《大明乱游记》 第一章 似明非明 格子门,宣纸窗,长条枕,青砖地。如此古香古色的房子里,一个短发衬衣的小青年,掐着根烟头仰头长叹。 靠,穿越都被广电神龙给和谐了,怎么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时一名五十岁左右穿着粗布衣服的老汉推门走了进来,见花申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便说了句:“小哥儿,你醒了啊?醒了就好,你可不知,自小老儿将你救回,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就靠些稀粥渡日,小老儿真担心你再醒不过来恐怕不病死也得饿死了。” “我去,昏了七天七夜!就靠些稀粥居然可以活下来?”花申深深的佩服了把自己的生存能力。“对了,小子名唤花申,谢过老仗您的救命之恩!“花申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站起身、双手抱拳冲那老汉拱了拱手。 那老汉却连连摆手,连声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哥命中有福相,小老儿也就是搭了把手而已。” “小子刚刚清醒,脑子里还有些迷糊,敢问老仗现今是什么年月?” 那老汉好奇的看了看花申,道:“现今乃是我大明弘治二十五年啊。小哥儿你莫不是伤到了头颅,怎么连这些寻常事都不清楚了?” “大明弘治?二十五年?”花申并没有回答那老汉的问话,只是在反复的嘀咕这几个字,脑子里也在飞速旋转。 不对啊,做为一个现代的年轻人,历史可以不及格,但看过那么多本网络小说的,傻子也知道大明中兴那位皇帝是个短命鬼,才干了不到二十年就吧自己给累死了,怎么可能还有二十五年这个年号啊? 花申心里拿不准,四下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敢问老仗,当今官家的名讳为何?” 那老汉顿时面色大变,急急摇头道:“官家的名讳岂是我等小民敢说出口的?小哥儿莫要再问了。” 花申倒是一脸便秘似的表情郁闷道:“老仗,您看我途中遭变,头部也受了创伤,若是连这事都不清楚,日后出了门说出些招惹祸患的话来,恐怕。。。” 那老汉心里顿时一惊,暗道,是啊,莫不要日后他惹出祸患来把我自己也牵连进去,当下也只能小声道:“小哥儿,这话你听过也就罢了,日后可不要对人讲起是我提起过当今官家的名讳。” “是是,小子自当省得。”花申当下连连点头称是。 那老汉四下瞧了瞧,又悄悄关上房门,这才低声对花申道:“当今官家的名讳为上朱下柞常。” “朱柞常?”花申暗暗嘀咕了一声。 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多遍以后,终于确定,在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历史中,明朝并没有这么一位皇帝,也就是说,现在他所在的这个大明,也并不是他所熟知的历史中的那个大明。 只是如此一来,不知道原本朱佑樘的混蛋儿子正德会不会即位,之后那个要人命的权阉刘瑾还会不会出来祸害人间?若是,我又将何去何从? 花申一时间心乱如麻,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起呆来。 那老汉一见,心中有些摸不准这位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小哥儿的状况,只得轻轻的叫了他几声:“小哥儿,小哥儿!你没事吧?”说罢又摇晃了花申几下。 花申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竟操心起还未发生的事来,当下苦苦一笑,即来之、则安之,它日之事还是来日再说吧。于是冲那老汉一笑,再次拱手为礼道:“小子感谢老仗赐教,还未请教老仗姓名?小子日后若有成就定当报答老仗。” “小老儿姓张,家里行三,大家一般都叫我张老三。” “原来是张三叔,小子花申再次感谢张三叔的救命之恩!”花申这次很是正式的叉手为礼向老汉鞠了一躬。 张老三急忙伸手扶起花申说道:“唉唉,小哥儿莫要如此,救你性命自也是行善积德,你万万不可再如此客气了。” “古人淳朴,哪像千年后的社会,开车撞人逃逸算好的,不故意压死人都算客气了。”花申心里暗叹一声。 “尼玛,我的衣服和东西呢?”花申刚刚还在感叹古人的质朴,一低头突然看到自己身上的衬衣,猛然就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一身行头,除了烟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随自己一起穿来了。 “小哥儿,你的衣服和东西我都给你放在床脚了,只是不知道你说的尼玛是何物?”张老三特实在的回了花申一句。 花申噗嗤一笑,连忙往床脚一看,见自己穿越前穿的那套西装和那些大小包尚在,心中一安,随即又激动起来,连忙抓过自己的东西,粗略的翻了翻,见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心里顿安,不过最有价值的东西也就四样:智能手机一部、笔记本电脑一台、单反数码相机一部、大容量移动电源三台。 花申看着手里的这些东西,心里一阵翻腾,这些设备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中生存的资本,他恨不得现在就打开这些设备好好的检视一翻,看看在穿越的过程中有没有遭遇到什么意外的损坏,可是张老三此时却满脸好奇的看着花申,又让他不得不提起一些小心,虽然张老三不见得有害人之心,但好奇之心却是人皆有之,难保在张老三见了这些“神奇”的东西后不会对人露了口风,到时万一招来什么意外,毁了这些设备,花申哭都找不着调。 “小哥儿,你看看这些东西可对?”正在这时张老三开口问了花申一句。 “对对,没错,谢谢张三叔了,张三叔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对我的纪念意义远远大于实际用处,我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如今只剩下这些外物能让我睹物思人,对亲人另有一翻思念了。”花申边说边泪光隐闪,他这翻话虽然有故意说轻这些东西对他重要性的意思在,但也未必没有一分真情在,想起他在另一个时空中的父母家人,此生却是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不觉中已是潸然泪下。 那张老三见花申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立马心有所感似的说道:“小哥儿不必太过伤心,现如今虽说北方战事不多,但辽人每年也都会来袭边劫略,所以年年都免不了有妻离子散的人家,就连小老儿家中……” 花申一听免不了点头应了一声,道:“张三叔说的是,现如今对我们这些仍活在世上的人来说,好好的过好每一天就是对过往亲人最好的回馈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花申既然有命穿来,就一定有命活出滋味来。 第二章 张老三有女 张老三见花申终于稳定了,便坐下来跟他攀谈起来:“小哥儿之前所言即是,更何况现如今小老儿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儿陪伴,此生也算无甚好遗憾的了。” “女儿?小女儿?”花申心中一动,上下扫了张老三几眼,见其五十左右岁的年纪,再加上长相依稀还能瞧得出年轻时分也是有几分小帅的人才,上下推算了一翻,按他女儿云英未嫁的年纪,那他的女儿如今最多不过十五六岁,我靠!眼看着就是可以采摘的小萝莉了啊! 花申这念头一冒出来立刻就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翻,人家张老三好歹也是救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怎么能如此早的就惦记上人家的女儿……恩,如果那小萝莉愿意的话,咳咳,我花申是老实人、是厚道人,咳咳…… 张老三倒没注意到花申的异常,只是自顾自的说到:“小哥儿这几日的日常照料也多亏了小玉那丫头,不然就凭着小老儿的这双粗手,恐怕早将小哥儿饿到阎王爷那里去了。”说罢还呵呵一笑。 花申听罢瞬间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干着嗓子巴巴的说了句:“张三叔说笑了。” 张老三抬眼一瞧,见花申脸色苍白,便急急问道:“小哥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张三叔不必紧张,我只是刚刚清醒过来,有些疲累而已,不碍事的。” 其实事实也是,他昏迷七天,只靠稀粥度日,张老三家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恐怕有口稀粥吃都算不错了,如今还能活着就已然是烧了高香了,还能指望着有多大的精神头么。 “这样的话,那小老儿就不打扰小哥儿休息了,如有事小哥儿尽请喊一声小老儿即可。”张老三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花申待张老三走出去后,四处看了看,确认周围再也没第二个人以后,就急不可待的翻出了他那几个电子设备,手机没问题,可惜在这个时代,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了,无奈的将其放到一边。 然后就是那台笔记本,里面就是一些小说、游戏、音乐、电影什么的,再有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花申这人兴趣很广,基本上什么样的资源都喜欢收集,像原.子.弹的制造方法一类的,至于a片什么的……咳咳。 花申随手给电脑设了启动密码以后也扔在了一边。然后就拿起了单反相机,他摆弄着这个单反嘴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抚摸着那像炮筒一样的长镜头,嘿嘿一笑,日后行兵作战搞侦察,可就全靠这玩意了,虽然花申不会也不想去行兵作战,但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收好相机,花申又拿起了那三台移动电源,心里一阵激动,这玩意儿才是根啊,锂电、电池容量53000mah、充放电循环次数大于等于800次、适配手机、笔记本、平板等各种电子产品,最尼玛关键的是,这玩意是太阳能的!在这没电的时代,太阳能才是真正的王道啊! 花申心里一阵阵的激动,连忙把这些贵重物品妥善收好,又将随身的零碎物件悉数扔在床上: 小熊猫香烟六盒、zippo打火机一个、一次性防风打火机五个、钱包一个、钥匙扣及钥匙若干、公司限量高档生肖镀金签字笔三套、普通签字笔十支、笔蕊若干、几份业务单证、用来送客户的各种小工艺品、还有几块备用电池和一块移动硬盘。 花申看着床上的东西,目光一阵阵的发呆,这就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了。从现在开始就只能跟它们相依为命了。 昏迷了七天,现在除了脑子有些发昏外,连身子都感觉有些僵硬,当下便下床向门口走去,他准备到屋外活动活动,顺便再看看这暂住之处的环境。 站在院子中的花申四处一打量,只见这院子是个四合院,不大不小,有内外两院,他如今住的这间正是内院的西厢房,出了垂花门后有个还算宽敞的前院,还有一排倒座房,想是以前丫环和仆人住的地方,花申正在这四处打量着的时候,从院门处进来一位身着粗布长裙、年约十五六岁、身高160cm左右的小妹纸,再细一打量,只见这妹纸眉如弯柳、眼如弯月、小巧挺翘的鼻梁、红润的小嘴,还真儿真儿的是一位小美女,这要放后世的学校里,怎么着那也得是跟校花一个级别的啊,只是不知道这妹纸是不是就是那张老三口中所说的小女儿了。 花申这正想着,那小妹纸却是对他行了一礼,开口说话了:“公子,您醒了?” “啊?啊!是啊,已醒了有一会儿,请问姑娘是?”花申一听这姑娘开口说话,心下直道,乖乖的不得了,这姑娘不止长的漂亮可爱,连声音都这般温婉甜糯,真真是要了亲命了。 这小妹纸刚想开口说话,背后却响起了张老三的声音:“小玉回来了?” “爹爹,您也在?对了,房中的公子已经醒了。”这小妹纸转身向张老三说道。 “张三叔,你也过来了,我在床上倒了七天七夜,正想到院中活动活动,却正好遇到了这位姑娘,想必这位小玉姑娘就是张三叔的小女儿了吧?”花申笑呵呵的冲着张三叔问了一句。 “倒是让小哥儿见笑了。”张老三很是满足的笑了笑。 花申眼睛一转:“张三叔,有件事我想拜托您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事没事,小哥儿请讲就是。” “我想出去熟习熟习这附近的环境,也顺带着活动活动筋骨,可是我对这周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所以我想请小玉姑娘为我当一回向导,不知可不可以?” “向导?”张老三疑惑的看了花申一眼。 “哦,就是让小玉姑娘带着我了解一下这周围的情况。” “这个,小玉她毕竟是姑娘家,若要随着小哥儿去走街窜巷,似乎……若是小哥儿不嫌弃的话,小老儿倒是可以替小女为小哥儿向导一下。” 花申听了一愣,连忙说到:“这个,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但也不敢劳动张三叔,一会儿我自己出去在左近转转就好了。” “不过张三叔,我还有一事相求,你看我大病初愈身无分文,不知可否麻烦您帮我去买一身合适的衣衫回来?” “这个,不是小老儿不肯为小哥儿出这份力,只是我们父女生活也有些艰辛,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来为小哥儿你置办随身的衣物啊。”张老三倒是颇有些为难似的说道。 花申一拍脑门:“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张三叔,你等下。” 花申说罢便转身回了房间,从他那随身携带的工艺品中挑出了一件水晶吊坠,走出房间递给了张老三说道:“张三叔,你一会可以先将这物件去寻家当铺当了,再替我买几件衣物,剩余的银钱您看着拿些,就权当你们父女照顾我这些天来的费用了。” 第三章 第一次消费 张老三伸手接过那水晶吊坠,眼睛都直了,结结吧吧的说道:“小、小哥儿,这物件你当真要当掉?” “是啊,不当掉哪来的钱财买那些衣物啊。”花申倒是理所当然的回道,不过他倒是能理解张老三的反应,在这个连玻璃都是稀罕物的时代,一块无色且透明度极高的水晶所产生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那就是宝贝啊。 “那不知小哥儿是想要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吧。”在花申的眼里这玩意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不过他也能猜测到,死当应该比活当会多当些银钱出来。 “那好,小老儿这就去为公子典当这块物事,不过救人乃本分,银钱我们父女却是不能收的。”说罢张老三将那水晶吊坠小心翼翼的贴身收好,转身出门去了。 一番装扮之后,花申揣着1500两的银票就开始在城内四处转悠,几乎是逢物便问价,别说现在他所在的这个大明跟他所认识的那大明不是一回事,就算是一回事,他也不清楚这社会上的金银钱币到底价值几何、一两银子的够买力到底有多少。 转了半天,大体上搞清了这个世界上的货币价值情况,简而言之就是一两黄金约等于10两银子,一两银子约等于一千文铜钱,一文铜钱约等于0.5元人民币,也就是说一两银子约等于后世的500元,花申摸了摸怀中的1500两银票,实在没想到在后世那么普通的一个水晶吊坠居然能当出这么多钱,这可是相当于后世的75万元了,着实过于吓人了。 花申又四处转了转,寻了处卖猪肉的地方,买了些上好的五花肉与排骨,又去米粮店买了一石大米,整了一坛子酒,雇了个车把式,指明了张老三家的住处,让车把式自顾着将这些东西都拉回张老三的住处。 花申坐在车上开始胡思乱想,瞧着张老三家里住着的那个四合院,怎么看也不像是买不起几件衣服的人家啊,莫不是家道中落了?且等晚上跟张老三好肉吃着,小酒喝着,几番下来,想必这些事情早晚都会问出来的。 正在这当口那车把式却是一声吆喝:“这位公子,地方已经到了。” “谢了,这位大叔。”说罢花申从怀里摸出十几文钱递给了车把式,随后走进院子高声叫道:“张三叔在家吗?出来搭把手。” “唉唉,来了来了。”张老三边往出走边往外看,待见到花申身边的米肉时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花申手里有很多银子,却也没有想到他会买这些吃食回来。 “张三叔,这肉好说,今晚咱们就把它吃了,可这米你却是要寻个好地方将它放置起来,不然生了米虫可就没法吃了。” “唉唉,小老儿自然省得。”说罢就和花申一起把米搬进了东厢房中。 晚饭,餐桌之上。 花申看着桌上香喷喷的红烧肉与炖排骨,这股子香味给喝了整七天稀粥的他勾引得是********。而张老三此时却是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食物没有动筷。毕竟这些吃食都是花申买回来的,人家不动他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去动桌上的吃食。 花申瞧着张老三的样子心中自是了然,想必他们父女的日子过的确实是不太好,这肉食恐怕已有一段时日没吃过了,心中自然不愿再吊着他,便对他说道:“张三叔,厨房的事想必都已经结束了吧?为何还不见小玉姑娘出来吃饭?” 张老三愣道:“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出来与客人同桌吃饭?” 这回倒是花申一愣,是啊,在这么个年代,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很是低下,一般也都是不见外客的,更别提跟外客一起同桌吃饭了。 不过花申却是不想理这套狗屁倒灶的事情,便对张老三说道:“张三叔,我又算什么客人了,再说,这些时日我也多亏小玉姑娘多方照料,如今若是让她一人在厨房吃饭这不是叫我心下难安吗?” 张老三一想也是,花申对小玉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陌生人,出来一起吃顿饭也不算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他们一个普通人家,也没必要整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因此便对花申说道:“那我去叫小玉出来。” “不必不必,我亲自去请小玉姑娘过来,今晚这顿饭算是我初次了表谢意,我不亲自去表达不了我的诚意。”花申边摇手边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花申走到厨房正见小玉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小凳上吃着饭,突然时兴起,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吓她一下。可待他走到小玉的近前看清她吃的东西后,这玩笑却是怎么也开不下去了,只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小玉姑娘。” 小玉忙站起身回头,见是花申,便红着脸低头向他轻声叫了一声:“公子。” “你为何不吃那些肉食?”花申有些心疼般的问道。 “那些肉食理应留着给公子调理身子所用,爹爹能跟着吃些已是您的恩德,小玉如何能……” “你跟我来。”花申压根就没让小玉说完,直接拉着她的手就直奔正房而去。 “公、公子,放、放手啊。”小玉边说边红着脸使劲的挣扎。 花申也发现自己行为太过孟浪,忙说道“啊,对不起,一时大意了,小玉姑娘莫怪,其实我是来叫你跟我一起去吃饭的。” “这不好吧,小玉一女子,怎能与公子同桌?”小玉犹豫道。 “放心吧,我没那许多的毛病,另外,你爹爹也是同意了的。”花申冲着小玉眨了眨了眼,笑着道,“走吧,一会儿菜凉了不说,你爹爹也要等得急了。” 小玉俏脸一红,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便跟着花申一起进了正房。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后。 花申看着吃得满嘴流油的张老三不觉的笑了笑,然后冲着小玉说道:“想不到小玉姑娘你的厨艺如此之好,竟然比我在家乡时吃过的最大的酒楼做的都要好吃上许多。” 小玉俏脸一红:“公子谬赞了。” 花申笑了笑,却是端起了酒碗对着张老三说道:“张三叔,我敬你一碗,一是谢你当初救我一命,二是谢你收留我至今,三是谢小玉姑娘照顾我这许多时日,这一碗我干,您随意!”说罢花申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 “小哥儿,好酒量!小老儿已经很久没喝得这般痛快了,干!” 花申冲他挑了挑大拇指:“张三叔也是好酒量!” 第四章 家事难言 又喝过一旬,花申借着酒问道,“张三叔,有一件事不知我当问不当问?” “你问吧,小老儿知道的,自当如实相告。” “张三叔,我瞧您家里的这院子也不像是穷苦人家能住得上的,但是您和小玉为何生活得如此……” 张老三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就是一暗:“小哥儿有所不知,其实这处院子并非是我们父女所有。小老儿没用,不止自己过不上好日子,连给小玉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也是做不到。”说完张老三竟抚桌痛哭了起来,而小玉也抱着她的父亲哭了起来。 “张三叔、小玉姑娘,你们、你们这是?莫不是有什么难处?。”花申这辈子最见不得人哭,特别是女人哭。 张老三继续开口道:“倒是让小哥儿你见笑了,我们父女痛哭倒不是有什么太大的难处,只是小哥儿这一问,正巧勾起了我们的伤心事。” 当下张老三便把他们父女的事详详细细的给花申说了一遍,至此花申才算明白为何他们父女住在这样一个院子里却生活得如此艰难。 原来他们父女祖籍在北方,原本家里还有一位老妻和一个儿子,生活也还算稳妥,虽然蒙古人经常袭掠边镇,但由于他们离边镇还有段距离,所以也一直未曾遭到侵扰,可今年初不知为什么,蒙古兵袭掠边镇后居然长驱直入,直奔他们小镇而来,当地守军得知情况后军心大乱,于是开始四处征召民壮。 说是征召,其实就是强抢。张老三的儿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征召到了军中,但是这些新被征召的民壮却被那些守军中的将官放到了第一线,结果最后小镇破了、守军散了、那些民壮基本上也都死伤殆尽了。 张老三擦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小镇被破时我带着老妻和小玉向附近的山上奔逃,可是,在奔逃的途中,老妻被一支飞来的箭矢射中后心。。。” 小玉听到这里又是一声悲鸣,花申也是心下恻然,暗叹一声,不论何时兵慌马乱之际倒霉的永远都是百姓。 “我与小玉在山上躲了三日,等到那些辽兵退去后便与小玉下山去收殓了老妻的身子。” 张老三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到:“后来我又和小玉去他哥哥所在的那片战场,看着满地的残缺尸体,我和小玉眼睛都红了,我们找了整整一天,最后才认定一具连模样都看不太清的尸身是我的儿子。” “家里值点钱的物件都已被抢走,甚至连房子都烧毁了,小老儿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小玉来到金陵讨生活,远离那边镇的凶险。” “可我们父女在这金陵无依无靠,想要生活下来却也很是艰难,幸亏小玉在三个月前遇见了一户为人宽厚的主家,将这闲置的院子借与我们暂住。” “那主家也着实是户好人,她不但善待小玉,还恩赏了小老儿一块土地种着,可是这土地里的粮食要想收获至少也要到九月才行,可以现如今才六月,想那粮食收获还得三个月的时间,所以现在这家里的生计就得全靠小玉在主家那里接些洗衣、做衣的活计来维持。” “眼看着小玉到了该许人家的年纪,却还要她为了这家里的生计而操劳,而我更是没为她攒下一份嫁妆,小哥儿,你说我这心里能好受吗?”说罢这张老三又是涕泪齐流的痛哭。 花申默然,全家遭逢巨变,妻去子离,远遁他乡又寄人篱下,女儿还要替人洗衣做衣,生活的艰辛也不过如此了。 再想想孑然一身的自己,又是幽然一叹,端起酒碗,冲着张老三说道:“张三叔,逝者已矣,你也莫要太过悲伤,想来小子也是孤身一人,比起您这还有一个女儿陪伴的人来说,我岂不是更加凄惨?” “且与我干了这碗,与过去的悲伤告别,保留住以往那些生活的记忆,往后啊,我们却是要为了已逝的亲人以及尚在身边的亲人而活!” 张老三定定的瞧着花申半晌没有说话,撑着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冲花申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端起了桌面上的酒碗,对着花申说道:“小哥儿说的不错,小老儿受教了。”说罢举起酒碗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 “张三叔,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而且小玉姑娘情绪起伏太大,这会您还是先行扶她进屋休息去吧。” “那好,小哥儿也早早歇息。”说罢便扶着小玉向着东厢房走去。 花申看了看狼藉的餐桌,也没有收拾的心情,便也转身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虽然知道了张老三父女的事,不过却也是徒添不少烦扰,花申摇了摇头,抛出这些无用的想法,开始构思起自己在这陌生大明的新生活来了。 首先要有一个房子,地方要大点,最好还要有一个后院,毕竟以后还要做一些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东西,在后院总是要安全一些,至于买房子的银子,花申看了看那些各种样式的小工艺品,很是得意的笑了笑,就这些东西,按今天当出去的那个价格来衡量,至少卖个几万两还是没任何问题的,再说,现如今的这个大明朝,物价也远没有他那个现代社会那么高,买个房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花申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想不到老子在那个时代活了快30年、又累死累活的工作了五六年,却连个房子都没混上,想不到他这个大明的西贝货,肩不用扛、手不用提,拿几个工艺品当一下就能混个有房一族,不错不错。 房子有了那就得赚钱,对于打从后世来的花申来说,在这古代能赚钱的方法很多,比如肥皂,这东西就是从动植物的油脂中提取出来的,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成本低廉、容易制取,而且肥皂有了,香皂还会远吗? 不过他现在想的不是如何制取这东西,而是在想该如何保护这东西。 这个年代可没有知识产权,也没有专利保护法,他因此不得不防备那些豪门大户在得知这东西的优势后对他进行巧取豪夺。 随便找个大户人家或者商人推荐这东西? 到时别说人家信不信,就算是有人见到了实物答应合作,可到时凭他一个三无身份的大明新丁,他可不相信他骨头硬到了在严刑拷打之下还能守得住这肥皂配方的程度,然后说出配方的后果。。。 花申充分相信,即使他被人弄死都不会有人替他报官的,花申在极度郁闷之下不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量着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最后也不知折腾到什么时辰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五章 天上掉下个林夫人 第二日,日上三杆。 花申自房中刚刚出来就一眼看到小玉正在院中洗着衣服,便笑着冲小玉一招手,说道:“小玉姑娘,早上好。” 小玉脸上不觉一红,连忙站起身来向着他道:“公子好。” “你不需叫我公子,再说,我又算什么公子了,你日后叫我花大哥便好。” “花、花大哥。。。” 花申满意的笑着应了一声:“昨日我听你爹爹说起你在主家中所做的活计,这些便是你今日所要浆洗的衣物么?” “花大哥,这些衣物并不是非要今日就要浆洗完毕的,主家知道我和爹爹辛苦,所以一般像这些活计,都允我在三五天之内做完便可以了。” 花申听到这里眼睛却是陡然一亮!对啊!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主家的宽厚张老三一直在不停的说,可自己却一直没往这上面想,这可真应了那句骑马找马了!真是笨得要死了。 只是现在这主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未可知,是商家还是官家都不清楚,再说,张老三与小玉姑娘毕竟只是他们收留的下人,对于主家的为人性格也未必有那么深刻的了解。 不过想来那小玉姑娘与主家接触甚多,想必对这主家要比她父亲了解的更多,这倒是要好好的与她交谈一翻才是了。 花申想到这便对小玉说道:“小玉姑娘,听你爹爹说你做活的这位主家为人宽厚,倒不知你这主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花大哥,要说起这位主家倒真是让人敬佩得很,就是在咱们整个金陵城提起我的这个主家那也是人人佩服。” “哦?这么厉害?” “恩,主家本姓林,世代都是以经营布庄为生,到得这一代林家家主又将祖业扩大了许多,甚至在北方边镇都设立了分店,只可惜在前几年的时候林家的这位家主在去北方处理事务的时候正好遇到蒙古人袭边,结果被乱军射杀于逃亡途中。”说到此处还小玉叹了口气。 “因为林老爷过世前并未留下男丁,家中只有一位林夫人与其膝下的一双女儿,所以林夫人只好扛起了经营整个林家的重担,虽然说这些年来林夫人未能将林家的产业再度扩大,但她一个女人家能维持住先前林老爷留下的这若大一个家业,也是相当不易,想来这些年林夫人定然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花申听到此处倒是一乐:“小玉姑娘,如今你也才到林府三个月有余,怎么这些事情你说起来倒像是都亲眼见过似的?” 小玉见花申置疑林夫人,当下便急急的说道:“花大哥,林夫人之前的事我或许只是听说,但自打我进了林府以后,日日所见却是不假,如今林家的大小姐已然有十七年华,也已慢慢随着林夫人接手林家的生意,甚至于也开始奔波于各个州府,协调四方关系,对于这样的林夫人和林大小姐,我那是万分敬佩的,我若是有她们那十之一二的本事也不需要总是让爹爹喝稀粥、吃咸菜了。” “如此说来这林夫人和林大小姐倒也着实很是让人敬佩,只是不知她们这做生意的手段如何?”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是听林府中的那些老人说,林夫人做生意很讲究信誉与公平,不论跟谁做、也不论对方的生意规模是大是小,林夫人一概平等视之,即不给大商人以特权、也不给小商人以欺压,一直秉持着诚实守信的原则与各处商人经商。”小玉很是崇拜的说道。 花申一听,不由得暗自嘀咕,难怪这林夫人守得住家业却做不大家业,如此经营理念做得大才怪,不过从她这几年的经营风格来看,她应该还能算得上是个靠谱的合作伙伴,如果她诚信上真的没问题,那么她简直就可以说是一个最优的合作伙伴啊。 “小玉姑娘,一会儿麻烦你帮我去买点猪油回来,顺便再多买点菜回来,至于剩余的银钱你就留在身上,权当日后的生活费了,花没了再问我要,别怕花钱,你也知道,你花大哥如今不差这点小钱。” 花申边说边递给小玉五两银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特别的豪气。 小玉倒是听得噗嗤一笑,道:“花大哥莫要说笑了,你虽有不少银两,可这五两也不是小钱,怎地就不差了?” 花申倒是没想到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呛起人来倒也要命,当下只得咳嗽一声,道:“就你话多,速去帮我买东西回来。” 小玉憋红着脸也没言语,轻快的转过身一路小跑的就溜出了院子,在其中,花申似乎还能隐隐的听到一些压抑着的悦耳笑声。 支走了小玉,花申站在院子中细细的思量了一翻,觉得这林夫人也许还真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不过最终是不是真的靠谱还是要先行接触一下才知道,如此的话,倒还是先制出一批肥皂与她商谈一翻探探底的为好。 希望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夫人不会让人失望吧。 花申心下有了决定便回到房间翻出他那台笔记本温习起制取肥皂的工艺流程来了。 现代工艺制取肥皂(即皂基)主要是以烧碱溶液加入动植物油中加热进行皂化反应,然后再以饱和食盐水析出肥皂即可。 可烧碱的话,现代工艺主要采用电解饱和食盐水法,不过在现在这个没有电的时代里,花申想用这个方法就只能运用他那几台移动电源了,虽然按原理来说,他这几台电源倒是正好符合电解食盐水的要求,可他心里实在不想冒着损害这几台电源的危险去干这事,所以这个方法在他脑袋里也就是一闪而过,根本就没继续考虑下去,毕竟现在每一台移动电源对他来说都是十分宝贵的财富,他不可能为了制取烧碱就奢侈的用这东西来搞电解,所以还是只能用土法来解决。 用土法的话,那就只能用草木灰溶液来代替烧碱进行皂化反应了,然后用饱和食盐水盐析出肥皂,最后再定型就算大功告成了。 花申又复习了一遍制取肥皂的步骤,他务必要确保自己做到一次成功,他可不想穿越到大明以来的第一次制作就失手。 不过别看花申如此认真对待,但这制取肥皂的前期步骤却很是简单,就像制取这草木灰溶液,只需在灶台里抠些草木灰出来,然后用水混合并充分搅拌,澄清后再过滤几次就算完事。 第六章 大明版肥皂的诞生 一个时辰后。 小玉领着一位车把式将买来的东西悉数搬进了院子当中,花申瞧着小玉买回来的东西,不禁摇头苦笑,想来这小玉是苦日子过的惯了,即使交待她多买些菜,不要省钱,她也只买回来几斗面、还有一些青菜,还有花申特意交待她要买的猪油,仅此而已。 小玉见花申面色似有不对,便轻声出言问道:“花大哥,我买的这些东西可对?” “不对,岂止是不对,简直是错得太离谱了!” “小玉姑娘,我跟你说,身为一名女孩子,学会花钱也是一种手艺,日后我带你出去亲自教教你什么才叫做花钱。” “我,我只是想花大哥这钱来得虽易,但终也有花完的一天,现下不如省着用些,也能多维持些时日。” 小玉小声的嗫喏着。 花申特无奈的看了眼小玉,也罢,家庭生活环境使然,想改变她,只能让她也变成白富美,另外,他做为一个自现代社会而来的男性青年,他心里还是有着一颗很风骚的心,比如——萝莉养成计划。 咳咳。。。花申暗自咳了几声,将这个貌似比较无良的念头暂时抛诸脑后,现在先做出一块肥皂来才是正经。 厨房,花申与小玉。 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花申终于制成了大明版的肥皂,小玉只见他将米盆里的那一个大硬块般的物事切成一个个约两寸见方的小块,迷惑的很,这东西闻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真不知这花大哥费了那么多麻烦弄这么个东西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待花申切完肥皂,转头看见小玉那一直透着些迷惑的目光,不禁嘿嘿一乐,顺手拿起一块肥皂对小玉道:“小玉姑娘你跟我来。” 说罢便当先向着小玉之前洗涤的那堆衣物走去,到了那洗衣盆前他二话不说,直接往那一坐,顺手抄起一件衣服沾了些水,便将肥皂向那衣服上抹去。 小玉见状当即便是大惊,急忙叫道:“花大哥!不可!” 不过她却仍是叫得晚了,待到她上前将花申手中的衣物抢过去后,已经见到上面被花申涂抹上了一层油光发亮的东西,当时眼泪便下来了,哭道: “花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如今这衣服被涂抹上了一层猪油,可怎么清洗得掉,你让我怎么和林夫人交待啊。” 说罢眼泪便像掉了线的珠子般哗哗而下,花申立马着了慌,急急道: “小玉姑娘你莫哭、莫哭,刚刚是花大哥心急了,想要快点见到这肥皂的功效,这才未及向你解释这肥皂的用处,实不相瞒,这肥皂本就是用来清洗衣物所用,效果比之皂角一类要好上许多,而且还不用浆洗那般麻烦,小玉姑娘你若是不信,可将衣物交于我,我演示一遍给你,你便知晓这肥皂的好处了。” 说罢便伸手向小玉讨要她手中那件涂了肥皂的衣物。 小玉哪里肯给,这衣服上本就已被你涂上了一层猪油,如今若是再给了你,你再往上涂一些猪油,那这衣服可就真没得救了。 可是她听花申又说得如此肯定,心下便也就抱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花申道: “如此的话,就有劳花大哥将这肥皂的用法告知小妹,我便按花大哥的法子看看能不能将这猪油洗掉。” 花申看了看小玉,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丫头还是将那肥皂看做是猪油一般的产物,想来对他说的话并不是十分相信,想来也是,真正的肥皂怎么也要几百年以后才会正式出现,如今小玉见他说以猪油制出来的东西能清洗衣物,会信他才怪,想到这里心下便也释然。 “如此的话,小玉姑娘请将手中那沾了肥皂的地方反复揉搓几次,然后放到清水中再漂洗一下即可。” 小玉听罢,倒没有听从花申的话去揉搓衣物,反倒是先去取了一盆清水回来,花申一看便是一笑,想来这丫头不止是不相信他的话,更是怕这已经沾染了肥皂的衣服再浸染了原来盆中的衣物,这才新打了一盆水回来,但花申也不说破,只等她见识了这肥皂的神奇之后所表露出的惊喜神情。 便说这小玉将打好的清水放置在地上之后,才依花申所言反复的揉搓了几下手中的衣物,结果越搓就越有一些她不知是何物的白色东西冒了出来,神情也是越来越惊讶,当然,心中也是越来越忐忑,这奇怪的东西,当真能清洗得掉么? 她这正在下意识的揉搓着手中的衣物之时,突然听到花申说道:“小玉姑娘,现在你可以将衣物浸到清水中了。” 小玉下意识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将衣物放至到清水中搓洗了几下,结果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刚刚那些越来越多的白色物事全部化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花申一笑,对着小玉又说道:“小玉姑娘,现在你可以将衣物拿出来,看看刚才用肥皂清洗过的地方与没用肥皂的地方有什么差别。” 小玉这会已经被肥皂给弄得有些迷糊了,待她依花申所说的方法进行对比时,让她更加惊讶的事情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刚才被“猪油”涂抹过的地方白的光亮、红的鲜艳、绿的翠眼,而周边没被“猪油”涂抹过的地方在如此鲜明的对比之下,颜色却显是得暗淡无比。 “这、这、这……花、花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玉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就是肥皂!”花申特自豪了说了一句! 啪!小玉因为惊吓过度,突然将手中的肥皂捏掉在了地上。 花申一乐,突然想起前世的段子,指着地上的肥皂说:“来,小玉姑娘,给你花大哥捡个肥皂。” 这会小玉终于有点回过神来了,看着这位花大哥带着满脸坏笑的古怪神情,一时福灵心至般的没下手,倒是轻飘飘的回了句: “花大哥手长,还是花大哥捡吧。” 花申嘿嘿一笑,将双手往身后一背,一脸的高深莫测: “嘿嘿,这肥皂你花大哥可是不能捡的,要用,还是拿块新的吧,这玩意,咱有得是。” 自此,大明第一块肥皂终于正式诞生了! 第七章 敲开林家的大门 小院,花申与小玉。 小玉现在可没功夫理会在那摆着骚包造型的花申,现在的她眼里只有那件涂满了肥皂的衣服,而花申虽然摆着造型,但他心里却是在想着如何跟林家接上头的事。 “小玉姑娘,你能接触到林夫人或者是林大小姐吗?” “花大哥,像林夫人或是林大小姐这样的主人家,对我这等在林家谋活计的下人来说哪能说见到便能见到的,小玉平时这些活计也都是由林府管这些事务的人交与我的。” 花申一想也是,在这个时代里下人哪能说见就能见到主人家的,心下稍一琢磨,便对小玉道: “小玉姑娘,明日你便拿着这肥皂与这件用肥皂清洗过的衣服去求见林夫人,告诉她这肥皂的用处,再跟她讲,这肥皂不仅可以用来清洗衣物,还可以用来清洗身子,而且经过进一步的改良还可以制出带有各种不同香味及效用的特殊肥皂来,如果她有兴趣就告诉她,我想以这肥皂与她做一笔大生意。” “但你要切勿牢记,不可将今日你见我制造这肥皂的过程说与任何人知道,包括这林夫人与林大小姐,需知我即要与她林家做这肥皂的生意便需对肥皂的制法保密,不然她林家得知这肥皂的制法后若是将咱们甩开自己干,咱们可就亏大了。” 小玉这丫头心性很是纯良,花申生怕她被林夫人三言两语就给哄出了这肥皂的制作流程,虽然小玉并没见到自己配制草木灰与饱和食盐水的过程,但花申觉得,凡事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好,至少也要将完整的制作流程保密至他与林家签订合约之前。 小玉虽然性子纯真了些,但到底也不是笨,再加上听花申说的郑重,她倒也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当下便对花申点头道: “小玉晓得。” “小玉姑娘,若是这肥皂生意与林家做得好了,日后我少不得还要请你与你爹爹来帮衬帮衬,到时你可不要嫌我这庙小不来帮衬你花大哥。” 花申见此事安排已定,便笑着对小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小玉闻言倒是脸色一喜,她今天可是亲眼见识到了这肥皂的不凡,别的暂且不说,若日后这肥皂真的能大量制作贩卖出去,只怕这金陵城里没有哪家不会买这肥皂去清洗衣物的,当下便急忙向花申郑重的行了一礼: “若花大哥不嫌小玉父女手脚粗笨,我们父女自当尽心帮助花大哥。” “无妨无妨,此事等这桩生意确定下来之后再说也不迟。” 不过花申心里倒是笃定得很,他相信,以那林夫人做了这许多年生意的眼光来说,定然能看得出这肥皂的未来前景,所以这肥皂的生意她肯定是万分愿意做的,现在只差自己这方面了,如果他确定这林夫人靠谱,那这笔生意,剩下的,就只是双方的利益分配问题了。 次日,林府。 “小玉,这件便是你所说的用肥皂清洗过后的衣服?” 林夫人抬头便直接对小玉问道。 “回夫人,这件衣服正是用那肥皂所洗。” 小玉昨日虽然早已见识了这肥皂的神奇,但做为下人面对主家的时候,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忐忑。 那林夫人见小玉的样子,便知她心里有些紧张,当下便对小玉笑着说道: “你无需如此紧张,据你所说,这肥皂是你父女所救助的一个年轻人所制?” “是,夫人,他名叫花申,是我们父女那日从田里回来时在路边发现的,他当时昏昏迷迷的,我们父女见他可怜,便将他背……背回了院子。” 小玉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林夫人,见林夫人此时正听得认真,没什么其它表情,便偷偷松了口气,心里清楚林夫人不会怪罪他们父女未经主家同意便生人带回院子里的事情了,放下这件心事,便又接着说道: “这人自打救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了七天七夜,醒来后便托我爹爹去当了一块他随身的宝玉,然后便在城内逛了整整一天。” “逛了整整一天?”林夫人皱了皱眉问道。 “是,夫人,不过次日我与爹爹都不在院中,等回来时便发现他已经将这肥皂制好了。” 小玉脸色微红,今日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谎,倒很是有些不自在。 “他只一日便将这肥皂制好了?”林夫人惊讶的问道,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是的,夫人,等我和爹回到院子中时便发现他已经制好了十几块这种肥皂。” “一日只制了十几块这种肥皂?” 林夫人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这数量也太少了,东西再好制做的速度跟不上,那就会造成市场供不应求,那这钱也不会赚得很多。 但待她又细细思量了一番之后,眼中突然精光一闪,是啊,那花申只是一人,又在那无甚物事的院子中,能一日制出十几块已很是难得,看来是需得把这人找来好好的与他商谈一番了,如果能做好这肥皂生意,对她林家来说,这可是一笔能赚大钱的好买卖! 林夫人想到这当口,正想叫小玉明天把那花申领来好好商谈一番之即,小玉却又开口说话了。 “夫人,花公子说,这肥皂不止能清洗衣物,还能清洁身子,而且经过他的改良还能制出各种不同的特殊肥皂,比如带有不同香味和效用的肥皂。” “什么?!还能清洗身子?还有不同香味与效用的?”这下林夫人可真是吃了一惊。 需知女人的生理结构特殊,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然后身上总会带着些无法去除的异味,所以女人们总是会随身携带着香囊、擦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来遮掩异味,可这些终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如果这肥皂还能洗身子、又有带着香味的,若这香味能保留在身上,那岂不是美哉? 想到此处,这林夫人就很难再淡定下去了,恨不得当时便让小玉带花申过来商谈这肥皂生意的合作事项,不过做为一个经商多年的女强人,她倒也明白,她此时如果表现得越是急切,对方开口要的价码可能就会越高,因此只能奈着性子、压着口气对小玉说道: “小玉,你明日早上便将那花申带至府中,告知与他,说我想与他谈谈这个肥皂的合作事项。” “是,夫人。” 小玉连忙应了一声,心里却暗道,这花大哥倒也真有本事,我按着他教的话跟夫人一说,夫说便当真会让我带他来府中商谈这肥皂生意的合作事项,看来花大哥所制的这肥皂倒还真是个紧俏的物事。 至此,花申成功的利用肥皂敲开了林家的大门,也敲开了他在这大明的第一桶金。 第八章 第一次面见林夫人 午时,小院厨房中。 “小玉姑娘,你今天跟林夫人见面了吗?” “啊!见了见了,林夫人还叫我明早就带你过府一趟,说是要跟你谈合作肥皂生意的事情。” “恩,不错不错,小玉辛苦了,今天你的功劳最大,那我就用这新鲜出锅的木须肉来好好的谢谢你!” 花申笑呵呵的夸赞了小玉的一句,并顺手将事先炒好的鸡蛋和木耳等配料倒入锅中,反复翻炒了一会儿就起锅装盘了。 中午这顿饭吃的小玉是赞不绝口,直乐得花申嘴都合不拢了,他实在是没料道这在后世极为普通的一道家常菜,竟让小玉吃得如此开心,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小玉对他的好感度也直线上升,如果用当年那些日式养成游戏来对比的话,那就是可推倒指数的提升啊,他心里这个美啊。 他眼见小玉吃的开心,便趁机说道: “小玉姑娘,你看我总是叫你小玉姑娘、小玉姑娘的,稍嫌生分了些,况且你也叫我花大哥了,我便叫你小玉儿可好?” 小玉的脸旁立马爬上一层的红晕,头稍稍低下,很是小声的应了一句:“恩。” 花申得意的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好,小玉儿,哈哈哈。” 小玉羞红着脸的放下碗筷对他道:“花大哥慢吃,我去田里给爹爹送饭。” 说罢便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呃……” 花申面色一僵,知是刚才自己太过得意,将小玉给臊得走了,心下暗悔,叫你瞎得意,好好的一顿双人午餐,活活搞砸了。 他看着小玉跑出去的背影,心下倒也不无得意——进步是明显滴,感情是要培养滴,萝莉的养成计划,完全是可行滴! 次日,林府,客房。 “在下花申,见过林夫人、林大小姐。” 花申站在厅中向林夫人、林大小姐拱了拱手,礼数做了个十足。 “花公子无需客气,请坐。” 林夫人倒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毫不因为对面是个男人而有半分羞涩。 花申坐下后便上下打量了那林夫人与林大小姐几眼,心下暗叹,不愧为大户人家的夫人与小姐,长的确实漂亮,雍容华贵的气质之下隐隐透着一股精明强干的味道,真不愧是支撑起林家若大家业好几年的人物。 “花公子能制出肥皂这等奇物很是让人惊叹,真不知何处如此人杰地灵,竟能养育出花公子这等人物?” 这林夫人倒不先谈合作的事情,而是扯起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来了。 花申一听林夫人这话,便立时明白了,她这是在盘自己的底,就像自己怀疑她一样,她也同样对自己有怀疑,可这她手段对于花申这种打千年后过来的人来说,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想当初他在职场里混的时候,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客户没见过? 花申微微一笑,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 “在下家乡本也在我中原之地,不过后来祖上为避战祸,远循在极东北之地,那里四季分明,夏季闷热、冬季苦寒,唯有春秋之季还算好过,不过总体说来,生活还很是不易。” 花申刚刚说罢,眉头却是一皱,这茶太也难喝,低头向杯中一看,这才恍然,原来这里的茶也是采用的点茶法,并非我们后世所常见的那种茶,这时候的茶,就是将茶叶末置于茶碗中,注入沸水,将其调成糊状,然后再注入沸水搅动,使茶末上浮,形成粥面,这样的茶,对于从后世来的花申来说,完全喝不习惯,索性便放下茶杯不再喝茶,就干巴巴的与那林夫人交谈起来。 “哦?那花公子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在?”林夫人又再追问道。 花申却是神色一暗,道:“家中亲人此生已无法再次相见。” 他这即不是有意相瞒,也不是故意娇柔造做,是真的被林夫人触及了伤心事。 林夫人见花申神色不似作假,猜他心里有段不愿再提起的悲伤往事,便也不再相问。 “那不知花公子这肥皂的制法又是从何处得知?” 林大小姐见母亲不再发问,她便直接问起了花申关于这肥皂的事情。 “劳大小姐相问,此物乃是在下的独门技艺,普天之下仅我一人知其制法!” 花申将腰板一挺,毫不惭愧的说道。 林夫人与那林大小姐一听此话,双眼同时闪过一抹亮色,花申一看,哪还不知道她们已知晓其中的利益?不待那林夫人与林大小姐再次发问,便径自直言道: “林夫人与大小姐经营林家多年,想必眼光也是非常不错的,到时我出制法、你们出人力场地,就以我这大明独一份的肥皂,再加上你们众多的分店,相信不用我多说,两位自然能明白这其中的利益有多大。”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对视一眼,暗暗点头,不过林夫人还是问道: “花公子,不是我二人不相信你,可是你如何证明这肥皂制法只有你一人懂得?如若在我们之后也有人制出了这肥皂,那我们的利益不是会变小很多?” “林夫人,我没办法给你证明,不过你可以想一想,如果还有别人会制这肥皂,那为何至今我大明朝都没有出现过一块呢?而且,就算真有人也制出了肥皂,以我大明的无数子民来说,只要我们能抢得市场先机,那对我们的影响也不见得会有多大。” “你说的倒也在理,不过我们不能不防万一,如若你在与我林家合作之后又将这肥皂的制法卖与别人,那我们不一样还是要遭受损失?” 林大小姐又追问了一句。 花申闻言倒是哈哈一笑,心道,这林大小姐看来接触商道时日定然尚短,不然不会问出这等话来,果然,还未等他解释,那林夫人倒是先说话了: “这一点宁儿倒是无需担心,因为我们若是合作的话,这份生意花公子便也有份,出卖这肥皂的制法于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花申向林夫人拱了拱手,笑道:“夫人明鉴。” 那林大小姐却是脸色一红,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第九章 技术入股 “我听小玉说花公子还能对这肥皂的制法进行改良,能制出多种不同的特殊肥皂来?”这回倒是林夫人直接发问了。 “劳林夫人相问,在下本不该隐瞒,不过咱们在商言商,等下在下若是说出什么得罪的话来,林夫人和林大小姐您二位可不要怪罪在下,如若不然,在下定当不会说的。” 花申很是认真的声明了一句,他可不想出来谈次生意就被人当做色狼给乱棍打出去。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互看一眼,点点头,道:“你说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林夫人,想来这肥皂也可以用来清洁身子的用法小玉姑娘已经告知给你了吧?” 花申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林夫人一句。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面色猛然一红,虽然这花申事先声明了是在商言商,可他突然当着两名女子的面问出如此话来还是让她二人面色禁不住的发红。 林大小姐此时已然不敢做声了,至于林夫人,毕竟是过来人,定了定心神,便对花申点了点头,恩了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花申心下好笑,索性干脆道: “实不相瞒,这肥皂只是用来洗涤衣物、布料之用,属粗制之物,而我还能制出专门用于洗浴的香皂以及可以治疗一些皮肤隐疾的精致药皂!”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一听此言,顿时蒙了,若是真如这花申所言,那这肥皂、香皂以及那药皂,完全就是一座金山啊! 林夫人说道:“那香皂与药皂花公子手中可有现物?让我先行一观?” “对不起,林夫人,这香皂与药皂所费材料甚多,你也知道那院子中并无长物,我空有制法却也无法制出,如若夫人和大小姐想先试用一番,回头我让小玉将所需物品的清单交与林夫人,你集齐后再差人交与我便是了。”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一听花申手中并无现物,脸上止不住的流露出失望之色。 花申见状却是微微一笑,道: “林夫人、大小姐,其实不论是这肥皂还是香皂、药皂,它们还都有一个最大的好处!” “还有什么好处?”林夫人急切的问道。 “夫人可知,病从口入,平日里经过我们的手再进入我们口中的食物太多了,如若手清洗得不够干净,则会让我们有更大可能会患上各种疾病,而如若使用我的肥皂等物品清洁衣物、手与身子,就可以将这些有害的东西几乎全部去除,是保证身体健康的一大法宝。” 花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确实有这般神奇?” 林夫人尤有些不敢置信般的问道。 “相信林夫人与大小姐昨日已经试用过肥皂了吧?至于清洁效果想必我不用多说您二位也自然清楚。”花申笑着说道。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脸色血红,这花申怎地什么话都敢说,真真是无礼得紧,可他之前偏偏又以在商言商来堵我与宁儿的嘴,真是恼死人了。 不过恼归恼,可这林夫人与林大小姐昨日倒是真的试用了这肥皂的效果,以这肥皂清洗过后的身子,那股干净、清爽的感觉自不用多说,而且昨日正巧是那林大小姐月事刚过的日子,经那肥皂一洗,身子上那萦绕着的异味极是轻易的便清洗掉了,这可让那林大小姐惊喜异常,她悄悄将此事说与母亲知晓后,那林夫人也是惊喜异常,再想到这花申还能制出带有香味的肥皂来,当时便已决定要与花申合作这肥皂生意的事。 可今日又听花申说不止有肥皂、香皂,甚至还有能治疗疾病的药皂,更是让她激动得血气上涌、脸色潮红,林家现在的情况看上去风光依旧,但实际上林夫人却是有苦自知,以前林老爷还在的时候,还能常常往返于各个州府去打理生意,可自打他去世以后,这家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三人,不论身份还是身体情况,都不允许她们像之前的林老爷一样在外四处奔波、打理生意,如今除了金陵城周边以外,她们对更远地方的市场控制力已远不如林老爷还在之时了。 可如今只要能与这花申做成了这肥皂的生意,以她林家这独一份的优势,她相信,以她林家的人脉和铺面,只要这肥皂的数量能跟得上,她有把握制多少就能卖出去多少,毕竟这种紧俏物事,是不愁销路的,林夫人心下思定,便对花申说道: “花公子,这肥皂生意我确实很感兴趣,也有意想与你合做这笔生意,但却不知花公子具体想怎么个合作法?” “林夫人,为表诚意,今日我已将与这肥皂所有相关的事项尽数告知,至于合作方式,我之前业已说过,我出制法并以其入股,而你林家出场地、材料与人力,并同样以其入股,至于我们两家如何分配,我看就二八分吧。” 花申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轻飘飘的道。 “二八,倒也合理,毕竟场地、材料、人力等都是我们林家所出,你占两成却也不算少了。”林夫人轻轻颔首道。 花申差点没跌破眼镜,尼玛,你懂不懂知识就是生产力啊?不懂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制于人啊?在这大明朝,哥脑子里的东西就是白金,还只给哥两成,怎么想的啊?花申当时就闷闷的道: “林夫人说笑了,我说的二八,是我八,你林家二。” “什么?我林家两成?花公子,你莫不是开玩笑的吧?你一分银钱、一个人、一分地都不出,就想拿八成?” 林大小姐很是有些气急败坏,想来若不是她从小家教优良,恐怕这会上来生撕了他这个贪心泛滥的花大公子都有可能。 “大小姐,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你可以想想,如果没有我提供给你们生产肥皂的配方,你们那些银钱、那些人、那些地,还有机会做这肥皂的生意吗?” 花申摇了摇那依然举在空中的两根手指,淡淡的道。 “就算你说的在理,可是你这二八分成太也过分,毕竟我们林家也是要出很多力、操很多心的。”林大小姐依然不死心。 谈生意么,自然是坐地起价、落地还钱,花申抬出二八分成的提议也是给了林家还价的余地,总不能双方一谈就直接露了底价,那还谈个屁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依大小姐看,应该怎么分?” 花申把球又踢回给了林大小姐,我出价了,现在该看看你们的了。 “三七,我林家七,你三。”林大小姐直接道。 花申摇了摇头,偏过头向林夫人看去,说了一句: “林夫人,你的意思呢?” 第十章 五五便五五吧 林夫人顿了一下说道:“我们也知晓若是无花公子手中的制法,我们林家也是做不成这生意,而且我们也明白,就凭着花公子手中的肥皂制法,走出我林家也一样找得到大商户来合作做这肥皂的生意。” “但我林家别的不敢说,但若是说到信用,那在这金陵、在这大明各州府之中,怕是也难找到比我林家更好的了,想必花公子也是看中了我林家的这一点才主动寻来的吧?” “而且我林家商铺在各地分店甚多,不怕你肥皂制的得多,只怕你制的少,想必花公子也明白吧?” 花申暗暗点头,这林夫人确实不一般,能掌管林家多年,这眼光也是犀利的很,轻轻几句话,就将林家优势讲的一清二白。 “那依夫人的话,该怎么分?”花申又微笑着问了一句。 “便****吧,我林家六,花公子四。” 花申点点头,对着林夫人道: “****这个分法我赞同。”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听到花申同意,当下齐齐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们这口气松完,便又听花申道: “不过是我六,你们林家四。” “花申!你莫要欺我林家无男丁,便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林大小姐彻底怒了,上前一步,对着花申就直呼其名的训斥道。 “大小姐,请稍安勿燥,且听我一言。” 花申摆了摆双手,依然淡定的说道。 “我不知你林家是如何定位这肥皂的销售群体的,不过我们既然准备合做,我便先跟你们简单说说。” “首先这肥皂的定价,自然不能太高,以普通的中等百姓人家能消费得起为准即可,这毕竟是清洗衣物的粗制品,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所以这定价就不宜过高。” “其次便是这香皂,因其有特殊的、不同种类的香味与效用,可以适当的遮掩和去除人身上所存在的异味,想必大户人家都会争相使用,所以这香皂,我们就必须将其定位于高端产品,主要销售对象应为官家、富商、士绅等群体,走的是高端路线,打个比方,一块香皂的成本若是十文钱,我们自可以将其卖到一两银子、二两银子、甚至五两银子的价钱,你们要知道,能花一两银子买块香皂的人,根本就不再乎多花几两银子去买另一块香皂!” “最后至于那药皂,因为这药皂只适用于有皮肤疾病的人群使用,所以受使用群体所限,销售数量不会有肥皂与香皂那般量大,不过药皂胜在以奇取胜,在我们连推三皂的时候,它能让我们的肥皂系列产品显得更加的神奇,会让人们更加的趋之若鹜!” “其中,肥皂以售价低廉、销售数量庞大而取胜,是为薄利多销,当然,这个薄利是相对的,但肯定比你们林家经营了这许多年的布匹生意要高上不少。” “而香皂,则是以质优价高取胜,它没有肥皂的销售量大,但卖出去一块香皂就能抵得上十块、几十块、甚至上百块肥皂的利润,同时我们还可以采取每日限量供应的销售策略,让各家豪门大户都产生出一种香皂量少、想买趁早的想法,这样一来,不论我们的香皂价格卖得有多高,都必然会有人抢着排队来买!当然了,初期还得靠夫人与大小姐多多走动几家豪门大户,以产品试用的名义赠送她们几块香皂,让她们先尝到这香皂的好处,这样一来,日后她们恐怕就离不开这香皂了,这就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了。” “而药皂嘛,作用特殊、适用人群少,我们可以自己卖一些,也可以向药铺推销一些,这样一来,这药皂的销售渠道除了我们自己的店铺外,还能再多出一个药铺渠道帮我们销售,而药铺也会因为多了一条赚钱的路子,反而会主动找我们购买药皂,有了这些好处,岂不美哉?” 说到这,花申也顾不上这茶好不好喝,端起茶杯来一口喝干,说了这么多话,嘴巴都要干死了,不过他这儿刚刚放下茶杯却突然发觉这房间中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抬头四处一看,只见那林夫人与林大小姐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好像在看外星生物一般。 花申被她俩看得有点发毛,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看衣服,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她们为何如此看我? 想到此处,花申却是猛然反应过来了,刚才他说的太过得意,竟不知不觉间冒出了许多后世的词汇,再加上那些经营方法,这才把那林夫人与林大小姐震惊得成了这般模样吧? 花申摇头一笑,不管她们是否听得明白,但也不能放着她们在那发呆,不然这合作还要不要谈了?当下便只能出声叫道: “林夫人?林夫人?大小姐?我说的话,你们可都听得清楚了?” “啊?啊啊。” 林夫人与那林大小姐都回过了神,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花申几眼,心中着实是对这花公子刮目相看,想不到他不仅仅能制出肥皂这般神奇的物事,甚至是对于经商之道都如此精通,如若这肥皂、香皂与药皂日后按他的法子经营,那赚取的利润可要比之前预期的要高上不知多少了。 “花公子所言让我如醍醐灌顶,若按花公子所言的法子经营,这赚取的利润着实不是我先前猜测之数所能相比,如此看来若是按我刚才所说的****分成,确实有亏于花公子了,依我看,我们双方也不要再谈什么谁的****了,我们双方便按五五分成吧,双方均等,算得上是真正的公平公正了,花公子你意下如何?” 林夫人略带几分期许看着花申说道。 花申看了看林夫人,原本他为了谈成这次合作是准备让利于这林家一些的,但也没准备让这么多,在他的心里,****分成已是底线,他出技术拿六成已是不多,毕竟人有的是,但技术可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就算在后世的现代社会里,你人再多、钱再多,没技术你也玩不转这高科技不是。 不过他想想这林家,男主人过世,家中只有林夫人与大小姐、二小姐母女三人,他心里难免有些触动,当下悄然一叹,便对林夫人说道: “夫人说五五那便五五吧。” 第十一章 琢磨一处房子 金陵城,街道之中。 花申自林府中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小院之中,而是大街上转了起来,他虽说是让林家准备制作香皂与药皂的材料,可他自己毕竟也没有制作过手工香皂与药皂,心里也并不是很有底,他依仗的无非就是他电脑中的那些资料,如何将文字资料转换为实际产品,他觉得自己还是先动手制作一番来的比较靠谱。 药皂的话他可先制作硫磺皂,这种药皂很简单,只要在原始肥皂中加入一些硫磺即可,没什么太大的技术难度,可若是制作香皂的话,却是有些麻烦了,因为要制做香皂的话就免不了还要加入一些甘油,这样一来的话,香皂就不仅仅有香味,而且还会因为甘油的保水作用让用过香皂的人皮肤变得光滑细嫩,也避免了因原始肥皂的碱性过强而使皮肤过于干燥。 甘油倒是不需要额外制取,在制作肥皂过程中的皂化反应就可以生成甘油与食盐水的混合溶液,到时只要将经过盐析后得到的皂基取出就可以得到它们的混合溶液,但问题是,若想从这混合溶液中提取出甘油,就必须进行高温蒸馏的操作,在这个简陋的环境中,花申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去弄一套蒸馏装置出来。 花申思来想去的,终是觉得在这个连玻璃都是稀罕物的时代里,想弄一套玻璃制品的蒸馏设备着实是不怎么靠谱,看来只能先做一套铁制的用着了,日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制造一些玻璃出来,或者定制一些瓷器蒸馏设备再行替换。 想到这,他便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而买了些茶砖回去,他准备先初步制做一些茶叶味的香皂来进行香皂制作的验证性实验,这倒不是他对茶叶有什么特殊情感,只是这一时半会的,这茶叶味的香皂是他所能想到最快捷、最容易得到的物品了。 他买好东西后便转回了那林家小院,回到自己房间找了张纸,便在纸上画起了蒸馏设备的图纸,这东西很简单,比后世的蒸馏设备还要简单,因为条件所限,一些本应有的东西也没法设计上去,比如说温度计,本应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但此时也不得不将之省去,好在甘油和水的蒸发温度相差比较大,工人自我掌握温度的话问题应该也不会太大,关键就是要控制好火候。 他画好图纸后又反复验看了几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将之放到一边,然后又查看起自己的电脑来,他本想弄些各种花香味的香皂出来,不过他看来看去都是些在后世很简单,在现在却很困难的方法——要么实现不了、要么效率很低、成本很高,弄得他很是郁闷。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这大明朝不也一样有各种香味的胭脂水粉么?想来这大明朝还是有自己的方法来制取带有各种香味的东西的,那倒不如将这事扔给林家母女去做好了,到时他只要东西,不管制法,不就两全其美了吗?于是他又开始写林府需要为他准备的各种材料清单,像各种香味的香料、硫磺、各种有治疗皮肤疾病的中草药等等。 花申看看满满的一页纸,暗自一笑,相当年哥因为学日本语,去学了很多繁体字,想不到如今却是在这大明朝里用上了。 饭桌上,花申边吃着饭边对张老三道: “张三叔,我准备在这城中买一处房子,大小的话,只要跟这处院子差不多大就行,对了,最好再有一处后院,毕竟我总是寄住在你这里也不方便,一是总打搅你们父女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二是这院子毕竟也不是你们的,虽然林家并未说什么,但我还是尽快搬出去的好,所以想向张三叔打听一下,像这样的一处院子,大概需要多少银两才能买下?” “若是这样一处的院子的话,在城中好些的地段,怎么也要两三千两银子吧,具体多少那得要和卖房子的人具体商谈了。” 张老三估摸着说了一句。 “多少?两三千两?” 正扒饭的花申差点没把饭喷出去,想不到这大明朝的房价也这么贵啊,想哥还以为手里这百八千两银子应该能买得起一座呢,看来是有点想当然了,本来还想买个有两间余房的,也好暂时改造成实验室、仓库什么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只能买小一些的了。 花申正在这琢磨着呢,小玉那边却说话了:“花大哥,林夫人不是那样的人,莫说花大哥如今和林夫人还要合着做生意,就是没有,以林夫人那和善的性格也不会赶你走的。” “哦?” 这林夫人是不是和善花申倒还不能确定,不过我花申送你林家这么大一份儿的独门买卖,又让了那么多利给你林家,想来你林家也应该出点血表示表示不是? 花申心下嘿嘿一笑,决定把林家这个小院给黑下来,这样他住着也硬气不是?既然打了这个主意,他也便不再提买房子的事,当下便对小玉道: “小玉儿说的有理,今日我观那林夫人倒也是个心慈面善的人,那我就再厚着脸皮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张老三见自己女儿左一个花大哥、右一个花大哥,而那花申也是左一个小玉儿、右一个小玉儿,俩人叫的好不亲热,心下难免嘀咕,莫非这两人相互喜欢、要私定终身不成? 花申倒是没注意张老三的神色与想法,放下碗筷,道一声吃好了,便转去了那放置香皂的地方,香皂已经定型,确实有茶叶的香气,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顺手又切下一块边角料,把手弄了些油,在盆中洗了洗,效果还不错,去污能力绝对没问题,而且洗过的手上还能留下些淡淡的茶香味。 他对这块香皂试验品表示很满意,只要再加入些甘油,那这香皂就算是彻底完美了,至于那蒸馏甘油用的铁制过滤设备,还是交给林家去做吧,恩,这些事情,明日便一齐交待给那美貌的林夫人吧。 第十二章 大小姐,香皂是不能洗眼睛滴 次日,林府客房。 “在下花申,见过林夫人、大小姐。” 花申拱手见礼,今日见这林大小姐依然在场,便心知这林夫人是有意要将她培养为接班人了,不然不会让她一个姑娘家频频的在外抛头露面。 “花公子无需客气,请坐吧,不知花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林夫人倒是依然很淡定的对着花申隔空虚扶了一下。 “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给林夫人送来需要制作香皂及药皂所用的物品清单,林夫人只需照单采买便是。” “第二件事,是请林夫人去铁匠铺打几套铁器,至于打什么,你只需告诉他按照这上面的图样打即可,至于打多少套,目前来说的话,打十套也就差不多了。” “最后一件事,则是给林夫人您送一块香皂的样品。”花申淡淡的笑道。 “前两件好办,一会儿我就吩咐下人去做,只是那香皂的样品已经制出来了?昨日你不是还说没有材料不好制作吗?” 林大小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她对这可去除身上异味的香皂可是关心得紧。 “是的,已经制出来了,不过还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材料而不够完美,不过这已经不太影响正常使用了,最为关键的是,通过这块香皂的样子,也能使林夫人与林大小姐对这香皂有一个更为直观的认识。” “但不知那香皂在何处?可否现在就能试用一番?”林大小姐又追问道。 “香皂自然就是在下手中所拎之物,至于试用,随时都可以。” 说罢花申将自己手中拎着的一块用棉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了身边的丫环,本来花申是打算直接将这香皂揣在怀中就来林府的,可想到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他可吃不准这林夫人敢用这从男人怀中取出来的香皂,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寻了块棉布将之包上拎着来到林府。 林夫人伸手接过这香皂,便隐隐闻到一股茶香味,眼睛一亮,轻轻道: “茶香味的?” 花申倒是微微一笑,道:“林夫人明鉴,不错,这块香皂正是茶叶味的。” 香皂在林夫人手中,这林大小姐倒是不敢造次,只得催促林夫人道: “娘,我们这便打开香皂试用一番吧?看看这香皂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林夫人心下其实也急,只不过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怕有失了身份,听到女儿这话,便轻轻的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的便将这个粗陋的棉布包装给拆了去,这包装一去,茶香味便越发的浓了,林夫人与林大小姐的双眼又是齐齐一亮。 还未等她们说话,花申便抢先说道: “这香皂的用法也简单,洗手的时候只需将双手浸湿,然后将这香皂握于手中,反复搓几下,放下香皂,随即双手互相搓洗,最后于清水中再洗掉香皂沫就可以了。” 林夫人听罢也不过多言语,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丫环,那丫环倒也伶俐,转身去了,稍候便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林夫人看了一眼花申,终是没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洗手,便对花申道: “花公子请稍候,我与宁儿去后堂片刻,一会儿再来与你相谈。” 花申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因由,当下便对林夫人拱了拱手,笑道:“林夫人请便。” 花申见林夫人与林大小姐向后堂走去,特别是那林大小姐,显得很是有些急切,忍不住的嘿嘿一笑,暗道,后世常说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今日我便在这大明朝来上一回送人香皂,余香留你! 我且在这里等你二人一会带着洗白白、又留有余香的手,送我一座院子!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出来,这比花申预料的时间要长得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洗个手要这么长时间。 “有劳花公子久候了。” “林夫人客气了,这林家要比我现在住的那小院中的环境好得多了,多坐会欣赏欣赏这房间的布置也是种享受。”花申说罢便抬头向她二人看去。 只是这不看不打紧,可这一看,花申便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这林大小姐双眼通红,眼泪还在眼框里打着转,打从后世过来的花申自然明白,这林大小姐怕是用这香皂把脸也洗了,之后又不小心将香皂弄进了眼睛里,可又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才呛得眼睛发红流泪。 “大小姐,我瞧你这双眼睛又是发红又是流泪,莫不是用这香皂去洗眼睛了吧?”花申憋着笑、坏坏的调笑了她一句。 “你、你才用香皂洗眼睛!我刚才只是在试用这香皂洗手的时候正巧眼睛有些痒,就用手揉了揉,结果却是越揉越难受,最后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林大小姐憋红着脸应了一句。 花申倒是洒然一笑,你那眼睛早不痒、晚不痒,偏就洗手的时候痒,洗脸就洗脸呗,有啥不好意的,还用得着摭摭掩掩的吗? “林大小姐,你有所不知,这香皂虽可洗手、洗脸、洗浴,而且不但清洁效果良好,同时又可确保卫生,少生疾病,但是这香皂却是万万不可用来洗眼睛的,因这眼睛很是敏感,一但香皂沫进入,就会刺激得眼睛发红、流泪,如若不甚将香皂沫弄进了眼睛里,只需用清水迅速冲洗几遍就可以了。” 花申只得将这使用香皂的注意事项给林夫人与林大小姐解说了一遍。 “只是林大小姐,你日后千万要记得,再也不要用这香皂洗眼睛了。” 花申最后又很是好心的叮嘱了她一句。 “你、你、我、我、我……” 林大小姐听得花申又是说她拿香皂洗眼睛,当下便气得脸色通红、话说也结结巴巴,着实恨不得将后堂中的香皂拿来塞进他的嘴巴里给他死死堵住,省得他胡乱说话。 林夫人眼见自己女儿被花申给羞气得这般模样,心里只能苦笑一声,她倒也清楚,花申这番话看似是在开自己女儿玩笑,实则是在给她们讲解使用这香皂的注意事项,因此心里也不着恼,只是转头对林大小姐说道: “原来如此,宁儿,那你再去后堂好好清洗一番吧。” 林大小姐此时心中对这花申、花公子可是恨得要死,心中不停的暗道:“今日你这般羞辱我,他日我必将找机会与你讨算这笔账。” 不过林大小姐恨归恨,脚下却是一点也不慢,转身向后堂急奔而去——不管花申怎么说,这眼睛里进香皂沫,却也着实是不好受啊。 第十三章 送房子、签合约 “花公子,我看今日我们便将这合作肥皂生意的合约签了吧?”林夫人转而又对花申说道。 “林夫人不等我再制出其它品种的香皂与药皂再行签定了吗?”花申倒是呵呵一笑,对林夫人问道。 “今日我与小女已见识到了这香皂的神奇,即便这香皂依你所言还不甚完美,那我也有把握将它在我大明朝大卖特卖,更何况你那完善后的香皂了?所以今日我们这便将这合约签了,我们双方也才能更加同心同力的合作不是?”林夫人倒是将话说得比较明白了。 “若是今日便签定合约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即使签定了这合约之后,恐怕我在短时间之内也是制不出那完善后的香皂来的。”花申淡淡的说道。 “哦?这却是为何?”林夫人皱皱眉,问道。 “林夫人也知道,目前我在这金陵城中还尚无居所,甚至还要借住在贵府的院子之中才能得以蔽身,所以我想先寻一处合适的房产置办下来,才能安下身、放下心,不然,总是借住在夫人家的院子里,一是有种鸠占鹊巢的不安感,二是这制作肥皂的时候也无法真正的安下心来。” 他开始为让林家把那小院让给他而下套了。 “花公子所言倒也有理,只是既然如此的话,那不知花公子想置办一处什么样的房产?” 林夫人出于商人的本能觉得花申不会无故说这些话,因此便由着花申继续说下去。 “太大的以我目前手中的银两也置办不下来,当然,如果能有我现在暂住在夫人家里的那个小院差不多大小的就最好了,不知林夫人你可有合适的房子介绍给我?” 林夫人的心思多活络?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是看上那座院子了,不过那座院子本也是空闲着没用的,因此才借与张家父女暂住,只是若将这院子送与他的话,那张家父女就又要她重新安置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脸皮倒是够厚,他吃准了我林家要做这肥皂生意,便转着弯的开口来要我这林家院子,当真是看得清楚、明白、透彻。 林夫人对这小滑头也是没辙了,只能无奈的笑着对他道:“若是花公子因这房产的事而延误香皂制作的话,那大可不必,我林家那处小院依花公子的要求来看正好合适,明日我便差人去将那房契送与你,这样一来那处院子也就正式成为你花公子的房产了。” “无功不受禄,在下怎能受林夫人如此厚礼呢?” 花申连忙摆手表示拒绝,皇帝登基还要三拒呢,就咱这小百姓,人家给送个房子,还不得客气客气? “花公子就莫要推辞了,这处房产,就当是我林家对这次合作做出的必要支持吧,而且你也想尽快让这肥皂、香皂、药皂这些都制作出来吧。”林夫人倒是摆摆手,很是大气的表示道。 “那是自然,我巴不得打明日起这些物事就能在金陵城中销售呢,既然林夫人你这么说的话,那在下要是再娇情着不收的话,倒是显得虚伪了,如此的话,我只能说声谢谢了。”花申拱了拱手,满脸笑意的对着林夫人道谢。 林夫人心下却是暗道:“你不虚伪,不虚伪你倒是别收啊,这花公子,脸皮也恁地厚了。” 可转过来他又对林夫人说道:“林夫人,这几****制这肥皂与香皂没少得小玉姑娘的帮忙,再加上她现在也住在那个院子中,不知林夫人能不能取消她在贵府中那些洗衣、缝补等活计,专门让她来协助我研制这肥皂的工作?”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小玉那姑娘也并未卖身进入我林府做为丫环,花公子既然需要她帮忙,你回去后跟她说一声便是了。” “那就谢过林夫人了。” “花公子如若再无什么别的难处的话,我们便把这合约签了吧?”林夫人又问道,她如今也算见识了这肥皂与香皂的好处,自然是想早早的便把这桩生意确定下来,以免迟则生变。 “林夫人,既然如今要签定这合约了,那有些细节上的事情就需得先确定下来了。”花申又道。 “花公子所言甚是,这肥皂的制法只有你一人知晓,因此在制作方面的事情就得请花公子多多费神了。”林夫人点点头,深表赞同。 “这是我们两家合作的生意,费心劳力自是应当,但关于制作这肥皂我倒是有一些想法,正想说与林夫人听,如若采用我的方法,相信这肥皂的制作速度不仅会快上许多,而且对于肥皂制法的保密也会有不错的效果。” 花申所说自然是现代工业上的流水线作业法,其中的好处任何一名现代人都明白。 “哦?那花公子请好好讲讲。”速度与保密,这是关乎到利益的大事,听得花申有办法,这林家母女自是关注的很。 “其实这方法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让其中一部分工人只负责一个工序,他这道工序完成后再传给下一道工序,依次类推,直到最后一个工序完成时为止。”花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看着这林家母女。 初时这二人脸色还都有些迷茫,看来是想不通这其中的诀窍,不过待过了盏茶功夫,就见这林夫人的眼睛越来越亮了起来,而林大小姐仍是一脸的迷茫。 花申见此微微一笑,心里明白,这林夫人已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好处,而那林大小姐,毕竟接触商业时日尚短,一时半会可能还无法想透这其中的关键。 “想必林夫人已经参透了这法子其中的诀窍了吧?”花申微笑着问了那林夫人一句。 “不错,花公子,你这法子确实高明,若作坊里实行了你这种法子以后,工人们需要掌握的技艺只有一种,这样一来学的就快,学的快自然制作的就快,而且又因为每人只需学习一项技艺,那这整体制法流传出去的可能性也就更低,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法子不仅可以用在制作肥皂上,其它很多地方都能用得上,花公子大才,着实是让人佩服得紧,只是不知道你这法子叫什么?”林夫人略显激动的说道。 “愧不敢当林夫人的称赞,只是这种方法我将之称呼为流水线作业法。”花申很是淡定的一笑,道。 “流水线作业法?不错不错,恰如其名、真是恰如其名啊。” 林夫人见花申荣辱不惊,忍不住的又是暗赞了一番,心里自是暗道,这花公子倒真是个人才,如若能将他招赘到我林家为婿,那也不用担心我百年之后会家道中落了,可随即又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像花申这种有大才的人,是不会屈居于他人之下的。 “以这流水线作业法,想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有人能仿制出这肥皂来,这样一来,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去占领更多的市场,等日后即使有人也制出这肥皂,那也无法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冲击了,更何况我大明这么大,只靠我们也根本满足不了全部的需求不是?” 花申又是一番大谈而特谈,把个林家母女给说的直当他是一商业天才,搞得他又是满足又是无奈,毕竟比人家多出千多年的文化积累,被人给说成有大才还真是挺心虚的。 “如果林夫人与林大小姐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便请林夫人起草合约吧。”花申最后说道。 “花公子的法子如此完善,我林家自是没有什么异议,宁儿,你这便去起草合约吧。”林夫人点点头,便对那林大小姐说到。 “是,娘。”说罢林大小姐便叫人取来文房四宝,端坐于桌前写起了合约。 趁着林大小姐在那写合约的当口,花申又对林夫人说道:“林夫人,过几****派几个信得过的青壮家丁到那小院中,我教他们制作肥皂、香皂以及药皂的方法。” 林夫人一听猛然一愣,心下猛跳!这花公子竟如此大方?不怕我知道了他的配方?当下便按耐住激烈跳动的心脏问道:“花公子,派几个家丁自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不怕我们林家知道了你的配方吗?” 花申倒是哈哈一笑:“林夫人多虑了,如今你我即已合作,那相互间的信任是必须的,再说,我最初就打算着如若我们能够成功合作,我便将肥皂等的制法也告知与你们林家的。 “而且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是?再说,我心中的稀奇物事又岂止这香皂?想必夫人也是想与我长久合作下去的吧?只是这派来的家丁却是必定要忠诚可靠的,万不能将我们这制法流传出去,特别是在初期,我们必定要确保没人与我们争抢这肥皂的生意。” “这点我自是省得,花公子放心就是,只是我实在我没想到,花公子竟是如此大度。” 林夫人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激动难平,她倒没想将花申甩了单干,她也明白,她甩了花申,花申自然可以将这肥皂的制法流传出去,这样一来,受损失的还是她林家,再者,小玉也确实没说错,她林家母女确实也不是那样的人。 林夫人心中如此激动只是感慨于她林家若是也知道了这肥皂的完整制法,那可是为她林家真真正正的捧回了一个金饭碗,这生意做的,绝对的是保值、增值的! 其实花申这么做,也是故示大方,颇有点有苦难言的味道,他目前没有自己人,一个人又确实忙不过来,又不想再卖那些小工艺品,再加上他确实有这个底气,如果林家真要甩了他单干,大不了到时候一拍两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待那林大小姐将合约起草完毕,花申以他那在后世看过无数合同的经验确认了这合约确实没什么问题后,当下便签字画押,一式两份,合约正式成立。 至此,他与林家的这第一份合作便算是彻底的确定了下来。 第十四章 打火机是用来灭火的 “花公子,晌午已至,本来为了庆贺我们合作成功,本应留你在府中用过午饭才是,只是我们林家都是女子,实在不便相留,这样吧,我便让宁儿代表我林家请花公子去城中最大的鸿燕楼饮宴一番,以做庆贺如何?” “如此也好,正好我与大小姐就一些细节问题再好好商谈一下。”花申向林夫人拱了拱手,微笑着道。 不过那林大小姐是显然不情愿去的,站在那狠狠的瞪着花申,恨不能用目光将他刺个千疮百孔。 正巧他在这个时候也转头看向林大小姐,一见她这副不情不愿、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拼命忍着嗤笑出声的冲动向她做了一个后世的邀请手势,轻轻一划,指向了门口: “大小姐,我人生地不熟,还得劳烦您给带个路。” 林大小姐一听这话,简直是火冒三仗,你昏迷了七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金陵城中逛了一整天,这会儿你跟我说不认识路?信你才有鬼!心中恼怒的大小姐压根就不想理他,自行转身就向门口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大小姐?大小姐?唉唉,你慢点,走得快了容易摔跟头!”花申三五步追上林大小姐,对着她说道。 不过人家林大小姐根本就不搭腔,连看他一眼的精神都欠奉,只是自顾自的闷着头走路。 “大小姐,像你这般低头含胸似的走路,若是时日长了,会让身体变形的,比方说身形不再挺拔、肩膀会垮踏、也会让胸部变小,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林大小姐饱含着凌厉杀意的目光给瞪了回去,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敏感词汇,被这小妞给强制过滤了,就像后世那个绿坝娘一样一样的,超河蟹的杀必死! “你是现在的林家大小姐,又不是后世的绿坝娘,这么犀利干啥。”花申暗自嘀咕着。 “你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林大小姐见花申在那一阵嘀咕,想来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说大小姐你龙行虎步,威武异常。” “哼!”林大小姐冷哼一声,再不言语。 这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路来到了金陵城中的最大酒楼鸿燕楼,花申瞧着一脸臭臭表情的林大小姐只得先开口道歉: “大小姐,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气,但我只是开开玩笑,你也不必如此认真,真气坏了身子,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么?” 说罢便伸手向小二招了招,叫道: “服务员,点菜!” 叫完了才发觉不对劲,自嘲的一笑,又对林大小姐说道:“家乡的叫法、家乡的叫法,大小姐莫怪。” 林大小姐瞧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对那小二招了下手,开口道: “小二,将你们这里的拿手菜式每样都上一份。” “好嘞!”小二特爽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就下楼准备去了。 “大小姐,你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只怕一会儿等我跟你说些与那肥皂有关的事情后,你就不会后悔与我来吃这一顿饭了。” 花申边说着边掏出一支烟,拿出一个一次性的防风打火机点上抽了起来,别说,他这一上午没抽还真有点不舒服。 本来林大小姐看花申掏出一支白色的小棍子和一个长条型的物事还有些好奇,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但等她见到他手中的那个东西在啪的一声后就冒出火来,而且还不冒烟,立马就惊奇得跟见了鬼似的,急忙问道: “敢问花公子,你手中的那个物事是个什么样的火折子?怎地如此方便,放到手中自己就能着火?你不怕烧到自己么?” “哈哈,你说这个啊,这个物事叫做打火机,还是防风的,吹不灭的哦,不信你看。” 说罢花申又打着了打火机用力的吹了几下,只见那蓝色的火苗完全没有要灭掉的迹象。 “这、这、这也太神奇了,花公子,能、能让我看看吗?” 林大小姐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对花申的恼怒,只剩下对这防风打火机的好奇了。 “何止能让你看看,便是送给你又如何。”说罢,花申大方的将打火机递了过去。 “真、真的能送给我么?”林大小姐边说着边伸手去接花申递过来的打火机。 “自然,我花申说话,一向算数,从不反悔。” 他倒也不客气,趁着递打火机的当口不着痕迹的在这林大小姐的手上摸了一下,心下直叹,果然是又嫩又滑,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我那香皂的功劳了。 花申心中这个美啊,来到这大明朝也好些天了,今天终于摸到了这大明朝土生土长的、白富美的小嫩手,这待遇,他在后世的时候也没遇到过啊,更别提这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小手了,他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不过林大小姐却没注意到花申这“无意”的碰触,她现在的注意力全被这防风打火机给吸引过去了,只是摆弄了半天也没整出一个小火星来,这脸上禁不住的就有些发红,她没想到这看起来挺简单的“火折子”在花申手中跟玩似的就能着火,可是到她手中却是百弄不着,她觉着这脸丢的有些厉害。 花申看着红头涨脸的林大小姐,心中好笑,不过也不敢再继续撩拨她了,他本就是有意拿出这打火机来吸引这小妞注意力的,不然以她那对自己的敌视态度,今天这后续的关于肥皂生意的一些细节问题恐怕也谈不好,气氛太压抑了,他也不喜欢。 当下花申便对林大小姐讲明了这打火机的用法和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看林大小姐在那有来道趣的一下又一下打着、又熄灭的玩着打火机。 花申看着在那玩着打火机的林大小姐,也只能咳嗽一声,对着她说道: “大小姐,那打火机也不是能一直打着的,等里面的油烧没了,这打火机就没用了,是一次性的,所以是不能有事没事就打着玩的。”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如今这白浪费了这许多的次数,真是可惜。” 林大小姐一听花申如此说,心下直后悔,她现在可很是喜欢这个稀奇物事。 “这东西本也没什么大用,也就能点个火,充其量就是方便些,话说,林大小姐,我们是不是该谈些肥皂生意的事情了?” 他看着林大小姐那后悔的表情,只能把话题往正道上引,不能再让这林大小姐把楼歪下去了,不然今天就没个完了。 “哦哦,那谈吧,只是。。。这打、打火机,真的送给我?”林大小姐一脸的想要听确定答案的表情。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送给你!”花申满脸黑线的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林大小姐听到花申的语气,脸上不禁一红,悄声道: “看在你将这打火机送与我的份上,今天你说我用香皂洗眼睛的事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今后你若还敢这般信口胡说,我还是要找你讨还回今日这笔帐的。” “那我花申就感谢大小姐您的宽厚仁德了。”说罢便起身很是正式的向林大小姐躬身一礼。 这下倒是把林大小姐给弄得一愣,她没想到花申会如此正式的向她道谢,可等她抬头看到站在那的花申一脸的笑意,这才知晓他是故意如此的,当下便又想恼他,只是感觉着捏在手中的稀奇打火机,却是再也恼不下去了,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 “花公子请坐吧,还站着做什么?摸不是还要我扶你一把么?难道你不想再谈肥皂生意的事情了么?” 第十五章 与林大小姐坐论营销 “大小姐,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你和林夫人想怎么售卖这肥皂?” “怎么售卖?自然是等这肥皂制作出来后直接发往各家店铺就是了啊,不然还要怎么售卖?” 花申一脑门的黑线,难道这年代的人都不懂得搞营销策划吗?还真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种糙理?花申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等这香皂制好了后便由你和夫人去寻那些豪门大户,以产品试用的名义为她们送上免费香皂的事?” “哦,这个我倒是记得,你说她们一旦用过并知道这香皂的好处后,便再也离不开这香皂了,我和母亲觉得你这法子甚好,已经准备这么做了啊,莫非你还有什么问题?”林大小姐问道。 “这件事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通过这件事,我想让你明白在经营一件商品的时候,需懂得使用一些营销策略,而不是说东西制作好了从作坊摆到店铺里面就卖。” “营销策略?”林大小姐特迷茫的说了一句。 “营销策略简单点来说,就是要变着花样的去卖,而不是干巴巴的拿出去等着人上门来买。” 花申又再次解释到,没办法,现代名词这林大小姐听不太懂。 “变着花样去卖?这卖东西还能变出多少花样来卖?”林大小姐依然迷茫着道。 “你知道七月初七是什么日子吗?”花申问道。 “七月初七?那自然是七巧节啊,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大小姐好奇的问道。 “我且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人,是用哪里喜欢?”花申问道。 林大小姐脸上一红,有些羞恼般的问道:“好好的谈经营方法的问题,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说大小姐啊,我这就是在跟你说经营方法上的事情啊,拜托你摆正姿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花申特无奈,这古代的女人就是矫情。 “那、那自然是用心、心里喜欢啦。” 林大小姐被花申这问题给羞得不行,红头涨脸的小声答道。 “着啊!这就对了,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在七巧节这天,利用这人人都想祈求一件美好姻缘的想法去做些什么?” 花申猛一拍桌子,颇是有几分恨铁不钢般的味道。 “利用七巧节?这该怎么个用法?” 那林大小姐听花申这么一说,心里倒也隐隐的觉得这个新奇的想法应该有用,但至于怎么用,却仍是一头雾水。 花申现在的感觉就是特无奈,看来在这大明朝还没有像后世那般花样多变的营销方法,也罢,今日便将这后世常见的营销之法好好的说与这位林大小姐听听,毕竟是合作伙伴,肥皂什么的卖好了,他赚的也多,当下便对她解释道: “这所谓的营销方法到底该怎么用,要视具体情况而变通,就拿这七巧节来说,因为人人都想在这一天讨个吉利的彩头,因此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为我们的产品做一次营销策划,做好了,这一日卖出的产品数量,要抵得上好几日卖出的数量,更何况我们还要提前些时日搞这类活动呢。” 产品?营销策划?活动?这些陌生的名词一一闪过林大小姐的脑中,虽然有的名词花申稍带的解释了一下,但更多的却是还没解释的,不过即使这样她也能理解个大概,毕竟是出生于商人世家,让她对这些事情有着天生的敏感。 她低着头在心下好一番琢磨,貌似他说的也有几份道理,但他说来说去,也没具体说要怎么利用啊,便抬头对他问道: “听你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可这到底要如何利用,你却还是没有说个明白。” “大小姐你也知道,七巧节乃是有情人的情人之节,那我们的营销方法自然是要以情人为主,那何为情人呢?” “情人即是心中互生喜欢、爱慕之人,刚才大小姐你也说了,喜欢一个人用的是心,那我们何不推出以心为主题的销售策略呢?” 花申喝了口茶,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论是肥皂还是香皂、药皂,它们其实都是可以做成任意形状的,那么在七巧节这天,我们就可以推出各种各样的心形香皂,气味上也可以作些特殊的品种,再为这些香皂赋予****的寓意、用更精美的包装、卖更高的价格,并使人在城中宣传,那这样一来,想必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还不大把大把的花钱来购买我们的香皂去送给自己心仪的姑娘?” “花公子所言的营销方法甚是新奇,虽然个中有些我听不太懂的地方,但也能看得出这法子一旦用起来必然能创出比平日里高得多的售卖数量,只是这七巧节一年只这一次,其它节日似乎都不太适合的样子。” 花申听到这林大小姐所言,倒是笑呵呵的道:“大小姐,你只需记得一句话:即是节日,就是我们的战斗日。” 花申不等林大小姐发问,便又接着说道:“我们并不是在每一个节日都需要像七巧节一样有不同的寓意在其中的,其实这些节日本身就是营销策划最好的根,比如说中秋节,我们只要以庆贺中秋节为口号,推行降价促销活动,将所有或部分商品以九成或是八成出售,同理,像元宵节、端午节等等,都可以用类似的方法搞这种促销活动。” “大小姐,你可以好好想想,原本你要花五两银子才能买到的物事,现如今只需四银子就能买到,足足省了一两银子的时候,你会怎么办?会不会去争抢购买?” “而我们虽然自己降了价,但因为本来利润就高,我们依然是赚钱的,再加上出货量大,我们赚的,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其实这点并不难想象,看看后世那些电商就知道了,一个双“11”的光棍节,那些电商们的销售额有多高、消费者有多疯狂就可见这种打折促销的威力有多大了。 但林大小姐哪有可能经历过后世那种销售上的疯狂,她如今已经被花申的销售方法给惊呆了,首先是前面的利用节日搞那种提价销售,虽然新奇,但想明白了倒也能理解得上去,毕竟这还在她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但这种自己给自己商品降价的行为除了在跟别人竞争的时候以外,还真没听说谁用过,更别提像香皂这种她们独家售卖的紧俏商品了,这个方法完全颠覆了她经商的理念。 花申见林大小姐在那呆呆的一动不动,知她是被自己的方法给惊到了,但他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在那消化自己的话,她也不能完全理解也不要紧,最关键的是她能明白这种打折销售所能带来的巨大利润就好,如果按此经营的话,不止她林家赚的多,他自己赚的也同样多。 直到小二过来上菜时喊了一句您的菜齐了,这才将她惊醒。 不过她现在哪还有吃饭的心思,直直的对花申道:“花公子,你的这些方法,都是你自己想出来?” “都是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倒是让大小姐你见笑了,你若是有什么好方法不妨也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可以互相探讨一番。”花申打了个哈哈,也没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 “花公子说笑了,只听你这些方法我便知晓自己的经商经验与你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恐怕日后还要花公子你多多指点才是。” 说罢随即又是一叹,道: “我林家能与花公子合作这肥皂生意的事情,却是再正确不过了,且不说花公子你这肥皂等物事的稀奇用处,便只是这经营的方法也值得我林家与花公子你合作啊。” “大小姐客气了,这肥皂香皂等物事才是我们合作的第一项生意,若是合作的好了,我还有别的即新奇、又紧俏的物事可以制作出来,而且同样可以保证是我大明的独一份的买卖!”花申微微一笑,很是淡定的跟林大小姐说了一句。 “什么?莫非花公子心中还有与这肥皂相同的稀奇物事可以制作出来?” 林大小姐一听花申此言,心中顿时激动难平起来,仅单单是这一肥皂系列就能为她林家带来大量的财富,如若这花公子真的还能制出与这肥皂相若的稀奇物事,到时若是再能与他合作,那我林家,怕是想成为这大明第一商家也有可能啊,想到此处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直直的对着他就追问起来: “但不知花公子所言的这新的稀奇物事什么时候可以制作出来?到时如若你我两家再行合作的话,想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花申的反应却令她颇为失望,只见花申轻轻摇了摇了头,对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这物事,哦,也就是商品,只要有材料有工具,我花费些时日倒也能很快就制做出来,但现在却不是制作的最佳时机。” “这却是为何?”林大小姐急急的问道,眼看着有跟肥皂一样可能会大赚的东西而不能经营,她那心里别提有多苦闷了。 “人们在接受一件新奇商品的时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像肥皂这等商品大家还没缓过神来,再突然推出另一种新奇商品,会给人带来不知所措的感觉,会造成人们选择上的不定向性,同时也会让我们的两种商品互相冲突,反而不利于我们肥皂系列产品的销售了。” “这。。。有这个道理吗?”林大小姐心中还不能理解花申所说的道理,只是心中奇怪,既然同是紧俏物事,为何单单销卖一种毫无问题,两种同卖却会有冲突? 花申见林大小姐那迷惑的神情也不再多言,只是笑着对她道:“大小姐,你看这晌午已过,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用午饭了?” 可他这话音刚落还没吃一口菜时就听到身旁响起了一道男声: “咦?这不是宁儿妹妹吗?为兄倒不知你也在这里,没有早早出来相陪,倒是要请宁儿妹妹见谅了。” 第十六章 意外冒出来的“才子” 花申转头一看,只见身边却是站着一位年约十八、九岁、身高165厘米左右、皮肤白皙、长相颇为英俊的少年公子,正在那抱拳对着林大小姐行礼。 他这正在这看着,眼角余光却瞧见那林大小姐起身向这公子模样般的人行了一礼,并轻声道:“原来是康公子。” 康公子?又是打哪冒出来的一个家伙?好不容易跟这林大小姐谈完了想填填肚子,却又跑出来这么一个玩意碍事。 “宁儿妹妹不必客气,我今日刚好与几位同窗好友于那边的雅间饮酒,正觉气闷,出来透透气,却不想在此处巧遇宁儿妹妹你,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这康公子说完就叭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好不潇洒的扇了几下。 花申眼见着这“风流才子”如此骚包的摆谱,心下那是相当的不爽,拿着扇子的就是才子吗?骑着白马的就是王子吗?还特么可能是和尚呢! “康公子即是出来透气的,那小女子就不便久留了,康公子请随意吧。” 林大小姐此刻正想着花申那营销、策划什么的,哪有心思跟这康公子扯闲篇? “不忙不忙,我出来本也就是随意走走的,并无特别想去的地方,如今巧遇宁儿妹妹,我若就此离去岂不是太过于失了礼数?若是日后登府拜见林伯母,少不得要被伯母治一个怠慢之罪。” 花申瞧着林大小姐在听了这康公子的话后眉头一皱,便心知这康公子平日里恐怕没少纠缠这她,不然她不会一见这康公子便要寻个借口将他打发了。 果然,这林大小姐见支不走这康公子便又对他说道: “我现下正在向花公子请教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恐怕没有招呼康公子的空闲,如若因此而怠慢了康公子,我便不好向康伯伯交待了。” “无妨无妨,只是这位。。。花公子是吧?”说罢便斜着身子看了花申一眼。 尼玛,哥招你惹你了,跟哥这个态度?身高没我高、长相也没比我强哪去,跟哥耍什么谱?鸟你才怪,他随即转回身去自顾自的就吃喝起来,直接卖了一个后脑勺给那康大公子。 唉呀!那康公子一瞧花申这个样子,火气也立马上来了,冷冷一笑,便夹枪带棒的对林大小姐说道: “宁儿妹妹,你林家世代经商,若论这经商的手段与经验,那在咱们大明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还需要向这等无名小辈请教?” 林大小姐一听康公子这话,便知花申的行为已是惹恼了他,花申不知晓他的身份,可林大小姐却是清楚的,她可不想花申得罪了他,不然恐怕他们两家合作肥皂生意的事日后要生出些事端了,因此她也顾不得有多讨厌这康公子了,只得向着花申道: “花公子,这位是咱们金陵府知府的公子,姓康,名正秀,是咱们金陵城内有名的才子。” 她特意对才子这两个字咬了很重的音。 花申见林大小姐介绍,又特意点明了这康公子的身份,而且貌似还是个才子?心里自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当下只得站起身来,对着这康公子抱了抱拳,说道: “在下花申,见过康公子了,刚才倒是不知你原来就是咱们金陵城内最有名的康公子,你的才名我这几天在咱们这金陵城内可是没少听。” 才子?在我眼中算不得什么,凭哥在后世小说中看来的那些对子和小时候被逼着背的那些诗词,玩也玩死你了,先捧捧你,让你乐呵乐呵,回头定然弄得你日后见了我都抬不起头来! “想不到你竟也知晓本公子。” 这康公子一听花申竟是知晓他的名号,那自是觉得面上有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是自然,康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在这金陵城里,还有谁不知晓康公子你的才名。” “客气客气,这都是大家抬爱,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他嘴里虽说当不得真,可那一脸的得意表情却是毫不掩饰,同时手中的折扇也是摇得越来越欢快了。 “那不知康公子可否有考取功名?”花申追着又问了一句。 “呃。。。这个。。。倒是没有,上次开科取仕还是三年之前,那时我尚在读书之中并未参加科考。”康公子讪讪一笑道。 “原来如此,这倒是我不清楚了,想来以康公子的才情日后金榜题鸣亦是轻而易举的事。” 康公子听到花申提及科考之事后觉得这脸面有点挂不住,只得又转回头去对着林大小姐道: “宁儿妹妹,你在咱们这金陵城也是颇有才名,我近日新作了一首诗,想请宁儿妹妹品评一番。” “若宁何德何能,可当不得品评康公子的诗赋。”林大小姐轻摇螓首的婉拒道。 “宁儿妹妹客气了,去年金陵诗会你的一首春江望月,可是惊艳了这金陵城中多少的才子才女,你若说当不起,咱们这金陵城内,可就没谁还当得起了。” 康公子这句话,说的甚有水平,一是拍了林大小姐一个不小的马屁,二是又把自己的诗作抬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一语双雕。 “大小姐,你就不要客气了,既然康公子让你品评,那说明你定然还是这个水平的,不然康公子怎么不让我品评呢?” 花申这时候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也跟着撺掇了一句。 林大小姐听花申如此说,便也不好再过推辞,只得对这康公子道: “即蒙康公子抬爱,那就请您将诗作道来一听吧,不过品评之语若宁还是不敢当的。” 说罢还不忘了狠狠的瞪了花申一眼。 “好,好,那宁儿妹妹你听好,我这便吟了。” 这康公子听得林大小姐愿听他吟诗,自是高兴不已,在自己心喜的女孩面前显摆才气那是吸引美女的不二法宝,当下便张口吟道: “藕尽荷残非无情,败菊草根待发春。今岁斗艳齐争放,待到明年再开时。” 这康公子摇头晃脑的一句一顿的好不容易吟完了这首诗,依旧摇着折扇向林大小姐追问道: “宁儿妹妹,你看我这诗做得可好?” 林大小姐憋着脸没说话,花申好奇的转头一看,只见这林大小姐的嘴角一扯一扯的,似是想笑、又似是想说而不说的样子,花申心下一琢磨,也是,这康才子的诗确实不怎么样,简直就是四六不靠,平不是平、仄不是仄的,连韵脚也是乱七八糟,他能憋着没笑出来已经很是不容易了,就这首诗,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一窍不通啊。 花申见这林大小姐憋着不说话,想是一时半会的缓不过来了,他就对这康公子说道: “康公子这诗,果然是意境深远,前两句以颓败之景开头,却又隐隐点明这颓败是表象,而内在却包含着不屈的奋斗精神,颇有些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的味道,而最后两句更是本诗的高潮,直接点明待到时机成熟之日,这些颓败之景便会再次焕发生机,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怒放的生命啊!” 花申好好的恭维了一番这知府公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再说,既然要打他的脸,那自然是要先把他捧得高高的,俗话不是说,捧的越高、摔的越惨吗?花申今日就想好好的试验下这个理论。 本来花申这些话只是恭维之语,只是他没想到,他这几句肉麻处要死的话,却是让那林大小姐听出了别的味道,但林大小姐也未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轻轻的看了花申一眼,然后对那康公子说道: “康公子此诗意境深远,若宁实在无从置评,请康公子见谅。” “无妨无妨,若宁妹妹无需如此自谦,以你的才情那是与我不相伯仲的。” 这康公子说罢,手中折扇一摆,笑笑呵呵的看着林大小姐。 其实这林大小姐给不给他评价这首诗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能将自己这首最为得意的“诗作”当面吟给她听,也好显摆自己的“才情”。 只是他这话音刚落,花申这边就一口将刚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去,心里直道,这林大小姐的才情若是与你不相伯仲,那可真真的是没得救了,至少于诗词一途是完全没得救了。 “康公子,我这里正好也有一诗、一对联,这都是我们村里以前传下来的,今日就送与你吧,想来这首诗与这幅对联,只有似康公子这般才情的人才能品评得了了。” “哦?但不知是何样诗?何等的对联?倒是要请花公子好好赐教一番了。” 这康公子持扇冲着花申随意的拱了拱手道,他根本就没将花申放在眼里,更别提他口中村里流传下来的诗作与对联了,恐怕都是些乡下百姓随口做的打油诗、顺口溜一类的东西,但他却是不知,他自己做的那诗也实在是不怎么样。 不过花申倒是不以为意,一会听了我的诗和对联,有你好看的,何必现在纠结于你的态度,随即他就张口说道: “康公子,你且听好了,这首诗名为《卧春》,内容是: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 花申没给这康公子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又说道: “至于这对联嘛,既然康公子刚才的诗作中提到了荷花、莲藕,那我就送给你这样一幅对联:荷花茎藕蓬莲苔。” 花申说罢又对着这康公子笑呵呵的道: “相信以康公子的才情,定然已经听出这诗中的意境以及对出了这对联之中的下联了吧?” 但见此刻的这康公子,脸已涨成了猪肝色,呐呐的说不出半句言语,憋了半天,硬生生的对着林大小姐说了一句: “若宁妹妹,我突然想起今日家里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改日为兄定当登门拜见林伯母。” 说罢便冲着林大小姐正式的抱了一下拳,转身离去,期间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花申一眼,花申倒是举起手中的鸡腿做了一个欢送他的手势,而且诚意十足。 第十七章 谁亏?谁赚?傻傻的拎不清 鸿燕楼外,花申与林大小姐。 “大小姐,今日在下就先行谢过你的宴请之情了,等他日庆功之宴时我必将请林夫人与大小姐好好的畅饮一番,到时还请大小姐不要拒绝。” 花申一脸正儿八经的对着林大小姐说道。 林大小姐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又想嗤笑出声,她实在是想不到现在这个一脸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花公子,居然会做出那等损人的歪诗。 花申看着林大小姐依旧轻抚着小腹站在那里没有回他的话,知道她是刚才笑得狠了,将肚子笑抽了筯,便也由得她不出声,只是接着又对她说道: “大小姐,学习肥皂制作之事不宜过迟,明日你便往那小院中派些机灵、可靠的青壮家丁过来,我要分别教导他们学习、制造肥皂的各个工艺流程,早一天学会,我们就可以早一天开办肥皂制造作坊,早一天创造利润。” 