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王爷:一品王妃》 《第一美人》云端作品 第一美人内容简介 她的父亲是燕国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她却是七国谈判的筹码。 她是燕国第一美人,冰清玉洁、却在一夜之间沦为燕国第一**。 七国公馆,她成为他的奴儿,敞开身子,任那冷傲的男子,醉死方休。 等从他的房间走出来,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 她为解救亲人而献身,亲人再也容不下她。 谁让她扣上了残花败枊之名,败坏了门风。 — 与他再相遇时,她成了他的枕边人。 她的名声被败坏,她的尊严被践踏。 — 由王府到深宫,由卑微到俯视众生。 是谁祸害了君王心,夜夜妖娆。 是谁成就了帝王梦,独霸了后宫。 ------题外话------ 欢迎大家阅读,喜欢的亲去支持云端哦! 《娘子为夫饿了》紫楠 好姐妹文文,喜欢的亲收藏阅读支持吧,嘻嘻! 娘子为夫饿了内容简介 【小白版】 他宠她,宠的上天入地无人能及,凡她要的,就算是皇帝的宝座,他都会弄来给她坐坐。 他疼她,疼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得罪她的,就算你是天王老子,都必须跪下磕头认错。 世人都道她是最幸福的女人,但特么的幸福有毛用,她是要“性”福,明白?“性”福! 某三岁小儿抬头,委屈的看着她:“娘子,和我一起,你不幸福吗?” 额!她要怎么和一个三岁小毛孩解释,此性福非彼幸福。 看着他小裤衩里某个小东东,眼泪狂飙中。 呜呜呜……这么小不丁点的东西,要成形少说还得个十年八年的,她还有什么盼头! “娘子,你真的不幸福吗?”某小人一副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 唉,心一软! 算鸟,等小毛孩长成大男人吧,当然,到时候他要是胆敢嫌弃她人老珠黄。 就别怪她菜刀伺候,也不看看她紫晓楠是做哪一行的! 剁剁剁剁,我剁~(李小龙标准式尾音)。 【神奇版】 传闻蓝月王朝有个与天同齐的组织,当今圣上见到该组织的头头,都要行三跪九叩之礼。 传闻该头头儿是个食量巨大的小孩,别人一日三餐,他一日六餐,每隔两个时辰一次。 传闻没有人的厨艺能满足该小孩的挑剔口味,所以就有了那次声势浩大的神厨大赛。 传闻一个形容枯槁的乞讨女过五关斩六将拔得头筹,三日后,被那三岁小孩迎娶为妻。 传闻…… 停!别传了,谁来告诉她半夜三更的,她身上为毛压上来个赤身裸ti的大帅锅! “娘子,为夫饿了!”嘛,居然敢抢她家宝宝老公的台词,看菜刀! “娘子,我是你的小牛牛啊!”大帅锅一手按住她拔菜刀的手,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那眼神……那语气……那五官轮廓,俨然是小牛牛的成长版,难道…… “天啊,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是我在做梦?”难道是想她想“性”福想疯了,做春梦了! “娘子,为夫时间不多,改天再和你解释,为夫要开吃了哦!” 吃,吃嘛!干嘛要扒她衣服,啊……干嘛亲他,他,他难道是要——吃人! 一粟红尘《嫡女无忧》亲家母作品 是谁创造了奇迹。 一闭眼,一睁眼,人生居然可以重来一次。 都议名门富贵好,谁解其中步步难。 她是苏氏嫡女——苏无忧,原以为三千宠爱在一身,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别人眼中的戏。 她以为情深意重的丈夫,却原来是血海深恨的仇人。 她以为姐妹情深的妹妹,却原来是杀死她的凶手。 她以为慈祥善良的父亲,却原来是满手血腥的罪人。 失母,失子,失命,她才知道她的人生是那样的苍白。 而老天却让她重生了, 面对曾经的一切, 这一次,她要改变命运,挽救亲人,挽救自己…… 重生是场劫杀,情义化为棋局,是谁以假意为棋,是谁以真心为子,不为胜负,只为活着! 这一生,她不要再做受人摆布的女人,她要做掌控自己命运的主人! 所有害她的人,欠她的人,她不会指望着老天爷的报应,她要亲手讨回来! 云端《相府闺秀》盼收藏 传闻,相府的千金是个病殃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才也无德。 据说,她与韦国那风华天下的西门将军订下婚约,天下女子嫉妒恨。 听说,就在前日,韦国风华天下的大将军解除了与相府千金的婚约。 次日,大将军与韦城第一美人牵手与大街小巷,招摇过市好不快活。 从此,相府小姐便成了王孙贵族们茶语饭后的笑谈,令人贻笑大方。 ◆ 那日,一道圣旨,皇恩浩荡,她便成了太子殿下即将过门的太子妃。 择日,太子殿下八抬大轿娶了她,也在同一天娶了八位女子入宫门。 从此,东宫太子风生水起,好不热闹,妾妃落水,走路摔脚都能死。 世人皆道东宫门前是非多,今天大师兄来报道,明天二师兄来招摇。 太子殿下气得青筋跳,血管爆,太子妃玩得风生水起乐逍遥,快活。 ------题外话------ 推荐自己《第一美人》完本作品,酸酸甜甜,男主无敌的强,女主小白兔,柔克刚,女主天下。喜欢云端风格的亲可以去看看呀,欢迎阅读,嘻嘻!~ (一品王妃)后传(天下第一皇妃) 楔子 说到独孤笑笑,就不得不说她的爷爷独孤老人了。 独孤老人并非皇室中人,但他的势力在北国却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的。 用黑话来说,他们就属于黑道,统治着整个江湖,自然,北国统一七国的时候他们也没少出力。 如今天下太平了,独孤老人就想把自己疼爱的孙女弄到皇宫里来,享受皇室的荣华富贵,毕竟,他们在民间再有势力,那也只是民间,在身份上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但自己的孙女入了宫,当了皇妃,那性质完全不同了,从此以后他们独孤家也出了皇室中人了。 要是孙女再生几个皇子出来,兴许说不定有个机会就可以当皇后了,独孤老人有着他长远的打算,盼望着有一天他们独孤家也能在皇室中兴起,那会是有着不一样的风采。 这样的要求北宫啸宇也没有拒绝,对于他来说,后宫多一个女人不过是多口饭罢了! 北宫啸宇也挺大方的,直接就赐独孤笑当了皇妃,为此独孤老人是高兴了很久的。 但俗话说得好,一入皇门深似海。 北宫啸宇又不是笨蛋,不然他是如何统一七国的。 这场婚宴看似风平浪静,但平静的背后却是暗潮汹涌。 在逐渐临近皇城的前一个夜晚,独孤笑笑沐浴在温热的浴盆之中。 明天她便要入皇城了,成为那身份尊贵的皇妃。 这应当是普天之下所有女子的梦想了。 也许是想得太过入神了,一把冷冰冰的长剑何时抵在脖子上的竟没有察觉,直到忽然感觉到凉意! 一个女孩,和她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孩,只是那一双眼眸,竟是冰冷刺骨。 她一步步转到她的面前,瞬间,独孤笑笑惊得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第一章步步为营 已经入宫二个月之久了,北宫啸宇自独孤笑笑入宫以来,就没有招她侍寝过。 独孤笑笑每天也都没事人似的,每天就赏赏花,看看月,也会舞舞剑! 她是独孤老人的孙女,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这是没啥好稀奇的。 独孤笑笑不急,腊梅与寒冬二个丫头可急了。 “主子,自入宫以来,皇上一次也没有招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腊梅的话听起来显得语重心长! 腊梅与寒冬这二个丫头是跟着她一起入宫侍候她的,对她自然是尽心的。 主子不受宠,这是明显的不受宠,她们也急啊! 独孤笑笑正在调戏一只鹦鹉,这只鹦鹉是她最近闲来无事养的,很喜欢说鸟话。 ‘主子,主子……’鹦鹉欢乐的叫着,它最喜欢每天飞在自家主子的身边欢乐的叫了。 寒冬伸手就要拍飞它,它便不太欢乐的惊叫一声飞走了。 “主子啊,你得想个办法呀,不然这皇上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招你呀。”腊梅继续游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娘娘不急奴婢急。 她们家主子也是倾国倾城的,自从主子入宫后,皇上连她的面也不曾见过一次,直接让人送到这里来了,晚上也不曾招他侍寝,请安也免了。 寒冬忽然就气鼓鼓的说:“奴婢敢发誓,如果皇上瞧见主子一眼,一定会被迷倒的。” “准备一下,一会去拜访一下瑶妃。”独孤笑笑嘴角噙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 * 皇后娘娘燕无双,瑶妃张瑶儿,那都是皇上身边的青梅竹马! 这皇宫之内,后宫妃嫔固然无数,但入宫二个月了,对这宫里的情势她又岂能不完全掌握! 北宫啸宇,他从来不招任何妃嫔侍寝,就是他青梅竹马的瑶妃,他也不招呼! 有人说皇上只爱皇后一人,为了不让皇后伤心才不招别的妃嫔侍寝的。 据说,皇后是一个醋坛子,皇上每选一个妃嫔入宫皇后都会哭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睡的。 听说,在她入宫的时候皇后也哭红了眼眸。 入宫二个月了,她也暗中察看过,也没见皇上招皇后侍寝! 这是一个深高莫测的男人,来到他的身边,只能侍机而动。 北国皇室的规矩,北宫啸宇立的,后宫的女人如果没有皇上的招见不能直接去见朝见皇上。 不然,就要被定罪。轻者领板子,重则处斩。 后宫的女人不得入男人的宫院,也不得干预男人的朝政。 这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不容任何人违背他命令的男人。 北国皇室的规矩很多,她也必须谨慎。 * 独孤笑笑和她的奴婢走出了她的西苑,入宫二个月来这是她第一次在青天化日下正式走出自己的西苑。 东苑住的是皇后,那是凤宫,离她较远。 至于瑶妃,却离她相较近些,住在碧水阁。 瑶妃、皇后、以及镇国王爷北宫靖,这些人都是皇上青梅竹马的玩伴,几个人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 独孤笑笑当然不会在这二个月的时间里闲着,她入宫了,怎么能够不把北宫啸宇了解个彻底呢! 正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独孤笑笑是来找瑶妃的。 张瑶儿,一个并不怎么讨皇上喜悦的女人。 虽然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但皇上从来也没有招她侍寝过! 独孤笑笑见瑶妃,倒也顺利,通报了一声她就被唤了进来。 瑶妃正在吃着早茶和点心,一身瑶红色衣裳重叠四周,光彩耀眼,她人在软榻上,神情上有几分的懒慵,但却丝毫不减少她的高雅和贵气。 毕竟,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女人,从小所接受所调教的,都是皇宫里的一切礼仪规矩。 “给瑶妃请安!”虽然照身份来说她的品级远高于瑶妃,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瑶妃总归也比她大二岁的,再则是她必须要与人结交,摆架子是没有用的。 瑶妃闻言微微挑眉,这才正眼瞧了过来。 不瞧则罢,瞧过后是微微一怔,眼露惊讶。 本来对于皇上新选进来的皇妃并无半点兴趣,皇上对她没兴趣,也不曾招她侍寝,对于一个被皇上冷落的皇妃,她是没有兴趣的,充其量不过又是一个虚设罢了。 瑶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没有说话,独孤笑笑似乎被她看得有点羞怯或者是有点惧怕了,眼眸渐渐垂了下来。 一瞧她这模样瑶妃就腾的由软榻上站了起来,人也立刻精神了,与先前的懒慵模样简直就判若两人。 “你叫什么名字?”瑶妃直接走到她跟前,询问。 “瑶妃,我叫笑笑。”独孤笑笑垂眸回话,并没有迎视瑶妃这放肆的打量。 “啧……”瑶妃的嘴里发出一声叹息似的声音,似有些惋惜。 “这样美人儿,皇上竟然看也不看一眼,真是可惜了,皇上若真狠着心要把你冷落一辈子,连我都看不下去的。”瑶妃这话听起来似在为她不平! 事实上,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虽然说皇后无双与她从小就是姐妹,但对于皇后无双,她心里也实在恨得无奈! 皇后天生是一个美人胚子,她娘长得漂亮她爹长得俊,生了她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美。 而且,她爹还是皇上的表舅舅! 张瑶儿呢,她娘当初只是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奴婢,因为各种原因在她几岁的时候就留在宫里陪皇上了。 她的容貌虽不差,但比不上皇后无双了,不仅如此,就是她这性子也不如皇后讨喜。 皇后天生的弱不禁风,只要一个眼泪挤出来皇上就不能伤她的心。但她不同啊!皇上从来不怕伤她的心,虽然给了她贵妃的身份,可从来不与她同房!在他的眼里,他就当她一局外人,似乎只有皇后才是人,她就不是人了。 现在瞧这独孤笑笑,张瑶儿直觉,她比皇后漂亮多了,一定可以和皇后一较高低的。 只要她把独孤笑笑引到皇上的面前,就可以狠狠的打击皇后,看她如何哭死哭活! 张瑶儿心里灵光闪过后也就变得可亲起来,询问她:“笑笑,入宫这二个月,还习惯吗?” “谢谢瑶妃关心,我本来就是老百姓,去哪都习惯。” 这话张瑶儿爱听,不因为自己是皇妃就目中无人,哪像皇后,虽然与她是青梅竹马,但整天霸着皇上,甚至都不肯让她碰一碰,不然她那黄河的水流也流不尽,皇上一准也就心软了! 不仅如此,见了她的面要是不行礼都会被她冷嘲热讽几句! 瞧起来善良无害,其实是心思歹毒! 张瑶儿因为爱而不得,对于青梅竹马也是恼恨在心很久了,心里当然不会觉得她有半点的好。 这一天,张瑶儿就与独孤笑笑聊了好一会。 对于独孤笑笑她是打心底满意的,瞧起来柔和顺服,很好指使,不怕日后辖制不住她。 所以,独孤笑笑最后是主动说明天要引她去见皇上,让明天好好准备准备。 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她要见皇上自然是比较容易的。 后来的时间,在笑笑离开的时候主动送了她一些首饰。 毕竟,她入宫以来,除了嫁妆外,皇上真的是小气得没有赏赐过她任何东西。 独孤笑笑最后与她道别,回自己的西苑了。 回去的路上寒冬与腊梅高兴极了。 “就说嘛,主子不鸣则己,一鸣惊人。”腊梅欣然的说,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皇上了。 独孤笑笑微微抬眼,望天,北国的天空,向来晴天较少,冷天较多。 而今的季节,却正是寒冬腊月时! 冷风吹过,划在人的脸上,生生的疼! 北宫啸宇,她与他,却是势不两立! ------题外话------ 各位亲有疑问?是的,此笑笑非独孤老人家的笑笑!另有玄机,以后揭晓!此文非穿越非重生,正儿八经的架空。 另外,此文女主乃云端的【一品王妃】里面男女主角的女儿。没瞧过的亲可以去瞧瞧喔!虽有虐点但实际上是宠文拉! (祭司大人生个娃)求包养求收藏 God!考古而已。 不能因为她对耶路撒冷的圣殿比较感兴趣就把她送到古以色列所罗门王国来吧! 人家穿越都是当皇后,后宫无妃,女主天下,混得风声水起。 她穿越,却是到了一个神圣的圣殿里当逃难孤女。 好在一帮少年祭司个个俊美,有傲娇王、纯情兽、小日子过得也滋润。 ●【与傲娇王在圣殿里初次见面】 “这里是圣殿,不是妓女可以随便进来的。”初次见面耶利米把她当成妓女,因瞧见她露着胳膊露着腿。 Shit! 耶路薄怒,她怎么就成了妓女了? “Shit!你才妓男,鸭子呢。”耶路声音立刻提高了一倍,抬脚就朝男人腿上用力踢了一脚。 ●【与纯情兽在圣殿初次见面】 “咦?这是什么?”米迦稀奇的提起其中一样问。 “…”那是胸罩,耶路薄怒。 耍流氓也不带这样明显的,这年头会有男人不知道这是胸罩?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胸罩怒道:“回家问你妈。” ●【所罗门王的求爱】 “东方的女子都是你这样子的么?眼睛、头发,都像宝石一样黑亮,耶路,做我的王妃吧。” 已有七百公主为妃三百妃嫔的所罗门王居然朝她表白,想纳她为妃。 God!她耶路能与一千个女人争一男人么! “尊敬的所罗门王,我现在已是耶利米的未婚妻,恐怕耶利米不答应。” 身为祭司的耶利米眼角一抽,他几时多了一位未婚妻了。 “是的所罗门王,我与耶路下月初便准备完婚。” 耶路眼皮一跳,她几时答应下月初就完婚了?心里赶紧算一下时间,现在已是中旬了,还有半月的时间了? ●【激情上演抽风版】 “耶利米,你到底会不会亲嘴?”嘴唇被他咬破二次,舌头被他咬上三次,口水弄得她满脸都是,Shit! “多,多练习几次就会了。”某男窘迫的解释,满脸涨红。 “坐着别动,我亲你静…”耶路一把推倒耶利米。 “诶?你轻点、慢点…”耶利米继续窘迫,某女上下其手,不小心把耶利米的嘴给咬破了。 ●打造一部异域恋情,女主穿越三千年前的古以色列所罗门时代,在耶路撒冷圣殿里与少年祭司们的二三事。 第1章 换夫 尉迟府里一早就炸开了锅,只因皇上忽然就下了道圣旨,指名要把尉迟家年方二八的大小姐下月初一嫁与他的七皇儿楚王楚非墨,并封为一品正王妃,身份颇为尊贵。 可接了这么一道圣旨后尉迟家里没有一个人开心得起来,反而愁眉不展起来。 老百姓不知皇家事,可有点门道的人都知道,皇家的七皇子楚非墨乃一傻子也。 楚非墨年方二十,尚未娶妻,与老王妃居住于楚国京城的楚王府里。 虽然是一傻子,却也甚得皇上喜爱,所以才会在封王的时候给了他国号,为楚王。 而堂堂尉迟家的大小姐尉迟云烟又岂会甘心下嫁一个傻王爷,这旨意一下尉迟大小姐就哭红了眼眸了。 自幼尉迟大小姐就是自己母亲的掌上明珠,她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若天仙,貌能倾城。 美人如花似玉,又岂能嫁与一个傻子为妻?即便是一个王爷也不成呀,要知道他们尉迟世家可是富国敌国的一代富商之家,那财富多到连皇家也嫉妒三分的。 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哭红了眼眸,尉迟老爷也心里烦燥不安呀。 尉迟夫人沉吟片刻忽然就心生一计:“老爷,不如这样吧,就让云烟和寒香换一换吧。” “换什么?”尉迟老爷显然是没有回味过这话来。 “换夫呀……”尉迟夫人说得气定神闲的。 尉迟寒香,年方十五,那乃尉迟老儿的一房小妾所生的女儿,此女生性有点冷清,可绝对有着一张红颜祸水的容貌,一直以来她都是尉迟老儿的得力助手,为他打理着很多的生意。 别看尉迟寒香才十五岁,却绝对有着独挡一面的能力,尉迟家布于江南大北的很多生意都是经她的手在打理着。 可是,又有谁知道,明着她是尉迟家的二小姐,暗着,她却是江湖上令上闻风丧胆的暗香公子。如今夫人忽然提了这种要求,尉迟老儿倒是有些犹豫了,沉吟着说了句:“如果把寒香嫁给了一个傻王爷,那寒香这一生不是就毁了么?!”更重要的是,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和那与他们尉迟家齐名的云家老儿在酒桌上就私自定下了寒香的婚事,等寒香十六岁时就把寒香嫁给他们云家。 可尉迟夫人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立刻就陪着自己的女儿一起哭哭啼啼的说:“你怕她的幸福被毁了就不怕我女儿的幸福被毁了?” “你的眼里就有你的生意,完全没有我们母女两个人了。” “你为了你的生意可以早早的为你那个女儿寻一个好的郎君当夫君,现在却要把我的女儿推向于水深火热之中去,这让云烟以后怎么活呀?” 一旁的云烟见母亲哭哭啼啼的也跟着哭红着眼眸说:“娘,我不嫁,我不要嫁给一个傻子。” “我要嫁给云少爷,我就要嫁给云少爷……” “都是爹偏心,把我的心上人早早的许给了寒香,害得我现在要嫁给傻子……” 尉迟老儿皱眉,这事怎么能怪他呀? 他又不晓得她的有心上人,可这婚事早就定下来了,哪里能说改就改,何况,皇上还亲自下了圣旨。 一家三口坐在这里纠结,可却忽听门外传来一句:“姐姐,我和你换一换。” 只见,尉迟寒香优雅端庄的走了进来,一身的绫罗绸缎,风采照人。 神态上也自有一股高雅的贵气,虽然只是庶出,可气势丝毫不输于正牌的大小姐。 而且,由于在家里是尉迟老儿的得力助手,所以也没有人敢小瞧了她。 她这一张小脸是美得惊魂,眼神明亮而有神采,可终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长得还是有些稚嫩的。 此时,她进来说出这么一句话后云烟早就惊喜得跑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问:“真的么寒香?” “你愿意和我换一换?你不会后悔的?” 寒香点头,对她笃定的说了句:“姐姐放心,我们衣服都能换着穿,夫君也一样可以换的。” 的确,她们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感情还是很好的,自幼两个人就喜欢在一起玩,漂亮的衣服也会换着穿,由于寒香经商,喜欢走南逛北的,去了外地的时候就会带回来很多好看的衣服首饰,两个姐妹就会合着一起用的。 尉迟老儿却不由道:“寒香,你要考虑清楚,这可是你的终身幸福。” “老爷,这也是云烟的幸福,你的眼里怎么就看不到我的烟儿。”尉迟夫人一脸怨气。 寒香这时便说:“爹,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云家大少爷虽然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家世与他们尉迟家齐名,但那是姐姐的心上人,可爹爹自作主张的把她的婚事订下来了,她能奈何,而如今,既然姐姐提出想嫁云家的大少爷,她刚好可以成全。 虽然嫁给一个傻子王爷有点那个寒碜,可她也不想抢了姐姐的心上人。 尉迟夫人这时便又忙说:“寒香真是懂事,大娘也没有白疼你一场。”随之又说:“既然要换,老爷你也去和云家说一说,就让他们家也提前准备准备,下月初一起把婚事办了。”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谁也别想反悔了,而且他们的一双女儿都很出色,这些男人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反正是他们家的女儿,娶谁不是娶,特别是那傻子王爷,他连她们家的女儿都没有见过,也不可能知道是假的。 …… 这事,就这么定了。 也果然,下月初的时候尉迟家一下子就嫁了一双女儿,与尉迟家齐名的云府也在那一天大办起了喜事,虽然比预期的早了一年,可亲家提出这事了,嫁女嫁一双,他们男方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 据说,大婚那日楚王府也张灯结彩敲罗打鼓的,由皇上亲自来为他们主婚。 而云家在那一天把红红的地毯从里铺到外,所有的人都欢天喜地的迎接准新娘上花轿。 那日,尉迟家的一对姐妹的婚事成了京城的传奇佳话。 一个嫁给了皇亲国戚七皇子楚王,明白的人都晓得那是个傻子。 尉迟家的大小姐嫁了个傻子,知道么? 这事是包不住的,特别又是这天大的喜事,一时三刻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个嫁与了能与尉迟家齐名的云家,两大富商之家结合在一起,那财富,可是令人眼红到骨子里去了。 听说没,尉迟家的二小姐嫁给了云府的大少爷,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桩婚事倒是成了一个佳话。 …… 二桩姻缘也就这般成就了,拜完堂后寒香也就被直接送入了洞房去了,此时,天色拉开了黑幕。 寒香只晓得自己嫁的男人是一个傻子,那傻子究竟长什么样她不晓得,也懒得去打探,反正,一会他来了就知道了。 其实,她乐意嫁这傻子还有一个原因,自古官商是一家,她们尉迟家大业大的,总是要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的,如果有了一个傻子王爷,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关健是,她现在还有一个特别的身份,皇上封的一品正王妃,这身份,可是不容小觑的。 这样的身份无疑于很利于她以后做生意,也免得那些官场上的人处处为难,白白让她交很多的税。 只是不晓得,当云水寒发现新娘子换人后会不会很生气? 其实,姐姐长得也很漂亮,嫁他还便宜他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反正都是他们尉迟家的女儿,娶哪个不是娶? 随手把自己头上的盖头给拿了下来,反正是个傻子,到时他也不一定知道什么是掀盖头,这大热天的她还是不要闷着了。 一个人四下打量着,最醒目的一张床,可以睡下十个人。 还有二个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小嘴撇了撇,晚上她真的要和这个傻王睡在一起? 到时再说吧,她气定神闲的随手拿了一旁的点心来吃,虽然说新娘子这天不能吃东西,可这些规矩是人定的,她可以改的。 ……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当她吃饱喝足了的时候这傻王还没有来,她只好去床上躺了一会,等他回来再说吧,可谁知道,这一躺,她就累得睡了过去。 她确实够累的了,在尉迟家天天是早出晚归的,为家里的生意忙着。 爹爹四十岁了,可膝下无子,一个人操持这么大的家业也很累的,自从看出她对生意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份后简直不拿她当人,从十岁开始,把她一个当十个的使,当然,她也乐意去帮父亲打理家业的。 可这样乐意的结果是把她累个半死不活的,他老人家却乐得个清闲了。 寒香渐渐进入了睡梦中去了,可云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色。 当那云家大少爷云水寒在外面与客人酒过三巡后也就回到新房里去了。 其实,为等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那个小小年纪就能在生意场上与人周旋的小女孩子,想娶她已经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本来以为还要在等一年的,谁想到这次尉迟家会忽然喜从天降,然后一块把一双女儿全嫁了。 云水寒身高七尺,年方18,生得风华绝代,京城里的女子无不被他所折服。 然而,谁晓得他心里却惟独钟情于尉迟家那不解他风情的二女儿寒香。 云水寒也是自幼随父经商,他在生意场上与寒香也会偶尔照面,也会有合作的时候的,只是那丫头一直没心没肺的,性情薄如冰,虽然他是她的未婚夫,可她还是对他客气的让他很想逮着她揍一顿。 可今天晚上,她终于成了他的新娘了,他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喝了些许酒的他脸上有丝丝的红润,是有些微醉了,但步伐走得还是相当的稳的。 推门而入,就见那新娘子正端坐在床边等着。 让她等了好久了吧,云水寒心里一暧,脸上露出几不可闻的笑意,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此时,云烟的心就别提跳得有多快了,她一直在等这一刻,坐得腰都快断了,肚子也饿得想要咕咕叫了。 终于,看到这男人回来了,虽然只能由红盖头下看到一双鞋子,还是令她的心跳加速了。 “香儿……”他出了声,低喃了一句,声音好听得令人陶醉。 第2章 洞房 居然有新娘子不等新郎进洞房就先躺床上呼呼大睡的,天下间,怕也只有此一例了。 楚非墨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那漂亮的新娘子一个人舒服的睡在了床上了。 毫无疑问,这小脸是漂亮的。 但,很明显的,这不是父皇给他指婚的那位大小姐,父皇所说的尉迟家大小姐,他也有暗中去调查一下的,据说是能歌善舞,琴棋书上画样样精通。 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尉迟家的二小姐,十岁就随父经商,走南闯北,一直在生意场上打滚着的。 可是她,又怎么会躺到他的床上来了? 楚非墨站在床边沉吟着:是换夫?还是上错了花轿? 据说,今天尉迟家的二位小姐都出嫁了,而两家迎亲的花轿在吉时的时候是一起到了尉迟家的大门口的…… 如今,他只能想成是上错花轿了,而非换夫……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了,作为一个傻王爷他不可能摇醒她说她进错了门的。 一声不响的就解了衣,合着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了。 一躺下来还能嗅到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芳香,很好闻的味道,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就翻了个身靠近于她,细细的瞅着她这张沉睡着了的小脸,果然也是生得国色天香的。 原以为娶进来的只是一个花瓶,没想到倒是娶来一个聚宝盆。 …… 云府。 一声香儿叫得情深意切,可当那盖头被轻轻挑起之时却惊了那风华男人的眼眸,瞬间傻了眼。 明明是他的香儿,何时,就成了香儿的姐姐了? 同为名门世家,世代经商,两家也是交情不浅了,自然也都彼此相识。 男子错愕之余不由低喃一句:“云烟?怎会是你?” 云烟小脸带羞,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这个令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娇声低语:“云哥哥……” “究竟怎么回事?香儿呢?”云水寒却忽然就怒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手中的红盖头也被他猛然扔下。 他的怒意令云烟小脸一僵,眼眸里很快便蒙上了一层水雾,委屈又无辜的说:“云哥哥,你别生气。” “说,香儿在哪儿?”眼前的男子身上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片刻的温柔,整个人都变得冷戾起来。 云烟被他此时的样子所吓,几时见过这般冷漠得令她陌生的男人,只是低喃着说:“寒香在…在楚王府……” 咔咔,是云水寒双手握把关节握得作响的声音,他绝美的脸上染上隐忍的怒意。 “为什么?”他一字一句的质问。 明明皇上赐婚的是她,而今天她却在自己的洞房里,岂不可笑?! 云烟望着他隐忍的怒意,此时,他似乎就是一条随时能吃人的狼,她弱小的肩膀似乎都有些颤抖了,低低的解释着:“云哥哥,是…是寒香想嫁给楚王……”只有这般说才能断了他想要娶寒香的念想,其实她一直都晓得,这些年来他的眼眸里看到的只有寒香,可她心里只有他呀! “我不信,我找她问个清楚……”云水寒抬就就朝外走。 那个小东西,虽然她不解风情,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般。 如果真的不想嫁他,她大可以直接告诉他,有必要让她的姐姐代她出嫁么? 乍见他要去楚王府找人云烟就慌了,忙上前拉住他低声哀求:“云哥哥,求求你,别去为难寒香了,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 “她现在已经和楚王拜了堂入了洞房了,你这一闹,如果楚王府的人知道她是代我出嫁,不是要陷寒香与死地么?”还陷他们尉迟家与死地。 一句话令他欲去的脚步顿住,的确,他不愿意让她陷入困境中去。 可是…… 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把她的姐姐推到他的面前来? 乍见他也有了犹豫之色云烟便又小心的说:“云哥哥,我们先歇息吧。” 云水寒听了却是忽然说了句:“我睡书房,你自己早点歇息。”说罢这话抬步就走了出去。 这事,他可以不去闹大,但这事,他铁定不会就此算了的,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她弄回来。 宁嫁傻子也不嫁他,是她太重姐妹情,还是她压根不想嫁给他? 臭寒香,死寒香,给他等着…… …… 而新房之中的云烟,瞬间怔住。 他居然,留下她一个人? 次日,一缕阳光斜射进来。 睁开眼来寒香的眸子里就出现一个陌生的身影,不仅陌生,这陌生人的上半身还是光赤着的。 脑子似乎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她反应有些迟钝的顺着他的胸膛看了看,结实又光滑的胸膛,像金色的麦穗一样好看,可,惊悚又羞人的是:他的手竟然搂在她的小腰上,把她搂得紧紧的。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进他的臂弯里睡着了。 和一个男人这样紧紧的睡在一起,还躺在人家的怀里,这可是头一回的事情。 瞬间,她惊悚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大呼着质问:“你…你谁呀?”她显然忘记了昨晚自己就嫁进楚王府成了楚王的王妃了。 被她的声音惊醒,那沉醒的男人便睁开了眼眸,瞪大眼眸看着她一脸惊怒的巧模样,随之坐起来天真又无辜的说:“王妃,你干嘛呀?” 王妃? 她怔了怔,随之,想起来了。 昨天,她嫁进了楚王府,拜堂成了亲,那么现在,这个人就是那个傻子楚王了? 可是…… 她不由得上下打量着他,眼睛乌溜溜的转,她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同样的在打量她,眼眸里全是无害。 天,这真的是个傻子? 寒香怀疑! 傻子能生得这么的人神共愤?就是京城某美男也不过如此吧? 难道传言有误?寒香心里寻思…… “你是……楚王?”她瞪大眼眸瞅着他确认。 “你可以叫我墨,嘿嘿……”他傻笑一声,一脸无害的楚王气定神闲又有点趾高气昂的告诉她。随之又天真无害的问:“王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烟……”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是尉迟家的大小姐。 “哦,我还是叫你王妃吧。”他似乎有点不太情愿叫她的名字,自然她也不介意他怎么叫,一个代号而已。 心里确定了他是那个傻子王爷的时候寒香也就小声的问了他一句:“你真的是傻子?” “你才傻子……”他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过去了,还有些气恼。 寒香干笑,是呀,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傻子的,就像神经病从来都觉得别人才是神经病。 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睡得有些皱的大红嫁衣,再看这男人还赤着个上半身坐在她的面前,胸上还有两个粒金豆子,别提有多好看了…… 脸上莫名的烫了起来,慌忙对他说:“王爷,快把衣服穿好,我们还要去给夫人请安呢。” 他听了却无动于衷,只是说:“我们还没有洞房呢。” “我想先洞房……”一边说罢一边猛然就朝她欺身压了下去。 “……”寒香就惊悚了,和傻子洞房? 好像挺奇怪的…… 但这显然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很大义禀然的愿意换夫的…… …… 其实,如果说昨日他还在怀疑她可能是上错花轿了,但今天他已经确定,她是刻意上错花轿的,不然,在知道他是楚王的时候她也不会这般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了,早就嚷嚷着要离开去云府了。 不晓得她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没有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陪她玩。 嘻嘻,各位才人采女宫女宝林美女们都去给俺留言支持涨点人气呗! 第3章 好小 可寒香是几许人也! 光天化日的就想压她,没门…… 一个闪身,她已经机灵的朝床下逃了,又忙对他说:“王爷,该起床了,我们要去给母妃请安……”该有的礼节她还是要有的,虽然他傻子一个不懂,但她懂呀。 他听了眸子沉了沉,没有言声。 随之外面也果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就听有丫环在外面叫:“王爷,王妃,该起床了。” 寒香闻声立刻就走过去开了门,而他,也已经一个起身由床上站了起来随便披上了衣服。 两个十三四岁的丫环一个手捧衣服一个手捧水盆进来了。 “王妃,王爷,请更衣吧。”其中一个丫环恭敬而语。 另一个丫环这时已经走到了床边,是准备为他们换床单的。 只是,当眸子落在床上的时候还四下看了看,见床单是干净的时候眼神里有着一闪即逝惊讶。 “我自己来吧,你们先下去。”她还没有矫情到连衣服都让人帮着换的,所以在她们换走了床单后立刻就把她们支开了。 而那男人,却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当她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眸子里立刻又全是无害之色。 “王爷,快更衣呀。”寒香一边自己去换了大红嫁衣一边对他吩咐。 “王妃,你得为我更衣……”他一边说罢一边双臂一张,作了个要她侍候的架式。 “王爷自己穿吧,我还要穿自己的呢。”寒香是婉言拒绝,走到一边去换自己的衣服。 可没想到,她衣服都换好了他居然还站在那儿不肯换,不仅如此还一眼不眨的瞅着她说了句:“你要是不肯给我更衣,我就告诉母妃去,让母妃责罚你……”傻子还能威胁上了?寒香那叫一个颤…… 颤归颤,寒香还是走了过去,毕竟,他是个傻子,常人能和傻子计较? 若是他真跑过去为这事告状,她堂堂尉迟家的小姐进门第一天就不肯服侍相公,那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的,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拿起他的衣服就准备为他换上。 似乎是诡计得逞的小孩子,王爷立刻笑得那叫一个美…… 那笑,居然还能美得令人春心荡漾。 寒香一时看他有点呆,傻子还能笑成这般?若是不傻那得祸害多少小姑娘呀? 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为你开了一扇窗就会为你关了另一扇门。 低头就忙把他身上披的衣服拿了下来,之后又忙为他换上手里的衣服,可当手触及到他光滑的肌肤时却明显的让她的小手指头颤了一下,小脸不知何时就又烫了起来。 “王妃你的脸好红哦……”王爷又一脸天真一脸好奇的问,由于他高出她整整一个脑袋,之后还刻意弯着腰歪着脑袋朝她的脸上瞅了瞅。 红?她哪有脸红? 她恼羞,猛然抬头就要去反驳他一句,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唇一下子就亲到了她的唇上去了,惊悚得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眸,此时,还能看见他的眼眸里有一个她。 天,这是什么感觉? 柔柔的软软的,她似乎被天雷打到了。 他逮着她的小嘴轻轻的吸吮起来,大手还攀上她的胸,让她一个机灵,慌忙推开了他,又是羞又是恼火的对他嚷:“王爷,你干什么?” “亲嘴呀……”他依然说得又天真又无害,似乎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一般,之后又是嘿嘿傻笑。 他若不笑不说话的时候可能还会觉得他是个正常人,可当那傻呼呼的笑容灭绝人性的露出来后那就是一个十足的傻蛋,常人能笑成这样嘛? 毛骨悚然! “你…你不可以亲我……”她羞涩,看他这张俊美无双的脸傻笑着,心里又惋惜。 老天你可真是会糟蹋人,如果他长得普通她也就不惋惜了,偏又长得让人想犯罪。 可是这吻,终究是头一回的。 而且,刚刚还摸了她的胸,一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了一下自己的胸部,脸更红…… 可是,这傻王却忽然就说了句:“王妃,你的胸部好小哦……” “……”寒香感觉眼眸想要喷火了,他居然说她胸部小? 自古哪个女子不爱美?就算她是个生意人,可也终究是个女孩子! 很想发火,可一碰上他这满脸的无害模样她的火就发不出来了。 他就是一个傻子,哪里懂得欣赏她的美? 她的胸部其实也不算小的,她才十五岁呀,等她长到十六岁的时候一定会很大的。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也算勉强压下了心里的不快了,伸手又扯过他说:“别闹了,快换上衣服洗漱一下,我们还得给母妃请安……”只能当孩子哄了,可她还小他好几岁的好不好。 这一次,他倒是规矩的让她把衣服给穿好了,只是穿衣服的时候眼眸却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瞅,直看得她浑身一颤又一颤,可当抬眸对上他的眸子时他又是一脸的无害,还冲她露出灭绝人性的倾城之笑,似乎责备他半分都是天大的罪过。 这男人张了这么一张天理不容的脸,也难怪连老天爷都嫉妒得要让他变傻了…… …… 后来的时间寒香便与楚非墨一起去给虞贵妃请安去了,七拐八拐的来到了虞贵妃的别苑里。 楚王府除了一些丫环侍卫也就是楚非墨与虞贵妃母子两个人,显得有些冷清的。 其实虞贵妃的年岁也不大,三十六岁的女人,保养得那是相当的好,人也是长得相当的漂亮,不然又哪能生出这般相当的俊美无双的傻儿子。 此时她一身华服,坐在厅堂里,姿态尊贵,神情冷清。 虞贵妃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看见他们走进来的时候眼皮稍微抬了一下,眸子落在她儿子身上的时候有着特别的暧色。 “母妃,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母妃请用茶……”在面对母妃的时候他倒是又规矩起来,俨然一个大小孩。 “母妃请用茶……”寒香也略略大方的亲自把茶送上。 虞贵妃也就接过茶喝了一口,之后又说:“云烟,既然你已经嫁过来,想必你对墨儿也有所了解了吧?” “了解……”她不亢不卑的应下。 “都了解什么了?”虞贵妃问道。 “……”不就一个傻子么?还能了解什么?当然她没敢这样说。 