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王妃》 第一章 重生秦朝 更新时间:2013-11-06 某市国防大厦38楼,两个身穿特种兵军服的身影,正在低头拆缷一个保险柜前安置的定时炸弹。 二十分钟前,本市第一队特种部队的指挥官白蓝接到这座大厦的炸弹警报,便带上部队里的拆弹专家肖安之,急急飞奔而至。 这是某佣兵集团的天才冷清制造出来的最新型炸弹,三年来,白蓝所在部队,一直在追缉这个冷清,但此人极其聪明,不断地制造出新型的武器或炸弹,来挑战白蓝。 白蓝与其周旋了三年,仍是无法缉其归案。 此刻,眼看这个炸弹所定的时间就到了,两人忙得一头大汗,仍是无法拆除。 “蓝儿,没时间了,眼看马上就要爆了,你快走吧!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肖安之焦急地推开白蓝,沉痛地看住她说。 “不,我不走!这个炸弹的威力惊人,只怕此时再走已来不及了!况且,我决不允许你死在我前面!” 白蓝冲上去从他身后抱住他说,这个男人,是她相伴七年的战友,从军校遇上,一起学习,一起被挑选入特种部队,一起受训,一起成长。 虽然两人一直是以最亲密的战友身份站在一起,一直没有彼此表白,但是心之相依,无须言语。 “蓝儿,这么多年,我一直爱着你,如今我无法再陪在你身边了,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来生我会等着你来找我!” 肖安之说完,用力推开她,把她推倒在地,忽然抱着那个小小的保险柜,转身向已开启的窗口跳下。 “不!安之,不要!……”白蓝快速地拉住他的衣袖,随即跟着跳下,仍然从背后抱住他。 如果不能一起活着,不如一起死去,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我该是多么寂寞。 半空中,炸弹响起,火光冲天,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灰飞烟灭。 当白蓝再度睁开眼,意识回到她的脑海,眼前的金碧辉煌恍得她一阵恍惚。 “杜嬷嬷,是男是女?”一个虚弱的女声急切地问。 “回皇后娘娘,是公主!”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白蓝的头顶传来。 白蓝抬眼看去,才发现这杜嬷嬷竟抱着她,她想挥手推开这女人,抬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竟是个婴儿肥的小手。 她想出声叫杜嬷嬷放开她,一张口想说话,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婴儿的哇哇啼哭声。 她看着自己的婴儿手,听着自己发出的婴儿哭声,终于可悲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穿越时空,重生在了古代。 “公主?女儿?上苍为何如此对我,竟不给我生个男儿?”那皇后娘娘无视白蓝的啼哭,径自趟在床上盯住她,虚弱的声音,渐渐变得不甘。 “不行!杜嬷嬷,本宫生的是男儿,是太子!你先不要声张,悄悄从窗口出去,这个女儿你帮本宫送去宫外蒙家,交给我哥哥抚养,并马上把他十天前出生的儿子抱过来,那个才是本宫的儿子,是秦国的太子。切记要小心行事!” “奴婢一定不负娘娘所望!”杜嬷嬷说完抱着白蓝小小的身子,在胸前用披风围住,从窗口跳出,身手利落,显然身负武艺。 然后身边疾风吹过,杜嬷嬷用轻功从皇宫飞出,疾飞而去,快若闪电。 白蓝在她怀里,只感觉风从耳边呼啸而去,心生冷意,想不到自己刚刚投胎重生,竟是个如此不备期待的生命,不受欢迎的公主,竟这样被亲生母亲无情地生生抛弃。 她心里冷笑,哼!今日你弃我,它日你要我回来,我也绝不会再回来这皇宫! 片刻后,风声停下,当白蓝被杜嬷嬷放在一个摇蓝里,她听到另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她眼睁睁地看着杜嬷嬷抱起原本在摇蓝里的男婴儿,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哭泣跪求,一个男人无奈地拉住那个年轻女人,妥协在杜嬷嬷的如刀眼神下。 然后她浮起冷笑,这对年轻男女将是她新的父母,其实应该是她的舅舅和舅母。 而那个早她十天出生的男婴,她的表哥,将代替她成为秦太子,住在那金碧辉煌的秦皇宫,享受原本属于她的天家待遇。 她就这样成为大将军国舅爷蒙泊的嫡女,被秦皇后赐名蒙红惜,被指婚给秦太子秦深然,待她十六岁及笄后完婚。 她不以为然,心里的冷漠淹没一切,秦皇后以为十六年后她就会以太子妃的媳妇身份,回归皇宫,回到秦皇后身边。 秦皇后倒是打得如意算盘,亲生女儿被送走,指婚给不是亲生的儿子,将来还可以媳妇的身份,拾回女儿。 却不知,她白蓝是再不会给秦皇后机会。 渐渐得知这是一个架空的秦朝,与她从二十一世纪所学的历史中的秦朝不一样,如今天下三分,中原的秦国,北方的齐国,与南方的楚国,三国鼎立已百年. 从小她就被蒙泊夫妇冷落,被扔在将军府最为偏壁的一个小院落,只有一个奶娘刘氏在她身边照料。 蒙夫人自亲生儿子被抢走后,月子里郁郁成病,再无法生育。 蒙泊为了再生儿子,断续地纳了三个妾侍,接二连三地生了五个女儿,仍旧没有生出儿子。 而被刻意遗忘的蒙红惜三岁能写诗,五岁开始习武,却因为对这个世界的冷漠和厌恶,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直至六岁遇到向天阳,才开口说第一句话。 向天阳,墨家炬子,一身惊人的武功,令天下三国中八万的墨家弟子惟命是从。天下少有敌手。 向天阳观察了她几天,发现她天赋奇佳,自习的格斗术,更是特别,便有心收她为徒。 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并无惊恐,而是淡定地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六岁女孩该有的稚嫩。 白蓝就这样成为墨家弟子,且是墨家炬子唯一的徒弟。 但是向天阳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年只是在中秋月圆时才出现在她眼前,也并没有教她什么武功,只是教了她一套“天地心法”,让她自己修习内功。 她一直掩藏自己,包括她的容颜,除了奶娘刘氏,没有人知道她的惊世才华,没有人看过她的绝世容颜。 因为她在蒙家人,及外人面前从来不多开口说话,一直用黑炭易容,渐渐被世人传为痴傻哑女丑女。 直到十岁那年的秦太子的生辰宫宴上,那原本应该是她的生辰宴。 十年,她安静地独自成长,独自顽强,她深知,这是一个以武为尊,弱肉强食的乱世,只有变得强大,才能脱离这将军府,及这秦国,才能过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 在蒙家,她是被遗忘的,没有人注意她,相依的只有奶娘刘氏,她从没有参加过宫宴,连年节里的家宴,蒙泊也没有让她参加过。 十年,秦皇后终于想起了她这个亲生女儿,在太子的生辰宴上,传旨点名要她参加,并给她送来一套白色金纱公主装,是以金纱织成,整件衣服价值连城,万金难买。 当她穿上它,涂上黑炭妆,坐在马车上,前往皇宫的时候,蒙氏夫妇与蒙家其它的小姐们都嫌恶地把她抛在远远的后面。 没有人愿意与她的马车同行,甚至于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蒙家人。 连赶车的车夫都不给她留下,奶娘刘氏无奈,只得为她赶车。 “小姐,我不太会赶车,恐怕追不上将军他们了。”刘氏担忧地对车厢里的白蓝说。 “无妨,不用追了,我也不想与他们同行!”白蓝清冷的声音尚带着稚气。 “小姐,这次可是去皇宫,你还用这个黑炭涂在脸上,黑乎乎的,恐怕不太好吧?” “蒙家人见过的我,一直是这样的,又何必在意这个,去皇宫我才更要丑一点,我要让那秦深然对我见光死,避之不及。” “小姐,太子殿下是你未来的夫君,你要他避你,那你将来可如何是好啊?他是太子,你可不能对他悔婚啊!那可是杀头之罪啊!”听到她冷漠的声音,刘氏越发担忧的声音都颤了。 “我不能悔婚,所以我才要让他厌恶我,令他自己提出退婚。” 刘氏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你这个死丫头!老娘已经买下了你,岂容你说不进来?你给老娘起来!跟老娘走!” 白蓝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一间牌扁上写着“落红楼”的青楼门口,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拉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往青楼里去。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小姑娘的脸时,她一时怔住,心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那是一张曾经最熟悉的脸,她前世相依并肩的战友,肖安之的脸。 “住手!给我放开她!”须臾,白蓝从呆怔中清醒过来,当即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车,身形一晃,已挡在那女人前面,拦下她,喝住她。 “小姑娘,这个死丫头是老娘买下的,你凭什么要老娘放开她!” 第二章 宫宴初见 更新时间:2013-11-06 “你不放是吧?那好,我买下她,你多少钱买的她?我给双倍价钱你!” “我是五十两银子买的她,那你要给我一百两!看你黑头土脸的,你能拿出一百两吗?”那女人不放手,盯着她道。 “一百两我没有,但是我身上这件衣服可值万金,给你吧!你给我放开她!”说着白蓝就动手利落地脱下身上的金纱公主服,抛给那女人,里面只着一件白色的麻布中衣。 那女人放开那姑娘,接过公主服,一到手即知不止万金,价值连城,不由一脸喜色,看向白蓝的眼光立即闪亮,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居然穿着这么值钱的金纱织成的衣服。 “唉呀,我的姑奶奶!这个丫头你拿去吧!她是你的了!”女人抱紧那衣服,忙不迭地推过那姑娘给白蓝。 “哼!不仅她是我的了!连你,以及你这落红楼,从今日起,也是本姑娘的了!我这衣服不止万金,连买下你,及买下你这落红楼都焯焯有余!”白蓝冷笑道。 “姑娘,这不合理吧!你不能强买我这落红楼啊!你以为我这落红楼是你可以撤野的地方么?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女人说着,目光变得凶狠起来,见白蓝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只带着一个刘氏,并没有侍卫家丁,便发起狠来,想把那衣服据为已有,把白蓝赶走。 瞬间从落红楼涌出二三十个黑衣大汉,把白蓝等人在门口团团围住。 路人一看这阵势,纷纷闪开,躲到十丈开外看起热闹来,众人都为白蓝叹息,都暗道这小姑娘今天怕是完了,得罪了这诺大的落红楼,她一个十岁小女孩,如果能从三十个大汉手里逃出来? 落红楼对面的清风酒楼二楼包厢里,一扇窗口上,站着一道身影,一个含笑的少年,饶有兴趣地看着楼下的白蓝。 左边的白色衣袍少年身旁站着的侍卫恭身道:“主子,要不要出手相助那小姑娘!” “呵呵,风影,只怕那小姑娘还用不着你相助!看着吧!”少年年约十五岁,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逼人的威势,气质高贵,笑意不减。 身边的侍卫风影不敢再出声,很少看见主子的笑容,因此更觉主子笑得诡异。 白蓝清冷而立在原地,嘴角冷笑,无视那三十个围困她的大汉,无视百姓们同情的目光。 凭着前世身为特种兵的敏锐直觉,她感觉有道不同的诡异视线落在她头顶。 她抬头看去,与那道含笑的目光相遇,她冷笑略过,并没有多做停留。 小手一挥,对那三十个大汉不屑地招手道:“别说本姑娘欺负你们人多!你们一起上吧!省点时间,也好让本姑娘练练手!” “哼!小小年纪,大言不惭!给我上!谁先捉住她,赏!”那女人喝道! 话落,三十个大汉迅捷地向白蓝靠近,速度很快。 可白蓝的速度更快,身形一晃,只见她已离开原地,钻入大汉阵形中间,以惊人的手法,不断变换位置,出拳,抬肘,撞击;踢关节! 小小的手和腿,却有着惊人的力量,所碰到之处,都是骨节咯咯断裂的声音,例无虚发。 只是片刻,三十人全都倒地嚎叫,无一人死亡,却也无一人完好,全都是手脚或下巴脱臼。 一时间百姓们惊得目瞪口呆,楼上的两少年,眼里闪着惊异的光亮。 如此狠辣的格斗手法,闻所未闻! 如此诡异的身法与力量,见所未见! 竟出现在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身上。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怎样?这位大婶,现在我有资格买你及这落红楼了吧?”白蓝淡笑地看着那女人,闲闲地问道。 那女人早吓的直发抖,一听她如此说,忙跪倒在她面前,捧上那公主服,颤声道:“有―――有资格!主子,小人凤娘,以后就是您的人了,这落红楼也是您的了!这金纱您还是穿回去吧?” “不必了!这衣服既然用来买了你,以后就是你的了!我先走了,迟些我会再来找你!至于他们,等我晚点回来给他们接回断手断脚吧。你好好地经营落红楼吧!别想着逃跑,因为你不可能跑得掉!” 说完白蓝转身看着救下的那个姑娘,那张熟悉的脸,令她心颤,她闭上眼睛平复情绪后,睁眼问道:“你还记得国防大厦38楼的那个炸弹么?” 那姑娘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听不懂她的话。 “你听不懂,那你就不是他了,不过就凭你这张脸,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到哪,你就在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夜无痕!”那姑娘淡定地回答她,并没有因为她刚才的身手感到害怕,也没有对她的救助感恩。 “无痕,刘婶,走吧!我们已经迟到了。”说完她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淡然转身跃上了马车。 夜无痕与刘氏跟上马车,刘氏赶车,夜无痕坐到车厢里,白蓝的对面。 白蓝看着夜无痕,想起一直思念的那个人,已经十年,前世已淡远。 两人一直沉默不语。 “你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什么人吗?”夜无痕在她灼热的目光下,终于撑不住问道。 “是的,很像!一个我一直在寻找的故人!可我知道你不是他,虽然你也是男的,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你没有他那种清澈的眼神!” 白蓝终于把目光移开,想起安之那永无法忘却的眼神,忧伤溢满她黑炭般的小脸,及那双墨玉般清灵的眼眸。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男的?我的扮像可是连凤娘那阅女无数的人都看不透!”夜无痕看住她,不明自己的破碇在哪里。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直觉。”白蓝淡淡地说。 “想不到你有这样的身手和眼光!但我不是你的奴才,即使你救下了我!”夜无痕傲然道。 “我并不需要奴才!我不问你的出处,你也可自由来去,以后你跟着我,是我的朋友,和战友,我知道你身手不凡,只是不愿暴露出来!而我今天为了你暴露,以后必然会麻烦不断。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三尺以内,我们要并肩作战!” 白蓝淡然道来,语气完全不是一个十岁女孩该有的,夜无痕审视着她,因她这一席话,对她产生了好奇。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小小年纪,却有了这样冷静的头脑与狠辣身手? “不必对我探究,正如我不问你出身,每个人都有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原由,你只需要站在我身边,与我并肩。”正如前生的安之,一直与我并肩。连死亡也是要一起。最后面那句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并肩!你在,我在!”夜无痕认真的看住她说。 “小姐,皇宫到了!”刘氏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你来的是皇宫?你是什么人?”夜无痕掀起车帘看到高高的宫墙,回头问道。 “蒙小姐,奴婢二人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恭迎蒙小姐入宴!”不待白蓝回答,车外两个宫女对她恭身行礼。 白蓝面无表情地跳下车,并不答话,冷冷地站着,看向那面宫墙,十年前被杜嬷嬷带出来后,还是第一次回来这个令她厌恶的地方。 十年,没有人知道她这个公主的存在,这皇宫原本该是她的家,她却被这里的荣华所遗弃。 如今,秦氏皇族人丁凋零,秦皇秦彻虽仅中年,后宫也有佳丽三千,可是却大都无所出。 皇子中只有皇后所出的秦太子秦深然,而最得宠的温贵妃所生的二皇子在五岁时夭折,一直贤惠无争的刘妃所生的三皇子,却在十二岁时从宫墙上摔下来,成了残废,再无法行走。 其余妃嫔所出皆是公主,共有八位公主,大多年幼。 而秦彻当年即位时,对自家兄弟赶尽杀绝,只余下现在镇守边关的秦彻最小的弟弟,如今才二十三岁的成王爷秦尘。 夜无痕紧跟着跳下马车。站在她身边,同样冷漠地漠视那两宫女。 “有劳二位带路了!”刘氏忙恭身还礼道。 两个宫女见白蓝和夜无痕如此傲慢,眼里露出轻视不屑,转身向守门的侍卫亮着皇后的令牌,带着她们进宫门,一路走过御花园,来到长春殿前。 “蒙小姐这身衣着怕是不妥当,奴婢带蒙小姐去换一身衣装可好?”年长的宫女看着白蓝那身麻布中衣,眼里满是轻视。 想不到堂堂国舅爷,大将军之嫡女,居然穿这种粗布来参加宫宴,果然如传言一样是个痴傻的丑女。 “不必了,就这样吧!刘婶你在殿外等我,无痕随我进去吧!”白蓝淡然说完,举步当先走进大殿。 夜无痕跟在她身后三尺,虽好奇她居然就这样来参加宫宴,这可是公然无视秦皇及到场的王公贵族,失礼于她的家族,是无礼之举。 重则杀头抄家,轻则被赶出大殿,受杖刑。 但看她一脸黑沉,本就黑炭般的小脸,此刻更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余墨玉般的双眼能看出淡定从容,即使一身麻布,也掩不住清华气质。 大殿上坐满了人,足足有上千人,因为她走近,喧嚣的人声安静了不少,大家都诧异地看着这两个年纪小小的女孩。 纷纷猜测议论这是谁家的女儿,怎么穿成这样来参加太子殿下的生辰。 当蒙泊一家人看到白蓝,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蒙泊连忙从坐席上站起,慌乱地上前拉住她:“惜儿,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出门时还看到你穿了皇后娘娘送的公主装,那件衣服哪里去了?你快给我出去,免得皇上怪罪!爹可承担不起这后果!” 蒙泊拉住她就往殿外走,刚走上两步,就被旁边冲出的一个白衣华服少年拦住了。 第三章 初次交锋 更新时间:2013-11-06 “蒙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啊?这位是令千金吗?不给本皇子介绍一下么?”白袍少年一脸笑意。 白蓝冷冷看他,认出是刚才在落红楼对面的清风楼窗口,含笑看她热闹的那人。 “楚二殿下见笑了!正是小女红惜,本将这就带她走,不敢污了二殿下和齐太子的眼!”蒙泊见是楚国来贺的使者楚二皇子楚歌,不敢轻慢,忙恭身道。 “蒙将军真会说笑!令千金虽一身布衣,却清华无双,小小年纪已有如此风华,又怎会污了本皇子的眼呢?来!红惜,坐到本皇子这边来!本皇子可要好好跟你畅谈一番,才不狂此行!” 说着楚歌已伸手拉住白蓝另一只手,往旁边的席上走去。 一时间,两人把白蓝夹在中间拉扯,引得大殿立即寂静无声,都向他们好奇看来。 而坐在上位的秦皇与秦皇后,秦太子秦深然,看到这一幕都面显不悦。 “蒙爱卿,她就是你的嫡女蒙红惜,未来的太子妃么?”秦皇这一句震响了大殿。 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布衣黑炭女孩,这个就是传闻中痴傻丑女蒙红惜,未来的太子妃? 真是令人意外的出场! 顿时轻视,不屑的眼光,纷纷投向白蓝。仿佛想要将她凌迟。 而拉住白蓝的楚歌,听闻她是未来的秦太子妃,停止拉扯,诧异地看向她,却也不肯松手。 蒙泊的脸色瞬白,忙跪下答到:“回禀皇上,正是小女红惜!因小女顽劣,才冲撞了楚二殿下,请皇上恕罪!臣这就带小女下去!” 白蓝淡定地抬头看着上位的身影,那个英挺威严,一身王者霸气的中年男子,就是自己这一世的亲生父亲,却不知自己的存在。 而那个十年前为了荣华富贵和皇后宝座,抛弃了自己的美丽女子,此刻正以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眼里有欢喜,有担忧,有愧疚和无奈。 白蓝的眼光冷冷地扫过那个美丽端庄的女子,转向她下座的秦太子,十岁的秦深然,正一脸厌恶地看着白蓝。 见到白蓝看他,他嫌恶的向秦皇后撤娇道:“母后,然儿不要她做我的太子妃!她那么黑,那么丑!” “然儿,不许如此说惜儿!她是你的太子妃!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惜儿,快过来姑姑这里,让姑姑好好看看你!” 秦皇后对白蓝招手,有些激动。 “皇后娘娘,红惜是布衣丑女,不敢也不配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红惜还是退下吧,免了污了太子殿下的眼!” 白蓝淡淡拒绝道,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以诡异的手法轻轻一转手,就从楚歌的手里挣脱,转身就走。 “站住!蒙红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听母后的旨意,想走就走!你再敢走出一步,本太子就将你拿下问罪!” 秦深然稚气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已微具威严和王者气势。 白蓝冷笑转身看住秦深然:“太子殿下要拿下我?请问我犯了何罪?是你说我又黑又丑的,那我怎么敢坐到美丽的皇后和高贵的太子殿子身边去?我和太子殿下是云泥之别,实在不配!” “哼!算你这个丑女还有自知之明!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秦深然冷哼道。 “然儿,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了么?无论红惜生得如何,她都是你未来的太子妃,你不可如此对她!”秦皇后冷喝。 “惜儿,别怕,我是你姑姑,过来姑姑这边吧!既然来了,怎么能未开席就走?”她转向白蓝,语气也转向轻柔。 “既然皇后娘娘不让红惜走,红惜当然不敢走,不过,红惜还是坐楚二殿下这席吧。”说完向楚歌身边走去。 楚歌笑意绽开,拉上她的手,坐在他旁边。 “惜儿,我以后就叫你惜儿好么?我们做朋友吧!”楚歌问。 “不好,你不许叫我惜儿!我也不需要朋友!”白蓝冷冷地回绝,看到夜无痕走到她身后的空位坐下。 “那她呢?你不是刚刚交了她做朋友么?”楚歌不甘地看向夜无痕,凭什么这个长相奇怪的女孩就可以成为她的朋友? “她不同!” “她怎么不同了?难道是因为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惜儿,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这点你可放心!”楚歌笑道。 “就算你没有非分之想,我也不要你这个朋友,今天过后,我们就是路人!”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你长得很讨厌!这个理由够了吗?” “不可能,本皇子长得玉树临风,不知迷倒多少少女?你该不会是怕我迷倒你,所以才不敢跟我交朋友的吧?”楚歌靠近她,挨着她的肩,笑得暧昧。 “见过臭美的,没见过比你更臭的,你给我坐远点!别靠近我三尺之内,否则我把你的下巴缷掉,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白蓝嫌恶地闪身,自己坐开三尺。 后面的夜无痕,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露出笑容。 楚歌立即噤声,他可是见识过她的身手的,缷人下巴那都是轻的,千万别触怒了她,被她缷了手或腿。 此时蒙泊已战战兢兢地坐回蒙家的席上,只是不时看向白蓝,生怕她闹出什么笑话来。 而秦皇后与秦深然则一直看着白蓝和楚歌在亲密交谈,秦皇后一脸担扰,惜儿该不会是看上那楚国二皇子了吧? 秦深然一脸嫌恶,心道,真是恶心,长得那么丑,还到处犯花痴,居然公然在他这个未婚夫面前,与别的男子坐得那么近? 此时,宫女们纷纷上前摆宴布菜,各种珍馐佳肴端上。 丝竹乐器之声顿时响起,一群衣着透明,体态婀娜的舞姬,个个面色如春,甩着长长的水袖,在大殿中央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众王公贵族这才放松下来,谈笑起渐渐响起,不再只注意白蓝。而是看向场中的美艳舞姬。 各大臣和来使纷纷献上给秦太子的生辰贺礼。 白蓝安静地坐着吃东西,对一切都漠然,眼里只有美食,这些珍馐可是她活了两世都没有吃过的美食,自然不可放过,用手抓着大口大口的吃,吃相难看。 “惜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么能吃?”楚歌看着她的吃相,不禁咋舌。 “闭嘴!再叫我惜儿,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好好!我不叫你惜儿,那叫红惜总可以了吧?你那身手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厉害!可不可以教我一点?” “你堂堂楚国皇子,还怕没有武师教你武功?况且这是本姑娘自创的,不外传!” “你自创的?你才十岁吧?十岁就可自创如此厉害的格斗招式?你骗我的!” “信不信随你!你不要白费口舌了,闭上你的臭嘴!我不可能教你!不许再吵我吃东西!” 白蓝凌厉的眼神转向楚歌,那双原本灵动的墨玉眼,此时冷冽如刀。 楚歌身后的随从和侍卫们纷纷咋舌,这个小姑娘也太大胆了吧,居然敢如此对待他们尊贵的二皇子?就连秦皇和蒙泊等人都要对他们二皇子尊敬礼让,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一个将军之女,凭什么如此嚣张? 虽然个个为二皇子鸣不平,但是见他们二皇子对白蓝友善讨好的态度,自然没人敢上前喝斥她。 秦深然看着白蓝的吃相,更是一脸嫌恶。 秦皇后则一直用心疼的眼神看着白蓝,白蓝埋头在美食中,对外界一切视而不见。 此时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响起:“蒙小姐,你身为未来的太子妃,难道没有带贺礼来献给太子殿下么?” 众人询声望去,见是丞相朱升的千金,九岁的朱婉绮发的话。 只见那朱婉绮一身粉色俏丽的宫装,小脸甜美而地看着白蓝,挑畔不屑的眼神。 众人齐齐望向白蓝,而白蓝仍只顾低头吃着,似乎没有听到,也看不到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 “都在看你呢!你怎么还在吃?要不要我帮你献礼?我可带了不少宝贝来!”楚歌伸手碰碰她的胳膊,提醒道。 “不用你鸡婆!他还不配我献礼!”白蓝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略过朱婉绮和秦深然。 “蒙红惜,你哑了么?为什么不回答我?”朱婉绮接触到她冰冷的目光,顿时气恼逼问道。 “我刚才还在好奇是哪只猪忽然会说人话了?还知道我的名字?原来是朱丞相家的朱小姐!实在令人意外!不好意思,我没有带贺礼来!是不是罪该万死呢?那就请太子殿下责罚吧!红惜受得住!”白蓝嘴角勾起,带着嘲讽的笑意,一席话,让不少人喷笑。 尤其是楚歌更是很给面子地大笑起来:“红惜,你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把朱小姐比作猪!你实在太可爱了!哈哈―――” 后面的夜无痕及楚国使者也都不可自抑地笑起来,夜无痕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蓝的背影,发觉这个小姑娘越发有意思了,胆大而聪明,那不惧强权的一身清华,令在场一千人皆黯然无光,她的光芒无人可及。 “蒙红惜,你放肆!胆敢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来人!给我拿下她!”秦深然猛地站起来,大喝道。 立即有十多名禁卫军冲过来围住白蓝,准备缉拿她。 “住手!本宫在这里!你们谁敢拿本宫的侄女!太子,你太不把母后的话放在心上了!她是你的太子妃,你若再如此对她,休怪母后罚你了?都给本宫退下!” “母后,实是这丑女太无礼了!儿臣才如此…..”太子委屈地低头,显然是极为害怕秦皇后。 禁卫军惶恐退下,白蓝看着秦深然,冷冷一笑,然后转身向大殿门口走去,边走边向后面挥手道:“既然红惜无罪!那就先告退了!免得惹太子殿下被皇后娘娘责罚!” “惜儿,你不可无礼,回来!”蒙泊喝住她。 “红惜不敢回来!回来的话,不是红惜被拿下,就是太子殿下被责罚!”白蓝头也不回地答,脚步依旧,在这千人大殿,如在自家花园般闲庭信步,虽布衣,仍有说不出的风华。 第四章 建立势力 更新时间:2013-11-06 “算了!哥哥,让惜儿回去吧!”秦皇后叹口气,无奈地对蒙泊道。 夜无痕立即跟上白蓝,随在她身后三尺,两人一起走出大殿。 走出殿外,白蓝抬头看着蓝天,举手伸了个懒腰,对候在殿外的刘氏温和一笑:“刘婶,无痕,我们回去吧,这宫宴,真没意思!以后八抬大娇抬我也不来了!” 说完领先走向宫门口,直到上了马车,她不再发一言。 夜无痕一直探究地看着她,这个女孩子,身上有着令人不得不折服的气魄,也许跟在她身边也不错。 马车经过落红楼时停了下来,白蓝带着夜无痕走进落红楼。 此时,那三十个被她打断手脚的黑衣大汉,正呻吟着坐在大厅里。 看到她进来,凤娘立即谄笑着请她上座。 “主子,您可回来了!您看他们都受了这么久的痛苦,您是不是帮忙把他们治治?” “好吧!我叫白蓝,以后这落红楼得改名为墨红楼!我是楼主,凤娘你仍是这墨红楼的掌柜,以后我们这墨红楼要开遍三国的各大商业城,你们三十个人从今天起每天跟我接受地狱式的训练,直到把你们每个人变强了,你们就是未来三国中三十间墨红楼的掌柜!” 白蓝说着,走过去,给他们一个个接骨,咯咯声响,不一会全部人的伤都好了,全都跪在她面前喝道:“属下以后唯主子命是从!” 虽然对着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附首,但是没人心里有异议,都是诚心地折服于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年仅十岁,已经气魄不凡,王者之气毕露,跟着她,未来必然精彩。 “每天除了四个时辰的受训时间外,你们每个人都要出去在这洛阳城各个角落走动,寻找一些年轻的乞儿,游侠儿和难民,带回来给我,我要壮大墨红楼,从此墨红楼不止是青楼,更是买卖情报与杀手组织。” 白蓝说完走上二楼,凤娘忙跟上。 “主子,二楼都是包厢,三楼是姑娘们的住处,我在三楼为主子空一间上房给主子休息可好?” “好!姑娘们也要受训,以后可不只是卖笑和卖身了,有资质的可以谈笑间杀人,加入组织的杀手堂。” “是,主子!受训的地方就定在四楼楼顶如何?” “好,那我先回家,以后我每天辰时过来训练他们。你安排下去!”走了二楼一遍,那些姑娘们都从三楼下来对她行礼,共有三十多个,个个是花枝招展,浓妆艳抹。 “以后受训时你们可不要再如此浓妆艳抹,我受不了脂粉味!”对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说完,白蓝转身下楼,带着夜无痕走出落红楼。 上了马车,回到将军府,白蓝沐浴完毕,走进里间,准备好好睡一觉时,却发现夜无痕坐在她的房间软榻上,正闭目而眠。 “喂!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睡在这里?”白蓝拍他的脸。 “唔―――你没有给我安排房间,而且你不是说我以后跟在你身边三尺之内吗?那我自然也是睡这里,不然怎么保护你?” 夜无痕睁开眼,说完起身看向她,当看到她沐浴后,那一张白嫩无暇的容颜时,一时呆怔。 想不到她原来是用黑炭易容,丑化了自己,那黑炭洗去后的小脸,五官精致,肤胜白雪,墨玉眼更是显得灵动闪亮,让他不自觉地目眩神迷。 如此容颜,虽还没有长开,已可见绝世无双,倾国倾城。 可是她为什么要易容丑化自己?难道被人骂为丑女,她一点也不在意? 夜无痕心里的疑问没有问出来,白蓝已淡淡坐在桌前,无视他惊艳的眼光道:“我知道你有疑问,我只是不想让世人知道我的真容,更不想嫁入那秦皇宫,这蒙家,这秦国,终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我不希望到时有人可以找得到我。如此而已!” “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心计!秦深然如何能是你对手?”夜无痕不禁同情起那秦太子来. “他当然不配成为我的对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只要他不惹我,我是不会对付他的,我只是讨厌麻烦,才掩藏起自己。” “看来你是另有打算,这小小秦国,留你不住!我该怎么称呼你?蒙红惜?还是白蓝?” “白蓝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当我是真容时就是白蓝,易容时就是蒙红惜!你去洗洗吧,把这身女装换了,我这里没有人会来,你以后没必要再掩藏,你就住隔壁吧,这个院子虽小,却还安静,我先去睡了,没事不要再来吵我!” 白蓝说完,打着呵欠,懒懒地起身上床,在他的目光下睡去,对他是全然信任,毫不设防。 夜无痕默然转身,走去隔壁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白蓝一身绿色纱裙,素颜无双,冷冽脱俗。 夜无痕一身男装,英俊逼人,气质优雅,虽才十四岁,已显得英气不凡,那张与肖安之一样的脸,让白蓝好一阵恍惚。 两人来到落红楼,那落红楼的牌扁,已换掉,改为墨红楼。 当看到两人的真容时,凤娘和那三十个大汉及姑娘们,个个痴然。 好一对金童玉女,仿如谪仙下凡来,人间难得一见。 “今天,我先教大家训练体质和耐力,要想战胜别人,这是最基本的两点。” 在四楼的楼顶上,白蓝带着大家一起做腑卧撑,蛙跳,打沙包,打木桩。 “以后每天的课程,大家要记住,二百个腑卧撑,五百个蛙跳,打沙包和木桩各一个时辰” 众人累得摊倒在地,却也不敢叫苦,因为小小年纪的白蓝和夜无痕也是跟着大家一样在训练的。 一天就这样在强度的训练中过去,训练完,三十个黑衣大汉还要外出去找难民和乞儿。 而姑娘们重新梳妆接待客人。 第三天,刚刚训练完,白蓝与夜无痕走下二楼时,正好碰到一个黑衣大汉找她。 “主子,楼下有楚国二皇子在找您,您见不见?” 白蓝走进其中一间包厢,透过窗口看到楚歌带着十几个侍卫在一楼大厅坐着。 而凤娘正在招呼他们。 “不见!这个讨厌的大嘴巴!你和凤娘帮我打发走他们!就说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从那天后就再没有出现在你们面前。” “是,属下这就去打发他们走!”大汉恭身退下。 楼下楚歌一袭白色华服,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里,不言自威,霸气外露。 等了一会不见人,楚歌忍不住大喊出声:“红惜,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的!本皇子今天就要离开洛阳城回国了,特来与你告别,你就出来见本皇子一面吧!” “皇子殿下,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红惜,您是找错地方了!”凤娘不住的恭身哈腰道。 “哼,你休想骗本皇子!本皇子这两天,天天去蒙将军的府上,整个将军府都翻转过来了,都找不到人,人不是在这里,难道还能在这襄城丢了不成?红惜,我真的只是跟你告个别,别无他想,你出来一下吧!” 楚歌继续喊着。 白蓝皱眉,怎么会有这种人?她如此不待见他,他还一再地纠缠于她,身为一国皇子,实在太令人讨厌! 刚才那黑衣大汉上前对楚歌道:“二皇子殿下,您要找的人真不在这里,那个小姑娘,从那天买下那个姑娘走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这里!您若是不信,可以搜查看看!就是借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欺骗殿下您!” “红惜,若是你在这里,你给本皇子听好了!等你长大后,本皇子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要记得等着我!”楚歌对着楼上喊完,带着满满的不甘,转身离去。 白蓝和夜无痕在他们走后,许久才下楼回将军府。 他们出入将军府从来都是从角落的小院旁翻墙,所以将军府的守卫并不知道他们的出入。 五天后,大汉们已找来五百名难民和乞儿加入墨红楼,加入他们的训练。 白蓝将前世在特种部队里所学,跆拳道,柔道,泰拳等格斗招式,一一教给他们,然后就分成五个小队,选出队长,由队长带着他们的队员自发训练,最后再由白蓝考核他们每队的成绩。 格斗武术优秀者,被编入杀手堂,由其中的一个队长程风担任堂主,成员多为游侠儿和难民们。 而其中机灵聪明者,被编入情报堂,由原落红楼的姑娘听雪担任堂主,成员多为乞儿和卖笑的姑娘们。 就这样,白蓝逐步建立墨红楼。 五年后,墨红楼成为江湖最大的组织,墨红楼旗下的酒楼;青楼;成衣店,书斋,已开遍三国.成员与暗桩遍布三国大小城镇,达七万多人,财力更是富可敌国. 墨红楼的杀手行事狠辣,冷冽,杀人手法闻所未闻,都是一招毕命。 但他们从不杀无辜之人,每接一笔生意,必先让情报堂的人查清所杀之人的生平,确定是贪官恶人,才会接. 所以,五年来死在墨红楼手下的人,都是该死之人.墨红楼更像是为天下百姓除害,惩奸.深得百姓之心. 其中最为厉害的四大杀手,分别是风;雪;星;影。其次是梅;兰;竹;菊. 风是杀手堂堂主程风,雪是情报堂堂主听雪,四人都是白蓝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 四人不轻易出手,除非是遇到高手,但四人出手就从未失过手,风;雪;星;影四个字令整个江湖和各国的朝庭中人,闻之色变。 梅;兰;竹;菊.分别是墨梅;墨兰;墨竹;墨菊.都是墨红楼里各青楼的花魁头牌,也是白蓝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 而情报堂卖出的情报也是价格高昂,但情报绝对是货真价实。 除了当初的那三十个黑衣大汉和姑娘们,和最初加入的那五百个成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楼主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知道的,也从没人看到过他们楼主出手。 不过从风;雪;星;影,梅;兰;竹;菊.这八个楼主亲自调教的弟子身手,已可看出他们楼主的武功已深不可测。 墨红楼的不断壮大,令三国的朝庭都颇为忌弹。 而近年来与墨红楼同时崛起的江湖神秘组织,有行事毒辣的无情宫,及无人知其实力的神秘的暗阁. 第五章 路遇太子 更新时间:2013-11-06 五年来,向天阳把他的剑术,轻功,等一身所学悉数传与白蓝。 白蓝修习的天地心法,已有小成,到达第七层,体内已有百年功力。 但她从没有出手与人对战过,她的实力到底如何,连向天阳和夜无痕都不知道。 而在三年前于蓝灵谷展开的论道大会,选出来年轻一代的五大高手,三年来也风闻大陆。 五大高手,排名第一的是叶思涯,道家少主,掌管剑道山庄,年仅二十五,已名扬天下. 排名第二的是儒家少主夜轻寒,是齐国十岁封王的寒亲王,传说此人惊才绝艳,才华高绝,深得儒家家主与齐王喜爱,年仅十七就在三年前的论道大会上,连胜数家高手,仅败于叶思涯. 排名第三的是法家少主楚歌,也是楚国的二皇子,楚国的太子候选人之一. 排名第四的是墨家炬子向天阳之侄子向华,是墨家少主的候选人。 排名第五的是墨家弟子林子雪,也是墨家少主的候选人之一。 这年的中秋前几天,向天阳出现在白蓝面前,把炬子令交给白蓝,让她前去墨家总部墨山,去参选墨家少主之位。 “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没有选立少主,是因为你还小,如今蓝儿你已长大,为师是时候把墨家的未来交给你了,你可不能令为师失望!五天后的中秋,在墨山举行的选举大会,蓝儿你无论如何要来!” 说完向天阳转身消失在窗口。 白蓝拿着那个黑色木牌,上面刻着“炬”字,是多年来她一直缠着师父要来看的,但师父一直不肯给她看,如今却是送给她了。 原来师父心中早已属意自己为墨家的接班人,虽然与师父不常见面,但这份如父爱般的情份,是白蓝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唯一的亲情般的温暖。 就冲师父这份情,墨家少主之位,她势在必得。 虽然这些年秦皇后常常来旨传她入宫,都被她拒绝,逢年节,秦皇后也会来将军府看她,并送她很多金银珠宝作为礼物,但是在心里,白蓝始终无法当她是亲人,更不会感觉温暖。 从襄城前去墨山,有一千多里,快马赶路也要四五天才能到达。 第二天,她便带着夜无痕和影子上路,星魂留下来打理墨红楼。 她的奶娘刘氏已被她安排在墨红楼里做管事.免得将军府的人发现她不见了,找刘氏的麻烦. 她一身男装打扮,一袭白衣胜雪,长发束起,小脸虽带着几分清灵媚惑,却难掩一身清华,肤白无暇,玉质盖华。 夜无痕如今已长得玉树临风,一袭蓝色衣袍,身形挺拔,英气俊美。 影子比他们年长,如今二十二岁,国字脸,常年着黑衣,面无表情,是个冷面修罗。 三人三骑,出了襄城向南疾驰,这一日走了两百里,天黑时歇在一个城镇,名为黑风镇。 第二日一早,继续赶路,刚出黑风镇,看到前方有一队车驾,阵容豪华,拥簇中间两辆豪华至极的马车而行。 只是一眼,白蓝便认出这支百余人的车队,是洛阳皇城的禁卫军微服扮的。 由此可见中间的那两辆马车上,必是皇室中人。 不待白蓝三人走近,便被这队侍卫中的首领拦下。 “三位,请不要靠近在下的车队!在此稍候片刻!待在下车队先行!”那禁军首领看到他们三个都是年轻公子,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凭什么不准我们走?”夜无痕冷笑道。 “我家主子不喜与人同行,还请三位行个方便!”那人道。 “哈,真是好笑!难道我家主子就喜欢与人同行?要让也是你们让道!”夜无痕大笑起来,不屑地说。 “你别太嚣张!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兄台还是识相点,免得凭白丢了性命!”那人气狠道。 “哼,我管你家主子是谁,就算是秦皇来了,我家主子也不让这道!你想打就来!废话少说!”影子终于出声。说完剑已拔出,准备出手。 “吵什么!成统领,赶路要紧!”中间前一辆马车中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禀主子,是有三个人要与我们抢道!您看?”那成统领恭身禀道。 “三个人?他们人少行得快,放他们先行吧!别争论误了行程!”马车上的人道。 “是,主子!三位,请你们先行吧!”成统领挥手让挡路的侍卫退到一旁。 “如此说来,我倒宁愿误了行程,也要和你们抢抢这道了!本公子想要走的路,从来不需任何人相让!况且这路也不是你造的,凭什么你来指手划脚?”白蓝看着那马车冷冷道。 “既然你不识时务!成统领,无须再让道!立即拿下!速战速决!”马车上的男子凌厉下令。 “主子,您退后,让属下一人挡下他们!”影子对白蓝点头道。 同时出剑,凌厉的杀气在他的身周荡起,剑气所到之处,那些侍卫嚎叫声起。 瞬间影子周围攻上来的那一圈侍卫,十人全部在他一剑之下秒杀。 成统领骇然,如此利害的剑气,想不到对方竟是此等高手,只怕自己余下的这一百多人,合在一起也过不了对方的五招。 一时间众侍卫害怕得不敢再冲上前,全都持剑而退。 那两辆马车上的人,听到侍卫整齐的嚎叫声,终于掀起车帘,回头向他们看来。 前一辆车刚才出声的男子,露出一张俊气的脸,白蓝看到他的脸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他,秦深然。 五年后相见,秦深然却没有认出她和夜无痕。 当然他也不可能认出来,当年在他的生辰宴席上,她是一个又黑又小的丑女,如今是俊美男子装扮,天差地别。 另一辆马车上的是一个甜美少女,与白蓝年纪相仿,正是曾被她取笑为猪的朱丞相之女朱婉绮。 白蓝嘴角的笑意更深,真是冤家路窄!这两个人如今怕是一对情侣了,一起微服出来谈情说爱。 秦深然看到侍卫不堪一击,也不见惧意,反而挥手,令余下的侍卫上前继续缉拿。 白蓝看到他挥手,冷笑道:“影子,夜,你们一起出手吧!让秦太子殿下见识见识我们墨红楼头号杀手的功夫!给你们三秒钟时间解决掉他们!” “三秒钟,不用!两秒足矣!”夜无痕一挥手,一阵强大的掌风吹向禁军们,成统领当前倒下,所有人在掌风所到之处纷纷倒地。 影子同时出剑,剑气向另一边的侍卫而去。 只是两招,所有侍卫皆倒在他们的剑气和掌风下,马车也轰然飞散,只有那百匹马无恙。 白蓝从马上一闪,身影消失在马背上,出现在目瞪口呆的秦深然和朱婉绮眼前,挥手把他们二人从马车里扯起,扔到影子面前,避过了夜无痕的凌厉掌风。 白蓝瞬间落在马背上,秦深然和朱婉绮从地上抬起头时,所以的禁卫军侍卫,共百人,全都倒在地上。连痛呼声都已止息,已再无生还者,除了那成统领. “秦太子,如何?还挡本公子的道么?本公子如今为你清了道,以后你可以一个人上路了!呵呵……也再无人挡你的道了!”白蓝笑得愉悦。 “你?你们是墨红楼的人,实在是胆大包天!你们居然杀了本太子的所有侍卫?”秦深然仍不知死活地吼道。 “呵呵,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墨红楼的人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墨红楼是不怕你们朝庭的!别说是杀你一百侍卫了,就是杀了你又何妨?不过,本公子目前还不想杀你!你还是慢慢地一个人上路吧!无痕,影子,我们走!” 白蓝说完冷冽地策马转身,三人绝尘而去。 留下一脸气愤的秦深然,和一脸痴迷望着白蓝背影的朱婉绮,及惊得失了魂的成统领. “看什么看!此等大胆之徒!终有一天,本太子要拿下他!走!不去墨山了!回皇城!” 秦深然说完,三人骑上马调头回襄城。 白蓝三骑马不停啼,终于在中秋前夕子夜时分赶到墨山山下。停在山下的一个凉亭中。 抬头望着那高达数千米的墨山,白蓝心里有着温暖,虽入墨家门已九年,却还是第一次来到墨家总部,墨家是她从前世的历史中,诸子百家中最为推崇的一派。 想不到重生到这乱世,她有幸能入墨家门,并角逐这墨家接班人之位。 世事如棋,而她不要做那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要做那扭转格局的掌棋者,墨家,会在她的手里,在诸子百家中,更显光芒,大放异彩。 他们刚停下马,便见一条白色的身影飞至凉亭中,速度其快,轻功非凡。 “请问来者何人?可是墨家弟子?”那身影立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约十六七岁,正看着他们三人问道。 白蓝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是墨家弟子白蓝,家师是炬子向天阳,奉家师之命前来参选少主。” “你是炬子的徒弟白蓝?你可有何凭证?”那少年疑惑地看住她。 白蓝从怀里取出炬子令,少年看到炬子令,面色一变,见炬子令,如见炬子本人,看来炬子是有心要把少主之位传与此人了,不然不会把如此重要代表身份的炬子令给此人。 他连忙恭身行礼:“公子请随在下来!在下带各位上山!” “多谢兄台!”白蓝点头抱拳,放下马匹,跟着那少年从一条山路上山。 夜无痕与影子相随在她身边。 夜无痕看着她一身男装的背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人如此有礼,他所认识的她,一直是嚣张冷冽的,对人从不假辞色。 看来这墨家在她心里是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这少主之争,她必不会失手。 五年来,虽然两人住在一起,彼此相依,彼此信任,是最为亲密的人。 但是,她心里始终有一道墙,隔开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他无法走进她的内心,他只能走近她身边三尺之位,仅此而已。 她从不在他面前显露她的身手,甚至就算和他一起练功,她也是轻描淡写,并不显山露水。 他知道她并不是防他,只是她内心里对这个世界任何人都冷漠。 她的强大,只有她自己知道便可,该出手时,她才会出手,就如当年救下他,买下落红楼,她强势而淡定。 此行来争这少主之位,也是到了她该出手的时候了。 第六章 惊鸿初见 更新时间:2013-11-06 一行人施展轻功,片刻上到山顶。 在山顶有一处宏伟宽大的山庄,墨家庄。 那少年带他们走入墨家庄,在西厢的落英阁,安排了三间房间给他们休息。 “此时已夜深,各位请先歇下,明日一早辰时举行选举大赛!公子记得起床参选,在下先告退!”那少年说完恭身退下。 “你们各自休息去吧,明天早起!”白蓝挥手让夜无痕与影子退下,她躺到床上,闭目睡下。 一个时辰后,她睁开眼睛,看向屋顶,那里有一道轻微的气息。 她冷笑,看来是有人知道她来了,坐不住了。 她闭上气息,轻身从窗口飘出,飞上屋顶。 只见一个黑衣人蹲在屋顶上,正想要掀起屋顶上的瓦片,并没有发觉身后的白蓝。 直到一阵强大的气息向他袭击而来,他才惊骇回头,想要躲闪已是不及,瞬间已被点住穴位,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这位兄台,为什么半夜三单不睡觉,跑来我这屋顶看风景啊?” 白蓝淡笑上前,扯下他蒙面的黑纱,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粗犷男子,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神惊恐地看向她。 “不必害怕,我不会杀你的!只是我要在你身上留下记号,给你长点记性,下次可不要再来我屋顶看风景!”说完她从小腿上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素手轻挥,那男子两道粗犷的眉毛,即被她剃了个干净。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知道她是谁!不必用这种小技俩来试探我,她不会是我的对手!高手榜上排名第五的林子雪,哼!不过如此!” 说完白蓝对着那人一挥手,他的穴道立解,他正想出手还击,便被一阵强大的气息震得浑身失力,瞬间摔下院子后面的地上。 那男子浑身被那内力震得痛如针刺,不敢哼出来,从地上爬起,骇然地看向那立在屋顶上的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轻扬,眼神深邃,气息强大,如此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内功,已是深不可测,想不到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所有。 那男子咬牙转身离去。 白蓝跃下,回到屋子里睡下。 第二天一早,夜无痕和影子叫醒她,待她洗漱完毕,便由昨夜接待他们的那少年领着,走向院落中央的一个广场。 此时广场上已坐满了人,都是墨家弟子,墨者,足有上千人。 看到白蓝出现,很多不明所以的墨者都看向她。 广场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擂台,擂台旁边的一排主席上坐了五个中老年人;而其中墨家炬子向天阳端坐五人中间,六十多岁的他,看上去仅是中年模样,眼神凌厉,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旁席一排坐着三位年轻公子,同样气场强大,看来非池中物。 向天阳对白蓝招手,白蓝带着夜无痕和影子走到他面前。 “蓝儿,怎么这么迟才来?快过来见过你的师叔伯!也是墨家的四大长老!”向天阳笑容温和,宠溺地拉过白蓝的手。 “白蓝见过各师父,见过各位师叔伯!”白蓝挣脱他的手,抱拳恭身对那几位老人道。 “这位是你师伯,也是为师的兄长向天寻。”向天阳指着他右边的老人介绍道。 “师伯好!”白蓝恭敬施礼。 “这三位是你的三师叔,四师叔和五师叔,” “各位师叔好!”白蓝对他左边的三位中老人施礼。 “师兄,这就是你一直藏着不让我们见的爱徒?不错,年纪轻轻,已有如此难测的修为!”其中较为年轻的五师叔道。 “呵呵,五师弟,一会儿你就知我这徒儿的深浅了!”向天阳骄傲道。 面对四大长老审视的目光,白蓝从容淡定,不卑不亢。 “蓝儿,这三位公子是远来观礼的,为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道家少主,年轻一代高手榜第一的叶思涯。”向天阳指着那位蓝衣男子道。 白蓝抬眸看去,叶思涯一袭蓝衣华袍,二十五岁左右,面白如玉,俊秀高雅,丝毫看不出是习武之人,反而像个文弱书生,真是深藏不露. 叶思涯对她点笑微笑,算是打招呼. “这位是儒家少主夜轻寒,齐国寒王,高手榜第二名。” 白蓝对叶思涯浅笑,点头还礼,看向那夜轻寒,顿时怔住,此男子眉眼如画,一袭月白衣袍,儒雅的气质,端的是玉质盖华,芝兰玉树!虽看上去才二十岁左右,已是一身风华,让人惊艳!当得上是举世无双,世间少见! 夜轻寒同样在打量着她,眼中同样惊艳,一时间两人都有着怔忡,直到向天阳出声打断。 “这位是法家少主楚歌。高手榜第三名。”向天阳指着另一个男子介绍,白蓝才回过神来,对夜轻寒抱拳一礼,转头看向那法家少主。 五年未见,楚歌长大了很多,不再见当年的稚气,已长得俊美无涛,一双凤目带着笑意,仍是那样一脸让她讨厌的笑。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没有对他施礼,直接无视他。 楚歌没有认出她,奇怪她对他的态度与前两位少主不一样,难道是因为他长得没有前两位俊美? “蓝儿,你先去候选人席位那边落坐!” “是,师父,各位师叔伯,师侄先告退!” 白蓝恭身退下,走向候选人席位,在其中最边上的空位落坐。 夜无痕和影子紧跟着坐到她身后。 在白蓝的右边坐着四位候选人,三男一女,都是那四大长老的徒弟。 分别是高手榜上第四的向华,向天寻的儿子;第五的林子雪,刚才那五师叔的徒弟。 及三师叔的徒弟张俊,四师叔的徒弟陈东北。 个个都是年轻俊杰,身手不凡。 感觉到大家向她投来探究的目光,白蓝淡定一笑。 想不到今天居然可以见齐高手榜的五位,而且前两位还是这样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此时向天阳站起来,运起内力,把声音传送到广场的每个角落。 “此次选举墨家未来的接班人,由老夫和四大长老评审!五位候选人为四大长老的弟子,及老夫的弟子白蓝!此次分为三个回合,第一回合,比棋艺,棋艺高者,必然心智高,第二回合,比文采,文才高者,必为人才,第三回合比武艺,武功高者,必能为墨家创辉煌,须得三者皆高,才是墨家少主的最合适人选!” 第一回合,白蓝抽签的第一个对手是张俊,陈东北对向华,林子雪轮空。 白蓝执白子,张俊执黑子,在棋盘上对战起来。 片刻后,白蓝胜出,向华亦同时胜出。 两位胜出者对奕,白蓝的白子诡异地摆起阵法来,向华刚开始还能招架,越到后来,被白蓝的九星连珠阵,困得无处逃生,输棋。 最后白蓝对林子雪。 林子雪是个十**岁的少女,长相清秀,看向白蓝的目光却隐含阴狠,显然昨夜派去夜探白蓝的那个男子,已回去向她禀明一切经过。 林子雪的棋艺比张俊高出一筹,却也不及向华,更快败北。 所以,毫无疑问,第一回合白蓝最后胜出。 第二回合的文斗,需各自答上对方出的题,否则落败。 白蓝轮空。林子雪对陈东北胜出,向华对张俊胜出。 最后林子雪赢了向华,与白蓝对战。 看着林子雪那阴狠的目光,白蓝淡然一笑:“你先出题吧!” “那就先来对对子吧,我出上联:松叶竹叶叶叶翠!”说完林子雪得意地看着白蓝。 “秋声雁声声声寒!”白蓝不假思索地接道。 “好对!好对!”顿时喝彩声四处响起。 “闲看门中木!”林子雪不甘。 “思间心上田!”白蓝的声音仍是一样淡定。 “你―――!”林子雪一时气恼,说不出来了。 “该我出题了!听着: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白蓝笑容淡淡,带着一抹嘲讽。 “你―――!”林子雪思索半响,仍答不出来。 “答不出来了,要不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白蓝冷然一笑,调戏道。 “你――你别太得意!呆会武斗我一定要你好看!”林子雪咬牙道。 “虽然你不肯求我,不过我还是做做好事,告诉你下联好了,免得你晚上睡不着觉,我可就罪过了!听好了,下联是: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已何所不容!” 白蓝一说完,全场叫好声,喝彩声不绝! 林子雪气得一脸黑线,却只能无奈地转身坐到她的位子上。 第二回合,仍是白蓝胜出。 第三回合武斗,抽签对阵如下:白蓝对陈东北,林子雪对张俊,向华轮空。 白蓝与陈东北最先上擂台。 陈东北是三师叔的弟子,是一个三十岁的大汉,长得粗壮如牛,力大无穷,身高九尺。 而白蓝,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看上去单薄瘦弱,不盈一握。 强弱太悬殊,毫无悬念,此战已可见结果。 众位墨者都为白蓝担扰,都认为此少年不堪陈东北一击。 “陈师兄请!”白蓝恭敬抱拳道。 “白师弟,你我虽第一次见面,但是师弟大名,早听二师伯说起过,为兄劝你还是放弃吧,我不想伤了师弟!” “呵呵,多谢师兄一番好意!白蓝不敢不尊师命,不敢未战先退,陈师兄请先出手吧!”白蓝一脸淡定从容。 “既然如此,为兄得罪了!”陈东北说完一掌击来,掌风凌厉,正向白蓝面门。 众人冷呼一声,此掌如击中,那白蓝不变成粉末? 只见场中,白蓝面对如此掌风,不退不闪,反进一步,运起五成内劲,素手抬起,竟是要硬接这一掌?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都紧张地不敢眨一下眼睛,紧盯着场中那碰在一起的两个手掌。 意外出现了!倒退的人居然是那高大壮实的陈东北! 第七章 技惊全场 更新时间:2013-11-06 白蓝仍然纹丝不动,身边的风扬起她雪白的衣袍,如玉的小脸,竟如谪仙下凡,墨玉眼眸气势逼人,令众人望之心生敬畏。 陈东北连退五步才站稳,只觉得气血翻腾,内息混乱,但不见有伤,他便知是白蓝手下留情了,只是逼退他,并不伤他。 他惊异地看向白蓝,满眼的不可置信,这少年的内力竟如此深不可测?他才十五岁已如此可怕,将来这天下有谁能敌他? 陈东北弯身抱拳:“白师弟内功深厚,在下不是对手,多谢师弟手下留情!” “陈师兄承让了!”白蓝抱拳回礼。 两人退下擂台,下一场是林子雪对张俊,两人大战三百多招,林子雪以一剑刺伤张俊胳膊而胜出。 第三场,白蓝对林子雪。 两人站在场中,林子雪持剑阴狠道:“亮兵器!” “本公子向来不用兵器!出招吧!” “嚣张!看你怎么挡我这剑!”林子雪持剑刺来,剑气如刀,势不可挡。 白蓝不避不闪,无视那剑气,待剑刺到她眼前,只见她素手轻抬,伸出两指,轻轻夹住林子雪的剑刃。 众人惊骇,如此凌厉的剑气,白蓝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夹住?只怕高手榜第一也不过如此吧? 而端坐在另一旁的那三家少主,三大高手,都不由好奇地紧盯住白蓝。 林子雪运起十成内力继续前刺,可是剑刃却纹丝不动,无论她如何使劲,那把剑都像是粘在了白蓝的手指上生了根,再无法移动。 林子雪脸色骤变,已知自己不是对方对手,可她不甘心,就这样一招之下就败北,而且是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五岁少年手上,让她以后有何颜面在墨家生存?在江湖高手榜上占位? 她狠狠一咬牙,撤手弃剑,运足十成内力,一拳拍出,直击白蓝的天灵盖命门,显然是下了杀心,想要一击至白蓝于死地. 白蓝冷然一笑,指中夹着的剑在她一运内力下,瞬间化成粉末,飞扬在风中,她化指为掌,接上林子雪的那至命一击。 众人屏息,不敢置信地看着场中,不敢眨眼,生怕错过这精彩一瞬。 “砰!砰!砰!”数声大响,声中两人两掌生生对上,擂台周围的地上爆起飞石,被两人掌力波及之处,纷纷爆响。 待响声停止,飞沙尘石静止,众人才能看清楚场中,两人已分开,白蓝伫立在原地不动,依然风姿仙颜,不见丝毫伤。 而林子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一动不动,已无生气。 主席上的四大长老和向天阳猛然站起身,五长老冲上擂台,抱住林子雪,立即出手封住林子雪周身大穴,接着双掌抵住她的背心,运起内力为林子雪续命。 片刻后,林子雪缓缓醒转,无力地抬眼看向白蓝。 五长老收手扶住她,怜惜道:“雪儿,你全身筋脉尽断!一身武功已失,为师带你下去养伤吧!” 听到此话,林子雪狠狠看了白蓝一眼,气急地晕倒。 五长老叹息一声,抱起林子雪的身子,飞身消失在广场。 第三回合武斗,第四场,白蓝对向华。 在经过白蓝前两场的武力表现,向华已不敢再轻视白蓝,而是严阵以待。 连高手榜上仅次于自己的林子雪,在此少年手里也过不了两招,向华已深知自己不是对手,但要他不战而退,他不甘心,于尊严和面子上也过不去。 “白师弟如此年轻便有此等修为,为兄甚是佩服!”向华抱拳道。 “向师兄言重了,小弟初出茅炉,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师兄手下留情!师兄请!”白蓝还礼道。 向华不再言语,也不用兵器,一掌击出。 白蓝这次不再站着不动硬接了,只见她身形一闪,已如一缕烟消失在原地。 向华的掌击到,却发现目标不见了,他忙转身,白蓝已站在他身后不动。 向华大骇,如此诡异的身法,如果刚才白蓝在他背后出手,他必死无疑。 但白蓝没有出手,已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他接着再出一掌,用足十成内力,掌风刮起身周一阵大风,站在擂台周围的众墨者们,纷纷后退,以免被掌风扫到,非死即伤,高手榜上第四名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功力如此深厚! 白蓝淡定地看着那掌击来,不再闪避,也不抬手接掌,而是任向华的掌打中她的右肩膀。 众人惊呼,这一掌击下去,白蓝还能生还么? 然而,让众人惊异的现实却是,中掌的白蓝没有倒下,倒下的是出掌的向华!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向华虽没有内伤,但是被白蓝的强大内力震得出掌的那只手软软垂下,胸内气血翻涌,久久无法平息。 但是显然白蓝手下留情了,不然他的下场,一定与林子雪相同,筋脉尽断,武功尽失,一生残疾。 向华心中不禁感激,这个少年是善良的,若非刚才林子雪那一掌击的是他的天灵盖命门,想要他的命,他也不至于废了林子雪。 至此,白蓝三局三胜,武斗也是三战三胜! 毫无疑问,她实至名归,当选墨家少主。 全场掌声雷动,众墨者在掌声停歇后,纷纷跪地,大呼:“参见少主!” 声音震动整座墨山,也震动那三家前来观礼的少主。 “哈哈!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蓝儿,你是最好的!为师终于可以把墨家交给你了!哈哈哈――”向天阳大笑着走到擂台中央,拉起白蓝的手向天举起。 “少主惊才绝艳!武艺高绝!墨家得此等人才,实是我墨家之幸啊!”三长老和四长老也走到场中齐声道。 夜无痕和影子也跟着走上场中,两人都惊喜地望着白蓝。 “哈哈哈―――蓝儿,如今你已当选少主,再没有人敢看不起你,欺负你,你不必再以男装示人了,你原是女儿身,又何必在自家里再遮掩!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这些墨者,就是你的家人!” 向天阳说着已一手扯下白蓝束发的丝带,一头秀发如水倾泻,披散在白蓝肩上,端的是如玉如仙! 众人望向那如仙人儿,一时噤声,千人广场静寂无声,人人痴呆。 如此的绝世容颜!如此的倾国倾城,世上无双! 竟是刚刚那个文采潇洒,武艺出众,技惊全场的少年!是他们墨者人人敬畏的新任少主? 如此美人,却有如此惊才!这三国天下恐怕要变天了,江湖高手榜也该变位了! 那三家少主,三位高手纷纷站起来,看着场中的少女,那一身绝世风华,灼亮了三人的眼。 三人面色各异,只怕这诸子各家,从今后不平静了。 而那几个落选的候选人向华和陈东北,张俊,更是惊骇,如此功夫,居然是个女子?只怕如今这天下乱世,已难再有人能敌她。 “哈哈,你们不许用这种眼神看老夫的宝贝徒儿!她岂是你们能够肖想的?你们只能仰望她!若有不从者,全墨家围诛之!”向天阳喝道。 “是!炬子!属下必定唯少主命令是从!万死不辞!” 众墨者忙跪着低头,不敢再望,众口一至道. “各位都起身吧!以后大家不必再行跪礼!我白蓝今日来到墨家,不只是为了这少主之位,而是为了能带领墨家发扬光大,在诸子百家中脱颖而出,成为百家中第一家!” “少主惊才,必成大器!”三位长老欣赏地看住白蓝,丝毫没有因为自已弟子落选而遗憾,一起齐声道。 “好了!大家散去吧!蓝儿打了那么多场,也累了,老夫带她下去休息,三位长老,现场交给你们安排了!” 向天阳说完拉着白蓝就走出人群,走出广场。 夜无痕和影子随后跟上。 此番竞选风波,终于落幕。 白蓝一夜成名,一时间惊才美名天下知。 白蓝就这样入驻墨家,向天阳第二天就悄然离开墨山,云游天下去了。 墨家的诸事,都由四位长老在第二天向白蓝交代清楚。 其实管理墨家,白蓝并没有多大负担,于她一样信手拈来,就如同她五年前建立墨红楼。 五年来将墨红楼壮大至今,已可以和墨家齐名。 如今白蓝手里有墨家和墨红楼这两大力量,合起来十五万的人力,而墨红楼至今的财力,已可敌国。 以这十五万的精锐,已堪比一国之力量。 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拥有如此权力,还惧世间何人何事? 第五天,四大长老举办了宴会,为前来观礼的那三家少主饯行。 白蓝一袭浅绿衣裙,清新脱俗,坐于主位上。 她身后三尺内,依然不变地坐着夜无痕和影子,两人沉默无声地在她左右两边,持保护姿态,虽然知道以她如今的武艺,根本不必要他们保护。 在白蓝右边下首,坐着墨家的四大长老,四大长老身后是四人的弟子,除了林子雪卧床外,其余都有参加。 左边下首,是各家的三位少主,依然按高手榜上的排名,依次而坐,身后各带一名护卫。 “各位少主远来是客,不必拘谨,吃喝随意!”宴席开始,白蓝招呼道。 “白少主客气了!在下先敬白少主一杯,恭喜白少主从众高手中漂亮得胜!白少主实是天才,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身手,实在令在下佩服之及!” 楚歌当先举杯,对白蓝微笑着赞颂道。 “楚少主过奖,请!”白蓝不愿对他多话,拿起一杯酒,潇洒地仰头一饮而尽。 “白少主,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白少主是否愿据实以告?”夜轻寒待她喝完那酒,插口问道。 “夜少主不必客气,但说无妨!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蓝微笑,这夜轻寒,不知为何让她倍觉亲切和熟悉。 第八章 真实身份 更新时间:2013-11-06 “请问白少主身后的那位公子可是姓夜?”夜轻寒对着白蓝身后右边的夜无痕问。 “夜少主何出此问?莫非夜少主认识我这位朋友?” “在下早年失散一位弟弟,与白少主的这位朋友长得颇为相似。” “夜少主只怕认错人了,天下间相似之人何其多,原本我也是因为他长得与我一位故人相似,才与他相识的。后来才发现,只是面容相似,内在却是不一样的。所以,夜少主也与我当初一样,是认错人了。” “原来白少主也曾与我一样认错人?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无痕。”夜无痕答道。 “无痕公子,在下刚才失礼了!”夜轻寒尽管仍有疑惑,但还是对夜无痕抱拳一礼。 “夜少主不必客气,我这朋友长了一张大众脸,他确实也很为此苦恼。”白蓝侧头看夜无痕,嘴角含着愉悦的笑意。 夜无痕气恼地狠瞪她一眼,想着自己何时苦恼过了,她居然还说自己是大众脸? 看着白蓝惑人的笑颜,夜轻寒一怔,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在下和夜少主,楚少主明日便要告辞,结伴前去蓝灵谷参加三年一度的论道大会,想来墨家也应该在受邀之列,白少主不一起去参加么?”叶思涯问道。 “此事在下还不知道,师伯,我们墨家也有受到邀请么?”白蓝转向大长老问。 “禀少主,此事一直是由炬子参加的,今年也有受邀,只是不知是炬子还是少主代表墨家前去参加?”大长老恭敬道。 “往年没有本少主在,自然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去参加,如今本少主来了,这等事情,便不能劳烦师父了,况且师父不知云游到哪里去了,怕是早把此事抛之脑后,既如此,那明天本少主便与各位少主一起启程前去蓝灵谷。” “蓝灵谷距此墨山有一千多里,我们大约要七八天才能到达,还有半个月就是论道大会。”叶思涯道。 “那各位随意吃东西,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启程。”白蓝说着当先埋头认真吃东西,对眼前的美食没有任何控制力地狠吃。 尽管她一直是个冷静的人,没有任何人事可以令她失控,但是对于美食,她却向来没有自制力,也不想去控制自己的吃相。 食色性也,她白蓝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敌不过这人性的本真。 众人看着白蓝的吃相,表情各异。 夜轻寒不禁抿嘴一笑,心道这白蓝,也是可爱的,完全没有姑娘家的通病,不扭泥作态,倒是真性情。 叶思涯同样微笑,眼里不自觉带了宠溺意味,如此可爱的姑娘,实难与之前所见的冷冽惊才的白少主重合。 而楚歌则彻底目瞪口呆,忽然感觉她认真与美食奋战的样子,似曾相识。他心中一动,不可思议地看住白蓝问道:“是你?红惜?真的是你?不会吧?” “的确不会!你认错人了!”听到楚歌的惊呼,白蓝头也不抬答。 “不可能!红惜,难怪我总觉得你这气质这么熟悉!难怪你对我这么冷漠,与他们两人不一样,呵呵,原来你是认出了我,而我却该死的没认出你来!红惜,怎么说我们也一起同桌吃过饭,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差?我可是掂念了你五年呢!想不到你长大了这么美!原来当年你是遮掩了美貌,还是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是秦太子未来的太子妃?” 楚歌大声地说完,脸上却是戏嘻玩味的笑意,故意把她的真实出身给爆了出来,也不管白蓝气得发抖的身子。 “闭上你的臭嘴!你这个长不大的自恋狂!还是和当年一样讨厌,总是喜欢打扰我吃东西!尽说些有的没有!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蓝忍无可忍抬头骂他,不管嘴里满满的食物,口齿不清。 众人仍是听了个清楚明白,不禁个个脸上带笑,这楚歌就是自己找骂的,没有人同情他。 “哈哈,你终于承认你是红惜了吧!当年………”楚歌正要继续说,却被白蓝夹住一块肉,迅速无比地飞向他,他忙住口,侧身闪过。 “你若是敢在这里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封了你的嘴!”白蓝红唇微启,用传音入密冷声道,大厅里众人都只看到她的唇微动,却听不到她说的话。 “当年我去墨红楼找你,你却躲着不出来,看来,如今那布满天下的墨红楼是你的了!是你五年前买下的那落红楼发展起来的,这五年来我一直猜测你是墨红楼主,却一直查不到证据,红惜,你可真是不同凡响!你当年才十岁而已,已能够把墨红楼发展成如今布满天下三国,你太可怕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惊才!” 楚歌却也识时务,同样以传音入密对着她说,他的表情怪异,越说越是一付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这一席话,在场的所有人虽没听到,但看他的神情,便也知他是在说一件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谁也想不到令江湖和三国朝堂闻之色变,手段狠厉,所向披糜的墨红楼楼主,竟是眼前狼吞虎咽的少女? 楚歌若不是当年亲眼看着她买下落红楼,若不是去落红楼找她告别,看到落红楼上面的招牌已改为“墨红楼”,也不会相信,眼前可爱的未成年少女,竟掌管着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湖组织,实是太令人不可置信,她的实力到底去到何种地步?如此深不可测,却又如此纯净可爱。 “楚歌,你不住口是吧!那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白蓝听到他居然爆出她墨红楼楼主的身份,顿时大怒,虽然是传音入密,在场的人都没听到,却仍是气得不轻,看来这个男人是欠教训! 她狠狠地吞下嘴里的食物,身形一闪,已如烟消失在原地。 听到她的话,楚歌立即运功防备她的袭击。 即使他做好了十足的防备,运起十成功力,仍是无法抵挡住白蓝挥手间,向他袭来的那阵强大的劲气。 看着白蓝从她的座位上消失,众人骇然地眼也不敢眨,仍是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如此诡异的身法和强大的内力,瞬间把楚歌运起的那十成内力冲散得无影无形,等楚歌看清时,已是不敌中招,胸口一痛,一口鲜血涌出,楚歌坐倒在地,用手撑着不至于躺倒,但已无力站起来。 众人大骇,高手榜第三名,居然不堪这小小年纪的少女一击? 她还是人么? 如此鬼神莫测的身手,他们居然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身上看到! 四大长老和其弟子们,更是骇得下巴都要掉了。 如此少女,居然是他们的新主子,他们是该庆幸还是惶恐? “少主!您没事吧?”楚歌身后的长随护卫,立即上前扶起他,将他护在身后,惊恐地看住白蓝。 “算了!今天本少主心情好!就放过你!下次再打扰我吃饭,定杀不饶!” 白蓝拍拍打伤楚歌的那只手,微微一笑转身对另两家少主道:“两位慢慢吃!我也没什么胃口了,就不作陪了!麻烦四位师叔伯招待两位,我先告辞,无痕,影子,你们也别吃了!走吧,回去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说完也不看任何人,转身就走出大厅。 夜无痕和影子忙跟上她。 留下夜轻寒一脸的笑意,心里有什么在微微萌动,她实在是嚣张!不过嚣张的可爱,当他看着她浅浅的笑颜,灵动的墨玉眼,看着她随意转身,清灵脱俗的背影,洒脱,而令人错不开眼。 叶思涯一样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怔忡。 楚歌在护卫的支撑下,勉强站住,眼神复杂的地看着她轻笑远去,失了魂魄。 四位长老面面相对,不禁都露出了宠溺的眼神,彼此相视一笑,他们这个新主子,倒是个真性情,直率可爱。 如此妙人儿,怎能不吸引年轻男子的眼光?连他们这班老骨头,都被她收了心,宠上她了。 白蓝三人走出大厅,向他们所住的落英阁走去。 “无痕,我有话问你!你进来吧,我们谈谈,影子先回房休息去吧。” 回到落英阁,白蓝的房间,两人坐在桌前,白蓝认真地看住夜无痕。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我是夜轻寒的亲弟弟。” “你为什么要躲他?我看他对你并没有恶意,他是真心想找回你的。当然这是你的家事,你若为难,可以不必告诉我。” “这么多年我没有提起过我的出身,是因为它并不光彩,不过如今,既然被他遇上,我也不该再逃避下去了,我该回去面对了。” “嗯,那你就回去吧,那毕竟是你的家,你总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不能如此自私留下你,让你有家不能回,让你的亲人为你担扰。” “我原名夜轻枫,是齐国的四皇子,当年,我是被我的二哥追杀,身边的护卫都阵亡了,我独自逃出,才逃到秦国,扮成女子被你救下,才得以逃脱的,夜轻寒是我三哥,他十岁便封为寒王,也在那年离开我,因为被儒家家主收为徒,才从小离开了齐国,躲过了追杀。我大哥和五弟,六弟已被我二哥杀了,我六兄弟,如今只余下我和三哥在外才逃开了追杀,其余都已死于我二哥之手。我二哥如今是齐国的太子,大权在握,我父皇已年迈,怕是不久于世,我必须回去看看他,并与二哥争一席之地,为死去的那三个兄弟报仇!” “原来你是齐国人,从齐国只身逃出来,你当年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如今也是时候一一讨回来了,我支持你回去报仇!但是无痕,我无法陪你回去,我如今刚接手墨家,抽不开身,要不让影子和星魂陪你回,再从墨红楼里抽调一半人手给你可好?” 第九章 发现失踪 更新时间:2013-11-06 “此行吉凶各半,我自然不希望你陪我回去涉险,有星影二人及墨红楼一半人手陪我足矣,二哥虽有大权,但我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会小心行事,明天我们分头而行吧,你此去蓝灵谷也要小心,凡事可找我三哥相商,他为人儒雅,实力也不凡,至于叶思涯,这个人深浅难测,你要小心他,与他保持距离。” 夜无痕担扰地看着她,虽然知道她年纪小,心智可不小,甚至比自己还要成熟通透。 但这五年来,两人相依,从没有分开过一日,现在忽然要分别,他一时接受不了,更放心不下她。 “无痕,你也太啰嗦了吧!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哪个敢接近我三尺之内,我必让他有来无回!好了吧?我是谁,你还信不过啊?” 白蓝说着,娇憨的神情,让夜无痕怔住,错不开眼,还从没有见过她这种表情,亲密得让他心颤。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爱,不想离开我了?其实我一直是很可爱的好不好,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呵呵……不过,你还是回去吧,把你应得的悉数抢回来!我会想你的!”白蓝继续撒娇,让夜无痕无法招架。 “真的会想我?” “当然,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不想你,我能想谁啊!” “蓝儿,我……”夜无痕忽然说不出来,心颤地握住她的纤纤玉手。 “你别多想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我已习惯你在身边,你不在我当然会想你了!”白蓝反握住他的大手。 “朋友?蓝儿,我们就只是朋友吗?”夜无痕心里轰然一声。 “无痕,朋友情是所有感情中最为珍贵的,是可以互相牵挂一生,却不会被纠绊的,最为纯净崇高的感情,我们最好的出路是做朋友,只有朋友才能维系一生,而爱情和亲情于我都是遥远不可及的,我不会也不想去拥有它们,因为我从来就不相信它们。” “蓝儿……”夜无痕看到她的表情变得忧伤,听到她清冷的语气,终于明白,这一席话,是她心底的声音。 多年来,她从不肯对他打开的心声,如今打开了,却是这样硬生生地把他拒之门外,不让他走进。让他在门外无望地看着她。 “好了,别想太多,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下山,在山下分手。” 白蓝说完放开他的手,转身走向床前,当着他的面脱下外面那层裙装,只穿只面一层单薄的纱衣上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夜无痕静静地坐着,看着她闭眼后恬静的五官,那张脸,他看了五年,却仍觉这样不够。 听到她很快就传出平和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睡着。 良久,他才起身轻轻出门,回房睡去。 一夜无话,天刚亮,白蓝就醒来了。 梳洗完毕,她走出房间去叫夜无痕和影子,却发现他们已走了,无痕桌上有一张字条写着:我不喜欢别离,还是先走一步了,你一路切记要小心,等我回来,给你带上齐国特产作礼物,这里买不到的!必然是你最爱的! 她莞尔一笑,她最爱的,除了美食,还有什么? 但秦国与齐国相距何止数千里?在这个没有冰箱和防腐剂,没有火车和飞机的古代,任何食物也无法带着走上数千里,而不变质。 她有些失落,相伴多年的伙伴,就这样离开了,为了他的未来,而他的未来,也许不会再有她。 想起肖安之,这五年因为有夜无痕的陪伴,她很少再想起前生的那个男子。 也许,夜无痕是上苍可怜她对肖安之的思念,才派来她身边,以减少她的思念之苦。 安之,你在哪里?你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还带着我们前生的记忆? 如今,那个酷似你的男子,带着与你一模一样的面容离开我了,我又要开始漫无边际的思念了。 白蓝想到此,把那封信放入怀里,走出落英阁。 四大长老及其弟子们都已等在落英阁门口。 “少主,此去蓝灵阁路途不短,老夫让华儿跟着少主前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料。”大长老恭敬道。 “不必了,向师兄还是留下,我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各位师叔伯,墨家诸事,就麻烦各位帮忙打理了!” “少主,一路小心!三国的各个大小城镇都有墨家的分支驿站,少主到时有事可去驿站,每个驿站的站主在选举当日都有来参加,他们都识得少主。”三长老说。 “多谢三师叔提醒!我们走吧。” 白蓝当先走出墨家庄。 山庄门口叶思涯;夜轻寒;及楚歌与各自带着一个随从,都已等在那里。 众人看着白蓝走来,仍旧一身浅绿纱裙,墨发只用一支白玉簪别着,小脸淡定从容,一身清新脱俗,风华无双。 “抱歉,让各位少主久等了,这就下山吧!” 淡淡地看了各人一眼,不待他们说话,白蓝已越过他们,当先施展轻功,向山下飞去。 众人忙展开轻功跟上,楚歌伤重,被其护卫抱着,在最后面飞下山。 山下已有人牵着各人马匹等候,正是当日领白蓝上山的清秀少年。 “童竹见过少主,奉炬子之命,为少主的侍从,以后跟着伺候少主,这是您的马!”那少年恭身行礼。 “童竹,长得不错!既是师父之命,那就跟着我吧!”白蓝微笑,一跃上马。 童竹听到她那句“长得不错”,脸色瞬间一红。想着这少主性情真是可爱。 此时各家少主也都到达山下,童竹特意为受伤的楚歌准备了马车,毕竟人家的伤还是自家少主所赐。 想到高手榜第三名也在自家少主手下重伤,童竹更是由衷地钦佩,并为此后能跟着这么了不起的主子而兴奋不已。 一行八人,不再多言语,策马上路,向南而行。 因为顾及楚歌的伤势,行程不快。 这一日下来,才行百里路,行至卫城,八人入住当地最大的客栈醉云楼。 在醉云楼大堂吃晚饭时,正有说书先生在朗声说着故事,恰是墨家少主选举大会过程,那说书先生把白蓝描述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就是神仙无疑。 白蓝与夜轻寒,叶思涯坐一桌,童竹与各位侍从坐在另一桌,楚歌因伤而在房间里吃。 听到说至白蓝对战高手榜第四的向华时,整个大堂都屏息倾听。 童竹此时得意地看向那些人,想着自家主子,这回是天下皆知了,不禁更为身为白蓝的侍从而骄傲。 白蓝浑不在意,她轻抚自己饿得扁扁的小肚子,点了菜怎么半天也不上来?难道真要把她饿扁? “小二,我的菜怎么半天还不上?饿扁了本姑娘,你赔得起吗?”她忍无可忍大声喊起来。 此时那小二与那些食客正听得痴迷,忽闻这一声喊,打扰了他们听书,众人皆回头,以愤怒的眼神望向白蓝。 当众人看到她脱俗的容颜时,顿时个个目眩,再度陷入痴迷。 小二从痴迷中清醒,忙跑去厨房,一转身就拿着菜上来。 “白少主,若是他们知道你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主角,不知会不会一涌而上?”夜轻寒忽然低声道。 “现在这时候,谁再打扰本姑娘吃饭,本姑娘就把他扔出去,包括你,夜大少主!”白蓝浅笑道。 “呵呵,不敢,不敢!”夜轻寒立即噤声,微笑着看她已经开始大快朵頣。 不一会,正吃得起劲的白蓝,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进了她的房间。 白蓝脸色微变,放下筷子起身道:“两位慢用,我先回房休息了!童竹你不用跟来了!” “是,少主!” 白蓝转身上楼,闪身进了房间。 “出来吧!不是说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出现么?”白蓝盯着房间的屏风后面说。 “禀主子!属下并非有意打扰,实是襄城出了事情!请主子恕罪!”一个黑色大汉,从屏风后面闪身出来,单膝跪地请罪,正是当年落红楼的那三十个大汉之一,冯开。 “算了,起来说话,出了什么事?” “现在整个将军府和秦皇宫,都已发现主子失踪,整个襄城大乱,秦皇后派人搜查襄城,及发出通告给三国,如有发现主子行踪者,即刻上报秦皇宫,悬赏十万两黄金!” “呵呵,大乱?我在襄城呆了十五年,没有人发现我是否存在,我刚离开几日,就大乱了?还悬赏十万金,想不到我在秦国也有这么值钱!”白蓝冷笑,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品着。 “请主子示下!” “不必理会那些无聊之人,他们喜欢搜,就让他们搜,就算是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未必有人能认得出我,你回去告诉凤娘和听雪,一切照常运作!不必理会!” “是!属下这就回去复命!” 冯开说完从窗口闪身而出。 “进来吧!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想不到堂堂夜少主,喜欢听人墙角!” 门口的人怔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正是夜轻寒。 “呵呵,在下只是路过,不小心听到有人声,生怕有肖小之人对白少主不利,便停下了脚步,白少主莫怪! 夜轻寒一脸玩昧的笑意,坐到白蓝对面,不客气的拿起白蓝刚放下的茶杯,自来熟地喝起来,丝毫没有听墙角被抓个正着的尴尬,看来是个与外表的儒雅不一样的,是个腹黑的主,厚脸皮的两面人。 ”喂!这是我喝过的茶杯,你这人怎么这样赖皮?还总是摆出一付儒雅君子的面孔,原来是个两面人!“ 第十章 双双中毒 更新时间:2013-11-06 “呵呵,与白少主相比,在下是自愧不如!白少主小小年纪,已如此懂得隐藏实力,一面是天下皆知的痴傻丑女蒙红惜,一面是如今名震江湖的墨家少主!” “你别给我打哈哈了!说吧,是不是找我有事?” “的确是有事,白少主的那个朋友无痕兄弟,为何没有与白少主一道去蓝灵谷?此次虽说是论道大会,其实是论剑比武大会,各派都有精英参加,按理说他不会在此时离开你。” “看来夜少主还真是对我这个朋友很上心,他家中有事,所以回去处理了。怎么?夜少主还是怀疑他是你失散的弟弟?”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还没有愚鈍到认不出自己的亲弟弟,只是既然他不肯与我相认,必是因为怕暴露身份,给我和他造成麻烦。” “既然你如此肯定,你又何必来找我多此一问?”白蓝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 “在下想知道他如今是否已回齐国?”夜轻寒一脸凝重,显然是担扰。 “是!你放心,他不是独自回去的!我忆加派了人手陪同他回齐国!而且以他如今的功力,不会有危险!” “白少主照顾了舍弟五年,在下不胜感激!” “你少来这套虚的!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无痕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照顾他,该问的问完了,夜已深了,男女授受不亲,夜少主该回避了吧!本姑娘要歇息了!” 说着白蓝不再理会他,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床边走去。 当她走到床前,尚未上床,忽然软软倒下。 夜轻寒一惊,正要去扶她,不料自己也是忽然头晕眼花,失去了意识。 当两人醒转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身处一个陌生的山洞里,显然昏迷了一整夜。 两人相倚而坐,双手双脚都被粗大的麻绳捆绑住。 白蓝暗暗运劲,发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内功无法凝起。 她转头看向夜轻寒,显然他也是一样无力,两人对视一眼,彼此无力一笑,看来他们是双双中毒,然后被绑架了。 “那壶茶有毒?”两人同时道。 “错了,那壶茶水是无毒的!有毒的是那只杯子!却没想到你二人共用一只杯子,看来你二人的关系匪浅啊!这才让奴家轻易抓了两位高手!”忽然洞门口响起一个妩媚甜腻的女声。 两人抬头,见一个一身大红纱裙,一脸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走来。 女子脸上挂着妩媚的笑,一步三扭地走到夜轻寒身边,弯身把半个身子,柔若无骨地靠在夜轻寒身上。 “奴家只是想着将白少主抓了交给宫主领赏,不想意外多了一位美男,而且白少主居然就是秦皇宫悬赏十万金要找的人,奴家才把两位先安置在这里,没有献给宫主。” “看来夜少主的艳福不浅啊,让无情宫的毒娘子无媚给看上了!恭喜恭喜!”白蓝看着那靠在夜轻寒身上的妖媚女子,忍不住取笑道。 “你给我闪开!你这个妖女!”夜轻寒嫌恶地躲闪,身体更是往白蓝身上靠去,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白蓝怀里。 一时间,白蓝无力承受他的重量,轰然一声倒下,被他压在身下。 而他的身上压着无媚,在最下面的白蓝被两人压得浑身酸痛,动弹不得,气得大骂道:“你们两个王八!混球!还不快点起来!想压死姑奶奶么!” 那无媚慢悠悠地爬起身,夜轻寒却是一直不起,径自压着她。 “夜轻寒,你他妈的为什么还不起来?”白蓝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爆粗口。 “我起不来!手脚被绑,浑身失力!这妖女居然给我们下了十日软筋散!” “算你有见识!不愧是儒家少主,可惜,这十日内你们都将失去功力,任奴家摆布!白少主,我会把你交给秦皇宫,领取那十万两黄金!至于夜少主么,你长得这么美,奴家会好好疼你的!奴家现在出去准备马车。你们可不要想逃跑哦,这是在半山崖的山洞,下面是万丈悬崖!没有奴家的轻功,你们是上不去的!” 说着无媚拉起夜轻寒,并在他如玉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然后咯咯笑着走了出去。 “真是妖孽!烂桃花!害我被压得浑身酸痛!”白蓝瞪着夜轻寒,狠狠骂道! “是你害我一起被抓的好不好!那妖女的目标是你!” “真是好笑了!是谁不知羞耻地拿我喝过的杯子喝茶的?你自找的!” “你……”夜轻寒一噎,顿时接不上来。 “我什么我?你就是自找的!” “好!是我自找的!我乐意被绑架!我乐意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满意了没?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没心没肺?我的心肺都被你这笨重的大水牛给压扁了!” “你居然骂我笨重的大水牛?你这女人,实在是不可理谕!” “我就不可理谕又好何?跟你这个烂桃花我才懒得跟你讲理!你们儒家的人,就是两个字,迂腐!” “我迂腐?你们墨家的人才是真迂腐!讲什么兼爱,非攻?兼爱说白了就是博爱!非攻,就是等着挨打!像现在一样,无法攻击别人,就只能任人鱼肉!” “我就博爱又如何?好像现在任人鱼肉的是你,人家无媚可看上了你这身嫩肉,想要吃了你呢!至于我嘛,大不了被她送回秦皇宫,十天过后我恢复功力,一样跑得出来!到时天下任我游,总好过你被个女人强上!哈哈哈……” 只要想到他要被那女人强上,一想到他那小受的神情,白蓝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堂堂儒家少主,齐国三皇子,江湖高手榜上第二,竟沦落到被个妖媚女人强上?想想就劲爆!不知这消息发出去江湖中,会不会被说书先生说上个三天三夜? “你……”夜轻寒气得无言以对,只得狠狠瞪着她。 “哈哈,想跟本姑娘斗嘴?夜轻寒,你还嫩了点!”白蓝无视他的怒气,继续毫无形象地大笑!气死人不偿命。 “你别得意!别忘了秦皇宫还有个秦深然!如果以你如今这副面目送回秦宫,你以为秦深然会放过你?他一定会趋你失去功力时,一样强上了你!哈哈,如此看来,大家彼此彼此,一样逃不过被强上的命运!” 白蓝的笑声噶然而止,想着他说的对,前几天在黑风镇她才杀了秦深然两百侍卫,彻底得罪了他,如果自己以这付面目送到他面前,他不杀了自己,也必会强上了自己,麻烦!她绝不能落到秦深然的手里! 想到此,她大吼爆粗口:“别笑了!nnd!秦深然那小子现在的确狠不得杀了我!所以,无论如何,我们要逃出去!” “怎么逃?我们如今连个不会武的曾通人也不如,浑身无力,你觉得有可能逃出去么?况且外面是万丈悬崖,出去唯一的路就是下面的万丈深渊!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死?要是被外面的江湖人得知,会以为你陪我殉情!说书的少不得又说上个三天三夜!” “呵呵,我有办法!你转过来,在我的右小脚的靴子上有一把匕首,你拔出来割我手上的绳子,快!等一下那女人回来就麻烦了!” 夜轻寒依言摸向她的小腿,果然有一把匕首,他忙拔出,帮她割麻绳。 匕首很锋利,不一会就割断了,白蓝的双手一得以自由,就转身抢过匕首,帮他解开他手上的麻绳。 片刻后,两人的手脚都得到自由,两人活动了一下筋骨,还是一样无力。但慢慢走路还是可以的。 白蓝率先走到山洞口,探头看下,见离上面的地面有三丈多高,没有轻功的确不可能上得去,下面是一片雾茫茫,看不清到底有多高。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夜轻寒急急问道,生怕那无媚回来,那他们就无法逃脱了。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说着白蓝已动手脱自己的衣裙。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你不会想引诱我吧?”夜轻寒看到她脱衣服,忙闭上眼转身道。 “引诱你个大头鬼!本姑娘对你这身嫩肉没兴趣!我是拿来做绳子爬上地面用的!快脱,等会那女人回来就走不掉了!莫非你想要留在这里被那女人强上?” “你才想被人强上呢?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这么不文明,小心嫁不出去!” 夜轻寒边与她斗嘴,边动手脱衣服,把白色的外袍脱下扔给她。 白蓝把两人的衣服绑在一起,仍是不够长,她转头看着夜轻寒的里衣:“把这件也脱了!不够长!” “为什么是我脱?你的里衣为什么不一起脱了?” “我是女人!我脱了里衣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家伙!当然是你脱,而且你这身白嫩得跟女人一样的身材有什么看头的?少啰嗦!是不是要我帮你脱啊?我可不介意帮你!” “你还知道自己是女人!这种话是女人该说的么?不害臊!” 说完夜轻寒还是动手脱了里衣扔给她,他修长挺拔的好身材再无遮拦,只余一条短短的内裤。 “啧啧,想不到你还有这付好身材,真是浪费了!”白蓝丝毫不回避地盯着他的身材猛看,还一边可惜地喟叹,完全无视那被她盯得满面通红的男子脸色。 夜轻寒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话,无言反驳,气得脸色由红变绿,再转黑,一时间格外纷呈。 等白蓝把那件衣服绑好,还是不够长。 无奈她只得脱自己的里衣:“你转过身去!不许看我!” “凭什么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我不可以看你?我偏要看!你这女人又矮又瘦,更没什么看头!” “好!你要看随便你!到时候难受的是你,看得到摸不到的滋味!看你怎么承受?”白蓝浅笑道。 第十一章 一吻动心 更新时间:2013-11-06 说着她已脱下里衣,只余下一件粉色的小肚兜和小内裤,一身玉肌雪肤和那微露的浑圆,晃花了他的眼。 他瞬间脸红的通透,浑身一僵,一阵热流涌过,脑子陷入呆怔,无法思考。 “你不会是第一次看女人的身体吧?这种表情?夜轻寒,你不会二十岁了还是个处男吧?”白蓝看到他呆怔的表情,丝毫不知害臊地调笑着他。 “处男怎么了?我这是为我未来的妻子守身如玉!”夜轻寒被她的可恶表情拉回了神智。 “呵呵!守身如玉?我没听错吧?男人也有贞操的么?”白蓝嘲讽道。 “你这女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没读过女训么?” “女训?本姑娘从不读那种没用的书,我读的是兵!” “怪不得你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净读些男人的书!” “你确定你还要站在这里和我斗嘴么?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等无媚来给你破处吧!估计她看到你如今的身材,会狠不得马上吃了你!呵呵!” 此时白蓝已绑好,看上去大约是够长了,她以怪异的手法打了个结,在洞口往上一抛,绑在了地面的一颗树上。 “快走吧!你跟在我身后!快点!没时间了!无媚马上就回来了!”白蓝当先抓位衣绳往上爬。 夜轻寒抬首,看着她焦急说着,现在的确没时间了,无奈,他跟在她身后往上爬。 