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狂潮》 第1章 约翰列侬 1958年7月15日，英伦利物浦。 晚上9点街头路灯白光闪烁，虫蛾环绕，灯光照得水泥路面泛白，远远看过去就像洒落了一地面粉。 便士巷两旁墙壁上画满涂鸦，屋檐上有几只乌鸦站在那儿。 修道院附近的房屋斑驳陈旧、古意盎然，周围清冷空旷，给人感觉像恐怖电影里通往凶杀现场的死亡小径。 乔尼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他本来是游戏公司策划，受疫情影响失业在家。 三个月前，醒来就躺在香江九龙医院病床上，当时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询问护士才知道自己英文名叫乔尼·乔亚斯，中文名是林乔尼，一位年龄18岁的中英混血儿，时间却是上世纪五十年代。 乔尼·乔亚斯不是孤儿。 病床前除了医生护士，还有一位红发美女，乔尼父亲的小娇妻莉莉·哈里斯。 从莉莉口中得知，他因为车祸受伤昏迷住院，母亲在事故中丧生，父亲罗伯特·乔亚斯是一名海员大副，长期待在船上没有时间到医院。 莉莉得知情况后，专门从英伦过来照顾他。 经过两个多月治疗，乔尼总算康复出院，跟随莉莉乘船来到利物浦，开始了第二人生。 为了混口饭吃，他在莉莉花店里帮忙，从早忙到晚，四处奔波将客人订的花送货上门。 “这日子太难熬了！” 乔尼不喜欢平淡无聊的生活，始终想要出去闯荡一番，可是没有高中文凭，又不想重回学校念书，出去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原本他想跟父亲一样到船上当海员，结果到码头办事处刚报了名字，莉莉就发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要是能抄小说就好了！”乔尼敲敲脑壳。 前世的记忆尚未完全恢复，只模糊记得一些历史大事件，对改变现状没有半点帮助。 “不论如何，得想办法早点出去挣钱。” “否则岂不是白来了吗？” 乔尼穿过便士巷老街区，来到外面行人车辆较多的主街道。 利物浦在二战期间，曾经遭到德国飞机疯狂轰炸，城市许多地方建筑在空袭下支离破碎，经过多年修缮，依旧没有太大变化。 见识过大城市繁华的乔尼，觉得这是一座丑陋、灰色、破破烂烂的维多利亚时代城市。 在这里烧煤产生的浓烟弥漫，笼罩在被德国人空袭炸平的地方。 周围人们生活是那么了无生趣，穿着打扮毫无新意，简单乏味，唯一让人感兴趣的是影院里那些美国电影。 国外进口的音乐片和卡通片，每次上映总能吸引许多人买票去观看。 路过灯光璀璨的电影院时，乔尼注意到海报上是年轻英俊的马龙·白兰度，影片名字叫做《the Young Lions》，从海报破损程度来看，似乎上映有一段时间了。 “年轻的狮子？”乔尼没有半点印象。 距离电影院门口有一个公交车站，站牌陈旧破烂让人看不清楚。 他等了好久都没有遇到回去的车，无奈只能向路人询问：“您好！到纺纱厂要坐几路车？” 女人停下脚步，打量有明显混血特征的乔尼。 高鼻深目的脸庞，颀长身躯和白皙皮肤，让他很有西方神韵；黑色短发和黑色眼睛却流露出一股很东方的味道，身上同时融合西方人的自信和东方人的儒雅。 “要到对面车站等候，你跟我一起来吧！”女人轻声说。 她大概有三四十岁，跟莉莉一样留有长长的红发，搭配白色花瓣裙子，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全身上下洋溢着波西米亚风情。 “cheers！”乔尼连忙致谢。 “哈哈，不用客气，我也正要过去坐车。” 红发女人笑容真挚，让人心情愉快。 两人准备穿过马路走向斜对面的车站，红发女人走在前面，乔尼落在后面半步跟随，快要走到人行道时，忽然有人在惊呼。 “小心！汽车！” 一辆小车正从转角处飞速驶来。 司机是肯定喝醉了，车身左右摇晃冲两人开来，踩下急刹车也无济于事。 红发女人被吓呆了，站在马路上动弹不得。 “快躲开！”乔尼眼疾手快把人推开。 “啊！”红发女人踉踉跄跄躲开车子。 嘭！乔尼被车身擦到，整个人飞出去跌倒在地面。 小车速度太快，撞到旁边的路灯上，灯柱都被拦腰断成两截，车头陷入墙上动弹不得。 嗡嗡嗡！ 乔尼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只觉得头痛得眼冒金星，伴随尖锐的耳鸣声，眼前开始了走马灯，飞速闪过前世今生的一切生活场景。 ‘不会吧！’ 乔尼心中苦笑，‘我又要穿越了吗？’ 然而并没有，他还是躺在五十年代的英伦街头上。 很快有人跑过来，把乔尼送到塞夫顿综合医院就诊，经过医生检查得知，车祸让他脑部旧伤发作，所以才会产生种种幻象。 “需静养一段时间。”医生说。 “无法帮莉莉送货了。”乔尼叹息。 红发女人也受了点轻伤，但不需要住院检查，她获得医生许可进来致谢：“多亏你救了我一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我们互相帮助。”乔尼说。 “我叫茱莉娅……”红发女人说。 “妈妈！”从门外闯进一位飞机头青年，身上穿着英伦报纸上痛骂的“阿飞装束”：厚橡胶底、尖头皮鞋，廋腿紧身裤，长而带褶的夹克衫和细条领带。 青年的头发留得很长，抹发油，往后抿成飞机头形状，很像刚从猫王模仿赛舞台赶过来。 乔尼觉得青年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妈妈，你没事吧！”飞机头青年抱住茱莉娅的肩膀，焦急地询问：“受伤没有？医生怎么说？” “John，小声点。” 茱莉娅制止飞机头青年大呼小叫，面带歉意地向乔尼解释：“这是我儿子，John。” John作为名词是盥洗室、厕所、男人、傻瓜和糊涂虫的意思；若是作为人名使用就是乔，跟乔尼（Johnny）非常的接近。 “这是？”飞机头青年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 “别打扰人家休息。”茱莉娅把他拉出门外，低声解释清楚事情缘由，飞机头青年听完马上进到病房，紧紧握住乔尼的双手摇晃。 “我叫John Lennon，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你好，John……等等，你叫John Lennon？” 乔尼忽然醒悟过来，“John Lennon”若是翻译成中文，那岂不是“约翰列侬”？ 轰隆！ 脑海中仿佛劈下一道闪电，困扰多日的记忆迷雾散去。 刹那间，乔尼想起许多事情，耳边也传来美妙歌声，眼前的约翰列侬身后出现一个个虚影，如历史长河的投影延绵不绝。 那是不同年龄，不同形象的约翰列侬。 披头士，约翰列侬。 第2章 医院抄歌 “噔噔噔，哒噔噔，噔哒噔……” 乔尼坐在病床上嘴里哼着曲调，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可惜只写了三分之一就停下来。 后面歌词他不记得了。 前几天跟约翰列侬在病房见面，不知为何乔尼大脑受到刺激，记忆迷雾散去，窥视到许多未来影像。 很快迷雾重新聚集，让他重回现实世界。 乔尼据此推测，自己并没有失忆，只不过时间太久远忘记了。 从病床醒来后，叠加上今世记忆，相当于又多活十八年，当然会让前世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不过若是受到外界刺激，他就能够短暂想起相应的记忆细节，而且场景清晰无比，就跟观看人生电影一样。 这让乔尼对挣钱有了信心。 现在抄写的歌曲，便是约翰列侬尚未创作出来的歌曲，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自己因为救列侬妈妈受伤住院，抄一两首歌曲也算是得到补偿。 “可惜当时没有拿笔记下来，现在只能一点点回忆。” 乔尼咬着笔头苦思冥想。 哐当！门口被人用力推开，约翰列侬从外面冲进来：“乔乔，还没睡醒？需要我叫你起来撒尿吗！” “法克！进来不敲门？” 乔尼想把笔纸收起来。 可是他一看到约翰列侬的脸庞，眼前马上浮现出许多幕场景，耳边也传来一首首美妙歌声，大量信息涌入脑中差点就晕厥过去。 “快给我出去！”乔尼闭上眼睛，使劲揉太阳穴。 “咦？这是什么！” 约翰列侬拿起床上的稿纸，发现是自己感兴趣的音乐，于是毫不客气地对着词曲轻声吟唱。 “幻想世上并没有天堂，”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这很容易，只要你试试看。” It’s easy if you try “我们的下面没有地狱，” No hell below us “我们的上面只是天空，” Above us only sky “想像所有的人们，” Imagine all the people “为今世而活” Living for today …… “乔乔，这是谁的曲子？我从没听过呢！” 约翰列侬越唱越喜欢，手舞足蹈地试唱了几遍，用心记下这些简单的曲谱。 乔尼不是专业音乐人，自然不懂五线谱，但是“哆来咪发唆拉西哆”和高低音还是懂一些，倒也能够让人看得明白。 “这是你写的？”约翰列侬问。 “算是吧！” 乔尼从头疼中缓过来，将视线从约翰列侬身上移开，努力控制脑海中翻腾的记忆，好不容易才没有晕过去。 “有名字吗？” “想象（Imagine）！” “这名字太直白了！还没写完吧？” “你滚去出去，我就能补全……” 乔尼撇了撇嘴，自从两人互相熟悉后，他拿约翰列侬的毒舌毫无办法，任由对方盘问，反正这首歌已经属于自己所有。 “你也喜欢音乐？” “一点点。” “我组建了一支噪音爵士乐队，叫做‘采石工人’（quarry men），你若是伤好出院，可以过来看我们演出。”约翰列侬将手上的曲谱还给乔尼，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跟乐队有关的事情，没办法他就是如此饶舌的人。 “不过你写的这首歌……” “有什么问题？” “不够摇滚啊！兄弟，现在的歌曲不摇滚没人喜欢，所以说你还要努力点才行，最好能让所有人都摇滚起来！rock and roll，你懂吗？” 约翰列侬大言不惭地评价，毫不知情这首歌其实是自己的作品。 “音乐好听就行了！管你是摇滚乐还是古典乐，只要能够打动人心，就算是学动物嚎叫都可以。” “噢噢！不错呀！兄弟，你这种想法极好，我得跟保罗说说。” 约翰列侬发现乔尼也喜欢音乐，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把他介绍给采石工人其他队员。 尤其是保罗麦卡特尼。 “保罗？”听到这个名字，乔尼脑中记忆起了波澜，大量信息涌上心头。 这是披头士的另一名核心人物。 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五人中最有钱的一位成员，曾经以近五亿英镑的身家，超越U2乐队的主唱波诺(bono)和“英国乐坛常青树”埃尔顿-约翰(Elton John)，荣膺全球最有钱的歌手。 披头士不仅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乐队。 同时也是世界上最成功的的乐队之一，在成立的最初阶段，就凭借在流行音乐上独特的见解和曲风获得了高人气，其唱片也是畅销全球，在1985年就创下了10亿张的惊人成绩。 乐队成员不仅全员身家万贯，他们死后依靠版权费都还能每年赚数千万美元。 ‘真踏马有钱啊！’ 乔尼忽然想到披头士乐队如此成功，不如趁现在跟他们搞好关系，抱紧这条金大腿混入音乐圈。 借助披头士的风头，自己的歌曲岂不是大卖特卖。 即便写不了原创歌曲，他还可以做乐队经纪人，将披头士乐队的版权攒在手里，同样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这可是明晃晃的金大腿啊！ 想到这里时，乔尼看向约翰列侬的眼神就变得热切无比，吓得列侬赶紧站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兄弟，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快点好起来，早点去看你们表演。” “行行行，你等我的消息。” 说完，约翰列侬推开门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嘿嘿！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 乔尼开心得几乎要在病床上打滚，他有十足把握让披头士接受自己，大不了多抄几首未来大热歌曲，绝对能让这些文艺青年乖乖就范。 打定主意，他开始思考要如何跟“采石工人”乐队搭上关系。 手上歌曲尚未完成，暂时拿不出来打动约翰列侬几人，恐怕还得抽空练一种乐器，找机会向他们展示，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混进乐队。 “此时采石工人乐队成员流动很大，许多人来了又走，应当会有大把机会加入到其中，就算不能成为正式成员，只要能获取众人信任，成为经纪人也可以了。” 乔尼摁住太阳穴努力思索。 似乎感觉记忆越想越清晰，如同蒙尘镜子越用越光亮，若是不使用就很容易变脏，得要用力擦拭才干净。 不过这样做非常耗费精力。 很快就感觉筋疲力尽，倒在病床马上睡着，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睡觉醒来，乔尼发觉记忆迷雾有松动迹象。 精神也比昨天好许多！ 第3章 采石工人 在医生看来，乔尼并无大碍。 至少以塞夫顿综合医院的水平，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在莉莉的帮助下，他很快办完手续离开了医院。 出院时，茱莉娅专门过来看望。 两位红发女人相遇，聊了几句各自的家庭出身，这才发现她们父母是同一个村子的远亲。 “真是好巧哦！” “谁说不是呢？” “我有个姐姐咪咪，她也是红头发，就住在附近，改天约出来一起喝咖啡。” “哦？我也有个妹妹，她也是红发……不过她去了阿美莉卡，据说她在纽约做封面模特，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红发女人们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乔尼在旁听得不耐烦，“两位女士，是否可以找时间再聊？” 莉莉总算想起今天任务是接人回去，家里花店还要有人照顾，于是连忙向茱莉娅告辞。 “嗯，我也要回去了。”茱莉娅说。 双方在医院门口分别，互相交换电话号码，约好有空一定出来聚聚。 莉莉的花店在纺纱厂中学附近。 每天有不少学生过来买花送人，尤其是情人节、母亲节、父亲节和圣诞节等时候，买花的人更是多得难以应付过来。 在1942年到1945年间，英伦婴儿出生形成了第一个人口波峰，学校是每一个人口浪潮涌向社会的前沿，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各种商铺场所人满为患。 花店受人口浪潮影响，生意一直都挺不错。 莉莉花店旁边是街道巷子口，前面是一道小河，河水又清又软，很温和的流淌。 河岸有个四季花园，远远望去就跟绿毛毯一样，上面还绣得有各样颜色的花朵，花园尽头远处是一个小教堂。 花园的玫瑰花，同教堂里几株玫瑰花，正开得十分热闹。 “今天有花要送吗？”乔尼充满干劲。 “先别急着工作，吃饭休息一下！”莉莉的声音柔和动听。 莉莉去香江照顾乔尼时，花店曾经关门好长一段时间，重新开张营业还没有恢复过来，许多苦活累活就只有乔尼在帮忙。 此时罗伯特大副已跟船出海。 两人穿过花店前面的铺面，来到后边的客厅，两旁边分别是厨房、卫生间，楼上是三间卧室。 “坐下来吧！”莉莉说。 她外表年轻时尚，今年才三十岁，一头红发卷曲着长到腰部，身材姣好，皮肤白皙，是相当好看的爱尔兰女人。 乔尼来到餐桌前坐下。 桌上摆着几份中式菜肴，糖醋排骨、番茄炒蛋、宫保鸡丁……全都是莉莉专门找华人厨师学的菜式。 每样都试吃一口，感觉味道还是有点不正宗，却比医院饭菜好上一百倍。 “在利物浦生活感觉如何？” “还行。” “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 “饭菜好吃吗？” “还……”乔尼可以无视良心撒谎，胃却一直在不停抗议：“味道有点不正宗，少放点糖就好了。” “没问题。”莉莉欣喜不已。 莉莉是罗伯特的原配。 严格意义上来讲，乔尼母亲是没名分的情妇，在乔尼五岁时，罗伯特才跟莉莉结婚成为夫妻。 对于常年在外的海员来说，拥有一两个异国情人并不算稀奇事情，可坏就坏在，他不小心闹出人命，最后还让乔尼出生了。 幸好两地相隔万里，傻女人们都不晓得对方的存在。 罗伯特隐瞒得非常好，十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可在乔尼母子意外发生车祸后，莉莉终于知道丈夫在香江还有一个家庭。 当时如何收场，乔尼并不清楚。 莉莉却不辞辛苦来到香江，照顾昏迷中的乔尼，等到他苏醒后，立即向官方提出了收养申请，由此可见这个女人心肠很好。 结婚十年来，莉莉一直都没有孩子。 夫妇两到医院检查才发现，由于罗伯特在二战时的一次受伤，丧失了生育能力，因此乔尼成为乔亚斯家唯一子嗣。 莉莉也确实很爱乔尼，对待他就跟亲弟弟一样。 吃过晚饭，乔尼起身准备洗碗，莉莉伸手阻止：“让我来处理，你先回房休息吧！” 乔尼离开餐桌，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继续抄歌。”他拿出稿纸接着往下写。 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迷雾中的记忆仿佛受到无形大手搅动，不断翻腾旋转，如同摩西分开大海向两旁散去，以往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场景不断浮现出来，宛如身临其境。 乔尼选择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场景，在这个场景里，约翰列侬正在唱歌。 写着写着，场景忽然切换到另一个地方。 约翰列侬身穿深蓝色西服，身边有一名女子陪伴，两人背对着他缓缓走在林中小路，空气中弥漫着白雾，钢琴伴奏声响起，约翰列侬独特的声音响起： “幻想世上并没有天堂，这很容易，只要你试试看……” 前方出现一栋白色别墅，两人走进房子。 镜头转入到室内，昏暗的房间里，约翰列侬坐在钢琴面前边弹边唱《Imagine》，女子则换了一身白色衣裙，不断打开房间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入。 光线很快驱散了室内的黑暗，约翰列侬的歌也快到尾声。 “嗯？这女人是谁？”乔尼看得出她是亚裔女人，而且跟约翰列侬的关系很亲密，两人在歌曲结束后还亲吻了一下。 记忆场景渐渐淡去，白雾重新聚拢过来。 疼痛突然袭来。 “啊！”乔尼揉了揉太阳穴，精力消耗过大。 趁着短期记忆也还清晰，他赶紧拿起笔不断在稿纸上抄写，很快就把整首歌都记下。 “总算完成了。” 此时乔尼感觉精力不支，好像熬夜工作几天，把手中的笔杆放下，起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下午两三点醒来，他发现精力更加充沛，迷雾记忆也变淡一些。 “比上一次好多了。” 乔尼相信只要如此持续下去，终有一天可以主动控制脑海中场景，或许还能增强自身记忆能力。 今天花店工作不繁忙，莉莉只让他出去送了一趟花。 乔尼把鲜花送到目的地，亲手交给收花的女人，微笑祝贺道：“congratulations and warmest wishes for your birthday and every day！”（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这是女人男友送的生日礼物。 看了看墙壁上的摆钟，时间才四点半，此时回去还太早，于是就根据约翰列侬提供的地址，坐车来到利物浦艺术学院。 采石工人乐队今天有公开表演，就在校园大会堂的舞台上。 还没有走到艺学院大会堂，乔尼就听到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其中伴随着口哨声、鼓掌声和欢呼声，最为突出的还是约翰列侬独特的嗓音。 “好热闹啊！” 第4章 初见队员 利物浦艺术学院，坐落于默溪河畔东面。 它建立于1852年，在校园旁边不远的地方有河流经过，河水引入水渠流向园区，因为学校曾经是一座18世纪的大型水力纺纱厂。 当时纺纱厂占地面积非常大。 最多时可容纳三四千工人在这里工作生活，可是随着纺纱技术更新迭代，工厂机器不断淘汰，生产规模逐渐变小，工人也都开始离开，到其他地方寻找新的工作机会。 原本的工人宿舍楼、厂房和仓库被保留下来。 在19世纪中期，由政府改建成纺纱技术学校，最后逐渐演变成为如今的利物浦艺术学院。 学校会堂曾经是一个大仓库，经过改造可容纳上千人在里面观看演出。 乔尼悄然走进会堂，没有任何人阻拦。 事实上，从进入校园开始一直没有人过来询问，因为从外表来看，他就像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约翰列侬跟其余四名队友身穿猫王套装，站在舞台上弹奏乐器，嘶声力竭地大喊大叫，用尽全身力气地向同学们表演。 从演出效果来看，似乎大家挺喜欢这种野猫嚎叫的表演形式。 今天上台表演的乐队不止“采石工人”，还有其他年级的乐队，甚至外校的乐队也被邀请过来了。 看到约翰列侬从舞台下来，乔尼试图挤过去谈几句。 可还没有靠近舞台，他就被狂热的粉丝们堵在外面，粉丝基本上都是些年轻的女孩子，一个个都伸手向约翰列侬几人摸去，就算摸不到也要叫喊几声： “约翰我爱你！” “约翰我喜欢你！” 当然也有女孩在喊：“保罗我爱你！” 乐队其他人就没那么受欢迎了。 原因很简单，列侬和保罗是乐队的核心，女孩子们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不外乎爱你喜欢你诸如此类。 列侬和保罗被拦住走不了，只能停下来给她们签名握手。 等到狂热粉丝心满意足散去，约翰列侬这才看到人群外面的乔尼。 “嗨！乔乔，你来看我们演出了？” 约翰列侬没等他回答，马上就对其余队友介绍说：“这是乔尼，他救了我妈妈，这是保罗、乔治和其他人。” 保罗麦卡特尼好奇的看过来。 今年才十六岁的保罗，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配上稚嫩脸庞，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狗，正小心翼翼打量陌生人，或许还会用鼻子闻一闻。 更年轻的乔治哈里森则站在两人身后，肆无忌惮地盯着乔尼，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乔治的脸从十分有特点，正面看起来很像记忆中某位歌手，可惜乔尼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侧面看过去却像郭小四，身材挺拔的郭某明。 某种令人讨厌的情绪涌上来，从见面开始，乔尼脑海中的迷雾就不断的翻滚，记忆场景也都随之不断浮现。 随着时间推移，眼前场景速度越来越快。 “嘶！”乔尼按住太阳穴强忍疼痛，露出痛苦表情。 恰好被约翰列侬看到：“乔乔，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习惯性偏头痛。”乔尼闭上眼睛转移注意力，这才没有让记忆暴走。 他努力控制视线焦点，不看向约翰列侬三人，特意转头观察乐队其他人，倾听众人谈论的言语。 从几人的谈话得知，采石工人乐队约翰列侬是主唱兼吉他手，保罗是主唱兼贝斯手，乔治是主吉他手。 此外还有两人，分别是鼓手汉顿和打杂肖顿。 看着汉顿和肖顿两人，乔尼的头疼很快消失，迷雾记忆对他们几乎没有反应。 可见两人肯定是无名小卒，自己在后世没有他们相关的记忆信息。 从肖顿的自我介绍得知，他是约翰列侬从小玩到大的死党，由于一点都不懂音乐，所以只能那顶针在舞台上干起来弹搓衣板的活儿，人称“搓衣板敲击手”。 鼓手汉顿算是出身自中产阶级，有一套价格昂贵的架子鼓，凭借此优势加入了采石工人乐队。 “这套架子鼓的音色很完美！”汉顿夸耀道。 不过保罗似乎对他很不满意，“架子鼓确实不错，可是刚才表演很一般，鼓点节奏敲错了几次呢！” “哼！”汉顿没有理会抱怨。 “刚才表演很好！”肖顿出来打圆场，“大家表现都不错，尤其是保罗的贝斯弹得很棒。” “切……”保罗不肯就此罢休。 约翰列侬没理会队员的争论：“对了乔尼，你的歌写完了没？” “写完了。” “在哪？快拿来看看。” “在这里。”乔尼把歌谱拿出来。 “让我看看。”约翰列侬兴奋不已，那天他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这首歌很有味道，整宿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想象》中的歌词。 保罗几人也都听他提起过，于是都停止了争论看过来。 “哇！真的写完了。” 约翰列侬完全没想到，乔尼真的原创了一首歌曲，迫不及待的拿起吉他，按照上面的简谱开始弹奏。 可是不管怎么弹唱，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原来是有几个音符没有弹好，约翰列侬甚至弹得不太准确，这首歌旋律跟市面上流行的摇滚乐截然不同。 约翰列侬停下来询问：“乔乔，这曲子用吉他演奏不太好吧？” “这是钢琴曲。”乔尼解释说。 “原来如此！”约翰列侬失去了兴趣，把曲谱递给保罗等人。 保罗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讽刺说：“想象这个世上没有天堂和地狱？我真不敢相信有人会这般写，简直是在亵渎上帝。” “呃…….”乔尼有点尴尬。 “我想你是东方人，不信教也没关系！”保罗盯着乔尼轻笑：“呵呵，我可不敢在舞台上唱这种歌词。” 小老弟乔治也跟着点头：“嗯嗯，若是我父母听到这首歌，一定会冲上去打人的。” 汉顿和肖顿没有如何表示，脸上表情却赞同保罗等人的看法。 乔尼听得直皱眉头：“你们难道不喜欢这首歌吗？” “我的天哪，当然不喜欢！” “就是，这样的歌没人会听。” “太像苏工的歌曲了，一定会被人当成公产主义者。” 保罗四人七嘴八舌，将这首《想象》贬得一无是处，除了不喜欢歌词，他们还讨厌歌曲旋律太缓慢了，无法让人噪起来。 “没那么差吧？”约翰列侬持有不同意见。 可是列侬一人的意见无法代表其他人，说得乔尼都有点怀疑，这首歌曲是否太过超前，以致无法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 不怕，我还有其他歌。 乔尼凝神看向约翰列侬几人。 第5章 乔尼是怪物 保罗明显针对乔尼。 《想象》的歌词也许不太适合这个时代，可是旋律什么的都不差，绝对没有保罗说的那么差劲。 为何要如此逼我，保罗！ 乔尼盯着保罗小鹿斑比似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记忆场景，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他很快就锁定在其中一首歌上。 “拿来！”乔尼大手一伸，从保罗手上抢过曲谱翻过来，掏出铅笔在反面空白处不停的写。 首先写下的是歌词。 然后是简单的曲调旋律，这需要耗费点时间。 “他在做什么？”有人低声问道。 “似乎在写歌谱曲？”乔治不太确定。 “现场写歌？”保罗听了一脸不信：“真的假的？不会是在唬我们！” 约翰列侬也有点不敢相信：“或许是早就写好了呢？”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乔尼边写边哼哼，他不是专业音乐人，只能忍住头疼逐个音符识别，并且将歌曲中何处使用吉他、何处使用口琴和架子鼓全都标注上去。 耗费了十多分钟，乔尼总算完成了第二首歌曲。 在他“创作”的时候，约翰列侬、保罗、乔治和其他人围在旁边，亲眼看到一首歌从无到有，脸上神情也从不屑逐渐变成惊叹，最后是惊恐万分。 简直比看女人生孩子还要惊恐。 ‘这还是人吗？’ ‘简直是怪物！’ 约翰列侬和保罗对视，很快从对方眼神中，读懂了心里想法。 到目前为止，他们不仅看出乔尼其实是个门外汉，同时也看出人家是真的现场编曲编词。 这才是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方。 “好了，应该写完了。”乔尼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遗漏的地方，将思绪从记忆迷雾中抽离，头痛也就自然消失不见。 “给我看看。”约翰列侬把曲谱拿过来仔细研究，还从怀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对照着歌词边弹边唱。 “爱我！爱我吧！” Love， love me do. “你知道我爱你，” You know I love you， “我永远都真诚，” I'll always be true， “所以，请爱我。” So please， love me do. ……. 《love me do》一首简简单单的口水歌，让约翰列侬几人爱不释手，尤其是保罗更是看得两眼发光，可是越看越眼熟，心里也越想越奇怪。 “等等！”保罗从裤兜里掏出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对照着《love me do》的词曲，逐字逐句地进行比较，难以置信地大喊： “你竟比我先行一步。” “怎么回事？” 约翰列侬把笔记本拿过来一看，顿时明白：“咱们这首歌曲跟《love me do》很相似呢！尤其是主结构几乎一模一样，大家都想到一块去啦！” 乔治和其他二人也凑上来，对比两人写的内容。 他们发现确实有不少地方相似，只不过保罗的歌曲尚未完成，顶多算是个半成品，可是乔尼的《love me do》却已完成，甚至连演奏细节、各种乐器配合都写出来了。 这种歌曲直接拿到录音室就可以录制唱片。 无需进行任何调整修改，可以说是完成度极高的曲子，反观保罗唯有主结构算是完成了，其他只是在笔记本上写了一些零散的词曲内容。 “嗯，你们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乔治也赞同道。 甚至就连保罗也以为他们跟人家不谋而合，毕竟在写这首歌时，确实也借鉴了不少前辈歌曲，大家想到相同的东西一点也不奇怪。 让人惊讶的是，乔尼明明不懂音乐，却能写出如此好的歌。 简直是个怪物。 顿时大家看向乔尼的眼神变了，至少原本的抵触心理已经消散大半。 保罗十分聪明，对有能力的人相当敬佩。 唯有乔尼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玛的！差点就翻车。’ 凭借着这首歌曲，约翰列侬几人认可了乔尼的谱曲“天赋”，却没有让他加入乐队的想法，因为乔尼说自己不太懂演奏乐器。 “哈哈哈！我们总不能在加一人进来弹搓衣板吧？”约翰列侬大声开玩笑，这番话却让死党肖顿脸上差点挂不住。 “还有什么歌曲吗？”保罗兴致勃勃地追问。 乔尼挠了挠头说：“再等几天吧！” 他现在的脑壳还有点隐隐作痛，至少得休息两天才能恢复正常，到时候过来找他们抄写歌曲也不迟。 锵锵锵！ 乔治抱着吉他对照曲谱练习弹奏指法。 刚才约翰列侬只是随意弹了一遍，虽然整首曲子旋律简单，吉他部分也不复杂，但是依旧弹得断断续续。 身为主吉他手的乔治，自然得要弹得更加流畅好听一些。 “我们能抄一份吗？” “没问题。”乔尼说。 “太好哩！”约翰列侬嘴上征求意见，其实早已拿出纸笔进行抄写，“明天下午就演奏这首曲子吧！” “不行！”保罗说。 “明天？我还得花时间练习呢！”汉顿连忙解释：“况且明天下午有事情，可能来不了参加演出。” “没事，等你有空在上场。” 约翰列侬先安抚汉顿，然后看向同样反对的保罗。 很快明白为何小伙伴会反对，肯定是担心大家没有练好曲子就匆忙上场表演，那样丢人的事情保罗是向来都极力避免。 约翰列侬决定说：“好吧！那等汉顿练好了，我们在表演新曲。” “没问题！”肖顿把刚才的不愉快放下，首先响应提议。 乔尼跟他们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经过近距离观察，他发现乐队内部矛盾不小。 尤其是保罗对鼓手汉顿十分看不惯，刚才汉顿说有事不能参加表演时，保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却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显然是在强忍不骂人。”乔尼暗自判断。 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即便他能写歌曲，可从众人的反应来看，顶多只能站在台下看他们表演，若是想要加入乐队成为伙伴，那还是真得掌握一种乐器才行。 否则就跟肖顿和汉顿一样，两人都算不得乐队成员。 只不过其中一人是约翰列侬的死党跟班，另一个是有着乐队需要的架子鼓，否则他们半天都待不下去。 “我得练习敲鼓才行。” 乔尼想清楚努力的目标方向，马上就去便士巷找到乐器店，打算购买一套架子鼓回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普通架子鼓居然要五六十英镑，好一点的更是几百上千英镑都有，要知道《利物浦码头报》上的数据显示，去年英伦人均年薪才一百五十英镑。 幸好乐器店里有二手商品出售，可依旧需要二三十英镑。 乔尼回家翻箱倒柜，最后才找到二十五英镑，这还是自己积攒了十几年的毕生积蓄，忍疼含泪买了一套二手架子鼓回去。 “真贵啊！” 第6章 鼓手离队 咚咚咚，咚咚哒。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咚咚锵。 花店里传来杂乱无章的鼓点声，莉莉坐在前台默默拿起耳塞，可依旧堵不住架子鼓的声音。 “乔尼，小声点！” “什么？” “这样太吵了，会把客人赶走。” “哦，好吧！” 乔尼把架子鼓搬到自己房间，关起门来继续练习。 鼓点声依旧传出来，但是比刚才小了许多。 “真是着魔了！” 莉莉摇摇头，继续计算上周的账务。 自从买回架子鼓，乔尼就开始没日没夜的练习。 每天一有空闲就咚咚地敲打，有时候莉莉需要他帮忙送花，送完回来继续练习，若是实在太烦闷就出去跑几圈，跑完回来接着敲，一直到吃饭睡觉才停下来。 如此坚持了一个星期，乔尼才感觉开始上手。 至少敲起来不再是杂乱无章的鼓点，而是带有动次打次的节奏，谈不上随心所欲，已能够根据需要有意识的敲打。 “想要上台表演，至少还得练一个月。” 乔尼根据练习进展判断。 买鼓的时候，商家送了一份教学书籍，上面的基本功已经学完，接下来就是熟练掌握的问题。 一个星期过去，他忙得没有时间去找约翰列侬。 这天早上花店刚开门，乔尼刚练习十几分钟，约翰列侬忽然主动找上门来，他是来给茱莉娅过生日买花，于是感到万分惊讶。 “乔乔，你想成为鼓手？” “只是练着玩。” “等你练好，跟我们上台表演吧！” “到时候再说。” 乔尼没有答应约翰列侬的邀请，他知道自己水平不够，上去肯定也是出丑，宁愿多练几天等熟练了也不迟。 原本他计划至少花三个月练习，然后再去找采石工人乐队。 可惜计划跟不上现实变化，不到半个月时间，约翰列侬就再次找上门来。 “乔乔，你练得如何了？” “才练了十几天，刚学会基本功。”乔尼专心地敲架子鼓，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事？” “我们明天有个表演，需要一个鼓手……” “汉顿呢？” “他走啦！去其他乐队了。”约翰列侬耸耸肩说：“保罗嫌弃他敲得不好，于是两人争执几句，然后我们就少了个鼓手！” 乔尼听了毫不犹豫拒绝：“我敲得也不行，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只是过来帮忙，保罗不会说什么的。” “不了，我确实还得练一段时间。” 乔尼坚定地推掉了。 “是吗？那我再找找看。” 约翰列侬只是随口问一下，没有感到很失望。 …… 乔尼抽空找肖顿了解才得知，那天采石工人乐队演出并不理想。 因为他们上台前喝得太多啤酒，约翰列侬三人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唯有鼓手汉顿连续失误几次，架子鼓节拍没能跟上，从舞台下来后被其他乐队嘲笑。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保罗终于忍不住，开始猛烈攻击汉顿的水平太差。 “就算是肖顿弹搓衣板也比你强！”保罗毫不留情的讽刺：“至少人家节拍没弄错，影响不了我们乐队水平。” “你说什么！” 当时汉顿气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想要过去痛揍保罗一顿。 幸好肖顿拼命拦住了，否则保罗肯定打不过。 “我不干了！”汉顿大声叫道，对司机说要中途下车，还是肖顿帮忙搬运架子鼓下去，其他三人对他的离去无动于衷。 “哼！”保罗冷冷地说：“他走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拉低水平了。” “看来又得找个新鼓手了。”乔治说。 “水平不行的话，宁愿不要！”保罗坚持己见。 “保罗，你少说几句吧！”约翰列侬翻着手上的音乐书籍，漫不经心地提醒：“明天我们还有表演呢！” 事后汉顿再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 回到花店后，每当乔尼偷懒不想练架子鼓，心里就会琢磨这件事情。 “保罗这家伙…….”乔尼认为保罗是自己达成目标的阻碍，至少在没有熟练掌握架子鼓技巧时，绝对不能跟保罗上台表演。 经过接触了解，乔尼觉得保罗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 实际上却是几人中攻击性最强的一位，他会对达不到自己要求的东西吹毛求疵，有近乎完美主义者的执着。 反倒约翰列侬性格跟他相反，表面看这家伙敏感多疑，喜欢开不合时宜的玩笑，攻击性极强。 可深入接触后才发现，他还是比较容易相处一些。 “关键得树立权威。” 乔尼思来想去，觉得对付保罗最好的一招，就是必须上来就得让他心服口服，否则接下来就很难改变了。 至于如何让保罗心服口服，乔尼认为上次现场谱曲的效果就很好，从对方的反应来看，绝对是不敢在写歌方面小看自己了。 “还是得抄歌？”乔尼暗想。 他本已打算不抄披头士歌曲了，除了撞车概率太高，也不想对未来“队友”剥削太狠，以免毁掉了音乐天才种子，无法成长到历史上的高度。 可是乔尼想要成为披头士成员，还得先把他们折服了再说。 想到这里，他把手中鼓棒放下。 “莉莉，今天还有花要送吗？” “你想做什么？” “我要出去一趟。” “那你先把单子上的花送完。” 莉莉从桌上拿起一叠订货单，目测有四五张的样子，本来可以慢慢处理，现在只能提前送过去。 “好的。”乔尼按照单子上的地址，把莉莉准备好的花束、花盆逐一送去，马不停蹄忙到下午四点才弄完。 接着他来到伍尔顿（woolton）教堂，采石工人乐队在这里有个活动表演机会。 相当于半公益性质的表演，教堂只提供食物、饮料和活动场地，此外上台表演的每人都有十几先令的补贴。 “爱我！爱我吧！” Love， love me do. “你知道我爱你，” You know I love you， ……. 还没进入活动场所，乔尼在场外就远远听到了约翰列侬的声音，唱的还是那首《love me do》，他们的舞台表演基本上跟记忆中相差无几。 甚至口琴声都有，也不知是谁在吹口琴。 第7章 加入队伍 “厉害啊！”乔尼暗自点头。 现在约翰列侬他们唱功演奏都很好，核心三人的台风也很不错，跟台下观众互动一点都不生涩。 “爱我！爱我吧！” “你知道我爱你……” 约翰列侬躺在舞台上，扭来扭去，边弹边唱。 看到他这副搞怪模样，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很喜欢这种表演方式。 “只差一个好的经纪人。”乔尼不清楚自己能否胜任经纪人或者鼓手，但是他必须要加入到其中。 采石工人乐队唱了几首歌就从舞台下来。 活动表演有很多支队伍，约翰列侬几人下来，其他人就马上上去接着表演，音乐再次响起来。 在学校外面女粉丝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狂热，目前采石工人乐队的影响力基本上都还局限在校园。 女粉丝也是艺术学院学生，听说约翰列侬要上台表演才过来。 “嗨！乔乔！”约翰列侬摆脱几名女粉丝，大步走向乔尼，“我就知道你回来，保罗和乔治他们都很想念你。” “真的？我不信！”乔尼笑了笑。 他大概猜到为何有人念叨自己了。 从现场观众反应来看，大家还是挺喜欢原创新歌《love me do》更多一些，至少这首歌唱的欢呼声和鼓掌声更大一些，人们要求乐队唱了两遍。 “嗨！乔尼，今天有什么新歌吗？”保罗上来就追问新歌，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嗨！”乔治也向他点了点头。 肖顿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因为刚才在场上一直没有表现，尤其是在欢呼声最大的《love me do》表演中，他就跟个傻子似得站在舞台上。 “新歌？”乔尼盯着保罗稚嫩的脸庞，努力从后世记忆中筛选歌曲，最后锁定其中一首就赶紧转移视线：“是的，我已有新歌想法，待会写给你们。” “实在太好了！”约翰列侬几乎要跳起来。 保罗也露出真挚的笑容：“听说你买了架子鼓在家练习？不如加入我们乐队吧！跟我们一起练才进步更快些。” “嗯？”乔治两只耳朵顿时竖起。 “乔尼也要加入吗？”肖顿开心了不少。 “对呀！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创作歌曲呢！” 约翰列侬加入劝说。 显然列侬和保罗都私下讨论过，唯有乔治和肖顿都还蒙在鼓里，看样子这种情况已不是一两天了。 “我的水平还无法上台表演。”乔尼依旧拒绝。 “哦，这样吗？”保罗眼神有点失望，却很快就恢复正常神态。 约翰列侬连忙解释：“暂时不上台也行，只要平时跟大家一起练习，以你的音乐天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应付演出。” “我其实更想做乐队经纪人，练习架子鼓只是爱好。” 乔尼决定提前跟他们说明白，以免后面闹出矛盾就不好看：“如果只是临时鼓手，那就先试试看，但是表现不好的话，可不要怪我哦！” “没问题！”约翰列侬大笑。 “经纪人？那是什么！” 乔治年纪最小，对音乐圈里的事情一知半解，每天只懂得苦练吉他指法技巧，从未去主动了解过乐队发展相关内容。 保罗给自己小老弟解释说：“乐队经纪人就是除了上台表演，以外所有事情都要管，尤其是给我们找演出机会。” 乔尼点了点头，补充说明道：“经纪人的工作很复杂繁琐，比如乐队演出安排、衣食住行、后勤安保、场地对接、彩排试音、打点周边等等，一直到演出顺利结束。” “至于宣发方面则包括单曲专辑、定档、企划、监督宣传、整理结案、粉丝维护、策划落地执行等等。” 肖顿和乔治都听得迷糊了。 “既然你坚持，那就这样吧！”约翰列侬无所谓。 “对了，”保罗忽然想起来：“前些天也有个经纪人找我们。” “没错，他还给了我们名片，放在哪里了呢？”约翰列侬翻遍身上的口袋，什么都找不到。 “哦？”乔尼不记得此时披头士有什么经纪人，难道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原本历史进程。 “名片在我这里。”肖顿举起一张纸片。 “给我看看。”乔尼把名片接过来，对着上面的字念道：“街头摇滚唱片经纪人路易斯·格兰特，地址是皇后街23号，电话号码是xxxxx。” “他说想要买《love me do》的版权，因为它是你的原创歌曲，所以就只让我们唱几遍就走了。”约翰列侬在旁解释。 “先问问价格，如果合适的话，卖掉也不是不行。” “那我帮你打电话询问一下？” 教堂外面就有电话亭，约翰列侬投10便士进去，很快就让接线员接通了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请问是街头摇滚唱片经纪人格兰特先生吗？” “哦，我是采石工人乐队的约翰列侬，那天您不是问我歌曲版权购买的事情吗？是的，他说可以出售，但是价钱得商量一下…….哦，五十英镑买断？” 约翰列侬看向旁边的乔尼。 乔尼向他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英镑太少了，至少得五百英镑才行，您这是买断版权呢！” 约翰列侬跟对方磨破了嘴皮，人家也只愿意涨到一百英镑。 “一百英镑？” “听起来很不错。” “嗯，我也觉得价格可以了。” “这是买断版权，给得有点少。” “乔乔，你认为呢？” 采石工人乐队成员们七嘴八舌谈论，显然都被眼前事情刺激到了，约翰列侬几人都是来自贫苦家庭，自然清楚一百英镑的价值。 “太少了。”乔尼摇头解释：“主要是一次性买断，今后歌曲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如果分成的话，那还可以继续谈下去。” “说得也是。” 大家仔细想想总算冷静下来。 约翰列侬和保罗身为创作者，十分清楚能够写出一首好歌多么不容易，自然而然站在乔尼的立场上去思考。 “买断价格确实太少了。” “分成还差不多。” 其余几人很快也转变了想法，“既然不卖，那就再等机会。” 第8章 热情唱片 从教堂活动现场出来，乔尼跟众人告别。 约翰列侬跟他同一个方向，于是两人一起走回去，省点公交车费用也好。本来保罗想跟着过来，说是绕一下远路也没关系。 结果刚走了一段距离，保罗就被弟弟迈克尔叫住，然后兄弟两坐公交车回去。 半路上突降大雨，两人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利物浦的天气变化莫测，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会大雨倾盆。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雨才停下来，地上到处都是积水，两人刚离开屋檐就被路过的汽车溅了一身水，气得他们破口大骂。 “混蛋！你瞎了吗！” “混账东西，开车不看路。” 车主根本就不理会，飞快开走，留下两人在身后吃尾气。 约翰列侬对乔尼说：“看着吧！我以后肯定能挣很多很多钱，然后买上各种各样的豪车放在家里，宁愿摆着看也不开出去。” “就像猫王那样？” “没错，就像猫王。” 猫王埃尔维斯，有名的喜欢豪车美女，经常买名车收藏，或者拿来送给朋友和手下员工。 估计猫王现在不工作，只收版权费都足够奢豪一辈子了吧！ 音乐版权！ 说到挣钱话题，乔尼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个经纪人让你们唱了几遍？” “三四遍吧？”约翰列侬不太确定：“怎么了？” “你知道音乐版权如何界定吗？”乔尼上辈子没干过相关事情，这辈子也同样不了解音乐版权问题。 约翰列侬摇了摇头：“不知道。” “法克鱿！约翰，法克鱿！”乔尼突然意识到歌曲版权有风险，若是有人抢先申请版权，那自己就啥都没有了。 约翰列侬了解后，有点不以为然：“你反应过激了，那可是职业经纪人，不会做这种龌龊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弹给其他人听？” “大概是上周一，前后不过七八天。” “唱片经纪人呢？” “上周五。” “已经过去四天了。” “那要来不及了！”乔尼把约翰列侬带往便士巷里跑去，那边是音乐商品一条街，到处都是出售唱片和漫画的店铺。 两人很快来到一家唱片店。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可支付不起律师费，听说这家唱片店老板曾经写过曲子，应当了解一些音乐版权相关事情。” “嘿！老板，那张唱片……” 乔尼假意向店主询问唱片价格，通过侧击旁敲得知，作曲者要想从歌曲版权获得利益，就得通过英伦音乐出版商协会（mpA）认证。 “如何通过认证？” “要有歌曲相关记录信息，比如写歌曲时的草稿，专业曲谱、笔记本、甚至一张纸都行，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能事先录制一份小样（demo）。”唱片店老板解释。 “为什么唱片小样更好？” “因为录制时间会有记录，至少在专业录音室里有原始录音、录音师人证、消费小票等等，一切痕迹都可以作为证明。” “原来如此。”乔尼总算明白了，然后就被约翰列侬拉走。 唱片老板：“哎哎哎。不买唱片吗？” “下次。下次一定。” “去录制小样？” “你有钱吗？” “十几先令就有。”约翰列侬讪笑。 别看他在众人面前穿得光鲜亮丽，可实际上全靠省吃俭用，加上母亲茱莉娅偷偷给的零花钱，好不容易才攒够钱买来的猫王套装。 “我们都是穷人！”乔尼叹气。 ……. 浓郁的花香。 碧蓝的天空，浅绿的河水鳞光点点。 莉莉花店外摆放了一盆盆黄色洋水仙与紫色鸢尾花，粗壮的树桩上开满了白色的碎花，微风吹上来，蜜蜂与粉蝶齐齐飞舞，白色斜屋顶，剔透的玻璃窗…… 简直跟欧洲风景明信片一样。 “莉莉，有空吗？” 乔尼将约翰列侬带回到家中，在花店前台找到正在记账的莉莉，把自己的用钱要求说出来。 “录制唱片小样？” “嗯，是的。” “要多少钱？” “至少五英镑，可以的话越多越好。” 这个年代的五英镑足够支付一名工人周薪，可以购买一把全新的吉他。 莉莉没有再问下去，打开钱柜拿出五英镑出来，“这几天生意不太好，只有这点收入，你看是否够用。” “谢了，莉莉。”乔尼把钱拿起，转身就跑。 约翰列侬从后面跟上来问道：“莉莉多大了？” “三十岁。” “难怪如此年轻漂亮。” “什么意思？”乔尼停下脚步追问。 “没什么。”约翰列侬抬手示意：“嘀嗒！嘀嗒！人家快要关门了。” “哼！”乔尼来到一栋白色大楼下，楼梯门口旁竖着一副广告牌，上面写着“只需五英镑，你也能出唱片”。 广告牌位置非常醒目，每次路过便士巷都能看得到。 不过乔尼从来都没有留意，直到现在迫在眉睫，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家小小的唱片公司。 “热情唱片公司？” 约翰列侬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停东张西望。 前台站着年轻美丽的女性，身上一套蓝色不对称裙摆，郁金香廓的剪裁，以及经典的A字摆裙，释放出职业女性端庄高雅的气质。 “嗨。”乔尼撇下列侬，独自走向前台询问：“录制一张唱片需要多少钱？” “是单曲唱片还是密纹唱片？” “呃，有什么区别？” “单曲唱片通常只能录制3到5分钟，密纹唱片则可以长达20到30分钟，两者的质量和价格都有很大区别……” “单曲唱片就可以。”乔尼赶紧打断道。 “好的。”前台美女点了点头，将一份价格表递过来：“录制单曲唱片的话，你想要拷贝多少张？” “都有什么套餐？” “我们有最便宜的买一得三套餐，还有最划算的买一得五套餐……” “嗯。”乔尼迅速扫了一眼，发现最便宜套餐价格也要五英镑。 约翰列侬走过来探头查看，“好贵啊！” “能少点吗？”乔尼皱眉发问。 “不能再少了。”前台美女指着最低价格套餐解释：“录制一份唱片，除了磁带母盘还有两张副本唱片，不仅可以拿来送人还能备份和收藏。 “买一得三，五英镑很便宜了。” 第9章 有单大生意 乔尼拿着价格表往下看。 六英镑套餐可以得五张唱片，十英镑套餐可以得十张，若是一百英镑套餐的数量到两百张唱片了。 “没有更大的套餐？”乔尼指着价格表问。 “当然有啦！”前台美女露出笑容：“得看你想要多大的套餐了。” 乔尼干脆直接问道：“若是定制上千张唱片呢？” “请稍等！”前台美女打了个电话，很快抬头：“请到老板办公室去谈。” 热情唱片公司既接个人和家庭业务，同时也接各种乐队业务。 尤其地下乐队的业务单，更是公司主要收入来源，每个月一两单就占大部分收入，所以一百英镑以上就是乐队唱片业务。 利物浦地下乐队非常多，仅仅约翰列侬上的艺术学院就有三十多支乐队，外面各大学院也都有乐队，混迹在咖啡厅、俱乐部和酒馆的乐队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地下乐队除了演出挣钱，还会录制唱片出售给粉丝。 “请跟我来。” 前台美女带路，两人在后面跟随。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约翰列侬东张西望，路过长长走廊时，看到墙上挂满了唱片，伸手掰几下试图偷走。 “别惹麻烦。”乔尼低声喝止。 “请进！”前台美女敲开门让两人进去。 热情公司老板坐在桌子后面，炯炯有神地打量两人。 他们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年轻，然后是乔尼身上不同常的气质，以及约翰列侬警惕多疑的眼神，有种一点就爆的样子。 “你们请坐。”老板主动向两人介绍：“我是汤姆菲利普斯……” 汤姆菲利普斯身材魁梧，方脸宽额，头发斑白，身穿深蓝色西服黑色长裤，身上有种英伦老贵族的气质。 “您好！菲利普斯先生。” 乔尼和约翰列侬向对方打招呼。 “凯特说你们有笔大生意要谈？” 汤姆用打火机点燃雪茄，开始吞云吐雾。 “没错。”乔尼走过去将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直视对方：“我想定制一千张唱片，需要多少钱？” “咳咳咳！”汤姆差点被烟呛到：“定制多少张？” “一千张！”乔尼重复说明。 “你们在开玩笑？” “觉得我们没钱？” “叫你们的经纪人过来。” 汤姆感觉有点心烦，不想跟两个毛头小子谈下去，干脆随便找了个借口，或许他们连经纪人都没有。 “我就是经纪人！”乔尼说。 “没错，他就是我们的经纪人。”约翰列侬肯定道。 汤姆再次打量一下乔尼，感觉不像混血犹太人，更不是英伦本地人，听口音应该是从国外过来的移民。 心中思绪飞转，他决定暂且聊几句：“一千张唱片只需360英镑即可，不过包装只能用最简单的牛皮纸。” “也就是每张唱片7.2先令？”乔尼心算了一下。 1英镑等于20先令，1先令等于12便士，现在市面上单曲唱片价格是5先令，还是贵了不少。 “如何？你们打算定制吗？” “还能少些吗？” “这已经很便宜了。” “市面单曲唱片只需5先令，这还是唱片店的零售价格，换句话来说，唱片成本还可以继续压一压。” 汤姆听了笑道：“你们打算跟唱片店零售价比较，至少得批量生产五千张才行，否则不管怎么卖都比不过大公司流水生产线。” “不可能！”乔尼连连摇头：“人家正规生产除了唱片成本，还得附加运输、仓储、、封面包装和商店零售等成本，这样卖5先令还有得赚。” “嗯，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没法做到。” 汤姆表示不想做亏本生意，能赚的钱却没赚到，那就是大亏特亏了。 “一千英镑，每张唱片4先令，做不做？” “做不到。” “那打扰了。” 乔尼毫不犹豫站起来，跟约翰列侬准备出门离去。 “等等！”汤姆忽然改变主意：“先签合同交30%定金，你们录制好唱片就可以等待批量生产，一个月后交齐余款才能提货。” 乔尼笑嘻嘻说：“嘿嘿，定金能不能等几天？” “法克！”汤姆感觉被两个毛头小子忽悠了，“没钱谈什么生意，还说得像真的一样！你们快给我滚出去。” “我说真的！” “真的没骗人？”汤姆看着乔尼真挚的眼神：“好吧！你拿钱过来签合同，优惠价格只在七天内有效，过期不候。” “我们走！”乔尼拉上列侬离开。 出到唱片公司门外，约翰列侬就迫不及待追问：“你真的有钱？这可是一千英镑，足够码头工人攒上七八年了。” 其实码头工人存不了那么多钱。 除非是高级技术工，否则每年能有钱剩下就算好了。 1000英镑以现在的1：2.8的汇率，可以换成2800美金，这还是金本位时代，美金还不是石油美元，世界上的货币都十分坚挺。 可不要觉得这是小钱，实际上已经足够普通家庭积攒很久。 即便是在六十年代，披头士除掉版税和演唱会分成，他们每人每周的固定工资也就才50英镑。 这可是世界顶级乐队的工资！ 所以约翰列侬才会觉得乔尼太疯狂，居然敢砸下普通工人十年积蓄，仅仅就是为了录制一张单曲唱片。 “还不知能否卖出去呢！”约翰列侬感觉心里没底：“还好没有签合同，只要我们不回去，估计他们也找不到。” “我是真的要录制唱片。” 乔尼仔细解释说：“你想想看，每次采石工人乐队出来参加活动表演，舞台下的观众有多少？他们能否接受5先令的唱片？” “嗯，每次演出至少也有五六十人，多的时候几百也有，上千人就很少，除非是在学校举办大型活动演出。” 约翰列侬开动脑筋仔细盘算：“5先令跟市场价一样，若是家里有唱片机的观众，就算不是我们的歌迷，估计也不会省这点钱，大部分人都会购买回去……按照一半观众会购买来计算，只需多参加几次表演就可以卖完。” 他越想越兴奋：“你说得很对……” 第10章 莉莉的要求 “为什么我们没想到！” 约翰列侬感到不解。 乔尼拍了拍他肩膀：“所以我是经纪人呀！” 真实原因很简单，首先采石工人乐队没有好的原创。 即便有几首原创歌曲，不是半成品就是尚未打磨好，各方面品质都比市面歌曲差，自然不会作死去生产唱片来出售。 若是拿翻唱歌曲出来卖，那就等着被人告上法庭坐牢去吧！ 版权保护法可不是开玩笑，英伦音乐版权商协会（mpA）也不会吃干饭，他们绝对会闻着味道过来，然后乐队就彻底完蛋了。 这种事情约翰列侬也不会去干。 即便他在学校里穷得叮当响时，曾经跟朋友策划过要打劫商店，也不会头铁到要跟英伦版权机构作对。 此外还有金钱门槛，为了几百英镑利润，把上千英镑往水里扔钱去赌运气，这种回报率极低，风险又很大的事情，正常人是不会做的。 换而言之，凡是这样做的人不是傻，就是乔尼这种穿越众。 “不录制唱片小样了?”约翰列侬问。 乔尼摆了摆手：“唱片小样只是防患未然，就像你说的有点多余，还不如集中精力想办法出名挣钱。” “你有一千英镑？”约翰列侬又问。 “现在还没有，我可以回去找莉莉要。”乔尼没多大把握，却表现得自信满满。 “天色有点晚了，我先回去。”约翰列侬知道需要时间解决，自己跟过去帮不上忙，还不如回家等消息。 “没问题，我拿到钱了通知你。” 乔尼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约翰列侬离去。 …… 莉莉花店。 乔尼：“我回来了。” “唱片小样录制好了？”莉莉将手上的笔放下，看到乔尼的神情有异：“怎么？事情不顺利吗？” “事情是这样……” 乔尼决定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包括自己对约翰列侬说的那番话，以及自己对单曲唱片销售情况的预计等等。 莉莉听完沉默半响。 “您觉得如何？”乔尼小心问道。 “一千英镑可不是小钱。”莉莉说。 “我知道，但是我有很大把握。” 乔尼不担心唱片会卖不出去亏本，大不了先放在仓库存上几年，等到披头士如同历史上迅速崛起时，就可以全部拿来出售了。 到时候打着披头士第一张唱片的名义，必定能够高价买给歌迷们，不仅不会亏本还能大赚一笔。 若是保存到五十年后，再拿出来就更不得了啦！ 估计每一张唱片至少都得几万英镑，甚至十几万英镑都很有可能，毕竟这是见证了披头士历史的珍贵文物。 “我手上有张两千英镑的存折，其中一部分是你母亲留下来的遗产，还有部分是车祸赔偿金，本该等你结婚……” 莉莉停顿了一下：“现在可以拿出一半给你使用，但是如果这次投资失败，你就要听从安排，重新回到学校读书，至少也得拿个高中文凭。” “没问题！”乔尼兴奋得蹦起来，扑过去在莉莉脸颊上亲了一下。 “先别高兴的太早。”莉莉呆着脸说：“你要赶紧把计划书写出来，写得越详细越好，不懂写也要写。” “好！我马上就去写。” 虽然乔尼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写过企划，但是身为游戏公司的策划，这种技能还是没有丢掉，早就烙印在记忆深处，基本上就跟本能差不多了。 难就难在需要用英文来写，而他的水平只能应付日常生活。 在忙活了一整天时间，乔尼终于拿出了一份唱片投资计划书，不怎么规范却也算是照顾到了方方面面。 “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嗯嗯，这里还有这里！”莉莉找不到什么问题，只能从中挑几个语法错误出来，打回去让他重新修改。 来回折腾了几次，莉莉总算放行过关。 乔尼拿到第一笔定金300英镑，没有马上去跟热情公司签合同，而是跑去找约翰列侬，让他把采石工人乐队召集过来。 从保罗和乔治等人脸上表情，乔尼就知道约翰列侬已经跟队员说过。 “大家有什么意见吗？”乔尼问。 “真的要花费一千英镑？” “好多钱啊！” 乔治和肖顿的话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唯有保罗直指核心问题：“收益如何分配？” “我拿出一千英镑作为投资方，属于唱片生产发行商要拿大头，先扣除成本费用，然后在利润中抽取百分之七十费用，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属于乐队成员全部收入。” 乔尼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们谁也想参与投资，可以按照比例来获得相应的利润分配，例如有人出五百英镑，那就是拿回五百英镑成本，还可以获得百分之七十利润中的一半收入。” 换而言之，让出投资份额分担风险。 “有谁想参与投资吗？”乔尼郑重询问。 约翰列侬几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个都摇了摇头，他们家庭本就不算太好，手上有钱也不敢拿出来随便乱花。 其他人是真的没有钱，唯有保罗麦卡特尼认真思考过。 最终他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利润收入，我身为经纪人先按照比例，从中抽取百分之二十，也就是总利润的百分之六，最后剩下的则由乐队成员来平分……” 说到这里时，乔尼看向肖顿不知如何解释。 约翰列侬马上接过来说：“肖顿，你…….” 肖顿反应过来：“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说离队事情，你们不用把我计算入内，真的不用……” 这让约翰列侬感到有些尴尬。 “咳咳！”乔尼赶紧补救：“肖顿不能上台表演，却能帮乐队做宣传工作，所以你就是经纪人助手，具体问题待会我们私下讨论。” “嗯，这样最好。”约翰列侬点头。 保罗和乔治自然不会反对，肖顿更是喜出望外，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关键的利分配问题解决，接下来就是录制什么单曲唱片了。 “我觉得必须换一首歌曲，不能选《love me do》来录制。”保罗率先提出意见，他的看法是这首歌品质不太行，得要换上更好的歌曲。 此外大家都听过了，观众购买欲望不太强。 然后他还说：“我和列侬有一首新歌……” 第11章 Yesterday 列侬麦卡特尼写了新歌？ 乔尼提起精神倾听，看看这首新歌是什么，以免不小心抄错歌曲弄出大乌龙。 锵锵锵！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保罗开始弹奏演唱。 “我有过爱人，” “我追过月亮，” “我拥抱过黄昏。” “我的脚踏过沙漠和高山，” “我爱那夏日炎炎的眷恋，” “无人欣赏蝉虫的歌唱，” “直到它气绝身亡…….” 不得不承认，列侬和保罗都确实天资聪颖，两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写出了这样一首歌曲，还吸收融合乔尼的几首歌曲优点。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乔尼追问。 “《初爱》。”约翰列侬回答。 “初爱？” “你觉得如何？” “嗯，很不错。” 乔尼盯着保罗和约翰列侬看了许久，没有找到这首新歌的记忆场景。 这首歌确实比《love me do》好听许多，虽然主体架构相似，节奏也非常接近，却让人有种推陈出新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这是从未在历史上有过的歌曲。 在乔尼的影响下，保罗和约翰列侬失去《love me do》，两人却马上弄出更好的歌曲，果然有才华的人就是厉害。 “你们想录制这首歌？” 虽然乔尼觉得这首歌确实不错，可是没有任何纪录参考，一旦投资失败自己就完蛋了。 “你有更好选择？”保罗追问。 “确实有一首。” 乔尼从兜里掏出一张稿纸递过去，上面写了《Yesterday》的歌词曲调和名字，约翰列侬想伸手接过去，却被他转头塞到了保罗手上。 “嗯？”约翰列侬不解。 “这是写给保罗的歌。”乔尼耐心解释：“先让他试试看，不行再换人来唱。” “写给我的？”保罗惊喜地将曲谱拿过来。 “是的，你给了我灵感。” 乔尼已经夺走创作者身份，不想让保罗还失去唱这首歌曲的机会，该曲曾在《滚石》杂志评出的“历史上最伟大的500首歌曲”中排第13名，它还是被翻唱最多的歌曲。 锵锵锵！锵锵锵！ 保罗对照曲谱弹吉他，很快就停下来：“曲调很怪，感觉跟市面上的流行歌曲完全不同。” “没错，这是巴洛克风格歌曲。”乔尼说。 “巴洛克？”保罗没有说什么，继续接着弹下去，只是弹得断断续续，显然还在适应这种曲调风格。 “什么叫巴洛克？” “巴洛克是一种艺术风格……” 乔治和肖顿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巴洛克，唯有约翰列侬在艺术学院听过，对这个名词还算有所了解，于是低声解释给其余两人听。 “巴洛克”是1600年至1750年间，在欧洲盛行的一种艺术风格。 它产生在反宗教改革时期的意大利，发展于欧洲信奉天主教的大部分地区，以后随着天主教的传播，其影响远及拉美和亚洲国家。 “嗯？这里弹错了！” 乔尼在旁听了一会，总感觉不太对劲。 通过记忆场景跟现实中保罗弹奏进行对比，马上就发现了问题：“你弹奏的吉他和弦错了，它的调性是一个整体降调，所以这个G大调和弦指型实际上是标准调弦中的F大调和弦……” “这样弹？”保罗尝试变换过来，感觉有点不太习惯。 “错了错了。”乔尼连忙喊停。 “你来弹吧！”保罗最讨厌自己表演时，旁边有人喋喋不休说要如何弹，更不喜欢被人说自己弹错了。 “我不会弹，真不会弹。” 乔尼小手乱摇，可是吉他已被硬塞到手上。 于是只能将吉他抱起，放在身前示范弹奏几下，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乔乔，你弄错了。”约翰列侬在旁耐心讲解：“手指按的部位一定要准，第一关节一定要立起来，用指尖而不是用指肚去按弦……” “哈哈！”“哈哈哈！” 保罗和乔治大笑。 噔噔噔。 乔尼按照提示去照做，手指在吉他上弹了几下。 突然大脑如过电般，后世记忆不断涌现，依稀记起来自己上大学后，曾经跟人练过一段时间吉他。 刚开始时，他的手法还十分生疏。 仅仅过了几分钟，弹奏就变得异常熟练，吉他相关记忆越来越清晰。 肌肉记忆也逐渐得到恢复，不用特别关注手指放在何处，只需心中想弹什么和弦，他就能弹出什么和弦。 渐渐的，惊得现场几人低声议论。 “这是初学者？” “从没弹过吉他？怎么可能！” “怎么看都不像初学者，肯定是在骗我们。” 更让人无语的是，乔尼边弹边指导：“这首歌有一段主旋律和一段副歌，以及一个非常短的结尾，原声吉他和弦10种，处理如此多和弦的最好办法之一，就是从每个和弦的根音开始。” 说着调整了一下吉他变调夹，继续解释说： “现在把吉他调低了一个完整的全音放在和声中，所以我才会把变调夹放在第二个品格上，得到一个标准的G大调和弦，这样你就可以轻松地演奏……” 约翰列侬目瞪口呆。 保罗突然变得沉默。 乔治则在研究指法技巧。 肖顿…….没人在意肖顿在做什么。 大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乔尼的吉他水平至少得练十几年功夫，根本不像他声称的那样什么都不会。 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保罗伸手将乔尼手中的吉他抢过去，“好了，我学会了。” “嗯？”乔尼意犹未尽，‘原来我练过吉他？’ 此时他脑子想的是前世记忆，感觉自己在吉他上用过苦功，实际水平还算可以，或许能够挖掘一下，也好为将来尽早做好准备。 想要依靠娱乐圈成名赚大钱，他就得掌握多种技能。 架子鼓只是其中一个备选方案，经纪人才是乔尼主攻方向，若是这两条道路都走不通，那就只能勉为其难试试吉他手职业。 “不懂弹吉他哈？”列侬阴阳怪气。 “呃，这个…….”乔尼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难道说自己脑海里有未来记忆，不需要练习也能迅速掌握吉他技巧，还可以抄袭后世歌曲…… 第12章 准备录音 无论乔尼说什么，都无法令人信服。 所以干脆沉默以待，让大家自己脑补就行，逼急了就说自己是千年一遇的天才，约翰列侬他们爱信不信。 锵锵锵！锵锵锵！ 保罗将原声吉他按照乔尼建议，换成标准调弦F大调和弦，曲调果然马上变得好听起来。 “昨天，一切烦恼仿佛远在天边，”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可我如今却忧心忡忡。”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哦，我宁愿相信昨天，”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刹那间，我不再是从前的我，”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她的身影总挥之不去，”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哦，往昔在脑海浮现，”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为何她不辞而别，姗然离去，”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一定是我说错了什么，我只好静静等待昨天。”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 十六岁的保罗初次唱这首歌，无论是演奏和唱法，都比不上后世水平。 可纵使有着许多不足之处，却不知为何在歌声中能够听出五味杂陈的滋味，令在场众人都听得十分入神。 保罗自己唱着唱着，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流出，顺着稚嫩的脸庞滑落，掉在吉他上湿润了面板。 “你哭了！”约翰列侬感到惊诧。 乔治和肖顿同样惊讶不已，他们很少看见保罗会哭，甚至在他母亲因病去世时，也只会表现得若无其事。 当时约翰列侬对保罗说：“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何你母亲死了，却没有哭也没有疯掉，若是我母亲死了，我一定会哭到发疯为止。” 这番话说完没多久，茱莉娅就遭遇了车祸。 幸好乔尼恰巧救了约翰列侬母亲。 否则列侬肯定要遭受巨大打击，这种心灵创伤无法自我恢复，随着时间推移还会越来越痛苦。 保罗的性格则完全不同。 他能够将自己情感隐藏得很好，用一种病态的幽默来掩盖自己的痛苦。 每当偶尔有人问：“你母亲回来吗？” 他就会用悲伤的调子说：“她去世了。” 可实际上，内心深处感到了悲痛万分，甚至痛苦得无法哭出来。 直到现在，他们才看到保罗将痛苦表露出来，毫无掩饰的流泪，这个样子让人动容不已。 “我、我是被感动了。” 保罗将眼泪擦去，想要重新弹唱一遍，却始终断断续续，无法顺利完成。 “可以了，你休息一会吧。”约翰列侬将吉他拿过去，“你是主唱兼贝斯手，吉他弹奏就交给我和乔治好了。” 说着，按照乔尼的说法。 将变调夹放在第二个品格，试着开始弹奏吉他旋律。 锵锵锵！锵锵锵！ 乔治也跟着一起弹，然后是保罗的贝斯也加入进来，三人合作让歌曲连上了几个台阶，但是乔尼却越听越不对劲。 “不要贝斯，我们得加入弦乐。” 乔尼根据记忆场景分析说：“同样也没用鼓点，必须完全按照巴洛克风格音乐来制作这首歌曲，否则整体感觉就不对了。” 保罗：“弦乐？那得找外援了。” 列侬：“不行不行，那样太麻烦。” 乔尼：“外援很好解决，花钱请就行，让他们来录制配乐唱片而已，到时候舞台表演时还需要找机子播放弦乐。” 乔治：“多加一把吉他没关系吧？” 列侬：“其实我感觉不用弦乐也可以。” 乔尼坚持己见：“必须有弦乐，否则历史厚重感完全没有了，吉他多少把都不重要，弦乐一定不能去掉。” 约翰列侬和保罗互对视了一眼，两人总算同意了乔尼的要求。 “好吧！”“那就这样。” 列侬估算了一下歌曲时间，“这首歌大概只有两分钟，还可以往唱片塞一首歌，乔乔有什么建议吗？” “你们觉得呢？” “本来应该把《love me do》放进去，可是现在感觉它会拉低唱片整体水平，所以我还是觉得放《初爱》好些，两首歌连续听会有种联动意味。” “没问题！”乔尼不在意这点小心思。 “等等，如此安排两首歌都是让保罗担当主唱？”肖顿不甘做小透明，指出问题：“这样不会太好吧？” 保罗看了一眼约翰列侬，主动提议：“我负责《yesterday》就可以了。” 约翰列侬马上就说：“既然如此，那我来担当《初爱》主唱吧！其实这首歌保罗来唱更有感觉，但是为了有更多练习时间，我们还是得分配一下任务。” “没问题了？”乔尼问道。 众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事情安排妥当，他们还不能马上去录音室，至少还得练习几天，等到所有人都把歌曲练熟了才去录制唱片。 “我先去签合同交定金，你们先找地方练习。” 乔尼交代清楚就离开。 来到热情唱片公司，前台美女喜眉笑脸地把人迎进老板办公室，伸手往汤姆菲利普斯索要：“你输了，快给钱。” 汤姆惊诧地看向乔尼，嘴里嘟囔：“真是出乎意料！” “给钱给钱！”前台美女不停说。 “好好好！”汤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20英镑纸钞递过去，“凯特，你可不要乱花钱，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好的，老爸！” 前台美女凯特欢喜接过纸钞。 离开时专门跑到乔尼面前，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啦！我就说你会回来的，老爸偏不相信。” “出去出去！”汤姆忍不住叱喝。 “嘻嘻！”凯特笑咪咪推门走出。 “你女儿？”乔尼尴尬地擦掉脸上口红，试图套近乎缓和气氛，可惜没有成功。 汤姆从抽屉里拿出合同递过来，“签名交定金，然后给我滚。” “我先看看内容。”乔尼不慌不忙的坐下来，逐字逐句的检查合同上的条文，其实这只是简单的商业合同，没有多少文字需要查看。 可是他偏偏看了十多分钟，一直等到汤姆不耐烦才慢悠悠的签下名字。 “这是定金300英镑。”乔尼把钱递过去。 汤姆接过来数了数确认没问题，接着在合同上签名确认，将收据写好一起递给乔尼，嘴上却喋喋不休： “胆子真大，小心亏死你！” 第13章 追加投资 “合作愉快！” 收好自己那份合同，乔尼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们要早点过来，别拖得太久了。”汤姆提醒说。 “放心吧！”乔尼信心满满：“顶多一个月，我们就会过来录音。” 合同上规定，双方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录制，接下来唱片公司三个月内交付所有唱片，乔尼则需在收到唱片的半年内结清尾款。 乔尼回到花店，放好合同文件。 正准备向莉莉请假去找约翰列侬几人。 突然，保罗背着吉他在花店门口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打招呼：“莉莉，我可以进来吗？” “快进来吧！”莉莉笑笑。 任何人看到优等生模样的保罗，心里都会很有好感，他还有小鹿斑比的眼睛，如此可爱就跟萌宠的样子差不多。 “嗯？”乔尼不解看着对方。 “乔乔，”保罗主动解释说：“我过来跟你练习。” 乔尼惊讶问道：“约翰列侬和乔治呢？” “他们在练另一首歌《初爱》，为了不互相干扰，也为了提高效率，我们决定分成两组进行，等大家都练好再一起。” 保罗谢过莉莉端来的红茶，小口喝了一半，将吉他从背后转过来，抱在怀中开始弹唱。 “昨天，一切烦恼仿佛远在天边，” “可我如今却忧心忡忡。” “哦，我宁愿相信昨天……” 歌声比昨天更加流畅动听，情感更加充沛，深深蕴含在声音中，让人听了回味无穷，绕梁三日。 乔尼通过对比记忆场景，指出几个明显的错误。 以及一些不明显却又很重要的问题，让保罗逐渐修改调整，一点点把水平提升上去，很快半天时间过去，现场表现就基本上跟后世演出效果差不多。 “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得提升熟练度。” 乔尼总算理解了，为何保罗会成为披头士核心之一。 这种音乐天赋就算不在披头士乐队，保罗也能够很快出人头地，只不过约翰列侬的存在让这个过程加速了许多。 两人互相磨砺，互相成就了对方。 现在则换成乔尼给予影响刺激，使得保罗加速成长起来。 即便乔尼说过，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指导了。 但是保罗依旧每天准时到达花店练习，自从他在店里弹吉他唱歌，光顾花店的女生明显多起来。 这些女生路过花店外面时，听到有人在唱《yesterday》，于是情不自禁走了进来，然后都偷眼看着保罗麦卡特尼，时间一久事情就传开来了。 引得附近中学的女生们，有时间就会绕路到花店逛逛。 遇到高峰期的时候，竟然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刚开始莉莉不太高兴，用栅栏将闲人拦在外面，后来女生们为了进到店里，居然愿意砸钱买花送给保罗。 这期间花店生意持续爆火。 毕竟是披头士保罗现场表演，亲自给花店打广告，销售数据暴涨数倍，弄得莉莉都不太好意思，每天拿出十先令给保罗作为“推销费用”。 保罗还把女生送的花束，按照原价三折卖回花店。 莉莉再把花摆上货架，重新卖给狂热女粉丝。 如此持续一周左右，仅靠鲜花就让保罗赚了五英镑，不是约翰列侬亲自叫回去，他更愿意在花店练习歌曲。 经过多次弹奏练习，保罗学会了许多吉他指法，闭着眼睛也能弹唱歌曲。 乔尼的收获也不小，在跟保罗面对面练习过程中，逐渐提升对记忆的控制，可以随意开启和关闭前世记忆场景。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在保罗离开后，莉莉找到乔尼询问：“你们录制的唱片是《yesterday》？” “嗯，它只是其中一首歌。” “如果追加一千英镑，能否让唱片成本更低？” “这个得跟唱片公司商量，毕竟合同都签了。”乔尼感到很惊诧，“你为何突然想要投资？” “我想《yesterday》是一首好歌。” 莉莉的想法跟乔尼差不多。 通过这些天观察女粉丝的行为，她觉得唱片始终都能卖出去，不用担心会砸在手上。 加钱能降低成本，乔尼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马上跑去热情唱片公司，找到老板汤姆商量，如何追加定制唱片数量，此时唱片尚未录制，更谈不上唱片生产数量，是否同意都是一句话就能敲定。 “你真的要加钱？” “当然是真的！” “让我算算看。”汤姆掏出纸笔仔细计算一番，报出比4先令便宜点的价格，乔尼直接还价到2先令。 “2先令？”汤姆大声叫喊：“那你不如杀了我吧！” 两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敲定3先令一张唱片，为此乔尼放弃封面设计，汤姆才不太情愿答应下来。 “真是乱来！”汤姆连连摇头。 本已以为砸一千英镑已经疯了，没想到还会追加到两千英镑，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亏本吗？ 乔尼回去没多久，他就被拉去敲鼓。 因为约翰列侬找来的鼓手又跑了，这次是乐队三人共同造成的结果。 嘴巴无比毒辣的约翰列侬，加上控制欲极度强烈的保罗，以及追求吉他极限技巧的乔治。 在他们三个人联手逼迫下，来来去去的采石工人成员，一个个主动或被迫脱离了乐队。 这种事情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属于正常操作。 比如格里菲斯，乐队最初成员之一。 他碰巧打电话打到保罗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被通知排练。 最后还是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三个人躲在后面的屋子里，逼着另一成员向格里菲斯解释，说他已经被开除了。 本来还有几个人弹吉他，贝斯，茶叶箱，这些人来了又走，最后乐队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没办法，水平太低，只能被扔掉了，差不多就是这样。”保罗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我们要高水平鼓手！”约翰列侬解释。 乔尼面对邀请，连连摆手：“我的水平也不够。” “过来试试！” 约翰列侬不相信，坚持让乔尼坐到架子鼓后面，这是他们借来的练习鼓。 咚哒哒！咚哒哒！ 乔尼许多天没有练习，水平下降了不少。 其他三人听了直皱眉……. 第14章 开始录制 俗语云，“三天不练手生，三天不念口生。” 乔尼明白自己的架子鼓敲得稀烂，打算不再敲时，忽然灵机一动进入自己今世练鼓的记忆场景。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乔尼敲了几下架子鼓，很快肌肉记忆就得到恢复，四肢协调干、节奏把握感全都大幅度提升，敲鼓水平也一跃到达最佳状态，甚至还有所超出一些。 “咦？”约翰列侬马上察觉前后差异。 保罗也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弹奏自己的吉他，低声吟唱歌词。 “不是太差啊！”乔治更是目瞪口呆：“他是在戏弄我们吧？” 唯有肖顿在高兴地擦拭乐器，对乔尼的变化没有丝毫反应。 “行了行了！” 约翰列侬叫住乔尼，让他加入乐队练习《初爱》，嘴里还不停嘟囔：“一次两次都是在装，你可真会耍人。” 于是采石工人乐队开始了首次演练。 刚开始时，乔尼敲鼓还把握不住时机，不是提前就延后一点点，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跟其他人的节奏越来越契合，闭上眼睛都能敲得恰到好处。 这是因为乔尼开启记忆场景，将前后几次敲鼓记忆进行对比，找出其中问题所在做调整。 很快就能够自己解决问题，根本不需要旁人提醒。 这种通过记忆辅助练习的方式，比起平时乔尼练鼓提升速度大得多，尤其是针对单曲练习效率更是高得离谱。 只需敲过一两遍就完全掌握了，每处敲打的节奏时机尽在心中，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架子鼓天才。 ‘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乔尼发现记忆场景不仅可以用来回忆前世，还能用在今世掌握各种技巧上，对技能熟练度提升有极大影响。 “oK！大家表现得很好。”约翰列侬感觉可以了，“保罗那边也准备妥当，我们应该可以录制唱片了。” “欧耶！” “实在太好了。” “我就等着这天呢！” 乔尼依旧冷静如常，其他人都大喊起来，连保罗都兴奋不已，乔治和肖顿更是眉开眼笑。 “明天十点整，我们到热情唱片公司集合。”约翰列侬宣布说。 “明天？”乔治马上叫起来：“明天我和保罗都有课上。” 保罗拍了他一巴掌：“你傻啊！不会请假吗？这可是录制唱片耶！你想想看，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什么时候才还有？” “嗯，那倒也是。”乔治连连点头。 练习结束，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为明天做好各项工作。 肖顿主动走过来打招呼：“乔尼！” “嗯？有什么事情？” “上次真的谢谢你，乔尼。”肖顿真挚地说：“原本我觉得乐队里已经不再是自己能过的日子了。我不喜欢站在舞台上，感觉自己毫无用处，我实在太难堪了。若不是有你…….” “没事，经纪人确实需要一名助手。” 乔尼实话实说：“现在乐队工作还没展开，等到唱片生产出来了，那就有得你忙活了。” “我不怕辛苦。”肖顿拍着胸脯说：“你尽管使唤好了。” “正好有件事情需要你。”乔尼把手上的杂事交给肖顿，他若是要加入乐队做鼓手，当然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忙这些东西。 “乔乔！明天就开始录音了，《yesterday》的弦乐演奏人员安排好了没有？我要告诉你，水平太差的可不行。” 约翰列侬对采用弦乐伴奏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反对。 理由很简单，他们属于摇滚乐队，怎么能让弦乐加入到一起。 若不是这首歌出自乔尼，而他又坚持一定要用弦乐的话，说不得早就吉他、贝斯和架子鼓都用上了。 “没问题，只是伴奏而已。” 乔尼大手一挥，打消约翰列侬的念头。 …… 太阳渐渐升起，利物浦的天空开始明亮。 街道两旁商店陆续开张，路灯纷纷熄灭，车辆行人逐渐变多，唯有夜市的酒馆和歌舞俱乐部开始打烊，店面冷清。 便士巷，热情唱片公司。 这里刚开门上班没多久，忽然走进来了几名年轻客人，乔尼、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四位年轻人有说有笑，各自都带着乐器过来。 至于肖顿还有别的任务，暂时没有出现。 他们推开玻璃门，径直走向前台美女凯特。 “我们来录音！”乔尼说。 “实在太好了！” 凯特从前台出来把众人带到录音室，说是要亲自操作录音控制台，吓得几人赶紧上前拦住，不让她瞎搞胡搞。 “其实我不仅是前台，还是录音师呢。”凯特轻笑。 她的录音操作水平确实不差，身为女人可是手法熟练，基本步骤都一清二楚，乔治和约翰列侬并不赶时间，于是就放下心来让对方慢慢录制。 首先录制的是《初爱》，他们打算先积攒点经验，然后再录制《yesterday》，毕竟伴奏的人还没到来。 “开始吧！”乔尼说。 “好的。咳咳，测试测试。” 约翰列侬点头，对着话筒试了一下音。 “oK！”前台美女隔着玻璃墙，在外面通过麦克风说早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录制。 四人开始演奏，录音室响起音乐。 《初爱》这首歌演练多次，大家配合默契，几乎是一气呵成。 这个年代的录音技术并不先进，需要从头到尾进行录制，分轨录音技术已出现却尚未大规模运用，基本上需要一次性完成录音工作。 录制完成后，大家到录音室控制台听效果。 “怎么样？” “感觉还可以做得更好。” “那就重新录制一次吧！” “好的！重新录制。” 于是反复录制了几次，结果听来听去，大家还是感觉第一次的效果最佳，至少在唱片中呈现的情绪更能感染听众。 “嗯，我也觉得第一次更好。”凯特评价说。 等到第一首歌曲录制完成，弦乐伴奏成员也已来到。 肖顿带着四名弦乐伴奏走进来，他们都带着各自的乐器，分别是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和一把大提琴。 “人员已到齐，准备开始录制！”乔尼说。 第15章 完成录音 弦乐伴奏，两男两女。 确定要录制《yesterday》后，乔尼找到利物浦管弦乐团，以每人两英镑的价格，从他们当中雇佣专业的弦乐演奏者。 曲谱早就发给对方练习，现在可以看效果了。 以他们的专业水平，完全可以边看曲谱边演奏，乔尼却依旧要求经过练习再进录音室。 跟刚才录制《初爱》不同，他们需要先录制弦乐伴奏部分。 这是因为《yesterday》采用了弦乐四重奏。 弦乐四重奏（String quartet），顾名思义，就是“由四把弦乐器组合而成的室内乐形式”。它包含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以及一把大提琴，是最主要和最受欢迎的室内乐类型。 采石工人乐队以噪音爵士起家，目前已转向摇滚乐队，从未有过使用弦乐经验和习惯。 为了保证乐队今后演出顺利，不用请弦乐者伴奏，只能单独把弦乐录制成唱片，然后再跟保罗一起录制唱片歌曲。 “以后播放弦乐伴奏唱片？” 约翰列侬看懂了这番操作。 保罗对此相当抗拒：“现场演出放唱片？还不如采用约翰的方式编曲。” 乔治也跟着抱怨：“放唱片不用我们上台？那岂不是保罗个人表演？太分裂乐队了！” “嗯嗯！”约翰列侬也点头同意。 “大家静一静！”乔尼抬手虚按，柔声安抚众人：“我们先录制弦乐版，看过效果再决定是否更换为摇滚版本，现在人已经来到录音室，再不开始就浪费钱了。” 听到跟钱有关，其他三人就闭嘴不言。 谁叫乔尼出钱又出力，还是《yesterday》歌曲创作者，约翰列侬几人心里如何反对弦乐，也不能凭空否定尝试一下的做法。 等到众人冷静下来，乔尼示意凯特可以开始录制了。 两男两女拿着各自的乐器进入录音室坐下，根据拿到的曲谱进行演奏，第一遍基本上没有大问题。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管弦乐队成员，配合起来相当默契。 “感觉如何？”凯特询问。 “嗯……”乔尼闭目思索，将听到的配乐跟前世记忆进行对比，很快就找到几处不妥的地方。 “咳咳，”乔尼按下控制台的按钮，对着麦克风说：“小提琴在第一、第三、第四个节点时，需要更加悠扬一些，大提琴则相反，其他就没有问题了。” “好的！”弦乐伴奏者们根据他的要求进行调整，旁人听不出前后两种区别，但是他们却知道乔尼指出的地方正好是关键点。 “不行不行！”乔尼听了继续指出问题。 起初四人还有点漫不经心，以为过来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谁知道竟然遇到“行家”，在乔尼的不断校正下，他们只能更加卖力，演奏起来也更专注了。 如此折腾三四次，最终效果基本跟乔尼的记忆相差无几。 凯特连续录制几个版本，乔尼感觉达到水平上限了，于是终于点头： “好了，这个效果可以。” 弦乐伴奏四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保罗进入录音室，参与到完整的唱片录制当中，本来他自我感觉准备好了。 可是加入弦乐伴奏后，保罗忽然发现还有改进空间。 追求极致完美的他，忍受不了录制一张有缺陷的唱片，于是当场开始修改调整，弄得差点录制不下去。 “等等！保罗，你应该慢一点！” “再慢一点！” “必须跟伴奏相配合，你的节奏太快会打乱整体架构。” 幸好乔尼在旁发现不对，赶紧通过麦克风校正，否则任由保罗独自去折腾，估计好多天都录制不完。 保罗和约翰列侬有个坏习惯，他们录制唱片都拒绝戴上耳机，弄得乔治也有样学样，所以他们三人在录制过程中，无法听到唱片真正效果。 唯有通过旁人提示才能迅速校正过来。 起初保罗心有抗拒，不太像听从乔尼的话，可是当他主动校正后，录音效果马上提升了一大截。 于是只能按下逆反心理，先根据乔尼的意见去做。 等到保罗沿着乔尼指出的方向前进，录音工作终于走上了正规，而录音室外面的人也就能够听到了完整的《yesterday》。 “昨天，一切烦恼仿佛远在天边，”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可我如今却忧心忡忡。”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哦，我宁愿相信昨天，”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刹那间，我不再是从前的我，”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她的身影总挥之不去，”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哦，往昔在脑海浮现，”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为何她不辞而别，姗然离去，”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一定是我说错了什么，我只好静静等待昨天。”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 “太好听了！”约翰列侬赞叹不已。 乔治张了张嘴，他想说弦乐伴奏版本如此美妙，他们捣鼓出来的摇滚版本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肖顿挠了挠头嘿嘿笑，感觉自己总算帮上忙了。 乔尼没有说什么。 毕竟是参考现成曲子来录音，本就经过长久时间反复打磨，自然能够做到尽善尽美的程度。 乔尼耐心等待保罗将这首歌录完，根据记忆进行对比，两者基本上没有太大差别，剩下就看唱片制作技术是否能给力了。 “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前后也就相差8年时间，使用的都是黑胶唱片技术，还没有达到换代更新的程度……” 乔尼反复推演几遍，感觉这次应当稳了。 保罗从录音室里走出来，焦急地询问：“怎么样？怎么样？效果还可以吧？” “可以了。”乔尼点点头。 录音师凯特马上播放录好的曲子，房间里响起弦乐四重奏，优美的旋律、隽永的歌词，让众人心灵深处回想起过去，那失落在时间洪流中的影子。 歌词唱出了世人感叹世事变迁，惋惜昨日又无力改变的无奈。 悲伤的旋律响起的时候，更是让人曾潸然泪下。 “这是我唱的歌？”保罗目瞪口呆。 歌词唯美，以模糊性的指代，让人们在重溯过去时产生情感共鸣。 “谁在录歌！是谁！”汤姆从门外闯进来。 第16章 专家点评 《yesterday》歌曲优美的旋律再度响起。 汤姆菲利普斯从业多年，未曾听过如此独特、美妙的歌曲，当他得知这是乔尼几人录制的单曲唱片时，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真的？真的是你写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汤姆开始认真欣赏歌曲，很快就进入状态。 “嗯嗯，使用了弦乐四重奏。”汤姆点头分析说。 重新听完整首歌曲旋律，汤姆忍不住拍着大腿叫喊：“天才！简直太天才了！居然采用了三段AbA的嵌合形式，打破常规的AAbA的曲式结构。” 此时，弦乐伴奏四人获得乔尼的许可后，已经在收拾东西离开，听到汤姆的一番话，于是都停止了手上动作。 “怪不得练习曲子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挺好听的。” “特别是加入人声，整首歌曲给人感觉就像夏日里追思过去。” 四人在旁低声议论，以他们的经验来判断，这肯定是一首经典歌曲，能够流传后世的那种。 与此同时，约翰列侬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我总有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原来是这样子啊！”保罗本来已经将歌曲练得滚瓜烂熟，得到旁人点醒后也立即领悟到这首歌的奥妙。 乔治疑惑地询问：“什么叫做AAbA和AbA？” 乔尼同样听得一头雾水，脸上却毫无表情，不动声色的听着众人议论。 “所谓AAbA曲式结构.......” 汤姆拿起粉笔在录音室的黑板上写写画画，口中不停解释：“可以看作是‘起承转合’的原则组织起来的，《yesterday》表面上看也是如此，但其实质却是再现三段AbA的形式。” “比如在歌曲的A段采用了旋律小调与关系大调交替，小调占优势，奠定了一个伤感的基调，b段则是大调略占优势。这就使得作品曲式结构有极为巧妙的设计，注意此歌第一小节是个大调的终止！” “你们要知道，在音乐开始时候出现大调终止，就如同在演讲时，上台的人第一句话就对人们说：‘我是某某，我无话可说。’是不是马上吸引了听众们的注意力啊？” “没错！” “这段确实很抓耳。” 乔治等人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汤姆菲利普斯不亏是做了多年音乐人，原本大家脑中只有一个模糊概念，在他的讲解下迅速清晰明了。 他继续往下分析：“你们现在该明白了吧！第二小节音乐就进入了伤感的旋律小调，这里才是音乐真正的开始！” “刚开始？”乔治思索道：“那前面是什么？” “昨天呀！”保罗提醒他。 约翰列侬连连拍掌赞道：“没错，那是明朗大调代表的‘昨天’！音乐的‘眼’就在这里！” 保罗接着列侬的话往下说：“歌曲名字就叫昨天，开头第一小节也是昨天，进入到第二节才是现在……” 乔治若有所悟：“哦！我明白了！” “还没有完！”汤姆菲利普斯敲了敲黑板：“将原本的AAbA，在A段去掉多余的第一小节，实际是6小节，这在音乐上叫非方整的乐句，而b段是对比的部分，两个句子共8小节，是方整结构，这里又有一个巧妙设计：残缺与完整的对比。” “过去残缺却令人怀念，现在完整却令人痛苦。”保罗拿出笔记本写下要点。 “为什么是AAbA？”乔治听迷糊了。 “你自己想想。” 汤姆菲利普斯把粉笔丢下，不想再跟这家伙解释半句。 约翰列侬摇头说道：“你其实应该问为什么要再现AAbA，因为昨天已经过去，终究要回到痛苦的现实呀，知道为什么再现了？” 乔尼在旁补充一句：“缺少痛苦的不是现实，是吧？” 保罗也加入讨论说：“但终止已经在开始出现了，因此昨天也是回不去的，所以最后音乐在大调三级音上悬着。” “有点东西呀！乔乔！” 约翰列侬使劲拍在乔尼肩膀：“你是怎么想出这样的结构？非常的违反常理，却又运用得极为巧妙。” 乔治早就听得头晕：“这样音乐打死我都写不出来。” 保罗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乔尼，“我还以为你不懂AAbA结构，所以犯了个常识性错误，没想到会有这般巧妙的设计。” 乔尼耸耸肩：“没办法，这都是天赋。” “其实结构只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还是选择了弦乐四重奏。”汤姆菲利普斯将黑板上的东西擦去。 弦乐伴奏者们听了连连点头。 “没错，加上弦乐让人有种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感觉。” “毕竟是历史上曾经流行过，现在虽然还有，但也只在大型管弦乐团里才会用上，在摇滚乐里运用应该还是头一回。” “算是史无前例的开创！” 四人作为弦乐演奏者，自然清楚弦乐四重奏的历史深远，可以追溯到阿莱格里(1584-1652)时期。 阿莱格里是罗马帕帕尔教堂的音乐家，他第一个为弦乐写下了四部的奏鸣曲。 到了18世纪初期，许多音乐家都写过类似的曲子，其中以弗朗茨·约瑟夫·海顿（Franz Joseph haydn）的贡献为最大。 最终海顿确定了弦乐四重奏的模式，使弦乐四重奏成为主流音乐表演末世，是当时音乐家公认最理想的室内乐形式。 人类社会进入电气时代后，这种室内乐形式才渐渐从普通民众家庭消失，成为逝去的时代记忆。 “这首曲子肯定能在音乐史上留名，难怪你会如此有把握，投入两千英镑来制作单曲唱片。” 汤姆菲利普斯连连称赞不已。 “不是一首歌曲，而是要两首！”凯特在旁提醒。 说着，她在控制台上弄了几下，将《初爱》播放给父亲听。 “你们是在录制单曲唱片吧？” “没错。” “为何要放两首歌上去？” “花一份钱买两首歌，这样会让人感觉有赚头。”乔尼说。 “what？”汤姆菲利普斯愣了一下，接着大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除了写歌很厉害，居然还有这样的商业头脑，花一份钱买两首歌，听起来确实很不错。可惜你对唱片行业不太了解，这样做反而适得其反。” “请继续说！”乔尼道。 第17章 销售方案 热情唱片公司。 乔尼和约翰列侬几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办公桌后面的汤姆菲利普斯， “说说你们原来的打算。”汤姆说。 送走了弦乐伴奏四人，乔尼和约翰列侬几人借机把《love me do》、《Imagine》都录制完成，也算堵上了版权漏洞，以免有人把歌曲版权偷走。 接着，汤姆将采石工人乐队成员请进办公室坐下，准备跟他们好好的聊一聊。 “我的方案是……” 其实乔尼的想法很简单。 人们花钱买唱片回去听歌，自然希望花最少钱买到更多歌曲，他们本就打算走地下乐队发行模式，物美价廉自然就需要放入考量。 一份钱两首歌，想必听到都会心动。 《yesterday》整首曲子才两分钟，而45转的单曲唱片通常能够录制3到4分钟，硬塞还是能够塞进一张唱片。 “单曲唱片一般都不会超过3分钟，那是因为要在唱片边缘留有空余量，以免唱片在使用过程中受到损伤，导致唱片在播放时会有爆音、跳针等情况。” “不过我们的受众都是些低端人群，他们对品质要求不高，所以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 “此外，我们采石工人乐队急需打出名头，将越多歌曲推给听众，对积累名气有很大影响。” 乔尼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嗯嗯，不错不错！” 汤姆菲利普斯总算开始正视眼前的小年轻们。 在刚开始时，他还以为这是一群不谙世事的小家伙，就算拿出巨资录制唱片，那也顶多是玩票性质。 现在看来，人家不仅有经典歌曲在手，还有十分清晰的市场运营规划。 若是德卡、EmI等大唱片公司的市场人员，汤姆菲利普斯倒也觉得很正常的操作。 可是乔尼他们全都是些菜鸟青少年，却有如此敏锐的市场意识。 “可惜你们犯了个错误。” “什么错误？” “为什么现在流行单曲唱片？” “因为价格便宜？”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你们再努力想想。” 乔尼跟其他几人看了一眼，最后约翰列侬开口说：“唱片里曲子多了，想要播放时选择比较困难…….” “没错！”汤姆菲利普斯赞扬道。 “选择困难？”乔尼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用户想听《yesterday》却得先从《初爱》开始听，就算是有经验的人也无法从中间准确找到特定歌曲的开头播放点。”约翰列侬比划着解释。 “噢噢！我明白了。”乔尼真想一头撞到墙上，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何自己反应如此迟缓。 毕竟他来自七十年后的未来，从cd机开始，人们就不用考虑切歌不准确的问题。 “试想一下，有人买回这样一张唱片，想要听其中一首歌时，却怎么也切不到开头，那么他心里会多么恼火啊！” “若是专辑唱片，那就另当别论了。” 汤姆菲利普斯循循诱导：“从计划里看得出，你想依靠这张唱片建立用户口碑，接下来还会继续推出新唱片，所以是否能切换歌曲就十分关键了。” “是的，您说得没错。”乔尼承认自己犯的错误。 “那么就听我的，单曲唱片只录一首歌，多出来的歌曲可以先制成唱片小样，等第二张单曲再用。” “可是我们已经录制好了。”乔尼两手一摊：“手上没有钱弄成唱片小样。” “免费送你，算是添头。”汤姆菲利普斯很大气。 “刚才那两首歌，同样需要唱片小样。” “都免费送你们了！” 汤姆菲利普斯毫不在意，他更想了解乔尼的唱片销售方案，“以每张唱片三先令来计算，两千英镑可以得到一万三千多张…….” “.…….”乔尼补充说。 说到钱跟唱片数量相关内容，约翰列侬和乔治就不怎么感兴趣，唯有保罗还在竖起耳朵听。 “好吧！我就算作张，如此多的唱片你要如何处理？”汤姆菲利普斯看着乔尼，心中有预感会听到令人意外的答案。 “很简单，直接拿到表演现场卖。”乔尼回答。 “确实是很简单，许多地下乐队也都是如此出售唱片，可我总觉得你还有许多办法。”汤姆菲利普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所谓地下乐队的定义有许多种。 但是在唱片公司老板汤姆口中，自然是那些运作方式跟传统乐队不同，属于非主流、非商业的那种，很少有人知道，也不宣传，更重要的是从未正式发行过唱片。 正规发行唱片需要获得有关出版编号，还要通过唱片销售渠道来上市。 唯有像采石工人乐队这种没有跟任何唱片公司签约，也不走正规发行渠道的做法，只靠自己找唱片公司刻录唱片私下售卖，才是地下乐队采取的赚钱途径。 “办法很多啊！”乔尼耸耸肩解释说：“首先是低价出售，我们不打算卖高价，而是按照市场行情来销售唱片，比如说国际市场是每张单曲唱片69美分，换算过来就大概是五先令。” “只卖五先令？”汤姆饶有兴味地分析：“如此你们挣得就少了，别人家的地下乐队都是一英镑每张唱片。” “所以他们卖得少，基本上都是依靠粉丝出货。” “为什么这样做？”汤姆菲利普斯表示不解：“你们会少挣许多钱！试想一下，每张唱片一英镑，一万三千多张卖出去，你们就至少能挣到一万英镑。” 听到上万英镑的数额，约翰列侬几人呼吸都重了几分。 “一、一万英镑？” “好多钱啊！” “要是我有一万英镑，先给家里买个大别墅。” “别做梦了，这一万英镑还得先减去成本，然后剩下的纯利润才能拿来分，按照乔尼的方案计算，我们每人也就只能拿到6%的利润，也就是大概600英镑左右。” “600英镑？那也很多了。” 乔治和保罗两人低声议论，约翰列侬则早已说不出话来，至于经纪人助手肖顿，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进来旁听。 对于他们而言，几百英镑确实也很吸引人。 现在这个年代平均工资才一百二十英镑，六百英镑换算成美金也有一千六百八十块。一万英镑就足以在伦敦购买到大别墅，所以乔治才会说要给家里买房子。 “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我拒绝。” 乔尼不为所动。 第18章 公司合伙人 “为什么？” 汤姆菲利普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既然你对《yesterday》很有信心，那么肯定有信心将唱片卖光，顶多回款慢些罢了。” “我从未怀疑。”乔尼点头。 “既然如此……”汤姆不明白。 约翰列侬几人也更加想不明白，他们把目光集中到乔尼脸上，试图猜测低价销售唱片的原因。 “为了影响力。”乔尼说出答案。 英镑要挣，名气也要有！ 如果两者有不可调和的冲突，乔尼宁愿舍弃金钱，也要先把名气打出去，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挣到大钱。 这是乔尼借鉴了后世经验，就算没有做过乐队运营工作，他也对各种打榜、造星、养粉等各种手段有所了解。 汤姆菲利普斯觉得乔尼有点异想天开。 毕竟还要过七八年，由布莱恩·爱泼斯坦担当披头士乐队经纪人后，才有了音乐史上首创自己出钱买唱片打榜的做法。 “嗯，我明白了。”汤姆菲利普斯点头：“你觉得现阶段，人气比挣钱还重要，所以就先积攒人气，然后再收割金钱。” “没错，所以我会……” 乔尼挑了几样后世娱乐圈造星做法，不仅约翰列侬听得目瞪口呆，就连汤姆菲利普斯也直呼妖孽。 当然他也不会把方案全都对外人，只是挑一些比较唬人的来讲。 “好吧！”汤姆菲利普斯站起来伸手过来：“那就预祝你们大获成功了。” 乔尼几人也都站起来，上前跟热情唱片公司老板握手，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出到门外，乔治就忍不住问：“刚才怎么回事？他不是很看好咱们吗？为什么一直问东问西，就是不提签约的事情？” “你们也看出来了？”乔尼笑问。 “嗯！”“当然啦！” 约翰列侬和保罗点头称是。 他们从一开始就隐约感觉到，汤姆菲利普斯对采石工人乐队很看好，至少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误以为是要跟乐队成员签约。 “啊？”肖顿在旁不明所以。 可惜事情发展不如人们所料，人家汤姆是真的只询问了些事情，然后就没有了然后。这让人感到十分纳闷。 乔尼毫不在意：“何必管他想做什么，我们只需集中精力把唱片出去，走通了这种模式，以后就不再为钱发愁了。” “哈哈！乔乔说的不错。” “赚钱！赚钱！” “我要住大别墅！” “那大家就要努力！奋斗！”乔尼带领着众人走进阳光，越走越远，最后离开便士巷不见了踪影。 ……. 热情唱片公司，老板办公室。 凯特推门进来向真皮革椅上的汤姆菲利普斯说：“父亲，您不是很看好他们吗？为何最后一直没有提签约？” “还得看看。”汤姆不想解释。 他们家唱片公司虽小，却也有许多乐队签在公司名下。 尤其是利物浦地下乐队，基本上每年都会签上二三十支，然后根据合同让这些乐队有发行唱片机会。 如果唱片能够在正规市场上热卖，接下来就会发行更多的唱片。 否则就只能继续走地下发行的路子。 最终地下乐队要么因为唱片渐渐卖不动，沉寂下去不知去向。 要么因为唱片大卖，被更大的唱片公司看中，宁愿出大价钱毁约也要挖走，热情唱片公司就只能含泪数着巨额赔偿，让本属于自己的乐队离去。 面对这种情况，汤姆菲利普斯也没有太多办法。 只能依靠平时的小恩小惠，感情羁绊来笼络他们。 毕竟热情唱片公司太小，凡是有野心有能力的乐队都会想办法离开，汤姆只能任由EmI这种大唱片公司收割人才，自己只求填饱肚子。 “真是不错的男孩们。” 以他的经验，当然看得出采石工人乐队的潜力。 如果只是给大唱片公司输送人才，刚才就应当跟他们签合同，接下来培养几年就可以转手卖给EmI、UmG或者bmG等大公司。 “真是优秀啊！”汤姆菲利普斯自言自语。 凯特连忙追问：“父亲，你就说一下嘛！既然看好人家，为什么不签约，我以后可是要继承热情唱片的呢！” “啊？”汤姆菲利普斯顿时语塞：“我还没死呢！” “迟早的事情！” “那也不能惦记。” “只要你说为什么，我就不再惦记。” “那你听好了！”汤姆菲利普斯觉得还是解释一下：“他们的能力确实很不错，各方面都符合签约条件，可是他们的野心不小，尤其是那位经纪人乔尼，言谈举止表现得野心勃勃。” “有野心不好吗？” “野心要有，太大了却不好。” “好吧！野心太大难以掌控，这算是一个原因，还有其他呢？” “既然他们有能力有野心，你觉得愿意待在小公司吗？” “只要条件够好…….” “那你觉得需要多好的条件？” “呃，顶格分成合同？” “不，应当是公司合伙人。” “啊？公司合伙人！”凯特大惊失色，“如此看好他们？既然如此，那更要趁早把人抓在手里呀！” “咳咳！”汤姆菲利普斯赶紧把话往回收：“那只是一种可能，咱们公司虽小，却也价值十几万英镑，怎么可能见到一支好乐队就给股份？ “况且音乐圈里一切皆有可能，大师看好的音乐天才也会泯然众人，所以我还得看清楚再说。” 凯特了然于心：“父亲是想等他们唱片卖不完，然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帮他们，如此就算让他们进公司也不需要花太多股份？” “没错，就是这样。”汤姆点头。 “可是您想过没有，万一人家唱片卖得好呢？”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也知道音乐市场上，不是唱片好就能热卖，还得有许多方面进行配合，尤其是那种跟主流音乐不同的唱片，叫好不叫座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汤姆菲利普斯确实喜欢《yesterday》，可他更明白，自己喜欢并不代表用户喜欢，而这首歌颠覆太多传统做法，简直是跟当下流行的摇滚乐对着干。 如此独特的单曲唱片，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第19章 披头士诞生 唱片录制完成，不代表事情就到此为止。 这只是第一步，许多东西还要做调整，比如乐队名字就得换一换了。 “采石工人不能用了？”约翰列侬不太明白。 “需要更好的！”乔尼努力向他们解释清楚，为何要更换队名：“这个名字不够摇滚！一个好名字可以吸引更多关注。” “oK！你说服我了。”约翰列侬点头。 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采石工人确实不摇滚。” 于是约翰列侬三人就在苦思冥想，试图想出既好听又摇滚，还要朗朗上口容易记住的名字。 关键还不能跟其他乐队名字撞车，以免上台演出时造成误会，让现场观众们感到迷糊。 “太空人？” “不行不行，听起来像东欧那边的乐队。” “月球暗面如何？” “已经有了。” “乌鸦？”“有了。” “夜枭……哦也有了。” “约翰与月亮狗？”约翰列侬提议道。 当下流行将队长名字放在乐队名前面，比如“克利夫·查理德与影子”诸如此类的队名。 约翰列侬是他们的队长，所以这样做倒也合情合理。 “太普通了，没特色。”乔尼否定了这个队名。 “不如用水果作为队名，比如苹果就不错。” “苹果是不错，可是感觉还不够摇滚。” 最后，乔尼受不了他们几个磨磨蹭蹭，半天都决定不了队名，干脆直接给出答案：“不如就叫披头士（the beatles）吧！” the beatles？ 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陷入了沉思。 他们一直喜欢巴迪·霍利的乐队:“蟋蟀”乐队(thecrickets)的名字，特别是约翰列侬，尤其喜欢用昆虫作为队名。 本来这只是简单模仿，可是不知为何，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太棒了！” 约翰列侬很快想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beatles就跟cricket一样，有着双重含义，本来‘bee’这个词没有两种含义，但是把一个‘e’变成了‘a’，这样它就有双重含义了。” “此外，它还包括‘beat’这个词，那就是指出我们是一支垮掉派乐队。你把队名说出来时，人们会想到爬行着的东西。而当你读到时，它指的是垮掉派音乐。” “嗯嗯，确实很有意思。”乔治点头。 “这个名字不错！我记得马龙白兰度的电影《狂野的人》(the wildone)里面对方那个帮伙也叫这个名字。”保罗同样很满意。 约翰列侬最终拍板：“好了，我们以后就是披头士了。” “等等。”乔尼看了看几人的发型，约翰列侬和乔治都是飞机头，然而保罗却是学生头，总感觉有点不太搭的样子。 “猫王的发型……” 乔尼摸着下巴心想，既然名字都改成“披头士”，干脆把发型和衣服都换上原本历史上的经典装扮算了。 “别动我的头发。”约翰列侬伸手护着飞机头不放，“这可是花了十先令弄的发型，你的手离它远一点。” 乔尼不断逼近约翰列侬，口中嘿嘿笑：“我是乐队经纪人，除了唱歌表演我不管，其他事情都归我管理。” “你不要过来啊！”约翰列侬看势不妙，左躲右闪。 乔尼语重心长地劝说：“约翰，难道你想顶着飞机头，身穿猫王套装上台表演，然后被人说是一名猫王模仿者？” “猫王模仿者怎么了？” “别告诉我你不想超越猫王！”乔尼故意激将道：“那样会让我看不起你的！” 约翰列侬停止躲闪站在原地：“谁说我不想超越猫王？” “你听我的，想要超越猫王就得有独特造型，模仿者终究是粉丝行为，而不是他的竞争者。” 在乔尼循循诱导之下，约翰列侬态度开始松动： “好吧！弄快点，不要让我反悔。” “你站好别动。” 乔尼拿出梳子和剪刀，先把列侬的飞机头打散，接着将头发紧贴额头往下梳，试图剪出一个搞笑的拖把头。 不过几次都没有成功，真不愧是花了高价钱发型。 最后乔尼把三人带到理发店。 理发师先把约翰列侬的头发清洗干净，趁着还没干透的时候剪好，再用吹风筒吹干定型才搞定。 “完蛋了！我完蛋了！”约翰列侬看着镜子里的形象，要多搞笑有多搞笑，简直欲哭无泪。 “这样我怎么上台表演？”他说。 拖把头配上猫王套装确实既难看又滑稽，恐怕出门都不敢抬头，更不用说上台演出了。 “不要紧，换上正装和皮鞋就好了。” 乔尼赶紧安抚对方，以免真的狂怒暴走。 接着是保罗麦卡特尼，他本就留着一个难看的学生头，对拖把头并不太抗拒，况且两者造型十分的接近。 弄完保罗就轮到了乔治。 “我不要，我不要！”乔治露出惊恐的神情。 “你别跑！”约翰列侬跟保罗哪里会给他机会，两人一起上去把乔治按住，说什么也要有难同当。 乔治的飞机头变成拖把头，这让他看起来更像郭小四了。 “好了，最后到你了，乔乔！”约翰列侬嘿嘿笑着走过来。 “我？我不是经纪人吗？”乔尼讶然。 “不不不！”列侬、保罗和乔治三人齐齐摇头：“你是鼓手，当然也得跟我们统一发型服装。” 乔尼放弃挣扎：“好吧！你们尽管来吧！” 理发师两三下就把拖把头给整出来，然后四人结伴出门去买西装正服皮鞋，很快发现好的正装皮鞋可不便宜。 那些劣质服装可达不到乔尼想要的效果。 尤其是切尔西皮鞋，一双就得五十英镑，价格抵得上许多人半年工资了。 这种源于英国维多利亚时代马术活动的靴子，由于靴筒紧贴脚踝，它会让裤管更顺利的延伸下去，不会卡在脚面上，这会令人的腿部线条更流畅。 而且它可以从容的在后跟上加一两公分，让使用者显得更高大挺拔。 这款靴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鞋带，鞋帮侧面有松紧带收紧，当时设计的目的是方便骑马，方便穿脱。 松紧带的设计使它穿上只需要一秒钟，和传统绅士的系带皮鞋相比更省时省力，所以在英伦有一个外号叫“偷情鞋”。 “乔乔，我们还是换成普通皮鞋吧！” 约翰列侬想要打退堂鼓，其余两人也连连点头，他们都觉得为了一双皮鞋花那么多钱不值得。 “不换，我有钱。” 乔尼让店员过来结账。 这些费用全都算到唱片成本中，到时候赚钱了就先提前结算。 说也奇怪，四人身穿着西装正服，脚穿切尔西皮靴，配上顶拖把头，全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英伦贵族风范。 尤其是鞋子更能突显挺拔身材。 毕竟设计者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御用制鞋师，所以第一个穿切尔西靴的人，是当时的英伦维多利亚女王。 穿在四人身上异常好看，贵族气息扑面而来。 第20章 唱片到货 世上“真香定律”无处不在。 原本约翰列侬他们穿惯了阿飞装束，对上层社会的拖把头和正服皮靴万分抗拒，说是打死都不换造型。 若不是乔尼凭借经纪人身份坚持，恐怕他们还是原来的飞机头和猫王套装。 可是当他们真的改变造型，感觉又完全不同了。 不仅上台表演时穿，每天去学校也穿。 甚至就连私人聚餐也要穿着过去。 今天是乔尼请客，算是披头士成立后首次团建。 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都到场，大家约定在便士巷的小餐馆里一起吃饭，肖顿也来了，因为他是经纪人助理。 饭桌上，大家酒足饭饱开始侃大山。 “嘿！你们知道吗？”约翰列侬兴高采烈地向伙伴们夸耀：“刚才我走在路上，居然有女生跑过来询问姓名地址。” “漂亮吗？”保罗赶紧问。 “漂不漂亮我不知道，反正胸很大就是了。”约翰列侬是近视眼，经常在外面不戴眼镜，看不清人脸很正常。 乔治嘿嘿笑：“我在学校也有女孩表白，人很漂亮，同样很大很白。” 保罗：“哦？那你的女朋友咋办？” “换一个呗！”乔治满不在乎。 肖顿：“露西要伤心了。” 乔治：“怎么会？她很快又有男人啦！” “乔乔，你在做什么？”约翰列侬发现乔尼在写东西，于是把头凑过来：“这是设计唱片封面？” “嗯哼！”乔尼头也不抬。 乐队的名字，成员发型和服装都确定下来，乔尼开始设计唱片封面，当初为了节省成本，他没有让热情唱片公司请专业人员过来弄。 “你打算如何设计？” 约翰列侬在旁看得手痒，想要把设计封面的活接过来。 他从小就喜欢画画，上了中学还经常给老师画搞笑漫画，很黄很暴力的那种，而且还是有故事情节的长系列作品。 “简单的就行。”乔尼回答。 “不行不行，只有歌名、乐队名字和成员列表，难道就没有半点图案花纹了吗？你就算是画个甲壳虫也好呀！”约翰列侬开始指手画脚。 “没办法，为了节约成本，封面上只能印文字。” “只能印文字？” “嗯哼！” “让我想想办法。” 约翰列侬把笔纸抢过去，在上面写写画画，最后竟然给他弄出一个美丽的图案：由文字组成的甲壳虫！ 仔细一看，上面的文字竟然还是四人名字首字母。 “哇哦！不错嘛！” “约翰的设计真不赖。” “很好！就拿这个给凯特，问问是否能够实现。”乔尼知道设计跟最终产品有很大区别，需要先确认清楚才能使用。 这种跑腿的事情自然有肖顿去做。 等到热情唱片公司给出肯定答复，乔尼才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比如印制乐队名片、联系地址、LoGo和演出安排等等。 “先确认一下，大家只能在周六周日表演？”乔尼问。 “我什么时候都行，可是乔治和保罗还得上学。”约翰列侬懒洋洋地回答，他还留在艺术学院只是为了应付姨妈咪咪，否则早就退学出来混社会。 “乔治？”乔尼看向很像郭小四的乔治哈里森，特别是留着拖把头后，两人更加神似了。 “我打算退学了。”乔治语出惊人。 乔治的父亲是公交车司机，工资收入微薄，他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家庭负担沉重。 所以乔治的决定并不会有太大阻力。 “只要能挣钱，就算是去做海员，我父亲都不会反对。”乔治如此向其他人说。 实际上他在家里还是有点麻烦，因为父亲觉得乐队收入很不稳定，今天挣钱明天就会失业，所以希望他能够子承父业。 不过现在乔治还年轻，再过几年还赚不到钱，那就真的要接替父亲去做公交车司机了。 唯一麻烦的是保罗麦卡特尼。 “我家里肯定不允许晚上出门表演，更不可能让我退学…….”保罗越说越小声，他最担心家人反对，作为旁人眼里的好学生，根本不应该跟摇滚有关联。 从小开始，保罗就被寄托了很大期望。 医生保罗、律师保罗、老师保罗，乃至神父保罗，就是没有人想过他会成为摇滚吉他手保罗。 “好吧！我们可以先看看再说。” 乔尼心知逼迫保罗适得其反，而是要尽快拿出成绩来说服保罗家人，这样才是正确做法。 …… 时间没有过多久，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热情唱片公司就通知去接收货物，据说是老板汤姆亲自调整生产计划，让工人先把《yesterday》的唱片灌制一批出来。 看着堆满箱子的仓库，约翰列侬等人兴奋不得了。 “不是说要一个月吗？”乔尼惊诧不已。 一万三千张可不是小数目，没想到热情公司能够一周完成生产，那可是大唱片公司才有的实力水平。 “不不不！” 跟他们对接的是美女凯特，她解释说：“这只是第一批产品，总共三千张，先交给你们拿起卖，剩下的唱片会在一个月后陆续生产。 “即便是三千张唱片，你们也应当没有地方存放吧？我们可以暂时提供仓库给你们使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没卖完三千张，等到其他唱片生产出来，你们就得自己找地方存放了。” “好的！”乔尼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仓库管理员山姆，每次取货只需跟他说清楚，你要提多少箱唱片出去，登记在案就可以了。”凯特介绍说。 “一箱有多少张唱片？” “一箱一百张，你们记得清点，出仓概不负责。” “我们先提五箱！” 乔尼把任务安排下去，约翰列侬几人包括肖顿在内，刚好一人一箱唱片，每个箱子的长宽高有六十厘米左右，重量十几斤的样子。 大家端在手上就可以了，不用找人来帮忙搬运。 “嗯！这味道真好闻。”约翰列侬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橡胶醋味。 “什么时候开始？”肖顿摩拳擦掌，他等这一天好久了。 “今天有表演活动吗？”乔治问。 “这个得问乔尼，他现在是乐队经纪人。”保罗说。 “等等！”乔尼翻了一下记事本，“伙伴们，今天下午正好有个婚宴，原本考虑到乔治和保罗还要上学，所以我没有接……” 第21章 我全包了 “没问题！” “我们绝对会去。” 保罗和乔治表示，他们可以请假出来参加演出。 “oK！那我就打电话跟人家确认。” 自从乔尼接管乐队成为经纪人。 他就拿着名片到处分发，找来许多有偿演出给约翰列侬几人，再也不是只能喝可乐吃几盘豆子了。 演出基本上都在俱乐部、咖啡厅、婚宴、生日聚会等活动场所，每次每人能够挣5到10先令。 挣钱最多的还是婚宴，正常情况下每人有一英镑收入。 “婚宴？”约翰列侬大叫：“我喜欢婚宴，有吃有喝还有钱拿。” 由于乐队缺少鼓手，所以乔尼还得亲自上场。 这种时候他就要拿双份钱，分别属于经纪人和鼓手的收入，其他人对此都没有异议。 乔尼不仅让乐队规范化，更让他们收入大涨，。 “披头士”不再是那种小打小闹，只能到各种活动上随意表演，然后混吃混喝连毛都没有的业余乐队了。 表演活动来了许多人。 婚宴在别墅区空地上举行，属于开放式的流水自助餐。 附近居民听到音乐后，全都跑过来凑热闹。 新人是一对爱尔兰夫妇，年纪都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女的是房地产商千金小姐，男的是利物浦船运富商后代。 两人都喜欢听一些节奏欢快的摇滚歌曲，亲自点了几首歌，比如《高个子莎莉》（Long tall Sally）、《三只漂亮猫》（three cool cats）等歌曲。 等到主人喜欢的歌曲唱完了，乔尼到台下跟宴会负责人说：“我们这里有新歌，保准你们喜欢听。” “赶紧表演！”负责人催促。 约翰列侬跳到台下把唱片拿出，放到唱片机里，乔治在上台宣布：“现在由我们的保罗来演唱歌曲《yesterday》，大家请鼓掌欢迎。” 舞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众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 保罗抱着自己的左撇子吉他上台，等待唱片机里传出弦乐伴奏声，随后轻声弹唱道：“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在弦乐伴奏声响起，大家依旧在吃吃喝喝，或者跟旁人聊天打趣，很少有人关注舞台上几人在演唱什么。 他们的存在只是活动背景，给大家带来点响声，营造气氛罢了。 当保罗的歌声响起，通过扩音器传开来时，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扭头看向舞台侧耳倾听。 毕竟是能流传到后世七十年，经久不衰的经典歌曲，由原唱保罗麦卡特尼的现场演绎，更是让人们听得如梦如幻，一时间只有歌声缭绕在宴会上空。 两分钟的歌曲很快结束，众人重新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歌？为何从未听过？” “这首歌太好听了！” “我也没听过，是猫王的新歌吗？” 大家在舞台下议论纷纷起来，却发现其他人都是首次听到《yesterday》，没有人知道这首歌原唱是谁，出自什么乐队。 婚宴主办方负责人过来，让乔尼他们再唱一次。 “新郎新娘都很喜欢。”负责人说。 保罗正想再唱一次时，被乔尼给拦住了：“我们有唱片，可以放给大家听。” “唱片？”负责人想拒绝。 乔尼赶紧解释：“唱太久对嗓子影响不好，况且唱片的声音更加完美，不信可以先听听看。” “好吧！”负责人同意了。 旁边的肖顿不用吩咐，马上更换《yesterday》的唱片上去，在录音室里反复录制的效果，自然要比现场表演好上一些。 有人看到他们在播放唱片，于是凑上前来：“这是什么乐队的唱片？是新上市的歌曲吗？” “这是披头士的单曲唱片。”乔尼回答说。 “甲壳虫？没听说过。”对方摇了摇头。 “我们几个就是披头士，这是我们的原创歌曲……” 约翰列侬在旁兴奋地解释。 “这是你们的歌？” “唱片也是你们的？” 现场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想打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乐队的新歌，唱片在哪里能买得到等问题。 “想买唱片？我们这里有哇！”乔尼将早就藏好的纸箱拿出来，从里面取出一张张唱片。 这些唱片都用牛皮纸包好，封面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印着“yesterday”和“the beatles”，以及由四人首字母组成的甲壳虫图案。 此外，还有不太起眼的联系电话，号码能打到莉莉花店。 “多少钱一张？”有人问。 “五先令。”肖顿说。 “我买了！” “我也要一张。” “我要两张。” 众人纷纷掏钱购买唱片，虽然这张唱片封面无比简陋，可是价格却跟市面上唱片一样，凡是现场听过唱片的人都愿意花五先令买一张回去。 甚至有人一口气买了十张，说是要拿去送给亲戚朋友。 “先生，这是您的唱片…….小姐，这是您的……还有您的……”肖顿面对如此多人，忙得小脸发白，汗水从发端冒出滴落在地上。 “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 场面如此混乱，乔尼赶紧找伙伴过来帮忙，以免秩序失去控制。 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也都跳下舞台，挤进人群中间站在箱子前面，跟肖顿和乔尼一起收钱卖唱片。 由于人太多了，宴会活动负责人不得不过来：“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点上去表演！我们可是给了钱的…….” “等等，我也想买张唱片。”新娘跑过来。 “呃，我们卖完了。”乔尼不好意思地说。 没错，短短几分钟时间，一百张唱片就彻底卖完，就连正在播放那张唱片也被人交钱买去了。 本来乔尼还担心卖不完要带回去，没想到人家新郎新娘都是大家庭，加上周边凑热闹的居民，婚宴总共来了两三百人，结果出现了这种尴尬局面。 “都卖完了？”新郎也过来。 “是的！卖完了。”乔尼看到新娘神情不太高兴，于是赶紧补救：“我们家里还有唱片，等会派人去拿过来。” “还不快去！”负责人大声说。 “已经有人去拿了。”乔尼给肖顿一个眼色，这家伙撒腿就跑。 “你们还有多少张唱片？”新郎问。 “我……”约翰列侬刚想开口回答，乔尼马上打断说：“我们手上的唱片也不多了，不过是您要的话，那就免费送两张。”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新郎连连摇头，“你们还有多少张唱片？” “呃，大概还有两百张？”乔尼试探道。 新郎知道婚宴宾客总共不到两百人，现场有许多不请自来的客人，似乎宾客当中有大半人没有买到唱片，于是干脆从皮夹子里抽出十张十英镑递过去。 “我全包了！” 第22章 声名鹊起 这钱不对呀！ 一英镑等于20先令，一百英镑就是2000先令，两百张唱片5先令也就总共需要1000先令而已。 乔尼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出双倍价格，把剩下的唱片全包了。”新郎相当大气地说：“婚宴结束后，所有人都能领取一张唱片回去留作纪念。” “耶！”众人欢呼雀跃起来。 新郎这招果然厉害，一下子就让大家记住了他的好。 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秩序重新恢复正常，披头士乐队在台上的表演总算得到人们认真欣赏。 “什么时候能拿到唱片？” 休息间隙，宴会负责人过来跟乔尼询问唱片相关事宜。 “我、我把唱片搬过来了。” 肖顿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大箱子跑过来。 乔尼大声地说：“来得正好，快去把剩下的一箱也搬过来。” “剩下的？” 肖顿正想说剩下不止一箱，至少还有三箱唱片，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被约翰列侬拉走了。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两箱唱片交给宴会负责人，由他来分发给出席宴会的宾客，至于那些没买到唱片的居民也都想要买一张唱片回去。 “没有了没有了！”乔尼摆摆手，表示爱莫能助。 约翰列侬几人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子做。 他们都没有傻得主动跳出来，说自己手上还有两百张唱片，更不会自爆唱片公司仓库里存放了两千五百张。 反倒喜欢被人群追着索要唱片，就像电视中的大明星一样。 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们，为了得到一张《yesterday》唱片，不停的跟他们套近乎抛媚眼。 有几次乔治差点说漏了嘴，幸好保罗在旁打断，否则那些女孩们肯定会赖上乔治，直到拿到唱片为止。 “真是疯狂！”乔治挣脱女孩子的包围圈，抹了一把冷汗。 宴会结束，负责人把8英镑交给乔尼。 “这是演出费用。”他说。 “谢谢！”乔尼说。 负责人又把一张10英镑递过来，缓缓解释说：“这是打赏小费，主人家表示很满意你们的演出，今后如果还有类似的宴会活动还会邀请你们过来。” “没问题！”乔尼喜滋滋地接过钞票，然后反手送上一张名片：“有需求可以打这个电话。” 负责人离开，乔尼把手上的钱分成几份。 “卖唱片的钱暂时不能分，需要先收回成本再说。” 乔尼准备分的是演出报酬，原本谈好2英镑每人，四个人刚好就是8英镑，肖顿没有被计算在内。 现在人家主动多加10英镑，于是能收获更多了。 为了解决利益分配问题，乔尼决定从现在开始来按照协议分钱。 “我身为经纪人先抽取20%，也就是3.6英镑，剩下的14.4平均分成四份，刚好也是3.6英镑，我再拿一份鼓手的钱，剩下你们每人一份。” “很公平！”约翰列侬表示没异议。 保罗和乔治也拿了各自的那份钱。 然后乔尼拿出1.8英镑给肖顿，解释说：“你是经纪人助理，暂时跟经纪人平分，这只是目前的分配方案，以后得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谢谢！”肖顿喜出望外。 大家分完钱收拾东西，有说有笑的离开宴会。 走了很远，乔治终于忍不住询问：“为什么不把剩下的唱片卖给他们？” “这是饥饿营销，懂吗？” “什么营销？” “就是让人们觉得这些唱片很稀少，非常难买到，然后愿意付出双倍价钱买下来。买到唱片的人自然会主动帮我们宣传，说这张单曲唱片有多么难得到，歌曲有多么好听。” 乔尼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说：“如果有人没有买到，他们回去也肯定会到处打听，这样就会越来越多人知道这张唱片这首歌，以及知道我们这支乐队。” 这番话令几人大开眼界，五十年代的人那里经历过后世的营销手段，想明白了其中奥秘后全都像见了鬼一样。 “原来还可以这样？” “真是厉害呢！” “乔乔，你真踏马是天才！”约翰列侬大笑。 话虽如此，剩下的唱片也得尽早处理，乔尼打算把家里的两百张唱片带到艺术学院去，那里有采石工人乐队的歌迷粉丝。 “只卖五先令吗？”肖顿问。 “干脆卖十先令吧？”乔治提议。 “现在涨价还来得及，反正学校女孩都不差钱，轻轻松松就能拿出十几英镑购买化妆品和衣服。” 约翰列侬也不想“低价”出售唱片，想要狠狠赚上一笔。 乔尼听了也心动不已，可是这样做会跟原计划相悖，对名气积累有所影响，不过他也有相应的预案：“唱片得保持原价，我们可以卖10先令。” “怎么做？”保罗追问。 “零售十先令，批发五先令，五张以上算批发，当然得是你们同学才给这种优惠价，其他人则需要一百张才算批发。” “听起来不错的样子。”约翰列侬同意了。 “肖顿，你再去仓库取七箱唱片过来。” 乔尼把任务安排下去：“约翰到学校广播室，找负责播音的人商量，是否能在早中晚各播放一次《yesterday》，哦，对了干脆送他们几张唱片。” 约翰列侬一听就明白：“你这机灵鬼，想让他们主动加钱？” 乔尼笑笑没有回答，继续安排任务：“保罗和乔治，你们也拿几张唱片去自己学校，找校园广播的人谈一谈。” “好的！”“没问题！” 保罗和乔治连忙答应。 “对了，你们拿走多少唱片一定要记下来，最后核对账务要用到。”乔尼担心他们会乱来。 “放心吧！”“我们知道啦！” 约翰列侬几人像吃了激素一样飞奔，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乔尼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家里，还没进入门口就听到莉莉在跟人通电话：“喂？这里是莉莉花店，不卖唱片……” “等一下，莉莉！”乔尼赶紧跑过去，将话筒拿过来：“是是是，我们这里有披头士的唱片卖，请问你需要卖多少张？” “批发价一百张单价五先令，零售价一百张以下单价十先令，低于五张唱片不送货上门，您说的那个价格是活动优惠，现在已经没有了。” “好的，一百张唱片，您的联系地址是…….” 乔尼拿起笔在纸上记下对方的姓名地址，就在举办婚宴的小区附近，估计是刚才听了披头士的歌才想到要打电话过来。 本以为对方只会买几张，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要了上百张唱片。 “难道是唱片商店？”乔尼猜测。 第23章 电话订单 利物浦作为港口城市，属于艺术文化最前沿。 许多外来艺术产品会先到达利物浦码头，流入城市大街小巷，很快成为人们日常娱乐的组成部分。 唱片自然也不例外，战争结束后阿美莉卡的唱片大量涌入。 五十年代的利物浦人口只有六十几万，可是各种地下乐队就多达几百上千，仅仅约翰列侬的学校里就有三十多个学生乐队。 至于唱片商店更是多如牛毛，便士巷里每走几步就会有一家。 按照国际统一价格，通常每张单曲唱片只卖69美分，换成英伦货币就是五先令，如果根据购买力来计算，那就是后世的5美元左右。 属于人人都可以买得起的娱乐产品，少吃一顿大餐，少看一场电影就行，只要那张唱片的质量确实不错的话。 这种黑胶唱片的价钱如此便宜，才能打败价格昂贵的虫胶唱片。 唱片商店里也不一定每张都是五先令，当然也有许多特价唱片，以及价格昂贵的稀有唱片。 所以对方买回去加价出售，这是必定无疑了。 “地下乐队的唱片也能进商店？” 乔尼觉得这似乎可以操作一番，此时唱片行业正在野蛮生长，官方政府很难监管到位。 地下乐队的唱片不进商店，是因为粉丝向的缘故，所以无法走正规渠道销售，只能通过出售给粉丝来赚钱。 第二天一大早，电话铃声响不停。 莉莉以为是客人打进来订花，没想到十个电话有九个是询问披头士唱片事宜，这十个里面至少有一半选择购买。 没有像昨天购买上百张唱片的大单，却都愿意花十先令一张购买，且都至少买了五张唱片回去。 每单生意就是2.5英镑，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天薪水。 乔尼把客户地址信息记下：“好的，我马上安排人送货上门。” 挂上电话直接打给肖顿。 市内电话不属于长途电话，所以不需要通过转接员来操作。 其实长途电话很快也不需要转接员了，今年英伦女王拨出第一个长途电话，从布里斯托尔呼叫爱丁堡的主教长。 该呼叫标志着用户中继拨号服务（Std）的开端。 布里斯托的用户不再需要运营商转接，可以直接呼叫英伦其他地区。很快英伦其他地区也都会运用上这个技术，华夏地区需要到八十年代才用上。 乔尼把肖顿从家里叫来，让他按照记下来的名单去送货。 刚处理完唱片订单，约翰列侬他们就先后赶到花店索要唱片，“学校里的同学们疯了，他们都在询问披头士乐队的事情，一个个都想购买张《yesterday》唱片回去。” 乔尼：“哦？市场反应很好？” “岂止很好，简直是好到爆啊！” “没错，我们学校播放了《yesterday》，当天就有人到校园播音室询问如何购买唱片，基本上每几分钟就有人来问，播音员几乎要被问疯了。” “我的学校也是如此。” 约翰列侬几人表现得很激动的样子。 他们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特别是那些同学知道自己是披头士成员时，那种惊异、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简直让人着迷。 保罗也显露出兴奋情绪。 “我们得赶紧抓住机会！” “是的，快到学校去。” 他们不断的怂恿乔尼提前行动，至少现在校园同学反馈非常好，那就得卖掉唱片落袋为安。 “先别急！”乔尼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几天再去校园卖唱片。” 为了让他们不要胡思乱想，他干脆把电话订单交给几人处理，至少可以先把这部分市场拿下来。 关键还是得先把口碑竖起来，让它在校园传播一段时间。 如此才好让粉丝价值最大化。 于是乔尼坐镇花店接电话订单，其他人就四处按照订单地址送货上门，虽然大多都是2.5英镑的最低款项，却让他们很有工作收获的感觉。 持续了大概三天左右，仅仅通过电话订单就卖掉了三百多张唱片，收到货款将近两百英镑。 “哈哈！发财啦！” “我们发财了！” “我真踏马有钱！” 约翰列侬几人看着账单上的数字，一个个都高兴得又唱又跳，这些钱都是经过自己辛勤劳动得来，比起乔尼跟汤姆谈论的市场预期要真实得多。 三天时间就赚到自家父母一年多的工资，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充实温暖的感觉，这让他们几人对未来充满希望。 “干得不错！”乔尼称赞了一句，“接下来可以进校园卖了。” “早该如此！”约翰列侬说。 首先去的是利物浦艺术学院，主要是大学生手头更充裕。 他们当然不能直接在路边摆摊叫卖，而是申请到校园会馆举办演出活动，以此吸引大量学生过来观看。 与此同时，肖顿就在舞台下出售唱片。 在披头士上台表演前，约翰列侬让校园广播了相关消息，听到的学生们奔走相告，没过多久就把会馆堵得水泄不通。 “来了好多人啊！”乔治忍不住咂舌。 约翰列侬也没有料到如此情况，大致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上千人了吧？比上次的学院嘉年华活动还要多人。” 保罗专心的擦拭吉他，没有理会外面的情况。 “人太多了！”乔尼担心出意外。 利物浦艺术学院全部师生也就两千多，估计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到现场，更多的人还往里面挤，可是事已至此，大家也没有办法将会馆里的人赶出去， “约翰！约翰！” 台下有个漂亮的金发女人，不断叫喊着约翰列侬的名字。 “嗨！辛西娅！”约翰列侬在台上向女人飞吻。 乔尼看向那个金发女人，心头微微一跳，记忆迷雾有所搅动，却没有任何场景浮现出来。 这是遇到了后世记忆中的人物，从反应程度的强弱来判断，对方不是什么历史重要人物。 “我们开始吧！”约翰列侬说。 “那就开始演出！” 乔尼坐在架子鼓后面敲起鼓来，咚咚咚几声就把外面的声音压下去，然后众人就开始表演。 第24章 销售狂潮 披头士表演的第一首歌是《love me do》。 然后才是保罗的《初爱》，约翰列侬弹奏了吉他版的《Imagine》。 这个版本的《Imagine》歌词被改得面目全非。 原本是传递和平与爱，表达善意，鼓励人们抛开所有分歧，团结起来，想象一个没有贪婪、饥饿和国家障碍的和平世界。 现在歌曲被改成男孩遇到喜欢的女孩，试图对女孩展开追求，却因为胆怯不敢行动，整日陷入爱恋幻想无法自拔。 每首歌都受到了很大欢迎，尤其是《love me do》和《初爱》，这两首快节奏的歌曲更适合时代潮流，歌声让台下女生们听得如痴如狂，有人就在现场晕厥过去。 接着《Imagine》的柔和曲调让情绪缓和下来，现场气氛稍微降温，观众得到了喘息时间。 最后才使出他们手中的王牌《yesterday》。 此时保罗的唱功尚未达到巅峰，嗓音稚嫩却又沉稳，带着三分孩童的懵懂，七分成年人对过去的惋惜，将歌词中感叹世事变迁，惋惜昨日又无力改变的无奈思绪缓缓传递给众人。 每个人对这首歌都会有自己的感悟。 乔尼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心中有种“夫子于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感觉。 现场演出比唱片机要更有感染力，尤其是身旁还有数以千计的观众，彼此共情、互相感染，使得大家都陷入一种独特的情绪中。 四首原创歌曲唱完，披头士就停止表演。 “演出结束，需要购买唱片的请排队！”乔治对麦克风说。 他们从舞台上下来，坐在几张桌子后面严阵以待，准备通过签名来吸引人们掏钱，每张签名唱片需要十先令。 