寒香抬眸看了看一旁的楚非墨,他这时却一个转身坐了下来了,一副当家之主的架式,让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以为他是正常的,只是,当迎上他冲她一个傻呵呵的笑容后这个想法就立刻被推翻了,傻子是不可能变成正常人的。 虞贵妃这时又开口说:“云烟,既然嫁了进来就是墨儿的妻子了。” “墨儿就是脑子有点跟不上常人的思路,除此以外他完全是个正常人,也会有正常人的需求的。”说得再婉转也是个傻子,不过她也没有嫌弃呀。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嘛! 呼呼,美人们更新送上了。 第4章 贵客 虞贵妃继续说着:“墨儿没有经历过人事,可能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情,这个你要多教着点。” 就他那样的还没有经历过人事?早上的时候都说要洞房了,要不是她逃得快早被他剥光了。 想起之前他的吻,还摸了她,脸儿还有些烫烫的,不知道虞贵妃是怎么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他哪像个不懂那事的人呀? 其实,她才不懂呢! “墨儿也不小了,像他这么大的男子早都是好几个孩子的人了。” “我希望,明年就能抱上个孙子。”其实,她原本以为昨晚他们有洞房过,哪晓得他们竟然没有洞房过,拿过来的床单上也没有落红。 虞贵妃又说:“还是去把言桑传来吧,言桑懂得多,让言桑多教教非墨。” 子桑是谁寒香心里还是清楚的,非墨同父异母的兄弟,据说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王爷,在皇室里应该是排行老五的。 当今太子楚长风,排行老四…… 自然,像她这种在生意场里打滚的人,对于皇室里的人还是了解些的。 自古官商相通,虽然不曾见其人,但早闻其声了。 楚非墨已经这么坏了,要是再被那些坏人教教,还不得更坏? 寒香心里腹语着,但也没敢说不让教! …… 给虞贵妃请了早安后也就撤退了,楚非墨领着她走出来的时候又一脸期待一脸向往的对她说:“王妃,我们先回去洞房吧?” 正走路的寒香闻言惊悚,一个傻子居然能把房里这事心心念念的挂在嘴上,他果然是不知羞耻,明知道他是个傻瓜又不能和他计较什么,只好干笑:“王爷,现在是白天,你见有谁白天洞房的?” “有呀,五哥就白天洞房过……”寒香听了汗颜,这都什么人呀,洞房还让他瞅见?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教坏这傻瓜。 当然,他们是没有机会白天洞房的,因为这楚王府里这会功夫正走来几位特别的客人。 远远的,也就丫环匆匆的跑了过来禀报:“王爷,王妃,太子殿下过来了。” 果然,远远望去,就见在位长得异于常人的俊美男子正朝这里走了过来。 他们来了,楚非墨的眸子有着一闪即逝的深沉,随之,他似乎忘记要洞房的事情,立刻就扔下寒香迎了过去,并叫提高声音天真的傻傻的叫:“四哥五哥八弟,你们来找我玩拉……”好像一个有糖吃的大孩子般。 他一路大步朝前走去,寒香的步子微微顿住,并没有立刻朝前。 今天来的几位殿下,其中一位正是当朝太子楚长风,还有一位当朝王爷襄王楚言桑,依然是双十年华。 楚长风、楚非墨、楚言桑,据说这三个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从小的时候感情就比较好,到了现在感情依旧。 而另一位楚惊风,则是当朝的第八皇子,年方十八岁,还没没有封王,所以与太子殿下楚长风是一起住到宫里去的,不像封了王的楚王和襄王楚言桑都有自己的抵府。 —— 且说楚王楚非墨娶了京城第一首富的千金为妃,皇上还亲封她一个一品王妃的尊号,就光这事,就别提嫉妒了多少京城的女子,也嫉妒死了多少皇室里的皇子王爷们。 哪个会想得到,有一天父皇竟然会下旨把这么一个有钱得能冒油的女子指给了这么一个傻王,这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寒颤死个人。 …… 对于尉迟家的二位千金,其实他们也只是只闻其人不见其声的,毕竟他们是皇室贵族里养尊处优的太子王爷,别人是第一富商的千金,就是平日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有传闻那尉迟家的二千金年方十五,是个商女,喜欢走南闯北的。 而且尉迟家的名望是不容小觑的,就是朝廷也不能轻易得罪,像他们这些大财神爷,平日里哪里有需要赈灾了便捐赠点粮食捐赠点钱,或者为皇室的国库里贡献点,在外头一直有着很好的名誉的,听说那尉迟老儿就是一个慈善家,手里的银票多得随便花。 …… 言归正转,且说楚非墨迎着几位皇兄弟们走了过去的时候就见太子殿下楚长风笑问:“七弟,昨日洞房了没?” 提到这事楚非墨也就傻呼呼的据实而言:“四哥,还没有洞房呢,王妃说了白天不能洞房,要晚上。” 虽然寒香现在的距离他们有点远,一个人缩了起来,可是把这话听个一清二楚,寒香那叫一个羞,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事呀?太…太丢人了…… 可老五襄王楚言桑却笑得一个灿烂,问他:“七弟,你晓得怎么洞房么?” 听他这么一问他果然是被难住了,楚言桑便又肆意的笑着说:“晚上洞房的时候把她的衣服全脱光光的,在她身下找一个洞……”后面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寒香很想转身就走。 可是,她没有,这些人,她怎么就感觉他们来意不善呢? 分明是话里嘲笑着非墨,笑他是个傻子连洞房也不会! 下一刻就听几个人爽朗的笑了起来,那笑得怎是一个欢字了得? 一些衣冠楚楚的皇室中的贵族之人,思想居然这般的肮脏,自己坏也就是了,居然还要把她的傻王爷也教得和他们一样坏坏的,寒香小拳头紧握在一起,真想冲过去把这些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混帐全都打出楚王府。 楚非墨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说着一些傻呼呼的话,反正是有问必答的,一听就是个二百五。 几个人这时就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假山处的亭下。 楚惊风也笑呵呵的说:“七哥,你真是笨呀,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当王妃,竟然连洞房也不会,你就不怕急坏了人家新娘子。” “若是不行,晚上就请五哥亲自教你,给你示范一回。” 楚非墨听了嘿嘿傻笑,说:“我懂的……” “晚上我就会和王妃洞房了……”一句话又惹得几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逗一个傻子开心果然是件好玩的事情,可如今寒香发现,自己很不爽。 …… 就在此时,忽然就听楚惊风叫了句:“七哥,你这假山里有条蛇,钻进那小洞里了,你快把它拿出来让大家玩玩……” 这话一出寒香就怔了,这些人,分明是故意想害他的,蛇是能随便拿的么?他一个傻子什么也不懂,要是个毒蛇怎么办?一口咬上去还不得把他给咬死了? 皇室里那凉薄的亲情呀! 第5章 捉蛇 果然,楚惊风这么一说后其他二个人也就默不作声了,分明就是默认了。 而楚非墨竟然还一脸天真无害的说:“好呀,我把它拿出来大家一起玩。”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走了过去了。 既然他们要这般玩,他自然也会奉陪到底了,他又岂会看不出来他们的用意,弄来弄去还不是为了试探他,还是不死心呀! 心里冷冷的笑,抬步就去了那个洞口,一个只能塞进一个巴掌的洞口。 他弯身朝里看了看竟然是什么也看不见,便对他们说:“里面没有蛇呀,看不见的。” 楚长风这时却说了句:“自然是看不见的,伸手就拿出来了。”看这人多恶劣,他心里冷笑。 “好。”他竟然就又应允了,也只有傻子才能干这事吧,若不干就显得他有些小聪明了。 远远观望着的寒香秀眉一挑,这些人分明是来意不善,她不晓得他们兄弟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义,但有一点,一定是没有情义。 眼看着非墨真的要伸手去抓里面的蛇她忽然就大喊一声:“王爷,等一等。” 叫罢这话立刻就朝他跑了过来,这些人竟然欺负一个傻王,简直过分到极点。 她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欺负她的傻夫君的,当下便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拉过他说:“这种小事,怎能劳王爷亲自动手?” 此话一出楚非墨便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这丫头,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出来了,添什么乱呢。 但毫无疑问,她的这种添乱,让他的心微微暧起来,她是向着他的吧,看不惯别人欺负他? 他心里无声的笑了,这丫头,有点意思。 “还是让我来吧……”她说得轻巧,目光冷冷的扫视一眼那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的目光也很一直的瞅着她,有玩味,有审视,有探究。 她从容淡定的,一身淡雅。 她果然是美得不可方物,稚嫩的小脸上有着挑衅。 楚非墨这时不由道:“王妃,还是我拿吧。” “我怕你抓不住它,它跑得很快的。” “王爷,对付这些歹毒的禽兽只能智取,不能硬来,你看我的……”她似话中有话的说着,一边说罢一边对一旁站着的几个丫环吩咐:“去,火把准备好,王爷的朋友一会想吃烤蛇肉。”一句话声音不高,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立刻,那一旁侍候着的丫环忙跑了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尉迟家的大千金么? 不是说尉迟家的千金只会琴棋书画,是个柔弱女子么? 可怎么看,她也不像一个柔弱的女子,女子哪个不怕蛇的?她居然还想烤蛇肉吃。 看着这个一脸从容的小丫头,楚非墨低眸,这丫头忽然就让他有种甚得我心的感觉。 看来,日后他的日子是真的不会寂寞了。 火把很快就被拿了过来,她这时就拿着火把蹲了下来,楚非墨也忙跟着蹲了下来,看她一脸的从容和镇定,眼眸眨也不眨的落在她的小脸上。 感觉到他的眸子一直看着自己,她便对他说:“王爷你看好了,捉蛇我可是很拿手的哦。”一边说罢一边就把烧着的火把塞了进去,这火把上可是点烧着油的,随着那火把的塞入,一会功夫里面就有层烟雾冒出来,随之火把抽出烟雾就呛得人都想流眼泪,就在这时,那蛇忽然就由里面窜了出来。 笑话,不窜逃出来难道要被这坏女人烧死呛死不成么?! 蛇也是很怕火很怕烟的…… 那蛇,还不是普通的蛇,一条带着毒的蛇,随着它窜出来的那一刻寒香却伸手就由地上拿捏住了它,在座的某人些错愕不已。 这女子,胆子也太肥了吧? 这分明就是一条有毒的眼镜蛇,此时它还正张牙舞爪的吐着信子,可她却气定神闲的说:“王爷,我们回去把它烤了,给你的几位朋友吃吧。”假装不知道他们是王爷太子,反正也没有人给她介绍过。 “好呀……”楚非墨傻呵呵的应了下来,随之又叫:“四哥五哥八弟,你们等着,千万别走开哦,我这就和王妃把它给烤了,给你们吃哦。”完全是一副又天真又认真的模样,随之搂着她的肩膀就往回走,似乎是真的要拿回去给他们烤了吃一般。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蛇有毒,他敢吃他们也不敢吃呀? “这傻子……”楚惊风轻摇摇头,随之又无限惋惜的说:“我看七哥是恢复不了拉……” “哎,我们还是走吧,不然他一会准得拿着烤熟的毒蛇请我们吃的。”楚惊风可不敢想那画面,这傻子就是如此,想一出就是一出,想到什么就会去做,脑子从来不转弯。 楚长风眸子微微沉下,眼眸一直落在寒香的身上,此女子,似乎很特别哦! …… 此时,楚非墨已经搂着寒香的小肩膀朝回走了,一边走回去的时候他还一边夸赞她说:“王妃你好厉害哦。” “你都不怕蛇哦……”似乎还有点崇拜她了。 被人崇拜总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看了看手里还在吐着芯子的蛇,忽然就停了下来,对他说了句:“你似乎也不怕哦?” “嗯,拿着。”一边说罢一边把蛇就朝他的身上扔了过去。 楚非墨见状忙就伸手抓住了,这蛇到了他的手里又开始张牙舞爪起来,吐着信子很狰狞的模样,可到了楚非墨的手里它依然动弹不得。 “王妃,你先回去等着吧,等蛇肉烤好了我让丫环给你送一份来吃。”他这时又一脸善良的对她说,看他多会为她着想啊! 寒香无语,盯着他说了句:“这蛇有毒,吃了会死人的,你还是快点扔了吧。” 乍一听说这蛇有毒吃了会死人,他立刻就把手里的蛇朝地上一摔,那一摔,竟然令这小蛇痛得昏死过去了。 “快来人呀,把这条毒蛇弄出去。” “王妃说了,这蛇有毒不能吃的。”楚非墨这么一叫,不远处正干着活的几个下人忙放下手里的活。 随之他又对她说:“王妃,你还是先回房吧,等我回来好洞房,我这就去和四哥五哥八弟说一说,这蛇有毒不能吃。”一边说罢一边就转身跑开了。 寒香眉毛凌乱,又是洞房,他什么时候能把这事给忘记了?再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寒香这时看了看被摔得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蛇,蹲了下去打量起来。 能把蛇给摔死?他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哦?! 这个傻王,她怎么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呢?! 抬眼去看他跑开地身影,可由他的身形上,似乎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明明不是一个有着特别武功的人,就算有也应该只是普通的打打闹闹吧?! 呼呼,更新送上。 第6章 生娃 云府 云水寒早上看见云烟的时候她的双眸都红肿着,估计是昨夜哭了一宿了。 新婚之夜就被新郎冷落她能不哭么? 可到了早上该请安的时候还是得去请个安,因为这事是要解决的。 所以云水寒也就陪着红了眼眸的云烟一起去请了安,等见到云家父母的时候二老也是吃了一惊。 云家非但是大户人家,那还是相当的大了,这家里什么大娘二娘三娘四娘的排成队,兄弟姐妹也多得往后排。 大家乍见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尉迟家的二小姐,而是大小姐的时候就不由得个个错愕,面面相觑。 两家子人也是世交了,自然对于两家的孩子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认识的。 再看自己的儿子,一脸的阴沉,一言不发的,那云水寒的母亲云大夫人也就开口了:“水寒,这是怎么回事呀?” “上错了花轿呗……”此时云水寒说得轻描淡写,只有这般说到时事情闹大了才能为那个臭女人脱罪,这也是他想了一宿想到的一个方式,只有这般才能把那个小东西换回来好好修理。 看他对她多好,到现在还在为她着想,也不嫌弃她已经和人拜过了堂甚至上过那个傻子的床,她却很没良心的给了他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但这笔帐他是会慢慢讨回来的,弄回家后他非得修理得她哭爹喊娘,朝他求饶。 自然,云烟也会默认的,因为早在来之前他就这么和她讲了,她也不会傻到说是换夫的。 …… 一句上错花轿,但也幸好是上错了花轿…… “荒唐……”云老儿念了一句,声音里有着无奈,那可是他亲自挑选的媳妇呀。 “那,现在怎么办呀?”其她夫人可是看好戏的一脸的幸灾乐祸了,人家可是楚王府,上错了花轿事小,关健是也已经拜过了堂进过了洞房…… 可云水寒却说:“现在,我就带着云烟去把寒香换过来……” “这…使不得吧?”云夫人有些顾虑重重。 云老儿也说:“水寒,去换倒是可以,只不过,要是对方不同意换人,你也不要勉强了,毕竟都拜过堂入过洞房了……”其实他心里中意的也是那尉迟家的二小姐,毕竟,那是一个能挣银子的主,嫁进来后就可以和他的儿子一起管理云家和他们尉迟两家了。 可现在,他挑中的媳妇却不小心入了楚王府。 一旁的云烟眼含雾气,没想到,过了一夜他的想法还是要把她换回去。 不管她同意不同意,这事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既然得到了家人的支持云水寒自然也就不怠慢了,当下便私自一个人带着云烟离去了,毕竟这还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是大户人家丢不得那样的脸,若是传扬出去只会落人笑柄的,所以这事还是偷偷的解决好。 随着这二个人的离开后云老儿也就冷戾的发话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这事要是谁敢泄出去半句,家法处置。”言词间自有一股冷戾的霸气,果然是一家之主呀。 而当家主母的云夫人这时也声色俱厉的说了句:“别一个个的都想着看笑话,要知道你们的名字上也都刻着云家的姓……”说罢这话站起来随着云老儿一起离去了。 其他人这会是面面相觑,看这二人走后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了几句,毕竟,管天管地,你能管住人家的嘴?! …… 且说,等寒香处理完那条死蛇回房的时候楚非墨已经在房间里了,乍见她回来他傻呵呵的迎上来,那笑怎是一个美字了得。 “王妃,你怎么比我还晚回来呀……”他走上来问,眼眸可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嘴角动了动,唉,空有其表,长得人神共愤又怎么样?还不是傻子一个,居然连毒蛇都想抓。 不过,想一想他也怪可怜的,同父的兄弟都想害他。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对他就温柔了些许说:“王爷,我把蛇处理掉了。” “以后千万不要用手直接进去抓蛇,万一有毒毒死你怎么办?” 他听了眸子里便绽放着奇异的光彩说:“王妃你舍不得我死?”废话,没事她干嘛舍得他死?他死了她还不得守寡…… 何况,他是皇帝老儿最疼爱的一个傻儿子,少了他她一个人也没趣呀。 心里这般一想也就对他说:“你死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 他听了随即又高兴的说:“王妃,我现在就和你玩,我们洞房去……” 寒香那叫一个颤,这都老半天了他怎么老想这事呀? “王妃,来呀,我们上床玩……”这里还有丫环在一旁随时侍候着呢,他却是旁若无人的。 寒香脸儿就绯红起来,伸出小手就朝他的嘴上捂去,压低声说:“你小声点。”哪有人把这事喊得那么大声的?他傻子不懂害羞,可她又不傻…… “你们,都先下去吧。”寒香这时又忙撤退一旁的丫环。 “王爷,你听我说……”撤退了丫环后她忙把这位王拉着坐了下来。 他果然也就乖乖的坐下来,一脸认真的听她说,他果然适合当一个忠实的听众。 其实,当看着她发窘的小脸,他心里早就窃笑开了。 倒不是他无耻,只因,不得不这么演这么做,要知道,就连身边这些侍候着的丫环,也有别人安排的眼线进来,他必须步步为营,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 此时,这丫头正在给他洗脑,他也只能洗耳恭听着,听她一板一眼的说:“你那五皇兄的话,你不能瞎听,他是在教你学坏,知道不?” “五哥没有教我学坏呀。”他又是一脸的无辜,似乎她这般说是罪不可饶恕的错,她看在眼里,感觉自己似乎又该死的罪恶,自己是他的妻子,他想也是正常的! “那,那你告诉我,你五哥都教你些什么了?”她有点底气不足的又不死心的,紧盯着他一脸严肃的问,整一个老气横秋的俏模样。 他看在眼里笑在心底,想了想便一脸认真的说:“五哥说了,你是我王妃,我脱你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小脸腾的涨红,而他却随之一个伸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坐了下来,害她惊悚得慌忙要逃开,却是没能一下子挣出来,随之就感觉到他撩人的气息洒到了她的脸上去了,他的怀抱竟然又结实又舒服的,让她心神不宁起来。 他气定神闲的继续对她说:“五哥还说你以后得天天陪我睡觉,你还要给我生娃娃……”一边说着大手又不老实的摸上了她胸前的一对柔软。 再生个傻子出来?她抑郁了。 猛然,浑身又是一个机灵,这个傻子,怎么就喜欢摸人咪咪呢?! 第7章 交换 寒香挥手就要打掉他摸上自己胸口的手,却不想他竟然腾的就站了起来,抱着她就朝床上去了,一边走去还一边天真无害的说:“王妃,我们现在就洞房吧,补昨晚的……” “啊,快放我下来……”她叫,真想给他一拳头,可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有这么做他竟然把她一扔,让她一屁股就摔进了床上来了,随之他的人也纵身上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动作,连贯得她都没有招架之力。 想她也不是一个弱质女子,还身怀武功的好不好?怎就让他一个傻子一下子给压上来了? 寒香没有功夫想这些,因为他已经压着她就又亲吻起她的小嘴里来了,一边亲还一边说:“王妃的嘴巴真好吃……”她晕,为什么就忽然变得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他娘居然还说他什么也不懂,他这叫不懂嘛? 舌头哧溜一下子就滑进了她的小嘴里,细细的又狂野的亲吻着她的小嘴,让她一下子就迷糊起来。 天,他居然这么恶心的把他的舌头伸了进来,可是,为何她却感觉他的舌上尽是甜蜜? 从未经历人事的她一下子就被这感觉弄得七荤八竖的,他怎么似乎很老练呀…… 哗拉一下就撕开了她的衣服,大手由衣服里探了进来,蹂躏着她,害她不知乍了小嘴里就发出喵一样的呢喃声,听在他的耳朵里竟然是蚀骨得要死。 …… “王爷,王妃……”不识相的丫环这时忽然就跑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这床上人压人的一幕,当下也羞得立刻又退了出去。 寒香也被丫环的叫声惊醒过来,这男人却已经由她的身上起来了,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出去说了句:“又有什么事呀?”听起来声音里还有着浴求不满的情绪。 “云府的云大少爷带着夫人来求见王爷和王妃……”丫环忙汇报着。 “并且,留了一封信给少爷……”一边说着一边忙把手里的信递了过来。 寒香闻言脸上一惊,这云水寒,他想干什么? 如果他发现了真相,云烟也会告诉他的,自己不愿意嫁他。 他既然知道自己不愿意嫁他,那他还不好好的和云烟过日子?还来找她做什么? 心里一边思索着一边忙朝楚非墨展开的信上看了去,他也不避,就让她一起看。 只见上面写着:“楚王,我们的新娘上错了花轿嫁错了郎,今天我就带上你的原配来给你换回去,我保证,你的原配还是无璧之身,云某人不曾碰过半点……”果然还是有人找来了,楚非墨心里思量着。 寒香心里轻吸口气,好一句上错了花轿嫁错郎,想把她换回去?那云烟怎么办? 她从小就喜欢他的,他这样做多伤云烟的心呀! 他可是云烟的心上人,她铁定不会跟她换回去的。 “王妃……”楚非墨忽然叫她,脸上还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她见了这笑非但不觉得倾城还有点发颤,忙干笑一声道:“王爷,你不会真的要把我换回去吧?” “王妃你想回去么?”他倒是一脸天真的反问了起来。 “不想。”她立刻摇头,笑话,她若是愿意被换回去就不会一开始决定嫁进来了。 楚非墨乍听她说不愿意回去也就立刻高兴得笑了,笑得像花一样的美,看得她那叫一个晕。 “王妃既然不想回去,那就书信一封给他吧。”楚非墨这时又这般对她说。 “好呀……”她立刻应。 不过,楚非墨很快就又说:“王妃,你还是当面和他说清楚吧,免得他日后纠缠不休的。” “行,就听王爷的。”她应着,那叫一个没心没肺啊!却没有发现此时的王爷似乎有点小睿智,连这种事情都能处理好。 果然,不出片刻,云水寒和云烟就被一起请了进来了。 随着二个人的出现她也就撤退了一旁的丫环,然后先看到云烟那一张带泪的小脸,估计是之前就哭过一场了,不然也不会双眸红肿着了。 哪知云水寒一走进来就一步上前抓住她说了句:“香儿,我知道你们昨日是不小心上错了花轿了,我不怪你。” “现在我把你姐姐送过来了,你跟我回去吧。” 她听了却是一把甩开他说了句:“就算是上错花轿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贞女不侍二夫,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一边说着小脸又烫了起来,不是因为撒谎,是因为这样说很丢人,那王爷本来就是个傻呼呼的色流痞子,一会准又要和她提这事了。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楚非墨就立刻欺身上来了,一把就搂住她在怀里傻呼呼的说:“王妃之前已经答应我了,要和我生好多娃娃的,你把你的新娘子领回去吧,我现在就要她和我上床生娃娃……” 一句话令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那叫一个扭曲,寒香真想拿针把他的嘴巴给缝上,他能不能开口不要提上床二个字呀? 云水寒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眸里有着深不见底的痛意,死死的盯着寒香不甘心的说:“尉迟寒香,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宁愿嫁这个傻子也不愿意嫁我?” 楚非墨的脸色不好看了,这个云水寒倒是很大胆。 寒香此时却是斩钉截铁的对他说:“你现在已经是我姐姐的相公了,你们已经拜过天地了。” “我也已经是王爷的王妃了,也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了,所以我们不可能再换过来的。”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回去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她说得坚定,不留一丝余地。 云水寒难以接受的摇头,质问:“你当真,就没有爱过我么?” 此话一出,几个人的目光又立刻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8章 不傻 爱…… 寒香就犯愁了,自己有给过他这样的暗示么? 似乎没有吧?他怎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非墨这时就搂着她又是无辜又是委屈的说:“王妃,你是我的王妃,你只能爱我哦。” 乍听此言寒香立刻点头,嘿嘿说:“对呀,我现在有相公的,我爱我的相公,你也爱你的娘子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愿他们早日修成成果了。 她这么伟大,可他们为什么都不懂呢?居然还一个个的好像恨她不死似的。 特别是云烟,她干嘛这样狠狠的盯着她? 她这可是在帮她呀! 云水寒受了伤的脸全是伤痛之色,不甘心又不相信的说:“你居然,爱这个傻子?”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的高。 楚非墨不爽,搂着怀里的人儿理直气壮的辩解了一句:“我不傻……” “我貌若潘安,赛过罗成的,我聪明睿智,又是楚王,你有钱我有权也有钱,为什么我的香香就不能爱上我?”这话堵得云水寒那叫一个怒,可愣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上来了。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哄出去。”楚非墨立刻就又冲外面叫,随后就有几个侍卫跑了进来,拿着刀剑来哄他们出去。 云烟眸子里染着复杂的神色,深深的看了一眼寒香与楚王,此时,这位传说中的傻王,的确,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他的身上哪里有半点傻气? 不容她多想,这里的侍卫已经吼着把他们朝外哄。 结果,云水寒气得一个甩袖,抬步就走,云烟也慌忙追上其后。 —— 此时,寒香正一眼不眨的瞅着这个则刚发号施令的男人,他的脸上,哪里有半点傻气?分明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正常男人,刚刚那番话,哪里有可能是一个傻子说出来的? 可下一刻,他立刻就打破了她心里的所想,他随之露出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笑容说:“嘿嘿,香香,我厉害吧,我把他们赶走了……” “你这下子得和我一起上床玩了吧?” 她晕,说到底他依然是个傻子,可刚刚,为什么她会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他是正常的? …… 轻叹一声,伸手点了一下他英俊逼死人的脑袋,带着三分宠溺他的神情说:“你呀,满脑子就是上床的事情,我现在都饿了。” “你得陪我一起吃饭……” 一提到吃饭他也立刻就说:“香香,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一边说罢一边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寒香看了看被他牵着离去的大手,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暖。 一个傻子竟然让她觉得温暖?她抑郁了。 只是,忽然想到他刚刚一直叫她香香,之前他可是一直叫她王妃的,不由问他:“王爷,你不生气么?” “气什么?”他又傻嘿嘿的问。 “云烟才是你的妻子呀,你真的不想换回来?” “不,我就认香香是我的妻子,昨天可是你和我拜天地的,不过,你还欠我的洞房……”他一脸的认真。 继续抑郁,什么时候把洞房两个字由他嘴里连根拨掉就好了。 …… 此时,走出楚王府的云水寒更是抑郁到极致。 香香她,居然爱上那个傻子了? 神情上有些失魂落魄的痛楚,这个小东西,他一直以为她不解风情,没心没肺的,原来,她喜欢这个傻子,她这究竟是什么眼光? 除了是皇室出生外,除了有一个楚王的名号外,他能给她什么? 一个傻子能给她正常的爱情?能给她正常的幸福生活? 他一声不响的朝前走着,云烟一声不响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又走了回去。 等回到云府的大门口之时方才忽然发现云烟还跟在他的身后,他转身看她一眼,淡声说了句:“你还是回去吧。” “别跟着我进去了。” 乍听这话云烟立刻上前拉着他哀求着叫:“云哥哥,你别让我走。” “我已经和你拜过堂了,如果你赶我走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倒不如死了算了……”一边说着一边猛然由头上拿下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刺下去。 只是,云水寒却拍的一声就打掉了她手里的发簪,之后抬步就走了进去。 看着他大步走进去的身影云烟也忙跟了上去,依然是一声不响的跟在他的后头。 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她也很识相的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在楚王府的那一幕。 明明是个傻子,刚刚怎么就看着不像? 难道外面传言有假?他根本就不是傻子? 若是这般,寒香倒也是因祸得福了,嫁给楚王,皇上最为疼爱的一个王爷,她寒香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了,以前只有钱,现在可是连权利也一把抓了,要知道她的身份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正王妃。 —— 还妻事件就此结束,楚王不肯给人,寒香不肯回来,那这事情就注定是个失败了。 夜晚,当夜幕拉开,月儿又升上枝头来。 寒香就有些紧张了,因为楚非墨可是一直想着和她洞房的事情的。 忽然很悲哀的发现,她似乎连这个傻子都搞不定。 而且,如果今天晚上不洞房,明天虞贵妃一准还是要查房的,到时她还怎么解释? 嫁进来,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不能逃避这件为人之妻的事情的。 虽然,他是一个傻子,可就像虞贵妃说的,他也是个需求正常的男人,他也会有需要的。 此时,她没事找事的在一旁擦着早已经被擦得可以照出人影的桌子,而那男人,也已经早早的洗漱好躺在了床上了。 看他,胸膛还半敞着,别提有多撩人了。 明明是个傻子,可怎么一躺到床上就能表现得这么妖呢。 一个傻子能撩人到这份上,也算他有能耐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她终于也要为人妻,和男人做那种事情了么? 这事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可这些年来在外面走南闯北的她可是没少听说过,平时和她一起做生意的全是男人,有时候出一趟海,陪着的也全是清一色的男人,那些男人没事就会在一起说女人和男人的那点事情,所以她早就耳濡目染,全都晓得了。 …… 她不过来楚非墨也没有立刻叫她,看她把那块桌子都擦得比她的脸儿还要亮了,明显的也看出来她是在紧张,她紧张的羞涩的样子还真是够撩人,虽然她是嫩了点,但不可否认,这般青涩的她,也挺好的。 特别是看到今天她一副要保护自己的架式,让他越加的想要拥有她。 他可不愿意白白与她浪费了那么多的好时光,而且今天那个姓云的小子明显的不会对她死心的,怎么着他也得先下手为强,把她变成自己的人。 心里思量了一番,片刻便开了口:“香香,来床上和我睡呀……” 乍一听这声音香香浑身就颤了一下,这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声音居然,蚀骨般的**。 若不是因为知道他是个傻子,她真要怀疑他是刻意这般撩人。 第9章 洞洞 寒香终是要硬着头皮走过去的,心里还在寻思着,他嘴上说得好,他又没有做过,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不知道怎么做那事! 反正,她是不知道的,她只听过又没有真的见过! 母妃让她教着点,她怎么能教他这么羞人的事情呢。 心里那叫一个慌,来到床边的时候心都跳快了半拍,只因这男人此时正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她早已经脱光了般,看得她那叫一个窘,小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就长臂一伸,一下子就把她拽到了怀里,随之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她的身上,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唔…… 那舌,又滑进她的小嘴里去了,令她的小嘴里发出一种不似她的声音般的呢喃,该死的肖魂蚀骨。 她居然会觉得一个傻子的吻肖魂的蚀骨,她抑郁了。 脑子里有些空白,这种事情不容她多想,他的手又摸上了她的一对小白兔,蹂躏着。 她的脸儿羞得红红的,眼睛也微微闭上了,全身都紧张起来。 他似乎挺喜欢抓人胸的,这种被抓的感觉竟然如同天雷滚滚,让她无所适从。 拼命压抑着心里的紧张,告诉自己嫁进来就是当他的王妃的,她早就晓得他是个傻子的,她自然是不会嫌弃他的。 而且,如果自己不让他碰,他一个傻子,这辈子可能就碰不了女人了。 听说男人这个事是不能憋的,憋久了是会憋坏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竟然变得这么慈悲了。 脑子里心心念念着,后来她也就渐渐淡定下来了,不知道何时胸前的衣襟被他给撕开了。 她呢喃一声,浑身一个机灵,他的唇已经咬上她的小红梅,让她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香香,你不认真哦……”他眼眸里带着一种捉狭的味道,她脸儿更红了,却是没有发现他此时的样子竟然是特别的不同,哪里有半点的傻气了。 他的眸子里全是情浴之色,气息也重重的喘了起来,高挺的鼻梁轻轻碰触到她的鼻尖上,唇也碰到她的唇上,这样的他,竟然妖得令人想死。 她被一个傻子给魅惑住了。 猛然,他的身子朝下滑去,滑向了她的腹下,她一惊,慌忙叫:“你干什么?” “找洞洞啊!……”他答得认真又傻气,她羞得无地自容,分明感觉到他一下子就把她的亵裤给脱了下来,随之,他整个人似石化了,天雷由他头是飞过了。 有没有搞错啊?她的身上分明还有月事在呢,眸子沉了沉,脸上分明有着浴求不满的情绪。 寒香乍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心里反而郁闷了,他该不会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吧? 双腿放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了,别扭的红着小脸低声问:“王爷,你没有找到那个?……”那个洞她实在是说不出口的,即使是这般问他她的小脸也羞得通红了。 他抬眸看她,他才抑郁了,这小丫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月事呀?真怀疑她是故意的。 做出一脸害怕的样子说:“香香,你流了好多血。” “你受伤了?” 寒香闻言大惊,之后忙羞得把亵裤给提上去了,没好气的对他说了句:“这不是受伤,女孩子长大了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来一次这个的。”果然是傻子居然连这个也不晓得。 其实,她就没意识到自己对这事,比傻子高明不多少。 乍听她这么认真的解释了一下他也就又说:“那我们还是等你不流血了再洞房吧。” “不然,到时弄疼你怎么办?” “……”抑郁,他这样想的啊?这个根本不会疼的好不好?! 算了,不洞房就不洞房,他不愿意现在洞房她一个女孩子还能强迫他洞房不成? 只是,她还是提醒了他一句:“那你可记着了,是你不愿意洞房的,明天母妃再问起的时候你得和她好好解释一下。”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母妃你身上有红,现在不能洞房了。” “嗯,那我们睡吧。”这事既然说定了她也就不纠结了。 楚非墨这时也就又把上身的衣衫给脱了,光着膀子又躺了下来,只是,却又长臂一伸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睡。 她小脸腾的就又红起来了,他这样搂着她,她随便一个触碰就能碰到他光着的膀子。 虽然,他光着的样子也挺好看,可这般终究是不习惯的,而且还被他抱得这样紧。 “哎,你别搂着我,你搂着我我会睡不着的。”她只好推了推他说,眼睛却不由盯着他胸前的红梅,像金豆豆一样的好看。 “我昨天晚上也是搂着你睡的,你不是睡得香香的。”他说的可是大实话,她一夜睡到天亮都没有醒过,她愁…… 他又说:“香香你是我的王妃,我以后都得抱着你睡的。” 他又说:“你要是不让我抱,我就告诉母妃去。” 她无语,看着挺傻的一个人,可忽然就给她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他似乎挺有办法让她妥协的! 心有不甘,是不想被他就此威胁住,只好哄着他说:“王爷……” 话才开口就被他截住:“香香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不应该和我这样生疏的,你要叫我墨……” 她无语,只好再妥协,说:“墨,你也说了,我是你的妻子,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对不对?” “嗯,一家人。”他又傻呵呵一笑,深深的眼眸却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她对上他的眸子,忽然之间就感觉这眸子好深好远,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般的眸子让她有种想要进去探究个彻底的冲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说:“墨,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能什么事情都朝母妃告状的……” “母妃和我们也是一家人呀?” 说得没错,可是…… 她忙又说:“母妃和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同的,母妃是你母亲,我可是你妻子。” “妻子与相公之间的小秘密是不能告诉母妃的……” 她想循序渐进的诱导,可他却不耻下问:“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要有母妃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如果母妃知道我们有小秘密不告诉她,她会伤心的……”看他一脸的认真又无害,似乎她这般教他是犯了什么大不孝之罪一般,她颤…… 可是,实在是不甘心就此输给他一个傻子,有些气恼,磨着小银牙,猛然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她就不信整治不了他一个傻子了,一把抓起还躺于床上的他于胸前,对他压低声音吼:“夫妻之间都有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的,你到底懂不懂?”非得逼着她动粗么? 望着她此时凶巴巴的俏模样,他只能在心底笑。 这丫头,其实还蛮有趣的,他还以为她会是个规规矩矩的的小姐,看来,这规矩二字似乎与她无缘。 …… 他果然被她此时模样吓住了,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的慌忙由她手里挣出来,之后往墙角一缩,无辜的说:“香香你好凶哦。”她此时就是个母老虎一般,他得离她远远的,不然一会就有可能被她抓住给吃了。 