当两人奋力爬到一半的时候,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地面上的那颗树太小,承受不住两人一起拉扯的重量,悲催地----断裂了! 瞬间两人同时惊呼一声,一起向下掉去,而下面是深渊! 穿过层层的雾气,两人掉落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 幸而白蓝在前世就是个游泳健将,今世虽没有碰过水,但记忆仍在,身手仍在。 她用力地游上水面,却发现夜轻寒正在奋力地举着双手挣扎,他越是挣扎,便越是下沉,越是喝水。 她游近他,把他拖住往岸上游,当把他拖到岸上的草地时,他已昏迷。 “喂,夜轻寒,你醒醒啊!”白蓝轻拍他的脸,大声喊。 他仍是一动不动,白蓝不断地挤压他的肚子,直到他吐出好几口水,却仍没醒来。 无奈,白蓝只得低下头,捏住他的鼻子,双唇压在他的唇口,给他做人工呼吸。 当夜轻寒睁开眼时,看到的是白蓝那放大了的眉眼,她的唇正压在自己的唇上,她正专注地往自己嘴里呼气,她甜美的气息,她柔软的唇瓣,她身上带着清清兰花的少女体香,这一切瞬间让他沉沦。 看到夜轻寒醒来呆怔的双眼,白蓝一把推开他,离开他的双唇,坐到一边道:“醒了就给我起来!别一付沉醉的样子!我告诉你,我刚才那是救你!你别臭美以为我在偷吻你!” “有这么救人的么?偷吻我也没什么,我又没怪你!”夜轻寒心神一晃,回神坐起来,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我又不是没吻过男人,用得着偷吻你么?那是你没知识!这是对溺水和窒息的人最有效的急救方法,人工呼吸,说来你这古人也不会懂的!” “你吻过男人?谁啊?除了我,还有谁那么倒霉被你吻?” “你不用试探我,本姑娘是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她陷入遥远的回忆,在二十一世纪,她入军校前十七岁那年还是谈了一次短暂的恋爱的,那是她的初恋,当然初吻也是给了那男孩,可惜,那段初恋只维持了三个月,就因为她入了军校,接受了特种兵封闭式的训练,隔断了联系而告终。 后来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是肖安之,虽然与安之没有接过吻,可是在她心里,却比接过吻的初恋男友,更是深刻。 那些隔世的记忆,已经斑驳,她无法再回去,却也无法从回忆里摒弃。 安之,你还好么?她轻轻地在心里问。 看到她陷入回忆的忧伤神情,夜轻寒的眼眸染上一层寒霜,他知道她在回忆那个被她吻过的男子,想到这点,夜轻寒心里闪过一抹撕裂的疼。 原来在她洒脱的外表下,深藏着一个让她忧伤掂念的男子,那人到底是谁?是四弟夜轻枫么?还是她的未婚夫秦深然?还是别的他所不知道的男子? 见她还在恍惚中,他气恼地起身,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四面都是悬崖的深谷。 四周的绿意让人心情好转,他顿觉一阵凉意袭来,才注意到此时身上没有穿衣,只穿了一条小短裤。 他低头看向白蓝,脸色一红,白蓝身上的小肚兜此时湿湿地贴着,更将她玲珑的曲线呈现,肌肤如玉,背部全然露出来,前胸的浑圆也露了一半。 如此情景,让他一个未通情事的男子,一时无措地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睛也无法离开,身体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流,烧灼得他难受不已。 “你看够了没?” 白蓝看到他的眼神,冷冷地站起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脸色臊红,心跳如雷,连耳根子都烧灼般火热。 “算了,今天这事也是倒霉!看就看吧,但你可不许有任何非份之想!现在两人都没衣服穿了,不看能如何,总不能把你的眼睛弄瞎吧?” “对你这种强悍的女人!我绝不会有非份之想!我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死在你手里!”说着,他转头,不再看她,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心跳。 “你知道就好!我这种女人,是你惹不起的!”她抬步向前走去,身上冷得要紧,想先去找些柴木来生火取暖。 “是吗?那谁惹得起?我四弟吗?还是秦深然?”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光祼的背影,那如玉雪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令他目光一滞,错不开眼。 “无痕是我的朋友,他怎么会来惹我?秦深然所认识的我,是个丑女,更不会来惹我了,不过,就算他敢来惹,也不会有资格,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哦?那你是准备悔婚了?你不怕悔婚给你的父母家人带来灾难?” “我才不会笨到无缘无故跑去悔婚!我要找准适当的时机,让他自己提出退婚。” “白蓝,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四弟那么优秀,他也没有资格么?” “无痕与我相伴五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深厚的,但仅限于友情,无关爱情,所以,他不存在有资格与否!至于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似乎不劳你寒王大人,夜大少主操心!” “好!我才没操心,我只是好奇而已!”他撇嘴道.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快点去找些柴木来生火吧,你不怕冷,我可要冷坏了!” “就算有柴木,你能生起火来吗?我们身上都没有火源,如何生火?” 白蓝前进的脚步忽然顿住,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火源在她的外衣袖口里,早掉在那山洞里了。 此时中秋刚过,天已微凉,而这样的深谷,温度更比外面冷几度,现在黄昏她还可以承受这冷,若是到了晚上,她怕会冷得倒下。 难道她堂堂墨家少主,一身修为,就要活活冻死在这深谷里? 前世是为救国而死,这一世,她想要为自己而活,不再被民族大义所左右了人生,她想要活得自由肆意,想要活得飞扬绚烂。 可是如今,她尚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尚有太多的路没有走,这天下三国,这美丽山河,她还要好好地看一遍。 “算了,虽然不能生火,但是还是要找一处干净温暖之所过夜,天色就要黑了,我们走吧。”白蓝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两人走了不远,就看到一处小山洞。 夜轻寒折了一些树叶和草,抱进山洞,把那些树叶和草平整地放在地上,放了一床大小的位置。 他当先坐下:“坐这里吧,有这些树叶垫着没有那么凉!这山洞比外面还是暖和了不少,至少阻挡了外面的冷风,看来今晚只能将就着在这里过了。” 白蓝无奈坐下,特意与他拉开距离,坐在他三尺外。 “如今我们失踪一整天了,外面怕是翻天了!”白蓝看着天色已暗下来,想着童竹必会急得上报给墨家庄了。 墨红楼在此城也是有分支的,此刻只怕也已得知,介时天下都在搜寻她,秦宫的丰厚悬赏,必会让三国之人趋之若雾,而今,墨红楼的人员和分散于天下的墨者都会大规模出动。 她安静地坐着,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来,她一直是个无人关注的平常女子,如今一失踪,却是牵一发而动天下,她已成了天下人人欲寻获的香饽饽了。 她自嘲地笑笑,如今自己的身价可不低了,沦落在这深谷,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一时心情复杂。 “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是不是担心现在全天下人都在寻找你?” 夜轻寒温声问,语气已不若之前的冷硬,虽然天色黑了,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还是感觉到了她自嘲的笑。 “嗯,想不到我之前十五年默默无闻,如今却牵一发而动天下!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她的声音轻淡,不再如之前与他斗嘴时的大嗓门。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不然你现在才十五岁而已,怎么会有野心来参选墨家少主?” “我参选墨家少主,只是想要变强,不想让人欺凌,只有实力强大,我才能自由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自由?如今是三国乱世,秦皇朝渐渐衰败,楚与齐渐强,现在的平静,只是因为楚齐两国的皇子为争储,而忙着内斗,一旦新君继位后只怕这平衡会打破,纷争会再起。”夜轻寒的声音低沉,显然为这乱世而忧。 “你十岁封为寒王,深得齐王喜爱,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去争储?如今无痕回去了,他孤身对付那阴狠的齐太子,不知结果会如何?” 第十二章 病中相拥 更新时间:2013-11-06 “我从十岁就离开齐国,如今十年未归,对那个位置,早已不放在心上。江山虽好,但却需太多的白骨为那江山陪葬,我只愿自己不是生在皇室,就不会从小没有亲情,兄弟之间都在相残。唯有四弟,是我从小最为亲密的,唯一的亲情,不管结果如何,他既已回去相争,我仅存的两个兄弟,只能留一个,我又将失去一个兄弟。” 说完,夜轻寒轻轻叹息,感伤与寒意从他身上流泻而出,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白蓝仍是感觉到了他的无奈与忧伤,不禁心里触动,流过一丝不忍。 这个儒雅的男子,是善良的,是心怀仁义的,这一路与她斗嘴,常把她气得牙痒痒,然而此刻,他心里面的忧伤,忽然倾泻,欲淹没她。 她忍不住从暗夜里伸手摸索了一下,想要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点安慰。 可是她坐得远了点,一时没摸到他的手,她心里忽然一疼,缩回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些异样,是她所陌生的感觉。 两人忽然陷入沉默,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无法触及的东西在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白蓝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才想起还是昨晚在客栈吃了东西,而且她当时只是吃了个半饱,如今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连水也没有喝,可想而知她的肚子有多扁了。 “好饿哦!nnd!我堂堂墨家少主,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又冷又饿,连衣服都没得穿!真是tmd倒霉!哼,无情宫,胆敢来惹老娘!等老娘恢复功力,,老娘要它一夜之间从江湖上消失!”白蓝一扫刚才的异样情绪,抚着扁扁的小肚子,有气无力地骂道。 “你才多大?就自称老娘?你还没及笄吧?” “没及笄怎么了?老娘思想成熟不行吗?” “再成熟也是未成年!” “你住口!老娘现在没有力气和你斗嘴!你让开一点,我要躺下来!我的头昏沉沉的!” 说着白蓝缓缓躺下,整个人有气无力,片刻后,浑身越来越冷,头昏脑怅。 她的小腿碰到夜轻寒的手,夜轻寒整个人一颤,迅速缩回手,片刻后又觉得不对,他的手刚才碰到的她,是火热得灼手的。 他忙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头,停在她光祼的额头上,滚烫的体温,让他意识到她发烧了。 “你干什么?手拿开!”白蓝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之前从寒潭上来,一直湿着身,如今气温又冷了点,给冻感冒了。 “你病了!浑身发热得厉害!”他担扰道。 “我感觉好冷!怎么还发热呢?我是发冷好不好?你快点想办法让我暖和一点!我受不了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能有什么办法?没办法生火,也没衣服给你穿。”听到她弱弱的声音,他心里莫名疼痛,他伸手想要抱住她的身体,这样至少能够用自己的体温让她取暖。可是他不敢,怕她骂他趋人之危。 “你抱住我好不好?”她整个人已经冷得瑟瑟发抖。 他没说话,无言地躺在她身旁,从背后贴近她滚烫的身体,伸出双手拥住她,把她娇小的身子整个拥在怀里,心里的疼痛无边漫延。 “夜轻寒,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很不舒服,所以才让你近身,你别误会以为我看上你了。” “你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我是不会喜欢上这个世界任何男子的,除了他,如果他还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定要找到他。”她的思绪已经混乱,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整个人几近昏迷。 “他是谁?”听到她口中的他,夜轻寒的心忽然撕裂般扯痛。 “他是我今生一直在寻找的人,我要找到他,他说过……他说过会等着我去找他的,安之,你要记得……记得等我……不要忘记我……” 说着说着,白蓝的声音越来越轻,彻底陷入昏迷。 夜轻寒默然地拥紧她,漫漫长夜,就这样度过。 白蓝一直昏迷了一天两夜,到她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早上。 夜轻寒一直担扰地抱着她,在这样的地方,没有衣物与药物,她的病这样拖着,他无能为力,除了偶尔从寒潭里取水来喂给她喝,他别无它法,只能抱着她,让她暖和一点。 第三天,她的烧终于退了,体温恢复正常,但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地起不来。 夜轻寒出去外面采了些野果回来,这里除了水,唯一的食物就是这些不知名的野果了。 “夜轻寒,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了,我现在好多了,你出去找找看有没有路可以走出这个深谷吧!”白蓝吃饱喝足,还是觉得浑身脱力,虚软得起不来。 “我找遍了,没有出路,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呆上十天,等软筋散的药力散去,我们再想办法出谷。” “十天后论道大会已经开始了吧?我们赶不过去了!” “那也没办法,我们十天后出去的话,应该能在最后一天赶至。”夜轻寒坐在她身旁,伸手探探她的额头,体温没有上升。 “现在全天下都在找我们,只怕有些人会以为我们两个私奔了!真倒霉!!我的名声都被你坏了!”白蓝郁闷地嘟嚷。 “你刚出道有什么名声?我成名五年,如今才是坏在你手上了!”夜轻寒白了她一眼。 “说的也是,呵呵,以你儒家少主,天下第二高手之名,我白蓝似乎还占了便宜呢!” “你知道就好!想这天下,想和我私奔的女子,不知凡几,如今被你占了这便宜!”看着白蓝灵动的笑颜,夜轻寒心神一晃,怔怔地看着她。 “你就臭美吧!”白蓝依旧浅笑着,无视他的眼光。 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斗嘴。 时间在愉快的斗嘴中度过,第五天,白蓝身体恢复,除了没有内力,她基本无碍。 两人一起走遍了整个深谷,仍是找不到出路。 这一日,天气晴好,阳光温暖,两人走到寒潭边,看着那寒潭,白蓝忽然想下去游泳,想好好运动一下。 “夜轻寒,你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下潭洗澡!” “你忘了你的身体刚好,不能再下水!”夜轻寒温声阻止,并未依言转身。 “没事的,现在阳光正好,不冷!你快转过身去!难道你要看着我脱光吗?” “你不要洗太久了!洗好就起来!我在这里等着你!”夜轻寒俊脸一红,转过身去道。 “嗯,我水性很好!不用担心!”白蓝说着脱掉那粉色的肚兜,和短内裤,“扑通”一声跳下水。 “你没事吧?”夜轻寒听到她跳水的那一声,心微微一紧,担扰地转身,看到她正如蛟龙,在那寒潭里游耍起来。 她从这头游到那头,寒潭不大,来回十米左右,她一口气游了五个来回才停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疲惫地喘着气。 “你别再游了!累了就快点起来穿衣!别泡在水里受了寒气!又病一场,又要我来照顾你!”夜轻寒对着她喊,脸色担扰。 “这水不凉,很暖和!我还没游够呢!”说完她一头潜入水里,这次,她往深潭里游,不停地往下沉去。 夜轻寒等了片刻,没有看到她浮出水面,那水面也一片平静,他不禁心里抽紧,想下水去找她,却苦于不会水。 再等了片刻,她终于浮出水面,向他游来。 “夜轻寒,你快点下水来!我在水底发现了一个水洞,我带你去看看,说不定有出路!” “我不会水怎么下去?” “我教你游!很容易学的!你把我的衣服丢下来,我先穿上!” 夜轻寒把她的衣服丢给她,见她在水里穿好,他慢慢地走下水。 “来,我教你!”白蓝游到他身旁:“你先闭气,然后潜入水,双手向前拔水,双脚轻轻摆动,向前潜行,如果感觉窒息,就把头伸出水面呼吸!要沉入水时再闭气!” 夜轻寒按照她说的,闭气潜入水。 不一会他就学会了,虽然也因窒息喝了几口水。 白蓝带着他游向潭底深处,果然在水底旁边的一壁发现一个水洞。 两人游进去洞中三米后,发现有一座石门。 石门旁边有一个按扭,白蓝轻轻地按动,石门应声而开,两人快速地游进去。 在他们刚进去的瞬间,石门快速地自动合上。 里面是另一个世界,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清泉的小桥流水,粉红的一大片桃花林,桃花开得正艳,染红了两人的心情,扑鼻的桃花香,让两人从怔忡中回神。 如此世外桃源,是神仙的居所么?此时是秋天,而这个山谷的桃花居然在秋天开花,实在不可思议。 一幢小竹屋,一扇精巧的竹门,竹制的长椅在竹屋门前,小屋不大,却格外精巧。 白蓝推开那竹门,走进小屋,绿色的帷帐,在青青的竹床上轻飘,竹壁上有两幅画像,一男一女,都是美人,画像旁边的竹壁上,各挂着一把剑。 角落里,有绿色的烛台,上面有一支未点的红烛,有一个衣柜摆放着。 竹床上,放着绿色的被褥,床前有一桌,放着满满的书籍。 这个小屋,那么清静典雅,只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已多年没人住。 桌前有一纸书信,白蓝拿起来,两人一起读。 第十三章 行云流水 更新时间:2013-11-06 第十三章行云流水 “吾乃秦国太祖皇后方氏,于秦太祖登帝位一年后,离开他,于此隐世十载,他身为帝皇,后宫佳丽三千,吾只是一粒微尘,不愿与众美争宠,即使他遍寻天下,吾仍决意离去。本想把毕生所学留于世间,奈何身体盈弱,今只能留下一套自创的剑法与一双宝剑。此剑法需一男一女,心意相通才可练成,且需配以此两宝剑才可使用。如后世有缘人到此,可为助益。” “想不到这里居然是秦太祖皇后方氏的避世之所,看来这秦太祖是伤透了她的心,她才会孤独到此终老。”白蓝看着那信,想起前些年所读的此秦朝历史,不禁为方氏可惜,那么一个绝世女子,清清傲骨!一生的幸福,都毁在那秦太祖手里了。 自古爱上帝王者,都会在其三宫六院中悲怆一生,而这女子最终在他成功取得天下后,离开他,与他共了贫苦,却不与他共富贵,只因那富贵,不是她那种清清傲骨的女子所求。 帝王的爱情,向来是不完整的,她爱他,却仍执意离去,只是在追求一份完整的爱情,而宁愿孤单,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爱情变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 也许,爱情的归宿,并不是相濡以沫,而是两地相思,终其一生,在同一片天空下,思念着那个无法靠近的人儿。 思念是苦涩而甜美的,只有品出其甜美的人,才最终明白爱情的真相。 白蓝低头,苦涩地浅笑,想起安之,不知他是否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不知他是否还会思念她,这一世,他会是谁?这天下如此大,她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夜轻寒并未发觉她低着头,那笑容下的忧伤,他温声道:“百年前秦太祖与方氏的爱情,也是一直为世人传颂的,只是那女子太过倔强,不愿与人共夫,才从世人的眼前消失,原来是隐世在此,难怪秦太祖搜遍天下也找不到她!如此悬崖下深潭底,这百年来一直也不曾被人找到!” “秦太祖不失为一个好帝皇,对中国和世界历史产生了深远影响,于这天下有功绩的,可是在爱情上,他不是个好丈夫!他仍是负了方氏!让那女子为他消磨了青春,孤独一生。”白蓝评论道。 “中国?”夜轻寒疑惑问。 “也就是中原啊,以后会改为中国!” “你怎么知道以后会改为中国?”夜轻寒诧异问。 “我会预言行吗?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白蓝说着,不满地嘟嘴,想着我是千年后的未来人,自然知道。 “可你说是他负了方氏,不对吧,世人都知是她弃了秦太祖,而秦太祖一生都在寻找她!他的深情,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可比?” “哼,你们男人,以为为一个女子建立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就可以困住一个女子一生!他拥有后宫三千,本就负了她!若他真爱方氏,为何不为方氏遣散后宫?若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该放手让她自由!即使他能够找到这里,方氏也定然是不会跟他回宫的!”白蓝冷哼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有身份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身为帝王,三宫六院自是正常!”夜轻寒反驳。 “真正的爱情,是只有两个人的,若多了第三人,那份情就多了杂质,不再纯净!世人皆如此认为,女子的地位不如男,可若干年后,女子的社会地位与男子是平等的,甚至女子也可以休夫!” “若干年后?女子可休夫?白蓝,你不会真的能预知未来吧?这么肯定?”夜轻寒神色复杂地看住她。 “不是预言,而是有依据的,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但我说得却是事实,我们先看看这剑谱吧!”白蓝拿起那封信后放着的那本剑谱。 “桃心剑法?从未听闻过江湖上有这种剑法,想来是方氏隐世后自创。”夜轻寒看着那剑谱道。 白蓝翻了一下剑谱,是一男一女合练的招式,招式看上去恬静悠然,情深款款,就像是两个有情人的一场沉醉的舞蹈,丝毫没有凌厉之势,这套剑法,不是用来杀人的。 白蓝对这样的剑法没有兴趣,反而对那竹壁上挂着的两把宝剑好奇,她把剑谱扔给夜轻寒,径自走过去取下那两把宝剑。 宝剑的剑柄上,分别印着“行云”“流水”字样。 “‘行云’‘流水’剑?想不到千年来所流传的四大名剑之二,居然隐在这里?”夜轻寒轻叹道。 “四大名剑?另外两把是什么剑?”白蓝把行云剑给夜轻寒,自己拔出那把流水剑,这两把剑是软剑,可直可弯,剑身为千年玄铁打造,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剑,她立即爱不释手。 “另外两把是‘干将’‘莫邪’!至今江湖上也没有人拥有它们!自百年前与行云流水剑一起失踪,至今未现。天下一直流传着一句‘得四大名剑者得天下!’想来百年前是秦太祖得了这两把行云流水剑,如今才会出现在方氏手里!”夜轻寒放下剑谱道。 他也拔出行云剑,那剑身与流水剑一样,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所造。 “我从不相信得到什么便可得天下这样的语言!秦太祖得天下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他靠的不是什么四大名剑,而是铁血手腕;军事才能;政治头脑;胸怀天下的才智,及知人善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当其一不全时,他懂得进退,韬光养晦,等到三者皆全时,才进而取之!如此男人,就算他没有得到这行云流水剑,我相信他也一样可得这天下!” 白蓝徐徐道来,见解独特,这一番话,令夜轻寒看到她的另一面,她如此思想,与她的年轻极不相符。 “看来你很欣赏他!你不会想要的就是他那样的男人吧?” “站在一个后世平民的角度来说,我是很欣赏他,因为他改变了这个世界,他前无古人,后世也很少有他这样强大的帝王。但是站在女子的角度,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男人,必然是将我摆在第一位的,而不会为了江山或是别的女子伤我。”说完,她微微颦眉,又想起了安之,那个她念了十五年的男子,心里微微苦涩。 夜轻寒看着她清新脱俗的容颜,她一向灵动的墨玉眼,此时有一层迷雾,她似乎在透过他看向遥远的地方,他沉默下来,心神一晃。 “走吧,我们出去外面耍耍这两把名剑!夜轻寒,你这个江湖第二高手,可敢与小女子比试剑法?”片刻后,白蓝的眼神回复清澈,她扬起小脸,努力对夜轻寒一笑,拿着流水剑道。 “好,虽然没有内力,我们也要以招式比比!看看你的剑法如何?”夜轻寒看到她难掩苦涩的笑颜,心里抽紧地疼,脸上却轻松一笑,拉着她的手,走出小屋。 两人在竹屋前的园子里,比试起来,不含内力的剑招,两人耍起来仍是凌厉生风,那两把宝剑,在两人的手里,活了起来,一来二往,两人拆了百招有余,仍是打成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终于白蓝体力不支,停了手。 两人一起挤在屋门前的那把躺椅上,彼此都已气喘吁吁,累得无力站起来,躺在一起看着头顶那片湛蓝的天蓝,久久不动,也不言语。 此时的天空万里无云,一大片纯净的湛蓝,蓝得让两人的心里忽然满满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下山,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回来竹屋,白蓝走到烛台前,点燃了那红烛。 这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屋后是另一间更小的竹屋,是厨房,虽然已近百年没有人迹,除了没有米可烧饭外,白蓝让夜轻寒去屋旁的那条小河抓了六条小鱼,白蓝亲手烤熟,两人都累极,饿极,一番狠吞虎咽,各吃了三条鱼。 吃饱后,白蓝回到主屋,把那床上和被褥的尘埃清理干净,两人一起平躺下,在山洞里同睡了那么几天,彼此都习惯了同床而眠,但现在有了被褥,不再寒冷,夜轻寒也不好再拥抱着她睡。 终于不用再呆在那黑暗的山洞,烛光下的白蓝双眼紧闭,脸色薰红,美得炫目,不一会就恬然睡去。 夜轻寒一直看着她的侧脸,良久无法入睡,直至深夜困极才迷朦睡去。 天亮时,白蓝醒来发现,两人不知何时又拥抱在了一起,她轻轻抬起头,看向夜轻寒的睡颜,他睡着的样子,就像小孩一样纯真,让她忍不住想去抚摸他的脸容。 心里轻缓地流过一丝暖意,她终究没有伸出手去抚摸他,压下这种奇异的感觉,她轻轻地闭上眼,继续埋下头在他光祼的怀里。 此时两人身上只着寸褛,紧贴着的皮肤,传来一阵热气,白蓝不由心神一晃,忙迅速坐起身。 她坐起来的动作太大,扰醒了他。 “你怎么了?”他睡眼朦胧地看着满脸薰红的她,声音磁性中带着刚睡醒的呢喃,带着一种奇怪的魔力,一下子击中白蓝的心防。 “没怎么?太阳都晒屁役了,你还不起床?”白蓝转头避开他的眼光,心里零乱,暗骂自己,真是没定力!居然被个美男这样诱惑!又没有没有见过光身的美男,在前生,不知多少男模的身材比他好看,你都没有这种感觉,白蓝,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姑娘家说话这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耳边传来夜轻寒依旧呢喃性感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可恶得让白蓝先前的心动一扫而光! “哼,本姑娘就是喜欢这样粗鲁!我嫁不嫁得出,关你屁事!走开,不要拦着我下床!”说着她粗鲁地一把踹开夜轻寒的脚,越过他下床。 第十四章 论道大会 更新时间:2013-11-06 夜轻寒看着她,彻底无语。 白蓝在阿房的衣柜里翻了一下,找出几套飘逸的淡绿色冰纱女装,虽然时日久远,但那冰纱是极名贵的衣料,每套衣服都值千金,除了有些积尘,白蓝穿上去,还是清新高雅。 这是第六天,一整天,白蓝都沉醉在阿房留下的那些书籍中,夜轻寒则拿着那本剑谱,反复研究。 第七天,白蓝在夜轻寒的鼓动中,两人一起习起那套桃心剑法,一整天,两人都在练习和研究中度过。 那套剑法看似无用,当两人用行云流水剑使出时,却有意想不到的威力。 但两人反复练习,最后那一招“佛海桃心”却无法练成。 接下来三天,两人都沉迷在最后一招的研习中,始终不成功。 第十天,当晚饭后,两人同时恢复功力,一起在桃花林中,又对战了三百回合,仍是平手,无法分出胜负。 第十一天,辰时,两人走出桃花林,从寒潭游上来。 有了行云流水剑,两人凭借高深的功力与轻功,各自执剑插入石壁寸许,借剑之力,几个起落飞上崖顶。 这是卫城城外东十里远的一座名为寒山的山顶。 白蓝熟读三国地理,自是认得这座山。 她当先展开轻功,如一缕轻烟向南而行,夜轻寒跟上。 经过最近的小城,白蓝找到墨家的分站,告知她已无恙,令墨家传信给童竹,让他在蓝灵谷等她到来。 还有三天就是论道大会,此去有千里,两人的轻功都是高绝,这样并肩飞越,避开官道,专走山间小道捷径,脚程比一般的马还快。 终于在第三天早上,两人赶到蓝灵谷口。 此时童竹与叶思涯及夜轻寒的侍卫,及一位中年男子,等在谷口。 “少主,你可来了?这十多天,担心死童竹了!墨家全天下的墨者都在寻找少主。少主是出了什么事情么?”童竹看到白蓝,面露喜色,激动地上前道。 “嗯,遇到点小麻烦,我们一起着了无情宫的道,掉下悬崖,失去了功力,恢复功力后才上得悬崖。现在没事了,我们进谷吧。”白蓝淡定把经过简单说了。 “两位少主可来了!老夫是蓝灵谷谷主唐中剑,在此恭候两位少主!论道大会已经开始了!两位是诸子百家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有两位到场,这大会要大失色彩!各位请随老夫进谷!” 白蓝与夜轻寒与唐中剑见礼后,不再多言,相随进谷。 进入蓝灵谷中,一路都是竹林,穿过长达两里的竹林,蓝灵山庄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庄前的广场上,一个诺大的擂台,擂台周围此时已站满了武林各派人士,约三百人。 众人随着唐中剑出现,落坐于前排主席上。 唐中剑一一为台下众人介绍主席上那几位各大家代表,依次按近年来各家的强大排名而坐。 从左边起第一位是道家少主叶思涯,第二位是儒家少主夜轻寒,第三位是墨家少主白蓝,第四位法家少主楚歌,第五位是兵家新任家主武子兴,第六位是医家家主有医毒双绝之称的冷莫一,第七位是阴阳家的新任家主赵芊芊。 “各位,这一庙的论道大会,武林七大家都已到齐,所到的各位代表都是年轻人,都是当今武林的矫楚,各位可以随意向各家代表挑战,尽展各家所长,意在切磋,点到为止。” 唐中剑话落,台下便有一个蓝衣男子跃上擂台,男子约二十岁,手持折扇,生得俊朗不凡。 “在下是无情宫的左护法无风,听闻墨家白少主曾一招挫败高手榜上的第四第五,无风甚为倾慕,特此向白少主讨教一二!”蓝衣男子向着主席上的白蓝抱拳道,眼里有着不名意味的笑意。 白蓝一听他是无情宫的人,嘴角微微勾起,浅笑道:“承蒙左护法看得起,白蓝岂敢不从?” 说完她站起,绿色身形一闪,已立于擂台中央。 “无情宫的人都擅长使毒,你要小心点,不要着了他的道!”耳边传来夜轻寒传音入密的声音。 白蓝微微点头,同样传音入密道:“我知道了,我正要找无情宫的人算账,他就送上门来了,我岂能轻易让他得逞?” “白少主果然容颜倾城,看来无风不虚此行了!” “呵呵,看来左护法是特意为白蓝而来的,既如此,白蓝岂能让左护法失望!请吧!” “那无风就得罪了!”男子说完,手中的折扇向她袭来,带着强大的气息。 白蓝只感到那股气息夹着风声而来,心里微微惊讶,想不到无情宫的一个护法,居然有这等高深的功力,比之向华更强大,看来这无情宫倒是藏龙卧虎。 她屏息运气,伫立不动,就在那折扇就要袭到她面门时,她的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无风眼见就要击中,却不见了她的人影,此等诡异的身法,让他微怔,感觉到身后有异,忙收手回身,只见白蓝悠然地站在他身后,浅笑着看他。 他心里大骇,如果以她的身手,刚才在他身后出手的话,自己必然中招,然而她没有出手,只是悠然地笑看着他,此女果然如传闻般强大,不可小视。 他收敛气息,运足十成内力,再度发出全力一击。 这次白蓝不再闪躲,而是抽出腰间的流水剑,迎上他的折扇。 两人的兵器碰上,折扇瞬间被流水剑削得粉碎。 而从白蓝剑上传来的剑气,通过折扇震得无风拿折扇的那只右手,瞬间筋脉尽断,整只手无力地垂下,疼得他脸色惨白。 “今天只是小小惩介,本少主不杀你!请你回去转告贵宫宫主,想要找本少主,下次请他自己来,若是再派别的人来,我定杀不饶!” 白蓝看着无风,流水剑还削,冷冽的眼神扫过他惨白的脸,她绝色的小脸上,透着一种高贵逼人的气息,语气凛然,王者霸气天成,令人从心底里生出畏惧。 无风咬牙,眼里难掩畏惧:“多谢白少主不杀之恩!白少主今天不杀在下,他日在下一定会报今日之恩!” 说完他跃下擂台,立即有两个蓝衣少年上前扶住他。 白蓝正要转身走下擂台,忽然空中人影一闪,一身粉衣的少女站在眼前挡住她,少女约十**岁,生得娇俏可人,美丽纤柔,只是看着白蓝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阴狠。 此女正是阴阳家的新任家主赵芊芊。 “白少主先慢走,本家主讨教了!”赵芊芊道。 “赵家主有何指教?”白蓝浅笑嫣然,自然看出了赵芊芊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阴狠。 “白少主武勇过人,功力深厚,不知奇门遁甲方面功力如何?” “奇门遁甲是阴阳家所长,白蓝只是略懂一二,自不敢在赵家主跟前班门弄斧,若是赵家主想要与白蓝切磋奇门遁甲,白蓝也不会退缩!” “白少主果然大气!那芊芊就在台上摆上一个阵法,若是白少主可破此阵,从此阵中走出来,自然白少主为胜!若是破不了,那我阴阳家,在武林七大家的地位,自然应该排在墨家之前!白少主可敢接招?” “呵呵,赵家主尽管布阵,白蓝接着就是!!”她依然浅笑,似乎丝毫不把赵芊芊放在眼里。 这笑容刺痛了赵芊芊,也让在场众人都颇为诧异,都暗道这墨家少主,虽说功力深厚,但是与阴阳家比奇门遁甲,实是狂妄之举,放眼天下,阴阳家的奇门遁甲,五行术数,千百年来,无出其右者,从未遇过敌手。 赵芊芊冷笑一声,向台下一挥手,便有十二个身穿黑衣的阴阳家男弟子,飞身上台。 十二人分别站定一个方位,瞬间把白蓝围在中间。 赵芊芊飞跃到台下,轻轻一挥手,那十二人纷纷快速地变换身形,身法怪异快速,互相间变换位置。 一时间,众人只觉眼花,那十二人如一团烟雾,把擂台团团圈住,再不可见圈中白蓝的身影,只见一团大大的雾如旋涡在台中运转,越来越快,再不可见阵中情景。 夜轻寒与叶思涯,童竹三人见此情景,纷纷大骇,站起身来。 “这是什么阵法?如此厉害?”童竹惊问出声。 “这是天下第一阵雾影阵,是前任阴阳家主所创,三十多年来,无数高手挑战此阵,但凡入阵者,会被困其中产生幻觉,失去意识自残自伤,无一生还!”夜轻寒面色凝重道。 “不错,此阵极为诡异!白少主只怕会有危险!”叶思涯担扰道。 “想不到这阴阳家主竟如此狠毒!用这种残忍的阵法来对付少主,显然是有备而来,想要至少主于死地!两位快帮忙想办法救救我家少主吧!迟了只怕少主已失去意识!自伤起自己来了!”童竹焦急地看着二人,现在只有这两位高手可以救少主了。 “我们也无法进去救她,这个阵一旦启动,外人就算是绝世高手也无法进入,因为根本就找不到进去的入口。”叶思涯道。 第十五章 巧破阵法 更新时间:2013-11-08 “童竹你不必太担心,你家少主对奇门遁甲还是精通的,她竞选少主之位当天与向华等人下棋时,摆的就是九星连珠阵,她既然懂得摆阵,自不会那么轻易被此阵法所迷!”夜轻寒温声道。 童竹是不懂阵法的,所以也没有看出白蓝竞选当天摆的是九星连珠阵,此刻听夜轻寒如此说,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不少。 “看来夜少主也是精通奇门遁甲的,不知夜少主对这雾影阵,可有什么破阵之法?”叶思涯转头看住夜轻寒,探究地问。 “在下只是略懂一二,看得懂而已!谈不上精通,更无破阵之法!雾影阵没有突破口,白少主就算能撑住不被阵法中的迷雾所迷幻,只怕也难以找到突破口破阵而出。”夜轻寒的声音里难掩担扰。 “呵呵,各位稍安勿躁,小小雾影阵也许能困住天下人,却未必能困得住红惜!”一旁的楚歌淡定轻笑道,十多天前被她所伤的身体,已然大好。 尽管所有人都叫她白蓝,他仍是坚持叫她红惜,在他的心里,她是当年那个瘦小嚣张,却风芒无限的小女孩,况且,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另一个身份,令人闻之色变的墨红楼楼主又岂是如此容易可困住的? “楚少主倒是了解白少主,只是这天下第一阵,自创立五十多年来,挑战者不下千人,无人能破!叶某倒是觉得不容乐观。”叶思涯道。 众人在阵外一言一语,台下的人也都在议论纷纷,此阵的霸道与阴狠之处,江湖上的人大都知道,都在暗道这墨家新任少主,只怕会死于阵中,可惜了年纪轻轻,如此惊才绝艳,竟刚刚上任,就平白丢了性命。 而阵内的白蓝,此时却是淡定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迷雾一般的诡异阵形,微微一笑。 她自然是识得此阵的,前世的她虽然精通搏击,枪法,但十八般武艺及奇门遁甲,她也是花了心思研究的。 她知道此阵在历史中也是真实存在的,如今创阵数十年来无人可破,不代表后世的能人也无法破解。 她这个来自21世纪的未来人,可是拥有比这些古人多了两千多年的知识库。 赵芊芊显然是一早就有备而来,想用此阵让她这个墨家新任少主,最近声名鹤起的女子,亡于阵中,再堂而煌之地取代墨家在七大家之地位,此举真是阴狠。 可惜赵芊芊低估了白蓝,并且得罪了她,她们之间的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她轻笑着,从容地看着这个天下第一阵,感觉到围着她的那十二个男子,已屏气敛息,让人无法从中找到他们所处的方位,便也无法找到突破口。 很好,既然你们屏气敛息,那本姑娘也陪你们玩玩!白蓝心里冷笑,然后她跟着闭上眼睛,屏气敛息,运起她所学的轻功绝学“无影步”及前世所学的日本忍术,隐去身形,瞬间消失了身影。 而那些正在运行阵法的阴阳家弟子,忽然不见了眼前的人影,纷纷诧异地停了下来。 只见诺大的擂台上,只有那十二个男子的身影,而白蓝失去了踪迹。 台下一片哗然,主座上那六家代表,也都纷纷站起来,都诧异地看着台中。 赵芊芊飞身上台,气怒地问那十二个男子中为首的人:“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启禀家主,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诡异地一闪,忽然就不见了人影!” “你们十二个人,也困不住她一人?你们是想气死本家主么?” “属下无能,请家主责罚!”为首的男子抱拳跪下请罪。 “呵呵,赵家主不必动气,本少主在这儿呢!”白蓝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便看到白蓝站在台中央,立在她原本所站的位置,从容浅笑,风华无双,根本没有离开擂台,只是用了障眼法,让人看不到她的身影。 “呵呵,所谓的天下第一阵,不过尔尔!”白蓝轻笑说完,不待赵芊芊与那十二个男子说话,忽然身形一动,在围着她的十二人身边飘然闪过,玉手轻扬,一阵强大迫人的气息袭来。 那十二人各自运功相抵,想要闪身躲开,奈何那气息的威压强大到令他们根本无法移动身体,各受她一掌,纷纷倒地吐血,虽不至命,但全身筋脉尽断,一身武学尽废。 “白蓝,你太过狠毒了!竟然废了他们的武功?”赵芊芊伸手搭在为首那男子的脉门上,片刻后转头看住白蓝,眼里是满满的愤恨,狠声道。 这天下第一阵,并非阴阳家的弟子都会,要挑选最精英的弟子,然后刻苦训练,历时十载,才能够练成,所以这一次白蓝废了这十二个弟子,又要重新再花十年才能再练成这个阵法,而且赵芊芊的师傅已逝,只怕再精英的弟子,也再难练成,难怪赵芊芊此时愤恨得狠不得马上杀了白蓝。 “赵家主,说到狠毒,本少主是自叹不如,呵呵,似乎是赵家主先对本少主下毒手的吧?我想在场之人都明白,这天下第一阵,一旦入阵就从无生还,我白蓝刚出道,与赵家主本不相识,更无仇怨,既然赵家主一上台就想要至我于死地,本少主又岂能软弱受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本少主只是正当自卫,又怎及赵家主狠毒?” 白蓝清泉般的声音渗入了内力,响彻广场,众人都被她的凌厉身手震撼得怔在当场,此时听她一番话,顿时觉得不无道理,天下第一阵内困死了多少高手?赵芊芊分明是要至白蓝于死地,白蓝的反击属于自卫。 众人纷纷以轻蔑的眼光看向赵芊芊,大多都低声议论起她来,都道她的天下第一阵被废,是她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心存不良,想要困死白少主,白少主又怎会废了她的人? 赵芊芊无言以对,听着台下众人的议论,气得娇颜扭曲,面色阴沉,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此刻白蓝早已不知被她杀了多少次了。 她挥手叫台下的一批阴阳家弟子扶起那十二个男子,下了擂台,最后阴狠地看了白蓝一眼,不再言语,转身带着数十个弟子走出了广场,离开蓝灵谷。 白蓝闪身下台,坐回她的位子上。 而在广场的一个角落,边上一颗大树上,一身青衣的男子,戴着银色面具,清冷的眸子穿过人群,看着白蓝。 男子面具下的脸微微浮出一丝轻浅的笑意,轻轻低声自语:“呵呵,小丫头倒是有些本事!看来我不虚此行了!” 然后男子青色的身影,离开那颗大树,瞬间飞出几丈远,悄无声息地从树稍上掠过,越过树林,出了蓝灵谷。 谷外十里处的树林里,五个蓝色的身影从树上跃下,半跪在青衣男子的面前。 “参见宫主!”五人齐声道。 “起吧!”青衣男子清冷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五人忙起身,不敢抬头看男子,皆觉一阵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看来宫主是生气了。 “宫主,属下无能,未能按宫主之意击败白蓝!请宫主责罚!”五人中为首的蓝衣男子正是已废了一臂的无情宫左护法无风。 “无风,你也太不济了,在她手底下居然过不了两招?这些年你是白跟本宫主了!不过你既已废了一臂,也算是处罚了,先回宫去养伤吧!”青衣男子虽戴着面具,但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仍是让无风等人心悸。 “属下谢过宫主!”无风感激道,毕竟是他未能完成任务,宫主竟然不处罚他,实是庆幸。 “无双,你的轻功是宫中最好的,你负责暗中跟踪白蓝,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本宫主倒要看看,她是何许人?竟然一出道就轰动武林?其余人护送无风回宫吧!” “属下遵命!”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无双,转身向蓝灵谷方向飞去,轻功高绝。 其余三人护送着无风离开树林,向西而去. 那青衣男子却转身向东而去,那方向正是秦国京城,襄城. 白蓝坐回位子上,坐在她旁边的楚歌立即嘻笑着道:”红惜,你这十天去了哪里?不会真的是和夜轻寒私奔了吧?外面可是很多人都这样传的!” “楚大少主,楚二殿下!你是我的谁?本姑娘的事,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白蓝没好气地说,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红惜,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我只是关心关心你而已,我这不是怕你吃了亏吗?你就这么对待老朋友的?”楚歌依然嘻皮笑脸,痞气十足. “看来上次伤得你不够重,没能封住你的嘴,你若再来烦本姑娘!下次本姑娘让你永远闭嘴!”白蓝气得转头瞪住他,狠声道. “好!你狠!你够狠!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子!我现在就闭嘴!可以了吧?”楚歌痞痞地笑着说完,果然闭上嘴,再不出声. 站在白蓝身后的童竹,听着他们的对话,唇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想着自家少主,真不像个女子,真够强悍的!比男子更强悍!一般男子哪敢这么跟楚二殿下说话啊!现在反过来,是楚二殿下不敢跟自家少主说话! 一旁的夜轻寒与叶思涯都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楚歌是来找抽的! “呵呵,蓝儿,有些人就是欠揍,你可别气坏了身子,不划算!”夜轻寒亲密地喊她蓝儿,显然是故意气楚歌的. “夜轻寒,本少主和红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了?”楚歌这回真给气着了,转向夜轻寒气恨道. 第十六章 兵家子兴 更新时间:2013-11-08 “楚二殿下,本少主也只是和蓝儿聊聊天,关你什么事啊?”夜轻寒气定神闲,脸上说不出的儒雅高贵,如玉透质.说出的话,却更气人. “夜轻寒,你…..”楚歌气得站起身,很想砍人,刚出口却被白蓝打断. “你们两个烦不烦?居然在这大会上吵起来?像样么?都给本少主闭嘴!”白蓝的声音冷冽,令人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两人便都噤了声. 刚安静下来,白蓝便听到有人传音入密给她:”主子,星魂来迟了!主子失踪那十日没事吧?主子可有受伤?”正是星魂的声音,此刻他隐在暗处,没有现身. “我没事!那十天我与儒家少主夜轻寒中了无情宫的十日软筋散,掉下寒山的一个悬崖,恢复了功力后才上来!你通知楼里的人,从今日起,严密关注无情宫与阴阳家的动静,他们如今与我结下了梁子,以后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不能处处被动!”白蓝看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知道星魂隐身在那里,便也传音给他. “是!属下这就通知下去!请主子等属下回来,以后由属下贴身保护主子,以免再着了无情宫的道!”星魂说完转身而去.出了蓝灵谷.不到片刻又折回来了,显然是已发出了信. “也罢,你以后就贴身跟随我吧,不过是为暗卫,不可现身!无痕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白蓝传音问他. “无痕公子和影子已于五日前回到齐国皇宫,齐国国君大为欢喜,当场就封了无痕公子为枫王爷,赐了枫王府,把皇城禁卫军的兵权交了给枫王.齐国太子夜轻桐虽不甘,但目前还不敢动枫王.”星魂答. “那就好,无痕如今有兵权在手,又有楼里的弟子护着,暂时不会有危险,襄城那边情形如何了?” “自主子失踪后,秦皇后悬赏寻人,如今整个秦国及至其它两国,都在寻主子.十天后是秦皇的五十大寿,另两国和其它秦国的附属国都会派使来贺!” “我们明日就启程回襄城吧,在秦皇大寿前赶回去.” “是,从今以后,属下再不会离开主子身边!”星魂只要一想到她居然中了无情宫的毒,还掉下了悬崖,心里就一阵后怕,幸好主子福大命大,不然他以后就见不到主子了. 星魂暗暗立誓,以后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一定要暗中保护好主子. 此时,台上是一个楚国的年轻武将,在挑战兵家的家主武子兴. 武子兴是齐国的战神;护国将军,他擅于用兵,是兵家弟子中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年仅二十五岁,已是驰骋沙场十年,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在齐国备受百姓的拥戴,及国君的重视. 齐国亦因有他一人,在这十年来,他开疆拓土,占下秦国不少城池,壮大了齐国,才能有如今天下三雄并立的局面. 那楚国武将,显然也是武艺高超,一手长枪使得密不透风,但百招下来,终不敌武子兴的武勇,被武子兴的长枪刺伤左臂,败下阵来. 白蓝微微眯眼打量那武子兴,此人身材高大,方脸,长得英俊,一身正气与霸气,那种霸气是浴血沙场,历经生杀,见惯生死所磨练出来的. 白蓝想着,此人是个人物,且手握兵权,目前还不是齐太子之人,如果此人能为无痕所用,那齐国太子再有能耐,也不足为惧了,只是此人那一身霸气,又是兵家家主,只怕不容易收服. 那楚国武将受伤后,下了台,来到楚歌身后,此人显然深得楚歌器重.楚歌让人扶他坐在身后面,请医家的家主冷莫一为其医治. 冷莫一名字虽冷,人却不冷,只是有点木木的,不喜言语,许也是医者仁心,过去为那武将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主子,这个武子兴是个高手,只怕属下也未必是他对手,而且据说他用兵如神,若能为副楼主所用就好了!”星魂传音道. “不错,此人是个助力,在齐国举足轻重,星魂,你传信通知无痕,好好留意此人,尽全力收服他.”白蓝正色传音回他. “是,属下这就去传信.”星魂说完,闪身离开.片刻后回来. 此时武子兴已回到座位,许是在台上时感觉到了白蓝打量的目光,坐下后,转头看向白蓝,目光中盛满对白蓝的兴趣和好奇. 白蓝转头,与他四目相对,轻轻浅笑:”武家主好枪法!久闻武家主大名,今日白蓝有幸一见,不胜荣幸!” 武子兴看到她的笑颜,微微怔了一下,回神后,脸色一红.忙道:“白少主过奖!白少主才是真正的高手,巾帼不让须眉!连无人可破的天下第一阵都不堪白少主一击!武某甚是佩服!” “白蓝只是侥幸破阵,不足称道!武家主及齐国栋梁,战无不胜!才真的是令白蓝深为敬佩!”白蓝依然保持着惯有的浅笑,让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白少主刚出道就这般风姿,不久的将来必是一代宗师,武林之传奇!”武子兴的神色认真道. 听到两人的互相恭维,夜轻寒的脸色微沉,很是不悦,奈何不好插嘴. 而白蓝身后的童竹则两眼放光,心下暗喜道:这可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少主这样看得起一个男人啊,连那两位高手叶思涯与夜轻寒,都没有得她这般的好脸色,少主不会是看上这武子兴了吧?看那夜轻寒的脸色,似乎看上少主了!哈哈,有好戏看了! “哪里!武家主过奖了,白蓝只是一介女流,不敢自满,只想将墨家带好,不负了家师之厚望!如今这论道大会也过了半日,没什么好看的了!白蓝对武家主一见如故,不如你我先行离开,找个地方,把酒畅谈,如何?”白蓝起身,笑道. “哈哈,白少主不骄不躁,果然是女中英雄!武某正有此意,我们现在就走!”武子兴朗笑起身,低声对身后的长随交待了一句,便欲与白蓝离开会场. “少主,我才刚见到你半日,你不能丢下我吧!”童竹轻声喊住白蓝,嘴嘟起,一脸孩子气的委屈. “你就不要跟来了,在唐谷主安排的住所等我回来!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离开的!”白蓝笑道,这童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要用哄的. 夜轻寒此时也站起身来,不悦地对白蓝嘲讽道:”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去喝酒!别忘了你是个姑娘家!没半点姑娘家的样子!到时候别醉死在外面!” 听到他的话,白蓝笑着的脸变僵,冷声回他:“夜轻寒,本姑娘就是爱喝酒!就算醉死在外面也不关你事!你少管我!” 说完再不理他,上前一拉武子兴的胳膊道:”子兴,别理那些无聊的人!我们走!” 武子兴看到她拉住他胳膊的玉手,心里一晃,来不及说话,便被她施展轻功拉着飞向会场外面,便也运起轻功,两人片刻后出了蓝灵谷. 白蓝放开拉着他的手,停了下来:”谷外二十里处有个小城,现在已到午时,不如我们去哪里吃个饭,好好喝两杯,可好?” “好!就依你!”武子兴温声道. 两人展开轻功,两刻钟后来到那小城,找到墨红楼的暗桩酒楼”飘香楼”,白蓝率先走了进去. 掌柜的,正是当年的落红楼被她所伤的那三十个大汉中的一个,自是见过白蓝的真容,看到她进来,忙兴奋地走向她,正要出声,见她身后跟着进来的英气男子.便噤了声,装做不认识地闪开了. 白蓝却喊住了他,问道:“掌柜的!楼上的云水阁可空着?” “这位小姐,云水阁空着呢!请跟小的来!”掌柜的忙恭敬道. 云水阁是白蓝的专属房间,除了她本人使用,从不对外,无论是墨红楼旗下的酒楼还是青楼,都会设有一模一样的这间房,里面的设计图是她所画的,完全按照21世纪的风格,是她对现代的怀念. 她以前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这间房吃饭休息,感觉就像回到现代,特别舒服. 带着武子兴进入云水阁,在桌前落座,白蓝摆手:”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那掌柜应下,恭身退出,关上房门. 武子兴这才打量这房间,发现了其与从不同的格调,海水蓝的墙壁,透着清新的气息,简约的装饰,让人顿感舒适,不禁诧异:”这房间真特别!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装饰!白少主似乎很熟悉,可来过这里?” “当然,这是飘香楼最好的房间,我来蓝灵谷时来过一次!而且这里的酒也不错,是难得一见的葡萄红酒,口感香甜,子兴肯定没喝过!” 白蓝轻笑,暗道:那葡萄红酒可是我亲自给的密方所酿造的呢,只有我出现,才能拿出来喝,你当然没喝过!若不是看你有价值,本小姐还不舍得拿出来招待你! “哦,倒是没听过有这种酒!” 话落,门外传来掌柜的声音:”小姐,小的来上酒菜了!” “进来吧!”白蓝应道. 门轻轻一启,掌柜恭身进来来,身后带着两个小二,托着满满的佳肴,掌柜的新自一个一个的端上桌,并拿着一坛红酒,拿出两只白玉杯,亲自给两人倒上酒. 掌柜那恭敬的态度,让武子兴有些疑惑,莫非白蓝认识他?或是他知道白蓝是最近名动天下的墨家少主才这种态度的? 看出了武子兴的疑惑,白蓝轻笑道:”掌柜的,谢谢你亲自送来酒菜,虽然上次白蓝来过,但让掌柜的这般招呼,实是白蓝之荣幸!” 掌柜会意,忙恭身惶恐道:“白少主肯再光临本店,实在让小的高兴,小的先退下了,不打扰两位吃饭!” 待掌柜与那两个小二退下,白蓝举起酒杯:”来,子兴,今天可以认识你,实是不虚此行!白蓝先干为敬!”说完抬头一饮而尽. 第十七章 腹黑轻寒 更新时间:2013-11-13 “好!子兴能结识白少主,也甚是高兴!”武子兴也一杯见底. 喝完后爽朗大笑:”果然是好酒!甜酸适宜,入口香醇!好酒!” 白蓝也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哈哈,既然是好酒,那子兴你要多喝点!咱们不醉不归!” “好,难得遇上这等好酒!不醉不归!” 两人哈哈笑着,一时间推杯换盏,畅谈甚欢. 白蓝平常喜爱美食,而对于美酒也是极爱,她酒量在女子中算好的,像这种度数极低的红酒,她一个人能喝上两三坛. 而武子兴身为武将,酒量自然大,两人一个下午喝不停,到晚上,已是喝了八大坛.大部份是武子兴喝的,白蓝只是喝了三坛左右. 此时的两人都有些醉意,都趴在桌上闭目休息,隐约间,白蓝昏昏欲睡. 忽然耳边响起星魂传音的声音:”主子,你没事吧?可是要在这房里休息?” 白蓝抬起头来,看窗外天色已晚,想起童竹还在等着她回蓝灵谷,只怕夜轻寒也在等着她. 她起身看到武子兴已睡着,走过去点了他的睡穴,唤道:“星魂,你出来帮我扶武子兴到里间的床上去休息吧,我回蓝灵谷休息.” 星魂从窗外闪身进来,有些不情愿:”主子,这是你专用的房间,你带他来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他睡你专用的床?要不,属下带他到隔壁房休息?” “不必了,就在这吧,他是个人物,让他睡我的床也没什么!快点来扶他!” 两人把武子兴扶上床,盖好被子,白蓝吩咐了那掌柜看好武子兴,留下一张字条,上书: 子兴兄,我家中有事,需急回,日后得空白蓝定会前往齐国,再与君一聚,畅饮千杯! 然后,便和星魂离开飘香楼,运轻功回到了蓝灵谷. 在蓝灵谷的后院门口,童竹与夜轻寒果然焦急地等在那里. “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姑娘家居然与人喝酒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夜轻寒看到她回来,看到她那一脸红晕的酒气,脸色冰寒道. “夜轻寒,你管太宽了!本姑娘累了,不想与你斗嘴!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日辰时启程回襄城!”白蓝不理他,径自走进院子里. 童竹带她到其中的一间房,她疲惫地关门,一下子倒在床上,不出片刻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已入睡. 房门外的夜轻寒与童竹听到她入睡了,两人微叹,转身各自回房休息. 白蓝一夜好睡,天色一亮,便醒来,梳洗完走出房门,看到夜轻寒与童竹已等在门口. “夜轻寒,我要回襄城,我们就此告别吧!”白蓝看着夜轻寒道. 心里还是有些不舍,毕竟两人共过那十天的患难,虽然两人一直斗嘴,但从斗嘴中,还是生出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夜轻寒看到她脸上那轻微的不舍,心里温暖,脸上淡定优雅,温声道:“我正好要去襄城参加秦皇的五十大寿,我们同路,我已向唐谷主告过别了!走吧!” 说完当先向前走去,白蓝无语,只能跟着. 而童竹与隐在暗处的星魂,都忍不住嘴角抽动,想着这夜少主,还真的是穷追不舍啊. 童竹牵来三匹马,三人上马. 慢慢走出蓝灵谷时,看到两人两骑等在谷外.正是楚歌与他的贴身侍卫. “呵呵,红惜,这么巧啊!”楚歌一脸痞痞的笑意,看着白蓝. “楚少主是特意等我和蓝儿的吧?”夜轻寒冷冷地点破他. 楚歌不答夜轻寒,直接无视他:“红惜,我正要去襄城恭贺秦皇的五十大寿,正好与你同路,咱们一起上路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现在得罪了无情宫和阴阳家的人,这一路怕是不太平!” “一起上路可以,你不要有事没事来烦本姑娘,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白蓝策马而过,没有看他一眼,丢下一句话. 楚歌见她答应,嘻笑着策马跟在她身后. 后面的童竹一脸兴味的笑意,暗道:看来这一路,会很热闹.都对自家少主穷追不舍呢. 夜轻寒一脸冰寒,嘴唇微动,传音入密给他的暗卫:”莫辰!” “主子,属下在!”暗处传来莫辰的声音. “你传令暗阁的人,从楚国至秦国,一路四处散播楚皇病重的消息,动作要快,我要楚歌一天内调头回楚国!” “是!属下这就去传信!”莫辰消失在他身后. 而隐在暗处的星魂,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却看到了夜轻寒的嘴唇微动,然后便有一个人影从暗处飞掠而去,立即明白了是夜轻寒在吩咐他的暗卫去办事.至于办何事,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五人骑得不快也不慢,行了一个上午,来到秦国的一个城池丰城. 白蓝随便找了个酒楼吃饭,并没有去飘香楼. 在那酒楼二楼的一间包厢,刚点了菜,便听到楼下大堂里吃饭的人,都在讨论昨日的论道大会. 其中讨论白蓝的最多,都在说她如何败无情宫的左护法,如何破天下第一阵,如何气走阴阳家的家主. “呵呵,红惜,经过昨日的大会,你更是天下皆知,家喻户哓了!”楚歌嘻笑着道. 他话刚落,便听到楼下有人说:”听说了吗?那楚皇病重了,是刚从楚国那边传来的消息!” “我也是刚听说了,那楚皇如今也有六十了吧?忽然病重,只怕是不行了,自从三个月前废了太子后,尚未立太子,他那么多的儿子,也不知会由有继位啊!”另一人接道. 楚歌的脸色一变,对他身后的侍卫说:”你快去查清楚,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他的话刚落,门口传来另一男子的声音:”禀报二殿下,皇上忽然病重,传信来请二殿下速速回国!” 楚歌迅速站起,看来不用去查了,此事是真的了,他必须立即启程回国. “红惜,夜少主,我父皇病重,无法再去给秦皇贺寿了,就此告辞!”楚歌一脸的焦急之色. “嗯,那就快回国吧!”白蓝挥挥手,淡淡道. “楚少主好走!”夜轻寒也挥手道. “红惜,等我回国稳定了局面,我会来秦国找你的,你要等着我!”楚歌说完这句话,转身带着那两个侍卫快步离开. 这时,店小二上菜来,白蓝低头吃饭. 夜轻寒一脸轻笑地看着她吃,显然心情大好. “你这么开心干嘛!该不会楚皇病重,是你散播的消息吧?你想借机支走他?”白蓝何等聪明之人,看到他那一脸的笑意,立时明白过来. 夜轻寒温声笑道:“呵呵,蓝儿果然聪明!我知道你讨厌他,就想法子支走了他,省得他一直在你面前晃,扰得你一路不得安宁!” “是你讨厌他吧?你这人,太腹黑了!居然这样骗走人家!” 白蓝看住他,重新审视他,这个夜轻寒决不像外表看来这么温润无害,他暗中的势力不小,居然在半天之内就从楚国至秦国,散放这种重大的消息. 这决非是儒家弟子所为,莫非他还有其它的势力? 看来楚国朝堂之上也有他的人,不然不可能传信给楚歌,而且能够让楚歌信以为真,看来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各国的朝堂,只怕是秦国朝堂也有他的人. 他身为齐国三皇子,一直隐身在儒家,看起来与皇位无争,那他暗中培养的这些势力,是为了什么?莫非他对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也是争夺之心? 那无痕不就多了一个对手?而且是一个比那齐太子更为强大的对手. 看来隐身在儒家的那十年,他只是在韬光养晦,暗中储势,能够成为儒家的少主,并且拥有连自己也无法也无法击败的武学实力,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男子,太不简单. 想起上次在深谷中与他论剑,两人恢复功力后再比试,他定然是有所隐藏,未出全力,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所谓的高手榜第二,必然也是他故意相让的,以他目前深不可测的功力,只怕那排名第一的叶思涯,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念及此,白蓝轻轻浅笑,看向他的目光微凉,不再言语,埋头吃饭. 夜轻寒知道她起了疑惑,但也不多解释什么,优雅地吃起来. 童竹也被白蓝拉着坐下一起吃,苦了外面的暗卫星魂和莫辰,只能各自隐在一边啃干粮. 饭后几人继续赶路,脚程加快了点,一路无话,五日后来到秦国的商业繁华的城池丰城,再往前一百里就是襄城了. 在丰城的飘香楼云水阁用了晚饭,并住下. 夜轻寒和童竹被掌柜安排在隔壁房,星魂已提前通知了掌柜,要其装作不认识白蓝. 入夜,白蓝刚要入睡,便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星魂的声音传来:”主子,发现有人跟踪!属下去追他.” 白蓝一跃而起,飞出窗外:”我去追!” 窗外黑暗的夜色中已不见人影,只是气息微动,显然星魂已追了上去,白蓝便往那个气息的方向飞身而去. 刚追出城外五里的树林,便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微弱的月光下,白蓝看出是夜轻寒. “你怎么在这里?”白蓝停在他身边,疑惑地问. “我刚要睡下,听到你房间外面有响动,便起身追出来,在这里失去了他的踪影,看来来人的轻功高绝!”夜轻寒道. “主子,属下跟在夜少主后面追到这里,也不见了来人!”星魂传音道. “既然没追上就算了,走吧,回去睡觉!”白蓝转身往回来,正要运起轻功,便被夜轻寒拉住胳膊,她不解地停下,望向他. “蓝儿,等一下,这个树林有点怪!不要运轻功,否则可能会中陷井!周围的树上都藏有暗器,小心点,慢慢行走,不要触动了暗器开关!”夜轻寒脸色凝重地解释. 第十八章 生死相依 更新时间:2013-12-05 白蓝这才看向周围的树木,果然发现所有树木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小,而且每颗树的方位都很奇怪,显然是一个阵法. “主子,夜少主说得没错,属下现在这颗树上,也不敢再动,主子一定要小心!”星魂传音道,声音里很是担扰. “看来是有人特意引我们到这树林来,想要借着暗夜无光及这个阵法困死我们!蓝儿,我们又要再次一起共患难了!”夜轻寒轻声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白蓝骂道. “不笑难道哭吗?莫说我们现在还没有死,就是死了,能够和你一起死,我也会笑着死的!” 夜轻寒依然轻笑,只是那双清泉般明亮的眼眸,却在专注地看着周围的树木,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白蓝的玉手,当先慢步前行探路,把白蓝紧紧护在他的身后.他手心有微汗,显然是紧张的. 任他武功再高,在这暗夜的树林里,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阵法里,还是紧张的. 白蓝被他握住的手,微微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流过,看他把自己护在身后,心里顿感温暖,在这一世,从小到大,除了师傅,还没有人如此对自己好过. “看这个阵法如此精妙!似乎是传说中失传了百年的奇木阵,必然是阴阳家的人所布!”白蓝轻声说. “呵呵,我看未必,阴阳家虽说百年来都是奇门遁甲的领头者,但是轻功,却没有人可以达到刚才那人的高绝!听说无情宫的右护法无双轻功无双,刚才那跟踪你的人,身法像是无双。无情宫看来是盯上你了,你什么时候惹到了无情宫?”夜轻寒的声音温润. “我刚出江湖,自问没有得罪无情宫,无情宫的人为何一直咬着我不放?先是来了个无媚,再来是无风,无双,不过无双只是轻功闻名,对于五行八卦不见长,能够布下这奇木阵的人,也许是无情亲自出手了!”白蓝疑惑道. 心里却暗想,莫非无情宫的人已经确定了我就是墨红楼楼主,所以才一直咬住我不放? “也许是他本人来了………!”夜轻寒话未说完,脚下触动一根细线,忽然从他正面与两边侧面,都有飞箭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射来. 夜轻寒回身抱住白蓝,身形如箭,向后退去.险险避开了那些利箭. 两人的身形退后刚站稳,又有飞箭从身后和头上射来. 夜轻寒抱起白蓝的身子,向左飞去,此刻那些树木忽然移动变换位置,速度奇快,夜轻寒躲开了那些飞箭,却没想到树木会移动,眼看他怀里的白蓝背部就要被其中的一颗树撞上. 他急急地换了两人的位置,把白蓝抱转到他原来的方位,他挡下了那颗撞来的树. 他抱住白蓝的双手一紧,闷哼一声,头抵在白蓝肩上,差点站立不稳,全身的重量都倚在白蓝身上.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白蓝心里一颤,急急地抱住他,伸手抚上他的背,触手一片濡湿,显然是血迹. “嗯,那树干上有毒针,我现在全身无力,蓝儿,只怕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呵呵,能和你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夜轻寒的声音温软无力,显然中毒颇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我先点住你的穴道,免得毒气扩散!”白蓝说着运功将他后背的几处大穴封住. 然后抱着他席地坐下,借着稀疏的月光,解开他的衣服轻轻脱下,看到他后背的那五根银针,及针口处流下的黑血. 白蓝心里一疼,不知那是什么毒,担心他撑不下去.如果不是他帮她挡下那颗树,此刻中毒的应该是她,这个男子,竟然可以为她不顾性命,这令她从心底升起一种感动和温暖,他们相识不足一月,他竟然为她舍命. “蓝儿,不用担心,我能撑住!我们先不要乱动,等天亮了,可以看清地形,再想办法破阵出去.”夜轻寒看到她脸上的担扰,心里一暖,安抚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先运动替你把那五根毒针逼出来,然后把毒血逼出来,天亮后回去再想办法解残余的毒!” 说完白蓝盘腿坐在他身前,双掌抵在他前胸,运起功来. 半个时辰后,那五根银针飞出他体内,射回后面的那树干上. 他体内的黑色的毒血,也跟着大量流出. 星魂看着白蓝为他运功损内力,担心地问.“主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损了三成功力,养个几天就养回来了!不必担心我,倒是你,安静地呆在树上,不要乱动!免得再触动机关。”白蓝的脸色有些发白,传音答. 此时的夜轻寒脸色惨白,极为虚弱,整个人向前倒去,白蓝忙收功抱住他:”你还好吧?” “还死不了!蓝儿,我好累,我想睡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喂,夜轻寒,你不能睡!你醒醒!”她急切地伸手轻拍他的脸,怕他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蓝儿,我不睡,我不舍得睡了……..我怕睡着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他软弱的声音,轻的让她心疼. “你……..”听到他那暖昧的话语,她一时怔住,无言. “蓝儿,也许我等不到天亮了,我感觉死神在向我靠近,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你会不会想念我?” “不会,我不会想念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转头就会忘了你!”白蓝狠心地说着,心里的疼却无边扩散. “你这个无心的女人!我才不会为你而死呢,太不值了!”夜轻寒咬牙狠声道. 她无言,两人沉默下来,她轻轻为他穿好衣服,坐着把他抱在怀里,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她以为他受冷了,忙从手心输真气给他暖身. 想着真是世事无常,十天前是他拥抱她,为她暖身,现在反过来了. 他们两人也算是当世少有的高手了,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这种暗算,白蓝明白无情宫必然是知道了她是墨红楼的楼主,看来墨红楼与无情宫,这一正一邪两个组织,如今是要正面交锋了. 这两次的事件,依着白蓝有仇必报的性子,出去后,是绝不会再对无情宫的人手软.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为夜轻寒保命,然后是如何破这个奇木阵. 白蓝把前世的知识,与今生的所学,在脑中过了一遍,思索着这个破阵之法. 她还真不相信,她这个21世纪的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军队里最出色的军人,会败在两千年前的古人手里. 她一直运真气,度给夜轻寒,夜轻寒的脸色回暖,渐渐入睡,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均匀,是真的入睡了,而不是毒发,便才收回真气. 天色渐亮,她一夜未眠,终于想到了破阵之法. 夜轻寒悠悠醒转,看到白蓝的脸色苍白,心里微疼,知道她是为自己逼毒,及输送真气,导至功力折损,加上一夜未眠,才会这么苍白. “你醒了!我已想到破阵之法!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带你出去!”白蓝松开紧抱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破这个阵法的,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阵法可以难得住你!”夜轻寒声音温润,已恢复了些力气. “呵呵,看在你这么相信我的份上,我怎么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星魂,你出来帮我抱住他,我要破阵!星魂是我的暗卫,想来你昨夜已发觉他有跟着一起追出来!”白蓝转头向夜轻寒道. “是,主子!”星魂现身,从他们旁边一颗树上小心跃下,生怕触动了阵法中的机关. 星魂扶起夜轻寒,站在原地没有动. 白蓝见此时的天色已亮,她从怀里拿出一块晶莹亮白的玉佩,那玉的质地是最好的和田玉,玉的两面光润,没有丝毫杂质,她把玉放在右眼前,用右眼透过那玉,便看到那些树干之间大多都有一根极为细小的丝线连着,那丝线极细,肉眼不可见.只有通过玉质的晶亮才可见到. 这种细线与现代的红外线机关设置相似,莫非这布阵之人与她一样,来自于21世纪?这事实在是诡异. 白蓝心里突感兴奋,若是如此,她还真是遇到老乡了,她轻笑一声,飞身而起,站在一颗树稍上,放眼望去,见只是他们所处的这十丈内的树木按五行八卦的方位所设,是属阵法中的范围.只要出了这十丈之地,就出了这个阵法. 她轻轻落在星魂和夜轻寒身边,道:”这个阵只有十丈远,我可以看到那些触碰机关都是肉眼不可见的细线,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不要走错了,连动作也要和我一模一样,如果我弯腰或抬腿,你们也一样照做,明白么?” “主子,属下明白了!”星魂一脸的敬佩,主子真是太强了,这样奇怪的阵法也难不倒她. “蓝儿,你要小心点!我们跟着你!”夜轻寒有些微的心疼,想不到到最后,是她保护他们两个男子,要她来破阵. 第十九章 商量退婚 更新时间:2013-12-05 白蓝拿着玉佩,按五行八卦阵法,找出生门,即使是生门,也只是障眼法,也是危机重重,三五步一条触动机关的细丝线,布阵之人显然是想要困死他们,所以,此阵并无绝对安全之生门。 白蓝冷然一笑,想着无情宫的宫主无情倒是有才,居然能设下这样步步杀机的阵法,只怕阴阳家主赵芊芊也有参与布阵。 她一步一步,极轻极慢,一会儿低头,弯腰,一会儿抬手,抬腿. 星魂扶着仍旧虚弱的夜轻寒,紧跟在她身后,两人学着她的动作,轻慢地走着. 一路走出了十丈远,果然没有再遇到机关,白蓝站直身子,轻轻呼了一口气,终于出了那奇木阵. “哈哈,这阵法不错,可惜困不住我白蓝!那无情宫主倒是个有才之人,我迟早要去会会他!” 夜轻寒看她一脸兴昧,像是对那无情宫主很感兴趣,顿感心里不是滋味,冷声提醒她.“不用你去会他,只怕他也不会对你罢手!你该做的是,加强防备,以防他下次再出别的新招!” 白蓝轻笑,“呵呵,我才不怕他,这两次是没有防备,以后不会再让他那么轻易得手了!星魂,我们运轻功回飘香楼吧!他的余毒未清,还是有危险的!” 说完她当先飞掠而去,星魂一手揽着夜轻寒,用轻功带着他相随而去. 回到飘香楼,夜轻寒的暗卫莫辰与童竹,正急急地等在他的房间. 莫辰看到夜轻寒受伤回来,一脸愧疚,直暗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子. 星魂把夜轻寒放下在床,白蓝坐在他床前,转头传音入密给星魂:”你去墨红楼把墨兰找来,以她的医术当可为夜轻寒驱除余毒.” “是,属下马上去!”星魂传音答,然后转身飞向飘香楼隔壁那条街的墨红楼青楼分部,墨兰正是这个分部的负责人. 片刻后,星魂带着墨兰匆匆而来. 墨兰一见到白蓝,娇美的脸上露出欣喜,弯身行礼:”墨兰见过主子!” “不必多礼了,快帮我看看他的伤势!”白蓝一脸忧色,把床前的位置让开,给墨兰把脉. 此时的夜轻寒脸色依然苍白,想是昨夜中毒逼毒血时,流了太多血,人虽清醒,但是虚弱无力. 墨兰看到夜轻寒的俊颜,有些微的怔忡惊艳,这个男子,即使虚弱至此,也是一身风华,眉目如画,温润如玉. 她低头为他把脉,沉吟片刻后道:”主子,这位公子中的是一种名为一日香的毒,中毒者十二个时辰内若不解毒,必会失去性命,幸好及时逼出了致命的毒血,只有极少的余毒尚未清除,属下开个方子解余毒,再服药一天,就完全没事了!” 墨兰接着写下一个方子,然后下去抓药,半个时辰后端了药进来,白蓝接过,亲自喂夜轻寒服下. 看到白蓝对夜轻寒的关心,屋内的几人都明白两人的关系,经过昨夜,又更进一步了. “好了,莫辰与星魂都下去吧,做好你们暗卫的职责,我会照顾好他的.”白蓝挥手让他们下去. 童竹与墨兰也跟着退下,屋内只余下白蓝与夜轻寒两人. 白蓝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感动也愧疚,毕竟他是替自己受这罪的.“你快闭眼休息吧,我们就在这丰城呆上三天,等你的伤完好了,再养养身子,三天后进襄城,我先去外面布一个阵法,让那跟踪之人再来不得。” 说完她走出房间,两刻钟后回来,脸色苍白疲惫。 夜轻寒看着她疲倦的样子,温声道.“蓝儿,你昨夜一夜没睡!又为我折损功力,一定很累了,快回房去休息吧,我没事,叫莫辰来照顾我就行.” 白蓝坐在床前,“不用,我就在这里休息,我趴在床边睡一下就好!你快睡吧!” “你还是上床来睡吧,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我这样子,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夜轻寒调笑着她,身子往里面移动,让出床外面的一半空位给她. 白蓝嗔骂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贫嘴!我看你是活该!” “我活该?也不知我是为谁挡下的毒针,竟然被人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 白蓝笑着,为他盖好被子.“我可没有叫你帮我挡啊,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帮我挡下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是啊,无比后悔呢,因为我救的可是忘恩负义之人,这毒中的,这罪受的,真太不值了!”他调侃道. “哼,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你慢慢后悔吧!我要睡了!你不许再吵我!”话落,实在困得受不了,想回自己房间睡吧,又不放心这人的伤势,只能无奈地爬上床,和衣侧身躺在外面,背对着夜轻寒,片刻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已入睡. 夜轻寒看着她的背,闻着她身上淡淡熟悉的清新兰花香,想要伸手从后面拥抱她,却顿住,已过了昨夜的危机,在这样安适的床上,他有什么理由拥抱她? 他们一起历经危难时,可以相互拥抱取暖,而今,他没有借口,更没有理由伸手,他知道她的心里有着那个名为安之的男人,而他也有着自己肩负的东西,有着自己的路要走,没有可能与她一直在一起向前行,除非她拥有那个身份,并且愿意一直同行。 他就这样一直陷在深思中,无法入睡. 等到白蓝醒来时,已是入夜,她竟然睡了一整天. 墨兰已备好了晚饭,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她醒来的动静,便也去端了汤药进来. 白蓝喂夜轻寒喝完药,看见他的气色好了很多,便扶他起来用餐. 墨兰做的是药膳,都是补元气,和血虚的.白蓝逼着夜轻寒吃了很多. 饭后,白蓝看他的气色好了很多,交待了他的暗卫莫辰照料他,便回到隔壁的云水阁休息,那是她的房间,自然比他那间房舒适. 两人在这丰城悠闲住了三天. 夜轻寒伤势完好,恢复功力与体力,白蓝也把折损的功力养回来了. 离秦皇大寿还有两天,两人启程回襄城,这回因夜轻寒伤刚好,两人便改坐马车,免得颠波,走得不慢不快,一路看风景,斗嘴说笑,不亦乐乎. 童竹便自然地当了马夫赶车,墨兰骑马跟着,莫辰是暗卫,自是没有马骑,只能用轻功跟在暗处. 白蓝这回让墨兰跟着,是因为她的医术高明,现在有无情宫与阴阳家这两个劲敌,该带个懂医的人在身边,所以便留下星魂在丰城,打理墨红楼的生意. 论轻功武艺,墨兰或许不及星魂,但是墨兰是聪明的女子,白蓝带在身边,生活上的诸多打点,总是方便些. 到达襄城的时候,已是黄昏,白蓝抬头看着襄城那几个大字,心里感慨:一个月前她离开这里,想不到一个月后回来,多了另一重身份,也多了一份责任. 夜轻寒看着她的神情,笑问:“怎么?有感慨?” “嗯,毕竟我现在是墨家的少主了,与一个月前我离开时,大不一样,我与那秦太子的婚事,也是时候要想办法退了.” “你准备怎么退这婚?秦太子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吧?” “秦太子倒不是问题,他好对付,问题在秦皇后身上,她死死咬住我,不会准秦太子退婚的!夜轻寒,我有一个办法可退这婚,不过需要你的帮忙,你可愿帮?” 夜轻寒铙有兴昧,“那要看怎么个帮法?说来听听!”. “请你和我演一场戏怎么样?就当是娱乐一下!反正在天下人的眼中,蒙红惜是嚣张的痴傻丑女,名声已经够坏,也不怕再添多一笔与人私通的败笔,还有五个月后我就及笄了,我实在厌恶那太子妃的头衔!不如你扮演那与我私通的角色,我倒要看看,那秦深然和秦皇后看到这样的我,会气成什么样,还会让那一纸婚约留着么?”她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你是说要我假装与你定情?你不怕天下人骂你不守妇道,有未婚夫还与人私下定情,而且你未婚夫还是秦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呵呵,这样的罪名,你确定要自己给自己扣下?”看到她那狡黠的笑颜,夜轻寒玩味地笑,眼前的女子,确实与众不同,居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一点也没有将军府大家闺秀的样子. “呵呵,我就是要败坏自己的名声,越坏越好,这样他堂堂秦太子才不会娶一个声名败坏的女子为太子妃,才会解除那该死的婚约,我才能获得自由身.” “天下女子无不为那太子妃之位争抢着,你倒好,避之唯恐不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行为举止也太不像女人了!”夜轻寒说着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是满满的质疑. 她反过来调侃他.“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见过吗?莫非在那寒山深谷中时,你忘了你脸红时的样子?” 听到她如此大胆露骨的话,想起在深谷时,她肚兜下未完全包住的玉白浑圆,玲珑曲线,他如玉的脸不仅瞬间泛红,一时困窘,无言以对. 第二十章 秦皇寿宴 更新时间:2013-12-06 “你到底帮不帮我演这出戏?你不帮的话,我会另找他人,或是童竹也不错,只是你齐国寒王与儒家少主的身份高,秦皇后不敢把你怎么样!不然我才会找你!你以为我稀罕你的美色,想占你便宜啊?放心,我白蓝素来对长得妖孽的男人不感兴趣!演戏而已,做做样子就行了,不必当真!” 听白蓝说得如此洒脱,夜轻寒莫名的心情不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既然你不图我的美色,那我就图图你的丑色吧!就勉强自己做做你这丑女的奸夫!” “那就说定了,在人前你要尽量表现得与我亲密些,疼我,宠我,一切以我为先,直到我成功退婚为止.有没有问题?” “与你亲密些?这很简单!这点演技本少主还是有的,你放心,我会帮你气死那秦太子和秦皇后!”夜轻寒优雅一笑道. “气死倒不必,气到他们受不了,同意退婚就行了!先进城吧!” 进城后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带我回将军府还是另找地方住?” “你还住飘香楼吧!那是我的产业.不过我得回将军府,失踪了一个月,是该回去了!虽然我在将军府无足轻重,但在秦皇后的眼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回将军府住!做戏要做全套,不然别人怎么相信我们有私情!” “好吧,那你和我两天后再一起回将军府!”她妥协,两人进了城,先回飘香楼住了两天. 两天后的秦皇大寿,白蓝易容化回那个黑乎乎的蒙红惜的面孔,穿上一件普通的麻布衣. 夜轻寒诧异地看着她易容,瞬间变成一个连他也认不出的民间丑女.把那一身绝世风华掩盖.“那我跟你回去,要不要也易个容?呵呵,那样看上去配你!”夜轻寒笑问. “不用,你是代表儒家来贺寿的,你这样的妖孽和我站在一起,气气某些人还是可以的.就这样走吧!” 门外的墨兰和童竹,两人生得也是出众,白蓝只给童竹微微易了一下,贴了一个假八字胡,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三十岁男子. 毕竟在论道大会上,很多人都见过他,知道他是白蓝的贴身侍卫.至于墨兰,虽是花魁,但她一向卖艺不卖身,且常常蒙面见客,这个襄城自然没人认识她.也不必易了. 四人回到将军府,此时刚好是蒙泊进宫贺寿的时间,在将军府门口,蒙泊带着他的三位夫人及女儿们,刚坐上马车. 看到白蓝出现在他们面前,蒙泊一时脸色纷呈,说不出是恼怒,还是气愤,还有担扰. “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这一个月跑到哪里去了?你可知将军和皇后多么着急?”蒙泊一时激动得尚未发话,他身旁的大夫人就发难了. “爹,女儿不孝!一时贪玩,跑出去游玩了!今天特意赶回来参加秦皇大寿,爹如要责罚,寿宴后再处置女儿吧!”白蓝不理会大夫人,及另两位夫人与几位妹妹的目光. “罢了!惜儿平安回来就好!还罚什么?现在时辰快到了,快点上车一起进宫吧,管家,备多一辆马车!” “谢谢爹!”白蓝有些意外,倒是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不怎么样的蒙泊,今天会这般轻易地饶过她私自离家的大罪. “这几位是?”蒙泊看向她身旁的夜轻寒,那一身儒雅高贵,如玉的气质,这般男子怎么会与惜儿在一起? 其它几位夫人与小姐们也都呆怔地看着夜轻寒,从没见过这样的美男子,这般举世无双的男子,怎么会和那个丑女站在一起? “爹,这位是武林七大家儒家的少主,齐国寒王夜轻寒,是女儿的朋友,救过女儿,这次是特意来给秦皇贺寿的.另两位是女儿在外面结识的朋友,他们愿意今后跟随女儿.” “见过蒙将军!”夜轻寒三人齐声弯身行礼道,毕竟这是白蓝的父亲,夜轻寒也不能失了礼数. 听到夜轻寒的身份,蒙泊忙从马车上下来,亲手扶起他,惶恐道:”寒王不必行此大礼!您是小女的恩人,又是来给我皇贺寿的!蒙泊怎敢当此大礼?” “本王与惜儿是好朋友,蒙将军是长辈,自然当得!”夜轻寒那声惜儿,倒是转得快而顺口,甚至连很少听到的自称”本王”也说得那么温润自然. 他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亲密地喊她,是因为从那些夫人小姐的眼光里,他看出她们对白蓝的嫌弃与轻视. 他心里有怒气想发,想白蓝如今是堂堂墨家少主,岂是她们这些人有资格嫌弃与轻视的? 这时管家已赶来一辆空马车. “寒王,请上车!”蒙泊恭敬道,毕竟儒家在江湖;朝堂中的地位都是极为嵩高的,而且现在的齐国也是与秦国一般强大. 儒士学者占了文武百官的三份之一,儒家思想对天下学子,对朝堂,都影响至深.现在的秦皇本身也是推嵩儒术的. 夜轻寒伸手牵着白蓝的手上车,这一动作,顿时吓住蒙家众人,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当众如此亲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怕不是好朋友这么简单. 墨兰与童竹随及跟上车,两人并排坐在一边.放下车帘. 蒙泊也忙上车,一行人三辆马车,往秦宫而去,白蓝的车走在最后面. “启禀主子!”行了片刻,车外传来莫辰的声音,这次倒没有传音入密,显然是想让白蓝等人听到. “什么事?”夜轻寒与白蓝并肩而坐,漫不经心地问. “昨日收到消息,齐国枫王夜轻枫已于昨天抵达襄城,代表齐国来贺!另外,楚歌在上次中计回楚国的半途中折道而返,也于昨日抵达了襄城,并与楚国来使的明心公主昨日会合于楚国行馆!” “知道了,你退下吧!蓝儿,这回可有热闹看了!呵呵,看来那楚歌也不太笨!竟然走了一半就识穿了!”夜轻寒轻笑. “嗯,那人本来就不笨,只是没有你腹黑!才会被你耍,不过无痕怎么回来了?事先也不传信通知我一声!” 他伸手轻敲她的额头,提醒道.“什么叫回来?这里本不是他的家国,他是来了,不是回来!记住了,你现在可是扮演我的女人!可不许再对别的男人那么好!别到时候露出破绽来!” “无聊!无痕是我的朋友,你扮的是我的男朋友,这关系本来就不一样,我表面上自然是对你好一点!” “男朋友?什么意思?” “男女之间定了情,就是情侣,就互相称对方为男女朋友!” “那就是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放心,作为蓝儿你的男朋友,我不会有对你不好的时候,我会疼你,宠你!一切以你为先!在我的生命里,你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我自己.”夜轻寒温柔地看住她说. 白蓝浅笑着提醒他.“呵呵,夜轻寒,你可别太入戏了!我可不会和你假戏真做的!” “先练习一下而已,我的演技怎么样?够逼真吧!刚才我说的那些深情的话,你可有信以为真?”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灰暗,随及隐去,恢复如常的狡黠道. 一旁的墨兰与童竹听着两人的对话,哭笑不得,都想着自家主子怎么扯上这么个表里不一的寒王. 一路行了半个时辰,马车停在皇宫门口. “主子,皇宫到了!”童竹与墨兰下了车,墨兰道. “以后都叫我小姐,不要叫主子了.”白蓝说着,夜轻寒在她身旁,演好他作为男朋友的角色,伸手揽着白蓝下了车. 此时蒙泊等人已等在宫门口,见两人亲密的样子,脸色各异. 碍于夜轻寒的身份,蒙泊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领头进宫. 夜轻寒依然揽着白蓝的肩,两人亲密得旁若无人,跟着进宫. 经过长长的御花园,来到长春殿. 让童竹与墨兰候在殿外,白蓝与夜轻寒跟在蒙家众人身后入殿. 大殿内坐满了人,喧嚣吵闹,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加上来贺的它国使者.足有上千人. 因为太过喧嚣,他们进殿时,倒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直到走到殿中央,才有人停下议论,看向白蓝及她身旁揽着她的夜轻寒. 纷纷好奇这个失踪了的丑女怎么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一个这么优雅如玉的美男子! 那些官家小姐们,更是以异样妒忌的目光盯着他们两人,很是不甘,这丑女居然与那美男子这么亲密!她凭什么? 蒙泊带着他们坐到大殿前头的右边,白蓝与夜轻寒相携在他身旁落坐.童竹与墨兰坐到两人身后,其余的蒙夫人与小姐们只能坐在蒙泊的身后. 刚刚落座,白蓝便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去,正对面是各国来使,而夜无痕正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夜无痕的左边坐着楚歌,也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楚歌身旁是一个长相柔美的少女,想来是楚歌的亲妹妹明心公主. 白蓝对夜无痕点头微笑,传音入密道:”无痕,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第二十一章 美人献上 更新时间:2013-12-06 “本想着悄悄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想不到你倒是反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夜无痕冷冷传音,语气里含着愤怒. 白蓝看到他愤怒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他了,相伴五年,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发怒.“无痕,你怎么了?我有什么惊喜给你?” “想不到我离开你短短一月,你就与我三哥这么亲密地走在了一起!这还不算惊喜么?” 夜无痕看到她一脸的莫名,心里更是疼得想要怒吼出声,他努力克制住,他的双手紧紧地捏着自己,指甲都陷入肉里,鲜血渗出,他仍无所觉. “无痕,原来你是在生气这件事!我与轻寒在这一个月里,一起历经患难,他救过我,我们刚刚才在一起几天,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件事,我只能说抱歉,我们是两情相悦的!”为了退婚,这出戏她暂时不能让无痕知道,她只能继续演下去. “两情相悦?蓝儿,你怎能这么残忍对我?”夜无痕的眼里是满满的伤痛. “我怎么残忍了?无痕,他是你三哥,我是你的朋友,我们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蓝儿,五年,难道你五年来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难道我们的五年时间相随相伴,竟抵不过你跟他的一个月?”听到她云淡风轻的那句话,他的眼睛因气怒而发红,盯着她一刻也不眨. “无痕,那是不一样的感情,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你的感情,没错,我当初救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曾经爱过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不是他,我也一直只把你当朋友,当伙伴,我们之间的不是爱情.” 白蓝此刻才恍然明白夜无痕对她,有着超友谊之外的感情,她心里愧疚,这么多年来,其实她一直没有太多的关注他,忽略了他,虽然在一起,她却把更多的心思花在经营墨红楼与武学上,并没有注意到他对自己的感情.此时看到夜无痕的神情,方知他已陷入太深,只是他一直善于隐藏自己. 夜无痕正要再说什么,耳边传来夜轻寒的传音入密:”四弟,你不能怪蓝儿!感情的事向来心不由已,是我先爱上她,缠住她的!她没有错!” 夜无痕狠狠地转向夜轻寒,眼里满是伤痛与恨意.“她没错?那么错的是我么?三哥,你横刀夺我所爱,我们分开十年,你就是这样来与我重逢的么?我不会原谅你的!一生都不会!” “无痕,此事不能怪轻寒!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对我是这种感情,是我让你误会了这么多年!你要冷静下来!你们是亲兄弟,绝不能为了我反目!我不值得!” 夜无痕冷冽地转向白蓝,“亲兄弟反目?哼,生在皇家本无亲兄弟,否则他也不会夺我所爱!是他不仁在先,以后别怪我不义!” 不知为何,听到夜无痕对夜轻寒的恨意,白蓝心底一颤,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无痕,你想做什么?你想对他下手么?不,我不允许!如果你要对付他,那么你就先对付我吧!我与他已是一体,再不会分开!” “好!你们不会分开是吧?那我就一定要把你们分开!你等着吧!蓝儿,我不会放弃你的!死都不会!” 白蓝正想要再劝他,夜轻寒却阻止了她,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贴近她的耳边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算了,等他冷静下来,终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况且我们只是在演戏,这出戏结束后,他就不会再这样偏激了!我们生在皇家,本无亲情,况且没有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已陌生!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再如儿时那般天真纯净,相亲相爱.” 白蓝点头,一时无言,对于今天这个局面,是她始料未及的,夜轻寒说得对,生在皇室,本就亲情淡薄,况且,在这样的时代,人们都比较早熟,只有童年才会拥有天真纯净,十几岁本还是孩子,却大都过早地面临生死离散与勾心斗角. 念及此,白蓝只想着与秦深然退婚后,再好好跟无痕解释这件事,毕竟是五年的友情,她不想这样轻易地失去. 此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温贵妃;刘妃;太子殿下;成王爷驾到!” 人群立即安静下来,一大片的跪地,参拜之声! 白蓝与夜轻寒两人十指紧扣,相握着,只是弯腰行礼,并未跪拜. 秦皇与皇后并肩而来,身后跟着温贵妃;刘妃,太子秦深然,及成王秦尘. 