不愿加价的人，可以到旁边肖顿那里购买，但是需要一次买五张唱片，才能享受半价批发优惠。 “我要我要！” “我要签名唱片！” “我也要签名唱片！” 首先冲上来的是狂热女粉丝，她们原本就是采石工人乐队的歌迷，得知《yesterday》是约翰列侬几人的新歌就变得更加狂热。 “啊啊啊啊！约翰！约翰！” 几位女孩对约翰列侬相当痴狂，一见到他就毫无理由的尖叫。 约翰列侬酗酒，刻薄，暴躁，但却从来不缺女伴。 女孩们总是很容易被他吸引，虽然往往交往很短一段时间后，她们就再也没法忍耐他的坏脾气。 所以队友们都希望，列侬能够跟女粉丝保持一定距离。 披头士四人一字排开，每张桌子面前都排满了人，所有人都想拿到签名唱片，以致肖顿那边根本没人过去光顾。 本来乔尼还有点担心，生怕没人买10先令的签名唱片。 现在看来事情完全反过来，大家都挤到四人面前，甚至乔尼这张桌子也排了很长的队伍。 要知道，他只是披头士的新成员。 “肖顿，你去找人维持一下秩序。”乔尼吩咐道。 约翰列侬一边签名一边跟粉丝们聊天：“哇哦！我真无法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疯狂，要知道我真的很渣。” “哈哈哈！” 大家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就是喜欢你这人渣。”女粉丝扑上来亲了一口。 “谢谢！”约翰列侬马上接道：“我要变得更渣一些，这样你们才会更爱我。” 另一边的保罗几人就中规中矩，他们忙得没空跟人聊天，不停的签名收钱，很快每个人箱子里唱片就卖得只剩几张。 幸好乔尼早有准备，很快把更多唱片拿出来。 昨天肖顿从仓库里再次提出十箱唱片，加上原本卖剩下的唱片，总共有一千多张唱片，大家以为足够应付艺术学院学生需求，结果最后还有上百人留在会馆不肯离去。 “我要唱片！” “我要唱片！” “快把唱片卖给我们！” 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他们将披头士几人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乔治不太理解：“我们不是准备了很多唱片吗？不会全校的人都跑来买了吧？” “没有那么多人！”保罗相当冷静。 “那为何还要如此多人没有买到唱片！”约翰列侬看向死党肖顿，责备对方没有按照计划搬到足够箱子过来。 “我都搬过来了。”肖顿面露焦急。 “应当是有人重复购买了。”乔尼解释说。 刚才他注意到，不少女生购买到一张签名唱片还不满足，先后集齐了四人的签名唱片，况且还有人购买了四五张相同签名唱片。 本来乔尼安排每个人都过来签名，其实就是想让某些狂热粉丝收集多张唱片，结果没想到会有如此多人重复购买。 这般巨大的销售狂潮倒是没有预料到。 “现在要去取唱片过来吗？”乔治看到大家不肯离去，只能积极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 “时间太晚，仓库管理员都下班了。”保罗反对。 “今天确实没时间。”乔尼很快就做出决定：“肖顿，你先把钱收下来，记好每个人姓名地址和购买谁的签名唱片，改天再过来送货上门。” “大家别急，我们保证你们都有唱片。”约翰列侬出面保证，众人拿着收据心满意足的离去。 披头士几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乔尼还是低估了这个年代人们对唱片的需求。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正是唱片事业蓬勃发展的时候，此时的唱片机价格已经降到亲民水平，在英美各国十分普及，就跟后世电视机一样每家每户都有。 反倒电视行业尚未发展到巅峰，无法占据人们平时的娱乐时间，而电影消费又比较高的情况下，使用唱片机听歌才是最为廉价的娱乐手段。 所以每当有新的单曲唱片上市，人们总会去唱片商店挑选喜欢的买回去，如果遇到非常喜欢的唱片，就算价格高一些都在所不惜。 此时商店里的唱片就跟香烟一样，到处都可以购买得到。 《yesterday》能够流传到七十年仍旧经久不衰，足以证明它本身的质量够硬。 特别是在五十年代，这首歌对人们的吸引力更大。 根据美国广播音乐协会统计数据显示，二十世纪电台和电视播放量最多的歌曲中，该歌曲以逾700万次的播放量排名第三。 乔尼预料不到也实属正常。 第25章 唱片商布莱恩 在艺术学院的表演大获成功。 当晚披头士乐队受到了热烈欢迎，他们成为众人瞩目的明星，上千张签名唱片当场卖完。 接下来，在其他学校销售就没那么多。 毕竟高中生消费能力比起大学生要差上一大截，但是受欢迎程度依旧不减，每场演出结束也能卖出几百张唱片。 披头士们挨个学校去表演，几乎走遍了所有高中大学校园。 短短两个星期不到，三千张唱片销售一空。 库存严重告急。 在此之前，乔尼带上货款去热情唱片公司，交钱让他们赶紧把唱片生产出来，否则市场用户就要等不及了。 汤姆菲利普斯惊诧：“唱片快卖完了？” 那可是三千张唱片，大多数地下乐队要卖出这个数字，至少也得一年时间才有可能。 披头士却用如此短时间，就卖出了如此多唱片，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不管其他人是否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 “刚好有一批新唱片，你们先拿去救急。”汤姆打电话到唱片生产部门，得知工人正在把唱片打包运输过来。 “尽快吧！”乔尼起身准备离开。 汤姆菲利普斯出言阻止：“等等！你们不是还有其他歌曲吗？干脆做成单曲唱片一起卖吧！”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乔尼拒绝道。 “不需要你们出钱。”汤姆菲利普斯微笑地说：“只要跟热情唱片公司签订合同，我们就可以帮助你们发行单曲唱片，走正规渠道拿到出版号上市，剩下的《yesterday》唱片也可以交给我们来处理。” 乔尼一听就明白，老狐狸看到有好处，于是想要分一杯羹。 “看看再说吧！”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这让汤姆菲利普斯感到有些懊恼。 任是谁也没想到，披头士的《yesterday》单曲唱片会如此好卖，本来他已经给予很高评价，结果还是大大低估了市场的反应。 “两星期三千张唱片，这要是走正规渠道全国铺货岂不是金唱片？”汤姆菲利普斯觉得自己就站在金矿上，可惜还没有得到挖掘许可。 《yesterday》本就是披头士乐队最好的歌曲之一。 虽然这首歌没有作为单曲唱片发行，而是被收录到了专辑当中，这张专业也被滚石杂志选为“史上最伟大的五百张专辑”中的第331名，其销售量达到了白金唱片级别，也就是至少卖出了一百万张以上。 唱片货源得到补充，乔尼马上就去仓库提了十箱出来。 然后通过送货上门等手段，尽力满足市场用户的需求，同时带着披头士乐队四处参加表演活动，演出完毕就直接在舞台下销售唱片。 很快第二批唱片，总共三千张迅速售罄。 热情公司收到货款没多久，两周时间内交付了剩下的唱片，他们也都很快把第三批卖完，接着开始卖最后一批唱片。 此时利物浦电台天天有人点播《yesterday》，人们出门也随处可以听到，因为大街小巷的商店、咖啡厅、娱乐场所都在播放这首歌。 披头士的名气在急速攀升。 乔尼出去寻找活动演出时，只需递上名片就会被认出来，如果不是报酬谈不拢，基本上都能拿到演出资格。 可是最后这批唱片却开始卖不动了。 即便将价格降回五先令一张唱片，他们发现也很难把它卖出去，因为利物浦市场已经饱和，六十几万常住人口的城市，大概有二十几万个家庭，前前后后总共卖了一万多张唱片。 估算一下，每二十个家庭就有一张《yesterday》唱片。 “可能得换地方卖了。” 乔尼将目光放到附近的大城市，比如最近的曼切斯特和利兹，只要有人脉和销售渠道，分分钟又能卖出上万张唱片。 “你是经纪人，这种事情你决定。”约翰列侬对此毫不在意。 保罗十分热心想帮忙，可惜他对这两座城市也不太熟悉。 乔治却追问：“什么时候可以结算？” “这周末吧！”乔尼给大家吃颗定心丸：“不管是否唱片卖完，我都会给大家分钱。” “好耶！”大伙们高兴起来。 正当乔尼打算动身去曼切斯特，看能否联系上当地俱乐部时，忽然有人打电话到花店，说是想要买一大批唱片。 那是坐落在怀特查普区名为“北方音乐商店”的老板，名叫布莱恩·爱泼斯坦的犹太人，对方在电话里说需要三千张唱片。 “布莱恩·爱泼斯坦？”乔尼的心头轻微颤动，记忆迷雾有了些许变化，知道自己又遇到了一位“历史名人”。 从反应强度来判断，应当跟上次的金发女人差不多，只是不太有名的人物。 那位金发女人叫辛西娅，约翰列侬交往中的女朋友，至于这位布莱恩是谁，那得亲自见面了才能回想起来。 “我们没有三千张唱片了吧？”乔尼问。 “没错，只有两千多张。”肖顿回答。 “这么多唱片，真能吃的进吗？”乔尼有点怀疑，毕竟利物浦市场已经饱和，还想继续把唱片卖出去十分困难。 不过他还是拨打电话聊了几句，很快发现对方不仅在利物浦有唱片商店，在其他几个英伦大城市也都开有店铺。 但是布莱恩只愿意花3先令一张，这个价格简直就是抢钱。 “不卖！”乔尼直接把电话挂掉。 “咦？怎么不还价呢？” 布莱恩被这种操作弄迷糊了。 于是马上把电话拨回去，继续商议唱片价格问题：“每张4先令，再高我就亏大了。市面上的唱片大多是5先令，好歹也得留口饭给别人吧？” 乔尼本来也只打算5先令就清完，但是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烦躁：“10先令一张，爱要不爱。” “绝对不行！”布莱恩断然拒绝。 “那就免谈。”乔尼想要把电话挂掉。 “等等！6先令一张。” “10先令！” “7先令！” 听到这个价格，乔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价：“8先令，不要就算了，我们自己拿去卖。” “好好好！”布莱恩满口答应下来。 乔尼为了免掉去外地的麻烦，干脆将手上两千张唱片买给对方，自己出钱买下三箱半的唱片当作收藏品。 第26章 布莱恩与披头士 布莱恩非常会做生意。 出身自犹太富商家庭的布莱恩·爱泼斯坦尝试过许多工作，起初想做设计师，结果半途而废，然后想当演员也没有能成功。 中途还应征入伍参军，结果没多久就被开除队伍，理由是精神状态不符合当兵要求。 退伍出来帮家族卖家具，干了一段时间就厌烦了，直到家里让他负责唱片店业务时，他才找到自己感兴趣的玩意。 唱片就是艺术，他终究还是喜欢跟艺术有关的东西！ 布莱恩的唱片事业很快就迅速发展开来，原本只有一家唱片店铺，接连开张更多的新店面，成为利物浦最大的唱片行。 当时唱片商缺少迅速检索库存的手段，因此某张唱片正在流行的时候，一下子就没有存货了。 “为什么到处都买不到？”客户经常会失望离去。 布莱恩敏锐的发现了这个痛点。 他会尽量让每一张唱片都有库存，甚至是那种最稀奇古怪的唱片都有。要是顾客要的唱片正巧店里头缺货的话，他也鼓励顾客留下订单。 北方音乐商店总是答应会立即送达。 布莱恩还想出了一套虽然简单却很精巧的库存检索表，靠着这张检索表，可以马上知道哪些唱片已经卖完了。 这套装置是由好几条各自连接到里面的各个文件夹的线所组成的，当有线垂得更低时，马上就能看出那张唱片需要订货更多。每天他会巡视好几次，查看有哪些唱片需要立即补货上架，或是需要再下订单。 在一个星期前，布莱恩从未听说过披头士，更没有听过一张名为《yesterday》的唱片。 可是连续多天都有人到店里，询问披头士的这张唱片。 每次布莱恩总是只能回答：“抱歉，本店没有披头士的唱片。” 对于别人向他询问新唱片而他却一无所知的这一点，他觉得有点儿气恼。只要是确实录制过唱片，管它是打哪儿来的乐队，他一定会知道。 所以当有客户要求布莱恩帮忙找这张唱片时，他答应一定会马上订到货，而且还在本子上记下：“《yesterday》，披头士演唱，星期一查询一下。” 本来布莱恩可以这样收手就不管它。 不过他给自己定下的严格规定，那就是一定要满足所有顾客的需要。 同时布莱恩也十分好奇地想要知道，为什么一张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唱片，会在两天之内有人来询问了三次。 因为就在星期一早上，他开始处理客人询问的货之前，有两个女孩子进来问了同一张唱片。 布莱恩向身边的人打听，而且四处托人寻找。 历尽千辛万苦，他总算找乐迷高价买来一张《yesterday》唱片，只听第一遍被保罗的歌声给征服。 看到唱片封面简陋、曲调优美不像英伦唱片，他还以为披头士是德国地下乐队，但是女乐迷们更正道:“不，他们是利物浦的。” 他询问了店里的女孩子一些关于披头士的事。 她们告诉布莱恩，披头士很传奇、很棒。 更让布莱恩惊讶的是，披头士也曾在自己店里出现过，他肯定曾经在下午看过他们很多次，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其中一个女孩子告诉布莱恩说，有一次他曾经抱怨过的那几个小伙子，他们整天在柜台前面晃来晃去、只听歌却从来不买唱片。 那个时候，约翰列侬他们几个穿着皮衣的家伙，看起来就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那几个阿飞？”布莱恩很是惊诧。 北方音乐商店经常丢失唱片。 布莱恩怀疑是被那些街头混的阿飞给偷走了。 不过就像那些女孩子形容的，披头士几人实际上还算不错，所以他并没有真的赶他们离开。 不管怎么说，披头士也让下午的店里挤满了人。 布莱恩决定亲自到演出现场去，查探一些披头士的事以及唱片的详细情况。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让人感兴趣，尤其又是个本地的乐队，那么，或许由他这样一位精明的生意人来进口这些唱片会稳赚不赔。 布莱恩会有这种想法，大概是犹太血统让他嗅到了商机。 经过多天调查，布莱恩敏锐察觉到一件事情，许多用户四处寻找这张唱片。 于是砸钱购买了两千张唱片。 事实上证明，布莱恩的眼光确实不错。 披头士的《yesterday》唱片销售情况异常火爆。 布莱恩在北方音乐商店门外贴出“披头士绝版唱片”的广告，同时在店铺里反复播放《yesterday》的唱片，用扩音器对着街道播放。 许多人路过商店就会驻足倾听，然后进店打听唱片价格。 起初10先令一张很多人买，布莱恩马上加到12先令、14先令，最后每张唱片加价到15先令也依旧有人购买，两千张唱片很快就全都卖完。 购买唱片的人并非都是披头士歌迷，他们只是单纯喜欢这张单曲唱片罢了。 人们进店通常不会只买一张唱片，即便买不到《yesterday》也会买几张其他唱片，北方音乐商店的业绩因此暴涨了一倍多。 布莱恩被销售数据惊呆了。 他从业多年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两千张唱片在利物浦就销售一空，本来还打算运到其他地方铺货，结果仅靠本地市场就消化了。 身为唱片商的布莱恩，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有金唱片的潜力啊！” 更为重要的是，这张唱片封面上没有出版商和唱片版号，属于未经正规渠道发行的地下唱片。 若是自己能够获得发行权，那就相当于挖到了金矿。 “不，不应该只要唱片发行权，而是要把生金蛋的鹅给抓在手上。”布莱恩下定了决心，打电话给认识的唱片经纪人路易斯格兰特。 “喂？有空吗？我要跟你聊一聊。”布莱恩说。 路易斯是布莱恩在业内的小伙伴。 两人在一家酒吧里认识，还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亲密交流，双方都有共同话题，性格方面互补，还都对音乐有相同兴趣。 他们的关系因此变得更加牢固。 第27章 唱片收益 莉莉花店 披头士成员齐聚一堂，经纪人助理肖顿也得到了邀请。 此时，乔尼已将唱片收益计算清楚。 根据销售总账计算，每张唱片平均售价在9.5先令左右，扣除唱片成本、购买衣服鞋子等费用后，还有四千多英镑总利润。 根据事先约定的分成方案，乔尼作为投资方抽取了70%的总利润，然后在抽取剩余利润的20%作为经纪人费用，接着是剩下部分的四分之一作为鼓手收益。 除去各种开支成本，乔尼总共获得3256英镑利润。 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三人则每人获得245英镑，其中没有包括花在身上的西服鞋子的费用。 如果将那些费用也计算入内，相当于每人赚了310英镑。 至于经纪人助手肖顿，他从乔尼手上拿到了100英镑，比起周薪十几英镑的工人还要高很多。 “哇啊！好多钱啊！” “我们发财啦！哈哈！” “这下老爸不会唠叨了。” “今晚我们去庆祝一下！” 约翰列侬、保罗、乔治和肖顿都有些忘乎所以，拿着手中的钱翻来覆去的数，毕竟是他们人生赚到的第一桶金，那种兴奋程度跟捡到一百万差不多。 唯有乔尼唉声叹气：“太少了！还是赚得太少了。” “乔乔，你赚了三千多英镑还不满足？” “就是！足够我老爸干十几年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今天你一定得请客才行。” “三千英镑算很多？”乔尼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总是拿新冠时期各国货币大水漫灌的钱来衡量，全然没想到在五十年代，三千英镑已经是一笔大钱。 谈不上天文数字，却也能够让工薪阶层积攒很久。 “废话少说，你到底请不请客！”约翰列侬穷追不舍，非要乔尼答应请客才行：“赚了那么多钱，不请客可不要说是朋友。” “就是嘛！”众人起哄。 “好！今天去聚会，我请你们吃大餐。”乔尼特意提醒：“记得带家人过来，如果有女朋友也不要忘记邀请。” “好耶！”大家欢天喜地离开花店，返回各自家去了。 乔尼把手上的钱重新数了一遍，从中分出一半收好，另一半则拿在手中来到花店前堂，找到正在浇水的莉莉。 “莉莉，这是本金和投资收益…….” 话还没说完，莉莉就把面前的钞票给推开：“全都交给你了，记得跟我的约定，亏完了就得去高中读书。” “呃，我还记得。”乔尼点了点头：“不过这里有您的投资本金和收益。” “帮我继续投资！”莉莉手头充裕，对这笔钱并不看重。 “好吧！”乔尼把钱收回去，“今晚我请客吃饭…….” “我知道了，你们去吃吧！” 莉莉挥了挥手，对到外面聚餐不太感兴趣。她最近迷上了中式菜肴，经常花时间研究各大派系的菜谱，早就对外面的西餐感到难吃无法下咽。 铃铃铃！ 桌上电话铃声响起，莉莉拿起电话听了一下。 马上递给乔尼：“找你的。” 最近打进花店的十个电话里，至少有七八个是找披头士经纪人，严重影响了花店正常经营。 ‘看来要早点弄个办事处才行。’ 乔尼接过电话才得知，对方是洞穴（cavern）俱乐部的负责人，他们想要找披头士乐队过去表演，给的价钱还挺不错，居然每人有一英镑那么多。 “好的！什么时间？” “哦，那天有空，没问题。” 跟对方约好时间，乔尼赶紧记下来，将它安排到披头士的日程表上。 这家洞穴在利物浦马修街10号的一个仓库地下室，据说这个仓库在战争期间曾用做防空洞。 老板阿兰·赛特纳（Alan Sytner）以巴黎爵士乐俱乐部Le caveau de La huchette命名该俱乐部，并计划将其打造成伦敦以外的顶级爵士乐场地。 在法语中“La cave”是“洞穴”的意思，而英语中“cavern”也有同样的意思。 首场演出当晚票房最高的是默西塞比爵士乐队，六百多名爵士乐迷挤在里面，还有数百人在马修街排队，希望能进入俱乐部。 乔尼曾经到这家俱乐部询问过演出，可惜人家是爵士乐俱乐部，看不上披头士这种摇滚乐。 “没想到他们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乔尼猜测，对方应当是冲着《yesterday》来的。 晚上聚餐在一家法式高档餐厅里，总共来了十三人，约翰列侬带女朋友辛西娅、母亲茱莉娅过来。 保罗全家人都过来了，保罗父亲和弟弟迈克尔。 乔治也几乎把全家人都带过来，他的父母和两个哥哥，只有姐姐在外地无法参加。 经纪人助理肖顿则只带了女朋友过来。 茱莉娅看到乔尼独自一人，忍不住问：“莉莉呢？” “她要待在花店，不愿意过来。”乔尼回答。 “真可惜！”茱莉娅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她就顾不上跟乔尼聊天，跟大家互相介绍完毕，餐厅服务员就开始将法式菜肴端上桌来。 其实乔尼不太喜欢吃法餐。 但是考虑到需要在众人面前彰显实力，于是特地将聚餐地点安排在这种高档地方，至少让披头士父母们不再心怀疑虑，最好能够认可乔尼的经纪人身份。 没错，乔尼决定通过聚餐来搞定己方后院。 乔治的父亲很热情，作为公交车司机见过不少人，周薪也只有10英镑左右，对这次儿子能拿到如此多钱感到很激动。 在聚餐时，乔治的父亲不停的奉承乔尼。 即便乔尼只比自己儿子大几岁，他也愿意拉下脸来说好话。 从他们的神态中就可以看出，乔治家人再无半点疑虑，且十分赞成乔治投身乐坛的选择。 茱莉娅自然不用说，她是绝对百分百支持儿子。 唯有保罗的父亲还有些犹豫，似乎不太愿意让儿子退学唱歌，却又对乔尼一掷千金的做法有点心动。 趁着众人酒酣耳热之际，乔尼来到保罗父亲身边轻声低语： “麦卡特尼先生，您愿意让保罗待在自己身边，一辈子默默无闻，还是愿意放手让他闯荡天下，名传千古.......” 第28章 洞穴俱乐部 保罗的父亲是音乐爱好者。 从小开始培养儿子保罗麦卡特尼练习钢琴、小号和吉他，还鼓励保罗报名参加过各种唱诗班，比如利物浦座堂唱诗班、圣巴纳巴斯教堂唱诗班等等。 所以保罗在披头士中，算是音乐素养最高的人。 在乔尼的劝说下，保罗父亲很快想通了。 这次聚餐花费了130英镑，人均10英镑的消费水平，让在场所有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当天晚上，众人都尽兴而归。 送走披头士的家人，乔尼将他们留下安排乐队本周行程。 由于《yesterday》大火的缘故，披头士已经成为各家俱乐部的座上宾。 “洞穴俱乐部？”约翰列侬两眼放光：“这家俱乐部很火爆，每天晚上门外都会排满想要进去的人。” “我们曾经被他们拒绝过？”乔治努力回忆。 保罗连连点头：“不止一次，至少有三次以上，有两次你去了其他乐队。” “洞穴一直都是爵士乐俱乐部，不可能让我们摇滚乐队进去表演，有一次我们都快要谈成了，结果试演时被他们老板刷掉。” 约翰列侬满脸可惜，在这家俱乐部演出，一直是利物浦乐队进入顶尖行列的标准。 “这次没试演吗？” “没有。” “薪酬多少？” “一英镑每人。” “耶！”披头士几人欢呼起来。 很快就到约定演出当天下午，众人提前来到洞穴俱乐部外面。 披头士们带着各自的乐器，肖顿在他们身后帮忙抬东西。乔尼的架子鼓则放在家里，俱乐部负责人说可以提供现成的乐器。 可是约翰列侬几人不喜欢用别人的乐器演奏。 尤其保罗是左撇子，更无法使用其他人的乐器来表演。 马修街是条很阴暗、很肮脏的小街，一路上两边都是七层楼高的仓库，只有很少自然光线能照下来。 这里白天有点儿暗，一派沉闷景象。 街上大部分房子都是蔬果商的仓库，街上总有许多丢弃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股水果、蔬菜闷久了的味道，白天和清晨则到处是卡车在卸货。 由于他们来得比较早，需要在观众进场前到达舞台做好准备工作，所以夜里外面人挤人排队的景象是看不到了。 乔尼当先走进俱乐部门口，身后其他人鱼贯而入。 洞穴俱乐部的入口实际上是在墙上开的一个洞，它有着弧顶门，上面油漆成红白蓝3色。“洞穴”(cavem)这两个字刻在一边的高处，据说是由在那儿工作的看门人刻上去的标牌。 俱乐部门牌虽然写着10号，其实是马修街8至10号。 从洞口往下走是很狭窄的石头螺旋校梯，宽度差不多够一个人下，但是在楼梯上，两个人无法错身，居然窄到了这种程度！ 约翰列侬背着吉他往下走时，嘴里不停嘀咕：“小心！小心！不要碰坏了咱们吃饭的家伙。” 保罗则干脆把贝斯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往下探步走。 楼梯的一边什么都没有，乔尼和其他人下去的时候要像螃蟹那样侧着身子，脚踩着石头台阶。到了最下面时就到了一间地下室，这是一个用石头砌墙的地窑，只有简单朴素到极点的装修。 “总算下来了。”乔尼长出一口气。 约翰列侬几人也兴致勃勃地观察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臭烘烘、脏乎乎的小地方，空气感觉很潮湿。 乔尼好奇的伸手摸下墙壁，果然摸了一手湿，因为里面的人呼出的空气，在墙上凝结水汽，不断往下淌水。 据说这里曾经用来当作酒窖的地下室，里面有高高的拱状柱子，给人感觉阴暗又简陋。 即便经过装修成夜总会的餐厅，里头全然感觉不到通风设备在工作。 此时俱乐部已有乐队在表演。 那是一支老派爵士乐队，演奏的都是些老掉牙的歌曲。 洞穴俱乐部的舞台空间并不是很大，头上还有砖头砌成的拱顶，站在靠近墙边的两名表演者需要勾着头，否则肯定会撞到他们的头。 乔尼用心估算了一下，这个舞台占地大概有6英尺阔，全部面积有14平方英尺大小。 中午时分仍有许多人在下面，基本上都是一些青少年在俱乐部，他们是趁着放学休息时间来看午餐演出。 他们都坐在舞台前面，将道路堵得死死，轮到披头士乐队上台时，负责人鲍勃·伍勒走过去说:“都踏马给我挪开。” “快看披头士！” “那是约翰和保罗吧？” “他们又换了一个新鼓手了？” 青少年们纷纷站起身来，让乔尼等人走上舞台，而台上的爵士乐队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俱乐部里有一排椅子，但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站的地方。 观众们若是想有张椅子坐就不得不去得早一些，霸占舞台下的最佳位置，否则只好站在拱顶下，要么是靠墙站着。 “准备好了？”乔尼坐在架子鼓后面，看着台下的青少年们，敲了几下试了一下效果。 咚咚咚！ 舞台上有4部扩音器，两个聚光灯，能够完美地将表演者的声音和表情传递给俱乐部内所有人。 “开始表演吧！”台下的青少年们叫喊。 随着时间推移，俱乐部内的人越来越多，似乎附近学校的人收到了消息，知道披头士要在洞穴演出，有许多学生正在赶往此处。 到这里来的人数从平时演出的两百人左右，很快就变成五六百人，将俱乐部挤得满当当，全都是披头士乐队的歌迷。 刚开始时，约翰列侬几人表演了几首翻唱歌曲，比如猫王的《温柔地爱我》（Love me tender）、小查理德的《高个子莎莉》（Long tall Sally），以及查克·贝里和卡尔·帕金斯的歌。 他们对这些歌曲都很熟悉，但是会在其中注入其他东西，这让现场观众们呆住了。 “啊啊啊！” 听着披头士的歌声，青少年们疯狂的大声尖叫，整个洞穴都震动起来，很快就有人出现歇斯底里的迹象。 俱乐部负责人当场脸色大变，“摇滚乐？” 第29章 只要爵士乐 披头士演奏《温柔地爱我》时，俱乐部气氛还很“祥和”。 可是轮到小查理德的“劲歌”《高个子莎莉》时，扩音器猛地响起来，舞台下的负责人鲍勃惊呆了。 此时的洞穴俱乐部表演还是以爵士乐为主，主要担心人们停止跳舞时，他们要么是在打架，要么是在看打架，所以通常策略是让大家不停地跳舞。 让他们开心但不能失控，别让他们搞出“大动静”来。 然而披头士却成为了“大动静”的中心来源，舞台下的青少年们全都跟着歌曲的节奏，不断的蹦蹦跳跳、大声地叫嚷。 “完、完蛋了！”负责人鲍勃·伍勒胖脸煞白。 他好不容易从狂热的人群中挤过去，拉住正在敲鼓的乔尼，大声喊道：“停止！快停止！” “什么？” 扩音器声音太大，乔尼有点听不清楚。 “快停止摇滚！”负责人鲍勃·伍勒大声解释：“我们只要爵士乐，只要爵士乐！没有爵士乐？来点舒缓的音乐也行。” “舒缓的音乐？” “没错！比如那首《yesterday》…….” “噢！好吧！”乔尼撇了撇嘴对其他几人说：“伙计们，把舞台让给保罗，我们休息一下。” “嘿！只要爵士乐？”约翰列侬面色不虞：“真是个老古董。” 不过他们收了人家的钱，自然得听从负责人安排，乔尼和约翰列侬先后下去，乔治直接走到话筒前：“接下来是披头士保罗演唱《yesterday》。” 观众们哗啦啦响起掌声。 保罗麦卡特尼稳如老牛般将歌曲唱完。 他的现场水准一向都很高，随着演唱次数增多，保罗的唱功越发完美，各种细节也得到进一步完善。 “总算轮到我们了。” 约翰列侬上来再次表演一首摇滚，这次不管负责人如何叫喊，大家都装作没听见，继续在舞台上的演出。 数以百计的青少年们听着摇滚歌曲不断蹦蹦跳跳，站在原处使劲跺脚，即便洞穴俱乐部在地下，乔尼也隐约感觉到周围墙壁在颤抖。 “不要摇滚，不要摇滚啊！” 负责人鲍勃·伍勒不停挥手示意，这次他根本挤不进人群，更不用说来到舞台边沿了。 面对周围几百名状若癫狂的青少年，鲍勃感到十分的担忧，只需发生一点小事故就能够将洞穴俱乐部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我只要爵士乐啊！”鲍勃欲哭无泪。 ……. 本次演出对于披头士而言，既成功又失败。 成功在于披头士的影响扩大了，开始从艺术学院往其他学校蔓延，失败则是因为洞穴俱乐部不欢迎摇滚乐队入驻。 他们的长期饭票飞走了。 “我们只要爵士乐，不要摇滚！”负责人鲍勃在结算时，一边给演出费用，一边恶狠狠地说：“你们改为爵士乐队再来吧！” “呸！我们才不稀罕呢！” 约翰列侬背起吉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爵士乐？”乔治也不忘讽刺：“那种软绵绵的歌曲，也就老家伙才喜欢。” 保罗貌似安慰：“其实我挺喜欢爵士乐，不过只有陪爷爷时才会听。” 乔尼从兜里掏出名片递过去：“下次有需要，记得打电话预约……” “只懂摇滚的小屁孩。”负责人鲍勃目送披头士远去，将白色名片往身后垃圾桶一扔，东飘西荡落在地上。 乔尼跟约翰列侬几人走出马修街主道，来到一处英式餐馆吃点东西，他们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了大半天，急需补充点水和能量。 “没指望了！”保罗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洞穴俱乐部肯定不会要我们过去，还是赶快找其他大型舞厅问问看吧！” “乔尼，你手上还有其他演出邀请吗？”乔治吃着东西问。 乔尼翻看手中的笔记小本本：“有家紫兰咖啡吧请我们，不过费用低了些，只有10先令每人，且要求至少表演八个小时。” “时间太长，酬劳太低。”约翰列侬连连摇头。 刚才他们也不过只表演了下午场，洞穴俱乐部就给每人1英镑的演出费用，可见两者相差有多大。 “那就没办法了。” 乔尼翻了翻手上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的都是些酬劳较低的邀约，市面价格也大多统一在5先令到10先令，很少有超过这个范围的酬劳。 “我说，是否再录制几张唱片？”保罗提议。 听到这个建议，约翰列侬马上来精神：“不错，再弄一张唱片，比在俱乐部演出好多了。” “我也同意录唱片。”乔治举双手赞成。 “嗯…….”乔尼也觉得唱片赚钱轻松。 可是手头上的几首歌质量堪忧，硬推上去就怕要亏本发行，除非能够签约大唱片公司，否则没有渠道、没有宣发和打榜，肯定很难重复《yesterday》的成功。 他把心中顾虑说出来，于是大家马上闭嘴不谈。 “你们别着急，我已经把唱片小样寄给德卡、EmI等各大唱片公司，只需再等几天就会有回复，到时候自然有人帮我们出唱片。”乔尼安抚众人。 “那就继续接表演邀约，给钱再少也比什么都没有好。”乔治主动提议。 在乔尼没有成为乐队经纪人前，他们平时演出大多都是没钱拿，只能在活动现场混点东西吃，比如可乐饮料、几盘豆子之类的食物。 “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保罗觉得还是写歌更靠谱，只要源源不断的写出新歌，总有一天能写出比《yesterday》还好的歌曲。 “我说你们还有钱吧？那烦恼什么呀！”约翰列侬相当乐观，坚信自己以后一定能够赚到许多钱。 乔尼思来想去，抛出自己的解决方案：“与其四处寻找演出驻地，还不如我们来弄个俱乐部！” “哈？”其余几人惊诧不已。 其实乔尼早就有过类似想法。 他经过多天市场调查发现，当下利物浦人娱乐方式很少，婴儿潮成长起来的青少年对娱乐场所需求大增，最近几年各种咖啡厅、舞厅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只要有人在这个时候建一所俱乐部，肯定能够招来很多青少年过来娱乐。 “关键在于选址和驻场乐队，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难题，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我想你们一定很了解哪个地区的摇滚青年最多吧？” 乔尼的问题很快就得到解决…… 第30章 废弃仓库 “学校的青少年最多。” 大家一致认为在校园附近建俱乐部，保证每天表演场场爆满，更何况披头士名气做到这点轻而易举。 “只要扩音器响起，他们绝对会闻声而来。” 约翰列侬了解青少年需要什么。 “确实如此。” “甚至不用做宣传，竖起广告牌就可以了。” 保罗和乔治纷纷点头同意。 餐厅服务员送上食物，大家边吃东西边谈事情，三言两语就达成共识：“建一个披头士的俱乐部。” 乔治吃土豆泥配烤鸡。 碗里的土豆泥稀烂，加了鸡汤进去，似乎味道很奇怪，不知为何他却能够吃得津津有味。 约翰列侬要了一份三文鱼盖饭。 保罗喜欢炸鱼薯条，一种将去了鱼刺和骨头的鱼，切成片后裹上湿面团，然后猛火油炸，同时也有炸薯条，吃的时候还会配上醋和盐。 乔尼同样点了一份烤鱼，号称大英美食的“仰望星空”，名字取得非常好听，让人浮想联翩，菜单上写着主要材料有纯面粉、沙丁鱼、盐、胡椒、洋葱末、鸡蛋等。 看起来有点诡异，却不知味道如何。 “如此只剩场地问题……呸呸…….”他吐掉口中的沙丁鱼，猛灌咖啡才缓过气来。 这食物难吃得无法下咽。 最后乔尼还是重新点了一份三文鱼盖饭。 “场地问题很好解决。”约翰列侬经常逃课在街头四处闲逛，对青少年聚集地点非常熟悉，闭上眼睛都不怕迷路。 “那是自然，没戴眼镜就跟瞎了差不多。”保罗笑嘻嘻地说。 约翰列侬找服务员要一张利物浦地图，戴上眼镜端详片刻，在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纺纱厂中学附近？”乔尼认出这是莉莉花店不远的大仓库。 “没错，这个仓库已经荒废多年，空间十分宽敞，只要稍微装修就能使用，非常适合用来做俱乐部场所。”约翰列侬语气肯定。 “今天我请客，吃完过去看看。” 乔尼迅速解决三文鱼盖饭，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等到约翰列侬几人都吃完，他再给每人发16先令：“这是今天演出的酬劳，我已经抽掉分成。” 按照约定，经纪人可以获得披头士的20%收入。 1英镑分成也就只有4先令，三人抽成加起来都抵不上这顿饭钱，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乔尼宁愿早点划好红线，避免以后为了钱争执不休。 约翰列侬几人果然没有什么意见。 他们在约翰列侬带领下来到纺纱厂中学附近。 废弃仓库大门早就不翼而飞。 顶部破了个大洞，据说是德国飞机投掷炸弹弄的，地面也有些坑坑洼洼，外面还有一个深水坑。 落日余晖从洞口照进来，让空旷的仓库显得异常明亮。 仓库经受十余次空军轮番轰炸，战后还使用了六七年，主体架构依旧坚固无比，钢筋水泥浇筑的墙壁还能使用，四周都有加固加厚的痕迹。 “难怪没有被拆除，恐怕推倒都得耗费很大功夫。”乔尼看得出来仓库应当是战时产物，整体坚固得跟堡垒差不多。 “不错吧？”约翰列侬很满意自己的眼光。 “得修缮一番，否则无法使用。” 乔尼估算了一下，要花的钱不少，毕竟仓库面积上千平方米，加上改装为上下两层还得重新布置内部空间。 “不过很好吧！” “确实不错。” “这个地方是偏僻了一点，但是周围有六所学校，弄好不怕没人过来。” “租下来需要不少钱吧？”保罗对金钱比较敏感，看到仓库如此大，马上就想到投入会很多。 “用不了几个钱。”约翰列侬笑了：“正好我知道一些，仓库主人想要转手卖掉，因为他爷爷生病急需用钱……” “真的吗？”乔尼怀疑这种说辞。 “我也是听别人说，具体内容还得你去问。”约翰列侬耸耸肩：“谁叫你是咱们的经纪人呢？” 没几天，乔尼就调查清楚相关资料。 废弃仓库的主人确实在寻找买家，却不是爷爷生病孙子筹钱，而是爷爷病死孙子继承了遗产，然后为了缴纳遗产税四处寻找出售机会。 实际价格也不便宜，大概需要一千英镑。 在几万英镑可以在伦敦购买豪华别墅的年代，这个破旧仓库想要卖一千英镑，确实很难找到买家。 “况且还得投钱修缮，否则根本用不了。”乔尼犹豫是否要把手上的钱投进去，思考片刻就下定决心，顺应时代潮流，先把土地给占了再说。 仓库占地面积很大，足足有一千二百平方米。 随着婴儿潮的人口长大进入社会，地价肯定会持续大涨，到时候一千二百平方米的土地可能需要数万英镑才能买下来。 以投资的角度来看，这笔生意不会亏本。 乔尼果断出手，很快将仓库连带土地买下来。 正当他想要继续投钱修缮仓库时，保罗带着其他人到花店，说是要商量共同投资建立俱乐部。 “我们每人出资200英镑，你看每人能拿多少股份？”保罗询问。 “你们都想投钱？”乔尼说。 约翰列侬几人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都私底下商量过，也算是半个行内人，大家都对俱乐部生意相当看好，于是趁着手上还有钱时投资占股，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仓库总价一千英镑，修缮费和运营资金，我估计至少也得再花八百英镑，也就是加强总共一千八百英镑…….” “等等，竟然需要八百英镑？”保罗叫起来。 在他们想来，去掉仓库购买资金，其余费用顶多一两百英镑。 八百英镑可以把仓库推倒重建了。 乔尼早就做好了相关方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份计划书，上面详细罗列了俱乐部修缮资金各项数值，以及俱乐部平时运营花销等内容。 保罗天生聪颖，在学校一直都是尖子生，对金钱数字极为敏感，粗略翻看手中厚厚的计划书，很快就明白上面都是真实不虚的数据。 主要花费在于将仓库分为上下两层，其中第二层作为贵宾包厢，可以在上面通过窗户看到下方舞台。 既满足了隐私保密需求，还让客人能感受外界氛围。 第31章 斯图尔特 “还有消防设施和安全通道……” 保罗思考这些花费是否有必要。 约翰列侬和乔治也不懂这方面知识。 他们常去的几家俱乐部就没有这些玩意，有的俱乐部甚至连窗户都没有，更不用说消防设施和安全通道了。 “相信我！”乔尼十分坚持自己的要求：“即便政府不检查安全设施，我们的俱乐部也要备齐以防万一。” 现在正是俱乐部野蛮生长的阶段，许多部门监管不到位，但是并不代表以后不会严查，尤其是发生了一两件严重事故后。 “好吧！你是经纪人，你说了算。” 保罗不再挑刺，转而以商量的语气说：“买地的一千英镑也要计算在内吗？能否以免费租聘的方式换成股份？” 乔尼略微思考，马上明白对方的想法：“没问题，地皮还是属于我，二十年租金就折算成俱乐部20%股份吧！” 保罗闻言大喜：“如此我们每人再出两百英镑，总共八百英镑，乔尼加上地皮租金占了40%股份，我、约翰列侬和乔治各占20%股份。” “这样挺好。”乔治点头同意。 约翰列侬皱眉：“肖顿呢？不让他入股吗？” “呃…...”保罗顿时语塞。 乔治出言反对：“他不是披头士成员，用不着占股。” “算了，”约翰列侬摆了摆手：“我拿出一半股份让给肖顿，如果他愿意入股的话，那就算他一份。” “那样也行。” 乔尼等人都同意如此处理。 解决了股份问题，剩下就是人员安排，既然乔尼把股份分出去，自然也要把俱乐部的琐事安排给其余三人。 乔尼：“尤其是筹备阶段，特别需要人手，到时候油漆墙壁、装修舞台、排灯布线都需要许多人来帮忙，否则只能请工人了。” 乔治：“可以啊！我让两个哥哥过来帮忙。” 约翰列侬：“我两个妹妹还太小。” “我得问问弟弟迈克尔…….”保罗面露难色，他自己没问题，可是家人就没有办法安排了。 有了披头士成员和家人出手帮忙，乔尼手上的工作大减。 肖顿得知约翰列侬的打算，感到相当激动，马上拿出一百英镑，获得披头士俱乐部的10%股份。 这笔钱应当就是乔尼给他的助手费用。 工人们很快将仓库破洞修补，在门口安装好大铁门，把外面地表填平铺上水泥，里面按照乔尼的想法改为两层，第一层沿墙建造卡座，舞台在中央靠后一些，后方是表演者的化妆室和休息间。 第二层有一个U形大走廊，贵宾房间有十二个，房间其中一面墙空出来可以看到下面的舞台表演。 舞台后方上下都是私人区域，只不过下面留给表演者，上面是办公室和杂物间。 开始内部装修没多久，乔治、约翰列侬和保罗都带人过来帮忙。 约翰列侬独自一人过来，保罗和弟弟迈克尔，乔治和他的两位哥哥，大家一起动手将内部清洁干净，把墙壁刷上白色油漆打底，然后在上面用彩色油漆作画。 起初，约翰列侬习惯性没戴眼镜。 他不戴眼镜，瞎得和蝙蝠一样，很快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原本要刷成红色的地方，让他弄成其他颜色，刷油漆时也十分不小心，有些地方的某个位置不需要刷漆，结果反倒被涂上了油漆。 其他人被坑得满身油漆。 随便在场地里走一圈，很快弄得衣服到处都是颜色，就是因为约翰列侬在这些地方涂满了油漆。 但是大家都把这当作很好玩的事。 披头士俱乐部尚未开张，里面的气氛就好极了，他们甚至开始了油漆大战，嘻嘻哈哈闹了半天啥事都没干成。 “都怪约翰列侬！” 他们都这样说，甚至就连约翰列侬自己都这样说。 乔尼看着花花绿绿的墙壁以手扶额：“弄成这番模样，如何能赶上工期，恐怕得要延期开业了。” “交给我来处理！” 约翰列侬大包大揽，看不出半点紧张感。 “你能处理？” “找人跟我一起画就行了。” “现在找人画？来得及吗？”乔尼不太相信。 “没问题！” 约翰列侬从艺术学院请来斯图尔特?苏特克里夫（Stuart Sutcliffe），一个消瘦矮小的青年学生，不太喜欢说话，给人一种忧郁孤僻的感觉。 斯图尔特不善言辞，却跟约翰列侬十分谈得来，两人有看不见的联系，其中的默契比起保罗和约翰还要强。 “我们可以开始作画了。”约翰列侬撸起袖子。 “我们也可以帮忙。”保罗和乔治说。 乔尼和其他人只能相信约翰列侬和他的朋友。 “把油漆泼上去。”约翰列侬说。 于是大家听从列侬的指挥将油漆泼在墙上，然后他和斯图尔特就根据油漆的形状、颜色，用刷子在上面画一些修饰，把杂乱无章的油漆弄成有意义的图案。 比如大块的白色油漆就画成云朵，蓝色的画成湖泊，红色的画成太阳或者其他一些东西，小斑点就画成小鸟、鱼儿、花草和昆虫等等。 抽象却充满了想象和美感，让人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直到把所有墙壁上的图案都记在心里。 如此简单明了的做法，很快将把所有墙壁弄好。 最后在舞台帷幕后的墙壁上，约翰列侬要求在上面画披头士成员，“虽然观众看不到，但是我们会一直站在舞台上，永不谢幕。” “没问题。”乔尼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 保罗和乔治也都很喜欢，他们各自摆出pose给约翰列侬和斯图尔特参照着画，可是两人顶多看了几眼就对着墙壁不停的画。 “咦？怎么有五人？” 乔治发现约翰列侬在墙上多画了一名成员，还有没有画脸部细节，看不出来这是谁，也许是肖顿？ 不对，肖顿要高一些。 “嘿！你画我做什么。”斯图尔特叫道。 约翰列侬哈哈大笑：“我想让你加入披头士！” 众人面面相觑，这家伙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不行不行！”斯图尔特连忙拒绝：“我什么乐器都不懂。” 约翰列侬却说：“没关系，我们会教你。” “哪有这么简单！” “不用担心，你用点心思就能学会。” 约翰列侬极力劝说斯图，看来是真的想让他加入披头士。 第32章 双倍酬劳 斯图尔特犹豫不决。 斯图完全不会玩乐器，且对流行音乐所知甚少。 但是他在艺术学院看到约翰列侬和乐队演出时，也很想跳上舞台加入到其中。 那个时候采石工人乐队刚成立，就算别人对这个乐队没什么印象，他也总是逢人就说他们有多棒、多了不起。 “不懂乐器也没关系，”约翰列侬说：“乔乔本来啥都不会，抱起吉他拨弄几下就懂弹，拿起鼓槌玩几天就懂敲！” 大家都很好奇乔尼的真实水平。 有人觉得他是在隐藏实力，有的人认为他是天才，还有人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 “对呀！弹吉他很简单吧？”保罗笑问。 “啥？”乔尼没想到话题转回自己身上，他对斯图尔特有些许感应，认出对方就是“披头士第五人”。 “其实很简单，对吧？”约翰列侬再次说道。 “啊，对对对！”乔尼点头。 斯图尔特有些动摇，“可是我没有乐器。” “我有钱！”约翰列侬大手一挥：“你想玩贝斯还是架子鼓？哦，保罗一直想弹吉他，乔尼暂时兼任鼓手。” 保罗在旁听得嘴角抽搐。 乔尼一脸笑呵呵，对让出鼓手身份无所谓。 乔治却马上反对：“贝斯和鼓都属于节奏乐器，没有水平的话会很影响乐队表演…….” “没关系，在自家俱乐部里表演，观众还能怎么样？”约翰列侬丝毫不担心这种问题。 斯图尔特想了想，下定决心说：“我对贝斯更有兴趣。” “那就决定是贝斯了，保罗你还是先弹回吉他吧！” 约翰列侬感到十分高兴，拉着斯图尔特就要去买一把贝斯回来，因为保罗是左撇子，他的贝斯别人用不来。 等到两人离开仓库，保罗才向乔尼抱怨： “你不是经纪人吗？为什么不阻止约翰乱拉人进来？这个斯图尔特一看就啥都不会，进来只会降低我们乐队水平。” 乔尼可不想搅合到他们当中去：“没错呀！经纪人只管表演以外的事情，至于乐队是五人还是四人，对于我来说都一样。” “难道你不担心唱片录制时，贝斯手弹得乱七八糟吗？” “可以让弹得好的人来录音。” “谁来弹？” “不就是你咯！”乔尼笑了。 “…….”保罗顿时说不出话来。 斯图尔特果真带一把贝斯回来，约翰列侬现场教了十几分钟就没了耐心：“你还是自己慢慢练吧！我的时间都花在教自己身上了，我几乎就知道两个和弦，弹的时候只是在蒙！” “那就……”斯图尔特看向保罗，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来。 最终斯图尔特没能从队友那里学到东西，靠自己摸索似乎也并不成功，到上舞台表演时，他通常都得背对着观众，不让台下看到他其实不怎么会弹贝斯。 因为约翰列侬等人会用婉转的方式，试图告诉斯图尔特，“来吧，来做个Elvis的忧郁pose。” 斯图尔特听了就马上转过身子。 如果有人留心的话，会发现其他人都在A调的时候，斯图尔特根本就在另外一个调上。 对于拖累乐队水平的成员，保罗通常都会很快发飙。 但是这次他表现得异常冷静，至少对斯图尔特的糟糕表演不置一词，以致无视了对方练习到手都流血的努力。 乔尼实在看不过去，专门找来一名贝斯手指导他，并且说：“努力练习，早点转过身来表演。” 斯图尔特很感动，不知说什么好。 以乔尼的眼光来看，斯图尔特的艺术天赋都点在绘画上面，音乐方面确实没多少天赋。 不过俱乐部的壁画很受欢迎，尤其受艺术专家们的赞赏。 斯图尔特的绘画风格是类似尼古拉·德·斯塔埃尔（Nicolas de Stael）那种的，这是他最喜欢的画家。那种画基本上都是很抽象的，对普通民众来说，看起来就好像扔了一团颜料在画布上再搅一搅。 在披头士俱乐部开业运营前，乔尼帮他们接了不少活动演出的单子，大多都是些10先令报酬的表演，顶多再加上免费可乐和豆子。 除了免费混吃混喝，参加演出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趁乱摸走些唱片。 “当人们喝得越醉，偷起唱片来就越容易。”保罗对乔尼低声解释：“我们以前就是这样四处搜刮的，跳上一辆车，去见某个有唱片的家伙，或者去某个聚会上偷。” 他们有时候会犯老毛病，想要偷走几张唱片。 这个时候乔尼就会出手制止，披头士已不是小打小闹的乐队，需要正规化职业化，所以无论是着装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要符合规范。 可是乔尼接管披头士时日尚短，许多陋习尚未改正过来。 所以需要对他们进行各方面培训。 “不要对观众太热情，需要保持一定距离。”乔尼每次上场总会重申：“距离产生美，你们就像太阳，过于亲近就会烧焦粉丝。” 烧焦的粉丝自然成为黑粉。 在等待披头士俱乐部开业的时候，乔尼意外接到洞穴俱乐部的邀请。 因为负责人鲍勃发现，自从他们在洞穴表演后，青少年们每次来俱乐部都要求看披头士乐队演出。 等到披头士被赶走的传言流出，年轻的乐迷们就在俱乐部大吵大闹。 喜欢安静氛围的老顾客就会起身离去，很快洞穴俱乐部就没有客人光顾了。 面对这种情况，负责人鲍勃只能向青少年们妥协，说是再请一次披头士上台表演，以后不要在闹事了。 “我们去不去？”乔治显得十分兴奋。 约翰列侬没有做决定，“乔乔，他们开价多少？” “双倍酬劳！”乔尼伸出两根手指：“每人两英镑。” “才两英镑？”保罗不太满意这个数额，觉得对方的诚意不够，当初他们可是像条狗一样被赶出去。 现在想要把他们请回来，那当然得要大价钱才行。 “那么我回绝掉？”乔尼并不在意洞穴俱乐部的邀请，想要打电话给对方，却被保罗伸手阻止。 “算了，两英镑也比其他乐队高许多。”保罗说。 其他人还想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乔尼拿起来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请问是乔尼·乔亚斯先生吗？” 第33章 德卡唱片 “是的，今晚在马修街10号演出…….” 乔尼放下手中电话，看向披头士乐队其他人：“好啦！不用考虑了，今天我们必须去洞穴俱乐部表演。” “为什么？”约翰列侬问。 其余几人也有类似疑问，他们都清楚上次的事情影响很不好，在此前还没有乐队被洞穴俱乐部扫地出门。 如果乔尼没有缘由的话，披头士几人肯定不会回去表演。 “德卡唱片公司打电话过来，说他们的老板正好在利物浦出差，顺便过来看我们的表演，如果能让他满意的话，签约自然不在话下。” “如果想要表演效果好，自然得在大俱乐部舞台才行。” 乔尼拨电话给洞穴俱乐部，通知负责人鲍勃，披头士接受演出邀请。 “德卡唱片？” 乔治平时总在埋头苦练吉他技巧，不了解音乐圈的情况。 “英伦的一家唱片公司，”乔尼随口介绍道：“德卡（decca）以古典音乐起家，成立于1929年，他们加有先进的全频带录音技术FFRR，可以让唱片录音质量得到保障，尤其善于大场面的录音，音场宽广，空间感强烈，音色流畅。” “全频带录音技术？”乔治对这类东西很感兴趣。 “嗯哼，这项技术很先进哦。”乔尼说。 “没错，听说这项技术是德卡公司应海军部的要求，开发出来用以辨别我国和德国潜水艇，战后才运用到唱片录音上面。”约翰列侬在旁补充。 “确实厉害！”乔治感慨一声。 “对了，他们老板怎么会想到来看我们表演？”保罗询问。 乔尼：“自然是我寄的唱片引起关注咯！” 保罗：“《yesterday》？” 乔尼：“是的，其他唱片小样肯定没这种效果。” 估计是效果太好，这才有公司的老板亲自出马，否则顶多只会派唱片制作人过来，甚至公司助理都算很给面子了。 毕竟德卡唱片公司不是小公司，此时它的规模比EmI唱片公司还要大许多，在英伦唱片市场上的具有绝对优势地位。 传统唱片确实受到了摇滚乐冲击，可是这个过程尚未到达巅峰，德卡公司还占据很大市场份额。 据音乐唱片报纸说，EmI唱片公司似乎要承受不住德卡唱片的挤压，正在面临破产危机。 但是乔尼以未来记忆分析。 最后却是EmI公司胜出，德卡唱片公司彻底没落下去，EmI不仅成长为世界五大唱片公司，甚至在几十年后收购了德卡公司。 ‘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乔尼心想。 披头士再次回到了洞穴俱乐部，只不过天公不作美，当天晚上演出没多久，天空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人们在俱乐部里面，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大雨浇不灭观众的热情，随着时间推移，洞穴俱乐部再次满员，地下室里挤满了青少年观众，外面还有人试图进来。 乔尼始终没有等到德卡公司老板。 也许对方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也许根本就没有进来，当天这个地方挤得满满，甚至需要俱乐部工作员阻止进来的人。 “泡汤了？”约翰列侬没心没肺地笑。 “嗯哼，确实没有看到人，打电话过去也没有联系上。”乔尼承认这次演出没有达到目的，本以为可以跟大唱片公司谈合作，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出现。 “都怪这场大雨。”保罗说。 “没有其他选择了？德卡不行，就换其他公司试试看，比如EmI公司……”斯图尔特提议。 他刚加入披头士乐队，对许多事情还在熟悉中。 “还有许多选择，不过……” 乔尼不知如何回答，另一家大唱片公司EmI已经回复，人家只是想要《yesterday》的版权，根本就没有谈及乐队签约问题。 此时披头士的影响还局限在利物浦，仅靠几张唱片就想让大公司认可，着实有点困难。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披头士也是厚积薄发的典范，通过多年表演在利物浦拥有了众多狂热粉丝。 即便如此，披头士还是没有多少机会。 他们先是去德卡公司试唱，录制好唱片小样后就没有了下文。 期间布莱恩向许多唱片公司投寄披头士的歌曲唱片，依旧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最后托关系才跟乔治马丁联系上。 此时乔治马丁在圈内从业多年，他是EmI旗下子公司帕拉丰的金牌制作人。 乔治马丁慧眼识人，对披头士几人赞不绝口。 在他的大力推荐下，披头士才有机会跟EmI这种大唱片公司谈合作。 即便如此，布莱恩还是不得不让出大部分收益，以经纪人身份代表披头士跟EmI公司签下了堪称白给的合同条约。 在这份合约中，布莱恩的北方唱片商店不仅要代销数以万张唱片，披头士们还只拿到很低的版税。 披头士的版税大约是每张专辑分成0.06英镑，四人平分，而在海外发行的专辑还要减半。 一张专辑十几首歌曲，售价通常在3.99到4.99英镑。 由此可见，这份协议中版税可以说是低得可怕，以至于乔治·马丁对记者说，披头士简直是EmI免费的音乐人。 “不签白不签”。乔治马丁说。 …… 失去德卡唱片公司的机会，乔尼没有自怨自艾，继续处理披头士俱乐部的事情。 不久，汤姆菲利普斯来到花店，说是有要事商谈。 莉莉借口要出去给人送花。 留下两人在店里说事情。 汤姆菲利普斯开门见山：“乔亚斯先生，你拥有那只会生金蛋的鹅，而我想跟你一起贩卖它生下的蛋。” 乔尼笑了：“为何非得跟你合作？” “很简单！”汤姆菲利普斯将帽子摘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因为我能让你利益最大化，比如说少奋斗二十年，提前成为唱片公司老板。” “哦？说来听听。” “热情公司总共价值十五万英镑左右，我可以转让20%股份给你，且让你来负责唱片录制部门，若是等我退休，这家公司就由你说了算。” “听起来很不错。”乔尼收起笑容认真了几分：“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披头士必须跟热情唱片签订十年长合同，以后你看中的乐队也都要以此为例，统统签到我们公司，分成内容签约时再决定具体是多少。” 这个条件真可谓天上掉馅饼。 只要乔尼此时点头答应，马上获得价值3万英镑的股份，接下来的未来道路就此畅通无阻，热情唱片公司成为了他施展个人能力的舞台。 果真是少奋斗了二十年。 第34章 机会上门 今天是星期一，花店客人稀少。 乔尼跟汤姆菲利普斯坐在店铺门前的桌子旁，喝着托人从香江买的茶，两人平静地交谈着，言辞简单却事关重大。 乔尼：“你就如此有信心，觉得我能给你赚得更多？” 汤姆菲利普斯：“有经验的水手在看到天边云朵时，就能判断接下来是否会遇到暴风雨，我个人觉得，你就是那场暴风雨的中心。” “不担心我拿了股份不做事吗？”乔尼问。 汤姆菲利普斯笑了：“公司股份自然不是白送，你还得完成相应条件，否则我岂不是大白痴？” “若是我拒绝呢？”乔尼又问。 “那就太贪心了，我可不敢跟你合作。” 汤姆菲利普斯的心态中正平和。 跟乔尼谈成了自然好，算是退休前做一笔大投资，谈不成就此告别，绝对不会为此感到可惜。 乔尼沉吟片刻，没有立刻答复：“让我考虑几天。” 汤姆菲利普斯眉头一皱：“难道你还在等德卡唱片公司的回复，或者是在等EmI公司？” “哦？看起来你知道？” “我的人脉可不少。” “原来如此。” 通过这番话，乔尼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来之前已经收到相关消息，知道自己在德卡唱片公司和EmI唱片公司都没有得到机会。 失去了大唱片的青睐，乔尼就只能找小唱片公司了。 于是趁此时机，热情唱片公司伸出橄榄枝。 不只是橄榄枝，而是直接拉乔尼上船一起干，正常情况下，汤姆菲利普斯肯定能够得偿所愿。 可是乔尼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毕竟自己还很年轻，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等待机会。没有必要看到有船开过来，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去，谁知道汤姆会不会挖坑给他们。 20%公司股份，怎么看都像用来把人绑住的馅儿。 不管是好是坏，乔尼还是得先三思而行。 汤姆菲利普斯忽然笑了：“你可以考虑三天！” 说完，他起身扣好纽扣，拿起衣架上的帽子离去。 乔尼坐在椅子上望向面前的花朵，深深的陷入沉思当中，甚至没有察觉到莉莉进出好几次，直到太阳下山，屋外光线暗下才回过神来。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不我待。”他说。 “什么？”莉莉不懂中文，没听明白这句话。 “我的意思是，上天的赐予没有接受，则反而会受到上天的归咎，时机并不为我而等待。” “听起来很有道理。” 莉莉没有追问下去，转而忙着给鲜花浇水。 过几天是节日，买花的人会非常多，此外还有许多女孩子专门到花店闲逛，似乎想要遇到披头士的成员。 “那就这样吧！” 乔尼彻底想清楚了，不管汤姆菲利普斯打什么注意，自己只需想办法将糖衣吃下去，把炮弹打回去就可以了。 当然想要做到这点，他必须要跳出对方的节奏。 按照自己的预定计划来走，否则宁愿失去一次好机会，也不能舍弃自主能力。没了钱还可以挣，没了人身自由就完蛋了。 把事情明白后，乔尼回到房间奋笔疾书，尽量把未来几年的事情规划清楚。 然后他跳出自身立场，努力揣测汤姆的真实意图。 人家可能真的没有太多想法，仅仅是以投资者的角度考虑问题，虽然看起来涉及金额有点大得惊人，可是在生意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次普通押注。 “几万英镑股份而已，又不是直接砸钱，就算投资失败也是烂在锅里。” 乔尼越想越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反正自己也只需一个平台，用不着非得跟大唱片公司签约，更何况EmI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妙。 不过他还是比较钦佩汤姆菲利普斯。 居然仅凭借一张唱片就愿意冒险，就能够青睐披头士下重注，除了原披头士经纪人布莱恩，乔尼想不出来还有谁如此有眼光。 “布莱恩·爱泼斯坦……” 他忽然想起来在洞穴俱乐部演出时，似乎看到布莱恩出现在人群中，若不是记忆迷雾有所触动，还会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这家伙来做什么？ 乔尼心中隐约有点不安。 本以为这是某种错觉，却没料到第二天中午，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都到花店来，说是找他聊一聊乐队经纪人的事情。 “啥？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要跟你们签约做经纪人？”乔尼脑海中闪过布莱恩的影子，越发明白为何心绪不宁的原因。 “是的，对方说签约就让EmI公司出唱片。” “然后你们如何回答？” “还能怎么回答？”众人异口同声道：“当然是拒绝他啦！” “这家伙似乎很不甘心。”保罗说。 “呵！”约翰列侬嗤笑一声：“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想给我们出唱片，他得先问问乔尼呀！” 保罗：“就是，乐队经纪人是乔尼，他不找你偏要找我们？” 乔治：“但是他很烦人，整天围着我家人骚扰。” 看到披头士们如此“忠诚”，乔尼露出欣慰的笑容，“出唱片的事情已有安排，昨天热情唱片公司老板跟我谈过了，稍后我们再详谈。” “哦？谈得怎么样了？” 听到乔尼的这番话，众人都勾起了好奇心。 对于是否能在EmI公司出唱片，他们丝毫都不紧张，反而觉得热情唱片公司更加适合自己，主要是大家都对彼此熟悉一些。 “过几天就知道了，还是聊聊这位经纪人的事情吧！” 乔尼还没跟人家谈妥，自然没有具体的内容方案，反而更加关心突然杀出来的家伙，看是否布莱恩·爱泼斯坦。 约翰列侬笑着解释：“那家伙就是街头摇滚唱片经纪人，路易斯·格兰特，他想买你的歌曲版权，还记得不？” “是他？”乔尼有点意外。 本以为是布莱恩·爱泼斯坦过来挖人，没想到竟然是另外的家伙，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他还约我们今天到紫罗兰咖啡厅碰面。”保罗说。 “我才不想去！”约翰列侬不屑地说。 披头士们都没有去赴约，可是路易斯·格兰特却亲自找上门来，还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过来……. 第35章 苹果赌未来 花店外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 从车上下来两位男子，其中一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另一人身穿白色休闲服，举止阴柔，戴着金丝眼镜。 两人肩并肩走进花店门口。 “请问先生是要买花吗？”莉莉开口询问。 白色休闲服的男子说：“不是，我们是来找乔亚斯先生。” “乔尼，有人找你！”莉莉喊道。 乔尼正在楼上研究合作方案，听到有人找自己时，还以为是汤姆菲利普斯派人过来了，于是连忙穿上鞋子下来见客人。 “你们……”乔尼看到憨笑的布莱恩，心里就猜到对方仍旧不死心，专门过来找自己商量。 果不其然，白色休闲服男子柔声介绍：“我叫路易斯·格兰特，这位是布莱恩·爱泼斯坦，我们过来是想谈一谈披头士的事情。” 莉莉默契地借故离开。 乔尼则请两人到店里的桌子旁坐下。 昨天他也是跟汤姆菲利普斯在这里谈事情，等到都双方坐下来后，布莱恩就迫不及待道：“我想做披头士经纪人，不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乔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不清楚这位犹太人姬佬为何如此“偏爱”披头士，丝毫不掩饰对约翰列侬几人的喜爱，看这架势比女粉丝追星还要狂热。 两人盯着乔尼，等待他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乔尼才缓缓道：“没有什么代价。” 路易斯闻言面露笑容，布莱恩却急躁不安起来，果然乔尼接着说道：“因为我不会把披头士让给你们。” “为什么？”布莱恩脸憨厚笑容消失：“你又不是职业经纪人，只会耽搁他们的远大前途。” 乔尼：“哼，我不是经纪人，难道你就是吗？” “我……”布莱恩顿时语塞。 “咳咳！”路易斯·格兰特咳嗽几声：“我才是经纪人……” “闭嘴！”布莱恩叱喝道。 原时间线上，布莱恩担当披头士的经纪人，除了空有一腔热情，就只懂用家里的钱狂砸，每张唱片都会买上万份回去放仓库里堆着。 毕竟他对音乐圈内一知半解，由于急于将披头士捧红，才会跟EmI签了几乎白给的合同。 所以乔尼说他不懂如何做经纪人，那是一点都没说错。 布莱恩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足够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只要你愿意把披头士转让给我……” “我对钱不感兴趣。”乔尼把天聊死了。 “你到底要什么？” “跟你一样，披头士经纪人。” “你不是可以做鼓手吗？” “兼职而已。” 看到乔尼如此固执己见，布莱恩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为此感到后悔！” 说完，他愤愤地离开了花店。 路易斯·格兰特见状也连忙站起，把名片递过来：“如果改变了想法，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有什么合作机会的话…….” 两人坐车匆匆而来，然后又匆匆离去。 乔尼拿着名片看了一下，发现上面图案设计得相当女性化，联想起布莱恩似乎跟路易斯·格兰特太过亲密，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难道这两人是……” 那画面实在太美，不敢让人往下想，他赶紧把名片给扔到垃圾桶。 …… 布莱恩的访问只是一个小插曲。 乔尼继续完善自己的个人方案，在第三天带到热情唱片公司，跟汤姆菲利普斯彻底摊牌。 啪！计划书拍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汤姆菲利普斯疑惑地拿起来：“苹果娱乐有限公司？” 随便翻阅了几页，基本了解这是一份经纪人公司企业方案，从上面的公司职能架构来看，似乎还想涉及到电影电视音乐等行业。 上面许多东西，就算是热情唱片公司都不敢想。 “呵呵！”汤姆菲利普斯把计划书扔回桌上：“这就是你的答复？未免太有野心了吧！这让我怎么敢让你进来？” 乔尼敲了敲桌子：“看最后股权那一页。” 汤姆菲利普斯翻过去一看，拥有公司股份的只有乔尼和披头士其余几人，其中乔尼占据了92%的股权，而披头士每人只占了2%股权。 没错，新队员斯图尔特也包含在内。 “这是什么意思？” 汤姆菲利普斯本以为，乔尼想把热情唱片改组成“苹果娱乐”，可是从股权划分来看，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热情归你，苹果归我。”乔尼缓缓地解释：“我们两家公司签订合作协议，共同发行唱片，热情获得发行权，音乐版权归苹果，收益双方平分。”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汤姆菲利普斯问。 “股份互换，你不是想用20%股份换我和披头士吗？那么我愿意把苹果娱乐的股份跟你等价交换…….” 乔尼话还没说完，就被汤姆菲利普斯打断：“绝对不可能！我的热情唱片公司价值十几万英镑，你这苹果娱乐能值几个钱？” “当然是看各自的心里预期价值，我们可以事先约定，每三年互换一次股份，每次交换以估值低的公司20%股份作为上限，5%股份作为下限，谁的公司估值高，就可以用自己公司更少的股份，交换对方公司更多的股份。” “当然交换多少股份都得双方同意，否则就只能强制交换最低下限5%股份。”乔尼补充说明了一句。 “强制交换？” 汤姆菲利普斯刚开始听得不太懂，仔细一想就明白其中意思。 “有点意思。”他说。 乔尼的方案就是大家赌未来哪家公司发展更快更好。 如果苹果娱乐发展更快，热情唱片就得拿出更多股份来交换，最终结果可能是乔尼手中既掌握了苹果娱乐，又掌握了热情唱片。 若是热情唱片发展更好，那么就完全反过来了。 “听起很不错，可是我绝对不会跟你互换股份，至于这种赌约……你还是另找其他公司签吧！” 汤姆菲利普斯才不会上当，随手把方案文件扔了回来。 网文小说误我！ 乔尼在心中大骂不已。 第36章 目标达成 法克！ 乔尼面无表情看着汤姆。 在后世记忆中的网文小说中，主角只要提出类似的对赌合约，总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往坑里跳。 还好他做了两手准备，并非全靠对赌方案来忽悠人。 只需建立苹果娱乐将音乐版权留在手中，自己的方案就算达成，至于汤姆是否愿意对赌都无关紧要。 两人就此对合作方式进行激烈的争论。 拍桌子瞪眼睛，一个吼得比一个凶，双方都没有轻易放弃，他们都知道现在争得一点，以后很可能就是数以万计的利益。 无奈乔尼更加清楚披头士的价值，非常笃定他们一定会取得成功，对于自己的核心利益那是一点都不退让。 “好吧！好吧！”汤姆菲利普斯气势突然低下。 最后还是他做出了让步，对热情唱片而言，不管是签人还是签公司都一样。 汤姆缓缓地说道：“你要组建苹果公司，我不会反对，但是必须要跟热情唱片签定十年长约……” 听到这样的条件，乔尼松了一口气：“还有呢？” “别以为加入热情唱片就能马上拿到股份，那是要达到相应条件的，比如你要让公司年收入达到100万英镑，下一年才能得到10%股份，收入超过200万才有20%股份，且限定要在五年内实现以上目标，否则啥股份都得不到……” “五年？” “没错，不愿意的话，那就一切免谈。” 汤姆菲利普斯不觉得乔尼的苹果娱乐能超过自家公司，但是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说什么都不会跟随对方的节奏起舞。 “太天真了！” 不管怎么想，汤姆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乔尼对赌，即便热情唱片公司赢面很大，区别在于赢多赢少。 如果乔尼真有本事，让苹果娱乐发展超过热情唱片公司，自己也会想办法弄一些股份过来。 “如何？你是否同意？” 汤姆菲利普斯催促乔尼，快点做出决定。 乔尼心想，自己原本就只打算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对赌方案没谈成也在预料之内，只要能让他拥有苹果娱乐公司，就有办法反客为主。 “如果你不愿意……” 正当汤姆菲利普斯面露失望神情，认为乔尼不愿意加入热情唱片公司，跟自己一起干时，乔尼终于点头答应： “五年就五年，但是你不能从中作梗，我们得公事公办。” “放心！我最讲信用了。” “什么时候签约？我得联系律师过来。” “越快越好。” 双方商议一致同意，将签约时间安排在这周星期五，到时候还会通知披头士成员过来，把相关合同文件都签了。 热情唱片公司虽小，执行能力却不差。 很快就把所有文件都准备妥当，等到乔尼的律师审核完毕，双方就先把几份合同都签好，苹果娱乐公司也在几天前悄然成立。 新公司原始资金只有五千英镑，基本上乔尼把手中的钱都投进去了，缺口还差一千英镑是找莉莉借得。 汤姆菲利普斯说愿意借钱，如果乔尼还不上就债转股也行。 乔尼可不敢让老狐狸掺和进来。 况且把钱投进公司还可以做账免税，否则他今年要交的钱太多，能让人感到十分肉痛。 两人签完合同没多久，约翰列侬几人也很快进到办公室，他们得到通知就马上从家里赶来。 四人已在外面大厅等候了半个多小时。 接下来是苹果公司跟披头士成员的合同，只有唱片发行才跟热情公司有关，汤姆菲利普斯指着其中一条合约问：“热情唱片要给披头士成员每周支付50英镑？” 约翰列侬几人听了面露喜色，他们本以为是过来签唱片发行合约，还是头一次得知薪酬条件。 50英镑周薪是英伦人民平均工资六七倍，可以算得上是非常高的薪酬。 “有问题吗？”乔尼问。 “问题大得很，为什么是我们支付？” 汤姆菲利普斯想让乔尼把这个条款拿掉，一名披头士年薪就有2600英镑了，若是按照目前五人来计算，那就是一年英镑开支。 这样几年下来可不得了。 “你担心什么呢？”乔尼指着薪酬条款下的条件说：“必须要每年至少有三张单曲上金曲榜首，或者一张专辑至少卖出100万张，这样的乐队你只给50英镑周薪已经算少了。” 汤姆菲利普斯仔细想了想，觉得这话确实很对。 “如果达不到薪酬条件，谁来支付我们周薪？”保罗开口询问。 乔尼看了一眼对方：“当然是苹果娱乐支付，热情唱片公司就可以从唱片收益中扣除这部分钱。” “好吧！”汤姆菲利普斯点头同意。 接下来就是乔尼跟其余几人签合同。 先后签了六份合同，其中包括了经纪人合同，苹果公司股份协议合同，唱片发行合同，音乐词曲版权合同，披头士乐队合同和监护人代理授权合同。 没错，保罗和乔治未满18岁，对于尚未成年人的商业合同，法律上必须要有监护人代理授权才会生效。 这份合同需要两人带回家给父母签名，前面他们签的合同才会生效，否则一切合同都得作废。 签到披头士乐队合同时，约翰列侬表示有异议：“为什么我们退出乐队后，你还要使用披头士的名字？” “很简单，我想让这个乐队能够传承下去，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成员，都是组成乐队的一部分。若是有人离了开队伍，那就补充优秀的人进来，如此才能生生不息永远传承……” 乔尼的这番话让大家听了很有感触。 约翰列侬尤为感动地说：“乔乔，没想到你想得如此深远。确实披头士乐队要永远传承，这样才能让世人铭记我们。” “必须要确保一点，队员是自愿退出才行。”保罗提醒。 斯图尔特和乔治纷纷点头：“那是当然了。” 看到大家再无异议，乔尼趁热打铁让他们都在合同书上签名字。 ‘只要苹果娱乐在手，目标也算实现了。’乔尼心想。 等到所有事情弄完，汤姆菲利普斯召开会议，讨论披头士新唱片录制事宜，其中也包括了《yesterday》的重制版。 “除了重新录制旧歌曲，我们还必须要有新歌曲，你们有什么想要录制的歌曲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忙找一些歌曲过来。”汤姆菲利普斯说。 约翰列侬听了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们不想录制其他人的歌曲。我们要录制自己的歌曲…….” “要等到明天。”保罗及时补充。 汤姆菲利普斯看了一眼乔尼，点头同意：“好吧！” 乔尼却反对说：“我觉得旧歌曲拿来填充专辑就可以了，不需要出单曲唱片，我们披头士一定要出类拔萃，《love me do》和《初爱》是无法跟人争榜首的。” 约翰列侬听得直点头：“没错，我们披头士必须出类拔萃！” “我们披头士出类拔萃！” 保罗、乔治和斯图尔特大喊，显然他们都同意乔尼的做法，要么不出单曲唱片，要么就出一张惊艳世人的唱片。 汤姆菲利普斯闻言大笑：“有钱不挣，你们傻了吗？” 第37章 俱乐部开张 这几个小家伙脑袋有问题。 汤姆菲利普斯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对于热情唱片公司而言，不管是榜首金曲还是不上榜单的烂歌，只要有利可图就得趁早推上市场。 况且那两首还不是烂歌，存在上榜的可能性，至少也能在英伦卖出十万张的单曲唱片。 这样的销售成绩对于大公司算不得什么。 德卡唱片和EmI唱片每年都至少有几十张，甚至上百张单曲唱片，能够卖出这样的数据。 但是对于热情唱片公司而言，已经是超级大爆的热门唱片单曲。 正因为如此，汤姆菲利普斯才愿意分股份给乔尼，就是看到他有能力写歌，即便不是百万级的单曲唱片，那也算是非常稀有的天赋能力。 否则他拿钱去做投资不更稳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乔尼几人心气比自己想的还要高许多，居然连十几万的唱片都不放在眼里，而是盯着榜首金曲过去。 这种榜首金曲通常都能卖到五十万以上。 如果占据榜单更久一些的话，肯定能够突破百万级别成为金唱片。 “即便不为了挣钱，你们总要试试水吧？” 汤姆耐心传授人生经验，劝他们不要年轻气盛，做人要务实一点，先把披头士的名头打出去再说，不要总是想着一口吃成胖子。 乔治没有意见，觉得怎么样都行。 约翰列侬和保罗则表示，这种事情由乔尼来做决定，“你是经纪人，你说了算。” “如果是试水唱片，确实可以用旧歌！”乔尼作为乐队经纪人，从披头士的角度来考虑，觉得这种做法也并非全是为了挣钱。 “但是以前录制的版本不够好。”保罗提醒说。 “那就重新录制吧！”汤姆菲利普斯费尽口舌，总算说服这帮年轻人。 乔尼也说了自己的想法：“除了试水唱片外，在金曲唱片出来前，那些旧歌曲唱片生产出来后先囤起来别卖。” “为什么？”众人感到疑惑不解。 “因为人们的关注度会随时间推移而减弱，所以要让披头士的话题热度不降低，就得持续不断的推出唱片，既然我们手上不缺好歌，那就事先把弹药准备好。” 乔尼耐心向他们解释说：“一旦披头士的单曲登上榜首成为金曲唱片，就会有无数人知道披头士、谈论披头士、试图寻找更多有关披头士的唱片，到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约翰列侬几人听得半懂不懂。 汤姆菲利普斯却是马上明白：“你是想让一首接一首歌曲来霸榜，以此促使人们对披头士的持续关注？” 乔尼点头：“确实如此。” 本来《yesterday》肯定可以作为金曲上榜，但是它已经在利物浦发行过，再次上市的话本地购买者就不会有太多。 所以最好能够有新歌推出作为金曲，否则少了利物浦乐迷的支持，想要占据榜首也肯定有些难度。 如今披头士在利物浦已是知名乐队。 众多乐迷们正在翘首以盼披头士的新歌，到时候推出单曲唱片时，还能依靠他们来炒作一波话题热度。 ……. 唱片在抓紧录制。 披头士俱乐部也如期开业运营。 根据乔尼的计划，开业七天统统免费入场，很快就吸引了数百名青少年过来索要门票，他们奔走相告，让更多人知道了披头士俱乐部的存在。 俱乐部里只卖小吃和饮料，不提供任何酒水服务。 “这是为了避免发生斗殴事件，同时以咖啡馆的名义，更容易把俱乐部牌照申请下来。”乔尼向其他人解释。 为了维持现场秩序，俱乐部请来了十几人，他们都是约翰列侬找来的朋友。 乔治两位哥哥和肖顿父亲也过来帮手，他们负责售卖食物和饮料。 此外保罗父亲和弟弟都来了。 约翰列侬指着自己的朋友，向乔尼夸耀：“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他从小到大一直是孩子王，早在中学就组建过帮派，认识的人相当多，现在有机会在熟人面前秀一把，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茱莉娅和莉莉也过来了。 同行的还有约翰列侬的监护人咪咪，她们三人结伴而行，显然是在外面碰头聊了好一会才到俱乐部。 “妈妈，咪咪，你们都来啦！”约翰列侬很高兴，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位女人都过来捧场，让他激动得不知身处何处。 咪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是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表情却不苟言笑，年轻时必定如春日滟滟之湖水，可惜现在给人感觉非常苛刻、势利、刻板、守旧而且专制。。 “乔尼过来，”约翰列侬把人拉到身前介绍：“这是我姨妈咪咪。” 咪咪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乔尼，语气淡然：“乔亚斯先生，我听说过你。” “你好，咪咪。”乔尼不以为意。 约翰列侬曾经告诉过队友，咪咪对他的一切都不赞同，反感他玩音乐，也反感他的穿着。 咪咪从来不喜欢约翰列侬的任何朋友，甚至觉得好学生保罗穿着不合体。 而对乔治同样感到厌恶，咪咪总是说，他有着典型利物浦下层人的口音，是个肉贩子。 所以对乔尼如此态度不出奇。 “乔尼，真高兴见到你。”茱莉娅却欢快得像个孩子：“约翰，你好像又长高了！不过乔尼还是高一些，你得加油哦。” 她快步走过去把两人一左一右搂住，笑声如铃声：“快带我进去参观一下，这就是你们披头士的俱乐部吗？” 说着，列侬和乔尼就被她拖着往里面走去。 咪咪对莉莉叹气：“我为茱莉娅说声抱歉，她性格就是这样……” “没关系！孩子们都喜欢她。”莉莉笑笑。 此时刚到下午四点，俱乐部还没有多少人。 披头士成员们正在舞台上做准备工作，其他人也都在整理场地，舞台前面有几排坐椅，此外就只有靠墙的卡座可以坐下休息。 其余观众只能站着看表演，目前二楼的贵宾房还没开放。 四点刚过，中学生们陆续下课。 俱乐部的观众越来越多，门外也排起了长龙。 虽然是开业大迎宾，七天免费进场，可若是没有拿到门票，只能在外面等候，直到其他人出来了，他们这些队伍的人才能进来。 不一会儿，俱乐部门外就人山人海。 附近学校的学生趁着下课放学，不去参加社团活动，大多都跑到披头士俱乐部嗨皮，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可是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赶来。 第38章 场场爆满 “好多人啊！” 不知情的围观群众惊诧不已。 他们发现这里原本是个废弃仓库，不知何时改造成为俱乐部，更不清楚为何会有如此多人在排队。 有票的人可以直接进去，没有票的人则只能在外面等候。 等到里面的人出来了，排队的人才能进去，出一个进一个，不多不少，即便如此里面已经人声鼎沸，早就挤满了人。 当初乔尼担心拿到票的人不会全部来看表演，所以就故意多发了一些，结果没想到发出去一千张票，估计至少有九百人到场。 其中大部分是青少年学生，但是也有不少成年人持票入场，能拿到票的人基本上都对乐队有所了解， 不知不觉中，披头士的影响力已经从校园向外传播。 “这是在做什么呀？”有路人问。 正在排队的人回答：“我们要进去看披头士表演。” “什么？披头士的表演？” 马上有人惊呼一声，赶紧排到队伍后面。 “为什么不让人进去？”有人低声询问。 有知道内情的人解释：“听说是为了防止人太多发生意外，不过依照我说，俱乐部场地如此宽敞，即便是容纳一两千人都不用担心。” 比起洞穴俱乐部的人挤人，披头士俱乐部环境就好多了。 一千二百平建筑面积，去掉舞台、卡座、休息间、消防措施和安全通道，里面依旧空间宽广，就算有上千人还都能蹦蹦跳跳，跟随节拍扭动身子。 不少有人感到累了，还可以到旁边找地方坐下。 随着披头士登台表演，舞台周围的气氛更是热火朝天，轰鸣的音乐声将更多人吸引过来，很快外面就围了数百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女生。 “啊啊啊啊！披头士！” “披头士的表演，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疯狂的女生们挤在队伍里面，让维护秩序的人感到莫大压力，有好几次差点就让她们冲破了关卡进到里面。 “怎么办？”有人找到肖顿，让早点他做决定。 按照目前的状况，在不进行干预就会出问题，不是有人被踩伤挤伤，就是有人激动得晕过去，各种预料不到的情况都会发生。 肖顿见状也有点六神无主。 刚好披头士连续唱了几首歌，正在休息间隙，他赶紧跑上台去询问乔尼如何处理。 “女生很多？”乔尼问。 “是的，她们特别狂热。”肖顿回答：“她们肯定会排队到进来为止，不愿意放弃看到披头士表演的机会。” “那好办！”乔尼马上就想出办法：“只放女生进来，男生依旧要排队等候。” “这样能行？”肖顿不解。 “快去办，别啰嗦！” 乔尼把人赶下舞台，继续跟大伙们开始表演。 由于鼓手一直没有找到，汤姆帮忙找到了不少鼓手来面试，结果没有一个人能被约翰列侬三人看得上。 乔尼被逼无奈，还得兼职披头士鼓手。 经过几个月的练习，乔尼已经将架子鼓练得得心应手，不管是什么曲子，只要练过一两遍就能达到保罗他们的要求。 换了其他鼓手还真做不到。 谁叫乔尼能开启记忆场景，时刻在脑海中进行对比调整，不断提升架子鼓水平，还能模仿其他鼓手的技巧。 “你就先敲着罢！”大家都这么说。 有时候乔尼想要把林戈找出来，让自己赶紧脱离苦海，可是敲了几天后，他又有点舍不得架子鼓了，逐渐迷恋上这种动次打次的感觉。 “管他呢！”乔尼一心多用，边敲鼓边想事情。 披头士乐队早已面目全非，基本组成从四人变成五人，保罗改成弹吉他，斯图尔特的贝斯水平也有大幅度提升，不用再背对观众弹奏。 鼓手是不是林戈都无所谓了。 …… 如同乔尼所料，将女生放进来后，外面的秩序危机很快得到缓解。 虽然男生们也想进来看披头士表演，但是他们没有女生那么狂热，反而会遵守排队秩序，听从俱乐部人员的指挥。 幸亏俱乐部空间足够大，即便容纳了上千人也只是有点拥挤。 乔尼担心的踩踏并没有发生。 如今在利物浦这座城市，上千平场地已经属于大型俱乐部，比洞穴、紫罗兰、陛下舞厅和圣海伦斯等俱乐部要大得多。 第一天的表演很成功，披头士从下午四点持续到晚上十二点，中间只有短暂几次休息时间，前后进来的观众超过两千人。 提前准备好的食物、饮料销售一空。 人们蹦蹦跳跳后总要吃点东西，没有东西吃也就罢了，如果连喝的都没有，那就简直无法忍受。 肖顿只能紧急找人进了一批货，这才将大家情绪安抚下去。 往后每天演出人数就少了一些，尤其是七天免费期过后，观众数量开始大幅度减少。 但是每天仍旧有超过600人进来听歌。 每名观众进来都要给1先令，可以交钱办理会员卡，每月只需一英镑就可以任意进出，且拥有优先进入权。 会员卡还可以升级为贵宾卡，需要每月十英镑的费用。 贵宾卡持有者可以预约贵宾间，拥有十几平米的个人空间，可以在二楼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只算1先令的门票，每天至少有30英镑的收入。 再加上会员卡和贵宾卡，每月收入可以达到1200英镑，减去各项开支后，每月纯利润估计有800英镑。 换而言之，只需两三个月就能回本。 如果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往后披头士每人每月都有一两百英镑收入，这就表示他们一个月赚到钱，足够码头工人干上一整年。 这是令人兴奋的数字，很快披头士的家人们也都知道了。 “俱乐部如此赚钱？” 保罗父亲从儿子口得知这个数字时，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甚至动了辞职念头想要过来帮忙打理。 “乔尼说咱们吃到了人口红利，所以暂时处于峰顶上，等这几年俱乐部变多了，收益会很不稳定。”保罗解释说。 “我们的收入，关键还在于唱片版税。”他补充了一句。 保罗父亲顿时冷静下来：“嗯，你能如此清醒就好。” 第39章 再次改变 高额营收如同香喷喷奶酪，将有关人员都吸引到俱乐部周围。 在乔治的要求下，他的两名哥哥正式参与到日常事务，他们全职为俱乐部运营而工作，开出的薪酬也都比其他工作要好许多。 肖顿自然不用说，他现在主要工作也在这方面上。 除了俱乐部支付的薪酬很高，约翰列侬转给他的10%股份起到激励作用，年底分红肯定也不少。 一时间大家都脚不离地，跟旋转陀螺一样开始忙碌起来。 随着冬季逐渐到来，利物浦的气温也开始下降，晚上寒霜夹杂着雨水，让人冻得浑身发抖。 俱乐部的生意依旧火爆如初。 披头士们每天在俱乐部演出八小时，每周出台表演五天，星期一休息，星期二在录音室全天录音。 平时早上十点到俱乐部集合排练，中午吃饭休息，下午四点开始登台表演。 有时候汤姆会把披头士叫到热情唱片公司，那么当天排练就泡汤了，通常都是在录音室里边练习边录制。 乔尼本想录制一首金曲唱片，直接王炸冲上榜首，不想把《初爱》和《love me do》这种质量稍差的歌曲作为单曲唱片发行。 他要把这些曲子留着，以后塞进专辑填充唱片。 可是汤姆却觉得能挣钱就行，不管是否金曲都要发行。 乔尼没有完全被说服，他同意发行单曲唱片，却要等到披头士金曲炸榜后再趁势追击。 “我有信心他们能一炮而红。”他说。 “披头士需要人气基础。”汤姆坚持要在利物浦小范围发行单曲唱片，苹果娱乐可以有耐心等待，热情唱片却等不及要挣钱。 “好吧！”乔尼想想同意了。 乔尼没打算继续“写歌”，于是压力来到约翰列侬和保罗身上，他们必须尽快拿出更好的歌曲。 本来约定在开业第二天拿出来，结果因为俱乐部业绩太好，他们拖延到第二周才“交货”，仍旧是保罗和列侬两人的共同作品。 “《please Sir》？”乔尼得知歌名时，感觉有点懵。 又是一首从未有过的歌曲。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名字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等到乐队开始排练弹唱时，他就知道披头士的时间线又改变了。 保罗弹着吉他缓缓唱道： “她一直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She was always a very pretty lady “他总是引起她的注意” he had always caught her eye “两人在矿场上结婚” they were married in a mining valley “并发誓两人会永远在一起，只有死亡才能分开……” And swore they'd be together until the day that they died…… 歌曲旋律相当舒缓动听，跟流行摇滚大相径庭。 可以说是吸收了乔尼多首歌曲的特点，尤其是《yesterday》当中的那种感叹世事变迁，惋惜昨日又无力改变的无奈。 以乔尼个人观点来判断，这首歌曲确实很不错。 可是如此一来，反倒把列侬和保罗的金曲《please please me》给弄没了，这就让乔尼感到很难办。 歌声结束，录音室响起掌声。 显然大家都觉得这首歌很好听，汤姆用力鼓掌赞扬道：“不错不错，你们有一首榜单金曲了。” 负责录音的凯特高兴地说：“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乔乔，你感觉如何？”约翰列侬追问。 乔尼也轻拍称赞：“很可以…….” 话还没说完，保罗就打断道：“你看起来不是很不满意，是否有更好的歌曲？” “这个……”乔尼看了眼录音室内的众人。 大家都被他们的谈话吸引，全都停下其他动作，扭头看向犹豫中的乔尼。 “来吧！乔乔，把你的歌唱出来。”约翰列侬将吉他递过来。 乔尼把吉他抱在怀里，决定给这次打榜上个保险。 “歌名叫做《请取悦我》，最好能够录制成三重唱版本，我先唱一遍……” “昨晚我对她说出了许多话” Last night i said these words to my girl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去尝试过，女孩” I know you never even try， girl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 c'mon...c'mon...c'mon...c'mon... “请取悦我就像我取悦你一样……” please please me， whoa yeah， like i please you…… 轻快的节奏，朗朗上口的歌词，风格跟当下流行的歌曲有所区别，却能够让大家随着节拍摆动身体。 歌词内容很有意思，听起来像恋人做运动后说的私密情话。 若是仔细体会一番，能联想起许多儿童不宜场面。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足以让人感到面红耳赤，怪不得许多女孩表示，她们听这首歌时会有G潮反应的感觉。 当然对于纯情的人来说，这只是普通的情人私话罢了。 歌曲中还有口琴伴奏部分，但是乔尼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歌，没有空闲去吹口琴，只能等会再补充说明一下，让约翰列侬来负责完善。 曲子只有不到两分钟，整体内容并不多。 乔尼很快唱完一遍，汤姆菲利普斯已把歌词写在黑板上。 “很不错的歌曲！”汤姆同样称赞了一句，接着马上笑骂：“为什么不事先写在纸上，难道你想累死我吗？” “我想把这首歌也录制出来，你们认为呢？”乔尼询问其他人。 约翰列侬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同意。 “那么开始正式排练……”乔尼坐到架子鼓后面，给出一段节奏鼓点。 保罗和乔治弹起吉他开始跟唱。 在第二遍中段时，斯图尔特的贝斯也加入进来，口琴伴奏也出现在当中，大家断断续续的排练着。 等到第三遍时，约翰列侬声音响起。 他总算把眼镜戴上，否则根本就看不清歌词，就算想唱也记不住歌词。 录制唱片最大的问题在于编曲，尤其是编曲时配器方面的细节，需要耗费大量的功夫去打磨。 列侬和保罗的《please Sir》虽然不错，可是依旧需要反复修改编曲，如此才能让录制出来的唱片达到最佳水平。 但是乔尼的《please please me》则完全不同，他有着后世记忆可以当作参照，在排练过程中就能马上指出每个人的问题。 于是乎最先录制完成的，反而是没有曲谱的歌曲。 仅仅排练了几遍，大家就觉得达到可以录制的程度，但是乔尼通过记忆对比，仍旧能够在每个人身上找到细小的失误。 没有多音轨技术的年代，录制唱片相当困难。 第40章 出类又拔萃 “不行不行！” 排练歌曲过程中，乔尼指出他们多处细小失误。 披头士们不是乔尼，没有记忆场景充当参照，可以让演奏一次比一次更好。 他们会跟随精神情绪和体力状态上下波动，有时候会突破天际达到超完美水平，有时候却会跌落到低谷。 “咳咳，先暂停一下。” 如此排练了十几次，披头士的演奏水准再也无法提升，始终维持在上下波动时，汤姆菲利普斯将乔尼叫出来商量：“可以进行录制了，那些小问题交给录音师解决。” “怎么解决？”乔尼反问。 “等录制完，你就知道了。” 汤姆没有给他解释下去，转而安排凯特准备开始录制，很快披头士们将这张单曲唱片录制完成。 他们总共录制了三四遍，由于不用管失误问题，大家只需将曲子从头到尾反复录制即可。 在录制的过程中，仍旧有几个小失误。 “你们的工作完成，剩下就是我们的事情啦！” 汤姆将所有录制好的磁带母盘取出来，找到最完美的磁带母盘拉成一条长龙，接着拿起剪刀将失误部分剪掉，用其他相同片段的磁带补充。 “还能这样做？”乔尼看了大感惊诧。 在没有电脑编辑音频的年代，录音师使用手动方式来剪接音频，虽然做起来有点麻烦，可是最终效果却一样完美。 约翰列侬几人也对此很是感兴趣。 围着汤姆和凯特两人打转，想要学习这种录音师才掌握的技巧，他们很快发现这是一种细致活。 怪不得凯特也能做录音师，因为这种事情比穿针引线难多了。 “你看着简单，可实际上很费精力。”凯特笑说。 “法克！”汤姆菲利普斯接好磁带后，重新卷入磁带母盘，放入机器试听一遍，觉得不太满意就继续剪接磁带。 “刚才的不行吗？”乔尼询问。 “有点小问题，”汤姆一边拉扯磁带，一边对其他人说：“你们找出1分25秒到1分34秒的磁带，拿过来让我听看看。” “好咧！”“马上来！” 披头士成员们纷纷过来帮忙。 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新奇的活儿，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中午只短暂休息了片刻，吃完饭填饱肚子，他们继续在录音室里拼接磁带。 很快，忙到下午三点半。 乔尼不得不叫停：“我们今天还有演出，快没时间了。” 凯特把人赶出录音室，“接下来交给我，你们留下来只会帮倒忙。” 于是披头士赶回俱乐部上台表演，在约翰列侬的建议下，他们将新歌《please Sir》排练当作演出，同样令台下观众全都嗨得不行。 现场表演可以忍受失误，这让他们有机会试错。 同时可以根据观众的反应，对新歌进行调整，从而完善编曲方面的许多细节，节省了大量时间。 约翰列侬上了舞台就会人来疯，每天开始表演时，就会大吼一声：“the beatles！” 其他人在列侬要求下，齐声回应道：“出类又拔萃！” 然后在乔尼的疯狂鼓点中，观众和披头士成员再次高声大喊：“the beatles！出类又拔萃！” 这个过程相当轻松愉悦，让人无比的放松。 相比较而言，披头士们更喜欢在舞台现场表演，而不喜欢待在录音室里反复扣细节，那着实太折磨人的精神了。 即便如此，约翰列侬几人很快呈现出疲态。 所有人都像缺少水份浇灌的禾苗，整天蔫蔫打不起精神，平时哈欠不断。 每天高强度八小时表演，就算是职业乐队也很少有人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必须要有休息时间用来恢复。 如果是在其他时间段，那倒也没什么影响。 反正表演差点也不会有问题，只要看到披头士出现，观众们马上就陷入狂热状态，对于他们的演出是否破音翻车并不太在意。 但是此时披头士正在录制唱片，那就得考虑录音室效果是否完美了。 “我们请乐队表演吧！” “否则只会越来越糟糕。” “没错，我必须休息一整天才能进录音室。” 平时他们还能靠烟酒提神，可是时间一长，任谁都会感到劳累。 乔尼只能把招募广告贴出，让其他乐队到披头士俱乐部来表演，为了能够尽早找到替代者，他开出了每人每天一英镑的高薪。 果然很快就有几只队伍来应聘。 其中一只四人乐队很不错，他们穿着打扮甚至跟披头士差不多，拖把头加西服正装，若不是仔细看的话，还真以为是披头士乐队呢。 关键他们几乎人人都是大帅哥，尤其是鼓手皮特长得特别英俊，跟影星詹姆斯迪恩差不多，刚登上舞台就引起女观众欢呼声。 那些女孩十分喜爱这位帅哥鼓手，等到他们表演下台，马上就全都围上去了。 “这支乐队叫什么名字？”乔尼问身旁的肖顿。 肖顿拿出笔记本翻看：“夏日男孩，是刚成立没多久的乐队。” “那就它了吧！”乔尼决定给对方一次常驻机会，也好让披头士有空休息，不影响录音室的工作。 乔治却突然插话道：“我认识那位鼓手，他是贝斯特家的孩子，听说他妈妈也开了一家咖啡俱乐部，不知为何要来我们这里表演？” “皮特贝斯特？”乔尼心头微动，似乎触动了什么记忆。 程度比斯图尔特还要强一些，可能在另一个时间线上有点名气，至少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普通人。 但是相对列侬、保罗和乔治几人，并没有太多后世记忆浮现出来。 “算了，以后近距离观察看看。” 乔尼没有深入查看记忆迷雾，他现在主要精力放在两张唱片上。 经过大家讨论一致决定，准备在全国各地上市两张单曲唱片，乔尼为了保险起见，坚持把《please please me》也加上去。 汤姆觉得同时上两首金曲唱片，容易出现左手打右手的情况。 “这首歌已经录制出来，可以提前冲榜看看，如果不行再放第二首金曲，如此才能利益最大化……” 另一首歌《please Sir》的编曲还在完善，确实没有必要拖延下去。 可是大家说服不了乔尼，只能多花点时间待在录音室，结果好几天都没有时间到俱乐部演出。 幸好请有乐队入驻，否则俱乐部早就停摆了。 第41章 试水唱片 “双金曲是双保险！” 乔尼自然也有很好的理由：“只要有一首金曲登上榜首，我们就能引起大众的注意，让人们都记住披头士的名字！现阶段名气对我们最重要，挣钱反而再其次。” 约翰列侬几人连连点头，汤姆听了也若有所思。 等到大家理解得差不多了，乔尼继续解释自己的想法： “大唱片公司不采用双金曲打榜，应当是不想把宣传资源分散，对于他们而言多首金曲同时上市，确实会出现左手打右手。可是对于咱们小公司来说，宣传资源本就几乎等于零，如何也分散不开来，如果有一首金曲引起用户注意，他们就会对另一首金曲产生兴趣，如此反而能够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这下子汤姆也被说服了，“好吧！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乔尼也做了一些策略调整，决定让热情唱片公司推出《love me do》试试水，看看市场对披头士的歌曲反应如何。 这张唱片早就录制完毕，只需热情唱片公司开始灌制生产就行。 于是唱片很快就上市出售。 只不过对这张唱片的宣传资源确实太少，销量没有乔尼预计中那么多，英伦流行音乐排行榜上根本就找不到它的名字。 不过其他地区性榜单却将它收录其中，很快这首歌在《新唱片镜报》（New Record mirror）的音乐排行榜上露脸，凭借歌曲本身的质量挤进了榜单，且名次最后爬上了第49名。 没多久《love me do》开始出现在另一份流行音乐报《NmE》“新音乐快递”（New music Express）的排行榜上。 它在榜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最高升到了第27名。 披头士总算不再局限于利物浦，在英伦音乐圈中有了点名声。 但是也不能忽视了利物浦的披头士乐迷，他们自然是十分死忠的群体，尽全力地帮他们创造了不少唱片销售量。 只不过单单一个地区城市的销售量，当然对排行榜的名次影响不大。 披头士乐迷们也写了大批的信件，邮寄到所有接受点播的电台节目。 而第一个播出这首歌的，居然是国外的卢森堡广播电台（Luxembourg Radio），一家面向欧洲各国的电台节目放松了披头士的歌曲。 这让披头士全员都感到激动不已。 由于这首歌曲是在深夜时段才会播放，所以要到很晚才能收听得到。 乔尼让大家表演结束后，回去记得要收听这个电台，看看在广播中歌曲的效果如何，听众们的反馈是否热烈等等。 披头士们从俱乐部回去，在各自家里收听广播。 约翰列侬听到电台传出自己歌声时，激动得跑到楼下把咪咪叫醒：“快听！这是我唱的歌曲！” 咪咪生气地喊道：“约翰！再不睡觉就天亮了。” 约翰列侬毫不示弱：“等我成名的时候，你就后悔这样对我啦！” 两人不欢而散，约翰列侬则故意把声音放到最大声，吵得咪咪一直睡不着，于是干脆在楼下把收音机的电源给拔了。 保罗在房间独自收听电台，他没有告诉家里其他人。 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听着广播里放着披头士歌曲，心里涌出莫名的感觉，既自豪又羡慕：“这首歌若是我写的就好了。” 乔治在家里收听的时候，心情一直紧张得浑身发抖。 他的母亲哈里森太太，得知儿子的歌曲要在电台播放，于是熬夜等了几个小时。到最后她等得不耐烦而上床睡觉去了，但马上就被乔治听到《love me do》播出时的尖叫声吵醒。 乔治的叫声也把哈里森先生给吵醒了，他当然是气得要命，因为他轮到要开第一班的公交车，所以得很早起床上班。 “嘿！乔治，小声点！”哈里森先生吼道：“别把邻居都吵醒了。” 乔治连忙捂住嘴巴，放小收音机声量，然后强忍身体颤抖，仔细听着主奏吉他的部分，心中觉得简直是不可置信。 斯图尔特就很平静的听了广播。 这首歌曲他基本上没有参与，因而没有太多感慨和激动，只是深入研究了一下贝斯弹奏部分，在掌握了贝斯技巧后，他依旧努力提升自己的技术。 因为他十分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比其他人落后一些，很快就会被他们给抛在身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披头士当中。 乔尼回到家中发现莉莉已经睡着。 为了不打扰莉莉的睡眠，他就放弃收听机会，“只是试水唱片罢了，还是等金曲上市再说。” 乔尼不太看得上这张唱片的成绩，但是汤姆菲利普斯却显得很高兴，热情唱片公司从未有过如此大卖的唱片。 “果然没看走眼！”汤姆对自己眼光相当得意。 有了这张唱片的助力，汤姆菲利普斯设法帮披头士取得了第一次上电视节目的机会，虽然这个节目只在英伦北部播出，曼切斯特城当地电视台的热门节目。 “什么电视台？节目名称叫什么？”乔尼询问。 汤姆马上回答说：“格拉那达（Granada）电视台的《人物与地方》（people and places）节目。” “oK！我记下来了。”乔尼正好安排披头士到曼切斯特，他们要在当地的“星光”俱乐部做另一次演出。 这次的演出早在唱片上市之前就签好合约了。 乔尼知道热情唱片公司宣传资源少，如果披头士自己不努力做宣传的话，他们的唱片销售量大概会直线下滑。 所以需要到处寻找一些大型俱乐部演出机会，通过类似巡演的方式，将披头士的影响扩散出去。 当他们在曼切斯特的节目播出后，披头士的歌曲终于进入英伦流行音乐榜，一开始只是出现榜尾，唱片的名次慢慢地持续往上爬。 每次排名上升一次，他们就要乔尼请客吃饭。 很快这就成为他们每次要疯狂庆祝的借口。 《love me do》最高名次爬到了第17名。 “这是一种形势的开端，”汤姆菲利普斯对大家说：“从现在起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以后你们所有的单曲都将飞快的直接获得成功！” 乔尼则说：“好啦！试水结束，接下来就要专注录新唱片了。” 正当他们打算全身心投入到新唱片时，忽然有谣言说：“披头士抄袭了夏日男孩的风格……” 第42章 夏日男孩 夏日男孩确实跟披头士很相似。 无论人物装扮还是成员配置，都是根据当初四人乐队的样子来弄，他们全都是英俊帅气的男孩，很快在俱乐部里吸引一大批观众。 许多女孩本来是进来看披头士，结果却被夏日男孩给吸引。 她们几乎对夏日男孩们一见钟情，尤其是鼓手皮特，拥有偶像气质的外表，让许多年轻女孩为之倾倒。 皮特寡言少语，经常安静的坐在架子鼓后面。 一旦进入表演时，他就如同火山爆发般疯狂敲打，简直就像疯子一样，跟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巨大的反差，让观众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当天就有了“爆炸鼓手”的外号。 当皮特从舞台下来时，身边马上有一大群女孩围过来。 她们都被皮特影星般的样貌吸引，其受欢迎程度不亚于保罗和列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日男孩的演出场场爆满。 他们的表现也确实非常精彩，每次上台都有原创歌曲，着实让喜新厌旧的观众大呼过瘾。 于是披头士不在的日子里，俱乐部的观众不减反增。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没多久，肖顿专门找到乔尼反馈说，观众们开始拿“夏日男孩”跟“披头士”相比较，还有人说“夏日男孩”即将有张金曲唱片推出。 已经有人声称，“夏日男孩”才是利物浦最好的乐队。 至于原本的披头士已没有多少人在谈论了，大家聊的话题都在围绕“夏日男孩”进行。 这让乔尼察觉到一丝反常迹象，“有人在引导舆论，试图抢披头士的人气？” 本来看到夏日男孩跟披头士一样，同样身穿西服正装，留着拖把头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对方推出唱片的时候太巧了，竟然跟披头士的唱片上市时间一样。 “究竟是谁在针对我们？” 乔尼想不明白，为何会遇到这种事情，不得不放下录制唱片工作，跟肖顿回到俱乐部打探一下消息。 他来到俱乐部后台，近距离观察“夏日男孩”的成员。 顿时想起来皮特贝斯特究竟是谁了。 这家伙本来是另一个时间线上披头士的鼓手，在他们快要出人头地的时候，皮特被约翰列侬几人给踢出乐队。 理由是唱片制作人觉得皮特打鼓技术不行。 实际上是约翰列侬几人觉得皮特不合群，跟队员们没有太多交流，平时在舞台上也没有笑容。 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想把人开掉却没胆面对皮特。 只能通过经纪人来传达消息。 “真是太怂了！”乔尼暗自评价了一句，停止后世记忆联想下去，直接走上前去追问：“你们的经纪人是谁？” 皮特微微一愣神，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经纪人！你们表现得如此专业，应当有经纪人在帮忙吧？”乔尼重新询问了一句，还没等皮特回答，身后就有个声音说： “他们的经纪人是我！” “布莱恩？” 乔尼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那种阴柔的嗓音很容易让人记住。 布莱恩爱泼斯坦依旧一副彬彬有礼，待人和气的模样，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他通常都是谦谦君子。 可实际上却是暴躁易怒，拥有强迫症的精神病人。 “你……”乔尼感到愕然。 布莱恩一改往日神情，来到乔尼身旁低语：“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你们全都会后悔……等着瞧吧！我的男孩们比你的披头士更优秀，无论是样貌外形、唱歌表演还是歌曲唱片都要强上许多倍！” 说完，他带着皮特几人潇洒离去。 乔尼百思不得其解：“这家伙有毛病吧？” 难道在自己拒绝对方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布莱恩如此恼羞成怒，非得要对披头士进行报复。 这绝对是私人恩怨！ 乔尼带着疑问返回热情唱片公司，找到约翰列侬几人询问相关事情，尤其是他们如何拒绝布莱恩的详细过程。 “哦，你是说布莱恩吗？”乔治耸耸肩笑道：“他是被我父亲赶走的，当时我已拿到唱片分成，所以父亲要求我要信守承诺，做人不能见利忘义，他还认为犹太人是只会说谎骗人的大话精。” “我就没你那么轻松了…….”保罗很不容易才脱身，他每天回家路上都会被人拦下来。 无奈之下，只能连续躲了好多天，这才没有被布莱恩给缠上。 至于约翰列侬就更加厉害了。 “我被他搞得心烦意乱，咪咪也不太喜欢这家伙，他还是每天都过来，于是我干脆就骂他是姬佬之类的话，很快就不见他出现了。”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熟悉列侬的人都知道，他的嘴巴有多毒舌，开口骂人就肯定不会只说一两句。 “噢！约翰，你太恶毒了。”保罗大笑。 应当是布莱恩被骂惨了，所以才会因爱生恨，百般针对披头士。 乔尼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他是？” “嗯？不是你说的吗？”约翰列侬几人笑了。 乔尼仔细想想，还真是自己无意中泄露了这个秘密，当时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往心里去。 毕竟在七八十年后，社会上搞姬的人早就大行其道，各种跨性别人群纷纷跳出来，向舆论媒体争夺各自的群体利益。 那时的英伦早就成为了腐国。 而在阿美莉卡生活居住的人，没有叠个bUFF都不敢出街行走。 可是在这个年代，搞姬还是非常禁忌的一件事情。 在几年前，“计算机科学之父”图灵因为性取向而遭到政府迫害，职业生涯尽毁，绝望之际吃下毒苹果自杀身亡。 约翰列侬不想被挖走可以理解，可是当面骂人是姬佬，那就绝对碰到了逆鳞。 一切都是约翰列侬的错！ 但是布莱恩自身也有很大问题。 换成其他职业经纪人，看中的乐队不跟自己签约，顶多也就笑笑而过，然后继续另寻其他队伍，绝对不会因为受到拒绝，就要想方设法进行报复。 布莱恩却不是职业经纪人，他本就是犹太人富二代。 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偏偏事业方面却一塌糊涂。 这样一个二世祖若是被激怒发飙，做起事情来肯定会不顾成本，有钱就使劲砸下去，直到对方被弄垮为止……. 第43章 来势汹汹 得知布莱恩在针对披头士。 约翰列侬、斯图尔特、保罗和乔治再也坐不住，几人连夜赶到俱乐部观看“夏日男孩”的表演。 布莱恩已经跟乔尼挑明立场，但是对方依旧继续遵守商业合同，“夏日男孩”还需要留在披头士俱乐部里演出一周。 “哇哦！果然很像我们的复制品。” 乔治心中第一反应，台上几个人真不是咱们披头士吗？为何他们看起来跟自己的伙伴们如此相似！ “主唱还可以，曲子也很不错。”保罗的着眼点在这两方面。 约翰列侬看到台下观众的反应，忍不住皱眉：“比我们演出时还要多人，他们真的有那么受欢迎吗？不会是布莱恩花钱请来的吧？” “夏日男孩”此时唱的是歌曲叫做《how do You do It》，非常商业性的歌曲，虽然是一首口水歌，却拥有冲击榜首的潜力。 当音乐响起时，台下观众立即跟着节拍扭动起来，不少女孩还跟着一起唱。 现场气氛达到了G潮，许多女孩高声欢呼，不停的大喊大叫。 看到对手如此厉害，众人表现各不相同。 “感觉还行吧！”约翰列侬显得毫不在乎，却迫不及待要回到录音室，催促其他人加紧时间录制唱片。 保罗沉默不作声，在弹吉他时罕见有异常失误了几次。 乔治一直嘟囔：“这帮窃贼在偷我们的粉丝。” 汤姆菲利普斯也独自去看了“夏日男孩”演出，回来私底下跟乔尼表示，这是一支极为优秀的乐队，商业化程度很高，显然在背后有在高人指点。 “但是为何偏偏要跟你们过不去？” 他不了解双方的恩怨，对这样情况感到很疑惑。 当下披头士尚未出名，无人知道他们是否会成功，然而模仿一支不出名的乐队来运作，那是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 “谁知道呢？”乔尼也不清楚布莱恩在想啥。 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若是首张单曲不能成功上榜首，那就真的让“夏日男孩”将“披头士”压在下面了。 两支乐队造型风格如此接近，也都是来自利物浦的组合。 很容易被媒体和听众给混淆，若是分不清谁是谁的话，大家肯定都是认准了名气最大的乐队。 “他们要跟我们同时推出单曲唱片！” 乔尼提醒其他人，不要掉以轻心。 披头士必须要抢到英伦单曲榜首，否则错过首次亮相，往后肯定如同滚雪球一般，一步错步步错，失去先机就很难再爬起来。 “对方也许！”乔尼心中暗想。 在“夏日男孩”的刺激下，约翰列侬几人爆发出强大的动力，很快就将第二首单曲唱片录制完成。 与此同时，汤姆菲利普斯也打听到“夏日男孩”的事情。 “他们跟EmI唱片公司签订合同，由金牌制作人乔治马丁来灌制唱片，听说这次他们公司给予了很大支持，因为布莱恩让渡了许多收益出去。” 消息相当的准确，甚至有他们的分成比例数据。 布莱恩为了获得EmI唱片公司的合约，不仅签了一个超低分成合同，还答应代销一万张单曲唱片。 换而言之，“夏日男孩”的唱片还没生产就已经卖出了一万张。 这肯定会对其他英伦乐队造成碾压效果，说不定能够首周空降到榜首，对披头士众人而言绝对不是好消息。 “一万张唱片？”凯特听了连连咂舌：“这种合约也敢跟人签？真不愧是富二代，直接砸钱上榜单呢！” 汤姆菲利普斯也点头道：“有这样的合同，就算是垃圾单曲唱片也能发行，至少唱片公司稳赚不赔了。” “我们也能照做吧？”约翰列侬看向乔尼。 “他们买一万张，我们也跟进！”乔尼决定跟对方奉陪到底，一万张唱片而已，又不是没有卖出过。 他打算把唱片放到俱乐部里销售，至少也能卖出几千张的样子。 想到这里时，乔尼对汤姆菲利普斯说：“汤姆，这些唱片给我成本价呗？” “成本价？不行不行！”汤姆菲利普斯马上摇头：“顶多给你出厂价，否则我要亏死了。” “出厂价是多少？” “3先令一张。” “这跟我们上次的唱片一样，算什么出厂价？” 乔尼自然不肯接受这个价格。 汤姆菲利普斯不慌不忙的解释：“你忘了我们签的合同了？要不你们放弃这一万张的收益分成，否则热情唱片岂不是白送钱给苹果娱乐？” 按照合同规定，苹果娱乐可以从每张单曲唱片中，抽取7%到25%的版税比例。 唱片卖得越多，版税比例分成越高。 若是放弃这一万张收益分成，自然对整体收益产生影响，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乔尼是绝对不会做的。 “好吧！3先令就3先令。”乔尼想明白后，答应了这个价格。 在英伦市场上销售的单曲唱片，每张进货价格在3先令到4先令之间，零售价格通常都是5先令，除非某些毕竟特殊的单曲唱片会卖高价，否则基本上不会超过10先令。 音乐人想要真正赚钱，还是得要出专辑唱片。 一张专辑唱片通常在2.99英镑到4.99英镑，只要卖出一万张专辑唱片，乐队分到的版税就基本上有三四千英镑了。 若是百万级别的金唱片，那版税更是夸张得惊人。 所以单曲唱片基本上是用来积攒人气，等到乐队粉丝多了，原创歌曲也多的时候，才是出专辑赚钱的好时机。 一周后，披头士的两张单曲唱片如期上市。 热情唱片公司虽然小了一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当有的基本功能都运行良好。 尤其汤姆在音乐圈混迹多年，认识了不少唱片商老板，在唱片销售渠道方面比不过跨国大公司，可是英伦本国铺货却丝毫不差。 “我能保证各大城市都能买得到。”汤姆拍着胸脯说。 不过宣传方面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他们首先看到的不是披头士单曲上榜，而是“夏日男孩”的《how do You do It》单曲唱片直接冲上榜单前十名。 第44章 刷票内幕 “夏日男孩”凭借一首商业性歌曲，没花多少时间就冲进榜首，其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第一天前十。 第二天直接进入前三。 第三天再看，这首歌就直接站在榜一了。 利物浦的音乐杂志报道说，“夏日男孩”简直就是一飞冲天，可见实力之强足以震惊英伦乐坛。 但是也有报纸说，北方音乐商店在大举进货。 而北方音乐商店就是布莱恩的店铺，他作为“夏日男孩”的经纪人，算是在不顾血本的砸钱。 布莱恩爱泼斯坦，犹太商人富二代。 放在网文小说里面，他就是书中年少多金的霸道总裁。 事实上布莱恩曾经做过许多事情，却都没有成功，16岁时离开学校，想当演员始终毫无起色，然后选择当个服装设计师，同样遭遇惨重失败。 最后想脱离家族出来经商却总是亏本，可以说是人生一事无成。 于是他只能回到家里，继承唱片商店生意。 若是没有遇到披头士乐队，布莱恩肯定会守着家族事业干到死，可是当他看到披头士几人在舞台上又唱又跳时，原本熄灭初心的再次点燃。 以布莱恩对同性的独特眼光，他认为披头士的男孩可爱极了，如同发现稀世珍宝一样激动得难以言表。 他还觉得好东西不能独自占有，必须要跟全世界的人分享。 当时布莱恩兴冲冲地跑过去，跟约翰列侬几人说，自己要做披头士乐队经纪人，要将他们几人捧红，比猫王埃尔维斯还要红。 布莱恩确实很爱披头士。 可是有多少爱就会有多少恨，他遭受到披头士的拒绝，送的各种礼物也都退回去，因为约翰列侬他们已经有了一名经纪人乔尼。 于是布莱恩直接找到乔尼，想要花钱买到经纪人身份。 即便被乔尼一口回绝，布莱恩依旧不死心，使出了死缠烂打的功夫，想要让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回心转意。 在他看来，披头士这三人是绝对核心。 至于乔尼等人要不要都无所谓，反正他一定要拿下他们三人，然后使劲砸钱捧起来，绝对能够比猫王还要红。 想法很美好，可惜披头士软硬不吃。 还被约翰列侬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虽然对方只是想让他离开，可是言语比匕首还要伤人，布莱恩最终因爱生恨，发誓要将披头士踩在脚下。 为此他专门精心挑选了几人，按照披头士的样子重新打造一只乐队。 “夏日男孩”就此诞生。 接着他通过路易斯的人脉，跟EmI唱片公司搭上线，很快就找到金牌制作人乔治马丁，让对方给“夏日男孩”量身定制了一首金曲唱片。 果然不其然，这张单曲唱片一飞冲天。 短短几日就占据了榜首，而此时披头士的唱片还在榜单之外，几乎看不见踪影。 “这次是我赢了！”布莱恩暗自冷笑，恨不得来到乔尼面前，看对方是如何痛哭流涕，悔不该当初。 但是布莱恩不着急，因为他还要继续赢下去。 一直赢到披头士解散为止，赢到约翰列侬和其余几人跑来向他求饶，迫使乔尼让出经纪人的位置，他才会真正放过他们。 ……. “我不是买了一万张唱片了吗？” 乔尼看到榜单数据时，马上就到热情唱片公司去询问：“为何现在还没有上榜？” 汤姆菲利普斯：“你是买了一万张唱片，但是分摊到两张唱片上面，就是每张唱片五千张，这点数量也只是加快上榜速度罢了，不可能会像《how do You do It》那样直接进前十…….” “为何不能？” “我听说北方音乐商店又追加了两万张，这一下子就是三万张唱片了，要知道榜首唱片通常都是在五万张左右。” “才五万张？” “很多了好不！” 汤姆菲利普斯解释说，榜单上都是每周销售数据，不是唱片销售累计数据，所以每周卖出五万张唱片已经高得吓人。 同时榜单也会对唱片销售有所影响，凡是能上榜的唱片都会有一定增幅。 许多用户都是看着榜单去买唱片，特别是对不知名的乐队，榜单影响尤其重要，排名越高额外销售数量越大。 所以大家都想要上榜露露脸，各大唱片公司也都有专门打榜的手段。 “唱片自产自销还不算什么，甚至有人将几周数据合并到一起，乃至干脆虚报唱片销售数量……”汤姆如数家珍般介绍圈内黑幕。 “那岂不是谁报的数据大谁上榜了？”乔尼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年代就有“票房造假”的手段。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报假数据得要遵守基本原则。” “什么原则？” “不能被人发现！” “这不是废话吗？” “可不是哦！你试想一下，想要不被人发现，那得市场销售按比例来注水，还不能一下子注得太多，否则后面就很难将数字抹平。” 汤姆菲利普斯说得有点含糊，但实际上跟会计做假账的道理差不多。 拆东墙补西墙，反正最终数据是真实的，不能让人从中找到半点破绽，否则下次就没有人相信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该怎么办？”乔尼问。 “哈哈！你就放心好啦。”汤姆菲利普斯表示，自己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就能够看到披头士的唱片进榜了。 乔尼马上心领神会，汤姆肯定是让唱片销售商延缓上报数据，将两周数据合到一起上报，反正真要调查肯定没有问题。 有人查就说工作人员不小心弄错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乔尼仍旧不太放心。 “你等等！” 汤姆菲利普斯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周末综艺节目《thank You Lucky Star》的制作人菲利普·琼斯（phillip Jones），在电话里分别播放了《please Sir》和《please please me》，并与对方敲定了通告时间。 在余下的五分钟里，他又为the beatles搞定了bbc的热门广播节目Juke box Jury，这是一个有关单曲唱片的点评节目，到时候主持人会播放两首单曲唱片。 所谓“Juke box”就是点唱机的意思，而“Jury”直译就是陪审团，也就是要对市面上的唱片进行专家点评。 到时候节目嘉宾会对它们进行毫不留情的评价，如果太差劲的话，自然会冷嘲热讽的吐槽。 “现在，”汤姆平心定气的问，“你还有什么要担心吗？” 第45章 打落榜首 汤姆菲利普斯人脉深厚，几个电话就让乔尼心安许多。 然而实际效果超乎想象，等到综艺节目和电台广播都对这两张唱片进行宣传后，接下几天销量激增。 周日下午榜单刷新时，《please Sir》和《please please me》先后进入榜单前十名，分别是第七名和第八名。 这个年代，英伦只有流行音乐排行榜。 它诞生于1952年，最初只有单曲排行榜，且榜单的排名是由创建人percy dickins(N.m.E.的广告部经理)来确定，他是通过各大音像店的销量报告，计算得出的简单结果。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个榜单并不太专业。 周日，乔尼还在睡午觉，很快就被约翰列侬的电话叫醒。 “我们的单曲唱片上榜啦！”约翰列侬在电话那头大喊：“第七名和第八名，据说下周上升势头还很强劲。” 乔尼嘟囔了一句：“怎么才还不是榜首啊？” 本来他以为经过汤姆一番炒作后，至少也得来个空降榜首才行，没想到还是得要缓慢爬榜上去。 带着这番疑问，乔尼去到热情唱片公司询问。 汤姆菲利普斯轻笑一声：“你果然还是太年轻，虽说榜单数据可以造假，但是必须要根据真实销售数据来弄。 “况且只要进了前十名，慢点升到榜首影响也不是很大。毕竟披头士还是刚出道的新乐队，没有太大的粉丝基础，弄得太假很容易被人看出问题…….” 在圈内行家眼里，那支曲子是榜首金曲，都能够在上市前做出准确预判。 汤姆菲利普斯愿意为披头士这两首单曲动用人脉，自然是认为这两首都拥有金曲潜质，就算是数据造假也不会被人看出问题来。 况且延迟上报数据的手法相当普遍。 严格意义上不算是造假，只不过是钻了规则漏洞而已。 果不其然，等到第三周后，这两张唱片的数据突飞猛进，一下子就从后面窜到榜单前一二名，直接将“夏日男孩”给打落榜首。 第一名是《please Sir》。 第二名是《please please me》。 第三名才是《how do You do It》。 接下来几周的排名大致相同，基本上前两名就是披头士的单曲唱片轮流上榜首，而夏日男孩的单曲唱片始终只能拍在第三名。 据说布莱恩看到排名气得要死，当即拿出一万英镑买了六万多张单曲唱片。 结果也只是让《how do You do It》升到榜单第二名，仍旧无法回到第一名的位置。 听到这个消息时，乔尼惊诧不已： “六万张单曲唱片！这家伙疯了吧？” 此外，所以人都感到奇怪的是，为何榜单第一还是披头士的歌曲。 往常有六万张销售数据的唱片，早就夺得单曲榜首了。 乔尼思来想去，应当是汤姆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以北方音乐商店不及血本的六万张唱片，再加上其他商店销售数据，铁定能够超过十万张唱片。 这样的数值应当稳坐榜单第一才对。 对于这个问题，汤姆菲利普斯哈哈大笑：“布莱恩自个犯傻，居然把库存都买到自家商店了，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太多唱片可买。” 原来单曲唱片生产需要按批次进行，不会一下子生产十几万张，而是根据市场行情提前找工厂预先制作。 由于布莱恩是个外行人，胡乱操作一番，自己砸钱把货源都买完，导致全英伦各大销售商都在紧急进货。 此时工人正在连夜加班加点工作，这才将缺口给填补上去。 可是刚生产出来的唱片，还没来得及运到音乐商店卖出去，所以本周数据就只有六万张唱片了。 “那么我们的唱片…….”乔尼惊喜地追问。 “放心吧！”汤姆菲利普斯摆了摆手：“我才不会去买库存唱片，而是直接跟工厂下订单，这样既能保证市场需求，也能在适合的时候增加榜单数据。” 听到这番话，乔尼才算放下心来。 他最近注意力都集中在唱片销售上，没有太多时间跟随乐队演出，有时只能让披头士另外找人来敲鼓。 为了让披头士影响力向外扩散，他们不能总是待在自己的俱乐部表演。 有时候会选择去其他俱乐部演出，即便薪酬少点也要去，因为夏日男孩正在以巡演的方式到处游走，吸引了不少新粉丝过来。 现在已经有人说，披头士是夏日男孩的模仿者。 这种事情就算是披头士粉丝知情，可以跟其他人争辩几句，可是说得人太多了，就算是想要澄清事实都很困难。 “那些都是小道，你们还是专注创作上面吧！”汤姆劝说道。 乔尼有点犹豫：“那么推广的事情……” “我给你示范一次，”汤姆从抽屉里拿出通讯录，按照上面的名单进行排列：“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在这个圈子里待得足够久，就会认识很多人，等到手上有个好乐队的时候，只需一封信件和电话，就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 乔尼把头凑过去看：“你认识的人挺多的嘛！” “那是当然！”汤姆轻笑一声：“我年轻时，也是雄心勃勃的推广人，不仅推广流行音乐，也推广电影。” “你知道吗？德卡公司的媒体办公室有一份邮件发送清单，而我这里同样也有一份清单，你按照这份清单，拿着我写的信件，带领披头士乐队去各个流行音乐杂志的编辑部。” “这么简单？” “就是如此简单！”汤姆不停的在公司信纸上写东西，然后封好交给乔尼，一封封信件就是音乐杂志的通行证。 乔尼也真的见到了那些杂志编辑。 披头士们走遍了苏豪区(Soho)和夏夫特伯里大街，去了许多音乐周刊和月刊的编辑部那里。 毕竟是出道就有两首榜一金曲唱片的乐队。 各大杂志周刊都十分欢迎他们的到来。 通过面对面的采访，杂志编辑能获得第一手资料，刊登出去能够吸引众多乐迷的购买，同时也能让披头士摆脱地区性质走向全国各地。 这是杂志和披头士双赢的事情。 第46章 列侬的反省 便士巷，热情唱片公司。 白色大楼下，楼梯门口旁的广告牌依旧树立在门前。 随着披头士两张唱片大卖，这家小公司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每天总能看到有人进进出出。 前台凯特已经调到录音室，换上新招来的一位美女。 约翰列侬匆匆走进公司大门，“嗨！美女，乔尼在公司吗？” 前台员工叫佩妮，来自白金汉郡乌斯河边，同样幽默回应：“嗨！帅哥，你找的人不在热情唱片公司，或许你应当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好吧！”约翰列侬继续匆匆跑进厕所。 过了许久，列侬板着脸出来径直走向佩妮，拿出半卷卫生纸说：“佩妮，请转告菲利普斯先生，我们不想再用这种卫生纸了，太硬，太光滑了，上而还印有‘热情唱片’的标志。我们觉得职员都不应该忍受用这种卫生纸!” “oK！”佩妮将那卷卫生纸放入抽屉：“我会向老板说的。” “难道你能忍受？”约翰列侬追问。 佩妮轻笑一声说：“我自己就带有纸巾。” “真是聪明。”约翰列侬也笑了。 两人就此围绕卫生纸聊了起来。 很快，乔尼出现在热情唱片公司门口，约翰列侬连忙跑过去大喊：“金曲榜首！我们披头士仍旧是第一名。” 一直以来，约翰列侬都野心蓬勃。 他向来知道自己与众不同，非常了解如何引人注意，他有魅力，总能做老大，然而对与自己到底会怎样成功？ 他却并非那么清楚。 但是现在巨大的成功突如其来。 自从遇到乔尼后，披头士们犹如变魔术般，“嘭”的一声就从默默无名的乐队，迅速成为利物浦有名的本地乐队。 紧接着没过多久，披头士的唱片接连登上英伦单曲榜首。 现在是两首歌轮流上榜一，这周是《please Sir》，下周肯定是《please please me》，紧接着周而复始地交替。 根本不给后面歌曲半点机会，布莱恩已经哭晕在厕所。 利物浦再也没有人说“夏日男孩”是本地第一乐队，更没人觉得披头士是谁的模仿者，若是有人谈论的话，也马上会有人指出“夏日男孩”才是跟风者。 乔尼将约翰列侬带到办公室，两人坐下来深入聊了一会儿。 约翰列侬说：“谢谢你，乔乔！” “嗯？” “尽管我总觉得我会成功，有些时候还是会稍有怀疑。但我知道，成功终究会来临的。可是等待成功的过程着实难熬，为了证明我自己，我就像凶狠的饿狼，对待身边每一个人…….” 约翰列侬声音低沉，却比以前平和了许多。 随着披头士的成功，他再也无需用暴力和坏脾气来伪装自己，可以更加平等看待周围的人和事物。 “我们还有时间改变自己，不是吗？”乔尼出言鼓励道：“披头士，出类又拔萃！” 约翰列侬缓缓摇头：“但说实话，在遇到你以前，除了想变成行为古怪的百万富翁以外，我其实弄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我甚至幻想过靠娶一个百万富婆来达到我的目的呢。” “哈哈哈！你想做小白脸？”乔尼几乎惊讶得要掉下巴。 约翰列侬自己也笑了：“我一定要变成百万富翁，要是不靠偷、骗就没办法办到的话，那我一定去偷去骗。我早就准备好要这么做了——因为很明显的，没人会肯花钱买我的画的。” 乔尼对此表示赞同：“你的画确实比斯图差远了。” 约翰列侬：“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没胆量去偷去骗，我从来就没得手过。我和另一个家伙还真计划过要抢一家店，不是进去偷些小玩意，是真的大干一票。我们常在晚上去查看那些店的状况，但从来没真去干。” “还好你没有真的去干！”乔尼为此感到庆幸。 “我是个人渣，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实。”约翰列侬自我反省：“在学校没钱的时候，只能去借或者去偷。我通常都是从我那些跟班身上占点便宜。许多人受不了纷纷离开，这让我感到很难过……” “……”乔尼脑海里闪过肖顿的脸，这才理解为何列侬宁愿少拿一半股份，也要把这个最后的跟班留下来。 “那段时间，我真的干了许多坏事！” 约翰列侬仰天瘫坐在椅子上。 “如今完全不同了，不是吗？”乔尼感觉列侬今天似乎有点不妥，这家伙平时在人前总是没心没肺，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实际上约翰列侬敏感多疑，经常开一些不合适宜的玩笑，情绪低落时就会对近亲的人发脾气。 “是的，我们就要成功了。”约翰列侬回过神来，严肃认真地说：“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向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们找到新鼓手了。” “嗯，那人是谁？” “你不感到生气？”约翰列侬十分不理解：“难道没有半点要留下来的想法？我们披头士马上就要举国闻名了。” 乔尼总算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奇怪了。 “我给自己的定位是经纪人，鼓手只是兼职，刚开始乐队活动并不太忙，现在当然得要找人替换才行。”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音乐天赋？” 约翰列侬显得相当懵然，站在他的角度去衡量，搞音乐肯定比做经纪人要有趣得多。 尤其是乔尼的天赋如此高，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会情愿在幕后。 本来约翰列侬不介意乔尼身兼二职，反正鼓手的位置并不重要，只要能请到有水平的外援，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怪话。 可是随着经纪人事务繁忙，乔尼每周至少有几次无法出席乐队演出，如此形成常态后，约翰列侬还未表态，保罗和乔治就都已经不高兴了。 至于斯图尔特则表示没有意见。 于是四人商量一致决定，要向乔尼彻底摊牌：“鼓手和经纪人二选一。” 可是他们始终找不到机会跟乔尼谈话。 而此时披头士请来了一名厉害的鼓手，连合作续演出了几天，大家都一致同意要让这位鼓手加入……. 第47章 鼓手林戈 “噢！我明白了。” 乔尼听完约翰列侬的解释，表示不介意自己被替换掉，“那位鼓手叫什么名字？我得跟他补签一下合约。” “林戈，林戈斯塔尔。”约翰列侬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乔尼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本来他就想把最后一名披头士也找出来，结果还没开始行动，人家就主动跑进队伍里了。 果真是福缘深厚的林戈啊！ 林戈从小多灾多难，三岁父母离异，六岁时患阑尾炎而晕倒，十三岁时林戈因慢性胸膜炎被送进了疗养院停课休养两年，因此成绩落后，导致他无法上文法学校也没有参加升学考试的资格。 此外，林戈对于食物非常敏感，并对一些食物有过敏反应，去外地旅行时需要自备食物才能放心。 虽然天生矮小难看，可是林戈却始终对生活充满乐观。 所以林戈一直都有好运气，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没问题！”乔尼让约翰列侬出去，自己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 “你不用看看林戈的技术吗？” “经纪人除了表演外，其他事情都要管。” “好吧！”约翰列侬放下心中大石头，浑身轻松地站起来，准备要出去告诉其他人这个好消息。 “对了，你通知一下林戈，让他抽空过来签合同。”乔尼提醒说。 听到跟合同有关，约翰列侬站住脚步：“那么乐队鼓手的分成…….” “我当然会转给他，不过在此之前的单曲收益还得归我。” “那是当然！” 约翰列侬心中再无疑问。 把人送走后，乔尼坐下来沉下心来写东西，其中就包括有宣传手册，以及新闻发布会的内容。 如今披头士的影响力迅速提升，开始从利物浦周边地区，逐渐扩散到英伦全国各地大小城市。 可是主流媒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除了音乐杂志上会刊登披头士的消息，其他的一些全国性的报纸，比如《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曼切斯特卫报》、《每日快报》等，报纸上对披头士毫无报道。 它们就像行动迟缓的史前巨兽恐龙，对底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乔尼想要改变这种状况，让披头士热潮席卷英伦，就得要想办法让底层巨浪变得更大一些，如此才能让主流媒体正视他们的到来。 “乔尼！”汤姆菲利普斯敲门进来。 看到他正在伏案写东西，于是拿起已经写好的文案，迅速翻看了一遍：“宣传手册和新闻发布稿？” “没错，我写的还可以吧？” 乔尼对自己文案功底很有自信。 经过多月的练习，英文水平也有了很大提升，以他多年游戏策划的经验，写出来的东西肯定能让人耳目一新。 汤姆菲利普斯点头：“写的确实不错，可以作为公司的范本参考，但是你不要再写了。” “啊？”乔尼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究竟是称赞还是责备。 “这种活让其他人来做，如果没有做得来，你就招人进来，我让你加入公司不是为了写文案的！”汤姆菲利普斯指出乔尼的工作重点：“你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加紧让披头士出新唱片。” “出唱片？” “没错，现在披头士的两张金曲唱片快要守不住榜首了，布莱恩还没有死心，他仍旧砸钱捧夏日男孩，据说EmI下周要给他们发行新唱片…….” “那么我们也赶紧发行…….”乔尼坐不住了。 “不用着急，慢慢来。”汤姆把他按回座位：“不是还有好几张单曲唱片没发行吗？我们先拿那几首来应付。” “《love me do》和《初爱》？”乔尼连连摇头：“那两首歌曲质量不太行，还得更好的歌曲才行。” “不，我说的是《yesterday》和《image》，当然你说的这两首也会发行，不过得要稍后再上。” 汤姆菲利普斯早就有了计划。 原本这两首歌是准备用来填充专辑唱片，但是布莱恩的“夏日男孩”来势汹汹，不一次性打趴下的话，很可能会对披头士以后发展有影响。 毕竟两支乐队风格太相近，即便披头士是原创者，也很可能会有人故意往抄袭模仿的方向引导。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汤姆菲利普斯同意乔尼的想法，一定要牢牢占据金曲榜首，用不可质疑的成绩打消所有质疑声。 《yesterday》和《image》两首神曲祭出来，肯定能够压服一切。 当然《image》是约翰列侬改版后的爱情歌，原版世界大同的歌词当然不能唱，否则肯定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那我就放心了。”乔尼说。 “即便当下不用担心，你也要让他们早点准备好原创歌曲。”汤姆菲利普斯看向乔尼的眼睛道：“或者你负责写新歌也行，反正宣传工作要做，唱片录制也不能停。” “写新歌？”乔尼考虑了一下，“还是先问问列侬保罗他们，等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再下场帮忙。” “这方面的事情你来决定。”汤姆菲利普斯站起身，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有去看他们表演吗？” “怎么了？” “弹贝斯的那位小伙子……” “斯图尔特？他怎么了？” “我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会留意的。”乔尼顿时感到尴尬。 这本来是经纪人要留意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因为忙着宣发的事情，导致对乐队的关注减少了许多。 “看好我们的金鹅，可不要生病或被人偷走了。” “好的，我马上去找他们。” 乔尼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起身离开热情唱片公司。 现在他是公司的总裁助理兼唱片制作人，名头虽然不够唬人，但是权力却算得上仅次于老板汤姆。 汤姆菲利普斯年纪太大，许多工作都只能丢给其他人去做。 本来热情唱片公司只有十来人，但是随着披头士唱片大卖，公司人员一口气暴涨到三十多人，眼下可能还要继续增加人手才行。 至于苹果娱乐公司，目前只有乔尼、肖顿和披头士成员们。 第48章 我们要乔尼 披头士俱乐部，喧哗震天。 本该属于比较少人的下午，俱乐部里仍旧人头涌涌、摩肩擦踵，外面队伍已经排到巷子外面。 若不是乔尼定下的规矩，恐怕里面早就被人挤爆。 “嗨，伊万！”乔尼向看门人打招呼，对方连忙拉开链条让开通道。 “乔亚斯先生，快请进！” 伊万把其他人挡在外面，刚才有人差点就溜进去了，这些家伙就像老鼠一般乱窜，一不留神就会抓不住。 “喂！他为什么能进去？”有人不满的叫喊。 “哼！”伊万不理会对方。 那人还想嚷嚷把事情闹大，却没料到身旁有人嗤笑一声：“居然连乔尼乔亚斯都不认识，也不知你来披头士俱乐部看啥？” “什么？他就是鼓手乔尼？” “什么鼓手？” “乔尼来了？他在哪里！” “乔尼！乔尼！我们要乔尼，不要林戈！” 没想到乔尼多日不来，他就已经成为众多女粉丝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林戈反倒被人抵制嘘声不断。 幸好乔尼没有穿西服正装，头型也故意弄成大背头，这才没有被歌迷人出来。 否则他刚才就被人群给拦住，寸步难行都还好，怕就怕身上的东西会被女歌迷给撕扯干净。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尼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发现自己似乎不认识大家了。 本来那些歌迷天天都有见，以前他随队参加演出时，基本上算是个小透明，所有风头都让列侬保罗乔治三人了。 他则是披头士队伍里的沉默鼓手。 女歌迷们就算要追星也只会对准那三人。 甚至斯图尔特也要比他更受欢迎一些，人家虽然矮小了一点，但是长相却非常的好看，身上的艺术气质很能让女孩迷恋。 可是随着披头士唱片霸榜时间越长，歌迷们对他们的热情就越发高涨。 进到俱乐部里面的场地，乔尼才发现披头士的表演似乎不太顺利，台下有不少女生在齐声高呼：“要乔尼不要林戈！” “乔尼最棒！” 也有几人在零星喊道： “我们要乔尼！” “乔尼在哪里？” 约翰列侬几人对台下的闹剧视若无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当乔尼出现在众人视线时，他们的表演马上停止下来。 “乔尼！快上来！” “乔尼，他们要你。” “有请我们的经纪人乔尼，上来为大家表演！”乔治对着话筒大声宣布道：“乔~~~尼~~~~乔亚斯！” “乔尼！”林戈笑眯眯地让开位置：“我尿急上厕所，你来帮忙打一下鼓吧！” “什么？你们……”乔尼这才有了几分出名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梦境一般，被人推着走到架子鼓后面坐下。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乔尼发动记忆场景能力，让自身敲鼓技术重新回来，配合披头士成员们进行表演，舞台下观众们爆发出震天喊声。 女孩们疯狂的叫喊乔尼的名字，似乎还有人因此晕倒在地。 约翰列侬的歌声响起，他唱的是《love me do》，其他人则根据音乐节拍加入到其中，舞台下的人们也都纷纷扭动身体，摇摆手臂向他们呼应。 Love， love me do. You know I love you， I'll always be true， So please， love me do. ……. 乔尼陪披头士们表演了几首歌曲，虽然许久没有练习敲鼓了，但是他的技术依旧非常精湛，鼓点清晰明了，能够让人心脏随之跳动。 等到感觉差不多了，他起身来到话筒前：“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舞台下观众们全都安静下来。 “从今天开始，林戈将替代我作为披头士鼓手……”乔尼话还没说完，女孩们就大声叫出来，有不少人失声痛哭。 “噢不！” “乔尼别走！” “我们爱你乔尼！” 看到此情此景，乔尼不知如何说才好。 