可她,却小脸一昂,气焰嚣张的说:“你要是乖乖的我能凶你么。” “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告诉母妃,说你凶我……”他起身就往床下跑,她见状口吐白沫。 他可真是爱告状啊,可她哪里能真的让他去告状。 看着他连衣服了不穿转身就跑着去告状,她慌忙就扑了过去,伸出小手就由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放轻柔声音叫:“墨……” 她投降还不成么?! 她堂堂尉迟寒香不和他一个傻子计较还不成么?! 第10章 秘密 他身子微微僵了僵,她这般由背后抱住他,小手紧环在他光滑着的腰身上,让他全身都颤了一下。 缓缓转了个身,一眼不眨的盯着她有些着急的俏模样。 她也同样紧盯着他,只是,却忽然听他说了句:“香香,我们之间可以有小秘密,但,你得让我天天抱着你睡觉。” 又是这事,可她能不答应么? 只能翁声翁气的嗯了声说:“好,但你以后不许动不动就朝母妃告状。” “嘿嘿,我不告状了。”他又露出他那迷人的傻呼呼模样,让她好生无语又好生的可惜。 如此这般二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床上,她睡在里面他睡在外面,被他继续长臂一伸搂在怀里。 这般近距离的睡着,都能感觉到他呼吸里的清新味道,让她有点睡不踏实,索性就转了个身,把自己的背给了他,小屁股一抬就窝在他的怀里了。 他嘴角动了动,身子也朝她贴紧了,抱着个美人却是不能用,他抑郁着闭上眼睛自我催眠着让自己尽快入睡。 …… 次日,一觉醒来,寒香就觉得自己的屁屁后面有些异样,似乎有个硬硬的东西一直顶着她那里。 她不由得动了动,伸手就朝自己后面摸了过去,结果,就摸到一个非一般硬的东西在手里。 随之,那沉睡的男人便瞪大眼眸。 而寒香,也怔了怔。 忽然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了,这明明是墨的…… “啊……”她惊叫一声,一下子就缩回了自己的小手。 天呐,她刚刚做了什么? 他刚刚又做了什么?这个东西怎么会这么硬? 慌忙回头去看,就见楚非墨正瞪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瞅着她,并对她说了句:“香香,你刚刚抓到我的小兄弟了。” 她的小脸腾的涨红,她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连睡个觉也弄这么硬。 慌忙就要坐起来,他却是不肯,长臂一伸就又圈住了她,随之往她身上一压,隔着亵裤就把浴望埋入她的亵裤里,有些浴求不满的对她说:“香香我想洞房。” “可,可你不是说我有红不能洞房的么?”她红着脸儿解释,可是刚刚,当他那里触碰到她那里的时候,竟然让她酥木得想死。 那是什么感觉,怎么会这么的奇妙? 他听了她的话心有不甘,重重的吸口气,猛然令自己那里又重重的沉下去,惊得她瞪大眼眸,羞得无地自容了,随之他起身就走,并对她嚷着:“香香我热,我要先去洗澡。” 看他一边嚷着一边就走出去的身影寒香那叫一个窘,慌忙就跟着起了床,他居然大早上的要洗澡。 —— 楚王大清早的就要去洗澡,寒香就一个人忙着在房间里洗漱了一番,后来,她便被贵妃娘娘叫了过去了。 寒香走过去的时候贵妃娘娘的脸上有些阴,有点像下雨的阴天。 她依然是不失礼节的恭敬上前不亢不卑而语:“给母妃请安来了。” 虞贵妃听了眉头也不曾挑一下,只是道:“又没有圆房?” 这事她果然是一直盯着的,寒香听了只好应了句:“是,母妃。” “放肆……”虞贵妃明显的怒了。 寒香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至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贵妃就是贵妃,果然是侍候过先帝的呀,就算出了宫住在了王府,那气势还是有的。 所以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母妃,是王爷不愿意圆房的。” “哦?有这等事?”虞贵妃显然是有些意外的,随之又立刻吩咐下去:“把墨儿传过来。”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求证一下,这孩子…… 怎么会不愿意圆房? 楚非墨很快就被传了过来,他走来的时候寒香就站在厅堂里等着,贵妃依然是气态高贵的坐在那里。 听见外面有声音的时候寒香就回眸看了一眼,就见楚非墨正神采奕奕的走了过来,今天他的身上穿了一身的白色,乍一眼望去竟然像个飘逸的活神仙,这让寒香有片刻的错觉,不由得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他走了进来发现了她的存在,立刻就走过来冲她傻呵呵一笑说:“寒香,你怎么站在这儿呀?” “坐呀……”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她坐下来。 寒香用力眨巴一下眼睛,再次看他,依然还是那个傻呼呼的楚王,特别是他这富有特色的倾城之笑,虽然美到极致,可也傻得无语,身上哪里有什么飘逸的影子。 一定是看花眼了! …… “就让她站着吧。”虞贵妃开口,声明不高却很威严。 楚非墨乍听母妃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听她又问:“墨儿,为什么还不圆房呀?” 既然母妃问了,对于这事他自然是要交待一下的,当下回道:“母妃,王妃身子不舒服,不能圆房的……” “身子不舒服?乍回事?”她立刻又盯着寒香问了句。 楚非墨这时就不言声了,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所以寒香只好低声说:“母妃,我身上有月红……” 乍听她这般一说虞贵妃就若有所悟了,但还是有点不太满意的说了句:“这事过去立刻圆房。”哪有成了亲的不圆房的…… 楚非墨这刻便说:“母妃,没事了吧,没事我们出去玩了。”一边说罢一边就走来拉住寒香就往外走。 虞贵妃轻抚额头,看这对人儿跑了出去,不由得轻叹一声…… …… 且说,两个人跑出去后就见丫环又迎了过来叫:“王爷,王妃。” “八殿下来了。” “惊风来了,王妃,我们去和八弟玩。”楚非墨这时又一脸的开心,似乎有人能和他玩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寒香嘴角撇了撇,她可不认为这个楚惊风会是什么好东西,他会闲着没事陪他一个傻瓜玩? 非奸即盗! 不过,想着上一次他差点被这个小子给害了,当下也就随着他一起去了。 来到前厅就见楚惊风正等在那儿了,乍见他们一起走出来立刻就过来拉上非墨道:“七哥,四哥五哥正等着呢,我们快去吧。” “又有什么好玩的么?”楚非墨也作出感兴趣的样子问。 “当然有了,四哥五哥还要和你玩骰子。” “我们继续猜大小……” 楚非墨乍听此言立刻就来了兴趣了,当下也不管身边的人儿了,随着八弟惊风就走了。 寒香就纳闷了,他一个傻子和人家几个正常人玩,而这些正常人又全是非一般的变态,他能玩过人家?这不是明摆着输钱的主么? 看着这两个跑出去的身影她脚下抹油,立刻跟了上去了。 她倒是要看一看,这些正常人是如何欺负这个非正常人的。 现在这傻王是她家的,除了她,谁也休想欺负。 第11章 往事 寒香一路跟着楚非墨身后走来的时候他就问过她:“香香,你干嘛去呀?” “看你们赌呀?”她说得轻描淡写。 “香香,那里不是女孩去的地,你还是回家吧。”楚非墨似乎有点不太乐意她跟着。 那八皇子楚惊风就俊眉一挑,说:“七哥,就让王妃跟着吧。” “你万一输了钱王妃还可以为你出力呢。”反正她们家是家财万贯的。 寒香闻言也应着:“是呀王爷……”嘴上这般的说心里冷笑,想赢她家的银子?还得看你有没有那实力。 …… 银钩堵坊是京城最大的一个赌坊,在这里赌钱的也全是整个京城最富有的王孙贵族,普通的老百姓是连进来的资格也没有的。 银钩赌坊的秩序也是相当好的,走进去并不像某些小赌坊吵闹不休。 既然是高级赌坊自然是有些特别之处的,在这里也有单独的包厢,有些上等人物喜欢在包厢那清静之地玩,有些人就喜欢和大家聚集在某个大厅堂里玩了。 当然,像当朝的太子殿下这种有着特别身份的尊贵之人,是要单独开间上房的。 此时,太子殿下楚长风与襄王楚子桑就坐在这里喝着清闲的小茶,一边押了口茶一边说了句:“子桑,你说非墨这病是不是真的好不了?” “嗯,我看是好不了,不然也不会五年来一直这样子了。”子桑沉吟着应了句。 “唉,真是可惜了非墨……”楚长风的声音里听着有点惋惜。 自幼,他们三个人一起长大,感情也曾经相当的好,他们的母亲都曾经是皇上宠极一时的皇妃,他们的母亲因为同侍候一个男人,也就变成了要好的朋友,同年同月怀上了龙子,又同年同月生下了龙儿…… 往事…… 那都是往事。 楚非墨这时已经被老八楚惊带过来了,两个人走在前头,一进来楚惊风就笑着说:“四哥,五哥,我把他带来了。” “四哥,五哥,你们要玩骰子吗?”楚非墨这时也傻呵呵的笑着问。 “嗯……”楚长风应了句,抬眸,却一眼看见那由后面又走进来的人儿。 此时,她正旁若无人的走进来,又随意的往那一站,眼眸瞟过他和子桑的身上,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透着灵光,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个极致漂亮又家缠万贯的人儿,却就这般指给了非墨,当真是傻人有傻福? 自然也不是,谁不晓得自这小子人傻了后皇上对他的宠爱更是有增无减了。 楚长风的眸子有些深沉,他是一个心事很重的男人,但毫无疑问,楚长风他长得也很俊,非一般的俊…… 此时,他的眸子就落在了寒香的身上,看她的眼神有些探究不明的情愫,但寒香也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随之目光便由他的身上瞟了过去,似乎他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是令人相当的不爽的,向来,无人敢藐视他的存在。 寒香的眸子在子桑的身上又扫了一眼,上一次没有细看他们,这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了一眼,方才发觉这些人果然都是人中龙凤,特别是一双眼睛很让人捉摸不透,这样的他们非墨又岂会是他们的对手? 子桑的眸子其实也一直在她的身上,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有注意到她了,毕竟,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很难让人忽视她的存在,可她亦然,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随之便一声不响的站在非墨身边了,似乎是告诉别人,她是非墨的人。 这种感觉,亦然不爽。 楚长风这时开口说了句:“非墨这么快就被女人给管住了。” “出来玩玩后面还弄个跟屁虫呀?”话语里有着几分的揶揄。 楚非墨听了却是满脸的无辜说:“四哥,这不管我的事情。” “我不让她来的,是她非要跟在我后面……” “……”寒香不语,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个傻子,她不能与他计较,她之所以跟来是不想他到时被这些人骗得家财散尽…… 既然嫁进了楚王府,她就有保护他和楚王府的职责。 要知道她是个生意人,向来不喜欢吃亏的。 现在她是楚王妃了,自然不能让自己人吃这种明显的亏。 楚非墨这时也终于想起来要为她介绍一下眼前几个人了,便忙拉过她说:“王妃,这是我四哥长风,太子殿下,这是我五哥襄王子桑,这是八弟惊风……” 既然楚非墨介绍了,她也就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是自家人呀。” “你怎么不早说,都害我失礼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假装笑颜朝他们道:“见过四哥,五哥。”随之又话锋一转道:“既然是一家人,就不用太客气了,不是要赌么?怎么不开始呀?”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楚非墨捡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她一个女人,就算是王妃,不也是应该站在一旁观看,或者偶尔尽尽女人的本份给端茶倒水的么? 她居然拉着非墨就一起坐下来了,当然,非墨也不会拒绝的,他反而傻呵呵的问:“王妃,你也喜欢赌么?” “嗯,略会一二。” “王爷,你可要赢多多的银子回家哦。” “嘿嘿……”非墨只能傻笑,这个丫头,居然连赌都会?心里腹语,表面上也只能不动声色。 且说,在楚非墨还没有‘傻’之前,他们兄弟几人就一直喜欢坐在一起掷骰子,那个时候他是逢赌必赢,每次都能把所有的人输得惨兮兮的。 自幼,他非但聪明还才华横溢,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无一不精,众多皇子之中,惟有他甚得父皇的喜爱。然而锋芒荜露只会惹祸上身,皇室之内,人情薄如纸。 为争太子之位,妃嫔们之间也会互相勾心斗角,昔日情同手足的好朋友子姐妹也会互相陷害。 15岁那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从此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也是在那一年,他大病一场,居说高热一个月,人醒来后就‘傻’了,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会真的傻,尽管这事已经过去五年了,可试探依然不断。 他的母妃为了保护他的周全,带着已经‘傻’了的他恳求皇上和皇后娘娘,准他们移出皇宫居住。 那一年皇上封他为楚王,封长风为太子…… 也是由那时候起,他所有的智力一下子全部下降,曾经所学的无一不通了。 就连舞刀弄枪也只能是小丑耍大刀…… 第12章 字据 既然寒香与非墨都落坐了,其他人也就跟着一起落坐了。 依然是掷骰子,这是几个人以前很喜欢玩的赌局之一,一人坐庄,别人猜点数。 由于这里太子殿下为大,所以就由他开始坐庄,别人来猜点。 结果可想而知,依楚王的‘傻劲’,那银子票还不得哗哗的往外输? 大家都知道他早就非当年的楚非墨,所以赢他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结果一会功夫他所带来的五百万银票就如数的全输进去了。 输光了所有的银票后他就不愿意玩了,便是说:“我不玩,我没有银票了。” 随后又对寒香说:“王妃我们回家吧。” “你回去可别告诉母妃我有输好多银子哦……” 寒香不语,这才刚开始呢,她可不想走…… 楚惊风这时便笑着说:“七哥,你怕什么呀。” “你家王妃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女儿,他们家的银票够你输一辈子。” “我们才刚开始呢,你这就走了我们玩着多没有意思呀?”对,有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赢他王妃家的钱,他们楚王府银子再多能有多少? 尉迟家的银子那才叫一个多,据说那是怎么也花不完的聚宝盆。 寒香不动声色的听着,冷冷笑。 想赢她尉迟家,那好呀! “王爷,别走嘛。”她有些娇滴滴的拉着作势要走的楚非墨叫,这声音,听得他那叫一个颤,她干嘛没事叫得这么娇?再看其他几个男人,此时的眸子全落在她的身上,看她那叫一个深高莫测。 “依我看你今天是运气不好,让我试试吧,没准我们还能赢回来呢。”寒香这时是把他摁住坐了下来。之后伸手就拿过骰子说:“轮到我们家来坐庄了吧?”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她还真会玩? “我觉得吧,既然要玩就应该玩大的,这样一点点的你们不觉得像挤屎么。”一边说着一边抓了六个骰子放在了盅里,一副很老道的样子。 几个男人脸上汗,挤屎?她一个大家闺秀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粗鲁? 可她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对,常年和一堆男人在生意场上打交道,她的性子原本就没那么矜持,向来都是随性而来的。 “押注吧,我带的银票也不多,就先押这五百万银票了,你们跟不跟呀?”她自顾的说着,说得轻描淡写,可出手就是阔气,五百万啊,她居然说得好像只有五两银子似的,果然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女儿,出手就是不一样。 看那眼神里又有着嘲讽的味道,几个男人的脸上都是一黑。 他们都是男人,又岂会怕了他一个女人,而且,赌注上也不会比她小,不然反而要被她看轻了去,当下几个人都通通押上了自己的银票,太子殿下出手很大方,押了八千万两银票,因为之前他把楚王带来的五百万银票全赢了过来了,反正楚王是皇上的心肝宝,即使是傻了皇上也依然对他恩宠不断,他的手里是不会缺少银子的。 襄王自然也不会太小家子气,毕竟之前也赢了人家不少,乍见老四楚长风押了八千万的银票,他也就甩手押了同等的银票上去了。 他虽然贵为王爷,但恩宠也是不断的,楚国需要出力的时候他向来是南争北战的,加上楚国也是一个富得冒油的国家,他的生活像来奢侈,自然他也是有奢侈的资本的。 当然,也就那老八有点底气不足,看他们都把自己带来的本钱全部押下了,就有点汗颜了,只好讪讪的说:“我没有你们票子多,我还是少押点吧。”话虽然是说得这般,可还是一手就掷了五百万两银票了,这也是他今天惟一的本钱了。 寒香的嘴角扯过一抹盅惑的暧意,既然已经下注,她就开始摇骰子了,看她气定神闲的摇了起来,几个男人也就听着,没有人会觉得她有多大的本事…… 然而,当这盅摇起来的时候,由慢到快,由快到乱,所有人的耳朵都支了起来,全部专注于她摇骰子的手上去了。 就连楚非墨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吃惊起来,这丫头,看来还真是小瞧了她。 她居然,有这么一手。 这丫头,果然很得他心。 本来之前输了几百万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他也不在意这些银子的,可现在,如果由这丫头来出面为他扳回这一切,他自然也是高兴的,毕竟没有人愿意没事甩一堆票子给别人花,他也不是钱多得天天打水漂的。 砰的一声,寒香手中的盅掷地有声,落在了桌面上,随之她秀眉一挑,示意大家猜点。 “六个一点……”楚长风开了尊口。 楚长风猜了三个一点,子桑却说:“六个六点。” “我跟四哥猜一样的。” “六个一点。”楚惊风跟上了。 寒香不动声色的道:“都确定了?” “确定了。”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笑话,他们玩了一辈子的骰子了,岂会拿不定注意。 既然确定了,寒香也就不在犹豫了。 开牌的时候是专门有一个男人在这里为他们开牌的,所以开牌之人也就走了过来,然后把盅给拿开了,呈现大家眼前的一幕,可是令人错愕不已,因为他们都猜错了,她分明就是摇了一个一柱擎天。 一柱擎天,这可是不人人都有这样的本事做到的,只此一次,也足以让在场的第一个人看出她的摇骰子的功底,那不是巧合也不是运气,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王爷,把银票都收好了哦。”寒香又一脸淡定的伸手收起银票,之后往非墨手里一塞。 非墨自然是不会客气的,立刻把银票收了起来,尔后高兴的对她说:“王妃你真厉害,连四哥五哥都 不是你的对手。” “明天我进宫告诉父皇,让父皇再封你个天下第一赌神。” 楚非墨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满脸的无害,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其他几个男人黑了脸。 她一个女子被封为第一赌神?明摆着说他们不如她。 寒香这时也一脸无害的说:“四哥五哥,八弟,承让了,我们再继续,继续。” 楚长风并不为所动,只是道:“银票带的不多,已经用完了,改日再来吧。” “没有银票也没有关系,四哥可以立字据呀。” “你是当朝太子,一言九鼎,我们信得过你,你只要签个字据就好了,万一你赢了自然就不作数了,万一输了就可以改日兑现,你们说怎么样?” 签个字据,亏她想得出来,楚长风本是想要拒绝,可这女人又对楚言墨说了句:“王爷,我看四哥是怕了,算了,他们没有胆和我玩,我们还是回家吧。”反正还是赢了他们的。 他会没胆和她玩?虽然知道她这是在使用激将法,然而,被一个女人轻视,又是尉迟家的小姐傻王的王妃,几个人的心里都有点不爽了。 ------题外话------ 呀哈哈,咱是一品王妃咱怕谁?! 且看寒香玩它个落花流水,满天鸟云…… 唠叨一句:喜欢的亲给收藏起来呀,新文是需要人气,嫌少是可以养肥滴,推荐咱的完本作品:第一美人,个人觉得还是挺好看滴哦! 第13章 输了 据说,结果那一场赌局,输了太子殿下在京城的二个大宅子。 输了襄王一大宅子,也输了老八又一个五百万两,由于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带够银票,本来是想着赢楚非墨的,赢他们倾家荡产,哪里会想到结局是这般? 结果三个人的脸就黑了,到了立字据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立。 乍见三个人都磨叽着不肯立字据楚寒香就火了,可面上依然笑颜如花的道:“四哥五哥八弟,你们可不能耍赖哦。” 耍赖?他们是堂堂七尺男儿,又是当朝皇子太子的…… 可她随之话锋一转:“男子汉大丈夫赢得起也要输得起。” 这话一出几个人就更不爽了,楚惊风毕竟是年纪较轻点的,有些恼火的冲她嚷了一句:“王妃,和四哥五哥说话你不要太刻薄。” “都是自己人,动不动就立字据的,多伤感情。” 一旁的楚非墨见这僵局心里冷笑,这会就伤感情了? 以他的身份他也不便说什么,只好又装傻充愣的当起了老好人,对寒香道:“王妃,我看就算了吧。” “四哥五哥八弟不愿意给,我们就不要了。”他倒是够好说话,可寒香是谁? “看来四哥五哥八弟是是赢得起输不起了,既然如此,以后还是不要坐在一起玩了。” “不过,今天这欠的怎么也是要先还清不是?” 她言语讥讽,可神情淡定,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几个男人都盯着了她。 楚长风的眸子沉了沉,这个女人,他倒是小看了她,为何和传闻中的尉迟家的大小姐不一样? 自然,他们是不晓得,眼前之人是尉迟家的二小姐。 楚非墨在外人面前不叫她的名字,一口一个王妃的,他们又哪里知道旧里。 但不管她是谁,楚长风无疑于被她此时的气焰给激得有些恼了,她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 她也知道他是太子爷啊?太子爷就意味着是将来的皇上。 知道居然还敢这么嚣张,整个楚国,哪个官员不是对他巴结奉承着的。 就算他输了钱,人家也是巴结着上着杆子不要的,还得赶紧着把银子送到他面上去的……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让他有了兴趣。 还从来就没有遇见一个敢在他面前嚣张的人,包括女人。 所以,他淡声而道:“我若不立呢?” “王爷,走,我们找皇上评理去。”寒香一边说罢一边拽了一把楚非墨就往外走。 敢耍无赖,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有理走遍天下,皇帝老儿既然把她指婚给了楚王,就会给撑着的,谁怕谁呀? 楚非墨也就波澜不惊的跟着她往外走,倒是后面那几个男人就惊悚了,互相望了一眼,这种事情她居然还要告到父皇面前去? 他们心里也是清楚的,对于尉迟家皇帝也是万般恩宠着的,毕竟,那是楚国的一个摇钱树,如果没有了这个摇钱树,楚国经济就要一落千丈了。 当下楚长风就不得不再次开了尊口:“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女人就是女人,小肚鸡肠的。”楚长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笔墨刷刷的写了起来,不就二个宅子么? 他输得起,他只是觉得输给这个女人不甘啊! 既然他都立了字据,其他二个人自然也是见好就收了,太子殿下都不愿意和她杠,他们哪能继续僵持着,虽然同样的不甘…… 最后的结果是,寒香就收起了三个人的字据,一本正经的对楚非墨说:“王爷,走,明天我们就去收了这些宅子去。”以后就是他们的产业了。 “好呀好呀。”楚非墨立刻是一脸的天真烂漫了,无视那三个脸色各异的男人。 “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寒香这时又拽着他朝外走。 “四哥五哥八弟,我和王妃走了。”他临走时不忘记给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 “王妃,你的本事好大哦……”一边朝外走的时候又一边夸赞了她一句,三个男人却是神色各异。 猛然,楚惊风一记狠拳拍在了桌子上,有些不甘的嚷了句:“岂有此理,居然输给一个女人。” “四哥,我今天输了一千万啊!” “要是母妃知道一定饶不了我的……”要是父皇知道更饶不了他。 两个男人脸上黑了黑,他们输得更多,还外加宅子…… “这个女人,很邪门……”片刻,楚长风低喃了这么一句。 —— 楚王府 此时,尉迟寒香正坐在自家的厢房里数了数手中的银票…… 楚非墨则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就听她说:“皇家的钱果然比较好挣……” 楚非默嘴角动了动,她随即对他招了招手,他便朝她靠了靠,听她说:“以后再有这等好事记得叫上我。”有她出马一个顶两,多少皇家的银子也能给他赢完。 她就是个生意人,自然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楚非墨便乖乖的应下说:“香香,以后不管我去哪,我都会叫上你的。” 她听了便眯眼一笑,伸手朝他的俊脸上拍了拍道:“墨墨真乖……” 他跟着嘿嘿傻笑,随后转了个身,脸就黑了,真当他是孩子了?! “王爷,王妃。”丫环这时匆匆走了进来。 “你们可是回来了。” “什么事?”寒香随口问了句。 “贵妃娘娘说明天就是王妃回门之日,要准备一下。” 回门…… 寒香微微沉吟,明天是她的回门之日也是姐姐的回门之日,到时,又要和云水寒见面了…… 想起云水寒与姐姐那日的神情,叹…… …… ------题外话------ 哇哇呀,就木有人给俺增点人气,人气好淡,留言都木有,一群坏银,都不理俺,泪奔去了。 第14章 回门 且说,王妃要回门,礼自然是不能少的。 次日寒香便与楚非墨一起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门去了。 楚非墨坐于马背上,骑了个俊极了的小白马,寒香乘坐于轿子里,派场也是华丽丽的大。 一路沿途而行,自然是要经过那繁华的集市的。 一看这队伍而来,众人便知这是王妃要回门了。 远远而看,看不见坐于轿里的王妃倒是看见那乘于白马之上的楚王。 今天的楚王也是穿得一身的风采,一袭墨丝只由有一支银色的发簪高高绾起,墨丝随风飘扬,别提有多飘逸。此时,他高高的坐于马背上,一路而行,路上的行人都在纷纷指指点点。 “知道么?这就是楚王爷。” “听说上个傻子哦。” “可看起来好俊,不太像傻子呀。” “听说本来是不傻的,皇上本来还要立他为储君的,可后来在宫里被人陷害,才变傻的……” “哟,会不会是装傻啊?宫里是非多,装傻就不会被人害了。”有位聪明的路人胡乱猜测着。 这些议论之声楚非墨听得真切,就连坐于轿里的寒香也听得真切,微微皱眉。 议论之间,楚非墨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糖葫芦,这时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问寒香:“王妃,你要吃糖葫芦么?” 轿里的寒香闻言忙拉开轿帘看了一眼,那叫一个晕。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坐在马背上吃糖葫芦?还吃得那叫一个神采…… 正常的男人能这样子么?简直糟蹋了他这绝世无双的容貌了。 有些生气的瞪他一眼,对他低吼一句:“吃什么糖葫芦啊,扔了啊!”她都不吃的好不好。 楚非墨闻言非但不肯扔还对她傻呵呵一笑说:“王妃,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我还有。”一边说着一边变戏法似的又变出来一个,随之朝她一扔,还扔得很准,一下子就扔到她脸上去了,寒香慌忙就伸手接住,对他无语,使劲瞪他一眼,一下子就又缩回轿子里去了。 接触到寒香那瞪他的眼神楚非墨也只能一脸无辜的瞅她一眼,一副我给你吃的你还凶我你最坏的模样,但随后他依然是旁若无人的样子…… 这一幕路人自然是尽收眼底,看这楚王,果然是传说中的傻子! 都双十年华的人了还只有小孩子的智商,空有一副好皮相,惋惜啊! 一队人马在议论之中渐行渐远,去了尉迟府。 坐在轿里的尉迟寒香也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冰糖葫芦,好像和它有仇似的。 …… 远远的,就见尉迟府外站了很多人,原来是云烟早她一步到了。 此时云水寒也正站在一旁与尉迟老儿寒喧了几句,家丁便忙着把他们带来的礼往家里搬。 轿子停下,随着他们的出现所有的眸子都已经望了过来。 楚非墨的眸子扫去,由马背上跳下来,此时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没吃完的冰糖葫芦。 寒香这时也下了轿,楚非墨走过去挽着她的小手,一副恩爱极了她的模样。 寒香瞅他一眼,看看他手里没吃完的糖葫芦,一把就给他抢了过来,随手给扔了。 楚非墨见状不悦而叫:“王妃,你为什么要扔我的糖葫芦?” “我还没吃完呢!”看他一脸的委屈,眼神里的无害,寒香就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有点罪不可恕了,自己干嘛和他一个傻瓜计较? 糖葫芦扔了他就不像傻瓜了么? 抑郁…… 怕他会闹起来,嘴上也只能好生的哄他一句:“王爷,糖葫芦是小孩子才吃的,你大人了,吃这个会被人笑话的。” “不行,我就要吃。”他脸上一黑,转身就要去捡他被扔了的糖葫芦。 她怕人笑话?就别嫁进来呀,又没有人强迫她嫁一个傻王。 “王爷……”她惊悚,忙就拦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小脸看着他。 寒香此时极度无言,天呐,就是傻子也不能去捡扔在地上的吃的吧?他看不出来那已经脏了么? 楚非墨的身子微微僵下,低眸看她急切的小脸,就听她苦口婆心的说:“墨墨乖,等回家后我给你买一百个,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只好妥协一次。 点头,又是一脸的无害与认真:“王妃,你不许骗人哦。” “骗人咪咪会长不大的。”一边说着一边就抓了一把她的确不算太大的咪咪。 寒香的脸腾的就涨红了,这个傻子,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她这个? 猛然之间,就听一声嘲弄的声音传来:“一个糖葫芦而已,楚王想吃再派人买就是了。” “寒香你也别表现得这么抠门,会被人笑话的。”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云水寒。 这一幕,他早就看得刺眼极了。 虽然是一个傻子,可也让他的心里极为不爽了。 看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多暧昧,当着他的面这般亲亲爱爱的,还敢摸胸…… 尉迟老儿自然也是把这一幕收尽于眼底,傻王倒是长得人中龙凤,绝世无双的,可长得再好也终究是一个傻子,女儿嫁了个傻王爷,他是无奈中的无奈啊! 强颜欢笑的走了过来,别人看不起这个傻女婿他不能也跟着看不起呀,不但要看得起还要帮女儿撑起这个场面,所以尉迟老儿依然不忘礼节的施了个礼:“见过楚王……” “见过王妃……”即使是对自己的女儿也不忘记施了个礼,毕竟她现在是皇上封的一品王妃,他得带着这个头,让大家尊重他们。 果然,其他人见尉迟老儿都这般有礼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就算是傻子也是个王爷,何况这王妃又不傻,该有的礼节也是要有的,大家也就跟着一起参见:“见过楚王见过王妃……” 这阵势立刻就令云烟与云水寒陷入尴尬之地。 要知道,在家里寒香也是庶出的小辈,见面她才要尊云烟一声姐姐的,而对于云水寒来说,大家也是平辈,哪里用得着行这种见面的大礼,可如今尉迟老儿与众人这般,尽管心里不爽,也要稍微低了下身,以示礼节…… 寒香何等聪明之人,又岂会不明白自己爹爹的用意,虽然平时拿她当牛使,但还是很疼她的。 当下也便上前拉过尉迟老儿道:“爹爹,都是自家人,不要行此大礼。” “王爷,这是爹爹,这是大娘……”她此刻也是不忘记朝这傻王介绍一下,免得他不知道谁是谁的。 乍听寒香介绍了他也就立刻上前有模有样的施礼:“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大娘……” 如此这般一家人也就热热闹闹的进去了,只是,一边进去的时候尉迟老儿一边心生疑惑的小声的问寒香:“寒香,那王爷也知道你们换夫的事情了?”自然,这等大事,云烟一嫁过去云府肯定就知道了,但幸好那边并没有任何动静,三天后还依然带着女儿回门了,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只是还不晓得王爷那边的情形如何。 听爹爹问起寒香也就小声的回了句:“爹爹放心,王爷已知此事,没事的……” 这般说来尉迟老儿的一颗心也就重重的放下来了。 此时,楚非墨就随于他们左右,自然是把这一番声音并不高的谈话也收入耳中,果然啊,他们是有意换夫…… 只是,他还没有弄明白,为何寒香宁嫁一个傻王也不愿意嫁那云水寒。 以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寻觅更好的如意郎君不是么?! 第15章 青蛙(二更) 且说,如此出色的寒香嫁了一个傻子,总是有人惋惜的。 中午时分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了个午饭,别看楚非墨是一个‘傻子’,可也挺惹眼的。 府里的小姑娘哪个不偷偷看他几眼? 纵然云水寒也长得风华无双的,风流倜傥,一直以来也都是小姑娘们爱慕的男人,可是,当两个同样长得出色的男子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绝世的容貌也立刻能见个高低出来。 可傻子终究是傻子,怎能与人家正常的云少爷相比呢?! …… 后花院里,尉迟府里的下人们在这个时候也就在一旁私下里议论开了…… “我说,这楚王虽然有点傻,可长得是比云少爷还俊上三分呢。”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相了,要是不傻的话该多好呀。” “要是不傻的话大小姐才舍不得换夫呢!”换夫这事在二位小姐这次回门之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反正两位姑爷也不介意。 府里的丫环们在一旁偷偷的议论着,却不知这些话正被那云水寒听了个一清二楚。 手心里的拳头微微握紧,这次的回门,他本来是不情愿的,可云老儿和云夫人都在一旁劝说,既然已经如此,如果不跟着回门,只怕尉迟家会心生芥蒂了。 两家是多年的世交了,在生意上还时有往来的,所以,这亲,是一定要结的。 这不,他只好硬着头皮跟来了。 可没想到人才刚到就看到寒香与那傻子暧昧的样子,还有刚刚这些丫头们议论的话。 他一个傻子怎能和他云水寒相提并论? 心里怒意暗升,刚想发作,却猛然就见楚非墨一个人晃荡而来。 瞬间,云水寒心生一计,走向那几个正小声议论的丫环面前…… 这个傻王,仗着自己是皇家人,就霸着他的人不放…… 他若是连他一个傻子也斗不过,他是不是比他还傻?! —— 且说,楚非墨也是刚刚吃过饭,寒香被他爹叫走了,说是看什么帐本,他只好一个人回房休息一会了。 楚非墨绕了个弯,这府里有几个大胆的丫头看见了他,立刻嘻笑着上前打招呼:“楚王爷。” 如果是别的王爷,她们铁定没有这样的胆子来嘻笑,可眼前的楚非墨不是不同的么? 乍见有大胆的丫环上前嬉笑,楚非墨眸子微微暗沉,也就大方的开口应了句:“姐姐们好……” “王爷,我们去抓蝴蝶吧……”几个丫环乍见他开口了,声音还温润如玉的,一看就是个善类外加傻冒,当时胆子就更加的大了。 “是呀王爷,我们去抓蝴蝶吧……”几个丫环立刻就没有规矩的拉着他就走。 云水寒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眸子里闪过戾光,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几个丫环又是推又是拉的,拽着他就往那荷花池边走。 楚非墨不由问道:“不是说抓蝴蝶么?” “怎么到了荷花池里了?” 几个丫环闻言立刻就又嬉笑,其中一个说:“王爷,荷花池里面有个青蛙,你跳下去把它抓上来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青蛙……”他拒绝。 眸子暗沉,几个丫环居然如此大胆,戏谑他事小,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吧! 看这荷花池的水清澈却不见底,如果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下去铁定是会淹死人的。 而他,一个傻王,在真人面前是绝对不可以露出半点真功夫的。 可几个丫环与他无仇无怨的,他又是初来乍到,就算是傻也是个王爷,是谁给了她们这样的胆子,想要他的命? 楚非墨心里思量,忽然感觉身后有暗影涌动一下。 冷笑! 就见云水寒已经信步走了过来,本来他是不愿意出来的,只是看这傻瓜并不愿意跳下去,才不得不出来助他一臂之力,他一边走出来一边用明朗的声音道:“楚王,你看那个荷叶上面有个青蛙,你跳下去就能抓住它了。”丫环听了也是一个劲的煽动着。 楚非墨露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冷笑,应了句:“那么远我够不到,要不,几位姐姐跳下去吧……” “还是楚王下去吧。”几个丫环在他的身边挤来挤去,推来推去的,然而,却没有人会想到,楚王暗中出了手,手中稍微运功暗推一把,两个娇小的身子立刻就纵身而下了。 乍一看去,不知旧里的还以为是她们自己跳下去的。 扑通一声,是落水的声音…… 两个丫环明显的都不会水,一落下水后立刻就惊得大呼救命。 楚王心里冷笑,想整死他的人,他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其它丫环见状立刻就慌了手脚,楚非墨便忙叫:“快去拿棍子。”拿棍子就可以让他们抓着棍子上来了…… 只是,不会游泳的丫环哪里能等到她们把棍子拿来,眼看两个落水的丫环渐渐沉入水底,一旁的云水寒就憋不住了,他的本意本是要教训一下这个傻瓜的,所以刚刚才会和这几个丫环疏通了一下,哪想到事情会是这般。 这里是尉迟府,若是在这里闹出二个丫环的命,虽然不会追究到他的身上,但终究不是好事…… 毕竟,今天是回门之日,事发现场还有二位姑爷,出了人命这事人家会如何想?! 当下他只好纵身下了水,潜入水底去救这两个丫环。 这会功夫也已经有丫环把长长的竹杆找来了,楚非墨便忙把竹杆拿了过来,朝水里戳进,对拖着二个丫环游上来的云水寒叫:“快抓住竹杆呀……”这般说着那竹杆可是在水里乱晃悠的,任谁也抓不住的。 云水寒看在眼底,恼怒吼:“你这个傻子,竹杆不要乱晃。”一边说着一边拖着一个丫环让她抓住了。 如此这般是救上来一个了,另一个也是如法炮制…… 只是,到了云水寒这里,事情就变了。 云水寒手抓竹杆,猛然,一个使劲,就把竹杆下一拽,楚非墨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迫使着他落下去。 ------题外话------ 呼呼,今天二更哦,宝贝们要给力哦,大家给力俺出力,嘻嘻,留言啊留言! 第16章 咬到 楚非墨心里晓得是他在搞鬼,双手也就使使的抓住了竹杆对一旁的丫环叫:“我抓不住了,你们快来帮忙……” 旁边的几个丫环乍听此言立刻上前帮忙,楚非墨暗中松手,只听几声娇呼,几个丫环一同被带入水中,脑袋冲下,扑通起来。 云水寒见状恼怒,楚非墨却连声大叫:“又掉下去了。” “又掉下去了,云兄你快救人呀。”乍一望去,他似乎还一脸着急,满脸无辜…… 如此这般,云水寒只得又忙一个个的把这些丫环全拖上去,楚非墨就在一旁帮忙用竹杆把他们拉上来,几个丫环被拖上来后就再也不敢靠近水边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再一次,楚非墨又把竹杆伸向了云水寒,又是一脸真诚一脸同情的说:“云兄,你也快上来吧,小心水里有毒蛇,咬到你就不好了。” “傻子果然是傻子,水里会有毒蛇么?”云水寒嘲讽他一句,勉强压抑了心里的恼。 这会功夫他早就成了落汤鸡了,虽然有点狼狈,不过也丝毫掩盖不了他风华的俊容,狠瞪楚非墨一眼,伸手就抓住了杆,这一次,他的手劲上使了七层力,他就不信他能次次这么好运气,所以他把杆猛然朝下拽去,可没想到,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句:“你们在干嘛啊?” 尉迟寒香来了…… 与此同时,楚非墨猛然一声呼叫,身子直直的朝下落去,已经走来的尉迟寒香见状一个疾身而来,飞身就抓住了差点就要落下水的楚非墨…… 一个蜻蜓点水,她的小手已经搂住了他的腰身飘然至岸…… 对于尉迟寒香会点武功的事情,这在尉迟府也是不是什么秘密。 她一个女孩常年走南闯北的,所以会点拳脚功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究竟会多少却无人晓得了。 水里的云水寒冷眼望着这一幕,恼恨由心升。 楚王还在一脸惧意的道:“香香,好险哦!” 是很险,他一个傻子,如果没有人看见落水淹死怎么办?所以寒香便瞩咐他:“以后,别在水边玩了,知道么?” “我本来不想来的,是她们非拉我来的,云兄还非让我去荷叶上逮青蛙,我不干他们就都推着我去,结果他们自己全掉下水了。”楚王一脸无辜一脸委屈的解释着,眼神里全是无害。 自然,对这话寒香是绝对相信的,他一个傻瓜怎么可能会说谎? 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还在水中的云水寒,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精光。 