这是白蓝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成王爷,他一身紫色锦袍,高贵不凡,生得比女人更美上三分的倾城容颜,却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清冷霸气. 传说成王是秦国的保护神,十五年前,才十三岁的他就自请上战场,在军中十五年,建立了战功赦赦,深受百姓拥护. 这些年他甚少回皇城,因为有他在边疆守护秦国的国土,秦国才能保全如今的国土,因为有他在,齐国的战神武子兴才没有进犯他所镇守的那些城池. 秦皇对这个弟弟极为疼爱和信任,他手握秦国的三十万兵权,可以说在秦国,这成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皇等人纷纷落座,下面跪着的众人都起了身,各自坐好. 白蓝抬头看向秦皇后,见她坐在秦皇身边,正以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白蓝心里仍是有些心酸,毕竟她是自己的生母,看到自己平安归来,她必然是欣喜的. 白蓝淡然对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转头看向坐于下首的秦太子,见他正一脸怒气与嫌恶地瞪着自己,白蓝对他冷然一眼,便不再理会于他,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成王秦尘. 同样的,成王秦尘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只是那眸光里带着一丝玩味与探究,白蓝对他淡然一笑,想着我与他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何以他以这种眼光来看我?莫非他看穿了我的伪装? 正疑惑间,她的左手忽感一阵温暖,夜轻寒已轻柔地握住她的手,靠近她的耳边说:”不要随便对别的男人笑!看那成王的眼神,分明是对你有兴趣,你以后要小心他!离他远一点!” “呵呵,你多虑了!我这样一个丑女,怎么可能入得了那倾国倾城的成王眼里?他感兴趣的是我的太子妃身份,只要把这个身份去掉,他是不会再看我一眼的!”白蓝低声浅笑道,两人这样亲密交头低语的样子,更是引人侧目. “惜儿,这里是大殿,你与寒王还请注意一点!”蒙泊实在是看不下去,作为她名义上的父亲,只得低声提醒他们. 白蓝噤了声,此时引得的注目已经够了,看到秦深然一直盯着她,那想杀人的目光,她心里暗笑,身子微移,与夜轻寒拉远了一点距离. 片刻后开宴,各种山珍海味,珍馐佳肴,被宫女们传上殿来. 各国来贺的使者,都相继献上贺礼. 然后是各公主们和各大臣的千金,轮流表演才艺. 白蓝埋头一顿狂吃,直到差不多表演完,她才吃饱,抬头看向场中. 此时场中是一位轻纱蒙面美女,在翩翩起舞,女子的身段妖娆,一身粉红半透明的轻纱,让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胸前高纵,腰肢如蛇,美目眸光流转,尽现媚惑风情,一舞毕,美女轻解面纱,露出绝美面容,盈盈立于场中,把殿中的男子个个迷得目光呆滞,就连后宫佳丽三千,已五十岁的秦皇也目露眩惑,意乱神迷. 白蓝轻笑,果然是一个绝世美女,只是这等罕见的美女,怕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消受得起的. 如此想着,白蓝转头看向身旁的夜轻寒,只见他低着头,悠然地品着杯中美酒,并没有抬头看那美女,显然没被美色所惑. 白蓝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便释然,暗道:这女子的身材那么惹火,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被迷,竟也迷惑不了这夜轻寒,莫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难怪在深谷那十天,天天与我同床共枕,有时相拥而眠,他一直都毫无反应,敢情是那方面有问题. 此时的夜轻寒,若是知道被白蓝如此误想,不被她气晕才怪. 只见场中走出一位蓝衣华服男子,男子手持折扇,一派风流风姿,俊美异常! 那男子走到那美女身旁,对秦皇道:”秦皇陛下,此女仍是我东燕国第一美女兰清,我受父王之命,特将此女献与陛下,以贺陛下大寿!请陛下笑纳!” “哈哈,既如此,朕却之不恭!请燕三王子代朕谢过燕王!小德子,带兰姑娘下去休息,即日起封为兰妃!赐兰婷宫居住!”秦皇大笑,对这附属国东燕国献上的第一美女,显然甚是满意. 东燕国与南疆国是秦国目前属下的诸侯国,自百年前天下三分后,这两个诸候国,百年来,年年纳贡称臣,从无二心. 第二十二章 退婚求婚 更新时间:2013-12-07 此次秦皇大寿,只有东燕国前来献礼贺寿,却独独不见南疆国。 东燕三王子与兰清退下后,楚国使者中一人站起,对着秦皇一揖道:“秦皇陛下,本国明心公主特为陛下献上一曲,以贺陛下大寿!” “好!素闻明心公主才艺无双,仍楚国第一才女,今日有幸得闻公主一曲,朕与众卿家可一饱耳幅了!公主请!”秦皇爽朗应道. 楚歌身旁的明心公主站起身,对秦皇盈盈一礼,莲步轻移,走到殿中央的一个瑶琴台上,纤纤玉指,轻轻弹起一曲,琴音悠扬,果然琴技出众,令闻者沉醉其中. 一曲终,殿中众人才从琴声余韵中回神,明心公主轻轻起身施礼道:”秦皇陛下,明心自知才疏学浅,此次前来贵国,特地向贵国的未来太子妃蒙小姐讨教一下琴技,不知陛下可否准许?” “这个恐怕要让明心公主失望了,蒙小姐自小琴艺不好,哪能当得公主的讨教二字?”秦皇为难地推辞,虽然没有见过蒙红惜弹琴,但是看到蒙红惜那汅黑的丑颜,实在是不想让她上台来丢自己儿子的脸. “秦皇陛下恐怕有所不知,蒙小姐的才艺,只怕是明心有所不及的,不如先听听蒙小姐的琴艺,陛下以为如何?” “既然公主如此坚持,那蒙小姐就请上来弹一曲吧!”秦皇转向白蓝道.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命令式的. 白蓝闻言,心里冷笑,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她的父亲,明知道她十几年来,是个人人皆知的无才无貌的丑女,却还是把她推到千人注目的场上,等着看她出丑. “红惜自知琴艺不通,不敢献丑,只能让公主失望了!”白蓝站起来,淡然拒绝. “莫非蒙小姐不敢献艺?如今各大臣的千金都献过艺了,蒙小姐作为未来的太子妃,蒙大将军之女,如果不献艺于秦皇陛下贺寿,是否说不过去?”明心不放过她,把她的身份搬出来逼她. “呵呵,明心公主既然如此说了,红惜就献丑了!只是红惜的琴的确弹得不好,就以别的东西代替,献上一曲如何?”白蓝沉吟片刻,决定不再任人欺. “只要蒙小姐肯献艺,不弹琴,用别的乐器也可!”明心公主此时已走回她原来的位子,听到她的话,心里暗笑,想着就不信你这丑女能有什么才艺可献?这回看你怎么出丑! 白蓝坐下,,把面前的玉碗与已被她吃空的几个玉碟子,放置好,拿起面前的一双白玉筷,双手各执一支,轻轻敲击着那些白玉碗碟. 殿中众人看到她的动作,皆觉好笑,都暗道她这是在做什么?莫非,她所说的代替琴的东西就是那些玉碗碟?这也未免太过轻狂可笑了!那些碗碟能成为乐器吗?简直闻所未闻! 夜无痕;楚歌;夜轻寒三人都是一脸信任地看住她,夜无痕是知道她的这项绝技的,与她在一起五年,偶尔也看到她如此自娱过. 而楚歌与夜轻寒,则是对她所作的事情都充满了信任与好奇,相信她的本事,好奇她又有什么新奇的举措,令人惊艳. 成王秦尘也是一脸的好奇,对于这个在蒙家不受宠的丑容女子,他的好奇心一直都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秦皇后另眼相待,非立她为太子妃不可?而齐国寒王,堂堂儒家少主夜轻寒,又为何会与她走在一起那么亲密? 白蓝轻轻浅笑着,轻敲几下试了一下音,然后开始认真敲起来,敲出的声音清冽悦耳,动听特别,慢慢成为一支曲子,是她前世所钟爱的,周杰伦的. 白蓝红唇微启,伴着曲子低沉沙哑地唱起来: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曲子忧伤,她的声音暗哑,唱出的歌词,淡淡感伤,让殿中千人都凝神静听,渐渐都被曲子里的意境所惑,沉溺在那伤感的氛围之中,久久一动不动,忘了时间,忘了身处所在,忘了身周一切. 一曲终,白蓝轻轻放下手中的玉筷,抬头看向周围,发现众人都已呆愣,沉溺在她的歌曲中,尚未清醒. 她看到身旁的夜轻寒,也正一脸怔忡,她忍不住嘴角微抽,浅笑着对他低声道:”不会吧?你也被我的歌给迷住了?” “我实在是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才华?居然用碗碟作乐器,居然可以敲出这等乐曲?”夜轻寒回神,眼神深邃地看住她,无法移开目光,即使此刻的她,满面都是黑黑的炭色,眉毛被她画低了些,可是那双清泉般的墨玉眼,眸光里的清澈灵动,瞬间把他的心击中. “呵呵,我的本事多着呢!以后再让你一一见识!”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听到他的夸赞,开心无比,笑得眼睛微微弯起,别有一种风情. “好!实在是好歌!好曲!世间难得一回闻!蒙小姐实是大才!居然用碗碟就能敲出这等歌曲!”楚歌忽然大声喝彩!把那些尚沉迷的人们拉回了神, “哈哈,想不到蒙小姐还有这等才艺!朕甚是高兴,重重有赏!蒙小姐,你想要朕赏赐你什么?直说无妨!”秦皇大笑着看住白蓝道. “皇上,是否臣女想要什么,皇上都会答应臣女?”白蓝抬首,站起身来,直视着秦皇,抓住机会问道. “不错!只要朕这秦国有的,朕都答应你!” “陛下既然答应臣女,就君无戏言!请在场的各国使者与文武百官做个见证!臣女想要的是陛下的一道圣旨,解除臣女与太子殿下的婚约!臣女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且臣女现在已有了意中人,请陛下成全!”白蓝淡定道来,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想不到来的这么轻易.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惊,想不到这个蒙红惜,竟然当众要求与太子退婚,此事令皇家颜面何存?都暗道这回秦皇必会动怒,她只怕难逃此劫. 秦皇后一听到白蓝的话,脸色骤变,不待秦皇答话,便急急接道:“惜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与然儿的婚约,是自小就定下的,怎能说退就退?惜儿,你就快要及笄了,马上就要与然儿完婚.本宫绝不允许你在这个时候退婚!” “姑姑,惜儿有自知之明,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惜儿今生不求荣华,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姑姑真心疼惜儿,就请姑姑成全!” 白蓝的坚持,令坐于秦皇后下首的秦深然,气得不轻,他狠狠地瞪着她.脸色黑沉. “你这个丑女!凭什么与本太子退婚?要退婚也是本太子退!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丑样,你配成为本太子的正妃么?父皇,母后,儿臣实在不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妃,恳请父皇下旨解除婚约!” “既然你二人都有意退婚,那朕就成全你们!小德子,即刻凝旨!”秦皇看到他们二人的态度,知道他们彼此无意,便爽快答应,他身旁刚安排了兰妃回到大殿的太监小德子,立即应声凝旨. “皇上,不可…….”秦皇后急急开口,欲阻拦,却被秦皇冷冽的一眼扫来,心中微凉,知道他说出的话,就不可能收回成命,此事已成定局!她心中虽有不甘,见此情形,也只能住了口. “谢皇上成全!”白蓝轻轻弯身,恭身一礼,然后淡然坐下,自始至终没有看那秦深然一眼,直接把他无视,这一举动,又把秦深然气得咬牙切齿,却不能奈她何. 片刻后,小德子凝好旨意,当众宣读解除婚约.白蓝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获得了自由身.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看到坐在她对面,宴会开始一直沉默的夜无痕站起来,对秦皇一揖道:“秦皇陛下,既然秦太子与蒙小姐如今已无婚约,本王仰慕蒙小姐已久,在此特向蒙小姐求亲,希望秦齐两国联姻,交百年之好!本王在此承诺,百年内两国将和平共处,再无战火!” 第二十三章 丑颜祸水 更新时间:2013-12-08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看向那齐国的枫王,只见他长得俊美无涛,一袭青色锦袍,面如冠玉,气质清冷,但脸上却是无比坚定,显然是认真地求娶那丑女蒙红惜,众人皆不解,一个长得那么丑,丑到看不清面目的女子,怎么能让这个一表人才的枫王如此当众求娶呢? 而秦皇与秦皇后,秦太子,及成王秦尘也是尽皆愕然,秦皇正要回答,却被楚歌站起身急急抢先说道:“秦皇陛下,本皇子也已仰慕蒙小姐五年之久!但因她与秦太子的婚约,一直没有来求亲,如今既然她已是自由身,本皇子不想与她错过,如果秦楚联姻,本皇子也同样在此承诺,百年内两国将互助互帮,再无战火!还请秦皇陛下将蒙小姐赐婚与我!” 楚歌话落,众人都以看怪物的目光看向楚歌与夜无痕,更是惊异,这楚二皇子也来求娶蒙红惜,莫非这两国的皇子都是眼光有问题,看不到蒙红惜的丑颜? 秦皇看着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正纳闷,自己儿子不要的女子,怎么这两国这么出色的皇子却都争着抢着要?莫非这蒙红惜还有什么过人的才艺不曾展现? 白蓝看向对面那两个男子,心里升起冷意,对于无痕,很是失望,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来求亲!明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身,便马上想把自己捆绑在他身边,且毫不顾及她的意愿.两人相伴五年,夜无痕应该了解她,她不愿意做的事,任何人,任何事,也无法逼迫她,反之,她想做的事,再大的困难,再多的阻碍,她也一定会去完成. 此时夜无痕的求婚,虽让白蓝有些措手不及,但她早已表明对他只是朋友之情,他仍执意想要带走她,两人的朋友之谊,只怕再也回不去从前. 至于楚歌,她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不是她的对手,她不可能会让楚歌在她的人生里有任何位置. “呵呵,想不到你这么抢手吧?要不要我帮你解围?反正我们正在演情侣,我不介意被你利用得彻底一点!”夜轻寒见到她眼里的冷意,忍不住轻笑,传音入密给她道. 他知道夜无痕与楚歌的内功都不弱,若是低声说话,此时他们的目光都在白蓝身上,定然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只能传音入密. 白蓝站起身,看着夜无痕与楚歌,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两位都是一国皇子,红惜是一介无才无貌的丑女,不敢高攀两位!且红惜已经有了意中人,此生非他不嫁!只能辜负两位的美意了!” “蒙小姐所说的意中人,可是你身旁的寒王,儒家少主夜轻寒?”夜无痕沉痛地看着她,想不到她竟然这样当众拒婚,想来这五年,一千多个日夜的相伴相随,在她的心里,是毫无自己的位置.念及此,夜无痕心中的痛与恨意袭来,让他的双手紧握,血丝再次渗出,染上他的青袍一角. 夜轻寒闻言站起,伸手牵住白蓝的左手:”不错!正是本王!四弟与楚二皇子的一番情意,恐怕惜儿要辜负了!本王已与惜儿定情,非她不娶,此生只她一妻!” 两人站在一起,众人都看住他们,夜轻寒玉质盖华,如芝兰玉树,谪仙般俊美无双,而蒙红惜一身麻布白衣,长发随便挽起,一张脸黑乎乎地看不清五官,两人看上去如此不相配,可是,站在那千人的大殿中,两人十指紧扣,紧挨在一起,却又显得那么和谐自然. 在这个时代,未及笄与未成婚的闺阁女子与男子亲密来往,本是被人所不齿,况且还是带着婚约,与别的男子在公众场合亲密无间,更甚于那婚约还是当朝太子. 刚刚解除了那婚约,便引得其它两国皇子争相求娶,更引得堂堂儒家少主,齐国寒王为其不惜与两国皇子相争!这个蒙红惜,刚刚一曲已是颠覆其一直无才无德的传闻,实在是让众人出乎意料,此刻更是令朝堂震动,若是一旦她的拒婚,触怒那两国皇子,引发那两国对秦的战争,后果不堪设想!而她居然还这样一脸坦然,淡然自若地面对如此情形. 红颜祸水,自古皆有,不过,那些都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而如今,眼前的蒙红惜,只是一个墨颜丑女,却竟有如此倾国的魅惑力,实是让在场众人大惑不解. 莫非她十五年来所为人知的墨颜废物形象,只是她的伪装,是她为了与秦太子解除婚约的手段?在场的聪明人都作如此想. 当然秦皇,与秦皇后,秦太子与秦尘这几位高高在上的人,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面对目前的情形,秦皇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两国数十年来都是秦国的敌人,对秦国的侵占,小小的战乱,一直不曾间断,但是一直也无大规模的进犯,秦国才能保持如今的国土,若是两国联手而攻,秦国只怕危在旦夕. 秦皇沉吟片刻,为难道:“枫王,楚二殿下,寒王,三位不远千里来为朕贺寿,朕不胜感激!这联姻,朕是甚为乐意!只是蒙小姐只有一位,三位不如退一步,朕膝下适婚的公主有两位,论身份,朕的女儿乃大秦皇公主,身份高贵!比蒙小姐更适合联姻,三位意下如何?” “本王的王妃之位,非蒙红惜不可,其它的女子,身份再高贵,本王也不会要的!”夜无痕傲然回绝,脸色冷寒. 楚歌接着道.“本皇子的正妃之位,自五年前在这大殿上认识红惜,便一直留给红惜,不会更改!” “…..”秦皇语塞,这二人,实是欺人!想到自己的女儿,堂堂一国公主,竟比不上这小小的将军之女,一时间,心头气恼却又不能对这二人喝斥. 白蓝看着二人如此语气,心底冷冷一笑,脸上微愠:“看来两位都没听明红惜的话,我刚才也说了,非夜轻寒不嫁!两位有心于我,我很感激!姻缘一事,不可强求,两位如果要用身份施压于我!我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女,自然强不过两位一国皇子,若是两位非要强娶我,那就带走我的尸体吧!不必过于为难吾皇,若是两位想要开战,我秦国如今虽分裂,仍是泱泱大国,也未曾惧过两位!”白蓝声声清脆,字字铿锵,淡定从容,这份气魄,仿佛与生俱来.震撼了所有人. 夜无痕定定地看住她,她那一脸的坚定,残忍的拒绝,深深灼痛了他的心,五年,他远离家国,隐姓埋名,沉默地站在她的身旁,等着她长大,然后决定回国争权,只为了能给她一片天空,一块净土. 五年,他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深陷,离开后的这一个月,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思念,皇权对于他或许重要,但若是,他得了皇权,坐上那高位,却没有了她在身边,他要权何用?他要如何执掌那河山? 天下,之所以绚丽,是因为有她存在!皇权,之所以惑人,是因为那权力可以与秦太子抗衡!可以把她抢到身边! 如今,一切都颓然失色了,白蓝不愿意跟他走,即使她已是自由身,她为了她身旁那个认识一个月的男子,把他们之间五年的情谊,抛之脑后,让他怎能不痛?而那男子,还是他分别十年的哥哥. 夜无痕念及此,闭了一下眼,把所有的疼痛收起,双手攥紧,隐忍着抬首对秦皇说:”秦皇陛下,既然蒙小姐不愿嫁于本王,本王也不再强求!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 说完他转身快步向殿门口走去,背影沉重,带着一种无声的悲伤. “无痕,你先别离开襄城,等我与秦太子退婚后,我再去找你,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今天的所有事.”看着夜无痕哀伤的背影,白蓝心里一软,传音给他. “不必了,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怎样的解释也已无意义!”夜无痕头也不回,传音回她一句,快步消失在大殿门口. 他身后的两个侍卫迅速跟上. 楚歌看到夜无痕离去,知今日已不可为,转眸看向白蓝与夜轻寒仍然十指紧扣的双手,分外刺眼,他眸光微沉,“既如此,红惜,本皇子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请你记住,本皇子不会放弃你的!终有一天,本皇子会让你点头跟我走!” 白蓝看着楚歌,搞不懂他哪里来的自信,她淡淡浅笑.“呵呵,多谢二皇子厚爱!不过,红惜深信,不会有那一天的!” “凡事不到最后,不可轻易下结论!”楚歌看住她的笑颜,即使黑乎乎的脸上,五官不清晰,但是那双墨玉眼,清澈见底,掩不住的灵动风华. 看到楚歌盯着白蓝的那种眼神,夜轻寒不悦地伸手揽住白蓝的纤腰,宣示着他的所有权,淡然道:“二皇子,惜儿与本王既已定情,此生非本王不嫁,二皇子如果还是诸多纠缠,未免太过!” 第二十四章 圣旨赐婚 更新时间:2013-12-17 看着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的身影,楚歌脸色暗沉,“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两位私自定情,就不怕辱了红惜的清誉?” “那是红惜的事,就不劳二皇子操心了!红惜不在乎虚名,二皇子若再无聊纠缠,只怕会辱了堂堂楚国二皇子与法家少主的声望!”白蓝不耐烦的道. 楚歌顿时没了声,既然人家姑娘都不在乎清誉,他已没有理由再多言.瞪着白蓝,气恼地坐下,径自倒酒喝,一杯接一杯. 气氛变得诡异而尴尬,殿中群臣静默,无人出声,楚国与齐国都是不可开罪的,不能因为这小小女子,而起战事. 夜轻寒此时却放开白蓝,从怀中拿出一卷红绸,走到殿中通道对秦皇抱拳一礼,呈上手中卷绸:“秦皇陛下,此乃我齐国皇上的国书,特赐了本王与红惜的婚事,请秦皇过目,并将红惜赐婚与本王!齐国将铺满万里锦红迎娶!” 此言一出,白蓝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夜轻寒,他居然借此时机,假戏真做? 他何时从齐国带来齐皇的国书的?她自从认识他,一个月以来,一直同行,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他却悄无声息地派人回齐国带来国书!莫非,她与秦太子今日能够退婚成功,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她与他假扮情深,借此退婚,也借此逼退了夜无痕与楚歌,却无意识地给了他求亲的机会. 秦皇身后的太监小德子,上前接过夜轻寒手上的国书,,殿下一片沉寂. 秦皇看了片刻,抬头目光深沉地看看夜轻寒与白蓝,两人怎么看怎么不相配,奈何人家寒王已诚恳求娶,并带来齐皇国书,如果秦皇不同意,就是驳了齐皇的面子,影响两国邦交,此等儿女婚姻小事,就变成国之大事,就非同小可了! 白蓝此时想要拒绝,却找不到任何借口,因为就在刚刚,她亲口当众承认心属夜轻寒,非他不嫁,此时如何还能再拒婚?不知不觉,她掉进自己设的坑里了,进退维谷! 念及此,她心下暗恨,好一个夜轻寒!果然够腹黑!无声无息就把她算计进去了!先前装做勉为其难地答应与她演情侣,原来就是逼她当众承认与他两情相悦,令得她无法拒婚!若她拒婚,岂不是自打嘴巴? 她咬牙传音入密给他,骂道:“夜轻寒,你发什么疯!本姑娘刚刚恢复自由身!你居然这样设计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夜轻寒听到她的话,转头看她,但笑不答,直接无视她的怒火. 秦皇放下国书,爽朗笑道:“哈哈,既然寒王与红惜两情相悦,齐皇也赐婚了,朕自然不会多加阻拦!小德子,即刻凝旨!蒙泊之嫡长女蒙红惜,贤良淑德,才华高绝!又是皇后之亲侄女,朕现收为义女,特封为红惜公主,赐婚于齐国寒王夜轻寒!为两国联姻!十日后成婚!” 秦皇话落,秦皇后脸色大变,已来不及阻止,也心知阻止不了! 大殿众臣尽数跪下,齐声参拜:”臣等参见红惜公主,公主千岁!恭喜公主!” 白蓝无奈,知事成定局,狠狠瞪了夜轻寒一眼,夜轻寒正一脸愉悦的笑意,对着她眨眼.她气得差点冲上去胖揍他一顿,却接收到高位上那两道意味各异的目光,瞬间收了怒意,微微弯身对秦皇一礼:”红惜谢过皇上!各位平身吧!” 看着群臣起身归位,白蓝接着道:“十日后成婚,只怕过于匆促,况且红惜还有五个月才及笄,未及笄的女子一般不适宜成亲,还请皇上将大婚的日子定于五个月后.” 不待秦皇答应,夜轻寒已抢先一步,“秦皇陛下,五个月后只怕不妥,因为本王的父皇早已备好一切大婚事宜.已命迎亲使者队伍昨日从齐国出发,应该八天后能到襄城,总不能让我国的迎亲队伍千里迢迢而来,却空手而归吧!所以,大婚日子还是十日后合适!” 白蓝无言再反驳,沉默下来,狠狠地瞟了夜轻寒一眼,他居然连迎亲队伍都已安排出发了!看来是吃定了她必然会嫁给他,他真真是太可恨了!!! 秦皇哈哈大笑:“看来寒王是早有打算!既如此,婚期就定于十日后吧!红惜,这十日你就准备待嫁吧!你现在身为朕之义女,嫁妆之事,就不劳蒙爱卿操心了,交由礼部去办,朕会以公主之礼送红惜出嫁.” 蒙泊连忙上前谢过恩,他心里清楚红惜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现封为公主,以公主之礼出嫁,是理所当然,秦皇虽然不知道她是他的亲生女儿,现在收为义女.也许是宿命的安排. 小德子已凝好圣旨,宣读完,白蓝神色淡然地接过圣旨坐下席中,夜轻寒回到她身旁落坐,看着她冷着脸,一时无言,温润地笑着给两人满上酒。 白蓝不再理他,也对坐于对面的楚歌那不甘心,与明心公主的嫉恨目光,视而不见。她低头喝酒,心里的气怒,暂且压下,冷静地分析目前的形势. 她一直想要自由身,与骄横纨绔的秦太子退婚是必然的,与夜无痕之间的情谊只是朋友,断不可能会嫁他. 至于楚歌,她更是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于她,只是路人,连最基本的好感都没有. 她防秦太子,防夜无痕,防楚歌,却对夜轻寒从无防备,不知何时起,从心底深处,她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相信他不会喜欢她,更不会想要娶她. 可是,此时,她方知自己错了,也许夜轻寒未必会喜欢她,但是却原来一直想要娶她,才早早布下了今天这个局,让她自己跳进去,无法挣脱. 夜轻寒并不知道她是墨红楼主的身份,只知道她墨家少主的身份,如果他不是因为喜欢她,那么,他娶她的目地,就有待探究了,或许,是因为他也想要回齐国争储?所以,才会想要把她与墨家遍布天下的势力揽到身边! 不多久便散了宴席,两人随着蒙家人一起走出长春殿,走出皇宫,上了蒙府的马车,并肩坐下,童竹与墨兰坐在他们对面,看着白蓝脸色不好,知道主子必然是不愿意嫁与寒王的,两人默然,不敢哼声. 马车缓缓而动,白蓝冷然的脸色才缓了下来,转头看向夜轻寒,他居然一脸温润的笑意,白蓝不仅气极反笑:“夜轻寒,你果然够腹黑!这么轻易就把本姑娘给算计进去了!哼哼,想要我成为寒王妃,也不无不可!只是我想要的是自由生活,就算我嫁于你,我也不会被你束缚住!” “我从来没想过要束缚你,蓝儿,我们十日后就大婚了!时间匆促,你就别尽想着跟我算账了!回蒙府好好准备待嫁吧!这账,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给你慢慢算!”夜轻寒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温声道. 白蓝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道:”的确有大把时间慢慢跟你算这账!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计算到我会要求你帮忙假演情侣?” 夜轻寒轻声笑道:“呵呵,这个嘛!就算你不要求我帮忙,我也会提议这个方法来助你退婚!只是没想到你先提了,蓝儿,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 看着夜轻寒笑得愉悦,白蓝的气怒又往上涌,她忽然出手,迅速无比地扣住夜轻寒贴她最近的手捥穴位,夜轻寒离得太近,又对她毫无防备,意识到她的意图,想要躲避,已是不及,瞬间被她制住手捥,接着被她连点数下穴位,浑身动弹不得. 白蓝放开扣在他手捥上的素白小手,轻轻抚上他如玉的脸庞,捏住他的两边脸颊,慢慢用力,他的俊脸立即红通一片,疼痛非常. 她盈盈浅笑.“呵呵,夜轻寒,你说,我们这账,该如何算呢?” 看着她的笑颜如花,夜国寒却感觉一种寒意从后背渗入,咬一咬牙,他挺直道:“你想怎样算,就怎样算吧!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凭处置!最重要的是蓝儿你解气!” “嗯,你这个人还不算太差!长得也还过得去!本来嘛,本姑娘嫁给你,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我们总算是在崖下共过十日患难,你也在丰城树林里救过我一次,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若是要求我以身相许,我是不好拒绝的!但是你居然跟我玩阴的,设计我!呵呵,本姑娘这口气,可没有那么容易解得了!” “蓝儿,看在我曾为你舍命挡毒针的份上,你也该原谅我吧!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把你娶回家!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哼哼!你好手段啊!未先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娶回家?”她说着,狡黠一笑,更是用力地捏他的脸颊,痛得他眉头皱起,却只能无奈地承受这痛楚. 捏了片刻,她放开双手,看着他原本如玉的脸上,已是红肿一片,满是她留下的指印,她顿时心情大好,呵呵轻笑. 第二十五章 准备过招 更新时间:2013-12-17 “嗯,你这张俊脸我就先放过了,接下来该轮到哪里呢?嗯,轮到胳膊先吧!”话落,她轻轻伸手,抓住他的两边胳膊,微微一用力,”咯嚓咯嚓”两声,关节移位的声音,夜轻寒疼得冷汗直冒,却是紧闭双唇,不哼痛. 一旁的童竹和墨兰,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白蓝居然对夜轻寒这么狠,生生缷脱他的胳膊关节. 两人暗暗咋舌,想着以后可千万别得罪这小主子,否则可有得苦头吃了. 马车外暗中跟随的莫辰,听到这咯嚓咯嚓之声,顿时急了,从马车外飞落车架上,掀起车帘,飞身而入,”王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退下吧!王妃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可是她未来夫君,她如果谋杀亲夫,岂不是要受寡?”夜轻寒忍着疼痛,淡定地对莫辰道. “呵呵,你家王爷说得对,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只会对他这样!略施惩罚!死不了人的!”说着,她双手连动,又是”咯嚓咯嚓”两声,把夜轻寒的两条腿关节也缷了. 莫辰看着夜轻寒痛得一头冷汗,脸容抽动,疼成那样,居然一声没哼,想着自家主子一向强势,何时对人低过头?更是从不近女色,,从未见他对任何女子多看一眼,如今甘愿被这个小女子欺负,对她如此看重,怕是真的动了情,思忖间忙对白蓝单膝跪下.“王妃,还请手下留情!属下愿代王爷受罚!” “莫辰,别叫我王妃,我现在还没有嫁给你家王爷!听得我心情不爽,说不定又会对你家王爷下手过重!这可怪不得我!夜轻寒,你如果实在受不了,你就哼一声,说不定我会一时心软,原谅你了!” 夜轻寒勉强扯动唇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呵呵,蓝儿,只要能够让你原谅,这点痛不算什么,我受得了!” 白蓝双手托腮,灵动的墨玉眼紧紧盯着他,“话说回来,你这个局是什么时候开始设的?齐皇的国书是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从寒山出来?还是从蓝灵谷出来?” 看着她一付天真无瑕的样子,夜轻寒心里一悸,她那无瑕的表面下,深藏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凌厉之气,“从寒山出来我就让人传信回国给父皇要国是在我们到达襄城的第二天,在飘香楼.” “呵呵,在飘香楼?在我的地盘上,你的人居然躲过了我的耳目!看来本事不小啊!” “我本事哪有蓝儿大?飘香楼里高手如云,我的人也只是侥幸而已,蓝儿你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计较这等小事的!” 白蓝摆手道:“错!我可不是大人,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莫非你不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么?而且我这人很记仇,得罪我的人,我一般都不会让他好过,虽然你的人没有伤我飘香楼的人,但是擅闯飘香楼,一样是得罪我了!尤其那人还是送那该死的国书!他人现在不在,这过只能你这个主子替他背了!” 话落,白蓝素手轻捏夜轻寒的两只胳膊,一用力,又是咯嚓四声,那两胳膊和两条腿的关节被相继接上,却更是痛得夜轻寒一阵冒汗. 莫辰紧张地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王爷,你……还好吧?” “没事,蓝儿,可解气?”夜轻寒忍着痛,只是微微皱眉,转向白蓝,淡定地问。 白蓝红唇一嘟,“哼,这就想让我解气?你等着吧,未来的日子,我不会让你太好过的,我白蓝不是什么温柔的千金小姐,更从不看女训女诫,不懂三从四德,不会出嫁从夫!在这个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制的时代,我是奉行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娶我,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了,如果你胆敢给我纳妾或是招惹别的女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后果自负!” “有了蓝儿,天下的女子于我都是空气,我看不见,更不会让别的女子在你眼前晃。这点蓝儿大可以放心!” 听到他的保证,白蓝脸色缓和了点,疲惫地倚在马车壁上,慵懒地闭上眼睛淡淡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莫辰,带你家王爷走吧!除了飘香楼和将军府,随便你们去哪里住,这十天内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说完白蓝不再理会他们,兀自闭着眼休息。 夜轻寒眉头轻皱,“蓝儿,我是第一次来襄城,怎能不跟着你一起住?你怎么忍心把为夫我丢在外面受冷风吹?” “滚!别吵着本姑娘睡觉!”白蓝冷冷低喝。 “可是我的穴道你还没有帮我解开!你的独门点穴手法我可没办法用内力冲开!” “一个时辰后自动会解!”说完不待夜轻寒再说话,白蓝闭着眼朝他一挥手,一股强大的气流对着夜轻寒与莫辰迎面拂来。 莫辰一惊,忙揽起动弹不得的夜轻寒转身,飞出车外,险险避过那股劲气。 待他们站定,抬头只见那马车已绝尘而去。 “主子,我们……” “回暗阁的暗苑吧!” 两人瞬间向另一方向而去。 白蓝回到将军府,蒙泊已派人另外收拾了东厢那清雅的蒙清院,让白蓝住进去,毕竟白蓝现在是受封的红惜公主,十日后将是齐国的寒王妃。 蒙泊与蒙大夫人即使再不待见她,也不能再让她住在以前的那残破的小院落。 白蓝没说什么,让童竹与墨兰随便收拾几件衣服,和一些书籍,就搬进了蒙清院。 是夜,月上柳梢时,白蓝悠闲地躺在院子里的一张摇椅上,慵懒地边品茶,边赏月。 童竹与墨兰站在她身后,只因为白蓝说了一句:今夜会有客到。两人便全身戒备,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虽说这诺大的将军府,守卫森严,但是却阻挡不了真正的高手。 果然,当他们感觉到空气中一阵气流的波动时,数条人影已飘然落在院子里,他们的眼前。 “见过楼主!”七个清一色身着青衣的人影,单膝跪下,恭敬地齐声对白蓝行礼。 白蓝不悦地轻喝,“起吧,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再对我随意下跪,你们真是!屡教不改,是想气死我嘛?” 七人起身,并排立于白蓝面前,正是风;雪;星;影;梅;竹;菊。墨红楼里,白蓝的亲信。 七人垂首齐声:“属下不敢!” 白蓝摆摆手,“算了,既然都来了,这么齐人,就随我进屋开个会吧,童竹,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墨红楼主的身份了,这几位都是墨红楼的主事者,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以后你再慢慢认识吧,你不是墨红楼的人,这会你就不用参与了,在院子里守着吧。” 白蓝说着,慢慢从摇椅上站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当先进屋,不理会童竹听到她的一番话后,震撼得怔愣在当场,半响无法回神。 对于白蓝的新鲜词语“开会”,那八人显然早已见惯不怪了。 八人相随进屋,围坐在一张圆桌上,白蓝依旧慵懒地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看向影子,问:“影,你是随无痕从齐国回来的么?齐国形势如何?无痕现在襄城何处落脚?” 影子恭敬回答:“属下随无痕公子回到齐国后,齐皇很是高兴,封为枫王,赐了府坻,并把三万禁卫军的兵权交给枫王,然后便派枫王出使秦国为秦皇贺寿,齐皇虽然表面上较信任齐太子,但是在齐皇心中,一直很重视离国十年的寒王,传言寒王是齐国第一奇才,九岁已考取状元,十岁封王领兵上战场,现在拥有一支三十万的精兵,名为寒铁军。听闻齐皇从五年前就一直召寒王回国,却被寒王拒绝至今。所以,此次寒王请来国书求亲的前提是答应了齐皇,迎娶寒王妃后就回齐国进朝堂,参与政事。属下随枫王回襄城后,在齐国位于襄城的驿馆落脚,墨红楼那些随属下前往齐国的弟子,暂时留在齐国的暗桩分部。但是枫王从皇宫出来后,没有回驿馆,属下也是刚刚查探到枫王已出了枫城,只带着两个侍卫,匆匆往齐国方向而去。” 白蓝安静地听完,轻笑,“哦,想不到离国十年的寒王居然还深得齐皇之心,倒是出人意料,夜轻寒果然不可小视,居然还有三十万的寒铁军!无痕一点也不做停留,显然是不想再见我,他回了齐国也好,我与寒王的婚事已成定局,免得他在这里看着我成婚,大家徒增尴尬。对了,雪,江湖各派这几天有什么动静?我让你查的无情宫宫主的情况如何了?” “属下无能,只能查探到无情宫宫主无情,五天前到了襄城,另外江湖中最为神秘的暗阁阁主也于这几天内到达襄城,至于他们现在落脚何处,无从得知。” 闻言,白蓝轻轻一笑:“哦,两大组织的头目都来了襄城,看来这回襄城有好戏看了!无情宫此行只怕会与我为难,我们要准备过招了,雪;梅;竹;菊,你们情报堂的耳朵放灵一点,两天内给我查探出无情宫位于襄城与丰城的所有暗桩!” 第二十六章 南楚犯境 更新时间:2013-12-17 “另外,风,你调出杀手堂的精英,在三天之内把这两城内的暗桩给我清剿干净,动手之后,再去留下我们墨红楼的标记,呵呵,胆敢打我的主意,以后这种事会陆续有来!你们所率的各部,传令下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时刻备战!至于暗阁,一直是与我们墨红楼河水不犯井水,不必过多理会,只要看看他们有何动作,无关的事尽量不要插手,实时汇报给我就可。” 白蓝懒懒地安排好,几人相继汇报了近一个月墨红楼的诸多事宜,一个时辰后,便散了,墨兰仍留下伺候白蓝。 与此同时,襄城外十里的树林深处,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迎风而立。 其中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声音冰冷,“无双,你是怎么做事的?以你的轻功,怎么会被那小丫头发现了?怎么现在才到襄城?” “宫主恕罪,并非是白蓝发现了属下,而是那与她一路同行的夜轻寒,此人的内功深不可测,他当先发现属下,便向属下发了一枚暗器后追来,属下无奈便将他与白蓝引到宫主事先布下的奇木阵中,困了他们一夜,夜轻寒中了一日香,被白蓝带回飘香楼救回,之后属下在飘香楼外遇到了他们所设的古怪阵法,被阵法所反噬受了内伤,无法再跟踪他们,今日方才赶来襄城,还请宫主责罚!” 无情面具下的脸看不出表情,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兴味的笑意,“你既已受伤,罚就免了吧,呵呵,看不出来那小丫头居然能够破解得了奇木阵,遇上这等对手,也不怪你跟不上。罢了,你暂且回襄城的分部去养好伤,我们与那丫头才刚开始过招,你和无风是我的左右手,却都这般轻易地败在她手上,看来下一回合,本宫主要亲自去会会她了。” “宫主,此女不可小视,宫主万金贵体,万不可与她对碰上。”无双劝道。 无情语气转冷,有些不悦,“你是说她能伤了本宫主?本宫主不是她的对手么?” “属下不敢,宫主还请保重!”无双忙惶恐跪下。 “呵呵,她能耐不大的话,这游戏就不那么有趣了,你传令下去,襄城的所有分点加强戒备,以防她反击。” “是,属下遵命!”无双说完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暗阁别院,暗苑。 夜轻寒穴道早已解开,悠然地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王爷,刚接到消息,枫王从皇宫出来后就往齐国方向而去,楚歌从南城门出城,快马往南方而去,似是有急事要赶回楚国。另外无情宫主无情已来到襄城,目前行踪不明。”莫辰在门外禀报。 夜轻寒闭着的眼眸兀地睁开,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他是听到赐婚的消息,想要回齐国请旨阻止这场婚事,或是在中途拦阻迎亲队伍。莫辰,你传信寒铁军寒军统领李将军,让他亲自带上一万精兵,现在快马追上迎亲队伍护送到襄城,迎亲后再护送回国,若有半途阻拦者,除了枫王,一律杀无赦,另外,通知暗阁,从齐国来襄城的途中所有分点,集中兵力一路暗中跟随迎亲队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呵呵,本王倒要看看,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抢亲?” 莫辰听着自家主子的笑声,背上升起一股寒意,看来主子是真的重视那女子和这场婚事,居然动用了十年未曾出战,一直韬光养晦的寒铁军,连一向低调神秘的暗阁,也一并启用,外表看似温润儒雅的主子,只有近身跟随的他才知道,主子实则是个冷酷,而拥有雷霆手段的人,杀戳果断,从不手软,完全不像儒家现任家主那么仁善,也不知道那家主怎么会选了自家主子为继承人。 莫辰心里暗想着,嘴上轻应了一声,转身消失,传信去了。 时间飞快,两天后,襄城开始不平静,不知是因为帮派之争,还是私人仇杀,丰城与襄城的多个酒楼,及客栈,珠宝玉器店,及一些商号,隐秘别院,纷纷被血洗,抢掠一空,最后,都被一把大火烧成废虚,尸骨无存。 三天之内,秦京襄城的朝野震动,百姓惊恐不安,再不敢出门营生,襄城为京都百年以来,第一次家家闭户,铺铺关门,街道空无一人。 而负责襄城治安的城卫军和京兆尹,则被秦皇的震怒波及,京兆尹被革职,城卫军统领被勒令五日内破案,查出行凶者与纵火者。 当城卫军重回现场时,却诡异地发现了先前不存在的,凶手后来再次出现所留下的标记,一个红色的大印章,醒目地印在大火停止后的黑乎乎的地板上,上,三个楷体大字,让现场的人都纷纷变色,吓得魂儿都没了,背后发凉,双腿发软,想不到墨红楼有如此让人咋舌的残忍手段! 秦皇得知是墨红楼所为,震惊之余也无可奈何,这等江湖帮派之仇杀,不是他能够管得了的。那墨红楼神出鬼没,他还担心他们什么时候会跑到他的皇宫里来杀人放火呢。 百姓们知道是墨红楼所为,反而不再惊恐,纷纷重新打开门做生意,襄城又回到原来的繁华,虽然少了那些酒楼商号,但同一时间附近也迅速地,有别的商号开起来,并不会影响百姓们的正常生活。 两天后的夜晚,许多贫苦的百姓纷纷收到墨红楼赠送的银两或米粮,百姓们大为欢欣,很多人都在自家供奉着墨红楼主的无名神位,天天为那楼主祈福上香。 一时间,墨红楼的名声更是响亮,虽是杀了很多人,扰乱了京城治安与轶序,但却是更得民心。 转眼,白蓝与夜轻寒大婚的日子临近,齐国的迎亲队伍,阵容强大,浩浩荡荡地到达襄城。 为了两国邦交,如此联姻之国事,秦皇命秦太子与蒙泊在城门口迎接,看到那豪华的迎亲队伍,那随队伍走过而铺上的一路红锦,及后面跟着的那一万气势磅大的寒铁军,秦太子恨得牙痒痒,想不到他不要的那个蒙红惜,居然被那齐国寒王真的铺上万里锦红来迎娶,那蒙红惜到底走了什么运,还是那寒王真就瞎了眼,看不到那女人的丑容。 而蒙泊看到秦太子那一脸的恨意,心里微叹,然儿的心胸终究是太小,不堪大用,如何能为帝王?而惜儿,虽然一直掩藏光芒,却终究是天家之女,只怕不如她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当初将两人调换,到底是成就了然儿,还是害了然儿? 即使是再恨,秦深然也只能把迎亲队伍接进城内的齐国驿馆安顿好,而那一万寒铁军,并没有跟进城,而是在城外扎营。 婚礼前一天,秦南边的边境飞鸽传书,传来加急战报,秦的附属国南疆小国与南疆旁边的楚国,联兵犯境。 法家少主,楚二皇子亲自为统帅,率领两国联兵三十万大军,以迅雷之势,兵临秦南境的嘉禾关下,围攻嘉禾关。 消息一传到襄城,整个襄城都沸腾了,都道那楚二皇子,只怕是因为前些天秦皇大寿时对蒙家小姐求亲未果,一怒之下,挥兵犯境。 嘉禾关守将为蒙泊从前的部下吕方才,也是有经验的沙场悍将,目前守军只有十万,面对敌方多于已方三倍的兵力,很显然嘉禾关危在旦夕,能否守住撑到援军来,都是个问题。 近年来,南楚的军事力量越来越强大,而秦国,堪当大用的大将屈指可数,蒙泊年轻时也是一员猛将,可惜近二十年来,再未上过战场,而那吕方才,也是年近五十的老将了。 而秦国的有保护神之誉的成王秦尘的三十万兵马,皆在北疆的边境,秦尘是不可能从襄城回北疆调兵往南境支援的,时间上也来不及,只能从襄城及其它各城的守军中,抽调二十万兵力去南境。 可是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抽调兵马,也要一天时间才能出发,从襄城赶到南境,快马加鞭,日夜不休地赶路,最少也要七八天时间,何况是大队行军,脚程要慢上许多,所以,援军赶到南境嘉禾关,最快也是要二十天,吕方才未必能守到那时。 秦朝堂上,请战的将军有几人,蒙泊也在其中,余下数人都是未上过沙场,没有经验的年轻小将,最后秦皇还是决定由蒙泊为统帅,秦太子为监军,调齐二十万大军,一天后出征。 将军府,蒙清院。 蒙泊下了朝,径直来到这里,一进院门,看到院子里那颗大树下,十五岁的少女悠然地躺在摇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正在阳光下安静入睡。 一袭海蓝色的罗裙,清新淡雅,即使是一动不动地睡着,她的身上仍旧不经意地流泄出一种高贵脱俗的气质。 在她的身后,始终立着一男一女,娇美的墨兰与俊朗的童竹,两个这样看上去不凡的年轻人,却甘愿站在她的身后,相随着为她护卫,她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无德无才的貌丑女子? 第二十七章 婚礼变故 更新时间:2013-12-18 十五年来,蒙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女,或许他从未认真看过她,她虽然只是他名义上的女儿,却也是他的亲外甥女,自小被他遗忘冷落,从没有付出过父爱与关怀,此时,蒙泊心头闪过一丝愧疚,上前坐在她的身前石桌旁,一时不忍开口扰醒她。 墨兰看到蒙泊脸上的愧色,心里冷笑,脸上淡然地低声道:“将军,小姐刚刚睡着,还请将军不要打扰。” “惜儿,为父来,是有事要跟你谈谈。”蒙泊看着那被书本盖着头脸的少女,微叹口气道。 白蓝一动不动地躺着,声音从书本下传来,清冷淡漠,“爹,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楚歌带兵犯我国南境的事,你已知道了吧?” “听说了,怎么了?” “惜儿,这一战,他也许是为你而来的。” 白蓝冷笑,“呵呵,那又如何?我总不能现在悔了寒王的婚,再答应嫁给他吧?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寒王的寒铁军同样可怕,难道你想让秦国两边都得罪,腹背受敌么?” 蒙泊声音温和疲乏,“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情是因你而起,为父才请战出征,带二十万援军明天出发去嘉禾关支援吕将军。此去生死未卜,不知还能否再与你相见,明天你就要出嫁了,为父想好好地看看你。” “看看我?爹,将近十六年,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如今有什么好看的?你明天出征,我明天出嫁,我们各有自己的事要忙,爹还是回去做好出征的准备吧!” 听到她直接拒绝见他,还这样赶人,蒙泊心里不是滋味,“惜儿,你恨为父么?” “不恨,我为什么要恨你?没有你的关注,我不是一样长大了?还长得丑颜祸水,被三个皇子争抢,祸及家国,所以,我要感谢爹爹您多年来的不闻不问,我才能学会顽强,才会有今天,能够成为天下女子人人羡慕的寒王妃。”她的语气冷嘲,盖住头脸的书本始终未曾拿开,身子也一动不动,依旧慵懒。 无奈,蒙泊站起身,“惜儿,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明天你远嫁它国,为父无法送你出嫁了,你好好保重!” “爹请放心,我会好好地!女儿明天也不送你出征了,祝你旗开得胜!” 蒙泊再次看一眼那淡漠的少女纤瘦柔弱的身子,仿佛弱枊扶风,却又隐藏着一丝不明显但无法忽略的强大霸气。 他越发看不透她了,她始终不是他的女儿,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隔核,轻叹一声,他愧疚转身,消失在院门口。 白蓝拿下脸上的书本,一张清丽素白无瑕的小脸上,浮着淡淡的,嘲讽的笑意。 片刻后,对着院旁的一面墙,笑意收起:“好戏看完了,还不滚出来?” 夜轻寒温润的笑声传来:“呵呵,蓝儿,我还是不出来了,明天我们大婚,婚前新郞与新娘不宜见面。” “那你还来我这里干嘛?无聊!”白蓝冷道。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白蓝嗤笑:“少来这套!你是听说楚歌带兵犯我国南境,来看看我有没有悔婚跟他走的想法吧?” “我知道蓝儿你不会这么没见识的,如若你悔婚的话,我的寒铁军可不用经过齐皇同意,我自己就可调兵来犯秦,我真的只是来听听你的声音,没有别的!” “夜轻寒,你觉得你这样强迫威胁而来的婚姻,有意思么?” “怎么会没意思?只要对象是你蓝儿,就算不择手段而得,也是很有意思的!”夜轻寒厚脸皮道。 “呵呵,我白蓝并不是那么知晓国之大义,这小小的秦国的生死存亡,我并未太在意。只是楚歌也太可耻,这么快就发兵犯境,可见他早就和南疆王计划好了,只因出师无名,所以,借对我求婚未果为由举兵,掩盖他想要染指中原的狼子野心,还给我生生安上这个祸水的罪名,凭此,我是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所以呢,蓝儿你想要………”夜轻寒话未完,被白蓝打断:“不错,我要去南境击退他,即刻就动身。” “不行,我们明天的大婚不能拖延!待行过礼后我再陪你一起去击退他。”他的声音沉下来,他就是担心她今天会跑掉,所以才来这里的。 白蓝淡然道:“那好吧,明天大婚之后我再动身,不用你陪我去,区区一个楚歌我还不放在眼里。” “且不说楚歌用兵如何,单说南疆和楚的三十万大军,你拿什么去与他对抗?况且你以什么身份去嘉禾关?吕方才会听你调遣么?”夜轻寒道出重点。 “这些我自有打算,不劳你操心!”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涉险,要去也是我们同去。”院墙后的他,声音不再温润,而是冷沉,显然颇为不悦。 “你别忘了我是墨家少主,只要我一声令下,墨家数万弟子都会听命于我,我又岂会一人涉险?算了,你别多说了,回去吧,明天的婚礼,我会和你完成。”她懒得再和他多说,闭上眼休息。 “好吧,一切等婚礼后再说!我先回驿馆,明天按时来迎娶你,你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做个美美的新娘!”任何事情也没有明天的婚礼重要,他不允许明天的婚礼出事,即使知道阻拦不住她,即使那个婚礼没有她,明天起,他也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已成为寒王的王妃,是他夜轻寒的妻。 白蓝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无痕应该没有回齐国,他是去阻拦迎亲队伍了,现在迎亲队伍已到,他人在哪里?你没有把他怎么样吧?他可是你弟弟!” “放心,我没有把他怎么样,我只是派人护送他回国了,明天应该就到达齐国了,你马上就是我的寒王妃,其他的男子你还是少关心为好,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关心,而让四弟有什么事。”他的声音转冷,说出来的话,是赤祼祼的威协。 须臾,听到空气中一丝轻微的流动,知道他离开,白蓝复又睁开眼,嘉禾关虽与她所在的中国的嘉欲关不同,但同样是边城关卡,一旦攻破,中原秦国的其它城池都不堪一击,楚歌的军队可长驱直入,与南疆平分富庶的中原。 念及此,她霍地起身,对身后的墨兰道:“墨兰,你马上去把墨菊找来,她的身形最像我,让她把脸涂黑,易容成我,明天披上嫁衣代我出嫁!我现在必须趋夜轻寒还来不及调派人手来监视时离开。你们两人留下,协助墨菊把明天的婚礼完成。” 童竹一听,顿时着急地道:“少主,我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一人前去太危险了,那可是千军万马的战场!” “主子,你也不能把我留下!”墨兰也急了。 “夜轻寒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们必须在这里镇守着,他才会相信我还在,夜轻寒即使明天发现新娘不是我,以他的聪明,他也不会点破或为难你们,婚礼后你们就随迎亲队伍回齐国吧,我退兵后会折道回齐国。” “主子,那属下去传星和影两人过来,护着你一起去,也安全些。” “不必了,我一人反而方便,你让他们守好墨红楼的产业,防备无情宫的报复。”话落,不待他们再答话,她的身影如烟,消失在他们得让他们无法追随。 第二日,襄城有两件大事发生。 第一是蒙泊与秦太子一大早,在城门口点兵,率二十万军出征,辰时就出发去支援南境嘉禾关。 第二是蒙泊之女,秦太子前未婚妻与齐国寒王的大婚,迎亲队伍,从齐国的驿馆出来,直到将军府,搞罗打鼓,喜庆非常,排场浩大。 新郎一身大红绸衣,端坐在一匹雪白的汗血宝马上,走过整个襄城,让襄城空前热闹,所有百姓都相挤着去看寒王的风采。 接到新娘后,于齐国驿馆行了礼,三拜之后并没有送入洞房,新郎坐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悄然出了驿馆,往南城门而去,新娘和迎亲队伍却反方向而行,从北城门出城,与城外的一万寒铁军会合,一起往齐国方向,缓缓而行。 南城门外,莫辰牵着两匹汗血宝马等着,夜轻寒从马车上跃下,拉过其中那匹雪白的宝马,不多言,两人挥鞭快马往南而去。 白蓝一路施展轻功,如电如烟,飞掠出襄城行了百里,到下一个城池,花高价买了一匹宝马和一些干粮,没有多做停留,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行了七日七夜,来到嘉禾关外。 看到驻扎在关外五里处的那大片的营账,那是三十万南楚联军,南疆十万,楚军二十万。 白蓝冷然一笑,楚歌,你有胆子来犯我,我让你二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关口城门紧闭,城门外的一大片空旷之地,没有行人,因为战事起,百姓们都不敢进出城关。 第二十八章 众将豪赌 更新时间:2013-12-19 一个身着海蓝色衣裙的少女,策马行至城门口。 “城下何人!”城楼上的守卫喝问。 “本姑娘乃墨家少主白蓝,奉墨家炬子之命,前来相助吕将军守城!烦请通报吕将军。”白蓝清脆的声音通过内力传上去,整座城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城楼上出现一个年轻的小将,身着将军服,显然是这些守卫的头,他看着楼下那单薄的少女,一身风尘仆仆,却难掩清丽无瑕,绝世容颜。 那小将打量片刻道:“姑娘请稍等片刻,待末将去通报。” 白蓝抱拳,“有劳将军!” 两刻钟后,城楼上迎风走出一位威武的老将,打量了城楼下的蓝衣少女片刻,有些不敢置信,墨家少主怎会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柔弱单薄的,未满十六岁的少女,道:“本将军是吕方才,姑娘是墨家少主?” “见过吕将军,本少主奉家师之命,前来助将军守关。”白蓝的态度不卑不亢。 “姑娘说是墨家少主,可有何凭证?”如今战事起,难免不会有奸细想借各种理由混进关,以探虚实,吕方才作为一员有经验的老将,自不会轻易放任何一个人进关,哪怕是这样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墨家的炬子令在此,吕将军请过目!”说着白蓝从怀里拿着炬子令,往上一扔,准确地落在吕方才的眼前。 站在吕方才身边的,刚才那传话的小将,弯身捡起那块木牌,递给吕方才,两人仔细地看了片刻,确定是真的墨家炬子令,两人面露欣喜,吕方才忙令人打开城门,让白蓝进城。 进得城中,吕方才把白蓝迎到城内的将军府,已是入夜,当晚设宴款待,为白蓝接风洗尘。 席间,吃饱喝足的白蓝,因为连日赶路,几天来未曾好好睡过一觉,终于撑不住,很不给面子地,疲倦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把一众将士掠在一边,众人无语,却也不敢打扰。 看到她那样疲倦地睡着,恐她着凉,众人商讨把她抱回房去,但是由谁来抱,是一个问题。在场的都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深怕冒犯了眼前清丽无瑕的少女。 最后由通报吕方才的那个年轻小将徐云,抱起她放回客房安睡。 第二天一大早,白蓝醒来,吕方才已与八位将领集合在大厅议事。 看到白蓝出现,众将停止讨论,把白蓝请上主位。 白蓝一身素雅的海蓝罗裙,素白无瑕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浅笑,气色比昨晚好了很多,一夜的好眠,让她容光焕发,清丽无双。 “吕将军,现在战况如何?”虽说没有经历过这样大规模的古代战争,但是前世的白蓝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军人,军人的骨子里那种对战争无畏的豪情,此时再度回到白蓝的心腔中。 “敌军的兵力很强,尤其是南疆人,悍不畏死,围城十天,已经连续攻城五天了,双方各有损失,我军目前已损失三万人,余下的七万人士气不震,嘉禾关只怕是守不了几天了,蒙泊将军的援军还要半个月才能到,老将真是愧对吾皇!”吕方才越说越是心灰,他镇守这边关十年,从未遇上这等困境。 “吕将军不必灰心,本少主既然来了,就绝不会让楚歌攻下这嘉禾关!”白蓝温声安慰道。 吕方才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少女,疑惑道:“老将知道白少主惊才绝世,只是白少主毕竟是只有一个人,力量有限,而且,这种大规模的攻城战,不是靠绝世武功可以抵挡的。” “对啊,白少主一个姑娘家,在这种血腥杀戮的战场,还是不合适。”座下的一些将领附和道。 白蓝看向在座的八位将领,大都是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她盈盈一笑,墨玉眼中忽然迸射出一种强大的霸气光芒:“不错,我是姑娘家,而且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小姑娘,如果各位不愿意相信我,毫无颖问,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城破关失守,给了南楚一个长驱直入进军中原的机会,到时各位失的将不再只是这一个小小的边关城池,不是尔等区区一条性命,而是秦国大片的土地,是各位的家国!既然各位心里都做好了这个最坏的打算,又何妨不相信我一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墨家主张的思想是兼爱;非攻!虽然我不会去攻打别人,但是他们打到我的地盘上来了,我不会固守不攻!纵使敌人多于我军三倍又如何?兵不在多,在于精,而一军之成败,在于将,好的主将,一人就可抵十万雄军!” 众将对于这样一个小姑娘,是打从心眼里不服的,但是她的墨家少主身份摆在那里,众将士虽长年镇守边关,对于墨家少主连败江湖第四第五的高手,并在论道大会上轻易破了阴阳家的天下第一阵的事件,还是有所耳闻的。 此刻看到这个少女身上忽然流泄出的,那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强大气场,那气质光华与淡定的气度,听到她的一番豪言壮语,众人皆觉一股无形的威压迫上心头,无人再敢出声质疑。 “不如,本少主和各位打一个赌如何?”白蓝收起逼视的目光,淡淡一笑,美眸闪过一丝狡黠。 “什么赌?”徐云问道。 “如果我能够五天内退兵,各位以及城中余下的将士,从今以后追随于我,只听命于我一人,如何?”她淡定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众人怔愣,不可置信。 “五日退兵?这不可能,南楚这次是对嘉禾关来者不善,势在必得!我们就这么一点兵力,能够守多几日是几日,怎么可能打退三十万大军?”吕方才一口否决,想着这个女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极,居然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白蓝无视他,继续淡笑道:“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不肯去做的人,吕将军,既然你们深知对方势在必得,也知已军无法守得住,一旦失守,各位必然是性命不保的,那,何不与我打这个赌,反正各位没有损失,各位若是赌输了,反而是赚大了,不是吗?既捡回各位的性命,又保卫了家国,还得了我这么一个好主子。呵呵,何乐而不为?” “好,末将愿意一赌!”那小将徐云当先答应。 众将思量片刻,纷纷答应:“末将也愿意一赌!” 白蓝盈盈笑着,看向唯一没有松口的主将吕方才,没有出声,只是淡定地笑着看住他。 在她的目光压力下,在众人的异口同声中,吕方才终于叹了口气,妥协道:“既然这样,老将也只有将关内城中所有的百姓,与七万将士的性命,交托于白少主了。” 一句话,就把自己和七万将士的未来押进去了,可谓是豪赌。 “呵呵,如此甚好!笔墨何在?”白蓝笑问。 马上有人去拿出文房四宝,徐云为白蓝磨好墨,只见她素手轻扬,低头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 一柱香时间,她写完一张纸,画好一幅图纸。 把那张写满字的纸交给徐云道:“徐将军,请帮我加派人手,在一天之内去城中找齐这几样东西,数量按上面所写来采买,然后帮我在军中找出二十个手脚麻利,动作快的年轻士兵,给我用三天。” 说完把那幅图纸交给吕方才:“吕将军,请帮我找齐城中所有懂机关术的制作师傅,按照这个图纸造出上面的东西,再找齐上面所写的材料,需日夜赶工,三天内能够制作出这个诸葛连弩越多越好。” 两人接过,见徐云手上的白纸上,写了好几种名称:甘油,小玻璃瓶,硫磺;短竹筒;小麻绳,等等几样奇怪的物事。 而吕方才手中的图纸,是一张和弓箭差不多的设计图纸,却与他们目前手上所用的弓箭不同,形状显得更为复杂,箭羽也不一样,显然是一种新型的武器。 吕方才与徐云对看一眼,莫非这是白少主自己设计的新武器? 两人不再多言,便按照白蓝的指令,加派人手下去寻找那些东西和机关术士师傅。 白蓝走到城楼上,看着楼下那片空旷土地上,楚歌与南疆联军各派了数万人马汹涌而来攻城,喊杀声,嘶吼声,战场上扬起的满天风尘,这一切,让白蓝瞬间义愤填膺,这些南楚人,正侵略着她的家国!即使她再不放秦国在心上,即使她即将离开这个国家去齐国,她也不容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肆意践踏她的家国! 不得不说,南疆人虽野蛮凶悍见称,却也是阵形严谨的,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都通通手举大块的盾牌挡箭,因此伤亡不重,楚国的军队紧跟其后,是一大片穿着重型铁甲的弓箭手,及后面长长的步兵。 反而守城的这边秦军,射出的箭多是射在了敌军的盾牌或铁甲上,浪费了大量的箭羽,还不能阻止敌军的前进步伐,而敌军的箭羽,却纷纷射到城楼上来,很多兵士从城楼上中箭往城墙下摔去。 第二十九章 一曲退兵 更新时间:2013-12-19 看到如此战况,白蓝蹙眉,如此下去,城中守卫迟早死光光。 “有没有古琴?马上帮我取来,快!”她对站在身后的一员小将道。 那小将应了一声,转身飞快而去。 一柱香后抱着一架古琴上来。 白蓝迅速接过,走到城楼的最高处,席地而坐,素手轻抚琴弦,一曲《破阵子》,夹着她的七成内力,声声刺耳传向楼下攻势正猛的南楚军。 琴声忽高忽低,却清冽刺骨,让那些南楚军听在耳里,纷纷觉得一阵刺痛,忙用手掩耳,行动缓下,最前面的南疆军因为掩耳,手上拿着的盾牌掉落在地,而迎面的箭雨破空而来,飞速插入他们的身体。 不多时,他们的攻势减弱,南疆军的伤亡惨重,楚军也因琴声而乱了阵脚,一时前进艰难。 反之,秦军一点也不受琴声影响,看到敌军势弱,箭羽越发迅速地飞驰而来。 远处观战的楚歌与亲自出征的南疆王安庆斯,两人安坐在马上,琴声清晰入耳,饶是两人都有着深厚的内力,却仍被琴声乱了心神。 两人心中惊异,到底是何人,拥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能够弹奏出这样从未听过的乱人心神的曲子? 两人远远望向城楼上那一抹蓝色的小小身影,看身形像是女子。 楚歌怔怔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她来了?她不是在襄城与夜轻寒成亲么,怎么那么快就到了这里? 她果然还是在乎秦国的,毕竟她的家人都在那里,为了救家国,她还是奋不顾身,一成亲就马不停蹄,日夜不休地赶来了。 他心里冷然一笑,呵呵,红惜,这一战,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强? 安庆斯看到自己打头阵的那两万人马,在琴声起一刻钟内死伤近半,再不敢前进,都在节节后退,他惊讶地问楚歌:“那个蓝衣女子是谁?居然有这等功力?她弹的那是什么曲子?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听过!” 楚歌嘴角含笑,“她是墨家少主白蓝,也是秦国蒙泊之嫡女蒙红惜,秦皇的义女红惜公主,如今的齐国寒王夜轻寒之妻寒王妃!至于她弹的是什么曲子,无从知晓,只怕是她自创的。” 安庆斯皱眉,道:“这么多重身份?还每一个身份都不简单,楚二殿下,此女必须除掉,否则于我们的攻城大大不利!若被她拖延时间,等到蒙泊的二十万援兵赶到,我们就更无胜算了。” 南疆虽说只是秦国的一个小小的诸侯国,全国兵力不足三十万,此次应楚歌之邀,起兵背叛秦国,出兵十万,南疆王还亲自出征,可见是对中原的秦国,早起了不臣之心。 楚歌的目光透过千军万马,始终落在那抹蓝色的小身影上,“除掉她?怎么除?派高手去行刺是行不通的,因为就连我也曾伤在她手上,军中无一人是她对手!我在墨家庄与论道大会上见过她,此女才华高绝,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精通奇门阵法,不知是否也精通兵法,极不容易对付,看来这场战事,比想象中的有意思!今天就攻到这里吧,继续下去,我们也是徒增伤亡,有她在,我们很难再靠近城墙!” 三十多岁的南疆王安庆斯,后宫佳丽如云,可说是阅女无数,还从没见过这样特别的一个女子,拥有多种不凡的身份,还拥有这等高深的武力,小小年纪,却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安坐弹琴,纤纤素手轻扬间,杀敌于无形。 安庆斯转身大喝道:“鸣金收兵!” 白蓝一曲终,看到敌军如潮水退却,盈盈一笑,站起身,运起内力对着远处的两个主将道:“楚歌,南疆王,最好收起你们侵略中原的野心,否则,本姑娘要你们三十万联军有来无回!” 楚歌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朗声大笑,“哈哈!红惜,你果然来了!有你在,咱们这一战才算是真正开始!本皇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内力可以消耗?弹奏这样的曲子,不用一天,你必将内力耗尽,深受内伤!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挡不住本皇子的金戈铁马!” “楚歌,你果然是奸狡无耻之人!故意在秦皇寿宴上向我求婚,明知我不会答应,便以此为由,让我背上祸水的骂名,让你师出有名,可惜,遇上我,你注定会失败而归!拭目以待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个战场,会让你明白何谓真正的军人!真正的战争,不是人多就是胜利者!” 白蓝迎风负手而立,小小的蓝色身影,在满是守卫的城楼上,在那样的男人堆里,显得单薄弱小,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霸气外露,即使面对着的是千军万马,那一身凛冽的气势,让人忽略了那笔直挺立的人儿,只是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女,都潜意识地感觉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那才是一个军人所拥有的气度! 前世七年的军人生涯,她做了一年的新兵,然后是六年的特种兵,期间的艰辛可想而知。 她一步步从一个新兵走进特种部队,承受着那些非人的训练与折磨,早让她练就一身军人那种铁骨铮铮的气质,这一世,身为墨红楼主,墨家少主,不知觉间,她已拥有许多男子所不及的那种上位者的霸气。 站在她身后的,城楼上的秦军士兵,不自觉地,都被她的强大气场所慑,纷纷以异样的钦佩眼光看着她。 站在她身旁的吕方才与众位将领,看到了她刚才的惊天一曲,伤敌无数,倾刻退敌,再看到她此刻的强大气场,此时方明白,她承诺的五日退兵,未必不可能。 一时间,众将心里都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惊才绝世的人可以拯救他们的家国,还是该失落,一旦真的退了兵,他们就把自己输掉了,从此身不由已,全都要听命于这个年纪比他们都要轻的小小女子。 即使看不清她的脸,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字字铿锵,楚歌与安庆斯仍是感觉到心中一凛,此女好强的气势,仿佛她天生就是军人。 转念一想,安庆斯便深觉楚歌说得有理,等到白蓝的内力耗尽,她拿什么来阻挡他们的大军?他哈哈一笑,运功将声音传送出去:“白少主,以你红惜公主和寒王妃的高贵身份,本该坐在宫殿中安享荣华,何苦如此抛头露脸,来这边关苦寒之地,受这战争的风沙血腥之罪!战场是属于男人的世界,不是你这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儿可以涉足的。况且你现在已嫁人,不再属于秦国的人,你这个妇人还是回家去相夫教子吧!免得平白丢了性命!” 安庆斯话落,白蓝身后的七万秦军将士面色一变,全部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一身素雅的少女,她居然就是蒙泊将军之女,秦皇刚收的义女红惜公主,齐国寒王新娶的寒王妃?她不是墨家少主白蓝么?怎么会是那个秦国人尽皆知的无才无德的墨颜丑女蒙红惜? 众人都大惑不解,吕方才忍不住问:“白少主,南疆王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蒙将军之女蒙红惜?如今的寒王妃?” 白蓝回首,看了众将士一眼,盈盈浅笑,“他说的是真的,我是如假包换的蒙红惜,也是白蓝!呵呵,不好意思,我本无意隐藏那个身份,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我出门在外时,一般都只用白蓝这个名字,毕竟蒙红惜的名声并不好,如果我说是蒙红惜,各位一定不会开城门让我进城,对不?” 众人释然,但看向她的目光复杂了好多,大约是想到十五年来,蒙红惜虽然低调不常出现在人前,但是因为她那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让天下人的目光都不肯放过她,至于天下人所知的蒙红惜无才无德,墨颜丑女,如今看来,传言是大为不实,只怕那传言也是她刻意伪装所造成的。 从她今天表现出的强大气场,及十多日前秦皇寿宴上,三位皇子争相求娶她的事件,齐国惊才绝艳的寒王强势娶她为寒王妃,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的无才无德,墨颜丑女,只是为了蒙昧世人的眼睛。更或许,只是为了让秦太子同意退婚,如今婚退了,她不再是未来的秦太子妃,而是齐国寒王妃,所以,也不再需要继续伪装下去。 众将士大多想到这一点,对她的钦佩更深一层,能够十五年来把天下人都骗了,能够在秦皇;秦太子与蒙泊的眼皮子底下,伪装十五年,可见她的心思之深沉,完全不似一个十五岁少女所有。 白蓝转向对面远处的安庆斯,嗤笑着朗声道:“南疆王是看不起女子么?莫非南疆王与众不同,生你的是男子不成?难怪长成这样,你也好意思出来吓人,敢情是变异种类!哈哈……本少主劝你还是滚回你的南疆弹丸之地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若是一不小心,败在了我这小小女子手上,那你的样子就更会变异得见不得人了!哈哈……” 第三十章 一战决定 更新时间:2013-12-20 秦军将士听到这话,纷纷随着她大笑,笑声朗朗,传到南楚军中,把那安庆斯气得够呛。 一旁的楚歌轻轻咳了两声,以掩饰他用力憋笑的脸色,他想不到那个冷冽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说出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却又让人哭笑不得。 看着楚歌憋笑憋得通红的脸,安庆斯更是气得气血上涌,一口热血差点喷出,硬是运功压下,运功片刻,平静了下来,大喊道:“蒙红惜,你少嚣张!本王的大军一人一口汢沫也足以淹死你!你等着吧,咱们在战场上见真章!”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女子,转身对着众将士喝道:“列队回营!回去商量怎么打她个落花流水!居然胆敢讥笑本王?本王一定要抓到她,尽情蹂捏,再让她做军妓,赏给你们享用!令她生不如死,到时看她还怎么讥笑本王?” 楚歌忍住笑意,没哼声,与恼怒的安在斯一起领兵回营。 秦军见敌军退去,便拥簇着白蓝下了城楼,回到将军府的大厅中。 白蓝把吕方才与另八位将领留下议事。 在大厅中央,此时已摆好了一个沙盘,众人围站在沙盘旁,看着中间的白蓝,不知她有何计策? 白蓝笑容可掬地指着沙盘上敌军营帐的四周道:“大家请看,敌军的大营周围都是树林,方便于在夜色下隐身,今夜,哪位有兴趣和我一起出去散散步,顺便探一探敌营?顺便留下一些好东西给敌军好好享受一下!” “末将愿往!”徐云当先应道。 “末将也愿同往!”余下几个年轻将领同声道。 “你们都是军中的主干,不能全部跟我去冒险,楚歌与安庆斯都是不俗的高手,他们身边也不乏能人异士,徐云和陈中陪我同去即可。”白蓝对两个最为年轻的小将道。 吕方才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决道:“此事万万不可行!你是我国的公主,千金之躯,探敌营这等危险的事情,怎能由你前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本将军怎么跟吾皇和蒙将军还有齐国寒王交待!此行由本将军带他们两个前去就好!” 白蓝转身看住吕方才,正色道:“吕将军,我既然来了这军中,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以本姑娘之武艺,南楚军中还没有人能耐我何!请你不要把我当作娇弱的公主看待,我能够成为墨家少主,自是从小吃苦长大的,此行,我是非去不可的。” “公主,你只是来协助本将军守城的,本将军才是这七万将士的主将,本将军说不可行就不行!军中不是可以任性的地方,公主不必再坚持了,本将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赞成你去夜探敌营的!”吕方才毫无商量余地,坚定道。 众将见两人一时争执不下,纷纷无语静默,毕竟吕将军说的是对的,敌营无异于龙潭虎穴,公主虽嫁为寒王妃了,但仍是秦皇亲封的公主,这层身份在,众人也是不敢让她去冒险的,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他们担的都不只是个人杀头之罪,只怕九族都难逃干系。 白蓝也沉默下来,不想再与吕方才争执,一时间气氛很僵,众将见两人脸色都不好,更是不敢哼声。 沉静了一刻钟后,白蓝浅笑道:“那好,吕将军去也行,不过要让白蓝心服,要让白蓝相信吕将军能够在三十万敌军中全身而退,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由我们两人一战作决定,如果吕将军胜了,我自不会争着去,如果我胜,吕将军就不要再阻拦我以后在军中做的任何事情,任何动作。如何?” 一战决定,的确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只是吕方才从军三十多年,为将二十多年,守边关十年,可谓是身经百战,一身武艺自是不同凡响,在场的八位年轻将领中,就有五个是他从小兵中收为徒弟,教导培养成如今个个身手不错的领兵将才。 而对于眼前这个拥有多种身份,最近名声震天,惊才绝艳的女子,能够与她一战,与她一较高下,无疑是在场每一位将军们都跃跃欲试的事情,吕方才有幸被这样邀战,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位统领十万秦军的大将军,他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也不想要拒绝。 所以,沉思片刻,吕方才点头应战。 一众人走到将军府的练功场,两人一起站在场中央,吕方才拿着一把长枪,在战场上用惯长枪,所以他最拿手的,自是枪法。 “吕将军先请!”白蓝淡然微笑道,双手没有兵器,赤手空拳。 她蓝色衣裙下的小小身子,单薄地站着,仿佛弱枊扶风,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明媚地照耀着她清浅的笑颜,盈白无瑕的小脸,墨玉眼灵动水亮,带着一丝可爱的狡黠,一瞬间,晃了众将的眼。 “还是公主先请吧!”吕方才镇定地看住眼前的女子,单薄柔弱得仿佛不堪一击,让他手中的枪怎么也刺不出去。 “如此,我不客气了!”白蓝说完从腰间抽出流水剑,运起三成功力,使出桃心剑法第一招“桃花初开”,缓慢而绵软无力,姿势优美仿如舞蹈,看上去毫无杀伤力,更不带丝毫劲气。 吕方才举起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格档上流水剑,众将皆暗为白蓝捏一把汗,在兵器使用上,大家都明白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现在长枪对短剑,尤其白蓝那短剑还是被她圈成一圈围在腰间,如腰带一般绵软的薄剑。 可是当两人的兵器触碰在一起,那把绵软的薄剑并未被长枪格挡开,反而长枪瞬间脱离吕方才的手掌,被短剑如水蛇般转了几圈缠上长枪,长枪刹那间断裂成几段,往地上掉去,落地的时候,那几段无声地粉碎,变成一堆粉末。 吕方才看着地上的那堆粉末,哑然无声,他拿枪的手已经发麻,才拿不住那长枪,才会脱手被剑缠上,而导致他的手发麻的,并不是那把短剑,而是从剑上握剑那头传来的深厚内力。 众将同样哑然,他们都深知吕将军的功力,是远远在他们之上的,而吕将军的长枪被缠断,落地成粉,并非是因为白蓝那把短剑,而是由于剑上传来的内力深厚,才被震断,震碎。 高手过招,一招就可分出胜负,不需要太多繁复的招数。 吕方才怔愣片刻,抬头哈哈大笑:“公主果然如传闻一般武艺高深,老将不是公主一招之敌,看来公主此去探营,老将不必过于担扰了,公主仁心大义,我大秦有公主这般人才庇护,实是万民之幸!” “呵呵,吕将军过奖了!那么,今夜子时末,徐云与陈中你们穿好夜行衣,在将军府门口等我。我们就当出去散散步,不必太过于紧张!”白蓝轻笑对那俩小将道。 她话音刚落,在她身后的屋顶上传来一个不悦的男声:“蓝儿,你怎么能把为夫扔下,和别人深更半夜出去散步呢?不行,为夫不允许!要去散步,也是为夫陪你去!” 白蓝回头,看到那个玉质天成的男子,正悠然地站在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戏谑的笑意。 众将抬头看向那个男子,一袭雪白的素雅衣袍,倾城无双,如玉如仙。 看到他居然真的跟来了,还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白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夜轻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以后我去到哪,你都要跟到哪了?你是跟屁虫吗?” 夜轻寒飞身落在她的面前,温润如玉地轻笑道:“蓝儿,你这样说就太伤为夫的心了,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当然,你去到哪,我就跟到哪了!反之亦然,以后我在哪,你也要跟到哪才是!” 白蓝微汗,她还真无法当他是丈夫,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和他拜堂,和他拜堂行礼的是墨菊好不好,她不相信他当时没有发现那新娘是假的,以他的腹黑,只怕会将错就错,反正名义上她已是寒王妃,这也是让她生气,却无法改变的现实。 “夜轻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你当真就这么闲?你的儒家就没有事情要处理?你的齐国王爷之位就是个挂名的么?没有正事要办么?”她说着,气恨地忽然抬脚踹向他,却被他轻易地一跳躲开。 “儒家多的是人才,那些大儒办事从不让我操心,至于齐国政事嘛,我本就是个挂名的闲散王爷,所以,我的确很闲,而你,我的王妃,就是我目前乃至余生,唯一的正事。”他说的一本正经,脸上却笑意不减,显然很是愉悦。 他的笑容晃得白蓝一阵烦燥,她小脸一皱,伸手抚额,无奈望天,这人怎么越来越厚的脸皮了,说的那是什么话,她是他夜轻寒余生唯一的正事?这是情话么?她活了两世,还真没有听过这样的情话。 第三十一章 制作炸弹 更新时间:2013-12-21 “夜轻寒,自我们认识以来,你天天围着我转,你不烦我也烦了!本姑娘可不像你那么闲,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白蓝怒声道! 两人旁若无人地吵起来,把一众将领都掠在了一边,众人默然,没人会不识趣地打断他们。 夜轻寒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反过来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蓝儿,你已经不是姑娘家了,你怎么老是忘了你已是我的王妃了,所以,你不能再自称本姑娘,你应该自称本王妃,你可要记好了,不然我以后还得每天在你耳边提醒你!多累啊!” 白蓝气结,说话也不顺了,“你……你到底有完没完!夜轻寒,你快回齐国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的好心情!” 夜轻寒看着她生气时那可爱的样子,红朴朴的小脸纠结在一起,忍不住失笑,道:“呵呵,蓝儿,我们才刚刚大婚不到十日,当然没完!我们都还年轻,那有那么快完?所以,要我回齐国去也行,你跟着我,我就回!” 白蓝实在无奈,无语扶额,知道斗不过这腹黑的家伙,看来他是铁定了心要跟着她了。 她妥协道:“等我打完这场战,我就去齐国跟你会合好不?” “不好,战场是杀戮血腥之地,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下?万一你有个什么事,你让我的余生数十年跟谁过?我必须留下,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何况你是我的妻!我断断不会让你孤身涉险!” 夜轻寒坚定的语气,带着几分难测的认真,一时让白蓝心里一暖,忘记了生气。 怔忡了刹那,白蓝回神,水亮的墨玉眼,气愤地白了他一眼,“既然你执意不走,那随便你,留下就留下吧,只要你不要总是在我眼前晃,总是来打扰我就行,你那儿凉快那儿呆着去吧!” 说完,她不耐烦地挥手,不再看他,转身快步走出练武场,对他仿佛避之唯恐不及。 夜轻寒温润地轻笑一起,转身优雅地跟在她身后走出去,对她嫌弃伤人的话,仿若未闻。两人这一走,把九位将领丢下,众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两人都是身份不简单的人物,一见面居然都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斗嘴。 尤其是白蓝,从昨天来到他们眼前,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少年老成,聪慧狡黠,冷静沉稳,而此刻一见到她的丈夫寒王,居然那么自然地就流露出孩子心性,说出的话也是直白而粗鲁,完全不像个千金小姐,两人相处的模式也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冤家。 白蓝走回她住的客房,气呼呼地坐下,倒了一杯茶,猛地一口喝完,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夜轻寒一路跟随她进房,居然如在自已家里一样,自然而然地坐在她对面,拿起她喝的那个杯子,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就喝。 白蓝刚顺下的气又被他那样子激起来了,她一把抢过那杯子,瞪着他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喝过的杯子,你的脸皮真是厚比城墙!我受不了你,请你出去吧,本姑娘要休息!” 夜轻寒一脸认真地提醒她,“蓝儿,你又忘记了,我们已是夫妻,你的房间也就是我的房间,你的杯子我也可以用的。” 白蓝气得一噎,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难缠?好像以前每次斗嘴她都占上风,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她被他气得都说不出来话了。 看到她那样子,夜轻寒无奈地接着道:“蓝儿,我搞不懂你还在气什么?我们总算共过生死患难,如今成为夫妻,关系不是应该更好吗?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生气呢?” “是,我们以前是共过患难,但是不代表我就要嫁给你啊?如今,你用那样阴险的手段逼我嫁于你,你还想我看到你会笑脸相迎吗?”白蓝的声音清冷,对上他那无奈不已的样子,气消了点。 “我逼婚的账那天一出秦宫,你不是已经跟我算清楚了吗?我受的那手脚关节移位之痛还不够让你气消么?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哼,你现在跟来这里就是大大地得罪我了!我需要自由,我需要呼吸自由的空气,我根本不想嫁你!” 夜轻寒语气软了,温声哄道:“我们同床共枕十多天,况且彼此的身子都看过了,你不嫁我还能嫁谁?至于我的手段,我那是为了要对你的终身负责,才不得已而为之,蓝儿,别生气了好么?气坏了身子还怎么和楚歌那混蛋打仗?” “你少来这套!所谓的同床共枕十多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负什么责?”白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就算你不要我负责,可我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脱衣服,所以,你也得对我负责!” 白蓝嗤笑道:“你是男人吧?男人有贞节可言吗?你这都是借口!为你自己的无耻手段开脱的借口!” 夜轻寒目不转睛地看住她,正色道:“我是认真的,蓝儿,或许对于你来说,那些日子都不算什么,但是在我心里,却是最美的时光。” 白蓝怔住,他这是表白吗? 她瞪大眼,附身向前靠近他,美眸盯着他看,认真地打量着他。 看到白蓝审视的目光,夜轻寒的脸色忽然怪异地晕红了,有着一丝窘迫与腼腆,他讪讪地别开脸,连耳根都红透了。 “哈哈哈……你脸红了!夜轻寒,你不是吧,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脸红!你别告诉我,你刚才是在对我表白,我可不吃这套!哈哈……”看到他脸红窘迫的样子,她心情大好,爽朗地笑个不停。 夜轻寒的俊脸由红转黑,一瞬间满脸黑线,“那你吃那套?你告诉我?” 没想到第一次对着一个女子认真表白,居然得到她这样的反应,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呵呵,只要是你夜轻寒,我哪套都不吃!”白蓝笑容可掬,说出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黑线更甚。 夜轻寒定定地看住她,“说到底你是不喜欢我,是吧?” “原本还有点好感的,现在是荡然无存了,所以,你以后还是识趣点,少在我眼前晃。”在他的灼热目光下,她依然淡定地说着伤人的话。 夜轻寒脸色沉郁,霍地站起身,淡淡地居高临下看着她,良久,平静地开口:“没关系,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请你记住,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说完他冷然转身,拂袖而去。 背影冷冽,在门口带起一阵风声,显然是生气了,或是……受伤了。 白蓝看着他的背影怔住,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原本就是想气走他的,可是看到他这样受伤的样子,她竟然有一丝不忍夹杂着微微的酸涩。 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男子,实际上是孤独而冷情的,她并非不懂得,只是不愿意接受,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人会认真地爱她,但是,她却很难回报以同样的情,因为她骨子里,也一样是孤独而冷情的。 其实她和夜轻寒是何其相似的两个人,正因为相似,所以,他们不能够和平共处,他们一样好强,一样冷酷。 白蓝摇摇头,把所有的感觉抛之脑后,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儿女情长,关外还有三十万大军对她的家国虎视眈眈,她的肩膀上,还承担着城内七万将士与十多万百姓的性命。 她走出房门,顾不上去用午膳,急急跑去把吕方才和徐云找来,她早上要徐云安排去采买的那些制造炸弹的材料,已按她要求的数量买齐配套。 她让徐云在军中挑出二十个聪明而手脚麻利的小兵,然后带上那二十年小兵,关在一间大房里,从午时一直关到晚上子时。 她把制作液体炸弹所用的甘油,玻璃瓶,自己动手简单的硝化了那些甘油,制作了五十瓶,如拳头大小的单质液体炸弹,用五十个玻璃瓶装着,分成十几瓶一个麻袋,用三个大麻袋装好。 每个小瓶用粗布分隔开,以免背上行走时,不小心玻璃间互相碰撞到而爆炸开来。 这种单质液体炸弹,制作简单,方便,快捷,但同样的,能作为炸药直接使用的单质液体硝化甘油,它的综合性能比不一上一般的炸弹,爆炸威力也比较弱,但是引起的火势却是不弱的,对付那些敌军的营帐,这种火力已足够。 只是目前白蓝的时间紧迫,急着用,她只能暂时做出这种简单的液体炸弹,因为今夜,她要送安庆斯与楚歌一个大大的惊喜。 做好液体炸弹后,她再教那二十个小兵,利用在21世纪所学,制作火药,再装进竹筒中,制作成简单的竹筒炸弹,像这些炸弹都是最为简单易学的,威力自是比不上21世纪所用的那些新型的炸弹。 只是条件有限,在这个异世古代,也只能找到这些简单的制作炸弹的材料。 第三十二章 夜探敌营 更新时间:2013-12-22 虽然不甚明白做这些东西有什么作用,但是在徐云的严令下,及对白蓝的钦佩中,那二十个小兵还是认真地学会了制作流程,留在那个大房间里,日夜不休地制作炸弹。 子时初,白蓝才从那房间里出来,在里面呆了六个时辰,浑身的火药味很难闻,虽然这种味道是她前世所熟悉的,毕竟事隔了十五年,想不到她还会再次动手制作炸弹,那种久违的味道,让她的心里一阵惆怅,终于还是要面对战争,还是要用上这个东西。 以那二十个小兵的聪明和麻利的动作,三天不眠不休,就可赶制出大量的炸弹,那么三天后就是两军真正的决战了。 白蓝把那三袋液体炸弹交给徐云拿着,道:“小心点提着,不要乱抛乱碰,若是碰破了里面的玻璃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等会去探敌营时你记得带上,这可是好东西!” 徐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恭敬地应接过,小心地提着。 她回到房中,命人打来热水,在大木桶里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一身紧身的黑色夜行衣,浑身上下再没有那种火药味道。 徐云早命丫头传了膳到她的房间,她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早饿得浑身无力了,时间紧逼,她匆匆用了膳,出门时已是子时末。 将军府门口,徐云与陈中两人等在那里,徐云手里提着那三个麻袋。 白蓝看着两名年轻的小将,“一人提上一袋,小心一点提好,切记不要乱抛乱碰,跟我走吧,呵呵,今夜,让南疆王和楚歌尝尝我做的好东西!保证让他们一生难忘!”说完便接过一个麻袋当先走向五里外敌军的营地。 陈中忙接过另一个麻袋,与徐云飞快地跟上她的步伐。 “蓝儿,等等为夫!深更半夜的,你去散步怎能把为夫落下?” 身后传来夜轻寒的声音,白蓝闻言蹙眉,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又跟来了。 三人停下脚步回头,只见朦胧的月光下,夜轻寒从将军府门前的一颗大树上,飞掠而下,眨眼间已站在她眼前,他仍旧一袭白衣,在夜色里极为显眼,很显然,他一直就在这将军府门口等着白蓝出门。 夜轻寒一脸温润的笑意,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那个麻袋,道:“蓝儿,这种粗重活,怎能让你干呢?交给为夫就好!走吧!” 白蓝瞪了他一眼,无语望天,转身继续前行,不再理睬他,他喜欢跟就跟着吧,反正他武艺高深,一旦被敌军发现打起来了,也可以多一个人手,多一分力量,况且他的轻功高绝,有他在,可以带人逃跑,就不用担心那两小将走不掉了。 有这等免费的绝世高手用,她不好好利用利用,岂不是浪费资源? 因为拿着那些液体炸弹,四人小心步行着,没有运用轻功,半个时辰后,来到敌军营账附近的那片树林,四人飞身落在一颗大树上。 看着那在深更半夜仍旧守卫森严,长达数里的敌营,白蓝低声对徐云二人道:“你二人留在这颗树上,拿着这些炸弹,不要乱动,免得惊动了敌军守卫,我和夜轻寒的轻功好一点,不易被发现,我们先去探好路,两刻钟后回来再带你二人进营去动作。” 二人点头,徐云接过夜轻寒手里的麻袋,应道:“好,公主切记一切小心!” 话落,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从树上飞掠而去,白蓝与夜轻寒的轻功同样高绝,即使是守卫森严的敌营,他们也自是来去自如。 看着那两条人影如闪电的速度,留在树上的俩小将咋舌,这夫妻俩是人么?俩人若是联手,世间还有谁能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两人看上去都是文弱的人,尤其是年纪都那么轻,就拥有这样的绝世武艺,加上两人的地位和所拥有的势力,这天下,怕是难再有人能与之争雄。 也许,以后跟着这样的主子,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现在乱世起,三国战火开始燃起,正是英雄用武之时,那些高位,自是有能者居之。 白蓝与夜轻寒飞身落到一个大帐后面,两人隐下身形,那个大帐前面正有一队身穿南疆士兵服的守卫经过,白蓝对夜轻寒使了一个眼色,传音入密给他:“看来这一带是南疆的军营,你去把最后面的那个守卫带过来,问一下路。” 