林大小姐自是知晓轻重缓急,而且这些事情,即使他不说,她也会如此做,只是唯一让她意外的,就是他肯这么早的就将这肥皂的制作方法教授于她林家。 “花公子所言甚为有理,我自是会照你所言挑选家丁,花公子请放心便是。”林大小姐依然捂着肚子轻声道。 “还有,近几日|你与林夫人若有空闲便开始在豪门大户人家之间多多走动一下,每户人家都送一块香皂,但千万记住不要送的太大,将你手中的那块茶香味的试用香皂切成小块送出即可,毕竟试用不是实用,能让她们体会到这香皂的好处即可。” “花公子请放心,此事我与母亲自然晓得。” 花申正事说完,便忍不住的上下瞧了这林大小姐几眼,虽然他已是见过这林大小姐几次,可每次都是在商谈生意合作的事,他这人,一般公私分的很开,在办公事时一般不干无聊的事,所以之前他也就觉得那林夫人与这林大小姐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但也并未太细打量。 可如今在这刚吃饱饭、又交待完正事的当口上,古人教导我们的那句话就有了用武之地:饱温思银欲啊。 他只见这林大小姐身形婀娜、眉如远黛、眼波流转之中又带着一丝精明强干的味道,再配那上挺翘精致的鼻梁与那点绛朱唇,好一幅画中美女的即视感,这大明土生土长的林大小姐美至若斯,他哪还能抑制住那颗骚动的心? 因此这心里反复一番琢磨后,便一脸认真的表情对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我与你和林夫人说的许多话,你们是不是总有些听得不太明白的地方?” “花公子所言甚是,我与母亲日常探讨之时,也时时提及你说的一些字词,虽然我们母女经过探讨后能大体上猜得到一些字词的意思,但若是像今日所说的这营销策划一类,你若是不解释,那我们便是想到天明也是不解其意的。”林大小姐很是有些郁闷的说道。 你若想得明白那才叫怪了,花申心下嘿嘿一笑,接着又对她说道: “大小姐,如今我们两家即已合作,若是日后在我们交流沟通之时还有这种我讲而你不懂的情况出现,那岂不是很影响效率?哦,效率这个词你也不是很明白吧?” 林大小姐的脸微微一红,轻轻的嗯了一声,毕竟听不懂人家说的话还是比较没面子的,更何况这林大小姐本身也很是有些才华的才女了。 花申两手一摊,满脸无奈的表情说道:“你看,这样就产生了交流障碍,日后总不能我们在探讨一些事情的时候我还要总是解释一些名词吧?呃,名词的意思林大小姐可知?” 林大小姐涨红着脸一言不发。 花申一看这林大小姐的样子心中便是嘿嘿一笑,暗道:成了!火候到了!该上正菜了!便接着又对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我这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你可否有兴趣听在下一言?” 林大小姐一听他的话,自是来了精神,毕竟嘛,总是被别人说听不懂自己的话,别说她是才女,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也会甚感丢脸的,她自然更是受不了,只是她也不傻,听花申如此说,便知他是想亲自教导那些她和母亲都听不懂字词了,因此便对花申道: “莫不是花公子想将那些我们听不懂的字词教授于我们吗?” “大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但不知大小姐是否愿意学习呢?”花申见这林大小姐如此上道,心中自是高兴。 “那自然是愿意学的,且不说花公子胸中那千万沟壑,就算只是为了日后我们之间能探讨得更加清楚明白,那我也是愿意学习的。”林大小姐急声应道。 “只是不知花公子想以什么样的方法来教授于我们母女呢?”林大小姐又跟着问了一句。 “自然是采用口授法了,由我亲自面对面、手把手的教啊。”花申满脸理当如此的表情说道。 “那你准备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教授于我?”林大小姐根本就没带上林夫人,只要她学会了,不就相当于她母亲也学会了? “就明天吧,你跟着那些家丁一起过来,我先分批教授家丁制作肥皂的工艺流程,你正好也跟在旁边全程学习,等我教授完毕,就开始教授你那些目前急需学习的字词。” 这才是花申的真正目的,他刚才在心里那一琢磨,貌似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日久生情么,她跟自己学的东西越多,就会越加的佩服自己,然后就等着量变引起质变,佩服变爱恋,那就大功告成了! 如果其间再能利用什么机会来个抓抓摸摸的,嘿嘿,他心里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美啊。 而林大小姐呢?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感情你花申、花大公子说了半天只是想我去那小院而已,其实你不说我也自会去的——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学习这肥皂制法的机会呢? 这两人此刻心中各有想法,但也都不无得意——一个有美人相伴、另一个能学到肥皂的制法,只是到最后究竟是谁亏谁赚,现在却是无法下得了定论了。 第十八章 真的只是让你跟着他学习吗? 鸿燕楼外。 目的已然达成的花申笑呵呵的对林大小姐说道:“如若大小姐没有别的吩咐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林大小姐本也没什么要吩咐他的事,再说,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主家与下人的关系,何谈什么吩咐,当下便对他说道: “我却是没什么事了,只是那康公子乃是知府的公子,你今日让他出了大丑,要当心他寻你麻烦,他这才子的身份在这金陵城中是大家慑于知府的权势才予以忍让,其实却实乃为草包一个,花公子自当小心才是。” 花申哈哈一笑,毫不以为意,这等草包,岂是我花申的对手?再说,可怕的不是草包,而是人精。 林大小姐见他毫不以为意,也无甚好办法,只得又对他说道:“其实你也不必过于将他放在心上,我林家与知府还有几分交情,他若是与你为难,我林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哈哈,无妨无妨,我能制得了他一次,就能制得了他第二次,再说,没准时间一长他与我还能成为至交好友呢。”花申嘻嘻哈哈的笑道。 林大小姐见花申真的毫不将这知府公子放在眼里,也不知他是真有办法、还是天生心大,只得在心里暗暗打定注意,如若那康公子真敢找他麻烦,说不得她林家也要跟这知府大人好好的算几笔帐了,心下计议已定,便对着他说道: “如此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待明日小院中再见。”说罢便转身上了马车自行离去。 花申见林大小姐离去,便也转身朝着自家而去。 ---------------------------- 林府,内院,林夫人卧室。 “这些法子当真是那花公子所说?”林夫人一脸的惊诧表情。 “是的,娘,他初与我说完之时我就愣住了,若不是后来小二上菜时的声音将我惊醒,我还不知要愣多久。” 林大小姐说完脸上就开始发红,她怎么说也是商人世家的子女,更何况如今也已经随着母亲接手了不少的林家生意,可是让一个与她年龄相若的年轻人说的经营方法给惊得发了呆,再怎么说这事也确实是有些丢脸的。 林夫人发现她的脸色自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知女莫若母,别看这林大小姐在经商上还尚有些稚嫩,但她绝对是个有着极强自尊心的女性,于诗词文章是这样,于商道经营也是如此,林夫人可不想因为这件事的打击而使她否定自己的经商能力,于是便开口对其说道: “其实宁儿你也不必如此灰心,花公子所言到的这些方法,莫说是你、是我,便是你那已经过逝的、为我林家开创了这若大家业的爹爹也是想不到的。” “而且花公子此人确实非常有经商天赋,且不说他能制出肥皂这等稀奇物事,便是他的那些经商之道就不是你我所能相比的了。” 林大小姐听到自己母亲如此夸奖花申,心下倒也是颇为赞同,只是这花公子何止只会制作这肥皂?当下便对母亲说道: “母亲不知,这花公子何止是只会制作这肥皂?他今日还说,只要给他相应的材料和工具他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再制出一种跟肥皂一样的紧俏物事,而且还是大明独一份的!” “什么?!此话当真?”林夫人闻此言后立时惊诧的问道。 虽然她在与花申之前的生意谈判过程中也听花申说过类似的话,但由于那时他们还未签订合约,所以也不能排除花申故意夸大自己能力的可能,因此她也没太过于放在心上,可如今她林家既然已与他签定了合约,那花申便再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因此,想必他此次所说必然不假,如若他新制的产品还能有与那肥皂一样神奇的效用,那我林家。。。想到此处的林夫人禁不住的浑身都有些发抖,颤着声音向林大小姐问道: “宁儿,那花公子手中现在可有他所说的这个新物事?” 林大小姐摇摇头,用满是遗憾和不解的声音说道:“花公子只是说现在不是制作和售卖那新物事的时机。” “这是为何?”林夫人紧跟着又问道。 林大小姐当下便将花申当时所说之话又原封不动的给林夫人说了一遍,林夫人听过之后便皱眉思索了起来,待过了盏茶功夫后,却又轻轻点了点头,后又抬头看了林大小姐一眼,接着便说道: “这花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想不到他年纪轻轻,便能对人心、脾性有如此深入的了解,实乃商业奇才啊。” “娘,他这话我却不能完全明白,您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听听?” 林大小姐听她娘也如此说,那想必这花公子所言不虚,但她实在想不通其中原因,便直接对林夫人求教了。 “宁儿,如今你接触经商一途的时日尚短,而且平日里接触的商户、百姓也不多,因此你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因由倒也正常,只要日后你经历的多了、接触的人多了,那自然会知晓其中的道理,至于其中的因由,还需你自己去理解体会,这样才能对经商一道有更为深刻的理解。” 林大小姐听到母亲说,虽然心中不愿,但嘴上却也不敢反驳,只得对林夫人说道:“是,女儿知晓了。” 林夫人说完这林大小姐,便不再言语,只是这心里在不停的琢磨着,这花公子实乃是经商一道中的人中龙凤,仅凭他这几日里向我母女二人所说的那些经商方法,便足已让我林家受益整整一族了,只是,如今我林家没有一个男丁,真真是空有宝山而无后继之人,凡人世间之事还能有比这更为凄苦的吗? 想到此处,林夫人轻轻一叹,暗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日后如若能得遇良人招赘入府也算是一条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是这良人。。。林夫人脑海中闪过一道清晰的人影,他。。。会答应吗? 话说这林大小姐,见母亲久久不言一语,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得又对她说道:“娘,那花公子说,明日除了要我们派去些可靠的青壮家丁之外,还让我也同行而去。” “让你也去干什么?”林夫人好奇的问道。 “他说一是要我跟去学习肥皂的完整制法,二是想教会我他那些经常会冒出来的陌生字词。”林大小姐如实禀报道。 林夫人看了看林大小姐,略一思付,随后微微一笑,又对着她点点头,最后才说道: “这倒也是,不然我们有很多时候都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既然如此,你便去跟他好生学习着,花公子擅经营,你跟着他多多学习没有坏处。” “是,女儿晓得。”林大小姐应道。 “那你稍后便去若若那里吧,让他给你挑选出几十名家丁,明日你带着他们一起去那个小院就是了。” “是,娘,那我这便去安排了。” 林大小姐见母亲已经交待好事项,便也不再多言,向她告了一声退,便转身退出了房门。 第十九章 家人之间不行跪拜礼 今日上午在林家谈完合约以后,林夫人就已将那小院的房契交给了花申,自此以后,那小院就名正言顺的成了他花申的房产,他也终于在这大明朝有了自己的窝。 当他再度跨进这个小院中时,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深深的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在后世他就没混上自己的房子,如今到了这大明朝,才几天工夫,他就已经凭着那不起眼的肥皂与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忽悠来了一套房子,还是不算小的内外两院,他心中的那个得意劲就不用提了,这不,刚跨进小院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高声叫起了小玉: “小玉儿?小玉儿在家没?快出来迎接你花大哥,若是迎接的好了,你花大哥我可是有好消息告诉你。” 正在院中清洗林府衣物的小玉听到他的叫喊声,脸上免不了的一红,但她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兴奋劲,想来这花大哥确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这才如此的兴奋,因此便放下手中的衣物,转身向外院的院门走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让这花大哥如此兴奋。 院门口,花申看着出来迎接他的小玉,那心里更是美的冒泡了,满面春风的笑着对小玉姑娘说道:“走,小玉儿,我们进内院再说。”说罢只见花申大手一挥,雄纠纠气昂昂的就直奔内院而去,小玉见状却是满脸好奇,这花大哥平日很是稳重,怎么今日却显得如此浮躁? 她却是不知,对于上一世的无房族花申来说,如今能以近乎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弄到这么一套院子,那心中的激动自不是她这个古代人所能理解的。 待进了内院后,花申首先看到的就是小玉正在清洗的衣物,当下便对她说道:“小玉儿,今日我已与那林夫人说过了,她已免了你在府中那些洗衣、做衣的活计,所以日后你就不再需要做这些事情了。” 小玉听罢后,脸色却是明显一暗,嗯了一声就没再有任何言语。 花申一看她的脸色,心下一琢磨,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想必这她是因为担心没了这活计也就等于没了银钱收入,现在正在犯愁她与爹爹的生活问题。 想明白了此处的花申倒是哈哈一笑,对小玉说道:“小玉儿你不必担心,我让林夫人免了你这些活计的同时,也跟她讲明要你跟我一起配合做这肥皂的生意,以后每月花大哥都会给你一笔银钱,而你要做的,就是帮我管理这肥皂制作的相关事项就可以了。”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十银子递给小玉,说道:“这十两银子就算做是本月你的例钱。” 小玉一听他如此说,心下自是欢喜,只是看着那十两银子却是不太敢伸手来接,只是对着他道:“花大哥,这月已经过半,你给我十两银子做例钱,这、这有点太多了啊。” 你别看这十两银子听起来不算多,但算起来基本等于后世的5000元了,而这大明朝除了房价比较高以外,其它东西的价格倒是很便宜,这十两银子,她若是省着些花的话,足够她与张老三生活好几个月的了,因此才不敢接他手中的银两。 花申见此倒是哈哈一笑,对着小玉又说道:“小玉儿,我即给你你就只管接着,实话告诉你,如今这院子已经不姓林了,而是姓花!” “啊?”小玉一听就有些懵了,怎么这院子一转眼就姓花了? “花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好叫小玉儿知道,如今这院子,林夫人已于今日上午送与了我,所以这院子,现如今姓花,也就是说,从现在起,这院子就是我的了!”花申很是骚包的背过手,一副我即出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啊?这院子已是花大哥你的了?”小玉满脸的惊诧,她实在不相信,这花大哥只是在上午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这院子就已经由姓林改成姓花了。 “那是自然,日后你和你爹爹便安心的住在这里,我花申在醒过来的第一天就对你爹爹说过,如若我花申有所成就的那一天,定当有所厚报,虽然我目前还算不得是有所成就,但好歹也算有了个栖身之所,所以自此以后,你和你爹爹便住在这院子中,我们便是一家人!” “我给你的那十两银子,虽然我说那是给你的例钱,但在我的家乡,这就叫零花钱,就是给你平日里花着玩的,如若花没了随时再来问我要便是。” 花申这人就是这样,你予我滴水之恩,我自当涌泉相报,你若有害我之心,我必将你千刀万剐,这就是花申,爱恨分明。 张老三当初救他一命,他说日后相报,那并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了的,更何况如今还有小玉儿这么一位娇俏可爱的软妹萝莉在身边?他无论从正面的报恩之心来说、还是从侧面的那颗龌龊的萝莉养成之心来说,他留下张老三父女,那都是必然的选择。 小玉听着他所说之话,眼泛泪花,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了,却突然面向他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可是给花申唬了一跳,连忙过去便要扶她起来,可这小玉却是倔强的很,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又不好太过用强,只得蹲下身子对她说道: “小玉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即已说了我们是一家人,那就不需要行这等大礼,再说,我花申也没这般规矩,你速速起来。” 小玉却是不为所动,依然跪在那里对着他说道:“自从小玉失去娘亲与哥哥以后,便一直与爹爹相依为命,我们居无定所、所赚银钱也只能在这世上勉强度日,这几个月下来,小玉心中已是疲累不堪,若不是还有爹爹在,我恐怕早去追随那已在地下的娘亲与哥哥了,小玉心里的这些苦楚与辛酸从未与任何人相述,如今花大哥你如此真心相待我们父女,我们便是粉身碎骨也定然不负花大哥之恩。”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起来说话,在我这里可不兴这等跪拜大礼,小玉儿你快快起来。” 花申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毕竟是从后世的现代社会之中而来,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无法淡定的看着一个年龄十五六岁、又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跪拜在自己的跟前,这种情况让他有一种自己罪大恶极、又有虐待未成年少女的不良感觉,十分的窝心。 “爹爹如今还未回来,小玉便在这里代爹爹谢过花大哥的恩情!” 说罢便要对他磕头,这下子花申是真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要是受了这小玉的一跪一叩首,恐怕这辈子都会有心里阴影。 当下便也顾不得小玉反应,急急伸手将她从地面上给拉了起来,唬着脸对小玉道: “小玉儿,你若是再如此,可不要怪我将你和你爹爹赶出去了。” 小玉一听此话,倒是着实被唬了一下,动作也僵住了,花申趁此赶紧说道: “小玉儿,你且记住了,日后在我这花家大院里,家人之间,永不行下跪扣首之礼,如若有违反者,一率家法处置!” 小玉一听花申此言,更是感动得稀里哗啦,腿一弯,下意识的就又想跪,但抬头一眼却正好看到花申那唬着的脸,心中便立时一跳,立马改跪为礼,面对花申呜咽着道: “那小玉代爹爹谢过花大哥。” 花申见小玉终于不再跪拜,这才将唬着的脸变成了笑哈哈的表情,对着小玉道: “这就对了,想必你也不想品尝我花家的家法吧?” 至于他那还未出炉的花家家法到底是什么,花申嘿嘿一笑,表示自己很纯洁。 第二十章 心大,还在睡觉 次日,清晨,花家门口。 小玉每日里起的都早,今日她刚刚收拾得当便准备去清扫院门口,经过昨天和花申的那么一出后,她现在再打扫这个小院时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说有种翻身做主把歌唱的欢快感,但也有一种这是在为自己家而打扫的感觉了。 只是她这边刚刚打开院门就见面前正站着一个长相魁梧、身着青衣小冒的家丁打扮的人正欲敲门,小玉当时就吓得惊叫了起来,再抬眼向前一看时,只见那长相魁梧的家丁后面还站着几十号同样青衣小冒的青壮家丁,这些人将小院的大门口给堵得是水泄不通。 小玉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正自慌乱之时张老三跑了出来,他是听到小玉的惊叫声这才赶紧跑了出来的,生怕是自己女儿在这大清早遇到了什么歹事,结果他一出来见到这场面也是傻了,这一群青壮家丁,莫不是那花小哥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回来? 他这心里正自惊疑不定的当口,那魁梧的家丁却是开口说话了:“这位想必就是张三叔了吧?而这位便是小玉姑娘了吧?我们是林府的家丁,今日是来找花申花公子的,但不知他现在可曾在家?” “林府的家丁?” 张老三上下打量了那些家丁几眼,初时看到这些人时心里吃惊,也看得不太真切,如今再细一打量,倒确实像是林府的家丁打扮。 小玉听那家丁如此说,便认真的向那些家丁挨个看了过去,这让她一看,还真让她给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家丁,便向着那家丁叫道: “李大哥,原来还真是你们啊,可是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那姓李的家丁见小玉叫他,倒是没有答话,反而是向前面的魁梧家丁看去,那魁梧家丁倒是哈哈一笑,对着那姓李的家丁说道: “李平,你就出来与这小玉姑娘说道说道吧。” “是。” 那李姓家丁应了一句后便向前行了几步,走到小玉面前说道: “小玉姑娘,你不必惊慌,今日我们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来此找花公子的,具体做些什么我们却是也不清楚的,不过大小姐此刻正在后面的马车上,稍候便到,等她到了我们便也就知道今天到这里来找花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爹爹,既然他们是来找花大哥的,那便让他们进院中等候吧。”说罢小玉向她爹爹张老三看去。 “是的是的,小玉说的对,既然你们是来找花小哥的,那就不便在外面等着了,都进院中等候吧。” 那魁梧家丁对张老三拱了拱手,说道:“那就谢过张三叔了。” “不妨事、不妨事。” 张老三连忙摆了摆手,在他心里,这院子虽然已经是那花小哥儿的了,但他种着的地毕竟还是林家的,因此他认定这林家还是他的主家,更别说这林家还在他父女最为艰难之时帮助过他们了,所以即便是这林家的一个家丁,他也是客气得紧。 不过那魁梧家丁也没再搭理张老三,反而转过身对其他家丁说道:“那你们就去院中等候吧,我在这里等大小姐过来。” 说罢便又冲张老三抱了抱拳,说道:“有劳张三叔关照了。” 却说这小玉见林家派来这么多家丁来找花申,心下也琢磨不定,便去内院唤花申起床,是的,花申这厮还在睡觉中,习惯了后世那种晚睡生活的他,在这个没电、没网络的时代,对这天一黑就睡觉的习惯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有老婆的人还可以在黑灯瞎火的床上玩玩妖精打架,可他这个大明新丁,连房子还是昨天才刚刚黑到手的,就更别提老婆这种稀罕动物了。 所以昨晚他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后,就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手贱的点开了一部大家都懂得的小电影,结果越看越上火,越上火越睡不着,又不想靠五姑娘来解决,结果这折腾来折腾去的,直到后半夜才堪堪睡了过去。 结果这觉还没补过来,便被小玉的敲门声给弄醒了过来,花申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开房门,只见小玉正端着盆清水站在门外,定定的看着他。 花申倒是很没自觉,笑呵呵对小玉说道:“小玉儿早,你这么早来叫我,莫不是有什么事么?” “哦,花大哥,外面来了很多的林府家丁,说是大小姐让他们来找你的。” 小玉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花申,实在是不清楚这花大哥怎么弄的如此憔悴。 “哦,他们来的倒是够早的,只是那大小姐也来了吗?” 花申嘴角一撇,心里很是不爽,哪有大清早就派人到别人家来学习的,这不是扰人清梦么。 “大小姐还没到,说是在后面,要等一会儿才能到。”小玉很认真的回道。 “哦,那就让他们多等一会吧。” 花申现在觉还没睡够,心里不爽,更是懒得搭理那些家丁,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而小玉也端着水跟着进了他的房间。 花申见此倒是哈哈一笑,没有反对,他见不得自己人给他下跪磕头,但若是有个小妹纸给他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他倒是没什么心里压力,反而会有些沾沾自喜的幸福感觉。 他在小玉的服侍下梳洗干净,又吃了早饭,这早饭自不用说,依然是稀粥,他对此很是无奈,下定决心等忙过这段时间,必然要让小玉做些别的吃食,这天天喝稀粥的他可着实有些顶不住了。 ---------------------- 而此时,前院。 “大小姐,您来了。”那魁梧家丁见林大小姐的马车已到,便恭敬的站在旁边等候着这林大小姐下车。 “恩,你们可见到了花公子了?”她下车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花申。 “回大小姐,我们尚未见到花公子。” 林大小姐眉头一皱,这花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林家的人都到了这许久,怎么也不出来看看。 她这边想边往那院门口走去,迎面却是见张老三小跑了过来,见了她急忙躬身一礼,说道:“大小姐,您来了。” “张三叔不必多礼,只是不知现如今那花公子在何处?”林大小姐开口问道。 “花小哥的话,现下应该还在内院歇息。”张老三也同样开口应道。 “恩?他还在歇息?” 林大小姐猛然一愣,脸色随即气得染上了一层寒霜,难怪我这家丁尚不曾见到他,却是不曾想到他如今还在内院睡觉,他不知今日要教授我林家那肥皂的制作方法么?这可是真真的是气死个人了。 第二十一章 花公子不起床,林大小姐很生气 花家,客房。 “哟,大小姐,虽说现在是大清早的,但六月份的天气也不应该是下霜的时候啊,你这一脸的冰霜之色不知从何处而来?” 花申调笑着问了一句面上罩霜的林大小姐。 “花公子可还记得今日要教授我林家肥皂制法的事吗?”林大小姐撇了花申一眼,冷冷的说道。 花申一愣,接着问道:“大小姐,我花申向来一言九鼎,昨日即说要教,那今日就必然会教,不知大小姐你如此问却是为何?” “你既然记得,那为何在我林家家丁到来之时你还在房中歇息而不出来教授于他们?”林大小姐继续责问。 花申一听此言,倒是真的不高兴了,他撇了林大小姐一眼,神色淡淡的说道: “林大小姐,你林家也许都喜欢早起,但不代表别人家也喜欢早起,再说,你这大清早的带一群人来堵我家门口、扰我清梦,我还没怪罪你,你倒先怪罪起我来了?” “我且问你,可有人在大清早的就派一群人来堵别人家的门口?然后还叫嚣着说别人家起的晚?那我今夜子时去你林大小姐的门外叫你起床行不行?然后说你起的晚影响了我的事行不行?” “再说,昨日我是让你带人来我这学那肥皂制作的法子,但我也没让你来的这么早吧?” 林大小姐被花申的一阵抢白给噎的瞠目结舌,想反驳吧,却也觉得他说的也在理,是啊,人家在自己家,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凭什么就非得起的跟自己一样早?又凭什么非得招待你的家丁?人家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没道理亲自去招待家丁啊。 而且昨日他确实也没叫她们来的这么早,今日她之所以来的这么早,却还是因她忍不住想早点学到那肥皂制作之法的缘故,这才召集了家丁急巴巴的赶了过来,结果她急人家睡觉,这心里难免的就生了火气,如今却是被他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自己不在理了,只是她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脸面来对他说出些什么道歉的话来。 花申见她的样子便知其心里所想,再加上这林大小姐是大户千金,难免有些大小姐脾气,也就懒得与她计较这些闲事,因此便也直接对她说道: “大小姐,早起晚起的也起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你随我去学习那肥皂制作之法吧。” 林大小姐看了他一眼,一脸臭臭的表情闷声道:“希望花公子能尽心的教导于我们。” 倒是花申,瞧见她这样子,反而是哈哈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林大小姐笑道: “好了好了,大小姐,你就莫要生气了,今天起的晚算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次吧?” 说罢还似模似样的对着林大小姐点头哈腰的一副下人模样。 林大小姐心中也明白,今早这事她也有不对,如今又见他这般样子,已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台阶,至少面子上过得去了,当下也不便再摆出那副臭臭的表情,只得轻飘飘的道: “花公子言重了,今早之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望花公子不要见怪。” “哈哈,大小姐,好说好说,有错就改,改了不犯,下次就还是好同志嘛!” 花申很是得意的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你、你个登徒子!” 林大小姐看着花申那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脸上涨红得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一般,几欲滴出血来。 “呃,大小姐见谅见谅,这次可真得见谅,这是我在家乡养成的习惯,一时没注意,这才。。。呵。。。呵呵。。。” 花申讪讪的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一脸的尴尬。 “你!你!你!哼,花公子,希望你下次能注意些,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将你家乡的那些习惯带出来!” 林大小姐如今也是有求于他,不好太过翻脸,只得口头上警告了一下。 “这个。。。大小姐,这肥皂也是我从家乡带出来的,如今是不是也要我将之收回去?”花申一脸正经的问道。 林大小姐一听他此言,虽然心里明知这是他故意说来挤兑自己的,可这心里的委屈却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口便对花申说道: “你、你、你便这般欺负我吧,也不知我上辈子是欠了你多少债,到了这一世,自打遇到你就被你处处相欺,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 说罢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 这林大小姐倒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连哭都不带出声的,这眼泪只是静静的往下流,声音那是真真的一点都没有的,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流着眼泪。 之前就说过,花申这人最见不得的事就是女人哭,如今见这林大小姐真的被他给弄得哭了起来,这心里便也有些着了慌,急急的对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你且莫哭、莫哭,刚才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切莫当真。” 他声毕,林大小姐眼泪不止。 “呃,大小姐,你如若再哭下去,一会眼睛定然会肿得像个胡桃一般。” 花申又道,女人天性爱美,这个你总不能不在意了吧?果然,林大小姐在听了此话后眼泪明显少了许多,不过还是有如小溪过境一般,静静的流趟。 “呃呃,大小姐,今日之事我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这样吧,为表歉意,回头等忙过这阵,我就特意给你制作一种我说的那种新奇物事可好?” 花申该说的说、该哄的哄,现如今,也只能拿这新奇物事来引开这她的注意力了。 这林大小姐一听他如此说,果然抽咽了几下,止住泪水,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花申一见此话有效,那自是张口便道: “那自然当真,实不相瞒,大小姐,这物事可是与那香皂一样紧俏的物事,甚至更得女孩子们的欢心,日后我特意为大小姐你量身制作一份送与你,保证与你百分百相配,保管叫你变得啊,比现在更加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啊。” 林大小姐听花申如此夸赞于她,自是心喜得很,虽然她不明白车见车爆胎是什么意思,但依着前面两句来看,后面这一句,应该是更厉害的,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终于答应制那比香皂还要稀奇的物事了。 心中的那股委屈被这事一参合,便也消散了不少,当下又理了理头发,叫来身边的使唤丫环,吩咐其打了一盆清水来,去内室重新洗净了脸面,当然,这其间花申还很是讨喜的递上了那块多余的试验品香皂,让林大小姐很是高兴,恩,真的是很高兴。 待林大小姐重新出来之后,花申便叫上她一起去前院中开始教导那些家丁们学习这肥皂的制作之法了。 第二十二章 在大明的初次执教 花家,外院。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听从花公子的安排,他将负责教导你们制作一种叫做肥皂的物事,你们务必要用心学习。” 林大小姐面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排家丁时很是淡定、很有大小姐气派的训着话,跟刚才那个泪水长流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但你们要切记,今后你们于花公子这里学到的一切手艺,在没有得到花公子与我的同意之前,不得传授于外人,不然,别怪家法无情。” “是,大小姐。”家丁们倒是很给面子,齐声应道。 “花公子,下面就交给你了。”林大小姐看着花申说道。 花申点了点头,倒是没回她的话,只是转头对那些家丁说道: “我要教你们的,是到现在为止都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因此我必须再重复一遍大小姐的话,所有人,如果擅自将我传授于你们的手艺流传出去,到时别说大小姐不会放过你们,就是我,也会让你们品尝到什么叫做后悔的滋味。”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对林家忠诚、不擅传手艺,那到时你们的工钱将会比你们现在高得多得多,而且随着这项生意做的越来越好,你们不止银子赚得多,表现出色者还可以外派到其它州府担任管事,届时你们就是真正的摇身一变,由家丁变凤凰了。” 那些家丁们听到此话顿时议论纷纷,只要把得住这张嘴,日后干活再多出些力气,就能升任管事,想起府中的那些个管事,一个个鼻孔朝天的样子,心下不禁一阵阵的火热,很是热切的样子,不过这花申到底不是他们的主家,对于他的话并不是很相信,因此在私下里议论了一会之后,便都齐齐的望向了林大小姐,很明显,他们是想在她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林大小姐见此,哪还不明白这些家丁们的想法,因此便开口对这些家丁们说道: “花公子日后在这肥皂生意经营上的态度就是我们林家的态度,大家不必担心我林家不会兑现。” 林大小姐说罢,又看了花申一眼,心中暗赞,花公子这一棒子一甜枣的作法,用的着实不错。 却说这些家丁们从林大小姐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立马乱哄哄的说道: “大小姐与花公子放心,我在林家已做了这许久的家丁,早已将林家当做自己的家了,自不会做出这等出卖主家的事来。”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大小姐与花公子放心便是。” 花申伸手向下压了压,很是有些后世领导那般的派头: “我与大小姐自是知晓大家的忠义,不然大家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刚才我与大小姐所说,只是给大家提一个醒,日后莫要在得意之时一时口快,将这手艺给说了出去。” “那是那是,我们明白。”众家丁又是一顿七嘴八舌。 “如此的话,那大家就按五人一组,分成六组。” 花申之前数过,林大小姐一共带了31名家丁过来,不知为何有一名是单独拿出来的,并未放到要学习肥皂制法的家丁序列中去,不过林大小姐没说、他也没问,就由得那家丁站在她后面一动不动。 那些家丁乱糟糟的分好组以后,花申对他们说道:“先为你们介绍一个人。” 花申说罢冲小玉招了手,将她叫到自己身边。 “这是小玉姑娘,日后也是这项生意的管事,今日她将与我分别负责教导你们这肥皂的制法,现在你们几个,站到小玉管事后面。”花申指着一组的那几个人道。 而小玉却是脸色发红,站在花申身边悄声说道:“花、花大哥,我、我能行么?” 花申微微一笑,同样悄声对她说道:“没事,你就将之前我教你的东西再教授于他们就好了,别紧张,这也是一个锻炼你的机会,好好努力,我相信你的!” 小玉脸色更红,这次倒不是紧张的,而被花申给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花申倒是又呵呵一笑,转头又对那些家丁说道: “在教你们制作这肥皂之前,我要先说一下,为了能让你们更快的掌握这门手艺,我会将整个制作方法分成几个步骤,每人教你们一项,但有一点你们必须记住,就是掌握不同手艺的人互相之间不得私自传授,也不得私下讨论制作方法,不然别怪大小姐与我不讲情面!” “当然,若你们当中谁有改良制作方法并切实有效的,在经过大小姐与我的确认后就可以得到额外的奖励。” “好了,现在一组随小玉管事到厨房去学习控制火候,二组随我去内院学习配制溶液。” 花申说罢便欲转身往内院走去,不过却是被林大小姐给叫住了,花申心下奇怪,这林大小姐是要干什么? “花公子,你不是说也要教我学会那肥皂制作之法么?可如今你让小玉姑娘在厨房教,你又在内院教,我一个人,怎能分身两处?莫不是你不想教我?”还不等花申发问,那林大小姐倒是自己先开说了。 花申心中自然雪亮,他就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一是为了加快教授速度,二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学,三嘛,小私心一点点,今日东一块西一块的叫这林大小姐学不全,日后还不得我花申亲自教么?嘿嘿。 不过这点小心思那是打死他也不能跟这林大小姐说的,他只是将前两条理由讲给了这林大小姐听,并告知她想去小玉那学习控制火候,还是跟着他学习配制溶液由她自己决定,免得让她以为自己存心不良,虽然他确实有点存心不良。。。 不过林大小姐想了想,还是很主动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内院,她倒是也很清楚,小玉也是才跟着他学的,肯定学不到什么高深的手艺,最多也就是皮毛,跟着他才能学到最重要的部分。 她自己愿意跟,花申自然也愿意带,话不多说,待进了这内院之后,院中业已摆好了几个坛子和一堆的草木灰与食盐。 这东西很简单,花申亲自示范了一遍勾兑、过滤的步骤后又让那几个家丁也亲自动手做了一遍后就算大功告成。 反倒是林大小姐瞪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就完了?加灰、倒水、搅拌,又折腾了几次这就完了?这也太简单了吧?不会是这花申故意欺骗我林家的吧? 花申看着林大小姐那双怀疑的目光,很是得意的笑了一下,向着她说道:“怎么样,大小姐?是不是看起来很简单?是不是在怀疑我在欺骗你林家?没有拿出真正的肥皂制法?” 林大小姐脸上一红,不管他有没有欺骗于她林家,首先一点,就是人家花申没有必要非得教会她林家制作这肥皂,其次,被他看穿心中的想法确实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合作伙伴,如此怀疑伙伴确实很伤人。 花申看到林大小姐的神色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对她说道: “大小姐,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等你知晓这肥皂完整制法后,恐怕会更加的难以置信。” 说罢便也不再多言,领着这林大小姐和那几个家丁就走出了内院。 第二十三章 教完收工 花申回到外院后,小玉那边也同样完成了火候控制的传授工作,本来这制作肥皂就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基本口授几句,再看一遍实际操作,就是再笨的人也该学会了,更何况林家挑选出来的这些素质都相对较好的家丁了。 再接下来就是教授其他的家丁学会在什么时候加什么溶液、如何观察皂化反应以及如何用模具定型等流程,这些也都很简单,花申依次分批都教给了相应的小组,现在小院中摆着的那些待定型的肥皂就是花申教导后的成果。 不过这些说来简单,真正做完这些事情却也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花申看了看时辰,大体上应该是在十一、二点左右,便转头对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这时辰已经是午时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先吃过午饭再做下面的事吧,不然饿着肚子大家都不好受,谁都提不起劲头来做事不是。” “恩,花公子所言有理。” 其实她早就有些饿了,今日她早早就起了床,勿勿忙忙的也是只喝了些稀粥,现如今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恐怕再过一阵就要被饿得咕咕叫了。 当下便向身后站着的家丁一招手,对他说道:“王二,你去城中酒楼中买些吃食带回来,分与其他的家丁们。” “是,小的知道,那大小姐您呢?还按您往常的口味?”那王二应下后又对林大小姐问道。 不过还未等林大小姐说话,花申便笑呵呵的接了过来: “王二是吧?大小姐的吃食你就不需费心了,今日大小姐即到我的家中我自当以美食待之。” 而且他特意把家中这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林大小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道,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这院子是你的家,要不是你厚着脸皮跟我娘亲提起,她会凭空的将这院子送与你?越想越生气的林大小姐轻哼了一声,随即对那王二说道: “你只准备那些家丁的吃食便好了,我的就不用准备了。” 说罢,她便又转头笑呵呵的对花申说道: “花公子,不瞒你说,我的口味一向有些偏,很多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不知你有何新鲜菜式来招待我?” 花申一听她此话,便是嘴角一扯,心道,我好心想招待招待你,让你吃顿新鲜的,你却还这般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这年头,好人还真是做不得,不过话即已出口,又是招待大美女,花申倒也没什么反感的,只是笑哈哈的对林大小姐说道: “既然劳大小姐相问,那我今日便做些新鲜的菜式来招待招待大小姐您吧。” --------------------------- 正厅,饭桌之上。 林大小姐依然瞪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菜,这些菜的作法倒是跟她在京城中的大酒楼吃过的那道菜有些相像,不过还不太一样,只是以那种烹制方法做出来的菜式都很是昂贵,非一般人家能吃得起。 可如今瞧这花申所烹制出来的菜式,虽然跟大酒楼中有所不同,但作法却是极其相似,就是不知这味道如何了。 花申看着那林大小姐的神色,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得意,便笑呵呵的对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这道菜叫木须肉,是以木耳、鸡蛋、肉等以炒菜的烹制方法给作出来的,你不妨尝上一尝。” 林大小姐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反应过来了,这菜看着是好,但味道可不一定就好,还是先尝过再说。 这林大小姐一尝的结果就是尝了一块又一块,眼睛也是越吃越亮,心里直到,这菜还真是好吃,虽然用的材料很简单,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花申瞧着她吃的开心,便又笑呵呵的道:“大小姐,这菜有好几样,你慢些吃,别一会吃饱了,可就吃不下别的菜式了。” 林大小姐一听,脸色猛然一红,意识到自己的吃相可能有些失礼,便放下筷子对花申说道: “花公子这菜的确好吃,想不到花公子竟然还精通这庖厨之事。” 其实这林大小姐的吃相并没有花申说的那般夸张,但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那教养是很好的,只是初次吃到这新鲜的菜式才频繁的多吃了几筷,比起花申当初在酒楼中的吃相那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花申听到她的称赞之言,倒是依然笑呵呵的道:“精通可不敢当,只是会做些家常小菜罢了,如今这菜已齐了,我们还是趁热开吃吧,我已然快要饿死了。” 说罢便也不再理会其它,自顾自的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 小玉见花申动了筷子,这也才端起自己的饭碗吃了起来,那林大小姐自是也不甘落后,再加上也是着实饿了,一顿饭吃的是风卷残云,饭毕,大家收筷喝了杯茶,休息了一会之后便又都去了前院。 刚到前院,那铁匠铺就将花申让林家定制的蒸馏器也送了过来。 花申拍掌一笑,心里暗道:“来了,看来今日就能将这肥皂、香皂和药皂的制作方法全部教会这些林府的家丁了,此事过后我便可以好好轻松一下,好好过过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了。” 不过此时的林大小姐倒是满脸的好奇,她看着那个像水桶、又像茶壶一样的东西,实在摸不准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便对花申问道: “花公子,你让我林家定制的这个铁器不知是个什么用法?又叫什么名字?” 花申一笑,对她说道:“此物名曰蒸馏器,是为了生产出让香皂具有更加保水保湿作用的关键材料所用。” “保水保湿?”林大小姐像个好奇宝宝,眨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花申,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他。 “就是可以让皮肤变得更加水嫩、防止干燥的神奇东西。”花申得意的看了一眼林大小姐,说道。 而林大小姐在听到花申此话后,已然怔在了那里,久久的不言一语,只是心里在不停的暗道,这真真是个极好的东西、真真是极好的、真真的。 “林大小姐,如今这蒸馏器已到,我们也可以开始制作这香皂了,不知林大小姐是再歇息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开始?” 花申看着依然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林大小姐笑着问道。 “那自然是现在就开始,还歇息个什么?” 林大小姐满脸的理所当然,她可不想再等下去了,她要亲自学会这香皂的制法,日后闲余时也可以自己制些自己喜欢的香皂出来用用,不是很好吗? 花申笑了笑,也没言语,只是从那蒸馏器中又取出一些模具,这是用来给香皂定型的,其中就有一些心型的模具,这是为了配合上次给这林大小姐讲解营销策划时所举的那个七巧节的例子用的。 等处理好这些东西以后,他便对林大小姐说道:“前些时日我让你林府准备的那些材料今日都带来了吗?” “那自然是带来了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明知今日有事,还准备要睡到日上三杆之时吗?” 林大小姐说完还不忘用眼睛夹了花申一下,鄙视之意显露无疑。 花申倒是无所谓的一笑,依然像在上午时一样,按组分别教授他们如何融化皂基以及加入香料的比例、蒸馏甘油等工艺流程,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林大小姐都以极大的热情全程参与其中,并不断的向花申询问一些她不能理解的事情。 花申面对这好奇宝宝附身一般的林大小姐很是无奈,因为解释一件事情,在解释的过程中就必然会涉及到其它的问题,就像蒸馏甘油与食盐水的混合溶液,首先你要利用甘油的沸点高过水,所以要先把水蒸发出去,然后再提高温度将甘油蒸馏出来,最后剩下食盐,在这个过程中就涉及到沸点的问题,然后还有蒸发,还有为什么食盐不会消失等等,就这样一个问题套另一个问题,简直是无穷无尽,这把花申给问的,就差没找根绳子上吊自杀去了。 结果解释到最后,这林大小姐依然是似懂非懂的在那迷糊着,花申只能无语问苍天,没化学基础的人,你跟她解释现代化学工业,这纯是找虐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经历了两个来时辰后,这香皂也终于走向了进模具定型的这个最终阶段,花申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让那些家丁将这些香皂都搬到了阴凉处静置,等待自然成型。 肥皂、香皂、药皂,三者中已完成其二,至于那药皂,倒很是简单,花申将那些已然学过制作香皂的家丁叫了过来,告诉他们,只需将加入香皂中的香料换成具有治疗皮肤疾病的材料即可,比如说加入硫磺,花申三言两语之下,便将这药皂的制法也教授了下去。 话说这林大小姐本来看这制作的法子如此简单之时,还以为是花申有意相欺,可结果这一步步看下来,到最后还真就成功的制出了出来,她实在是没想到,这看起来很是神奇的物事制作方法却是如此简单,所用的材料更是廉价,再想到这些成品日后的售价,她时至今日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他当初为什么敢开那么大的口了,这利润真是够大的可以了。 第二十四章 你是饭桶还是水缸? 花家小院,花申。 花申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心里很是无奈,这林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跟自己赌气,在自己顺走了几块香皂之后,又让家丁将这院子里所有的香皂也全部搬走了。 哦,也不能说是全部,起码花申手中还有一块,这是那名叫王二的魁梧家丁特意交给他的,说大小姐让我转告于你,说看在你忙了一整天的份上,这块香皂就送与你了。 花申一脸的黑线,想不到这小妞的报复心也挺强,还外带着有点小小的腹黑潜质,不过总算她还知道不吃独食,好歹给自己留了一块。 花申哈哈一笑,这样才有意思么,家有小玉儿的萝莉养成计划,外有千金大小姐的调教计划。 呃。。。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恩,啊,总之就先这样吧。 花申心里恩啊了几遍之后就笑嘻嘻的进了正厅与小玉和张老三吃起了晚饭。 在饭桌上张老三免不了要感谢一番花申的收留之恩,现在倒是反过来了,谁让这小院现在改姓花了呢? 不过花申倒是没有摆出我有大恩于你的那副面目,一是张老三于他有救命、收留之恩,二是他来自后世的现代社会,在各种社会价值观上也不允许他这么做,至于三么,没瞧见小玉姑娘正坐在那里吃着饭么? 现代人一般吃饭速度都很快,这是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快的原因,花申自打来到这大明朝以后这个毛病也没改掉,三下五除二以后这晚饭便算是吃完了,虽然小玉与张老三已经多次见识过花申的这个吃饭速度,但如今再看,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吃得这么快,这嗓子眼得有多粗啊? 不过,花申这会儿却是没太大精神搭理他们父女俩了,放下碗筷后便对着张老三说道: “张三叔,我今日有些累了,便先回房歇息去了,您慢吃。” 然后又转头对着小玉儿眨了眨眼,笑呵呵的说道: “小玉儿,咱们明日见。” 说罢便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话说回到房间中的花申将鞋子一扔,往床上一躺,就准备开睡,不过躺在那里还没一会儿的花申,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汗也是刷刷的往下流,这没一会的工夫,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然全被汗水浸透了。 花申是从后世过来的人,所知道的东西自然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得多,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是种不正常的现象,更别提现在还在不断的大量流汗了,照这个流法,恐怕不出一个时辰,自己就得脱水而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的花申着实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当下也顾不得别的,急急忙忙的跳下床跑到桌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口渴,抱起茶壶就是一顿猛灌,一壶水进去也没什么反应,该发热的发热、该出汗的出汗,这下他是真急了,不光本身出汗多,这心里一发慌,汗出的就更多。 因此他也不敢犹豫,直奔正厅而去,抱起那里的茶壶又是一顿猛灌,随后又跑到厨房,见张老三与小玉还没未吃完饭,但也顾不上去与他们说话,站在水缸那里就开始喝水。 一开始张老三与小玉也并未在意,只当他是口渴的紧了又赶上房中没水,这才跑到这里来解渴,可当他们看着花申拿着水瓢左一瓢右一瓢的喝起来没完没了,这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加之小玉又心细,发现他脸色潮红、汗如雨下,这才知他确实是出了问题,急急的放下碗筷跑到他身边向他问道: “花大哥,你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花申对小玉却是微微笑了一下,用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 “没、没事,只是觉得浑身燥热、多出些汗罢了,小玉儿不用担心。” 小玉却是哪里肯听,眼见花申不肯细说,当下便急急的伸手在花申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这一下可是把她了吓了够呛,当即转身便对张老三说道: “爹爹,花大哥发热发的厉害,怕是得了什么急症,我这就去城中请郎中过来,你就在这里好生的守着花大哥,千万莫叫他出了什么事情。” “唉唉,那你赶快去吧,莫要再耽搁了,花小哥这里有我照看就是了。” 张老三也见到了花申的样子,心下自也着急。 小玉见爹爹应承,便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跑出厨房直奔大街而去。 话说在小玉去请郎中的这个当口,花申依然站在水缸那里不停的喝水,其实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也如他与小玉说的一样,只是浑身发热、汗流不止,其它的倒是也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但他在后世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疾病是这种症状,因此心里也很是没底,这才导致他与小玉说话时的声音会有些发颤——任谁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脱水而死都不会淡定如山,紧张是必然的。 不过他在这不停的喝水,却也不觉得胃涨,想来是这边喝水那边出汗正好闹了个负负得正,这下他倒是更不敢停下喝水的节奏了,只能在那一瓢瓢的喝,可是这喝着喝着却是又觉得饿了起来。 这下他倒是真迷糊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发热、出汗、现在又饿?他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开始一步步回想自己穿越至今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被雷劈、穿越后昏迷七天没意识、醒来后身体无异样、健康状况良好、今日饮食正常——小玉及张老三就是明证,若有问题不会只有他自己发病,那么我现如今的身体状况莫非与穿越有关? 但是之前却并没有这种情况出现,今天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地方就是,操劳的很多,身体很疲劳、晚饭吃的比平日里多一些,难道?是因为今日体力消耗过多的缘故? 相到此处的花申也顾不得张老三的想法,便急急的对张老三说道: “张三叔,麻烦你帮我盛几碗饭菜过来。” 他现在是一步也不敢离开这水缸,水是生命之源这句话,如今在他身上体现得是淋漓尽至。 “啊?饭?” 张老三一愣,心道,这花小哥如今已是这般模样,怎么还要吃饭?莫非是想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对,是饭,张三叔你快点,我现在很饿,你要是再不给我盛饭来,恐怕一时三刻之后我就要饿死了。” 花申快疯了,张老三你赶什么时候发愣不好,非等到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发愣。 “哦哦,小老儿知道了。” 张老三见他说的严重,当下便连饭盆都给他抱了过去,随后又将菜都一骨脑的扣进了饭盆之中。 花申看着张老三抱过来的这一盆乱七八糟的“盖浇饭”,面色发苦、心中直道,张三叔啊张三叔,你这是喂猪么?喂猪么! 不过不管是喂猪也好、还是喂人也罢,他这腹中饥饿却是半分也不假的,当下便也顾不得这盆是不是猪食一般的东西,拿起饭勺就开始猛吃。 小半个时辰之后。 小玉领着郎中赶到厨房中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饭盆与只剩下小半缸水的水缸,却不见了花申与爹爹。 她心中一紧,又领着郎中直奔花申所在的西厢房,待进了房中之后,只见她爹爹坐在桌前,而花申已然在床上睡了过去。 眼见爹爹在,她便又急急的对张老三问道:“爹爹,花、花大哥没事吧?” 张老三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小玉一眼,说道:“他现在有没有事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的是,花公子,绝对是一个饭桶与水缸!” 第二十五章 被逼的极限锻炼计划 花家,西厢房。 “李郎中,我花大哥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急症?”小玉急急的对那郎中道。 “这位公子脉象沉稳有力、呼吸绵长,实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若硬要说他哪里不正常的话,我只能说,依脉象来看,他现在,体壮如牛!”那被小玉唤做李郎中的人一脸的笃定。 “体壮如牛?那他之前为何体热如碳、汗如雨下?”小玉又疑惑的问道。 “而且还吃了整整一盆的饭。”张老三插嘴道。 “这还不算菜,另外还得再加喝了大半水缸的水。”张老三想了下,又跟着补了一句。 “什么?”那李郎中瞪着一双堪比牛眼的眼珠子看着张老三,又追问着问了一句: “你此言当真?” 张老三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没说胡话,不过他现在一想起花申之前那胡吃海塞的样子,心下也不禁发寒,这花小哥儿的胃是无底洞么?怎么就能装得下那么多的东西? 却说那李郎中在看到张老三肯定的回答后,怔怔的站在那里半晌也没说一句话,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 “我还是只能说,这位公子依脉象来看,确实是体壮如牛,丝毫也没有生病的样子,但是他的这种病症,我却是听也没听说过,因此,这位公子的病,请恕老朽医治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不过在即将走出门口之时,却又转回头来对张老三父女说道: “不过依老朽看,这位小哥儿的身体并无大碍,如若他明日能清醒过来,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若不醒,你们还是早日另请高明吧。”说罢,便当真抬脚离去。 小玉看着离去的郎中,又看看躺在床上昏迷的花申,心中油然生起一种很是窝心的感觉,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 花申虽是他们父女救助而回的,但自打他苏醒以后,就一直对他父女二人关照有加,这一点,小玉心里是很清楚的,因此她之前才会感动得要以跪拜之礼来表示感激之情,后来他又说家人之间不行跪拜之礼,更是将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小玉性子软,又不太擅言辞,但心中却是打定注意,这辈子就是给他为奴为婢也是必甘情愿,不然无法报答他那莫大的恩情。 只是不曾想,如今好日子才刚刚到来,他却是突发莫名的急症而一卧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但愿那郎中说的对,明日花大哥自己便能清醒过来吧。 小玉在这满脑子正乱糟糟的时候,那张老三也没好哪去,不过他这会倒不是在担心花申,而是依然被他之前那胡吃海塞的样子给惊得满脑子迷糊,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花公子如此的能吃能喝,想必身子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很简单、很朴素的一个推论,但往往最简单、最朴素的道理却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次日,清晨。 “啊。。。舒服!”这是花申在睁眼前伸懒腰时说的第一句话。 “咦?小玉儿?你怎么睡在这里了?”这是他看到小玉趴着睡在自己床边的第二句话。 “唉?小玉儿,你的眼睛怎么跟个仙桃似的,肿的这般厉害?”这是小玉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他时他说的第三句话。 “花大哥!你醒了!”小玉见花申清醒过来立马惊喜的叫道。 “呃,是醒了啊,有什么不对么?”他刚醒,这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花大哥,你莫非不记得你昨日晚间突发急症了吗?”小玉满脸惊疑的问道。 “昨日?啊,没事没事,这是小时候的老毛病了,发病时多喝点水、多吃点饭,再睡一觉就会好的,小玉儿不用担心。” 花申经小玉这一提醒,才猛然想起那吓死人的急发病,其实也不能说是病,只能说是穿越的后遗症,这后遗症应该是在身体劳累过度后才会发作,只是这些事倒是绝不能对小玉讲的,当下只能找个借口随便搪塞过去。 “那、那这么说以后还有可能会再发病了?”小玉听他这一说,心里那股因他苏醒过后所带来的喜悦瞬间也消散了不少。 “那倒也不是,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游方郎中,他说我这病症说难治也难治,说好治倒也好治,说难治,是因为药石难医,说好治,是因为也不用吃什么药,只需每日坚持锻炼,日后这病症发做的次数自会越来越少,直到再不发病。” “昨日发病,想来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再锻炼身体的缘故,因此我已然决定,从今日起要恢复日日锻炼的习惯,好好的将这病症给彻底的医治过来。” “只是我这一锻炼,恐怕这病症又会发做,到时就有劳小玉儿多多做些饭菜来了,不然我可能是会饿死的。”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根本没给小玉详细询问的机会,就给这事一锤定音了。 “哦哦,我知道了,花大哥你放心好了,日后我天天做两盆饭,足足够你吃的。” 昨天在花申“昏迷”的时候她已向张老三问明了她走了之后的状况,听了张老三的叙述,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又深深觉得幸好昨日因为大家都很累的缘故多做了米饭,不然还真怕花申因没饭吃而饿死。 花申看着小玉那肿得如仙桃一般的眼睛,自是知晓她昨日守了自己整整一夜,觉也没怎么睡,想必其间眼泪也是流了不少,这才弄得这般模样,心中感动之余又小有幸福——终于也有妹纸为我花申担心、为我花申流泪了,这大明,我没白来! 心中感动之下,便伸手在小玉那尤有泪痕的脸颊上轻轻一抚,说道: “小玉儿,你放心,你花大哥我被雷劈过都没事,又岂会这般轻易的便会死去,你且去休息,你如今这般样子我见着心疼,可如何让我能安心锻炼?” 小玉见花申伸手抚在自己脸上,那脸色都红到脖子里去了,却硬是没有躲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 “花大哥即要锻炼,那我便去为你准备吃食。” 说罢,便急急的转身跑了出去,她能在花申的抚摸下硬挺着说完这句话已经是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如若再待下去,恐怕就要晕倒在那里了,只是这花大哥,胆子太也大了,竟、竟敢。。。想到这里的小玉已经不只是脸红脖子粗了,连全身都有些发热,赶紧甩了甩脑袋一溜小跑的钻进了厨房之中。 花申看着已然溜掉了的小玉,幸福的一笑,家,就应该是如此的吧? 有一只小小的、待养成的、柔弱可爱又隐隐有些喜欢你的小萝莉。 其实说起来,花申上辈子算是个技术宅,之前就说过,在他的电脑里各种资料都有,但凡他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学一些也都懂一些,但也都不是很精通,因此想要让他锻炼的话,那真是难比登天! 只是在出现了昨天的那种情况后,他必须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身体一但疲劳过度就会出现同样的状况,所以才下了锻炼的决心,同样,他也想要知道,这种状况是不是无底限,如果真的如他自己所说能通过锻炼就去掉这个隐疾的话,那他就是把自己玩死也不能放弃锻炼。 这叫什么?这就叫逼上梁山! 因此,他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极限体能锻炼的套子,不练,日后随时可能会死,练,就有一线生机,套子是松是紧,就看他日后想不想活的高枕无忧了。 第二十六章 体能大幅上升? 花家,内院中。 已然吃过早饭后的花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玉给唬回房中补觉,之后他便在小院中不停的折腾了起来。 在穿越前,俯卧撑他最多只能做二十个,还得说做完后手臂要疼上好几天,如今做了几百个依然是脸不红、气不喘、手不酸,那感觉,就是再来百十个也不是问题。 蛙跳,后世跳几十个大腿就发酸发涨得要死要活,然后随后几天之内连楼都上不去的主,如今已然绕着那不大却也算不小的院子转了十好几圈了,同样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好像他愿意,就能一直跳下去一样。 吊在院中的树干上又做了百十个引体向上,也是毫无压力。 这下他彻底迷糊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莫非经过昨天那么一折腾,导致自己的体能极限大幅上升?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因祸得福了,若是将那体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也消灭掉,那可真真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 他是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是按捺不住那颗骚动的心,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体能极限在哪里,因此当下便也不在犹豫,立马趴在地下开始做起了俯卧撑,而且频率极快,直到做到一千个左右的时候,才微微感觉到双臂有些发酸,又持续做到近两千个时双臂才酸胀难忍,彻底的趴在了地下。 虽然累的像条狗,不过他心里的兴奋却是掩也掩不住的,近两千个俯卧撑啊,近两千个啊,恐怕后世的那些军中高手,比他强的也不多了吧?因此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现在感觉幸福就像花朵一般,团团簇簇的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不过,幸福总是短暂的,他这还没高兴多大一会,昨晚那发热、出汗的症状又出现了,他赶紧手脚并用的向厨房爬去,又开始了喝水喝饭之旅,不过这次却明显没有昨晚发热、出汗严重,饥饿感也没那般强了。 由此,花申倒是可以断定,他这体力耗尽时出现的这种症状会越来越轻,至于会不会完全消失,倒是不能肯定,不过只要能降低到一个身体能承受的程度那就毫无问题了,毕竟正常人在体力消耗过度的时候,同样也会出现大量流汗、体虚泛力的症状。 正在他边吃、边喝、边想着问题的时候,小玉来了,见花申又开始了吃吃喝喝便知他这“老毛病”又犯了,当下很是有些紧张的问道: “花、花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跟你说,小玉儿,我从来都没感觉到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空气是如此的清新、这水缸里的水是如此的好喝、这饭盆中的饭是如此的香甜。” 花申边哗哗的灌着水、塞着饭,边满脸陶醉的说着,很是有些托尔斯泰的味道。 小玉见花申满嘴胡话,还当他这是病情加重,急急跑上前去来回的摇晃着花申: “花大哥、花大哥,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说罢这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花申一见,知是自己刚才的胡言乱语吓着了小玉,便笑着对她说道:“傻丫头,我没事,你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的睁不开了。” “你、你真的没事?”小玉尤有怀疑的道。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没事!”花申信誓旦旦的拍胸说道。 小玉噗嗤一笑,听这话倒是他以往的风格,当下便也知晓这花大哥的神智起码还正常,再加上昨日他吃喝完以后睡了一觉也很正常,如今又见他发热、出汗没昨日那般严重,便也稍稍放心,当下也不离开,就站在他身边照看着他。 花申看小玉待他如此,心中也越发的感动,这小妹子如今倒也不见得喜欢他有多深,只是因为她那颗很重的感恩之心,这一点倒是和他花申有些相像,滴水恩、涌泉报,他想到此处便对小玉说道: “小玉儿,明日我早间我锻炼完以后,便带你上街去城中逛逛,拣些好玩的物事买给你。” “真的么?” 小玉眼睛一亮,不管是什么时代的女性,喜欢逛街都是天性,更何况像小玉这种正处于十五、六岁的这种青春好动的年纪? 花申不由一叹,在后世,像小玉这般年龄的女孩子们,正在享受着青春的快乐,而在这里,同样年龄的小玉,却要扛起生活的重担。 想到此处的花申随即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小玉道: “小玉儿,这银子你拿着,明日里若是看中什么喜欢的物事你自管买就是,不需问我。” 小玉看看花申,又想了想,便也没再拒绝,伸手接过银子,只轻声道:“谢谢花大哥了。” “傻丫头,谢什么谢,我不说过了么,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分什么彼此。” 花申却是不知道,小玉这声谢谢不是谢他那十两银子,而是发自真心的感谢他将她们父女二人当做家人一般的关心爱护,当然了,小玉也同样不知道花申那龌龊的家中萝莉养成计划。 不过,撇开这些不谈,只说花申这回倒是没吃喝多长时间便止住了发热、发汗的毛病,睡意也不似昨日那般严重,而且体力也恢复了不少,看来经过这样的折腾后,不仅身体素质会得到全面的提高,甚至连身体的恢复能力同样也会得到加强,注意到这些他很是兴奋,身体好了,日后活命的极率也就大了,还有比命大更让人兴奋的吗? 见到这种情况的小玉自然也很是兴奋,她知道花大哥这毛病还真的跟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只需多多锻炼便会好转,却是不知他之前所言,一部分是出于猜测,另一部分,则是出于对她的安慰罢了。 不过对于此种情况,花申心中自然是最为兴奋的,小玉只当他这是病要好转的迹象,而他自己却是知道,他这每一次发热、发汗,就代表着身体的潜能被再次激发,这会让他的身体素质获得全面的提高,虽然做不到竖掌能劈山、口中能喷火的互撸娃那般厉害,但想来日后空手劈个青砖什么的,还是办得到的。 而且,这症状一过便会犯困,也很可能就是因为身体潜能被激发,需要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对身体机能进行自我调整的缘故,所以他也不敢怠慢,就在小玉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开始了呼呼大睡之旅。 第二十七章 逛街遇“仇人” 清晨,内院,小玉与花申。 “花大哥,你快点啊。” “好了好了,马上就出来了。”花申在房中急急应道。 花申觉得很是无奈,因为他小看了一位平时都忙于生计的小姑娘一但放下这心头大事之时那颗喜好热闹与逛街的熊熊烈火一般的心。 这不,刚刚到这大清早的时候小玉就跑来提供叫早服务,花申从床上爬起来摸出手机一看,好家伙,才6点多,这个时段,上街逛什么啊,他很无奈的放下手机穿起了衣服,既然小玉来叫,依如今他那不能言明的某某计划,就是再早也要起来,更何况今天逛街还是他昨日亲口答应的,更没理由赖在床上不起了。 片刻后,花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只见小玉梳了一个双丫髻、身上穿着一身很是干净的衣裙——内里是一身浅粉色的长裙、外罩一件浅绿色的碎花长袖短衫,只是这衣服干净虽是干净,但从那颜色浅淡的样子来看,明显能看得出这是一件有些老旧的衣物了,不过,衣物虽然稍嫌老旧,但也不损小玉的清丽,小玉的性子本就比较静,如今再配上这身颜色较为素净的衣物,倒是显得更加的清纯可爱了,让花申很是有些冲上去好好稀罕稀罕的冲动。 倒是小玉看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一个劲的猛瞧,眼里还不时的显过一道绿光,心中免不了就有些发毛,也不知他眼中的那绿光是不是自己的衣物弄成的,但不管怎么说,她那颗急切要逛街的心思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因此也顾不得再琢磨这花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对他道: “花大哥,你还有其它的事情么?若是没有的话,我们便出去吧?” “哦,哦,好的,这就走、这就走。”说罢,花申便招呼着小玉一起出门直奔目标而去。 说是目标,其实他们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他看到小玉身上的衣裳后便有了给她做几身新衣裳的想法,但当下也不说破,只是转头对小玉道: “小玉儿,今日我们出来的早,一会我带你去街边的包子铺吃包子,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好好的逛逛这金陵城不是?不然光凭着那一股子兴奋劲,可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说罢,还冲着小玉眨眨眼、哈哈一笑。 小玉俏脸一红,知是花申已然看破了她那颗急于逛街的心思,甚至于为了逛街连早饭都忘了做的事,当下这脸面便也有些挂不住了,憋了半天才对他说道: “对不起,花大哥,我、我一时高兴,竟是忘了做早饭,害得花大哥连早饭都没得吃,也幸好花大哥你今日没有发病,不然。。。” 小玉说道这里眼圈却是有些红了。 花申一看,心中顿时叫苦,连忙转换话题道: “我倒是无妨,只要不是劳累过度,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只是你的爹爹今日早间怕是要没什么吃的了,希望不要饿得他没有力气去田里干活才好。” 说罢他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小玉见他那似模似样的表情好像真似担心她爹爹会饿着一样,当下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他道: “花大哥莫要将我爹爹说的没了我就不会做饭一样,莫说家中还有那许多吃食,便是没有,那也是饿不到他的。” “是么?那便是最好了,我是真担心张三叔啊,小玉儿,你可不知,当天我刚醒来时你爹爹可是说过,若不是你,他早就将我饿到阎王爷那里去了,你说我能不担心么?” 说完他还一脸的幽怨神情。 “噗,花大哥你莫要说笑,我爹爹他一向老实本份,怎么会说出这般四六不靠的话来。” 小玉轻轻翻了一下眼睛,貌似是说自己这花大哥在胡乱编排她的爹爹一般。 花申心中暗叹,你爹爹是老实本份,本来倒也是不会说出这般四六不靠的话来,但问题是,正是因为他的老实本分,所以一但说出这种四六不靠的话来,那才是真真的要人命啊。 不过他也犯不上用这事来跟小玉扯闲篇,因此便转了话头,对着小玉问道: “小玉儿,你也知道,我刚刚被你们父女拣到这金陵城没几天,对这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你能不能跟我仔细说说咱们这里都有什么像庙会一般热闹的事情一类?” “若说这个的话,倒是很快将有一场金陵城中最为有名的盛会,叫做金陵诗会,到时候不仅城中的各位才子才女们会来参加,甚至还会有很多从附近州府中赶来参加的,他们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又相互攀比,年年都会评出第一才子与第一才女的名号。” 花申听罢,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看来这诗会到时候也就是个凑乐子的事罢了,不过他听小玉说的如此真切,倒是笑着对她道: “小玉儿,想必这诗会你也是没参加过的,为何这般了解?更像是亲眼见过一般?瞧你这样子,倒是与你上次说起那林夫人与林大小姐一般。” 小玉见他又拿这种话来挤兑自己,便也挣红了脸面的对他道: “我自是在林府上听说过的,府中的人都说,在去年的金陵诗会上林大小姐以一首《春江望月》折服了很多的文人士子,就连担任评判的几位大儒都是赞誉有加,说出自商人世家中的女子能有如此才情很是难得。” “《春江望月》?这位姑娘说的可以是去年林家大小姐在金陵诗会上所做的那首诗?” 小玉这边正说着,却猛然从身后传来一句男声,倒是把她给惊了一下,差点尖叫起来。 倒是花申听这男声有些熟习,便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待着清面前之人时还呆了一下,只不过还未等他说话,那人倒是先高声叫喊了起来: “是你?!好小子,咱们这可真算是冤家路窄了,今日在你躺倒在这里之前,你就哪也别想去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当着本公子的面再戏耍我一次!” 说罢,便冲着后面几个家丁护院模样的人一挥手,恶狠狠的道: “你们给我打!往死里打!对!就是他!少废话,打死了算我的!” 第二十八章 挨了十腾条? 花申这边还没说话,对面就呼啦啦的跑过来十来个家丁模样的人,呼喝着直奔他而来,路人纷纷四避,而他瞧着这些人打群架的架式倒也是蛮专业的,想来平日里这种事情也是没少干。 花申对于这种打群架的场面可不陌生,他在上初高中那会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能打能唠的主,群架这种事,对他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好在他那时的成绩还算勉强过得去,虽然吊儿啷当的念着书,但最后也能走上个统招二本大学,不然早被学校撵回家去了。 却说他见对面跑来这么些人,要是放在以前他说不定早就拉着小玉就跑了--这不是胆小怕事,而是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五六年的人都懂的事情,被打肿脸的人不是真胖子,犯不着自己给自己找那份罪受,秋后算帐才是治人的法宝。 不过现如今嘛,以他那已经被激发过后的身体素质、又有着丰富无比的群架经验、还有从以前退伍转业回来的特种兵同事那里学来的擒拿格斗术,他不好好的跟他们玩玩都对不起自己--他正愁现在没地方给自己试试手,如今却真真的是想瞌睡就来枕头,没有比这更合拍的了。 当下他便将小玉推到街对面的一家酒楼方向,也来不及细细吩咐,只是用手一指,小玉何等聪明,一见他手指的地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急急的向那边酒楼的方向跑去,她虽然不想走,但她心里倒也明白,她留在这里只能给花大哥添加更大的负担,因此便也不犹豫,直接跑到那酒楼的二楼,站在窗口前看向花申的方向。 倒是花申看到小玉如此果断很是讶异,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性子柔弱的她到关键时刻竟是如此果断,看样子她明显是知道这个时候留在这里不仅无用,还反而累赘,这丫头,关键时刻头脑清晰、不慌不乱,处事果断,很是不错。 他正在这想着的时候,突然鼻子一疼,神智一清,抬眼一看眼前一家丁模样的家伙一只拳头正结结实实的揍在了他的鼻子上,随后,他感觉到一股又腥又咸的液体流进了嘴里,干过群架受过伤的他,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家伙给开了花,心中顿时一怒,高声骂道: “唉呀,我了个去的,你丫挺的下手还挺狠啊,今儿你花大爷要是不把你打的满脸桃花开,你丫的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罢,他低头俯身错开了那家丁的拳头,然后直接一个下勾拳从下方直冲而上,重重的打在了那个给他开了花的家丁的下巴上,这一拳他含怒而出,丝毫未留余地,只听一声轻微的骨裂声传来,随后伴随着的是那倒霉家丁的一声惨嚎以及从惨嚎的嘴里喷出的、和着血水的牙齿。 其余上来打便宜的众人一见那倒在地上捂着下半张脸不住惨嚎的家丁,心下发寒不止,脚下的步子也自然慢了许多,特别是那些公子哥打扮的人,竟是开始以小步缓缓的向后退去了。 “还有谁要来?今儿你花大爷就陪你们玩个够!” 说罢又狠狠的抹了一把流出的鼻血,结果这一抹倒是好了,把他那整个下半张脸都变得血糊糊的,倒是叫人看上去更加的心中发寒了,竟是无一人再敢向前半步了。 “你们这帮饭桶,平日里吃喝一大把,长的也是五大三粗,可如今竟是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吗?要不要今日回府之后将你们吊在树上抽上几鞭子才舒服?” 说这话的人,就是之前叫嚣着打死花申的人,这人他倒是认识,他来到这大明金陵城才多长时间,仇家是断断没有的,若说有,那面前的这位就算得上是第一号了。 “康公子,我们也算是见过一面并且认识的朋友了,为何今日刚刚见我便要扬言娶我的性命呢?你这是何必呢?何必呢?” 说罢看着那仍然倒在地上哀号着的家丁,摇了摇头,又向那康公子走了几步。 没错,这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花申之前送过其一诗、一对联的那位金陵府知府的儿子康公子,话说这康公子为何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呢? 这事还得从他在鸿燕楼被花申以一诗及一对联挤兑走了以后说起,那一****借口家中有事避过了花申的追问,这康公子虽是没什么才学,不过书毕竟还是读过的,好坏诗大体上还能听得出来,那首《卧春》就不提了,听起来也没什么稀奇之处,只是那对联却着实是一幅绝对,越想越是精妙,竟是连半句都对不上来,于是他便悄悄转回了之前与之喝酒的那些同窗好友的雅间,拿出了这首诗及这一副对联,与众人一起研究了起来。 本来吧,这些人也都是没什么才情的纨绔子弟,说是同窗好友,也仅仅是家中怕他们闲着四处惹事,这才送出去读书,结果这些人研究了半天后也没什么结果,倒是其中一人拿着那首《卧春》反复吟诵了起来,结果这读来读去的就越发觉得这诗似乎别有深意,当他最后完整的读出诗意的时候,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众人问何故,他“笑而不语”,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诗定然是有人要让这康公子出丑才故意弄出来的,若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使他面上受损,难免会大大的得罪这康公子,知府,一府之长,一般人哪里敢得罪? 因此,就在酒桌上大家互相私下流传这诗的意思时,笑起来的人也越发的多了,众人看向这康公子的表情也越来越诡异,只有这康公子一脑子的迷糊,反复问众人不果后,一怒之下便回家问他老爹去了,他老爹那可是正牌的读书人,反复读了这诗几句后,又向这康公子问了这诗得来的缘故,这康公子不敢欺瞒,如实相告,结果导致这康知府大发雷霆,指着鼻子把这康公子给骂了一顿,还执行了家法——真正的家法,被他爹爹给抽了十腾条,把个康公子给打得是要死要活。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打的康公子这心中自然不顺,便壮起胆子向他的知府爹爹问起这诗的意思,又差点惹来一顿腾条,这康知府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亲情战胜了愤怒,对他解释了诗的意思。 得知了这首诗的意思后这康公子也是勃然大怒,誓要找到戏耍他的花申,却想不到今日竟是在这里撞上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只是这些事花申并不知情,但不论怎么说,这康公子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了,越想越气的他对那些家丁就直接咆哮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都给我上!只要上了的人就每人赏银五两,若是有能让他挂上花的,赏银十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家丁们呼喝一声,呼拉拉的就把花申给围上了,只等那康公子一声令下,便给他来个圈踢! 只是这些家丁们却没注意到,那康公子已然悄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第二十九章 不打不相识? 金陵城,包子铺前。 花申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圈家丁们,兴奋的搓搓手,裂着嘴笑了,很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倒是把围着他的家丁们给看得心里发寒,毕竟前车之鉴现在还躺在地上呻吟着,那一脸的血和几颗掉落出来的牙齿血糊糊的散落在地上,任谁看了都免不了心下发寒,家丁也不傻,谁是柿子、谁是刺猬很明白无误的摆在他们的眼前。 但他们只是些家丁护院,主子发话他们不上也同样没好日子过,上了,大不了挨顿打,还能换五两银子,要是一时撞了大运,让面前这位挂了花,那还能捞到十两银子,不上,恐怕回去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因此,这些家丁护院们互相看了一眼就准备一起上了,到时机灵点也不见得能受什么大伤。 只是花申早就在留意着他们的神色,见他们之间相互递着眼神便知晓他们这是要仗着人多玩群殴了,当下他撇嘴一笑,屈腿一蹬,直奔面前的一位家丁而去。 家丁们哪能想到他势单力孤还敢主动动手,眼看着他上去一记直拳就直接揍到了那名家丁的鼻子上,那家丁立马惨叫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就弯腰蹲了下去,花申也不再给他机会,在他蹲下的同时,抬腿就朝其脑袋横扫了过去,直接就将那家丁抽得倒地晕了过去。 其余家丁见他骤然发难,紧接着就是一拳一脚又放倒了一名家丁,心下都不免骇然,齐齐的向后退了几步,很是有些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再没人敢上前撩拨他了。 倒是那康公子见自己手下如此不济事不说,还将那花申视如蛇蝎,极是恼怒,向着那些家丁们竭斯底里的喊道: “都给我上,能将他打倒者,赏银五十两!” 然后又对他身后还站着的最后一名家丁说道: “还有你,赶紧给我马上去叫几个官差过来!我就不信他连官差也敢打!到时候将他弄进大牢里让他好好吃上几顿牢饭,也好叫他长长记性,与本公子作对那是没有好处的!”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 被叫到的那个家丁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急忙转身向官府的方向跑去,他这是真的怕自家少爷会连他都一起派上去围殴花申——其实,更大的可能是被殴打。 倒是说花申这边,在那康公子开出五十两银子的高价后,家丁们却是再也淡定不起来了,齐齐的互望了一眼,就都向他冲了过来,他们准备一起出手,不再给他单对单放倒同伴的机会,一群人围着他,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能同时放倒这么多人。 花申看着冲过来的一圈人,左右晃了晃头、又摇了摇手,然后猛然发力就扎进了围子当中,在他一阵左冲右突之后,只能听得到一阵阵的呻吟哀号之声,而在他的身边,却是连一个能站着的人都没有了。 花申甩了甩手、又轻轻跺了几下脚,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丁们,那份随意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向别人宣告着那份轻松的感觉,看得远处的那康公子眼角直抽抽,花申嘿嘿一笑,便抬脚向他走了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是对我动了手,这金陵府的大牢可是在等着你!” 那康公子见花申向他一步步走来,很是色厉内荏的叫道。 “嘿,康公子,别紧张,我们好歹也是在同一张酒桌上坐过的,我自是不会与你为难的,只是现如今我还有事情想与康公子你好好商量商量。” 花申一边勾着那康公子的肩膀一边笑呵呵的跟他说道。 “你、你还有何事好说?我告诉你,你那日送与我的歪诗,已然让我成为了整个金陵城的笑话,回到家中后更是被我爹爹执行了家法,我跟你这仇怨结的大了,今日你且嚣张,待到明日我叫爹爹派出官差全城索你,定然将你投到大牢当中!” 这康公子倒也是稍有硬气,如今在花申手中他还敢放出这般狠话,也不怕花申一怒之下将他爆揍一顿。 “嘿嘿,康公子,你果然有几份骨气,在如今的这般情况下,竟还敢出言威胁我么?真的当我不敢霍出去吃牢饭也要在今日将你几拳几脚之下揍倒在这街面之上?届时我这牢饭是肯定跑不了,可我一个普通小百姓,倒也无所谓,但康公子你就不一样了,堂堂的知府公子,被人在当街之下揍得鼻青脸肿、有如猪头,恐怕在这金陵城中,你日后也不好再在这城中露面了吧?” 花申嘿嘿一笑,一脸的无良。 那康公子一听此言,果然面色一变,如若这厮真敢当街耍横,恐怕还真是免不了挨他一顿爆揍,他转头看了看那些至今还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住哀嚎的家丁们,忍不住的浑身一抖,颤抖着声音向他问道: “那、那你到底想、想要干什么?” “康公子不必如此紧张,你看这样吧,刚才你来之前呢,我正好要和我们家的小玉儿去前面的包子铺吃饭,不过你来之后嘛。。。” 花申说罢又瞟了一眼身边的康公子,那神色很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样子。 那康公子一瞧花申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又神色不明的瞟了自己一眼,心下一突,搞不明状况的他赶紧说道: “你、你莫要这般看我,我可没对你那小玉儿做过什么,更加没有为难过她,你让她跑我也没拦着她,这事你可不能算在我身上!” “康公子,莫紧张、莫紧张,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在你来之前呢,我们本来只是打算随意吃点包子的,可你来之后嘛,我们又打闹了这般长的时间,现如今这酒楼倒是可以吃喝了,而且刚才我呢,许是太过血腥、太过暴力了一点,大概可能差不多呢,也是有些惊扰了康公子,这样吧,今早便由我做东,请康公子到前面那酒楼中吃顿压惊酒可好?” 花申很是亲热的拍了拍这康公子的肩膀。 “不、不用了吧?我这还得回去跟爹爹请个早安呢,不如今日我这就告。。。” 康公子这告辞的话还没说完,只觉臂膀一紧,立感疼痛,马上又转了口风,对花申说道: “既然你这般说的话,那我便去吃你这一顿压惊酒吧。” “唉!这就对了!我们今日好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吃顿饭、喝点酒,亲热亲热,日后也好相见不是嘛。” 花申貌似很是高兴的搂着康公子的臂膀向着小玉藏身的那个酒楼走去。 第三十章 我想再送你一首诗(1) 金陵城,某酒楼雅间。 花申挥退小二之后便端起酒杯笑眯眯的对康公子说道: “康公子,今日在下为自保防身不得已对贵府的家丁们出了手,下手许是稍微重了些,还请见谅,我就以这杯水酒了表歉意吧,还请康公子赏个脸。” 花申一脸的笑意,哪里有半分的歉意在里面,说这番话明显就是给这知府公子一个台阶下。 在职场上混的久了,花申深谙职场之道,首先一点,便是不轻易得罪人,即使得罪人后也要给对方个脸面,叫对方顺利的滚下台阶,日后也还有见面办事的余地,更何况这康公子还是这金陵府知府的公子,日后他若要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发展、生活,就免不了要与官府交往、接触,今日收拾了他的家丁,也只是叫他知晓自己的厉害,别有事没事的就弄一群闲杂人等来找自己麻烦。 “哼,想不到你花公子倒是还有一把好身手。” 那康公子见花申服软,还当他是怕了自己,当真想借这一桌酒宴就想将此事揭过,因此便也不端面前的那杯酒,只是语带讥讽的冷着脸道。 花申见他的模样便知他心中所想,当下呵呵一笑,也不生气,只是又对着他道: “只是些乡下把式摆了,自是入不了康公子你的法眼,但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那不如这样,现下就请康公子于这酒楼之中亲自指点一下我这乡下把式,你看可好?” 说罢,他便起身在雅间中摆了一个要揍人的起手式。 那康公子一见他这般模样便知晓他刚才给自己敬赔罪酒并不是怕了自己的原因,想必是另有所图,如今那前去召唤官差的家丁还没有回来,万万不能惹到这貌似连自己都敢揍的“二愣子”,当下便急忙拿起酒杯很是难看的笑了一下,勉强说道: “花公子说笑了,依你的身手那哪是乡下把式,来来,即来到这酒楼之中,自当是应该喝酒吃饭的,就不要再提什么指点身手的事了,来来,先喝了这杯再说。” 说罢,他颤抖着手端起酒杯一仰头将酒一口饮尽。 “呃,康公子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那我便改日再行向你请教吧。” 说罢,花申又转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酒杯,也是一口饮尽,还向那康公子亮了亮杯底,以示自己滴酒未剩。 这康公子一听花申改日还要请教,当下心里便是一突,要是被他请教上这么一回,自己恐怕不会比那些至今还躺倒在外面的家丁们好到哪去,他这一想到此处浑身便禁不住的有些发寒,只能干巴巴的对着花申道: “花公子莫要说笑了,我是读书人,可不是会武功的江湖人物,这拳脚上的功夫可是一点也没有的。”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我本以为以康公子的才情,本应是文武皆通的人物呢。” 花申很是摇头叹息了一番,仿佛这康公子不会武艺是件很不应该的事情一样。 这康公子被花申这番话给抢白得脸上是红了白、白了青、青了又黑,脸色是数度变换,最终却是眼睛一转,脸色又恢复了正常,随后又微微一笑,对着他道: “文武双全又岂是那般容易?便不说这天底下文武双全的人物有多少,便说你我,我通晓诗词大义、道德文章,乃是读书之人,日后为的是辅佐皇上治理天下,行的是大道,而你,拳脚功夫虽好,但也只能在这金陵城做些看家护院的杂事,若说你我于这大明的作用,还是我等读书人更为有用。” 言罢,很是得意的扫了眼花申,貌似很是不将他当回事一般。 花申闻听此言倒是很不高兴,不过倒也没跟他辩驳什么,首先,他是一个草包、其次,他还是一个草包,所以,跟他说那些文治武功的事纯属浪费时间,因此他只是呵呵一笑,对着这康公子说道: “康公子,闻听咱们这金陵城中每一年都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金陵诗会,只不知是每年的什么时日举行?” “哦?原来你竟也知晓这金陵诗会?这诗会是于每年的七月中旬于莫愁湖举行,届时将有很多的文人雅士、青年才俊到来,我那宁儿妹妹便是在去年诗会上以一首《春江望月》而名震金陵。” 康公子倒是有些意外,这据说是刚刚从山沟子里出来的野汉子竟也会知晓这金陵城中最负盛名的诗会。 “呵呵,偶尔听人提起心中好奇,想必以康公子的才情,这每年一度的金陵诗会你都会参加的吧?”花申呵呵一笑,向那康公子问道。 “那是自然,这金陵诗会少了谁,也不会少了我康正秀。” 这康公子得意的一抖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打开,很是得意的摇了摇。 花申很是惊奇,之前一直未见这康公子手中有折扇,这只一转眼的功夫,也不知他从哪里就把这玩意拽了出来,看着在那洋洋得意的摇着扇子的康公子,以很是崇拜的样子问道: “我相信,以康公子在这金陵城中的才情,想必是年年都要大放异彩的吧?” “呃,本公子的才情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只是以本公子的才情,若是在诗会上写出诗词来,恐怕就没人能盖过本公子的风头了,再、再说,本公子平日里也不喜张扬,我的诗作也只有平日里相处得极好的几个同窗好友才偶有传阅。” “至于城中所传言我才情极好的人,则多是通过我那些好友流传出去的,但他们多是没见过我诗作的人,因此我也是从不在诗会上发表任何诗词的。” 康公子红头涨脸的回了这么几句。 这康公子倒是也知晓自己的那几斤几两,万不敢在这等事情上胡吹大气,前几日的那首《卧春》已然让他成了这金陵城的笑柄,如今这金陵诗会举行在即,若是他现在把这牛皮也吹了出去,到时再拿不出像样的诗词,恐怕他真的要远遁到这金陵城之外了。 “唉,那真是可惜了。” 花申摇了摇头,稍微停了下,又继续道: “本来我还打算将一首我们那里已经流传了很久的诗词送与康公子以备那诗会所用,并以此了表今日之歉意,现如今看来倒是用不上了。” “什么?!你、你、你竟然还敢再提送我诗词之事?” 这康公子闻听花申此言,立马尤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也顾不得怕花申揍不揍他了,当下便奋力一拍桌子,嗷的一声就窜了起来,伸手指向花申哆嗦着嘴唇以示心中的那份愤怒。 第三十一章 我想再送你一首诗(2) “呃,康公子,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花申看着气得哆嗦着嘴唇、脸色发白的康公子很是好奇,他会因为那首《卧春》而成为笑柄倒是能预料得到,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气得这般模样吧? “你、你、你还说?你可知我因为你那歪诗而被我爹爹行了家法,抽打了我十藤条,现今后背还伤痕累累而疼痛欲死?” 这康公子边说边咬牙切齿,这回他倒也顾不得脸面了,一气之下将如此丢脸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呃。。。康公子,这事我倒是不知,如若你因此事而被康知府责罚倒是我的过错了,我花申在此深表歉意。” 他说罢还冲着康公子拱了拱手。 “哼哼,道歉就不用了,只是日后你不要再提送我诗词便是了。” 现如今那官差还没来,这康公子也不敢逼迫他太狠,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那股狠劲给激出来把自己一顿好揍,只是在心里不停的暗骂那前去叫官差的家丁速度太也慢了,等此间事了,回到家中后必定要好好惩罚那名家丁,好叫他也长长记性。 花申听这康公子如此说,倒是呵呵一笑,对着他道: “康公子莫要生气,你且坐下,我保证这首诗与那日送与你的《卧春》不同,且容在下先问康公子一句,今年的金陵诗会可还是在那莫愁湖举行么?” “那是自然,金陵诗会在莫愁湖举行是定例,历年来都是不变的。” 康公子虽不解他为何如此相问,但倒也直言相告。 “那如此的话,我便送与康公子一首与这莫愁湖有关的诗作吧。” 花申又嘿然一笑,对着那康公子说道。 “你、你、你莫要仗着自己身手不错便要如此羞辱于我,实不相瞒,我已叫心腹家丁去叫了官差,只消一时三刻,定然要将你捉到大牢当中!” 这康公子一听他反复提到要送自己诗作,当下便再也忍受不住,硬是拼着挨他一顿打也要说几句狠话,不然胸中这口恶气着实是能将他憋疯。 “康公子,淡定、淡定些,你也是读书人,更是在圈子里有着才子的名号,想来这分辨诗词的好坏还是能做得到的,你何不先听我说说这诗词到底如何呢?说不得这首诗作还能让你在那金陵诗会上大大的风光一把,是也不是?虽说以你的才情本不需要我的诗作,但若是能凭空得一首好诗词不也是美事一桩么?” 花申倒是不为他的威胁所动,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 这康公子沉默了一会,心中也在琢磨,他每年不在诗会上发表诗词实在是对自己那水平心中有数,着实是丢不起那个脸面,如若这花申当真有什么好的诗词,那今年的金陵诗会上他可就真的能好好的风光一把了,到时这名声一传出去,那些才女们、还有秦淮河上的那些艳名远播又颇有才情的名妓们还不对我康正秀青眼有加? 想到此处的他心中免不了有些火热,因此便动了小心思,对花申道: “那我便听你说说这首诗词吧,如若说的好,今日你我过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如若说的不好,稍候等官差过来,你的结果想必不用我多说。” 花申哈哈一笑,心中满是不以为意,稍候只怕你这草包听我一说便会立马对我敬若上宾了,真才子难搞、没用的真草包不屑搞,唯有想装才子又有用的草包那才是即好搞又值得搞的人群,因此便对他说道: “康公子,既然这金陵诗会是在这莫愁湖举行,那我便送与你一首写这莫愁湖的诗词,你且听好了。” “欲将西子莫愁比,难向烟波判是非。但觉西湖输一着,江帆云外拍天飞。” 花申吟罢这首清代袁枚描写和赞美金陵莫愁湖景色的诗句以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那康公子。 却说这康公子因之前花申的那一首歪诗成为了这金陵城的笑柄不说,还因此挨了他爹爹的家法,故而在面对花申新吟的这首诗时便格外的小心,在心中反复吟诵了多遍以后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暗桩”,但也不敢肯定这诗就没有问题,因此只是对花申说道: “恩,你这首诗词听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只是不知你诗词叫什么名字?” “此诗名叫《莫愁湖》,正是以描写和赞美莫愁湖的景色为主调,这首诗如今我便送与康公子,你待到那金陵诗会之日将之吟出,即是应情、也是应景,就算届时夺不了头筹,也必定能声名大震。” 花申淡然一笑,又接着道: “只是康公子,有一句话我需得提醒你,这首诗你务必要留在诗会之时才可对外人道也,万不可提前对人吟出。” “这是为何?” 这康公子一听他此言,心中警惕顿生,若不是这诗中另有蹊跷,他岂能不叫我对外人吟出?莫不是他竟还有胆子敢坑害我一次? 花申倒也是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句叮嘱之言,因此他见这康公子如此相问便是哈哈一笑,对他说道: “康公子无需紧张,上一次送与你的《卧春》只是我与你开的一个小玩笑,如今这首却是再正常不过的诗词了,你若不信,可交与令尊再替你品评一番,而我之所以不让你与外人道出,只是怕这诗作到时被人盗用了而已,那时与康公子你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 “再说,就算没人盗用,你提前吟出与在诗会上吟出,那效果也是要大打折扣的,而且,如若诗会上提出即要应景又要即兴作诗的话,这诗你若提前吟出,到时便不能再用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是。” 花申说罢,笑着举起酒杯冲着那康公子虚抬了一下,一口饮尽。 “恩,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那我便留待诗会之时再择机吟出吧,只是如若让我知晓你这首诗作之中还有那些让人不快的词句在,后果你自是知晓的。” 这康公子说罢,便也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心中也打定注意,待回到府中之时便是拼着被他爹爹再行一次家法,也要请他品评一遍这首看起来很是不错的诗词,如若诗词真的没有问题,那在诗会上吟出,他这不尽不实的伪才子便能真正的一跃而起,日后再凭着知府公子与才子的两顶大帽子纵意花丛,那还不是无往不利? 越想越是兴奋的康公子也不管那叫官差的家丁小六子来没来了,直接冲花申一拱手便起身告辞而去——他迫不及待的要回家请教知府爹爹那首诗词去了。 第三十二章 拼音之法 傍晚,花家外院,客房。 花申看着拖着腿、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的康公子满脸的诧异,他实在没想到这刚刚陪小玉逛街回来就在客房中看到了这位康公子,而且他站在那里的姿势,让他很是邪恶的想起了在后世中很是著名的一句话:被爆了菊花。。。 但不管怎么说来者都是客,该招待的还是得招待,更何况这还是位官二代呢? “在下不知康公子到来,倒是有劳康公子久候了。”说罢还拱了拱手。 “花申!你总算是回来了!” 说罢,这康公子便转过身去看着他,那眼神很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味道,其中竟还隐含着些闪闪的泪光。 花申瞧着他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的恶寒,便直直的对他道: “康公子,你我早间才分别,晚间你便又来寻我,想必是有事相询吧?但请直言无妨。” 这康公子双目泛光,竟是一时无语凝噎,憋了好半天才堪堪的对他说道: “花公子,我只能说因你那首诗词我又被家父行了一次家法。” “什么?” 花申听到这康公子所言大吃一惊,这不能够啊,那首诗词在后世虽不是声明显赫,但那也是正儿八经的诗人所作,应当不可能会被当成垃圾给批判的啊。 “家父说,如此上等佳作你竟是不识,因此一怒之下便又对我行了家法,现如今我是坐也坐不得、站也站不得,而且家父还不许我在诗会上吟诵这首诗,这顿家法,我算是彻底白挨了。” “那知府大人为何不许你在诗会上吟诵这首诗?” 花申奇道。 “家父说,读书人不当窃取他人诗词文章为己用,读书人自当有读书人的风骨,切不可行这种盗文窃诗之举。” 康公子满脸的无奈。 “那你没跟知府大人说这首诗词我即以送与你,那便是你的了么?”花申又问道。 这康公子一听花申此言,脸色更苦,只能干巴巴的道: “说了,可就因为说了这句话却又被加罚了五藤条,说我一点读书人的风骨都没有,读了这许久的书竟连点像样的诗词都作不出,现如今竟还动了窃取他人诗词的心思,实乃是读书人之中的败类。” “呃。。。即如此的话,那我再送康公子你一首诗词可好?” 花申即要交好这位官二代的康公子,那就必须要有恩惠于他,不然到时候人家凭什么帮你啊?再说,他手中的诗词数不胜数,便是再送与这康公子几百首也没什么打紧的。 其实他非要送这康公子诗词无非也只是想通他来做康知府的先期投资——等你有事了才找人家办事与先有了关系再找人家办事,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效果,这点他很清楚。 倒是这康公子一听他所言顿时眼睛一亮,急急说道: “你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我花申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说送便送。” 花申拍着胸口保证道。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这康公子本来听花申说愿意再送自己诗词时心中着实很是高兴,可转念一想,自己那爹爹也不是吃素的,日后若他从花申这里得来的诗词传出去铁定跑不了再挨他爹爹的一顿家法,这活罪他可是受够了。 花申看着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的康公子,心下稍一琢磨,便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担心之事,心中想了想,便决定给他下个猛药,因此便直接说道: “康公子,恕在下直言,刚才我听你叙述令尊对你的训斥之言,似乎你于诗词一道好像并不精通?” “呃。【ㄨ】。。事到如今我便与你直说了吧,对于诗词一道我总是学不清楚平仄与韵脚什么的,所以每次作出来的诗都是歪七扭八、见不得人的,所以,因此。。。” 康公子面色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的几不可闻。 “我去,原来就因为这个?这简单啊,康公子你放心,一会我教授于你一些窍门,包管你学会之后于这诗词之道会有一番大大的长进!” 花申哈哈一笑,康公子这事太简单了,无他,只要教会了他拼音,什么平仄韵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你、你、你此言当真?”康公子极其兴奋的向花申问道。 “那是自然,之前我便说过了,我花申向来是一言九鼎的。”花申很是笃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便教授于我可好?”这康公子急急的问道。 “呃,康公子,你看这今日时辰已晚,我们还是从明日晌午之后再开始学习吧,在日后的这几天里,你天天于晌午之后来此寻我便是了。” 花申这会儿还没吃晚饭,哪有心情教他这玩意。 “那、那好吧,如若你当真能教我学会平仄韵,我之前说过要将你以兄弟待之的话同样算数。”这康公子很是有些激动的说道。 “如此便好,我之前说过的话也同样算数。” 说罢,又拍了拍这康公子的肩膀,接着又道: “那我便不送康公子了。” 这货开始下逐客令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花公子请留步。” 说罢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花申向门外一步步挪去。 花申一脑门子的冷汗,你这般看我,知道的,你是想快点学到那拼音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奸情,要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啊,花申表示很郁闷,不过送走了这官二代,他的心思便又转回到了晚饭之上。 外院,厨房,餐桌。 “小玉儿,今儿日玩的可开心吗?” 花申笑呵呵的向小玉问道。 “嗯,开心,花大哥。” 小玉红着脸应了一声,又悄悄的向张老三看了一眼。 “哈哈,开心便好,日后等我们那肥皂的生意赚了大钱,我们便换个大宅子,再买些丫环和仆人,这样一来才真正的像个家么。” 花申对后世那种住大房、有女仆、有管家、有厨子的生活有很深的情结,一但赚了大钱,他要干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这个。 “老爷,您正好提到这宅子的事,有些事我便趁这个时机跟您说说吧。” 花申话音刚落,张老三便开口说话了。 “恩?张三叔,你叫我老爷做什么?” 花申转头奇怪的看了张老三一眼。 “如今您即是这院子的主人,而我们父女又是寄住您的这院子里,那您自然就是老爷。” 张老三又开口解释到。 “张三叔,你不必如此,我这条命都是你们父女救的,我又怎么会跟你们摆那老爷的普?” 花申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赞同张老三的说辞。 “礼不可废、规矩不可无,小玉你日后也要叫老爷的,不要再一口一个花大哥了。” 张老三说完又对着小玉训斥了一句。 “别别,我可受不了这个,什么老爷老爷的,我年纪又不大。” 花申连连摇头,急忙否决此项称呼。 “那就称少爷好了,对了,少爷,如今您就不要再住那西厢房了,晚饭后我便和小玉一起收拾一下正房,然后您搬到那正房去住才是正理,在天下的道理之中,说破大天去也没有让主家住在厢房的道理。” 这张老三是认准这个爷了,老爷不让叫,那叫少爷也得叫。 花申无奈的摇头苦笑,只得随他道: “你若愿叫就叫吧,只是小玉儿是万万不能叫少爷的,这点我绝不能允许。” “这个。。。” 张老三为难的看着花申。 “我以少爷的身份命令你,此事不容更改。” “这个。。。” 张老三继续为难的看着花申。 “什么这个那个的?此事就这么定了!” 花申撇了张老三一眼,便不再理他,反而转过头去一脸笑意的看着小玉道: “来,小玉儿,尝尝你花大哥今日新做的这道回锅肉。” 说罢,便夹了一片肉放到了小玉的碗里,完全无视了张老三。 张老三看着满脸红晕的女儿低着头嗯了一下,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暗道,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 第三十三章 香皂即将上市 花家,内院。 花申依然在哼哼哈哈的做着俯卧撑,起来后小玉非常贴心的递上水和毛巾,道一声花大哥辛苦了,让他很是满足。 最近几天花申过的很是舒心、也很是自在,清晨起来锻炼锻炼身体,偶尔和林大小姐商谈一些工厂的事宜、再教她一些后世的词汇——不过这回林大小姐倒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不再干那起个大早却是赶个晚集的事情了,虽然现在花申已然成了早起一族。 在这期间花申还教了林家如何提炼植物精油,并如何利用这些植物精油制作精品级的精油香皂,当然,在这其中他也没少假公济私的为自己截流下来一些各种香味的植物精油,这种事他在后世也常干,一方面么,是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有其它用处。 下午则是按时教导那康公子学习拼音,还别说,这康公子学起拼音来倒也蛮有天赋,很快便将那声母与韵母还有声调什么的全部掌握了,现在花申所要做的便是教他多拼一些字以及一些发音规则,至于平仄之分,在学了声调之后康公子表示,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很难。 “花兄、花兄!”花申正在这进行锻炼后的日常早餐时却突然听到了康公子的叫喊声,心下不禁奇怪,这康公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花兄,早啊。”他正跟这好奇的时候,那康公子已是自行找到了正在厨房中吃饭的自己。 “康兄,你也早啊。”他也只得站起身对着康公子拱了拱手,笑道。 “花兄,我今日是特地来感谢你的啊。”康公子满面的春风,还有那一股掩也掩不住的得意神色。 “康兄,你这感谢是从何而来?”花申好奇,你这大清早的跑我这来感谢个什么? “花兄你有所不知,昨日我从你这离开回到家中后便用你教我的拼音之法写出了一首诗词,反复吟诵几遍之后觉得此诗虽意境平平,但平仄韵脚也甚是工整,便忍耐不住拿去与我父亲品评,你猜结果如何?” “如何?莫不是知府大人又要对你行家法?”花申哈哈一笑。 “着啊!”康公子一拍大腿,高声叫道。 “哈啊?还真的又给你行了家法?”花申满脸的诧异。 “可不是,我父亲自是知晓我以前的深浅,见我拿来的诗词如此工整,哪里肯信这是我所作的,心中自是以为我又拿别人的诗词来糊弄于他,心中自然恼怒,免不了又要行家法。” 康公子很无奈的对着花申双手一摊,花申倒是围着这康公子转了一圈,丝毫未见他像是受过家法一般,便好奇道: “康兄,我瞧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受过家法一般啊。” “嘿嘿,那是自然,以往我父亲要行家法那自是我不争气,可现如今这诗词明明是我自己所作,又岂能任他行家法?” 康公子笑得那叫一个满脸的得意。 “莫不是你将那拼音之法说给了知府大人听这才避免了挨家法?” 花申恍然大悟,能让他父亲相信的唯一可能就是这康公子将那拼音之法给说了出去。 “嘿嘿,花兄你不会怪我没知会你一声便将此事说了出去吧。”这康公子嘿嘿一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也罢,你说了便说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花申无奈的一笑。 “对啊!我父亲听了你这拼音之法后啧啧称奇,并称之为这是于国于民亦有大益的事情,有了这法子,日后教导孩童习字便容易许多,于诗词文章也大有裨益,他还说要将此事上奏朝廷以推行天下。” “更是夸赞我学了这拼音之法后于诗词一道有了很大的进步,你说我这心中能不高兴?能不来感谢于你?”这康公子满脸的兴奋。 “哈啊?要不要弄的这么夸张啊。”花申很惊诧莫名的瞪着眼睛看向康公子。 “对了,花兄,我父亲想请你过府一叙,好好的与你探讨一下那拼音之法的事情,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拼音之法?你不也都学全了吗?由你教给你父亲便是了,何必非得我去?” 其实花申心里是千想去、万想去的,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 “别提了,我虽是会用,但有些东西也说不太清楚,我父亲听我说的不耐,再加之你又是发明这拼音之法的人,他想要见你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康公子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一副很了解他父亲想法的样子。 花申心中稍一琢磨,近几日林家那边的香皂厂应该能制造出第一批的香皂了,如果此时再去见那康知府定然还能再捞取到一些别的好处,心中打定注意后便对这康公子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明日我就亲自前往贵府拜见知府大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这康公子大为高兴,他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便是替他父亲传话来请花申到府中叙话的。 “花兄,你可不知我父亲在得知了我学习这拼音之法后的短短时日就能做出如此工整的诗句来时那惊诧的表情,哈哈哈。”康公子很是得意的笑道。 “恭喜康公子学业有成,日后只要你能潜心学习,想必定能作出名震金陵的诗句来。”花申笑着拱了拱对这康公子说道。 “这还是花兄你教导有方啊,认了你这朋友,真是太值当了!”这康公子自打进门后那一张春风得意的笑脸就没停下来过。 “花公子,你怎么还厨房中?我在客房中都等了你有好一会儿了。” 花申正在这吹捧着康公子的日后成就,康公子也正一脸的春风得意之时,突然一句清丽的女声传来,令二人心中都禁不住的一颤,这两人齐齐回头,来者不是别人,却正是那林大小姐。 “呃,大小姐,你是何时到的?为何不叫小玉来通知我一声?” 花申看到是林大小姐时不免一愣,心中不禁暗道,你一个、康公子一个,进我家怎么都不敲门的?说进就进,跟进自己家一样?真当自己不是外人咋的?林大小姐也就算了,美女有特权,可你个康公子一大老爷们的,怎么也这个样子。 “啊,宁儿妹妹,你是何时到的?”这康公子一见林大小姐就简直是尤如苍蝇见了有缝的蛋的一样,紧紧的就粘了上去。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今日我是来找花公子商谈一些事情的,康公子请自便吧。”这林大小姐仍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替花申下了逐客令。 “那啥,康公子,金陵诗会的日期也不算远了,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到府中好好的准备一番才是,另外,你不是还要将我过府的时间告知与令尊吗?”花申看着康公子说道。 “呃,好吧,是啊,那宁儿妹妹,我这就先告辞了,改日再到府中拜见林伯母。”说罢,便冲着林大小姐与花申拱了拱手后就转身离去。 这康公子现今是真不太敢得罪这花申了,但他现在也真把花申当成了至交好友,无它,只因花申能让他摘掉这草包的帽子并让他掌握了一门到目前为止谁还都不会的绝招。 “康兄慢走。”花申笑呵呵冲着离去的康公子拱了拱手。 “这康公子如今倒是蛮听你的话啊。”林大小姐轻轻看了花申一眼,道。 “哈哈,我说过,我能治他一次便能治他第二次,更加能让他把我引为知己,我可不是吹牛的。”花申哈哈一笑。 “但不知大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花申又问道。 “今日我来只是要告诉你,那些香皂工厂都已准备完毕了,随时可以开业,另外,也按你的要求提前制造好了一批精油香皂,顺便再问问你接下来还有何打算?” 花申嘿嘿一笑,香皂,终于要正式上市了,上市前,请先来一场富人间的疯狂吧。 第三十四章 制定香皂拍卖会 花家,外院,客房。 “打算自然是有,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你和林夫人向那些豪门大户做的香皂试用怎么样了?效果和反响怎么样?”花申看着林大小姐问道。 “试用的效果很好,她们用过之后全是赞不绝口,纷纷向我询问这香皂到底何时才能正式出售。” 林大小姐在经过花申几天的教导培训后,已经能比较熟练的使用后世的一些词汇了。 “那精油香皂生产出了多少块?”花申又问道。 “到昨日为止,精油香皂共生产出了一百多块。” 林大小姐说道,随后又撇了花申一眼,再次缓缓的补充道: “如果某些人不偷偷拿走一些精油的话,我们还能多制出一百多块。” 花申倒是不尴不尬,哈哈一笑,完全不以自己截流了50%的精油产量为耻,当然他也不理会林大小姐这含沙射影般的调侃,只是对着她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在三日后搞精油香皂拍卖会了。” “三日后这个时间倒是没问题,但拍卖会是一个什么会?”林大小姐以轻歪螓首的姿势看着花申问道。 “拍卖会么,就是我们给商品规定一个底价,然后让所有参加拍卖会的人以这个底价为基础,自己出价来竞拍这件商品,最后由价高者得。” “当然,我们还得规定一个每次加价的最低底价,不然大家都一文钱一文钱的加,那我们这场拍卖会就彻底的成为这金陵城中最大的笑话了。”花申笑着解释到。 “让买东西的人自己出价?若是她们都不肯出价、或是加价很低,那我们不是亏了?”林大小姐满脸的不可理解。 “大小姐,我只问你一句,现如今那些已然试用过香皂的人,对这香皂是不是求之无门?” 花申没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倒是笑着反问了她一句。 “是,很多人都私下里找我想提早购买这香皂。。。啊!我明白了!” 林大小姐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现在这香皂还没开始销售,就已然有人找她要提前购买,那等到拍卖会时见到这些实物就放在眼前,她们自当会争相竞价抢购这香皂的。 “只是,她们不一定非要在这拍卖会上买啊,毕竟我们最终还是要将这香皂送到店铺里面去销售的,那样一来,她们只要等着便好了,用不着花那么多银子去跟别人抢啊。” 林大小姐皱着眉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花申倒是呵呵一笑,道: “这就是我让你制造那些精油香皂的原因了,想必那精油香皂你也是用过了,那效果绝不是普通香皂可以比拟的,所以在这场拍卖会上,我要拍卖的香皂就是这种限量的精油香皂!而且只拍卖一百块!过了这场拍卖会,还想买?对不起,我们千金不卖了!” 说罢,花申还冲着林大小姐一扬头,那神情,说不出的神气。 而林大小姐此时已然愣在了那里,心里一个劲的在那里琢磨,这底价得定多少、又能拍到多少、一百块能不能都拍完、又能赚多少,这脑子里就在不停的转着圈的想着这些事,就连花申那有些轻佻的向她扬头臭美的样子也没注意到。 花申看着那以右手支着轻歪着的螓首、同时眼睛也在不停的眨来眨去的林大小姐,心中好笑,知道她心里八成是正在可劲琢磨着那拍卖会的事,当下也不叫她,只是他自己在心里也开始寻思起来了。 这拍卖会的大体形式已经跟这林大小姐讲解得差不多了,其余的细节问题一会再详细的交待与她便行了,毕竟这拍卖会还要靠她们林家去组织,如若她所知不详的话,那到时这拍卖会铁定玩完。 只是这拍卖师的人选倒着实是个挺让人苦恼的问题,若是由他自己亲自上的话,恐怕会因为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的问题导致他站在台上后就不会再有女性开口喊价了,毕竟这拍卖会主要针对的就是女性群体,因此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而女性的购物欲一但激发出来那完全是疯狂的,所以必须要让她们处于封闭且无拘束的环境中才能彻底的让她们放开手脚的去疯狂,那样才能给他和林家带来最大的收益,那么,这拍卖师就必然要是一个女子。 但是花申数来数去,他所认识的女子中只有小玉儿、林家大小姐、林夫人,这三位。 小玉儿,不用提,铁定不行,她性子太软,干不来这种需要调动现场气氛又需要自身激情洋溢的活,过。 林大小姐,虽然近一两年也常常在外抛头露面,但也着实不是干这活的人,自身活力值不够,过。 林夫人,呃,直接过吧,让她像卖保险的那群人一样站台上哇啦哇啦的一顿忽悠,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完了,没人了,花申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郁闷之下又拿出根烟来抽了起来,这刚抽上一口,突然心中一亮,对啊,这年代有烟花柳巷啊,那些烟花女子哪个不是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物?而且口才也都是极好,又能忽悠人,只要找来好好的培训上一两天,相信足以应付这还从未见识过拍卖会的大明贵妇们了。 越想越是兴奋的花申不由得又狠狠的抽了几口,可是烟这玩意呛人,他这刚刚狠狠的抽两口过一把烟瘾,就把正在那边沉思的林大小姐给熏醒了过来,林大小姐倒也不言语,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花申的嘴里又叼上了那次在酒楼中的白色还冒烟的小棍棍,定定的看了几眼后,便起身走到他身旁,竟毫不犹豫的劈手夺过他仍叼在嘴上的香烟、随即往地上一扔、又踩了一脚、还使劲的跺了跺,仿佛她跟这香烟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 而花申则是瞪着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睛看着这林大小姐,也不知她是哪跟筋没搭对,竟是突然对他这宝贝下如此狠手,看着地上已然碎成粉沫的“小熊猫”,花申欲哭无泪——我可是就只剩下几盒了啊。 第三十五章 半道拣个人(求推荐、求收藏,感谢支持!) 次日,清晨,内院。 花申照例完成锻炼、吃喝的任务后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服,毕竟今天要去见那康知府,如果因穿戴不得体而给那康知府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日后很多事情办起来可能就没那么顺利了,毕竟人的第一印象是最为重要的,他收拾妥当后便自行出门朝着知府衙门而去。 他昨日交待给林大小姐的安排是叫她今日就去那秦淮河上找一位口才好、又能言善辩、而且还要特别机灵、又能调动现场气氛的女子来,至于容貌,倒是次要的,他只说能有你林大小姐十分之一的姿容那便可以了,他这话说的倒也讨巧,一方面即夸赞了林大小姐的美貌、另一方面又说明了容貌对于前几项要求的次要性,想必那林大小姐自是能听明白这番话的。 找到人后先让林大小姐利用一天的时间教会她肥皂、香皂与药皂的用法以及其它各自的用处,要特别强调特制精油香皂的优势,务必要以让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动了强烈的购买欲望为标准。 最后再将人送来给花申,再由他最后教导一些拍卖会上的技巧——例如如何调动气氛、如何勾起参会人的抢购欲望,以尽最大努力拍出最高的成交价。 以上就是花申在昨天最终交待给林大小姐的事情,至于他今日去见那康知府,也是有着其它的目的,一方面是康知府对他的邀请,另一方面则是他想让这康知府在制皂厂开业的时候出个席、送个匾、剪个彩什么的。 这大明朝与后世一样,只要有领导出席的地方,那给人的感觉就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再加上连知府大人都出席了的地方,想必那些日后想要找麻烦的人也要动动脑子、好好思量一翻了吧? 他这番思虑不可谓不周全了,从商业策划至官场社交,他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利用现有的资源完成了布局,现如今他只要按着自己规划好的步子走下去,远了不用说,近期内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意外出现,然后他就可以好好的过上一段时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了。 他这边琢磨边走,倒也是很快的就到了这知府衙门,他抬头看了看,好家伙,门前一对威武的大狮子、高门大院、旁边立一鸣冤鼓、门前还有两名站岗的衙役,这架式,让花申深深的想起了后世那军管区还有某些有关部门,都是一应的相似。 后世的花申,除了办事以外还从享受过被如此高|官请进这等高级衙门中作客的经历,当下他很是有些得意的迈着方步直奔那站岗的衙役而去—— 你得给我通报一下啊,这大明的衙门乱闯有啥后果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若是硬闯后世的衙门,那可是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这不论古今皆是衙门的地、摆设又是这般相似——只是后世没了这鸣冤鼓,以此想来,硬闯这古代衙门的果子恐怕也不会太好吃。 不过,还没等他走到那站岗的衙役面前,从街口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吵吵嚷嚷的说什么吃东西不给钱就见官一类的,花申一看,倒是哈哈一笑,遇到个吃霸王餐的,正好,他还没见过这古代打官司告状是什么样子,这回倒是正巧赶上个现场直播。 当下便站住脚步向那二人看了过去,这二人拉拉扯扯的走的倒也不慢,没一会儿的工夫便走到了他的附近,待到近前一看,来的人中倒是有一个他认识的人——街边卖烧饼的大叔,他来到这大明也有些时日了,人脉什么的自然还很是稀薄,几近于无,不过这街边卖烧饼的大叔他倒是认识了,好歹也算是个长进。 “王大叔,你这是做什么?” 花申这人以前是搞营销的,在他眼里只有客户,没有高低贵贱,所以他和什么人都能搭上话,这街边卖烧饼的大叔自然也不例外。 “哦,原来是花公子,这人一大清早的就到我那里吃烧饼,一连吃了十几张不说,到最后却告诉我没钱,您也知道,我这小本买卖的,家里就指着这些卖饼子的钱糊口,我这一大清早的若是就亏了十几张饼子的钱,恐怕明日连做的饼子都要少上这十几张。” 花申稍稍偏头一看,这吃霸王餐,不对,应该说是吃白食,白吃烧饼这事若是叫霸王餐也忒有点对不起这个词儿了——好歹你也得吃顿飞禽走兽才够得上吧? 却是说这吃白食的汉子长的倒很是魁梧,但面有菜色,想来是已经很久没有过规律的饮食了,饱一顿饿一顿的倒应是经常事,只是这人看起来倒也不似是那种吃白食的人,此人面相刚毅、双眼有神而犀利,毫无那些市井泼皮的无赖神色。 而且他虽被这烧饼王拉来见官,但也不怎么挣扎,依花申来看,以这吃白食之人的体格若是想跑,便是三五个烧饼王也不见得能抓得住他,而他却是不跑,甘愿跟这烧饼王见官,看来他为人也算厚道,即无钱吃了白食、那就甘愿见官领罚,这性情倒也真真的是让花申佩服。 当下花申便收了看热闹的心思,掏出一块碎银子,转头对那烧饼王说道: “王大叔,我瞧这汉子也不像是那喜欢占这等小便宜的人,这点碎银子就当是他吃你那十几个烧饼的钱,余下的就当是你耽搁了这些许时间的补偿,你就不要再拉他去见官了。” “唉哟,花公子,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您看您这是怎么说的,这钱怎么能让您给呢。”那烧饼王倒是不住的推辞。 “王大叔,你就收下吧,我瞧这汉子是真没钱,你便是将他送到这衙门里恐怕也要不回这烧饼钱,你就拿着吧。” 花申呵呵一笑,直接将那块碎银子塞入了烧饼王的手中。 “那、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花公子了,不然我收不回这十几张饼子的钱等回到家中我那婆娘必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这烧饼王说完还对着花申一个劲的鞠躬表示感谢。 “不必客气,王大叔,你若无事便先回去吧。”花申扶了扶这烧饼王憋着笑道。 “你这汉子,长的这般结实却不干活,偏要吃白食,今日若不是遇到花公子心善,我必然要将你送进大牢。” 这烧饼王在得了花申银子后,转头对这汉子训斥了几句,随即又转过身再次对花申鞠躬道谢后才转身离去。 “花公子,我叫陆大有,是今日刚刚逃难到这金陵来的,刚刚花公子的恩情在下记住了,日后定当报答。”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花申眼看着这人很是有几分孔武有力的样子,心中心思一转,便对他说道: “陆兄请留步。” “花公子,你还有何见教?”那陆大有站定身子看着花申问道。 “陆兄,我观你为人亦颇为正派,身形也亦是不错,我家中正好老幼皆有,你若不嫌弃的话可暂时住到我家中,这样一来你初到金陵也算是有了个容身之所,而你也不用说是给我看家或者护院什么的,只要能在平日里能护得他们周全便好了,你看如何?” 花申眼睛很毒,刚刚他从这陆大有走的那几步路就看得出这人虽饥饱不断,但走路时依然身形挺拔、脚步坚实,想来应该是有功夫在身的,因此这才出言相留。 “花公子即有恩于我,又劳花公子开口,在下岂敢不从?” 言罢,便向花申正式的一拱手,如此,这陆大有就算是正式的跳入了花申的这个大坑中。 第三十六章 面见知府大人(求推荐、求收藏,感谢支持!) 金陵城,知府衙门前。 花申看着这陆大有身上的衣物破旧,那张刚毅又胡碴“遍地”的脸上也是抹不去的疲惫之色,他默默的摇了摇头,对他道: “陆兄,你今日刚刚进城,这便回家中歇息去吧,你回去后若是见到一个女子那便是小玉姑娘,你与她说是我叫你去的便行了,这些银两你先拿着,回去的路上顺便给自己置办几身衣物和其它的私人物事。” 花申说罢又递给了他几两银子,并交待了他那小院的地址。 “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 这陆大有倒也是个干脆的主,花申让他回去他也没二话,接过花申手中的银子、告了声辞,转身便走了。 花申倒是一乐,这人还蛮干脆的,也没什么废话,给银子就拿、让走就走,还挺省心的。 他看着越走越远的陆大有,这才猛然想起今日还要面见那个康知府,如今因为这陆大有的事耽误了这许久,实在是不好、很不好,当下便转身直奔那站岗的衙役而去。 知府衙门,后堂书房。 “知府大人恕罪,刚刚因为一些事而耽误了一些时间,小子心中实在有愧。”花申抱拳为礼,向着康知府一辑到底。 “无妨、无妨,刚才的事我已然听衙役说过了,如若不是你正巧在门口将此事解决,恐怕我免不了还要升堂过问一番,这样一来你我见面的时间恐怕还要更晚些了。” 这康知府伸手虚扶了他一下,笑呵呵的言道。 “知府大人大量,不计小子的过错,小子谢过了。【ㄨ】” 花申依然拱手为礼,浑身都是客气,俗话说,礼多人不怪,这话是妥妥没错的。 “呵呵,花公子请坐。” 这康知府见他如此知进退,心中对他的好感更是多了一分,当下便笑呵呵的将他让到椅子上坐下。 “不知花公子家乡在何处?”这康知府待花申坐下后便直接开口问道。 “在下祖上为避战祸远遁于山野之外,后来遭缝大变,全村的人只得在下一人侥幸逃生,其余乡亲。。。” 花申说到这里声音一暗、略显低沉、眼睑也微微垂了下来,将那份父老乡亲尽皆消亡的神情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如此说来,花公子倒也是一个不幸之人。”这康知府随着花申幽幽一叹。 我从几百年后穿越到这大明,以现如今的情况来说,是不幸还是大幸,却还真是说不清楚了,花申心中暗道。 “但不知那拼音之法可是花公子所创?” 这康知府见花申似是不太愿谈及过往之事,便也不再深究,再说,他感兴趣的东西也只是这拼音而已,至于问花申家乡一类的话题,只是作为开场白用的而已。 “在我儿时村中来了一位很是神秘的人物,他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不过却是在我们那里住了许久,在这其间他教了我许多东西,这拼音之法便是他教于我的。” 花申对这套说辞已然是非常的熟练,自然是谁问谁答、问哪说哪,张口即来。 “哦?倒不知那位神秘人物还教了你些什么?” 这康知府兴趣大增,那神秘人物既然能教出拼音之法这般神奇的本事,那想来教给花申的其它本事也自是与众不同的。 花申听这康知府相问,心中嘿嘿一笑,来了,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当下便对他说道:“知府大人请先容我问您一个问题,您可知最近在这金陵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香皂?” “这个我自然知晓,啊,莫非这香皂的制法也是那神秘人物教授于你的?”这康知府惊问道。 “正是,其实不止香皂,那肥皂与药皂也是我制出来的。”花申很是淡然的说道。 “这、这可真是神奇,教授于你这些知识的神秘人物当真了不起。” 这康知府不住的点头的叹道。 “不过那香皂之类的我倒是见识过了,只是拼音之法我却是知之不详,能否请花公子为我解惑一番?” 这康知府定定的瞧着花申一眼也不放松,仿佛花申若是说出一个不字,他当场就能叫人把他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一样。 “即劳知府大人相问,在下又岂能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申微微一笑,拱着手对康知府回道。 “那还请花公子速速道来。” “这拼音之法说来倒也简单,归纳起来无非也就是分为:声母、韵母与声调,然后以声母与韵母相拼,再加上声调,就能将我们日常里所用的所有字全部拼读出来。” 当下花申便将这拼音之法详详细细的给这康知府讲解了一遍,听完了花申的讲解,这康知府坐在那里半晌都没言语一声,只是坐在那里一脸的思索神情。 花申看着坐在那“发呆”的康知府也没打扰他,只是自顾自的欣赏起这书房中摆放的各种书画来了,至于他能欣赏到什么程度那可就有点不太好说了。 大概过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那康知府才慢慢回过了神,他抬头看了看花申,这才出言道: “花公子,这拼音之法听之简单,但若想听完便会倒也绝无可能,不知我可否麻烦花公子一件事?” 这康知府说完还很是客气的对花申拱了拱手。 花申见这康知府如此,倒是一惊,这可是官哪!不管心中敬畏不敬畏,这面子上的活还是要做的,因此便也急忙对着康知府正式拱手回道: “知府大人言重了,若是有在下能帮得上忙的,自当不会推辞。” 康知府欣然一笑,下意识的以手抚了抚放置于桌上的茶杯,又顿了一下,道: “我想请花公子将这拼音之法详详细细的写于纸上,然后送与我,不知可否?” 花申哈哈一笑,言道:“若是只有此事,那在下还是能帮得上忙的,不知知府大人现在可否就为在下准备几张纸?” 他本来就打算主动将这拼音之法写给这康知府的,以卖个人情给他,可现如今倒是这康知府自己沉不住气,主动提出,那这人情份量可就不一样了,他自无不允之理。 “好好好,如此甚好,待我将这拼音之法融会贯通之后,定然会上奏朝廷,为花公子你请下一份大大的功劳。”这康知府很是兴奋。 “知府大人客气了,若说功劳,如若没有你这双慧眼,他人又怎识得这拼音之法的好处?” 花申很是恭敬的向着康知府拱了拱手,马屁自然而然的就奉了上去。 这康知府闻听花申此言,很是开怀的哈哈笑了起来,笑罢,便又对他说道: “若说功劳,我可无法与花公子你相比,你可知,你这拼音之法能让那些咿呀学语的幼儿省却多少时日?能为那些正在开蒙启智、修习文字的孩童省却多少时日?能为那学堂中的学子们增加多少学识?能为天下的锦绣文章添加多少的风采?” 康知府是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是站起身来,对着花申很是郑重的抱拳躬身一礼,唬得花申连忙站起身来,对着他直摇手,口中直呼知府大人言重了,可这康知府却是不管花申的反应,自顾自的行完这一礼之后,便才对着他说道: “若是花公子日后有什么难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又做出有违朝廷法度的事来,尽可来寻我,我定当竭尽所能的帮助于你。” “在下不敢向知府大人提什么过分的请求,只是眼下倒是确实有一件事想请知府大人帮在下一个小忙。” 花申是见杆就爬、有台阶就上,这康知府如此说了,他也就直接提了。 “恩?那。。。不知花公子有何需要我帮忙的事情?” 这康知府刚才那么一说,虽说话不假、承诺也是真的,但他着实没想到他这边刚说完,花申那边也就直接提要求了。 第三十七章 目的达成 “知府大人,您如今也知道了那香皂是我所制,实不相瞒,这生意明面上是林家在做,实质上却是我与林家合作经营的,现如今我与林家的那些制皂作坊就要开门经营了,我想请知府大人到时能去捧个场。” “这个。。。花公子,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忙,只是我毕竟身为这地方父母官、又穿着这身官衣,实不便出现在那种场合之下啊。” 康知府很是有些为难的看着花申。 花申微微一笑,他倒是对这康知府的反应有所预料,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的地位最低、士的地位最高,这康知府会不愿意参加皂厂的开幕式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这倒是难不倒花申,他心中早已有了相应的说辞,因此便这对康知府说道: “容小子问一句,知府大人为何打算要将这拼音之法上奏朝廷呢?” “那自然是因这拼音之法乃是于江山社稷大有益处的原因。” “那如若我说这肥皂、香皂与药皂也与那拼音之法一般,是于江山社稷大有益处的事,不知知府大人是否愿意前往一行呢?” 花申端着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他就不信他接连送这康知府两道政绩他会不要? “什么?你说那些肥皂香皂什么的,还有这般大的好处?” 康知府大惊,他虽是知道这肥皂与香皂,但也仅限于他从小妾那里得知的一些皮毛,只知道这东西用来清洁身子很是干净,而且他那小妾用过这香皂后皮肤却也着实是变得柔滑细嫩了许多,让他这些时日以来很是有些爱不释手,可再怎么爱不释手,那也是房中趣事,怎么都跟这江山社稷搭不上边啊? 花申见这康知府如此询问,想必他定然是不了解这些香皂一类的最大用处,当下便放下手中的茶杯,将这香皂还能去除有害病菌,防止使用者患病的功效也一起讲了。 “确实有这般神奇?”康知府很是吃惊的呼道。 “确实有这般神奇,知府大人,其实不止这香皂有此功效,那肥皂也可去除衣服上的有害身体的物体,而药皂更可以直接医治一些皮肤病症,您不妨想一下,如果这三皂齐出,于我大明天下的百姓将会有多大的益处?于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又有多大的益处?” “知府大人,您不妨再深想一层,如若某地发生了瘟疫,若家家户户都能有这肥皂、香皂与药皂清洁衣物与自身,那又可以使多少灾民免于患病而亡的命运?” 花申的语气铿锵而有力。 “这。。。” 康知府听完花申所言,已然呆在了那里,如若真如他所说,那这三种皂的作用可当真不比那拼音之法的作用小啊,这可真真正正的是这大明江山的福祉啊,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样东西都是在他自己的任期内出现、又是经过他自己的手而上奏于朝廷的,仅凭这两项,就足以让他在自己的官场资本薄上,狠狠的落下一笔,日后被皇上加官进爵亦是水到渠成之事。 心中越想越是火热的康知府,当下便对花申更加的礼遇——这位可是自己官场上的福星,只依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他绝对会给自己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因此便直直的对花申说道: “花公子,如若你所言属实,我定然会将此事与那拼音之法一起上奏于朝廷,必会向朝廷为你讨下一个大大的封赏,想必以当今皇上的圣明赏赐那自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知府大人言重了,这些功劳什么的我可不敢当,只是现下我还要再问知府大人一句,您能参加我那皂厂的开业庆典吗?” 花申满脸笑容的对着康知府问道。 “那是自然,之前我是不知花公子这些香皂一类的物事有这般大的作用,那我自是不便到场,可现如今我即已知道这香皂于国于民的好处,那我自无不到场之理,到时我自当向百姓们讲明这香皂的巨大好处,相信大家都用上这香皂后我金陵城的病患都会少上许多。” 这康知府不傻,傻也做不到这个官职,他心中很是明白,只要他出了场、露了面,日后这金陵城中的百姓安居乐业、身体健康,日后论起功绩来,他少不了会得一个推行得力的功劳,这世上没人会嫌功劳多、功劳大的。 “另外我也会传话下去,让各方衙门予你这香皂等物事的全面照拂,谁若阻你你直接来找我便是。”这康知府说完上面的话后又跟着补了一句。 “那小子就先谢过知府大人的照拂之情了。”花申微笑着回了这康知府一句。 “花公子不必客气,我予你照拂也并非出自于私情,谁若敢阻这利国利国民的大事,那便是与天下百姓为敌,我自当严厉处置!” “如此,那我便等知府大人于我那制皂作坊开业之时的到来了。”花申坐在下首面带笑容的对着这康知府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花公子制出此等利国利民的物事,我理应前去祝贺的。”康知府坐在那里端着茶杯,也很是客气的笑着回道。 “知府大人过奖了,您牧守一方,行的是为皇上治理天下之责,富的是一方百姓,这却是我的香皂连比也不敢相比的了。” 说罢,花申还站起身来很是敬佩的向着那康知府拱了拱手。 “哈哈哈,这也是皇上信任,才委以我为这一方父母的,却也是当不得贤侄如此的称赞。” 花申这一记马屁拍的那是真真正正的好,准准的搔在了这康知府的痒处,美得他是当即就改了对花申的称呼,从花公子一下就变成了贤侄。 花申听出这康知府口中的得意之意,兼且又听到他口称自己为贤侄,知是这记马屁拍的准了,心中自也是得意不已,不过脸上却是不露分毫,急忙对这康知府说道: “小子何德何能,岂敢当知府大人的一声贤侄?大人您叫我花申便好。” “哈哈,无妨、无妨,你将那拼音之法教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便是于我康家有大大的恩情,我叫你一声贤侄你自是当得起的,只是日后你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要多多走动一些才是,免得他整日里总是与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的不干正事。” “即如此,那我便叫您一声康伯父了。” 花申说罢,便很是正式的对着这康知府抱拳躬身为礼,恭恭敬敬的冲着这康知府行了一礼。 “哈哈哈,好好好,贤侄不必多冖、快快请起,日后只要不是在公堂之上,你尽可如此叫我,不需见外,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孩儿也要劳烦你日后多多带着些,好好教导于他,莫叫他走上岐途。” 康知府很是高兴的伸手虚扶了花申一下后,又将康公子这个包袱扔给了花申。 花申暗暗一撇嘴,心中暗道,就知道这声伯父不是那么好叫的,你把个纨绔扔给我,我还能有好日子过? 也罢,这世上本也就不存在只有收获而没有付出的好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有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没付出一定没回报,就算花两元钱买个彩票中了五百万,那之前你不也得先付出两元的成本费?唯一不同的就是付出与收获的比值大小了。 不过,就以有知府做靠山与带一个纨绔的性价比来说,这个交易还是非常合适的,因此花申倒也不拒绝,只是笑着对那康知府道: “康公子其实非常聪慧,便说这拼音之法吧,他在这短短时日之内便能将之学会并掌握到如此程度,便是比我当初学的时候还要快上许多。” 花申是个“老实人”,这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假的,只是他没说明的是,当初他学这拼音之时,还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童,那这康公子就算再笨,总也不可能会比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学得还慢,不然,这康公子还真可以找根绳子将自己直接吊死算了。 但这康知府却是不知他话里的那些弯弯绕,只听得他夸赞他的儿子这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当下便笑呵呵的对花申说道: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若是有你这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便也知足了。” “康伯父言重了。”花申连连摇头否认。 “哈哈,不提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说贤侄,我们已然说了这许多不甚相关之事,可是之前说的最重要的事,却是还没有办啊。”康知府很是无奈的看着花申。 “呃,不知康伯父所言何事?” 花申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貌似自己想办的事都办了——请这康知府出席开业庆典、又成功的拉了他做自己的靠山、外带貌似还能捞点皇上赏赐的好处?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还有什么没办的事,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事。 却说这康知府见花申满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便知他确实是给忘了,只得无奈的对他说道: “贤侄,你之前不是说会把那拼音之法详详细细的写给我吗?” 花申一听这康知府如此一说,立马便想了起来,这事的优先级比较低,这才导致花申一时半会的没想到这上面来,现下经这康知府提醒,自然是做恍然大悟状的对其说道: “是是,小侄刚才与康伯父您聊的太过专心,竟是将此事忘了,实是不该,还望康伯父见谅。” “无妨,你只需把这拼音之法给我好好的写下来我便不计较你这过失之错。”康知府很是爽朗的笑道。 “那是自然,康伯父有命,小侄无所不从啊。”花申也同样笑道。 随后,便掏出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在那事先准备好的纸上将这拼音之法详详细细的给这康知府写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从知府衙门回来的花申也没什么其它的事情,只是理了理关于拍卖技巧的文稿后就早早的休息了,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花家内院,花申、林大小姐与另一名陌生女子。 花申看着眼前的这名陌生女子感到很是意外,他之前已然交待过这林大小姐,说容貌不是必然要求,能过得去就行,毕竟他要的不是花瓶而是真正能符合要求的“拍卖师”,可眼前这位女子,虽确实不如林大小姐自己好看——这点她倒是应了花申的要求,没找比她漂亮的,但也没差多少——标准的大美女一枚。 而且这女子虽出身风尘,但在她身上却是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风尘之气,甚至仿若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般,这让他瞧得是眉头直皱,这女子美则美矣,只是这般气质的女子,又怎能做好那拍卖师的工作? “大小姐,你确定你找来的这人符合我的要求?” “第一、你要没我漂亮的,她有我漂亮么?” 林大小姐倒很是淡定的看着花申问道。 花申摇了摇头,没说话。 “第二、你要出身秦淮河的,她不是吗?” 林大小姐又继续问道。 花申又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他现在有点吃不准这林大小姐如此做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第三、你要一位口才好、又能言善辩、而且还要特别机灵、又能调动现场气氛的女子,如今,你亲眼见到她做不到这些事情了吗?” 林大小姐问的是一句接一句。 花申继续摇头,他现在很郁闷,居然被这林大小姐给问的哑口无言。 “那你为何要怀疑我找的这女子不合你的要求?” 林大小姐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花申张了张嘴,又看了看这林大小姐,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他总不能说出我一看她这样就不行的这种话来吧? 这样就不是反驳,而是是理屈词穷后的疯狂,他还干不出如此丢份的事来,因此也只能满脸黑线的继续保持沉默。 林大小姐看着在那黑着张脸不言一语的花申,心中很是快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其实她前日里便差人到那秦淮河上找人去了,若说这秦淮河上别的不多,但这种会揣摩人心、又能言会道、还能调动气氛的女子,那便是数不胜数的多,因此那办事的人也很快的便将这人给找了回来。 可这林大小姐便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将人给打发了回去,连话都没问一句,给那办事的家丁唬得肝颤,还当是自己办事不利,而被自家小姐不喜。 但实际上林大小姐只是看那女子满面的风尘之色,身子上又有着股脱不去的脂粉气,林大小姐是何等教养,岂能让这样的人进她林家宅院?更别说还要主持她林家这大明独一份的生意,因此这才连话都不问一句便给打发了回去。 不过话说这林大小姐也是个聪明人,她心里一琢磨,你花申不是让我找那些条件的人么?那我就找个内里符合、外表却是相反的人给你,到时若有机会,定当将你辩得哑口无言! 结果,今日这花申果然不负林大小姐所望,其实自打他那第一句话问出口,便叫林大小姐心中笑开了花,强忍着想要爆笑出声的欲望才以淡然的口吻说出了上面那三条,果真将他说得脸黑如碳。 林大小姐瞧着他的那副样子心中很是解恨,叫你平日里总是欺侮、作弄于我,今日我也总算是还了这一报,原来欺侮、作弄他人竟是这般开心,难怪这登徒子总是喜欢在平日里那般对我。 花申却是不知,经过此事竟在林大小姐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腹黑的种子,且正在渐渐生根发芽,一但茁壮成长起来,往日里非常喜欢玩调教大小姐计划的某人,在不算很遥远的未来将会面对何种命运就不太好说了。 却说现在的花申,他正眼睁睁的看着这林大小姐,憋了好半天,终于长喘了一口气,这才对着她道: “大小姐,你说的都对,那现在便让她说说这香皂的好处吧,我看看你将她教授的如何了。” 他驳不了林大小姐,便只能让事实来替他说话了,这般长相气质的女子,若能做得了拍卖师那才叫见了鬼了。 林大小姐很是得意的冲着花申一昂头,活活的一副娇傲大小姐的模样,瞧得花申是直翻白眼,不过林大小姐也不理他这茬,只是转头对着那女子道: “思语,你便将我昨日里教给你的那些香皂的好处,说与花公子听吧。” “是,大小姐。” 这名唤思语的女子一开口,花申心里直叫乖乖的不得了,这声音轻柔婉转、又清丽脱俗,声线透亮得很,叫人听闻之后忍不住的便要神思不属,然而在听过这声音之后他心中更是苦笑,这女子的声音好听却极是好听,只是这般声音又如何能干得了那激情四溢的活? “香皂,乃是我林家新制作而成的一种神奇商品,此物即能于饭前清洗双手,又能于沐浴之时清洁全身,且用这香皂洗过后还会留有余香、去除异味,更兼有让皮肤变得更加细滑白嫩的功效。。。” 这思语一开口,花申就彻底惊讶了,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是清脆、动听,但是已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深深的轻柔味道,倒很是有些女强人那般的干脆、历练的味道,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搞营销、搞宣传的料。 花申瞧着她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模样。。。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林大小姐看着花申那即惊且呆的神情很是开心,而那思语,依然在那表情生动的讲述着那香皂的好处,至于花申,此刻正张着一张O型嘴、瞪着双眼睛在那看着这位思语姑娘在那热情洋溢的解说着香皂的好处,他心中现在只有一念头,那便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好了,思语,你可以停下来了。”林大小姐很是满意的对着思语说道。 “是,大小姐。” 说罢,这思语便又恢复到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站立于庭院之中,仿若一朵静静盛开的白莲一般。 花申看着这性格转换尤吃饭一般简单的思语姑娘,心中直到,你丫莫非是人格分裂么?人格分裂么?? 不过不管是人格分裂也好、还是天性如此也罢,不管怎么说这林大小姐还是给他送来了合格的人选,而且还是相当不错的一个人选。 “好吧,大小姐,我承认我走眼了,你找的这位姑娘,真心不错,另外,你教的也非常不错,在下对大小姐你的眼光以及教授别人的能力实感佩服。” 花申冲着林大小姐很是憋闷的拱了拱手,今日实在是郁闷,往日里都是他调戏这林大小姐,今日却反被她摆了一道,还不能还口,这份憋屈,就别提了。 林大小姐瞧他这一副郁闷难填的模样,心中那份爽利劲就别提了,当下也只得强忍着要高声欢呼的冲动对着他轻笑道: “能符合花公子你的要求那便是最好了,不然我这一番心血可算是白费了。” “哪里哪里,我即交与大小姐去办此事,那自是相信你能办好,只是我现今就要教导这思语姑娘那拍卖之法的一些技巧了,不知大小姐你是在这跟着一起学习还是回府?” 花申依然一脸憋屈的看着林大小姐问道。 “那自是在这跟着一起学习了。”林大小姐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 教学很简单,花申亲自演示了一遍拍卖的各种流程,例如开场白、产品介绍、还有如何观察竞拍者的表情以施以不同的手段去引导其继续出价、还有三声报价法、落锤的时机选择等等,不过落锤这一项,花申因考虑到这大明的实际情况,让他给改成了三声后敲锣,但不论是落锤还是敲锣,这对于拍卖本身是没有影响的,无非就是一个确认竞拍得主时的形式罢了。 花申亲自演示完了一遍以后,思语与林大小姐都没出声,只是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想必是都在消化他刚刚教授于她们的内容,花申虽有些急,但也不能去催促她们,这会正是她们加深理解和记忆最关键的时刻,为了明天拍卖会的成功他必须等! 过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倒是那思语先清醒了过来,之前她看向花申的眼神很是一般,没有看不起、但也没有其它的异样神色,可现如今却是不同了,她看向花申的目光中竟隐隐闪动着一些很是莫名的神采,不过花申却是没注意到,只笑着开口问道: “思语姑娘,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思语不敢妄称全然记得,但记得八、九分却还是自信没什么问题的。” 这思语听花申问起,便起身向花申一礼,很是淡然的说道。 花申一听,倒很是惊讶,想不到这姑娘的记忆能力竟是如此之好,当下便想看看她的实际发挥能力,便道: “那你就上来演示一番吧,我与林大小姐就为你充当竞拍者,交替喊价,你要尽量把握好。” “那一会儿还要花公子多多提点了。” 思语又对花申客气了一句之后,便直接走到了拍卖台前,待她看到花申已然到下面坐好后,突然面上表情一变,竟变得有如后世那些职场中的女性那般非常专业的职业性微笑,然后又对着台下正式一礼,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开口说道: “各位夫人与小姐们好,欢迎各位参加我们林家的香皂产品发布会与拍卖会,我是思语,今日将由我来主持这场拍卖会,希望在我的主持下,各位都能拍得自己如意的香皂。。。” 思语在那里口中不停,竟是将花申所说一丝不漏的叙述了出来,甚至还加入了一些她个人的理解,让这场演示变得极具个人风格,而且甚为有魅力。 花申大惊,看着那在拍卖台上以很是专业的表情、动作及语言在做开场白的那位思语姑娘,将自己的作派学了个十足十,心中止不住的震颤不已,这思语,若不是同样从后世中穿越而来的那便是这大明土生土长的超级天才! 这林大小姐,倒是为我寻了一个好人! 第三十九章 大明第一次拍卖会举办 三日后,林家,外院,临时拍卖场。 花申躲在暗处看着外面的火爆场面,笑得肚子都要爆掉了,这只是个香皂、香皂而已啊,居然能让这些大明朝贵圈中的女人们激动成那般模样,看来他当初选择这香皂来挖自己的第一桶金是再正确不过了。 “各位夫人与小姐们,在售卖这精油香皂之前,我有几件事要先与大家讲一下。” “只要让我们有香皂买,你莫说几件,便几十件我们也听你说!” 思语嫣然一笑,道: “不需几十件那般多,我说的这几件事,一是向大家解释我林家为何只售卖这一百块香皂,二是解释这售卖的方法。” “第一件事倒还可以理解,至于第二件,卖就是卖,还有什么方法?” 康夫人却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她之前自持自己是知府夫人的身份,是已一直未间开口说话。 “康夫人听我说过之后便知晓个中的原因了。” “首先,我林家之所以只拍卖这一百块香皂,是因为这精油香皂乃是特制的精品香皂,是经过数十道工序从各种植物、花草中提取出其中最为精华的部分并混合其它一些名贵材料而制成,因其制作工序繁杂、制作耗时又长,每制作出一块这种香皂都要耗费许多时间,因此,即便是我林家那也是耗尽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才制出来的,因此,便是这一百块,那也是得来的相当不易了。” 不过她接下来却是口风一转,面色红润、情绪激动的又说道: “不过,这种香皂的香味更加纯正、持续的时间也更长,而且它的效用也要比之前各位夫人与小姐们所用的香皂要好上许多,使用过这种香皂的人,皮肤会比使用普通香皂的人变得更加的白嫩、细滑,且保湿效果更加良好,使皮肤更加不易干燥,绝对是滋养皮肤的最佳物品!” “既然这精油香皂这般好,那思语姑娘就赶紧开始拍卖吧。” “各位夫人小姐们莫急,正因为这种精油香皂太过稀少而且效果惊人,所以我们才会采取一种新的售卖方式提供给大家购买,而这种新的售卖方式,我们称之为拍卖!” 接下来思语又将则拍卖的方法与细则一一给下面的那些夫人与小姐们做了说明,待确认都了解了规则以后这拍卖也就可以开始了。 “如若各位夫人与小姐们再无什么疑义的话,那我宣布:本次精品级香皂——精油香皂拍卖会正式开始!” 思语姑娘说罢,便果断的抬手敲响了身旁的铜锣,这一声响,同样也昭示了这大明朝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也是为整个大明朝带来了一股拍卖之风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首先拍卖这第一块精油香皂,起拍底价为一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两白银,请在底价上的基础上进行加价,现在拍卖开始,请各位夫人与小姐们出价!” 思语说罢,便将她面前的那块放在托盘中、盖着红绸子的精油香皂掀了开来,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了出来。 这一下本来就让那些心中心络的女人们更加的激情四溢了,纷纷举牌竞价,根本就不再需要思语去做什么现场情绪调动的事了,猫在某处的花申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出八两!”一长相模样颇为俊俏的小姐模样的人喊道。 “九两!我说王小姐,有这般神奇效用的精油香皂,你八两银子就想买走么?若是银两不够的话,姐姐倒是可以借给你一些。” 另一名明显年长一些、但模样却是很有些逊色的妇人语含讥讽的笑着说道。 “思语姐姐,我出十两!嘿,孙夫人,你莫说王姐姐,就你那般模样,莫说这一块精油香皂,便是这一百块都给了你,那也是没用的,你还是回家自个儿照照镜子看清自个儿的模样再出来吧。” 说出这般犀利话来的人,却是一名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萝莉,她这边话音刚落,这周边的人便都掩口嗤嗤地笑了起来。 “你!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周小姐,莫要以为你家的店铺多我便与你争抢不过这一块精油香皂!思语妹子,我出十五两!” “不好意思,孙夫人,这第一块精油香皂,刚才已然由一号夫人举牌出价到十八两,您再出十五两,那便是做不得数的了,如若你还想竞价这第一块精油香皂,还请再加价。” 思语看着这位孙夫人,满脸的歉意。 “呃。” 这孙夫人满脸羞红的撇了眼那正举着一号牌的人,这一撇却是浑身一抖,没敢吱声,原来那举着一号牌的乃是康夫人!她家里是有些钱财,而且还不算少,但再怎么说她是也商,那康夫人的夫君却是官,是地地道道的知府夫人,她可没胆子在这明面上跟那人家争抢。 “哈哈哈。” 在场的其余女人一阵哄笑,其实心里都跟这孙夫人差不多,都不敢、也不想去跟这位知府夫人叫板,不过看到有人触了这个霉头,便也就都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思,这才因此而哄笑出声。 只是这孙夫人被全场的人哄笑,这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若是在其它场合她一走了之也便是了,可现今这里却是有着她势在必得的香皂,因此便是这心中再羞怒,也只能在这里憋着,很是恼火的她忍不住的就瞪了那牙尖嘴利、又让自己出了丑的周小姐一眼,可那小萝莉周小姐倒也不惧她,反而冲她反瞪了回来。 这俩人在那较着劲,思语这边倒也没闲着,右手边拿着敲锣用的锣槌边说道: “一号出价十八两白银,还有加价的吗?” “一号十八两白银一次,这可是今日第一块精油香皂,意义非凡,没有人再加价了吗?” 思语开始引导这些女人们加价了,台下无动静,花申在那里暗自摇头,这康夫人一出手,在这金陵城中敢和她叫板的人怕是没谁了,唉,千算万算偏生算漏了官威这种东西。 “一号十八两白银二次,还有加价的吗?今日这第一块精油香皂,是我们特制中的特制,保湿、护肤的功效更加卓越,拍到您的手中,绝对是物超所值。” 思语满脸笑容的说着极其勾引人的话边扫视着全场,那眼神中充满了快出价吧、再不出价这块极品香皂就被人拍走了的意味。 花申躲在那里一口白开水就喷了出去——什么特制中的特制?我怎么不知道?这玩意当初都是从流水线上下来的量产货,再说,没有我提供的配方,他林家凭什么能制出特制中的特制品?他看着思语那放光的眼神,心中开始琢磨开了——莫不是这思语开了赵大叔的大忽悠特技,开启了忽悠不残你、也忽悠瘸你的模式? “一号十八两白银三。。。” 这回还没等思语说完,台下便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我、我出二十两。。。” “好!十八号那位漂亮的小姐出价二十两,还有继续出价的吗?” 思语极其兴奋的用拿着锣槌的手指着最右边的一位看起来气场极其微弱的小姐说道。 “十八号二十两一次,还有继。。。” 思语这话又没说完,台下就传来一个淡淡的、但是很清晰的声音。 “二十一两,各位姐妹与各家小姐们,这精油香皂还有九十九块之多,你们便多留下些银子拍后面的,这块便让与我吧。” 花申一看,说这话、又举牌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康夫人,虽然这二十一两的价格已然不低,并且远远超出了花申的心里预估,毕竟这二十一两可是相当于后世的1万多元了,花这么多钱买块香皂,不论是什么香皂,都绝对是极其奢侈的事了。 但花申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直骂娘,这拍卖会不是一锤子买卖,虽说单个物品拍出高价是好事,但拍卖会更为重要的却是整体的拍卖节奏与气氛,现在被这康夫人搞上这么一出,刚刚开始出现的那点抢购气氛便被破坏殆尽,这还有九十九块没拍出去的,照她这么整下去,恐怕今天这场拍卖会的总体收益都要少上许多。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康夫人也不要点脸面,竟是以自己的身份来压制别人,这不是要砸我场子的征兆么,也罢,暂且先看下去吧,如若她再如此,就真要想个办法搞定她了,不然今日这场拍卖会,必会因她一人而一砸到底。 他这边苦恼,思语那边也没好哪去,聪明如她,花申能想到的事,她自然也想得到,但想得到也没办法,当下只得继续说道: “一号出价二十一两白银一次,还有加价的吗?”思语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一号出价二十一两白银二次,还有再加价的吗?本场第一块精油香皂,不但纪念意义非凡,而且更是有着比其它精油香皂更加出色的效用,没有再加价的了吗?” 思语还在继续努力着,鼓动鼓动,看看还有没有哪个要香皂不要命的女人来竞下价,毕竟之前林大小姐与花申也对她许诺过了,她不止有出场费,还享有这场拍卖会最终拍得利润的分成,因此,她自然也是希望拍出的数额越多越好了。 “一号出价二十一两白银三次。” 哐的一声,思语最终还是无奈的敲响了铜锣,宣布到: “恭喜一号,本场第一块、也是最好的一块精油香皂,由一号夫人拍得!” “多谢各位姐妹与各家小姐们相让,我今日会记得各位的好处的。” 说罢,还用那双充满了得意之色的眼神扫视了全场一圈。 花申看着康夫人那副得意的嘴脸,狠不得立马冲上去狠狠地抽她几个大嘴巴子,得意你尼玛啊,如若今日你砸了哥的拍卖会,哥日后必然要寻个机会向你讨要回来! 第四十章 砸场子的康夫人 “恭喜一号,本场第一块、也是最好的一块精油香皂,由一号夫人拍得!” 随着思语话落,这大明朝的第一场拍卖会中的第一件拍品就这样拍了出去,本来二十一两的高价是个能让花申十分高兴的价格,但令人非常无奈的是,这是那康夫人在强势权力的压制所取得的。 这是一个能破坏拍卖会整体收益的行为,花申心中暗恨,你个康夫人千万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的手中,不然我定会叫你好看! 他在这边发着狠,思语在那边心里也十分不爽,奈何她只是个拍卖师,有人竞价也好、无人竞价也罢,她只能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不能强制别人竞价,思语暗暗摇了摇头,整了整心思,便又面带笑容的说道: “现在开始拍卖本场的第二块精油香皂,底价依然是一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两白银,现在开始拍卖,请各位夫人与小姐们出价!” “我出十八两白银!” 还未等思语说话,就猛然传来一道颇为尖利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瞧,却是之前那位被康夫人以十八两白银给压了下去并引起全场哄笑的孙夫人,她之前被人嘲笑,心中自是羞愤难当,这次直接出价到十八两,一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二是为之前的那份羞辱找回一点面子。 “十三号出价十八两白银,还有继续出价的吗?”思语面露笑容的说道。 “十三号出价十八两白银一次,还有继续出价的吗?刚才的第一块状元精油香皂已然被一号夫人所拍得,如今这第二块榜眼香皂,可不知会是哪位夫人有幸拍得?”思语含笑鼓动到。 “我出二十两。” 二十两!花申心中一跳,好家伙,这香皂可还真是赚钱啊,他这心里这个得意,便想看看是谁又出了二十两,不过等看清那出价二十两白银的人时,他当即就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你个康夫人今日是专门来砸我场子的吧?我好歹还认了康知府为伯父,见了你也得叫上你一声伯母,你如今却是这般来砸我的场子! 他却是忘了,知道这香皂是他生意的人,除了林家母女与康知府外,便无他人,至于那花申亲自教导的工匠,也只是知道这香皂一类的东西是花申所授而已。 不过,就算不提花申,以林家过往与康家的那点旧情,这康夫人也不应该会来砸场子啊,看来还是这香皂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所至,花申想到此处便悄悄转身溜出了他藏身之处。 现在却说外院那拍卖场,那康夫人出价二十两后,又开始笑眯眯的扫视着全场的那些夫人与小姐们,那神情,很是明白无误的告诉在场众人,这第二块,也是我的了,你们就不要再争了。 思语看着那得意非凡的康夫人,也满心的无奈,只能继续开口说道: “一号出价二十两一次,还有出价的吗?” 场下寂静无场。 “一号出价二十两二次,还有出价的吗?” 场下的人互相看了,依然寂静无声。 “一号出价二十两三次,还有出价的吗?若没有的话,这第二块榜眼精油香皂也再次归一号所有。” 思语最后又说了一遍,不过她看着场下寂然无声的众位夫人与小姐们,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随手敲响了身旁的铜锣,并出声道: “再次恭喜一号,拍得了第二块精油香皂!” “你看看,这事弄的,众姐妹们怎么都不出价了呢?你们这样,我还怎么好意思再拍接下来的第三块香皂呢?” 这康夫人满脸笑意的扫视着众位女人们,嘴里却又说着深有含意的话。 站在角落里正跟着林大小姐说话的花申一听到康夫人的这句话时,差点没一跟头摔倒在地上,忍不住的就在林大小姐面前爆了一句粗口: “尼玛啊,好你个康夫人啊,今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砸我的场子啊。” 他正满心恼怒的时候,思语那边却开始了第三块香皂的拍卖。 “现在开始拍卖第三块精油香皂,底价与最低加价与之前相同,各位请出价。” 思语依然是保持那不变的微笑主挂着这场拍卖会,若说从这拍卖会开始到现在还有能让花申比较开心的事,便是这思语的表现了,花申真的是很满意。 不过他的这份好心情也没维持多久,很快便被更大的愤怒给填充了: 只见思语说完请出价的话后,现场竟无一人开口竞价,都齐齐的看向那康夫人,他在后世经历那么多事,见到这情形,心中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这之前两块香皂的拍卖经由康夫人那般一闹,现场众人谁都摸不准这康夫人到底要跟她们抢到什么时候,若她们的喊价让这康夫人最后花高价才能将那香皂拍走,到时候免不得会被她所恼,索性就都不再言语,任由那康夫人自己叫价竞拍,反正还有九十多块呢不是?犯不着在这跟她犯浑争抢这香皂。 “这第三块精油香皂,既然各位姐妹与各家的小姐们都不出价,那我便先抛砖引玉,出个二两意思一下,之后你们便随意出价吧。” 这康夫人很是有些随意的说道,但她说完那二两的价格后,看向众人的眼神可不是那么随意,众人瞧她那个神色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便都是继续保持着沉默,不言一语。 花申看着那康夫人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她那双钛合金狗眼给挖出来!你没事瞎扫个什么扫?当自己眼睛是雷达么?凭着个当知府的老公在这里耍什么威风?我花申若是不报此恨枉为来这大明朝一趟! 他心中发着狠,可嘴里也没停,趁着思语在那数着三下定拍的空档,迅速的对着林大小姐吩咐了一遍,林大小姐听罢后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直奔那康夫人而去。 也正在此时,思语那边也正好敲响了铜锣,同时口中说道: “再次恭喜一号,以二两白银拍得第三块精油香皂!” 花申听着那二两的报价和那满脸掩也掩不住的得意神色的康夫人,心中发着恨:挡我财路者、必报复之! 第四十一章 和谐拍卖,出败家老娘们 林家,临时拍卖场,拍卖台,林大小姐。 “各位夫人与各家小姐们,经过刚才三块精油香皂的拍卖想来大家都已有些疲累了,请大家先行吃些茶点、歇息一会儿,我们稍候再次进行第四块精油香皂的拍卖。” 林大小姐说完后,便直奔那康夫人而去。 “康夫人,家母说你们二人已然许久未见,想请您去内院叙会儿话。” 康夫人面含笑意的看了林大小姐一眼,轻笑道: “今日便不叙了吧?我还要继续参加你们这香皂拍卖会呢,还别说,你们这法子还真好,真真的公平、公正又公开。” 林大小姐听得她竟如此说,便是以她的涵养也禁不住的怒气往上冲,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将这股怒火给压了下去,但面上已然充满了不高兴的神态,神色淡淡的对着她说道: “康夫人说笑了,凭您的身份,就不要在这里继续参加了吧?至于您的那份,相信您与家母叙话之时,家母必然会有其它安排的。” 康夫人听得她如此说,心中的那股得意劲就更别提了,不过脸上还是布满了为难的神色说道: “这、不太好吧,毕竟我还是与她们一起公平拍卖的好,这样不惹闲话。” 林大小姐面上青气一闪,已然被这康夫人的不要脸之举而气得快要火山喷发,竟是半晌都没言语,憋了许久、又压了许久,才用能冻得死北极熊的声调说道: “康夫人请我一起前去便是了,想必家母如此做也是她的道理的。” “那、好吧,你看这事弄的,这可叫我说什么好呢?” 这康夫人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起身随林大小姐而去,不过她临走前还没忘说一句能气死花申的话: “各位姐妹与各家小姐们,我这便去与林夫人叙话了,今日这拍卖会我便不再参与了,你们便随意竞拍吧。” 说罢,便迈着很是优雅的步子走了。 呯!又碎了一只茶杯,花申听着康夫人那最后一句话与她走的那几步路,心中暗骂: “你个当****立牌坊的货!走了也忘不了黑我和林家一下,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不花钱去拿免费货了吗?你这是跟林家有多大仇怨要这般祸害林家?” 林大小姐走在前边气得也是眼角直抽抽,虽然说起来如若真的起了冲突,她林家也未必便怕了这康家,只是为了这些事情,就与一方大员闹翻脸,她林家也要受些损失,现在正值这香皂上市要大展拳脚的时刻,实不应再节外生枝,这口气也只能生生咽下,毕竟生意人讲的也是个和气生财。 不过花申可不一样,他平日里待人确实宽厚,但那是对自己人,对那些自己的敌人,他从来不知道情面是什么,特别是他来到这大明后法制的约束又被淡化了许多,如若没人惹到他还好,若惹到他,他恐怕是会记恨你一辈子,除了你这辈子不要给他任何报复的机会,不然,一但被他抓到机会,他是定然不会放过的,能报而不报之,那不是他花申对待对手的习惯! 却说现在的拍卖场上,那剩余的人见这四处压人的康夫人走了,顿又活跃了起来,议论声也是渐渐响起,花申不用想都知道,她们肯定是对林家私下里接触这康夫人感到不满,不论什么年头,都极少有实心眼的傻人,这些豪门夫人与富家千金,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林家玩的这点猫腻再加上那康夫人临走之前说的话,她们若是还不明白她们两家有私下交易的事情,便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思语看着底下低声议论的人群,很是无奈的笑了笑,但紧接着又整了整面容,继续笑着对台下说道: “我林家决定补齐一百块精油香皂,重新开始拍卖!” 随着思语这一声落下,原本已然有些冷场的拍卖场,瞬间又热了起来。 “思语姑娘,你说的可当真?” “不是说只有一百块吗?如今怎么又多出三块来?你们林家莫不是在诓我等?” “就是啊,既然你们林家还有多余的,为何只拿出一百块来卖?莫不是想用高价诓我们来买么?” 花申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那群人,深深的抹了一把冷汗,这古人也当真聪明得紧啊,思语只说加售三块而已,她们已猜出这许多可能来。 不过思语倒很是淡定的一笑,向着那些吵嚷着的夫人与小姐们说道: “各位莫急,请听我一言,我林家并不是诓大家,只是各位请想一想,如若各位都能用上这精油香皂,而我林家身为制出这精油香皂的人,却是用不上,这岂不是叫人笑话?如今增加的这精油香皂,其实是我家夫人与小姐从自己房中抽取出来的,但若说我林家还有多少,那可就真是冤枉了,相信大家从这精油香皂的成色与气味上也可知这精油香皂并非一般,我林家又岂能有很多出售?” 思语这话一出,台下倒也安静了片刻,随后又响起了议论声,议论者无非就是对思语的这番话信者有之、不信者也有之,不过,毕竟思语这番话的说服力还算比较强,也有些道理,因此片刻后,台下便安静起来,随后一个夫人打扮的人说道: “思语姑娘,我们也不再理会你林家到底还有多少这精油香皂,我们现在只是想知晓你这精油香皂拍卖会还要不要拍了?” “那是自然要拍的,如若各位夫人都已歇息好了话,那我现在便可以开始这精油香皂拍卖会。”思语嫣然一笑,说道。 “那便开始吧,我们这一直都在坐着,也无甚好休息的。” “那好,现在便开始拍卖这第一块精油香皂,起拍价一两白银、每次最低加价一两白银,现在开始拍卖,请出价!” 思语倒也干脆利落,说开拍便开拍。 “十八两!” 众人一听这十八两价,便都忍不住的噗嗤一笑,这人还不是别人,仍是那十三号的孙夫人,她两次竞拍、两次被康夫人劫胡,这面子算是大大的丢尽了,如今这康夫人不在场,她的底气就又回来了,不就是银子么,老娘我有的是!十八两算个啥,老娘懒得跟你们这一群浪蹄子一两一两的嚰。 本来众人之前对这孙夫人很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思,不过眼见她两次被康夫人劫胡,便又觉得她有点惨,当下便也都似商量好了一般,不再开口与她竞价,以思语的那份聪明,自然看得明白现场众人的想法,便也不以为意,例行的叫了三次报价后,便将这第一块精油香皂拍给了这位十三号的孙夫人。 在其后的拍卖中,因少了康夫人这根搅屎的棍子,现场和谐了很多,剩余的九十九块香皂皆是很顺利的拍了出去,其中最高价的一块香皂竟被拍出了258两白银的高价,听到这个报价的花申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心中忍不住的直直叹道:这真是一群败家的老娘们、真真的、一点都不带假的、败家老娘们! 第四十二章 林夫人的花边新闻 林家,外院,客房,拍卖会结束后。 “林夫人,你林家好歹也算是跟康知府家有些交情,怎地她今日还会如此的砸你场子?” 花申现在心里很不爽,而且对于这件事,他也确实有些闹不清楚。 “唉,反正她闹也闹了,你不也想办法解决了么,便不要再追问了。” 林夫人虽然听不懂砸场子是什么意思,但对照着今日那康夫人所为倒也能猜出花申说的是她在拍卖会上捣乱的事。 花申看着林夫人那吱吱唔唔的样子,心下更是不爽,抬起头来很是认真的对着她说道: “林夫人,你这话说的便不对了,如今这香皂生意是我们两家合做,你这有这么一个大仇家我却不知原委,你叫我日后如何再放心与你林家合作?” “这个。。。花公子,此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你。。。还是不要再问了吧?” 林夫人被花申追问得有些发窘,但依然不肯说实话。 花申瞧着那林夫人的样子,心中那股火气却是再也憋不住了,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语气硬梆梆的道: “林夫人,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需要你详详细细的跟我把你与这康夫人结下仇怨的事说给我知晓,我且告诉你,我需要的是绝对忠实可靠的合作伙伴,而不是对自己的伙伴还藏着掖着的合伙人!” “花公子,不是我娘想欺瞒你,实在是这事不太好开口。” 林大小姐瞧着在那将脸憋得血红的林夫人,只得开口替自家母亲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一个女人、她一个女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花申差点就脱口而出,她还能强x了你娘吗? “当年我父。。。” 林大小姐这句话刚起了个头,那边就传来了林夫人咳咳的咳嗽声。 本来花申见林夫人自己不肯说,那林大小姐替她说也是一样,反正他只是要知道真相,至于谁说他倒也不在意,可没等这林大小姐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便被林夫人给整断了,他心里那是超级的不爽,刷的就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林夫人道: “林夫人,你若是身子不舒服那便回房歇息去吧,我在这再跟林大小姐说几句话。” 说罢,还摆出一副你不走便要你好看的、让人怕怕的表情。 林夫人一瞧花申那瞪眼、又唬人的表情,心中便明白了这事若是不让他知晓的话他必是不肯干休的,可这事她实在说不出口,也罢,便让宁儿给他说了吧,大不了让他笑话一阵,只是日后在他面前,怕是也没什么脸面都抬不起来了,想到此处的林夫人便对着林大小姐说道: “宁儿,今日我有些乏了,就先回房歇息了,你便在这里与花公子叙话吧。” 说罢便又冲花申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闪身向内院走去。 花申看着离去的林夫人,嘴角一撇,暗道,还算你上道,虽然你不上道,我也吹不圆你、揉不扁你的。 林大小姐看着自己母亲已然离开,便知晓母亲是在暗示自己将她与那康夫人之间的仇怨告知与花申,只是她想那起那事,却也颇有些不好开口,毕竟是母亲的私事,由她这个做女儿的来说着实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花申可不打算再给她琢磨的时间,他看林夫人已然走远,便直接开口问道: “大小姐,现下林夫人已回房歇息,你不妨就将她与那康夫人之间的龌龊事讲出来吧?” “什么龌龊事!花申你莫要胡说!” 林大小姐一听花申竟是将她母亲的事说成是龌龊事,自然是恼怒异常,直呼其名的喝斥道。 “不是龌龊事你们母女俩为何这般左遮右掩的不肯直说?”花申一脸的理所当然。 “咳,咳咳,你莫要胡说,此事根本就没什么龌龊的地方。” 林大小姐被花申一句话给噎得半死。 “不龌龊那你便直说,遮遮掩掩的,反倒让人误会。”花申又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林大小姐看着花申那一脸错都在你的表情很是抓狂,当下强忍了上去踹他几脚的冲动,定了定心神,才又说道: “这事若说起来话就有些长了,我母亲在及笄之前都是住在京城的,而康知府那时正是京城的本地人家,因一些事情导致那时的康知府与母亲相识,他被母亲的美貌所吸引。。。” 说道这里还停了一下,看了看花申,她看花申的原因倒也简单,一是她说起自己母亲的昔年情事也有些不自在,这看花申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另一方面,她也是想看看花申有没有什么不屑的神情,毕竟这么说很容易让人想成是昔年的林夫人去勾引了昔年的康知府那一类的龌龊事,毕竟花申之前已然说过一次龌龊事了,她可不想自己的一番话便把自己母亲的名节给污了。 不过她见花申面上并无异色,心中也是安定了许多,便又接着道: “后来那时的康知府便常常给母亲写些诗词,不过母亲并不理会,均把那些诗词给烧了,不过那时的康知府倒也坚持,母亲烧一首他一首,那段时日里,母亲也不知烧了他多少诗词。” 花申越听越是想笑,待到听得林大小姐说到林夫人不断烧诗后,终于忍不住了,一口白开水就喷了出去,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故事听起来真狗血、狗血得到了跟后世的吊丝追女神的结果一般无二的程度了。 林大小姐见他发笑,还当他是在笑话自己的母亲,当下便很是不高兴的冷冷问道: “你因何发笑?” 花申瞧她脸色,便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一边笑着一边摆手道: “大小姐莫要误会,我只是想起了家乡里一种叫做吊丝、一种叫做女神的奇葩生物,并不是在笑林夫人。” 林大小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加理会,平日他总是拿他家乡说事,使她已然有些习惯了,当下便继续道: “后来我母亲嫁到了金陵,便也就跟这康知府断了联系,不过后来这康知府倒也争气,过得几年后便高中了状元,在京城做了几年官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下放到金陵做了知府。” 花申一听,这康知府倒也是个痴情人,虽然这林夫人已婚,但仍痴心不改的追到这金陵来做知府,听到这里他已然明白了为何那康夫人与这林夫人有仇怨了,这完全就是争风吃醋的结果啊,不过他明白归明白,可这故事还没听过完,来到这大明朝,好不容易能听上一回这等花边新闻,如何能半途而废?当下便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在那听着林大小姐的讲述。 “后来因我娘的关系那康知府也慢慢的跟我父亲相熟起来,平日里他们往来也还算密切,只是没过多久我父亲便在北方边镇出了事,这你也是知道的。” 林大小姐说到这里神色明显的一暗,花申也是默然,任谁提起已逝的亲人时都不会那么淡定。 “本来那康知府也还算守礼,并不骚扰母亲,可在我父亲过逝后,那康知府的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总是找各种借口来骚扰我的母亲,我母亲不胜其烦,不过那时他任这金陵知府三年的期限也将满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回京,我母亲便也就忍了下来。” “只是后来不知他走了什么门路,居然又得了这金陵知府的官职,然后继续骚扰我母亲,而我母亲也继续开始烧诗,而我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才知晓这些事情的。” 林大小姐很无奈的说道,花申感叹,这康知府已然不是痴情的种子了,而是块狗皮膏药,谁沾上谁倒霉。 “不过毕竟纸包不住火,此事最终还是被他夫人、也就是今天的康夫人知晓了,那康夫人大闹了一场,要死要活要上吊的,康知府担心自己的名声,后来便给我母亲写了封信,说待他安抚好了他夫人后再怎样怎样,我母亲看后大怒,一把火便烧了那封信,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在我父亲过逝后我们林家便与康家再无往来的原因,也是那康夫人会找我林家麻烦的根源了。” 花申听罢这一场飞醋引来的仇恨后也就没了兴趣,倒是意外的获得了林夫人的花边新闻,这个有点意思、很是有点意思、怕不是这会林夫人正躲在房间中面红耳热呢吧?哈哈哈。 第四十三章 身子给还是不给 金陵城内,街道中。 从林家出来的花申走在街道上心里也在琢磨,这林家与康家倒也没什么大的仇怨,无非就是那康夫人在那吃飞醋罢了,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不过她今日如此砸自己的场子这仇倒是跟自己结大了,日后莫要被我抓到机会,不然定要好好的治上你一治,如若不然,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 不过没想到的是那林夫人惜年的女神作派至今仍然保留着,对以前的吊丝康公子烧诗不说,对如今这已然成为了官一代的康知府,也依然是烧诗不断,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只是那康知府的手法也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竟然纠缠着林夫人这许多年都没得手,不得不说这家伙在追女人方面,除了够死皮赖脸以外,还真没什么值得夸赞的了。 倒是那林家老爷,在康知府到金陵上任后没多久便在边关遭遇蒙古兵而亡,这会不会就是康知府安排的?那他岂不是通敌卖国?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他为了一个林夫人真敢这么干?再或者是他安排的心腹亲信假扮蒙古兵将那林家老爷给杀了的? 花申在往回走的路上闲得蛋疼,便开始越来越无理由的黑暗了起来,彻底将那个康知府给黑化了,但这事到底如何他却是不知的,虽然以他推出来的理由看来确有那么几分可能,但也只是几分可能罢了,一个堂堂知府,若是不顾身家性命的去干这般下作又会掉脑袋的事,可能性实在不高,故而这番推测也只能说是他无聊得蛋疼下的阴谋论的产物罢了。 傍晚,花家,外院。 花申刚一进院,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红烧肉的香味,顿时将他勾引得跟个什么似的,禁不住的就加快了脚步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他今日是又累、又怒、又惊喜,那再上那莫名听到的关于林夫人的花边新闻所带来的一股小小的得意劲,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让他觉得身子很是疲累,正想着回家让小玉儿做些什么好吃食,却没想到她早已如此贴心的做好了香喷喷的红烧肉等自己回来吃。 “啊,花大哥,你回来了?”小玉见花申进了厨房,便直接向他招呼道。 “哈哈,回来了,小玉儿,你今日这红烧肉做的好,甚是合我的心意啊。” 小玉听到花申夸赞,禁不住的俏脸发红,低着头应了一声花申,便也没多说话,只是继续翻炒着即将出锅的红烧肉。 花申瞧着小玉的模样哈哈一笑,也没继续骚扰她,萝莉养成计划要慢慢来,心急了,就会少了许多乐趣,再说,别看小玉这丫头瞧着大,但实际年龄也还小,花申还没那份祸害未成年少女的龌龊心思。 转过来的花申发现张老三也回来了,坐在那里一脸的木然,至于那昨日便来到家中的陆大有,此刻正直挺挺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好一个等着吃饭的架式。 花申瞧着张老三的模样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那表情看着即不像生气、也不像高兴,若是硬要说的话,貌似、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幽怨?想到这个词儿的花申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这里只有你女儿外加两个男人,你一脸幽怨的看着我,算个什么毛线情况? 花申心下发毛,嘴里说出的话来自然也就免不了有些干巴巴的: “张三叔,你今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么?为何这样一副模样?” “少爷还能瞧得到我么?我还以为少爷的眼里只能瞧到小女呢。” 张老三的话里有三分无奈、三分幽怨、最后那四分是恭敬。 花申听张老三如此一说,心中顿时安稳,就这么个屁大点儿的事,不至于、不至于,因此便笑呵呵的对着张老三说道: “张三叔说笑了,你看我这一见到你不也就马上招呼你了么。” “小老儿可不敢受公子如此厚待,你待小玉好、那便是待我好,再说,你已然对我们父女俩帮助有加了,小老儿岂能不知好歹?” 这话张老三说的并不是矫情,倒是实实在在的心理话,至于他今日为何这般给花申脸色却是得从晚饭前说起了。 却说这张老三眼见着自己的女儿与那花公子的关系越发的近了,再加上小玉这些时日也有些反常,常常会在没事的时候坐在那里发呆,有时脸红、有时脸现忧愁、有时又有轻笑爬上脸颊。 张老三也年轻过,如何瞧不出自己这女儿是思了春、动了情,再一想,自己父女二人自打到了这金陵后,也没接触过什么人,唯一接触得最多的,便是那花公子了,两下一结合,很容易就能得出自己这女儿八成是瞧着那花公子对眼了,因此他生怕自己女儿一时冲动而失身给了花申,这才赶在花申回来之前急巴巴的拉着小玉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可他是个老汉,对方又是自己女儿,失没失身这种事情着实不好开口,憋得他满头大汗又是转弯抹角的问了老半天,小玉才明白爹爹问的是她还有没有守着身子这个问题,结果就这个问题搞得这父女俩尴尬不已,最后张老三豁出了自己的这张老脸,硬着头皮交待了她务必要守好自己的身子这最后一句话后,便转入外院不见了踪影。 这张老三问了个一六十三朝,虽然确认了自己的女儿还未失身,但毫无疑问的是,自己这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是看上别人了,这心里自然不爽利,在见到花申时会下意识的有些脸色那自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对此事全然不知的花申却还以为张老三是因为自己没先给他打招呼的原因。 若是让他知晓了他的萝莉养成计划这才开始没多久就已然俘获了小萝莉的芳心,还不知要得意成什么样子,只是不知道也好,省得他一时得意把持不住自己而祸害了小玉这软萌软萌的清纯小萝莉。 至于小玉,则在那里又羞又恼的翻炒着锅中的菜,这本没想过的事被张老三那么一问,心里反倒有些放不下了。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没人说给你听的时候,你自己想不到、甚至根本就不会去想,但一朝有人给你说了,这事便像一颗种子般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直到成长为参天大树。 至于这颗守与不守、身子给还是不给、什么时候给的种子,在小玉心里到底会长成个什么样子,恐怕到事情来临之前的那一天都不会有人知晓。 第四十四章 原来拣的是个高手 花家,外院厨房中、饭桌上。 张老三在那看着吃饭尤如猛虎进食般的陆大有,咧了咧嘴,心中暗道:又一个饭桶,家中这两个人也不知他们那肚子都是怎么长的,竟能吃下这许多食物。 不过花申只是在锻炼后才会大量的进食和饮水,可这陆大有不同,他顿顿皆是如此,昨晚张老三初见他这吃饭的模样,还当他是犯了与当初花申一样的病症,吓得他差点就去找郎中了,待到得知这陆大有天生便是如此后,他止不住的惊讶,这人,怎么能饭桶到这般地步? 但不论怎么说,今晚这顿饭,吃得花申很是满意,放下碗筷后他满足的呼了一口气,将今日林家那拍卖会上的憋闷之事全都甩出了脑子,对着依然在那端着饭碗不住的往嘴里塞着肉的陆大有道: “陆兄,稍候你到客房中来一下。” 陆大有不答,只是端着饭碗点了点头,花申看着他摇头直笑,你是有多饿,放下饭碗说句话你能死么?能死么? 当下花申便也不再理他,只转过头来对着小玉又道: “小玉儿,现今离那金陵诗会举行的日期算算也就一月有余了吧?明日你便与我一起上街去买些布料、胭脂水粉一类的物事,再找个成衣铺子,给你们都做几身新衣服,到时我们也去那诗会上瞧瞧热闹。” “花大哥,我、我也能去么?” 小玉听花大哥要她同去诗会,这心中自是高兴,可又担心那诗会上都是些才子才女什么的,到时候自己丢脸不说,若是累得花大哥也跟着丢脸,那她心中却是千般、万般不愿的。 “你自然也能去,谁说那诗会才子才女们去得,我们便去不得?再说,那才子才女什么的,我看他们还不顺眼呢,一群只会吟诗弄月、作对取乐的穷酸,算得个什么读书人。” 花申把嘴一撇,满脸的不屑神情,小玉没读过什么书,字也着实识不得几个,但在她心里,那读书人自是了不起的——知晓天下大事、又能评议时政,说出来的话都是古人云、圣人曰的,见识很是不凡,只是听花大哥的话很是有些对读书人的不屑,却不知是什么道理? 只是她天生性子软、不擅也不喜与人争执,更何况对象是她芳心已然暗属的花大哥,那自是更加的不会反驳了,当下便也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也不言语,花申也不以为意,交待完了她明日要上街的计划后,便要转身去客房等这陆大有,不过还没等他起身,那边却响起了陆大有的声音: “公子,我们何时去客房?” 花申一愣,这货不是还没吃完呢么?怎么比我还急?好奇之下他便转头向那陆大有看了过去,这一看,却是让他看到了那已然见了底的三大碗红烧肉,他忍不住的在心中直骂道: 尼玛个陆大有啊,你是属河马的吗?你是得长着多大的一张嘴才能用这几句话的功夫便将这些肉都吃进去?你不嫌腻得慌吗?不腻得慌吗? 陆大有却是不管这些,他见花申发愣,便又再次问道:“公子,我们何时去客房?” 花申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了这陆大有一眼,这才道: “既然你已吃完了那便不用去客房了,反正只有几句话,明天你替我去林家一趟稍封信过去,顺便再告诉林大小姐,让她按照我信中的吩咐去做便好了,至于信,明日早间我自会给你。” “好。” 陆大有只应了一声,待看花申没有别的吩咐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在外院的房间。 次日,清晨,花家,内院。 晨起锻炼的花申刚刚在内院中站好,便听外院传来陆大有的一阵哼哈之声,也不知那吃货起个大早在干些什么,他心中奇怪之下便抬腿便朝外院走去。 待看到外院的陆大有的时花申顿时吃了一惊,也不知这陆大有这吃货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百十斤重的石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正在那呼呼的对着这块石头做着举起又放下的动作,很明显是在锻炼臂力,怪不得这货如此能吃,却原来竟是有这般力气,花申出来的晚,也不知这陆大有之前已然举了多少次,但看着他放下那石头时并不是很吃力的样子,想来他仍是尤有余力的。 花申看得是眼角直抽抽,原本他以为凭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那怎么着也是个强人了,可现在看来这陆大有貌似也不比自己差多少,原本只以为他是个有些功夫在身的小高手,却没想到,这货还很有可能是个大高手,只是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他正在这琢磨着的时候,那陆大有放下石头又在院中耍起了功夫,花申虽然看不太懂这种套路功夫,但他也瞧得出,这陆大有每出一拳一脚均是虎虎生风、力量十足,看得他很是高兴,任谁白拣一个高手来看家护院想必都会高兴不已。 “陆兄好雅兴啊,竟在这大清早的便在这院中打熬身体么?” “少爷,早上好,这是我从小便养成的习惯,早起后要活动一下身子,不然全天都会觉得不舒服,而且既然承蒙公子看得起,让我看护张三叔与小玉姑娘,那我自然要保证身体时时都处于最好的状态。” 陆大有倒也不遮掩,想来也是,他若想遮掩,便也不会在这院落中显露出他的身手了。 “想不到陆兄竟还是一名高手,看来我把你带回来真是件相当正确的事情啊。”花申依然笑着道。 “高手不敢当,只是些自祖上便传下来的粗浅武艺罢了。”这陆大有摇了摇头道。 “花大哥,早饭我已然做好了,我们这便吃罢,一会儿还要去逛街呢。” 花申这边正跟这陆大有说话,却冷不妨的从背后方向传来了小玉的声音,把他惊得一愣,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小玉正俏生生的站立于厨房的门口,手中还拿着饭勺,一副花大哥我来叫你吃饭的俊俏模样。 “小玉儿?你怎么这般早的便将早饭做好了?” 花申惊道,这才几点啊,放后世的时间里,这也才不过是清晨五点多的时间,谁家没事吃这么早的饭? “一会要去逛街啊,上次走的匆忙,害得花大哥连早饭都没吃上,今日我便特意早起了些,早早将饭做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吃过早饭后再去逛街了。” 这回倒是小玉以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道。 听到小玉话的花申,差点一脑袋撞墙上——谁说今天没事?今天的事就是逛街!逛街就得起早!起早就得吃饭!吃饭就得赶早! 这就是小玉的逻辑!很简单、也很朴素! 第四十五章 小玉拜城隍 金陵城中,逛街的花申与小玉。 “我说小玉儿,你这么早的便将我拉出来逛街,可是想好了要去何处吗?”花申满脸无奈的问道。 “逛街那自然就是在街上逛了,还要去哪里?对了,花大哥你不说要去买布料吗?那我们便到布料店铺里去看看吧?”小玉倒是满面放光的说道。 花申听到小玉的这话,脸上无奈的神情却是更加的重了: “我说小玉儿啊,现在的问题是,哪家的布料店铺,会开门这么早啊。” 小玉听到花申的话,倒是一愣,她倒是只想着逛街了,却没想出来这么早哪里会有店铺开门的事,这下被花申一问,倒也反应了过来,顿时面上泛红,呐呐的对花申说道: “那、那花大哥说去何处?” 花申依旧拿着他那满是无奈的眼神看着小玉,倒是小玉瞧着他的表情,知是这花大哥也被自己这问题给问住了,她自己在心中琢磨了一番后,突然眼中一亮,很是高兴的对着花申道: “花大哥,莫不如我们便去城西的城隍庙上柱香吧。” 花申一愣,这好好的没事上什么香?又不求姻缘、求子孙后代什么的? 小玉见花申那满脸不知所谓的神情,便开口向他解释道: “花大哥,你昨日不是交待陆大哥去告知林家准备香皂作坊开业的事么?依林家的能力来说这香皂作坊正式开业也只差个黄道吉日了,那我们今日便去那城隍庙为我们这香皂生意求个兴隆、求个财源,你说好不好?” 花申对小玉的建议不太感冒,他对这求神、拜佛的事不太感兴趣,不过即使在后世人家公司开个业、甚至是杂货店开个业,也都要选个所谓的黄道吉日的,如今咱到了这土生土长的大明朝也玩上这么一回倒也不错。 再说,再如今时辰还早的很,不去那里似乎也没什么其它好去的地方,更何况这还是小玉提出的建议、也更是她的一番心意,花申自然不能拒绝,当下便笑对着小玉道: “就你聪明,能想到这么个去处,而且还能求个富贵平安,不错不错,我家的小玉儿,果真聪明的紧,即如此的话,那我们这便去吧。” 小玉听得花大哥夸赞,心中自是欣喜,面上那股红晕,却是怎么退也退不下去了。 城西,城隍庙,花申与小玉。 “城隍老爷保佑我家花大哥香皂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无病无灾、无苦无痛、长命百岁、娶妻生子。。。” 小玉在这一边拜着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 花申在一旁听着,一开始他听着也还正常,待得听了一会后却是越听越不靠谱,也不知小玉要为他求多少富贵、求多少平安,他一边为小玉的可爱而忍不住的想笑、一边又为小玉对他的那份真诚关心而感动。 他自打来到这大明朝,这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觉到有人不夹杂着一丝的私心又真心的希望他活得好,他心中感动,看着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为他求着平安富贵的小玉,忍不住的就将手伸了出去,在靠近小玉的时候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头,忽然笑着对她说道: “傻丫头,你为我求这么多的好处,莫说城隍老爷应不应你,便是应了,怕是他也忙活不过来,毕竟城隍老爷也得休息啊,你莫要说那么多了,需知人心不足蛇吞象,人这一生,平安喜乐那便是最好了,若是再有富贵加上,那便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影响活着,你便只为我求个平安、富贵、喜乐便好了。” 小玉听得花申如此说,便脸色红红的点头应了声,在那里继续为他拜城隍老爷,只是这回求的什么,花申却是不知了,因为这次小玉根本连口都没开,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求着。 花申看着脸色羞红的小玉在那里为自己拜城隍,心中感慨万千,一个在后世本应为初中生的漂亮萝莉小妹子,现在却是在这大明朝失去了亲人,又被迫逃离家乡故土,若不是遇上好心的林夫人和自己,很难说清她最后的遭遇会是什么。 不过现如今小玉有了我花申,那便是大大的不一样了,我上不用拜天、下不用拜地,一样能给她平安、喜乐、富贵的生活!这便是我花申,所以为了小玉日后那幸福美满的生活,萝莉养成计划必须不能停止! 花申这二货心中感动完了,忍不住的又腹黑了起来,好在他那只是养成计划而不是实行计划,否则小玉那守与不守、给与不给的问题也不用想了,花申直接就能给她答案了,他看着小玉那十五六岁的年龄、十八、九岁的身材,思绪不禁的就飞扬了起来。。。 他正跟这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玉那边却是已然拜完了城隍,待到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又是发现花申眼中亮光闪现,时蓝、时绿、口唇轻张、并伴随有一些轻微的口水流下,小玉见状大惊,还当他是又犯了什么奇怪的病症,当下很是急切的叫了几声花大哥。 被小玉从某种神奇的幻想中惊醒过来的花申眼神一清、抬手麻利的抹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气、吐气开声的道: “啊,小玉儿,你拜完了城隍?” “花、花大哥,你没事吧?”小玉用特别清澈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花申看着小玉那纯洁无暇的眼神以及听着她那充满了担忧的话语,很是为刚才的事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至于羞愧,倒还没那么严重,哪个男人没幻想过这种齐人之福的好事呢?更别提有的人还做过呢。 不过,尴尬多少还是有些免不了的,因此他也是颇为挠头的哈哈一笑,以掩饰那一些尴尬,嘿笑着对小玉说道: “没事,没事,你若拜完了我们这便去布料铺看布料去吧。” 小玉狐疑的看了这花大哥一眼,但见他也没什么要死要活的症状,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嗯了一声后,便与他离开城隍庙向着布料铺而去。 ==================== 感谢球长、ha1846、绝、璃仙、红石泪、勿语等等书友一直以来对本书的打赏以及推荐票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某风的动力,感谢一路有你! 第四十六章 说我搞基,便请你喝湖水,管饱 金陵城,街道中。 打从城隍庙中出来的花申与小玉二人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在城中随意转了几处后便寻了家布料铺子,昨天花申便说了,要给小玉做几身新衣服,现如今的花申虽说还没大富大贵,但几件像样的衣服那银子倒也是足够了。 就拿那场香皂拍卖会来说,那些官夫人、大小富婆们,让他摔碎了无数的眼镜,因为只这一项,便让他多出了几千两银子的家产,这还是跟林家五五分帐后的收入,可想而知当时那些夫人与小姐们是出了多高的价格来买那精油香皂。 所以花申现在很是满意,他正想着是不是让张老三去为他去寻一处宅子,真真正正的、能被称之为府的大宅子,而不再是那个不大算也不算小的院子,他要过那种有豪宅、有豪车、有美女、成天不干事、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从萝莉养成计划开始: “小玉儿,可有你喜欢的颜色?你随便挑,喜欢哪个拿哪个,你若是都喜欢,我便连这整间店铺都买给你。” “花大哥莫要胡说,这家布料店便是林家开的,你要把左手赚的银子右手再送还给人家?”小玉俏皮的一笑道。 “那便又如何?我今日送还给她,她明日还得给我还回来!看看谁赚的多!掌柜的,把这匹、那匹、还有那边浅黄碎花的布料给我统统来一匹。” 花申仿若是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在那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玉之前看过、摸过的布料统统点了出来。 小玉看得直砸舌,照花大哥这般买法,还不知要花进去多少银子,急忙拦着花申说道: “花大哥,你若是买这许多布料,那我们何时才能用得完?只买一些便够用了的。” 那掌柜的也是看着花申,不过不是看到财主的眼神,而是一双怀疑的眼神——这一男一女的穿着打扮很是简单,虽不寒碜,但也绝不像富家的公子与小姐,这男子点了那许多整匹的布料,他拿什么付帐? 花申没理会小玉的话,倒是看着那没动弹的掌柜心中一笑,这路看人说话做事的势力货他见得多了,当下也不说话,只是扔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 “掌柜的,这些银子可够么?” 那掌柜的一见花申随手就扔出一张一百两银票,眼睛都直了,见过乱花银子的、可还真没过见拿银票当废纸随手扔着玩的!瞧这随手一扔的架势,很是有些视钱财如粪土的意味,买卖人,利益为上,他见花申出手大方立马就迎上前来,笑呵呵的说道: “公子还要些什么布料?尽管挑,我给您算九成。” 花申一摆手,又挑了些自己看着顺眼的、又适合小玉的布料后,便对着那掌柜的说道: “先为我家小玉儿量量身形,为她做几件成衣,之后便将这些布料与成衣都给我送到城中东街口小巷里原林家闲置的小院,就说是我让送来的便行了。” “一定一定,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二狗子!你赶紧给我出来!马上将这些布匹都给我送到这位公子的府上。” 那掌柜的一边应着花申一边向着自己的伙计吩咐道。 花申哈哈一笑,也没理会,等那掌柜的婆娘给小玉量完身形后便直接交钱付帐走人,在这大明朝来上这么一回送货上门,感觉也不错。 花申招呼了小玉一声,两人便又转回了大街,花申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左思右想之下忽然想起下月的那金陵诗会便是在莫愁湖举行,今日正好与小玉儿出来逛街,与其在街上乱转,倒不如先去那莫愁湖逛上一逛,心中计议已定,便笑着对小玉说道: “小玉儿,我们在这街上乱转也着实是没什么意思,我看还是去那莫愁湖游玩一番才是正经。” 小玉一听花大哥要带自己游莫愁湖,那自是高兴不已,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当下便很是高兴的说道: “花大哥,你说真的么?” “那是自然,你花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我家最最可爱的小玉儿了?” 花申那搞营销练出来的厚脸皮,用针扎都不带见血的,说两句稍微带些调笑味道的话,那自是不在话下。 小玉听得花申又说我家又说可爱的,立时便她给羞得不行,那张脸就红的就跟煮了的螃蟹似的,再红下去,仿若那血便都要滴了出来。 花申瞧着小玉的模样,心中满是昂扬的斗志,如此萝莉小妹子,必须要好好养成,待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咳咳,逛街呢,不要胡思乱想。 莫愁湖,花申与小玉,还有康公子。 没错,还有康公子,花申看着身前站着的康公子,一脸的晦气,本来想跟自己的小玉儿好好的游玩一下这莫愁湖,结果偏偏碰上了这个家伙,倒霉也不是这般倒法的吧? “啊哈,花兄!你我今日与此相见,还真是有缘啊。”这康公子瞧见花申很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哈哈,康兄,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雅兴,这么早便独自一人来这莫愁湖游玩。” 花申心中再不爽利面上也是笑呵呵的,这倒无关康公子的身份,只是他的一种习惯,无故不结仇、结仇必报仇,能与人为善的时候,他定然是会选择与人为善的,如若不然,那便是仇人,对仇人,他可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却不料那康公子在听到花申的话后,很是幽然的叹了口气,道: “花兄,我现如今可没心思再来这里游玩了。” 花申大奇,忍不住的问道:“康兄这是何出此言?你若不是游玩却来这里做什么?” “唉,花兄你有所不知,我自打学了你那拼音之法后很是着迷,几乎每日里都要以这拼音之法来写写诗词,可我父亲看过后便说我的诗词工整倒还算工整,只是徒有其形、而无其神。” 康公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便到这里来找其神韵了?” 花申瞪着双眼睛看着康公子问道,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康公子竟是如此用功,他本以为这康公子身为纨绔,就算学会了那拼音之法定然也只是三两天的热度,过了那阵子热度,还真能指望着他静下心来去钻研诗词么?可却是没想到,他竟真还有这般刻苦学习的精神,倒也蛮叫人钦佩。 “可我实在不懂,虽是我父亲叫我到这里来寻找诗词的神韵,可我找了一早上,也没找到那神韵在那里。” 康公子的语气越发的幽然了。 花申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对着这康公子说道: “康兄,知府大人所说的神韵,是发自于诗词作者内心的真正情感,让你来这里寻找神韵,也是想让你借助大自然的湖光山色来洗涤你内心的尘垢,说的直白些,那便是不能为了作诗而作诗,等你看懂这大自然的美丽之时,那便是你心有所感之日,华美而又有神韵的诗词自然而然的也便能自你的手中诞生了。” 康公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花申,随后便激动的拉起了花申的手,颤抖着嗓音对花申说道: “花兄!你真是我的好花兄!听君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啊!” “呃呃,好吧好吧,康兄莫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咱不兴安红我想你的那套,快放开我!” 花申看着康公子那双放光的眼睛和死死拉住自己的那双手,他是深深的有种被基佬拥抱的感觉,一股超级恶寒的凉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哟,这不是康公子么,怎么?莫非你改了口味,不再混迹于那怡醉楼中的姑娘,而是钟情于这样的小白脸了吗?” 花申正跟那康公子说话,实然间听得这么一句话传入耳中,心中的怒气值立马飚升,双手微一用力,强行将双手挣开,随即便转过身看着从侧面走过来的一群人。 这几人中当先的一人是个白面书生,面相也还算耐看,手中也拿着把折扇、穿着一套浅蓝色的绸缎长衫、腰间还吊着一块镂空的玉佩,看起来倒是好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不过花申可不管你是才俊还是狗熊,骂自己是小白脸已然叫人无法忍让了,现如今却还说自己是搞基的兔爷,这可真是应了后世那句: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的程度了,当下便准备开口反嘲,结果那康公子倒是比他还快上一步: “王朋举,你算个什么东西,谁不知道你有那龙阳之好,便是你家中的那些长相清秀的小厮都不知被你弄了多少个了。” 这康公子嘴下也不饶人,开口就骂。 “康正秀,就凭你个众人皆之的草包还在这里找什么诗词的神韵,可别白费了你那仅有一的点小心思了,你本来就缺了几个心眼,如今若是再因想什么诗词的神韵而痴傻掉,那岂不是你这一生都废了?” 那面白如擦粉的王朋举也不应康正秀的话,只是继续开着嘲讽技能,对康公子进行着冷嘲热讽。 “你放屁!待到诗会之时便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实力!”这康公子倒很是掷地有声的回应道。 “康公子,如若你日后能做出首像样的诗,那我便将这莫愁湖的水喝干了!我看你若是有这时间,还不如早些将这小子弄回家中,好好的疼爱一番才是。” 那王朋举说罢便很是肆无忌惮的与跟他同行的那几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用日后,我现在就送你去喝这莫愁湖的水。” 花申听这白面厮一再说他是搞基的兔爷,心中恼怒不已,当下便再也不给康公子抢话的机会,直接就开口劫了他的胡。 言毕的花申,二话不说,矮身向前一突,一步就窜到了那王朋举的面前,他还抽空对着湖面撇了一眼,随后他便抓住了那王朋举的双臂,紧接着又抡了两圈,随后对着湖面的方向一撒手,伴随着这个王朋举那嗷嗷的尖叫声的是其余人等那傻愣愣的表情,谁也没想到这位看着不甚强壮、又不声不响的家伙,竟然是说动手便动手,直接将那王公子给扔湖里去了。 花申看了看那被扔进了莫愁湖中的王公子,便即又转身向着王朋举的那群跟班们说了一句: “你们若是再不去救你们的老大,他恐怕便要淹死在这莫愁湖里了。” 第四十七章 原来你是小霸王 金陵城,莫愁湖,岸边。 “快救公子爷、快点快点,会水的、不会水的都给我下去,快快快!” 跟随着王公子的那群人中有貌似领头的人在呼喝着周围其它的家丁,而那余下的四五个同是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则全都怔在了那里,他们看着花申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么年轻又不甚强壮的一个家伙居然把一个大活人说扔就扔出去了,还扔得那般远,还好刚刚没有说话,不然保不齐这家伙一发恨便会将自己也扔进了那莫愁湖中。 不过他们却是忘了,在那王鹏举说花申是兔爷的时候,他们曾是那般肆无忌惮的笑过,这些都被花申一一收在眼中,对于这些家伙,花申自当是没理由放过的。 这些人看着花申不动,胆气便也慢慢壮了起来,其中一个身着白色缎子长袍的年轻人冲着花申大声斥责道: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是连王公子也敢扔?你可知他是谁吗?” “他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刚才你是这些人中笑得最欢快的一个,如此,这便够了。”花申言罢,便缓步向说话的这人行去。 “你、你做什么?你莫要过来!你可知我是谁吗?得罪了我,定然要你在这金陵城中讨不得生活!” 那白缎子的二货色厉内荏的叫道,同时还一步步的朝后退去。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知道我要揍你便行了。” 花申这句话说罢,就猛然加速向前一冲,直奔那白缎子二货而去。 这白缎子二货见花申直奔他而来,当时便是妈呀一声,随即转身便跑,只是这些成天酒肉、青楼的败家纨绔,哪里是花申这等体力超强的人所能比拟的?因此这货还没跑出三两步,便被花申从后面给抓了个正着。 “嘿,别跑了小子,你跑不过我的。” 花申嘿嘿一笑,抓着这白缎子二货的领子便将他转了过来,继续笑问道: “白缎子公子,你刚才笑的不是挺开心的吗?这会儿怎么倒是跑什么了?怎么不笑了?笑吧,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么,再说,今日你若是再不笑的话,我怕你日后便再也没机会可以笑了。” 花申越说语气越是发寒,到得最后一句说完,还咧着嘴呲着那一口的白牙向那白缎子二货笑了笑。 这白缎子二货听着花申的话、又看着他那又笑、又呲牙、又咧嘴的表情全身止不住的一抖,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你、你放开我,我、我便不、不、不再与你计较。” “放开你?好啊。”花申嘿嘿一笑。 “当、当真?” 那白缎子二货听得花申愿意放开他,心中很是激动,禁不住的就向花申又确认了一遍。 “那是自然,我是个实诚人,从不骗人的,说放就肯定会放,只不过嘛。” 花申这话还没说完,直接便抬手一拳打在了这白缎子二货的鼻子上,跟着又是一个过肩摔,狠狠的将这二货抡了个三百六十度后就给扔地上了,跟着又接了一句: “只不过嘛,利息,我还是要收些的。” 此时那摔在地上的白缎子二货正满脸青紫的憋在那里作不得声,这倒不是吓得,只是当人的鼻子被急速重击的时候一时半会是出不了声的,这就是疼到极致的表现之一,再加之这二货又被花申给狠狠的摔了一下,只这一下就差点让这他背过气去。 片刻后,这二货才总算将这口气给缓了上来,随后便是一声惨烈的嚎响彻四方,这声惨叫一起,除了那王鹏举的家丁和正在湖里救他的人以外,其余人等立做鸟兽散,心中直喊,这厮太凶残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莫不是也要被他揍一顿才舒服么? 于是这一转眼的工夫,十几、二十号人就呼拉拉的跑了个精光,花申也不追他们,至于那位躺在地上惨嚎的白缎子则已然被自己的家丁架着跑了,花申也懒得追,只要那无差别开嘲讽的王朋举还在就好。 花申在这扔人打人搞得欢快,那康公子却是看呆了眼,他平日里与这王鹏举多有不和,但多是口角上的争风,彼此间还从未真正的撸胳膊捥袖子的干过架,今日却不想这花申竟如此犀利,不仅胆大,而且力气更大,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将那王鹏举抓起抡了两圈后给扔了出去,这一幕看得这康公子是大呼过瘾,直感叹今日这莫愁湖没白来,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只是这王鹏举也非是一般人等,身份地位也与自己相若,若是自己动手打了他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事,只是这刚从山沟子里出来的花申却敢如此对这王鹏举则怕是很难得善了了。 他看着那还在水中扑腾的王鹏举,心中琢磨了一番后,便对花申说道: “花兄,今日之事痛快倒是痛快,只是你如此得罪这王鹏举怕是很难善了,但你也不需太过担心,我自会替你向我父亲求情,让他出面保你,他那般好看你,再加之我的求情,想来保下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花申很是诧异的看了看这康公子,却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份仗义相助之心,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故意卖好与自己的可能,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康公子能说出这番来,便也很不容易了,毕竟对方看起来身份也是不一般的人物。 可花申也不是无脑的人,他既然敢打,心中自然也有准备,他如今即拜了那康知府为伯父,他出了事,这康知府也不好不管他,但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这康知府升官发财的一大福星,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坐视花申被那些纨绔给害了的——害了花申就等于害了他自己的前程。 这其中的道理很是简单,只要稍微想上那么一下便可以明白,康知府已然将那拼音之法和香皂的效用上奏了朝廷,皇上见后必同样大叹这是于天下有大裨益的法子,那他花申就必然会走进皇上的视野,如若哪天皇上问起花申来,康知府来上这么一句: 他于金陵莫愁湖与某某官二代结下仇怨被暗害而死,那打死花申的人必然会被严惩自不用说,但到时这他知府的冒子怕是也保不住了——你的治下出了这人命的案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失职不是? 