云水寒也同样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不甘,又有着深深的爱意。 对这个傻子的话,他也恼恨之至。 他的话,怎么听着就像是在说他们故意引他下水…… 虽然这就是事实…… 忽然之间,云水寒就觉得自己腿上一疼,他发出一声惊呼,立刻就是一个纵身就直接由水里一飞冲天跃上来了。 寒香微惊,问他:“怎么了?” “被蛇咬了……”他黑着脸应了句。 果然是被楚非墨之前说中了,再不上来就可能会被蛇咬呢。 寒香乍一听说是蛇咬了,非但不关心他,反而有些好笑的问:“咬哪了?” “咬……”他嘴角动了动,随之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没事……”看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很想掐死她,他被咬了,她这么开心? 看他这副模样寒香又做出关心的样子追问一句:“真的没事?” “没事……”他翁声翁声的应了句,抬步就走,只是每走一步那腿上还钻心的疼。 咬的部位不是旁处,正是他大腿之上,虽然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出来,再过一点就咬到他的命根子上了,这该死的蛇,别让他见到它,否则非把它千刀万剐了…… 楚非墨见他走路有点拐,手似在意似无意的想去摸被蛇咬的大腿之处,心里立刻就若有所悟,敢情是咬到那里了,心里恶劣的想:怎么就没有再咬近一点,直接咬得不能人道不是更好?! 一旁的寒香乍见他走得如此难受,心里思量着许是真的咬得不轻呢?忙又上前道:“当真没事?” 一旁的楚非墨就有点不爽了,干嘛这么关心他?她这么聪明会想不到刚刚是云水寒想害他落水? 可此时云水寒眸子里带着丝丝的幽怨盯着她说了句:“我有事,你会关心么?” “……”她怔,这人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 他听了眸子沉了沉,却只是说了句:“我先回去了。”随后是黑着脸抬步就走,他能直接告诉她差点咬到裤当么,这里站了这么多的人…… …… 寒香还想去表示一下什么,楚非墨一下子就拉住她了。 “香香,你别追了。” “云兄是不好意思了……”他一脸无害又傻气的说。 寒香听了纳闷,问他:“为什么不好意思?” “我小声告诉你呀香香……”楚非墨贴在她耳边低语:“那蛇咬到云兄的裤当了,我看见他一直想捂着。” 楚非墨一脸的神秘兮兮和她解释,可寒香听了神色沉了,居然咬到那里了?这可怎么办啊? 心里沉吟着,很快对身后的几个丫环道:“快把府上的郎中请过去,就说云少爷被蛇咬伤了,立马给看看去。”大户人家的府上总会有专门看病的郎中的,所以她这一吩咐丫环们就急冲冲的去了,郎中很快就被传到了,而且,不出一时三刻,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云水寒被蛇咬到了命根子了。 是命根子…… 流言总是传得快的。 —— 这一切,都是云水寒所没有想到的。 他本来是想低调的处理自己的伤口的,回房的时候就支走了外面的丫环了,一个人便坐在了床上,脱了一身湿湿的衣服,然后也脱了亵裤,那绝美的身子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光着个身子看自己大腿处,果然已经肿了一个大包,难怪每走一步都会这么的疼…… 但幸好水蛇无毒,所咬之处离他的命根子之处还差那么一点点,不然,他这辈子的性福就完了。 心里微微沉吟,想找点东西抹一下,这样也可以消肿,可这里毕竟不是他们云府,他又支开了下人,想找药都不知道去哪找了。 然而,就在这会功夫,门哗啦一下就被人推开了,就见云烟大步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郎中,以及云老儿、云夫人、寒香、楚王、还有大大小小的丫环。 云水寒当时就叫一个窘,这辈子他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 ------题外话------ 亲们多多支持俺呀,呼呼。 第17章 花酒(二更) 且说,当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云水寒那叫一个窘,慌得就忙拉上了一旁的被子盖到自己的身下去了,进来的云夫人等人也都随之一怔,一个个窘得慌忙就朝门外退,倒是云烟在微怔之余还是红着脸冲了上来,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只是拉着他紧张又关切的问:“你被蛇咬了?” “咬哪里了?快让郎中看看……”云水寒见状有些不耐的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 云水寒的脸黑得像锅,只是咬牙切齿的道了句:“出去,郎中留下。” 云烟闻言眼眸里便又迷了雾,他对她,始终这般,从不肯拿正眼瞅她一眼。 …… 且说这会功夫寒香也就与楚非墨走到了院子里,一边走出来一边对他吩咐道:“王爷,你先回房休息一会。” “我要去我爹的铺子里一趟,晚点回来找你……”刚刚就是怕他乱跑所以才会来朝他支会一声的,没想到刚好看见他和一群丫环在那荷塘边,若非她早去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掉下去了? 楚非墨听他这么说也就乖乖的应了句:“香香,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乱跑的。” “乖,哪也不要去,就在房间里等我回来哦。”她又瞩咐一句。 楚非墨见她如此不放心的又瞩咐一遍便傻呵呵的笑着说:“香香我会等你回来的。” 随之又小声的问她:“香香你还有没有红?晚上我们可以洞房了么?” 乍听此言香香那叫一个窘,他就不能不提这事?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楚非墨乍见她匆匆离开,眸子里的傻气渐渐又化作一团精光。 看着她一路小跑的就走得无影蹜了,他这方才慢慢转身回去了。 …… 楚非墨没有回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去看了云水寒。 这小子,居然阴他…… 也不晓得究竟咬成什么样了,最好是咬坏他。 他一边恶劣的想着一边走向了他的房间里去了,进去的时候那些丫环以及云老夫人早就散去了,估计刚刚见到了裸男也够尴尬的了,郎中已经在收拾药箱了,并对他说着:“云少爷只需按时上药就可了,这蛇无毒没有大碍,过些日子就好了。” 云水寒也就有礼的应了句:“有劳先生了……” 如此这般,这郎中也就退了出来,就见一直守在外面的云烟立刻就跑了进去。 “云哥哥,你伤到哪了?”一跑进来她就表现出关切的样子问着。 只不过,云水寒却冷漠的越过了她,直接来到了无声无息的就走进来的楚非墨面前。 “嘿嘿,云兄,都说水蛇咬得你不能人道了,是不是真的呀?”他一脸天真无辜的问着,云水寒的脸刷的就黑了,云烟也怔然了。 “谁说的?” “胡说八道……”云水寒恼。 但随之他眼里精光一闪,伸手就搂过他的肩膀,一副与他很兄弟的样子,对他说:“楚王,你看我像有事的人么?” “不像……”他认真的看着他回答着。 “嗯,我本来就没事。” “时间还尚早,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喜欢。”一边说着一边搂着他就朝外走,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有关系有多铁。 楚非墨不由问:“去哪呀云兄?” “去了你就晓得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云哥哥……”云烟这时又急忙追上来,挡在他们的面前。 腆着小脸小声的问他:“云哥哥,你真的没事么?”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云水寒又问了句,态度上有些冷漠。 云烟只好摇头,但又忍不住问:“云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喝花酒,你要一起来么?”一边应完她一边拉着楚大墨就走了。 完全不理会那身后的人儿如何的伤心落泪…… 新婚不过三日,他居然要去喝花酒?还拉着楚王一起去? 这若传出去让她们尉迟家的脸往哪搁? 她晓得,他心里一直喜欢的不是自己,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的绝情…… 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说走就走了! —— 今天的天气风和日丽的,一对新姑爷,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说是去喝花酒。 自然,这事云烟是铁定不敢朝家里人说了,有苦她只能先往心里咽了。 这路,是她自己选的,一切,都得她自己走下去。 …… 云水寒这会已经拉着楚非墨走了出去,一边走出去的时候楚非墨一边问他:“云兄,喝花酒是什么啊?” “去了,你就晓得了。”他故作神秘的对他说,心里暗道一句:“这个傻冒,居然连喝花酒是什么都不晓得?” 既然云水寒说去了就晓得了楚非墨也就不在多问了,心里盘算着,楚水寒居然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叫自己去喝花酒,而且对那位云烟很冷漠,看来他的心里果然是只有寒香了。 既然云水寒这么拉他去了,他倒是要看他想耍什么花样,还真的去找女人寻乐子? …… 醉满楼 这醉满楼,实际上就是一个供王孙贵族们找乐子的地方,说白了,就是赚这些有钱少爷们的银子的。 醉满楼里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每天的客人都是络绎不绝的,这里出没的有着各种不同身份的人,但有一点,能出没这里的一定是有钱的贵人。 一走进这里,这里的老鸨宫妈妈就吆喝起来:“哎哟,二位爷,快请里面来……” “姑娘们,接客拉……”老鸨的声音娇媚中带着尖叫,立刻就有一群漂亮的姑娘娇滴滴的迎了上来,一个个长得果然貌美如花,妖媚如狐的…… 其实,平日里云水寒也不出没这种场合,但今天,不是不同嘛? 这个傻子,他倒是要看一看,在看到这么多美貌的女子后他会不会迷乱了方寸。 他最好迷乱了自己,到时也好把寒香叫过来看一看这傻冒是如何待她的。 一条毒计在他的脑子里早已经形成了,要怪,只怪他这个傻冒不该娶了他想要的女人,。 楚王又如何?就是当今老儿,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的。 和他抢女人,他得有那抢的资本—— ------题外话------ 俺今天依然是二更,给力么,给力了亲们也要给力哦。 推荐豪门继母,欢迎阅读。 ◇重生前◇ 明潇潇嫁入豪门,新婚之日竟然成了个小寡妇。 还是三个风华绝代、衣冠禽兽儿子们的小妈咪。 没有丈夫有这样绝色的儿子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没事穿着性感小睡衣,舞弄风骚到处勾引勾引。 谁知儿子们一个个都是绝情种,丝毫不为所动。 重生后 当那不灭的灵魂重生而来,一切都将翻天覆地。 你人渣也好禽兽也罢,她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第18章 下药 “来间包厢,把这里所有漂亮的姑娘全都叫过来,陪着楚王一起玩。” 进来的时候云水寒就刻意把他楚王的名头给报上了,这样众人也就晓得,这人是楚王了。’ 果然,乍一听说是那傻子楚王,很多人都看了过来。 老鸨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了,楚王虽傻,可跟着楚王的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主,当下忙把他们带上了楼上的厢房去了。 七八个花蝴蝶一样的女人把二个俊得逼人的男人拥上了楼,再加上云水寒也拉着他,根本不给楚非墨离开的机会。 如此一来,一进入厢房里好几个姑娘就缠上了楚非墨,其中一个还作势朝他怀里坐。 有些姑娘见他生得貌美,比女人还美上三分的,早就被他的相貌所折服了。 楚非墨眸子深处微沉,又不好直接赶人,只好对往他怀里坐的姑娘说了句:“这位姐姐,你的屁股很沉,坐得我不舒服……”一句话令那姑娘大窘,旁边的姑娘就调笑起来…… 也有姑娘想朝云水寒怀里坐,不过他很快就站了起来说:“你们好好照顾楚王,哪个侍候得不好了,我惟你们是问。” “楚王,你先和这些姑娘们玩会,我去去就来。”一边说罢一边又对一旁的老鸨道:“还愣着干什么?” “快上好酒好菜……” —— 楚非墨眼见他吩咐一声后抬步就走了,他又哪里坐得住。 这云水寒,带他来只为了坏他名声?让人都知道楚王在新婚三日就来醉满楼找女人? 心里微微寻思着,如果他这就逃了,留下他一个人的确不是好事,不管他找没有找女人,被寒香知道了…… 想到寒香,心里立刻就有所悟,敢情他是故意骗自己来此,然后再把寒香引过来? 他以为他看了这么多的美人会把持不住,然后? 果然够歹毒…… 他起身便走,可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全都拉着他娇滴滴的叫:“楚王……” “别走嘛……”一边娇滴滴的嚷着,一边拉着他就要再坐下来。 “放开……”他压低声吼了一句,一把推开这些拉着他的女人,由于劲也很大,令这些女人一个个跄踉着往外倒,他则是抬步就走…… “哟,楚王,你这是去哪呀?” “才刚来哪里能走呀?”云水寒这时又回来了,拉着他就又往里面坐了下来。 “来来,我们一起喝酒。” “你们都过来,好好陪着楚王,不许惹得楚王不高兴……”云水寒又对那些姑娘们吩咐着。 随后,那些酒和菜也就端上来了,姑娘们自然是忙又围了上来,把二个男人围在了中间。 有眼色的姑娘立刻为他们斟上了酒,云水寒便道:“来来,你们一起来陪楚王喝酒,都倒上……” 楚非墨冷眼旁观着,这些姑娘们果然为自己倒上了酒,一个个举着杯子对他道:“楚王,我们敬你。”由于他是楚王,云水寒的待遇自然是与楚王不同的,而且,聪明的姑娘们一眼就看得出来,云水寒明显的是要他们多多服侍楚非墨的,自然,没人会怠慢的。 云水寒这时也拿了酒,端起来示意楚非墨也拿起,与他碰了一杯,举杯自己喝了下去。 乍见云水寒这般了,楚非墨自然也是要喝下去的,所以沉吟片刻后还是装模做样的喝了。 结果,一杯下肚二杯就又接着来了,云水寒就在一旁一直劝酒,当然,也陪着他一起喝酒。 云水寒便笑问他:“楚王,这些姑娘漂亮么?” “漂亮,嘿嘿。”他眼波流动着盯了一眼在座的几位姑娘,证明她们的确漂亮。 “那楚王可喜欢?”云水寒又诱导着问。 “不喜欢。”他倒是回答得肯定,随之又加一句:“再漂亮也没有我的王妃漂亮,嘿嘿。” 看他这傻劲,云水寒心里沉吟,立刻就又倒酒劝着与他一起喝。 酒过三巡,天也就渐渐暗了下来,楚非墨就装着喝多了的样子,随之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了,只管叫:“香香,我要回家找香香。” 云水寒听了便劝他道:“香儿帮他爹处理事情呢。” “要不这样,你等着,我派人把香香找来?” “不行,我也要一起去找香香。”他醉呼呼的应道,人却是软在桌子上起不来的样子。 云水寒听了眸子沉了沉,很快便又道:“成,你等会,一会我就带你一起找香儿。” “好呀,嘿嘿,我要见到香香了。”他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云水寒看了很想掐死他,只怪他心心念的是他的心上人。 宫妈妈这时就把烛火拿了进来,一旁的服侍着的女人也就为他们撑了灯。 云水寒这时便又说:“楚王,我去趟茅房,一会就回来带你走。” 楚非墨听了也就迷迷糊糊的应了声,随之云水寒又朝这些姑娘们吩咐着:“你们,都在这里好好服侍着,若是服侍得楚王不高兴,一会唯你们是问。” …… 如此这般云水寒又走了,楚非墨心里就寻思着,这天也黑了,云水寒这是第二次出去了,寒香一会是不是就要来了? 他自然是不会傻傻的坐在这里让寒香来逮,他若走他也会走的,当下也就又摇摇晃晃的跟着站了起来,朝外而去。 “楚王,你这是要去哪呀?”乍见他要离开姑娘们就又立刻问了起来。 “去…茅…房……”他拖着声音应。 乍一听说又是去茅房,姑娘们面面相觑,但不能拦着不让去吧? 其中一个姑娘见他醉了的样子,走路似乎还有点不稳,便忙上前拦着他道:“楚王,我陪你去吧。” 楚非墨闻言也不拒绝,就应了句:“好……” 姑娘就扶着他往外走,可他哪曾想到,当来到外面去拉门的时候,这门,竟然是拉不开的。 门居然被由外面反锁了?他一个‘傻王’不可能把人家的门给踹开的。 眸子微微沉,这该死的云水寒,是非要和他作对不可了! 好哇,他今天若是敢把寒香弄过来,它日他一定把他卖到鸭店当鸭子。 楚非墨在心里恶狠狠的想,拳头不由得微微收紧…… 然而就在这时,那里面的几位姑娘一个个开始发浪了。 “哦啊,好热呀……”她们的面上竟然一个个有着红润的浪潮,把自己的衣服使劲往外扯,胸前的春光都露出来了。 “我也好热呀……哦啊……”小嘴里的声音,该死的娇媚。 而身边的女人,在这个时候也亦然变了样,小脸上染上了红润,小嘴里和她们一样发出了暧昧的哦啊声,伸手就揉了揉自己的胸木…… 瞬间,一种不详的预感就涌上了心头,楚非墨连忙暗暗运了一下功,没想到这不运功还好,一运功体内一股热气蹭的就窜了上来,让他的身上奇痒难耐,身子忽然之间就如同置入到锅炉里去了。 该死的云水寒,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下的毒,他居然中了他的合欢散…… 他确定,那酒里菜里是不会有的,因为他也有一起吃喝…… 如果有,他会觉察出来的…… 可是,究竟在哪里下的药? 他想不通,也没有心思去想……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瞬间烫得就要被炸开了,如此厉害的合欢散,越想运功这药性就发作越快! ------题外话------ 呼啦啦,亲们多多支持俺哦。 第19章 桌下 其实,晓得楚非墨去与云水寒一起喝花酒的事情还是由云烟的嘴里听说的。 云水寒带着楚非墨走了,云烟阻止不了,就跑去帐房找她了。 听了云烟泪花泪雨的哭诉,寒香就怔了。 不晓得这样的换夫对于云烟来说究竟是不是一种幸福,没想到,云水寒对她竟然没有半点情爱,直接告诉她要去喝花酒。 她自然是晓得,云水寒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故意气气她。 云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红肿着眼睛对她说:“我知道云哥哥心里是恨我的。” “他恨我把你换走了,所以他一直对我很冷淡……” 她微微沉吟着,没有言声。 “寒香,你去把他们找回来吧,我们才刚回门,他们若做那样的事情,被爹爹和娘知道了,他们的脸往哪搁呀?” 这话,倒也是。 就算她不在乎,他们的爹也会在乎的,这明摆着是要羞辱他尉迟家的人,当时她也就没有再犹豫,直接对云烟说了句:“别哭了,你回去等着,我去给你把他找回来。” “日后,他若敢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为你出头。”对云烟交待一番后她也就走了。 …… 这一切,就在云水寒的预料里。 他早就算好了云烟会把持不住,这事她没胆告诉爹娘,但一定会告诉寒香的。 寒香来的时候云水寒正在窗户外看着里面的动静,此时这些女人早就乱作一乱了。 见此景,他笑得那叫一个欢…… 只是,瞅了半天,似乎就没有瞅见那傻冒的人影,难道被这些女人合压在身下了?他心里寻思着。 没错,他是下了合欢散,买通了老鸨,那合欢散的粉沫就下到了老鸨后来拿的烛火里,只要烛火点燃了,只需他闻到烛火的烟味入了口鼻之内,药效立刻就会发作,根本就没有解药可言,惟一的解药就是这一屋子女人,他若不解,就得七窍流血而死。 这合欢散可厉害着,能令人失去理智,不受控制,只要是眼前所看到的人都能幻想成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与人交好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了。 他一个傻冒,中了这个毒,这么多女人扑上来,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地上,已经乱作一团,他干脆往门前一靠,他就守在这里,门也反锁着,他一个傻冒能跑出去? 那才邪门呢! 可下面,猛然就传来了老鸨的叫声:“王妃,王妃……” 知道她会来,但这来得还真快! 云水寒当下忙把反锁的门给打开了,随之一个闪身隐了去。 要是让她看见自己守在这里她还不得和自己急了,现在她来就好,只要她看到里面那一幕,他就不相信她尉迟寒香能有好脾气。 可云水寒没有想到,才一个闪身离去就碰见了个熟人,京城之内的富家子弟,平时在一起吃喝玩乐的兄弟,拉着他道:“云兄,你才不过新婚三日,就耐不住来这儿了?” “莫非是尉迟小姐不合你心意?” “来来,我们一起喝二杯,介绍你几个漂亮的姑娘。”不由他分说,就被人给拉了去,他晕! 结果这一去他就没有机会来观看后面的好戏了,被一帮平时在一起要好的兄弟拉着一起喝起了酒。 —— 老鸨这时还一脸小心的跟在身后,知道她是楚王的人是皇上封的王妃,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来到楚王的门前老鸨又小心的说:“王妃,就在这里。” 寒香稳了一下心神,人才刚走来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可真是撩人得很,这个傻子该不会真的? 心里狐疑,一脚把门给踹开,眼前的一幕,令她又恼又羞。 七八个女人一个个几乎是全赤着了,好几个女人互相在一起摸着对方的身体,而楚非墨…… 楚非墨哪去了?她四下望了望,没有瞅见。 “人呢?”寒香冷声质问老鸨。 老鸨也没有瞅见人,只是慌忙道:“王妃,就在这里呀。” 的确,楚非墨就在这里,他就藏在桌子底下,只不过桌子上的布拖到地上,刚好就挡住了他。 如若不这般,这些女人还不得把他给吃了。 但此时,他也正在桌子底下闭着眼眸忍受着身上的煎熬,双眸变得腥红,手上的关切都握得作响,然神情也极度的痛苦。 此时,他就是在开水锅里被煮熟的猪。 外面女人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一直诱惑着他的心,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冲出去。 …… 而此时,寒香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又羞又怒,这满屋的淫当,她涨红着脸怒吼一句:“都给我滚出去。” 简直是不要脸,妓也不能这般吧? 此时老鸨慌忙就推着拉着把这些女人全都哄了出去,光着身子的女人由于中了药也没有了羞耻之心,此时她们急切的需要人来填满他们。 随着这些人的散去寒香又四下瞅去,沉着声音道:“楚非墨,你给我出来。”他是个傻子,既然在这房间里,就一定不可能跑出去,只是晓得他躲到哪里去了。 —— 只不过,并没有人理睬她的叫声,她心里寻思着,该不会老鸨骗她,楚非墨并不在这里吧? 该死的,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这地方是他一个傻子能来的么? 以后,没她的同意他不准来这儿,不然揍死他。 她咬牙切齿的想,一想到那么多光着身子的女人,她就一阵的颤。 然而,忽然之间,身后就传来动静,她急忙一个扭身,却见楚非墨正由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神情上是极度的痛苦。 乍见此状寒香忙跑过去拉着他道:“王爷,你怎么钻到桌子底下了?” 楚非墨并没有回答她,他的眸子血红一片,猛然就朝她扑了上去,直接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不由分低头就吻住她的小嘴儿,同时大手也一把就撕开了她的衣衫,露出那一片雪白。 寒香惊悚…… “王爷,王爷。”她慌忙叫他,然而他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只是三二下就把她的衣衫给撕得不成样了。 寒香恼羞,这里可是妓院,他想干嘛? 当下手劲上暗暗运功,一拳朝他胸口击去,准备把这个泰山一样的男人由自己身上推开。 然而,这一拳击到他的身上竟然是分毫不能动他半分,他再次一声撕扯,把她的亵裤给撕碎了。 一屋子的碎片令她又惊又恼羞,就算他要洞房,也得回家吧? 他干嘛这么急啊?她惊愕的瞅着他,忽然发现此时的他,竟然是那么的不同。 他的脸上哪有半点傻气的影子,他像个疯子似的不顾一切的要撕她的衣服,力气竟然大得超呼了她的想像力…… ------题外话------ 吼吼,求支持! 第20章 绑住 温热的唇一下子就噙住了她那颗樱梅,他究竟怎么回事?居然要在这里要了她? 这个傻子,气死她了,居然把她的衣服全都撕得破碎了,小屁屁都露出来了。 她很想翻身压上他狠揍他一顿,奈何他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竟然让她动也动不了。 而他,也急切的去脱他的亵裤,她见状趁他分神去脱自己裤子的当儿就由他的身下滑了出来,一个跃身就去撕一旁的帘子,准备把自己包起来,可这男人,竟然出奇的邪门,她的手才刚撕下那帘子上的布他就已经由身后抱住她了,一下子就把她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许是真的来不及了,受不了那折磨了,没有任何前凑的,他那早就烧得烫手的傲龙直闯禁地,直疼得那人儿一声的娇呼,痛吟起来。 她就这么被他生生的占有了,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许是听到了她的痛呼声,他的手就抚了上来,抚住那片禁地,让她又羞又恼,可他身下却是丝毫没有温柔过的,一次次的深深的占有下来,直侵入那片禁池之地。 …… 这般深深的占有令她一声声的叫了起来,痛死她了,眼泪都飙出来了。 他究竟怎么回事?这哪里像是傻王楚非墨啊! 她不依的扭着动着,想要挣扎出来,却不晓得这般更加让这男人想要撕毁她。 此时,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了。 那一记合欢散的药性真的很强,强到他一接触到她的身体就想催毁她。 他不受控制的紧紧的抓住她的小腰固定好她,免得她挣了出去,然而,当一个低头,地上那一抹鲜花一下子就点亮了他的眸子。 心里渐渐柔软下来,扳过她的身子就搂住了她,抱着她就去了床上。 她此时已经是泪花带雨,却是隐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喊出来,这般的她更是让他的心里生了一份怜惜。 放她于床上就吻住了她的唇,还没有得释放的傲龙又一次这般占领下去。 “香香…不哭……”他低喃一句,又是一轮的冲刺。 与他面对面,方才能看清他的脸,鼻尖上有着丝丝的汗珠子,特别的亮,一滴滴落下,滴在她的胸口处,他有点嫌自己身上的还没有脱净的衣服碍事,就又给甩了出去。 他的眸子里依然有着深深的**,眸子依然是腥红的,气息也一遍遍的重了起来,喘着,闷哼着…… 她终是因着这般的占有而渐渐有了感觉,先前的痛楚慢慢散去,许是因为有了痛快的知觉那痛楚也就不算回事了。 “嗯哦……”她终是小声的呢喃起来,小嘴里发出压抑的声音,是怕会被外面的人听了去。 这里,可是青楼。 …… 一夜,**。 次日,黎明乍现,睁开眼眸,楚非墨便悲剧的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四肢被五花大绑着,而他的身边,并没有任何的女子。 昨夜,那蚀骨的缠绵,隐隐还在眼前晃动。 明明,是寒香在此,为何,醒来就他一个人了? 转动着眼珠子四下看了看,这分明,就是他的房间? 这么说,寒香带她回来了? 可既然带他回来了,为何又要把他这般绑起来? …… 忽然又记起,昨日,那满屋子雪白女人的身体,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朝他扑了过来。 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昨日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和他欢爱的不是寒香而是那些女人,不然,自己为何会被绑在这里? 很明显的,能把自己绑在自己房间床上的除了寒香还会有谁! 这个想法一产生他立刻就觉得背上凉丝丝的,究竟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昨日自己似乎中了云水寒的合欢散,浑身奇痒难耐,又如同被火烧一般的烫人,脑子里也乱哄哄的。 后来,寒香究竟来了没有?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努力去想那后来的事情,脑子里竟然有些错乱,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顺成章。 他自然是不晓得,那合欢散已经厉害到可以令他在昨日失去理智。 一个人躺在床他挣了挣,绳子绑得还挺紧,他只好不再挣,开口叫:“香香……” “香香。” 终于,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了,随后是门被关的声音,下一刻,就见香香走到了他的床边,只是,进来的时候手里却拿了把匕首。 看见她走了过来楚非墨立刻做出害怕的样子道:“香香,你干嘛绑住我呀?” “你快给我松开绳子呀。”他依然是满脸的无辜与害怕,似乎她是个坏人一般。 寒香闻言却是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你劲不是挺大的?” “自己挣呗。” 该死的楚非墨,敢和她装,看她怎么收拾他。 昨晚被他强占的时候她就有发现,他似乎中了邪般,不认识她了,摁着她没了命的要,差点让她晕过去,如果不是她出其不意拼着劲的在他脑袋上狠击一拳,把他打昏过去了,他怕是要折腾她一宿了。 事后她就把老鸨给叫了过来,一番的威逼利诱,吓得老鸨说了实话,云水寒合计着她一起给楚非墨下药——合欢散,被下了这种药的人会浴火攻身,失去理智,能把所有的人都幻想成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欢爱。 而昨日,他的确失去了理智,所以,他爆露了他的另一面。 那个傻傻的楚非墨在昨日就消失了,她迎来的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楚非墨,他力大无比,武功在她之上,哪里是平日里那个装傻充愣的楚非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他的王妃,她自然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 所以,才会出现把他绑住的这一幕。 她倒是要看一看他,如何应对她! ------题外话------ 啦啦啦,更新来了,集体狠摸一把,要给俺支持哦。 第21章 试他 被绑住的楚非墨看着寒香那不阴不冷的脸,心里头就有点发怵了,该不会昨晚真的是和别的女人欢爱了吧? 再看她手里明亮的匕首,心里就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她想干嘛? 因为昨晚他和别的女人欢爱了,所以她要谋杀亲夫? 心里寻思着,脸上有了黑云,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过来,他只能做出害怕的样子道:“香香,你干嘛绑我呀?” “你好凶哦。”她此时的样子是挺凶的,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像条小母狼似的想吃了他。 猛然,寒香一个欺身就坐到了他的床边,身子也朝他靠近,手里的匕首一下子就划到他的俊脸上,有点阴阳怪气的说:“墨墨,你想呀,我这匕首要是在你这漂亮的脸蛋上划那么一下,会怎么样?” 乍听此言楚非墨心里就暗暗叫苦了,可嘴上也只能佯装害怕的道:“香香,别划。” “疼,会流血的。”还会把他这俊脸给毁容滴。 寒香听了便用匕首拍打一下他的俊脸道:“不会疼的,我会轻轻的,一点点的割一点小小的口子,一点点就好。”一边说着一边就作势要给他割一点点的小口子,那速度之快令楚非墨大骇。 此时,他不会怀疑她不敢下手的,毕竟,如果昨晚真的被她现场捉住他和别的女人干那好事! 以她这脾气,后果怕是很严重。 随着那匕首真的朝他的脸上划下来,她惊得嘶吼一句:“香香,啊……”他吼了一嗓子,企图想把外面的丫环引起来,这臭丫头,该不会真的这么狠心想要毁他的脸吧? 然而,那匕首却忽然就在他的俊脸上又停下了。 寒香又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一般,阴笑道:“墨墨,你就别吼了,丫环已经被我支开了。” “母妃也不会来看你的,她晓得你昨晚喝了很多的酒,到现在还睡在床上,所以不会打扰你的。” 楚非墨听了心里微怔,她这么说是何意?她居然晓得他喊是为了引人过来,莫非,他在怀疑自己? 这个想法一产生后他就不得不小心了,知道她聪明,可没想到她会聪明到如此地步,他究竟是哪里疏忽了,竟然引起了她一怀疑? 他自然是不晓得,他就是在霸占她的时候疏忽了,变得不在是他了。 —— “香香,你究竟想干嘛呀?”他只好继续装,害怕的瞅着他,挣扎了一下手中的绳子脚上的绳子,却是动也动不了。 寒香似笑非笑的说:“墨墨,你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我们不过才新婚三日,你就耐不住去找女人了?” “是故意要羞辱我尉迟寒香么?”这般说着匕首又朝他脸上压了压,似乎他只要说句假话她就划破他的脸一般。 楚非墨只好小心的避着他的匕首,委屈又无辜的解释:“香香,不管我的事的。” “是云兄要带我去,我不晓得那里有很多女人的。” “所以,看到那么多女人你就把持不住了?”她知道实际上他有把持住,躲到桌子底下去了,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费解,如果他是一个傻子,在那种情况下又如何躲得住,又如何忍得住? 当看到那么多白花花的身体时他要做的不应该是扑过去么? 可他,却恰恰相反。 而是一直撑到自己赶来,方才…… 这也许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儿的时候小脸上微微烫,该死的,昨晚他不要脸的弄死她了,今天非得好好修理他。 楚非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小脸,看她的脸无端的红了红,便忙顺着她的话道:“香香,我不喜欢别的女人。” “我就喜欢香香。” 昨晚,隐约中似乎有与她欢爱过,但究竟是不是他不敢确定,既然不能确定,他是死也不会承认昨日与别的女人有欢爱过,就是有,他也只能赖到她的身上。 所以他又立刻补充一句:“香香,昨晚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你好像又流血了。”其实,究竟有没有流血他早就不晓得了,但她是初夜,如果真的和她欢爱,她一定会流血的。 果然,这事不提也罢,一提寒香就又恼了。 气恼的冲他吼一句:“你还敢说。”一边嚷着手里的匕首一下子就刺了下去。 “啊……”他再次惊悚,叫了出来。 但实际上,这匕首并没有刺到他,而是刺到一旁的床上去了。 寒香听着他叫,看他又是一脸的惧意,只好作罢,这家伙要装傻充愣,而且已经装了这么多年,这事不是她审几句吼几嗓子就能让他再露馅的,想要他露馅,她还得从长计议,再想别的办法。 打定了主意后她就又立刻小脸一变,变得温柔起来,伸手就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只不过,这绳子一解他立刻就又吓得由床上爬起来,缩到墙角躲她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紧张又害怕的瞪着她嚷:“香香你好凶。” 她听了便眼睛一瞪,凶巴巴的说:“我凶,还不是因为你做错事了。” 他听了就更怕,拉过被子就把自己藏在里面,似乎这样子香香就看不见他了,就不能对他凶了一般。 寒香见状却是刷的一下就把被子给拽了出去,扔在一旁对他大声道:“过来。” “不。”他摇头,满眼惧意。 她微微皱眉,伸手就抓了过去,一把把他抓到自己的胸前,咬碎小银牙,对他一字一句的说了句:“以后别让我再晓得你去那种地方找女人,不然,我阎了你。”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见底的黑色,这臭丫头,是不是太嚣张了? 心里是这般想,嘴上还得老老实实的说:“香香我不找别的女人。” “我就找香香。”一边说着又一边不怕死的朝她的小嘴上亲了上去,这粉嫩嫩的小嘴真甜。 “啊……”随之传来的是一阵哀嚎,香香的小粉拳狠狠的朝他胸口击了过来,直打得差点背过气。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打完他寒香又警告了一声,随之抬步就走。 “香香你干嘛去呀?”乍见她往外走他忙又叫。 “我去教训那个始作俑者。”一边扔下话一边抬步就走了出去。 云水寒,他当她们尉迟家没有男人就可以随便欺负了? 居然敢在她们姐妹回门之日带着楚非墨去喝花酒,明罢着要羞辱她尉迟家,若不去好好教训他,他以后还不得无法无天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楚非墨便由床上跳了下来。 她居然要去找云水寒? ------题外话------ 呼呼,更新送上拉,亲们要多多支持哦。 第22章 名字 脑袋上还有些微胀,昨晚喝了太多的酒。 一帮酒肉兄弟拉着他喝花酒,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 这不,今早一醒来还能感觉到头有些沉沉的昏昏的。 微微抬了一下手臂,是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麻的,只是抬起的时候方才发现,不是他的手臂非要麻,而是有趴在床边压着他的手臂睡着了,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云烟。 猛然,就一个大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腾的坐了起来,同时,也惊醒了云烟。 “云哥哥。” “云哥哥,你醒拉。”云烟还有些恍然,见他坐了起来便又忙露出关切之情。 昨晚他很晚才回来,他平时是不睡她房间的,可昨晚却来了,只是一回来就瘫睡在了床上,像团烂泥,夜里又是吐又是要喝茶的,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过,就那么坐在床边侍候着,直到天亮。 如今云水寒醒来,乍见自己睡在她的房间里,但幸好自己衣服无恙,方才勉强压抑了一下想要发作的脾气,起身就朝外走。 “云哥哥,你要去哪呀。”乍见他一声不响的就要走云烟又慌忙拉着他的衣袖问,小脸上有些楚楚可怜,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的事情,少问。”云水寒态度并不友好,甩开她抬步就走,走到外面看这天已经是日上三杆了。 云烟心里落漠,小脸上隐忍着,追了出去道:“云哥哥,一会你陪我去给爹和娘请安好不好?” 当然不好,所以,他淡声道:“这安,你可以不用去请。” “我会给他们说的。” “云哥哥……”她委屈的叫。 “你本就是不我云水寒想要的女人,你可以随时回去,我不会拦着你。” “云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的。”她的眼眸迷上了雾。 他冷笑,抬步就走。 “云哥哥,云哥哥。”她在后面追逐着,想要拉他,却被他一下子给甩开了,让她一个跄踉就摔倒在地上。 “哟,这是干嘛?” “小两口闹别扭呢?”云水寒的四娘马颜和一帮丫环刚巧经过,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她就似笑非笑的出言嘲笑。 马颜也不过是三十岁的年纪,可膝下尚无子,虽然长得如花似玉,但一直生不出孩子便是她最大的硬伤,在这种大户人家没有孩子的女人,是被人看不起的,但幸好云老儿还宠她,所以在云府她还是有些脾气的。 云水寒并没有理会马颜的嘲讽,只是抬步就要走。 云烟难堪的由地上爬了起来,眼眸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何时,她受过这般的羞辱? 当众被云水寒冷落—— 在家里她是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儿,而今到了云府,却成了被丈夫冷落的弃妇了。 前方,有道冷戾的眸子正带着怒意直视着这一幕。 真是想不到,但幸好,她来了。 不然,她又如何会晓得,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是如何对待云烟的? 小拳头微微收紧,正准备离去的云水寒抬眸便对上了那远处站着的人儿,立马,他抬步就跑了过去叫:“香儿。”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她居然来看他了。 的确,寒香来了。 看见跑来的云水寒她一个转身就闪了去,云水寒也立马就追了过去。 等云烟去寻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云水寒的身影了,她只能勉强让自己镇定,对马颜微微施礼,道声:“四娘早。”说罢这话抬步就走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尉迟家的大小姐,该有的礼数和她还是有的,尽管前一刻她还狼狈不堪,可下一刻她便又从容起来,姿态傲然的由她们的身边走过去。 这里是云府,不是她的尉迟府,这里没有人爱她没有人会疼惜她,也容不得她半点放肆,这道理她是懂的,所以她必须让自己坚强起来。 …… 那一抹身影,跑得可真快。 蹭蹭蹭…… 她已经穿梭到云府后院的假山处,随之一个飞身立于‘高山流水’之间。 云水寒停下脚步,面上依然露着喜色:“香儿。” “你终于来找我了。”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第一次出入他的云府。 不管是以哪种理由,她来了,就好! 寒香冷着小脸,恼声而道:“云水寒,你干的好事。” “你自己不要脸,还想拖楚王下水……” 云水寒听了却是一脸无辜的道:“香儿,你真是冤枉我了。” 