夜轻寒点头闪身而出,走了两步,尚未走近最后面的那守卫,那守卫感觉有异,转头看到了他,张口想喊出声,便被夜轻寒一挥手,指间传出一阵气息,隔空点穴,定住那守卫的身形与哑穴,那人顿时动弹不得。 夜轻寒对着他一招手,一招隔空取物,一阵强大的气流吸住那守卫,使他身不由已,悄无声息地向前飘移,一瞬间飘到白蓝与夜轻寒眼前,那守卫被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这两手罕见的手法吓得魂不附体,瞪大眼惊恐地看着眼前如玉如仙的男子,误以为是神仙下凡。 白蓝低声微笑:“不错啊,隔空点穴与隔空取人,都是如今天下失传百年的武学,你是从哪里学来的?看你把人吓的,以为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厉鬼呢!” “胡说,他以为我是神仙呢,不信你问问他?”夜轻寒温声轻笑。 白蓝闻言,嗤笑道:“呵,还神仙呢?你少臭美!” 说完她转向那守卫低声笑道:“小兄弟,你别怕他,他吓唬你呢!告诉姐姐,你看他像鬼还是像神仙?” “蓝儿,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玩?时间不早了,快点问完,办完正事,我们好回去睡觉!为夫已经好多天没有跟你一起睡觉了!”夜轻寒调侃道。 白蓝冷不及防地抬脚踹了他一下,正中他的小腿,“去你的!什么叫我们回去睡觉?我可不跟你一起睡,你离我远一点!” 夜轻寒痛得低头咧嘴,却在抬头看到她踢中他后,那笑颜绽放的可爱样子,正欲出口的责骂顿时卡住了,感觉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她真正开心的笑容,为此受点痛,实在不算什么。 白蓝低声笑了一会,为免惊动敌军,还是止住了笑意,正事要紧,她从小腿里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瞬间落在那守卫的脖子动脉旁,她的声音冷寒:“说,南疆王安庆斯与楚二皇子楚歌的营帐在哪里?你可别大声喊或是乱指路,不然我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睛的,一不小心割破了你的动脉可就不好看了!” 夜轻寒伸手解了那守卫的哑穴,闲闲地看着他,那眼神却如刀冷寒,更是吓得那守卫直哆嗦,说话也结巴了:“两位……神……神仙,饶了小人吧!南疆王安庆斯与楚二皇子楚歌的营帐,在整个军营最中央那两处最高最大的营帐就是,小人不敢……不敢虚言!” 白蓝满意点头,指了下他们所处的周围,再问:“嗯,那这四个大帐是谁住的?” “是南疆王的手下三位大将军和一位前锋将军所住的。” “那好,没你的事了!你好好休息吧!”话落,白蓝一个手刀,把那守卫放倒在地,夜轻寒扶了那人一下,才没有发出倒地声。 她没下重手,只是打昏了他,毕竟此人给了他们信息,她就放他一条生路。 转头对上朦胧月光下,那依旧白衣胜雪的男子,低声道:“一共四个大账,四位将军,我们兵分两路,一人两个解决掉他们,看看谁的速度更快!行动!” 说完她已飞掠向三丈远的右边的那两个比邻的大帐,手中的匕首迅速地脱手飞出,飞向守在帐门前,那昏昏欲睡的两个南疆士兵的脖颈动脉处,那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相继倒下。倒下的轻微响声,惊动了隔壁那个大帐的另两名守卫,白蓝身形一闪,在他们正欲喊叫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素手一挥,一阵气息袭来,两人都张着嘴,没有来得及合上,已各中了她一击,正中心脏处,两人瞬间心脉尽断,失了气息,缓缓倒下。 白蓝伸手托了一下他们的身体,轻轻把他们放在地上,没有再发出一点声响。 直起身时,那把匕首飞回她的手里。 她掀起帐帘,闪身而进,帐内一片漆黑,她运起八成内力,夜可视物。 黑暗中顿时清晰,她清楚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大床上酣睡,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去,那熟睡的南疆大将,感觉到一阵杀气与寒意逼近时,猛地睁开了双眼,正欲起身闪避,已然不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白色的寒芒飞到眼前,一阵冷冰的凉意从他的脖间闪过,顿时血液飞溅而出,他在骇然间没了声息。 白蓝上前挥手取回匕首,不再做停留,闪身出帐,闪在隔壁大帐,如法炮制地轻易解决了另一名南疆大将,动作干净利落,这些南疆蛮夷之族,胆敢来犯她家国,本就该死。 她冷冷地看一眼那死去的南疆将军,不带一丝犹疑,迅速闪身而出. 第三十三章 看活春宫 更新时间:2013-12-23 只见夜轻寒已悠闲地站在她出来的大帐门口,看到她出来,微笑着拉上她的手,就往营帐外的徐云与陈中停留的那颗大树飞掠而去。 白蓝任由他拉着,也懒得运用轻功,省点力气,便由他牵着飞驰,片刻后停在那大树上,俩小将看到他们回来,紧张担心的脸上露出欣喜。 刚停下,白蓝转头疑惑地问夜轻寒:“你杀人怎么比我还快的速度?莫非你以前杀了不少人?所以下手毫不手软,儒家思想不是讲仁善大义的么?儒家家主怎么会选了你这个杀人王为继承人?” 夜轻寒温声笑答:“呵呵,蓝儿放心,为夫从不乱杀人,儒家也并非不允许杀人,只是看杀的是什么人而已,像这些杀人无数的南疆将军,他们本身就血债累累,死不足惜,自是不必跟他们讲仁义,我是为天下百姓除害,自然不会手软。” 白蓝盯着他看了一会,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杀人不眨眼之人,果然是外表欺人,越是长得温润无害,越是黑心可怕,她不再理他,转而对那两小将道:“走吧,带你们去南疆王与楚歌的营帐玩玩!” 白蓝当先带头,从树林里往敌营的中央步行而去。 直到看到最中央的那两座高大的营帐,四人停下,由于徐云与陈中的轻功不算高,她与夜轻寒一人牵着一个,用轻功带着他们绕过层层守卫,速度如烟似电,片刻后停在最大的那个营帐后面。 四人轻轻地绕到前面,帐前有四个年轻的南疆士兵守着,白蓝亮出匕首,脱手飞去。 匕首如电从那四个守卫的眼前闪过,四个南疆士兵脖子一凉,尚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已无声无息地断了气。 白蓝一挥手,四人上前去各自托住一个南疆士兵的身体,轻轻放在原地。 白蓝从陈中手里接过一个麻袋,传音给徐云:“你二人在这里守着,我们进去看看。” 夜轻寒已当先闪入帐内,白蓝紧跟而入。 帐内烛火明亮,摆设简单,一个大大的书桌案上堆摆着一些文书与折子,桌案后面隔着一道屏风,屏风里面传来大床晃动的声音,一阵阵酥软的女子呻吟声,和男子急剧的喘息声。 不是吧,这深更半夜的,在行军打仗的军营中,南疆王还不忘带着妻妾来战场行欢作乐? 夜轻寒与白蓝相视一眼,两人忍住笑,轻轻走到屏风前面,悠然地轻站在屏风前,看着两丈远的大床上,那两个赤条条的身躯正忘我沉醉地运动着,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两双眼睛在看戏。 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丝毫没有让白蓝与夜轻寒脸红,两人反而铙有兴致地抱拳环胸,看了起来。 白蓝看了一会,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运功传音入密给夜轻寒:“想不到这么晚还有这么一出活春宫看,看来还真是不虚此行啊!啧啧,这南疆王还真是食欲之王,一身肥肉,那身材真是没看头,那姿势也不好,女的肯定不舒服。” 夜轻寒闻言,如玉的脸色染上一层绯红,其实那南疆王也不是真的有多胖,只是长得比较健壮而已,却被她评成这样,他转头看向白蓝,见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活春宫,还说出“姿势不好,不舒服”那么雷人的话来,这种话是她一个十五岁的,未经情事的姑娘家该说的么?真的是太不像话了,他到底娶了一个怎样的女子?他无声地叹口气,传音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舒服?你没看她正一脸陶醉地享受着呻吟着吗?” 白蓝不理他,继续评论道:“啧啧,那女的脸蛋虽然长得不错,可身材也不够好,太瘦了点,没几两肉,抱起来肯定也不舒服。” “貌似你也没有比她多长几两肉吧,不知道蓝儿你抱起来舒不舒服,过来,给为夫抱抱,试试看!”夜轻寒说完,笑着向白蓝伸出双手,作势要环抱她。 “去你的!想占我便宜!小心我让你终生不举!”她挥开他的手,抬腿作势要向他跨下踹去,夜轻寒忙轻飘飘一闪身避过,向大床方向靠近了两步,挡住了她看向大床的视线。 白蓝一脚落空,收了势,骂道:“滚开,别挡住我看戏!” “这种戏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说了,男女的身材都不好看,那姿势也不好,还是别看了,又学不到什么。”夜轻寒依旧挡在她面前,劝道。 白蓝顿时不满了,脸不红心不跳地淡淡道:“谁说我要学他们了?这种事情学来也无用,我只是看着好玩!” “学来怎么会无用?将来我们圆房时也是用得到的,不然的话,两人都不会怎么办?算了,还是你让提前学着点!”夜轻寒戏谑轻笑,闪身让开,让她继续观看。 白蓝闻言,脸迅速镀上一层红晕,这家伙还真是厚脸皮,什么话都敢说,这种话也能信手拈来。 狠狠白了他一眼,嗔道:“谁要跟你圆房?要圆你去找别的女子跟你圆个够!我可不会跟你圆房的!”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王妃,这房只能跟你圆,我可不会再娶别的女子!” 夜轻寒话音刚落,那边床上的美艳女子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看着他们表演,女子顿时吓得“啊!”一声惊叫,结巴道:“大……王,有……有人在那里!” 南疆王被那女子的一声惊呼,弄得很不悦,撑着身体停下动作,转头一眼,正看到白蓝与夜轻寒两人嘻笑着,悠闲看戏的样子,他顿时吓得跳起身,一把拉过床上的被褥遮盖住他与那女子**的身体,然后大吼出声:“你们是何人?居然敢来打扰本王!” 白蓝玩味的嗤笑道:“哈哈……不是吧,南疆王,我们白天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啧啧,想不到南疆王的体力这么好,精力这么旺盛,这么晚还在做这么剧烈的运动!” “你就是蒙红惜?”南疆王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一身黑色夜行衣,那柔弱的身形,却掩不住一身风华的清丽女子,传言中的蒙红惜,不是一个墨颜丑女么? 怎么是这样一个有着倾城之姿的绝世美人? 虽然白天在战场上见过,但毕竟相隔太远,看不清样貌,此时近在眼前,方才看清楚。 安庆斯心里除了震惊,很快也清醒过来,看向白蓝身旁的那个如谪仙般的白衣男子,喝问道:“你又是何人?” 夜轻寒无视他想杀人的目光,淡笑道:“呵呵,本王的王妃在此,那么本王自然就是夜轻寒!” “你……你们二人好大胆!居然胆敢来探营!本王要你们来得走不得!”安庆斯对他们两人一派悠闲的模样气得面容扭曲,这二人实在太嚣张,在他的地盘居然还敢如此放肆!他非抓了他们两人来慢慢折磨不可。 夜轻寒狂妄一笑,淡淡道:“呵呵,天下间,还没有我们夫妻不敢去的地方!更没有能够拦住我们夫妻的人!不信的话,南疆王尽可试试!” “哼,好大的口气!本王看你们怎么走出我这军营!来人!抓刺客!”安庆斯朝着帐外大喊出声。 “哈哈,那就让你的军士看看你堂堂南疆王光着身子的样子吧!”说着,白蓝打开手上的麻袋,从里面抓出两个液体炸弹,对夜轻寒低喝:“我们快走!” 夜轻寒搞不懂她拿着的那两个玻璃瓶有什么用,但还是配合着她,伸手揽过她的腰,带着她运功如电一般闪身出帐。 账外的徐云与陈中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看他们出来,才松了一口气,四人准备离开。 此时,被南疆王那一声大喊而引来的南疆军士,瞬间蜂涌而来,把四人包围在中间。 白蓝淡然一笑道:“轻寒,你带上陈中用轻功,我带上徐云,我们一起从敌营中穿梭而过,一路上经过之处,像我这样把袋子里的瓶子拿出来,隔三五丈远就丢一个到各营帐中去!你们负责丢左边的营帐,我们负责右边的。” 说着,她回身冷笑,对着安庆斯的大帐,把手里的那两瓶液体炸弹,从帐门的布帘里用力丢进去。 顿时两声轰天巨响,从安庆斯的大帐里传出来,与此同时一阵浩大的火势飞串而起,整个大帐瞬息间被大火烧着,冲天的火苗惊呆了那些围着白蓝四人的数百南疆军士,及白蓝身旁的夜轻寒与徐云,陈中三人。 三人一直提着这三个麻袋,小心翼翼大半夜,没想到袋中的那些玻璃瓶,居然有这等威力,仅仅两瓶,就发出这样的轰天巨响,及冲天大火,以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这样一个大营帐。 火光冲天中,帐内传来南疆王愤怒的大吼声,不一会儿,两条人影卷着一张被褥冲出大帐,冲出来后,包着他们的那床被褥都已着火,那些南疆军士有些先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忙上前帮忙把那着了火的被褥拿开,丢到一边。 第三十四章 惊天一战 更新时间:2013-12-24 瞬间,那两个不着寸褛的男女,光裸的两个赤条条的男女身体,暴露在所有南疆军士的眼前,听到炸弹响声而来的军士越来越多,就连右边数丈远的楚歌,也在第一时间,迅速地带着一众楚军赶到现场。 “看什么看!还不快拿衣袍来给本王披上!不要命了么?”安庆斯看到那么多军士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顿时大窘,狼狈地大吼道。 当楚歌赶来看到这一幕时,原本被南疆军包围的那四人已消失在原地,楚歌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只看到两道闪电一般的人影闪过,不仅诧异,是谁的轻功这般高绝?莫非是她来了?转而看到南疆王那狼狈至极的样子后,忍不住轻笑起来,这般捉弄南疆王,倒像是她的作风。 果然,楚歌正思索着,便听到不远处飘来白蓝爽朗清脆的笑声:“哈哈哈……南疆王,楚歌,今夜给你们见识见识我白蓝最新制做的好东西!慢慢享用吧,保证让你们终生难忘,不虚此行!哈哈哈……” 笑声尚未落下,便被一声震天巨响淹没,同样的火光冲天而起,方向正是右边数丈远的楚歌的大营帐。 楚歌脸色一变,刚刚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匆忙回身,带着一众楚军向他所住的营帐跑去,却只来得及看到四个人影从他的营帐旁飞掠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楚歌营帐不远处的营帐中,一阵接一阵的巨响传来,不断有火光串起,那四个人影迅速闪过,所到之处,一片冲天的火海! 四人不再多做停留,只是飞掠而过之时,每隔数丈远,各人手里就不断地丢出一瓶液体炸弹。很多还在帐中听到了响动,但尚未来得及穿衣起身的军士,都被炸弹炸到,或是被大火烧及,痛呼声,嘶吼声,喊叫声,爆炸声,逃串声,混杂在一起,顿时传遍军营。 同时,别的没有被炸弹炸到的营帐,也因正值秋天,天气干燥,风势较大,从而被火苗的迅猛之势波及烧到,不出片刻,整个军营,都被大火漫延。 所有南楚军士都措手不及,许多士兵被大火烧到或吓到,而没有被烧到的,也都在仓煌逃串,整个军营混乱一片,两处军营的士兵互相碰撞与践踩,人人只顾着逃命,没有人去顾及救火,火势已被大风吹向四个方向,根本无法熄灭。 伴着风势,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夜,到天明时,烧完了整片军营,才终于被熄灭。 这一夜,三十万南楚联军,经历了围攻嘉禾关十天以来的第一次惨败,长达数里的军营被漫天火光烧尽,烧死的军士达五万多人,烧伤烧残的军士有十万之多,那些伤残的士兵已是彻底失去作战能力。 南疆与楚国伤亡各占那十五万人的一半,这一夜对于南疆王与楚歌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与打击。 而秦军这边没有丝毫损失,仅仅只派出了四个人,花了五十个液体炸弹,就搅得敌军损失了十五万人及所有军营与大部分的粮草。 其中没被大火烧到的士兵,在匆忙中从粮库里抢救了一小部分的粮草,即使人数也随之减少了,但那点救出的粮草,也支撑不了余下的联军食用半月。 这一夜,这一战,在后来天下人都知晓时,顿时天下轰动,无不被那四个秦军派出的人所震惊,在各国的史册中,均有记下这震惊天下的一战。 这无疑是空前绝后的一战,各国的所有武将,所有军事家,都对这样的一战百思不得其解,仅仅四人,能够在三十万大军中来去自如,并轻易损敌十五万,这四人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翌日,秦军中。 四人在天亮前回到吕方才的将军府后,白蓝便一个人关在房里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干净的蓝裙,吃饱喝足后睡了两个时辰,便醒来走到将军府的议事大厅,大厅里已聚集了几十位将士,都是前来请战的。 目前,七万将士的士气空前高涨,这是被围的十多天以来,最痛快的一刻,而这个战果,是眼前那个一身淡雅海蓝色罗裙,风华绝世的女子,她所创造的奇迹与功劳。 至此,所有秦军将士,都为那个女子所折服,即使没有打那个赌,那九位将领及所有人也都愿意追随她,听她号令。 正当所有将士们士气如鸿,个个提枪抡剑,准备出城去趋敌军如今势弱,士气低落时,来个大反击时,却被白蓝一句“三天内高挂免战牌!”,弄得将士们一阵泄气,九位将领,包括夜轻寒,都纷纷不解地想要询问她。 可白蓝丢下那句话后,便转身走进了制作炸弹的房间旁边的另一间大房里,并留下话,除了每天的三顿饭之外,三天内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她,否则军法处置。 那些前来请战的,没有得到答案的将士们,只能暂且按耐,纷纷散去,各自回营,等待指示。 吕方才让人去城关口高挂上免战牌,此举正合南楚联军之意。 南楚联军元气大伤后,尚未重新撘挂整顿好营帐,及安置好那十万伤员,此时秦军自主挂上免战牌,无疑是给了他们喘气的机会,等他们整顿好一切,接下来的战争才会真正激烈。 白蓝深知,南楚联军只需要三五天的调整时间,只要他们调整过来,马上就会发动猛烈的攻城,如果没有她制作的这两种武器,已军是难以抵挡对方的全力攻击的,即使能够抵挡得住,守得住城关,也会损兵折将,七万人所余无几。 她要守住这个城关,也要保住这七万人的性命,不让他们作无谓的牺牲,所以,这三天,她必须抓紧分分秒秒,做出越多武器,能够拯救的秦军将士也越多。 而且,楚歌与南疆王余下的那十五万兵力,她一个也不想放过,胆敢来犯她的家国,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她要全歼这三十万军队,给天下觊觎秦国国土那些野心军事家一个警醒,不要试图侵犯秦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轻寒与吕方才及那八位将领,守在白蓝进去的那间房子前的院子里,十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茶,都沉默地听着两间房里的动静,都万分不解地看着那两间不时发出一些讨论声,及赞叹声的大房子。 虽然知道里面的人,必然在制作着什么东西,几人都在猜测是否是昨晚那样的威力非凡的武器,虽然对于白蓝所说的那种名为“炸弹”的武器,每一个人都是心怀好奇与浓厚的兴趣,很想要冲进去,一睹这神奇武器到底是怎样制作而成的。 白蓝所在的那间房里,有着十八位吕方才应她的要求找来的懂机关术的师傅,但众位师傅此刻看着白蓝画的那张似弓非弓的设计图纸,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大都是活了半百的,见多识广的人,从事机关术器的制作数十年,却还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一种奇怪的兵器。 白蓝亲自动手,从吕方才按她要求买来所需的材料中,动作麻利地开始制作诸葛连弩,一边制作,一边跟那十八位师傅讲解图纸上的诸葛连弩的原理。 这个是诸葛亮发明制作的一种火力强大的连弩,一次能发射十支长八寸的铁弩箭,大大提高了强弩的杀伤力,虽然体积,重量偏大,不可以单兵使用,但是用来防守城池,却是可以起到事半功倍,节省人力物力的作用。 这个体积大的铁弩,原本的弩身是使用铁质或铜质的,但是为了节省制作的时间与困难,白蓝决定采用木质。 虽然木质弩身做出来的射程与杀伤力道,比不上铁质与铜质的,但胜在重量可以减小很多,由原本的不可单兵使用,换成木质的就可以单兵使用了,在如今秦军守军的人数不多,及时间紧迫的情况下,用木质制作,无疑是最快也最适合的。 另外,那八寸长的箭支,白蓝也是采用木质制作箭身,只是在箭头的那部分加套上一层薄薄的铁片,紧紧缠上木质箭头,使得其更为尖锐,锋利异常,使得这种箭羽的杀伤力不会太弱。 白蓝先快速做出一支箭羽,然后走出房间,把那箭羽交给吕方才,让他加派军中士兵,在三天内赶做出十万支这种箭羽。 交待完后,她回房做连弩,当白蓝与众位师傅一起动手,十九人一起制作出第一套诸葛连弩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经过测试成功后,看到这样可以连发十支箭的强大武器,把那十八位师傅惊得目瞪口呆,纷纷惊叹这样的发明,实在是不可思议,更是钦佩白蓝。 十八位师傅兴趣更为高涨,三天三夜,和白蓝一起呆在那房里,除了吃饭,所有人都日夜不休,但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实在累得不行,就轮流坐在桌旁休息一两个时辰,再起来赶工制作。 第三十五章 为她沐浴 更新时间:2013-12-25 三天后的辰时,当白蓝憔悴疲倦地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时,她原本单薄的身子,更显赢弱,苍白的小脸上黑眼圈挂着,一向灵动的墨玉眼,失去了原本的光华。 刚刚跨出那间房的门槛,迎面而来的阳光晃花了白蓝的眼,她一时不适应睁不开眼,双眼一闭,竟是软软地晕倒在地。 一直守在门外院子里的夜轻寒与九位将领,看到她晕倒,个个吓得脸色大变,纷纷飞奔而来。 夜轻寒焦急地横抱起她,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院子里,往白蓝所住的房间而去。 只远远地丢下一句话:“医家的家主冷莫一近日来到了这城中,就在城中街的那间最大的客栈,请吕将军派人速去将他请来医治蓝儿!” 众将看着夜轻寒那着急的模样,想跟他说秦军中有资深的军医,会来得快一点,但转念一想,医家家主的医术天下独绝,红惜公主的身份高贵,只有请他来一趟了。 徐云与陈中两人匆匆展开轻功,飞奔而去城中街,幸好那城中街与将军府就只隔了两条街,片刻后,果然把冷莫一请来了。 在白蓝房里,冷莫一随着那九位将领走进来,他看到床上那个闭着眼的脸色苍白的女子,有些微怔忡,不是说请他来为寒王妃蒙红惜看疹么?怎么会是墨家少主白蓝?难道说最近名动天下的白蓝,竟然是天下皆知的丑女蒙红惜?也难怪,会有楚歌与枫王;寒王,三个皇子争相求娶丑女这一出戏。原来是秦太子错把珍珠当鱼目了,他是了解夜轻寒的,只有不凡的女子才会入得了他的眼。 冷莫一上前看着床上的女子,很难把这样虚弱的白蓝,与一个多月之前在蓝灵谷论道大会上,那个清丽灵动,绝世风华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当时,虽然冷莫一没有与白蓝有过交集,但对她的一举一动,也是留了心的,这个女子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人一眼难忘,何况还是在那样的擂台上,轻易破了天下第一阵时,那淡然浅笑,宠辱不惊,如闲庭信步的气度,那一身的风华无双,即使为人冷漠如他,也对她印象深刻。 夜轻寒与冷莫一原是多年的朋友,所以,冷莫一在参加了他的大婚后,得知他悄悄来了这嘉禾关,闲着无事便从后面追着来了,只是冷莫一走得较慢,才刚到半天,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夜轻寒,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就被他叫人找来给他的新王妃治病。 夜轻寒此时没心情与冷莫一叙旧,一见到他进来,忙把床前的位置让开,让冷莫一坐下为白蓝把脉。 看到这样柔弱的白蓝,夜轻寒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紧心慌,更是对楚歌咬牙,就是因为他兴兵来犯秦国,才会导致他的蓝儿这样日夜不眠地劳累,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才会此刻这样昏迷不醒!楚歌,这仇,他夜轻寒是记下了,它日必将加倍奉还。 “莫一,她怎么样?很严重吗?”见冷莫一把完脉后,眉头微皱,沉吟不语,夜轻寒忍不住焦急问道。 冷莫一起身看着他那焦虑的神色,想着一向不近女色的人,这回是真的在乎他的这个新王妃,许是真的动了情。 冷莫一沉吟片刻,淡然道:“轻寒,你不必太紧张,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连日奔波劳累过度,缺乏休息,加上她一直运用内力支撑着,导致内息损耗过度,气血两虚,,才会晕倒,她睡一觉后就可自然醒来,我先开些药给她调理一下,不过她的身体还是过于虚弱,不宜再劳累,半个月内不可以再动用内力,以后还需要慢慢吃药调理身体。” 闻言,夜轻寒与那九位将领都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动用内力而已,这场战争虽然还未完,但如今看来是不能让她再上战场了。 冷莫一到书桌旁提笔开了个方子,徐云马上接过,跑出去抓药了。 另外八位将领见白蓝熟睡,相继告辞出去。 冷莫一此时也不好再打扰,加上他一路奔波,也累极,便也不回客栈了,下去让吕方才在将军府安排了住处,就住在白蓝这个院子里的隔壁房。 半个时辰后,徐云亲自煲好了白蓝的药,端了进来,夜轻寒接过,轻轻喂她喝下,徐云才告退。 夜轻寒坐在床前,低头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发觉她的长发上沾了一些细碎的木梢,身上也是一种浓浓的木质气味,显然这三日闭关在那个房子里,她一直在捣弄木材,虽然不知道那些木材能够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但能让她这般不辞辛苦,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轻轻打开门,喊出一直隐在暗处的莫辰,让他去准备一些热水给白蓝沐浴。 待莫辰准备好热水,夜轻寒轻柔扶起白蓝,为她脱下那一身沾了很多小木梢的脏衣裙,抱起她光裸的身子,来到屏风后面的大木桶旁,轻轻放下,为她清洗身体。 虽然之前已见过她的半个身子,但此刻看着这样不着寸褛的她,夜轻寒还是不可避免地烧红了俊脸,尤其是当为她清洗身体,触摸到那如雪如玉的肌肤时,他心神一晃,久久无法回神。 若是她此刻醒来,见到如此情形,只怕会气得跳起来和他打一架。 想到她生气时那可爱的凛冽模样,夜轻寒收起暇思,轻轻一笑,认真为她擦拭洗好身子,抱回床上,找出一套干净的里衣,为她轻轻穿上,用干毛巾擦干她的长发,然后上床拥抱着她躺好。 看着她沐浴后,那清透无暇的睡颜,他忍不住轻轻偷吻她的红唇,轻柔辗转,久久不舍得离开,可又怕把她弄醒,终于还是放开。 想起在寒山崖下那一幕,他溺水,她吻他为他度气,他说她偷吻,她气极,解释说那是为救他的“人工呼吸”。 然后两人在崖下度过的那十天,偶尔斗嘴时,他故意逗她,而她生气得想要跳脚,乱爆粗口,偶尔,他也同样被她的话语气得不轻,两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那时候的每一夜,他们同床而眠,互相用体温取暖,相拥着醒来。 那些时间,现在回头去看,却是他二十年人生里最美的时光,令他初次懂得,快乐的含义。 忽然转念一想,她的脾气还真的是很坏很臭,天下哪有女子如她这般我行我素,冷冽如刀,随时都可能烧伤刺伤人,却又嚣张得那么理所当然,霸道得让人无法直面其锋芒。 可是这般坏脾气的嚣张霸道的女子,却对他这样一个从不近女色,更不把天下女子放入眼里的骄傲男子,有着不可思议的,该死的致命吸引力。 遇到她之后,他便再也不想离开她身边,即使不被她所喜欢,即使被她厌烦,他也甘之如怡。 也许,这就是爱情,毫无理由地,他陷进去了,并且为之追逐,放下尊严与骄傲,厚着脸皮地追着她的身影跑。 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他们一起相伴走来,共过生死,互相拥抱,他虽然算计了她,让她从此对他没有好脸色,但最重要的是,他娶到了她,以后的人生里,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与她相随,终有一天,他会让她也爱上他。 他是应该庆幸的,至少现在,他站在她的身边,躺在她的身旁,都是名正言顺的,天下间,任何男人,再没有理由来与他争夺她,即使是她心中的那个名为安之的男人,也再没有理由来把她抢走。 而那些依然胆敢觊觎她的男人,他不会放过,他会一个一个地收拾他们,让他们明白,他的蓝儿,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在这样的思忆中,夜轻寒不知何时,也沉沉睡去。 白蓝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的辰时,她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 她慵懒地起身梳洗,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换过,一身清爽,显然是沐浴过的。 看着外面的天色,她无暇去追究是谁帮她洗浴换衣的,匆匆走出房门,门外有个小丫头,见她醒来,忙见礼,给她端来早膳,她匆匆在院子里的小桌上用了膳。 从小丫头口中得知,今天南楚联军又继续攻城了,现在将军府的各位将领们都在城楼上守城作战。 白蓝得知,心急如焚,今天已是她与那九位将领打赌五日退兵的最后一天,她必须要在今天内彻底击退楚歌与南疆王,拿下这支七万人的军队,在这个战乱的时代,只有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力量与兵力,才能立足于世。 念及此,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动用内力,还是运起轻功匆匆飞奔到城门楼上。 夜轻寒,吕方才与那八位将领都在指挥作战,冷莫一也站在一旁观战,看到白蓝来到,夜轻寒与冷莫一走到她面前,白蓝对于医家家主冷莫一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但此时也没时间去探究,只是对冷莫一礼貌性地点点头打了招呼。 第三十六章 决战之初 更新时间:2013-12-26 夜轻寒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皱眉担扰道:“蓝儿,你醒了,你的身体尚未大好,需要吃药调理,并且半个月不可以运用内力,否则身体更是虚弱,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吕将军指挥,你不用担心,楚歌一时半会还攻不上来。” “攻不上来?等到他攻上来就迟了!你放开我!”白蓝一把甩开他的手,快步上前对吕方才与徐云道:“吕将军,徐将军,你们马上安排人去帮我把那两间房里这几天制作出来的东西,及交待你派士兵做好的那十万只箭羽,全部给我搬到城楼上来,动作要快!” 吕方才忙急急安排人去搬东西,之前因为白蓝在昏睡,无人会使用那些兵器,所以搁置。如今她及时醒来了,自然是快快让人去搬来使用,不然他的七万军队,如此守下去,伤亡必然更惨重。 白蓝看着楼下那片广阔的土地上,那满天的硝烟,尘土,那些如狼似虎的南疆军与楚军,很显然,他们战斗力提高了不少,想来都为前几夜那一场大火烧死的战友不甘,都带着满心的仇恨,悍不畏死地往前冲。 有一小部份南疆军扛着长梯已经冲到了城墙下,正在搭着城墙往上爬。 有些人爬上一半,被秦军的箭射杀而掉下去,但是紧接着又有人抓着长梯往上爬,这种不畏死的精神倒是值得敬佩。 而秦军这边,站在城楼最前方的那一排弓箭手,也有很多中了楚军的箭羽,而掉下城墙的,双方各有伤亡。 白蓝蹙眉看着这一切,战争总是无情,战火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每一个平凡的军人,都在为自己的家国付出努力,甚至付出性命,也都在所不惜。 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性命是如此渺小,如一粒微尘。 前世的白蓝,就是这样一个为家国与人民放弃自己性命的军人。 在那些遥远的记忆里,前世的她在新兵连呆了一年,然后调到女子特战队,进行女子集训三个月,然后呆在女子特战队半年,虽然真正出任务,上战场的机会不多,毕竟那是一个和平年代,所出的任务,大多都是看不见的硝烟,但是作为一个从女子特战队出来的军人,她具有超强的战斗力,和不输于任何男子的指挥能力。 半年后因成绩突出,她被破例调入特战旅里最强的突击特战队,开始她真正流连于各个战场的军人生涯。 每次出任务,她都是第一个冲在最前方的,也都总是最为出色的完成任务。 在突击特战队里,只有她和亚楠两个女人,其余五个都是男子.但是在队里,没有人把她当作女人看待,她如男子一般如刀凌厉,甚至比那些男战友更顽强,更果敢,更出色。 因为战功卓越,她的军衔在不到五年升为少校,职位也升为突击特战队里的副队长,一名指挥官。 如今站在古代这个满是硝烟的的战场,她深深想起前世的种种,那些残酷的训练,每天身上与手脚都绑着沙袋跑步;在泥泞里打滚;打沙包;各种格斗练习;军事演习;与人对战;与一些国际头号罪犯的实战。 那些与危险随行的军人生涯,那些久远的记忆,现在想来,仿如昨日。 夜轻寒并肩站在她身旁,转头看着白蓝,发现她的目光不是停留在战场上,而是穿过战场,看向更幽远的地方,他知道她在回忆,而那些回忆必然是美好的,那回忆里面没有他夜轻寒的存在。 到底是怎么样的记忆,让她有这样的眷恋表情? 据他所知,她十五年来在将军府深居简出,被所有人遗忘冷落,她的成长,应该是灰暗的,怎么会有这样令她怀念的记忆? 远处的楚歌与南疆王安庆斯坐在高大的马上,在联军的后面看到白蓝一身蓝色罗裙出现,那小小的身影刺痛了两人的眼睛,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在四天前给了他们一个雷鸣痛击,令他们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至今想来,两人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那个小女子的身影,对于他们两个这般身居高位,拥有高贵的身份,与生俱来的尊荣,那一夜的惨败,无疑是一个大大的讽刺,是他们人生里最大的败笔。 尤其是南疆王,现在只余下五万普通士兵在此,没有了将军带兵指挥作战,只因他所带来的四名大将,都在那一夜,被对面的那个小女子刺杀而死,这件事对于人才稀缺的南疆小国来说,痛失辛苦培养出来的四名将才,无疑是在南疆王的心头上插了一刀,狠狠泣血般地疼痛。 安庆斯咬牙切齿:“奶奶地!那个蒙红惜终于出现了,二皇子,本王要杀了她!她多留一刻性命,本王就多承受一刻的耻辱!来人,给本王弓箭!” “你杀不了她的!不必多此一举了,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此战,也许真的要无功而返了!”楚歌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的那小人儿,自从她的身影出现,他莫名地觉得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即使那小小的人儿一夜之间令他损兵十万,他对她也是恨不起来。 “二皇子,你这是长他人志气,就算我们现在只有十五万人有战斗力,也是多于秦军两倍有余!本王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个小小的十五岁女娃,居然可以力挽狂澜,反败为胜?本王今天就要她命丧于此!看她还怎么嚣张!” 安庆斯怒吼完,气恨地咬牙切齿,一把接过身旁士兵递过来的弓箭,不理会楚歌的话,拉弓搭箭,刹时,一支夹着强大风声的箭羽,破空而去,迅猛凌厉,这么遥远的不在射程内的距离,依然如闪电般快速而去。 楚歌正要挥手阻止,看他这般愤恨,不听劝阻,便也由得他了,他相信以白蓝的武艺,这具具一支箭羽,还伤不了她。 白蓝与夜轻寒,冷莫一并肩而站,那支凌厉的箭,直面白蓝而来,刹那间到了她的眼前,眼看就要射中她的心脏,她正要运功闪避,忽然,她身边两个人影动了,冷莫一刚移动身形,便停了下来,因为他慢了一拍,夜轻寒已快一步,伸出两指,轻松地夹住了箭羽。 不待白蓝与冷莫一反应过来,夜轻寒已一挥手,把那支箭羽按原路射回去,这回箭羽的速度比来时更迅速两倍,带着的强大内劲气流更是势不可挡,安庆斯一眨眼间,就看到那支箭破空而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一惊,想要闪避,已是不及,一阵闷痛传来,正中他的左边胳膊,箭羽直穿透了胳膊的骨头,箭上带着的强大内劲使得他的整条手骨破碎,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安庆期刹时哇哇大叫,大声地痛呼着,那一只胳膊顿时血流如柱,无力地软软垂下。 与此同时,夜轻寒清郎的声音通过内力远远传来:“南疆王,你胆敢伤害本王的王妃,废你一只手,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想伤人时看清楚对方的身份,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的。” 安庆斯痛得厉害,听了夜轻寒这话,更是气得哇哇大喊,却无暇理会他,从马上跃下来,大声叫身边的士兵迅速去传军医过来给他拔箭止血,这么流血下去,就不只是残废一只胳膊了,只怕性命也难保。 楚歌听到夜轻寒的话,才知道那个站在白蓝身边的白衣男子,原来是夜轻寒,他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莫非是追着她而来的? 想到这里,楚歌对于那个白衣男子,特别是在他说到他的王妃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嫉妒。 夜轻寒如此顺利地娶到了她,让他如何甘心? 那个女子是他楚歌先认识的,五年多以前的那个一身布衣的小女孩,站在秦京的大街上,一身凌厉与嚣张,以小小的十岁的瘦弱身子,独斗三十个大汉,片刻完胜,那一刻,时光停驻,即使那时的她墨颜丑陋,毫不起眼,却仍是一面之后就入了他的眼。 他说过等她长大,他会再来找她,可是那个女子,从来都没有记住过这句话,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五年后重逢,在墨家选举大会上,她以男装以人,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却装作不认识他,直到他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的墨颜丑女,当时的那种震撼与狂喜,他方知道,这个女子是入了他的心。 如今,她长大了,露出真容,如此风华绝代,如此聪慧才高,却不是属于他的,他不甘心。 这个女子,经过这场战争,她所展现的军事才能,更是让他心动不已,让他如何能甘心? 即使得不到她,他也要打败得到她的那个男子,让她知道,世间只有他楚歌才配与她站在一起,傲视天下。 中原秦国的富庶国土,他是势在必得的,多年筹谋,才有了今天这一战,如今这一战已到最后关头,即使南疆王倒下了,他也不能就此放弃退却。 第三十七章 进退维谷 更新时间:2013-12-31 念及此,楚歌猛地一挥手,大喝道:“给本皇子冲上去,今天势必要攻破城门!拿下嘉禾关!无论如何也不许后退,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 听到他这一声大喊,那十万楚军士气高涨,更是勇猛地往城门冲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而此时的秦军这边,徐云已命人从将军府搬来了那两间房里的东西,这四天所制作的所有炸弹与诸葛连弩,白蓝看着那一大堆的绑成一捆捆的竹筒炸弹,足足有五百公斤多,看来这二十个小兵的制作速度还不错。 众将士与夜轻寒,冷莫一,都不明所以地看住白蓝,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东西,要怎么使用。 白蓝盈盈一笑,拿着一捆炸弹,对着秦军城楼上的众将士,朗声道:“这是一种名为炸弹的武器,大家看着我使用一下,然后就学着我这样,把这一捆炸弹点燃后,马上丢到敌军中去。”说完她从怀里拿出火种,点燃手上的那捆炸弹,然后丢往城楼下冲在最前面的南疆军中。 瞬间响起一声轰天巨响,串起一阵浩大的浓烟与火光,那炸弹在南疆军中轰炸开来,炸弹周围一丈内的士兵都被炸弹的威力波及,纷纷被炸飞。 那些士兵们身上所穿的盔甲,手上的盾牌与兵器,也都被炸飞,在满天的尘土与火光中乱飞。厚重的盾牌与长枪兵器落下时,还把那些周围没被炸到的士兵当头砸中,顿时也有不少人被砸伤。 秦军将士看到那一小捆炸弹,居然有那么惊人的威力,纷纷大喜狂呼,一下子涌上来数十人,把那堆炸弹围着,各自点燃炸弹,往敌军中用力丢出去。 已见识过液体炸弹的火力的夜轻寒,徐云与陈中三人,此刻见到这种炸弹比那些玻璃瓶的液体炸弹,威力更是惊人,杀伤力也更大。 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蓝,暗道: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为什么会制作这样强大杀伤力的武器?这种武器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甚至所有的古器谱都没有任何记载的,她又是从何得知这种武器的制作方法的? 白蓝没有理会他们三人的探究目光,淡定地看着前方所有接近城墙下的敌军。 敌军如今在炸弹的威力下哀鸿遍野,进退维谷。 攻在前方的那五万南疆军,反应过来那个东西的可怕后,想要后退,可是后面根本没有退路,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楚军弓箭手,与数不清的楚军骑兵与步兵。 楚军虽然震惊于那可怕的武器,想要后退,但是楚歌有话放在前头,不行后退,否则提头来见!他们退也是死,不退还有一线生机,毕竟那东西虽然可怕,但有南疆军在前面挡着,还丢不到他们的队阵中,所以,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既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在这一大片广漠的关外土地上,近十万之众的楚军堵在那里,已是显得非常拥挤,南疆军一时间没有退路,手上的盾牌挡不住那东西的威力,也不敢再往前冲,唯有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同伴不断地被炸飞,他们终于知道这次发动侵略是多大的错误,可是再无法回头,唯有绝望地站着等死。 白蓝拿起一把诸葛连弩,对着围在她身边的九位将领与一些秦军士兵道:“各位看着我使用这个连弩,把后面的楚军解决掉,今天,我要楚歌尝尝失败的味道!” 说完她玉手轻轻动作,示范着在连弩上安装上十支箭羽,然后举起那半人长的木弓弩平肩,对准敌军后方的楚军,轻轻一按连弩的机关,一阵疾风闪过,顿时十支箭连发,速度迅捷,如风而去,直射入十名楚军的眉心,射程与速度,居然比他们现在手上使用的弓箭要好上两倍。 这回不止是秦军所有将士被惊到,就连对面远处一直在观战的楚歌,也是吃惊不已,他只看见她举着一个大大的弓弩,居然从那个弓弩里面同时发出十支箭,而且射程与速度都那般惊人,他的楚军就算是再铙勇善战,也很难躲开那般速度的箭羽。 秦军那边传来一阵震天的齐声欢呼,所有军士都被白蓝手上的新型弓弩震住,看到这样的两种惊人武器,他们即使人数少,也能守得住这嘉禾关了。 白蓝示范完,把手上的诸葛连弩丢给吕方才,盈盈笑道:“怎样?吕将军,看来这一战,我们不会输了,不过如今十万南疆军所余不多,倒是楚歌还有近十万楚军,只怕他们眼看着要失败,会放弃攻城而撤退,我们要速战速决,不给他们喘息逃跑的机会!这里大约有五十多套连弩,你马上安排最好的弓箭手来使用!” “公主说得是,有如此神奇武器,我军何愁不赢?老将马上去调人来!”吕方才兴奋不已,他在战场上三十多年,还从没有打过这样漂亮的仗。 说完吕方才急急回身去调人,不一会就调来五十多个年轻的弓箭手,他们刚才都见识过白蓝示范使用,对这种新型武器很感兴趣,快速地一人拿起一把连弩,装箭射击,动作利落迅速。 时间流动,战事进入白热化,楚军中间的那批弓箭手很多都倒在秦军的十箭齐发下,楚军后面的步兵的伤亡也随着诸葛连弩的使用,而越来越惨重。 白蓝负手而立在城楼最高处,身旁左右两边站着夜轻寒与冷莫一,及吕方才,四人默然,看着前方的战况,看着楚军与南疆军在炸弹与连弩的配合攻击下,完全一面倒地惨败。 良久,夜轻寒道:“蓝儿,楚歌马上要下令撤兵了!这样战下去,他的军队只能全军覆没,他还没有笨到拿那么多军士的性命去赴死。” 白蓝转身对着他狡黠一笑,美眸光华无限,道:“我知道他会撤兵,而且他只有一条路可退,就是楚国离这里最近的楚秦关,但是距此也有两百里路,他们怕我军追击,必不会走官道,以楚歌的个性,他会走较近路程的山道,脚程要快上一半,但需经过一个长狭谷,我在来时,就特意在那里排好了戏等着他们!我要楚歌后悔这次举兵!我要全歼南楚联军,三十万大军一个不放过!” 夜轻寒看着她那狡黠的墨玉眼,眸光流转的可爱模样,心神一晃,他的蓝儿,即使是在杀人时也是这么慧黠可爱,原来她早已算计好楚歌今天的惨败,也封死了他的退路,只是还有些漏网之鱼,他轻笑:“蓝儿,你闭关与昏睡的这四天内,南楚双方的那十万被那夜的大火烧至伤残的伤员,早已被陆续安排送出,此刻只怕已送回到各自的地界。”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那十万漏网之鱼,恐怕回不到他们的地界了,在各条回去的路上早有人在守候着他们。” 白蓝此话说完,吕方才与一直沉默的冷莫一,都不约而同地感觉一阵寒意从脚上升起,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无害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连伤残的逃匿士兵也不放过,早在来时就已设好计策打算全歼这三十万联军?这世间谁要是得罪了她,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轻寒反而非常欣赏她的杀戮果断,果然不愧是他的王妃,这般拥有定国安邦之才的女子,才值得他夜轻寒放下骄傲千里追逐而来,即使不受她欢迎,被她赶骂也厚脸皮地赖着不走。 此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指挥若定的军事才能,完全不输于任何男子,就连他们三个这样不凡的男子也都暗暗为之钦佩。 如此战了两个时辰后,楚军终于传来鸣金收兵的鼓声。 南疆军前方的那五万士兵早已尽数倒在炸弹下,南疆王安庆斯在包扎好胳膊的伤口出来后,见到南疆军伤亡惨重所剩无几,大势已去,早已被后方余下不足千人的南疆军护送着逃往南疆境内。 而秦军这边的炸弹已全部用完,都改用普通弓箭与诸葛连弩,同时配合射击着楚军。 楚歌眼见南疆军全军覆没,楚军的伤亡也是惨重非常,已是毫无还击之力,终于不再做那侵略中原的美梦,目前保存实力更重要,才传令撤兵。 他带着余下的五万左右人马,不再退回驻扎营地,而是率先往楚国方向逃去,楚**士们早已撑不住,一听到撤退的号令,便个个不再顾阵法队形,混乱中只顾逃命。 “公主,他们撤退了,老将带骑兵出去乘胜追击!”吕方才看敌军退得杂乱无章,久战沙场的他当然知道此时追击,可事半功倍。 “好,吕将军,你带四位将领率两万骑兵出去追击!只是佯追,不可恋战,只须把他们逼入那条回楚国的山道,就撤兵回城,我另有安排。”白蓝淡定一笑,点头赞同道。 吕方才转身下去点兵,不一会就与四位年轻将领带着两万骑兵出了城门,往楚军逃串的方向急驰追击而去。 第三十八章 夹击楚军 更新时间:2014-01-01 此时余下的徐云与陈中,及两位副将也走过来,恭敬地对白蓝行礼,听她号令。 白蓝看着眼前的四位年轻小将,微笑淡然开口:“这一战还没有结束,徐云,陈中,你们四人下去分工清点伤亡情况,看看我军剩下的可以作战的军士,还有多少?再从那些军士中挑出一万精兵,一万匹战马,在每匹马的四只蹄上包上厚棉布,然后随我出城去追击楚歌。” 四人领命,恭身而去。 半个时辰后,四人回来,徐云抱拳低头禀报道:“启禀公主!目前我军城内余下两万多可以作战的士兵,末将已从那两万军士中挑出一万精兵,那一万匹战马四蹄也都包好了棉布。另外,中箭的伤员近一万人,殉国的士兵近两万人。” “很好,我军只是折损两万人,灭敌十万,你们两位副将现在下去安排伤员,与清理战场,徐云与陈中随我带那一万精兵去追击楚军!”白蓝对另两位不知名的副将道,然后转身正要下城楼。 夜轻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温声道:“蓝儿,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动用武力,为夫陪你同去吧。” “随便你,你爱去就去!”这回白蓝没有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拉着,两人并肩下楼,徐云陈中随即跟上。 一直沉默站在旁边,毫无存在感的冷莫一,也跟在他们后面下楼,对于接下来的战争,他忽然很感兴趣,不知她早先在那条路上安排了什么好戏等着楚歌。 楚歌带着余下的那五万人马,被吕方才逼入那条狭小的山道后,率军行了十里左右,便传来探子的禀报,后面追击的秦军的马蹄声已消失,已掉头回嘉禾关,没有再继续追上来了。 楚歌闻言松了一口气,想着秦军今天这一战,也有伤亡,不可能再派出更多的人马来追击,此刻不敢再追来,也许是怕在这条山道上中了楚军的埋伏。 本来他也是想着若秦军再敢追来,他就命人在山谷中埋伏起来,等他们追到时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楚歌骑马率着骑兵两万走在前方,三万多步兵走在后面,如此迅速行了四个时辰后,来到那条长长的狭谷,山道狭小,只能容两三个人并肩行走,两边都是高纵的山峰,此地绝对是最佳的埋伏之地,若是后面还有秦军追来,他会选在这里设伏。 正想着,忽听探子来报:“报!禀二殿下,前方半里处发现谷中道路被一堆大石堵塞,我军无法继续通行!” “大石堵塞?那么多人难道还搬不开那堆大石么?简直荒谬!”楚歌闻言,气怒道。 “已经试过多次了,那堆大石堆得很高很巧妙,似是人为的,一旦搬开一些,就会被上面掉下的大石砸到,且这些大石堆堵之路长达数米,山道太狭窄,人多反而堵塞,搬出的大石也无处可放,所以,不可能搬得开,我军无法前行,还请二殿下示下。” “都走了这么多个时辰了,不可能再掉头往回走,你说是人为的,莫非是她算计好……”楚歌说着心头浮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话语未止,便听到前方两侧的山谷上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同时从山壁上滚滚而下无数的石头,纷纷砸到整条路上的楚军与战马身上,而后方则传来无数箭羽破空的风声,射向他身后的楚军步兵。 由于山路狭小,楚军兵士们卒不及防,难以闪避,顿时一阵阵的哀嚎声与战马嘶鸣声夹杂着传来,那些骑兵纷纷掉下马,而战马被砸伤,失去常性疯狂地奔跑起来,刹时很多被砸伤摔在地上的士兵又被战马践踏,死在战马颠狂的四蹄下。 同时跟在楚歌后面的那三万多步兵,也伤亡惨重,大都被山谷上射下的厉箭所伤,路小,人挤人看着箭羽射来根本无处可避,即使一人避开了,那箭羽同样射入身后周围的战友身上。 看到如此情形,楚歌心头一阵撕裂的痛,没想到,这个他刚刚想要在此设伏的险要地方,居然已经被白蓝事先设好了埋伏? 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了那个女子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却为了这个认知,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二十万大军,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继挣扎着死去,却无能为力,这是生平第一次,他这样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仰头看着两边山谷上的那些已站起身来的伏军,清一色的墨黑色衣服,中间为首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曾经的墨家少主候选人之一的向华。 原来这批伏军是墨家弟子,原来吕方才的追击只是为了逼他带着楚军走这条路,这一切,是她早在未来到嘉禾关时就已安排布下的局,她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这一战的结局。 她居然这般运筹帷幄,只为了断他的退路,想要全歼他的大军,这一战,他从没想过会输,更没想到会全军覆没,到最后,竟然败得如此惨烈! 没有时间再给他多想,他掉转马头,举起手中的佩剑,运起内力放声高喊:“大家不要慌!跟我掉头按原路撤退!” 说完由他身边的几个亲卫护送着,往来路缓慢退去,可是道路狭窄,后面的路已被他的楚军步兵堵塞住,他的马根本无法奔跑,听到他的喊声,后面没有被射伤的步兵慌乱掉头往来路逃串。 没有逃出多远,很多步兵都被逼回来,远远地,来路那头,传来秦军的朗朗喊杀声,震耳欲聋。 听到那震天的喊杀声,楚歌身边的一个亲卫停住脚步,焦急道:“二殿下,来时的路已被秦军的追兵彻底堵住,我们刚才以为退回嘉禾关没有再追来的秦军,如今不知道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追到了我军后方,我军现在是三面环敌,没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战了!” 此时的场面混乱不堪,人踩人;马踏人;哀嚎声;痛呼声;喊杀声,声声凌迟着楚歌的心脏,不出半个时辰,他的人已死伤过半。 楚歌颓然地看着这一切,终于不再做撤退逃跑的念头,举剑对着高达数丈的山谷上的向华喊道:“向华,你也是江湖上有名次的高手,躲在上面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一战!” 此时山谷两旁的墨家弟子手中的石头刚都砸完了,正改用弓箭射击着。 听到楚歌这喊声,向华转身对着众墨家弟子朗声道:“既然法家的楚少主有意与我墨家一战,我们少主已带领秦军赶到,就在这狭谷后面,只要我们杀了下面的楚军,就可与少主会合了!各位墨家弟子听令,准备随我下去一战!”说完他当先飞身从山谷上掠下,来到楚歌面前十步远,站定,身后陆续跟着众墨家弟子飞掠而来。 两旁的墨家弟子人数不多,加起来不过五千人,却个个身手不凡,半个时辰杀伤楚军数万人。 不待众墨家弟子站定,余下没有受伤的楚军,便嘶吼着冲上去与之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嘶杀声震天,双方都杀红了眼。 后面的白蓝与夜轻寒;徐云;陈中所带领的一万秦军骑兵,也已堵在后面与楚军步兵开战,但很显然,楚军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的战斗力都已被刚刚的那一场伏击,磨灭了不少,余下还能够作战的士兵,也被此刻被围困得毫无退路的恐惧,震住了心神,此时近身搏斗,更是发挥不了平常一半的战力,完全处于挨打的状态。 这场战争打到这尾声,秦楚两军才真正面对面,刀剑相交,近身相搏,一直以来的攻城战,双方都是靠射箭作战,两军对峙半个月,终于在这最后决战中,面对面痛痛快快,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徐云与陈中两位将军早已耐不住想打了,此刻终于可以放手一战,两人都兴奋地抡起长枪,在战马上枪法如电,快速地横扫周围的楚军。 连跟着来一心想看热闹的冷莫一,见到战情激烈,一时也忍不住出手与楚军战了起来。 双方混战了半个多时辰,余下的楚军终被杀贻尽,只有楚歌身边的五个亲卫,武艺高强,还在奋力抵抗。 楚歌与向华两人上下飞纵,对战了数百回合,向华慢慢走向下风,渐渐不敌,楚歌却率先收了手,两人相对而立,都手持佩剑指着对方,却谁都没有再出手,双方僵持着。 楚歌看着向华,冷笑道:“想不到墨家弟子也会用这等卑劣手段来伏击人,墨家不是一向禀持兼爱,非攻的思想么?怎么今天却自打嘴巴,玩起伏击战了?” 不待向华答话,便从不远处传来白蓝清脆的声音:“楚少主还真是健忘!貌似是你先带大军攻击秦国的吧?我墨家一向兼爱众生,维持世间正义,但不是对所有人都非攻的,对于先发动战争的侵略者,墨家也只能是以战止战,方能平息战乱,还世间安宁。” 第三十九章 放虎归山 更新时间:2014-01-02 闻言,向华收了手中的剑,与楚歌同时抬头看去,只见离他们三丈远的山谷中间的一块大石上,飘然若仙地立着一对壁人,一白一蓝两个身影,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战场, 夜轻寒牵着白蓝的一只小手,亲密得刺眼,两人的相貌都是玉白无瑕,风姿无双,宛若谪仙,迎风并肩而立,显得那么相衬,一时间让楚歌与向华都移不开眼。 良久,楚歌收了指着向华的剑,抬头笑容惨淡:“红惜,想不到我楚歌,竟然这么轻易地败在你的手中,这一战,我付出了二十万将士的性命为代价!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白蓝淡然一笑:“楚歌,今天我不杀你,全歼你与安庆斯的三十万联军,只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警告,不要企图侵犯中原秦国,即使我白蓝身不在秦国,但是来犯者,我依然会让他付出他想象不到的代价。” 楚歌苦涩自嘲一笑:“红惜,为什么不杀我?你不怕放虎归山,他日我再卷土重来么?受过今天的教训,他日我必不会再大意被你所算计,绝不会再如此进退不得地被你惨败!” 楚歌说完,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蓝,他的眼里没有仇恨,也没有悔恨,而是一种复杂难明的坚定神色。 “呵呵,以二十万将士的性命买来的一个教训,想来也足够让你反省个三五年了,短短半个月,二十万将士为了你侵略中原的野心而埋尸荒野,如果你还记不住这残酷的教训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我白蓝从不会对敌人手软。” 她盈盈浅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意,直达心脏,这个女子,对待敌人何止不会手软,简直是到了残酷的地步了,她杀光了楚歌与安庆斯的所有军士,却独独不杀两个领兵的主将,反而放他们回去,让他们余生都活在这场战事惨败后,所带来的严酷后果;及愤怒与悔恨的折磨中。 她不怕他们卷土重来,她的自信;骄傲与嚣张,却那么的令人无法不心折。 夜轻寒轻轻地牵着她的小手,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听了她与楚歌的对话,微微皱眉,他可是没有想过要放过楚歌的,在他想来,全歼楚军,楚歌必然是不能留下的,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蓝儿为什么要放过他呢?莫非,蓝儿对他还是有一丝感情的?毕竟他们可是在五年前就认识了的? 想到这些,夜轻寒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酸涩,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白蓝现在肯让他牵手,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若是一不小心再惹恼了她,恐怕他又得为牵不到她的手而继续烦忧了。 楚歌仰头看着她,她身上那种自然流露的傲骨与霸气,晃了他的眼,须臾,他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红惜,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五年前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十岁的小小女娃,一身布衣墨颜,站在大街上的人群中,是那么不起眼,却能够在倾刻间放倒三十个成年男人,那时我就知道你长大后绝不输于天下男儿,只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杀戮果断,我虽意欲犯你家国,但我至今为止没有杀你秦国多少人,算起来不过五万多,可你却一开始就算计好封了我的退路,连一向兼爱的墨家也被你调用来杀我楚军,红惜,你颠覆了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一战我虽败了,但我不恨你,只是我也放言告诉你,今天你不杀我,他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此时徐云与陈中,冷莫一三人已越过楚军堆积如山的尸体,来到他们跟前,徐云与陈中闻言,两小将同时噗通一声单膝跪在白蓝前方,两人异口同声急劝:“公主,此人放不得!否则后患无穷,末将二人请战上前去杀了他!” 白蓝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将军,知道他们是为了她以后的安危担心,她轻轻微笑:“徐将军与陈将军起来吧,你们二人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说过要放了他,就绝不会出尔反尔,楚歌,我白蓝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如果你是虎,那我就是那个打虎的武松,你走吧!徐将军,传令下去,让开路给他走!” 众人虽然不知道那打虎的武松是什么人,但从她的语气,也知道大约是个什么名人。 徐云知道劝说无果,只能领命传令下去,令秦军兵士让路给楚歌与他身边的五个亲卫一起走过。 楚歌环视了四周一眼,那满山遍野的,整个山谷与道路上,都是他的兵士尸体,血流成河,是他害了他们,是他一人的野心丢了这些人宝贵的生命,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他这个主将没有成功,反而短短五日,就丢了二十万将士的生命。 他垂下眼,心头重若千斤,如同刀绞,眼里闪过沉沉的雾气,他策马领着他的五个亲卫,从他的兵士们的尸首上走过,走了约十丈远,他回首,眼神深邃,看着那个蓝色身影,沉声道:“好,红惜,今日不杀之恩我楚歌记下了,也许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但是战场无情,他日再遇,希望我们还能再痛快地一战!”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出那狭谷。 身后传来她朗笑的声音:“不错,战场无情,白蓝随时恭候楚二皇子!” 白蓝心情愉悦,可是身旁的夜轻寒不悦了,他握紧她的小手:“蓝儿,什么叫随时恭候他?难不成,你还要与他约定再战?我可不许你以后再这么不要命地上战场了,这十几天,你日夜奔波,还不眠不休闭关做武器,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闻言,白蓝瞬间收了笑意,一把甩开他的大手,冷声道:“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本姑娘瘦成什么样子你也要管?你不喜欢我这样子就别看我,更别拉我的手!滚,一边凉快去!”话落,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待他说话,她转向徐云二人道:“徐将军,这个战场就交给你和陈将军清理了,把我军的伤亡人数清点出来,以后再报给我,我现在好困哦,要回城去睡个大觉!把这十几天所缺的觉都给补回来才行。” 说完她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完全不顾那些秦军将士与墨家弟子的眼光。 “参见少主!”此时众墨家弟子的十三个领头人,才由向华带领着,上来抱拳见礼。 白蓝挥手,淡淡一笑:“向师兄和各位辛苦了,你们也回附近的分站休息去吧,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向华上前一步抱拳道:“少主,童竹现在不在您身边,炬子命向华跟着您护卫您的安全。” “向师兄不必担心,我现在很安全,我回吕将军的府里睡觉而已,不用你跟着保护,你如果跟着我,我会睡不着觉的,你还是去分站吧,等我睡醒了,再去找你好么?”白蓝无奈道。 对于这个为人一板一眼的师兄,她实在没有兴趣让他跟随着,童竹怎么说也比这个师兄年轻帅气可爱,也养眼得多,所以她才让童竹跟随着。 “少主的命令,向华自当遵从,但是炬子的命令,向华更不敢不从。”向华坚定地说道。 白蓝无奈点头,这人真的是一头牛,她懒得再跟一头牛多费口舌,“既然是师父的命令,那就跟着吧!” 话落,她转身想要施展轻功从那块大石头上跃下,却被夜轻寒一把揽住她的腰,“你不宜动用内力,还是我带你走吧。” 说完两人亲密地飞掠而去,众人只见一白一蓝两个人影一闪,如烟般消失在了原地。 夜轻寒那高绝的轻功,让秦军与墨家弟子,都暗暗叹服,果然是年轻一代的江湖第二高手,那风采,当得是天下无双。 白蓝任由夜轻寒揽着,有免费的劳力使用,她可不会浪费。 两人回到将军府,吕方才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一白一蓝两条人影飞掠而来,正要上前拦住,耐何那两人速度太快,他方迈步,就不见了人影。 他正诧异间,从府内传来白蓝清脆的声音:“吕将军,战后的清理等诸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好好睡个几天几夜,你们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许来打扰我!一切等我醒来后再说!” “是,公主请安心休息!一切有老将。”吕方才大声答道。 此时已是申时末,天色暗下来,白蓝一回到她的房间,就命那个侍候她的小丫头提了热水来,想要舒服地泡个澡,再美美地睡个好觉。 可是直到热水提来,倒进大木桶,小丫头退了下去,她找齐衣服准备进屏风后面沐浴,才发现夜轻寒居然还坐在茶桌前,悠然地喝着茶,完全没有要回避的自觉。 看到他那悠然的样子,白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这人真是厚脸皮,她冲过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茶杯,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第四十章 启程回齐 更新时间:2014-01-03 看了他片刻后,见他还稳稳地坐着不动,白蓝实在忍无可忍,怒道:“夜轻寒,你还坐着干嘛?还不滚出去?你该不会是打算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我沐浴吧?” 夜轻寒抬首看着她发怒的小脸红朴朴地,异常可爱,他不禁心中一动,轻笑愉悦地答:“我是没打算出去,你昨天昏迷时,就是我替你沐浴换衣的,蓝儿,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还怕我看什么?再说了,我们是夫妻,看着你沐浴也没什么,这反而是夫妻间的情趣。”“什么?你替我沐浴更衣的?夜轻寒,你趋人之危!什么狗屁情趣?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唔……唔……” 不待她说完,他忽然快速起身,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迅速覆上她的红唇,深深地吻下去。 白蓝一时傻了,怔怔地张着嘴忘了反应,直到他的灵舌伸入她的口中,挑逗着她,她才回过神来,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奈何双手都被他那一只揽着她的胳膊,强有力地禁锢着,此时的她过于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她正要运内力震开他,他却看穿了她的意图,在她腰间的手,迅速地往上在她的后背一点,定住了她的穴道。 她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站着,手里抱着的衣裙掉落在地上,任由他为所欲为,无法喊出声,他连同她的哑穴也点住了,实在是可恶!她暗暗咬牙:夜轻寒,你今天若是真敢碰我,我一定要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深深地吻着她,欲罢不能,手不由自主地摸索到她腰间的衣裙系带处,微用力一拉,她的蓝色罗裙轻轻掉落在地。 紧接着,她的白色内衣裤与肚兜也被他脱下,倾刻间她不着寸褛,软玉温香,柔若无骨,他仍旧吻着她,在他的辗转缠吻中,在他的大掌灼热的游走轻抚中,那雪肌玉肤,泛起了阵阵红晕。 就在她被吻得差点室息的时候,他方离开她的唇,低头看着她一脸的气恼,那大大的墨玉眼迸射出一种恨不得把他杀了的厉光。 他的声音暗哑,温柔地笑:“蓝儿,看来你还是不会接吻,哪有接吻时还用嘴巴呼吸的?应该是用鼻子呼吸才对,嗯,这个以后再慢慢学吧,现在,让为夫伺候你沐浴,你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放心,没有得到你允许,我是不会强要你的。我们是夫妻,你要记得这一点,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话落,他看到她玉白无暇的脸色顿时染上一片晕红,大眼睛里的杀气减去,他愉悦地哈哈大笑,原来他的蓝儿也会害羞,原来他的蓝儿是不会接吻的,以前为他人工呼吸时,她还说她以前与别人接过吻,害他失落了好一阵,如今看来她只是嘴上好强,说来气他而已。 他大笑着横抱起她,往屏风后走去,然后温柔地把她放进大木桶里,轻轻为她洗浴。 她的身体,他已经再熟悉不过,此刻她虽动弹不得,但在她的清醒目光下,为她洗浴,他还是忍不住心神荡漾,身体早在吻她时就起了自然反应,他一直强忍着,此刻触到她如玉的肌肤,更是让他克制得脸色憋红。 白蓝见到夜轻寒的脸上那极力忍耐的痛苦表情,忽然心情大好,暗暗发笑:是你自己要伺候我洗澡的,如今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不憋死你?哈哈,本姑娘就当免费享受一下美男的服务了!你就慢慢忍着吧!呵呵…… 如此想着,她悠然地闭上眼睛,满意地享受着美男伺候洗澡的感觉,那热水浸泡着的温暖,加上他的温热大掌轻抚着她浑身肌肤时的酥麻舒服,正闭眼享受的她,片刻后,竟然传出了均匀的呼吸,显然是舒服得睡过去了。 夜轻寒无奈苦笑,在这种暖昧灼热的氛围中,她居然还能够睡着?是他魅力不够,还是她定力太大,面对他这样的如玉美男,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看来,他未来的路还很长,想要打动她,让她从心底接受他,他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程。 不管未来要走怎样的路,他都不会离开她的身旁,也不允许她离开。 轻柔地抱起她,解了她的穴道,为她擦拭身子,穿上衣裙,放在床上盖好被褥。 他走出房门时,吕方才与冷莫一,向华三人等在院子里,正坐在石桌旁喝着茶,他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寒王,公主的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吕方才一见他坐下,急急地问道。 夜轻寒淡淡一笑:“她没事,刚睡下了,吕将军不必忧心,本王明日带她回齐国,这嘉禾关,就辛苦吕将军继续镇守了。” 吕方才一听他们明日要走,顿时急了:“寒王想来还不知道,公主之前与老将打赌,承诺五日退兵,如今做到了,老将与这嘉禾关余下的五万将士,都决意今后追随公主,唯公主一人之命是从,所以,还请寒王等公主醒来,对我等做出安排,介时再走如何?” 夜轻寒给自己倒了杯茶,严肃地看住吕方才道:“吕将军,虽然你们决意追随于蓝儿,但你们终究还是秦国人,总不能放任这嘉禾关不管随我们回齐国吧,她现在还用不到你们,所以,留下你们镇守必然也是她的意思,至于这一战,本王与蓝儿都不想让天下人知道,是寒王妃蒙红惜领兵战胜的,吕将军对外,只需要称是墨家少主白蓝领兵即可,白蓝就是寒王妃蒙红惜这事,少些人知道会相对少些麻烦,几天后蒙将军与秦太子的援军就会到来,也不必让他们知道这事。” “这个请寒王放心,老将知道应该怎么做,老将会继续镇守在此,随时听候公主的差遣。”吕方才对夜轻寒恭敬抱拳退下,转身时,心里却是暗暗惊讶:连蒙泊也不知道墨家少主白蓝就是他的女儿?看来公主不仅是蒙闭了天下人的眼睛,连她的父亲与前未婚夫秦太子也都蒙在鼓里。 夜轻寒点头,转头对冷莫一温润笑道:“莫一,既然你无事,就陪我一起回齐国如何?离国多年,我回去后必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况且蓝儿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你帮忙调理。” “好吧,横竖我也是闲着,就陪你跑一趟吧。”冷莫一点头答应。 夜轻寒转向一边木头一样的向华,跟着白蓝一样称呼他:“向师兄,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明日辰时启程回齐国。” 向华点头应了一声,就转身回客房休息了,对于白蓝是寒王妃蒙红惜这件事,他也是刚刚得知的,但似乎并不见得有多么惊讶,许是他为人就是这样,一板一眼,像根木头,却也令人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夜轻寒与冷莫一两人喝着茶,叙了一会儿话,冷莫一就回房去了。 见冷莫一进了房,莫辰的身影闪了出来,低声禀道:“启禀王爷,齐国急信,皇上传旨令王爷尽快回国。” “本王不是正打算明天回国么?老家伙看来是撑不住了,大哥眼见四弟与本王相继回国,大概是失去耐心,想要逼老家伙提前让位了,迎亲返回的队伍到了吗?” “王爷,迎亲队伍于昨天回到了齐国京都附近一百里的清阳城。” “你传本王命令,令迎亲队伍与护送的那一万寒铁军在清阳城停下,安顿半个月,等本王回到清阳城,再一起进京,另外暗阁随行护送的暗卫可以撤了。” “是,属下这就去传信。”莫辰正要转身下去传信,被夜轻寒喊住:“等等,你明日卯时准备好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铺上毛毡,备好被褥,让王妃这一路坐得舒适点。” “是!”莫辰领命退了下去,想着自家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翌日天刚亮,卯时初,将军府门口。 两辆由夜轻寒与莫辰的坐骑汗血宝马拉着的马车,告别吕方才与八位将领,离开将军府,向北而去。 后面那辆马车坐着冷莫一,向华赶车。 前面的马车,外面赶车的是一向很少露面的夜轻寒的暗卫莫辰,里面宽敞的车厢里,特意布置了软榻,白蓝安然地酣睡着,夜轻寒侧躺在她旁边,轻揽着她的腰,细细地看着她。 她果然很能睡,连被他抱着从将军府走上马车也没醒,看来这些天确实把她累坏了,战争本是男人之间的事,是男人的野心与**引起的战火,她一介弱女子,却一肩挑起护家卫国的重任,这一次,若不是她提前赶到嘉禾关,只怕现在嘉禾关已被南楚的三十万大军攻破,秦国将会面临失城丢池的困境。 现在的秦国,在军事上越来越弱,除了成王秦尘外,确实没有什么堪当大用的将才,即使没有楚歌与南疆王的联手图谋,恐怕也不见得有多稳固。 第一章 冤家路窄 更新时间:2014-01-04 白蓝如今已嫁去齐国,若是她仍执意要护着秦国,两人以后的路,怕也是不好走。 而齐国朝堂现在也是危机四伏,齐皇近年来已老迈,他的精明与强势虽还能表面上镇压住齐太子,但齐太子素来是狠辣之人,杀兄弑弟,也难保有一天不会弑父。 夜轻寒之所以一直避着不回齐国,就是不想面对这些残酷的明争暗斗,但如今,他不能再避下去了,他的父皇已撑不住,他成婚了,必须要回去尽他身为齐皇儿子的责任,用他的力量去护卫他的老父与家国。 白蓝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已是两天后的辰时,她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若不是实在饿得不行,她真想继续睡下去。 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身在一辆马车上,马车行得很快,但不见得颠波,她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正被一个男人的大手圈着她的脖子与腰身,而那男人,该死的正是夜轻寒,该死的他还睡得正香! 白蓝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孔,想起了睡着之前那一幕,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强吻了她,还点了她的穴道,脱了她的衣裙,一寸一寸地摸遍她的全身来为她洗浴,他居然这样可恶! 念及此,白蓝顿时怒火涛天,正伸手想要推开他,她刚一移动手,他便被扰醒,睁眼看着她温柔一笑:“早,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睡了两天两夜。” 白蓝缩回手放弃推他,毕竟在力气上,她远不及他,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早你的头!我怎么会在马车上?是你抱我上来的?” “除了为夫,谁敢抱你?为夫不砍了他的手!”夜轻寒笑笑,看住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心中微动,正想要吻下去。 白蓝看出他的意图,一扭头避开他的唇,怒喝:“你还不快点放开我?欠揍是不?” 他还真是强吻上瘾了,她岂能让他一再得逞。 夜轻寒讪讪地放开她,掀开被褥起身,“你饿坏了吧?我让莫辰停下,找个地方给你大吃一顿。” “哼,你还知道我饿?居然不得到我同意就带我离开嘉禾关,这是回齐国的路上吧,夜轻寒,我答应过跟你一起回齐国,就绝不会食言,你干嘛非要这么急不等我睡醒再走?”说着她跟着起身,见自己穿着白色的里衣,旁边已放好她的蓝色衣裙,她径自穿上。 夜轻寒上前想要帮她穿衣,被她一手打开,他退一步,温声答:“情况特殊,我父皇再度下旨催我回国,他恐怕已撑不住了,我不想再拖延,免得回到只能见到他的尸体,所以,只能尽快启程。” 白蓝听他语气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担扰,一肚子的气恼顿时消散,身为人子,他的确不能放任老父不管,齐国的形势她也是了解的,无痕如今也回去了,但以他之力还不足以与多年筹谋的齐太子相抗衡,夜轻寒这个流落在外的闲散皇子,也是时候回去面对齐国这个大麻烦了。 见她已穿好衣裙,沉默不语,夜轻寒转向赶车的莫辰问道:“莫辰,现在行到那里了?” “王爷,这是秦国的一个小城。” “在附近找一间酒楼停下,用了早膳再走吧。” 两辆马车行了一会,停在一间酒楼前。 须臾,夜轻寒牵着白蓝的手下车,冷莫一与向华已等在酒楼门口,一行五人相继走进酒楼的大堂,大堂里人很多,见五人都是风姿不凡,掌柜忙哈着腰过来招呼。 “掌柜的,还有包厢么?”莫辰横跨一步,挡在那掌柜前面,不上他靠近夜轻寒等人。 “五位客官,实在抱歉,这包厢已满座了,不如五位在大堂就坐可好?” 白蓝淡淡答道:“随便吧,掌柜的,把你们的招牌菜,全给我拿上来。”她实在是饿得不行,也不想挑剔了,包厢与大堂也一样坐,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五人刚随便找了个空桌落坐,便听到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不是齐国寒王么?寒王不是刚刚迎娶了秦国的丑女蒙红惜?怎么会丢下新娘子跑来这偏远小城?” 只见二楼的一间包厢里,走出一个锦衣华服的美丽少女,身后被三五个丫环与一众侍卫拥簇着走下楼,排场不小,那少女一双明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夜轻寒,眼里清清楚楚地写着爱慕两个字。 白蓝看到那少女这么**裸的目光,心中明了一笑,看来有好戏看了,她看向夜轻寒,见他淡然优雅地喝着茶,完全不打算回答那少女的话,白蓝轻笑:“我道是谁的排场这么大?原来是楚国的明心公主,看来和寒王还真是有缘啊,在这里都能遇到。” 楚明心下楼,莲步轻移,慢慢走到五人的桌前,显然没有认出白蓝就是蒙红惜,她不屑地看着白蓝问:“你是谁?” “呵呵,小女子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明心公主身份高贵,自然没有必要知道小女子的名号。”白蓝轻盈浅笑道。 “既然你只是一个小人物,那就不配与寒王坐在一起,麻烦你让让座!”楚明心说着一挥手,身后闪出两名侍卫,向白蓝而来。 向华当先起身挡在那两个侍卫面前,沉声喝道:“站住!我家少主岂是尔等可以靠近的?” 话落,他轻轻一挥手,一阵劲气拂向那两个侍卫,眨眼间,两个侍卫的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狠狠摔在酒楼门口。 “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本公主的人!”楚明心怒了,这五人,她只看得上寒王一人,其余的不管是什么人她并不放在眼里。 白蓝伸手拉住向华的胳膊,让他坐下,她狡黠笑道:“呵呵,向师兄,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把明心公主的人给摔出去了?我们这种小人物,还是不要惹明心公主生气了,来,向师兄坐下喝茶吧,别挡住了明心公主与寒王叙旧。” 夜轻寒配合着接话:“叙什么旧?蓝儿,本王可是不认识这位公主的。你别乱说,到时给我的王妃听了去,她会不开心的,她要是一不开心,本王就要倒霉了。” 楚明心一听寒王不认识她,急了:“寒王,你不记得本公主了么?我们在秦皇寿宴上见过的。”原来,还是没有听出那二人唱的是哪出戏。 夜轻寒温文一笑:“秦皇寿宴上那么多的贵女参加,本王哪能记得那么多?本王只记得本王的王妃。至于这位公主,抱歉,本王确实不记得。” 闻言,白蓝忍不住“噗嗤”一声喷笑出来,这个夜轻寒,果然是有够腹黑的,演起戏来,入木三分,白蓝自叹不如。 凭心而论,这个楚明心倒是长得不错,年约十八,是个俏生生的大美人,只是那脾气似乎不怎么讨人喜欢,上次在秦皇寿宴上,白蓝就看出了她对夜轻寒有意,见夜轻寒与白蓝在席上亲密无间,才会想要逼白蓝出来献艺,想让她出丑,可惜没能如愿,这回又对出现在夜轻寒身边的女子看不顺眼,又上来挑事了。 楚明心见白蓝肆无忌弹地笑她,一时气得不行:“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笑话本公主?” 白蓝立即止住了笑,换上一副害怕的样子,轻轻向夜轻寒靠近,软软的声音:“我胆子好小的,寒王,我好怕怕哦,明心公主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不会的,明心公主是天之骄女,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欺负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夜轻寒柔声说着,配合地搂住白蓝的肩,顺势让白蓝靠进他的怀里,安抚着她。 一旁看戏的冷莫一与莫辰忍不住嘴角抽动,这夫妻二人真是天生一对,居然都喜欢这样演戏作弄人。 连木头一样的向华也差点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自家少主是这么可爱的,还嫁了这么一个腹黑的夫君。 楚明心看到他们两人亲密搂在一起的样子,气得怒火中烧,却又发作不得,刚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若她真的发怒欺负了那可恶的小女人,岂不是丢了她贵为一国公主的颜面?她努力地把怒火压下,陪上笑脸:“寒王说得对,你放心,本公主不会欺负你的,寒王这是要回齐国么?正巧,本公主也是要去齐国,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吧,一路上也好互相照应。” “结伴同行就不必了,明心公主既然是要去齐国,必然是有要紧事,本王走得慢,还是不耽误公主的行程了。”夜轻寒一口拒绝。 “本公主不急,也行得慢,寒王不必担心会误了本公主的行程,我们还是一起上路方便照应。”楚明心显然听不懂夜轻寒的拒绝,纠缠道。 白蓝见她这么不知羞耻地纠缠,心中顿感不悦,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 想着,她更是紧贴在夜轻寒的胸前,轻轻地扭动着小身子撒娇:“王爷,有一只苍蝇在人家的耳边飞,好吵哦!吵得人家的耳朵嗡嗡声,好不舒服,王爷你还不帮人家赶走它?” 第二章 抵达齐京 更新时间:2014-01-05 “好好,本王这就帮你赶走它!莫辰,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本王的爱妃不舒服么?” 夜轻寒趋机把她搂得更紧了,完全无视周围人与楚明心的目光,低头轻柔地哄着怀里的人儿,这种小女儿的娇态,他在蓝儿的身上还是第一次见,他不赶紧抓住机会,更待何时? 莫辰应了一声“是”,闪身挡在楚明心的面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明心公主请吧!” 楚明心仍旧站在原地不走,扭头对着那个完全无视她的俊美男子不甘心地道:“寒王,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要赶本公主走?你就不怕得罪了本公主而破坏齐楚两国的邦交么?” 夜轻寒闻言终于抬头,淡淡地扫了楚明心一眼,声音清冷:“这天下还没有本王不敢得罪之人,若是楚王要为了公主而责怪本王,或是要开战,尽管冲着本王来就是!本王的三十万寒铁军正闲得无聊!随时恭候楚国的大军。” 夜轻寒此话分明挑到楚明心的痛处,如今天下间谁不知道楚国刚刚在嘉禾关打了一个大败仗,败在墨家少主白蓝与秦国大将吕方才的手上,损失了二十万的兵力,大大削弱了楚国的军事力量,现在的楚国举国兵力不足五十万,只能休养生息,哪还有精力再与他国开战? 夜轻寒话落,莫辰一手抚在腰间的剑柄上,正欲拔剑,沉着一张脸冷然道:“明心公主不会要在下动手吧?” “你……你们,好!本公主走,希望寒王不会为了今天的决定而后悔。”楚明心被夜轻寒那傲慢的态度,那话语,气得不轻,说完转身带着一众丫环与侍卫走出了那酒楼,在门口命人扶起那两个被向华所伤的侍卫,然后她气恼地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离开。 白蓝从夜轻寒的怀里钻出来,正好店小二来上菜,她心情愉悦地埋头开吃,不再理会夜轻寒。 周围正在吃饭看热闹的人,见双方没有打起来,没有热闹好看,便都纷纷散了,有一些百姓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桌,讨论起数天前嘉禾关外那轰动天下的一战,及那一战中如神仙般的那个女子。 经此一战,墨家少主白蓝之名号更是响彻天下,街知巷闻,一个十五岁稚龄的小小少女,仅仅凭着嘉禾关原本的七万守军与五千墨家弟子,对战南疆与楚国的三十万联军,短短五日间不但大获全胜,还全歼对方三十万大军,而秦军在她领兵后仅仅只是损兵两万,这等以少胜多的战绩,确实史无前例,震惊天下! 自古以来从无女子上战场,更遑论是领兵作战,在这一战中,白蓝不仅身为女子,还是领兵之人,她的杀戮果断,军事才能,给了世人一个警醒,推翻了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名话,一个有着定国安邦之才的女子,会更让当权者为之心动。 一时间,白蓝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各国的野心家,政治家与军事家们,都想要结识其人,更想收服她为其所用,都纷纷派出密探在天下间奔走,查探这个神秘女子墨家少主的身份,但都无所获,只能查出她是秦国人,师从墨家炬子向天阳,至于她的父母家族出身,全都无人知晓,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根本无从觅。 听着周围百姓们的讨论声,白蓝恍若未闻,埋头一顿狼吞虎咽,夜轻寒坐在一边不停地给她夹菜,生怕她不够吃,又怕她吃得太多给撑着了。 五人酒足饭饱后,继续坐上马车加急前行。 一路无事,楚明心自从那次被赶之后,一路上几次想要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都被他们那两匹汗血宝马远远地甩开,两天不到,就被甩远了,再也跟不上。 白蓝这十几天里,窝在马车里除了吃就是睡,把身子养胖了一些,因为赶路,他们很少停车投宿,大都是在那两辆马车里将就着睡,所以,很自然地,白蓝与夜轻寒又在一起相拥着睡了十多天。醒着时看看沿途路边的风景,偶尔两人斗斗嘴,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抵达齐国清阳城时,已是十三天后的午时,寒铁军中的李将军率着一万寒铁军在城外迎接,进城后与迎亲队伍会合,在清阳城不再做停留。 墨菊自从穿着嫁衣代嫁之后,便化了白蓝的墨炭妆,易容成蒙红惜的样子,随着迎亲队伍一路来到这清阳城,在这里等了半个月,终于见到自家主子来到,便欢喜地洗了墨炭妆,恢复本来的容貌,与童竹与墨兰一起,来白蓝的马车前见礼。 夜轻寒让李将军继续护送着往百里外的齐京赶,一行人于当天下午酉时初到达齐京。 城门口,齐皇早已闻讯寒王归来,特意派遣了丞相与礼部尚书率着十几位文武官员前来迎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最前方是寒王的两辆马车与齐国前来迎接的丞相与官员们,然后是一众百人的迎亲队伍,最后是一万铁甲森森的寒铁军。 沿途的齐国百姓们知道是寒王回国,纷纷自发地给寒王的车架让出一条路。 十年未归,夜轻寒对这个京城的记忆停留在十岁之时,他掀起马车帘,外面繁华的大街上正热闹非凡,夜轻寒露出如玉的俊颜,顿时引得路边那些百姓与小姐们一阵阵尖叫,十年未归的寒王终于回齐,却不想是如此如谪仙般的俊美容颜,即使他已娶了正妃,但侧妃之位悬空,京中的女子人人都心怀梦想,希望能够得他看上一两眼。 “看来你这妖孽还满受欢迎的嘛!”他身旁的白蓝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没有看向外面,但听到那些女子的尖叫声,也知道是这家伙惹的。 夜轻寒看着她一脸的慵懒,仿佛还没睡醒的样子,他宠溺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让那一头披散着的秀发更显零乱了,“蓝儿,除了你,天下间没有女子能入得了为夫的眼,所以你不必担心为夫会拈花惹草。” 白蓝一把拍掉他的手,“哼,你少来这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看来以后为夫还要多多努力才能让你对我改观。”夜轻寒无奈一叹道。 白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今我既然跟着你回来了,那么以后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喜欢做的事,你少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人,你少让我去应酬,还有,我很懒,我要住单独的清幽小院,你府里的人和事都少来打扰我。” “蓝儿,这些都依你,但你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有些该出席的场合,还是要去露露脸,当然,从今以后,你不必再以那黑炭妆示人,本王的王妃长得如何,没有人胆敢说什么。” “你倒是口气不小!十年未归,在这齐国,还有你的一席之地么?” “呵呵,这个不劳蓝儿你操心,为夫既然回来,就会在这齐国站稳脚跟。” “哼,我才没空去帮你操这个闲心,喂,你把我的头发揉乱了,还不过来帮我重新梳好?” “蓝儿,我不叫喂!就算你不称我为夫君,我也有名字的,你应该叫我轻寒或是寒!而不是喂!”夜轻寒抗议并提醒道。 虽然极不情愿,他还是慢吞吞地上前去帮白蓝梳头,想他堂堂一国王爷,儒家少主,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主,怎么现在反过来要伺候人了?他那个郁闷啊!无处发泄啊! 两人说话间,已行到寒王府的大门口,数十个奴仆恭敬地跪在门口迎接,马车停下,夜轻寒已简单地给白蓝梳了一个普通的发型,用一支碧玉发珠别好,他审视着自己第一次为女子梳的头,甚是满意,看上去虽还有几分慵懒,但总算能见人,至少不会零乱与披头散发。 夜轻寒当先下了车,“寒王府”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让夜轻寒有一瞬间的僵直,怔怔地站在那里良久,想起了某些隐晦的记忆,那是他最不愿意触及的,现在,他终于要重新去回忆,重新面对那些在他的童年留下血淋淋伤口的人和事。 此时,迎亲队伍与迎接的官员们都已进了皇宫向齐皇复命,那一路护送的一万寒铁军将士,也已相继来到寒王府门口的那条街,众将士与跪地的奴仆们见寒王发怔,也都没人敢发出一丝的声息,大家对那安静呆在寒王马车里,尚未露面的寒王妃难免好奇,这个世界哪一国一旦发生一点点大事,都会以奇异的速度迅速传遍天下,在场的人自然都听闻了寒王与枫王,楚歌三人在秦国争相求娶这个丑女,不知其人到底长得有多么特别,竟能让三国皇子为之争娶。 虽然那一万寒铁军将士一路从秦国护送到齐国,其间何止千里,但是寒王妃一直在马车里低调不露面,只有近身伺候的那几人能见到她,所以很多人都未能得见寒王妃之貌,此刻很多将士都把目光投向最前面的那辆马车。 第三章 兄弟相见 更新时间:2014-01-06 一只素白柔荑扶着车厢,清丽的雪颜随即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瞪大眼,众将士傻住了,跪地的众奴仆抬头看到,也都通通呆愣。 清丽细致的五官,水亮灵动的美眸,纤细的身子只着样式简单的水蓝色罗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狐狸毛做的披肩,乌黑的长发流泄着一半,却不张狂,头顶梳着普通的妇人发式,雪白无瑕的肌肤将小脸衬得更柔弱,那倾城的模样教人移不开视线,惊为天人。 不是说秦国前太子妃蒙红惜是个无才无德的丑女吗?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有着倾城之容,清丽无双,风姿绝世的女子? 白蓝轻柔地下了车,站到夜轻寒的身边,虽然她没有看向他,不知为何,她仍感觉到了夜轻寒此时陷入回忆中,那沉重的忧伤,她想到了身旁的这个男子也许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许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好,所以他离开家国十年,甘愿在外流浪,徘徊不归。 念及此,她心里莫名的流淌着一种怜惜的情绪。 她忽然好想握紧他的手,告诉他,十年已经过去,他也已经长大,过去的只是回忆,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会与他牵着手,一起走下去。 正在她想要伸手去握他的手时,夜轻寒已从回忆中抽身,转头对着她温润一笑,牵起她的手,一起往大门口走去。 走到那些奴仆中为首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面前,夜轻寒轻轻伸手,一股劲风托起那中年男子跪地的身体,向他介绍身旁的人儿:“福伯,你们都起来吧!这是你们的主母,本王的王妃,以后府里内院的大小事务,王妃说了算。”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那管家福伯忙恭敬行礼,他身后的奴仆们也齐声见礼:“奴才/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都起吧!”夜轻寒说完牵着白蓝的手进了王府的院子,虽是十年没有主人,这寒王府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清幽雅致,院子一座不大的假山旁,是一片二十丈宽的碧湖,穿过碧湖是一条长廊,长廊尽头是一个小花园,种着各色的花草,现在时值初冬,尚未长出花儿。若是到了春天,这里必然是一片花海,芳香满园。 花园后是三座设计别致的独立主院,“寒阁”立于中间,左边是“书阁”右边是“暖阁。” 一路与夜轻寒并肩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福伯与墨兰;墨菊;童竹,冷莫一和向华。 白蓝细致地观察着这个诺大的寒王府,虽然看不到什么侍卫护院,凭她的功力,她还是感觉到了周围各个角落隐有不少暗卫,她想着夜轻寒虽然十年不在这府坻,但还是派了不少高手守在这里。 “福伯,带王妃回暖阁歇息!”夜轻寒站定在那三座主院前,松开了身旁的人儿,转身看着她, 自然地改了称呼,柔声道:“惜儿,你先回房用膳休息,我和莫一去书阁处理一些事情,会晚一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嗯”白蓝懒懒地应了一声,转身随着福伯走进暖阁。这一路坐马车,睡马车,她好怀念睡大床的感觉。 暖阁里面是一个清幽的小院子,有六间房间并排,院子里种着一颗百年的大榕树,树下有一张圆石桌与数张竹椅。这般清幽的环境,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院。 如无意外,这个暖阁会是她以后的家,既然已嫁了,她即使再不甘愿,也无法轻易抽身,况且夜轻寒对她不错,还算是个好丈夫。 白蓝进了主屋,让墨兰墨菊与童竹;向华下去,四人各在旁边选了自己的卧房后,福伯领了六个二三等丫环进来伺候。 白蓝早早就洗浴好上床,她现在的身体与功力已完全恢复,白天在马车上睡得多了,此时反而睡不着,她盘腿坐在床上,运功一周天,默练起天地心法,她最近三个月忙于各种事情,都没怎么练功,所以一直停留在第七层。 时间流逝,她在房里专心练功,她房外的院子里那颗大树上,一个孤单的身影,一直隐在那里,目光沉郁地看着她的房门。 他久久看着,心里的痛慢慢扩张,那房里的人儿,已经是别人的妻,他再没有站在她身旁,与她并肩的资格。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音入密而来:“四弟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的府里看我的王妃,似乎有些于礼不合吧?” 他转头,院门口立着一袭白衣的夜轻寒,在明亮的月光下傲然挺立,目光射在他所处的位置,幽冷凌厉。 夜无痕(真名夜轻枫)心头一凛,暗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毫无所觉,这说明他的内力远远在自己之上。 念及此,夜轻枫从树上飘然落下,既然已被发现,他也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他也不想要吵醒这个院子里的人,便也传音道:“三哥果然好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蓝儿嫁于你。” “蓝儿已睡下,我们不要扰醒了她,四弟,我们到外面去谈谈吧。”夜轻寒说完转身飞掠而去,穿过寒王府,立在寒王府外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 夜轻枫紧跟在他身后落下,深沉的夜色中,两个男子相对而立,眼里没有兄弟间的情义,有的,是彼此间陌生又熟悉的敌意。 两人对视片刻,夜轻枫淡淡开口:“三哥可真是舍本,连多年隐而不出的寒铁军,也派去护送迎亲队伍,三哥此举是为了防我抢亲么?” “四弟,我知道你与蓝儿先认识,你们一起走过了五年时光,但感情一事,一向不讲先来后到,我与蓝儿即使相识较晚,然,我们一见如故,况且,这是蓝儿自己的选择。”夜轻寒的声音微沉,显然颇为不悦。 夜轻枫冷笑一声:“蓝儿的选择?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一直想要的是自由身,是可以自在地飞翔在天下间,不受任何束缚与牵绊,可你,现在把她牢牢地绑在了身边,她想要的,你无法给她,你以为她会快乐么?” 听到夜轻枫凌厉逼人的话,夜轻寒湿润轻笑:“呵呵,看来四弟真的很了解她,只是四弟想过没有,若是她愿意为了我放弃自由,留在我身边,那么不正好说明我在她的心中,有着超出你想象的位置么?” 夜轻枫语塞,夜轻寒说的对,如果她愿意留在他身边,那就说明,在她的心中是有着夜轻寒的一席之地的,不然的话,以她的能力,天下间没有人能够胁迫得了她,如今,她既然在秦国刚刚击退楚歌后就跟着夜轻寒快乐加鞭来到齐国,就正是说明了,她是甘愿嫁的,并愿意跟随夜轻寒,协助夜轻寒在这齐国的险境中,谋得一席之地。 “不管如何,四弟,你现在都该收起你的所有心思,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的皇嫂,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天下间,没有人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牵她的手,除了我。四弟还是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要再来寒王府,以后,本王府坻的暗卫不会再放任你这般轻松来去。”冷沉说完,夜轻寒不待夜轻枫答应,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暖阁的房门前,夜轻寒抬手轻轻推门,门没有上锁,显然她特意为他留了门。 夜轻寒心中一暖,飘然进了门中,锁上门,抬步无声地走进去,看到昏黄的烛光下,女子一身白色里衣,长发披散着,盘腿在床上打坐,她光洁的额头上渗着细细的汗珠,显然是在入定练功。 夜轻寒轻柔上前,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她紧闭着眼睛,完全地沉浸在武学的另一个世界里,他不想要打扰她,可是看到她额头的细汗,心里一痛,这是他的妻子,他以后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她周全,她其实不必要如此辛苦地练功,他夜轻寒也会在这乱世,为她谋得一方净土,让她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他的护翼下。 他原是一个心怀淡泊,与世无争之人,如今,因为眼前这个女子,他想要与人一争高下了,因为只有令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他才能护她周全,他才能在天下众多野心家的眼皮子底子,安然地拥有她。 经过半个月前的那一战,她站在了天下人的眼睛下,光芒过剩,被众多野心家觊觎,寒王妃就是墨家少主的身份,只怕不久也会被世人所知,她的光芒掩盖不住,作为她的夫君,他不可能把她藏起来,以她之能,也藏不住。 所以,他只能变强,强大到无人能敌,强大到无人胆敢再觊觎她,他才能安心地牵着她的手,去过她想要的自在生活。 念及此,不忍见她太累,夜轻寒轻轻地挥手,隔空点了她的睡穴,她软软倒在床上,他上前为她擦拭掉额上的汗水,轻轻脱下她身上微微汗湿的衣裙,他也脱下自己的外袍,身着里衣上床把光裸的她拥入怀中。 第四章 齐宫路遇 更新时间:2014-01-08 这一路行来,他已经习惯拥着她入睡,仿佛是一种瘾,他已经难以再独自入睡。 很自然地,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他的身体某一处,在触到她光滑的雪肌时,顿时起了反应,他暗暗咬牙强忍着欲火,努力克制,现在还不是时候,终有一天,怀中的人儿,会甘愿与他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他会等,无论多折磨,他也愿意忍着等着。 遇到她以后,他学会了隐忍,这是个与别不同的女子,他必须为了以后可以和她走更长的路,必须真正地走入她的内心。 她的心是一面看不到深浅的大海,他会慢慢一点一点地潜入,虽然他现在还不太会游泳,但是为了她,他愿意学,他愿意承担那汹涌的,一波接一波的浪潮的冲击。 翌日,天色微亮,暖阁的主屋便传来一阵女子的怒骂声,与男子的轻笑声,及拳脚相交打架的声音。 白蓝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身无寸褛地躺在夜轻寒的怀抱里,本来被他拥抱着睡觉,也没什么,她这些天也已习以为常了,但是当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什么都没穿时,白蓝的怒火就不可抑止地燃烧起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这家伙居然未经她同意,再次脱了她的衣服,还点了她的睡穴,让她毫无知觉!!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一会儿,住在院子里的那几位都闻声而醒,纷纷跑来主屋门口,连管家福伯也闻声跑来,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敲门,因为里面传来床板吱呀呀震动的声音,这声音实在是让人脸红不已,哭笑不得,想退回去吧,却又好奇里面的那对夫妻这一场架到底怎么个收尾? 于是十几个人都站在门前听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打了两刻钟左右,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里面传出女子气怒不平的声音:“夜轻寒,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下次你再未经过我同意就脱我的衣服,或是帮我沐浴,我决不会再像今天这般轻易饶过你!” 紧接着,传出男子妥协的温柔声音:“是!娘子,为夫知道错了,下次为夫一定经过你同意后再脱你的衣服,等你点头后再帮你沐浴。” 女子更怒:“哼,那你就慢慢等吧!我永远也不会同意的!你给我让开!我要下床穿衣!”然后便传来一阵穿衣的声音,和男子极为愉悦的轻笑声。 听到这对话的暧昧内容与那穿衣声,在场的女子墨兰墨菊与那六个丫头,都不由得脸上一阵通红,羞涩地转身各自跑开,在场的男子,冷莫一与向华;童竹与福伯,也都不好意思再站在那里,纷纷走开。 这夫妻二人这回真是让这些长期跟随他们的人,大开了眼界,居然一大清早就在床上打情駡俏?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白蓝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只顾着生气了,没有发现引来了那么多人围听他们夫妻床头打架的戏码,想着她更是恼怒地瞪了夜轻寒一眼,这腹黑又厚脸皮的家伙分明是故意的,一大早让她丢尽了脸! 不过念在夜轻寒并没有真正侵犯她,她心里还是没有责怪他,只是有些意难平,很想胖揍他一顿,可是她奈何不了他,论拳脚功夫,她这个多活了一世的未来人,前世的特战队里的近身格斗王,居然不是这家伙的对手,论内功,这家伙也不知道修习的是什么变态心法,以她这般深厚的内息,也探不出他的深浅,更遑论打赢他。 所以,刚才她抱着被子,空出一只手与他坐在床上打了半天,自然是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在那么近的距离内,她运起十成内力,出拳快速如电,还是一点也伤不到他,这家伙战力这么强,简直像是变种人。 此时她已梳洗好,穿戴好衣服,因为这里是在中原的东北方,气温较低,时值十一月的初冬,气温只有两三度,于是她穿得厚了一点,穿了一件夹棉裙装外袍,披上那件保暖的狐狸毛披肩。 她走出去开门时,看到夜轻寒也已穿好站在她面前,依然一袭秋天在南方时穿的那种白色锦袍,居然一点也不怕冷,还是穿得那么潇洒,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同样是年轻,凭什么他的身体就那么好?而她就要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 想着她忍不住抬脚狠狠地踹过去,被他轻灵一闪身躲过,笑着调侃:“还没打够么?要不我们上床去再战一个回合?” “战你的死人头!你给我闪远点!”他故意暧昧的用词,让白蓝小脸一阵阵发热,瞬间染上一层红晕。 她忙低头掩住窘迫,快步越过他,开门出去。 夜轻寒笑着跟上她,带着她往寒阁大厅用完早膳,福伯急急来报,宫里的太监总管刘公公来传齐皇口谕,传寒王与寒王妃马上进宫觐见。 闻言夜轻寒的脸色有些沉郁,他们昨夜刚到,今天一大早就被传进宫,他们就都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那些即使再不想见的人,终于还是要见面了。 他牵上白蓝的手,两人并肩走出寒阁。 寒阁院门口,向华与童竹,墨兰墨菊四人候在那里。 白蓝上前看住向华与童竹:“向师兄,童竹你们毕竟是墨家的人,一直跟着我容易暴露我墨家少主的身份,你们还是现在就离开寒王府吧,分头替我去把齐国所有分站的墨家弟子召齐,安置在齐京城里,未来我会抽时间去训练他们,我要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我们墨家将来在必要的时候,也要插手战事。” 闻言,向华露出一种由衷的敬佩神色,而童竹则不甘地苦着脸道:“那少主你的安危……”他话未说完,向华便抢先拉住他的胳膊,恭身对白蓝一礼道:“童竹,走吧,我们跟在少主身边,更容易暴露少主,给少主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以少主及寒王的身手,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少主,您多保重,我们告辞!” 童竹不情不愿地跟着向华转身走出寒王府。 夜轻寒牵起白蓝的手,歉然道:“蓝儿,你放心,有为夫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白蓝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如今天下人都在关注我,你还是叫我红惜吧,我可不想被人那么快就识破身份,惹来麻烦。” “好的,惜儿,我们走吧!”夜轻寒改口道,牵着她走出寒王府。 王府门前停着一架皇室专用的豪华玉撵,一个中年太监等在那里,看到两人出来,忙恭身陪着笑脸迎上来:“奴才见过寒王,寒王妃!寒王在外多年,皇上可一直在念着寒王呢!” “刘公公不必多礼,这就进宫见父皇吧!”夜轻寒面色淡淡,牵着白蓝的手,两人一起坐上那玉撵。 那刘公公见寒王面色无波,便也识趣地闭上嘴,命人抬起玉撵往齐宫而去。 两刻钟后,来到齐宫门口,守宫门的禁卫军,见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领着人,便不说什么,开门放行。 玉撵穿过长长的御花园,来到一座雄伟的金殿前停下,两人相扶着下了步撵。 刘公公上前恭敬地道:“皇上正在早朝,请寒王随奴才进殿觐见,寒王妃请在此稍等,下了早朝后皇上会再传见王妃。” 夜轻寒转身放开白蓝的手,温柔道:“惜儿,你在这里等一下,为夫很快就出来。” “嗯!”白蓝轻应了一声,看着夜轻寒走入金殿,那里是男人的世界,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参政,这金殿,还没有女人能够进得去。 虽然有些担心夜轻寒此去,会见到什么他不想见的人,或遇到一些太子党的重臣为难,但转念想到这家伙的腹黑程度,连她自己也被他算计,那些个文武官员,能耐他何? 不知道要在那里等多久,她无聊地漫步到刚经过的御花园,那里的风景不错,她就当是散散步。 忽闻一阵清幽的琴声传来,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这是常见的曲子,但凡懂些琴艺的人,都会弹此曲,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吸引她的是,曲子中流泄出来的寂寞之感,那种知音难觅的忧伤。 怀着对弹琴之人的好奇,白蓝徇着琴声走到一处凉亭前,看到亭子里端坐着一个青衣锦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 那青衣男子生得斯文俊秀,正低头专注弹奏,没有发现亭子外十步开外的白蓝。 白蓝也不想上前去打扰他,她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聆听琴音,没有再向前一步。 良久,一曲终,琴声止,她的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她的内力,听出是几个女子在向她走来,她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让路。 忽然,一个女子尖利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大胆贱婢!竟敢挡黛妃娘娘的路!来人,给我拿下!” 白蓝淡然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为首的是一个打扮高贵的中年美妇,她身穿一袭紫色宫装,气质高贵,看上去不到四十岁。 看到她的容貌那一刻,白蓝怔住了,这张脸如此熟悉,她到底在哪里见过? 第五章 花园冲突 更新时间:2014-01-09 想来这就是黛妃娘娘,她身旁一左一右俏然婷立着两个容貌不凡的少女,而喝斥着要人拿下白蓝的,正是站在她左边的那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 怔忡间,已从她们身后走出两个宫中侍卫,领命走向白蓝,想要拿下她。 此时,凉亭中的那位刚弹完琴的青衣男子,听到这边的动静,已走了过来,见那两个侍卫想要动手拿下白蓝,男子伸手拦住那两个侍卫,转身对那粉衣少女皱眉道:“颖儿,黛妃娘娘还没有发话呢,你做什么主?” “哥哥,你怎么帮着这个贱婢?你认识她吗?”那名为颖儿的少女不满地跺脚问道。 “我不认识她,这里是皇宫,你当是在家里么?还这般娇横?黛妃娘娘与吴小姐见笑了。舍妹脾气不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教好。” 那黛妃娘娘深深地打量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语,淡定从容的白蓝,对于皇宫里忽然出现一个这等倾城绝美的女子,她有着本能的作为后宫宠妃的嫉妒与敌意,她转向那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和蔼可亲的道:“允世子哪里话?颖儿可一直很得本宫喜爱,才会常常带在身边的。” 站在她右边的那个黄衣少女吴小姐闻言也是婉约一笑:“允世子,你还不知道吧?黛妃娘娘是真的很喜欢颖儿的,昨日娘娘已向皇上请旨,要封颖儿为枫王妃呢,皇上已经答应,今日就会下旨赐婚了。” 听到此时,白蓝回忆起影交给她的齐国皇室成员资料,已对眼前这几个陌生的人员,有了初步的了解。 黛妃娘娘,如今齐皇后宫最爱宠爱的妃子,也是枫王夜轻枫的生母,难怪第一眼时白蓝觉得面熟,眉眼间与无痕有些相似,原来是无痕的母妃,此女受齐皇盛宠二十年不衰,除了长相美貌外,能够在后宫佳丽三千中,立于不败之地,仅次于皇后之下,显然手段也非凡。 而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琴艺高超,长相俊秀的允世子,是齐国唯一的异姓王爷玉王玉中堂之子玉允,传闻此子是齐国三公子之一的玉公子,有三不凡:文才不凡,武艺不凡,琴艺不凡,是齐国朝堂上很多大臣之女梦想中的如意郎君。 而那个粉衣少女颖儿,是玉允的同胞妹妹,玉王府的小郡主玉颖,从小目中无人,嚣张娇横,如今看来,传闻不虚。 另外那个黄衣少女吴小姐,想必是当朝丞相吴烁的嫡长女吴伶伶,此女生得天香国色,温柔婉约,气质端庄,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传言此女有齐国第一美女之称,才情更是众多大臣贵女中最为出色的,是齐国众多世家子弟的梦中情人,就连一向狠毒的齐太子夜轻桐也是对其穷追不舍,多年来想纳为太子侧妃,也被她所拒,未能如愿。 呵呵,白蓝心里轻笑,想不到来齐第二天,第一次进齐宫就这么巧遇上眼前这几个不凡的人物,不知是纯属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借口拿下她,给刚刚回国的,沉寂十年的寒王府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不过,不管是巧合还是意外,她都没有打算理会这些人。 可她不理会人是一种错,更是赤祼祼的藐视,因为她此时面对的是几个地位不凡的大人物,正在她思忖间,那四人也同样都在打量审视着她,玉小郡主极为不满地怒道:“你是哪个宫里的贱婢?见了黛妃娘娘和本郡主等人竟敢不行礼?” “呵,玉郡主只怕受不起我这礼!”白蓝淡然笑道,说出来的话,清淡无波,却隐隐含着一种无形的霸气。 离白蓝最近的玉允感觉到了眼前的陌生女子,也许有些来头,他手持一把白色水墨色的折扇,儒雅对白蓝点头一礼,道:“舍妹无礼,姑娘请莫见怪!敢问姑娘芳名?” “本姑娘的芳名有些不好听,玉世子不知也罢,本姑娘不便再挡住黛妃娘娘的路,告辞!”白蓝依然没有对任何人行礼,只淡淡说完,转身绕过玉允,正要离去。 “哼,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我哥哥问你的名字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敢不回答?你们两个还不拦住她?今天不说出你的名字,你休想离开这里!”玉颖强横的声音传来,令白蓝顿住了脚步。 那两个侍卫闻言也迅速挡在了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白蓝烦扰地蹙眉,这玉颖还不依不饶了?哼,想要拦住我,这代价你付得起么? 她怒了!她不想惹事给夜轻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给他树敌,但如今看来,她不惹人家,人家也不准备放过她,既然如此,那就不需再忍耐,反正惹了谁,大不了以后她多出点力,帮夜轻寒对付回去,替他解决麻烦。 反正在这个齐国,就算她不惹事,将来他们的日子必然也无法平静,也会是麻烦不断的。 她回头看向那几个人,怒极反笑,道:“玉郡主尚未弄清楚本姑娘的身份,便一口一个贱婢!玉王府真是好教养!本姑娘若是要走,郡主只怕未必拦得住!” 听到她语气里对玉王府的嘲讽不屑之意,玉允面露不悦,玉颖更是大怒,正要发作,却见黛妃面色一沉,威仪显出:“姑娘好大的口气!可知这里是齐皇宫,不管姑娘是何身份,这皇宫也不是姑娘来去自如的地方。” 果然不愧是宠冠后宫数十年的妃子,威仪不凡,无痕,念在她是你的生母,我是否应该给你点面子?就算我想息事宁人,此时她也不会放过我了。 想到此,白蓝盈盈一笑:“呵呵,黛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想不到是这等心胸?竟和一个没有家教的小郡主一起来为难我这个小女子,我若是执意要走,娘娘打算拿下我怎么处置?掌嘴?打板子?还是……杖毙?” 看着她笑得那么淡定,玉颖更是怒火涛天:“大胆贱婢!你这是对娘娘和本郡主大不敬!当掌嘴五十!再打三十大板!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下她!” 那两个侍卫听命之后,身形动了,两人一左一右形成合围之势,各伸手抓向白蓝的两边肩膀。 这两人是负责保护黛妃娘娘的贴身侍卫,不是一般的只会些武艺的禁卫军,而是皇室的大内高手,这看似平凡的伸手一抓,却是带着不弱的劲气,直袭而来。 白蓝淡然一笑,对着那两役带着劲气的大手视若无睹,依然不闪不躲,站在原地不动。 现场的几人都只当她是一个不会武艺的小姑娘,不识这两侍卫那一抓的厉害,玉颖脸上更是笑得灿烂,想着你不是很嚣张么?看你等下还怎么嚣张?看本郡主不打烂你的嘴? 眼看着那两只手就要抓上白蓝的肩膀,此时就算白蓝想要闪躲,也已来不及。 可是奇迹发生了,在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白蓝动了,不见她怎么动作,她的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白影如烟,已失去了她的身影。 远远地,传来她清脆的笑声:“黛妃娘娘,玉郡主,都说了你们拦不住我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一向是个诚实的孩子,从来不骗人的!哈哈,皇上正等着要召见我,我就不奉陪了!” 众人呆在当场,这女子是皇上召见的人? 那两个侍卫心中大惊,收回手后,仍在心中思忖着这个女子的身份。 在场武艺较高的玉允也没有看清楚她的身影,只是看着她消失的那个方向,怔怔出神,此等轻功,齐国没有几人,或者说天下也是屈指可数?此女到底是何人?为何从来没有出现在齐国? 白蓝运用轻功出了御花园,停了下来,毕竟这个皇宫表面上看上去各处都有禁卫军巡逻,但暗地里也隐藏有不少的暗卫,凭她的轻功是可以不被发现,但是要躲过那些暗卫的视线,也是要废一些力气的。 她可不想这样无谓地浪费力气,慢慢走回议事的金殿前,早朝还没有下朝,她只得站在那里等待。 再等了半个时辰,并未见有大臣出来,夜轻寒一个人从殿中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到那个站在殿前的清丽身影,他面色一暖,走到她身旁,露出柔和的微笑,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白蓝疑惑问:“皇上不见我了?” 夜轻寒牵着她向前走,语气淡淡:“先不见了,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我改天再带你来见他吧!” “你回来他不是应该高兴么?怎么还心情不好?不会是被你气的吧?”白蓝跟他并肩走着,这回没有皇室玉撵送他们了,由此可见,必是身旁这家伙得罪了那老皇帝。 “呵呵,我的蓝儿就是这么聪明!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气他?”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是父子吗?能让你十年避而不见他,是否他十年前得罪了你?” “这些事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现在为夫的心情也很不好,你作为妻子的,是不是应该安抚安抚我?” 第六章 秦京事变 更新时间:2014-01-10 闻言,白蓝盈盈一笑:“好啊,如果你不还手不闪避,站着被我揍一顿,我自然会好好安抚安抚你的。” “你就这么想揍我?”夜轻寒皱眉,她不会还记着他脱她衣服的仇吧? “当然,早上没有揍到你,我的心情极为不好,要不你被我咬一口也行。” 两人边走边说,经过御花园之前的那个凉亭时,已不见刚才白蓝遇见的那几人,白蓝淡然把刚才之事告诉夜轻寒,当听到她说起黛妃之时,夜轻寒的脸色变得极为沉郁。 直觉告诉白蓝,夜轻寒不喜欢这个黛妃,甚至是极为厌恶的,虽然难免对他的童年有些好奇,但他不说,也许是不愿意去忆起那些过往,她只能等他愿意说起的那一天。 两人走出皇宫,牵着手漫步在齐京繁华的大街上,自从说起那黛妃后,夜轻寒一路都极为沉默,白蓝不知该如何安抚他的不快,只能握紧他的手。 一路走了半个多时辰,回到寒王府时,墨兰墨菊正急急地等在府门口,一看到他们,两女急急上前,墨兰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秦京刚来了飞鸽急信!有异变!” 墨菊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恭敬地递给白蓝,看两女的神色,白蓝心头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放开夜轻寒的手,白蓝接过那纸条,低头一看,脸色骤变。 夜轻寒知道必有大事发生,不然以白蓝的沉稳,不会如此神色,他好奇地探头往那纸条看去,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昨夜成王兵变逼宫,秦皇身死,成王今日登基。 白蓝看罢,气得一运功,手中的纸条碎成粉末,她抬首,目光凌厉,闪着一抹寒光,冷声道:“好一个成王!竟然利用襄城兵力空虚,被蒙泊抽调去支援南境之时,发动兵变。哼,什么秦国的保护神,原来是个暗藏野心的小人!”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墨兰急问。 “能怎么办?他今日就登基,我们现在北齐,鞭长莫及,不可能阻止他的登基,既然他不惜背上弑兄的罪名也要称帝,我们就且让他过几天皇帝瘾,暂不妄动,介时我会让他从天堂再跌到地狱。”白蓝冷冷说完,转身走入王府,夜轻寒跟上握住她冰冷苍白的小手。 四人回到暖阁,墨兰墨菊仍是一脸忧色,毕竟谁也没有料到那成王会忽然发动兵变。 夜轻寒看着白蓝依然难看的脸色,知道秦国在她的心中,有着深重的位置,虽然她表面上总是表现的满不在乎,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悲伤与难过。 他把手放在她苍白的手上,担扰地问:“蓝儿,你有什么打算?” 白蓝沉默不答,忽闻这样的异变,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毕竟秦皇与秦皇后是她的生父生母,虽然他们抛弃了她,十几年来他们也没有给过她多少亲情,她的心里还是塞满了悲伤情绪。 片刻后,她整理好心绪,抬首目光清冷,看不出一丝情绪,她淡淡道:“秦皇与皇后已死,此时再做什么都迟了,我爹与秦深然的二十万大军,此时应该还在嘉禾关,他们收到消息后,必然会第一时间率军返京去回攻襄城,所以,墨菊,你现在马上飞鸽传信给吕方才,让他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拦住我爹与秦深然,必要时,用非常手段也要留下他们暂时驻守在嘉禾关,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目前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复国需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因为此时的襄城以北,定然已被彻底洗牌,原本的文武百官与所有禁卫军必然已被秦尘收服,秦尘此次兵变必是筹谋已久的,他们回攻襄城纯碎是去送死,墨兰,你马上去调查秦尘在北境的那三十万大军,此时还留有多少人在北境镇守,我要计算他分散了多少兵力在襄城,想要复国,不一定要从襄城入手,而要从他兵力最薄弱的地方入手,才可能一步步击破!” 这一席话,冷静地分析了目前的形势,独到而一针见血,让墨兰墨菊对白蓝的敬佩更深一层,主子就是主子,永远这么冷静与目光犀利。 就连夜轻寒也深感佩服,他的蓝儿在军事上的才能,果然见解独到,非比常人。 墨兰墨菊领命而出,白蓝转头看住夜轻寒,认真地道:“夜轻寒,恐怕我无法一直跟在你身边了,我也有我肩负的东西,秦国始终是我的家国,我必须收复它,秦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领兵十五年,经验足,战力高,兵力也强,我与他的这一战,只怕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所以,我无法再伴你留在齐国多久,我只想知道,你此次回齐,除了阻止齐太子逼宫外,有没有想过争储?”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对夜轻寒说出心里话,也是第一次问起他对于皇位的态度,他一直让她看不透,所以,他对于皇位的态度,将决定他们今后的去向,她原本是想着,如果他想要争储,那她会留在齐国助他一臂之力,如果他不想争,那么她也会助他击败齐太子,然后那皇位自然是无痕的,对于无痕,她一直心存愧疚,如果最终是无痕得到那个位子,她心里的愧疚也会减少一点。 夜轻寒见她认真的神色,心里一暖,也正色道:蓝儿,我原本是个淡泊的人,对于那个位子,我原本并无念想,只是有了你以后,我想过去争,如今看来,只能放弃,你要回去与秦尘一战,我不可能让你一人回去,只能放下这边的事。” “不行!”白蓝一口否定:“你必须留下击败齐太子,至于我那边,先不急,秦尘目前的兵力太强,他原本的兵权有三十万,加上如今身为天子,收服的秦兵最少也有六十多万,加起来百万之多,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掌握我爹与秦深然的那二十万军,就算掌握,加上吕方才的五万,及我墨家弟子抽出五万组成的墨家军,一共也才三十万兵力,如何能与他的百万雄师一拼?强弱悬殊太大,我必须先筹备力量,训练出一支精兵,才能出战。” 夜轻寒沉思片刻,道。“如此,为夫倒有一个好办法,不如让吕方才那边与你爹和秦深然团结起来,先养精蓄锐,把兵练强,你这边召集的墨家家五万与我的寒铁军三十万汇合一处,然后,驻扎在齐京城外的那座山上练兵,我的那三十万寒铁军就交给你了,这样算起来你一共也能有六十万兵力,只要练强了,以你的领兵才能,也不惧他的百万秦兵。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暂时呆在这齐京,各自忙各自的事,两不耽误,如此可好?” “如此当然最好,只是,你舍得把你的三十万寒铁军就这样轻易交给我?你不怕我带他们此去一战就再也回不来了?毕竟战火无情,我可不保证能够让他们平安归来。”白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至今为此,并无多深的感情,这等事关兵权的大事,他居然会轻易地放手,交给她一个小小女子,这事实在是让她无法理解,就算他为人再淡泊无争,那三十万寒铁军也跟了他十多年,他岂能这般轻易放任他们的生死。 况且,他要与拥有十万兵权的齐太子抗衡,没有了寒铁军在手,他拿什么去击败根基深沉的齐太子? 夜轻寒温润浅笑,柔声道:“蓝儿,我明白你的顾虑,齐太子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不动用寒铁军,为夫也有办法让他溃败,我对蓝儿你有信心,寒铁军交到你手上,必然会更回强大,况且,我们是夫妻,我的军队就是你的军队,并非实质的区别,有你带领他们作战,是寒铁军的福分。” 他这一席话,让白蓝从心底升起一阵温暖的感动,那种前世只有安之才可以给她的感动,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不曾再感觉过的温暖,如今忽然间,布满了她的心房,这个男子是真的把她融入了他的生命,凡事都想到了以她为先,把她放在最重,这一刻,她忽然好想拥抱住他,因为只有拥抱,才能表达她此刻那满满的感动。 她来到这个世界将近十六年,一直是个内心孤独,冷心冷情的人,即使与无痕一起相伴五年,但在她心里,始终把无痕拒在心门之外,并没有让他走入心房。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担扰她独自涉险,即使家国与老父有难,他也千里追她而去嘉禾关,他现在又因为她要复国,而把手上唯一的力量寒铁军交给她,不顾自身的安危,只为了能够让她多一些胜算,让她少一些危险。 他始终牵着她的手,与她同步而行,而她也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他的手心所传递的温度,习惯了被他拥抱着入睡。 第七章 发觉爱上 更新时间:2014-01-11 这些习惯,让她一想到即将要离开他,独自上战场去,且不知一去要多久,还能否回来,心里便不由自主地充满了一种浓浓的不舍,原来,不经意间,她已经这样把他放在心上,这是她自己一直也不曾察觉的,只有在面对不知生死的离别,她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战火无情,上了战场,谁也无法保证能全身而退,此战白蓝也知必然比嘉禾关那一战艰难许多,嘉禾关之战,她是守城,相对要容易许多,至少守城方占了地势之利,如今未来的战事,她是攻城那一方,没了地利,天时也不见得有,在人力上就更是处于弱势。 天时,地利,人和,她目前都没有,所以,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只能先让秦尘坐坐那皇位,目前她只能接受夜轻寒的好意,收下寒铁军的兵权,再从其中训练出一支强大的特种兵,才能够与秦尘一战。 深思之后,白蓝点头道:“好,我暂时接收寒铁军,你放心,我会让寒铁军变得更加强大,秦尘是个厉害的对手,他不比楚歌毫无作战经验,也不比南疆王安庆斯那般狂傲自负,他为人精明,善谋略,也善于用人,手下更有三大战将,武勇的前锋将军聂勇;善于用兵的军师沐同飞;与文武全才的云星宇,这三大战将是秦尘的左膀右臂,想要战胜秦尘,必然先要除去此三人,这三人,迟些,我要请武林中的高级杀手除之。” “目前江湖上厉害的三大杀手组织,无情宫与你有过节,自然是不可能请他们,唯有墨红楼与暗阁这两大组织,墨红楼高深莫测,蓝儿还是不要去与他们打交道,这三人就交给我吧,我会请出暗阁的高手去处理他们。” “不必,他们留给我以后再处理,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秦尘目前尚不知道我想复国,他只会对我爹与秦深然有防备,我要练兵半年,半年后再上战场,半年的时间,也足够你让齐太子下台了吧?” “半年太足够了,对付他,用不了这么久。”夜轻寒自信满满地说道。 看他那骄傲样,白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哪来的这般自信?若是没有寒铁军,你拿什么对付他?你儒家那边虽然人员遍布天下,但大都是文人墨客,没有几个武艺好的,对上齐太子的十多万军队,那些文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夜轻寒不依了,认真地看住她道:“谁说文人就没用了,蓝儿,你不能小看儒家的底蕴,若是没有儒家的人,天下三国的朝堂与政事必将瘫痪,各国的书院若没有那些大儒的教导,哪来的学士人才?” 白蓝一怔,他还真是较上劲了,须臾,她盈盈一笑,道:“是,你儒家最伟大了,天下就离不开你儒家的人,我墨家自叹不如,行了吧?看你那小样,还道儒家的人能像我墨家的人一样上战场杀敌!” “虽然儒家的人不能上战场,但在朝堂之上,在一国的皇权争斗中,儒家永远占有主导的位置,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墨家有你墨家的厉害之处,但也不能就此否定了我儒家,蓝儿,我们立场不同,不要在这个事情上争论了好不?”夜轻寒柔声道,他实在是不想与她争论这种话题,这是不可能分得出胜负的。 “我可没有真跟你儒家一较高下的意思,也没有小看儒家之意,我知道儒家的博大,会在如今天下乃至千百年后的后世,都在政事与民生思想上占有极大的位置,我只是不明白,也很好奇,你要怎么以儒家的一众文弱书生,去与齐太子抗衡?” “这个嘛,蓝儿就不要为我操心了,你只需要看结果就行。” “可我也想要参与过程!” “你还是先想着怎么把我的寒铁军练得更强,午时了,我们去寒阁用膳吧。”说着夜轻寒转身,拉起她,牵着她的手出门。 用完午膳后,夜轻寒与冷莫一两人又关在房里密谈,白蓝想着死去的秦皇与秦皇后,难免又是一阵悲伤。 她呆在房里一个下午,晚上用完膳后,墨兰出去查探到了消息,并告知影子与程风刚刚到了齐京,正在墨红楼的分部等白蓝。 白蓝见夜轻寒还关在书房里没出来,便带上墨兰墨菊出了寒王府,来到墨红楼分部飘香楼的云水阁,影子与程风一身的风尘仆仆,显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两人听闻白蓝在嘉禾关一战后,得知天下众多的野心家都在打探白蓝,因担心白蓝的安危,特意赶来想留在她身边护卫她的安全。 五人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多时辰的会,白蓝让影子去召集墨红楼所有能作战的人手,和程风一起返回秦国去,然后与雪的情报堂一起,派出所有墨红楼的精锐,分散在秦国各地,去查探秦尘如今在秦国的所有兵力分布情况,有适当的机会,令一些情报员混进秦宫;朝堂;与秦兵各地的军队中,去打探各种情报。 无论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的这种冷兵器时代,两军交战,情报都是最为重要的,所以,此时墨红楼的那些白蓝亲自培养出来的情报员,就派上了大用场。 然后再做了一些让墨红楼杀手堂暂停接生意的安排,位于各处的各行产业,白蓝交给细心的墨菊去全权打理,抽出星魂与程风过来帮白蓝练兵半年。 安排好一切后,白蓝带着墨兰回寒王府,至今夜轻寒还不知她是墨红楼楼主的身份,她也没打算这么快让他知道,所以,有些关于墨红楼的事,她还是会独自处理。 也许,以后会让他知道,毕竟现在两人是夫妻,她不可能瞒他一辈子,在他对她毫无保留交出寒铁军时,她就已经明白今后两人的生命,已是紧紧相连,密不可分,他以赤诚待她,她同样会还以真心。 回到寒王府暖阁时,夜轻寒已焦急担扰地等在院子里,看到她只带着墨兰一个人,脸色冷沉不悦。 白蓝见他面色不好,主动上前去牵他的手,牵着他进房,坐在桌前,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怎么了?我只是见你忙,我无聊了一个下午,所以才出去走了一会,你这么不开心干嘛?是在担心我么?” “你说呢?不是担心你的话,我是吃饱了撑着,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等你么?”夜轻寒接过她倒的茶,一口喝完,没好气地答。 “什么半夜?现在子时不到,不是还早么?你也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我要沐浴了。”白蓝见他还有气,也不想理他,她也累了,说完便起身去开门,喊守在门口的墨兰去打热水来,准备沐浴。 走回来,看他还坐在那里生气,她忽感无力,他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还在等着她来哄他么?她今天忽然已经够身心疲倦的了,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哄他,虽然对于自己的晚归有些歉意,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深夜在外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这是担的哪门子的心? 她没再理他,不一会儿墨兰打来了热水,她转身走到屏风后,径自脱衣服。 就在她脱下披风与外衣时,他忽然无声地来到她身后,从背后一把拥住她。 他的头搁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从她后背弥满全身,他有些疲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沉地传来:“蓝儿,你怎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么?齐京现在可以说是夜轻桐的地盘,你一声不哼地在夜里出府,我会怕你出事你知道么?我等了你这么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你,可你一回来就不理我,你知道我多么难受么?” 白蓝听着他受伤的声音,感觉到他的难受,她心里一阵内疚,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担扰,转身回抱住他的背,轻轻地拍着安抚他,柔声道:“轻寒,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担扰,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想快点沐浴休息。” “那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一个人一声不哼地走掉,如果你不想我跟着,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一声你去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你不要再让我这样无措地等着你回来,我怕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好像随时会失去你,我受不了失去你!蓝儿,答应我,以后无论去哪儿,都要告诉我,好不好?”他孩子气般地诉说着,要求着,一边把她抱得更紧,深怕怀中的人儿会消失不见。 白蓝听着他的一番话,忽然心酸,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她努力忍住,泪也终于落在他的胸口衣袍上。 即使今天在得知她的生身父母离世,她难过悲伤了一个下午,可是她仍倔强地没有流下一滴泪,她一直在撑着,强撑着告诉自己要顽强,要为那给了她再世生命的父母复仇,要为了让他们安心离去,帮他们把属于他们的家国夺回来,把秦尘送到地府去给他们处置。 第八章 军营冲撞 更新时间:2014-01-12 因此,她一直没有哭,她是顽强的女子,前一世是,今生也是,从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轻易落泪。 如今,她因为被他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她心里忽然流淌着莫名的心酸,与一丝隐隐的心疼,眼前的这个男子那真切的情意,她知道她是彻底地被他感动了,在这个淡漠的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人紧张着她,看不到她的时候,时刻担心着她,于她这样倔强孤独的女子,足够了。 足够了,足够让她不悔来到这个古代世界,再重活一世,足够让她真正地体会到所谓的幸福是什么感觉。 她终于止住泪水,回他以同样紧紧的拥抱,她点头答应他,以后无论去到哪儿,都一定会告诉他。 夜轻寒从怀里拿出一块婴儿掌心大小的莹白玉佩,玉佩中心襄刻着一个”寒”字. “蓝儿,这是寒铁军的兵符,你拿着,随时可以调动他们,以后你去哪里,可以点几个武艺好的作为护卫带着,这样安全一些.”话落,他也不管白蓝复杂的神色,径自打开玉佩的配绳,戴在白蓝的脖子上,从后面系好配绳. 白蓝轻轻伸手抚摸那块玉佩,上面还留着他的体温,他就这样把手上唯一的力量,三十万大军的兵权,及三十万个鲜活的生命,交到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手上,他对她,就那么信任,那么看重,那么毫无戒心. 如今这世道最重要的就是兵权,夜轻寒竟然连兵权都能够给她,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 念及此,白蓝更是一阵感动,这个男子,是真心待她的,她还求什么?还在寻找什么?还要等待什么?安之已成为遥远的再不可及的记忆,是再无可能回到她的生命里,前世种种,已于她与肖安之一同身死时灰飞烟灭,化为尘埃. 她应该做的,是过好这一生,是珍惜眼前人.抓住这历经沧海,穿过时空来到身边的幸福. 她伸手拥抱住他,这个男子,是她今生最大的温暖,是她从灰暗时光中走出来的指引,是她生命里的晨曦,带着她走向阳光与明媚。 在这一刻,她对自己许下承诺,只要夜轻寒对她不离不弃,她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他. 两人相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放开她,然后她的手探到他腰前,轻柔地扯掉他的腰带,为他脱下他的衣袍…… 就在她正要为他脱下内衣时,夜轻寒已是面色通红,呼吸急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对于她的大胆,他有些把持不住,窘迫地道:“蓝儿,你……” “你不是也还没有沐浴么?我们一起洗吧!”白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手上一用力,他的内衣裤瞬间落地. 看着他健硕的身材,白蓝如玉无瑕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丝红晕,她低头想避开夜轻寒灼热的视线,可是一低头看到他的身下,她更是羞得动弹不得,虽然活了两世,便对于男女之事,她还从未经历过,那羞涩的小女人模样,惹得夜轻寒一阵轻笑:”呵呵,我还以为蓝儿你不会脸红呢!既然蓝儿帮为夫脱衣服,那么也让为夫帮你脱衣吧!” 说着他双手摸索着,轻车熟路地摸到她的颈后与后腰,两手轻轻一拉,那唯一包裏着她的浑圆的肚兜,应声而落. 夜轻寒低头看住她,“蓝儿,你好美!” “不许看我!”被他的目光那般赤祼祼地盯着,白蓝心跳如雷,羞得想找衣服遮体,完全忘了她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我们一起洗吧.” “呵呵,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早就看过了,你还怕我看什么?刚才可是你说要一起洗的,现在想反悔,太迟了,你点着了火,就要负责灭火?”含笑着说完,他忽然一弯身,拦腰横抱起她,轻轻把她放入浴桶中,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随即覆上,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红唇,在她正要惊呼推拒时,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温柔辗转. 她只感到脑袋一阵空白,想要推开他,却身子发软,浑身无力,她想要运起内功抵抗也无法集中精神运功,他的吻如狂风暴雨,霸道而不失温柔,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轻轻闭上眼,感觉到浑身上下传来一种陌生的燥热,不知是水温太烫,还是他压在她身上传来的体温烫着了她,她渐渐陷入他所编织的温柔乡,不能自已…… 翌日响午,白蓝才疲倦醒来,发觉自己浑身酸痛无力,身旁已没有夜轻寒的身影,她勉强起身梳洗好. 守在门口的墨兰听到她醒来的动静,忙命丫环们传膳. “夜轻寒呢?怎么不见他?”白蓝边吃边问立在一旁的墨兰. “小姐,寒王一大早就被齐皇传召进宫去了.现在还没有回府.”墨兰恭敬道. “又传召?这齐皇还真的是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夜轻寒参与政事,以便与夜轻桐抗衡.看来,我也要加快动作了.” “小姐的意思是尽快开始练兵?”一听到要开始练兵,墨兰便一阵兴奋。 “嗯,我吃完后,你陪我出去走走,带你去城外的寒铁军大营,看看传闻中的寒铁军,到底实力如何?” 带着墨兰走出暖阁,看到夜轻寒的随身暗卫莫辰等在那里,见到她们出来,莫辰上前抱拳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莫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随轻寒进宫,护卫他的么?”白蓝蹙眉问道。 “属下奉王爷之命护卫王妃,从今以后就是王妃的贴身侍卫。”莫辰恭敬答。 “那他身边现在有人跟着吗?宫里也是危机重重的,齐太子定然对他虎视眈眈,不可不防!”白蓝有些担扰道。 “王妃请放心,属下的兄弟莫雨跟着王爷,莫雨的武艺不在属下之下,我们兄弟都是十年前便跟着王爷的,一身武艺也是跟着王爷学的。”莫辰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正好你认识路,带我去城外的寒铁军大营看看。”虽然她还从没有见过莫辰的武艺,但从他身为夜轻寒暗卫,一路跟着他们的马跑,那一身轻功与内功也是极高的。 她知道整个寒王府内至少也有三千寒铁军充当侍卫,把寒王府护得密不透风,她原本想着随便找一个侍卫给她带路的,如今莫辰来了正好。 寒王府门口,一辆车梁上刻着“寒”字的豪华马车,停在那里。 “属下已备好马车,王妃请!”显然是夜轻寒已知她今天要去寒铁军军营,特意让莫辰备好了马车等着她。 坐上那有寒王府标记的马车,白蓝一怔,车内空间很大,有软榻可供休息,上面铺着保暖的虎皮,有小书桌在榻前,小书桌上放着一些书籍。 白蓝轻轻一笑,这夜轻寒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辆好马车?还真是会享受,连在车上也弄得像个小书房,一路上有书为伴也不会无聊。 莫辰赶车,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齐京城外的南山军营,正是三十万寒铁军的驻扎之地。 寒铁军一共分为寒军与铁军两大营,二十万步兵是由李国为将军统领的寒军,十万骑兵是易青统领的铁军。 三人的到来因为事先并没有提前通知,自然也没有人出来相迎,但是在大军外围看到的情形,却让白蓝直皱眉头,此时午时未过,里面却传来饮酒嬉闹的喧哗声,白蓝清丽的容颜顿时沉了下来。 想不到寒铁军的军纪居然如此松散不堪,即使现在并无战事,军中不需要严阵以待,但是,大白天的,就饮酒作乐,毫无军纪,这是白蓝作为一个特战队里出来的军人,所不能忍受的。 见他们三人出现在军营大门口,原本正在划拳作乐的六个大门守卫,总算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其中为首的一人站起身来,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白蓝沉声问道:“李将军与易将军何在?” 那些守卫一看来人居然是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便都不由升起几分轻视之心,为首那人不屑地挥挥手道:“军营重地,岂是尔等妇道人家能来的?还不快走!” “放肆!”莫辰沉声喝道:“寒王妃驾到,还不让李将军与易将军快快出来接驾!” 那六个守卫闻言一愣,纷纷站起身来,打量了白蓝与墨兰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为首之人笑得更嚣张,他上前两步,走到三人面前。 审视着三人,指着三人中为首的白蓝道:“你说她是寒王妃?一个弱不禁风的黄毛丫头居然敢冒充寒王妃,好大的胆子!天下谁人不知寒王妃是个无才丑女,你找这么个美貌佳人来冒充,爷会信你?哈哈,若她是寒王妃,那我岂不就是寒王了?来!来!小娘子生得这等美貌,不如嫁给爷,爷会好好疼你的!”说完便向白蓝伸出一只大手,欲向白蓝无瑕白嫩的脸蛋上摸去。 “放肆!”墨兰大怒,想她主子是何等人物,何时受过此等悔辱? 第九章 初见两将 更新时间:2014-01-13 就在那守卫的大手就要触碰到白蓝的脸上时,白蓝仍是淡然地站着,一动不动。 一旁的墨兰动了,几名守卫还没看清楚她如何行动,那伸向白蓝的大手,便被她的小手一把扣住手腕,她微一用力,那大手便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整只胳膊的骨头都被震碎,那男子还来不及呼痛,便又被眼前看似弱小的女子狠狠一甩,摔向了一旁的那五个守卫之中,那五人忙伸手接住他的身体,可是冲力太大,即使接住了,也让那五人齐齐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扶着那受伤的守卫站好,六人都惊骇地看向墨兰,看不出来这个看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这等力量。 可是他们还没有从惊骇中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其余五个守卫纷纷中了一掌,五人往四周倒去,个个口吐鲜血,勉强爬起身来,看向那个把他们打飞的男子,只见他一手捏在那个被断了一臂的为首守卫脖子喉结处,只要他稍一用力,他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莫辰冷笑道:“胆子好大!敢亵渎王妃!不想要命了么?” 那守卫吓得脸色发白,一只手无力地垂着,脖子被捏,卡住喉咙,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其它五人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立刻纷纷高声惊呼起来,不一会儿,便从大营里涌出数十个士兵,有战袍不整的睡眼惺松的,有未穿战袍的喝得醉醺醺的,七零八落的模样,哪有一**人的风范? 直到有一个浑身酒气的穿着将领战袍的中年男子走出来,那五个中了莫辰一掌的守卫,才连忙上前禀告道:“启禀沈副将,这三人冒充寒王妃,想要闯军营!” “什么人这么大胆?来人,拿下!”那沈副将打量了白蓝等人一眼,看到莫辰还捏着一守卫的脖子,顿时大怒喝道。 那些战袍不整没睡醒模样的,一下子来了精神,瞬间围了上来,把三人团团围住,正欲动手。 白蓝轻轻冷笑:“呵呵,这就是寒铁军,你是何人?李国为与易青何在?” “大胆!两位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那沈副将沉声道。 “呵呵,我倒要看看,是我大胆,还是你们大胆!墨兰,拿下!”白蓝冷笑淡定一挥手,墨兰闪身而出,道:“是,小姐!” 众人只见那丫环模样的女子应声而动,上前一掌朝那沈副将攻去。 那沈副将也不是吃素的,见墨兰的掌风凌厉,不敢轻视,侧身避开,同时也拍出一掌。 两人一来二往战了起来,都没有亮兵器,而是仅凭拳脚相搏,一时间难分胜负,不一会儿了,就战了数十招,墨兰看着沈副将的一拳攻来,竟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抬步上前,一个漂亮的小擒拿手,把他的手按在后背,一用力,那沈副将再也动弹不得。 围着三人的那些士兵见此不敢妄动,墨兰把那沈副将押到白蓝面前。 白蓝面色冷沉地看住他:“沈副将是吧?是李国为手下的副将?本妃奉王爷之命前来接收寒铁军,你们就是这样迎接本妃的?” “你有何凭证说你是寒王妃?”那沈副将不甘地问道,即使被墨兰制住,心里惊异,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的一个小小的丫环模样的人,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莫非此女真的是寒王妃?可是传闻不是说寒王妃是个丑女么?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有着倾城之美的女子?不可能,绝不可能!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凭证?”白蓝说着,伸手把昨晚夜轻寒佩戴在她颈脖上的玉佩亮出来,挂在她心口,莹白通透。 看到那玉佩上刻着的气势非凡的“寒”字,那沈副将与围着白蓝三人的那些士兵,个个脸色大变!那是寒铁军的兵符,每一个寒铁军都认识的玉佩,只有寒王才有资格佩戴的玉佩,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玉佩,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清丽女子身上? 莫非她真的是寒王妃? “可看清楚了?”白蓝冷冷问道,也不把玉佩收进衣领内,让他们所有人看个够。 所有人一愣,腿下不由得一软,全部跪地,那五个守卫,及此时仍然莫辰制住的守卫与墨兰手中的沈副将更是大惊失色,沈副将声音微颤:“寒……寒王妃?” “墨兰,放了他,沈副将,速去传李将军与易将军来见本妃!”白蓝淡淡看了他一眼,对墨兰道。 墨兰与莫辰都放了人,回到白蓝身后站定,那沈副将忙让人去传令让李国为与易青来,然后他战战兢兢地把白蓝三人迎进军中的议事大账。 一刻钟后,两营的统领李国为与易青,匆匆赶来议事大账,看到账中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蓝衣女子,两人一时间有些怔忡,寒王妃真的来了这军营?军营重地,她一个妇道人家,来这里做什么? 李国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长得有些易于中原人的粗犷,他是领着那一万寒军护送迎亲队伍中去迎娶的,虽然在一路上看到了寒王妃的丑貌黑颜,但在回到齐京寒王府时,他亲眼看到寒王牵着寒王妃的手下马车,看到过站在人前的那个倾城女子,所以,他自然是认识寒王妃的。 至于易青,长相俊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统领铁军十年,武艺与领兵才能不凡,与夜轻寒交情匪浅,他为人骄傲,除了寒王,他从不卖谁的账。他并没有见过寒王妃,此时见到这个女子,虽有些疑惑,但见到身旁的李国为的神色,已知此人确实是寒王妃不假。 但是对于她来到军营,两人却是明显的不认同,军营岂是她一个女人该来的地方? 两人忙上前见礼,齐齐抱拳:“末将见过王妃!” “两位将军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白蓝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对于这两人的态度,心下了然。 两人一左一右坐于下首,李国为当先开口:“不知王妃来军营所为何事?” 白蓝冷然一笑,声音微沉:“本妃今日第一次来巡视军营,就遇上守卫及寒军的沈副将,与一众士兵们在大白天饮酒划拳作乐,睡觉的睡觉,战袍不整,毫无军纪可言!李将军,你身为寒军统领,作何解释?” “王妃,目前并无战事,士兵们适当地放松一下,调节一下身心,并无大碍!”李国为心下不满,想着这是军营大事,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应该过问的,寒王都没有说什么,即使你是寒王妃也无权管这事! “这么说来,他们所为,是李将军你允许的?”白蓝淡淡问道。 “是末将允许的!”李国为也淡然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军规受罚吧,莫辰,你跟着王爷较久,可知将领带头藐视军纪,此事按军规应作如何处置?”白蓝转向立在她一旁的莫辰问道。 “禀王妃,按军规,将领当罚五十军棍,士兵当罚三十军棍。”莫辰恭敬答。 “如此,莫辰,先从主将开始执行军规吧!”白蓝盈盈一笑,看着李国为道。 莫辰领命而出,对着李国为一抱拳:“李将军,得罪了!” “且慢!王妃,军规只有寒王一人才可以对末将执行,王妃似乎越权了!”李国为傲然道,明显的不把眼前的女子放在眼里。 “呵呵,本妃奉王爷之命,自今日起接管寒铁军,不知道身为寒铁军的总帅,本妃有没有执行这个军规的权力?”白蓝盈盈轻笑,目光却是含着寒芒。 “末将并没有接到王爷的命令,王妃说接管寒铁军,有何凭证?”李国为也丝毫不示弱地紧盯着白蓝的小脸,显然并未看见她心口的玉佩。 “若是没有凭证,本妃怎么会来巡视军营?”说着白蓝抬手,轻轻地摸了心口的玉佩一下。 见到她的动作,李国为与易青同时看到了那兵符,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易青心里更是震惊,寒王真的把兵权交给了这个新婚的王妃?他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把他们这些人的性命交出来,他真的就那么看重眼前的这个女子?果然是红颜祸水,原本听闻寒王与枫王及楚歌在秦国争娶丑女蒙红惜,易青是不在意的,不过是一个女人,以寒王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岂会被一个丑女所惑? 如今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女人在寒王心中的位置,或者是说他低估了这个蒙红惜,她不仅不是个无才丑女,还是个作风凌厉的倾城美女。 “莫辰,执行吧!”白蓝不理会两人的惊异,淡然说道。 莫辰闻言,身形闪动,一眨眼间已站在李国为的眼前,伸手向李国为的肩膀抓去,李国为即使在得知寒王妃接管了寒铁军,也不会束手待缚,他侧身避开,并踢出一脚,踹向莫辰的小腿。 李国为统领寒军十多年,在夜轻寒没有接收寒铁军之前,他就是寒军的统领了,身手自是不凡,他虽知眼前的莫辰是跟着寒王长大的,也没把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第十章 降服一将 更新时间:2014-01-14 两人就在这大账中交起了手,一来一往赤手斗了起来。 这还是白蓝第一次看到莫辰真正动武,看他们斗了片刻,白蓝不禁在心中赞一声,莫辰的武艺果然不凡,比之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强将风雪星影丝毫不差,甚至还略高一筹。 片刻之后,两人斗了百招,胜负已分,李国为被莫辰制住打趴在地,莫辰的脚踩在他的后背上,他只要挣扎一下,莫辰就加一分力气,他的疼痛也加深一分。 白蓝起身走到李国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含笑道:“李将军,可是不服?” “王妃以寒王的贴身高手侍卫来对战末将,末将不服!王妃若要接管寒军,岂能只是动动嘴皮子?嘴上厉害又如何?难道还能上战场不成?”李国为即使不能动弹,可是嘴里仍是坚持不服。 “那李将军的意思,是想要本妃动用武力才会服是吧?莫辰,放开他,让本妃来领教他的高招。”白蓝淡然一笑道。 莫辰一路暗中跟随夜轻寒,可是多次见识过白蓝的厉害的,对于白蓝,莫辰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如今见她要亲自出手,便放开了李国为,站到后边。 李国为起身拍拍身上的尘,莫辰并没有伤他,所以,此时他看着眼前的个子小小,柔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女子,他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白蓝见他神色,便知他又被自己的外表蒙骗了,“既然将军想要看看本妃是否能上战场,是否有资格接管寒铁军,不如让所有的寒铁军作个见证,我们去练兵场再一较高下,若是将军输了,将军当场认罚五十军棍,若是本妃输了,本妃就让出寒铁军的兵权,马上还回给寒王,如何?” “好,沈副将,马上召集寒铁军所有士兵,在练兵场集合!王妃请!”李国为一口答应,他可不信这个柔弱女子能打赢自己。 一柱香后,南山军营空旷的练兵场上,近三十万寒铁军,个个穿着整齐的战袍,凛凛立在场下。 场上是十多位将领,和两营的主将,及白蓝三人。 “王妃先请!”李国为与白蓝在场中央面对而立,即使再看不起眼前的小女人,可是她寒王妃的身份摆在那里,李国为是不会先出手的。 “那好,本妃就不客气了!”话落,白蓝动了,只见她轻轻拍出一掌,那一掌毫无劲气,看上去绵软无力,李国为见她一掌拍向自己面门,看似无力的攻击,他仍是不敢硬接,忙伸左手格挡,同时右手也拍出一掌,拍向她的右肩。 白蓝轻笑一声,身子朝后一退,避开了这一掌,然后顺势迅速地抓住李国为的肩头,身子朝前一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将李国为整个的甩飞出去,身体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哪里还爬得起来! 这一幕顿时让场下的三十万寒铁军,与场上的十几位将领们目瞪口呆,他们一向英明神武的寒军统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寒王妃,也太彪悍了吧?这哪里是个无才丑女,分明是个彪悍美女嘛。 场上除了墨兰外,余下的两人莫辰与易青,心下也是万分震惊,莫辰暗道:王妃使的这是什么功夫?居然一招就摔了李国为,那李国为自己都要百招才能拿下他,那自己在王妃的手底下不是也走不了几招?王爷,你还在那里担扰王妃的安危干嘛?你该担扰的是招惹了她的那人的安危才对吧? 白蓝伸手拉起李国为,含笑问道:“李将军,服,还是不服?” “末将不服!”李国为咬牙大声道,刚才是怎么被摔出去的,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自己没有防备才不慎着了她的道,岂会轻易服气? “那好,再战吧!”白蓝好脾气地笑笑,不服是吧,不服我就摔到你服为止! 这回李国为不再谦让,不等白蓝出手,他就抢占先机,当先一拳攻向白蓝的心口,如此近的距离,他出拳的速度这般快,他就不相信她还能再躲过。 白蓝冷冷一笑,论近身相搏,她前世所学的各种格斗术,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能够挡得下,当然夜轻寒那个家伙除外。 她淡淡负手立在原地,没有想要闪躲的意思,就在那一拳马上就要击中她的心口时,她出手了,她的小手后发先至,闪电般扣住李国为的手肘,一招小擒拿手,略一用力,扣住李国为的胳膊,只听“咯嚓”一声,李国为的胳膊脱臼的声音传来,他还没有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也被白蓝轻轻一拧跟着脱臼。 他两只手再也无力抬起反击,本以为已经输得够惨,可是眼前的女子还不打算放过他,只见女子抓着他无力的肩头,柔弱的身子上前跨出一步,微一弓身,又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呯”的一声,李国为那高大的身体,再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这回两手脱臼,更是不可能爬得起来了。 “李将军,服,还是不服?”白蓝没有再拉起他,而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 此时的李国为哪里还有不服之心,在所有属下及士兵们面前输给了这么一个小女子,他的老脸都不知丢到哪儿去了!不过,想到此后由这个强悍女子为寒铁军主帅,也许会比寒王一直不理会他们这些兵士要强,也许会让寒铁军在这天下打出一个名堂也不一定。 念及此,他已是全心的臣服,他勉强地抬头,一脸的痛色,却语气恭敬坚定:“服,末将服了!末将之前无礼冒犯了王妃,并纵容属下目无军纪,现听凭王妃处罚。” 白蓝赞许点头,抬首看向场下的三十万密密麻麻的士兵,她负手而立,大大的墨玉眼中寒芒尽露,霸气呈现,她朗声道:“很好,李将军果然不愧为一军统领,敢作敢为!莫辰,执行军规!沈副将及有份参与饮酒作乐的士兵,守卫及懒散睡觉的人,各打三十军棍!” “是,王妃!”莫辰点头领命,闪身向场下的一个士兵手里,一把抢过一支军棍,飞跃上台,直接就向李国为躺着的地方走去,然后把李国为动弹不了的身体反转趴好,举棍就打他的屁股,力道不轻,顿时一阵“叭叭”的拍打声传来,李国为即使痛得咬牙咧嘴,也很是勇敢,一声痛也不喊地挨了下来。 场下的寒铁军士兵们纷纷咋舌,这一顿军棍挨下来,只所他们的李将军就是不死也得伤几个月的伤了,这侍卫居然一点也不手下留情,还真的棍棍都响亮啊! 不一会儿,五十军棍打完了,李国为硬是撑着没有痛晕过去,此时打完后,便有寒军的士兵抬着担架上来,把他扶上担架上趴好,要抬他回去营中休息,可李国为仍是坚持不走,士兵们无奈便把他抬到场上的一边。 此时的铁军统领易青也是心下暗惊,看来这王妃的手段不凡啊,自己还没有领教过她的身手,虽然知她拳脚功夫厉害,自己的身手虽然略高于李国为,但只怕也在她手下挺不过几招,可是要他就这样臣服,他还是心有不甘。 白蓝回头扫了易青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她盈盈一笑,转向他道:“易将军,可是心有不服?既然军中信仰是强者为尊,那么本妃也不想做一个让属下不服,御下无能的统帅,不如易将军也上来和本妃打一场,如何?” “王妃身手过人,末将自认不是对手,可战场上不是身手好就行的,末将所率的铁军,都是铁骑,我们大多都是马上作战,马术与箭术都极为重要,不知王妃可愿与末将比一比马术与箭术?”易青抱拳提议道。 “好!易将军快人快语,本妃岂能扫了将军的兴,那就去下面比比吧!”白蓝一口答应,豪气干云,那气魄丝毫不输于男子。 场下的士兵一听他们要比马术与箭术,无不热血沸腾,寒铁军中谁人不知铁军统领易青的箭术是最强的,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至于马术,作为铁骑兵的领军者,自然更不必说了。 一刻钟后,练兵场下的另一处,白蓝与易青各骑一马,凛凛停在练习箭术的场中。 “易将军想怎么比?不如我们两人从两边策马而来,各以十支箭发射向对方,如此既可以看出马术,也可以比出箭术的高下,如何?”白蓝看着眼前俊挺的男子,从他一跨上马,那一身铁军的青色战袍,便迎风飞扬,气势立现,一军统领的傲然气质,令她也不免有几分欣赏。 易青闻言不禁皱眉,这王妃的胆识倒是不小,居然敢以性命相搏:“这种比法,未免太过冒险,若是末将不小心误伤了王妃,末将如何向寒王交待?” “上了战场就是以性命相搏的,不这样比,将军如何能相信本妃能够上得了战场?就这么定了,将军尽管放开手一战,不必手下留情,因为本妃也同样不会留情的!” 第十一章 再战一将 更新时间:2014-01-15 说完白蓝取过身后墨兰递过来的弓箭,与装箭羽的箭筒,一把背在后背,然后策马往另一头而去,跑出了二十丈远的距离后,她停了下来,掉转马头,对着易青朗声喊道:“易将军,开始吧!” 说完,白蓝从背后抽出一支箭,迅速拉弓搭箭,瞄准易青,动作熟练一气呵成,易青的动作也不慢,同时搭好箭对准了她。 两人同时放手,两支箭迅猛朝对方射去,白蓝看着那支箭的速度与夹着的强烈劲气,在心中暗赞一声好箭法的同时,她的身子往马儿的右方一斜,避过了那支来势不小的箭。 此时她整个人侧挂在马肚右边,仅以双脚勾住马背,这等诡异的姿势下,她居然就保持着没有直起身体,而发出了第二支箭。 易青同样侧身避开了她的第一支箭,看到她躲避他的那支箭的那种姿势,心下已是一惊,她看上去那么娇弱,居然马术不凡,而当看到她在那样侧挂着,并不平衡身子却还是发出了第二箭,他忙收起心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支箭向着他的肩膀射来,他也同样是往马肚一边侧身挂着闪过,也同样以这种艰难的姿势发出了第二箭。 这一箭即使是在此等情形下发出,也是力道与速度惊人,白蓝双腿一用力夹住马背,同时也发出了第三箭,她这一箭速度较之前两箭更快,后发先至地与易青的第二箭在半途遇上,两箭相撞,双双在途中落地。 寒铁军中顿时暴发一阵震耳的喝彩声,叫好声,两人的那一箭都是神来之笔,由其是白蓝那支,居然后发先至,中途撞掉了易青的箭,这得需要多大的臂力与精准度?她一个看上去娇小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箭术,实在是让三十万军士忍不住拍掌叫好。 在军士们的叫好声尚未落下,易青与白蓝两人都从马肚一边坐上马背,两人深深对视一眼,同时再发箭,不过这次两人都是三箭横着齐发,六支箭再度在中途相撞,纷纷落地。 这时叫好之声更是响亮,待声音平息下来,场中两人互相审视着对方,眼中都有着棋逢对手的炽热与赞赏,此时两人都没有再出箭,白蓝微微一笑道:“易将军果然是好箭法!不如我们最后一次定输赢,如何?” “好!!王妃的箭法是末将十多年来唯一遇到的对手,能与王妃这一战,末将获益匪浅,王妃可要小心了,末将可还余下五支箭,王妃只余四支了。”他此话是提醒她,即使两人的箭再度在中途撞掉,他还是多了一支箭会射向她。 “呵呵,多谢将军提醒,就看将军多出来的那支箭能不能伤到本妃了!将军请吧!”说完她已抽完后背的箭,四支全搭好对准了易青。 易青也不再多言,迅速搭好五支箭,像他们现在所用的这种小弓,一般的箭术高手,最多只能齐发三支箭,现在他们四五支箭齐发,力道与精准度就更是难以掌握拿捏,可是两人都没有丝毫犹豫,只是一眨眼间,同时发箭。 同样的,白蓝的四支箭在中途撞上易青的四支箭,余下一支没有碰到,仍旧夹着呼啸的劲气向着白蓝的心口而来。 白蓝一侧身倒挂在马肚一边,避开了这最后的一支箭。 而再看向场中那四支相撞的箭,却并没有如前两次那样碰撞上就双双掉地,这一次白蓝的那四支箭竟然从易青的那四支箭心穿越而过,从箭羽的中心破开了易青的四支箭,仍旧势如破竹地向着易青而去。 易青面色骤变,心下大骇,这四支箭的力道与精准竟然如此惊人,把他的箭都从中心破开而来,如此箭术,确是他前所未见的,就连他也只能够做到一支箭羽破心穿过,这世上怎么有人能做到四支齐发的同时,还能够精准地对上对方的箭心,并保持着原本的速度激射而来? 易青震惊之余,身子也没能停下,看着那四支箭朝着他身体的上中下各方位的要穴而来,那速度夹带着一股强大的劲气袭来,令他根本无法移动身形闪避,所有军士也都倒抽一口凉气,看来易青是根本无法逃过一死了。 可是就在那四支箭就快要射中易青之时,一把薄薄的软剑从白蓝的手里飞出,剑气如风,后发先至,堪堪挡下了那四支箭头,把四支箭同时击落在地。 而那把软剑在易青的面前掉转剑身,仿佛有灵性一般地向白蓝飞射而回,自动落下白蓝腰间的剑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是一瞬间,易青就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趟,他脸色发白地立在马上,怔怔地看着对面的那个蓝色身影,策马向他走来,他完全忘了身周的一切,完全听不到周围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叫好声,欢呼声。 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个身影,那个差一点杀了他,却又神奇地救了他的女子。 “易将军,你没事吧?”白蓝来到他的身前,看到他怔忡的样子,蹙眉问道。 易青从她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压下心底的撼动,他从马上跃下地,一掀战袍,单膝跪地,恭声道:“王妃的马术与箭术都是末将望尘莫及的,末将心服口服,谢过王妃的救命大恩,今后但凭王妃差遣,末将必将一生忠城追随于王妃,为王妃效命!” “易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本妃只是暂时接管寒铁军,至于以后,在适当的时候,还是会交回给王爷。”白蓝跃下地来,伸手轻托扶起易青,然后放开他,转身走到练兵场的最前面的台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前面的三十万将士,她朗声开口,清泉般的声音伴着她深厚的内力,响彻在广场的每一处:“各位寒军与铁军将士,本妃受寒王之命,即日起暂时接管寒铁军,作为寒铁军的主帅,本妃虽为一介女流,但亦有雄心壮志,所以,以后在军中,大家不必把我当作女子看待!从明日起,本妃将与大家一起吃住在军中,将对大家进行为期半年的地狱式训练,半年后,大家将随本妃一起上战场杀敌,体现出你们身为军人的使命与价值!你们可愿意从今后跟随本妃?” “愿意!我们愿意!”三十万军士齐声的呐喊,顿时响彻云宵。 “很好,那么,寒铁军的新军规,由本妃最新拟定,从今后若有违军纪者,本妃会严格执行军规,绝不手软,大家听好了,聚众闹事者,军棍八十,未经许可饮酒者,棍五十,不按时作息与起床者,棍三十,玩忽职守,棍一百,贻误军机军情者,斩;不服从军令者,斩;临阵退缩者,斩。” 后面一连串的斩字,听得三十万军士大多脸色发白,这新统帅,这般雷霆手段,以后他们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只是想到以后有这么厉害的主帅,他们再也不用隐世般地窝在这个小小的南山,而派不上用场了,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上阵杀敌,他们也是热血军人,也想要上战场去为家国而战,为他们的主子开疆拓土。 许多士兵都热血沸腾了,良久,整个军营,都响彻士兵们的呐喊声。 夜轻寒来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副场面,看到那些他一直阁置在一边,没有动用过的三十万军士,在那个女子的一番带动下,军情激动,士气高昂,那个女子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收服了这三十万将士的心,尤其是那两军营的统领,是何等骄傲之人,此时也是甘心臣服于她。 她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只要收服这两军统领,一一击败他们两将,余下的将士,便都随之一一收服。 夜轻寒含笑飞掠上台,站到白蓝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并肩而立,两人的俊美如仙的气质,一时间让那些沸腾的将士们噤了声,安静下来。 看着场下那些士兵,那些大都是十年前就加入了寒铁军的,是十年前他的外公与母妃去世后留给他的势力,这十年,他一直没有动用过他们,如今,在蓝儿手里,希望他们能够有用武之地。 “各位将士,本王很高兴今天能够看到这样一个场景,那就证明本王的王妃已得到大家的认可,她将成为你们今后的统帅,她会带领你们创造一个寒铁军的传奇,大家相信本王,也请一定要相信本王的王妃。”夜轻寒温润的声音被内力传送至整个广场。 他话刚落,整个广场更是沸腾起来,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寒王,这个被传闻为齐国的第一奇才,九岁考取状元,十岁封王领兵上战场,当年他十岁时带领寒铁军与楚国的大将田望天一战,大败当时气势如鸿的田望天,之后,就淡出了寒铁军众将士的视线,虽为寒铁军的统帅,但除了两军的统领之外,鲜少有人能够再看到他的身影。 “寒王千岁!王妃千岁……!”场下的所有士兵们沸腾着呐喊,一时间,整个南山,都响彻士兵们的欢呼声,呐喊声…… 第十二章 遇齐太子 更新时间:2014-01-16 回寒王府的路上,白蓝轻轻地靠在夜轻寒的怀里睡去。 她实在太累了,昨晚两人一起沐浴后,夜轻寒把她抱回床上,要了她两次,直折腾到三更才停下,她初经人事,浑身酸痛地睡去,今天睡到午时起来又来军营战了两将,虽然降服两将她并不需要出多少力气,但也是让她感觉疲倦,一上车,夜轻寒就把她搂过去,她很自然地就睡着了。 赶车的是墨兰,莫辰用轻功跟在暗处。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回到齐京,在齐京最为繁华的那条大街上,在那条街上最大的酒楼面前,有人拦住了寒王府的马车。 “车上可是三弟?”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车外传来,夜轻寒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面色不悦地隔着车帘道:“太子可是有事?” “呵呵,既然这么巧碰上了三弟,不如我们一起进这暗香阁喝杯茶。”齐太子夜轻桐淡笑着邀请道。 不待夜轻寒回答,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伶伶见过寒王殿下!”正是当今丞相吴烁之女吴伶伶。 “吴小姐不必多礼,本王恐怕要扫太子的兴了,本王的王妃累了,本王要带她回府休息,实在是没空陪两位喝茶,两位请便吧!墨兰,赶车吧。”夜轻寒淡淡地拒绝了齐太子,依旧连车帘都没有掀起来,连脸都不愿意露,这等傲慢的态度,令夜轻桐极是愤怒。 可是他还没有出声发作,站在他身旁的吴伶伶却抢先出声了:“寒王请稍等,既然寒王妃也在车上,不如一起去喝杯茶,久闻寒王妃容貌超群,才华无双,不知伶伶能否一睹寒王妃的风彩?” 吴伶伶此话分明是暗含讥讽,天下谁人不知寒王妃是无才丑女,她分明是想要百姓群众们看看寒王妃到底有多丑? 夜轻寒怀里睡着的白蓝猛地睁开了眼睛,此女心存不良,想要看我出丑,哼哼,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出丑了。 夜轻寒见怀中的人儿被那吴伶伶吵醒,心中更感不悦,他轻拍着白蓝的背,柔声安抚道:“你醒了,不要理她,再睡会儿吧!” 他说这话的声音虽低,但站在车外的两人还是听到了,吴伶伶脸色一变,寒王居然说不要理她? 夜轻寒的声音此时转为冰冷,从车帘内传来道:“本王的王妃当然是风华无双的,只是她不喜喝茶,本王夫妻还是不打扰太子与吴小姐了。” “弟妹回国也有两天了,本太子还没见过,三弟未免把她护得太严密了,连我这个兄长也不给见一见么?” 白蓝闻言直起身,看来他们见不到她是不肯罢休了,也罢,正好,她也想见见传闻中狠辣的齐太子,到底是长得如何的三头六臂,居然杀了他自己那么多的兄弟,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嚣张。 见她起身,夜轻寒重新搂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他,柔声道:“不再睡会儿了?” 白蓝挣脱他的怀抱,声音有着未睡醒的慵懒:“不睡了,既然太子与吴小姐想要一睹我的风彩,我怎能让他们失望呢?轻寒,我正好口渴了,就下去喝两杯茶吧。” “那就下去吧!”夜轻寒说完一掀车帘,当先下了车,然后伸手向车厢内,一只素白小手搭在他的手上,被他牵着下了车,随即露出一张雪白素颜,一个水蓝色纤影,站在了夜轻寒的旁身,与他十指相扣,并肩而立。 夜轻桐与吴伶伶看着站在一起的一对壁人,两人俱都是一怔,眼前这个装束简单没有任何化妆,却清丽无双的倾城女子,就是那个传闻中的丑女蒙红惜? 吴伶伶心中更是一震,这个蓝衣女子不就是昨天在皇宫中遇到的,那个从允世子与黛妃娘娘面前遁走的神秘女子么?想不到她居然就是寒王妃。 大街上周围看热闹的众多百姓们,也都呆在那里,大都想着若是这样的女子都算是丑女的话,那天下还有美女么? 白蓝无视周围的目光,浅浅一笑,笑容仍是有着一丝慵懒的美,对着齐太子道:“太子殿下与吴小姐盛情相邀,红惜又岂敢不从?” “想不到弟妹是这等美貌佳人,难怪三弟与四弟在秦国争相求娶,看来弟妹之前是特意蒙住了天下人的眼睛啊!三弟能够娶得佳人归,真是好福气啊!哈哈,弟妹请吧!”夜轻桐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蓝看,那眼神里有着**裸的觊觎之心。 夜轻寒看到他的那种眼神,面色一沉,心里闪过一丝杀意,胆敢觊觎我的蓝儿?“太子也是艳福不浅啊,有吴小姐这等美人在侧!” 说完他不再看齐太子一眼,握紧身旁人儿的手,当先步进暗香阁。 此暗香阁是这京城这条最为繁华的大街,最大的酒楼,是暗阁旗下的产业之一,夜轻寒见他们居然请自己来暗阁的地盘喝茶,心下冷笑,等会必不让他们轻松离去。 走进暗香阁,掌柜的看到自家主子来了,忙出来亲自相迎,夜轻寒淡淡地递给他一个眼色,那掌柜立即聪明地堆起笑脸,装做不认识地把他们迎到最好的一个包厢去。 四人落坐,齐太子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武功高手,白蓝淡淡地看了那高手一眼,便知此人就是齐太子手下的四大战将之一的第一战将言剑,此人实力不弱,剑术极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剑痴,他曾在武林中到处挑战各大家,各门派的剑术高手,对敌无数,从无败绩。 但因为他出身无名,身份不高,所以没有资格参加论道大会,因此在江湖高手榜上一直没有排上名次,但其人实力只怕不低于高手榜上有名的那五位。 墨兰站在白蓝身后,那吴伶伶身后也站着一个侍婢。 掌柜的亲自端上来一壶极品的碧螺春,给各人都倒上茶,然后上了一些精美的点心,再恭敬退下。 待掌柜的退下后,夜轻寒旁若无人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到白蓝的嘴里道:“来,惜儿,试试这里的桂花糕,味道不错。” 这个举动让旁边的人都一怔,寒王居然亲自喂寒王妃吃东西,这也太宠她了吧? 坐在白蓝对面的吴伶伶更是难掩眼中的嫉妒之色,她挑衅道:“寒王妃果然风彩逼人,伶伶听闻寒王妃在秦皇寿宴上,以玉碗玉筷敲出一首动听的曲子,伶伶甚是钦佩,不知王妃今日能否一展才华?让太子殿下与伶伶也开开眼界!” 吴伶伶的话刚落,便引来了夜轻寒极为不满的眼刀冷冷扫来:“吴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语!本王的王妃不是歌女,她的才华岂能随便在人前展现?吴小姐想要听曲子,应该去青楼,而不是来这暗香阁。” 他此话一落,吴伶伶的脸色瞬间发白,想不到寒王居然如此维护她,而对自己这么冰冷无情。这让吴伶伶更为嫉妒不甘,凭什么,那个女子可以得他如此对待? 齐太子一直神色淡淡地喝着茶,这时却不识趣地插嘴道:“三弟此言差矣,吴小姐乃是我大齐第一才女,既然她认为弟妹的才华出众,今天能得如此相聚的机会,不如就让吴小姐与弟妹一较高下,弟妹,你可敢与吴小姐比比琴艺?” 白蓝吃着夜轻寒给她吃的桂花糕,慢吞吞地咽下后,才淡然一笑道:“呵呵,有何不敢?只是本妃今天有点累,吴小姐不介意的话,比试琴艺的时间可以定为三天后,如何?” 吴伶伶一口答应:“好,就三天后的巳时,在此暗香阁,希望寒王妃准时应战。”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吴小姐,这茶也喝了,我们夫妻就不打扰两位约会了,就此告辞!”白蓝说着站起身,夜轻寒也跟着起身,不再看坐在那里的两人一眼,牵着白蓝的手走出包厢房门,身后墨兰跟着出来。 三人走出暗香阁,掌柜的恭身相送,上马车前,夜轻寒嘴唇微动,传音入密给那掌柜的:“给本王好好招呼一下里面那两位,就用暗香散吧!” 掌柜的转身后,暗暗传音答:“是,主子,属下定不会让主子失望!” 重新坐进马车,掀下车帘,挡住路人的视线,夜轻寒可不想让那些路人的目光看向他的蓝儿。白蓝靠在他的胸前,慵懒问道:“那吴小姐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是不是你招惹到她了?” “本王才没有那么有空去招惹那种女人,本王现在连她长得是圆是扁都不记得。”夜轻寒不屑地道。 “那就奇怪了,她怎么对你好像挺有意思的!你小时候认识她?”白蓝闭上眼睛,懒懒地继续追问。 “大概认识吧,倒是你今天怎么了,竟然答应与她比试琴艺?你是不是吃醋了?”夜轻寒说着低头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接着道:“蓝儿不必吃这种干醋,本王除了蓝儿,别的女子都记不清样子。” “哼,油嘴滑舌!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般哄女子的?”白蓝心里一甜,语气娇软地嗔道。 第十三章 智擒杀手 更新时间:2014-01-17 “这是为夫的真心话,哪里需要学?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蓝儿,你不可以质疑我的真心!”夜轻寒说着语气有些黯然,神情有些受伤。 “好了,我逗你玩呢!我相信你,也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你别多想!”白蓝听他这般语气,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受伤?她无奈地睁开眼主动地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柔声道。 “蓝儿,不是我多想,每次你光芒四射时,当我看到别人看着你时的那种眼神,我就莫名地气怒,就想要冲上前去杀了他,蓝儿,其实你完全不必理会那个吴伶伶的挑衅,她若是胆敢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我不会让她再活着。”夜轻寒说着抓住她抚在他脸上的手,轻轻地用脸摩沙着她的手心,这种感觉温暖而窝心。 “你别一开口就杀人好不好?有些人杀了她反而是帮了她,我要让她活着,活着看着我们过得比她好,你是儒家的少主,要坚持你儒家仁善的一面,况且,我接受她的挑衅,只是因为她居然当着我这个正妻的面还胆敢肖想你,我会让她这个第一才女一尝失败的滋味,作为你的妻子,我岂能退缩?”白蓝轻声细语地说着,语气里却难掩好胜之心。 “呵呵,果然不愧是我的蓝儿,一向好胜,谁要是惹上了你,只能自认倒霉。”他轻笑着把她搂得更紧。 “你今天一大早被召进宫,可是有什么事?”白蓝转了话题问道。 “嗯,父皇让我暂时掌管刑部,以后每天都要上早朝,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了。”夜轻寒极不情愿地道。 “呵呵,没关系,我打算明天就搬去南山军营住几个月,我要加紧开始练兵了,就算我能够忍耐得住,只怕我爹与秦深然那里也按捺不了多久。” “搬去军营也好,那里比较安全,夜轻桐这边可能会加快动作,我要时刻防着他,到时会无暇顾及你,兵部现在是他在掌管,他能够调动的兵马目前除了禁卫军外,有近二十万人,武子兴最近会从边境回国,他手上的兵权有四十万,除了分散各地的驻兵外,他应该能带十万人回京,他为人忠城于父皇,那十万都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精兵,对付夜轻桐的二十万兵应该足够。” “嗯,武子兴是个人才,若是你想要那个位置,必须得他支持才能成事。” “蓝儿,不是我想要那个位置,只是如今形势越来越紧张,若是我退出争储,夜轻桐下台后,是四弟上位,以四弟对你的执着,天下虽大,只怕我们很难有立足之地,若是在你出兵秦国之前能够处理完这边的事,蓝儿,为了你,我想要去争一争,得到那位置后,我也能够助你出兵秦国,让你的胜算更大一点。” “轻寒,我不愿看到你与无痕相残,你们是兄弟,我和他是朋友,不管是为了皇位还是为了我,我都不忍看到这样的局面,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那么就放弃皇位之争,我现在不需要你再给我什么助力,有这三十万寒铁军,半年的时间,足够我训练出一支强大的特种兵,我自信可以战胜秦尘的百万大军,攻下秦国后,无痕也不可能再对我们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特种兵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相信她在军事方面的才能,他轻轻叹道:“蓝儿,有些事,我没有跟你说,四弟的母妃黛妃是杀死我母妃与外公一家三百多人的魁首,十年前的我,差一点被她逼死,而我父皇因为宠信她,从我出生,一直放任她对我和我母妃的种种逼害,所以,就算我与四弟能够和平,黛妃,我还是一定要杀的!四弟也不可能放任我杀了他的母妃,蓝儿,我和四弟从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敌对的局面。” 夜轻寒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说出来的时候,尽管他努力地掩盖住了心中那强烈的恨意,语气尽量放平和,可白蓝还是为他感到了一阵的心悸与心疼,原来他的童年,是在黛妃的逼害中成长的,很难想象在他湿润的外表下,原来一直埋藏着这么深的仇恨。那么,他与无痕,从最初就注定了是对立的。 他的外公当年也是一位成名的大将军,统领五十万寒铁军在十年前败于楚国的田望天,他外公战死在战场上,然后留下三十万的寒铁军就交给了年仅十岁的他,他十岁就领着寒铁军上战场,大败田望天的同时,齐皇加封他为寒王的同时,他还没有从战场回齐国,他的母妃与外公一家数百人却被齐皇的一纸诏书,以谋逆之罪全家抄斩。 这件事轰动天下,当年年仅五岁的白蓝也是听说了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居然是那个黛妃,是无痕的母亲。 两人说话间,回到了寒王府,两人用完晚膳后,莫辰来报,秦国成王今日诏告天下,登基为帝,并把国号秦改为成,是为成帝。 白蓝听完面色一片冰冷,心里暗暗咬牙,怒火汹涌,好一个成帝!居然连国号也改了,哼,成国?我倒要看看,你这成国之名,能够在天下间响多久? 这一夜,怀着无法息灭的怒火,白蓝一夜没睡,在暖阁的院子里练了一夜的剑,才算把心中的怒火暂时按息。 夜轻寒一直在旁边陪着她,天明时,夜轻寒去上早朝,白蓝带着墨兰与莫辰,收拾了衣物,坐上了马车,搬去军营住。 马车走出齐京,刚走了五里路,在一片树林前,车厢里闭目养神的白蓝忽然睁开了双眼,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淡淡出声,让莫辰把马车停了下来。 掀起车帘,白蓝看了一眼前面那静寂无声的树林,如此反常的安静,不正好说明了树林里有异常么?她前世对于树林实在太熟悉了,在树林里野外生存的训练与狙击作战等,是每个特种兵基本的技能。 她运起内力感知了一下四周,发觉树林里果然有一些深浅不一的气息,足有三十人,她淡淡一笑,想不到昨天刚刚见过,齐太子今天就对她下手了,还这么看得起她,劫杀她这样一个看上去那么柔弱的女子,还出动了三十个杀手,只是他不知道,若论杀手,当今天下,没有比墨红楼的杀手更懂潜伏与一击必杀技巧的,而她白蓝,正是培养出那些杀手的杀手之王,前世更是杀手的终结者。 她传音入密给坐在她旁边的墨兰道:“墨兰,树林里有三十个杀手埋伏在树上,你从树林的左边悄悄潜入去,解决左边的那批。” 然后转向赶车的莫辰传音道:“莫辰,你从树林的右方潜入,悄悄解决掉右边的那批杀手,中间的那几个留点活口吧。” 两人沉默点头,领命飞身从马车上掠下,各从左右两边展开轻功,无声潜入。 不过两刻钟,两人回到马车前,一左一右,护在马车前。 白蓝轻轻一笑,扬声道:“林子里的朋友,可是在等本妃?本妃都来半天了,你们也该出来了吧?” 她话音一落,从树林中间飞身跃出十个人影,都是黑衣蒙面,为首的那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寒王妃果然令人意外,居然提前发现了我等!” “各位特意在此等本妃,可是有什么事?”白蓝面色平淡,仿佛面对的不是杀手,而是普通人,她这种淡定,倒是让为首的黑衣人不淡定了,不过,他想到对方只有三人,而他们自己来了三十个人,顿时又有了信心。 他继续笑道:“奉我家公子之命,特来请寒王妃去府上作客,王妃还是识趣点跟在下走吧,不然动起手了,伤了王妃就不好了。” “呵呵,你家公子既然想见本妃,为何这么没有诚意,不自己来请本妃?” “我家公子身份尊贵,岂能为王妃跑这趟?”那黑衣人轻视地道。 “既然如此,恕本妃不能从命!” “那就别怪在下动粗了!你们也都出来吧!”他朝左右两里的树林里大声喊道,可是他的声音传出去良久,两边树林里仍是没有一丝动静,那黑衣人脸色一变,他们没有出来,也没有一丝回应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已经永远出不了声了。 “王妃好手段,在下的同伴居然被王妃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可在下还有十个人,王妃看来还是得跟在下走一趟。”