因此,现在的花申不止是他前程上的指路明灯,更是他保住这官帽子的护身符,容不得出一丝差错,而花申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敢那般有侍无恐的扔人又打人——身后站着这么一方大员,我还怕个连康公子都敢骂的货? 不过他对于康公子的这份仗义相助心中也很是有些感动,当下便伸出手在康公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康兄莫急,他个王鹏举还害不了我的,放心便好,不过你倒是跟我说说,这王鹏举是个什么身份?” 康公子看了花申一眼,也不知他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底气,他倒不知他爹已然让花申认了亲戚,但狐疑归狐疑,该说的他还是得说: “这王鹏举你别看他外表上有那么几分风流才子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个欺男霸女的恨角色,他在这金陵城中还有个响亮的名号,叫做小霸王,而他父亲便是这金陵城的通判,是我父亲的副职,只是他们之间多有不和,也正因此我与他才会一见面便口角争执不断。” 也正在此时,这小霸王王鹏举也终被他那些家丁们七手八脚的给拉扯了上来,这小霸王刚一上岸,也顾不得还在那喷着湖水的嘴,指着花申就吞吞吐吐的说道: “给、给我打,然后断了他的手脚给我扔到这湖里喂王八!” 那些家丁们一听自家少爷吩咐哪敢待慢,当下便呼拉拉的一群人直扑花申而来! 第四十八章 掰断你手指 小玉瞧着对面跑过来的一群人,吓得顿时尖叫一声,躲在花申身后便再也不肯挪动半步。 “都给我注意点,别伤了那小丫头,一会儿收拾了这该死的家伙后就把这小丫头收了做利息,哈哈哈。” 那王鹏举叫到小玉一声尖叫,这才想起还有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在这里,等收拾了那该死的小子后今晚便将她收入房中当作是这一场惊吓的补偿也不错。 这王鹏举看着躲在花申身后的小玉那是越看越高兴,清纯的小脸蛋、诱人的身材、还有那一口甜糥的尖叫声,无不引得他心痒难骚。 与这王鹏举满心难骚的痒处相比,花申却是在听了他的话后恼怒异常,他再看那些向他冲来的家丁们一个个的满脸凶相,想来平日里也没少做这些龌龊事,再联想到那康公子所说的这王鹏举是个欺男霸女的狠角色,现今看来却是半分也不假的。 花申原本只是想给这些人一些教训便也罢了,可他们居然还把注意打到了小玉的头上,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再加之他们也确实不是什么好货色,因此他这心中自然也是下了一股狠劲,当下他也不言语,只是淡淡的告诉小玉待在康公子身边不要乱跑的话后,便直接冲进了那十来个家丁中。 片刻后,那些上来围殴花申的家丁们一个个哀鸿遍野的躺倒在地上,有的直接晕了过去、有的却是惨嚎不断,花申这次下手是一点客气都没讲,这十来个家丁没有一个不断手断脚的,以他现如今的体质,便是直接打死一个人都做得到,更别提打断人的几根骨头了。 不过,好在他还知道杀人这种事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后世,那都是律法惩处的重点,因此他这手下虽没留情却也没闹出人命来。 他淡淡的扫了眼遍地的家丁,眼中毫无怜悯之色,对于这些欺人的恶霸,用再重的手段也不能称之为过分,若不是他现在还没有很厚的根基,他恨不能将这货色统统一拳头打死。 他扫过了这些家丁后便直接向那王鹏举走了过去。 “你、你这厮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父亲是这金陵通判,你若敢动我一下,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王鹏举见花申三下五除二的便将自己的那些打惯了群架的家丁们悉数放倒,他心中自然恐惧,当下只得抬出自己的父亲希望能压住这凶残的家伙。 “通判么?好大的官啊,我伯父还是这金陵知府呢,想来不比你这当通判的父亲差吧?”花申边看着那王鹏举边淡淡的说道。 “什么?你说康知府是你伯父?那我为何从没见过你?” 那王鹏举听到花申提到了康知府,当下便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虽说他父亲拥有监察、制衡知府的权力,但不管怎么说,他父亲仍然是副手,而且他父亲的背景也远没有那康知府深厚。 那二人虽然平时合不来,但他父亲也不敢太过得罪康知府,如若那康知府真是这小子的伯父,那今日这亏搞不好还真是要白吃了。 只是这王鹏举却是不知,他惊讶,那康公子比他还惊讶,心中直道,我父亲什么时候成了他伯父了?我们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从山沟子里出来的奇怪亲戚?我怎么会不知道的? 花申却是不理会他们二人的想法,待他缓步走到那王鹏举的身前时便停下了脚步,对着他拱了拱手,道: “王公子是金陵通判的儿子么?” “那是自然,如假包换,你如若不信可问问你身后的那位草包康公子。” 这厮见花申如此,还当他是怕了自己的身世,当下便很是得意的冲着花申一扬头。 “王鹏举!你说话便说话,少扯那些没用的,你是王通判的儿子又如何?我要打你,你父亲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少在那给我装大爷!” 康公子在那边护着小玉边冲着那王鹏举大喝道。 “你?你我倒是不能怎么样,可这厮,就不太好说了。” 这王鹏举从未听说过那康知府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因此面前这自称康知府为伯父的家伙,很可能就是扯虎皮拉大旗的主,并没什么可怕的。 “是么?那你又能将我怎么样?”花申淡笑着问了一句。 “我父亲乃通判,狱讼听断之事正在职权范围之内,他要抓你入牢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而进了牢狱,哼哼。” 这王鹏举没将话说全,但是个人都知道,进了那个地方,无非就是各种大刑伺候,无外如是、古今皆如此。 “哦?那这么说我还有这牢狱之灾了?也罢,那就在我进牢狱受那大刑之前先给你上上刑吧。” 花申的表情依旧淡然,但说出的话来可就让人听着凉飕飕的。 “你!你敢对。。。” 这王鹏举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呼,却是花申已然一拳揍在了他的鼻子上,将他死死的打倒在地,然后笑瞇瞇的蹲在他的身边道: “我?我怎么样?我敢什么?我只知听说这十指连心,但到底连到什么程度我却是不知,不如我们今日便试试?” 花申说罢便直接一脚踩住这王鹏举的手腕,伸出手来就捏住这王鹏举左手的一根食指开始慢慢的向上掰,这世上真正的傻子很少,偏偏这王鹏举还不算傻,花申的这个动作他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当下便慌忙的叫喊道: “你这厮敢!还快快放开我,如若不然我定要将你。。。”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却被自己的一声声惨嚎给接了下去。 倒是那康公子见花申竟如此大胆,在知道了这王鹏举乃是金陵通判的儿子后竟还敢对他下如此毒手,当下便急急的对着花申喊道: “花兄!不可!” 花申这会儿心中正自恼怒不已,哪会听这康公子的劝阻之言,当下便是连头都没回的淡淡道: “康兄,你只管照看好我的小玉儿便是,至于这王鹏举,我要让他明白打我家小玉儿主意的后果与代价!” 花申说罢,便又开始慢慢的将这王鹏举的手指向上掰、这掰的越慢痛苦也就越大,此刻这王鹏举心中的那股骇然就不用提了,花申的这种作法比直接掰断他的手指还要让人害怕,直接断了也就断了,可现在是明知会断、却又不知何时会断,再加上这缓缓往上增加的痛苦,他现在是真恨不得这一根手指就此直接断了还更加省心些。 康公子瞧花申不听劝阻,心下无奈一叹,罢了,我当初只是稍有小视他之意,他便连我都敢嘲讽,现如今他又哪会受这家人受辱之事,只是这事闹到这般地步,怕到时即便是父亲出面也有些不好解决了,琢磨过后的康公子又转头对小玉说道: “小玉姑娘,一里之外有处八角凉亭,我们便去那边等花兄吧?” 小玉定定的看了花申一眼,只见花申稍稍的点了点头,便知晓他这是让自己听从康公子的安排,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康公子轻轻行了一礼,表明了同意他的意见。 花申倒也不是不管不顾的光折磨这王鹏举,他也在注意着小玉那边,小玉现在尚未成年,经历的事情也不多,他不想让她见到如此残暴冷酷的场面,因此在待康公子将小玉引走之后,这才继续一点点的往上掰着那王鹏举的食指,直到传来咔吧一声脆响和那王鹏举更加尖锐与痛苦的嚎叫声后,花申这才放开了掰着他的手指。 “爽利么?王公子?大牢的刑法千千万,我花申心中的刑法却有万万千,你。。。要不要挨个试试?” 花申看着那因剧烈疼痛而导致脸部极度扭曲的王鹏举一脸笑意的道。 第四十九章 谁是花申的护身符? 金陵知府衙门,后堂。 “康大人!你是不是得给个我交待?” 一名面色白净但却是斜眉、吊眼、长着一张猪腰子脸的男子对着康知府说道。 “王大人,你要我给你什么交待?” 康知府坐在上首撇了眼说这话的王大人。 “那名自称是你子侄的人将我儿子左手的五根手指全部生生掰断,如今你还不应该给我个交待吗?” 这王大人说罢,便将那茶杯重重的往上桌上一顿,满面的怒气。 “哦,你所说的莫不是那花申、花公子?”康知府一脸恍然大悟的道。 这王大人,便是花申之前打倒在地又活生生掰断了其整只左手手指的那王鹏举的爹,即是这金陵通判王兆民王大人。 这王通判看着康知府那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极其愤恨,今日上午发生这事之时你那儿子便在场,我就不信你那儿子不早早回来将此事告知与你知晓,此时你这个夯货却还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莫不是真的想要袒护那名叫做花申的小子吗? 不过他恼怒归恼怒、愤恨归愤恨,但再怎么说,这康知府也是他的上官,不能太过于放肆,因此,他只能强行压下那想要跟这康知府干架的冲动对着他试探着的说道: “既然康大人你已知晓此事,那便好办多得了,你与我这便即刻下令,派出衙役将那花申锁拿回来,开堂问罪,依律收押大牢,不知康大人意下如何?” “这个事么,我还是希望王大人能够再好好考虑考虑,然后再下决断。”康知府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道。 “康大人,你这是何意?” 那王通判见康知府语含拒绝,心中更觉恼怒,当下便憋着口气又问了一句。 康知府抬头看了这王通判一眼,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的意思,便是不许你锁拿这花申!” 这王通判一听,立时便炸了毛,呯的一声便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随即又拍案而起指着康知府厉喝道: “康大人!你莫要以为你是我的上官我便当真怕了你!若是你以为凭着你这知府的身份便能将此事压下,保得那花申周全,那你便是大错而特错了!” “哦?那王大人又意欲何为?” 康知府依旧坐在那淡然的喝着茶,那一副此事我便不与你方便的神色令那王通判极是抓狂,恨不得掏出狼牙棒来狠狠的将这康知府打成个开瓢的烂西瓜样。 “康大人,你莫要忘了,我虽是你的下官,但狱讼听断之事正是下官的职权范围之内,锁拿当街行凶伤人的花申那是律法之所在、道理之所应,你若阻我锁拿花申,可也别忘了我还有监察上官之职、直禀皇上之权!” 这王大人看着康知府稳稳的向前踏上一步,这一番动作,无不昭示着他那紧紧的逼迫之意。 康知府却是不理会这王通判的逼迫,只见他随意的放下手中茶杯,抬眼看了他一下,缓缓道: “不知王大人可否知那最近在我金陵城中传得神乎其神的香皂?” 王通判眉头一皱,不知这康知府突然将话题转到此处是何意,但官做到他们这般程度的,基本上是不会在这种场合下问一些没用的废话,因此虽心中不解,但也硬邦邦的回到: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王大人若知道,我便送你一句话,若不知道,便先请王大人去了解一下这香皂,然后我同样还送你一句话。” 康知府看着王通判淡淡的道。 “何话?但请康大人赐教。” 王通判直直的看着康知府,那一脸愤恨的神情展露无疑。 康知府见这王通判直言相问,便知他必是知晓这香皂的事,也是,这香皂被炒得如此火热,他便是想不知也不容易了。 因此,这康知府也没说什么废话,开口就直接说道:“这香皂便是那花申所制。” “什么?这香皂便是他所制么?” 王通判倒是吃了一惊,他倒没想到这花申除了会打人以外,竟还有这般本事,不过就算这香皂是他所制,那他最多也就是林家的合伙人罢了,因此倒也冷笑一声,对着康知府说道: “康大人,就算这香皂是他所制又如何?我堂堂的一府通判,莫非还能怕了他一个与商人有合作关系的普通百姓?” 康大人听了这通判所言却是淡淡一笑,对着王通判说道:“想必王大人还不知道这香皂的最大用处吧?” “一个香皂而已,奇淫技巧尔,除了有清洗之效还能有何用处?更别提那什么最大了,若康大人只因此事便阻我锁拿那花申的话,那我便恕不奉陪了。” 说罢,这王通判竟是不再理会康知府的意见,转身便欲出去下锁拿花申的命令了。 康知府见这王通判竟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脸上忍不住的便是青气一闪,随即便口气冷冷的道: “王大人若是不怕掉脑袋的话,那就请自便吧。” 果然,那王通判在听到康知府这句掉脑袋的话后,忍不住的就是全身一抖,任谁听到这么一句话心中都会发毛,便转身开口向康知府问道: “康大人所言何意?” “何意?” 康大人继续冷冷一笑,将花申发明了那拼音之法的事说与了这王通判,这王通判自然也是读书人,这拼音之法的意义他自然也十分清楚,待得又听到这康知府已然将那拼音之法上奏与了皇上之后,心下顿时发凉,很明显,这花申不日就将进入皇上的视野,到时若是有这般大才的人出了什么意外。。。 康知府看着在那里面色发白、额头上已然有一丝冷汗流下来的王通判,心中冷笑,又继续将花申发明的那香皂最大的用处也同样讲给了他。 王通判在听了这康知府说已然上奏了那花申的拼音之法后,这心中便已是凉了一大截,对报复花申的事已然没了什么办法,现今又从康知府这听得了香皂的真正用处,心中更是凉得不能再凉了。 花申这两种发明,一种针对读书人及孩童的启蒙教育,另一种更是于全民健康都大有益处的发明,但凭这两样,就足以让他这通判彻底熄火,与这花申为敌便是与自己的全部自家性命为敌,可他一想到那还躺在家中哀嚎不止的儿子和他那被废了的五根手指,心中的这股恨意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消去了。 康知府看着在那将脸憋得又青又白的王通判,心中很是快意,这厮仗着有监察之权在这许多年里没少与自己做对,如今瞧他吃此大亏却只能在那憋着,他心中的那股舒爽劲就别提了,他强抑着笑意对那王通判说道: “王大人,拼音之法与香皂之用处我均已上奏了朝庭,现如今如若你仍要执意锁拿花申那就尽管去吧,我绝不拦你!” 王通判听着康知府的这番话,差点就将一口老血喷将出去,他狠狠的瞪了康知府一眼后便将袍袖一甩、冷哼一声后就黑着一张跟锅底一般的脸摔门而去。 康知府看着那耍狠离去的王通判,哈哈一笑,畅意的喝了一口茶,心中却道: “这花申,胆大、心细、该狠时又够狠、还能看透自己身后的那道护身符,此子,不简单!” 第五十章 大明第一瓶香水诞生! 回到家中后花申根本就没把白天虐待那王朋举的事放在心上,他相信那便宜康伯父定然会帮他搞定那个王通判的,再者,只要那王通判不是脑子进水了的话在短期内定然是不敢再与自己为敌了的。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却把自己彻底变成了宅男,整天猫在书房中写写画画,甚至连小玉也见不到他几面。 直到三天后,他才出门先后先去了一些不同的铁匠铺,也不知跟那些铁匠们交待了些什么,反正最后他扔下了一笔银子后,就被那些铁匠们当成大爷一般给恭送出了店铺。 随后他又买了许多的白酒,和一些精美的小瓷器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在外人看来完全没任何用处的东西,总之,就这些乱糟糟的东西将那辆车把式的车装得是满满当当。 在随后日子里,那些铁匠铺陆陆续续的将他定做好的东西送了过来,而小玉看到这花大哥总是喜欢反反复复的折腾着那些酒坛子中的酒,连续几日下来都是如此,只是那酒的味道却是越发的浓烈了,甚至浓烈到了有些呛人的地步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将这酒折腾得太多的缘故。 直到几天后,花申闻着那瓷瓶中散发出来的浓烈酒精气味后终于笑了,成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活的事情之一就是提纯白酒以获得酒精,这个东西他大有用处,但那个用途他暂时还用不上,倒是可以先用这酒精配制几瓶香水出来,毕竟他之前曾答应过林大小姐要送她一样跟香皂一样神奇的物事,那这香水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配制香水倒也不算很复杂,关键就是气味的选择以及原材料的配比,不过他手里有着不少从林家截流过来的各种植物、花卉的精油,这时用来配制香水却是再好不过的了。 经过一天的配比实验他终于配制出了几瓶气味还很是不错的香水,至此,大明的第一瓶香水也正式就此诞生了! 香水配制的虽然不多,但是给自家人分上那么几瓶却还是没什么问题——这自家人,自然也包括了那林夫人与林大小姐,恩,还有那尚未谋过面过的林二小姐,呃。。。为什么会算上林夫人呢? 不过这香水要送的第一个人,那自然是咱自家最最可爱的小玉儿了,至于别人么,那就都得稍微往后靠上一靠,谁让咱家的小玉儿是萝莉养成计划的第一人呢? 越想越美的花申直接拿起一瓶香水就奔外院而去,小玉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外院厨房中准备晚饭,此时去找她定然会一抓一个准。 到了厨房的花申直接就拉起小玉的手把她领了出去: “小玉儿,你可闻到了什么味道么?” 小玉有些迷惑,但听得自己这花大哥相问,便也很是认真的在空气中轻轻嗅了几下,结果这一嗅之下却立马惊奇了起来,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而且这花香又与平日里直接所闻的花香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她们的这个小院里根本就没有茉莉花!那这茉莉花香是从哪里来的? 花申看着满脸诧异之色的小玉,心中的那股得意劲就别了,当下他也不再犹豫,直接自怀中拿出了那个精致的小瓶子,拨掉了瓶口的塞子,送到了小玉那小巧挺翘的鼻翼下,并对着她说道: “小玉儿,你且轻轻的闻下。” 其实不用他说,自他将那瓶塞拨掉后,小玉就闻到一股很是好闻的茉莉花香便传了过来,待到花申将那小瓶子送到自己鼻翼下的时候这股香味立时便变得更是浓烈起来,只是这股香味近距离闻起来虽然浓烈,但是却并不呛人,很是有一番清新淡雅的感觉,她很是惊奇,忍不住的便对花申问道: “花、花大哥,你这是又弄的什么新奇物事?” 花申看着注意力已然被瞬间转移到了这香水上面来的小玉,便忍不住的笑着对小玉道: “哈哈,此物乃是我新发明的一种水粉,名曰香水,有许多种不同的香味,每日里对着身体或衣物上只需洒上那么一点点,那这香味便会经久不散,其持续的效果可是比那香皂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说罢的花申便自那小瓶中倒出了一点香水,随即又轻轻的以手指弹洒到了小玉的衣服上,最后又将那瓶塞塞紧后退了两步将那瓶香水又收进怀中,然后在那看着脸色越来越惊奇的小玉。 却说小玉在看花申将那所谓的香水弄到自己的衣服上后还有些不解——这不将衣服都弄湿了么? 只是还没等她迷惑完,随即便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自自己的身体上传出,眼看着那已然退出两步之外的花大哥,便心知这香味不是自那小瓶中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花大哥那轻轻弹洒过来的一点香水,她惊奇极了,这么一点点的香水便有这般持久、又清晰的香气,还真是个极其罕见的物事。 花申看着小玉那惊奇的脸色微微一笑,又重新向前走了两步,回到她近前,笑着对她道: “小玉儿,今日我便将这瓶茉莉花香的香水送与你,不知你可否喜欢?” “啊?真的么?花大哥,你莫要骗我。”小玉一脸的惊喜向着花申确认道。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花大哥是老实人,向来都是一言九鼎,更何时骗过我家最最可爱的小玉儿了?” 花申一脸的我是老实人、我从不骗人的表情。 “那。。。小玉便谢过花大哥了。” 说罢,她便一脸欢喜的接过花大哥递过来的这瓶茉莉花香的香水,很是宝贝似的瞧来瞧去,很是爱不释手的把玩了起来。 花申看着小玉那高兴的模样就越发觉得自己这几天以来的辛苦真是太值得了,可就在这时外院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开门一瞧,却是林家的那名叫做王二的魁梧家丁,那王二丁见花申出来,当下便对着分一拱手,道: “花公子,我家夫人与大小姐请您明日过府一叙。” 第五十一章 皂厂开业在即 次日,林家,客房。 “林夫人,大小姐,早上好啊。” 花申冲着风采依旧的林夫人与依然美丽无方的林大小姐拱了拱手道。 “花公子无需客气,请随意坐吧。” 林夫人淡然一笑,冲着花申轻轻摆了下手,示意他随意一些便好。 花申倒也听话,随意往那一坐、又冲着林大小姐身后的那名长相还算俊俏的小丫环招了招手,同时说道: “麻烦那边的漂亮小妹妹帮我倒杯水,对了,只倒清水便可,不要茶水。” 花申依旧喝不惯这时的茶,所以在能不喝的时候,他都是直接喝白开水的,幸好这时候还没什么重金属污染、河水富营养化、还有那些乱糟糟的什么超标水一类的烂事,因此这水喝起来倒也放心——纯天然么,对身体更健康! 只是林大小姐见花申竟真是如此的不客气、如此的随意,那火便止不住的往上冒——敢情我的贴身丫环倒成你的了,支使起来竟这般的理直气壮,还什么小妹妹的叫着,你这是想勾引我家的翠花么! 倒是林夫人似乎并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对林大小姐的贴身丫环挥了挥手,示意她按照花申的话去做便是了。 林大小姐看到自己的母亲竟也这般满面春风的容让了这花申,心中更是不爽,也不知自己的母亲为何对这无礼的花申如此宽待,只是林夫人并不理会她这憋屈的想法,依然是笑着对花申道: “花公子不愄强权,竟当街将那金陵城中有名的小霸王生生的掰断了其五根手指,现在这金陵城中的百姓都在说你为城中除了一害,而最令我佩服的却是你在事后还能安然无事,你的这份本事,可着实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花申呵呵一笑,也同样笑着回道: “林夫人,你可不要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若不是那王鹏举以语言冲撞了我家的小玉,我也不会如此对他,只能说那是他自找的。” “花公子自谦了,你能让那王通判在事后不敢找你麻烦,只此一点那就很不一般了,只是你日后若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来我林家,想来我林家还是能帮得上一些小忙的。” 林夫人淡淡的看了花申一眼,轻轻的说道。 花申倒是在听了这林夫人的话后很是愣了一愣,她明明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一府通判,那是只比知府小上那么一点的大员,若论起职权来,那也是实打实的实职官员,但听这林夫人刚才的口气,似乎并不太把这通判当回事,莫不是这林家还有通天的能量? 若说这林家是依靠着那康知府,这则是断断不可能的,莫说以林夫人这霸气的女神之体不会鸟他,便是这康知府以自身的官职也并不能完全压制住这通判之职,那这林夫人即敢说出这话,就必然是还有比这康知府更加厉害的后台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区区的一个商人世家,居然会有这般大的官场背景,不过这林夫人也算义气,对我这合作伙伴也算关心,当下便也笑着对林夫人拱了拱手,说道: “多谢林夫人照拂,如若日后有需要您关照的地方我自当开口,只是您今日请我前来应该不单单只是要说这一件事吧?” 林夫人微微一笑,开口道:“那是自然,前几日里我与宁儿收到你的书信之后便开始准备这开业事宜,现如今已然准备完善,随时可以开业了。” “哦?这可是好事啊,但不知是否已给那些官宦世家、富绅巨贾都发了请帖?” 花申一听这林家已然准备完毕,心中也忍不住的兴奋起来,这香皂作坊一但开业,也就是这香皂正式上市之时,从今以后,他花申便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花大爷,自今以后,不差钱儿! “那是自然都发了的,不曾落下。”林夫人点头微笑回道。 “那康知府也没落下?”花申又追问了一句。 林夫人一听花申此话,本来还满脸微笑的她,脸色立时就变得有若敷粉、红艳而不可方物,那抹好看的黛眉轻轻地蹙在一起、美目微瞠、红唇轻抿、将那一抹羞涩又带着一丝恼怒的神情展现得是尽致而又淋漓,好叫个花申看得是神情呆滞。 不过花申倒是真心没有让这林夫人出丑露乖的心思,他这般问,只是担心这林夫人将个人的一些恩怨带到这生意场上来,从而影响了这开业的效果。 而林夫人这边,却仍是一脸的羞恼加愤恨,至于那林大小姐,也是狠狠的瞪了花申了一眼,哼哼了两声,一言不发。 花申瞧着这娘俩的模样,很是无奈的两手一摊,开口说了话: “林夫人、大小姐,我这般问,也是为了你我的生意能做的更好,绝无其它意思,你们不要想歪了。” 林大小姐憋了好半天,见自己的母亲依旧是血红着脸一言不发,只得悄悄撇了母亲一眼,硬着头皮说道: “康知府那边,我们自然也是通知到了的。” 花申听罢点了点头,这林家毕竟还是识大体,当下便又问道:“那不知开业的时日选定在了哪天?” “三日后,那日正好是黄道吉日,我们母女便准备在那日正式开业,不知花公子是否赞同?” 林夫人见康知府的话题过去了,便自定了定的心神,又开口与花申说话了。 花申倒是一笑,说道:“林夫人说笑了,那****在信中便已言明了,这开业、经营之事平日里都是由你们林家为主,我基本上是不参与的,只要到时分与我红利便好了。” “只不过我若是觉得这经营出了问题的时候,我还是有权要求你们接受我的意见的。”花申跟着又补了一句。 “那是自然,你与我林家乃是各占五五之数,对于这香皂经营之事,那自然也是与我们有着相同的话语权的。” 林夫人点了点头,对花申回道。 花申听罢后微微一笑,对着林夫人说道:“林夫人,既然这开业的事情已然定下,而在下家中正好还有些事情,我也不便久留,那这便就告辞了。” 说罢,花申还冲着林夫人与林大小姐拱了拱手。 “如此的话,那我们也不便再久留花公子了,宁儿,你便替我送送花公子吧。” 林夫人见花申要走,便也没多留,说送便送,说到底,还是花申的那一句康知府来不来的话将她惹恼了的结果。 林大小姐看了花申一眼,淡淡的说道:“花公子,我这便送你出去吧。” 花申看了眼神色不咸不淡的林大小姐,呵呵一笑,道: “大小姐,你也莫要这般表情,一会儿我送你个新奇物事,包管你喜欢得紧。” 第五十二章 林大小姐吃了醋? 林家,外院。 “这、这便是你之前说过要送与我的那种比香皂还要神奇的新物事?” 林大小姐双眼放光的看着花申手中的那个小瓷瓶。 花申十分得意的扬头笑道:“不错!这便是我之前说与你知晓的那新奇物事。” “那不知这种新奇物事有何用处?” 林大小姐急急问道,现如今在这林大小姐心中,但凡是自花申手中拿出来的物事,便没有不新奇的,就如那香皂和打火机一般无二。 “用处么,你拨掉瓶塞自然便明白了。” 说罢,花申就将手中的小瓷瓶递到了林大小姐手中,当然,趁着这个机会他免不了的还要暗暗的在这林大小姐的小嫩手上溜那么一下下,恩,依然很滑很嫩,简直是滑不溜手,那感觉,真真的是好极了! 林大小姐依然没注意到花申这顺手而为之的揩油举动,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这个小瓷瓶给吸引了,待她从花申手中接过这小瓷瓶后便急不可待的拨起了那塞在瓶口上的塞子,顿时一股浓陏的玫瑰花香气便传进了她的鼻中。 林大小姐双眼一亮,又近距离的举到她那小琼鼻前,又细又轻的嗅了一下,随后便满面桃红的陶醉其中了。 花申看着林大小姐的模样很是有些好笑,这闻香识女人么,反过来看,这识女人闻香也是不错的,从这林大小姐平时一急就动怒的性格来看,必是性子相对比较急的那种人,想来这种浓郁的玫瑰香味的香水应是她比较喜欢的气味,现在看来果然没错,看来我花申这辨识女人的本事还是没有丢掉的啊。 他在那又不无得意的一笑,看着仍在那陶醉其中的林大小姐,便笑着开口调笑道:“大小姐,你莫不要站在那里睡着了。” 这林大小姐被花申如此一说,倒是马上缓过神来,面上忍不住的有些发红,只是她已然被这香水的神奇给刺激得满面晕红了,如今再红上一些,倒也不怎么显眼。 此时却是见这林大小姐微抬螓首,定定的看了花申好一阵,突然面色红的更加厉害,竟是连那粉嫩的脖颈都红了下去,她赶紧又低下头去,摆弄着手中的那瓶玫瑰香水,用着稍嫌发颤的声音向他问道: “花公子,不知你这新的物事却是叫个什么名字?又是如何用法?” “这物事,我叫它香水,至于用法倒是简单,你只需往身子上或者衣物上洒上少许便可以了,到时这香气就可以经久不散,你走到哪里,便如这玫瑰花盛开到哪里。” 花申笑呵呵的说道。 “哦?这么说,这香水的香气持续时间,可不是要比那香皂长得多?” 林大小姐双眼更是一亮。 “那是自然,多了不敢说,你洒上一些后,保持一整日那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花申很是得意的再次昂首道。 林大小姐听得他如此一说,心中更是激动不已,那香皂可以去除身体异味,如今这香水还可以遮掩异味,那日后在那些不甚方便的日子里就再也不怕离人近了会被嗅出自己身上的味道了,这可真真是极好、极好、极好的物事啊。 花申瞧她的模样便将她心中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也不说破,当然,他也不敢说破,只是笑呵呵的又从怀中取出一瓶兰花香味的香水,递给了她,并说道: “这瓶是送给林夫人的,就由林大小姐你转交于夫人吧。” “你还有?” 林大小姐惊讶的看着花申问道。 “我自然还有,我总不能只制这一瓶吧?不然你以为我当初截流那么多精油是做什么用的。”花申双眼一翻,特无奈说道。 “那、那你家小玉儿有没有?” 林大小姐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此一问,只是觉得若不问出这句话来她心理便有些不好受。 花申奇怪的看了这林大小姐一眼,虽心中好奇,但也没多想,张口便到: “那自然也是有的,别人有的,我家小玉儿自当也会有,而且只会多、不会少。” 林大小姐一听他此言,不知为什么她这心中顿时就冒出一股极其不爽的感觉,本来在花申送她这香水后她很是开心,可在听了他上面那句话之后便恨不得想将这手中的香水给摔得粉碎,可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 只是这股火不出,无论怎样她心中那股极其不爽的感觉便让她很是抓狂,然后她脸上原本的晕红也迅速退了,转而挂上了一层寒霜,同时还用着能吹死人的冬月寒风般的声音冷冰冰的道: “花公子,你若无其它的事情,那这便请回吧,我林府均为女眷,不便多留。” “呃。。。” 花申猛然一愣,再看看这位林大小姐面罩寒霜,说出来的话也是寒风凛冽,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喜笑颜开的,怎么这一转脸的工夫就变成寒冬腊月了? 他心中一琢磨,立马唉哟叫了一声,莫非这小妞吃醋了?是了是了,要不然她刚才为何会问起我家的小玉儿有没有这香水呢?我自己偏还不知死活的说我家小玉儿只多不少,这不是火上浇油呢么。 越想越明白的花申心中也越发的得意了起来,莫不是这小妞也看上了哥哥我?嘿,嘿嘿。 倒是林大小姐瞧他在自己下了逐客令后不走不说,还站在那里一脸得意的嘿嘿暗笑了起来,她这心里便越发的不爽了起来,于是直接就开口嘲讽道: “花公子,你请回吧,我和母亲还要商讨三日后开业的事情,可不像你,白白拿五成股份不说,还什么事都不干!” 花申看着那一脸寒霜和开启了全嘲讽系技能的林大小姐,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的他心里头高兴得意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她因吃醋而嘲讽自己的话,于是依然笑呵呵的对那正自吃着飞醋、生着闷气的林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我这还有一句话,说完这就走。” “你还有何话说?速速说来,说完便走吧。” 林大小姐此刻是惜字如金,根本就不想与他再多说一句话。 “大小姐,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瓶香水只是我送给你试用的,你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许多种不同花香气味的,你这瓶若是用完了,可随时到我那里去取。” 花申满脸笑意的对着林大小姐说道。 本来正自生着闷气的林大小姐一听他此言,心中的那股怨气竟是忽然间不异而飞了,反而满面欣喜的看着他确认道: “你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我花申是实诚人,说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从不骗人。” 他又再次搬出这老三句来糊弄人。 “哦,对了,如若大小姐你不喜欢这种玫瑰香型的话那现在可以还给我,回头我再另外给你送一瓶其它香型的过来。”花申又跟着接了一句。 林大小姐一听他要收回自己手中的这瓶香水,立马就将手攥得紧紧的,口中直道: “不必了,不必了,这瓶便可以了。” 花申瞧着林大小姐的那副模样,心中好笑不说,就连脸上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林大小姐瞧花申那肆无忌惮的嘲笑自己的嘴脸,心中是又羞又恼,不经意间竟是又想起了他之前那句他家小玉儿只多不少的话来,心中免不了的又生了几分气出来,便又开口说道: “我随时取用,你随时都有么?不限我的数量?” “那是自然,不过大小姐,你也知道我上次截流下来的鲜花精油不算太多,如若你想长期使用的话,那还得按之前的法子多多制取那鲜花精油才是,不然总有用完的一天,到那时我便是想给你也没东西可给了。” 花申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道。 “这不用你交待,我自是晓得。” 林大小姐用那她双好看的眼睛轻轻的甩了一个卫生球给花申,淡淡的说道。 只是她口里虽是语气淡淡,但心中却已是开怀,看来我与那小玉儿在他这里享受的待遇竟也是丝毫不差,恩,还算他有些良心,知道我林家对他多有帮助,不然,他若敢那般偏心的话,我日后定会找寻机会报复于他。 林大小姐的这番心思花申可不知道,他自己之前的一语之失险些将这林大小姐那已然被激活了的腹黑之心再次燃烧起来,当真是好险。 “如此,我便无事了,对了,你与林夫人切记,千万不要与人说起这香皂生意是我与你们合作的。”花申跟着又补了一句。 “知道,不用你反反复复的说,即便你不说,我与母亲也看得出来你不愿露面,你当世上只有你一人是聪明人么?” 林大小姐轻轻撇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只是这次,话语里却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冷冷的寒风味了。 “即然这样的话,那我便先告辞了,待三日后,我自当会以宾客的身份到场的,到时我们再见。” 花申说罢,便笑着向林大小姐拱了拱了手,随即便转身离去。 林大小姐却是站在院门口,看着花申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眼神闪动,有时清澈、有时迷茫、有时困惑,她呆呆的站立了也不知多久,这才幽然叹了口气,手里紧紧的握着花申送她的那一小瓶香水向着内院行去。 第五十三章 皂厂开业,香皂上市 三日后,林家香皂作坊,林夫人。 林夫人站在拉出的一条剪彩带后对着那些出席而来的宾客前,朗声说道: “各位宾客,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我林家香皂作坊的开业式,相信各位宾客当中已然有不少人试用过我林家所出产的香皂了,其中的神奇之处我自不用多说,相信各位都有很深刻的切身体会,但之前因这香皂工艺很是繁琐,因此这制出的总量很是少,以至于还有许多人都无法体会到这香皂的神奇。” 林夫人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但今日不同了,我林家经过这许多时日的准备,已然建成了多处香皂作坊,虽不敢说完全满足各位的需求,但相信也不会再有让大家苦苦相等的烦恼了。” 林夫人这几句话一出,那些站在剪彩台下的人群中立时便响起了一阵阵的议论声。 林夫人向下看了看,又接着说道:“今日,我便在此正式宣布,我林家香皂厂正式开始经营了!” 林夫人此言一罢,台下立时便响起了一阵阵的恭喜恭喜、祝贺祝贺一类的道贺之声,林夫人也笑脸相迎,待众人都稍微安静了一些后,这才又说道: “这香皂,各位都知道,这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新奇物事,因此我林家今日便也采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来欢庆这香皂作坊的正式经营。” “相信各位都看到了我身前的这一条红色绸缎,稍候我便会邀请我们的一方父母康知府康大人与我一起剪彩,以这种方式来正式宣告我林家香皂作坊的正式经营!” 林夫人说完便又转过头去向着康知府微笑着道:“康大人,有请您与民女一起来剪彩吧?” 别看这康知府总是在暗地里给林夫人写诗,可到了这公开场合后却很是一副正经作派,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只是对着林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抬脚迈着四方步向那台上走去。 待得到了台上之后,便轻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 “这香皂各位可能只想到这是清洁身体的上佳物事,却是不甚了解这香皂的其余好处,我只能说,有了这香皂,我们这大明江山中的子民便连疾病都会少上许多,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林家只此一项功劳,便足可在我大明朝的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本来这知府大人出席一个商户的作坊开业已然让前来的众人吃惊不已了,此时又听得这康大人之语,心中的惊讶更甚,想不到这康大人竟如此看好这香皂的前景,只不过更加令他们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因为康大人又说话了: “就在前些时日,我已然将林家制做这香皂之事上奏了皇上,并详加叙述了这香皂的巨大用处,想来不日里皇上便会有恩赏的旨意下来,以褒奖林家为大明朝全体子民所做出的贡献。” 康知府此语一落,台下立时一片哗然。 他们万万也没想到,香皂这种新奇物事竟然已是惊动了皇上,如此看来,这香皂的作用便不仅仅只是用来清洁身体所用,想必还有些更深层次的作用是他们所不知晓的,当下心中便暗暗打定注意,等这香皂正式售卖之日一定要多多购买一些,以防日后不时之需。 更有一些心思灵活的商人心中已然动了囤积奇货的心思,准备大量入手这香皂,等到林家无货可卖之时再以更高的价格售出,只是这奸商没想到的是,这林家并不是货物不够,而只是在花申的教导之下玩了一把后世房地产开发商惯用的手段——捂盘惜售而已。 不过,他们囤积的香皂倒也不至于卖不出去的程度,最多他们将这香皂贩卖到林家照顾不到的地方去也就行了,只是其中要经历的麻烦不用多提倒也可想而知。 康知府说完这些话后便也不再出声,只是转过头去对着林夫人轻轻笑了一下,瞧他那一脸的笑意,不知内情的人还当是他在给林夫人示意他的话讲完了,可身为当事人的林夫人却是心知这康知府那笑意背后的意味,当下便觉得浑身一冷,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林夫人受不了那康知府的眼神和笑意,便急忙整了整心绪,又面带笑容的说道: “现在就由我与康大人一起剪彩,来宣告我林家香皂作坊正式开业!” 林夫人话毕,便与康知府一同拿起一把剪子,重重的剪了下去,随后便是一声接一声的炮仗声响遍四周。 待炮仗燃放过后,林夫人又接着说道: “今日为庆祝香皂作坊正式开业,我林家在金陵城的各个商铺处同时开始售卖香皂,不限购买数量,销完即止!” 林夫人此言一落,那些带着家丁、仆役的大户人家纷纷打发他们去林家的那些商铺抢购香皂,而他们自己则在送上贺礼之后,便对着林夫人不断的说着恭喜祝贺的话,买东西有下人去就够了,他们还要好好的与林夫人沟通沟通,争取在日后能多得些意外的好处,就像那种精油香皂。 林夫人和林大小姐在这边应付着那些官夫人和富家的夫人与小姐们。 那边康知府也没走,随意的应付着到场的其他官员们,他堂堂知府都来了,他下面那官员自然不敢不来,当然,除了那位王通判以外,这康知府应付官员为假,时不时的瞄一眼林夫人才是真。 这林夫人多敏感的人,早早的便注意到了那康知府的眼神,心中那自是极其的不爽,但也没什么好办法,直到应付走了那些到场的宾客后这才走到康知府的面前,只是之前那一脸的笑容却是再也不见了,她便对其说道: “今日有劳知府大人到场祝贺了,小女子感激不尽,如今时辰已然不早了,还请知府大人早早回去处理公务吧。” 那康知府一听林夫人此言,立时一张笑脸就变成了便秘般的神色,语气很是有些不甘的说道: “宇轩,你莫要这般对我,我对你的心意,这许多年来你还不知吗?” “知府大人请慎言,我如今已身为林夫人,请你不要再以我的闺名相称了,再说,你如此这般,是想要坏我的名节么?” 林夫人脸上怒气一闪,冷冷说道。 “宇。。。好好,林夫人,林兄早已去世多年,而你如今也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何必如此守着自己呢?” 康知府此言一出立马便惹恼了林夫人,这话说的太也赤|裸了,简直都跟调戏没什么区别了。 林夫人恼怒之下冷冷的一甩手臂,说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与你本就没什么瓜葛,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还是速速回去找你的康夫人吧,免得她又要哭喊着闹上吊了。” 林夫人说罢,转身招呼了林大小姐一声,上了马车便绝尘而去。 康知府望着那急速远去的马车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后便也上自己的官轿回衙门去了。 在这整个过程当中,都没人发现在远处的一座阁楼中始终有一双冷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至于花申,在参加完了这很是有些后世味道的开业典礼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他现在,只等着坐在家中收银子分红利了。 第五十四章 无聊么?带你去个好地方! 七月,热火如荼,花家,小院。 花申仰躺在竹椅上,身边置一小桌、桌上一壶白开水及几个时鲜水果、手中一折扇、身上穿着让小玉缝制的背心与四角大裤衩,一边呵欠连天的扇着扇子、一边又百无聊赖的啃着一个水果,那模样,实在是颓废得不能再颓废了。 自打他与林家合作的香皂作坊开业以后,他便开始整天的无所事事起来,最初的几天他也确实是爽得不行,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那种日子,他终于享受到了,而且他那大宅子的问题也搞定了——在林家出面和知府大人从中协调的帮助下,很顺利的便将这小院周边的房子都买了下来,目前正在整合改造中。 可是这种舒爽又清心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他便有些受不住了,后世他是搞营销的,经常忙得连饭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外出约访客户那更是家常便饭,现如今在这大明朝突然过上了这种即轻又闲还能没事数数银子的日子,却是突然不习惯了起来,总是觉得这心里头少了点什么。 在刚到这大明朝的时候,他整日里都是琢磨着如何活下去、如何赚很多的银子、如何要做高富帅,整日里还要忙着试制香皂、改造后世的一些简易设备、开拓一些人迈资源,天天忙得是脚不沾地,很难有几天清闲的日子过,可如今事情做完了却突然满身难受了起来,似乎不给自己找点事干,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就此疯掉。 而小玉呢,则因为他给安排了个作坊管事的原因也导致她天天去那里帮忙,至于张老三,每日里都是早早的便去他那田地里忙了,跟小玉一样,不到傍晚是不回家的,而那陆大有,花申当初说让他看护着小玉,这货现在便整天的跟在小玉后面,真可谓是贴身保镖了。 而花申自己则是在起床以后吃着小玉提前做好的早饭、看着空空如也的小院,幽幽的叹息一声: 我特么的就是个贱皮子,有点清福享就浑身不得劲,非得累得像个驴子、转得像个陀螺那般才会浑身通泰。 花申正跟这自己唾骂自己的时候,便听得从外院传来了一声高喊: “花兄!花兄在家吗?” 花申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了,这满金陵城管自己叫花兄的,除了康知府的那个“草包”儿子康正秀、康公子,便再无第二人选了。 “在,在,康兄快请进。” 连日里一直宅在家中的花申根本就没有与人说话、谈心的机会,这可将在后世里靠嘴皮子吃饭的他给憋得够呛,如今见这康公子来了,不管以前对他的感观怎么样,不过今日里却是万分高兴的。 “哈哈哈,花兄,你这可真是落得个清闲自在啊。”康公子看着已然起身相迎至外院门口的花申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康兄莫要再这般说了,我这正闲得无聊,不知干些什么才好,康兄你来的倒正是时候,正好陪我排解下寂寞。” 花申颇为有些激动的说道。 “哈哈,花兄,闻听你此言倒也是甚合我意啊,这些时日里,我一直都在家中钻研那拼音之法与诗词之道,今日正好有些闷了,便想到你这来看望看望你,顺便也好再向花兄你讨教一番,因此我这才于今日特地登门拜访啊。” 康公子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冲着花申拱了拱手。 “哦?那确是甚好,今日我们便把酒言欢,不醉不归!”花申一脸的不喝倒不摆手的表情。 “花兄!你真不愧是我的好花兄啊,小六子,进来,把本公子带来的东西都给我摆上!”康公子边说边向后摆了摆手道。 “是,少爷。” 花申只听院外有人应了一声,随即一名长相甚为普通的家丁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康兄,莫非你到人家窜门,还自带美酒佳肴么?” 花申瞧了康公子一眼,神色间也着实有几分好奇的神色。 “哈哈,花兄,这是自然,不然我们两个大男人吃什么?莫非要自己做么?再说,这饭菜可是咱们金陵城中最为有名的酒楼中所做,包你吃得赞不绝口。” “至于这酒么,可是我自家中从父亲那里偷出来的,虽是不多,但也绝不是一般的凡品。”这康公子满脸得意的说道。 “哦?却原来是知府大人的私人陈酿?那可是要好好的品尝一番了。”花申两眼一亮,说道。 在后世,他是混迹于各种酒桌之上的老酒虫,虽不贪恋,但遇到好酒也会非常的想要品尝一番的。 “那是自然,小六子,摆菜倒酒!”康公子哈哈一笑,对那名叫小六子的家丁喝道。 花申举起酒杯,仔细的好看了看,见这酒浓而稠、酒香醇厚而又悠长,确实是好酒的模样,花申浅尝一口,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啧啧的赞叹有声。 康公子见花申赞叹,心中也自是得意,便举起酒杯与花申推杯换盏了起来,间或谈些那拼音之法与诗词之道,或是随意说些市井趣事,倒也乐得个舒爽开心。 只是这喝着喝着,花申却是看着那小六子皱了皱眉,也不知这小六子如何惹得他不高兴了,康公子倒是个眼神好使的主,见花申对小六子皱眉,当即便对小六子喝道: “小六子,我叫你于此为我等倒酒,你可是心有不满吗?” 小六子一听自家少爷所言,立马吓得赶紧说道: “少爷,我没有啊,能为少爷与花公子倒酒那是我的荣幸,其他人想倒还没这个福份呢。” “那因何花兄看到你便皱眉?”这回倒是康公子皱眉问了。 小六子闻听此言,心中那无比的憋闷,他看我为何皱眉你倒是问他啊,问我我却是哪里知道,花申本来见这康公子好好的喝着酒时却突然对这小六子发脾气还有些奇怪,但当听明白是因自己原因时便急忙伸手制止住了又要发火的康公子,并开口说道: “康兄莫要为难与他,我皱眉倒不是他的错。” “那是为何?这里只有你我与他三人,若不是他,莫非花兄指的是我么?”康公子开口言道。 “康兄说笑了,你今日带齐酒菜来看我,我心中自是高兴还不来及,又怎么会对你心有不满?”花申连忙笑着摇了摇手道。 “那到底为何?”康公子满脸的疑惑。 花申闻言看了看这康公子,又抬头看了眼小六子,幽然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兄弟是好兄弟、菜亦是好菜、酒同是好酒,只是缺了那知情识趣的美人相伴,康兄不妨想上那么一想,如若此刻有那么一位美人为我等斟酒、弹琴、唱曲,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花申说罢此言,心中却是突然冒出了那位自秦淮河上寻来的反差萌小妞——思语姑娘,想以她那静时若白莲的那分优雅弹起琴来想必风情自当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不知她若喝上几杯美酒后又会变得个怎样的俊俏模样。 那康公子听罢花申所言倒是哈哈大笑着说道:“原来花兄你也好这口,只事这事却是只能怪你自己了,你若是早些说与我知晓,我又何必将这酒菜带至你家中来?” 说罢,这康公子还露出一脸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花申一愣,心道,我喜好哪口了?不就是想有位美人坐陪。。。呃,是相陪,不是,就是。。。反正就是想有位美女在身边的这么个意思么?你个康公子至于露出这般龌龊的表情么? 这康公子却是不理会花申的想法,直接便将他拉了起来,还边拉边说:“花兄,如今我们这酒也即将没了,我便带你去个好去处,包叫你满意!” 说罢便要拉着他直奔院外大街而去。 第五十五章 逛秦淮河画舫 金陵城,秦淮河,某画舫之上。 “康兄,你说要带我来的好去处便是这里?”花申一脑门子的黑线。 “那是自然,你若要那美人相伴在侧,这里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而且,嘿嘿,就算是你想要美人在怀,那也没什么问题啊。” 康公子一脸淫|荡的表情嘿笑道。 花申在后世的时候因他那工作的性质也没少去那些娱乐场所,不过他这人虽说在生活琐事上很是随意,但在个别事情上却有着极其强烈的个人原则,就像你让他陪吃、陪喝、陪玩都行,但小姐他却是定然不肯睡的,就因这个毛病,他的那些个客户们都给他起了个别名——叫柳下惠。 不过,现如今这来也来了,倒也不必再矫情什么,后世不是有句话叫做:矫情的都是贱人么?再说,他如今即来了这大明朝,出来见见这后世都闻名的秦淮河,倒也是一桩不错的“雅”事。 因此他对这康公子笑着说道:“如此的话,那我可要谢谢康兄的这一番盛情了。” 康公子将手一摆,特豪气的说道:“这算得个什么事,你若是喜欢,我日后可常常请你来此逍遥快活。” 他边跟着花申说着话边向那画舫上的妈妈叫道:“十娘,我今日带了朋友来,你速速叫上几个漂亮姑娘,为我和花兄斟酒、抚琴、唱曲。” “哟!这不是康公子么!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这可叫奴家好一个想啊。” 那名唤做十娘的女子年约三十五六岁,看那风情想来当年也必是这泰淮河上颇为有名的头牌姑娘。 只是花申却忍不住的瞟了一下这康公子,心中不禁暗道,瞧他这套业务的熟练劲,想必以前定是常常混迹于此的熟客,不然这叫十娘的妈妈没道理一看到他就这般的热情。 “哈哈,十娘,你若真心想我,那今夜便从了我吧?”康公子看着那十娘双眼放光的说道。 “唉,我这徐娘半老的身子哪还敢上康公子您的床啊,我看还是叫小红来与你相陪好了,那日里,你二人可是耳鬓厮磨到天亮时分才消停呢。” 这十娘那也不是省油的灯,开口便对着康公子调笑了起来。 “哈哈,十娘莫要瞎说,快去为我们将姑娘叫来才是正经,我这与花兄还未饮得尽兴,正要在美人相伴之下畅谈到深更半夜之时呢。” 康公子说罢,还习惯性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好一副我是才子、我要谈经论道的模样。 那十娘娇笑着应了一声便即转身去了,只是花申却是转过身来,满脸正经的对着康公子轻鞠一躬并道: “康兄高才,竟能与那小红姑娘厮磨到天明,鄙兄佩服不已啊。” 原本这康公子见花申如此正式的给自己鞠躬还一脸的迷糊,到得听了他的话后这才明白他这是在取笑自己,当下便与花申对视了一眼,随即二人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画舫,内室当中。 康公子身边坐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自然便是那传说中与他耍到天明的小红姑娘,这小红姑娘年约二十岁上下,很是有几分妩媚的模样,再加之眉眼间的那抹春色,也着实是很有那么一些勾人的味道,怪不得这康公子对其情有独钟能磨到天明时分了,这姑娘,果然是有那么几分资本。 至于花申自己身边坐着的则是位叫小绿的姑娘,年约十六七岁,模样比那康公子的小红姑娘要差上那么一些,还有点羞涩不堪的味道在里面,想来是才刚刚待客不久,不然不会还有那么点羞涩和放不开,如此看来,这十娘倒是真心为这二人挑了两位不错的姑娘。 至于抚琴的,倒是另有其人,这是位身着淡绿裙衫、着淡装、名叫青岚的姑娘,年龄约在十八、九岁,看着倒是颇有一些淡雅之意,也没什么浓重的风尘之感,花申看着心中倒是有些稀奇,莫非这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么? 不过,他来这里是喝酒、听曲、品女人来的,又岂会在意对方是不是卖身?当下便又端起酒杯与康公子喝了起来,那抚琴的青岚姑娘也适时抚起了琴,就这样,这二人边听琴边喝酒、偶尔在身边的姑娘身上抓抓摸摸一番,倒也是别有情趣。 “花兄,你听这青岚姑娘的琴艺却是如何?她的琴曲之功便是在这秦淮河上也很是有名,除了秦淮河上的那八艳,便是属她最好了。” 听罢一曲的康公子一脸的陶醉。 “还行吧。” 花申只给了这三个字的评价。 “还、还行?吧?” 康公子一脸的诧异。 “恩,确实还行。” 花申又点了点头,确定道。 “听闻公子所言,似乎对我的琴曲不甚满意,不知可否请公子赐教青岚一二?” 这青岚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听得花申对她琴曲的评价仅是还行,她的心中自然不忿,自打她公开唱曲之后还从没人这般说过她,就算有人说她比那八艳稍差,但也绝对没人说过她的水平只是还行。 “呃,赐教便免了吧?我这也是随口说说,姑娘不必当真。” 花申听得这姑娘较真,脑袋便有点大,只想将其搪塞过去也就是了。 “公子随便说说我的琴曲都只是还行,那若是认真说说,我这琴曲还不成了不堪入耳之音了?而且刚才我听公子与康公子谈诗论道,也颇是有些见解,想来公子也不会是那一无所知的草包吧?” 这青岚看似淡雅,可说出的话来却是叼钻、嘲讽得很。 花申听后眼角忍不住的直抽抽,索性便直接开口直说道:“姑娘即如此想听,那我便与你说说。” “首先,我送与姑娘十一个字:为赋新词强说愁、无病呻吟!” 花申语气毫无客气之意,开口便直接了当且掷地有声。 那青岚听得花申所言之后身子便忍不住的轻轻一颤。 “我观你面相便知你生性冷淡,再听你所言,更知你性情孤傲且自视甚高,等闲男子莫能入你眼内?你又如何会有那等情感经历?而且你因我一言便不依不饶,可知你心胸狭隘,即不容人、也不饶人,就依你这心性,我不必听你琴曲也可知你的琴曲造诣不会高到哪去——无胸怀之宽广、无情感之经历,你如何能弹唱出真正撼动人心的琴曲?” 花申看着那青岚姑娘,言辞犀利依旧。 青岚听罢,面色骤然一变,将那尚抚着琴弦的手慢慢攥紧。 “如今听你唱那相思情又深、意又切的曲,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无病呻吟!有形有韵而无神,便是技艺再好,那也只能流于下成!我说还行,那还算是客气的了!” 花申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后重重的往桌上一顿,又喝道:“小绿!倒酒!” 嘣的一声自青岚那边传来,她闻听花申此言竟是半分也辩驳不得,花申所言无一分不切重她的要害,生生气得她一把抓断了自己的琴弦,可花申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在后世活惯了,对这种极其自以为是的女人甚为讨厌,再加之这青岚不断的自己往他枪口上撞,他自也没客气的道理,因此这一番话说下来,把那青岚给气得是面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竟是生生的说不出话来。 “青岚,你退下吧。” 正在那青岚憋得要死要活之时,从画舫的上层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那青岚不甘的看了花申一眼,似是要把他牢牢的记在心里,在最后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这才起身道: “是,小姐。” 说罢,她便转身退了出去,只那走出去的脚步却是深深的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怨气。 在这青岚岁离去没多久,便又从门外走进来一名女子,年约二十上下,着一袭鹅黄色长裙、外罩一白色轻纱,柳月弯眉、丹凤眼、挺翘的鼻梁下那尤如一抹盛开的杏花般粉红娇嫩的粉唇,标准的一位大美女,只见她眉目流转之间便将目光定在了花申的身上。 而花申此刻正目露欣赏的看着这名女子,同时心中不停的暗赞着,好一道亮丽的景色,莫非这个大明朝中的女子都长的这般好看么?若是如此的话,那我将来岂不是要养一大片的森林了? 第五十六章 有人要打香皂注意? “小女子名唤大鱼儿,见过花公子。” 那鹅黄女子对着花申行了个礼,神态优雅的缓缓说道,说罢,还冲着那两名陪侍在花、康二人身边的女子挥了挥手,将她二人挥退了出去。 而花申却是在听了这鹅黄女子的名字后,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呛得他咳了半天后才满脸惊讶的开口对着这鹅黄女子问道: “你、你叫大鱼儿?” “是,小女子正叫大鱼儿,莫非公子见过小女子么?”那鹅黄女子眨着一双美目看着花申问道。 “没,没听过,在下只是好奇一问罢了。” 花申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一个劲的腹非,你们这是个什么画舫啊,不是小红便是小绿、要不就是青岚,都是带色的,如今可是来了个不带色的,却还是个大鱼儿,你丫的弟弟是小鱼儿么?一会儿会不会再跑出来个花无缺上演一场绝代双娇? 花申在这腹诽着,那大鱼儿却是又对花申说道:“刚才听公子对我那婢女所点批之言可谓是字字珠玑,想来花公子对这音律之道也必是极为精通了,因此小女子也想向花公子你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花申听罢却是连连摇头,开玩笑,他懂个屁的音律,之前他的那番言论放到后世里基本上每个人都会说,如果给他换一个真正精通音律之人,那他是万万指点不出什么的,就像是你能给业余歌手挑刺、但绝对不意味着你就能给专业歌手做评判一样。 “公子莫不是看不上小女子的琴技么?” 那大鱼儿见花申拒绝倒也没露出什么不高兴的神色,只是语气平淡的寻问道。 “哪里哪里,姑娘客气了,我只是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便久留,这就要告辞了,还请姑娘见谅。” 花申说罢,又拽了拽那自这大鱼儿进来后便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康公子。 “啊,花兄,你有何事?” 被拉醒了的康公子立马一抹嘴唇,眼睛仍然盯着那大鱼儿问道。 “康兄,我家中还有些事情,我们这就回去吧?” 花申看着这康公子的模样,双眼一翻,回道。 “啊?这、这便要就回去么?你不说。。。” “我说了我家中还有事情,康兄莫非忘了么?”花申赶紧截住了这康公子的话头。 “哦哦,是的是的,我险些忘了花兄家中还有事情,那花兄便请先回吧,我还要于此再行歇息歇息。” 康公子的双眼依旧不离那大鱼儿。 那大鱼儿倒是不再意那康公子瞧向自己的那红果果的眼神,她只是定定的看着花申不放,以她的眼力自然是看出了他根本就没什么事,他急着要走,完全就是在躲着自己,这就让她心里很奇怪,以自己的容貌,没理由会让男人躲着自己走才是,可这花申,却是为何有这般行为?当真不能理解。 只是她却不知,花申之所以要急着走,只是不想自己的那点老底被她掀个底掉,然后白白丢人而已,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但往往越是简单的事实,却往往是最令人想像不到的,就像这大鱼儿,任凭她再聪明,也实在是无法想到花申躲着她的原因竟然只是不想丢人一样简单。 不过花申却是没心情理会这大鱼儿了,再加上他先后己然跟这康公子喝了不少的酒,说说笑笑的时间也已接近傍晚,他这还准备回去吃小玉儿做的饭菜,既然这康公子不愿回去那就由得他,当下就对着他说道: “即如此的话,康兄,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花申便又转身冲着那大鱼儿笑着拱了拱手,以示别过之意,随即便转身离去。 却说这大鱼儿眼看着花申离去,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稍加思索后便展颜一笑,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却对自己道: “他一个普通人罢了,何必在他身上花费那些心思。” 随即便也转身走了出去,却是连理都没理会那康公子,那康公子眼巴巴的看着这大鱼儿离去,心中的那份失落劲就别提了,只是奈何佳人已离去、只得唤来小红解春风。 这康公子在那秦淮河上春风几度就不提了,却说花申回到家中后便与张老三、小玉、陆大有等人吃了顿全家例行的晚饭,小玉倒是很敏感,她敏锐的嗅到了花申身上的脂粉气,虽说花申经常会因制作那些香水而沾染上些混合的气味,但是那香水味与其它普通的胭脂水粉味不同,再者,以小玉那女人天生的敏感,很是轻易的便嗅出了她这花大哥身上的那股陌生的香气。 小玉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起来,但也只是开口对他道: “花大哥,你将今日里穿的这身衣物换下来吧,我给你清洗一下。” “这不是前日里才洗完的么?怎么今日还要洗?” 花申一愣,这洗衣服还带上瘾的?小玉听花申如此一说,却是俏脸一红,也没言语。 花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倒也没废话,回屋便将衣服换了下来给她,小玉一拿到衣服便直接开洗,仿佛上面有着什么她非常不喜欢的东西一般。 花申虽是奇怪,但倒也没多问,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会奇里奇怪的,少问没毛病,张老三是个闷货,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再说,他个大老爷们的,花申也实在没什么好跟他说的,至于那陆大有,吃过饭后总是会去那院子中打上几遍拳,花申之前还好奇的看了几天,但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便也懒得再搭理他了,最后又看着正洗着衣服的小玉,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家里的人,还是太少了啊,感叹完毕的他便又转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是又去摆弄什么了。 深夜,郊外,某不知名处,黑屋。 “说吧,你只是一名普通的作坊工匠,如今把口风守得这般紧,又是何苦来哉?” 黑屋中一名身着黑衣的蒙面汉子向着那绑在柱子上的人说道。 “大爷,您是我亲大爷,您也说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作坊工匠,哪会知晓这般机密的事情?”那绑在柱子上的人说道。 “你这是何苦呢?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天下更多的穷苦百姓,我们也不想为难与你,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将那香皂等物的制作方法完完整整的告知与我,我自当会放你回去的。” 那黑衣汉子继续劝说道。 “大爷,我不知道您是干什么的,也不想知道您是干什么的,只求您放我回去吧,我真不知道那香皂的完整制法啊。” 那被绑着的工匠一脸的哀求。 “打!给我继续打!注意不要打头脸和手脚一类容易被看到的地方!” 这黑衣汉子见这工匠死活也不肯说,立马改了之前那副好言相劝的嘴脸,当即便恶狠狠的对着身边的人吼道。 随后便有一阵皮鞭抽打与拳脚加身的声音混杂着一声声的惨叫传了出来。 “大爷、各位大爷,我说、我说,求求你们别打了。” 那名工匠在经历了一番拷打后终是挨不住了,开口求了饶。 “早说不就好了,免得受这一番罪。” 那黑衣汉子嘿然一笑,冷冷的道。 “大爷,不是我不说,就算是我说了,与你们也是无用啊。” 那名工匠胆战心惊的看着那黑衣汉子说道。 “为何?莫非你林家有这方法能制得,我们有了方法便制不得么?” 那黑衣汉子双眼一瞪,满脸的凶悍之气瞬间就暴露了出来。 那被绑的工匠一见他这副模样立时便吓得尿了出来,颤抖着双腿说道: “不是不是,大爷,我们家夫人就怕有人打这香皂的注意,因此当初只是每人教了一项手艺,其它的全然不知,就算我今天告诉你我会的手艺,那你也依然制不成啊。” “哦?你家夫人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这却也不难,只需我将所有的工匠都抓一遍,不就问全了这香皂的制作方法吗?” 那黑衣汉子嘿嘿一笑,冷然道。 被绑的那工匠脸色更苦,只得继续说道:“其实还有最重要的几样东西每日里都是直接从林家的宅院里运出来的,这些东西的制法无人得知,恐怕只有林家母女才知晓了,可若是少了这几样最关键的东西,就算你知道了其余的全部制法,那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黑衣汉子听了这话,倒是沉默了起来,想不到这林家的防范竟如此周密,他思索了片刻后,又向他问道: “那当初教你们这香皂制法的可是林家人?” 这工匠现在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将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也不差这最后一点了,索性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花申与小玉教授他们肥皂、香皂与药皂的事情全部如数告之。 那黑衣汉子听到后,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你林家千防万防却还是留下了这么一个大漏洞,看来今日是可以好好的交上一差了。 这黑衣汉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便很是高兴的拍了拍这名工匠的肩膀,道: “我们这便放你回去,只是回去后你要是把不住自己的口风,可就要小心自己家中那些老少的性命了。” “是是,小的自当省得,我若是守不住这口风我家夫人也决不会轻饶我的。”那名工匠点头如捣蒜的说道。 “你明白便好。” 说罢,便冲着之前抽打这工匠的人挥了挥手,那人见这黑衣汉子的手势,倒也是利索,三两下便解开捆绑这工匠的绳索,向门外一指,随即又使劲一脚将其踹向了门口。 “小的谢谢大爷们的不杀之恩、谢谢大爷们的不杀之恩。”这工匠边跑边说。 “五爷,我们为何不之杀了,以绝后患?”那行刑的人问道。 “杀了他,给对方提醒吗?蠢货!”那被叫做五爷的人瞧向属下狠狠的喝骂道。 “是、是,属下明白了。”之前抽打那工匠的人在这黑衣汉子面前,全然没了之前的凶狠,取而代之的,却是如见了猫的耗子般而战战兢兢。 “你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尚要处理。”说罢,这黑衣汉子也不理会那人,径自向门外走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 黑暗中的窥视 黑夜,城外小树林。 “小姐,事已查清了,现今盛传于金陵城的香皂确为林家产业,而且也照小姐您的意思抓了一名香皂作坊里的工匠,逼问出了一些消息。” 这说话的,正是之前那名被唤做五爷的黑衣汉子。 而那名被唤做小姐的女子也是身着一袭黑衣且用黑纱罩面,也看不清她的面目和表情,只听她用冷冷的声音问道: “哦?那可问出了这香皂的配方及制法?” “属下无能,只获得了其中一小部分的配方及制法。” 这黑衣汉子垂首答道,他回答的虽是镇定,但那他双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 果不其然,这位被他唤做小姐的人一听到他只获得了部分配方后便直接冷哼了一声,道:“因何只得了一部分?” “禀小姐,这林家为防有人窥视这香皂的制作之法并未完整教授于那些工匠,而是采用了分而教之的方法,一人传授一部分,然后再由各个工匠分工制作,直到香皂制作完成。”那黑衣人继续开口回道。 “哦?那这倒是不能全怪罪于你了,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多麻烦一些,将这些工匠全部逼问一遍,虽然费时多些,但也能获得这香皂的制法。” 那黑衣小姐似是交待、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姐有所不知,这林家虽是将那制作方法以这分而教之的方法悉数教授了下去,可却是将其中最为关键的几样材料放在他们的府中制作,然后再每日里运送到各个作坊里备用,而且,若是缺了这几样的材料,我们便是有了完整的制作方法,也是制不出这香皂来的。”黑衣汉子又接着道。 那黑衣小姐听这汉子说话一截一截的,心中气愤,便冷然开口道:“你能不能一次性的将话说完?” “是,是,小姐息怒,我这就说。” 这黑衣汉子一听小姐的语气,便知道是自己的行为惹恼了这位小姐,当下便再也不敢卖关子,直接就将那工匠所交待的事情全部讲述给了这位黑衣小姐听。 “花申?这金陵城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我们却还一无所知?” 这黑衣小姐垂首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又开口道: “我只想说,你们失职了,不过看在你打探到了这香皂消息的份上我便给你一次带罪立功的机会,如若做不好,你自当知道会有何后果。” “是,属下谢小姐宽待,请小姐放心,我定然会尽快将这花申的来历都打探得一清二楚,以不负小姐所望。” 那黑衣汉子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对着那黑衣小姐深表决心。 “起来吧,废话便不要说了,去打探那花申的消息吧。”黑衣小姐神色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是,属下告退。” 说罢,这黑衣人丝毫不敢犹豫,转头便向来时相反的方向直奔而去。 “花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制出这般神奇的香皂来。” 这黑衣小姐在一边思索着的同时,也一边向着远方走去。 次日,清晨,小院一条街。 花申外出锻炼回来时发现在他所住的街道周边多了几个小摊贩,他看着心里奇怪,这里也算不得上是什么闹市区,在这里摆摊能卖出去多少东西?待他又看到自家周边的那“棚户区”改造工程时却是又笑了,原来却是如此,周边如此大的动静,怕是光这些干活的工匠也能在他们这里消费上不少银钱了吧?所谓有需求便有市场,出现这种情形倒也不足为怪。 他想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后也就不以为意了,转回自家的院子准备与自家人好好的吃上一顿早饭,当然,主要的对象还是要以小玉儿为主。 在如今花家的早餐饭桌上已然不见了那顿顿少不了的稀粥,花申在后世时是东北人,虽然也喝粥,但绝对不是非粥不可,早上吃粥的机率更是小得可怜,因此在他的强烈的建议下,他最最可爱的小玉儿终于放弃了天天早上做粥的习惯,按花申的要求改成了他自己最喜欢的样式。 就像今天的早餐,就有花申在后世时最喜欢吃的煎荷包蛋,他这边吃边赞叹有声,一个劲的夸赞小玉儿的厨艺有了大大的提高——这鸡蛋煎得是金黄油亮、酥脆而又不糊、一个个圆鼓鼓的、便连蛋黄也不曾破裂一个,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花申的心里现在很满足,虽然现在闲得要死,但这种即有钱、又闲的生活在后世却是只能存在于他脑海的幻想之中,幻想过后,他还得像条驴一样不停的拉着磨,赚着那点用生命换来的金钱——虽然偶尔也可以贪那个啥点的污,但总体来说,他仍然觉得自己活得像条狗——成天累得跟狗一样吐着舌头都不想缩回去。 现在好了,每天锻锻炼、吃吃饭、调戏下萝莉小妹子,生活倒也蛮欢乐的,只是这成天没事干的感觉却着实让他有些皮痒,他这一边扒着饭,一边看着在那胡吃海塞的陆大有,心中也在不停的在琢磨着干点什么事消磨消磨时间——合着我不能总把自己关房间里鼓捣那些个没人知道是啥的玩意吧?若是这样,我花申可就真成了闭了死宅的超级宅神了。 他定定的看着陆大有,突然双眼一亮,接着便开口说道:“陆兄,我看你的拳脚功夫似乎是挺厉害的,不知能不能教我两手?” 正在扒饭的陆大有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心思,只在扒饭的间隙说了两儿字: “不能。” “呃。。。” 花申没想到自己直接就被陆大有的那两个字给堵了回来,他心中奇怪,莫非这古代当真与小说中写的一样武功不外传吗?好奇心上来的他也顾不得吃饭了,只是满脸好奇的问道: “为何?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武功是家传,是不是因为你这家传的武功不能外传?” “不是。” 陆大有继续扒饭,又硬硬梆梆的扔出来两个字儿。 “呃呃。。。” 花申被陆大有都快拿两个字儿给堵死了,听得不是武功不能外传的原因,那又为何不能教? 要不说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呢,花申这会已然不是为了要学武而问了,完全就是纯粹的好奇了: “即不是不能外传,那又是因何而不能传授于我?” “书生。” 陆大有继续扒饭中,继续硬绑绑的甩出两个字儿。 “书生?” 花申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尼玛个陆大有啊,感情你是看不起我啊,不露两手你还真当我是大白菜可以随便砍的啊? “陆兄,你看有我这样的书生么?” 说罢,花申随手便操起了灶堂里的那根有手臂般粗细的烧火棍,卡巴一声,便硬生生的给掰成了两段。 这下陆大有不扒饭了,咧着那张大嘴,连口中的饭菜都掉了出来,那眼睛突得都跟蛤蟆似的了。 花申没出声,只是一脸得意的瞧着那陆大有,瞧你那小样,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咋的?若不是我不想在你面前显露太过,也不一定就干不过你! 倒是小玉儿,瞧着陆大有那副吃惊的模样,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倒是把陆大有给笑醒了过来,他当即便扔了饭碗,站起身来对着花申抱拳一礼道: “想不到公子竟还有这般本事,之前恕大有失礼了。” “好说、好说,只是以我这身板,陆兄瞧我还学得了你那身功夫么?” 花申得意得嘴都咧开了,这陆大有虽然不知是哪个等级的高手,但看样子也绝对不只是个二三流的货色,被这等高手如此称赞,那心中的得意劲可是不用再提了。 “那自然学得,如若公子还想学,大有自当倾尽自己所学悉心教授于公子。” 陆大有很是正式的抱拳对着花申说道。 “哈哈,那便好,相信有陆兄教导于我,日后我在这江湖之上也定当能所向披靡啊。” 花申哈哈大笑的说道,他说起这江湖,自是当成笑话在说,只是他却不知,现如今却实是已然有了一群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盯上了自己。 第五十八章 同邀美女郊游 早饭后,外院,花申与陆大有。 “公子,这一拳应以腰身用力并带动上半身的力量以达到出拳快速而有力的目的。” 陆大有说教花申功夫便教,倒也一点都不含糊,只是这陆大有却是从基本的拳法套路开始,并不直接教授花申搏杀之法。 不过,花申倒也是乐在其中,他在后世与那退役特种兵学的皆是些一招制敌、甚至是一招毙命的搏命手段,像那种打起来很好看的拳法套路什么的,他是没学过的,在他看来,日后学会了一套拳法,别管打架时行不行,起码没事的时候在院子里或者在树林中、湖边旁什么的地方耍上那么两手,那得多有感觉?君不见那些武侠小说中隐世在桃圆之处的老前辈们,不也都是这么干的? 花申跟这陆大有呼呼哈哈的打了一阵拳后,觉得那心情是相当的舒爽,在这些时日里,他除了每日必做的晨练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闷在自己的那个书房中度过的,莫说是张老三、陆大有这二人,便是连小玉也不知这花大哥到底是在弄什么东西竟然搞得这般神秘。 不过她倒也乖巧的不曾相问过半句,这点很是讨花申喜欢,女孩子么,这样才更招人喜欢,若是换成那林大小姐,恐怕会追问不说,到最后问不出结果还会摆出一副娇傲大小姐的面目来,当然,这也是各有风情,只在于花申怎么欣赏了。 话说今日花申倒是不打算再把自己关在房中去研究那些奇怪的东西了,他准备去林家邀请林大小姐与思语姑娘一道去郊外游玩一番。 本来那思语姑娘花申是打算为她赎身的,结果没想到的是被那林大小姐给抢先了一步,收至了她的手中,花申为此事可是也没少郁闷,一想到这么一个清静灵秀而又那么聪明伶俐的大姑娘就这么落入了那个封建的大家庭中就让他痛苦不已。 至于小玉儿,他倒是想带,不过人家实在是不愿意跟他走——她最近对那香皂作坊的事上心的有点过头了。 林家,客房,花申与林大小姐。 “大小姐,多日未见,你变得越发漂亮了。” 花申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不那么着调的话,一边对着林大小姐拱了拱手,一脸的没正形。 “便就你这般的油嘴滑舌,小心日后下了阎罗殿被阎王拨了舌头。” 林大小姐瞧着花申那一脸的随意,狠声说道。 她现如今对这花申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最初瞧他礼数周全、又会制那新奇物事、还通晓许多新奇的经商之法,还当他是个谦谦君子,可随着认识他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发现他的本质很是随性,似乎是个不太重视世俗礼教的人,言谈也很是随意,甚至有时还会动手动脚,真真的是一个极其油滑的家伙。 可偏偏就这样一个家伙,我林家却是硬生生的离不开他,而且听那日回来的思语说,曾见他与那草包康公子去了那秦淮河上与、与。。。想到此处的林大小姐俏面开始慢慢羞红了起来,她自小养在深闺之中,对于这种买|春宿醉之事,莫说叫她宣之于口,便只是在心里想想,那也是要害羞得面红耳赤的。 花申却是惊奇的很,自己这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这小妞的脸就这红成这样了?不过本着能调戏而不调戏便是吃亏的原则,花申依然开口道: “大小姐,你莫非是染了风寒么?怎么脸这般的红?” 林大小姐听花申如此说话,心中便有气上涌,我脸红还不是因你逛那秦淮河的事么?还当我是染了风寒,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染病么? 当下便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硬绑绑的说道:“不知花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我前来自是有事的,不然我干嘛来的,大小姐,你近来说话的水平可是下降了不少啊。”花申哈哈一笑,道。 “你!你便这般喜欢挤兑于我么?你若有一天不这般欺侮于我,你心里便不舒服么?你今日便是专程来欺侮与我的么?” 林大小姐气急,一连说了几句欺侮,心中也越发的憋闷了,说罢,这眼圈就有点见红了。 “没有没有,哪能、哪能啊,我这今日前来,便是想要邀林大小姐你与我一同到那郊外去游玩一番的,可不是专程来欺侮你的,你可莫要冤枉于我啊。” 花申见这林大小姐貌似有点要掉泪的苗头,当即便转了话风的说道。 “当真?” 林大小姐红眼圈一收,瞧着花申问道。 “自然当真,你不要让我总是反复的说我是实诚人,我从不骗人的这些话了,我花申,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 花申又把胸脯拍得砰呯响。 “那好,你稍候片刻。” 说罢,她便转身欲往内院而去。 “慢着慢着,大小姐,你能不能把思语姑娘也一起叫上?她整日在这府中待着对她的心里健康不利,便让她与我们二人一道前去吧?” 林大小姐脚步没停,更没搭花申的话,只是那每落下一脚的步子,却貌似比之前重了许多。 内院,思语卧室。 “思语,那个花申来请你我一起去郊外,你去还是不去?”林大小姐看着思语姑娘问道。 “花申?花公子啊,即是游玩,那自当是要去的,莫非大小姐你不想去么?你若是不去的话,那我便自己去了。” 思语听有的游玩,那自是不会放过的。 “我自然也是要去的,那花申将这香皂作坊全然扔给我林家,累得我们母女还有思语日日操劳受累,他却是一点事都不曾管过,只是坐等着收银子,哪有这般好事?今日难得他肯出来,我们自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再说,你不是想要那香水么?如今见到他,却是正好向他讨要几瓶。” 林大小姐看来怨气不小,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恩恩,大小姐言之有理,我们自当不该如此轻易放过于他。” 思语说罢,与林大小姐进行着眼神交流,片刻后,二人一起掩唇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时间室内风情万种、外人却是无缘得见了。 第五十九章 思语的另一面 郊外,杏花树下,铺着一张绸缎的草地上坐着两女一男。 花申今日前来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马车、酒水、吃食、点心、甚至还奢侈的裁了段绸缎当桌布铺在了地上,以供三人休息之用,真可谓是标准的爆发户形象。 “大小姐、思语姑娘,这些时日以来辛苦你们了,这个,我个人能力实在有限,帮不上什么忙,以至我心中甚愧,这几瓶香水是我这些时日以来新制的,便送与你们以做谦意吧。” 花申说罢,便从怀中取出几瓶香水来,放到了草地之上。 那思语听罢花申的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很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说道: “辛苦倒也不算,而且主要都是大小姐在忙,我最多也就是打打下手罢了,却是花公子赠送与我这香水,可当真是让我有些惊喜了,你可是不知,那日|我从大小姐处得知这香水后曾向她讨要,哪知她却是半分也不肯相让,连让我也洒上那么一次也是不肯,如今却是得托花公子的福,有幸得到一瓶,当真是让我开心得很呢。” “哈哈,思语姑娘不必客气,你若喜欢,可与林大小姐一般,到我那里随时取用。”花申笑得那个得意。 林大小姐倒是在那不发一语,只是哼哼了两声后,除了被思语拿走的那瓶外,将其余的几瓶都被她扫入了自己的手中,她这行为看得花申直愣,他拿出这几瓶的本意是想叫她们二人平分,现如今倒好,都被她一人包了饺子、清了场。 林大小姐瞧见花申的神色,便淡淡的说道:“花公子,你有意见?” 花申连连摆手,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大小姐想要随便取用便是,若嫌不够还可以随时到我那里去取。” 他说罢还悄悄的冲着思语眨了眨眼,那意思不言自明:你若想要,也只管到我那里去取。 思语瞧见花申的眼色后便冲他嫣然一笑,随即开口道:“行了那般远的路,现在还真有些饿了,花公子,这便请你将准备的吃食都拿出来吧。” 花申闻言也不废话,打开自己带的那些吃食就与林大小姐和思语姑娘就地吃喝了起来。 只是这思语实在出乎了花申的意料,她的酒量好的出奇不说,而且喝完酒后性情大变,说话也变得粗俗与简单起来,甚至都开始与花申勾起肩、搭起背来了。 “嘿,我说兄弟,你今儿带的这酒还挺够劲啊,我跟你说啊,不是姐们跟你吹,这世上我没喝过的酒还真不多,但偏偏就你这酒我还真就只在你这喝过,没说的,够劲!” 这思语姑娘,不对,现如今说是思语爷们更靠谱些,左臂勾着花申的肩膀,右手拎着个酒壶,脸色超级红润的斜倚在他的身子上。 而那林大小姐本就不胜酒力,如今见这思语酒后竟是这般模样,而且又靠得花申那般近,这心中一急、一气、再加上那经过花申蒸馏提纯后的烈酒作用,这脑袋一晕当场就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看着昏倒在地的林大小姐、又看了眼倚在他身上的爷们版思语,花申只得叹息一声,道: “那啥,思语姑娘,大小姐晕菜了,咱先看看她成不?然后咱再接着喝,到时就算喝它个天昏地暗又是多大个屁事?你说咋样?” 思语都放开说糙话了,他花申又多个啥?照整不误。 “你说的啊?可不准反悔,谁反悔谁就是乌龟王八蛋。”爷们版思语定定的瞧着花申说道。 “我说的,一定准!我花申从不骗人!”花申猛然一点头,以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 爷们版思语见他应承,倒也不再废话,身子一歪,便倒向了林大小姐,随即又伸手一探,在那林大小姐的手腕上摸了一把,便对花申说道: “没事,她只是一时酒气发作,这才昏了过去,等酒气散了她自然会清醒过来的。” “来来来,我说哥们,林大小姐我已然看过了,咱这就接着喝吧?就凭你这超级够劲的酒,今儿咱不把它喝完了,咱就不能回!” 爷们版的思语边说边用力的拍着身旁的酒坛子,其形象整个就是一喝高后懵圈了的酒鬼大叔样。 花申看着那随意摸了一把林大小姐的手腕就断言其没事的爷们版思语,心中一个劲的腹非,你丫的喝了酒不止说话糙了很多,便连这性子也变得跟个爷们似的大大咧咧。 却说这腹黑过后的花申也不跟她客气了,也反手勾上了她的肩,拎了酒壶,对着她说道: “我说,思语姑娘啊,你这还会号脉治病呢?” “叫什么思语姑娘,叫兄弟就行,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号个脉算什么?琴棋书画我都懒得说,那些玩意都是我从小就玩剩下的,这世上,我不会的事还就不多,但偏偏就你整的那些个玩意,不要说我会,我就是连听都没听过,跟你说,自打知道了你这香皂以后啊,我就老佩服你了,后来又在小宁宁那里看到了你那叫打火机的东西,那叫一个稀罕哪,可惜小宁宁把那玩意当宝贝,死活都不肯给咱,咱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那稀奇玩意啊,还有你那劳什子的香水,太******绝了,简直就是那些爱臭美的女人们最天生的宝贝啊。” 这爷们版的思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把个花申给夸的,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下没有的稀奇物种了。 “哈哈哈,思语兄弟你可莫要再这般夸我了,我会骄傲的。” 花申被这思美女给夸得都快找不着北了,虽然这美女现在有点变爷们的倾向。 “骄傲是啥?能吃么?还是能用?有本事的那才有骄傲的资格,嘿,我以认识你这样的骄傲哥们为傲!来,咱再喝一个!” 这爷们版的思语说罢,便又举起酒壶来跟花申一碰,咕嗵咕嗵的几口下去便见了底。 花申那自是也不能示弱的,也是一仰头,几口下去,便将这酒悉数下肚。 接下来这两人便是你一壶我一壶的将带来的酒尽数喝光,而思语在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后便直接一仰头,倒在花申的怀里睡了过去。 花申看着将黑的天色,脑子里也有点迷糊,以他那渐渐稳定下来的特殊体质和前世酒精沙场上锻炼出来的酒量,也险些喝不过这思语姑娘,也不知她的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竟会如此之大。 但俗话说酒能乱性,以花申穿到这大明后的十八、九岁的身体,正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的时候,他看着那醉倒在自己怀里的思语姑娘,还有她那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裳,他很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下半身那某种不太听话的东西也很是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第六十章 老底被人知道了 金陵城郊外,马车中,花申与昏睡中的林大小姐和思语姑娘。 花申看着卧在那睡相很是良好的林大小姐,再瞧着她那鼓涨涨的胸脯,这酒后的脑子就一阵阵的发昏,他伸出手去将那林大小姐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将其成功的挪到了车箱的边上。 至于那思语姑娘,她此刻正四仰八叉的斜横在车箱里,那衣服也因与花申勾肩搭背而显得略微有些歪斜、雪白|粉嫩的双肩也悄然滑出了衣物的遮蔽,显露在了花申的双眼之下。 花申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紧了紧双手,颇是有些艰难的向着那思语姑娘爬了过去,然后又迅速的把她摆到了林大小姐的旁边。 他看着这昏睡中的二人有些发呆,这情景,让他想起了后世金大侠小说中的那位韦小宝在丽春院中与众位美女们大被同眠的一幕,那场景,与如今这幕何其相似?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的道理他花申还是知道的,但是要对这醉了酒的女子下手。。。若是在后世,那下也就下了,多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在这贞节比性命还要金贵的大明朝,万一给睡出人命来可咋整?他便是再色|欲熏心,也干不出这种眼看着可能会闹出人命的事情来。 于是他看着思语那罗衫半解的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出手如电、刷刷刷的几下子,便将思语那裸露在外的双肩给乖乖的塞了回去,顺带着连那隐约闪现而出的山峰与沟壑也一并给藏了回去。 而他自己则是果断的跳下了马车,站在外面很是深深的呼吸了几下野外的清新空气,然后又掏出了一支小熊猫,狠狠的抽了两口后才将体内的那股躁动的气息稍稍平复。 最后,他才将那车夫从远处给叫了回来,嘱咐那车夫将车赶向金陵城内的林家宅院,而他自己,则是徒步跟随在了那马车之后,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如若再进去,恐怕等会儿出来的时候,里面那两位漂亮得有点不像话的妹子怕是就要见红了。 林府,院门前。 花申将这林大小姐与思语交给了她的贴身丫环后,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彻底完成了,终于将这两位漂亮的妹子都完完整整的给送回了家,没缺少哪怕一个零件。。。 至于花申,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的体力好,叫那车夫尽管赶车,这才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了城,不然,今晚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不过,既然已将那二位送回了家,他自己反倒不急了,索性便一步三晃的往自家小院走去。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黑暗中,始终有几双眼睛在注意着他。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花申就又回复到了日日猫在房中搞那些外人不得而知的玩意,张老三他们已然是见怪不怪了,更何况现如今这家里不缺吃短喝的,便是花申他这一辈子都猫在屋里也不会有被饿死的风险,故而家中的这些人也根本就不理会他,自然让他在那随自己的意。 几日后,深夜,城外小树林。 “小姐,关于那花申的事情已然查清了。” 依然是那位被下属称为五爷的黑衣汉子。 “说。” 这位小姐自然还是前几日里在这树林中出现的那位黑衣小姐,不过她对这黑衣汉子可没什么好态度,当然,这黑衣汉子也不敢在这位小姐面前自称五爷,否则那便是作死的节奏。 “是,这花申是被从北方边镇逃难过来的张老三父女所救,后来这花申在昏迷了几天之后,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托那张老三去当铺里死当了这个东西。” 这五爷说罢,还从怀里将花申当掉的那个椭圆型水晶吊坠双手奉上了上去。 这黑衣小姐伸手接过这黑衣汉子递过来的水晶吊坠,不由得双眼一亮,好漂亮的坠子,女人么,对于这类闪闪发亮、又晶莹剔透的物品都有着天生的喜好,这点,倒是与身份地位无关。 黑衣小姐把玩了那吊坠一会儿后,才又开口问道:“然后呢?” “后来这花申便开始与林家接触,此后没多久,林家便开始以试用香皂的名义接触金陵城中的各家豪门大户,再往后,便是林家往那花申的住处派了不少的家丁仆人过去,再往后的事,便是林家大量修造香皂作坊、开香皂拍卖会的这些事情了。” 这五爷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敢说话留半截,生怕再惹这位小姐动怒。 这黑衣小姐思索了一会儿,便喃喃自语道:“看来林家所有关于这香皂的事,应该都是出于这花申之手,不然无法解释这林家之前若是便懂得那些策略而不使用的问题。” “那这花申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有联系?” 黑衣小姐思索了片刻后又向那黑衣汉子追问道。 “这花申在香皂上市之前与林家联系最为密切,他也曾因不明原因去过一次知府衙门,而且也很可能就是因那次去知府衙门才导致那康知府对他如此重视,不过自打那香皂上市以后他基本上就很少出门了,整日里待在家中也不知干些什么。” “对了,他与那康公子看似私交甚好,而且他们二人也曾于几日前去过小姐所在的那艘画舫。” 这五爷一口气将花申的那点事几乎都说给了这黑衣小姐听。 “你说什么!?这花申竟然来过我所在那艘画舫?”黑衣小姐惊声问道。 “是,就是在前些时日里与那康公子一同前去的。” 这所谓的五爷不知自家的这位小姐为何这般吃惊。 “莫非那位将青岚的琴曲贬得体无完肤的花公子便是他?也难怪了,能制出香皂这般神奇物事的人,想必自会是那天才般的人物,通晓音律之事倒也不算稀奇。” 这黑衣小姐自语了一阵后,便冲那五爷挥了挥手,道: “你退下吧,本次的事办得还不错,上次的事就此揭过,继续好好办事吧。” “是,多谢小姐宽待之恩,属下自当用心办事,不负小姐所托。” 这黑衣汉子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很是有些激动的说道。 倒是这黑衣小姐,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速速退去,别跪在这里碍眼。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黑衣汉子自地上起身后向这黑衣小姐拱手为礼,说道。 “记住,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你们只需在暗中盯住他、调查他,但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必严惩不待!” 这身着黑衣的小姐又重声交待道。 “是,属下自当听从小姐命令。” 这黑衣小姐再次挥了挥手,那黑衣汉子也没废话,最后行了一次礼后,转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第六十一章 皇上有封赏? 因为某风打算为日后的爆发做准备,故从今日起暂时放缓一下更新速度,用一至两周时间扩充本书的存稿量,现每日保底一更2000+,早八点更新,然后即恢复每天保底两更4000+的更新字数,望各位看官们能够给予支持和理解,某风拜谢! ======================== 七月中,花家小院。 “哈哈,花兄,近些时日来过的可好?” 康公子拱着手对花申笑道。 “康兄,多日未见,你依然风采依旧啊。” 花申以礼相还,同样笑着对康公子道。 “花兄,明日便是那金陵诗会了,不知花兄到时是否去瞧瞧热闹、顺便也吟上几首诗词?” 这康公子倒是直来直去,开口便问。 “那是自然,金陵诗会如此盛事,我岂有不去之理?再说,到时我还要拜听康兄你的大作,我又焉能不去?至于我自己,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没康兄那般的大才。” 花申边说边伸手示意这康公子与自己进屋内详谈。 康公子闻听花申此言,那自是喜上眉稍,满脸笑意的对着他道:“我有如今的成绩那还是要多亏花兄教授于我的那拼音之法啊,不然任我有经天伟地之材,那也是不得其门而入啊。” 花申听这康公子满嘴的大话,竟是在这盛夏三伏之天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立时便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这么不要脸的,这得多大张脸才好意思这么说自己。 不过花申这人有一个好处,那便是不轻易揭人短、特别是男人的短,这也是他左右缝源的一大法定,因此这康公子虽是不要脸面的吹嘘自己,但花申倒也配合: “康兄所言及是,以你学习这拼音之法的速度而言,我当年也是望尘莫及,这等大才,我却是连见也没有见过的。” 花申这捧臭脚的功夫那自是不需要怀疑的,那专业的,就跟后世那专门捧哏的相声演员一般。 “哈哈哈,花兄,知我者,非你莫属啊!” 已然进到客房中坐下的康公子手中拿着茶杯笑得都要将茶水洒了出来。 花申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也不接他的话茬,另行开口道:“既然明日那金陵诗会就要召开,但不知康兄今日里来寻我,是所为何事?” “哦,这个倒是怪我了,光顾着与花兄你相谈,倒是把正事忘了。” 康公子听得花申相问,这才想起自己是有事来找他。 “哦?莫不是知府大人找我?” 花申一愣,能让这康公子亲自来找自己的事,八成也就只有那知府大人了。 “不错,我父亲说近几日内会从京里来一位徐大人,而且还带来了圣上的旨意,好像是要封赏你什么的,因此我父亲便叫我先行过来与你通个气,让你与我回府去见他一面,他有些事有交待与你。” 康公子将面容一整,这等大事他也不敢再拿出那副笑哈哈的表情来说了。 “哈啊?京里来了位大人?还是封赏我的?” 康公子这消息给花申唬得一惊,他知道那康知府将他的一些事情上奏给了朝廷,也想到了皇上可能会对他进行封赏,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因为他这事而派了一位京官来特办此事,这可就让他有些咋舌不已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香皂竟然对那朝堂有这般大的影响。 “我父亲确实是这般与我说的,花兄,这次我可是要好好恭喜你一番了,你如今即已凭这香皂与那拼音之法入得了皇上之眼,恐怕日后想不飞黄腾达也不行了啊,花兄日后若有了好处可莫要忘了我啊。” 康公子一边回着花申的话,一边用满脸的羡慕之色看着他。 花申瞧着他那一脸的羡慕之色,心中也在不断琢磨着,大明弘治朝在他那个原本的历史中被称作弘治中兴,历时十八年,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大明弘治朝已历时二十五年,从这金陵城百姓的生存状况来看也应该算是个中兴之世。 而且他也了解过现在身处的这个大明,对于这个时期的大明来说,女真部族也就是后来的大清还没有坐大,现在北方边患的主要敌人是北元的残存势力,如此说来的话现在的这个大明朝只要没事不作死的往北方边镇跑那应该还是个太平盛世,那么现在被这么个中兴皇帝给看上眼应该不会是坏事。 倒是康公子见他听到皇上要封赏他后就呆住了,这心中奇怪,当下便不由得奇怪的问道: “花兄,你为何听到这般的天大的好事却呆愣住了?莫不是高兴得傻了么?” 花申心中分析完毕后也就稍稍放了心,便笑道: “康兄你才是傻了,我是在想我个刚从山沟子里出来的,哪里懂得那迎接官员和接受皇上赏赐的礼仪,我这是担心到时失了分寸而惹得那位大人心中不快啊。” “哈哈,若只是此事,那倒不需担心,我父亲叫你前去自会与你交待这些事情的,你稍候跟我一起回家便是了。” 康公子哈哈一笑,对花申的这番解释并不怀疑,毕竟这等事情莫说他一个刚从山沟子里出来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便是官员也少有直接接到皇上封赏的。 “如此,那便有劳康兄了。” 花申对着康公子稍稍抱了抱拳,说道。 “花兄何必客气,以如今你我的关系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康公子摇了摇头,道。 知府衙门,书房。 “小侄花申,见过康伯父。” 花申看着坐在那里的康知府微微一抱拳,面含微笑的道。 “贤侄莫要客气,随意坐吧,到了我这里,便当是到了自己的家中便好了。” 康知府倒是满脸笑意的说道。 康知府现如今也是吃惊的很,他也没想到皇上竟是会派那位徐大人下来为花申宣旨,看来他还是小视了那拼音之法与香皂所能在皇上心中所引起的震动。 不过,这震动越大,对他的好处也就越大,他现在是越来越为当初认下这个子侄而感到自豪了,咱岁数是大了些,但这看人的眼光却依然犀利得很,他现在看着花申,那就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那闪闪发光的前程,一片光明。 “贤侄,你可知我今日将你叫来是所为何事?” 康知府依然笑着对花申问道。 “听康兄说,好像是皇上派了位徐大人来封赏我的?” 花申一脸的询问表情。 “不错,你那拼音之法与香皂的作用已然轰动朝野,上下官员无不一辞的说你是我大明天降的福星、是大明千万百姓的福星、是皇上励精图治之下才能诞生的奇人。” 康知府轻抚手中的茶杯微笑着说道。 “大人言重了,小侄也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些微薄之力,若能造福天下百姓,那也是离不开皇上的励精图治与像康大人这般的肱骨之臣的辅佐。” 花申摇向天边拱了手,说道。 那康大人听花申如此说,那心中自是高兴,直道儒子可教、儒子可教也。 “贤侄不必过谦,你能为人所不能,那便是有大大的才华,皇上与你有所封赏,那自也在情理之中。” 康知府喝了口茶,继续笑着道。 “康伯父莫要再夸赞小侄了,不然小侄会无地自容的。” 花申一脸的羞涩神情。 “哈哈哈,好好好,有才而不自侍、又能戒骄戒燥,贤侄你日后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康知府现在看花申的目光,那简直就是仗母娘看女婿的目光了,那叫一个喜欢。 花申被这康知府看得发毛,便直接开口道:“只是小侄从未有过接取皇上封赏的经历,不知其礼仪,深恐出错啊。” “无妨,今日我叫你前来便是要交待于你这些事情的。” 康知府微微点头,心道,这花申,知进退、思虑又周全,恐怕日后的前途真的将不可限量。 当下便将接取圣旨的一套完整流程悉数的教授于花申,直到他完全记熟以后,花申这才告辞离去。 明日便是那金陵诗会了,他还要回去准备准备,以备不时之需,人生总是在处处都充满着意外,多做些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第六十二章 金陵诗会(1) 次日,金陵诗会,莫愁湖,花申与康公子、小玉姑娘以及随身护卫陆大有。 “花兄,你看这金陵的诗会可还热闹吗?” 康公子满脸得意的看着花申说道。 花申看着那往来穿梭的各色才子才女,心下直叹,这金陵诗会竟有这般大的魅力,在前来的路上他就已然见到了那些操着各地口音的才子才女,甚至是还有官差举着大牌子游街,更没想到的是,到了这莫愁湖,竟是有这般多的人,不仅仅是那些亭台水榭之上站满了人,便是连那湖面上都来来往往的穿梭着许多的画舫与小艇。 在那些亭台水榭之中还备有茶点果品以及酒水,自古诗酒不分家,对于文人士子来说,酒是风雅之物,饮一口美酒、吟上那么一两首小诗,那端的是风流潇洒至极。 花申看着那些拿着酒杯不住的与人打着招呼的才子们,见面便是某兄,开口便是一首诗词,只是那些诗词,连他这个后世之人也是听不得耳内,那种典型的打油诗,花申张嘴便能吟出一屁股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康兄,这金陵诗会虽说是叫金陵,但以我看来,这好像还有许多的外地才子?” 花申也没什么话,只得拣个话题与那康公子说道。 “那是自然,虽说这金陵诗会最初只是我金陵城内的才子才女举办起来的,但因其每年都会出现几首品质上佳的佳作,因此几年下来这诗会的名声就传了出去,到得后来,便有更多的外地才子才女前来参加了。”康公子满脸得意的说道。 “哦?即如此的话,那我今日可要好好的长长见识了。” 花申哈哈一笑,心道,什么佳作,就我这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诗作也能算是诗么? “花兄,我便不打扰你与小玉姑娘了,我去别处转转。” 这康公子说罢,便直接转到身后的一艘小艇上,直奔湖面上的一艘画舫而去。 花申定睛一瞧,心中暗骂,好你个康公子,却原来是奔着人家小姐的画舫去了,你还真真的是一个食色无双的草包啊,怕是你拼命学那拼音之法也是为了能在这诗会上做出一首还算像点样子的诗词以登得那些小姐们的画舫吧?好个龌龊的家伙。 他心里鄙视着康公子,可他自己却完全没有那种搞龌龊的萝莉养成计划的自知,依然转身对着身后的小玉儿说道: “小玉儿,我们也去转转,瞧瞧那些个才子才女们在这诗会上是怎么个玩法。” 那康公子走的快,花申也没来得及细问,只知这是个诗会,这可诗会是怎么个玩法他倒是两眼一抹黑——连屁都不知道一个,总不能就是大家聚在这里喝口酒、随意吟上几首诗词、然后便各自散伙各回各家了吧? 两眼一抹黑的花申拉起小玉的手便直奔对面的一个水榭而去,那里人多,随便逮个人问问也就一清二楚了。 “敢问这位兄台,今年这诗会是怎么个进行法?” 花申随手便拉过一名看似尚为安静的才子问道。 “咦?你即来参加这诗会,却又是不知晓这诗会的规则?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那才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花申脸露羞涩之意,呐呐说道: “这个,不瞒兄台,小弟的文采不行,今日前来只是想着涨涨学识、见见我大明风流才子的风采,因此才对这规则什么的没太在意,如今还是要烦请兄台好好指正一番了。” “哦,对了,在下花申,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花申又接了一句,道。 “原来如此,在下孙成志,原来是花兄,若说这规则倒也简单,你我现今所在的这个水榭及周围之地,乃是以五人一组,随机抽取一首诗题,以盏茶时间为限赋诗一首,做出之人再交由五位评判先生裁决,前两名将获得晋升到下一轮的资格,而若有争议,则交由五位评判共同裁决,需有三人或三人以上同意才可晋升,而至于没做出来的,那自然便是被直接淘汰了。” “而获得晋升的,将会去到那湖中的画舫之上,那才是真正才子的聚集之地,能获得晋升的,那他的诗词文章也说明到了登堂入室的水准了。” 这位孙成志说罢,还恨恨的饮了一口酒,瞧那样子,似乎很是郁闷。 “至于那些落选的,则会再将他们重新分为五人一组,按以上规则再进行选拔,获得晋升机会的人,依然会到那湖中的画舫之上,而再落选的人,那便只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将酒杯放下的孙成志、孙公子满脸的郁闷的之色,在花申想来,这位孙公子,恐怕年年都是被留在这里的人。。。 花申听到这倒是有些明白了,这诗会的规则与他后世的那些各类选秀节目一般无二,连流程都是差不上许多,先是海选加评委选出进入决赛的人选,然后再给一次复活赛的机会,只是这复活赛,倒是很是有些安慰的性质了。 不过这些对花申来说倒也无所谓,他只是来看个热闹的,并不打算去亲自参与这什么诗会,他自己那点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不做盗版党他基本上也就是个只能做打油诗的货,而一但做了盗版党,那他的名声就得大大的出去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他现在可是一点头也不想冒,老老实实的闷声发大财、护得家人安全那才是他想要的,名?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枪用? “多谢孙兄指教,但不知孙兄是否已然赛过了?” 花申问了事、人家也回了,他不好问完就走,再说,他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走了还上哪看热闹去?于是这才开口向那孙公子问了这么一句。 “不瞒花兄,你即是第一次来参加这诗会、又抱着长长见识的心理来的,心中自是没什么压力,但我却是参加过这诗会许多次了,每次都是落选而归,以至今年我迟迟不敢上场,心中紧张得很,倒是叫花兄你笑话了。” 那孙公子见花申相问、其为人也甚为谦逊,便也就直言相告。 花申看了看这孙公子,感情你之前不是天生的好静,而是紧张的在那装淡定啊,因此便也呵呵一笑,对着他道: “孙兄勿要如此挂怀,需知心中若无物,又何处惹尘埃?你便是太过在意这分得失了,恐怕这才导致你多年来都未曾晋级的缘故,如今你放开胸怀,尽展胸中所学,晋级想来不是难事。” 花申拍了拍这孙成志的肩膀说道,这孙成志听得花申一说,倒是全身一颤,思虑了片刻后,对着花申深深一躬,说道: “多谢花兄指点,解我心中多年之结,在下感激不尽。” 花申急忙伸手扶了这孙公子一下,说道: “孙兄言重了,你这便是最典型的身在局中而不自知,我今日只是做了那点局之人,相信已然破局而出的你,今年必会有所斩获的。” 他们正在这说着话的功夫,他们身周已然又聚集起了数名才子,那孙公子正是心结去除、信心爆棚的时候,当下便拉了五个人一起前去抽题处抽取题目去了,当然,花申也被拉扯在抽题报名的队伍之中。 第六十三章 金陵诗会(2) 莫愁河,水榭,报名处。 花申看着那上前抽题的孙成志、孙公子,满脸的无奈,这货因一时被自己点破心中的死结而过度兴奋,待到报名之时竟是不管他的意愿而强行将他也拉了过去, 花申郁闷的抓了抓头,心中一琢磨,也罢,来都来了,便玩上这么一把,如果通过了,也正好去那莫愁湖中的画舫之上见识见识那些真正的才子,而且貌似那画舫之上还有不少的千金小姐,去欣赏下美女洗洗眼睛、清清心神也是不错,若是不过,那便与小玉儿随意的四处逛逛,也同样没什么损失。 心中已有了计较的花申便也没退回去,当下就稳稳当当的站在那了个临时的报名兼考试处。 却说那孙公子,虽是因解了心结而信心大涨,但说到底紧张还是不可避免的,手在那签壶中不停的换来换去,仿佛他要抽的不是签、而是会咬人的毒蛇一般,与他一般紧张的还有同组之中的另外三个人,他们均是一脸的紧张之色,生怕那孙公子抽到了什么“死签”。 “我说孙公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还不如快快抽了,那样还能稍微安定一下大家的心绪。” 花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下便对着那孙公子说道。 孙公子回头看了花申一眼,随后一咬牙,从那签壶中抽了一张纸条出来,他攥了攥手中的纸条,稍稍犹豫一下后,便用那双尤有颤抖的手打开了那张纸条,用着那有些发抖的声音念道: “以、以花为题,做、做、做一首七、七、七绝。【ㄨ】” 花申瞧了瞧那紧张得要死的孙公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那孙公子此刻也顾不上花申了,在念完题目后便紧闭着双眼全力的思索着,花申看着这已然憋得满头满脸大汗的孙公子,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也不打扰他,退后了几步,悄悄的莫出了自己的手机,在里面查找起关于花的诗词来。 没错,花申在昨日回去之后,便将他那电脑中的所有诗词全给拷贝到了手中,为的便是这不时之需,虽然他不准备做那出头鸟,但出头总比丢人好,在这大诗会上,一但丢了丑,那可是比那康公子的草包名声还要再丢人几分,他可受不了这个,因此这才准备了个万全,以备出了意外情况时也能随时随地的做个盗版党,现如今这个场合倒是正好用上了。 他现正翻着的时候,那边的孙公子大叫一声,道: “我有了!我有了!” 花申瞄了他一眼,暗道,你还有了?也不知道几个月了,竟高兴成这样。 “花兄,我有了,不知你是否有所得?” 那孙公子见花申淡定的站在那里,便开口问道。 “惭愧,惭愧,在下不及孙公子,这心里才刚刚有所小得。” 花申自是开口谦逊道。 “时间到!请诸位将你们所作的诗词吟出来吧。” 那五位评判中的一位开口说道。 花申一瞧,好嘛,他这五人组中只有自己与那孙公子向前走了几步,其余人等竟是一动未动,瞧他们那一脸的苦瓜相,想必是一无所得吧。 “孙兄,你先请吧。” 花申看着那孙公子微微一笑,向其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兄承让了。” 那孙公子也是满脸激动的向花申拱了拱手,随即便向着那五位评判开口说道: “学生孙成志,以花为题刚才偶有所得,还请诸位评判赐教,学生所作的是:千丝雨线入花丛,摇曳生姿各不同。欲得不同昨日俏,青风细雨弄花中。” 这五位评判互相看了看,这诗词做的一般,不过倒也还算得上工整,再加上其余人等都一无所得,便是让他晋级也是理所应当,当下便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位开口说到: “你这首诗词还算工整,便晋级吧。” 这孙公子一听自己晋了级,竟是激动得流下了泪来,多年的愿望在今年这金陵诗会上总算是实现了,由不得他不激动,花申瞧了他的样子,便拍了拍他道: “孙兄,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来,如今晋级,却也是你多年来积累的成果,相信你过了今日这一关,日后在学业上定当还能有所成就。” “多谢花兄今日的指点,不然我今年必然还是无法晋级的。” 这孙公子很是感激的向着花申鞠了一躬。 “那位公子,你若有所得便吟出来,不然我等就要下评判了。” 