他跟披头士一起表演也就两个多月，平时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台前三人身上，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如此多追随者。 约翰列侬马上抢过话筒大声说：“乔尼没有离开我们！” 台下观众大多都愣住了：啥意思？ 到底是换鼓手，还是没有换？ “确实如此！我只是转为担当披头士的经纪人，并没有离开大家，所以请不要伤心……”乔尼赶紧把误会澄清，以免歌迷们太激动。 这番话约翰列侬几人也都说过，但是他们讲的没人相信。 毕竟乔尼已经连续几个星期没有登台表演，乐队鼓手来来去去，前后换了好几个，最后换上林戈就没有继续变动过。 于是才谣言说乔尼被林戈顶替了。 虽然乔尼的乐迷数量不多，远远比不上列侬和保罗的乐迷，但她们实在很愤怒，自己的偶像就在披头士单曲上榜时被逐出门外。 “这是背叛！” “决不可饶恕！” “我们要让乔尼知道，有人在默默支持他！” 不明真相的人群越来越多，一些本不是乔尼的乐迷也都加入到其中。 据说前些天还有人上街游行，拿着标语在俱乐部前聚集逗留表示抗议，把“披头士们”堵在俱乐部外头，并且在每一场演唱会里大呼口号。 今天乔尼刚好在乐迷回去休息过来，否则还会看到那些人闹腾的样子。 “你们应当马上找我才对。”乔尼事后跟约翰列侬说。 “我们确实找你了，但是菲利普斯先生说，有争议好过没有争议，保持这种情况下去才能让更多人了解披头士，大家想让你有空再出来解释…….” 约翰列侬耸耸肩膀说：“谁知道你始终待在公司，于是事情就拖了下来。” 听到是汤姆的手笔，乔尼马上领悟到适当炒作确实有益宣传。 在乔尼亲自出面解释后，乐迷们也都安静下来，不再为此事情闹腾。 林戈得以重回舞台，坐到了本该坐的位置上。 “交给你了，林戈。”乔尼把鼓槌还给对方。 “您的鼓敲得真好，乔亚斯先生。”林戈表现得相当拘谨，香肠嘴配上大鼻子相当有喜感，看久了能让人觉得很可爱。 近距离跟林戈接触，乔尼脑中记忆迷雾反应并不弱。 经过多天锻炼，他已经能够熟练掌控，只要有意压制记忆场景，肯定不会再有半点波澜…… 第49章 斯图的烦恼 舞台左侧 乔尼站在幕布后面避开台下观众视线，仔细观察台上几人的表演，约翰列侬依旧精力十足，在台上蹦蹦跳跳七八时间都看不到半点疲惫。 “嗓子有点沙哑。” 列侬嗓子已经快到撕裂的边缘了，但是他依旧在舞台上大声嘶吼和尖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真是够拼命了。 保罗和乔治在和声。 林戈跟约翰列侬几人一样，西服正装和切尔西皮鞋。 大家还要求他把头发往下梳，不过鬓角倒是可以留，看起来干净整洁了不少。 咚恰恰！咚恰恰！ 鼓槌欢快地敲打着，林戈跟其他人融洽无间。 架子鼓的节奏很紧凑，跟乔尼表演的打法差不多，林戈同样把大鼓踩得很大声，踩出很重的拍子。 在当下利物浦算是一种新打法，此前所有的乐队都在学“影子乐队”的演奏风格，唯有乔尼的击鼓技巧来自后世的记忆。 林戈很好的学习了乔尼的技巧。 这种打鼓方式和披头士的歌曲非常适合，他们要呈现出那种大音量让台下观众们全都嗨起来。 若是鼓声太弱了，反而会被观众尖叫声给盖过去。 至于贝斯手斯图尔特，他的表现就有些不尽人意，虽然弹奏技巧比以前提升了许多，跟其他配合的节奏也没有问题。 可是他站在舞台的一侧，完全跟其他几人割裂开来。 单独的表演没有半点毛病，可是一旦放到披头士成员当中时，就会有种让人无法忽略的隔离感。 “汤姆说得对，斯图有问题。” 乔尼知道要尽快解决才行，不能如此继续下去。 等到当晚演出结束，乔尼在后台跟他们几人聊了一会儿，然后让林戈记得明天到热情唱片公司去签约。 林戈年龄比列侬还大，不需要监护人代理授权就能签订合同。 “斯图，过来聊聊。”乔尼把斯图尔特叫到二楼办公室，这是苹果娱乐在俱乐部的办公地点，同时也是公司注册地址。 斯图尔特显得有些茫然。 乔尼让对方坐下来，然后倒了一杯咖啡递过去：“我发觉你似乎有点心事，不知能否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我、我……” 斯图尔特为人内向寡言，只有对熟悉的人才会打开话匣子，乔尼也算是半个熟人，他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不要紧，先喝咖啡再说。” 乔尼耐心等待了许久，对方终于开口说了。 “我得到了保洛齐教授的推荐…….” 斯图尔特口齿不伶俐，但是说话很有条理，尽管他在披头士乐队上花了不少时间，不过他的兴趣仍然是在艺术方面。 前段时间，他将一些画作送去“约翰·摩尔斯展览会”（John moores Exhibition）参展，这不仅是默西河畔区域，也是全英国的同类型展览会中最好的展览之一。 斯图虽然还只是个学生，却在会展上赢得了60英镑的奖金，对于像他这样年轻的学生而言，这是一笔很大的金额，也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摩尔斯家族是利物浦的豪门望族，他们家族拥有里特伍兹（Littlewoods）足球博彩和邮购公司的相关事业。 因而“约翰·摩尔斯展览会”拥有很强的国际影响力。 所以斯图尔特的艺术天赋备受关注，汉堡艺术学院对他感兴趣，愿意提供丰厚的奖学金。 而保洛齐教授也愿意为他担保举荐。 保洛齐对斯图说，他在画画上极有天赋，千万不要浪费了。 这番话让斯图感到万分犹豫。 一方面他不想离开披头士，因为这里能够跟约翰列侬待在一起，另一方面他又对画画保持着极大热情，反倒对音乐感觉一般般。 此外，保洛齐是斯图崇拜的偶像与老师。 “所以你才会显得无所适从？”乔尼若有所思地说：“人总要有所选择和舍弃，你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尽快做出抉择。” 斯图尔特点头离开了。 林戈替代乔尼，成为披头士鼓手的事情很快众人皆知。 这个消息几乎是马上就传出去了，还成了利物浦喧腾一时的大事件。 毕竟披头士已经是本地顶尖乐队，在英伦流行音乐榜上拥有好几首冠军歌曲（金曲），属于当地人的骄傲。 《利物浦音乐杂志》在10月23日那一期登了这样的标题：“默西之声独家披露！披头士更换了鼓手！” 报道上说乔尼从台前转到幕后，成为了披头士的经纪人。 杂志记者动情写道：“真是可惜！乔尼乔亚斯的击鼓技术相当高，远超其他乐队的鼓手们，许多人都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击鼓技巧，无论是技术还是样貌，林戈都比不过他。” 不过乔尼的声明同样刊登在报纸上，呼吁大家继续支持披头士，极力安抚了自己的乐迷们。 “我还会上台表演的，如果披头士需要的话。”乔尼承诺道。 这让披头士乐迷们感到很高兴，各种抗议也都销声匿迹，大家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乔尼被迫离队的谣言出处。 其实有不少人反应，这个谣言是别有用心的人在煽动。 汤姆菲利普斯怀疑谣言来自布莱恩，“这家伙太嫩了，居然喜欢搞这种小伎俩。” 至于传播谣言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挑拨披头士乐迷分裂，因为在抗议过程中，有不少女生受伤，甚至乔治也被人打了一拳。 若是任由不管，让它发展下去，估计也不会对披头士有太大伤害，顶多只能恶心一下他们而已。 不管怎么样，这个谣言起到了反作用效果。 所以乔尼也就懒得去追究其中真相，或许是布莱恩在背后捣鬼，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林戈按时到达热情唱片公司，他不是独自一人过来。 跟他一起的还有林戈的母亲，一个矮小壮实的金发妇人，还有林戈的继父也到场了。 也许是担心儿子被人欺骗，林戈母亲要求查看公司合法经营证明，然后还装模作样的拿起合同文件翻看。 最后全都塞给林戈的继父，“你也瞧瞧。” 林戈的继父没有听从安排，而是转手递给林戈：“里奇，你自己看着办。” 第50章 列侬的反应 里奇是林戈小时候的名字。 直到签合同的时候，乔尼才知道“林戈”改过很多次名字。 在成为林戈斯塔尔之前，别人偶尔会叫他“林斯”（Rings）。 他的第一只戒指是他16岁生日时他母亲给的礼物，而他的斯塔基爷爷过世时，他得到了另一只宽面的金戒指，这枚戒指到现在他都还戴着。 到了18岁时，他手上已经戴了四个戒指了。 在布特林斯乐队的时候，他又将姓氏缩短为“斯塔尔”，这样子他们正好可以把独奏的时段公告为“明星表演时段”（Star time）。 而“Rings”又自然而成地变成了“Ringo”，因为后面要接个单音节的姓氏，改成这个样子听起来比较顺。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 乔尼曾经找人打听林戈的下落，结果都没有人知道，消息灵通人士说利物浦懂打鼓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叫林戈的家伙。 签完合同，林戈的父母就离开了。 乔尼邀请林戈进办公室坐一坐，顺便了解对方的想法：“在台上被乐迷嘘很难受吧？现在可无法后悔了哦！” “习惯了！”林戈憨笑一声：“以前更糟糕的场面我都见过。” “你为何会选择加入披头士？”乔尼单刀直入询问对方。 “主要是待遇好！”林戈实话实说：“在接到约翰电话邀请的时候，‘巨无霸泰勒与骨牌乐团’（King Size taylor and the dominoes）也有个机会在等着我答复，他提供的酬劳是一个星期20英镑；披头士则是50英镑，所以我就毫不犹豫过来了。” “哈哈！50英镑周薪确实很高。” 乔尼觉得眼前这家伙也挺可爱。 林戈没有提苹果公司2%的股份，因为这些东西目前都还没啥价值。 跟汤姆给乔尼设定的限制一样，披头士的合同也有类似条件，若是无法完成合同内容，该成员所持有股份就会失去，公司只会给予很少补偿。 按照合同条件，披头士们必须要十年后才能真正获得该股份。 所以林戈没有把苹果娱乐的股份放在心上。 乔尼却不能像他们这般，无视公司股份的价值，不管是苹果娱乐还是热情唱片，这两家公司今后都必将会迅速发展起来。 他要想方设法多占股份才行，至少要牢牢把公司掌控在手上。 根据市场反馈回来的数据，以及他们制定的商业计划，热情唱片公司今年收入必定会高得出奇。 明年初乔尼就应当能拿到股份了，估计至少也有10%以上。 “专辑唱片得抓紧上市才行。” 乔尼不太想等太久，必须要让约翰列侬他们赶紧行动起来。 现在的唱片市场已经向披头士敞开大门，热情唱片要赚钱很容易，只要尽快将当下的歌曲集结成为专辑唱片，马上就又有一大笔收入来源。 正当他想去找披头士们谈专辑唱片时，约翰列侬先一步找上门来。 “你要让斯图离开？”列侬的脸色很不友善。 乔尼一脸震惊：“是谁在造谣？” “没人，我是听乐迷们说的，他们说斯图要离开披头士，因为你觉得他很不合群，在台上表演时没有笑容。”约翰列侬解释。 “没有这样的事情！”乔尼矢口否认。 “我崇拜斯图，”约翰列侬表示，“我仰赖他来告诉我真相，要是有什么不错的东西，斯图会告诉我，而我也会相信他，所以他走我也要走！” 约翰列侬强调说，没有斯图，他不愿意上台表演。 这番话说得非常绝对，差点就让乔尼以为披头士要解散了。 “你有跟斯图他聊过吗？” 乔尼冷静下来，让他先了解事实真相。 “我想跟他谈，但是他不愿意说。” “你们是否有欺负斯图？”乔尼知道约翰列侬三人会排挤其他人，尤其是性格不合拍的伙伴，更会遭受不公平对待。 即便约翰列侬对斯图的天赋很崇拜，但是依旧不妨碍他的恶劣态度。 这家伙就是这般矛盾的人。 乔尼经常看到三人对斯图说，不能跟他们坐在一起，或是一起吃饭。他们叫他滚开，结果斯图都照做。 “呃，有时候我们对他是很恶劣，”约翰列侬表示，“尤其是保罗，常常会责骂他。事实上，我也经常在事后跟他解释我们并非讨厌他。” 他们对待斯图的方式很不好，也让他们自己回想起来，都会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有一次，他们住的旅馆有个综艺表演团才刚离开。 那个表演团里有个侏儒，而他们发现了那个侏儒睡的床；他们就说这床该给斯图睡，他们当然都不会去睡那张床，所以就给斯图睡。 “他就是这样学着怎么跟我们相处的，”约翰表示，“的确是很蠢，不过我们相处的方式就是这样。” “你们三个都太过分了。”乔尼连连摇头：“不过他离开披头士并非这些，而是想要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 “自己的人生目标？” “没错，你想依靠音乐挣大钱，而斯图也有自己的理想。” 乔尼认为问题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你回去找斯图好好聊聊，把今天跟我说的话，重新对他讲一遍，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约翰列侬带着满腹心事走了。 这种时候乔尼也不好跟他聊专辑唱片的事情，不过披头士队伍里还有保罗，于是约好时间在俱乐部碰头。 “专辑唱片？” “是的，眼下披头士有三张金曲唱片，足够支撑得起一张专辑唱片了，只需往里面填充一些单曲进去，很快就能上市销售。” 乔尼的理由很充足，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反对。 “我们讨论过了，”保罗却毫不犹豫的拒绝：“必须得全新的、从未没有人听过的歌曲，第一张专辑唱片必须完美无缺，已经录制的单曲可以延后再出专辑。” “那样你们来得及吗？”乔尼表示怀疑：“如此多歌曲，全都要保证质量，还得有一首金曲加入其中……” “没问题！”保罗反手拿出一大叠稿纸：“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第51章 专辑唱片 自从乔尼在他们面前写下《love me do》。 约翰列侬和保罗就憋着劲创作，每天从早到晚在想歌词和曲调，一个多月时间就写下了至少五十几首歌曲。 几乎一天两首歌的速度，简直能让人惊掉下巴。 乔尼拿到保罗的稿纸迅速翻看一遍，从中找到多首熟悉的歌曲，其中包括了《I Saw her Standing there》、《misery》、《Ask me why》、《p.S. I Love You》、《do You want to Know a Secret》、《there's a place》等等。 这些歌曲大多都标注是由列侬麦卡特尼创作，少数几首是分别由保罗和列侬独自创作。 两人合作无间，短时间内就写下了如此多高质量歌曲。 关键是乔尼的出现，并没有让这对天才组合早夭，反而刺激到他们迅速成长，看到这些熟悉的曲名，总算有点历史重回正轨的感觉。 为了不漏掉好歌曲，乔尼让保罗将这五十几首歌都弹唱一遍，只需听个大致感觉就行，不用把整首歌都唱完。 保罗对着稿纸弹唱，乔尼边听边在笔记本上写。 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稿纸上只有歌词没有曲调，因为他们都记在脑子里了，只要看到歌词就自然而然会想起如何唱。 “如何？”保罗弹唱一遍。 “大概有六首歌曲可以使用。”乔尼数了数说。 “这么少？”保罗自然不敢相信，“总共五十四首歌曲，只有六首符合标准？” 乔尼点了点头：“没错，而且你们还少了一首金曲。” 专辑基本上会在A面最后放一首金曲，同时它也是专辑名称，也就是俗称的主打歌曲。 原本这首金曲应当是《please please me》，现在它属于乔尼，且已经以单曲唱片的形式发行。 “我建议将一首金曲放进去。”乔尼说。 “这样不太好吧？”保罗本能反对，“会影响专辑销售数量，大家都已经听过了的歌曲，为什么还要再买回去？” “不要紧，金曲唱片本身就有固定用户群体，即便他们有了单曲唱片，也会吸引这部分人购买专辑唱片。” “我还要再想想。”保罗不太甘心。 乔尼把选中的六首歌曲稿纸抽出来，将剩下的还给保罗，然后继续说：“一张专辑通常都有十几首歌曲，你们准备得还不够多，我建议翻唱其他歌手的经典歌曲，比如柏本斯的《twist and Shout》…….” “翻唱？”保罗一听就马上摇头：“那还不如放我们的旧歌进去呢，比如你写的那首《Love me do》就可以。” 这首歌曲已经以单曲唱片形式发行。 目前英伦流行音乐排行榜十九位，榜首前三还是披头士的歌曲，分别是《yesterday》、《please Sir》和《please please me》。 夏日男孩的那首金曲早就不知掉到第几名了。 不过布莱恩倒也很坚持不懈，继续砸钱让EmI公司帮忙出唱片，金牌制作人乔治马丁又找来一首金曲唱片。 结果只在榜首待了一周，然后就被《yesterday》干翻在地。 汤姆菲利普斯相当狡猾，一直按住这记杀手锏不用，等到对手登顶的时候，就来一招天外飞仙，直接打得对方怀疑人生。 据说乔治马丁也深受打击身心俱疲，加上公司内部斗争，各派系互相倾轧，已经有打算要离开EmI公司的想法。 只不过辞职信刚递上去还没有答复。 …… 专辑唱片的事情要做，乐队演出也要进行。 乔尼给披头士安排的第一场演出是在10月25日，星期六，在“洞穴”俱乐部的“欢迎返家”晚会。 然后则是汤姆菲利普斯敲定的，星期一在曼彻斯特的一场英国广播公司节目。 接下来，从11月到12月底，则是排满了一些不定期的预约演出。 节假日的表演需求更加旺盛，披头士乐队没有休息时间。 若是没有外出表演任务，披头士则留在自己的俱乐部进行演出，同样是每天八小时工作时间，在外面可能还要更加繁忙。 这些表演预约包括了“洞穴”俱乐部，加上“卡斯巴”、新布莱顿塔（ New brighton tower）、诺斯威奇纪念厅（Northwich memorial hall）、陛下舞厅（majestic ballroom）、伯肯黑德（birkenhead）、广场舞厅（plaza ballroom）、圣海伦斯（St helens）、荷美表演厅高尔夫俱乐部（hulme hall Golf club）等等。 以及在“自动电话公司”（Automatic telephone pany）的皇家伊利斯河游览时演出。 披头士的每日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斯图尔特跟约翰列侬谈过之后，似乎也安心待在乐队里，不再有其他想法，大家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至少吃饭睡觉这种事情上，没有人再敢欺负老实人。 披头士所有的演出日期、细节之类的事项，乔尼按照以前的工作习惯，用便笺纸打成行程表。 纸面上写得详详细细的计划内容，他们每人一份清晰明了。 乔尼还加上了一些醒目的注意事项。 通常是用大写字母标示出来，要他们注意行为举止：“禁止在舞台上吃东西、闲聊、打闹、跟乐迷说话等等。表演结束要向观众鞠躬致谢，不能骂人说粗口话，演出必须要按照既定计划表进行，不能随心所欲的表演。” 诸如此类的框框条条，让披头士面貌焕然一新。 大家不再把他们视为来自利物浦底层社会的混混小子，而是能够走进任何一家高档餐厅的上流人物。 为了让披头士能够前往周边城市表演，乔尼以苹果公司的名义买了一辆面包车，然后请司机开车接送。 “太浪费了！”乔治得知后连摇头。 “你们宁愿乘坐出租车，也不愿意有专车接送？”乔尼感到很惊讶，在他印象中他们三人老早就想要有专属车子。 “他的意思是请人开车浪费钱。”保罗在旁解释。 约翰列侬也点头同意：“没错！我们可以轮流开车，然后把司机钱给分掉。” “噢！不不不，约翰你不能开车。” “约翰，你开车会死人的。” “为什么？”约翰列侬怒斥道：“难道你们歧视近视人士吗？我开车戴眼镜就可以了…….” “你戴眼镜也会看不清。”斯图尔特突然补刀：“上次还把另一个女生当作辛西娅，亲了人家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认错人。” 约翰列侬顿时语塞。 “未成年没有驾照，开不了车吧？”林戈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不怕被巡警抓进牢里吗？” 保罗和乔治失去竞争资格。 他们讨论来讨论去，最终还是同意乔尼请司机接送。 第52章 斯图受伤 开车的司机叫摩尔。 摩尔为人和善可亲，长得牛高马大，身材健壮，拥有一定的格斗技巧。据说他曾经上过战场，杀过好几个人。 “真的吗？老兄！”约翰列侬表示怀疑。 “我的天哪！二战老兵？”保罗也认为摩尔夸大其词，世界大战过去十多年，摩尔的年龄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可能上得了战场。 乔治更是开玩笑地说：“你参加过二战？那应当算得上我们大叔了吧？” “摩尔大叔？”保罗笑说。 “呵呵！”摩尔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反驳披头士们。 即便不相信摩尔的经历，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摩尔确实有能力保护众人。 在俱乐部外面，披头士被乐迷包围时，摩尔凭借高大强壮的身躯硬生生挤出一条通道，让他们能够从人群中安全离去。 摩尔除了接送披头士，还要肩负保镖职责。 乔治有点儿嘲讽地说：“好嘛！一份工作拿两份钱。” “也就30英镑，并不算太贵。”乔尼耐心解释。 约翰列侬还是有点觉得浪费，不过他没有跟乔尼唱反调，其他人也就默认了这位司机保镖跟在身后。 事实上，他们确实需要有人保护。 就在曼切斯特的某个酒吧表演时，披头士遭遇了不明人员袭击。 当时演出已经结束，本该轮到约翰列侬拿乐器去车上放好，但是那天他在舞台上崴了脚，行动不便。 其他人又不愿意替代他出去，于是斯图尔特就主动伸手帮忙。 刚从酒馆后门走出来，斯图尔特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约翰列侬？” “嗯？”斯图尔特下意识看过去。 结果刚转身扭头就被人一棍子敲在后脑勺上，马上被打得晕了过去，还被又踢又打...... 摩尔在车上发现状况，开门冲了过来：“快住手！” 话音刚落下，他就抬脚将行凶的暴徒给踢飞出去，制止了那家伙对斯图尔特继续伤害，但是更多暴徒从漆黑角落走到明亮的灯光下。 他们叫嚣着要把两人打死。 有个年轻女孩儿刚好出来，看到这种情况就又跑了回去，嘴里大声喊着:“不好啦！斯图尔特被打死了!” 她看到斯图倒在地上没有动弹，感到十分的害怕，还以为他被打死了! 披头士其余几人就跑了出来。 “混蛋东西！”约翰列侬抓到了一个暴徒，怼着头脸和肋骨拼命出拳，在打对方时把自己的手腕也打伤了! “嘿！你在看哪里？” “快过来！”乔治和保罗不擅长跟人打架，他们两个只能抱住其中一人，不让这家伙伤害约翰列侬。 经纪人助理肖顿也跑了出来。 他代替乔尼跟随披头士出去巡演，负责看管面包车上的乐器，刚才上厕所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帮忙。 双方在小巷子里混战，打得相当的激烈。 酒馆里也陆续有人跑出来，少数几名乐迷出手帮忙，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站在旁边看热闹。 披头士们打得相当难看。 他们当中只有肖顿跟约翰列侬有干架经验，从小学到高中就打过不少场架，至少能够跟暴徒一对一进行单挑。 那么多人当中，最厉害的还是摩尔大叔。 在面对十多人包围的情况下，摩尔发挥出老兵下手凶狠、绝不留情的打法，一脚就废掉了殴打斯图的暴徒子孙。 紧接着扣眼、挖鼻和跺脚，接连废掉了三人。 对方仗着人数多仍旧不肯散去，甚至有人掏出匕首刺向摩尔，结果反被摩尔用十字手上架防守，同时用右脚脚尖猛力踢击暴徒的前腿（左腿）的胫骨。 咔嚓！ “啊！”暴徒腿骨断裂惨叫倒下，匕首也被摩尔大叔夺走。 “德国鬼子？”暴徒中有人尖叫一声。 顿时双方都停下来，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情。 摩尔反倒镇定自若，不说话也没有后退，反手握住匕首直视对方带头人，同时也是刚才叫出声的那人。 “撤！”暴徒带头人赶紧下命令离开。 在临走的时候，暴徒带头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斯图，心想已经解决掉“约翰列侬”了，却也算是完成雇主的任务。 摩尔等到暴徒全都走完，这才收起匕首来到斯图尔特身旁。 约翰列侬几人早就把斯图尔特救醒，只不过他额头上鲜血直流，嘴里和鼻子也流了不少血，这让他看起来相当的恐怖。 “我送人到医院。”摩尔难得开口说话：“你们打电话给乔亚斯先生，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凌晨2点多时，乔尼接到约翰列侬的电话。 通过他们几人和肖顿的补充，大致了解了情况。 于是命令他们先暂停演出活动，然后准备坐车去曼切斯特的医院，向医生询问斯图尔特的伤势如何。 在出发前，乔尼打电话通知了斯图的母亲米莉。 “噢不！”米莉惊恐万分喊道。 两人乘坐出租车一路赶往曼切斯特城，总算在快到中午时，来到医院里看望正在接受治疗的斯图尔特。 这时斯图已经睡醒，看到母亲时喊道：“妈，我们被人打了。” 接着他又说:“有个恶棍打了我的后脑勺，约翰冲过来打人时也把手打伤了。我有几分钟昏过去了。听说是摩尔大叔打跑暴徒，救了我们大家，约翰说他们会出钱给我换眼镜。所以，妈你别担心，你不用给我买新眼镜。” “噢天哪！噢天哪！” 米莉紧握斯图的手不放开，生怕儿子马上就会死去一样。 曼切斯特也是英伦大城市，医院条件比利物浦还要好许多。 很快医生就有了检查结果，说是斯图的头骨破裂了，还有可能会持续影响蛛网膜下腔出血，需要开颅做手术才能救治。 医生如此说道：“手术需要很多钱，你们要考虑清楚。” “多少钱？”斯图尔特问。 “一万英镑左右。”医生回答。 “那么多？”米莉听了顿时神情紧张起来，她没有多少积蓄，若只是一两千英镑，或许还能咬牙筹齐。 斯图尔特挣扎着要起来：“我感觉好了，不用做手术，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头痛欲裂，差点又晕过去。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乔尼把斯图按回病床上，口中承诺道：“不管花多少钱，都不如生命重要。” 第53章 千金买马骨 一万英镑！ 对于工薪阶层家庭而言，这简直是一笔巨款。 如此多钱足够在伦敦购买一栋豪宅，即便是几年后，约翰列侬花钱买一栋海边别墅送给姨妈咪咪，也只花了两万英镑多点。 所以即便乔尼说会出钱，事实上没人相信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在医生的建议下，斯图从曼切斯特医院转到伦敦医院去治疗，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但是价钱也更贵一些。 斯图并不打算转院，甚至不想继续治疗下去。 他想要赌一赌运气。 医生也说有可能身体会自愈，但是几率不太大而已。 “如果我死了，记得买一副白色棺材。”斯图强笑道。 “没到放弃的时候！”乔尼坚持让斯图转院治疗，需要花的钱可以从苹果娱乐里支付。 米莉也要求儿子接受手术。 没过多久，披头士们结伴来到伦敦医院看望斯图，他们都听说了医生诊断，大家过来向他打气鼓劲。 可是斯图言辞中，隐约有向伙伴告别的意思。 “嘶！”约翰列侬皱眉发出轻呼，右手腕包扎着绷带，看样子还蛮严重的感觉。 “你的手还好吗？”斯图关心地问。 “也就那样！也就那样！”约翰列侬满不在乎地说，手腕伤势让他无法弹吉他，只能在台上唱歌吹口琴。 保罗带来了鲜花，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都懂他的心情。 乔治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满脸的严肃认真。 唯有林戈看起来有点像局外人，他尚未真正融入披头士集体当中。 他们聊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聊到大家是如何对付暴徒，还聊到摩尔大叔一人打退十多名暴徒的英姿。 “真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斯图叹息了一声，接着询问道：“对了，摩尔大叔呢？我想要向他亲口致谢。” “摩尔在楼下看守汽车，”乔尼回答说：“我已经给他一大笔钱做为奖励了。” 说到钱的问题，大家最关心的是，斯图的手术费从何而来，即便乔尼愿意借钱，那也要苹果娱乐有钱才行。 “实在不够，就把俱乐部给卖了吧！”约翰列侬提议。 保罗本能就想反对，嘴唇蠕动几下，终究没有说什么。此时他已经接受斯图，认可对方是披头士的一员。 乔治：“卖了也不够吧？” 对于这个问题，乔尼表示不用担心：“小事一桩，我来解决。” 众人看他信心十足，也就放下心中大石。 可事实上，乔尼也没有那么多钱。 苹果娱乐账面上的钱不足五千英镑，卖唱片的收益尚未分到，他只能找汤姆菲利普斯来商量。 “汤姆，先给苹果娱乐结算吧！”乔尼要求道。 根据合同要求，热情唱片跟苹果娱乐每三个月结算一次，因为唱片从上市发行到零售商店回款过程很长，所以才会需要如此多的时间。 “你真的要借钱救人？” 汤姆没有拒绝，只是有些不理解：“我听说即便手术成功也不能从事激烈的工作，尤其是上台表演摇滚乐……” 即便斯图尔特和米莉都表示，以后有钱一定会偿还手术费用，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乔尼这笔钱借出去很大概率会打水漂。 “生命最重要，汤姆！”乔尼认真解释：“华夏有句古话，人命关天。钱没了还可以挣，人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并非他爱心泛滥，非得要砸钱救人。 而是想让自己念头通达罢了。 如果斯图被暴徒当场打死，乔尼顶多也就叹一声，不会为此事掉半滴眼泪。 可若是斯图因为没钱治病，且又是自己签下的人，那就能帮尽量帮一下，免得今后坐拥千万财富时，夜里回想当初为何不伸手拉一把。 除此之外，那就是可以起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 乔尼始终认为，“钱，只有花出去了才产生价值。” 况且苹果娱乐马上就有钱了，今年可以分到的钱也不少，没有十万英镑也有五六万，唱片版税还能一直拿很久，今后披头士们绝对不会为钱发愁。 想要施恩于他们，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你真让我感到吃惊！”汤姆凝视乔尼十几秒，大笑道：“不过，我很欣赏你的这种做法，也很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 很快，苹果娱乐获得第一个月的版税，居然有三万多英镑，粗略计算一下，热情唱片公司已经赚了十七万英镑左右。 “难怪如此好说话！”乔尼心中暗想。 这表明仅通过出售披头士的单曲唱片，热情唱片公司除去成本后，一个月的收益就有高达二十万英镑。 往后专辑唱片的收入会更高，毕竟单曲唱片售价才5先令，而一张专辑至少也要四五英镑。 按照这个数据来计算，只要披头士首张专辑能卖出相同多的唱片，今年热情唱片收入就能超过百万英镑。 想到这里，乔尼也被如此庞大的金额惊呆了。 “不不不，专辑唱片售价更高，肯定卖不出如此多张唱片。”乔尼将数量减少一半，依旧能够有五十万英镑之多。 有了苹果娱乐做担保，医院马上给斯图尔特做了手术。 开颅仔细检查一番，果然是蛛网膜下腔出血了，从而导致斯图头痛欲裂，出血点只会越来越严重，不做手术根本就治不好。 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手术，斯图总算被推出来。 “手术很成功！”主治医生说。 根据医生事后的说法，幸亏他们没有拖延下去，否则再过几个月就无力回天了，到时候即便算做手术也只能干瞪眼。 主治医生强调说：“不治疗也许只能活十个月，最多不超过一年。” “现在呢？”米莉紧张地追问。 “现在问题解决了，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以后不要太激动，也不要从事太过于兴奋激烈的工作。”主治医生嘱咐道。 事已至此，斯图留在披头士已经不可能。 乔尼只能跟斯图解除合约，从他手上拿回2%的苹果娱乐股份，这些股份目前不值钱，可是以后肯定能价值百万英镑。 现在他收回去，其他人对此毫无异议。 第54章 渣男列侬 披头士俱乐部，小巷后门外面。 在不为人所知的角落里，十多名女孩正瑟瑟发抖地聚在一起，她们正等候工作人员出来。 女孩们都是披头士乐队的资深粉丝，知道可以从这里进入俱乐部后台。 甚至能够跟偶像们近距离接触，如果自己十分幸运地被选中的话。 “怎么还没来？”有女孩询问。 “你是刚来的新人？”旁边马上有人鄙夷地说：“至少得等演出到最后才有人开门，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耐心等等……” 话音刚落下，俱乐部后门“哐当”一声被打开。 出来的工作人员扫视了一下人群，似乎在检查周围的安全状况，同时确认是否有居心不良的人混在其中。 “全都过来，站在灯光下！”工作人员吩咐道。 女孩子们你推我挤地跑到门前，全都摆出最好看的姿势，脸上也都露出迷人的微笑，仿佛都在说：“选我！选我！快点选我！” “你、你、你、还有你……”俱乐部工作人员选了六名女孩进来，剩下还有将近十名女孩留在外面。 被选中的女孩自然高兴地进去了。 没有被选中的人唉声叹气地散开。 六名女孩进入到俱乐部后台，亲眼看到偶像们就在几米外的舞台上唱着歌，蹦蹦跳跳，她们顿时兴奋得就跟吃了药一样，全都嗨得不行。 还好她们记得工作人员的吩咐，紧紧闭上嘴巴不发出声音，否则肯定就跟场外的粉丝一样高声尖叫起来。 等到披头士几人表演结束，从舞台下来看到后台的女孩们。 “嗨！Girls！”约翰列侬打招呼道。 “啊啊啊！约翰！” 六名女孩马上就迎上去，拿出各自准备好的签名本，向自己心仪的偶像索要签名，然后就是抱着其中一人狂亲。 “嘿！嘿！慢点，别那么激动。”保罗身边的女孩也不少，几乎跟约翰列侬一样多，至于乔治和林戈也都被人狂啃。 众人站在后台聊了一会儿。 接下来，约翰列侬先挑了一名女孩带回自己的休息间。 剩下的几名女孩子也很快跟着其他人离去，乔治和保罗身后有两个女孩，同样是去休息室去谈天说地了。 最后一名女孩则是跟林戈走了。 这是披头士给资深粉丝的福利，他们也不一定都会干些羞羞的事情。 肯定还得看大家聊得怎么样，保罗和乔治还好说，他们两人尚未成年，大概率都是几人在打牌聊天。 至于林戈就没人清楚他会做什么。 只有约翰列侬是最无法预测的人，他心情好的时候，能够把人逗得开怀大笑，如果脾气上来了，说不定还会将女粉丝给气哭。 这家伙就是如此渣的男人。 在艺学院里，有一个女同学就和约翰列侬短暂约会过，但因为受不了他的脾气而分手。 这位女同学的评价约翰列侬说，他与众不同很有创意，还十分有搞笑天赋，也许以后会做个出名的喜剧演员。 女同学还回忆说：“约翰很蛮狠无礼，说一些别人根本讲不出口的话，还会表现得很残酷，像是走在路上对老年人吐口水，嘲笑残疾的人，也常常画一些很可怕的图。” 在女同学看来，约翰列十分喜欢耍酷，非常在意眼镜的事情。 即使是看电影也绝对不肯戴，甚至连约会看Elvis的电影的时候都不肯戴上眼镜，以致连里面巨大的一个性感的丝袜广告都看不到，还得女友来告诉他。 而且约翰列侬平时身上从来就没什么钱。 “他一点用也没有，三天两头都在向别人借，要别人给他买薯条和饮料，或是伸手要香烟。”女同学非常鄙夷。 约翰列侬在上学时，肯定欠了一屁股债。 但是女同学也不能否认，约翰列侬就是有这种吸引人的特质，总有办法从别人身上借到钱。 现在约翰列侬的女友是辛西娅，两人关系同样也不是很好。 前些天的时候，乔尼去找约翰列侬时，看到两人在为什么争吵，然后约翰列侬就突然爆发了。 扯着辛西娅的头发就打，如此凶残暴力的样子，简直就像另一个陌生人。 “快住手！”乔尼实在看不过去，赶紧上前把约翰列侬拦住：“你要杀死她吗？” 约翰列侬本能地一拳揍过来，结果发现是乔尼后，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拳头，可是眼神依旧凶狠得像要杀人一样。 “冷静！冷静点！”乔尼将辛西娅从地上扶起，发现她已经被揍得皮青脸肿，十分生气地说：“打女人算什么男子汉？” “不管你的事！”约翰列侬气呼呼地走了。 乔尼把辛西娅带去看医生，路上询问两人发生冲突的原因，得知是约翰列侬看到她跟其他男同学有说有笑，于是怀疑自己被女友绿了。 “然而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辛西娅伤心地低声哭泣。 根据乔尼的观察，辛西娅相当文静，和约翰列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她很有教养，算是中上阶层的人，来自中产阶级地区，身上穿的衣服面料和款式非常不错，人相当的好。 等到辛西娅情绪平复，然后乔尼才得知两人是在刻字班上认识。 当时约翰列侬被分到刻字班，纯粹因为所有其他老师都不要他，因为他上课什么文具也不带，每次都招猫逗狗，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而辛西娅则上课认真，每天花很多时间做功课。 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的人，在班上一次测视力的游戏中熟悉了起来，他们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严重近视而且不喜欢戴眼镜。 两人谈起各自因为近视引起的笑话，于是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进了许多。 约翰列侬在外面表演时，经常不戴眼镜就上台。 有次他表演完下台休息时，正好被咪咪阿姨堵住去路，当时台下都是冲着他们尖叫的女孩，忽然面前有个女人挡在面前。 约翰列侬还以为是自己的乐迷，他没戴眼镜时就跟瞎了没啥区别。 后来他戴上了眼镜，看到了自己的监护人：“咪咪，你在这儿干吗？” “约翰，你真行啊，”咪咪说，“你还真行啊！” 第55章 圣母辛西娅 从那以后，咪咪每天都会盯着约翰，要他老实回学校上课。 咪咪总是念念叼叼地要约翰专心读书，不要分心在唱这些愚蠢的摇滚乐上，这样才能拿到真正的文凭。 不过，咪咪还是无法阻止他继续玩音乐。 “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约翰列侬常常反驳，“我不是当工人的料，而且永远不是。不管你怎么说或干吗，到头来我还是不会去做那种朝九晚五的工作的。” 随着时间推移，咪咪的约束力则越发无效。 辛西娅得知后，却对此表示很钦佩。 这种反抗精神正是她自己所欠缺的，也是她希望能够拥有的东西。 “所以你爱他？” 乔尼看着辛西娅脸上的清淤道：“但是约翰下手也太重了。” 辛西娅为男友辩解说：“约翰的粗暴外表只是为了自卫，和他不戴眼镜也有很大关系。因为他看不清楚，觉得自己一直被某个人盯着，而那人正要照着他的鼻子揍上一拳。其实如果戴上眼镜，他就会看到并没有谁要那么对付他。” 虽然常常被约翰列侬欺负，然而辛西娅却违背本性，偏偏被这个“可怕，邋遢，口无遮拦，尖锐刻薄”的男人给深深吸引了。 “真是太傻了！”乔尼连连摇头。 辛西娅却仿佛认命了一样，自艾自怜地说：“我知道这不是一段轻松舒服的感情。约翰身上总有一股危险的劲头，常常吓到我，让我觉得像生活在刀刃上。 “他不仅嫉妒心超强，还会常常突然向我对准矛头，用尖酸的语言骂我、挖苦我，一直到我泪水涟涟。他发起脾气来蛮不讲理，语言粗暴，一到我害怕屈服为止。” 说到这里时，辛西娅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面带笑容地说：“尽管约翰很霸道，又是令人害怕，但他也非常浪漫。” 约翰列侬常常会给辛西娅写情诗，还赠送亲手画的卡片。 更关键的是，约翰列侬每次大发脾气之后，很快又会恢复常态，不仅真诚道歉，还向辛西娅发誓像往常一样爱她。 “约翰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混乱，每一天都想证明他对我是最重要的。”辛西娅面庞发光，竟然有几分圣母模样：“尽管我曾想过要离开他，但内心却觉得，如果他能确信我是爱他的，就不会那么粗暴了。” 完蛋！这女人被pUA到骨子里去了。 事实上，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并不合适。 辛西娅的朋友苦口婆心，她的母亲默默反对，她的老师也因此对她丧失信心，甚至一个学校的女清洁工也看不过去，还说她是个傻女孩。 然而，辛西娅的感情却强烈而坚定。 “约翰从不轻易放过任何人，他一生都在与不安全感作战。和大多数人比起来，约翰人生中的悲剧因素要多得多。他不想让人们看见他的软弱，总是在和他斗争。他从来没有停止过斗争，直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一直把他看做一个迷失的灵魂，想尽可能的给他理解、宽容、接受和被爱的感觉，以此来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辛西娅如同母亲一样，无限制包容着约翰列侬的各种恶劣脾气，从而使得她成为了约翰列侬的第一个固定女友。 “这就是你想要的？” 乔尼忽然心中一动，低声地说道：“如果你真的爱约翰，那更不应该一味忍让包容，而是要是适当的反抗，这样才能让这段感情长久维持下去，否则哪天他对此感到厌倦了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辛西娅听了茫然道：“什么意思？” “孔夫子说，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乔尼意味深长地解释：“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既要有爱也要有严格的教导，否则一味溺爱终究会让人心生厌烦，太严了也会让人远离自己，就好比放风筝一样，既要松开也要拉紧，如此才能把孩子留在身边。” 辛西娅陷入了沉思。 ……. “保罗，快过来一起写歌。” 约翰列侬在暴打辛西娅后，忽然感觉十分的后悔无比。 但是他没有马上就去道歉，而是趁此机会利用这种情绪用来写歌，因为强烈的悔意让他灵感不断涌现。 保罗接到电话，马上带着吉他从家里赶过去。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追问约翰列侬想写什么歌，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想要表达的又是什么样的情绪等等。 “你又打了辛西娅？”保罗丝毫不感到惊讶。 “嗯，我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谈话，于是就……”约翰列侬心中充满了悔意，却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写歌上：“此时我就像握住辛西娅的手，诉说我对她的爱意，想必她一定知道，我想要成为她的男人…….” 保罗弹了几个音符，“慢点慢点，我们从头开始，你刚才说，想要握住她的手说些什么，那么歌词就是‘I want to hold Your hand，I'll tell you something…….’” 约翰列侬听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得要把这两句拆开。” 两人沉浸在创作思绪中，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其他事情。 从两人上台表演第一天，看着台下欢呼鼓掌的观众。 约翰列侬和保罗的野心就已在膨胀，他们希望自己的乐队能出名，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歌迷。 尽管约翰列侬一心想使乐队成功，但他总是很容易一件事没有办完，就开始计划另外一件事，无法全身心专注。 所以他需要保罗来督促自己，在追求成功的道路上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因而在很早的时候，约翰列侬和保罗就已经是非常紧密的合作关系了。他们约定所有的歌，不管是合作还是单独创作，都要署名Lennon\/mccartney。 从那时起，两人就已经意识到，他们的成功离不开彼此。 保罗有条理、有意识的做事方法，和约翰列侬随随便便、毛毛糙糙形成了鲜明对比。 保罗总是随身带着记事本，把歌词都写在上面。而且他每次约时间总是很准时，从不迟到，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身边的人都会注意到，他洗脸的时候连耳朵后面都会很认真。 而约翰列则完全不同，他常常迟到，样子也如同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 他们两人在许多方面都极其互补。 约翰列侬需要保罗注重细节和坚持不懈的品质，而保罗需要约翰列侬别具一格、推陈出新的思考方式。 一起写歌的时候，保罗稍柔和的旋律和约翰列侬激昂、带有挑战意味的曲调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两人在音乐创作方面，简直就像天作之合。 第56章 狗头警告 曼切斯特城 贫民区街道行人稀少，道路旁的小巷阴森冰冷，周围环境很脏乱，污水和垃圾遍布地面。 乔尼跟随摩尔来到其中一个巷子里。 两人走进某间废弃仓库，看到地上躺着几名男子，他们一个个都遍体鳞伤，似乎全都昏迷过去了。 站在那些男子周围的是摩尔的伙伴。 人数也不多，乔尼用心数了数，大概有五六人，还有几人躲在暗处放风，没有出来跟他打照面。 自从斯图尔特受伤，摩尔就在电话里说，整件事情看起来很像雇人行凶，因为暴徒目标明确，下手非常重。 “相当狠辣！”摩尔平静地说。 如果不是弄错了目标，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是约翰列侬，斯图尔特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恰巧被暴徒给狂揍了一顿。 即便如此，没有摩尔及时赶到，恐怕真的会当场挂掉。 “究竟是谁干的！”乔尼按下心中的愤怒。 没有去医院前，他就下定决心要调查清楚，只不过始终没有告诉约翰列侬几人，以免让他们出去表演时担心受怕。 “暴徒来自当地的帮派组织，他们以放贷收债为生，偶尔也会接些打人恐吓的单子，他们说是一位富商出钱请人教训约翰列侬，因为富商的妻子是歌迷，前些时候跟约翰列侬有过那种关系……” 摩尔将来龙去脉说出来。 “全都弄清楚了？”乔尼开口询问：“跟布莱恩没关系？” 摩尔：“根据我们调查，此次事件跟那位犹太佬无关，应当是当地帮派的人蛮横惯了，下手打人都不知轻重。” 这个回答让乔尼感觉有点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帮派人士接受教训好了。 想必摩尔跟他的伙伴对此十分有经验，他们从乔尼这里拿到五百英镑作为酬劳，非常乐意做这种脏活累活。 “那名富商怎么处理？”摩尔问。 “什么？你们也把他给抓来了？” 乔尼心中一惊，要知道对付帮派人士可以用暴力手段，可若是对正经人家还是如此，那事情就会很难收拾。 “没有没有！”摩尔连连否认：“没有您的命令，我们怎么敢乱来。” 停顿了一下，他解释说：“可若不给点警告，恐怕对方还会继续雇人行凶。” “嗯，既然如此……”乔尼很快就想到一个好主意：“需要把他吓住，对了，这个富商有养什么宠物吗？” “他们家养有一条狗。” “那就把狗杀了，将狗头放在他的床上，让他注意自己的狗命，还有不能暴露这件事情跟披头士有关。” “我明白！” 摩尔领命转身向伙伴安排任务。 在他们高效的行动能力下，很快就把事情办妥，当天报纸上就有某个帮派跟人火拼，导致整个帮派成员都受伤入院治疗。 过几天，报纸新闻说有位富商爱犬被杀，场面之血腥让人看了胆寒。 曼切斯特城警察介入调查，结果啥都没有查出来，富商伤心之余又感到十分害怕，很快就离开英伦，去欧罗巴大陆避难了。 乔尼在利物浦收到摩尔的消息，再次拿出五百英镑作为奖励给对方。 “乔亚斯先生，我的伙伴们对您的慷慨大方十分感激，很想加入苹果娱乐为您效力，不知是否可以？” 摩尔把钱收下，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的伙伴也是…….” “是的，我们都是同一个营的伙伴，战争期间死了很多，现在包括我在内只剩下八人。”摩尔的声音听不出悲伤，却让乔尼感觉对方心哀莫大于死。 “他们都可靠吗？” “我们是一个整体，您可以信任我一样信任他们。” “可以！”乔尼决定先把人收下来，经过一段时间考验后，再让对方成为自己手中的安保力量。 “非常感谢！” 摩尔神情总算有了变化，急忙跑去把伙伴找来，让乔尼全都认识一遍。 这些人全都出身自洗头佬的少年兵团，在战争快结束时入伍，曾经接受了多种搏击技巧训练，还掌握了各种特工技能。 结果辛苦训练完成，还没在战场上发挥作用，就被人家苏工军队的钢铁洪流一波推平。 摩尔所在的少年兵团运气较好，他们被打散后在战场上被英伦士兵俘虏，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拉去枪毙。 经过多年的浪荡，他们对人间的苦难已经颇有阅历，本来应该心态平和，可听到乔尼愿意收留他们，一个个都变得精神了许多。 这是因为他们再次有了归宿，感到了希望和欣慰。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洗头佬军队里面，摩尔跟伙伴们充满了斗志，想要为国家和洗头佬献出宝贵的生命。 等到战败后，他们这批少年兵只被关了几年就放出来了。 可是各自的人生却失去了希望，由于曾经战败国士兵的身份，加上没有生活工作的技能，他们处处碰壁无人收留。 所以现在能够再次有个服务对象，他们的心气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你们先担当公司保安，做一些安全工作的任务。” “我们也只懂得这些，其他工作还真做不来。”摩尔说。 “这是安家费。”乔尼再次取出一千英镑交给摩尔，让他去安排好自己的伙伴，尽快到苹果公司来报道上班。 对于摩尔和他的伙伴，乔尼不敢完全信任，却还能先试用看看，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穿越者，虎躯一震就能让人家纳头就拜。 关键还是在于钱！ 没钱自然无法驱使摩尔等人为自己做事，更不可能让人主动投奔自己，所以乔尼还是得要想办法赚钱，赚更多的钱。 略微计算这几天花销，到手的三万英镑几乎去掉了一半。 简直是花钱如流水，乔尼决定要催促一下披头士，让他们加紧创作歌曲，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那样就没意思了。” 乔尼觉得自己挣钱和别人给自己挣钱完全不同，员工不努力干活，老板怎么能换新车和新女友呢！ 第57章 摩尔的过往 摩尔的伙伴们行动很强。 拿到安家费后，很快就先后来到苹果娱乐公司报到，一下子披头士俱乐部就多出八名看场保安。 在他们的照看下，俱乐部内外都没人敢闹事。 摩尔在没开车的时候，也要跟其他伙伴照看场子，不过他的行动十分自由，随时都要待命出车。 根据乔尼观察，摩尔是他们几人的老大。 这些人就像一只军队，令行禁止，做事非常有汉斯的严谨风范，能够将乔尼的命令彻底执行下去。 ‘难怪洗头佬能够称霸欧洲！’乔尼表示洗头佬能用这样的士兵，自家也同样能够使用。 况且乔尼已找过私家侦探，对摩尔八人进行过背景调查。 摩尔这个名字显然是假名，但是对方不愿意使用真名也有原因，根据私家侦探调查得知，摩尔似乎曾经在法国杀人被通缉，被害者是少年军团的营长。 “也就是他的上司？” 乔尼向私家侦探看过去，对方在英伦政府有很强大的背景关系，可以查看许多机密档案，以及调用军情六处（SIS）的人手来帮忙追查。 为了请这位私家侦探出手，乔尼总共耗费了五千英镑。 “是的！”私家侦探点头。 “为什么？”乔尼感觉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却没料到私家侦探居然连这个也调查出来了。 原来摩尔是为同营的弟兄复仇。 战争结束后，摩尔所在的军营被英军包围，原本人家打算网开一面，高呼缴械不杀，前面交战的士兵已经投降，且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处理。 结果摩尔的营长偏要下令，让少年兵们为洗头佬自杀表忠心，不愿自杀的还亲自开枪逐一点名射杀。 少年营大概有八百多人，当场自杀的有过半，还有几百人被营长带人杀死，现场真可谓是修罗地狱一般。 “为什么我没有听过这件事情？”乔尼有些疑惑，不管是后世记忆还是今生经历，都没有相关消息传出来。 “原因很简单！”私家侦探耸耸肩说道：“当时德军还有许多人在战斗，如果传出少年团学霓虹人那般自杀为国尽忠，恐怕会产生不可预计的变数，不管是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还是为了减少伤亡，联盟军都有动机要掩盖真相，而且战场上每天都在死人，许多消息都随之消逝…….” “恐怕还是担心舆论风向罢？”乔尼猜测道。 不管是否因为战争太过激烈，导致当时没有人报道，事后为了平息仇恨故意掩盖；还是因为真相早已随着死人而消息，总之这件事情极大的影响了摩尔。 “营长没有自杀？” “自杀了，但是没有死。” 因为等轮到营长自己尽忠时，他却手软打偏了方位，只打掉了半只耳朵。 事后英军没有为难营长，甚至看他军衔高，属于洗头佬亲信人员之一，知道许多机密文件，还专门提供很好的战俘待遇。 在强大心理攻势下，营长供出许多重要情报后，法庭还特地给他减了刑期。 “于是这位幸运的营长服刑出狱后，凭借着战前积累的财富，隐姓埋名过上了富家翁的生活，还定居在法国娶妻生子…….” 总而言之，摩尔认为营长欠兄弟们一条命，于是等他找到对方后，一枪解决了双方的恩怨。 除此之外，摩尔就没有其他犯罪行为，甚至一度穷到流落街头都不愿抢劫别人的钱财。 “当然他被人打劫时，也会反过来抢对方，并不是那种呆板不知变通的士兵。如此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七八年，渐渐找到其他同样落魄的伙伴，然后聚集在一起维持着当地小区的灰色秩序。” 私家侦探调查得非常详细，不仅有摩尔的过往背景。 其余几人也都有一大堆信息，从他的调查来看，除非这些人做事滴水不漏，十多年没有半点痕迹留下，否则他们全都可以称得上是赤胆忠心。 当然抵御黑帮势力不在此列，乔尼只关注这些人的品行和性格。 有了私家侦探提供的资料，他对摩尔等人越发了解，交钱拿走原始文件后，特地询问一句：“你不会把这些事情外传吧？” 私家侦探用手在嘴巴做出拉链动作，认真解释说：“我会遵守职业道德，严守雇主的相关信息。” “最好如此！” 乔尼拍了拍档案袋子，推门离开私家侦探所。 …… 披头士俱乐部，休息室内。 处理完斯图的事情，乔尼继续跟进披头士首张专辑。 斯图尔特离开后，约翰列侬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只有保罗和乔治还是老样子，对什么事情都显得干劲十足。 “没有想翻唱的歌曲吗？”乔尼看向约翰列侬，追问道：“你们原创的歌曲很多，但是目前能用的只有六首歌曲。” 约翰列侬提起精神：“我们又写了很多歌曲。” 保罗在旁递上一叠稿纸过来，看样子这些天两人忙着写歌曲，还是以每天一首歌的速度进行创作。 这个时候，披头士们希望制作一张值得大家花钱买的专辑。 他们的宗旨是，这张专辑的歌曲都要是新歌。 绝对不把发行过的单曲收录在专辑里。 而其他人一旦有了一只热门单曲，就会制作包含它并以其为中心的专辑，这种做法跟骗钱没啥两样。 披头士们很不屑做这种事情。 当然了，如果乔尼或汤姆强行要求他们翻唱，约翰列侬几人也不会硬顶着，关键是乔尼答应给他们很大的创作自由空间，尽量不干涉到其中。 除非忍不住，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保罗和列侬试唱了稿纸上十多首歌，还有以前被乔尼否决掉，然后重新修改调整后的二十多首歌曲。 确实找出来不少好歌，而且大多都是些原时间线上没有的歌曲。 乔尼没有听过那些歌曲，但是却能够分辨出是否足够好，也许会漏掉一些好歌，但是能被选中的肯定质量不错。 “很好，我们又有了八首好歌，足够一张专辑唱片了。” 乔尼数了数手上的稿纸，仍旧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58章 创作金曲 金曲！ 专辑少了一首金曲。 乔尼很快想明白这个问题：“没有金曲的专辑唱片，只怕销量不会太高，必须要有一首让人听了就想买的歌曲。” 这样的歌曲还可以作为专辑名字，且需要放到A面第七首，也就是能够最先播放的那首歌曲。 “没有金曲吗？”约翰列侬抓了抓头发。 保罗若有所思道：“请再给我们两天时间…….” 乔尼看他们两人如此有信心，于是点头答应：“可以，但只能延迟两天，如果再没有金曲…….” 再没有的话，那就自己下场。 这样做有点对不住约翰列侬几人，不过他目前只能回想起跟披头士有关的歌曲，就算是要抄歌也没办法抄其他人歌曲。 ‘再过段时间，让我能够完全控制住记忆迷雾，想必就能不依靠关键人物就能主动想起后世记忆。’ 乔尼发觉自己对记忆的控制越来越强，已经不用担心它带来的副作用。 ……. 乔尼离开休息室。 林戈和乔治也出去忙各自的事情，此时他们还不太懂写歌谱曲。 只剩约翰列侬和保罗，两人很快就进入了创作状态。 “保罗，我们来写歌吧！”约翰列侬拿起了笔和本子，嘴里哼着曲调，保罗则开始在钢琴下叮叮咚咚地敲着琴键。 这个本子封面已经很旧，采石工人还没组建就已经在使用。 两人一起写的歌都记在这个小本子上。 本子每一页的开头都总是写着“又一首Lennon\/mccartney的原创”，下一页再是“又一首Lennon\/mccartney的原创”。 跟其他人的歌谱不太一样，他们记下来的只有歌词和一些和弦的说明，还有一些和音的指示之类，曲调就得两人自己记着了。 即便不使用录音机，他们两人都不会记错。 约翰和保罗有一个默认的共识，如果自己写的歌都记不住，那就别指望别人听过之后能记住了。 几个小时下来，他们俩就这样不停地你弹我写。 两个人似乎都处于失神状态，直到对方弄出还不错的东西，另一个人就会从一大堆噪声当中找出这些音符来自己试试看。 期间，他们还会边听唱片边写歌。 自从跟热情唱片公司签订合同后，披头士们就向汤姆索要大量的唱片，成百上千张唱片，听完就换一批新唱片。 这些唱片就像他们的精神粮食，需要不断的更新，不断的播放来听。 尤其是那些很难获得的唱片，对于他们更像稀世珍宝一样，为了获得一张这种唱片，约翰列侬几人愿意去偷去抢。 曾经乔治认识某位鼓手，那人收藏了一张市面上买不到的唱片，约翰列侬几人听说了，逼着乔治带路去那人家里，悄悄的把这张唱片偷了出来。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他们对此丝毫没有歉意。 并且表示自己帮助别人解脱了苦恼，因为要收好这种宝贵的唱片会是一件令人困恼的事情。 当然现在不用去偷去抢了，但是他们对唱片的渴求依旧旺盛。 很快，在唱片背景音下，他们写了一首活泼、欢快与真情的曲子，歌名叫作“我想握住你的手”（I want to hold your hand）。现在他们则试着稍加润饰旋律，然后再想些歌词来搭配。 “I think you'll understand，”约翰唱着。 保罗点着头跟着他唱。 约翰说，要是能多想出一些问句，就可以把这种点子用在每一段歌词里。 “doYou'll let me be your man，”约翰唱着。 “不行，”他停了下来，说道，“这段的音节数不对。你的看法呢？我们能不能把它分段，暂停一下，让它少一个音节？” 约翰把那句再唱一次，在中间的地方断开：“do You'll——let——me be your man，”。 “You'll let me be your man”保罗说，“这样如何？” 约翰从头唱过一遍，接纳了这个建议；一边在唱的同时，又加了下一句：“And please say to me…….” 他们俩就这样自顾自地唱着这两句，其他句子就全都啦啦啦地哼过去。除此之外，他们想得出来的就只有合唱部分。 有些地方约翰发觉自己唱错后，他反倒认为错句还比较好一点儿。 后来他们把顺序调换了一下，把其中几句歌词放在前面唱，不过第四句还是得啦啦啦地带过，这一句他们还没想到要怎么唱。 时间飞快流逝。 大约是5点左右，乔尼回到披头士俱乐部，看看他们的歌曲写得怎么样了。 汤姆和凯特也来了，父女两人是首次到披头士俱乐部。 “那么早就有客人了？” 凯特有让人难忘的悦耳嗓音。 她依旧是如此漂亮可人，一头柔软的棕黄色及腰波浪长发、简洁的红色发卡、灰色背带百褶裙，还有随音乐随意摇摆的样子…… 乔尼赶紧把目光移开。 汤姆还是老贵族那套打扮，看起来很有精神，他对唱片专辑何时能上市并不太着急，甚至开玩笑说乔尼今年拿不到股份了。 乔治和林戈在舞台上跟其他人一起表演，他们没有创作歌曲的任务在身，平时也会在俱乐部里练习技术。 偶尔还得配合列侬保罗两人创作歌曲，比如给段riff和鼓点节奏什么的。 披头士无法上场表演后，俱乐部的运营没有停止下来，肖顿花钱请人到自家场子演出，由于他们给钱大方，所以很多乐队和个人都想过来演出。 如今披头士俱乐部影响很大，已经是利物浦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 附近青少年出去玩，通常都会选择到这里来。 乔尼一行人从侧门走进后台休息室。 这个时候俱乐部内已经人声鼎沸，休息室里却几乎听不到声音，当初装修时，乔尼花了大价钱弄来隔音材料，看来效果还挺不错的样子。 “他们……” 凯特想说些什么，却被乔尼做手势制止了。 “嘘！别打扰他们创作。” “啦啦！啦啦啦！”约翰和保罗仍然继续自顾自唱着，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出现。 汤姆随手拿起一本平装书，开始翻看起来。 凯特则拿出一本占星术的杂志。 约翰和保罗一遍又一遍地唱着他们那三句歌词，努力要想出第四句。 “有什么词跟hand这个词押韵的？”约翰说。“必须要跟I want to hold your hand这一句押韵才行。” “‘I just feel fine’这句怎么样？”乔尼提出建议。 “不行，”约翰说道，“你不可用just这个词啦。这个词没有意义，那只是有空位时用来补位子的词。” “不过你给了我灵感，”约翰唱出了：“I can't hide。” 这句歌词大家听了都觉得可以，于是被保留了下来，且在歌曲中反复出现。 “喂！”凯特突然问乔尼的生日是几号。 “问这个做什么？”乔尼不解。 第59章 屎尿屁也是诗 “算一下这个。” 凯特晃了晃手中的占星术杂志，上面有十二星座星盘的讲解。 内容是星座影响了人类的情绪、内心安全感、潜意识、精神层面、家庭及家人的影响、个人习惯、饮食习惯、偏好、潜力、理想、想像力、接受力、适应力、直觉和气质等等。 “我不信这些东西。”乔尼拒绝参与迷信活动。 “快告诉我嘛！”凯特娇声恳求。 “咳咳！”汤姆在旁不断咳嗽。 他们弄出来的动静不小，引起约翰列侬十分不满：“别打扰我们创作，要留下来就安静点。” 凯特吐了吐舌头，不再敢说话。 乔尼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自己是3月30日出生。 保罗停下动作，虽然他看起来仿佛完全专注在歌里头，他说道：“嘿，我爸爸的生日也是那天。” “3月30日，水星白羊座的你心思敏捷，学习能力非常强，凡事必拿第一，喜欢冒险开创性的事物，讨厌迟钝缓慢的家伙。 “你喜欢研究机械，爱飙车，对于体育相关范畴特别有兴趣。但缺点是你不够专注，狼吞虎咽、缺乏恒心，不善沟通。” 当凯特低声念出星座命盘时，保罗也在听着。 后来他就回到钢琴前面叮叮咚咚乱弹起来。 他乱敲乱弹到了一半，突然开始弹起《love me do》，约翰也跟上，非常大声地唱了起来，又大叫又大笑的。 然后保罗又开始在钢琴上弹起《露拉的爵士乐》（be bop A Lula），他们俩又再度合奏，更大声地又叫又笑着。 汤姆在旁饶有兴趣的听着。 凯特还在低声向乔尼解释星座星盘，两人越聊越投机。 “还记得在采石工人时，”约翰说，“我们什么话都喊得出口。” 两人再度弹起原来这首正在创作的新歌。 这次约翰每在音乐停顿的地方，就会喊出一些不同的字。“灯笼裤”“爱丁堡公爵”啦，“山雀”以及“洗头佬”啦。 当他们俩一开始演奏《我想握住你的手》时，立刻就停止鬼叫和胡闹。 约翰列侬和保罗非常迅速地进入创造状态，试着在他们原先写好的歌词里稍微改掉一些词，经过稍稍改写，歌词顺多了。 保罗说不错，这样就行得通了。 他拿了一张作业纸，靠在钢琴上，把完成的歌词写下来。 他们现在有一整段歌词了，也有合唱部分的歌词。保罗站起身来，然后在房间里四处游走着，约翰列侬则移驾到钢琴前面去了。 “要不要来一块巴辛斯托克（basingstoke）的超级美味蛋糕？”保罗问道，从架子上拿了一块硬得像石头的蛋糕下来。 约翰列侬说：“它可以做成乳脂松糕了”。 “呸！”保罗做了个鬼脸。 锵锵锵！ 保罗从角落把西塔琴拿了出来，向约翰列侬嘘了嘘，要他保持安静个一分钟，并且坐下来开始调音。 约翰列侬坐在钢琴前一动也不动，呆呆地看着窗户外面。 两人感觉有点卡壳了，没有办法继续创作下去。 此时，汤姆主动索要未完成的词曲稿纸，翻看了几遍后赞赏不已：“很不错的歌，肯定又是一首金曲。” 乔尼当然知道这首《I want to hold your hand》是金曲，该曲获得英伦流行音乐排行榜单曲榜冠军，它在榜首停留了5周。 他还知道后面的歌词是什么，以及完整的曲调细节要如何处理。 不过为了让列侬和保罗两人得到成长，乔尼忍住抄歌秀一把的想法，扭头跟凯特谈论了半天星座星盘。 汤姆和凯特没有待多久，父女两人很快就告别离去。 乔尼也上到二楼办公室，打算休息片刻再会花店吃饭。 第二天中午，正当列侬麦卡特尼在绞尽脑汁，誓要写出一首金曲时，斯图尔特却打电话到俱乐部，让乔尼去他家一趟拿点东西。 “那是我给大家的礼物。”斯图在电话里说。 手术成功后，他还需要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还没有办法出来那么快。 “去斯图家里拿礼物？”乔治感到很奇怪：“他家应该没人了吧？米莉阿姨还在医院留守看护呢！” “他让我们找什么？”约翰列侬询问。 “似乎跟歌曲有关。”乔尼接的电话，他已经派肖顿去拿礼物了。 肖顿在斯图家旁边的花盆里找到钥匙，打开门进到书房里面，根据提示在书架上找到一叠稿纸。 他马上把稿纸带回俱乐部，交到乔尼和披头士手上。 稿纸很薄，只写了两首歌曲。 跟列侬麦卡特尼用脑子强行记忆不一样，斯图开始练贝斯后，就开始自学了谱曲知识，所以稿纸除了歌词还有五线谱。 看起来显得极其专业。 不用斯图现场演示，列侬和保罗也能根据稿纸上弹唱歌曲。 “这是我写的诗句！”约翰列侬拿着其中一首歌叫道：“我曾经写给斯图看的，没想到他不仅修改了词组，竟然还给谱上了曲调。” 乔尼也拿过来看，不由得笑了：“这首诗好愤世嫉俗啊！” “什么？我看看。”保罗把稿纸抢过去念道： “我记得有段时间，” “所有我爱的人都讨厌我，” “因为我厌恶他们。” “这又怎样，这又怎样，这又……” “他妈的怎么样。” “我记得有段时间，” “我的肚脐眼只及别人膝盖高，” “只有屎尿是龌龊的，而…….” “其他一切都纯洁又美好。” “没有了这么深刻的哀伤，” “我什么事都记不得，” “深刻到我几乎察觉不到这哀伤；” “深刻到它的泪水，” “让我成为自己愚昧的见证。” “因此我哼着hey nonny nonny no” “继续流浪……” 念完诗句后，保罗也不由得嘿嘿笑起来。 “哈哈哈！”旁边乔治笑的声音更大。 “哼！这有什么，屎尿屁也是诗，我以前银诗都写过不少，这首顶多算是涂鸦之作，连小儿科都算不上。”约翰列侬丝毫不感到尴尬。 话虽如此，他还是想把稿纸抢回来。 不过保罗已经拿出吉他，开始对着诗歌曲谱弹唱，“我记得有段时间，所有我爱的人都讨厌我，因为我厌恶他们…….” 咦？怪好听的！ 配上斯图尔特的曲谱后，这首中二诗歌开始有点意思了，等到乔治也加入到其中，大家更确定这种感觉错不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真的是一首好歌。 第60章 白色棺材 约翰列侬最后也加入合唱。 几人配合相当默契，反复将这首歌演练，很快就掌握了一首新歌。 歌是好歌，不过乔尼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有架子鼓，否则会更好听。”林戈悻悻地说。 休息室里没有架子鼓，想要配上鼓点就得到外面，不过现在外面已经是夜场时间，正是观众最多的时候，很不适合让他们练习曲子。 “是需要加入鼓声。” 其他几人也都点头称是。 缺少鼓点的歌曲，总是不带劲，那种感觉就好像菜里忘记了放盐，虽然食盐一点都不起眼，可是起到的作用却相当重要。 意外得到一首好歌，约翰列侬也不急着“毁尸灭迹”了，而是继续翻看第二首歌曲：“白色棺材？” 跟第一首歌不同，这首歌有名字。 从它的名字来看，应当是斯图受伤前，在练习贝斯的间隙写下来的歌曲，只不过这名字怎么看都有些不详意味。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的通病，不是疯子就是精神抑郁。 约翰列侬拿着稿纸轻声念道： “我躺在白色棺材里，” “穿过快要收获的农田。” “我躺在白色棺材里，” “穿过缓缓流着的溪流。” “我躺在白色棺材里，” “穿过清新静谧的树林，” “疯狂的野狗叫着，” “抬棺号子唱着，” “我被送到斯蒂克斯的河岸上…….” 听着这首充满死亡、痛苦和不详意味的诗句，大家心中都有种不明而厉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艺术家啊！” 艺术家内心深处想什么，他们无法确切了解。 但是通过这首《白色棺材》的诗歌，却能够管中窥豹看到一些东西，即便是如此也让人无法真正理解。 “这条斯蒂克斯河流在哪里？”林戈的关注点还是跟其他人不同。 约翰列侬解释说：“斯蒂克斯是希腊神话的‘冥河’，在这里是一种象征死亡的比喻，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水葬什么的。” 配上旋律后，这首歌曲怎么听都浑身不舒服，让人感觉皮肤上爬满了蚂蚁，既痒又挠不到。 “这歌太怪了！”乔治先放下吉他不弹：“有些音符根本弹不出来。” “确实如此。” 保罗也把吉他放下来。 “弹不出？”乔尼忽然心中一动：“贝斯！这曲调应当用贝斯来弹奏，斯图自己本就是贝斯手，这首歌肯定是给他自己写的……” “对呀！”约翰列侬猛地拍大腿，“保罗，你快用贝斯弹奏试试看。” 斯图离开披头士乐队后，约翰列侬先问过乔治是否愿意担当贝斯手，结果不是意外的被拒绝了。 最后还是保罗接过这个重担。 只见他拿起自己专门特制的贝斯，用力拨动上面的弦，发出低沉却震撼人心的声音。 此时其他人再分别加入到其中，配合保罗一起演绎歌曲。 “我躺在白色棺材里，” “穿过快要收获的农田……” 更换贝斯来弹奏主要部分后，这首歌的曲调一改奇怪感觉，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的整齐、低沉、令人直达灵魂深处的声音。 这是如摩尔斯电码式的RIFF，再加上那史诗般的歌曲构架。 顿时让所有人的心灵，在音乐声中得到了升华。 一曲结束后，众人仍在回味刚才的感觉，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似乎被这首歌的曲调和歌词给震撼住了。 唯有乔尼从一开始就醒悟到：“这是用贝斯弹奏主旋律的歌曲！” 整首歌都充满了实验性段落，试图用五声音阶做主旋律弹奏。 许多地方还没有很完善，但是依照这种风格演变下去，必将会是节奏强劲凶猛，整体上创造出嘈杂狂躁印象的重金属歌曲。 “大家感觉如何？”约翰列侬向其他人询问想法：“乐迷们会喜欢吗？” “很不好说。”乔治马上摇头：“我个人很喜欢，但是如此个人化的独特风格，恐怕能够接受的人不多。” 林戈挠了挠头：“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首歌确实很厉害。” 保罗沉默不语，似乎有点情绪不高。 约翰列侬最后总结道：“我个人认为这种风格的曲子很新颖，应当还能继续研究发展下去。” 乔尼拍板道：“那就放到专辑唱片b面。” “可以。” “同意。” “没问题。” 约翰列侬、林戈和乔治都表示赞同，唯有保罗默不作声，最后大家都看向他时才开口反对： “首张专辑太重要了，我不想冒险。” “但是歌确实不错，你觉得呢？”约翰列侬马上反驳：“我们披头士的宗旨就是要出类拔萃，给人们带来与众不同的音乐体验，这种贝斯为主的音乐绝对是全新的风格。” 贝斯，又被称为低音吉他。 有些时候，贝斯存在感确实低，但是在乐队里是真的重要。 因为贝斯主要就是用来增加音乐的震撼力，渲染音乐气氛。 如果将乐队比作一个人体，鼓就是骨架，贝斯就是肌肉，吉他就是脸，主唱就是大脑。 所以没有贝斯的乐队，就会给人没有力量感。 但是当下这个年代，还从未有人用贝斯来弹奏主旋律。 直到六七十年代，才有人去尝试用贝斯做这种事情，其中最为突出的是“公牛”约翰·恩特维斯托。 在他的雷指拨动下，让贝斯手有了努力学习的方向。 毕竟贝斯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配合吉他来演奏，很少像斯图的《白色棺材》如此突出，所以约翰列侬这番话说得完全在理。 “可是……”保罗还想继续争辩。 乔尼赶紧打断他们的话题，“先别讨论了，大家还是快点把歌曲录制出来，然后挑选最好的十四首放进专辑里面，现在就争这种问题还太早。” 两人心想也是，于是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拿到斯图的这两首歌，列侬和保罗回去很快就把《I want to hold your hand》给写好。 歌词基本上跟乔尼记忆完全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曲调里将贝斯加大了比例，风格更加接近七十年代的歌曲，给人感觉同样很好听。 显然是受到了《白色棺材》的启发。 乔尼本想出手将曲调风格改回来，可是一转念：“歌曲好听就行，管它是否跟原版相同。” 至于约翰列侬写的那首中二诗，则被他命名为《无家可归》，同样被编曲录制了下来。 在斯图的原版基础上，他们添加了许多元素进去。 这让歌曲变得越发好听感人，如果从艺术角度去衡量，甚至让人觉得它比《I want to hold your hand》还要更有深度。 从各方面上看，比其他人的摇滚金曲丝毫不差。 第61章 潜龙在渊 所有人都觉得，《无家可归》必将又是一首金曲。 “真是天才！”汤姆听完后亦赞不绝口：“难怪你如此重视斯图，从这首歌就能感觉出来，他的艺术才华远超其他人。” 单独看诗句确实没什么，可是配上旋律就完全不同了。 两者融合到一起后，能让听众在欢快的歌声中蹦蹦跳跳、大声笑，等到歌曲结束却有种淡淡的忧愁，越是深思内涵就越发沉重。 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只需伴随音乐起舞就行。 “可惜了！”汤姆忽然叹息一声：“斯图若不受伤退出，必定能在音乐创作方面有所成就，仅靠词曲创造的才华就能让世人铭记。” “确实！”乔尼表示赞同。 事实上斯图尔特唱歌弹奏不行，但是其艺术思想却对披头士影响巨大。 约翰列侬的创作就深受斯图的影响，那首诗歌虽然是他写的，其实却是两人共同的作品，许多地方都是听从斯图的建议。 当斯图在披头士乐队时，两人的关系相当亲密。 即便约翰列侬时常“欺负”斯图，可他们在创作方面就相当眼下的约翰和保罗，在创作思想交流上有深入灵魂的程度。 正因为如此，保罗才会视斯图为对手，平时百般刁难，处处不顺眼。 或许他是在嫉妒，看到约翰列侬对斯图的欣赏与崇敬，有时他会觉得自己像是外人一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婚姻一样，无法容纳第三人的存在。 “专辑录制得如何了？”汤姆将话题转回唱片上面。 “我们录制得很快，已经要完成了。” 乔尼并不担心唱片录制进度，即便编曲中遇到问题，他也可以借助记忆场景来纠正错误。 所以首张专辑的录制一帆风顺，每首歌只需录制两三遍就能完成，半天功夫就能搞定七八首歌曲。 “那就要开始宣传了。”汤姆得知唱片马上录好，决定让披头士参加电台采访，最好能够上电视节目露一下脸。 上次他一个电话打过去，不是让电台播放歌曲，就是让bbc热门节目主持人播放两张单曲唱片。 这次同样是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曼切斯特当地的电视节目。 凭借着两张金曲唱片，电视台十分愿意让他们上来表演，并且安排在最好的节目时间段。 汤姆把事情安排妥当，将披头士们找来交代说：“这晚的节目是由利奇（Leach）主持的，他已经在节目单上帮你们做了明星级的最佳宣传了。 “要牢牢记住这点，他最近已经和我合作过多次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全力展现出最佳状态。而且，由于这晚是山姆的婚礼之前的表演，应该会有一大群主要为了看披头士表演而付钱的观众。” “没问题，波士！” 约翰列侬嬉皮笑脸的打趣。 汤姆呵呵一笑，回应道：“我不是你们老板，乔尼才是。” 披头士合同签在苹果娱乐，所以他们跟热情唱片算是合作关系，没有上下属区别。 不过乔尼赶紧澄清：“我也不是约翰他们的波士，大家都有苹果娱乐股份。” 汤姆饶没有继续在这话题上纠缠，他把事情说清楚后就离去了，现在剩下的就是经纪人的事情。 乔尼安排清楚各个步骤事项，最后强调道：“整套的表演、不要中断、穿西装、白衬衫、打领带，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要注意。” “咱们要上去多久？” “节目时间一个小时。” 经过精心打扮，他们看起来就像天使般纯洁无瑕，穿着无领西装，脚踩切尔西皮鞋，一个个都像是唱诗班男孩似的。 乔尼很清楚，披头士才不是天使呢。 只不过他们必须这样子打扮，那才有办法赢得那些爸妈们的好感。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斯图那种意外，乔尼亲自跟披头士一起前往曼切斯特城，坐在观众席下，准备看着约翰列侬几人上去接受采访。 披头士没有直接上场。 节目主持人坐在沙发上，对观众介绍说：“最近有支乐队连续出了几首金曲，它们的名叫披头士！” “披头士？”另一位嘉宾故作不屑道：“他们那里好呀，肯定长不了！” 说完，转身向旁边的侧门高喊：“喂，伯恩，我的茶还没好吗？” 里面传来约翰列侬的声音：“哎！马上来。” 话音刚落下，门墙炸裂。 烟雾迅速散开来，将现场笼罩在白烟中。 只见披头士四人从洞口里窜出，跌跌撞撞的倒在沙发上，嘻嘻哈哈的将主持人和嘉宾都压在身下，现场传来观众们的惊叫声。 看清四人面孔后，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披头士身上沾满了白色粉末，头上、衣服和脸庞都白得跟小丑差不多，于是各自清理干净，还顺手帮其他人也拍几下。 观众席的掌声一直持续，主持人则趁机介绍：“欢迎披头士来参加利奇晚间秀，这就是来自利物浦的传奇乐队！” 在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后，主持人要求他们当众表演了几首热门歌曲。 大多是流行音乐榜上的金曲。 分别有《yesterday》、《please Sir》、《please please me》和《love me do》等等，他们让现场气氛变得十分火热，观众们也都配合站起来，鼓掌跟随节奏摇摆。 等到披头士连续唱完几首歌曲，嘉宾意犹未尽的追问：“还有什么歌曲吗？那种还未发行的歌曲，能否让我们先行体验一番？” 于是他们又将《无家可归》当众表演。 这下子气氛更加热烈了，观众们纷纷站起来高呼：“披头士！披头士！我们的披头士！” 经过这个夜间节目，披头士的影响力总算从利物浦，迅速扩展到旁边的曼切斯特，增加了大量的狂热粉丝。 第二天从酒店醒来，披头士发现自己出行受阻。 外面聚集满了许多乐迷和女粉丝，全都在等待披头士的出现。 她们以前就很喜欢听披头士，还买了许多张单曲唱片，现在得知偶像来到曼切斯特城上节目，于是都纷纷赶来守候。 “哇哦！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乔治贴在车窗往外做鬼脸，引来更多女粉丝的高声尖叫。 约翰列侬和保罗纷纷摇头，表示不太清楚这个问题。 林戈默默看了一眼乔尼，他知道披头士的消息就是经纪人乔尼告诉给报社记者，然后经过报道后才会让乐迷们知晓。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 第62章 暖场变主场 啊啊啊！ the beatles！ 女粉丝们疯狂尖叫，拼命追逐着披头士乘坐的汽车。 不少人还因为跑得太快而摔倒在地，幸好不是在狭窄的地方，否则真的会产生踩踏事件。 即便如此她们依旧挣扎着要爬过来。 乔尼看着窗外的粉丝，暗自嘀咕：“很好，曼切斯特沦陷了。” 令人奇怪的是，主流媒体依旧对此毫无反应。 那些英伦全国性报纸，比如《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卫报》、《金融时报》、《星期日电讯报》、《观察家报》等等，全都没有一家报纸刊登披头士相关消息。 主流媒体的电视台也都对披头士视若无睹。 只有音乐杂志和音乐报刊有提到，但它们的报道并不都是赞扬。 在披头士乐队参加完节目后，音乐圈内有人评价道：“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不行，约翰·列侬真棒。不一般的组合，不像绝大多数乐队那样摇滚，更乡村，更西部（western），是真正做音乐的。总的说来——很棒。” 夸赞约翰列侬的部分就算了。 可对于保罗的评价简直是胡说八道！ 此时的保罗刚满十七岁尚未成年，唱功亦没有达到自身极限，现场表演受影响因素会有很多。 当天保罗上场时，也就开始有点紧张情绪，确实影响了个人水平发挥。 但是接下来几首歌，保罗都发挥得很不错。 不过总体而言，音乐圈对披头士的首张专辑还是很期待。 在1958年10月份，电视节目开播前几天，《NmE》举办了它们惯常举行的受欢迎度票选。 “春天的田野”（the Spring fields）得到张选票，成了英伦最受欢迎的乐队；披头士则是远远落后，只有1390票。 可能都是来自利物浦的票，不过至少是上榜了。 虽然还没有迹象显示出他们会大火，但是乔尼心知披头士热潮即将来临，在此之前，他应当做好各种准备工作。 乔尼努力帮助披头士寻找各种露脸的机会。 很快就安排他们给小理查德（Little Richard）担当暖场乐队，当听到这个消息时，约翰列侬等人几乎不敢相信。 “小理查德？”约翰列侬声音都颤抖了，不断反复确认：“是唱《高个子莎莉》（Long tall Sally）的小理查德吗？他要我们担当暖场乐队？” “是的。”“耶耶耶！” 乔尼的回答引起披头士们一阵欢呼。 即便他们已经小有名气，在利物浦拥有许多狂热粉丝，每次在当地表演都有数以千人观看，算得上是万众瞩目的“明星”。 可是面对自己儿时的偶像，他们依旧会激动得要高声尖叫。 乔治：“天哪！天哪！居然是小理查德！” 林戈：“我做梦都没到要为小理查德暖场！” “等等！小理查德不是已经宣布放弃摇滚，回去注册当牧师了吗？”保罗心思缜密，心想到这会不会是个骗局。 两年前，小理查德刮起了巡回演出的旋风，并出现在电影《Keep a Knocking》中。 正当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小理查德却在10月的澳大利亚巡回演出中正式宣布放弃摇滚乐。 据说他看到信仰无神论的苏工发射了斯普特尼克卫星，认为这是上天在示意，让他回到基督徒当中去。 当他重返阿美莉卡时，始终没有回到录音室。 而是进入亚拉巴马州的一家技术学院学习，不久就以注册牧师的身份出现。 所以披头士会怀疑也很正常。 乔尼表示，“我确认过了，真的是他本人。” 小理查德确实在两年前离开乐坛，据说还真的作为正式牧师，经营着黑人区的教堂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为何，他会跑到英伦来宣布复出。 乔尼得知消息后，马上托关系跟小理查德联系上，亲自送去披头士乐队的唱片，希望对方能够答应让他们成为暖场乐队。 “甲壳虫？” 小理查德看到这个名字后，乐不可支的笑起来：“这是什么鬼？哦，我明白了！这是模仿蟋蟀乐队取的名字吧？” 当《yesterday》在扩音器中传出来时，他还没听完就拍板决定，让披头士作为自己复出的暖场乐队。 在演出当天，双方约好时间见面交流。 小理査德留着向后梳去的高耸发型，脸上化浓妆，戴着假眼睫毛，身上穿斗篷和蓬松袖衬衣。 跟舞台上疯疯癫癫的样子不同，小理查德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披头士们就跟粉丝见到偶像一样激动不已，纷纷拿出各自的签名让小理查德签名留念。 约翰列侬别出心裁的将演出表递过去。 因为节目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而且写着披头士担当小理查德的暖场乐队。 “以后我要留给儿子！”他说。 “我们能去阿美莉卡找你吗？”保罗趁机问道。 “没问题！”小理查德满口答应，且在演出表上加上自己在阿美莉卡的地址，以便披头士哪天有机会过去找自己。 披头士们更是高兴不得了。 即便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遥不可及，可是做人得要有梦想，说不定哪天就能实现了呢？ 小理查德的名气果然很大，演出现场坐满了观众。 “好多人啊！”约翰列侬说：“这里应该坐了好几千人吧？他们都是被小理查德吸引过来的……” “嗯嗯！”其他人纷纷点头。 令人稍感意外的时，当披头士出现在舞台上时，在场的乐迷们全都欢呼起来，不少女粉丝疯狂的叫喊： “the beatles！” “the beatles！” “我爱你约翰列侬！” “我爱你保罗！” 两名乐队主唱女粉丝最多，其余两人乔治和林戈也都有各自的粉丝，只不过她们的声量小了一些，台上的四人听不到罢了。 根据合同要求，他们唱了一首热门歌曲。 那是小理查德以前的金曲，但是观众们不太买张，纷纷要求披头士唱自己的曲子。 于是约翰列侬临时改变计划，直接唱起了《love me do》。 观众们全都拍着手掌踩着节拍，口中哼着歌曲的旋律，跟着披头士一起摇摆。 披头士乐队成员受到极大鼓舞，接着弹奏吉他，鼓槌和贝斯，演奏出他们最流行的歌曲。 他们热情和活力会让人们难以抗拒，观众们一直欢呼到暖场演出结束。 “谢谢！谢谢大家！” 约翰列侬向观众挥手致意，在场外舞台经理的强烈要求下，停止继续唱下去，转而介绍：“接着有请小理查德为大家表演……” 观众的欢呼声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第63章 巡演邀请 几分钟前，披头士出场时，观众尖叫声不断。 当充满活力、节奏感强的音乐响起，许多人不由自主地跟着摇头晃脑，即便是从未听过他们歌曲的人，也难以抗拒披头士的魅力。 现场气氛变得燥热起来。 舞台外欢呼声、尖叫声和掌声如山呼海啸般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后台准备的小理查德，来到帷幕边缘向外面看去，非常惊讶于观众们的热情。 “好多人呢！”小理查德先是发出感叹声，很快发现人们都是来看披头士，而不是看自己的表演，心中略微感到失望和沮丧。 难道自己过时了？ 这让他有点担心待会的演出，若是没有获得观众的认可，很可能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 估计现在场中的记者已经在书写，闪光灯也已经准备好了。 “也许这是上帝给我的试炼，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人们更喜欢披头士。” “我要更加努力，展现自己的才华，” 小理查德并不清楚，为何披头士乐队如此受欢迎。 此时，披头士在舞台上，演奏着他们的经典歌曲，每一首都让人们欢呼雀跃。 他们的音乐不仅带来了愉悦心情，还能够让人们抒发自己的情感。观众们都哼唱着披头士的歌曲，跟着一起摇摆，享受这场精彩的演出。 小理查德感到莫大压力。 不断鼓励自己，告诉自己：“我一定行的！” 然而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小理查德出场时，只获得稀稀拉拉的掌声。面对这种情况，两年没有上台表演的他有点慌张，站在台上看着观众们发呆。 “小理查德！” “欢迎小理查德！” 披头士成员不想看到的场面，他们纷纷起身带头鼓掌欢呼，粉丝们也都跟着鼓掌跺脚，现场气氛再度火爆起来。 这让小理查德的脸色变好许多。 演出总算能够正常进行，小理查德的实力水平依旧很高，在观众的掌声鼓励下，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Long tell Aunt mary 'bout Uncle John，” “he claims he has the misery，” “but he has a lot of fun。” “oh baby yes baby whoo-oo-oo-oo baby，” “havin' some fun tonight……” 小理查德不亏是摇滚乐史上最伟大的歌手之一。 他唱的摇滚乐是独特的、富有想象力的，既有力量又有情感。 尤其是嗓音非常震撼人心，他能用令人惊叹的技巧，演唱出惊人的高音和低音，以及各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音色变化。 他的摇滚乐充满了激情和活力，能够让听众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在小理查德的激昂歌声中，观众的情绪被彻底调动起来，现场气氛相当的火热，大家都拍手摇摆身体。 这是一个极其热烈的场面。 可是小理查德仍旧不满意，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相反，他决定将自己最强的实力展现出来，希望能让观众反应能盖过刚才披头士的表演。 这样做是为了争一口气。 果然音乐能传递人类情感，披头士乐队的粉丝们受到感染，现场气氛越发火爆起来。 这样的场面让小理查德的脸色变好许多。 这说明自己还没有过气。 当晚演出结束，小理查德向上帝祈祷过后，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沉思许久，终于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来吧！一起上台表演。”小理查德说。 “什么？一起表演？”约翰列侬惊喜万分，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好的！我们非常乐意！” 其余几人也都兴奋不已，叽叽喳喳的议论。 “真的没开玩笑？” “我们要表演什么？” “明天就要上台了，现在需要排练一下吗？” “等等！”乔尼赶紧打断众人的狂想：“我是披头士经纪人，他们更改表演方式，需要先谈妥收益分配。” 约翰列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马上被身旁的保罗悄然阻止。 乔治和林戈则非常聪明的闭上嘴巴。 “尽快给我答复！”小理查德不知道乔尼是否同意，但他相信经纪人会尽力协调这件事。 他认为，这种交流方式最公平。 经纪人会考虑双方的利益，并尽力让每一方都能满意。 披头士们也相信，他们能够让演出更精彩，让更多的观众能够享受到优秀的音乐。 乔尼跟小理查德的经纪人到旁边房间商量。 经纪人是一位白人中年男子，带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刚开始对方只愿意给10%的巡演收益，且还说第一场演出不计算在内。 “只给10%巡演收益？广告收入呢？” “当然也包括在其中。” “Noway！”乔尼当然不愿意接受：“我们可是有四个人，你们除了小理查德之外，其余几人的水平顶多凑合。况且一旦双方合作巡演，他们也不需要再花钱请了。” “这可不是看人多人少的问题！”对方毫不退让，冷冷地说：“我们小理查德一个就顶你们十个人，若是不接受的话，那就算了吧！” “哦？你去跟小理查德说罢。” 乔尼可不吃这套，转身打算离开房间。 “等等！” 小理查德的经纪人很快妥协，“最多20%，否则我们就亏本了，你应当知道，初期宣传也要很大成本。” “呵呵！”乔尼也不跟对方争辩什么，直接报价：“我们两家对半分…….” “做梦去吧！”那位经纪人脸色大变，然后就想走人了。 “哎哎哎！对半不成，那我们要40%总该可以吧？” “最多25%的门票收入，广告对半分！” “不如这样，广告对半分，至于门票收入……”乔尼提出一个新方案：“今天门票收入估计有五千英镑，我们就以这个为分界线，超出五千英镑的收入双方平分，没超出的那部分就是三七分。” “三七分？你做梦吧！” ……. 经过讨价还价，双方总算达成共识，五千英镑以内的票房收入，披头士拿25%，超出部分对半分。 事实证明，小理查德的选择非常正确。 他让披头士一起上台表演，不仅没有再出现首场表演的尴尬情况，还能让自己迅速恢复人气，将更多的披头士歌迷吸引入场。 他们在演出中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音乐才华，很快在英伦各地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本次巡演票房也创下了小理查德的历史新高。 第64章 摇滚宗师 “我真傻！” 小理查德的经纪人喃喃自语。 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销售数据，本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吃到票房收入最大一块蛋糕。 原本预计，小理查德单场演出收入最多五千英镑。 可是随着披头士的加入，观众场场爆满，门票收入直接破万，演出现场的广告收入更是直接突破了天价。 每场广告费从原本的两千英镑，直接飙升到两万英镑还买不到。 面对如此高的价位，广告商们依旧挥舞着钞票，想要买下巡演现场所有的广告牌位置。 因为每次电视转播小理查德的巡演节目，总会有数以千万计的收视率，受此影响巡演现场的广告收入水涨船高。 周围所有人就像赶潮一样，追逐着披头士的身影。 披头士每到一个地方，必定会引起当地青少年们的躁动，蜂拥而来的人群如同海水将淹没他们，每次出行都会被人山人海包围。 当一群女粉丝被记者问道：“到底喜欢他们什么”的时候，她们一边尖叫一边给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虽然我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身上的某些特质特别吸引我！” “我觉得他们很聪明！” “他们太好看了，他的鼻子好性感！” 披头士几人面对这种状况，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只能通过调侃一下来减轻心理压力。 保罗：“真是太突然了。” 乔治：“我们就出名了？” 林戈：“这些不是花钱请来的人吧？” 约翰列侬：“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伙伴们，尽情享受吧！” 在利物浦时，他们也很受乐迷们欢迎。 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多疯狂的粉丝，一个个都像丧尸那样尖叫着冲过来，对他们伸出如林的手臂，恨不得将几人从台上拉下来。 每次披头士几人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众多渴望的眼神，紧张得腿直抖，有时候走音了都不自知。 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等以后习惯后就好多了。 直到从台上下来，约翰列侬几人依旧浑身颤抖不已。 乔尼决定聊点其他话题，转一下披头士的注意力：“嘿！知道上一场演出咱们挣了多少钱吗？” “到底有多少？”保罗反应积极。 其他人也都忘记了紧张，扭头睁大了眼睛看过来。 “我们至少可以拿到一万五千英镑！” “哇哦！”众人发出惊叹声。 “只是一场就有如此多收入？”保罗感到难以置信。 这相当于一套豪宅的价钱了，虽然他们还要跟乔尼一起分，但是十几场表演下来，每人都能分到几万英镑。 “巡演比唱片来钱更快！”乔治叫道。 “耶耶耶！”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 随着巡演次数增多，披头士们也逐渐开始适应。 小理查德的复出巡演时间安排很紧凑，基本上一天一场演出，表演结束就跳上大班车，大家都在车上休息睡觉，等到醒来就可以直接开演。 披头士加入巡演后，他们也乘上了小理查德所在的大班车。 在前往下一个城市的路途上，小理查德向披头士们展示了自己的创作能力，仅仅花费几个小时就完成了一首名为《Good Golly，miss molly》的歌曲。 “Good Golly miss molly sure like to ball，” “Good golly miss molly sure like to ball……. 小理查德还当场表演了一段，激烈的快节奏曲调，让全车人都跟着摇摆起来，整部大班车都跟着颤抖，大家嗨得就像在狂欢一样。 “真好听！”乔尼鼓掌欢呼。 “我以前一天能写十首这样的歌曲。”小理查德毫不谦虚地说：“如果我是白人，这世界上就没猫王什么事了。” “不过你们是白人，不懂写歌也没关系。” 听到这番话，让约翰列侬和保罗感到很不服气。 “我们也能写歌！”保罗说。 “没错！”约翰列侬拿出笔记本展示，“我们两个的歌是榜首金曲，还有一张专辑正在准备当中，甚至我们经纪人乔尼，他也有两首榜首金曲。” “哦？乔尼也懂创作歌曲？”小理查德惊诧地看过来，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能写歌的经纪人。 “呃，业余爱好罢了。” 乔尼赶紧摆手，生怕拉自己过去讨论创作心得。 反倒披头士们主动上前，向小理查德请教弹奏演唱的技巧。 小理查德平时用的都是钢琴，对于吉他并不擅长，于是就把他独特的发声方法教给了保罗，没过多久披头士歌曲里面便有了一些好玩的“嚎叫”。 “我们还有一首未完成的新歌。” 约翰列侬把笔记本递过去。 “那还等什么，干脆现在就搞定它。”小理查德鼓励道。 “好！给我们点时间。”“马上写好。” 列侬和保罗燃起熊熊斗志。 自从《please Sir》登上英伦流行音乐榜首后，他们就变得信心满满，在摇滚前辈的注视下很快就完成了《She loves you》的歌词和曲调。 看到披头士的创作实力，小理查德终于点头赞赏：“非常棒！有朝一日，你们也有机会到阿美莉卡巡演。” 得到小理查德的认可，披头士们兴奋不已。 比起粉丝们的无脑吹捧要令人信服多了，毕竟眼前这位是开创摇滚乐的宗师前辈，没有小理查德的话，摇滚乐发展肯定要慢许多年。 如果将摇滚乐比作一座大厦，小理查德无疑是这座高楼的建筑师和奠基者，在他的身上永远散发着一种由狂野、自由、矛盾碰撞出的魅力。 小理查德在如日中天时，莫名地退出乐坛。 关于他隐退的说法挺多的，除了把苏工卫星当上帝启示外，还有个说法是，他当时在巡演，结果乘坐的飞机引擎着火了。 于是小理查德在飞机上向上帝发誓。 如果能够生还，他一定放弃这种魔鬼的音乐。 总之他下定决心皈依了宗教，他把价值数千美元的珠宝抛入大海，作为诚心追求信仰生活的订金。 然后他回到阿美莉卡，去一所基督复临安息会学校，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别人劝他回来唱歌，可是他拒绝说：“我想为耶和华工作，找到心灵的平静。”。 小理查德在布道会上扮演助理传道者的角色，还严格限制饮食，吃起了素，直到现在才回归复出。 第65章 巡演收获 巡演半个月，披头士们累得要命。 不过他们却都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每天从舞台下来全都疲倦不堪，然后坐上大班车到下一个城市去演出。 若是谈到音乐话题，或者上台演出时，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身边有摇滚宗师，披头士们可以随时请教学习。 约翰列侬几人没有放过任何机会，一有时间就聚在小理查德身旁练习技巧、学习表演经验。 十六场演出结束，终于到离开的时候了。 披头士依依不舍地向小理查德告别，还承诺尽快到阿美莉卡去表演，到时候一定会去找对方聚一聚。 “我们一定会去找你的！”约翰列侬挥舞着手中的演出表，上面有小理查德的签名和地址。 “时间过得好快！”保罗感慨万分。 “我们什么时候去阿美莉卡？”乔治询问。 “当然得要先在阿美莉卡的音乐排行榜第一名才过去，否则过去也是自找羞辱，英伦还没有哪支乐队能美洲登陆取得成功。” 保罗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这是完美主义者的通病，但是其他三人也都纷纷点头同意，他们在此事达成共识，不是阿美莉卡排行榜第一名，那就不去人家地盘上演出。 “好啦！”乔尼打断几人对未来的狂想，说起眼下现实的事情：“演出半个多月，辛苦大家了，现在咱们先来分钱……” 听到这番话，几人又都开始兴奋起来。 除了第一场演出没有收入分成，剩下的十五场几乎场场爆满，每场门票收入都在一万英镑以上。 广告收入则要看当地繁华水平，有的城市突破天际，有的城市则中规中矩。 但是有电视转播的存在，这部分的收入每场平均都在两万英镑左右。 这是小理查德才有的待遇，否则换成其他普通歌手过来表演，广告收入肯定是一英镑都没有，因为电视台不会给他们半点分成。 现在披头士算是搭上了顺风车，刚好吃到了最大的蛋糕。 “扣除各种费用后，平均每场演出能有一万英镑收入，也就是这半个月来，我们总共挣了十五万英镑。” 身为乐队经纪人，乔尼能获得三万英镑作为抽成。 其余四人同样可以分别获得三万英镑。 “足够你们购买豪华别墅了。” 乔尼将各种数据罗列出来，几名披头士除了保罗还有点兴趣，起初他们都被这些东西搞得头晕眼花。 但是听到最终数值时，众人还是精神为之一振： “巡演竟然能挣如此多钱？” “小理查德岂不是更多？” “我们也来搞巡演吧！” 几人三言两语就确定了巡演计划，具体如何进行，还得由经纪人乔尼来策划，他们现在恨不得马上继续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表演下去。 对于巡演问题，乔尼表示：“今年没有时间安排，现在都已经快要到十二月了，明年肯定要把巡演弄起来，这次巡演合作收入很快就全部到账，广告还得等电视台月底结账，门票收入部分已经拿到手。” 跟随小理查德巡演，披头士们学到了各种技巧。 乔尼则同样学到了许多经验，比如巡演的工作安排，以及演出报批流程、场地选择、门票销售、广告位推销等等。 更重要的是，人脉建起来了，他每到一个城市演出，都能拿到当地演出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拿着厚厚的一叠名片，乔尼就不用担心全国巡演。 比如安排演出场地、前期宣传、招募人员和门票销售，全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需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找到演出经纪人把事情都准备好。 “就是抽成有点高。” 乔尼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小理查德巡演每场门票收入都要被抽走30%作为演出经纪人收入。 这个比例算是比较高了，因为复出巡演需要投入大量的宣传。 不过随着披头士的加入，买票观看巡演的人数激增，门票价格也水涨船高，宣传费用反而大幅度减少。 小理查德经纪人趁机调整巡演场地。 将演出场地也从六七百人座位，更改到可容纳上千人的体育馆，同时后面的每场演出抽成降至20%左右。 通过多方合作，小理查德的复出巡演非常成功。 披头士也借此机会挣到了不少钱，同时在英伦各大城市多了不少乐迷，其中有大半是女粉丝，她们本就喜欢披头士的歌曲，花钱买过《yesterday》、《love me do》、《please Sir》、《please please me》等单曲唱片。 听说喜欢的乐队来自己城市演出，于是她们都蜂拥而来，等到亲自感受过现场气氛后，这些女乐迷们对披头士的喜爱更深了。 她们这些披头士乐队的粉丝，超过70%都是十几岁的少女。 这群女孩以从未见过的狂热程度购买唱片以及一切周边，试图帮助自己喜爱的乐队登顶各种音乐排行榜，并在有组织有计划地在音乐会现场集会。 在巡演结束后没多久，披头士首张专辑《我想握住你的手》总算推出上市。 热情唱片公司选择在11月12日发行，主要是想赶在圣诞节前登榜，然后展开宣传攻势吸引一波流量。 跟单曲唱片完全不同，此次汤姆菲利普斯使出浑身解数，通过人脉关系让许多音乐报纸报刊进行相关报道。 在唱片尚未出来前，就已经投入了数万英镑进行宣发工作。 等到专辑唱片《我想握住你的手》发行时，全国音乐人士都翘首以盼，它在11月16日就升到了排行榜冠军。 这些音乐报刊给了它不错的评价。 不过刚开始时，全国性的报纸仍然把它当成普通新闻事件，不当一回事。、 而三个月以来，第一篇也是仅有一篇出现在全国性报纸的报道，是由莫琳·克利夫（maureen cleave）所写。 在1958年9月下旬，新闻消息刊登在伦敦的《标准晚报》（Evening Standard）的边缘角落里。 那个时候《请取悦我》还没有登上排行冠军，披头士乐队在英伦，甚至是在唱片业，也还默默无闻。 不过克利夫小姐很早就听过披头士的唱片。 且还是《yesterday》这张地下唱片。 第66章 公司搬迁 克利夫小姐作为《标准晚报》的栏目编辑，拥有许多女性读者，她们当中有许多是利物浦当地人。 在一次偶然机会下，有人将《yesterday》唱片寄给她。 “这是很棒的乐队，你一定得听听。”女读者在信件中说。 好奇心驱使下，克利夫小姐将唱片放进唱片机里，结果马上就被保罗的歌声和优美曲子给迷住了。 这是什么乐队的唱片？ “the beatles？” “为何没人知道！” 接着克利夫小姐开始对披头士乐队进行调查。 在调查过程中，很快就听闻他们利物浦追随者的事了，女粉丝的狂热行为在当地报纸有过报道，基本上都是些音乐报刊和杂志。 她在文章中叙述了利物浦乐迷的疯狂行为。 比如女粉丝们是如何帮助披头士打榜，还有就是迫使格拉那达电视台拍摄他们的节目，而现在却担心披头士会离开利物浦。 她把披头士们形容得是多么纯真、有趣。 她也让大家注意到一点，披头士的头发，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在报纸上提出这事。 她形容他们这种有着往前梳的刘海的发型为“法国式发型”（French hairstyle）。在当时，这也是该发型一般正确的称呼。 因为这种发型正是源自欧洲大陆。 克利夫小姐的报道让披头士拥有了更多的粉丝，但是主流媒体的反应依旧迟钝缓慢，很快这篇新闻就被淹没在消息的海洋中。 直到1958年11月，披头士首张专辑上市，他们才开始感兴趣。全国性的主流媒体才发现，原来英伦还有这样一支乐队的存在。 这些报纸开始零星有点报道。 但是内容并不多，位置也都是些角落的地方。 对此情况，乔尼感觉有点奇怪。 在巡演结束后，他专门向汤姆询问过，是否能够让披头士再上一次全国性节目，尤其是在首张专辑宣传期间，乐队现在十分需要更多的曝光率。 “虽然流行音乐报刊多少有点儿用处，不过还是得想办法，让全国性专题报道作家和新闻记者对披头士感兴趣。”乔尼说。 汤姆菲利普斯表示自己尽力了。 事实上，不只是在利物浦而已，全国各地的孩子们都开始疯狂地迷上他们，然而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 披头士的首张专辑上市没多久，很快就成为热门歌曲的榜首。 许多音乐报纸杂志表示这是震撼英伦音乐圈的大事件，因为这代表着披头士乐队不再是无名小卒，也不是那种只能火几天的短命乐队。 披头士的粉丝们更是欣喜若狂。 她们购买了大量的唱片，有的留给自己收藏，更多的是用来送人，不少乐迷还将这些唱片寄给国内外的电台，让它们播放自己喜欢的歌曲。 这张专辑里的歌曲几乎每首歌都是金曲，尤其是分别在Ab两面的《我想握住你的手》和《无家可归》。 这两首歌更是电台播放最多次数的歌曲。 不过跟底下乐迷反应强烈相反，全国性报纸上依旧静悄悄，没有人把他们当成新闻或是报道的题材。 这件事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因为英伦三岛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所以英伦的新闻界对这种现象也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得等到事情突然发生了。 需要给他们来个当头棒喝之后，这些家伙才会知道出了什么事。 …… 回到利物浦，披头士继续在俱乐部演出。 乔尼则投入到首张专辑发行上，等到专辑上市后，就得开始准备明年的工作计划。 很快专辑上榜，并且迅速冲到榜首，从热情唱片公司方面收到相关数据，今年公司仅销售披头士唱片的收入就已经超过了四十万英镑。 “提前祝贺你，马上就能拿到公司股份了。”汤姆笑道。 “什么意思？”乔尼问。 “按照目前专辑唱片的销量，预计到年底，公司收入将会超过百万英镑。”汤姆菲利普斯平静地说道，可惜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内心想法。 “有如此多？”乔尼也吃了一惊，“不会是重复计算了吧？” “怎么可能！”汤姆笑着将报表递过来。 等乔尼看到真实数据后，这才确信披头士唱片的排行榜真实不虚，汤姆没有对这些数据动手脚。 “没这个必要。”汤姆表示经常去干预排行榜数据，铁定会出大问题，不是被人发现，就是让人感觉唱片商上报的数据太假。 “确实。”乔尼表示赞同。 “对了，听说你们巡演也很赚钱？”汤姆将话题转到乔尼身上，试图介绍说：“我手上也有不少演出经纪人的电话，你是否需要……” “有自然更好。”乔尼来者不拒。 自从通过跟小理查德合作巡演，他就发现这是另一条赚钱路子，只不过快到圣诞节了，此时安排全国巡演已经有点来不及。 他跟披头士们商量过，等明年开春先走遍英伦各大城市，然后接着去欧罗巴大陆上继续巡演。 最后才是登陆阿美莉卡。 进而是全世界范围的巡演，直到披头士走遍各国主要城市，赚够钱后再回到英伦好好休息。 汤姆管不着乔尼如何安排披头士巡演。 但是热情唱片公司明年也有大动作，“我们公司要搬家了，热情唱片继续留在便士巷已不合适，这里场地太狭小无法招募更多员工。”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提醒你，热情唱片的工作也很重要，尤其是唱片录制部门更是重中之重，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怎么可能！” 乔尼表示全国巡演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等到前期工作安排好，带着披头士巡演几个城市后，自己就可以坐镇后方遥控就行。 “对了，热情唱片要搬到哪里？” “当然是伦敦啊！”汤姆理所当然说道：“想要做大做强，必须得距离行政中心近才行，如果只是偏安在利物浦发展，我何必要让出股份？” “真要离开利物浦？” 乔尼意识到苹果娱乐同样需要换地方了。 将办公地点放在披头士俱乐部，本就权宜之计，现在热情唱片搬到伦敦，苹果娱乐继续留在利物浦对发展毫无益处。 第67章 立体声录音 公司搬迁并非一蹴而就。 汤姆菲利普斯定下计划后，自然有下面的人去执行，乔尼也只是提供了几个建议，不用他来负责具体事务。 “我们得要用最新的录音技术，比如立体声录音技术，相关设备东西必须要备齐。”乔尼在会议上提出要求。 “有必要吗？”马上有人反对，理由也很充足：“我们公司现在这套设备完好，日常运行正常，没有必要花钱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进来。” 汤姆菲利普斯没有说话。 乔尼坚持要使用立体录音技术设备，理由是公司想要发展壮大，就得配备最先进的技术设备。 况且披头士为公司赚了不少钱，拿点出来更新设备也是理所应当。 “据我所知，”汤姆总算开口：“使用这项技术的唱片公司并不多。” 立体声录音技术出现很早，在1931年由英国电气工程师Alan blumlein发明。 尽管十多年过去了，立体声唱片技术仍旧还不太成熟。 在1958年的当下，全世界的唱片公司也就只有三四家公司在用立体声录音技术，且全都是些知名大公司。 比如德卡公司在1954年就用过这种技术录音，主要是用在古典歌剧唱片上。 EmI公司也就在一年前，也就是1957年刚用上立体录音技术，且还是跟单声道一起混用，即便是大公司也无法完全使用它。 至于dG公司则是在今年刚用上，并没有推出多少张立体音唱片。 这些公司很少用在快消商品摇滚乐唱片上面，基本都是运用在大型古典乐团的录音上。 原因非常简单，摇滚乐的主要用户对象是青少年，他们对音质要求并不高，单声道的录音技术已经能够满足需求。 反倒喜欢听古典交响乐的用户要求有现场感，所以这种唱片很贵，能卖出去的也很少，在许多唱片公司看来这项技术很鸡肋。 “那是它们用错地方了。”乔尼认为摇滚乐唱片反倒需要立体声录音，单声道时代必将会过去。 也许以后单声道混音还能存在一段时日，可以跟多声道一起运用，但是当下的这种落后录音技术必定会被淘汰。 虽然汤姆菲利普斯觉得买立体声录音设备有点浪费，但是今年热情唱片公司确实挣了不少钱。 如果披头士坚持要用这项技术的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最终乔尼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很快向生产这种技术设备的公司下订单，但是得要等到明年才能用上。 …… 1958年12月22日(农历1958年11月12日)，戴高乐当选法兰西第五共和国首任总统。 时间在大家忙碌中溜走，很快来到圣诞节前夕。 罗伯特总算赶在圣诞节前几天回到利物浦，这次他带来香江礼物送给乔尼，那是经过高僧开光的小葫芦，上面系着五枚铜钱，五帝钱。 莉莉得到的是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有龙眼大小，颗颗浑圆雪白，几乎看不出半点瑕疵。 跟后世珍珠养殖大泛滥不同，现在市面上的珍珠还非常值钱。 “这要花很多钱吧？”莉莉很高兴地戴上项链。 “还好，也就一千二百英镑而已。”罗伯特今年四十岁了，却还是一个帅气的、有着深蓝眼睛和浓密黑色头发的男人。 “好贵！”莉莉惊讶道：“你哪来如此多钱？” 罗伯特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给心爱女人花钱时，罗伯特显得魅力四射，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高挺的鼻梁和俊秀的下巴，使他的脸部特征更加强烈，由于常年在船上工作的缘故，他的皮肤有些黝黑，但是身材高大，体型健硕，有着强壮的肌肉。 难怪莉莉会看上他。 等到大家一起吃饭时，罗伯特主动跟乔尼找话题聊起来。 “听说你有家公司了？” “嗯，只是个小公司罢了。” “能挣钱吗？”罗伯特在海上收到过莉莉的信件，知道乔尼出去创业开公司，似乎赚了不少钱，至于赚了多少却不太清楚。 “呃……不多，也就二十万左右。”乔尼略微思考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将自己加入热情唱片公司获得股份，以及苹果娱乐通过披头士巡演挣到的钱略微讲了一些。 当然是把数字打折了，否则全说出来肯定吓死人。 “三个月挣了二十万英镑？” 这下子罗伯特也无法淡定了，这可是五十年代的二十万英镑，足够在伦敦购买十所大豪宅。 “咳咳！”乔尼赶紧给自己打补丁：“这些只是账面上的钱，还要等到月底才能到账户，而且不全都是我的钱，还要跟其他人分……” 为了合理避税，披头士们决定先把钱留在苹果娱乐的账上，只取了一小部分出去供他们自己花销。 剩下的大部分都交由乔尼来代管。 他们要用到什么大件物品时，可以走公司的账户购买，比如汽车、服装、吃喝玩乐等都可以通过公司报销的方式避税。 如果全都转到个人账户上，他们今年要缴的税绝对会高得离谱。 所以乔尼就给他们每人开了一个公司账户，只要是通过这个账户来购买物品，一律可以走商业避税的途径。 这种办法也不是乔尼独创，而是大家都是这样子做。 也就披头士几人很信任乔尼，这才能让他们无条件的把钱放在公司账上，换成其他人肯定是要攥在手上才放心。 “那样也有五万英镑，已经很多钱了。”罗伯特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几分，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对了，你不敲鼓了吗？” 莉莉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岔开。 “已经找到人顶替，就不需要我上了。” “真是太可惜了！”莉莉问他为何不待在乐队里，站在舞台上接受众人的欢呼声，享受万众瞩目的生活。 乔尼回答说：“低调而隐秘才能幸福。” 然而，很少人能够意识到“低调”的可贵。 见识过女粉丝的疯狂举动，他的想法开始有转变，自己也许不适合在西方观众面前露面。 第68章 汤姆的回忆 节日过后，热情唱片公司开始搬迁。 汤姆菲利普斯坐在老板办公室看着工人进进出出，将这里的东西一点点搬空，准备运到伦敦再重新摆好。 “没想到还有回去的一天。” 汤姆从事唱片商这行已经是老手了。 他母亲不是犹太人，父亲却出身于伦敦犹太人社区，于是他也在那里待过很长时间，最后却因为个人问题，而被驱逐离开那个社区。 在汤姆成长环境所出现的人，都是些将来会成为代理商、集团领导人，这类人经常会对自己族群伙伴伸出援手。 “不过我已不是他们的族人。” 汤姆菲利普斯有很多感伤的往事，不过那倒全是实情。他本是那种惹人喜爱、孩子们自己的廷潘小巷式（tin pan Alley）人物。 大家都很喜欢汤姆菲利普斯。 直到他取了一名犹太女人为妻，度过了平凡无奇的三十年婚姻生活。 两人本该是社区里的一对模范夫妻，汤姆却在中年时出轨有了私生女，很快他就成了整个犹太社区的耻辱。 原本的熟人们会用些段子来取笑他。 可是汤姆菲利普斯依旧感觉很快乐，他总是非常快乐，因为女儿凯特给烦闷的生活带来了欢笑。 汤姆菲利普斯，原名理查德·利昂·费雷德曼（Richard Leon Friedman），1898年出生于伦敦东区。他的父亲是个肉贩，1850年从波兰移民过来的，爱泼斯坦家族也大约是在同时期从波兰移民过来。 没错，汤姆跟爱泼斯坦家族很熟悉。 甚至算得上是布莱恩的远房亲戚。 他在17岁时是个职业歌手，和杰瑞·莫斯（现在是个代理商）的乐队一起在“克里克尔伍德舞厅”（cricklewood palais）表演。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进了医疗团，不过做的事情都跟医疗无关，而是在医疗团乐队表演。 他也是在这个时期学会了识谱。 战后他加入了杰拉多（Geraldo）的乐队，杰拉多给他取了一个艺名“汤姆菲利普斯”。在离开犹太社区后，他再次使用其这个名字作为自己的本名。 多年以来，他一直和那时期多数的大乐队登台表演，后来单飞后也继续担任歌手。 汤姆菲利普斯在跟乔尼闲聊时，曾经谈到过这段经历，并且回忆道：“我的歌唱事业从来就没有到达高峰。我上台演唱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疯狂尖叫。” 不过他倒过得蛮不错的。 他也录过很多唱片，虽然没有什么惊人的好成绩。 他第一张唱片是1922年他在陆军服役时的放假期间，和“普莱默·斯卡拉手风琴乐队”（primo Scala’s Accordion band）—起演出时录制的。 他和迪卡唱片合作了一阵子，不过也没帮他们赚到什么钱。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后，汤姆菲利普斯也心知肚明，他这样的歌手也没有多少年的好光景了。 跟这一行将来发展的方向没关系，而是因为爵士乐正在飞速变化，许多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正冒出头。 “我感觉到未来将会有一番很大的变革，而我只能说是生不逢时，生错了地方。”当时他才30出头而已，不过却已经戴了小型假发好几年了。 刚开始主要是为了舞台表演，很快私底下他也习惯戴着假发，毕竟要维持个人形象。 汤姆的演唱生涯一直持续到1925年，不过那时候只纯粹是兼职性质而已。 此时已有人向他介绍对象，家里也开始不停催促他结婚，于是在多方压力下取了一名犹太女人，重新感受到犹太社区的温暖。 在妻族的资助下，汤姆菲利普斯重新回到熟悉的领域开创事业。 这次他不是以歌手身份回归，而是作为唱片商去挑选各种唱片出售，凭借着丰富的从业经验很快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跟德卡、EmI和dG等唱片大公司有业务来往。 当时英伦最大的唱片销售商，前三名就有汤姆的公司。 为了做好唱片商的工作，他把时间花在学习音乐发行相关事务上，作为工作之余的一项副业。 他成了锡德·布朗（Sid bron）不支薪的助理。 当时锡德在业内是鼎鼎大名的音乐发行者，在EmI公司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足以影响数百多支乐队的职业前途。 汤姆并非是想进入唱片发行行业，而是因为他发现唱片商的生意做得再大，那也是妻族那边的事业。 自己顶多是个打工皇帝，没有实际掌握自己的公司。 事实证明，汤姆菲利普斯的想法无比正确，在公司逐渐发展壮大后，妻子家人就开始不断侵蚀他的权柄，很快就被其他人给完全架空。 “你们要就尽管拿去好了。”汤姆并不介意这种事情，或者说他早就有所预料，作为在犹太人社区长大的人，怎么不可能清楚这其中的龌龊事情。 犹太人帮助自己人，那也是看在有丰厚回报的情况下出手。 没有利益的事情，就算帮助对象是自己的妻子丈夫，犹太人们都要再三犹豫，所以汤姆菲利普斯早就等着他们出现了。 失去公司控制权后，汤姆菲利普斯就只剩下空头衔，无论是金钱、人事和工作都与其无关。 没多久，汤姆跟人出轨了。 对方是一名女歌手，在一段极度甜蜜浪漫的日子中，两人生下了小凯特，从此汤姆就有了两个家庭。 事情很快暴露，在妻族里掀起滔天骇浪。 告密者是汤姆菲利普斯的好友，当时他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回头是岸，另一种则是一往无前。 他选择了第二种，但是女歌手却没有坚持多久，留下女儿小凯特，然后远赴阿美莉卡追寻自己的梦想。 汤姆不仅被赶出犹太社区，还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大傻瓜”。 最后他彻底放弃了原本的富裕生活，带着女儿来到利物浦从头打拼。 每当想到这段经历，汤姆菲利普斯就百感交集，他自诩一向看人很准，结果却在最重要的两个人身上看走了眼。 没想到会被好友告发，更没想到小凯特的母亲会离开自己。 “还好这次没有看错人。”他想起了乔尼。 第69章 汤姆的野望 离开伦敦后，汤姆来到利物浦。 1951年9月，汤姆菲利普斯在便士巷找了两间房子，开设自己的音乐发行公司。不过，一直到1952年夏天，他的公司都还没成功发掘出任何热门歌曲。 期间签约了几支乐队，在汤姆看来他们相当有潜力。 事实确实如此，可是乐队在成名发迹后，迅速跟汤姆解约离开了热情唱片，投奔到其他大唱片公司。 热情唱片公司在这个过程中赚了点钱，但是总得来说还是亏大了，因为汤姆为此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得到的回报不成比例。 往后唱片公司专门为地下乐队制作唱片，从而能够将公司维持了下去。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汤姆在圈内认识的人很多，可是公司依旧半死不活，没有太大的起色。 不过汤姆菲利普斯确实很幸运。 在遇到披头士前，唱片公司已经快要经营不下去，即便它的资产价值十几万英镑，可是公司欠下的外债也不少。 如果两者抵销的话，甚至有可能会让他彻底破产。 为了节省开支，汤姆只能让女儿凯特到公司帮忙。 这家唱片公司员工最少时不超过五人。 换而言之，此前热情唱片公司苦苦挣扎多年，汤姆始终坚持努力经营，就是想要等待翻盘的机会。 他作为曾经的歌手，十分明锐的察觉到市场的变化。 人们对节奏缓慢的爵士乐逐渐失去兴趣，需要更加激烈的音乐来刺激神经，这就让市场用户有了变化。 婴儿潮成长起来的青少年，恰好符合这种变化的条件，很快摇滚乐就会成为市场主流。 汤姆对此深信不疑。 并且在四处寻找自己心目中下金蛋的黑天鹅。 有一天，凯特拿着一张唱片告诉汤姆，“这就是你寻找的黑天鹅。” 那张唱片是披头士最先录制的《love me do》唱片小样，汤姆菲利普斯赶紧放进唱片机，刚听时觉得歌曲挺一般。 凯特坚持要父亲多听几遍，“这歌写得非常好，很能打动女生的心。” 汤姆连续听了几遍，依旧感受不到哪里好：“你在开玩笑吗？这种口水歌也能打动女生？” 凯特则反驳道：“口水歌又怎么了？好听就行了，况且口水歌就意味着朗朗上口，不信你到录音室来现场听一下。” 汤姆本来不想去，但是女儿非得坚持他一定要过来。 等到手上工作忙得差不多，汤姆这才不情不愿的去看这群小伙子，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绝世美妙的歌声。 那是保罗在唱《yesterday》，听到如此动听的音乐，汤姆承认自己被打动了。 接下来就是确认披头士实力和关键人物。 本来汤姆以为保罗是那只下金蛋的天鹅，然后又觉得约翰列侬也有点像天鹅，最后看来看去，反倒觉得这群人全都他吗是下金蛋的天鹅。 唯有乔尼是最黑的那个，因为汤姆根本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早在20世纪30年代，汤姆菲利普斯就打定主意，自己要成为音乐发行商，而不再当歌手。 可是对于音乐创作这种事情，始终有一定的识别能力。 “这家伙根本就是门外汉，却能像变戏法般写出如此好的歌曲，难道这就是天才跟凡人的区别？” 汤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谨慎选择才对。 决定静观其变，先看看市场用户对这张地下唱片的反应，然后在尝试将乔尼和披头士签到自己的公司。 这件事就现在来看，是个错误的选择。 当时他应当不再犹豫，直接下手把人签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将他们跟公司绑定，不让下金蛋的天鹅再飞走。 就他当时考虑如何处理，哪种方式会比较保险一点儿。 另一边披头士就已经在利物浦开始火起来，不仅上万张唱片卖完，还准备着手开自己的俱乐部。 即便披头士被多家大唱片公司拒签，可是汤姆十分清楚，很快这些公司就会感到后悔，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就跟自己没半点关系了。 还好那时汤姆菲利普斯已无退路，要么坚持多几年，让热情唱片慢慢衰败下去，最终只能申请破产流程。 要么就孤注一掷，将乔尼和披头士这群黑天鹅抓在手里。 从整件事情来看，汤姆深知经纪人乔尼的重要性，只要能够搞定他一个人，其他人也就会自动成为热情唱片公司的歌手。 于是开出了20%股份的“空头支票”，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结果情况确实比想象中还要好许多。 在他刚遇上乔尼时，还是快破产的音乐唱片发行商。 三个月过去，热情唱片不仅摆脱破产危机，他还成了百万富翁，这不只要归功于披头士，当然也要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 “当然更重要是看准了人。” 汤姆菲利普斯十分得意，自己的眼光很少出错，起码在涉及金钱方面时，通常都能看得非常准确。 接下来，热情唱片公司准备大展拳脚。 有了乔尼和披头士，汤姆有信心能够将热情唱片公司迅速壮大，顶多五年就能成为不弱于德卡、EmI和dG的大唱片公司。 “所以伦敦必须要去！” 热情唱片公司虽然不大，可是在资金充足下，汤姆已经将利物浦、曼切斯特、利兹等城市的销售渠道打通。 基本上在当地都有直销唱片商，不用再借用人脉找人来销售披头士唱片。 接着热情唱片要进军全国中心伦敦城市，进而以此辐射到英伦三岛，挤占其他唱片公司的市场份额，将自己的销售渠道彻底铺开来。 汤姆想得越发兴奋激动，站起来走到墙边看世界地图。 “到时候背靠英伦，进入欧洲大陆的首站是法国巴黎，紧接着是德国柏林、汉堡……” 手指从欧罗巴划过一个弧线越过太平洋，直指美洲大陆阿美莉卡的纽约，然后再上面重重砸下一拳。 “最终站在世界舞台中心，成为顶尖的大唱片公司。” 汤姆菲利普斯的野心也不小。 第70章 水果软糖 披头士俱乐部 外面巷道人潮汹涌，人们挤在门口，形成一道不断向前移动的人流。那里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欢呼声。 人群中有穿着新潮的男女，也有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 有些人在排队等待进入俱乐部，有些人则站在外面欣赏着周围的热闹场面，整个场景充满了活力和喧闹，令人感到十分热闹。 即便是在节假日，俱乐部依旧非常热闹，大家只关门休息了几天，很快就重新开业迎接客人。 自从巡演归来，披头士们各方面都有了很大提升。 见过大场面的他们，似乎变得更加从容不迫，面对任何突发事件都不急不躁的处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约翰列侬几人拥有了明星风范。 与此同时，他们花钱也不再拮据。 从每个人吃穿用度就能看出来，金钱不再是困扰他们的问题，连带各自身边的家人也都发生不少变化。 披头士们很乐意把钱给家人使用。 此外，今年俱乐部运营情况大好，不仅赚取了巨额门票收入和食物饮料费用，还卖出了许多披头士的唱片，每位到俱乐部观看演出的乐迷，都知道在售票处旁边有个唱片商店。 根据肖顿的反馈，俱乐部已赚回前期投入的本金。 此外还帮忙卖出了几万张唱片，由于这些唱片是乔尼出钱买来代售，所以俱乐部只能从中获得很小一部分利润。 大部分收益还是归乔尼所有。 几万张唱片，每卖出一张就有两先令，看似并不算多，可是加起来却又是一笔几千英镑的收入。 仅仅依靠代售唱片，乔尼就把投入的钱连本带利赚回来了。 “接下来我们要停止代售，开始卖自己的唱片。”肖顿表示这是俱乐部股东们的决议，实际上是披头士家人的想法。 “可以。”乔尼对此无所谓。 进入到舞台后方的休息室。 乔尼来到化妆台前坐下，掏出笔记本不停的写，在外人看来，他在记录一些简短的词句，单独看不出什么意思。 连成一句时，却又语义不通，让人摸不着头脑。 很快外面表演结束，披头士四人从台上下来。 他们连续表演了半个小时，准备下来休息好了再上去，推门进来看到有人都没有感到意外，最近乔尼经常不在办公室，而是跑下来休息室写东西。 外面舞台表演还在继续进行，俱乐部请了几支驻场乐队。 平时披头士不在就让他们上台表演，若是约翰列侬几人表演累了，可以让这些乐队顶上去。 这才是大俱乐部真正的做法。 几支驻场乐队既有偶尔客串一两场的临时表演者，也有披头士这种招牌乐队，剩下的还有两三支乐队可以轮流替换上场。 回到休息室时，保罗长舒了一口气：“家，甜蜜的家！” 乔尼在旁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保罗奇怪地看过来：“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外面太吵了，还是在休息室里能放松下来。” 乔尼却若有所思的在笔记本上写道： “home，Sweet home！” 约翰列侬凑过来看了一眼，嘴里咀嚼着糖果道：“乔乔，你写这些干什么？” “没啥！记录一下灵感罢了。”乔尼将笔记本合上，向他们扫视了一眼说：“现在人都齐了，我们准备开个简短的会议。” 话音刚落，乔治就在旁大喊：“谁！是谁把我的Jelly babies都吃完了？” “是我吃的，咋了？”约翰列侬边说边撕开糖果包装，往嘴里不停的塞，眼看着最后几颗都被吃掉，乔治再也忍不住扑过去。 “快还我！”乔治大声喊道：“这是我买的Jelly babies，你要吃自己去买。” “不给！我就是不给！” 两人在休息室里你追我赶的打闹起来，一点都看不到疲倦的样子，精力还是如此充沛，半个小时的演出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Jelly babies是英国的一个果冻品牌。 乔治从小就很喜欢吃这种水果软糖，由于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又都是工薪阶层，所以平时很少会买Jelly babies回来吃。 每次买回来也很快被哥哥姐姐们抢光，乔治对此一直记忆犹新。 等到他能自己赚钱时，经常会买回来一大堆 Jelly babies存起来，时不时从兜里或者抽屉里拿出来吃上几颗。 既能满足心理需求，还能迅速补充体力。 这次他也买了许多水果软糖放在休息室，没想到会被其他人给吃光了，保罗和林戈都有份，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一旁笑笑。 约翰列侬主动自曝，成为了乔治追打的目标。 “好啦！”乔尼大声喝止他们：“快给我停下来！” 同时他打开门口对外面吼一声：“摩尔！你现在就去外面买十磅Jelly babies水果软糖回来，快点！” “好的！”摩尔收起报纸，起身跑出去。 听到这番话，约翰列侬和乔治都马上不打不闹，两人就像上课说话被老师抓了现行一样，安安静静的端坐在位子上。 “嘿！”乔治心有不甘，偷偷踢了约翰列侬一脚：“下次不要再偷我的糖吃了。” “Jesus！”约翰列侬翻了翻白眼：“不就是吃了几颗糖，你至于吗？” Jesus？ 乔尼听到约翰列侬说这个词时，心有所感地看了他一眼，赶紧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写：“注意！披头士比耶稣更流行。” 接着，他又在下面写了几行注意事项：“1、危机公关；2、应对媒体采访培训；3、记者新闻稿审核…….” 咚咚咚！ 摩尔的动作很快，乔尼还没写完东西，他就带着一大袋糖果返回休息室。 “我的水果软糖！”乔治从椅子跳起来。 “留点给我们，这是乔尼买给大家的糖果。”约翰列侬也站起来扑过去，并且带动保罗和林戈也加入了争抢。 “你们别抢！大家都有份。” 乔尼制止众人混战，转身让摩尔把收据给公司财务报销，反正最后钱还是得走公司账面。 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会议总算可以继续进行…… 第71章 创作经验 “今年的全国巡演……” 乔尼将自己的计划向披头士们讲了一遍，主要是表演曲目安排、巡演路线以及注意事项等等。 大伙们也都安安静静的听，没有人打断插话。 等到说得差不多，他才停下来询问：“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保罗立马提问：“今年的唱片怎么办？” 披头士的第一张专辑《我想握住你的手》，在英伦各大音乐排行榜大杀四方，在最重要的流行音乐排行榜上更是稳如泰山，其他人唱片专辑根本无法撼动。 根据热情唱片公司市场部门预测，《我想握住你的手》至少还能在榜首停留三个月，甚至半年以上都很有可能。 具体停留多久，还得看后面是否还有强有力的挑战者。 以目前其他人唱片水平来看，披头士的榜首地位是相当的稳固。 “所以汤姆的建议是，等到这张专辑唱片显露颓势时，我们在开始着手推出新唱片，以此避免出现自己打自己的局面。”乔尼总结道。 披头士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暂时不出唱片吗？”保罗皱眉。 “乔乔，你的意见呢？”约翰列侬开口问道。 “我的意见……”乔尼停顿思考了一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用管市场部门的建议，他们或许是正确的，能够让每张唱片实现利益最大化。可我们是披头士，出类又拔萃，怎么可以受到这种限制！” “也就是说，我们想出唱片就出唱片，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那是当然！” “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乔乔不会听他们的。” 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几人高兴起来。 “呵呵！”林戈也憨憨地笑了，虽然创作歌曲跟他没多大关系，但是看到伙伴们如此快乐，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乔尼也知道自己做法不符合常规。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披头士发行歌曲也得听从EmI公司的安排，有些专辑录好了一年都没有发行上市。 这样做自然是有多重因素影响。 最大的因素是担心披头士的创作能力跟不上，若是某天他们无法写出新歌了，那么乐队就会面临最大的生存危机。 披头士也是过了好久，才获得随意出歌的自由。 乔尼深知他们的创作能力逆天，根本不用担心写不出歌曲，就算真的写不了好歌了，自己还可以在旁提供一些经典好歌。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巡演时将新专辑准备好。”约翰列侬扶了扶眼镜，现在他不上台表演时，就会掏出眼镜戴上。 “那可不轻松。”保罗现在就想开始写歌。 “是啊！”林戈在旁插话：“如果像小理查德那样子巡演，估计只有在车上写歌了。” 乔尼可不管这些问题：“不论你们是在车上写，还是在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写歌，总而言之等到巡演结束，你们必须要给我准备好十四首好歌。” “十四首好歌？”林戈听了直咂舌：“打死我都写不出一首来。” 乔治听了跃跃欲试：“我可以帮忙写几首。” 约翰列侬和保罗就像没听到一样，两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不断，看来他们已经在做好安排打算。 过了一会儿，保罗主动向乔尼说：“要不你也来分担几首？” 乔尼不可置否地说：“还没到那个时候。” 林戈则好奇地追问：“你们究竟是怎么写歌的？是否有诀窍，可以教教我吗？” 保罗耸耸肩膀说：“我不知道乔尼是怎么写歌，反正我都会跟约翰一起写。” “没错，一起写更快。”约翰列侬点头。 “就这样？”林戈傻眼了，他看了看周围几人，然后对乔治说：“要不咱们试试看？” “好吧！”乔治无所谓地回答。 保罗忽然想起什么，补充说道： “偶尔的，我们也会带个女孩子，有时我们互相坐着为对方画画。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弹吉他写歌。 “我们面对面坐着，拿着自己的木吉他，感觉棒极了。我不用在脑子里想歌，只要看着约翰就好了。约翰坐在我对面，好像一面镜子，这可是个创作的好方法。” “哈哈哈！”约翰列侬大笑：“我可没看你，我一直都在发呆。” “总而言之，”保罗继续分享自己的创作经验：“我们两人谁有了主意，就一起来回讨论。” “嗯嗯，有时候讨论会变成争吵。”约翰列侬补充。 “争吵？”林戈没有见过他们创作过程，想象不出来两人争吵是什么样子。 乔治在旁撇了撇嘴：“那也算争吵吗？” 保罗赶紧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是有种很温和的竞争，相互刺激着产生新主意。我们相互学习对方的技巧。大部分我的东西约翰都会喜欢，但有时候也会毫不客气指出来说我写的一些歌词是垃圾。” “啊？我有说过？”约翰列侬挠了挠头，“好像真有这样说过，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我可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保罗念念碎地说：“被人说自己的歌词是垃圾，真是让人伤心。” 约翰列侬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乔乔，你还没说自己是如何创作的呢！比如说《yesterday》这么经典的歌曲，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做梦想到的。”乔尼回答说。 做梦？ 不是在开玩笑吧！ 约翰列侬几人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保罗更是大叫起来：“真能做梦写歌的话，我宁愿减寿十年！” 乔尼两手一摊，认真解释说： “《yesterday》真的是做梦想到的歌曲！除此之外，就是你们给了我灵感。当我看到你们或者其他人时，脑子里就会不断的蹦出各种美妙的音乐，有时候还会有绚丽的色彩和精致的画面。” “越说越玄乎了！” “就是！我差点就相信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好啦！你不想说就算了。” 大伙们感觉自己智商被侮辱了，干脆不再听乔尼胡扯，转而谈论起乐队在表演时遇到的各种趣事…… 第72章 能力升级 “对了，今天的果儿呢？” 乔尼发现时间快临近结束，依旧没有看到工作人员带女孩子到后台休息室，于是好奇地问披头士们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列侬几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乔尼感到纳闷。 “乔乔，原来你也喜欢果儿呀？”约翰列侬一把搂住乔尼的肩膀，低声地说：“可能是工作人员看到你在这里，所以他们把人领到二楼去了。” “待会一起上去选？”林戈在旁起哄。 “选一个怎么够，至少得两个！”乔治也附和地说。 “你们太过分了！”约翰列侬假装生气地说：“乔尼哥自然得全都要。” “别把我当成你们！”乔尼将列侬的手拍开：“你可要小心别被辛西娅知道，还有注意那些女人是否有病，要是染上了就麻烦了。” “知道啦！我们亲爱的经纪人。” “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辛西娅早就知道了，她可不是傻姑娘。” “对了，怎么分辨女人有病没病？” 几人七嘴八舌，看来都不怎么把乔尼的告诫当一回事，反正他们在夜场混迹多年，什么类型的人都遇见过，对于防护措施当然也会做到位。 乔尼忽然想起来，“保罗和乔治，你们还未成年吧？” “快了，怎么了？”保罗说。 “可不要把这种事情告诉家里人，否则根据代理人协议合同，他们有权禁止你们上台表演，至于巡演更是不用再提……” “没事没事！”乔治连忙摆手：“我家人不会管这种事情，就算有人告诉他们也没关系，至于保罗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 “他是我们当中最早有‘搓澡’经验的人，……哎哟！”约翰列侬大嘴巴没门把，马上就将别人隐私爆了出来，急得保罗一脚踩在他脚上。 这家伙当时兴奋得到处跟人说。 结果不仅约翰列侬知道了，周围的人也全都知道了，很快保罗父亲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乔尼：“十八岁？那样太早了点吧？” 保罗：“确实是早了点。” “等等，那首《初爱》莫非描写的就是…….”乔尼有点明白歌词的含义了，于是好奇的询问：“你是如何跟人家看对眼的？” 