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十个黑衣人一涌而上,团团把三人与马车围住,纷纷抽剑向三人攻来。 白蓝冷笑一声,飞身而上,站到马车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搏斗。 莫辰与墨兰一人应付五人,莫辰游刃有余,墨兰则有些吃力,渐落下风。 “莫辰,留两个活口就行,其余的杀了吧!”白蓝闲闲地看戏,懒得出手,不一会儿,莫辰那边已解决掉五个,莫辰过去帮就快要支撑不住的墨兰,两人片刻后,杀了三个,点了为首的那人与另一黑衣人的穴位。 第十四章 开始练兵 更新时间:2014-01-18 “小姐,这两个活口要如何处置?带回王府还是军营?”墨兰问道。 “绑起来,丢进马车,带到军营吧,本妃要好好审审他们,呵呵,敢来劫本妃,本妃会让他后悔此举的。”白蓝笑着跃下车顶。 南山军营,易青一大早就带着一众副将们等在军营门口,迎接着白蓝等人的到来。 看到白蓝捉到的那两个黑衣杀手,易青主动让人押下去先关起来,然后带白蓝去主帅的大账安顿好。 李国为因为昨日的五十军棍,身受重伤,至今还没能起得来,白蓝去看了他一会,就回到账中,让莫辰把那两个杀手押来审问,那两人也是硬骨头,无论莫辰怎样施刑,都死死地咬住牙不肯招出主谋。 白蓝一直坐在一边喝着茶看戏,直到莫辰实在无奈,请示她的时候,她淡然笑着走向那两个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淡然笑道:“其实你们不招也没什么,本妃已经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齐太子想必昨天在暗香阁吃了点苦头,所以今天来抓本妃,想找回场子。呵呵,本妃之所以抓走你们,只是为了让齐太子知道,还有两个活口在我手上,若是他害怕你们招出他来,必然还会再派人来杀你们灭口,或是救你们,但是救与杀哪样更容易?不用本妃说,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 那两个黑衣人闻言,脸色一变,她说得没错,一旦任务失败,以太子的狠辣,他们是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若是发现他们两人被抓,第一时间就会派人来杀他们两人灭口,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活路。 “本妃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你们,不知两位想不想活?”白蓝见两人神色,知道他们已有所动摇。 “我们当然想活,还请王妃指一条明路。”为首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道。 “唯一的活路就是成为本妃的人,然后回去齐太子身边,做本妃的情报员,把齐太子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本妃。”白蓝浅笑着说道。 “不可能,我们回去的话,是死路一条。”另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闻言,一口否定道。 “既然本妃让你们回去,自然是有些东西可以让两位回去后安然无恙的,若是两位不答应,现在本妃就可以直接杀了两位,至于情报,本妃自然也能通过别的途径得到,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齐太子不是寒王与本妃的对手,两位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沉吟了片刻,两人点头答应,为首那人道:“好,我们答应王妃,只是王妃就不怕放了我们后,我们再反悔么?” “呵呵,两位若是不想活命了,尽可以反悔,本妃拥有三十万寒铁军,难道还杀不了区区两位么?”白蓝盈盈笑着,她看似无害的笑颜里掩藏着一抹凌厉的寒芒,一股无形的强者威压逼向那两个黑衣人,顿时让两人心下大骇,呼吸有点困难,额上冷汗冒出。 想不到这看似柔弱的寒王妃,居然是个武学高手,以她此刻释放出来的威压,只怕她的功力不输入齐太子座下的四大战将,两人思及此,已是诚心臣服于她,也许跟着这个新主子,会有不一定的未来。两人齐齐对着白蓝跪下,齐声道:“属下方同∕马春河见过王妃!” “很好,两位请起吧,以后你们就是寒铁军中的一员,你们继续潜入齐太子的身边,方同,你以后就是联络员,负责传递情报。” “可是王妃,我们要带什么东西回去才能取回齐太子的信任?”那为首的黑衣人方同问道。 “你们回去后,就说本妃自今日起接管寒铁军,成为了寒铁军的新统帅,寒王已彻底放手,不再管寒铁军。这个最新的消息,他尚未得到,为了这个,他一定不会杀你们,莫辰,你送两位出营吧,至于两位是怎么逃出去的,不用本妃教两位怎么编吧?” “不用,属下们告退!有消息再传递给王妃。”莫辰上前给两人松了绑,两人对白蓝行礼,正要随着莫辰出账。 “且慢,昨日齐太子在暗香阁到底吃了什么苦头,让他今天这么愤怒来对本妃出手?”白蓝忽然想起这事,难免有些好奇问道。 “禀王妃,昨日在寒王与王妃走后,齐太子与吴小姐两人都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浑身上下奇痒无比,包括脸面都起满了水泡,难看无比,昨日两人直痒到深夜,才有太医研出解药,不过身上与脸上的水泡,只怕没个三五天也消退不了。”方同说着一想到齐太子那气得想杀人,又痒得不能抓脸时的那种诡异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白蓝闻言,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实在太可爱了!想不到轻寒这腹黑的家伙这么可爱!居然悄悄地给他下了这种痒粉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也开心开心!哈哈哈……交手第一回合,夜轻桐就输得这么难看,以后还有的是给他享受呢!” 在她的笑声中,莫辰带着方同与马春河出了大账。 白蓝来到议事大账,易青与十多位将领们已聚集在那里,见白蓝进来,纷纷行礼。 白蓝坐上主位,审视了一下座下的众人,除了受伤的李国为不在,在场的都是寒铁军的灵魂,她正色沉声道:“各位不必多礼,今天起本妃就住在军营与大家共事,寒铁军的战斗力十年前也许能够在天下间排得上号,但是如今经过十年时间的阁置,十年没有上过战场,寒铁军需要注入新的血液,才能在各国纷乱中立足,各位今天就回去自己所管理的军中,抽调出其中的精英,共计八万人,那八万精英组建成一支特战队,明天起将会由本妃亲自开始地狱式的训练,当然,各位身为军中将领,也必须参加这次的训练。” 易青带头领命而去,其余的将领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不知王妃所说的特战队,到底是怎样的一支军队,不过想到明天也能够一起参加训练,众人仍是欢喜地领命,去抽调精英了。 白蓝待众人都退去,有些疲倦地靠在坐椅上,闭上眼养神,昨夜因气怒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到现在才闲下来,她决定回账中去好好睡一觉,墨兰却在此时在账外来报:“主子,星魂来信!” “进来吧!”她无奈地睁开眼,她现在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这边有寒铁军,那边还有个墨红楼要管理。 墨兰进来,递上一张白纸条,星魂的字迹长长地写着:“成帝顺利登基,蒙泊一家与一些忠于先皇的老臣都被抄家,襄城血流成河,无情宫的势力近段时间也大部分往襄城移动。有一些没有被成帝下旨抄家的,反对成帝之大臣,被暗中杀死全家,手段残忍,手法酷似是无情宫的杀手所为,楚歌嘉禾关一战失败后,法家家主撤了他法家少主之位,驱出法家,楚皇也对他大为不满,现有意立楚歌的同胞五弟楚郁为太子。” 白蓝看完,微一用力,手中的纸化为粉碎,她脸色冰冷,沉声道:“哼,又是无情宫,看来秦尘与无情宫还有点牵连,也许他就是无情,难怪前段时间无情宫总是找我的麻烦,原来那时候秦尘就已经打算在称帝的同时,也想要一统江湖中的各大家,如今看来,阴阳家已归服于他,法家家主忽然撤了楚歌,只怕也有意归于秦尘,兵家与医家;儒家;墨家,是不可能归服于他的,道家叶思涯这人深不可测,不知他会作何打算,秦尘此人野心不小,意在天下!一旦他得势,江湖与天下各国之间都会一片混乱,墨兰,你回信,让星与风也不必来齐国帮我练兵了,命他们多派些情报员密切关注各大家与各国朝堂的动向。” “是,主子。”墨兰领命出去。 白蓝烦扰地抚额,秦尘,如果你真就是无情宫的宫主无情,那么,我们这一战,也许会更有意思。 如此想着,她冷然一笑,挥手把那个讨厌的秦尘赶出心头,然后回到她的大账,倒在床上,什么也不再多想,安然地睡了过去。 翌日辰时初,南山军营的练兵场。 白蓝站在台上,一身蓝色束身劲装,素面朝天,长发简单地束成一个马尾,看上去干净无瑕,却又英姿飒爽。 她负手而立,大大的墨玉眼扫过场下的八万寒铁军中的精英,他们统一穿着青色的战袍,整齐划一,凛然而立,颇有几分军人风彩。易青与那十几位将领也都一样立在最前面。 白蓝清朗的声音传遍全场:“各位既然是三十万寒铁军中的精英,那就要拿出精英的样子让本妃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强!接下来的训练为期三个月,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地狱式的残酷训练,本妃会采取逐渐淘汰制,中途若是有谁坚持不住,会被直接淘汰,三个月后还能够坚持下来的那些人,才是我新建的特战队成员,这个特战队,会作为今后的战争最重要的力量,你们有没有信心可以坚持到底?” 第十五章 地狱训练 更新时间:2014-01-19 “我们有信心!一定坚持到底!”八万精英们齐声响亮地答,对于能够被选入参加特战队的训练,他们都是极为骄傲的,这证明了他们是士兵中的强者,是寒铁军中的精锐。 “很好,那就证明给我看,你们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特战队员,站在我身后的墨兰,从今天起是你们的指导员,而莫辰就是你们的队长,我是你们的教官,从现在起,你们必须称呼我为教官,直到训练结束。在训练期间,只有一个规则,那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敢不服从者,直接淘汰!现在由你们的指导员为你们示范一下接下来的训练动作,墨兰,先带领他们做三百个俯卧撑热热身,莫辰,我让你准备的小沙袋准备好了没有?”白蓝说着转向一边的莫辰问道。 “禀教官,已经准备好了!”莫辰很上道地喊了声教官。 “那好,墨兰,三百个俯卧撑,如果做不完三百个,而中途倒下的,直接淘汰!准备!开始!”白蓝大声地喊道。 对于“教官,指导员,俯卧撑”这些从没有听过的名称,众精英们虽然心怀不解,但听到做不完直接淘汰时,众人也都打醒十二分精神准备着。 “是,教官!”墨兰应声道,然后她趴下身子,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摆了出来,五年多前,她原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被白蓝捡回墨红楼与那个杀手堂的杀手们一起参加白蓝的特训,所以,对于这次的训练,墨兰是极为熟悉的。 “大家各自拉开距离,跟着墨兰一起做!”白蓝喊道。 众精英们连忙拉开几步距离,趴在地上,跟着墨兰一起做。 三百个俯卧撑,对于墨兰这种接受过训练的人,及莫辰易青这些武艺高的人来说,是可以轻松完成的,但那八万精英们就不一定了,虽然他们是寒铁军中的精英,但平常的训练大多都是队形阵法的训练,根本没有这样针对体力的。 所以,三百个俯卧撑,仍是有一批士兵无法完成,最后,有为数两千左右的精英直接在这第一回合就被淘汰掉。 看着那些被淘汰的精英们,个个心怀不甘地走出练兵场,白蓝淡然一笑,回头看向那些留下来的士兵们仍在喘着粗气,她高声道:“在那边堆着的那些小沙袋,你们现在跑过去,每个人双手与双脚与背上,都各绑上一袋,墨兰先去示范绑沙袋,然后莫辰你带着他们上山,五千米越野,如果在中途跑不下去的,停下休息的,直接淘汰!” 墨兰当先率领精英们跑过沙袋那边,给自己全身五处都绑好沙袋,双手双脚的小沙袋每袋重为5公斤,背上的那大袋的重为30公斤,全身一共是负重50公斤,那些精英们也纷纷绑好沙袋,莫辰自然也跟着绑好了。 两刻钟后,开始五千米越野,因为身上负重,很多的士兵都跑不完这么长的路途,这一回合下来,直接淘汰的士兵又有一万五千多人。 看着能够坚持下来的士兵,白蓝露出欣赏的微笑:“很好!你们的体能都不错,接下来的训练会更残酷,希望你们能够坚持完今天,现在是午时两刻,先用午膳吧,下午的训练,从午时三刻开始,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吃饭,迟到的士兵,直接淘汰,解散!” 听到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吃饭,士兵们都一哄而散,急急地冲向用膳的营账,毕竟谁也不愿意这么辛苦挺下来了,却在吃饭这事情上被淘汰掉。 一刻钟后,六万多的精英们,大都没有吃饱,但基本上都准时在练兵场集合了,没有一个人被淘汰的。 白蓝笑盈盈地看着场下的精英们:“很好!莫辰,准备好木头了!各位精英们,你们把那边堆着的那堆大木头搬过来这边,两人举一根,一直举足两个时辰,双臂要高举起来,不能掉了木头!否则就淘汰,墨兰,莫辰,准备好水管,你们负责洒水!” 那些木头看上去不是很大,约重百来斤,原本两人举一根,也不是难事,可是他们身上负着那50公斤的沙袋,还要一直双臂笔直地高举足两个时辰,还要在这样零下一度的低气温的寒冷下,被墨兰与莫辰各拿着一支大水管一直往他们头顶洒着水,这就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住的了,不一会儿,他们便全身湿透,个个都冷得直发抖,很多人承受不住,直接倒下,手中的大木头也跟着掉地! 一天的严酷训练下来,被淘汰的士兵便有三万八千之多,余下的四万二千精英们,也都在这般强度的体力支出中,累得全身散了架一般地疼痛难受。 接下来,白蓝把每天的训练项目与计划列出来,整理好给墨兰与莫辰负责继续训练,她则是一直在旁边观看训练的情况,有时也会跟着一起参加训练,比如每天的五千米越野,她是必会跟着跑的。 第三天,是白蓝与吴伶伶定下的比试琴艺的日子,夜轻寒下了早朝,展开轻功来到南山军营,接到白蓝上了马车,往齐京赶去。 两人在马车上相互依偎,白蓝想起三天前在暗香阁的事情,有些好奇夜轻寒到底是怎么给齐太子与吴伶伶下药的,忍不住问道:“那天我们走后,你是怎么给齐太子二人下药的?莫非暗香阁中也隐藏有你的人?或者……那暗香阁本就是你的产业?” “呵呵,以蓝儿你的聪明,自然能够猜到暗香阁是为夫的产业!我只是让那掌柜的在糕点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暗香散,那暗香散可是冷莫一研制出来的奇痒无比的药,谁让那两人敢挑衅蓝儿你,作为你的夫君,又岂会坐视不理?” “哼,你自已想要捉弄他们,不要把我作为借口,那天就算他们没有向我挑衅,你难道就会什么都不做?既然他们有眼无珠自己撞进你的地盘,以你这家伙的黑心,怎可能会让他们轻易离开?”白蓝不满地嗔道。 闻言,夜轻寒有着委屈地低问:“为夫在蓝儿的心中,就是这么不堪的么?” “哼哼,你这腹黑的家伙,连我都被你算计得如今成了你的人,何况是那齐太子本就是你必须除掉的敌人?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黑心,只要以后这黑心不要再对我就行,否则,若是你再算计我,我会永远离开你的视线!让你再也找不到我!”白蓝有些咬牙道。 听到她认真得咬牙的语气,夜轻寒心里一颤,不敢想象若是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自己会如何,不知何时,眼前的女子已经深深铭刻进自己的生命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猛地把白蓝抱进怀里,紧紧地,想要把她揉进骨头里,再也离不开,他的声音彷徨而激动:“不!蓝儿,我不会再算计你!更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你若离开,我会把整个天下都翻转!我会杀很多人,把所有与你有关的人,你的亲人与你的敌人,全都杀掉!蓝儿,不要试图离开我,我真的,会疯魔的!我已经,不能没有你!” 白蓝从他的怀里抬头看向他,触到他灼热的目光,心里一颤,心跳骤然加快,一时间怔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两人就这样怔怔对视,良久,夜轻寒平息下心中的彷徨不安,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轻轻伸出手,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轻吻. “你这算是在表白么?”白蓝轻问,她的手被他的唇上的温热吻得一僵,脸上一阵灼热,红晕漫开,分外动人,尽管两人已是有实的夫妻,但此刻面对这样的亲昵,白蓝还是感觉到了初恋般的羞涩与欢喜。 “你说呢?如果这不算表白,那我是不是应该再加上一句什么?嗯,我喜欢你,或者是,我爱你!”他忍不住调笑她,看着她红晕的玉脸,那种风情,让他心神沉醉. “你就是这样表白的?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白蓝不满地嗔道,心里却是甜如蜜糖. “呵呵,我活了二十多年,没有谈过情爱,蓝儿,你是第一个让我这般心疼的女子,我要拿你怎么办呢?”他依然吻着她的手背,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什么怎么办?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了就勇敢去爱,莫非你不想喜欢我?那你还一路追着我跑做什么?” “傻蓝儿,我怎么会不想喜欢你呢?况且我现在就算不想,也已经心不由已!我这颗心,里面已经住满了你,要赶也赶不走了!遇上你,是我意料之外的,但也是我最大的幸运,蓝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一起面对所有的事,好么?” 他的温柔话语,他手心传来的微汗,让她知道他此刻的认真和紧张,这份认真,让她的心刹那间轮陷. 如果今生,注定要在这乱世中生存,那么这个如玉的男子,是她今生所遇到的,唯一的,温暖的阳光. 第十六章 比试琴艺 更新时间:2014-01-20 她点头,心里有着满满的暖意,她弯身把头埋入他的怀里.他伸手抱住她,两人沉默,紧紧相拥. 这一刻,两心都是温暖. 爱情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当遇上那个能够让你感觉温暖的人,你就应该好好拥抱住他. 拥抱,是世上最好的诠释感情的方式,也最能让对方感受到生命中的温暖. 白蓝在他的怀抱里,在马车的微微摆晃中,安然入睡,夜轻寒看着她入睡时那纯净无瑕的模样,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她终于对他敞开了心门,接受了他,也许在她的心底深处,仍是有着那个名为安之的男子一席之地,但是,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够把那个男子从她心里赶出去. 他轻柔地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心里有着太多的幸福,让他无法平静,但又怕吵醒了她,所以动作很轻.不敢在她的唇上多作停留. 今日的齐京甚是热闹,比往常更多人出入,因为今日是齐京第一才女吴伶伶,与秦国第一无才丑女寒王妃的琴艺比试之日,很多普通百姓都堵塞在暗香阁门口,因为暗香阁里面早已被一些权贵子女挤满了,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便只能在门口,虽然无法一睹吴伶伶与寒王妃的风彩,但是在门口也是能够听到琴音的,堂堂第一才女的琴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听到的,而有一些百姓在三天前见过寒王妃的真容,那倾城之美让这些百姓们今日就算是挤破头,也想要挤进去再看寒王妃一眼。 此时寒王府的马车来到了这条街的街口,停了下来,赶车的莫雨道:“禀王爷,人太多,马车无法前行!” 夜轻寒掀开车帘,看到那些汹涌的人流,他微微皱眉,怎么有这么多人?早知道就不让蓝儿答应这什么比试了。 “那马车就停放在这里吧,你留在这里等着,我们下车走过去。”说完他撕下一小片白色的车帘内纱,轻轻别在白蓝的眼睛下方,遮住了那清丽雪颜,他可不想让那么多无聊的人,那么多贪婪的目光盯着他的蓝儿看。 然后他抱起还在熟睡的白蓝,闪身出了马车,以闪电般的轻功从人群头顶上,飞掠而过,人们只觉头顶一凉,仿如一阵风拂过,抬头时,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夜轻寒抱着白蓝从暗香阁二楼的窗口进去,刚走到楼梯口,便看到坐在一楼大堂中央的那个黄衣少女的身影,不出意外地,她也是轻纱蒙面,显然脸上的那些被暗香散涂毒的红疹,还没有消散,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夜轻寒冷冷一笑,吴伶伶,若是再来招惹蓝儿,本王便让你永远见不得人。 大堂周围坐满了京中的权贵子弟,右边坐着齐太子夜轻桐与丞相吴烁,右边坐着四位评审,分别是枫王夜轻枫,与他刚被赐婚的未婚妻玉颖,及玉颖的兄长玉允,另一位是齐国的首富,掌管齐国百分之六十的商业,同时有琴仙公子之称的韦安。 夜轻寒冷冷地扫了四周一眼,停下身子,招手让掌柜的搬了一张舒服的躺椅,便这样横抱着白蓝坐在楼梯口,完全无视周围那些沸腾的人潮,和堂下的齐太子,夜轻枫等几个大人物的目光。他淡淡地看着吴伶伶道:“本王的爱妃累了,还没有睡醒,吴小姐先行开始比试吧,先弹奏也无妨。” 吴伶伶抬头,看到夜轻寒时,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痴恋,可当她看到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抱着那个蓝衣女子时,吴伶伶的美眸闪过一丝嫉妒,她忙低头掩饰,声音冷嘲道:“寒王妃既然已经准时到了,为何还睡不醒?也未免太不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了吧?” 此话一出,堂下的权贵子弟们也跟着起哄,吵杂的声音终于把夜轻寒怀里的人儿吵醒,白蓝慵懒地睁开眼睛,看到身处之地,顿时有些懊恼地挣脱夜轻寒的怀抱,站了起身,白了夜轻寒一眼,轻声埋怨道:“你怎么不把我叫醒?真是的,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睡在你怀里!像什么样子?” “呵呵,是你一上马车就睡到我怀里来的,这会儿倒怪起为夫来了!”夜轻寒轻笑道。 此话又让白蓝小脸一红,这家伙,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脸皮有够厚的。 “你干嘛给我带上这面纱?”白蓝嗔道,暗骂自己一睡到他怀里,就毫无设防地放下了应有的警觉,他居然能够让自己觉得那般安心,全心地依赖。 “这里人多,空气不好,为夫不想你的脸被一些脏东西弄污了,我这是在保护你的美丽!”夜轻寒极为认真地道,可是他分明意有所指。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顿时让堂下左右两边的那几位脸色一变,尤其是齐太子与夜轻枫,脸色都阴沉着,目光看着那夫妻两人,更是凌厉。 齐太子心里暗暗咬牙,他前几日派出去的人,居然只有两个回来,折损了二十几个人,居然没能把那看上去柔弱慵懒的寒王妃抓住,看来这寒王妃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可是就连自己座下的第一大战将言剑,也看不出她的深浅,若是此女真的有些本事,绝不能任她继续留在夜轻寒的身边,尤其是她现在还掌管着那三十万寒铁军,必须尽快除掉。 夜轻枫的目光落在白蓝身上,即使此刻的白蓝蒙着一层面纱,他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此刻面对着夜轻寒时,那满满的幸福感,蓝儿,你果然是甘愿的么?你就这样甘愿嫁于他?你真的爱上他了么? 夜轻寒察觉到了那二人的目光里所包含的东西,一个带着凛冽的杀意,一个带着深沉的情意,呵呵,看来你们都对我的蓝儿念念不忘呢! 他心底冷笑,脸上却温文笑着起身,牵起她的手,一起走下楼梯,来到大堂中央,掌柜的马上加了两个位子,两人相携着落坐。 这时同样轻纱蒙面的吴伶伶起身道:“各位,今天我与寒王妃相约在此比试琴艺,请来了四位评审,以示公正,比试分为三个回合分胜负,第一回合比琴曲,第二回合比歌曲,第三回合比舞艺,不知寒王妃觉得如何?” 白蓝淡然道:“既然吴小姐已安排好比试项目,本妃没有意见,比试开始吧!吴小姐先请!” “那好,伶伶先弹奏一曲高山流水,还请各位多加指教!”吴伶伶弯身对着四位评审行了一礼,坐到一把瑶琴前,纤纤玉指轻扬,清灵的琴音便悠然传来。 整座暗香阁三层楼,都坐满了人,及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百姓,所有人听到那优美的琴声传来,全都静止无声,专心聆听。 吴伶伶果然不愧为齐京第一才女,此等琴曲,不亚于天籁之音,比之白蓝进齐宫那天听到的玉允所弹的“高山流水”,有过之而无不及,白蓝也认真地聆听起来,她一向淡漠,很少能够遇上这样有才的对手。 白蓝是喜爱音乐与书画之人,但在音律上,她其实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她忙着学武,忙着自强,忙着建立自己的势力,对于这种古琴,也只是在前世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今生她也只是偶尔闲时才会弄弄琴,偶尔娱乐一下自己。 所以,此刻一听吴伶伶的琴技,白蓝便知自己不是对手,不过,还好,吴伶伶还另设了其余两项,对于歌曲与跳舞,白蓝还是有自信可以胜她的。 不多久,琴声止,众人一阵喝彩与叫好声,吴伶伶笑吟吟地看向白蓝,眼中难掩得意之色,夜轻寒虽然没有听过白蓝弹琴,但是对于这样强劲的对手,他还是有些担心白蓝,他握紧她的小手,给她一点鼓励后再放开。 “吴小姐琴艺无双,不愧为齐京第一才女,本妃佩服!既然还有歌曲与舞技,就请吴小姐一并表演完了,因为稍后本妃会把歌舞琴三样合在一起演示。” “歌舞琴三样合在一起演示?这是任何人也不可能做到的,寒王妃既然夸下如此海口,何不先表演给各位评审看看!以释大家的疑惑。”吴伶伶看着白蓝,冷嘲道。 “如此,本妃便献丑了!”白蓝盈盈一笑起身,走到一旁的另一架瑶琴前落坐,转头看了夜轻寒一眼,轻轻对他点头,素手悠然弹起一首忧伤的曲子,正是周杰伦的《菊花台》,她微启红唇,略微有点沙哑的歌声柔柔响起: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 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 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 化成一缕纱 随风飘散 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霜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 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 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 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 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 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 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 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残满地霜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残满地霜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第十七章 一曲惊场 更新时间:2014-01-21 在场的权贵子弟们,及皇室成员与评审们,都呆呆地听着这忧伤的歌曲,看着场中弹奏的那个蓝衣蒙面女子,也许她的琴艺比不上吴伶伶,但此曲那歌词中,歌声里,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却让听到之人为之心伤。 正当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白蓝身上时,一曲唱完,琴音微顿,她的身影忽然如仙子一般缓缓飞掠而起,手中的罗裙衣袖随着她的身形飞高,迅速地飞射而出,衣袖的另一头落在瑶琴上,夹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劲气,那劲气如手指一般地拔动琴弦,忧伤的琴音继续响起,竟是再一次地弹奏起了她刚才所虽唱的那首曲子! 而她的身子在半空中连续翻转扭动,竟是于半空中舞动了起来,如风一般,她轻盈地落在场中的瑶琴前,身子没有停顿地柔柔舞动起来,手中的长长衣袖连连拂动,无论她的身体如何舞动,却是丝毫没有脱离那瑶琴,琴音动人,音律伤感,却是丝毫不亚于她刚才用手指弹奏的。 琴曲弹到**处,她的身子舞动变得缓慢而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她完全沉溺于琴曲与这支舞中,忘了身处何处,忘了今夕何夕,她的歌声同时伴着琴音在舞动中,柔柔响起: 菊花残满地霜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一曲终,歌声停,场中的女子柔软的身体已彻底地伏在地上,久久静止不动,直到观看的众人回过神来,发出震耳的喝彩声与掌声,女子缓缓起身,收回长袖,坐回夜轻寒身边。 在场众人都被她一曲震住,这样沙哑中夹着忧伤的歌声,这样动人心魄的舞,这样用衣袖弹奏的琴曲,是他们前所未闻的,别说是齐京第一才女,就是天下第一才女,也做不到这样的歌舞琴三样一起表演,还能够演绎出这等绝世风姿。 毫无疑问,她仅凭这一曲,便胜出吴伶伶太多了。 吴伶伶此时脸色刹白,蒙着面纱的脸看不出神色,但那双颓唐的美眸,是再也没有刚才那嚣张得意之色,再无法继续表演她未完成的歌与舞了,见过寒王妃这样的歌舞琴同演,她怎能继续比试下去,若还不认输,那就真的是献丑了! 看着那个如玉的男子此时看向他的王妃,那痴痴的眼神,她忽然觉得心里撕裂般的痛,痛过之后,发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向那女子挑衅,只是更加衬托那女子的风彩。 齐太子的脸色也黑得极其难看,当然,此时的齐太子并没有蒙面,一脸淡淡的红斑,加上心里的怒气,红斑更是明显起来。 四大评审都呆在那里,尤其是夜轻枫,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在她身边五年,自然曾不止一次听过她的琴曲与歌声,早知她琴歌双绝,但不知原来她还会用衣袖弹琴,还能够跳出这样动人的舞蹈,五年的时间,他忽然发现自己原来离她这样远,他自以为足够了解她,今天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或者是她,一直对自己有防备之心,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她的本真。 而他身旁的韦安与玉允,自认也是才华出众,极爱琴曲之人,此刻却是对这个不知真面目的寒王妃,充满了好奇与赞赏,这就是那个传闻中无才丑女蒙红惜?怎么她的才华竟是比齐京第一才女,更有过之,看来她是一直隐藏了实力,只是不知那面纱下的脸,是否真的是一个黑颜丑女? 尤其是韦安,他含着戏谑的笑看向夜轻寒,却发现寒王也是一脸的惊异,正在看着他的王妃。 感觉到身旁那人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白蓝转头看向夜轻寒,盈盈一笑,眉眼弯弯,已从那首琴曲的忧伤沉溺中回到现实。 夜轻寒的目光里有着她无法看透的东西,有震惊,有探究,有心疼,极其复杂。 “怎么这样看着我?”她有些不解地问。 “你怎么会唱这样的歌曲?我从未听过,那琴曲与歌词是你自己所创的么?”夜轻寒怔怔地问,心里同样五味杂陈,酸涩疼痛,蓝儿所唱的歌词那么悲伤,她是在想念那个男子么?在她的心中,那个男子还占着这么重要的位置么? “不是我创的,是我以前听过的歌,怎么了,这歌不好听么?”白蓝可不知道他心里在那里吃着莫名的干醋呢,她也不知道以前在自己发烧烧得昏沉时,曾经对他吐露过安之这个人。 此时,评审席上的齐国第一首富,年轻俊秀的韦安,站起身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一付风流倜傥的模样笑道:“哈哈,寒王妃果然是与传闻不符,如此惊才,居然被天下人传成那样不堪,实在是委屈了!韦某今天果然不虚此行,我看后面也不用比了,寒王妃毫无悬念地胜出这次比试!不知枫王与玉世子,玉郡主以为如何?” 温文尔儒的玉允也站起身,赞同道:“本世子也觉得寒王妃的琴艺无双,能够以一双衣袖弹出与手指一样的曲子,当今之世,当属第一人,理应胜出。” 夜轻枫也站起身,目光深沉地看向白蓝,他实在不愿意称呼她为寒王妃,那是在撕他自已的心。 “本王以为,红惜公主当胜出!”沉声说完,夜轻枫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一旁欲拉住他衣袖的玉颖。 玉颖自是知道夜轻枫与寒王在秦国争娶蒙红惜一事,今日也察觉到了人他看寒王妃的眼神不同,此时听他不称呼寒王妃,而是称为红惜公主,她脸色一白,无边的妒忌漫延开来,她暗暗咬牙:果然,枫王还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留在齐国,抢了他的目光,嫁了别人却还霸占着他的心,哼!他是我的,心里,眼里便只能有我一个人! 最后,作为评审之一的玉颖没有发表她的意见,只嫉恨地瞪了寒王妃一眼就急急转身追着枫王而去。 看到玉颖临别时的那嫉恨与含着杀气的眼神,白蓝也知现在她是无痕的未婚妻,只能无奈地暗叹,我可没有得罪你!若是你要来招惹我,我可不会因为无痕就手下留情。 两个评审相继离去,就算没有评审的发话,吴伶伶也是毫无疑问的落败了,此刻看到好友玉颖离开,吴伶伶更是感觉无颜再站在这里。 此时夜轻寒也牵着白蓝的手起身,夜轻寒冷冷地看了吴伶伶一眼,道:“既然三位评审都说了本王的王妃得胜,吴小姐,太子,吴丞相,本王就与爱妃先告辞了!” 说完,不待那三人说话,夜轻寒已揽着白蓝的纤腰,闪电般地飞上二楼,从来时的窗口飞了出去,他可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里多呆,那些人的目光那样盯着他的蓝儿,充满了兴趣与探究,他看着就很不爽。 回到寒王府的马车上,两人刚进车厢,夜轻寒一把就将白蓝拥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怎么了?好像我赢了比试,你反而很不开心!”白蓝有些郁闷地问,实在搞不懂这个家伙到底在生什么气,她发现他有时实在有些孩子气,总是为一些小事,就生气。 “蓝儿,以后你不许再唱那样的歌!更不许在人前唱,至于琴和舞,也只能在我一个人面前表演。”他的声音有些孩子气的霸道。 “夜轻寒,你也太霸道了吧!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她不满地抗议道。 “你就是我私有的!你是我的妻!我不允许我的妻子再为另一个人弹唱那种伤感的曲子!”夜轻寒继续坚持,双手更是把她抱得更紧,那种强烈的占有欲,让白蓝不禁皱起了眉。 此时,外面的莫雨发动了车子,想要问问王爷,现在是往哪个方向赶车?是回寒王府还是回南山军营?可是听到两人在车厢里的对话,莫雨微汗,这是自家王爷说出来的话么?看来一向不近女色的王爷果然是动了情!他默默赶车往来时的路走,不敢出声打扰那两人。 “谁说我是为另一个人弹唱的?我只是喜欢这首曲子,轻寒,你别太敏感了!”白蓝的声音有些无奈。 “蓝儿,我心里不好受,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不再唱那样伤感的歌,我会心疼你,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有什么样的人在你的心中占着那么重要的位置,你的过去我没有来得及参与,但是你以后的日子,我都会陪你度过,蓝儿,放下好不好?放下过去那些没有我的记忆,我们手牵手开心地走以后的路。好不好?”夜轻寒的声音执着而深沉传来。 白蓝心中一暖,那些过去已是前世,与今生无关,只是她是否也该真正地放下了?不然,只会让身边的人也受伤,原来他一直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人,原来他这样在意她心中所念。 第十八章 忽生异变 更新时间:2014-01-22 伸手回抱他,不想他再不开心,她柔声回道:“好,我都答应你!为了你,我再不唱那些歌,我会慢慢放下那些远去的记忆。轻寒,不要这样孩子气了,我说过不会离开你,不管前方的路多么难行,我都会与你并肩走下去。” “蓝儿,不管是秦尘还是楚歌,还是齐太子与齐皇后,夜轻枫与黛妃,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势力,但我们会一一战胜他们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人可以战胜我们,我们会好好的,一直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会一直对你好。”他许下诺言。 “你说得倒是轻巧!不过做起来却是最难的,一个人要完全地对另一个人好,包容他的缺点,理解他并始终爱他如一,这是很多夫妻要用一辈子才能完成的.” “那我就用一辈子来完成,你要许我一辈子的时间!不许中途跑掉!” “轻寒,我无法给你一辈子的承诺,一辈子太长!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应该做的,是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用心地对眼前人好就够了!” 她的声音伤感,想起了那遥远的前世,她活得那般正直轰烈,可是直到死的时候,也才二十五岁,安之才二十六.他们的一辈子,只有二十几年. 所以,这一生,她生在这乱世,更不会再去想一世有多长,永远有多远, 这一刻活着,身边有爱人相伴,她是幸福的.如此,就足够! 看到她墨玉眼里流淌着的忧伤,他知道她想起了那个男子,那个令她无法找到,却一直牵挂的男子. “不管你能活多久,我都陪着你,前方的路,让我为你开路,所有的危险,让我为你挡下!蓝儿,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会放弃你!请你也不要放弃我!” 他抱紧她,心里感觉无比的疼痛,他妒忌那个男人,疯狂地妒忌! 那人不在她的身边,却霸占了她心的一处,让他怎样努力也无法占满她的心,无法把那人赶出来. “蓝儿,你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从四弟今天的表情看来,他还是无法放下你,如果真到了兄弟兵戈相见那一天,我也不会把你拱手让出!你是我的,天下任何人也抢不走!”” 就在两人情意绵绵之时,马车出了京城,往军营方向使。 忽然远处有一条人影急急地追着寒王府的马车,不一会儿,就追到车前,拦住了马车去路。 那人跪在马车前:“启禀王爷,皇宫传来急信,皇上忽然得了重病,急急召见王爷!” 夜轻寒闻言,剑眉微皱,放开了怀中人儿,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寒王府召齐暗卫们待命,以防今夜会有异动。” 他转头歉意地对白蓝道:“父皇忽然病重,这里面定然有人谋划,蓝儿,你先回军营,我不送你了,我马上进宫去看看!” 说完他转身欲下马车,白蓝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面露担扰道:“我陪你去吧,若是有异动,也能帮上忙!” “不,宫里现在是步步杀机,你留在军营安全一点!宫里我会处理好的!”夜轻寒拒绝道。 白蓝坚持道:“我又不是手无缚脚之力,那些屑小杀手,怎可能伤得到我?我不放心你一人去。” “蓝儿,听我的,回军营去,今天从齐太子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他对你的杀意,他身边的四大战将中至少有两人实力都不亚于你,所以,你要多提防着他们!至于我,你不用担心,为了你,我也不会轻易死的。”说完,不等白蓝答应,他已经拿掉白蓝的小手,抽出衣袖,转身下了马车,展开轻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白蓝无奈,掀着车帘对赶车的莫雨说道:“莫雨,你快点跟上王爷,务必保护好王爷,有什么事马上向军营传信?” “可是,王妃,没人赶车送您回军营啊!”莫雨也想跟上自家王爷,可是也不能丢下王妃一个弱女子在这荒山野岭吧,他一直是守卫寒王府的暗卫,自然不知道白蓝也是会武的,而且不低。 “别多话了,快点追上王爷!我自己能够回军营!”白蓝说着一掌拍在莫雨的后背,把莫雨轰得身体一偏,往地上倒去,莫雨一惊,忙运功落地,再抬头时,马车已被白蓝赶出几丈远,他一愣,王妃是怎么出手打中我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的动作?难道她的内功比我的还深厚? 不容多想,他转身向京城方向,急驰而去,暗暗叫苦,我现在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王爷,你怎能把我丢下呢?我的轻功可比不上你啊,你别走太快啊! 急急赶车回到军营,白蓝马上召齐寒铁军目前正在受训的那四万多精英。 “各位精英们,经过三天的训练,想来对于那些近身格斗的招式,大家昨日也学过一些了,我知道大家的体能也都提升了许多,但是你们十年来一直没有经过实战,所以,即使练得再好,没有战斗经验也是一种大大的不足,今日,我给大家提供一个实战的机会,你们想不想与人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想!我们要打……”精英们齐声大喊,响声震天。 “那好,今天下午还有一些时间,墨兰,把你会的所有格斗技巧教给他们,大家用心练习,晚上也许会有一场大战,莫辰,你跟我进京城,先去探探路!酉时末,墨兰你带领大家准时潜伏在京城南门外面的那片山坡上,易青将军与各位寒军副将们另外再点寒军步兵十万人,铁军骑兵的弓箭手五万人,带领他们分批悄悄靠近京城周围,在东西北三个城门外围潜伏好,大家的行动切记要隐藏好,不要让守门的城卫军发现了,我与莫辰若是发现城中有异,会想办法让你们入城大战一场的,今夜也许是你们特战队的第一次实战,大家要好好地打响这一战!” 待墨兰与易青等众将士答应时,白蓝已拉上莫辰转身,展开轻功,两人迅速消失在大家面前。 时间紧逼,她可不想夜轻寒在京中遇到什么危险,若是齐太子今天动手的话,她就要他全军覆没,在人数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加上寒王府的数千高手暗卫,齐太子夜轻桐不可能是她的对手,虽然特战队只训练了三天,但是战力绝对比一般的军人强上不少。 她与莫辰相继展开轻功飞驰,速度自然是比马车快上许多,不过半个时辰,便进了城,此时的齐京上午的热闹喧嚣已不再,恢复了平时正常的营生,但是在这正常的表面下,白蓝还是感觉到了暗潮的汹涌。 两人一进京,就分头行动了,白蓝让莫辰去太子府盯着,一旦发现异常,就放烟花信号通知她,她再赶过去。 而她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飘香楼。 负责墨红楼齐国暗桩的是梅;兰;竹;菊四女中的墨梅,一见到白蓝来了,墨梅便恭敬地把她迎到她的专用厢房云水阁。 一进房,墨梅便小心地关好房门,神色凝重道:“主子,属下正要飞鸽传信给你,兵部的兵马今天有调动。” 白蓝坐在茶桌旁,轻轻地用手指敲着桌子,沉思道:“我已经知道此事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来齐太子在三天前就已经谋划今天的事变,三天前他听到我答应吴伶伶的挑衅,与她在今天比试琴艺,所以他特意大力地宣扬出去,让今天上午京城的人流比平常多而喧嚣,用那喧嚣作为掩护,然后他趋机暗中调动兵马进京藏好,兵部本身有五万的城卫军驻守在京中,加上兵部其它在北山军机大营的十五万兵力,他准备在今夜发动宫变,以二十万兵部人马夺位,齐皇此时病重,想来是中了他的毒!只要齐皇身死,作为太子,他顺理成章会继位,轻寒与无痕都刚回来不久,齐太子就趋他们根基还没稳,提前动作了。” “主子,如此形势,那我们要怎么做?”墨梅恭敬立在一旁问。 “你先派出楼里目前在齐京的所有情报员,马上去查探齐太子的人马藏身之地,他近二十万人想要藏得没有痕迹,是不可能的,一旦发现踪迹,不要打草惊蛇,马上通知我,我们再以静制动,只要他一出动人马往皇宫去,就派出我们的情报员分别去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袭击守门的城卫军,放四门外面的寒铁军进城,迅速进宫,在宫外把他的人马围困在皇宫里,形成合围之势,来个瓮中捉鳖,墨梅,马上去安排人手吧!”沉吟片刻,白蓝目前也只能作出这样的安排,她不能打草惊蛇,便只能以静制动。 墨梅领命出去,白蓝站在窗前,双手抱在前胸,看来今夜这一战,齐京会血流成河,那个位子,就那么吸引人,让那么多人宁愿手足相残,杀兄弑父,也要坐上那个位子. 第十九章 第三战将 更新时间:2014-01-23 白蓝转念想到如今成国的那个高位上的人,那个比女人长得更美的倾城男子,那个一身邪魅的秦尘,他极可能是无情宫的宫主无情,若果他真是无情,那么他的野心与军事统领才能,在当今天下,少有人能及,也是她所遇到的最为强劲的对手,在血缘上他是她的亲叔叔,可她的亲叔叔杀了她的生父,现在正坐在那个位子上得意着,如今,齐太子要弑父杀弟,可惜,今夜鹿死谁手,也未可知,轻寒,你要小心,我会在外面接应你,不会让你一个人涉险,正如当天你不会让我一个人上战场。 她写了一张纸条,伸手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到她的眼前,她把那纸条绑在鸽子的脚上,挥手放它飞出,半个时辰后,那只鸽子飞了回来云水阁的窗口,白蓝站在窗口,抓下它脚上的回信,看到夜轻寒的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父皇的毒已得到控制,一切照你的计划行事,千万小心!” 看完他的回信,白蓝会心一笑,手中的纸条化为粉碎的同时,她抬头看向窗外的院墙上,朗声道:“阁下既然能够追着鸽子而来,轻功如此高绝,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何必还藏头露尾?” 她的话音一落,院墙外便飞进来一个黑衣男子,男子一身黑色冷冽,年约三十,长得平凡无比,眼中的神光却与那张平凡的长相极不相衬,腰间别着一把弯月刀。 男子一个起落轻飘飘地落在白蓝窗口前的院子里,不足五米处,相隔了这么近的距离,对于这个陌生面孔的清丽女子,居然在自己刚刚到达这里,就发现自己的踪迹,男子难掩好奇地打量了白蓝一眼,便也朗声笑道:“哈哈,想不到在这里会潜伏着姑娘这样的高手,不知姑娘与寒王是什么关系?” 白蓝也同样在打量他,此人实力不凡,内力也许不一定在她之上,但这个男子给她传递出一种强者的感觉,这样的强者若能收为已用,岂不是添一大助力?她不答反问道:“阁下既然从寒王放出的鸽子跟来这里,必是从皇宫跟出来的,莫非阁下是齐太子麾下的第三战将快刀司徒通?” “姑娘好眼力!既然姑娘知道我是谁,应该明白姑娘不可能从在下的手里逃出去,还是请姑娘跟在下去太子府走一趟吧!至于姑娘与寒王的谋划,只怕也要夭折了。”司徒通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功力不低,但是也不相信她会是自己的对手,想他司徒通在江湖上的快刀之名,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成名近十年,除了齐太子麾下的那两位高手,他的快刀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呵呵,想要本姑娘跟你走也可以,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知道司徒公子的快刀厉害,若是本姑娘的软剑在百招内可以胜了公子的快刀,公子就从此离开齐太子,为本娘效命两年,两年后必还公子自由,公子可敢一赌?” 司徒通闻言不觉好笑:“哈哈,姑娘好大的口!百招内战胜在下手中的刀,就是剑痴言剑,也未必能够做到!姑娘未免太过狂妄了!在下是齐太子的人,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他!这个赌就不必了,如果百招内在下输了,在下当即自栽,若是在下赢了,就请姑娘跟在下走一趟,把你与寒王的计划从实招来,如何?” “公子何必如此,齐太子为人狠毒,怎值得公子如此人物为他付出生命?”白蓝还想劝说。 “姑娘不必多言,动手吧!”司徒通不再多话,直接拔出了弯月刀。 白蓝淡然一笑,飞身从窗口而出,落在司徒通的对面,同时也拔出了腰间的流水剑,看到流水剑身的瞬间,司徒通的脸色一变,脱口而出:“行云流水剑?” “公子好眼光,居然认识本姑娘这剑!这剑已尘封了数十年,想不到公子还能一眼认出来。”白蓝淡淡举剑相对,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她生平第一次这样严阵以待。 “传言得行云流水剑者得天下,而在月前的论道大会上,有人看到墨家少主白蓝的佩剑凝似是流水剑,莫非姑娘就是最近声震天下的墨家少主白蓝?” “不错,正是本少主,既然司徒公子认出了本少主,那么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了,一是臣服,一是死!” 听到眼前的女子那狂妄嚣张的言语,司徒通丝毫不觉得她是夸大,反而不再言语,认真地握紧了手中的刀,想着先发制人,在她话音刚落时,他快如闪电的发出了一刀,直袭她的左胸心脏处。 同时他心下也震惊不已,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墨家少主,更没有想到墨家少主已与夜轻寒站在一边,以这墨家少主在嘉禾关一战所表现出来的强悍战力,与运筹帷幄的才能,那么今夜太子的行动,还有多少胜算?目前既然让自己撞上了,那只有拼死一战了。 司徒通的刀果然不愧为快刀,快得让白蓝找不到丝毫破绽,面对这如排山倒海的一刀,白蓝无法后退,只能硬接,她手中的流水剑快速举起,挡住了面前的快刀,当刀刃与流水剑身相触的瞬间,两人都觉一股巨力从对方处传来,震得两人的虎口一阵疼痛。 可是两人都没有任何停顿,手中的刀和剑快速地各自收回,换了招式,再次碰触在一起,这回白蓝运起了八成功力,手腕上的传来的巨力才能淡淡化去。 两人都是难得遇上这等对手,轻身功夫也都高绝,白蓝很少这样全心应战,不到片刻,两人上下飘飞,身法与刀法;剑法都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一时间战得难分难解。 墨梅传完命令回来后,便看到两人在院中战得如风似影,她是白蓝亲自教出来的,她们四女与星影风雪四人,都可以说对白蓝的崇敬已成为一种信仰,可是他们八人从未看到过白蓝用剑,她一向赤手近身搏斗,墨梅更没有想到她的剑法是这样高深,快得让她这个也算是一流高手的属下兼弟子,丝毫看不清她的招式。 从对方的快刀,墨梅已看出了此男子是快刀司徒通,她知道齐太子的人既然找到这里来了,那么此人,是绝不能留的了,不然这整个飘香楼都将暴露,墨红楼将会损失不小。 还没有看清两人的出招,两人的战斗已停了下来,此时司徒通手中的弯月刀已掉在地上,而白蓝的流水剑剑尖则指在司徒通的心脏处,只要她稍稍推进,司徒通就会当场殒命。 司徒通是一脸的惊骇,他怎么也想不到,不满百招,仅仅八十招左右,他手中的弯月刀就被她的软剑击落,还性命受制,成名十年了,他还没有输得这样快,这么惨过! 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岁左右,居然拥有这样可怖的战力,她的剑实在太快了!只怕太子跟前的第一战将言剑,那个冷酷剑痴的剑,也没有这么快! 正在他思虑惊骇着的同时,白蓝的流水剑已从他的面前收回,他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白少主为什么不杀在下?” 白蓝淡淡道:“杀了你,太容易!我一身爱才,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为人还算正直,只是跟错了主子。” 司徒通心里一震,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沉的东西,即使她不杀他,他也没颜面再活着,他不能背叛太子,弯身捡起身前的弯月刀,举起正要向脖子上抹去,却被白蓝一剑挡开他的刀,他抬眼看向她,更为不解道:“为什么要阻止我?白少主不怕在下回去后告知太子,如此不仅会破坏你与寒王的计划,也会令这个地方暴露,白少主就不怕后患无穷么?” 白蓝淡定一笑:“我先前所讲的只要公子为本少主效命两年,是认真的,齐太子今夜的行动必败,就算他不死,也没有可能翻身。司徒公子何苦白送性命?” “在下谢过白少主不杀之恩,只是在下不可能做出背叛主子的不义之事!”司徒通咬着牙坚持道,虽然此时他的心里已有些意动,但让他背主,他还是宁愿一死。 见他如此执着,白蓝心下更为欣赏他,转念一想,道:“若是公子实在不想背叛齐太子,那么公子就在这里呆到明日,不要参与今夜之战,袖手旁观看一场好戏,看看今夜的戏落幕后,最后的赢家是谁?如果明日齐太子失败了,必然一死,那司徒公子就算跟随了本少主也不算背叛他是不?如果他赢了这一仗,公子明日再回去不迟,如何?” 这是不错的提议,至少不必让司徒通做出背主的事,也不必丢了性命,司徒通唯有点头答应,心下也对白蓝如此安排心怀感激。 见他点头,白蓝对一旁的墨梅道:“墨梅,好好安排司徒公子下去休息!不可待慢了!” 第二十章 再战一将 更新时间:2014-01-24 "是,主子,司徒公子请随我来!"墨兰见自家主子留下这个司徒通,没有杀他,便自主子是惜才,不舍得这等人才就这样折损. 看着司徒通与墨兰消失,白蓝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皇宫方向,喃喃道:"轻寒,我帮你挡下了这第三战将,余下的三个高手,至少还有两个现在就在皇宫里,就要看你的了." 齐宫,一个冷僻的宫院里,齐太子麾下的第二战将方睛天与第四战将韦诺,两人正呆在窗口前,院子外面及这冷宫周围,潜伏着一批批的黑衣人,足有三百多人.那些是他们四人亲自教出来的杀手死士,直接听命于他们四大战将,并不受命于任何人,包括齐太子与当今齐皇. "二哥,老三去了有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遇上对手了?"韦诺一脸担扰地问身旁这个长得极为俊美的红衣男子. "呵呵,老四,你别小看了寒王,他虽然十年未归国,但以他儒家与寒铁军的势力,在外面与他同伙的人必也是不凡的,说不定是寒铁军中的将领."那俊美男子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意,淡淡道. 韦诺疑惑道:"就算是寒军或铁军的统领亲自来了京,只怕也不可能是老三的对手,除非寒王另外请了江湖中的高手前来." "二哥,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夜的行动还能如计划进行么?要不要告知太子,寒王已有防备.而且他还请来了医家的家主冷莫一,现在皇上所中的毒也被冷莫一控制住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今夜如果不行动,他日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方晴天冷然一笑道:"今夜必须行动,老四,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先去会会寒王到底请的哪路高手,他是个阻碍,如果不先灭了他,只怕今夜的行动会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韦诺见他就要走,忙拦住他道:"二哥,既然外面有那个高手帮寒王,不如你我在宫中联手先灭了寒王,介时,没了寒王这个主导者,只有那个高手,量他也翻不了天!" 方晴天冷冷看着眼前这个无脑的家伙,心里有气,冷声道:"老二,寒王排名江湖第二高手,你以为他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凭你我二人就可以拿下他?况且他现在身在皇上身边,旁边还有冷莫一在,如果我们此时去杀他,不就是打草惊蛇,破坏了太子的计划,必须得提前行动了么?哼,只要斩断了寒王在外面的臂膀,今夜再来一起对付他也不迟,也不会破坏太子的计划了." "二哥说得是,是我思虑不周,二哥尽管放心前去,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韦诺惭愧地低下头道. 方晴天冷哼一声,转身飞跃出冷宫,施展轻功,根据司徒通留下的气味线索而去. 没有人知道这第二战将还有这个能力,只要是他所认识的人,他就能够从他们身上嗅出每个人不同的气味,并记住他们的气息.这个能力直接让他成为最厉害的追踪高手. 不过两刻钟,他来到飘香楼的云水阁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向院中,发现那里悠然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蓝衣少女. 少女正闭着眼,半躺在院中的梧桐树下的一张贵妃椅上休息.就在方晴天落在她的面前时,她紧闭着的美眸缓缓睁开,慵懒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红衣男子. 她从没有看到过男子穿红衣,更没有想到穿红衣的男子,也可以穿得这么俊美,虽然这个男子浑身上下带着一丝邪气,但她还是颇为欣赏地打量了他一眼,微笑道:"齐太子麾下第二战将,号称邪美公子的方晴天,果然名不虚传,俊美迷人!" 方晴天意外地打量着她:"姑娘就是寒王请来的高手?实在是出乎方某的意料,想不到留下老三的,居然是个娇美佳人!" 白蓝依然慵懒地半躺在贵妃椅上,身子没有动,只是用清泉般的墨玉眼,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邪美公子来得好快!看来我留下司徒通这一招棋是走对了,不然,也没有这么快就可以见到传闻中俊美无双的邪美公子了." "呵呵,看来姑娘这么悠闲是在等我来,姑娘既然想见我!现在见着了,不如我们好好地进房叙话."方晴天邪魅一笑,说着身形一晃,已来到白蓝眼前一步远,就要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眼看就要触到她,她居然还躺在那里,不躲不闪.方晴天心里暗笑,看来是自己高估她了,这不过是一个娇弱女子,怕是使了什么阴招才留下了老三的. 正当他在暗暗自语时,眼前一花,已失去了那蓝色身影,他伸出的那只手诡异地停留在那里,触了个空. 他一惊收回手,身后一阵寒意,回头一看,那蓝色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左边五步远,正盈盈笑着看住自己.他掩下心底的寒意,镇定问道:"姑娘到底是谁?这等身手可不会是无名之人!" 白蓝浅笑道:"呵呵,本姑娘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邪美公子是来杀我的,而我对于想要杀我的人,从来不会留情." "姑娘以为留下了司徒通,就能够留下方某么?姑娘年纪轻轻,未免太过狂妄了!"方晴天说完,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不待白蓝反应,也不打一声招呼就持着折扇攻了过来,夹着一股强大的如风气息,把白蓝一身衣裙与秀发都吹动起来. 白蓝浅笑一声,身形平行倒退,如烟一闪,躲过了这一击. "果然不愧是齐太子的第二战将,只是本姑娘今天还非要留下公子不可!"说着白蓝腰间的流水剑拔出,一剑看似绵软缓慢的"桃心剑法",两人的兵器相接,展开了一场搏斗. 院中的梧桐树下,两人一来一往,上下飘飞如舞一般,那颗大树因为被两人的内力带出的气流袭到,树上本已枯零的树叶,纷纷落下,一时间看上去落叶纷飞,人影舞动,很是好看. 这一次白蓝不敢轻敌,方晴天的实力略在司徒通之上,而现在时间就快要接近酉时,她没有多少时间慢慢跟他游斗,必须速战速决,所以白蓝还是运足十成功力应敌,桃心剑法看似软绵缓慢,实则快而凌厉,只有与她真正对敌时才会发现这诡异的一点. 刚才在对敌司徒通的快刀之时,她使得是前世所学的最简单而毫无招式的剑法,那些看似简单却实则是最有效快捷的杀招,当一个的功力到达一定的高度时,即使是那人所使出的最简单平常的一招,那速度与杀伤力,也是惊人的. 方晴天此人,她是知道的,他为人邪气阴狠,聪明,不比司徒通一般为人正直,在齐太子手下四人中一直担任军师的角色,此次的逼宫计划,只怕也是由此人所谋划,所以,他一来,白蓝就起了杀起,此人必须除掉,不然今夜的一战,将会大大的不利. 两人战了两三百招,仍是互相近不得对方的身,白蓝心下也有些焦急,这方晴天还真的是难缠,今天想要拿下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方晴天也是心里暗暗震惊不已,这个女子的剑法看似无力,当他的折扇与她的剑相交时,所传来的力道,却让功力深厚的他也是手腕发麻,说明此女的一身内力修为,还在他之上,他不能被她缠住,如今看来是杀不了她了,他唯有想办法尽快脱身,不能留在这里,耽误了今夜太子的行动. 就在他思忖着要怎么脱身时,白蓝的剑使得越来越快,她周身凝聚成一种无形的劲气,那些落在她剑上的树叶,忽然仿佛成为了她的利器,被她的剑身一抖忽然全数向他飞来,凌厉地直射向他周身的各大要穴. 他心下一惊,忙收回自己攻出的折扇,对那些树叶格挡在而去,可是当他全数挡开那些凌厉的树叶时.他的脖子一凉,已经飞快地溅出一道血光,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少遇敌手的他,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命送这个不知名的女子手上,她的这一剑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以他的功力居然毫无所察,这个女子的剑,实在太快了!太快了....... 他的身躯缓缓倒下,他眼睁睁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而他已无能为力. 在他彻底地断气之前,白蓝俯身靠近他,盈盈笑道:"想知道我是谁么?" 方晴天张口欲说......想,太想了.....可是再也发不出声,只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道:"我是寒王妃蒙红惜,也是墨家少主白蓝,同样,也是墨红楼的楼主.所以,方晴天,输给我,你应该瞑目!今夜的这一战,没有你的份了!放心,我会让你其余的两个兄弟,今夜就下去陪你走这一趟黄泉路,你不会孤单的!" 她的话音落下,方晴天已彻底失去了声息. 白蓝站起身,从怀里取下一块白色的方巾,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流水剑,尽管剑上并没有留下血迹,因为剑划过的太快,没有来得及沾上血迹,但她还是要擦干净,这是流水剑到她手上后第一次杀人,以前就算杀人,也都用不着拔剑,今日,是她所遇到的除夜轻寒之外的第一个对手. 从方晴天的强大来看,那第一战将言剑,实力在方晴天之上的存在,也许她也不是对手,不过,她还真的很想与言剑一战,只有与高手过招,才能更清楚地看到自身的不足,才能有所进步. 第二十一章 正式开战 更新时间:2014-01-25 白蓝站起身,从怀里取下一块白色的方巾,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流水剑,尽管剑上并没有留下血迹,因为剑划过的太快,没有来得及沾上血迹,但她还是要擦干净,这是流水剑到她手上后第一次杀人,以前就算杀人,也都用不着拔剑,今日,是她所遇到的除夜轻寒之外的第一个对手. 从方晴天的强大来看,那第一战将言剑,实力在方晴天之上的存在,也许她也不是对手,不过,她还真的很想与言剑一战,只有与高手过招,才能更清楚地看到自身的不足,才能有所进步. 不过在今天这样的紧张时刻,言剑必然会守护在齐太子身边,今夜一起与兵部的人马进宫。 墨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俊美的红衣男子倒在白蓝面前,她有些惊异,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看他的样子,像是那第二战将邪美公子……“主子,他是方晴天?” “不错,你把他处理一下,兵部的人马藏身在哪?有消息了没?”白蓝把流水剑别回腰间,问道。 “刚有消息传来,他们藏身在城东与城西两处,已留下人手监察,主子,我们要加快动作让人进城了,他们只怕一入夜就会行动。”墨梅的些担扰的道。 “我知道,现在已经酉时,你马上派出我们其它的情报员分别去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袭击守门的城卫军,放四门外面的寒铁军进城,然后再让那些情报员换上城卫军的衣服,打扮成城卫军守住四个城门,若是开战后,一旦发现齐太子的人要出城,全部拿下,一个也不许放出城,反抗者,就地格杀!”白蓝坐回那贵妃椅道。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人手!”墨梅说完恭身退下,不一会儿,有两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进来把方晴天的尸体搬出去,把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白蓝半躺在贵妃椅上,抬头看着天色,轻寒,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能为你做的,我会尽力。 入夜,夜色正浓,齐京皇宫,那个冷宫里一直焦急等着方晴天回来的韦诺,终于绝望,看来他是回不来了,太子计划的时间已到,他们必须行动了。 他站出来,挥手召齐冷宫周围潜伏的那批黑衣死士,就在他们正要潜出冷宫之时,忽然从四面八方的宫墙上,屋顶上瞬间涌出来另一批黑衣人,那批黑衣人个个手中举着一把弓箭,不等韦诺等人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疾射而下。 顿时韦诺周围的那三百多个黑衣死士,措手不及,刚刚感觉到危险,尚来不及反应时,就很多都中箭倒地。 韦诺带着余下的一部分死士打掉一路的箭雨,跃到屋顶上,与那批黑衣人短兵相接,战在一起,夜色中传来嘶杀呐喊之声,今夜的齐宫,注定不会平静。 不过两刻钟,齐太子手下这支由四大战将教导出来的杀手死士,便一个个倒在这冷宫周围,没有一个人逃出去了。 韦诺看着眼前一个个相继倒下的自己人,心中充塞着一股涛天的怒火,他想不到他们是如此不堪一击,是他们太弱,还是对方太强? 很快,他就明白了,是对方太强,对方是训练有素的寒王府暗卫,或者可以说是暗阁的暗卫。 因为他在死在他自己剑下的黑衣人的腰间,看到了一个挂着的木牌上那个金色的“暗”字,那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黑暗组织“暗阁”的标志,他没有想到,暗阁的暗卫,居然个个都是一二流的好手。 令他不解的是,暗阁是江湖组织,怎么会出现在这齐宫里,难道是被寒王或者是枫王请来相助的?可他们的本事也实在太大了,能够这么清楚他与死士们在这诺大的齐宫所隐匿的位置,看来暗阁这些人是早已围在了这冷宫的外围。 韦诺尽管心中怒而疑惑,但他毕竟挤身齐太子座下的第四战将,一身高深的修为对付这些二流好手,还是不在话下,只是一时间也被缠住围困,想要逃走也是脱不了身。 就在他的死士们都倒下,他仍在废力抵抗的时候,寒王夜轻寒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一处楼阁顶上。 在深冷的夜色中,夜轻寒仍旧一袭雪白的衣袍,悠然地站在风中,轻轻一挥手,那些在围攻韦诺的暗阁暗卫们,全都住了手,齐齐站在韦诺的周围,仍旧形成合围之势,以防他逃走。 “韦公子好身手!只是可惜了!”夜轻寒的声音淡淡传来。 韦诺看向夜轻寒,想到眼前看上去如玉如仙的出尘男子,刚刚杀了他的那么多兄弟死士,他目赤欲裂。 “夜轻寒!还我兄弟的命来!”怒火积盛下,韦诺完全忘了夜轻寒的可怕身手,一挺剑就向夜轻寒扑去。 夜轻寒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持剑格挡住了他来势汹汹的一剑,正是夜轻寒的贴身侍卫莫雨。 “莫雨,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夜轻寒轻喝道。 “王爷……”莫雨不甘心,还没有开打呢,王爷就说他不是对手,这也太打击他的自尊心了吧! “滚!老子要的是夜轻寒的命!”不待莫雨说话,韦诺已一用力,手中的剑传来一种巨大的力量,顿时把莫雨的剑震荡开去。 韦诺手中的剑并没有停下,而是迅如闪电地继续向夜轻寒刺去。 夜轻寒轻轻一挥手,他腰间仿若腰带软剑的行云剑,迅速地横在他眼前,挡下了韦诺这一剑。 韦诺收剑回来,然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重又攻了过来。 夜轻寒挺剑相接,两人战在了一起,莫雨及那些暗阁的暗卫们,见到两人打起来了,个个都是忍不住一脸的兴奋,终于看到主子出剑了,他们虽然跟了主子很多年,但却都没有看到过他出剑,一般的一流高手根本近不了主子的身,就算能近得了主子的身旁,也接不了主子的拳脚,所以,要看到主子出剑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看来这个齐太子手下的第四战将还是个难得的高手,不然主子也不会拔剑相对了。 正当众人看得兴奋不已之时,正在对战的两人已停了下来,众暗卫讶然,还没有看过瘾呢,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才不过五十招左右吧。 只见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韦诺,此时一脸惊骇,他手中的剑已掉落在地上,而他拿剑的右手与空着的左手都软软垂下,两只手腕处泊泊流着血,显然是已被挑断了两手的手筋,成了残废,这一辈子再也无法使剑。 “寒王为什么不杀了我?”惊骇过后的韦诺,回过神来紧盯着眼前的温润男子问道。 “看在你是韦安的大哥份上,本王不杀你!”夜轻寒淡然说道。 他收回行云剑,别回腰间,他从不轻易用剑,这韦诺能够让他拔剑,并接下他五十招剑招,也是一个人才,只是跟错了主子,如不杀此人,也怕会留下后患,所以只能废了他的两只手,让他再不能用剑,一个剑客如果不能举剑,就再也没有了战力,没有了威协。 听到韦安的名字,韦诺怔忡了一会,须臾,他恍然大悟,一脸的惨淡,声音颓然:“原来他是你的人,我说他怎么可能在接手韦家产业的短短三年内,就让韦家飞跃成为了齐国的首富,原来他背后的人是你,你才是齐国的真正首富,想不到寒王竟是这样深藏不露的人!太子实在是低估了你!” “韦大公子还是回去韦家平淡过日子吧,韦安还是会好好奉养你这个大哥余生的,今夜之后,太子不会再有机会重用你,莫欢,他就交给你安置了。”夜轻寒说完,回身离开,轻功如风瞬间消失,莫雨忙急急飞掠跟去。 莫欢,如今暗阁明面上的阁主,全面负责暗阁的产业与人员管理,也是莫辰与莫雨的大哥,一身武艺更在莫辰与莫雨之上。 看到两人飞快消失的身影,莫欢无奈地走向韦诺,此时的韦诺毫无还手之力,莫欢轻易地点了他的穴道,招手让两名暗卫把韦诺送回韦家,亲手将之交给韦安。 此时的齐宫外面,一群群黑色的人影趋着夜色,纷纷向齐宫靠近,一直紧闭着的宫门,也在那些人到达之时,忽然宫门大开,那些人影像是潮水一样涌进皇宫里,然后迅速向四面的各个角落散开,向各个宫院冲去。 很快负责护卫皇宫的各个角落的禁卫军,就发现了这些身影,双方马上就开始交战,然而对方人数太多,三万禁卫军不过片刻时间就被围杀贻尽。 齐宫的帝阳殿,齐皇的寝宫里。 此时的龙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老的齐皇,听着外面震天的喊杀声,他满是沧桑的脸,一脸的沉痛与怒气,那个不肖子,果然真的带兵来逼宫了! 齐皇看向站在床前的这个儿子轻寒,这个自己一直觉得对不起他的儿子,因为自己十年前的一时糊涂,听信了黛妃的进言,以为轻寒的母妃背叛了自己,才杀了他外公一家,导致他气恨了自己十年。 第二十二章 战,局中局 更新时间:2014-01-26 齐皇念及此,心中更是懊悔不已,现在,他连弥补夜轻寒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外面正冲进来的那个不肖子不会放了他们父子两人,事到如今,即便是夜轻寒再有能耐,只怕也难以力挽狂澜了。 帝阳殿门口,枫王夜轻枫带着仅余的两千禁卫军死守在那里,看着前面各个方向汹涌而来的黑衣人,他的脸色微变,今夜,看来自己和里面的那两位都难逃一劫了。 数不清的黑衣人涌进来,足足有上万人,当先为首的两人正是齐太子与言剑。 齐太子一脸的得意之色,气势如洪地来在帝阳殿门口,挥手让身后的黑衣人停下脚步,他看着仅剩的那两千禁卫军,与如今的禁卫军统领夜轻枫,朗声一笑:“哈哈哈,四弟,你还是放下兵器吧,本太子的二十万军已团团包围整个皇宫,你和三弟及父皇都已无路可走,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夜轻枫面色冷沉,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太子果真是要背上弑父杀弟的罪名么?就不怕万民唾骂么?” “哈哈,只要本太子登基为皇,本太子就是真命天子,唯我独尊,天下有谁敢骂我?”齐太子仰天笑道。 “是吗?太子确信你就是真命天下么?”齐太子话音刚落,忽闻一个清泉般的女声从帝阳殿的屋顶上方传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齐太子与夜轻枫的脸色一怔,抬头看去,不知何时,那屋顶上相携站着一白一蓝两个身影,在月色下如梦似幻,飘然如谪仙下凡来,男女两人都俊美非常,两人牵着手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流泻出淡定从容,高贵如仙的气质,这种气质,更显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风。 “三弟妹也来了,明知现在的皇宫就是龙潭虎穴,三弟妹也敢来淌这混水,哈哈,看来三弟妹的胆量不小啊!”齐太子微怔之后,便恢复之前得意嚣张的神色,就算寒王夫妻来了又如何,如今自己的人手已控制了整个齐宫,可以说是大局已定,只差收拾了眼前的这两千禁卫军与这两个皇弟,量他们几个人武功再高,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呵呵,我身为寒王妃,自然是夫唱妇随,我夫君在哪,我就到哪!只是太子殿下说你是真命天子,只怕未必,若你真的是真命天下,太子何必花费这么大的心力发动今夜的事变?造成整个齐宫血流成河!我看太子的梦做到今夜,也该梦醒了!”白蓝从容轻笑着嘲讽道。 闻言,齐太子气得不轻,伸手怒指那一直沉默的夜轻寒道:“三弟,管好你的女人,本太子是否是真命天子,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说了算的!否则本太子不介意帮你训训妻!” “本王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训了?你是否真命天子,还真是她说了算?不信的话,太子听听外面的声音。”夜轻寒话未落,帝阳殿外面各个方向都传来了漫天的嘶杀声与惨叫声。 齐太子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声音,与此同时他的脸色大变:如今不是整个皇宫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了么?除了眼前的两千禁卫军,余下的不是都死光了么?怎么还会传来这般声势浩大的嘶杀声?莫非是寒铁军来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是怎么进城来的?自己居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守住城中四个方向大门的可是自己掌控的城卫军,他们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私自放人进来?若是他们攻破城门进来的,更不可能没有一点声息! 这时站在齐太子身旁的言剑脸色也是一沉,道:“太子,事情不对劲!老二,老三与老四他们所带领的死士,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来接应我们,也许是早已出了事?外面来的是寒铁军!” 不等齐太子答话,已有一个探子急急奔进来跪在齐太子身前:“报!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我军守在宫门外的那十万士兵,被数不清的寒铁军围攻!现在已死伤大半!” 齐太子闻言,气得挥手把那个探子的脑袋一掌拍碎,顿时那人的脑浆四溢,四处飞溅,那一场面极为残忍恐怖。 另一个正奔跑来报的探子见此情形,吓得直发抖,不敢再往前,在离齐太子五米处跪下,身体哆嗦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大声报道:“报!禀太子殿下,宫内各处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大批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身手极高,神出鬼没地袭击我军,现我军原本已掌控的各个宫殿院落都相继失守了!宫外也涌进来大批的寒铁军,已将我军里外合围,情况危急,恳请太子尽快撤离!” 那个探子的话音刚落,齐太子就一把抢过身后侍卫手中的长剑,一剑飞去,直直地插入那名探子的心脏,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怒吼声:“滚!敢叫本太子撤!就算本太子战至一兵一卒!只要有一口气在,本太子就不会逃走!本太子是真命天子,上惩天命,岂能如此败走?” 正在与齐太子对峙的夜轻枫,此刻也是脸然微变,再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与两个探子所报,他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一白一蓝两个如仙的身影!心中百转千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白蓝与夜轻寒所设的局中局,齐太子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却原来只是走进了他们的局中,让他们借此机会一网打尽,也许,这“一网”之中,也包括自己与这两千禁卫军,不然夜轻寒不会等自己的禁卫军与齐太子拼个你死我活,之后余下这区区两千人时,才会对齐太子发起进攻,果然是好计策!好谋略!蓝儿,我知道这是你所谋划的!如此隐秘的大规模的逼宫,也被你轻易破局,还来了个将计就计,然后瓮中捉鳖!蓝儿,你就真的对我再无情意么?就这么忍心把我算计进这局中局么? 一直在屋顶上看着他发怒,而悠然自得的白蓝与夜轻寒,见齐太子此时还这样残暴地杀害为他报信的探子,白蓝忍不住一阵怒气从心头升起,她朗声嘲笑道:“哈哈,想不到太子殿下事到如今,居然还以为你是真命天子?真是可笑!太可笑了!如此愚不可及,怎配为一国之君?明明败了却还在说什么上惩天命?轻寒,我看还是别留下他的性命了,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的粮食!还是杀了吧!” 齐太子被白蓝的笑声与话语气得怒火更盛,他差点就暴走了,想上去亲自抓住白蓝,但他还算有一丝理智,知道夜轻寒的武功之高,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只能怒吼道:“哼,你这女人太狂妄嚣张了!敢说本太子败了?你们现在加起来只有两千多人,本太子这里就有上万人,要在你们的寒铁军从宫门进到这里之前斩杀你们,是易如反掌!言剑,上去,给本太子拿下那个胆大包天敢嘲笑我的女人!本太子要把她好好揉虐,以解心头之恨!” 言剑听到他的命令,身体却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齐太子怒火中烧地盯他,吼道:“为什么站着不动?难道你没有听到本太子的命令么?还不快快拿下那个女人?难道还等到寒铁军攻进来再动手么?” 言剑毫不理会齐太子的怒火,目光深沉地盯着白蓝与夜轻寒,然后面无表情地沉声道:“太子,不是属下不动手,而是,那个女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言剑只怕未必是她的对手!因为老二,老三也许都是败在了她的手中!依属下看,事情到如今这个田地,已不可为,太子还是先撤吧,只要属下一息尚存,定能护送太子安全离开这里!” 齐太子满腔的怒火在听到言剑的话后,平息了不少,只是要他相信那个看上去无害的弱女子,能够杀了他的两大战将,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什么?那个小女人居然打败了方晴天与司徒通?这不可能,就算她是个高手,她也不可能战胜本太子座下的两大战将!言剑,你不用说了,本太子是宁愿战死在这里也不会撤退的!” 言剑把目光从白蓝身上收回,看向齐太子,道:“太子,请相信属下的眼光,她不是一般的弱女子,据属下猜测,她应该就是最近名动天下的墨家少主,前一段时间在嘉禾关以七万兵力,全歼三十万南楚联军的白蓝,是如今天下的所有军事家都想要得到的军事奇才,太子也曾派人去查探她的下落,想不到她现在就在我们的眼前!而我们这一战,也是败在了她之手!以寒王之才,怎么会轻易地把三十万寒铁军交到一个弱女子手中?天下间的女子,也只有墨家少主白蓝,才有这个能力操控寒铁军,及设下今夜这个局中局!太子,这一局,我们输了!” 这一席话,声音不大,却让两人身后的那些靠得较近两人的数十个兵部士兵,都听了个大概,听到的人都呆怔在当场,没有想到,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寒王妃居然就是墨家少主白蓝! 第二十三章 齐太子殁 更新时间:2014-01-27 齐太子更是惊讶地怔愣住,他抬眼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两个绝美人儿,此时的他,终于醒悟,为什么今夜自己会败了!原来她就是白蓝,是那个传闻中惊才绝艳的强大女子,她能够以七万兵力全歼三十万南楚联军,怎么会是弱女子?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败在她手中,败给了那个自己一直想拉笼的女子。 以夜轻寒与白蓝的功力,自是对言剑的这一席听得一清二楚,夜轻寒也不想再听他们多话,还是速战速决吧,他转头温柔地看着白蓝,轻声问道:“蓝儿,你想对付哪一个?” “我本想与传闻中挑战了无数高手而未尝一败的剑痴一战的,但是为防你心软对齐太子下不了手,所以,还是我来对付齐太子吧!言剑就交给你了!”白蓝看着言剑,那是个真正的剑道高手,如果自己出手,也许未必是他的敌手,如果一旦被他缠住了,而轻寒与无痕与齐太子毕竟是兄弟,未必对他下得了狠手,要是让他趋机逃了,就真的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了。 话落,两人相牵的手放开,一白一蓝两道身影从上而下,如电如烟,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但同样身为高手的言剑自是看清楚了,在两人身形刚动时,他便持剑挡在了齐太子的面前,并一把把齐太子向后推去,沉声道:“马上带太子走!往宫门口突围撤退!” 就在白蓝两人落在他们面前时,齐太子已被言剑推出五丈远,被团团的黑衣人围着拥簇着迅速地退出帝阳殿的大院。 见此情形,白蓝冷然一笑,身形一闪,就向那些护着齐太子的黑衣士兵冲去,与此同时,言剑动了,他同样身子闪动,轻功高绝,紧随在白蓝身后,手中的剑也随之向白蓝的后背刺去,剑芒闪闪。 这一剑,快而凌厉,白蓝只有拔剑抵挡,否则不可能躲得开这样的快剑,可是白蓝仿若不觉身后的危险,并没有抽剑抵挡,仍然全速地向齐太子追去,把整个后背都暴露在言剑的剑下。 就在言剑以为会刺中白蓝的时候,千均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出现在言剑的旁边三步远,那白影闪电般地挥剑挡下了言剑的这一剑。 言剑一怔,被那一剑上所传来的巨大力量逼得身体顿住,被迫停住向前急驰的身体,两把剑瞬间分开后,他的身体还是被余力震得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而他所追的那个蓝衣女子身影在这刹那间,已消失在帝阳殿门口,他已失去追击她的时机。 言剑知道来人是谁,这么快的剑,如今只有那个白衣男子才能使出,他尚没有来得及转头看来人,便感觉一种强大的气息威压而来,这是一种高手运功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耳边同时传来夜轻寒的声音:“剑痴的剑果然够快!只是想要杀本王的王妃,得先赢过本王手中的剑。” 言剑转身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想不到夜轻寒看上去湿润如玉,年纪也仅仅二十岁左右,比自己足足小了十多岁,但他的内功修为竟然已达到这等地步?这个人太可怕了,如果今天自己没有杀了他,以他的天赋,将来必然会在天下间纵横无敌。 言剑念及此,已坚定了今日斩杀夜轻寒的念头,他压下心头的震惊,淡淡道:“想不到寒王的剑也这么快!既然寒王排名江湖年轻一代的第二高手,就让言剑领教领教第二高手的高招!” 话音未落,言剑的脚步朝前一步,一剑刺向夜轻寒的心口,这一剑比刚才的那一剑还要快,快得已经无声,可以说,夜轻寒刚刚反应他出剑时,那一剑已经来到了他的心口。 面对这比闪电还要迅速的一剑,夜轻寒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全身上下的肌肉是一阵紧绷,眼前一阵急跳,显然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犀利的一剑,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言剑的剑身,只看到一道剑光朝自己的心口刺来,夜轻寒运足十成功力,手中的行云剑第一时间向上挥去,同样闪电般的向言剑的剑身格挡而去,同时身体也是急急地后退了一步,堪堪避开了言剑这一剑的剑气。 一个内功深厚的剑道高手,所使出的剑,即使没有刺中对方,但他所发出的剑气同样可以伤人于无形。 这是夜轻寒第一次遇上这种强大的高手,自然不敢大意,两人一个呼吸间已剑来剑往地交手好几招。 而两人一来一去所发出的剑气,更是波及周围接近他们三丈远的人,让不少禁卫军都被剑气划伤,吓得那些禁卫军纷纷往远处闪躲,生怕被剑气扫过。 夜轻枫站在原地,既没有动身去追齐太子,也没有让禁卫军出手对付齐太子的意思,现在的他站在了一边,仿如局外人一般。 他脸色怪异地看着那两大绝世高手的这一战,至此,他才知道夜轻寒到底有多强,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而齐太子如果不是因为拥有言剑这等绝世高手,也不会这些年来,杀光了那几个兄弟,并把他们的势力也收服麾下,更让齐皇也对他没有办法,在齐国可以说得上是只手遮天,如果不是自己与夜轻寒相继回国,如果不是因为有她所率领的寒铁军形成这样的合围之势,今夜之后,齐太子就是齐皇了。 白蓝追出帝阳殿外的御花园,看着那些兵部的黑衣士兵仍团团护着齐太子向宫门方向退去,她的脸色一沉,身形如电从那些黑衣士兵头上飞过,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腰间的流水剑出鞘,剑身带起一道寒芒,脱手凌空向着齐太子的身影飞去,与此同时,她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小匕首,也脱手甩向齐太子的后背。 正被护在中心的齐太子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意,他的身手也算是个一流高手,他的身体忙迅速向左侧闪去,一道剑芒从他的身旁飞过,直直地刺入他正前方一步远的一个士兵身上,剑身从那士兵背后刺穿直达他前面的心脏,顿时鲜血四溅,飞射到齐太子的脸上。 齐太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幸好闪得快,不然此时被刺穿的就是自已。 可是他还没有庆幸完,只觉眼前一花,另一道寒芒从他左侧闪过,一把小小的匕首忽然倒飞着向他的脖子划来,饶是他身手不差,此时他再也来不及闪避,只觉得脖子一凉,寒芒闪过,一道血光溅射而出。 他惊骇地想要伸手捂住脖子上的血管,可是他的手没有力气再抬起,他的身体便轰然倒下,在他倒下的同时,看到紧接着飞落在他眼前的蓝衣女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杀了他!她是怎么从自己万人军中冲上前来杀他的?他明明已躲过了她之前的一个飞剑,为什么还会有一把飞刀? 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他也再没有机会知道这些答案了,他在看到那个女子拔回之前那把剑时,他的呼吸彻底地停止了。 兵部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主子就这样倒下,在那个女子的飞刀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地失去了声息。 他们心中的惊骇让他们却步不前,不敢上前去把那个杀死齐太子的女子抓住,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那剑上的血迹用一方白巾擦拭干净,还剑入鞘。 与此同时,宫门口的方向涌进来大批大批的寒铁军,领头之人正是易青与墨兰,两人看见白蓝被那些黑衣士兵围困在中间,顿时大急,正要冲上前去解围,才看到白蓝身前倒在血泊中的齐太子,两人一顿,放下心来,原来齐太子已死在自己主子的手中,此时那些黑衣士兵在主将死去,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自然不敢对主子动手。 第二十四章 齐皇遗诏 更新时间:2014-02-02 白蓝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些兵部士兵,诺大的御花园,被挤得密密麻麻,而易青所率领的铁军弓箭手,已布满御花园周围的围墙,无数把弓箭正对着那些兵部士兵。 而逃往宫门口的各条路已被墨兰与莫辰所率的那数万寒铁军精锐堵死,白蓝冷冷地看着那些士兵的为首之人,一名年近三十的兵部统领,见那统领此时战战兢兢地拿着兵器,面对着那些弓箭,正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面色惊慌,进退维谷,攻,自己这点人手明显不是对手,只要他们稍微动一下,只怕围墙上面的弓箭手,马上就会把他们射成刺猬,退,已无路,丢弃兵器的话,又怕更快被杀。 白蓝暗暗摇头,这样的统领,兵部这些士兵如何有战力?若不是现在急需将才与兵力,这样的将领与士兵,还不如杀了,留下也是不堪大用。 念及此,白蓝沉声道:“各位,你们已无路,本妃给你们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死!” 说到“死”字时,她的声音冷冽,令很多士兵听在耳里,犹如催命符,他们的身子恐惧得一阵颤抖,怕死是人的天性,谁也不想死,所以,他们唯一的选择是臣服。 眼看着士兵们纷纷丢下兵器投降,那统领也面色灰败地丢下了兵器。 白蓝把那些归降的人都交给易青处理,莫辰与墨兰则处理战后事宜,如今整个皇宫真可谓是血流成河,皇宫上空的空气里都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很是难闻,这一夜,是很多人的美梦与恶梦。齐国的朝堂,将会因这一夜,而开始新的政权更替。 白蓝回到帝阳殿的时候,夜轻寒与言剑的那一战仍没有结束,两人从院子里战到了帝阳殿的屋顶上,战了不下百招,仍是没有分出胜负。 白蓝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个上下飞扬的人影,难得见到这样的旷世高手的一战,她自然要好好地观摩一番。 看了一会,她还是看出了端倪,夜轻寒那家伙果然够腹黑,明显的是在戏耍言剑,他看似处于下风,处处受制于言剑,实则是游刃有余,未尽全力,只是在拖延时间,白蓝一时搞不明白他此举的意图。 直至夜轻寒快速无比地使出一式言剑刚刚用过的剑招,却比言剑使出之时更具威力与快速,快得令言剑居然来不及挡下这一剑,便被剑气划伤右手腕,手中的剑掉落的同时,也被夜轻寒的这一剑直指心脏。 言剑大惊,急急移动身子往后飘移,想要躲开这一剑,可是夜轻寒的剑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的身体移动,即使他用尽全力,也没办法躲开这至命的一剑,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言剑无力地站定,低头看着那把细薄的软剑,此刻正插在他的心口,他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怎么可能,他居然用自己的招式杀了自己?他怎么会有这样过目不忘的习武天赋? 可是言剑没有机会再说话,便重重地倒下,心脏停止了跳动。 直到此时,白蓝才明了,夜轻寒之所以一直装作处于下风,但又堪堪可以抵挡,是想令言剑把他的绝招都使出来,就连白蓝也没有想到,夜轻寒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天赋,看过一次的招式,就可以这么完美地使用出来!这家伙如果遇到的高手越厉害,那他的武功不是增进得越快?长此以往,集各家的武艺所长,融会贯通,化为已用,试问将来这天下还有谁能敌? 这一刻,白蓝再次对夜轻寒改观,这个外表温润如玉,淡泊脱俗的出尘男子,实则是个心怀乾坤,胸有大才,深藏不露之人,若是与之为敌,必然是个令对手防不胜防的可怕敌人。 白蓝甚至觉得,若是今夜没有自己安排的这个局中局,帮他灭了齐太子,只怕他自己也能够有其它的办法,扭转乾坤,出奇制胜。 只是转念想到这样的一个男子是她今生的情之所依,他是自己的丈夫,他会为自己撑起一片蓝天,这片天空下没有风沙,他对自己所付出的情,是那般真挚深沉,盖过了自己前世所爱,淹没了这世间所有的风景,她便感觉一阵温暖从心底深处漫延开来。 这种仿似幸福的感觉,即使她活了两世,也不曾有过。 而此刻,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夜轻枫,面色也是极为难看,他自然也是看清了言剑是死在他自己的剑招之下,夜轻寒这等可怕的天赋,他是从小就略有所感的,小时候,尽管夜轻寒总是被他的母妃算计欺负,可是年纪小小的夜轻寒,并没有学习武艺,但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能够逢凶化吉,若不是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聪明,怎么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险? 夜轻寒抽回行云剑,轻轻挥手一拂,剑身上的血迹被一股气流吹去,他还剑入鞘,系回腰间。 回头看向白蓝,他温柔一笑,飞身而下,站到白蓝身边,含笑问道:“都解决了?” “嗯,解决了!齐太子已死,余下的归降,易青在处理。”白蓝回以温柔一笑,轻声答。 夜轻寒牵起她的手,往帝阳殿门口走去:“那跟我去看看我的父皇吧,他现在身体不好,恐怕时间不多了。” “不是被冷莫一解了毒么?怎么会……?”白蓝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毒虽解了,但是身体被毒药反噬,很虚弱,莫一也没有办法。”夜轻寒的声音隐有些担扰。 两人走到夜轻枫面前,站定,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夜轻枫的脸色极为不好,目光沉沉地落在白蓝的身上:“蓝儿,今夜这一战你们大获全胜,你想要怎么处置我?” 闻言,白蓝一怔,他怎么会这么问?她从来没有想把要处置他,她转头看了一眼夜轻寒,见他没有表情,道:“无痕,我们是朋友,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刀兵相见。” “是么?