开口说话的那位评判看着这二人说起来没完没了,也有些受不住了,开口催促花申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花申,刚才也幸而有所小得,正要请五位评判为我点评。” 说罢,花申便要举步上前吟诗时衣袖却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瞧却是小玉儿拉住了自己,花申瞧她脸上的担忧之色,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没事,便掉转头来向那五位评判说道: “我所做的是: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开。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还请诸位评判。” 花申做盗版党那是没有一点觉悟的,张口便来,就像这诗是他做的一般。 那五位评判一听,当下便是齐齐一惊,这诗好啊,听起来沁人心脾、暖意融融,又有一分与环境合而为一之感,颇有契合天、地、人一体之意,尤其是后两句,简直是神来之笔,这五人呆了片刻后齐齐看了一眼,均暗道,今年这头名才子的人选,怕是要换换人了。 花申看着在那只顾着互相交流眼神而不言语的五位评判,郁闷的说了一句: “各位评判,不知学生的这首诗是否可以晋级?” “那自是可以的,花公子所作的这首诗乃是上等的佳作,我等很期待花公子到了莫愁湖上的那艘画舫之后的表现。” 依然是之前那位评判笑着开口道。 “如此,那便多谢五位评判了。” 花申笑着对那五位评判拱了拱手。 “花兄,恭喜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大才,在短短盏茶之内便能作出此等上品佳作,实在是令我等汗颜,亏得你之前还诓我说你的文采不行。” 那孙公子瞧着花申说道,语气里颇有些不满之意。 “哈哈,孙兄,莫要再说这些闲话,赶紧去那莫愁湖才是正经。” 花申哈哈一笑,将话题岔了过去。 “是极是极,花兄便与我同乘一艘小艇前去如何?” “然也。” 花申点头一笑,拉起小玉儿的手便往那湖边的小艇而去,至于那陆大有,依旧是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就跟个不会讲话的木头人一般无二。 第六十四章 金陵诗会(3) 莫愁湖,画舫之上。 花申到了这画舫之上才知晓,这原来还有第二关,也并不是所有通过了那水榭关卡的人都会在同一艘画舫之上,不过想来也是,这金陵诗会不止聚集了金陵城内那些个自以为才子的读书人,同时外地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才子们,想必那通过第一关的人数也必不会少,再进行一轮比试也是情理之中了。 只是不知这二轮又是怎么个比试法,正待他去问那孙公子时却听得画舫之上有一人朗声说道: “各位都是通过了第一关的青年才俊,能到达这里,也说明了各位的诗词文章也都有了一定的水平,不过最后能不能进入到最后的第三轮比试,却还是要通过这第二关考验的。” “现在先行请各位才子们按十人一组,自行分好。” 片刻后这群风流倜傥的才子们便都挨着个的分好了组,不足十人的以十人计,方法依然是取两人,之前讲解这规则之人见下方已分组完成,便又开口道: “这第二关所比试的倒也简单,自古诗词便与酒不可分离,酒乃助兴之物,便不说古往今来有多少美酒诗词的佳话,就是在我们这诗会之中每年也都会出现几首诗酒中的佳话,因此这第二关的比试,便是以这酒为题,各组分别做诗、限时一柱香,以诗作完成速度的快慢与优良为评判,取成诗速度最快、与意境最为优美的前两人为胜,胜者便可前往最终第三轮比试的画舫上决出今年诗会第一才子的头衔。” “现在,比试就此开始!” 说罢,这人便点燃了面前的一柱香,众才子们见香已然点着,便都低头深思了起来,有一柱香的时间,他们倒也不显那般急切,再说,能进到这第二轮中来的,多少都确是有些才学的读书人,因此,他们倒也都不急着下笔,而是在思索着如何将意境写的更为优美。 至于花申,他是唯一比较轻松的,写酒的诗词太多了,即使不翻看手机作弊,他自己也能吟出来不少,当下便很是镇定的坐在那里喝着桌上的美酒,边拿眼睛四处乱看,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里是专为这些才子比试诗词所用的画舫,可没有他前段时间去的那秦淮河上的画舫那般销魂,也自然是没得什么美女可看了。 再看看四周热闹非凡的景象以及那些思考着诗词的才子们,心中的孤独感油然而生,心境影响之下便拿出自己的签字笔,在那纸张上写下了一首诗后便掷笔于桌、随后又抄起桌上的酒杯,一口便饮尽之后便喝了一声: “写完收工!” 众位还在思索着的才子们听到这人在那香烛刚刚点燃还没一时三刻便喝了一声写完收工,都惊诧的望着他,心中均道,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时间还有这许多,他不好好思索,反而这般早的便要交上诗词,是不想获胜么? 便是连一直静静站立在花申身后的小玉儿也是一脸的担心,她忍不住的轻轻拉了拉花申的衣袖,轻轻的问道: “花、花大哥,你没事吧?” “哦,没事,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ㄨ】” 花申刚才突然为景所累,心神竟是在那一瞬间陷了下去,忍不住便写下一首诗来抒发自己的心怀。 “那位公子即以写好,那便承上来吧。” 说这句话的,是一位留着雪白长胡子的老人,看周围人对他的态度,想必是具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 花申见那人讨要,倒也没客气,反正写也写了,便是拿与他看又如何?因此便也直接笑着说道: “那就麻烦老先生了。” “无妨,我便是这第二关的评判,看你的诗词那也是应有之义。” 说罢,便从这诗会上的服务小厮手中接过了花申的诗作。 只是这白胡子老头,呃,是评判大人,在看了花申所作的诗作之后,当即便唰的一声就站了起来,连摆在他桌上的茶杯翻了也不自知,只是直直的看着花申用那稍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这首诗词当真是你所作?” “那是自然,相信各位及评判大人也都看到了,不知老先生为何如此相问?” 花申一脸的这诗就是我所作的模样。 “这。。。恕老夫直言,但凭公子你的这首诗作,怕是想夺得今年这诗会的第一名也不是难事了啊。” 这评判大人看着花申颇是有些难言的说道。 他本也是这金陵城中颇有名望的老先生,学识那自然也是不差的,如若只是普通的上等佳作也不会令他如此失态,但现如今他这般模样,只是因花申所盗版的这首诗实在是霸气了些,这才将这老先生给惊成了这般模样。 花申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老先生言重了,这是学生一时的心情写照,随手而得之,当不得老先生的如此夸赞。” 那白胡子评判闻听花申此言,只得摇头苦笑,心道,我这做了一辈子的学问,也不见得便能如你这般随手就能得此一佳作。 其余众才子听得那评判如此称赞花申,都心下暗暗奇怪,也不知那看着年岁不大、又是写得最快的人,究竟是写了首什么样的诗词,竟是连评判都惊得那般严重? 便连小玉儿都是惊奇无比,她倒是知道这花大哥很是有本事,即会制作那些新奇物事、又懂得很多经商之道,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诗词竟也是这般厉害,心中奇怪便对花申问道: “花大哥,你作了首什么样的诗词竟将评判先生也惊成那般模样?” 花申倒是哈哈一笑,说道:“他怕是没见过我这等从山沟子里出来的人所作过的诗词,因此这才有些惊奇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玉听他说的不正经,倒也不怪他,反正她这花大哥平日里说话就是这般没谱没调的,也不差上这一回,因此倒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又恢复了静静的站立在花申身旁的样子。 花申瞧了瞧小玉的样子,猜她定是无聊得紧,便对她说道:“小玉儿,这里无趣的紧,要不你便去那边的画舫上游玩一番,我瞧那里都是女子,想来也是这金陵城中有些头脸的千金小姐,你去结实一番也有利于我们日后的生意。” 花申知道的小玉性子,因此后面便又加上了一句对生意有助的话,防的便是小玉不肯过去那画舫之上。 本来小玉只想静静的陪在花申身边,他去到哪、她便跟到哪,可花申又说对生意有益,再加之她最近也确实对那香皂生意比较上心,因此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对花申说道: “那我便去那画舫上看看,不过等到花大哥去参加第三轮的比试之时,我还是要去为你助阵的。” 花申哈哈一笑,摸摸了小玉儿的头,道:“那是自然,我若是没了我家最最可爱的小玉儿助阵,可保不准会输个丢盔弃甲的。” 小玉见花申在这大厅广众之下便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那脸面上自是承受不住,急急的向花申道了一声别后,便转身向那小艇而去,而陆大有。。。呃,那边是女子专用画舫,不接待男客。。。 第六十五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莫愁湖,画舫中,第二次比试现场。 “时间到,请各位才子将手中的诗作置于桌上即可。” 那位讲解规则之人在香燃尽之后开口喊道。 放下手中之笔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花申,之前听那评判先生所说之意,这人写作的诗词似乎是很得他的心意,恐怕两名的名额,是要被他抢先占去一个,如此的话,那便只有一个名额了,剩下的这九位才子们互相打量了一眼,眼中的挑衅之色毫不掩饰,典型的是谁也不服谁的模样。 花申瞧着他们的模样心中好笑,自古文人相轻,看来此言确是不假,后世如此,这古时的大明也是一般无二。 现如今那白胡子评判正在台上评最后的入围人选,花申闲得无聊,便寻了那孙公子闲聊了起来,不过那孙公子显然对自己这局写的这首诗词不甚满意,心中自知,若想要晋级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因此兴致也是不高,与花申也只是随意应答。 花申说了几句后也觉得甚是无趣,再看看这诗会,也没有他期待的那般好玩,无非就是一群书生士子吟着自以为是的诗词、再喝点小酒、说说大话,真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无聊之下的花申便开始向四处张望起来,瞧着江面上那四处如织的画舫与往来接着客人的小艇、还有那亭台水榭之上的人群,瞧着他们那喝着小酒、啃着糕点的模样,也不知心中转了什么念头,猛然一拍桌子,大叫了一声: “我拷!” 他一声喊可不只惊了周围那些等着结果的人,便是连那正在审验诗作的白胡子评判先生也惊动了,他瞧着花申的模样,倒是想起了他之前诗作完成之时的情景,当下心中一动,急忙开口问道: “这位公子,莫非你心中又有了什么好诗词么?若是的话,不妨当众吟出来与各位一起赏析一番可好?” 花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老先生玩笑了,诗词一道存乎于一心,非是想得便能得到,学生刚才因一些俗事而扰了先生及各位公子,在下深感愧疚。” 说罢还向着那白胡子评判及身边诸位才子们拱了拱手,以示谦意。 “无妨,但凭一句诗词一道存乎于一心,便可知公子的才学,老夫自不会怪罪。” 那白胡子评判捋了把胡子,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言罢,便又低头审验诗作去了,至于其他的那些才子们,见花申礼数周全,也不便与他发怒,便又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着评判先生的裁决了。 至于花申刚才为何如此失态,倒是因为他看到了这诗会的热闹景像,突然想起了后世那些为各种活动提供赞助的商家了,商家借助活动提高自己的名气、而活动举办方又能获得商家提供的奖金支持,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方式,也是后世非常流行方式。 而花申刚刚懊恼的,便是自己没想起这回事来,好好的一场特效广告效应就这么让他白白的浪费了过去,他岂能不恼?虽然这香皂在金陵城已然是家喻户晓,这些外地人也必将会将这香皂的消息带回去,但这和广告的效果完全无法相比。 花申越想越悔,就差连肠子都悔得青了起来,干了好几年的营销,到了这大明朝就臭美了起来,竟连这般简单的营销策略都没想起来,实在是失败至极,今日回去后必定要将此事及其运作方法教授于那林夫人与林大小姐,若日后还有类似活动,务必让她们照章办理,这年头,广告才是推广的王道啊。 他正在这想着广告的事,那白胡子评判却已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朗声说道: “诸位,评判结果已然出来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通过本次第二关考验的人是花申、李强。” 评判声音一落,那些落选的才子们自是不服,纷纷嚷着要评判大人公开这晋级二人的诗作,当然,明面上的说法不是不服,而打着欣赏、学习的口号,文人么,做事总不能那么直接,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偏偏又不能那么干,必要的遮羞布还是得要的。 “评判大人,我想聆听一下那位花公子的佳作,他即成诗最早、又得评判大人您的称赞,想必其诗作定然是不错的,如若不让我等欣赏一番,岂不令人惋惜?”一白袍公子说道。 “是啊,是啊,还有那李公子的,之前的诗会上也并未谋面,想来也是今年来的新人,有这样出色的一位新才子出现,其诗作如不能让我等赏析一番,实在是人扼腕而叹啊。”又一句才子随声附和道。 随即更多的附和声响起,那白胡子评判做了这许多届诗会的评判,哪还能不明白这些平日里心比天高的才子们的想法?当下他也不着恼,只是呵呵一笑,道: “即便诸位不问,我也自会宣布的,更何况那位花公子的诗作实乃是难得的上品佳作,如若不从这诗会上流传出去,那也是本次诗会的一大损失,也是我等士子的一大损失。” “那便请评判先生速速吟来吧。” “如此,那各位便请听好了,花公子所作此诗题为《梦中作》,夜凉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种花。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 那白胡子评判吟罢后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下。 在场之人皆是有一定才气的,这诗自然品得懂,此诗一句一绝,首句暗凉是为写晚秋之景、二句路暗百种花是为写春晚之景,三句借传说故事写自己身世变迁、四句写酒兴已阑之下的思家之情。 四句诗、四个意境、但其诗又将这四个意境和谐的统一了起来,真真的是一首妙到极巅的心境描写之诗,但凭此诗,怕是在今年的这诗会之上也极少有人能与这花公子争锋了。 越想越郁闷的众才子,无不把自己那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投向了花申,花申无奈的一笑,写完这首诗他便已然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不过也罢,好歹自己现如今也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俗话说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么?我便风流一回、轻狂一回又如何? 想罢,他便举起桌上的酒壶,扔掉酒盖,举起就朝口中灌去,一气饮下之后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开口便喝道: “人不轻狂枉少年!” 第六十六章 赐赏的徐大人来了? 莫愁湖,主画舫,诗会决战之地。 “那便是作出《梦中作》的人?” 某不知名的才子向同伴问道。 “应该就是他了,只听说是一位年约十七、八岁、长相颇有几分俊秀的年轻人,你瞧从那边画舫上过来两人,可不就他符合这般描述么?” “真想不到啊,他这般年纪,便有这般才华,竟能做出那样的诗词来,真是令人钦佩。” “是啊,看样子从京城而来的王公子是要碰上对手了,他今年满怀信心而来,就算能摘得这金陵诗会第一才子的头衔,怕也不会那般容易。” “这倒不是我们能操心得了的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年想必定然会有场龙争虎斗的好戏相看了。” “那倒是,你我虽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但我自问也不是那王公子与这花公子的对手,看来我今年倒是要成为这两位公子争斗之下的陪衬品了。” 这位公子说罢还幽然的叹了口气,心中的失落之意那是掩也掩不住。 却说花申登上这艘画舫之后就发现那些才子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了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此这心下虽是奇怪,但也没过多在意,他却是不知,在他那《梦中作》写完之后,便被那白胡子的评判派小船送到了这决赛的主画舫之上,因此他那诗词,现今在这画舫上已然是传了开来。 花申却也懒得在意那些目光,不过其中有一道目光倒是令他是不解,那目光中包含着一丝愤恨、一丝仇怨,他来到这大明朝,有过仇怨的也只那王鹏举一人,可这人,他却是并不曾见过,也不知因何对自己有这般大的仇怨。 “贤侄,你当真闯过了那前两关来到了这三关的会场了,哈哈哈,不错不错。” 花申正在那莫名其妙的时候,那康知府却是从画舫的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对花申说道。 “啊,康伯父,小侄不知您也在此,没有前去拜见,还望康伯父不要见怪。” 花申看着那知府大人很是装着一副吃了一惊的样子,赶紧上前两步,很是规规矩矩的在他面前行了一个晚辈礼。 “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嘛,不过这诗会第三关还要有一会才能开始,你便先随我到内室,我为你引见一位大人。” 康知府将手一摆,又说道。 “为我引见一位大人?莫非是那前来赐赏的徐大人?” 花申一惊,当下便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 那康知府见花申如此机敏,心中很是满意,和聪明人说话不累,点到为止即可,康知府当下也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花申见康知府默认,当下也不再详加询问,同样也微笑着回了康知府一个了然的神情后,便随他向着内室而去。 画舫内室中。 “贤侄,这位便是从京城而来的徐溥徐大人,徐大人如今乃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真正的肱骨之臣。” 花申一进内室便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位年约五十余岁的老者,虽然现在看起来脸型较为方正,但看得出其年轻时应当是张瓜子脸、当属帅哥那一个级别的,这人面色红润、头发却已然有了丝丝的斑驳,须眉斑驳之下却也难掩他目内的那炯炯神光,很是有些法度森严的气象。 本来这徐溥是谁花申并不知道,不过他自打穿越来到这奇怪的大明朝后也做了一些功课,查阅过自己电脑中的资料,这徐溥徐大人在原本历史中的大明弘治朝曾做过当朝首辅,是个即能辅得一手好政又十分爱护人材的清廉大臣,现如今皇上派他来封赏自己那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这徐溥在原本的历史上年龄要比现在高得多,也早在弘治十一年就告老还乡了,只是那原本只做了18年皇帝的弘治现在都做了25年,而且连名字都和原本历史上的弘治皇帝不同,那如今再多出这么一个在年龄上有些差异的徐溥也算不上是什么怪事了。 花申思到此处便恭恭敬敬的向着这徐溥徐大人行了个礼,并开口道: “小子花申,见过徐大人。” “恩,你便是花申?那拼音之法和香皂都确是你所发明的?” 那徐大人直视着花申问道。 “是,那些均是小子一时偶有的心得,总结经验教训后所发明出来的。” 花申一脸的大言不惭,说谎掰瞎话脸都不带红一点的。 “徐大人,这两样物事确实是他所发明,下官可以做证。” 康知府又跟着补了一句。 “无妨无妨,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没有不相信花公子之意,来来来,花公子你速速将那拼音之法与那香皂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与我听来。” 说罢,那徐大人竟是一改之前的那副威严模样,撸起袖子来便将花申拉了过去,细细的问起了那拼音与香皂之事。 花申看着强拉着自己坐下的徐大人,一脑子的迷糊,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这位大人过几日后才会到吗?怎么今日就来了?来了就来了,只是他这性格又是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花申一边迷惑着、一边为这徐大人讲解他提出的任何问题。 “哈哈,这拼音之法果然神奇,花公子,你这发明,可当真是厉害紧啊,日后我大明的孩童学习起这文字来,却是不知要省却多少时间,你这是有天大的功劳于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这徐大人很是开怀的得意大笑道。 “大人过奖了,如若没有皇上的慧眼与像徐大人与康大人这般的肱骨之臣相辅佐,我这拼音之法便是再神奇,那也是无用于这大明天下的子民。” 花申这一句即是马屁又是实情的恭维之话,说得那徐大人与康大人尽是开颜而笑,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里去了。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还有那你香皂,也是个神奇的物事,只是这香皂,真的有你说的这般神奇?如若果真如此的话,那这何止是对大明的子民,便是对我那大明领兵在外作战的将士来说,那也是一大福音啊。” 这徐大人很是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是自然,只是这香皂主要还是用于百姓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对于行军做战上的用处却还是有限,因为在行军作战中将士们受的多是外伤,如若处理的不及时,伤口便会发炎、红肿、甚至是溃烂,而受伤的将士也会表现出体热高烧的症状,一但出现这状况,就很难再救治这些受伤将士的性命了。” 花申琢磨着自己即然已经进了官家的眼,那索性便不如再做的更大一些,尽量为自己多捞些好处,不然自己亏的更厉害。 果然,那徐大人在听了花申的话后双眼猛然一亮,他也是曾跟着军队行过兵、打过仗的,自然知晓那些将士受了外伤后会有何种表现,如今这花申竟是说得一丝不差,他心中自是惊喜异常,这花申如此了解这伤病之事,莫非他有办法? 当下他便急不耐的向花申追问道:“花公子即如此熟知这病患之事,莫非你有解决的方法?” 花申微微一笑,言道: “那自然是有。” 正在花申在这跟那徐大人大摆龙门阵之时,他却不知,在小玉儿那边所在的画舫上,却是出了他意想不到的意外。。。 第六十七章 小玉被绑架了 决赛画舫,内室中。 “莫非花公子你有解决那外伤溃烂之法?” 那徐大人满脸激动的问道。 “倒也不能说是解决之法,只能说这方法能大大减低伤患处红肿、溃烂的机率,并且对这些症状有着不错的治疗效果。”花申微笑着说道。 “哦?即便如此那也是极好的啊,还请花公子速速说来。” 花申正待开口说话之时,却从外面走进一人来,对着康知府说道: “大人,外面的才子已然聚齐了,还请大人前去主持这诗会的最后一轮比试。” 康知府点了点,挥退了那名下人,对着那徐大人开口道: “徐大人,这诗会已然准备好了,不妨我们先去那诗会上瞧个热闹,随后再行与花公子相谈可好?” “也好,正好也让我见识一下能作出《梦中做》这等上品佳作的花公子在这第三轮的比试中又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 说罢,他还笑呵呵的看了花申一眼,补了一句: “花公子,我可是很看好你,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花申倒是一愣,没想这《梦中作》已然传到了这位徐大人的耳中,不过传也就传了,花申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当下便对这徐大人说道: “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画舫,甲板之上。 “诸位,你们既然能登到这艘画舫之上,那说明你们都是有着非一般的才华的,今日聚集在这里,一是让诸位有个互相交流学习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评出今年这金陵第一才子的名号,至于今日这担任这最终评判的,则是我金陵府的知府康大人、金陵通判王大人以及其他各位到场的极有名望的老先生们。” “至于本场的比试方法,将由康大人亲自宣布,并由康大人宣布获得本次金陵诗会的第一才子以及相应的奖品,下面由康大人宣布比试规则。” 花申在台下看着满面春风的康大人走上评判席,嘴角一笑,瞧你那得意的样,恐怕是因为这徐大人的到来吧?我就不信了,那皇上会给我封赏便不会给你封赏么?你发现了这么厉害的物事,那第一个举荐有功的功劳是铁定跑不掉的。 花申正在这腹黑着那康知府的时候,却有一名婢女打扮的人向他走了过来,待走到他的面前时只轻轻向他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口问道: “请问您是花申、花公子么?” 花申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向着那婢女拱了拱手,笑着道: “在下花申,不知这位妹妹找的可是我吗?” 那婢女见花申向她行礼,倒是有些慌乱,又他见嘴里花花,这面上也禁不住的一红,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更羞人的话来,当下便急忙开口道: “花公子,方才对面画舫之上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与公子。” 说罢,她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花申。 信?花申一愣,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送信之人即在对面画舫之上,他若是有事,为何不亲自来说?偏偏了托这么一个婢女来送?更何况花申现在在这大明朝,也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更没必要用信这种手段,这摆明了是有不可告人的行为才会采取的手段。 花申自知多想无用,便伸手接过对面婢女手中的信封,又暂且留下了要转身离去的婢女,拆开信封便看了起来。 “花公子,您不需知道我是谁,您只需知道您的小玉姑娘在我的手中,您放心,您的小玉姑娘暂且还安全的很,我也会好好的招待于她,只是至于她以后好不好,那还要看您配不配合了。” 这信的开头第一行,便看得花申眉目欲裂、心中怒火狂升,这是何人竟敢如此猖獗,在堂堂金陵知府的面前就敢下手绑人,更是灭绝人性的连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花公子,我所求也不多,只要花公子的一样东西而已,那便是香皂的制作方法,花公子乃是有大才华的人,同时也是聪明人,想必您自当明白,物去还能再有,但人去。。。命,可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人人都有,但命,也可以说是最宝贵、甚至是无价的东西,因为人人都只有一条,失去了,便再也没有寻回来的可能,想必花公子您也不想和小玉这般可爱的姑娘就从此天人永隔吧?” 尼玛的,原来是奔着老子的香皂来的,知道这香皂是我制的,除了林家便是那康家与那位通判大人了,不过具体是谁,花申现在也没心思去仔细分析,便又迅速的转眼往下看去。 “而且,似小玉这般可爱的姑娘,我也不忍心见她在离开这人世之前还要再受那无尽的折磨,花公子,您说是吧?” 花申看到这里差点就吼出一句国骂出来,是男人都不能、也无法接受这种威胁!虽然他心里一直都在说搞萝莉养成计划,但他也是真心的将张老三父女看做是自己的家人一般,这是他来到这大明朝最初认识的人、也是救了他性命的人!他容不得有任何人妄图伤害这父女俩,有,则必毁灭之! “好了,话就说这么多吧,如果花公子您考虑好了,那还请您屈尊于午夜时分到城郊十里外的那处破庙中,如若到时我见不到花公子,呵呵。。。想来似花公子这等的聪明人,那自当是应该明白舍与得的道理的。” 花申看罢最后一句话后,便狠狠的将手中的信攥成了团,尼玛的!敢把注意打到老子的小萝莉身上,不管你们丫的是谁,你们都死定了!一天灭不了你们,一年、十年、几十年都要灭了你们! 花申看了眼那因自己激愤的神情而吓坏的那位小婢女,艰难的冲她挤了一个微笑,并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对方即然让她来送信,那想来她也不可能是对方的人,充其量只是个随手叫来送信的一位小婢女罢了,与她为难也没有什么用处,除了浪费更为宝贵的时间以外,也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回去准备一番,为今晚的会面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他要让绑走小玉儿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第六十八章 配方在此,想要来取 金陵城,马车中,花申与陆大有。 小玉被绑架,花申哪还有什么心情参加那破烂诗会了,至于那徐大人与康大人,他同样也没功夫再去与他们告个别什么的了,而且这两位代表的是官家,官家便不会允许他胡乱杀人,而今晚,花申是打算血洗那处破庙的——犯他家人者,虽不明底细,但亦必灭绝之! 上了马车后的花申自知如何再急对目前的状况也是毫无用处,冷静下来的他倒是开始思考起知道自己是那香皂创造人的林、康、王三家来,心里不断的琢磨着到底是哪三家出卖了他。 林家,林夫人与林大小那是断然不会出卖他的,与已身无益而只有损的事,只有脑子进水了的人才会干。 再有便是林家那些经他自己亲手传授这香皂制法的工匠了,当天他们是由自己及小玉同时教导这香皂制法的,这些下人们平日里的忠诚那自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落到歹人的手中,怕是在那拷打之下,连祖宗的那点烂事都能拿出来说了,更别提区区的主家生意中的机密之事了。 其次,便是那康家了,想来以他如今在康知府前程上的重要性,他是不太可能出卖自己的,而那康夫人,就不太好说了,只是她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夫人又是如何与那些歹人相识的,却是个不易解释得通的问题。 最后,便是那王通判,这人的嫌疑最大,自己废了他儿子的手,他抓走我的小玉,借着索求香皂制作方法的幌子实则是行那要我性命之事,这种可能是大大的有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林大小姐也是知道这香皂制法的,那劫匪即然能抓走小玉,那林家母女也定然不安全,想到此处的花申转头便对着陆大有说道: “陆兄,你现在去林家示警,叫她们小心些,最近几日最好不要轻易外出,但小玉的事不要告诉她们,至于怎么说,你自己决定,此事我要自己解决,让他们知道打我主意的代价!” 花申说罢,眼中寒光一闪,双眼也竟隐隐泛着红光。 这陆大有听花申交待,也不废话,点点头后掀开车帘便一跃而下,直奔林家宅院而去。 午夜时分,城郊十里外,破庙中。 “花公子,很高兴能于这里见到你的到来。” 一名身着黑衣的蒙面汉子看着说道。 花申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小玉的身影,便开口说道:“小玉在哪?” “呵,想不到花公子不仅有大才华,更是个多情的种子,也罢,我便让你见见这可爱的小玉姑娘又如何?” 说罢,只见这黑衣汉子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便从这破庙中的佛像后走出两名身着短打装扮、也蒙住面部的汉子来。 花申定睛一瞧,这二人前面押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玉儿,只是此时的小玉儿被一块白巾堵着嘴,身上的衣物完整无缺,也看不出有过什么撕扯的迹象,再见其神情除了有惊吓之色外,也不像是经历过什么大的刺激一般,这心中才稍稍松下了一口气。 那黑衣汉子瞧见花申的神色,便微微一笑,道: “花公子放心,我等虽行了这下作之事,但也是一言九鼎的好汉,说不伤害小玉姑娘,便不会伤害于她,只是这最终的结果如何,却还是要看花公子你的决断了。” “看你们这果断的出手,想必是已窥视我许久了吧?说说你们是谁吧,叫我死后也做个明白鬼。”花申淡淡的开口道。 花申现在已然明白了,那日早间他回自己那小院之时所见到的那些新冒出来的小贩,恐怕就是这些人安排的眼线,如此看来,这些人应当不是一般窥视钱财的人了,说不得便是一些势力比较大的团体,但到底是什么,他现在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到,因此这才开口向这些人询问。 “花公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之前的信中我便说了,我求的只是你那香皂的配方,你只要交出配方,我自是会将你与这小玉姑娘放过的。至于我们是谁,花公子却也是不必知道了。” 那黑衣汉子哈哈笑道。 “呵呵,如此的话,你便先将我的小玉交还于我,如若不然,我便是一死,也不会将那香皂的制法交与你们的。” 花申呵呵一笑,心中却明白的很,放我?真当我是傻子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今日会放了我,老子我还不想放过你们! 那黑衣汉子听了花申的要求,倒是眉头皱了一皱,心中也有些犹豫,花申瞧他神色,便将嘴角一扯,又淡淡的开口道: “各位即敢做这般事,那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现在你们有三条响当当的汉子,还怕我一个文弱公子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弱女子么?” 那黑衣汉子一听,也是,我怕他做甚?他一个长得跟文弱书生一般的男人,莫说是自己,便是自己那两名手下,也是能轻而易举的便他击杀于当场的,想罢,便也大方的一挥手,那两名身着短打装扮的人也随即向前一推小玉,示意她到花申那边去。 小玉战战兢兢的走到花申身边后,一下就扑到了他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花申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了几句后,便解开捆缚住她的绳子与堵在她口中的白巾。 “花、花大哥,你、你来此处做什么,他、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小玉性子软,但也着实聪明,她自被抓以后就知道自己怕是难逃一死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花大哥在这等时刻竟是不惜自身的安危也要来此处救她,心中即是感动又是伤感,这眼泪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玉儿莫哭,一会我们便回家去,我还等着你给我做红烧肉吃呢。” 花申抚了抚小玉的脸颊,轻声说道。 那黑衣汉子听到花申的话便觉得心中好笑,还想回家?等我们验证了你那香皂的配方没有问题后,便会将你与这可爱的姑娘一起送回老家,当然,那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在送回老家之前那是断断不能浪费的。 “花公子,你莫争这一时三刻的温柔乡了,只要你说出那香皂的配方,你们马上便可以回去了,到时,你们想温存到几刻便温存到几刻,可不比在此处快活得多?” 说罢,还很是猥琐的嘿嘿笑了几声。 花申瞧着他厌恶,便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文字: “配方便在这里,你想要,便来取吧。” 第六十九章 放暗器?火器! 午夜,城郊十里外,破庙中。 “配方便在这里,想要,便来取吧。” 花申边说边用另一支手将小玉向身后护去。 那黑衣人瞧着花申手中的配方,双眼放光,只要将这东西拿到手中,那便是大功一件,想来小姐看在自己这多年未动过的头领之职,怎么着都会给自己往上升一升了,不过,他倒也还记得小姐的交待,又开口说道: “花公子,我们可是知道,你这香皂配方还有几种最为关键的配方,少了那几样,配方就是无用之物,” “你们倒是查得一清二楚,不过你们放心,我自不会拿我家的小玉儿来与你们开这等玩笑,这配方货真价实,不曾缺少一个步骤。” 花申嘴角一扯,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之意。 那黑衣男子也不恼怒,你也就现在还能逞逞口舌之利,待到这配方到得我们手中之时,便是你的死期之日!那黑衣汉子也不废话,向身后一招手,后面其中的一名身着短打装扮的人便自行向花申走来。 花申瞧着那人的步伐沉稳有力,想来也确是有几下身手的,心中也不敢大意,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人,待得这人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去接他手中的配方之时,花申却骤然发难,以捏着配方的那只手瞬间抓住了这人的手腕,然后向前错身一步、顺势将这人的手臂向其背后一拧,那人突然吃痛,身体自然随着花申的力道背转了过去,花申又迅速的以另一支手臂扼住了那人的脖颈,那人瞬间便被花申来了个背后锁喉。 “小玉儿,跑!” 花申在制住那人后,头也顾不得回上一下,直接便开口喊道,小玉倒也听话,转身便跑,只是在跑过的路上,在这城郊野外的杂草上,却于这午夜时分染上了一滴滴的露珠。 花申见小玉依然果断决绝,心下安慰,可他这手中却没任何的犹豫,扼住那人咽喉的手臂一手力,只听卡吧一声后,那人挣扎的身子便停了下来,花申双手一松,那人便委顿在地,再没一点声息。 那黑衣汉子见小玉夺门而逃,竟也不着急,反而冷冷的对花申道: “想不到花公子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手底下竟还有这般利索好手法,真是人不可貌相,只是花公子,你以为你让那小玉姑娘跑出这个破庙便安全了吗?” 花申心中一颤,转身便向外奔去,那黑衣汉子又哪里肯放他去救小玉?当下便扬手一枚暗器向花申打去,而花申自经过那穿越后遗症的锻炼后,五感都强烈了很多,听自己身后有异响传来,便急忙侧身一避,这一避虽是躲过了暗器,但他还是被那黑衣汉子与剩下的一名短打男子给成功的堵在了这破庙之中。 “花公子,你便不要想着逃了,现如今你杀了我的手下,我便将实话告诉与你,今日不论你来或是不来、这配方是真还是假,你都必然要死!不要以为没了你我们便得不到这香皂的配方,我们只是不愿无故去招惹那林家罢了,但也只是不愿、而不是不敢!最多我们麻烦点再去那林家找寻这香皂的完整配方,有没有你,都一样!你错就错在不应将这香皂的制法都教授于那林家。” 这黑衣人成竹在胸,这刻倒是不急于拿下花申了,反而跟他废起话来。 花申哪还有功夫跟他废话?虽然他也安排了陆大有在后面接应小玉,但他同样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形,他早追上去一分、小玉便安全一分,因此,当下他也不再废话,一言不发的便直奔那短打衣服的蒙面汉子而去,虽说擒贼先擒王,但打boss之前先清了小怪那也是应有之意,boss的战斗力定然比小怪强,他可不想在清boss的时候被小怪给补上那么一刀两刀的,不然死的忒也憋屈。 只是这小怪貌似也不那么好打,那身着短打衣服的汉子见花申一个直拳直奔自己面门而来,便是一个低头矮身错过了花申的攻击,又顺势垫前一步,趁着花申冲势未止之时同样以一记直拳回报之,目标正是花申的胸口。 倒是那黑衣汉子,见自己手下与花申先动起了手,他倒是蛮有兴趣的在旁边观看了起来,想必也是抱着一颗让手下先试试花申斤两的味道在里面,不过,他观战是观战,但却把门口也给死死的堵了起来,以防花申突然弃敌而逃。 却说花申,在面对那直奔自己而来的一记黑虎掏心时变招已是不急,便急忙以另一只手拨开这直奔自己胸口的要命一拳,随即将前冲的那记直拳手臂曲肘向下狠狠的冲着这短打汉子的头顶砸了下去,这汉子的反应倒也机敏,见花申曲肘下砸,他便将身体下蹲、举起双臂直挺挺的去接花申这的曲肘一击。 花申的力量现在到底有多大?他自己也算不清楚,不过这一记曲肘猛击却带来了一声清晰的骨裂声,随即便是那短打汉子的一声闷哼,花申得势也不浪费机会,趁着这汉子吃痛定住的片刻工夫,将右臂的曲肘变为橫绕,穿过那短打汉子的脖颈,而左手却拉住这汉子的右侧手臂,双脚微微错开、一个拧身用力便将这汉子轮了个360度后狠狠摔在了地上,随即又抬脚直冲这汉子的脖颈踩去,瞧那架势,竟是要将这汉子一踏而断首之。 那黑衣人观战是观战,但到底也不能眼看着他将自己的手下杀死,他眼见着花申的凶狠让他心中也禁不住的有些骇然,这小子瞧着确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却想不到他的身手也有确实挺厉害,而且力气更是大得可怕,自己这手下那自是比不上自己,可他若是想要像这花申一般,一记曲肘下压便将其骨头打断,却也不是那般容易。 这黑衣汉子心里头转着念头,手里头可也没停,又是扬手一枚暗器打出,直奔花申胸口而来,他这些暗器都是喂了剧毒的,基本上是属于见了红便会死人的,因此,他倒也不挑脑袋那些目标小的地方射,他专门挑像胸口躯干那样目标大的地方射。 花申倒是一直都没放松对这黑衣汉子的注意力,见他抬手便知他是要射暗器,当下也顾不得再杀脚下这汉子,急忙侧身向旁边一躲,开口就骂: “我去你|妈|了个X的,你以为就你放会暗器?看老子的!” 花申被这二人先后阻挡,心中怒气值急升,说罢这句话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长条型的物事,那黑衣汉子不认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但也能猜得到那当是个能杀人的玩意,便也紧紧的盯着花申的手中之物,等着他的暗器。 花申从不干令人失望的事,自然也不会让这黑衣汉子等多久,也就是说完话眨个眼的功夫,呯的一声爆响和着一阵火光与青烟便闪现在了这黑衣汉子的眼前,然后这黑衣汉子便觉得自己肩膀一震、紧接着便是一阵巨痛传来,这黑衣汉子立时大惊,也不知这花申手中的是何等暗器,竟是这般凶残,发射时竟是有巨响与阵阵火光相伴、伤人时也是毫无踪迹可寻,端得是称得上杀人于千里之外而不见其形了。 “你|妈|了个X的,老子不发威,你们还真当老子是病猫了咋的?今儿你爷爷我便让你们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 花申说罢,还挥了挥手,驱散了面前的烟雾,看了那靠在墙壁上肩膀血流不止的黑衣汉子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那黑衣汉子大惊,看着花申手中拿着的那个依然还冒着淡淡青烟的铁棍子,心中止不住的发寒,他纵是自认有着不错的身手,可在面对这种未知事物的时候,心中依旧免不了的害怕。 花申晃了晃手中的铁棍子,说道: “老兄,你不是说要杀了我么?还说不让我跑是么?尼玛的现在你倒是不让我跑一个看看啊?!你特么的倒是来杀了我啊?!” 花申一边用这铁棍子狠狠的戳着那黑衣汉子右肩上的伤口一边很是有些竭斯底里的咆哮道。 花申被他们拖延在破破庙中这么长时间,即使他现在就赶上去,恐怕也是来不及了,只能希望那陆大有能护得小玉周全了,至于他,即知追出去用处不大,那便安下心来好好的审问审问这个小头目,想必他应该能知道不少的事。 “你要杀便杀,用些下流的妖法邪术算得什么真本事。” 那黑衣汉子被花申捅得是呲牙咧嘴,但硬是不肯哼出一声,倒也硬气得很。 花申将那铁棍子顶在了这黑衣汉子的裤档上,缓缓说道: “老兄,我的脾气现在很不好,你若是再不老实的交代些有价值的事情的话,我这会喷火冒烟的家伙,可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上那么一次,实话跟你说,我还真想看看用我这家伙将人的那玩意轰得鸡飞蛋打时的模样,想必你也是很好奇的吧?” 第七十章 爆你蛋蛋! 午夜,城郊十里外,破庙中。 “老兄,想必你也不想亲自尝尝这火烧野鸡的滋味吧?” 花申拿着那铁棍子狠狠的捅了捅那黑衣汉子的某灰机的所在之处。 这铁棍子不是别物,正是火枪,至于制造这火枪的零件,正是他之前在这金陵城的铁匠铺中分别定制的,然后又宅在家中组装制造出来的,至于这火药,也是他自己按着后世中最佳的黑火药配比制作出来的,只不过是还没有经历过颗粒化处理的。 本来这火枪他是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才用的,只不过没想到的是,竟被这黑衣汉子数次阻挡,他心中恼怒之下,便掏出这火枪给了这黑衣汉子一下,只是他这枪法实在不准,只是打中了这黑衣汉子的肩膀,不过也好,留下了活口也正好逼问些口供出来。 而这黑衣汉子被花申拿着火枪用力一顶那“野鸟”的所在,脑门子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趟了下来,那地方,便是用一根普通的木头棍子往那里捅一捅,那也是要痛得要命的,更别提这根又喷火又冒烟的铁棍子了,这黑衣汉子在连疼带吓之下,脸色刷刷的就白了起来,哆嗦了几下嘴唇之后,却依然是硬着嘴巴一句话都没说。 “****!你真当老子不敢收了你这烂枪和两个破蛋吗?” 说罢此话后,花申拿着火枪用力往前一顶,只听噗的一声传来,随即便是那黑衣汉子的惨叫声传来,那声音凄惨得,就仿佛是人生中最最宝贵的东西生生被人给夺走了一般。 花申冷眼瞧着那脸色苍白、一口口的倒着冷气的黑衣汉子,又开口说道: “两个,已然没了一个,机会不多,你能浪费得起一次,还能浪费得起两次吗?” 花申说罢,又用那火枪再次捅了捅,这一捅,又刺激得那黑衣汉子更加高亢的惨嚎了起来。 “怎么样?说吧?你们是谁?对了,我劝你千万不要有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这种幼稚想法,不然,后果可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花申拿着火枪又敲了敲黑衣汉子那仅剩下的一个蛋蛋。 “你、你想知、知道什、什么?” 那黑衣汉子缓了半天,这才艰难的开口问道。 “不要拖延时间,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你若是再跟我耍花枪,可就别怪我不讲仁义了。” 花申淡淡的扫了那黑衣汉子一眼,说道。 “我、我是。。。” 那黑衣汉子刚想开口说话,突然一道身影自门口闪过,随即一抹光亮伴着庙中的烛火闪过,直奔花申脖颈而来。 花申根本就来不及细看,完全是下意识的往后一跃,随即又一个驴打滚,直接从门口处滚到了破庙的最里面,待他翻身而起后再向门口看去时,发现门口处站立着一个身着白衣蒙面的女子,花申瞧着这位长发披肩、皮肤白皙、而且身形很是有些婀娜多姿的女人,心中却起不了任何的涟漪,无它,只因这女子的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花公子即口中说着仁义,却又为何对我的属下如此残暴呢?” 那女子一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讥讽,只是那声音听着就冷嗖嗖的,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小姐恕罪,属下无能,坏了小姐的大事。” 那黑衣汉子忍着巨痛颤颤微微的向那白衣小姐跪了下去。 那白衣小姐连瞟都没瞟他一眼,眼睛却是落在了那被花申扔在地上的配方,又淡淡的开口道: “花公子即能毙杀我的两名下手,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如此的话,想必这配方也是假的吧?” 花申呵呵一笑,也不言语,这白衣小妞不一般,他也不敢妄动,且先看看再说。 那白衣小妞见花申笑而不语,也不着恼,只是又淡淡的开口道: “既然花公子不愿将这配方送与我,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即如此的话,那就请花公子先去地府一游,待百年之后,说不定我们还能有碰面的机会,到时候我们可舍去一切恩怨好好的对饮几杯。” 说罢此言的白衣小妞又淡淡的看了眼花申,随即便将手中长剑向前轻轻一挑,脚步轻移,竟是瞬间就冲花申冲来。 花申一瞧,心中暗骂,尼玛看起来还挺惹火的一位女子,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连这杀人之事也说得这般轻松写意,下起手来更是毫不客气,说动手便动手,当下他也不敢犹豫,只得闪身避开,只是这小妞身法利落很,剑招也是快速异常,他这没一会儿的工夫浑身上下便被她给刺了好几个伤口出来。 “花公子,你的反应倒也还算机敏,在我手下能撑这么长时间也着实不容易,不过,这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这小妞便站立在那里不动,利剑轻举,转眼间那剑体上便隐见红光闪现。 尼玛!花申心中大骇,这特么是在演武侠片么?那红光是神马?真气外放?以气御剑?拷拷拷!越看越是心惊的花申也顾不得别的了,当下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火枪,对着那小妞就是呯的一枪。 他现在可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这小妞刚才剑剑狠辣,分明是一副想要了自己性命的模样,现如今又使出这什么真气外放的狗屁功夫,那势必是准备要将自己一击拿下了,此时不用保命绝招、更待何时? 却说那白衣小妞,见花申突然从怀中又掏出一根与他之前手中那一模一样的铁管子,虽不明白其中诀窍,但见花申将那玩意指着自己,还是下意识的向着旁边急闪了一下,她刚刚闪开了一些,就见花申手中的那管铁管子发出呯的一声爆响,随即便是一阵刺目的火光与青烟冒出,紧接着便感觉到有一股刺得脸颊生疼的热风自耳边嗖的一下而过,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噗的一声以及物体摔落于地的叭叭声。 白衣小妞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但看到的场景却是让她心中止不住的发寒,只见原本在她身后的那名黑衣汉子此刻正软棉棉的仰躺在地上,缺了块头盖骨的脑袋上混合着白色豆腐脑与鲜红血液的糊状物事,四周也散落着为数不少的这种红白色的糊状混合物,而在这黑衣汉子的身旁不远处,一块疑似头盖骨的东西还在那孤零零的转着圈。 白衣小妞也自诩杀过不少人,但如此赤|裸|裸的血腥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再一想到刚才若不是自己下意识里的一闪,恐怕如今被爆了脑袋的便不是那无用的黑衣下属,而是她自己了,一想到那种可怕的场景,她的浑身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白衣小妞,你如今还想让我去那地府一游吗?我看,我还是先请你去那地府一游吧。” 花申说罢,便又轻轻举起了那火枪,遥遥的指向了那白衣小妞。 白衣小妞一听花申此话,瞬间就转过头来,待看到他竟然又将那物事对着自己后,便慌忙的向着旁边一闪身、同时将手中的利剑向着花申的胸口急射而去。 这一剑,因那白衣小妞的恐惧,竟是将全身的劲力用了个十之八九,那速度自然也是极快,花申也只来得及稍稍闪了下身,却也免不了的被此剑刺了个对穿! 第七十一章 公子,你深藏不露啊 依旧午夜,破庙中。 花申看着狼狈而逃的白衣女子,扑通一声就单膝跪倒在了地上,右肩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这小妞飞来的一剑够狠,力道也是十足,整整一把两尺来长的利剑自他的右肩直没入剑柄而入,鲜血染红了他半边的衣服。 花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两把火枪,暗自庆幸,幸好这最后一枪将这小妞给惊逃了,不然,她若是知道这火枪只能发射一次,那他今日恐怕是很难讨得了好处了。 本来他还以为凭自己现在的体质与在后世所学过的特种搏杀术在这古代就算打不过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但保得性命也应该不是难事,却没想到,这大明的武林高手也着实不是泥捏的,那身法与快速的剑招,若不是自己的反应能力大大增强,恐怕不出三五招便会被那白衣小妞给大卸八块了,可就算如此,也依然被她给刺得满身伤痕,最后更是被其给来了个一剑对穿,这亏,吃的着实有些大了。 花申整了整心情,便向他之前打断手臂并摔晕过去的那短打装扮的汉子走去,想来那小妞是以为这汉子已被自己击杀,这才没有理会,不然,不会放着这么一个活口给花申留下的。 他四处扫了几眼,将之前他们用来捆绑小玉的那根井绳拣了过来,硬撑着巨痛的肩膀将这汉子的双手双脚背到其身后给绑成了个弓形,完成这项工作后的花申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看着在捆绑中兀自昏迷的短打汉子,他嘿嘿一笑,想不到以前在日本a片中看到的捆绑技法今日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他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以左手比划了下那插在自己肩膀上的利剑,貌似他自己很不容易拔出来,而且他琢磨着自己八成也没有那么粗壮的神经来干这事,再者,一但拔出来后铁定会大出血的,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个药物可以止血,他这小命怕是很难保得住了,当下也只能狠狠的叹了口气,挣扎着自地上站起身来,拎起那短打汉子向门外走去。 “公子?!你无事便好!” “啊!花大哥!你受伤了?” 花申自那院走出还没多长时间,便迎面遇到了陆大有与小玉儿,他见小玉没事,这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将手中拎着的那名短打汉子一扔、又向着这汉子的脑袋补了一脚,让其昏个彻底后,便对着陆大有说道: “有劳陆兄了,你今日护得小玉周全,我花申此生定不相忘!” 花申巨艰难的冲其拱了拱手道,只是那拱手的姿势实在是变形的不得了,想想也是,任谁的肩膀上插着一把利剑也得这个德行,如若不是陆大有救下小玉的这份恩情太大,花申现在也懒得做这套礼——实在是疼得要命啊! 倒是小玉儿见花申受了这般重伤却依然是先向着陆大有为救下自己的事道谢,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脑子一热,当下便是嗖嗖的几步窜到花申面前,一把就抱住了他,泪水直流而下,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花申被小玉这一抱,那疼的是叫一个龇牙咧嘴,他现在大大小小的满身都是伤,更何论右肩上还插着一把利剑了? 陆大有瞧着花申的那个模样,倒是很难得的咧嘴一笑,以他的经历来说,自然看得出花申目前身上的伤势在短时间内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自然也就不是很着急了,但倒也耽搁不得,当下便开口说道: “小玉姑娘,你花大哥身上的伤势不轻,你若是再这般抱住他,他怕是撑不过这一时三刻了。” 小玉一听,当时便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连忙放开了花申,眼巴巴的看着他,脸上即有为刚才的大胆而羞红的面色、也有一脸的担忧之色。 花申伸手摸了摸了小玉的头,咧嘴笑了一下,也顾不得这笑得有多难看,直接开口说道: “小玉儿,此地不宜久留,有何话等回到家中再说,陆兄,这人还得麻烦你拎着了。” 说罢,与陆大有互看了一眼,抬脚便向家中走去。 次日,清晨,花家小院,花申房中。 昨日午夜之时城门封闭,他们自是进不了城、回不了家的,只能于那城外寻了处隐蔽之所挨到了城门开启之时这才回到了自家家中,幸好那陆大有随身带着些金创药,不然依花申的那种贯穿伤,这大半夜的时辰怕是不好挨过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是有惊有险的将小玉解救了出来,至于背后到底是谁干的,那不是还有个活口呢吗? “陆兄,那抓来的人可安置好了?” 肩膀上缠着布的花申开口问道。 “公子请放心,我将他捆绑在柴房之中了,想他无处可跑了。” “陆兄,昨日之事我当要好好感谢你一番了,只是不知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 “公子不必客气,我艰难之时公子给予的收留之恩大于天,我为公子做这些事那也是理之所应、义之所存,当不得公子一个谢字,至于昨天的事,却是这样的。” 当下,陆大有便将昨日小玉逃出破庙后的种种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自小玉逃出后没多久,便遇到了对方事先埋藏好的人手,但也不多,也就三五个人,他们将小玉抓住后便欲往它处绑走,不过小玉在被他们围抓时的惊叫声正好被来回在附近巡视的陆大有听到,当他寻着声音追到这群人的时候出手也不客气,挨着个的就都给弄死了,竟是连一个活口都没留,在解决了那些人之后,陆大有便带着小玉隐在暗处直奔破庙而来,意欲助花申一臂之力。 花申听罢陆大有的叙述后暗自抹了把冷汗,想不到你个陆大有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说杀就杀,连一个活口都不留,幸好老子这里侥幸留下了一个活口,不然连是谁在背后捅老子刀子都问不出来了。 “幸得陆兄相助啊,还是那句话,有我花申在的一天,陆兄你便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 花申伸出那只还算没什么大碍的左手,重重的在那陆大有的身上拍了两下。 陆大有嘿嘿一笑,道:“公子,原来你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破庙中定然比我所在之处危险上许多,你竟然也能逃得性命,而且更是亲手抓了一个活口,更何况。。。” 陆大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拿起了昨晚那插在花申右肩上的利剑,再次开口道: “更何况,能用上这般宝剑的人,那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就算是我碰上,恐怕多半也要命丧当场,而公子你,呵呵。” 陆大有很是有些玩味的看了眼花申,缓缓说道。 第七十二章 不说?那就叫你生不如死! 花家,花申卧室。 “啊哈哈哈,陆兄莫要开玩笑了,我那几下子,还能瞒过你那双犀利的眼睛么?” 花申哈哈一笑,满脸笑容的说道。 “公子,你不愿说便罢了,何必跟我耍这花枪。” 陆大有双眼一翻,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哈哈,陆兄莫要如此说,今次我能逃得性命可不是因为我的身手有多好,而是全依仗着一件宝贝,若是没这宝贝,我怕是有九条命也都早早的就死光了。” 花申依旧一脸的嘻笑。 “哦?那不知是何等宝贝竟这般神奇?” 那陆大有虽然听花申如此说但也依然是满脸的怀疑之色,那用此剑之人必是一位顶尖的高手,岂是一两样所谓的宝物便能将之惊走的? “此事待稍后再与陆兄详细解说,如今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个活口,我们这小院,早已被这些人盯上许久,我们若不快点问出些什么来,等那些人发现有活口在我们手中,怕是他们在情急之下会行那杀人灭口之事。” 花申摆了摆手,很郑重的向陆大有说道。 陆大有一窒,顿了片刻后才说道:“公子所言甚是,只是没想到他们早就盯上了我们,这点倒是我的失职了。” 花申摆了摆手,正要说话,小玉却走了进来,她见花申坐在床边,就急忙走上几步,道: “花大哥,你怎么起来了?你受了这般重的伤,应好好躺着歇息才是。” “无妨,在说现在危机未除,实在不是歇息的时刻,现在敌暗我明,如若我们再不能抓住现在这仅有的一点点优势,那我们在短时间内恐怕就很难翻身了,倒是小玉儿你,昨夜也未歇息好,一会儿便再去房中歇息歇息吧。” 花申说罢,便伸手拿起小玉为他端来的药碗,一仰头,将其喝了个干干净净。 “花大哥。。。” 小玉看了看花申,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花申笑着抚了抚她的头,说道: “去吧,我和陆兄还有些事要处理,这些事,你不便在场的。” 花申说罢,便拍了拍陆大有的肩膀,与其一起走出了房间,小玉则是定定的看着花申走出了内院,眼泪却是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了那药碗之中。 某正在改建中的民居,地窖中。 花申将所有正在为他搞扩建工程的工匠全部都请回了家,工钱照给、活不用干,那些工匠巴不得天天有这样的好事往下掉,哪会有什么不满,纷纷哼着慌腔走板的小调回家去了。 而花申与陆大有,则是在离自家所住小院较远又比较偏僻的一户处所,选了个带地窖的民居,将那短打汉子往里一扔,就开始了滥用私刑之旅。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花申夹着一根“小熊猫”坐在扔进地窖中的椅子上淡淡的问道。 “不说话?” 花申咧嘴一笑。 “陆兄,麻烦你给他动动刀,伤口不要太深、太长,以防他流血过多而死,但要多割几道。” 花申弹了烟弹灰,轻描淡写的说道。 陆大有听花申所言后倒也不犹豫,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汉子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很是干净利落的在这汉子身上割出了十几道伤口。 那汉子倒也硬气,硬生生的忍着没吭一声,花申点了点头,也没废话,随手抄起了身边放着的一个酒壶,缓缓的向那汉子的身上倒去,只是这酒壶里装的倒不是酒,而是盐水。 这盐水一上身,那汉子倒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也硬是没哼一声,花申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我说老兄,现在只是开胃菜而已,我们慢慢玩着,不愁你不说。” “陆兄,将签子拿来。” 花申挥了挥手,对着陆大有说道。 陆大有依然不犹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打开后从里面散落出一堆类似牙签一样的东西来,不过,这回他倒是说话了: “嘿,咱们先玩个签人的。” 说罢,直接抄起一根木头签子就插入了这短打汉子的食指指甲中,那手法,利落得那叫一个俊俏,让花申看得眼角都直抽抽。 这下那短打汉子可不淡定了,那木头签子一进去,立时便嗷的一声嚎了起来,只是这陆大有对他可没什么菩萨心肠,你嚎你的、我插我的,一边继续往里插着嘴里还一边说着: “何苦呢,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这是被我们家公子请了回来,若是被你那些个同伙知道,怕是就得杀了你灭口吧?交待了吧,交待了就不用受这苦了,真是的,你何必呢?” 他这嘴里说着,手里也没停,插完一根接一根的继续插,那汉子的惨嚎声就没停过。 “我说,这位好汉,你还是说了吧,跟你说实在的,这插手指的事啊,实在是没什么新鲜感,你还是别逼我用更没底线的招法了。” 花申看着陆大有在那用刑,他自己都觉得浑身不得劲,这尼玛插来插去的看着都难受,也不知那汉子是怎么挺住的。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这诸般折磨,岂又是英雄好汉所为?我也跟你句实话,你便是用尽人间酷刑,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那汉子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嗷嗷的叫着说道。 “****!英雄?你们连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绑,还跟我提英雄?我X你|妈|了|个O的,陆大有!给我上辣椒水!辣椒油!” 花申一听这厮竟敢叫嚣着拿英雄好汉说事,立马就怒了,当即便跳起来指着这短打汉子骂了起来。 花申怒,陆大有倒是很淡定,从背下来的布包里又取出两个酒壶来,先倒出一杯辣椒水,刷的一下子就朝那汉子的双眼泼去,当时便又是嗷的一声惨叫响起,由于这汉子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此刻正被直挺挺扔在地上,眼睛的巨疼又无法用双手揉搓,因此,在巨痛之下竟直接以头往地面上直磕而下,砰砰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陆大有倒怕他把自己给撞死过去,当即走过去便是一脚将其踢翻,并将他稳稳的踩在地上,真真的是叫他痛不欲生,只能生生的挺着,而陆大有也没什么心里压力,继续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将手中的辣椒水向这人的头脸上倒去,这一倒,可就不止是眼睛了,这辣椒水还顺着其口鼻都呛进了他的肺部、胃部之中。 “啊啊啊!你们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这般折磨爷爷我算什么本事!!你们有种便杀了我!杀了我吧!!!” 那汉子被折磨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杀了你?你不交待出一个字来,想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花申冷冷一笑。 第七十三章 终于交代了 地窖中,刑讯。 “老兄,嘴巴那么严没好处,你早交待早超生,何必受这苦?” 陆大有一边倒着辣椒水一边淡定的说着话。 花申摆了摆手,陆大有哗的一下将手中的辣椒水悉数倒在那短打汉子的脸上后便不再言语。 花申看了看在那惨嚎的短打汉子,开口说道: “你。。。依然不说?” “啊啊!杀了你爷爷我吧!爷爷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的!” 这短打汉子依然嚎叫着说道。 “你倒也算是一条更汉,如若你不是与我作对,倒也不必吃这苦头,但现如今么,却还是要你品尝一下生不如死以及一心求死的痛苦了。” 花申说罢,便再次冲陆大有挥了手下。 陆大有也不矫情,一脚将那短打汉子踢翻了过去,拎起他背后的绳子将他绑在了一张废弃了的长条饭桌上,接着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打的毛边纸,转身又出去打了一桶水回来,放在这短打汉子的身边,也不言语,只定定的在那站着。 花申看了这短打汉子一眼,缓缓说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想死而不能死,又能让你反反复复的品尝到那濒临死亡之时的感觉。” “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爷若交待了一句,便不是爹生娘养的!” 那短打汉子紧闭着那双肿得跟胡桃一样的双眼,狠声道。 “你倒是条汉子,不过即各为其主,那我也免为其难的让你品尝一下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了,陆兄,上手吧。” 花申又点燃了一根小熊猫,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开口道。 陆大有是个手脚利索的人,花申话音刚落,他便拿起了一张毛边纸盖在了那短打汉子的脸上,然后拿起水瓢往上浇了一把水,还开口说道: “我说老兄,该说的便说了吧,这罪,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那短打汉也着实有几分硬气,硬生生的挺着不言一语,花申无奈的吐了一口烟,道: “继续。” 陆大有便继续往这汉子的脸上盖纸、浇水,直到这汉子憋得浑身痉挛、颤抖不停时,才揭下了他面上那些已然湿透了的毛边纸,这纸一揭,那短打汉子立马便本能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痛欲裂、胸腔有如火烧、眼前一片星星点的乱闪,刚才那阵阵的窒息感让他想死而又不能死,生生的徘徊在那生死两界,对他的生理和精神都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挑战。 “老兄,还不说吗?” 陆大有用那几张用过的湿毛边纸在那短打汉子的脸上拍了几下,道。 那短打汉子瞧了瞧那拍打着自己脸部的毛边纸,心中一阵发寒,这刑罚也不知是何人发明出来的,竟是这般歹毒,真真的是让人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不了,着实歹毒得很。 花申倒是瞧出那短打汉子没有交待的打算,一挥手,陆大有继续以纸蒙其脸、浇其水,反复几次之后,那汉子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了,在陆大有最后一次揭开了那打浸湿的毛边纸后,这短打汉子终是熬不住了,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只求你们在问完之后给我一个痛快。” 这短打汉子很是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花申咧嘴一笑,扔掉了手中的小熊猫,一脚踩灭: “早说不就免得受这些罪了,先说说你们是什么人吧。” “我们是明教在这金陵城中潜伏的教众。” 那短打汉子自从开口表明要交待后,倒也痛快,花申刚问,他便直接回答了出来,一点犹豫都没有。 明教?花申心中一愣,原来是这群货,怪不得此人口风如此之紧,有坚定信仰的人通常意志都非常坚定,今日若不是用水刑击垮了他的意志,恐怕是很难从他口中得知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那你们为何想要抢夺这香皂的配方?” 花申继续开口问道。 “我只是教中的小人物,所做之事也仅是听从教中头领的指示,至于为何要抢夺这香皂,就不是我这等小人物所能知晓的了。” 那短打汉缓了口气,摇头回道。 花申点了点头,对他这回答也不意外,其实他们为何要抢夺这配方,他在得知这群人是明教后,心中已然有了靠谱的猜测,无非也就是瞧这香皂卖的火热,他们便欲夺得这香皂的配方、做这香皂的生意并以此为自己积累大量的财富而已,这明教不是善类,聚敛钱财无非就是为了招兵买马、以图造反之事而已。 “你们明教在这金陵城中的聚点在何处?” “聚点在城西张记绸缎庄。” “那你们在这金陵城中的头领又是何人?” “头领便是昨晚你见到的那名黑衣人,只是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都是以那黑衣蒙面的模样出现,因此我也不知详情。” 我X,花申心中暗骂一声,昨日被自己一枪爆头而死的竟还是个大头目。 “那你们每次聚会他也不出现?” “聚会之时都是由他身边的一名亲信出面,就是昨日晚间被你勒断脖子的那人。” 我再XX,花申心中再骂,昨晚竟然有两个可能知道详情的人都被自己给杀了,这下亏大发了。 “昨晚夜里有位身着白衣、手持利剑的女子来寻我麻烦,自称那黑衣汉子是她的手下,而且她武功高强,你可知她是何人?” 花申对那白衣女子一直耿耿于怀,弄不清楚她的身份会让他一直都寝食难安。 “白衣女子?使利剑的?还自称是我们黑衣头领是她的属下?” 那短打汉子一听花申此言,倒是满脸的迷惑。 “也不是自称,而是你们那所谓的黑衣头领一见到这白衣女子便下跪磕头,口称小姐,你身为魔尼教中人,竟是一点不知?” 花申定定的瞧着那短打汉子问道。 那短打汉子倒是不为花申的目光所动,依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确是不知,我们明教中人在金陵城中的一切活动都是听从黑衣头领的安排,从不知他上面还有你所说的这样一名厉害的白衣女子。” 花申郁闷,想来这短打汉子先后受过那许多刑罚,这会儿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统统都交代了,若是他确实知道那白衣小妞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再行隐瞒的,看来他确实是不知那小妞的身份。 不过他的主要目的已然达到,只要知道了幕后主使,那就好办得多了,当下他又向这短打汉子询问了一些关于明教的细节问题后,便向陆大有交代了一声,随即便转身出了地窖向自己的小院中走去。 第七十四章 还是报官吧 花家小院,花申卧室中。 换好衣服的花申正在给他的火枪上着枪药、塞着弹丸,这次在破庙中幸好有这玩意,不然恐怕小命真心难保了,那小妞也着实厉害,下次碰到她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哥这条小命还没活够,犯不着跟她死磕,装好子弹的花申拿着这两把火枪转身便向小玉的房间走去。 “小玉儿,你跟我来。” 花申敲开小玉的房门后发现这丫头并没有休息,也不知她猫在房间里干些什么,不过他现在倒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还是干正事要紧。 “花大哥。” 小玉花申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 “这个东西叫火枪,我先教你如何使用,日后这火枪便送与你了,留着给你做防身之用。” 花申说罢,便叫小玉小心,随即就朝着院中的那颗大树呯的开了一枪,随着火光与硝烟伴随着枪声的响起那对面的大树立时便是木屑纷飞,好一副震撼的场景,小玉瞧得眼睛都直了,此刻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傻傻的看着对面的那颗被打伤了的大树发呆。 花申倒是呵呵一笑,拍了拍小玉的肩膀,将她叫醒了过来,又将另一只火枪递给了她,向她详细解释了一番这火枪的用法后,又特郑重的交待她两点,一是不论何时都不要把枪口冲向自己,也不要去看枪口,就算打不响、枪里没子弹也不行;二就是除了敌人以外千万不要将火枪对着任何人。 最后,小玉在花申的帮助下成功的放了两枪后他这才放心的将这火枪交与了小玉,叫她在遇到危险之时也别管对方是谁,直接对准了放枪就是,只不过他考虑到小玉的射击准确性这个问题后给她装的却是散弹,这样在遇到危险时只要不是冲着天放,那么一枪打过去,好歹也能打着个人。 他在教完小玉放枪后便与陆大有拎着那名被抓了的活口上了马车离家而去,陆大有在花申教小玉放枪的时候便来了,当时看到那火枪的威力时也跟小玉之前的表情一模一样,满脸的呆滞,直到此时他方才相信,这位花公子之所以能从那破庙中逃得性命,恐怕还真不是依仗自己身手的原因,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日他也是大开了眼界,深感这位花公子的深不可测。 知府衙门,徐大人、康知府与花申。 “花申见过徐大人与康伯父。” 花申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着向着两位大人拱手为礼,说道。 “贤侄不必多礼,你随意坐便好。” 康知府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花公子,昨日你于那诗会之上不辞而别,可是你的过错了,而且你令我这好生期待你表现的老人家很是失望得紧啊。” 那徐大人看到花申来访很是有些高兴,虽然口里说着怪罪的话,但面上那笑容却也不是作假的。 “昨日里小子有急事,实在是没有时间与两位大人告辞了。” 花申一脸无奈的坐了下来。 “哦?莫不是贤侄的家中出了什么事情么?” 那康知府身为一方父母官,再加上与花申的关系,那自是得开口相问。 “关于这件事,即使徐大人与康伯父不问,小子也是要说的,实在是因此事干系重大,小子完全不敢隐瞒。” 花申收起了笑容,很是正式的站起身来向着这两位大人拱手说道。 “哦?是何事让花公子如此重视?你不妨说来听听。” 那徐大人淡淡一笑,问道。 “明教!” 花申铿锵有力的回道。 “什么?你说明教?!” 这徐大人与康大人一听到明教这三儿字,立时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嗷的一声就窜了起来,本来这徐大人见花申虽然说的郑重,但也没当一回事,想他一个公子,就算是很有才华的一位公子,也不可能知晓什么重大的事情。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花公子一开口便是连皇上都能惊动的明教叛匪,这如何能让他不惊?那康知府更是如此,如若在他的治下出现了明教叛匪,那他这次推荐花申及其香皂的功劳要被一笔抹消不说,恐怕还会被皇上追加问罪,这心里如何不慌? “不错,正是明教,我所说昨日里所遇到的急事,便是我家中的小玉姑娘被这明教给绑走了,并传信与我说在午夜时分赶到城郊十里外的破庙中以香皂之配方交换我家的小玉姑娘,正因此我才在焦急之下不告而辞,还望两位大人恕罪。” “唉唉,那你为何不在当时将此事告之于我们?如若如此,想必我们定当能想出一个即能救出你家的小玉姑娘又能将这些教匪一网打尽的好方法。” 那康知府很是懊恼的一顿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叹息道。 “康伯父有所不知,我家小玉就是在那金陵诗会上离我不远的画舫中被劫,然后对方又差了一名小玉画舫上的普通婢女来到主船上为我送信,由此可见,这些人时刻都在关注着我和与我有关的人,所以当时我若是去找徐大人或者您,恐怕立刻便会被他们有所察觉,这样一来,反倒是做了打草惊蛇之举了,恐怕到那时不只是我家的小玉姑娘救不回来,连这明教在金陵城中的信息怕是同样一点也打探不出来了。” 花申悠然一叹,说道。 “花公子所言有理,只是我听花公子刚刚的话中之意,似是有了一点这明教在金陵城中的消息?” 那徐大人早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定定的看着花申,如若他真的打探到了这明教在金陵城中的消息,那他可就立了大功了,现如今皇上最大的两块心病便是内忧与外患。 外患,自然便是那在边境一直虎视眈眈的北元残余国,而内患,便是这明教,他们趁着朝廷全力防范边关之时,便自行在各种州府传经讲道、招收信徒,同时还以各种妖法邪术愚弄百姓使其心诚,最后便是起兵造反,着实是让朝廷烂透了脑袋。 “徐大人所说不错,我已经得到了这明教在金陵城中的聚集之所,而且我还亲自抓了一名明教活口,现在正被我的家人看管于外院之中!” 第七十五章 通报林家 “什么?你抓住了一名明教叛匪?” 康知府惊呼一声,心中大喜,这可是挽回此事的重要线索,由不得他不上心。 “花公子,你可真是让我们惊喜连连,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那徐大人也连连摇头道,这花公子,太让人意外了。 花申闻听这徐大人所言,很是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道: “徐大人,我也不想有这种惊喜啊,你是不知,昨日午夜之时我被人一剑给刺了个对穿,差点连小命都交待在那了,可以说这活口与明教的消息,我是拿命换来的。” “什么?被剑刺穿?伤在何处?” 这回徐大人也很是惊了一下,这花申可是皇上点了名要封赏的,他若是在这被那明教给伤了个好歹,那康知府自是要被追究责任,而他自己也不太好向皇上交差。 “谢两位大人关心,目前还要不了我的性命,只是右肩被刺穿了而已。” 说罢,还将伤口露出来给这两位大人看了看。 “被刺穿了?而已?” 那徐大人与康知府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这个花公子,心得有多大啊,被刺了个对穿居然还亲自跑到府衙里跟我等说这件事情,他们自是不知以花申现在的特殊体质,对于这外伤的适应能力与恢复能力都比常人要好上许多,虽不至于转眼就好,但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下个地、跑上两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那徐大人见花申虽是被刺穿了右肩,但瞧他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碍,反而当下最紧要之事还是关于这明教的消息,因此便直接开口道: “康大人,既然那明教如今就在外院,还请康大人安排衙役暂且将那教匪收押,稍后我们再开堂审问,而花公子,望你能将你所知的这明教之事,与我详加叙述一番。” “那自是应当。” 当下,花申便将当晚之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这两位大人听,最后,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那名神秘的白衣女子,此人不除,他寝食难安,他可不想在睡梦之中便被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抹了脖子,此女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太重了。 “康大人,此事耽搁不得,你速速召集衙役去那张记绸缎庄拿人,不要让他们跑了。” 那徐大人一听花申竟是问得了这明教在城中的聚点,哪里还坐得住,直接便开口向那康知府吩咐道。 不过康知府也不用他吩咐了,如今他只要抓了这城中的明教,到时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相信皇上对他的封赏以及日后的前程那是有大大的好处的,所以这康知府立时便起身向这徐大人抱了下拳,转身便出去办理此事了。 而此时的花申呢?倒是一脸的轻松,事情说完了,这明教有官府出面,想必不多时便会将那些教匪细细的梳理一遍,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就算那明教再如何猖狂,想来也不敢再行那疯狂之举了,这样一来他也就安全了很许多,而趁着这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他准备让自己更加安全些,至于怎么做,花申心里暗笑一声,默然不语。 “徐大人,如今事情即已说完,那小子便先行告辞了,虽然我这伤势还要不了我的性命,但也还是需要不少时日来将养的。” 花申笑着对那徐大人拱了拱手,说道。 “花公子但请安心回去养伤,稍后我会安排一些人手去你的家中护卫于你,你大可不必担心,另外,此事我也会如实上报于皇上,想必到时皇上又会追加对你的封赏了。” 这徐大人也是端着茶杯笑呵呵的对着花申道。 “封赏可不当,我就是一平民百姓,至于这次明教之事,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可不敢居功。” 花申连连摆手,语含客气的说道。 “哈哈,有没有功劳皇上自当评判,可不是你我说了便会作数的。” 花申遥向天边抱了抱拳,又向这徐大人抱了下拳说道:“如此,那小子便先告辞了。” 说罢,他便转身而去。 林家,外院,客厅中。 “林夫人、大小姐,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林家若想安然无事,便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 花申一进这林家的客厅连客气话都省了,直接就开口说道。 “恩?” 这林夫人、林大小姐见花申如此的不守礼数,心中均是一愣,想这花申以前虽然也比较随意,但也不是会随意到这般地步的人,如今他这般模样,莫不是与他昨日里遣人来告知的危险有关? “无妨,花公子但请直言便是。” 林夫人毕竟也是经商多年且见过世面的人,对花申的失礼之处也不怪罪,更何况他刚刚还说了事关林家的安危,这也让她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几句话,第一、我们的香皂生意被人盯上了,这些人会不择手段的要将香皂的配方夺到手中。” “什么?不择手段?” 花申这第一句话刚落,那林大小姐就坐不住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花申双眼一翻,道:“林大小姐,你安静的听着就行,若有疑问,请等我说完了再问。” “你!” 林大小姐被他呛得一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才又闷哼一声的坐了下去。 “第二、这伙人昨日里便绑架了小玉姑娘,并以此为要挟让我交出香皂的配方。” “什么?要你交出香。。。” 这次林大小姐没说话,倒是那林夫人接了一句,不过这话只接了一半,就咽了回去,她倒是想起了花申之前的叮嘱,只让她们听,有要问的也等他说完了再问。 花申自然不能像呵斥林大小姐那般去呵斥林夫人,当下便只能特受伤的叹了口气,以示无奈之心情。 “第三、这伙人有组织、有纪律,属于有组织的预谋犯罪,所以,我们两家日后的生活都注定不能安心,因为你不知何时便会有危险冒出来。” 花申深深的叹了口气,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有一日作贼、千日防贼的道理?那还不把人给折磨疯了? “第四、这伙人为达目的而心狠手辣,杀人如踩蚁,纯属一群凶恶之徒。” 花申说完这四点后,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又抬头看了看对面那被他这四点给惊得面色有些发白的林家母女,接着又说道: “至于这第五么。。。” 第七十六章 林大小姐跑了 林家,客厅中。 “这。。。花公子,还有第五么?” 林夫人看了眼花申,轻轻问道,前面四条已经够要命了,她林家若是面对正面冲突还有一搏之力,可对这种暗地里的刀子,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她可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利的消息了。 “这第五自是有的,只是前面尽些说坏消息,所以这第五么,那自然还是要说些好消息了。” 花申淡然一笑,说道。 “你、你、你。。。” 林大小姐指着花申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她只是心中恼他之前先用那四条坏消息吓她们,最后这第五条又故意拖长口气,直吊得她心中惶恐不安,这才说出第五条是好消息的真相,只是恼归恼,她却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他,这才光你你你了半天。 “林大小姐莫恼,我之前那般说,只是想让你们重视此事,但那也是实话,毕竟我因此事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不得不让你们警醒一点。” 花申叹了口气,他至今还记得那小妞飞来的一剑何等迅速,若不是他如今的这身体素质强了很多,怕是那一剑就足已让自己送掉性命了。 “什么?那、那你没事吧?” 林大小姐一听花申差点送命,这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跳,着急忙慌的问了一句。 花申摆了摆手,道:“反正死不了,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现在还是先说说那第五个好消息。” 林夫人点了点头,道:“花公子但讲无妨。” “先说下,这伙窥视我们香皂配方的人,便是明教,想来林夫人您应该知道这个教派,而我已然将这明教窥视我们香皂的事以及相关消息通报给了康知府与一位从京中前来的徐大人,而现在,康知府已然安排人手去围捕这些明教在城中的聚点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官府必定会加大对城中明教徒的抓捕力度,如此一来的话,我们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相对来说,应该会安全许多,不必太过担心。” “不过该有的防范也不能少,另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不得不跟你们说清楚。” 花申交待完明教的事后口气一变,又转到了其它的事情上。 “何事让花公子如此重视?”林夫人紧跟着就接了一句。 “此次明教之所以会知晓我是这香皂的制作者,这消息恐怕是从你林家传出去的。”花申特意加重了林家这两个字。 “花申!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与母亲可不曾出卖于你!” 那林大小姐听花申竟怀疑她出卖于他,心中竟是隐隐一痛,双目泛红,泪珠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呃呃,林大小姐,你莫要激动,我只说这消息可能是从你林家传出去的,可也没说是你和林夫人出卖的我啊。” 花申看着眼圈发红的林大小姐,很是无奈的解释道。 “那又有何区别?我便是林家,林家便是我,同为一体,你说是林家传出去的消息,那便等于是在说我与母亲出卖了你。” 林大小姐依旧一副哀怨的模样看着花申说道。 “呃呃。” 无奈之下的花申将目光转向了林夫人,求救之意显露无疑。 林夫人现在也没心思看这俩小年轻的笑话了,毕竟花申这人平日里看起来虽然随意,但做事还是非常稳妥的,他如今即说这消息可能是从林家传出去的,那他就必然有所依据,因此便直接开口问道: “花公子即如此说,那想来必是有了一定的依据吧?” 花申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那明教在问我配方之时曾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知道这配方中缺少几种最为重要的材料,而将配方分散、保留一部分在林家内部配制的这件事,还不是我安排的,而是你们林家自己决定的,而在知道我才是这香皂制作者的人中,也确实只有你们林家的工匠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配方不全,有几种最为重要的配方是握在你们自己手中的。” 林夫人听罢花申此言后,静静的思索了一番,然后很是郑重的起身向着花申行了一礼,并开口说道: “如此说来,那确是我林家中人出卖了花公子,我身为林家家主却未能好生约束家中仆人,还险些害了花公子的性命,我深感愧疚。” 那林大小姐同样也不笨,待到花申说完,她也早已明白了是自家工匠出卖了花申,当下心中悲切,低鸣一声,掩面直奔内院而去,一路上撒落了不知多少的星星点点。 “呃呃,林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唉唉,大小姐,你不要跑啊,喂喂,唉唉,这叫什么事啊。” 花申抚额长叹一声,满是无奈的叹息道。 “林夫人,您可莫要如此,快快请起,我今天将此事相告,可并不是来问罪的,我的本意只是要你林家好好的自查一下,切勿因家贼而误了自身的性命安危,至于我,说不上你林家的出不出卖,下人为了钱财、性命而揭了本家的老底并不奇怪,毕竟这世上很多人还是信奉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句话的。” 花申连忙伸手虚扶了一下,道。 “花公子宽宏大量,不与我林家母女计较,但我林家却依然还是要好好自省一番的,至于那出卖了花公子的人,我林家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林夫人向花申行完告罪礼后很是郑重的说了一句。 “这个,就不必了,我真没生你们林家的气,再说,这事我若赖到你们母女身上,那我花申还有何面目以男儿之身立于天地之间了?” 花申摆了摆手,很是正经的说道。 “花公子大人大量,不与我们寡母孤女计较,但我林家虽无男丁,可也同样是要立于世间的,此事我林家必会给花公子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林夫人依然咬定青山不放松。 花申无奈,也懒得继续与她争执这些没用的事情了,还是挑正事办完要紧。 “林夫人,麻烦你务必将林大小姐再叫回来,说我有一样物事要送与她,这也是我今日里来到贵府的最后一件事了。” 第七十七章 预案中的火枪队 林家,内院,林大小姐。 林大小姐摸着手中的火枪,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林家的下人出卖了他,他还拖着重伤的身子特意跑来示警,更是送了自己一把如此厉害的防身之物,他便不懂得留给自己防身么?他便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在意么?又为何要送与我呢?你这个坏人,尽会赚取我的眼泪。 林夫人站在院门旁看着在那痴痴傻傻的一边抚摸着火枪一边默默流泪的女儿,心中自是明了,这女儿怕是落入了那花公子的情网而还不自知,当下便是悠然一叹,是孽缘还是情缘,顺其自然吧。 至于花申,他则是在教会那林大小姐如何使用这火枪之后便告辞而去,可不知道此刻的林大小姐正在自家的内院中抚摸着他送的那支火枪在那犯痴。 花家,外院,客厅中。 花申看着陆大有,一言不发。 陆大有却难得的咧嘴一笑,道:“即使公子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从你的,我陆大有可是地地道道的喜欢女人的货。” 花申一听陆大有所言,当即一脑袋就磕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随即就跳起来指着陆大有咆哮道: “尼玛个陆大有,你个二货,你当我喜欢男人吗?你尼玛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老爷们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天然呆、卖什么反差萌?” 陆大有嘿嘿一笑,虽然他听不太懂他所言,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他倒也不以为意,反而将双手一摊,特无辜的看着他问道: “既然如此,那公子你为何这般看我?” 花申定定的瞪了陆大有好半天,才又开口说道: “陆兄,你就不要再跟我装傻卖萌了,你要身手有身手、要狠辣有狠辣、行刑手法熟练、面对那受刑者的惨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若说你只是一个会些家传功夫的普通人,你以为我会信吗?所以,关于你的真实身份,你还不想说一说吗?” 陆大有见花申问的如此直白,闷了好半天,自知装傻充愣是很难混过去了,这才堪堪的开口说道: “之前我并非有意向公子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我的身份若传了出去,恐怕会为自己招来性命之忧,因此这才不敢向公子直言相告。” “今日只有你我二人,你所说的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你就只管说来吧。” 花申看着陆大有满脸正经的说道。 陆大有瞧着他的模样,实在是觉得有点不靠谱,心下琢磨了老半天后,才又开口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都告知于公子吧。” 他说罢此话后,便开始讲起了自己的那些事。 原来这陆大有本是北方边镇上的一名守军,积军功升至百户,后来蒙古军犯边,他带着自己的部下拼死血战,结果他的上官为了自己能逃得性命而给他及其部下下达了必死的军令,他因上官这种自己怕死而让部下去送死的军令不满,从而在执行军令的途中遣散了自己的部下,分散而逃,而给他下达这条军令的那位上官,也因他及其部下的逃散而死于蒙古军之手。 花申听罢这陆大有所言,这才知他为何这般不愿提起自己的经历,原来这货是个逃兵,还是个导致自己上官毙命的逃兵,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这货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要是敢说出去那才叫见了鬼了。 “陆兄即将此事相告,那我也自当为你守住这个秘密,你自不用担心。” 花申见陆大有即肯将此等秘事相告,那定也是对他信任有加,花申自也不能负了他。 “如此,那便谢过公子了。”陆大有起身向着花申一拱手,说道。 “既然你以前是个百户,又遣散了自己的手下,那不知是否还能再将他们都找回来?”花申摸着茶杯向着陆大有问道。 他今日之所以非逼着陆大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主要原因就是他发现这陆大有的身份绝不是像他自己之前所说的只是一个会些家传武功的普通人,普通人可没他那般说杀人就杀人、说虐人就虐人,而且还从容得脸都不带变色的本事。 一问之下果然如此,现在即知他原本是个都头,那他这身份可就能好好的开发下了,现如今花申自己面对着明教的威胁,正是手中缺人的时候,他问这陆大有的身份,本也有着想看看他有没有更多的可开发价值,如今却是正好问对人了。 “公子想让我召集昔日里的部下?” 陆大有虽然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的,但脑子并不笨,当然,笨的也当不上都头,因为那样的话就早死在战场之上了。 “不错,现在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如若我们自己没有一定的力量那安全还是没什么保障的,我可不想再发生一次小玉儿被绑架的事情了。” 花申掏出一根小熊猫,啪的一声按着了打火机,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眼露精光。 倒是那陆大有,瞧见他手中的打火机很是惊讶,心中暗道,这玩意可比那火折子强多了,也不知这花公子还有多少稀奇玩意,只是一想起他的那些稀奇玩意他这心中就突然冒出了花申手中的那把威力奇大的火枪。 本来他也很是眼馋这火枪的,还想着什么时候找花申让自己也放上几枪过过瘾,只是没想到,这位花公子倒是大方得紧,竟然在一转手之间就将这两把非常神奇、威力又很是奇大的火枪送给了两名女子,这实在是让他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两名女子,又岂会知晓这火枪的魅力? 花申的这个行为让陆大有郁闷得想吐血,深感男人在花申的眼中还不如女人,不过现在好了,一个这么明显的敲诈机会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你不是想让我找昔日的部下么?那么,嘿嘿。 “公子,实不相瞒,昔日里我遣散部下之时都与他们留下了联络的方式,想要聚齐他们也无非就是需要耗费多少时日的问题,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公子能够答应。” 陆大有一脸的部下我有、想要拿走、欲要拿走、满足我求的表情。 花申倒是一愣,这陆大有自打进了他花家,还从没跟他讲过什么条件,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奇之下便开口问道: “陆兄有何要求,但讲无妨。” “公子,实不相瞒,我久在军中,那火枪我自然也是见过和用过的,军中的那些在使用前要点燃火绳,很是不好用,比之公子那能如此快速击发的火枪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我想要一支公子你所制作的那种火枪!” 陆大有一脸的希冀之色。 花申再一愣,随即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陆大有看着在那爆笑的花申,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自己这话有什么好笑之处。 “陆兄,你要一支火枪倒是不必了。” 陆大有一听他此言,脸色立马就跨了下来,那满脸的失望之色便是拿水泥抹上个十几层也掩不住。 “不过,你若是想要一支火枪队,我倒是能给你凑一支出来!” 花申毫不掩饰满脸的得意之色,扬着眉毛说道。 “火枪队?什么?!火枪队?!” 陆大有先前没反应过来这火枪队是什么玩意,待到反应过来之时便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对着花申就失声叫喊道。 第七十八章 又要去秦淮河? 花家,外院,客厅中。 “火、火枪队?公子,你说的可当真?” 那陆大有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激动难平来形容,嘴皮子都不太利索了。 花申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你昨日里看到是短枪,这种枪用来防身还好,但是用来作战的话相对来说就不太好用了,到时我会给你的那些老部下们配上长枪,那玩意才是真正的战争利器,不过没有铁匠倒是一个大问题,制不出那么多杆枪来。” 那陆大有一听还有比那短火枪还要厉害的,那心中早就淡定不能了,待花申话音一落,他就急忙开口道: “铁匠的问题公子不必烦忧,这些事情你就都交给我陆大有便成了,到时候我交人给你,你交给我那长火枪才是正经。” “哦?你还能找到铁匠?那倒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只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确保那些铁匠必须忠实可靠,可不能泄漏了我们这火枪的制作方法,我可不想日后被自己造出来的火枪给打上那么一下子。” 花申倒也没问那陆大有能去哪里找来铁匠,他不管那些,他只要能有人那就行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原来的那些旧部,至于时间,少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便回来了,快的很。” 这陆大有现在为了弄这什么火枪队,可是上心得紧,一想到能带着这么一支犀利的军队,那心里,就止不住的火热。 花申却摇了摇头,道:“你再等一天,我趁着今日时间尚早,再造一支火枪出来,到时你拿着这支火枪上路,一是可以在紧急的情况下用来防身保命,二是可以在你那些旧部下的面前显摆一下这火枪,让他们提前先见识见识日后自己所使用的武器。” “好,那我便依公子之意明日再走,公子你先忙,我先行回房准备一些明日起程要用的随身物品。” 陆大有说罢,还冲花申拱了拱手,随即便转身向客厅外走去。 花申看着离去的陆大有,心道,这人眼力倒还挺好的,听我说要再制一支火枪,便自行找个借口离开,以示自己没有窥视这火枪制法的心思,花申咧嘴一笑,没想到,看着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其心思也很是通透。 次日清晨,花家小院门口,花申、陆大有、小玉。 花申顶着俩黑眼圈将手中一个看起来颇是有些份量的包裹递给了陆大有: “陆兄,那****教小玉这火枪使用之法时你也在,想必你也学会了吧?” “那是自然,这火枪虽然神奇,但使用起来很是简单,我自没有不会的道理。” 陆大有很是有些的兴奋的接过了花申手中的包裹,放在手里掂了掂,很是满足的笑了起来。 “那便好,在此,我就在家中恭候陆兄带着兄弟们的归来之日了。” 花申对着陆大有拱了拱手,笑着道。 “如此,公子便请敬候佳音吧。”陆大有说罢,也同样冲花申拱了下手,随即便转身登上马车而去。 小玉望着绝尘而去的陆大有,向花申问道:“花大哥,陆大哥这是要做什么去?” 花申摸了摸小玉的头,道:“陆兄是为我们寻找看家护院的人去了。” 花申发现他每次摸一摸小玉的头总能让他产生一种很是温馨的感觉,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他便养成了时不时的要摸一下小玉的头这个习惯。 小玉被她这又坏又疼她的花大哥摸得脸色羞红,不过,好在她爹爹出门早,再加上陆大有已走,这会儿家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就硬生生的忍下了这份羞涩,羞红着脸让这花大哥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了抚。 花申看着小玉的脸色呵呵一笑,道:“小玉儿,我昨日晚间通宵给陆兄制那火枪,这会儿我困得很,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你不要乱跑,就在家中好好待着,稍晚些的时候康知府会派人来护卫于我们,到时你安排他们到外院中休息就可以了。” “哦,我知道了,花大哥。”小玉轻轻应了一声,也不敢抬头看花申。 花申一笑,也不说话,拉着小玉的手便向内院走去。 花家小院,花申的卧室中。 花申依然黑着俩眼圈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年轻公子,满脸的无奈。 “花兄,我观你面色发白、眼圈发黑,莫不是昨日里操劳过度了么?” 对面那年轻公子嘿嘿的笑着,一脸的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懂的表情。 “我操劳你妹啊!” 花申气得呯的一声便将手中的茶杯顿在了桌上,向着对面的那公子吼到。 “呃。。。花兄,你知道的,我没妹啊。”那公子一脸的无辜。 “我、我、我真心想操劳你妹啊,康兄!”花申指着对面的那位公子咆哮到。 没错,花申对面之人正是那康公子,这货是在花申刚刚睡下不久之后,随着那些被康知府派来护卫来的,本来这货是被小玉拦在了外院的,可这家伙又趁着小玉去安排那些官差们的休息之处时溜进了内院,这才将花申从美妙的睡眠中给吵了起来。 花申心中现在极度郁闷,自前日午夜与那明教交手之后,他还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先是与明教争斗被那白衣小妞一剑射了个对穿,失血多少就不提了,总之是在野外又猫了大半夜,回城之后又是突击审讯那个明教活口,再接着便是去府衙告官、去林家报讯,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中吧,又与陆大有定下了招集旧部的事,最后就是利用他自己手中还有的零件熬了个通宵给陆大有又组装了一把火枪。 等好不容易送走了陆大有想好好睡个觉吧,又被随护卫前来的康公子给从床上拉了起来,搞得他现在只想仰天长叹——你妈了个X的,我好歹也被刺了个对穿、流了那么多血,你就不能好好的让我将养一段时日么? “花兄,你莫要这般模样,你前日里遇到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今日前来,便是要请去你再去那秦淮河上好好逍遥一番的,相信在那温柔乡里就你这点小伤,眨眨眼的工夫便好了,包你忘记疼痛,只是不知那大鱼儿还会不会出来了,那日里没听到她的琴曲真是人生之一大遗憾啊。” 这康公子一提起那秦淮河、那大鱼儿,便是双眼冒光,也不知是想起了何等的香艳场景。 花申双眼一翻,心中哀嚎:“尼玛个康公子啊,你人生的遗憾就是没听到一名妓女的琴曲吗?这尼玛也太不值钱了吧?而且,你还敢不敢再不靠谱点啊?老子我刚刚被穿了一剑啊,你这就来找我喝花酒了?怕我不死么。” 不过这康公子可不管花申翻不翻白眼,伸出手来拉着花申便往外走,边走还边念叨着四六不靠的话: “花兄莫要耽搁了,需知春宵苦短、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玉人吹箫时啊。” 花申听着那草包康公子的胡言乱语,无奈之下也只能报以苦笑,任由这康公子拉着他直奔那秦淮河而去。 第七十九章 要抹脖子? 秦淮河,画舫中。 “哟哟,这不是康公子么?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可是又想我家的小红了么?” 那十娘瞧见康公子立马上前来调笑了一番。 康公子一摇手中折扇,立时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便露了出来: “我今日与花兄是特地来寻那大鱼儿姑娘品酒论琴的,十娘莫要胡说。” “哦?那倒是十娘错怪了康公子,只是我家大鱼儿并不轻易与人见面的,若不是她中意的风流才子,想见她可是十分不易呢,上次她见你们的那一次还是她的初次见客呢。” 十娘那风韵尤存的丰腰肥臀一扭、手中香帕一挥,向着康公子飞了一个睸眼,嗲着声音说道。 花申听着这十娘发嗲,浑身忍不住的就是一抖,一股冷气自内由外而发,激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看着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装嫩卖萌还真是一项强大的心理挑战,也真亏得这康公子能顶得住。 “那啥,十娘,闲话少说了,见不与见的先给我与康兄安排个好处所,美酒佳肴先摆上来才是正经。” 花申看着这装嫩卖萌的十娘着实有些受不了了,对着那十娘便催促道。 “这等小事还需花公子嘱咐么?奴家刚才自远处瞧见您与康公子的大驾,便早已为您二位备好最上等的雅间了,您二位只管随我来便是了。” 这十娘一挥手中的香帕,转身便向画舫上的阁楼而去。 画舫,阁楼,雅间中。 这次陪着花申与康公子的依然是上次的那两名姑娘,一小红、一小绿,花申暗自吐槽,果然是花红柳绿的地方,连名字都起的这么贴切。 “花兄,我得敬你一杯,虽说你这次受了伤,但也为朝廷立下了大功,这明教,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你仅凭一人之力便斩杀了这金陵城中的明教匪首,又逼问出这城中的明教聚点,让官府一举捣毁之,这功劳,怕是足已震天了。” 这康公子满脸艳羡的看着花申说道。 花申听他所言倒是苦笑一声,举起酒杯道: “这要以性命相换的功劳,我却是不想要的,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这次明教主动惹上我,我才懒得理他们的那些破烂事。” “花兄甚言!甚言哪。” 康公子一听花申此言,当时手中便是一抖,心中直道,这家伙也太敢说了,不想要脑袋了么。 花申倒是继续摇头苦笑,不言一语。 但他们二人谁都没注意的那偎在康公子身边的小红姑娘,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仇恨的目光,将右手缓缓的向着衣袖摸去。 “花公子,我家小姐请你到楼上一叙。” 就在那小红姑娘将手堪堪伸到衣袖中时,上次那名被花申给批得体无肤的青岚姑娘走了过来,向着花申轻轻行了一礼,开口道,同时还以微不可察的眼神扫了那小红一眼。 “哈啊?你家小姐?莫不是那大鱼儿?”花申呛了口酒,咳咳的问道。 那青岚轻轻点了下头,道:“回公子话,那便是我家小姐。” “什么?大鱼儿姑娘要邀请花兄前去?那我呢?” 康公子一听花申被那气质美女大鱼儿所邀,立时不淡定了,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请转告你家小姐,说我今日只想与康兄在此好好畅饮几杯,便不上去与她叙话了。” 花申实在不想上去,那大鱼儿看起来轻轻淡淡的样子,可不知为何,花申自打第一次见她就总觉得不太舒服,从潜意识里就不想与她太过接近。 “我家小姐让我转告花公子:花公子你堂堂一名七尺男儿,莫不是还怕我个小女子吃了你么?” 那青岚淡淡的扫了花申一眼,将那大鱼儿的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他。 “尼玛!” 花申再不想见那大鱼儿,此刻也由不得他了,被女人如此鄙视,是个爷们都受不住,当下便起身说道: “那麻烦青岚姑娘带个路吧,我今日便去会会你家这奇葩的大鱼儿小姐。” “花兄、花兄,我呢?带上我啊。” 这康公子眼见花申转身去会那大鱼儿了,当时便急了,噌噌窜上两步,就跟在了花申的后面。 “康公子,我家小姐说今日只会花公子,待来日再邀康公子相会,小红,你好生服侍康公子,切莫待慢。” 说罢,便向那小红递了一个眼神,那小红也知机得紧,当下便起身偎在这康公子的身上,俯在他的耳边轻轻道: “康公子,今日你还未与奴家共度良宵呢,这便忍心抛下奴家而去吗?” 画舫,阁楼卧室中。 “花公子,大鱼儿有礼了。” 花申瞧着今日里穿着一件淡青色衣裙的大鱼儿,抱拳一笑,道: “姑娘不必多礼,只是不知姑娘今日非要在下上到你这阁楼中却是所谓何事?” “无事便不能找公子叙叙话了么?” 这大鱼儿轻轻的一抚裙摆,优雅的坐在了软塌之上。 花申哈哈一笑,道: “虽然我花申自认长的高大帅气、阳光灿烂,但也没自大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暴胎的程度,更何况是似姑娘你这般轻轻淡淡的女子了。” 大鱼儿听他说得有趣,也是忍不住的掩唇一笑,轻声道: “公子说的倒也有趣,不过公子确是有大才,那日里点评青岚的琴曲可是中肯的很,虽然用语稍嫌激烈了些。” “哈哈,我可当不得姑娘的如此称赞,更何况,我于音律一道完全是个门外汉,可是半点都不通的。”花申哈哈一笑,摆手说道。 那大鱼儿听花申此言,也不回话,只是将双手放置于面前的琴上,轻轻的弹了起来。 花申对这古代的琴曲实在是没什么认知,也不知她弹的是什么曲子,只是这曲子听着却是有股淡淡的哀伤与自怜,貌似还有几分无奈与徒劳的挣扎参杂其间,整首曲子让人听起来很是有些与天争命的颓然之感。 曲毕,这首曲子深深的隐含了哀伤与颓然的挣扎,让人闻之不禁心神低落,渐生命由天定、挣扎无用之感,进而产生轻生之念。 花申颓然一叹,摸出怀中用来防身的匕首,定定的看了一会,随即便向自己的脖颈抹去。。。 第八十章 小女子入不得眼么? 画舫,雅间中。 花申看着离自己脖子只几厘米的匕首,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这尼玛太吓人了,若不是自己猛然想起了后世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黑色星期五,怕不是就要被这大鱼儿的一首曲子弄得抹脖子自杀了。 他冷眼向那大鱼儿瞧去,只见其依旧优雅的坐在那软塌之上,并未动过分毫,那双刚刚抚过能毁人心智琴曲的手也就那么随意的抚在琴弦之上,倒很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姑娘抚这琴曲是何意?” 花申看着那大鱼儿淡淡的问道。 大鱼儿轻轻一笑,开口道: “并无何意,这是我生平最为得意一首琴曲,今日弹与公子听,只是想听一听公子的点评而已。” “姑娘说笑了,你这琴曲一出,搞得我都要抹脖子自杀了,还要我品评什么?” 花申盯着那大鱼儿掉转了手中的匕首,淡淡的开口说道。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怎敢让公子自杀于此处?你看,青岚不就在你身后服侍着呢么?公子刚才若是清醒不过来,她也会将你叫醒过来的,公子放心好了,你在我这里,是绝对不会出现危险的。” 花申闻言一惊,身后有人?回头一瞧,果不其然,那名叫做青岚的女子正站立于他身后两步之外,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跟个女鬼似的,花申暗暗抹了把冷汗,暗道自己怎么有种掉狼窝里的感觉? 那大鱼儿见花申的样子,则是掩唇一笑道: “这下公子相信了?只是我还不知,公子你还有带着匕首相会佳人的习惯呢。” “啊哈哈哈,这个么,只是用来防身的。” 