保罗想了想，对乔尼认真解释说：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假如你是个玩布鲁斯的少年，几个月之后，突然女人们都抢着在你面前脱光她们的衣服…….” 明白了，原来又是一个果儿。 虽然女老师年纪大了点，但是人家也有追星的自由。 “不论年纪大小，都会有疯狂的粉丝们。”乔尼评价道。 约翰列侬点头赞同：“尤其是巡演时，遇到的粉丝更加疯狂，有几次她们差点弄死我，最关键的是，她们也好像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为了看你一眼或者表达什么，直接从楼上的阳台上往下跳……” 保罗幽幽地叹息：“说实话，这根本不是我想象中音乐生涯里该有的东西。” 乔尼心想，这就是代价啊！ 这就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跟这帮混蛋扯淡了好一会儿，乔尼看差不多了，于是先行离开，让他们有时间上楼跟女孩们约会。 回到花店住处。 莉莉和罗伯特早已关灯睡下。 乔尼摸黑进到自己的屋子，打开台灯，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看，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词句。 当他盯着这些词句看时，眼前隐约浮现出记忆场景。 这是他用来替代“关键人物”的“关键词”。 在经过长久的练习，乔尼已经可以自由掌控记忆场景的开启和关闭，不再受记忆迷雾的半点影响。 早在一个多月前，他盯着约翰列侬等人看时，不用在担心后世记忆的干扰，幻觉和头痛什么的也都不翼而飞。 只有他想要了解某人信息，相关记忆才会从迷雾中浮现出来。 很快乔尼就发现，自己可以不用看着别人，也能够通过预先记住的关键词句来启动记忆场景。 这就像给数据库添加目录索引，原本使用“关键人物”充当记忆标签，现在则换成了特殊词句作为“关键词”。 毕竟两辈子的记忆庞大无比，当它们混淆在一起时，确实很难区别开来，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迅速找到有效记忆信息。 更何况乔尼的记忆能力远超常人，他的记忆场景里包括了文字、声音和图像，可以让人身临其境一般真实。 比如今天偶然听到保罗说了一句： “home，Sweet home！” 乔尼脑海中马上触发了“关键词”的记忆场景，眼前浮现出白雾形成的字幕索引，让他清楚的看到这句话。 这些后世记忆跟保罗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它们却能够通过“关键词”勾连起来，让乔尼能够迅速找到想要了解的记忆信息。 “能力升级了！” 乔尼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自身记忆的掌控更进一步。 如果他想要深入了解，就只需将心神投入到记忆场景，马上就出现跟这句话有关的全部记忆。 在俱乐部时周围还有人，为了谨慎起见，乔尼选择稍微接触了一下白雾，知道这个“关键词”跟某首歌的名字有关。 于是用笔记本记下，然后让白雾消散不再理会。 等到回到花店，只有自己一人时才深入研究。 乔尼盯着笔记本上写的“home，Sweet home”字句，等待了十几秒后，马上在眼前展开历史长河般的虚影，同时传来美妙悦耳的歌声。 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阿美莉卡重金摇滚乐队motley crue的歌曲。 You know I'm a dreamer， but my heart's of gold。 I had to run away high， So I wouldn't e home low……. 纵使闭上眼睛，乔尼依旧能够看到金毛狮王般的Vince Neil在耳边嘶吼着大声唱歌，那距离如此贴近就好像站在舞台上看他们表演。 等到记忆场景渐渐淡去，乔尼依旧能看到白雾组成的字幕。 不用特意去盯着笔记本上的“关键词”。 他只需回忆起这个词句，就可以让记忆迷雾变幻成字幕，然后就可以将精神投入到其中，从而重新体验一遍刚才的记忆场景。 “有点意思！”乔尼想出许多用途来。 第73章 英式早餐茶 起码可以用来听歌。 在只有声音没有影像的情况下，白雾对身体造成的影响会降至最小，乔尼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个人随身mp3”的消耗。 “《home，Sweet home》，然后是《yesterday》、《image》、《love me do》……”乔尼不停的往白雾上添加由歌名组成的关键词，随着能力运用越来越熟练，白雾上的歌曲逐渐变多。 最后眼前的白雾外貌大变样，造型看起来就像悬浮在半空中的歌曲面板，乔尼可以通过它来选择想要听的音乐。 上辈子乔尼做策划时，每天都会边放音乐边写方案。 十几年下来，估计听过的歌曲少说也有十万首以上，看过的mV也有一万多部，现在这些歌曲全都埋藏在记忆深处，能够想起来的少之又少。 “现在能想起的歌曲基本上都是经典。” 乔尼浏览了一下歌名，发现白雾上的歌都是以披头士为主，少数几首还是通过关键词关联起来的。 看着这些歌名，他知道即便自己不做经纪人，依靠抄歌就能富甲一方。 “未免太无趣了。” 乔尼不太想选择这种途径。 现在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总算打开了局面，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披头士乐队也比原时间线更早进入乐坛，崛起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毫不自夸地说，比起犹太商富二代布莱恩爱泼斯坦，我更加适合担当披头士的经纪人。”乔尼听着记忆中的音乐，心中感到无比自豪。 当下的局面还是刚开始。 等到主流媒体反应过来，对披头士进行大规模报道时，那才是引爆英伦三岛对披头士的狂热。 乔尼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听着歌曲到深夜，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晨，乔尼发现罗伯特天还没亮就起来，已经做好早餐等候自己跟莉莉下来吃。 莉莉似乎还没醒，自从罗伯特回来后，她就一直睡得很晚才起来，反正有人做早餐了，她也就趁机偷懒几天。 “乔乔，早上好啊！”罗伯特欢快地打招呼。 “早上好，罗伯特。”乔尼直呼父亲名字，自从他在医院醒来，心里就没有了前身的怨恨，却多出了平等相处的念头。 在旁人看来，他在母亲死后很快就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初的叛逆青少年，变得行为稳重、不复冲动的成熟男人。 不管怎么样，乔尼的变化让人感到欣慰又怜惜。 罗伯特问：“你要牛奶，还是来杯早餐茶？” 英伦人喝早餐茶的习惯是一项长久以来的传统。 只是“英伦早餐茶”这一说法却不是本国发展出来的，而是从殖民地时期从阿美莉卡而来。 “早餐茶吧！” 乔尼感觉脑袋有点沉，可能昨天听歌太晚导致精神不振。 很快罗伯特就端上一杯茶递给过来，紧接着是早餐食物：熏肉、煎蛋、炸蘑菇、炸番茄、煎肉肠、黑布丁有时还有炸薯条和茄汁黄豆。 主食是几块炸面包片。 餐后甜点包括有：蒸蛋，蛋糕，蒸果酱卷，苹果派，糖浆布丁，草莓馅饼等，再加一些冬季水果。 可惜不是夏天，否则他们就能吃冰淇淋了。 跟东方人习惯不同，西方早餐会吃得非常丰盛，甚至英伦民众有俗语说：“早餐吃得像国王，午餐吃得像王子，晚餐吃得像乞丐。” 此外，从各方面服务水平来看，乔尼得要暗自称赞一下罗伯特，不愧是能泡到莉莉这种大美女的老男人，果然能够将人伺候得非常舒服。 “嗯。”乔尼喝了一口早餐茶，味道有点怪怪的，跟想象中的感觉不太一样。 “怎么？不喜欢喝早餐茶？”罗伯特马上发现，并且殷切地询问：“或者换其他试试看，比如咖啡和牛奶？” “我想喝绿茶。”乔尼把早餐茶放下。 “噢！喜欢吃清淡点的茶，我记住了。”罗伯特点头笑了笑：“早餐茶确实不太适合你。” 英伦早餐茶是由多种红茶、牛奶和糖以一定比例拼配而成，是一种口味醇厚、香味浓郁的饮品。 它与多姿多彩的英式早餐相得益彰。 英式早餐茶的发源地是苏格兰，是英伦最常见的一种茶，在大不列颠被用做“早餐的茶”，已经有一个多世纪了。 它由来自不同地方的几种红茶以一定比例拼配而成，往往包括印度茶（取其浓度）、锡兰茶（取其滋味）和肯尼亚茶（取其色泽）。 一些英式早餐茶也会配有中国红茶。 大概吃了十多分钟，乔尼快要吃完了，都还没有看到莉莉下来吃早餐。 罗伯特却没有上楼叫人的意图，反而不断看过来。 “怎么了？”乔尼心知自己父亲有话要说，于是干脆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 “今年苹果娱乐赚了二十万英镑？” “也许吧！”乔尼不可置否。 “你想赚一笔快钱吗？” 罗伯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到内幕消息说，有一艘货运船要急着出售，原本船价值二十五万英镑，现在只打算要价二十万，但是我认识那位船主，若是我的话绝对可以用更低的价钱买到手。” “能低多少？” “十八万英镑。” “买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转手卖掉赚钱！” “卖多少？多久能卖出？” “至少二十万，最多一个月时间。” “也就是两万英镑？” 乔尼沉吟了片刻，他最近确实在思考如何投资的事情，自从圣诞节过后，热情唱片公司就把去年的总账结算了。 苹果娱乐得到了二十万英镑分成。 其中没有包括之前预支的三万英镑，换句话来说，热情唱片公司下半年收入就高达一百一十五万英镑。 比汤姆菲利普斯预计的还要高出不少。 这个数字简直惊呆了众人，事实上并不算太多，比起原时间线的EmI公司要少上一半左右，因为the beatles的第一张专辑发行几个月，就为EmI带来了超过220万英镑的收入。 专辑唱片售价4.99英镑，只需卖出二十万张就有两百万英镑收入。 所以披头士被当成印钞机也毫不夸张。 第74章 货运船 热情唱片的平台有点小。 从签约发行唱片开始算起，披头士已经加入热情唱片有四个多月，总共发行了六首单曲唱片，一张专辑唱片，其中单曲唱片有三张属于金曲，前后霸占排行榜首数月，首张专辑唱片上市就冲到了专辑唱片榜首。 比起原时间线上，披头士的成绩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可即便如此，热情唱片公司卖出去的唱片并不算太多，总共收入只达到EmI的三分之一不到。 小公司的市场运营能力确实比不过大公司。 不过随着披头士的名气越来越大，这种差距将会被抹平，到时候就会迎来一波爆发性的销售狂潮。 再加上巡演、周边、广告等各种收入会只多不少。 在可预计的将来，苹果娱乐不会缺乏资金。 而是要考虑要如何将手中大笔的钱花出去，或者想到办法找到投资途径，只有钱生钱才能实现迅速致富。 所以乔尼是在认真考虑罗伯特的要求，花钱买下这艘货运船。 “如何？”罗伯特有点着急地催促：“如果不快点出手，再过几天艘船就要卖掉了。” 乔尼认真思考了片刻，“我只能拿出十万英镑借给你，剩下的钱必须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十万英镑？”罗伯特傻眼了：“还差八万英镑呢！这点钱做定金还差不多。” “你先别急，听完说完。”乔尼慢条斯理地解释说：“听你的意思，那位船主肯定急着筹钱，所以才愿意降价出售船只，如果他真的缺钱，你可以让他先把船转给你，然后你拿着船去银行抵押贷款，二十几万英镑的船，想必能够贷到八万英镑出来吧？如果他不愿意，或者你找不到其他资金来源，那就算了吧！” 罗伯特脑子并不傻，马上听出来这番话的意思。 “你是想让银行做担保？” “有这个想法，不过还得看对方愿不愿意。” 乔尼的想法是，货运船如果有什么债务、安全隐患等问题的话，通过银行方面的人去调查肯定能查出来。 到时候，船只价值多少钱也会很清楚。 如果银行愿意接受抵押贷款，那么船只多半不会有问题，否则里面的水就太深了，即便是罗伯特这种行内人也无法把握住。 “有这个必要吗？” 罗伯特觉得向银行贷款，就得平白无故的给别人利息，即便是一两个月的利息，恐怕至少也得几千英镑。 “当然有必要了！”乔尼耐心解释说：“苹果娱乐正在发展壮大阶段，不可能把所有资金都拿出来投资，一旦发生意外将会对公司造成致命打击。” “还差八万英镑。” 罗伯特考虑如何去其他地方弄钱。 “你不想贷款也可以，自己筹到八万英镑就行。” 乔尼没有把话说死。 “我再想想……”罗伯特沉思不语。 咚咚咚！ 莉莉从楼上下来，父子谈话就此结束。 事实上，乔尼的话半真半假。 即便二十万英镑全都损失了，他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现在苹果娱乐的现金流很健康，公司账面上现金已经达到三十万英镑，不用担心出现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当然这些并不全都是他个人的钱。 至少有十二万英镑是披头士的钱，约翰列侬几人暂时放在公司账户上，通过合法手段来避税。 要不他们赚的钱能到手一半就不错了。 …… “搞定了！” 罗伯特的行动力很强，没几天就搞定了银行贷款，还将船主提供的货运船资料带过来给乔尼核实。 乔尼接过那叠打印出来的材料，发现上面列举了这艘船的三大优点： 一、船身选用优质钢板、采用先进焊接技术制造，与采用铆钉的船相比，更结实，更轻便。 二、使用涡轮机，更加节能，船速更快。 三、船舱宽敞，容量大于英国制造的同类其他船只。 关键是估价真的很低，整条船价格在二十五万英镑左右。 “嗯？”乔尼发现材料提供的情况，与他了解到的并不相符。因为在罗伯特说要买船后，他马上开始了解造船业的行情。 “有什么问题吗？”罗伯特马上紧张起来。 “船主说这艘船值二十五万英镑？”乔尼没有回答问题，反问了一句：“你跟我说实话，这艘船究竟价值几何？” 罗伯特犹豫了一下，很快回答说：“按照原本的行情，确实只能卖二十五万英镑，但是最近两年航运需求猛增，使得船价也跟着涨起来了，所以真正估价应当在三十万英镑以上。” “嗯，原来如此。”乔尼点了点头。 这跟他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否则这里面肯定有陷阱。 在1956年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前，在亚、非两大洲相连接的地方爆发了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埃及总统宣布将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派军队占领了运河的两端，非其友好国家的船只，不得使用运河。 埃及总统的这一决定，使世界上大多数来回欧亚的船只，必须绕道非洲南端的好望角。 随着路途的增远，运费理所当然翻着个儿往上涨，对船只的需求也忽然紧张起来。 乔尼打电话到伦敦请了几名船务经理，让他们对这条威尔勋爵号进行评估，所有人的估价都超过了三十万英镑，甚至有人给出了三十五英镑的高价。 换而言之，这艘船几乎是半价出售。 在船运如此紧俏的时刻，将自己手中的船只出售已经是撒币行为，如果还半价出售，那就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傻子才相信还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果不其然，等到乔尼看到银行贷款合约，发现上面的条款繁复，而且对船只使用要求苛刻，分明是船只已经跟人签下长期航运合同。 由于是早几年签的合约，所以航运价格低得让人难以接受。 “你没看到这份航运合约？” 乔尼抖了抖手上的合同，摇头笑道：“难怪没人会买下来，这根本就是一条白给的船，凡是买下来都是白白给人打工。” 罗伯特显然清楚这条合约的存在，他迟疑了片刻回答说：“所以我只想买下来转手，根本就不打算亲自经营。” “会有傻子买？”乔尼不相信。 第75章 这个项目我投了 傻子才会买！ 面对质疑，罗伯特信心十足：“我当然有办法卖出去。” “继续！”乔尼不为所动。 “我在香江认识了一位船运公司老板，对方愿意出钱购买任何船，只要价格合适，不管原本的合同运费有多低，他们都能够从中盈利。” 罗伯特说这家航运公司采用了薄利长租的“笨办法”。 凭借着香江成本低的优势，让那位老板能够坚持做下去，至少不会因此亏本倒闭，甚至还有越做越强的势头。 “那为何他不直接把船买下来？”乔尼不相信如此厉害的人，竟然不会知道这里有便宜捡，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内幕。 “船主家人在二战期间被霓虹人杀死，所以他爷爷非常的憎恨霓虹人，而这位香江老板却跟霓虹人有很密切的关系，因此船主不能卖给对方。” “如果你转手买出去的话…….” “放心，我会先把船改头换面，注销原来的船只编号，等到大家都不注意时再出售给香江老板。” 罗伯特计划周全，详细讲述了自己的方案。 其中有些内容涉及到乔尼的知识盲点，无法评估其中风险大小，但他还是决定要出钱投资这个项目。 “什么时候需要钱？” “最迟不能超过后天早上九点，到时候威尔勋爵号的船主就要离开利物浦，而银行工作人员也已做好了放贷准备……” “我要给公司会计打个电话。” 乔尼站起身来拿起电话机，拨通号码找到苹果娱乐的会计师，让对方准备好钱，到时候跟罗伯特一起去银行办理手续。 咔啦咔啦！ 放下电话想了想，乔尼再次转动圆盘，打了个电话给律师，通知对方有合同文件需要核查，并且让罗伯特马上把相关文件送过去。 “小心点总是好习惯。”乔尼解释说。 “嗯！”罗伯特也点头同意。 等到周围没人时，乔尼再次拨打电话给私家侦探，让对方调查一下香江航运老板的资料。 “我要知道对方信誉如何，最好明天拿到调查结果。” “没问题！”电话对面的人回答。 至于威尔勋爵号船主的资料，早就躺在办公室抽屉里了，基本情况就跟罗伯特说的差不多，应当不是什么专门坑人的陷阱。 几个电话打出去，许多人为此忙碌不停。 直到乔尼睡觉醒来，发现店里只有莉莉一人在留守，罗伯特离开就没有回来过。 于是他赶紧分别给会计、律师和私家侦探打电话。 会计表示已经见过罗伯特，但是还没去银行转账。 私家侦探则回答说，香江老板信誉良好，是为数不多以诚信起家的商人，同时还派人送来了一份个人信息资料。 “好的，你把账单寄到苹果娱乐。” 乔尼放下电话，心中总算放下石头。 最后从律师口中才知道，罗伯特他们还没忙完，差不多要到晚上九点时，才看见他兴冲冲地返回花店。 “搞定了。”罗伯特兴奋道。 这笔生意只要做成，至少能够赚五万英镑。 起初他故意说少几万英镑收益，主要是想在乔尼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先说两万最后成交却涨到五万，肯定能让不明真相的人刮目相看。 谁知直到现在还没用上。 “把船卖掉呢？”乔尼追问。 “呃，还没有不过很快就能卖了，等我给它整容再说。”罗伯特赶紧澄清，以免乔尼让自己还钱。 “好吧！”乔尼无所谓地说：“尽快把事情办妥，要知道你可是贷了八万英镑，每个月的利息很多的吧？” “还好，只要把船弄到香江卖掉，很快就能连本带利赚回来。” 罗伯特说完马上跑去找莉莉，接下来他就没有多少时间待在利物浦了，至少得要随船到香江跑一趟。 乔尼见状赶紧离开花店，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相处。 当天下午，罗伯特在利物浦码头把船俭修好之后，又请人把船的外观改造一新，漆上醒目的颜色，然后把它开到船坞进行改装。 很快货运船焕然一新，重新开回利物浦码头。 那天是一个早晨，得知消息的乔尼跟莉莉一齐来到码头，翘首以待，茱莉娅和凯特也都来了。 此外还有两个小女孩跟在后面，她们是茱莉娅二婚生的女儿。 “咪咪怎么没来？”莉莉询问。 “她说家里有事，没空过来看船。”茱莉娅回答。 自从约翰列侬出唱片赚钱后，她每个月都能拿到一笔生活费，小日子过得越发清闲愉悦，所以莉莉说要看大船入港，她马上就带着女儿们过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两个小女孩更是吵翻天。 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罗伯特买的船会有多大，两个淘气的女孩更是嚷嚷着问哪只是罗伯特叔叔的大轮船。 女人们闲得无聊，还试图比较码头上哪艘船更好看。 “来了！船来了！”有人高声叫喊。 “哇哦！”“好大的船啊！” 当轮船驶近码头时，岸上众人齐齐发出欢呼声。 大家都发现轮船看起来很漂亮，船体崭新发亮，一点都不像已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吹浪打。 “走！我们上去看看。” 罗伯特把大伙带上船参观，女人们更是像几只快乐的百灵鸟，吱吱喳喳地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这是船首舱。” “那是船尾舱和货舱，下面是机器舱和锅炉舱。” “轮船由船壳、船体骨架、甲板、船舱和上层建所构成。船壳即船的外壳，由多块钢板铆钉或电焊结合而成，包括龙骨翼板、弯曲外板及上舷外板三部分。” 当了十多年大副的罗伯特，对轮船上的东西如数家珍一般，向登船参观的众人一一介绍。 “真的好大一条船呢！” “看起来也很新的样子。” “一点都不像旧船。” 女人们在船上东张西望，看到什么新奇事物都会大呼小叫一番。 她们虽然生活在利物浦这个港口城市，可是能够在船上，百无禁忌、到处触碰的机会却是从未有过。 第76章 偷唱片不叫偷 “真是艘好船！” 甲板上，罗伯特踌躇满志的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仿佛平添了几分豪情。 乔尼四处转悠，打量这条大船。 早晨的阳光照在船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轻纱。 大船看起来非常漂亮。 船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颗浮在水面上的璀璨明珠。 整艘船若是全速行驶，远远看去像是一座浮动的蓝宝石，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想要登上去感受一下它的魅力。 这艘是大型海上货运船，长约 200米，宽约 32米。 等到众人近距离观察时，才会发现它的船身呈现出深灰色，被海水冲刷后会变成深蓝色。 船身上覆盖着大量的铁皮板，船首呈圆弧形，船尾呈平缓的角度。 船舱有许多窗户，但都是小的方形窗户。 在船尾有个巨大的推进器，用来帮助船在水中前进。 船上有许多用来装载货物的货柜，它们排列成整齐的行。还有一个大型的甲板，用来装载车辆和其他大型货物。 甲板上面有许多绿色的集装箱。 这些集装箱是用来装载各种货物的，包括食品、服装、电子产品等。 前部有一个观景台，上面有许多窗户，可以俯瞰整艘船和周围的海景，船长和船员都在这里工作。 这艘船整体外观看起来很强大，充满了力量感。 由于它被设计用来在海洋的高浪和风暴中航行，所以它的建造相当坚固，在船尾上有许多标志，包括船名、国旗、船籍港和国际海事组织（Imo）统一编号。 大家都表示这是艘好船，价值肯定超过了三十万英镑。 “哇哦！”茱莉娅惊讶的大叫起来：“莉莉，你们好有钱啊！” 莉莉赶紧解释说：“我听他们说不是全款购买，还得向银行贷款才能买下来。” 凯特在旁点头：“银行愿意贷款，自己也得至少拿出十几万。” “哈哈哈！”罗伯特听了非常高兴，“这得要感谢乔尼的支持。” 乔尼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船只入港停泊没过几天，罗伯特就迫不及待的跟莉莉告别，跟水手们驾船离开利物浦港口，前往遥远的香江寻找买主。 …… 送别罗伯特后，乔尼来到披头士俱乐部。 随着节假日结束，苹果娱乐工作人员陆续回来上班，紧张的工作生活再次成为日常主旋律。 约翰列侬他们的工作，自然是每天上台表演。 平时披头士乐队唱的歌，基本上都是他们原创曲子，偶尔也会唱一些别人的歌曲，就跟在采石工人乐队时干的事情差不多。 约翰列侬最喜欢嘶吼地唱着《摇摆与呐喊》（twist and Shout），经常唱得喉咙沙哑都在坚持。 因为唱这首歌时，总能发泄他心中的情绪。 有时候，台下有女孩子会用她们的利物浦口音喊，“唱《Searching》吧！paul，唱《Searching》！” 保罗这时候就会弹起《Searching》的前奏。 接着大家开始演奏新的歌曲，虽然这首歌不是披头士原创歌曲，却是他们经常表演的节目，属于非常重要的曲目之一。 乔尼在休息室里没等多久。 约翰列侬他们就从舞台上下来，回到休息室喝水，连续唱了半个小时了，需要喘口气再说。 “新歌写得如何了？”乔尼开口询问。 “写了很多，但是满意的只有两三首。”约翰列侬把小本子拿出来，翻看了一遍，仍旧觉得大多曲子还是无法拿出手来。 “那得抓紧时间，马上就要巡演了。”乔尼提醒他们。 林戈和乔治闻言大喜，两人早就想要离开利物浦到其他城市表演，至于新专辑的创作压力，那还都在约翰列侬和保罗身上呢！ “嗨！约翰……”保罗忽然笑问：“还记得我们刚才唱的那首《Searching》是从唱片上学的吗？” 约翰列侬奇怪地看着他说：“当然记得，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现在那张唱片在谁哪里了？” “似乎放在咪咪家里。” “我们为了那张唱片，可吃了不少苦头。” 约翰列侬他们还是无名小卒时，有一天听说山上那边有个家伙有the coasters的《Searching》那张唱片。 当时采石工人乐队的鼓手colin认识那个家伙，于是三人结伴去找他真是长途跋涉，但终于是找到了。 他们听完《Searching》都激动不已。 同时两人一致认为，拥有这张唱片，对这样的家伙来说责任可太重大了，于是他们就帮他解脱了。 没错，约翰列侬他们把唱片偷走了。 原本colin还想阻止来着，结果他们把自家队友打了一顿，因为约翰和保罗非要拥有它不可。 在他们看来，自己偷唱片的行为不能算是偷，而是主动担负起保护珍贵文化物品的责任。 这张唱片简直就像是金砂一样珍贵。 拿到唱片后，采石工人乐队换了新鼓手，还更换了他们的表演曲目。 后来《Searching》成了披头士的一首重要曲目，一直到现在，他们还经常在众人面前表演这首歌。 现在保罗旧事重提，约翰列侬马上明白伙伴的意思：“你是想把它也加入到新专辑上？” “你觉得呢？”保罗追问。 “可以考虑，”约翰列侬向乔尼看去：“乔乔，你同意吗？” 乔尼：“最好能全是原创歌曲。” 自从首张专辑霸榜热卖，他就向披头士们灌输一个观点：“用户喜欢听新曲，虽然旧曲新唱也很不错，可是依旧会对销量有些影响。 “更关键的是，唱别人的曲子要给版税，这笔钱积小成多，想必你们也不愿意唱别人的歌，还得给别人找钱吧？” “嗯嗯，说的也是！” “天哪！还是唱自己的歌更好。” 这句话说进他们心里了，实在是无法不赞同。 于是两人拼命的绞尽脑汁来写歌，一旦有空闲就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忙得吃饭睡觉和洗澡上厕所都在想歌词曲调。 可即便如此，他们写出来的东西能用的并不多。 毕竟此时的披头士们还是太嫩了点，全员都是不超过二十岁的青年。 即便是原时间线上，在金牌制作人乔治马丁的帮助下，他们发行的专辑里至少也有一半是翻唱别人的歌曲。 第77章 全国巡演 在披头士最火的几年，发行的专辑唱片里大半都是翻唱歌曲。 以他们四处巡演的生活，根本挤不出多少时间来写歌，能够有一半原创歌曲已经算是天赋异禀。 除此之外，EmI唱片公司采用这种做法，是想用经典歌曲来保证唱片销量。 即便当时他们火遍全球，其人气比耶稣还要受欢迎。 可唱片公司依旧担心披头士乐队很快就过气，害怕市场用户忽然改变喜好，不买他们的唱片专辑。 约翰列侬接受采访时也说，披头士能够火上三个月就很不错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正因为太多歌手和乐队仅仅火爆了几个月，马上就沉寂下去了。 所以不仅EmI公司在担心，就连披头士们也觉得自己火不了太久。 乔尼通过后世记忆知道披头士的实力，只要给他们一些压力，就能源源不断的写出好歌曲来。 虽然Lennon\/mccartney同样写了不少垃圾歌曲，这些歌曲都无法过他们自己那关，可是两人的创作才能在这些“垃圾”中成长起来了。 而约翰和保罗两个人的默契，则在这个过程中磨练得更加天衣无缝。 很快苹果娱乐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两个人的灵感和协作简直就如本能一样，也许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却让旁人瞠目结舌。 无论是在巡演途中的火车上，卡车上，轿车上，甚至表演的后台，两人常常就突然从众人眼中消失，随后他们被发现正躲到一旁创作。 等到开始巡演时，他们就已经写好几首歌曲。 每一首都是乔尼从未听过的歌，搜遍后世记忆也找不出来，应当是他造成的影响，让披头士们产生了相应的变化。 “非常不错！”汤姆菲利普斯赞不绝口。 他现在也改变了主意，觉得披头士乐队的新专辑不用翻唱别人的歌曲，只要约翰和保罗还能源源不断的写出好歌，完全不需要放旧歌上去填充数量。 “等你们巡演回来，马上就得开始录制唱片。”汤姆看向乔尼，让他看紧一点这件事情。 披头士首张专辑销量不断攀升，还在流行音乐榜上高居第一位，压得其他英伦乐队的唱片抬不起头。 可是谁都不知道，这张唱片还能坚挺多久。 “放心吧！”乔尼知道汤姆在担心什么：“市场部门不是预测至少能待六个月吗？现在才只过去两个多月而已，一半时间都还没到呢！” 汤姆菲利普斯笑骂：“市场预测只能用来当做参考，如果完全依靠它们来做决策，那还要我们这些管理者做什么！” 总而言之，披头士携带着榜首威势开始全国巡演。 《我想握住你的手》这张专辑太火爆了，披头士乐队的相关新闻变多了起来，虽然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报道，但是民众也开始注意到这支青年乐队。 毕竟在这个年代，流行音乐向来不是主流报纸关注的对象。 事实上是约翰列侬立了功。 他在肖顿的生日派对上与人互殴，才让乐队首次登上了全国头条：“beatles成员大打出手：抱歉我揍了你”（beatle In brawl-Sorry I Socked You），来自《每日镜报》（daily mirror）封底的大标题。 约翰列侬看到这个报道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谐音梗用得很好，下次我跟人打架就拿这句话来道歉。” 然而主流媒体依旧傲慢无比，根本就没提到披头士的巡演计划。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专辑唱片销量迅速突破百万张。 此时他们的歌迷已经多得无法让人忽视，每卖出一张唱片就多了几名披头士歌迷，每当报纸上有披头士的新闻消息，这期报纸的销量绝对会猛增一大截。 报社编辑很快发现了财富密码：“披头士！” 不仅报刊受到影响，广播电台的节目收视率同样发现了其中规律。 于是英伦三岛所有的电视节目、报纸报刊都开始对这次巡演进行深入报道，起初它们原本只打算稍微报道几个消息，满足一下人们的需求就可以了。 可很快发现用户们对披头士的兴趣始终不减。 很快各种新闻报道开始铺天盖地的涌来，就宛如一支爆竹，长长的引线无声燃烧后带来了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平静已久的人们注意。 英伦民众对披头士的狂热迅速增温，几乎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热情唱片公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库里的唱片被销售一空，即便跟披头士无关的唱片也连带被卖完。 生产线上的工人连夜加班加点，生产出来的唱片刚下线就被销售商抢完。 看到披头士的新闻报道大爆发。 众多粉丝们更是欣喜若狂，毫不客气地在记者面前，以及镜头前面表达出自己对披头士的热爱情绪。 披头士乐队的成功让人惊诧不已。 他们给整个英伦摇滚乐界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让人们更加关注这种只在青少年中流行的音乐。 当时音乐界的主流正在交替阶段，爵士乐已经渐渐衰落下去，青少年对它丝毫不感兴趣，只有年纪大的人才会喜欢听。 摇滚乐正在方兴未艾，虽然有猫王等几位摇滚乐歌手崛起。 但是在英伦和欧罗巴大陆依旧是爵士乐为主，摇滚乐只在青少年群体中传播，尚未进入到成年人的视野当中。 德里克泰勒是一名音乐评论家。 作为某个主流报社的记者，平时要负责舞台戏剧评论栏目的内容编辑，当他听说披头士要在英伦进行全国巡演，于是专门公费买票进场观看。 在此之前，他有听人提起过披头士的名字。 但是德里克一般不把摇滚乐队作为取材对象，不会对他们进行任何报道，不过因为主编的要求，他还是过去观看了披头士的演出。 据他所知，好几家报社也都派有记者过去取材。 他们基本上都是冲着提升报纸销量而去。 等到进入会场，大家才发现原来披头士的演出如此火爆，尤其是青少年表现出来的狂热让人吃惊。 “太多人了吧！” 记者们看着周围的人群，从未见过有那支乐队能与其相提并论。 披头士开始表演后，舞台下的德里克这些记者们也很快沉沦，迅速成为四名年轻人的乐迷。 第78章 一飞冲天 披头士的巡演非常成功。 凡是到了现场的记者们，回去后在报道上对披头士大加赞赏，将他们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披头士成为热点新闻的常客。 事实上，人们也确实喜欢披头士的消息，凡是跟披头士有关的新闻报纸，只要印出来就肯定会销售一空。 大家都对这支青少年组成的乐队感兴趣，看到有关披头士的新闻，就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与此同时，披头士的巡演正在顺利进行中。 根据乔尼安排的计划，1月5日至1月28日，the beatles主要在苏格兰32个行政区巡演，然后回到伦敦新公司进行短暂的休息；2月7日至2月28日，他们要在全国的19座城市进行38场演出。 尽管行程表是如此的忙碌，2月初他们还要抽出时间到伦敦新公司，开始录制第二张专辑《她爱你》(She Loves You)。 等到录制完成唱片，披头士又要马不停蹄，继续进行下一轮全国巡演。 第二张专辑同样大受欢迎，上市第一周就冲上了流行音乐排行榜第二名。 第一名依旧是披头士的《我想握住你的手》。 等到第二周时，《她爱你》坐到了榜首的位置，《我想握住你的手》名次稍微降到第二名。 然后两张专辑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开始轮流上榜首坐坐。 情形就跟当初披头士双金单曲唱片霸榜一样，没有给其他人半点机会，第一第二名始终是披头士的唱片专辑。 用乔尼的后世标准来看，这第二张专辑的细节略显粗糙。 但这种打磨上的缺陷反倒成为披头士特点，完全被他们毫不掩饰的热情和青年人独有的生气所弥补。 the beatles真正作为大明星演出是在1959年3月5日。 此时他们开始了第二次全国巡演，22天内在24座城市玩命般地演出。 乔尼带上摩尔、肖顿等苹果娱乐工作人员，陪同披头士们乘坐火车、大班车、卡车和小轿车等各种交通工具，不断赶往下一个演出城市。 当他们马不停蹄地在全国来回穿梭时，披头士的歌迷俱乐部也像雨后春笋一样在疯长。 一夜之间，the beatles变得如此受欢迎，以至于那些千人级的俱乐部再也容不下他们大量尖叫的歌迷。 无数年青人开始竞相效仿the beatles。 学生和商店学徒会因为留“披头士”发型被开除和解雇，尽管这种“拖把头”在后世看来再普通不过。 但是在1959年，它会让所有的父母发疯。 这种由乔尼给披头士设计的发型，很快从利物浦走向英伦全国，乃至欧洲大陆也开始有人模仿。 音乐扩散的速度总比人们想象要快得多。 除了发型，他们那没有领子的“披头士外套”和切尔西尖头皮鞋也大受欢迎。 这次苹果娱乐公司做好了相关准备，很早就跟服装厂、皮鞋厂和假发厂下了订单，生产制造了大量披头士套装。 在演唱会外面，每当工作人员把套装商品拿出来卖时，不需要吆喝就能把所有产品都卖光。 至于苹果娱乐公司生产的各种周边产品，更是琳琅满目，几乎人们能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得到。 这些周边产品包括： t恤衫，披头士的t恤衫很受欢迎，他们有很多不同的设计，包括披头士的标志性图案和成员照片。 帽子，很多不同的帽子，包括渔夫帽、警察帽、贝雷帽和棒球帽。 手表，各式各样的手表可供选择，包括男女式手表。 纪念品，披头士的纪念品包括钥匙扣、坠链挂绳和纪念币。 玩具，披头士成员都有很多不同的人偶玩具，包括毛绒玩具和模型。 这些只是披头士周边产品的一小部分，实际还有很多其他的产品可供选择。凡是使用了披头士商标后，商品价格立马涨了好几倍。 披头士在专辑唱片榜上的第一第二名位置异常稳固。 他们在单曲唱片榜上也依旧大杀四方，第七支单曲“From me to You”（从我到你）在三周内到了第一名，并在这个位置上停留了6个月。 前三周单曲榜第一名是《yesterday》，这首歌接替双金曲排榜首后，名次始终强压其余两首歌一头。 至此，单曲榜前十名总共有五首是披头士的歌曲。 分别是《From me to You》、《yesterday》、《please please me》、《please Sir》和《Imagine》。 原本汤姆菲利普斯认为，以披头士的火爆程度不需要发行单曲唱片了。 通常乐队发行单曲唱片，除了为新专辑做宣传外，那就是要保持乐队的人气热度，否则太久不发歌了，恐怕市场用户都忘记你是谁了。 披头士就没有这种问题，至少这几年内他们不发行单曲唱片也可以获得足够的曝光率。 可是乔尼却说，不把所有排行榜第一名都占领，自己心里就是不舒服。 约翰列侬对此表示十分赞同。 于是他跟保罗抽空写了半天，又弄出一首单曲唱片出来，原本觉得质量不算太好，可能拿不到第一名。 乔尼在录音室听了一遍演练，马上建议说：“节奏在加快一些，这样会给人不同的感觉。” 披头士们照做加快了三分之一速度后，整首曲子立马大变样，让人听了要激动得把腿都抖断。 “非常棒！”保罗高兴得跳起来：“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不出所料，这首歌很快就进入排行榜前十名，紧接着顺利接替了《yesterday》成为新的榜首霸主。 与此同时，专辑唱片榜的上《她爱你》（She Loves You）在一发行就立刻到了第一名。 很快就在青少年当中传唱开来。 正是这首歌创造了“yeah yeah yeah”（耶耶耶）的唱腔，从此它成了摇滚乐的行话。 至于专辑唱片《我想握住你的手》同样火爆。 这两张专辑占据着流行音乐排行榜前两名，让许多原本没有听说过披头士的乐迷也都开始购买它们，使得专辑唱片销量不断攀升。 很快《她爱你》就卖出了一百万张。 加上首张专辑唱片，披头士乐队就已有了两张金唱片。 这让所有音乐人士大惊失色：“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以前从未有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续出两张金唱片。” 汤姆菲利普斯拿到市场数据，笑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第79章 公司大发展 1959年2月1日，寒冬凌厉的日子。 在“雾都”伦敦城市，2月份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通常气温在4°c到9°c之间。 苹果娱乐公司总部分出一部分人离开利物浦，来到伦敦蒙茅斯街（monmouth Street）租了一间办公司作为临时办事处。 乔尼打算在伦敦中心买下一栋大楼。 用它作为苹果娱乐公司以后的总部大楼，在可预见的几年时间内，公司必定会发展为几百人乃至上千人的大公司。 由于银行贷款尚未拨下来，所以即便大楼地址早已经选好，苹果娱乐的工作人员仍旧要挤在一处小地方办公。 “真是疯狂！” 汤姆菲利普斯表示，这是否太操之过急了。 然而事实很快就告诉汤姆，乔尼的动作不是太快了，而是他们所有人的行动都太慢了。 等到2月份苹果公司在伦敦有办事处时，披头士狂热已经在英伦各地形成潮流，数之不尽的商务合作请求入潮水般涌来。 很快热情唱片和苹果娱乐就被各种事务淹没，办公场地限制了人员招募，导致每天工作都处于人手不足的状态。 许多时候公司几乎处于瘫痪状态，所有人加班加点工作，顶多也只能完成十分之一的工作量。 热情唱片公司早已应付不来。 由于乔尼对此早有准备，这种超负荷运转的情况很快得到了缓解。 尤其是苹果娱乐公司搬迁到新总部大楼后，每天就是不停的招募人员，然后将手上的事情塞给刚入职的员工，连简单的培训都没有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种做法必然会产生一定的混乱，但是总好过没人处理事情，让赚钱机会从手中溜走。 正是依靠乔尼的“先见之明”，苹果娱乐很快就将披头士周边产品做得全国都能买到，即便是在欧洲大陆也开始有零售商过来进货。 热情唱片公司慢了半拍，导致直到下半年才缓过劲来。 不过汤姆菲利普斯经验老道人脉深厚. 在经历最初的冲击后，迅速调整发展策略，开始学着乔尼的跃进式扩张，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让热情唱片扩张为两百人的大公司。 跟乔尼毫无根基相比，汤姆认识太多圈内专业人士，只需花钱招人，总能够找到合适的人来做事。 在混乱了一段时间后，热情唱片公司很快恢复正常秩序。 员工每天工作被安排得满满，加班加点的去处理，可是每件事情都做得有条不紊，相比苹果娱乐这边的混乱场景好太多了。 毕竟乔尼自己正在随队巡演，苹果娱乐这边又基本上都是新人新员工，能够有人跟进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 “失误实在是难免。” 回来处理问题时，乔尼发现大家工作热情高涨，就是不断发生一些小问题，比如发错货、弄错订单数量之类。 幸好随着员工熟悉工作流程后，各种问题也都会迎刃而解。 关键问题在于公司没有大佬坐镇，许多重要问题都要打电话询问乔尼，这导致有些失误很没有必要出现。 “看来得要找个职业经理人才行。” 乔尼把这个想法记在本子上，等到有机会了再去做。 …… “嘟嘟嘟！” 邮政卡车开到苹果总部大楼，车子还没停下来，司机就鸣喇叭提醒工作人员赶紧下来卸货。 “来啦来啦！” 从大楼冲出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信件从车厢抬下来。 每个大箱子都装满了信件，需要四个人才能扛得动，除了信还有寄给他们各种各样的礼物。 这些礼物五花八门，粉丝们经常会制作各种工艺品，如手绘的海报、刺绣的衬衫、手工制作的首饰等。 粉丝们寄给他们最喜欢的乐队成员一些音乐器材，如吉他、钢琴、鼓等。 更多的是礼品卡，比如一些商店或餐厅的礼品卡，让他们可以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享受休闲时光。 以及寄给他们一些书籍，包括与音乐相关的书籍、小说、传记等。 事实上早在第一张单曲唱片上榜，苹果娱乐就开始收到各种信件。 所以乔尼在拿到热情唱片公司的唱片版税分账后，马上招收了三名文员进公司处理事务。 很快发现人手不够用，于是继续招募更多女性文员进来。 最初的时候，文员们在很短时间内送出了无数的新闻稿，不过当时绝大多数都没有引起注意。 可是现在情况忽然完全反转，许多报社主动打电话过来了解披头士的信息，同时还寄信过来索要新闻稿的资料。 事情如此繁忙，以致乔尼不得不追加人手来处理。 在利物浦工作的文员从三人增加到十人，每天依旧处理不过来，尤其是披头士乐迷寄过来的信件，更是堆积如山无法整理分类。 等到公司总部搬到伦敦中心，苹果公司的文员就已经突破了二十名，她们负责处理跟披头士相关的各种各样琐事。 其中信件需要耗费她们最多的时间和精力。 因为新闻报纸上刊登了苹果娱乐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粉丝们如获至宝，对披头士的热情一下子爆发出来。 每天都有一大卡车送信件和礼物到苹果公司，仅仅是把它们搬下来都要费很大功夫，然而这种情况只是刚刚开始。 披头士狂热正式点爆，英伦人民很快被他们征服。 披头士崛起太快了，以致没人做好相应准备。 从乔尼正式接管披头士乐队开始，一直到现在也才五个月不到，比起原时间线上，布莱恩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把披头士捧红。 这还是布莱恩狂砸钞票，让出绝大部分收益给EmI，背靠大唱片公司才能迅速成名，否则披头士还得辛苦奔走在众多俱乐部舞台上。 等到本地粉丝热情退散，约翰列侬几人年龄足够大时，乐队也跟其他同样实力强劲的乐队一样，很快四分五裂，再也不复存在。 如今乔尼依靠小唱片公司一炮打响。 几个月时间不仅出了多张金曲唱片，还在巡演中引起轰动，大批乐迷对披头士的疯狂追捧，让主流媒体也不得不进行相关报道。 人气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最终形成雪崩般的声势效果。 第80章 日常争执 2月4日星期三，立春时节。 乔尼处理完苹果公司事务，回到热情唱片公司在伦敦的新总部，跟进披头士第二张专辑唱片的录制工作。 刚走进公司大门，他就被里面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惊呆了。 虽然外面非常的寒冷，可是公司里所有人都热得满头大汗，他们脚下都像装了轮子，手里挥舞着文件向各自的目的地奔跑过去。 “小心！别挡道！” “嘿！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乔尼站在原地都差点被人撞到。 “凯特？是你吗？” 询问过多名面孔陌生的同事，乔尼总算找到老熟人凯特菲利普斯，让她带自己去录音部门找披头士，同时考察这个部门的运转情况如何。 “你再不来，我都要忙坏了。” 凯特穿了一条很紧又很破的牛仔短裙，一件透明白衬衫，还有一双银色绑带凉鞋，皮肤晒成完美的小麦色，指甲修得很整齐，只是穿得太少太少，正常人在这个下雪的时节都不会这样穿。 根据她介绍说，自己暂时管理着录音部门。 本来许多事情得由唱片制作人来做，可是乔尼整天在外面四处奔波，根本就不见踪影。 更何况他还有苹果娱乐要打理，根本没时间理会如此多事情。 “怎么了？”乔尼询问。 “还不是你要的新玩具太难伺候啦！”凯特白了他一眼。 原来是立体录音技术设备从阿美莉卡运过来了，技术人员安装好了之后，没人玩得转这种高科技玩意。 虽然这项技术已经发明了几十年，可如今还没有普及开来，许多录音师都不懂如何使用它来录音。 披头士的第二张专辑却要马上录制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有两个，结果大家争执不下，难以做出抉择。 一个自然是要使用立体录音技术，问题虽然很多，但是效果非常的令人惊艳；另一个则是要换成单声道录音，这种技术最为成熟，不会遇到太多问题。 乔尼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猜猜看，应当是保罗要求使用单声道录音，他生怕立体声技术会有问题，导致唱片不够完美，然后约翰列侬则坚持要求用立体声录音技术，因为这玩意足够炫酷！” 凯特惊讶得看过来：“你倒是很了解他们呢！没错，他们两人互不相让，一直吵得让录音无法进行下去。” “那是当然！”乔尼不无自得地笑道：“我是他们经纪人嘛！” 凯特不服气地追问：“那你再猜一下，林戈和乔治他们到底支持谁？” “林戈肯定是不偏不倚，用哪种技术都无所谓，至于乔治……我猜他肯定想要用立体声录音技术……” “啊哈！你猜错了，！”凯特得意地说：“乔治他支持保罗，反对约翰使用立体声技术录音。” “哦？居然猜错了？” 乔尼微微吃了一惊，在他印象中乔治哈里森对技术追求十分的偏执，没想到现在居然会选择支持保罗，反对约翰列侬。 “是的，你错了！”凯特看到乔尼的神情，心里高兴极了。 两人来到录音部门一看，果然里面争吵不停，他们的声音大得几乎可以传到楼梯口，若是乔尼晚来一步说不定还会动起手来。 “咳咳！”乔尼站在门口提醒众人：“你们在谈论什么，也让我来参与一下？” “你来的正好！”约翰列侬马上把他拉过来：“我们新专辑要用立体录音技术，你有什么意见吗？” “呃……”乔尼正想开口说话，马上就被旁边的保罗给打断：“等等，乔尼刚到不了解情况，等他看过立体录音技术设备再说。” “好吧！好吧！”约翰列侬摆了摆手：“我们先去看看设备。” 于是众人来到录音控制室，发现技术人员还在调试，他们虽然安装好了，但是似乎还有一些问题存在，无法达到完美的录音效果。 “测试测试！” “这是怎么回事？” 乔尼站在录音室里对着话筒喊了几句，结果听到了很大的回声，震得耳朵都要嗡嗡作响。 但是下一句话却马上变得正常起来，看来这套设备确实还很不稳定。 “如何？”保罗看向乔尼，连忙追问：“你认为这种东西能用来录制专辑唱片吗？这可是关键的第二张专辑唱片，我们必须要认真谨慎对待才行。” 现在报纸上对披头士也不全都是好话。 有不少专家前辈发文说，看不懂年轻人为何对他们四人如此痴狂，甚至有人说他们会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很快就坠入黑暗深渊之中。 所以保罗会对第二张专辑很紧张，本来准备时间就少，如果还在制作上大意疏忽，那他肯定不能原谅自己。 不仅保罗有紧张神情，其余几人也都比平时少了点从容。 看来媒体压力还是对这几个年轻人产生了很大影响，即便约翰列侬也严肃认真起来，不跟其他人开玩笑了。 披头士四名成员各有各的特点，他们不分高低，彼此融合，却又独立自主不盲从任何一人。 林戈算是最为中庸的一个，他可以是很传统保守的人，也可以拥抱新生事物而不会抗拒。用天龙八部里的人物来形容，他就是福缘深厚的虚竹，可以容纳一切事物而不会自满。 保罗则是一名追求完美主义的保守人士。 他天资聪颖、从小就备受身边人赞许，做事力求完美无瑕，对人彬彬有礼，给大家一种温文儒雅的形象，但实际上却做事保守，对任何新事物都会抱着怀疑态度，不愿轻易尝试。 约翰列侬则跟保罗截然相反，他做事不拘小节随心所欲，一旦发现好玩的新东西，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冲上去了，也不管这样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伤害。 乔治哈里森则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做事情理性得很多，但是同样能够接受新事物，不会抱残守缺。 他的存在可以调和约翰和保罗的矛盾。 通常而言，他们行动起来就像一个人，如果哪天乔治不在队伍了，那就肯定会有看不见的裂痕。 所以乔尼才会对凯特的话感到惊诧。 还没等他想明白事情缘由，大家就都看过来： “你的意见呢？” 第81章 蟋蟀陨落 无论乔尼怎么回答，都会让其他人产生恶感。 但是他没有多想，很快就回答说：“既然大家都觉得时间紧迫，还不如我们先把唱片录制出来再讨论那种技术更好。” “我们知道！”保罗毫不客气地说：“所以我们要尽快决定究竟是用单声道技术，还是立体声技术。” “为何不可以全都要？” “什么？”“全都要？”“这也太……” 约翰列侬几人本能的反对，可是还没把话说完，他们就明白乔尼的意思了，那就是录音的时候两种技术都用上，不管是单声道还是立体声都拿来实验一下。 哪种技术效果更好，就使用哪种录音磁带。 录音室里自然不可能单声道一个房间，立体声一个房间，所以完全可以按照乔尼说的去做。 现在立体声录音设备是有问题，但并非不能够使用，或许在某些个片段里会有问题，却可以多录制几次，然后用手工剪接的方式把它们拼接起来。 看到大家都没有问题了，乔尼就让披头士和技术人员开始工作。 消耗的磁带是多了一些，但是对于日进斗金的热情唱片公司来说，这点钱就跟卫生纸一样，想用多少就能用多少，尤其是对披头士们更是毫无限制。 如果乔治或者其他什么人，说公司大门太小了，想要拆掉重新安装一个大一点的门口，否则他们每次进出都觉得心里不爽。 当天，公司大门肯定已更换新门。 现在披头士就是一座正在往外喷油的油井。 任何影响他们的东西都不能存在。 若是哪天披头士们觉得心情不好，写不了歌录制不了唱片时，那就真的是公司末日来临了。 “嘭！”录音室大门被人撞开。 “哪个傻逼……”约翰列侬正想开口大骂，却很快被对方说的消息震住了。 “巴、巴迪霍利他死了！”来人高声喊道。 披头士们全都停止手中的事情，看向进来传送消息的工作人员，脸上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哪个巴迪霍利？” “除了蟋蟀乐队的那个巴迪，还有谁？” “等等！巴迪今年才22岁……”约翰列侬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追问对方具体消息：“他是怎么死的？”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小伙，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连忙讲述自己所知道的消息。 在1959年2月3日，蟋蟀乐队四人中有三人乘坐飞机坠机身亡，只有其中一人让出座位逃过一劫。 由于存在时差的缘故，空难其实发生没多久。 不幸遇难的三人，里面就有巴迪霍利本人。 得知这个消息后，披头士们都深感悲痛。 “难以置信！” “巴迪如此年轻就…….” “生命真的是如此脆弱，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它就把你悄悄带走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约翰列侬他们很想跟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见面，本来跟小理查德约好在纽约碰面，到时候一起去找巴迪霍利谈天说地。 结果还没前往阿美莉卡，偶像就已经逝世。 “我们‘甲壳虫’还是学他们‘蟋蟀’起的队名呢！”约翰列侬感慨万千，觉得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听到噩耗后，披头士们再也无心录制唱片。 他们全都从录音室跑出来，向消息灵通的朋友们打探消息，一时间公司里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很快就知道更加详细的内容。 出事飞机坠落在穆尔黑德，一个明尼苏达州西部小城，这里常住人口也不过五万多人。 蟋蟀乐队之所以来到明尼苏达州演出，是因为去年冬天，霍利参加了一个名为“冬季舞会派对”的巡演活动。 主办方集结了数十位音乐明星，从威斯康星州出发，在冬日北部各州巡回演出，明尼苏达州的杜鲁斯便是其中一站。 这一路旅程艰难，后勤工作做得不好。 乐队巴士甚至没有暖气，大家苦不堪言，霍利的鼓手也冻伤了脚，行动不便。 巡演到了爱荷华州清湖镇，体恤队友的霍利决定不坐巴士，掏钱租来一架小型飞机，以此完成接下来的苦旅。 清湖的演出结束，下一站就是明尼苏达州的穆尔黑德。 飞机在1959年2月3日凌晨起飞，驾驶员是19岁的罗杰·皮特森，他刚拿到执照不久。 机上搭载的乘客除了22岁的霍利，还有17岁的歌手里奇·瓦伦斯，28岁的吉他手大波普和另外一名乘客。 里奇·瓦伦斯坐上飞机时很高兴。 他是着名民谣donna和La bamba的作者，本来不坐这趟飞机，靠扔硬币猜正反面，从另外一名蟋蟀乐队成员手上赢得这个座位。 结果蟋蟀乐队四名成员，就只剩下一人逃过劫难。 起飞之前，其他乐队准备继续坐大巴车前往穆尔黑德，巴迪霍利便打趣道：“我肯定比你们这些坐车的先到穆尔黑德。” 当时有人开玩笑说：“搞不好你永远也到不了。” 结果这人是乌鸦嘴，真的一语成谶。 穆尔黑德成为霍利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在冬日凌晨的寒风与浓雾中，飞机跌跌撞撞起飞，刚爬升未几，便轰然坠入一片玉米地里。 飞机被摔得面目全非，而飞机上的四位乘客则无一幸免。 巴迪霍利刚跟恋人确定关系没多久，而女友肚子里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他的人生刚刚开始，结果一切都伴随着飞机坠落而逝去。 那个红遍美国的天才少年，那个准备将音乐铺满漫长人生的行吟歌者，那个在旋律与节奏里迸发无限忧思与温情的摇滚buddy，就在冬日雪野的肃杀凄寒里，划破夜空，若星耀行，转瞬而寂。 消息传来，全美震惊。 穆尔黑德空难很快就占据了第二天诸多报纸的头条。 甚至在纽约街头，有一位12岁的报童，在投递报纸时瞥见这则新闻，忍不住坐在路边为自己的偶像号啕大哭。 斯人已去，余音绕梁。 披头士们听闻这个消息，对短暂的生命有了新认识，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在争执上面，需要尽快把唱片录制完成。 第82章 封面设计 英年早逝的巴迪霍利，给摇滚乐留下了无尽财富和丰富的想象。 蟋蟀乐队构建起了摇滚乐队的稳定形态。 据说，巴迪霍利最早使用了两把吉他一把贝斯和一套鼓的配置，至今这仍是乐队的主流。 同时，巴迪霍利也是第一代唱作人的代表。 当时许多流行歌曲都是叮砰巷的流水线产品，艺人们通过公司购买来版权翻唱了事，造化全看个人，许多歌曲最后都成为了冰冷冷的快销品。 但巴迪霍利坚持自己创作。 他的作品清亮帅气，谦逊有礼，正如他个人那样，反应了一代年轻人真实的情感忧思，听起来有着非同寻常的真挚和温度。 巴迪霍利尝试将摇滚乐从节奏布鲁斯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他大量使用大调和声，让摇滚乐变得更加主流化。 他的音乐从不会给人以喧宾夺主之感，乐队的核心理念是为了凸显霍利清亮锐利的嗓音，所以他们伴奏一般都铺的很浅，简单明快但层次丰富。 年轻的霍利非常善于学习。 他很擅长将别人的特质融合在自己的作品里，猫王性感的中音，小理查德歇斯底里般的嘶吼，以及博·戴德力那样的拉丁节奏，霍利能在一首作品中模仿不同人的演唱和演奏方式。 霍利最出名的是他自己发明的结巴式唱法。 这种窒息式的唱腔来源于汉克·威廉姆斯弥补了他嗓音厚度的不足，增加了歌曲的灵动和俏皮，为他的歌曲带来了不一样的听觉体验。 有人曾说过，巴迪霍利从未远去，因为他的灵魂一直在所有音乐人身上流淌，并经由他们传递到下一代人那里。 ……. 自从进入录制环节，披头士们的矛盾就烟消云散了。 大家都并足了劲向同一个目标冲刺，录制了一首又一首歌曲，不管是单声道还是立体声，先把唱片给录制出来再说。 最终到了验收环节，只需把同一首歌两种技术录制的唱片分别播放出来，然后大家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听一遍，很快就能够做出最终选择。 现在的唱片录音方式跟后世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繁杂的技术和工作流程，通常一首歌只需录制两三遍就可以拿去灌制生产。 披头士们比普通乐队要求更高一些，但是他们最多也只录制五六遍就可以。 但是立体声设备确实有问题，录制了五六遍也没有办法有一首完美歌曲，到最后只能依靠人工剪接技术来拼凑，总算弄出一份份立体声唱片出来。 听到扩音器里播放的立体声唱片，即便是顽固入保罗也不得不承认，立体声技术确实代表了今后发展。 “就是录制太麻烦，磁带拼接也太耗时间了。”保罗抱怨说。 “那我问你，单声道好，还是立体声更好？”约翰列侬不依不饶地追问。 弄到最后，保罗没办法了才说：“立体声更好！” 披头士在录音室里花了五天时间，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总算把第二张专辑唱片录制完成，接下来就是市场部门的事情。 不过保罗身为完美主义者，他还是想要知道专辑唱片的封面由谁来设计，设计得如何了，是否有样品可以看一眼。 乔尼胸有成竹地说：“这位设计师很厉害，绝对能让你们满意！” 保罗和乔治一脸不相信，约翰列侬已经叫喊起来：“设计师是谁？能有我厉害吗？我可是画画大师！” 等到乔尼把设计师请进来，众人都惊呼起来：“斯图？你的伤好了吗？” “我没事了。”斯图尔特露出微笑，甚至掀开额前头发给他们看愈合的伤口，那是开颅手术留下来的痕迹。 披头士们围着小伙伴问寒问暖。 即便跟斯图有矛盾的保罗，面对死里逃生的前队友，依旧激动得不能自己。至于约翰列侬，他表现得比其他人更兴奋。 听说专辑封面由斯图来设计，他们都表示完全没问题。 “你不是说要去汉堡学习吗？”约翰列侬询问。 “我能去汉堡上学，当然也能回伦敦帮忙。”斯图尔特比以前开朗多了，也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性格有所变化也很自然。 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女朋友阿斯特丽德，一位来自汉堡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孩，就读于艺术学院，在当地一家杂志社实习工作，是一名摄影师助理。 “你们好！”阿斯特丽德用生涩的英语打着招呼，她留着短发，英气十足，非常有活力的样子。 斯图尔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众人，然后就带着阿斯特丽德在一旁忙碌起来，两人将三脚架固定好，将照相机装上去。 “这是在做什么？”约翰列侬开口询问。 “拍几张照片做封面。”斯图解释说。 阿斯特丽德不会说英语，只能先用德语跟斯图交流，然后再通过他来向其他人转述自己的意思。 在她的指挥下，四人分别拍了一些单人照片，然后再让他们排列成一条直线，感觉四个人放在框里有点挤不下。 若是强行挤在一起的话，可能每个人分到的区域就太小了。 阿斯特丽德说了几句德语，斯图在旁翻译说：“林戈站前一步，就站在保罗前面，然后稍微第一个头的高度。” 其实林戈不用低头，他是身材比较矮小，站在前面刚好合适。 于是从左到右上面一排分别是约翰列侬、乔治哈里森、保罗麦卡特尼，右下角则是林戈独自一人。 阿斯特丽德看人员拍好，侧面灯光也照过来了。 于是按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 乔尼在旁看了一会，觉得很有意思的感觉，在约翰列侬等人要求下，加入到拍照队伍中，并且把斯图尔特也拉进来一起合影。 阿斯特丽德按照刚才的手法，很快拍了一组六人照片，上面一排人员没有变动，下面一排则增加了乔尼和斯图进去。 灯光从左侧照过来，让他们左边的脸庞被拍进照片，右侧的脸庞则隐没在黑暗之中。 大家看了洗出来的照片，全都赞不绝口。 第83章 第二张专辑 原本保罗想要使用白色封面。 专辑唱片外面洁白一片，什么图案花纹都不用，只写上“披头士”三个字，他们想要体现出简洁朴素的设计风格。 现在看到阿斯特丽德拍出来的照片，加上斯图设计的字体图案，大家都觉得用这种照片文字作为封面也很不错。 大家都选了最后这张六人照片作为封面。 “前队员也是披头士嘛！”约翰列侬尤其喜欢：“看起来很有冲击力。” 闻讯赶来的汤姆菲利普斯也点头称赞：“确实很不错，你们弄好封面就快点安排印刷，大家都在等待你们的第二张专辑呢！” 热情唱片公司跟EmI、德卡这种大公司不同，人家公司旗下有许多歌手乐队，而他们只有披头士一只产蛋金鹅，所有人都要等着出唱片赚钱吃饭。 汤姆拿到专辑唱片目录，翻看了一遍就放下来，“乔尼，为什么上面没有你的歌？” “啊？”乔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啊？”汤姆拍了拍他肩膀说：“巡演是很消耗时间精力，可是人家约翰和保罗不同样写了这么多歌曲吗？” 说到最后，语重心长地道：“千万不要荒废了自己的天赋，就算再忙也得沉下心来，否则以后你会感到后悔的！” “就是就是！” “我们一样很忙呢！” “乔乔，你也要抽空写歌呀！” 约翰列侬和保罗笑嘻嘻看过来，以前被乔尼的写歌“天赋”吓住了，现在他们总算有了胜出的感觉。 乔尼听了只能哭笑不得：“我会写的，你们放心好了。” 没办法，都怪他当初给自己立了个天才作曲家的设定。 现在忽然停止“写歌”了，反而引起大家的强烈不适，说不定还得再过一段时间，人们才会忘记他能写歌曲的事情。 说到写歌，斯图也有话要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递给约翰列侬看：“这是我住院时写的诗歌，你们看能否用得上？上面配有一些曲调，但是对于我而言，写歌词更容易。” “真是太好了。”约翰列侬喜出望外，接过来翻看下去，“没关系，曲调由我来补完，只要你能想出一些好歌词来。” 很快约翰就拉着斯图一起讨论，把其他人和事情全都抛在身后。 噔噔噔！ 看到两人的这个举动，保罗生气地把贝斯重重的弹奏起来。若是斯图和列侬交心成为亲密好友，在他看来尚且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可是他们罔顾旁人，跑去一旁讨论如何写歌，却正正地戳中了保罗的死穴。 对与保罗麦卡特尼来说，约翰列侬在外面有多少朋友，多少女人都无关紧要，但约翰若试图在他们的音乐世界再插下一个人，保罗永远不能妥协。 “约翰，我这里…….”保罗高声叫道。 没料他还没把话说完，约翰列侬就打断道：“等等，让我先跟斯图把事情做完。” 说着，两人就离开录音室去其他房间了。 就某些方面来看，斯图和保罗两人在互相较劲，希望能博取约翰的重视。好几年来，保罗独享着这样的待遇，直到斯图出现为止。 很显然斯图非常有才华，思想也更成熟，他与约翰在精神层面上更投契。 保罗显然被隔绝在两人世界之外了。 “咳咳！”乔尼及时提醒众人，现在还有外人在场，来自汉堡的阿斯特丽德并不懂英语，需要有人翻译才能与人沟通交流。 凯特：“不要紧，我懂一点德语。” 两位美女就走到一块聊了起来。 等到她们离开后，乔尼也借口要处理事情出去了。 林戈和乔治也说要一起写歌，很快录音室的人就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保罗在里面独自弹唱。 …… 1959年2月22日，披头士乐队正在巡演途中。 热情唱片公司上市发行了第二张专辑《她爱你》(She Loves You)，并大获成功，成为了今年连续七张在英伦获得榜首成绩的专辑中第一张。 高涨的人气，让披头士的专辑不用宣传就空降至榜首。 榜单第二名依旧是他们的首张专辑，《我想握住你的手》已经连续好个月占据了榜单第一，直到披头士自己的专辑把它挤下来。 于是榜单前两张专辑都是披头士唱片。 这种事情说不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确实打破了许多行内常规。 “真是太傻了！” “为什么要左手打右手？” “难道生怕自己太赚钱了吗？” 当所有唱片公司都在嘲笑热情唱片公司，说他们让披头士的唱片自己跟自己竞争，毕竟这种专辑唱片发行速度太快，很容易造成用户审美疲劳，更可能会让钱从手中溜走。 毕竟当时唱片公司秉承的是，能赚钱就绝不提前上市，一定要把所有利益榨取干净在说。 对于创作者而言，灵感危机是很常见的现象。 许多乐队或歌手一旦没有任何东西要表达，他们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当情感上的意义消失时，公众就不再对艺术家感兴趣，艺术家对公众亦然，而后他们就渐渐淡出公众视野。 很少有人能在一生中始终保持充沛的创造力。 所以像披头士这般肆无忌惮的推出唱片，在其他人看来，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至少是在挥霍自己乐队的“寿命”。 他们完全可以等到半年，甚至一年后再发行第二张专辑，同时代的许多歌手和乐队都是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始终处音乐圈中心。 否则只要有一张唱片没有取得成功，那么披头士必将不再受市场欢迎。 “没人能像母鸡下蛋一样，每天都能写出好歌！” 许多音乐专业人士都认为，披头士狂热在几个月之后，必定会烟消云散，到时候市场秩序又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时间进入到3月份，披头士乐队接下来在英国做了三次巡回演出，也是乐队第一次在全国范围演出。 在此期间，“披头狂潮（beatlemania）”也正式到来，走到哪里都是疯狂尖叫的歌迷。 同时披头士的风头正盛，盖过了从阿美莉卡来英伦演出的一大票明星歌手，其中也包括Roy orbison等如雷贯耳的音乐人们。 这是英国艺人从未有过的成就。 披头士乐队唤醒了英国民众，打破了自战后的沉闷，激动的年轻歌迷如此狂热，只能由警察出动维护秩序。 第84章 披头士替身 乔尼拉开酒店窗帘，向外偷偷看过去。 外面围着一大群青少年，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她们在刺骨寒风中等待披头士们露面。 此外，还有当地警察在下面维持着秩序。 否则仅凭以摩尔为首的十几名安保人员，根本就无法抵挡这群人的围追堵截，说不定连酒店门口都进不去，他们就被人从车子上生拉硬拽了下来。 “人还有多少？”列侬询问。 “比刚才更多了。”乔尼把窗帘拉上，不让有一点缝隙留下来，上次就是因为有人大意没有拉好窗帘，结果让某位报社记者偷拍成功。 昨天入住这家酒店时，摩尔跟他的伙伴们耗费了几个小时，从房间里搜出各种各样的窃听器、微型照相机、录音机等高科技产品。 那场面堪称各国间谍技术教学展示一般。 从今年开始第一次巡演，乔尼就感觉披头士狂热即将来临，拥有先见之明的他，赶紧进行各种预防措施。 在一个月前，他就让摩尔扩招安保队伍，从英伦本土找来了十多名青壮退伍士兵，跟原本公司的老安保人员组成三十几人的安全部门。 每次披头士外出巡演时，除了留守总部的几名安保，其他人都要跟随他们一起出去全国奔走，全程负责众人的出行、住宿和演出等事情。 现在这些人分成两组，日夜守候在里里外外，阻止了一个又一个试图闯关进来的疯狂乐迷。 没有摩尔他们的保护，恐怕约翰列侬他们睡觉都不得安宁。 即便如此，当披头士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去下一个地方演出时，依旧发现困难重重，恐怕得要用些手段才行。 “准备好了吗？”乔尼推开门向外面的人询问。 很快有人回答：“他们马上就来。” “让摩尔快点，否则待会要错过火车了。”乔尼说完把门关上，回到房间里继续等候。 约翰列侬凑上来：“外面那多人，我们要如何脱身？” “放心，摩尔已经准备好了，待会你们听从安排就行。” 乔尼向披头士们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打算，等会有人装扮成披头士先行离开酒店，等到把外面的人引开后，他们再从后门偷偷溜走。 正当两人在谈论时，从外面传来敲门声，乔治跑去打开门，猛然看到自己和约翰列侬他们站在外面。 仔细一看，这几人都是安保人员化妆而成，身上的衣服打扮乃至面貌都十分的相似，不熟悉他们的人肯定会被骗过。 “哇哦！我们的替身？” “没错，他们就是披头士替身。” “实在是太像了！” “这是林戈？”乔治忽然指向其中一人大喊：“哈哈哈，为什么林戈的替身会如此高？一点都不像他本人！” “谁说的？”林戈听了可不高兴了：“你的替身太英俊了，更加不像呢！” “胡说八道！” “你的替身比我还要矮！” 乔治和林戈两人打闹起来，不过还没等他们争吵，旁边的乔尼就给那些安保人员使了个眼色。 很快他们就被人分隔开来。 “别玩了！你们也要化妆才能出去。”乔尼吩咐他们赶紧换衣服变装，否则等会真的就要耽误时间赶不上火车了。 “我换好了。”保罗动作最快，他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还在娃娃脸上贴了胡须，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喜感。 约翰列侬戴上帽子和眼镜，身上穿着黑色披风，咬着一根烟斗对保罗说：“华生，我们出发吧！” 保罗把眼镜拿开：“福尔摩斯可不戴眼镜。” “快还给我！” 约翰列侬没了眼镜就跟蝙蝠一样看不见东西，只能凭声音判断眼前是谁，还好他身上不止一副眼镜，咪咪至少给他配备了三副之多。 等到披头士都准备好了，他们的替身一马当先从酒店门口冲出去，坐上黑色小轿车就想要开走。 结果楼下守候多时的乐迷们就像发疯了一样，尖叫着扑过来，硬生生的把车逼停，很快一个接一个的爬上车顶，叠罗汉一样堆在上面。 要不是还有警察在旁把人拉开，恐怕车子都要压扁。 这些乐迷分不清真假披头士，替身们微笑着向她们挥手致意。 她们的反应就像丧尸一样，不停叫喊不停拍打着车门车窗，双手扒拉着车子上任何地方，就算被警察拉住也不肯松手。 “太可怕了！”约翰列侬站在窗帘后面往外偷看：“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们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 保罗在旁附和道：“是呀！原本她们应当是文静可爱的小女生，眼下却显得如此、如此…….” “如此丑陋和暴力？” “没错！丑陋和暴力。” 还没等他们感慨完毕，乔尼就在门外催促：“快点出来，外面的人群开始散开了，但是还有记者留下来，小心不要被他们撞见。” 大伙们在摩尔大叔的带领下，赶紧从房间里溜出来，往酒店后门小跑过去。 在奔跑过程中，有一名记者忽然拦在半路：“请问，你们是披头士乐队的工作人员吗？” “不是不是！” “快让开，别挡道。” “我们只是普通旅客。” 披头士们七嘴八舌乱说了一通，让记者听了摸不着头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伙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替身计划执行得非常顺利，虽然有意外发生，但是他们依旧有惊无险地赶到火车站，就像正常旅客一样检票上了火车。 至于披头士的替身则被乐迷们阻挡了数个小时，等到有人识别出真假时，披头士已经远离这座城市了。 “快看！他们出来了…..” 乐迷发现这几名披头士似乎跟印象中有点出入，小轿车已经停在路边，整条马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就开不动车子。 “确实有点不同。” “哪里不同了？” “林戈似乎没有那么高个子！” 眼尖的乐迷早早就发现不对，她们对四人了如指掌，即便经过特别化妆技巧后，这几名替身看起来很像披头士，可仍旧被人给发现破绽……. 第85章 五百英里 wuwuwu! 火车头冒出一大团白色蒸汽，伴随中汽笛声开始缓缓向前行驶。 在这个时代，英伦的火车依旧使用蒸汽机作为动力，直到1968年还没有完全淘汰蒸汽火车。 火车上，披头士们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宁静。 乔尼早早就包下整节车厢，让他们这几十号人能够不受打扰的休息，等到车子开到最高速时，大家才逐渐缓过劲来。 “嘿！我们来写点歌吧？”约翰列侬提议。 “写什么歌？”保罗马上来了精神，“我早就准备好了。” “就写跟火车有关的歌曲。”林戈在旁说道。 “好呀好呀！”乔治也来了兴趣，在第二张专辑里，有两首歌是他跟林戈一起写的，虽然没有约翰和保罗的歌那么好，但是乐迷反响也不错的样子。 坐在蒸汽火车上的旅客，大多都会有种异常兴奋感。 他们边唱边写，同时也会跟其他人一样激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到火车行驶带来的摇晃和震动，并听到车头的汽笛声。 很快整个车厢充满了欢歌笑语。 “真是精力旺盛的家伙！”乔尼仰头坐在软软的座椅上，偶尔抬头看到窗外的田野、森林、小镇和城市。 披头士们则在谈论各自的歌词。 他们想象自己成为上个时代的旅行者，乘坐着这辆以蒸汽动力驱动的巨大机器，前往遥远的地方。 随着旅途的推进，持续创作中披头士们终于感到疲惫，但同时他们也有一种成就感，因为他们已经分别完成了几段令人兴奋的歌词。 “嗨！乔乔，你觉得这几段歌词怎么样？” 约翰列侬弹唱道： “火车汽笛叫，远行的鸟儿唱。” “外面的世界，我们将要经过。” “火车穿过田野，山脉和城市。” “我们坐在车厢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时间在流逝，我们的心情也在变化。” “有时候我们想念家乡，有时候我们充满期待……” “还好吧！”乔尼懒洋洋地回答，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放空大脑让自己的精神得到恢复。 高强度的巡演已经把他掏空。 却不知这帮人如何坚持下来，他们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看到乔尼这种态度，约翰列侬很是不爽：“快起来听歌！我需要你给点意见，你可是香江来的音乐天才呀！” “就是呀！”保罗在旁拱火：“汤姆还让你抽空写歌呢！这样没精打采，如何能写出歌曲来？” “快起来！香江音乐天才！” “加油干！香江音乐天才！” 其余两人看热闹不怕事大，一个劲的起哄，甚至把车厢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大家的目光全都放在乔尼身上。 香江…….好遥远的感觉！ 乔尼听到约翰列侬提起前身的家乡时，不知为何他联想起相隔七十年时空的家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思乡情。 于是坐直身体，向旁边伸手喊道： “拿吉他来！” 一把旧吉他塞入手中，不是披头士任何一人的乐器，他们不愿意把自己的乐器给别人使用，这可是比妻子还重要的东西。 这把吉他多年未用。 经过乔尼一番调音，吉他音色依旧不太好听。 应当是他们故意给了一把烂吉他。 “哈哈哈！”有人仿佛恶作剧得逞般大笑。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捉弄老板是许多人的天性，看到乔尼这般尴尬的处境，披头士跟几名随行文员都忍不住笑了。 “唷吼吼！乔亚斯先生的弹奏技巧太烂了。” “没错！”“确实太烂了。” 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出现。 乔尼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 约翰列侬用假声扮成别人，自问自答，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事情就只有他做得出来。 披头士们平时就喜欢跟人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尤其是约翰列侬最热衷，肯定是他找人准备好了吉他，要让乔尼当众出丑一回。 锵锵锵！ 随着乔尼的弹奏声，大家的笑声却反而渐渐低下去。 在场所有人基本上都是音乐爱好者，即便有没有弹过吉他的安保，他们也能听得出乔尼的弹奏技巧很不错。 况且乔尼看似随意弹奏吉他，可实际上却大有文章。 有心人很快听得出来，他至少展示了24种吉他指法技巧，分别是击弦、滑音、勾弦、击勾、分解、扫弦、切音、拍弦、闷音、闷音分解、琶音、左手止音、哑音、揉弦、推弦、轮指、柱式伴奏、反拍节奏、无尾滑音、渐强渐弱、泛音、人工泛音、slap击勾等等。 这些技巧有的是前人大师的独门技巧，有的是普及开来的技巧，还有一些是闻所未闻的吉他技巧。 甚至连吉他达人乔治，都从未听过有人这般弹奏。 身为吉他手的乔治，十分相当清楚学习一种指法技巧都得耗费许多精力时间，没有天赋的人即便花了大量时间，通常也只是懂得弹奏而已。 若是要像乔尼这般熟练运用，那就得天赋和努力都有才行。 “好厉害的家伙，掌握了如此多吉他指法技巧！” “没错！有许多指法技巧我都没见过。” “真不愧是香江来的怪物？” 大家纷纷低声议论，乔治和保罗已在模仿学习手法，试图从中偷学到一两招，对于他们来说，乔尼简直就是吉他大师。 锵锵锵！ 乔尼弹着弹着，莫名的思乡情开始发作。 同时想起在车前听到有人说，自己好几年没回家，今天要从伦敦到爱丁堡，至少要坐五百英里的路程。 “五百英里……”乔尼喃喃自语。 于是不由自主的进入记忆场景，身边景物渐渐淡去，似乎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阴暗的小酒馆。 舞台上站着两男一女，右边的男子弹起吉他唱道：“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现实中乔尼也忍不住跟着弹唱：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如果你错过了我那趟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上帝我已远离一百英里，两百英里，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上帝我已远离三百英里，四百英里，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不知不觉我已离家五百英里…… 第86章 十分钟传说 乔尼唱起《五百英里》的歌词。 “咦？”约翰列侬等人更是精神一震，赶紧侧耳倾听： “从未听过的歌曲。” 原本还能听到人声的车厢渐渐安静下去，只剩下车厢咣当咣当的声音，以及乔尼弹着吉他独唱的声音。 他唱得并不好听，可是声音中却饱含离乡情绪，让在场所有人都深受感染。 歌词言语简洁、韵脚整齐、情感生动。 其中那些反复吟唱的部分，给人一种古代诗歌的味道。 很快大家都忘记其他事情，完全沉浸在歌声中，倾听这首旋律简单却格外动听的歌曲。 可惜乔尼只弹了开头部分就停了下来。 “怎么不弹了？继续呀。”约翰列侬叫喊道。 “是呀。快点弹下去。”乔治哈里森抱着吉他手在比划，弹了开头就戛然而止，不上不下的感觉真难受。 唯有林戈听来听去，都没有找到需要鼓点的地方。 “没了。”乔尼两手一摊说：“目前只有这部分。” 其实是他忽然醒悟过来，自己不是打算要削弱“创作天赋”的人设吗，为何又情不自禁的“抄歌”了呢？ 于是赶紧从记忆中挣脱，主动停止了弹奏吉他。 “原来是未完成曲子。” “不过怪好听的。” “若是能听完就好了。” 现场众人纷纷表示，这首曲子确实很好听。 他们都说有成为爆款金曲的潜质。 不仅将围观的安保人员、乘务员和文员们倾倒一片，就连列侬麦卡特尼都也都自愧不如，他们都围拢上来询问乔尼创作歌曲的经验。 “你是如何创作曲子？有什么秘诀吗？” “创作灵感来自哪里？” “呃，其实我是……”乔尼早就做好准备，说是自己乘船离开香江时，途中突发灵感写下这一小段曲子。 至于为何不写轮船而是火车。 那是要契合广大听众的亲身经历，引起大家的共鸣，所以故意变换一下，毕竟坐过火车的旅客，远比坐轮船的要多。 “况且不是要写跟火车有关的歌曲吗？”乔尼两手一摊：“所以我就替换一下，直接拿过来咯。” “居然还能这样做。” “嗯，将轮船换成火车，改得不错，令人感同身受。” “这就是所谓的移情创作吧？” “很好，我记住了。” “以后我写歌的时候也这样做。” “能把后面的也完成吗？”有人开口恳求道：“我真的很想听完整首歌，否则今晚肯定睡不着觉。” “是吗？你也是这样子？” “没错，我现在脑子里就回响着这首歌曲的旋律。” “等等！大家先让开一点！”约翰列侬将围上来的安保和文员驱散开来，只留下披头士成员和乔尼。 他们想要跟乔尼继续谈论创作歌曲的事情。 “没空写新歌哈？”列侬阴阳怪气。 乔治也撇了撇嘴：“你懂的吉他技巧也太多了，以前为什么不见你秀一秀？你秀一下会死吗？偏要等这种时候才……” “没错！你是装的吧？什么没时间写歌也是假的！” 保罗更是不服气地说：“我怀疑你早就准备好歌曲了，专门等我们上了火车才拿出来的吧？” 林戈啥也不说了，只是在旁憨笑。 “呃，这个…….”乔尼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都怪自己天才人设太深入人心，结果一不小心就装了个大逼，还没办法说出真正理由，只能呵呵笑默认他们的各种猜测。 “吉他弹得不错，可惜歌唱得太难听。”列侬总结道：“简直就是公鸭乱叫，完全没有丁点技巧。” 话虽如此，约翰列侬却要乔尼赶紧把歌曲完成。 “你的这首歌基本结构完整，即便只有第一段也可以继续填充内容，完成整首歌，为何要停下来？” 保罗说出自己心中疑惑，这让乔尼感到左右为难。 ‘这逼不装下去不行了。’ 在众人要求下，乔尼写写停停，总算拖到十分钟左右，这才把《五百英里》的歌词都写出来。 约翰列侬把歌词抢到手里，照着乔尼弹奏的旋律弹了一遍。 意犹未尽的他，接着又弹一遍，这次保罗先加入进来合唱，然后是乐队其他成员。 每次唱完，大家都意犹未尽。 “真是一首好歌呢！”乔治赞叹道。 约翰列侬也拿出自己的新曲，弹唱给大伙们听。 大家听过后，一致认为比不上乔尼的曲子。 最后约翰列侬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堪比《yesterday》的歌曲，绝对能够永久传唱下去。” 保罗有点不太服气，却又无力反驳。 毕竟这首《五百英里》真的很特别，它跟其他歌曲不太一样，是典型的单段体式的歌，听众很难分清主歌和副歌的分割点在哪里。 也就是说，它是一首没有副歌的歌曲。 其实常听歌曲的人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越是流传广泛、长久的音乐作品，它的旋律越是简洁纯粹。 《五百英里》这首歌则是利用了单段体的结构。 把离乡愁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同样，诗以咏志，歌以言情，无数歌迷更是在这首歌旋律中找到了心灵的慰藉，情感的寄托。 只要心中思乡情绪还萦绕在心头，这首歌就能够一直循环播放下去。 刚才有人说脑海里一直回响这首歌，原因就在这里，情绪状态没有发生改变，这首歌就会一直伴随在身边。 所以它是世间上游子的歌曲，能够被广泛流传开来。 乔尼不经意间装个大逼。 当天发生的事情就被车厢中随行人员看在眼里，同时他们当中也流传出一个说法：“乔亚斯先生写歌比披头士还厉害，列侬跟麦卡特尼写歌还要一天，而他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完成作曲。” 正所谓十分钟传说开始深入人心。 乔尼想要淡化自身的天才人设，结果越弄越让这个人设广为人知，最后连记者也都收到相关消息，甚至追着约翰列侬他们询问： “请问你们唱的歌都是自己写的吗？” “有没有其他人写的歌？” “你们的经纪人能十分钟写出一首金曲，这是不是真的？” “你们……” 第87章 我要放屁了 “真是蠢货！” 约翰列侬翻看着手中的报纸，摇头大笑：“他们居然认为咱们唱的歌曲都是乔乔写的，还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创作能力！ “这种谣言也有人相信？”保罗顿时炸毛了。 “那都是些小报纸，不用骇人消息卖不出去。”乔尼安抚两人，让他们别被其他事情分了心。 “我和林戈倒无所谓，”乔治打抱不平：“但是对约翰和保罗来说太不公平了，他们的努力我可看在眼里呢！” 跟原时间线不太一样，布莱恩没有办法清除身边的窃听器，所以每天披头士吃什么说什么话都被记者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不愁没有消息报道。 可是乔尼早早就防着这一手，让摩尔他们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然后才让披头士住进去。 于是报社记者们就拿不到最新消息。 在没东西可以报道，读者又喜欢看披头士新闻，同时被上面强压着写的情况下，他们就开始了胡编乱造起来。 “十分钟传说”是火车乘务员说出去的内容。 记者们如获至宝，将短短几分钟发生的事情，硬生生的给他们弄出好大一篇文章，然后发挥想象，认为披头士的两张专辑都是别人代写。 不是经纪人乔尼的作品，就是其他音乐人士的手笔。 总而言之，热情唱片公司目的就是为了捧红一众明星，让他们成为自家的摇钱树，否则凭借这几名小青年，他们又如何能够写出那么多经典的歌曲，而且还把全英伦音乐人才都压得抬不起头来。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披头士狂热的现象。 为了反击这种言论，约翰列侬几人坚持要尽快推出第三张专辑，且还要把斯图和乔尼的歌曲也加进去。 “总不能说这些不同风格的歌曲，都是乔尼一个人写的吧？” “感觉还是不太行！” “为什么？” “因为乔尼的创作风格就是没有风格！” 他们的这番话，让乔尼听了捂脸。 正当此时，坐在他们当中的林戈忽然说：“我放屁了，我还想放。” 保罗喝着茶，差点就喷了出来，他赶紧转身离去。 乔尼：“谢谢！” 约翰列侬没啥反应，乔治不动声色的往后坐过去。 林戈继续解释：“我原本想静静地放，然后看你们的反应，但我想，不行，我应该告诉你们……” “哈哈哈！” 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 林戈在说这番话时，显得诚实又可爱，怪不得他人长得矮小难看，却依旧有如此多女歌迷喜欢。 总而言之，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是，用作品回击媒体舆论，让人们看看披头士们到底能否一直写下去。 “况且乔乔也是披头士的成员，我们唱经纪人的歌曲又有什么不对，甚至我们连斯图写的歌也要唱。”约翰列侬这般对其他人说道。 受到刺激的众人，纷纷开始了创作模式。 不仅约翰和保罗写出许多好歌来，甚至乔治和林戈也都参与到其中，很快披头士的第三张专辑唱片准备妥当。 在3月份的巡演期间，他们创作出大量歌曲。 歌曲如此多，一张唱片已经塞不进去，于是披头士大胆决定采取双唱片的方式制作第三张专辑。 然后从中选取最好的歌放进唱片，没有采用金曲夹带普通歌曲的传统方式，而是进行内部评选出二十八首好歌，一股脑的塞进唱片。 披头士们根本不担心灵感枯竭问题。 在他们看来写歌就跟吃饭喝水睡觉一样平常，问题在于如何在这些歌曲中挑选出好歌。 “这个工作很困难！”约翰列侬说。 “是的，很难让人抉择！”保罗附和。 因为所有曲子都是非常好的歌曲，除了少数几首非常出挑外，其他都是不分上下的好歌。 不过乔尼写的那几首却毫无异议地被选中了。 在他“创作”出《五百英里》后，其他人就逼着他每天都要写一首歌，经过讨价还价，总算将条件改为五天一首，但是必须要大家都觉得是好歌才行。 “否则你就重新写一首给我们！”约翰列侬强调道。 被逼无奈下，乔尼只好将记忆中披头士的几首口水歌“抄写”下来，这些歌曲本该不会再出现了。 因为受到他的影响，披头士已经远比历史上成长得更快。 “他们应当不会对这些歌感兴趣了。” 乔尼原本这样想，可完全没料到，这几首口水歌非常受披头士们欢迎，觉得简直就像写进他们心里了一样。 “乔乔，你可真行啊！” “这几首歌就像透过我们灵魂，把它们写在纸上。” “决定了，先把这几首放进专辑。” 披头士们投入了很大精力到这几首歌上，显然对它们感到非常满意，着实让乔尼的打算再次落空。 有人说，生命自有出路。 音乐也同样会找到自己的出路，乔尼“抄歌”对披头士确实造成了影响，但是目前看来这种影响获得了正反馈。 约翰列侬他们创作出了大量的新歌，这些歌曲在原本历史上没有出现过，让乔尼听了感到非常新奇。 第三张专辑唱片很快完成，名字就叫《五百英里》。 大家都觉得它比前面两张专辑要好上许多，汤姆甚至想把里面的好歌曲拆开来，然后随便塞一些普通歌曲进去。 “这样至少还能再出三张金唱片！”汤姆菲利普斯说。 “完全没有必要！”约翰列侬拒绝了这种做法，其他人也支持这个决定。 即便连乔尼都觉得汤姆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他依旧不担心披头士的创作能力，甚至隐约有点期待。 五年，十年，二十年后。 披头士的创作能力还能保持下去吗？ 乔尼有种创造历史的感觉。 “好吧！”汤姆菲利普斯退让一步，“双唱片专辑想法确实很不错，但是这对专辑价格影响太大了。” 专辑售价越高，唱片发行后市场销售数量就越少。 这是市场客观规律，即便如日中天的披头士也不得不遵循，他们必须要考虑清楚才能做出决定。 第88章 双杀专辑 “定价太高？” 约翰列侬率先发声：“那就适当降低好了。” “再降也降不到哪里去！”汤姆菲利普斯自然不愿意降价出售。 如果按照原本专辑唱片的定价方式，双唱片专辑定价都快要接近10英镑了，这对广大普通民众来说，确实是一个难以承受的价格。 即便披头士们硬要压价，顶多也只能压到七八英镑。 依旧是一个很高的价位。 汤姆苦口婆心地说：“想想看，英伦工人的平均周薪也就五英镑左右，难道你们觉得他们会愿意花费超过将近两周的工钱来买一张专辑唱片回去？” “不是一张而是两张！”乔治补充道。 “不管是多少张，这个价格门槛也太高了。” 最终在汤姆劝说下，披头士们觉得专辑唱片价格确实不宜太高，作为利物浦底层民众出身的他们，肯定不愿意花那么多钱来买唱片。 “那怎么办？” “减少一些歌曲？” “要我说，干脆就分两张专辑唱片推出得了。” 乔尼建议说：“反正也是两张唱片，早晚都得推出上市，只要每张唱片的价格都低过五英镑就行。” “没错！”约翰列侬忽发奇想：“媒体不是觉得我们不懂写歌吗？刚好这两张唱片能够分为现任成员的歌曲，以及前任成员的歌曲。” 于是很快每张唱片的歌曲重新排列。 其中第三张专辑《五百英里》唱片中就专门放乔尼和斯图的歌曲，第四章专辑《the beatles》就放披头士的歌曲。 “还有封面怎么办？”乔治提醒他们：“我们只设计制作了一份封面。” 《五百英里》的封面照样是由斯图来设计，他请阿斯特丽德拍了几张照片，同样是他们六人一起的照片。 这张照片上六人站在铁路上，身后笔直的铁路延伸到远方。 他们都背着乐器，正回头看向镜头。 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站在前面的四人分别是约翰、保罗、乔治和林戈，乔尼和斯图则站在后面，有些看不清楚的样子。 整体来看，这是一张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照片，展现了披头士们对音乐的热爱和执着。 “没关系！”保罗马上来了精神：“可以使用白皮纸作为专辑封面，然后在上面印乐队名字the beatles！” “白色专辑（white Album）？”乔尼轻声道。 “没错！”保罗猛拍大腿：“正是这个名字！不用印专辑名，我们可以称它为白色专辑。” 简洁到连名字都不用了！ 用极简主义设计一个专辑唱片，得到披头士们一致同意。 他们认为在唱片商货架上面，如果有一张洁白无暇的封面的话，应当很吸引顾客的注意。 于是很快唱片发行方案确定下来。 四月初，第三张专辑和第四张专辑一并上市销售。 这让音乐圈众多观察人士惊掉了下巴，距离第二张专辑发行刚过去两个多月，没想到披头士马上又有了新专辑。 而且还是一次发行两张专辑，让人直呼不可能。 有人表示：“要么他们胡编乱造，要么滥竽充数！” 还有人在幸灾乐祸：“就算是音乐之神下凡，他们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创作出那么多好歌曲，这次披头士肯定要糊掉了。” 更多人表示看明白了“商业经”，大声指出：“热情唱片公司十分精明，趁着披头士人气正旺，拼命推出专辑捞钱。” 不管怎么样，市场用户对披头士的唱片还是相当买账的。 第三专辑和第四专辑一经推出，迅速爬上英伦流行音乐专辑排行榜，其中《白色专辑》占据了第一名，《五百英里》排在第二名。 跟他们预料得差不多，顾客进入唱片商店时，首先注意到这张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封面专辑，等到拿到手上时，这才发现是“the beatles”的唱片。 此时，在英伦各地没有听过“披头士”的人已经属于极少数。 拿到《白色专辑》的人，通常都会付钱买下来。 等到口碑传开后，购买这张唱片的人就更多了。 即便人们家里已经有许多披头士唱片，可是他们的歌曲质量很高，从未让人失望过。 更多的人冲进商店，只要跟披头士有关的唱片都会购买回去。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排在英伦唱片专辑排行榜前十的，将近一半都是披头士的唱片，剩下的几名不是跟风就是模仿者。 甚至连“夏日男孩”也得到咸鱼翻身的机会。 作为披头士模仿者中的佼佼者，他们很快打败其他乐队，挤进前十名成为仅次于披头士乐队的存在。 首张专辑《我想握住你的手》在英伦排行榜榜首长达30周。 直到披头士的第二张专辑《她爱你》(She Loves You)上市，这张专辑只占据榜首21周。 因为它被后面出的第三专辑和第四专辑给挤下去了。 第三专辑《白色专辑》率先上榜首，过了好几周才到《五百英里》上榜首。 《五百英里》这张唱片里的歌曲很杂，有民谣、摇滚乐和爵士乐。 大多都是斯图和乔尼创作的歌曲，作为前披头士成员，他们的人气自然比不上约翰列侬几人。 可是歌曲质量却不比《白色专辑》差，甚至更合那些不喜欢摇滚乐人群的口味。 等到《五百英里》被大量传唱，购买这张唱片的人更多了。 当初乔尼不仅把这首歌曲写出来，还负责了全部编曲工作，让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组成三重唱，录制了几遍就达到了完美效果。 编曲参考版本不是着名民谣三重唱组合“彼得，保罗和玛丽”（peter，paul & mary），而是翻唱他们的“金斯顿三重唱”（the Kingston trio）版本。 这个版本有个特点，他们的演唱通常由三个人同时演唱，并伴以吉他、木吉他、竖琴或其他乐器的伴奏。 歌曲融合多种音乐风格，从而能够吸引了各个年龄层的观众，包括青少年和成年人。 所以这个版本改编曲目，对后来的音乐家产生了很大影响 在乔尼的编曲示范下，约翰列侬、保罗和乔治三人很快就掌握了“金斯顿三重唱”的风格技巧，迅速将其特点融合到自身表演当中。 他们就宛如海绵吸水一般，吸收所有能接触到的音乐知识。 这种恐怖的学习能力，正是披头士能够长久不衰的真正原因，所以乔尼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抄了多少歌曲。 音乐跟生命一样，它们也自有出路。 第89章 投资方向 “喂，莉莉吗？我是乔尼……” 在伦敦街区的红色电话亭里，乔尼站在里面打电话到利物浦，想要了解一下现在家里的情况。 本来他可以在公司打电话，但是今天早上出门时，刚好路过一座街边电话亭，于是忍不住推门进去体验了一番。 毕竟电话亭是英伦最具识别度的文化符号。 如鲜艳跳脱的红色，沉重大气的外形，如果再配上雾气氤氲的天气，简直充满浓重的英伦氛围。 此外在很多人心中，遍布大街小巷的电话亭不仅提供电话服务，同时也是避雨的好地方。 根据莉莉的说法得知，罗伯特又买了一艘轮船。 自从将威尔勋爵号出售给香江航运老板后，他就四处寻找购买二手船只的机会，这次不是为了做二道贩子，而是想要拥有自己的运输船。 “他整天念叨说卖船亏大了，一天说上好几次。”莉莉向乔尼抱怨说：“这次总算给他找到一艘运煤船，人家要价二十万英镑，本来不太情愿买下来，结果最后关头还是掏钱付账了。” “他贷款了？”乔尼在电话里询问。 “是的，他不是把船卖了二十三万吗？” “嗯哼！”乔尼心想“便宜老爸”也不太老实，果然故意把赚的钱说少了。 “他还了银行八万多，还有十四万七千英镑，然后再次向银行贷款六万块，足够把船检修完了再开回来。” 莉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说你的钱要迟点还了，本来应该他亲自告诉你，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所以……” “没事！等他有钱还再说。”乔尼现在不缺钱，自从去年跟热情唱片结算，苹果娱乐就得到了二十几万英镑收入。 虽然这些钱属于大家所有，但是苹果公司现在归他管理。 因此他想怎么用都行。 苹果娱乐搬迁到伦敦中心后，迅速扩招了大量新员工，还贷款20万英镑买下一栋五层大楼做总部。 本来应当会让公司资金紧缺，但是今年三月底结算了一次。 这次苹果娱乐收入暴涨到九十万英镑。 此外，从年初到现在的巡演活动，披头士总共表演了六十余场，去掉场地费、宣传费和安保费等各种开支成本，每场收入在一万五千英镑左右。 这还是有意降低门票的收入，他们想让更多人进来看表演。 为了避税的缘故，乔尼将这部分收入也走公司账户，因此苹果娱乐账面上至少有上百万英镑闲钱。 所以才急需寻找投资途径，否则持有大量现金不仅会贬值，到了年底公司还要缴纳高昂税款。 没有办法，乔尼帮披头士管理大家的钱，他就得想办法找到避税方式。 否则人家也不愿意把钱放在公司账上了。 汤姆菲利普斯也有类似的苦恼。 反向估算一下，热情唱片公司收入超过三百万英镑。 根据唱片销售数据统计，披头士的头两张专辑唱片已达成金唱片成就，每张唱片至少卖出了五十万张，加起来就是一百万张专辑唱片。 每张唱片零售价是4.99英镑。 若是按照80%的收入来计算，应当还有部分货款尚未到账，也许是各个经销商回款速度不一致，往后还会有更多的钱汇过来。 …… 在春天时，伦敦是一个宜居的美丽城市。 天气通常温暖而晴朗，温度大约在10摄氏度到20摄氏度之间。花园里的花朵开始开放，草坪上长出新芽，树木叶子开始变绿。 公园里许多人在散步或骑自行车，或者坐在长椅上享受阳光。乔尼还看到孩子们在公园里玩耍，还看到鸽子、喜鹊和其他小鸟在树枝上唱歌。 在城市的街道上，许多人穿着轻薄的外套或夹克，或者赤脚走在街上。 餐馆的露台开始摆放座椅和桌子，人们沐浴在阳光下享用午餐。此外，家庭主妇们前往市场或农贸市场购买新鲜的水果和蔬菜。 咣当！ 将电话挂好，乔尼已大致了解罗伯特的情况。 据说他买下一艘运煤船后，准备把它改装成运货船，然后专门跑英伦到香江这条航线，估计来回跑一趟至少能够挣上万英镑。 虽然辛苦了一些，却胜在航线安全收入稳定。 多跑几趟就能把贷款还清，应当也是一条赚钱的好路子，现在正是全球航运大发展时期，只要手上有船有人就能赚钱。 除非遇到极端倒霉的事情，否则船主都不会亏本破产。 即便是船沉了还有保险公司赔付，亏也不会亏到哪里去，所以乔尼心里也有了一点想法，或许可以考虑投资航运也不错。 于是他决定等罗伯特回来后，再深入聊一下看看。 目前手上这笔钱，乔尼打算先用来购买土地和房子。 他对这个时代的经济不太了解，只明白在战后几十年内，全世界的房价都会持续暴涨不跌。 特别是等到婴儿潮这批人长大，对房子的需求更是达到了顶峰。 不过想要买房买地也不是闭着眼睛砸钱，还得找专业人员调查清楚，然后逐步投资下去，否则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同时也是为了合法避税，需要让会计有时间弄好资金流水账目。 抱着各种想法，乔尼回到苹果娱乐公司，发现披头士们不在这里，于是出去步行走到旁边不远处的热情唱片公司。 根据工作人员的说法，约翰列侬他们正在录音室折腾一些新玩意。 自从连续巡演三个月，期间又连续出了三张专辑唱片，使得众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感到疲倦不堪。 于是乔尼就暂停了巡演计划，让他们先好好休息一番。 而不是像原时间线上，由于白给合同的缘故，最初几年里他们无法从唱片上获得太多版税收入。 布莱恩为了挣钱，让披头士全年无休的巡演。 先是在英伦全国巡演，然后去欧洲各国，最终到阿美莉卡进行全球巡演。 好几年都没得时间休息，甚至还要抽时间拍摄一部电影，以此配合唱片公司的发行计划。 第90章 悠闲时光 全年无休的巡演，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 还有身边包围着疯狂的粉丝们。 所有的一切弄得他们苦不堪言，加上媒体断章取义，将约翰列侬关于耶稣基督的话引用曲解，在全球各地区引起抵制披头士运动。 最终他们忍无可忍，决定无限期停止了巡演。 这就是过度透支导致的结果，布莱恩竭泽而渔的行为，把约翰列侬他们精气神都耗光了。 所以乔尼吸取了教训，决定劳逸结合。 让他们先停下来休息好再说。 热情唱片公司，伦敦新总部。 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来到闲人止步的地下录音室，乔尼听到里面传来弹奏吉他和贝斯的声音。 推门进到里面，原来是保罗跟乔治在使用立体声设备录制东西。 至于约翰列侬和林戈，两人在控制室的沙发上坐着。 其中林戈在看跟架子鼓有关的音乐书籍，约翰则在埋头写东西，看样子不像是在创作，而是在写巡演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你在写巡演日记？”乔尼说。 “不是巡演日记，这是写投给杂志发表的文章。”约翰列侬头也没抬，随口回答了一句，持续不断写自己的东西。 乔尼来到隔音玻璃向里面看过去，发现保罗和乔治在里面不停走动，边走边弹，偶尔还会嚎上几声，以此测试出他们想要的效果。 “他们在里面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小时了。”林戈主动出声，他的架子鼓位置无法变动，无法跟他们在里面测试立体声。 约翰列侬依旧埋头写作，没有理会其他人。 在最新的英伦音乐杂志中，约翰·列侬和保罗·麦卡特尼这对搭档被评为“1959年度英国最佳曲作者”，乐队四人也获得了“the Fab Four”的称号。 其中fab即fabulous，意思是“精妙绝伦的”，“the Fab Four”即“无与伦比四人组”。 不过也有人觉得，这个称号应当给斯图和乔尼。 只不过他们两人不是在一起写歌，在披头士发行的唱片中，歌曲数量比不上列侬麦卡特尼组合，所以最终以微弱优势败下来。 即便如此，仍旧有不少音乐人士为此打抱不平，呼吁下一年度非得要颁奖给他们两人。 《利物浦回声报》说：“斯图尔特的歌曲充满了诗意，他是用摇滚乐编写诗歌的诗人，每一句每一字都充满了人生哲理。” 乔尼的《五百英里》也很受音乐人士喜爱，他们逐字逐段的对歌曲进行解析，写下了大量的评论文章。 其中有位音乐评论者写道：“《五百英里》是一首单段体歌曲，可以无限循环播放的经典好歌。” 然后评论者在文章解释说，当人们在听单段体的歌，跟听复段体的歌时，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在听复段体的歌时，人们最容易记住的内容，往往是这首歌的副歌。大家都喜欢听复段式歌曲，也大多是因为这首歌的副歌旋律感人动听。 而单段式的歌曲则不是这样。 它是从旋律伊始，就已经把听众带入到整首歌的情境中去，让听众的身心从始至终完全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单段体的歌一般没有结构性结尾，给人的感觉是，这首歌仿佛永远没有唱完，只要听众的情绪不断，就可以无限循环的听下去。 与此同时，金曲《yesterday》再次引起人们关注。 他们对这首歌曲纷纷赞不绝口，许多人认为它是音乐史上最伟大的歌曲之一，作为一首“巴洛克风格的摇滚歌曲”，它必将拥有着开创性的地位。 虽然斯图和乔尼的歌曲备受关注，可是他们在媒体新闻中仍旧属于黑洞存在，无数记者试图采访两人，结果很少有人拿到他们的联系方式。 斯图做完封面设计就回到汉堡艺术学院，继续完成自己的学业，几乎没人能够找得到他。 只有乔尼作为经纪人，在名片上留有电话号码，每天接到大量的采访请求，结果都被他无视了。 “《每日镜报》要采访我？” “你应当采访的是披头士，而不是我这位经纪人！” “如何写歌？”乔尼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没什么经验可以讲，就是随便哼哼就写出来了，跟约翰列侬和保罗他们待久就懂写了！” 在音乐圈人士称赞不已时，他们同样对两人提出要求：“站在披头士身后，实在是浪费自己的天赋，应当站到观众前面来。” 只是斯图和乔尼都固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的隐身在幕后，他们对披头士产生的影响显而易见。 突如其来的爆火，披头士乐队在大量巡演中完成两张专辑创作和录制。 去掉《五百英里》这张专辑唱片，《白色专辑》中14首原创歌曲，10首来自Lennon和mccartney，还有一首是来自乔治的don't bother me。 这首歌是乔治发表的第一首独立原创歌曲。 在此之前，乔治有三首和林戈合作写的歌曲，还有一首是跟保罗合作的In Spite of All the danger。 从中可以看出，队伍中人人都参与到了创作。 即便连林戈也表现得十分的积极，跟原时间线的过程截然不同，因为斯图和乔尼打破了披头士乐队中列侬麦卡特尼对创作歌曲的垄断。 受到鼓舞的两人也都信心满满，接连不断的产出新歌曲。 此时，乔治和保罗努力研究立体声录音设备，就是因为这种高科技录音技术，在第三张专辑和第四张专辑中大放异彩。 他们两人想要更进一步，所以愿意耗费大量时间在这上面。 跟录音室里平静的气氛不同，外面正在掀起披头士热潮，短短几个月时间，它就已经几乎扩散到全国各地。 到处都有发出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与“耶耶耶”歌声的各种阶层、各种肤色的疯狂青少年，由于他们制造出来的噪声，很少有人能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青少年在情感上、心智上或性方面也变得容易激动兴奋。 他们会口吐白沫、激动落泪，如同旅鼠般地朝着披头士簇拥，要不然就是会没缘由地晕倒。 然而始作俑者们，却躲在热情唱片公司的地下录音室，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第91章 奉子成婚 4月5日星期六，清明节。 宜打扫、房屋清洁、合婚订婚，忌出行、搬新房、盖屋、安葬。 乔尼不愿意再等了，正准备开始吃饭，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音。 “嗨！乔乔，我们又过来打扰你了。” 约翰列侬跟辛西娅，两人出现在乔尼的住处。 跟往常一样他们想要蹭饭吃，因为乔尼每天都会从唐人街饭店订餐，每次吃的都是不同样的菜式。 吃过几次后，约翰列侬就厚着脸皮天天过来吃。 “你是经纪人，请客吃饭不是应该吗？”他说。 “主要是你这里的中餐更正宗，我们去唐人街总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食物。”辛西娅歉然解释说。 现在的她跟以前有很大变化，看起来光彩照人，天生一头浓密闪亮的金发，波浪般披在身后，显得自然又不失整齐。 早在今年2月初，约翰列侬就把辛西娅接到伦敦，就住在苹果娱乐公司附近，月租50英镑的豪华套房。 巡演休息时两人足不出户，享受着成年人的世界。 “乔治和保罗呢？”乔尼询问。 “他们两个还在研究立体声设备，我饿得发晕，于是先溜走了。”约翰列侬毫不客气地做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夹菜试吃。 自从他被骗吞下一大口麻婆豆腐，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后，就懂得吃中餐要小心些才好。 “嗯！这是什么菜？”约翰列侬大口大口吃起来。 “东北菜，猪肉炖粉条。” 乔尼拿起筷子也开始吃起来。 本来他以为其他人都会过来蹭饭，所以今天的菜准备得有点多。 自从披头士在花店吃过莉莉煮的中式饭菜，他们就很快喜欢上这种口味丰富的菜肴，因而经常到乔尼家里蹭饭吃。 总部搬到伦敦后，他们更是把乔尼这里当成了食堂。 为了吃中餐连筷子都学得很溜，起码夹花生都不会落空，否则抢不过其他人就得饿肚子。 “辛西娅，这猪肉真的很好吃，你来尝尝。”约翰列侬说着，夹起菜就送到辛西娅的口中。 这家伙是在故意秀恩爱，专门虐待乔尼这条单身狗。 可是这次却发生了意外，只见辛西娅勉强吞下肉块，然后“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起身跑到厕所去大吐特吐。 约翰列侬看得直皱眉头：“你在搞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辛西娅这才恢复正常，出来满脸歉意地说：“抱歉！昨天吃坏肚子了，直到现在还没好。” “昨天？”约翰列侬更奇怪了：“昨天我们有事没来这里吃饭，然后打电话点了外卖，可是你都没怎么吃。” 乔尼看了看两人的神情，似乎不像在作假，于是好心地提醒：“你们在一起有用小雨伞吗？” “什么意思？”约翰列侬没反应过来。 辛西娅却马上红着脸说：“平时有用，但是那天……” “噢！我的天哪！”约翰列侬脸色变得煞白，顿时明白乔尼的意思了，连忙站起身来要辛西娅去医院检查。 “砰！”门口打开都没关上。 看着两人紧张兮兮的样子，乔尼暗自摇头：“这就是偷吃禁果的代价。” 自己从穿越过来那天，就没有考虑过男女问题，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尽快赚钱，直到现在事业有成，才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一想。 正所谓，温饱思那个啥。 可是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想太早跟人确定关系。 否则早就把凯特拿下了。 主要凯特不仅是汤姆菲利普斯的女儿，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着实让他有所顾虑，所以才不敢轻易出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乔尼把骚动的心按下去，继续消灭面前的猪肉炖粉条，美食当前想那些男女事情做什么。 当天下午，约翰列侬再次上门。 “乔乔，我要结婚了。” “确定了？”乔尼淡然地说：“你不会后悔？” “辛西娅是怀孕了，我确实有点儿震惊，”约翰列侬表示，“不过我考虑了，我们终究得结婚。这是我自己的责任，没有任何异议。” “好吧！恭喜你，祝你早生贵子。”乔尼看向约翰列侬，发现他表情有点义无反顾的样子。 或许他是真的爱辛西娅，至少当下是如此。 约翰列侬应当知道，自己这个决定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尤其是处于上升期的明星歌手，一旦被人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必定会对今后职业生涯会造成致命打击。 甚至连披头士乐队都可能会受到拖累。 “你不反对？”约翰列侬有三分惊诧，七分高兴：“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强烈反对，正想要如何说服呢！” “我反对的话，你会听吗？” “当然不会！” “既然如此，我干嘛要阻拦你结婚？” 乔尼十分清楚约翰列侬的性格，一旦打定了主意，外界反对力量越大，他越会坚定自己的想法，就算是一头栽进坑里也绝不回头。 “看来你还真是了解我！”约翰列侬得意的笑了。 “不过我得要提几个要求！”乔尼严肃认真的说：“你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离开披头士算了。” “你说说看，”约翰列侬收起笑脸，同样变得认真起来：“只要你说得有道理，我就一定会答应。” 乔尼伸出一根手指说：“首先，不能对外公开你已结婚的事情。” “我没问题，但是如果泄露了……”约翰列侬理解这个要求很合理，却无法保证能够一辈子都不让人知道。 “那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好的！”约翰列侬点头答应。 接着，乔尼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你绝对不能跟辛西娅离婚，至少在十年内不能…….” “十年？”约翰列侬大声叫道。 这是乔尼跟披头士签的合同期限，换句话来说，只要他还是约翰列侬的经纪人，那么就不会允许两人离婚。 道理很简单，假设两人结婚的消息泄露了，肯定已经产生破坏性冲击，若是再传出离婚的消息，必将会再次产生一次冲击。 两次冲击都能对唱片销量造成影响。 约翰列侬听完解释后，哭丧着脸点头： “好吧！十年就十年。” 第92章 严防死守 约翰列侬要结婚可不简单。 时至今日，披头士已经不是当初默默无闻的乐队，他们几人早已成为全国闻名的摇滚明星。 披头士乐迷大部分是年轻女孩，她们或多或少都会有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若是传出披头士有人要结婚，那肯定会掀起惊天骇浪。 《星期日泰晤士报》（the Sunday times）就曾报道，一个年轻女孩面对bbc记者提问：“为什么仅仅提到beatles就会尖叫？” 那位女孩回答解释了根本原因，她坦白：“这不是我在电台上能说的。” 显然易见，这跟难以启齿的事情有关。 许多女乐迷都将披头士当成了“梦中情人”。 原时间线上，保罗宣布要结婚时就让许多女乐迷当场痛哭流涕，那种场景简直让人以为英女王驾崩了一样。 有记者报道说：“恐怕她们爹妈死了，都不会哭得如此伤心。” 那个时候披头士狂热早已过去多年，而乐队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人气早已不复当年景象，却依旧引起了强大的社会反响。 所以说，约翰列侬此时结婚真的是风险极大。 此外，他也明白乔尼的支持有多重要，因此才会接受“十年之约”。 但是口头上接受了，心里却仍旧感到很难受。 “别一脸牺牲就义的神情呀！”乔尼笑着拍了拍约翰列侬的肩膀，低声解释说：“我又不是阻止你找女人，只要辛西娅那边没问题的话。” “呼！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约翰列侬松了一大口气，刚才还以为自己得为辛西娅保守贞洁十年呢！没错他是一个人渣，但是对朋友的承诺却很看重。 不管自己是否能做到，他都有认真考虑过。 现在得知不用为妻子守贞，约翰列侬这才感到轻松无比，不管接下来乔尼还有什么条件，他都相信自己能答应下来。 “最后，你要获得亲人的祝福。”乔尼说。 这个条件大出意料之外，让约翰列侬摸不着头脑：“我不是很明白。” “没有祝福的婚姻，大多不会得到幸福，最终必定会以分手而告终。难道你想要自己孩子也要经历相同的悲剧吗？” “你管得太多了！” 约翰列侬被人戳中痛处，顿时炸毛跳脚。 自己从小父母离婚，很快被送给咪咪阿姨抚养，非常渴望生活在正常的家庭，却始终无法实现心愿。 这是他内心深处无人触及的地方，却没料到乔尼一口道破。 “我的事情需要你来管吗？需要吗？” “不要多管闲事！” 约翰列侬气急败坏地痛骂不已。 “…….”乔尼却依旧冷静对待，一言不发的等他发泄完情绪，有些事情说开了反而更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太见外了。 “抱歉，我刚才失态了。” 等到情绪冷静下来，约翰列侬这才能理解乔尼用心良苦：“你是对的，没有长辈祝福的婚姻，大多都得不到幸福。” 事实上，约翰列侬的父母结婚时，也是两人跑去登记而已。 全过程都没有双方长辈出现，因而从一开始两人婚姻就无人看好，等到约翰列侬出世后，没多久果然就彻底分开了。 ……. 1959年4月23日，约翰列侬和辛西娅于利物浦的愉悦山（mount pleasant）户籍注册处登记结婚。 在两人走进户籍注册处时，周围已经被安保人员清理一空。 可以留在现场的人并不多，除了乔尼和披头士成员外，还有男女双方家庭的长辈，茱莉娅、咪咪和辛西娅的父母。 至于茱莉娅的女儿们一个都没来。 即便她们是约翰列侬的异母异父的妹妹，可是年纪太小容易在外面说漏嘴，所以大家都故意瞒着。 咪咪本来不愿意过来。 约翰列侬说：“我提前几天告诉了咪咪这件事。我说辛西娅现在怀了孩子，我们下周要结婚了，看她愿不愿意来。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本来大家都认为咪咪不会到场。 可出乎意料地，她竟然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因为茱莉娅明确表示会去，所以她也换上正装亲自过来了。 婚礼简洁而朴素，两人笑吟吟地接受双方长辈的祝福。 据说二十年前，茱莉娅跟弗雷德也是在这个注册处所举行的婚礼，同样是很一个简单冷清的婚礼。 唯一的区别在于，当时他们没有长辈在场，今天新人父母却基本到场了。 “没有通知弗雷德吗？” 咪咪站在茱莉娅身边低声问道。 “他那张大嘴巴，我可不放心！”茱莉娅的理由也很充足，幸好约翰列侬并不在意父亲是否到场，这个话题很快就没人再提起。 约翰列侬的父亲弗雷德就在他们家不远处，每天都能经过好几回，只不过父子两从未相认过，两人也不知道对方就住得如此近。 户籍注册所的婚礼很快就结束。 在期间有不少人试图闯过安保防线，最终都被摩尔他们给阻拦回去，大部分人都顺从地离开，还是有些人不死心想要进到里面看个究竟。 有人在外面大喊：“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进去！” “无可奉告！”安保人员回答。 当那些人还在追问，是否有大人物在里面时，安保们就一个个都沉默以对，直到他们自己问到烦为止。 户籍注册所的人也都被要求签订保密协议，为此苹果娱乐给了一笔钱作为封口费。 全程没有外人在现场，自从乔尼让摩尔负责安保开始，媒体记者们就无法使用高科技窃听手段获取信息。 平时给报社通风报信的粉丝们，她们也不知道披头士的真正行程。 因为替身们正在利兹，他们扮演披头士出席歌迷会面活动。 这批新替身们不再是由安保人员来扮演，而是乔尼从全国各地青少年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升级版披头士替身，从身高、样貌和气质方面都十分接近原版。 经过特别培训和化妆后，新的替身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为了验证替身可靠性，乔尼甚至安排他们去跟汤姆交谈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约翰列侬主动跳出来揭穿了冒牌货的身份。 第93章 成名的代价 起初，汤姆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为何会有两个列侬？”他说。 需要经过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来谁是真的谁是假。 毕竟约翰列侬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无人可模仿，即便替身外表看起来很像，气质也扮演得很接近，可是看久了就能区别开来。 乔尼把自己的计划说描述了一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不怕露馅吗？”汤姆有点担心。 “既然能骗过你，外人更不用说了。至于内部人员泄密风险，有摩尔他们应当不会有问题。”乔尼表示自己都安排妥当了。 汤姆努了努嘴，低声说道：“替身呢？他们不会主动爆料？” “苹果娱乐为了雇佣他们，着实花了不少钱呢！”乔尼问非所答，却暗示自己早就跟“披头士替身”签了保密合同。 若是他们胆敢泄露真实身份，到时候可不是丢工作的问题，而是要赔得倾家荡产都还没完。 有了这批替身存在，披头士们才能如此悠闲的休息。 约翰列侬才能够借此机会溜回家乡利物浦，跟辛西娅开开心心的注册结婚，否则按照原时间线那样，刚登记出门就被女乐迷发现了。 在结束了简单的婚礼后，他们全部人都来到当地一家餐馆吃饭。 由于披头士们被乔尼长久投喂中餐，早就养成了华夏人的胃口，所以大家一致同意到中餐厅吃婚宴。 为此乔尼特地将这家餐馆包下来，专门点了正宗的中餐菜肴，让所有人吃得不亦乐乎。 反正华夏有八大菜系，每个人都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菜式。 “菜挺好吃，就是筷子难用。”辛西娅的母亲抱怨说，最后服务员给她换上刀叉才闷声吃起来。 双方长辈们坐一桌，年轻人们则坐在另一桌。 约翰、保罗和乔治全穿着黑色的服装，其中保罗算是婚礼上的伴郎，在开始吃东西前还站起来发表了一下感言。 只不过中餐厅的环境不太好，道路似乎正在装修，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弄得大家都没怎么听到保罗的声音。 “外头钻孔机的声音不断地传来，”约翰事后向其他人说，“我根本听不到保罗讲的话，还好当天的饭菜味道很不错，否则整件事就成为了笑话。” 乔尼和林戈各自穿着白色和土黄色的西服。 原本约翰列侬并不想邀请林戈参加婚礼，理由很简单，他不想太多人知道，但是乔尼说了一句：“你瞒不过队友的，此外他也是披头士成员，你也不想让人心寒吧？” “乔乔，你心肠真是太好了。” 约翰列侬经过一番思索，最终决定还是邀请林戈过来，并且事先声明说：“如果事情泄露了，肯定不是我的责任。” 由于外面太吵，导致众人谈兴不是很高。 等到保罗讲完感言，所有人都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来，也就辛西娅胃口不好没怎么动筷子。 苹果娱乐的安保们，尽可能不让披头士的乐迷知道约翰结婚的事。 不过有个女乐迷去“披头士”俱乐部喝完下午茶，正好看见他们从中餐厅出来，所以很快利物浦就有了一些奇怪的传言。 “我今天看到披头士了。” “在哪里？在电视上吗？” “不是，他们在利物浦的餐厅吃饭。” “不可能！谁都知道，他们在利兹跟乐迷们会面，我有个朋友还专门乘车过去了。听说那边搞的活动场面非常大。” “我发誓真的看到他们本人了。” 于是就有了披头士二重身的传说，但是更多的人认为，是那位女乐迷思念过度，以致产生了幻觉。 由于没有人证物证，身边基本上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几年后，约翰列侬已婚的事实再也无法掩盖。全球媒体开始铺天盖地的进行报道时，这位女乐迷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我真的遇到他们了！” 为了让这件事情得到保密，苹果娱乐公司跟许多人签订了保密合同，每年为此支付的钱都超过了上万英镑。 约翰列侬也明白乔尼用心良苦，对此一直表示非常感激。 他在事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认为要是结婚的话，恐怕就要跟乐队说再见了，因为大家都这样说。我们所有人都不带女孩子到‘披头士’俱乐部去，因为我们认为这样子会失去乐迷，幸亏在紧要关头，经纪人乔尼拉了我一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结婚确实让我觉得不太习惯。一个结了婚的人，又要到处装作单身活动，那就像穿着奇怪的袜子或是裤头拉链开开地到处走动一样。” 同样承受压力的还有辛西娅，她极力不去声张他们的婚姻。 “像约翰那样到处被人认出来、到处被人追逐已经够糟了，我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 事情暴露后，她对身边好友如此解释说。 在那个时候，披头士的少女歌迷的数量已经庞大得骇人，她们到处疯狂地跟着他们，毫无缘由地尖叫。 这些粉丝已对披头士的家人生活造成困扰。 每天都有粉丝到他们家拜访。 起初还是令人兴奋的事情，披头士的家人也都对她们十分友好，可是随着披头士的名气越大，更多人来到他们儿时成长的地方闲逛。 这些粉丝们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拿，只要跟披头士有关的东西，全都被争抢着拿走。 尤其是他们使用过的东西更好。 最终咪咪姨妈都要快受不了。 虽然她也一直试着对歌迷亲切一点儿，到处翻箱倒柜，看看有没有约翰以前的东西可以送给他们。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在利物浦的生活已经受到歌迷们左右了。 在婚礼晚宴结束后，咪咪私底下找到约翰列侬抱怨：“你们能否约束一下自己的歌迷？让她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怎么了？咪咪！” “每天都有人过来索要你的东西，就算拿不到任何事物，她们也要闯进屋里四处乱逛，东摸摸西看看，简直吓死人了！” 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乔尼耳朵里，于是他建议说：“最好能搬家，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住。” “唉！咪咪肯定不愿意离开住处。” 约翰列侬让乔尼再想想办法。 第94章 船舶误期 事情不难解决，关键在于咪咪能否答应。 其实搬家是最方便快捷的做法。 约翰列侬愿意出钱在其他地方购买豪宅，马上就能拎包入住的那种，还不用考虑装修费用等琐碎事情。 事实上，他早就想给两位“母亲”买房子了。 可是咪咪始终不愿意搬家。 茱莉娅也没有答应接受馈赠，据说是她家的“紧张大师”拉不下脸来，所以还是住在原来的小区公寓。 “紧张大师”是约翰列侬给茱莉娅丈夫取的绰号。 每次他去找母亲茱莉娅时，这位好好先生总会显得紧张不安，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搞笑的叫法。 “我听说乔治已经在挑选房子了？”乔尼忽然询问。 约翰列侬摇头说：“乔治是想尽早搬家，可是他的父母都不太愿意，尤其是他父亲还在坚持上班工作，说是要做到退休为止。” 哈里森先生是公交车司机，每天开着“the big 500”的限时到站公交车，路线横跨利物浦，速度要很快，还不能被交通状况给耽搁了。 如此辛苦的工作，每周赚的钱也不过10英镑又2先令。 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辞去工作回家休息。 哈里森太太则对到访的乐迷们很欢迎，她就像老母亲对待孩子一样招待她们，每次有人到乔治家时，总能吃到哈里森太太的茶和甜点。 此外，哈里森太太还给所有来信都回复了。 所以乔治的家人暂时还不想搬离原来的住处，因此看好的房子也就没有买下来，说是再等几年看看。 保罗却已经悄无声息的搬家了。 林戈也在准备当中，应该不用多久就会搬到新房去住，反正他家经常换地方，也就没有其他人的苦恼。 不过他们两家还是住在利物浦。 只是换了一套大房子，比原来的旧房子要宽敞许多，因为乔治和林戈的父母同样不想离开这座城市。 乔尼认为大家迟早都会离开利物浦。 当下为了安全起见，只能让摩尔派几名安保人员过来，专门负责披头士家人的生命安全，平时也可以阻挡绝大部分歌迷的骚扰。 “没有这个必要吧？”约翰列侬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小心点总是好事情。”乔尼坚持己见，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所有费用都从披头士们的分成里面扣除。 事实上，没多久安保们就起到了作用。 那天咪咪姨妈外出买菜，有几名乐迷过来碰运气，想要闯进她家寻找约翰列侬的物品，因为敲不开门所以就开始砸门砸窗。 还没等他们弄出太大动静，就被安保发现出手制止。 本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还算完美。 可惜咪咪不知从何处得知，在她家附近有安保人员日夜守护，于是大发雷霆让约翰列侬将人给撤走。 “我不需要保护！” 咪咪觉得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侵犯，自从知道有人在外面盯梢后，她做什么事情都不自由了。 “咪咪，我这是担心你。”约翰列侬努力劝说。 其他披头士的家人都愿意有专人保护，乔治母亲还把安保人员请进屋里。可是咪咪非常的固执，还说自己不是独自一人居住，不担心人身安全问题。 她把楼上的房子租出去了，租客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最后咪咪说：“只要你经常回来就可以了！” 无奈之下，约翰列侬只好让乔尼将人撤走。 …… 参加完约翰列侬的婚礼，乔尼回到花店找莉莉。 跟以前一样莉莉依旧是那么美丽，穿着蓝色牛仔裤外面系着主妇围裙，正在弯腰给鲜花浇水施肥。 站起身时乔尼注意到，那条牛仔裤的褪色工艺做很完美，裤长够长，裤脚也够宽，刚刚好跟后鞋跟和地接触，显现出轻微磨损的痕迹。 白色围裙系在胸前，淡黄色的内衣穿在里面，正好衬托出她漂亮的肤色。 上衣也剪裁得很好，搞不好是自己亲手做的，如此才能显出她那性感的身材，不过说到性感，最性感的其实是那双蓝眼睛，让乔尼想起湛蓝的海水。 “嗨！莉莉，还在忙吗？”乔尼上前打招呼。 “你回来啦！”莉莉惊喜地抬起头来，可是眉目间却有些忧愁，显然有什么事情正在困扰着她。 经过交谈，乔尼才知道罗伯特的船舶误期了。 “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乔尼安抚了几句，心里却想回去找人调查一下，看看罗伯特的船只航行到哪里了，为何还没有到达利物浦港口。 根据了解得知，他的船只装载了货物后，从香江港口开始启航，到新加坡穿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一直向西。 然后进入苏伊士运河到地中海，出直布罗陀海峡北上到达英国。. 罗伯特走的路线相当安全，大概需要二十几天时间，可是到现在已经快要到一个月了，依旧不见踪影。 现在的通讯技术不太发达，船只离开港口就很难跟外界联系。 卫星通信技术需要到1979年才能运用到海上。 同年Inmarsat（国际海事卫星组织）成立，并于1982年建立了第一代国际海事卫星通信系统。 所以在这年代海运的风险并不小，莉莉会担忧也很正常。 根据调查得知，最近在这条航线的海域上，曾经发生过一次极端天气，也许罗伯特的船刚好正面撞上了。 “看来凶多吉少！”乔尼心中暗想，他去花店除了问候莉莉，还想跟罗伯特商量海运投资事宜。 苹果娱乐公司账上的钱只会越来越多，必须要尽快找到投资途径才行。 否则到年底要缴纳的税款将会让人欲哭无泪，只有通过投资避税的方式，才是最合适的理财手段。 可是乔尼对这个时代的股票行情并不了解，贸然进入金融市场并不明智。 除此之外，能够把钱花出去的地方并不多。 原时间线上，布莱恩做披头士经纪人时，同样掌管着几人的财务大权，借助犹太人家族关系网成功避税多年。 直到布莱恩意外死去，他们都没有给国家缴纳一分钱税！ 轮到披头士自己管理财务时，发现若是没有公司来打理的话，按照他们当下收入来足额缴税，很快就会因为交不起而破产。 于是只能仓促组建了苹果唱片公司，这样才又坚持了几年。 乔尼觉得自己即便做不到七八年不交一分钱，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税务局的镰刀割下来……. 第95章 童话故事 整个4月，披头士的唱片依旧大杀四方。 四张专辑的销量在经历了爆发性跃升后，依旧在稳步增长中，越来越多人都知道了披头士的名字，同时也购买了他们录制的唱片。 单曲唱片也同样是披头士的天下。 《yesterday》、《love me do》、《Imagine》、《初爱》、《无家可归》等单曲唱片牢牢占据在排行榜前五名。 若不是他们觉得专辑唱片更赚钱，懒得出单曲唱片的话，说不定前十名都得是披头士的唱片。 除了披头士的歌曲，剩下的就是模仿披头士的歌曲。 可以说英伦三岛的披头士狂热已经形成，且还向欧罗巴大陆开始蔓延，越来越多国外唱片经销商打电话过来，向热情唱片公司索要披头士唱片销售权。 原本汤姆菲利普斯还在担心，自家公司要如何建立海外销售渠道，还没等他开始动作，人家就已经拿着钱主动送上门来。 苹果娱乐的员工们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刚开始时，他们还要把写好的宣传稿件到处投送，且要想办法让报纸杂志刊登披头士的消息，让电台播放披头士的歌曲。 可是没过多久，形势忽然一下子逆转了。 起初对他们爱理不理的报纸杂志，全都一窝蜂的打电话过来索要披头士的信息，不管是什么内容都会刊登出去。 电台广播节目和电视频道上，也都在播放披头士的歌曲。 只要跟披头士有关的事物，人们都想要得到，甚至是一卷卫生纸都能够卖出好价钱。 在热情唱片公司搬到伦敦后，汤姆菲利普斯打算要清理留在利物浦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约翰列侬使用过的卫生纸。 当时约翰列侬从厕所走出来，拿着一卷卫生纸对前台说，这种卫生纸太硬、太光滑了，还印有“热情唱片公司”的标志，他们不想使用。 于是从那以后，这种卫生纸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后只剩下了唯一的半卷卫生纸放在抽屉里，直到热情唱片公司搬走时，员工们举办了一次内部拍卖会，大家都争着抢着要买下这卷卫生纸。 最终竟然拍出了100英镑的高价！ 有人问为何愿意出如此多钱买这玩意？ 买主是个年轻妹子，拿着卫生纸开心地笑道：“这可是约翰列侬使用过的卫生纸，还是早已绝版的卫生纸呢！” 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如果没有乔尼准备好的“披头士替身”，恐怕他们几人早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给弄得喘不过气，更不可能有机会偷偷溜到利物浦。 体会到各种好处后，他们再也不觉得聘请替身浪费钱了。 由于约翰列侬要结婚度蜜月，所以整个四月份他们都过得很轻松自在，身边没有任何歌迷，也不用接受记者采访，更不用上台表演。 毕竟他们的替身非常专业，除了不能代替唱歌外，其他事情都基本能够包办。 等到约翰列侬结束了二人世界，大家也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首先是参加bbc的电视节目采访。 “下面有请…….” 主持人打算例行公事介绍几人，结果刚想开口，就被台下的女乐迷尖叫声给震住。 “啊啊啊！”“the beatles！” “约翰列侬！我爱你！” “保罗麦卡特尼，我也爱你！” …….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主持人只好耐心等待观众们恢复平静，然后继续介绍几人，且询问他们当初是如何组成乐队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 约翰列侬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解释，而是当场讲起了童话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三个男孩子，以约翰、乔治和保罗的名字施洗。他们决定在一起，因为他们就是应该在一起的。 “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很好奇以后会如何，会怎样呢？所以，突然间，他们都长成了吉他手，开始制造噪音了。 “滑稽的是，除了他们三个自己，没有人对他们有兴趣……此时从遥远的东方，有位智者乘船漂洋过海加入他们，帮他们敲鼓，还教导他们如何写歌、如何将声音保存下来，最后年轻的智者摇身一变，变成了我们的守护天使。 “这个时候他们发现第四个小人，一个更小的叫做斯图尔特·萨克利夫的人向他们跑来了，他们说：‘小家伙，弄把贝斯吧，你就会好多了’——于是他真的弄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好多了，因为他不会弹。 “所以他们舒舒服服坐在了他身上，直到他会弹了为止。但是依旧的，这儿没有敲节奏的，因为守护天使说：‘我不能永远帮你们敲鼓啊！’ “我们需要鼓手！他们喊道。 “于是一串串鼓手来了又走了又来。最终守护天使说，林戈是你们的鼓手，于是我们就有了鼓手，the beatles乐队完整了！于是突然间，在苏格兰，与小理查德一起巡演时，他们发现自己音乐变得完美了，更受欢迎了。” 了解披头士的乐迷们，都知道约翰列侬这个故事里每个角色对应的人是谁，即便不是他们乐迷的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似乎很有趣的样子，”主持人又问道：“如何想到the beatles这个名字？有人说这是模仿蟋蟀乐队取的名字……” 约翰列侬扶了扶眼镜笑道： “很多人问，什么是‘beatles’啊？为什么是‘beatles’啊？呃，beatles，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啊？所以，我们要告诉你了。 “它来自于守护天使的旨意，某天大家聚集在一起祷告时，守护天使出现了，且向他们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beatles了，有一个A’——‘谢谢你啊，守护天使’，他们说着，向他道谢。” “哈哈哈！” 观众听得笑得前俯后仰，主持人笑得乐不可支。 其他披头士也都捂住嘴偷笑，只有约翰列侬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乔尼则以手扶额，被约翰列侬弄得哭笑不得，心想以后面对采访时，若是还这般满嘴跑火车铁定会出问题。 必须得让他们去培训如何应对媒体才行！ 第96章 入侵伦敦 主持人察觉这样问下去。 再也无法从约翰列侬口中问出什么，于是更换目标向保罗发起进攻：“听说你们经纪人十分擅长写歌？榜首金曲《yesterday》就是他的作品？” 保罗：“我和约翰也会写歌，乔治和林戈也写，我们大家都能创作歌曲。” “但是披头士最厉害的还是乔尼，难道不是吗？” “谈不上谁更厉害，顶多是看谁更喜欢写吧！” 保罗回应了一句后，觉得还不够清楚：“乔尼更喜欢处理乐队事物，所以他没有继续做鼓手，而是让林戈来顶替自己。” “但是他天赋更好！”主持人感觉到保罗的情绪变化，于是不断发起攻击：“如果没有他写的第一首歌曲《yesterday》，恐怕你们还在利物浦的俱乐部里面吧？” “即便我们没有《yesterday》也会有《today》！” 保罗一语双关开了个玩笑，观众纷纷鼓起掌来，大家就喜欢看到这样有朝气的年轻人，对未来充满自信和希望。 主持人轻轻放过了保罗，转向林戈提问：“如果没有加入披头士，你觉得自己还会取得成功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林戈中规中矩地说。 只是这样的答案太没意思了，于是主持人向乔治发问：“你跟乐队其他人有过争吵吗？” “当然有啦！”乔治欢快地回答：“我们几乎天天都会争吵，我们披头士是乐队，又不是什么救世童子军！”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因为什么引起了争吵？”主持人不死心，继续追问。 “原因有很多啦！比如为了车上的座位，为了更好的床铺，甚至还会因为糖果而引发争吵，总而言之，我们跟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 “比如说？” “有次我买的Jelly babies被他们偷吃完了，结果只有约翰一人站出来承认，于是我感到非常的恼火，因为我蹦蹦跳跳了一个多小时，需要补充糖份才能恢复体力，他们想吃什么就得提前准备好，而不是偷吃别人的东西！” “于是你们就吵起来啦？” “是的，当时要不是乔尼出面调解，我肯定饶不了他们！” 