难道说今夜这个局,你没有把我算计在内?没有想要把我一并铲除?为你的夫君铺下畅通无阻的皇者之路?”夜轻枫冷笑道。 看到他偏激的样子,白蓝无奈地道:“无痕,轻寒是我夫君,他想要做的事,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但我绝不会允许他伤害你,今夜这个局,是要铲除齐太子,你当然没有被我算在局中,只是你身为禁卫军统领,守护皇宫是你的职责,你手下的人员伤亡自然是在所难免,我也无能为力。” 夜轻枫闻言更是冷笑:“无能为力?蓝儿,若是你想做,没有无能为力一说,只是如今,在你的心中,他已比我重要,所以,你只为他一人设想。” “四弟,你逾越了!我们是夫妻,蓝儿当然只会为我一人设想!父皇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呢,你觉得站在这里争论这个话题有意思么?”夜轻寒终于出声,淡淡说完不待白蓝再说话,便牵着白蓝的手饶过夜轻枫,进了帝阳殿。 夜轻枫脸色铁青地跟着他们去进去。 看到站在龙床前的冷莫一,白蓝点头与他打了招呼,然后看向大大的龙床上的那个老皇帝,见老人虽年纪才六十左右,但是神容枯槁,两眼无神,已是油尽灯枯之态,她心里一紧,这是轻寒又爱又恨的父亲,如今看来,是快不行了。 她松开了夜轻寒的手,弯身施了一礼:“臣媳红惜见过父皇!” 齐皇虚弱地打量了她一会,对这个儿媳很是满意,声音无力:“免礼,红惜来了就好,寒儿,外面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夜轻寒淡淡答,态度不咸不淡。 齐皇也没有对他的态度生气,转向床前的一个太监道:“那好,小谢子,等人齐了再宣读朕的遗诏。” “是,皇上!”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谢荣恭敬道。 他话音刚落,便从门口传来另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黛妃娘娘,梅妃娘娘;玉王爷,玉世子到!” 然后便鱼贯进来五人,当先的三个中年女人,便是如今齐皇后宫的三个地位最高的女人,后来的两个男子正是玉王父子。 五人都显然是在平了齐太子的叛乱之后,齐皇命人去传召而来的,五人相继见礼之后,各自侍立在一旁。 齐皇后因为是齐太子的生母,如今她的儿子叛乱兵败,她自然是害怕齐皇怪罪于她,站在那里也是脸色不安,身体微抖地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那明黄的龙床上那个她爱了一生,却也怨了一生的男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尽管她身为皇后,可是她的丈夫却从未把她放在心上,有着太多的女人等着他去宠爱,从来也轮不到她,让她怎能不怨?今夜儿子起事,本是她默许的,只是没有想到儿子会败得这么快,谋划了那么久,却在短短两个时辰不到就一败涂地,全军覆没,连性命也丢了。 齐皇的声音苍老无力:“来齐了!小谢子,宣读朕的遗诏吧!” 第二十五章 皇室秘事 更新时间:2014-02-04 “是!皇上!”谢荣双手奉着一块明黄的布帛,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知天命,虽大志未筹,然天命不可违,朕原生六子,现余二子寒王与枫王,寒王为兄,且自幼才高,堪当大任,现立为寒王夜轻寒为帝,即日登基,太子夜轻桐叛乱,皇后刘氏身为其生母,废其皇后一位,为朕殡天后殉葬,并诛其刘氏一族,钦此!” 听闻谢荣的声音落下,齐皇后刘氏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颓唐地跪倒在地,看着龙床上那个气息虚弱的男人,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不停地落泪,想不到生时,他不待见自己,死后却要自己为他殉葬。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关于寒王的身世,其实文妃一直隐瞒了皇上,寒王不是皇上的亲生子!”一边一直沉静听完诏书的梅妃娘娘,此时却上前一步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脸色一变,尤其是夜轻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齐皇会不是他的父亲,这十年来,他恨着那个杀了他的母亲的男人,却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而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去复仇,他一直生活在矛盾的爱恨之中,却原来…… 白蓝转头担扰地看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一片冰冷,她轻轻用力运功,一阵温暖的气流从她的掌心传递过去,夜轻寒心里一暖,把她的小手攥得更紧,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他的父亲,那他应该从那种矛盾的爱恨中解脱出来了,即使没有亲人了,他还有蓝儿,他不会孤单。 齐皇闻言更是脸色剧变,他虚弱的身体微颤,从那龙床上伸出手来,示意梅妃上前来,梅妃不安地上前在床前站定,齐皇颤声问:“梅儿,你……从何得知这事?” 梅妃静静地回忆道:“当年文妃尚未进宫之时,已与一个神秘男子相爱,可是文将军屡次阻止两人相交,后来那男子无故失踪,当时臣妾与文妃是闺中好友,也曾亲眼见过文妃当时的伤心模样,文妃心碎之下答应了文将军进宫选秀,臣妾也与文妃一起参加选秀,一起被皇上选中封为贵人,后来那男人还出现过,并来皇宫想要带走文妃,当时臣妾来找文妃时曾无意中见到那男子留宿文阑宫,后来文妃为了文将军一家免受劫难,便拒绝跟他走,那男子失望而去,不久后,文妃就怀上了寒王,算算日子,那段时间皇上刚刚纳了黛妃,一直留宿黛妃那里,再没有宠幸过文妃,所以,寒王应该是那神秘男子的骨肉,而非皇上之子,如若皇上不信,可以滴血验亲,臣妾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梅妃的声音静静述说着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齐皇听完之后,气得坐起身来,猛然吐出一口血,脸色更显苍白,不断地咳嗽起来,梅妃与黛妃两人忙上前去扶住他,轻拍他的后背。 此时的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种皇室秘事,一旦公布于众,天下皆知的话,不仅有损齐皇的颜面,更有辱齐国的国体。 整个帝阳殿中的气氛都极为沉重,玉王与玉允站在最后面,更是大气不敢出。 静寂中忽然传来夜轻寒如释重负的笑声:“呵呵,滴血验亲就不必了!既然你不是我的父亲,那么这皇位,我不要也罢,这大齐的江山,就交给枫王了。娘子,我们走吧!从此为夫与你,浪迹天涯去!” 说完他牵着白蓝的手就转身往殿门口大步走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为反应,夜轻枫上前一步想要挡住他们,齐皇苍老无力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寒儿……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哪儿已与你无关,你杀我母亲与外公一家,这仇我也不找你报了,从今天起,我们再无关系!我不再姓夜,而是姓文!”夜轻寒站定在门口道。 齐皇虚弱地自嘲笑道:“哈哈……好一个再无关系!想不到……朕到头来会失去所有的儿子,仅余下枫儿一个……也罢,寒儿,即使你不是我的儿子,但你外公文飞却为朕打下了半壁江山,他的故乡关东三洲二十六城都是他拿下的,现在就赐为你的封地吧!” 夜轻寒冷笑一声,头也不回,道:“那里本来就是我外公的家乡,是他的地盘,只是因为他跟随了你,才被划入齐国的版图,如今你既然无视他的功绩而杀他全家,那地方自然就该划出齐国的地界!归回文家,我如今是文家唯一的后人,就算你不赐于我,我也会凭我自己的力量拿回来,要是我想要,这齐国,还没有人可以阻挡我!” 话落,他不再待齐皇说话,牵着白蓝的手走出帝阳殿,殿外,有着夜轻枫的两千禁卫军及莫辰带着的数千寒铁军,在那里守着。 夜轻寒冷冷地看了那些禁卫军一眼,沉声对莫辰道:“莫辰,传令寒铁军与莫欢的人,速速退出皇宫,然后你回南山军营,传令所有寒铁军整顿好准备往关东转移,以后关东才是寒铁军驻守之地,齐国再与我们无关,莫雨,你回寒王府去处理转移事宜,除了福伯等几个母亲留下的老人家外,其余的下人都驱散了吧!一个时辰后在城外十里亭汇合启程。” 莫辰领命带着那数千寒铁军出了帝阳殿的大院,暗处的莫雨闪身往寒王府的方向飞去,两人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情极度不好,即使明白现在大晚上的,举家迁移,还带着那些老人,行路不便,但两人也不敢多话一句什么,只是默默领命。 白蓝心疼地握紧夜轻寒的手,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是却发现此时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夜轻寒却对着她温柔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便牵着她一起飞跃上屋顶,展开轻功一路从皇宫的各个宫殿上飞掠而过,出了宫门,两人没有回寒王府,一直到了南城门口,此时的齐京四个城门都被白蓝控制了,可以说整个齐京都在她的手里掌控着,就算齐皇还没有死,若是夜轻寒想要拿下这齐京,白蓝也会为他扫清前路,只是他既然选择了放弃离开,她同样会支持他的决定。 守门的是墨梅的人,二十几个墨红楼的情报员,都穿着城卫军的衣服,其中为首的是墨梅的亲信,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子,她自然是认识白蓝的,看到白蓝与夜轻寒相携而来,那女子忙上前见礼。 白蓝点头道:“你们也撤了吧,回去告诉墨梅,我与寒王及寒铁军今夜撤出齐京,让她留下继续暗中查探这齐京的动向,随时跟我联系,另外,让她命人带司徒通一个时辰内送到城外的十里亭,我在那里等他。” 那女子领命带人撤去,夜轻寒看那二十几个人虽然大部分都是女子,但显然训练有素,身手不凡,丝毫不亚于寒铁军中的精英们,虽然好奇白蓝怎么会有这样一股势力,但基于对她的信任,也没有多问,两人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十里亭。 在如水的月光下,两人并肩而立,夜深的空气更显得冷寒,白蓝转身,主动伸手抱紧夜轻寒,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冰冷,知道他的心里不好受,她沉默地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带给他些许温暖和安慰。 “轻寒,你还好吧?”良久,白蓝埋头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 听到她话语中的担扰,夜轻寒放松了身体,紧了紧抱着她的双手,“我没事,蓝儿,以后齐国不再是我的家国了,要你跟着我去关东那种贫寒之地,你可愿意?” “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如今秦国已变成了成国,我也早已没有了家国,轻寒,我们都自由了,不再被这两国及亲情束缚住脚步,我们可以去得更远,远离这些朝堂政权与江湖争斗,以后关东就是我们的家国,我们会把那里变成温暖的家。” “不,蓝儿,我们没有失去这两个家国,我们只是暂时离开,终有一天,我们会回来拿下成国,”至于齐国,如果夜轻枫他是个好皇帝,我们可以放手给他。”夜轻寒的声音微冷。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经过了一场战争,血洗齐皇宫,而他连连战败齐太子手下的第四战将与第一战将,还差一点就成为了齐国的皇帝,最后得知自己并非夜氏之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在哪里也不知道,如今在这里准备离开这个生养他的家国,这一切,来得太快,也令他的心境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徒通到来的时候,看到亭中的那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他不禁驻足在亭外,不忍打扰,皇宫所发生的事情,墨梅已告诉了他,他已知道齐太子兵败于这夫妻两人之手,对于寒王妃对他的不杀之恩,他是心怀感激与钦佩的,寒王妃这等胸怀与才艺,比之齐太子更值得他跟随。 不久后,莫雨带着寒王府的暗卫与下人们,来到了十里亭。 第二十六章 天下形势 更新时间:2014-02-05 翌日,齐皇驾崩,遗书诏告天下传位于枫王,夜轻枫即位为齐国新帝,玉王之嫡女玉颖郡主封为皇后,于夜轻枫登基之日,同时大婚。夜轻枫生母黛妃封为太后,梅妃封为贵太妃,原齐皇后刘氏为先帝殉葬,刘氏一族因前齐太子夜轻桐叛乱,而受牵连被灭族。 同日,寒王夜轻寒举家迁出齐京,带着寒王府所有人及数十万寒铁军,前往寒王的封地关东。 这一场齐国三皇子争储的戏码,以夜轻枫最后获胜而告终。 时间飞逝,两年后,中原天下五分,分裂为五个国家,南楚;北齐;关东;中成;西秦。 两年内,天下形势焕然一新,楚皇退位为太上皇,传位于楚二皇子楚歌,楚歌登基之时,南疆小国臣服于楚,南疆近千里的土地,划入楚国版图,楚国改为南楚,成为五国之中地域最广的国家。 齐国一分为二,分为北齐与关东,北齐新帝夜轻枫,文有新袭玉王爵位的玉允辅助,武有兵家家主武子兴镇压,国势渐渐平稳。 关东以寒王为主,占地为原齐国版图的一半,寒王自从当日离开齐国后,回到关东,出书诏告天下,关东范围内的三洲二十六城正式脱离齐国自立,寒王改名为文轻寒,与齐国皇室夜氏彻底脱离关系。 文轻寒并未登基为帝,诺大的关东只是以寒王府为政权中心,直接以寒王为统帅的寒铁军已在两年内扩张到五十万人,及麾下的一支由寒王妃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为数五万人的幽灵特战队,由原本寒王妃的贴身侍卫莫辰担任幽灵的统领,原齐太子麾下的第三战将司徒通担任副统领,幽灵直接归为寒王妃掌管。 关东文臣有江湖七大家之医家的家主冷莫一及墨家弟子向华辅助,两人分别被封为寒王府的左右理事,职位等同于一国之左右丞相,管理关东的所有政事,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人原是习武出身,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次有地位的高手,会甘心屈于寒王府担任文职之臣,而两人在政事上所表现出来的才华,也是令天下人大跌眼镜。 原秦国也一分为二,分为中成与西秦,中成自是原来的成王秦尘为帝,占据原秦国的三分之二的土地,秦尘座下的军师沐同飞被提为丞相,掌管政事,云星宇封为护国将军,聂勇封为威武将军,两人分掌中成的兵权。 西秦则是由原来的秦太子秦深然为首,原本从秦京襄城带出的二十万军,在两年内由老将蒙泊带领着,陆续攻占了嘉禾关内以西的成国的两洲十二城,此两洲十二城组成一小国,国号命为西秦,秦深然于两年后登基为西秦帝,任命原秦国的丞相朱升为西秦的丞相,朱升之女朱婉绮为皇后,蒙泊为镇国大将军,统领西秦的兵权。 西秦建都于嘉禾关西边三百里的洛城,秦深然的登基大典过后三个月,便是他与朱婉绮大婚的日子。 即使如今的西秦只是一小国,各国当权者仍是派出使者前来参加这个婚礼,寒王妃身为镇国大将军蒙泊之嫡女,自然是在受邀之列。 这两年多,各国都在休养生息,韬光隐晦,唯有秦深然与秦尘仍是不断地打来打去,只是秦尘刚接手中成,忙着巩固朝政与民生,也无瑕理会秦深然,把得力的那两大将都留在了身边,才会令秦深然与蒙泊轻易攻陷这两洲,若是待秦尘腾出手来回击,只怕秦深然的这个西秦皇位,也不会坐得这么安稳。 白蓝与文轻寒一行人两年多以后,再次进入嘉禾关,吕方才早得了消息带着手下八位将领前来关口迎接。 现在的嘉禾关虽然明面上是归属于西秦,但是吕方才等五万守军,早在两年多以前南楚围攻嘉禾关那一战后,就已暗地里归属于寒王府,当然,这事只是当事人双方才知道,秦深然与蒙泊是不知道的。 吕方才等人远远地看到寒王府的车队,最前面的一辆不算豪华,但却极大的马车当先驶来,后面跟着一队长达五千人的军队,这些都是寒王府的精锐幽灵,有五千幽灵队员护送,即使是远涉数千里而来,寒王及寒王妃也是足够安全的。 赶车的仍然是如今已身为幽灵统领的莫辰,即使现在他手上的权力已不小,但是他曾经身为寒王及寒王妃的贴身侍卫,在出行时,仍习惯并坚持要为寒王作车夫。 这两年寒王府没有打仗,但其麾下的寒铁军及幽灵都从未停止过各种训练与实战演习,这两年里,寒王妃亲自教幽灵队员们学习负重训练;全武装游泳训练;野外生存训练;突围与反突围训练,潜伏与反潜伏训练;及渗透;情报侦查训练。这些训练都是做为寒王最虽然幽灵特战队如今仍没有出过什么任务,仍是默默无闻的一支队伍,但是作为幽灵统领的莫辰却深信,有一天,幽灵之名会响彻天下,会为寒王府打下一片山河。 马车停在关口,吕方才等人看到那两个白色身影相携着下车来,众人不由得一怔,两年多未见,他们的主子寒王妃已满十八岁,身形长高不少,不再喜爱穿蓝衣,而是与寒王一样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罗裙,秀发仍是随意地挽起,一张小脸更是出落得脱俗倾城,令人移不开目光。 与文轻寒站在一起,同样出众的容颜下,两人连气质也是极为相似,俨然一对壁人。 吕方才等人忙上前见礼,把寒王府的车驾迎入城内的将军府,当夜,吕方才派徐云陈中两人,在关口打开城门,前前后后断续迎入五批乔装打扮成各色商队的人马,共计约三十万人马,在深夜被悄悄放入嘉禾关内。 翌日辰时,在将军府内的议事大厅,寒王府麾下的寒铁军与幽灵,及吕方才这一支秦军,三军的将领汇合于一处,由寒王与寒王妃主持,秘密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议事大厅周围被寒王府的幽灵清场,任何人也不得靠近。 至于这次会议的内容,只有参加这会议的各位将领才知道。 会议散后,各位与会的将领们,也都各自散去,然后便断续有各色大型商队的人马,从嘉禾关内分别往中成各个方向的城池而去。 秦深然大婚当天,寒王夫妻带着五个幽灵队员,前来参加婚礼。 在西秦新建的小皇宫门口,负责迎接宾客的蒙泊正招呼着各国使者进宫,看到寒王府的马车出现,亲自上前来迎,毕竟寒王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婿,且如今寒王府的势力要远远大于西秦。 一袭白衣出尘的文轻寒当先下了马车,回身掀开车帘,牵着一只玉白的素手,一个白色的身影跟着下车,两人牵着手并肩站在一起,令刚刚走到他们跟前的蒙泊,抬头看清文轻寒身边的女子时,那张未施粉黛的清丽容颜,带着陌生的熟悉,他一时也不禁怔愣在那里。 直到那白衣女子一声:“爹,惜儿回来了!” 蒙泊才回过神来,仍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你……是惜儿?” “爹,是我!”白蓝微笑道。 蒙泊看着那个笑容,虽然洗去了一脸的墨黑,但熟悉的轮廓仍让他确定了眼前的女子是蒙红惜无疑,饶是他蒙泊识人无数,自以为从无走眼,此刻也不得不明白,过去的十五年半里,他从未看清过这个女子,他苦笑道:“惜儿,你的真容居然连为父也一起隐瞒着,这么多年,为父居然从来不认识你!” 见他如此,白蓝淡然一笑:“呵呵,爹,从小到大,你并没有正眼看过我,在你心中,始终只有秦深然,不是么?如今他大婚,也已登基为西秦的帝皇,你应该高兴才是!” “惜儿,是为父忽略了你,你回来就好,进宫吧!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寒王请!”蒙泊掩住心中的苦涩,这个女子并未把他当作父亲,只因为他也从未把她当作女儿。 文轻寒对蒙泊点头,算是见礼了,并未说话,从两人父女关系中看来,蓝儿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那么蒙泊这个父亲是不称职的,既然蓝儿不待见这个父亲,他更不必多加理会,牵着白蓝的手随蒙泊进宫。 西秦新建的皇宫虽比不上原来秦国的皇宫宏大与气势,但也是精雕细琢,设计高雅。 婚礼在一个名为长春殿的大殿中举行,当蒙泊领着白蓝与文轻寒进入大殿之时,各国的使者与现在西秦的权贵来宾都已到齐。 看到殿中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楚明心,玉允,武子兴,三人可以说是熟人了,见到文轻寒与白蓝,自是都点头见礼一番,天下五国的当权者,只余中成没有派使者来,当然如今中成正与西秦开战,就算他派使者来参加这个婚礼,只怕秦深然也不会放人进城,他自然怕那使者是细作,到时与中成的人来个里应外合,扰乱了他的婚礼,岂不是麻烦? 第二十七章 婚礼事变 更新时间:2014-02-10 这场婚礼倒是很简单,没有以往的秦皇室的那种繁锁礼仪与铺张阵容,倒是与平常权贵人家的婚礼一样。 白蓝与文轻寒相视一笑,心下了然,虽然现在西秦已立国,但是,在国力人力与经济上,实在是难以再恢复以往的秦皇室那般雄厚,这两年征战,在经济上一直都是蒙泊与朱升在支持着秦深然,两人几乎都是倾全付身家在苦苦支撑着,所以,这个婚礼自然无法再铺张浪费。 白蓝刚刚落坐,已经满十八岁并身为西秦皇的秦深然,此刻正穿着正红色五爪金龙喜服进入大殿中,经过国破家亡,两年征战后,秦深然退去了原本的纨绔与骄横,成熟了不少,本就俊美的容颜更多出了几分凛冽雍容的气势,站在他身旁的一身大红色新娘喜服朱婉绮,并没有像传统的新娘那样盖着红盖头,而是顶着一个纯金的凤冠,化着浓得看不清面目的妆容。 两人缓步而来,来到殿内的主座金色的大龙椅前面,那空空的龙椅代表着已逝的秦皇,那上面本应该坐着的,是白蓝的父母,而现在,却空空如也。 看着那金黄色的龙椅,白蓝的眼里,不禁涌上一丝泪花,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手,忍住没有让那泪水落下,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你们应该安慰,因为你们一直心爱的儿子秦深然终于立国娶妻,而我作为你们不要的女儿,也会为你们夺回失去的江山,这漫长的战争也许会更加扰乱天下格局,但今天,我会为你们打响第一炮! 在白蓝思绪间,那两个新人已经开始行礼,当行礼行到一半,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呼夫妻对拜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急报:“报!禀皇上,洛城前方一百里外的容城忽然遭受中成的猛烈攻击,攻城的主将是云星宇,现在容城危在旦夕,紧急求援,请皇上定夺!” 闻言,还没有行完礼的秦深然,与下首的蒙泊,朱升等西秦大臣们都脸色大变,两年以来秦尘都只守不攻,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西秦皇大婚当天攻城,来个出其不意,令西秦措手不及! 震惊过后,秦深然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放下手中的新郎大红礼花球,与蒙泊匆匆下去点兵前往容城增援。 举行到一半的婚礼中途取消,殿中的宾客也相继离去,发生了这等事,新娘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但也没有办法阻止秦深然和众宾客的离去,只能干站在那里气恼不已。 白蓝与文轻寒;武子兴,玉允;楚明心等人也随着众宾客出了秦宫,在宫门口,白蓝抬头看向东和北两个方向都响起了一声烟花弹,这是寒铁军传来的信号,那两个方向分别是中成的两座城池,东边的沐阳城与北面的康城,如今正被寒铁军同时分兵进攻。 白蓝轻轻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各位,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文轻寒淡淡对武子兴;玉允;楚明心三人道。 见他们就要走,一直没出声的武子兴开口道:“寒王请稍等,在下与寒王妃也算是旧识,今晚在下在本城的飘香楼设宴,请两位一叙,不知寒王与寒王妃是否赏脸?” 文轻寒脸色不悦,这武子兴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当着我的面与我的蓝儿套交情?他正要出声拒绝,一旁的白蓝已抢先出声:“武将军,王爷与本妃马上就要离开洛城,没时间与武将军叙旧了!下次有机会再叙!就此别过!” 说罢,白蓝主动牵上文轻寒的手,转身上了候在一旁的寒王府马车,她曾经想过要为夜无痕拉拢武子兴,故而在论道大会时,与他一起去喝了一次酒,相谈甚欢,但是如今两人的立场不一,武子兴已是夜轻枫的肱骨之臣,而她与当初的夜无痕,亦是如今的北齐皇夜轻枫已经成为对立关系,也许以后还可能会刀兵相见,她自然没有必要再与武子兴叙什么旧,他日战场上遇见,也不会多出什么对手以外的感情来。 赶车的莫雨见两人一上车,就快速地赶车,往洛城的东边城门方向,绝尘而去。 武子兴有些失神,他想过寒王也许会拒绝,却没想到是白蓝先拒绝他,这一次再相见,发现当初那个冷冽而豪爽的少女,名动天下的墨家少主,居然是寒王妃时,他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他想到了两年多以前她与楚歌的那一战,她那卓绝的军事才能,如果自己对战她,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境象?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们也会在战场上相遇。 玉允原本也想要说些什么,对于那两个与别不同的人,他是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然,他们根本不想要理会任何人,连武子兴开口,也被一口拒绝了。 楚明心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怔怔出神,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今天见到的那个美若仙子,白衣出尘的女子,居然是当初那个在秦皇寿宴上,用碗碟轻轻敲一曲就胜过自己的那个丑女蒙红惜,更是在秦国的边镜小城所遇时,与寒王一起戏弄了自己的那个美貌女子,看两人相携着那情深的模样,深深地剌痛了她的眼。 寒王府的马车上,白蓝懒懒地靠在文轻寒的怀里,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错,上车后就一直在浅浅微笑,她忍不住问:“你在瞎开心什么?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拒绝武子兴?” “呵呵,蓝儿,你以前可是很看得起他的,还跟他喝酒喝到深更半夜,怎么这次见了,却像是陌生人了?不会是蓝儿你顾及我的感受,才没理他的吧?” “少臭美了!我从来没有看轻过武子兴这个人,只是他现在是夜轻枫的人,我们与他现在已在对立面,我才不会再浪费时间去与他结交。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浪费,轻寒,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白蓝说着有些不舍地抱紧他,这两年多的日子,两人一起相携着在关东那等严寒之地,夜夜相拥取暖,她早已习惯了身边有他。 “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们不是说好战事一起,我们也要一起上战场的么?”文轻寒亲昵地用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其实他已经想到了她想要去康城,为了战事顺利,两人只能分别去一边领兵,只是他实在不愿跟她分开。 白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住他正色道:“之前是这样说没错,但现在情况有变,你没听刚才秦深然的人报现在围攻容城的主将是云星宇么?既然秦尘派出了他的得力战将云星宇,那么作为秦尘军师的沐同飞一定也秘密到了这附近三百里内,至于另一猛将聂勇,也许会留守在襄城。因此,轻寒,我们别无他法,必须分开,你去李国为与莫辰进攻的沐阳城那边主事,如果遇上了沐同飞,李国为与莫辰必然不是对手,而我要去康城帮易青与司徒通,一旦被云星宇拿下容城,那他定会赶去救缓康城,所以,我们必须兵分两路,在云星宇攻打容城这几天内,尽快拿下沐阳城与康城。”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出了洛城,停在城外的一处岔路口。 文轻寒就算再不舍,也得下马车往东边的那条岔路而去。 一路施展轻功,到达沐阳城的时候,李国为正率领寒铁军在猛烈攻城,而沐阳城的守将,是原本秦国的一名老将任原,沐阳城说大不大,但也不算小,竟有十万守军,此刻双方人马正在城下短兵相接,战况激烈,双方各有伤亡。 文轻寒一到达就下令鸣金收兵,十五万寒铁军瞬间如潮水退下,退到沐阳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 一安顿下来,文轻寒就在中军大账召集了各将领议事,众将领见寒王亲自来了,自然知道这第一战至关重要,如果他们没有拿下这沐阳城,那么对以后的战事,及军中士气都有极大的影响。 “各位,初次与中成的兵交手,战了一个时辰,各位有什么心得?”文轻寒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待众人落坐后问道。 寒军统领李国为当先说道:“禀王爷,依末将看来,对方的个人战力不怎么样,但是在阵法上配合得很好,让人难以打乱他们的各种阵法,任原虽年近六十,但他在排兵布阵上也是颇有成就,我军恐怕一时半刻难以攻下沐阳城。” 文轻寒微微点头道:“李将军说得不错,对方胜在阵法的使用上,只要能够打乱他们的阵法,他们便不堪一击了,莫辰,你的幽灵昨晚已潜入沐阳城了吧?” 莫辰恭敬答:“王爷,昨夜已趋夜潜入了百人,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很好,只要一得到消息,趋他们士气低落之时,立即发动全力攻城,依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至于打乱他们阵法这个任务,还是交给莫辰的幽灵吧,把你们这两年从王妃那里所学到的东西施展出来给大家看看,莫辰,有信心么?”文轻寒半含期待地道,对于幽灵的战力,他是深信不疑的,能得蓝儿言传身教,幽灵的各种综合能力必然非一般军队可比。 第二十八章 战,三城破 更新时间:2014-02-12 “属下有信心!一定完成任务!不会令王爷失望!”莫辰豪气地大声答。 几人在账中讨论军情,约半个时辰后,一个幽灵队员拿着一封战报进来,战报交给莫辰,莫辰一看,脸色大喜道:“王爷,沐阳城内的幽灵已经得手,沐阳城的守将任原及手下的五个副将都已被幽灵逐个暗杀,如今城内的近十万士兵已群龙无首,士气低落。” 文轻寒闻言沉声道:“好!李将军,马上率领十万寒军从正中攻城!莫辰,领一万幽灵负责从左右两翼攻城,此时中成的军师沐同飞必然已收到沐阳城被围的消息,他现在正赶来救援,你们必须争分夺秒,速战速决!务必在一个时辰内拿下沐阳城!” 李国为与莫辰爽声领命,带着几个副将下去整兵攻城。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来震天的鼓声,文轻寒走出账外,牵着一匹马随在大军后面,眼看着李国为率军在沐阳城门前叫阵,可是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们,此时刚刚收到任原与五个副将被暗杀的消息,正心中惶惶不安,士气不振,哪里还敢像刚才那样开门出城迎战,只是在城楼上摆了箭阵欲抵挡。 李国为见对方不应战,立即下令进攻,寒军盾牌兵在最前面往城墙前慢慢推进,挡住了城楼上所密密麻麻的箭雨。 而莫辰则带着身着黑色劲装的幽灵,以鬼魅般的速度,迅速往两侧散开,在城楼上的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外,幽灵们动作统一,全都半蹲下身,从背上拿出一把诸葛连弩,顿时十箭齐发,布在城楼上的那些敌军弓箭手,纷纷中箭倒下城楼,在发动诸葛连弩的同时,幽灵们的身形从左右两翼迅速前进,不断从两边靠近城门。 与此同时,城内听到战鼓声而涌来大量的中成士兵,挤上城楼,因为没有人指挥,队形有些混乱,中成军中仅余下的一个副将正艰难挤上城楼,站在那里大声喊着什么,可是他的声音被寒军震天的战鼓声淹没,没有人听到他在说什么,不过如今群龙无首的士兵们,也都在听从他的指挥,不断地有弓箭手补上城楼口的那些倒下的缺口。 文轻寒端坐战马上,站在寒军后方,看着对方的阵形混乱,这样的一支无首之军,已不攻自破,为了减少自家兵力的折损,他从身后的一个侍卫手中,取过一把普通弓箭,拉弓搭箭,一支远在射程外的箭,含着他浑厚的内力,迅疾如风,眨眼之间射入城楼上那个仅存的副将脑袋上,正中眉心,那正在指挥接替作战的副将,筱的止了声,中成士兵们向他望去之时,便看到他大张着嘴,不可置信地倒下。 而在城楼下,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条同样穿着中成军战袍的人影,随着士兵人流挤到城内的大城门前,守在城门前的中成士兵还在坚守着,在混乱中被那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一个一个倒下的同时,在那些中成士兵反应过来之时,城门忽然大开,已攻近城门的幽灵们一涌而进,后面跟着李国为的寒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斩杀守门士兵的身穿中成军战袍的人,纷纷脱下外面的那层中成军战袍,露出里面一身黑色的劲装,与涌进城中的幽灵们汇合,这支幽灵如出水蛟龙,个个手持短刃匕首,与中成的士兵们近身搏斗,身形闪动间,杀得中成守军们毫无还手之力。 文轻寒看着城门已破,前后不到半个时辰,而那支人数不多的幽灵的战力,更是让他大开眼界,比之李国为的寒军与中成的士兵都强出太多,就算是近身搏斗,个个都是以一敌数十的好手。 文轻寒淡然含笑,朗声道:“沐阳已破,尔等不要再做无力的抵抗了!放下兵器投降寒王府的不杀!” 他的声音含着内力向着四面八方荡开,那些士兵本来就被忽然出现在城内的那一百幽灵队员杀得头晕脑胀,此时再看到城门大开,涌起来更多的幽灵与寒军,更感恐惧,此时听到文轻寒的话,顿时有很多人放下了兵器离开战场,一些还想要去堵敌军的士兵,看到果然如文轻寒所说,只要放下兵器的人都不再动手,很快的又有更多的人放下了兵器。 文轻寒策马进城时,城内已停止打斗,攻进城内前后不过两刻钟,整个战场便已安静下来,选择放下兵器向寒王府归顺的士兵竟高达六万人,其余四万人都已死在战乱中,而寒王府这次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攻下了沐阳城,伤亡人数不超过一万。 一进城,文轻寒便下了命令,寒王府不管是寒铁军还是幽灵的人,都不许伤害城内的百姓,更不允许烧杀抢掳,城内一切维持原来的状况,所不同的,只是统治者换了。 而归顺的那六万中成士兵,被拆散打乱重新编入李国为的寒军中。 就在文轻寒带兵进入沐阳城的总兵府安顿好之时,已是当天下午的申时末,白蓝所在那边的康城传来战报,康城几乎也是在未时被攻破。 翌日一早,被云星宇围攻了一整天的容城也被攻破,带着十万大军前去支援的西秦主将蒙泊身受重伤,与秦深然带着残兵五万撤回洛城,此一战,本就兵力少的西秦损兵近十万,容城与洛城相距甚近,一旦容城被破,洛城也岌岌可危。 一回到洛城,秦深然便发出召令,令附近的西秦城池各派出部分兵力来洛城,他必须守住洛城,这是西秦如今的皇城,若是再失守,小小的西秦,只能退出这场争斗,将再无法与中成抗衡。 仅仅一天之内,三起战事都是出其不意地选择了在秦深然大婚之日发起,不仅秦深然被中成打了个措手不及,失了一城,同样的,中成也被寒王府打了个猝不及防,同时失两城。 中成的主将云星宇刚刚攻进容城,还没有来得及安顿,便收到沐阳城与康城同时失守的消息,当得知是寒王府在不到两个时辰之内就攻破两城之时,饶是云星宇久经沙场,对于一向默默无闻,看似无争,远在关东的寒王府,忽然以这样的雷霆之势进攻中成,也是震撼不已。 云星宇虽然也曾听闻过,寒王府有寒王妃所训练的一支名为幽灵的特战队,但是一直也没有放在心上,且不说寒王妃蒙红惜是蒙泊的那个无才的女儿,就算她深藏不露,隐藏了才华,以她一介女流之身,也不可能训练出怎样强大的军队,但从昨天两座城池,在不到两个时辰之内都被轻易攻破,幽灵无疑是占了最大的功劳,而据探子所报,在寒王与寒王妃下令攻城前,都有幽灵在先前就潜入了两座城内,潜伏于两城内的守将与副将身边,伺机暗杀了两城的主将与其余将领,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再攻城自然就事半功倍。 云星宇凝眉写了一封信传出去,把两城失守的情况报回京都。 第三日,寒王府攻下中成两座城池之事,传遍天下,对于寒王府忽然毫无预兆地发动战争,天下人大都能够理解,毕竟寒王妃蒙红惜是蒙泊之女,在蒙泊与秦尘斗得热闹之时,寒王妃忽然插一脚进来也是正常,虽然寒王府没有帮着蒙泊去守容城,但是至少也是帮了蒙泊去打秦尘。 康城城主府,白蓝与易青,司徒通;墨兰;刚用完早膳,正在书房议事。 易青望着主坐上的那个一身白衣,风华出尘的女子,道:“王妃,云星宇应该在这几天内就会进攻洛城,蒙将军还在洛城养伤,我们要不要施以援手?” 白蓝微微沉吟,道:“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洛城如今是西秦最为繁华的大城,现在秦深然手上也是无用,但却是绝不能落到云星宇手上的,否则以后要攻下来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秦深然这个人一向眼高于顶,自视过高,我们也不必急着出手,应该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在他撑不住了,撤出洛城时,再出手不迟。” “王妃的意思是,我们的人先派出在洛城附近潜伏起来,伺机再动?”坐在易青旁边的司徒通问道,这两年司徒通跟着白蓝在关东,一直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教导幽灵们各种他闻所未闻的知识,他也加入了幽灵,参与训练,可以说一路下来,对这个年纪小于他几岁的寒王妃,已是从心底深处臣服于她。 经过两年时间的相处,如今的司徒通身为幽灵的副统领,已成为寒王妃身边的几个最可信任的心腹之一。 白蓝拿出一张地形图打开铺在书桌上,指着其中两处道:“不错,司徒,你先带五千幽灵先行分批潜入洛城内,今日午时就出发前去,墨兰,你下午带两万幽灵,与易将军的八万铁军在洛城外的这里跟这里分别潜伏好。” 第二十九章 洛城内外 更新时间:2014-02-14 白蓝话音刚落,书房门外传来探子的一声报,随即进来一个幽灵的队员道:“启禀王妃,在洛城外面五十里处发现沐同飞的身影,他的兵乔装扮成一支数千人的商队,正往洛城而去!” 闻言,白蓝笑道:“呵呵,沐同飞想不到我们在一个下午就攻下了两城,来不及救援这两城,就在中途转道去洛城了,还用我们用过的招数,装成商队带兵入洛城潜伏好,介时再与云星宇来个里应外合,司徒,这沐同飞就交给你了,同样潜进洛城内,你和他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司徒通笑笑道:“王妃放心,若论心机,属下比不上这沐同飞,但是论侦察与潜伏作战,属下的幽灵们可是无孔不入的。” 白蓝点头,转头对那个幽灵的探子道:“传令各路的幽灵探子,不必阻拦沐同飞,让他顺利进城,暗中跟踪他在城中的潜伏之所,待他安顿好传信给云星宇之后,你们的副统领进城后再悄悄把他城内的兵力解决掉,至于沐同飞,先留下他的性命,本妃倒要见一见这个人,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能被秦尘如此重视,呵呵,另外,本妃要他活着,眼睁睁地看着云星宇是怎样败在本妃的手上的。” 那幽灵探子领命而出,司徒通与墨兰,易青也都相继告退出去,各自点兵出发。 洛城内,蒙泊的将军府,受了一身伤的蒙泊刚刚从失血过多的昏迷中醒来不久,便听到外面的待卫来报,容城失守的前一天,寒王府的寒王与寒王妃分别带兵攻下了沐阳城与康城。 蒙泊恍然,原来那天来参加皇上的婚礼前,惜儿就已经率先布好了兵力去攻那两城。 一时间,蒙泊的心里五味杂陈,寒王府在这个时候来进攻中成,无疑是给了西秦喘息之机,如今洛城危在旦夕,云星宇随时会从容城过来攻打洛城。 他想着正要强撑伤体,起身进宫去见秦深然,门外就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秦深然听闻蒙泊醒来,第一时间赶来看他。 “皇上……” 蒙泊想要起身行礼,被秦深然快步上前扶住他,把他摁回床上半躺好,“舅舅身体还没好,不必行礼了!” “皇上怎么来看老臣了?”蒙泊有些受宠若惊,虽说眼前的这个已经长大的男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两人如今也是君臣,虽然一直被重用,但君臣之礼却不能不遵。 秦深然坐在床前,脸色有些疲倦,沉声道:“想必舅舅也听闻了沐阳城与康城同时被寒王府拿下的事,寒王妃毕竟是你的女儿,她选择在此时进攻中成,可是想要与我们结盟一起对付秦尘?舅舅是否知道她与寒王的想法?” “不瞒皇上,老臣也是今天才得知她进攻中成,这两年来,寒王府一直远在关东,老臣也没能与惜儿取得联系,况且她一向与老臣的关系不好,所以,她是否有意结盟,老臣并不知晓。” “既然舅舅不知,那就算了,舅舅好好安心养伤,朕再派使者前去康城探问她的意图,如果能够结盟自然是好,如果不能结盟,那就各打各的。”秦深然放缓语气道。 “云星宇只怕不日就会来攻洛城,以我军的兵力,只怕撑不住,皇上还是先……” 秦深然打断他,坚定地道:“朕不会退的!容城可以失,这洛城是我西秦的都城,绝不能退让,舅舅不用担心洛城会失守,朕已从其它几城调兵过来镇守了,今晚就会到达八万兵,加上原来的守军七万,就有十五万兵力在此洛城,朕不信他云星宇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还能够攻下朕的都城。” “既然皇上不退,那老臣会陪皇上坚守到最后,只怕其它各城调了兵力过来,留下守城的兵力薄弱,云星宇会转道去攻那几城,我们到时再救援就来不及了。”蒙泊不无担扰地道。 “舅舅放心,云星宇的目标是洛城,因为洛城地大物博,繁华也差不多与襄城并肩,绝非其它小城池可比,所以,他急攻容城的目的是为了夺这洛城,只要我们守住了洛城,就阻挡了云星宇的脚步,让他止步于容城。” 沉吟片刻,蒙泊道:“皇上,依老臣之见,寒王府只怕不会与我们结盟,惜儿虽然从小在老臣的府里长大,但是老臣一直对她缺少关爱,老臣对她也不甚了解,她并不如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庸,反而寒王府这两年被她训练出一支强大的队伍名为幽灵,据探子所报,此次攻下两城,幽灵就占了八成的功绩,可见她一直是深藏不露的,皇上,当年你与她退婚,实是放走了一个大才,而寒王本身就是一个奇才,现在有她襄助寒王,只怕形势于我们也未必有利!” “舅舅所言甚是,当初是朕不了解她而放走了她,事已至此,总要派使者去试试她的想法!”秦深然虽然如此说,但脸上却毫无惋惜之意,在他想来,蒙红惜是他不要的女人,况且以那个女人的那副尊容和那嚣张的模样,要他娶她为妻,实在是不太可能。 他并未在他的婚礼当天见到蒙红惜的真面目,那天宾客众多,且又中途出事,他急急离开,没有注意到宾客中的那两个白衣人影。 蒙泊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的洛城,岌岌可危,如果惜儿能够施以援手,也许还能守住,他也抱着一丝微末的希望。 当日夜晚,洛城内,一只飞鸽从一处不起眼的别院飞出,往容城方向而去。 看着那只飞鸽离开视线,司徒通暗暗冷笑带着一千幽灵队员,出现在那座别院的后门,轻轻一挥手,幽灵们就如鬼魅般地翻过别院高高的院墙,刚刚落下地,幽灵们便四处散开,潜进别院的各个角落,不一会儿,便有一些别院的侍卫被暗中出现的匕首割断喉中动脉,终于有别院中的暗卫发现异常,传来一声“有刺客!”,便出现大量的侍卫手持着火把,顿时幽灵们无处藏身,亮身在火光中。 “何方朋友,深夜来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排开从侍卫,朝那些一身黑衣劲装的幽灵们问道。 司徒通从高高的院墙上飘然落下,站在幽灵的前面,一边打量着沐同飞,含笑道“呵呵,沐丞相的人警觉性这么高,想来都是战场上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兵了。” “你是司徒通?前齐太子座下的第三战将!如今的寒王府幽灵军的副统领?”沐同飞同样在打量着他,见到他腰间的弯月刀,便明了眼前之人是何方神圣,只是对方忽然出现在这里,实是让他的心里感到震惊,莫非寒王府的幽灵战队,早已发现了自己等人的行踪,只是一直按兵不动,此刻见自己发出了给云星宇的信之后,才现身出来,想要一举纤灭自己,从而斩断自己与云星宇里应外合的计策?若真如此,今夜此战,他要非赢不可了,不然要拿下洛城,只怕会难上加难。 “不错,正是在下,沐丞相亲自带兵潜入洛城,是想与云星宇来个里应外合么?这招早已被我们王爷王妃用烂了,沐丞相才用,会不会有些过时了?”司徒通爽朗应道。 “呵呵,好计不怕用烂!原来寒王府也对洛城有兴趣,司徒统领原本是齐太子的人,想不到转投了寒王府,还投到寒王妃一介女流之下,也不怕惹世人笑话?像司徒统领这样的人怎配为一军之将领?”沐同飞冷静地嘲笑道,见司徒通的幽灵也只带来了一千人左右,而自己手上就潜藏在这别院中也有三千人,在人数上,自己多于对方三倍,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怕他不成? “哈哈,沐丞相此言差矣,寒王与寒王妃都是人中之杰,在下屈于寒王妃之下,也是心服口服,沐丞相身为中成的丞相,中成大军的军师,如此看不起女人,此次争夺洛城,若是败于寒王妃之下,岂不是更惹世人笑话?”司徒通也不急着动手,也没太把沐同飞的嘲讽放在心上,战场之上,不是靠嘴皮子取胜的,等会儿,看他沐同飞还笑不笑得出来。 “洛城原本就是我中成的地盘,只是这两年归了秦深然,本丞相奉皇上之命来拿回本国之地,有何不可?倒是寒王府野心不小,远在千里之外的关东也跑来争夺洛城,这是侵略,本丞相怎会败给你们这样的侵略者!”沐同飞说得理直气壮。 司徒通暗暗鄙视之,“洛城原本是秦国之地,成皇秦尘杀兄窃国,而寒王妃本是蒙泊将军之女,谁才是真正的侵略者,天下自有公论,沐丞相,我们如今是对立的,就不多说费话了,今夜,在下要请沐丞相看一看我幽灵的战力,动手吧!” 说罢,司徒通轻轻一挥手,他身后的黑衣幽灵们迅速向前扑去,个个手持短短的匕首,扑向正包围着他们的别院侍卫。 第三十章 只是鱼饵 更新时间:2014-02-17 一场恶战展开,沐同飞与司徒通两人冷冷地站在一边观战,对于自己手下的人,他们两人都极有信心。 只是交战不到半个时辰,三千中成精锐只余下三百人不到,而幽灵并没有折损多少时,沐同飞那淡定的神色终于变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幽灵以一敌三,还能那么轻易地完胜他的人。 见沐同飞的神色一变,便知他想要做什么,司徒通手中的弯月刀瞬间出鞘,寒王妃可是说了要见这个沐同飞的,绝不能让他跑了。 就在司徒通手持弯月刀扑向沐同飞时,在沐同飞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黑衣暗卫,身形如电,闪动间已挡在了司徒通的前面,一言不发挺剑就刺向司徒通。 司徒通看来人的凌厉剑气,举月相迎,心底暗暗惊讶,想不到沐同飞的身边还潜藏着这样一个高手,看来今天想要留下沐同飞已不太可能! 两人战在一起,片刻间,就战了数十招,司徒通越打越郁闷,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手,论武艺确实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胜在轻功高绝,靠着灵活的身法,与自己缠斗了数十招,自己居然还奈何不得他,这让司徒通怎能不郁闷? 就在两人交上手之时,沐同飞见司徒通被缠住,借机展开轻功往院墙外面掠去,同时数十个幽灵也发现了他潜逃的身影,有人吆喝一声“追!”,便纷纷跃身飞向院墙外面,追出两条巷子时,已不见了那沐同飞的身影,幽灵们无奈返回那别院,此时已不见那缠住司徒通的黑衣人的身影,其余那些中成的精锐尽数被幽灵们斩杀在大院中。 沐同飞摆脱了幽灵们的追踪,心下放松,展开轻功继续前行,两刻钟后来到一个酒楼的后院,翻墙而入,刚刚落地,便有一个男子迎上来,把他迎入一间厢房。 “沐丞相这是怎么了?”那男子问道。 沐同飞心情极为不爽,他低估了寒王府,看来此次出征,他与云星宇要完成皇上的嘱托,拿下西秦的所有城池,有寒王府插足其中,此战是难上加难了。 他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上,沉声道:“左护法,本丞相带来的三千中成精锐,刚刚在别院被围,尽数折损在寒王府的幽灵手上,本丞相也是幸而有右护法相助,才险险逃了出来。” “寒王府的幽灵战队?听闻是寒王妃一手训练出来的兵,怎么可能比得上你的那三千精锐?”那男子正是无情宫的左护法,曾经在论道大会上败在白蓝手上的无风,当年被白蓝废了右臂,如今已练就一套左手剑法,武艺不减,仍深得无情宫主重用,而这间酒楼,正是无情宫在洛城的暗桩。 沐同飞刚喝下一杯热茶,正要答话,忽闻屋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脸色一变,莫非幽灵竟然追到了这里? 无风也是神色一凝,两人迅速开门出去,只见院子里,刚刚从屋顶上,院墙外落下一批黑衣蒙面人,为数约五十人,瞬间把这间酒楼后院包围住。 沐同飞看这些人的身法与黑衣劲装和幽灵极为相似,但这些人明显不是刚刚围攻那别院的幽灵,因为这些人蒙了面,而且气息明显不同,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为首的黑衣人还戴着一声白色的牛头面具,在深夜里一身黑衣的衬托下,显得极为森冷恐怖。 无风一见为首的黑衣蒙面人面上的那块白色面具,顿时明了来人身份,他冷冷地一挥手,隐藏在暗处的无情宫杀手们,纷纷闪身而出,跃到了无风与沐同飞的身后,同样有五十人左右。 “想不到墨红楼的杀手堂堂主居然亲自出手,还真是看得起在下!”无风冷笑道。 戴面具的黑衣人沉声道:“无情宫的左右护法都出动来到洛城,程某自当亲自来迎!” 他话音刚落,一道人影闪过,同样一身黑衣的右护法无双落在沐同飞的身旁。 对于墨红楼的人出现在这里,沐同飞心里还是感到震惊的,他知道这几年虽然墨红楼处处打压无情宫,两大组织也斗了个旗鼓相当,但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暗桩,是墨红楼一直没有查探出来的安全所在,墨红楼的人怎么会忽然之间找到这里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墨红楼的人是从他一出别院就一路追踪而来的,那么,墨红楼这次是受雇于寒王府,还是墨红楼本身根本就与寒王府是一家?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若墨红楼真的与寒王府有关联,那么今夜,他一直就是陷在寒王府的算计中,他根本就是一只鱼饵,对方故意在那别院中让司徒通的幽灵放走他,等他找上这个暗桩之时,对方再派出墨红楼的杀手来歼灭无情宫仅余在洛城的据点,一举把他们在洛城的所有势力都歼灭,这等心机,就是他沐同飞一向自命才智不凡,也不禁感到那人的可怕,遇上这样的敌手,皇上想要拿下洛城,只怕是难上加难。 双方在黑夜里对峙,没有人点亮火把,仅靠着院里走廊上那微弱的灯笼照射过来的微光,戴面具的程风看着对方包括沐同飞在,一共有三个高手,而手下的人数上也是相当,今夜这一战,双方胜算各半,但是一想到白蓝的交待,他便心里一沉,必须全纤无情宫的这些杀手,一定要拿下沐同飞,否则会严重影响战事。 程风见那轻功高绝的右护法无双显身出来,不再多言,轻轻挥手,正围成圆圈包围院子的墨红楼的杀手们便迅速出击,同样的是手持匕首,身法极快,攻向无情宫的杀手们。 双方一触即发,顿时寒光闪闪,混战在一起,程风面色的面具下冷然一笑,欺身而上,手中的手剑出手,目标是一边的沐同飞。 三人中,沐同飞是最弱的,无情宫的左右护法都是与他相当的高手,他一人若是对上那两人的其中一人,都没有多大的胜算,而沐同飞是与战事关联最大的人,只要拿下他,再灭了余下无情宫的人,仅凭无风和无双两人,身手再好,也无法左右战事。 沐同飞见程风这一剑,夹着凌厉的剑气,知道厉害,他不敢确接,身体往后退去,而站在他旁边的无风与无双两人双双出剑,两人同时挡下了程风这一剑,没有任何的停顿,无风的剑尖随即一转,瞬间攻向程风的心口,而无双则仗着绝顶的轻功,揽着沐同飞向后退去,眨眼之间,两人已冲出包围圈,飞上屋顶,向黑夜里遁去,身形如风,瞬间消失了身影。 两人逃出几条街外,向洛城门口而去,此时只怕这洛城里到处都是幽灵和墨红楼的人,他们必须尽快出城,虽然现在的城门必定已关闭,但是凭两人的武功,要飞跃上城楼,避过那些守城门的守卫,再飞下城楼,也是轻而易举的。 两人停在洛城门口前面的那条街口,只见此时月光如洗,皎洁的月色照着整条无人的街,显得那么诡异的冷清,而那颗树下,婷婷立着两个纤细的女子身影。 为首的白衣女子迎风而立,月色下,当两人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无双的脸色无比惊讶,他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或者,并不是遇到,而是这个女子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是他们一直在她的算计中,按着她设计好的路线来到了这里。 这张脸他自然是认得的,曾经他远远地跟踪着她走过不短的一段路,也被她的阵法困法受了不轻的内伤,这张脸的主人,正是这两年销声匿迹的,两年多前名动天下的墨家少主白蓝。 就在无双怔愣间,并没有见过那两个女子的沐同飞,也感觉到了无双的惊讶,但沐同飞见对方只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纤弱女子,也没有太把对方放在心上,开口问道:“两位姑娘为何深夜在此挡住在下二人的路?莫非两位也是受雇于寒王府的?” 为首的白衣女子盈盈一笑:“沐丞相与右护法今夜辛苦了!走来走去,跑了那么多地方,该歇息一会了!本少主特地在此等两位,是想请沐丞相吃顿宵夜的。” 无双一剑护在沐同飞身前,插嘴道:“想不到墨家少主也归顺了寒王府!难怪这两年多一直没有白少主的消息,让天下许多人都很失望,原来白少主是跟着寒王府去了关东!” 一听闻那白衣女子是墨家少主白蓝,沐同飞原本淡定的脸色终于变了,想到两年多前嘉禾关白蓝与南楚楚歌的那惊天一战,白蓝所展现出来的军事才能,他终于明白,今夜,他一直就陷在她的算计中,他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不但自己带来的精锐全军覆没,还带着她去灭了无情宫在洛城的唯一势力,做出这等蠢事,于他三十年的人生,是第一次,就算成皇可以原谅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第三十一章 退出洛城 更新时间:2014-02-21 就在沐同飞怔愣的瞬间,白蓝负手一笑,看住无双道:“右护法的轻功如此高绝,天下没有几人能及,想来两年多前跟踪我,把我引入奇木阵中就是右护法你了!既然如此,今夜恐怕就要右护法留下项上人头了!” “在下自知不是白少主的对手,但要在下的项上人头,只怕没那么容易!”无双冷笑说完,不等白蓝反应,当先一挺剑,攻了过来,速度极快,快到让人看不清他的轨迹。 见他动了,白蓝仍就站在不动,而她身旁的墨兰也同时动了。 墨兰向前迈出一大步,一剑刺向沐同飞,沐同飞持剑相挡,两人战在一起,顿时打了个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得谁。 而白蓝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无双的那一剑凌厉刺来,眼看剑就要刺中她的心脏时,她的右手轻轻抬起,伸出两指,一刹那间夹住了无双的剑刃。 无双本来见她不闪不躲,以为那一剑就要刺中她了,却见她只是轻而易举地用两指夹住了他的剑,他没有收回剑,而是用力继续刺向她的心脏,可他运起十成功力,无论怎么用力,那把剑竟再也无法挺进半分,他心中大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今夜,看来,他是难逃一劫了! 在他暗惊的同时,白蓝已松开手指,放开那剑身,微微一侧身,已闪到无双的背后,轻飘飘拍出一掌,击向无双的后背。 无双忙回身后退,动作极快地举剑迎向白蓝的手腕,若白蓝不收回手掌,这一剑势必斩断她的手腕。 白蓝无奈收回掌势,心下也是赞叹于无双的身手之快,本来她想不拔剑就以近身格斗术拿下他的,现在看来,不拔剑也不行了,对方的武艺不算太高,但身法与应变之快,丝毫不下于她,因此她也更坚定了要斩杀此人的念头,秦尘身边有这样一个高手存在,今日不除,实是一大后患。 腰间的流水剑刹那出鞘,带着浓浓的杀气,顿时薄薄的软剑舞出一片眩目的剑花,与无双的剑缠斗在一起。 两人打了五十多招,无双已是应付得极为乏力,白蓝不想再与他多浪费时间,手中的流水剑忽然如水蛇一般地一圈圈缠上他的剑,无双大惊,想不到那把看似缠薄的软剑,还可以这样打法? 他用力,当发现无法把手中的剑抽出来时,他果断地弃了剑,改用拳脚,一拳轰向了白蓝的心脏处,他就不信她一个纤细的女子,在拳脚功夫上,能占得他的便宜。 他此举正合白蓝之意,她就是要逼得他弃剑用拳,论近身搏击,这个天下少有人是她的对手,只因为她拥有二十一世纪的各种拳脚格斗术。 白蓝也同样弃了手中的剑,手掌一翻,后发先至,一手迅速无比地扣住无双的手臂,她的身子向前迈出一大步,微一弓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顿时把无双高大的身躯“轰”的一声摔到地上。 无双感觉自己的全身都散了架一般地疼痛无比,他强忍着爬起身,刚刚站稳,身前一花,又是“轰”的一声,他还没有看清楚那女子是怎么来到他眼前的,紧接着又被同样的手法被摔了出去…… 这次,他再也难以爬起来,疼得他几乎晕死过去,可是不待他闭上眼睛,那个女子已来到他的眼前,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女子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意:“想不到右护法这么不经摔,这就爬不起来了!今夜我杀了你,如果我再夺了洛城,啧啧,这回估计秦尘要气个半死,一想到能气到他,那么,右护法,你……就更非死不可了!” 说完白蓝站起身,轻轻一挥手,袖中一把短短的匕首飞出,无双惊骇绝望地看着寒光闪过,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划过,顿时血脉割断,血如泉涌,不一会儿,他便彻底地失去了声息。 一边与墨兰打得平分秋色的沐同飞见无双败了,想要出手相救,奈何墨兰根本不给他空出手来的机会,一阵强攻,他应接不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双连续被狠狠地摔出去,然后死在白蓝的飞刀之下。 这一刻的沐同飞,已是无比的心惊,无双的一身武艺他是知道的,比他都要高出不少,仍然无法在白蓝的手底下撑多久,他心知自己今夜是逃不掉了,但要他就这样认输受死,他不甘愿,他还有大志未酬,他还不能死,他还要帮成皇夺回洛城,再把秦深然的西秦十二城全部荡平。 就在他思索的同时,一旁空闲下来的白蓝已发出一声清喝:“墨兰,退下,让我来会会沐丞相!” 墨兰应了一声”是”,便收了手中的剑,退到一旁。 沐同飞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白衣女子已站在他眼前,对着他盈盈一笑,在他怔忡间,他的手腕一痛,手中的剑已拿不住掉落在地,然后,他的手臂被她扣住,同样的,他被华丽丽地摔了出去…… 不过一招,他就败了,而且败得这么狼狈,不待他爬起来,墨兰已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心口,蹲下点了他的穴位,他再也动弹不得。 “白少主为什么不杀了我?”他咬牙问。 白蓝俯身看住他的眼睛,盈然一笑:“呵呵,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沐同飞,秦尘逼宫杀秦皇与秦皇后的时候,你是有份出手的,而且还是为秦尘出谋划策的功臣,那么,你就是最大的帮凶!所以,你,要慢慢死,才有意思!” “秦皇与秦皇后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要这样为他们报仇?”沐同飞疑惑地问道。 “至于我与他们是什么关系,到你死的那一天,我会为你解惑的!墨兰,给我废了他的两只手筋,带回飘香楼,交给墨竹,好好关着他,待我拿下洛城后,再好好招呼招呼他。”说完白蓝转身消失在月色下。 墨兰挺剑挑断了沐同飞的手筋,然后把他扛起来,往洛城的飘香楼而去,墨竹是西秦与中成各墨红楼据点的负责人,此时正在飘香楼驻守。 这一夜,洛城内暗潮汹涌,秦尘暗布的势力都被白蓝彻底歼灭,沐同飞带来的三千精锐全死于寒王府的幽灵之手,无一生还,无情宫的秘密据点被沐同飞引去,无情宫的数十个顶尖杀手被墨红楼以差不多同样的代价殊杀,而无情宫的两大高手左右护法,只有左护法无风逃出生天,右护法无双战死,秦尘的得力助手沐同飞被墨红楼所擒。 这一场血洗,虽然是在暗中进行,但在第二天,一样引起了洛城如今的统治者西秦皇秦深然注意,当他知道秦尘已派人暗中潜进洛城来,后被寒王府的幽灵暗中解决之时,他的心头不禁升起一阵寒意,秦尘手中有一批恐怖的顶尖杀手,他是知道的,因为在当年秦尘夺位之后,也曾派出无情宫的杀手去殊杀不肯臣服于他的大臣们。 但是那么恐怖的杀手,竟然也不是寒王府的幽灵们的对手,可想而知,寒王府的幽灵,具有怎样吓人的实力,而幽灵的训练者,居然是那个当年被他所厌弃的女子蒙红惜!一想到这点,秦深然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如果当年他没有与她退婚,没有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就厌弃了她,那么,此刻在他身边的女子就应该是她,而不是现在这个娇横任性,养在深闺的,一无是处的朱婉绮。 第三日,秦深然传召来的援军还没有抵达洛城,就在离洛城各地的不远处,被云星宇派出的各路大军分别拦住了,挡在半路,分别一一截杀了,余下的少量残军,也都不敢再前进,反而掉头逃回了各处驻地。 秦深然得到消息之时,气得在书房里大发脾气,却又无计可施,因为云星宇拦截了那些援军之后,没有再返回容城,而是直接挥军而来,直逼近洛城,此时已在洛城的三十里开外。 书房里的西秦各个重臣们都在力劝秦深然马上撤退,云星宇的大军势如破竹而来,在战斗力上,西秦军本不是对手,在兵力上这一点也相差太远,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洛城不可能守得住。 时间紧迫,秦深然再不撤退等到云星宇兵临城下,那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蒙泊此时伤势已好了许多,正与朱升在焦急地劝秦深然,此时外面早已准备好了一切行装物事,就等秦深然点头,马上就退出洛城了,退到三百里外的西秦的另一城池江阳城,江阳城与沐阳城相近不过百里,此时的沐阳城有寒王在驻守,所以临近沐阳城的江阳城,相对来说,是西秦十城中最为安全的所在了。 秦深然坐在主位上,发完了脾气后,伸手无力地抚额,沉静地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答应撤退。 蒙泊站在洛城的城门楼上,目送秦深然在侍卫与五万秦军们的护送下出了洛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的眼里有着深深的不舍,他最后仍选择带着两万残军死守洛城,而没有跟着秦深然一起退逃。 第三十二章 你退我进 更新时间:2014-02-25 就在秦深然退回到江阳城半途的时候,云星宇的十五万大军,同时兵临洛城下,在洛城外不足五里处安营扎寨。 云星宇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安顿下来,让大军休息。 当天夜里,中成军营中,云星宇从在账中的书桌上深思,他并没有收到沐同飞已被擒的消息,这几天,他派出的探子与信使,都没有收到沐同飞的一丝消息,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秦深然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发现沐同飞踪迹的,就算发现了,以沐同飞的身手与无情宫的协助,秦深然断不可能轻易拿下沐同飞,况且,秦深然已匆匆弃洛城而去,由此可见,沐同飞是绝不在他手上的。 如今的洛城可以说是一座空城,只有蒙泊带领两万残军在那里坚守,就算是洛城的城墙再坚固,易守难攻,蒙泊也不可能支撑得了一日,在云星宇的心里,即使没有沐同飞与他里应外合,洛城也是他的襄中之物了,所以,此时他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先让众将士休息好,明天再进攻,拿下洛城是易如反掌的。 就在离洛城不远处的一处长长的山谷中,在这里潜伏了两天两夜的幽灵们与易青的铁军,这一夜都在防备中成大军夜袭洛城,因此,没有人敢睡觉,都在盯着不远处的中成军营。 一只黑色的雄鹰从夜空中落在幽灵们的面前,为首的墨兰肩上,墨兰取出雄鹰爪子上的小白纸,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含笑,抬头道:“王妃来信,大家今夜可以散去安睡,中成军今夜不会有行动,天亮时才会攻城,王妃让我们先不要行动,等到云星宇攻破洛城,他的大军全部进入洛城后再行动,介时我们再来个关门打狗。” 闻言,易青带着铁军与幽灵们兴匆匆地散去,各自寻找自己的睡觉位置。 翌日清晨,中成大军发起了进攻,好眠一夜的中成大军,个个勇猛不畏死地往洛城大门冲去,而在城楼上,一夜无眠谨防中成军夜袭的西秦守军,士气低落,精神疲惫,看到对方的攻势那么强,已有很多人拿弓箭的手都在发抖。 蒙泊身上的伤势仍没有好完全,加上一夜的防备担扰与疲倦,此时的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原本四十多岁的他,现在看上去苍老而沧桑,他站在城楼上指挥作战,强撑着身体上的伤,站在那里指挥了半天,到响午,他终于支撑不住,昏倒下去,他旁边的副将忙把他扶住,一边掐着他的人中穴,试图令他清醒过来,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他在,洛城只怕顶不住了。 就在他倒下不到两刻钟,中成大军攻上了城楼,与城楼上仅余不多的西秦军短兵相接,战在一起。 那副将见状,绝望地背上蒙泊,一手边拿着长枪与中成军打着,一边想要带蒙泊逃下城楼。 不一会儿,城门也被攻破,中成大军汹涌进城,十五万大军不到两刻钟差不多全都涌了进来。 城楼上的两万西秦军,已战死殆尽,云星宇一身威武的黄色战袍,站在城楼上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十几个蒙泊的亲随侍卫,及那背着蒙泊的副将,此时的蒙泊刚清醒过来,他扶着腹部一个疼痛的伤口,从好运副将的背上下来,勉强站稳身体,从一个亲随的手中接过一把长剑。 “蒙将军果然好气魄,都这般时候了,还想要与本将军一战,就连亲随都这般不惧死!只可惜,蒙将军今日必须死!” 蒙泊闻言,不以为意地举剑仰天大笑:“哈哈……哈……,云星宇,你以为得了洛城就能把我西秦赶尽杀绝么?别忘了,你原来也是我大秦的子民,只是跟了秦尘叛乱,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终有一天会有人向你们讨债的!” “是吗?呵呵,本将军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来讨债?”云星宇冷笑。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走在最后面进城的数百中成士兵,忽然集体中箭倒下,而尚未来得及关上的城门两侧忽然涌现一大批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黑衣人身形涌进城的同时,把手中的诸葛连弩插入背上,个个手持匕首,与前面刚进城的中成大军在城门内外打了起来。 云星宇脸色一变,他自然认得出那些黑衣人就是寒王府的幽灵,他忙移动身形往城下一看,才发现不远处的山谷前,近十万的寒王府麾下的铁军骑兵,正骑着铁骑而来,扬起满天的尘土,马啼声顿时响彻云宵,大地都为之震动。 云星宇绝对没有想到寒王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刚刚攻破城门的时候,他们忽然杀出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也封住他所有的退路,他没有办法,只能与寒王府拼死一战了。 在他思虑间,便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城楼外飞跃而上,瞬间站在了蒙泊的身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传来一个女子清爽的笑声:“哈哈,云将军,这个债,就由本妃来向你讨吧!云将军想要本妃父亲的性命,恐怕没那么容易!” 云星宇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寒王妃蒙红惜?”蒙红惜不是一个无才丑女么?怎么会是这样的清丽佳人?怎么会有这等绝顶轻功可以飞上这数丈高的城楼? 白蓝盈然一笑:“怎么?本妃长得让云将军失望了?那真是很抱歉,这才是本妃的真面目!” 云星宇讪讪笑道:“原来寒王妃从小就隐藏了实力,能够从城楼下飞上来的轻功,天下没有几人能及!难怪被王妃一手教出来的幽灵,能够轻而易举地夺下康城与沐阳城,看来王妃今日来与本将军急这洛城,是早已筹谋好的!” “呵呵,云将军现在才知道未免晚了,将军数天前攻下的容城,此刻已归于寒王府了,至于这洛城,将军以为你带来的十五万大军,能有几个可以逃出这洛城?”白蓝负手而立,脸上是自信的笑容,那绝世风华,令一旁从她出现后一直呆怔的蒙泊回过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蒙泊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分不清是欢喜还是苦涩与震惊,或是欣慰。 “不可能!容城本将军留守有五万军,怎么会这么半日就被你寒王府攻下?寒王妃危言怂听了。”云星宇道,他断不会相信,寒王府居然这等速度就攻下了容城,但是转念想到数天前寒王府同时在两个时辰内连攻下两城,他的心里不由已信了八分,只是故意否定,以免被她的话乱了现在他身边这些待战的中成士兵的军心。 “云将军不信的话,大可拭目以待!” 白蓝的话落,洛城内忽然涌出数千的黑衣幽灵,司徒通为首领着那些幽灵从远远的街道另一头,封住了中成大军前面的路,前后夹击,陷在中间的中成军队,因为人数多,加上被忽然围攻的恐慌,队形瞬间混乱,战力忽然下降不少,只有挨打的份,有反击能力的少之又少。 见此情形,云星宇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他想不到自己会败在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蒙红惜手上,而与他接头的沐同飞一直没有出现,恐怕也是被刚出现的那些幽灵给解决了,这一切,一开始他与沐同飞就陷在这个女子的手心中,被她算计着,引入这洛城中,再来个前后夹击,封死他的前后退路,想要把他的十五万大军全歼在这洛城内,想到这里,他想到了两年多前的南楚围攻嘉禾关那一战,那一战中,南楚的三十万大军也是被前后夹击,才被尽数歼灭的,同样的手法,同样是由女子指挥作战,两年多前的墨家少主白蓝,与现在的寒王妃蒙红惜,她们两个何其相像! “寒王妃好算计,居然想要全歼本将军的十五万大军!寒王妃的这种作战之法,令本将军想到两年多前嘉禾关那一战,墨家少主白蓝与王妃如此相像,莫非王妃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墨家少主白蓝?”云星宇直接道出了心中的怀疑。 白蓝淡然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话,她倒是没有想到云星宇这么聪明,能够一下子想通前后战事,看来此人的聪明与战力都不在沐同飞之下,秦尘身边有这样的得力战将,今天不除之,必会后患无穷。 “既然云将军认出了本妃的另一个身份,那么,将军今日是必须留在这里了!”白蓝淡淡说完,不想再与他多言,转身看向蒙泊道:“辛苦爹了!爹先在一旁休息吧,待女儿拿下云星宇给你发落。” 蒙泊怔怔地看着她,这个他养了十五年多的女子,他今天才发现原来她不止是深藏不露,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居然就是两年多前名动天下,被世上的野心家们搜寻了两年多,一直没有消息的,那个惊才绝艳的墨家少主白蓝。 第三十三章 ,血战洛城 更新时间:2014-03-03 就在蒙泊怔忡间,白蓝的身形动了,她拔出腰间的流水剑,对着云星宇刺出了看似绵软的一剑 云星宇早有防备,他战袍下忽然出现一把全身黑色的铁剑,身形一侧闪过了白蓝那一剑,同时他反手一剑刺向白蓝握剑的手腕。 白蓝看他的架势便知此人的功力高深,都高出沐同飞与无双许多,从他的铁剑上传来的剑气带着冰冷浩大的杀气,这是来自强者的威摄,看来这一战,她是遇上对手了。 思虑间,白蓝已抬手避过他的剑,有心想试他的深浅,她持着软软的流水剑轻轻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这次以快打快,迅速无比地刺向他的左肩,以两人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他根本无法闪开,她就是故意逼他用剑来挡。 云星宇知她的意图,他不再闪开,而是如她的意,眨眼间举剑格挡,其实他也怀着与她一样的想法,想要先探一下对方的实力高低,两人的剑果然以闪电般的速度相交,双方的剑上传来的一阵巨大的气流,两人握剑的手一痛,被对方的内力震伤虎口,两人都是心底一惊,各自被震退了一步方才站稳。 虽然已确定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就是两年多前名动天下的墨家少主白蓝,但在云星宇的心里仍是不觉得到她有这个实力可以与自己一战,自己的内力在这几年间飞跃,本身实力绝对已跻身天下五大高手之间,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也有如此功力,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云星宇念及此,不再轻敌,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十几个亲卫们一挥手,道:“寒王妃是世间难得的高手,你们也帮不了我,让开一点免得被剑气所伤,你们先退下城中,去会会寒王府的幽灵吧!” 此时墨兰也带着数十个幽灵从城门下打上了城楼,刚好见到白蓝被云星宇的剑震开,墨兰一惊,深怕白蓝受伤,她领着幽灵们,迅速上前围住了云星宇与他的亲卫们。 此时白蓝清冷的声音传来:“墨兰,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护着我爹退到一边去,免得我爹被剑气所伤!” 墨兰也知像他们这等高手对决,剑气皆可伤人,自己这几十人加起来也根本不是这云星宇的对手,虽然担心白蓝,但如果不退下,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墨兰挥手,三十几个幽灵护着蒙泊与他十几个伤痕累累的亲卫兵,退到城楼一边的最角落去,众人靠角落站定观战。 云星宇的亲卫同样担心云星宇的安危,不肯退下城楼,而是退到城楼的另一边的角落观战。 城楼中央的两人,各自持剑对望,神色凝重,片刻后,白蓝淡定一笑:“呵呵,本妃自出江湖以来,还没有遇到云将军这样的敌手,今日能与云将军一战,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寒王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女英雄,今日星宇兵败于王妃的手下,已无颜面回朝去见吾皇,但求战死沙场!寒王妃,星宇得罪了!”说完云星宇身形迅速向白蓝扑去,手中的剑也快若闪电般地挥出。 就在白蓝与云星宇打起来,及洛城内的双方兵马全面开战之时,一百里外的容城,已被文轻寒带着莫辰与李国为轻而易举地攻破,以莫辰带着幽灵们在前面用诸葛连弩开路,那些数日前才占领了容城的中成士兵们,即使武勇,但怎敌幽灵们手中那十箭齐发的诸葛连弩?即使是没有用什么计策,只是强攻,中成留守的五万将士,死的死,降的降,前后也只是用了两个时辰,就撞开了容城的城门。 文轻寒吩咐莫辰在一进入容城之时放了信号弹,通知白蓝及洛城那边的寒王府兵马,容城已拿下。 而在洛城城楼上的一场高手之战,原本应当吸引无数的习武之人前往围观的,但在此时的洛城,却没有人有功夫在意这些。 看到容城方向的信号弹在遥远的天空上方散开成烟花形状,墨兰紧张的俏脸上才有了一丝放松,她朝正打斗中无暇他顾的白蓝禀道:“禀王妃,容城已被王爷拿下了!” 白蓝闻方心下一定,从容地笑了一声,一边应战,一边道:“那你还在那站着干什么?本妃没事,你还不快去做你该做的事!” 墨兰领命一挥手,她身旁的幽灵们动了,他们速度极快地扑向正在另一个角落观战的云星宇的亲卫们。 城楼上随即展开一场血战,云星宇的那十几个亲卫,也都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战力上更胜幽灵们一筹,以一敌二,与多了一倍的幽灵们战了个难解难分。 城内的双方兵马,也正厮杀得兴起,城门内已被最后进来的易青所率的铁军死死关紧,中成兵马想要往城内前进,却被司徒通的幽灵们挡住,想要退出这个城池,却被后面的铁军堵得密不透风,而墨兰带进来的那一批幽灵们,却分散开来,像鬼魅一样穿行在中成士兵中间,所到之处完全一面倒,都是只见血芒一闪,在中成士兵马还没有看清他们是怎么出手的,便纷纷被对方手中的匕首割断了喉咙,长长的街道上,到处可见厮杀中的两军将士,见到幽灵们那可怕的战力,看到倒下的同伴,反而更激发了中成士兵们的士气,双方谁也不肯有半步退让地浴血奋战着。 所有人的心中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敌人。 这场血战到底持续了多久,没有人知道,包括正打得难分难解的白蓝与云星宇,正看得紧张担扰的蒙泊。 蒙泊的一身武艺也极为出众,在年轻时就曾驰骋沙场,此时见白蓝与云星宇这两个绝顶高手,从正午一直战到了天黑,还没有分出胜负,心中不禁担扰白蓝会先撑不住,毕竟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女子的体力明显比男子要弱许多。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城楼下的双方兵马已分出胜负,中成的士兵即使再怎么拼死抵抗,也敌不过寒王府的铁骑及幽灵们那恐怖的身手。 战到最后,十五万的中成将士,基本尽数折损,余下两万左右的伤员投降,而冲散了逃向城内的少数士兵也被司徒通的幽灵们一个一个搜捕出来。 云星宇的亲卫们,也尽数损在幽灵们的手上,整个洛城停止战争的喧嚣,恢复战后的苍凉与平静,城中的百姓们一直门窗紧闭,不敢出来,如今听到战争停下,有人偷偷开窗探头出来,发现身穿寒王府战袍的将士们驻守在每一条街道两旁,百姓们方才定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是寒王府得胜,寒王妃是蒙泊将军的女儿,也就算是自己人得胜了。 如今中成这边,降了两万人,其它的将士都战死,只有云星宇还在强撑着与白蓝战在一起。 打了这么久,虽然大获全胜,但寒王府的兵马也折损了不少,十万铁军,折损了六万多,幽灵就没有死伤多少,毕竟幽灵们的全面战斗力,特别是近身格斗术,来自于白蓝所传,是中成将士及铁军们的数倍以上,中成士兵们根本无法伤得了他们。 此时司徒通与易青等寒王府的将领们都聚集在城楼上,观看着这旷世一战,见到白蓝的真正实力,司徒通与易青心下更是敬服,那些将领们更是惊叹,平常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识王妃的身手,想不到,今日王妃一出手,就遇上云星宇那等高手。 正在此时,洛城外面的城楼下不远处,飞掠而来一个人影,来人一身墨色衣袍,身形高大,他的轻功高绝,延着高高的城墙上飞上来,落在一边观战的司徒通易青墨兰等人的面前。 见到来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子,司徒通与易青墨兰等人马上戒备,易青上前一步问道:“来者何人?” 那中年男子朗声一笑道:“哈哈,老夫来看老夫的宝贝徒儿,你们瞎紧张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正在酣战中的白蓝同样朗声一笑,边接下云星宇的剑,边抽空冲那中年男子喊道:“师父,你老人家终于舍得出现了?” 来人正是一直行踪飘忽,自当日墨家少主竞选第二日就消失不见,把墨家丢给白蓝管理,然后就一直毫无音讯的墨家炬子向天阳。 听闻来人是向天阳,司徒通与易青墨兰等人放下戒备,对于传闻中的绝顶高手,一向神出鬼没的墨家炬子,大家都是充满了好奇地打量着他。 “蓝儿,你怎么搞的?打了一天都还打不赢那小子!你成亲后这两年武艺一直没有多大进步?是不是把时间都放在轻寒那小子身上了,就顾不得修习武艺了?”向天阳看着场中央不停打斗的两人,很是不满地道。 白蓝闻言,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武学之道,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就很难再迈进一步,这是所有武学高手都知道的好不好?况且这两年,她忙着整顿寒铁军与训练幽灵,忙着打理寒王府的诸事及拓展,根本就没有那个精力去修习武艺! 第三十四章 咏春寸劲 更新时间:2014-03-24 “师父,徒儿打得好累了,要不就交给师父好不好?”白蓝对向天阳喊道。 “蓝儿,为师老了,一大把年纪的那里还经得住你们年轻人这般打打杀杀!”向天阳一付看戏的样子,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哪里像他所说的那般老了!白蓝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 云星宇是越打越心惊,隐隐感觉到白蓝的内力功法与他的极为相似,似乎是出自同宗同门,但她的剑法与他的又大相径庭,似乎毫不相干,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他想不到白蓝一介女流之躯,她的体力居然可以一直撑下来,丝毫没有力疲的表现。 他哪里知道白蓝这两年多虽然忙于各种事情,但对于自身的训练是从未间断的,虽然没有一直像前世特种部队那般严酷磨练,但基本的体能训练,她是一直坚持的。 “云将军!”就在云星宇暗暗心惊之时,白蓝边挡住他的攻势,边收剑退出五步外,见他也停下来了,她出声道:“我们这样打一时间也难分出胜负,不如弃剑用拳如何?如果将军在拳法上赢了本妃,本妃自不会强留将军,自当放将军离开!” 此话正中云星宇下怀,打了这么久,在剑法与功力上,他根本无法取胜,早有弃剑用拳之意,如今白蓝提出来正好。 “好,星宇恭敬不如从命!”他还真不相信了,她一个女子的拳头难道还能硬得过自己的铁拳。 两人还剑入鞘,各自赤手空拳,云星宇不再多言,瞬间欺身而上,对着白蓝的面门,右手快如闪电地轰出了最简单的一记直拳。 拳风呼呼,白蓝与观战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座大山倾压而下,令人呼吸困难,这是强者才会拥有的一种威摄与压迫,白蓝屏息静气,面对这样排山倒海,足以轰碎大石的一拳,不闪不避,她甚至闭上眼睛,同样轰出了平凡无奇的一拳…… 她居然想要硬抗这一拳?众人惊异的同时,云星宇冷哼一声,他想不到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来硬接这一拳,心下冷笑,他顿时加重力道,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这一拳…… “砰”的一声,两人的拳头狠狠地碰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两人脚下所站的石地都裂开了一道道不深也不浅的裂缝。 云星宇感觉到白蓝的拳头上并没有多大的力道,他不禁冷笑出声,并没有收回拳头的打算,他要一击得胜,所以,他的一身内力随着他的拳头一下子涌入她的体内,被她以相当的内力化解了那力道,两人的内力相互抵消了,然后……出乎云星宇的意料,从她那小小的拳头上忽然涌出一层一层的莫名劲道,穿过了他的内力阻挡,不断地涌入他的手臂内,足足有八层劲道,一层更比一层深重。 然后,众人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观战的众人还没有看出是谁的骨头断裂了,便看到云星宇不断地后退,足足退了七八步才站定,他的脸色大变,瞬间一片苍白,然后他那能够发出轰山一拳的手,软软地垂下,再也无力举起来。 如此剧烈的疼痛,云星宇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哼,他咬牙承受着这撕裂的痛,抬眼不可思议的地看住眼前的女子:“你这……是什么拳法?什么劲道?” 白蓝收拳退了两步,体内也被云星宇的拳劲所伤,一阵气血上涌,喉头一甜,她努力地忍住这才没有吐血而出,运功调息了一会,才恢复如常,开口答道:“这是咏春拳的咏春寸劲,云将军,你输了!把你的命留下吧!” “哈哈……今日星宇能够与当年名震天下的墨家少主一战,死而无撼了!”说完,他的另一只完好的左手抬起,拍向他自己的天灵盖。 就在他的手马上就要碰到天灵盖之时,一直在观战的向天阳动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向天阳已站在云星宇的面前,一手挡住了云星宇的左手。 “云小子,你还不能死!”向天阳把他的手一把挡开,同时抬手点住了他胸前的几处大穴,云星宇一时不备,顿时被定住动弹不得。 白蓝不满地白了向天阳一眼,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他是秦尘的人,又有这等武力!绝对不能留,不然徒儿以后定会麻烦不断,后患无穷!” “蓝儿,这小子不能死!”向天阳转头对着白蓝那不满的样子,解释道:“其实说起来,他还是你的小师叔!他是为师的师尊无相道人的关门弟子,为师答应过无相道人,要保他一命!” 白蓝闻言,又是直接对着向天阳翻了个白眼,“不是吧,他是我小师叔?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提过你还有这么个极品的小师弟?” “算了,蓝儿,现在你也打赢你的师叔!他的右手也被你废了!就让为师带走他吧!这次一听闻你要与他在这里对战,为师可是紧赶了几天的路才赶到来阻止你杀他的!” “哼,我还以为你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个徒儿,知道来看看我呢!却原来是为了救他一命而来!”白蓝冷哼。 “好徒儿!墨家就交给你了,等你拿下整个中成之后,为师就退出墨家炬子之位,给你接任!至于你小师叔,就交给为师吧!为师带着他隐世山林,绝不会让他再走入江湖与朝堂!” “既然他是我小师叔,那徒儿总要给我那师祖一点面子,师父你带走吧,不过绝不能让他再回到秦尘身边,不然我就不接下墨家这个重担了!” “好好!”向天阳一脸的笑意,正要带着云星宇走,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转身问白蓝:“蓝儿,你刚刚使用的什么咏春拳咏春寸劲,似乎不是为师教给你的,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呵呵,师父不知道你的徒儿我天资聪慧么,自创这么一套拳法也是轻而易举的!”白蓝一时无法说清楚这套拳法的来历,总不能说是她前世就会这拳法吧,那样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怪物来看,所以她只能说是自创的。 “哈哈,果然不愧是老夫的宝贝徒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向天阳说完转身轻揽起云星宇,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身形如电,往城楼下而去。 白蓝看着远去的两人,心下暗叹,她怎么都没想到云星宇居然是她的师叔,虽然两人对敌之时她也曾惊异于他的功法与自己所习的天地心法极为相似,似是出自同宗,如今险胜一筹,完全来自于她前世所学。 回身看向城门内战后的场景,满目沧夷,那遍地的血流,横七竖八的尸体,尽管她早已见惯生死,也预料到这个场景,早有了心理准备,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有着微微的无法言语的疼痛,那些鲜活的生命,曾是她的父亲的兵,他们跟着那个人一起逼宫杀了她的父母,致使秦宫血流成河,现在他们死在了她的手中,这一切的一,这些血债,只是因着那个人的野心!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马上打进中成的皇城,站在秦尘面前,看看他失败后的表情! 战争总是无情,生命变得那么脆弱,军人天职是为家国而战,她此刻为了那些军人逝去的生命疼痛不已,却也明白生在乱世,生在皇家,这是她无可选择的路,秦尘必须得为他从前所为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回过神来,她走向那被墨兰等人护着的蒙泊,声音柔和:“爹,如今的洛城已经不是秦深然的洛城,而是寒王府的,秦深然不该把你丢下的,我送你回府吧!” “惜儿……”蒙泊看着她,心底的震憾无法言语,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一直被他冷落的女儿,居然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白蓝打断他:“爹,你的伤还没好,有什么话,回将军府再说吧。” 一行人从城楼上下来,送蒙泊回到将军府,让寒王府随军的军医来看过蒙泊的伤势后,白蓝坐到蒙泊的床前,看住眼前明显已苍老不少的男人,无论他之前待她如何,这男人都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是一定会奉养他的余生,当然秦尘是她的亲叔叔,也算得上是她的亲人,只是她早已把他当成了敌人。 “爹,事到如今,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白蓝声音轻浅道:“西秦难成气候,如今兵力折损,不足二十万兵力的秦深然不可能打得过秦尘,爹你身为一军之将,应该也明白如今天下大势,寒王府忽然进军中成,是为了复国!” “惜儿,既然你与皇上的目标都是复国,为何不与西秦结盟?那样胜算更大!” “胜算?呵,爹,中成没有人可以阻挡女儿的脚步,除非秦尘亲征,况且秦深然的性子狂傲,一旦结盟,两军以谁为主帅?不是我看不起秦深然,他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哥,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原秦太子。” 蒙泊闻言大骇:“惜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五章 各方反应 更新时间:2014-03-25 “意思很明显,他是假太子,事到如今,爹你还打算瞒下去么?我和他对调身份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他才是你的骨肉,而我是前秦皇与秦皇后的公主。”这个天大的皇室秘事,在白蓝说来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平凡无奇的事情。 “惜儿,你怎么……怎么知道这事的?”蒙泊一时有些结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平静的女子。 “这个你不用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所以,我们不可能结盟,除非秦深然肯归顺寒王府,不过以他的骄傲,这事不太可能,所以,就让他在秦尘那里受点挫折也无妨,终有一天,中成与西秦会再度统一,而阻止战争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战止战。”她说得那么平静而又充满了自信,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自然流露,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蒙泊看着她,心里有着难以言谕的惭愧,今天才知道她早已了然一切,然儿与她同龄,但是一相比之下,显得相差太远,只可惜她生为女儿身,如果是男儿,复国之后,必然可以登基为秦帝,以她之才,必然可以令西秦更为辉煌。 片刻,蒙泊叹了一口气,道:“惜儿,既然你已知你的真实身份,为父也老了,也帮不了你什么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与然儿都是为父最亲的人,为父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人为敌,更不希望你们为了复国而相互残杀,惜儿,你可以答应为父么?” 看着蒙泊那为秦深然担扰的神情,白蓝一时不忍让他失望,他也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抛下的一个弃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他这种心从来没有在她身上体现过,但无论如何,在亲情上,他也是她的亲舅舅,她还是不忍心让他难过。 “爹,只要他不惹我,我可以答应你不与他为敌,如果他要来惹我,我也会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现在他把你丢下,你就不要再回他身边了,难保哪一天他会再度丢下你,以后你就呆在这洛城养老吧,秦尘想必会有大动作,我还要去做好各种准备,以后再来看你。” 她站起身,告辞出去,原将军府的侍卫们都在那一战中牺牲了,如今的将军府除了十几个丫头小厮外再没有人,白蓝让易青调出两百铁军来这将军府作护卫。 翌日,寒王府一日之间占下洛城与容城的事传遍天下,并歼灭中成军十八万,擒下中成的丞相沐同飞,废了中成大将云星宇,一时之间,天下各国再度被震撼。 同样是以迅雷之势攻下两座大城,只是前些日子天下人都觉得寒王府是胜在出其不意,有攻其不备的因素在,但至今,事实证明了寒王府的强大实力,寒王府除了拥有高明的主帅外,麾下的寒铁军与幽灵战队的单打实力绝对在一般士兵的数倍之上。 看来这天下要大乱了,寒王府的迅速崛起,令各国的当权者都感到了危机,这么多年一向低调淡出战场的寒铁军,那个看上去儒雅温和毫无野心的寒王,忽然以这般雷霆之势进军中成,足足三十五万的寒铁军从那千里之外的偏远关东,这么大规模的行军,居然可以瞒过各国驻在各地的暗探,不惊动任何人地穿过各个关卡,悄无声息地来到嘉禾关,并悄然入关兵临城下,这样诡异的实力,实是令所有当权者无法忽视,不得不重新审度这天下大势。 北齐皇宫的御书房,曾经的夜无痕,如今的齐皇夜轻枫正坐在上位,听完刚出使西秦回来的武子兴说完这些日子的战事经过,一时无言。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剑眉微皱,片刻后,他叹道:“子兴,朕是不是错了?” “子兴不明白皇上所指?”武子兴被他这忽如其来的莫名一句问得一头雾水。 “朕一直爱着她,从她十岁时在心里就装下了她,但是朕没有告诉她,朕觉得她还小,还不懂爱情为何物,所以朕耐心地等着她长大,可是,她长大以后,却爱上了别的男子。朕自以为了解她,却从未真正看清过她,就这样眼睁睁地失去她,朕错了,五年时间白白放走,都没有主动去获得她的心。”夜轻枫轻轻说着,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为情失落的男子,哪还有一点帝皇的威严,他的这种情绪也只会在武子兴的面前流露,这两年多,他们的感情已不止是君臣之情,而是成为了朋友,相互信赖依存的朋友。 武子兴看着他的神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不禁也为他惋惜,如果同样给自己五年时间,自己一定不会把她放走。 “子兴,你知道近年来江湖中最强大的组织墨红楼的楼主是谁么?”夜轻枫忽然问道。 武子兴摇头:“子兴不知!” 