花申将匕首一收,笑哈哈的回道。 他现在越发觉得这大鱼儿似乎很是有点不对劲,但若说她是自己的敌人,那除了明教便是那位通判大人了,只是不论她们是哪伙的,若是想对付自己,既然动了手,就不应该再给放过自己的机会,可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她们却没动手,那他们这么做,不就是打草了惊蛇?若不是自己的敌人,又为何弹出如此摄人的琴曲?花申一脑子的迷糊,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知小女子的这首琴曲可还入得了公子的耳中么?” 那大鱼儿拿起桌上的酒杯,向着花申遥遥一举,开口道。 “那自是入得,而且入得再深一些,怕是连我这条小命都入进去了。” 花申同样举起酒杯向着那大鱼儿一举,仰头一口而尽。 “只是你这琴曲太过哀伤,还是换我来唱个新鲜的来给鱼儿姑娘你听听吧。” 花申心中不爽,直接把她那大字给抹了。 “哦?公子即有此雅兴,那小女子就将此琴相让,公子扶琴而唱岂不更好?” 花申双眼一翻,也不理这瞎凑趣的大鱼儿,自行起身提了口气后开口便唱道: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金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 花申在后世是搞营销的,虽然不懂声乐,但唱歌确实还是有那么几分天赋的,想当年在后世他那也是麦霸一级的,特别是这种激人向上、又非常之提精气神的歌,搞过各种营销的人都明白,那简直都是被唱烂了的,如今他这一唱起来,那气势、那声调,就不用提了,绝对是岗岗的。 因此,他这歌声一起,立时便将那大鱼儿给震在那了,她之前那曲子营造出的哀伤、颓然的气息全然不见,满满的都是花申所带来那股奋发进取的味道,便连她自己都被这首歌给弄得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复,仿佛自己现在就沐浴在他那碧波高壮、万道阳光普照之下的场景之中,使人浑身都充满了暖意融融的正能量。 待到花申此歌一歇,她望着花申的眼神竟有些呆呆的,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当然,在花申眼里,她也确实算不上认识自己,花申瞧她那模样,当下微微一笑,特豪气的一甩衣袖,又稳稳当当的就坐了下去,直接弃了酒杯,拿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中气十足的高喝了一声: “好酒!” 花申这一声高喝才将这大鱼儿给惊了过来,她定定的看了花申好一会儿,才起身冲着花申深深的一礼,道: “花公子果然大才,小女子深感敬佩,只是不知此种唱法公子是从何处学来?” “鱼儿姑娘的称赞在下愧不敢当,至于这种唱法么,只是我自己随意唱着玩玩的而已,当不得真。” 花申一脸的大言不惭,一副我随意唱的,你不用在意的神情笑着道。 而大鱼儿则很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说道: “我若是也能像公子你这般,随意唱唱就能唱出这般新颖又从未出现过的词曲,那我今生便是只得此一曲,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哈哈,鱼儿姑娘,此曲当真算不得什么,我胸中的沟壑又何止曲曲一首歌曲?实在是不足道哉。” 花申笑着说罢后,还向身后招了招手,示意那青岚再给自己送壶酒来。 “哦?公子即如此说,那何不再唱几首来,让小女子再欣赏一番?” 这大鱼儿一听花申说还有这种曲子,双眼顿时就是一亮,很是有些急切的向花申追问道。 “鱼儿姑娘,这歌曲么,时有品评便好,听得多了,却也没什么意思,我今日若不是被你那摧心的曲子给激得郁闷不已,也不会唱这种提精气神的歌,实话不妨跟你说,我最烦唱这种歌了。” 花申这话倒是不假,他在后世干营销那会儿,天天听的、唱的全是这种歌,直到现在他一想起来还有种想吐的感觉,这也算是他搞营销时留下来的一个职业病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只是不知公子为何不愿以琴音配之?” 这大鱼儿以手抚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略为奇怪的问道。 “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通音律,更不会弹琴这种文雅的物事了,所以也只能这么清汤白水的随便吼上几嗓子了。” “公子当真不通音律?” 大鱼儿实在无法想像,这不通音律之人又是如何能创出这种唱法的。 花申郁闷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闷声道: “当真不懂!” “那不知公子可否允我日后弹奏你的这首词曲?” 这大鱼儿面带希冀的看着花申问道。 “弹奏?那倒是随你的意了,我无所谓。” 花申双手一摊,一脸的随你高兴。 “那小女子谢过公子成全了。” 那大鱼儿又起身对着花申很是正式的向他道了声谢。 “谢就不必了,只是如今时辰已然不早,在下家中还有些俗事,不便久留,鱼儿姑娘若是无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花申说罢,便欲起身告辞。 大鱼儿听他要走,便用很是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幽幽的道: “小女子便这般入不得公子的眼么?” 第八十一章 小玉的心事 画舫外,花申与大鱼儿。 “鱼儿姑娘,我这就告辞了,等日后有时间我再来拜会。” 花申冲着大鱼儿拱了拱手,说道。 “那小女子便恭候大驾了,只是到时还希望能再听到一次花公子你那别致的词曲。” 大鱼儿向着花申面带笑容的说道。 “啊哈、啊哈哈,到时再说吧,如此,我这便告辞了。” 花申说完就满脑袋黑线的败退而去,他可受不了那大鱼儿幽怨的眼神。 “小姐,今日为何不趁机杀了他为我教众报仇?” “现如今风声正紧,在这里杀了他,你想我们教派在这金陵城中的最后一处聚点也被官府查抄了吗?” 大鱼儿冷冷的撇了一眼那说话的青岚。 那青岚见自家小姐那冰冷的眼神心中顿时一颤,慌忙跪了下去: “小姐恕罪,青岚不知深浅,太过于急功近利,还请小姐责罚。” “起来吧,这里太过显眼,这套有的没的便不要做了,徒惹人注目而已。” 这大鱼儿连看都没看一眼那跪在地上的青岚,转身便回到了内室当中。 至于那康公子,此刻怕是正在与那小红姑娘风流快活,就是不知能不能再次耍上一个通宵了。 只是在他们这些各怀鬼胎的人当中,谁也没发现在附近的一艘画舫上,始终有一双眼睛在静静的关注着他们。 却说回到自家小院中的花申终于摆脱了那些烂事的纠缠,在小玉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美美的睡了起来。 而小玉儿却是坐在花申的床边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这位花大哥,心中的思绪乱转,从救治起这花大哥开始,似乎她与爹爹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银子不缺了,日子也过得好了,待得这花大哥的香皂作坊开起来以后,他更是给自己在那作坊里安排了一个管事的差事,整日里也不需要自己操劳些什么便能拿到很丰厚的月钱,直到那明教窥视这香皂的配方而绑架了自己。 一想到此处,她心中便止不住的涌起一股很是窝心的感觉,在这花大哥醒来以后的日子里,都是他在毫无保留的帮助着自己与爹爹,而她,除了能给他做做饭、洗洗衣之外,其它什么事情她都帮不上哪怕是一丁丁点的忙,反倒是自己总要接受他的各种照顾。 在自己被绑架的那个夜晚,他竟不顾自己的安危而孤身来到那破庙中解救自己,到最后,还被利剑刺穿了肩膀,险些将自身的性命都丢在那破庙之中。 小玉想着想着那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悄无声息的滑落在了花申的衣物之上。 小玉流着泪的看着花申那被刺伤的肩膀,情不自禁的便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了起来,这是她的花大哥为救她而受的伤,这一剑,刺在了他的身上,也同样彻彻底底的刺中了她的心房,这是一种刺痛、也是一种烙印,这一生,都将深深的刻印进她的心房,再也无法将之抹除。 小玉最后又抚了抚花申那受伤的肩膀,然后强忍着羞涩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起身便一路小跑的逃出了花申的房间。 傍晚,花申卧室。 “啊哈。。。” 花申特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挺了挺身,这好好的补了一觉后那精神自是舒爽了很多,他随手掀开被子便起身下了床,喝了口水后便直奔自家外院的厨房而去。 没错,他饿了,今日早间起来送走陆大有后他便回房补觉去了,根本就没吃早饭,结果这觉还没睡实诚便被康公子给拉去了秦淮河上的那艘画舫,在那上面除了喝了点酒、吃了几口菜外,别的是什么也没吃着,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就急着继续补觉大业,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 这回觉补好了,那肚子里的五脏庙也该祭祭了,他这刚一走进厨房,一股香气便扑面而来。 “我去,这是排骨的香味啊。” 闻到香味的花申那是再也淡定不能了,急吼吼的就叫了一声。 “花大哥,你醒了啊。” 小玉一见花申来了,立马便放下了手中的菜盘子,向着花申招呼道。 “唉唉,我说小玉儿,你老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都一家人,尽整这些外道事,如若下次再犯,小心我打你屁屁。” 花申作势在小玉儿那已然发育得很不错的屁屁上比划了一下。 “咳咳,少爷您醒了?” 张老三突然出现,站在门口咳了两声。 “哦,原来是张三叔啊,您也来吃饭啊。” 花申那脸皮得有多厚?目前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种小小的调戏小姑娘还被人家老爹给抓了现行的事,还不至于让他脸红。 倒是小玉可有些受不住了,见自己那坏坏的花大哥说出的那般轻佻之言悉数被自己爹爹听了去,哪还好意思在这里站着,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当下便急急忙忙的转身往灶台的方向逃去。 倒是张老三见花申相问,很是郁闷的开口道: “小老儿虽比不得少爷您的胃口好,但也总是得吃口饭的,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早早的便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哈哈,张三叔说笑了。” 花申哈哈一笑,说完也不再理会那张老三,自行走到饭桌边,看到满桌子的排骨,脸都笑开花了,口中直到还是我家最最可爱的小玉儿贴心,把个小玉给羞得直想往灶台里钻,心中直道,这花大哥怎么在爹爹面前也这般胡说八道。 不过花申却是不管那些,口中兀自说着,手里也没闲着,可着劲的往嘴里忙活着,间或再喝一口小玉做的蛋花黄瓜汤,吃的那叫一个爽。 小玉今天是可了劲的做排骨,什么红烧的、油炸的、糖醋的但凡她自己会的或是在花申那后学的,都做出来了,生怕不够他吃一样。 张老三瞧着花申吃的那个忙活劲,心中暗叹一声,自家的这位少爷,怕是又开启了饭桶模式。 倒是小玉看着花申的那副饭桶吃相很是满足,她默默的给花申盛了碗饭,递到了他的面前,花申却是抬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随即夹了块油炸排骨给她,还用他那叼着排骨的嘴巴冲她呵呵一笑,那搞怪的样子倒是先将她逗得一笑,随即她又悄悄的抹了下眼角,夹起花申给她的那排骨轻轻的吃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 十余日之后,清晨,花家小院。 花申摇了摇肩膀,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他这穿越后遗症不仅对他体力的增强和恢复速度有强化,便连对伤势都有着很强力的恢复作用,这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花大哥,你伤势刚刚痊愈,现在就这般活动,当真不要紧么?” 小玉一脸担忧的看着在那摇来摇去的花申问道。 “哈哈,原来是我家最最可爱的小玉儿,我这伤势可是由你天天来为我换药的,你可见我这伤处留下有什么疤痕么?” 花申哈哈一笑,很是自得的将双臂用力一躬、侧身一斜,摆出了一个后世中那些健美运动员秀肌肉的姿势,冲着小玉一昂头,一副哥是超人、哥很无敌的样子显露无疑。 小玉瞧着花申摆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心中不解,也不知这花大哥又是搞的什么怪,不过她倒也不关心那些,在她的心理,只要她的花大哥平安无事,其它的事,根本就不在她的心上。 “花公子,看你这样子,莫不是全身抽筋了么?” 花申这正摆着骚包的造型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来,只是这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说出的话来不那么好听。 花申一听这声音,一脑门子就栽在了地上,闷闷的道: “大小姐,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千金,在进别人家的时候,能不能敲个门、让人通报个先?” 林大小姐将嘴轻轻一撇,淡淡的道: “也不知是谁厚着脸皮将我家这祖传的宅院昧着良心给黑了去。” “喂喂,大小姐,这宅院可是你母亲自愿送与我的,什么叫是被某人给黑了去的?” 花申这常年自称为实诚人的家伙自然不能坐视自己被人给黑化成那般木有良心的人物。 倒是林大小姐依旧神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也不言语,那神情是个人都明白——你就是那个昧着良心黑了我家宅院的人。 花申每次与这林大小姐相见总要斗上那么几句嘴,因此他也不在意,只是又笑呵呵的看着她道: “那不知今日大小姐前来是所为何事?” “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给你送这份田契的,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 “田契?给我送田契?为什么啊?” 花申一愣,心道,这田契送的没道理啊,这林家母女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 而且你们这一送,我这不就成了万恶的地主阶级了吗?一瞬间什么周扒皮、黄世仁等等的那些万恶的地主老财的形象就在他的脑海里像过了电影般的刷刷的走了一遍。 “大小姐,你何时与夫人商讨过这件事情的?为何我不曾听说?” 花申正在那迷糊着地主老财的事,却突然听到耳边又传来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花申一笑,这声音他并不陌生。 “思语姑娘你也来了,欢迎、欢迎,快请屋里坐。” 花申哈哈一笑,便将林大小姐与思语姑娘请至客厅中叙话。 “思语见过花公子。” 思语见花申相请,当下便也向着他笑吟吟的回应道。 花申摆了摆手,笑着道: “思语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近些时日我闲得无聊,又制了不少烈酒,如若思语姑娘有兴趣,我们改日不妨再次相约喝个痛快。” 思语微微一笑,也不答他话,反而是向着自家的大小姐眨了眨眼,很是一副我很乖、我不捣乱的样子,而林大小姐则是面色通红的狠狠嗔了她一眼,也不知何故。 花申倒是也懒得理这两个女人间的那些小心思,当先便向前几步将这二人领至了书房当中。 “大小姐,你若是来取这香水那也就罢了,可是你这送我田地的是怎么回事?可别回头又跟着我说是某人昧着良心黑了你们林家的田产,这个黑锅某人可是不背的。” 花申转着手中的茶杯,一脸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盯着林大小姐说道。 林大小姐还未说话,倒是那思语听到花申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那林大小姐更是羞恼,当下便红头涨脸的就瞪着花申恨声道: “偏就你这般话多,我林家好心送你田地你却还要如此诸般废话,你只管说你要还是不要,若是再说些有的没的,你想要那也不送与你了。” 花申是什么人? 花申是那种信奉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的那种人,这种主动送上门的东西,不要那是白不要的,管他什么原因,先收了再说: “要要,那自然是得要的,林夫人与大小姐的一番的心意,我花申岂能不知好歹?” 说罢,便直接伸出手去将林大小姐尚举在空中的那张田契就给收了过去,做地主有啥不好的,大不了我做个有良心的地主不就行了。 思语瞧着花申那收田契的麻利劲,当场就是哈哈一笑,遥举着茶杯冲花申一敬,道: “那我可要代我们家大小姐谢过花公子收下这田地之恩了。” “哈哈,好说好说,大小姐与思语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依你我两家的关系,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花申是那种典型的脸大吃八方的主,竟顺着思语的那嘲笑之言就说了下去,反倒是显得他收下这林家的田契是他给了林家一个天大的面子一般。 林大小姐被他所言给气得够呛,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倒是思语嘻嘻哈哈的笑了一声,对着花申说道: “花公子,莫要再开玩笑了,不然我怕我家的大小姐会将茶杯摔到你的脑袋上。” 花申哈哈一笑,咳了两声,对着林大小姐笑着说道: “大小姐见谅,莫怪莫怪,对了,前两****新制出了一种混合香型的香水,香气十分不错,一会儿我各送你与思语姑娘一瓶回去试试效果,若是你们喜欢我便再给你们制。” 林大小姐一听有新的香水制好了,那眉头当时就是下意识的一挑,她倒也知道花申那话只是故意说来挤兑她的,再加上他又拿这新香水来向她赔罪,当下这气便也就消的差不多了,于是就轻哼了一声,道: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 第八十三章 大明第一营销案诞生 思语见大小姐气消了,便转过头去很是认真的对花申问道: “花公子,思语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为我解惑。” “哦?不知思语姑娘有何事需要在下解惑?请但说无妨。” 花申见思语问的正经,他自然也就回的正经。 思语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改之前与花申嘻哈之时的神态,很是正式的说道: “花公子,自打你这香水送与我与大小姐之后,我们因与那些豪门大户多有走动,再加上平日里经常接触的那些商家,因此这神奇的香水早就在这金陵城中的权贵与商贾的圈子里传开了,也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所以我想问问花公子,这香水,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销卖?” 花申一见思语问的是这件事,倒也没出乎他的意料,当下便回应道: “关于这件事,我倒是有所预料,只是想要开始卖这香水之前,我还得问大小姐您一句话,你可还记得我以前在酒楼中对你说过的关于营销策划的事?” “跟吃起来饭来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的人说的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花申哈哈一笑,他与这林大小之间互相黑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谁不刺激谁两句似乎说起话来都少了许多味道: “大小姐记得就好,这次我就给你做一个完整的香水营销策划,来来,你们两个过来。” 花申说罢,便拿起一支签字笔,然后在面前的那本笔记本上刷刷刷的写到:香水营销策划案、营销活动开始时间、项目营销目的、项目采用的营销方法等等。 而林大小姐与思语姑娘这两位美女,则搬了把椅子分别在坐在了他的两则,满眼好奇的盯着他手中的签字笔与桌子上的那个记事本——太新奇了,那笔尖是硬的、写出的字是细的、那本子上的纸也是硬的、表面又极其光滑、上面还有一条条的格子,好新鲜的玩意啊,这两位美女不停的发着感慨,却完全忽视了花申写在本子上那本应注意的东西——香水的营销策划案。 花申瞧这两人的模样,抚额一叹,幽幽的开口道: “我说,二位美女,咱能认真点么?这是在讲策划案呢,你俩这样的,在我家乡那里早被那种叫做领导的生物给撵出去了。” 林大姐脸一红,将脸往回缩了一点,也没言语,不过思语可就不管那些了,直接就开口道: “我们是很认真的,只是你用来写字的这种笔和你的这种纸很是新奇,我们都没见过啊。” “特产!特产懂么?这是我们家乡那里特有的!真是少见多怪。” 花申将嘴一咧,把笔一扔,又道: “既然你们这么好奇这笔和纸,那写字的任务就交给你俩了,我说,你俩记,你们这么聪明,想来已然看明白这笔是怎么个用法了吧?” 有劳工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他这个后世手下有着两百来人的营销督导还是懂的。 “那自然会用,我们的字,可比你娟秀漂亮得多了。” 林大小姐将嘴一撇,不屑的说道。 花申哈哈一笑,并不反驳林大小姐的嘲讽,反倒是直接开始说起了关于香水策划的事: “我们先说下这时间,如今离中秋佳节也不过还有月余时间,我们便这将这香水正式的销售日期定于八月十四,想必到时各家的夫人与小姐们都会为了让自己在佳节上别有一番韵味而不惜花银子来抢购这香水的。” “其次便是关于新产品试用我们就不做了,一是防止让我们的客户产生试用习惯性,二是宣传效果早已经通过你们两个做出去了,三么则是这香水比较耐用,送出去后对我们的后期销售不利。” “最后便是具体的销售方法了,由于这香水的制造过程及要求更高,而且还受限于时节,在短时间内我们不可能提供大量的香水来满足市场的需求,所以在销售的方法上,我们就不能采用与香皂一样的铺货方式进行销售。” 思语眼睛一转,瞧着花申忽然问道: “莫不是花公子还想用那拍卖的方法来销售么?” 花申满是赞许的看着思语姑娘点了点头,道: “思语姑娘说的不错,因为这香水更神奇、量更少、完全不可能满足市场的需求,所以必然会产生爆买抢购现象,而我们就提供这样的一个拍卖平台,让她们拼银子,谁银子多就归谁!” 林大小姐瞄了花申一眼,不无感慨的道: “我林家自诩为商业世家,可论起这赚银子的手段可还不及花公子你的万一。” “大小姐说笑了,能出现这样的爆买抢购现象完全是因为我们的香皂和香水都是独家买卖,我们是卖方市场,所以她们想买就只能参与我们的抢购计划,而这种销售方法就叫做饥饿营销!” “饥饿营销?” 林大小姐与思语这两位美女在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默默的低头思索了起来。 花申也不管她俩,翘起二郎腿,得意的掏出一支小熊猫点了起来,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后华丽丽的吐出了三五个烟圈,那姿势,别提有多潇洒、多写意了,只是这份潇洒与写意还没持续完,就突然发觉手里一空,然后便传来了林大小姐那淡淡的说话声: “花公子,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日后莫要再在我面前弄这东西了,你可还记得?” 花申心里一惊,暗自叫道: “唉哟喂,一时得意忘形之下竟然忘了这位姑奶奶还在旁边,惨了惨了。。。” 花申这还没惨完,林大小姐瞧了瞧手中那根依然还在冒着烟的“白色小棍棍”,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往地上一扔,一脚就踩了上去,还碾了碾。 花申看得直心疼,完了完了,好好的一支小熊猫,只抽了这么一口就被这林大小姐给残无人道的毁灭了,心里那疼的就别提了。 倒是这林大小姐碾完了这根烟后又将一支玉手递到了他的面前,只是定定瞧着他,也不说话。 花申眨着一双很是无辜的眼睛瞧着她道: “大小姐,你手心这是痒痒了么?需要我为你挠挠?” 他说罢还作势冲她的手心摸去。 林大小姐瞧花申那双狼爪眼看就要抓到自己手上了,当下便急急忙忙的缩了回去,开口道: “你莫要装傻,我知道你这白色的小棍棍都是成包的,速速将那些剩余的都交出来。” “呃,没了,真没了,对了,大小姐、思语姑娘,你们可理解了那饥饿营销的真谛了么?你们若是能理解了这个,日后在生意场上便可真正的无往而不利了啊。” 现在便是打死他花申自己,他也不会再把这小熊猫交出去了,因此这转移话题才是王道。 思语倒是见花申之前吐出来的那两个烟圈很是好玩,也没什么人道毁灭的心思,便也笑着顺了他的话题说了下去: “花公子真可谓是字字珠玑,一个饥饿营销便将这方法的精髓道得再精辟不过了。” “啊哈哈,思语姑娘厚赞了,对了,如果思语姑娘对其中的一些词句不太理解的话,除了问大小姐,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自会为你详细解释一番的。” 花申哈哈一笑,很是一副纯真善良的样子看着思语说道。 林大小姐听得花申此话,直接甩了他一个卫生球,道: “这个就不劳花公子的大驾了,我回去后自会为思语妹妹讲解的。” 花申双眼一翻,特别无奈的目送着林大小姐拉着思语向着院门的方向而去。 第八十四章 明教活口死了 知府衙门,客厅中。 “徐大人、康伯父,小子见过二位大人。” 花申对着这两位大人微笑着一拱手说道。 “哈哈,原来是你小子来了,怎么样?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 徐大人走到花申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着说道。 “贤侄随意坐,不需客气。” 康知府也摆了摆手,示意花申随意。 “托二位大人的福,派了衙役与兵丁为我看家护院,不然我也无法安心伤势,小子在这里还要多谢两位大人的这份关爱之情呢。” 花申说罢,还从怀里掏出两个包装很是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了这两位大人并说道: “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算是孝敬二位长辈的一点小礼物,还望二位大人能够收下小子的这份心意。” 徐大人与康知府互看了一眼,又瞧了瞧花申,心中一琢磨,这礼物若物是别人送的,他们也就不要了,可这花申不同,他尽会弄些稀奇古怪的物事,谁也说不准他这盒子里头装的是不是新奇物事,人皆有好奇之心,就算是这两位大人也不能免俗,都盯着花申手中的盒子看。 花申一瞧这二人的眼神,心中哪还不明白,便又笑着开口道: “二人大人若是不收下小子的这点小小心意,那可真叫小子心中过意不去了。” 这两位大人又顿了一下,这才哈哈一笑,说道: “既然你小子这般说,那我们两个也不客气了,实话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你这个颇有些奇才的人物会送些什么小礼物给我们。” 这徐大人说话倒直,即决定收这礼物后也不矫情,伸手便将花申手中的盒子接了过来,那康知府见他都接了,自己也不在客气,也笑着接过了花申手中的盒子,口中还道: “即是贤侄的一翻心意,那我也不便推辞了。” 花申洒然一笑,道:“如此才能叫小子的心中稍安,另外,虽然不太合适,但我还有些问题想向二位大人请教一番。” 这徐大人与康知府刚收了人家的礼物,回答他几个问题自不是什么难事,便都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花申但问无妨。 “小子想问问关于明教教匪之事。” 花申神情一整,收了之前的微笑,很是正式的向这两位大人问道。 这两位大人一听花申问的是此事,当下便都齐齐的互看了一眼,随即便都脸现郁闷之色,沉默了一会后,徐大人才摇头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 “那日我们到那个绸缎庄中去抓捕这明教教匪,但奈何那绸缎庄中却早已是人去楼空,后来虽然经过多方查找也陆续抓了一些明教中人,但奈何都是些小喽啰,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花申点了点,这种情况他倒也预料到了,一是因为这明教杀他不成,为了自保也很有可能会转移这金陵城中的聚点,另一个则是他在惊走了那白衣女子后,这明教定当会再次派人去那破庙中查探,一但发现破庙中少了一具尸体只要他们还不是到了那种彻底傻到家了的程度,那必然会想到是有个活口被抓,那他们必然会百分之百的将城中的聚点转移,因此这官府抓不到什么人也不算是什么意外了。 “那不知二位大人是否又从我送来的那明教教匪的口中问出了什么新的消息?” 花申这问题一出,这两位大人的脸上齐齐闪过一丝羞愧之色,憋了半天之后,那康知府才颇有些难言的开口道: “那个明教教匪,死了。” “什么?那明教教匪居然死了?” 花申惊呼一声,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康知府一脸的尴尬,这明教且不论是花申拼着性命才抓回来的,便只说这人死在他的大牢里就足已让他的脸上挂不住了,故而他在面对花申的询问之时才一脸的尴尬神色。 花申惊呼一声之后,这才意识到,他如此相问是必让这康知府的脸面上不好看,就连那徐大人也是一般无二,在官府大牢之地人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推卸的责任,他一个平民百姓还是低调着点好,这心里琢磨了一番后,又开口问道: “康伯父,不知那明教教匪是因何死亡?” 康知府脸色更加不好看,憋了一会儿后,才低声说道: “中毒而死。” “中、中毒而死?” 花申实在无法相信,这明教居然会是中毒而死,这岂不是说官府的衙门之中已然被明教中的人给潜伏了进来?这还得了?这事若是捅到皇上那里,他康知府的乌纱帽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不错,那明教教匪确是中毒而死,而且还是在花公子你将此人送到官府后的第二日便被人毒杀在了大牢之中。” 徐大人见康知府那尴尬憋闷的模样,便替他开口向花申解释了起来。 “那可查出了是什么人下的毒吗?” 花申又接着追问道,这事可不是开玩笑,他今日前来,本就是想打听打听这明教教匪的抓捕情况,这毕竟关系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小心在意。 康知府整了整面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花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毒杀那明教教匪的是狱中的一位牢头,事发后,等我们追查到那牢头时却发现他已然吊死在了自己家中。” “牢头?那这牢头在那明教教匪被抓后的两天中可有什么异常行为?” 花申眉头一皱,牢头牵扯进来那这事可就有些复杂了,实在是不好下定论。 “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他在毒杀这明教教匪那晚,据与他当值的衙役说,那****喝了不少的酒,听他迷迷糊糊的也说些没办法、我也不想、对不起什么的浑话,他们只当是他酒后胡言乱语,也没人在意,却不想他在当晚就毒杀了那明教教匪。” 康知府继续摇头说道。 “至于他的身前身后事,我也派人详细追查过,这牢头生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与明教有所关联,死后他的家人也没发现有什么有异常行为和举动。” “康大人,你确定这牢头与明教无关?”花申定定的看着康知府问道。 康知府顿了下,说道: “虽然不能肯定的说他与明教无关,但就凭我们这十多日以来追查到的线索来说,他与明教有关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花申听罢康知府所言后便掏出一根小熊猫点了起来,闷着头一口又一口的抽着,脑子里同时也在不住的琢磨。 首先,这牢头毒杀明教活口必是受人指使无疑,其次,若这牢头自己当真与那明教无关,那他就没有毒杀这明教活口的理由,除非是他的家人受到了明教的要挟,因此这才不得不杀了这明教活口。 除了这个可能,那就是他的上官之中有人与明教狼狈为奸,指使他杀了那明教活口,但不论是哪种可能,结合他酒后所言,可知他也是不想杀人的,而且他有很大可能知道一但杀了这明教活口那自己也就会被人灭口,他口中的对不起,很可能指的就是对不起家人。 想通了这几点的花申将手中的小熊猫一扔,一脚踩灭后便对着徐大人与康知府说道: “二位大人,依小子之见,这牢头若不是明教中人,那他毒杀这明教活口的原因不外有二。” 那徐大人与康知府双眼一亮,徐大人当先便开口问道: “哦?花公子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其一,是明教以这牢头的家人为要挟,令其杀人灭口。” “其二,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最不想相信的,那就是这牢头是受了自己上官的命令,不得不行这违法犯禁之事,即使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花申此言一出,那两位大人齐齐变色,这两点他们其实也想到了,只是却没想到花申这自称是打山里出来的野小子竟然也有这般推断能力,徐大人幽幽一叹,开口道: “花公子,跟你接触得越多、谈的越多,越发现你的才能远远不止会制那些奇巧物事,我大明能得你这样一位奇才,当真是我大明之福啊。” 花申听到徐大人此言后便连忙摆手道: “徐大人过奖了,小子哪有什么奇才,只不过二位大人还请让小子无礼的抖胆放言一句,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在我们内部的官员中来个彻底的清查,务必要将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害群之马给揪出来,不然,我们这抓捕明教教匪之事,便是空中楼阁,根本就无从谈起。” 康大人微微点了点头,道: “贤侄说的不错,其实近些时日徐大人与我已然开始着手进行明查暗访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明确消息传来了。” 花申点了点,道:“我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真不希望到最后查到的真相是有我们金陵本地的官员参与到了这明教中。” 徐大人手端茶杯满是赞许的看着花申到: “花公子忧国忧民,又兼有大才,实乃我大明江山一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花申连连摆手,口中直到大人言重了,可他心中却在暗道,我确也有几分忧国忧的心思在,但目前最主要的,我还是担心一但有官员参与其中那我这钱途和小命,怕是就更加难保了——毕竟就算你再忧国忧民、再有天大的本事,只要小命一呜呼,那一切,便也都是过眼云烟了。 第八十五章 大鱼儿要开门待客 金陵城,鸿燕楼。 “哈哈,花兄,自从上次我们去那秦淮河后今日还是第一次又坐在一起喝酒呢。” 花申摇头一笑,道: “康兄,你神神秘秘的将我从府衙里拉出来就为了喝一顿酒?若是如此的话,你又何需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光明正大的出来不就好了?” 这陪着花申在鸿燕楼喝酒的人正是康公子,这货在他刚刚从那府衙的客厅中出来的时候便从一旁窜了出来,然后便神神秘秘的将他拉到了这鸿燕楼中来,也不知这个奇葩康公子到底想干些什么。 这康公子虽说听不到懂花申口中的地下党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早习惯了花申那嘴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新鲜词汇,因此也不理会这些闲事,只是笑着开口道: “花兄莫急,你瞧这天色已近傍晚,我们还是先点些酒菜边吃边聊才好。” 花申本来倒是还不觉得如何,但被康公子一说,倒也确实是有些饿了,他中午在送走了林大小姐与思语姑娘后便直接去寻那徐大人与康知府了,也没吃什么午饭,后来又与那两位大人讨论了诸多关于明教的事情,这一来二去的就整到了现在这个时辰,要说不饿那倒纯属是瞎话了。 “如此也好,只是还有一事尚须请康兄代为帮上一个小忙。”花申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句。 “花兄跟我还这般客气么?有话但讲无妨。”康公子倒是一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 “还请康兄派人到我家告知小玉儿一声,说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花申微微一笑,说道。 “这等小事还需花兄交待么,我早已安排小六子去你家通知你那视若宝贝的小玉儿姑娘了。”康公子哈哈大笑着说道。 “如此那便谢过康兄了。”花申对着康公子拱了拱手,说道。 康公子摆了摆手道:“些许小事值不得谢,花兄你若再这般客气,可就是不拿我当兄弟了。” 花申也不以为意,笑着对康公子说道:“康兄你这般神神秘秘的将我拉出来,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哈哈,花兄说笑了,我是这等人么?只是此事实在是不便与你在家中细说,这才因此将你拉来此处。” 花申倒是一愣,这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家中细说的?莫不是在这酒楼中还比在家中更安全?好奇之下便也开口问道: “哦?那不知是何事竟让康兄你如此神秘?” “嘿嘿,花兄,你可还记得那秦淮河春雨坊中的大鱼儿姑娘吗?”康公子一脸猥琐的笑意看着花申问道。 这大鱼儿他花申哪里能忘,那可是害得他差点抹了脖子的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 “大鱼儿?我自是记得,她怎么了?” 康公子拿他那双贼眼四处瞄了下,见周围也不见有什么人,便立马露出一张色狼脸来,嘿嘿的笑着说道: “一看花兄你这表情就知道,你这段时日里怕是除了在家中养伤以外什么都没干,我告诉你啊,大鱼儿要开门待客了!这个消息如今早已在金陵城的士子群中传开了。” “哈啊?大鱼儿要开门待客?” 花申一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就是将嘴一咧,难怪这货不敢在家中说了,这若是让他老爹知道了他对一个青楼女子如此上心,那气火攻心之下还不打断他的狗腿? “正是!那大鱼儿天姿国色,再加之她决定开门待客之后又不断的出来展示自己的才艺,现在她所在的那春雨坊外还分别挂着她的一首诗词与画作,那可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啊,花兄,你是不知,这段时日以来,可不知有多少风流才子踏入了这春雨坊之中。” 这康公子一脸神往的神情说道。 花申瞧着康公子那一脸的猪哥相,深知这货是浪荡本性爆发了,当下也只是呵呵一笑,冲着这康公子笑着说道: “那我得恭喜康兄了,终于有了一亲芳泽的机会。” 本来还兴冲冲的康公子一听花申这话,立马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登时就蔫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了起来,只顾着低头喝酒,那神情,颇有几份落寞之色在其中。 花申瞧着奇怪,这二货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一脸兴奋难填的模样,怎么这转脸就变成了被女神给甩了的吊丝样? 花申正这奇怪,那康公子却是又开口说话了: “唉,花兄你有所不知,这大鱼儿虽是决定了开门待客,可她的要求实在是高,这十余日下来咱们这金陵中的那些所谓的才子们,就没一个人能达到她要求的。” “哦?这倒是有些新鲜了,但不知她提了些什么要求出来?” 康公子这么一说,花申的好奇心倒是被钓了起来,忍不住的就问了起来。 却说这康公子一听花申相问,精气神便立马又回来了,很是眉飞色舞的就说了起来,原来想做这大鱼儿的入幕之宾倒也不简单,需连过三关,首先你得对上她出的一副对联,其次还得通音律,当然,不是普通的音律,要是那种从未出现过的新奇音律,最后,则是她自己亲自把关,如若她中了意,那你这入幕之宾才算是最终坐的实了。 花申听罢康公子所说,这心里一琢磨,那对联倒还好解释了,古人谁还不附庸个风雅,再说,以绝对来引那些才子们消费增加营业额,也不算是什么新鲜手段了。 但那第二关,怕是这大鱼儿在听了他那首后世的《男儿当自强》后才起了这么个主意,这却是成心为难那些才子们了,那曲子是至少也要在几百年后才能诞生出来的玩意,岂能是他们这些才子们一时半刻便能想得出的? 倒是这第三关可真就是个大坑了,即使真有人能闯过前两关,那到这最后一关之时,只需大鱼儿轻言一句:公子你非我梦中良人,小女子只能抚琴一曲已谢公子之厚爱,这就算了事了,这大鱼儿,还真有些脑子,不让她经商,还真是可惜了。 只是你这沦落风尘的一位女子却这般戏耍天下男子,我这打从几百年后而来的有为青年若是视而不见,怕是你连那退化后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第八十六章 再遇王公子 “连闯三关么,好她个大鱼儿,竟将这天下男子视若无物,真可谓之是叔叔可忍、审审也不可忍了,康兄,不知那大鱼儿摆下的这个阵仗要持续到什么时日?” 花申又掏出他那小熊猫狠狠的吸了一口,心中暗道: “上次你差点整的哥抹了自己的脖子,这次哥要不叫你好好的出次丑、露点乖那可真真是极其的对不起自己了。” 这康公子一听花申愿意出手,那自是高兴至极的,且不说他会制那些新奇的物事,但仅凭他教授自己的那拼音之法与他在那金陵诗会上所做的那些诗词来说,要说他不会作诗那可真真的是见了鬼了。 今日他自己将这花申拉出来,最大的目的便是想将他拉下水,去挫挫那大鱼儿的威风,他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若是能亲眼见到跟自己对眼的朋友拿下这大鱼儿,他心里也是极其乐于见到的,因此他在见花申相问后,很是有些兴奋的道: “这大鱼儿将时日定于八月十五中秋之日,在这之前或是当日如若有能过了她这三关的,便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八月十五么,也好,到时我便叫这大鱼儿知晓,这天下的男子才情,也并不在她之下!至于这十五之前么,便先让她风光风光。” 花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小熊猫烟屁一弹,划出一道很是优美的抛物线向着楼下飞去。 不过这烟屁刚飞出花申的视线,楼下便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及咒骂,然后就是一阵辟里啪啦的拍打声传来,待拍打声停下来后,紧着便是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从楼下直冲花申所在的二楼而来,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愤怒的叫骂: “哪个龟孙子乱扔火折子,烫伤了本公子,今日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申一听,便知他这一时得意之下顺手弹出的烟头烫伤了人,当下便也急忙起身向着那楼梯口走去,先不说那被烫的人骂什么,但至少这烟头是他扔的、人也是他烫伤的,该道歉的还是得道歉,毕竟若是他被别人扔的烟头给烫了,恐怕他就不止是骂了。 可等花申走那楼梯口后却正好与那气得满脸青紫的青年公子照了个面,等这两人相互看清了面目后,都是先愣了一下,但随即这二人做的反应就不一样了。 花申瞧着面前的人咧嘴一笑,开口道了一句: “哟,王公子,多日未见,不知是否别来无恙啊?” 那被花申称做王公子的人在看清楚对面的人是花申后,那张被气成青紫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惨白了起来,看着花申问道: “你、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来到酒楼之中那自然便是吃饭,还能做什么?” 花申将双手一摊,用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那王公子说道。 这王公子倒不是别人,正是那金陵王通判的儿子,也是之前被花申生生掰断了左手五根手指的王鹏举、王公子,这货自打那天被花申断了五指又被其父严令他不得私自找花申报仇后,他对花申却是更加的痛恨了,可再痛恨也挡不住他对花申那份来自于心底里的恐惧: “你、你给我躲开,我今日懒得与你计较。” 说罢,一闪身就绕过了花申,随后便站在二楼的大厅里吼了起来: “刚才是哪个龟孙子扔的火折子?你现在站出来本少爷只揍你一顿也便罢了,如若不然,事后叫我查出来,可别怪我让你这辈子都吃牢饭!” 金陵城少有不知道这位小霸王的,因此这二楼在坐的各路人士见他发怒,谁也不敢、也不愿去触他的这个霉头,都闷着头在那坐着不吱声,倒是这王公子见无人承认,心中大怒,正要开口再骂,却突然有人肩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道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我说,王公子。” 王鹏举一听这声音,身上的汗毛忍不住的就根根都炸了起来,向前急忙走了几步后这才转过身来盯着花申喝道: “花申!我今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也别来管我的闲事,不然,你可别怪我撕下脸皮来对你不客气。” “误会、误会,王公子,这可不是我要找你麻烦,而是你一直喊着要找我,我这是何其的无辜啊。” 花申无奈的一耸肩膀,叹息道。 “胡说,我何时找。。。” 这王鹏举乍一听花申所言,还当他是故意找茬与自己为难,可这话刚说了一半,就有点回过了味来,他伸手颤抖着指着花申问道: “莫非、莫非,刚才扔火折子烫我的便是你?” 花申将两手一摊,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将一副原来你才知道的神情展露无疑,花申这一脸的轻松,那王鹏举可是当场就炸了毛,你之前断我手指、今日又无缘无故的扔火折子烫我,我跟你祖宗十八代都有仇吗?竟然这般祸害于我?越想越气的他指着花申就开骂了: “好你个花申,你这个龟孙子,你是成心想跟我过不去吗?想找茬你爷爷我奉陪到底!” “王公子,龟孙子说谁?”花申瞄了那王公子一眼,淡淡的道。 “龟孙子说你!” 这王鹏举也是气糊涂了,并没听出花申话里给他下的套,张口就回到。 花申哈哈一笑,用很是意外的神色看着那王鹏举说道: “恩,拣东西的人我倒是见的多了,可还真就没见过谁拣着骂自己是龟孙子的。” 那王鹏举倒是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跟随王鹏举过来的那群人中有一名面目还算是有些小帅的公子,他轻轻的扫了花申一眼,然后就对着还在前面发愣的王鹏举喝道: “鹏举!还不回来,站在那里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王鹏举本想还再对着花申喝骂几句,但眼见着这位出来了却也不敢造次,只得狠狠的瞪了花申一眼后,便乖乖的退了回去。 而康公子也在这时附在花申的耳旁说道: “花兄,此人姓王,叫鹏成,是那王鹏举的大哥,也是那王通判家的大少爷,目前正在京中求学,很是有几分才华。” 花申经康公子这么一说,心下倒是了然了,难怪能震得住那金陵小霸王,却原来是他的哥哥。 那王鹏成也不跟花申废话,只自顾自的上前几步后便直接对着他说道: “八月十五,我在春雨坊敬候花公子大驾。” 说罢,一甩袍袖,带着王鹏举以及那一众跟班就直接下楼离去,很是有那么几分我挥挥小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味道。 第八十七章 他,会来的! 花家小院,正房卧室。 花申正在他的电脑中不住的翻看着那一条条的千古绝对,他自那王大公子离开以后又与康公子闲谈了几句,并问出了那大鱼儿所出的对联,他还没自大到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去挑衅人家那绝色美女,再说,这大鱼儿即敢摆出这般架式,那定然还是有着不错的才学的,他可不想折人不成反倒将自己给折进去,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随着他一条条的翻弄之下,很快便找到了一条很是相称的对联,当下嘿嘿一笑,将这副对联记下,随即又向自己的手机中拷贝了不少的绝对,以便应对那今天对自己放了狠话的王大公子。 花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暗自琢磨起八月十五之前要干的事来:十四那日香水正式开始拍卖销售、十五那日自然是要大鱼儿那里谈谈对联、唱个新歌什么的,顺带着再踩踩那位王大公子,恩。。。貌似自己来到这大明朝的第一个中秋节将会是一个非常精彩难忘的节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花申每天除了制造大量的香水以外,便是与林大小姐与思语谈论些香水营销的事情,顺带着再背着诗词与对联,倒也没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时间转眼就到了八月十四香水正式拍卖的当天,这香水拍卖花申也没去现场看什么热闹,他不去倒不是担心被人发现这香水是他所制,对于他来说,既然他是香皂制作人的消息已然泄露了出去,那这香水的制作人,只要那明教不是蠢到了一定地步,就必然会猜到同样是他所制,而他之所以不去,主要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那现场的火爆场面、疯狂抢购的女人们,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他有那围观的时间还不如睡睡觉、再琢磨琢磨明日跟那大鱼儿斗法的事情。 傍晚,厨房,饭桌。 这在厨房吃饭的习惯还是花申在后世时养成的,到了这大明朝后也没什么人约束他,而小玉更是唯他马首是瞻,压根就没想过要改变花申的任何生活习惯,至于那张老三,只要他拿出少爷的身份一唬,他也就老实了,因此这花家在厨房吃饭的习惯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保留了下来。 “小玉儿,今日的那香水拍卖会可还好玩吗?” 花申夹了一块红烧鱼笑着向小玉问道。 “恩,那些夫人啊、小姐啊什么的都疯了一般的挣抢着竞价,一次比一次的出价高,特别是最后一瓶香水,竟然拍出了780两银子的高价。” 当下小玉便将那香水拍卖会的事一一说给了花申听,边说还边比划着,花申瞧着她那兴奋的劲,心里也是得意不已,这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应有的表现啊,看来哥这萝莉养成计划进行的还是很不错的啊。 但是单瓶780两的天价还是让他咂舌不已,那可是近40万的软民币了,就为了买一瓶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消费型商品,真真的是败家老娘们,不过有钱人么,不论什么时代,追求的不就是高品质的生活质量,不然自己做的这些大明奢侈品卖给谁去? 午夜,花申正在与自己电脑中的恐怖游戏奋战之时,秦淮河,春雨坊中。 “小姐,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之日了,你说那花申真的会来吗?” 那被叫做小姐的人轻轻的抚了一下手中的琴弦,淡淡的说道: “会的。” “青岚愚钝,还请小姐明示。” 说话的女子垂着头,双手微微颤抖着向着那小姐低头问道。 这小姐抬眼淡淡的看了下那青岚,面上也不见什么表情,只是依旧神色淡淡的说道: “你不必如此害怕,只要你不是犯了错,我也并非是那么喜欢处置别人的。” “是、是,青岚谢小姐宽待。” 说罢便是双膝一软,当即就垂首跪在了地上。 这小姐自然便是大鱼儿无疑,她此刻见那青岚跪伏于地,嘴角扯过一丝谁也看不明白的笑意,随后便不再理会那跪伏于地上的青岚,只是自顾的开口说道: “那花申是个精明人,我这次摆下三关,不论是那对联也好,还是那新曲新词也罢,摆明了都是冲着他去的,再说,上次我还险些用我教的渡世安魂曲要了他的性命,他没道理不来找我讨回上次的场面。” “小姐神算!” 青岚继续以跪伏于地的姿势称赞道。 “神算?你当我是街边摆摊替人看相批命的江湖骗子吗?” 说罢,这大鱼儿手中的琴音陡然一高,顿时散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那青岚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当即便呯呯的磕起头来,口中不住的直呼小姐恕罪,那样子,颇有几分怕被这小姐给一剑劈了的架式,但大鱼儿很是厌烦的挥了挥手,连句话都懒得说,倒是这青岚,见自家小姐挥手,知道是这条命保了下来,当下也不敢再说话,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这大鱼儿抬起衣袖轻轻的嗅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那精致的小瓶子,不由得面上一笑,低声自语道: “香水?呵呵,花公子,你还真是常常都能给人以惊喜啊,明日么。。。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低语落地,一阵悠扬的琴声便自这秦淮河上响了起来。 次日,花家小院。 “花兄!花兄!” “唉唉,花兄,你怎么还在睡觉?也不看看现今是什么时辰了?” 花申翻身瞧了这康公子一眼,道:“康兄,你这般早就到我家是所为何事?” “何事?那自然是准备要去找那大鱼儿了啊,花兄你莫不是忘了?” 康公子瞪着一双眼睛冲花申问道,那架式,很是有些你要是敢说忘了我便吃了你的模样。 花申双眼一翻,没好气的道: “没忘!但也不用去这么早吧?那秦淮河可是晚上去了才有味道的,这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去?” 康公子呵呵一笑:“早些起来、早些准备么。” “准备个屁,你出去等着,我换身衣服,反正也起了,我叫上小玉儿一起出去逛逛街也是好的。” 花申满脸的不爽,昨日这厮玩的那游戏早就是他通关多遍的了,可如今这身在大明,玩起来的感觉很是另类,居然一下子没控制住玩到了后半夜的两三点钟,因此这才对康公子搅了自己的懒觉而深感不满。 傍晚,已将小玉送回家中的花申与康公子站在这秦淮河上的春雨坊之前,花申默然一笑,道了一句: “大鱼儿,我来了!” 第八十八章 大鱼儿,出来了! 傍晚,秦淮河,春雨坊。 今日是八月十五,本来出来追寻风雅的风流士子就多,再加上今日还是那大鱼儿寻这入募之宾的最后一天,因此这春雨坊上的热闹景象可远超了这秦淮河上其它的同行,甚至有许多画舫都特意的开到了这春雨坊的附近,以图沾点人气儿、多赚些银子。 却说花申与康公子一踏上这春雨坊后,就见这春雨坊上很是一片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景象,四周到处都是从城中慕名而来的文人士子,个顶个的摇着手中的折扇,间或夹杂着几句或好或孬的诗词,还有玩着诗词接龙拼酒的、耍着对子秀急智的,不一而足。 其中最为显眼的还是画舫阁楼下摆着的几张无人入座的酒桌,从这人多又没人坐的情况来看,这很明显是给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预备的,就像康公子这种官二代一类的人。 “花兄,我们到前面去坐吧,那里离大鱼儿最近,也是最为有希望能夺得她大鱼儿入幕之宾身份的人,至于周边这些人。” 康公子将嘴一撇,又接着道: “无非是些即无才学又贪图美色的好事之徒,他们日日来此,无非就是想多看上那大鱼儿几眼,过过干瘾罢了。” 花申听他所言倒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伸出手来拍着他的肩膀道: “那依康兄所言这满画舫的人,除了我等坐在这里的人以外,全是色狼了嘛。” 康公子听到色狼两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拍着花申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花兄所说之言甚为贴切啊,色狼、色狼,啊哈哈哈,这可比登徒子听起来直白得多了,好好好,不愧是花兄啊,一语中地。” 说罢,便勾着花申的肩膀向前面的酒桌走去,花申边走边心中直骂: “我中你妹啊、中你妹啊!” “哟,这不王兄么?怎么?今日晚间不奉上菊花了吗?啊哈哈哈。”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倒是一点也假,这不,等花申与康公子走到桌前正要坐下时,正好与刚刚前来的王鹏成、王鹏举二人迎面撞了正着,然后康公子便摆出一张嘲笑至极的嘴脸来冲着那王大公子一抱拳,嘻嘻哈哈的问道。 “你说什么?不要以为你父亲是知府便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那王鹏成还没说话,王鹏举便忍不住了,开口便对康公子直接叫喊道。 康公子撇了那王鹏举一眼,依旧笑呵呵的道: “恩,近两****倒是听说,你王家二位兄弟可是也有那断袖之好,可不知是真是假啊。” “康正秀!你要是再这般胡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王鹏举上向一步,语含逼迫的向康公子道。 不过还没等康公子作出什么反应,那王鹏成倒是伸手将自己的弟弟给拦了回去,淡淡的开口道: “市井小民的无知之言,也只有无知之人才会去听、去信了,是吧,花公子?” 花申淡淡一笑,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王大公子以为如何?” 王大公子脸上青气一闪,心中暗自恼怒,但他倒也知道,像这种事他说的越多就越黑,索性就直接避了过去,转而开口道: “不知花公子你对大鱼儿小姐出的这幅的对联,可有了合适的下联?” 花申抬头看了下那画舫阁楼上挂着的一幅上联: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果然与康公子所说一样,当下便微微一笑,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道: “那自然是有了,不知王大公子呢?” “我自然也是有了,不然还不叫这满金陵城的父老笑话我这些年在京中学无所成么。” 这王大公子将头一昂,很是傲气的说道,但紧接着他话题一转,又道: “不过既然花公子已然有了良对,那不如先说出来让我等见识一番,那也必然极是好的,不知花公子意下如何?” 然而花申却是摇了摇了头,很是理所应当的道: “这对联乃是我为了鱼儿小姐所作,那自当需鱼儿小姐出现之时再对才能体现出我的诚意?若是现在就对,却是有了几分不将佳人放在眼内的意味了。” 这二人正夹枪带棒的互相嘲讽着,那边阁楼上却是转出了一名身着青衣长裙的长发女子,走到阁楼边后便向着下面众多的打着才子旗号的人轻轻一福,开口说道: “各位公子,我家小姐稍候便会出来与诸位相见,还望各位公子怜惜,莫要惊吓到了我家小姐。” “那是自然,我等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又岂会行那唐突佳人的昏事,青岚姑娘请放心便是了。” “李兄说的是,青岚姑娘你这般说,却是将我们看得轻了。” 青岚听罢,便微笑着点了下头,又开口道: “如此倒是奴婢的不是了,即然如此的话,那奴婢就先行退下了。” 说罢便躬身一礼,退了下去。 倒是花申瞧着那一个个摆着满脸仁义道德的读书人,心中冷笑,丫的,你们就是一群来嫖窑|姐的嫖|客,还装什么清高?摆什么道德标杆的架子?虽然说在这古代,才子留宿于烟花之地也属寻常事,更是有些风流雅事所被人留传,不过他们的这种行为在花申这后世人的眼中,其本质还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罢了,没办法,生活的时代不同,价值观也不同。 花申正在这腹诽着,在他的身周却猛然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看!快看!大鱼儿小姐出来了!” “果然是天资国色啊!” “我虽然对不上那对联,可今晚能再次一睹大鱼儿小姐的芳颜,那也是此生无憾了啊。” 花申抬头一看,果然见那大鱼儿身着一身素净的白纱衣裙出现在了那阁楼的平台之上,她倒是没先说话,只是笑着向台下的众多才子们一一扫去,待看到花申也位在其中时,那面上的笑意便是更浓了,还很是轻微的向花申点了点头,随后便微笑着开口道: “小女子大鱼儿,有劳诸位公子久候了。” 她这一声清亮又带着点异样冷味的声音一起,台下乱糟糟的声音顿时消散一空,都定定的瞧着她不再将眼睛离开分毫。 第八十九章 香水配对联,绝配! “大鱼儿见过诸位公子。” 这大鱼儿面带笑容的冲着阁楼下轻身行了一礼,开口轻声道。 “大鱼儿姑娘莫要客气。” “然也,大鱼儿姑娘,这位兄台所言甚是,近些时日以来,我们也算是朝夕相见,就不要再行这般见外之事了。” “是啊是啊,大鱼儿姑娘,你再这般客气,可是将我等都当做外人相看了。” 大鱼儿看着下面又变得嘈杂起来的人群,轻轻一笑: “如此的话,那奴家便谢过诸位公子的厚爱了,接下来,奴家便与往日里一样,先为诸位抚琴一曲,以助大家之兴,如若有哪位才子愿意对我这区区上联,那奴家将感激不尽。” 她这话一出台下的嘈杂声顿时烟消云散,一方面是因为要听这大鱼儿弹琴,另一方面,怕是因为这台下无人可以对得上大鱼儿的那副对联。 花申倒是嘿嘿一笑,你那对联在我的手里,还真算不得什么,分分钟就搞定的事。 他在这想着,那边的大鱼儿却已是抚琴弹了起来,琴音婉转曲折,有几分自怜、又有几分孤傲、再加之几分无奈、几分叹息,生生的将自己身处于这青楼中之中的悲苦人生演绎得是淋漓尽致。 花申听罢也是不得不感叹,这大鱼儿的琴技当真是出神入化,不像她那青岚侍女一般过于专注技巧而忽视了自身的经历与情感,她是真正做到了人琴合一,以至于这琴声颇有震撼人心之感,难怪上次她能用琴声让自己差点抹了脖子。 大鱼儿琴声已毕,台下依然寂静无声,都定定的瞧着她那双目犯红、泪含眼角的模样而蓦然无声,直到其中一人大喊一声道: “大鱼儿姑娘,本公子愿意为你赎身,不论多少钱财!” 这人的一声喊,就仿佛在那平静的胡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顿时让场面炸起锅来,都纷纷叫嚷着要为这大鱼儿赎身,只是那大鱼儿却是面露无奈之色,对着台下行了一礼,开口道: “诸位公子们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十娘妈妈对奴家有救命与收留之恩,奴家实不能弃十娘而去,因此只能负了诸位公子的好意,还请诸位公子能成全奴家的这片心意。” 这大鱼儿边说着边轻轻抚了眼角,很是有几分真情流露的味道: “不过,既然诸位公子有此心意,那还请诸位赐与奴家这副对联的下联,如若哪位公子能合了奴家心意,奴家今晚定然也不会负了这位公子的心意。” 阁楼下原本叫嚷着要为这大鱼儿赎身的人在听了她的这番话后,却又都老实了起来,其实他们也不想老实,怎奈何他们实在是对不上那大鱼儿的上联,这会冒头出来,只能惹人笑话而已。 倒是那王大公子转着脑袋四处看了看,见周围众人都一副苦着脸的神情,很是有些轻蔑的撇嘴一笑,当下便拿着酒杯起身对着那大鱼儿遥遥一敬,开口道: “大鱼儿姑娘,在下王鹏成,对于姑娘的这副上联略有心得,正想请姑娘你品评一番。” 这王大公子的话声一落,周围立马便响起了一片片的嗡嗡之声,今日八月十五的最后一天,莫不是这大鱼儿的入幕之宾就要被这王大公子都夺去了么? 一想到那天姿国色、声音亮丽动听的大鱼儿在这王大公子的身下婉转娇啼的承欢,顿时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便齐刷刷的向着王大公子射去,恨不得将他给射成千疮百孔的才能消了心头的这股恨意。 “哦?我观王公子仪表堂堂,那想必您的下联也必是上品佳作了,不知奴家可否请王公子对出您的下联呢?” 大鱼儿很是有些的意外看了这王大公子一眼,她倒没想到,这金陵城中有名的小霸王的大哥,竟还真有些不错的才学。 “那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我身旁的这位花公子也自言对出了姑娘的上联,我看不如还是先请花公子先说出他所对的下联吧。” 说罢,他还向花申撇了一眼,在他眼里,这花申无非就是个会摆弄些奇淫技巧之物的人罢了,一个自称从山沟子里出来的人,还能对得出什么像样的对联吗? 倒是大鱼儿在听了花申也有下联之时双眼便忍不住的一亮,轻轻的偏转了一下身子,对着花申行了一礼,道: “花公子,我们又相见了,奴家若是能得公子你赐一下联,那倒是颇为有幸了。” 大鱼儿这话一出,下面顿时一阵骚乱,众人谁也没想到,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花公子竟是早已与大鱼儿相识,顿时一道道羡慕妒嫉恨的目光便从那王大公子的身上毫不停留的转移到了花申的身上。 花申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起身对着大鱼儿稍稍一抱拳,笑着道: “鱼儿姑娘,相见即是缘分,至于赐联什么的,还是莫提了,我一山沟子里出来的人,也就是随意对着玩玩,凑个乐子,当不得真。” 他这话说得可是不怎么客气了,那些自称才子的人想破了脑袋都对不上的下联,可他却说自己这个从山沟里出来的人只是随便对着玩玩,完全没将今日到场的其他才子们放在眼内。 再加之他对大鱼儿的称呼也别人显得更加亲密,当场就招惹了其他才子们的仇恨,纷纷被人指着一顿乱喷,但花申自己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继续看着那大鱼儿。 可大鱼儿心中也略微恼怒,毕竟她今晚若让花申做了入幕之宾后,那自今晚起,金陵城便会流传出一个从山沟子出来的粗野汉子成了她大鱼儿的入幕之宾,这如何能让她不恼怒? 只是恼怒归恼怒,但她今晚的目标就是花申,也必须要让他成为入幕之宾,因此也只能看着他继续道: “花公子莫要自谦了,奴家还在等着欣赏您的下联呢。” 花申点了点头,笑着道: “如此也好,只是在对这下联之前,我还有一物送与鱼儿姑娘,以便配我那下联。” 说罢他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送到了那被大鱼儿指派下来的青岚手上,待那青岚将这小瓷瓶奉到大鱼儿手中之后,他这才开口吟道: “鱼儿姑娘,你出的上联的是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那我便对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第九十章 过关进美人房 花申这句下联对出后四周立时便沉静下来,特别是那一直在等着花申出丑的王大公子此刻正神色不定的看着他,他再怎么说也没想到花申竟能对出这般有意境的下联,相比之下,自己那所对的那个下联实在是难看得要死了。 花申也不理他,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那在阁楼上拿着他刚送上去的那瓶香水而发呆的大鱼儿,朗声说道: “鱼儿姑娘,在下这玩闹之联可还入得了姑娘的耳么?” 那正自发呆的大鱼儿倒是被他这一句话给惊醒了过来,她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香水,然后对着花申嫣然一笑,道: “花公子莫要再戏耍奴家了,你这下联若还敢说是玩闹之联的话,那这天下,从此以后怕是没人再敢在公子的面前对对联了。” 花申听罢倒是摆了摆手,转而对那王大公子道: “那可不尽然,我记得刚才王大公子可是说过,他也有了此对的下联,不知可否说出来让我们共同欣赏一番?” 王大公子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说话,他现今算是明白了,他这对子若是早于花申说出,纵然是不如花申对得好,那也不至于有多难堪,甚至还能为自己赢得一些才名,毕竟这大鱼儿的上联挂出这么多天以来满金陵城中可是无一人能对得出来。 可现在不同了,他之前明里暗里的讥讽花申,这会儿若是再拿出一个不如人家的下联来,不用想,他铁定会成为全金陵城的笑柄,弄到最后,他怕是都没脸面再回到这金陵城了,因此他只能闷在那里不发一言。 花申看着闷在那里装死不出声的王大公子,嘿嘿一笑,道: “看来王大公子是不屑于与我谈论这对联了,也罢,如此还请鱼儿姑娘对我这下联赐教一番吧。” 大鱼儿很是笑意嫣然的看着花申道: “花公子客气了,你这下联对得工整有意境不说,如今再配上你送与我的这瓶香水,那可真当上是相得益彰了,不知众位公子以为如何?” 下方的那些文人士子虽然心中认可,但若要让他们公开承认这对联之精妙,他们心中那也是万分不愿意的,文人相轻,从古自今乃是万古不变之真理,更何况在刚才花申还摆明车马的将他们狠狠鄙视了一翻? 如今眼看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对得如此佳联,哪愿意再开口称赞?因此都默然不语,只是用各种羡慕妒嫉恨的目光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用目光杀死千万遍。 倒是康公子可不管他人作何反应,猛然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声喝道: “好!花兄,你这下联,对得当真是妙极,大鱼儿姑娘出的上联好、你这下联对的也妙,而你送的那香水也更加为这副对联增添了一份风雅和情趣,我相信,从今日起,我们这金陵城,怕是就要多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了!” 说罢,他举起酒杯冲着花申与那大鱼儿一敬,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康兄抬爱了,实话说,我于诗词文章一道,实不擅长,今日这下联,只是偶然得之,当不得康兄的如此称赞啊。” 言罢,他也对着康公子与那大鱼一敬,仰头干了杯中的酒。 却说这大鱼儿,她拿着那双好看的美目扫着下面的那些所谓的文人士子,嘴角噙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转而又对着花申如春光般的灿烂一笑,道: “花公子这下联甚是让我心喜,不知奴家可否有幸能请你入内室相谈呢?” 大鱼儿这话一落地,便尤如往那沸油里浇入了冷水,立时便令下面的那些文人士子们炸了锅,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开口质问道: “大鱼儿姑娘,你说好的三关,可这位。。。花公子是吧?才过了一关,你怎地就让他进了内室?这对我等何其不公?” “是啊是啊,大鱼儿姑娘,你这样,可是令我等心寒不已啊。” 大鱼儿扫了一眼那些所杂不堪的所谓的才子们,淡淡的道: “那不知各位公子们可还有什么别的佳对吗?” 她这话一出,倒是马上就静了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傻了眼,自己对不上下联便去阻止别人,这事,做得脸面上不好看啊,可是他们又不甘心看着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占了这国色天姿的大鱼儿,心理中不忿之下便有人继续开口道: “我等并非阻止花公子进入姑娘的内室,只是这第二关的新词新曲,花公子若有的话,我等也想继续欣赏、品评一番,还请大鱼儿姑娘能够成全我等的心愿。” “不错,张兄说的正是,似花公子这般才情出众的才子,不让我等见识一番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啊。” 大鱼儿瞧着这群被****蒙了心又没什么真才实学的所谓才子,心下鄙夷之意越浓,正要开口讽刺几句时,却是被花申抢先了一步,只见他起身拿起酒杯离了桌,面对着那些群情激愤的公子哥们,幽然说道: “我唱的新词新曲,倒是不适合各位兄台们听,不过我倒是可以再送一副上联与各位,可作为稍候解闷之用。” “今日正是这八月十五中秋之夜,那这上联么,我便出个应景的: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相信以各位的才学,对出几个工整又有意境的下联来那自不是什么难事,祝各位玩的愉快。” 花申说罢,转身便向阁楼上的大鱼儿挥了挥手,笑着道: “鱼儿姑娘,我们这便入内室去吧?哦,对了,还有王大公子,今日里我们难得有缘于此相见,我便单独送你一副上联吧,算是我送你的一个礼物。” 说罢,花申便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几笔下去便写好了一副上联,放到那王大公子的面前后便笑着转身直奔阁楼上的大鱼儿而去。 众人瞧着那王大公子一见花申留下的那副上联后便是一脸的灰白之色,心下好奇,便也都悄悄的向着那张纸上瞄了过去,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烟锁池塘柳! 众人一看之下顿时就是个目瞪口呆,这上联不仅意境高远,而且还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这当真是那花公子所作?这可是千古绝对啊! 不过花申现在却是懒得再理会那些只会羡慕嫉妒恨的家伙了,他这会儿,正在那青岚的引领下,直奔大鱼儿的内室而去。 第九十一章 死也不枉此生 春雨坊,阁楼,大鱼儿内室,即卧室。 青岚将花申引至到大鱼儿的卧室中后便自行退了出去,故而这卧室此时仅有花申与大鱼儿两人,花申四处打量了几眼,这大鱼儿的卧室布置的倒也简单,进门后有一扇屏风,屏风之后便是一张摆了一些酒菜的圆桌,靠墙处是一个梳妆台,最后便是一张月牙床,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字画,总体来说,这大鱼儿的房间布置得倒很是有几分简洁与雅致之感。 “公子,今日奴家于这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得您赐一副绝佳的下联,实令奴家感激万分,还请您能给个奴家一个机会,给您敬上一杯感谢之酒。” 大鱼儿将花申让在圆桌处坐下,用有着十足淑女范的那份优雅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花申缓缓的斟了一杯酒,并递到了花申的面前。 花申不置可否的一笑,拿起酒杯冲着大鱼儿一举,笑着道: “鱼儿姑娘言重了,之前我便说了,这只是玩闹之下的一个下联而已,还当不得鱼儿姑娘的如此称赞。” 大鱼儿那双美目在花申的身上一转,轻声笑着说道: “公子,你再这般自谦,可就不仅仅是否认自身的才情了,甚至是连我都一起讥讽进去了。” 花申哈哈一笑,将举起酒杯与大鱼儿一碰,言道: “自谦也好、狂妄也罢,说得再多也无非就是一副对联而已,于国何用?于民何用?于家何用?若是我的一副对联便能退蒙古军于千里之外,那莫说是一副,便是千副、万副又有何难?” 说罢,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倒是大鱼儿听到花申所言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这人虽然表面看起来仅仅是个只知道赚银子、不爱出头的商人,恩。。。同时还有着不爱显露的才情,但却也没想到他竟还有着一颗装着天下的心。 “那依公子之见,这当今的朝庭,还有得救吗?” 花申可不傻,在后世,不论哪个国家都没做到真正的言论|自由,更何况是在这君如父的帝王时代了,他若是说出一个不合适的字怕是转身就要惹来杀身之祸了,于是他哈哈一笑,道: “鱼儿姑娘,我教你一句话,叫莫谈国事,再说,你这春雨坊,莫非还操心那些庙堂上的家国、军政大事么?” 大鱼儿见他竟狡猾到如此地步,闭口不谈朝堂之事不说,竟还拿着她这春雨坊来说事,当下便也忍不住的掩唇一笑,用自己的那双美目撇了他一眼,道: “公子,你忒也狡猾,不谈便不谈罢,还偏拿我春雨坊说事,也罢,那今日我们便不谈国事、只谈岁月。” 说罢,便也抬手以衣袖掩唇,将杯中的酒悉数干了。 “然也,鱼儿姑娘果然聪慧。” 花申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一杯,笑看着大鱼儿说道。 “即如此的话,那花公子便将我这第二关也过了吧?” 大鱼儿单手撑着脸颊笑意满面的瞧着他道。 花申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夹了一块清蒸鱼,随意的扔在口中轻嚼了几下后道: “一首新词新曲而已,又有何难了,我伸手便来。” 他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既然今日是八月十五之夜,那我便唱与一首与这中秋佳节有关的曲子吧。” “如此甚好,那奴家便洗耳恭听公子的新词新曲了。” 大鱼儿听得他还要唱个与今日佳节相符的曲子,兴致倒也是更高了,一副我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开唱了的表情看着花申兴奋道。 “此曲名为《明月千里寄相思》,鱼儿姑娘且听好了。” 花申说罢,开口便唱了起来。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月色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人隔千里无音讯,欲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为离情。” 花申这歌声一起,那大鱼儿立时便呆住了,若说花申之前唱与她的那首《男儿当自强》是一首言志、奋斗、自强激昂的乐曲,那这一首,便是情深意切的思念之曲,其中的思念之情被花申唱得入木三分,隐隐间她竟觉得自己的心弦也被他的歌声带入了那股深深的思念、孤苦之中。 花申的歌声一毕,她竟还在那痴痴呆呆的看着他不发一言,而花申自己,在唱完这首歌后也是心有所感,拿起桌上的酒杯起身向着东方遥遥一敬,叹息一声,随即便仰头一饮而尽,无尽的思念之情却毫不加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花申的那一声叹息终将大鱼儿的魂儿给接了回来,她心中不由得一阵迷糊,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病,一首曲子竟听得如此入迷,这可不像自己,待她再抬头看向花申时,发现他依然站在那里抬头遥向东方看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阁楼的墙壁一般,深邃得仿佛都能把自己吸进去而让人难以自拔,而且他那一脸的思念与孤寂之色也难以令人释怀,大鱼儿瞧着瞧着竟是下意识的有些痴了,只知在心中不住的想着他恐怕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却说花申,在发了一会呆后才又叹息了一声,随即又甩了甩头,再转回头来已是面带笑容的对着大鱼儿笑道: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这一首词曲唱下来,反倒把自己给绕了进去,让鱼儿姑娘见笑了。” 花申这话说着却见那大鱼儿一脸神情莫名的看着自己,很是奇怪,不由得又接了一句问道: “鱼儿姑娘,在下这脸上,可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倒叫你这般直直的看着?” 大鱼儿是什么人物,哪会害羞,听得他这么一问,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言道: “公子莫要说笑,我只是好奇,似你这般年纪,实不应对这种词曲有如此深的感受。” 花申洒然一笑,道: “人生经历千万,时间并不能说明一切事实真相,况且,真相,有时真到让人不愿去碰触,宁愿生存在那虚假之中。” 花申这番话,仿若一记大锤敲在了大鱼儿的心中,使她完全有了一种新的感观,也彻底改变了她对花申的印象,她就那么定定的瞧着花申,不发一言,良久,她心中黯然一叹,一方面是想着自己的身世经历,另一方面却是又想着今后花申若是碰触到了她的真相,不知他与她之间还有没有机缘再像今日这般坐在一起谈诗论词唱曲了。 最后,她幽然一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神色幽然的看着他道: “公子,大鱼儿今生能识得公子你、能听得公子你的这一番话,即便是我死了,那也是真正的不枉此生了。” 第九十二章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鱼儿卧室,花申与大鱼儿。 “大鱼儿今生能与公子相识一场,今后便是死了也是无憾了。” 大鱼儿举起酒杯又向花申一举,神色间很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味道在里面。 花申也拿起酒杯向着大鱼儿一举,笑着道: “鱼儿姑娘,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你又因何无故而轻言生死?换言之,你若是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 说罢,他便与大鱼儿的酒杯轻轻一碰,转而便干了杯中的酒。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大鱼儿并未回花申的话,只是自己低低的轻声重复了一遍他所说的话。 “然也,在这个世界上,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事,其实是勇敢的面对着残酷的真实而活着。” 花申又缓缓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随即又缓声道: “鱼儿姑娘,我送与你几句话吧。”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逝,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你是不是也在感叹,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花申将后世那鲁先生的名句毫不脸红的搬出来说与了大鱼儿听。 倒是那大鱼儿,在听罢花申的这段话后,神色变幻不定,一会儿双眼放光、一会儿又脸现悲凉之色,前后变幻了好一阵后,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转而抬头看向了花申,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瞧着他,而花申也不说话,只是用手缓缓的摩挲着桌上的酒杯,淡淡的笑着看她。 片刻后,大鱼儿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开口说道: “公子所言,句句直指人心,犹如将人剖开,直视那淋漓的鲜血而又让人惨不忍睹的真实,然而却又是这般的发人肺腑、震彻人心,大鱼儿受教了。” 说罢,她很是正式的向花申行了一礼。 花申笑着摆了摆手,道: “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能听得懂道理却不见得能做得到,不然这世上,哪里还有烦心事了?人,之所以谓人,便是因为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各种割舍不下的、又忘却不了的烦恼,只要世人还以人的身份生活在这世间里的一天,那他便逃不脱这些令人烦忧的事物。” “事物皆有两面性,好与坏也不是像黑与白那般简单,立场不同,好坏的标准便也不同,至于选择哪一边是对、哪一边是错,则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至于如何舍、怎么舍、舍后又能得什么,那就完全是存乎于自己的心了。” “说了这么多,还真是有些饿了,鱼儿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那我便要先行吃些东西了,不然浪费了这满桌的食物,可是对农民伯伯的大不敬啊。” 花申忽悠完这大鱼儿后,又开始不着四六的扯起了别的。 却说这大鱼儿,在听罢了花申的话后,则暗自在心中想着: 舍或得,存乎于自己的心吗?她就那样站在花申的身边暗自思索了起来,而花申,却是又开启了他那饭桶模式,毫无形象的开始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塞了起来。 待到大鱼儿缓过神来看向他时,那满桌的食物早已被花申消灭的差不多了,而他此刻,正在手中拿着个鸡腿七啃八啃的吃的正香,看那架式,这似乎是他特意留到最后的“压轴菜”。 看到此情此景的大鱼儿也是忍不住的噗嗤一声轻笑,开口道: “公子,你倒也是个趣人,你即能在那金陵诗会上做出那般传世诗作、又能于今日对出那般绝对,还能随意的作出那些曲风完全不同的新式词曲,这些分明都将你是个有大才情的人暴露无疑。” “可你又不像那些所谓的才子一般,明里摇着折扇、装着风雅、暗里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你按自己的那份随性、随心而活,当真自在又真实,着实是令奴家羡慕不已。” 正啃着鸡腿的花申见大鱼儿虽然开口说了话,但也没停下嘴里的动作,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她道: “鱼儿姑娘,人活在当下,便应只在当下,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你操的是哪份闲心?若你有了这份自觉,那你自然也能活得潇洒自在,成天戴着面具而活着不真实的自己,你不累吗?” 大鱼儿听到他此话顿时一惊,右手下意识的便向腰间摸了过去,同时口中淡淡的问道: “戴着面具而活?不知道公子你此言何意?” “何意?” 花申摸了摸脑袋,心中暗自道,莫非这大明朝还没有面具这种玩意?她听不懂自己的话? 不过他心中虽是奇怪,但倒也开口解释道: “意思就是说,这世上之人往往展露在别人面前的自己都不是真实的自己,那是虚假的自己,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你说我活得真实自在,其实也不然,每个人都会有隐藏起来的一面的,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罢了。” 大鱼儿听他如此说,这才将摸在腰间的右手悄悄放了下去,转而拿起桌上的酒壶又为他斟了一杯,道: “人,都是要保护自己的,又怎能在别人面前轻易的展露出完全真实的自己。” 花申点了点头,示意赞同她所言,但也不说话,只是依旧专心啃着自己手中的鸡腿。 他不回话,大鱼儿也不以为意,掩唇一笑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花申在那啃着鸡腿,直到花申将那鸡腿完全啃完,她才又开口道: “公子吃的可还满意?” 花申很是满足的一笑,道: “不错,想不到在你这房中吃的菜式,可比在下面那吃的味道好得多了。” “奴家谢公子夸奖。” 大鱼儿抬手又为他斟了一杯酒,嫣然一笑的说道。 花申了然似的一拍大腿,稍有意外的看了大鱼儿一眼,然后脑袋一歪,奇怪的问道: “莫非这菜。。。是鱼儿姑娘你亲手做的?” “是的,正是奴家亲手所做,公子能够满意,那可是没有白白浪费了奴家的这一番心意。” “如此,那我便多谢鱼儿姑娘的款待了,如今时辰已然不早,我这便先行告辞了,日后有缘再会吧。” 花申起身向大鱼儿抱了下拳,以示告辞之意。 “公子这便要走了么?那公子临走之前,可否让奴家向您确认一件事?” 大鱼儿定定的瞧着花申问道。 “事?什么事?” 花申好笑的看了这大鱼儿一眼,你跟我确认个什么事,我现在跟你只是纯粹的牛排关系——半生不熟! “那香皂与香水,可是公子你所制?” 大鱼儿眉角一挑、嘴角含笑的向他问道。 花申脸色突然一变,急退两步,阴沉着脸向大鱼儿沉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九十三章 只为了买几瓶香水 大鱼儿卧室中。 花申沉着脸死死的盯着大鱼儿,右手摸向了自己的怀中,全身毫不掩饰的放出了戒备的味道,仿佛这大鱼儿不再是美女,而是一条随时都能要了他性命的蛇蝎一般。 大鱼儿瞧着花申那戒备的架式,眉头忍不住的轻轻一动,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悲凉,但随即又轻笑着对花申说道: “公子,你这般架式却是为何?莫不是你个堂堂的男子,在这静室之中,还怕我一名女子么?” 花申却不管这大鱼儿说了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可这不打量还好,一细打量之下,他全身的汗毛立时便都竖了起来,一股凉气也自心底直蹿而上,之前他见了这大鱼儿的时候就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再配合上这气氛,他面前这穿着的一袭白色衣裙的大鱼儿竟是与那日午夜中将他刺了一个对穿的明教小妞渐渐重合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花申伸手攥住了藏在怀中的匕首,虽然他自知若面前的这大鱼儿当真便是那魔尼小妞的话,别说他一把匕首,便是十把,那也是早晚要交代小命的事,但该搏还是得搏,毕竟谁都不愿意轻易找死不是? 花申正自在这紧张着,那大鱼儿却只是看着他,可这看着看着她却是突然掩唇轻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着,笑着笑着,最后却是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在不停的笑着,只是那动听的笑声中仿佛还混杂着一种令人听不出的心碎之意。 “鱼儿姑娘因何发笑?还有,你还未说出是从何处得知这香皂和香水是我所制的?” 花申现在精神高度紧张,根本就没听出大鱼儿那动听的笑声中所混杂的别样意味,他只是站在那里微微错开脚步,警惕的看着大鱼儿问道。 大鱼儿倒是一手掩唇、一手轻抚腹部,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右手向着花申摆了摆,道: “奴家发笑并无其它意思,只是见公子在面对我这么一个小女子时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感到好笑而已。” 花申默不出声,只是继续警惕的看着大鱼儿。 大鱼儿瞧着花申,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右手轻轻捋了捋额前散开的秀发,伸手向花申面前的座位一指,示意花申坐下再说,可花申却是不为所动,像个钉子似的扎在那里一动不动,大鱼儿见花申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自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并以此向他表示自己并没有不良动机后,才开口说道: “公子,你莫要以为这全天下中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便都是笨蛋了。” 花申摇了摇头,没说话。 大鱼儿倒是接着说了起来: “想必公子自己也知道,那香皂是你所制的消息已然传了出去,可对?” 花申点了点头,道: “此事传出去不奇怪,而且当初我也没想怎么严密的隐藏这件事,再加上后来又出了一些事情,那自然会加速此消息的流传。” “公子你所说的一些事情,便是那明教绑走你家婢女的事吧?” 大鱼儿边说边拿起筷子在花申吃剩的那些菜盘子里挑了起来,却也没嫌弃那是他吃剩下的饭菜,只是挑了半天后也没见到什么可吃的了,那好看的眉头便忍不住的皱了一皱,同时心中也在暗骂,你这个花大公子不止有着大大的才情、还有着一张大大的嘴巴与一个大大的肚子! “这你也知道?看来鱼儿姑娘对我家的事倒是探查得一清二楚么。” 花申嘴角一扯,有些郁闷的说道。 “这世间事,除非你憋在心中永远不说出来,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传得天下皆知的。” 大鱼儿徒劳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郁闷的叹了口气道。 “鱼儿姑娘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俗话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讲的也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花申现在也摸不准这大鱼儿是不是那白衣女子,因此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句句的陪着这大鱼儿在这磨着。 “不错,别的且不说,就说那香皂,你是真正制作人的事,林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晓得,知府大人也晓得,那康夫人也晓得,他草包儿子也晓得,还有你家人,知道的人太多太多了,谁都有一时兴奋便说漏嘴的时候,更别说还有人故意的往外散播消息了。” 大鱼儿寻菜不得,只好给自己倒了杯酒,话说完了,这酒也就进了肚子。 倒是花申听了这大鱼儿的话后也不怎么意外,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鱼儿姑娘所说的那故意散播消息之人,可是那康夫人?” “哦?看来公子你果真是个聪明人啊,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便都猜出来了?那不知公子你是否能猜出我是怎么知晓你就是香水制作人的事呢?” 大鱼儿将酒杯放下,用那又是赞许又是挑衅的眼神看着花申微笑道。 花申瞧着大鱼儿那即臭屁又得瑟的模样,眼角忍不住的就是直抽抽,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扒了这条大鱼的衣服给她扔到秦淮河里放生去,同时心中也在不住的念叨着日后你莫要落在我的手中、千万莫要落在我的手中,不然,哼哼。 不过心中恨归恨,但他倒也没停止琢磨这其中的原委——这香水是他一手所制,如今知道这香水是他所制的人,只有林家母女与思语再加上一个小玉儿,这几人是断然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的,那这大鱼儿却知晓此事,也无非便是从各种线索中推断出来的,如此来说的话,她也只能算是猜中了。 “鱼儿姑娘聪慧异常,怕是自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的吧?” 大鱼儿听罢花申此言后,竟是抚掌轻笑了起来: “公子的才智着实令奴家敬佩,奴家确实只是猜测,并无实据。” 花申摇了摇头,放下手中攥着的匕首、收起了错开的脚步,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又看了眼大鱼儿,这才开口道: “鱼儿姑娘是猜测也罢、有直凭实据也罢,这些事,无非就是赚取钱财的方法而已,我并不是很看在心上。” 花申顿了顿,又别有深意的道: “只不过,我很反感有些人为了得到这些我并不怎么看在眼中的物事而不择手段的就对我出手,诸如此类,我必将其化为飞灰!” 大鱼儿听得他如此说话,饶是她再淡定也有些淡定不能了,开口说出的话来竟然还有些结结巴巴的味道在里面: “你、你说你、不将那些抢、抢银子一般的物事放、放在眼中?” “小道而已,不提也罢,只是鱼儿姑娘,你今日问我这个问题,可是有什么目的?” 花申神情一转,盯着那大鱼儿问道。 “目的么,倒是也有,那便是希望公子你能卖我几瓶香水,那拍卖会上的实在是太难抢了。” 大鱼儿的神情颇有几分幽怨的看着花申道。 “你问我这些只是为了想要几瓶香水?!” 花申唉声一叹,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苦逼样子倒是将那大鱼儿逗得一笑,道: “是,奴家便只是想走走公子的后门,买几瓶香水而已。” 花申看着这大鱼儿,无奈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道: 这大鱼儿,当真只是为了买几瓶香水而已么。。。 第九十四章 陆大有回来了 花家小院,外院。 花申自大鱼儿那离开后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可一进到院门后便看到了几位身着短打装扮的陌生人分别站立于外院的各处,看那样子似乎是在站岗一般,这让他很是奇怪,莫非这临时给自己看家护院的衙役换了便装?可他又看到那些穿着制服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天打屁的衙役,实在有点搞不明白自己家中的状况了。 “请问这位兄弟,你是哪位?” 花申心中琢磨不明白,索性也就直接走到一名身着短打装扮的汉子面前问了起来。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花申几眼后,便冲着他一抱拳,道: “您便是花申花公子吧?在下是陆大哥的兄弟。” “陆大哥的兄弟?” 花申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然后脸上便浮现出了很是兴奋的神色,瞧着这名很是精干的汉子双眼放光的说道: “不错不错,原来是陆兄的兄弟,那陆兄可是与各位一起回来了?” “自然是与我等一起回来了,他现在正在安排其他兄弟的住所,相信稍候便会回来了。” 他们都与陆大有一样,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脱离战场,但他们是逃兵的这个身份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所以他即不称呼陆大有的官职名、也不对自己以属下相称,防的便是身份泄露,这点花申自然也明白,当下很是满意的拍了拍这汉子的肩膀道: “各位兄弟都辛苦了,等一下陆兄回来你叫他到书房中见我,至于各位兄弟,今日便都好生休息,待明日晚间我为各位兄弟们开一个接风宴洗尘,到时再好好欢迎一下各位兄弟的到来。” “那我便替众位兄弟们谢过公子了。” 花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如此客气,随后便转身向外院的书房走去,他实在没想到,在这交通不甚发达的古代,这陆大有居然只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便将自己的部下都召集了回来,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花家小院,书房。 “公子,我陆大有不负所托,共寻到部下六十五人,其中随我回来的共有五十五人,另外十人我派他们去寻离得稍远且又比较分散的下属了,预计半月内便可以都回来了。” 陆大有一进客房,便冲着花申抱了一下拳,开口说道。 “好好好,陆兄一路辛苦了,快坐下喝口水,歇息歇息。” 花申听这陆大有说寻回了六十多名下属那心中自是高兴得很,更别说还有外出未归的,这下,他的私人武装卫队总算是有个雏形了,要说是上战场那自然是白扯,这点人数,在那战场之上连个多大的水花都泛不起来,但若是说要护得自家安全,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陆大有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跟花申客气,因此很是痛快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下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咕几口就都灌了进去,随即又嗝了声后,这才冲着花申开口道: “公子,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可以你答应我的那火枪队,什么时候能兑现?” 花申闻言,倒是哈哈一笑,忍不住的摇头说着道: “陆兄,你这也未免太过着急了,而且,我还没问你,你临走之时答应我的铁匠可曾都带回来了?你可别告诉我那些铁匠也都包括在那六十五人之中。” “当然不是,那六十五人皆是我的部下,那都是上马能挑敌于马下,下马能砍敌之头颅的好汉,至于那些工匠,都是军中专门负责兵器制作的工匠,也是今年年初北方边镇被破后逃到周边各处的散户,我只是沿途收拢了一些,若是花下时间特意寻找的话,还能找到更多。” 陆大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头,喝了进去,这货倒是渴的有些急了。 “如此说来那便最好,明日晚间我会给各位兄弟们安排个接风宴,至于明日白天的事情,你再安排几个部下去城中分批购置几处铁匠铺回来,日后就专门给我们自己制造这火枪了,只是消息绝对要控制好,日常除了正常采买以外,不要有太多的联系。” 陆大有回来了,这火枪队的事项花申也自然就提上了正式的日程。 “还有,明日里你再挑选出几名机灵些的部下来,让他们分散寻找那些依然在外的人,找到后叫他们不要到这小院中来,让他们各自在城中找些地方安顿下来,记住,千万不要让他们私下聚集、联系,日后我自当有事情交于他们办理。” “至于其它的事情,倒也没什么了,你叫那些无事的兄弟们都安心休息便是,过些时日,我自会有新的安排,叫他们不用担心。” 其实花申等这陆大有等得眼睛都有些发绿了,今日他终于回来了,可是叫他的心里落了地,当下便急急忙忙的交待了这一堆的事情。 “是,大有明白,请公子放心。” 陆大有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郑重的对着花申说道。 花申摆了摆手,道: “陆兄晓得就好,现今有那明教悬在我们的头上,令我们有诸多不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快速为自己组建一支火枪队,以护卫自己的安全,等日后条件更加成熟,我们便也不必如此小心谨慎了,明教,到时灭了它便是!” “公子有此等雄心壮志,实令我陆大有佩服至极!” 陆大有一脸正经的瞧着花申说道。 花申却是哈哈一笑道: “好你个陆大有,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便学会拍马屁了吗?闲话少说了,如今时辰已然不早了,你也奔波劳累了许久,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大有也是嘿嘿一笑: “我所言也不全然是马屁,以公子如今这十七八的年纪,能干出这些事情来,怎能不令人刮目相看?” “少废话了,速速去休息,明日里需要你去办的事情还不少,别到时候出了问题怪我今晚没让你休息好,快点走、快点走。” 陆大有端起茶壶又灌了一口后,这才对着花申又行了一礼,随后便退了出去。 而花申看着退出去的陆大有,心中终是得意——火枪队马上就要有了、探子也要有了、看家护院的卫队也有了,只是,这武装的名分问题,恩。。。想要合理合法的拥有私人武装,怕是还要与那知府大人知会一声才好,不然,日后恐有大麻烦啊。 第九十五章 给火枪队个名分 知府衙门,客房。 “徐大人、康伯父,早上好,小子花申见过两位大人。” 花申冲着这二位大人抱拳拱手一礼,道。 “呵呵,贤侄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吧。” 康大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着花申虚扶一下,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你小子,我虽是与你打的交道不多,但通常情况下,你若是无事基本上就不太可能来看我们两个老家伙的,说吧,你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 这徐大人对花申的印象很好,因此这与他说话也就随意了很多。 花申的脸皮那是有多厚?岂会因这徐大人的一句话便会面红耳赤,当下便也摆手摇头的笑着说道: “徐大人莫要取笑小子了,您二位大人日常公务都繁忙得紧,小子无事哪里敢前来打扰?” 康大人听花申如此说,差点没忍住的笑了出来,这小子,反应倒是快,一句话便将自己不来拜会之过给推得干干净净,貌似他不来这事,还得怪到他与这徐大人的头上。 那徐大人听了花申的话后,倒是哈哈一笑,道: “不管你小子怎么说,你今日前来必是有事那定然不假的,你就莫要与我二人兜圈子了,有话直说便是。” 花申面上笑容不改,暗地里却在腹诽,这两位老货,不愧为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眼睛贼精贼精的,自己这还没说什么,这老货便猜出了自己必是有事相求这才来登门拜访的。 没错,花申昨日里与陆大有交待完先期的那些事项后,他便在考虑手下的这百十来号人的名分问题,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他若是不经过官府就私自武装起一支百十来人的火枪队,日后一但曝光,那对他来说,就绝对会是个大麻烦,搞不好还得掉脑袋。 比如说有心人给他扣上个私募兵丁、意图造反的罪名上来,那他这脑袋怕是就妥妥保不住了,毕竟任何一位皇帝都对这军队与军权的问题十分敏感,他可不敢顶着风险的去干这明显是有可能掉脑袋的事情的。 那唯一的办法,便是只能将他自己的这支私人卫队给官府化,这样一来,这卫队就变成合理合法的官家军队了,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只是必须要确保的,便是他对这支卫队的绝对指挥权,为此,他昨日里翻了自己那台电脑中的很多资料,终是让他找到了一条即合理、又合法的方法来。 “徐大人双眼如炬,小子不敢欺瞒,今日小子前来,确是有一些问题想要与二位大人相商。” 花申端正了态度,也收了笑脸,很是正式的与这二位大人交谈了起来。 “你小子,有话便说吧,只要合情又合理合法,我二人自当会酌情考虑的。” 这徐大人也是个人精,在花申没明确说出自己的要求前,他也不敢轻言答应,以免他说出些难办的事情来,而康大人只是附合的点了点头,如今有这徐大人在,他也做不起主、更不可能在这徐大人之前冒头答应花申什么。 “小子刚刚从山沟里出来,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想先向二位大人询问一些问题,可否?” 这徐大人见花申三句五句的还说不到点子上,这心里也不舒爽,唬着脸便对着他说了一句: “你小子废话忒也多了,要问便问,何来如此多的废话。” 花申起身在客房中度了几步,这才开口问道: “我大明朝有民兵一系,而此系多募集乡勇、青壮以补充兵源,不知小子说的可对?” “不错。” 康大人与徐大人同时点了点头,回道。 “同时我大明朝的这民兵还历来都有一项流民入兵的传统,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花申接着问道。 “有,这也是为了防止流民作乱而制定的一项举措。” 康大人与徐大人再次同步点头的回道。 听到这二位大人确定的回答后,花申脸上笑容一闪,又开口说道: “徐大人、康大人,小子这些时日里多承二位大人的厚爱,指派了十几名衙役兵丁为我看家护院,只是这金陵明教的追查也正处于紧要时刻,若是这些衙役兵丁日日死守在我的宅子中而不能为二位大人分忧,那小子的心中是万分过意不去的,因此想请二位大人将这些人都调回衙门,以为追查明教增添一分力量。” 那徐大人与康知府听到他所言之后,均相互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后,康知府首先开口向花申道: “调回衙门自是没什么问题,而且我们现在的人手也确实有些不足,若是将他们调回,倒能对追查那些明教有很大的帮助,只是我若调回他们,那贤侄你的安全又该如何处置呢?” 花申暗自一笑,这句话,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因此他也不再犹豫,直接就开口说道: “我前些时日里在周边寻了点流民,想将他们操练一下后就充当护院使用了,这样一来,那我就依然还是处在保护当中,而二位大人又能调派更多的人手去追查那些明教了。” “那不知贤侄找来的那些流民有多少人?” 康知府作为本地的一方大员,既然事涉流民的安置问题与私人武装卫队的问题,那自是得亲自过问了,这事,便是徐大人也不好插手的。 “呃。。。百十来个吧。” 花申略有尴尬的轻声说了一句,毕竟这人数是有些过于多了。 “啊?多少?百十来个?那也太多了吧?” 康知府差点就把刚喝进去的那口茶水给喷了出去,心中不住的腹诽,好你个花申啊,你就算是想给自己找些护卫,可这人数也太多了点吧?这百十来人,都要与一个百户所中的人数相当了。 倒是那徐大人在听了他的话后,用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笑着问了一句: “你小子,莫不是想把这些流民都安上个民兵的名头?” 花申也不言语,只是瞧着那徐大人嘿嘿一笑,那神态,分明是在告诉徐大人——恭喜你、猜对了!可惜,没奖! 第九十六章 名分到手 “你小子,看着我做什么?有话直说,跟本官打什么哑迷?” 徐大人将茶杯往桌上一顿,看着花申就呵斥了一句。 花申倒是嘿然一笑,道: “徐大人目光如炬,已将小子的这些心思都看透了,您还叫小子说什么呢?” “你这小滑头,竟将主意打到了我们两个的身上,废话也不要多说了,先说说你的想法吧,如若我们能做得到,那帮你这点小忙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徐大人也不是当真生了花申的气,再说,这花申的才华不假,为朝庭立下了那些大功不说,就连他的性格也很对自己的脾气,若是他只想给那些所谓的流民安上个民兵的名头给自己看家护院,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如若他的要求不过分,那这事应了他也没什么。 花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便直接开口道: “徐大人、康伯父,您二位也知道,我家的小玉儿和那陆大有都是自北方边镇逃难过来的人,因此前些时日我安排那陆大有去寻他那些同乡青壮,如今正好寻了百十来个人回来,我便想着将他们操练一下以充做自己的看家护院。” 只是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徐大人给打断了: “等等,你小子还会操练军队?” 花申倒很是谦虚的摆手摇头道: “一点点而已、真的就只一点点而已,说不上会,只能勉强操练一下他们充当看家护院而已。” 徐大人点了点头,心下颇以为然,不然,若是他还会操练军队,那他可真要怀疑这世上除了让他自己亲自生孩子以外,还有没有他不会的事情了,因此便只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花申见徐大人的表情便又接着开口道: “只是这人数有点多,我若是公然操练并将其驻留在家中,难免日后被有心人利用,到得那时,小子怕是会有大麻烦,因此这才想给他们安上一个官家的名头,这样一来,不就谁也说不出毛病了不是?” “恐怕还得给你的某位流民安排一个百户的头衔,好让你能统领这支打着官家名号的民兵吧?” 徐大人端着茶杯很玩味的看着他笑问了一句。 “嘿嘿,那位流民叫陆大有。” 花申嘿嘿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了这么一句。 康知府见徐大人在调侃完了花申一句后就不再言语,心知他这是叫自己这个地方官来搞定此事,因此便直接开口对着花申道: “贤侄,让你的那些流民入了民兵一系倒是不难,让陆大有挂个百户的头衔领着这支民兵我也办得到,只是,你的这支流民若是入了这民兵,那可便要听从上官的指挥,你这支百十人的民兵,到时可就不一定由你说了算了。” 花申见话题终于说到了肉上,当下便也收起了那副笑脸,很是正式的向着康、徐两位大人说道: “这也正是我今日前来找二位大人所要商量的事情。” “哦?那贤侄但讲无妨。” 康大人心里也清楚,这花申无非就是想挂一个名号而已,只是他若想这支人马不受上官指挥、只听从于他,那倒是有些不好办了,因此,他倒也想听听这花申是个什么说法。 花申倒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支人马,必须要绝对的听从我的指挥,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小子,你可要知道,在军队里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容不得置疑,刚才你那番话,可就有拥兵自重的嫌疑了,虽然目前以你那百十号人来说,还称不上是什么拥兵。” 徐大人依旧用着那很是玩味的眼神看着他道。 “徐大人,容小子问一句,您此行来金陵的目的,便是为我宣旨封赏来的吧?可这些时日都过去了,您为何还不宣旨呢?” 花申不回这徐大人的话,反而扯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题进来问了这徐大人一句。 这徐大人听他如此相问,倒是眼睛一亮,轻点了下头,反而笑着向他问道: “那依你小子之见,本官为何还不宣旨?” 花申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淡然的说出了两个字: “请旨!” 他这两个字一出口,那徐大人与康知府齐齐一惊,均是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同时暗道,这小子,年纪如此之轻,却是有着洞悉世事人心的本领,当真了得,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而花申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事很明显,那徐大人按正常来说在金陵诗会结束后就应该对他宣了那份恩旨才对的,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没有动静,这摆明了就是与他揭了那明教的事有关,而他又在此事上立了大功,那这徐大人就必然要再度上奏皇上请新的旨意,虽然这新的旨意迟迟还没有下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这么一回事,那他花申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就不难。 而徐大人则是定定的瞧了他许久,这才展颜一笑,开口道: “好你个花申,这心思果然厉害,不过你虽然能猜得到此事,可那又能如何?” “我倒也不能如何,只是我若向皇上请求将我寻来的流民编入民兵一系,然后调配给我做专门的护卫想来也不过分吧?” 花申嘿嘿一笑,很是无良的说了一句。 徐大人与康知府被噎得齐齐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同时吐气开声的道: “你小子好大的排场,居然敢开口讨要相当于一个百户所的护卫。” 