乔治得意洋洋地笑道：“正因为这次吵闹，以后休息室都会备有各种零食小吃，所以说还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 披头士悄悄从电视台后门离开。 他们的替身在正门前面吸引乐迷注意，媒体记者们也都跟了过去，早在节目录制时，外面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乔尼提前安排，想要轻易脱身并不容易。 在安保的重重保护下，他们避开了外人视线溜进黑色豪华轿车。 “刚才的故事不错吧？”约翰列侬向乔尼主动邀功说：“我可没有把你的名字爆出去，不过说不说其实也没差，懂的人都懂！” 乔尼无言以对。 自从披头士出名后，他跟斯图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 不过目前看来，还在可控范围内，并没有疯狂粉丝追上门来骚扰，反倒有不少记者想预约采访。 “今天还有什么活动吗？” 保罗不想聊刚才上节目的话题。 “肖顿，你来给大家讲一下行程。”乔尼吩咐说。 “好的！”肖顿马上拿着行程表开始照着念：“等下我们要在九点前到达刘易舍姆（Lewisham）的音乐听剧院（odeon cinema）进行表演，接着还有记者采访，以及跟歌迷见面会……” 自从苹果总部搬到伦敦后，乔尼就让肖顿做人生选择，究竟是留在利物浦守着俱乐部，还是跟自己向上更进一步。 然后肖顿就二话不说，收拾好东西就跟过来了。 在乔尼看来，肖顿为人老实忠诚，可以将事情不折不扣的落实下去，以前是约翰列侬的小跟班，现在却是自己的忠心手下。 行程安排很满，肖顿说了几分钟都还说完。 “等等！刘易舍姆是在哪里？”乔治忽然提问。 “呃，我看看……”肖顿被人打断思路，脑筋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翻查手上的资料。 “我记得好像是在伦敦东南地区。”林戈不太确定地说，“我曾经想要去那边走走看，结果被认出来……” 车子很快就开到伦敦东南的刘易舍姆，音乐厅剧院外面人头涌涌，警察正在管制排队进入观看披头士演唱会的人潮。 比例差不多一样的青少年男女非常激动，他们十分期待能在音乐厅剧院的表演中一睹披头士的风采。 更多的人没有买到票，但也心甘情愿的守候在剧院门口。 当黑色豪华轿车开来时，人群立即骚动起来，到处都有发出不绝于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the beatles！” “the beatles！” 剧院外面的街道早就挤满了人，从昨天开始一整天都被乐迷团团围住。 当报社记者听说了披头士离开电视台后，也都陆续赶到，轿车出现时闪光灯噼里啪啦亮起，照得人们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来。 当地警察几乎全员出动，在街道两旁筑起人墙，试图挡住人群向桥车靠拢，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披头士的粉丝们很快挣开警察的阻拦。 人群像潮水般涌过来，全都冲到车前挡住去路，车身两旁都是疯狂的人群，她们伸手不停拍打着车窗，甚至有人爬上了车顶。 “怎么进去？”司机也不敢开车了，生怕撞到人。 “慢点开去后门！” 乔尼在考虑是否要配备两组替身，以便应对当下这种情况，接着马上想到不管有多少替身都没用，披头士去到哪里都会有人拦追堵截。 警察们刚把粉丝从车身旁拉开，更多的粉丝又扑了上来，司机只能见缝插针的把车子往前挪动。 有些女粉丝实在太疯狂，扒拉着车子不肯松手。 警察需要很大力气才能掰开。 还有粉丝要几人抬着离开。 据说当天至少有十多名女粉丝因为太激动而晕倒，幸好旁边早就停着救护车，否则很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 车子来到后门同样举步维艰。 剧院后门被歌迷堵得水泄不通，地上还有堆积如山的礼物以及大批的电报。 在上百名警察的包围下，披头士好不容易才挤进入剧院里面，同样能听到外头街上成千上万歌迷反复呼喊的叫声，吵得他们根本没办法彩排。 第97章 披头士狂热 “当你听到beatles时，只管尖叫就对了。” 即便有些人没有听过他们的音乐，也会被身边周围的歌迷裹挟，很快都学会了这招。 而当那些人真正听到乐队的音乐有多棒时，“要不要加入狂热的追星队伍”便不再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1959年4月12日晚上，披头士已经不单单是个有趣的流行乐队，而成了每家全国性报纸头版认真讨论的新闻话题。 就在这一夜，他们成了“伦敦帕拉丁剧院”（London palladium）头牌明星，电视转播了那场名为“伦敦帕拉丁剧院周日之夜演唱会”（Sunday Night At the London palladium）的表演。 据估计，当晚在电视机前观赏他们表演的观众大约有1500万人。 借助电视机信号，披头士粉丝就如同流感病毒一样，迅速在英伦三岛四下散开。 当所有人身处其中时，同样见识到这种以前想都想象不到，以后也是绝无仅有的，动辄牵动大众情绪的景象。 这事听起来仿佛是虚构的小说情节，然而它才刚刚发生在眼前。 自从披头士的唱片开始霸榜，越来越多人成为他们的歌迷，这个过程就像滚雪球一样，最终引起了山崩海啸般的社会反应。 尤其是乔尼的出现，让这个过程变化加速了。 披头士唱片专辑比原时间线上要发行多一倍以上，除此之外，受到未来歌曲的影响，他们创作的能力也更加成熟。 经过短暂的四月休整，不仅让披头士得到喘息时间。 同时也让社会各方面人士认清现实，且做好接受披头士狂热的到来，甚至参与到这股潮流其中，不再成为阻碍的因素。 无论使用什么词语，都无法夸大其词地渲染“披头士狂热”这个现象。 因为“披头士狂热”这件事，以它本身来说，就是极为夸张而不可思议的事。以至于身处漩涡中心的披头士们，更是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疯狂了！” “比上次更多人！” “她们为何会这样？” “难道是吃了药吗？” 不仅披头士们无法理解，就连专家们也无法解释这种狂热情绪现象，许多年以来都有无数专家学者在研究这个问题。 有人认为，这是一种精神疾病。 “这群青少年是在世界大战期间出生，所以受到了战争氛围影响，有着严重的精神创伤，披头士创作的音乐能够修复这种创伤，因而才会有如此多人喜欢他们。” 类似的无稽之谈非常多，相信它们的人也很多。 直到1966年后，精神医学专家J.w.泰勒（J.w.taylor）才系统性研究了“披头士狂热”现象问题，并且在《英国临床心理学杂志》（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发表了一篇对于披头士粉丝的研究。 他认为青少年迷恋披头士并非一种精神疾病。 而是他们在演出现场对观众造成的声音与视觉刺激，其实只形成了一种短暂的神经亢奋，这在本质上与球迷观看比赛时所获得的兴奋类似。 医学专家泰勒有详实的数据和案例，他通过大量的科学调查研究，首次证明饭圈粉丝的狂热，并非一种精神上的病态。 可是在此时此刻，披头士粉丝们的狂热程度令人害怕。 在许多人眼里看来，她们就宛如精神病人一样。 远离了狂热粉丝人群后，披头士们不是待在苹果娱乐公司，就是去热情唱片公司，即便这两家公司就挨得很近，他们也无法自由步行过去。 “我们还是减少出去吧！”保罗主动提议。 约翰列侬首先点头同意：“说得没错，还是在家写歌更好。” 其余他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他们所有人都是来自利物浦底层家庭，从来就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始终打算赚一大笔钱，然后宣布退休美美的享受生活。 眼下披头士的收入来源除了巡演门票，还有来自专辑唱片的版税。 跟原时间线不同，乔尼选择了小唱片公司签约，所以不用像布莱恩为了让EmI唱片公司力推披头士，代表他们签下了五年白给合同。 热情唱片公司每卖出一张唱片，根据唱片销量要给苹果娱乐公司10%到25%的收入。 现在披头士的唱片卖的飞起，基本上都是超过50万张的金唱片，分到手的版税也要按照25%来计算。 不仅已上市的唱片达成金唱片成就。 甚至连正在录制的第五张专辑也成为了金唱片。 早在4月的时候，即使专辑名字、歌曲内容等都还没确定下来，热情唱片公司仅仅发布预售通告，就已经有数以千计的歌迷预订披头士的下一张专辑唱片。 通告发布一个星期，预购数量已经达到50万张。 今年4月还没结束，披头士已经在英伦乐坛到达独一无二的地位了；他们已经有了最畅销的Lp唱片《请取悦我》、最畅销的Ep唱片《我想握住你的手》，以及最畅销的单曲唱片《她爱你》。 以上畅销榜的前三四名，也还都是披头士的唱片。 由于乔尼拥有先见之明，在签合同时没有让渡太多权益给唱片公司，现在披头士通过收取版税就已经发大财了。 他们这辈子就算啥事都不干，都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上富翁生活。 所以出去进行巡演的念头并不强烈，反而可以劳逸结合，好好静下心来创作歌曲，每天不是写歌词谱曲，就是到热情唱片公司研究立体录音技术。 小日子过得比原时间线要好得多。 至少不会疲于奔命，过早的消耗掉大量精气神。 乔尼相信在自己掌控下，披头士不会像原时间线那样“短命”，至少可以持续十几年，乃至二十几年都很有可能。 大规模巡演基本上每年一次就足够了，过犹不及反而会让人厌烦。 至于零星的公开演出，最好能够控制在每月一次左右，电视台节目和记者采访同样要限制次数和频率。 “只接那些无法拒绝的演出申请。” 乔尼对经纪人助理肖顿嘱咐道：“赚不赚钱并不重要，而是要让他们保持良好心态，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披头士是苹果娱乐公司最大的“印钞机”，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干，也能给公司带来大量的收益。 只看眼前利益的短视行为可不能做。 第98章 咪咪的烦恼 利物浦便士巷 晚上七点左右，咪咪行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 忽然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发现有个人影跟在自己身后。 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如此晚了还在跟踪自己，连续躲了好几天都躲不掉。 咪咪心里有点害怕，飞快地往家里跑回去，哆嗦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正要关上门时，女孩子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咪咪女士，请给我点约翰列侬的东西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您，请给我一点东西吧！” 啪嗒！门被脚给卡住了。 “我真的找不到什么东西给人了。”咪咪说。 “连颗纽扣也没有吗？”那个女孩子这样问。 咪咪犹豫了一会儿，她看了看路灯下的女孩子，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白白净净，不像什么坏人的样子。 “求求您了！”女孩子哀声道。 咪咪听了心中一软：“好吧！你在外面等等。” “嗯！我会等的，请放心好了。” 女孩子松开了脚，咪咪终于可以关上门。 咪咪松了一口气，扶好鼻梁上的眼镜，心中盘算着是否要给对方一枚钮扣。 其实，她一直对于在衣服还没要丢掉以前，就把钮扣剪下来有莫名的恐惧，不过家里确实存了很多扣子。 所以她把多年来用来放纽扣的大罐子拿出来，给了女孩子一颗纽扣。 出门时，女孩子正孤零零地站在门前，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猫一样充满紧张不安。 看到咪咪打开房门，女孩子两眼发亮的扑过来，双手捧着钮扣，如同信徒获得了圣物一般，欣喜若狂又哭又笑。 “快走吧！”咪咪挥手赶人：“快回家去，你家人会担心的……” “谢谢！谢谢您！” 女孩拥着咪咪吻了一下，说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 后来她写信告诉咪咪，她把纽扣用金链子挂在脖子上，而工厂其他的女孩子都很嫉妒。 很自然地，这导致工厂的其他女孩子都写信过来，跟咪咪要约翰列侬的纽扣，后来这件事传开了，各地的歌迷都写信来要。 有人索要钮扣并没有问题，真正让咪咪惹恼的是那些不讲道理的歌迷。 那时她生病躺在楼上的床上。 她把后门打开，好让医生可以进出。当她听到楼下有吵闹声时，还以为一定是窃贼闯进来了。 咪咪悄悄走下楼，料想可能会被攻击，结果看到两个女孩子大大咧咧地横躺在她的全新沙发上，身旁还有一大堆吃完的太妃糖糖果纸散落在四处。 对于这种把她家房子当成公共场所，问都不问就直接闯入的不速之客，她十分火大地叫她们滚出去。 她们最后是离开了，走的时候却还偷了她家的后门钥匙。 咪咪气得坐下哭了起来。 最后是租房子的大学生回来了，他很好心地打电话给换锁匠，然后来了个人拿了把新锁和钥匙给后门换上。 家里没有男人可以依靠，幸好有这位大学生帮了咪咪很多忙。 若是再过几年，大学生也帮不上忙了，因为他毕业就要离开利物浦移民到新西兰去，那边找工作更容易一些。 咪咪听了感到有些烦恼，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至于从她和其他人手中送出去的披头士纪念品，有许多出现在伦敦的苏富比拍卖会上，以高价售出。 …… 萨维尔街(savile row) 这条位于伦敦中心位置上流住宅区里的购物街，以传统的男士定制服装而闻名。 短短的一条街被誉为“量身定制的黄金地段”。 “bespoke”一词就起源于萨维尔街，意思是为个别客户量身剪裁。 乔尼在后世看过的《王牌特工》电影，里面主角定制西服的“the King man”店面也在这条街上。 今天本该平静祥和的街道，却忽然被大批人群涌入。 十五六岁的青少年们，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喧哗吵闹的声音让上流社会人士纷纷绕道而行。 警方也出动了大批人员到这里维持秩序。 因为有传言说，披头士将会光临萨维尔街，不是为别的事情，就是专门为了定制自己的西服正装。 以上当然是对外宣传的理由。 实际上是苹果娱乐收了裁缝街的广告费，他们出钱想请让披头士过来走一趟，否则定制服装哪里有让顾客上门的道理。 西装发源于英伦的军装，奠定于19世纪伦敦社交圈，从那时起英伦的萨维尔街便是世界男装的工艺典范。 约翰列侬几人正闷得慌，想要出去走走。 况且乔尼去年帮他们购买的服装，已经显得有点陈旧落伍，无法满足今时今日的需求。 此时正好有人愿意出高价请他们去做宣传，于是几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就过来瞧瞧全英伦最贵的定制服装是什么样子。 萨维尔街的服装联合商会颇有头脑，行动能力也非常强大。 他们看到披头士吸引了如此多人过来，于是干脆就临时改变计划，搭建一个梯形台让众多模特穿上各家店铺的衣服在上面走来走去。 他们还想请披头士充当评委，给模特们身上的衣服打分。 乔尼一看就知道这些精明的商人想打什么注意，当然是赶紧拒绝：“不行不行！他们都不是专业人员，不懂衣服的好坏。” 联合商会的头头心领神会，马上提出可以加钱。 加钱？加钱也不行！ 乔尼深知披头士的品牌价值有多大，可不是给一笔钱就能让他们来做代言人，必须得签长期合同才行。 “以后披头士在公众场合，只穿你们提供的定制衣服，每年至少得要十万英镑广告费！” “每年十万？需要签多少年？” “至少十年！”乔尼斩钉截铁地说，一年十万，十年就是百万英镑，就算是披头士也算亏了。 可是面对这种条件，人家就打起哈哈来。 “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值这个价？”乔尼质问道。 “乔亚斯先生，我并非质疑披头士的品牌价值，而是您并不了解定制服装行业，没人能给出这样的条件！” 联合商会的头头笑着说道：“若是真的签了这样的合同，那简直就是让我们给您打工挣钱了。” 言下之意，还是价钱太高不值得。 乔尼转身找人详细了解一番，才知道裁缝街商店利润丰厚不假，可是做的都是高端生意，自身市场本就不算太大。 因此合同条件还真是超出裁缝街商会的承受范围…… 第99章 王牌西装 面对这样的调查结果，乔尼并不以为然。 “哼！纯粹是因为小业主思维在作祟，”乔尼心中鄙视这帮裁缝店主，“想象力完全局限住他们的自身发展！” 他不觉得自己的开价有多高，十年百万英镑看似很高，可是对方真要有眼光的话，肯定会不顾一切的签下来。 以披头士对歌迷的影响力，绝对能够让一家服装店经过十年发展成为跨国大公司，到时候不要说一年十万英镑了，就算一年百万英镑都算少呢！ “算了，毕竟是英国的小业主，肯定不会想到如此广阔的前景。” 俗语说意大利的工匠、法国的小农、英国的小业主、荷兰的买卖人，共同创造了现代西欧文化，造就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辉煌。 然而成也萧何败萧何，他们也限制了自身的发展。 从而导致美洲大陆借助第二次工业革命反过来压倒了旧大陆，让英伦成为日落西下的帝国。 所以乔尼想要依靠代言来挣钱，确实还真是有点困难。 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动手丰衣足食。 准备以苹果娱乐公司的名义，到裁缝街找人来设计服装。 然后通过披头士代言，在东南亚投建厂房批量生产，到时候肯定能赚到比一年十万英镑还要多的钱。 “可是很麻烦的样子。” 乔尼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真要做起来应当也很赚钱，可是需要投入的时间精力也不少。 他把想法跟披头士们提了一嘴。 “给自己的衣服做代言人？” “能给自己设计衣服？” 保罗和约翰列侬顿时来了兴致，只不过他们感兴趣的方向并不相同，一个对赚钱很感兴趣，另一个则想要找点新鲜事情做。 林戈和乔治两人则表示无所谓。 保罗兴致勃勃地说：“我听别人说，东南亚人的工资是很便宜，但是产品质量太差，还是得要在欧洲找人建厂生产才行。” 约翰列侬也十分起劲地讲：“我可以把定制的衣服画出来！” 看到两人这般模样，乔尼就知道自己翻了个大错：“你们不要太投入了，接下来除了出专辑唱片，还要准备去欧洲巡演呢！” “不会有问题的！” “画画而已，我一天就能搞定！” 两人都是不听劝的家伙，他们已经开始研究定制衣服是否要用“the beatles”的名字了。 他们还说要去萨维尔街，找个裁缝来帮忙设计衣服。 “好好好！”乔尼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安排人手跟进。 他让公司员工把大部分工作抢过来，不要浪费披头士的宝贵时间，虽然有替身可以分担一些日常活动，让他们有更多空闲进行创作和休养生息。 毕竟有些人的时间就是更值钱。 “首先，名字不能使用披头士。”乔尼坚决不同意他们的意见，理由是哪天服装出了质量问题的话，肯定会影响到唱片销售。 而且音乐的事情归他们，其他一切归他来处理。 “你说叫什么好？”保罗非得让他取个名字。 “随便叫什么都行，”乔尼没好气地说：“总而言之，不能叫披头士！” “名字！给我一个名字！” “就叫Kingsman吧！”乔尼随口胡诌了一个名词，反正听起来就像王牌特工的电影名字，只要有逼格就行。 Kingsman？ 约翰列侬几人听了眼睛一亮，不住点头称赞道：“好名字！意思就是国王的部队，而西服起源就是来自军装，有着很深的寓意！” “不错啊！乔乔，你果然是起名高手。”约翰列侬拍着乔尼的肩膀说：“等我孩子出世了，也请你来取个名字！” 乔尼口直心快地说：“不用等了，你的孩子就叫朱利安！” 这个名字是列侬自己取的，肯定符合他的心意，根本不用去想太多。 没料到约翰列侬听了直皱眉：“朱利安？听起来很像女孩子的名字，难道你觉得辛西娅生的是女孩？” 乔尼：“男女都可以用。” 列侬：“不不不，你还得帮我想个男孩子的名字。” 乔尼：“好吧！如果是男孩子，那就叫西恩好了。” …… 披头士们很快找到服装设计人选，且一下子就找到两位好裁缝。 其中一位是爱德华·塞克斯顿（Edward Sexton），另一位裁缝则是汤米·纳特（tommy Nutter）。 两位来自萨维尔街的裁缝都很年轻，也都是披头士的狂热粉丝。 其中爱德华·塞克斯顿才开始入行两年半，却很好的磨练了自己的技能。 1956年时，他在摄政街的马术裁缝哈里·霍尔(harry hall)担任学徒，在那里他迅速升任助理裁缝。 汤米·纳特的经历也差不多，他今年才17岁却已经入行三年多。 街上遍布像塞克斯顿和纳特这样的小裁缝，他们都是从学徒开始学习制作衣服，也许不能像老裁缝那样手艺精湛。 可是在披头士看来，他们做的衣服再好穿不过了。 更关键的是，他们足够年轻愿意接受新事物，可以根据披头士的需求进行任何改装和设计。 两人都有志于创下一番事业，想要打破现在定制圈的各种陈腐行规。 否则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待在自己的舒适圈。 毕竟在这条街做衣服的人非富即贵，没有有点经济实力都进不了店门，随随便便做几件衣服就可以吃上半年时间。 比如在裁缝街9号斯蒂得店订做一身普通的三件套男士晚礼服，起价1100英镑，一条普通的西裤也要200英镑，而在纪维斯·霍克斯店订做一套普通西装至少需要1300英镑，而且还得排队等两个月。 “虽然我们只要熬几年，攒够钱在街上开自己的店铺，然后躺着就可以收钱了…….”纳特稚嫩的脸上轻蔑地笑道：“可是我们不愿意过这样生活！” “那是上一辈人的愿望，而不是我们的！”塞克斯顿补充说道。 乔尼表示理解两人的想法，可是披头士为何会选中他们呢？ “很简单！”约翰列侬搂住两位年轻裁缝大笑：“因为我喜欢他们的设计风格，可以根据客户需求灵活多变。” 保罗点头赞同：“没错！那些老裁缝太固执了，总是说这不行那不行！” 用这两位裁缝自己的话说他们的衣服，那就是把“利物浦的痞相”和正宗萨维尔街风格很好地统一起来。 第100章 灵魂和躯壳 “确实很不错！” 乔尼看到裁缝们的作品后，这才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披头士穿上他们定制的西服，浑身上下充满了美学和结构创新，大胆的冲突模式，建筑肩膀和奢华的钟圈，突显出各自的性格特征。 同时塞克斯顿和纳特塑造了一个新的服装范式。 一个格鲁比耶时代的凹槽西装。 塞克斯顿主动向乔尼解释道，他和纳特创造了一种比普通人更长、腰部长、发亮的风格。 绳肩非常窄，但很方形，领子非常宽。 “我们设计单胸夹克上有一个双胸形状的尖顶，这非常罕见。”他说。 与此同时，塞克斯顿并不满足现有的风格服装，打算继续微调、完善和追求更好、更独特的风格服装。 纳特解释：“这种外观非常优雅，走在了时代前面，拥有完全颠覆性的创新。” 乔尼对服装设计了解不多，他的时尚观点基本上来自荒木飞吕彦，通过《乔乔的奇妙冒险》中各种造型新颖的设计，从而了解到什么叫做奇装异服。 但是塞克斯顿和纳特的设计，却能够在其中把握到平衡点，新潮却不怪异，能够穿在身上走在街头。 “非常不错，我们应当谈一谈合作事宜。”乔尼示意两人跟过来，进到会议室去深入讨论。 没过多久，裁缝街上新开了一家服装店。 跟传统的店铺造型不一样，它的外墙被改造成橱窗，充满超现实的、引人注目的展示，采用了多姿多彩的灯光点缀，与披头士歌曲的迷幻情绪步调一致。 这是塞克斯顿和纳特的定制服装裁缝店。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跟披头士合作不仅改变了英伦裁缝的销售方式，还永远改变了它的外观。 …… 五月初的早晨。 乔尼接到了莉莉打来的电话，互相问好后，她开口询问罗伯特的事情。 “你那边有消息吗？”莉莉问。 “已经安排人手去调查了，船舶专家说，很有可能是船上的电子设备故障，导致无法跟外界联系，同时也偏离了航线……” 乔尼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努力安抚着对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不用太担心，别整天胡思乱想。” 两人聊了没多久，莉莉就主动挂掉电话。 乔尼重新躺回床上刚合上眼睛，马上就跳起来：“不好！肯定是走漏风声了。” 按照莉莉的生活习惯，不会那么早就打电话过来。 实际上他早就拿到了调查结果，专家一致认为罗伯特的船应当遇到了罕见的暴风雨，不仅吹偏离了航线，还可能发生了难以预料的灾难。 比如船舶进水、失去动力、撞上暗礁搁浅，甚至沉船等等都有可能。 如今罗伯特大半个月没有消息传来，也证明了专家的分析结果，现在只差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罢了。 所以说，乔尼的“父亲”罗伯特凶多吉少。 由于两人相处时间实在太短，“乔尼们”都跟罗伯特没有太多感情，即便是听闻噩耗也只是长叹一声。 可是莉莉却不同，乔尼担心会让她悲痛欲绝。 他一直没想好如何要告知对方，因此想要等过了一段时间再说，可如今看来，莉莉似乎已经知道了。 乔尼赶紧把电话打回去，结果响了半天都没人接。 “不会有事情吧！” 心中不祥预感越发明显，于是他连忙叫上摩尔，开车从伦敦赶回利物浦，三百多公里距离，总共花3个小时才到家中。 花店没有开门营业。 透过窗口看到里面的花有些枯萎，貌似有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了。 “莉莉！”乔尼打开门冲进里面没有看到人影，于是赶紧上二楼卧室找人。 房间里充满了酒精气味。 桌上是酒瓶子和玻璃杯，瓶子已经倒光，杯子里的酒却还剩一半，显然有人曾经喝得大醉一场。 凌乱的床上莉莉卷着被子缩成一团。 乔尼发现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不过生命体征还正常。 “醒醒！快醒醒！” 乔尼手忙脚乱地灌下醒酒茶。 没过多久，莉莉总算睁开双眼，“哇”地一声把茶水和未消化残酒吐出，“乔尼，我的头好痛！” “我睡了多久了？” 此时，她的声音深沉微弱、头发凌乱肮脏，还有令人难忘的黑眼圈，显然已经失眠多天。 “罗伯特的事情……”乔尼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何不把调查结果告诉她，却被对方出声打断。 “别说了，我明白！” 莉莉挣扎着站起身来，发现全身都是臭臭的味道。 于是去衣柜拿衣服和毛巾，走进旁边的浴室洗澡。 乔尼看房间里乱七八糟，地上到处都是空酒瓶子，看来莉莉早就知道罗伯特的船只失踪了。 亏自己还想瞒住人家呢！ 他苦笑着摇头，动手收拾房间，将呕吐物和垃圾清理干净，顺便整理好床铺，打开窗通通风，吹走室内的各种臭味。 打理得差不多后，忽然感觉莉莉在浴室待得太久了。 “莉莉，洗完了没？” 里面没人回应，他拍了拍浴室门，也没有半点动静。 于是连忙开门进去救人。 只见莉莉裸着身子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正常意识。 重新把人救醒，乔尼才得知她刚才洗澡时脚底打滑，不小心摔到头了。 乔尼用浴巾把莉莉包好，整个人抱到床上躺好。 “你瘦了吗？” “瘦了几公斤。四公斤或者六公斤，我记不清了。”她总算清醒过来了，虽然眼神中还有淡淡的哀伤。 “再这样廋下去，灵魂要从你身体里面跑出来了。” “别开我的玩笑了。”莉莉用毛巾把身体和头发弄干，娥眉轻皱：“这句话是谁说的？” “是我说的。”乔尼把脸别过去，忍住不看对方无意泄露的春光：“为何我只看到一具美丽的躯壳，你的灵魂呢？” “它在天外漫游呢！”莉莉终于发现乔尼的小动作，轻笑一声说：“我的小救命恩人，你的灵魂又在哪里？不会是到天上去了，待在弗洛伊德的身边吧？” 乔尼顿时产生被看穿的感觉，连忙按下心猿意马：“你的心理分析会毁了我们，还是停止吧！” 当莉莉要求乔尼留下来时，他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 第101章 股份到手 乔尼花了一周时间，才让莉莉走出心理阴霾。 披头士们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在利物浦做什么。 乔尼解释说罗伯特的船失踪了，自己要安慰伤心欲绝的莉莉，毕竟家中没有其他人可以出手帮忙。 事实上他干得相当不错，莉莉的精神状态迅速好转，生活也变得无比规律，每天吃饭睡觉都很正常。 再也看不到莉莉酗酒的苗头。 花店重新开张营业，店里的花草树木也都得到了浇灌。 如果不是工作原因，乔尼应当还会继续留下来陪莉莉。 直到热情唱片公司的不断催促，他才不太情愿地动身离开，在莉莉的送别下返回繁忙的工作当中。 “淦！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乔尼暗自骂道。 自从穿越过来后，他现在才感觉到“人生真实”，以前总是被两种人生记忆混淆，仿佛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乔尼忽然醒过来了。 “钱赚的再多，也没有家人重要！”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从家里回到伦敦后，乔尼很快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因为披头士们闲不住了，他们极力要求尽快到欧罗巴巡演。 “没问题！”乔尼早就让人去跟进这件事情。 除了肖顿之外还有许多经纪人助理，苹果公司招募了他们进来自然有事情做。 跟布莱恩不同的是，乔尼不会把披头士攒在手心不让别人碰，而是每位披头士都安排了一组经纪人助理去服务。 他们有任何想法和需求，都可以通过经纪人助理去完成，有的助理帮助披头士生活起居，也有的助理帮助他们搞定每日行程。 更多的助理们在对外跟进商务广告、形象代言人、玩具周边、记者采访、唱片发行、演出活动等各种事务。 乔尼只需制定大方向，划出底线范围，剩下的东西就可以交给其他人处理。 这样做的好处自然是将披头士的价值最大化。 同时自己也不用累得像条狗一样，什么事情都要亲自抓，那样做不来多少东西，还会让人累趴下。 即便如此，开溜一周时间也确实太久了。 毕竟有许多东西没有乔尼签字，底下的人是没有权力去执行落实，甚至就连巡演都没有办法推进。 所以披头士们已经等不耐烦，非得逼他赶紧过来把工作搞起来。 乔尼忙了半天才算把堆积下来的文件签完，然后热情唱片公司又过来催他了，说是要开会敲定第五张专辑唱片上市时间。 不仅如此，第六张专辑唱片也要开始准备。 “天哪！能否让披头士休息一下？” 乔尼找到汤姆抱怨，说他不把人当人，简直就是要把他们当成老母鸡，总觉得到时间了就应当下一个金蛋出来。 “哎！别向我抱怨！”汤姆菲利普斯连连摆手说：“这是那帮小伙子的要求，他们想要在巡演前就把歌曲确定好，等到巡演回来就开始录制唱片。” 约翰列侬他们的要求？ 乔尼没料到平时休息够了，他们反倒追着要工作。 不过想想也是，披头士们总觉得自己火不了三个月，所以要在还火的时候多赚点钱，也好以后退休能够过上百万富翁的生活。 “好吧！”乔尼决定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反正赚多赚少都少不了自己一份钱，披头士真要搞砸了的话，大不了自己以后抄歌为生都行。 “我看你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汤姆这话一说出来，乔尼脸上微微发红，“还行还行，我还顶得住。” “顶什么顶？” “我的意思是说，不算太忙。”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要多花点心思在编曲上，要是真没有时间，那就招人进来帮忙，现在公司不缺钱只缺人！” 汤姆菲利普斯可不是随口说说，在他的坐镇下，热情唱片公司已经比刚到伦敦是扩大了三倍有余。 以前主要是招募市场部门的人，可是等他回头一看，却发现乔尼负责的录音部门没有太多动静。 虽然现在披头士唱片确实很好卖，可是光依靠他们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汤姆就让乔尼赶紧行动起来。 “要我招人吗？” 乔尼思考了一下，觉得找人帮自己分担工作也不错，反正有他在旁盯着，披头士的唱片录制肯定不会出大问题。 谈完工作问题，汤姆总算谈到利益分配了。 只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过来说：“这是热情唱片公司的股份授权书，根据合同协议，你今年已经完成了规定条件，可以提前得到公司的股份。” 乔尼拿过来仔细翻看，大致上没有问题，上面写持有者可以获得热情唱片公司20%股份，只要自己签名就马上生效。 不过他还得要让律师看过才会签字。 “哦？我还以为只有10%股份呢！”乔尼轻笑一声说道：“早点慢点都没区别，但是你完全可以先给一部分，然后再给一部分嘛！” “哼！你可太小看我了。”汤姆菲利普斯傲然说道：“我在业内混了那么多年，最重视的就是个人信誉，赚不赚钱反倒是其次。” “我相信你说的！” 乔尼把文件收好，回去就找人检查一下。 “对了，我们两家公司换股……”汤姆菲利普斯旧事重提，把去年两人谈的换股协议拿出来讲，意思就是还想要加深两家公司的关系。 乔尼决定稍微退让了一下：“我还是要求1:1交换股份，如果可以的话，你想换多少？只要不超过30%都行。” 汤姆脸上肌肉微微颤动，很快做出决定：“那么就先交换10%股份！” “没问题。”乔尼站起身来：“回头你派人跟我律师谈，到时候我们签订股份互换协议就行了。” “不是换给我，而是换给凯特！”汤姆淡淡地说：“她宁愿要你的股份，也不要我的股份，也不知她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凯特？ 乔尼发觉自己似乎忽略了对方。 在此之前，他或许会一笑而过。 可是自从“父亲”罗伯特发生意外后，他整个人就好似从梦中清醒一样，忽然对她有了异样的感觉。 换而言之，乔尼有点动心了。 第102章 欧洲巡演 股份互换协议很快签订。 在律师的逐字逐句的检查下，股份授权书没有发现问题，于是乔尼很快就把两份合同都签好。 从今往后，两家公司就算是绑在一起了。 只不过从双方持股结构来看，似乎对苹果娱乐更为有利一些。 乔尼不仅有热情唱片公司30%的股份，还持有苹果娱乐公司82%的股份，而汤姆父女两人则只有苹果娱乐10%的股份，以及热情唱片70%的股份。 原本汤姆菲利普斯还不太情愿换股，可是等拿到苹果娱乐的今年收支流水账后，他就彻底被惊呆了。 “一百八十万英镑？”他差点叫起来。 “没有那么多！”乔尼提醒道。 “噢，这是流水总账！”汤姆定睛细看，发现自己弄错了数据。 可即便如此，苹果娱乐公司的账目上依旧有百万英镑资金，而热情唱片公司大赚特赚，最终留下来的利润也不过才两百万左右。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哦！这些钱不全都是属于公司……”乔尼用“你懂的”眼神告诉汤姆说：“至少有大半是约翰列侬他们的钱，只不过暂时由苹果娱乐代管罢了。” “嗯嗯，合理避税！” 汤姆菲利普斯做为犹太人，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同样能证明，苹果娱乐确实很赚钱。 为了弄清楚到底有多赚钱，于是他手动去掉三月份热情唱片公司的结算，依旧有一半以上来自披头士巡演、各种广告代言和周边产品等收入。 尤其是广告代言和周边产品收入在飞速增长，很快就会超过巡演收入。 现在披头士除了年初几次巡演场次加起来超过了上百次外，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外出表演，所以收入全都靠其他来源。 “嘶！真是印钞机一样的赚钱速度！” 汤姆菲利普斯不由得对乔尼刮目相看，竟然在不声不响地赚到如此多钱，且年纪刚满十九岁。（乔尼是3月30日生日） 若是再发展几年，苹果娱乐岂不是要飞上天？ 想到这里，他笑眯眯地问道：“我想投资你的公司，不知一股要多少钱？？” “你想入股？” “没错，我想送钱给你！” “呃，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就一股两百英镑吧！” 乔尼可不相信有人会好心送钱，不过考虑到自己还需要对方的强大人脉关系，他决定还是忍疼让出一部分股份。 目前苹果娱乐总共有十万股。 以一股两百英镑来计算，那就是两千万英镑估值，在乔尼看来确实是有点“贱卖”了，因为他心中的估值至少是上亿英镑才行。 可是汤姆菲利普斯却不这样认为。 稍微换算了一下，发现自己得花两百万英镑才能得到10%股份，而且乔尼还是大股东，依旧掌握着苹果公司的生杀大权。 所以在汤姆看来，这简直就跟抢钱一样。 “你觉得股价太贵了？” “并不是，我要先过几天再说。” 于是两人打了个哈哈，心照不宣地再也不提这件事情。 没过几年，汤姆就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嫌贵了，就算是四百英镑一股也应当买下来，这比投资什么股票都要赚钱。 …… 五月中旬，披头士欧洲巡演开始。 跟原本计划的有点不太一样，他们的第一站到瑞典巡演，这是因为瑞典王室极力邀请他们过去。 “没办法，他们给得太多了。” 乔尼没有坚持一定要从巴黎开始巡演，而是高高兴兴地数着钞票，把披头士送上飞机，自己则先返回利物浦去见莉莉。 自从失去了罗伯特后，她就很容易情绪低落，需要有人陪伴开导。 披头士们有肖顿和一群助理跟着，还有摩尔带领的安保队伍，想必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苹果娱乐本就定位为经纪人公司，所以乔尼放权给助理们去操办，大力培养出有能力有经验的经纪人。 现在肖顿已经升级为助理长，接下去就可以正式成为经纪人。 只有经纪人才能从艺人身上获得抽成，否则他们就只能拿固定工资和奖金，因此人人都想要表现自己，尽快把等级提升上去。 乔尼没有频繁安排披头士巡演的好处开始体现出来。 人们对这支英伦乐队充满了好奇感，伴随着大量新闻报道和乐迷的口口相传，欧洲各国民众都在翘首以盼。 若是当初英伦巡演结束，马上让披头士登陆欧罗巴进行巡演。 恐怕就不会有这种情形出现，毕竟在没有网络媒体的时代，讯息传播依旧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发酵。 人们想要了解到披头士同样需要时间。 一个半月的沉淀，足以让欧罗巴民众都对披头士有所了解，尤其是他们的专辑唱片在这些国家大卖特卖后，所有新闻媒体都已经进行过轮番报道。 约翰列侬担心红不过三月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披头士依旧是媒体的宠儿。 他们到瑞典的表演将会在瑞典电视网播出。 其他国家的电视公司还是派出新闻部门人员来到现场，只为了要录下这种大批人潮的景象。 至于警方，则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瑞典警察根本控制不了大部分的场面。 由于大家都猜想披头士表演完后将会从剧场后门离开，所以他们事先就决定好，把要载他们离开的车子安排好停在前门。 这次他们坐的车子是聘了司机开的一辆奥斯汀牌（Austin）的公主（princess）型汽车。 摩尔原先开的那辆旧面包车，则早在他们开始有畅销单曲时就已经废弃不用了。 警方认为披头士够聪明，所以就把车子移到离前门稍微有段距离的地方，并试着稍加遮掩。 这也意味着，当披头士们现身的时候。 他们得尽快找到自己的车子，然后冒着在途中被疯狂的歌迷们几乎生吞活剥的可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车子那里。 隔天，每家报纸的头版新闻，都是这些歇斯底里的群众景象的长篇报道以及大幅照片。 这些长篇报道的内容离题万里。 基本都跟披头士的歌唱得是好是坏无关，全是描述他们所引起的这些混乱。 实际上在粉丝群中奔跑的是披头士替身，但是让他们看了依旧感到头皮发麻：“这要是被追上了，岂不是得脱层皮？” 第103章 拿下瑞典 替身的作用非常大。 不仅可以声东击西，还可以李代桃僵，更能够瞒天过海。 披头士在欧罗巴巡演能够顺利脱险，依靠的就是各自去替身挡刀，他们自己则装扮成各种人物形象，悄然混在人群中而不被发现。 在瑞典的巡演，披头士就打扮成警察，假装护送着“自己”到车上，然后跟着替身们一路扬长而去。 此外，他们也扮过狂热粉丝。 乔治对其他人大声笑道：“我甚至跟旁边的女粉丝一起追着摩尔他们，真的是太搞笑了。” 约翰列侬也笑说：“有次我从后门溜进去，差点就被一个女人识破了，她拦住我说，啊！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吗？我故作镇定地说，不，我不是。” 女人起初很肯定自己没认错。 两人高兴地聊了一会，等到女人戴上眼镜仔细看了又看，马上否定道：“噢！你一点也不像他。” “哼！她比我还像……”约翰列侬愤愤不平地说。 “哈哈哈！” 这个故事让大家乐不可支。 不过约翰列侬确实最为容易被认出来，即便有专业人员帮他乔装打扮，可是列侬的鼻子的特征太明显了。 只要有人盯着他的鼻子看，很快就会被识破身份。 有好几次他们乔装打扮溜出住处到外面，结果都是因为约翰列侬的鼻子坏事，最后其他人都不愿意带他一起出去玩了。 总而言之，披头士在瑞典首战告捷。 “从那天起，”苹果娱乐新闻发言人表示，“一切都变了。我的工作不再像以前一样了。以前我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打电话给各国报社，都得到否定的答案；如今则是我被每家全国性报纸的记者和专题作家追着要素材。” 他的工作是单纯地和乔尼，以及后来雇用的新闻发言人一起做些必要的筛选，看看要让哪些新闻记者访问披头士。 苹果娱乐招进来的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 在进入公司前，他们对宣传人员的工作也毫无概念，不会像大多数的乐队都有宣传人员，会挖空心思想些宣传花招之类的。 这些东西他们都一无所知，因为大家以前没当过宣传。 乔尼懂得如何做宣传，不过他也不太愿意搞些花招，所以苹果娱乐从来没玩过什么宣传花招，也从来就没有必要。 披头士狂热一旦开始，它就像流感病毒一样迅速传播开来。 苹果娱乐的员工们主要是检查新闻报道内容，不让报社记者们胡编乱造，或者造谣抹黑披头士。 若是发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们就会先通知对方更正，如果不更正还继续抹黑披头士的声誉，那么接下来就是发律师函走诉讼程序。 “我们得要往好的方向引导。”乔尼说。 “披头士”将会是一个品牌，而良好的声誉则是它最大价值，不能让新闻媒体把它给弄贬值了。 ……. 瑞典的巡回演唱，是披头士第一次到国外演唱。 这也是他们唱片销售带来的直接效应。第五张专辑在期间上市，很快就在英伦地区很快就销售达100万张，再次得到了一张金唱片。 它在欧洲也卖得很好。 包括前面四张专辑唱片和六张单曲唱片，迅速霸占了欧洲各国流行音乐排行榜，就跟在英伦的排行榜一样。 榜单上歌曲清一色都是披头士的音乐。 这在以前，没有哪位英伦流行歌星能够做到。 事实上早在此前，他们的唱片已经在地下流行，甚至有上过榜单前几名。 瑞典巡演只是引爆了披头士狂热，媒体的连篇累牍报道，让这种“病毒式”传染得更快更广范。 各国大大小小的唱片商，纷纷打电话到热情唱片公司，询问如何购买披头士的唱片，汤姆趁势建立起欧洲销售渠道网络。 “很好！欧洲已无悬念，接着就要到阿美莉卡了。” 汤姆始终念念不忘自己的宏图大业。 披头士在瑞典待了5天，从5月10日到15日。 在英伦媒体，他们的动态天天登上报纸，在瑞典的新闻和电视也一样天天出现。 而后他们去斯德哥尔摩的一场演唱会，警察和警犬试图要管制无法进入会场欣赏演唱会的歌迷；在现场则有80名警察带着警棍，站在舞台前戒备，防止歌迷爬上舞台。 最后狂热歌迷们还是冲破警察的人墙爬上了舞台。 乔治不幸被歌迷推倒在地。 不过还好摩尔和其他安保反应很快，在他可能被践踏踩伤之前，就想办法将他保护起来了。 跟英国乐迷一样，瑞典的乐迷也开始模仿披头士的发型、服装做打扮。在瑞典，他们这种发型以“哈姆雷特发型”（hamlet style）而为人熟知。 数以千计的乐迷模仿他们的造型打扮。 每当披头士们出现在公众面前，立即会引起巨大的骚乱，围观人群很快将街道堵塞，行人无法通过，车子无法行驶。 乐迷们就像被磁铁吸住一般。 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使得当地交通秩序荡然无存。 约翰列侬几人当然见怪不怪，他们早已熟悉这种混乱的场面，以及在全国各地演出时各式各样的骚动。 自从在“披头士”俱乐部演唱那段时间以来，即使没有做什么宣传，这种骚动都一直存在，而且规模越来越大。 他们在全国巡回演唱时，就已经是偷偷摸摸地进出剧院了。他们会拼命逃离这种混乱，不会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直接去面对它。 不过，当他们回国休整，准备转机去巴黎巡演，途经伦敦机场时。 那种受欢迎的人气程度让他们顿时惊呆了。 这是他们自“披头士”俱乐部的返家欢迎会以来，第一次像这样的凯旋荣归。 数千名尖叫的歌迷已经让伦敦机场堵塞了好几个小时。 在这场欢迎他们归来的混乱场面里，首相亚历克·道格拉斯-霍姆（Alec douglas-home）的座车也堵在车阵当中。 当天，世界小姐也从伦敦机场过境，可根本就没人理她。 在接下来的几年，这样的机场景象变成了司空见惯的事。 每当披头士出去巡演，或者结束巡演回来，数以千计的乐迷总会让机场陷于瘫痪状态。 第104章 征服巴黎 五月中旬 the beatles结束在瑞典的巡演。 当他们踏上英国时就立刻被无数狂叫的歌迷包围，各种行为在以前无法想象，人们从未有谁拥有过如此多的疯狂歌迷。 这就是“beatlemania”（披头士迷）。 接着，他们去法国和德国进行为期六周的巡演。 数千名歌迷目送四名披头士成员从伦敦机场出发，乔尼在利物浦因为浓雾而延误，稍晚才跟上其他人。 他在巴黎奥利机场高举写着“Apple”的牌子，等了好久接机人才到来，原来对方并不懂英语，所以在飞机大厅里侧等了好久。 并非所有人都欢迎披头士的到来。 法国记者奥斯伯特则在他《每日快讯》漫画专栏里，刊登了一副嘲讽漫画，说是以后年轻人眼中的拿破仑留着披头士发型。 与此同时，披头士在奥林匹亚演奏厅的第一场演唱会并不算成功。 对他们而言，在将近一整年的巡回演唱里，这是第一场反应这么冷淡的演唱会。主办方在宣传方面，明显没有投入太多资源，许多披头士歌迷都不知道自己的偶像在自己城市举办演出。 除此之外，当天还发生了一场拳脚相向的斗殴。 摄影师、法国警察以及披头士新任的宣传人员萨默维尔都牵扯其中，现今披头士巡回演唱的新闻发布是由萨默维尔负责的。 据说萨默维尔在宣传披头士时，明显遭受了不公平待遇。 可能当地有人在暗中抵制他们的到来，但是乔尼没有任何证据，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只要媒体有对披头士进行报道，歌迷们肯定会很快聚集起来。 他们首场演出获得了少许的掌声。 而约翰的响应则是“非常非常默西式的”。 英伦派遣bbc驻巴黎采访记者去对他们进行采访，记者问道：“对你们来说，在此地成功立足，有何等重要性？” 保罗：“不管在哪里都能成功立足，这是很重要的。” bbc：“法国人还不太能接受披头士（的音乐），你们对‘他们’有什么想法？” 约翰：“喔，我们很喜欢披头士。他们非常了不起。” 现场采访记者们听了都笑起来。 这种自嘲式笑话恰到好处，没有惶惶不安，也没有心高气傲，让知道他们情况的人都会产生好感。 当天在披头士身边的文森特·马尔克罗恩（Vincent mulchrone）在伦敦的《每日邮报》的报道中表示：“如果披头士想要在巴黎有所发展，刚开始可能会进展得很慢。不论是像今日香榭丽舍大道没有人群聚集的气氛，或是披头士狂热无法在此掀起波澜，那就像让英国加入欧洲共同市场的事一样，问题出在法国人凡事都喜欢拖延。” 但是情况很快有了转机，媒体对披头士的报道很快引起歌迷的注意。 等到第二天，他们再次上台表演时，下面全都坐满了披头士歌迷。那种被人群包围的熟悉感，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 很快他们所到之处，全都是大规模歇斯底里的人群。 近乎疯狂的歌迷们冲破了警察屏障，在巴黎街区，警察要用消防水枪才能勉强控制住局势。 演唱会上，他们的音乐经常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盖过。 甚至披头士们都听不到自己唱的歌声。 当约翰列侬几人到达巴黎，乔尼亲自到机场接机，同样被疯狂的人群给惊住，他曾经在后世看过披头士的记录片，知道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 可是当身处其中时，却仍旧被震撼得一脸莫名：“大家都怎么了？” 这次在法国待3个星期，从5月20日开始，在巴黎的奥林匹亚演奏厅（olympia）举行演唱会。 等到17日后，街上就都是在狂欢的披头士歌迷们。 在巴黎演出时，披头士注意到跟其他地方有个不同的现象。 他们听到的都是男孩子们在尖叫，这听起来有点古怪，因为真的是歌迷人群中，男孩子比女孩子多得多。 “the beatles！” “the beatles！” 男孩子们在下面大声喊：“我爱你们，披头士！” “林戈！林戈！” “我们爱约翰列侬！” 披头士演出完毕回到后台休息，发现以往在门口等待的女粉丝不见踪影，反倒聚集着一些看上去像是姬佬的男孩子。 当演出经理走出来选人时，男孩子们争相恐后的涌过来。 这种场景确实让人终身难忘。 多年后，记者向他们采访时，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这件往事。 当时他们没有深究其中原因，陪同几位幸运男孩子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在安保的陪同下回到宾馆休息。 可是长时间演出实在太耗费精力。 尤其是持续六周不间断的巡演，让他们不得不采取些非常规手段来提神。 即便如此，披头士们依旧感到疲惫不堪。 幸好主办方安排有暖场乐队，法国知名女歌手特丽妮和希尔维，有她们上台表演，披头士才有到后台喘息的时间。 随着演出场次增多，台下观众的反应也越发疯狂，聚集到巴黎的法国歌迷们与日俱增，不少人还跟随着巡演队伍一起走。 披头士去到哪里，歌迷们就跟到哪里。 等到他们进入德国后，所到之处都是万人空巷的场景，在这边女性歌迷占了绝大多数。 她们表现出来的行为，比男孩子更要疯狂得多。 在一次演出后约翰列侬对大家说：“我们这是演出吗？这可不太像音乐会。” 他显得有些茫然而且略带疲惫。 “有时我觉得我在台上不用真的弹吉它，只要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乔治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只有保罗不以为然：“慢慢习惯吧，毕竟这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成功。” “坚持下去！”乔尼向他们鼓劲：“坚持就是胜利！” 停顿了一下，继续安抚说：“想想以前吧！如果有人愿意花钱看你们表演，岂不是让人乐开花了？” 接着一番忆苦思甜的思想教育，总算把大家的情绪给稳住了。 乔尼回头找到助理长肖顿，让他把巡演计划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不要让披头士们产生太多负面想法。 看到肖顿带领助理们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乔尼总算觉得可以放松一下了，于是坐着飞机返回利物浦，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再返回伦敦。 第105章 各界反应 在利物浦的几天，乔尼也没有闲着。 他先是到政府部门询问了一下失踪人口登记流程，得知海上船舶在行驶过程失踪，需要满六个月才能办理相关手续。 接着他去银行办理了还款业务。 罗伯特贷款买船每个月要还不少钱，上个月是莉莉代还了，这个月就再也无力支付，只能由乔尼过来“父债子还”了。 幸好乔尼通过苹果娱乐赚了不少钱，否则一次意外事故就能让中产家庭破产。至少莉莉是无法支付剩余贷款的，最后可能会连花店都保不住。 罗伯特为了贷款，可是把一切都抵押上去了。 英伦政府部门办事效率低下，乔尼花了几天功夫才处理完个人私事，然后回到花店享受莉莉的美味中餐，一直待到伦敦那边催促为止。 此时，披头士在法国巡演造成的社会影响，开始辐射到整个欧罗巴。 6月1日，他们到德国开始了另一趟巡回演唱。 这次演出名单就只写上披头士演唱会，没有其他一起演出的明星，像在法国那样邀请知名歌手上台根本没必要了。 因为热情唱片公司派出了自己的歌手去充当暖场乐队。 “不要便宜外人！”汤姆菲利普斯说。 随着披头士的成功，热情唱片公司旗下的签约乐队一天比一天多起来， 在这次一直持续到6月21日的演出节目里，有许多披头士外围商品的广告。 在佩克汉姆（peckham）的一家公司供应了披头士的套头衫，“甶英国顶尖的制造商为喜爱披头士的人士所特别设计，附送一个高质量双色披头士徽章”。 这一整套服装要价35先令。 裁缝街的“王牌西装”也开始了大规模销售，贴着“Kingsman”商标的衣服迅速成为知名品牌。 这家由苹果娱乐投资控股的服装公司，彻底颠覆了裁缝街的传统。 无论是服装设计、生产制造和销售形式都跟以往截然不同，对其他服装制造商堪称降维打击，让萨维尔街的老裁缝们惊掉了大牙。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制造商也竞相争取在他们的产品上使用“beatle”这个词的使用权。 披头士式西装外套，由乔尼在利物浦时带头开始穿、通常是灯心绒制的那种无领西装外套，在1958年12月，就在各地上市销售了。 披头士式的假发也开始出现了。 位于贝森奈绿地（bethnal Green）的一家工厂夜以继日地赶工制造，以应付订单需求。 该工厂宣称，他们还有来自伊顿公学以及白金汉宫的订单；当然不是女王她自己要的，据说是宫里的一名职员订的。 大部分的青少年留起了像披头士那样的长发。 从5月中旬起，报纸上就开始有一连串关于学童们因为头发过长被学校停学在家，或是有学徒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禁止进入工厂这样的报道。 到了6月2日，《每日电讯》才首次认真讨论这股披头士狂热。 此前它们也曾刊登过披头士新闻，可都是当作娱乐周边消息进行报道，从未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待过。 它在文章中表示，纯粹只有思想空洞的人，才会加入这股群众的狂热，就像当初洗头佬所掀起的热潮那样。 显然是把披头士的歌曲当成了洗脑工具。 更是把青少年的狂热看做愚蠢行为，觉得这是当代教育的失败，婴儿潮成长起来的人已经彻底垮掉。 《每日镜报》则是跳出来为披头士辩护。 “你还得是个又固执又刻薄、彻头彻尾的老古板，才能够不爱上这不按牌理出牌、又欢乐又吵闹、长得又俊美的披头士。” 由于披头士一贯良好的形象，相当多人喜欢他们的贵族风范。 因而《每日镜报》的记者盛赞他们，还说约翰列侬几人虽然幽默有趣，却不会利用“出于好玩而说一些跟同性恋有关的低级玩笑”来成名。 两大报纸你来我往，对披头士这个话题，互相争论了起来。 其他报纸杂志和电台电视也都纷纷加入各自阵营。 《泰晤士报》、《卫报》、《星期日电讯报》、《每日邮报》、《世界新闻报》、《金融时报》等全国性报纸连篇累牍的进行报道辩论。 bbc和ItV也针尖对麦芒的开始制作话题节目。 总而言之，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不管他们是否有各自目的，一场社会大辩论在社会上形成。 争执如此激烈，甚至就连远离世俗的教会都被卷进来了。 在英伦国教会（church of England）领导人之间的年度聚会教会大会（church Assembly）上，披头士也受到了批判，但也有人为他们辩护。 一名主教就直言他们是个“心理变态的乐团”（psychopathetic group），他们每周赚的报酬就足以在非洲建一座大教堂。 不过另一个主教则表明，自己也是他们的乐迷。 还说他们的音乐是有益健康的消遣。 《泰晤士报》显然是第一家进行分析披头士狂热现象的报纸。 不过它们找来个乏味的心理学家，每天在栏目上罗列各种数据，说了一大通专业术语来分析这些现象。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披头士让这些乏味的心理学家，特别是阿美莉卡人靠此大赚横财也成了惯例。 这位心理学家说披头士是“发泄姓冲动的途径”。 后来有许多医生挺身附和说，参加披头士演唱会的女孩子更容易堕落，因为她们会在演唱会中途达到姓G潮。 有些专家唯恐天下不乱，胡说八道地说道： “千万不要让你们女儿听披头士的音乐，更不要让她们去演唱会，否则去之前她们还是女孩，回来就成为体验过多次G潮的妇人了。” 这种言论自然非常吸引眼球，确实也吓到了许多家长们。 可是越是有人反对的事情，越容易引起青少年的反抗，家长们的严厉管制反倒把自己孩子推向披头士。 证据就是在争论最激烈的那段时间，热情唱片和苹果娱乐的营业额增长最为迅猛，几乎是每天都暴涨一大截，使得两家公司数钱都快要数不过来了。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六月份巡演结束。 等到披头士从欧罗巴回来，众多媒体却仿佛达成了共识，异口同声地称赞起他们来，仿佛四人就是征服欧洲的民族英雄一样。 第106章 保罗死了 六月初六，芒种。 披头士巡回演唱来到了柏林，德国的政治中心，人口超过75.2万。 这是一座位于主河上的城市，因其众多的摩天大楼而被称为曼哈顿，这里的市政厅称为罗默。 演出盛况跟其他城市大同小异，只不过是换了一批人罢了。 隔天当地报纸的头条上宣称“柏林沦陷了”。 这则头条标题很可能是助理编辑提前拟好的，里头引述了当地警察的话，形容当晚是“自柏林战役以来最疯狂的一夜”。 跟在巴黎遇到的情况一样，在柏林还得动用消防水枪来控制过于激动而尖叫的歌迷。 此外，披头士成员的身体状况引起了极大恐慌。 因为保罗得了轻微的流行性感冒。 他们只得取消一场演唱会，结果歌迷们不太相信，他们认为这是苹果娱乐新闻发言人在掩饰太平。 “小小的感冒能让人倒下？” “保罗才不会那容易生病！” “肯定是出大事了！否则不会取消演唱会。” 许多人聚集到一起为保罗祈福，许多女粉丝哭得死去活来，甚至有人声称若是保罗死了，自己也不愿意活下去。 而各家报纸则是加班加点跟踪报道，每隔一小时就发出快讯报告他的近况。 当时有电视台主持人在节目中开玩笑称：“如果保罗没挺过去，只怕伤心欲绝的歌迷们会陷入极度混乱中，很可能会对柏林造成二战以来最大的破坏。” 电视节目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更多的歌迷知道了保罗生病的事情，越来越多人在关注他的身体状况。 可是他们仍旧得不到具体消息。 即便有信息传递出来，那也是发言人出面来讲，而不是披头士本人。 由于摩尔的安保工作相当到位，直到保罗上台表演前一个小时，外界都还不清楚他是否能够完全康复。 各大媒体在得不到详细信息的情况下，开始对这件事情进行添油加醋。 什么“披头士大事不好”啦！ 又或者，“突发事件！保罗麦卡特尼感染未知病毒”等等。、 总之就算是Uc小编过看了，也要甘拜下风的那种骇人听闻的标题。 这让许多不明真相的歌迷们更加紧张起来，甚至有人谣传保罗疑似因病身亡，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是替身。 如果是其他时候，这种话自然没人相信。 可是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居然连法新社和路透社都深信不疑，开始轮番报道保罗身患重病的消息。 还好他们总算有点职业道德，没有直接说保罗已经死了。 不过据说已经有人在写保罗的讣告，还不小心外泄给报社外面的人，然后人刚好是披头士歌迷，于是乎这个谣言越传越广。 远在利物浦的乔尼都被惊动了。 “什么？保罗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当时乔尼还以为是自己的影响，造成了保罗遇到什么意外事件，于是赶紧打电话过去询问详情。 了解情况后，他总算放下心来。 同时感觉这种“误会”还是赶紧澄清。 于是等到第三天，保罗终于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虽然精神还是有点萎靡不振，却能够上台表演了。 歌迷们总算放下心来，其他各地骚动也逐渐平息。 可万万没料到，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提起“保罗死了”的阴谋论，宗师有人觉得当时保罗已经死了。 “否则无法解释，为何媒体如此紧张保罗的病情，难道就仅仅因为一个小感冒？这是在是太荒谬了！” 听起确实有够荒谬。 很多人不相信保罗只是得了一场轻微感冒，否则对不起大家如此关心他，听说有人为了给他祈福，甚至三天两夜不吃不喝。 那几天因为祈福而晕倒的女生就多达十几名。 影响这么大的事情，结果有人告诉你，“真的没事，只是感冒而已！” 任是谁听了都会感到怀疑。 幸好乔尼没有让事情发酵下去，催促保罗上台表演后，这个阴谋论谣言才渐渐平息下去，很快大家就都忘记发生了什么。 可是事情有了反复，因为披头士替身差点就暴露了。 6月11日，在科隆演出时，他们则伪装成警察，想尽办法从人群中逃离。 在替身的掩护下，披头士顺利到达目的地，可是他们的替身却不幸被歌迷给堵在小巷子里出不去。 最后还是警察和安保过去帮忙解了围。 但是有位德国记者发现，那个时候披头士早就登台演出了，被堵在巷子里的人肯定不是他们本人。 “应当是替身！” 这位德国记者做事相当严谨。 没有马上大肆宣扬自己的推论，而是偷偷寻找证据，在众多披头士的相片中，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于是把找到的证据发表到报纸上，果然引起一片轰动。 “披头士使用了替身？” “披头士替身究竟有多少！” 很快有更多记者采访约翰列侬时，追问替身的事情：“听说你们有替身，能否告诉我们事实真相？” “事实真相？” 约翰列侬开始满嘴跑火车：“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其实我也是替身，除了保罗不是之外，林戈和乔治都是替身！” “什么？”记者听了有点小激动。 可是看到其余几名披头士偷笑的样子，心中就明白这是列侬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马上改变采访对象： “保罗，约翰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替身？” “噢！我当然不是替身，我是活死人。”保罗也跟着幽默了一把。 大家听了也都哈哈一笑，知道这是在暗指前些天媒体报道“保罗死了”的新闻，于是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当报道出来时，却有人断章取义地说：“约翰列侬证实，保罗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也有的报纸说：“保罗否认有替身，因为自己死了。” 很快人们都说，保罗已死，如今在舞台上表演的是替身。 事情传来传去，结果就只有一句话： “保罗死了！” 第107章 第五张专辑 刚开始时，苹果娱乐还在辟谣。 随着谣言传播得越来越广，根本就无法控制，乔尼干脆就让工作人员不再去做任何辟谣行为。 大概在一年后，约翰列侬在电视节目上仍旧被人追问此事。 那个时候披头士替身也渐渐曝光，更是加深了人们对“保罗已死”的误会，越来越多人觉得，现在的保罗就是一名替身。 有人在电视直播中诘问约翰列侬，“我想知道，去年保罗已死的真相，究竟是谁杀了他？是不是真的跟你有关？” “啊？”约翰列侬一脸懵逼看着对方，“这跟我有啥关系呀？我听说他死了的消息，还是从媒体上看到的呢！” 接着他笑着解释：“当初保罗确实生病了，那只是轻微的感冒，没啥大不了的。然后我们巡演太长时间，全员都有点疲倦不堪的样子，于是我就建议说，干脆大家休息一天好了。” “真的是感冒？”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情真的很搞笑。” “嗯！”提问者将信将疑的坐下了。 ……. 在保罗恢复健康，巡演继续进行。 关于他已死的传闻，似乎渐渐销声匿迹，但是每隔几年总会再次卷土重来。 不过他们在欧罗巴的巡演，继续对英伦国内产生影响。 6月18日，报纸上出现了一位英伦国教教区牧师的投书，请披头士帮他为圣诞节录制《来啊主的宝宝们》（oh e All Ye Faithful，Yeh，Yeh）这首歌。 热情唱片公司的唱片销售量则是快速地攀升。 当EmI唱片和迪卡唱片，以及其他唱片公司曾将披头士拒之门外的往事披露出来时，随即被拿来与20世纪福克斯公司（20th century Fox）回绝掉《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的事情做比较。 同时媒体纷纷称赞汤姆菲利普斯慧眼识英雄，认为没有他提供的唱片平台，恐怕披头士至今还没有出头之日。 “菲利普斯先生，将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唱片发行商！” “ERc（热情唱片公司）也将会因此超越EmI和德卡，成为英伦乃至全欧洲的顶级唱片公司！” 还有记者将汤姆以前的事情挖掘出来。 比如做过爵士乐歌手、唱片销售商和发行商等等，甚至有人将他的婚史都爆了出来，凯特的照片也上了新闻报纸。 一时之间，汤姆竟然成为了新闻焦点人物。 由于披头士现在到了国外，无法拿到一手材料进行报道，所以媒体记者就专门对准汤姆的事业、家庭和儿女进行跟踪报道 不过总体而言，大家还是十分认可汤姆的能力。 最初乔尼还会担心自己名字会变得人尽皆知，不过只有音乐杂志报刊有写过跟他有关的文章。 真正了解披头士往事，知道他和斯图的也就只有歌迷。 普通人仍旧不知道乔尼就是披头士经纪人。 除非乔尼掏出名片递过去，对方才会恍然大悟地说：“啊！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乔亚斯先生呀！久仰久仰！” 隐身于幕后确实感觉不错，至少跟莉莉在伦敦逛街时，不会像披头士们被疯狂歌迷给追逐。 但是在利物浦就不太行了，本地太多人认识乔尼了。 为了避免被人人出来，他把拖把头换成背头。 也就是把前额头发往后梳理，一丝不苟的样子显得相当成熟，如果配上身上的西装革履，更是显露出稳重的感觉。 等到他把名片递过去，别人马上就会肃然起敬。 披头士经纪人！ 这身行头加上名片，足以让他在任何场合都畅通无阻，办起事来容易得多了。 面对烈火烹油的情形，汤姆菲利普斯反倒有些担心起来。 “乔尼，我们是不是该低调点？”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我们会变得曝光过度。”汤姆认真解释说：“乍看之下，报纸不停地讨论披头士的习惯、服装和想法的确令人兴奋。这对事业也有助益。不过这感觉总是让人不安。” “我感觉挺好的！” 乔尼觉得对于披头士而言这很正常。 汤姆忧心忡忡地说：“社会大众对他们的兴趣能维持多久？我认为得以后要注意减少他们的演出邀约，以及和新闻界的接触，只要避免到达那个饱和点就行了。不过也非常接近了。这种极端状况已经把其他艺人的事业给毁了。” 确实如此，现在英伦全国人民眼中就只有披头士。 其他公司的艺人已经无法获得媒体关注，更不用说有什么流量了，若是再持续久一点，恐怕除了热情唱片公司的艺人，其他人都得饿死！ 现在热情唱片公司还可以借助披头士的人气，搭乘便车获得一些流量，否则他们同样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让人感到畏惧的是，这种现象也在欧罗巴开始蔓延。 在6月底时，披头士推出了他们的第5张唱片专辑《yesterday》，这张唱片直接就登上了排行榜冠军，而且在英国光预订量就高达100万张。 原本他们是想往里面放没有发行过的歌曲，但是《yesterday》实在太好了，许多歌迷都很喜欢这首歌。 汤姆也觉得应当把这首歌加入专辑唱片。 于是披头士们重新录制了一版《yesterday》，采用了立体声录音技术，果然给人感觉更上一层楼。 除了《yesterday》和自己提供的几首歌曲外，第五张专辑唱片都是乔尼记忆中没有出现过的歌曲，且每首歌曲质量都不差。 由此可见披头士的创作能力之强大。 因为斯图还在汉堡学习，来不及帮忙设计封面。 加上披头士正在忙着巡演，只能在五月中旬时，从瑞典巡演返回伦敦的间隙中，随便找人拍了一些彩色照片。 可是约翰列侬几人连拍了十多张都不太满意。 他们被斯图和阿斯特丽德的设计养刁了胃口，总觉得摄影师技术不行，照片拍得不够好，不是有这样的毛病，就是有那样的问题。 最后实在没时间了，乔尼从后世记忆中想到一个点子：“我给你们拍个照片做专辑封面！” 第108章 美洲攻略 披头士从地下录音室出来。 从楼梯上到热情唱片公司总部二楼，靠在围栏往下探头看过去。 咔嚓！咔嚓！ 乔尼不懂什么摄影的专业技巧，连拍了几张照片，从中挑选了一张作为封面，可是这张照片让人印象深刻。 四人居高临下，笑容可掬的看向镜头。 那种感觉就好像招呼大家快点上来，加入到他们当中，只要是披头士歌迷都会一眼在众多唱片中看到这张封面。 第五张专辑的预售数量打破了世界纪录。 当初唱片尚未制作完成，热情唱片宣布了这张Lp唱片的发行预告时，立刻就接到了二十五万张预购订单。 一周内预购订单就突破了五十万。 最终正式上市前，预购订单居然突破百万张数量！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全球各地Lp唱片预售数量的最高纪录，也才二十万张。那是1957年，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的《蓝色夏威夷》（blue hawaii）专辑。 “我们得考虑美洲市场了。” 汤姆菲利普斯将预售订单表递过来，指着上面的各地区数据说：“旧大陆已经被彻底征服，亚洲那边语言不通，暂时不用投入精力去理会，只有美洲大陆才是我们接下来的攻略目标。” 乔尼看了一眼订单表，只见上面许多订单都来自欧罗巴大陆，其中英伦三岛占了大半。 亚洲大陆有一小部分预售订单。 美洲大陆基本上没有！ 披头士曾豪言壮志说：“不登顶公告牌（billboard）榜单第一，绝对不去阿美莉卡巡演！” 如今那边预售订单基本为零，可见他们去阿美莉卡的时机尚未成熟。 “所以？”乔尼有点不太明白。 “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尽快到阿美莉卡去做市场调查。” 汤姆菲利普斯拍了拍桌子：“若是有唱片公司愿意合作发行，那是最好不过，万一没有找到愿意发行唱片的公司，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乔尼闻言顿时了然。 发行唱片的关键在于销售渠道。 热情唱片公司必须把市场开拓到那边才行，否则再过五年，披头士唱片在那边也还是卖不出去。 原时间线上，EmI唱片公司家大业大，市场销售渠道遍布全球各地。 它们在阿美莉卡有子公司国会（capitol）唱片，所以才能把披头士的唱片专辑推到公告牌榜首。 否则换成其他小唱片公司，恐怕连水花都弄不出来。 汤姆菲利普斯对此事如此上心，就是担心在阿美莉卡的销售渠道还没建起来，而披头士狂热就已经过去了。 在他个人看来，要在美洲大陆完善销售渠道，至少得三五年时间。 到那时候，披头士的人气恐怕早就凉透了。 “我希望你能抽空去阿美莉卡一趟。”汤姆说。 “什么时候？”乔尼问。 “越快越好，今年就过去！”汤姆回答。 乔尼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同意道：“可以，等下半年没有巡演活动了，我就去阿美莉卡走一趟。” “到时候我让凯特跟你一起去。”汤姆笑道。 ……. 披头士的欧洲巡演正在进行。 即便不在国内，众多媒体仍旧报道他们的消息。 每个能在文章中挂名的大牌专题作家，都在竞相争取专访他们的机会，作家们乘坐飞机到演唱会场，在更衣室外头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等下去，只希望能得到个只言片语。 因为报纸杂志上只要刊登有披头士的消息，肯定能够被歌迷们争抢着买下。 这是有着成功先例，早在今年四月初十。 披头士刚成为全国之名人物时，《每日镜报》的唐纳德·齐克（donald Zec）就抢到了采访机会，成为第一个为他们写大篇幅专访报道的记者。 文章里描述了他们的发型，记者们总是觉得很有必要提到这一点。 唐纳德形容那发型像是石器时代的剪法。 文章内容平平无奇，没有写什么噱头故事，可就是这样一份简单报道，却让当天的报纸销售数量暴涨50%以上。 尝到甜头后，《每日镜报》就开始天天报道披头士新闻。 它们家的报纸销量节节攀升，很快其他报纸杂志也都加入到这个行列，争先恐后地进行报道。 到了1959年5月时，终于连《星期日泰晤士报》忍不住凑上一脚，将披头士狂热当成社会严肃话题进行报道。 宛如信号枪响起一般，其他原本只在星期天出版的重量级周报，也都纷纷加入争夺中。 这些报刊没有像其他报纸那样，将披头士狂热当成娱乐新闻进行报道。 而是各自找来心理学家，对这种狂热的现象做了些郑重其事，而且长篇大论的研究调查报告，只不过他们的篇幅要长得多了。 《观察家》（observer）周刊用了一张阿莫尔戈斯岛（Amorgos）的有着吉他外形身材的基克拉泽斯（cycladic）富饶女神的图片，上头附上说明：“据考证，披头士出现前约4800年的时代，吉他的力量被当成性象征。” 《周日时报》则评论说他们是如何扩展了英语用语的范围，把像是“gear”（代表“好”或是“很棒”的意思）这些利物浦用字引进一般的用语里。 这也让爱德华·希思（Edward heath）这位保守党的政治人物相当难堪，先前他曾经批评过他们，说他们的语言“无法被认定是正统的英语”。 不过在后来，希思先生修正了他自己的评论。 据报道，他当时的说辞是：“有谁能够预料得到，才在短短的一年之后，披头士的表现，就让他们成了灯芯绒布产业的救世主。” 即使是英国的公产党报纸《劳动者日报》（daily worker），也在报上做了一些评论。 文章中盛赞道：“默西之音是8万个破碎家庭，以及3万个靠救济金过活的穷人代言者。” 显然这家记者认为，约翰列侬几人出身工人阶级家庭。 他们属于底层民众的草根偶像。 等到披头士从欧洲大陆回来，bbc邀请他们参加电视节目《点唱机陪审团》（Juke box Jury）的演出。 上次只是歌曲进入节目，这次则是真人出场表演。 四个小伙子完全征服了整个陪审团，所有人都给出了高分评价。 当天该节目收视率达到它有史以来的最高点。 第109章 藏不住了 随着电视节目播出，披头士人气持续暴涨。 从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越来越多人对他们的过去感到好奇，想要了解披头士尚未成名前的事迹，最初有汤姆菲利普斯在前面挡刀，对乔尼影响并不大。 经过记者们调查，得知汤姆依靠妻族起家，三十年婚姻中出轨，在外面有私生女凯特等等。 相关报道弄得父女两人灰头土脸。 幸好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民众很快就对汤姆失去兴趣。 人们想要了解的还是披头士。 在汤姆菲利普斯尚未挖掘他们之前，披头士们在做什么，是否还有其他队员存在，如今这些队员们怎么样了等等。 随着披头士火遍欧洲大陆，各国媒体记者们蜂拥而至，深入到利物浦大街小巷，对当地歌迷们进行采访。 经常去“披头士”俱乐部的乐迷，每天都会被人拦下来问话。 很快乔尼就再也藏不住了，他作为披头士乐队经纪人，很快就进入媒体记者的视线中。 不久报纸读者们就得知，乔尼曾经担当过披头士鼓手，还是披头士多首金曲的创作者。 “震惊！披头士歌曲原创作者竟然是……” “前鼓手无奈转职经纪人，披头士究竟发生了什么？” “披头士第五人，乔尼乔亚斯！” 各家媒体都把焦点对准乔尼，无处不在的镜头让人无处遁形，再也无法躲在幕后。 在披头士的记者会上，他只能老老实实接受媒体采访。 有记者问：“请问乔亚斯先生，你为何要转职做经纪人？” 乔尼耸耸肩膀说：“个人兴趣爱好罢了！” 记者继续追问：“做鼓手不好吗？难道是技术不行，所以被其他队员排斥出去？听说披头士以前的乐队也有过很多鼓手，他们都待不长久……” 约翰列侬在旁插话说：“并非如此！我们很认可乔尼的技术，现在利物浦很多乐队鼓手都是跟他学，林戈也学了几手。” 林戈马上点头：“没错！乔尼敲鼓很厉害。” 记者们听到越发激动了，纷纷举手提问：“那为何不继续做鼓手！” “林戈！你真的认为乔尼比你厉害？” “乔尼不做鼓手，没有其他原因吗？” “会不会是乔尼出身香江的缘故？” 自从乔尼进入大众视线，早就有记者调查到他是中英混血的事实，因而有人猜测，披头士有极度排外倾向。 否则很难解释，为何他们都是利物浦本地人。 乔尼很讨厌回答这种问题，但是不能不回答，“我选择做经纪人，主要是个人兴趣，其次是乐队需要有人负责表演以外的事务，跟其他因素没有任何关系。” “乔尼！乔尼！”有记者举手提问：“你还会上台表演吗？利物浦的乐迷很期盼你能复出。” “有机会的话，我或许会上台表演。” 乔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重新复出就算了，我对目前的工作生活感到很满意。” 听到这样的回答，不少记者表示有点失望。 许多人都觉得乔尼不做披头士，实在是太浪费他这身皮囊，仅仅做了几个月鼓手，就在利物浦有如此多粉丝歌迷。 …… 媒体对乔尼的报道角度各不相同，有的人从他创作的歌曲进行报道，也有的人觉得他的打鼓技术更好。 更多的人称赞他作为经纪人，对披头士的发展崛起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毕竟没有乔尼的《yesterday》，他们就得不到汤姆菲利普斯的青睐，更不用说接下来的造型打扮了。 有人称赞，自然有人贬斥。 有人说乔尼是不怀好意的投机者，认为他很聪明地塑造了披头士象形，并且加以包装推广，迷惑了一大批青少年。 甚至有人痛斥乔尼就是英伦小说家乔治·杜·莫利耶（George du maurier）笔下的“斯文加利”（Svengali），一个意指心怀不良企图、欲操纵别人行为的人。 乔尼对以上一切报道从不回应。 不管称赞也好，污蔑贬斥也罢，他都始终保持着沉默，耐心等待他们对自己失去兴趣为止。 乔尼身边的人却对此感到愤愤不平。 他们认为那些记者实在太过分了。 在一次披头士记者会上，有人再次发出针对乔尼提问：“约翰，你觉得是否自己被操控了？” 列侬：“这话是什么意思？” 记者：“你们的经纪人是否操控了你们？” 列侬：“没有！我们不受任何人操控。” 乔治：“没错！我们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记者：“那为何你们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和行程安排都要得到乔尼的批准？这是否能够理解为你们已经被他操控而不自知？” 列侬：“胡扯！难道你来采访我们不是上司要求吗？” 保罗：“这只是我们的工作，跟你说的并不是一回事。” 记者：“但是我听说，乔尼跟斯文利加一样，可以操控人心，他通过操控你们来控制其他青少年，否则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会有如此多人陷入披头士狂热，宛如全都被洗脑了一样…….” “愚蠢的问题！下一个！” 约翰列侬大发雷霆，当场就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记者仍旧大声嚷嚷着，要求他们回答自己的问题，最后还是安保人员将他请出会场，这才恢复会场秩序。 会议结束后，披头士对外宣称，再也不接受这家报社的采访。 对于类似的问题，苹果娱乐公司还是进行了回应。 “我们所有的宣传单，”苹果娱乐发言人表示，“以及新闻稿的处理方式，乔尼只会强调他们的优点在哪里，他从来就没有捏造过不存在的优点。 “披头士就像你在当地的教堂看得到的那些年轻人一样，只是出身本地街头的四个小伙子。是他们的个性本质使得他们跟民众产生连接。大家打从一开始就认同他们，乔尼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试着去掩饰。” 然而记者们很确定的是，乔尼造了一个很平稳的机制，仔细地把他们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打造出从不让人失望的形象。 不过也有人觉得，披头士的形象跟现实真人相差太远。 尤其是跟他们私底下独处时的样子，几人身上的缺点确实让人感到失望，他们并非完美无瑕的人。 第110章 烈火烹油 乔尼低调处理的做法，确实十分有效。 等到最初的风头过去，大家焦点又都集中到披头士几人身上，他们仿佛有种魅力，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就能将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从1959年起，各种专家都对“披头士狂热”进行研究。 专家们试图分析清楚，披头士成功之道的奥秘，发表出来的论文书籍数不胜数，据说相关文字就高达数百万字。 光是这段时期出现的各种理论说法，就足以单独出一本书了。 最初阶段的分析理论很简单，大多是以他们的性魅力为基础，后来这些“专家”们认定披头士对于这些新兴的、受空袭阴影笼罩、不分阶层、非享乐主义、毫不虚伪的青少年，有着重要的社会意义，为他们的挫折与野心的表征。 很快知识分子们也加入了，抱持更高热忱研究他们的歌词和音乐，且提出了一些更机巧的阐释。 这一切让人难以置信，却全都是事实。 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任何人喜欢上某种事物，都有自己的理由，那些理由不论多么荒谬，它们对每个人都是成立的。 对一般的报社记者而言，能够私底下和披头士谈一些话，不管什么话，对读者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可是每个记者都很清楚，每次访谈内容都会很不一样，看起来似乎也很有趣；就像大部分成名的人一样，他们每次说出来的笑话和意见都能引人深思。 然而人类一旦思考，就会得出千奇百怪的含义。 到最后，连林戈也变得跟他们其他几个一样风趣。 或者说他变得更加“披头士”了。 原本林戈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做事最沉稳的那位，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也变得异常幽默和可爱。 有人问林戈，为什么要戴这么多戒指。 他回答：“因为没办法把它们全穿在鼻子上。” 这样一个简单的回答，却让人感觉很有趣，也让林戈显得很有幽默感，让人捧腹大笑。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并非林戈一人如此而已。 可是在乔尼看来，他们的言谈举止并不算很搞笑，尤其是跟他们熟识的人，知道这并非他们生活中的模样。 约翰列侬从小就很喜欢跟人开玩笑。 并且经常在记者采访时说些俏皮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不已。约翰列侬也知道自己顶多是有点幽默，却没有达到喜剧大师那种水准。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在各种场合开玩笑。 有一次，乔尼问他们几个，为什么不认真对待记者采访。 “我们会表现得这么好笑，是因为那一切就只是个笑话。”约翰说道，“记者问很可笑的问题，我们就给出很可笑的答案。 “不过我们一点儿也不是真的那么可笑，那是你当学生时，听了会哈哈大笑的那种笑话，那只是中学五年级程度的幽默而已。” 只所以明知自己笑话不好笑，他们还要肆无忌惮的开玩笑，那是因为记者们的采访让人很不舒服。 记者们要是能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问题，像关于披头士音乐的问题，他们也会认真起来。 约翰列侬还解释说：“我们接受采访时是很紧张的，虽然我认为人们并不这样想。在大多数重要聚会上，我们都会紧张。” “我们的外在形象只占我们整个人很小的一部分，这是新闻界和我们一起塑造出来的。这一定会出差错的，因为你不能一直掩饰本性来哄骗他人。报纸总会把事情搞错，即使当中有部分是事实，但往往已是旧闻了。只因为我们带给人们什么新形象，这个新形象就会大受欢迎。” 此时此刻，约翰列侬总算明白名气是一把双刃剑。 名声能够让他们看起来光鲜靓丽，可同样把真实的自己给掩盖住了，渐渐成为禁锢自我本性的枷锁。 不过距离那种程度还要很久，眼下他们还沉醉在众人追捧当中。 从披头士发行第一张唱片开始，在短短的半年之内，他们已经成为英国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了。 英伦上流社会也开始正视披头士乐队，纷纷向他们发出宴会邀请。 其中贵族中的社交达人，蒙哥马利子爵（Viscount montgomery）就公开声明说：“为了要看看这几个年轻人是怎样的人，我想我会邀请他们来共度周末。” 由于披头士时间早已安排满，乔尼只能婉拒对方的盛情邀请，就连皇室成员想要见他们也得往后排。 专家们也都纷纷承认，披头士对音乐做出了贡献。 《泰晤士报》的乐评人威廉·曼（william mann）对他们的音乐做了一篇很认真的长篇评论；文中他谈论到他们泛全音的音符组合（pandiatonic clusters）以及中低音（submediant）的音调变换。 他说约翰·列侬与保罗·麦卡特尼是“1959年年度杰出英国作曲家”。 6月29日，在《周日时报》的报道里，理查德·巴克尔（Richard buckle）对于约翰与保罗被用在芭蕾舞剧《摩登族与摇滚迷》（mods and Rockers）里的音乐做出了评论。 巴克尔说他们是“自贝多芬以降最伟大的作曲家”。 面对这样奉承的评论，列侬和保罗看了都禁不住要脸红，他们十分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尤其是在身旁还有位“作曲大师”乔尼时，更是不敢把报纸上的话当真。 两人深知作曲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别看他们平时写创作有多么轻松，可真要写出好歌就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有时候苦思冥想都比不过人家乔尼“随口”一说。 这种降维式打击，让他们心若虚谷地学习，从不敢骄傲自大。 也正因为如此，披头士们每一天进步都非常巨大，却从未停止过脚步休息，因为每当他们取得一点提升时，却骇然发现乔尼已经在前面等待已久。 但是他们从不知道追赶的人，其实是来自后世诸多音乐天才的投影，其中也包括了他们自己。 不过有了明确目标，披头士们才能不被烈火烹油一般的荣耀给迷住，始终能够保持初心，创作出前所未有的音乐。 第111章 珠宝咯咯作响 披头士的影响如此之大，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下至黎民百姓，上至达官贵人都趋之若鹜，纷纷买票到现场观看表演。 甚至让英伦皇室无法沉默下去。 以致皇室成员们在记者采访中表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们的表演。 否则媒体就要批评皇室脱离人民了。 有记者如此评论道：“不了解民众喜好的皇室，是不合格的统治者！” 1959年7月4日，the beatles应邀参加在伦敦威尔士王子剧院的演出，皇太后、玛格丽特公主和斯诺登勋爵出席了演出。 在许多保守老派的贵族们看来，皇室成员这样子做是在纡尊降贵。 他们感到很不理解：“皇太后没有必要去看演出，那几个小伙子很快也跟其他明星一样成为过去。” 还有人愤愤不平地说：“应当是他们到白金汉宫来表演，而不是我们亲自过去！” 原本英伦女王伊丽莎白也想到现场观看演出，结果在保守派的阻拦下，只有皇太后、公主和勋爵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披头士上来就引爆了全场气氛。 约翰列侬对着麦克风的第一句话就是：“坐在后面最便宜位置上的人可以鼓掌；而那些坐在前排的，只需让你们的珠宝咯咯作响就行了。” 前排座位自然是皇太后等一干贵族成员，后排的是那些平头百姓。 如此大胆的嘲讽是约翰列侬的专长。 作为在贫民区出生的孩子，如今给他脚下的王公贵族们一人送了一个涩柿子——去忍耐吧！ 高贵的人，这就是娱乐。 看看到底是谁代表着英伦！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都轰然大笑，掌声和欢呼声不断。 尤其是那些坐在后排便宜座位的普通人，更是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手掌都拍得发红发胀。 至于坐在台下的贵族们心里如何想不清楚。 但是皇太后却主动站起来，笑着摇动了手上珠宝，配合了约翰列侬一把，否则当下场面对她们来说肯定会变得很尴尬。 事后她们还会被媒体记者批评说太高傲，不懂得利物浦人的幽默。 当晚演出效果非常好，众多媒体都采用了大篇幅进行报道。 约翰列侬的幽默和皇太后的大度，都被大家夸得天花乱坠，很快就成为了一段佳话。 可实际上是英伦皇室不得不放低身段示好。 英伦民众对披头士的喜爱，迫使上流社会不能无视他们的影响力，即便是当面嘲讽也要含笑承受。 “实在太乱来了！” 乔尼却感到头疼不已：“约翰这家伙还真是啥都敢说，看来公关培训还得加强才行！否则他迟早都会死在这张嘴上。” 在此前苹果娱乐已聘请公关专家，给四人进行过突击培训，指导他们如何正确应对媒体记者，以及在公共场合的言谈举止。 原本在巡演时已经有所收敛，现在却又故态复萌。 披头士几人都是些不听话的家伙，即便他们心里清楚，这种场合下不宜开玩笑，可是依旧有人要忍不住作死。 虽然在外人看来，皇室对此事情毫不介意。 甚至显得有些宽怀大度。 可若是等到披头士不再受人欢迎，那就轮到人家秋后算账了，到时候被人偷偷下绊子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一场巡回演出在利物浦。 原本乔尼计划是要在“披头士”俱乐部举行。 可是实在太多人预定门票，能够容纳上千人的俱乐部也无法满足需求，于是干脆就在露天场地举办了最后一场表演。 今年的巡演是从利物浦开始，同样也是在利物浦结束。 现场观众超过了五千人！ 披头士们想要回馈家乡父老，所以门票也只是象征性的1先令，也就是平时俱乐部门票价格。 乔尼亲自安排人手操办本场演出。 等到执行落地时，他发现有许多问题得不到解决，其中问题最大的是扩音器，找遍全国都没有足够大功率可以满足五千人。 人们通常说的扩音设备（pA）也就是一种放大系统，用于增强声源并将其分布到场地或建筑物中。 pA是公共广播（public Address）的缩写，表示了它最常见的用法——公共场所基于语音的公告，包括火车站、体育场馆、超市、医院和机场等。 在现今的年代，想要满足上千观众的演出，就得专门配备功率足够大的扩音设备。 可当人数超过两三千时，除非是在专门建造的剧院演出，否则在露天表演时，很难找到如此大功率的pA设备。 由此迫使摇滚乐队不得不把pA功率推入失真状态，以匹配演出的能量水平，从而产生了一些沙哑失真的声音。 这导致某些领先的制造商宣布，如果将系统满负荷运行，将不提供保修服务；一些制造商甚至威胁，如果将系统出售给演奏“魔鬼音乐”的乐队，将会马上终止与其合作。 因此苹果娱乐公司去为五千名观众，准备超大功率pA设备时，却发现十分难找到合适的现成设备。 即便是让制造商专门生产，人家也不愿意接单。 最终乔尼被逼无奈，只能减少单场观众人数，将一场演出增加到三场才算解决问题。 至于pA设备也还是从欧洲运过来，一套扩音器价值数万英镑，比一场门票收入还要高过许多。 这套pA设备在表演过程中，为了满足需求被推至失真状态。 即便如此，披头士的电吉他声、鼓声和贝斯声仍旧被观众们的尖叫声盖过，他们在舞台上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必须要有更大更好的pA才行！” 乔尼是知道以后会有上万观众的场面，若是没有超级扩音设备，恐怕他们连表演都无法顺利进行下去。 同时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商机。 随着摇滚乐的蓬勃发展，现场表演观众人数越来越多，上千人乃至上万人的现场演出将会是常态。 以目前的大功率pA表现来看，上千人的表演已经勉勉强强。 若是人数达到两三千，乃至突破上万时，就已经无法胜任，就算是推至失真状态的功率也盖不下观众发出来的声音。 到时候演出将会是一场灾难！ 第112章 苹果投资 “没错！超大功率pA设备……” 乔尼将它记在笔记本上。 现在每日处理的事情太多，如果不记下来很可能会把事情排到明年才想起来。 在书写的过程中，脑海中记忆迷雾忽然有所反应。 没有记忆场景浮现，却涌出了大量的信息内容，这是自身能力进一步提升后的体现，可以通过“关键词”来获取超时代信息。 从后世记忆中得知，进入 1960年代，乐队开始携带自己的 pA设备。 尤其是不同乐队的多场次演出，A乐队的扬声器组放在b乐队扬声器组前面，然后A乐队表演结束会将自己的系统拆除，接着使用b乐队的扬声器组。 结果就是每场演出效果，听起来都大不相同。 通常而言，到大腕压轴演出时，声音效果会有所改善，因为他们可以买得起更昂贵的pA设备。 价钱越高功率也越大，声音保真程度就越好！ 当下的pA设备已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 直到1965年8月，披头士乐队在纽约的谢亚（Shea）体育球场演出，遇到的也还是相同问题。 由于披头士超高人气缘故，卖出了五万多张门票，普通演出场所根本就容纳不下来。 这让他们可以在像棒球场一样大的场地进行表演。 然而，当时的音响系统根本无法胜任这项任务。 大量的放大器和喇叭组成庞大的系统，尽管舞台在场地中间，观众分布在看台上，但人群的尖叫声太大了，所有人都听不到乐队的声音。 其中包括披头士乐队自己，他们也听不见。 因此披头士在谢亚体育场演出被广泛认为是一个失败的例子，在pA设备技术尚未成熟前，根本就无法应付如此庞大观众的演出。 此后披头士仍旧不断遭遇到相同情况，所以他们一致认为现场演出将会是灾难性事件，并且无法将自己的歌曲完好表现给观众。 于是为了休养生息，同时也是为了让观众获得最后的体验，他们决定停止巡演，专心在录音室制作专辑唱片。 这对经纪人布莱恩而言，简直是毁灭性打击，因为他们跟唱片公司的合同分成并不高，巡演才是最大的收入来源。 很快他就因为精神抑郁服药身亡。 至于是“自杀”还是其他原因导致，那就不得而知了。 乔尼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他必须要跑在众人前面。 想到这里时，马上找到助理长肖顿，安排人手去调查扩音器设备生产商的信息，打算购买一家拥有研发技术能力的厂家。 “我们要自己研制pA设备系统！”乔尼说。 “会不会摊子铺得太大了？” 肖顿是个老实人，心直口快地说：“苹果娱乐公司旗下已拥有苹果玩具、苹果服装、苹果食品、苹果唱片等多家子公司，现在还要增加一个苹果音响吗？” 正因为有如此多公司，苹果娱乐总部才会忙不过来。 员工们每天要跟进许多事情，几乎没有一天能够空闲下来，即便如此工作繁忙，他们也还没有涉及到子公司内部工作，而是作为监督协调的存在。 乔尼拍了拍肖顿低声道：“我很高兴你可以站在公司的角度去思考，不过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左右没人，这才解释说：“公司6月份入账了一大笔钱，不做点投资实在是浪费。你可不要说出去，小心我扣你年终分红。” 肖顿听了连连点头：“不会的，我一定守口如瓶。” 这番话有真有假，真实部分是苹果娱乐确实不差钱。 6月份热情唱片给苹果娱乐分成，自然是得到很大一笔分成，总共有一百三十万英镑之多，加上三月份的分成收入，今年唱片版税收入就超过两百万英镑了。 接下来今年还有两次分成收入。 可预计全年版税收入将会在五百万英镑左右。 如果不赶紧投资出去，恐怕到年底仅缴税部分，就要高达三四百万英镑。 换而言之，乔尼投资如此多子公司，目的就是为了合理避税，即便做不到犹太富二代布莱恩的一分不交，也要尽量减少因为钱太多带来的损失。 可是尽管他已经放开手脚去花钱，投资了众多子公司，公司账上的钱仍旧有一百万英镑左右。 毕竟玩具、服装和食品这些公司的投资不大，每家公司也就十几万英镑，投多了就是给人送钱的凯子。 现在乔尼的这些子公司，苹果娱乐仅仅是占了大股东位置，剩下的股份则交给管理人员来参股。 不能全部自己出钱，也得其他人把钱投进来。 否则人家就算是薅羊毛也能把公司给弄死，发展不起来的话，这投资的钱就跟打水漂没什么两样。 除非乔尼找到信任的人，以及需要海量资金的大项目，否则苹果娱乐账上的钱肯定花不完。 比如眼下的pA设备生产厂，就算是能够花上五十万英镑就很了不起啦！ 五十万英镑就相当于一百四十万美金，在五十年代末就算是一笔巨大资金，再多就得考虑这个项目是否有问题了。 事实上，乔尼还是估算高了。 肖顿找来许多家扩音器设备生产商的信息过来，乔尼选中其中几家试探了一下，很快就拿到对方给出的报价。 结果没有一家超过十万英镑，全都是在七八万英镑左右。 “好便宜！”乔尼惊诧的叫起来。 “还便宜啊？他们全都往上加价了许多，这些厂子包括生产线一起，价值也不会有四五万英镑。” 肖顿显然做了功课，知道它们的实际价值大致有多少。 乔尼马上询问更加详细的信息，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pA设备生产制造还是一个蓝海，几乎没人察觉到今后几年的市场需求会猛增。” 毕竟当下pA设备销售对象大多都是公共部门，运用在汽车站、火车站和剧院等场所，买了回去一套就能使用上十几年都不用更换。 在乔尼看来是蓝海市场。 可实际上在别人看来，这是早已没有发展空间的红海产业。 第113章 股份到手 摇滚乐现场演唱会确实有需求。 可是眼下摇滚乐刚刚兴起没多久，从查克贝里发行唱片算起，满打满算也就五年时间而已，市场需求尚未真正形成。 况且千人演唱会已算是很大的聚会，市面上的pA设备基本能满足需求。 因此没人想要去研发超大功率的pA设备，搞得乔尼想给披头士开大型演唱会都找不到合适的扩音设备使用。 既然看到了商机，同时自己又有需求，乔尼自然要往里面投一笔钱，至少的满足接下来的巡演计划。 “暂时跟这几家联系一下，主要看他们的研发技术能力，销售和生产都可以不用考虑太多。” 乔尼需要的是研发人员，对生产线的需求反倒没有那么迫切。 “好的！”肖顿得到乔尼的指令，很快就安排其他人跟进这项工作。 乔尼通过后世记忆得知，现代巡演和音响产业将会在几年后诞生的。随着乐队需要更大更好的系统，一切步伐开始加快，所有人都会被潮流裹挟着进入pA的黄金时代。 原时间线上，披头士乐队在皇后区谢亚体育场的演出，反映了当时的音响系统根本无法胜任这类任务。 在那之后，人们才发现这方面的市场需求非常迫切。 大西洋两岸都有开拓者愿意加大赌注迎来大型pA时代。着名的先驱者包括伦敦 wEm（watkins Electric music）的charlie watkins和宾夕法尼亚州的clair brothers。 现在乔尼提前五年杀入这片蓝海，相信能够取得想要的成功。 ……. 在家乡利物浦结束巡演后。 披头士们没有停下来休息，就很快回到伦敦准备专辑唱片。 由于长时间处于巡演中，他们实在没办法抽空写歌，导致第五张专辑出完，第六张专辑就无以为继了。 汤姆菲利普斯说：“一年三张专辑足够多了，你们可以放缓一下脚步了。” 去年两张专辑，加上今年三张专辑，五张专辑仍旧在排行榜上高高挂起，让其他人专辑唱片望尘莫及。 “噢！汤姆，我们会的！”约翰列侬说。 话虽如此，披头士几人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还是在半个月内把第六张专辑录制完成，然后才就地解散队伍，让大家各自回去休养生息。 辛苦了大半年时间，他们已经有很久时间没有跟家人见面了。 即便平时有联系，却大多是通过电话问候一下，或者是在演唱会上远远的看上几眼，因为披头士实在太火了，以致行程早就安排得没有私人时间。 约翰列侬之所以如此着急，就是想要回去陪伴辛西娅，再过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现在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 拿到第六张专辑唱片，汤姆菲利普斯还是没有马上发行。 这一次他听取了市场部门建议，决定暂缓披头士专辑发行，并且把时间延迟到了明年。 下半年披头士没有发行专辑唱片，可是他们的人气仍旧高涨。 歌迷会的会员数目成长也很惊人。 很快地，苹果娱乐的工作人员就忙得不可开交，完全对这数以千计的申请书束手无策了。 肖顿向乔尼请示后，决定再多招二十名文员进来，专门处理类似工作事务。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太多人想要加入歌迷会。 同时也并非所有人符合条件加入，所以审核工作始终跟不上申请增长。 报纸上也有很多这些可怜歌迷的相关报道，等了好几个月他们的信件都没有回音，但是这类的事实在是数不胜数。 到1959年年底，需付费的官方歌迷会的会员就已经将近8万名了。相较之下，该年年初时，会员人数才只有几千人而已。 英国广播公司电视频道获得许可，派人到利物浦帝国剧院举行的“披头士歌迷会北部地区大会”，制作了一段半个小时的节目。 准备在圣诞节期间，披头士举行一次圣诞节演出。 一起演出的还有苹果娱乐公司旗下的其他艺人，席拉·布莱克、比利·J·克朗墨、汤米·奎克里（tommy quickly）以及“福尔摩斯特”。 乔尼始终没有忘记，苹果娱乐本质上还是一家经纪人公司。 在披头士迅速崛起后，许多英伦乐队也纷纷跑过来寻求合作，虽然当中没有找到名留青史的“大腕”。 但是乔尼还是发现了许多优秀乐队，并且跟他们签订经济合同，纳入苹果娱乐公司共同运作。 这些歌手和乐队的经纪合同大同小异，全都是跟苹果娱乐公司签订，然后再分配给经纪人助理去跟进协助。 由于他们本身实力无法跟披头士相比，签订的合同没有股份，只有薪酬和其他运营福利。 薪酬这方面还会根据评级来给予，其中披头士的薪酬最高，属于S级待遇，所以每人的周薪高达五十英镑。 可不要小看了这五十英镑，在平均年薪才一百多英镑的时代，周薪五十英镑就相当于2600英镑的高薪待遇了。 披头士在尚未出名时，也是看在这样的薪酬上才愿意签订十年长约，因为这就相当于一张长期饭票。 所以苹果娱乐公司的这个薪酬，足够解决许多人后顾之忧。 其他乐队和歌手基本上都达不到这个条件，所以只能拿更少的薪酬待遇。比如A级待遇就是40英镑周薪，b级则是30英镑，c级是20英镑，d级是10英镑。 想要提升周薪待遇也很简单，只要有一张金唱片就可以提升到S级。 此外是某张唱片卖出40万张，可提升到A级，30万张提升到b级，20万张提升到c级，10万张以下是d级。 通常而言，c级和d级大多都是签订了一两年的乐队歌手。 只有A级和b级才会签订五年长约。 至于披头士这种S级乐队，那当然是十年超长年限合同，不是乔尼不想签更长的合同，而是再长的合同在法律上就很容易被判定无效。 不过乔尼还是费尽心思，在合同上加上了赔偿条款。 比如乐队或歌手在平时免费使用了公司资源，而这些资源不论是吃喝拉撒还是推广宣传，肯定都要花费相应的金钱。 若是乐队和歌手愿意履行合同，那么这些资源当然是福利。 可万一他们感觉翅膀硬了，想要撕毁经纪合同跳槽到其他公司，那么凡是花费了一英镑，他们都得连本带利还回来。 而且还是利滚利的那种复利计算，简直就是杀手锏。 签了这份合同，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想要毁约。 如果毁约离开，付出的代价肯定非常大。 乔尼也清楚真遇到有能力的乐队，依靠一纸合同根本无法约束，只有利益共享才能将大家绑定在一起。 此外就是要诚心待人，不要辜负别人的信任。 乔尼就是如此对待披头士的，不仅做得比原时间线上的布莱恩更好，还顺带激励了他们创作能力，取得了更大的成就。 第114章 乔治马丁 7月15日，炎炎夏季。 英伦三岛属海洋性温带阔叶林气候，总的来说比较温和。 温暖的北大西洋洋流，以及秋冬两季盛行的西南风使得海洋和空气变暖，使得冬暖夏凉，季节温度变化不显着，一般高不过32c以上，低不过零下10c。 自从约翰列侬回到利物浦家中，跟辛西娅待了大概一周，然后披头士乐队成员就再次到伦敦集合。 今年的演出计划还没有完成，许多邀请已经排到了明年底。 他们先在布拉德福德（bradford）开唱，然后再回到利物浦，最后去到伦敦的芬斯伯里公园帝国剧院。 在帝国剧院演出时，约翰列侬遇到了一件糟心事情。 约翰的心爱吉他放在后台保管时，不幸被工作人员弄丢了，事后在摩尔等人搜寻下，总算把它再次找回来。 偷走吉他的人是一位歌迷。 对方跟随果儿们混到后台休息间，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竟然偷偷拿走了吉他和一些随身物件。 据说这些东西在黑市上很好卖，每样小东西至少能卖到五十英镑以上。 如果是吉他这种大物件，甚至能够卖到上千英镑都不止。 并不只是约翰列侬被人偷，平时其他披头士成员也经常丢东西，只不过这次列侬十分的生气，摩尔跟安保人员耗费许多时间精力才把东西找回来。 平时他们遇到这种事情，通常都没有机会把窃贼抓到。 林戈就是这类事情受害者，他的架子鼓经常丢东西，不是少了鼓槌就是不见了小鼓，有时候甚至少了好几样东西。 据说不仅是外面的人偷东西，甚至连演出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有可能把东西藏起来，等到披头士离开后再拿出来，如此就不会有半点风险。 “告诉乔尼，让他加强安保力量！”约翰列侬依旧气愤不已。 这把吉他是咪咪姨妈买来送自己的生日礼物，曾经被咪咪当成二手吉他卖给乐器店，最后还是母亲茱莉娅花钱赎回来。 对于他而言，这把吉他具有非常重要的纪念意义。 同时也是约翰列侬的第一把吉他，若是没有这把吉他，自己甚至可能不会踏上音乐之路。 每当创作歌曲没灵感时，他就会弹起这把心爱的吉他。 对于约翰列侬的要求，乔尼表示可以再加一倍安保人数过去。 只不过苹果娱乐的安保人员已经非常多，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员工属于安保部门，若是披头士还要增加安保数量，恐怕得要单独成立一家安保公司才行。 吉他被偷只是一件小插曲，披头士的影响继续扩大。 随着时间推移，知识分子当中也涌现出许多披头士歌迷，就跟十六七岁的青少年歌迷一样，这些知识分子现在也是追着他们尖叫。 全国性报纸中，内容较严肃的报纸报道他们的篇幅和流行讯息差不多。 几乎每个人谈的都是他们；每份报纸都以他们为笑话的主角；漫画里也处处是他们的身影。 《每日邮报》不再把“披头士”这个字放在标题上，取而代之的是用他们四个披头士的发型画成的小图案（它们被称为“四个拖把头”），来作为每则披头士报道的插图。 ……. 科尔斯希尔镇 乔尼站在一栋别墅门前，用力敲了敲金属门环。 很快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开门，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身穿短袖军式衬衫，一条全新的黑色牛仔裤，和一双相对平底的白色露跟鞋。 “乔治马丁？” 乔尼没见过对方当下的照片，却看得出男人身上有种独特的艺术气质，尤其是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人难以忽略。 “是的，我是！”乔治马丁很快认出乔尼的身份：“你是乔尼乔亚斯？鼎鼎大名的披头士经纪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乔尼决定开门见山：“我想请你加入热情唱片公司…….” 话还没说完，乔治马丁就打断道：“没兴趣！” 说着，他想要关门送客。 却没料到木门被乔尼用脚卡住，怎么也关不上。 于是乔治马丁有点生气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对音乐已经没兴趣，别逼我用枪把你驱逐！” 英伦比不上阿美莉卡，做不到人手一支枪，但是也有很多家庭为了安全起见，会在家里存放步枪以备不时之需。 “请等我把话说完！” 乔尼可不担心对方会动手，顶住木门把脚抽回来，然后斯条慢理地说：“EmI公司不重视你，那是他们没有眼光，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 乔治马丁打开木门：“请继续！” “我想请你担当披头士的制作人！”乔尼说。 此言一出，顿时让乔治马丁大吃一惊：“请我去做制作人？你是认真的吗？” 现在圈内人都知道，乔尼不仅是披头士经纪人，还会给披头士创作歌曲和制作唱片，还是他们好几张金唱片的制作人。 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全才。 “当然是真的！”乔尼如实道来：“今后我可能没太多时间待在录音室了，毕竟我还有苹果娱乐公司要管理。” 事实上，他一直都没有时间在录音室里面。 乔尼跟其他制作人不太一样，没有把时间精力耗在录音室里，通常都是直接拿出成熟的编曲，让披头士录制几遍就完成。 若是让其他人来制作唱片，披头士们就得慢慢摸索着录制。 上次汤姆要求扩充录音部门人手，乔尼就想过邀请乔治马丁过来，只不过被人家一口拒绝了。 于是找来几人进来，在乔尼不在是担当制作人。 那几人也算是有经验的唱片制作人，可是等到跟披头士合作时，就经常闹出各种矛盾，迫使乔尼不得不抽出时间来处理他们的事情。 这次录制第六张专辑唱片，披头士们干脆就撇开了那些制作人，弄了一张极其粗糙的唱片，还是乔尼跟在后面帮他们收拾残局。 此时，乔尼再次想起乔治马丁这位金牌制作人。 经过调查得知，乔治马丁原本就在EmI唱片受到排挤，不得不离开总公司下放到帕拉丰子公司。 第115章 前往美洲 今年是披头士年。 三张金唱片专辑大杀四方，加上去年的两张专辑，简直将将其他唱片公司打得惨叫连连。 英伦三岛乃至整个欧罗巴的唱片市场，基本上都被热情唱片公司给占领，人们购买了披头士的唱片，基本上就没有太多余钱购买其他唱片。 不过仍有一些唱片公司跟风赚了钱。 比如EmI公司就是其中佼佼者。 帕拉丰公司依靠山寨披头士的“夏日男孩”，在披头士统治榜单上虎口夺食，接连推出了几张专辑唱片，为EmI带来了超过一百万英镑的收入，可是EmI却没有给过乔治马丁任何分红。 “不仅如此，EmI甚至拒绝了帕拉丰的年终奖申请，也没有给你增长半点工资……”乔尼每说一句，乔治马丁的脸色就变差了几分。 现在乔治马丁仅仅拿着3000英镑一个月的固定工资，换算成周薪也就750英镑周薪，比起普通工薪阶层自然是高薪待遇。 可是他给EmI带来了百万英镑的收入，却无法从中分得一杯羹。 任是谁都忍不了这种气。 “那么你可以提供什么待遇？”乔治马丁终于开口询问：“更高薪酬还是版税分成？” “都可以，主要看你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 “我有几种方案，其中一种自然是加入热情唱片公司，享受稳定的高薪工作，然后依靠资历拿股份，具体条件可以等你见到菲利普斯先生再详谈；其二则是加入苹果娱乐公司，我可以给你价值二十万的股份，工作内容依旧不变；其三则是我投资二十万给你开设录音室公司，专门给歌手和乐队录制唱片…….” 乔尼开出的条件相当有诚意，着实让乔治马丁心动不已。 第一种自然不会考虑，他已经受够了大公司的内部斗争，即便热情唱片公司不是EmI那种大公司，可是以当下的发展速度来看，用不了多久ERc就会成为英伦第一大唱片公司。 至于第二种同样有类似的风险。 即便乔尼愿意给股份，乔治马丁依旧不想屈居人下。 于是他选择了第三种方案，甚至主动减少了投资金额：“不用二十万英镑，只需五万英镑就可以了。” 没多久，乔治马丁设立了Associated Independent Recording（AIR）录音室，被热情唱片公司外包聘用成为the beatles的制作人，从而享受到the beatles唱片的版税分成。 乔尼个人投资了五万英镑，只获得了30%的股份。 虽然没有占据录音室主导权，却将乔治马丁给绑在自家船上，以后想要让AIR录音室发展扩大，随时可以投资掌握更多的股权。 不论什么时候，人才总是很难得。 乔治马丁是少有的金牌制作人，还非常符合披头士的相性，花多点钱去拉拢也是应当。 况且乔尼也不是喜欢吃独食的人，只要对方愿意跟自己混，给点股份和自主权也没什么大不了。 安排好录音部门的事情，乔尼马上就要飞往美洲大陆了。 汤姆不断催促他赶快启程。 …… 伦敦盖特威克机场 乔尼打量着这座新建刚开通没多久的机场，总觉得跟印象中的“破旧烂”不太相符，只因机场刚从旧机场翻新而成。 去年六月九号，机场由女王亲自揭幕开启通航。 除了盖特威克机场，雾都还有另一个飞机场“伦敦机场”，也就是后来改名为希思罗的机场，两大机场仍未能满足伦敦人的出行需求。 刚通航没多久，机场里就挤满了旅客。 “在看什么呢？”凯特蹦蹦跳跳，容光焕发的样子。 “没看什么，只是觉得机场还是不够大！”乔尼将视线收回，只见凯特穿了一条紧身靴型牛仔裤，配上长袖白色衬衫和一双从没见过的镶绿松石夹脚拖鞋，还化了妆，吹过头发。 两人通过安检，上到飞机坐在窗口旁，没过多久就起飞了。 乔尼在中途上厕所时，在门口外面遇到一位白人男子，看样子也是在等候里面的人出来。 只是男子莫名地盯着乔尼看，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随着一声冲水声传出，从厕所里走出一名中年妇女，白人男子却还在看着乔尼，没有马上进去。 “你不进去吗？”乔尼提醒对方。 “噢！好的，谢谢。”白人男子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等到乔尼从厕所出来，男子仍在门口等候着。 “你有什么事情吗？”乔尼忍不住问道。 “请问你是乔亚斯先生吗？”白人男子询问道。 乔尼仔细打量了对方，白人男子身穿方格布茄克，系着黑色领带，印象中确实没有见过此人。 同时记忆迷雾也没有半点反应，于是他点头说：“是的，请问你是？” “我叫罗根罗伊，澳洲新闻集团的老板。”白人男子回答说。 “你是新闻报社的老板？” 此时乔尼才注意到，白人男子衣服上面印有新闻集团的标识。此时已经有人过来上厕所，两人只能让开通道回到座位上继续聊。 经过一番交谈，乔尼才知道罗根罗伊想要采访披头士，可是新闻集团多次发送申请都没有得到通过批准，甚至连电话采访都没有获得。 “抱歉，披头士的采访安排满了。” 乔尼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对方，即便是新闻集团老板也不能让一天24小时变成28小时，披头士确实没有空闲时间给澳洲那种偏僻地方。 罗根罗伊听了也不恼，干脆说邀请披头士去澳洲巡演。 “只要愿意过去，我们集团可以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同时只有一个要求，在巡演过程中的采访都交给我们来包办。” “澳洲巡演还太早，我无法给你确切时间。” 乔尼没有拒绝对方请求，但也没有答应下来。 罗根罗伊闻言大喜：“没问题，只要到时候找我们就行。” 说着，他将一张名片塞过来。 乔尼迅速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罗根罗伊（Logan Roy），确实印着澳洲新闻集团的LoGo和头衔，只是给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咱也是个名人啦？ 没想到坐个飞机都会被认出来，以后上街岂不是要戴口罩和墨镜才行……. 第116章 国会唱片 乔尼此次目的地是国会唱片公司。 虽然国会唱片是EmI的子公司，但是汤姆菲利普斯在音乐圈内人脉雄厚，随便打了个电话就跟对方公司老板联系上。 乔尼和凯特下了飞机，先到酒店休息半天，等倒好时差第二天再过去。 早上九点左右，两人在酒店门口坐的士。 黑人司机车速非常快，几分钟就将他们送到着名的好莱坞大道和藤街交汇处，国会大唱片总部大楼就在街道北侧。 整栋大楼高13层，外观形似一摞唱片，大楼尖顶高90英尺，形似留声机上的唱针，尖顶上有一盏不断闪烁的红灯显示出“hollywood”的字样。 国会唱片大楼1956年4月竣工，等到大楼启用时，塞缪尔·莫尔斯的孙女Leila morse按动开关，亮起了这盏红灯。 它是世界上首幢圆柱形办公大楼。 这座地标性建筑出自建筑大师welton becket之手。 由welton becket操刀设计的建筑还包括洛杉矶音乐中心、圆顶剧院、圣塔莫妮卡公民大礼堂以及彼特森汽车博物馆所在的百货大楼。 乔尼跟凯特来到前台，出示了个人信息和预约登记。 没多久两人就被带到国会唱片老板办公室，跟汤姆菲利普斯的“老朋友”谈了几句，主要是凯特跟对方唠家常，对方在凯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乔尼在一旁倾听，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大概谈了二十来分钟，国会唱片的老板总算进入正题：“你们有带来唱片小样了吧？” “是的。”乔尼马上从沙发站起来，正准备把披头士的唱片拿出来，却被对方给阻止了： “跨国公司合作的事情得由部门负责人戴夫来做决定，我已经帮你们约好了时间，等会下去跟他聊就行了。” “…….” 乔尼跟凯特对视了一眼，无奈只能听从安排。 两人告别国会唱片老板，然后离开办公室，在助理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国际A&R部门，却听说部门负责人戴夫没有时间。 于是他们只能到会议室里等候。 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等到目标出现，凯特实在等不下去了：“我给叔叔打个电话，让他催一下。” 她口中的“叔叔”就是国会唱片老板。 可惜人家有事出去了，在半路暂时联系不上。 没有手机和互联网的时代，找人就是如此的不方便，他们让工作人员去询问总是得到相同的答复：“戴夫马上就过来。” 眼看着时间快到中午十二点半，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公司吃饭了，戴夫依旧不见踪影，乔尼和凯特两人多次询问部门助理，却被告知负责人还在忙。 幸好国会唱片老板给两人安排了中午餐，否则他们就得自己出去吃了。 吃完午餐一直等到一点左右，国际A&R部门负责人戴夫总算有空过来，却也只是见面聊了几句，然后让两人把唱片留下来，马上又跑开不见了人影。 “这算什么？”凯特被气得不行，说是就要找“叔叔”过来撑腰了。 “别冲动，我看这里面水很深，还是不要乱来。”乔尼赶紧把人拦住，要不然今天就真的是糟糕透了。 想想就知道，这位部门负责人如此不给老板面子，那肯定不是他们两人能够改变的事情。 还不如回去打电话给汤姆菲利普斯，让这个老狐狸去问问情况再说。 于是两人回到酒店打了个长途电话，由于时差的缘故，汤姆已经下班离开热情唱片公司，只能把电话打回他家里才找到人。 乔尼先讲了个大概经过。 然后再让凯特来补充细节，很快双方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年代打国际长途电话可不便宜，虽然说他们都是有钱人了，却还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坏习惯。 汤姆菲利普斯办事效率很高，没多久就弄明白事情，打电话过来讲给两人听。 “什么？戴夫不喜欢摇滚乐，所以才如此冷落我们？”乔尼感觉汤姆没有说出实情，连续逼问了几次，果然得到了“真相”。 国会唱片公司内斗非常激烈，而原老板也已经被完全架空，手上的股份所剩不多，估计待到明年就会下岗离开。 至于戴夫·德克斯特这位部门负责人，他确实不喜欢摇滚乐，而且作为国会唱片成立后不久就加入的人，本就是拥有20多年工龄的元老，所以在公司的地位异常稳固。 戴夫曾在一次内部简报里判定摇滚是“幼稚的、烦人地重复的”音乐，谴责了当时被年轻乐迷口味所驱驶的音乐产业。 甚至在部门会议上宣称：“我们作为大唱片公司，有义务引导阿美莉卡年轻人的审美观点，不要让摇滚乐这种垃圾给腐蚀了下一代人的心灵！” 这家伙不仅讨厌摇滚乐，还异常偏好爵士乐，并很好地运作了peggy Lee、Nat‘King’ cole以及Stan Kenton等多支爵士乐队，市场反应也非常之好，卖出了许多唱片专辑。 此外，戴夫跟老板的关系也不太好，两人经常在会议上争吵。 总而言之，不管是个人原因还是公司上的矛盾，戴夫·德克斯特都没有帮助他们发行披头士唱片的动力。 “怪不得他要这样对我们！”凯特怨念非常重，一直忘不了那天被人冷落对待的情形。 乔尼没有生气，非常冷静地道：“换而言之，跟国会唱片合作发行这条路子走不通了？” “是的，全怪我没调查清楚！”汤姆菲利普斯抱歉地说：“要不你们先回来，等我再联系……” “我暂时不回去！”乔尼马上一口回绝道：“既然过来阿美莉卡，那就先去其他唱片公司看看，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嗯，那也可以。”汤姆菲利普斯没有坚持让两人回来，“我在这边找人联系一下其他唱片公司，至少可以找人引荐一二。” 双方商定电话联系时间，然后就各自挂掉了。 汤姆菲利普斯的人脉可不少，很快就给他们找到的新的合作方，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世界三大唱片集团之一。 于是乔尼跟凯特连夜启程前往纽约……. 第117章 他们不可能走红 阿美莉卡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跟百代唱片（EmI）公司颇有渊源。 它的前身北美留声机公司由爱迪生于1886年成立，中间曾经更改为哥伦比亚留声机公司，到了1927年又成立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 此时，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已庞大无比，在各个国家都有设立其分公司。 最终在1931年时，英伦哥伦比亚公司和英伦留声机公司合并，成了了“电子和音乐工业”，也就是所谓的百代（EmI）公司。 而留下来的阿美莉卡哥伦比亚公司则被子公司cbS收购，并且将其改名为哥伦比亚唱片公司。 至于要被霓虹人收购重组，那还要到八十年代末才会发生。 此时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还是比EmI公司还要大得多的唱片公司，汤姆菲利普斯能在其中搭上话，倒也算得上人脉宽广了。 这次乔尼和凯特的遭遇就没那么差劲了。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派出十几人过来接待，并且给足了尊贵宾客的礼遇，还花了半天功夫听了披头士唱片专辑。 各个部门都在对这些唱片进行评价分析，需要等几天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但是在听完其中几张唱片后，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负责人马上提出，想要获得其中几首歌曲的翻唱授权。 “合作发行是另一回事，翻唱授权却是可以马上签。”负责人说。 在他看来其中几首歌曲相当经典，就算是得到翻唱授权也能赚不少钱，里面就包括有《yesterday》、《五百英里》和《我想握住你的手》等等。 “好的，我可以代表他们签字授权。” 乔尼自然是愿意这些歌曲被人翻唱，不仅能从中赚取额外版税，还能让歌曲流传开来让更多人了解到披头士。 因为他发现想要在阿美莉卡立足，没有名气确实不太行。 至于两家公司合作发行披头士唱片，那就得从长计议了。 于是乔尼跟凯特在哥伦比亚唱片附近找了一间旅店，准备过几天再去询问结果，从对方的反馈来判断，似乎进展还挺顺利。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乔尼心想。 可是意外却发生了，在两人离开哥伦比亚唱片的当天，圈内就有人将他们去谈合作的事情告诉戴夫，让他小心别看走了眼。 戴夫听了马上冷哼一声：“放心吧！我不可能看错了…….” 在他个人看来，披头士也只能在欧罗巴火而已，想要到阿美莉卡的公告牌上榜，那还真得一点都不够看。 话虽如此，戴夫却还是故意放话出去：“披头士，他们不可能走红！”（dead in the water），他如此描述这个乐队在阿美莉卡的前景。 国会唱片部门负责人的意见自然影响不小，不仅能在自家公司赶尽杀绝，甚至能对周边各大唱片都产生影响。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显然也得知了戴夫的评价，原本对两人还热情无比，结果没几天就冷淡了下来。 很快，两人同样被哥伦比亚唱片给拒之门外。 “很抱歉，这些唱片专辑的风格并不太适合我们公司……”负责人满脸歉意地说，手下各个部门的反馈都不太好，于是干脆就拒绝掉了。 虽然他本人喜欢其中的几首歌曲，但是乔尼开出的条件太高，每次翻唱的版税都不少，着实让人看了肉痛不已。 最终双方什么都没有谈成合作，甚至连翻唱授权都没有签。 两人很快离开纽约，前往芝加哥的独立厂牌Vee-Jay唱片寻求合作发行，汤姆菲利普斯认识这家唱片公司的律师paul marshall，然后通过对方搭上了线。 这次谈判就相当的顺利，Vee-Jay唱片公司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还跟热情唱片公司签订了合同，双方共同合作发行披头士的单曲唱片《我想握住你的手》。 以后根据唱片销量再进一步谈合作，到时候才有可能发行专辑唱片。 “呼！总算有进展了。”乔尼松了一口气，他发现阿美莉卡的唱片公司对英伦乐队很看不起，个个都觉得他们绝对红不了。 以前不是没有英伦歌手和乐队过来发行唱片。 可是从未有人能够成功过，不论他们原本在欧罗巴那边有多么火，来到这边后无一例外地遭遇失败。 所以国会唱片和哥伦比亚唱片都比较谨慎小心，反倒小公司会不顾一切的抓住机会，就算是失败几率很大，同样要先尝试再说。 Vee-Jay唱片公司是beatles的一个好归宿，据说它旗下的Four Seasons成绩非常好。 在市场上卖出了好几张金唱片，在歌迷中拥有一定的市场份额。 签完合约后，凯特就不太高兴地带上合同文件，独自一人返回英伦，只留下乔尼在这边跟进发行工作，虽然他也可以撒手什么都不管。 可是乔尼明白自己欠缺许多相关常识，现在正好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所以才主动申请要留下来。 “除此之外，还能让凯特冷静一下。” 乔尼昨天跟对方摊牌了，说自己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不想浪费精力去思考男女之情。 结果自然让凯特很不爽，于是两人关系就冷淡了下来。 Vee-Jay唱片公司是一家小公司，就跟以前的热情唱片差不多，规模也就只有十几人而已。 现在有人愿意免费帮忙，他们当然是巴不得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乔尼深入到发行工作后，很快就感觉到这家唱片公司有不少问题。 由于人手不足的缘故，他们甚至会把披头士的字母给弄错，样板黑胶唱片标签和商业广告上都把“the beatles”错误地写成了“the beattles”。 此外，公司的资金链似乎也岌岌可危，经常出现外面有人上门讨债的情况，好几次乔尼都被对方当作欠债人堵在门口，差点就脱不了身了。 “真的不靠谱啊！”乔尼给汤姆打电话抱怨说：“我宁愿自己组建公司发行唱片了，这样下去肯定搞不成。” 汤姆赶紧安抚说：“再坚持一会，等唱片上市了再说。” 想要自己组建发行渠道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热情唱片公司能在英伦三岛迅速铺货，当然是汤姆菲利普斯多年经营的结果，就算是去了欧罗巴也能够很快找到合作者。 可是到了阿美莉卡这边，那就不可能耗费几年时间来弄了。 全世界的唱片市场竞争激烈，尤其青少年用户们的口味不停变化，今年披头士能够红透半边天，可是明年、后年就非常难说了。 所以汤姆菲利普斯不会等那么久。 第118章 民谣女王 芝加哥“号角门”俱乐部。 这是当下全国最好的俱乐部之一，以鲍勃·吉布森作为门店特色招牌，他是夜店里十分受欢迎的歌手，能弹十二弦吉他和班卓琴。 在工作之余，Vee-Jay唱片公司的同事会到这里休息，乔尼跟他们混熟后，也偶尔跟过来喝酒聊天。 其实留下来没几天，这边的工作就基本完成。 乔尼主要是帮忙检查纠错，让披头士的唱片专辑能够顺利发行上市，剩下的都是宣传部门的事情。 不过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唱片公司有什么大动作。 从同事口中得知，厂牌董事长Ewart Abner挪用了公司运营资金填补他在Las Vegas欠下的赌债，使Vee-Jay一度资金紧缺。 “所以宣传没经费了？”乔尼问。 “是的，暂时上拿不出钱了。”临时同事一边喝酒一边低声解释：“原本公司经费就紧张，所以上面试图要靠你们的唱片大赚一笔…….” 乔尼闻言眉头紧皱，“市场宣传工作跟不上，发行部门那边是否会缓一缓？” “怎么可能！”临时同事连连摇头：“如果发行部门也不干活，那公司马上就没钱倒闭了。” 换而言之，Vee-Jay唱片想赌一把。 就算赌输了也不会亏多少，反正唱片版权不是他们家的，顶多损失点生产成本，而最大头的发行成本则根本没有多少投入。 “小公司也有不靠谱的地方啊！”乔尼心中暗叹。 虽然Vee-Jay唱片公司拿不出宣传经费，但是他们在芝加哥本地还算有点人脉，很快就找到当地的电台dJ，让对方播放披头士的唱片。 由于乔尼只跟Vee-Jay签了一张单曲唱片的授权合同，也就是披头士首张唱片《我想握住你的手》，所以芝加哥wLS电台的dJ也就只播放了这首歌曲。 那位dJ是个黑人，名叫迪克比昂迪，他对披头士的歌曲非常喜欢，在节目中大加赞赏，不断的让听众来支持他们。 这让他成为了美国首位播放beatles音乐的dJ。 在唱片发行当月的wLS榜单上，披头士的唱片《我想握住你的手》排名35，当然这不是一个全国性的榜单。 即便有人免费帮忙宣传，市场部门仍旧对这张唱片销量表示悲观。 此时，乔尼在芝加哥的工作基本完成，剩下的就只需等待上市结果了，他有了更多时间在这座城市观光浏览。 有天晚上，Vee-Jay唱片公司的同事告诉乔尼，说是民谣女王奥黛塔要来“号角门”俱乐部。 “哦？奥黛塔是民谣女王？” 乔尼感觉有点奇怪，听到这番话时，迷雾记忆中有所扰动，自己却对这位奥黛塔毫无印象。 “你竟然不知道奥黛塔（odetta)？”临时同事感到相当惊讶：“她可是民谣复兴运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嗓音宽厚而沧桑，成功地将民谣和草根气息十足的蓝调完美结合，不仅开辟了一种全新的演唱方式，还影响了许多民谣艺人。” 民谣布鲁斯（Folk blues），当下阿美莉卡最热门的音乐风格。 而奥黛塔则是民谣布鲁斯中的领军人物，深受各方民众的喜爱，虽然她的肤色让不少白人心怀偏见，但是她的实力毋庸置疑。 很快乔尼就看见了奥黛塔本人，这时才发现这位民谣女王身材魁梧，宛如像山一样高大，夜一样黑。 她的皮肤看起来像天鹅绒，戴着一副硕大的耳环，晃摆闪耀，身上裙子看起来像涌动的刺绣帐篷。 当奥黛塔唱起歌时，就会看到她的门牙之间有缝隙，洁白的牙齿总是露出来。 同时她的脸在各种表情之间转换，担忧、惊奇、关心、带着嘲讽的愤怒，再回到大大的微笑，这样，露出的牙正好与脸上其他部分匹配。 此外，她的下巴向外突出，笑的时候露出深深的酒窝。 不过乔尼仍旧想不起来，后世记忆中是否有看过奥黛塔，如果不是她搅动了记忆迷雾，那么就很可能是“民谣女王”这个关键词。 还没等他想到究竟是谁，在奥黛塔下去休息后，马上又有一位皮肤黝黑的女歌手上台表演。 她看起来像原始的波希米亚人，穿着来自拉丁美洲或印度的针织衫、普通的t恤和蓝色牛仔裤，跟奥黛塔那样戴着晃摆的耳环，脚上穿着绑带一直系到膝盖的凉鞋。 “竟然是她？难怪记忆迷雾会有反应！” 乔尼的脑海中宛如划过闪电，认出这位女歌手就是琼贝兹，即将成为六七十年代的民谣女王。 跟琼贝兹一起上台的还有鲍勃·吉布森，两人合唱的是福音歌曲《童贞女马利亚诞下一子》。 鲍勃先是弹奏十二弦琴，十八根弦和两个声音，这让两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震撼。 接下来是琼贝兹独唱，她发出来的声音不错。 两人唱完一曲，收获了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在众人的要求下，他们又唱了“另一首”歌，一首叫《约旦河》的弱拍乐曲。 这同样是一首福音歌曲，琼贝兹长发飘飘，脸上没化妆，穿着《圣经》里的凉鞋，无论看外表还是听声音，都很纯净的样子。 琼贝兹从舞台下来，许多人立刻围上去对她大加吹捧。 从这张桌子到那张桌子，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她走过去。今天俱乐部来了不少记者，原本是冲着“民谣女王”奥黛塔过来，现在他们似乎发现了更好的报道对象。 这些新闻报纸、校园报道、外国记者，还有《时代》杂志的记者们，全都追着琼贝兹进行拍照采访。 乔尼坐在酒桌旁没有起身，慢慢地跟着同事喝着酒。 他知道未来“民谣女王”琼贝兹的影响力有多大。 此时，琼贝兹还没有跟人签订经纪合约，应当有很大机会抢先一步，可是看到眼前的情形，却也明白自己过去也搭不上半点话。 “不不不，不是‘白兹’（buy-ezz），更不是‘比兹’（bize），而是‘贝兹’（baez），听明白了没有？是b-a-e-z！” 琼贝兹在啰唆地给《时代》杂志记者解释自己名字的发音，因为对方把她的名字念错了。 结果《时代》杂志还是搞错了，自那以后她的名字就没被念对过。 第119章 遭遇滑铁卢 第二天晚上，琼贝兹继续在“号角门”俱乐部表演。 除了昨天有许多记者跟随“民谣女王”奥黛塔过来外，今天就看不见了那些新闻从事业者了。 他们就像狗仔一样追逐着新闻热点。 现在台下观众基本都是附近居民，当然也有一些外地游客闻名而来，比如乔尼就是其中比较引人瞩目的一位，他继续过来欣赏琼贝兹的演出。 虽然记者们没有出现，不过新闻报道还是给了琼贝兹不少版面，并且贴上“圣母马利亚”和“童贞女马利亚”的标签。 从琼贝兹的演出情况来看，她比昨天更加放得开了。 原本紧张不安的感觉一扫而空，在台上明眸善睐，歌声朗朗，有种令人振奋的精神在其中。 “这妞开始适应舞台了。”有人在旁边笑说。 不过乔尼还是觉得她没有达到“传说”中的水平，也许是刚出道没多久，尚未完全成熟的缘故，给人一种青涩单纯的感觉。 若是琼贝兹不笑的时候，眉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相。 从俱乐部经理艾伯特的口中得知，他正在给琼贝兹联系唱片公司，也许明年就能出一场专辑唱片。 艾伯特·格罗斯曼是一个狡猾、鬼祟、紧张、轻言细语、有趣、大方且古怪的男人，身体圆、脸圆、眼睛圆、眼镜圆。 圆眼睛上面拱着黑眉毛，像木炭留下的污痕，表情惊讶时就会扬起。 他用极其夸张的语气说：“你们等着吧！她将会是新一代的民谣女王，以后在想看她上台表演，那就得要购买门票啦！” “哈哈哈！真的吗？” “上次那谁，你也说是新一代民谣女王！” “艾伯特，你可真会吹牛啊！” 显然大家都不太相信俱乐部经理的话，因为这家伙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经常说出一些令人震惊的言语。 所有人当中，估计就连琼贝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是新一代“民谣女王”。 他招揽琼贝兹时，就曾夸下海口说：“你可以拥有任何想要的东西，也可以拥有任何想要的人。你想要谁？我帮你得到他。” 乔尼在旁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喝酒。 “似乎来晚了…….” 他现在过去跟琼贝兹套近乎，估计也是抢不到人，那就干脆远远观望，不去自讨没趣了。 …… 7月底，Vee-Jay终于将beatles的单曲唱片发行上市，只是这张《我想握住你的手》唱片销售数据并不太好。 “仅仅卖出了三千张？” 乔尼拿到市场部门的数据表，感觉有点不太可思议。 即便当初他们尚未出名时，在利物浦以地下乐队的形式售卖唱片，也不可能只卖出这点数量。 何况现在是在芝加哥这种大城市，更不应该如此惨淡才对。 “果然还是宣传不足吗？”乔尼皱眉说道。 Vee-Jay唱片负责人却有不同看法，“可能是歌曲风格问题，所以当初你们若是答应授权《yesterday》就好了，估计这种类型歌曲就……” 呵呵！ 乔尼在心中暗笑，如果连《我想握住你的手》的单曲唱片都只能卖出三千张，那么即便换上《yesterday》大概率也会好不到哪里去。 顶天能卖出上万张就算可以了。 关键还是在于唱片公司的销售渠道不给力，宣传工作没有做到位。 就在唱片发行的同一天，乔治哈里森也来到了阿美莉卡，他先是去伊利诺伊探望自己的姐姐露易丝，然后在到芝加哥来寻找乔尼。 “你怎么也来了？” 乔尼事先不知道乔治哈里森会过来。 这帮家伙一有空闲就会到处乱跑，据说保罗跟父亲去挪威钓鱼，而约翰列侬正在和辛西娅去埃及旅游，也不担心身怀六甲的妻子受不受得了。 唯有林戈老实待在家里哪都没有去。 “嗨！”乔治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解释自己到阿美莉卡是为了探亲，“最主要是没人认识我，可以玩得嗨一些。” 两人分享了各自的经历。 乔治哈里森就告诉乔尼，他陪同姐姐去了伊利诺伊州西法兰克福市的一家电台，这家电台曾在露易丝的鼓动下播放过《From me to You》。 接着电台复制了一份乔治哈里森随身带来的《She Loves You》，并由电台老板17岁的女儿进行直播采访，结果无人收听。 而当乔治哈里森与本地乐队Four Vests在一个舞会上即兴演出50年代的摇滚歌曲时，甚至没人想要他的签名。 “我本以为，咱们在欧洲如此火爆，来到阿美莉卡就算没人认出来，也不会连歌也没听过吧！”乔治哈里森连连摇头说道：“结果人家对咱们的歌曲半点兴趣都没有！” “嗯，确实有点困难，但是不用担心！”乔尼自然不能先泄了气，还得给对方鼓励打气：“很多时候还得靠宣传，只要有一个好平台，就能马上火爆起来。” “也许吧！也许吧！”乔治哈里森连连点头。 然后两人就一起坐下来听唱片，乔治哈里森买了许多黑胶唱片回去，披头士成员都有个相同习惯，没到一个新地方就会去收集各种各样的唱片。 不管是什么风格的唱片都听。 这次乔治哈里森最大的收获，也许是买了一张R&b歌手James Ray的专辑，他非常喜欢里面一首《Got my mind Set on You》歌曲。 每当这首歌在唱片机里响起来时，他总会一起摇头晃脑的唱。 没多久，乔治哈里森就返回英伦。 他把自己亲身遇到事情，以及乔尼在哥伦比亚唱片碰壁，还有Vee-Jay唱片发行的单曲唱片遇冷等全都跟披头士们说了。 于是其他人也开始看衰beatles在北美的未来。 在众人看来，披头士遭遇滑铁卢也并不出奇，至今为止，英伦歌手和乐队都没能在阿美莉卡获得过好成绩。 唯有乔尼坚定不移，说要留在这边继续努力下去。 “你还是回来吧！” 汤姆菲利普斯打电话过来，让他先别管阿美莉卡市场了，还是扎根欧罗巴大陆，等过多几年再去开拓美洲市场。 “再给我一点时间！”乔尼冷静地分析说：“此次失败并非偶然，而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出了大问题……” 第120章 百万投资 在电话中，乔尼把这边的情况叙述出来。 Vee-Jay唱片公司经费不足，上市前宣传不到位等等，各种因素纠缠在一起影响了唱片销量。 “你先听我讲，”汤姆菲利普斯打断了乔尼，苦口婆心地说：“我们的根基在英伦，在欧罗巴，只要热情唱片公司发展壮大，什么时候进军阿美莉卡都无关紧要。” “一百万英镑！”乔尼忽然说。 “什么？”汤姆菲利普斯不解。 “我要花一百万英镑在阿美莉卡成立唱片公司，组建自己的销售网络，你愿不愿意投资？”乔尼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对此事进行过深思熟虑。 首先，苹果娱乐今年收入大涨。 根据市场部门预计，今年仅仅版税分成就有三百万英镑左右。 如果再加上披头士的巡演、周边、广告等其他收入，公司总收入至少也有五百万英镑。 当然这些钱并非全都属于乔尼一人，其中有大半要分给披头士他们，但是目前却全都归他来统一管理分配。 即便已经投资了许多苹果子公司，可是留在手上的钱却不断的增长。 起初乔尼也想弄简单点，把余钱全都投资房地产行业，在伦敦买地买房，然后等待未来持续上涨再抛售出去。 若是房子太多卖不掉，那就干脆成立一个物业公司来管理。 做个包租公比盲目投资更划算。 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就发现，这条路子似乎走不通，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想通过投资来避税，否则仅仅每年缴税就能让手中资金缩水一大半。 英伦作为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自然懂得如何限制现金往房地产行业流动。 买了几块地皮和房子后，乔尼骇然发现这样下去，指不定年底缴税能让苹果娱乐破产，于是赶紧收手不再买房地产。 英伦作为传统金融中心，其本土各地并不缺现金，政府鼓励人们投资做生意。 尤其是对其他国家投资，能够减免掉的税会更多。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乔尼才会想要在阿美莉卡投资建立唱片公司，以此合理合法的避税。 否则每年要把大半收入上缴国库，那可比被人抢了还心疼。 “投资一百万英镑？”汤姆菲利普斯被如此大手笔吓住了，投入如此多钱得要多久才能收回成本。 如果披头士无法在北美打开局面，那岂不是会血本无归？ 根据各方面反馈来看，阿美莉卡似乎对英伦乐队和歌手毫无兴趣，在此前不是没有人尝试登陆美洲，结果全都铩羽而归。 一百万英镑，以眼下的汇率来计算，那就是三百万美金。 那得要卖出多少张唱片才能收回成本，更不用说其中还得支付宣传费、员工费用等等，最终能到手上的恐怕所剩无几。 况且眼下还有一本万利的途径，跟人合作发行唱片，只需签署授权合同就能坐等分成，这可比亲自下场更稳妥多了。 汤姆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乔尼没有出声催促，耐心等了几分钟还没听到回答，于是想让对方思考几天再做决定。 可是话还没说出来，汤姆菲利普斯就说道：“我也投资一百万英镑，只需占股49%，但是你还得再试一下，看看能否跟Vee-jay唱片合作成功……” “还跟他们合作？”乔尼感觉这家唱片公司不太靠谱。 “那你能找到其他家也可以。”汤姆菲利普斯在阿美莉卡的人脉也仅限于此了，确实再也找不到其他家唱片公司合作。 “那好吧！”