夜轻枫语出惊人:“就是她,墨家少主白蓝,如今的寒王妃蒙红惜,当年,她只有十岁,朕亲眼看着她一步一步创立墨红楼,并日渐壮大,现在她手上有三大势力,深不可测的墨红楼,及弟子遍布天下的墨家,和五十万的寒铁军,及出自她之手的五万幽灵军,以她之才,若是她要逐鹿天下,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就算身为兵家家主,久战沙场的你也未必能与她抗衡,也许她是不想与朕为敌的,但文轻寒的母妃及外公一家都是死于朕母后之手,这是血仇,所以,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不得不与他们对战沙场。” 闻言,武子兴确实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如今才十八岁的小女子,居然是墨红楼的楼主,那个传言神秘莫测的人,居然会是她?拥有这等强大的三方势力,一旦她有心角逐天下,的确会是最为可怕的对手。 念及此,武子兴拱手严肃道:“皇上,臣马上去各个边关城池重新布防,加派人手驻守,并加紧练兵,请皇上放心,只要有臣在北齐一天,绝不会让任何人进驻北齐国土。”就算是她也不行。 “很好,子兴,北齐就交给你了!”夜轻枫轻叹道,有武子兴在,他感觉安心许多。 武子兴拱手退下,去调兵遣将了,对于未来,他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希翼,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与她沙场相遇,也未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如果败于她,那么他也死而无撼了。 中成皇宫金殿之上,秦尘脸色阴沉地看完手中的战报,抬手“啪”的一声,怒极地把那战报丢到殿下站着的十几个文武重臣面前,沉声怒道:“好一个寒铁军!好一个寒王府!居然在短短数日内连败了朕的两员大将,还令朕折损了二十万的兵力!朕还真是小看了文轻寒与蒙红惜!那蒙红惜是两年多前嘉禾关一战成名的墨家少主白蓝!她居然瞒过了天下人,连她的父亲蒙泊都不知道她的另一层身份!看来此次寒王府是冲着我中成来的,你们倒是说说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太尉刘明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皇上不必扰心,寒王府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他们兵力有限,共也就带来三十五万兵马,这一次败沐丞相和云将军,乃是胜在出其不意,只要我军做好各个城池的防守,他们必难再越雷池半步!” “哼,做好防守?刘爱卿难道不知道寒王府麾下的幽灵军神出鬼没?你倒是告诉朕要如何防守?”秦尘冷哼反问。 刘太尉见秦尘的面色极为阴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站在他旁边的聂勇及时出声为他解围:“皇上,臣以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臣愿带兵出征,攻打容城与洛城!夺回沐阳城和康城,把寒铁军赶出我中成国土!” “好!聂将军说得不错,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朕给你四十万大军,你马上下去点齐兵马,明日辰时出征!聂将军务必要谨慎应战,不可轻敌!朕就等着你凯旋归来!” “臣必会小心谨慎,不负圣望!”聂勇抱拳退下。 秦尘看着聂勇的背影,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些,总算还有这么一个大将可用,不然他真的要亲自领兵出征了,挥挥手,他命众位大臣退下。 略有些疲倦地坐靠在那金黄的龙椅上,秦尘闭上眼睛,想起墨家少主白蓝那张明净清丽的俏脸,与蒙红惜那污黑得看不清面目的小脸,实在很难将那样两张脸重叠在一起,现在事实证明,那两张脸都是同一个人,不过为了认清这个事实,他付出了太过惨重的代价,二十万兵马血流成河,还失去了两员大将,他们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被生擒,一个被废后失踪,下落不明。 念及此,他不禁气得无意识地一掌拍在龙椅的一侧扶手上,那张诺大的龙椅“咔嚓”一声,被他的内力震裂,他瞬间站起身,整张价值不菲的龙椅轰然倒下,落地时碎成粉末! 殿下两边站着的太监与侍卫们纷纷瞪目咋舌,那要怎样高深的功力才能做到?皇上居然是个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 第三十六章 任命,遇刺 更新时间:2014-03-27 洛城,原西秦的小皇宫,如今成了寒王府。 议事殿中,白蓝与司徒通,易青,墨兰,及从嘉禾关赶来的吕方才,徐云,陈中等几个正坐在各个书桌前处理公务,这几天大家都在处理战后诸事,现在才开始处理接手洛城之后的政务,在场的每个人的面前都堆满了公文,众人都忙了大半天才忙完,正要讨论接下来的战事安排。 “启禀王妃,王爷来信!”门外一个侍卫禀报。 “拿进来!”白蓝道。 那侍卫进来把一封信恭敬地交到白蓝手上,就退了出去。 白蓝低头拆开信件看完,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看着她战后这几天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众人很是好奇,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能够让她这么开心。 在场的都是她的心腹,也都了解她与寒王的感情,不过她不说出来,他们自然不好意思问那信中的内容,毕竟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信件,说不定与公事无关,完全是一封情信呢。 白蓝把信件收起来放在书桌上,抬眸看向在座众人,知道他们好奇信中内容,她淡淡含笑道:“容城是中成通往我方的第一道关卡,王爷这几天将容城的城关重新修建加固,容城改名为飞容关,让本妃这边派人去驻守,说到守关,经验最丰富的莫过于吕将军了,不如吕将军过去守这飞容关如何?嘉禾关就交给徐将军,徐将军跟着吕将军多年,也是时候独当一面了。” “一切听从王妃调遣,老将定会守住飞容关,不让秦尘涉足半步!”吕方才起身拱手道。 一旁的徐云简短道:“末将遵命!” 白蓝赞赏地点头,沉吟了片刻道:“如今中成派出聂勇率兵四十万,正浩浩荡荡而来,估计五天后就可抵达飞容关,我军兵力不足,,吕将军,徐将军,本妃只能各给你们八万兵力,另外,墨家的童竹与陈东北会各率三万的墨家弟子,前来相助你们守关,本妃与王爷还要各领十万兵马,分攻中成飞容关外的其它城池,兵贵神速,本妃要在半年内拿下中成如今余下的三十三城,这条路是艰难的,司徒与易将军及墨兰都要随本妃前去攻城,所以,后方的防守就要有劳两位将军了。” “王妃放心,末将必会坚守到底!”徐云与吕方才同声道。 对于两人的能力,白蓝是极为信任的,加上有墨家弟子相助,聂勇即使兵多马广,一时间也难以攻破飞容关。 此时窗外飞来一只信鸽,直接落在墨兰的肩上,墨兰抓住它取下它绑在脚上的一卷纸条,展开一看,脸色微变,抬头看向白蓝道:“王妃,雪来信,南楚的楚皇派出了明心公主出使中成,她手上有着楚皇的国的内容似是要与中成联姻并结盟。”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脸色一变,如果南楚与中成真的联姻结盟,一起联手对付寒王府,那寒王府马上就会变成腹背受敌,战局会急转直下,于寒王府极为不利。 “联姻?楚歌是要把楚明心嫁给秦尘作妃子?看来当年的教训还不够,那楚歌居然还不死心,还想着卷土重来?”白蓝冷哼,她从来没有把楚歌放在眼里,所以当年才会放他一命,现在即使他已身为一国之君,在她的眼里,他还是八年前那只讨厌的苍蝇。 “王妃,万不可让他们两国联姻成功,我们必须阻止他们联姻结盟。”一直较为沉默的易青开口道。 白蓝挥手,淡然一笑道:“不必阻止,就让他们结盟吧,楚歌不足为虑,徐将军,嘉禾关内这两年多制造出来的家伙,都拿出来招呼楚歌吧,既然他要再来送死,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墨兰,你也把我们这次从关东带过来的家伙整理一下,我们这次要用上才能速战速结,减少损伤,司徒与易将军下去准备一下吧,点齐兵马,明日启程,至于陈将军,就留守洛城吧,洛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最后,白蓝看着一向沉默稳重的陈中,任命他为洛城的守将。 陈中抱拳领命,他深知洛城的重要,这个重任,白蓝没有交给她的父亲蒙泊,反而交到年纪轻轻不到三十的陈中手上,确实让众人意外,但目前寒铁军中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而寒王与王妃的几个心腹大将,如莫辰,李国为,易青;司徒;墨兰等人都要跟着去攻城,根本不可能留下来守城,所以,众人深思之后,发觉白蓝的这个任命倒又是在情理之中。 墨兰接着道:“王妃,雪还说北齐那边也有动作,武子兴往各个北齐边关调派人手,不知意欲何为。” 吕方才皱眉道:“如果北齐在此时再插上一脚,我军危矣,三方受敌,且我军的兵力在四方中显得最为短缺!王妃,既然北齐有所动作,我们不得不做防范。” 看着众人的眉头也都跟着紧皱在一起,白蓝反而舒展一笑:“呵呵,吕将军不必忧心,北齐暂时应该不会插脚进来,说起来,我们寒王府还真的是多方树敌,中成与南楚与我们是有血仇的,他们结盟很正常,这个最初出兵之时我和王爷都想到过,至于北齐的武子兴,如果他不来犯我们,我们自然先不必理会他,我军的兵力是四大国之中最弱的没错,但兵贵在精,不在多,我幽灵五万军足可轻松抵抗五十万的兵马,况且,兵者,诡道也,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打仗,能够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利益就好,这几日的几场战争中,中成损兵近二十万,西秦损兵十五万,我军伤亡不到五万,所以,各位大可以收起忧心,各就其位,全力应战吧。” 听闻白蓝那自信满满的语气,众人不禁想到两年多前的嘉禾关一战,她所创下的那以少胜多的奇迹,再想到近日的这几场战事,三方角逐,寒王府可谓是最大的赢家,不仅连得四城,也才不过伤亡五万。 一想到这些,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不错,兵贵在精,不在多,有幽灵那样所向披靡的军队在,有白蓝和文轻寒这样的主帅带领他们,即使腹背受敌又如何? 众人相继退下,白蓝略有些疲倦地朝后靠在椅子上,三天前与云星宇那一战过于激烈,她伤了元气,身体极为虚弱,至今还没有调整过来,完全不能动武,她想着以内力调息一下应该就没事,所以也没有让军医来看看。 而且这几天以来,她发觉自己很容易疲惫,老是想睡觉,胃口也不好,吃什么东西都想反胃呕吐,这让她的脸色很不好,也让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来人!”她朝门口唤道。 “王妃,属下在,请吩咐!”门外迅速闪身进来一个侍卫,这是文轻寒留在她身边的暗卫,身手自然不凡。 “请随行的军医过来!”白蓝对那暗卫道。 其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墨兰就懂医,但现在墨兰在外面忙着,她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人,自然不能再去打扰墨兰的工作。 片刻后,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五岁左右的军医跟着那暗卫进来,白蓝认得他是医家的弟子,是冷莫一的师弟,同样医术不凡的君莫三,这些年,因为冷莫一投身在寒王府,所以大部份出色的医家弟子,也都成了寒铁军的军医。 君莫三见礼过后,见白蓝的脸色不太好,便伸手给她探脉,沉吟一会放开手,蹙眉道:“王妃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太好,王妃身怀月余的身孕,三天前还那般激战了一整天,因此伤了元气,也伤了胎气,若不马上服药保胎,恐有滑胎的危险。” 闻言,白蓝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君大夫,此事还请先代为保密,如今战事刚起,这孩子来得不合时宜,如果说出来,只怕会影响军心,于我军战事不利。” 君莫三点头,谨慎答:“王妃请放心,属下省得,只是王爷那边恐怕不能瞒着,属下现在马上开保胎药给王妃服用,王妃这怀胎十月内,切记不可再动武力,否则,就算是师兄本人前来,也保不住小世子了。” “王爷那边也要先瞒着,本妃自会找适当的时机再告知他,一切就有劳君大夫了,那保胎的药最好能制成药丸,方便携带。”白蓝坚持要瞒着,如果告知了文轻寒,他必不会再让她上战场。 君莫三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点头答应,回身去煎药,半个时辰后端着一碗药汁进来,还拿出了一盒保胎的药丸交给白蓝。 喝完药后,白蓝倦极,起身回房睡下。 是夜,几道诡异的黑影,飘然落在白蓝所住的那座宫殿屋顶上。 宫殿四周守护的暗卫也同时出现,与那几道黑影战在了一起,睡梦中的白蓝睁开双眼,便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她起身穿上外套,刚刚打开房门,便感觉一阵掌风呼啸而来,直击她的面门。 她忙退后一步,侧身闪过那凌厉的一掌,正要运功还击,忽然想起君莫三的话,她不能再动武,否则胎儿不保。 第三十七章 冲冠一怒 更新时间:2014-04-02 眼看着一左一右闪进来两个黑衣蒙面人,来人的气息强大,显然都是不弱于她多少的高手,这个时候的白蓝,因为不能动武,更无法运功,加上顾及身上那个未成型的宝宝,她完全的手无缚鸡之力,在那两个黑衣人联手进攻之下,只能躲闪,不过片刻,白蓝便被那两人一上一下地制住了身上的大穴,再也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一把揽起白蓝,从窗口一跃而出,另一个黑衣人则为他掩护,从门口冲出去,与寒王府的暗卫们交手,成功地挡住了所有暗卫们的脚步。 当司徒通与墨兰,易青;吕方才等人听到打斗声,飞快奔来之时,早已没有了白蓝的身影,而那批为数不多的刺客,除了逃走一下武艺高的,其余个个都在被他们擒住之时,咬破口中的毒药自杀而死,全身上下,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死士。 那黑衣人夹着白蓝,成功地逃出了寒王府,往南城门掠去,守南门的是易青手下的十几个铁军,发现黑衣人飞快掠来的身影,十几个铁军哪里拦得住那人,数招内尽皆倒下。 黑衣人大摇大摆地夹持着白蓝逃出城外后站定,瞬间出手点向白蓝的睡穴,白蓝眼睛随即闭上,昏睡在那人怀里,那人横抱起她,展开轻功,转道行至北门外边,然后一路向北而去…… 翌日,寒王妃遇刺失踪的消息,传到百里开外正在修筑飞容关的文轻寒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他一向温文的脸色瞬变,转身抛下身后的莫辰与李国为等人,飞身往洛城方向掠去。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忽然失踪,毕竟以她那一身武艺,天下没有几个人可以对她在武力上造成威协,所以,在拿下容城后,他没有马上飞到她的身边,而是选择留下在容城坐镇,待这几日的容城与洛城修整完成,然后,与她各自再分头领兵分攻中成各大城池。 为了能够早日与她厮守,他选择了暂时与她分离,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暂时的分离,会让她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中。 从她这般轻易被刺客得手,他才想到也许是在数日前与云星宇那一战,她受了内伤,而又继续强撑着处理公务,并没有召军医看疹,更没有告知任何人,她素来顽强,这点伤在她看来并不碍事,因此让那些知道了她墨家少主身份的人,及想要对付她的某些人钻了空子。 赶到洛城的时候,司徒通易青等人正等在城门口,一看到他的身影,便迎上来,把昨夜的情形说了一遍,文轻寒一直冷沉着脸,那种冰冷是众人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不禁都有些微的寒意渗上心头,看来,这一次,一向看上去温文儒雅的寒王是彻底地怒了。 “从南门出去?”听完司徒通的述说,文轻寒冷哼了一声:“南方只有一个方向,通往嘉禾关出去就是南楚,楚歌还没有这个胆魄前来劫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刺客是故意从南门出去的,想以此扰乱我们的追踪视线,现在想动蓝儿的人除了秦尘,还大有人在!传本王命令,所有幽灵暗探及寒王府的暗卫出动,全力往北齐和中成皇都的方向追踪。” 众人皆觉有理,墨兰却提出异议,“王爷,虽然有可能是刺客故布疑阵,但南方也不可不追,万一真是楚歌的人,我们就难再追回王妃!” 墨兰是白蓝最贴身的人,所以,她过于担心白蓝也是正常,因此文轻寒没有责怪她不听命令,也听从了她的提议,分散了一小部分人追出嘉禾关外的南楚各地。 连日来,寒王府上下都笼罩着一阵寒意,因为寒王妃的失踪,寒王及一众属下也都无心战事,直至聂勇的四十万大军兵临飞容关外,与关内的寒铁军对峙。 飞容关新建成的高高城楼上,文轻寒一袭雪白的衣袍,腰间的行云剑已握在手,一双冰冷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城关外那密密麻麻的中成士兵,四十万,哼!秦尘还真是看得起他,派了四十万人来对付他现在手上这区区十八万寒铁军。 在他身后,除了留守洛城的陈中,与驻守嘉禾关的徐云,寒王府麾下其余得力的大将都在,连墨家的童竹也带着三万的墨家弟子赶来了,而墨家的陈东北同样带着三万墨家弟子在嘉禾关相助徐云驻守。 目前的飞容关城内,十八万兵马中,有四万的幽灵与三万墨家弟子,余下十一万的寒铁军,这样的组合,对付聂勇的四十万中成大军,文轻寒及身后的各位大将都觉得已足够。 面对下面的凛凛敌军,寒王府的所有人都战意拳拳,这五日来,因为白蓝的失踪,众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怒气与担扰,此时聂勇送上门来,所有人都恨不得冲下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墨兰打破沉默,当先问道:“王爷,直接迎战,还是先用炸药开路?” “本王知道大家现在很想大战一场,但也不可无谓地增加伤亡,先用炸药开路吧,易青,铁军的所有弓箭手用连弩伺候,让聂勇先尝尝这些东西的滋味,我军再下去迎战不迟,司徒,莫辰,你们各带两万幽灵等会从左右两侧杀进敌军中,冲杀到后面去拦住中成军的所有退路,吕将军留守城头!其余人陪本王从正面迎战,今日,本王要他聂勇来得去不得!”文轻寒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酷,这一次,显然他是要大开杀戒了。 城关外的聂勇此时已得知寒王妃遇刺失踪之事,在他看来,没有了寒王妃那个墨家少主的寒铁军已不足为惧,文轻寒从来给世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温文的人,在军事上没有什么突出的战绩,即使是前段时间拿下沐阳城与容城,也只是胜在出其不意,即使他个人武艺再高,也不可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战争一触即发,当聂勇下令攻城之时,从飞容关上飞来数不清的箭羽,每一个箭羽上都绑着一个炸药,顿时轰鸣声不断,中成大军轰然倒下一大片,聂勇脸色一变,想不到对方居然用这个可怕的武器,纵观近段时间的战争,寒铁军都没有用上这武器,他还以为寒铁军这次并没有带着这东西,谁料到文轻寒居然一直留着不用,特意拿来对付他的大军? 此时的聂勇知道得太晚了,当他下令撤退之时,炸药的进攻停止了,然后是铁军中的神箭手的诸葛连弩,“嗖嗖嗖”的十箭齐发,同样是让他的人伤亡惨重,他连忙带着人向后撤退…… 就在中成军掉头往后退之时,飞容关的巨大城门忽然大开,无数的黑衣劲装的幽灵身形迅速闪出,手持短短的匕首,从左右两侧进攻,一下子冲进中成大军中,近身肉搏,身手灵动直接击中对方要害,所到之处,完全一面倒。 这些幽灵们也许武艺不是很高,内功也不算深,但是他们的近身格斗却是诡异的,他们的协同作战能力也高得令人咋舌,这等所向披靡的军队,令撤出远远的聂勇回头看时,都不禁觉得后背阵阵寒意袭来,饶是他久经沙场,也从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军队,这样的军队,不要说以一挡十,以一挡百也不为过。 看到这里,聂勇更是坚定地撤退,这一战他已失了先机,一定要保存实力。 可是紧随在幽灵之后的是轰轰的马蹄声,易青与李国为的寒铁军汹涌而出,一下子冲进了中成军中,两军在马背上长枪短剑,你来我往地大战了起来,一时间哪里还能抽身逃走? 与此同时,城楼上一抹白影如电飞掠而下,快得只能看到残影,那白影从正酣战中的两军头上飞过,他所经过之处,被他手中的剑气所扫过的中成士兵纷纷倒下,血流如注,他仿如修罗再生,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气,行云剑在他手中两年半,第一次杀人饮血,看着这一切的寒王府众将领,都知道,这一次这个温和的男子,是真的怒了,为了那个失踪的女子,冲冠一怒,杀气顿现,直往聂勇而去…… 这场大战只是持续了两个时辰就结束了,如今中成的主力军--聂勇所率的那四十万大军,在寒王府的十八万军中只抵抗了两个时辰,当中成主将聂勇的人头在文轻寒的剑中落地时,中成余下不多的士兵彻底失去了抵抗下去的力气,纷纷倒下。 这一次的战争,没有俘虏,寒王府的所有人都没有留下任何俘虏,因为他们的王妃正下落不明,他们心中的愤怒无处渲泻,中成这些人就送上门来成为了他们渲泻的出口。 这场战争刚刚结束,没有任何休息停顿,第二日,寒王留下七万寒铁军及三万墨家弟子给吕方才留守飞容关,然后带着四万幽灵,及从邻近数城中调集的十四万寒铁军,共十八万兵马进军飞容关外的中成其它的城池。 寒王府的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所向披靡,各个击破,不过三个月时间,就已兵临中成的皇都襄城城外,这是中成仅余的唯一一座城池,秦尘亲率余下的十万兵马,与文轻寒的一路战来尚余的十六万寒铁军对峙。 第三十八章 故人重逢 更新时间:2014-04-07 白蓝再次睁开眼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中,看这屋子的装饰贵气呈现,看来那掳她来之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她坐起身,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微的变化,除了还是无法使力之外,她的腹部微微显怀,竟然像是已有四个多月身孕的模样。 她一愣,想起她遇刺之时也不过是月余身孕,怎么昏睡了一觉醒来就已经显怀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就在她疑惑地打量这个陌生的所在之时,门外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看到白蓝坐在床上发呆,顿时露出欣喜的笑颜:“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奴婢马上去告诉公子,公子知道小姐醒来肯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那丫头风风火火地掉头跑出去,白蓝自嘲,看来那掳她之人还很重视她! 轻轻下床,坐到茶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品着,她倒不急着逃走,现在她浑身无力,无法使用武力,就算是逃也逃不远,她反而平静下来,想要看看那个所谓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把她堂堂寒王妃给强行掳来,目的为何? 不过片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在到达房门口之时顿了一下,仿佛是迟疑了一下,方才推门而入。 白蓝好奇地看着门口,等待着那个人进来,当那人的脚步停顿在门口之时,她仿佛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无比的气息,穿透那红木所制的木门,迎面袭来。 一门之隔,她还是感觉到了门外之人的喘息声,许是因为走得太急促,又或许是因为过于兴奋与紧张,那人的迟疑更让她确定了这是一个熟人。 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白蓝看到他的一刹那,有些微的怔忡,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白蓝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男子十八岁左右,丰神俊郎,却有着与年龄不甚相符的气质。 那男子一身熟悉的气质,却是仿佛认识了很久的熟人,白蓝站起身,想到了那个很久不曾出现在记忆里的男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陌生无比的面孔,真的,会是他么? 那男子也是一进来就怔怔地站定在那里看着她,目不转睛,仿佛忘了呼吸,那双眼眸,陷入了某种回忆…… 两人相隔不过三米,四目相对,一时间都失了言语,都一动不动看着对方,良久,那男子喃喃地出声:“蓝儿……你,还好吧?” “你是……安之?”白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种熟悉的气息,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肖安之,那个遥远的前世与她一起粉身碎骨的男子。 男子点头,声音有着压抑的兴奋:“蓝儿,十八年了,我……终于找到了你!” 他的话音刚落,白蓝不可抑制地跑过去,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忍不住地心酸落泪,伏在他的肩上,肆意地痛哭起来,这么多年,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反手拥住她的背,轻轻地拍着她,安抚着她:“蓝儿,我们终于见面了,应该要开心才对,不哭了好不好?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动哭,对宝宝不好!” 白蓝却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地抱着他痛哭,根本不听他的劝,他只能无奈地任她抱着,任由她痛快地哭一场。 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直到她停下来的时候,肖安之的一身月白衣袍上,那前胸一大片被她的眼泪渗湿。 他放开她,双手扶在她的双肩,低头看着她哭的红肿的双眼,低声笑:“蓝儿,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么能哭……呵呵,无论如何,我们能够重逢,就应该高兴,我还以为,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松开对方,分别坐到茶桌旁,白蓝平静下来,这才想起来问道:“安之,我怎么会在你这里,不会是你把我掳来的吧?” 肖安之淡雅一笑,丰神俊朗,“我倒是想掳你来着,不过被人先行一步,我是跟踪那掳你之人到了北齐都城,才找到机会动手把你抢过来的。” “北齐都城?难道掳我之人是无痕?”白蓝闻言蹙眉道,除了他,还真不知道有谁会动手劫她,在她无力还手时,却又不伤害她。 “无痕是谁?”肖安之疑惑,这名字没听过。 “他是如今的齐皇夜轻枫,他有一张与前世的你一模一样的脸孔,所以,在八年前我救下了逃难中的他,与他一起长大,我们算得上是朋友,却不想今天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在我无力还手之时把我掳来。”白蓝说着,心头不免失望,虽然明知无痕并不是安之,可因为那张脸,她一直是把他当作朋友看待,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对她出手。 “蓝儿……”肖安之伸手覆盖上她的手,“我重生在北齐以北的北海一个小岛国,距北齐坐快船也有半个月的路程,名为北岛,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一直觉得你也在这个世界,一直暗中在天下各国寻找你,直到三年前,我听到墨家少主白蓝之名,便知那墨家少主就是你,可是当我从北岛赶来之时,已失去了你的踪迹,然后我回到北岛,不久就听闻墨家少主在嘉禾关的那一战,我更确定是你,当我再度出北岛寻你时,你却已经消声匿迹,蓝儿,你不知道,十八年来,我找遍天下,在数月前你与寒王出兵中成时,我才猜知寒王妃蒙红惜就是你……” 听到这里,白蓝忽然出声打断他:“等等……,安之,你说数月前?我到底昏睡了多久?这里到底是哪里?” 肖安之给两人倒了杯茶,拿起茶水,缓缓道来:“这里是北岛,你的身体因为被伤了元气,差点滑胎,我把你从北齐手上抢过来之时,一番恶战后,还带着你奔波了很远才逃出北齐的掌握中,把你送上船请了大夫,大夫说你身心受损,极度疲惫,这一番奔波下来你的胎儿受不了,所以只能不断地用药物安胎,也不知你何时能醒。而寒王现在正与中成打仗,北齐挡在中间,又正大肆追捕你,我一时也无法把你安全送达寒王手中,天下各国都知道了寒王妃就是墨家少主,不乏有人想把你除之后快,思来想去,我便只能暂时把你带回北岛才比较安全,至今为止,你沉睡了三个月。” “三个月?”白蓝闻言,急急站起来,急切地道:“安之,我睡了这么久,轻寒与秦尘打得怎么样了?不行,我要回去寒铁军中!安之,帮我马上安排船送我回去好么?” 看着她那一脸的急切,那归心似箭的模样让肖安之心里发酸,他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现在,她的心里,只能装下那个人了么?他还是来迟了。 扬扬眉,肖安之轻笑掩去那丝黯然,“蓝儿不必太担心,我近日刚收到消息,寒王的军队一路胜利,这三个月已攻下了中成的三十多座城池,现在寒王应该攻到了中成皇都襄城了,我马上去安排船只,我送你回去,亲手把你交回到寒王手上。” 他说完转身,白蓝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有些许的歉意:“对不起,安之,我不能留在这里陪你,我失踪了三个月,轻寒一定急坏了,还有那数十万寒铁军都在等着我回去,我没有时间陪你,等以后,寒王府不用打仗了,我生下宝宝后,我们再好好聚聚好不?” 肖安之回头笑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淡然道:“没事,你既然醒来了,我可不会再留你在这里,免得将来某人打到我北岛来跟我要人,我可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 看着肖安之消失的背影,白蓝心里多年的缺口填上了,却微微泛酸,曾经她多么渴望找到他,现在重逢了,她却不能留在他身边了,因为,她的心里,已经装下了另一个人,她的身体里正在孕育着那个人的骨肉,无论如何,她知道,她不会离开那个人,即使再度与安之分离,她也是要回去的,她的家国在那里。 时光变迁,他们隔世重逢,可以相拥痛哭,可以互诉衷肠,可以仅凭着熟悉的气息认出对方,却不可能再并肩前行,前世淡远,情缘难续。 那小丫头送上饭菜来,白蓝吃完后,肖安之便进来带着她走出那间她昏睡了三个月之久的房间。 坐上往北齐的大船,船上有上百个护卫,白蓝看到那些护卫,便知肖安之是担心到了北齐后,会再遇到北齐的追捕。 至于夜轻枫这一次对她出手,她的心里不禁暗叹,终于也走到了敌对的时候,那些一起长大的情谊,看来,已经微不足道了,在皇权与江山面前,夜轻枫轻易地丢弃了那情谊。 大船在大海上快速前行了半个月,抵达北齐的岸口之时,远远地,白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岸边等着她。 她与肖安之并肩下了船,看到站在那里的那个熟悉的男子,那张肖安之前世的面孔,及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今生的肖安之,白蓝不禁暗叹命运弄人,这两个男子,在她的两世生命中,无疑是占着重要的位置的,但现在对于她来说,却不是最重要的人。 第三十九章 刀兵相见 更新时间:2014-04-10 白蓝与肖安之并肩上前几步,站在夜轻枫面前十步开外,看着一袭绛红锦袍已颇具王者气势的夜轻枫,及他身边站着的一身冷峻英气逼人的武子兴,看来他们是早知她这三个月身在北岛,但一直忌弹北岛的势力而没有派人前去北岛追捕她,只是一直在暗中查探着,早已有暗探得知她今日抵达,所以带人等在这里,当真是对她穷追不放啊! 白蓝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眼神锐利:“齐皇的消息果然灵通,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本妃了!” 夜轻枫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来,三年未见,恍如隔世,这个女子,曾经离他最近,如今离他这样遥远,以至于,他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再度看到她向他走来。 他自然也看到了白蓝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深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怔忡片刻后含笑道:“蓝儿路经我北齐,作为东道主,朕自当前来迎接!”他完全无视白蓝那锐利的眼神,转向肖安之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北岛国少年成名的商将军?” 肖安之点头行礼:“商安见过齐皇!武将军!” “商将军不必多礼,早闻商将军十岁带兵,乃天降奇才,朕与蓝儿自小一起长大,却不知原来商将军与蓝儿还是旧识?”夜轻枫的话语里暗含深意,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个商安与白蓝的关系并不简单,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而来,他看到了他们身上有一种相似的气质。 白蓝闻言,顿时一肚子火,看住眼前这个曾经最为熟悉,现在感觉无比陌生的男子,权力与*果然可以彻底地改变一个人,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她救下并留在身边的少年,时光变迁,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冷冷地,白蓝轻哼一声:“本妃与何人相识相交,似乎还轮不到齐皇来管吧!” “呵呵,蓝儿不要动气,朕只是关心你而已!既然来了北齐,不如由朕略尽地主之谊,好好为两位接风洗尘!”夜轻枫面对白蓝越来越冷的脸,居然还能保持着笑脸,可见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本妃与商将军还有要事,就不劳齐皇废心了,还请齐皇让道吧!”白蓝冷然拒绝,事到如今,两人之间已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他想要留下她,除非是明目张胆地强抢。 白蓝看向夜轻枫身后的数百护卫,都是武子兴的亲兵,个个都是武威凛然,显然都是身手不亚于幽灵的好手,一眼看去人数约有五百人,而肖安之的护卫只有一百人,以一敌五,显然不太可能,况且对方还有武子兴这样的高手在,若是他真的强抢,只怕不敌。 念及此,白蓝忽然退后一步,贴近肖安之的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她,她探手入怀,拿出一个信号弹,在夜轻枫来不及反应之时,迅速向天发射,顿时湛蓝的天空上,响起一阵烟花般的轰鸣声。 夜轻枫脸色微变,当他明白她是在发信号求救之时,已来不及阻止,他脸色阴霾,沉声道:“蓝儿,算起来,我们也有三年未见了,朕特意来迎接你,就算你不念往日情谊,停留两日就那么难么?” 白蓝从肖安之身后步出来,肖安之牵起她的手,把她护在身旁,以防夜轻枫忽然发难。 白蓝从容地审视着夜轻枫,冷然笑道:“呵呵,夜轻枫,你这话未免太可笑了,我的朋友是夜无痕,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夜无痕,我们何来的往日情谊?你今日在这里拦截我,不过是想拿我要胁轻寒,轻寒还没有对你做什么,想不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了,今日你对我出手,他日你必将为此付出加倍的代价!哼,你想留下我,可以,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已至此,夜轻枫也不再多言,只想速战速决,今日是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了今日,他将再也无法走近她一步。 一挥手,他身后的数百护卫闪身涌出,欲把把白蓝等人围在中间,他知道她已通知了身在北齐的墨红楼的人来救,他必须在那些人赶来之前拿下她。 与此同时,肖安之身后的那一百护卫也涌上前,把肖安之与白蓝团团护住,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肖安之紧紧把白蓝护在身后,朗声笑道:“哈哈……,想不到堂堂齐皇,居然用这段卑劣手段!本将军与寒王妃只是路经北齐,齐皇就想强行扣押我们,若是传出去,只怕贻笑天下!” 夜轻枫淡然道:“朕只是想留两位作客几日,既然两位不愿意,那就得罪了,动手吧!” 他话音一落,他的人马上动手,个个手持兵器,迅速攻向肖安之的亲卫们,双方一时间陷入混战中。 肖安之趋势揽起白蓝,运用轻功飞身而起,闪身出战场,他手中的铁剑径直往夜轻枫刺去…… 夜轻枫不动如山,一直站在他身边沉默不语的武子兴闪身而出,挡在了夜轻枫的面前,手中长剑挡住了肖安之的凌厉一击,瞬间两人交战,肖安之一手揽着白蓝,一手持剑,却也与武子兴打了个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了谁。 双方战了两刻钟左右,肖安之的亲卫渐渐不敌,大都受伤倒下,只余下二十几个武艺好的在顽抗,白蓝看着眼前那些为了护她而倒下的年轻生命,心里对夜轻枫的失望越来越深,想不到他为了拿下她,不惜这样杀害无辜的生命,是她看错了他么?还是他一直掩藏得太深? 就在此时,忽然从不远处飞掠而来数道人影,正是墨红楼的墨梅,墨竹,墨菊及星魂与影子,五人一到现场,看到白蓝被围困,马上加入战场,在五人身后紧接着涌现上百名墨红楼的杀手与情报员,纷纷跃进战场中,与夜轻枫的人战在一起。 墨红楼出现的皆是以一挡十的好手,夜轻枫的人渐渐不敌,夜轻枫见墨红楼的人出现,知道今日已不可为,墨红楼的人到底有多强悍,他是了解的,曾经就是影子带着这些人助他回齐并站稳脚跟的,他的人不可能是对手,今日他还是失算了,自以为派人监视了墨红楼在北齐的那些他所知的据点,哪知墨梅等人居然五人都集齐在他所不知的暗桩,并且来得如此之快。 星魂等人一出现,战况立即急转直下,夜轻枫吹了一声口哨,武子兴与那些护卫瞬间停手,齐齐纵身向后撤退,护着夜轻枫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墨梅,墨竹,墨菊及星魂与影子五人上前围住白蓝,恭身向白蓝行礼,然后所有墨红楼的人护送着白蓝及肖安之与受伤的北岛护卫们,迅速撤离现场,毕竟这是北齐,是夜轻枫的地盘,他刚刚撤走了,难保他不会回去召集人手再来。 一行人回到墨红楼的一处暗桩别院,所有人乔装打扮,备了一辆马车,扮成一队普通的商队,墨红楼的情报员化装成普通商人家的护院,再度启程往中成襄城快速进发。 在马车上,墨梅与星魂坐在一边,白蓝与肖安之并排坐在另一边。 刚刚坐好,白蓝便忍不住急急地问道:“星魂,寒铁军与中成的战事现在如何了,快说于我听!”她实在担心战事,虽说寒铁军一路大捷,但秦尘也不是吃素的, “主子,这几个月没有你的踪迹,楼里所有人都急坏了,但大家都知道,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至少说明主子没有遇害,仍是安全的,寒王也是焦急得不行,派出大量幽灵与寒王府的暗卫在天下各国查探,属下们查到主子最后消失是在北齐,便五人齐聚北齐,三个半月来,一直在暗中查找,楼里的各个明面上的据点,都被齐皇监视了,寒王盛怒之下一路领着寒铁军打到了中成皇都襄城,昨日传来消息,寒铁军围困了襄城半个多月,大小战役打了好几场,双方都有损伤,仍是没有办法攻破襄城,双方现正在僵持中。”星魂禀道。 白蓝蹙眉,沉吟半响道:“既然如今夜轻枫彻底与我撕破脸了,以他对我们的了解,楼里在北齐所有明面上的据点,都必须马上撤出北齐,他回去后必会快速展开扫荡,那些在暗地里的情报员也要加倍小心,低调行事,毕竟,夜轻枫太熟悉我们了,墨梅,你留下在北齐安排人员撤出,不必陪我这一路了。” “是,主子一路小心!”墨梅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处理不当,墨红楼这次会损失惨重,她一直打理北齐境内的所有据点,肩负重任,这次是无法陪同楼主一起离开的。唯有起身,弯身跃出马车,往来路飞去。 见她离去,白蓝转向星魂:“星魂,我们必须快马加鞭,不必顾及我的身体,我现在没事,只是不能动武而已,我们必须在十天内抵达襄城,秦尘此人奸狡,轻寒只怕难以对付,我不想看到寒铁军折损更多的人。” 星魂应声告退出去,与影子两人一起驾车,加快了车速。 第四十章 夫妻重逢 更新时间:2014-04-12 “蓝儿,你是墨红楼的楼主?”肖安之这十几年虽人不在中原,但也是知道墨红楼座下的八大干将之名,此时见到墨梅等人对白蓝的态度,已心下了然,他转头看向白蓝,眼里并没有多少的诧异。 “不错,夜轻枫是当年看着我一步一步创立墨红楼的,我对他并没有过多的防备,所以很多事都是让他知道的,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般刀兵相见的一天。”说着,白蓝不禁轻叹,还是有些伤感,曾经相随同行的人,此刻已成敌人,夜轻枫只是怕寒王府日渐壮大,终有一天会危及他的江山,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出手,在江山家国面前,他们曾经一起成长的情谊,显得那么薄弱,不堪一击。 “其实我早就猜想墨红楼与你有关,墨红楼的行事作风很像你,只是就因为他长得和我前世一样,你就对他少了设防?蓝儿,你一向是理智的人,怎么会看不清他?”肖安之审视着她,他太了解她了,她如此不设防,或许是因为有着感情的因素存在。 白蓝无奈地笑笑:“生在皇家之人,又怎会轻易向别人尚开心胸,他一直掩藏自己,我不怪他,这是帝王之道,但他不该对我出手,他太不了解轻寒了,本来轻寒是不打算对北齐做什么的,毕竟那也曾经是轻寒的家国,他不忍战乱祸及百姓,但这件事发生了,夜轻枫此举完全是想挑起战事,也或许,他本来一直就想灭了寒王府,现在眼睁睁看着寒王府占了中成后比之北齐更为强大了,所以,他出手了!安之,我们来自和平年代,遇到这个乱世,不得不顺应时代,既然他们都想要战,那么我只有奉陪,平息战乱的唯一方法不是俯首妥协,而是以战止战。” “蓝儿,我们能够在这个乱世重逢,已是不易,如果你要与战,我北岛会助你一臂之力。”肖安之眼眸不动,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变了,与前世那个正义凛然的军人不一样了,她从不是好战之人,也许这变化,都是源于那个未谋面的寒王,那个男子改变了她,令她一切都以寒王府为先。 “不!我不要你北岛的将士为我寒王府牺牲,安之,相信我,我能扛下来,我的夫君也不是一个弱者。”白蓝一口拒绝,想起轻寒在她消失的这三个月,居然就攻到了襄城,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的计划是她与他两人分别领兵,在半年内攻破中成的,现在他一个人却做到了三个月拿下中成的三十二城,不得不说,他一直以温润如玉的形象蒙骗了世人,其实他骨子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驰骋沙场的将才。 看着她一脸的自信,及大大的墨玉眼中流露出的对那个男子的思念之情,肖安之无言静默,再相逢,物易人非,他已经没有资格再与她一起并肩作战,她身旁的那个位置已有了另一个人,咫尺天涯,尽管他们现在坐的距离这样近,可在她的心里,已另有天涯。 一行百人护送,加上有肖安之;墨竹;墨菊及星魂;影子这几个高手在,他们躲过了层层关卡,也许夜轻枫也没有大肆派人追踪,反而把心力放在了对北齐墨红楼的各据点的围攻扫荡之中,墨红楼成员在大肆撤出北齐之时,难免历经多场恶战,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而他们也终于穿越北齐,因为白蓝的身体不宜过于奔波,他们不能走得太急,一路不快不慢,于半个月后抵达襄城外百里。 一到达原来的中成境内,现在已归于寒王府的管辖之地,墨红楼的成员及墨竹等人都分散离开,留下肖安之的亲卫二十五人,及星魂一人架车,影子则作为暗卫,隐身在暗处保护着白蓝。 早已传信给了文轻寒,告知她已无恙,正在往襄城的路上。 就在离襄城外的寒铁军大营尚有百里路程的官道上,听闻前方不远处有大队人马奔驰而来的急促马蹄声,肖安之与星魂等人都微微僵直身子戒备着,白蓝却微微一笑,在这里,不会再遇敌人,唯一的可能,来人是他,她抬手掀开了车帘,看向那急驰而来的人马。 战马掀起的阵阵灰尘中,白蓝清楚地看到那上百战马上所坐之人那些熟悉的战甲,当先一匹白色战马,马上之人身披一身线条刚硬的黑色战袍,一向温润如玉的俊脸此时满脸的冷峻,眼眸冰冷如刀,这陌生的神情,让白蓝一时怔愣在那里,忘了动作,心里流过丝丝的心疼。 那上百匹战马在距白蓝十米外停了下来,中央的白色战马急急而来,眨眼间停在了白蓝的马车前,马上之人飞身而下,站在马车前,与白蓝定定对视。 四目相对,那眼眸中的冰冷瞬间融化,他脸上冷峻的线条柔和下来,足足四个多月,他没有看到她,竟恍如隔世,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在承受着怎样的痛楚,他纵横在战场上廝杀,他不断地前行,只是为了完成她的目标,他知道她会回来,他要在她回来之时,给她一片天下。 白蓝也在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一身战袍,凛凛临风,有着她从没有在他身上见过的冷峻肃杀之气,他黑了,也瘦了很多,从前那一身的儒雅温润已被战火烧尽,练就这样一付眼神冰冷,仿似浴血战神般的凌厉气质,她知道,现在的这个他,才是真正的文轻寒,这样的他,更让她心折神迷,不自觉的沉沦。 冰冷退去,他的眸里有着浓浓的思念,两人对视着,四周静寂无声,只有马儿偶尔的踢足声,马车内的肖安之静坐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对视,完全把四周所有的人当成了透明人,在他们的眼里看不到别人,只看得到对方。 “蓝儿……”半响,他终于发出一声轻唤,向她伸出了手。 她甜甜一笑,眉眼弯弯,素白小手放在他的手上,他一个用力,白蓝从马车上倾身下来,扑进他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分别数月,她在沉睡中不知思念,他在战场上肆意廝杀,以发泄他的思念与怒意。 良久,他放开她,上下打量她,发现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疲惫外,还有了一些变化,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已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而他竟然毫不知情。 第一章 回归军中 更新时间:2014-04-14 在返回襄城外寒铁军大营的马车上,原本坐着白蓝与肖安之,现在多了一个文轻寒,看着对面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肖安之的心里不免酸痛,脸上却一派淡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白蓝已经为他们两人作了简单的介绍,也说了这段时间失踪后所发生的事,得知肖安之是北岛的少年将军商安,文轻寒敏感地感觉到了这个商安与白蓝之间的不寻常,但他并没有多问。 “蓝儿,你怀孕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听完白蓝述说之后,文轻寒尽管对于就快要做爹有着期待和喜悦,但还是有些不满,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都已经五个多月,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我这不是怕你分心么!战事刚起,我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怎能让你再分心顾我而耽误战事?再说,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白蓝轻笑,这个惊喜迟到了几个月,确实有够“惊喜”的。 “还真是惊喜啊,先惊了几个月,如今才感觉到喜!无论怎样,回来了就好!以后安心呆在军营里养胎,不许再管战事了!”他转向肖安之,语气平和地道:“这次多得商将军出手相救蓝儿,还一路护送,本王不胜感激!” “举手之劳,寒王不必放在心上!”肖安之淡淡说道,初见这个传说中的人,他一直也在暗暗打量文轻寒,发现他一身凌厉冷酷,气势非凡,并不如传闻中的那么温润儒雅,只有在面对白蓝的时候,他脸部的冷酷线条才会稍显柔和,由此可以看出,白蓝在他心里的位置。 见两人之间的语气平和,并没有什么敌意,白蓝放下心中那微微的担扰,轻笑着接话道:“那可不行,轻寒,这个你可要放在心上,这是个大大的人情,这人情你还得先欠着,将来可是要还的!安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失散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他跑去北岛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这次能重逢,也许是我肚里的宝宝带来的好运。” 她坦然的语气,却让两个男人听了同时蹙眉,文轻寒没有想到商安就是她一直牵挂着的那个男子,当从她口中说出“安之”这两个字时,他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心里莫名的一阵紧绷,他还是出现了,回到了她的生命中,在她的心里,始终有着他的一席之地,他能够及时救下她,看来不止是她在找他,他也一直在找她,他们互相寻找着对方,现在重逢,是否意味着某些东西会因此而改变? 肖安之见文轻寒神色紧绷,知他在想什么,淡然一笑道:“寒王不必多心,在下与蓝儿是相识许久的朋友,分别多年,在下一直没有她的下落,难免担心她孤单无人照料,现得知她嫁于寒王,也找到了幸福,在下也就放心了,如今寒王府与秦尘的战事紧张,在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待寒王府取胜之日在下即回我北岛。” 话落,文轻寒挑眉,看来眼前的这个年纪比他还要轻的少年将军,果然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他说出来,也能轻易读懂,他朗声一笑:“呵呵,商将军既然是蓝儿的至交好友,那么自然也是本王的朋友,难得来中原一趟,商将军就多呆些日子吧,本王要打仗,也照顾不到蓝儿,还要麻烦商将军多加照料才行。” “对啊,安之,多留些日子吧,你北岛现在太平无事,也用不到你这个将军回去做什么,轻寒要对付秦尘那厮,哪有时间陪我,你就当陪陪我吧!这么多年不见,我们可要好好聚聚!不然以后等你结婚了,就更没有时间来看我了。”白蓝转头看着肖安之,一双墨玉眼眸中满是期待,肖安之不忍拒绝,唯有点头答应。 白蓝一下子笑开了,笑颜如花,晃花了马车里两个男子的眼,此时的她感觉无比的幸福,身边的这两个男子,是她前世与今生的知已爱人,前世已错过,不可能回头,那么她应该好好珍惜今生所有的时光,重活一次,她的人生是圆满美好的,因为她遇到了轻寒这个爱人,也找回了安之这个知己,知已与爱人都在她身边,她没有别的牵挂了,这是重生后十八年来,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马车回到襄城外十里处的寒铁军大营,所有寒铁军中的将领们都在大营门口迎接,得知失踪数月的寒王妃平安归来,全营的将士们都欢声雷动。 文轻寒牵着白蓝的手下了马车,身后肖安之随之走下来,看向那连绵的军账延长了好几里,那些军士们虽然兴奋,却仍是坚守岗位,不敢有丝毫的逾距,寒铁军的军容看来不容忽视,怪不得数月来所向无敌。 “参见王妃!恭迎王妃回来!”莫辰;莫雨;司徒通;墨兰;易青,李国为;这些寒王府如今最得力的大将,及他们身后的几个副将们,都纷纷上前弯身行礼,个个脸上都难掩那兴奋之情,可见他们对于白蓝的回归,有多么盼望。 看着这几位脸上的表情,白蓝也是一阵开心,“呵呵,众位将军不必多礼,本妃不在的这几个月,辛苦各位一路征战!成绩不错,大大出乎本妃的意料,待拿下襄城后,各位都要论功行赏!” 一行人走进军营中,文轻寒牵着白蓝走在前面,身后是肖安之,及众将领,所有人见白蓝身怀有孕,都来纷纷道贺,文轻寒紧绷了数月的冷酷脸庞终于柔和下来,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温雅笑脸。 墨兰紧走几步,走到白蓝的身后,一直提着的心虽然放下了,还是忍不住问道:“王妃,这几个月,你受苦了!是北齐动的手么?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害你们担心了,不错,是夜轻枫动的手,这位北岛的商安将军救了我,我昏睡了三个月,一醒来便马上从北岛回来,途经北齐,与夜轻枫打了一场,星魂他们赶到才安全从北齐出来,墨兰,商将军将会留下在军中一段时日,吃住一切事宜就交由你安排吧!”白蓝语气平淡,简单地说了经过,似乎她遇刺失踪并昏睡数月,并不是多大的一件事,但是在身后的众将听来,却是不免胆战心惊,北齐的夜轻枫居然对他们的王妃出手了,若是这一次,王妃出了什么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真不敢想象他们的那个冷酷王爷会做出什么事来,这几个月,他们跟着文轻寒一路征战,可是见识到了他骨子里的冷酷与杀戮果断,那种种手段,真真是让他们这些属下们心有余悸。 “多谢商将军对王妃的搭救大恩!商将军请随末将来!”墨兰转向肖安之,肖安之点头随她转身往另一边而去,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王妃身边的俊朗男子,墨兰自是满心的好奇,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北岛那个十岁成名的少年将军。 身后的众位将领听闻那年纪轻轻的男子就是北岛的大将商安,也不禁神色微动,心下大都在想着如此将才,若能归于寒王府麾下,寒王府可谓是如虎添翼。 第二章 破城之法 更新时间:2014-04-15 寒王府驻扎在襄城外已足足一月有余,围困襄城之后,已经过大大小小的十几场战争,双方各负伤亡,仍僵持不下,襄城里的百姓已所剩无几,襄城自秦尘接手后,四周的城墙重新加建,较之数年前高出请多,也更牢不可破,地势之利堪比当年白蓝所守住的嘉禾关。 襄城作为皇都已有数百年,天下脚下,繁华自是最甚,但经历几个月的战事,襄城的繁华一落千丈,早已不若如初,三分之一的富商权贵,及大半百姓们在听闻寒王府的铁骑一路战来,尚未兵临城下之时,就已收拾好包袱,用尽各种方法,悄悄撤出襄城,投奔周边那些已被寒王府拿下的各大小城池中,此举等于叛国,但此时的中成朝堂上下,已惶恐自顾不暇,哪有那个精力去管他们,那些富商权贵百姓们,也自是心安理得地在城门关禁之前潜了出去。 这几个月里,他们看着寒铁军犹如天降神兵,一路无敌,早早便知道秦尘大势已去,如果万一秦尘打不赢,转而抱着一城的百姓们陪葬也不一定,秦尘其人,自当年杀兄夺位后,给天下人的形象就是阴狠毒辣的,绝非善类,所以,他们宁愿逃到寒王府的管辖之地更为安全。 毕竟寒王府这几个月在天下民间的声望可谓是直线上升,那些被寒王府夺下的城池中,原中成的百姓们依然安居乐业,维持原本的营生,并没有发生历史上的城池失守后的屠城或烧杀抢掠事件,反而因为寒铁军的强大,让百姓们更有安全感,过上更加安稳的日子。 在白蓝失踪的这几个月里,从关东及各地陆续来了大批寒王府的文武官员及军士,接手那三十二城的政事及防守,虽然是在短短的三个月里接管了三十多个城池,文轻寒也丝毫不见混乱,这一切,都让白蓝对文轻寒更加地刮目相看,因为那些文武官员大都是白蓝不认识的,文轻寒的手底下,竟然一直隐藏着这么强大的实力,她与他成婚近三年,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深藏着这般的能耐。 那些文官都是来自儒家,这个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但是那些武将军士,并不是来自于寒铁军,而据墨兰所见所述,那些武将军士的气势显然都是在见惯生死的战场上所磨练出来,丝毫不下于寒铁军,虽有些次于幽灵,但却不难看出,那些人里面高手如云,杀气凛然,,反而像是江湖上的杀手。 据墨兰如此一说,白蓝立即明了这批武装力量来自于江湖,在如今的江湖上,能够拥有这般强大的杀手势力的组织,除却墨红楼,就是无情宫和一直神秘的暗阁,无情宫已确定与秦尘有关,而墨红楼是白蓝的,那么剩下的只有“暗阁”了。 如此一想,她也没有必要去问文轻寒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即使是最亲密的那个人也未必能够参与的,他有他隐秘的势力,她何尝不是也拥有墨红楼这股隐秘力量,如果“暗阁”的主人是文轻寒,那么,她应该高兴才是,至少,暗阁这股不弱于墨红楼的势力,不是在敌人手上,不会威协到寒王府。 襄城的城楼上,四周站着一排排的守军,他们像一尊尊雕塑般立着,一动不动,但他们许多人的眼眸里都流露着一丝的恐惧,因为城楼中央的城墙前的那人给了他们太可怕的压力。 一抹明黄的身影临风站在那里,他身后站着的正是从洛城逃回之后的无情宫左护法无风,及曾经给白蓝下过毒的妖娆女子无媚。 三人正在望着远远的那一大片绵长数里的寒铁军大营,即使距离这么远,他们仍是感觉到了那军营中的变化。 “主子,据探子所报,蒙红惜三天前回到了寒铁军中。”无风的声音恭敬,在提到蒙红惜三个字时,不免有些咬牙切齿,他在她的手里折了两回,可谓是身心受创,实在是无法不对她愤恨交加。 “朕知道!她回来了,这场仗就更难打了!可确定是夜轻枫对她出的手?”秦尘阴冷的声音,让身后两人听了都不寒而粟。 “已经确定是夜轻枫出的手,半途被北岛的商安抢走了人,在她从北岛回来途经北齐时,夜轻枫与武子兴一起拦截她,却被墨红楼高层的五大高手联手所救,主子,看来,蒙红惜与墨红楼的关系不浅。”无媚转头怔怔地看着秦尘的侧脸道,美眸里流露出深沉的迷恋,一身的妖娆气质此时也掩藏不少,显然在秦尘的面前,她也收敛不少。 “哼,何止是关系不浅!以她的深藏不露,及与我无情宫的仇怨来看,她就是墨红楼那神秘莫测的楼主无疑。”秦尘冷哼道。 “若是如此,主子,我们必须放弃襄城,尽快撤出,这几年的明争暗斗下来,宫里折在墨红楼手里的精英不计其数,如今的寒王府手里有幽灵,蒙红惜的手里还有墨红楼,我们难以匹敌!为了主子的安全,我们还是撤吧。”无媚柔声劝道,满眼的担扰,墨红楼的可怕,她是见识过的,如果那个寒王妃确定是墨红楼的楼主,那么这一战,他们几乎没有胜算。 “撤什么撤!朕还没输呢!若是怕死,你二人撤吧!就算战至一兵一卒,朕也要拉着蒙红惜和文轻寒陪葬!”秦尘沉声道,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无媚与无风两人无语地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是劝不动了,只有死守到底了,见秦尘的脸色阴沉,两人也不敢再出声。 是夜,寒铁军大营中,中间的主账内,白蓝坐在书桌前的烛火下看书,等待着文轻寒回来,现在的她整天呆在账内,因为初初感觉到了胎动,有些许的不适,文轻寒便不让她到处走动,他也整天的忙着训练兵马,没什么时间陪她,白天许多时候都是肖安之过来陪她下下棋,谈天说地,倒也不会觉得闷。 听着远远的脚步声渐近,她放下书,抬头看身军账门口,文轻寒一身凛冽地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你不能熬夜的!以后不用等我了,对你的身体不好。”见她在灯下静坐,他解下身上黑色的战袍,走过来坐下把她从后圈在怀里,柔声说道。 “轻寒,襄城久攻不下,这样拖下去,不咸不淡地僵持着,也是徒增伤亡,我等你,是因为我想到了破城之法,你可要听听我的方法?”白蓝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转身面对着他,眼眸含笑,亮晶晶地看着他。 “当然要听!呵呵,就知道本王的王妃不同凡响,这才回来几天呢,就想到了破城之法,说来听听!”他轻笑,特喜欢看她这样双眼发亮的可爱模样。 “你明天让莫辰去最近的城里买多些辣椒粉回来,再去药房买这些草药回来!”她从一旁的书桌上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丝草药之名,及数量。 虽然不懂那些草药有什么用途,他还是含笑接过那张纸条:“好!本王的蓝儿果然是奇女子,居然会想到用辣椒粉来攻城!呵呵,秦尘惹上你,只能自认倒霉了!很晚了,我们上床吧!”说着他起身,微弯身横抱起她走向床账。 拥着她,他疲倦入睡,这几个月他一直没有好眠过,精神与身心都十分疲惫,现在她终于平安归来,他悬着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 第三章 坦诚身世 更新时间:2014-04-16 翌日,用过早饭后,白蓝坐在账中弹琴,自从知道她爱琴,文轻寒便去到哪里都带着一把瑶琴,以供她娱乐。 孕期反应她几乎没有承受过,便在沉睡中熬过了令所有的孕妇都难过的反应期,近日她闲暇有余,答应轻寒不参与战事及军中会议,许多时候她自己轻抚着肚子里的宝宝,她心里便会有一种温暖渗满,前世今生,她的人生都是不平静的,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平静地感受过温暖的日子,也许孩子的存在,激发了她天生的母性,令她的心境也平和不少,心里少了很多杀戮之气,只想把这场战事尽快结束,令天下归一,百姓安康,再也没有战争。 清幽的琴声令人听之心境也随之安静下来,肖安之站在大账前静静伫立,闻琴知人,他知道她的心境平和了不少,有着小女儿的清柔,在这个杀戮之地的战场上,这琴声可以安抚人的烦躁,恐惧,不安等情绪。 前世他自是也听过她的琴,只是与此时听来,两人的心境都不一样,那时的她一身正义,勇比男子,何曾有过这种小女儿心态? 或许不是她变了,而是现在这个她,才是她一直想要的,即使以柔和掩藏了杀气,但他知道,她会战下去,诚如她所说的,以战止战,这个时代只能够有一个人的声音,才会有最终的和平,这天下,如果她想要,他会助她。 琴声止住,他敛起心神,抬步走进账中,微笑着坐在她面前:“蓝儿已想到破城之法么?” 白蓝放下瑶琴,起身走到茶桌旁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重新坐回,眼眸含笑,一丝狡黠闪过晶亮异常,“嗯,安之,这个法子很简单,却很有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两天后就是城破决战之日!” “这么匆促,能准备妥当么?”他蹙眉,虽然知道她一向狡黠多计,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担心,就像以前,每次出任务之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她,即使他就在她身边,仍是会担心自己保护不了她的安全。 “兵贵神速!我不想再拖下去徒增伤亡,不过我似乎忽略了一些事情还没有处理!”说着她也微微蹙眉,抬首向账外喊了一声:“星;影!进来一下!” 自回到军营后,作为暗卫存在的星魂和影子闻声闪了进来,两人一起弯身拱手道:“主子,属下在!” 白蓝看住影子,凝眉道:“影,我忽然想起在四个月前,我失踪之前闻雪所报,楚明心带着楚歌的国书前往中成联姻,现在嘉禾关和南楚那边没有动静,秦尘被我们困了这么久,楚歌怎么不发兵助他?他们不是结盟了么?莫非楚明心中途返回了?” “回主子,楚明心没有中途返回,而是中途折道去了北齐,三个月前楚明心嫁于夜轻枫了,现在是北齐的明妃,想来北齐与南楚已达成了结盟的协议。”影子恭声道。 闻言,白蓝“噗嗤”一声笑出来:“呵呵,真有意思!楚歌这厮真是个十足的墙头草,倒是会见风使舵!如今各国之中,唯北齐的国力与兵力可以襄助他,这招美人计自古以来便百试不爽,只是没有想到夜轻枫会娶楚明心,果然人心难测啊!安之,你说说看,北齐若是与南楚联手对付我寒王府,这一场仗会打多久?” “以你与寒王之能,不会太久!一年半载足矣!”肖安之含笑,看着她自信满满,双眸晶亮的可爱模样,心下一片柔软。 白蓝盈盈一笑,点头,“嗯,还是安之你了解我,我向来是不战则已,一战就讲究速度和手段,绝不打无准备之仗!不过,武子兴是个难得的将才,不可小瞧了!夜轻枫也不是易与之辈!” 说罢她转向星魂,收起笑意,正色道:“星,你速去调集楼里杀手堂现在驻守在中成的成员,秦尘的手里还有无情宫,那些都是狠辣的江湖人,只怕幽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我们只能动用杀手堂的人了,你速速去吧,两天内集合到襄城外西边的那座山谷,等我号令。” 星魂领命退出去,影子也退下去,隐身在账外。 “蓝儿,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啊!在下自愧不如!”肖安之笑着调侃。 “什么嘛,连你也取笑我!我这不是被形势所逼么!若是秦尘不杀兄夺位,我也不会来犯他,他为人阴狠,绝不可能成为明君,为了原秦国百姓,我也必须赶他下台。”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么?蓝儿,我们之间,穿越前世与生死,不值得你坦诚相告么?有些东西隐藏在心里,反而会成为你的负担,让你活得更不轻松,我希望你这一世,过得轻松幸福!”肖安之不信,目光灼灼盯住她,若是没有感情的因素所在,她怎么会对秦尘那么愤怒及仇恨,他太了解她了,秦尘必然是触犯了她的逆鳞,他很想知道,那逆鳞到底是什么? “安之,还是你了解我,看来我不说出来,你还会以为我和秦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白蓝无奈抚额,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看来她不说也不行了,这件事压在她的心头十八年,就连她最亲近的文轻寒也是不知道的。 “秦尘是我的亲叔叔,我并非蒙泊的女儿,而是蒙泊妹妹的女儿,也就是秦国的嫡公主,在我刚出生时,便与蒙泊的儿子两人调换过来,也就是说,现在的西秦皇秦深然才是蒙泊的亲生儿子,秦尘杀我父母,即使我与那父母并无什么感情,但终究是血亲,不可割舍。安之,我们带着记忆重生,从一开始我便被遗弃,我不姓秦,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连轻寒也不知。” 肖安之看着她,对于这样的皇室秘事,狸猫换太子之类似事件自古以来便存在,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他不禁为她心疼,她是怎样长大的?在明知自己被遗弃的情况下,沉默安静地呆在属于自己的角落,自己看着自己长大。 肖安之是重生在北岛的一个普通文学世家,许是因为前世是一名军人,他从小尚武,九岁从军,十岁成名,便成了家族里唯一的一个弃文从军的一员,一直到如今,他成为北岛手握最重兵权的大将,他的今生比之白蓝,显得平淡许多。 第四章 决战之日 更新时间:2014-04-20 决战之日转眼来临,这一日,将决定天下大势。 寒王府目前仅余在襄城军营十二万的大军,徐了伤员外,全部出动,围在襄城城门外围。 当先一匹雪白的战马凛凛而立,战马上是一身黑色战袍的文轻寒,在他的身旁左右两侧的战马之上,是寒王府麾下的各位大将,李国为;易青;莫辰;莫雨;司徒通;墨兰等人。 远远的两百米外的城楼上,秦尘仍旧一身明黄的龙袍显示他高贵的天子身份,他的身侧是蓝衣男子无风,红衣女子无媚,及三个刚从副将升上来的将军,自从他的三大战将沐同飞;云星宇及聂勇,先后折在白蓝和文轻寒的手里之后,现在他的身边已无什么可用之将才,而他手里的兵力也仅余下八万不到,但个个都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也都是精兵,单兵作战能力虽比不上幽灵,却绝不在寒铁军之下,加上地势之利,他相信他的这些兵力足以抵抗寒五府的十几万大军。 早在两日前秦尘便接到了文轻寒的战书,约在今日决战,他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便一口答应下来,作为被困的一方,在明知没有援军的情况下,战事拖下去对他更为不利。 双方对望良久,皆没有出声,这场仗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已是不死不休,说什么话都无意义,唯有用武力一决胜负。 文轻寒轻轻举手,做了一个攻的手势,他身后不远处战鼓声“咚咚”响起,与此同时,只见莫辰与司徒通两人的战马嘶鸣奔驰而出,在他们的身后紧紧跟着大批的黑衣幽灵,他们没有骑在马上,而是灵活闪动,身形诡异,个个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黑色面巾,那层黑色面巾下面还带着一层白蓝命人自制的口罩,口罩下的口鼻周围都画上了一些防辣的草药汁,可谓是多层武装,口鼻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莫辰与司徒通两人各领一万幽灵分成两队,一左一右往城门冲去,在他们的身后紧接着墨兰带着一众幽灵推出了五架巨大的木风扇,当前排成一排,挡在大军前面,排好后,前方正在奔跑的幽灵们个个从身上掏出一大包的红色辣椒粉,向天空飞洒而出,因为人多,顿时只见寒铁军林立不动的大军前方,与城楼那两百米的距离里,满天的红色粉末飞扬着,被后面的数架大风扇吹动,那些红色粉末便往城楼之上的中成军而去。 在他们一出动的时候,秦尘那边的城楼上也涌现大量的中成弓箭手,幽灵们的身形极快,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捕捉到幽灵们的身影,便看到那满天的红粉扑向他们,他们均诧异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时间搞不懂那向他们扑面而来的是什么东东。 就在秦尘与他们同样怔忡之时,意识到那可能是有毒的东西,秦尘立即大喝一声:“闭气,有毒!” 可惜太迟了,那红粉末已被强力的巨大木风扇吹扑到他们的眼前,当他们呼吸进去之后,这回他们知道是什么东东了,所有在城楼之上的中成士兵,无可避免地吸入了那辣椒粉,个个被辣得够呛!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与弓箭,个个低着头呛咳不停…… 就在他们正在难受呛咳时,那两万幽灵已越过了两百米的距离,最前面的一排已冲到了城楼下,个个黑衣幽灵从身上解下一条长长的麻绳,往上用力一抛,顿时那麻绳上面的尖利铁抓勾便稳稳地勾住了城楼上的围栏,黑色的幽灵们抓住麻绳,利落地往上攀爬。 秦尘与无风无媚三人腾空飞上半空,落在城楼三层上面最高的楼顶上,并未被辣椒粉呛到,他眼看着下面的中成守军一个个的被呛得失去了反击能力,看着幽灵那利落的身手正在爬上,他大怒,飞身掠下城楼,两手同时轻飘飘地挥出一掌,掌风呼呼,那第一排爬到了城墙中间的数十个幽灵被他的凌厉掌风扫到,纷纷往下掉,顿时重伤倒地起不来,紧接着后面到达的幽灵们也顾不得去扶起他们,而是同样地甩出麻绳迅速地往上攀爬…… 就在秦尘挥出第二掌之时,一道人影从下面那两万幽灵的头上飞越而过,直往后面的城楼而去,眨眼之间落在秦尘的面前,同样快速地挥出一掌,强大的气流呼啸,顿时挡住了秦尘第二次挥出的掌风,秦尘心下一惊,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够这般轻易地挡下他的一掌,他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一身黑色战袍,气势冷酷逼人的寒铁军主帅文轻寒。 “寒王果然好功夫,既然是决战,朕就会一会寒王!你们二人穿过大军去,给朕杀了蒙红惜!”他转头对无风及无媚大声吼道!说完他当先对着文轻寒一震长剑,顿时剑气凌人,速度如电地攻向文轻寒。 眼见着城墙下面的幽灵正在大量地爬上来,他明知今日襄城已守不住了,所以,在这种危急时候,他不留下人手守城,反而叫他们去捉蒙红惜,可见在他的心里有多么地憎恨那个女子,如果他今天必输,那么,他绝不能让那个女子安稳地活在这个世上,即使他杀不了文轻寒,他也要杀了那个女子令文轻寒痛苦一生。 文轻寒一声冷哼,他知道白蓝的身边有商安和影子这两个高手在,并不担心,目前最重要的是拦下秦尘,让幽灵们顺利从城墙上攀爬上来,他腾空飞掠而起,避过了秦尘的那一剑,却清晰地感觉到了秦尘那一剑强大的气压,文轻寒心头一震,秦尘果然是绝顶高手,不愧为无情宫的宫主,看来他今天是遇到了对手,腰间的行云剑出鞘,如蛟龙出海,迅猛地刺出,自从行云剑在手,他的剑还没有遇到过真正势均力敌的对手,今天棋逢对手,行云剑终于可以尽情发挥。 两人身为两方主将,站在城楼顶上,瞬间战在了一起,而无风与无媚两人则听从秦尘命令,居然当真不顾正在攻城的幽灵,飞身而下往寒铁军的大军中掠去,搜寻大军后方的寒王妃蒙红惜的身影。 与此同时,趋着中成士兵还没有从辣椒粉的呛咳中停下来,幽灵们已陆续攀上了城楼,手起刀落,那些中成前排的守军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被幽灵们手中的匕首秒杀。 而后面两百米外的襄城外南面不远处的山谷中,忽然涌现大量的蓝色身影,足有上万人,个个满面杀气,直往战场飞来,轻功不弱,就在他们快要抵达战场时,同一时间从城外西面的山谷上也冲出大批的墨色人影,他们的身形诡异如幽灵军,但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们与幽灵军所不同的是,他们的黑色劲装中间的那条腰带是红色的,为首的两人正是墨红楼的杀手堂主程风与星魂。他们挡在了那批蓝衣人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混战在一起…… 决战正式打响,当发现幽灵们已陆续攻上城楼时,城楼上正激战,中成的弓箭手被幽灵们缠住,近身搏斗,哪里是幽灵们的对手? 见中成那边再也没有了弓箭手的阻拦,墨兰冷着俏脸,素手一挥,她身后那些巨大的木风扇马上停止转动,她与司徒通领着余下的幽灵,易青领着铁军骑兵,当先往前冲,后面紧接着的是李国为率领的寒军,各队大军汹涌而出,气势如鸿…… 第五章 危急关头 更新时间:2014-04-24 城头上已有数十个幽灵冲下城楼,勇猛杀向城门,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巨大的城门大开,寒铁军如潮水涌入…… 这边的战场上厮杀正酣,战鼓声,马蹄声;喊杀声;惨叫声……混合成一曲残酷的乐章。 不远处的一座不算高的山头上,并肩静静伫立着两个身影,一身紫袍的肖安之与一身水蓝罗裙的白蓝。 “安之,这种大型的冷兵器战争,前世的我们是怎么也没有想过会参与其中的,想不到再活一世,我成了战争的主导者。”听着不远处的那些声音,白蓝的心头有一种无奈的沧凉。 肖安之听出了她的声音里那种无奈,知她心中所想,他淡然一笑,伸手按在她的肩上,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蓝儿又悲天悯人了?虽然我北岛偏安一隅,一直太平无战事,但我们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是一种宿命,或者是一种使命,这个中原是一块大肥肉,被人割分了几百年,战事从不间断,也许上天派你我来,就是为了这片大陆的和平,你说得对,以战止战是唯一的方式,想要真正的和平,只有统一中原。” 知道肖安之是最了解她的,无论她做什么,他永远都是这样无条件地支持她,人生得这样一个知已,她两世都不曾孤单,心里一暖,她微笑,“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但终究杀戮太重,我怕对我的孩子不好,毕竟胎教也是很重要的。”她伸手轻抚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里面的小家伙此时倒是很安静,一动不动,也许对于前方的杀戮声,并不感冒。 “呵呵,做了妈就是不一样!凡事都为他考虑了,他可是未来的王者,又岂会怕这杀戮声?不过,说真的,你怎会想到用辣椒粉来破城?估计秦尘被你这么轻易就打败了他,肯定气得半死!” “这个法子很多21世纪的人都知道的,你没看过《穆桂英挂帅》那出电视么?穆桂英就是用辣椒粉赢了佘赛花的,我也只是借用她的法子而已。” “你知道我一向不爱看电视剧的,不过办法不怕旧,最重要的,是好用。秦尘作为无情宫的宫主,暗中筹谋多年,想不到只是半年时间不到,就在你和寒王手中亡国,真不知是他运气不好碰上了你,还是你们的运气太好,碰上他这样无能的帝皇。”肖安之放开她的肩,继续看向战场,想到刚刚中成军那被辣椒粉呛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安之,你这样说我不认同,打仗从来不是靠运气的,靠的是绝对的实力,这一路战下来,我寒王府折损的兵力近二十万,今日这一战之后,恐怕又要再折损几万,以二十几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一个国家,及秦尘的百万大军,虽说代价不算太大,但足以令寒王府在三年之内难以恢复过来,今日之后,我只想休养生息,夜轻枫与楚歌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不知道轻寒的怒火会不会席卷这天下,经此一战之后,我才知道,他的心里原来深藏着这么沉重的杀戮之意。” “寒王是真正的帝皇之才,蓝儿,你能找到他,是你的幸运。”尽管心里酸涩,肖安之还是衷心地祝福他们。 “呵呵,幸与不幸都好,我是有了归宿,安之,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成家?”白蓝转头,笑看住他。 “没打算!”肖安之脸色一沉,“我才十八岁,在21世纪来说,刚刚成年,才不会这么早成家,你什么意思?怕我不成家会一直缠着你啊?” “我可不怕你缠我,我只是关心你嘛,你看我都是做妈的人了,你的老婆都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她的话音未落,便觉得腰间一紧,肖安之急急揽着她往旁边闪去,瞬间站在十米之外,白蓝站稳后往原来他们所站之位看去,只见那里的地上出现两道被劲气所至的裂痕,显然是有高手偷袭。 就在此时,隐在暗处的影子闪身飘出,站定在白蓝身前,挡住了她可能受到的视线及攻击。 两道人影如电急驰而来,停在原本白蓝所站的位置,一蓝一红,正是那在寒铁军后方及军营中到处找她的无情宫两个高层,无风和无媚。 他们两个可谓都是白蓝的仇人,一个曾被白蓝折了一臂,一个曾绑架白蓝,令她和轻寒坠崖逃脱,十日都上不来地面,现在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今日见白蓝身怀有孕,已失去所有战斗力,身边只有两个人保护,无风与无媚相视一笑,今日机会终于来了,他们终于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见他们马上就要动手,白蓝退后两步,双手护在腹部,急道:“他们是无情宫的高手,影,你对付那男子,安之,你小心应付那女子,她擅于使毒!不要太近她的身!” “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肖安之说完,无风与无媚也已攻了上来,他腰间长剑出鞘,径直往红衣女子无媚而去。 影子也迎上了无风,四人瞬间分成两组,打了起来。 白蓝继续后退,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帮不上忙,只能退后点,才能不被他们的劲气剑气伤到,现在的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她退到五十米外的树林才站定,看向不远处的战场,文轻寒与秦尘此时还在城楼顶上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间是无法抽身来救援的,墨兰与司徒通等人也都正杀得兴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山头的打斗。 影子不是无风的对手,上百招之后,身上已多处挂伤,但影子仍咬牙挺着,死死地挡住无风想向白蓝靠近的身体。 肖安之本来对付无媚是绰绰有余的,可那无媚打不赢之时,就冷不防地洒出一些各色的粉雾,肖安之为了避开那毒粉,只能往后退几步,并屏住呼吸,如此一来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不了她。 眼看着影子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白蓝心里焦急,那些伤虽不致命,但是那一身墨衣已多处破裂,血肉模糊,不停地往地上滴着血,这样流法,他迟早会流尽血而亡。 影子跟了她八年,是她一手培养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护她而死。 “住手,无风!”白蓝喝止那正要对影子刺出致命一剑的无风,“你不过是想要我的命,我的命在这里,我现在毫无还手之力,有胆量你就过来拿吧!” 第六章 伤残,败局 更新时间:2014-04-27 “住手,无风!”白蓝喝止那正要对影子刺出一剑的无风,“你不过是想要我的命,我的命在这里,我现在毫无还手之力,有胆量你过来拿吧!” 无风当下弃了已身受重伤自顾无力的影子,现在是杀白蓝最好的时机,他怎能错过这个好时机? 当即一跃而起,手中剑往白蓝眉心而去,快速如电,一旁正与无媚缠斗的肖安之见状,狠狠一掌逼退了无媚,他纵身挺剑紧跟在无风身后向无风的背心刺去……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的剑再快,也已慢了一步,不可能抢在无风之前挡了那凌厉的一剑,唯有这个办法,硬逼无风回剑自救,白蓝方能安全。 无风感觉到了身后的剑锋寒意,明白了肖安之的意图,可他并没有理会肖安之那致命一剑,而是丝毫没有停顿地往前冲,眼看着他手中的剑就快要刺到那站在大树下的蓝衣女子,千均一发之际,忽然横空飞来一把飞剑,直直地撞上了无风的剑,无风只觉得手中一痛,握剑的虎口被一阵大力震裂,鲜血涌出,他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 他大惊,来人是谁,居然如此高深的功力? 正在他诧异不已之时,他的身后传来尖锐的刺痛,肖安之的剑没入了他的后心,直穿透了他的心脏。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个黑衣男子,男子一身凌厉挡在了白蓝身前,冷笑着看着无风中剑后缓缓倒下的身体。 “你……你是暗阁的阁主……莫欢?”倒在地上,无风忍住剧烈的疼痛,看着黑衣男子那有些熟悉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开口,这个男子,他曾在数年前一次执行任务时遇到过他,当时他所率的无情宫杀手与暗阁的杀手对上,他在无情宫打不赢后率人逃走时与暗阁的阁主打过一个照面。 “不错,正是本座。”黑衣男子直认不讳,脸上的冷笑依然。 肖安之上前一步,拉过莫欢身后的白蓝,将她护在了身后,“蓝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惜让无媚逃了!”看着往山下远去的红色倩影,白蓝有些可惜,那个女人跑得倒是快,肖安之为了救援她,而无媚那个狡猾女人看见莫欢出现,无风中剑后,知自己一人想杀白蓝已是不可能,便果断地转身逃了。 “你没事就好,那个女人以后还会再出现的,以后再抓她不迟!今天惊险,多得莫阁主相救!在下在此谢过莫阁主了!” “公子不必客气,在下路过,机缘巧合下救了这位夫人,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莫欢转身面对着白蓝和肖安之,目光在白蓝身上停留一瞬,随即淡然转开。 机缘巧合?白蓝忍不住心里暗笑,想不到这个暗阁阁主倒挺有意思,明明是今日一整日都在暗中跟着她,却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的举手之劳,莫欢?也是姓莫,难不成是莫辰和莫雨的那个神秘大哥?难怪轻寒那么放心让她来这里观战,原来是请了暗阁阁主这么个高手在暗中护卫她。 “莫阁主来得还真是巧啊!”白蓝话中有话,眸光含笑地看住莫欢。 “呃……在下刚好路过。”在白蓝的目光下,莫欢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在下还有要事,两位,告辞!”说完,不待白蓝与肖安之答话,他便转身向着山下的树林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蓝儿认识他?”肖安之见莫欢的神色,觉得此人有些可疑。 “也算认识,他是轻寒的人,是莫辰的大哥,今天在暗中跟了我们一天了,却说是刚好路过,放心,他不是敌人!他现在肯定还没走,隐身在离我五十米内呢,想不到堂堂暗阁的阁主,是这么一个喜欢藏在暗处的人。”白蓝轻笑。 忽然想起还受着重伤的影子,她转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扶起他让肖安之给他身上的几处伤重处止血包扎,其它小伤也都止了血,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忙了好一阵,才算处理完,白蓝转身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已经动弹不得,还余下一口气的无风。 她勾唇一笑,走近无风:“呵呵,无情宫的大护法,濒临死亡的感觉怎么样?” “你……果然是墨红楼的……楼主?你今天调来墨红楼的杀手,是想对我无情宫一网……打尽么?”无风瞪着她,血与力气同时流失,他说话也不流畅了,仍是对眼前笑得邪魅的女子恨得咬牙切齿。 “不错,今日之后,世上再没有无情宫,也没有中成这个国家,当然,也不会再有你无风这个人。至于秦尘,我还不想让他死,死太容易了,失去所有仍得卑微偷生,才是最难的,对于他才是最好的归宿。”她浅浅含笑,眸里的邪魅光芒让人不禁从心底生出寒意。 此时的无风才明白这个女子的可怕,他们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这样的一个敌人,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惨败,可惜世上的事情,从没有人能够预知结果。 “不可能的……主子的武艺何其高,文轻寒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无风的话音未落,正在观战的肖安之出声了:“蓝儿,秦尘败了!” 白蓝转身看向战场,城楼顶上那两个正激烈对战的身影此刻刚刚停了下来,只见秦尘握剑的右手已被齐臂斩断,余下一臂的左手也软软垂下来,显然已被挑断手筋。 而城外的战争此时基本上停了下来,毫无意外的,城外的上万名无情宫杀手差不多尽被墨红楼所灭,有个别轻功好点的从墨红楼手里逃脱了,程风率领余下的未受伤的墨红楼成员刚追了出去,星魂正在处理伤员。 “安之,带我过去城楼顶上。”不再理会已了无生气的无风,白蓝转身挽着肖安之的手臂,由于不能用轻功,白蓝只能让肖安之带着她过去。 肖安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运轻功直直往山下不远处的城楼而去。 城内仍打得火热,中成军余下不到一半的人员还在顽强抵抗,白蓝两人落在城楼顶文轻寒身边时,秦尘回头向城内外各望了一眼,见无情宫的杀手惨败,城被攻破后城内的中成军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大势已去。 “秦尘,不用看了,大局已定!你输了!”白蓝放开肖安之的手,上前一步,看住秦尘那苍白阴沉的脸,不可否认,这个男子若非那么阴沉狠毒,倒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哈哈哈……”秦尘忽然仰天大笑,“朕该怎么称呼你呢?蒙红惜?白蓝?还是……侄女?” 白蓝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秦宫的大事小事没有朕不知道的!十八年前,秦皇后生下了你,却满天过海将你和秦深然调换过来了!朕一早就查明此事,只是见秦深然蠢得可以,你也不见得对我有什么威协,所以才放任你们两人活了下来,想不到,朕还是对你看走了眼,你蒙骗了天下人,连朕也骗过了!”秦尘说到最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恨意,狠狠地盯着白蓝那盈白如玉的小脸,这样一个看上去柔弱无力的小女子,自己却败在了她的手上,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第七章 逃脱,大势 更新时间:2014-04-30 秦尘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先前知道了此事的肖安之,都震惊得愣在了那里,墨兰;莫辰;莫雨;司徒通;易青五人刚刚从下面飞跃上来楼顶,还没有站稳,便听到这个天大的秘密,个个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的王妃。 白蓝身体微僵,想起了十八年前,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被抛弃,她被偷偷送出秦宫,她的命运从此改变,她孤单地在那个无人关注的角落里一年一年长大,没有亲情,没有人关爱。 文轻寒转头看住她,眸里有浓浓的心疼,虽然一直知道她与蒙泊之间淡泊得不像父女,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是前朝皇室的嫡公主,难怪秦尘兵变之后,她那么激愤,定要复国,原来,她的家人全都死在了秦尘的手里,她是仅余的前朝皇室成员,那秦深然不过是个假太子!压下心里的震惊与心疼,上前一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白蓝从记忆里回神,低头看向那十指紧扣的两只手,心里一暖,她已经不再孤单了,身边有了这个男子会一直牵着她的手,父皇,母后,今日,女儿就为你们报仇! 抬首,她的语气冰冷:“秦尘,既然你一早就知道这个真相,那么,就不要怪我今日夺了你的江山,这原本是我父皇的江山,你弑兄夺国残杀前朝宫人宫女及文武大臣多少条人命?今日,你就算死一百次也偿还不了你欠下的血债!” “哈哈哈……想要朕的命?只怕没那么容易……”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从城楼下面飞上来一条红色的身影甩手朝着白蓝扔出一个东西:“主子,快走………” 文轻寒牵着白蓝闪身避过那东西,那东西“呯”一声落地,一阵红色的烟雾扩散开来。 “有毒!快退!”肖安之大喊一声,本能地向白蓝的手臂拉去,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白蓝时,文轻寒已先一步拉着白蓝迅速退开,身影如电,瞬间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失落地收回手,飞身离开楼顶。 墨兰等五人也在眨眼之间闪身而下,众人落在二层城楼上,城外远远的两个身影已闪身进了四周耸立的高山中,快速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内,纵使他们有再高的轻功,此时再去追也不可能追得上了。 “可恶!居然让他们两个逃了!”墨兰狠狠跺脚。 “暂且让他逃吧!秦尘已彻底败了,作为双手被废的丧国之君,即使他还活着,也不可能再拿得起剑,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威协!”白蓝淡淡道,她回身看向城内,见中成余下为数不多的军士还在顽强抵抗,她不忍见到更多的流血,再失去生命。 “莫雨,马上传令下去,各地的暗卫暗中查探秦尘与无媚的消息,一旦发现踪迹,全力格杀!”文轻寒的声音冷冷响起,那两个人武艺都不弱,无媚还会一身毒术,是个极度危险人物,一日不除,他都担心他们会回来找蓝儿的麻烦,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绝不允许有人危害到蓝儿的安全。 “是,属下遵命!”莫雨颔首下去传令,作为寒王府所有暗卫的统领,及文轻寒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莫雨的一身武艺在这两年多精进不少,为人也沉稳许多,再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小子。 白蓝转头看住身旁的文轻寒,目光幽深,“轻寒,我不想再见到更多的人流血,帮我制止吧,他们原本是我父皇的兵!复国之日,我的真实身份,已经没有掩藏下去的必要了!”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会为你做到!”文轻寒心疼地紧了紧相扣的手,牵着她,转身走到城楼另一边,面向着城内的方向。 “各位请住手!放下兵器者不杀!”文轻寒清冷的声音通过浑厚内力传送至城内的每一个角落:“秦尘已逃走,双手被本王所废,他弑兄夺国,为一已私欲推翻前朝秦国,改国号为中成,为人不仁不义,各位何必再为他妄送性命,自今日起再无中成这个国家!本王身边的王妃蒙红惜,原是你们前朝的秦皇室嫡公主,因刚出生便被秦皇后送出皇宫,与秦深然互换身份,寄养于蒙泊将军府,所以,本王与王妃此次进攻中成,不是侵犯你们的家国,而是为前朝复国,从狼子野心的秦尘手里夺回原本属于秦国的江山,本王的王妃才是你们最该效忠的主子!王妃仁慈,不忍见尔等流血,将真实身份公示天下,你们现在醒悟还来得及,放下兵器,以后就是寒王妃麾下的兵!本王和王妃保你们的家国无恙!” 文轻寒这一番话一出,那些仍顽强抵抗的中成军士,大部份都停下了打斗,数月的战争与对峙中,他们早已了解了寒王府手下的兵有多么强捍,尤其是出自寒王妃之手的幽灵军,更是强得令他们心惊,可见寒王妃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是一位比男儿更强的主帅,那些在这数月中失守的城池,丝毫不见血腥,不见百姓流离失所的境况,反而在寒王府的治下,更加地安居乐业,他们的潜意识中,不免对寒王府心生好感,现在当他们得知,寒王妃居然就是前朝秦皇室的嫡公主,那么他们今日败了,也不算是亡国,即使转投寒王府,效忠寒王妃,他们也不算是叛国之军。 很多人想到这里,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打斗声渐渐停歇,余下的三万多中成军都降了!个别死忠秦尘的军士还想抵抗,都被幽灵们迅速斩杀,毫不留情,城内停止战争,安静下来。 文轻寒转身对身后的寒王府各将领道:“各位将军,清理战场及安排降将等战后事宜,就交给你们了,本王的王妃有孕在身,见不得血腥,本王先带她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他揽住身旁的女子,运起轻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众将无语,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王妃了?分明是不想理战后的琐事,想借机偷懒,无奈人家是寒王,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只能认命,劳心劳力地继续为他卖命。 翌日,寒王府大胜的消息,及寒王妃蒙红惜原为前朝秦国嫡公主的身份,传遍天下,从寒王府悄无声息地进攻康城与沐阳城至今,计上他们从关东秘密发兵的日子,他们仅仅带了三十五万兵马,连夺三十七座城池,战败中成的百万大军,也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此等战绩,在这个中原大陆来说,是绝无仅有的。 一时间,这个中原大陆余下的三国,北齐;南楚;西秦,在震惊寒王妃真实身份的同时,也都感觉到了极度的危机,原本偏安一隅,并不起眼的寒王府,忽然强势进驻中原,以他们这等实力,若是要逐鹿天下,他们三国都危矣。 西秦的溧阳城,现在的西秦国都,秦深然在得知这两件事之时,整个人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是假秦太子,那个丑女蒙红惜,那个他弃之不要的前未婚妻,才是真正的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