倒是花申瞧到这两位大人的表情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赶紧开口道: “二位大人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 “这既然是给我做护卫,那这粮饷等事自是由我个人负责,我不要朝庭一分钱粮,也不占用本地民兵一分粮饷,想必那些上官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再说,小子所求的,说白了也只有三件事而已。” “第一件,给陆大有一个百户的头衔,第二件,将我寻来的流民编入民兵,给个官家的身份,第三件,这个新编的民兵指挥权要完全归我,不听上官调派,但可以协调,仅此而已。” “二位大人,您看,这样一来,我没要朝庭一兵一卒、一钱一粮,只是要了个名头、正个名、取个号,想给自己安排个人数多点的护卫而已,小子这点的小小要求,想必二位大人还是可以满足的吧?” 徐大人与康知府互相看了一眼后,徐大人点了下头,对着花申说道: “此事便先由康大人安排,而我回头会给皇上上一封奏折,将你所求悉数上报于皇上,至于行不行,那还要看皇上最终的定夺。” 花申心下了然,此事百分百没问题了,不然这徐大人也不会交待康知府去安排这些事情,只是他不能替皇上作主,作为臣子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的,不然你将皇上又置于何地了? 不过对于这些烂事,花申倒是懒得搭理了,只是起身向徐、康两位大人躬身一礼,笑着道: “如此,我便谢过二位大人成全了。” 只是花申心里倒也清楚,他这支卫队虽然只有百人,但说到底也是支挂着官家名头的私兵,所以日常行事必须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与其他官兵走得过近,不然定会给自己惹祸上身,自古兵权就是最敏感的,不过他只要过着灶坑打井、房顶开门的日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老实的待着,那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九十七章 具体安排 花家小院,书房,花申与陆大有。 “陆兄,从今以后我们这支火枪队便是民兵了。” 花申见陆大有走了进来也不废话,直接就抽冷子的跟他说了这么一句。 倒是陆大有,冷不丁的被他的被句话给唬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 “公、公子,你说什么?” 花申冲陆大有翻了一个白眼,说了句: “你丫的也就这点出息了,民兵而已,你就这个德行了?” “不是,公子,民兵不奇怪,但不管怎么说,这民兵也是兵啊,哪有像公子你这般早上才出门转了一圈,到了晌午回来时就成了兵的?你这是有着神鬼莫测之能吗?” 陆大有很是诧异的看着他道。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就是这支火枪队的百户,你还不得噶~的一声,彻底晕死过去?” 花申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抬眼瞄了陆大有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道。 “噶~” 陆大有很是配合的噶了一声,然后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就向后倒了下去,随后还浑身抽搐了起来,花申瞧着陆大有那副熊样,噗的一声就喷出了口中的茶水,随即跳起来窜到他的身旁一脚就踹了过去,边踹还边叫骂道: “你丫的还跟我玩装死卖萌?赶紧给我起来说正事,你个大老爷们的还整这出?也不嫌恶心人吗?” 陆大有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边做摇头叹息状一边说道: “我这不是表示对公子您的敬佩之情么?想当年我那百户之职可是在战场之上一刀一枪实打实的用命拼回来的,可您这倒好,早上出去溜了一圈,到了晌午再回来时就给我这逃兵又弄了个百户职,您叫我那些浴血于沙场之上的兄弟们情何以堪啊。” 倒是花申拍了拍陆大有的肩膀,道: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可言,再说,你这百户之职若是没有我之前那香皂、拼音之法与那提供明教消息的功劳在,你以为我能给你拿得到?这也是我拿脑子里的学问与性命换来的啊。” “行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还是将我们日后这火枪队的相关事项说与你知晓。” 陆大有听花申要说正事,便也整了整衣服,在他的下首坐好,开始坐等他训话,而花申也不废话,将后来与徐大人、康知府所商量定的流民变民兵之事一一说与了陆大有听。 原来花申在那两位大人答应他了的那些要求后,又向那二位在外城要了一处营地,以做为日常驻军与训练的场所,另外还有一些必备的武器装备,大刀、长矛、弓箭、盾、军装什么的这些还是要有的,一是要装点门面,二是交战距离被拉近,那也要有必要的近战装备。 至于钱粮什么的,那倒是都要由花申自己负责了,好在像是兵器甲胄等作战物资都还是由朝庭提供的,这倒也不奇怪,毕竟花申这批人还是打着民兵的旗号,那给装备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这倒是能为花申省下很大的一笔钱财,由不得他不高兴。 陆大有在听完花申的话后,很是佩服的向着他一竖大拇指,由衷的道: “公子,我真是佩服死你了,能这么快的就将我这些兄弟们都安排进了军中不说,还给我弄了个百户的官职也暂且不说,便只说咱这支民兵不受上官调派便已是极其的了不起了,真不知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花申却是摇了摇头,道: “这才哪到哪,你就不敢相信了?行了,别说那些佩服不佩服的废话了,我们加入民兵的事,总也得要过了三五天之后才能正式完成,在此之前你派几个兄弟出去,再辛苦一些,看看能不能再寻些溃散的散兵回来,将我们明面上的人数补足到百人,这样正好满一个百户所,日后也更加方便训练与作战的安排。” “对了,要给我留出几名最为机警的人出来,不要编入民兵中,我另有安排。” 陆大有点了点头,拿起茶杯灌了一口,道: “就那几名出去寻人的兄弟吧,若论精明干练,在我的这些部下中,也少有人能与他们比肩了。” 花申对于陆大有的这些部下完全没有什么认知,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了解,因此只能是陆大有说谁合适谁就合适,他倒也没什么好辩驳的,当下便也只能向着他说道: “如此的话,那便这样安排吧,对了,你今日派出去收购铁匠铺的那些兄弟中,可有人收购到了吗?” “不太顺利,只收购到了两家铁匠铺子,其余的人,要不是被人拒绝,要不是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最后的结果,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得知。” 陆大有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对今日上午收购铁匠铺的事不甚满意。 花申倒是很看得开,笑着对陆大有道: “陆兄不必如此,想来那些开铁匠铺的可能很多都是世代相传的铺面,他们不愿意出售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只能尽可能的收购,不行的话就加价,我就不信有几个人能在真金白银的打压下还能守着那么个破铺面、干着打铁赚银子的买卖!” “公子,恕我多嘴问一句,你这么费心费力的去收购那些铁匠铺子干什么?有这时间和精力我们自己能开好几间了。” 陆大有瞧着花申问了一句。 花申却是瞄了陆大有一眼,道: “这金陵城中若是突然间冒出来许多家铁匠铺子,你奇不奇怪?” “哦。。。原来如此,公子你果然是深谋远滤、深不可测啊。” 陆大有依然用很是佩服的眼神看着花申回了一句。 “陆大有,你丫的不去讲相声做捧哏的,真是可惜了你这块材料了。” 花申撇了陆大有一眼,咧了一下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公子,啥叫相声?啥是捧跟的?” “你别在跟我这扯蛋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晚上我为各位兄弟们接风洗尘,你去安排几个兄弟到鸿燕楼买些上等的酒菜回来,记住,只许吃剩、不许不够吃,若是买的少了,你就把自己剁吧剁吧扔锅里炖上凑数!” 第九十八章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傍晚,花家新建的后院中。 “各位兄弟,我花申与陆兄虽然相识的时日不算长,但我信任陆兄,而我也承蒙于陆兄的青睐,相随我于左右,而今日,你们又都是因陆兄而来到这里,废话说多了蛋疼,我花申只说一句,从今以后,各位就是我的兄弟,生也好、死也罢,有福也好、患难也罢,我誓必与各位生死相伴,同富贵、共患难,有我花申在的一天,便有一天兄弟们的幸福生活!” “但是,我们是兵,过的是刀头刀头舔血的日子,所以我不敢保证各位在坐的所有人都能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但是我能保证的是,我对各位兄弟以及你们的家人,会始终不离不弃!” “即便在坐的某位在日后的某一天里不幸提前去了阎王爷那里喝茶,我也能保证让你笑着端着茶杯跟阎王爷说:我在阳间的父母妻儿依然生活的无忧无虑、富足有余!” “好!有公子你的这一句话,我陆大有还有什么好说的?咱这些兄弟本也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悍卒,何曾愄过生死这种破事?兄弟们,我说的可对?!” 陆大有在花申的话音刚落,便站起来大声吼了一句,吼完了还冲着四周坐着的那几十号人问了一句。 “不错!陆大哥的话可是半分不掺假的,花公子,你那番话说下来,可就是有些小瞧我们这些兄弟了,你别看我张平个子不高,但爷们我在边镇上的时候,那也是砍杀过好几名蒙古鞑子的。” 陆大有这话刚刚说罢,便从他的身边站起来一名肤色较黑、身材也不算魁梧的汉子说了起来。 “就是就是,就俺们这些人,有哪个不是在手上沾过蒙古鞑子的血的?咱守边镇那会,若不是那杀才指挥使为逃得性命而下了让我等送死的军令,我等又岂会私自逃离军营?花公子可莫要将我等视做了那怕死的人。” 此时倒是又有一名长相比较魁梧的汉子大大咧咧的跟着说道。 “咳咳,这位兄弟,咱这里只是花家大院,而日后,你们也只是这金陵府民兵中的一员,可不是什么守边镇那时候的事了,此事以后各位兄弟们可千万不要谈起,不然恐有杀身之祸。” 花申见这汉子说话直来直去的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赶紧咳了几声打断这汉子的话,又隐晦的提醒了几句,叫他们日后莫要在外面露了自己的底细。 那汉子还有些迷糊,倒是他身边之前说话的身材略为矮小的汉子拉了他一下,开口说道: “王老二!花公子请咱们吃接风酒也堵不住你那没遮拦的嘴,小心话说多了把自己的脑袋说丢了!” 那魁梧汉子见这矮小汉子说的吓人,当下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闷闷的坐了下去,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就干了进去,然后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句话脑袋咋就能没了?莫不是在这花公子的家里说上一句话比在那战场上还凶险? 花申瞧着那名叫王老二的汉子坐了下去,呵呵一笑,也不再提此事,接着又开口说道: “想必陆兄已经将一些事情都详细的告诉大家了,在此我只说一句,在军营里、在战场上,你们是兵,所以在公事上我也容不得你们触犯任何军令,但在私下里,我与各位便是兄弟,你们不负我,我必不负各位兄弟!” “当然了,我们是这金陵府中的民兵只是一个名头,在实际上并不受军里其他上官的调派,这点大家都记得便好,而且,我们这支民兵与其他的民兵那可是大大的不同,别的不说,便是那杀敌所用的火枪便与你们以前所用的厉害得多了,这点,你们的陆大哥可是深有体会的。” “啥啥?火枪?我只知道火铳,可不知是不是同一类东西?” “哈哈哈,花公子,你若说的那火枪便是我们以前用的火器的话,那可真不厉害。” “是啊,花公子,那火器一点也不好用,若是守城还能用用,但若是上阵杀,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花申听到这些也不在意,只是感到奇怪,他之前明明给过陆大有一支,为何他们如今却还是一副没有见过的样子,不过这事并不重要,当下他哈哈一笑,道: “各位兄弟都是远道而来,路途辛苦,今日便不说那火铳了,来来来,大家都痛快的吃着喝着,甭客气,在之后的几日内,各位兄弟们便在我这里尽情的吃喝,无聊之时出去逛逛金陵城也没什么的,至于花销,你们去张三叔那里领银子便好了,每人十两。” 现在的张老三已然隐隐有了成为花家大管家的趋势,至于他以前照看的那块地,在林大小姐把田契送给花申后,花申便也懒得自己去操心费力的整什么田地,因此他便将此地给包了出去,并将此事交给了张老三处理,现今这张老三基本就是天天在家里享清福,搞得小玉儿对花申更是感激得不了,天天看着花申的眼神就差点飞出小星星来了。 却说花申今日这用银子砸人的法子使出来后,这些人立马便忘了什么火铳的事,顿时欢呼一声,举起酒杯就开始吆五喝六了起来,花申看得稀奇,也不知这群货从哪弄来的色子,竟赌起钱来。 “花公子,你说的那种厉害火铳当真有?” 此时唯一不为银子、赌局所动的人,便是之前说话的那矮小汉子了。 花申瞧这汉子倒也有意思,便笑着道: “那自然是有的,你若是不信,我便拿出来给你瞧瞧。” “花公子,你这不还是火铳么,虽然和我们之前用过的样式不同,但也就是小巧了点,这东西可当真是一点也不好用的,每次使用要事先点着火绳不说,威力也不强,而且一遇到刮风下雨什么的它就不灵了,如果指着这个东西上阵杀敌,那兄弟们长了多少颗脑袋那都是不够用的。” 花申闻听此言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抬手就对着几十步外的一个木头板子扣下了板机,随即就看到一阵青烟与火光自那铁管中冒出,并伴随着呯的一声爆响,几乎与此同时,那几十步外的木头板子也应声而倒。 其余那些赌钱的、喝酒的、还有一些坐等着看热闹的,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了,用现代的流行语来说,那便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第九十九章 给你们人手一支 花申瞧着那些在那发呆的矮小汉子哈哈一笑,他们的反应和当初的陆大有一样,他倒也不觉得新鲜了,便直接开口道: “怎么样?各位兄弟们对我这新式火铳可还满意?” “花、花公子,你、你这火铳怎么如此厉害?发击前即不用点燃火绳,威力也比我们以前用过的那种强大了许多,这却是怎么回事?” 这矮小汉子离花申与陆大有最近,因此感受也是最深,他眼见着花申只是举起了那火铳对着远处的木板,然后也没见他有什么点燃火绳的动作,便猛然间就见到了从那火铳的铁管子中喷出了一股火光,随后远处那木板就倒了下去,如此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当真是想破了他的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花申听到他的问话后哈哈一笑,道: “没见过如此犀利的火铳吧?不怕跟你们说,目前在这大明朝之内除了我以外,还没有一个人能制出如此神奇的火铳。” 就在花申跟这矮小汉子说话的当口,那些被这新式火铳而震住的其他人也都陆续的从震惊中回过了神,纷纷开口向花申询问他们日后的兵器是不是就是这火铳,花申瞧着这些眼冒绿光的大兵们,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众人见他摇头倒是更乱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向着花申质问道: “花公子,你说那新兵器便是给我等用的,可你又何摇头否认?莫不是在拿我们寻开心么?” 这些汉子都是跟着陆大有来的,现在对花申还没有多高的认可度,因此这说起话来也没多少顾及,再加上这些汉子又都曾是军中之人,多数都是些心直口快、有啥说啥的人,所以这言语之间不甚客气也就不足为怪了。 花申倒是对些直爽的汉子没什么反感,军人么,就应该这样,虽然他们目前并没真把自己当成上官来对待,不过这也不影响,因此倒也没有喝斥他们,正待开口解释之时那陆大有却是开口说话了。 “都给我安静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造反了?竟敢如此跟公子说话?从现在起,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你们在明面上是大明金陵城的民兵,我是你们的百户,而在私下里,你们则是公子的私兵,而公子,则是你们真正的上官,你们如此跟上官说话,莫不是想要领军法吗?” 陆大有此言一出,这群人倒是立时便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站在那里连大气不敢出,花申看了陆大有一眼,心中却暗是自道:这陆大有制军看来还是那么两下子,如若不然,这群逃散了的人也不会再跟他回来又入了这军营,更不会对他如此言听计从了。 不过不管陆大有如何喝斥这群曾经是大明的边军、现在是他自己的私兵的士兵,他都不能去驳斥陆大有,毕竟这陆大有在军中的声望除了要靠他自己树立,同时也要有自己在多方面对他的维护。 花申将看向陆大有的目光又转回到了这群人的身上,微微一笑,道: “各位兄弟,你们莫要心急,今日里给你们看的这种新式火铳,只是我制出来给人防身之用,并不太适合于战场杀敌,所以将来要发给你们的,是比这个还要厉害上一些的新式火铳。” 他这话音一落,底下便响起了一阵阵的议论之声,花申与陆大有相互望了一眼,会心的一笑,颇有点好基友、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花公子,你光给我们看了这新式火铳的威力,可却还没告诉我们这火铳的名字呢?” 那矮小汉子甩下了一名拉着他讨论的另一位汉子,对着花申问了一句。 “名字?倒也是,火铳这个名字太土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这种小型火铳便叫做手枪吧。” “手枪?这个名字倒是蛮形象,那公子你说的那种比这个手枪还要更厉害的兵器又是啥?又厉害在什么地方?可杀人于千里之外么?” “那个也是火铳,你们就叫它为步枪吧,但那种步枪打的更远、威力也更强,不过若是想要杀人于千里之外的话那还是做不到的,不过没关系,等日后时机更成熟些时我会制出些更加厉害的枪支来给你们使用,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在尽量减少我们自己伤亡的同时给予敌人最多的杀伤!” 花申将手中的手枪向着天空一指,豪气干云的喝到。 “好!好!好!” 花申此言一落,那些大兵们立时便是齐声叫起好来,厉害的兵器谁不愿意使?自己不容易死而光杀敌人的事谁不愿意干?当兵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虽然他都是做好了随时掉脑袋的准备,可谁也不愿意死不是? “至于那步枪是什么样子,待日后发到你们手中之时你们便会知道了,不过现在么,我的这支手枪。。。” “公子,你莫不是想把这支手枪送、送送、送与我们其中的一、一一人吧?” 那矮小汉子听到花申的语气,那颗心立时便活了起来,那双眼贼亮贼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花申。 陆大有瞧着自己的老部下竟是这般样子,甚觉无奈,猛然伸出手掌拍了这矮小汉子一把,喝骂道: “你小子想的倒美!老子我也只从公子的手中得到过一把这样的手枪,其代价还是我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月找你们,现如今你屁事没干就想捞一个这么大的好处?” “陆大哥,你这就不对,你既然手中早有这手枪,为何在寻找我们的时候不拿出来给我欣赏、把玩一下?” “是啊,陆大哥,咱兄弟们跟随你出生入死也好多年了,你怎么能跟兄弟们藏私呢?” “闭嘴、都闭嘴!就你们这群货,我若是早早就让你们知道了我手中有这等犀利的武器,还不早被你们给抢了去?” 花申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之前明明给过这陆大有一支手枪,但他的这些兄弟们却是从来都没见过的原因了,敢情是这货怕自己的那支手枪被抢走而压根就没给这群人看过! “这把手枪是多制出来的,既然你喜欢我就送给你好了。” 花申这话音一落,那矮小汉子嗷的一声就窜了过来,劈手就夺走了他手中的那支手枪,那速度,说是灵猴一跃也不为过。 花申倒是没想到,这矮小汉子竟还有这般身手,只不过他还没感叹完,那矮小汉子便被一堆吵闹的人群给围了起来,竟是连个泡都冒不出来了。 第一百章 当真是漂亮极了 花申看着那被围起来的矮小汉子哈哈一笑,也不制止那些人,只是将陆大有拉到了一边,低声向他询问起今日收购铁匠铺的事情,据陆大有所说,今日总供只收购到了三家铁匠铺,这还是他们给出的价钱比市面上高出几成的原因,要不然恐怕连这三家都收不到。 花申无奈的摇了摇头,三家就三家吧,总好过没有,因此当下直接向陆大有交待道: “明天起去安排四件事,第一件便是安排你手下的铁匠到那铁匠铺中去上工,一会我给你几张步枪的图纸,明日里你便分别交给那些铁匠,让他按着图纸上的图样进行打造,记住,一定要交待他们打造成最好的,不然这玩意有可能会在我们的手中爆炸而伤了自己!” “第二件,便是安排人手去城中秘密的开几家铁匠铺出来,然后依然让他们按图纸打造。” “第三件,则依然是让那些人继续收购城中的铁匠铺,我们双管齐下,只有我们自己手中的铁匠铺多了,我才能尽快的将火枪队成立起来,同时也能更好的防止的这火枪制作技术的泄露。” “第四件,明天你到这几家铁匠铺中将我之前定制好的枪管取出来送到我们己收购到的铁匠铺中,让我们的铁匠依图打造,这样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先行拥有一批步枪。” 陆大有点了点头,低声道: “我明白了,公子请放心,明日我便去安排。” 要说陆大有现在对什么事最上心,那自然便是这火枪队,他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找回这么多人,也是因为这火枪队的刺激。 花申将这些事都交待完成以后也就没了什么正事,遂拉着陆大有朝那群依然在研究着手枪的大兵们走了过去,跟他们一起嘻嘻哈哈的吹起了这手枪的犀利之处。 次日清晨,外院。 运动过后的花申接过小玉儿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对着小玉儿微微一笑,道: “小玉儿,昨日夜里那些粗汉吵闹了很久,不知影响到了你没有?” “谢谢花大哥的关心,小玉昨日夜里歇息的很好。” 小玉儿悄然一笑,低声回了花申一句。 “睡的好就成,来,你跟我到柴房来,我给你看样新鲜物事。” 花申说罢,便顺手牵起了小玉儿的那双小手,拉着她便直奔柴房而去。 小玉儿突然间被抓住了手,本能的就缩着身子往回拽,只奈何以她的那点力气,怕是连花申的一根小手指也拉不动,再加上花申又说了有新鲜物事,她这好奇心一起,便也半推半就的由着花申将着她拉走了。 进了柴房后小玉儿就见自己的这花大哥搬出了一个坛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了几个表面上沾满了糠、又很像是石头块的东西,心中奇怪,便开口向他问了一句: “花大哥,你将这石头的外面又包上的一层糠,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花申听到小玉的话后手中一抖,差点这些“石头”给摔在了地上,不过随即又是哈哈的笑了一阵,最后才开口说道: “是不是石头咱们且不说,走,先到厨房里,我让你瞧瞧它的庐山真面目再说。” 厨房中,小玉看着那外面满是泥糠的“石头”在花申的手中被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去了皮,随后她便见到了一个漂亮得让她都感到奇异的物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有着青褐色的、整体又很是晶莹剔透的、在整体的表面上还有着一些白色的、跟雪花一样漂亮的花纹印在上面的蛋型物事。 她很是惊奇的盯着那放在盘子中的这漂亮物事开口向花申问道: “花大哥,这像蛋一样的东西是什么物事?为什么如此漂亮?还有,这物事是做什么用的?这这这,这太不思议了啊。” 花申冲着小玉哈哈一笑,道: “小玉儿,这物事不是像蛋,它本身就是蛋,只不过是叫松花蛋,是一种我新制作出来的吃食,你看怎么样?” “吃的?花大哥,你说这么漂亮的东西是用来吃的?” 小玉艰难的将眼睛从那松花蛋上移开,盯着花申很是郑重的问了一句。 “这自然是吃的,来,你也扒一个,今早我们便吃这个。” 说罢花申还伸手递给了小玉儿一个未扒皮的松花蛋,算是给她也尝个鲜。 花申这段时间除了干些正事以外,也有偷懒的时候,至于这偷懒时干什么,那自然是要寻些能改善自己生活水平的事情来做了,因此这简单易做的松花蛋便被他提上了日程,这也才有了今天松花蛋的出炉。 吃过早饭后的花申也没闲着,拎着个食盒转身就出门走了。 林家,客房。 “林夫人,多日未见,您依然风采不改啊。” 花申对着林夫人抱了一拳,行了一个很规矩的礼的同时,还说了些不怎么靠谱的话。 林夫人倒是早对他的这种随意习惯了,当下也不恼他,只是淡淡的开口回了一句: “花公子也依旧是口无遮拦啊。” 花申哈哈一笑,对她的讽刺视而不见,转头又对着林大小姐说上了话: “哟?大小姐,我这才两三天没见你,你怎么就出落得如此漂亮了?连身材都长了不少!” 林大小姐毕竟未出阁,虽然听花申夸奖她让她心中暗自高兴,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哼哼了两声并未言语。 “倒不知花公子今日这么早便来我林家,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林夫人见这花申说话如此不靠谱,只好拦了他的话头,向开口他问道。 “哦,我今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急事,只是我到金陵来的这些时日里,承蒙您与大小姐的多方照顾这才有了今天,而我这些时日里已有多日未来府上亲自拜会林夫人您与大小姐了,因此心中甚感愧疚,这才起了大早,给二位林家的当家人送点新式的早饭。” “哦?花公子,你倒是学着长心了啊,知道给我与母亲送早饭来了。” 林大小姐见缝插针,开口便刺花申。 花申也不跟她计较,只是掀开食盒最上层的盖子,将里面的一盘菜端了出来,这菜一出来,立时便将这林夫人与林大小姐惊呆在了原地——这是什么物事?晶莹剔透不说,上面还有一片片的白色雪花,当真是漂亮极了! 花申瞧着这二人的样子嘿嘿一笑: “此物名为松花蛋,怎么样?我制作的这新鲜吃食,可还入得了林家当家人的眼吧?” 第一百零一章 送蛋蛋联络感情 “这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盛夏酷暑的,你是怎么把雪花放上去而不化的?” 此刻便是以林夫人一向的淡定也有些坐不住了,索性直接站了起来向花申走了过去,细细的打量起了他手中的松花蛋。 林大小姐见自己母亲动了,她也坐不住了,也随着林夫人一起走到了花申的身边,定定的瞧着那即稀奇又漂亮的松花蛋,双眼止不住的放光。 花申瞧着这母女二人的模样心中好笑,便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转身便把这盘松花蛋放到了身旁的茶桌上,好让她母女二人能仔细的看个够,而他自己,却是坐在那里满脸笑意的喝着茶,直到这二人缓过了神他才笑着开口说了话: “林夫人、大小姐,这松花蛋不光瞧着漂亮,而且味道特殊、口感也是极好,您二位不如品尝一下如何?”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互看一眼,又瞧了瞧花申递过来的两双筷子,稍一犹豫,终是抵不过这漂亮松花蛋的诱惑,纷纷伸出两双秀气白嫩的玉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筷子,去那盘中夹了一块松花蛋,放入口中轻轻的嚼了起来,这松花蛋一入口中,立时便有一股微酸爽滑的感觉传来,口感与往日里吃过的任何食物都有所不同,真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却说花申倒是坐在那里看着这林夫人与林大小姐一副认真品尝、体会的样子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倒是把在那认真品尝的漂亮母女给惊了起来,禁不住的便双双面目发红,这才意识到她们二人这还是头一次在家人以外的男子面前吃东西,很是觉得有失体统。 因此这林夫人轻咳一声,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以左手掩了一下樱唇,右手在私下底下偷偷的拉了自己的女儿一把,然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主位上坐了下来,而林大小姐被自己的母亲一拉,那本就羞红的面颊更是红得跟樱桃似的,羞恼之下便将这股邪火都发到了花申身上——她狠狠的瞪了花申一眼,同时心中暗道:每次见到这个人,总是会有失了分寸的时候,真真的恼死个了。 倒是花申被林大小姐的这一瞪给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头,又摸了摸了脸,自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后,也就懒得再搭理这莫名其妙的林大小姐了,当下只是转过头去对着林夫人说道: “林夫人,这松花蛋除了我自己以外,您还是第一个吃到的,今儿我给您送了几个过来,若是您吃的合口,日后可以派人到我那里去取,当然了,事咱得说在前面,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所以这制蛋的费用您还是得自个儿掏的。” 林夫人的教养那是有多好?当下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道: “如此,那我便谢过花公子了。” 而林大小姐却是不像她母亲一般,听得自己吃他几个蛋竟然还要花钱,心中很不爽快,只奈何母亲都答应了,她自己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更加恶狠狠的盯着花申猛瞧,那模样,就似是要把花申用目光给刺个千疮百孔一般。 花申却是不理会在那耍着小性子的林大小姐,只是笑着对林夫人摇了摇手,言道: “小事一桩,林夫人不必客气。” “另外,这松花蛋不止看起来漂亮,而且吃食用之后对身体还有很多好处,比如它能润喉、去热、醒酒、去大肠火、治泻痢等症状,若是加醋拌食,还能清热消炎、养心养神、滋补健身,牙齿出血、口疮、咽干口渴等效用,真可谓之是一食多用。” “哦?想不到花公子你制的这松花蛋竟还有这许多的效用?” 林夫人听得他说的邪乎,多少有了几分不相信的成份在。 “那是自然,我花申是老实人,从不骗人,哦,对了,食用这松花蛋切忌不能与甲鱼、李子、红糖等同食,另外,幼儿、脾阳不足、寒湿下痢者、经常性头晕与胸疼等者,应该少吃。” “最后,便是身体健康者,也不宜多吃,能不天天吃就最好了,毕竟凡事都要讲究个适可而止,有度为好,如若不然,要是因那口腹之欲而伤了自己的身子,那可是得不尝失了。” 林大小姐轻轻的瞟了花申一眼,心中暗自琢磨着,他平日里总是没个正型,可偏偏有时他说出的话来,却总是有着那么几分让人无可置疑的道理。 林夫人也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轻笑着点头道: “花公子所言,我记下了,另外,我还得谢谢你今日给我林家送来这即好看又好吃还有着不错滋补效用的吃食来。” “是啊,花公子可是个大好人呢,对了,花公子,稍后你便跟我去帐房走一趟,我好吧今日你送的这松花蛋的钱结给你。” 林大小姐边说边淡淡的拿眼睛夹了他一下,幽幽的开口说道。 “哈哈哈,大小姐莫要认真,我说要蛋钱那只是句玩笑话,你怎能如此当真呢?我花申那也是响当当的七尺热血男儿,又岂会向自己人讨要那几个钱呢?” 花申被这林小妞给挤兑的郁闷,当下也只能打个哈哈一笑而过,将黑林家蛋钱的打算彻底给流了下去。 “那我林家日后吃你的松花蛋你当真不要钱了?” 林大小姐挑着眼睛看着他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我花申。。。” 花申这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大小姐给劫了过去: “是是,你花申是老实人,从不骗人是吧?行了行了,成天把这等话挂在嘴边上的人,没几个是不骗人的,这种人,甚至连鬼都敢骗!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孩童么?” “我花申自是从不骗人的,此话可是比真金白银还真得多。” 花申瞧着林大小姐摊着双手满脸无辜的说道。 林大小姐别过脑袋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研究那盘松花蛋去了。 花申也不以为意,瞧着林大小姐轻笑一声,随即转过头对着林夫人说道: “林夫人,这蛋我已经送到了,人我就回去了,我家中人多事忙,难得脱身,今日便不打搅了,在下这就先告辞了。” 第一百零二章 新军营训话 花申自林家回去后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倒是趁着康知府给他安排民兵事宜的空隙,对自己的私人卫队进行了一些科普知识的宣传,特别是火枪的用法,像三点一线的瞄准法、三段击的排枪作战方式等都做了一个理论上的教导,以为日后火枪配备齐全后的快速上手做一个理论上的铺垫。 三天后,康知府那边彻底将花申这支私军的合法手续给办了下来,自此以后,他这支私军就有了正式的官家身份,当然,目前这支卫队的人员还不曾满编,去掉花申安排出去的那些人以外,目前实际在花名册上的只有五十五人,其余人等还要靠陆大有去招募。 外城,花申卫队自有军营中。 “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们的百户,各位兄弟都已从军多年,该说的、不该说的大家也都明白,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在此我只说一句,大家既然又再度为军,那该守的军规便必须得守,如若有犯了军规的,莫说公子不答应,便是我也不会徇私的。” 陆大有扫视着在点将台下站着的那些旧部,毫不留情面的说着铁面无私的话。 而下面那些他曾经的老部下也没人起什么吆蛾子,都一脸肃然的站在那里听着陆大有训话,并未露出一点点的不满神色,花申看着这些人不由得的露出了很是满意的笑容,他着实没料到在这个大明朝中竟还有军纪如此森严、军容如此严整的部队,也不知这陆大有是如何将他们给打熬成这般模样的。 花申看着这些大兵很是满意,随即又将自己的面容一整,开口说道: “大家既然跟了我,那就要有一个新的气象,不论是兵器也好,还是日常里的操练也罢,我们都要改个形式。” 花申这话一说出去,不但没令下面的那些大兵产生什么疑惑的表情,反而一个个倒是露出了兴奋的目光,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之前已然见识过的那手枪的威力与花申说过的一些新战法,在他们想来,那所谓的新形式,无非就是操练那步枪的用法与队列的演练而已,除了这两样,他们还真想不出这个从未从过军的公子哥儿能玩出什么花来。 花申也不理会下面那些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 “从今日起,我们便叫做虎豹队!故名思议,我希望你们能成为一支像虎豹一样凶猛的军队,出,则能打仗、打胜仗、归,则能成为守国土、保地方的铁血之军!” “当然,我也会为你们提供最好的训练以及生活条件,而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那便是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谁若是在训练中偷奸耍滑那就给我滚出虎豹军!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因为训练不积极而战死沙场,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你们训练时的血汗是不会白流的!” “从今日起,我虎豹军便开始执行新的训练计划,而且为了激发你们的训练热情,我将实行末位淘汰制,也就是说,每天训练结束后成绩的最后一名将没有晚饭可以吃!想吃饭,就给我拿出最好的成绩来!当然,成绩最好的,还有额外的奖励,在我的军队里,只看军功与成绩,不看其它!” “而在未来的几天里,我将与你们同甘共苦、一起训练,如若你们有本事赢了我,让我成为最后一名,那我同样也要执行军规,不吃晚饭!” 花申之前说话之时台下众大兵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都很安静的听着他的训话,从这一方面也能看出陆大有之前对这支队伍的操练是何等的严厉,但是等他这句与众将士共同训练的话一出口后,台下的那些大兵们顿时便响起了嗡嗡的议论之声。 这花公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若是他跟着自己这群人共同训练,那还不得输得天天晚上饿肚子?他若是饿了肚子,怕到最后要遭罪的人还是自己,当下这些人都互相看了看,然后又互相的默默点了点头,此刻他们倒是都默契的很,准备着就算是轮流垫底也要保证这位公子天天都能有晚饭吃。 花申瞧着底下的这些大头兵,微微一笑,也不在这方面多说什么,继续开口道: “日后你们的粮晌按原来的两倍发放,军功另算,而且日后若是有谁不幸战死沙场,我将一次性给其父母家儿赡养费用纹银五百两,若其日后生活依然困难还可向我申请困难补助金,经审核属实后视实际情况按月发放纹银二至五两。” 花申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嗡嗡声的台下立时便安静了下来,他们从军也已有多年,还从未见朝庭给过他们这么大的好处,粮晌翻倍了不说,甚至连战死的抚恤金也有这么多,更别说还有困难补助了,这简直就是打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大的馅饼,将他们彻底的砸晕了。 台下沉静了片刻后,猛然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一个个高声的呼喊着宣泄自己心中的那份激动,花申也不打断他们,任由他们在那呼喊着,看着台下那些兴奋的大兵们,他也是自得的一笑,这一招大棒加甜枣的效果还不错,而陆大有也是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很是有几分意外之色。 待台下那些大兵们稍为安静了一些后,陆大有开口说话了: “兄弟们,重要的事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务必要明白,你们所拿的粮晌与那些补助都是公子私人所出,而我们在只是这里挂着民兵的名号,所以,我们明里是民兵,但实质上只是公子的私人保卫力量,与朝庭没有一点的关系,当然,如若在军营里遇到了其它营的上官,你们还是要保持相应的礼节,最后,不可违犯军规!” “陆百户,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是跟随你多年的老部下了,岂会犯那些错误?” 带头说话的依然是那名矮小汉子,这汉子其实早就入了花申的眼,主要是因为觉得这矮小汉子够机灵、脑子也灵活、再加上身手也不错,他倒是有心将这矮小汉子培养一下,日后好做为一名尖兵来使用。 花申看着已然静了下来的众人开口道: “话就说这么多,现在回到自己的营房收拾物品,待听到点将鼓后便开始今天的训练,解散!” 第一百零三章 站个军姿耍耍 点击鼓再次响起之时,花申已然走下了点将台,站在了平日里用来集结军队的训练场上。 花申看着三五成群从营房里跑出来的这些士兵,面上毫表情,同时这种情况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即使这样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是大明朝时期的军队,和后世那种现代化的军事训练体系没有可比性,而且现在的大明朝总体局势还是非常稳定的,所以他还有着非常充足的时间去训练他们,完全可以从头开始一点点来。 待到这五十五名士兵都到了这训练场上集合完毕后,花申转头看了眼那已然烧完了的一柱香,也不说什么话,只是迈着步子缓缓的从队伍的左侧度到了右侧,这些士兵哪见过花申如此严肃的表情,再加之军法的束缚,因此即使是平日里与花申接触最多的那矮小汉子也不敢开口话说,一个个的都相当的老实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的训话。 花申也不废话,随手就将别在自己腰间的腰刀拽了下来,依次穿行于这些士兵之间,并不停的用手中的那把腰刀拍打着这些大兵,同时口中还不断的喝骂到: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士兵,但你们看看自己,一个个的站成的是个什么样的队伍?横也不平、竖也不直的,再看看你们自己的衣甲都穿戴整齐了吗?脊背挺直了吗?” “你!给我收腹挺胸!” “还有你!低着头干什么?地上有大姑娘吗?给我抬头挺胸!你不欠我钱,不用在我面前低头!” 花申这一边走着一边吼着,间或继续用腰刀拍打几下那些站的不甚标准的士兵,很是有些后世部队里那些在新兵连中训练新兵的教官们。 这些士兵,都是当初跟着陆大有上过战场的,杀人放火那也是什么都干过的主,但哪里受过这种训练?在他们看来,能上阵杀敌的那就是好兵,像花公子这样要求站得好看的,又能有什么用?难道在战场上就因为你站得好看,就能把敌人给站跑了?真是笑死人了。 花申的眼睛多毒?这些士兵的反应他自然看在眼里,因此又纠正了几个人的动作后便回到了队伍的最前边,他拿眼睛大略扫了一下这支现在站得还算得上整齐的队伍后便高声喊到: “我告诉你们,这种站立的方法就叫做军姿,军姿是一个军人、也是一支部队的军容仪态,更是体现一支部队战斗力与凝聚力的外在表现形式,你们看不起军姿,那便是看不起你们自己!” “另外,我说的话你们可能有些地方听得不太明白,不过不要紧,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长,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所有我说的话的。” “从现在开始,全体都有,站军姿!” 花申此话说罢,便也直挺挺的站在了那里,就像根钉子般一动不动,其实这军姿到底该怎么站、又有什么细节的要求,他并不是完全清楚,他所倚靠的,无非就是他大学军训时教官教他们的相关动作要领以及他参加工作后从一些拓展训练的活动中所了解与学习到的内容。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内容,也足以让他练出一支具有现代部队那种精、气、神的大明军队! 倒是陆大有,原本他是站在花申身后并未与那些老部下们一起站军姿的,可是他见花申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竟也是不言不语的与士兵们一起站起了军姿,那他也不敢怠慢了,也忙着跟在花申的身后的站起了军姿。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花申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分一毫,站在那里就像是钉在那里的旗杆子一样,指引着下面士兵们的训练方向,半个多时辰以后,终于有一些士兵因体力不继而昏迷了过去,对于那些倒下去的士兵们,花申只安排了陆大有将他们搬到阴凉处自行解暑,随后便继续站着军姿。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午时,而此时离开始站军姿已然有近两个时辰了,也就是说花申硬是拉着这些土生土长的大明士兵们站了整整有近四个小时的军姿,而此时还能在训练场上站立着的,已然只剩下八、九个人了,而这唯一还能站立的几个人,也都是双腿颤抖、脸色发白,脸颊上不住的有汗水躺下,而其余人等,皆是倒在了八月酷暑与站军姿的双重折磨之下。 花申看着站了近两个时辰后依然还能站立着的那几个人,很是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又说了一句仿若天籁的话来: “就地解散,随意休息。” 他这话一出,那最后剩下的八、九名士兵哪还有体力去寻那阴凉之处休息了?统统都是双腿一软,叭的一下就坐卧在了地上,他们此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整个背部都好像是被插进了一整块的铁板,别说想弯下腰,就是想低低头、俯下身子那都是奢侈的梦想,更别提那两条早已失去了知觉的双腿了。 而花申此时倒是没什么太过强烈的反应,依然来回奔赴于那些或因脱力或因中暑而昏倒的士兵中查看与询问的状况,他这一举动,看得那些已然清醒过来的人瞠目不已,特别是站到的那几个人,看着花申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们实在不相信,这么一个看着满身书生气的花公子,竟还有着这般好的体力,真是叫人不可理解。 至于花申自己,他则是四处转了转,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后就安排了几个恢复得最快的人将所有人都或扶或背的都送往了军营的食堂,一上午的军姿结束了,也树立了自己的强悍形像,想必在日后的训练中也不会再出现有什么人不服的情况了。 其实不只是下面的那些士兵,便是陆大有看向花申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通过这一上午的站军姿,陆大有悲哀的发现,他家的这位花公子,不论是在脑子上、还是在体力上,都比自己要好! 而花申自己却是没那份自觉,在他自我认知的那个世界里,他连穿越都这种离奇的事件都正常接受了,还为什么不能接受身体被强化了的这个事实呢? 第一百零四章 想走的,我不留 城外,军营食堂中。 在那一排排简陋的长条饭桌前坐着一个个身板笔直的士兵,还别说,那坐的,还真叫一个规矩,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一点都不见有那种老兵油子的随意与满不在乎,个顶个的都“宝相庄严”得很。 花申当这些士兵在食堂中都缓过来气后才走了进去,用眼睛扫了一下他们,开口道: “你们,在我这里叫士兵,而我这里的士兵,必须要坐得正、站得直,谁要是想松松跨跨的混日子,可别怪我只讲军规不讲情面!当然,你们今天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你们现在有谁想退出,我不拦你们,而且还会给你们一把银子做盘缠,随你们去哪里,现在开始,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想走的,只要走出这个大门就行!” 花申的这话音一落,下面这坐着的几十号人都艰难的转了转的脖子,都互相打量了起来,说心里话,这些人当中,还真有些动了离开的念头,无他,实在是这花公子的训练法子太吓人了,哪有让人就那么直挺挺的一站就是一上午的?这只是半天的时间而已,这腰就感觉要折了,那要是天天都这么练,那还不要了自己的小命? 可是谁又都不想带这个头,也不想第一个出来丢这个人,因此他们只能这么互相的打量来打量去,间或还悄悄的瞄一眼陆大有,生怕这一走再让自己曾经的上官、老大哥心中凄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那矮小汉子说话时为止: “公子、俺王德利承认,你这什么站军姿的法子俺练起来的时候确实受罪,俺也真的想走。” 他话说到这的时候其余人等均是一喜,这人是陆大有的心腹,很是有几分本事,如若他能带头走,那自己再跟着也就没那么显眼了,随大流总比带头的好不是? 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心完,这王德利接下来的话,却是将他们那颗随大流的心给浇得冰凉冰凉的: “不过俺这人心眼死、认死理!我看你这白白净净的读书人站了那半日的时间都不曾露出一分疲态,我等常年争战于沙场之上的人又差了什么?我王德利自认自己还是条汉子,所以我不服!我也不走!汉子没有在这种时候缩了头做乌龟的!” 他这话说罢,便呯的一声坐了下去,也不再过多言语,就那么定定的坐着,至于其余人等倒是都傻了眼,心里都各自琢磨着该怎么办,是做那缩了头的乌龟还是在这硬撑着? 花申瞧着下面的这群人倒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王德利所言只是他个人的想法,你们不必受他影响,这香已然快烧完了,你们之中若是谁想走,那便需要赶快做出决定了。” 这些坐得板板正正的人又再次互相看了几眼后,另一名汉子以双手支着桌子,慢慢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对着花申说道: “公子,我们都是从军多年的人了,多数也都识不了几个大字,但我等知道,若是今天缩了这个头,日后我们怕是再也没有那分血性与男人的尊严了,所以,我们不走!” “是啊,老子在与那蒙古鞑子相互搏命撕杀之时都不曾惧了半分,今日我若是就这么被训练给吓退了,日后我也不用出门做人了!” “大家都不要激动,这香还能烧上一会儿,待这香烧完之后你们再决定去留的问题。” 花申摆了下手说了一句。 他这话一出,四周也就不再有人说话,直到那香烧完,也没有一人退出,这倒让花申很是有些意外,不过对于现在正缺人手的他,没人退出那自然是好事,因此当下便直接开口道: “既然你们中无一人想走,那我废话也不多说了,现在开始上菜准备吃饭!”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便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为这些士兵们端上了饭菜。 这饭菜一上来,立时便有一股股的香气扑面而来,引得那几十名士兵们食指大动,不过花申还在,他不说吃饭,下面也没人敢动,花申手一挥,只说了一句: “我们训练苦,所以我们伙食好,随便吃,但是若因吃得太多而影响了午后的训练,你们也别怪我惩罚你们!好了,现在开始吃饭!” 他这话音一落,下面立时便上演了一出后世鬼子进村的戏码,那桌子上用盆来装的红烧肉在花申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就已然见了底,给他看得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想当初他化身为饭桶之时也不过如此吧?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起陆大有走到角落处的一张桌子前,也同样吃起了饭。 “公子,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说你这身板是怎么练的?我自小练武,站了你这半天所谓的军姿那也是腰酸背疼的,可我瞧公子你好像是一点疲劳的样子都没有啊?” 陆大有此时看着花申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你说他这文的也行、这武的也行,这世上,还有他不行的事吗? 花申听了陆大有的话后,倒是呵呵一笑,用很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一下肩,道: “我说我天赋异禀你信吗?” “信!我绝对信!公子,从今天以后,若是我哪天看见你亲自生了一个娃娃出来,我也绝对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惊了!” 这陆大有将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指着天就赌咒发誓的说道。 花申一愣,随即淡定的吃了一口红烧肉后便站了起来,高声喝道: “全体集合,目标:训练场。” 训练场上,花申与陆大有。 “上午练了军姿,是为了让你们了解到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也是很困难的,下午便从最简单的内部用语与军队基础训练内容为主。” 当下花申便将后世中他所知道的一些军事用语与队列训练的基础内容悉数的讲给了这些大明朝的第一支新式火枪部队。 至于他为什么要用后世的一名词来教导这些大明的士兵,原因倒是很简单,他说起来、用起来都习惯,不然,他还要想那些现代词汇在这大明朝的替换用语,太过麻烦,还不如让这些大明的士兵来熟习他的用语习惯了,毕竟,士兵也是需要学习、需要进步的嘛! 第一百零五章 诸事告一段落 在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花申是多方面并行,一方面是加快铁匠铺的收购与创建,目的再简单不过,那就是加快火枪的制造速度,而经过他这一段时间的扩张,这金陵城原有的铁匠铺已然有大半都落入了他的手中,再加上他自己开的那些,少说也有十多家了。 而这十多家铁匠铺在陆大有带来的那些军中熟手铁匠中也很快的便正式开工制造了,截止目前,这些收购来的铁匠铺再加上陆大有外出之时花申在外面中所定制的枪管支持下,已然为他提供了三十多支步枪,总算是能初步让他正式开展步枪的射击训练了。 另一方面,他则是加快这支挂着官府名号的私人卫队的军事建设问题,在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将他所知道的和能在他电脑中查找到的与现代军队建设有关的事项都搬到了他这支私人卫队上面,同时他还在军营里开设了夜校,从他那电脑中挑选出来的、适合这个时代的战略战术、一些基础的自然科学、野外求生技巧以及定期的思想建设等内容教导给这些大兵们,目的自然是为了提高他这支卫队的战斗战术能力以及树立忠诚思想的建设问题。 至于在商业的问题上,因为他现在多了这一支一百人的私人武装卫队的原因,每月的开销自然向着高速流水式发展,虽然以他目前进帐银子的数量还维持得起他这支百人武装卫队的消耗,但这种消耗却是建立在驻守城中只做训练的前提下的。 若是日后需要带出这支卫队干什么事情,那消耗自然也要大得多,而且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因此花申只抱定了一个想法,那便是——深挖洞、广积粮,至于那称不称王的问题,他压根就没去想,也没兴趣去想。 而抱定了这个想法后,他便直接找上了林家,要求她们扩大生产规模,并以金陵为中心、逐步向周边的各个州府兴建香皂与肥皂厂房,并就地销售,以减低运费价格与时间成本,如此一来还能打压一下二道贩子的倒卖空间、增加自己的销售利润,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至于那香水,则因为保密性太强,他仍然没有准备向外扩张生产厂房的想法,只是让那林家母女在这金陵城内挑选几处安全的处所就近生产,并增加五成的产量,然后金陵城内在原来出货量的基础上再加上这五成中的三成进行销售,而另外两成,则同样逐步开始向周边的各州府销售。 也就在这个时候,皇上新的赏赐旨意也终于下来了,这一天因提前得到了通知的花申自然是等在家中恭迎皇上的圣旨,而此时他那原本的花家小院已然变成了花家大宅,现如今倒也是颇为与这圣旨相衬了。 “圣旨到,花申接旨!” 前来宣旨的自然是那徐大人与康知府,至于那其它的那些随侍人员,不说也罢。 “草民花申接旨。” 花申按之前自那康知府处学来的接旨流程挨着个的做了一遍,然后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等着那徐大人宣旨。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我大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每每都有才子奇人隐于世间,今朕欣闻金陵有奇人花申,擅制各种奇妙物事造福于乡里,而其物更是被行商带至我大明州府各处之地,惠及我大明众多子民,而朕亦有幸试用此物,其神奇之处亦令朕惊叹不已,实感尔之奇才。然此物虽是神奇,却也难及尔拼音之法,此法乃是为我大明百年之计,良益之处实非一言两语便可道来。。。” 这徐大人在那摇头晃脑的念着,花申在那低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听着。 直到这徐大人念完了最后一句,将这圣旨交与到他的手中之时,他长长叹了口气,心中直到终于念完了,整了这么长的一篇圣旨,说的无非就是他的那几件事——香皂、肥皂、拼音与最后的魔尼教。 至于赏赐,说来说去的,无非就是一些金银财宝与绢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因此接过圣旨的他奇怪的撇了那宣旨的徐大人一眼,却也没说话,而这徐大人就像是知道花申在想什么一般,当下只是微微一笑,着他将圣旨收好,随即便与康知府一道向他外院的书房中走去。 花申看着自顾自向他书房走去的这两位大人,对这俩跟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与礼貌的老货很是无奈的撇了一下嘴,随即就跟在这二人后面向也向书房走去。 “小子,你是不是对皇上的圣旨中没有提及你那私人卫队的事而感到奇怪?” 那徐大人笑呵呵的看着问了一句。 花申倒很是好奇的看了这老货一眼,心中暗自腹诽道:这老货不愧是混迹于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我这点小心思,他是一看就明白了,当下也只能开口说道: “徐大人明鉴,小子这点心思自然是欺瞒不过您的法眼。” “哈哈,你莫要给老夫我戴高冒子,你那点小心思,老夫还不知道吗?” 徐大人端起小玉刚刚送上来的茶轻轻啜了一口,对着花申笑骂了一句。 花申嘿嘿一笑,也不做声。 “一个小小的卫队而已,难道还要皇上亲自写到圣旨中么?你放心好了,此事皇上已然允了,而且卫所中的官员也不会找你的麻烦,这等小事,我与康大人若是还办不好的话,岂还有脸皮坐在你的家中喝茶?” “嘿嘿,小子哪敢怀疑您二位的办事能力,小子如此,还不是因为我这刚从山沟子里出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心中没底么,不过徐大人你即如此说,那我也便真的安心了,此事,我还真的是要好好感谢您二位呢。” 花申嘿嘿一笑,对着徐大人与康知府满脸笑意的说道。 “哦?那你拿什么感谢?我先说好了,寻常事物,我与康大人可是不放在眼内的,倒是你上次送与我二人的那个小物事很是稀奇,我二人钻研许久也没搞明白那是何物所制。” 这徐大人如此说倒也不是真的在向花申索什么贿,只是他与花申随意惯了,因此这说起话来倒也随便了许多。 花申哈哈一笑,也不回答他,只是淡定的看了这徐大人一眼,开口道: “徐大人,您可还记得我之前与您说过的那可治疗刀箭伤口的事?” 这徐大人一听花申此话,倒是立马来了精神,急急开口问道: “你小子可是将那物事制了出来?” 花申微微一笑,看着他道: “那是自然!” 第一百零六章 惊喜连连的徐大人、康大人 花家大宅,书房。 “小子,你快说说那是何物?” 那徐大人很是急切的盯着花申问道。 “徐大人莫急,待小子去将那物事给您取来一观,然后再为您详细解说一翻。” 花申说罢,便叫来小玉让她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小玉很是利索,听了花申的话后,转身便向外走去,稍候便端来了一个不大的瓷瓶进来。 花申冲着小玉微微一笑,道了声谢,随即便拿着瓷瓶走到了那两位大人身前,将塞在那瓷瓶口的塞子拔了开去,顿时一股刺鼻的酒味便传了出来,那徐大人与康知府一味这酒味就齐齐惊道: “你这是什么酒?怎地如此刺鼻?还有,你说的能治疗那刀箭创伤的物事便是这酒?你小子可莫要欺我们年老。” 花申听了这两位大人的话后反而一笑,开口道: “小子怎敢戏耍二位大人,只是这物事虽然闻起来有一股酒味,而且它也确实是酒中的一种必不可少的成分,但它与酒却有着很大的区别,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它特别的纯,而且这东西不能喝,因为喝多了是会出人命的。” “因为这种物事比酒更纯、更烈,所以我叫它酒精,取的便是酒中之精的意思。” 说罢,他将桌上茶杯中的茶水倒掉,并向其中倒入了一些酒精,随即又拿出自己的打火机将这酒精点燃,以示这酒精之纯、之烈。 花申这一举动看得这徐大人与康知府惊奇不已,不过惊奇归惊奇,可他们还是想不到花申口中的这酒精到底要怎么用才能医治那刀箭之伤,只是不用他们相问,花申已自行说了起来。 “人受了刀箭之伤后之所以会发生伤口溃烂、流脓,便是因为有一些我们用眼睛所看不到的微小病菌所致,哦,这病菌我之前为康伯父解释那香皂效用的时候也说过,想必康伯父还记得吧?” 康知府闻言便点了点了,但也不出声打断花申。 “而我之说这酒精能治疗那刀箭之伤,则是因为以这酒精之烈便能有效的将那些细菌灭杀绝大多数,从而便能有效的降低刀箭伤口发生溃烂与流脓的症状,这样一来,便能大大降低我们的将士因这些症状而死亡的人数,也能让我们有更多的将士从战场上生存下来。” “至于这种酒精该怎么用,想必以两位大人的阅历,也应该能猜得到了,那便是直接将这酒精涂抹于伤患处便可以了,至于日后换药之时可以视伤患处的情况决定是否依然涂抹酒精来进行再次消毒。” 这徐、康两位大人听得这酒精的用法如此简单有效,心中均是惊喜异常,如若此物经过验证后确如他所说,那他的这份功劳恐怕又立得大了,历数他花申出现以后所立的这几样功劳,竟然件件都是于国于民有大益的,甚至这些功劳都不足已用金银来衡量了,真真的是极其惊人了。 “当然了,这酒精的作用还可以扩展些,比如可以将包裹伤口的布条清洗干净后再浸泡在酒精中,之后用这样的布条来包裹伤口,能更好的防止伤口发生二次感染,安全程度自然也就更高了。” 之后花申又跟这徐、康两位大人探讨了许多关于战地急救、医护等问题,花申的言论与方法将这两位大明官场的老油条给说的是目瞪口呆,他们实是无法相信,这些内容,竟是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口中说出,着实是让人有种恍若在迷梦之中——这花申给人的感觉太过于不真实了。 花申却是直接无视这二位正在发呆的大人,又继续开口道: “这酒精只是其一,我尚有其二要请二位大人与我一同前去观看一番。” “还有其二?” 这酒精已经让人震撼一番了,他居然还有其二?徐康两位一听他这话顿时就有些迟疑不定了,这人再有才华也当有个限度吧?哪有如他一般动不动就有惊喜冒出来给人的?更何况他那每一次惊喜都是叫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自然有其二,不然我光用这酒精又如何能表达我对二位在人的感激之情?现在还是先请二位大人随我移步至我那军营中一看。” 花申说罢也不犹豫,当先就起身离开了书房,而那两位大人互看一眼,便紧随在他的身后直奔军营而去。 城外,花申虎豹军军营。 “敬礼!” “徐大人好!康大人好!徐大人辛苦了!康大人辛苦了!” 这徐康两位大人刚一迈进军营,就看到在训练场上站着一支军容整齐、仪态肃穆、精气神爆表的百人队在一个将领的带头下向他们行着从未见过的礼节、说着从未听过的问好,这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小、小子,你。。。莫不是想要告诉我说这支军队是你练出来的?” 便是以徐大人的镇定功夫此刻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支军容爆表的队伍会是花申练出来的。 花申冲着徐大人淡然的一笑,也没回他的话,转而冲着那些站立于训练场上的大兵同样高声喊道: “同志们辛苦了!” “礼毕!” 陆大有高喊一声,随即便如后世军中向首长报告的士兵一样,一路以标准而准确的小跑来到花申面前,再次高声道: “报告长官!今日应到100人,实到100人,请指示!” “稍息!” 花申语毕,陆大有便立时将双腿一错,站得有如电线杆子一样,就那么笔直的等着花申的下一步命令。 花申看到陆大有如此表现,很是满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接着道: “今日科目,三段击演练!” “是!” 陆大有高声回应完毕后,又一路小跑的回归队伍去传达花申的命令了,而花申则是笑着那已经傻了眼的徐康二位大人道: “徐大人,康大人,不知您二位对我这支军队有何感想?” “这。。。当真是你练的?” 徐大人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这只是我的一点不成熟的练兵之法,倒是叫徐大人见笑了。” 花申特别谦虚的笑着对徐大人回道。 徐大人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心中却是暗自道,如若你这还只是一点不成熟的练兵之法,那我大明朝怕是也没多少人有那成熟的练兵之法了,只是不这小子刚才提到的三段击又是什么? 徐大人正自在那琢磨着,却突然从那边传来了陆大有的高喊声: “全体都有,稍息,科目!” 随着陆大有的话声起落,这些土生土长的大明士兵也如同后世的解放军一般,动作整齐划一的执行着他的每一条口令,而陆大有本人,则俨然是一副后世教官的模样。 “三段击演练,列队!” “是!” 随着陆大有命令的下达,徐大人看到从队列中走出一些手持疑似火铳的士兵,然后分成三排,每排正好十人,共计三十人,只是排列成这种阵形,也不知是个什么战法。 “第一排准备!” 陆大有话落,前排的士兵便立马跨前一步,熟练的半蹲于地,平举火枪于前,稳稳的瞄向了前方的标靶,竟是半分犹豫都没有,动作很是干脆利落。 “开火!” 随即一阵爆响与青烟火光便出现在了这队伍前。 “一排退,二排上!” 一排放完了排枪后也不看结果,直接起身后退给火枪重新装填弹药,并同时给二排让出了射击位,而二排也如之前的一排一般无二,干脆利落的下蹲、举枪、瞄准、射击。 “二排退,三排上!” 陆大有沉稳而有力的命令,三排的表现也没他令失望,忠实而高效的完成的他的命令。 如此往复几次之后,陆大有再次高声喊道: “演练结束,列队,验枪!” 待全体验枪完毕后,陆大有便径自跑到花申面前,报告道: “报告长官,三段击演练完成,请指示!” 说完,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花申,则是转头看着那两位已然彻底呆傻住了的徐康二位大人,笑着道: “二位大人,不知我这军队操练的怎么样?还有我那新式火铳,可还入得了眼么?” “这。。。你那些士兵怎么练的我暂且不问,可你那新式火铳是怎么回事?为何发射速度如此之快?” 徐大人满脸惊诧的盯着花申尤自不敢致信的出言相问道。 花申倒是一笑,让陆大有去拿了一支步枪过来交与了徐大人,同时还给他详细讲解了这步枪的原理以及相关的射击参数,听得那徐大人与康大人是惊诧不已,简直就快将花申当成了神人。 “你小子这可真不简单,居然能制出如此犀利火器,哦,你这新式火器是叫做步枪来的吧?委实比我大明军中现在所用的火器厉害得多了。” 谁知花申在听了他的夸赞之言后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向着徐大人与康知府拱手道: “徐大人、康大人,今日我叫您二位来看这火器的意思想必您也知道吧。” 徐大人很是好笑的点了点,道: “你的目的无非两个,一是想我向朝庭上奏这步枪,这却是不难,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这强我大明军力的好事,我不可能视若无睹的,至于二吗,你是想我为你这私造兵器之罪而开脱吧?” “大人明鉴,这步枪虽然犀利,但是制造起来工时太长,至今我费尽心力又历经数月才制出这三十几支来,所以我需要朝庭的支持,另外,我还需要朝庭给我派一些能工巧匠,我这里还有些新的构思,但凭我一人之力恐难完成,需要有人来辅助我。” “至于二,我想对于徐大人您来说也不是难事,毕竟我在这步枪一试制成功就与大人您交了底,如若您还不放心尽可将我手中的这三十余支步枪尽数收走。” 徐大人还没说话,倒是一直站在旁边陆大有一听花申要把这三十余支步枪尽数上缴,当即脸色就变了,他可舍不得! 不过徐大人在听了他的话后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待得笑够了这才说道: “你这小子不用拿话来挤兑我,你当老夫我是那般巧取豪夺之人吗?你放心好了,你这步枪我便只要一支,还是用来上奏朝庭展示所用,至于你数量不足的步枪,老夫也自会想办法帮你补足的,省得你用什么费尽心力之类的话来挤兑我。” 花申一听徐大人如此说,就知道这事又成了,日后这步枪除了自己私下里造的,甚至还能从朝庭那里拿到一部分,这可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了,当下他便满脸笑意的说道: “小子多谢徐大人厚爱,那小子这就将步枪的制造图纸交于您,由您亲自上奏于朝庭,您看可好?” 徐大人点了点,但并没搭理他这茬,而是开口道: “少废话了,赶紧告诉老夫要怎么放这步枪,老夫需得学会了才能更了解这步枪,也才更好的上奏朝庭。” 花申闻言那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就给他详细的讲解了一遍这步枪的用法以及必要的注意事项,然后又亲自给他演示了一次,最后则是这徐大人又现场亲自放了好几枪后才满意的收起了枪,然后与那康知府带着一脸的惊喜打道回府而去。 第一百零七章 谈谈合作 秦淮河,春雨坊。 “小姐,现在官府对我们在城中的人缉拿的力量一点也不见减弱,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再照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在这城中的人员就要被缉拿的干干净净了,这可如何是好?” 青岚看着眼前的大鱼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办?你原本才是这金陵城中的头领,现在出了事你问我怎么办?” 这大鱼儿依旧是看也不看那青岚一眼,语气很是淡然的道。 那青岚听自家小姐如此说,顿时便有些战战惊惊起来: “这、这。。。那、那小姐,不如趁我们现在这城中还有着最后一股的力量,不如跟他们拼了,只要能将那香皂的配方抢出来,我等便是全部身死魂消那是值得的。” “拼?拿人命拼?你可知我明教在这金陵城发展了多少年才有了如今的根基?你这一句拼说的容易,可要是真做起来,那便是毁了我教在这金陵城中的根基!” “是,是,只是青岚心想,那香皂事关重大,如若我们也有了这香皂的配方,那我教的中兴大业便更加的如虎添翼了,若是能用这金陵一地的根基换来我教的百年基业,青岚觉得也是值得的。” 这青岚低声与自家小姐辩了一句。 “百年基业?” 大鱼儿稍稍抬眼扫了她一下,轻声重复了一遍百年基业这四个字,随即嘴角扯出了一条莫名的笑意,淡淡的道: “一城之地换百年基业倒是笔合算的买卖,但是,现如今官府已然知道我明教在打这香皂的主意,你以为他们会没防备吗?” “再者,从最新得来的消息看,那花申已然给自己找了一批百人的护卫,而且还挂上了一个民兵的名头,你若是再对他动手,那便等同于是真正的举兵造反,到时只会引来官府更大规模的围剿,那时候,恐怕我们便不是丢失金陵一地之事了。” “你,可明白了?” 大鱼儿伸出小指在茶杯中一挑,将一根茶梗挑飞了出去,目视着前方也不瞧那青岚,只是依旧淡淡的问了那青岚一句。 ================================================= 却说花申在送走了徐康两位大人也就没什么事了,百人队那有陆大有替自己操练那些士兵,只偶尔去看一下也就可以了,生意这边有林家在全力操持,香皂作坊也在不断的按计划向着金陵周边扩散,销售额与利润也直线上升。 但这样一来肯定会加快香皂配方的泄露,因为这香皂的配方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即使没有外人窥视,就单以这些制皂厂的工人来说,他们也总有一天能获得这香皂的完整制法,既然早晚都要流出去,那花申自然也就不太在意了。 再说,大明这么大,多一家或少一家制皂厂对他来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且拿到配方的人也不会蠢到选择在林家的控制范围内开香皂作坊,因为那明显意味着要被林家打压致死。 更何况还发生过明教抢夺香皂配方的事,那么在一段时期内如果有除了他花申和林家以外的人开办香皂作坊,那必然要被官府以各种手段调查与查抄,一般人是受不了的,因此这配方即便泄露出去那在短期内也不会对他花申和林家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 更为关键的是,他花申手中还有着一个真正的独门配方——精油香皂,这才是真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只要他还有这东西在手,那他这大明第一制皂厂的名头与市场份额就不会丢,高端客户也不会丢,至于那些低端的市场份额,便让与那些零散的制皂厂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日后他花申,完全可以只走中高端路线! 至于香水的经营则按照他之前制定的策略进行销售与小幅度的扩张,虽然利润很高,但受限于产量的原因所产生收益目前没有香皂系列产品高,这是在短期内暂时解决不了的,但香水胜在保密性强,日后随着产量的提高,未来香水所产生的收益绝对会高于香皂的产品系列。 于是在这些事情都按着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花申难得的又轻闲了起来,只是还没轻闲几天,那大鱼儿的侍女青岚却是来到了他花家。 “青岚姑娘,今日不知是吹了什么仙风把你给请了过来?” 这青岚倒也客气,在恭恭敬敬的给花申行了一礼之后才缓声说道: “花公子,青岚今日前来自然是替我家小姐请您到画舫上一叙的。” 花申倒是不置可否的一笑,端起茶杯向着那青岚淡淡的说道: “我与你家的大鱼儿相交不深,她为何要请我叙话?” “奴家只是个随身的侍女,对于小姐的想法并不清楚,但想来我家小姐即派我来相邀花公子那也定然是有事要与花公子相谈的。” “呵呵。” 花申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很是有些玩味的眼神看着那青岚,在他心里,这大鱼儿与青岚,甚至是那秦淮河上的春雨坊都很是有些可疑,他之前吩咐陆大有散布于城中的那批人,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是负责监视着这春雨坊与大鱼儿主仆二人的。 只不过这段时间的监视都没发现她们有什么异常,这两人基本上每天都不出画舫,而每日往来于画舫上的那些“嫖|客”们也都没什么奇怪之处,这种情况也着实让他有些郁闷,无奈之下也只能让那些暗桩继续盯着春雨坊,他还真就不信了,若是你们有鬼,还怕发现不了你们? 而今日这大鱼儿又无缘无故的来相邀自己,就凭她这三翻两次的对自己所表现出的这份兴趣,若是说她没什么目的,花申便是打死了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倒是正好趁这个机会去会会她,若想知道对方玩什么阴谋,那只能接近她才能有知道的机会,接近的越多、越近,所能了解到的也就越多。 花申思量完毕,当下便也朗声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那青岚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你家鱼儿姑娘相邀,我花申又岂能不识好歹?你且先回去吧,告知你家鱼儿姑娘,今日傍晚我自会去春雨坊与她一见的。” 那青岚听花申应承,当下便也起身向他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回去禀报我家小姐了,还望公子能准时到访。” 花申伸手在自己胸口上拍了拍,一脸正经的说道: “我花申是实诚人,说句话、吐口口水都是个钉,自没有说假话诓骗你家鱼儿姑娘的道理。” 那青岚见花申应的痛快,神情也很是正经,便向着他轻轻一礼,道了声告退也就回去了。 花申看着款款而去的青岚,抬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了摸,轻轻一笑,暗道,今夜我便去会会你这大鱼儿,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傍晚,秦淮河,春雨坊。 “哟,这不是花公子嘛?我家的大鱼儿可在阁楼中等你许久了,你可知有多少风流才子为见我家的大鱼儿一面肯一掷千金?而我家大鱼儿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她如今主动邀你相会,真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喂喂,我说花公子,你还发什么呆啊?怎地还不快些上去?莫要再让佳人久候了。” 花申一踏上春雨坊,这艘画舫上的妈妈十娘就跑了过来,噼里啪拉的就是一顿讲,给花申彻底的整晕菜了——什么叫一个小姐请我我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她丫的是皇上怎么着? 颇感吐槽无力的花申被那十娘推推搡搡的就给弄到了画舫里面,到了这里自有那青岚将花申引至大鱼儿的房间,却是再也不关那十娘的什么事了。 却说那青岚将花申引自家小姐的房间后,便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花申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也不作声,继而转头看着那大鱼儿微微一笑,拱手为礼: “鱼儿姑娘,你我多日未见,不知你过的可好?” 大鱼儿见花申先向她行了礼,当下便也向着他轻轻一福,道: “公子莫要多礼,今日你能如约而至已是奴家的造化了,又岂敢当得公子之礼?” “哈哈,鱼儿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花申何德何能竟敢当得起你如此的礼遇?” 花申摆了摆手,笑看着这大鱼儿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大鱼儿听了花申的话后优雅的一笑,轻轻抚了下自己的衣袖,随后便伸出玉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花申斟了一杯酒,轻声说道: “公子你倒是沉稳得很,自进门到现在,你即未多看我一眼,却也未曾失礼于我,更是连问都不问我邀你前来的目的,真是又让奴家刮目相看了。” 花申倒是转头看了这大鱼儿一眼,只见她今日穿的依然是一袭纱质白裙,披肩的长发随意的散落着,很是有几分惬意、随性的意味在其中,当下他也是呵呵一笑,道: “既然鱼儿姑娘请我到此,那我问与不问鱼儿姑娘你都会自行说出的,我又何必多言呢?” 大鱼儿闻听他此言也是掩唇一笑,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白了他一下,轻笑道: “公子你倒是个明白人。” “明不明白的且不说,倒是鱼儿姑娘,咱还是开门见山,有什么便说什么吧,再这么绕来绕去的,可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花申端起了大鱼儿斟给他的那杯酒,遥遥向她一举,开口笑道。 “公子倒是一直都喜好这般直白痛快,既然公子如此说,那我也不再绕圈子了,今日我邀公子前来,便是相与公子谈谈合作的事宜!” 这大鱼儿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遥向花申一举,轻开口唇的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十万两的合作 花申听这大鱼儿要跟自己合作,倒很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很好奇的向她问道: “合作?不知鱼儿姑娘要与我合作什么?” “公子您是聪明人,以您目前所经营的两项生意,那香水我是不指望能插手进去的,我唯一期望着能与您合作的,便只有那香皂了。” 大鱼儿边说边给花申盛了碗汤,轻轻的置于了他的面前。 花申闻言倒很是有些诧异的看了大鱼儿一眼,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轻笑着问了大鱼儿一句: “即然鱼儿姑娘如此说,那想必也是有一定筹码的,不知鱼儿姑娘怎么说?” 大鱼儿倒是洒然一笑,轻摇了下头,对着花申说道: “我只是一介小女子,能有什么筹码?而且我相信,依公子您的头脑,想必早已看出我在这画舫中的地位太过于特殊了吧?” 花申倒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也不言语,给她来了个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大鱼儿也不理会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实不相瞒,这艘画舫的实际主人其实是我,而小女子唯一能与公子合作的资本,那便是这些年来我先后赚取的一些钱财。” “鱼儿姑娘是想以银两入股,然后按期分得红利?” 花申歪着头向着大鱼儿笑问了一句。 “还望公子成全。” 大鱼儿举起酒杯向花申一敬,语气真诚得不像话。 不过花申倒是依然摇了摇头,以示自己并无与她合作之意。 大鱼儿倒也不急,只是继续说道: “公子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你我之间也是刚刚相识不久,彼此之间的来往也不甚多,更不甚了解,只是公子您又何必拒绝一个于你我都有好处的事情呢?” “哦?那鱼儿姑娘还有什么高见?” “首先,我听说公子之前曾遇到过不名底细的人要胁,甚至有过危及性命的险事发生,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花申点了点头,也不否认,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了,那两位大人与跟林家有嫌隙的康夫人就不说了,便是那与自己有伤子之仇的王通判,怕是也有理由将这些事情泄露得一干二净,然后还有那些临时给自己充当看家护院的官府差役,这其中,但凡有一个大嘴巴的,他的这点事就瞒不过有心打听的人,因此这大鱼儿知道此事,他倒也不觉得意外。 那大鱼儿也不理会花申的反应,继续说道: “再者,我先敬公子一杯酒,以庆贺公子的私兵有了官家身份。” “哦?你连此事都知道了?” 这大鱼儿知道此事,他多少还是有些意外,因为他私兵挂着官家名头的事除了相关人员,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很多。 “最后,公子您下手的百十来号人,日常吃喝操练,恐怕所费银两也不是小数目吧?这些银两,可都是要你自己掏腰包的。” 大鱼儿继续扒着花申的那点事。 这会花申的心中已然有些惊诧莫名的了,这大鱼儿竟还知他军费的来源,实在是让人费解,除非将她知道的这些事都归罪到那些大嘴巴的上身上。 “所以,公子,你应该很缺钱,于是我的加入只能为你与林家带来更多的好处而没有坏处。” 大鱼儿看着在那不停的吃吃喝喝的花申,依旧淡然的笑着说道。 “哦?那鱼儿姑娘倒是说说,你能出多少银两?” 花申夹着一块鱼肉很没形象的开口就谈了钱。 大鱼儿噗嗤一声轻笑后,憋着笑意的道: “公子果然快人快语,说话直接,那小女子也不绕弯子了,直接给公子您交个底,我准备出十万两。” “哦,十万两。。。什么?十万两?!” 花申叭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像看火星人一样的看着那大鱼儿惊声吼道。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坐,这才十万两而已,我相信以公子那香皂与香水的厉害,您赚的银子,怕是早都不止一个十万两了,对于我这十万两,您又何必如此吃惊?” 花申在听了这大鱼儿的话后,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他这苦哈哈的费脑子、弄产品、找合作伙伴的时候,人家开个画舫后就能轻松拿出十万两来,而且还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真不知这大鱼儿到底有多少银两。 不过她有多少都无所谓了,关键是她肯出银子,还是一出就十万两,说实话,花申最近一段时间银子是没少赚,但也绝不像大鱼儿说的那般夸张,如今若是有了她这十万两银子的注资,则会大大加快他香皂厂房的扩张速度,为抢占市场先机占据更大的优势。 想到此处的花申,倒是很爽朗的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对着大鱼儿言道: “鱼儿姑娘,那不知你出了这十万两银子后,还有什么要求?” “奴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希望公子能收下我这十万两的入股银子,然后定时分给我红利便好了,至于怎么分,我想以公子您的为人来说,那自是不会亏待与我的,是吧?”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花申是实诚人,从不骗人,这样吧,回头我算算我的股本,然后再按照的一定数额给你分上一份股,然后每半年分一次红利,你看怎么样?” 花申这嘴里是这么说着,可他心里却已然是琢磨起了她这十万两银子要怎么用的事了。 “即如此的话,那奴家便谢过公子的成全了。” 大鱼儿起身向花申举杯一敬之后,仰头便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她一个女人都如此痛快,更何况花申他一个男人了?当下也随着那大鱼儿一举杯一仰头,尽饮而下。 合作即已谈成了,这二人也便都没有了什么其它的事情,无非就是坐在酒桌上谈论些风花雪月之事,也并无什么太大的营养,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二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直到二人都双双醉倒在这幽密的卧房之中。 至于在这酒后的卧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都还尚且不知,只是有一句话说的好——酒能乱性,也不知是不是乱了这二人的性。。。 第一百零九章 吃干抹净就想跑? 次日,清晨,春雨坊,大鱼儿卧室内。 花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透过窗帘射进来的阳光,瞧这阳光的强度,怕是离正午也不太远了,他微微眯了下眼,转了转尚且有些昏沉沉的脑袋,向四周打量了起来。 只是他这一打量,除了看到自己是躺在一张月牙床上之外,更是看到了一对触目惊心的东西,而且他的手还准准确确的抓在了那上面,那手感,让他想起了那抓着热腾腾的白面馒头时的感觉,只是这份手感,却是不知比那白面馒头好上多少倍了——软软的、柔柔的,掌心中貌似还有一颗小红枣点缀在其中。 花申心中一突,眼神顺着那对白面馒头就向上缓缓的了过去,立时一张散着秀发的美女脸庞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瞧着这位额前垂着几根秀发的美女,那心头跳的却是更加欢快了,他艰难的舔了舔嘴唇,瞧着那依旧在熟睡中的美女,也没敢动,微微抬了下头,上下打量了几眼自己与这美女的衣着打扮。 这一看,他心中又是一惊,将头一仰,暗自一叹,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他二人那衣不遮体的画面,这让他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又加上了些疼痛症状。 他倒不是说因为有可能推倒了一位妹子就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只是这大鱼儿一直都给他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再加之他总是隐隐约约的有种上次绑架小玉企图抢夺他香皂配方的人就与她有关,因此他一直都尽量避免与这大鱼儿有太过深入的接触,结果今天倒好,一下子弄成这般模样,也不知是这事确实是个意外,还是这大鱼儿故意给他下的套,整得他也是郁闷不已。 不过心情郁闷归郁闷,这事儿吧还是得解解闷,花申又看了一眼那自己自醒来时就一直抓着的某物,心中一琢磨,这床也上了,睡没睡的自己也不太清楚,但这大清早的,没道理不占点便宜不是?有道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的这句话他还是相当支持的,因此当下便五指轻动,缓缓的抓抓摸摸了起来。 这被他抓抓摸摸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那大鱼儿是无疑,要知道这大鱼儿在背地里的身份是魔尼教的小姐,虽然其具体的身份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她拥有极高身手的背后,定然还有着一个极为高贵的身份,按说以她的身份和身手并不至于需要做到如此地步,只是世事往往都不太如人意,她昨日与花申确定合作关系后便趁机拉着花申喝酒套话,只是花申也不是初出茅庐的雏,这一来二去的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再加之这大鱼儿自小便是个不服输的主,眼瞧着这花申干喝不倒,便也就起了那争强好胜之心,从最初的用杯、到后来的用碗、再直至最后的酒坛子,用的家伙是一个比一个大,喝的也是越来越多,要说酒这玩意吧,确实挺能助兴的,这不,俩人一喝高了以后,那诗词歌赋、家国大事都娓娓道来。 而花申呢,在喝高了以后兴致也上来了,甩开那平日里把得跟保险柜门似的嘴,从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世界风貌、间或再夹着几句英日语,把个大鱼儿给听得是神思不属,连看向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酒助人兴、人兴饮酒,结果这二人是越喝越来劲,而大鱼儿自己似乎也忘了她本来的目的,尽情的与花申交谈了起来。 直到二人喝得昏昏沉沉搂抱着滚在一起抓抓摸摸之时,大鱼儿才被花申那不断求索的手给弄得神智暂时一清,勉强挣扎了几下后便是脑袋一晕,就此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再之后她自己被花申干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完全不知道了。 昨晚的事情大体上就是这样,但现在却是说花申那正在抓抓摸摸她某物的手,其实若是算上后世,花申这货也不算是什么初哥,经验那自是有的,因此他这一番又是抓摸、又是轻捻挤压的,很快便将这大鱼儿给弄醒了过来。 “嗯哼。” 大鱼儿嘤咛一声,粉面挂红,眼帘微微睁开,眼角还星星点点的挂着那么些露珠,她轻轻撇了眼花申,见其正聚精会神的抓摸着自己的胸口,当下便是一惊,急急的一个翻身便是将他骑在了身下,然后又迅速的将自己被扒下的衣服扯回胸前,并以左手护之,同时右手抬起就向化申的脸上毫不留情的扇了过去。 啪! 掌落,脆响声起,花申闷哼一声,无奈的看着那仍骑在自己身上的大鱼儿,摸了摸自己那被扇的脸颊,冲着大鱼儿特阳光的一笑,道: “哟!早上好,鱼儿姑娘你醒了么?昨日夜里睡的可好?” 那神情自然得,仿佛刚才那干了那抓抓摸摸之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大鱼儿看着花申的那副模样,心中也有些气苦,翻身一脚就把他踢下了床,同时她自己也深悔昨日喝的太多,竟与他做下了这般荒唐的事情,想自己这守了近二十年的清白身子,现如今竟是这般稀里糊涂的便被他给祸害了去,心中的郁闷那自是不用多提。 倒是花申瞧着在那神色不断变换的大鱼儿,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好太过调戏于她,于是便从地上爬起身来,将自己的衣冠都整理好,随后冲着她一抱拳,道: “鱼儿姑娘,我若说昨日夜里因喝多了酒才非礼了你那是混蛋话,可事到如今我也着实也没什么太多好说的了,好在我应该也没有OX了你吧,毕竟我自己也喝懵圈了,而且还断了片儿,所以想来你也应该还是清白身子,那即然如此的话,我这就便告辞了。” 他说罢此话,转身便要离去,好一副拔鸟无情的模样,只是他昨晚到底用没用上那鸟倒也不好说,毕竟他自己也喝断片了,不是有传说男人在昏迷状态下是无OX能力的么。 大鱼儿见他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几句话后就要撒丫子走人,连一点道歉或是负责的想法都没有,这心中的火气立马就窜了上来,急吼吼的就冲着他怒道: “你给我站住!” “呃,不知鱼儿姑娘还有何事?” 花申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大鱼儿问道。 “你、你竟然还问我何事?” 大鱼儿一脸怒气的冲着他吼道。 “鱼儿姑娘,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即是你叫我站住,那自然是你有事,我不问你,难道问这秦淮河中的鱼儿么?” 花申一脸的理所应当。 大鱼儿瞧着花申的那副模样这心中顿时就是一阵气血翻腾,恨不能当场再给他来个一剑对穿,好让他再长长记性,可是她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也不知在心里转了什么心思,却突然又神色淡淡的开口道: “即如此的话,那公子请便吧。” 花申也不废话,冲大鱼儿一抱拳,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大鱼儿看着花申离去的背影,银牙暗暗一咬,心中暗道: “好你个吃干抹净后撒腿就跑的花大公子,你想跑?哼哼,我叫你跑!” 花申可不知道大鱼儿正在他的身后发着狠,他现在的心情很是愉悦,也难怪,换谁在一大清早的就抓摸了一位大美女的馒头那心情还能坏得了?因此他很是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就转回了自己的军营。 第一百一十章 小子,去边镇吧! 花申现在的生活很是简单,他曾多次观察过自己的这一支私人卫队的三段击训练,他在其中发现了一些苗子很好的人,其中就有那名矮小汉子,这些人沉稳、冷静、枪法好,弹药的装填速度也快,花申将他们单独挑选出来成立了一支为数只有十人的特种作战小队,做为精英分队的存在。 而对于这支分队的训练,花申则采用了更为严格的训练的方式,他除了将自己所掌握的后世特种格斗技巧教授于他们之外,还将他所知道的与能在他电脑中所查阅到的各种特战训练方法尽数用于在了他们身上——抗树杆、爬泥坑、索降、极限野外求生等等,他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生生的将这些汉子们都给磨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是恶梦般的训练,但对于花申来说,他却很是有些乐此不疲,竟是每天都沉浸在这的特种兵训练计划当中,直到某天一封请柬的到来,终于打破了他这极其有规律的生活。 金陵城,知府衙门,客房中。 “徐大人、康伯父,小子忙于军务,未曾前来拜见,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花申抱拳向徐、康两位大人恭身一礼,面带微笑的出声告罪道。 “行了,贤侄就不要多礼了,过来这边坐吧。” 康知府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花申一笑,随手向着身侧的客位指了指。 “如此小子便失礼了。” 花申说罢,便稳稳的在客位上坐了下去。 没错,给花申下了请柬的人便是这康知府,但这康知府在那请柬中也没有言明到底是因何事要请自己过府一叙,因此他现在也是迷惑得很,但对方没有开口言明,他也不好刚来便开门见山的问,所以他也只能暂且找些别的话题来谈谈。 “徐大人,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您从六到这金陵来,至今已有数月,想必在京中已然耽搁了不少的军政要务吧?” 扯闲篇、侃大山对于他这在后世搞营销的人来说是完全没有一点压力的。 “哟呵,你小子还懂得关心军国大事呢?” 徐大人嘿然一笑,语气之中也是毫不掩饰那几分的调侃之意。 “徐大人,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身为咱大明的子民,关心军国大事那也自是理所应当的吧?再说,有国才能有家,国泰才能民安,我若想生活的好,也只有我大明好才能有希望不是?所以不论于公于私来说,我自然都希望我大明能安享千百年的盛世江山。” 花申这嘴,那绝对不是白给的,让他忽悠点军国大事,那自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倒是那徐大人,在听了花申的话后双眼一亮,忍不住的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随之又轻轻点了点头,道: “儒子可教也,若我大明上至朝堂、下至平民百姓、军卒都能如你这般想,那我大明又何需为北元残余而费尽心力?” “徐大人过奖了,小子前段时间若不是得您与康伯父的提携,我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我之所言,有公有私,可当不得徐大人您的如此称赞。” 花申连连摇头,摆着手的对着徐大人回道。 徐大人倒是呵呵一笑,对他的言辞不置可否,继续开口道: “有志不在年高,小子,我看你即有这份心思,那我不如给你安排一个差事可好?” 花申瞧着那徐大人的笑意,心中一突,立时便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当下他便干巴巴的裂嘴一笑,道: “徐大人莫要开小子玩笑,我花申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又能当得什么别的差事了?更何况大人您的手下精兵强将无数,又何需我去给您办什么差事了?” “再说,小子我还是打山沟子里刚出来的,也没什么见识,我若我应了大人您派给我的差合,我办好了,那自是不负大人所托,可若是办砸了,影响了军国大事,那我可真是百死都难辞其罪了,所以小子着实是不敢应了大人您的这份差事啊。” 徐大人瞧着花申的那副样子,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好笑,直感叹这小子当真是一个滑得不能再滑的小滑头了: “你放心,以你的这般年纪,我自是不可能让你带兵去打什么仗的,这一么,是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二么,也是怕你坏了我军国大事。” “就是就是,小子的本事自己还不清楚么?你若是让我搞些什么小来小去还能有些用处的东西,我自是敢应的,可若是别的,我真还怕坏了大人您的大事不是?” 花申连连点头,极力推脱这徐大人的要给他安排的那莫名其妙的差事。 “这个你放心好了,对于你这有大功于朝庭的奇才,我还能坑害于你么?” 徐大人轻轻点了点头,给花申吃了颗定心丸。 “那便好、那便好。” 花申赶紧跟着附和了几句,他现在生怕这老货一个不高兴,便将自己给收拾了。 “这么说你没什么疑问了?” 徐大人看着那紧紧附和差自己的花申,举起茶杯突然就那么淡淡的问了一句。 “没有了。。。” 倒是花申听到徐大人这如此漫不经心的一问,便也下意识的就回了那么一句,可这一回完就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正想出言反悔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徐大人倒像是偷到了鸡的老狐狸般笑着劫胡道: “很好很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那你这就回去收拾收拾行装,三日后我与你一起起程。” 这徐大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呵呵的看着他说道。 “我。。。收拾收。。。拾?起程???” 花申闻听此言后心中顿时一惊,那股不好的感觉再次升腾而起,已然明白八成是上了这个老货的当了,当下便抬头瞄了那徐大人一眼,小心问道: “不知大人您叫我收拾东西做什么?” “去北方边镇啊,不然收拾东西干什么?” 徐大人难得的对着花申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理所当然。 “去、去、去北方边镇???” 花申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心中直骂果然是上了这老货的当了,想不到我花申终年打雁,今日终是被雁啄了眼! 北方边镇?北方?边镇!! 那是要命的地方啊!花申心中哀嚎不已。。。 第一百一十一章 预备敲竹杠 “徐大人,您莫要跟我说笑了,我这平头小民,去那边镇做什么?莫不是你想靠我那百十来个人去守城么?” 花申苦着一张脸跟徐大人报怨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刚才还说没疑问了,这会却又来打退堂鼓?” 徐大人笑眯眯的瞧着他道。 花申脸一跨,巴嗒巴嗒嘴,道: “徐大人,不是我有没有疑问,而是你这抽冷子的整了一句叫我去边镇,却不说原因,你叫我如何能去?现今谁不知那边镇的凶险?我现在说破大天去就是有个百户所,手底下就只有百十来个人,就算是要给边镇增兵,那也轮不到我吧?” 徐大人摇了摇头,看了花申一眼,无奈的一叹道: “你这小滑头,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让你干哪怕是一点点不知底细的事你也是半分不肯的。” 花申将嘴一咧,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徐大人气苦,只得唬着脸对他道: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让你去边镇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所以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花申双眼一翻,心中尤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皇上?皇你妹的上啊,坑爹的皇上吧你是?他这在心里腹诽不断,那康知府自也是将他的表情尽数看在了眼中,他心下一琢磨,便对着花申开口道: “贤侄,你也莫要担心,本次皇上派你去边镇并不是让你去增兵的,当然你也就无须出城作战了,这点你尽可放心便是。” 花申满脸狐疑的看了那康知府一眼,尤自不信的问道: “康伯父,您也知道小侄是刚从山沟子里出来的,没什么学识,您二人都是沉浮宦海几十年的人物,可莫要欺我年幼无知,哄骗于我!” 他此话一出,那康知府还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可那徐大人就不然了,本来他刚刚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结果他这一口茶还没等咽下去,就被花申的这句话给一口呛了出去,呛得咳嗽不止,最后他将茶杯一顿,指着花申就开骂了: “你小子若是说年幼,倒也还勉强算得上,可若说你无知,那这天底下便没有聪明的人了!” “废话你也少说了,现在你就给我滚回家去收拾东西,三日后便出发去北方边镇!如若耽搁,军法从事!” 这徐大人最后一拍桌子,给此事定了性,再不容花申废话半句。 花申一脸郁闷,憋了半天,最后才闷闷的道: “徐大人、康伯父,就算是死,那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好歹您二位大人也给我交个实底儿,到底是让我干什么去的?” “实底没有,你给我马上滚回家去收拾东西,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徐大人根本不给康知府回答他的机会,又一次拍板定性,今日他是铁了心的要让花申郁闷到底了。 花申瞅了瞅康知府,又瞅了眼徐大人,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对这二人一抱拳,然后一声不吭的便走了出去。 徐、康两位大人瞧着花申那郁闷离去的样子,相视一眼,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康大人,一会你让你家的那小子去跟花申知会一声,告诉他此行北方边镇的目的,此事还需他多多配合,若是他当真不知此事,那我们也不好向皇上交差了,不过今日让他郁闷一下,也很是开怀,免得他总是那副珠玑在握的样子,生生的能气死个人,哈哈哈。” 这徐大人在花申离开后,便向康知府交待了起来。 “哈哈,徐大人所言甚是,今日瞧这小子的烦闷模样,也着实令人好笑,至于我家小子之事,徐大人你尽可放心,回头我定会好好交待与他的。” 康知府也是哈哈一笑,满面笑意的回道。 此处却是不再提那两位有些不着调的大人,却说花申,自打他从那知府衙门离开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军营,敲响了点将鼓,将自己手下的那百名士兵都聚了起来,然后他只下了一条军令: 三日后,全员出发去边镇,着令全军在三天内整理好全部战斗物资,检查好所有枪支弹药,这三天,只做基础训练,务必要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以确保三天后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出发! 交代好部队中的事情后,他便直接转回了家中,左思右想的也没琢磨没明白这皇上为何会突然抽风似的要派他去边镇,虽然康知府说不是派他去增兵的,但这点就算那康知府不说,他自己也知道,就算再笨、再怎么长了一颗猪脑子,也知道增兵不可能只派他那一百人的队伍去。 可不管怎么说,这朝庭到底还是派他去了,而他还想保着自己的这颗脑袋在这大明朝享享清福,所以也不能抗旨不遵的不去,但既然要去,怎么着也不能亏本了,他这心里一琢磨,咬了咬牙,心中暗道: 你妹的,向来只有我花申占别人便宜的时候,何曾被别人这般红果果的白占便宜了?心下思定后,便再次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准备再去知府衙门一趟,好好敲一敲那两个老货的竹杠,不叫他们吐出点血来,自己这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他即主意已定那也不犹豫,出了书房便直奔大门而去,可他这前脚刚迈出大门便迎面与进门的一人撞了个头碰头,这一下撞的倒挺狠的,呯的一声后,花申就觉得自己眼前发黑、金星乱窜,再加之要去边镇的消息,心中怒气陡发,开口就骂了一声娘,然后便直接凭着感觉抬手一拳就向前面打了过去,随即对面传来一声惨叫,便再也没了声息。 而花申则是抚着自己的额头向前看了一眼,这一眼,倒是瞧见了那躺倒在地上不停留着鼻血的一名公子,此人倒不是别人,正是那奉了康知府的命令来花府向花申告诉事实真相的康公子。 花申瞧着仰躺在地上的康公子,很明显的是被自己一拳给打晕了过去,他无奈的一笑,摇了摇了头,看来去敲那两位老货竹杠的事得向后压压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趁火打劫,敲的就是你! 花府,内院,花申卧室中。 花申拍了拍鼻子上还捂着一块毛巾的康公子,叫了他几声,眼见着康公子缓缓的睁开了眼,他便咧嘴一笑,道: “哟,康兄,你这么是怎么了?莫不是在我家门口遇到了劫匪么?怎么被打的如此凄惨?” 康公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笑意,嘻哈之间神色也不太正经,虽然这康公子没听过后世那句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的名言警句,但也觉得事情不应该是如他所说的这般,但苦于他之前只是见到一个黑影与自己相撞,紧接着便是鼻子一痛,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看到的就是花申的这副没什么正形的样子了。 “哈哈,康兄,我脸上可是有花么?你这般看我?” 花申哈哈一笑,还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说了一句没正形的话。 康公子倒也懒得搭理他这话茬了,起身自床上坐了起来,闷声闷气的道: “花兄,今日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好事的,结果我却是遇到这么个事,现今也没什么好心情了,待我先去找个郎中看看鼻子再说,这会可当真是疼得要命啊。” “咦?不知有何好事相告?不妨先告诉兄弟一声?再说,兄弟也略通医理,说不定能治好康兄的鼻子呢?” 花申不傻啊,这康公子是知府公子,现今说有好事相告,那十有八九便是与他去北方边镇的事有关,即如此,他哪里会就这么放这康公子走了?再说,这康公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辞,看这情形,自己怕是得放点血了。 “唉,我这人,就是好奇心重,若是花兄你能拿出几样稀奇物事来让兄弟我欣赏、把玩一下,倒是还能帮我止止痛。” 康公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缓的说了一句。 花申眼睛一眯,敢情这货是趁机来敲我竹杠了,还真没看出来,平时瞧着有一股二货劲的康公子,竟还会玩这手,不过也罢,待会自己正要去找你老爹和那坑我的徐大人敲竹扛,现如今被你敲上这么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破一次性打火机,就能将你个没见过后世世面的家伙乐得捂在被窝里偷着玩了。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你我相识这许久以来,也没送康兄你什么好玩的物事,这样吧,我把这自己用的打火机送与你,另外等你走的时候我再送你两瓶香水,至于怎么用,相信康兄你比我更有经验吧?” 说罢,这俩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便都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罢,康公子满脸得意的对着花申说道: “倒是叫花兄破费了。” 花申将手一罢: “些许小事,谈不上破费,再说,凭你我的关系,还用以外物来衡量吗?” 他这话,一是说的大气,二是含沙射影,很是将这康公子给鄙视了一番。 康公子倒不以为意,他这人,似乎并不知道难为情是什么东西,只管捞到手的好处,至于其它的,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即然现如今好处拿到了手,他倒也不再卖什么关子,也不等花申问,他便自己开口说了起来: “花兄,听闻你近日里便要起身去北方边镇了?” 花申脸色一垮,道: “不错。” “哈哈,花兄,你莫要这般表情,关于这件事,我倒是听我父亲说了,这次之所以让你去那北方边镇,其目的,只是想让你做两件事,只要这两件事做好了,你便可以放心的再回到咱这金陵城了。” “哦?但不知是哪两件事?” 花申眉毛一挑,暗道,果然是那两个老货交待这小子来给自己通风的。 “这两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你来说,怕是再简单不过了,因为这两件事,便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啊。” 康公子说完这句话后,便指着花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花申的这次麻烦,那纯属是自找的,用后世的话来说,那便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我自己提出来的?” 花申眉头一皱,心中细细一思量,猛然顿悟,拍着桌子就叫道: “莫不是因为那酒精与战场急救还有步枪的事情?” 康公子抚掌大笑,啧啧赞叹道: “花兄不愧为人中之杰,这脑子真真的是极好的,我这才说了一句,你便都已猜测了出来,真是叫我叹服不已啊。” 花申听了康公子那肯定之言,心中骂了一万遍的草泥玛,作、叫你作!作到边镇去了吧?花申郁闷之下也懒得说话,端着茶杯就开始左一杯右一杯的喝,几杯下肚之后,他起身拉住康公子便走。 “花兄、花兄!你这是要拉我去哪?秦淮河么?” “去你妹的秦淮河!跟我去你家!” 康公子暗暗嘀咕了一声我没妹后,花申也不理他,直奔知府衙门而去,他要在今天将这竹杠彻底的敲下来,不然他心里绝对过不去这道坎! 知府衙门,客房。 “你小子又来干什么?” 徐大人见花申又来求见,心中顿时感到这小子怕是又要来整什么幺蛾子了,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才有鬼了。 “徐大人这是说哪里话?我早间自打从您这离开后就直接安排去边镇的事情了,可是半分都不曾偷懒。” 花申一脸我很认真、很正经的面孔。 “那你不好好的在家准备行程,却是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徐大人一副信你才有鬼的神情看着他追问道。 “是这样的,徐大人,您看,我这里一走势必要带走我所属的那百户所,可这样一来,我家的人便没人保护了,所以,我想大人能不能给我派点兵丁、衙役什么的,保护一下我家人的安全?” 花申一脸无奈的瞧着徐大人说道。 “你这要求倒也合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答应你便是。” 徐大人轻轻点了点头,回道。 4 “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我要求朝庭负担我百户所的车马粮晌等事宜,并且还要给我们配备一支专门为我们运送物资的杂役!” 花申这句话可就是有点狮子大开口的味道了,因此只这一下便让那徐大人炸了毛。 “好你个小子,你竟敢趁火打劫,将竹杠敲到老夫头上来了?” 炸了毛的徐大人猛然一桌子,指着花申大怒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钱粮一分也不能少 “好你个小子,竟将竹杠敲到老夫头上来了?你可要知道,你那百户所中的兵马可是以你自己负责粮晌为条件才完全交由你自己掌管的,现如今你不止跑来跟朝庭要粮晌,更是连杂役都要!你想干什么?” 徐大人指着花申喝问道。 花申暗暗将嘴一撇,心道: 你个老货竟然还摆出这付面孔来吓唬我,当我是吓大的么?当下他也不含糊,直视着那徐大人便开口道: “徐大人,你此言差矣,我当初是说这个百户所的兵马粮晌都是由我自己负责,可我什么时候说过在需要我出兵的时候也要由我自己负责了?” “你!你小子竟敢如此无赖?” 这徐大人被花申此话顶得一窒,生生的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于他。 花申将两手一摊,继续道: “我当初说的粮晌自备,那是指我的百户所兵马在不离开这金陵城为前提条件的,现如今即要出城,那自然是要朝庭出钱粮啊。” “我说,小子,你之前没说过这些吧?” 徐大人瞪着花申道。 花申将肩一耸,悠悠然的道: “是没说过,但现在说也不晚吧?” “你!” 徐大人气得将眼睛一翻,指着花申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花申举着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也不看那徐大人,只淡淡的说道。 “再说,徐大人,当初我要这百户所时就已经很说的很清楚了,它只为护卫我及我的家人而存在,那当然由个人来负担粮晌了。” “但你也说了可以协助朝庭!” 徐大人拍桌道。 “是啊,我说了啊,所以如今既然是为了朝庭出力办事,那钱粮理应由朝庭来出啊。” “你。。。你可要知道,这次只是叫你自己去,可没让你带着你的整个百户所都跟着一起去,这是你自己要带的,理应由你自己负责粮晌。” 徐大人根本就没有给花申准备什么粮晌,这会他突然开口讨要,徐大人上哪里给他整去?凭空给他变出来?别做梦了! “徐大人,你让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且不说,但你要我办的事总归比我清楚吧?那救护和酒精的事且不提,单说那步枪,就算这一段时间朝庭下令加班加点的赶制,但在短时间内怕是也难以有人能运用自如吧?更别提还有相应战法了。” “而我手下百户所的那些大兵们虽不敢说个顶个的都是个中高手,但绝对比那些刚刚接触到我这步枪的人要强得多了,这点,想必大人您也是明白的。” 花申拿起茶杯特淡定的喝了一口,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更何况自我将步枪之事告之于大人,至皇上今日派我去边镇,在这短短时间内能赶制出来的步枪数量必然有限,所以能用上这步枪的,我猜除了试验的人以外,恐怕除了我百户所当中的大兵外,还没有其他地方的兵使用过吧?” 这徐大人听得花申所言后,当时便是被噎得直翻白眼,心中直道,这小子,当真只有十七岁么?他对于人心世事分析得太过透彻,透彻得像个活了好几十年的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他。 徐大人憋了良久,才不得不叹了一口气,道: “小子,就算你说的有理,但朝庭并没有拨下其它的钱款,你叫我拿什么给你发钱粮?”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也好办,钱粮的事我可以先自行垫着,一应开销据实登记造册,等此差事正式完成后大人您再给我实报实销不就行了?” “但是徐大人,咱得把话说在前面,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咱得立个字据,虽然我相信以大人您的品行还不至于赖掉我这点小小的钱粮,但是这该走的手续还是得走,咱办事得符合流程不是?” “那么咱这钱粮的事就这样定了?至于那人,却是再好办不过了吧?徐大人,您我这回都是身负皇命,调动些杂役给咱运送些钱粮物资还没有什么问题吧?实在不行我自己出钱雇人,回头您给我结算也成。” 花申笑眯眯的端着茶杯看着徐大人道。 徐大人将嘴一咧,眼角一抽,颇是有些郁闷的说了一句: “此事便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与康大人自会替你安排,你便只须安排好自己的事情便行了。” 花申将手一摊,又道: “徐大人,我已然听康兄说了,此次即安排我去边镇,那必然要带上我自己酿造的酒精,可那都是我自己的私产,那这因公而上缴所对我个人造成的损失,您也得包赔给我吧?” 徐大人此时已然是瞪着眼睛说出不话来了,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花申这小子找自己索要钱粮是假,寻他麻烦和别扭才是真,其主要目的便是给自己来填堵的! 徐大人既然想明白了此层,便也明白,今儿自己要是不出点血,这小子恐怕真敢没完没了的寻自己麻烦,当下便也只能万分不情愿的开口道: “你。。。唉。。。罢了罢了,你那些酒精,也不用朝庭出银子贴补你了,我便以自己的名义都买下来便好了,这回,你总归满意了吧?” 谁知花申哈哈一笑,道: “问题倒是没有了,只是,这因公事而让徐大人您自掏腰包,您这,让我这心里不安哪。” 他这话是这么说,可那脸上却是没有哪怕一分的不安神情,倒是那副自鸣得意的神情可是表露无疑。 “你小子再敢废一句话,老夫便让你连根鸟毛也捞不到!” 徐大人怒拍桌子,冲着花申就嚎了一嗓子,竟是无半分朝庭大员的形象了,同时他还死死的瞪着花申,罢出了一副你若是再敢提出什么要求,老夫便活劈了你的架势。 “哈哈,啊哈哈哈,既然徐大人您如此说,那小子我便感激不尽了,回头我给您送上一些我自制的小吃食,对您的身体大有好处,包您不白花那酒精钱!” 花申哈哈的笑着,成心甩开了形象要气气这个给自己整去边镇的老货,虽然银子是让他花了,但不叫他心里郁闷郁闷,他就会郁闷! 徐大人不耐烦的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瞧着他就心烦,花申嘿嘿一笑,好处捞着了,人他也气着了,这会儿心里舒爽了很多,当下便对着徐大人与康知府一抱拳,告了声退,便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独留那徐大人坐在那生着闷气。 却说花申,在离开了知府衙门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三天后他便要起身去北方边镇,家里这边的事情他必然也要安排、交待一些。 首先便是关于家中的防卫,虽然说自打官府开始打压那明教后,这城中已然安全了许多,但万事不可不防,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能无视其存在。 因此他直接安排了那十名他特别训练的精英小队为他看家护院,为首的便是那名矮小的汉子,相信以他们的能力再辅以徐大人派来的人,那他这花家的安全自当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其次么,既然是去北方边镇,那没道理不给自己捞些好处的,至于怎么捞,还是尚需好好思量一翻的,花申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谁逼你的?皇上逼我的! 林家,客房。 “花公子,多日未见,不知你过的可还好?” 林夫人端起茶杯笑着向花申打了声招呼。 “在下承蒙夫人问候,近日来过的一向都好,只不知林夫人您与大小姐怎么样?” 花申也笑着回了林夫人一句。 林夫人还没回话,那林大小姐却是先哼了一声,道: “我与母亲过的可就不怎么好了,有些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别人跑断腿,而自己却是坐在家里数着银子玩。” 花申一听这林大小姐说的如此直白,哪里还不明白,当下也只是笑呵呵的回她道: “大小姐,你这说的就不对了,这世上,有人出主意,便必然要有人去跑腿,再者说,你这腿也不白跑不是?你自己数数看,自打你林家与我合作那香皂与香水的生意后,虽然林夫人与你都忙碌了许多,可你林家的产业与家产却是扩大了多少?” 林大小姐将头一扭、哼了一声,也不再与他说话,其实花申说的这些她自然是明白的,这点只要从她母亲日日都透着淡淡笑容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与之前她总是挂着那丝淡淡的、总也抹不去的愁容面容可是大大的相反了,只是她就是看不惯花申那只动嘴、不动手,却是光拿银子的样子,因此总想时不时的刺他几句。 花申瞧着那林大小姐的样子,当下便微微一笑,又道: “大小姐,你也莫要说我只动嘴、不干活、光拿银子的事了,我今日前来,便是要与你们说一说我最近的一些打算的。” “哦?不知花公子又何打算了?可是又有什么新的产品被你制作出来了么?” 林夫人一听花申又有什么打算了,这精神立马又震了起来,之前但凡这花申说了有什么想法、打算之时,他都能为林家带来巨大的好处,也令她林家更加的稳如磐石,她相信,只要她林家与花申的这种合作关系不断,她林家早晚都能成为这大明的第一商家! “这个倒是没有,我本次的打算,是关于市场开拓的。” 花申轻轻摇了摇头,以示自己并没有什么新的产品问世。 “市场开拓?”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互视一眼,便又齐齐的看了花申。 花申之前倒是都过林大小姐一些后世的专有名词,但那时教给她的,多是些与香皂制造有关的术语,对于营销与市场这块,他讲解也不算多,因此她们母女二人才不晓得这市场开拓指的是什么意思。 “市场开拓,举个实际例子吧,比如说我们现在将香皂与肥皂的生产作坊向周边各州府扩建,这便是市场开拓的一种形势。” 花申举了个一说她们便都能懂的例子,用一句话就给她们解释清楚了。 林夫人听了花申的话后,倒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原来这便是叫做市场开拓。” “可如今我们已然将生产作坊向周边各州府扩建了,不知你所说的市场开拓,又要怎么个开拓法?” 林大小姐追着问了花申一句。 花申端起茶杯笑着道: “那自然还是像现在这般,向其它地方扩张了。”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齐齐的看着他,良久,林夫人才面露难色的对着他道: “花公子,我们母女仅仅是维持着现在的扩张速度便已是很不易了,着实没有精力再向外扩张了。” 花申将手中的茶杯一放,继续说道: “我刚才便说了,这次我不会光动嘴、不干活的,所以,本次的对外扩张由我亲自去做!” “什么?你当真要亲自去做?”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齐齐一惊,她们倒不是惊别的,只是这花申向来做甩手掌柜做惯了,她们也已然习惯了花申光说不干的毛病,虽然林大小姐经常会用这些事来刺他,但她自己也着实没指望他能真的去干些什么,因此,这才导致了她母女二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惊讶。 而花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倒是林夫人在惊了一下后,才又笑着开口道: “花公子,你倒是开了窍了,居然要自己出面干活了,只是不知你想往何处扩张这生意?” “北方,边镇!” 花申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了这四个字来。 “什么?北方边镇!?” 林夫人拿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差点将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而林大小姐更手一松,直接便将茶杯摔在了地上,碎得不能再碎了。 “不错,正是北方边镇!而且三日后我便要起程动身。” 花申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却是半分也笑不出来了,满脸的正经之意。 “花公子,你听我说,北方边镇那边最是不太平,蒙古兵什么时候会来袭边、会袭几次边、规模多大等等都是不确定的,你去那里,便是意味着凶险啊。” 这林夫人自己的相公便是死于那北方边镇的蒙古兵之手,她又怎能不对那边镇有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再者说,现今我们这香皂与香水的生意相当不错,也不差你去边镇开拓的那点市场了,而且边镇人口不多,你即便去了,怕是赚得的银两还不如那些我们刚刚开辟出来的新州府,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要去冒这个风险呢?” 林夫人继续劝导着花申放弃去边镇的想法。 花申无奈的摇头苦笑,叹息一声,道: “实话说,林夫人,我又如何不知那边镇的凶险?如若是有半分的可能,我也定然不会去那边镇的,只是我也实属无奈,现如今的情况是,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这是为何?莫不是有谁逼着你去?若是如此,你且说来,我定然会为你想个法子解决此事。” 林夫人气愤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花申打着包票。 却不料花申在听到林夫人的话后,更是幽然的一叹,道: “逼,倒确实是有人逼的,但这人,唉,实非属我等能与之抗衡的。” “谁?” 林夫人这回倒没多说话,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个字,以表明她立场的坚定。 花申更加无奈的苦笑一声,道: “皇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思语去,我也去! “是皇上派我去的。” 花申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皇、皇上?” 林夫人与林大小姐齐齐一呆,她们再怎么想也没想到,皇上竟会把注意打到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身上。 “不错,就是皇上。” “那皇上为什么要派你去北方边镇?” 林大小姐急急忙忙的又问道。 花申听林大小姐此问,又是特哀伤的叹了口气,道: “自己作的呗,俗话不作不死,我这就是活生生的在作死啊。” “呸呸呸,大吉大利,你个马上就要出门的人,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 林大小姐听花申左一个死、右一个死,甚是不吉利,当下便开口连连呸声道,就像是她呸这两声花申就不会有什么不吉利的事发生一样。 花申见林大小姐这般模样,倒是哈哈一笑道: “不妨事、不妨事,俗话又说了,该河死井死不了,我花申命大得很,想当年家乡发生了那大的灾祸我都安然无恙,更何况这区区的一趟边镇之行了?再说,这趟边镇之行我也不用待多少时日,很快便会回来了,而且那蒙古兵在年初的时候才刚刚袭过一次边,想来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来一次的。” 林夫人听花申最后几句话说的也在理,便也轻轻点了点头,道: “花公子说的也在理,只是那边镇情形复杂,你自己也要多加些小心才是。” 花申微微一笑,道:“在下谢过夫人提点。” “你还没说皇上为什么要派你去边镇呢?” 林大小姐本着一向的刨根问底的精神追着花申问道。 “我说了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我之前制造了一种叫做酒精的东西,这东西对于刀箭等外狎有很好的医治和防护作用,能大大减低伤兵的死亡数量,另外,我还说了些与战场急救有关的事情,哦,所谓的战场急救,就是在条件简陋的战场上如何能最大限度的保住伤兵性命的方法,所以皇上才派我亲自去边镇教导那些将士这些事情。” 花申将手一摊,很是无奈的说道,但他隐去了步枪的事情,毕竟此等军国大事,他花申也不敢随意泄露。 林夫人听罢后,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她心理是个什么想法。 倒是林大小姐急了,急吼吼的向着他说道: “偏生就你喜好显摆,没事多什么嘴?乱说什么话?那边镇打仗自有那将士冲锋陷阵,你跟着操什么心?这下可好,把你自己也搭了进去,这可怎么是好?” 花申摇了摇头,道: “大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边镇之患并不是一时之痛,若是现在控制的不好,将来要遭灾祸的还是我们自己,再说,将士也都是爹娘生养的,能救人一命自是没道理放任其去地府报道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会被皇上亲自派到边镇去罢了。” “花公子,你的这份报国之心倒是叫我等母女汗颜了,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知道这句话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做到、又能起到大作用的人,却是极少的。” 林夫人此时看向花申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这小子,从她眼中以往的势利商人形像,瞬间渐渐的变得高大了起来。 花申倒是哈哈一笑,道: “林夫人你可不要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是不想咱大明这汉人的江山被外族给祸害了而已,再说,大明好、咱做为大明子民中的一员,不也好吗?这是一体两利的事,所以我可没夫人想像的那般伟大。” 林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出声言语,以沉默表示对他话的不置可否,而林大小姐则是对着他甩了一对卫生球,给以对他那不着调的鄙夷。 花申却是不在意这母女两人的态度,接着又开口说道: “林夫人,我这三日后便要起程,多余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了,这三日,您便多多的为我准备些香皂、肥皂与香水,其中肥皂要最多、其次是香皂、最后才是香水。” “另外,您再给我安排一些人手,其中至少有能担当掌柜的人,其余的像帐房、伙计一类的也要有,杂役也要安排几个,我这次去,不能白去,定然要将我金陵与边镇的生意路线再次铺设起来!” 林夫人在花申说过此话后,便定定的瞧着他,直到她自己将花申瞧的有些发毛时,这才起身很是郑重的向着花申行了一个万福,她一福倒是将花申给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向着她的方向虚扶一下,口中奇道: “林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向我行什么礼?” “花公子,不管你此行能不能将这条商路铺出来,但就凭你最后的这几句话,便值得我为你行上这么一个礼!” 花申心下一琢磨,顿时便了然于胸了,这林夫人给自己行礼,十成十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丈夫便是因去北方边镇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而丧命在那里的原因,想通这一点他倒是很理解这林夫人的心情了,当下便摆了摆手,道: “林夫人,你不必如此,我此行北方边镇,若是铺成了这一条生意路线,一方面是为了答谢你林家对我的这许多关照,另一个方面,也算是了了你们母女二人的一个心愿吧,最后,我做这件事,也是想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所以你们的心里也不必抱有什么感激之情。” “花公子高义,不与此事侍恩而傲,但我们母女却是会将此事放在心中感激公子一辈子的。” 林夫人倒是认了这个死理,花申抚额,心中无奈,这林夫人平素里看来是个温温婉婉的性子,但若是较起真儿来,也真真的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也罢,让她们母女在心中记得我这个好也是好事,当下他也便不再提及此事,缓了缓了气氛后又开口道: “林夫人、大小姐,我此去北方边镇,准备要将思语也带过去。” 花申这话音刚落,林夫人还没说什么,林大小姐那边却是立马就炸了毛: “什么?你要带思语去?为什么?” 花申眼睛一翻,很是无奈的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去?” 林大小姐被他这句反句给噎得一愣,死死的瞪了他好半天,然后便开口说出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来: “你若要带思语去,那我也要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关林大小姐禁闭 “既然你要带思语去的话,那我也要去!” 林大小姐死死的盯着花申道。 她这话一出口,便是以林夫人那一向的淡定,手中的茶杯也禁不住的失手摔落了下去,而伴随着茶杯碎裂声音的,还有花申那喷出的茶水声音以及被呛得停不下来的咳嗽声。 “宁儿不许胡闹,花公子去边镇是有正事要办,你跟着去干什么?再说,你一个姑娘家,没事往边镇跑边什么?给我好好在家中待着,哪也不许去。” 林夫人还不待花申出口拒绝,她便抢着对自己的女儿下了封杀令,言辞之间那是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娘!思语去得,为何我便去不得?再说,花申要去边镇开拓市场,这生意我林家与他各占一半,我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林大小姐那心是绝然不会如此轻易就死掉的。 “废什么话?你当花公子不知这生意是我两家合作的么?不然他又要带思语去干什么了?而且,思语即去,那你去不去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了,你与在我家中好好的打理这金陵城周边的生意就行了。” 林夫人边说边挥退了蹲在地上收拾着碎裂茶杯的丫环。 “娘!” 林大小姐不甘心的又叫了林夫人一声,还待她再说什么的时候,花申却是开口说话了。 “大小姐,不知你为何要与我同去那边镇?” 花申咳嗽完毕,总算是缓了一口气,向着林大小姐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这生意我林家也有份,我去又有什么奇怪了?再说,我为我林家出力,难道还要你来问三问四的批准吗?” 林大小姐这会儿可没什么好心情、更没什么好脸色给花申,因此这话说得就很冲。 花申倒是被林大小姐这火药味十足的话给噎得一窒,他心理这会儿也有些迷糊着,搞不清这林大小姐为何在听说自己准备带思语去边镇后她便也紧跟着要同去,若说是因为他,他自己倒也不怎么信,虽然说这林大小姐看起来是对自己有一些好感,但应该还没到这种能生死相随的地步,那她这般闹着要去边镇却又是为何呢? 花申苦恼的抓了把头发,又抬头定定的看了那林大小姐一会儿后,才又开口说道: “大小姐,我看你还是听林夫人的话,在家好好经营咱们在这金陵府周边的生意,那边镇,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思语能去,我便不能去?” 林大小姐有些急了,上前几步逼近了花申很是有些歇斯底里的追问道。 “呃,为什么?若是说为什么的话,那应该说是思语比你更适合一些。” 花申摸了摸了下巴,缓缓的说道。 他这句话一说,倒是更刺激了林大小姐: “凭什么?我哪里不如思语了?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这边镇我去定了不说,日后你还得给我赔理道歉。” 花申两手一摊: “大小姐,你瞧,至少在情绪控制这方面,思语就比你成熟许多,思语可以在不同的场合变换成不同的性格以应对不同的人物,而且思语见过更多三教九流的人物,也更精擅于人情事故,所以在边镇那种复杂的环境下,思语自然是比你更合适一些了。” “当然了,我这也不是说大小姐你蠢笨,只是人各人所长,你在商场经营之上更加擅长,在这点上,思语倒是要你弱上许多,正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如此才能发挥出更大、更强的力量,不同的场合便要用不同的人,大小姐,我这样解释,你明白了没?” “哼,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还不是不想让我与你们一同去那边镇?” 林大小姐将头一扭,又看向了林夫人,轻叫了一声: “娘,你就让我去吧!” 林夫人接过丫环新换过来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也不看林大小姐,反而是抬头向花申道: “花公子你放心,这三日,我会调集各种香皂作坊全力制造香皂与肥皂,到时再加上库房中所存的那些,相信足够你本次去开办商铺所用了。” 花申见林夫人岔过了林大小姐这个话题,他也便聪明的一笑,不再提这个话茬,只是笑着对林夫人点了点头,道: “如此,那这几日就辛苦林夫人你了。” 林夫人笑着将手一摆,道: “无妨,你我两家即是合作关系、私交也是不错,帮你也是帮我林家自己,花公子倒也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了。” 花申点了点头,又道: “林夫人,我此次前去,首先便是趟趟路,其次便是利用这次机会在边镇官场和军中走动走动,疏通一下,以便日后我们的人能顺利的进出边镇,不会被他们过多刁难。” “这个我明白,只要官面上和军中疏通好了,那我们在边镇上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生意了。” 林夫人继续笑着轻啜着杯中的茶道。 “那今天就暂时这样,我若是再有什么别的事情,会派人过来告知林夫人你一声的,当然,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同样可以差人来找我。” 花申边说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这就有告辞的趋势了。 “恩,这点我自是晓得。” 林夫人点了下头,以示自己明白。 “即如此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花申起身向着林夫人一抱拳,转身便要离去。 “你等等!” 花申这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林大小姐给叫住了。 “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事么?” 花申歪了一下头,满面疑惑的看着林大小姐道。 “哦,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林大小姐急忙摇了下头,开口否认道。 花申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而去,而林大小姐,却是盯着花申离去的方向眼睛直转圈,也不知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林夫人抬眼瞧着自己那神色悄然变化的女儿,心中一琢磨,暗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把该做的都先做了做,省得到时候出了问题再后悔。 心中思量已毕的林夫人冲着自己身边的贴身丫环说道: “从今日起,不准大小姐离开府门半步,你给我看好了,不然,我唯你是问!” 林大小姐一听自己娘亲所言,立时便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直直的冲着林夫人就喊了一声: “娘!” 可林夫人却是铁了心要关她这宝贝女儿的禁闭,因此只是抬头看着她,叹气道: “宁儿,为娘这也是为你好,唉。”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目标,边镇! 林大小姐被林夫人禁足在家中暂且不提,却说花申在那日告别林家母女后,便一心准备起了三日后的边镇之行,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先前做的准备还是有些不足了,在后悔的同时,心中对那皇上与徐大人也更加的不满了。 他后悔的倒也不是别的,仅仅是他嫌自己的火器类装备的品种少了,像手榴弹、地雷什么的,当然,他这也是没考虑到这大明朝实际的工业水平,而且也不能说他没准备,他之前便将这些后世单兵战场上常见的、有可能在这大明朝制造出来的作战装备的图纸都交给了他那些火器的制作人员,只是这些东西在这大明朝想要变成能实际应用于战场之上的杀人利器,恐怕还真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只是他现在才懒得理会这些客观原因,只管将遇到的不顺心事统统都安到了那皇上与徐大人的身上,他倒也有自己的道理,若不是你们这两个老货要赶着我去那什么边镇,我又何至于连个防身的手榴弹都没有? 不过他后悔归后悔、怨恨归怨恨,不论怎么说他都不能不去那边镇,毕竟在这个时代,皇权在上,他这一清二白的穿越人士可扛不起那抗旨不遵的大帽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说到底,此行去边镇只有在撞了大运的情况下才可能遇到蒙古鞑子袭边,再撞点远才有可能丢了小命,可抗旨不遵那是定然要挨收拾的,这点花申自是明白的,所以此次的边镇之行他是跑不掉的。 既然跑不掉那便安心准备,他在这三日里可是将能做的准备都做全了,家里也都安排好了,直到三日后出行之日的来临。 三日后,金陵城外五里处。 “徐大人、康大人,早。” 花申笑对着这两位大人抱拳问了声早。 倒是那徐、康两位大人瞧见花申身后的车队后眼珠子差点没瞪了出去,硬生生的将目光在花申与那车队之间打量了半天,最后那康知府开口说了一句: “贤侄,这些都是你带来的?” 花申洒然一笑,冲着康知府回道: “那自然是小子的。” “我说,你小子知道我们是去干什么的吗?” 徐大人眯着眼睛看了花申一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此事我自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不知徐大人您因何有此一问?” 花申依旧笑容不减的应对了徐大人一句。 “知道?你还知道?你知道你这一车车的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徐大人指着不远处的那些车马冲着花申吼道。 “徐大人您息怒,我还能带什么啊,皇上和您老不是叫我去边镇么?不是叫我带上酒精么?那车上,自然便是酒精啊,还能是什么?您若是不同意我带这么多,那我现在叫人再拉回去便是了,何至于让您老发这么大的火呢?” 花申两手一摊,一脸的无所谓。 “你!” 徐大人听了花申所言后,一张脸便黑得跟锅底灰有得一拼了,他心里明白,花申这厮摆明了是在胡说八道,那些木桶便也算了,说装的是酒精倒也不为过,可那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箱子若是还说装的是酒精,那便是连鬼都骗不了的鬼话,他个混迹于朝堂于几十年的老家伙若是信了就真的算是白活了。 可这厮又摆明了车马以要将酒精拉回去来威胁自己,这可真真的是叫这位官场老油条郁闷不已,偏生这边镇之行没他花申还不行,这厮明显是知道自己的唯一性,因此这才敢明目张胆的夹带私货,此事是郁闷得这徐大人直想吐血,他倒也不是就差多运花申这点东西,但是他心中那种被这厮明目张胆利用的感觉极其不爽利,可他又没办法,只能拿着眼睛死死瞪着花申不发一言。 倒是花申这会儿心中正爽利着,叫你让我去边镇、叫你让我无偿劳动,今儿哥们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明摆着让你这老货吃这哑巴亏,撑不死你也憋死你!啊哈哈哈。 花申心中狂笑,那脸上的得意神色也自是掩也掩不住,那股子老子就运私货了,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差点让那徐大从彻底抓了狂,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一大把数岁,没在官场上吃过亏、丢过脸面,现如今却是在他个十七岁的小伙子身上吃了个闷亏,这可真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倒是康知府瞧着在那满脸得意的花申与憋着一张黑脸的徐大人赶紧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开口道: “贤侄,如今时辰已然不早,你那边可都准备好了?现在徐大人可就在等着你的车队了。” 这康知府倒也不愧于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他做为徐大人的下官,自是不太好去直接催促他的,更何况他现如今还正在气头上呢,但花申就不一样了,他叫一声贤侄,怎么说都没问题,而且还能间接提醒徐大人该起程了的事,同时又能化解这一场以徐大人完败的交锋,一举多得。 花申哈哈一笑,也不再刻意气那徐大人,当下便冲着康知府说道: “康伯父请放心,小子此趟也算是奉旨办差,那可是皇差,便是给小子十个胆子那也是不敢怠慢的,因此一早便来到此处,早已将各项事物准备齐全,只待徐大人一声令下,便可以起程北上了,绝不敢耽搁半分。” 徐大人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在平复了心情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起程!” 花申与康知府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一笑,相互间拱手做别,随后花申便走回了自己的队伍下达了起程的命令。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花申并没有发现,从他开始与徐、康两位大人对话时,便始终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游离在他的身上,将他们之间的对话悉数听了进去,那人倒也不怎么显眼,只是个打扮成一身青衣小冒的家丁,因始终别着个脸,面相瞧得不甚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人。 此事略过不说,徐大人与花申去往北方边镇的车队此时就算是正式起程了,由此也拉开了花申自来到这大明朝的第一次边镇之行,至于在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目前为止还无法得知,只希望一切安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让你受罪的东西你还得买! 北行之路,花申与徐大人骑于马上缓缓而行。 “我说徐大人,皇上是叫我去边镇,我答应了,也跟着您来了,可咱这出发已经十来天了,您好歹得把咱最终要去的地方告诉我吧?” 花申一脸的苦逼相看着徐大人郁闷道。 徐大人轻轻撇了他一眼,眉头一挑,打着官腔道: “花公子莫要再问了,你我此行奉的是皇差,又事关机密,我怎能在这路上便将此等机密之事随意宣之于口?你日后也不要再问了,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也便清楚了。” 卧操!花申心里忍不住的直骂娘,你丫个老货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拷的,你爱说不说,老子还不侍候了呢! 郁闷之下的花申也不再搭理这老货,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他一直珍藏着的“小熊猫”,这玩意他平常可是很少会抽上那么一支,搞得他现在都和戒烟了差不多。 他这边很珍视的抽出了一支,放在鼻子下面是闻了又闻,吸了又吸,生生的是不忍心就这么的点上给抽了,他这正享受的当口却用眼角的余光发现那徐大人很是有些好奇的在瞧着他,花申多坏啊,再说,搞过营销的人心眼少有不好使的,他这心中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哈哈笑着递给了那徐大人一支香烟,并开口说道: “徐大人,您别瞧这小纸棍不起眼,可这着实是个好玩意啊。” “哦?这也是你新制作的物事?” 徐大人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这白色小棍子。 “这可不是,它是我在家乡中所留下的几包特产,这东西,不论是在咱大明、还是在这四海之内外,除了我手中的这些,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了。” 花申自是知道这香烟打哪来的,因此这开口闭口的就是天上少有、人间没有、若想要有、只有求我的神情瞧着徐大人可劲的吹嘘着。 徐大人倒是只瞧了瞧他,并没说什么话,毕竟他之前已经见过几次花申用嘴叼着这物事,还会冒个烟一类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以前碍于身份也不好开口询问,但是他却见过花申是如何使用这香烟,因此当下他也不犹豫,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个火折子,将这香烟叼在了嘴上,点着之后轻轻吸了一口,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倒是花申瞧着那徐大人的样子后哈哈一笑,开口言道: “徐大人,这香烟可不是这般享用的,你得像我这样,首先先深深的吸上一大口,然后在缓缓的吸入胸中,再驻留片刻后缓缓吐出,那样,才自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徐大人那是什么人?那是好面子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小辈面前怂了的,尤其还是在他花申的面前,于是他当下也不犹豫,再次将烟叼了起来,按花申所说的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然后悲剧上演了—— 这徐大人在这一口浓烟入腹后,立时便被呛得咳嗽声是一声胜过一声,并伴随着眼泪与鼻涕齐流,锤着胸口干长着嘴也说不出话来,那模样,可真真的是连半分形象都没有了。 不过花申还是很注意形象的,当然,也是为了保全他徐大人的面子,所以死忍着没有爆笑出声,反而是亲近的将马靠了过去,轻轻的拍着这徐大人的后背道: “唉唉,我说徐大人唉,您这倒是慢着一点啊,我都说了要缓缓的嘛,您怎么还这么急?得勒,看来您还是不适合享受我精品香烟哪,您还是将烟还给我,然后到那边的车子上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他伸手就要去拿那仍被这徐大人夹在手上的“小熊猫”,不过还没等他得手,那徐大人便哑着嗓子道: “你小子给我住手,老夫只是一时大意,这才被呛了下,怎么到你嘴里就是老夫不适合享受这香烟了?你给我滚开、滚开,老夫我还要再好好享受一番这香烟的神奇。” 花申脸现无奈,将双手一摊,说道: “那您老请自便,只是我得忠告您一声,您这是头一回抽这香烟,可不要抽的太急,还有,将这马骑得慢一些,别出了事故。” 徐大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言语,自行在那马背就开始抽起那香烟来了,只是他这大明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哪知道这玩意的玩法?好奇之下便连着抽了好几口,结果就开始感觉这脑袋有些发晕、身子开始发飘、坐在马背上的身子也些不太安稳,隐隐约约间竟是还感觉到手使不上力,只是这感觉还蛮奇妙的,晕晕呼呼、飘飘渺渺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倒是花申,瞧着那徐大人坐在马背上开始有些摇摇晃晃了以后,就知道这老货一定是抽的得急了,这烟劲上来了,当下便给身边的两名护卫使了一个眼色,叫这二人到徐大人身边去护着他,以他防摔落马下出了什么意外,别看他敢拿这香烟来整一下这徐大人,但若是真让他因这香烟而出了事,别说皇上不会放过他,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到拿老人家的身体开玩笑的这种事,这最起码的道德底线,他还是有的。 花申看着在马背上摇晃了半天也没摔下去的徐大人貌似没什么问题了以后,才又凑了上去,笑道: “徐大人,这香烟的感受我也不再说了,现如今我这身上也没多少了,我就忍疼均给您一包,只收您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五百两银子?还一包?你小子也真敢开口向我要这么大笔钱啊。” 徐大人是万万没想到这花申还敢开口跟他要钱,更别说还是要得这么多了,对于他来说,向来都是别人给他送礼,何曾有人管他要过钱了?今天他倒是真真的遇上了这么一位。 “我的徐大人啊,您这话可就错了,今儿要不是您,别说是五百两,便是五千、五万两我都不卖,您可要知道,这玩意,现今全天下就剩这么几包了,抽完就没了!” “好好好,算你小子有种,五百就五百,老夫要了!” 说罢,这徐大人便冲身后的随从招了招手,立时便有一名老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将五百两银票交给了花申。 拿了银票的花申自是高兴不已,他其实并不在意银子的多少,他在意的,只是要叫这徐大人郁闷,这就够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与思语的科普之旅 花申在祸害完那徐大人后便也不再去招惹他,整日里不是在外骑马练骑术,便是窝在思语的马车上与人家耳鬓厮磨,没事再给思语唱几首现代化的流行歌曲、吟几首盗版诗词,直将自己与思语的关系拉得是满线飘红。 这不,今日他又跑到了思语的马车上与人家扯了起来: “我说思语姑娘,你认为我们生活在的这片土地以及我们抬眼便能望见的天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天与地?我们的先祖圣人不是早就说了天圆地方么?除了这样还能是什么样子?” 思语将头一歪,很是奇怪的看着花申说道。 “古人说的便对么?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地是方的,那么江河湖泊与一望无际的海洋不是早顺着地的边缘流没了么?” 花申此言一出顿时就叫思语怔住了,是啊,若地是方的,那就一定会有边界,有边界就会掉下去,那河流湖泊海洋不也早就流光了?越想越迷糊的思语忍不住的就向花申问道: “那依公子所见,我们所在的地方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花申听她所问,很是了然的一笑,伸手拿起了身边的一个苹果,笑着对思语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圆球?” 思语一愣,讶道: “圆的?那怎么可能?若是圆的,我们怎么可能会站得住?站得直?那还不得歪歪斜斜的?” 花申哈哈一笑道: “思语姑娘,你这可就错了,等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便带你到大海上去看一看,到时你便会发现,从远处而来的船只我们一定是会先看到帆,然后才会会慢慢的看这艘船的整体。” 思语倒是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瞧了花申半晌,然后又噗嗤的一笑,缓声道: “那思语便期待着日后与公子的海上之行了。” 花申知道她不信,便抬手将苹果丢在了地上,问: “思语姑娘,这苹果我一松手便会落在地上,你可曾想过,这苹果,为什么不会飘上空中,为什么不会向左右飘动,而是会以直线掉落的方式落到地上么?” 思语又是一愣,心中暗道,是啊,这苹果为什么没有飘到空中、也没有左右移动,而是直直的就落到了地上呢?没想到这千百年来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情却是这般的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真真的是叫人费解。 花申看着在那愣头愣脑的发着呆的思语又笑着道: “思语姑娘,其实这个落地的苹果并不简单,由这个现象甚至能引起一场科学的大进步,不过这个问题太深奥,我们今天就不继续谈论了,如若思语姑娘感兴趣,不妨自己思考一下,然后我们日后再来探讨。” 思语继续定定的看着花申不说话,她现在是对花申越来越好奇了,也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花申倒是对思语的视线完全没什么感觉,自顾自的又说道: “你又想过为什么马车在行驶的过程中突然停下时我们的身子会向前倾么?” “知道为什么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吗?” 花申一边喝着茶,一边跟思语在这秀他那超越了这大明至少几百年的知识,给思语的一双美目问得是越发的茫然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在平常生活中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问题竟是这般的深奥,她自小到大所读之书极多,偏门别类的也读之不少,可是花申这些问题,她真真的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看了看花申,终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那依公子之见,这些问题又是作何解释呢?” 花申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经过抛光处理的多面体水晶吊坠,并伸手拉开了马车上的窗帘,同时一束阳光便透窗而入,他举了举手中的那个吊坠,对道思语说道: “思语姑娘,你且看好了。” 说罢,他便将那水晶吊坠置在了那束阳光之下,顿时便从这吊坠的的另一侧射了一道五颜六色的光,很是漂亮,看得思语很是惊奇不已,花申瞧着她那副惊讶的样子,心中很是有几分得意,于是伸着手对她解释道: “思语姑娘你看,其实阳光并不是只有一种颜色的,它是由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复合而成,这几种,是我们能看到的,还有不少光线是我们人眼所看不见的。” “还有看不见的光线?” 思语从那吊坠上散射出来的光线上抬起头来看着花申问道。 “那是自然,其实不只是光线,便是声音也是一样,同样有很多声音是我们人类所听不到的,而猫狗一类的动物之所以夜间的视力好、耳朵也灵敏的原因,便是因为它们能看到更的光和听到更多的声音,当然,这些不是重点的,今天我便先说说这天空为什么是蓝的,而不是红的、黄的或是绿的。” “那思语便要请公子好好的指教一番了。” 思语端起茶杯向着花申一敬,脸带笑意的冲花申说道。 “好说,思语姑娘你也看到了,这从吊坠上散射出来的光有七种,其中有一种就是蓝色,因为在我们生活着的这片天空下有着些许多的尘埃以及看不到的颗粒,而当阳光在穿秀这些颗粒时便会发生散射,而在这七种光中当属蓝光最容易发生散射,因此这天空才能呈现出一片蔚蓝之色。” 花申一边说一边给思语画图讲解,好一副合格的物理老师形象。 “思语,你可明白了?” 花申好好的过了一把物理老师的瘾后,很是满足的问了思语一句,还真像是老师在教学生一般。 “思语不才,只是略懂,有负公子所授了。” 思语稍有郁闷的回了花申一句,她从小便自付聪颖,懂的也是极多,但却没想到竟是有一天会出现她也学不明白的事物。 花申倒是将手一摆,又顺手拿起茶壶给思语倒了杯茶,给思语惊得连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茶壶,他自己倒是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思语姑娘莫要自谦了,这些事物都是你闻所未闻过的,如今你能听懂个大概,那已然说明你是冰雪聪明之极了。” “至于这个吊坠么,就送给思语姑娘当个小礼物好了,还希望你莫要嫌弃才是。” 说罢,花申便将那个吊坠送到了思语手中,而思语也是高高兴兴的收了过去,还在那里不停的对着阳光照来照去,玩的倒是还挺开心的。 第一百二十章 勿忘国耻!国耻不忘! 却说那徐大人被花申整的郁闷,自然也就懒得再搭理他,而花申呢,也依然故我的与思语厮混于车厢之内,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它的事情,这苦巴巴的赶路行程硬是让他给整了个活色生香。 而那徐大人见他常常混迹于女孩子的车厢里这心中自然也是颇有微词,可转念一想,这花申也正是处于血气方刚的时候,喜好往女人身边凑倒也正常,只是他对思语的印象可就完全垮了,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随意的就让一名年轻男子进入自己的车厢? 至于思语本人,她才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莫说她与花申现在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真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事情,那也是两人你情我愿的事,碍你别人什么事了? 因此她也乐得和花申一起在车厢里天南海北的胡侃,倒也真的被花申普及了许多现代化的知识与理念,当然了,有些很重要的观点花申那是一条都没有提过,像女人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什么的,这些,可都是关系到他自己在这大明的幸福生活,怎么能轻易跟外人道也? 至于这边镇到底在哪、又是如何走、走到哪里,花申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现如今他只能是随着那徐大人走,想来再怎么着,这徐大人也是不可能坑害自己的,他即使不知道要去哪,可等到了地方还不一样?又何必去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那冷屁股?再者说,等到了那边镇,你还有得是地方用得着我,不怕你到时候不主动! 人都用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来形容在山中不知岁月的流逝,而花申却是在思语的车厢之中也玩了这么一回,这不,今日早晨临近起程之时花申就被那找上门来的徐大人给从思语的车厢中敲了出来。 “哟哈,徐大人?早啊您,今儿是什么风将您老的大驾给吹来了?” 这花申现如今早已就摸清了这徐大人的脾气,因此这才敢在没什么正事的时候这般随意的调侃这位大人。 “我说你小子,人家赶路那都是路途劳累,可我瞧你这红光满面的,可着实不是那风尘仆仆的赶路之人哪。” 这徐大人的嘴也黑,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只是这句竟是在无意中连思语姑娘都给坑了进去。 花申倒是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道: “徐大人您说笑了,我这路赶的可不止辛苦,更是连去往何处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您老便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准备我也做不出来啊,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嘛。” 说罢,他两手一摊,又补了一句道: “所以我只能给自己找点减轻负担的法子来缓解缓解了,这样才能更有精神的应对之后的皇差嘛。” 徐大人听了花申的话后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心中直叹,这个混小子的嘴巴太利害,轻飘飘的几句话下来,竟是将他自己混迹于脂粉窝中的原因归咎到了我没告诉他行程的事上来,而且说的还有那么几分道理,真是能生生的气个人。 极度郁闷的徐大人也懒得继续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冲着他开口道: “你小子也莫要胡说了,今早我过来便是要告诉你,我们要去的地方今日午后便能抵达了,到时候会有地方上的官员与军中的将官前来迎接,所以你也得好好准备一下,对了,今日你便不要再在这位姑娘的车厢中了,毕竟你也是奉了皇差的人,若是叫地方上的官员看到你如此混迹于一位姑娘的车厢中,于你、于那位姑娘的声名均是有碍,此点你务必注意。” 花申微微一笑,应了一声是,心中却也是有些感动,这徐大人虽然在边镇之行的路上使终与自己别扭着,但那主要也是因为自己这后世之人在这古代的所行所为有让他看不上眼的地方,而并非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更何况在私下里,他依然是如此的关照着自己,这徐大人,不错! 而这徐大人可不知道花申在自己心中给他贴上了这么一个不错的标签,在与他说完这几句话后又继续道: “今天便告诉你我们要去的边镇便是这辽东镇的广宁城,此城乃辽东重镇,总兵与巡府皆驻守于此,也正是因此乃重镇,所以皇上才亲自下旨让你来教导于那些镇守于此的大明将士!” 徐大人说完后便一脸郑重的看着花申,而花申,则在听到此处便是辽东镇时当场就呆立在了那里,作为一个后世人,即便历史懂的不多,但各种穿越小说却都是看了不少。 对于这辽东镇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辽东镇,初期为大明朝为对抗和打压北元势力所建立的九边重镇之一,在大明朝后期建州女真建立的后金政权兴起并成为此镇对抗的主要外敌,直至后金改国号为清并占领了辽东的大部分土地,又在松锦战役之后大明朝在辽东的势力基本被肃清,不得不退守山海关,再往后便是所有后世人都知道的了,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自此满清正式入主中原,以大明朝为代表的汉人江山也就此宣告正式灭亡。 再往后便是八国联军入侵中华,辛丑条约签定,“九七国耻”一说自此有之,从此以后中华民族彻底沦为了最为屈辱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导致了这段近代史成为了中华民族在整个五千年文明历史上最为屈辱的一段时期。 随着花申的回忆他越发的心绪激昂了起来—— 勿忘国耻! 此四字,不论是在他身处后世之时,还是在他穿越到这大明朝之后,都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刺痛过! 国耻勿忘!国耻难忘!国耻也自当不忘! 身为一名中华民族的子孙,不论在后世还是在这大明朝,为富民强国贡献一份应有的力量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想到此处的花申便很是郑重的向着徐大人一拱手,道: “徐大人,对于这辽东镇的重要性,我所认知到的程度绝不比大人您低,您尽可安心,此次边镇之行,我定当不负皇上所托、也定当不负大人您所托!” 徐大人看着一向喜欢嘻嘻哈哈的花申竟是突然间如此的郑重了起来,而且他的语气之坚定简直让人不容置疑,这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安慰的同时也不免有几分奇怪,也不知这花申突然间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见到了“活文物”! 午后,广宁城外,十里处。 花申理了理此前的激昂情绪后,抬头便远远的瞧见了对面那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及随从,一脸的惊诧,心中直叫丫丫个呸的,这场面,还真是够大的啊,没看出来这徐大人竟还有这般大的权势,出趟差都有这么多人出来迎接,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那份皇差名头在这排场里面占了很大的原因。 待车队走到这群摆出了欢迎领导莅临指导的地方官员前的时候,当先一人便跃众而出,冲着车队的方向行礼道: “学生陈有道拜见恩师。” “陈有道?恩师?” 坐在马车里还没出来的花申听到这名字和称呼倒是一愣,这里能被人称为恩师的,除了那位徐大人以外便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没想到,这徐大人在这里竟还有个学生在,这老家伙难怪有这么大的权势,敢情是桃李遍天下啊,这势力,可当真不能算小了,当然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这大明各地都有学生。 花申正在那胡思乱想的当口,那徐大人也已经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笑着伸手虚扶了一下那名自称他学生的人,开口道: “子平,我在京中也听说你在这里做的不错,好好的做好你这一方的父母官,将来的前程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那自称为陈有道的人一听到这徐大人如此说,那脸上的笑容是憋也憋不住,止不住的对徐大人道: “学生这点微末功绩那也都是靠恩师的教导有方,如若不然,哪有学生的今天?” 那徐大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转身看了看已然走到他身后的花申,便又转回头来对着那陈有道说道: “子平,这位便是此次奉了皇上上谕前来教导一些军兵之事的花申花公子,哦,对了,稍候你便将他引荐给你们这里负责相应事务的将官吧。” 言罢,他又对花申说道: “小子,这位便是辽东镇的巡抚陈有道,字子平,也是我的学生,日后有空闲的时候,你们可要多多亲近亲近,莫要生疏了。” 花申对着徐大人点了点头,道:“小子自当省得。” 说罢他又对着那陈有道抱拳说道: “在下花申,见过巡抚大人。” 那陈有道此刻的心中也是颇为不平静,他这恩师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平日里那是眼高于顶的人物,现如今他即以小子称呼花申,又叫他与自己多多亲近,那想来他与这花申的关系定然不一般。 再加之这花申虽然看起来年龄小,但说到底那也是奉了皇差的,因此基于这两点,他也不怎么敢、也不想给花申摆什么谱,因此当下便也是笑着伸手虚扶了花申一下,道: “花公子不必客气,日后我们亲近的时日还多着,你若总是这般客气,怕是我们也很难亲近了不是。” 花申哈哈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这话的认同,气氛很是和谐。 那陈有道见花申的表情便知晓他也是个场面人,当下也很是满意,随后又转过身去对徐大人道: “恩师,您路途劳累,我们这便进城去吧?” 徐大人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向着广宁城而去。 广宁城内,总兵衙门。 “花公子,这位便是辽东镇赵安国赵总兵,而此位则是监军王公公。” 我艹!公公?活公公?尼玛啊,这特么可是活文物啊!在后世哪见得着这玩意啊?稀奇、太稀奇了!花申一听那陈有道陈巡抚介绍那个监军太监后便顿时双眼放光的盯了过去,毕竟没见过,稀奇啊! 倒是陈巡抚见花申死盯着一个太监不说话,倒是反而把赵总兵给晾在了一边,这心中虽是奇怪,可也没法问,只得咳了两声,对花申道: “花公子?花公子?”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失神,最近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周车劳顿的,这精神就不太好,还请巡抚大人、赵总兵、王公公见谅。” 花申一听那陈巡抚叫自己,顿时就回了神,连忙对面前这三位告了声罪。 那陈巡抚倒是没说什么,赵总兵是一个行武中人,对这套文官们喜好搞的玩意也不太在意,但是那监军太监王公公却哼了一声,尖细的嗓音冲口而出: “你这小子,未免也太不将爷们放在眼里了,不要以为你是奉了皇差的就可以目中无人,要知道,爷们在来这里之前也是侍候皇上的!而在这里,也是身负皇命的!” “是是,王公公想必在宫里时也极其受皇上信任的,不然以皇上的圣明也不会派您来这边镇重地监军了不是?” 陈巡抚和赵总兵见花申对这王公公如此谄媚均是眉头一皱,心中对花申的评价便各自低了几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花申之所以对这王公公如此态度,完全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太监这种活文物所带来的那份新鲜感,倒并不是因为惧怕了他监军太监的身份。 “哼,还算你小子知情识趣,也罢,看在你也是奉了皇差的份上,爷们便也不与你计较了,不然定叫你知道知道爷们的手段。” “是是,王公公宽宏大量,不与小子计较,小子自然感激于心,这次我身负皇命教导此处将士军兵之事,恐怕还少不得王公公您的支持。” “哼,你我都是为皇上办差,若属份内之事我自当不会与你为难,可若是你做了什么不适当的事,可别怪爷们没提前跟你打招呼。” 这王公公尖细着嗓子说完这句话后便冷哼一声,随即便转身甩手而去,别说没跟他花申道别,便是连那陈巡抚与赵总兵也被他给彻底无视掉了,目中无人至极。 花申倒是满脸的不在意,反而还笑嘻嘻的冲着那离去的王公公拱手做别,并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挂到了脸上,同时嘴中还笑着嘀咕道: “原来这就是公公啊,果然心里是有点变态的,恩。。。确实是有点意思。” 嘀咕完,他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至于那陈巡抚与赵总兵听着他那不知所谓的嘀咕声就完全迷糊了——这花申是怎么回事?一个太监而已,至于这么奇怪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酒桌上的文化 广宁城内,总兵衙门。 “巡抚大人、赵总兵,真是万分抱歉了,小子刚从山沟子里出来,没过什么世面,今儿突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公公,一时兴奋,虽然我是控制、控制、再控制,但是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还是怠慢二位大人了,小子甘愿受罚!” 花申待那王公公走了以后,才突然意识到身边这还有两位真正的朝庭大员在,本次边镇之行的皇差少不得还要他们的支持与帮助,因此赶紧向着这二位大人道歉道。 至于那巡抚大人与赵总兵会做什么反应?也没什么,就是满脸无可奈何的瞧着花申摇了摇头,只当他是少年心性,连对一个太监都如此好奇,如此想后便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赵总兵更是直接开口道: “花公子,虽然你此次身负皇差,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今日我与陈巡抚早已在巡抚衙门备下了酒宴,稍后我们便一起为徐大人和你接风。” “那就有劳巡抚大人与赵总兵了。” 花申特有友的好笑着对这两位拱了拱手,至于徐大人?他这一路上没少跟花申斗智斗勇,虽然双方互有输赢,但他毕竟年龄大了,比不得花申这个年轻小伙子,更别提还是身体被穿越后遗症给强化过的花申了,因此他在一进入这广宁城后就跑到巡抚衙门休息去了,只管等着接风宴一开,就直接上桌吃饭了。 而花申在总兵衙门略做休整后便也就跟着陈巡抚与赵总兵去了巡抚衙门与徐大人及本地各级文武官员吃顿“团圆”饭,这也算是天朝几千年来都未曾改变过的传统了。 巡抚衙门,正厅,酒桌之上。 陈巡抚做为东道主理应第一个举杯提酒,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 “如今圣上英明,远坐于朝堂之上也不忘我边军将士的死生存亡,今日特派恩师与花公子来此公干,便是为了提高我边军将士的做战能力,减小我边军将士的伤亡人数,此举乃是为我边军送来了大大的福祉,我在此遥敬圣上一杯,祝圣上福寿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他便跪地举杯,面朝东方叩了三个头,在场各位文武官员见这第一杯酒敬了皇上,哪还有敢坐在酒席之上的?便也都纷纷起身跪地,面朝东方,口呼圣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巡抚遥敬完皇上这一杯酒后,又起身向徐大人道: “恩师,我驻守于这边镇之处多年,委实抽身不得,这数年间竟也不得拜见恩师,今日得蒙圣上眷顾,让我得已再见恩师,有道在此敬您一杯酒,以表恩师的栽培之情。” “子平你不必如此,今日我见这广宁城民生安定,想来你在这里的几年与赵总兵相处的也是不错,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如此这般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这二人自然也就将杯中的酒喝了,随后,这陈巡抚又再次冲着花申举杯道: “花公子,你年轻纪纪便入了圣上的慧眼,更是身负皇命,来这边镇之处教导我边军将士军兵之事,可见你年少有为,日后前途定当不可限量,你我便共饮此杯,一是祝花公子你此次边镇之行能圆满完成皇命,以不负皇上的信任,二是祝花公子日后前程似锦,前途无量。” 花申见这陈巡抚给自己敬酒也很是惊了一下,巡抚可是真正的朝庭大员,他敬皇上、敬徐大人都没问题,因为那是理所应当的,可他敬自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却着实是有些令人意外了,因此花申自然也不敢托大,连忙举起酒杯也对着他道: “巡抚大人,您这可是折煞小子我了,小子何得何能竟敢让大人您敬我酒?这杯还是由小子敬您,一是小子此行所负的皇命离不开大人您的支持与配合,二是感谢大人您今日安排的这顿接风宴,小子算是借了徐大人的光,这才蹭了大人您的一杯酒喝,小子当真是感激得紧。” 花申说罢,便当先向着陈巡抚一举杯,然后直接一饮而尽,此举也是表示敬他之意,不然,若是让那陈巡抚再先举杯、先喝酒,可就真成了人家这一方大员给自己敬酒了,人家给徐大人面子敬自己酒,可他花申自己可不能不知好歹,真把他自己这个豆包当成满汉全席那可就不行了。 陈巡抚看着花申抢了自己的先倒也没阻止,脸上的笑容反而是更多了,同时心中也暗自到,此子虽然年龄尚轻,可对人心世事的把握可当真是到位得紧。 而徐大人对于这一幕却是完全没有说话,但是他看着花申的表情却是充满了赞赏。 陈巡抚的这三杯酒敬完,这酒桌上自然也就热闹了起来,尤其是武将的酒桌上,那一顿吆五喝六的,就差着没掏出色子把赌桌给支上了,花申瞧着也有意思,但他倒也没急着过去打招呼,反而是对着与自己同桌的赵总兵举起了酒杯,同时开口说道: “赵总兵,小子花申年纪尚浅,此次虽然说是奉了皇命来到这辽东镇的广宁城教导一些军兵之事,但小子知道,您行武多年,对于军兵之事自是比小子明白、通透得多,所以此次我恐怕还需要赵总兵多多指点,以便我们可以更好的完成皇上所交托的任务,到时还希望赵总兵不吝指点。” 花申说罢,便当先一举杯、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而赵总兵却只是看着他将酒喝完,自己未动那酒杯一分,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 花申见状哪还能不明白?这赵总兵是镇守辽东镇多年的人物,现如今皇上却派来了他这么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来教导他军兵之事,你叫他这个与蒙古兵交战了多年的人怎么受得了?甚至现在连皇上在他眼里恐怕都成了个昏君吧? 徐大人看着那赵总兵没喝花申敬的酒并不意外,然而他还是没出声,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花申,他倒是想知道花申被这赵总兵如此落了面子到底会用什么法子给自己把这面子再找回来? 这徐大人虽是没说话,但并不代表花申没看着他,花申眼见这老货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分明是一副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的路数,花申心里暗自一笑,你个老货以为凭他赵总兵的这点花活就能让我难看?当下也不跟他计较,更不跟那赵总兵计较,反而是又继续开口道: “今日咱们这辽东镇的各级大小文武官员来的算是比较齐全了吧?那么我就先让大家见见皇上让我教导将士们所要学习使用的新式武器吧?” 说罢,他便让身旁的护卫去取了一支步枪过来,当他拿在手中时不少武将瞧那东西都略微有些眼熟,但一时片刻的又瞧不太清,终是不敢肯定花申手中拿着的是个什么玩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又认了个大哥 花申接过步枪后轻轻摸了摸,又见酒桌上的文臣武将都看着自己,便轻轻一笑,四处打量了几眼,这里是那陈巡抚招待徐大人与自己之处,并没有什么标靶,不过正巧在几十步外的一颗树站着一只鸟,至于是什么鸟花申倒是认不出来,他只管那目标合不合适。 眼见远处那鸟,花申再次一笑,举枪、瞄准、射击,呯的一声,一股青烟,一股血花,以及一声尖叫和远处那应而落的鸟。 “小子!你干什么?爷们被你这一吓小心肝都停掉了,你是成心想看爷们的笑话吗?” 那尖叫声自然是酒桌上的监军太监王公公所发,这会叫完了,当场便跳起脚来找花申场子了。 花申见那王公公跳脚,也不知他出于什么心思,很是歉意的对着王公公抱拳一笑,道: “小子失手,倒是叫王公公受惊了,还请公公不要怪罪。” “哼,爷们不与你这等粗糙小子为伍!” 这王公公说罢,转身便就离了酒桌,又来了一次不告而别,他才不管你谁是谁。 花申见这王公公走了也不在意,反而是背着步枪走到那只被击中的鸟前,伸手一拎,又施施然的走回到了酒桌上,先吩咐旁边的护卫去准备个炭火盆,然后才对着那群依然目瞪口呆的文臣武将们道: “相信各位大人们很多都见过火器,尤其是镇守于我大明这辽东镇的各级武将们,想必对这火器都熟悉得很,可你们见过像我手中的这种可击中几十步外鸟儿的火器么?” 那些武将们相互看了一眼后没说话,倒是徐大人早已见识过这步枪的厉害,很是淡定的坐在那里笑着做一个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只有那赵总兵低头想了下后才开口道: “我不否认,花公子手中的这支火器确实射的又远又准,然而这火器使用速度慢,放过一次后即便是操练得很熟练的士兵也要半天才能再放上一次,于战场上的作用有限。” 花申闻言并不意外,因为这赵总兵所说正是这原始火器的劣势,不过花申倒又是哈哈一笑,也不说话,再次拿起火枪,熟练的将纸包弹塞入枪口、再以通条压实,又在枪后面的火药池中倒入了些引火药,然后再次举枪,呯的一声,又是一枪,然后他再次重复了一次上面的步骤后,呯的一声,再放一枪,如此这般,花申接连放了十枪后,这才收了枪,笑呵呵的对着赵总兵道: “赵总兵,你看这次又如何?” 赵总兵此时已然傻了眼,其实不止他,便是其他的文武官员也都傻了眼,尤其是那些用过和见识过军中火器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中均是止不住的骇然,这花申手中的火器怎地这般厉害?打的准不说,发射速度也是极快,若是在守城时有这般利器在手,那我大明将士不知要少伤亡多少人? 赵总兵毕竟是行武多年的人,对军中火器也是了解甚多,在呆滞片刻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关键问题,便急忙向花申开口道: “花公子,不知你手中的这支火器最远可打多少步?” 花申微微一笑,淡然道: “此火器名曰步枪,击发之时不需火绳,至于射程,最远大约200步左右,大致有效的准确射击距离在100步左右,精准的射击距离大致在70步以内。” “什么?!” 赵总兵一听到这步枪的射击参数后当场就站了起来,直接几步过去就从花申的手中抢过了这支步枪细细的打量了起来,这步枪的造型花申是按照后世步枪来造的,有木质枪托,可双手托举射击,有背带,可以背负在身上,可以说这步枪除了是用遂发方式击发的以外,和现代步枪的样式已经十分接近了。 赵总兵反复的摆弄着这支颇具现代化味道的步枪,并不时的学着花申的样子将步枪举起来四处瞄准,越摆弄越是高兴,口中还连连道: “好枪,好枪,花公子这步枪果然是十分精良的,我边军若是有了这步枪,还何愁那蒙古鞑子来犯我九边重镇?” “赵总兵若是喜欢,这支步枪便送与你吧,也算是小子的一份心意。” 花申瞧着赵总兵那摆弄步枪的模样,再想到他也是为保我大明汉室江山的一条汉子,花申这心理不免的就升起一股敬意,当下便毫不犹豫的将这支步枪送给了他。 反观赵总兵在听到花申愿意将这支十分利害的步枪送给自己时那当真是意外至极,毕竟自己刚才还给了他难堪,现在他反而还如此大方的将这步枪送与自己,这就让他个总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虽然面上没泛红,但话说的也有些结巴了: “这、这,花公子,这。。。这不好吧,毕竟这步枪如此利害,我要是、要是收了的话。。。” 花申闻言倒是将笑脸一收,随即脸色郑重的道: “赵总兵说的是哪里话?你在这辽东重镇守卫我大明江山、保我大明国土、护我大明百姓,难道还当不得这一支小小的步枪吗?” 花申这句话振聋发聩,不止震住了赵总兵,便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被震住了,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句话,更是因为说出这句话来的是一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年郎! 赵总兵目光呆呆的看了花申好半晌,突然就对着他十分郑重的抱了抱拳,然后又深鞠了一躬,把花申给惊了个够呛后,才开口道: “赵某人镇守这边镇已有十几年,往日里少不得听到那些护我大明、护我江山的话,但没有一次如花公子今日这般震彻人心,花公子今日受赵某人这一拜,赵某人便当你是我兄弟,从今日往后你我便是这生死之交,不知花公子可愿意否?” 花申算上后世与这世在大明的年龄,那也是活了四十好几的人,所以他在骨子里是十分成熟的,只是今日也着实被这赵总兵的几句话给说得有些热血沸腾了起来,当下他也不犹豫,冲着赵总兵便是深深一辑,断然开口道: “赵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哈哈哈,好!花老弟,从今日起,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你这步枪,当哥哥的就收下了!” =============== 贴一段火枪资料(此段不算更新字数): PS:此段关于火枪的参数我找了很多资料,但并不详细的,可靠的也不多,所以对下面的资料进行了折中,各位书友们谁若是比较清楚的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可以在书评区留言,若能准确的指出错误我将十分感谢! 到了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在朱纨领导的“双屿大捷”中,明军打败了葡萄牙人与倭寇联军,并俘获了一些善于制造火绳枪的RB工匠及枪支。后有马宪、李槐等人学习制造火枪的方法,并加以研究和改进,终于在十年后造出了“鸟嘴铳”,简称为鸟铳。 鸟铳枪管用熟铁打造,长约112~150厘米,重约5~6公斤,有准星、照门,安装木托之上。铳口长出木托二寸,托后七寸向下弯曲,通条一根别在托上,重三两,另有火绳。 每次发射时装火药三钱,铅弹重三钱。它的口径在9~13毫米之间,射程可达300米左右,鸟铳与同时期其他火枪相比,有身管长、口径小、重量轻,便于使用等特点。(作者:300米个人觉得有点夸张了,但苦于没有可靠资料判断是否为真,另,AK47有效射程才300米) 并且由于枪管长且直,所以较易打准;前手拿铳腹,所以发射时火药不会夺手;双手俱托铳身,所以瞄准精确;并且使用龙头类火绳发火机,所以不用考虑火绳是否熄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民兵百人队对边军千人对 次日,清晨,广宁城外军营校场。 花申因在后世是做营销的人,所以行动力很强,这不,一大清早的就跟赵总兵和徐大人、陈巡抚等官员跑到了军营,敲响了点将鼓,将营中的一千名将士悉数叫到了校场之上,这些将士都是在边镇作战多年的老兵,往里那里一站面貌自然不同,虽然队形不如后世军队那般整齐有序,但其精气神确实要比一般的大明将士强上许多。 花申正满意的看着,那赵总兵却是突然指着他说了话: “这位便是负了皇命来教导大家一些军兵之事的花公子,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务必要听从花公子的指示,如有不从者,军法从事!” 这赵总兵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将位置让给了花申,竟是不再多说一句,花申看着也是苦笑不已,不愧是当兵的,说话办事就是效率,废话根本就没有,交待完了就拉倒,花申当下也只能向前几步,走到台前还没等说话,就听校场底下传来了一阵哄然声: “啥?就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娃娃?” “皇上派这么一个小娃娃来教我们军兵之事?莫不是把我们边军都当成了娃娃兵么?” “这小娃娃恐怕还没见过蒙古鞑子长什么样子吧?哈哈哈。” “喂,台上的娃娃,这边镇凶险得很,你还是早日回家找你娘喝奶水去吧,哈哈哈。” 花申瞧着台下一片的明嘲暗讽之声心里无奈的一叹,再看看身旁那摆出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赵总兵,他心里就明白了,那些起哄架秧子的将士不太可能是这赵总兵事先安排的,但是他那副表情也充分表明了自己不会插手压服那些将士。 一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花申要自己承担教导那些将士的责任,假于他人之手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人心不服,你教无可教。 二是这赵总兵虽然认了他这个异姓兄弟,但他心里未必没有想见识见识自己这个年轻娃娃的治军能力。 想到这些的花申心里不由得一叹,暗自道:得,又来了,就知道要训练这些将士得先从压服开始,心中思定他也不再言语,只是对着身边的陆大有低声吩咐了几句后,便自行站在那里不发一言,而陆大有也就此离去。 片刻后,一阵响亮而又整齐划一的一二一、一二一的号子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如果此处还有不明就理的后世人在场的话,可能会以为有一支后世的人民军队在操练队列,然而在这大明很明显不可能是后世的军队,那就只能是花申亲自操练过的那支百人队。 至于那些原本在校场上七嘴八舌的开着嘲讽技能的边镇士兵也一时静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了那支由远而近的士兵,只见那队士兵仅有百人左右,人人在手中托着一种他们并不熟悉的兵器,同时口中喊号子,步伐整齐划一的向着校场中央走来。 很快,这支百人队便在校场中央站定,然后陆大有出列,快速小跑到花申面前,敬了一个后世标准的军礼,随后便高声道: “报告长官,本队应到一百人,实到一百人,报告完毕,请指示!” 花申在点将台上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也高声道: “面向边镇将士,军姿一个时辰,执行命令!” “是!” 陆大有高声应答完毕后便迅速归队,同时对百人队命令道: “全体都有,立正!向后转!科目,军姿一个时辰!执行命令!” 随着陆大有的命令,台下的这支百人队整体动作依旧整齐划一,毫无停顿,简直就如同一个人般,充满了令人叹服的服从性。 而台上除了花申与徐大人以外,其他人早已看得呆了,那赵总兵此刻也是心中震惊,且先不论这支百人队的战斗能力怎么样,就单论这服从性与纪律性,自己这边军就是远远不及,当下他很是惊异的看着花申,心中不住的琢磨着难道这支拥有如此精气神的军队是他所练出来的? 花申倒是不理会台上的这些大人们,反而是转身走下了点将台,并走到了自己那百人队与那些千名边军将士中间,开口道: “你们是边镇守军,是打过蒙古鞑子的勇士,然而我手下的这支百人队却是不服,可若是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又难免有所损伤,不然我看这样吧,我们就来三场比试,这第一场嘛,就是军姿,因为你们没练过,所以我也不对你们做过多要求,只要你们也能跟我的这支百人队一样,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站上一个时辰就好,如何?” “你这娃娃不要这般张狂,什么叫不对我们做过多要求?不就是站上一个时辰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就是,这站着还能比打蒙古鞑子更凶险吗?你有什么招便都使出来,我们若是服了就愧对于这边军的脸面!” 花申闻言倒是微微一笑,也不语言,随即便转过身去与陆大有站在一列,竟然是再次与他们同站了军姿起来。 一个时辰过后,花申这边的百人队依然是队列整齐,人人脸上均看不到什么疲惫之色,反观边军那边,千人的队伍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大多摇摇晃晃,还能挺立如松的着实没有几个人了。 而花申则是又走了出来,也不提这一场的结果,只是又开口道: “这第一场比试就算结束了,下面进行第二场,绕此较场跑十圈。” 说罢便叫陆大有传达军令,随后花申的这支百队令行禁止的作风显露无疑,竟无一人废话,纷纷转身列队,然后又再次整齐划一的绕场跑了起来。 这校场一圈大约有后世的一千米,十圈就是十千米,也就是十公里左右,距离也当真算不上短了,那些边军将士一听要跑十圈,当场就有些迷糊了,要说平时若是在没站这军姿的情况下跑十圈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可现在。。。 但不跑又实在拉不下这边军的脸面,更何况那瞧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的小娃娃在站完军姿后也跟着他的百人队跑了起来,他们便是拼了命也不能不跑,丢不起那个人啊。 大半个时辰后,花申的百人队跑完十圈后再次队列整齐的站在了校场中央,但此时他们明显也不如刚站完军姿时那般轻松了,毕竟这运动量也是不算小了,若不是花申一直以魔鬼般的训练手法操练他们,怕是他们早就倒了下去。 然而边军那面却是除了二十人以外悉数被放倒,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 花申看着那还站立于校场之上的二十名边军很是满意,这底子不错,在没经历过自己的魔鬼训练还能坚持到现在这个时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军中精英了。 “那么第三场,便比试一下搏击技巧吧。” 随后,花申叫陆大有从百人队中挑选出十九名士兵,最后一名由自己亲自上场,并与边军中仅存的二十名的士兵捉队比拼,结果很快,十七比三,边军胜出三人,百人队胜出十七人。 至此,民兵百人队与边军千人队的比拼以百人队大获全胜而告终。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是一些不成熟的练兵之法 军营,校场之中。 赵总兵、徐大人、陈巡抚以及大大小小随同而来的官员早都看傻了,徐大人自然是知道那百人队都是花申亲自所练,但他可不知道花申自己本身还拥有那么可怕的实力,甚至连那边军中坚持到最后的最精锐的战士都被他三拳两脚的给打趴下了,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而那赵总兵更是惊异得跟见了鬼似的,不停的向徐大人追问: “徐大人,花老弟带来的那支百人队当真是他自己亲自所练?此事确实不曾有假?” 徐大人听赵总兵所问,十分肯定的回道: “赵总兵,此事乃我亲眼所见,必无虚假,而且那支百人队的操练方法你可曾在我大明军中见谁用过?唯这花申而已,此子,绝不容小视,他给我带来的震惊着实是太多了。” “这。。。花老弟如此年轻,却有如此的将帅之才,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何止有将帅之才。。。” 徐大人在听了赵总兵所言后,又不无感慨的低声补了一句。 花申此时正在台下的校场中,自然不知道台上那徐、赵两位大人对自己的评价,他只是扫视了一遍校场上的那些已然被悉数放倒的边军将士,然后开口道: “你们是镇守于此的边军将士,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百战之师,然而你们知道在今日里将你们放倒的这支百人队是什么身份吗?” 此刻在校场上还能站立的起来的边军仅仅剩下数十人,其余人等尽皆倒伏于地,但这些人听他所言后倒也相互之间看了看,进而又都瞧向了他。 花申见状也不废话,直接又道: “这支百人队仅仅是我金陵城中的民兵!” 他此言一出,不仅那些边军将士们炸了窝,就连台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也都炸了窝,民兵!天哪,那是什么民兵?到底是怎么样操练出的民兵才能将这些边军中的百战精锐之师给折磨成这般模样?若说这支百人队是民兵,那我大明朝还有能称得上是精锐之师的军队了吗? 在场之中的所有人无不心中骇然,只有徐大人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花申一眼,他早就觉得花申那支所谓的以流民所组织起来的百人队民兵有古怪了,现今看来,他这百人队的来历果然是有些蹊跷,只是当初他觉得百人这么点数量也没什么危害,故而才没有过多追问与调查,看来此事过后还是要与这小子谈谈,了解一下事实真相了。 此处暂且不提徐大人的那点小心思,且说那些边军将士一听将自己折磨得如此凄惨的队伍竟然民兵,那还受得了?这边军精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当下便再也顾不得身体有多虚弱与难受,纷纷硬撑着站了起来,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堪堪的排列出了一支整齐的队伍。 花申见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很好,知荣辱、明羞耻,不愧为我大明边军中的百战精锐之师,从今天起,在以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与我的这支百人队将与各位将士们在这军营中同吃、共住、齐操练,直至将你们也训练成如这支百人民兵一般。” “现在时辰已近午时,各将士就此解散,待吃过午饭后再行集合,然后正式开始午后的训练,解散!” 花申解散的命令一下,对面那些边军将士们顿时一个个三五成群的相互搀扶着向各自的营房而去,这一上午的时间,花申着实是把他们操练得够呛,真有点要人命的感觉。 而花申的那支百人队,则在陆大有的带领下以整齐的队列和步伐向着赵总兵临时为他们安排的营房小跑而去,看得那些边军将士们脸红不已,想自己在这边镇镇守之时如狼似虎的与蒙古鞑子作战,却不想在今日这一上午的时间被一支民兵比得如此丢人现眼,这心中难免的生出一股不服气的劲头来。 至于花申,则在解散了那些将士后便又回到了点将台,对着徐大人、赵总兵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一拱手,笑着道: “有劳各位大人在此久候了,看着挺无聊的吧?” 徐大人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赵总兵却是直接开口道: “花老弟,我这一上午可是没白看,你那百人队当真是你亲自所练?” “只是一些不成熟的练兵之法,倒是叫赵大哥这常年带兵打仗之人见笑了。” 花申随意的抓了抓脑袋,很是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的味道,其实他这倒也不是谦虚,毕竟他在后世时也只是个搞营销的,并没当过兵,对于后世那完整的军事训练体系并不完全清楚,因此他说那只是一些不成熟的练兵之法倒是实得不能再实的大实话了。 可赵总兵却不这么认为,他那支百人队的精气神、令行禁止的作风、整体兵员的身体素质可都是实打实的在那里摆着,由不得他花申说不成熟就不成熟,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花老弟,你这么说可就是不对了,甚至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了,你若是说你那练兵之法仍不成熟,那不要说我,便是在我大明恐怕也没人敢说谁有成熟的练兵之法了。” “赵大哥,你这么说可折杀小弟了,小弟真心是愧不敢当啊愧不敢当。。。” 花申连连摇头否认,他自家事自家知,若是在别人面前他还敢装装大瓣蒜,可在这常年带兵打蒙古鞑子的将领面前可还真不太敢,毕竟人家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而他花申,最多也就是单挑还是偷袭时杀过一个蒙面明教而已,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得,花老弟,你也别跟我在这谦虚了,反正你午后还要在此继续操练我的那些将士,到时我继续在旁观看自然也就明白了,现在你我还是去和各位大人们吃饭去吧。” 这赵总兵说完便直接拉着花申向着广宁城中最有名的酒楼而去,看那架势,似乎还想与他这个花老弟好好喝上一顿,也不知是否会影响午后的训练。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找你有事相商 午后的训练很简单,花申将自己的百人队一分,一人对边军的十人,正好分成十组,然后由百人队中的士兵任教官,从最基础的军姿、队列练起,这个主要是培训边军的精神面貌以及服从性和纪律性。 剩下的也就没花申的什么事了,他就跟着那些边军一起训练了一个下午,直至傍晚解散,这第一天的训练也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入夜,广宁城内,某客栈内。 花申在训练结束后一早就跑进了城,根本就没跟那些大兵们一起住在军营,倒不是他受不了那苦,而是他另有它事。 “思语、思语,开开门,我是你花大哥。”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缝,思语将她那漂亮的小脸悄悄露出门外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什么人跟踪过来,便打开门一把将花申给拽了进去。 “花公子,你什么时候晋级成我花大哥了?你说的如此亲密,为何我自己却是不知?” 思语歪着头,摆出一副萌萌哒的表情看着花申问道。 “咳咳。” 花申轻咳了两声,又悄悄向四周打量了几眼,没见有什么动静后,才小声的向思语问道: “我说思语,你怎么搞的跟我党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如此神神密密的,莫不是有什么情况?” “还不是你这花大哥叫门的样子太过鬼祟,我还当你是有什么情况呢。” 思语那俏皮的眼睛白眼一翻,很是着重的咬了咬那花大哥的发音,貌似是这花大哥入夜来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思语莫要胡说,即无情况那自然就是光明正大了。” 花申说罢,便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才道: “思语,你也知道我让你跟我来这边镇是所为何事,那么从明天起你便开始安排吧。” 思语见花申说起了正事,便也收起了那副嘻笑的性子,转而正经的对花申道: “安排倒是不难,只是这边镇不比金陵,山高皇帝远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恐怕我们一时半刻的很难插进手去。” “这倒是不难,明天我就会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明天先去了解一些情况,我们两边一齐动手,争取尽快将这广宁城的市场铺开。” “好,那我明天就着手去办这件事。” 花申见思语应了这件事后便也再没什么正经事,当下他便搬出从金陵运来的高度白酒,又叫了几个下酒菜,就和思语边喝边侃起了大山,直至二人双双醉倒,卧在床上人事不知。 次日清晨。 花申因为体质的关系倒是先醒了过来,虽然见他和思语的衣衫略为不整,但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想来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超友谊事件,再细细打量了一番床铺,也没见有什么落红之物和可疑液体残留下来的痕迹,这心下即是稍安又即有一丝那说不出的失望。 不过好在没出事,至少在要出事时也是要有清醒意识的时候,不然事后全忘了那还不如不出事,想到此处还反而感到一丝庆幸的花申便伸手将思语的衣衫整理好,又扯过被子将她盖好后,这才转身出城回了军营。 回到军营花申除了跟着训练以外自然还是没他什么事,那些边军将士现在被之前的那场惨败给激得血气勃发,一个个鼓足了劲的跟带队的民兵教官较劲,绝不认输一分,都死死的跟着训练,至于极个别的老兵油子,花申也懒得废话,直接拖出去军法侍候,先打个二十军棍再说。 这训练的时间过的很快,以花申现在的体质来说这对他已经构不成任何影响了,这不,训练刚一结束,他就跑去找赵总兵了。 “赵大哥,晚饭吃了没呢?” “啊?还没吃,这不营里还得一会才能生火造饭,怎么了?难道是花老弟饿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妨进城去吃它一顿好的,大哥请客!” 这赵总兵并不习惯花申那后世打招呼的方式,见他问吃没吃,还以为是真的就问吃饭的事,当然了,花申这次来找他确实也是来吃饭的。 “赵大哥,你我何需如此客气?走走,今儿就让老弟请客,请大哥好好吃一上顿,咱兄弟俩也能好好的聊上一聊不是?”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有劳花老弟破费了。” 这赵总兵是个行武之人,并不喜欢婆婆妈妈,花申说请客,他便让花申请了,性子直爽得要命。 花申倒是哈哈一笑,很是喜欢赵总兵这种人,当下便拉着他直奔军营大门而去,入城寻馆子吃饭去了。 广宁城,如家酒楼。 此酒楼乃是广宁城中最大也是最好的一家酒楼,地方特色菜做的那叫一个地道,花申前世时也是东北人,这次倒是叫他吃到了一回地地道道的大明东北菜。 “花老弟,我说你那些操练的法子可真是不一般,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对于士兵的服从性和纪律性的形成有着非常好的成效。” 赵总兵依然对花申那新奇的练兵之法思之不忘,他今天虽然没和那些边军们一起训练,但却是老老实实的在一旁观看了一整天,深明其中的好处。 倒是花申听他又提起那些后世之中再常见不过的新兵训练法,很是无奈的笑着道: “赵大哥,你就莫要再夸我那练兵之法了,不然兄弟我可真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赵总兵闻言哈哈一笑,只当他年纪尚轻,脸面太薄,受不得别人逮住一个事就老劲的夸他,于是他又转了话题道: “哈哈,好!那便不提练兵之事,我们来说说你那步枪,我可是听徐大人说了,那步枪也是花老弟你一手所制,这可却是不假了吧?” 花申见这赵总兵把话题又扯到了步枪之上,这步枪可不是三言两语就扯得完的,若是此时不先打住这个话头,恐怕今天自己的目的就难以达成,因此便直接开口道: “步枪之事确实是兄弟一手为之,但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我约赵大哥前来却是有另有一事相商。” “哦?却不知花老弟有何事相商?” 赵总兵将酒杯一放,目光灼灼的看着花申问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酒桌上找找后台 花申瞧着赵总兵那副模样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道: “赵大哥以这样的目光瞧着我是何意?难道以为今日兄弟我摆的是鸿门宴么?” 赵总兵一听花申所言先是一愣,但随即也笑了出来,出声道: “哈哈,习惯,习惯了,一不留神便这般模样了,倒是叫花老弟笑话了,但不知花老弟到底是有何事与我相商?” 花申举起酒杯敬了那赵总兵一杯酒后,才出言道: “赵大哥,实不相瞒,兄弟我想在这整个辽东镇中开一些店铺,当然,这广宁城是重点,所以我想在这方面赵大哥能给予一点方便。” “就这?” 赵总兵瞪着眼睛就冒出了这么两个字儿,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店铺而已,有必要求到自己这总兵的头上? “就这,当然,我这店铺卖的东西比较特别,定然会十分抢手的,所以相信到时会有人来打别的主意,于是我才希望赵大哥在日后能多多给予一些关照。” “卖的东西特别?花老弟,你不是想将你那步枪在私下里倒卖吧?若是如此,我赵某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花申听到这赵总兵的话顿时就将一口酒悉数喷了出去,连咳数声后才道: “赵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步枪乃我大明利器,我保密还来不及,又怎会在私下里进行倒卖?赵大哥此言却是将我花申看得轻了。” “好!大哥失言,在此给花老弟赔罪!” 说完这赵总兵直接舍了杯子,抄起酒壶就直接把一壶酒都干了进去,这就算是以酒给花申赔罪了,待他将这壶酒悉数喝光后,这才再次向花申问道: “那么花老弟,你既然不是倒卖那步枪,又是要做什么买卖?还怕别人打主意?” “关于这卖的是什么东西么,现在还不太方便和赵大哥你说,但你可以完全放心,我所卖的东西,不仅于大明无害,反而还有大益!” 花申笑呵呵的对着赵总兵敬了一杯酒,又道: “当然,我也不会让赵大哥你白费辛苦的,我在这辽东镇店铺的所有收益分出两成给你,赵大哥,你还真别嫌这两成少,等到时分到银子后你便知道这两成会有多少了。” 这赵总兵虽说是行武中人,但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嫌银子烧手的,再说,他自己看花申这小子也顺眼,如此便也不计较那两成是多还是少的问题,只管着拿起酒杯一干,道: “花老弟尽管放心便是,你若是在这辽东镇上的生意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提我的名号,若名号镇不住他们,老子亲自出场教训教训他们!” “如此便多谢赵大哥了!” 花申举杯一敬,满脸的笑意盈然。 “花老弟客气了!” 赵总兵举杯与他一碰,满脸的豪气干云。 如此这般,又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还是如家酒楼,但人却是不同了。 “巡抚大人,小子花申初来这辽东重镇,入这广宁城后的这两天一直忙于军务,也没时间请您吃顿饭了表一下心意,我敬您一杯以表歉意。” 花申举起酒杯冲着陈巡抚一敬,笑容满面,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花申还有徐大人那一层关系,这陈巡抚无论怎么看怎么不可能像最初的赵总兵那样不喝自己敬的酒。 果然,那陈巡抚见花申敬酒,也很是客气的将酒杯举起,并说道: “花公子客气了,你即与恩师关系匪浅,又得已被皇上委以重任,可见年少有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巡抚大人过奖了,小子何德何能能当起得起大人如此称赞,再说,大人巡狩一方,这辽东镇的安宁与稳妥定然离不开大人这几年里的治理,小子心下那是佩服得紧的。” 花申那张嘴,拍起马屁来那是不要钱的扔,张嘴就来,而且说得人是舒服至极,处处都能骚到对方的痒处,果然不其然,那陈巡抚在听完他此话后顿时脸上笑得就跟一朵花似的,开口言道: “花公子过誉了,这也是皇上器重,再加之恩师一直教导有方,不然哪有我的今天?” 这陈巡抚说是如此说,可花申从他脸上却是能看出那股掩也掩不住的得意之色,眼见对方这心情正好,花申可也就不客气了,开口便直奔了主题: “巡抚大人,以你我二人与徐大的关系我就有话直说了。” “花公子但讲无妨。” 那巡抚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很是一副你有话随便说的样子。 “巡抚大人,实不相瞒,小子此次前来除身负皇上的差事以外,还有一件私人事情要做。” “哦?但不知花公子有何私事要做?莫非花公子于这辽东镇还有什么亲人一类?” 花申摇了摇头,道: “并不是亲人,我在金陵有一些产业,如今我正好到这辽东镇来,我便想着在此处也开办一些我的产业,好赚一些家用,还望巡抚大人不要笑话。” “哈哈,何来笑话花公子,你年纪轻轻便能在金陵置下一份产业,如今甚至还想将产业置办到这边镇来,可见花公子你确实不是一般人,我说句真心话,以花公子你的本事来说,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的。” 这陈巡抚在花申说道要在这辽东镇置办自己的产业时就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居然有此本事,可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巡抚大人见笑了。” “无妨,花公子即跟我说起这事,那你的意思我也便明白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这辽东镇的一天,就定当保你在这里的产业平安无事。” 花申等的就是陈巡抚的这句话,当下他直接起身向着陈巡抚抱拳躬身一礼,道: “那小子花申就多谢巡抚大人的照应了。” “哈哈,好说好说,之前恩师还叫我们两人多多亲近,像这等些许小事花公子就不必言谢了。” “巡抚大人胸襟广阔,不将此事视做恩情,但小子不行,这样吧,我每月将这辽东镇收益的两成赠与大人,以此来了表我对巡抚大人的谢意,还望巡抚大人万勿推辞。” “花公子,这个就不必了吧?以你我之间的关系,又何必谈这些呢?” 陈巡抚听得花申要送自己两成收益,眉头当即就是一跳,财锦动人心,要说他不想要那是假的,可那边还有徐大人那一层,他着实是有点吃不准这两成拿还是不拿。 花申倒是将他的反应全看在了眼里,当下他也不犹豫,直接道: “巡抚大人就勿要推辞了,这是小子的一片心意,想来徐大人也会理解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也,如此小子才能心下稍安。” 说完,这二人相视一笑,尽饮杯中酒,至此,花申将这辽东镇的两位大员总兵、巡抚悉数买通,如此一来,想必他在这边的生意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至于那监军太监王公公,压根就没在花申的眼里存在过,之前他纯粹就是将这嚣张的公公当成新鲜的活文物而感到新奇,要说有多再意他,那就是完全没有的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徐大人有请 “我说徐大人,您老就不能让我消停消停?” 花申一脸不满的瞧着那徐大人,本来前两天他先后跟赵总兵与陈巡抚商定了店铺的事,今天好不容易没事了,他本想去思语那里问问这广宁城中的情况,结果还没等他傍晚的训练结束,徐大人便派人请他到巡抚衙门一叙。 “我说你小子,有时间跟赵总兵和陈有道喝酒吃饭,却没时间陪老夫说几句话?” 徐大人端着茶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徐大人,您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吗?连这都知道了?” 花申白眼一翻,很不客气的讽刺道,他现在和这徐大人的关系说来也奇妙,师不是师,好友不是好友,反倒像是两个一见面总要互相损上几句的损友。 “哼哼,老夫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定哪天就被你个无良小子给卖了出去。” 徐大人眼睛一瞪,恶狠狠的瞪了花申一眼。 “徐大人,这话您可得摸着良心说,您要说我花申坑害于您,你就真还得摸着良心拿出证据来。” 花申那是谁,那可不是谁给他扣帽子都扣得上去的,别说没理,就是有理给他扣帽子他也得想办法给你摘下去。 徐大人被他这句话给噎了一个白眼,随后便硬梆梆的道: “你小子还敢跟我要证据?好,那我就跟你说说证据。” “小子洗耳恭听。” 花申一拱手,一脸的正儿八经。 徐大人也懒得搭理那他副嘲讽人的嘴脸,直接便道: “你昨日请我那学生陈有道吃饭,可是为了你那香皂生意上的事?” “确实如此。” 花申痛快的点头承认,这件事他根本没有否认的必要,一是他压根就没想瞒着这徐大人,二是那陈有道想必也会跟他事先通气。 “你小子承认就好,我且问你,你找陈有道也就找了,可你为什么要打着我的旗号?你当老夫的旗号是虎皮,说扯便扯的么?你这扯的人不疼,可想没想过我这被扯的人会不会疼?” 花申一听他这话可当场就不干了,将茶杯往桌子一放,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他道: “徐大人,您这话可就说的没良心了。” 徐大人一听花申此言,当场便是直接气得笑了,指着他就开骂了: “哈,你个小王八蛋私自扯我的虎皮,居然还敢说我没良心?” “然也,我就是说您没良心,您也不想想,我给那陈有道两成好处,当真是全给他的吗?他心里能不清楚?到时他敢不分您一成?” 花申顿了顿,又接着道: “那香皂、肥皂什么的在金陵是个什么情况您老人家是十分清楚的,虽然这边镇的市场在短期内可能比不上金陵,但那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一成啊,别说我扯了您的虎皮,到时您就是把全天下的虎皮都买来也不是问题啊。” “再说,您又不用费一份心、出一份力,只管着月月拿那一成的收益,我送您这么一份美事,您居然不领情不说,还骂我是小王八蛋,您说您是不是没良心?” “好你个花申啊,居然如此善于诡辩,老夫一生清廉,便生生的让你这一成收益给毁了!” 徐大人一拍桌子,满脸怒容那是提都不用提了。 花申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淡定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貌似自言自语的道: “是啊是啊,徐老大人一生清廉,两袖清风,一生所余银两也仅仅够买一包五百两的绝世香烟,还是抽完就没的那种,唉唉,果然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徐老大人啊,五百两银子啊,说着抽着的就烧没了。” 徐大人一听花申说出这如此直白的嘲讽话,当场就气得胡子直往上翘,过了老半天才彻底爆了粗口,咆哮着骂道: “好你个花申,好你个小王八蛋啊,想不到你当初卖那香烟与我就是为了在这等着,好你个巧妙心思啊,居然将老夫设计到如此地步,老夫纵横官场一生,还从未被人如此算计,想不到如今却被你这么一个十七岁的混帐小子给玩弄于鼓掌之中,真真的是气死人也!” 花申一见这老大人当真生了气,便也不敢再开玩笑,当即便起身向着他深鞠一躬,开口道歉道: “徐大人,您老莫生气,小子猖狂,口无遮拦,惹您老生气了。” 徐大人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花申见此,哪还不明白这老大人没消气,只能再次开口道: “老大人您也别生气,您仔细想想,我卖与你那香烟之时您根本就没告诉过我要来这辽东镇,更何况就算告诉我要来这辽东镇,可我当时也不知道这辽东巡抚陈大人便是您的学生,所以您看,这件事,它完全就是一个巧合,再说,以小子我的本事,又如何能提前将老大人您算计到如此地步呢?” 徐大人听完花申此言后便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事实确实如此,刚才自己也是被这混小子气得糊涂了,这才没有想到此层,于是便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算是以此举原谅了花申刚才的所作所为。 花申一看这徐大人喝了茶,自然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又继续开口道: “徐大人,我知道您一生清廉,从不贪脏枉法,而也我本份经营,绝不枉法,也不依赖官府而欺行霸市,一切均堂堂正正的经商于天下,这银子也赚的是清清白白,我交到陈大人手中的银子自然也都是干净的,至于他到时孝敬您多少,那是他自己决定的,但我敢保证,我的银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如此,徐大人您还担心什么呢。” 徐大人又抬眼轻轻看了他一下,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这就是默认了他花申的作法。 花申自然看得明白,他见这事解决了,心情也就更好了,当下又不管不顾的再次开口道: “徐大人,此事呢,我算是与您说清了,那小子我还有一事需与大人您说道说道。” 徐大人一听这小王八蛋居然还敢有事要与自己说道说道,当时便是眉头一皱,特别不爽的道: “你个混小子还有何事要与老夫说道说道?” 花申闻言一笑,特淡定的开口道: “我说徐大人啊,这皇差是您我二人共同的,可您这一不露面,二不办事,三还拿我一成好处,现如今却只管在这巡抚衙门里一猫,尽享清福,可累得我在军营里练断腿,您这不厚道啊。” “滚!你这个小王八蛋给我立刻滚出去!老夫在短期内不想再看到你一眼!滚!” “哈哈哈。。。” 花申看着徐大人那骂得青筋直冒的额头赶紧冲他拱了拱手,然后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巡抚衙门,只留下了一串串的笑声与那徐大人作伴。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买卖已经有人做了 花申从徐大人那里出来时时间还早,他便打算去思语那里询问这广宁城中的情况。 “思语、思语,开开门,你花大哥又来了。”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思语一脸的无奈,看着他叹了口气道: “花大哥,你能别弄的跟采花贼夜探大姑娘闺阁似的么?虽然我不介意,可你这探头探脑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了不爽。” 花申倒是无所谓的一笑,边说边扒开思语的房门走了进去道: “思语,我今日前来倒不是采花的,只单纯的想问问你这广宁城中的情况。” 思语闻言倒是无奈的摇头一叹,开口道: “这广宁城中已然有人做了肥皂、香皂的生意,甚至连香水在这里都有少量出售。” “哦?这倒是有些超出我的意外了,没想到那些二道贩子的动作还挺快,手也够长,居然都伸到这边镇来了。” 花申点了点头,虽然此事在他意料之外,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他知道那些二道贩子早晚会将手伸到远离林家的势力范围以外去倒卖这些产品的。 “二道贩子?” 思语倒是对花申这新冒出来的名词颇为不解。 “所谓的二道贩子就是在金陵买了我们的产品,再运到这边镇来进行二次售卖的行为,也就是倒买倒卖了。” 思语听了花申的解释后倒是比较新奇,但她也只是新奇而已,并未过多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后,又再次开口道: “公子,我看只怕未必只有倒卖,至少肥皂的情况可能不这么简单。” “哦?思语姑娘还有什么发现?那不妨说出来听听。” “按说将我们的产品从金陵贩运到这广宁城,再往大了点说是贩运到整个辽东镇来,那来往运输的成本就必然不低,可这广宁城所售卖的香皂香水也就罢了,毕竟这几种在价格上都比我们在金陵本地的价格要高上许多,倒也正好符合了倒卖的情况。” 思语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没继续说,花申倒是听出点味道来了,他看了思语一眼,直接开口问道: “难道问题出在肥皂上?” “是的,公子所言不错,这肥皂的价格虽然依旧比我们金陵本地的要高上一些,但所高有限,如若这肥皂也是从金陵运来,那以他们这售卖的价格来说,就绝对是亏本的。” 花申点了点,替思语继续道: “然而世上就不会有做亏本买卖的生意人。” 说完此话后他与思语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 “这肥皂是在广宁城本地制的!” 思语看着花申一笑,道: “看来公子所想与我一致,没想到这肥皂的配方泄露的如此之快,这才短短数月时间,便连这边镇之地都有其他人在开作坊了。” 花申倒是洒然一笑,道: “这不奇怪,我早在让林家将作坊向金陵周边扩建之时便想到了这一天,只是这泄露的速度比我当初所预想的要快上一些而已。” 花申顿了顿,又道: “不过这也无所谓,从他们香皂和香水的售价来看,他们除了肥皂之外还并未获得其它产品的配方,到时只要我在这里建起了作坊,再在本地以低价销售,想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撑不下去了。” “公子英明!” 思语笑魇如花的给花申倒了一杯茶,开口赞道。 “哈哈,思语莫要如此称赞于我,我就不信以思语你的聪明才智没有想到这一层,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要拍我这马屁了,被你这聪明人一拍,我反而觉得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很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感觉。” 思语闻言一愣,紧接着又是一笑,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为何却是没接花申的这句话。 花申自己倒是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思语,赵总兵和陈巡抚那里我已然打好了招呼,从明日起你便放心大胆的安排我们的人开始在城中寻找一些店铺和适合改造成作坊的房产,或租或买都行,一方面我们先将店铺开起来,将我们此行带来的货物进行先期销售,另一方面也加快作坊的建设,以最快的速度在本地生产出相应产品,这样才能降低我们的成本、提高我们的利润。” 思语见花申交待起了正事,便也就郑重的回道: “思语自当按公子吩咐行事。” “还有,以后你按月将我们的纯利润分别给赵总兵与陈巡抚各两成,这是我答应他们的好处。” “思语明白。” “如此也就没什么事了,我这便回军营去了,只是近期一段时间内怕是要辛苦思语你了。” “思语倒是没什么,毕竟大小姐将这香皂生意的好处也让与我一些,这边镇的生意越好,我赚的也就越多,我辛苦点也是为自己谋取好处么。” 思语顿了顿,又莞尔一笑,继续道: “只是公子不在我这里再品些酒么?而且现在时辰已然有些晚了,公子还出得去城么?” 花申哈哈一笑,道: “品酒就不必了,至于出城,思语倒不必担心,如今不说有赵总兵的关照,便是那些军中士卒早已对我熟悉的不行,出个城还是没问题的。” 说罢,花申便拱手向思语告辞,转身出城去也,花申自己心里清楚,跟思语一起喝酒,那不叫品酒,叫灌酒,总是那般灌法,没准哪天灌多了就得发生点超友谊事件,这事他倒不是不想发生,只是不想在酒醉后稀里糊涂的发生,所以这才找了借口逃遁而去。 倒是思语瞧着他那急吼吼离去的样子噗嗤一笑,拿那双好看的眼睛轻轻翻了他一下,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却说自花申在这天离去以后,便一头扎进了军营中几乎再没出来,他相信以思语的能力完全能将这广宁城中的市场铺开,当然,思语也没让他失望。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思语连租带买的硬生生的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将用来销售的店铺和制造香皂系列产品的作坊建起了好几家。 而且由于他们是厂家直销,价格就比那些在这里进行倒卖的店铺便宜了很多,一时间挤兑得很多二道贩子们都要死要活的,如此一来恐怕用不上多久二道贩子们就该关门大吉了,便是那些在当地进行山寨肥皂生产的商家也在思语几乎不计成本的打压下给整了个半死不活。 在此情况下,恐怕用不了多久林家、也可以说是花申便要一统这辽东镇的香肥两皂的市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