乔尼决定再给Vee-jay唱片一次机会，如果实在不行就真的组建唱片公司来操作，否则依靠其他人根本搞不成。 原本的时间线上，即便EmI公司控制了国会唱片的大部分股权，可是他们依旧无法让自己的子公司接受披头士。 刚开始时都被国会唱片的部门负责人戴夫给驳回，最后实在不行了，他们才找来一家小公司来尝试发行了几次。 结果都没有引起阿美莉卡市场反应，基本上都算是打了水漂。 最终母公司EmI实在受不了他们乱来，于是通过内部压力让国会唱片亲自发行，而且还追加了四万美金宣传费用，这才把披头士推上流行歌曲公告牌。 ……. 琼贝兹在“号角门”俱乐部连续表演了两周。 乔尼每天晚上都有过去观看演出，每次都有一些新发现，这位女歌手不断调整自己的演出细节，在肉眼可见中迅速成长。 在最后一次表演结束，琼贝兹收起吉他走下台来。 应付完歌迷们的签名拍照要求后，她径直走向正在吧台喝酒的乔尼，试探着询问道：“请、请问……你是乔亚斯先生吗？” 乔尼露出愕然神情：“你认识我？” “果真的是你！”琼贝兹兴奋的伸出手来，两人轻轻的握了握，“我已经注意很久了，却一直不敢相信是乔亚斯你本人。” 乔尼好奇地询问：“那你怎么认出来呢？” 琼贝兹把吉他放好，一屁股坐在旁边：“我很喜欢《五百英里》和《yesterday》，家里天天在放这两张唱片…….” 原来有朋友从欧罗巴回来，给她带回来几张披头士专辑唱片，她本人并不太喜欢摇滚乐，却对这两张专辑爱不释手。 于是心生好奇之下，琼贝兹就查了一下歌曲创作者，得知是披头士经纪人乔尼写的时候，心里还感到十分震惊。 “那时英伦报纸上有你的照片，所以我就记住了。”琼贝兹说。 她尤其喜欢其中的一首民谣歌曲《五百英里》，私底下还独自练习了好久，打算拿到第一届纽波特民谣音乐节上表演。 “我想翻唱录制这首歌，曾经向苹果娱乐公司申请授权，结果……”琼贝兹说这话时，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乔尼装作没有听明白的样子：“噢！这首歌确实不错！就是想要唱好有点难度，普通人唱不出那种离乡背景的惆怅感觉……” 琼贝兹马上拿起吉他：“那么你听一下，我唱得还可以不？” 说着，轻轻拨动琴弦。 第121章 神女有意 琼贝兹的音色很好，唱出来很有韵味。 她将原本三重唱版本的《五百英里》改为单人演唱，其中肯定花费了不少心思，不论是换气转调都要十分注意。 披头士版本相对于琼贝兹的改编，就显得有些俏皮欢快。 毕竟是英伦青年摇滚乐队，面对年轻歌迷们唱得太哀伤了也不太好，不过琼贝兹却是哀而不伤，却能够让歌声直入心灵。 乔尼拿起酒杯久久未喝，心中对歌词理解更深了一层。 不只是他一人有这般感觉，在琼贝兹弹起吉他时，周围就有许多人聚集过来倾听这首《五百英里》。 众人听着美妙动听的歌声，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坐在火车上，经过蜿蜒小路，僻静山谷，城市群落…….火车铁道两旁是麦田油菜花，是满山林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在归途中却希望这列车没有终点。 突然乔尼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迷雾记忆中呈现出琼贝兹唱这首歌的场景，仿佛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样。可是记忆影像黑白暗淡，无论是声音还是图像，都比不上当下现场听歌的感觉，从感染力来说，琼贝兹确实非常强大。 没有亲眼看过都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够唱得如此动听，感情真挚得直入灵魂。 这首歌不止是旋律优美，还能引起众人亲身经历的共鸣。 哗啦啦！ 周围观众在琼贝兹唱完后，奋力鼓起掌来，甚至有人莫名留下了泪水。 乔尼也轻轻拍掌称赞：“唱的非常不错！” “谢谢！”琼贝兹习惯性的站起来躬身致意，不仅是向乔尼，同样也是向众人致谢，等到其他人陆续散开后，她再次回到原本的话题： “乔亚斯先生，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希望能够获得翻唱授权，如果你能亲自指导我如何唱的话，那就更好了。我就住在附近的旅馆，今天过后就不用来俱乐部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要考虑一下！”乔尼没有把话说死，喝完酒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等过几天再给你答复。” 等几天？这是啥意思！ 琼贝兹一脸愕然看着乔尼离去。 自从她登上舞台表演后，就再也没有遇到如此无视自己的男人，每次从台上下来，总会被他们围在中间，不是求合照握手，就是索要签名。 即便是再冷淡的男人，也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难道是我的魅力不够吗？”琼贝兹抱起吉他，转身向后台走去，她心情感到十分糟糕，就连有人叫喊她的名字都听而不闻。 ……. 琼贝兹的魅力自然是有的。 而且还充满了异常吸引力，有种让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征服她、摧毁她、揉虐她！ 她就像一个既贞洁又浪荡的女人，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恰到好处地汇聚在琼贝兹身上。 “圣母”就在夜店俱乐部里唱歌，她不酗酒、不嗑药、不爱爱，但不知怎的，她像个技女，她的恶魔在撒野。 “还是离她远点吧！”乔尼暗叹一声。 自己连凯特都拒绝了，怎么可能在“圣母”身上犯错！ 忽然心中感到莫名烦躁，他来到阿美莉卡已经半个多月了，结果却一事无成，第二张唱片Vee-Jay还在准备当中。 这次他们打算发行单曲唱片《她爱你》（She Loves You），看看这次市场反馈如何，若是还没有起色就立即终止合同。 就在Vee-Jay发行beatles的单曲唱片《我想握住你的手》时，黑人dJ迪克被wLS电台解雇。 没多久之后，他来到洛杉矶KRLA电台。 尽管已不在老家芝加哥工作，Vee-Jay也没有给钱请他做宣传，但他还是十分支持beatles音乐的发行，并在7月底说服KRLA将《我想握住你的手》加入其播放列表，即便这张唱片自发行以来并没有引起全国性的关注。 据KRLA的调查，这首歌在7月及8月上榜六周，最高排名33。 这令它打入公告牌（billboard）的“bubbling Under Singles”榜单，排名在第116位，证明有更多人喜欢这首歌。 但到1959年底，单曲仍然只售出不到张。 不过，当时由阿美莉卡摇滚歌手德尔·香农（del Shannon）翻唱的《From me to You》则表现稍好。 他在当年春天曾与beatles一起在英国巡演。 香农的版本在billboard hot 100上榜四周，7月达到最高排名第77位，这让这首歌成为了hot 100榜单上的第一首“Lennon-mccartney”作品。 不过，香农的翻唱也减少了beatles原作在全美传播的机会。 因为听众们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电台dJ抵制播放披头士版本，转而热捧香农版本的《From me to You》。 从而导致露易丝也没有办法推广弟弟乔治哈里森的歌曲。 圣路易斯KxoK电台制作人甚至写信露易丝，告诉她为何要播放香农版本的歌曲，就是因为观众更想听本土歌手的唱片，而不是英伦来的披头士原唱。 其他电台同样发生了类似事情。 正因为如此，乔尼才不愿意授权给琼贝兹翻唱，若是等她唱红了这首《五百英里》，肯定会对今后披头士的同名专辑产生负面影响。 除非等到披头士在阿美莉卡站稳了脚。 那样授权才不会受到太大冲击。 为了自身利益，乔尼只能来个“神女有意，襄王无梦”了，避开琼贝兹没多久，果然在报纸上看到她出席纽波特民谣音乐节的报道。 也许是没有获得授权缘故，琼贝兹没有翻唱《五百英里》。 只是跟在俱乐部是一样，唱了两首歌曲，分别是《童贞女马利亚诞下一子》和《约旦河》的弱拍乐曲。 同样取得了很大反响，在报纸新闻上占据了很大版面。 跟上次一样，媒体人依旧只看到她圣母的一面，至于另一面则隐藏在阴暗处，只有身边距离足够近的人才能看到。 毕竟这位“圣母”可是在十七岁主动上环的狼灭，既聪明又懂得保护自己，还十分会利用自身优势赢取利益。 乔尼不是琼贝兹身边人，但是他有来自后世的记忆。 当然也有可能他弄错了，将其他世界的记忆混淆在一起，两个世界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情感问题要面对。 乔尼不想在这些事情浪费太多精力，所以只能用利益多寡来衡量。 既然觉得授权翻唱太吃亏，那就干脆一走了之，不让自己有半点犹豫时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 第122章 答案在风中 “乔亚斯先生！” 琼贝兹笑吟吟地站在乔尼面前，似乎没在意被人放鸽子一样。 她刚从纽波特民谣音乐节回来，马不停蹄的赶到芝加哥，在俱乐部里从唱片公司员工口中打听到乔尼的住址，然后就自己跑上门来了。 “唉！”乔尼一脸无奈地叹息：“我真的无法授权给你翻唱《五百英里》，至少目前不行，得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行。” “要等多久？”琼贝兹连忙追问。 当然是得等到披头士登陆阿美莉卡，大火特火之后才能让其他人翻唱他们的歌曲，否则就会造成香农那种先入为主的尴尬情况。 “快则两三个月，慢则三年五年……”乔尼毫不夸张地说：“总之要等到我觉得可以为止。” “那么久啊？” 琼贝兹神色黯淡下来，却马上欢快起来：“要不你给我写一首歌吧！我看报道上说，《五百英里》只花了十分钟就写好了。” “写歌？”乔尼心中念头飞速转动，记忆迷雾在不停翻滚，再三衡量后还是点了点头：“先进来再说吧！” “好的。”琼贝兹面带微笑地进到房间，身后还背着吉他袋子。 这是乔尼租的单身公寓，空间虽不大却设施齐全，关键是在富人居住的区域，拥有非常高的安全保障。 乔尼拿出杯子询问，“喝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琼贝兹坐到沙发上，把吉他从袋子里取出来，抱在胸前拨弄琴弦，虽说乔尼让她进到房间了，可是还没有答应帮忙写歌。 “你的茶。”乔尼将沏好的龙井绿茶递过去，自己也倒上一杯喝上几口，沉默许久才缓缓问道：“懂吹口琴吗？” “什么？”琼贝兹差点端不稳茶杯：“吹、吹口琴？” “是的，吹口琴懂不懂？”乔尼皱眉地看了又看：“我想到有一首民谣，如果没有口琴声伴奏，感觉会差很多呀！” “噢！”琼贝兹放下心来：“我可以请人帮我吹口琴，如果需要的话。” “也就中间一两段需要，请人伴奏也太浪费了。”乔尼盯着琼贝兹身后的虚影，最终锁定其中一个场景片段：“算了，不用口琴也可以。” 事实上，在俱乐部第一次遇到琼贝兹时。 乔尼只需花费十几秒就可以看到跟她相关的记忆，虽然比不上约翰列侬那么多信息内容，却仍旧有不少唱歌的场景片段。 更让人感兴趣的，则是一个跟琼贝兹共同出现的男人。 这个男人耳边留着一圈短发，头顶的头发微卷，双颊软塌塌的，有点婴儿肥，堆着肉，显得一点都不严肃。他身上穿的铁锈色皮夹克似乎小了两个号，弹吉他的时候双脚蹦跳，在吉他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矮小。 令人到惊诧的是，从某个角度看时，男人长得有点像乔治哈里森。 当时乔尼心想：“难怪以前觉得乔治像某个人，原来就是他呀！” 随着多次到俱乐部观察，宛如抽丝剥茧一样，乔尼脑海中关于男人的信息越来越清晰，却始终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 现在近距离盯着琼贝兹，乔尼基本上确定男人的名字和身份：“鲍勃·迪伦，统治了六七十年代的民谣歌手、着名诗人和艺术家…….” “你在看什么？”琼贝兹放下吉他，好奇地询问。 乔尼将目光移开，拿起笔和纸说：“没什么，就是在想写歌的事情。” “真的要给我写歌？”琼贝兹兴奋不已。 她自己擅长演唱却不太懂创作歌曲，曾经尝试过写歌，可是经常弄个开头就不知道如何做了。 乔尼拿起笔就在纸上唰唰唰的写字，只花了几分钟就将歌词给抄下来，然后伸手过去说：“给我吉他……” 虽说有记忆场景作为参考，可他毕竟不是专业作曲者，无法只听歌曲就能把五线谱也抄写下来，还是得通过弹奏的方式来教歌。 “blowing in the wind？”琼贝兹坐到乔尼身边，把头伸过来低声念道：“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锵锵锵！ 乔尼拨动琴弦伴奏，用不太熟练的沙哑嗓音唱起来： “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男人？一只白鸽要飞过多少片大海，才能在沙丘安眠？炮弹要多少次掠过天空，才能被永远禁止？答案啊！我的朋友，在风中飘扬…….答案它在这风中飘扬！” 在弹唱的过程中，乔尼发现自己有几个字母抄错了，只能一边唱一边停下来将它们改正确。 这翻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是现场编写。 琼贝兹在旁都看得惊呆了，她向来都对创作者深感敬佩。 尤其是那些歌曲作家更是能让人肃然起敬。现在亲眼看到有人居然能在几分钟内就创作出一首好歌，给她感觉简直就跟天神下凡一样。 乔尼抄的这首《答案在风中飘荡》（blowing in the wind）是鲍勃迪伦的成名曲，自从他放下心理包袱给披头士写歌后，就已经不再顾忌会影响历史什么了。 反正琼贝兹也曾经翻唱过这首歌，两人还曾经一度是情侣，乔尼拿来给她用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首2分48秒的歌曲，据说鲍勃迪伦也是只花了十多分钟就写出来了，在后世传唱了六十多年久经不衰。 正所谓，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有些时候好的歌曲也是如此，《答案在风中飘荡》旋律朴素简洁，全曲只用到了四个和弦七个音，它的伴奏只有吉他和口琴，歌词朗朗上口。 琼贝兹拿到歌词后，马上跟着乔尼一起轻声唱起来。 有人在旁演示的情况下，她学得非常快，只需两三遍就能完整的唱完，细节方面则需要乔尼不断的指正校对。 两人唱着唱着，靠得越来越近。 歌声能够传递情感，拉近人与人的距离，让人们的关系更加亲密，琼贝兹的动作自然舒缓，没有给人半点娇柔做作的感觉。 她仿佛就像自带魅惑光环一样，让人不知不觉中就靠近，放下心中防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比正常…… 第123章 蒂凡尼的早餐 等到一曲唱完。 琼贝兹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乔尼身上了。 八月初的芝加哥，气温有点炎热。 即便乔尼房间通风透气，屋内电风扇也开到了最大功率，却依旧让人感到有些闷热，尤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空气中都会隐约传来汗味。 可是不知为何，这种味道反而让人心跳加速。 “好了！”乔尼将吉他塞过去说：“记住歌词了吧？你来弹唱一遍看看。” “歌词记住了，可是旋律还不太懂。” “没关系，我来教你。” “好吧！我试试看。” 每当琼贝兹弹唱出错时，乔尼就把手伸过去教导对方：“应当这样子弹奏，中间唱到这里时，可以停下来缓一缓……” 现在两人几乎重叠到一起，没有半点距离。 “是这样子吗？”琼贝兹用乌黑明亮的双眼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不明意味，她就是无法停止对有才华的人心生爱意。 眼对眼，鼻子对鼻子。 嘴唇……. 当两人快要突破人际关系的隔阂时，乔尼忽然清醒过来：“今天到此为止吧！你已经学会了，接下来就只需反复练习就好了。” 说着，他压下几乎胀爆的水管，匆匆把人推出门口。 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肯定会犯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可是……”砰！ 琼贝兹手里拿着吉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乔尼关上门，吃惊得嘴巴都快要合不上了，心说：“这家伙莫非还是个小男孩？还是说心理或生理上有什么疾病？” 可是刚才明显感觉到水管压力，显然身体任何的毛病。 各方面的行为举止又不像姬佬，外形样貌都显得很阳光健康，除了眼神有点不像年轻人外，总体而言算得上是少有的大帅哥。 可万万没想到，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悬崖勒马，没有让自己得手，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离奇。 琼贝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以往总是她抗拒男人的追逐，现在却偏偏遇到有男人拒绝了自己，而且还是箭在弦上的紧急关头。 看着紧闭的木门，琼贝兹咬了咬嘴唇，扭头就走掉了。 ……. 哗啦啦！ 送走了琼贝兹后，乔尼赶紧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洗完好久才渐渐平复下心情。 他穿好衣服出到客厅，忽然发现琼贝兹的吉他袋子还遗落在沙发上，于是过去把它捡起来放好，准备等下就找人把它送过去。 “嗯？这是什么！”乔尼发现袋子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尽是些女性小物品，唇膏、面霜和没用完的小雨伞。 “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他摇了摇头，还好刚才没有一时冲动犯错，否则回去怎么面对莉莉。 此外，袋子里还有一本书。 “《蒂凡尼的早餐》？”乔尼随手一翻，发现还是今年重新印刷的第二版本，封面上说它获得了“纽约客”评选的1958年最佳中篇小说奖项。 同时还入选了《时代周刊》“百部最佳英文小说”，它的作者杜鲁门·卡波特由此奠定了其大师地位。 琼贝兹显然很喜欢看这部小说，上面有很多翻看过的痕迹。 “看来这部小说挺受欢迎呀！”乔尼将小说塞回袋子里，然后放到一旁不管，收拾了一下桌面的茶杯和纸笔。 其中写了歌词的稿纸更是要小心保存起来。 然后他马上到楼下找地方，给苹果娱乐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把这首歌版权注册弄好，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以琼贝兹的品格不会如此下作，但是自己小心谨慎一点总没错。 “对，这是刚写的新歌…….我已经授权给人唱了。”乔尼对电话的工作人员说：“等会你记得注册版权，还有让肖顿过来接电话。” 目前肖顿负责苹果娱乐的日常事物处理，他本身没有很强的个人能力，在远见方面比职业经理人差许多。 不过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够不折不扣的将命令执行下去。 只要是乔尼下达的指令，肖顿总会想尽办法去做好，就算是遇到了问题也不会掩盖，而是如实反馈回来。 此外还有摩尔在旁监督，因此就算身在地球另一端，乔尼也能够通过电话遥控其他人，很好的管理着苹果娱乐公司。 “是吗？我知道了，你办事我放心。”乔尼了解到公司运行良好，就算有些小问题也能很快解决。 只要披头士唱片还在赚钱，苹果娱乐就能持续扩张下去。 考虑到今后要在阿美莉卡开唱片公司，乔尼从苹果娱乐公司调来几名员工，准备帮自己处理一些琐碎的日常事务。 在他看来，Vee-Jay唱片公司成功的几率太小了。 既然预见到这样的情况，那么百万英镑投资很快就要砸下去，如此未雨绸缪就相当重要了。 果然没过多久，Vee-Jay唱片公司再次发生变故。 厂牌董事长Ewart Abner挪用公款东窗事发，因玩忽职守被Vee-Jay公司解雇。这引起汤姆菲利普斯认识的好友paul marshall律师产生了怀疑。 于是这位律师马上找到乔尼，向他说明情况和个人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隐瞒了真实销售数据？”乔尼马上联想到那可笑的三千张销售数量，再怎么想披头士的唱片也不可能只卖出如此少。 “没错！”老律师点头道：“可能性很大，更关键是这家公司快没钱了，如果再这样等下去就真的一分钱也拿不到。” 乔尼总算明白对方意思了。 不管Vee-Jay公司是否对销售数据做了手脚，自己也要立即止损才行。 而通过法律诉讼是最快的方法，如果对方不愿意给钱的话，肯定会被冻结现金和资产。 所以在公司还没有倒闭的情况下，只有马上解除合约，并且支付版权费的途径。 “好的，我这就授权给你来处理。” 乔尼在文件上签下名。 第124章 半路截胡（求追读） 事情进展十分的顺利。 paul marshall律师获得签字授权后，代表苹果娱乐控告Vee-Jay未支付版权费，要求停止对beatles音乐的发行，并撤销其在未来对单曲的发行权等等。 此外还控告他们隐瞒了真实销售数据。 这方面就有点难办了，毕竟乔尼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 当时的版权费总额不超过3000美金，但Vee-Jay公司并不在乎失去这支并不成功的乐队。他们更加关心如何在marshall律师的“帮助”下，与同样未得到版权费的Four Seasons解除合约。 很快，Vee-Jay公司答应支付披头士版权费。 并且还十分痛快的解除了授权合约，只不过已经发行上市的唱片就不在此列，双方合作也就止于两张单曲唱片而已。 于是苹果娱乐公司也就撤销了诉讼。 这代表汤姆想要在美洲寻找合作伙伴的想法落空，接下来就得按照乔尼的设想，投入巨额资金建立自己的唱片公司和销售渠道。 两百万英镑，换算过来就是将近六百万美金。 足以买下一家小唱片公司，以它为基础进行改造扩张，然后依托披头士唱片开始在阿美莉卡攻城略地。 当然这得披头士真正火起来才行。 汤姆菲利普斯得知合作计划搁浅，倒也没有反悔食言，“资金很快就到位，你在那边尽快找到合适的唱片公司……我会派人过来协助你。” 派人过来协助？ 这不就是监督的意思吗？ 毕竟涉及到百万英镑投资，汤姆再怎么信任乔尼，也不可能彻底放手让他去折腾，若是真有这样的大老板，那不是脑残就是自己亲爹。 “好的，我先去纽约看看，到了那边再给你地址。” 乔尼对芝加哥这边的唱片公司已经很了解，发觉在哥伦比亚唱片的影响下，大多数小唱片公司想要生存都是问题，基本上就没有适合收购的目标。 “除非Vee-Jay公司愿意出售，否则就只能去其他地方找找看了。” 这家唱片公司虽然搞砸了两家合作，却不是公司自身销售渠道有什么问题，而是上面的人胡乱折腾导致唱片卖不出去。 它能够在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地盘上卖碟，估计也是有两把刷子，可惜上梁不正下梁歪，居然连宣传费用都被挪用了。 乔尼收拾好行李，搭乘飞机前往纽约。 没想到在机上遇到“熟人”琼贝兹，刚好今天她也要去纽约一趟，恰巧的是两人就坐在一排。 看到乔尼过来时，琼贝兹全然没有半点尴尬的样子，还是跟之前一样热情地打招呼。 她上身穿着白色长袖t裇，衬托得皮肤更加黝黑，下身是紫色花裙子，在人群中相当的醒目。 “你到纽约有住处吗？”琼贝兹关心地询问。 “还没有，我准备到那边之后先住酒店，然后再找地方租一件房子，以后有可能得要常驻阿美莉卡了。”乔尼如实相告对方。 琼贝兹也把自己的事情讲述给他听，原来她去纽约也没有地方落脚，关键她是过去跟人谈签约的事情。 事实上，艾伯特确实有点门路。 在琼贝兹引起媒体注意后，哥伦比亚唱片和先锋唱片都向她发出签约邀约，只不这两家的区别在于一家是商业性质，主要赚钱；另一家则不太商业，主要做音乐。 哥伦比亚唱片这边，她已经亲自去看过，但是还没做出最终决定： “我永远忘不了对哥伦比亚的第一印象，映入眼帘的全是金色，墙壁用金色唱片装饰，每样东西似乎都在闪闪发光，冷气开得很足。 他们想让我立刻就签，合同期限是八年。 我得了伤风感冒，既因为冷气也因为压力。我告诉艾伯特，我想穿过市区找先锋唱片的梅纳德谈一谈。艾伯特讨厌梅纳德，梅纳德也讨厌艾伯特。我鼻塞，打冷战。他极不情愿地让我去…….” 乔尼打断对方喋喋不休的说话：“也就是经纪人不想让你去先锋唱片，但是你自己坚持要过去看看再做决定？” “是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谁给的合同条件更好，就跟谁签约。”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乔尼觉得琼贝兹有点理想主义，又有点天真的样子，讨厌跟金钱打交道，却又离不开金钱的驱使。 “你能给我什么条件？”琼贝兹半开玩笑地问道：“我记得你也是唱片公司的吧？嗯？对不对！” “你不是要去先锋唱片看看吗？”乔尼眉头一扬：“我给的条件肯定跟它们不同，比如我可以给你写歌，每年至少任你选一首……” “真的？”琼贝兹声音立即拔高了几分，“你真的能够给我写歌，不满意还可以再选择？” “嗯哼！”乔尼不担心没歌可抄，只要他愿意还能抄到八十岁。 “那其他条件呢？”琼贝兹继续追问。 “等等！”乔尼皱了皱眉头：“你不会真的想跟我签约吧？” “难道你是在开玩笑？” 琼贝兹盯着乔尼不放，乌黑发亮的眼睛几乎滴出水来，能够让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在其中。 乔尼左右张望了一下：“你的经纪人呢？” “谁？我的经纪人？” “艾伯特，他不是你的经纪人吗？” “噢！他呀，他还不是我的经纪人。”琼贝兹赶紧解释说：“如果我是跟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签约，他必定会是我的经纪人，但是我这还没决定…….” 难怪就只有她自己在飞机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乔尼稍微安心了一点，同时更有把握说服对方：“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问题，我首先是经纪人，然后才是唱片公司的人。” 接着他解释了一下苹果娱乐和热情唱片的关系，以及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最后才谈及将要在阿美莉卡建立唱片公司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要先跟你签了经纪人合约，然后才能跟热情唱片签约录制唱片？” “并不太准确，热情唱片主要负责英伦和欧罗巴的业务，至于阿美莉卡这边就得等到新公司建起来了才能发行唱片。” “没问题！”琼贝兹突然下定决心道：“我就跟你先签了经纪人合约，然后等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我还没谈其他待遇呢！” 乔尼看不明白她为何改变主意，难道这就是变化莫测的女人吗？实在是难以让人捉摸。 第125章 A级艺人 “好吧！” 琼贝兹坐直身子，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 乔尼向她详细介绍道：“跟苹果娱乐签订经纪人合同的歌手，我们会根据其本人实力给出初步评价，然后划分SAbcd五个等级，每个等级会有不同的福利待遇，比如薪酬、安保、衣食住行费用等等。 “其中最为具体的就是薪酬这一块，如果是S级的话，每周就可以获得50英镑……换算过来就是140美金左右。” “什么都不用做，每周就能白拿140美金？” 琼贝兹表示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尤其对刚入行的新人而言，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收入保障足以后顾无忧。 “合同期限内可以一直领取周薪？” “是的，这仅仅占了很少一部分支出，还有其他费用，尤其是安保和衣食住行这种硬性支出，很有可能会达到每周上千美金的开销。” 乔尼是以披头士作为参照对象来讲解，确实没有半点夸大其词。 “哇哦！这么多你能赚得回来吗？”琼贝兹彻底震惊了，在她印象中经纪人只负责安排工作和抽成，从未听说过有经纪人反过来给艺人工资。 倒是已经成名的明星艺人能拿到固定工资，但那是跟签约公司谈成的福利条件，经纪人反而要从其中抽成。 乔尼闻言点头笑道：“这就是跟经纪公司签约的好处，你若是跟经纪人签约反而要养着他们。” “难道就没有半点限制？” “当然还要有条件要求！” “什么要求？” “S级艺人要求每年至少出一张金唱片专辑。” “至少一张金唱片？”琼贝兹聪明地猜到：“如果没有达到条件，艺人等级就会降低？” “是的！”乔尼十分真诚地解释说：“没有达到条件确实会影响福利待遇，至于降多少得根据上一年唱片销售数量来评级。” “嗯嗯，我明白。”琼贝兹恍然大悟说道：“Like tree， like fruit（羊毛出在羊身上）。” 乔尼毫不掩饰地讲道：“经纪公司出的钱是前期投入，最终还得从艺人身上赚回来。” “什么时候签约？”琼贝兹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我需要找律师过来吗？” “你不再想想？” “你说话很诚实，没有讲一些花言巧语，我感觉跟你签约会很不错的样子。”琼贝兹显得有点天真，全然不担心自己会被人骗。 乔尼两手一摊说：“那要等下了飞机才行，我身上没有带有合同。” 琼贝兹又问道：“对了，你认为我属于什么级别？” “A级！”乔尼想了想说。 “不是S级？”琼贝兹噘了噘嘴，没有询问A级薪酬待遇有多少，反而对这个品级有点耿耿于怀。 此时飞机已经起飞，正在云层中穿行。 从芝加哥到纽约也就两个小时的飞行路程，两人聊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在剩下的时间里，琼贝兹就拿出一本书仔慢慢翻看。 乔尼在旁瞥了一眼，发现那本书正是《蒂凡尼的早餐》。 看到动情之处，琼贝兹还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显然对书中女主角“霍莉”的处境感同身受，对她想方设法达成目的，却又无可奈何的失去更多而感到悲伤。 不过这个女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 飞机快要降落时，她把书本一合就马上从哀愁中挣脱开来，接着满脸兴奋的跟乔尼等待下机。 “要是有人把它拍成电影就好了。”琼贝兹忽然说道。 “什么？”乔尼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这本小说写得很精彩，如果拍成电影的话，肯定有很多女人愿意进去观看。我就一定会进电影院去看。” “蒂凡尼的早餐？” “没错！”琼贝兹点了点头：“它描写出女人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挣扎着生存，为了理想目标而舍弃了几乎所有一切，最终却总是功亏一篑。” “这不是个大团圆的故事吗？” 乔尼没有看过小说，只看过奥黛丽赫本演的同名电影，他记得最终霍莉是跟男主走到了一起，并且还主动跟自己的过去达成了和解。 “大团圆？你记错了吧！”琼贝兹将书本递过来，“借给你看几天，等看完了再告诉我感想。” 乔尼把书本挡住：“我对这种题材的小说不感兴趣！” “别不好意思！这本小说写得非常不错，真的很感动人心。” 琼贝兹不由分说的把书本塞到乔尼手上。 两人从飞机下来后，打车到唐人街附近的星级酒店开了两间房，由于琼贝兹不想去先锋唱片谈签约，所以下来就打电话过去拒绝对方接待自己。 然后她只能先跟乔尼到酒店住下来。 “为什么选择在这里？”琼贝兹不明白乔尼的打算。 乔尼没有半点隐瞒地说：“这里距离唐人街最近，去吃中餐方便一点。” 自从离开英伦没了莉莉在身边，他想要吃点家常菜都十分困难。若是打电话点外卖又经常吃不到正宗饭菜，只有亲自到餐馆才能吃到没有本土化的中餐。 在芝加哥就是如此，乔尼想吃中餐了就得自己去华人饭馆。 “你很喜欢吃中餐？”琼贝兹不太能理解乔尼，她是墨西哥裔，在家平时吃的都是墨西哥饭菜，却也没有非得找墨西哥饭馆才行。 “等你吃过就知道了。” 乔尼十分喜欢向身边人宣传中餐的美味佳肴。 在他的影响下莉莉学会了多种中式菜肴做法，披头士们则开始研究八大菜系哪种更好吃，甚至就连汤姆和凯特也吃起了中华美食。 如今遇到未来的“民谣女王”琼贝兹，乔尼当然也要向他传教。 两人把行李放在客房，然后直奔纽约曼哈顿下东区的勿街，这里一直是华人移民进入阿美莉卡的必经之地。 同时它也是后世的旧唐人街所在。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前，唐人街尚未扩张到纽约百老汇东区。 只因在19世纪晚期和20世纪早期，阿美莉卡的白人对华人歧视日益严重，限制了华人数量的大规模增加。 第126章 纽约唐人街 白人歧视华人由来已久。 1882年，阿美莉卡国会通过了《排华法案》，这是首部也是唯一一部禁止某个国籍人民移民的联邦移民法。 这部法案持续了六十多年，一直被沿用至1943年。 在1880年到1920年间，欧洲移民数量达到空前水平，而亚洲移民数量却因受到州法律和联邦法律严格的限制停滞不前。 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阿美莉卡移民法有了重大改变，开启了华人再次移民的新篇章。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阿美莉卡需要与华国结盟共同作战。 于是在1943年废除了《排华法案》。政府还授予战争期间在军队服役的华人以公民身份，允许他们根据《战争新娘法案》把在华国的配偶与子女接过来团聚。 因此短短几年时间，唐人街的华人数量就从四千人暴涨到一万五千人，其中很多人是在1943年后经香江移民过来。 这些人因符合特殊法律条例而被允许留在阿美莉卡。 乔尼和琼贝兹走在勿街上，跟记忆中的印象不太一样，这是一条拥挤脏乱的街道、狭窄的巷子、色彩缤纷中文标志、排列在路边的鱼肉摊位和蔬菜市场，以及橱窗里悬挂着整只烤鸭的餐馆。 唐人街虽然不太宽敞，道路上的行人却非常多。 仔细观察发现，他们是来自全国和世界各地的游客，蜂拥而至坚尼街抢购打折的名牌包包、手表和太阳眼镜，在勿街品尝中式糕点、面条和珍珠奶茶。 由于语言不通的缘故，琼贝兹很少跟华人有过交流。 她身边除了墨西哥裔族人，就是黑皮肤的非洲裔人群，所以身处充满异国风情的勿街时，对面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感。 琼贝兹以前不是没有听说过唐人街。 曼哈顿唐人街作为纽约市的标志性景点之一，早就深深印在阿美莉卡大众的脑海之中，它和小意大利、自由女神像、帝国大厦和华尔街齐名。 可是亲自到这里逛街吃东西，对于琼贝兹而言还是头一回。 乔尼用熟练的粤语对街边摆摊老伯说：“老细，畀两份烧麦，仲有两份同豆浆油炸鬼。” “你会说粤语？”琼贝兹感到十分惊讶。 “我本就是香江人，怎么不会说？” 乔尼不仅会说粤语，还会说普通话和客家话，这几种语言就像本能一样刻录在记忆中，就算刚从医院苏醒时，也能够熟练的运用。 吃了点东西，两人肚子没那么饥饿了。 于是先逛了一遍勿街买了几样有趣的小玩意，然后再去寻找中餐馆吃午餐，不过琼贝兹敏锐地发现乔尼不像是在找吃饭地方。 乔尼指着一家临街店铺，两层独栋结构建筑的门店说：“我们先去这里瞧瞧。” 推开咿呀作响的黑漆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有个宽敞的演武堂，十几人排成五行五列在整齐的打拳练武。 “嘿哈！”“嘿呵！” 打拳的人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孩子，一名青年华人站在场外，校正他们的动作，指导他们如何练习拳法。 演武堂的两旁是兵器架，其正中间的墙上挂着牌匾：“螳螂拳武馆”。 青年华人发现有人进来，起初还以为是熟人进馆，并不以为然，等到发现两人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时，顿时警觉了起来。 “休息吓！”青年华人伸手向其他人示意。 孩子们全都停止下来，以立正姿势站在各自位置上，却都扭头看向打扰他们练武的外来者。 “乔尼，你想做什么！”琼贝兹还是头次遇到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你哋有乜野？”中年男子开口用粤语问道，忽然醒悟过来，赶紧再用英语说了一遍。 “请问学拳几多钱一个月？”乔尼表达来意说：“我想拜师学武，唔知得唔得呀？” 青年华人闻言惊诧万分：“咦？你个鬼佬仲识讲粤语？” 乔尼轻笑道：“我都系香江人，梗系识讲啦！” “你大个咗啲，要学武到要搵馆主至得。”青年华人表示自己带的都是少年班，成年人想要学武要找馆主麦宽。 至于这位螳螂拳法馆主麦宽，又名麦振宽，1927年生于广东台山，学过螳螂拳、少林拳、白鹤拳等多门武艺，为江西竹林寺螳螂拳第五代传人，并于1947年在阿美莉卡的纽约、费城、明尼阿波利斯设馆授徒，因实在太年轻而受到当地武术团体多番挑战，全胜而无一败绩。 正因为麦馆主四处设馆收徒，恰好没有在纽约市。 所以乔尼没有如愿以偿的见到馆主麦宽，只能等馆主回来了再说，否则就只能在旁看少年班习武，青年华人是不会收他做徒弟的。 出到门外，琼贝兹好奇地问道：“你真的要学习这个什么的战斗技巧？” 乔尼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否则我来这里做什么。” “但是我刚才看了，他们这种螳螂战斗技巧很难练，恐怕只有孩子才能学会吧？”琼贝兹觉得练武还是空手道更容易理解，反而对此类模仿昆虫的武术不能接受，而且有点让人感到好笑。 乔尼反而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自从他掌握了记忆迷雾能力，就能通过“回忆”的方式来加快学习速度。 不仅能做到一次比一次更好，还能在脑海中微调各个动作，一次调整肌肉记忆的神经节点。 所以不论是打鼓还是弹吉他，都能迅速上手且不停提升水平。 练武只是其中一种打算，乔尼更像通过武馆来寻找功夫大师“李小龙”，由于他没有相关记忆信息，只能像今天这般碰运气。 “算了，到时候他自然会出现在公众面前。” 乔尼找李小龙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找机会认识对方，然后看看能否合作赚钱，又或者干涉一下历史方向。 不过从目前来看，自己过来的时间还是太早了点。 “又或者干脆找错了地方？”乔尼不知道此时李小龙在哪里，或许还在香江也说不定，不过只要耐心等待总会相遇…… 第127章 永远年轻 在唐人街吃了丰盛的午餐，乔尼和琼贝兹又在曼哈顿逛了一圈。 回到酒店已是下午五点，稍作休息后再次前往唐人街吃饭，这时琼贝兹总算明白为何要把住处定在这里了。 原因非常简单，想吃东西走几步就可以了。 由于中餐八大菜系种类繁多，即便是琼贝兹不想吃重口味的饭菜，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美味佳肴。 人生就是如此，吃喝拉撒最重要。 这次吃饱喝足，两人也在饭桌上把经纪合同逐一敲定各个条款细节，可是等到签名确认时，乔尼才发现琼贝兹才十九岁尚未成年。 “难怪艾伯特没有跟你签经纪人合同…….”乔尼苦笑摇头说道：“即便是签了也不太合法，还是得要找你父母签名才行。” “未成年不合法？” 琼贝兹不太明白，自己已经十九岁了，为何说还不算是成年人。 “阿美莉卡的法律规定，需要21岁才算成年人，这样签订的合同才有法律效力，否则就有可能会被视为无效合同。” 在这个年代，21岁才算成年人，而不是大家以为的18岁。 在英伦同样有类似的问题，必须要等到1969年才会通过《家事法改革法案》，将成为成年人的年龄降低到18岁。 乔尼表示已经十九岁的自己，在法律上同样也算未成年，签下的合同还得找莉莉背书，这样才能在法律上产生效力。 现在的这批合同文件，都是事先找莉莉签过名字了。 “这样吧！”乔尼还是让琼贝兹把名字签下来，“等有时间再让你父母补签一份监护人授权书协议，只要双方都没异议的话。” 琼贝兹听了就感觉头大无比：“有这个必要吗？” “非常有必要！”乔尼认真地说：“我知道许多公司都不注重法律法规，甚至就连哥伦比亚唱片这种大公司都有类似问题，可是人家律师团闲着没事干，而我们既是外来者，还是刚成立没多久的新公司，如果连法律法规都不去遵守，恐怕一个小小的疏忽就能整垮公司……. “你要知道一点，法律是用来保护弱者的武器，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去遵守了，那么还能指望它的保护起作用吗？” “法律是保护弱者的武器？”琼贝兹表示大感震撼。 她生长在墨西哥移民家庭，一直以来都十分蔑视阿美莉卡的法律，觉得它是富人阶层用来欺压民众的手段，从未想过没有法律约束的话，她们这些底层弱者会面临什么处境。 “当然，如果法律无法保护你了，那么就请无视它吧！”乔尼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法律有用的话自然会尽力维护它，如果遇到法律也无法声张正义了，那就得要采取超常规手段解决问题了。 幸好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太多法外之地的事情。 如果不把他在曼切斯顿给人送狗头的事情算在内的话，苹果娱乐公司到目前为止还算是顺风顺水，也许是披头士崛起得太快了，以致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全国乃至全欧洲都有了莫大名气。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们就无法向他们伸出黑手。 如此一来，苹果娱乐就得要遵纪守法，不能让外人找到攻击的破绽，所以乔尼才会这样强调要注意合法性。 乔尼在公司里经常这般提醒员工，让他们情愿错过一笔大生意，也不能贪图便宜去做违规操作的事情。 “好吧！”琼贝兹听了反而更安心了一些，刷刷签下自己名字，然后伸手过来说：“给我一首新歌。” “哈？”乔尼这才弄明白，原来跟自己签约就是想要新歌，“我不是已经给你一首《答案在风中飘荡》了吗？” “我现在要的是签约福利，你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琼贝兹显然不怎么看好那首歌曲，毕竟歌词个曲调都太简单了，无法表现自己真正的实力水平。 其实在这首歌上市前，鲍勃迪伦都没料到它会如此受欢迎。 “好吧！好吧！”乔尼只能答应再给一首歌。 “快点，我还想今天就学会。”琼贝兹有点迫不及待。 “别催！”乔尼盯着琼贝兹不放：“让我想一想什么歌曲适合你唱。” 钻石与铁锈？ 这首歌肯定不成！ 人家琼贝兹还没有跟鲍勃迪伦认识呢！更不可能因爱生恨而闹翻，她也不会对这首歌感兴趣。 至于《多娜多娜》这首犹太民歌更不行，虽然琼贝兹是唱它才火红起来，可是这首歌流传很广泛，根本轮不到他来抄。 不过等公司建起来后，一定要让她录制这首歌。 挑来选去，感觉还是鲍勃迪伦的一首《永远年轻》（Forever Young）最合适，虽然这是迪伦写给儿子的歌，但是拿来给琼贝兹也不错。 正当乔尼打算动笔抄歌词时，忽然停止了动作：“现在忽然没有灵感了，还是等明天在写给你吧！” 若是太容易将歌曲写出来，以后他岂不是每天都要被烦死。 “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琼贝兹大感意外，本来还以为马上能拿到新歌曲了呢！ 不过她倒是没有怀疑乔尼的说辞，只能遗憾地收拾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琼贝兹就跑过来索要歌曲。 “给你！”乔尼没有食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稿纸递过去，上面写满了歌词和曲谱，为了更好抄歌，他正在慢慢的学习五线谱。 以前给披头士的歌曲不太写曲谱，主要是那帮家伙也不太懂这些东西。 不过琼贝兹却是从小受到音乐教育，对于五线谱相当熟悉。 上次她学会《答案在风中飘荡》后，回去就把五线谱给添加上去，然后对照着歌词逐字逐句的练习，目前已经唱得比乔尼还要熟练多了。 若是没有原始稿纸和版权注册，琼贝兹对外宣称这首歌是自己创作的话，恐怕会有不少人相信。 乔尼可以写出五线谱，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写罢了。 第128章 貌似修罗场 琼贝兹拿到曲谱，当即坐下来弹唱。 “愿上帝的庇护与你同在；愿你能够梦想成真；愿你为永远帮助别人，也接受别人的恩惠；愿你可以造一把采摘繁星的云梯，然后摘下属于你的那颗；愿你永远年轻……” 在有着五线谱和歌词情况下，她能把整首歌唱得七七八八，只有一些细节上需要乔尼来校正。 正当两人在屋内其乐融融时，忽然有人敲门。 “你叫了客房服务？”乔尼问。 “没有！”琼贝兹摇头。 “那会是谁呢？” 乔尼起身打开房门，赫然看到凯特就站在门口，她正在笑盈盈地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怎么来了？”乔尼确实有点意外。 汤姆说过要派人来协助自己，可是从未提起是凯特，他本以为经过上次的摊牌后，两人不会再有半点瓜葛，结果还是没有达到目的。 凯特身材高挑挺立，泰然自若地穿着V胸露背的衣服，露出白皙诱人的大腿，但是并没有俗气的感觉。 一起过来的还有四名苹果娱乐员工，不过他们几人还在楼下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没有跟着上来找乔尼。 “这位是谁？”凯特进到屋内看到琼贝兹，脸色微微一变：“不会是你新找的女朋友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乔尼赶紧三连否认道：“这是我刚签下的新歌手。” “你好！”琼贝兹饶有兴趣的微笑：“我叫琼贝兹。” “你好，我是凯特菲利普斯。” 两人伸出手来轻轻一握就马上分开，然后都用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对方，仿佛拳击手在观察对手一样。 乔尼隐约感觉到房间内气氛不太对劲，先给大家倒了一杯绿茶，然后借口说是要迎接员工赶紧离开。 下到前台才发现他们的手续刚办完，正准备上楼到房间放行李。 “你们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安排工作。”乔尼也不是真的要跟员工谈事情，只是随便问了一下公司情况，然后就让他们去倒时差了。 他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十多分钟，最终还是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里就感觉气氛大不相同，琼贝兹跟凯特居然有说有笑起来，也不知两个女人为何会谈得如此开心。 看到此种情况，乔尼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脚踏两条船，玩弄感情之类，可万一人家这样子认为，他也不好向任何一方辩解清楚，她们能够自己说清楚是最好不过。 凯特这次过来还带有各种文件合同，其中就有一份汤姆菲利普斯的授权文件，可以全权代表热情唱片公司处理北美事务。 此外，她还带来了一百万英镑用来投资唱片公司。 “汤姆真大气！”乔尼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让凯特出来跟自己创业呢！手笔还相当大，一下子就砸入了百万英镑。 “我父亲说，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随时可以找他帮忙。”凯特也显得干劲十足，想要马上在阿美莉卡这边做出点成绩。 她向乔尼询问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琼贝兹在旁漫不经心的弹着吉他，竖起耳朵倾听两人谈话。 当她听到投资高达两百万英镑时，心里禁不住怦怦跳，只觉得自己选择果然没有错，不经意间竟然上了一艘超级大船。 “首先要收购一家唱片公司，不求规模有多大是否能盈利，只求它有完善的销售渠道和良好的市场宣发能力。” 乔尼只要定下方向和目标，自然有其他人去忙碌。 没用几天时间，四名员工就收集到了阿美莉卡大大小小唱片公司的信息，其中适合购买的也都一一列出来。 大唱片公司自然买不起，小唱片公司有许多不适合。 只有那些开了有些年头的老唱片公司，整体规模不大却拥有相对完善的销售渠道，这才是他们想要收购的对象。 乔尼事先看好的几家老唱片公司，它们总部都设立在纽约这边。 由于以前买得都是爵士乐唱片，在二三十年代就算公司规模不大，却也能够混一口饭吃，过得还挺舒服自在。 等到随着市场用户口味变化后，它们就慢慢的落后时代，无法继续经营下去了。 这几家老唱片公司就算是想卖身给大唱片公司，也很难卖得出大价钱，因为它们有许多东西都跟人家重合了，没有必要购买合并的必要。 若是按照正常发展趋势，它们必定会渐渐消亡与历史进程中。 现在乔尼带着百万英镑入场，肯定是想要将这几家公司整合，直接弄出一家不弱于国会唱片的中等规模公司。 可万万没想到，刚接触时还一切都好说。 等到一谈到具体收购方案后，那几家公司立马变脸拒绝出售，还说英伦人不懂阿美莉卡的唱片市场，让乔尼他们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 当然不会说得如此难听，可是言语意思大致就是这样子。 “难怪这几家老唱片公司都会半死不活，肯定是老板脑子都进水了，有赚钱生意都不想做。” 乔尼无奈只好先放弃纽约这片地方，让人到其他州找一些地方性唱片公司谈谈，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一点点蚕食北美大陆。 地方性小唱片公司的规模更是差了好几个级别。 基本上几万英镑就能搞定一家，连续收购了四家都达不到他们的既定目标： “覆盖阿美莉卡全国的销售渠道。” 这些唱片公司小得只能影响三五个城市，销售渠道也都被局限在这些城市当中，本该随着时代进步而被淘汰。 现在乔尼把它们收购过来，也只是需要唱片公司的销售影响力。 其余各个部分都可以剥离出去，直接转手卖给其他人，也算是收回了一小部分成本，剩下的才是要整合到新公司。 “不行！”汤姆菲利普斯了解他们的工作进展后，在电话里提出意见说：“必须要有一家相对完整的唱片公司作为中枢，否则你们花在整合上的时间都要好几年，所以纽约的老唱片公司至少要拿下一家才行。” 毕竟纽约是阿美莉卡的中心城市，就算乔尼他们在各州有唱片公司的销售渠道，若是没有这座大苹果城市的销售能力，其公司影响力会下降一个级别。 “但是人家不愿意卖！”乔尼表示已经尽力了。 汤姆菲利普斯听了就笑道：“那是你没有进入到他们的圈子，这帮杨基佬搞的还是英伦贵族剩下的玩意。” 第129章 美版郭小四 根据汤姆的说法，乔尼他们被人给歧视了。 世上并非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有时候人家感觉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需要的东西。 “这些老板也不是真的缺钱，而是不需要唱片公司提升格调了，所以才会想要将它们转手让给其他人。”汤姆菲利普斯相当了解这些人的想法，知道要如何应付他们设置的障碍。 “难怪他们的公司亏钱都不着急。”乔尼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你先等等，我这边先找人问问看。”汤姆菲利普斯说完就把话筒挂掉，显然是去运用自身人脉解决问题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又打电话过来对乔尼说：“纽约上层社交圈子有个叫做杜鲁门·卡波特的作家，只要你能够想办法跟他搭上关系，就有可能进入到他们的那个圈子里。” “杜鲁门？” 乔尼知道此人肯定不是阿美莉卡大统领，却对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由于记忆力增强的缘故，很快就记起来了：“他是《蒂凡尼的早餐》的作者！” “没错，就是他！”汤姆菲利普斯继续介绍说：“这位卡波特先生认识芭比·佩利(babe paley)，而芭比则是传播业巨子比尔·佩利的妻子，他创办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对那几家唱片公司有很强的影响力。” 这其中的关系弯弯绕绕，可是自己不想办法挤进去，恐怕人家连正眼都不会多看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 有了目标后，乔尼安排四名员工去把杜鲁门卡波特的人际关系调查一下，果然发现这家伙非同凡响，还真的是纽约社交中心的大人物。 卡波特，本名杜鲁门·史崔克福斯·珀森斯，于1924年出生在新奥尔良，母亲是个“少女妈妈”，生下他时才17岁，所以卡波特出生不久就被寄养到阿拉巴马州的亲戚家，直到9岁才被改嫁到纽约的母亲及有钱的继父正式收养。 他天资聪慧，5岁能文，12岁作文比赛获奖，但17岁却从高中辍学，在社会上闯荡。 上天对人类很公平，卡波特的智商跟身高成反比。 他声称自己有一米六一厘米，面目跟女孩子一样的清秀与阴柔，可以轻易引人好奇，也能够轻易招人厌恶。 所以他有一个外号叫做“小矮妖”，爱尔兰传说中的小妖精，身高约15厘米，喜欢做恶作剧。 卡波特成名前在《纽约客》打工，该杂志创始人之一哈罗德·罗斯首次在走廊上看见他时，便惊呼：“老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可这都无损于他的成名，无碍于他做人世间的少年游。 他从一开始对人间就有种游弋的态度，天宽地阔，我自横行。他纸醉金迷，纵情声色，语出惊人，四方树敌，他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 “难怪我总有种既视感，原来这就是美版本的郭小四呀！”乔尼开始头疼起来，他对这种人向来是敬而远之，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有求于人。 在调查卡波特的同时，乔尼几人得知对方正打算要在家里开趴体，通过汤姆菲利普斯的关系，好不容易拿到一张邀请函。 “凯特，你想参加趴体吗？”乔尼扬了扬手中的邀请函说：“上面要求必须带女伴，你跟我一起去吧！” 凯特瞥了一眼琼贝兹，笑问道：“不邀请琼一起过去？邀请函也没说只能带一个女伴吧？” “这倒没有说。”乔尼看向琼贝兹，还没开口就被拒绝了。 “不不不，我才不愿意去那种趴体呢！”琼贝兹向来以草根自居，对纽约上流人士向来是不屑一顾。 “好吧！”乔尼没有勉强琼贝兹。 既然要参加一位艺术家举办的上流人士聚会，那就不能随便穿便服过去了，凯特自然有合适的晚礼服穿，可乔尼却没有带上合适的正装过来。 于是他花了半天时间，跟凯特到市中心去买了一整套装备回来。 最终乔尼穿上瘦身款的黑西装（只有身材提拔的男人才能很好地驾驭这种款式），天蓝色的衬衫、红色领带与洁白细腻的皮肤、乌黑头发和乌黑眼睛相映成趣。 显而易见，他这身穿着打扮非常讲究而得体，切尔西皮鞋、百达翡丽（patek philippe）手表一应俱全，胳膊上还挽着一只涂了黄油般发亮的男式手提包。 一般男人挽这样的包也许会显得有点阴柔，但不知为什么，却更让他平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换上这一身新装备，不仅琼贝兹看得两眼发光，就连熟人凯特都看呆了眼。 “你们觉得怎么样？” 乔尼从来不怕花钱，就怕没有花对地方。 “实在是太好看了！”凯特喃喃自语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有做模特的潜质！” “嗯嗯嗯！”琼贝兹连连点头。 “真的？”乔尼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并不觉得有多少提升，也就只是比平时多了点富家子弟的气质罢了。 既然两个女人都这般认可，他就大大方方的拿着邀请函，跟凯特来到纽约曼哈顿上东区麦迪逊大街66号。 在这里有一处豪宅正在招待宾客。 它是芭比送给“闺蜜”卡波特的生日礼物，自从两人认识后就开始出双入对，关系好得连她丈夫都要嫉妒。 乔尼和凯特过来的时间刚好，卡波特的趴体已经正在进行中，陆陆续续的有不少纽约名流到来。 “先生，邀请函？”门卫将两人拦住。 乔尼把手中的邀请函递给对方，然后被领到房间中属于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们坐下来后才发现，每张桌子都有专属电话、专属服务生，而且据其中一名专属服务生透露，这里还有杜鲁门提供的专属私人藏酒。 这个趴体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乱糟糟的感觉，反而井井有条，就跟饭馆里一样，主人一桌接着一桌过去向客人打招呼。 而宾客们则坐在自己的桌上等待主人安排，或者干脆跟其他认识的来宾交谈，却又不会影响到别人。 如果有人想跟陌生宾客交流，就得通过专属服务生发送邀请，只有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才能走过去打招呼。 当然是否有什么私人交易之类，其他人也无从知晓。 第130章 小矮妖的要求 “好奢华的样子呢！” 凯特在乔尼耳边低声说道。 乔尼听了微微一笑，心想这不是奢华，更像是一个掮客举办的公共交流场所，恐怕汤姆为了拿到邀请函的花费也不少。 在信息交流不太通畅的年代，有这样一个小圈子作为中介平台，提供给有需求的达官贵人来交换各自所需物品，这位杜鲁门就算不是大统领，在纽约这地盘上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嗯咳咳咳！” 正在这时，一串从鼻部发出的吱喳声传到了房间里，众人窃窃私语的讨论声都为此停了下来。 “乔尼快回头看！”凯特飞速提醒了一声。 乔尼转身抬头一看，原来是“小矮妖”杜鲁门·卡波特从楼上下来了。 只见他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冲他的崇拜者们咧嘴笑着，并对房间里每个角落的人们投以飞吻。 是的！这个场景看起来荒谬绝伦，可却都没有半点夸张。 乔尼暗自心想，眼前这幅画面正是纯粹的娱乐圈派头：“专为杜鲁门那极致完美而筹划装扮的舞台。” 如果能通过一个人披风的长度来衡量此人的自负程度，那么杜鲁门的这条“披风”堪称长到无限。 他来参加趴体是来对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杜鲁门瞪大了眼睛，如蜜蜂一般穿梭在那些社会名流的专座，乔尼和凯特则听这个小男人不停地打招呼，还一个劲的自说自话。 比如他今天看见谁了、谁又看见他了等等。 其中还谈到好莱坞影星玛丽莲梦露，“那真是一个甜蜜可人的小宝贝。” 卡波特说，她就是派到地球上让已婚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 很快，卡波特就来到了乔尼这个桌子，“噢噢吼吼！两位是陌生面孔，嗯，先别说话，让我猜一猜你们的身份。” 他盯着两人不停地转来转去，真的很像爱尔兰传说中的“小矮妖”，一会儿在东边，一会儿在西边，就好似没法站稳脚跟一样。 “嗯，这位英俊的小伙子肯定是娱乐圈明星，至于是哪部电影里面的演员？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卡波特先笑嘻嘻对乔尼说道。 接着又冲着凯特哈哈大笑：“这位肯定是菲利普斯家的小姐，我听说汤姆老先生要了一封邀请函，却没想到是他的孩子过来参加趴体。” 凯特感到十分惊诧：“你竟然认识我父亲？” “我们两一起喝过酒。”卡波特曾经去英伦休假了一段时间，在伦敦的时候曾经跟菲利普斯先生有过交集。 只是过去了那么久了，卡波特依旧能够记得菲利普斯的容貌，从而推断出凯特的真实身份。 乔尼不想浪费时间。 他心知机会难得，可是自己却插不上话。 于是他换上老练的微笑，试图改变话题，但卡波特却一直自顾自继续说着毫不相干的事情。 “你知道吗？以前菲利普斯先生唱歌很好听，我还买了几张他的唱片，结果有人告诉我，这些歌其实不是他唱的，哈哈哈！”卡波特笑声如雷响一般，实在难以想象如此小的身躯会有这般洪亮的嗓音。 “卡波特先生！”凯特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能打断对方的谈兴：“我这次到纽约来是有事情要做的。” “哦？那就去做呀！”卡波特随意摆了摆手：“来了我的趴体，只要不干违法的事情，一切都随便客人自己，当然干了违法的事情咱也不知道！哈哈哈！” 凯特看了乔尼一眼，使个眼神继续说：“这件事情需要请卡波特先生帮忙。” “哦？什么事情？”卡波特停止笑声，坐了下来：“我给你们五分钟，有什么话就尽快说清楚。” “是这样的……”乔尼在旁把话题接过来，将收购唱片公司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所以我们就到这里了。” “芭比……”卡波特稍微沉吟一下，没有说是否会出手帮忙。 而是突然告诉两人说，自己认识梦露将近十年了，她获得第一个演员角色时他们就认识了，而且非常喜欢彼此。 这番话让乔尼和凯特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乔尼刚好看过《蒂凡尼的早餐》，立马想到里面的女主角“霍莉”简直就是给玛丽莲梦露量身定制的角色。 难道这是一个交易暗示？ 带着这样的想法，乔尼试探道：“听说卡波特先生写了一本小说，在阿美莉卡十分的畅销，还上了纽约十大热卖小说排行榜！” “没错！”卡波特傲然地说道：“这将是五十年代最伟大的小说之一，也将会让我名留青史。” 这番话听起来确实很自负，但是不得不承认，这部小说奠定了卡波特的大师地位，同时也让他在文学史上留下了不朽之名。 乔尼接着往下说道：“如果把它搬到电影荧幕，肯定能让更多人知道这部小说。” “确实如此，不过还没有人跟我谈这个呢！”卡波特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很快又谈起玛丽莲梦露跟“霍莉”有多么相像了。 “那么我想把它的剧本权买下来，不知……”乔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卡波特给打断了。 “你知道吗？”卡波特没有回答乔尼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在性感和美貌之下，梦露有着某种动人的内在气质，一种单纯美好的气质。 “她是最适合出演霍利这个角色的。”卡波特反问两人道：“菲利普斯小姐，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乔尼恍然大悟，梦露是杜鲁门的首选演员。 “是的，我们都觉得她是最适合的人选。”凯特机灵地回答道。 卡波特继续说道，他与梦露非常亲密，经常一起在洛杉矶的摩洛哥饭店被看到待在一起。 不是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就是令人不可思议地在跳舞。 为了避免高过他，梦露还脱掉她精致小巧的高跟鞋，光着脚在地上旋转。 “这是真的!”杜鲁门笑着说，“这是真的!” “是的！是的！”凯特难以置信地听着，点了点头。 眼看时机成熟时，乔尼便准备说几句，他从记忆迷雾中调出《蒂凡尼早餐》一书，精心挑选的关于这本书的赞美之词。 第131章 交易达成 事实上，卡波特非常繁忙。 就在他们聊的这半个小时，不断有人试图找他过去谈事情。 于是让卡波特继续这个话题并不容易，乔尼适时地把握住了机会，向这位“小矮妖”献上了自己对于《蒂凡尼的早餐》的赞美，并对书中各种细节如数家珍。 反正他有记忆迷雾充当提示板，随时可以查找小说里面的情节内容。 卡波特认真听着乔尼的话，愉快地咀嚼着这些摄取了赞美营养的食物。随着双方话题的深入，来到了决定性的时刻： “那么你应当知道，书中男主角作家就是以我本人作为参考……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想演男主角。” 凯特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她停顿了一会儿去判断卡波特是否在开玩笑。 乔尼却马上反驳道：“不，你并不想！” 卡波特顿时瞪大了双眼。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他嘴角极其轻微的颤抖。 “卡波特先生，”乔尼没有盘算自己的得失，而是从拍电影的角度去考虑：“若是由你来饰演男主角的话，那整部电影就完蛋啦！” 书中描写男主角温文儒雅，高大英俊，梦想有朝一日成为大作家，却仰赖有钱女人的“馈赠”维生。 可是杜鲁门卡波特身材矮小，样子顶多算是不太难看，却怎么也无法跟“高大英俊”搭上边。 “书中女主角霍莉要如何爱上你扮演的男主角，即便我们能说服自己，却又如何说服广大观众？这样的影片拍摄出来肯定会把事情搞砸！” 乔尼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 凯特在旁听得脸色发白：这下子可真要得罪人了。 “小矮妖”卡波特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到乔尼说完了也没有半点反应，在接下来的缄默中，凯特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补救回来。 “哈哈哈！”卡波特忽然猛拍桌子大笑不已：“你说得对！我若演了男主角，这部戏就彻底完蛋了！小伙子很诚实，我非常喜欢你。” 接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依靠相貌吃饭的电影明星，而是凯特侄女的上司？” “不是的！”凯特赶紧解释说：“我们是合伙人，同时他也是披头士经纪人。” “哦哦！披头士？我似乎听欧洲的朋友提起过，他们在那边非常火爆的样子。”卡波特主动谈及唱片公司相关的事情：“如果你们真要买的话，我就可以帮忙问问价格，用不着让芭比去找她丈夫。” 乔尼立即投桃报李：“《蒂凡尼的早餐》确实应当早点拍成电影，不知这剧本改编权还在吗？” “你想拍电影？”卡波特不屑一顾地说道：“我的剧本不愁卖，你又不是影视圈内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乔尼的能力。 “拍电影而已，只要舍得砸钱就能拍成！”乔尼豪气地说：“我正愁没有投资项目，只要卡波特先生能帮忙，我愿意花大价钱拍这部电影。” “哦？”卡波特顿时来了兴趣：“你能多少钱拍《蒂凡尼的早餐》？” “一百万美金！”乔尼斩钉截铁地说。 一百万美金！ 这可不是福克斯公司拍摄的史诗级巨作《宾虚》，小说情节中没有什么大场面，去掉明星演员费用后，其实用不着十几万美元就能拍摄。 此时好莱坞顶级明星的身价也不过才二三十万美金。 整部电影拍摄费用，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十万美金，若是有人敢投入百万美金的话，那绝对能拍两部电影了。 卡波特点点头：“那我们就得好好谈了！” 说着起身把两人带上楼，到会议室里仔细聊了一会儿，很快敲定剧本授权费是六万美金，同时电影拍摄费用暂定为一百万。 接下来，只需各自派律师过来完成交易就行。 “你们可别忘记了，一定得要让梦露来演女主角！” 卡波特再次强调了一遍。 至于唱片公司的相关事情，他只打了几个电话就解决掉。 对方一听到是纽约社交达人“小矮妖”询问报价，马上就连问都不问真正购买者是谁，直接将自己的心理价位说出来。 赚到了！ 凯特跟乔尼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咂舌不已。 比起估计的价格还要地三分之一，简直比抢钱还要赚得多。 卡波特连续询问了几家唱片公司的老板，对方都十分的给面子，再也没有说什么不愿意出售之类的话。 当然也有遇到报高价的情况，很可能是人家不太像出售公司，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来委婉拒绝。 乔尼和凯特在几家唱片公司中仔细挑选。 两人都看中一家报价五十万美金的唱片公司，虽然这家老牌唱片公司规模不大，公司员工只有四十人左右，却拥有相对完善的销售渠道网络。 “不知卡波特先生觉得，找哪家电影公司拍摄才好呢？” 乔尼肯定没空去跟进这方面的事情，同时在阿美莉卡又没有什么影视圈朋友，于是干脆就把选择权交给小说原作者。 卡波特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个问题等有时间再谈，你们现在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过来跟唱片公司签合同吧！等所有事情都弄妥了，我们再谈具体拍摄问题。” 言下之意就是双方的交易达成了。 乔尼和凯特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于是纷纷起身告别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卡波特却打电话给乔尼，告诉他昨天晚上的剧本授权交易中止。因为派拉蒙公司主动找上门来，说是想要将小说改编成电影。 “考虑到你们不是阿美莉卡人，想要在这边拍电影还挺麻烦的，所以就取消这次交易了。” “那么唱片公司的事情……” “哦！那个不受影响。” 卡波特没有趁机索要好处：“就当我帮了你们一个忙！以后我有事情了，或许也会找你们帮忙。” “没问题！”乔尼连忙答应下来。 接下来事情进展相当顺利，有卡波特打过招呼后，两家唱片公司老板迅速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 相对时间成本而言，整体花费也并不算太多。 “新的唱片公司叫什么名字？”琼贝兹在旁忽然问道。 她对这件事情也很上心，现在乔尼教的两首歌都练得差不多了，早就盼着何时能够录制唱片。 乔尼和凯特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新公司命名为“北美苹果唱片”。 它整合了一家老牌唱片公司和十几家地方性的小唱片公司，一下子就有了中等规模大小，拥有一百二十几名员工负责销售渠道网络。 “现在可以准备灌制披头士的唱片了。” 乔尼决定先拿单曲唱片来试试手，专辑唱片还得等披头士狂热席卷北美再推出，否则就算灌制再多也很难卖出去。 第132章 无心插柳 “北美苹果唱片公司”（ARNA）的整合工作进展顺利，从英伦派遣过来的四名员工负责了大部分工作内容，乔尼和凯特只需下达指令确定方向就可以了。 而唱片公司又不是什么高科技行业，它跟贩卖玩具等娱乐商品差不多，只需跟各个城市零售商谈好分成比例，签订进货合同协议就可以了。 剩下的就是宣传部门的事情。 这部分工作就得脑子灵活、执行能力强的人来做才好，以当下日益发展的时代趋势情况，很多传统宣传手段已经失去作用。 乔尼几人初来乍到，自然不能随意调整宣传策略。 他们只能按照原有方案来做，先尝试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乔尼将将《She Loves You》授权给新唱片公司（ARNA），他们于8月16日在阿美莉卡本土发行了这首歌，结果成绩比Vee-Jay还糟糕：未能在任何电台上榜，播放时还被听众全面抵制。 8月18日，纽约wINS电台的dJ开始在“battle of the hits”（播放两首歌曲，由听众决定哪首获胜）中播放《She Loves You》，排在第三组上场。 之后dJ在连续一周内每晚播放这首歌，但没得到任何回应。 北美苹果唱片说服费城当地的电视节目“American bandstand”在其“Rate a Record”单元播放这首歌，它最终拿到了73分（满分100）。 更糟糕的是，当主播dick clark拿出留着拖把头的beatles的照片时，在场的年轻人们爆发哄笑。 在那之后，clark私下对北美苹果唱片员工道，“我觉得这四个家伙没有前途”。 唱片销售数据也反馈了相同情况，各地去的唱片销售商都卖不出这张单曲唱片，简直堪称遭遇寒流都不为过。 “我们是否有什么没做对呀？”凯特看到市场部门交上来的数据信息，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乔尼却一脸轻松地说：“没事，这只是刚开始。” 通过这次测试，他大致了解手上这家新唱片公司的实力了，确实还比不上国会唱片公司，就连跟Vee-Jay比都要差上一点。 其中原因有很多，比如新公司磨合，以及宣传部门不给力等等。 但是最大原因在于阿美莉卡人民的口味尚未提升上来，仍旧停留在爵士乐时代，就跟几年前的英伦和欧罗巴一样。 ……. 在收购唱片公司完成没多久，乔尼就迅速安排人员帮琼贝兹把唱片录制好，毕竟她还是在校大学生，无法一直在外面逛荡不回去。 录制工作是在曼哈顿大厦酒店，那里地处百老汇一个昏暗的街区。 原本的爵士乐唱片公司在这里有个录音场所，其实它本就是一个爵士乐舞厅，除了周三和平时晚上，舞厅几乎每天白昼时间都能使用。 到了周三，这里会成为当地学生与客人玩宾戈游戏的地方。 琼贝兹光脚站在纽约城最脏的地毯上，身处巨大、发霉的屋子里，这样让她显得格外矮小。 “你没问题吧？”乔尼对这个“录音室”很不满意，打算有时间得要重新弄个更好的才行。 “没问题。”琼贝兹就像出于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丝毫不介意周围这种肮脏的环境，因为她平时生活的地方比这里还要脏乱得多。 “那就开始吧！”乔尼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 录音时，琼贝兹要对着三个麦克风唱歌，边上两个是立体声，中间那个是单声道。原本老牌唱片公司里没有立体声录音的准备，这是乔尼强烈要求才弄好的新设备。 吉他声和歌声响起。 在极大的压力下，琼贝兹超常发挥了水平，比起平时随意弹唱要好得多，至少让乔尼找到了记忆中的感觉。 琼贝兹的歌喉在后世被公认为是一个奇迹。 她未经正规训练却朴实无华，声音高低错落有致，不时以激情传神，音质柔和，令人过耳不忘。 在各种重大场合的演唱中，现场观众人数越多，琼贝兹越是显得绝妙惊人，吐字十分清晰，让那些受过高等正规培训的音乐学院的歌手们羡慕不已。 此外，她的吉他演奏技术也不断巩固，轻快流畅，且日趋精湛绝伦。 如今看来这种传言真实不虚，承受住第一首歌曲的压力后，琼贝兹的表现越发好起来了。 在给琼贝兹录制第二首歌曲时，她的乐器演奏得很有味道，但是十分的不够“商业”。 唱片制作人对此感到很是惊奇：“这种变化反倒提升了音乐艺术性。” 接下来，乔尼放上第四个麦克风录了六首歌，其中一首动听的民谣《玛丽·汉密尔顿》一次就录成功了，完全没有经过排练。 犹太民谣《多娜多娜》也录制一两遍就完成了，效果比乔尼记忆中的声音更好听。 琼贝兹此时状态超级好，其实第二遍完全不需要录，只是乔尼想要看看她能否还能突破自我，从而达到更高的层次。 至于《答案在风中飘荡》和《永远年轻》这两首新歌，录制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毕竟乔尼听过许多个版本，随便找找都能发现一些细微问题。 为了还原脑海中的各个版本风格，乔尼就使劲的折腾琼贝兹，让她尝试各种唱法和演绎方式，从而寻找出最适合当下的歌曲版本。 琼贝兹对此没有半点怨言，反而十分的配合乔尼的要求。 因为乔尼通常会提出具体的问题和要求，这让琼贝兹解决后都有所提升，虽然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可是从来没有谁能像这样指导别人。 这让琼贝兹感到痛苦却又十分快乐。 “好了，今天暂时到此为止吧！”乔尼发觉高强度的学习工作下，琼贝兹已经显露疲态，于是赶紧叫停休息。 他们一起连续工作了五六小时，然后乔尼叫上琼贝兹、凯特和工作人员们一起去唐人街上吃烤牛肉和火锅。 “侍应，嚟个鸳鸯打甂炉。”乔尼点完菜后，叮嘱琼贝兹不要吃辣椒，以免影响接下来的录音工作。 自从他们吃过正宗中式菜肴后，每天都想到唐人街吃饭。 乔尼当然不会亏待手下，基本上工作结束都会带他们一起过来。 第133章 《琼贝兹》 “总算录制完成了！” 琼贝兹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样，瘫痪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短短三天里，她就录了二十九首歌，其中十三首收录在《琼贝兹》唱片中，这是她第一张公开合法发行的个人专辑。 在此前，琼贝兹也曾经录制过唱片。 只不过那些都是非法录制的地下唱片，不能进入各大城市经销商的货架，只能在乐迷当中私下流传。 即便如此，琼贝兹在阿美莉卡也算是小有名声的歌手。 因此乔尼建议专辑唱片名字就采用“琼贝兹”来命名，这样能够让原本就知道她的乐迷直接花钱购买。 即便有人不知道“琼贝兹”的名字，也可以通过其他人口中获悉。 “如此我们可以节省一大笔宣传费用。”乔尼解释说。 琼贝兹也十分同意这个想法。 她对自己的名气相当有信心，认为在纽波特音乐节后，至少有数百万人知道“琼贝兹”这个名字。 此外，还得市场部门进行各种方式的宣传。 比如给熟悉的电台dJ寄送单曲唱片，又或者干脆找音乐杂志记者撰写相关报道文章，如果能够上一次电视节目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惜他们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如果找卡波特的话，又得跟对方交易才行。 总而言之，这相当考验公司各部门员工的能力。 由于披头士遭遇市场冷淡对待，极大影响了公司其他人的心态，他们都不太看好这张专辑，想要减少宣传费用避免损失。 只有乔尼坚持要按照A级艺人的待遇进行推广宣传。 “我不管会亏多少钱，总而言之合同里怎么写，你们就按照相应额度进行市场宣传，工作方向是我来制定，其他人尽力配合就行。” 看到他如此力挺琼贝兹，员工们心里都觉得两人是否有奸情，否则这一大笔宣传费用投入，那可是好几万美元的损失呢！ 面对此种情况，凯特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了。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琼贝兹》唱片专辑一经发行上市就卖爆了。 它在全国畅销专辑排行榜中迅速提升，没多久就跳跃到第三名，而各地区的经销商也都纷纷反馈要加大进货量。 回到波士顿的琼贝兹高兴得打电话过来，向乔尼大呼小叫道：“你看到了没有？《琼贝兹》排名第三啦！” “冷静！只不过才第三名而已。” 乔尼是众人当中最有信心的一位，他不记得琼贝兹的首张专辑销量情况如何，却对自己抄的两首歌相当看好。 且不说《永远年轻》这首歌的质量有多好，仅仅只需有《答案在风中飘荡》在专辑里面，就足以让它的销量攀升到排行榜第一。 虽然其他人都对这首歌没有太多感触，甚至认为它的节奏太简单，歌词中要表达的意思又不太明确，不知道是在唱什么。 此时的新民谣歌曲还在酝酿当中，而民谣又大多会对具体的人物事件进行传唱，很少有像这首歌这样含糊不清。 同时，这首歌的旋律借鉴了黑人歌曲《不再有拍卖台》，所以让歌曲本身有种极其古老的时代感。 让众人听了感同身受一般，仿佛它是来自远古时期的声音。 此类种种打破原有市场规则的元素，代表着它要么能够颠覆当下主流民谣歌曲，要么最终沉寂下去无人欣赏。 无人敢赌一把，即便原作者鲍勃迪伦自己，也从未觉得这首歌能有多伟大，且能被人们喜欢不已。 事实证明，这首歌曲改变了旧民谣的叙事格式。 从而使得许多歌曲有了新格式，它们变得跟“答案在风中飘荡”一样歌词含义并不清晰的诗句，历史上的意大利诗人但丁也曾写过，“翻飞的叶片上，西比拉的预言随风而逝”。 整首歌的词句中9个提问对应了一系列模糊的哲学问题，提问均使用普通的措辞进行表述，从“一个人需要走过多少路，才能被称为人”，到“一个人可以多少次转过头，假装看不见”。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特征，歌曲触动了某些敏感之人的心弦。 此歌上市传唱开来后，相当受民谣乐迷们的喜爱和追捧，使得《琼贝兹》唱片专辑大卖特卖，并被用于任何种类的社会或政治问题。 受此鼓舞的“北美苹果唱片”员工们，更加积极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他们准备发行披头士在北美的多张单曲唱片。 其中包括有《五百英里》、《yesterday》、《我想握住你的手》和《她爱你》等等，之所以不发行专辑唱片，而是都采用单曲唱片方式上市，主要是在试探市场对披头士歌曲的接受程度。 很快乔尼就从市场部门拿到数据，这些唱片卖得最好的还是《五百英里》和《yesterday》这两首歌曲。 其余几首歌的销量情况就不太高，却也比第一次发行的单曲唱片好多了。 “看来阿美莉卡人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披头士！”乔尼看了一眼就明白，好卖的唱片都是非摇滚的歌曲。 然而口味可以改变，主流也能够人为制造。 用户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太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东西，必须要把商品糊到人们脸上才行。 “还是得要做好宣传工作才行。” 乔尼发觉自己找对了努力方向，却没有足够的资源去做这件事情。 披头士当初也在阿美莉卡这里连续失败，不管在欧洲大陆有多么火爆，单曲唱片却总是上不了公告牌排行榜。 一直到他们上了苏利文的电视节目后，这才彻底引爆了全美披头士狂热。 “去哪里找节目资源呢？” 正当乔尼在为自身短板头疼时，“小矮妖”卡波特却突然打电话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的，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买下《蒂凡尼的早餐》剧本改编权。” 在电话中卡波特的声音异常冷静，却让人觉得充满愤怒：“他们竟然拒绝让梦露做主演，还欺骗我说这是梦露自己的决定，然而我确认过了，这帮家伙认为梦露不适合饰演霍莉…….” 第134章 派拉蒙在行动 朱罗和谢泼德是好莱坞名人，两人分别是导演和制片人。 他们共同合作开了一家“朱罗&谢泼德制片”公司，专门为各大电影公司制作拍摄电影，其中派拉蒙公司是其主要合作对象。 早在1958年时，公司首部电影《勾魂树》(the hanging tee)的制作中期，马蒂·朱罗收到了关于《蒂凡尼的早餐》的审读报告。 这本书新近付梓，所以还没有销售记录，但即使傻瓜也能看出它不是那种叫嚣着可以获得票房成功的故事。 当时没有人看好这本小说能拍成电影。 报告中说:“文笔上佳，不落俗套，令人愉快，但不幸之处在于它与伊舍伍德(christopher Isherwood)的作品《再见柏林》(Goodbye to berlin)过于相似，其曾改编为剧本《我是一部照相机》(I Am a camera)。” 这两者的人物类型一样，只有桥段和年代背景是独特的。 与其说此书写了一个故事，毋宁说它其实是一部人物小传。 “因此，不予推荐。”报告人总结。 但是纽约好多人都十分喜欢这本小说，尤其奋斗在曼哈顿的白领女精英十分追捧，很快《蒂凡尼的早餐》就上了畅销榜前十名。 “有点意思！”“确实！” 朱罗对此感到很好奇，谢泼德也是如此。 于是他们很快将这部小说找来，埋头看了好几遍才罢手。 最终两人一致认为:“这本书是极有特点的。” 这是一个关于来自得克萨斯州图利普县的女孩，如何与一个男人在纽约相爱的故事，它的核心是爱情故事，很可能成为一部具有市场价值的浪漫爱情喜剧。 但它的情节是开放式的，两人最终是否在一起也未可知、不确定，有些问题需要处理。 换而言之，小说结尾得要根据市场进行修改。 他们对于如何把它拍成电影，还不太确定。 不过朱罗却懂得先下手为强，所以没有等到手上电影拍摄完毕，他就打电话给卡波特的经纪人奥黛丽·伍德，希望在纽约安排一次与杜鲁门的会面。 伍德告诉朱罗说，“杜鲁门的日程表上已经有不少邀约了。” 但并没有完全回绝他的意思。 这是在虚张声势呢？ 还是信口胡说呢? 朱罗有点拿捏不准，跟谢泼德商量后，两人都觉得自己赌不起。 即便在文坛之外，卡波特也颇具威望，他的才华天赋赢得了声誉，而平日的高调华丽更使他成为了明星作家。 卡波特这两样身份的结合，令《蒂凡尼的早餐》价值非凡。 即便目前大家还察觉不到其价值有多大，但是随着女性读者的日益增多，它必定会被好莱坞的知识分子当作战利品。 谁获得小说的电影改编权，谁就能赢得巨大的影响力。 鉴于以上种种原因，两人都认为买下《蒂凡尼的早餐》绝对是一笔好投资，就算最后不把它翻拍成电影，仅是拥有它的版权，也会是某种形式上的胜利。 “我得亲自跑一趟才行。”朱罗明白打电话解决不了问题。 他跟合作伙伴谢泼德交待清楚工作，马上飞速乘机赶往纽约，事情成败的诀窍就在于亲自去拜访卡波特，而且要越快越好。 谁知道“小矮妖”已经会见了多少片厂主管? 他们开出了什么样的价码? 没准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马蒂朱罗坐上头等舱位的那一刻，卡波特可能正拿着钢笔准备在其他人的合同上签字呢。 事实上，他确实来迟了一步。 卡波特已经跟乔尼谈好剧本价格，只等第二天律师到来就可以完成交易，如果换成其他好莱坞公司的话，朱罗必定会铩羽而归。 可是当得知对手是门外汉，他顿时有信心去说服卡波特。 “难道你愿意把它交给什么也不懂的人吗？”朱罗劝说卡波特不要将《蒂凡尼的早餐》剧本授权给其他人，特别是英伦三岛来的圈外人。 “交易已定！” 卡波特并不想理会朱罗，至少他不想出尔反尔。 但是朱罗有把握可以搞定这次谈判，虽然没有其他公司那样大的排场阵仗、成熟的制作班底、像贵宾通行证一样闪闪发光的丰厚的票房分成。 但是朱罗&谢泼德制片公司却有一道杀手锏：派拉蒙公司。 作为纽约社交达人的一大好处，杜鲁门卡波特跟上流社会各个人士都相当熟识，并且都有不错的交情。 正因为有交情，所以才需要还人情。 派拉蒙公司的老总跟卡波特有过许多交集，朱罗通过自身的关系网找到派拉蒙老总出来说项，至少他们两家公司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此外，朱罗跟卡波特的经纪人奥黛丽伍德也有联系。 “自从她入行以来，我们就一直是朋友了。”朱罗对谢泼德说道：“她也深知我们能够让电影票房更高！” 通过伍德和派拉蒙老总的影响，卡波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作为团队中更有经验的资深成员，朱罗作为代表去纽约谈判，他懂得如何在谈判桌上摆出高姿态，如果需要也毫不介意使用点下流手段。 所有人都知道整个纽约社交圈就在卡波特的脚下，朱罗却通过自身的关系网反制了对方，让卡波特乖乖的将剧本改编权交给自己。 “其他我都可以答应，唯有女主必须得用梦露！”卡波特有自己的坚持，他这本小说就是专门写给玛丽莲梦露的。 朱罗答应了这个限制条件。 但是他并不认为梦露适合《蒂凡尼的早餐》。 女主角“霍莉”必须是聪明而坚强的，然而任何见过梦露的人都能够察觉到，她的坚强程度就像郁金香花朵一样脆弱。 很难想象，想玛丽莲梦露这样性格的人，在这个大都市里，怎么可能和霍莉一样完全依靠自己去独力生活。 “但是她却已经做到了，不是吗？” 卡波特认为其他人并不太了解梦露。 没错，玛丽莲梦露确实有软弱的一面。 那只是故意给男人看到的一面，若是生活需要坚强时，她必定会比军队里的男人还要无比坚韧。 第135章 谁是霍莉 “梦露就是霍莉！” 卡波特深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玛丽莲梦露在男人前会显得“我见犹怜”，可实际上她要比普通人要坚强得多。 普通人早就被好莱坞淘汰了！ 当然梦露也有自己的“心魔”，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在纽约这种大城市生存。 事实上，她能在好莱坞成为大明星，就足以证明拥有超出常人坚强的品质。 这个理由说服了朱罗，却无法说服派拉蒙公司。 他们坚持要换一位女明星来主演，毕竟梦露是出了名的不靠谱，对电影公司而言，这就意味着数额未定大笔开销。 但是卡波特将自己的要求写进了合同里：“女主角必须是玛丽莲梦露！除非她自己退出。” 为了绕开这个限制条件，派拉蒙公司的人想到了一个办法，直接找到梦露的私人表演指导宝拉·斯特拉伯格。 通过她来影响玛丽莲梦露，不要接这部电影。 此时的玛丽莲梦露名扬四海，还是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大明星，1959年上映的影片《热情似火》相当卖座。 她的性感和票房价值，很少有其他演员可以匹敌。 梦露跟卡波特是“好友”，早就知道《蒂凡尼的早餐》这部小说，甚至在成书前就阅读过。 “我对饰演霍莉这个角色很感兴趣。” 梦露看完后对卡波特说，若是有机会拍成电影，一定得要让她来扮演女主角，因为她觉得这部小说就是在描写自己一样。 其实不只是她有这样的感觉，还有许多女人都有类似的想法。 当这部小说出版上市后，全纽约的时髦女郎都宣称，自己是卡波特笔下“霍莉”的原型。 有些人能提供证据，有些人则没有任何证据。 于是一场被媒体称为“霍莉·戈莱特利大奖”的竞赛开始了。 似乎每个纽约女人都有类似于小说人物的地方，但是比起前格林尼治村书店老板，曾两度离婚的邦妮·戈莱特利，其他人都是小儿科了。 她曾以诽谤和侵犯隐私的罪名起诉卡波特，要求赔偿80万美元，她说杜鲁门通过他们的共同朋友获取她的生活信息，从而塑造了小说女主角霍利的形象。 邦妮控诉说：“除自己因在田纳西州长大，从而带有的浓重口音被借用外，还有许多细节都相似，比如戈莱特利的姓氏就很明显被借用了。” 1958年2月9日，《时代周刊》的内容指出：“邦妮.戈莱特丽还提供了其他一些证据，如和卡波特笔下的霍莉一样，她也住在曼哈顿上东区的褐色砂石房里，转角有个酒吧；也是一名贪心的业余民歌手，有很多不寻常的演艺界朋友，也喜欢猫。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等等。” 只有一点邦妮承认不一样，“我没有，绝对没有同性恋室友。” 多年以后有人推测，这位室友很可能是卡波特自己。 但是卡波特却一直声称，男主角是以自己为原型的创作。 在听说戈莱特利小姐的控告后，作家詹姆斯·米切纳写信给兰登书屋，试图帮杜鲁门·卡波特申辩，“那位纽约的年轻女士的控诉显然是假的，因为我恰巧知道，且可以肯定霍莉原型是蒙大拿州的一位漂亮女士.......” 米切纳把信给卡波特看后，卡波特让他立即销毁。 因为他深知这种事情越是去理会，越容易纠缠不休，即便他能摆脱掉眼下这位女人，那么信中的女人又如何处理？ “不要让她也起诉我！”卡波特叫道。 《纽约邮报》(Nee York post)也插了一脚进来，专栏作家伦纳德·里昂曾经这样评价蒙大拿州的漂亮女士，“一名闪亮的曼哈顿未来之星，唱歌表演样样在行，而且能说会道…….” 在创作《蒂凡尼的早餐》之前，那些过得飞快而狂热的时光里，蒙大拿小明星跟米切纳以及杜鲁门经常在一起玩。 “她没有什么天分，”米切纳回忆，“但是有惊人的美貌和略微粗俗的幽默感。而且，她有1.88米高，比我高出半头，比杜鲁门高出一个半头。” 最终，没有人能起诉杜鲁门·卡波特。 邦妮被嘲笑得不得不回到现实。 那位蒙大拿小明星也只能是偃旗息鼓，尽可能安然度过这场风波。 然而正是依靠炒作小说女主角原型，这位女演员也沾染了霍莉的一些灵气，因为片刻的走红而增加了不少曝光率，然后便像流星一样消失了。 她或者任何其他争相举手的女人，是真正的霍莉·戈莱特利吗? 当人们这样问作者卡波特时，他简单地说“不是”。 “真正的霍莉·戈莱特利，”他有意停顿片刻后继续说：“和《蒂凡尼的早餐》中的女孩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小说中她来自得克萨斯州，而真正的霍莉是德国难民，二战开始时来到纽约，当时才17岁。但是她的英文几乎没什么口音，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她的公寓就在褐色砂石房子里，我也住在那里……” 然而作者卡波特的话却不太可信，因为他时常改变自己的说法，有时候还会说这个女孩是瑞士人。 并且说得还有名有姓，他的朋友却都不记得有这样的人存在。 也许“霍莉”是用多个女人的糅合而成，但是在当时20世纪50年代的文学作品，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女主角。 不管卡波特借鉴了谁作为原型，他却极其希望玛丽莲梦露能扮演“霍莉”。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甚至把条件写进合同里，“否则你们就别拍，让其他人来拍摄。” 根据这样的条款，卡波特终止了剧本授权合同。 派拉蒙公司本以为不会有人敢从自己手上抢剧本，却没有料到杜鲁门能找到乔尼来帮忙，花了十万美金将剧本重新买回来。 “多出的钱我来支付！” 卡波特并不太看重金钱，他的社交圈子也只是用来展示自己的舞台，所谓“纽约社交王子”的身份也不过是兴趣罢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他再也不提百万投资拍电影的事情，而是重新强调道：“梦露才是我的霍莉！” 乔尼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第136章 失踪归来 乔尼重新签订了剧本授权合同。 “小矮妖”卡波特遵守诺言额外支付了四万美金，派拉蒙公司买剧本时花了了六万五千美金，只比乔尼首次购买剧本多了五千美金。 原本这五千美金应当是乔尼转手赚到的费用。 现在派拉蒙公司再次转手买剧本，一下子就赚了三万五千美金，前后间隔了几天时间而已。 这笔投资可一点都不亏！ 最终赔钱的只有杜鲁门·卡波特自己，不过他并不怎么缺钱，毕竟这家伙傍上了富婆芭比，手上有花不完的小钱钱。 拿到剧本授权后，乔尼没有打算敷衍了事。 “可惜咱不懂拍电影呀！” 正当他犯愁如何处理时，朱罗&谢泼德制作公司找上门来了，他们声称有一条龙打包服务，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可以完成全部拍摄工作。 “哦？你们不是派拉蒙公司的吗？” “只是有合作关系罢了。” 朱罗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自家公司跟派拉蒙的关系，双方就相当于雇工和雇主，不管谁都可以出钱雇佣自己来拍摄电影。 “我们跟他们并没有上下属的关系。”谢泼德也强调道。 “那为何非得拍这部电影呢？”乔尼不太理解两人真实想法。 “因为我们觉得这将是一部好电影。” “没错，错过就太可惜了。” 朱罗和谢泼德显然十分看好《蒂凡尼的早餐》这部小说，认为改编成电影后，绝对能够吸引很多观众走进电影院。 “好吧！我会考虑一下。”乔尼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虽然卡波特在合同里有时间限制，但是只要在三年内将电影拍摄出来，就可以完成合同条件了。 换而言之，这部电影还可以缓一缓。 乔尼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比如跟进披头士唱片在北美的销售情况，以及琼贝兹专辑唱片追加生产等等。 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明白了为何英伦歌手无法在阿美莉卡打开市场了。 因为这里的人都有某种歧视，总是觉得其他国家的歌手比不上自家的人，如果只是一两个人持这种态度的话，影响并不算太大。 可是当周围的人都是这种态度时，那么国外歌手想要赢得市场就相当困难。 “必须要上一次节目才行！” 乔尼明白要扭转这种观点，那就得有宣传平台愿意展示披头士的风采。 当初披头士也是上了苏利文谈话节目，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黄金时段上播出后，他们的歌曲才在阿美莉卡迅速风行起来。 只不过那个时候，披头士身后有排行阿美莉卡前十的国会唱片公司帮忙运营推广。 而此时的北美苹果唱片却相当于空壳一具，并没有如此大的能量给他们使用，人家cbS电视台根本就不想采访英伦乐队，更不用说上黄金时段进行访谈了。 正当乔尼对此事感到一筹莫展时，身在利物浦的莉莉忽然打电话过来：“乔乔，罗伯特回来了。” “什么？”乔尼心头一震。 “他的船在暴风中沉了，但是人却漂流到荒岛上……” 莉莉的声音就像来自天边一样飘渺不定，令人感觉事情如此不真实： 罗伯特在沉船时跟几名水手坐上了救生艇，漂流到只有土着居民的岛屿，待了大半年才被路过的船只发现。 真不愧是运气实在太好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前些天莉莉还根据海员失踪条例规定，独自去政府办理死亡手续。 如今莉莉打电话过来，也只是通知乔尼这件事情。 全然没有提起让他返回利物浦，却没头没脑的提了一嘴： “我有个妹妹在纽约，你有空的话帮我去探望一下。”莉莉没有给人思考时间，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挂掉电话了。 乔尼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再三思考后，他决定还是得当面确认情况才安心，于是打电话跟凯特说清楚缘由，当即买机票连夜乘坐飞机回到英伦利物浦。 然后在花店里见到了罗伯特，虽然在荒岛上的生活并不算舒适，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许多，精气神却依旧好得很。 “乔尼！”罗伯特貌似改变了不少，似乎经历过生死关卡后，没有磨灭豪情壮志，反倒有种时不待我的感觉。 父子两聊了好一会儿，互相了解了对方各自的近况。 从谈话中得知罗伯特落水后以为自己死定了，遗书都幸好用油纸包了起来，幸好借助风力漂流到了荒岛上，跟其余的幸存者一起建造了生存基地，并且拿东西从土着手中交换了食物和水。 “起初我们还想等待救援，结果等了好几个月都没有看到半只船，通过土着长老才得知这座荒岛很少有人过来，大家当时都差点放弃了。”罗伯特谈起这件事情，仍旧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过他得知乔尼不仅在英伦打下一片天地，如今还到北美开创事业后，满脸的震撼神情：“不愧是我的儿子，真的太厉害了！” 乔尼本该听惯了人们的赞扬，对这种程度的言语没什么感觉，却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澎湃激昂的感觉。 说到这时，罗伯特稍作思考后说道：“可惜我对音乐唱片等相关事情一无所知，否则倒是可以出来帮你看着一点。” “嗯，那不要紧。”乔尼确实想过让罗伯特出来帮自己，如今看来不用开口都知道结果了。 “要不让莉莉去帮你？”罗伯特觉得这个想法挺不错。 乔尼听了回答说：“那得听一下她的意见吧？对了，莉莉去哪里了？” “她说要给我做大餐补身体，今天一大早就去市场买菜了。”罗伯特看向墙上的钟表说：“应该快回来了。” 没过多久，莉莉果然提着菜篮子回来，看到乔尼也在时，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乔尼！” 旁边的罗伯特也大笑：“哈哈！我刚才也被吓了一大跳呢！乔尼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然后他把刚才两人的想法说了一遍，“莉莉你是如何决定呢？” 第137章 圣石安保 莉莉拒绝了。 她还想留在利物浦开花店，没有要出去工作的念头，父子两人也就没有再劝说什么。 乔尼在家里吃过饭就离开利物浦。 他没有马上返回阿美莉卡纽约，而是直接坐火车到伦敦的苹果娱乐公司，准备去了解一下披头士的情况。 在火车上，乔尼差点就被人认出来。 好久没回英伦，他已习惯在阿美莉卡的生活，在那边没人认识披头士和自己。 此时他早已不是拖把头，甚至留起胡须来，打扮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整个形象就跟华尔街精英差不多。 可即便如此，乔尼在英伦还是有被认出来的风险。 来到苹果娱乐公司总部，没有找到披头士几人，他们此时正在为bbc录制节目，估计得要花上好几天才能结束。 从肖顿的工作汇报得知，披头士的专辑唱片继续热销中，而巡演计划也在顺利进行着。 至于苹果娱乐公司的其他业务，除了发生一些小问题外，暂时没有出现解决不了的大事件。 这边跟阿美莉卡截然不同，一切事情都相当的顺利。 “他们的替身呢？”乔尼特别询问道：“替身们也没问题吧？现在知晓替身存在的人并不多，我希望要严格保守住这个秘密。” “替身……”肖顿犹豫了一下：“我们确实能保证不泄密，可是替身当中却有人心有不甘，想要更多更好的待遇。” 乔尼闻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些家伙想要什么？” “钱和女人！” 肖顿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原本替身是没有办法接触到果儿们的，安保人员肯定要将双方隔离开来，可是随着披头士狂热扩散开来，这些替身见识多了就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尤其是披头士几人毫不忌讳的享用女人。 更是让替身们看得眼热无比，于是他们提出也要有跟“真身”一样的待遇，若是不然就要自爆自己的身份给记者们。 “他们闹了没有？”乔尼感觉有点头大起来。 肖顿点了点头：“是小小闹了几次，不过每次都没摩尔给压了下去，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是哪天在公众面前爆发…….” 乔尼暗叹了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 果然使用“替身”有利有弊，即便当初选择了性格纯良的人来做替身，却依旧躲不开这种事情。 “那为何不上报给我？”乔尼又问。 “摩尔觉得事情尚在可控中，他给替身们找来站街女释放压力，暂时解决了问题，同时我们手上也有替身的许多把柄，私底下做了一些思想工作，让他们不敢做的太出格，所以这件事情就没有报告上去。” 肖顿如实相告地说。 “嗯，我明白了。”乔尼点了点头。 摩尔身为安保头目做事情还算给力，毕竟给洗头佬当过几年特种兵，知道如何将重要的替身们完全掌控住。 所谓思想工作，不外乎威逼利诱。 这些事情对于摩尔他们而言，简直就跟呼吸一样熟悉，若是他认为没有问题，那么替身就真的不会出问题。 不过回头还是得要敲打一下对方，让摩尔这些人不要太得意忘形。 随着安保人员队伍迅速增加，乔尼已经让摩尔把人来出来，单独组建了一家安保公司，目前这家名为“圣石”的安保公司人员已经突破百人。 其中有一半人员是通过摩尔的关系进来，剩下的安保人员则是招募自各国的退伍军人。 原本想要做成这件事情还相当困难，毕竟乔尼没有军方人脉关系，也没有政府部门的路子，就算手上有钱也拿不到相关许可。 最后还是通过汤姆菲利普斯，让他找来军方的朋友来坐镇，同时拿到相关资质证明文件，这才让“圣石”安保顺利成立。 不过乔尼从未想过要靠这家公司赚钱，而是依靠它来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目前“圣石”安保公司的业务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披头士进行，此外还有向热情唱片公司提供服务，汤姆菲利普斯也开始带着保镖进出。 在摩尔等人的保护下，披头士和他们的家人都过得相当安稳。 乔尼也配有两名经验老到的安保人员跟随，他去阿美莉卡后就没有带上了，在那边连披头士都没人知道，更不用说他这位经纪人了。 所以他也就用不着保镖陪伴左右。 处理完苹果公司的事情，乔尼来到一街之隔的热情唱片公司，在这里向汤姆菲利普斯汇报阿美莉卡的业务情况。 对于披头士遇冷一事，汤姆表示这种情况很正常：“他们毕竟不喜欢英伦人，自然讨厌来自英伦的歌手和乐队。” 他对琼贝兹唱片大卖感到兴奋不已。 不断让乔尼介绍这位女歌手的情况，同时催促加快寻找北美本土歌手的工作。 “我知道你很有眼光，没想到在阿美莉卡也能如此快打开局面。”汤姆看过乔尼带来的唱片销售数据后，指着《琼贝兹》这部分数据内容说：“这必定是一张金唱片。” 乔尼略微回忆一下数据曲线，不得不承认汤姆的眼光老道。 按照目前的数据来看，等到明年三四月份就能卖出100万张唱片，对于新人而言，琼贝兹相当于天胡开局。 “等到第一张专辑唱片销量下滑后，你们再推第二张唱片。” 汤姆生怕乔尼采用当初推广披头士时的打法，硬生生的弄成左手打右手，自己跟自己争夺市场。 披头士或许可以这样子冲出来，却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如此。 毕竟那得需要大量好歌才能营造出这样的局面，换成产量少一点的乐队都会亏到家，现在热情唱片公司不缺钱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子做。 “我知道了。”乔尼点头说：“琼贝兹还是大学生，一年能出一张唱片就算快了，我们手上还有十几首歌，足够发行第二张专辑唱片了。” 汤姆菲利普斯看向其他数据：“至于披头士在北美的市场，我倒觉得需要缓一缓，等明年再继续运作了。” 第138章 四声道技术 需要缓一缓？ 乔尼稍作思考一番，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经过多次碰壁后，他已经亲身认识到，披头士在阿美莉卡的市场尚未成熟，即便在欧罗巴这边大火特火，却很难让大洋彼岸的人知晓。 这个年代的信息传递需要时间，想让人们接受披头士也同样需要过程。 况且北美苹果唱片公司刚组建起来没多久，在媒体平台上没有多少影响力。 在原本时间线上，在披头士唱片登顶公告牌第一后，国会唱片公司才给他们找来cbS电视台的采访机会。 通过在苏利文访谈节目亮相后，这才彻底引爆北美人们对披头士的狂热。 现在换成影响力更弱的热情唱片公司，披头士在阿美莉卡获得的媒体资源更加困难，至少在披头士唱片登顶公告牌前，想要弄个像样的采访都困难。 “你有那边的媒体人脉吗？”乔尼不太死心地问道。 “回头我再找一下看看。”汤姆菲利普斯只能表示尽力而为，并且提醒说：“你买下的小说剧本也算一块敲门砖，想办法把它利用起来。” 《蒂凡尼的早餐》？ 乔尼思考要如何在里面夹带私货，比如让披头士几人做客串嘉宾，即便是充当背景乐队也能吸引观众们的注意力。 这部片子本就是拍给时尚女性的电影。 观众大多数都是年轻女人，跟披头士的受众群体相当重合，应当能够给他们积攒不少人气。 若是以玛丽莲梦露作为女主角，走进电影院的男性观众也不少。 乔尼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搞头。 不过这其中有个大问题，保罗打死都不愿意去阿美莉卡：“披头士的歌曲没上公告牌第一，我们绝对不踏上美洲大陆一步！” 这个决定并非他一人做出，而是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乔尼也不知能否说服他们。 等到披头士们回来，他还要再确认看看。 …… 披头士从外面回来，几人就进入地下录音室。 在那里是他们的工作巢穴，乔治马丁以合作伙伴的名义，准备好了各项复杂的准备工作。 不过这次他们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乔乔！”约翰列侬高兴地抱住乔尼，猛拍着肩膀问道：“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们？” 乔尼歉然道：“这次家里有急事！所以才如此匆忙…….” “那也得打个电话吧！”保罗冷不丁地刺了一句：“你可是咱们的经纪人，有事找不到人的话，那可怎么办？” “就是嘛！”乔治也过来凑趣道：“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不是经常打电话给你们吗？”乔尼瞪了一眼乔治哈里森：“上个月我还在芝加哥跟你见过面呢！” 林戈则在旁憨笑不说话。 约翰列侬不管其他事情，硬要拉扯不断。 大伙们打闹寒暄了一会儿，乔尼这才找到机会将来意说给众人听：“事情就是这样子，想要打开北美市场，还是得要从宣传方面发力。” “拍电影？我没意见。”列侬率先表态。 “等等，要我们去阿美莉卡？”保罗却察觉到其中的言语“陷阱”，当即提出反对意见：“除非我们登顶公告牌，否则就让人到英伦来拍摄吧！” 乔治和林戈都没啥好说的。 “好吧！”乔尼不再继续劝说下去，“我们总会有机会的。” 既然已跟汤姆商量确定，缓一缓在北美推广披头士，那么自己就不必争分夺秒了，等明年再进行工作会更容易一些，到时候欧罗巴的乐迷狂热消息也应当会传到阿美莉卡本土。 在原时间线中，披头士也是在英伦火了一年左右，才被阿美莉卡人注意到，从而迅速在北美乃至全球走红。 “好啦！”乔治马丁看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适时的打断道：“咱们应该开始录制工作了。” 一说到跟音乐有关的工作，披头士们马上变得无比的专心。 即便是最喜欢插科打诨的列侬也开始专注认真起来。 乔尼在旁观看了十几分钟，发觉乔治马丁不愧是金牌制作人，将这帮生性顽皮的利物浦小伙子们驯得服服帖帖。 有问题时，一旦指出来就马上改正过来。 若是自己下场，恐怕还得跟他们扯上半天才会回到正题，现在的这种工作效率高得吓人。 不过乔尼也察觉到，乔治马丁跟披头士在尝试各种新手法，对细节精益求精。 他们简直将现有的技术水平发挥到了极致。 当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的音乐时，乔尼忽然发现一点小问题：“嗯？这音效大不相同啊！” 跟当初拿到立体录音设备不太一样，现在的声道似乎清晰了许多，比原本的左右声道更加立体，细节也更加丰富了许多。 乔治马丁似乎挺关注他这边，转头低声笑道：“怎么？你察觉到了？” “你们这是怎么做到的？”乔尼好奇地询问。 乔治马丁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我们将两套立体录音设备整合起来使用，于是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了。” 他让披头士们暂停下来，带领乔尼进到录音棚转了一圈。 只见两套立体录音设备麦克风的位置几乎相同，显然是采用了双输入的保险做法。 由于时代技术限制的缘故，许多电子元器件的功率太小，经常会在工作时出现各种故障和小问题。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可能对这种瑕疵会选择置之不理。 可是披头士在录制唱片时，他们会对声音效果要求完美无缺，然而先进的立体声设备时常发生意外，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就得重头做起，否则只能人工手动拼接各个版本的母带。 于是乔治马丁就想出这种方式，将两套立体声设备同时进行录制。 只有这样做对声音采样的功率才会更好。 “就算其中一套设备出问题，另一套设备也还能正常工作，如此我们就能使用最好的一个版本来灌制唱片。” 约翰列侬也表示这种做法感到很满意。 虽然让热情唱片公司花了大价钱，买了两套立体声录音设备来使用，不过工作效率和录音效果却有了明显的提升。 “这不太对呢！”乔尼却突然说道。 第139章 商业价值 “哪里不对？” 乔治马丁仔细观察了一下录音设备，觉得除了多出一套声音输入装置外，没有不妥的地方。 保罗也不觉得有问题：“我们都用了大半月了，大家都认为这样录音的效果很好，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效果确实好多了。” 乔治和林戈在旁点头赞同。 “关键是能减少失误。”约翰列侬也说道。 “跟那个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还能做得更好。” 乔尼绕着那几个麦克风转了几圈。 总感觉它们摆放的位置不太对劲，在他印象中两套录音设备的声音输入，足够组成四声道了，而不是仅仅增强声音效果和减少录音失误。 “叫人过来帮一下忙。”他说。 自从苹果娱乐收购了pA设备公司，乔尼就调了几名技术人员过来，专门帮忙解决立体声设备问题。 有了他们提供技术支持，披头士的录制工作轻松了许多。 也正因为如此，乔治马丁才能将两套录音设备拆开来，然后再拼接成能够正常使用的电子设备。 毕竟立体声系统刚商业应用没多久，普通人可玩不转这种高科技。 从1957年阿美莉卡无线电公司（RcA）第一次将立体声唱片引入商业应用领域算起，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两年时间左右。 立体声的效果无疑要大大好于单声道，但它还不算特别理想，比如它无法根据听众的位置变化而提供一个稳定的声场效果。 此外，设备在使用过程中还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所以至少需要到六十年代，立体声技术才会逐渐被大规模应用，刚开始是采用双音轨的磁带作为存储介质，后来人们又会采用黑胶唱片进行存储。 热情唱片公司算是吃螃蟹的第二批人。 披头士们也对此类高科技设备爱不释手，经常让人拆开来研究如何提升性能。 因此乔尼提出要改变麦克风的音轨采样位置时，他们也全都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是打算错开方位？” “如此无法增强左右音轨效果了吧？” “似乎也没改变多少？这样做有意义吗？” 乔尼指挥技术人员将麦克风的位置固定好，测试没问题了再开始重新录音。 他根据后世记忆中的大致印象，将立体声设备原本的左右声道分为四个，记录的声迹分别是左、中、右和混合声，这四种声音信号，可以很大程度上还原了现场声音真实情况。 “嗯，还能再增加四个声道吗？”乔尼不用动用迷雾记忆，都知道后世立体声的标准里有四声道和八声道的说法。 “八声道？那要怎么增加？”乔治马丁觉得用不着那么多声道来还原真实声音，四声道已经足够达到很高的拟真水平。 乔尼随口说道：“左、左中、正中、右中、右，这就五个声道信号了，然后再加上左、右两路环境声，以及……专门用来录制大鼓的声道。” “这样做没意义！”乔治马丁连连摇头。 技术人员们也表示，这种八声道实现起来很复杂，他们暂时做不了，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去研究才行。 至于四声道的要求就简单一些。 “好吧！”乔尼并不强求他们一定要搞八声道。 毕竟他对声道技术一知半解，所提出的各项要求也是错误百出，唯有四声道技术貌似有点搞头。 几名技术人员按照要求弄好后，披头士重新录制了一版歌曲，众人坐在控制室里试听了一遍，果然比刚才的声音效果好了不少。 “嗯，更加清晰细腻了。” “也更加有立体感！” 乔治马丁和其余几人纷纷点头称赞，可是乔尼却感到大失所望：“还是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水平！” 果然四声道技术并不那么容易弄出来，简单的改变位置所提升的效果有限，毕竟真正的四声道技术还得到七十年代由霓虹公司研发成功。 不过披头士们却对此十分感兴趣，想要继续研究下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录音工作没有半点进展，反倒让技术人员们折腾出了更加稳定、效果更好的四声道录音技术。 一般来说，传输的路数越多，声音的立体感就越强。 但是两者是不成正比的。 据乔治马丁他们多番测试得知，单声道的立体感等于0；双声道的立体感达61%；三声道的立体感可达84%；而四声道的立体感已达90%。 路数再增加，立体感就增长缓慢了 只有当路数增加至无穷大时，立体感才趋近于100%。因此从主观立体感和设备经济性两方面权衡，四声道才是最佳性价比的选择。 “等等，这算是一项新技术发明了吧？”保罗提醒其他人说道：“我们得要注意申请版权保护！” “嗯，可以找人问问看。” 乔尼也拿不太准这玩意的价值。 那些技术人员同样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不过公司里有专业团队对此进行评价，很快就得出结论：“有一定的商业价值，但是技术尚未成熟。” 当下的四声道技术使用起来还是有点不稳定，经常需要技术人员在旁解决故障问题，否则使用久了就会遇到各种意外情况。 尤其是在后期编辑音轨，试图进行混音的时候，乔治马丁等人就会感到非常的头疼，可是一旦完成编辑的话，唱片的声音效果会好许多。 所以他们对这种四声道录音技术又爱又恨，虽然能够提升很高录音效果，却又凭空增加了不少工作复杂度。 乔尼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缺少一张声卡。 但是在没有声卡的年代，那就得依靠电脑设备进行处理，目前的电脑还都是庞然大物，每台至少价值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美元。 通过询问技术人员才得知，目前市面上还没有商用电脑。 不过他们说今年10月份的时候，Ibm公司宣布制成1401型计算机，世界上第一台商用电脑。 虽然这款电脑已经宣布投产，可是想要买到还得等到明年初，而且还主要是以每月2500美金的租费（买价为150，000美金）上市销售。 至于研制生产1401型机的原因，是Ibm为了实现电子管650型磁鼓计算机向晶体管机器的转型。 得知此种情况后，乔尼对引进电脑彻底死了心。 最终还是只能让乔治马丁他们手工剪接磁带和编辑音轨，增加的工作量也确实没有办法。 第140章 请你吃饭 “什么？” “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 正当乔尼准备打电话给凯特，让她找人跟朱罗&谢泼德制作公司商谈合作拍电影时，忽然收到“北美苹果唱片公司”（ARNA）员工的紧急消息： “琼贝兹被大学开除了，然后他们无法跟对方取得联系。” 在没有手机和网络的年代，想要找一个人就得有具体的住址和工作地点，这是为了寄信和方便打电话沟通。 如果这两种手段都无法行得通，那就大概率上失去了联系。 琼贝兹留给唱片公司的是学校地址，至于电话号码同样也是学校里的号码，可以直接打到她们宿舍楼的管理员。 可是在琼贝兹被学校开出后，他们就再也找不到对方了。 更关键的是，原本琼贝兹会每周都给唱片公司打的电话，结果她却没有按时打过来，本该更新的联系方式也就没有拿到。 “波士顿大学，是吗？” 乔尼本想让员工派人过去寻找，不过想到琼贝兹对“北美苹果唱片公司”的重要性，于是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 当下披头士还没有获得成功，唱片公司原本签的歌手们也都无法挑起大梁，唯有《琼贝兹》专辑唱片还在源源不断的创造利润。 若是失去了琼贝兹的话，就跟唱片公司没了摇钱树一样。 乔尼赶紧安排凯特负责《蒂凡尼的早餐》的事情，这部电影拍摄资金来自ARNA公司，她同样有足够权限处理相关事务。 “我需要注意什么吗？”凯特在电话里询问。 “拍电影他们是专业人员，”乔尼想了想嘱咐道：“具体事情你可以放手不管，但是必须满足我们的基本要求。” 凯特马上应答道：“大致要求我都知道，比如女主角得用梦露，然后投资不能超过一百万美金……” “现在情况不同了，我认为底线是一百万，但合同上只给六七十万就足够了，否则给的再多他们也敢把钱全花完。” 乔尼不太懂拍电影，却也清楚给多少都不够。 最好是预留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资金，以备不时之需，尤其女主角是玛丽莲梦露的情况下，更要预防意外情况发生。 自从决定要拍这部电影开始，乔尼就找业内人士了解过情况，得知梦露是出了名的不靠谱，对制片方而言，这就意味着大笔开销。 乔尼听说梦露在《七年之痒》拍摄中的“轶事”，电影导演曾抱怨和梦露打交道痛苦不堪，如同拔牙。 这部电影杀青时间比计划延迟了九天。 每天额外花费八万美金，而这不仅因为梦露习惯性的迟到，更因为她经常忘记台词，需要诵读几十次才能记住一行。 不过在卡波特嘴里却满是赞誉，他说梦露演技天成无痕，一举一动都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实际情况究竟如何，乔尼还不清楚。 但是他却懂得要未雨绸缪，准备足够多的资金以防意外，至少要让电影完成拍摄。 安排清楚电影事情后，乔尼马上到伦敦机场坐飞机。 直接飞到阿美莉卡的波士顿。 ……. 乔尼先是来到波士顿大学，找琼贝兹的同学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 “我也不知她退学会去哪里，不过她以前是住在朋友公寓，而不是住在学生宿舍里……”那位同学如此回答说。 “她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玛吉，地址在奥本山47号爵士乐俱乐部附近，那里有一片公寓楼很好找。”同学将详细门牌写在纸上递过来。 幸亏是乔尼亲自来找人，波士顿大学的学生都以为他是本校同学，加上他的良好形象这才能取信于人。 否则换成另一个人过来，恐怕人家就算知道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乔尼根据对方提供的地址找到公寓，这是一处私人公寓楼，进出公寓的都是一些年轻情侣，他们看起来很像还在读书的学生。 啪啪啪！ 敲了一会儿门，乔尼感觉里面应当没有人。 “难道不在家？” 乔尼离开公寓到外面逛荡了一圈，这里有一个大广场，而周围有好几家俱乐部在营业，不过看样子还都是以爵士乐为主。 其中有一家俱乐部正在装修改造，就是那个同学提到的“奥本山47号爵士乐俱乐部”，不过看样子这家俱乐部打算改成民谣俱乐部了。 由于找不到人，乔尼决定先找个地方坐一下。 他在附近的咖啡屋买了一杯咖啡，然后就优哉游哉的看着周围的人，慢慢的品尝着这杯香浓的黑咖啡。 正当他陶醉在五十年代的风光时，忽然街上发出巨大的隆隆声，地狱天使（hell's Angels）来了。 他们吵嚷、强悍、可怕，明显不是来听喝咖啡的。 这伙人把哈雷摩托停在广场上，然后就像飓风一般刮进某家俱乐部，准备一边喝酒一边听歌，俱乐部外面的招牌上写着“金色名利场”几个大字。 喝完咖啡又坐了十多分钟，乔尼决定再去公寓找找，说不定能碰到琼贝兹或者其他人，要不就干脆写封信塞进门缝里，让她知道如何联系自己。 当他路过“金色名利场”俱乐部门口时，忽然听到了熟悉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 “琼贝兹？” 乔尼扭头走进了这家俱乐部。 只见琼贝兹穿着马德拉斯棉布长裙、光着脚，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上边弹边唱，台下全都是些奇装异服的“地狱天使”们。 他们喝着啤酒听着歌，在最后还鼓了掌。 当天晚上，乔尼等到机会来到琼贝兹面前时，她露出了一脸惊诧表情：“你怎么来了？” “你退学换联系地址了，却也不通知一声？” “噢！我忘记了！” 琼贝兹拍了拍光滑的脑门苦笑一声：“自从退学后，我就一直心情郁闷，前段时间还意外生病卧床了好几天。结果就记错联系时间了……” “原来如此！” 乔尼却感觉其中另有隐情，不过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 等到琼贝兹拿到演出费用，出门后马上说道：“多些老板关心，我请你吃饭吧！” 第141章 等我暴毙 乔尼没有跟琼贝兹客气。 可就是吃的东西有些不太合胃口。 琼贝兹请他到墨西哥餐馆吃特色食物，她倒是大吃特吃，就好像许久没吃饱一样。 在吃饭过程中聊天才得知，琼贝兹跟男友迈克尔分手了，自从她的唱片《琼贝兹》登上公告牌第一后，两人的矛盾就再也掩盖不住。 琼贝兹神情平静地倾诉：“我和迈克尔各自的梦想不同，存在问题也都逐渐暴露。他嫉妒我很出名，也没有能力面对‘真实的世界’。 “不久，我内心深处更凶猛的魔鬼醒来了。 “我的行为变得比青少年时期更神经质。在痴迷于迈克尔和享受当‘名人’之间，我被撕裂了。迈克尔劝我，如果追求音乐事业，我将不可避免地迷失在污秽的商演世界，不再属于他。 “我还有一群男粉丝，他们忙着自己的事情，并等着迈克尔暴毙。当迈克尔和我吵架时，我会放肆地跟他们所有人调情，却不跟任何人上床。玛吉给我公寓钥匙时伤感地看着我们，一到晚上就离开，去当服务生。” 乔尼一直默默地听着，好不容易才插了一句道：“这样说起来，玛吉是个不错的朋友呢！” “等有机会，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琼贝兹却奇怪地笑了：“玛吉的头发金黄香甜，像及腰的玉米须。她平时很疯狂，经常喜欢歪着头看人，若是笑起来就很像一只着了魔的猫。” “呃……”乔尼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玛吉也等着我暴毙。”琼贝兹淡淡地说。 “啊？”乔尼听了头大不已：这几个人的关系好复杂的样子，却又偏偏喜欢住在一起，难怪琼贝兹会病得忘记跟唱片公司联系。 从谈话中得知，琼贝兹跟迈克尔还寻求过一名心理医生的帮助，在对方的帮助下，这才勉强保持着事业和男女关系的平衡。 否则两人早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这次琼贝兹会到“金色名利场”表演，也只是听从医生意见去做的事情，她像一株久旱的树苗汲取着众人掌声和赞扬。 “经过这几天自我调节，我感觉好多了。”琼贝兹表现得很正常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她描述的那样有各种问题。 “总而言之，你没事就好，等过些天就跟我回纽约吧！”乔尼考虑了一下，决定给对方找点事情做：“我们公司投资了一部电影，或许里面可以安排一名女歌手的配角进去。” “演电影？”琼贝兹顿时来了兴趣，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乔尼感觉不仅可以安排角色，甚至可以让琼贝兹来唱插曲《月亮河》，虽然原时间线上是赫本自己唱的歌曲，可是换成梦露的话，或许就真的要找人来配音才行。 对了，玛丽莲梦露能唱歌吗？ 他暗暗记下这个问题，打算回去询问卡波特，对方应当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吃完饭后，琼贝兹准备穿过广场返回公寓，而乔尼则要回到饭店歇息一下，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我送你回去吧！”乔尼不清楚波士顿晚上是否安全，为了以防万一，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 可是在两人走进一条街巷时，琼贝兹突然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书店，一动不动的瞪着书店前的一对男女。 “怎么了？”乔尼顺着目光看过去。 只见男子身体前倾去吻一个漂亮女人的嘴唇，她的头发向后盘着精致的圆髻，体态丰润无比，看起来相当的成熟可人。 那对男女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乔尼和琼贝兹，他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街巷。 哇呕！ 琼贝兹却突然弯腰吐了一地，吐得稀里哗啦，眼泪直流不停，且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吓得乔尼赶紧把人扶住，找来纸巾帮她清理干净。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琼贝兹狠狠地说道： “迈克尔这混蛋！” “你男朋友？” “不再是了。”琼贝兹很快平静下来，仿佛月光下的湖水一般。 “嗯……”乔尼回忆了一下，男子留着乱蓬蓬的头发，蓝色眼睛带着一丝阴郁，身上的褐色粗呢大衣敞开着，确实很像一副街头浪子的打扮。 “走吧！”琼贝兹背起吉他，挽住乔尼的手臂低声细语道：“我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一下吗？” 乔尼看向琼贝兹笑吟吟的脸，忽然感觉她也是一只疯猫。 “怎么了？不愿意收留我吗？” 琼贝兹笑容不减。 不知为何，乔尼下意识回答道：“乐意至极！” 两人携手回到波士顿大酒店，由于已经错过白天订房时间，这家酒店已经没有剩余空房，而乔尼住的却是单人房，于是只能再加多一人的床被。 一个电话招来酒店服务员，对方却对两人的要求表示困惑，并且解释酒店方面不赞成这样做。 乔尼二话不说，甩出十美金，服务员立刻表示整理床铺会有灰尘，请尊贵的客人暂时避一避。 出到外面等候时，琼贝兹啧啧叹道：“乔老板好大方！” 十美金都足够再开一个房间了。 收买这样一个服务员，给上一两美元都算多了。 乔尼耸耸肩膀说：“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再说现在酒店也没空房了。你还有什么需求没？所有花费都可以公司报销…….” “呵呵！”琼贝兹不再说什么，等到服务员离开后，马上进到客房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就推着乔尼进浴室了。 美名其曰不想睡在臭烘烘的人身边。 “我早上就洗过了！”乔尼抗议道。 “那就再进去洗一遍！”琼贝兹不由分说地把门关上。 当乔尼洗白白洗香香，穿上浴衣拉开浴室门时，琼贝兹却不为何将房间里的灯关掉，点上了几支熏香蜡烛。 看样子应当是向服务员要来的东西。 只见琼贝兹披着白色丝绸睡衣，短小的吊带装，上露肩膀，下露肚脐地盘腿坐在床上，弹着吉他轻声吟唱： “寒冷将风吹过我的真爱，” “绵绵细雨滴落。” “我只有一位真爱别无其他，” “他被谋杀躺在格林伍德……” 第142章 圣母落泪 咕噜！ 即便乔尼心有准备，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在昏黄色的烛光照耀下，女人身影若隐若现，让人看了浮想联翩。 此时的琼贝兹圣母气质全开，却比平时更加诱人，就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水果摆在面前。 哪怕心里不想吃，也令人想伸手摸一摸、闻一闻。 锵锵！ 察觉乔尼从浴室出来，琼贝兹将吉他往旁边一放，接着斜靠在床头上，双手抱胸看过来：“上次在纽约，你让我感到很挫败！” 乔尼脑海中闪过当初两人独处一室的情形，顿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我的原则是不会破坏别人的男女关系，而你却有男朋友了，所以…….” “哦？真的吗？”琼贝兹把头转过来，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神色谈不上热情，但嘴角却带上了一丝笑意，仿佛在撒娇和戏弄。 “当然是真的！” 乔尼努力按下心中的火热，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脑海中却不断回放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腹部上漂亮的人鱼曲线。 琼贝兹幽幽地说：“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了！” “你确定？”乔尼直挺挺的走上前去。 “我当然确定……若是换成以前，别想我会坐在床上跟你聊天……更不会让你靠过来…….”琼贝兹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人距离则越来越近。 “你刚才唱的真好听。”乔尼轻轻摩挲对方的脸庞，出乎意料的光滑柔软，跟莉莉的皮肤不太一样。 莉莉确实是个大美女，肌肤洁白，身材丰润，可就是身上汗毛有点重，且皮肤粗糙有磨砂感。 琼贝兹则完全反过来了，皮肤略显黝黑，摸起来却感觉细腻光滑。 她的身材...充斥着少女才有的青春活力，房间内的空调不算给力，运动让两人的体温都有些升高， 每当乔尼稍微放松一下，琼贝兹就要翻身做主人，试图让男人给她做牛做马。 “这女人可不简单！” 此时乔尼已经隐约猜到，为何琼贝兹“前男友”迈克尔会出轨了，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争夺主动权，不管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 简单点来讲，琼贝兹是想要成为“女王”！ 她生来以征服男人为乐趣， “没什么！”琼贝兹把头扭过去。 ……. 纽约，北美苹果公司。 工作会议结束，员工们陆续走出房间去工作，只留下凯特和乔尼两人在房间里继续谈论事情。 乔尼喝了一口茶水，“接下来还有什么？” “你脸色不是很好，是工作太忙了吧？”凯特看着面色苍白的乔尼，心生怜悯地说道。 “我没事！”乔尼有点心虚，随即岔开话题：“跟朱罗他们谈得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开拍，女主角确定是梦露了没有？” “打包服务合同已经签订，今年拍不成了，得要等明年才行。按照六十万美金的投资总额来拍摄，其中十万美金是邀请玛丽莲梦露的费用……”凯特介绍说道。 “才十万美金？”乔尼大感意外，本以为至少需要二十万，甚至可能上到三十万也不一定能拿下来。 “十万已经很多了，二十万那是顶级男星的身价，就连马龙白兰度都未必能拿到呢！”凯特最恨乔尼这种不把钱当钱使的做法，若不是他特能挣钱的话，说不定早就把公司玩破产了。 比如说，乔尼随便几句话就把琼贝兹签下来。 她作为一位自带人气的民谣女歌手，去哪家唱片公司都是炙手可热的艺人。 本来人家哥伦比亚唱片和先锋唱片都想要把琼贝兹签下来，乔尼却能凭借在飞机上偶遇机会，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忽悠过来。 这其中有几分运气成分，但更重要的是乔尼眼光独，以及能写出好歌曲到才能做到，否则不会一上来就提供A级艺人待遇。 在此前没人能想到，琼贝兹的首张专辑能登上公告牌榜首，现在眼看着就要卖出上百万张专辑唱片，简直让人直呼不可能的奇迹。 面对这种情况，其他两家唱片都感到心痛不已。 这棵摇钱树本该是它们先发现的，结果却被一个连唱片公司都还没有的人给抢走了。 说出去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现在阿美莉卡音乐人士和歌迷们，正在翘首以待琼贝兹的第二张专辑，不过在她第一张专辑销量没有滑落前，北美苹果公司是不会那么快把它推出上市。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乔尼接通一听是琼贝兹打过来，说是她在波士顿的事情已经了结，准备过几天就搬到纽约来，让公司提前准备好住的地方。 “好的，我会安排的。” 乔尼借口有事情，赶紧把电话挂掉。 “你不会是答应了她什么要求吧？”凯特觉得两人关系有点奇怪，不太像上下属的样子，朋友又好像太过于亲密了一点。 “没有的事情！”乔尼连忙解释说：“她最近感情有点不顺心，所以才会……” “是这样吗？”凯特表示怀疑。 乔尼却知道琼贝兹为何会如此。 自从他跟琼贝兹相遇已经过去两周，两人待在酒店里那都没有去， 幸好琼贝兹也是理论多过实践，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可实际上在这方面的战斗经验严重不足， 总而言之，两人的关系更像对手多一些。 第143章 夏日假期 1959年10月底，乔尼返回伦敦召开会议。 时值深秋，伦敦秋高气爽，少了平日里的雾霭，却多了一份萧索。 参与会议的人除了披头士和乔尼，还有金牌制作人乔治马丁。 马丁身材高大，体格强壮，活脱一个普鲁士人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是出生在木匠家庭的英格兰人。 由于其编曲水平很高，很快赢的披头士们的信任。 基本上只要跟歌曲有关的事情，披头士们都喜欢向他征求意见，除此之外，就只有找乔尼来咨询问题。 不过乔尼目前在外时间太长，很少有跟他们谈这方面内容。 乔尼在这个会议上，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在阿美莉卡的工作情况，同时提出披头士明年要实现的一个小目标： “到北美大陆巡演！” 在此前，披头士自己对于到阿美莉卡演出是很抗拒。 尤其是在他们单曲唱片尚未登顶公告牌前，大家都对乐队能否被大洋彼岸的人们接受存在不小的疑虑。 若是上台被底下听众嘘声赶下台的话。 那么将会成为披头士毕生的污点，关键在其他英伦乐队到北美大陆巡演时，经常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噢！大家不用担心。”乔治哈里森说。 不久之前，乔治曾到阿美莉卡度了个短暂的假期。 他说当地的人都相当和善好心，所以他认为他们应该不会遇到那种情形。 当时乔治是去看他姐姐路易斯，她嫁给一个阿美莉卡人而从利物浦移居到圣路易市（St Louis）。跟她母亲哈里森太太一样，路易斯也是披头士死忠的歌迷，也常打电话到当地的广播电台点播披头士的歌。 “也许会，也许不会。”约翰列侬仍旧感到很担心。 因为从来没有英国乐队，或是歌手打进过阿美莉卡市场，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克里夫到了那里就挂了，他和弗朗姬·阿瓦隆（Frankie Avalon）同台时，在表演名单上只能排在第14位。” 克里夫·理查德，在披头士出道前是全英伦最受人瞩目的摇滚乐手。 他原本定位为一个叛逆的摇滚歌手，有小理查德和猫王埃尔维斯的风格，甚至有“英伦猫王”的称号。 其1958年的单曲《move It》通常被描述为英国第一首真正的摇滚歌曲，约翰·列侬曾宣称：“在奇里夫和影子乐队以前，没有什么值得听的英国音乐。” 只不过随着披头士横空出世，理查德的光芒才渐渐被掩盖下去。 可是在此之前，他也曾经试图进攻北美大陆的阿美莉卡，结果上台表演时却受到了当地民众们的冷遇。 cbS和Nbc等媒体报道说：“这是英伦歌手的又一次失败尝试。” 从那以后，英伦乃至欧罗巴歌手乐队都不敢轻易到北美大陆进行巡演，以免受到同样的遭遇。 心灰意冷的理查德回国后，更加专注于他的基督教信仰。 而他的音乐也不断的软化，放弃了当初叛逆摇滚歌手的形象，从而形成轻音乐流行歌手的风格，有时会尝试演唱当代基督教音乐。 “我们可不能像理查德这样灰溜溜的跑回来。” 约翰列侬的说法似乎影响了队友，即便无比乐观的乔治哈里森也开始变得不太坚定起来。 乔治忽然回忆起来，他在圣路易的时候，在露天电影院看到了克利夫主演的电影《夏日假期》（Summer holiday），已经沦为不入流的电影了。 当初为了宣传这部电影，Ivy Films公司可是花了大力气去推广。 而英伦人也立志要捧出一个国产猫王，让克里夫理查德演个汽车工人，开辆大巴横穿欧陆，征服生活奢靡，内心空虚的阿美莉卡女童星，这一招对于欧罗巴民众来说很好用，结果到了北美水土不服。 票房呈断崖式下跌，很快电影院就没了排片。 只有在那些廉价的露天停车场电影中能够找到播放机会。 “啊？《夏日假期》不是票房很高吗？” 约翰列侬得知这部电影进入露天影院时，心中也是感到无比震惊，他也去电影院看过，感觉拍得还不错的样子。 但这只是在英伦本土的情况。 电影只在开始上映时火爆了一两周，很快就被阿美莉卡人嗤之以鼻。 在大洋两岸这场争做最有魅力工人阶级的斗争中，“英伦猫王”明显不是人家的对手，深受打击的理查德也滚回来舔舐伤口了。 不过现在轮到了披头士上去叫阵，作为来自利物浦的四个瘪三，他们当然清楚自己一旦失败，恐怕也不会比人家会好上多少。 锵锵锵！ 保罗则在会议上一言不发的弹着吉他，但是无意中流露出紧张的心情。 唯有林戈在默默地听着众人议论，他自己则毫无压力的喝着果汁。 “大家别自己吓自己，事实上我们的唱片在那边卖得很不错，已经有经销商陆续向北美苹果追加进货了。”乔尼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再次重申了目标：“我们明年一定要到美洲去！” “歌曲登上公告牌榜首了吗？”保罗冷不丁地说。 “没错，当初我们发誓不登顶公告牌绝不到阿美莉卡演出。”约翰列侬赶紧跟上补充说：“这个条件当初你也答应了的。” 乔尼点头承认说：“是的，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今年必定能达到这个条件，你们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下个月，或许下周就能上到第一名。” 事实上，披头士的单曲唱片销量很快就有了起色。 1959年12月，《我想抓住你的手》进入了公告牌的排行榜，位居第83名。 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它在英伦排行榜冠军待了两个月，最后才被他们自己的《五百英里》和《yesterday》分别给挤下榜首位置。 英伦歌手出现在公告牌前百名，那可是一件新鲜事情。 国内各大媒体都开始争相报道，人人都期盼披头士乐队能够挺进前十名，至于能否登上榜首，就算是最乐观的音乐人士都不敢断言。 因为他们都清楚，阿美莉卡这位小老弟对外人相当排斥。 尤其看不起旧大陆的英伦人。 第144章 年度总结（1） 时光飞逝，1959年很快就过去。 北美苹果唱片发展得很不错，公司业务做得风生水起。 自从公司成立后，乔尼就签约了好几个民谣歌手和乐队，给他们发行的唱片也都基本能回本，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从种种迹象看来，今后几年唱片市场将会成为民谣的天下。 各大唱片公司也都开始入场布局，大力推广旗下的民谣歌手，不过他们都没有北美苹果唱片公司的动作快。 毕竟这家并购重组的公司，从一开始就锁定了民谣市场。 而琼贝兹更是成为了民谣女歌手的领军人物，首张专辑就卖出了百万张，迅速达成了金唱片成就，吹响了民谣歌曲异军崛起的号角。 此外，北美苹果唱片投资的电影《蒂凡尼的早餐》也在紧张筹备中。 作为唯一的投资方，他们可以很轻松的把自家艺人塞进剧组中，尤其是这部电影宴会场景中需要许多群众演员，只要形象适合都会优先选用。 根据朱罗的说法，电影拍摄完成后可以找派拉蒙来发行，他们在这家公司有人脉关系，可以给出很合适的分成比例方案。 福克斯公司这边也给出了同样的承诺。 毕竟是自家旗下女明星玛丽莲梦露主演的电影，在《七年之痒》大获好评的情况下，福克斯市场部门认为这部电影应当有赚头。 从各方面来看，决定拍摄《蒂凡尼的早餐》似乎是一个好投资，只要电影能够顺利完成的话。 北美事业如火如荼进展中，披头士在欧罗巴那边同样火爆无比。 他们几人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想象边际，挤占了其他唱片公司艺人的生存空间，只要不是跟披头士有关的唱片，都无法在市场上得到相应的关注。 