他居然还有脸喊冤?寒香恼。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不帮你试一试你怎么会晓得他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明明做了坏事,到了他的嘴里反而成了求世主了。 寒香小手一紧,本来她是为追究这事而来的,可现在,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她来做,所以她一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云水寒,你给我说,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云烟?” “对。”他回答得坚定。可随之又补上一句:“我就喜欢香儿。”说完这话又一脸含情的看着她,露出媚色,他就不懂了,那个傻子除了皮相好看点究竟还有什么好的?居然让她宁嫁傻子不嫁他。 寒香的脸黑着,咬牙道:“现在云烟是你的妻子。”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不许你负她。” “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了她,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说得正气凛然,他听得满脸黑线,恼羞反驳:“香儿你得讲点道理,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明明一切都是你们设的局,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好不好?”想起她毫没良心的和云烟换了他,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寒香有点语塞,她得承认,她做这事的时候的确没有考虑那么多。 她只知道云烟一直都喜欢他,云烟想要他,而当一品王妃也很好,她就成全了。 如今乍见他一脸的委屈加无辜,好像她又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虽然,她的确也不是特别好的人。 小嘴扁了扁,还是理直气壮的道:“云烟有什么不好的?她喜欢你,这还不成么?” “你才是我要过门的妻子,别的女人,我一概不认的。”他眸子炽热,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 “就算你不想嫁我,你也没有必要塞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给我吧?”这个可恶的小东西,他实在想抓住她打一顿解解心头之气。 尉迟寒香从来都没有今天觉得理亏过,可小嘴上还是不肯服输,气哼哼的道:“我这也是为你好。” “娶了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云烟才是你值得珍惜的人。”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负了她我惟你是问。”果然都是生意人,两个人一样,黑的都可以说成白的,错的也可以扭曲成对的,最后还能以一身正气的姿态傲然而立。 云水寒就被他这话激得爆跳了,对她嚷嚷着:“尉迟寒香你别欺人太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现在就让人送她回你们尉迟府。” “明日我就去找皇上理论,让他给个公道。”他的二弟是在朝中为官的,任命为宰相,想见皇上并不难。一边扔下狠话一边抬步就走。 寒香见状哪里肯依,一个闪身就挡在他的面前,伸手拽住他要走的胳膊恼声道:“你敢。”一副要宰了他的模样。 “我就敢。”云水寒也恶声恶气的回应,随之一个用力就把她拉于怀中,摁住她的小脑袋就要吻她的嘴。 他,不过是故意吓吓她而已,料定她会来拦他,所以他才会趁机伸手搂住了她好亲亲她。 他碰都不曾碰过的女人,现在却无端成了别人的了,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个小东西,今天,他就要在她的身上刻上他云水寒的名字。 ------题外话------ 哇呜呜,泪奔啊,人气乍这么滴淡,亲们要多多支持呀,公众章节,俺一更不少了呢,今天是二千五的字数呢。 第23章 计谋 这是什么情况? 楚非墨脸上一暗,居然敢亲他的王妃。 本来在寒香前脚跑出去的时候他就有后面跟了过来,想看看她来找云水寒究竟要干什么! 结果,看了半天就出现了眼前的一幕,手中的关节一下子就握紧了,该死的,他一定得尽快把这个想和他抢王妃的小子处理了。 手中暗藏一枚铜钱,是准备给云水寒一击,这样寒香就可以脱身了。 然而,哪曾想到,他的铜钱才刚捏到手里,就见寒香**一抬,伸手就掐住了云水寒的脖子,那膝盖就狠狠的顶在了他的小腹上去了。 随之云水寒的脸色便是一阵抽痛,寒香的拳头就又挥了出去打在了他的俊脸上。 楚非墨见此状嘴角微扯,弧度还渐渐扩大,这丫头,这么暴力,不过,甚得他心呀! …… 岂有此理,居然敢偷袭她,亲她的嘴,这是他自己找死,与她无关的。 云水寒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她出手会如此之快,虽然得逞了一口,可接下来他的下场就悲惨了,寒香打了一拳并不解气,直接就又一拳击在了他的胸口,打得他蹭蹭退后好几步,再看他,嘴角已经溢出血丝,双眸充血的红,是气的。 “你,你这个臭丫头。”他恼羞不已,她居然出手这么狠,这么快,在他刚得逞一个香吻之时就打得他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寒香一抹嘴角,恼着小脸道:“云水寒我告诉你,我就是找了皇上也没有用。” “我若不跟你走,你以为皇上会听你一面之词吗?” “这叫上错花轿嫁对郎,皇上是不会成全你了。” 暗处的楚非墨无声的笑了。 好一句上错花轿嫁对郎! 对,就冲着这句话,只要寒香不同意,他就是告到皇上那儿也没有用。 别想仗着有个二弟在朝为官就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了,要知道这皇家姓楚不姓云。 云水寒大概也是被寒香的话刺激了,不怒反笑,只是连道几句:“好,好好,你真行。” “哼。”寒香秀眉一挑,身子一扭,走了。 云水寒气得伸手抹了一把嘴,手上被沾了血迹,脸上不由得又一黑。 一个吻的代价,就是这! 只是,嘴边似乎还有着刚刚的味道,他真的亲到了她的嘴了。 本是怒极,一会又低笑了。 —— 此时的寒香已经快步跑开,一边跑开的时候还一边忙又伸手抹了一把嘴巴,忍不住想吐口水。 该死的云水寒,怎么能亲她? 幸好没有人看见,不然这脸就丢大了,长一百张嘴她也解释不清楚了。 她匆匆离去,想找云烟谈谈,却忽然发现云烟一个人在院子里的花园里浇浇花,样子落漠极了,小脸上楚楚可怜。 云烟也分明是一个美人,这云水寒的眼睛一定是瞎了,才会看不到云烟的好,忍心伤害她。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女孩子?简直是过分! 刚刚打他都太轻了,应该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他还如何欺负云烟。 心里腹语着,脚下便走向云烟,叫她:“云烟。” 乍听到叫声云烟本能的一个扭身,一见是她来了立刻就放下手里浇花的水壶道:“寒香,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答她,只是瞅着她落漠的小脸问:“你没事吧?” “没事。”她低声应句,话语里有点酸,自然,刚刚她是有亲眼瞅见云水寒把她甩开,对她冷漠。 “寒香,昨晚楚王怎么样?”云烟又忙问了句。 提到楚非墨寒香的小脸不由得染上红晕,有些害羞了。 云烟乍见她这表情就知道有内情,立刻拉着她问:“寒香,你可不许骗我。” “你快告诉我,昨天你去后有没有看见他们干什么?” “他们没有干什么啊!”寒香自然是要隐瞒一下的,哪里能说她进去的时候看到满屋子白白女人的身子,然后又被那傻子给就地正法了。 只是,想到云水寒对她这般,有点担忧的问:“你们,有没有洞房过呀?” 提到洞房云烟就更落漠了,摇了摇头,道:“他似乎还在想着把你换过来。”说到这里有些恼恨的瞪她一眼,她有什么好的呀,天天在外面东奔西走的,野得像个男孩子似的,云水寒居然会喜欢她这类的。 而且,就因为到现在还没有洞房,一直见不到红,府里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开了,晓得她并不受宠,云水寒爱的不是她,所以,这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虽然是尉迟大小姐,却也难免要受人嘲笑的。 寒香也有些犯愁,他不肯洞房她能怎么办? 只是,忽然想到云水寒用药给楚非墨,眼里便冒出一抹精光,对云烟道:“云烟,你听我的,我保准你们立马能洞房。”只要洞房了,他想赖也赖不掉了。 昨天他用合欢散给楚非墨,现在她就给他用一次,也算是回报他了。 乍闻能洞房云烟的小脸上立刻染上红润,忙问“如何洞房?” 寒香这时就对着她的耳朵低言几句,听得云烟有点脸红心跳的,又有些不放心的问:“真的可以么?” “嗯,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来。”她说得信誓旦旦。 只要可以把云水寒和云烟弄到洞房里,到时这生米是真的煮成熟饭了,到时他就得负责到底了,看他还敢肖想她不。 二姐妹当下就把这事合计成了,寒香也立马就告辞了,准备去醉满楼里找老鸨要这药。 那里是青楼,自然是不缺这种药的,昨晚云水寒就是从老鸨那里弄的合欢散。 —— 第24章 送药 寒香打定了主义便心情愉快的离去了,楚非墨暗中也就跟着回去了,只是不晓得她们二姐妹刚刚交头接耳的说了些什么。 楚非墨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她,手里拿了一个银白具朝脸上一戴,这样她就算偶尔回头看见他也不会晓得是他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一个拐弯进了醉满楼去了。 楚非墨心里立刻是一个咯噔,这个女人,去醉满楼干什么? 昨日他刚去过醉满楼,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着她进去,可若戴个银面具进去太招摇,当下便忙溜到了这醉满楼的后方,翻墙而入了。 —— 等楚非墨进去的时候找了一圈便发现寒香找到了老鸨,此时二个人正站在一个厢房里,他只好站在窗户外面捅了个洞看了看,老鸨的态度倒是恭敬中带着巴结:“王妃,这是合欢散,不只是可以放到烛火里,也可以放到饮用的水里,酒里,菜里。” 寒香是接过了这药,微微点头,算她老实,便说了句:“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若是透露半点风声出去,我抹了你的脖子。”她又吓唬了一句。 “是是,一定不说。” “以后王妃多多照顾生意呀。”老鸨又忙赔着笑说,暗自抹巴汗,这王妃她惹不起啊! 让她一个女人照顾这里的生意?寒香觉得她是想钱想疯了,只不过还是由身上摸出一些银子扔到他的手里道:“拿去吧。”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朝外走。 楚非墨是立马闪身飞身上了屋顶,这里有来往的客人,难免有人瞅见他,一个个张望过去,可乍见寒香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又张望过来。 “哟,新来的?”有些嫖ke两眼冒光,伸手就要朝她的胸前抹去。 “滚。”寒香怒,一脚就踹出去,直踹得想摸她的男人人仰马翻的摔在地上,她则是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身后还传来痛叫的声音和老鸨忙着赔不是的声音。 这小姑奶奶啊,怎么这么火爆啊,踹坏了客人怎么办呀,赔不起啊! …… 寒香是一路又返了回去,无声无息的潜进了云府,把拿来的药交给了云烟,交待一番后又无声的潜了出去。 毕竟这云府,不是她久留之际,若是留久了被云水寒看见得不得又和她急了。 楚非墨就无声无息的跟着她回去了,她回去了他也就放心了。 —— 且说云烟就手揣着这包药思量着,这药究竟是放烛火里好还是放他喝的茶水里好。 放烛火里万一有人进来不是让别人一块给嗅到了? 思来思去还是放在他喝的茶水里比较好,只不过他的茶又不由自己来侍候,该怎么放进去? 心里费思量着,一条计谋也就涌上心头。 平时云水寒都不来她这里睡觉的,想要他喝这药只有她去找他了,虽然他不待见她,可为了弄成这事她也得一试。 心里寻思着云水寒是生意人,向来也挺忙的,看帐本常看到夜深人静也是常有的事情,端碗夜宵过去一来表示她对他的关心,二来也可以促成这件好事。 主意敲定,她只需等待时机成熟了。 楚王府内,尉迟寒香的心里也正琢磨着这件事情,也不晓得云烟到底有没有做成事,别弄巧成拙,到时惹怒了云水寒。 可一想到那药性的作用,只要用到他的身上,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香香,你怎么还不上床呀?”床上的楚非墨早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开口叫她,声音竟然又撩得人一身狂颤。 是啊,又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了。 寒香硬着头皮瞅他一眼,见他已经半敞着胸膛半躺在了床上,那姿势果然也是媚惑十足,眼神含情的看着他,一看就是没有好事可干! 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有魅惑十足的气质? 哦不,他当然不是傻子,他分明就是在装傻! 对,他装傻,想在她面前装傻?门都没有,她倒要看一看他能装到几时。 寒香抬步,一步步走进他,死盯着他一双带着丝丝桃花的凤眸,想要由他的眼眸里看出点门道,却没想到这一对上他的眼眸就有点移不开了。 身下一轻,他已经长臂一伸就把她揽到床上搂在他的怀里去了,并且用唇准确无误的亲到了她的小嘴。 那速度看似不快却又令她一下子没有闪得开来,她小脸上一僵他就已经龙舌卷了进来,吸吮着她香舌上的甜蜜,让她小嘴里立刻发出一声不似她自己的声音:哦啊! “香香你的嘴好甜哦。”那男人的声音似带着戏谑又似一脸的认真,让她瞬间反应过来,小脸一恼。 “楚非墨你少给我装。”她大喝一声一拳就朝他的胸膛打去。 “香香你好凶哦。”楚非墨猛然一个翻身就把她反压在身下,同时也压下她的小手,让她本欲打出的小手硬生生的落在他的掌中。 她瞪眼,他明明没有出招,而她,却又打不中他。 “香香我要吃咪咪。”楚非墨又一脸渴望的模样,伸手就又哗啦一声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玉兔,让她措手不及。 香香脸上燥动,这个傻子,都在说什么啊? 下一刻,这个傻子已经准确无误的吃上他所谓的咪咪,直惹得她浑身狂燥起来,嘤咛一声! 与此同时,云烟也已经端着自己熬好的一碗燕窝粥去了云水寒的书房里去了。 里面果然还亮着灯,他的人还在书房里。 轻轻叩了一下门后不待里面的人同意她便走了进去,就见云水寒微微抬眸,冷眼瞟她一眼。 由于被寒香打了,他的嘴角到现在还有些微肿着。 “云哥哥,我给你熬了碗燕窝粥,你看帐本用脑太多,要好好补一下哦。”她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把燕窝粥送到他的面前去了。 云水寒并没有接,只是淡声道:“放下就出去吧。” “是。”她应声,放下手里的燕窝粥离去。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喝她送来的粥就是好事,转身离去,她笑颜如花。 喝了这碗粥,还怕她不要自己? 然而,云烟哪里想得到,就在她一个转身离去之时,云水寒的二弟云水城就走来了。 ------题外话------ 下章将会很火爆。 第25章 反计 云水城年方十七,年纪轻轻的他已经在朝为官并任命为宰相,为文官,也是当朝皇上极为看重的一个人物。 自然,他家缠万贯,堪比国库,财势多得是令天子也要嫉妒三分。 当今天子要左右天下大局自然也要平衡着朝中势力,首先就要拉拢着天下三大势力,尉迟、云、冷三大世家。 而云家为了平衡自己的势力,自然也会选择一个去朝中为官。 这样一来云家的势力就越加强大了。 云水城的性格与云水寒却是各不相同的,云水寒看似温尔儒雅,一枚商人。 云水城却是风流倜傥,也是当朝最年轻的一位官员了,而且身居高位。 但有一点,二兄弟都长得绝美无双,是全城女子都爱慕的好男儿。 —— 且说云水城推门进了云水寒的书房,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了句:“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去休息,也不怕冷落了美娇娘?” 云水寒听了抬眸瞅他一眼,道:“你少来嘲笑我了。”他的亲事被换了亲,他就不信他不知道。 虽然他在朝为官,早出晚归的忙东忙西,可被换了女人这是大事,以他的消息他能听不到风吹草动? 云水城低低的笑了,伸手就拿过他桌子上的燕窝粥道:“还热着呢,你不喝我就喝了,刚好肚子饿了。”一边说罢一边自顾的坐着喝了起来。 云水寒也不介意,他本来就不想喝那女人送来的粥,原是打算一会扔出去的。 一边喝完粥云水城一边问:“要不,明天我偷偷去跟皇上说说,就说你们新娘和他们家傻子儿不小心调了包了,想换回来?” “你当我不想呀,说也没用。”云水寒提到这事就爆燥,那臭丫头不愿意跟他回来,死命的要把她的姐姐赖在他身上,他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顾及着她尉迟寒香,他早就把云烟扔回去了。 他这么为她着想,她倒好,丝毫不感激他的良苦用心。 云水城见他愁眉,笑颜如花,没心没肺的说:“那你就认了呗。” “反正是两姐妹,能相差到哪里去,娶哪个不是娶。” “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觉得一样的。” 云水寒听罢这话不由瞪他一眼道:“这能一样吗?你喜欢你拿去用吧。” 明明是二个人,就是再过一百年还是二个人,不可能变成一个人的。 云水城嘴角微微扯,云水寒又说:“来,陪我喝杯酒。”一边说罢一边转了个身,由身后的拿出一葫藏着的老酒。 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云水城也就陪着他喝了起来,可结果几口酒下肚后他就觉得这肚子里有团火往上窜,脸上也染上红润,就连身下某个部位也腾的就窜了起来,把里面的亵裤都顶了起来。 “大哥,你给我下药?”云水城立刻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云水寒不知旧里,瞅他一眼道:“我何时给你下药了?” 云水城强忍着身上的浴火,再看他一脸无恙的,立刻就又想起刚刚的燕窝粥,一指那碗道:“这里面下了药,不然,我现在怎么会这么难受?” 乍听他这么一说云水寒不由得站了起来,打量着他,果然,他的样子像极了那天楚非墨的样子。 心里立刻就若有所悟了,敢情是云烟在这粥里给他放了合欢散? 岂有此理,这个贱人,居然敢对他用这种计谋,妄想下了药就能与他苟合? 还是以为只要上了她就可以永远留在云家了? 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和男人苟合,他倒可以成全她。 毒计也就立刻在脑子里形成,敢算计他云水寒,他得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二弟,你误会了,那不是我下的药,是云烟那贱人自己下的药。” “走,大哥给你弄解药。”云水寒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就往外走。 —— 此时的云烟正徘徊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为了迎接云水寒的到来她刻意把衣服都脱了,穿了一件小肚兜躺在床上。 一会云水寒药性发作,一定会来找她的,到时看见她这样子还能把持得住? 她心里美美的寻思着,脸上染上了红润。 果然,不出多时外面就传来了脚步的声音,随之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了。 的确是有人走进来了,但走进来的绝不是云水寒,他只是把云水城推了进来,随之又把门关上了。 云水城喝了合欢散,一会看见这女人自然是把持不住的,这样也就成全了这女人的心意了。 他心里恶劣的想着,转身朝窗户前走了过去,准备看个究竟,也好弄成这件好事。 这好事要是成了,明天他就让她生不如死去! …… 且说云水城被迷迷糊糊的就推进来了,这合欢散的药性本来就强,吃了这玩意是能导致人神致不清失去判断力的,所以当看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女人的时候他本能的就扑了上去。 身下胀着的那条龙急需这女人来发泄一下,他现在只想狠狠的进入这女人的身子。 而云烟万是没有想到这进来的人竟然不是云水寒,这云水城她倒是晓得的,只是平日里也没有见过几次,毕竟大户人家的女儿,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几个女子像寒香似的走南闯北的做生意? 随着云水城的闯入云烟已经惊得坐了起来,还没等她出声呵斥他便已经扑了上来,随之就狠狠的撕裂她身上仅有的肚兜儿和小亵裤。 云烟吓得惊叫起来,可这三更半夜的她再如何的叫也无济于事,别人可能只当是云水寒太过大力,弄得她浪声四起呢! …… 结果,云水寒就站在窗户之外,看着自己的二弟强上了自己的新妻。 随之他转身离去,而屋内的人儿早就被云水城弄得哀叫不已。 被下了药的他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他惟一想做的就是逮着这个可以灭他火的身体狠狠侵入。 第26章 事发(二更) 且说,那晚洞房,寒香是想反抗一下的,结果,这男人一下子就占领了先机,出其不备的吻了她的身体,让她一下子就颤起来,全身酥麻。 随之他便像个探险家似的在她的身体上探索,一下子就把她剥了个精光,爱扶了她,让她本来想反抗的心思一下子就灭到了零点,小嘴里还伴随着嘤咛的声音,让未经人事的她羞红着小脸,小手也不知道该放何处了,只能死死的抓着一旁的被角。 情迷之中,似乎都忘记瞅他此时的表情了,他覆盖在她的身上,轻喘着又侵入她的身体,让她全身再次绷得紧紧的,他则是深深的侵入下去,节奏快而又重,却又不失温柔,让她如置身在云端,本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让她痛得不堪忍受,却没想到,却是一阵阵的快乐感觉袭击全身,让她承受不住的嘤咛着呜咽起来。 她的呜咽声越加的让他兽性大发起来,知道那是快乐的象征,结果这晚她就这么被他压着疯狂的要了好几回方才罢休。 事后他又一脸天真一脸无辜的问:“香香,你怎么哭了?”一边一边着一边又去吻她的眼儿眉儿的。 她红着脸儿去躲,背过身不理他。 这个傻子…… 哦不,她心里清楚他不是傻子。 “香香,我要抱着你睡……”他又伸出手来搂住她,大手又覆盖在她并不算太大的小白兔上。 她扭捏了一下,可还是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了,感觉到背后的他还浑身滚烫着。 这夜,才算安静下来。 而云府,正有人缠绵到死丝方尽。 次日,天才刚微微亮,云府里就已经传来一声尖叫之声。 随之就见云烟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由床上滚到了地上,在那床上,正好端端的躺着赤身的男人,而那男人并非云水寒,而是云水城,而她,也衣不遮体,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昨夜的一幕一下子就涌上心头,是他,闯进了她的房间不由分说就强上了她,痛得她死去活来,最后折磨得她昏了过去。 床上的云水城也有点迷糊了,看了看床下的云烟,再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他忙就由床上爬了起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没有心思去想,他现在只晓得他误上了云烟的床,看二个人都精光着就晓得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他一边穿一衣服一边对失魂一样的云烟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云烟欲哭无泪,他居然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恼又羞的吼:“你给我滚,快滚。” 云水城的样子有些狼狈,毕竟是上了大哥的女人,不管这女人大哥喜欢不喜欢,可终究是他的女人,要是被大哥晓得了…… 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匆忙就穿上了衣服,甚至还来不及整理好,抬步就往外走。 却没想到,刚走出门的时候就见有丫环走了过来,那丫环一冲进去大叫:“少奶奶,少奶奶。” “快来人呀,少奶奶被坏人轻薄了。”一边叫着一边忙拿件衣服给她披上了。 云烟怔然,是啊,她被人给轻薄了。 下一刻云水寒和很多丫环就走了进来,这屋子一下子就挤进了好多人。 果然,云烟还狼狈的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光着的小身子上披了件衣服,一看就是被人给轻薄过了。 一时之间丫环们低声接耳起来,云水寒则是冷戾而道:“都出去。” 一声沉喝这里的丫环就慌忙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云水寒和云烟二人了。 此时的云烟早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她堂堂尉迟家的大小姐,何时经历过这种被人羞辱的事情? “你这个贱人,居然和人苟合。”云水寒怒极了的样子,开口就骂了她。 云烟闻言顾不得羞耻,慌忙站起来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哽咽道:“云哥哥,不是这样子的。” “你听我说,是二叔他强J了我——” “啪啪。”话才刚刚落下而已,云水寒就猛然甩手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咬牙切齿的道:“你这贱人,居然把这事赖到二弟的头上,你自己说,是要我休书一封送你回家娘,还是你自己回家……” 冷声说完,转身不再看她。 这不能怪他,要怪只怪她不该先算计他。 他是商人,向来只有算计别人的份,曾几何时被人一再的算计过? 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现在,也不过是成全她的一片美意罢了。 云烟早已经是泪花带雨,捂着被打红的小脸哭喊着说:“我还有什么脸回娘家?”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我也不想活了。”一边说罢一边要去撞桌子。 云水寒见状挥掌拦下,把她朝床上一甩,冷戾而道:“还是回家再死吧。” “别脏了我的地。” 一边说罢他又一边冲外面喝声:“来人,笔墨侍候。” 笔墨侍候?云烟愣愣的瘫在床上。 心里晓得她要干什么,当下便羞愤而起,道:“云哥哥,你要休了我?” “难道你以为,你还配得上我吗?”他冷然而道。 的确,她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哪里配得上他云水寒? 她只是不甘,努力咽下屈辱的泪…… …… 第27章 休书 (三更) 且说,云水寒要休云烟,这事很快便在云府传了个沸沸扬扬。 一个角落里,几个多嘴的丫环正在小声的议论着。 “我看见了,当时我们听见一声大喊就冲了进去,结果就见少奶奶一个人赤着身子瘫在地上。” “听说新婚几日大少爷都住在书房里,一直都没有圆房,想不到少奶奶这就把持不住了,竟然和男人私通……” “少奶奶会不会是被强J的?” “不管是私通还是被人强J,都配不上大少爷了。” —— 所以,云烟被休回家便成了不争的事实了。 云府的前厅之内,所有的人的神色各不相同,云烟,小脸上染上不甘的屈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了众人面前。 云水寒要休她,这事自然早就传遍了整个云府了,这不,大早上云家的一些重要人物便都出现在这里了,个个看热闹似的,只有云老儿脸色阴沉着,云水寒一副屈辱难当的模样,云夫人也无奈的坐在那儿,而那个强上了她的罪魁祸首早就不晓得藏到哪里去了。 “云烟,你还有何话要说?”云老儿虽然不愿意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但云水寒执意要休妻,他又能奈何?何况这云烟,的确是—— 云烟微微仰脸,才新婚几日,如果这般被休回去,她的脸往那搁?父母的脸又往哪搁? 所以,她微微咬唇,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回去。” “都和男人苟合上了,还想死赖在云家不走呀?”说话的是四娘马颜,她出身低微,又是个小妾,加上没有孩子,在府里若不是仗着云老儿她的也就一下人,而对于出身高贵的又是正牌少奶奶的云烟是有些嫉妒之心的,如今看她出了乱子,自然是要嘲弄一番的,巴不得她下场惨兮兮的。 “是二少爷轻薄了我,既使要回去,他也应该出面给我个说法。”云烟一字一句的说,声音不大却也有着坚持。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是被吓得不轻,但一想到自己会被休回去,她的胆子就又大了起来,她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被休回去的。 本来,二少爷这事是没有人晓得的,他大清早的就跑了出去,丫环们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二少爷,只看见她一个人在地上瘫着,如今忽然提到二少爷的时候云老儿和云夫人面色都是一变。 “云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云老夫人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虽然老二风流倜傥,但也不至于去轻薄自己的大嫂吧? “我没有乱说,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让他出来对质。”云烟轻咬住唇坚持着自己的态度。 “老二还在不在?把他给我传过来。”云老儿黑着脸发话。 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有点让大家措手不及了。 云水寒此时却又显得气定神闲的,老二? 呵,以他的性子,他会承认? 所以,他就等着观好戏了。 —— 云水城很快就被传过来了,其实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发生得也太过突然,哪里会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不着寸缕的和大哥的女人睡在一起!依稀记得昨天晚上,他似乎喝了大哥的粥,然后就欲火难耐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有点记不得了,只晓得自己似乎真的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发泄了一整个晚上,令那女人昏了好几回。 府里的情况他也已经了解了,大哥要休了这个女人,现在又传自己过去,这事,他若承认,这一世英名也就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了,他堂堂楚国的宰相,居然强上了自己的大嫂? 心里一边思索着一边走进了云府的大堂里,一进去就见云烟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众人的眼光没有同情,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她的样子看起来好不可怜,依稀记得,昨夜,似乎就是她在自己的身下承欢,一遍遍的哭着求他的,结果却是被他弄得昏过去又醒过来的。 心里微微一软,可面上依然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道:“爹爹,您找我?” 听到云水城的声音云烟本能的朝他看一眼,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恨。 如果不是他,自己会落得这般受人嘲笑,受尽屈辱的下场吗? 云水城也只当没有看见她的眸子,没与她对视,就听云夫人道:“城儿,她说昨晚是你进了她的房间,真有此事?” “说什么呢?”云水城皱起俊眉,一副无辜又费解的样子。 云烟乍见他居然不承认,小脸立刻恼羞成恼,像个愤怒的小猫似的立刻张牙舞爪的扑向了他。 如今她落得这般,还在乎什么仪态,还在乎什么规矩? 她只想狠狠的撕碎这个毁她清白的男人,可她,显然是自不量力的,她还没有扑过去云水城便微微闪了一下让她一下子就扑了个空,狼狈的扑倒在了地上。 瞬间,厅堂里传来各种低笑地嘲弄声音。 云水城也一副恼羞的样子,道:“大嫂,你想干什么?” 云烟抬眸,由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恨恨的瞪着他道:“云水城,明明是你昨晚跑到我的房间里来轻薄了我,现在又装模作样?” 云水城的眸子微微沉下,他无意去伤她,但,伤她已经成了铁定的事实,所以,他只是冷嘲的道:“大嫂,说话可要有凭有证。” “不要血口喷人。” “想要女人我多少没有?我会去轻薄你?” “不晓得你自己究竟和哪个奸夫苟合,现在想赖到我的身上,简直莫名其妙。” 扔下这话,转身就走。 这里,他不能久留,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一会那女人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为自己昨夜的荒唐买单。 —— 果然,随着云水城的离开云烟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她原本还幻想着云水城会承认的,毕竟昨夜真的是他,如果他承认了,她也不至于这么难堪的被休回家,或许云府怕这种丑事败露而就此作罢了。 结果,已经注定。 一纸休书,扔在她的脸上,尉迟云烟犯下七出之罪‘淫’,与人私通,今日被云水寒休书一封,送回娘家。 来时,坐着大红花轿而来,去时,一个人两手空空屈辱的奔出了云府。 第28章 落差 远远的,云水城跟着走了出来,看着那抹跑远的身影,悄然跟上。 只怕她会想不开去自杀了事,毕竟,这事对于女人来说,足可以令她羞辱而死了。 看着她屈辱又委屈的小脸,心里无端的又生起了疼惜。 可这事,他没有办法出面为她做些什么! —— 的确,这事足够令云烟羞辱的想要去死了。 所以她一路哭哭啼啼的跑了出了云府,没敢回自己的娘家,就怕回去后被爹娘知道了事情后会气个半死! 毕竟,说到底是她被休了,那强要了她的男人,只有她自己晓得,没有人为她作证。 …… 一大早上的云府便出了那晦气的事情,而楚王府,寒香也正被贵妃娘娘叫了过去。 再一次来到这位态度威严外加冷落的贵妃娘娘面前,寒香依然是不失礼节的请了个安,贵妃娘娘只是冷淡的道:“还没有圆房?” 乍听她又提及此事寒香便如实而道:“圆过房了。” “既然圆过房,为何不见落红?”贵妃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 “母妃,圆房之日并不是在府上,所以没有把落红带回来。”寒香只得继续解释,这个贵妃娘娘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 “在哪里圆的房?”贵妃继续寻问,虽然她的儿子是‘傻子’但,也不能娶一个不洁的女人,毕竟,他还是楚王。 “王妃。” “母妃。”寻问之间楚非墨已经跑了过来。 乍见楚非墨而来她眸子微沉,转而问他:“墨儿,你们在哪里圆的房?” “为何不把落红带回来给母妃瞧瞧?” 楚非墨闻言便直言道:“母妃,忘记带了,下次再有落红的时候再带回来。”说罢这话又立马对寒香道:“王妃,我们走吧。”一边说罢一边拉着她的手就朝外走。 还能再有落红?一个女人能有几次落红? 贵妃微微皱眉…… 他的母妃是有点难缠,所以他才特意赶过来带她离开,而且,她也不想她到时说出来他是去了醉满楼,在那里要了她,毕竟,要是把那事抖出来以母妃的脾性怕是不会忍耐了。 云水寒,自有他自己去收拾,他还不想母妃为这事大动手脚。 —— 看着非墨拉着寒香的小手就跑了出去,贵妃微微起身,朝外走了出去,看着二个人走出贵妃院,在路上嬉闹着。 不远处,还传来非墨似水的声音:“你别怕,我知道香香是清白之躯的。” 香香?贵妃微微皱眉,不是云烟吗? …… 寒香小脸微红,朝他胸口上打了一粉拳,红着脸嚷:“都怪你。”害她连落红都拿不出来,贵妃可能还以为她不是贞洁女子呢。 非墨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吻上去道:“香香的我们再上床,就可以弄个落红给母妃了。” 寒香闻言无语,知道他是在装,也就不拆穿他,抽出自己的小手道:“你想得美,大白天的还要上床,你羞不羞啊?” “不羞,和自己的媳妇上床有什么好羞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又搂住她,作势要亲她的小嘴。 远远的,贵妃看着这一幕,胸口微微发闷,他的墨儿,果然是长大了,真的知道和媳妇亲热了。 原本,看到这一幕应该表示高兴不是吗? 可心里头竟然就没有高兴的感觉,好像自己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去了一般。 是的,被人抢去了,自己的墨儿已经分了一半给这个女人了。 ……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非墨的唇逮着那女子的唇又亲了起来,两个人站在路上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 两个人都是处于情窦初开之时,对于这些还处于新奇之中。 眸子里微微染上怒意,这女人,居然如此伤风欲败,想亲热回房就是,居然勾引着她的墨儿站在这路边就亲热起来,也不怕被府里丫环撞上了去! 其实,哪里是寒香想要亲热,明明是他的儿子把持不住,尝过了甜头就一直想要。 寒香被他亲得小嘴红肿,有点意乱情迷的,可不多时便有丫环从这里经过,是端着衣服去洗衣服的丫环,楚非墨对这些毫不放在心上,寒香却羞得无地自容了,那些丫环们只羞得慌忙低头跑开。 寒香小嘴却被他的龙舌纠缠着挣不开,娇喘着在他的腰上狠捏一把,立刻痛得他松开了她,一脸无辜的问:“香香你干嘛掐我。” “不理你了。”寒香佯装生气,拨腿就跑,却是小脸绯红。 她得承认,其实,她不讨厌他的吻,被他吻着很舒服。 楚非墨乍见她拨腿就跑了也忙追了过去,一边追去一边叫:“香香,等等我。” 她虽然跑得很快,可他还是三二步就追上来,随后又拉着她的小手,但寒香不依,又把他的手给甩开,二个人便是一前一后的跑了出去。 —— 由于是新婚,寒香基本上也没有从前那么忙了,父亲也不会刻意再累得她喘不过来气,让她好好休息休息,这不,二个人便无虑的嬉闹着跑了出去,却没想到刚一跑出门口就遇上了红肿着眼眸的云烟。 看着云烟受尽委屈似的小脸,她心头一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慌忙就上前拉着她问:“云烟,出了什么事情了?” “寒香…呜呜……”不敢回家,她却是敢来找寒香的,一看见她云烟就搂着她哭了起来,把所有的委屈都哭给了她。 寒香乍见这阵势慌忙抓住她的手臂道:“云烟,别哭。”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云水寒又欺负你了?” “寒香…呜呜…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别哭别哭,我们先进去再说。”寒香忙拉着她往府里去。 云烟便又红肿着眼哽咽着跟她进去了,在她的房间里哭着把昨晚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寒香,直听得寒香那叫一个怒! 岂有此理,用脚丫子也想得出来,昨晚那药不是被云水寒喝了,而是被云水城喝了,所以,云烟反而成了那个被设计的人了。 可眼下云烟已经被休了,这已说明云水寒是铁了心的不愿意娶云烟了,看她又一脸的心伤,寒香微微沉吟片刻后对她说:“云烟,要不你先住在这里吧?”只是考虑着她现在的样子也不适合回家,到时会惹得爹爹不痛快,还是等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乍听寒香说让她先住到楚王府里面,云烟不由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楚王。 此时他正一个人坐在桌边把玩着手中的一个茶杯,神情似乎陷入某种深思之中去了,那俊美无双的脸在此刻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傻子,眼神里反而有种深不见底的深沉,令人只看一眼便移不开眸子了,反而而深深的陷进那深深的眸子里。 看着那楚王,云烟不由低问:“楚王会同意吗?” 寒香闻言立刻一副当家做主的女主人模样道:“他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我是他的王妃,我说了算。” “王爷,你说是不是?”寒香这时又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把玩的茶杯,不晓得他脑子里又在想什么花花肠子。 楚非墨乍听到问到了他,立刻随和的应:“嗯,香香说得对,你是王妃你做主。” 你是王妃,你做主? 可是,当初,她却嫌弃这楚王是个傻子,却没想到,这傻子竟然长得这般的绝美无双,看似像个傻子,可又莫名的感觉他很正常。 想自己是如了意的嫁给了一个正常人,结果却被人这般羞辱,而寒香虽然嫁给了个傻子,可却能在王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落差—— 真大! ------题外话------ 昨天实际上是更了三章,今天这一更送上了,没看第三更的别忘记前面还有一更,看完了给支持呀,收藏留言样样来个,嘻嘻!~ 第29章 一别 的确,用脚丫子也想得出来,自己被设计了。 当看到云烟去了楚王府的时候云水城也就离开了,只要她不会想不开自杀他也就安心了,不然,他还不得愧疚一辈子! 一个转身又走了回去,昨晚的事情,他还依稀记得。 昨晚他喝了那碗粥,里面是被下了药的,后来就迷迷糊糊的浴火难耐,大哥就说帮他熄火,把他推进了一个房间了,当时只看到床上有个女人,所以就着了魔似的上了她,直到今天早上醒来才发现是上了云烟了。 一个人匆匆的走了回去,云府里刚娶进门的尉迟大小姐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被休了回去。 可为了顾及尉迟家的小姐的面子尉迟老儿也特意下了命令,让下人不许乱咬舌根。 别人不晓得这旧里云水城却是晓得的,一声不响的来到云水寒的书房,他果然还坐在书房里,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正看着他的帐本,看来这事对他是没有丝毫的影响,他可能还觉得休掉一个不爱的女人一身轻吧! 乍见云水城进来的时候他也就抬抬眉,之后说了句:“今天挺闲的嘛?” “是挺闲的,所以想找人练练拳脚。”云水城话落拳头就已经打了出去。 云水寒见状坐在那里的身子飞身就跃了起来,冲他吼句:“你疯了?”居然敢打他这个当大哥的。 “疯的是你。”云水城是有点咽不下心里的恶气。 居然被他给摆了一刀,所以他恼声而道:“你不想要她,你大可以找个别的理由休了她。” “干嘛非得陷害我?” “你想报复寒香就找她去,我可完全是个局外人。” 云水寒挑眉,气定神闲的道:“水城,我本来也不相信那贱人的话,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做的。” “你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爽了自己还想怪罪在我的头上。” “我是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份上,所以才不追究你的。”他又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模样,云水城就气得想骂娘。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了?”他冷嘲。 “感谢?不敢当,你是宰相大人,别动不动就为难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行了。”云水寒也冷嘲他一句。 云水城脸黑啊! 知道他腹黑,但没想到他为了甩了云烟连这种手段都用,现在他伤的不只是云烟,还有寒香,还有他这个当弟弟的,还有尉迟家的面子,真可谓,一箭数鸟。 如今他又死活不承认有设计他,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云水城拿他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恼羞的转身就走了。 …… 且说云烟是在楚王府里住下来了,这事云府没有大肆宣扬但不代表尉迟家的人不晓得。 这不,云烟前脚走了云老儿就带着他的夫人带着礼物云了尉迟家里赔罪了。 不管儿子是以任何原因休了云烟,可这二家历代是世交之家,都会影响尉迟老儿的心情的,为了两家长此以往的友好下云,云老儿也得去慰问一下,这一来尉迟府也就没人不晓得云烟被休之事了,但云老儿聪明的没说是因为私通被休,而是说成儿子的心里还是念着寒香。 不管怎么样这休妻之事已经成了事实,尉迟老儿心里再恼也不可能再撮合成这事了。 眼下倒是云烟的去处没了下落,因为被休到现在她的人还没有回来。 一旁的云夫人这时也终于把持不住了,气愤的大声嚷嚷着,她的心肝宝贝女儿怎么能被休?这样她以后如何再嫁他人? “她到现在还没有回家,该不是不敢回来吧?” “万一想不开自杀怎么办?”云夫人哭了起来,这可是她惟一的宝贝女儿家,她们尉迟家香门不闻啊! 尉迟老儿也愁眉不展,难道真是家门不幸?居然让他尉迟家出现这种丢人之事! 可这,能怪谁呢?当初云家要娶的女儿本来就不是云烟,这气也只能吞到肚子里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可就在这一天,尉迟家又出了一趟子事,尉迟府上的生意分布于全国各地,近一个月来为了操办二个女儿的大婚连生意也没有及时去打理去视察了。 就在云夫人哭哭啼啼的时候就有钱桩上的人前来见他:“老爷,紫城那边的茶庄出事了。” 云老儿乍一听说紫城的茶庄出事了立刻神情一沉,要知道紫城那边的茶庄数目可是不小的,如果真的出了差子,得赔他多少银子呀? 那人便又立刻汇报道:“紫城那边降了近一个月的雨,茶园全部被淹,与客人预订的货不能按时发出去,要赔很大的一笔数目,那边的钱庄拿不出这么大一笔的数目,还要老爷定夺。” 尉迟老儿现在的大小生意基本上都是寒香在打量着,乍听要赔的钱连那边的钱庄也拿不出来,眉宇有些紧,心里有些疼了。 微微沉吟片刻,道:“来人,去一赶楚王府,把楚王妃请过来,就说紫城出事了。”如今出了这事,他惟一想到的人便是寒香,这丫头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习惯性的把一切事情交给她处理。 所以楚王府城里正陪着云烟的寒香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准备回来的。 一旁的云烟乍听说她是要去尉迟府,当时就吓得慌忙拉着她说:“寒香,你可不要告诉爹爹我在这里。” “放心,不会有事的。”寒香安慰了她一句,匆匆就走了。 紫城那边出了事情,那一定是茶庄的事情,那里的茶庄占了尉迟家所有生意的十分之一,是准备销往全国各地的,如果出事了,那亏的将不是一个小数目,到时赔偿给人的可是她尉迟家十分之二的银子。 尉迟寒香匆匆离开去,离去的时候遇上楚非墨,拉着她问:“香香,你又去哪呀?” “紫城的茶庄出了点事情,我爹让我回去,乖,你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哦。”一边说着一边朝他的俊脸上拍了拍。 楚非墨皱眉闪开,因为她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他娘一样。 “没事和云烟玩玩,她正不开心呢,你可不要欺负她,多哄哄她开心知道吗?”吩咐完这些她抬步就走。 楚非墨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再跟着她。 毕竟,她现在回去是为了处理她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谁能想到,她这一去就是一别,再次归来,物是人非了。 ------题外话------ 等文的亲俺推荐一下俺的完本作品:《第一美人》。这个文先温馨后小虐,结局完美,个人感觉还是比较有爱滴哦。 《皇上别硬来》基本上是比较有爱滴,看了应该没有多大的压力的,大家有空不妨去看看俺的二本完本之作,献吻献吻拉。 第30章 泥人 楚非墨也没有想到,寒香那日一走竟然就没有回来,而是直接派人送了个口信,说她要去紫城一趟,去处理茶庄上的生意,毕竟那不是一个小的数目,她只能亲自去处理了。 在这段寒香不在的日子里云烟就一直住在了府上,尉迟老儿倒也没有再找过她,这自然是因为寒香走前告诉过他们云烟住在了楚王府,让她在楚王府好好玩玩吧,换个环境心情兴许就会好起来了。 云烟的确也是一个奇女子了,虽然来府上的时日不多,却能够和那贵气逼人的虞贵妃合得来。 这不,在早上的时候云烟就已经陪着虞贵妃在院子里的花园里散步,之后又陪她一起作画,画这满院的好风光。 那日云烟进府虞贵妃是知道的,寒香离府的第二天早上,云烟就在院子里与她相撞了,这丫头乍一看去温柔可人,一派名门淑女气质,而且才艺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子才应该是墨儿的妻子,而那正王妃,与眼前的云烟一眼看去别能分出个高低来,虽然同为名门出身,可她的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撑握不住的气息,一个令人她都觉得难以驾驭的女子放在儿子的身边,不晓得是福还是祸。 …… 当时的云烟也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气给震了一下,这种气质不是说你有万贯家缠就能装饰出来的,那分明就是一种母仪天下的尊贵之气,令她只看一眼便忙低下了小脑袋,虞贵妃身边的小昭便呵斥一声:“大胆,见过贵妃娘娘还不行礼?” 乍一听是贵妃娘娘云烟的心里也就了然了,难怪她的身上会有这么特别的气质,原来是侍候过先帝的娘娘,楚王的母妃,当下也就便忙躬身施礼,不亢不卑的道:“民女见过贵妃娘娘。” “你叫什么名字?” “本宫似乎没有见过你,新来的丫环?”虞贵妃刻意这般问道。 云烟闻言便忙如实而道:“民女云烟,是楚王妃的亲姐姐,不是丫环。” “哦?”虞贵妃微微沉吟,眼眸忽然冷戾,怒道:“大胆,在本宫面前还敢说谎,楚王妃不应该是云烟吗?怎么你反倒成了云烟了?” “来人,把这个想要冒充楚王妃的贱人拉出去仗责一百。” 一声呵斥立刻吓得云烟魂飞魄散了,仗责一百这还不得要了她的小命啊? 当时就吓得她慌忙跪下道:“贵妃娘娘息怒,民女的确是王妃的姐姐云烟。” “你是云烟?那楚王妃又是谁?”虞贵妃微微灭了点火,冷戾而问。 “楚王妃是妹妹寒香,只因当日一起出嫁,上错了花轿才会嫁错了郎,云府见我不是寒香,便把我休了回去,妹妹见我无处可归才会把我接入府上来住一段时间的,现在妹妹寒香为了爹爹茶庄的事情去了紫城,我才会留下来代妹妹照顾楚王的。” 虞贵妃这个时候也就了然了,难怪! 原来是这般,所以声音也就放柔了,上前伸手拉亲自扶她起来道:“云烟是吧。” 云烟忙颤惊的站了起来,这二日来所面对的事情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令她有惯心神不宁的,小嘴上也忙又应:“是,贵妃娘娘。” “既然已经错上了花轿,也只能将错就错了。”的确,只能如此了。 “听说你很有才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又寻问。 “是的娘娘。”云烟安静的回道,人也渐渐平静,一脸的恬静。 “那就来给本宫抚琴解闷吧。” “是,娘娘。”云烟立刻就又应下。 如此这般,这天云烟就为虞贵妃抚起了琴,引得院子里的鸟儿都来听鸣叫。 听着她的琴声虞贵妃的脸上有着惬意,想当初,她也是一个抚琴高手,每次抚琴都能令皇上听得如痴如醉,对她恩宠有加,然而,天妒英才,锋芒毕露却总是容易被人暗算,她常抚的琴竟然被人下一种慢性剧毒,令她的十指在时间中一点点的溃烂了,请遍所有名医也不得而医,最终,她的双手再也不敢拿出来扶琴,因为那双手一拿出来便会令人看见她手上那难看的疤痕,直到今天,她的手还没有好过,常年带着一双手套来护住自己的手。 如今再看云烟,她的模样,真的像极了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恬美可人,又一身的才艺,抚出来的琴也甚得她心,似乎总能让她在无意之间从她的身上找到她年少时候的影子,因此心里对她便生了一份好感。 “那云家休了你是他们没有福气,以后你就跟着本宫吧。” “只要你乖巧,它日本宫为你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虞贵妃当时一边喝了口茶一边说了句。 正抚琴的云烟乍听这话立刻喜上心头,拂身谢过。 就是从那日起,云烟便时刻侍候在了贵妃娘娘的身边,只要她喜欢,她就会给她抚琴弄舞的。 闲暇之时,她会逗逗傻王玩玩。 近些日子傻王似乎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好像对什么劲都提不起神来。 这不,他一个人独自坐在自家的池塘边心事重重的,手里拿了个泥巴正在捏一个小人。 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走了过来,他无动于衷的继续捏自己的小人,却没想到,这身后的人一走过来就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眸笑嘻嘻的问:“猜一猜,我是谁呀?”由于他是傻王,所以这人儿根本就不怕他,就当他是孩子似的来哄了。 不用猜也晓得是云烟,只是,他却刻意道:“手这么粗,一定是母妃了。” 云烟闻言慌忙就松了手,再忙看看自己的小手,她的手哪里粗了?她怎么就像她母妃的手了? 忽然想到他的母妃常年戴着手套,是显得粗了些,只不过,这能和她的比吗? 她从小到大没有摸过针线活,十指不沾洋葱水的。 有些恼羞的瞪他一眼,这个没眼光的傻子,居然能把她的手想成她母妃的。 再看他,还在捏自己的小泥人,压根没有理会她。 猛然,她欺身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泥人道:“我要告诉贵妃娘娘,说你嫌她的手粗。” 楚非墨才不管她会不会去告状,他只是冲她大声道:“把东西还我。”岂有此理,这是他的香香,因为这些日子她一直不在,他心里难免有点想她的,所以就拿泥巴来捏一个她看着玩的。 云烟乍见他一脸的认真,把这么一个破泥人看得很重似的,当时就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手里的小小泥人一扬笑嘻嘻的道:“小气鬼,看把你紧张的,给你喽。”一边说罢一边随手朝他一扔,却又有意的把这泥巴一偏飞到了一旁的池塘里去了。 楚非墨见状慌忙就要伸手去抢,云烟就惊悚了,这傻子,居然想跳水里去拿,果然是傻到缺了心。 怕他真的跳到了水里淹死了,到时会被贵妃娘娘怪罪,也就慌忙上前就扑了过去,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去拿泥人,却没想到楚非墨撞来的力气太大,一下子就撞得她朝后翻去,随之就能落入水里。 楚非墨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后的泥人落入水中,响了个音便不见了,再看云烟也差点落入水里,不管怎么样这是寒香的姐姐,他是不可能让她掉下去淹着的,只好伸手拉了她一把,她随之就一个反扑跌入他的怀中,可又,偏巧不巧的把她的小嘴印在了他的唇上去了。 第31章 侧妃 这一个唇印立刻就让二个人的身子同时僵住了,天雷滚滚了。 云烟说到底了是初经人事的女孩子,那夜虽然被人给轻薄了,可那是一夜的狂乱,她除了疼得死去活来再无别的感觉,而现在,当她的唇接触到这薄薄的性感的唇上时她本能的就吞了吞口水,小舌头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这一舔一伸就一下子滑进了楚非墨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楚非墨惊然,一把推开她就朝后退了退,却没想到这一推又太过用力,让她一下子就直接落入水里。 云烟是不识水性的,一跌入水里她就吓得花容尽失,尖叫一声身子便沉了下去,之后又浮上来尖叫,一会又沉下去猛喝了几口水。 楚非墨见状只好大声叫:“来人,快来人,云烟掉水里去了。” 这池塘边缘哪里有什么人,现在又逢午时,大家都去休息去了。 眼见她的身子往下沉了半天再没有上来,楚非墨就杯具了,要是寒香回来发现她的姐姐淹死在楚王府,还不得和他拼了? 也顾及不了许多了,只能纵身就跳下了水,随之沉下去在水里去找她。 果然一沉下去就看见云烟的人正气息奄奄的往水底沉,眼眸也闭上了,漂亮的小脸蛋惨白了。 他忙就游了过去抱住她就往上游,等把她拖到岸上的时候楚非墨就忙把她平躺在地上,见四下无人便伸手在她胸前挤压了几下子,手指触摸到她胸前软软的地方,感觉到比寒香的大多了。 云烟的小嘴里溢出了好几口水,人也渐渐醒了过来,一醒来就感觉到有双手在她的胸前挤压,她微微睁开眸子看了一眼,除了楚非墨还会有谁? 只不过,此时的楚非墨,看起来好帅哦! 虽然他浑身也湿湿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了,额头上的墨丝也有几缕落了下来,看起来就像一副美男浴,要多诱惑就有多诱惑,他此时的神情也显得深沉,不似平日里说话中都带着傻气,像个智商只有几岁的孩子似的。 楚非墨的眸子便对上她已经半张开的眸子上,她明明已经醒了,却刻意不睁开眼睛,而是偷偷打量他,猛然,他手上一个用力又挤压下去,立刻疼得云烟惨叫一声就滚到一旁去了,随后忙抱着自己的胸口揉了揉,刚刚,他一定是故意的,想把她弄死? “嘿嘿,云烟,你醒拉?……” “我还以为你会死呢,吓死我了。”楚非墨又做出我很纯我很天真我很无辜的神情来。 云烟不言声,只是抬眸瞅着他。 “我回去换衣服了,都是你害得我衣服都湿了。”楚非墨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就走了。 云烟也缓缓站了起来,想起刚刚那一吻,小脸微微染上红润。 这傻王和她想像中的相差太远了,原本以为傻子应该是长得又难看又恶心的,说话还会喷口水,京城就有好几个这样子的傻子。 可楚非墨,却俊美得绝世无双,虽然说话有点不经大脑似的,可除此之外他也是一个真男人。 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命中的良人不要她,又被别人轻薄了去,现在只落得孑然一身。 虽然贵妃娘娘说会给她找个好婆家,可这事她也没敢往深里想。 …… 云烟**着站在那里发呆,看着楚非墨的身影一会功夫就跑得没了人影,却不晓得这一幕完全被虞贵妃看在眼眸里。 就在她准备回去换了这一身的湿衣服时就见虞贵妃迎面走了过来叫她:“云烟,怎么回事?” 乍见贵妃娘娘忽然出现云烟忙上前道:“娘娘,不小心落水了。” “幸亏楚王相救,不然云烟就没有机会再给娘娘抚琴了。” 虞贵妃听了微微轻叹一声道:“如果哪日你再嫁人了,本宫依然没有机会听你抚琴呀。” “有什么办法留下云烟一辈子在府里为本宫抚琴呢!”她若有所思的说着。 云烟闻言忙道:“娘娘,云烟一辈子不嫁,就留在娘娘身边侍候娘娘。” “这哪行,我怎么舍得委屈了你呢。”虞贵妃有点意味深远的道。 “不委屈,能侍候娘娘是云烟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的确,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伴于这等贵人身边的。 虞贵妃显然被她的话逗得乐了,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容道:“你这小嘴,倒真是会说话。” “那本宫问你,我的墨儿如何?” 云烟闻言眼波流转,羞涩而道:“楚王虽然性子孩子气了些,可当属人中龙凤,风华无双呀。” “既然我的墨儿如此好,你又本是墨儿的原配,不过是上错了花轿罢了。” “那本宫现在就做了主,纳你为墨儿的侧妃如何?” 云烟闻言就有些受宠若惊了,当楚王的侧妃,在以前也是不愿意的,可现在不同于往日。 现在她是被休弃的女子,而楚王又如此绝美无双,贵妃娘娘也是一身的尊贵之气,在她们的面前他堂堂一个大小姐都会觉得卑微许多,如今虞贵妃这般说来,她惊得慌忙跪下道:“娘娘,万万使不得。” “哦?你刚刚不是夸我的墨儿风华无双,当属人中龙凤吗?” “怎么,现在又嫌弃墨儿傻气了?” “不,云烟没有此意。”她惊悚。 “其实,墨儿也不是傻,就是没有一般人成熟罢了。” “如果你不嫌弃,本宫倒是很想为墨儿纳你为侧妃,这样一来你可以长伴本宫身边,二来也可以和你妹妹作个伴,一起侍候墨儿,让墨儿开心的生活。” “当然,我更期盼的是,你们姐妹有人能给墨儿立马生个儿子出来,可寒香,这才新婚几日便又一声不响的跑到外地去了,要等她为我的墨儿生孩子,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只是,楚王是妹妹的夫君,云烟不能夺妹妹所爱……”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自古姐妹共侍一夫的也很多。” “如果你嫁进来,做为你的好姐妹,她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于你。” 云烟低头思索,的确,以寒香的脾气一定不会怪她的,她是最希望她能幸福的了。 虞贵妃心里就想着:如果能把这二姐妹一网打尽,都收到自己的旗下为自己所用,那更是一件美事。 一个女主外,可以谋财富,一个女主内,可以为墨儿早早的生儿子,续香火,当然,如果有了儿子,尉迟与楚家日后就更加不可分割了。 想当今皇后,她之所以能有这般的势力,一直稳坐于后位,又令自己的儿子当了太子,有一半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她的娘家是在楚国三大首富之一,冷家。 当然,还有一个重最要的,有了两个女人来分享他的墨儿,他的心思也就不会只挂在寒香的身上了。 第32章 眼熟(二更) 母妃居然要让云烟当他的侧妃,当被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楚非墨脸色就黑了。 此时,他正立于母妃的面前,而云烟也羞涩的立于贵妃娘娘的身边,抬眼偷看他一眼。 虽然他是个傻子,可她,也不晓得他究竟会不会同意。 “母妃,我不要再纳妃,王妃知道了会不高兴的。”非墨只好把香香搬出来拒绝。 “她要是晓得会为你们高兴的,毕竟,说到底是她霸占了云烟的位置。” “但看在你们已经圆过房的份上,这事也就算了。” “退一步说,云烟本就是你的妻,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只不过是上错了花轿,如今她再嫁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已经和云烟商量好了,云烟愿意委屈求全,不必再举行任何仪式,你们晚上把房圆了就是了。” “我不干,除了香香,我谁也不睡。”楚非墨黑着脸拒绝,随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其实,他早就晓得母妃已经晓得了上错花轿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料到母妃竟然会存着让云烟当侧妃的心思。虽然说二姐妹共侍一夫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男人三妻四妾也没有关系的,可心底,不愿意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娶了别的女人,而这女人,又是她的姐姐。 女人都是善嫉的,寒香就是再大度,可当看到有女人和她共侍一个男人,她的心里也难免会不痛快的,母妃这一生在皇宫里不就是这般,与那些好姐妹共侍父皇,结果,明着亲如姐妹,暗的却巴不得把对方和对方的孩儿置于死地。 这些口是心非、心如毒蛇的女人和事情他见多了! …… 看着楚王跑出去的身影云烟黯然,道:“娘娘,还是算了吧。” “我只是一个被休弃的女子,其实,根本配不上楚王的。” 虞贵妃闻言便拉着她的小手道:“云烟别这么说,在本宫的心里,你始终是墨儿的王妃。” “墨儿不太懂事,你就在一旁多教着点,晚上去他的房间里找他,寒香不在,他也会寂寞的,一定会需要你的。”这番话说得够直白了,云烟又岂会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小脸微红,低言不语。 虞贵妃又道:“如果你能先一步生下个儿子,就是我们楚家的长孙了,将来皇上一定会封你的儿子为王的。”皇上疼爱非墨,见非墨终于有了儿子,自然会很高兴,恩宠不断的。 云烟终于微微点头,应下:“娘娘放心,云烟一定会与妹妹好好侍候楚王的。” 虞贵妃终于也又绽露笑颜道:“有你们姐妹侍候墨儿,我也就放心了。” …… 入夜时分,云烟终于洗漱一番,把自己也梳得美美的。 的确,如今的她,如果不是被贵妃有幸看中,要她当楚王的侧妃,只怕她此生就得孑然一身了。 被人强暴,安了一个与人通奸的罪名,然后被休弃,这样的女子不论她有多出众,都没有男人敢要的,可贵妃不嫌弃她,她自然也不会再嫌弃这傻王的。 女人这一生,不就是嫁夫随夫,夫亡随子么! 如今,她只能期待自己先生一个儿子,将来儿子能够被封为王,她也就脸上有光了。 至于那羞辱过她的男人,终有一天,她会讨回这笔帐的。 手里捏着一包药,面前摆着一碗燕窝粥,这药,本是上次寒香送给她的,让她下药到云水寒的粥里,但上次没有用完,她就留下来了,这一次,娘娘让她去勾引楚王,她一个女子又哪里真的能像青楼里的女子那般放当,只好再下一次药了,让楚王把持不住主动要了他。 隐约记起上次云水城要她时候的模样,她在后来是有想明白的,为什么云水寒没有来而是云水城来了,很显然,她送的粥应该是被云水城喝了,而云水寒没有喝,所以云水城才发了疯似的要了她。 想到楚非墨到时也可能会再发了疯的要她一次,到时指不定又要痛得死去活来,这药也就没敢下太多,她只要与他圆了房就好了,有了第一次,日后他就赖不掉了,反正有娘娘为她做主。 而寒香,是她的好妹妹,一定不会介意的。 —— 七天的马不停蹄,终于到达紫城了。 来到这里的时候紫城依然下着大量的雨水,出门都会湿了半截裤子。 白天看了下帐本,的确是亏了不少的银子。 照这雨量,不晓得哪日会停下来,很多店铺在这一个月都无奈的关门了,生意也都惨淡起来。 在这样下去,这里的百姓们就要闹饥荒了。 紫城客栈,原本是紫城最大的客栈之一,可现在,店里的生意极为惨淡,就连吃的也是平常的粗茶淡饭。 因为雨水过量,人根本无法出门,也没有办法弄到新鲜的菜肉。 如今,转眼已经过去二十天了,这雨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每天都在逐渐加大。 傍晚时分,虽然是大热天的,可因为降了近二个月的雨水了,这紫城的天气却是凉爽得很,到了晚上天也就早早的暗了下来了。 若大的紫城客栈,寒香一个人吃着粗茶淡饭,就听店里的伙计在聊着:“哎,这雨何时是个头呀。” “别是要发水了。” “我看我们也趁早离开吧,等雨过天晴再回来。” 的确啊,这里有着发大水的迹像,来的时候都有一些难民在朝外地搬迁了,就怕到时糟了殃,但也有一些人不愿意离开,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园。 说话之间,外面忽然就又传来走动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不少的人。 寒香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在这个雨量极大的天气里应该没有人出没才是。 可下一刻,就见几个极为眼熟的人走了进来了。 ------题外话------ 今天二更哦,亲们多多支持哇,在座的亲没事可以看看俺的《第一美人》哦,呼呼,呼吁大家去看,最好全去看,哈哈,狠摸一把宝贝们。 第33章 相遇 随着他们的出现店里的小二也立马去招呼起来,不管怎么样有客人就要招待的,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而且,这些来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寒香微微沉吟,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个都在往外逃,惟恐这里会发了水,作为一国太子,这个时候出现—— 的确,进来的人是当朝太子楚长风,还有八皇子楚惊风,以及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官兵。 太子就是太子,不管出现在哪里气势都是滂薄的,令人在三丈之外都得避之让之。 虽然他身上的衣服有一半是湿了的,身上看起来也是风尘仆仆的,可这丝毫掩盖不了他王者的尊贵气质。 这些人一挤进来立刻把这冷清的小店给塞得满满的,店里的小二立刻上前招呼着,楚惊风就吩咐着,让小二把这店里的好呼好喝的拿上来,他当这是皇宫呢,这紫城可正闹水灾,哪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 …… 楚长风这时环视了一眼四周,深沉的眼眸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神情上有些许的诧异。 楚惊风也发现了她,俊美的脸立刻露出一抹惊讶,随之又有点疑惑的对一旁的楚长风说了句:“是楚王妃?”声音里明显的有着不确定,虽然长得一样,可她没有道理会出现这里不是? 楚长风没有言声,只是一步步走了过来,眼眸却是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随之一声不响的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不冷不热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也在这儿?”寒香随口应句,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因为紫城雨量过大,造成了水灾,所以我出来视察民情的。”救灾的。 寒香了然,有点嘲弄的道:“太子殿下将来一定是一个体恤民情的好皇上。” 没有理会她的嘲弄,继续问她:“那你呢?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做生意呗。”她轻描淡写的说。 “你做生意?”一旁的楚惊风忍不住插嘴了,记忆中的尉迟大小姐,是个生意人吗? 楚长风忽然就了然了,说了句:“你是尉迟寒香?” 这男人还不算太笨,哦不,应该说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这就猜到了。 寒香嘴角微扯,含糊不清的应了句:“就算是吧。” 什么就算是吧,这话既然扯开了自然是要弄个明白的。 一旁的楚惊风已经一下子就坐在了她的旁边,瞪大眼眸打量着她,似乎她是一个外星人一般。 寒香却是气定神闲的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又优雅放下道:“看够了没?” “呵呵,你真的是尉迟寒香?” “那尉迟云烟是怎么回事?”楚惊风忙追问,这也正是楚长风想问的事情。 寒香挑眉,嘴角微微抿在一起,道了句:“你一个男人还挺八卦的。” “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就是寒香。” 楚惊风似乎有点习惯了她的嚣张,干笑一声。 楚长风这时开口寻问了句:“会在这里住多久?” “过二天吧。”铺子里的事情已经结清了,只不过这雨水比来的时候大出很多倍,这路不太好走了。 “还是尽早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楚长风说了句。 “你堂堂一国太子都不怕命丧洪水中,咱能怕?”她戏谑着,他听了忽然就低笑了,笑得有些冷。 “要不,我们两个再玩一次骰子。”楚长风忽然就又这么说。 “还是回去再玩吧。” “成,一言为定了。”楚长风也随口应了句。 他依然记得上次输给她的事情,本来心里是不服气的,打算再找她斗一斗,哪里会想到这紫城的雨下个不停,出现了水灾,做为楚国太子,他当仁不让的要前来解决这事,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她不期而遇。 更没想到,她不是尉迟云烟,而是尉迟寒香。 这其中的端倪,微微沉吟,心里也便明白了**。 明明父皇把尉迟大小姐指婚给了楚王,可到头来却是尉迟二小姐代为出嫁! 心里有所了然,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她别的。 小二这时也就把这店里的粗茶淡饭端了上来了,一旁的楚惊风见了不悦而道:“小二,你怎么回事?” “居然给我们吃这些——”连个菜也没有,就是一盘花生和一道牛肉面,再加二两酒。 小二闻言忙是解释道:“大人,您就将就一下吧。” “紫城降了二个月的大雨,有得吃就不错了。” “实在是弄不出来好菜好肉……” 寒香也揶揄开口道:“既然受不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别白白胖胖的来,回去的时候干瘦瘦的像个鱼干,到时你母妃父皇都认不出你来了。” 楚惊风闻言瞪眼,楚长风便拿起筷子吃起了面。 寒香已经吃过,这会也就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二个吃起来。 皇家的人果然是不一样啊,吃个面都能吃得这么优雅,她自认是做不到如此优雅的。 抬眸瞅着这二个绝色的男人,从他们的身上不难看出楚非墨的影子,因为他们同时遗传了皇帝的俊美和健硕的体格,恍然发现自己来了这么久都快忘记楚非墨长什么样子了。 还有云烟,也不晓得有没有从那场伤痛里走出来。 第34章 洪水 (二更) 寒香沉吟着,又忽然发现眼前的二个男人都不错呀,人长得俊美,又是个正常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子,身份都尊贵,到时如果让云烟和他们见一面,说不定云烟还就喜欢上了,就会忘记了云水寒带给她的耻辱了。 心里这般想着,忽然就心生一计,不动声色的问他们:“八皇子你有心上人没?”据她的知,太子殿下是有位要过门的太子妃的,可这位八皇子似乎还没有纳妃的。 寒香这般一问正在吃面的两个男人意味不明的瞅了她一眼,楚惊风撇撇嘴道:“没有。”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位?”她试探性的问了句。 楚惊风闻言却俊眉一挑,道:“我的要求,可高了,我怕你介绍的我不喜欢。” “哦?说说你的要求。”她眉儿微弯,问道。 楚惊风听了便上下瞅着她说:“我的女人,一定要聪慧过人,美貌无双,就像你这样子的就好了。” “当然,还得像你这样会玩骰子,没事就陪我玩玩,然后还能没事经营点生意赚点钱,这样我输了银子她就可以给我付帐了……” 寒香微微皱眉,这怎么听着好像在说她? 一旁的楚长风眸子微沉,道:“你要是真喜欢这样子的,改日我和父皇说一说,把黛儿指给你。” 黛儿乃当今天皇后的亲侄女,天下三大首富冷家在千金小姐,也就是太子长风的表妹,年方十六岁,据说,还未成婚。 楚惊风闻言立刻摇头,道:“我才不要娶一个母老虎回家呢。” …… 楚长风这时便道:“寒香,我们先走了。” “你明日就离开这里吧,多在这里呆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险。” 寒香闻言嘴角微扁,她的确是要走了,店铺里的门早就关上了,店员也都被她辞退了,只能等到紫城风停雨阻,出现转机后再来了。 楚长风这时也就起身离开了,一边离开的时候一边对身边的人说了句:“走,去河堤前看看。” 寒香抬眸看着他们,这么大的雨天,还要去河堤上? 也不怕来了洪水被一下子冲走了! 可寒香万没想到,就在今晚,洪水就真的来了。 前方的闸门被冲开了,大水一下子就直冲而来,淹没了一个个村庄。 当时,她的人还在睡梦之中。 整个客栈里也就住了她一位远方的客人,静悄悄的。 她在睡梦中醒了过来,因为分明听见有人在叫她:“寒香…寒香……” 听到这急切的叫声她一下子就由床上坐了起来,利索的披上衣服系上就朝外走了出去。 因为这声音明显的是楚长风! 她推门而来的时候楚长风已经跑到楼上来了,黑暗中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快走,前面闸门被水给冲开了,大水正朝这里冲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寒香微惊,来不及细想什么便被他拉着朝外跑了出去。 店里的伙计这个时候也已经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得楚长风冲他们嚷了句:“大水就要来了,你们立马离开这里。” 留下这话她已经被他拉出了店外,外面早就有一辆马儿被栓在门口的树上,他当下便解开绳子拉着她就一起跃上了马。 驾的一声,马儿就奔腾而去。 马儿一路奔腾,脚下全是深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天在这个时候很黑,黑得甚至看不见前方的路。 但凭着记忆,他还是把马儿驾驭得很稳。 其间,她一直都坐在他的前头,被他的铁臂搂在怀里。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只晓得这里要发水了,所以她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她可不想被洪水给淹没了。 可这会功夫,乍见身后并没有什么洪水冲过来,不由问他:“哪有洪水啊?” “你当我会拿这事开玩笑?”他脸色微沉,前面河堤已经溢满了水,闸门承受不住水的重力,被冲开了,当时他就在场,因为这一夜间他都没有休息,一直在指挥着这里的人把河堤给堵好了,可还是失败了。 他有亲眼看见很多人在黑暗的大水里挣扎,但,他已经无能为力。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寒香还在这里,他得通知她,带她离开。 所以他当时就立刻让惊风提前离开了,而他则是去了客格来找她。 马儿跑得很快,可是,在不久之后,后面还是传来了洪水冲过来的声音,明显的,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驾……”马儿的速度再快,也就这么快了。 寒香在这一刻也终于意识到,真的是洪水来了。 这百年不遇的洪水,就让她倒楣的遇上了,早知道会这样子当初她就不来紫城了。 “驾……”他的马儿忽然就掉转了个方向,直奔而去。 “我们去哪儿?”寒香忙问他,天太黑,她们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去前面的山上避一避。”他开口应,声音也有沉。 “来不及了。” 寒香在他的铁臂里动了一下,回头看不见,却也听得见,那洪水如猛兽般而来。 “我们下马,快……”他猛然就由马背上跃下,拉着她就一并朝前冲了过去。 可身后,却猛然一个浪涛打了过来,凶猛的大水一下子就漫到了他们的腰上去了。 “啊!……”她尖声叫了一声,水很快就又漫到她的胸前。 她一个女子个子不够高,在这个时候就吃了大亏了。 楚长风的个子比较高,水在这会功夫也就到他腰上,可后面,洪水来势凶猛…… “寒香,抓紧我的手,别松开。”他冲她叫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就朝前游了过去。 可身后的水,冲得太猛! 太快! ------题外话------ 今天依然二更哦,亲们多多支持哇,没事可以看看俺的《第一美人》哦,呼呼,呼吁大家去看,最好全去看,哈哈,狠摸一把宝贝们。 推荐一品新群:164053794(只进VIP会员)一个人还木有加入呢,宝贝们进来哇!最好全进来,敲门砖一品自己喜欢的主角名字。 第35章 患难 洪水一浪接过一浪,就连高大的楚惊风也被打入了洪水之中去了,但很快二个人又由水里浮了上来。 黑暗之中,楚惊风抓紧了她的手。 幸好二个人都有着极好的水性,不然早就被这大水给淹死了。 可水势终究太大,一望无际的水,二个人找不到尽头,走不出这水势的包围里。 看这水势不用想也知道,紫城周围肯定早就被淹没了。 二个人都在水中拼命的挣扎着,朝前游着,天色在二个人的游移中渐渐放亮,可见,二个人已经在水里游了几个时辰了。 游久了也累得没有了力气,双腿都是软的,小脸小嘴都全泛白了。 猛然,楚长风看到有块伐木被冲了过来,立刻就游了过去抓了过来对寒香叫:“寒香,快来抓住伐木。”这样她就可以随着伐木漂流了。 寒香本来是累得没有了力气,乍听他这么一叫立刻就又精神起来,忙伸手就抱住了他找来的伐木,让自己的身子趴在上面,这样她也可以休息片刻,只是,这样一趴下来,她立刻就再也不想动弹了。 眼睛也微微的想要合上,她真想长睡在此! 从未有过如此疲惫的感觉…… “寒香,不要睡。”楚长风游移到她的身边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怕她会累极了连抓伐木的力气也没有,到时滑下去就上不来了。 寒香勉强撑着,低吟道:“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究竟游到哪里去了他们也不晓得。 “不会的,大水总会过去的。” “到时会有人来找我们的。”楚长风说得笃定。 …… 结果这一天,二个人又在水里漂流了大半天。 浑身都泡得泛了起来,直到,前面出现一个小山,方才看见一丝的生机。 楚长风便扶持着没了力气的寒香攀上了那小山之上,这般也就终于由这水里走出来了。 山顶上的风光一览无遗,从这里可以看到下面洪水泛滥。 可一到了这山顶上寒香就累得虚脱了,整个人无力的软软的躺在了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自然,楚长风的体力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依着她躺了下来,却是伸手就握住了她的小手,闭上眼睛也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了,他们也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下了。 自来到这紫城里来,他就没有好好休息一天过,紫城里的水势太大,他每天都在亲自看着大家把装有泥巴的袋子,或者大石头搬到河堤上去,可终究还是徒劳无功了,让紫城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却是没有想到,在这一天会遇见了寒香。 当晓得大水就要淹没紫城的时候,他惟一想做的便是把她带出紫城,不能让她死了。 有幸的是他们终于撑了过来! …… 紫城发了大水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而寒香所去的地方便是紫城。 尉迟府里的尉迟老儿早就坐不住了,立刻派人去了前方寻找寒香。 不管如何,生死他都要看到这个女儿。 如今,心里也早就悔青了肠子,当初她决定去紫城走一趟的时候他就应该拦着,结果,反而是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是这样子走南闯北的,他也很放心的,可这一次…… 想到寒香不知道会不会被紫城的水给淹了,那心脏,就有些受不了的疼啊! 而楚王府,在这一天也炸开了锅。 因为楚非墨也听闻了紫城发了大水了,这发水的事情他原是不晓得的,是襄王楚言桑由朝中回来的时候告诉他的,说下面传来凑折,紫城发水了,淹没了很多的村庄。 紫城,那不正是寒香所去的地么,如今她人还没有归来,那里却发了水,这让他如何能坐得住。 