歌手多拉·布赖恩（dora bryan）在1959年的圣诞节出了一张和他们有关的唱片，《我只想要一个披头士当圣诞礼物》（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A beatle）。 甚至这样的歌都进入了畅销排行榜。 如今披头士狂热造成的影响，让人感到无比吃惊，除非把利物浦的乐队也算在内，否则畅销排行榜上已见不到其他人的踪影了；这些乐队都是苹果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而且他们的唱片都是在热情唱片公司录音制作的。 1959年的52个星期中，在热情唱片公司制作的披头士唱片，在英国畅销排榜榜首的位置所占的周数就有49个星期。 剩下的周数里，则是其他模仿者的唱片占据了高位。 这样的成就已是空前，以后可能是绝无仅有。 《NmE》在它的年终排行榜里，把披头士选为全世界最佳的乐队；他们获得了张选票，而阿美莉卡乐队“埃弗利兄弟”（the Everly brothers）则是以3232张选票居于第二名。 在英国歌唱团体部分，前一年他们在这一个项目几乎是垫底的，这次则是得到了张选票；第二名的团体则差了十万八千里，只得到2169票。 该年最畅销的前十张专辑唱片，前五张都是披头士唱片。 销量最高的是第四张专辑《the beatles》，总共210万张。 其次是第五张专辑《yesterday》，总共180万张。 然后则分别是《五百英里》的150万张，《她爱你》的130万张，以及《我想握住你的手》的125万张。 披头士模仿者，夏日男孩乐队的《单身男孩》（bachelor boy）则远远地落居第六位，仅有五十万张不到。 专辑唱片是披头士常年霸榜，单曲唱片同样也是如此，虽说自从推出专辑后，他们几人对推出单曲唱片就没有了太多热情。 从市场角度来看，专辑唱片的利润远超单曲唱片。 一支乐队或歌手推出单曲唱片，通常都是为了专辑唱片预热，或者为了保持一定的人气和知名度，披头士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约翰列侬等人反而担心自己太过于火爆，害怕再过几个月时间，乐迷们就会对披头士产生厌倦。 以致两家公司都有意控制话题热度，从而延长乐队的市场周期生命。 但是等到最后两个月时，他们在录音室里采用四声道技术，弄出了许多好听的新歌曲，同时又不太适合集结出版新专辑。 于是就干脆一股脑的发行了多张单曲唱片。 其中过半曲子都是甜腻的情歌，少数几张则是实验性的歌曲，最后乔尼也掺了一脚，将山姆·库克的灵歌《Lord Standby me》改编成新歌曲《Stand by me》 这是乔尼在阿美莉卡的时候，偶然听到一首黑人灵歌触动了记忆，于是想起了这首最赚钱的十大歌曲之一。 他马上让人找到山姆签到旗下，成为了公司第二名A级艺人。 原本山姆库克不想加入北美苹果唱片，在他看来这家新成立的公司完全比不上RcA等大唱片公司，要签也得签到大平台上更好一些。 况且山姆也在打算组建自己的唱片公司。 但是乔尼心知这位黑人歌手的厉害，在其短短三十几年的生命中，创作出许多影响深远的歌曲，被世人称为“灵魂乐之王”。 为了将对方招揽到旗下，苹果唱片不惜豪掷10万美金将山姆库克请来。 同时还出高价将其手上所有的歌曲版权买下。 在改编新歌曲《Stand by me》中，乔尼别出心裁的使用了钢琴、大提琴和搓衣板，让这首歌听起来更加有感觉。 歌曲也做了大幅度调整，除了主题结构和关键词句得到保留外，几乎所有字句都更换了。 这就跟给六分女人整容塑型一样，不仅在面部动刀，还隆胸抽脂加增高，让它变成了九分以上的大美人。 山姆库克对乔尼的“创作”能力钦佩不已，表示以后要跟他学习作曲能力。 经过一番改头换面后，原本这首毫不起眼的灵歌焕发出新的生命力，让每个人听了都感到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约翰列侬尤其喜欢这首歌曲，强行从其他人手中抢过来，说是要自己来主唱它。 乔治和林戈表示没啥意见。 唯有保罗对此强烈抗议，他也很想要唱这首歌曲，约翰列侬却坚持不让，还说保罗已经有《yesterday》了，为何不把这首歌让给自己。 两人为此争得不可开交。 第145章 年度总结（2） “你们不要争了！” 乔尼早就预料到会有此种情况发生，马上拿出了另一首歌曲《pretty woman》（漂亮女人）。 两人这才停止争抢，各自拿着自己的新歌到一旁练习弹唱起来。 《漂亮女人》这首歌本该是1964年才创作出来，由歌手罗伊·奥比森和比尔·迪斯共同完成，罗伊看到妻子出门穿高跟鞋时，忽然有了创作灵感，后来还被用在电影《风月俏佳人》作为主题曲。 它跟《Stand by me》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史上最赚钱的十首歌当中，它们都给创作者赚了很多很多钱。 此次去阿美莉卡收购公司拍电影，简直堪称花钱如流水。 虽然五百万美金的总投资还剩下一半多点，但是主要目的却尚未达到，估计至少还得再过半年才能让披头士在北美火起来。 若是按照这般花钱速度，恐怕最后还得追加投资才行。 所以乔尼才会努力挖掘自身记忆中的金矿歌曲，尽快将它们写出来变成现金，千万不能在需要用钱的时候资金链断裂。 不过从年终财报来看，这种糟糕情况应当不会出现。 根据苹果娱乐跟热情唱片的分成协议，在1959年四个季度中，苹果娱乐总共可以分到495万英镑，其中包括了乔尼和披头士的唱片版税。 今年初3月份时，苹果娱乐已经分到了95万英镑，到了6月份时，苹果还能拿到130万英镑，9月份差不多一样，12月份也是130多万英镑。 除去公司运营成本，再减去各种苹果子公司的投资，以及买地建楼、投资房地产等等，乔尼手上的资金还剩下两百万英镑。 面对如此多的资金，他只能尽量想办法找项目投出去。 其中北美苹果唱片就是一个成功案例，可惜能够吸纳的资金有限，乔尼跟汤姆投资如此多资金，关键还是避税为主要目的。 只要北美苹果唱片公司能够盈利造血，投入的资金就已经在不断增值，他们始终不会亏本。 可即便如此，公司账面上的资金仍旧太多。 乔尼整天想方设法的要找项目投资，尽量避开缴纳太多税金给英伦政府，结果还是有一百多万英镑没有去处。 幸亏汤姆菲利普斯伸出了援手，帮忙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他借助犹太社区的关系，在给热情唱片公司处理税务的时候，顺便也帮苹果娱乐的资金做了处理。 那效果简直不要太好，整年下来不用交一分钱税金。 乔尼得知这种情况时，吓得连忙叫停相关工作，“多少也得交点，一分钱不交那也太过分了，简直是在把人家当傻子对待。” 汤姆菲利普斯则笑他胆小怕事。 应付税务局这种事情，他们犹太人做得太久了。 只要是法律就会有漏洞，尤其是税务法这块更是漏洞百出，熟悉相关规则的人完全可以做到合理合法的避税。 “况且只不过是一百多万英镑，你又在担心什么？” 对于汤姆菲利普斯来说，只要少于三百万英镑的资金，他都能够做到一分钱税都不用缴纳，唯有超出这部分的资金才可能要交一部分税金。 “如果超过了呢？”乔尼好奇地询问。 “超过了就象征性的缴纳一点，若是超过上千万英镑的话，那就得用基金会来操作了，那完全是另一个层次了，你现在了解也没啥用处。” 汤姆菲利普斯建议乔尼，尽快找机会把钱投出去，现金积攒在手上总会贬值，而且每年还要想方设法去避税。 言下之意就是，今年可以帮一下忙，明年就得靠他自己了。 “感觉很深奥的样子！” 乔尼这才明白，金毛总统的本事有多大，居然能够做到十几亿资产都不用缴一分钱税金，而且还是年年如此，十年下来也只需缴纳七百五十美元。 当然这得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才行，若是换到苏东或者中土这种红色国度，有钱人不交税是不行的。 即便金毛在中土做生意时，不也得乖乖的交了几十万吗？ ……. 12月24日平安夜，辛西娅在伦敦医院诞下一子。 约翰列侬对此喜不自禁，回想起乔尼曾经帮忙取的名字，果真将自己的儿子叫做“西恩”。 “不叫朱列安？”乔尼暗叫不妙。 “这名字太女性化了，还是西恩更合适一些。”约翰列侬将儿子抱在怀中，却怎么都哄不停，只能交给母亲茱莉娅来安抚。 结果茱莉娅也没有办法，小婴儿西恩就是哭个不停。 最后还是不苟言笑的咪咪姨妈伸手接过来，三两下就把西恩给摇睡着了。 乔尼看着小西恩的小脸蛋，心想这下子《嗨！朱迪》（hey Jude）不会被自己给扇没有了吧？ 不管怎么样，他对周围的人和事影响越来越大。 约翰列侬的儿子不仅从“朱利安”变成了“西恩”，就连诞生时间都提前了好几年，披头士其他几人也都有一定程度的改变。 例如，能够写歌曲的人不是只有列侬和保罗。 由于乔尼和斯图尔特的存在，使得他们两人无法再把持团队创作权，乔治和林戈也各自写了几首歌当作单曲发表。 原因其实很简单，利益驱使大家积极投身到创作当中。 在最初组建披头士的时候，乔尼就清楚乐队会越来越成功，所以早早处理好了歌曲版权问题，而不是像原时间线上简单的平分了事。 那样做只会让列侬和保罗语话权越来越大。 其余两人的意见得不到重视，最后会让有才华和野心的队员产生怨恨，从而导致团队矛盾激化，乃至逐渐走向分裂。 乔尼重新调整后的收入分配方案，只有巡演收入可以采用平均主义，其他收入就得按照每个人的贡献来拿走应得的部分。 比如按照合同规定，一首歌的收益分成方案如下： 每获得的100英镑中，苹果公司拿走15英镑作为乐队管理费用，经纪人拿走10英镑，歌曲创作者20英镑，主唱15英镑，乐队四人平分剩下的40英镑，若有人既是创作者又是主唱，那么收益部分可以重复拿。 在鼓励乐队成员创作的情况下，不仅乔治和林戈收获颇丰，乔尼和斯图尔特也能赚上不少，只要他们能够写出大卖歌曲的话。 第146章 艾德苏利文 在新的一年里，披头士人气仍旧如日中天。 至少在英伦的时候，没有哪家唱片公司的乐队能跟他们相提并论，市面上的唱片也全都是他们的天下。 EmI公司市场部主管甚至在会议上怒吼道：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得破产！” 不过，此时苹果娱乐公司的注意力已不在国内，他们早就把目光投向欧罗巴大陆，乃至大洋彼岸的美洲大陆和全世界。 1月中旬，乐队前往瑞典巡演，疯狂的英国人民才得以喘息。 在1月31日这天，数以千计的粉丝冒雨守候在伦敦机场，撕声尖叫着迎接披头士的归来。 《纽约时报》对此形容，“飞机滑行的声音都无法比拟当时人群发出的尖叫声。” 当天阿美莉卡电视台cbS的着名主持人，艾德·苏利文（Ed Sullivan）也同样在伦敦机场，他还以为是某位英国王室引起的骚动。 “天哪！你们对王室如此狂热啊？”苏利文轻笑道。 “噢！不不不，”机场工作人员回答说：“那几名小伙子是the beatles。” 当苏利文闻言大吃了一惊，连忙追问身边人：“the beatles到底是谁？” 阿美莉卡的助理随从们也不知道，幸好他们队伍中有英伦本土人，苏利文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披头士”乐队的传奇般的崛起经历。 艾德·苏利文（Ed Sullivan）可不是普通人，他于1901年出生在阿美莉卡纽约，是阿美莉卡编剧、制片人、演员和节目主持人。 作为一个对精彩故事十分敏感的前八卦专栏作家，他想起了自己早年在综艺节目热捧猫王的光辉岁月，并开始盘算是否能在节目中打出“披头士”这个奇招。 然而身边随从都不太了解这支乐队的情况，即便有人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却也说不出有价值的消息。 于是苏利文连忙派人去收集跟披头士有关的报道内容。 作为新闻媒体人，对信息的收集能力明显要强于普通人。 很快，他从英伦媒体的报道得知：去年披头士就在伦敦帕拉丁剧院参演皇家大汇演（Royal Variety performance）。 在英国媒体的眼中，那时他们才真正从野蛮人群的低俗偶像，迅速转变为可爱的拖把头。 其后没多久的年度慈善活动中，披头士受伊丽莎白女王邀请进行演出，不过当时女王已身怀六甲，所以无法亲自到现场。 而王室中最受人尊敬的王太后当晚在场。 据报道称她一直在随着披头士的节拍鼓掌，玛格丽特公主则随着音乐打响指。 接下来上演了着名的一幕。 当晚列侬介绍演出最后一首歌曲《twist and Shout》时，幽默又带点嘲讽地对现场观众说：“普通座位上的人们请为我鼓掌，剩下的就晃晃你们的珠宝吧。” 在那之前，还没人敢在王室家族面前如此放肆。 列侬俏皮话拉近了王室与舞台上这四个工薪阶级子弟的距离，并且为此博得了满堂喝彩。在英国这个崇尚正面形象的国度，他让自己的乐队迅速为人接受，连王太后都成为他们的粉丝，称他们“如此年轻、如此清新、如此有活力”。 看到如此有趣的报道，苏利文禁不住跳了起来： “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下一个猫王！” …… 尽管披头士在欧洲势不可挡，影响与日俱增，他们的唱片在阿美莉卡也卖出了百万张。 但阿美莉卡媒体还是在用有色眼镜看待“披头士”，认为他们的歌曲有引导青少年堕落的倾向。 毕竟在1960年的时候，摇滚乐仍旧不为广大主流所接受。 阿美莉卡媒体甚至对自己家的“摇滚之王”埃尔维斯口诛笔伐，逼得伟大的猫王不得不加入军队以保平安。 对于来自英伦的摇滚乐队，媒体更是没有过好脸色。 为了打击了这个乐队，媒体拒绝在报道中说他们的好话，甚至批评北美苹果唱片新推出他们的单曲唱片。 虽然披头士唱片在广大青少年当中很受欢迎，可是仍旧有不少“专家”觉得这些歌曲歌词低俗、无聊、品味格调不够高等等。 面对这种情况，乔尼感觉有点愕然：原时间线上，披头士们可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过考虑到在他的影响下，导致披头士比历史上更早的崛起，提前了三四年入侵阿美莉卡，恐怕此时社会的大环境尚未发展成熟。 既然如此，他们就得要更加努力才能扭转局面。 现在披头士唱片已经在公告牌登顶，那么他们到阿美莉卡的时机就已成熟，在开始巡演前，还得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宣传活动。 “我们还欠缺一个好的媒体平台。”乔尼对其他人说道。 在新年过后，乔尼作为披头士乐队的经纪人带上多名助手共同前往纽约，准备在“小矮妖”卡波特那边寻找愿意让他们登台的电视台。 正当飞机刚刚降落地面没多久，乔尼就收到了来自英伦的紧急电报：cbS的艾德苏利文联系苹果娱乐，对方试图想要对披头士进行一次采访。 “cbS的苏利文？”乔尼知道这几个字母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缩写。 cbS是阿美最大的全国性商业广播电视网之一。 它早在1927年就已成立，其总部设在纽约。于1941年，正式开办电视广播，更是在1954年，就率先播出彩色电视节目内容。 该公司电视网在收看高峰时段的节目，从50年代中期起连续多年位居全美电视网的首位。其“晚间新闻”和新闻报道节目“60分钟”(每周一次)都是阿美莉卡的着名电视节目。 后者曾连年成为电视网看率最高的节目，并且是其中唯一的新闻报道节目。 而苏利文则是cbS电视台的金牌主持人，在电视节目制作上有着很强的话语权，他的采访邀请对于乔尼而言，简直就是瞌睡遇到枕头。 于是乔尼马上更改计划，改道前往cbS总部跟对方敲定“the Ed Sullivan Show”节目中表演的机会。 苏利文的欧洲星探皮特·普里查德（peter pritchard），早些时候曾带该节目的演员统筹鲍勃芭比（bob babb）观看过披头士乐队演出，并定期向他更新乐队的近况。 正式这位星探打电话给艾德苏利文，鼓动他与乔尼见面。 第147章 A－list待遇 “让我主动邀请他们过来？” 当时的艾德苏利文感到无法理解。 虽然此前亲眼目睹过乐队在伦敦机场的盛况，但他对邀请英伦乐队上节目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最终苏利文同意与乔尼见面，还是归功于普里查德向他汇报了乐队赢得王室青睐的事实。 凡是看过相关新闻报道的人，都会被约翰列侬那胆大妄为的言论给吸引过去，只要稍微关注一下这支乐队，很快就会被他们的歌曲给彻底迷住。 苏利文甚至觉得，这支乐队有成为猫王的潜力。 于是乔尼收到了商谈节目演出邀请，带队来到cbS在纽约的总部大楼，跟相关人员洽谈合作事宜。 “哇哦！”苏利文看到乔尼时，不由得发生出感慨：“我听说披头士经纪人是个年轻人，却没想到是跟他们一样的同龄人。” “因为玩摇滚需要一颗年轻的心脏。”乔尼淡淡地笑道。 其实他早就蓄起一撇小胡子，穿着打扮都往成熟风格靠拢，单纯看外表是判断不出真正年龄了，而对方偏偏要提及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没有做功课的缘故，而是特意点出来争取谈判心理优势。 果然不出所料，双方开始谈到合作时，事情并不算顺利。 演出上节目什么的都好说，可就是谈到报酬时就遇到了大问题。 因为苏利文在预算上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尤其在英伦乐队“披头士”身上，他表现得更加小气。 简单点来说，他想要白嫖这支英伦乐队。 甚至连车马食宿等费用都要自己出钱，而且在一年内只能在《苏利文秀》上节目表演，否则苏利文不会允许披头士出现在cbS新闻报道中。 “绝对无法接受！” 若是换成去年的时候，乔尼说不定就会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想要扭转阿美莉卡媒体对披头士的负面看法，就得找一家全国性的电视台上去做节目，他相信只要约翰列侬几人出现在电视屏幕中，肯定能够征服广大观众，从而迅速扭转舆论观点。 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披头士已经登顶公告牌，随时会有媒体注意到这支与众不同的英伦乐队。 “机会迟早都有，不急于一时。” 面对这种不平等的对待，乔尼感觉到阿美对英伦深深的恶意。 这种恶意或许只是隐藏在潜意识中，并非对方表意识的念头，但是作为披头士经纪人的他，绝对不能如此屈辱的接受这种条件。 尤其是一年内只能上cbS电视台的节目，这简直就是套在披头士脖子上的枷锁，乔尼只要有点远见都必然不能答应下来。 “我们不上cbS节目也可以去Nbc的《史蒂夫·艾伦剧场》，相信对方应该会对披头士更感兴趣。”乔尼淡淡地威胁对方道。 《苏利文秀》最大的对手就是《史蒂夫·艾伦剧场》。 这两家广播电视台在不同时段上都有类似节目争夺收视率，苏利文自然知道史蒂夫是自己最大的对手，若是让披头士上了对方的节目，导致Nbc的收视率大增，那他就成了人人嘲笑的小丑。 不过，苏利文并不认为乔尼能有Nbc电视台的门路。 但是为了避免忽略不计的一丝可能性，苏利文还是决定稍微退让：“好吧！那就给你们一万美金作为酬劳！” 至于一年的时间限制，则不用说都要取消才行。 “……”乔尼闻言沉思了片刻。 在来cbS电视台前，他就了解到相关行情报价，苏利文节目上演出的艺人，通常能获得1万美元的报酬，但那是普通艺人的价位。 至于顶尖的热门艺人则更多，如1956年猫王三场演出便收入5万美元。 现在四五年过去了，价格自然向上涨了一些。 换而言之，苏利文这是花钱买安心，并非真要将披头士当作大咖来对待。 最终乔尼还是觉得对方诚意不够，缓缓地摇头：“必须要给披头士以A-list（第一等）待遇，否则我宁愿去地方性电视台，也不愿自降身价在cbS或Nbc上节目。”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对方态度的问题。 “A-list？”苏利文当场拒绝了这种要求：“那得等他们成为猫王时，才能获得这样的节目待遇。” “若是等他们成为猫王了，恐怕更不会上您的节目了。” 乔尼丝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cbS电视台总部，谈到这种份上估计很难继续下去。 在苏利文改变想法前，披头士想要获得cbS媒体资源已是不可能。 于是乔尼带着助手马不停蹄的向“小矮妖”卡波特的住处赶去，自从出手帮了对方一把后，两人关系就亲密了许多。 至少在《蒂凡尼的早餐》电影拍摄过程中，卡波特还是有求与乔尼。 不过他们没有谈及cbS电视台和苏利文的事情。 在两人碰面没多久，还在商量剧本修改问题时，苏利文的电话就打到了卡波特住宅，且指名要乔尼亲自接听：“你赢了，我会给披头士应有的顶级待遇。” “理应如此！”乔尼心中毫无波澜。 若是自己摆出这样的架势，苏利文一点都不知道的话，那么cbS电视台活该失去报道“披头士”的机会。 如今看来，苏利文真不愧是媒体人。 在社交圈子中到处都有眼线通风报信，他在确定乔尼果真有门路跟Nbc搭上线后，马上果断认怂求和。 “三场节目演出，总价十万美金！”苏利文不再为电视台省钱，心知错过了这次机会，很可能自己就要成为别人口中的小丑。 “好的！”乔尼没有拒绝，马上安排工作人员去商谈细节问题。 在原时间线上，苏利文面对爱泼斯坦时始终占据了上风，三场演出总报价仅1万美金，换来获得了演出节目名单上挂个A-list的虚名。 没有哪位观众会无聊到去看演出名单，这只是用来骗外行人的遮羞布。 幸亏披头士在阿美莉卡一炮而红，这才有接下来比三场更多的节目演出机会。 否则苏利文肯定会只准备第一场节目，看到效果不佳后，马上就会毫不犹豫抛弃他们，扭头奔向更热门的社会焦点。 第148章 披头士过气了 普通艺人和顶级艺人待遇截然不同。 在合同签订那一刻起，cbS电视台的节目人员就开始了进展的准备工作。 不管是演出行程还是衣食住行，节目人员都得全部负责起来，甚至就连安保都有配备齐全，乔尼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毕竟这是要在阿美莉卡最大的电视台表演，各方面的规模都比英伦那边大了好几倍，恐怕摩尔手下的安保人员还得再加一些才行。 若是换成普通艺人的话，这些待遇基本上就没有。 现在乔尼为披头士争取到了真正的A-list待遇，苏利文和cbS电视台就得按照相应的规矩提供足够的宣传资源。 当下这些只是合同上的一部分条件而已。 换成基于求成的爱泼斯坦，恐怕就算是不给钱，他也要让披头士在cbS电视台节目上亮相。 毕竟这位犹太富二代除了有点钱，他在阿美莉卡基本上没有相应的人脉关系。 披头士成员们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们全都感到十分的振奋。 这对于一个没有经验的乐队来说，上cbS这种阿美莉卡全国性电视台表演，确实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在例行节目宣传的采访中，苏利文对《纽约时报》记者说道：“我坚信这将成为与猫王时期相媲美的集体狂欢。” 这家伙嘴上这般大肆夸赞披头士，但实际上对自己被迫提供顶级艺人待遇耿耿于怀，却因为合同已经签订，只能私底下对身边人抱怨。 苏利文很清楚披头士将会很受欢迎，不过他并不同意他们将会成为全世界最成功的乐队的看法。 他对自己的节目制作人说，让一个英国乐队在表演名单上挂头牌已是实在太荒谬了，现在还要把他们当作A-list来对待？ 最好披头士能够对得起这个头衔和待遇，否则他们以后就一定会彻底完蛋，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绝对不会有！ 节目制作人问为何这样说。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英伦乐队在阿美莉卡成功过。”苏利文回答道：“既然有了cbS这个大平台，他们还不能成功，以后也肯定无法成功。” 不管怎么样，经过两次会面后，双方协议敲定了： 披头士将出现在2月9日及2月16日的《艾德苏利文秀》（“the Ed Sullivan Show”）中，第三次露面则是晚些日子在电台的录播节目。 如果节目播出反响良好，那么cbS电视台将会在之后连续几周内，三个节目都将在电台播出。 早在1956年，苏利文曾为猫王做了类似的推广，同样在四个月内演出三次。 不过由于披头士需要从英伦飞来，他们的日程被压缩在一周之内完成，以避免反复往返产生的费用。 毕竟今年在欧罗巴的巡演日程非常多，每天的工作早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如今能够抽出时间来纽约录制节目已经非常难得。 …… 1960年，披头士的人气持续高涨。 英伦各大媒体却已经对他们感到厌烦，只不过民众还是喜欢看跟披头士有关的新闻报道。 因此披头士的消息还是在各大报纸头条。 在过去的一年里，披头士完全统治了英伦各大流行音乐榜。 但是进入1960年后没多久，披头士的歌曲就被许多人认为将会是引人瞩目的新乐队“戴夫·克拉克五人组”（dave clark Five）和他们的《很高兴一切都结束了》（Glad All over）给挤下榜首位置。 原因其实很简单，听了一整年披头士歌曲，市场用户们对其他乐队的歌曲感到挺新鲜。 与此同时，约翰列侬他们则在忙于在欧罗巴各国进行巡演，没有多余时间去录制新歌推出上市。 但是媒体反应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号外号外！披头士不再是第一！” 伦敦的报纸则更是大肆报道这则新闻，在连篇累牍地报道利物浦乐团的成功事迹之后，它们很高兴能在本地的流行音乐新闻上换换口味。 《每日快讯》在自家头版新闻标题就写道：“托特纳姆之声已经击溃披头士了。” 在过了将近12个月必须绞尽脑汁想出关于披头士的笑点的日子之后，那些漫画迫不及待地要结束与披头士有关的话题。 伦敦《标准晚报》的薇姬（Vicky）就有这样一则漫画： 首相对着那些顶着披头士发型的内阁阁员说道：“看看你们头上！看到你头上过气的发型，要我怎么开口？” 这就像一个无比明显的信号：披头士要过气了。 英伦媒体乃至欧罗巴各国开始对“披头士”感到厌烦，至少在那些自诩品味高的音乐人士心中就是如此想的，他们不希望看到这支乐队还是如此火爆异常。 毕竟四人已经统治音乐界一整年了。 若是披头士在不过气，其他唱片公司就真的要破产倒闭啦！ 有一阵子，连披头士自己都很担忧。 “我们根本避不掉，”约翰列侬表示，“每个人告诉我们说，戴夫·克拉克正在崛起，现在你们可有得受的了。这让我们很烦，不过才一转眼，我们以前在利物浦所担心的，在默西地区摇滚乐队票选被被格里打败的情况又再度发生了。” 乐队核心人物有如此想法，其他人更是对此深信不疑：“看来就到此为止了吧！我们似乎就要过气了呢！” “想开点吧！”林戈倒是没有半点不适：“我们至少已经实现目标，赚了很多很多钱了。” “那倒也是！”保罗点头。 “确实！”乔治同样附和道：“足够我们过上富足的下半辈子了。” 苹果娱乐公司的经纪人们在想尽办法去维持披头士人气，他们无法让这棵摇钱树就此枯萎死去。 为了实现这一点，做了许多公关宣传活动，回馈了不少东西给粉丝们，想方设法要维持披头士的人气。 反倒汤姆菲利普斯对此看得很开：“你们能达到今天这种高度，已经远超其他乐队啦！” 事实上，披头士已经出乎他的预料。 在这一年时间里，给热情唱片公司带来了上千万英镑的收益。 唯一感觉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为打开美洲市场，无法赚到太多阿美莉卡人的钱。 乔尼却对此不以为然：“不用担心，这只是个小小波折罢了。” 接下来，只要披头士能够征服阿美莉卡人。 英伦本土的音乐人士自然会继续吹捧他们，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给四人颁发荣誉勋章呢！ 第149章 他们非常火 披头士们并未担忧太久。 因为乔尼给他们安排的工作内容太多了，以致每天都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余事情，更何况他们的歌曲在阿美莉卡销量一直在增长。 单曲唱片在公告牌上的名次就像火箭般上升。 “我们马上就要到北美巡演了！”乔尼如此对他们几人说道：“在巡演前，还需要到cbS录制一下节目。” “苏利文节目秀？” “猫王曾经上过的那个节目？” “没错，就是它！” 对于这个阿美莉卡的电视节目，远在大洋彼岸的英伦人也有所耳闻，自然知道能上这个节目就足以保证人气不跌了。 多年以来，苏利文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黄金时段打造的16季节目已经无人能及，但他在外面还是有强劲的竞争对手：“史蒂夫·艾伦剧场”。 为了夺得更多收视率，苏利文不得不接受乔尼索要的A-list待遇条件。 类似的事情在几年前，他也曾遭遇过。 当初猫王埃尔维斯是先在“史蒂夫·艾伦剧场”中露面，并且击败了“苏利文剧场”节目的收视率。 为了改变落后局面，苏利文只能马上安排猫王埃尔维斯上了三次节目，从而让节目收视率破天荒的破纪录达到了82%。 苏利文除了是节目制作人，其本身还是一位电影演员。 因而很容易从好莱坞圈子中获得消息，于是得知乔尼不仅跟卡波特关系良好，还砸下百万巨资拍摄电影《蒂凡尼的早餐》后，他就明白自己若是不答应条件，人家真的有本事在Nbc电视台上节目。 为了避免犯下同样的错误，苏利文只好认了。 不过，对于此时的beatles来说，虽然苏利文给的是顶级待遇，其实他们早就不看重这种物质条件了。 乔尼跟苏利文签订合同后，马上进入了忙碌状态。 他的此次阿美莉卡之行安排得满满当当，包括接受《纽约客》杂志的专访，对音乐出版商的考察，以及对公司旗下艺人克莱默（Kramer）的宣传。 随着苹果娱乐公司的扩张，签约的艺人也就越来越多。 乔尼不能只盯着着披头士，也要分点时间精力来推广公司的其他艺人。 克莱默曾在“the Joe Franklin Show”上翻唱了beatles的《do You want to Know a Secret》。 市场反响很不错，所以公司希望能让他借一下披头士的东风。 除了与苏利文的会面之外，乔尼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与General Artists公司（GAc）代理人锡德·伯恩斯坦（Sid bernstein）达成的合作，伯恩斯坦坚持要定下beatles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carnegie hall）的演出。 伯恩斯坦是首个联系苹果娱乐公司的阿美莉卡演出经纪人。 此前他在新学院大学（the New School）上过西方文明课程，当时课程的一项任务就是阅读英伦报纸来加深对英国议会制的理解。 于是看了大量1959年有关披头士的报纸。 作为一个演出经纪人，伯恩斯坦的目光本能地被娱乐版面给吸引住了，而当时英伦报纸对beatles的狂热已经无法遏制，由此他对这个乐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之后他想方设法联系到了乔尼，并在电话中向他提出了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出的计划。 “还没到时候！”乔尼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因为那个时候，披头士并没有在阿美莉卡取得像样的成绩，要是门票卖不出去那就丢大脸了。 同样的，GAc也在这点上也有担心。 接下来伯恩斯坦干了一件大胆的事：不管GAc怎么考虑，用自己的钱租下卡内基音乐厅，而演出日期定在了2月12日。 命运就是有这样巧合，这个时间正是beatles在“the Ed Sullivan Show”首次露面之后。而得知苏利文与乔尼合作敲定的消息后，伯恩斯坦自然也有了足够的信心不用去担心票房。 不过在那之前，在乔尼还没正式同意合作的时候，伯恩斯坦已经“自作主张”地进行着进一步的演出准备。 当卡内基音乐厅的工作人员问他beatles是谁时，深知音乐厅不乐意让流行乐队在那儿演出的他只能含糊地、却也绝对真实地回答： “他们非常火！” …… 与此同时，随着苏利文节目进入宣传阶段，阿美莉卡的主流媒体也开始关注起披头士。 在1月中旬的一周之内，乐队经历了一次密集的媒体关注： 在1月15日，《时代周刊》杂志出版了一期以“新的疯狂”（the New madness）为主题的报道。 三天后，《新闻周刊》发表了一篇以“披头士狂热（beatlemania）”为题的文章。 阿美莉卡三大电视台，分别安排了摄制组去报道1月16日披头士在欧罗巴的巡演。 乔尼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借助卡波特的关系，以拍摄电影《蒂凡尼的早餐》为由让cbS（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Nbc（美国国家广播公司）采访了剧组。 同时，这两家电视台顺便制作了一些跟披头士有关的新闻。 因为在两个月前，cbS和Nbc都将晚间新闻的时长延长到了半个小时，这让他们不得不四处寻找一些以前不会播的内容来填补这些多出来的时间。 换而言之，这是苹果娱乐公司出钱给两家电视台制作新闻节目。 对于这种能占便宜的事情，cbS和Nbc都不会放过，而这笔钱则被算在电影开支中。 这对电影、乐队和电视台都有好处，相当于是三赢的好事情。 很快Nbc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1月18日，他们在收视率不错的“huntley-brinkley Report”节目中用四分钟报道了“披头士狂热”。 新闻中，通讯记者Edwin展示了歌迷的疯狂，顺带播出了30秒《From me to You》的录音室版本及被观众尖叫声淹没的演出录像。 记者在报道时说：“beatles之所以这么受欢迎，原因之一是我们根本没法听到他们在唱什么。”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观众们却不管那么多。 乔尼的目的也达到了，“让更多阿美莉卡人知道披头士乐队。” 接着在1月22日，cbS也对beatles进行了报道。 当天早上，cbS曾预告过一段4分钟的专题报道将在walter cronkite主持的晚间新闻节目里播出，而且由mike wallace主持的“cbS morning News”也播出了这段新闻的一个简要版本。 两家全国性电视台的报道，如同倒下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第150章 女孩点燃了电台 1月22日，cSb电视台报道了一条有趣的新闻。 记者在节目中说：“英伦青少年被几个拖把头摇滚明星迷得死去活来……” 跟Nbc电视台的新闻一样，仍旧是从社会负面效果去看待披头士乐队，不过主流媒体的下场确实让更多人知道了他们。 而且除了《时代周刊》、《新闻周刊》、Nbc之外，《生活》杂志当时也在一篇围绕the Singing Nun分析美国流行音乐现状与未来的报道后面，刊登了一张玛格丽特公主接见“红得发紫的披头士乐队”的照片。 甚至一向古板保守的《纽约时报杂志》也刊登了一篇名为“英国人的披头士狂热”的文章。 负责报道的cbS伦敦分社社长艾伦（Alan）介绍了和之前的新闻差不多的场面：尖叫的青少年、皇家文艺汇演，以及被惊呆了的记者。 不过片子中也有两个Nbc的报道中没出现的材料：一段对乐队的采访和一段乐队在伯恩茅斯演唱会上表演《She Loves You》的视频。 在cbS的报道透露出一股子挖苦嘲笑味。 艾伦称beatles“根本不是在创作音乐，甚至都不知道留个好发型”，但是那段演出视频却是相当吸引人眼球。 然而这般挖苦的语气起到了反作用，报道让青少年观众留意到了这支“青少年有多爱，成人世界就有多恨”的乐队。 这同样是一个能够激起人们好奇心的卖点。 这样的新闻节目在收视率上次于Nbc的“huntley-brinkley Report”，但它一晚上也能吸引到近千万观众。 而这千万分之一就包括cbS的台柱艾德·苏利文（Ed Sullivan），他在节目播出后就立即致电了艾伦想了解更多关于“那四只甲壳虫”的事。尽管苏利文之前已经同意让beatles上自己的节目，但他仍然有些看不起这四个人，而艾伦的新闻让他对这支乐队刮目相看。 五天之后，cbS正式对外放出消息：beatles，这支“在英国异常火爆的四人乐队，将在2月7日首次踏上美国的土地，并在2月9日与16日登上‘the Ed Sullivan Show’的舞台”。 这则消息重新唤起了人们的记忆。 此前媒体对乐队的报道给美国人留下的印象，包括他们征服英国王室的“光荣事迹”。 同时，消息还称：“乐队在美国的首张专辑将在三月发行。“ 北美苹果唱片刚在消息发布一周前做出了这个决定，当时他们还泄露了beatles将登上苏利文节目舞台的消息。 cbS新闻播出的当晚，有一位名叫桑迪·斯图尔特（Sandi Stewart）的新罕布什尔州15岁女孩儿守在了电视机前，她随后给华盛顿wwdc电台的dJ carroll James写了一封信，问：“为什么美国没有那样的音乐？” James也看了那则新闻并且也对乐队深深着迷，所以他托他在boAc电台的朋友送来了一份《I want to hold Your hand》的唱片拷贝。 而作为奖励，James把Albert请到了演播室。 1月27日，他在电波中这样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即将听到美国从未出现过的音乐，来自beatles的《I want to hold Your hand》。” 一曲播毕，电台控制台已经完全被听众的来电打爆，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再播一遍！ 于是wwdc把这首歌安排在了热播列表中，并在歌曲中间加上了“wwdc独家”的音效以避免其他华盛顿的电台擅自翻录。 第二天，当地的唱片店涌进了一大波来购买这张唱片的乐迷，而实际上唱片并没有上市，工作人员自己都没听说过这支乐队。 随后，James把唱片拷贝又寄给了一位芝加哥的电台dJ朋友，而他的这位朋友又将其寄给了圣路易斯的一位dJ，他们所得到的反馈几乎一样：《我想握住你的手》（I want to hold Your hand）已经火了。 市场对此种变化最为敏感，各大唱片商店里《我想握住你的手》唱片迅速销售一空。 由于披头士的其他唱片质量同样很高，所以很快跟他们相关的歌曲唱片也迅速卖光。 同时，在公告牌上的名次如火箭般攀升。 为什么电台dJ的一次播放能得到如此热烈的回应，而乐队此前在美国发行的单曲却无人问津呢？ 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宣传力度的缘故。 cbS和Nbc两家全国性电视台，加上其他新闻杂志的轮番报道让人们知道了这支乐队，并且引起了人们对他们的好奇心。 主流媒体对“披头士狂热”的关注和呈现，已经教会了美国青少年该如何追星。beatles在美国最早发行的那些单曲虽然成绩不佳，但这些往事在wwdc电台按下播放键开始就已经烟消云散。 更何况，艾伦的节目以及“huntley-brinkley”已经让将近2000万人见识到了“披头士狂热”。 相对于此前北美苹果公司做的宣传，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没有互联网和手机的时代，人们主要通过电视新闻和报纸杂志获取信息。 在1960年，电台、青少年杂志、以及偶尔的有限服务几乎是流行歌手们曝光的最常用途经。电视节目则仅限于“American bandstand”或者一些地方台的类似节目，只有当歌手的单曲足够火了，才有可能登上三大广播电视网黄金时段的综艺节目。 多米诺骨牌一旦倒下，引起的连锁反应着实让所有人都感到大吃一惊。 无论如何，beatles在美国瞬间变得无处不在。 之前电视里看到的“披头士狂热”已经成为了全美人民的常识，并且点燃了属于美国的狂热状态。 在上面提到的《纽约时报杂志》那篇文章中，那副漫画能给当时的情况做一个总结：一个女孩在留声机上播着beatles的唱片，并向她摸不着头脑的老爸解释，“他们就是能让你很自然地叫出声来，老爸，他们的音乐就是有这种魔力！” 一个女孩的无意举动，点燃了电台对披头士的热情。 从那时候开始，每个电台都开始争相播放他们的歌曲。受此影响，越来越多人冲进唱片商店寻找披头士的歌曲。 与此同时，这些歌曲的公告牌名次也在迅速提升中。 第151章 梦中情人 桑迪·斯图尔特（Sandi Stewart），一次偶然机会下成为了披头士的歌迷。 在1960年初，桑迪和父母一起搬到新罕布什尔州（New hampshire）的一个富饶的中产阶级小镇。 此时她年仅15岁，正就读中学九年级。 桑迪长相清纯甜美可爱，学习成绩优异，经常在年级上排名前十，虽然出身在富裕的家庭，其本人却算得上和善又通情达理。 有一天，桑迪和妈妈开车去超级市场，坐的是一辆劳斯莱斯，那只是她们家多部豪车中的一辆。 不过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劳斯莱斯车上有收音机可以听歌。 桑迪坐在车上无聊地换台寻找感兴趣的节目收听，忽然听到收音机传出《我想握住你的手》这首歌，劳斯莱斯的车载音响很好的播放了歌曲。 “噢！我有话想对你说，我想你一定能明白，当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想握住你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披头士的歌。 桑迪不禁叫出来，“哇！” 多与众不同的音乐啊！ 这真的令人无法抗拒！ 她马上就被歌曲中的活泼、欢快与真情，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体验给“莫名其妙”的感染。 桑迪开始像着了魔般扭动身体，就连有些守旧的妈妈，也开始随着歌曲节奏不断点头。 这首歌是如此敏感、愉快、纯真，仿佛发自桑迪内心深处的原始呼喊。 它曲调朴实无华，歌词也平淡。 即使歌中表达的愿望听起来不十分大胆，却如此的吸引着她，以前从来没有哪一首歌能做到这点。 当电台播放完音乐后，桑迪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支乐队叫什么！” 幸好电台dJ向听众介绍了“披头士”乐队，以及他们的四名成员和现状。 她马上跑到唱片商店里，寻找披头士的唱片购买下来。 回去放进唱片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桑迪迅速成为了披头士的疯狂乐迷。 抱着有好东西要跟朋友分享的想法，她不断的向其他人安利披头士的歌曲，还四处寻找尚未在阿美莉卡发行的披头士唱片。 但是桑迪很快发现，学校里有很多女孩子已经听过这首歌了，而且也跟她有一样的感觉。 她们也在寻找更多的披头士唱片，甚至托人从欧洲将专辑寄过来。 桑迪凭借着共同话题，很快在学校交到许多好朋友。 多年以后，她还记得当时和两个朋友一起在街上边走边讨论；她们都说披头士的照片看起来特丑，尤其是穿着那无领的西装外套。 音乐是很棒没错，不过女孩子们都认为披头士几人看起来真的丑。 这种想法逐渐发生了改变，随着她们听了越来越多的披头士唱片，这种独特的发型和装扮成为了这支乐队的icon标志。 桑迪和朋友们能在货架上众多唱片中一眼找到披头士的唱片。 与此同时，桑迪变得对流行音乐很感兴趣，以前她从来不曾这样。 她对披头士们做过什么事都知之甚详，也读遍了他们的相关报道。桑迪还把头发留长，因为她看过英伦新闻报道，披头士们表示喜欢长发的女孩子。 男孩子们则在穿着上向披头士看齐，特别是那拖把头变得非常流行。 当地媒体也注意到了这些披头士乐迷，于是派记者到学校采访桑迪等少女们。 桑迪在记者面前腼腆地说道： “一开始我最喜欢的是保罗，他长得真帅，我形容不出个所以然：他看起来就是很俊俏。 “不知怎么的，我就是不喜欢乔治。我在他脸上画了狼人的獠牙，就因为我不喜欢他。我想我是把披头士当成了爱憎情绪的发泄出口了。到最后，我也稍微有点儿喜欢乔治了。 “后来我从喜欢保罗变成比较喜欢约翰，他似乎比较聪明风趣。他的身材也非常性感。他成了我爱得最强烈的人了。 “我变得对约翰很着迷，我总是会梦见他。” 记者听到这里时，万分惊诧地确认：“你真的能梦见到他们？其他人也一样能梦到？” “是的！”女孩们齐声回答道：“我们都能梦到。” 桑迪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说： “在学校，我们也会互相比较梦境的内容，互相倾吐在梦境里我们和最喜欢的披头士队员在做什么。当我沮丧的时候，我知道可以开始幻想着约翰，就只是躺着想着他，然后渐渐睡去。这些梦都很美好。 “在梦里，我和约翰一起做了很多事，第二次我会告诉我朋友（在梦中）我和他一起做喜欢的事情。这些梦不见得全部都跟性有关，不过有很多都是；这些梦是这么的逼真。” 记者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那样会对你造成很大影响吧？你父母知道吗？” “确实有影响！”桑迪点了点头说：“不过我分得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不会干扰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但是有时候，我会不停地谈论他们、想着他们。我父亲则总是告诫我，别再太迷他们。我则会大叫，不，我才不要，想都别想。” 其他女孩们也表示有类似的情况，也有女孩说自己一直很小心掩饰着，没有让家人察觉到自己对某几个陌生男子痴狂。 记者赶紧追问：“那么学校的男孩子怎么办？难道你们不喜欢吗？” 女孩子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桑迪则认真解释说：“你这个问题实在是很可笑，即使我非常爱约翰，在学校我还是会追求其他男孩子，你应该明白，那其实是有点儿不一样的。 “不过，约翰还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记者总算听明白了：“噢！约翰是你的梦中情人。” 桑迪点了点头说：“我读遍了所有的乐迷杂志，也总是听‘老K莫瑞’（murray the K）的电台节目；他是那种对披头士熟到不能再熟的专家级的dJ。 “我有他们所有的唱片，卧室也贴满了他们的照片。当我看到一张他们脸孔半隐在阴影里的照片，我和朋友都到城里学那样的风格拍照。” 说着，她和其他女孩都拿出了自己的照片向记者展示。 其中有几张拍得很不错，女孩们十分的用心去模仿那种拍照风格，果真不愧是疯狂的披头士粉丝。 第152章 撞开美利坚大门 披头士是桑迪的精神支柱。 当生活中其他的事都乏善可陈时，她会待在自己那拥有披头士的房间里，尤其是有着她挚爱的约翰。 披头士为桑迪的生活提供了内心极需要的点缀，她居住的这种新罕布什尔的有钱人小区根本提供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不喜欢上学，也不喜欢家里。 当她感到伤心沮丧时，是披头士给了她生活的目标。 发生在桑迪身上的事情，同样在阿美莉卡其他少年少女身上，他们对披头士如此痴狂，以致各大新闻媒体不得不注意到“披头士狂热”现象开始蔓延。 于此同时，北美苹果唱片公司惊讶的发现，披头士的单曲唱片开始霸榜公告牌。 率先登顶榜首的是歌曲《我想握住你的手》，无数青年在披头士的歌声中感到如痴如醉。 其他歌曲则紧随其后，很快阿美莉卡各大榜单都有了披头士的身影。 其中《五百英里》和《yesterday》分别占据了民谣和流行歌曲的榜单第一，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以致很长时间都没有其他歌曲登顶。 琼贝兹的专辑唱片都受到了影响。 由于披头士在阿美莉卡只发行了单曲唱片，他们的专辑唱片还没有上市，所以歌迷们得知《琼贝兹》专辑中有两首歌曲跟这支乐队有关时，人们出于好奇纷纷掏钱买下这张专辑回去听。 而琼贝兹的歌喉高亢清晰，现场演唱绝妙惊人。 即便不喜欢民谣的人，也得承认她唱得很不错，更是凭借着歌曲《答案在风中飘荡》获得音乐专家的赞誉，从而征服了无数世人的心。 乔尼身为这首歌的作者，很快被歌迷们熟知。 尤其是披头士乐迷们更是对他的事情如数家珍，在听了如此多好听的歌曲后，人们逐渐对它们的创作者产生了兴趣。 当新年过后没多久，乔尼再次回到纽约时，却发现经常有人盯着自己看，还有不少美女跑来询问他的姓名。 更是有披头士粉丝拿着小本子追过来，非得要他在上面签名留念。 “我不是披头士！”乔尼想要拒绝时，对方却一口叫破：“我知道你是经纪人乔尼乔亚斯，我就差你的签名没集齐了。” “哦？你这都有谁的签名了？” 乔尼翻到前面一看，果然找到了其余四人的名字。 “大家都说披头士总共有四人，只有资深粉丝才知道其实应当是五人才对，”歌迷得意洋洋地说：“其他人都只有四人签名，而我却有你们五人的签名。” “给你！”乔尼哭笑不得地写下自己大名。 送走了披头士粉丝后，他去找杜鲁门·卡波特商量电影拍摄，却被对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说：“原来你就是《答案在风中飘荡》的作者！” “呃，你有什么问题吗？” 乔尼全然不担心会被人看出破绽。 卡波特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不太敢相信罢了。” 其实是这位“小矮妖”对既年轻又高大英俊的乔尼感到羡慕嫉妒恨，以及在为当初自己看走了眼而懊恼。 《答案在风中飘荡》影响实在太大了。 这首歌在文化界引起的轰动不亚于原子弹爆炸，它就像时代钟声一样震撼了芸芸众生的灵魂。 对于卡波特这类文人而言，它仿佛能直击人心一样，让他们审视自己内心，对人生对世界提出疑问。 即便它不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民谣歌曲，单纯作为诗歌也绝对不逊色于同时代的作品。 乔尼确实不清楚《答案在风中飘荡》的重要性。 他更看重的是歌曲的价值，比如《漂亮女人》和《Stand by me》这种。 所以乔尼才会轻易的拿出来给了琼贝兹，这种做法却让约翰列侬和保罗麦卡特尼大喊不公平： “这么好的歌曲，为何要给外人去唱！” “不会是看上了人家吧？” “以后不管写了什么歌，得先让我们挑过了才让其他人选！” 对于列侬和保罗而言，能卖钱的歌自然好，但是更好的是那种能影响世人和社会的歌曲。 正因为如此，披头士的影响才会越来越大。 事实上早在去年，披头士在“Sunday Night at the London palladium”节目中演出后，阿美莉卡媒体就关注到大洋彼岸所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欧罗巴小报的疯狂已达到白热化。 但是当时大家都对此不以为然，觉得披头士就像其他英伦乐队一样如昙花一现，甚至有媒体记者开玩笑道：“这只甲壳虫绝对来不了美洲大陆，因为到时候我们会拿出杀虫剂回击。” 缺乏媒体平台的支持，导致乔尼的北美行无功而返。 好在他跟汤姆达成共识，愿意砸重金收购唱片公司，组建属于自己的唱片销售网络，这才没有错失机会。 等到欧罗巴的消息向外传递，这才让披头士狂热潮流水到渠成。 跟当初英伦媒体对待披头士的态度一样，各大报纸仍旧将他们视为不好的事物。 《华盛顿邮报》首次发表针对这个现象的文章《无数英国人在“暴动”》（“thousands of britons‘Riot’”），由驻伦敦记者Flora Lewis撰写。 媒体从社会的负面角度进行报道，记者描写了披头士乐队最近演出过的四个城市引起的骚乱，以致当局不得不出动防暴队平息疯狂人群的情形。 同时Lewis在文章里表达了对beatles音乐的鄙视。 他认为其歌曲的音乐节奏只是没完没了地重复，并将他们的形象比喻为“软塌塌的乱七八糟的拖把”（“limp， upside-down dust mops“）。 其他阿美莉卡的主流媒体报道也都大同小异。 各大媒体记者们不约而同，都是针对披头士引起的骚乱进行报道，这让熟悉摇滚乐的人们，想起了当初媒体对待猫王的情形。 反倒小报能够比较公允一点，至少为了让乐迷买报纸，更多的转载英伦的报道内容，从而对披头士有不少夸赞词句。 不管怎么样，随着披头士单曲唱片登顶公告牌，他们到阿美莉卡巡演也就提上了日程。 现在他们只差一个机会。 第153章 一票难求 披头士在电台的大热，让每个人都陷入了疯狂。 他们的歌曲在电台播放后，《我想握住你的手》立刻上升到了第42名。纽约GAc公司的诺曼·韦斯（Norman weiss）前来找乔尼，把卡内基音乐厅演唱会的事敲定。 从那时候起，他就成为披头士的美国演唱会经纪人了。 看到这种情况，英伦媒体集体掉转舆论观点，一改唱衰披头士的做法，开始大肆称赞他们起来。 但是就在前些时候，伦敦《每日邮报》刚刚报道说： “如果披头士想要继续像去年那样，在巴黎成功举办表演的话，恐怕会变得十分困难。今日已不同往日，香榭丽舍大道没有人群聚集的气氛，也许是披头士狂热已经退去，再也无法在此掀起波澜，如同英伦民众已经对他们感到厌烦一样，问题出在披头士的歌曲已无新意。” 结果这样的文章刚刚刊登出去，披头士的歌曲就在公告牌上登顶。 这般打脸也来得太快，且不仅打了《每日邮报》一家，其他各大报社都有不同程度的情况，甚至有些媒体已经连续唱衰披头士多日。 等到阿美莉卡公告牌一出，简直让许多人惊讶得眼镜都碎了一地。 许多报社不得不紧急叫停正在印刷的报纸，连夜排版了全新内容，重新将过去吹捧披头士的文章刊登上去。 《我想握住你的手》在美国夺得排行榜冠军的消息传来时，约翰列侬他们正在巴黎的乔治五世旅馆（George V hotel）的套房里。 他们叫上身边所有人到附近的唐人街，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来庆祝一番，列侬甚至在用餐时头上顶了个痰盂，还跟公司员工们拍照留影。 大批美国的记者及电视采访记者立刻赶来。 像桑迪·斯图尔特这类美国的披头士迷，则团团围住卡内基音乐厅和艾德·苏利文，为的就是演唱会的票。 与此同时，《她爱你》出现在美国单曲排行榜上，且一上榜直接就爬到了《我想握住你的手》后面的位置。 而在专辑榜上，《请取悦我》正好刚要登上榜首。 其余几首歌曲也都紧随其后，比如《五百英里》和《yesterday》也都显得后劲十足，将其他阿美莉卡乐队的歌曲挤下榜单。 阿美莉卡的媒体界，就像前一年的英伦媒体一样，动作慢了半拍却也十分郑重其事地出现了。 记者们蜂拥而至，追逐着披头士进行采访。 “跟我说明一下你们的发型（hairdos）吧！”其中一个美国记者问道。 “你意思是说这头发不行（hair-don’ts）！”约翰列侬用俏皮话回答。 “有一次我们正从利物浦的一个游泳池出来，”乔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喜欢上了那头发的样子。” 记者们不分真假地写了下来，现场的采访气氛相当的愉快。 媒体记者又问道：“你们怎么形容自己极其受欢迎这种现象呢？” 约翰列侬鼓起腮帮子，瓮声瓮气地说：“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林戈则突然说道：“这个问题得问乔尼·乔亚斯，他肯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总觉得他就像先知，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先知？”记者愣了一下，赶紧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保罗马上打断道：“我们真的不知道，要是你想要一个诚实的答案，我们全都一点儿也不知道。” 记者再次换了一个话题：“你们希望有一天可以坐飞机去世界任何地方吗？” 乔治幽幽地说道：“在‘幻想破灭’，披头士人气不再时，我们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起来。 在场记者们都知道，前段时间英伦媒体一直在报道“幻想破灭”，还说披头士的人气没了，所以马上知道乔治这番话在暗指什么。 不仅职业记者要采访披头士，知名作家也都想要采访他们。 希拉·格雷厄姆（Sheilah Graham）这位协同转载专栏作家（syndicated columnist）也出现了，并问了些哪个人是谁之类的问题；《生活》（Life）杂志则是刊载了6页关于披头士的报道。 原本隐藏在人群中的披头士歌迷们，纷纷出来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 阿美莉卡民众们对这支来自英伦的乐队越发期待，想要收看他们在cbS电视台节目上的首次亮相。 现在的情况完全逆转过来，已经是苏利文需要披头士上节目，而不是他们需要这个媒体平台。 因为Nbc电视台也向披头士发出邀请，只要乔尼点头的话，甚至可以在“苏利文舞台秀”更早一点上节目表演。 这完全不违背他们跟cbS签订的合同，还能够获得更多的媒体宣传资源。 乔尼自然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否则以后在想人家说好话就难了。 为了充分利用这些媒体免费的曝光机会，及他们的唱片大获成功的声势，乔尼指示“北美苹果”唱片拿出5万美元花在宣传方面。 于是一场“速成造势活动”轰轰烈烈的搞起来。 全美各地贴上了500万张“披头士来了！”的海报，而披头士在英国发行的每张唱片，每位dJ也都各拿到一份；他们也发送出100万份有披头士相关报道的4版报纸，他们最高层主管还头戴披头士假发拍照留影。 “一大堆天花乱坠的说辞都出现了，”热情唱片公司总裁汤姆菲利普斯说，“只不过世界上再怎么会吹的人也卖不掉烂商品的。” “艾德·苏利文秀”根本无法处理索票的状况：728个席位总共有5万人索票。 演出经纪人锡德·伯恩斯坦声称，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把卡内基音乐厅演唱会的票以两倍价钱售出即可。 他还向北美苹果唱片解释说：“现在市面上的票太紧缺了，甚至连尼尔森·洛克菲勒太太（mrs Nelson Rockefeller）也买不到票，我只好把我的票给她。” 尼尔森洛克菲勒，时任纽约州州长，还是美孚石油公司创始人约翰·洛克菲勒之孙，在五兄弟中排行第二。 他的太太都买不到门票，可见这场演出有多么受到瞩目。 第154章 营销策略 对于提高票价的建议，公司市场部门研究认为可以尝试一下。 相关工作人员做了应对方案。 当然不是直接把门票定价提高，而是由公司员工去充当推手，假扮粉丝抢票暗地里将票价炒作起来。 用乔尼的话来说，那就是割韭菜行为。 如此既不会影响披头士人气，还能过滤掉没钱买票入场的观众，提前锁定目标用户群体。 “绝对不行！” 这种临时提价行为，乔尼是坚决反对。 “我们不仅不能提价，还要防止黄牛党的出现！必须要保证所有门票都以合理价格卖给需要的人，至于那些趁机倒卖门票的人，我们会安排人员去对付他们。” 纽约GAc公司原本还提供了另一个演唱的时间，这次的地点在麦迪逊花园广场（madison Square Garden），酬劳是卡内基音乐厅的两倍，只不过太迟了，没办法排上去。 原本披头士的行程就安排得很满。 现在登上了阿美莉卡公告牌榜首后，向他们发送的邀约变得更多了，即便是过来参加“艾德·苏利文秀”都得努力挤才有时间。 与此同时，电台dJ整天整夜在播放披头士歌曲。 北美苹果唱片公司本打算在1960年2月13日发行披头士专辑，这张专辑里的歌曲基本上都是一些“老歌”。 但是James在唱片问世前就播放了不少披头士歌曲，电台有途径从欧洲购买他们的专辑唱片。 这一做法完全打乱了原来的计划。 北美苹果市场部门的主管对此表示极为愤慨，“那可是会损失许多钱啊！” 此时的音乐产业还不会为了预热，而在唱片发行之前就提供单曲给电台播放，James的提前泄露无异于打开喷油井任由石油白白浪费。 于是，北美苹果召集了公司的律师，向wwdc寄去了一封禁止通知函，勒令他们终止对这张唱片的播放。 电台断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这是多年来电台最受欢迎的唱片，何况只有wwdc有独家播放资源。与此同时，James还在向其他城市更多的dJ散发歌曲的拷贝，而歌曲在每一家电台都无一例外地收获了空前的反响。 乔尼反倒觉得这样的事情利大于弊，“算是免费帮我们做宣传了！” “好吧！那就随它去了。” 最后，市场部门的人只能妥协，并决定把唱片的发行时间尽可能地提到了1月26日。 这时北美苹果公司意识到他们已是骑虎难下。 唱片公司原本计划的五十万张出货量，结果发现如今的情况下已经远远不够。随着节目播放的临近，必定会迎来一大波市场需求，即便工厂都在加班加点工作，恐怕也要来不及了。 至于跟其他唱片公司合作，让他们的工厂生产披头士的专辑唱片，那也得往后安排才有时间了。 毕竟人家唱片公司自己也要赚钱，同样有自家乐队的唱片专辑要生产。 不可能完全停止下来，将生产线空出来转而生产别人的唱片。 无奈之下，北美苹果只能直接购买了一家唱片生产商，让对方紧急投产披头士的唱片专辑，以此满足市场用户需求。 与此同时，英伦本土的唱片生产厂也在为北美苹果公司制造唱片。 原本汤姆菲利普斯觉得，只需热情唱片公司来生产专辑唱片就行了，不需要找英伦本土其他公司来分担工作任务。 谁料到会出现这种“资敌”的事情。 毕竟EmI和德卡都算得上是争对手，找对方合作生产唱片的行为就跟丢肉骨头给饿狼差不多，吃饱了只会反过来咬自己。 “若是我们把他们给拖垮了，到时候就能…….”汤姆菲利普斯的理由很充足，但是乔尼却不太认同。 “只要唱片市场有利可图，那么EmI和德卡都不可能跨掉，而披头士却是我们立足的根本，你可不要因小失大了。”乔尼劝说道。 汤姆再三思考后，总算同意跟EmI和德卡合作生产唱片专辑。 他太重视这两家唱片公司了，以致差点忘记自家公司的根本是什么，同时它是靠什么才能迅速发展壮大起来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乔尼的这个决定至关重要，因为它使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变为可能。 在节目播出后，全国掀起一股“披头士热”的浪潮。 同时各地区经销商发现，凡是跟披头士有关的商品都会被受到疯抢，人们不仅购买他们的唱片，还要购买所有一切披头士周边产品。 披头士唱片专辑刚上市没几天，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幸好此时英伦本土生产制造的唱片专辑，其第一批货也已经运到北美销售，这批专辑还没从船上卸货就已经被各地经销商瓜分。 甚至就连正在生产线上的唱片，也已经被他们早早预定。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披头士热”不仅没有消退的迹象，还有进一步发展成为狂热的倾向。 唱片专辑在其中扮演了助燃剂的作用。 他们的歌曲质量不仅很高，且让大洋彼岸的人们感到耳目一新。 如果桑迪没有写信给James，没有引发这次唱片发行的加速，beatles的美国巡演就不会一直被粉丝们的狂热所伴随，他们2月9号登台的“艾德苏利文秀”也就不会打破收视纪录。 而现在，一切都在飞速地展开着。 1月23日，北美苹果公司的唱片销售经理paul Russell发布了一份员工备忘录，概述了beatles的市场营销计划。 在这个年代，市场营销上的工夫几乎都是花在产业身上，而非消费者身上，这几乎算是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在乔尼建议下，市场部门的员工调整了策略。 他们要将营销策略向消费者倾斜，理由是“披头士”的唱片专辑质量足够硬，自家公司手上的产品不愁卖，不用花太多功夫在各大经销商身上。 “这帮家伙应当争抢着帮我们卖唱片才对。”乔尼解释说。 市场部门的人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可是他们心里却不太有把握，幸好乔尼说出了问题自己来承担，这才让大家感到安心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市场部门调整了营销策略重心。 第155章 浪潮袭来 随着时间推移，跟披头士有关的话题，在北美变得相当火爆无比。 1月30日，一份占了两个版面、题为《来见见披头士！》的广告登上了《billboard》杂志，并被分发给了电台和零售商。 这份广告还被制作成展示板，放在了唱片店的收银台边来指导歌迷购买。 同样是为了在零售店和电台的推广，北美苹果公司制作了一个动态的立体模型，上面是乐队四人的头像同时在摇头晃脑。 这个立体模型颇为精致，让人看了爱不释手。 即便是最严肃的人看到，也都会对此心生一笑。 诸如此类种种，基本上都是向消费者进行营销宣传的手段。 不过以乔尼的后世眼光来看，北美苹果公司市场制定的一些营销方式显得有些古怪。 比如：只要是在工作时间里，所有负责销售和电台推广的员工都被要求戴上beatles式的假发。 他们还会鼓动零售商和dJ们也都这样做。 备忘录里这样写道：“只要恰如其分地让这些beatles假发流传开来，你就会发现这有助于掀起一阵即将席卷全国的‘beatles发型浪潮’。” 于是在那段时间，几乎所有唱片商店员工和满大街的推广人员，以及电台dJ都会戴上那可笑的假发。 这股披头士的浪潮来得如此迅猛，导致当时假发商店的生意比平时好上几十倍。 甚至有些地区假发被乐迷们卖光，导致真正的秃子要跟年轻人争抢一顶假发。 以致有披头士歌迷为了搞到假发，他们特地写信打电话给假发工厂去大批量定制，若是还无法弄来一顶假发，那就干脆自己找材料来制作。 这种现象让媒体记者感到无比惊诧，“只要给任何青少年一顶假发，他们马上就加入到其中，成为一名狂热的披头士乐迷。” 此外，成千上万的贴纸在员工间分发开来，贴纸上写着“beatles来啦！”，并且画着四个人的发型。 在贴纸下面还注释着：“我们真正希望销售员们能够在走在街上或者拜访电台、零售处的时候，将这些贴纸贴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让当地的中学生也在城里帮着散发这些贴纸，让你们的朋友和家人也参与进来。” 而实际上，当营销计划正要展开时，它却显得没有那么必要。 因为所有阿美莉卡青少年都自主的加入到这场狂欢。 乔尼批准的五万美元预算并没有花完，自从披头士在美国的首张专辑在1月26日发行的那一刻起，它凭的全是自身的吸引力来推销自己。 唱片上市当天，公司的推广人员在早上九点前就亲手将beatle的7英寸单曲送往主要的电台。 还不到中午，美国国内最受欢迎的40家电台就已经都在强推这张唱片。 唱片店很快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因为青少年们都拿着零花钱飞奔着去买那张单曲。首批五十万张唱片在半天内抢购一空，从英伦运过来的百万张专辑也在短短几日内卖完。 一位新泽西的店主告诉《billboard》杂志：“销售量简直是在爆炸性地增长。” 没错，销量在爆炸性增长。 而且这个过程还在持续中，因为披头士就要从英伦过来了。 1960年2月7日，当披头士搭乘泛美航空101航班飞离伦敦机场时，纽约的wmcA广播电台发出了它一连串广播的第一段消息： “现在是披头士时间早上6点30分；30分钟前他们刚离开伦敦，正横越大西洋朝着纽约而来。现在的气温是32披头士氏度。” 得知消息的乐迷们兴奋不已，一个个都在翘首以盼偶像的到来。 然而飞机上的披头士却紧张得很。 他们还没听说公司所有造势手法的详细情形，乔尼没有透露半点情况，一方面是为了保证适当的紧张有利于演出，另一方面则希望给大家一个惊喜。 不过披头士却已经读过相关新闻，尤其是别人批评他们，并说他们服装打扮和发型很丑的那些报道。 在飞机到达阿美莉卡前些天，《纽约客》介绍乐队说：“从英国媒体上的照片判断，他们的打扮很有特色，留着跟圣经故事里传教士一样的发型，配上古老的英式风格，以及用皮尔卡丹设计的无领西装，他们就是现代的传教士。” 《时代观察》则报道说：“他们看起来像头发蓬松的彼得潘，家长们要注意了，别让他们把孩子拐到永无岛上……” 《生活》杂志将他们称为“四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傻小子”，并用向美国的妈妈和爸爸们保证，“英国父母不介意他们的孩子疯狂，因为披头士乐队的歌词干净而快乐。” 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说，“他们的头发很长，蓬松，但擦洗得很好。” 在人们感受到披头士狂热现象时，《生活》告诉读者说，截止目前为止，有关数据显示全美已经售出了十几万顶披头士假发，并引用了一所禁止理发的英国学校的校长的话说：“这种可笑的发型让男孩子们最糟糕，这让他们看起来像叽霸。” 辛西娅也跟约翰列侬一起搭飞机，儿子西恩没有随行来美国，而是留给茱莉娅和咪咪阿姨照顾。 这是她首次和他们在巡回演唱行程中同行。 随着西恩的出世，约翰列侬已娶妻生子的传言越来越多，各大新闻媒体都对此进行过报道，乐迷们纷纷猜测那位幸运的女人究竟是谁。 很快，辛西娅跟约翰列侬的关系浮出水面。 毕竟两人在学校就开始了交往，很容易被人查出蛛丝马迹，即便摩尔让人清理过相关信息，却仍旧阻止不了有人发现这个事实。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乔尼只好让安保们注意不让外人打扰辛西娅和孩子，至于是否会有记者暗中偷拍，那就完全顾不得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报纸能拍到西恩的照片。 乔治·哈里森则说，他觉得不太舒服。 主要是一些小事情让乔治感觉心神不宁，“我很担心自己的头发。我已经洗过了，不过等它干了却又会稍微翘起来。” 第156章 抵达机场 约翰列侬跟辛西娅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这跟平时列侬的表现很不一样，若是在英伦或者欧罗巴巡演，列侬早就跟保罗躲起来谈论编写歌曲的事情。 从两人神情来判断，列侬夫妇在谈论如何养育西恩的事情。 保罗麦卡特尼则抱着吉他在独自弹唱，脸上看不出半点紧张感，始终都很镇定的样子。 多年以后，面对报社记者的采访时，保罗才坦诚相告说：“我当时也有点厌烦和紧张，同时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才会弹吉他排解一下情绪。” 同样的问题也有记者询问其他人。 他们都说了类似的话，首先是心情紧张不安，其次是对媒体报道产生了厌烦情绪。 “确实所有人都觉得有点儿厌烦，”林戈表示，“我们一直有这种感觉，然而在有所成就之前，我们都没有表现出来，在参加伦敦帕拉丁剧院表演之前，我们就觉得有点厌烦了。往美国发展算是很重要的一步。人们会说，不过就因为我们在英国大受欢迎而已，为什么我们在那儿就会受欢迎？” 对外界的种种质疑声，四人早就听得太多了。 此外，披头士的替身们也跟过来了。 四名替身与其他工作人员们在飞机上可忙得很，他们要在照片上仿造披头士的签名准备分送给所有乐迷。 经过专门训练，不仅替身的签名能够以假乱真，还有许多工作人员也能做到相同的程度。 有了那么多人帮忙，他们才能满足如此多的乐迷。 乔尼作为披头士的经纪人，没有跟他们坐同一架飞机前往纽约，而是跟其他人租用了另一架航班。 那些人是英伦和欧罗巴的各大公司集团的主管们。 从去年开始，乔尼始终都很忙。 许多英国生意人在伦敦根本没机会见到他，如今在大西洋上方的3万英尺高空，他肯定是逃不掉了。这帮人追上飞机送上了许多小便笺，问是否能让披头士帮他们的产品代言。 乔尼将所有便笺收下来分门别类的进行处理。 在前往纽约国际机场的行程上，他总共跟23家公司谈成合作意向，其涉及总金额高达百万英镑之多。 “具体内容得下飞机后进一步商谈。” 乔尼让助手记下这些公司的合作概要，然后将便笺上的东西列入工作，准备分配给苹果娱乐各个部门去处理。 他只需把控大方向就可以了，细节问题得让专人去做才行。 在另一架飞机上，披头士们仍旧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在当天下午1点35分飞机降落，见到纽约国际机场（肯尼迪机场）的那一刻起，他们所有的疑虑都一扫而空了。 超过1万名尖叫着的青少年堵塞了整个机场：所有人合唱着“披头士，我们爱你，真的爱你”（we Love You beatles，oh Yes we do），这是美国的披头士迷专属的“歌曲”，或者说至少算得上是一首歌。 “北美苹果”唱片公司仍然在进行那个速成造势活动。 市场部门员工们交给每个下飞机的人一套“披头士配件包”，所有东西包括：假发、签名照片以及一个上头写着“我爱披头士”的纽扣徽章。 乔尼所在的飞机也降落了下来，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包围机场的乐迷如此之多，以致纽约国际机场近乎瘫痪，最后当地警察过来维护秩序才让这帮青少年们稍微冷静一下。 同时摩尔指挥安保人员努力地推开人群，护送着披头士挤出一条路来到机场的记者会大厅，那里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庞大的记者招待会。 可是现场人太多了，大家争先恐后地涌过来，就像数以万计的小鸟在叽叽喳喳，以致没人能听得清楚任何一个人在说什么话。 “统统都给闭嘴！” 约翰列侬对着所有人咆哮，要他们安静下来。 哗哗哗！ 每个人则都为他鼓掌。 秩序总算从混乱中产生，很快摩尔让安保人员介入到其中，在现场把记者、乐迷和披头士们分隔开来。 人们也开始安静下来，想听一听披头士要说些什么。 《纽约时报》记者：“你们计划在这里为我们唱些什么歌吗？” “那我们要先拿到钱再说。”约翰列侬回答。 “哈哈哈！”现场众人发出轻笑声。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市侩有点刺耳，不过若是在披头士嘴里说出来，确实显得有点滑稽搞笑。 “要怎么解释你们成功的原因？”《洛杉矶时报》记者举手追问。 “我们有个经纪人。”乔治把头伸过去，对麦克风说：“非常厉害的经纪人，所以我们成功了……” 乔尼就站在他们身后，一巴掌拍在乔治肩膀上，让他无法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纽约每日新闻》记者提问：“你们努力的目标是什么？” 保罗：“为了来美国。” 记者：“你们会想理个发吗？” 乔治：“我们昨天才理过。” 记者：“你们希望带些什么东西回家吗？” 约翰：“洛克菲勒中心（the Rockefeller centre）。” 记者：“你们是否有点儿算是反抗上一代的社会象征？” 乔治：“那是恶意的谎言。” 记者：“对于在底特律发生的抵制披头士运动，你们有什么看法？” 约翰：“我们用抵制底特律运动来跟他们别别苗头。” 记者：“你们对于贝多芬有什么想法？” “噢，我爱死他了，”林戈回答，“尤其是他的诗。” 冷不丁听到这般一本正经的回答，人们都被林戈的话逗笑了，所有人都知道贝多芬是音乐家而不是诗人。 披头士跟其他乐队歌手不太一样，在采访时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同样不会用严肃对待记者的问题，反而就像好友坐下来亲密交谈一样，时不时开点玩笑说些俏皮话。 这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让人感到十分的新鲜。 机场采访很快结束，披头士在安保护送下前往纽约广场饭店住宿。 可是他们人还没到达饭店，前面就传来消息说这边完全是一片混乱…… 第157章 首演结束 “天哪！为什么有如此多人聚集在此处？” 饭店外面的青少年越来越多，不少人还试图闯进里面逛荡。 起初门童还能将他们挡在门外，可是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很快就不少机灵的少年少女从后门溜了进去。 很快饭店里面就已经全都是十五六七岁的青少年，他们一层楼一层楼的搜寻，就是为了寻找披头士预定的房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询问道。 “为什么会有如此多外人进来？”有客户抱怨自己想休息，却得不到半点安宁。 “抱歉，我们会把他们赶出去的，请稍等片刻。” 纽约广场饭店服务员们则全然摸不着头脑，此时披头士还未到达饭店，若是机场的乐迷也跟过来，恐怕这里会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果不其然，披头士车队到达后没多久，更多的乐迷们也很快来到了饭店外面。 虽然饭店管理者对于自家有别于其他酒店的谨慎是十分引以为傲的，但是他们竟然没有预先查证披头士是谁，更不清楚这四个人可能带来的影响。 从第一天开始，纽约广场饭店就沦陷了。 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青少年想要闯进饭店里面，虽然很快被门童和安保给阻拦了，可是他们仍旧不死心留在饭店周围。 “这太可怕了!” 当广场饭店的经理看见他的酒店外头围着几千名尖叫着的青少年，他开始利用电台的关系，看看纽约有没有什么酒店想要披头士的，想办法要把他们送走。 披头士倒没有因此就觉得感激。 有个记者问乔治：“是什么原因让你选了广场饭店呢？” 乔治回答说：“不是我，是我们的经纪人乔尼选的。我只能回答你，我不喜欢那儿的食物。” 他后悔自己没有带上家里的豆子过来。 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导致乔治生病躺在床上，而且似乎将错过“艾德·苏利文秀”了。 排练的时候由乔尼暂代他，结果约翰列侬开玩笑说，干脆就这样算了，反正大家也听不出有什么区别。 “噢！这可不行。”乔尼一本正经地说：“若是让我来上场的话，那我可得拿双份报酬才行。” 约翰列侬听了哈哈大笑：“乔治知道的话，他得要马上跳起来。” “问题很好解决。”保罗在旁边附和道：“反正也就几万美金，不用拿乔治那份钱，把我的给你就行。” 不过乔治还是吞了一大堆药，设法在表演时现身了。 《艾德苏利文秀》并非采访节目，而是一个有魔术、马戏杂耍、舞台剧和歌曲的综合演出节目，总共分为14个单元。 其中披头士被安排在开场后的前三个单元，以及结束前的两个单元，他们要在现场总共演唱五首歌曲。 “大家晚上好！” 开场时，苏利文先出来简单介绍了节目内容。 就在约翰、保罗、乔治和林戈上台之前，主持人苏利文宣布他收到了“猫王”发来的一封“非常棒”的电报，祝福四人组“取得巨大成功”。 然后马上就请出今天节目的主要人物“披头士”，结果他们刚露面马上就听到观众在场下鼓掌和大声尖叫。 尖叫声是如此之大，以致盖过了主持人苏利文的声音。 披头士四人就站在舞台中心，周围是巨大的箭头指向他们，以致在屏幕中是如此的突出。 “闭上你的眼睛，我会吻你，明天，我会想念你。记住，我永远都是真心的；当我身在远方，我每天都会写信回家，将我所有的爱都先给你；我全部的爱，我都会寄给你……” 披头士唱的《All my loving》立马引爆全场，观众的尖叫声更家响亮了。 音量如此之大，不仅披头士自己无法听到歌声，甚至整个场地都是如雷鸣帮的掌声、欢呼声和尖叫声。 若不是节目录制人员进行了音量调整，恐怕就连电视机面前的观众们也都听不到半点歌声。 事实上，尖叫声在全美回响着。 这场演出创下了7300万名电视观众的收视纪录，占据了全国38%的人口数量。 在这次表演的播出时间里，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观看节目。 甚至就连犯罪者们都不例外。 在纽约，没有汽车轮毂罩遭窃，一个也没有；新闻报道是这么说的，在全美，没有青少年犯下的重大罪案，连一件也没有。 披头士总共唱了五首歌曲，中间休息时还有其他人上台表演。 不过那些表演者的节目并不受到人们的欢迎，尤其是其中一名魔术师受到了冷遇，他的每个小把戏都无人喝彩，观众们甚至没有半点反应。 至于马戏杂耍和舞台剧受到了同样待遇，现场观众们都是冲着披头士而来的青少年，他们对这种表演节目丝毫不感兴趣。 一冷一热的对比相当明显，轮到其他人表演时观众们就仿佛死去了一样。 每次轮到披头士上场表演时，台下的观众们就马上“复活”，并且发出能够掀开剧场天花板的尖叫声。 相对来说，整场节目是无比成功的。 隔天早上，《国际先驱论坛报》（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形容他们是“75%靠宣传，20%靠发型，还有5%靠轻快的哀歌”。 《每日新闻》（daily News）则写道：“比起披头士所奉上的纯度100%的神丹妙药，猫王式的扭动和求爱声，不过就像温热的蒲公英茶。” 甚至有些报纸打出耸人听闻的标题：“猫王已死！” 每家报纸都对披头士做了大篇幅的报道，各类分析报道又臭又长。 而且他们召开了另一次大型记者招待会，在会议上乔尼作为经纪人向外宣布：披头士将要拍摄一部电影的计划。 于是记者在采访时，马上追问：“你们的电影找到女主角了吗？” “我们正努力找英国女王来，”乔治回答，“有了她保证卖座。” 美国着名的证道牧师比利·格雷厄姆（billy Graham）表示，他自己打破了严格的戒律，在安息日收看电视，只为了看看披头士们的演出。 第158章 大使的宴会 比利·格雷厄姆拥有成千上万的追随者。 他在一个名为《夜之歌》的基督教节目中，开始通过无线电广播他的布道。 此外，他每周还主持一个名为《决定时刻》的节目。 这个节目最初由Abc向150个电台传送，后来达到全美国1200个电台的高峰。 《决定时刻》是如此受人欢迎，最后被改编成了一档电视连续播放三年的节目。 格雷厄姆的电台和电视节目的成功，说明了他作为基督教媒体梦想家的作用。格雷厄姆利用媒体作为传播基督福音的手段，使他能够接触到全球数百万的人。 换而言之，阿美莉卡的超级巨星牧师都看了披头士演出，那么基本上全国上下都知道他们了。 不过，格雷厄姆并不太看好四人的未来。 “披头士狂热很快就会过去了，”他表示，“这全都只是对时代的不确定感，以及对自身处境感到困惑所产生的症状罢了。” …… 纽约曼哈顿，西村（west Village）。 昨夜下了一场雨，使得今日纽约的天气显得有些清爽凉快。 铃铃铃！ 床头桌子上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 乔尼从睡梦中挣扎着要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这是因为昨晚实在太疯狂了，以致早上九点多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他都还没睁开眼睛。 他就这样闭着双眼，从被窝里伸手摸向电话：“喂？是的，我是乔尼……嗯，我还在西村这边。” 西村指纽约市曼哈顿区格林尼治村的西部，该区域通常被定义为bounded西到哈得逊河，东到第六大道或第七大道，北到14街，南到休斯顿街。 毗邻的街区包括北面的切尔西，南面的南村和哈得逊广场，东面的中村。 乔尼以公司的名义，在这里给自己买了一套“员工宿舍”，实际上却是豪华公寓楼的大套间。 平时有需要就回来这里休息，披头士他们在这里也同样有住处。 西村主要是住宅区，也有小餐馆，商店和服务业。 从1916年开始，该区就被称为“小波西米亚”，是西城波西米亚生活方式的中心，有古典艺术家的阁楼，朱利安?施纳贝尔的chupi宫。 chupi宫是在19世纪末建造的，它是一座位于纽约曼哈顿的豪华别墅，也是当时纽约曼哈顿最负盛名的富人区之一。 “是的，我有收到大使的邀请，不过已经拒绝了。” 乔尼对电话那头的汤姆菲利普斯说：“约翰列侬他们？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所以我才会这样子做，不就是一个大使的宴会而已嘛……” 自从前些天“艾德苏利文秀”大获成功后，他们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邀约。 不过约翰列侬几人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于是乔尼就帮他们将这些事情给推掉了，反正不外乎都是些各个圈子的宴会，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 可是这次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英国驻美大使要招待来美访问的英首相哈罗德·麦克米伦，然后此时披头士的节目播出后，他们的人气和声望都如日中天，正好被英首相大人在电视上看到这四名小伙子，于是突发奇想要把他们邀请到华盛顿去见见面。 毕竟英伦皇室们都对披头士赞誉有加，如今他们又在阿美莉卡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英首相恰逢其时宴请一下也算是对他们的表彰。 当然也有向阿美莉卡政府炫耀的意思，也好增加谈判筹码，或者给自己脸上贴金。 面对这种带有政治宣传色彩的宴会活动，乔尼原本已帮披头士拒绝掉了，但是不知为何首相大人仍旧不死心，居然找到汤姆菲利普斯充当说客。 然后汤姆得知这一情况，那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有这个必要吗？” “首相也会来？” “好吧！我会跟约翰他们好好说。” 乔尼挂掉电话后，打算起来去找其余四人解释一下，以免到时候闹出什么误会来可不好收拾。 上次约翰列侬对英伦皇室的公开嘲讽，导致全国媒体争相报道出尽了风头。 他自己确实是爽了，但是留下的烂摊子却要乔尼去收拾。 虽然人家王太后表面上显得很大度的样子，但是心里肯定有芥蒂存在，再不主动示好减轻负面影响，那简直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 乔尼不想参加这次的大使宴会，主要就是担心他们几人又说错话，或者做错事情，于是干脆就远离政治保持距离。 可是汤姆菲利普斯却打电话过来劝说。 经过一番利弊陈词后，最终还是说服了他：“拒绝首相邀请太过于清高，以后有事就怕会被人落井下石。” 拿起地上的衣服和裤子，正打算悄悄出卧室时，乔尼身后响起一个略微沙哑，但是却无比动听的声音： “你要去工作了吗？” 乔尼回头看着一脸倦意的琼贝兹。 只见她从被窝里探出半身，裸露的皮肤微黑发亮，胸前虽不雄伟却形状完美，凌乱的头发正垂在额头前。 “你的声音……”乔尼惊讶地询问，作为歌手嗓子若是出了问题，那可就一切玩完了。 “还不是你太粗鲁了？” 琼贝兹白了他一眼，想起昨晚的荒诞事情不禁脸颊微红，那种事情就连初恋男友都没有干过。 “哦，以后我会注意点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过几天我要去大使馆参加宴会，你要跟我一起吗？” “大使馆宴会？滚开，你这走狗！” 琼贝兹重新躺下去，不再理会乔尼出去做什么事情了。 她现在可是国内民权运动的支持者，最近还被一众左翼人士捧为“民谣女王”，成为了民运的象征符号之一，自然不会跑到华盛顿大使馆参加什么宴会，除非她是去进行抗议活动，否则一辈子都不会踏足那种地方。 “走狗？”乔尼来到床前猛扑下去，“那就让我这条狗咬你几口吧！” “哇啊啊！滚开啊，别弄我！” 琼贝兹被突然袭击，大声嚷嚷地不断拼命挣扎。 可是她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得过男人，很快就认命一般产生激烈反应，安心享受起乔尼提供的早晨服务了。 第159章 安心太难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你不是还有事情吗？”琼贝兹提醒道。 “没事！我刚才想起来了，这帮家伙每天都是很晚才睡，尤其是约翰列侬几乎天天都是下午两点才起床。” 乔尼向琼贝兹邀战。 “等一下！”她对精力充沛的乔尼又爱又恨，于是赶紧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约翰他们也有女伴一起去？” “他们？”乔尼摇了摇头说：“他们几个可不行，现在媒体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大肆报道，这种公开场合还是不要给它们机会了。” 约翰列侬秘密结婚一事尚未公开，自然不可能跟辛西娅赴宴。 他肯定也不想跟别的女人闹出任何绯闻。 至于保罗、乔治和林戈三人，他们现在也都还没有女朋友。 即便有女朋友也肯定不想被披头士粉丝知道，否则她们以后上街都要担心是否会受到陌生女孩的袭击。 “哦？那你还敢让我当女伴？” 琼贝兹的意思相当明确，即便她答应去赴宴，恐怕只会让官方对乔尼的立场产生怀疑。 私下两人关系如何亲密都不要紧，就算不幸被人发现了，还可以用唱片公司老板和旗下艺人来推搪。 若是主动对外公开的话，他就算是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了。 “你说得对！” 乔尼颓然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兴致要跟琼贝兹较量了，因为他想起自己的中英混血身份同样也容易受到针对。 当下这个年代，阿美莉卡人的种族歧视随处可见。 在种族隔离法尚未取消的年代，黑人甚至不能跟跟白人在同一个餐馆吃饭，不能坐同一辆公交车，上同一所学校等等。 其他少数种族人群，也大多会受到类似的歧视。 只不过这种歧视更为隐蔽一些，不会如此明显凸显出来，但是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却相同。 琼贝兹以前就因为墨西哥血统遭受过白人的歧视。 所以她才会如此热衷与民权运动。 目前乔尼还没有遇到此类问题，以后就很难说了。 毕竟他跟约翰列侬几人的利益已彻底绑定，完全可视为一体，即便是有大佬想动他们，那也得担心事后造成的社会影响。 但是随着手中掌握的钱越来越多。 乔尼就感到越来越不安，百万英镑是一个级别，在真正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心中不算什么，但是一旦达到千万英镑乃至上亿英镑后，那么肯定会遭遇各方面的阻击。 他得为此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人类生存在世间，追求的就是“安心”而已，若是整天提心吊胆的活着，那样的人生也实在是太悲催了。 正因为如此，汤姆在电话中几句话就改变了他的想法。 否则乔尼是绝对不会去参加这种政治宴会，反而会对它们敬而远之，毕竟前世今生他都是一名普通人，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始终不感兴趣。 普通民众可以不去理会政治人物，但是他和披头士却无法避开。 想到这里，乔尼再也躺不住：“我有事要做，你……” “我想休息一会儿！”琼贝兹连忙说道。 ……. “我们有麻烦了！” 乔尼将披头士成员召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说道：“有人在暗中活动，想让阿美莉卡政府将披头士驱逐出境！” “什么？”约翰列侬当即跳起来：“这是谁要针对我们！” “驱逐出境？凭什么呀！”乔治也怒了。 保罗则尚能保持冷静：“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呵呵！”林戈跟往常一样在憨笑。 “当然是真的，因为在电视台预先录制的节目播出后，就有人向我反馈说有一些美国政客和宗教团体暗中活动，想要向政府施压达到该目的……” 乔尼通过后世记忆得知，确实有人或团体想要通过政治压力、宗教攻击和抗议活动来达到这个目的。 只不过此时应当还在酝酿中，那些人尚未串联起来进行活动。 但是据说猫王埃尔维斯也赫然在其中。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反正他先拿来忽悠一下，那样才好说服大家一起去参加大使的宴会。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怎么能这般无耻？” “先别着急，乔尼肯定有办法解决！” 果不其然，约翰列侬他们都深信这种说法，觉得自己如此受欢迎的话，肯定会有人看不顺眼要跳出来。 林戈则呆呆地说了一句：“难道不能找警察解决问题吗？” 乔尼猛拍桌子大声说道： “没错！大家有事就找政府帮忙，刚好我收到驻美大使馆发来的邀请，只需我们去跟大使和首相见个面吃个饭，然后其他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接着解释了一下，为何见面吃饭就能化险为夷。 毕竟这关系到两国的脸面，只要记者将相关报道刊登出去，肯定能让那帮人暂时消停一会儿，至少最近几个月都不用担心会受影响了， “听起来还挺不错！” “只是见面吃饭，那就去一趟吧！” 披头士几人觉得，乔尼用政府对抗政府的想法很好。 虽然他们一向都讨厌政治，希望能够远离官方，但是现在形势逼人，心中自然就再也没有以前那些念头。 刚好披头士在华盛顿有现场演唱会。 到时候他们先上台表演完了，再乘车去大使馆赴宴。 第160章 糖果袭击 “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 在《艾德苏利文秀》节目播出后的第三天，乔尼和披头士搭乘火车出发前往华盛顿，那里还有一场演唱会等着他们。 这是他们首次在美国领土上举办的现场演唱会：“华盛顿演唱会。” 与之相对而言“苏利文秀”，那只能算是一个综艺节目，披头士只上去表演了五首歌，还有其他许多支艺人队伍轮流上台表演。 在这个演唱会上，他们受到了“糖果袭击”。 自从节目播出以来，披头士的歌迷数量正在疯狂飙升。 因此在美国的情形就跟在英国发生的一样，只不过这里的规模大了10倍，在华盛顿第一次吸引到的人潮就有2万人，在老家利物浦的话每场演出通常只有2000人。 林戈对其他成员说：“所以我认为这里一点儿都不像英国。” 为了应付如此多观众，乔尼让自家的pA设备生产厂制造出功率最大的扩音系统，以此满足两万人同时欣赏披头士的表演。 即便使用了当下最强劲的pA设备，仍旧无法让所有人都享受到良好的音效，根据在现场维护秩序的安保人员反馈，还是有观众说听不清楚披头士唱歌的声音。 此外，大功率pA设备容易大量发热，从而导致各种小故障频繁发生。 “看来需要进一步提升设备才行！” 乔尼让人记下所有问题，打电话回去安排技术人员来解决相关。 更重要的是，这套世界顶级的pA设备也无法满足需求了，还是得要加快研发更强劲的扩音系统才行。 除了出现设备问题，此次演出还遇到了安保问题。 举行的地点是竞技馆（the coliseum），它平常是用作拳击擂台或棒球场。披头士在一个旋转舞台上演唱，这样子全场的观众就都能看到；这也意味着从各种角度丢过来的娃娃软糖都打得到他们。 每当表演开始后没多久，糖果就会像雨点般落下。 披头士们在舞台上狼狈不堪地，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这些糖果的袭击。尤其是乔治哈里森更是乐迷们投掷糖果的目标，他每次都会被糖果打断表演。 还好安保人员反应迅猛，制止了台下观众往舞台上扔糖果，否则这场巡演过后乔治肯定会被砸得皮青脸肿。 演出结束后，披头士们面对记者采访时，连连呼吁乐迷们不要再往舞台上扔糖果了。 “如果你们想要看到演出正常进行，那就不要再做这种危险行为。”约翰列侬感到很恼火，他十分在意表演受到了影响。 “真的很恐怖！”乔治同样感到后怕说，“幸好我没有被砸中眼睛，被那些糖打到会很痛。在美国没有软的娃娃软糖，而是像子弹一样的硬糖豆。某家报纸挖出了那则连我们都忘了的陈年笑话，就是有一次约翰说我吃掉了他所有的娃娃软糖；我们不管到哪里，都会有人向我丢软糖。” 从那以后，安保人员又多了一项任务。 那就是检查乐迷们是否带了糖果进场，若是发现了的话，就告诫对方不要把糖果投掷到舞台上，或者干脆就让人当场把糖果吃掉。 由于安保严格防范，披头士被糖果袭击的事情才逐渐减少。 ……. 英国首相原本也预定在同一天到达华盛顿，不过他把到访的日子延到次日，以避免又碰上披头士所引的混乱。 在此之前，乔尼已经帮他们回绝过驻巴黎英国大使夫人迪克森（Lady dixson）的邀约。 以往他们在英伦本土时，总会设法避开这些事情，不过这次却真的没办法逃过。 乔治哈里森认为，那些聚会中的人常常都是一些势利鬼，实际上很鄙视他们这种人，只不过因为披头士有钱又有名，因而想要见见几人的庐山真面目。 “真的是很伪善，他们只是想要帮大使馆宣传罢了。”他说道。 这次宴会在英国大使馆举办。 不少人想要搞到邀请函都没有门路，到场参加的人如此多，以致大厅里接踵比肩，转个身都会碰到其他人。 为了安全起见，乔尼坚持要求带上安保人员进去保护披头士。 起初大使馆人员不同意，并且说若是在馆内都不安全的话，那么整个华盛顿都没有安全保障了。 “不答应的话，我们就不去参加宴会。”乔尼没有退让，他清楚小心使得万年船的道理，对于自身安全看得非常重要。 最后对方请示了大使先生后，才允许他们每人只能带一名保镖随从。 具体的安保工作，还是得要交给大使馆人员去做。 摩尔安排了四人去分别保护约翰列侬他们，他则跟在乔尼的身边，如此每人都有一名安保人员在身后。 刚开始时，宴会的气氛融洽得不得了。 “约翰，你好。”当他们到达时，英国大使戴维·奥姆斯比-高尔爵士（Sir david ormsby-Gore）打了个招呼。 “我不是约翰，”约翰列侬回道，“我是查理，那个才是约翰。”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乔治。 “约翰，你好。”大使对着乔治问候。 “我不是约翰，”乔治面不改色的回答，“我是随从法兰克，那个才是约翰。” “哦，天啊！”大使惊呼，连忙走向乔治的保镖随从，很快又被告知自己弄错人了，于是他彻底被搞糊涂了。 “哈哈！”两人捉弄完大使就赶紧躲到一旁偷乐。 他们十分清楚这些人根本不喜欢披头士，同样也不可能认识自己谁是谁，于是默契地假装成对方来取乐。 “你们别玩了！” 乔尼过来制止他们，这种场合可不是记者招待会。 “真无聊！”乔治则吐了吐舌头，赶紧收敛了一些。 “确实是太无聊了，我们只好给自己找点乐子。”约翰列侬毫不在意地说，反正他面对英国皇室时也是这种态度，更不用说换成首相和大使了。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乔尼提醒道。 经过劝说，他们总算安分了下来，不过约翰列侬明显对此有些闷闷不乐，他就是喜欢不分场合的跟人乱开玩笑。 第161章 林戈的头发 “噢！你们就是那几名年轻人！” 几位比较年长的女士，手上拿着几杯饮料，过来跟披头士搭讪要签名。几个爱颐指气使的年轻官员开始指使他们做东做西的，还要求他们跟大家聊天、帮人签名。 “在这儿签名。”其中一人对约翰说。 “我才不要！”约翰列侬拒绝了。 “你要在这儿签名，而且你会喜欢这差事的。”那人纠缠不休，非得让披头士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事情。 也许是乔尼的警告，让约翰列侬有所收敛。 他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冷冷的转身离去，将那几个年轻官员留在原地生气。 其他披头士也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命令。 年轻官员们还想追上去，结果被随行的安保人员给拦了下来。 “请不要骚扰他们。” 安保们就像一堵墙，将大使馆的官员给挡住。 接下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约翰列侬在宴会现场没有待太久，很快就感觉厌烦说是离开。 “这里实在太无聊，我要回饭店找辛西娅！” 约翰列侬让安保向乔尼解释情况，自己先行一步离开了。 不过其他人留了下来，一直待到宴会结束。 就在快要结束时，忽然有一位年轻的女客人走近林戈身边，从皮包里拿出一把指甲剪，开始动手想要剪他的头发。 不过就在这个女客人掏出指甲剪时，她就被安保人员给盯上。 于是还没等她真正动手剪头发，马上就被林戈的安保给制止，并且双手摁倒在地上，半跪着用膝盖顶住背部，一点都动弹不得。 “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客人大骂不已：“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小心你的……” 安保稍微用了点力，女客人顿时再也骂不出声来，过了十几秒后才把力量收回来。 “放、放开我！”女客人发出尖叫声：“我无法呼吸了！” 摩尔训练出来的安保相当有经验，他们先把女客人身上的危险物品搜出来，然后再将人松开，却还是没有放松半点警惕。 这边的骚乱过了几分钟，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才匆匆赶来。 他们认出来那位女客人是纽约某个富商的女儿，性格比较古怪，且年纪有点大却还没嫁出去，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幸好有你们在，否则我的头发就保不住了。”林戈一脸后怕的样子，他用戴满戒指的手抚摸着头发，再也不想多待一会儿。 “真是太荒谬了。” “竟然让这样的人混进宴会！” 乔治感到很生气，他觉得宴会安保工作没做好，气冲冲的想要找大使馆的官员们讨要说法。 大使和大使夫人表示他们很过意不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媒体记者，他们异常兴奋地将事件纪录下来，恐怕明天早上就会有相关新闻报道。 即使是大使也没办法运用手腕将事情平息下来。 这件事情铁定会流传出去，很快成为美国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披头士不依不饶的追究下去，那么事情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安抚披头士的情绪，大使特地将乔尼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我会劝说他们的，请大使放心。” 乔尼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确实算得上是对披头士的人身袭击，但是幸好林戈没有受伤，否则就真的说什么都没用。 最终安保们也只能放任她自行离去。 即便大使和大使夫人都极度和善客气，对发生这种事情感到万分抱歉，却让披头士更加厌恶跟政治有关的宴会。 从那次之后，他们就回绝掉所有这类的邀请。 英国首相最后也到了华盛顿和艾森豪威尔总统会面。 由于艾森豪威尔已连任两届美国总统，这次肯定不会继续竞选，所以即便在总统大选年仍旧轻松自在，对于披头士这种花边新闻更为关注。 “我喜欢你们先前办的宴会，”总统先生说道，“不过你不觉得他们需要理个发吗？” “确实有点长！”首相听了哈哈大笑：“不过年轻人挺喜欢彰显自己的个性，觉得留长发更能吸引眼球。” 至于那些抗议披头士抗议的团体和个人，很快就全都销声匿迹了。 ……. 华盛顿大使馆宴会结束。 披头士像平常一样，在一大群的记者、电视台和乐迷的注目之下，回到纽约为卡内基音乐厅演唱会做准备。 没能在“艾德苏利文秀”现场看到他们表演的乐迷们，纷纷聚集到纽约，想要抢到一场音乐厅演唱会的门票。 于是在英伦和欧罗巴各国的“披头士热”现象不断涌出，尤其是在卡内基音乐厅外排满了长长队伍的青少年们，更是让人惊讶得要怀疑自己。 这是猫王埃尔维斯都未曾有过的待遇。 青少年们带上被子和枕头，来到音乐厅售票门口外面等候，他们当中还有人带来了简易床架和帐篷。 也有的青少年组团一起过来，安排好人手分别等候在队伍中。 媒体记者们在深夜出来采访时，还是能够看到许多人在外面等候，这支买票的队伍非常长，从街头到街尾都挤满了人。 “请问，你是自己一个人来买票吗？”记者对女孩采访道。 “噢，不！我是跟朋友一起买。她回去休息了，等一下就会过来顶替，我们说好每人轮流守八个小时。”女孩笑眯眯地说。 记者继续采访其他人，她们同样都有类似的安排，基本上都是三五人一起过来买票，但是会轮流排队占位置，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桑迪·斯图尔特也在这些人当中，她是跟自己两位好朋友坐火车到纽约。 由于预算不足，她们几人只能抱团在街头等候，幸亏带来了一顶帐篷可以休息，否则纽约的晚上可不会太好度过。 记者也采访了桑迪，毕竟这几位女孩算得上千里迢迢的赶来追星。 “你们还未成年，家人支持这种行为吗？”记者问道。 其余两人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桑迪认真解释：“我听说他们即将到纽约的卡内基音乐厅（carnegie hall）演唱时，就打算和学校里的两个朋友一起去看他们的演唱会。我们再三地恳求，因为家人不准我们自己前往纽约；像我们这种家庭的年轻女孩，这么做想都别想。我们说就把它当成生日的特别贺礼，不然的话我们就离家出走……” 第162章 需要放松一下 卡内基音乐厅 这家音乐厅以历史悠久、外形美观，以及声音效果出色而着称。 它位于纽约市第七大道881号，第56大街和第57大街中间，占据第七大道东侧。由慈善家安德鲁·卡耐基(Andrew carnegie)出资建于1890年，是美国古典音乐与流行音乐界的标志性建筑。 卡内基音乐厅外面有一条宽敞的步行街，街道两旁种满了绿树，景色宜人。 厅内有一个大型的停车场，可以容纳数百辆汽车。厅外还有一个精美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非常漂亮。 无数音乐人都想要在这里开演唱会，琼贝兹就是其中一个。 当演唱会开始前半个小时，数以千计的青少年们就迫不及待地持票进入，很快整个音乐厅就座无虚席。 放眼过去，每个座位上几乎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 成年人观众也有，但是人数比例只有十分之一左右，至于年龄超过五十的老观众就更少了。 乔尼让司机将车子停在外面，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从后门进入音乐厅。 此时演出尚未开始，外面的观众正在持票陆陆续续的入座，找演出经理询问得知，披头士们还在后台休息间做准备。 于是他来到后台休息间，却发现披头士们都在抽烟，只是这味道有点呛鼻子，感觉不太对劲。 “糟糕！”有人看到乔尼后，赶紧将手中的烟熄灭掉。 约翰列侬也装模作样的将香烟偷偷丢掉。 他们知道乔尼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这种抽烟，尤其是看到旗下艺人抽烟时，他还会告知对方抽烟容易对嗓子造成损害。 不过乔尼早就见怪不怪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乔乔！”约翰列侬懒散地瘫坐在椅子上，向乔尼嘟囔地说：“我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不你替我登台表演吧！” “啥？”乔尼大吃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在开玩笑吧！” “哈哈哈！”他们笑了起来。 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门，乔治过去打开一看，竟然是公司安排给琼贝兹的随身助理，却不知为何会来披头士这边。 “有什么事情？”乔治皱眉询问。 “琼贝兹女士要乔亚斯先生过去一趟。”助理回答说。 原本GAc的演出经理人建议，可以安排人气明星给披头士捧场。 消息传出去马上有很多人自荐。 于是GAc公司选择了一位英国明星和一位美国歌手，准备到时候先让两人上去把气氛搞起来，然后再安排披头士上台。 不过约翰列侬觉得，以披头士的人气不需要热场。 锡德·伯恩斯坦只得拒绝掉戴维·尼文（david Niven）和雪莉·麦克莱恩（Shirley macLaine）。 不过乔尼却觉得，“没有人热场的话，每场表演25分钟太短了，至少也得让观众看半个小时才行吧！” 但是他也认为披头士确实不用热场。 那些明星只是想蹭他们的人气。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让自家公司的艺人上台算了。而此时琼贝兹的第二张专辑正在发行，销量确实比不上第一张那么火爆。 于是他就安排琼贝兹上来唱五分钟。 此时表演就快要开始，作为热场明星的琼贝兹应当为上台做准备，乔尼完全不知道她为何要找自己过去。 敲门进去，只见琼贝兹身穿内衣在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什么。 “你还没换衣服……”“快点过来！” 乔尼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琼贝兹推倒在沙发上。 “干什么呢？” “我太紧张了！”琼贝兹坐到乔尼身上，身子却颤抖得像只鹌鹑：“上台前需要找人放松一下。” “放松？有你这样……” 乔尼被某些事物吸引住目光，不自觉的有了反应。 等到门外不断有人催促。 而屋内早已一切归于平静，烟消云散。 琼贝兹动作麻利地起来清理干净，飞速换上一条经典的蓝色宽松连身裤，以及一件丝绸衬衫和一条围巾，还有来自法国的皮尔·卡丹鞋。 先前那个不自信的墨西哥女人，仿佛获得能量变得焕然一新，根本看不出半点心理阴影。 她已是圣女贞德和马利亚了。 若是感受不到观众的热情，琼贝兹就会变得焦虑紧张。 然而外面那些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全都是冲着披头士过来，基本上没人会喜欢听她的民谣歌曲。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迅速平静下来。 进入贤者时间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事实上也是如此。 不过她的表演依旧遭受了冷遇，台下听众们对民谣歌曲并不感兴趣。 若是换成少年少女们的家长过来，或许琼贝兹会收获掌声和欢呼声，又或者等他们长大一些后才懂得欣赏她的歌曲。 但是轮到披头士上台，情形立马不一样。 欢呼尖叫声充斥在所有人耳边，几乎难以听到舞台上传来的音乐声，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整场演出。 半个小时过后，卡内基音乐厅的观众们陆陆续续地离去。 第二批观众开始准备进来，今天披头士要连续表演两场，等全部演出都结束后还有一个歌迷见面会。 再次上台热场时，琼贝兹没有找乔尼放松了。 她临时更换了一首轻松愉快的歌曲，不再是民谣的那种叙事时政歌，虽然还是有点偏民谣风格，却让台下的青少年们听完后献上了掌声和欢呼声。 “看来没我啥事了。” 乔尼没有在休息间等候，而是离开后台到处走走。 在返回音乐厅顶层的VIp包厢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骚乱声：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别乱嚷嚷！快点乖乖的出来！” “嗯？”乔尼正在感到愕然时，只见两名工作人员分别各自扭住一人从里面出来，且全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女。 有个少女在不停挣扎：“放开手，让我自己走！” “别再耍花样！”工作人员低声怒吼：“平时人少逃票就算了，今天你们还想混进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情！”乔尼上前打招呼。 “乔亚斯先生！” 工作人员立即认出乔尼的身份，毕竟他们也算是GAc公司的人，跟演出经理人伯恩斯坦都一起见过面。 经过解释得知，两位少女没买门票就偷偷进来。 原本这种招数在平时还挺管用，因为观众不多的情况下，很快就可以找到空位坐下来，不过今天披头士的演出座无虚席，于是她们就很快被人发现了。 被逼无奈之下，她们只好再次逃到顶层来躲避…… 第163章 逃票的苏西 “原来如此！”乔尼想离开不管。 忽然其中一位少女挣脱开工作人员的钳制，向他扑过来：“求求你！让我们留下来吧！” “站住！”工作人员大吃一惊。 正当少女的手快要碰到乔尼时，忽然有人窜出来将她拦下，原来是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圣石安保。 “哎哟！”少女马上被按倒在地，丝毫动弹不得。 “苏西！”另一位少女喊道。 乔尼这才看清楚跟前的少女，对方的美貌却有点让人目不转睛。 这是一位挑人色欲的尤物，不太合身的黑色衣服，衬托得皮肤白皙，高峰耸立，留了一头披肩金发，看样子应当是纯种意大利人。 不知为何，空气中瞬间充满了香蕉叶子的味道。 乔尼示意安保把人放开，然后亲自把少女从地上扶起来： “你叫苏西？” “是的，先生！”苏西可怜兮兮地看过来，不经意间掠了一下头发，却流露出诱人的风情。 乔尼让工作人员和安保离去，并且邀请苏西和另一位少女到自己的包厢观看演出。 三人开始交谈，乔尼的头开始晕眩。 丘比特之箭曾经在他耳畔呼啸而过，但是这一次它似乎射中了心脏。 经过询问得知，苏西跟朋友这群青少年都没什么钱，但又想看最好的演出，久而久之，便想出了逃票进卡内基音乐厅的法子。 她们先集资买上一两张票，然后让一人垫后，其他人则冲到入口抢着先进去。引座员要票时，她们就说后面的人拿着呢，并指给对方看。 此时，远远地站在后面的同伴便快速挥票示意一下。 苏西几人就赶紧往里面走，一边反复说票全在后面伙伴那呢，一边朝后面乱指一通。进去以后，她们通常跑到顶层的包厢坐下，或是在厕所里躲到音乐会开始才出来。 她们吃定了引座员是不会离开岗位来抓人，所以才敢这么做的。 这一招在纯真的60年代相当管用。 随着她们的逃票技术愈发熟练，到后来干脆一张票都不再买了。这次苏西跟朋友还想故技重施，却没想到披头士的演出会如此多人，终于被工作人员当场抓住。 “幸好您救了我们！”苏西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乔尼笑了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包厢外面推门而入，仔细一看竟然是背着吉他的琼贝兹。 “您是琼贝兹小姐？” “哇哦！难以置信！” 苏西和她的朋友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人跟其他青少年不太一样，对如日中天的披头士并不太感冒，反而更喜欢唱民谣的琼贝兹。 “嗯？你们这是……” 琼贝兹看着另外两名女孩，眼神中流露出不明的意味。 “这位是苏西和她的朋友……” 乔尼只得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并且将琼贝兹介绍给苏西两人认识，她们索要了签名后就围在一起聊天。 直到表演结束，他都没办法跟苏西说上话。 初见的心动也渐渐平息下去，理智再次占据大脑高地，让他不再想要跟对方发生点什么关系。 这两场卡内基音乐厅演唱会，每场的观众人数都超过6000人。 隔天的各大报纸都进行了报道。 《纽约时报》的头条说，披头士这两场的演出盛况空前，从头到尾都伴随着疯狂的尖叫声，而每场也只有短短的30分钟而已。 桑迪·斯图尔特，这位新罕布什尔州的15岁歌迷，同样如愿参加了这次演唱会。 不过她在多年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她并不认为尖叫声有那么大声。 桑迪：“第一场演唱会并没有那么疯狂……” 记者：“你的意思是说，报纸夸大了事实？” 桑迪：“不，我意思是说，并不像后来的那些完全疯狂的演唱会那样，尖叫声那么大。我记得第一次演唱会的时候，我很生乔治的气，也许那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他站的位置似乎怎么样都会挡到林戈，因此我们都看不到他。我们全对着他大吼大叫，要他闪一边去，好让我们可以看到林戈。” 记者：“可怜的乔治，他确实不太讨人喜欢。” 桑迪：“当他们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你真的会相信他们能看得到你，就只看到你一个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大声尖叫，这样子他们就会注意到你。我总觉得约翰能看到我，就像梦境里一样，就只有我和约翰在一起，没有别人。” 记者：“那么当时你们尖叫的话，能听到音乐吗？有报道说，观众根本就听不到披头士在唱什么……” 桑迪：“能！即使是尖叫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听到音乐。报纸上记者总是写，说在这样的噪声下根本听不到歌声；然而即使你在尖叫，还是听得到。他们性感的一举一动会让你尖叫得更大声。” 记者：“性感？难道你指的是性魅力？” 桑迪：“对个人而言，他们是很有性魅力的，那只是个发泄的管道。不过我不认为女孩们会因为这样就会性欲高涨，至少在演唱会上不是这样。像我自己就不会。” …… 如今大批善于讨价还价的美国商人倾巢而出，提出各种价码，努力想取得制造披头士商品的合约。 据苹果娱乐公司预计，仅仅在1960年，美国将会销售出的披头士相关商品总值达5000万美元。 但是盗版同样存在，而且规模比这个数额大上好几倍，乃至十几倍之多。 尤其是那些地下盗版唱片公司，在披头士大火特火后，许多未经授权而且在没有人知情的情况下录制的访谈录音，则被人以Lp唱片的形式发行。 更令乔尼生气的是，它们还打着披头士名号大肆宣传。 这让许多不明真相的乐迷心甘情愿的掏钱去购买，而这部分收入应当属于他们的才对。 为了杜绝这种盗版现象出现，乔尼让苹果娱乐和热情唱片两家公司的律师联手，针对各国尤其是美国的盗版商进行起诉。 这样做有点亡羊补牢的感觉，但是确实能够给他们挽回点损失。 在卡内基音乐厅表演结束后，披头士从纽约乘飞机南下到迈阿密参加第二场“苏利文秀”，飞机驾驶员还戴上一顶披头士的假发。 第164章 科技的力量 第二场“苏利文秀”定在2月16日。 跟第一场相比较起来，其火爆程度有过之而无不仅，cbS的收视率节节攀升，连续打破了多项纪录。 很快，第三场则是在2月23日。 连续几场节目过后，“披头士”成为阿美莉卡民众心中赫赫有名的乐队，他们人气比正在竞选总统的肯尼迪和尼克松加起来还要大许多。 甚至有记者在报纸上说，现在已经无人关注总统竞选，人们都在紧盯着披头士乐队，就跟一年前在英伦相同，所有人都得了“披头士狂热”。 这两场节目表演盛况非凡，但乔尼都没有跟过去。 他让肖顿和其他经纪人代替出席，而自己则要忙于应付海水般涌来的合作请求，这可比在飞机上递过来的小便笺要多得多。 不过很快，乔尼就会回去跟他们汇合。 因为那时候已经接近2月25日——乔治的17岁生日到了，大家决定要在酒店给他举办一次生日宴会。 许多乐迷也都知晓这个情报，记者们早就在报纸上刊登了相关消息。 于是世界各地的青少年们，纷纷寄送生日礼物到酒店，很快就将当地的邮局系统给挤爆，堆积如山的礼物被运送到酒店门口摆放。 即使桑迪·斯图尔特这么讨厌乔治，但经过她和好朋友们商量后，她们还是决定送他礼物。 她们查到披头士还待在迈阿密的杜维尔酒店（deauville hotel），于是寄了一个挂号包裹过去。 桑迪和朋友们觉得这招非常聪明。 因为乔治哈里森非得签收包裹不可，而她们就能拿到他的签名了。 不过她们并不知道的是，那几天寄过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不仅乔治没空去关注这些东西，甚至就连苹果娱乐公司的员工们都处理不完。 因此这个小小的计划没有得逞。 不过桑迪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开心，因为约翰列侬才是自己爱的人。 从时候起，她全心全意地为约翰奉献了几年的生命，直到长大成年才走出来。 像桑迪这样的女孩在世界各地数不胜数，不过经济发达的国家尤其多一些，因为这是科技发展对社会改造所迸发出来的巨大力量。 此时的晶体管收音机已经在世界上普及开来。 在1960年，美国青少年平均每天会听3个多小时的电台。 在这几年的圣诞节里，孩子们收到的最普遍的礼物就是晶体管收音机，因为那时的收音机价格变得前所未有的便宜。 尽管从50年代起，霓虹国产的晶体管收音机就十分流行，但直到进入60年代后，随着便宜杂牌货的激增，收音机才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普及。 1959年，全美售出了550万台收音机，而到了1960年，这一数字几乎翻了一番达到1千万。 正是由于收音机成为了随处可见的节日礼物，着名的喜剧歌曲创作人艾伦·谢尔曼（Allan Sherman）还录制了一首名为《圣诞节的12天》的滑稽歌曲，歌词主要围绕着“在圣诞节第一天”收到的一台霓虹收音机。 他在其中的段落里对它大肆描述：“它是Nakashuma牌mark 4型号的——就是都停产了的那种，人造皮的壳子以及一个好让你听到盒子里声音的小孔，还带着根电线，一端有个东西让你放到耳中。” 晶体管收音机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作为科技火花，它燃起60年代青年文化引线，最终在人们的思维中爆炸开来。 披头士乐队非常幸运，他们是吃到这波福利的第一人，在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借助科技的力量冲天而起。 晶体管收音机是大众发掘和分享音乐的媒介，它通过便携及私密的方式，让听众喜欢上音乐。 不论是校园还是沙滩，只要你想与朋友分享音乐，就可以随处带着它。 当青少年们走在街上、坐在教室后面、或者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也都可以通过耳塞来听它，毕竟用被子掩着父母也不会知道。 在五十年代前的电子管收音机，既不能随身携带也没有耳塞，而之后的科技新品——晶体管收音机一经问世就惊艳绝伦，将电子管收音机彻底淘汰出市场。 披头士同样对此类高科技产品无比痴迷。 他们无论到哪都带着pepsi牌的晶体管收音机，聚在一块儿、或者单独听着全美前40的电台。 甚至在接受电台dJ进行面对面访谈时，披头士们也要通过收音机收听着自己访谈的直播。 当时全美国上下的青少年们，每天都习惯打开了收音机收听上几小时的电台节目。 婴儿潮这代年轻人不论身在何处，是独身一人或是与友相伴，他们都喜欢一遍又一遍地收听着其中传来披头士的声音。 那种感觉比拥有收音机本身更令人兴奋。 科技的力量将披头士送到千家万户，让所有人都认识了这支来自英伦的乐队。 但是科技同样是一把双刃剑。 它也让更多人了解到披头士乐队的过去。 这使得乔尼的信息大量暴露在众人面前，很快他在阿美莉卡人眼中成为了“音乐天才”以及“传奇经纪人”。 毕竟披头士唱的许多歌曲都是他“创作”，其中还有不少是大家公认的传世名曲，那些是连音乐人士都不得不拜服的作品。 同时乔尼还将披头士从一支底层乐队经营成为世界顶尖，而前后花费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一年而已。 如此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即便是放在任何时候都会引起世人瞩目。 自从三场“苏利文秀”节目播出后，乔尼外出上街很可能会被乐迷们认出来。 虽然还不会像披头士几人那般，每次出行都能引起整条街的人群轰动和追逐，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认出来，严重影响到他的平时日常生活。 这就导致了乔尼无法躲开记者外出。 从而搁置了去寻找苏西的相关念头，渐渐淡忘了这位偶遇的意大利美女。 反倒不知从何处传出他跟琼贝兹的绯闻。 这让不少小报纸像打了鸡血一样，半真半假的流言迅速散开。以致披头士们时常跟乔尼开玩笑，说他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背地里也搞这种“潜规则”。 第165章 电影计划 1960年3月22日，热情唱片公司发行了披头士的第六张专辑《with the beatles》（和披头士在一起）。 这张唱片是乐队历史上的里程碑。 他们目前最好的一张专辑唱片，虽然里面的歌曲大多都曾经发行过，但是更加投入的制作使它从头到尾展示着高品质的音乐。 唱片专辑的彩色封面上，分别是四个神情严肃的beatles大头像。 他们以略微向上仰望的角度拍摄而成，且摆放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来的肃穆感。 这不论是在当时的流行音乐界，还是对他们自己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本来约翰列侬并不太喜欢用彩色封面，但是黑白封面他们又用过了，最后在乔尼的建议下才拍成这张令人难忘的封面。 第六张专辑想要在阿美莉卡同步发行时，却没料到遭遇到了一点小困难。 相关审核被人以可笑的理由卡了一下。 对方既没有说不让通过，也没有说可以通过，只是热情唱片公司的全球同步发行计划就此夭折。 汤姆菲利普斯对此万分警惕：“乔尼，小心被人针对。” “嗯，我明白。”乔尼也觉得有点奇怪。 这种时候，披头士跟大使搭上的关系就能用上了。 对方找人询问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人家阿美莉卡的相关机构确实依法办事，只是稍微拖延了几个星期就很快放行。 事实上，阿美莉卡对文化内容的审核极其严格。 特别是对漫画行业的版号卡得非常死，甚至差点就将dc和漫威这两家公司都逼到破产边缘。 而音乐行业虽然没有如此严重，却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及。 乔尼和汤姆却都怀疑有黑手在推波助澜，于是让摩尔安排人手去调查，看看究竟是谁跟披头士过不去。 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后，乔尼继续跟进电影拍摄计划。 原本他想将这部电影外包给朱罗&谢泼德制作公司，以他们的在好莱坞的关系，分分钟能找人马过来制作。 但是这两位电影人表示对此不感兴趣。 况且他们已经在着手拍摄《蒂凡尼的早餐》，根本就没有太多精力去顾及第二部电影，更关键的是，对他们而言这部电影毫无艺术性。 “不过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其他人。” 朱罗倒没有过河拆桥，借助自身人脉很快找到了多家电影公司，它们都对拍摄披头士的影片很感兴趣。 “主要目的是为了能在阿美莉卡推出电影原声唱片，其他事情都不太重要。”乔尼上来就开门见山，表明自己的想法。 通过多方对比和筛选，最终业内专家建议乔尼，让苹果娱乐公司跟联美电影公司（United Artists）合作。 对于这家好莱坞电影公司，乔尼在后世记忆中并没有找到太多信息，平时看电影也很少见到这家电影公司的标志。 但是在当下这个年代，联美电影公司却是八大电影制片公司之一。 比起公司名称，或许创始人的名字更为人熟知。 1919年，四位着名演员及导演卓别林、范朋克、毕克馥、格里菲斯（着名导演，代表《作党同伐异》）共同出资建立了联美电影公司。 创立之初的目的是为了摆脱大电影公司的束缚，争取更大的创作自由。 因为在那个电影黄金年代，大电影公司几乎垄断了影片的制作、发行，甚至拥有自己的院线放映电影。 不过联美电影公司却能在如此情况下，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之一，由此可见它确实有很强大的制片能力。 这家公司不像其他好莱坞电影大公司那样强势。 不仅能尊重披头士成员的想法，让他们参与到剧本创作当中，还能让渡出一部分投资出来，让苹果娱乐公司在票房收益中占据了有利地位。 乔尼再三衡量后，决定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 联美电影公司跟苹果娱乐公司签订和合同后，很快找来他们找到沃尔特·申森（walter Shenson）做制片，理查德·莱斯特（Richard Lester）当导演，预计在1960年下半年完成所有拍摄工作。 沃尔特在项目确定后，马上前往美国前与披头士接触，要求他们为电影创作6首歌——题材不限，但要有两首抒情歌曲，两首快节奏的舞曲等等。 创作歌曲这种事情，对于披头士而言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事实上，如今的披头士乐队人人能写歌，还能深度参与到编曲当中来。 比起原时间线上的实力要大得多，尤其是乔治也被激发了创作念头后，除了林戈甘当咸鱼以外，其余三人都能独当一面。 若是加上还在汉堡艺术学院读书的斯图尔特，能给披头士写歌的人就有四位之多，他们这辈子都不用担心创作方面的问题。 与此同时，两家公司宣布了这项拍片协议。 这将是起用披头士担任主角，拍摄他们的第一部电影，并且由利物浦的剧作家阿伦·欧文（Alun owen）撰写剧本。 乔尼让肖顿也全程参与了这个项目，以确保披头士能得到较高比例的分红。到目前为止，肖顿取代了乔尼大部分工作，他帮披头士巡回演唱会做的也是相同的事（争取高比例分红）。 同时大家都十分的清楚，一旦挂上披头士的名字，不管到哪里演唱，都能保证座无虚席。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约翰列侬似乎对此有点不满，“咱们都没有拍电影的经验，而这也算得上是件大事吧？” “是呀！你可是我们的经纪人呢！”保罗在旁附和道。 自从北美苹果唱片成立以来，乔尼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阿美莉卡，虽然披头士的工作基本上一切都顺利，但是这样下去势必会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远。 “我会中途去探望你们的。”乔尼只好向他们妥协。 但是他们想让乔尼也在电影中露面。 本来就是打算拍一部含有喜剧元素的伪纪录片，且还是跟乐队日常生活有关，那么他这位经纪人更不能临阵脱逃。 “这个得看拍摄计划，若是时间不凑巧，那我真的没办法跟班拍摄。” 乔尼也不是在推脱，而是得视实际工作情况而定。 第166章 琼哈里斯 北美苹果唱片公司总部。 它位于美国纽约市中央公园附近，楼外有一片绿色的草地，不远的地方就是一片森林公园，宽阔的公路经过大楼外面，路上有许多汽车行驶。 这栋只有五层高的建筑顶部竖着一张印有苹果标志的巨大唱片，从外面看过去显得非常壮观，令人印象深刻。 自从琼贝兹的首张唱片登顶公告牌，北美苹果唱片就迅速进入了盈利阶段。 因为市场部门终于找到了致富密码，那就是要录制更多的“民谣唱片”，此时阿美莉卡的人们对这种能反应普罗大众生活的歌曲极为感兴趣。 而此时公司账面上却躺着百万美金。 于是乔尼拍板在纽约中央公园附近买下一栋大楼，虽然是二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建筑，其主体架构却依旧坚固无比。 当然不是拿账户上的钱去买，而是通过银行抵押贷款得到了几百万。 手中的钱只是用来以防万一，尤其是在唱片公司迅猛发展之际，砸钱更能看到数据增长的效果。 买下这栋大楼后，北美苹果唱片公司有了总部。 乔尼将原本分属几家小唱片公司的人员集中到一起，增加众人工作效率的同时，还能让员工对公司产生归属感。 至少没人觉得这家公司还是草台班子，虽然还无法跟RcA唱片和哥伦比亚唱片这类老牌公司相提并论，却已能够正面跟它们争夺市场。 尤其是披头士开始大火后，“北美苹果”已成为圈内人都看好的唱片公司。 乔尼若是不太忙的话，平时有空就会待在总部大楼处理事情。 这天他刚进入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外面就有人敲门。 “请进！” “乔亚斯先生！” 北美苹果员工拿着文件进来，原来是想让他签字批准新项目，相关问题已在会议上通过讨论，现在只差高层的最后确认了。 “菲利普斯小姐看过了没有？”乔尼问道。 “她已签字通过了。”员工回答说。 乔尼点了点头，心知对方肯定是找不到自己，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但是这又不能全怪他，毕竟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 翻看了一下文件上的内容，跟会议决定的差不多。 于是他很快就把相关文件给批准通过。 这位员工马上拿起文件快步出去，现在的北美苹果公司业务太多，所有人都在忙着赚钱，迟一秒都会少赚许多钱。 乔尼刚想翻看桌上的数据报表，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拿起来一听才知道是前台打的，原来是楼下有人要找自己。 “没有预约？” “嗯，告诉对方我在开会。” 说完话，乔尼就把手中的电话挂掉。 现在想找他的人实在太多，既有想要寻求合作的公司代表，也有喜欢披头士的乐迷，若是什么样的人都见一面，那他每天就根本没有时间做事情了。 可是还没等他看完一页数据报表的内容，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桌上的指示灯表明还是前台打的。 拿起来一听还是见面请求，而且是刚才的那人。 人家虽然没有预约，不过却给出了重要的理由，一个从未听过的荒谬理由。 “哦？对方说是我亲戚？”乔尼正要怒极而笑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叫什么名字？” “琼哈里斯？” 乔尼听了立即吩咐道：“你让她上来。” 没多久从门外走进一名红发年轻女子，只见她身穿紫色无袖连衣裙，一条黑色细皮腰带系在腰间，使它与身上其他的配饰——黑色细带腕表、黑色酒杯跟中跟鞋以及小巧的手拎包——和谐地形成了呼应。 这条腰带还让款式普通、原本不太起眼的连衣裙贴合了身体曲线，从而瞬间让女子婀娜起来。 女子细腰丰臀的好身材，通过这样的装扮突显了其性感。 乔尼猛然看到对方时，差点就喊出来：“莉莉？” 毕竟面前这位红发年轻女子跟莉莉哈里斯太像了，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气质，都宛如同一个模子造出来。 但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莉莉除了性感还洋溢着母性。 而眼前这位女子明显除了性感还是性感，且两人年纪似乎还有一定差别，如果硬要对比的话，那么红发女子就是年轻了十岁的莉莉。 “噢！我的天哪！”琼哈里斯用手捂住小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没想到莉莉姐说的是真的！我还一直以为她在跟我吹牛…….” “我曾打过电话找你，却没有联系上。”乔尼不用确认也明白了，这位就是莉莉曾经提起过的妹妹，在纽约做模特的琼哈里斯。 在去年来纽约时，乔尼按照莉莉给的电话打过去，结果对方却说不认识什么“琼哈里斯”。 亲自上门寻找也还是查无此人。 “哦，我已经不做模特了。”琼哈里斯摆了摆手，“肯定是那些碧池以为你是什么公司的经纪人，所以才会故意这样子做。” 乔尼仔细一想，当时自己留下的确实是经纪人名片。 虽说琼哈里斯不再做模特儿了，但是用来搭配无袖连衣裙的配饰相当天然，那就是自己的一头红色秀发！ 同时配上h廓形的深紫色连衣裙、米色细腰带、双色低跟鞋，再加上她最爱的层叠珍珠项链，宛如一位富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可事实上，琼哈里斯跟姐姐莉莉都是来自利物浦的普通家庭。 通过一番谈话得知，她离开了模特行业后，打算进入广告公司做助理秘书，已经通过面试得到了一份offer，过几天就要去麦迪逊大道上班。 “广告公司？你应当继续做模特才对！” 乔尼对此感到相当惊诧，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想转行。 “哈哈！”琼哈里斯半开玩笑地说：“我是因为做模特时单身太久了，才想去广告公司，那里有很多风度翩翩、略显玩世和性感迷人的男人”。 “那不如来做我的助理！” 乔尼当机立断地劝说：“我们公司的英俊男人也不少，你知道最近十分火爆的披头士吗？他们几个是我签下的艺人，应当符合你的要求。” “我当然知道他们！”琼哈里斯听了一脸不屑地说：“全都是些小屁孩，也只有小女生才会喜欢……” 第167章 拍摄停滞 琼哈里斯终究还是被乔尼说动。 理由非常简单，广告公司给她的周薪也不过才120美金。 乔尼知道后直接给她双倍薪酬，而且唱片公司的其他福利待遇也不差，至于工作强度则远比在广告公司要小得多。 麦迪逊大道广告人有着“疯狂”的名号，就是因为他们工作起来没日没夜。 尤其是公司高管们全身心扑在事业上，他们每天工作到很晚，所以连带助理秘书们也得随时处于工作状态中。 正因为如此，琼哈里斯才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犹豫。 然后在打电话回去跟莉莉倾诉时，这才意外得知乔尼的情况，于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找上门来。 “幸好我正巧在公司，否则你就差点错过了。” 乔尼直呼对方的运气真好，平时他都是东奔西跑，基本上回来都是开会或者签署文件。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琼哈里斯对薪酬感到很满意，却有点担心自己能否胜任。 “今天你先随意看看，等明天就正式上班。”乔尼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很快就让人过来办理好入职手续，并且预支了一笔薪酬当作安家费。 原本乔尼以为琼哈里斯因为换了新工作，从模特到助理秘书的转变，至少会有几天手忙脚乱。 可万万没想到，她进公司没多久就跟各个部门的人都混熟了，不仅记下了全公司的人名还跟他们都有过好几次交谈。 甚至连凯特都跟她谈得很来，还对乔尼连连赞不绝口。 这般强大的社交能力，确实让人为之叹服。 有了这么一位助理秘书帮忙，乔尼的工作立马变得轻松起来，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秘书去做，而他只需在旁提点一下就可以了。 “原来这才是老板过的生活啊！” 叮铃铃！叮铃铃！ 乔尼正以为自己可以缓口气时，忽然又有紧急电话打进来，这次不是前台的小事情，而是他投资的百万美金电影出了大问题。 “啥？拍摄进度停滞？” “每天至少得多花费一万美金，否则电影绝对完成不了啦？” 乔尼听着电话筒对面汇报的情况，连忙站起来说：“朱罗和谢泼德呢？他们可是向我保证过，这个项目一定能顺利完成的！” 电话那头赶紧解释清楚，让乔尼马上冷静下来： “哦，我明白了，原来这又是我的锅？” “嗯，好的，继续往他们账户上打钱，直到电影拍摄完成，至于他们遇到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帮忙解决。” 咣当！ 乔尼将电话砸在座机上。 响声让琼哈里斯听到，于是赶紧从外面进来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准备车子，我要去找那个金发蠢女人谈一谈。”乔尼站起身来，斯条慢理地整理衣服，心里却在想等会要如何应付这位性感明星。 毕竟那可是玛丽莲梦露呢！ ……. 《蒂凡尼的早餐》拍摄现场。 所有人都在无所事事地等候着，因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霍莉”的扮演者玛丽莲梦露还没有到来，而这已经比约定时间迟了两个多小时。 工作人员低声地说：“若是照这样下去，恐怕今天又要提前收工了。” “可不是吗？”另一位工作人员附和道：“这已经是连续好几天了吧！” “嘘！别是了，难道不怕被人听到吗？”有人提醒他们。 不管其他人怎么议论，电影剧组确实遇到了大问题。 因为他们每天花在等候演员的时间，都比正式拍摄要多得多，按照这样的拍摄进度，不仅要延长拍摄天数，且恐怕每天都得多出一大笔开支费用。 “她怎么还没来？” “快了快了！” 导演和制片人早已想尽办法，可是他们都没办法让玛丽莲梦露准时出现，反而在每次催促之后，总会让对方感到心烦意乱，不仅NG了许多片段，还使得第二天开工时间更加往后延迟。 因为玛丽莲梦露说，自己心生愧疚，回去睡不着觉，所以起来得更加晚了。 “这是报复！”朱罗生气地对搭档谢泼德说：“这肯定是在报复我们，我早就说过了，女主角一定不能找她来扮演，否则肯定会出现这类事情。” 谢泼德则哭笑连连：“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都怪乔亚斯这家伙，他非得要梦露……”朱罗口不择言，正想要开骂时，就被多年的搭档谢泼德打断： “那倒也怪不得人家，毕竟这是作者卡波特的坚持，否则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肯定会另找一名女演员。” “唉！现在只能希望乔亚斯能解决问题了，否则按照这样拍法，恐怕至少得花上两百万！”朱罗也确实无法可想了。 《蒂凡尼的早餐》从开始就多灾多难，几乎是一波三折才让他们抓在手上。 可是这个项目毕竟投入了太多心血，历尽千辛万苦才进入到拍摄阶段，若是因为演员问题导致前功尽弃，那么他们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自从拿到了打包授权服务合同后，朱罗和谢泼德两人马上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就得要找人把小说改编成剧本，起初他们拒绝了《七年之痒》的编剧乔治·阿克塞尔罗德，觉得人家不够格调只能写那种“下里巴人”的电影剧本，完全配不上心目中的经典电影。 这位编剧通过福克斯公司找到玛丽莲梦露，先是展现了自己的改编想法，接着让她找制片方谈谈。 卡波特也有自己的想法，试图影响制片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改编。 朱罗和谢泼德顶住了压力，坚持要找“阳春白雪”型的编剧来写剧本，于是他们找来了萨姆纳·洛克·艾略特，毕竟作为《七年之痒》的编剧，阿克塞尔罗德具有相当的负面效应。 自从《七年之痒》上映后，作为编剧的阿克塞尔罗德就被电影审查制度的扞卫者们盯上了。 若是他的名字出现在这个关于交际花剧本上，那么电影随时都有可能被叫停。 “如果我们要拍一部喜剧片，那么确实需要乔治，但那并不是经典电影的风格。” 结果艾略特签署合同后，没多久也被卡住了。 第168章 多灾多难 艾略特胜出时，对此欣喜若狂。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小说家、剧作家，一个备受好评的多产的电视剧编剧。 但是在他十多年创作生涯中，从未有一部自己的原创剧本被拍成电影。 这对作家而言是痛苦的。 但是对谢泼德和朱罗却是有利的。 首先可以相应的降低费用，拍摄经费省下来就是他们公司赚到的钱，能尽量节省一些自然是好事。 其次，艾略特是一位生活在纽约的同性恋作家。 这使得双方的合作变得不那么难，而且平添了一种塑造下一个“卡波特”的可能。 至少在理论上是如此。 可是在艾略特把电影大纲写出来后，却让两人感到极度失望，因为它松散、杂乱、空洞，甚至有种朝生暮死的基调在其中。 在他们看来，编剧根本没有抓住书中的温暖、热情、幽默和美丽，以及最重要的是男主角的勇气和坦诚。 反而向人们呈现出男主的小气而无趣，懦弱而缺乏吸引力，让观众感到厌恶。 经过一番痛苦而艰难的改编，艾略特仍旧没能达到他们的要求，最终只能遗憾地离开了剧组。 此时，电影拍摄预定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在艾略特退出仅仅几天，“下里巴人”的编剧乔治·阿克塞尔罗德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对乔治说：“艾略特出局，他们认为他的大纲缺乏活力，更别提一个清晰的故事线索了，并且朱罗和谢泼德正在找人替换他，现在制片公司正急着赶进度。乔治还感兴趣吗?” 