没有去通知母妃,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忽然对府前的侍卫道:“若是母妃问起,就说我去紫城找王妃去了。” 扔下这话他抬步就跑了出去,只留给那些侍卫们一脸的疑惑…… 因为,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楚王似乎有点不同,可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们也不晓得的。 …… 楚非墨跑了出去,却在城里的路上看见了皇宫里派出去的兵队,而襄王,就在其中。 楚非墨当即就迎了上去,拦下他们的路道:“言桑,我跟你一起去。” “我要去找王妃。” 言桑听了略微点头,道:“走吧。” 这般,楚非墨便跟着楚言桑带着的兵去了紫城的方向。 去紫城,就是马不停蹄,也要在路上耗掉七天的时间。 …… 当山上的人儿一觉醒来,便已经是次日的早上了。 睁开眼眸,看着天空,天空一片泛白。 感觉到周身有些凉凉的,他们就这样在山顶上躺了一夜,衣服都被风干了,只有背上的还有些潮湿着。 楚长风微微转脸看去,就见寒香也正睁大眸子看着天空发呆。 这一切,似乎都在梦中,有那么点不真实。 “寒香……”楚长风坐了起来,叫她。 寒香回过神来看他,恍然醒悟。 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了。 他们在大水中挣扎着,最终活了下来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 其实,如果没有自己他早就可以逃脱了吧,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缓身坐起,整理了一下被风干了的衣服,对他道:“谢谢你了太子殿下。” 他嘴角微抿,没有言声,只是站了起来四下而望。 山下面的水势依然很深,根本不是一天二天可以干涸的。 猛然,寒香的肚子不乖的咕噜起来。 他听见了四下看了看,道:“我去找些吃的来。” 寒香见他抬步就走忙跟上道:“我也去吧。” “嗯。”他应了句,与他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幸好这是山里,有的是野味水果的,只是,由于每天都在下雨,如此却是连个生火的干枝也找不到了,二个人只能在路边找了个长着红果子的野果摘了下来,然后就着吃了起来。 许是真的饿极了,二个人这个时候也都顾不得这果子究竟干净与否了,直接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 树枝的顶上还有又大又红的野果子,比下面摘的大许多,寒香嫌吃这小的不过瘾,就一个飞身跃了上去,然后站在一根不算太粗的树枝上摘了起来。 一边摘一边对下面的楚长风道:“太子殿下,这上面有好多大的。” “我给你摘,你接着。”这般说吧就伸手把大个的全摘了下来,然后用自己的衣襟给包住。 楚长风站在树下看着她,嘴角微扬! 看她又意气风发的,像个快活的小鸟在树上窜来窜去,他抿了抿微薄的性感嘴唇。 昨日,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死。 如今,看她快乐的小脸,心也不自觉的跟着飞扬。 第36章 发育(二更) 寒香一会功夫就摘了足够二个人吃的野果子下来了,捧到他的面前道:“你吃吧太子殿下。” 经过这场患难与共,可以说,是他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还在睡梦中,早就被这场大水给淹没了。 所以,现在对他的态度友好多了。 楚长风便由她的衣襟里拿了个果子,却并没有立刻吃,只是送到她的小嘴边道:“你多吃点。” “别饿坏了。” 这个举动令寒香微微怔,有些亲昵了吧! 见她小嘴闭着不张开他就进接把果子朝她的小嘴里一塞,令她不得不张口接住,随后脸上有些别扭的拨腿就走。 他嘴角上扬,拉下美好的弧度,随之又抬步跟上她,由她的衣襟里拿起野果吃了一颗,很甜,真的很甜。 …… 襄王带的人马在七日后已抵达而来,远远而看,前方果然是一望无际的大水。 七日之后,大水也明显的退却很多,天也已经放晴,上头有烈日当空。 这么深的大水铁定是过不去的,所以来的时候就已经备好了大船,大家分批朝不同的方向出发,去寻找看看还有没有活人,特别是太子殿下,不晓得现在身居何处。 在这个时候八皇子楚惊风也已经与皇宫里来的人汇合了,关于楚长风的下落,他是知道的,那夜他是去长了寒香,因此,现在襄王和楚王心里也就了然,这二个人是在一起的。 只是,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了。 站在船上,襄王下达着命令,大家也就逐个出发了,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楚非墨、楚惊风就与襄王楚言桑共乘一条船而行,后面也跟了一队小船出发了。 只是,这茫茫深水,他们三个在船上游了一整天也没有看见楚长风和寒香的足迹。 …… 且说,寒香与楚长风两个人就这样每天待在山上,吃着野果,或者打些野味。 天已放晴,有了暧暧的太阳冒出来,山下面的大水也已经渐渐退却。 这样的日子在山上一下子就持续到了七天,也看见山下的水明显的退了一大半了。 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可是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的。 每天都是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感觉身上都快有味了。 所以那天,趁楚长风不在的当儿她就偷偷溜下山去了,准备去下面的水里洗一个澡,然后把身上的衣服也洗一洗。可她没有想到,才刚跑到山下面的水里,就撞上了一个美男浴,只见他长发也飘逸在风中,明显的刚洗过了头发,现在被风干了一大半,上身赤着,结实的胸膛被太阳映射着,别提有多美感了,那种美,会令人一下子移不开眸子的。 这美男浴不是旁人正是楚长风,他手里还拧着手里的湿衣服,估计,他也是受不了这种山上的日子,连个沐浴都不能正常。 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太子殿下,自幼都是养尊处优的。 这会功夫他已经一边拧着湿衣服一边走了上来了,一走上来全都都是光的,连个亵裤也没有穿,寒香瞪大眸子,看得那叫一个涩,慌忙要转身跑开,却听楚长风带着揶揄的声音传来:“我这身子,还入你的眼吧?” 寒香恼羞,冲他吼句:“无耻。” “明明是你偷看我洗澡,怎么我反倒成了无耻之人了?”他嘴角上扬,明显的好心情。 寒香不言声,拨腿就走。 “别走了,我这就上去了,你在这儿洗吧。”他的声音又传来了,之后穿上还湿着的亵裤,就这么走了。 寒香本来就是要洗澡的,看他已经穿了一件亵裤由她身边走了,她还是忍不住冲他道了句:“你不许偷看我。” “你当我是你呀。”他继续揶揄她,脚下可没有停留,一会功夫就走得不见人影了。 寒香寻思着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人家是太子爷,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 她可是王妃,楚王的人,他应该不会偷看自己洗澡的。 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放心了,随后转身跑到水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光,把自己的头发也拿水里的泥沙洗了个干净,身上的衣服也洗了一遍。 现在是烈日当空的,这衣服又单薄,很容易就会风干的。 她在心里惬意的洗着,却没想到,那个说不会偷看她洗澡的人正光明正大的站在不远处瞅着她。 的确,他看得光明正大。 见她洗得惬意,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着水滴儿,半个深子侵在水里,可依然可以隐约看到她白如雪的水嫩肌肤,和胸前时隐于水中的胸部,虽然不算大,但还是很挺的,估计再过一年就会发育得更好了。 腹下有些微热,嘴角微扯,刻意出了声:“寒香,你似乎还没有发育好。” “不过,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寒香乍听见他出声立刻窘得想缩在水里就此不再出来,嘴里冲他大声吼句:“楚长风,你自己说不会偷看的,你小人。”偷看就偷看吧,居然还说她发育不好?太可恶了。 楚长风这时却是不以为然的道:“你刚刚也偷看我了,我现在看回来而已。” “这样我们也就扯平了,谁也不吃亏。” 寒香无语,有这种扯平的方式么?只气得冲他大声嚷:“你赶紧给我闪开,不然一会我上去非挖了你的眼珠子。” 楚长风的眸子只是转向前方,说了句:“你赶紧穿上衣服上来吧,不然一会就会被更多的人看了去了。” “他们已经找来了。” 寒香闻言微惊,忙转身而望,果然,远远的,就见有几条船正朝这里滑了过来。 当下也来不及对楚长风发火了,忙把手里的湿衣服朝身上穿了起来,随之朝前游了过去,准备去靠近那些滑来的船。 “太子殿下……”随着那些船的靠近,渐渐就传来了大声呼叫的声音。 “寒香……”还有叫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楚非墨的声音? 寒香心里寻思,又侧耳去听,果然是叫她的声音,这个傻子竟然出来寻她了? 哦不,他根本不是傻子,他是装的。 现在不管他是不是装的,她都忙高兴的大声回应:“王爷,王爷我在这儿。”一边大声叫他一边猛然由水里腾空而起,飞跃到岸上,这样他会更加清楚的看见自己了。 楚长风眸子微微暗沉,似乎才忽然想起,她原本为楚王的王妃。 可自己,却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连命都差点丢了,为何! …… ------题外话------ 推荐心肝宝贝的现代重生文《狂惑》 季沫儿,豪门之内公认的花痴草包千金大小姐。 过的是纸醉金迷的生活,不务正业,荒废学业。 看见帅哥口水往外飙,人人避而远之,不屑之。 为帅哥飙车疯狂追,造成交通混乱,一命呜呼。 ◆ 当她再度睁开眼来,绝色锋芒显露,令人错愕。 草包大小姐,摇身一变,金光闪闪,风起云涌。 游走时尚之巅,昔日唾弃她的如粉蝶扑面而来。 她却云淡风轻、笑看人生,一身荣光照耀四方。 第37章 想你 那边的人也已经听到了呼喊之声,楚非墨自然也听到了,大家的船立刻就快速的滑了过来,渐渐靠近。 果然,寒香与楚长风都在这儿,他们还活着。 远远的,寒香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但水已经被她拧干了,如今站在风里,却依然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她衣服里面的身子,楚非墨的脸就渐渐有点黑了。 明显的,她刚刚是在水里洗澡的,而楚长风也站在这里! 莫非,眸子微沉,他们在一起待这么多日,孤男寡女…… “王爷。”寒香已经在开心的叫他了,他的思绪被打断,也立刻高兴的冲她叫:“王妃。” 寒香这时便已经腾身而去,飞落到他的面前,小脸刚刚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 楚长风这时也飞身跃来,但大家的眸子却都落在了寒香的身上。 只因此时的她,太过美! 看她的身子还在衣服里面隐隐乍现,小脸红润得像个小苹果似的,眼红眉儿都飞了起来,显然她现在很高兴。 的确,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她能不高兴么! 可下一刻,寒香高兴的小脸便僵住了,因为楚非墨不晓得犯了什么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猛然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摁着她的小脑袋,亲上她的小嘴。 “唔唔……”她羞得唔唔叫,想要挣扎他的手臂却很紧,让她挣扎不得,不仅如此他的龙舌还一下子就卷了进来,在她的小嘴里一番长翻江捣海的,让她脑子一下子不哄干了。 一旁的楚长风脸色黑了黑,别的侍卫在一旁低声哄笑,因为晓得这是傻王,有些人就比较放肆。 襄王开口戏谑道:“非墨,想媳妇想成这样子了。” 听到老五言桑的声音非墨才算作罢放过了她,只是又傻又天真的对寒香说了句:“王妃,我真担心你。” 楚长风这时黑着的脸微微变得正常,开口道:“七弟放心,这段日子我把寒香照顾得很好,她没事的。” 他叫香香为寒香而不是…… 楚非墨心里了然,原来,他也已晓得了寒香的身份了。 心里有了丝丝的怒意,寒香居然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别人?可脸上却依然天真烂漫的道:“谢谢四哥照顾寒香。” 一边说罢一边又搂着寒香就朝船尾处走,对她说:“王妃,我们站到这儿,你的衣服一会就可以风干了。”这般说着也刻意把寒香护在他高大的胸前,可长臂依然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别的男人就不能看见她这若隐若现的玉体了。 寒香的脸上有些烫,毕竟这里的人太多了,他居然这样明显的和自己…… 可终究没有再挣扎,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心跳有些快,身上还有着她所熟悉的味道。 心里莫名的觉得愉快,出声问他:“你怎么找来了?” “怕你出事,就来了。”他低声应了句,大手却很不老实的伸手就摸到她的胸前,握在手里。 寒香窘,对他低嚷:“别乱来,这里好多人呢。” “我不会让人看见的。”他也在她耳边低说一句,声音听起来有些邪。 寒香更窘,他手上却稍微用力,立刻让她全身袭击一股暧流,小嘴里差点就溢出声音来。 “别……”她红着脸儿低嚷。 “香香,我真想你了。”他不肯放过她,又去寻她的小嘴与她亲吻,身下也紧紧的贴在她的小屁股下,那里正有他难耐的浴望在沸腾,她感觉到了,只能羞得脸儿更红。 小嘴又被他给吻住,龙舌又卷了进来,与她缠绵着,让她的小嘴里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嘤咛,但又立马羞得忙压抑住,拼命的由他的唇里挣出来,随后把小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再也不出来了,这样他就没办法得逞了。 楚非墨见状嘴角微扯,把她紧搂在了怀里,可手里就没有闲着过,使劲蹂躏着她的胸,让她悸恸得快要瘫在他怀里。 此时,楚长风的眼眸时尔朝这里瞥了一眼,看那二个人紧紧搂在一起的样子,似乎再不能分开片刻似的,他心里有点窝火,可人家是夫妻他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说什么,只能闷声抬步就走进了船舱里去了。 站在这里,看他们恩爱?! 楚惊风这时也跟着进了船舱,嘴角微扁,的确,看别人恩爱,不是一件令人爽的事情。 特别是看一个傻子和美人秀恩爱,这让人如同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 只有言桑别具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微扯,随后也进去了。 …… 楚非墨就与寒香一直站在外面迎着风迎着太阳而吹,为的是让她身上的衣服赶紧干起来。 船在这个时候也就掉头回去了,出来就是为了找太子殿下楚长风的,如今人找到了自然是要搬师回朝了。 在天黑之前大家终于回到了陆地上,寒香的衣服也终于干了。 附近根本就没有可以居住的村庄,大家只能连夜赶着马车往回走了。 幸好来的时候楚非墨有先见之明,特别雇了一辆马车,为的就是找到寒香后可以和他单独在一起,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二个是乘一辆马车的。 楚长风精神不佳的阴着脸坐在马车里,想起那人儿在水中沐浴的样子,可现在,她却陪在一个傻子的身边,还真是糟蹋了她,而他,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得。 心里微微生起怨恨,父皇果然够偏心的了,把这样一个女子赐给那傻子,却不肯给他。 楚言桑这时也端坐在一旁,时尔瞅一眼太子那阴郁的脸,嘴角微扯! 聪明如他,又岂会不晓得他在阴郁什么! 与王妃在一个地方困了七天,面对这样的女子,谁敢说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如果没有发生,他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救她? 如今,看到非墨与王妃大秀恩爱,他的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吧! …… 马车一路飞奔而回,迎着月色,渐行渐远了。 马车之内,寒香已经与楚非墨把铺子给铺好了。 多日来一直睡在硬梆的地上,如今能睡在马车上,也是一种幸福了。 楚非墨这时便道:“香香,睡下吧。” “你呢?”她不由得问。 “你真傻,我当然和你一起睡了。”他说得认真,还嘲笑她是个傻瓜。 寒香小脸微黑,楚非墨这时已经欺身而来,伸手就搂过她,让她躺了下来,而他,却是覆盖在她的身上,轻轻压住了她,铁臂圈住了她。 寒香小脸微烫,低声道:“别胡来,这是马车上。” “香香,我很想你。”他却说得动情又委屈,身下一沉,她已经感觉出来他那里又灼热了。 它这里想死她了…… 第38章 回程 (二更) 月色光空,马车飞奔而去。 马车之内,寒香被那装傻又装嫩的男人撩人得有些受不了。 小嘴里一遍遍溢出呢喃的声音,他嘶咬着她的红梅,同时也解去了她身上的障碍物。 这么久没有和她行夫妻之事了,如今单独在一起了,他早就控制不住了。 但前戏还是要做足的,所以他极尽卖力的吻着她,伸手抚上她身体的敏感地带,感觉到里面湿润了。 她羞红着脸儿伸手抓紧身下的被褥,昏暗中还可以看见他光赤着的身子有着丝丝的汗意。 “香香……”他嘴里发出一声低吼,身子猛然沉下,侵入到她的身体里去,与她紧紧相连,密切结合。 “啊哦……”她溢出难以控制的呢喃声,身子一下子就被他给撑开了,填满了。 那种感觉,**蚀骨的美! 他努力的在她身上狠狠深入到了深处,她则因着他强势的侵入一**的收紧了颤抖了。 这般的侵占中她一**的达到高朝了,小嘴里情难控制的溢出呜咽的声音。 可结果,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见她达到了高朝后他则又扳过她的身子,由后面深深的又占据了,似要把这结日子的积压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让她最后累得不行,不得不出声求饶。 “王爷,行了……” “王爷,啊……”她尖声叫起,因为他实在太勇猛了。 “香香,你要叫我墨……”他闷哼着俯身在她耳边说,一脸的天真无害。 “墨,我累了。”她娇喘着告诉他。 “香香你真美,我想一直做到天亮呢。”他有些邪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惊悚。 “别,墨,别……”她低声叫。 “那你得求墨,墨才会饶了你。”他有些赖皮的声音又邪气的在耳边说,他还真不想饶了她,让人送个信就一个人跑到紫城去了,一走就是二十天,加上这七日来的寻找,他是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如果这次有个闪失,他是一辈子也见不着她了,这次见了她,他怎么能不好好让她补偿一下。 寒香被他整得受不了,见他要她求饶,心里气得痒痒的,嘴巴上还只能小声的叫:“墨,你就饶了我吧。” “那你就叫墨相公……”他又有了新的要求,乍一看去又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可身下可是一点不省力,一波比一波来劲。 “哦啊…相公…饶了我吧。”她被迫着,咬牙对他嚷。 结果,这一夜,他哄着她说了很多漂亮的话,让她又是哭又是叫的,可最后还没有放过她,不仅如此还拉扯着她做了很多羞人的姿势,直到他自己尽了兴,她则累得没了半点力气了。 一夜狂乱,她终于累得沉沉睡去,而他也则合衣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一起睡了。 次日。 黎明而来的时候寒香在一路的颠簸中醒了过来,二条腿这会功夫还有点不似自己的似的。 这男人,折腾得她想揍人。 可是,当一个扭脸看见身边的男人时,心里又微微动容了。 他还闭着眼眸,而她则在他的胳膊弯里睡了一夜,如今抬眸看他沉睡的脸,那是和常人无疑的。 胸膛还微微敞开着,露出他结实的胸部,妖媚得祸害人心,只看一眼她就脸红心跳了。 可想着昨晚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她就又来气又羞涩。 见他还睡得死死的,她伸手就朝他的腰上使劲掐一把。 折腾了自己他现在知道累了?想继续睡?没门!她才不会如他的意呢。 楚非墨果然被她给掐醒了,眼眸一下子睁开来,迎着她作怪的小脸不满的抱怨她:“香香,你干嘛掐我呀?” 寒香闻言小嘴一扁,道:“我都醒了,你还睡得像个猪,我不掐你掐谁去。” 骂他像猪?楚非墨很快就又回击她一句:“我若是猪,香香就是小母猪。” “你才猪呢。”寒香不依的挥出拳头朝他身上揍去。 楚非墨却是一个翻身就又把她压在身下道:“香香,我是你夫君,你不许打人哦。” “你欺负我,我就打你。”寒香不理会他的充愣装傻,昨晚才折腾过她,现在一定得揍他,看他如何装得下去,所以她的小拳头就又挥了出去。 可楚非墨分明就不是省油的灯,伸手就摁住了她的小手,看似没有多大的力气,但又让她挣脱不得,不仅如此他还故作委屈的瞪着她道:“香香,你要谋杀亲夫。” “对,杀了你,你以后就不能欺负我了……”她哼声承认,可也委屈极了,昨夜,他就没有温柔过。 所以,她随之一个挺身就咬上他的肩膀,痛得他立刻闷哼一声就松了她的小手叫:“香香,疼死了。”听那声音还可怜兮兮的,可昨夜,是谁邪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话?还强迫她摆出好多羞人的姿势,一次次要过她。 这臭男人,白天装傻子,晚上装饿狼。 挥拳就朝他的俊脸上打过去,他立刻伸手就捂住自己的脸叫:“香香别打脸。” “……”寒香的叫便落在半空中停了。 的确,把这俊美的脸给打花了,多可惜!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男人的,本来装傻已经够憋屈他了,再弄个毁容,以后她都会羞于带出去见人的。 心里是这想着手也就没有朝他脸上招呼了,而是猛然就朝他胸口打了一记,也算是为自己昨晚报仇了,谁让他没命的折腾她,害她现在还感觉那里灼热的。 他也就受了这一拳,可嘴上却是哼唧着喊疼,揉着被她的小手打过的地方,无辜极了。 胸口那里果然被她打得红红的,她看在眼底又有点于心不忍,其实,以他的能耐他完全可以躲过去的。 小嘴扁了扁,由他身上起来,不理会他的无辜。 他会无辜?怎么可能! 楚非墨这时也就跟着坐了起来,胸口也不疼了,随之又搂着她,俊脸贴着她的小脸蹭着她,让她脸红了红,却是没再推开他,他是她的男人,这里又没有人看见,她没必要一直推开他的。 “香香,饿了没有?”他又问她 提到饿,还真有点,她点头,他便道:“来时的路上我买了干粮,你先凑合着吃点吧。” “前面有了集市,我再给你买好吃的。” “嗯。”她点头,心里却无端的暧暧的。 楚非墨就转身由一旁的包袱里拿了饼和水出来给她吃,她也不客气,一个人自顾的吃了起来,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吃,他一直在一旁瞅着她。 “你怎么不吃呀?”她有些奇怪的问,明明还有干粮的。 他听了身子又欺过来,由身后搂她在怀里,眼馋的盯着她道:“我想吃香香手里的。” “哦,那你吃吧。”她只好把自己手里的给他,可他并不接,而是低头就咬了一口,就着她这般吃了起来,又对她说:“香香我们一起吃。” 小嘴扁了扁,终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又吃了起来,可幸福,却无端的在胸口散开了。 第一次经历男人,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亲昵的搂在怀里,而这男人,还是她那风华无双的王爷相公。 一路上,二个人都像是怀春的少男少女般。 待她吃完后他又压着她做起了那事,也不管这是白天或者黑夜,反正这一路行来他就没有消停过,想要她的时候就会立刻压着她做。 —— ------题外话------ 下章:打道回府了,俺继续码字啊!亲们多多支持俺哦!~呼呼 第39章 回府(三更) 由于来的时候是为了寻她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可回去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中午的时候马车终于经过一个集市之时楚非墨就拉着寒香下了马车,说是要给她去买衣服,毕竟这一路上还需要好几天的路程,寒香随身什么也没有带。 坐在马车里的楚长风在车窗里看见他们下了马,又见他们手拉手的,神情阴郁,开口就叫了他们:“非墨,你们这是干什么?” 听见他的叫声楚非墨就前来对他说:“四哥,我和王妃要去买衣服,一会还要四处去玩玩,不会这么快回府的。” “你们就先走一步吧。” 楚长风闻言眸子盯向寒香,盯她的眸子有些灼热,寒香只好也开口说:“太子殿下,一路顺风呀。” “别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回京之后我会找你。”楚长风阴着脸说了句,随后拉上帘子不在看他们。 作为太子殿下,他这次出来也是有使命在身的,他不可能在路上停留,四处游玩的,心里不悦,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便说什么,更没有理由阻止他们不要去,所以就随他们去了。 看着他们的马车又离去,楚非墨不由问寒香:“香香,你和四哥有什么约定呀?” “我和他哪有什么约定?”寒香失口否认,自然她也早就忘记当初答应楚长风说回京再一起玩骰子的事情。 既然她说没有楚非墨也就不再去追究,只是眸子深处有点阴。 他的王妃这段时间与四哥在一起,他们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他所不晓得的事情,不然,以四哥的个性,他绝对不是一个会见死相救之人。 …… 且说,在后来的日子里两个人是白天赶路,晚上投宿,或者看见哪里有个热闹的集市二个人就一起下来玩玩,买一些各地的特产,因为寒香还有事情要回去朝自己的父亲交待,倒也没有在路上停留太久。 不过是,七天的行程被他们二个用了半个月方才到达京城。 而在这半个月内,寒香觉得自己有点纵欲过度了。 因为只要上了马车,这男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压着她把她脱得光光的做那羞人的事情。 所以,半个月下来后她觉得自己的腰上有些酸了。 随着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近,寒香躺在马车里养精蓄锐,闭眼假装睡觉,那男人却依然是神采奕奕的躺在她的身边瞅着她,手还不老实的在她的胸前作乱着,她全当睡着了,动也不动一下,不然他一会一准又要压着她没完没了。 可终究没有抵挡住这男人的魅功,当他的手又剥开她的衣衫唇又咬住她胸前的红梅时她被他调教得敏感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小嘴里溢出一声不似自己的呢喃声。 他听见了嘴角微扯,这丫头,还和他装睡! 她终究是装不下去的了,小嘴扁了扁,睁开了眸子红着脸儿咕哝了一句,小手轻抚在他的墨丝上抱住了他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上。 “香香我发觉得你的胸部又大了。”楚非墨忽然就又抬眸对她说。 她听了窘得不行,拿眼瞪他,干嘛非要拿自己的胸部说事呀? “我的巴掌有点握不住了。”他一边说着又一边又比划着,用手去握她的柔软,的确有点握不住了,证明她的胸真的是变大了。 寒香恼羞娇嗔:“非墨,你越来越坏了。”不对,是他一直都这么坏。 他听了却无辜极了,对她说了句:“香香你的胸部变大全是我的功劳,听五哥说,女人的胸部要被男人天天摸的话,就会由小变大。”意思是她的胸部天天被他摸过了所以才会变大的。 “胡说,不许再摸我。”她窘着脸儿推开他,慌忙坐起来把自己的衣衫给系好了,却明显的感觉到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王爷……”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云烟的叫声。 “香香,我们到家了。”楚非墨并没有应,只是伸手拉过寒香道。 …… 的确,云烟与贵妃已经迎了出来了。 那日他只让门口的侍卫带了个话就走了,说是去找寒香,这事,虞贵妃就别提有多动怒了,但人已经走了她只能暂且压下,可幸好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不日就会回来了。 这不,左等右等盼来盼去的,楚非墨终于回来了。 如今云烟与贵妃站在那里看着马车停下,看着非墨神采奕奕的拉着寒香的手一起由马车里跳了出下来,一路的奔波并没有让他们的身上沾上风尘,相反,他们一路快活,好吃好玩的,呈现在他们脸上的是郎情蜜意。 “寒香……” “王爷……”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担心死你们了。”云烟这时已经跑了上来,拉着寒香的手又是抱怨又是惊喜。 虞贵妃也淡漠的开口道:“真是不让人省心。” “让母妃挂心了……”寒香见她脸色阴着,便略施小礼道。 “知道就好,我就这一个墨儿,可不想看见有任何意外发生。”虞贵妃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走进了府内。 寒香不言,的确,就这么一个‘傻儿子’,万一有个差池她担当不起呀。 “香香我们进去吧。”非墨这时又搂着她往里走,至于一旁的云烟,却是压根不曾看过一眼。 云烟见他搂着寒香就走了,神色微暗,但很快又跟了上去,伸手也挎住寒香的胳膊道:“寒香,王爷是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去找你的,所以母妃才会有点生气,你不要把母妃的话放在心上呀。” “哦……”寒香的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弯,只是品味着她嘴里的母妃。 心里想了想,不由问:“你叫母妃什么?” “母妃呀。”云烟一脸纯真的道。 楚非墨的脸黑了下来,说了句:“母妃只有香香和我才能叫的。” 云烟听了又认真的道:“可母妃说,我是王爷的人了,也可以跟着叫母妃的。” 楚非墨怒,可由于他是个傻子的身份,有很多事情心里想的嘴上偏又发作不得。 寒香的脚步猛然就停了下来,脑袋上有雷电轰轰作响着。 她疑惑的看着云烟,费解的问她:“什么意思啊?” 云烟脸儿微红,道:“寒香,母妃让我当王爷的侧妃。” “以后我们姐妹就可以一起侍候王爷了,再也不用分开了。” “你高兴不高兴?” ------题外话------ 三更全部送上,亲们喜欢就多多支持吧。 忽忽,还养文的亲可以去看看俺的《第一美人》。 第40章 要走 寒香了然,原来是这样!两姐妹一起侍候这个‘傻子’? 可是,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呢?! 抬眸看一眼楚非墨,他却给她装无辜,好像他有多委屈似的。 他委屈什么?被他们二姐妹同时服侍着,享受着齐人之福,他天天偷乐吧? 再看云烟期待的眸子,纯真又无害的…… “寒香,你不高兴和我在一起吗?”见她不说话云烟有些后怕的看着她。 “没,没有。” “高兴…高兴……”她立马应,声音却有点无力了。 “我,我真累,我得先休息一会。”寒香又忙开口,之后抬步就走。 “香香。”非墨忙跟上去想拉她的手,只是她,却巧妙的就闪躲了去。 “王爷……”云烟这时又跑上来拽他。 “王爷,你走了这么久,我好担心你哦。”云烟娇柔的声音还在身后。 楚非墨怒,冲她嚷了一句:“烦不烦。”说罢这话甩开她就追向了寒香。 …… 寒香一回到房里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呵退了一旁侍候着的丫环,一个人站在房门口顶着门一动不动。 刚刚云烟给她的消息太突然了,这一路上,非墨也没有提半个字。 他在家里娶了她的姐姐,可他居然只字不曾对她提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他的正妃,他怎么可以纳妃而不告诉她? 是不是,有一天他还会继续纳很多的妾室? 以前没有想过他会不会纳妾的事情,毕竟他们才刚成亲不久,可如今,他忽然就有了妾室,还是自己的姐姐,她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是不是,在与自己欢爱的时候,他也早就与姐姐在一起欢爱过了? 原来,她的心里也是容不下一粒沙的,也是只想自己的男人一辈子只拥有自己一个人的。 可现在,她才不过离开一个月,他在家里就有了新妃了。 而且,还是她的姐姐。 这让她如何是好? ……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下一刻就听到推门的声音,但门被她抵住了,所以没有推得动。 “香香,给我开门。”非墨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无辜呵! 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别人不晓得他,与他日夜欢爱,她会不晓得他? “香香,给我开门好不好?”他软着声音叫。 她沉吟着,不管怎么样这事已经发生了,她是不能逃避的。 所以,她伸手把门拴给打开了,之后抬步走到柜子里,去收拾了几件衣服。 楚非墨便走了进来,看她在拿衣服不由问她:“香香,你在做什么?” “我得回去看看我爹爹。” “我走了这么久没有回来,他一定会挂心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利索的收起了衣服,挎在身上就往外走,声音里明显的有了疏离。 “香香,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才刚回来还是好好陪陪云烟陪陪母妃吧。”她的脸上没有了表情,疏离的让他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 “香香,你是不是在生气?”他不甘心的伸手拉住她的臂问她。 “生气?气什么?”她佯装疑惑,装无辜,她也会的呀! “我没有娶云烟,真的没有。” “是母妃非要让她当侧妃,但我和她并没有拜过堂,我也没有同意过……”他只好解释,他是无辜的。 “洞房过就行了。”她冷嘲。 他哑然,她失笑! 果然吧,都洞房了还说什么没有拜过堂,他不同意的…… 她甩开他拉着的手抬步就走,他又一把拉住她眼巴巴的看着她解释道:“没有洞房。”虽然她设计想要害他,可是相同的药物,他又岂会觉察不出来! 他只是没有想到,一计不成,她又施了一计,弄得王府人人都知道…… 他是冤枉的,真的没有做过那事,可他却有口难言,就连母妃也完全相信…… “别再解释了,天下人皆知,云烟本来就是皇上指给你的正妃,现在她又一次嫁给你,说明你们还是很有缘份的。” “我也刚好物归原主了。”她不愠不火的说着,连休书也可以直接省了,她本来就是以别人的名嫁进来的。 物归原主?楚非墨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了。 她这不是去看看她爹后就可以了事的,她明显的是想一去不返了吧? 猛然,他一把拽她于胸前愠怒道:“你不许走,我现在就把她赶走。”以前之所以没有赶她走,还不全是因为她么?是她说要留下云烟在府上住的,让她心情好一些,因为她刚刚被云府休了,而她没有回来他又岂能随便赶她离开?到时反而会惹得他不痛快! 他处处为她考虑了,没想到临头来她却要拍拍屁股离开,这个女人当真是没心没肺的吗?这段日子来在一起夜夜欢爱,她都不留恋的?! 这一切,从头到尾他都是被设计的那个人,她却是问也不问原因就要走了。 怒…… 寒香抬眸看他,见他一脸怒意,俊美的脸上青筋暴起,便讥讽他一句:“王爷,别失了态,让人看见你现在的模样不太好。” “傻子是不应该像你这样愤怒的。” 一句话令他的脸色又刷的黑了下来!这个女人…… “别为难云烟了,她也很可怜的。” “离了楚王府她能去哪。” 楚非墨咬牙,就是因为她左一句照顾她,右一句她很不幸的…… 因为是她的姐姐,所以他处处让着忍着,可如今…… “别让你的母妃为你担心,我得回去看我爹了,不然,他也会为我担心的。”她又解释着,话语里,却已经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抬步,就走。 与人共侍一夫,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更没有准备好,在自己还未回来之时,他就已另娶他人。 一路之上,他有很多的机会可以与她解释,可他,只字未提! 说到底,她也是他的正妃。 追根究底,是他不曾把她放在眼里。 第41章 回家 楚非墨怔在原地,看她毫不留恋的就由他的身边走了出去。 拳头微紧,猛然一个大步就又追了出去,却见…… “寒香,你这么匆忙要去哪里?”云烟已经又迎了上来,笑颜拉着她关切的问。 “我回去看看爹。”寒香微微顿足道,声音里听不出喜与悲。 “寒香,你刚出门回来,应该先看婆婆的。”云烟温柔的提醒她,毕竟女子出嫁是要从夫的,离开了娘家婆家为大。 寒香听了淡然而道:“她不是好好的吗?” “再说,有你们照顾,我也很放心呀。” “我先回去看看爹爹了。”说罢这话就又要走。 “寒香,你告诉爹娘我过得很好,别让她们担心我。”云烟又拉着她道。 “嗯,我会的。”寒香应下,抬步就走。 楚非墨远远的看在眼里,抬步就又要追过去,却见云烟迎而而来拉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道:“王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要拉他离去。 “我不喜欢听曲。”他直接拒绝。 “那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她一边说着又一边在他的面前旋转一下,扭了一下自己的杨枊细腰。 楚非墨的脸黑了黑,夺步就走。 “王爷,你去哪呀?”她又追了上来,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臂,只是他,却猛然就又长臂一挥,稍微用了点力就把娇弱的她给推倒在地了。 “啊……”她发出惊叫之声,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只是这男人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拨腿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啊,王爷……”她忍着痛楚叫,小手不由得摁上自己的小腹,只觉这里好疼。 猛然之间,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什么流出来了,小腹上又剧烈的痛起,她小脸惨白着,再看那男人的身影,早已经不晓得跑往何处去了。 “来人呀……”她痛声叫了起来,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她的叫声很快就惊来了别处的丫环,立刻就有人跑了过来。 “快请大夫,请母妃过来……”她娇呼着吩咐着,极力忍耐着。 …… 此时,寒香已经踏出楚王府。 说不留恋,似乎又不太可能,不然,她又怎么会在转身之际悄然回眸?! 那男人是她的夫君,与她圆过房,一路快活过,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心,却无端的就留在了他那里。 轻轻叹息,罢了罢了。 如今,她只想回去看看爹爹,朝他报声平安。 别的,暂时不想去想,想了,心里会很难过。 …… 终是抬步就又外回跑了去,一刻不再回头,怕是越回头心里越生的留恋不舍了。 这男人一声不响的拉了二房与人圆了房,却不曾知会她半声,她的心底终是没法子一下子谅解他的,再着急,他也可以等她回来再商量不是么? 说到底心里是没她的,他想装傻充愣就随他了,以后与她无关了。 …… 一个人跑回了尉迟府,人才刚进门下人就高兴的往回回禀着:“老爷,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家里的下人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大家的脸上都扬着兴奋。 不出多时尉迟老儿和夫人也就匆匆的跑出来迎接了,看到女儿果真是一个人背着个包袱就回来了尉迟老儿高兴的媚开眼笑,上前一把就搂住自己的女儿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尉迟夫人这时也微微吐口浊气道:“你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听说紫城发了大水,你爹派出一拨又一拨的人前去找你,可是担心死人了。” “幸亏有人带来信说你没事了,和王爷随后就会回来。” 寒香听了望望他们道:“让爹爹和大娘挂心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不能干这事了。” “银子没了不重要,可人没了就真的回不来了。”尉迟老儿又感概的道。 尉迟夫人又接口道:“寒香也是个有福气的人了,虽然嫁了个傻王可也是个正房。” “哪像云烟,这辈子只能是给人做小妾的名了。” “我这命苦的孩子,同是姐们,怎么命就这么的大不相同。” 寒香神色黯然,福气,这男人的福气,她还真消瘦不起。 忽然提到云烟尉迟老儿不由问道:“寒香,云烟还住在你们王府?” “她一个被休弃的女子老住在你那里成何体统?快快把她接回来。” 提到自己的女儿尉迟夫人也就沉默了,她一个被休了的女子,本是可以嫁一个好的人家,可现在,被休了的女子最多也是给人做个二房,正房是别想的了。 寒香听到爹爹的话就晓得他们是不知情的了,也就对他道:“爹,你放心,云烟在王府过得很好。” “贵妃很喜欢她,所以就让她当了楚王的侧王妃了。” 此话一出二个人就微微愣了神了,尉迟夫人首先回应过来,立刻就又高兴的道:“寒香,你这说的可是真的?” “嗯。”寒香点头。 尉迟老儿忽然就怒道:“这个死丫头,怎么可以嫁给寒香的夫君。” 尉迟夫人见他怒了却不以为然的道:“老爷,你这叫什么话啊?” “楚王本来就是我们云烟的,当初只不过是阴差阳错的姻缘颠倒,如今云烟再嫁过去,当个侧妃,还不够委屈的了。”