是的，乔治·阿克塞尔罗德依旧兴趣浓厚。 斯威夫特说，再等等看。这事并不容易，并非手到擒来，经纪人进一步解释说，朱罗和谢泼德正关注着一些非常有经验的、很“体面”的作家。 当然其中也包括乔治·阿克塞尔罗德在内。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角逐，他终于从那些作家当中胜出，并且在睡梦中想到一个绝妙的想法，将这本小说改成一部真正的电影，并且将性融入到性喜剧中，从而不会引起观众的反感。 更重要的是，要如何才能避开审查人员的大剪刀。 这是一个戴着镣铐跳舞的游戏，但是经验丰富的阿克塞尔罗德堪称专家。 他预先在剧本里设置了陷阱：夸张描写保罗的x生活，偷梁换柱，以便将审查人员的视线从霍莉身上转移开。 有些编剧会特意把一些他们认为过于劲爆的东西，加入自己的剧本中来让审查人员误入歧途，导致他们被迷感。 最终只有几处有关霍莉的地方被注明修改意见。 “第15页，”公司内部审查人员舒洛克写道，“霍莉应该穿着一件长衬裙，而不是一个短衬裙和胸罩。” 在这之后，她必须对她和医生之间的婚姻关系解释清楚。 要求其并非以离婚告终，而是被法律宣告无效。 同时她脱衣的场景必须“极其谨慎地进行处理，避免任何利用此举进行部分遮掩或半裸的尝试”等等。 但这些与加在保罗身上的条条框框相比，都是次要的。 关于保罗，舒洛克作了极为严格的考虑和细节上的描述。不过这些都没能触及核心问题，阿克塞尔罗德使用小技巧让剧本通过了严厉的审核。 朱罗和谢泼德看了之后，对这位“下里巴人”的编剧感到相当满意。 接着是进入选角阶段，让这部电影剧组的人员配齐，女主自然是玛丽莲梦露出演，没有谁能够像玛丽莲梦露一样释放出无穷的性吸引力，也没有谁能像她一样既年轻又无辜，又不像小萝莉那样脆弱爱哭。 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出色的”交际花，她不能像伊丽莎白.泰勒那样在《青楼艳妓》(buttrfield8，1960)的结尾被杀，所以霍莉不能显得太过性感招摇。 可是，如果不够迷人的话，这个角色就不像交际花了。 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朱罗作为导演亲自去福克斯公司找到玛丽莲梦露，近距离观察对方拍戏的过程，惊喜的发现：“梦露作为性感符号，其实是公司给她贴的标签。” 玛丽莲梦露总是演傻白甜，但她其实不是傻白甜，她极有头脑，非常清醒，她热爱文学，对《蒂凡尼的早餐》女主霍莉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若是让她扮演纯洁无辜的女人话，简直真假难辨，甚至让人误以为这就是在本色演出。 朱罗不由得连拍大腿叫道：“她就是我要的霍莉。” 事实上，她也是作者卡波特眼中的霍莉，身为名作家对周围人物的观察相当细致，自然清楚谁最适合出演书中的女主。 导演朱罗回去跟谢泼德商量，很快就派人跟福克斯确认了梦露的档期。 同时电影进入正式拍摄的时间也就此定下。 原本他们以为事情会进展顺利，毕竟饰演女主霍莉的演员是如此契合，肯定能够避免《七年之痒》那种令人抓狂的情况：“她总是破坏正常的办事程序。” 上一秒钟还像女神朱迪·霍丽德一样按部就班，下一秒钟就有可能像女神经病那样扮起鬼脸。 可事实上，他们大错特错了。 玛丽莲梦露进入了片场后，没多久就开始给剧组制造麻烦。 比如拍摄时她可能会突然变得情绪失控，经常性NG导致需要重拍；或者她可能会把其他演员都拉过来聊天，让大家花费更多的时间拍摄，也可能会因为不小心把灯光或道具给弄坏，从而给剧组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更让人要命的是，她开始每天都很迟才到达剧组拍摄现场。 而那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候她的到来，即便导演和制片人派人去催促她过来，却怎么都没有办法令其产生改变。 经过多天的拍摄，电影进度仍旧卡在其中一个场景。 这着实让人感到抓狂不已，因为每一天都是上万美金的花销，总不能每天拍上几十分钟就停下来休息，断断续续拍不了两个小时就收工回家。 在无法更换女主的情况下，朱罗和谢泼德都无计可施了，只能将乔尼请来帮忙一下，看能否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的话，那就只能追加拍摄资金才行。 第169章 我赔得起 乔尼坐在轿车上闭目养神。 汽车正在向麦迪逊大道行驶而去，今天剧组在那边有几组镜头要拍摄，不过听说朱罗导演他们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玛丽莲梦露才姗姗来迟。 琼哈里斯作为助理秘书也跟了过去。 此时，她正专心地翻看手上有关剧组的相关资料，同时也对《蒂凡尼早餐》这部电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车子来到拍摄现场，乔尼带上琼哈里斯和两名保镖，找到正在焦急等待中的朱罗导演。 只见头顶已经有地中海雏形的朱罗，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至于其他人更是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抽烟聊天，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剧组却仍旧没有进入拍摄状态。 “嗯？不是说她已经到了吗？”乔尼来到朱罗面前，单刀直入地问道：“为何还不开始拍摄？” “哦，你来了呀！”朱罗猛然回过神来，然后有气无力的说：“梦露还在保姆车上化妆，但是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结果她还是没能出来工作。” 制作人谢泼德从一旁窜出来：“乔亚斯先生，这样下去可不行呀！拍摄资金已经超支，没钱可拍不成电影。” 乔尼不动声色地说：“我去跟她聊聊。” 几人来到一旁停放的白色大房车，琼哈里斯不用吩咐就主动上前敲门，向里面的人通报自己和乔尼的身份。 保姆车的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玛丽莲梦露的经纪人。 不过他的面色似乎不太好。 “梦露她情况不太好……”经纪人惴惴不安地解释：“她昨晚没休息好，导致现在还没精神，所以不能跟人见面。“ “但是……”琼哈里斯闻言大急。 乔尼伸手拦住琼哈里斯，向经纪人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说着，他就带着其他人离去。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经纪人在车门口发愣，他全然不清楚乔尼所来为何，但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事实上，玛丽莲梦露也早知道乔尼的到来。 刚才经纪人就在车里劝说，想方设法的让她尽快出去工作，不要继续耽误剧组的工作，否则这样下去将又是跟《七年之痒》相同的情况。 虽然那部电影顺利拍摄完成，并且上映后好评如潮，甚至成为1955年美国最卖座的影片，确立玛丽莲梦露性感女神形象。 即便没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也肯定知道这个美丽的瞬间：一个金发美女站在行人道地铁通风口上、任凭风儿将裙子吹起、然后轻轻用手压住！ 但是当初拍摄这部电影时，玛丽莲梦露却折磨得整个剧组欲仙欲死，每天都会很晚才到达拍摄现场，让所有好莱坞人都知道她的大牌。 即便如此，《七年之痒》仍旧获得巨大成功，让她成为好莱坞一线明星。 从那以后，玛丽莲梦露越发变本加厉，让所有导演对她深恶痛绝。 乔尼对此也略有耳闻，所有人的在劝说他，如果不想重蹈覆辙的话，最好就是把女主角给换掉。 不过当初他跟卡波特有言在先，必须让玛丽莲梦露担当女主角，所以就算为了信守承诺，他也要先跟这位金发的性感明星谈谈。 看能否解决遇到的问题，若不然就真的要换人了。 但是对方给自己吃了一回闭门羹，乔尼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反正机会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既然金发蠢妞不懂得珍惜的话，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非得对方不可。 “怎么样？”朱罗满脸希冀地看着他们回来。 “唉！”谢泼德虽然没有开口询问，心里却早已知道结果：“接下来怎么办？真的要换女主角吗？” 乔尼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扭头对身边的琼哈里斯吩咐说：“打电话联系卡波特，我有事情找他。” 卡波特已不在美国，他跟朋友到欧洲旅游去了。 据说他到国外去写一本名为《冷血》的小说，就是因为书中女主原型佩里不断向他发出求救，但是作家本人却只想要完成自己的小说，对于请律师辩护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为了躲开佩里的骚扰，卡波特故意躲到了国外去安安静静地写作。 琼哈里斯打了好几通电话才找到对方，乔尼将电话筒接过来的第一句话就说：“我想换别人来饰演霍莉……” “噢，不不不！” 电话那头的卡波特立即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求求你！梦露绝对是霍莉的第一人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你们有什么误会，如果需要的话，我马上飞回来帮忙解决。” “不必了！”乔尼认为这样太耗时间，虽然卡波特可以乘坐飞机赶回来，但是即便他回来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请听我说！”卡波特大声吼道：“千万别更换女主，她就是活生生的霍莉！”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乔尼说完就挂上电话，转身对朱罗和谢泼德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准备重新挑选女主了，尽快决定好人选。” “我建议找奥黛丽赫本！”朱罗导演马上提议说。 谢泼德却考虑要其他事情：“玛丽莲梦露这边怎么办？我们可是签了一系列的合同，福克斯也肯定不愿意更换女主，如果我们一意孤行的话，那就要赔很多钱给他们……” “没关系！”乔尼打断对方说道：“我赔得起！” 虽然玛丽莲梦露是一线明星，为了让她愿意加入到项目来，肯定给了一个很好的待遇合同，但是合同上也有条款专门用来约束艺人，以免电影最终拍摄完成不了。 在来之前，乔尼就让人将相关合同找出来，进行了一系列详细的研究分析，同样做了最糟糕的打算。 此时更换电影女主，他们就得将片酬二十万美金赔偿给玛丽莲梦露。 这就基本上占据电影投资的三分之一，对于朱罗和谢泼德等人而言，这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 即便是如此，乔尼依旧决定要解决问题。 铃铃铃！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第170章 玛丽莲梦露 电话是卡波特打来的。 他认为这是双方缺乏沟通导致了误会，所以在电话中将玛丽莲梦露的近况解释了一下。 作为好莱坞的电影明星和票房冠军，玛丽莲梦露所拍摄的每一部电影，几乎都为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 而让玛丽莲梦露深感不满的是，公司丝毫没有改变和她所签的合同。 尽管绝大多数具有和她相同才能的电影明星，在拍摄期间每周可以拿到的薪水是1万美元，而她的薪金仍然是每周1500美元，她还没有阅读和选择剧本的权利，并且得凑合着使用“编外女演员化妆室”。 为此，玛丽莲梦露自己掏钱买了一辆房车当“保姆车”。 否则她就得跟其他临时女演员，共同挤在狭小的房间里化妆了。 最让人恼火的是，她被指定拍摄的作品越来越趋向于雷同和平庸，这使得她根本没有机会向公众表明，她是一个有实力的女演员。 因而玛丽莲梦露始终在跟福克斯公司进行斗争，只为了争取自己应得的权益。 “换而言之，她其实不像电影中那样是个傻白甜的性感美女，而是拥有聪明头脑的女人，绝对能够理解你们的想法和要求，唯一需要的是尊重和沟通。”卡波特在电话中反复强调地说。 乔尼不置可否地说：“问题在于她拒绝沟通……” “所以我说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卡波特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说：“在今年初，她重返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时，得到的片酬仍然很低。” 关键在于玛丽莲梦露还是没能得到尊重，老东家一如既往地怠慢她，于是她的绝望症状又发作了。 由于事先签过合同，她还得为公司拍摄一部影片《愿嫁金龟婿》。 但是，拍摄工作无法顺利进展，梦露无法很好地在影片中扮演那个叫做阿曼达·德尔的人物。剧中的德尔是一名舞女兼歌手，她爱上了一位百万富翁，但她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稀罕对方的金钱和名声。 本来这跟她的过往经历很相似，应当能够很好扮演才对。 结果却因为太入戏的缘故而时常NG，导致福克斯公司那边不断向她施压，催促剧组工作人员加班加点的拍摄。 同样是为了赶进度，公司无视玛丽莲梦露的抗议，安排了一名替身依芙琳·莫里亚蒂帮她出镜，她则坐在摄影棚里，等人调节摄像机、试镜，并等其他演员练习台词。 这种做法让梦露感到了不尊重。 剧本重写和拍摄过程中的反反复复使影片停滞不前，再加上导演的不专心，几近瘫痪的摄影棚内弥漫着灾难的气氛。 尽管玛丽莲不是导致影片脱档的唯一之人，但是制片方仍然敦促她赶快行动，不要影响影片的拍摄。 “因而压力过大的梦露几乎天天失眠，常常需要服用巴比妥类药才能入睡，所以才会迟到。”卡波特确实很了解玛丽莲梦露的事情，他希望双方好好谈一谈，也许能够解决所遇到的问题。 听完对方的说法，乔尼犹豫了一下。 朱罗则在旁着急地辩解道：“我们剧组肯定没有不尊重她的意思，问题全然出在她自己身上！” “咳咳！”谢泼德咳嗽了几声。 “好吧！”乔尼决定再给玛丽莲梦露一次机会，“你先跟她说一下，待会我过去找她谈谈，看看能否解决剧组遇到的问题。” 卡波特只能同意。 ……. 白色保姆车外，乔尼和琼哈里斯想上去。 结果被经纪人给拦住：“梦露说只见乔亚斯先生。” “哼！”琼哈里斯心生不满，顺从地站在门外等候，就像助理秘书一样尽心尽责地工作。 乔尼自己一个人走进车内。 这辆房子一样大的保姆车空间相当宽敞，里面装了各种设备和物品，从各种演出服装到化妆道具，以及便携式设备，如台灯、麦克风和音响系统。 车里还有舒适的沙发、椅子和小桌子，可以让人在演出之余得到良好的休息。 不过此时的玛丽莲梦露却围着头巾，戴着墨镜，随便穿了条牛仔裤，趿着双拖鞋，披了件大衣瘫坐在沙发上休息，她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以至于乔尼仔细看才认出她来。 与此同时，在玛丽莲梦露身后浮现出影像和文字组成的记忆长河，不断的蜿蜒向远处延长。 虽然梦露三十六岁就死了，但是跟她有关的纪录片却不比披头士少。 在此之前，乔尼就已经通过照片和名字撬动了记忆迷雾，现在站在真人身边，他脑海中的迷雾更是产生了强烈反应。 只不过真人跟记忆影像截然不同。 那么性感可人的诺玛·珍怎么会变得如此憔悴与不安？ 没错，玛丽莲梦露原本就叫做“诺玛·珍”。 但是世人早已忘记她的真名，所有人都叫她的艺名。 “诺玛，你出什么问题了？“乔尼故意不把她当明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只见她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抬头看过来。 “我昨晚上没合过眼。“玛丽莲梦露出奇地配合回答说。 她本以为会遭遇到斥责和咒骂，甚至可能会被潜规则，却完全没料到竟是一句久违的关怀问候。 乔尼将一张椅子拉过来坐下，“你昨晚喝了很多咖啡？“ “没有。“ “那吃药了吗？” “也没有，我的医生说，吃药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玛丽莲梦露有种面对心理医生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况且药物已经很难对我生效，更重要的是，我决定在工作期间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 “那是你没钱了吗？“ “不是。“ “你有很多烦恼吗？“ “一大堆。人们都在骗我的钱！“ 说到这个时，玛丽莲梦露声音高了几分，且生气地将墨镜摘下来，露出浮肿的眼睑，以及写满憔悴的脸庞。 乔尼觉得总算谈到问题核心了，于是打算更进一步去试探： “这是失眠的第一个原因。你想发脾气，因为你觉得受人的剥削。你觉得孤单吗？说实话，诺玛，一定要说实话！“ 她什么都不回答。 第171章 自然疗法 心理医生与病人的游戏到此结束。 乔尼隐约能感觉到，对方的心灵大门已经关上。 只见玛丽莲梦露嫣然一笑，不仅眼神变得灵动无比，且重新成为倾倒众生的绝代尤物，诱惑难挡！ 事已至此，乔尼只能快刀斩乱麻，直接跟玛丽莲梦露摊牌，要么大家继续合作下去，要么就一拍两散。 乔尼：“玛丽莲，你知道我们正在拍摄《蒂凡尼的早餐》，但是你的行为却拖延了拍摄时间，这是不可接受的。” 玛丽莲：“我知道，我已经在努力解决问题。” 乔尼：“但是你做得还不够，目前已严重影响了拍摄进度，我们为这个项目投入了将近百万美元，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亏损。” 玛丽莲：“我希望能够扮演霍莉，我会把演技表现得更好，所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乔尼：“那么你能保证不再迟到，还有不再制造麻烦吗？” 玛丽莲梦露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的摇头说：“除非心理医生能帮我治好失眠症，否则……” 言下之意，她也不是故意迟到和发脾气。 梦露曾经长期依靠药物入睡，可是那种手段也被证明无用了。 乔尼想了想说：“你试过自然疗法吗？可以听一些轻柔的音乐入睡，尤其要放空心绪，不要胡思乱想。” “自然疗法？” 玛丽莲梦露摇了摇头，不过却流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于是乔尼仔细讲解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四种治疗失眠方式，分别是药物治疗、心理治疗、生活方式改变和自然疗法。 其中生活改变方式需要长期坚持才有效果，肯定对梦露不太适合，同时她已经试过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那么就只剩下“自然疗法”可以尝试一下。 失眠的自然疗法也叫“替代疗法”，是由后世西方国家规定常规西医治疗以外的补充疗法，包括按摩治疗、香熏治疗、催眠疗法、冥想疗法、顺势疗法等等。 中医传统草药和针灸疗法也归在睡眠自然疗法之中。 “居然还有那么多种方法？” 玛丽莲梦露听得眼睛闪闪发亮，她一听就知道乔尼不是在胡说八道，这其中的内容就算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生都想不出来。 毕竟这是乔尼从后世记忆中翻找出来的信息，在来之前他就对梦露找心理医生治疗失眠的事情有所耳闻，自然得要从这方面去想办法解决。 事实上，他说的这些治疗理论比当下要先进了七八十年，在久病成医的玛丽莲梦露看来，简直就是遇到了这方面的专家一样。 “那么你觉得，我要使用什么方法呢？”玛丽莲梦露曾经为了治疗失眠，不仅对心理医生言听计从，还四处寻找各种偏方来使用。 现在面对乔尼的全新方案，即便是只有些许希望也要尝试一下。 “首先，你要做到的是生活方式调整，也就是睡前不要饮酒，不要饮用可以使人兴奋的咖啡、茶类，避免进食可以使人兴奋的巧克力、香蕉等食物，同时睡觉前应当尽量避免看恐怖片电影、恐怖小说、电视剧等等。睡觉之前可以喝一杯热牛奶、用温水泡脚、听舒缓的音乐……” “听音乐？哪种才算是舒缓的？” “嗯，我回头找张唱片给你，反正要按时休息、按时起床，比如在11点之前睡觉，在早上6-7点起床。同时需要白天适量运动，户外活动、运动可以促进大脑多巴胺的分泌，可以帮助改善睡眠，但要避免晚上做剧烈运动……” “剧烈运动？那么跟人睡觉也算吗？” 玛丽莲梦露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乔尼差点就被破掉心理防御，眼前的女人一派天真烂漫、性感撩人，纵是无情也动人的神态，让男人心旌荡漾、想入非非。 不过玛丽莲梦露很快就收起笑容道：“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人类究竟是谁，究竟为何而活着……” 乔尼收敛心神回答道： “我们是谁？不就是我们获取过的经验、得到过的信息、阅读过的书、做过的梦的复合体吗？一个生命就是一部百科全书、一座图书馆、一份物品清单、一系列的风格影像，它可以不断地被重新排列，不断地被重新组合，以一切你可以想象到的方式。” 说到这里时，他稍微停顿一下： “而你，曾经是一个叫做诺玛简的孤独女孩，现在则是人们眼中的电影明星玛丽莲梦露，希望你能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尽快完成我们的电影拍摄，否则我会找另一个女孩来替代你的工作。” 玛丽莲梦露闻言肃然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乔亚斯先生！” 两人留下各自联系方式，然后就一起离开保姆车，在朱罗等人异样的目光中，乔尼宣布开始今天拍摄工作。 在他即将上车离去时，谢泼德却低声询问：“如果她明天还迟到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相信我，她是个聪明人，会想办法克服困难的。” 暂时解决了剧组问题后，乔尼让琼哈里斯派人给梦露送几张轻柔舒缓的音乐唱片过去，同时意识到目前医学界对这方面研究几乎一片空白。 于是他回到北美苹果唱片公司后，叫录音师过来询问了一些技术上问题，从而得知想要制作特定音频的唱片并不简单。 “但是我们能做到，是吗？” “没错，可是谁会购买这样的唱片？” “自然是需要的人会购买，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么你就按照我说的，将自然界的一些声音录制成这种低频率唱片，比如雨声、风声、海浪声等等。” 根据乔尼的后世记忆得知，治疗失眠的音乐通常采用低频率，一般为50-60hz，这是根据脑波理论而来的。 脑波理论认为，人的脑波可以被分为四种：慢波、中波、快波和超快波，其中慢波的频率一般为50-60hz，可以有助于放松身心，缓解失眠症状。 若是采用自然声来录制，更加容易对失眠人群产生效果。 即便目前还没有相关的理论研究支持。 但是他准备先拿给玛丽莲梦露使用，等有一定效果后再上市销售，借助对方的名气进行宣传，肯定能够吸引不少人购买。 第172章 飞往伦敦 根据剧组工作人员反馈，第二天玛丽莲梦露同样迟到了。 不过这次她只晚了十多分钟，相对以前动不动就迟到一两个小时而言，这简直就像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 玛丽莲梦露打电话给乔尼致谢，且告知“自然疗法”相当有效果。 尤其是在得到低频率唱片后，她每天只需听一会儿风声、雨声和海浪声就很快进入梦乡，而以前无论如何都很难睡着。 “但是你也要注意让作息时间规律，还要加强运动锻炼，这样才能逐渐摆脱失眠，从而增强睡眠质量。”乔尼叮嘱道。 玛丽莲梦露自然满口答应，还说已经解雇了心理医生，因为对方那套东西根本就不起作用。 “他们只会骗我的钱！”她说。 此时，乔尼已从其他渠道得知，支付给女主角的二十万美金报酬，玛丽莲梦露只能拿到其中的三万美金，剩下的都归福克斯公司了。 难怪她会如此痛恨剥削自己的电影公司。 随着梦露病情好转，剧组拍摄工作开始走入正轨。 但是朱罗导演却还是辞职不干。 他仍旧受不了梦露时常忘词导致NG，然后感觉没有机会更换女主角，于是干脆就撂担子跑路了。 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是得帮忙找人顶替才能走人。 回到好莱坞，朱罗按照福克斯公司提供的名单，给上面的每个导演都打了电话，但他们不是没兴趣就是正在忙着拍别的片子。 比利·怀尔德投身于(玉女风流》(one， tuwo， thee)的导演工作，约瑟夫·曼凯维奇刚刚决定执导《埃及艳后》，其他导演也明确拒绝了此事。 毕竟玛丽莲梦露的恶名在外，没人愿意往火坑里跳下去。 这让朱罗和谢发德别无选择，只好进入第二轮筛选，从那些还没获过奖的导演中找出候选人。 就在那时，谢泼德建议由刚执导了影片《粉红色潜艇》(operation ptticoat， 1959)的导演布莱克·爱德华兹(blakeEwars)来执导《蒂凡尼的早餐》。 谢泼德承认《粉红色潜艇》影片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一部无聊的有些低俗闹剧成分的海上性喜剧。 然而，这是环球电影制片厂赚钱的电影之一(800万美金)。 更重要的是，它是由加里·格兰特主演的。 虽然从艺术方面而言，他只是一个1959年才出道的二流导演，但爱德华兹成功地让加里·格兰特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于是经过投资方乔尼的拍板后，剧组终于迎来了一位新导演。 在卡波特的建议下，爱德华兹决定给玛丽莲梦露更大自由发挥的空间，不需要她一板一眼的将剧本台词记住。 不仅制片人谢泼德对此感到大吃一惊，玛丽莲梦露自己也显得有些信心不足。 但是卡波特却鼓励她说：“你要把自己当做霍莉，你是在向观众展示自己的另一种可能性！” 事实证明，卡波特不愧是观察入微的名作家。 他确实很了解自己的“闺蜜”，知道玛丽莲梦露皮囊下的真实是什么样子。 当解除了她身上的封印，不需要背诵台词后，电影拍摄工作突然变得一日千里，导致NG的人再不是梦露自己，而是轮到了其他演员们。 对于乔尼而言，玛丽莲梦露的事情只是一段插曲。 换了新导演后，《蒂凡尼的早餐》剧组的拍摄进度终于赶上了计划，开头的损失也都弥补了回来。 处理完手上的紧急工作，乔尼在披头士的电话催促下，带着助理秘书琼哈里斯一起坐飞机前往英伦。 此时，约翰列侬他们正在伦敦拍摄电影。 ……. 披头士拍摄的这部电影过程非常复杂。 此时，剧组正在伦敦的多个地点进行拍摄，包括伦敦桥、英国国家电影院、伦敦皇家艺术学院、伦敦西区等地。 拍摄过程中，导演让披头士加入到剧本编写，经过讨论并确定利用了许多有趣的技术，其中就包括有慢动作、时间停止、投影技术等，以及大量的特殊效果，使整部电影更加生动有趣。 在开始拍摄前，披头士就创作了十八首歌，导演理查德从中选出了六首用于电影中，这些歌曲是：《You can't do that》、《And I Love her》、《I Should have Known better》、《tell me why》、《If I Fell》、《I'm happy Just to dance with You》。 这六首歌大多数都是约翰列侬创作。 其他几人也都有写歌，但是导演认为列侬的歌曲更加符合电影喜剧性质场面，所以为了保证所有歌曲的风格统一性，他决定将这六首歌穿插在剧情当中。 这样做的结果，自然让其他人感到不满。 再三考虑后，导演理查德决定增加多一首歌曲，但是其中一首被换成了保罗赶写出来的歌《真爱无价》（can't buy me Love）。 乔治马上追问：“剩下的歌怎么办？” 那些歌曲是他们为了这部电影而创作，在乔尼的影响下，披头士成员包括斯图尔特在内的几人创作欲望极为旺盛。 而不像是原时间线上那样，约翰列侬能够一手遮天的局面。 但是这样反倒让乐队内部的矛盾表面化，至少乔治就已经不甘于做其余两人的小弟，而是积极的参与到创作当作争夺语话权。 他联合斯图尔特共同写了不少好歌曲。 因为风格缘故没有被选中，于是每次剧组会议都要提出来，让导演和编剧想想办法，看是否能够安插一两首到电影里面。 约翰列侬和保罗自然强烈反对。 反而大智若愚的林戈没啥动作，始终置身于事外。 导演面对披头士成员之间的矛盾，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妥善处理，只能将问题抛给乔尼这位乐队经纪人来解决。 这次乔尼乘坐飞机到伦敦，就是为了安抚队伍成员情绪而来。 他来到剧组观看了电影拍摄过程，发现导演和披头士们都表现得相当随意，许多情节在拍摄过程中才会呈现出来，在剧本当中完全没有半点设计。 甚至到目前为止，他们至今还没有想好电影的名字叫什么。 第173章 一夜狂欢 这部电影拍摄跟传统方法不同。 他们是一边拍一边想情节内容。 反正电影的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能让唱片公司推销披头士专辑，而影片内容主题则是用夸张手法描述披头士一天的生活。 事实上，在开拍前不久，剧组还没有想好要拍什么内容。 直到导演理查德问约翰列侬他们的瑞典之行如何时，他们才确定了影片主题，以及要拍摄什么内容。 当时约翰列侬回答道：“这不过是从房间到车，然后又从车到房间，接着是从房间到车罢了。（It was a room and a car and a car and a room and a room and a car.）” 这句话稍加变动后被用在电影里，变成了“保罗爷爷”的台词。 但是电影名字却始终没有确定下来。 起初，制片人沃尔特·申森（walter Shenson）以为自己可以随便找一首新歌的歌名作为电影题目，但那些新歌名字都不太合适。 拍摄期间，大家绞尽脑汁为电影找一个合适的名字。 由于披头士否决了《行动》、《我们去约会〉和《披头士狂热》这三个名字，所以影片还没有名称。 直到乔尼飞到伦敦的前一天，约翰列侬和制片人沃尔特聊天时，两人共同提起林戈有趣的语言，并举出“A hard day's night”为例。 这个词是林戈想出来的，自然而然就想到了。 当时他们在剧组工作，已经工作了一整天，但是没想到又忙了一晚上，所以出来的时候林戈以为还是白天，就说了句：“真是辛苦的一天”（A hard day's），然后，他看了一下周围漆黑一片，所以就加了个“的晚上”（night）。 于是这句“A hard day's night”在剧组里迅速传开。 恰好约翰列侬自己在刚出版的《自写集》（In his own write）也曾经使用过这个短语。在“悲伤的迈克尔”这个故事中，列侬写道:“那天他过得没日没夜......” 不管这个短语是怎么来的，导演理查德都对这个标题很是喜欢，因为它不仅能够概括电影中的疯狂的节奏，也能表现出披头士的幽默。 所以两人谈论的那天晚上，在理查德开车送约翰列侬回家的路上，他告诉约翰他想要用这个标题作为电影名字。 第二天早晨，约翰列侬就带来了一首以它为题目的歌曲。 剧组其他人也都一致同意，它可以作为电影名字。 “《A hard day's night》？” 乔尼知道这是后世被翻译成《一夜狂欢》的电影名字，心想自己对披头士已造成如此大的改变，没想到时间线还是收束回来了。 披头士在3月16日拍摄电影期间把它录制下来。 在这些为出专辑赶写的流行歌曲中，他们在歌词里加入了更多的个人关怀。 例如，《如果我倒下了这首歌》，就充分反映了约翰的心理困扰。同样，《我爱她》这首歌，是保罗最饱含个人感情的一首歌。 其他几人创作的歌曲，也都有类似的因素在内，都是他们情感在现实的反应，所以乔治才会对导演不选择自己的歌曲有如此大反应。 乔尼跟他们仔细商量了一下，最终拍板道： “我们把歌曲全都放上去！” 然后他补充说明：“反正我们的目的就是宣传专辑唱片，当然是有多少歌就放多少进去，多多益善……” 导演理查德当即表示反对：“绝对不行，片长不够，硬塞进去的话，肯定会导致剧情松散混乱，甚至可能会一点内容都没有！” 根据当下电影时长，他们计划这部电影最多只有九十分钟左右。 若是将十八首歌曲全部一股脑塞进里面，那就只能拍成一部由mV整合而成的电影了，不过这个年代还没有mV（音乐视频）的概念，所以不仅导演理查德反对，制片人沃尔特也不支持。 乔尼只能将自己对mV的理解大致描述了一下。 mV是music Video的缩写，是一种音乐视频，它是将音乐和视觉效果结合在一起的视频形式。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mV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当时电视台开始播放音乐节目，并配以简单的视频，以增强观众的视觉体验。 不过那些都是十分简单的音乐视频，还没有使用到如此多丰富的拍摄手段。 所以乔尼刚把话说完，导演理查德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我已明白你说的mV是什么了，其实我们也正是如此打算，不过你的做法更加激进，且还是有问题无法解决，太多歌曲穿插在其中，很可能会导致电影情节衔接有问题……” “花絮！”乔尼马上打断道：“多出来的歌曲，我们可以拍成电影花絮，放在最后播放。” 根据他们预计十八首歌中会多出五首左右，然后全都做成mV形式的电影花絮放在最后，那么就不会跟剧情发生冲突。 而且五首歌每首都在2到3分钟左右，顶多也就让电影时长增加十几分钟而已。 若是将片尾也跟花絮结合在一起播放，那么时长还能减少四五分钟，对整部电影时长的影响不会很大。 经过一番讨论后，确定没有问题了，最终导演和制片人都同意了这个做法。 他们也不是什么新手，能够想象得出来，这种mV形式的花絮放到电影片尾肯定能够增加人们走进观看兴趣，有益于大幅度的提升票房。 若是有乐迷为了那五首mV花絮反复买票观看的话，那么增加的票房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比例。 披头士们也对这种处理方法感到满意。 乔治甚至兴奋地跳了起来，这还是他跟列侬麦卡特尼斗争的首次胜利，若是以往的话，肯定会被两人无情的镇压下去。 毕竟他在两人面前“一日是小弟，终身是小弟”。 尤其在保罗心中更是如此，不论乔治年纪多大了，一辈子都自己的跟班小弟弟，甚至始终觉得乔治比自己小了两三岁。 事实上，人家乔治只比保罗小了九个月而已。 电影《一夜狂欢》的最初设想，只是作为推销专辑的一种辅助手段。 但它注定将在音乐史与电影史上留名。 作为beatles的第一部官方电影，《一夜狂欢》是他们由青涩走向成熟的转折点。 第174章 房子塌了 在伦敦拍电影有利有弊。 好处是披头士几人都在伦敦市买有房子，他们每天完成拍摄后就能返回家中休息，而坏处是这给无孔不入的记者有机会跟踪调查。 他们从剧组出来就会被盯上。 即便是摩尔安排替身混淆视听，却仍旧有可能会百密一疏，让记者们追查到披头士真正的住址，进而被暗中偷拍都不知道。 更何况，随着替身出现的次数增多后。 记者们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些“冒牌披头士”的存在。 业内人士也都猜测披头士有“替身”帮助，否则每次追踪到最后总是失去目标，那样子也确实太奇怪了。 英伦小报早就嚷嚷“披头士在使用替身”，但是它们完全拿不出证据来。 至于正规的大媒体们也都在睁大双眼寻找破绽，幸亏摩尔带领的“圣石安保”相当给力，这才一年多都没有让记者将替身挖出来。 不过，约翰列侬的“秘密婚姻”却再也隐藏不住。 在一次拍摄结束后，约翰列侬跟自己的替身交换车辆，试图用障眼法摆脱身后记者的跟踪，却没想到这次是多家报社联手调查，它们不管真假都一并追查下去。 面对多个疑似目标时，记者们十分有默契地兵分多路。 最终约翰列侬返回伦敦家中时，身后跟着一队记者而不自知。 当时他住在一栋仿都铎时期风格的大宅。 房子坐落在一处都是仿都铎时期的房舍的私人产业里，林戈也住在同一区。约翰列侬的房子虽然买下时只要两万英镑，但总共花了他六万英镑。 其他四万英镑是花在装修房子上，主要用来敲掉一些房间，粉刷装潢和换新家具，花园造景并且建了一座游泳池。 他在房子上花了太多钱，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乔尼也去过约翰列侬的大宅子。 约翰列侬在花园中摆了一辆迷幻风格的彩绘拖车，这是为了搭配他那辆彩绘劳斯莱斯。 房子坐落在一处小山丘上，底下则是起起伏伏的土地。 他请了个全职的园丁、一名叫达特的女管家和一名叫安东尼的司机。这是为了照顾辛西娅和儿子西恩，否则如此大的房子根本就打理不过来。 在屋内，前厅很暗而且摆满了书，不过在后头的房间则是又宽敞又明亮，布置得很气派。有几件绒毛制的长沙发与大片厚地毯以及格调相当高雅的窗帘，所有东西好像全新没用过似的，像好莱坞的布景一样。 不过在这些家饰之中，则散置着一些不太搭调的装饰品、老旧的海报和古玩。 那些东西看起来使用得很频繁，而且是私人物品，显然是约翰列侬自己挑的，而不是室内设计师选的；不过一旦刚开始的那些怪念头淡去，这些东西就被他遗忘、弃置不用了。 乔尼发现这些起居室可能还被当成走廊使用。 虽然保持得一尘不染，但似乎有很多房间始终都没有人居住。列侬夫妇只有出门的时候会经过这些房间。两人的起居作息都是在房子后头一间矩形的小房间，它有一面墙全部是玻璃，而且可以直接看到后面的花园。 辛西娅偶尔会对花大笔钱买了这大房子却又用不太到感到烦恼，而当约翰列侬自己想到这件事时，就觉得很好笑。 他曾向乔尼无奈说：“我猜要是我把这房子卖出去，大概只能拿回一半，三万英镑左右。我必须找个流行歌手来买，至少要找个冤大头。” 乔尼则开玩笑道：“那得跟你一样是有钱的傻瓜才行。” 约翰列侬大笑不已。 总而言之，记者们终于找到了他的这个住处。 但是这帮老练的“狗仔队”却没有马上刊登到报纸上，而是十分耐心地潜伏在周围暗中偷拍。 很快，他们的耐心获得了巨大回报。 在约翰列侬去剧组拍电影时，记者们发现大宅子里面竟然有人居住，而且这人还是传说中的“绯闻女友”辛西娅。 “大新闻啊！这真是大新闻！”其中一名记者用35mm单反相机不断按下快门，偷拍了许多张照片。 从1950年中期开始到1960年代初，120胶卷逐渐退出主流画幅，35mm开始独占鳌头。 在与120胶卷并行的年代，35mm相机更多的面向高端用户。 其中，以“徕卡”为代表的，采用焦平面快门的高端相机，为摄影形式的开拓做出了重大贡献。另一方面，镜间快门相机则更为亲民，对35mm相机的普及来说不可或缺。 咔擦！咔擦！咔擦！ 其他记者也都不甘示弱的按下快门。 本来事情进展到这里，这些情报足以让记者们满意。 正当他们准备回去准备报纸头条时，忽然有人惊诧地喊道：“等等！那是孩子吧！我认为约翰列侬已经秘密结婚生子！” 其他记者也都闻声看过去。 只见辛西娅怀抱一个婴儿在花园中晒太阳。 于是记者们马上留下来，拍了一卷又一卷的胶片，为了不给约翰列侬狡辩的机会，他们甚至耐心的等到一家三口同在时，偷拍了一组十多张照片才回去撰写头条新闻。 这几乎是铁证如山了。 本来辛西娅和儿子西恩很少出来，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起居室以及厨房活动，但是医生建议她要多带孩子出来嗮太阳，以免影响了正常发育。 可万万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记者们成功偷拍。 在披头士们拍摄电影期间，这些辛西娅和西恩的照片被报纸刊登上去，并且都是在头条新闻上。 “号外号外！披头士已婚！” “披头士主唱，约翰列侬已婚生子！”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消息全都是跟披头士有关。 基本上都是跟列侬夫妇有关，不过也有一些捕风捉影的内容，比如像是保罗的绯闻女友之类。 因为不少女孩声称，她们跟保罗、乔治或者林戈有过短暂的恋情。 其中也许有些是他们的果儿，但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得了妄想症的少女，不过报纸可不管那么多，它们只负责刊登出去吸引读者的眼球。 面对这种情形，乔尼只能让约翰列侬冷处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等到事件冷却下去之后再正式对外公开。 “此时不要火上浇油！”他说。 第175章 披头士的女人 冷处理的做法非常正确。 因为不仅是披头士在承受压力，他们的女人同样面对来自各方面的骚扰。 约翰列侬已秘密结婚的消息刊登出来时，在披头士乐迷当中的影响就像山崩海啸一般，不计其数的少女们表示伤心欲绝，但也有许多粉丝保持冷静，甚至对列侬夫妇表示祝福，并表达了他们对列侬的爱和支持。 但是疯狂粉丝将更多的怨恨都集中在辛西娅身上。 从那以后她出门在外时，经常会被约翰列侬的粉丝认出来，若是男性粉丝还好，换成女粉丝就得要多加小心了。 因为很容易遇到人身攻击的事情，那些十几岁的女孩很痛恨辛西娅这位“夺走”约翰列侬的女人。 最惨的一次是在房塌后的圣诞节…… 那时披头士正在汉默史密斯（hammersmith）参加圣诞节演出，辛西娅本想随队一起出席，但是恰巧西恩生病不能外出吹风。 于是她就待在家里照顾儿子。 到了晚上时，辛西娅发现忘记买节日礼物了，无奈之下将西恩交给管家帮忙照顾，自己独自一人出门去商店。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她特地把头发梳到后面，这样子看起来就会完全不一样，除了熟人都无法认得出来。 但是不知为何，辛西娅还是被几个人认出来，然后开始打她。 她们把鞋子脱下来并且大声嚷着：“走，我们去修理她！” 辛西娅被团团围住根本无法脱身。 这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们朝她丢东西、大声尖叫。此时圣石公司的保镖冲了过来，设法要把雇主带到旁边的一个出口。 就在辛西娅和保镖强行闯出时，那些女孩子还是一直踢人。有些人跟着来到商店外面，并且又开始狂踹不已。 有个女孩子踢她的腿，然后放话叫她离开约翰之类的。 “够了！”辛西娅叫她们住手。 女孩子们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 后来这次两人开始反击了，辛西娅对其中一个人的脸饱以老拳，保镖抓了一个女孩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她们全都大嚷大叫、咒骂着。 面对认真起来的圣石保镖，她们毫无胜算，但是辛西娅却在这过程中受了点轻伤。 她们只是一些年纪还小得很的女孩子。 真的还很小，只有十三四岁而已。真不晓得她们是打哪儿来的。 从那以后辛西娅总要带两名保镖才敢出门，并且在街上看到一群女孩子的时候仍然会很害怕。 她没办法面对她们，通常会选择绕道而行。 “我总认为她们可能准备要打我。”她解释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乔尼特地给辛西娅多派了一组保镖，并且规定她每次出门必定要有两名保镖跟随。 目前圣石安保公司有一半人员都是在为“披头士”服务，剩下的则被分配给苹果娱乐公司的其他艺人。 以及公司高管们也可以根据情况，提出个人申请保镖服务。 原本琼贝兹觉得不需要人跟随，甚至有点抗拒公司配给的安保，但是在乔尼的坚持下，她才勉为其难的接受安排。 乔尼知道这个年代有多混乱，就算是总统都有可能会被暗杀。 即便不用顾及神经病枪手，他也要防止被佛波勒监控窃听，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更要注意，所以只要自己出门都会带上圣石安保的人一起随行。 …… “他们总算走了！” 乔治躲在安保身后偷偷往外张望。 明眼人都知道剧组外面的记者人数在不断减少下去，刚才披头士们进来时，受到的阻力已大不如从前。 随着外界媒体多日连篇累牍的报道轰炸，民众对这个消息已不太感兴趣。 约翰列侬“秘密婚姻”的新闻热度也随之渐渐冷却下来，即便有记者想闯进来采访披头士，却怎么也过不了安保那一关。 幸亏乔尼指示众人采取不回应的方式，这才让记者们找不到新的内容进行报道，越来越多人去追逐其他社会新闻焦点了。 今天乔尼也来到剧组参观拍摄情况。 由于前段时间外面有太多记者，导致剧组始终没办法到室外取景，现在随着新闻热度减退，导演理查德决定要开始准备拍摄这方面的片段。 其中就有一连串“猫追老鼠”的长镜头，披头士几人被无数疯狂粉丝追在身后，他们的脸上无不挂着笑容逃跑，这种追逐场景不禁让人联想到《巴斯特基顿之将军号》中的精彩追逐。 在这部1926年上映的冒险战争片中，讲述了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北方联军劫走了南方的火车“将军号”。 “将军号”的司机约翰尼·格雷，冲入敌人防线，夺回将军号，救出了女友，并把追逐他们的火车“得克萨斯”号诱到洛克河一座木桥上，使其堕入河中。 此举挽救了南方军队的战事。 在剧情中披头士几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冲破粉丝们的包围圈，甚至采用乔装打扮的方式躲开了围追堵截。 最后好不容易上了火车，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困难”还远没有结束。 保罗?麦卡特尼的“爷爷”要与他们一同进行这趟旅行，几个年轻人与这个古稀老头之间注定相处不愉快，老头不仅到处惹事，还无故玩失踪，让乐队成员最后只能把他关了起来。 保罗的这个“爷爷”可以说抢尽了四位beatles成员的风头。 “爷爷”这个角色是由爱尔兰演员，威尔弗雷德·布兰贝尔扮演，当他被赶到火车的邮车车厢里，披头士们刚开始在打牌，几个画面之后，吉他、口琴和鼓纷纷登场。 乔尼就在拍摄现场旁观，导演理查德对他解释说：“在此处配上第一首歌曲应当非常自然。” “是的！”乔尼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的问题不是歌曲太少了。 而是需要安插的歌太多了，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每首歌出现时，不会让观众感到突兀。 除开广场追逐部分的室外片段，电影里的大部分场景都在伦敦和英国西南各郡区间的一辆辆火车上拍摄，但是《我早该明白》（I Should have Known better）则是在特威克纳姆电影摄影棚拍的。 第176章 干净的老头 《我早该明白》是一首时长2分44秒的歌曲。 在影片中，披头士在一列火车的邮车车厢里演唱，且是面对众多模特美女们，尤其显得现场气氛欢快无比。 约翰列侬把这首歌写得很乐观向上，这些歌词让人很吃惊：“他爱她，她也爱他，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 在电影上映后，有记者在采访询问歌中的女人指的是谁，是不是辛西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女人。 他则迟疑地回答说，没有特定指向。 但是保罗却在私底下说，“铁定是指辛西娅，约翰不肯承认，是因为担心表露真实想法会让自己显得太软弱。” 现在的列侬应当感到很幸福，他虽然为人比较渣，但是自从西恩出世后，平时有空闲就会回去陪伴妻子和儿子。 当然对于有钱的渣男而言，想要不出轨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还是会跟披头士的果儿一起玩耍。 不过这种事情做得非常隐蔽，摩尔安排圣石安保进行善后处理。 演出经理人挑选的果儿都是一些老实可靠的女孩，通常在事情结束后，安保都会让她们签署保密协议。 具体怎么做连乔尼都不清楚，他必须要对此避嫌才行。 此外，约翰列侬的母亲茱莉娅也对他进行了教育，要求儿子必须要以家庭为先，不能太过于肆意妄为了。 茱莉娅说：“想想你自己小时候，然后再想想西恩，难道你要让他跟自己有一样家庭吗？” 每当母亲训斥过后，约翰列侬总会安分一段时间。 此次拍摄电影期间，他跟辛西娅的秘密婚姻暴露了，于是干脆就将老婆孩子都接到剧组来。 圣石安保公司的人手基本都在这边了，记者们想要偷拍基本已不可能。 在众多安保努力下，大家总算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剧组工作进展相当的迅速，几乎追上了原本被拉下的工作内容。 在拍摄火车上的片段时，保罗不断对其他人强调，自己的“爷爷”很干净。 然后其他人每当看到保罗“爷爷”时，也都十分地惊叹地说：这老爷子很干净！ 其实这是对保罗的调侃，因为他平时十分喜欢洗澡。 有次开会前，保罗还在住处洗澡，结果大家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乔尼派人去催促都没有让他快点过来。 于是大家都嘲笑保罗，说他太干净了。 虽然电影中这位保罗“爷爷”的设定是“很干净”，但实际上的行为却是完全相反。 他不但没有被设定成一个传统、保守的形象，反而被夸张为好色、好赌、幽默的形象。 这种形象的倒置具有象征性意义，而绝不仅仅是为了让影片更有趣，它更是要切合beatles的一个“理想模型”，再也没有顽固、僵化、呆板的家长形象了！ the beatles改变了这一切，这是青少年文化对主流文化的一次逾越。 以一个青少年的性格来塑造一个家长形象，本身就是解构掉了那个独属“大人世界”的权威。 “beatles世界”与“大人世界”始终无法相容，从一开始双方的矛盾贯穿了整部电影，最直接的一次冲突则是在影片末尾。 几乎在所有乐队中鼓手都不受重视，所以林戈也有同样的处境。 在影片中披头士几人也都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他们将会失去林戈，于是使出各种手段来安抚自家的鼓手。 而约翰列侬不得不对着林戈唱《如果我倒下了》（If I Fell），因为在已完成的剧本里，没有一处适合这首歌，而且也没有爱情故事。 在电视录影棚里，林戈要表演出有点生气的感觉。 约翰列侬开始和他开玩笑，然后就给他唱了这首歌，好像披头士们都在对他唱情歌似的。表演时他们笑了一阵又一阵。 由于最初的草稿是写在一张情人节卡片上，由此乔尼推断这首歌应该是约翰列侬写于2月14日到27日之间的这两个星期。 但是《如果我倒下了》这首歌，讲述的是一段不正当的恋爱关系。歌词中的男主想让女人保证，如果自己为了她和老婆离婚，她会比以前更爱他。 这首歌刻画了一个尽量避免冲突的人物形象。 在起初的草稿中，约翰列侬写道：“我希望她会流泪，当她听到我们是两个人”，但是乔尼劝说他将歌词改得更加柔和一些，不要让别人发现他出轨的事实。 “重要的是，这首歌的内容不符合社会价值观。”乔尼说。 “确实！”约翰列侬听取了意见。 于是最终的版本变更了女人身份，变成了出轨男人恳求妻子原谅自己，不要离开自己，不要让他因此而倒下。 电影拍摄工作进展有序进行着。 由于乔尼要求导演将十几首歌曲穿插进去，数量几乎比原版的《一夜狂欢》多了一倍，所以他们要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歌曲和剧情衔接起来。 最终导演和编剧都无能为力时，乔尼再次给出一个点子：“不如让他们每人都幻想一首歌曲吧？” “幻想？”导演理查德没反应过来。 编剧却若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白日梦？” “没错！”乔尼随意举了一个例子：“就比如林戈在宴会中被人无视时，让镜头给他来一个特写，然后切换到荒谬的歌舞片段中，大家全都围着他载歌载舞，等到歌曲结束后又切换现实中场景，如此就能让人知道刚才是林戈的幻想。” “这样可以吗？”编剧还在犹疑不决。 导演就已经在大脑里完成了模拟，“很不错的手法，还可以突显他们强大的创作幻想能力。” 反正观众也不会质疑他们在这方面的本事。 既然两人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剩下的几首歌曲都不用担心如何处理了，人脑想象的东西千奇百怪，只要不太离谱都能说得过去。 这种手法在后世歌舞视频中用得比较多。 比如小甜甜布兰妮的《baby one more time》mV就是用了类似的拍摄剪辑方式。 乔尼早就司空见惯了，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显得略微新颖，若是实现出来，相信会十分的吸引眼球。 第177章 猫追老鼠 “幻想中的歌舞？” 剧组的制片人在听完内容改动后，略微思考就明白：“关键在于幻想和现实的切换，我们得要让观众明白才行。” 这得依靠强大的剪辑手法和拍摄技巧来处理。 换而言之，相当考验剪辑师和摄影师的能力，导演理查德认为得要想明白后，再让剧组进行拍摄。 乔尼为了不耽搁进度，干脆将自己亲自下场帮忙。 主要还是参考《baby one more time》mV中的拍摄手法，小甜甜布兰妮扮演一名女高中学生在教室里脑洞大开，幻想着自己下课后，跟同学们在走廊上又唱又跳，展现出其内心充满了对欢快生活的向外，最后铃声响再次起把人拉回沉闷的现实。 其中运用了各种近景跟拍的技巧，以及恰到好处的镜头切换，让观众也跟着在虚幻和现实中进出。 乔尼对此记忆最为深刻，不用闭着眼睛都能详细描述出来。 只是略微提点了一下，导演和摄影师马上就触类旁通，除了某些手法受到技术限制外，几乎做得要比他描述的更好。 “所以我们可往电影里添加更多歌曲了，对吗？” 乔尼哈里森是四人当中对此感到最高兴的一个，若是按照原先的处理手法，他创作的许多歌曲都无法放进来。 约翰和保罗为了让乔治也能“参与行动”，施舍般写了一首《很高兴与你共舞》（I’m happy Just to dance with You）让他在影片中演唱。 这个电影片段的摄制地点，是伦敦夏洛特街的斯卡拉剧院的舞台上。 作为披头士中年龄最小的成员，乔治一直活在保罗和约翰的阴影下，他对自己创作的大部分歌曲不被收录于专辑中感到气愤. “这不过就是一首公式化歌曲！”乔治非常看不起这首歌。 约翰列侬对此表示感觉很受伤。 保罗麦卡特尼则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沉默则是站在约翰列侬这一边。 幸好乔尼早就拍板决定了，要往电影中安插更多的歌曲，并且解决了如何实现的问题，这才让乐队中的矛盾消弭不见。 当然了，不是没有人提出异议。 以往的好莱坞歌舞片都不会像他们这般疯狂的往里面塞歌曲，一来是为了让电影剧情连贯，所以通常都会有意控制唱歌时长，其次是编曲创作能力不允许，无法像披头士这般肆意挥霍。 但是乔尼的理由也很充足，这是一部用来宣传专辑唱片的电影。 “所以不论我们塞进了多少歌曲，都没有偏离为了宣传做服务的目标。” “是的！”“确实如此！” 导演和制片人听了这番话，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以往乐队官方电影一般会作为乐队唱片宣传的重要渠道。这是在宣传方式有限的情况下，电影与音乐两种不同的文化载体的互动。音乐被推广，电影类型被扩展，好的官方电影总能起到“一箭双雕”的效果。 拍到这个时候，他们也算大致清楚这部电影的品质。 “绝对不会比其他歌舞电影差！”理查德评价道。 制片人也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也很有信心拿到高票房。” 拍摄工作很快进展到末尾，林戈被保罗“爷爷”灌了一脑子“歪理邪说”，他突然离开剧场去大千世界寻求生活真谛，却因到处闲逛被抓进警察局，而演出马上就要开始。 这时披头士其余几人开始营救的好戏。 于是“猫追老鼠”的好戏再次上演。 不过这次追在他们身后的不再是少女们。 警察的笨与呆，无疑是影射传统文化、家长文化的种种丑态。警察被beatles牵着鼻子走，这是对强制国家机器的颠覆，他们四人把警察耍得团团转。 许多搞笑片段似曾相识，这让乔尼感觉像是在看默片时代的卓别林电影，却又没有时代陈旧感，而像是发生在当下社会和身边周围的事情。 由于人手不足，导演让乔尼也在其中扮演了一名警察。 但是开始拍摄时，导演理查德却马上叫停：“化妆师！给他脸上弄点络腮胡子，现在这样子太强镜头了。” 原来乔尼穿上警服后，在特写镜头中显得英气勃勃，风头甚至能够改过四位主角，如此情况下怎能让观众们集中注意力。 可是在化妆师给乔尼沾上络腮胡子后，更加拥有一种迷之男人的成熟魅力了。 乔尼自己也看了看镜子，感觉当下这种扮相竟然有五六分像《疾速追杀》中的基诺里维斯。 “唉！这样子可不像是傻警察。” 导演左看右看还是忍疼将他换下来，让另一名演员来跟披头士演对手戏，否则乔尼上去的话，根本就不敢用近景镜头拍摄。 剧组工作进行到这里时，基本上已接近完成拍摄。 乔尼没有继续待下去，而是带着琼哈里斯返回利物浦了，早在他到达伦敦没多久，“父亲”罗伯特就多次打电话过来，想让他回家看看。 不过当时刚好遇到约翰列侬的“秘密婚姻”泄露事件，外面有大批记者四处围追堵截披头士成员，乔尼作为经纪人也是其中目标之一。 所以为了不波及家人，他选择待在剧组里等到事件平息。 现在电影拍摄基本完成，而外面的记者们也都只剩下小猫三两只，在安保的驱逐下根本就无法造成威胁。 乔尼也就不用担心了，于是趁着夜色掩护坐车回家。 莉莉跟往常一样给他准备好丰盛的中式菜肴，同时对妹妹琼的到来感到惊喜万分：“你可没跟我说也要回来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琼哈里斯不高兴地白了莉莉一眼，当初她极力劝说姐姐跟自己到美国纽约闯荡，结果却被无情的拒绝了。 两姐妹因此大吵了几次，从而产生了一些矛盾。 现在几年过去了，那些事情自然早就淡忘，心中芥蒂已经不复存在。 在前段时间，琼哈里斯意外接到莉莉打过来的电话，她这才知道姐夫罗伯特的儿子是鼎鼎大名的披头士经纪人乔尼。 罗伯特让哈里森姐妹交流感情，他自己则把乔尼拉到一旁商量重要事情….. 第178章 东山再起 “你想借钱购买船舶，继续经营航运业务？” 乔尼没料到“父亲”罗伯特在遭受海难归来后，还要继续出海折腾，不愿待在家中养老享受休闲时光。 “你不用担心，我以后就在岸上经营船只出租业务，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不会跟船出海……” 罗伯特的理由也很相当充分，他相信以自己丰富的海运经验，再加上充足的资金，绝对能够在几年内把本金赚回来。 当下正是世界航运大发展时期，若是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他此次找乔尼过来商量，主要是借钱或者投资都行，然后根据资金占比给予船舶公司股份。 “嗯，我先考虑一下。” 乔尼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 “那你要抓紧时间了，我还有其他融资途径……”罗伯特没有把希望全寄托在儿子身上，在回来的这几个月时间，他已经做好了许多准备工作。 若是乔尼肯加入那自然最好，有了充足的资金能够购买的的船只会更多一些，公司规模也更大。 若是不然，那他就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好的，我过几天就给你答复。” 乔尼知道自从埃及将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后，迫使世界上大多数来回欧亚的船只，必须绕道非洲南端的好望角。 随着路途的增远，运费理所当然翻着个儿往上涨，对船只的需求也忽然紧张起来。 加上全球海运需求大爆发，使得相关业务处于逐年增多的趋势，此时进入海运不算早，却仍旧未算太晚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不过海运投资可不是小数目，肯定是百万英镑起步。 即便乔尼手上有许多闲钱没处安放，他也不能轻易答应下来，还得进一步调查分析清楚后，才会跟着赌上一把。 经过了解，罗伯特是想学习香江包老板的成功经验：“薄利长租！” 乔尼知道这位包老板叫做“包玉”，名字跟未来的香江船王有一字之差，但他怀疑这是同一个人。 因为两人的经历实在太相似了，都是近几年才加入海运业务，还都跟霓虹人有深厚关系，且采用了相似的经营策略。 罗伯特跟对方比较熟悉，所以他除了学习对方的经营策略外，还准备了两种方案：第一种是他手上资金充足的话，那就以利物浦为总部，做起薄利长租的船舶生意，将欧洲这片地区的生意给抢下来。 第二种若是资金不足，只能购买一两艘船舶的情况下，那就采用一半薄利长租，一半用来跑长途海运。 这样就算发生意外还有另一半兜底，不至于会血本无归。 然后依靠长途海运攒钱购买更多的船只，等到公司上到一定规模后，再全部转向薄利长租的模式。 “为什么资金不足就要一半长租一半跑长途？” 乔尼对海运业务不太了解，只是对此感觉有点奇怪。 罗伯特马上给出解释说：“船只太少的情况下，采用薄利长租模式无法对其他海运公司产生半点影响，反而会拖累自己的发展速度……” 乔尼明白了：“哦，竞争不过别人。” 香江包玉的“薄利长租”模式除了能够有稳定的收入，风险降至最低外，关键在于它能够将其他公司给逼到破产为止，所以进入七十年代“环球航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江码头就已是一家独大。 那时包玉自然可以想要多少利润，就可以定下相应价格。 事实上在七十年代，包玉的海上王国达到了顶峰，稳坐世界七大船王第一把交易，还是香江十大财团之一。 乔尼真正了解罗伯特的经营策略后，心里已经有几分愿意投资。 不过他还是要谨慎地思考一下，尤其要向专家们征求一下意见，回去还特地找汤姆菲利普斯过来，说是有一桩大生意要谈。 “船舶海运？”汤姆菲利普斯听完后，下意识地就要拒绝：“那种生意来钱太慢，而且风险也不小……” “薄利长租的话，风险就不大了。”乔尼赶紧打断说。 若是加上公司购买的海运保险，估计就算是船舶沉了还有得赚，只要不像罗伯特上次那样倒霉，只是第一次出航就遭遇海上风暴玩完了。 那次虽然有保险公司赔偿了一大笔钱，让莉莉拿去偿还银行贷款了，但是事后计算发现，罗伯特还是得要亏损了几万英镑。 不过薄利长租的话，风险基本上都不在船舶公司，而是在租聘方和保险公司身上了，顶多海难发生后，船舶公司损失了赚钱的机会。 但是对于资本而言，不赚就是亏损。 汤姆菲利普斯仍旧不想掺和到其中，甚至还劝说乔尼也不要赚这种辛苦钱，还不如跟他一起投资金融和房地产。 “买股票也好过搞海运！”汤姆菲利普斯总结说。 “嗯，或许吧！”乔尼没有明说，脸上的神情却已说明了，他想要投资“父亲”罗伯特的海运船舶公司。 “既然如此……这是我认识的几位银行家，你可以打电话跟他们询问一下，或许能拿到一些低息贷款。”汤姆菲利普斯倒也不阻止，反而建议他不要用自己的钱去投资，而是要想办法从银行贷款。 原本乔尼不习惯借钱做生意。 但是经过汤姆这位犹太人熏陶后，他已经渐渐明白了，“借鸡生蛋”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不过这次汤姆给的人脉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因为银行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行中人士称之为“黑书”：千万不要投资于船运业、航空业和电影业。 究其原因，就在于这几种行业风险太大。 除非乔尼能给出相等价值的担保抵押物，否则他别想从银行拿到一分钱。 在金融资本发达的英伦，银行的其中一个重要职能就是放贷，人人都可以向银行借钱做生意，借银行的钱发财，不少公司就是靠银行贷款发展起来的，相当数量的大公司都与银行有额度不小的债务关系。 刚好乔尼手中就有不少优质资产，比如说苹果娱乐公司，以及它旗下的诸多子公司，还有就是北美苹果唱片公司等等。 第179章 胜利轮船 乔尼不能以公司名义投资。 不用询问都知道，汤姆菲利普斯肯定不会同意这样做，刚才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打消这个念头。 披头士几人应该不会反对。 即便乔尼拥有最终决定权，但是他不想因此跟合作伙伴闹不愉快。 所以经过一番思考后，他决定以自己的名义向公司借钱，然后再将这些钱拿来投资罗伯特的船舶海运公司。 “那你要承担很大风险呢！” 汤姆菲利普斯不知要如何阻止才好。 因为他清楚乔尼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主意，只能到这笔投资失败时，自己再出来收拾残局。 乔尼动作很快，他让律师准备好合同文件。 签好之后就交给琼哈里斯，让她找苹果娱乐公司的财务把钱存进指定账户，这种做法就相当于把钱从左手交到右手，所以全部流程走下来不会花多少时间。 “三百万英镑？” 当琼哈里斯看到合同文件上的数额时，竟然产生出不真实的眩晕感，她知道乔尼赚了很多钱，却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之多。 “快点去把事情办好。”乔尼也懒得解释什么了。 这些钱并非全都是他一个人所有，苹果娱乐账上的资金有很多属于披头士，只不过公司帮他们代管罢了。 罗伯特得知乔尼这边的动作后，高兴的电话过来：“三百万？你的胆子比我还要大啊！” “这钱可不是白给而算是借的，且公司股份我得占60%，剩下的40%随你处理，但是我那份绝对不能变。” 乔尼知道船舶海运公司不容易建起来，得要有相关人脉关系才能真正走入正轨，那剩余的40%股份，罗伯特可不一定能全拿得住，必须要向外人分润出去一些才行。 “放心吧！”罗伯特显然比乔尼更有信心，“我早就有应对计划了，原本只差一笔钱就能把船队弄起来，现在资金到位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始赚钱了。” “哦？你打算如何使用这笔钱？” “我听说阿美莉卡政府要出售一批‘胜利轮’，只要有钱就能买来使用，而且数量非常之多。” “胜利轮？” 乔尼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很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的！”罗伯特耐心向他解释了一下。 二战时期，在欧洲与轴心国交战的同盟国军队，急需得到美国的支援，而美国与欧洲大陆之间又隔着一道大西洋。 因此，美国与同盟国的商船在这里往返，运输各种重要物资，在大西洋上的航线也便成为了同盟国的生命线。 作为同盟国主要对手，德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派出大量潜艇，攻击航线上商船，企图瘫痪这些航线。 面对德国潜艇的威胁，美国方面研究得出结论认为，“只要让建造商船的数量超过德国潜艇击沉商船的数量，就能赢得战争。”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美国开发了一种价格便宜，易于大批量生产的货轮。 这就是以“为欧洲带来自由”之意命名为“自由轮”。 由于采用了流水线生产、多部门同时建造方式，自由轮船的建造以一种非常可怕的速度推进着，一艘“自由轮”平均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建造完毕，生产模式和香肠一样。 因此，美国在一年的时间里面就造出了数百艘这样的货轮，远远超过德国潜艇的击沉数量。 “不过，自由轮的航速较慢，只有11节，德国潜艇的上面航速在12节左右，所以德国潜艇还是能跟上自由轮，对其发动攻击。”罗伯特介绍说。 “所以阿美莉卡又研发出更快的轮船？”乔尼听得津津有味。 “是的！”罗伯特点头道。 面对航速问题，美国方面又开发出了“自由轮”改进型——“胜利轮”。 其最大特点就是换装更强的动力，将航速提升到了18节，这样德国潜艇就追不上了，有效降低了遭受袭击的概率。 战争时期，各型自由轮和胜利轮的建造数量超过三千余艘，成为大西洋当仁不让的运输主力，为二战欧洲战场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 这批超过载重吨的货轮，配置了8500匹马力的蒸汽透平机，航速达16.5海里。 由于造价低廉，设备简陋，主要适宜战时运输。 战后这批船曾进一步被改装成c3型货船，一度成为美国货运业的主力，但到了60年代，这批20多年船龄的旧船已快要接近报废。 而且追求享受和舒适的美国海员根本就不能忍受船上的简陋设备，因此美国政府决定将其全部对外廉价出售。 “现在美国政府还剩下上千艘胜利轮船，每艘轮船售价也才十万美元不到，简直只比破铜废铁贵一些而已。”罗伯特激动地说道。 正因为收到这条内幕消息，他才会急着要找乔尼筹钱开公司。 “若是错过了的话，以后就很难有如此好的机会了。” “确实。”乔尼同意这个判断。 进入60年代，随着造船工业的技术进步，西方航运大国掀起一股汰旧换新的热潮，但是如此多的旧船淘汰下来，自然会压低二手轮船的售价。 若是罗伯特能将这批船吞下来，马上就能成为规模相当大的船舶公司。 不过乔尼还是有疑虑：“对方愿意把船出售给我们吗？” “哈哈！我没有把握怎么敢向你开口，”罗伯特显然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却怎么也不肯详细说明。 应当是涉及了一些内幕交易，乔尼心想。 “总而言之，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罗伯特得知资金已到账户，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把“胜利轮”买到手再说。 乔尼想了想：“你去买船我不干涉，但是船舶公司资金流动得交给专业人员去处理，等会我让几名财务去帮忙……” “可以没问题。”罗伯特答应了下来。 “还有你跟美国政府签订购买协议，应当也需要律师吧？”乔尼趁机补充了一句说：“我这边有专业的律师团队……” “都行，你只要钱到账就行。”罗伯特说。 于是乔尼在苹果娱乐公司里抽调人手，临时组成一支十几人的队伍派去协助“父亲”罗伯特，反正现在船舶海运公司还是空架子，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再多的人过来都能用得上。 第180章 巴蛇吞象 这是乔尼给前身“父亲”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能顺利完成预定的购船计划，那自然什么事情都好说。 若不然的话，那就只好让罗伯特回来待在家中养老算了，反正乔亚斯家族以后也肯定不差钱。 不过乔尼也并没有完全放手，而是通过摩尔收集相关情报资料。 美国政府出售“胜利轮”这件事情，在民间媒体上毫无动静，只有极少数的业内人士才得知一些风声。 在派过去帮忙的人员中，自然有圣石公司安插的眼线。 通过那些人传回来的消息得知，罗伯特拿到钱后就马上带他们坐飞机到香江，据说是找当地某位海运公司老板谈合作，然后再前往阿美莉卡购买船只。 飞机落地就失去了队伍联系，眼线说他们在跟政府进行秘密商谈中，暂时无法对外传递消息出来。 “有这个必要吗？” 乔尼总觉得这里面透露着古怪。 没过多久，罗伯特一行人再次出现在视野，这次他们住进了当地酒店，还跟好几家银行进行密切联系。 同时眼线也传递消息回来说，“计划有变，正在筹钱。” “还要筹钱？”乔尼这次可被惊到了，自己交给罗伯特三百万英镑，以当下的汇率换算就是867万美金。 在手握如此多资金的情况下，去买不到十万美金一艘胜利轮…… 那是想要购买多少艘？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两百四十艘轮船！” 还没等乔尼打电话过去询问，罗伯特就已经主动向他说明：“我们有机会以十分低廉的价格购买一批质量良好的轮船，但是对方要求一口价全部购买下来。” 原来阿美莉卡政府手上的胜利轮船实在太多，二战期间制造的数千艘船，至今还剩下将近一千五百艘。 若是全部扔到市场上出售，恐怕很难全部卖完。 所以政府官员就将这批轮船按照保养状况、质量高低进行评估，挂上不同的价格打包出售，从最差的那些轮船开始卖。 不过罗伯特凭借着私人关系，在轮船开卖前先进行挑选，等他们买完了再轮到其他人。 其中评估最好的那批船，自然是他看中的两百多艘。 但是在试图购买时，阿美莉卡政府官员要求打包出售，否则就只能遵从规则从最差的开始买起。 “那些船的质量相差很大吗？” “是的，有些评估很差的船都快要送进拆卸厂进行回收了，就算我们买回来维修也用不了几年时间。” “一口价是多少？” “一千九百二十万美金。” 乔尼飞快在心中计算了一遍，发现一艘船才卖八万美金，果然是给了足够大的优惠了，这个价格就算当垃圾回收都不亏本。 “那就买下来吧！”他当即拍板道。 “但是钱不够！”罗伯特解释说：“银行不肯无物抵押贷款……” “我们不能再往里面投钱了，”乔尼直接打断道：“但是想办法周转一下，你先把船买下来，然后拿两百四十艘船去跟银行抵押，应该可以把周转的钱还回来了。” 罗伯特平静地回答说：“不是两百四十艘，而是两百二十八艘，其中十二艘要送人，剩余的才是咱们的船。” “送人？”乔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这跟你到香江有关？” “是的，这是答应给董老板的回礼，正是他告诉我胜利轮的消息。” 罗伯特以前在船上做大副时，在香江认识了中航公司老板董云先生。 前段时间他想要重新组建船舶公司，所以就找这位董老板谈融资，然后得知对方也缺钱买船，于是才知道阿美莉卡政府要出售“胜利轮”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原本乔尼还以为罗伯特找的香江老板是包玉，但是从摩尔跟踪调查得知的消息来看，包老板已经看不上这种二手破船了。 根据罗伯特的说法，董云没有钱又不太愿意抵押贷款，所以只能以100万美元的总价从一次性购入12艘胜利型旧船。 “加上我送给的十二艘轮船，他已经算是大赚特赚了。”罗伯特说。 按照当时的汇率，平均每艘轮船折合港币仅50万元上下，相比动辄数百万美元的新船造价，显然是极大的优惠。 要知道，包玉1955年从英伦购入那艘8700吨旧船“金安号”便耗资70余万美元。胜利型货轮与“金安号”排水量与此相当，船龄也相差不多，价格竟如此便宜，几乎等同白给。 “为什么他只有100万美元也能购买？”乔尼好奇地询问。 罗伯特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是董老板在阿美莉卡政府有关系，否则肯定也是要求一起打包出售才对。 乔尼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丢给摩尔去调查一下。 至于资金缺口问题，他打了几个电话就基本上解决了，现在苹果娱乐公司账户平均每月增加一百万英镑，即便拿出不少去投资仍旧会留下来不少。 在英伦购买房地产的资金很难避税。 只有投资到实体行业或者干脆进入金融市场购买股票，才能够既保值还能减少每年要缴纳的税金。 乔尼对金融衍生产品深恶痛绝，于是只能多买一些蓝筹股票在手上。 罗伯特那边拿到周转资金后，马上跟阿美莉卡政府签订合同，把两百四十艘胜利轮船买下来，先分出十二艘给董云作为谢礼。 然后再将剩下的两百多艘船当作抵押，跟银行借了一千万美金。 这笔钱马上又回到了苹果娱乐公司账上，来去不过才几天时间，却让乔亚斯父子空手套白狼一样赚了上千万。 “尽快将它们租出去！”乔尼想了想又说：“你确定这些轮船状况良好是吧？还需要进厂维修一下吗？” 罗伯特自信地说：“放心吧！这些船没问题。” 他当然明白胜利型货轮虽然船龄已久，存在耗油量大等缺点，但其质量可靠、耐用，承担货运绰绰有余。 至于增加的油费成本，反正船只是用来出租的，油费再贵也不关他们船主什么事情。 不过当下国际油价便宜（每吨不到20美金），上涨的运费足以弥补多耗的油料，而且香江的海员工资低廉，又能吃苦耐劳，为了养家活口，并不大计较船上过时的设备。 “这批船应该还能再用七八年！”罗伯特道。 第181章 船舶公司 事实上，这批船差不多用了将近10年。 其间所赚的利润足以购买四五百艘同样吨位的新船，整体回报率极高。 罗伯特将这批船组成“胜利”船队，并且在利物浦建立“乔亚斯船舶海运公司”，专门跑利物浦到香江这条航线，船员们大多来自香江本地，少数高层管理是英伦人。 由于采用了“薄利长租”策略，这两百多艘胜利轮船很容易就租出去了。 即便是人们眼中的“薄利”，但是跑一趟下来每艘船至少有三千英镑利润，公司只需正常运行半年就能完全回本。 换而言之，这次罗伯特真的要发财了。 当乔尼得知这一情况时，心中也很是吃惊：“海运有如此赚钱？” 但是想到现在海运正在蓬勃发展，运费逐年上涨之际，自然能够大赚特赚。 不过这个行业风险极大，平时正常情况下赚得多，亏起来也快。 若是哪天世界上发生埃及收回运河此类事件，导致海运需求枯竭的话，那么对船舶海运公司会造成致命打击。 到时候乔尼的投资就真的要血本无归了。 此外，海运公司手中必须掌握充裕的流动资金。 从事远洋航运不论是购船或是造船，所动用的资金都是极为庞大的，一般船东手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现金周转，因此急需得到银行的融资。 然而船舶公司向银行寻求贷款非常困难，而且利息很高，因为银行界普遍认为船东收入不固定，贷款给他们风险实在太大。存在这种想法的重要原因就是银行只注意船只本身的价值，却忽视了它所具有的赢利能力。 对于资金周转问题，乔尼却觉得解决起来并不难。 他手中掌握着苹果娱乐和苹果唱片两大公司，每月收入流水都是几百万美金，账面上始终有着充足的现金。 对于他而言，船舶公司这种吞金巨兽能解决很多问题。 苹果公司可以将每年多出来的资金借给“乔亚斯船舶海运公司”，如此就不需要依靠汤姆菲利普斯的人脉来避税了。 这种做法不仅可以保值，甚至还能从中赚到钱。 以前乔尼整天要想办法将手中的钱投出去，年底还得为公司账户上的资金找到避税途径，否则就得要给英伦政府缴纳巨额税金。 犹太人使用的那一套避税方法确实很厉害，可以做到一分钱都不用缴纳的程度，也正因为如此，着实让乔尼感到一丝丝担忧。 随着公司赚的钱越多，他对汤姆菲利普斯的依靠就越深。 若是每年都要通过犹太人来避税，那么自家公司的命门就被对方给掌握住了，哪天说不定就会成为对方用来背刺的致命一击。 乔尼自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现在乔亚斯船舶公司正好弥补了这一点，让苹果公司的海量资金有了去处，同时还能够保值避税。 罗伯特做别的事情不太擅长，但是海运这方面却是极为精通。 在他的带领下船舶公司迅猛发展，到了60年代中期，公司已经开始普遍采用自动化或半自动化的先进货船。船东的目的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首先是要提高效率，需要建造新型船只。 而为了降低日益上升的船员工资，则必须减少船员的数量，但这样一来“胜利轮”便面临淘汰的境地。 但是乔尼的建议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让罗伯特到香江开一家新的乔亚斯船舶公司，并且把“胜利轮”全都转移到这家公司旗下，如此就解决了性能低、效率不足等问题。 香江的乔亚斯船舶公司由于船只性能的缘故，只能专门行走于远东至北美的航线，但是很快就打开局面站稳了脚。 …… 乔尼确定罗伯特已把船买下来后，他就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 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随着苹果公司业务的扩张，需要他来做决定的事情越来越多。 以前没有琼哈里斯帮忙时，每天汇总到乔尼面前的问题堆积如山，现在情况好了一些，但仍旧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 比如其中就来自《蒂凡尼的早餐》剧组的问题。 原本已被琼哈里斯给挡了回去，因为乔尼让她根据事情轻重缓急来处理，至于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同时底下有人能解决的问题，那么就应当把它给抛回去。 但是玛丽莲梦露得不到回应后，马上直接打电话找到乔尼说：“这个问题得要你来处理，他们当中没有人重视！” “什么问题？” “电影中有歧视亚裔的情节！” “什么？”乔尼马上调动脑海中的记忆，迅速查看了一遍奥黛丽赫本那版《凡蒂尼的早餐》，马上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女主霍莉的房东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霓虹人。” 在电影中，白人演员米基·鲁尼出演了饰演这位戴着高度数眼镜、龅牙矮小脾气差，还极其猥琐的霓虹男人。为了演好这个角色，鲁尼通过黄脸扮装，提拉眼部，面部整形等方式，让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令人讨厌的亚洲人形象。 据说李小龙在看这部电影时，就因此愤怒的离开剧院。 即使是在公映五十年后，这部电影仍被亚裔群体抗议和抵制。 在那之后，由好莱坞的白人演员强制饰演黄种人的现象就被称作了“Yellowface”。与之相对的是，让白人演员饰演黑人就被叫做“blackface”。 乔尼后世来自蒸蒸日上的天朝，反倒对于霓虹人在电影中的丑化形象没太多感觉，一时之间没想到人家丑化的对象是整个亚洲黄种人。 玛丽莲梦露曾经说过：“在我演的电影里不允许出现任何种族歧视。这个世界真正需要的是一种真正的亲情。每个人：明星、劳工、中国人、黑人、犹太人、阿拉伯人。我们都是兄弟。” 正因如此，当她发现剧本里有这部分内容时，立即要求导演和制片人将它改掉，否则就干脆罢演。 但是朱罗和谢泼德一致反对：“没有这个必要！” 双方僵持了几天后，决定找投资人乔尼来裁决，那个时候琼哈里斯将它打回去，让剧组自行解决这种小矛盾。 于是导演朱罗就先拍其他场景，而玛丽莲梦露也同意了。 一直拖到现在才再次捅到乔尼这里。 第182章 竹井乔治 “为什么不找霓虹人来演汤濑先生？” 乔尼亲自飞到纽约找到剧组，当面跟朱罗导演谈论剧组遇到的问题。 不过他没有一上来就说要修改歧视亚裔的剧情内容，而是对霓虹人“汤濑先生”的扮演者进行质疑。 他可不想自己投资的电影会成为“Yellowface”始作俑者。 朱罗导演马上连忙喊冤：“我们倒是想找正宗的霓虹人来扮演，可是实在做不到呀！” 在确定拍摄《蒂凡尼的早餐》电影后，报纸就宣布“汤濑先生”这一角色，即霍莉楼上那位邻居，已经定了由霓虹着名喜剧演员“哦哈哟·阿里嘎多”出演。 尽管从没演过好莱坞电影，“阿里嘎多”先生(他们认为)可能是继伟大的康丁法拉斯(cantinflas)之后最有趣的外国喜剧演员。 他已经凭借用含糊的断断续续的英文背诵《强棒凯西》，从而赢得了这个角色。 福克斯还在新闻发布会上证实，“阿里嘎多”已将祖业“艺妓屋”对外租售，接着很快就出现在世界职业棒球大赛的露天看台上，给匹兹堡队加油助威。 不幸的是，“阿里嘎多”输光了他作为演员所获得的预付款，只好发电报给朱罗和谢泼德：“我输了日元。” 值得庆幸的是，1美元可以兑360日元，所以他的请求仅为100美元。 制片人谢泼德很快为他还清。 尽管已经偿还了债务，“阿里嘎多”还是打电话给福克斯公司，通知《蒂凡尼的早餐》剧组他暂时不会来工作了。 “暂不开工，”他说，“学习中。我，体验派演员——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演员，需要时间，急不来。” 与此同时，他在霓虹横滨建立了一家剧院。 这位霓虹喜剧演员用相当蹩脚的英语，对福克斯员工说道：“你想听我朗诵‘强棒凯西’？现在吗？很好。我，棒球球迷，伟大的演员。我，走，现在。你告诉老板们，我准备好再来……” “wtF！”朱罗和谢泼德再次陷入困境。 因为“阿里嘎多”不仅跑回霓虹建剧院，还拒绝了他在好来鸿的试妆和英语课程培训。 受此影响拍摄已经停滞了，至于多久，谁也不好说。 制片人别无选择，只能重新挑选一名演员来饰演“汤濑先生”。 这次他们决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坚持要在好莱坞挑选演员，并且要求演员必须懂说英文，还能扮演霓虹男人进行喜剧表演，合适这种条件的亚洲演员几乎没有。 “所以我们只能选择白人演员了。” 制片人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不可能！”乔尼不太相信这种说法：“好莱坞演员中肯定会有合适人选，比如说那位……竹井乔治就是一名不错的霓虹人演员。” 竹井乔治？ 朱罗和谢泼德面面相觑，疑惑地询问：“这位霓虹人是好莱坞演员？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过？” “竹井乔治是日裔阿美莉卡人，曾经在电视剧里扮演了……” 乔尼顿时卡壳了，他忽然意识到《星际迷航》电视剧尚未拍摄，那么苏鲁田光的扮演者自然也就还未出名，朱罗他们不认识也很正常。 但是对方能够在六十年代的好莱坞崭露头角，其本身自然要有不错的能力水平，所以值得去人找出来试一下看看。 想到这里，乔尼对身边的琼哈里斯吩咐道：“你找人调查一下是否有叫竹井乔治的日裔演员。” “好的！”琼哈里斯转身出门。 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因为在好莱坞的日裔演员非常少，刚好在好莱坞演员工会名单上，确实有一名叫做“竹井乔治”的演员。 1937年出生的竹井本来是学建筑的理工生。 竹井的父亲是个亲英派人士，由于英王乔治六世在1937年加冕，所以他把同年出世的儿子取名“乔治”（George）。 竹井乔治出生后不久就遇上“珍珠港事件”。他的家庭被送进了阿肯色州的日裔美国人强制集中营。 在整个二战期间，竹井乔治的家庭流离于不同的集中营之间。 直到二战结束，他们才返回洛杉矶。 阿美莉卡在1956年引进了霓虹电影《空の大怪獣ラドン》，但是需要有人为其中的角色配音，不知为何竹井乔治被选中，他在完成了这项工作后，彻底爱上了表演艺术，所以转去加州大学学表演了。 此后，竹井乔治在各种电视剧和电影里演霓虹士兵或者打酱油，包括《pt109鱼雷艇》、《龙虎大飞车》（Red Line 7000）、《走着，别跑》（walk， don't Run）等片。 不过目前为止，竹井乔治还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演员。 乔尼拿着对方的资料拍了拍道：“总而言之，我们不能将目光盯在成名的演员身上，还要大胆启用新人。” “您的意思是说，不论如何一定得要用亚裔演员来扮演汤濑这个角色？” “不管是否亚裔演员，总不能让人看了出戏吧？” “那么玛丽莲梦露的要求…..”朱罗有点拿不准投资方的想法，小心翼翼的确认道：“关于汤濑的部分剧情是否要做相应调整？” “最好还是修改了，”乔尼干脆把话挑明：“我可不想拍一部有种族歧视的电影。” “可是……”朱罗导演还想说些什么。 谢泼德制片人就已打断道：“现在换人的话，可能会导致拍摄资金增加一些。” “只要是合理支出，我会批准通过的。” 乔尼站起身来，不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涉及到歧视亚裔形象问题，恐怕他都不会过来跟这些人废话，现在自己态度如此明确了，想必朱罗和谢泼德都不会按原本那样子来拍了。 等到乔尼离开房间远去。 朱罗马上扭头问道：“刚才你阻止我干什么？那个‘阿里嘎多’先生是福克斯市场部门弄出来的宣传手段，虽然得要瞒住其他人，但是投资方有疑问的话，我们还是得要跟他讲清楚……”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咱们的投资人是亚裔混血……” “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种说法。” 如果投资方主事人是亚裔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人拍一部歧视自己族裔的影片，所以不管两人心里怎么想，他们都不能在影片里面体现出来。 朱罗和谢泼德只能将视线看向手中的资料：“竹井乔治。” 第183章 佛洛依德 乔尼搞定问题后，正想要离开剧组。 但是秘书琼哈里斯却过来低声道：“玛丽莲梦露请你过去。” “好吧！”乔尼看了看时间尚早，于是来到梦露的白色保姆车，上去才发现她在沙发上坐着看书。 那是弗洛伊德写的《梦的解析》。 跟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玛丽莲梦露丰腴了不少，但是给人感觉精神有点萎靡不振，有点懒洋洋的模样。 “诺玛，你找我有事？”乔尼说。 玛丽莲梦露将手中的书合起来，用慵懒的声调说道：“问题解决了？” 乔尼点了点头：“如果你指的是剧情问题，那就已经解决了。” “幸好你不是他们那帮人。” 玛丽莲梦露顾盼生姿地站起来，她本人跟照片形象截然不同，并不是给人那种性感肉弹的魅惑，而是充满孩子气一般的天真纯洁。 随着乔尼对她越发了解后，感觉后世记忆中的性感梦露，跟眼前的真人完全对应不上。 在许多熟人眼中，梦露是个长不大的“漂亮女孩”。 她天真率直，就连骂人的话，也会咬着指头，说得性感迷人。 平时遇到困难事情绝不退让，固执得就跟一头老牛差不多，但她处理情感问题时却缺乏自信，外表闪闪发亮，可内心却充满了悲伤的过去。 此外，玛丽莲梦露确实十分喜欢看书。 据说在她位于曼哈顿的几个落脚处，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并不多，却有一个放了四百本书的书架，几件仿法国风格的家具，还有一架她七岁时曾用过的白色钢琴。 平时有空闲时间就会坐下来翻看书本，而不像其他好莱坞演员那样，把时间浪费在跟人交际上面。 得知这一事实时，着实让乔尼感到吃惊不已。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被忽悠，他还特地询问了几个有关《梦的解析》的问题，没想到玛丽莲梦露不仅能回答得出来，还可以加入个人看法。 梦露对这些问题很感兴趣，并对乔尼讲，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就读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一书，其中“果体之梦“的解释令她折服。 强迫果体，也就是当众想要脱掉衣服，是她曾经跟她的第一位心理医生经常讲起的症状。 “你知道吗？格林逊让我正视童年黑暗的过往，试图采用回忆治疗法来帮助我治愈失眠症……” 玛丽莲梦露一谈及心理分析就会变得滔滔不绝。 “你还是无法入睡？” 乔尼不喜欢心理分析，也讨厌佛洛依德派的心理医生。 这一派的心理医生总是想方设法的往x冲动关联，所以经过弗洛伊德诊断的病人不是“俄狄浦斯情结”就是“爱列屈拉情结”。 其分别指男孩和女孩在心性发展过程中对异性父母的迷恋。 至于当下好莱坞的心理分析潮流，乔尼认为连一件“赶时髦“的事都称不上：这是一种病。 于是他认真地对玛丽莲梦露说：“在加利福尼亚，每个人都去做心理分析，或者每个人都是心理医生，或者每个人都是去做心理分析的心理医生。“ 言下之意，没病的人也要折腾出毛病来。 玛丽莲梦露没有接受这个观点，但是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流露出思考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认为心理分析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对我本人而言是如此。” “那么你现在能正常入睡了？”乔尼追问道。 “呃，还不行。”玛丽莲梦露如实回答道。 她也许有许多毛病，但是撒谎却不在其中，即便是面对不怀好意的记者们，她同样能够做到真诚对待。 乔尼继续追问下去：“我记得前段时间，你采用自然疗法已经有效果，为何现在又不行了呢？” 玛丽莲梦露犹豫了一下：“格林逊医生说，我尚未正视自己内心，所以才会导致病情反复……” “胡扯！”乔尼毫不客气地嘲笑说：“我倒觉得他采用的治疗方法会加重你的病情，否则为何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呢？” 玛丽莲梦露反倒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认真的讲解了格林逊医生给她做的心理治疗过程，并且介绍了一下这位医生的基本情况。 乔尼很快就得知，格林逊医生属于佛洛依德派的名人，对方坚信梦露的心理问题来自于童年阴影，让梦露通过不断回忆童年来走出阴影。 可问题是，诺玛简的童年本身就够黑暗悲催。 回忆童年走出阴影不是洗刷过去，反倒更像是漂黑提纯的过程，属于精神治疗越治越糟的错误手法。 乔尼甚至怀疑，格林逊医生用心不良。 这样持续治疗下去，只会增加病人对医生的依赖性。 正确的做法，应当让梦露反复回忆少女时期的美好时光，积攒正能量来应对当下遇到的各种烦心事情。 “你真的觉得格林逊医生治疗方法有害无益？” 玛丽莲梦露陷入沉思中，她当然清楚自己童年有多黑暗，基本上在治疗过程中的回忆，总是只能带来一遍又一遍的无尽悲痛。 尤其是使用乔尼“自然疗法”刚有些效果时，经过心理医生的干涉反而导致失眠症卷土重来，始终一直不见好转。 她对此曾经表示感到疑惑，还想向乔尼询问答案。 但是却被格林逊医生阻止，且分析说“自然疗法”治标不治本，只会在最初几次有效果，往后的效果会一次比一次差。 乔尼听完玛丽莲梦露的转述，不由得摇头笑道：“我估计他只是想让你更依赖心理治疗干涉吧！” “不可能！”梦露听了不相信道：“格林逊医生不是那种人。” 停顿了一下，她又好奇地询问道：“自然疗法除了听唱片入睡外，还有其他治疗方法吗？” 乔尼马上问道：“你平时做运动吗？” 梦露白了他一眼，“不要跟我开玩笑！” 当她看过来时显得千娇百媚，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换成其他电影投资人的话，说不定就会按耐不住要进行“潜规则”。 乔尼真的没有半点这方面意思。 第184章 反潜先锋 事实上两人首次见面时，玛丽莲梦露早已做好打算： “若是你敢搞那套玩意，我定要踢爆你的杰宝！ “我说到做到！” 在后世经过媒体极力抹黑宣传，玛丽莲梦露给人印象是性感肉弹，很容易跟男人发生关系似得。 可实际上她还真不是那种女人。 真实的梦露是好莱坞反对“潜规则”代表人物，她在自传《我的故事》中就大胆揭露了好莱坞选角沙发内幕。 当时整个好莱坞就她一个女演员站出来，专门为此事发声谴责这种事情。 正因为她如此强烈的反抗，导致福克斯多次跟她解约。 从刚入行的小角色开始，玛丽莲梦露就以这样决不妥协的态度，面对每个想要用潜规则搞她的人。 当初梦露首次跟福克斯签约，公司为她争取到两部电影的资源，可是等到播出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镜头都没有。 原来是因为梦露在片场拒绝了所有的潜规则。 而且态度从头强硬到尾，导致剧组将她拍摄的戏份给删除得一干二净。 事后，福克斯公司多次约谈无效，只能解约后将她扫地出门。 “没有人可以利用我！” 玛丽莲梦露谈及往事时，义正言辞地说道：“确切地说，没有人可以利用我的身体，即便这能够在事业上给我带来帮助。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出去过，任何人包括公司都不能强迫我与他人约会。 “我最憎恨的就是被人利用！ “在我生命中如果只有一件事情值得骄傲，那就是从未做过被别人包养的情妇。” 乔尼点了点头：“我知道。” 自从上次跟梦露见面有过交集，他就让人去收集了一下信息，自然清楚玛丽莲梦露在好莱坞真实的情况。 福克斯公司对她真的是又爱又恨。 五次解约又五次重新把人签回来，只因为梦露不仅自己拒绝躺在选角沙发，还出头带领其他女演员们一起反抗潜规则。 她经常对记者大爆好莱坞黑暗内幕，让许多人都下不来台。 知道这种情况的乔尼，怎么可能反如此愚蠢的错误。 所以他认真地解释：“我说的是那种普通的运动，比如慢跑或者游泳这种有氧运动，如果你想晚上不会失眠的话，最好加大平时的运动量，每天早晚六点分别运动一个小时。” “运动量不足吗？”梦露想起自己在工厂流水线上当女工时，每天工作得十分劳累，回到家中倒头就睡着了。 那个时候她健康得很，哪有什么失眠症，。 具体的治疗方案给出了。 两人又接着聊了一会儿，乔尼看时间差不多就告辞离开了保姆车，至于梦露能否严格做到，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听说自从他去了剧组一趟后，拍摄工作进展变得异常顺利起来。 导演朱罗他们不再坚持原本的剧情，不但换上日裔演员竹井乔治来饰演“汤濑”先生，还大幅度的修改了歧视亚裔的情节。 并且在竹井乔治的建议下，拍摄了许多因不同文化引起的喜剧桥段，这种不带偏见的剧情更能让大部分观众都接受。 至于玛丽莲梦露的情况同样也变好了许多。 她似乎听从了乔尼的建议，不再去找格林逊医生进行心理干涉治疗，而是采用了“自然疗法”来缓解日常焦虑，从而获得更好的睡眠质量。、 从各方面来看，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不好的事情是有传言说，玛丽莲梦露在跟乔尼约会，还说乔尼为了“独占”梦露的时间，故意离间她跟心理医生的关系。 若是人们私底下说也就罢了，可是不知为何会有记者将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刊登到报纸上，在玛丽莲梦露的影迷和披头士的乐迷中引起了相当大轰动。 这时候，人们忽然发现乔尼那堪称传奇的经历。 再加上他年少多金，堪比好莱坞小鲜肉的英俊样貌，马上吸引了不少好事者围观，使得刊登此类消息的报纸销量暴涨了一大截。 相对于披头士而言，乔尼对自身的隐私极为看重，很少接受记者采访，也不怎么抛头露面。 以前有摩尔带领的保镖善后处理，外界得不到太多跟乔尼有关的新闻。 所以经常是火爆一段时间就沉寂下去，只要乔尼不去关注这方面的报道，基本上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人们对这种姐弟恋的“绯闻”极为感兴趣，尤其是涉及到的还是两位型男靓女时，这种下三路新闻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 《好莱坞性感女神的新情人是……》 《玛丽莲梦露和她小情人的秘密》 《第五名披头士拜倒在性感女神的裙底下》 诸如此类的劲爆头条层出不穷，结果造成的影响就是，乔尼一出门就有记住嗷嗷的扑上来。 “乔亚斯先生！” “请问你跟梦露……哎哟！” 幸好他身边携带的圣石安保很给力，在他们靠近时就已经拦在道路中间，使得这些狗仔们根本就靠近不了乔尼。 接连好多天，乔尼只要外出就会遇到记者围攻。 甚至让正在巡演的琼贝兹都因此受到影响，因为以前有过报道说乔尼跟她是一对，现在忽然又换了一个女主角时，那就更让人们对此浮想翩翩。 许多记者找不到乔尼，又从梦露那里得不到想要的报道内容，于是干脆跑去找琼贝兹追问：“贝兹小姐，请问您对乔亚斯跟梦露的恋情有何看法？” “无可奉告！” “贝兹小姐，你是否被人抛弃了？” “无可奉告！” “贝兹小姐，您跟乔亚斯先生还有联系吗？” 琼贝兹黑着脸离开了演唱会，幸好她身边同样有圣石安保，否则不回答几个问题都很难离去。 现在不管她到哪里都会被问这些事情。 虽然琼贝兹跟乔尼不是那种正式的男女关系，可是女人总会很容易对另一个女人产生嫉妒心理。 尤其还是玛丽莲梦露这种国民级的性感女神时，更加让琼贝兹心生醋意，导致她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嘲讽乔尼竟然会看上一个老女人。 “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乔尼这才知道人言可畏。 第185章 绯闻主角 乔尼承认自己曾经对梦露动心了。 但那是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若是男人面对千娇百媚的性感女人没有半点心思，那么这个男的不是太监就是性无能。 但是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在于人可以控制动物性的本能冲动，就像以前他看到少女苏西时，产生了一见钟情的恋爱感。 即便如此，他却能很好的控制住内心冲动。 在卡内基剧院分别之后，他也没有再去寻找那位令人心动的意大利少女。 “所以说，我跟梦露是清白的！” 乔尼言辞凿凿地说道。 琼贝兹打电话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些事情，于是很快就图穷匕见道：“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得补偿一下才行！” “说吧！你想要什么？” “一首新歌，能上公告牌前十的民谣。” “你想得美！”乔尼可不惯着对方，马上拒绝了这种无理要求。 即便他记忆中还有大量的歌曲可以拿出来，却不能因为这种搞笑理由而答应下来，否则以后人家遇到什么事情都索要新歌的话，那就实在是太麻烦了。 琼贝兹对此也是无计可施，只能软磨硬泡地求歌。 最终乔尼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先看看再说吧！” 双方随意聊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乔尼找来琼哈里斯去调查一下，然后从市场部门人员口中得知，琼贝兹的第二张专辑销量数据没有第一张那么好。 “是什么原因，质量不行吗？”乔尼询问。 “呃，有一部分是受此影响，但是市场人员分析觉得，很可能是受到披头士专辑唱片的冲击，导致民谣歌曲的受众转向了摇滚。”对方回答说。 “不可能吧？” 乔尼知道披头士的威力很大，但是阿美莉卡的民谣歌曲正当其时，再怎么冲击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才对。 “是的，其他公司的唱片销量也受到了影响。”工作人员很快又解释说：“但是根据我们分析，只要等披头士狂热过去，民谣市场仍旧会很快恢复。” 乔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现在的情况可能跟去年披头士称霸英伦差不多，各种大大小小的流行歌曲榜上基本上全都是披头士的歌曲。 更要命的是，当下这支披头士还是经过乔尼加强的版本。 去年总共发行了五张专辑，堪称给了所有唱片公司一记重拳，使得披头士狂热大爆发后，所有人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他们几人身上了。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况。 亏他还特地安排琼贝兹作为披头士热场嘉宾呢，即便是这样都逃不过被碾压的命运，真的是有够乌龙了。 “难怪她会这样心急。” 乔尼有心要给琼贝兹写新歌，但是一转念就放弃了，因为现在拿出更好的民谣歌曲，也同样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只能等以后看情况再说了。 应付完琼贝兹后没多久，“父亲”罗伯特也在看了新闻后，专门打电话过来向他打趣道：“乔乔，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啊？” “我没有，别胡说！”乔尼只能再次自证清白。 “哦，原来是这样啊！”罗伯特到没有怀疑什么，“我就说你不可能会看上玛丽莲梦露的，她似乎比你大了14岁吧？ “但是莉莉偏不相信，还说要跟我打赌。哈哈哈！这回她输定了。” 然后两人又聊了一下船舶公司的事情，在人手充足和船只到位的情况下，乔亚斯船舶海运公司正在飞速发展着。 “薄利长租”吸引了不少客户过来，极大缓解了欧亚大陆的海运需要。 “我有信心今年就能回本！” 罗伯特雄心壮志，觉得自己满腔抱负终于得以实现。 乔尼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只要事情不偏离既定轨道就行。 至于细节问题就交给专家去处理，反正自己也往船舶公司安插了不少人进去，谈不上是要防范什么人，只不过是要让公司进入良性发展罢了。 若是没有苹果娱乐公司派去的十几人，恐怕罗伯特连贷款都拿不下来，更不用谈及其公司发展壮大的事情了。 挂掉罗伯特的电话后，乔尼先后被披头士几人、凯特和汤姆菲利普斯询问“绯闻”内幕，弄得他头大无比。 其实报纸头条新闻对他毫无影响，反而是要应付身边熟人更麻烦。 “到底是谁在搞鬼？” 乔尼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可能无端端的传出他跟梦露绯闻，肯定有什么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否则那些记者又从何得知那些似似而非的消息。 跟梦露会面的年轻男人多得去了，偏偏自己只跟对方独处了两回，却被人给高高挂起来当靶子。 但是这也不能怪记者们，毕竟他身上确实有很多值得报道的内容。 若是换成一个普通男人跟玛丽莲梦露独处，恐怕没人会认为有什么新闻价值，顶多询问一下男人跟梦露谈了什么内容。 乔尼却是自带话题的新闻焦点。 若是把他跟梦露放到一起进行谈论，很容易产生各种吸引眼球的话题，而且还是些很难辟谣的下三路新闻。 比如原时间线上，玛丽莲梦露跟肯尼迪总统也就只有四次交集，其中三次都是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就没有独处机会的公众场合。 大部分历史学家研究认为，梦露与肯尼迪总统只有一次真正的独处机会。 那就是1962年3月24日的礼拜六晚上，两人共同参加了组名歌手宾·克罗斯比家里举行的派对，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两人才有可能独处一室。 所以玛丽莲梦露是肯尼迪总统情妇根本经不起推敲。 这种流言蜚语也无法让生活在六十年代的世人相信，直到玛丽莲梦露死后十几年，才有无良作家将他们两人关联在一起。 正因为这种下三路新闻非常吸睛的缘故，使得梦露跟肯尼迪成为了历史上最有名的一对绯闻男女主角。 而事实上的总统情妇奥黛丽赫本却无人提起。 不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可能是“佛波勒”有意无意的操控，另一方面也确实迎合了某些人的阴暗心理。 第186章 病急乱投医 在后世，此谣言流传如此之广。 主要是梦露没有后人为其维权，而肯尼迪总统又被其家族牺牲放弃了，家人们自污保命还来不及，根本顾不得为两人恢复名誉。 所以梦露的名声自然很不好，比不过赫本营造出来的“白莲花”形象。 如今乔尼面对这种情形，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他要在有这种苗头起来的时候，必须痛下狠手将源头给掐掉，否则经过几十年发酵后，谣言就很容易成为人们眼中的“事实”。 正当乔尼准备派摩尔去调查时，玛丽莲梦露就打电话过来向他道歉，并且还告知了幕后黑手。 “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这才连累了你。”梦露表示歉然。 那天她回去就使用了乔尼的新方案。 每天早晚六点钟慢跑健身，晚上10点睡觉就听特制音频唱片，果然连续好几天都能睡个好觉，且睡眠质量比平时用药物还要好许多。 结果到周末约好去看心理医生回来，却导致自己心烦意燥，怎么都睡不着。 因为格林逊医生采用“佛洛依德”那套治疗方法，让她不断想起童年时代的黑暗记忆，从而导致她差点精神崩溃。 有了如此明显的对比，玛丽莲梦露就果断解雇了格林逊心理医生。 梦露在电话中无奈地说道：“我却万万没想到，格林逊医生会如此卑劣，竟然把我治疗时说的隐私泄露出去，还造谣我们两个有那种关系…….他明明是个和蔼可亲的好人，却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 乔尼不用猜就知道为什么：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在阿美莉卡，通常看心理医生依旧不便宜，一般一小时在50—300美金，虽然价格会浮动，但变化不会很大。 对于有名气的顶级心理医生，那收费更是突破了天价。 当下这个年代心理医生收费也同样很贵，玛丽莲梦露每月至少得要花费几千上万美金在这方面。 据说梦露为了治疗失眠症，还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程度。 有次法国作曲家安德烈和梦露开玩笑，叫她到他家里来，因为他有“包治百病的妙方”。 “你可以来打听一下我的神奇疗法，你就可以忘掉所有烦恼安然入睡。” 但玛丽莲梦露没去。 过了几个星期，她受不了天天失眠了，于是来安德烈家中，想要看看他那“包治百病的秘方”到底是什么。 中途有人进来打扰，梦露不想被人认出来。 于是马上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然后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直到车来，她叫过安德烈，让他设法别让那女子看见她出去。 跨上出租车之前，她想起了问他包治百病的药方到底是什么？ 安德烈觉得当着司机的面讲不太方便，叫她等一下，转身跑回办公室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字。 当他将纸递给她时，车马上就要启动了。 玛丽莲梦露展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着：“杰宝，我的杰宝。“ 她轻声说了句：“你这白痴！“ 然后将揉皱的纸团往窗外一扔，纸团飞出去几米，掉在通向日落小道的灰尘里。 可以说梦露为了治疗失眠，试过了各种各样的办法。 那些办法还能管用一两天，然后很快就失去效果，唯有乔尼提供的“自然疗法”能持续生效下去。 所以她才会花大价钱请心理医生。 同时发现没多大用处后，于是又毫不犹豫的解雇了对方。 现在看到乔尼因此受到影响，她心中感到无比的愧疚，并且在电话中承诺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玛丽莲梦露言出必行。 没过多久就有报纸刊登了她的声明，不仅否认了自己跟乔尼的绯闻，还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 作为好莱坞的左翼女演员，梦露跟许多报纸杂志记者有着良好的关系，她开始对外发声后，马上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即便乔尼本身自带话题，还是披头士乐队经纪人，却也比不过梦露在阿美莉卡的影响力大。 于是很多报纸争相报道她的声明言论。 不论是左翼还是右翼媒体，全都将镜头焦点集中到梦露和格林逊医生的身上，并且还对“自然疗法”进行了深入报道。 五六十年代，正是心理学在各个阶层盛行的年代。 尤其是在好莱坞当中，人人都对所谓的心理分析十分的感兴趣，几乎每个演员都有过跟心理学的接触。 所以玛丽莲梦露变相地给“自然疗法”做真人广告宣传后，使得越来越多人想要了解这种能够舒缓治疗失眠症的方法。 这种治疗方法也并非骗人，而是来自几十年后的研究结果。 在众多专家的深入研究分析下，很快就证实了这种自然治疗不仅有效，而且其理论有着相当详实的科学依据。 于是民众们更加对“自然疗法”信服。 从而导致北美苹果唱片公司生产“低频助眠”唱片大卖特卖，不过由于这不是流行歌曲的专辑唱片，所以没有向外公开其销量数值。 根据市场部门人员统计，在玛丽莲梦露称赞“自然疗法”后，低频唱片的销量竟然冲上了热销榜前十名。 由于这种“低频助眠”唱片制作成本低廉，制作时间周期短，只要采集了足够的音频素材就可以大量制作。 于是不用乔尼对北美苹果公司发话，底下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制作了一批“自然疗法”唱片，他们要趁其他唱片公司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先将这个市场抢占下来。 乔尼请来梦露帮忙站台宣传，还在封面印上她的形象和广告语： “玛丽莲梦露用了都说好！” 这种特殊的治疗唱片并不会过时，而是随着使用者产生疗效后，其市场口碑越来越好，销量也就一再突破纪录。 几十年日积月累下来，其中有一版竟然总共卖出了上千万张唱片。 结果完全出乎乔尼的预料之外。 不过仔细一想，在后世听这种低频助眠音乐的人并不少，只不过在网络时代可以免费下载此类音乐来听。 但是在唱片时代的话，想要听任何音乐都得花钱买。 第187章 疑似特工 玛丽莲梦露的影响力毋庸置疑。 她的现身说法让“低频助眠”唱片大卖特卖，且很快成为一个热销系列。 与此同时，报纸杂志的注意力也从乔尼身上挪开，尤其是他不配合采访的情况下，记者们根本就拿不到新的消息进行报道。 格林逊医生同样受到很大影响。 他差点就因此丢掉了行医执照，因为心理医生不能对外泄露病人的秘密，而他却完全违反了这个准则。 估计从今往后，不会有什么名人找他治疗了。 但是经过一番运作后，格林逊医生却逃过了一劫，他只承认自己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而不是有意泄露玛丽莲梦露的隐私。 因此有关机构没有剥夺他的资格，而是禁止其三年内不得从事相关工作。 “就这？才三年？” 乔尼自然对此感到不满，罚了跟没罚差不多。 于是他让摩尔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这位格林逊是否还有什么劣迹没被人发现，作为心理医生肯定治疗过很多病人。 其中也一定会有些病人没有得到康复，只需向他们提供点资助，绝对能把对方拉入无尽诉讼当中去。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和花多少钱，必须得让这家伙无法继续行医下去。” 乔尼给出自己的报复标准。 没过几天新闻报纸上就刊登了一则消息，内容是格林逊医生被以前治疗过的病人控诉，说他不仅没有把人治好，还让病情加重了许多。 随着这则新闻刊登出来，很快又有更多的病人站出来控告他。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一时之间冒出许多病人控诉格林逊医生，而且还有病人联合起来跟他打官司。 起初格林逊医生找人托关系，差点就把这些事情给压下去了。 还有一些专家帮忙说话，以心理疾病容易复发为由开脱罪名，从而使得一些旁观民众对格林逊医生的事情将信将疑。 不过更多人相信玛丽莲梦露和那些病人的话。 于是随着越来越多病人加入到控诉队伍，再也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来帮忙分担活力了。 与此同时，摩尔也查出了一些端倪。 “有政府部门帮他擦屁股？” “是的！我们怀疑他是特工。” “他是哪家的人？” “不清楚，但是他的任务必定跟梦露小姐有关联。” 听到这话时，乔尼突然想起来：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格林逊将是玛丽莲梦露的最后一名心理医生。 梦露为了多年的治疗失眠症，曾经更换过许多名心理医生，结果在经过格林逊治疗一两年后，就发生了意外情况而死去。 乔尼不知道梦露是自杀身亡，还是有人杀人灭口。 但是他记得后世有个传言说，玛丽莲梦露的心理医生接受了中情局收买，故意要让她在接受治疗过程中精神崩溃。 每次治疗都会让梦露回忆起自己的黑暗童年。 这种治疗只会越治越糟糕，所以在玛丽莲梦露死后有不少心理学专家对格林逊的做法提出异议，只不过很快就被有关部门给压下去。 “原本只是几分怀疑，现在看来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乔尼思来想去决定找玛丽莲梦露聊聊，不论如何都得要提醒一下，以免她真的被人给害死了。 …… 《蒂凡尼的早餐》剧组，拍摄正在进行中。 乔尼带着一队圣石安保来到拍摄现场，然后让他们散开到各处去做例行安全检查，看剧组是否出于被人监控状态下。 “你们在做什么？” 朱罗导演发现安保人员后，停止了拍摄工作。 “没事！”乔尼赶紧过来安抚说：“这是我的请来的安保，他们只是在例行工作。” “安保例行工作？”制作人谢泼德也被惊动了，他不太明白乔尼想做什么，难道自己的剧组被人给盯上了？ 很快，安保队长回来报告说：“除了个别地点没检查，其他一切正常。” 乔尼点了点头：“还有哪里没检查？” 显而易见，只有玛丽莲梦露的私人空间——白色保姆车还没能检查，安保人员必须要得到她的许可才能上去。 乔尼将梦露拉到一旁角落里，低声讲述了自己的推测：“格林逊医生可能是政府特工。” “什么？”梦露对此极为震惊。 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毕竟她曾经为了左翼作家丈夫阿瑟·米勒跟政府斗争了多年，算是麦卡锡主义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更关键的是，梦露平时也隐约感觉到被人监控许久。 只不过一直没有什么证据罢了。 于是当乔尼提出要求，让安保人员上保姆车检查一番时，玛丽莲梦露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好的，你们上去帮我检查看看。” 得到保姆车主人的许可后，圣石公司的安保人员鱼贯而入，手里拿着检测仪器到处扫。 乔尼跟梦露、朱罗和谢泼德几人就站在外面等待结果。 没过多久，安保队长就拿着一样东西下来。 看起来就像一个褐色小盒子，体积只有火柴盒大小，它被藏在沙发底下，用胶布黏得相当牢固。 根据安保人员的解释，这是一种远程无线窃听设备，主要由微型拾音器(即话筒)、微型无线电发射机和电池组成。 里面使用了声控敏感元件，可以在监控到声音信号时激活窃听功能。 将收到的声音信号转化为超短波，发射到直径为5英里的范围之内，用一个灵敏度很高的接收机就能收到。 “它还在工作吗？”乔尼询问。 “这种窃听技术我们从未见过，应当是仿照克格勃‘虫戚’研发出来的新设备。”安保人员回答说：“不过我们已经切断了电源线，所以不用担心会被窃听。” 然后技术人员向众人科普了一下。 “虫戚”是这个时代窃听器的代表作，它是克格勃在1950年代中期广泛应用的一种微型无线电窃听器，体积同样只有火柴盒大小，可以用汽枪弹射到窃听目标外墙上， 中央情报局得到样本后，马上进行拆解研究…… 第188章 肚皮炸弹 在研究人员努力下，很快就有了许多新成果。 其中有利用微型电子集成线路研制出一种直径0.25厘米、可以连续工作4小时，能够向20米以外的地方发出信号的无线电传送器。 这是一种微型窃听器，十分难以被人察觉。 闻讯赶来的摩尔评价说：“不过它的续航时间太短，只能在紧急情况下才会使用，所以还有这种能够长期运行的窃听器。” 根据安保公司的技术人员分析，保姆车上的窃听器可以持续待机一个多月，总窃听时长能高达上百小时。 听到这里时，玛丽莲梦露脸色苍白地说： “我就知道自己被人秘密监控了，可其他人偏偏不相信，尤其是格林逊这混蛋，居然还说我得了妄想症！” “恐怕不止保姆车被安装了窃听器！” 乔尼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你说得没错！”梦露连忙抓住他的手颤声道：“我住的地方也肯定也……你们得帮我把窃听器全都找出来才行。” “没问题！”乔尼点了点头。 等到剧组当天拍摄工作结束后，乔尼亲自带队过来接玛丽莲梦露，坐上汽车前往她在纽约的住所。 让人略感吃惊的是，玛丽莲梦露住的不是别墅豪宅。 而是曼哈顿的一处普通公寓套间。 进门就能看到客厅摆放了白色旧钢琴，那是一架富兰克林牌袖珍型大钢琴。 公寓占地面积较大，总共有六个房间。 玛丽莲梦露很自然地坐在钢琴前，给乔尼等人弹起了曲子，仔细一听居然还是世界名曲《献给爱丽丝》。 安保人员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没有窃听？”乔尼可不相信这点，肯定是藏得太隐蔽了。 摩尔在套间里四处转了一圈，来到卧室窗户探出身子往外看了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左右两侧的墙壁上。 “你过来一下。”他说。 一名安保人员根据摩尔的指示，用绳子绑住身体后往外攀爬出去，挂在外壁的墙体上到处敲打，似乎在寻找空心的地方。 咚咚咚！咚咚哒！ 没过多久，安保人员低声叫道：“找到了。” 只见他接过工具在墙体上往里面挖，很快挖出一个黑色圆滚滚的东西，看起来就跟手雷差不多。 摩尔拿到手上一看，轻笑道：“果然是这玩意！” 乔尼等技术人员处理完毕后，也接过来翻看了一下：“这是什么窃听器？” “肚皮炸弹！”摩尔简洁地回答。 “什么？炸弹！”乔尼差点就把它给扔掉。 梦露早已停止弹琴过来看进展情况，听到摩尔的话时，露出紧张神情追问道：“炸弹？他们居然在卧室墙上安装炸弹？” 摩尔此时反应过来解释说：“这同样也是窃听器，不是真正的炸弹，而是我们行内人对它的称呼。” 所谓“肚皮炸弹”其实是一种手摇式窃听钻孔机。 中央情报局的行动人员会使用这种设备在墙上钻孔，并植入一个音频设备，窃听无心的耳语。为了保持钻机稳定，特工们在转动手柄之前会用肚子抵住钻机，因此得名。 不仅卧室墙壁外装有窃听器，就连其他六个房间的外墙上都找出“肚皮炸弹”。 跟保姆车找到的仿制“虫戚”一样，它们都使用了声敏元器件，在室内没有人的情况下可以处于待机状态。 摩尔介绍说：“它的电池可以连续窃听数百个小时，若是加上待机时间，可以持续工作半年之久。” 不过从电量来看，这几个窃听器都快要报销了。 玛丽莲梦露可不傻，马上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已经被人窃听了差不多半年，甚至有可能还更久！” 毕竟电池没电了，还可以找人更换新的窃听器。 只需让特工们拿着梯子假扮成房屋修缮工人，随便就能在公寓大楼进进出出，而且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除了这六个窃听器……” 摩尔没有停止搜寻的脚步，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到大厅四处检查，最后站在白色旧钢琴面前，轻轻按了几下键盘。 叮咚！叮咚！ 玛丽莲梦露紧张了起来：“钢琴也有窃听器？” 摩尔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然后让几名安保拿出工具，准备要拆开钢琴进行内部检查。 “等等！”玛丽莲梦露阻止道：“请小心一点拆卸，不要破坏它。” 这是她母亲在很久以前买的二手钢琴，盖子上的家族徽标显示，钢琴曾属于演员弗雷德里克·马奇。 那是梦露童年时代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她们住在洛杉矶阿博尔街靠近华盛顿山的一幢房子内。 随后，在玛丽莲梦露的一位养母艾达·博兰德家里，一位叫马里恩·米勒的人给她上了一年的课。她学会了弹奏一些短小的古典曲调，并为能够演奏《献给爱丽丝》而一直保有一种隐秘的自豪感。 在她母亲被关入精神病院后，这部钢琴很快就被卖掉了。 从那以后玛丽莲梦露一直在寻找它的踪迹，终于在1951年西洛杉矶的一次拍卖会上找到了它。她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买下了它，并将它安顿在贝弗利山卡顿酒店她那狭小的单人间里。 两年后，这架钢琴随她迁入了多荷尼道的三室公寓中。 玛丽莲梦露每次搬家都会带上它。 1956后，她又把它搬到了纽约她与阿瑟·米勒一起租下的、位于东五十七街31楼的套间内。 也就是当下，他们所在的这个公寓套间。 玛丽莲梦露无论走到哪里，从纽约到洛杉矶，来来回回，她总要把这架老旧的白色钢琴留在身边。 她回到钢琴身边，就像回到一位失去的朋友身边。 在世人变成聋子、生活没法过下去时，梦露喜欢用指尖轻抚它。 于是在玛丽莲梦露的强烈要求下，摩尔让安保们动作轻一点，至少不要拆开了安装不上去。 拆到一半时，他们就在钢琴内部找出三个深绿色圆柱体，每个圆柱体都只有五号电池大小，它们是用电线连接而成的电子模块。 即便神通广大的摩尔都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圣石安保技术人员也都纷纷摇头说，从未见过此种电子元器件。 但是他们却知道，钢琴里不会有这样奇怪的玩意，肯定是某种最先进的窃听器，若是不拆开钢琴检查还真很难发现。 第189章 加强安保（五更完毕） 经技术人员拆解后，很快得出了更准确的结论。 在钢琴里找到的三个深绿色圆柱体，其中包含发射器、音频掩蔽单元和可选的电源单元。 发射器在出厂时，已设置在265-315mhz之间的某频率点。 不同设置时，发射器能够产生100mw或400mw的峰值输出功率。 根据技术人员分析说，其使用的三重脉冲音频掩蔽技术在当下非常先进，常规反窃听设备对其无可奈何。被安装了此类窃听器的受害人，从此再无隐私可言，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摩尔表示如此先进的窃听技术，很可能是中情局的手笔。 “那就有点奇怪了！” 乔尼看着这两种不同的窃听器，总觉得对方是否有点画蛇添足了，为何不只采用这种最先进的窃听器，偏偏还要到墙体上钻洞安装另一种窃听器。 摩尔想了想后，也点头说道：“墙体外的那些，可能是佛波勒的做法。” 虽然佛波勒更喜欢监听电话线路，以及使用特工盯梢，但是他们手上也有许多窃听技术，比如说：鞋跟传输器、微型录音机之类的。 换而言之，至少有两波人马盯上了玛丽莲梦露。 其中就肯定有中情局和佛波勒。 得知此情况后，梦露却显得异常的镇定，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了，自从她进入好莱坞以来就跟左翼人士走得很近，甚至还跟左翼作家阿瑟·米勒结婚，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虽然两人现在闹矛盾分居，但是他们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 可是说的是，十多年来她就一直在跟国内右翼势力进行斗争。 “这次给你添麻烦了！”玛丽莲梦露向乔尼歉然道：“我会向公众揭露他们这种卑劣行径的，若是可以的话，我一定要向法院提起诉讼。” “不可以！”“千万别要！” 乔尼和摩尔都不约而同地阻止道：“你这样子做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玛丽莲梦露很快也反应过来：“我明白了！” 个人势力想要跟两大政府机构斗争，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遇到这种事情就只能闷在肚子里，然后提防它们以后还继续监控下去。 “那我该怎么办？” 梦露看向乔尼和摩尔，试图向他们寻求意见。 乔尼建议她雇佣圣石公司的安保人员，进行每天二十四小时全方面的保护，只有这样才能摆脱时刻被人监控的生活。 “圣石安保？”梦露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记得这种全天候保镖的价钱很贵吧？” “是的，具体收费标准…….那你得问摩尔。”乔尼让她去找摩尔详谈，他自己不会干涉安保公司的正常业务。 正所谓，生意就是生意。 他可做不出免费送保镖的事情。 梦露跟摩尔在旁谈了没多久，然后就过来跟乔尼询问：“听说你们公司艺人都配备有安保服务？” “摩尔告诉你的？” 乔尼感到有些诧异，然后马上纠正道：“只有a级以上的安保才有全天候安保服务，至于其他级别的艺人得看情况安排。” “你们圣石公司的安保收费太高了！”玛丽莲梦露连连叹息：“就算是我也请不起全天候安保服务呢！” “不会吧！”乔尼不相信她的话。 若是玛丽莲梦露都请不起安保，那么好莱坞明星就没几个人能请得起了，如此说来岂不是圣石公司的服务定价有问题？ 经过一番了解后，他才得知原来梦露手上真的没什么钱。 首先她跟福克斯的合同待遇就明显比其他女明星差许多，不仅没有选择剧本的权利，就连酬劳都要低不少。 若是加上票房分成就更多了。 比如正在拍摄《埃及艳后》的伊丽莎白泰勒，她就拿到了16周总共12万美金的报酬，还加上一定比例的票房分成。 根据乔尼的后世记忆得知，最终伊丽莎白泰勒拿到了700万美金收入。 但是玛丽莲梦露从未有过这么好的待遇，她跟福克斯签订的合同不仅没有电影票房分成，甚至连薪酬都比其他女明星要少，别人平均每部电影十万美金，她就只能拿到三万美金。 玛丽莲梦露向乔尼抱怨道：“我出来拍摄《蒂凡尼的早餐》，本该能拿到二十万美金，可是最终到手的却只有十万而已！” “那剩下的十万呢？” “都被福克斯给拿去了，因为合同制约的缘故，我若出去给别人演戏就得给他们抽成……” 反正说来说去，梦露的意思就是没钱。 乔尼可不是什么冤大头，他只是让摩尔想想办法，能否给可怜兮兮的梦露打点折，至少不能像对其他富豪那样往死里挣。 于是摩尔提供了全部套餐都打八五折优惠。 而玛丽莲梦露再三思考一番，最终还是没有购买全天候安保服务套餐，而只是要了一个入门级的随身安保服务。 没有三班倒的全天候保镖，只有一名随身保镖听从安排，随叫随到的那种，专门用来充当预警第一防线，应对普通情况那是没有问题。 若是碰到中情局或者佛波勒这种职业选手，那么最好的情况是保镖和雇主一起死，最差的则是雇主在密室身后连中八枪被自杀。 反倒不会像原时间线上那样死的无声无息。 等到事情处理差不多后，乔尼带着摩尔离开了玛丽莲梦露住处。 半路上，正在驾驶车子的摩尔忽然开口提醒：“我们也得加强安保了，否则很难应付它们。” 乔尼同意对方的想法：“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找我。” 目前圣石安保公司业务已经从英伦扩张到欧洲大陆，阿美莉卡这边反倒只有北美苹果唱片公司在使用，若是加上玛丽莲梦露的话，估计也就只有几名雇主。 即便如此，圣石安保公司人员已经超过了三百人，去掉文职员工也至少有两百五十多名武装安保。 公司规模已经算得上是中等水平。 但是公司始终没挣到什么钱，顶多只能维持自身盈亏平衡，若是没有披头士这位大雇主，恐怕早就经营不下去了。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圣石公司，披头士和他们家人才能享受平静生活。 第190章 电影作曲 整整一个月。 亨利·曼西尼一直赖在车库里那架租来的钢琴上，万分痛苦地写着一首歌，一首将要用在《蒂凡尼的早餐》中的电影插曲。 那是霍莉无意间向男主角展现内心的时刻。 亦是电影情节的关键转折，并且使得观众真正接受女主角全部，不论她身上有什么缺点，听完这首歌后即可获得众人的谅解和承认。 有什么灵感吗? 曼西尼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向自己内心深处发问：“我该怎么写？用什么曲调？霍莉唱歌曲时是什么样子？” 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玛丽莲梦露的声音紫绕在他耳边。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他在电视上看到了《绅士爱美人》，玛丽莲梦露身穿粉裙唱着《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这首歌。 随着她的音域变幻，曼西尼用钢琴伴奏《这样已经多久了》（holonghasthisbeengoingon）“我可以哭出咸咸的泪水......” 歌声戛然而止！ 曼西尼脑海中的幻象如泡沫般破灭。 所有他尝试的曲调都在第二个或第三个音符上失败了，“我可以哭…...”但由于缺乏替代的音节，他只好凑合写了这句:“哭出咸的…...哭出咸咸的泪水。” 但这并没有坚持多久，后来就全被推翻了。 叮叮叮！咚咚咚咚！ 曼西尼疯狂地在钢琴上乱弹乱按，如果他不兑现诺言，该怎么跟朱罗导演还有一直都那么信任他的制片人谢泼德交代呢？ 当初又没人卡住他的脖子逼他写。 早在《蒂凡尼的早餐》刚立项时，曾经有人提议让披头士来写这首歌曲。 “若是能客串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建议者的想法很明确，可以借助如日中天的披头士乐队来做一波宣传。 有免费热点可蹭，朱罗和谢泼德自然点头赞成。 “听起来挺不错。”乔尼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可是由于突然爆发了约翰列侬“房塌事件”，导致披头士乐队无法抽出空闲时间从伦敦飞到纽约参与拍戏。 况且他们自己的电影也都受到影响了呢！ 《蒂凡尼的早餐》急需一名电影作曲家帮忙写歌。 当曼西尼通过经纪人得知此情况后，立即自告奋勇地站出来，“那就让我来写这首歌吧！” 他是好莱坞小有名气的电影音乐人。 经过《彼得·甘恩系列主题曲》的大获成功，他清楚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这一角色。有歌词还是没歌词，百老汇风格还是得克萨斯曲调，不论怎么变幻，一首歌就仅仅是一首歌，他相信自己可以写好。 而且更让曼西尼感到欢欣雀跃的是，朱罗和谢泼德真的赞同他的想法。中文网 “我们认为这首歌完全不应该是关于纽约的。”谢泼德说，“这首歌的主题应该是一个来自得克萨斯州图利益小镇的女孩，而且一听到这歌必须就觉得像是当地的风格。” 曼西尼一击即中。 他将为玛丽莲梦露写歌了。 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随着交稿时间临近，曼西尼开始感到灰心丧气。 不过他才不想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给电影配乐在好菜坞从来都不是什么赚钱的活儿。 但只要你的名字和电影主题曲连在起，就可能带来持续而巨大的唱片销售额，以及相伴而来的可观版税。 而这就跟仅仅负责配乐部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事了。 曼西尼是如此野心勃勃，结果从签订合同到现在，始终都没能搞定半个音符。 照这样下去，他不仅拖延了交稿时间，恐怕还会因为拿不出任何成果而导致违约受罚。 恐怕再也没人敢把电影插曲的工作交给他。 更糟糕的是，以后他再拿着烟斗坐在钢琴旁，准备开始创作的时候，他又将怎样说服自己呢? “你会成功的，亨利！” 这句话他的妻子金妮说了很多次。 以往并不觉得有何作用，现在却成为了曼西尼的救命稻草。 病急乱投医的曼西尼，虚心地向金妮求教，试图借助妻子的女性身份去思考，深入到女主角霍莉的内心。 “天真无邪的交际花？” 金妮没有看过《蒂凡尼的早餐》这本小说，对于如何体现霍莉身处淤泥，却又能始终保持内心纯洁不太能理解： “这样的人能够在那种环境生存吗？” “小说和剧本就是这样子设定。” “难道她是傻子？” “不，她并不傻，只是很天真而已。” “噢！我想她应当很幸运，否则早就被人给卖掉了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番话后，曼西尼脑海中忽然闪过玛丽莲梦露的身影，若是真有这样的存在，恐怕就得是她这样子吧？ 隐约中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没有完全抓稳。 更多时候，曼西尼会让自己跟着妻子的思路，想象这个女孩会唱什么类型的歌。采取百老汇风格的旋律? 那是表现“穿过天空下的牧场的旅行”的正确选择吗? 这似乎和霍莉在消防通道上，低声哼唱的私人时刻一点也不搭，或者优郁的布鲁斯歌曲会更适合一些。 但是霍莉对人生并不悲观，反而应当是个乐天派。 否则普通人像她那样身处黑暗世界，早就因此对人性感到绝望，要么同流合污化为淤泥，要么对世界感到失望，乃至发疯自杀…… “我想到了哪儿……”曼西尼发现自己思绪太过发散了，至今尚未能够写下半句有用的东西。 或者爵士流行乐呢? 乡村音乐? 她心中的歌究竟是什么样? “什么？” “插曲还没完成？” “不是早就请人来写了吗？” “哦，这家伙还没写出来，所以想要找披头士帮忙？” 乔尼接到电话时，感到一脸懵逼：制片人谢泼德突然要求他提供帮助，原因是电影插曲难产了，而且还是极为重要的插曲。 即便他们现在修改剧本都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这首歌的话，恐怕男主角对霍莉的态度转变就十分突兀，以致根本无法说服观众，更无法说服他们自己。 剩下的时间是如此紧迫，若是无法及时写出歌曲来，恐怕电影拍摄工作就得停滞下来了。 第191章 月亮河 “你先等等！” 乔尼很快答应了谢泼德的请求。 将电话挂掉后，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微微凝神思考了片刻。 他在脑海里飞速回忆了一下《蒂凡尼的早餐》电影中名场面：女主霍莉坐在通往消防梯的逃生窗口上，自弹自唱的那首《月亮河》歌曲。 仅仅两三分钟就完成了一首歌的谱曲和填词。 接着乔尼叫琼哈里斯找来录音设备，让她按照稿纸上面的五线谱弹唱，并且将声音录下来。 “我？”琼哈里斯感到惊诧不已。 “是的，有问题吗？”乔尼指了指稿纸询问道：“难道你看不懂曲谱？但是我记得莉莉说过，你以前曾经学过……” “我是学过，但是我并不想做艺人。” 琼哈里斯变得有点扭捏，她以前确实梦想过要出道当歌手或演员，但是却发现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于是只能改行做服装封面模特，然后又发现自己的身材骨架太大，做了几年就想转行了。 “放心，这不是写给你唱的。” 乔尼只是想提供一个唱法样本给剧组，以免事后还要过来烦自己。 琼哈里斯得知真相后，倒也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在录音设备的麦克风前自弹自唱起来。 在这过程中，乔尼先后纠正了几处唱错的地方。 并且确切的了解到，自己这位女秘书确实没有唱歌方面的才能，幸好她早早放弃去做模特了，否则肯定会饿死在纽约街头。 等到录制了一份比较好的音频后，乔尼让人把录音带和稿纸都送到剧组。 “这是给梦露专门写的歌曲，必须得让她来唱。”他特别叮嘱道。 东西很快送达目的地。 此时朱罗和谢泼德他们正在曼哈顿第五大道拍摄，那边还有几个镜头没有拍完，若是插曲弄好了的话，剧组就可以进入摄影棚里接着工作了。 剧组拿到这盒录音带时，玛丽莲梦露也在场。 她跟着众人先听了一遍歌曲，舒缓轻柔的歌声从录音机中传出来，很快所有人都沉寂在歌声当中。 毫无疑问，大家都很喜欢这首歌。 这是女主霍莉摒弃虚荣浮华的时刻。 在一首歌的时间里，要让观众体会到在世故老练之下，那个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在世故老练之下的她。” 因此无论这首歌听起来是什么风格，它都必须是单纯的，这样才能够让观众通过歌曲来认识女主霍莉的内心。 所以整首歌的曲调只有三个音符：c、g、f。 在还没听完时，朱罗和谢泼德就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他们想要的那首歌曲。事实证明，他们两人的感觉相当准确。 众人一致认为这是一首非常了不起的歌。 玛丽莲梦露也觉得有点意思，但是这样听歌很不过瘾。 她拿起曲谱稿纸坐在钢琴前面，照着上面的五线谱弹了一个开头，停留在一个八度范围内，并注意保持旋律都在相同的以更简单的方式。 梦露弹奏出接下来的几个音符，它们全都在白键上。 虽然弹得不太熟练的样子，但是曲调听起来并不糟糕，实际上在旁人看来相当不错。 起初，梦露还在谨慎的弹奏出音符，注意不去跳跃，避免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毕竟她只是一名演员而不是钢琴家或音乐人士。 等到她获得了要义，便开始有意识地加快速度，音符一下子就都汹涌而出了。 片刻之后，音符就自动地跳了出来，而她则边弹边唱，仿佛它们自己知道要去哪里，仿佛它们之前已经去过那里许多次了，剩下的内容全都稿纸页面上，它们顺从地站在它们认为应该站的地方。 “月亮河，宽于过一英里，”（oonriver，iderth***e） “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遇见你。”（i“day） “哦，织梦人啊，你如此伤心！”（oh，dreaaker，youheartbreaker） “无论你将去何方，我都会陪着你。”（hereveryou“regoin“，i“oin“youray） “两个流浪的人，出发去看看世界。”（todrifters，offtoseetheorld） “有如此广阔的世界让我们欣赏！”（there“ssuerainbo“send，） “在那弧线上彼此等候。”（aiting“roundthebend） “我那知心好友，”（yhue） 曲调简单、歌词朴素，整首歌曲没有什么复杂多变的结构。 甚至没有主副歌之分，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反复吟唱，宛如夜空下被明月照耀的长河一般，让人看了就牢记心中，终生难以忘记。 唱完《月亮河》几分钟后， 玛丽莲梦露从钢琴上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 “就是它了，我要亲自唱这首歌。” 按照原计划，电影插曲得找专业的女歌手来配音。 朱罗和谢泼德都已决定了人选，根本没有考虑过第二种方案。只因为玛丽莲梦露强烈反对自己在电影中唱插曲。 当她听说乔尼指名要自己唱歌时，马上表示绝对不干。 一想到唱歌，她就感到害怕。 即便过去拍摄的多部电影中，她都曾经有过不俗的表现。 可是信心不足的玛丽莲梦露，却始终认为自己是演员而不是歌手，而且她为这部电影冒的风险已经足够多了。 福克斯公司那边相当不看好《蒂凡尼的早餐》，认为这是暴发户乔尼用来玩票性质的电影，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不能因为我而拖累了影片票房。”玛丽莲梦露说。 并非梦露不懂得唱歌，而是没有遇到能打动她的歌曲。 可如今却改变主意了，在刚才唱歌的过程中，她有种强烈的感觉，仿佛自己就化身为女主霍莉一样。 在简单朴素的歌词中，充满了各式各样浓烈而层次丰富的冲突。 一方面，这首歌讲述了简单的感情，是两个朋友之间纯洁和天真的那种感情；另一方面，它满载着心碎的疲倦，这相当于是利用音乐塑造了玛丽莲梦露扮演的霍莉这个角色。 “霍莉就是我，我就是霍莉！” 梦露唱完一遍歌曲后，忽然变得信心大增，甚至认为霍莉与她合二为一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争分夺秒地冲进吉他课程培训教室，因为在电影中霍莉弹奏的是吉他而不是钢琴。 与此同时，她还接受了专业的声乐指导排练。 原本梦露是想让乔尼过来给自己指导，若是能够得到作曲者本人的指点，想必要比其他人强得多。 可是乔尼拒绝了她的盛情邀请。 “我实在没有空余时间，有其他专业培训老师就足够了。” “真是太可惜了！” 梦露本以为没人会拒绝自己，结果却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不管怎么样，剧组的问题被解决了，《蒂凡尼的早餐》在按原计划继续拍摄中，应当很快就能完成。 在此之前，另一部电影《一夜狂欢》即将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