她显然忘记了当初是谁嚷着要换这亲事的。 寒香抿着小嘴不语,尉迟老儿恼羞,道:“黑白颠倒。” “我立刻命人把这死丫头叫回来……” 尉迟夫人又忙拽着他软声劝道:“老爷,你想呀,贵妃都同意了,寒香刚才都说我们云烟是侧妃了,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圆过房了,我们云烟已经是王爷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女儿,别人不休你能说要就要回的?” “何况,人家还是皇亲国戚的。” 一席话,令尉迟老儿堵在那儿。 寒香听了也就道:“爹,大娘说的在理。”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朝回走。 尉迟夫人这时又忙追着她问:“寒香,你这次回来就你一个人?楚王没有陪着?” “这次要住多久啊?” 第42章 巴掌(二更) 这次要住多久寒香也不晓得,看爹爹又有些无奈又有些忧心的样子,她便道句:“不住,来看看你们报个平安,一会就回府了。” 如果自己长住在家里不走,怕是爹和大娘都会有想法的,以为她容不下云烟所以才不愿意回府。 既然如此,她还是选择住到外面好了,也免得他们担心,以为她们姐妹为了一个死男人而不合呢。 她不是容不下云烟,她只是容不下这个装傻充愣的死男人! 心里寻思着也就有了主意…… …… 既然她说不住尉迟夫人也就放心了,一路走来便又和她说:“寒香,你在外面见的识面多,以后和云烟生活在一起,我也不能常看见你们,你们姐妹可以和睦相处,别让外人看了你们的笑话去。” “嗯。”寒香嘴上轻应一句。 尉迟老儿微微叹息,夫人不晓得,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回来看看她用得着背个包袱吗?明显的是为了回来长住的,只是不晓得她是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寒香这时便又对他道:“爹爹,一会我还要去铺子里看看。” 尉迟夫人听了也就识趣的闭嘴了,尉迟老儿便道:“寒香,跟爹到书房里一趟。”听说到书房了尉迟夫人也就当他们要谈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跟着打扰的。 “你们父女两个就好好叙一叙吧。”尉迟夫人也就告辞了。 随着尉迟夫人的离开后二父女也就一起来到了书房里坐了下来,寒香把带回来的帐本朝他面前摊开道:“爹爹,这是紫城所亏的一些帐单,你过目。” 尉迟老儿只是道:“寒香,给爹一句实话。” “嗯?” “有什么心事告诉爹。”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相信爹,爹一定会为你出头的。”自you女儿为他出头分忧解劳,如今也该是他这个当爹的为女儿出一回头了。 哪知寒香听了却笑笑说:“爹,你在说什么呢?” “我哪有什么心事!” “我就是觉得,这次亏的银子太多了。” “不过爹放心,我很快就会把这亏的给赚回来的。” 尉迟老儿听了无语,沉默片刻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真不知道,让你从小经商是好是坏。” “银子重要,夫君也重要。” “可不能光为了生意而冷落了夫君。” 寒香听了涩涩的笑,道:“我晓得了爹。” “一会去铺子里看过我就会回家的。”她嘴上应承着,心里冷哧,家? 人家有拿她当过家人吗?如果有半分拿她当家人也不会另娶侧妃而不知会她这个正妃一声了。 …… 另一端,尉迟夫人这时也真的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想着自己的女儿现在是嫁进给楚王了,这楚王寒香回门之时她也是见过的,虽然人是傻了点,但要模样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一个被休的女子能嫁给楚王这样一个王爷,那的确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可这么大的事情,女儿怎么就不和她说一声呢?也好让云家知道,她的女儿不是没人要,离开了他们云家,女儿反而嫁给了一位王爷。 但女儿不通知她,她不能厚着脸皮跑到楚王府去问个究竟吧? 这事,还得重长计议! 心里敲定了主意,便决定出去逛一逛,要是遇见了那些姓云的,也好炫耀一番,这些日子因为女儿被休的事情,她见了云家的人,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可如今,她终于可以趾高气昂了。 要是女儿哪天再争口气生个儿子,就算是个侧王妃,也比他们云家的人高一等呢! 这口浊气总算是吐出来了,尉迟夫人也就带领着一群丫环出了门,说是逛逛,还不是为了侍机朝云家示威一番。 尉迟夫人出去后的不久寒香也就跟着出来了,本来是想着回家住的,可回来之时方才发现,这家,是住不得的。 自然,就算是住不得她也不会令自己流落街头的,出了这扇门她还有的是地可以住。 一个人背着包袱来又背着包袱出去了,却是没有想到才刚出去就又迎上了楚非墨。 看见他,她也权当没有看见,一个人自顾的离去。 “香香。”他又恬着脸迎了上来,在外面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也看到尉迟夫人和一群丫环一边走出来一边说着她的女儿当了侧王妃了,他之所以没有直接走进来就是算准了她一会准会回头的,果然,事情不出她的所料。 可寒香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一般直接就越过他走了,楚非墨脸上黑了黑,只好再恬着脸追上她拉着她的手叫:“香香,你既不肯赶走她,又不肯跟我回去。” “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倒是给我个说法的好不好?” 寒香冷哧,他居然有脸朝自己要说法? 猛然甩开了他拉着自己的手,脚步走得很快,似乎在对他说:我不认识你,别跟着我。 他见了立刻就又跟上,又要伸手拉她,寒香就恼火了,挥拳就打了出去,一个巴掌就挥在他的俊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就印在了上面,让他微微怔然。 “这一个巴掌,就当是你欠我的。” “以后你和我就两清了。”她冷漠的扔下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怔在原地,一个巴掌,两清了。 …… 终是没有再追上去,刚刚,由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恨,看到了她绝裂的态度。 她是真的不会再跟他回来了,真的决定要离开他了! 可是,他却有言难开口。 而再她看来,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再说什么都晚了,这么一个装傻充愣的死男人,她早就应该想到他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装傻充愣这么多年。 他,不值得。 不值得她寒香为了他与自己的亲姐妹产生疏离,不过是一个臭男人而已,说到底,也不过是他看中了云烟的美色,想要占为己有,而云烟又恰好被休,无家可归无人可嫁,嫁给他也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既然他们臭味相投,那就继续吧,大不了从今以后各走各路了。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脚下也就走得更加的匆忙了。 也有些凌乱了! 就是这么一个装傻充愣的死男人,却让她的心底痛了起来。 可她的骄傲与自尊,却没有办法让她回头了。 ------题外话------ 呼呼,今天二更,亲们多多支持哦。 第43章 怀上 他又不是真的傻到脑子进水了,又岂会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在意了,明明在意,嘴上还要非说我无所谓。 可那一个巴掌打在脸上,真痛!痛在心上,便随她离去! 楚王府内,楚非墨又怎么会想得到,他才不过刚进家门而已,这府里就又已经传来了天大的喜事。 如今云烟正半卧在床上,贵妃娘娘也正在跟前看着,吩咐着府里的丫环们忙碌着。 之前楚非墨临去时那一推,差点就让她流了产,刚刚大夫来看过方才发现她已经怀上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但幸好并无大碍,大夫开上了安胎药,吃一吃补一补这胎儿也就保住了。 随着楚非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丫环前来通报他,笑嘻嘻的对他道:“王爷,侧妃怀上了。” “王爷,你可就要当爹了哦。”丫环们也喜滋滋的。 楚非墨的脸上黑了黑,怀孕了? 鬼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哦不,他晓得,他怎么会不晓得那是谁的孩子!现在该不会想把这孩子扣在他的脑袋上吧? 真当他是死的了?随便戴个绿帽子也无所谓了? 一声不响的走了回去,来到云烟所在的房间。 果然,就见母妃正在她的跟上,她难得如此的好心情,和云烟也温柔的说着话。 “云烟,既然怀孕了就多多休息吧。” “想要吃什么就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可不要委屈了自己。”毕竟,她这肚子里可是怀的她儿子的种。 云烟听了也浅笑应下道:“是,母妃。” “嗯,以后什么活也别做了。” “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寒香帮帮你吧。” “毕竟,你是她姐姐,你怀孕了她也应该在下面多多帮帮的。” “是,母妃。”云烟再次应。 忽然提到寒香她又想起来,这怎么老半天了也不见寒香的人影?不由问道:“寒香人呢?” “回母妃,寒香说要回去看爹爹,晚会应该会回来的。” 贵妃闻言脸上微沉,说了句:“她这双腿,长的就是往外跑的命。” “我还真不敢指望她什么,云烟你就安心养胎吧。” “什么时候她回来了,就知会她一声,让她来见我。” “是,母妃。”云烟依然是乖巧的应道。 贵妃轻叹一声,忽然看见楚非墨正走了进来,便走过去叫他:“墨儿。” “母妃。”他应下。 “你这孩子,你就快当爹了也不晓得。” “以后出手别这么没轻没重的,你之前那一推差点就让云烟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但幸好无恙,不然我这孙子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 楚非墨听了不言,贵妃又忙道:“墨儿,你就快要当爹了。” “去看看云烟吧。” “是,母妃。”楚非墨应下,一步步走进云烟。 贵妃见了也就淡然一笑,离去了。 …… 躺在床上的云烟抬眸看着走近来的楚非墨,也温柔的道:“王爷,你就要当爹了,你高兴吗?” 楚非墨听了却是反问道:“云烟,这孩子不是云水城的吗?” “王爷,你胡说什么啊?”云烟大惊,四下望了望,幸好这里也没有什么丫环了,贵妃的人都跟着她走了。 楚非墨却是一脸无辜一脸认真的道:“你当初来府上的时候和寒香说的呀。” “你说你被云水城给轻薄了。” 云烟听了微微抽口气,道:“王爷,你听错了。”这个傻子,为什么记性这么好? 早知会有今天当初她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但人总是预不见自己的未来的。 可楚王终究是一个傻子,这事还不好唬弄?所以她又对他认真的道:“王爷,我这孩子是你的。” “那天早上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我醒来的时候可是在你的床上,我们当都是睡在一起的,还有落红,我的处子之身是给你的。” “你明明是给云水城的。”楚非墨摆明了不相信她,又一口咬定了这事。 云烟听了微微皱眉,随后又语重心长的道:“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话说的。” “这事是有关我的清白,你可不许拿去乱说,不然毁了我的清白不要紧,也会毁了你的清白的,别人会笑话你的。” “而且,要是让寒香知道你乱说我坏话,她是不会饶了你的。”寒香是最向着她的了。 这事,果然也就说中了楚非墨的要害,如果寒香不允,他是铁定不能乱说去毁这个女人的名誉的,不然弄得她名声狼藉,以寒香那护短的个性,怕是要与他没完没了。 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准备走,云烟又忙叫住他:“王爷,你差人去把寒香叫回来好不好?” “告诉她我怀孕了,让她回来照顾我。” 楚非墨听了抬步就走,让香香知道她怀孕了,这未免不是为一件好事。 别人不晓得寒香会不晓得?她比谁都清楚云烟与那云家的事情,这孩子分明就不是他的,如果她肯回来,他倒不介意暂时背上这个王八。 如果她不肯回来,那他,只有想办法把这事给捅破,名声,他从来都不在乎。 以寒香的性格,她应该会比较在意的,就算她不在意,她也会为云烟着想的,所以,为了云烟的名声她也得回来。 主意打定,心里忽然就又畅快起来,抬步就朝外跑了出去,是要把这女人给找回来的。 只是,尉迟家的家业如此之大,不晓得寒香会先去哪里落脚。 …… ------题外话------ 嘻嘻,更新送上了,群么一个。 话说,俺滴群,弄了个新群,真滴无人进。 泪流,人缘乍能这么差! 推荐一品新群:164053794(只进VIP会员) 第44章 出手 寒香由家里出去的时候先去了自己的裁缝铺子里,看了看最近的帐本。 一个人便又在一个铺子里忙碌了大半天,店里的老板忙在一旁恭敬的招待着。 二小姐每个月都会过来查一次帐,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每到一个月他们也就会把帐目算得清清楚楚的给她奉上。 大略的看过后天色也就暗了,寒香也就又拎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 她们尉迟家大业大,光是宅子在京在就不下几百户,而这些宅子都在她的手中经营着,有的出租给了别人,有的还空着。 …… “寒香……”身后忽然就传来了叫她的声音,听着有分几的耳熟。 寒香微微顿足,却见太子楚长风正独个而来。 今天的他一身的便装,白衣加身,飘逸如仙,往那一站,也是风华绝代,很惹人眼的。 乍见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寒香多少有些意外的,淡声问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在此?”他应该在皇宫里才是!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 “我…这就准备回去了……”她立马又应下。 “该不会是想私自离开楚王府吧?”她想藏着他却挑明了。 在他回来之时晓得了虞贵妃又弄了个侧王妃给非墨,而他,就在等着她回来的这一天,果然,她才刚回来,就由楚王府里跑出来了。 那傻子又怎么会懂得珍惜眼前人,他不珍惜的人,却正是他想要珍惜的人。 …… 寒香不语,抬步就走。 既然晓得,又何必刻意问她。 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他跟上道:“寒香,你这是要去哪里?” “如果没地可去,不如随我回宫如何?” 他的提议并不好,所以她淡声道:“太子,你别跟着我了。” “我有地住的。”她尉迟寒香是谁呀,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沦落到无处可去的地步。 楚长风依然跟着她道:“寒香,不管怎么样你我患难与共过。” “对我,别这么见外好不?” 闻听此言她微微顿足,看他一眼。 “我还有很多的生意要打理的,过几天还要去一趟盐城,所以,就不进宫了。”她也终于放轻柔声音解释道。 “这些天你住哪里?也让我知道一下。” “不然,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女孩住在外头。” 她听了哑然,失笑,却是笑不出声来的。 她一个女孩住在外头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大江南北的她哪里没有去过。 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抬步而去。 楚长风也就跟着她一起走了,二个人直接拐进了一个别致的院落里。 花间留香小院 推门而入,已经近黄昏。 一阵芳香袭来,楚长风一边随她进去一边打量着。 院子里有个别致的花园,远远的便能嗅到那花园里的芳香味。 院子里干净又清爽,看起来应该是常常有人来居住,打扫的。 推门而入,房间里也有着各式的家具,一看便是女子居住的闺中阁楼。 “我就住在这儿。” “太子殿下,看过了,你就回去吧。”寒香把包袱放下对他道。 楚长风闻言失笑,笑得无奈,之后又凝视着她道:“寒香别拒我与千里之外。” “也别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叫我长风。” “放下包袱,我们先去吃晚饭。”说罢这话不管她是否同意便拉着她的手就朝外跑了出去。 “哎……”寒香心里虽然是有点不太情愿去吃晚饭,可见他一脸的雅兴,就又作罢。 当日他舍命相救过,这份恩情,她是记在心上的。 只是见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时又有些别扭,用力挣了一下道:“太子殿下我自己走。” “寒香你又忘记了,要叫我长风。”他松开了她的手提醒她,眼眸里又含着一种莫名的深情。 她闻言只好改口道:“长风,我肚子不饿,还不太想吃饭。” “不饿也要吃点,就权当是陪我吃吧。” “吃完饭我们再去银钩堵坊,别忘记你当初答应过回来后就与我玩骰子的。”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只能硬着头皮随他去了京城里有名的十里飘香酒楼去了。 …… 此时,夜幕落下,月儿悬上枝头。 而楚非墨也正一个人在外面一家家的去找着寒香。 晓得她人是要去她家的铺子里,只是他也并不清楚她家的铺子究竟是哪些,只能先到处找一找,企图能遇上她,却没想到,就在十里飘香酒楼,看见了她与楚长风一起进去了。 他们居然一起进了酒楼,亏他还这么辛苦的找她半天,没想到人家一个转身就又春风得意的,身边立刻有男人环绕了。 想起她们曾经在山上相处数日,那日看见她的时候她一身的湿,里面的身材都快被人看见了! 而楚长风看她的眼神也实在特别,那昔日的种种,再加上今天她居然又这么快与他走到一起,让他如何相信她们之间没有事情发生过? 也许,人家早就巴着离开他而投到太子的怀抱也说不定。 毕竟,跟着他一个傻王哪里有跟着人家太子有前途。 心,一下子就凉了。 一个人站在远处看着他们走了进去,长风与她说着话,时尔会微微倾身朝她靠近,似乎要听清她在说什么,那模样果然是郎情妾意的。 …… 二个人进去后便直接进了里面的雅间,店里的伙计便立刻上前招呼着。 二个人都点了几个菜,楚长风又要了二两酒。 虽然心里不太想吃,寒香也还是陪着吃了几口,长风也便一个人自饮一杯酒,时尔抬眸看她,眼眸里露着深情,见她吃得不多便为她夹菜让她多吃点,说她都瘦了。 难得他一个太子爷如此这般放下身段,她也就硬着头皮继续吃了。 却是没有想到,就在这当儿,门忽然就被人踢了开,有个蒙着面的男子提着剑就冲了进来,他进来后手中的剑直接就刺向了楚长风去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楚长风似乎是没有防备的。 当看见的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那剑已经朝他的胸口刺了进去。 说迟时那时快,寒香眸子冷光乍现,手中筷子猛然飞出,如一道凌利之箭,带着嗜血的光芒,直直的刺中了那人心窝去了。 第45章 陌生 (二更) 许是没有想到这旁边的柔弱女子竟然如此了得,那筷子便直接穿了他一个透心凉,他手中长剑一抖,再刺不下分毫。 寒香此时已经起身,玉掌拍出,击向那人胸口。 她的身手太快,动作太过敏捷,让人来不及缓口气,那人又被她一个重掌拍中胸口,一口鲜血喷洒而去,连同脸上的面巾一起落下,楚长风这时似乎方才回过神来,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又补了一掌上去。 居然敢刺杀他堂堂太子,难道是真的不想活了! “长风,留下活口。”寒香这时慌忙就出声叫住,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在受了楚长风一掌后眼珠子都在瞪出来了,人也随之朝后倒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寒香这时抬步上前,是一个面生的年轻人。 她随之又在他的身上检查一番,并没有任何异样! “长风,你还是赶紧回宫吧。” “这人是冲着你来的,我怕你在宫外呆久了还是会有危险的。”寒香起身对他道。 楚长风听了望着她道:“寒香的身手果然了得。” “刚刚幸亏了你的相救,让我如何报答你是好?” 寒香听了立刻应道:“别说报答,上次你也救过我一命,就当是扯平了。” 扯平?他嘴角微勾,道:“扯不平了。”说罢这话也就抬步走了出去。 如今这里死了一个人,谁还有心情坐下来吃喝呢。 却是没有想到,这才前脚刚走出去,就迎上了楚非墨了。 “香香……” “四哥,你也在呀。”他依然一脸的天真又意外。 香香脸色微黑,没有言声。 “非墨,你,怎么在这儿?”楚长风有点意外的看着他问。 “我是来找香香的,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们了。”他一边说罢一边来到寒香面前,伸手就拉住她的手。 寒香见状想要挣开,却听他又说了句:“香香,是云烟说想让你快点回家照顾她。” “她今天有喜了,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这般说着握住她手大手微微加了些许的力道。 寒香并没有听出这有喜的言外之音,她只晓得,云烟有喜了。 在她走后他们二个人就圆房了,而他居然还有脸说没有圆房,没有圆房哪里来的喜? 心里的痛又被撕开了,无休止的散开了去。 他令云烟怀上了他的孩子,却还要求自己回去照顾她。 虽然是她的姐姐,可她也没有办法面对他们的。 她最大的底线便是离开,让他们幸福去。 强忍着心里的痛意,恼恨的瞪着这个薄情的男人,人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耻? 她的痛楚楚长风看在眼里,他恼恨的瞪着楚非墨道:“七弟,你怎么可以负了寒香?” “你娶了她一个还不知足,居然还趁寒香人在外面的时候娶了她的姐姐。” “你这是让寒香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既然你这么不知道珍惜寒香,还要她回去做什么?” “你这个样子,你配得上寒香吗?” 他的话语里带着愤慨,许是义愤填膺。 随之又一个转身对寒香道:“寒香,你们本就是上错了花轿,如今云烟既然已经回到他的身边,那刚好也是物归原主了。” “七弟这样子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是儿女情长,她给不了你幸福的。” “我们走吧。”一边说罢一边就拉着寒香要离开。 只是,寒香的手还在楚非墨的手里,在他还没有接近寒香的手时非墨已经猛然就把寒香搂在怀里,对她嚷句:“香香我不许你走。”大声的嚷完后又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只有她才能听懂的话:“那孩子是云水城的,如果你敢离开我会立刻把她赶出楚王府,公开她怀孕的事情。” 寒香的身子微微僵持,云水城? 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都快要淡忘了。 怎么会这样子? 一旁的楚长风看见二个人搂在一起心里早就像火烧,眼眸里带着怒意道:“非墨,你放开寒香。” “她已经不是你的妻,你还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 他心里冷笑,是不是他的妻只由他说了算。 看着他发怒的脸,他只是更加的确定他与寒香之间一定有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心里早就恼羞成怒,可脸上依然我很傻我很天真的道:“四哥,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五哥说了,只要我睡了香香,香香一辈子就是我的妻了。” 这话说得,寒香恼恨! 他又继续说:“香香,天黑了,我们快回家吧,云烟还等着我们呢。”一边说罢一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回去。 寒香没有再拒绝,楚长风却在身后带着痛意的声音喊她:“寒香,别再跟他走。” “他给不了你幸福的。” “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他说得情真意切,楚非墨却是拉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爱情!他们二个人之间,难道早就许下了爱情了吗? 心里的怒意像火烧,烧得噼噼啪啪的。 心里的痛意,像刀割,让他忽然就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痛。 这痛,太过突然,让他好不习惯。 手上的劲加大,拉着她消失在夜色之中。 身后,楚长风看着,眼眸里全是戾色。 他一个傻子,居然把尉迟家的二位小姐都占为己有,公平么! …… 月光下,拉长了二个人的身影,他却并没有带她回府,而是走进了一片林中。 一路上,寒香的神情都有点恍然。 这消息太过突然了,刚刚由楚非墨的话里她听出了他的不怀好意。 云烟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她非但没有半点的高兴,反而又忧心起来了。 他要拿这事情来要挟她吗?要挟着不许她离开?然后呢? 这才是楚非墨吧,真正的楚非墨的本质吧! 忽然发现自己去的地方有点不对劲,不由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不是回王府吗?” 她终于有了反应了,他听了却露出嘲弄的样子,猛然,就把她死抵在身旁的一棵树上,伸手捏住她的尖尖的下巴冷冷的质问她:“看上他了?” “……”她瞪大眼眸看着他,有点邪气的脸。 “原来,喜欢他那样的。” “……”他的话让她费解,不明所以。 “是不是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当上太子妃,或者有朝一日当上皇后?” 他冷嘲着,讥讽,他终于不再沉默了,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她轻轻摇头,看着他冷漠的脸,很陌生的脸。 “在紫城的那些日子,你们都干过什么?”他继续问,声音里没有了半丝的感情,捏住她下巴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 女人,都是这么的虚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如果连情同手足的兄弟都可以背叛你,想法设法的加害于你,女人,又怎么会靠得住?! ------题外话------ 嘻嘻,废话一句,和亲们谈讨一下:亲们看文究竟是为了看个结局还是为了看过程中的精彩? 我也曾常常随着主人公的悲而悲,喜而喜,喜欢上文里的某个主角后会连吃饭都掂着。 我也喜欢看文,看到喜欢的文也会一直追,也常常会因为主人公的命运而纠结而期待。 这种感觉,只有爱看书的我们和爱写故事的我们才能体会吧! 若只为看结局,中间的全不晓得,那结局也就没有看的必要了不是。 没有过程的结局,也不会有太深刻的期待吧,就算看到主角们最后幸福,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触吧! 第46章 羞辱 楚非墨眼神里的陌生令寒香的心微微的发怵,这般的他,是第一次见。 曾经,她有期待过拿下他的真面目,看一看面具后的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可如今看到了,她忽然就不想看了。 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是没能由他的大手里挣扎出来,她只能隐忍着道:“你放手。” “你弄痛我了。” “痛?”他冷嘲的看着她,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这玩意是什么,他都麻木了。 猛然之间,他的手就把她的衣服给撕裂了。 她惊愕的看着他,却听他狠戾的道:“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也亦是我的鬼。” “别的男人,你最好想也不要想。”他霸道的朝她宣告着。 “我的秘密,也就你知道了。” “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就随时准备着把你尉迟家的人命全部奉上吧。”话语里没有半丝的感情又威胁着。 她微微怔,尉迟家人的性命! 他低首,就吻住了她轻启的小嘴。 她没有动弹,他陌生得让她的心又一片片碎下。 他的手继续撕扯她的衣服,瞬间,就让她一片春光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阵风轻轻吹过,她微微惊醒。 “别…不要这样子……”她慌乱的摇头,想要伸手去穿衣服,身上却已光得抓不住半丝的衣服。 “放开我。”她恼羞的挥拳打出,却被他的大手抓握在手中。 他又冷声道:“云烟,我会让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而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举动。” “如果她生不出这个孩子,那她活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冷漠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又岂会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猛然,她的腹下被一块硬物抵住,瞬间,穿透她的身体,刺了进去。 “啊!……”她低呼出来。 因为没有任何的前凑,让她生生的痛了起来。 这么契合他的身体,他怎么会舍得把她拱手让人! 身下狠狠的侵占着她,唇上也毫不留情的吻着她的,嘶咬着她的脖子,让她白晳的脖子上布满了他的痕迹。 “啊!”她压抑的低声叫了起来,带着耻辱。 他分明是想要羞辱她,而她还可耻的有了那种感觉了。 由最初的疼痛转成身体上的欢愉,娇嫩的身全被他完全撑开来,让她全身都抖了起来。 他看在眼底,心却生生的痛了起来。 在紫城,他们就见过面,在山上多日,孤男寡女,他们之间,是不是也已经发生了这些事情? 如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长风他又怎么会对她如此情深? 他那样子的一个人,又岂会无故去舍身相救她的命?! 长风刚刚那一番话,说他给不了她爱情,是不是他早就对她说过了,只有他才可以给她幸福? 而他,一个傻瓜而已,懂什么男欢女爱?! 而她,借着云烟这个机会,她刚好可以离开了!? 看着她压抑的小脸,脸上又染上屈辱,他冷嘲,一边深深的占有她,一边对她说了句:“在外面做的感觉如何?” 她不言声,只是紧抿了一下小嘴。 这么无耻的事情也只有他可以说得这么毫不在意! 其实,早就该晓得他很无耻的,不然也不会老想着上床了。 “你这身子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别让人脏了,不然,我也不晓得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她的胸上用力的了捏了一下,令她一下子就惊呼出声,随之他又狠狠侵入着,一轮高朝到来,她无力的靠在树上,看到他抽身而退,随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优雅而不失尊贵。 这,才是他。 这么个认识,真让她的心,痛! 他很快就把自己整理得体,冷眼看她一眼,把她地上的衣服随便的往她的身上一披,抱着她就这样走了。 她实在是无力动弹,两条腿不似自己的一般,他刚刚要得很用力,时间也很久,让她一直那么躬着身子站着,她早就要虚脱了。 小脸无神的埋在了他的怀里,墨丝上有着几分的凌乱,盖着了她的脸,心里也跟着乱乱的。 这般的凌乱,却是没有想到,这般凌乱的她如果出现在楚王府,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外? 一路上他都没有言声,脚步飞快的踏空而去了。 脸虽然埋在他的胸前,却也能感觉出来他轻功的高强,不然,也不会这样抱着她直接踏空而行了。 很快,她感觉到他平落在地上,似乎是进了楚王府,因为传来了惊讶的叫声。 “楚王回来了……” “王妃也回来了……”丫环们已经一个个的通报下去了。 虞贵妃和一些丫环们很快就迎了出来了,此时,大家所看到的便是,王妃衣衫不整的被楚王抱在怀中,明显的是被人凌辱过了。 虞贵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沉声而问:“怎么回事?” “没事。”楚非墨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抱着寒香就进去了。 寒香也瞬间清醒了,因为后面分明传来丫环们的嘀咕声:“王妃被人凌辱了?” “闭嘴。” “哪个敢乱咬舌根,我割了你们的舌头。”虞贵妃狠戾扔放下话,人也很快就跟了进来了。 …… 厢房,寒香在被抱回房间之时便被楚非墨放在了床上,随之大手一伸拉上被子盖在她凌乱的身上。 虞贵妃这刻也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进来目光一边在寒香的身上冷冷的打量着,沉声道:“真的被人凌辱了?” “母妃,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去吧。”楚非墨开口道。 虞贵妃又哪里肯去,只是大步来到寒香的床前盯着她冷声道:“不是回娘家吗?” “这才多大光景?居然弄出这等丢脸的事情。” “你让我墨儿的脸往哪搁?”一边说罢一个巴掌就要招呼上去。 只是,寒香却猛然就抓住了她欲掴上来的巴掌,冷嘲道:“母妃误会了。” “除了王爷,又有哪个人敢凌辱我尉迟寒香……”又有哪个凌辱得了。 话落手轻轻一扬,便把她给推了出去,让她一个跄踉险些摔倒。 楚非墨脸上黑了黑…… 推荐《狂惑》现代重生 季沫儿,豪门之内公认的花痴草包千金大小姐。 过的是纸醉金迷的生活,不务正业,荒废学业。 看见帅哥口水往外飙,人人避而远之,不屑之。 为帅哥飙车疯狂追,造成交通混乱,一命呜呼。 当她再度睁开眼来,绝色锋芒显露,令人错愕。 草包大小姐,摇身一变,金光闪闪,风起云涌。 游走时尚之巅,昔日唾弃她的如粉蝶扑面而来。 她却云淡风轻、笑看人生,一身荣光照耀四方。 ------题外话------ 嘻嘻,推荐一品新群:164053794(只进VIP会员) 宝贝们进来哇,55555…… 第47章 僵持 许是她稍微用了些许的力道,虞贵妃一个不稳便跄踉一步,有些狼狈的伸手就扶住了一旁的床柱,随之恼羞而道:“放肆,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寒香只是伸手顺了一下自己还有些凌乱的墨丝,淡声而道:“母妃又误会了。” “寒香哪敢在母妃面前放肆,刚刚是母妃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为了不至于让母妃犯下不可原谅的错,我才会出手阻止母妃出手。” “你骂我是非不分?”贵妃怒,脸色铁青。 寒香不亢不卑不愠不火的道:“刚刚母妃的确是没有问明白就要冤枉人的。” “有些事情受了冤枉没有关系,可事关寒香的清白,母妃可不能有半点含糊。” “你……可真是好的家教……” 贵妃被她堵得反驳不上来,只能逮着她的家教怒语:“我说一句你顶三句,这就是你的家教?” 相比贵妃的怒意她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应对自如:“照母妃的意思,难道被冤枉了还要闭嘴不解释,任母妃冤枉下去,再任母妃仗责不成?” “你……” 楚非墨阴着脸在一旁听着,终是听不下去了,照这二个女人这样辩解下去,岂不是要吵到明天天亮了? 当下便转了个身面向贵妃道:“母妃,你就别气了。” “天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们也要休息了。”一边说罢一边就把她朝外推。 虞贵妃被推出去的时候显然还有点气不过,回了个身又冲寒香说了句:“你姐姐已经怀上我们楚家的骨肉了,你这个当妹妹的嫁进来的可比她早,居然这般不争气。” “整天没事就知道往外跑……” “女人出嫁要从夫的,你懂不懂……” 楚非墨这时已经把她推出门口,转了个身进来把门给关上了。 外面还有虞贵妃那心有不甘的声音:“养儿子有什么用?” “有了媳妇忘了娘。” “白眼狼。” 楚非墨转身,脸上已经是一片阴郁,冷眼盯着床上那个还从容不迫的女子。 她可真是好得很呢! …… 寒香无视他的冷眸,他转换角色可真够快呢! 自然,如果反应不够机智,他又何以能够装傻充愣这么久呢! 由床上起身,想找件衣服穿上,他却冷着脸问:“你去哪?” “你不是说云烟有身孕了吗?我去看看她。” “都这么晚了,她不需要休息吗?明天再看。”他一边说罢一边就解开自己的衣衫,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 寒香没有言声,只是又躺了回去。 而这男人,也就又如往常一样把自己脱得露出结实的胸膛,随之朝她身边一躺,由背后把她圈在怀里。 她微微闭上眼眸,淡声道:“何必呢。” “现在没有什么人,演戏给谁看呢!” 他听了脸色阴下,演戏? 他搂着她,她当成了演戏? 冷笑,嘲弄于她:“和谁在一起不是演戏?” “我睡过的女人,你认为还有人可能会真心爱上你的吗?” “与你无关。”她的心又被他刺痛,声音也冷硬起来。 “与我无关?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你是我的女人,生死都是。”扔下这话猛然就推开了她,一个转身背对于她睡下了。 …… 他背过身去了,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 一夜,静。 次日,黎明。 睁开眼眸,昨日还背对而睡的二个人,在一觉得醒来后不知道何时又搂在了一起。 她依然乖巧的依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臂弯而眠,他也依然用铁臂圈着她,下巴顶在她的小脑袋上。 二个人下意识的同时就眼开了眼眸,又同时抬眸,对上了对方的眸子。 有着瞬间的怔然,她迷乱之余慌忙就要一个起身由他的怀里逃开,却又被他的铁臂嵌住,低首,又含住她的小嘴,细细的吻了起来,带着三分的狂乱七分的缠绵,同时大手也朝她的胸前蹂躏过去。 “哦啊……”她依然情难自禁,发出令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呢喃声。 她的小嘴很快就被他的唇吻得红肿起来,那吻便一点点往下滑去,最后落在她胸前的红梅上,吸吮,挑豆…… “啊哦……”可耻的是下面又湿了。 让她又倍觉难堪的是,他忽然就停下来了,随之一眼不眨的瞅着她潮红的小脸,对上带着迷乱的眸子,冷嘲的说了句:“还想要?” 一句话,令她瞬间转醒。 迎着他带着嘲弄的眸子,她恼羞成怒,一掌拍出。 许是有点出其不意了,一掌便击中他的胸口,让他的身子随之被打飞出去。 尽管如此他还是优雅的一个旋身,稳稳的稳住了自己的脚步。 再看他的胸口,已经有一个很明显的拳头印,是她刚刚的杰作。 随后她腾的由床上起身,拿出衣柜里的衣服就穿了上去。 他在一旁冷眼看着,忽然就说了句:“我是不是该考虑把你的武功废了?” 她穿衣服的手猛然僵住,他又说:“免得你哪里又偷袭我。” 她抿着嘴不说话,他便又走来,由身后猛然就抱住她,带着邪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刚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别穿了,我们继续。” 她看了看抱住自己的手,伸手就使着掐朝他的手上狠掐过去。 他微微皱眉,却并没有松开,只是依然邪气如初的道:“夫人刚刚如饥似渴,如果今天不能把你喂饱,你到时岂不是要埋怨我这个当相公了。” 寒香不与他耍嘴皮子,因为自认没有他无耻。 她只是淡声道:“我要去看看云烟。” 他听了便又道:“去看看也好,就让这贱人生下孩子吧。”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王府,我会为她把孩子抚养成人。” 不理会他这张恶毒的嘴,因为现在云烟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她也不清楚。 楚非墨说是云水城的,可他们明明已经圆房,兴许是他的呢? 究竟是谁的,还是见了云烟才能问个清楚! …… ------题外话------ 呼呼,宝贝们给俺支持啊! 第48章 说谎 第48章谁在说谎 楚非墨在她装扮自己的时候已经走了出去。 寒香在房间里把自己梳妆了一下,也为自己轻轻补了个淡妆,特别是脖子处到处是那男人吸出来的吻痕,她只能也涂上一些白白的粉,给弄匀了,免得被人看了了来。 等把自己收拾好后她便抬步去云烟的房门口,可没想到的是,才刚来到她的门前就听里面传来了温婉甜美的声音:“王爷,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生什么都喜欢。”楚非墨的声音传来。 “我一定要生个男孩。”云烟又美滋滋的道。 “一个哪够,要生很多才行。”依然傻得天真。 云烟听了心花怒放,昨日他还说这不是他的孩子,但终究是傻子一个,她二句话也就唬弄过去了。 寒香一声不响的走了进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明明他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现在又说什么要生多多的才行! 他这张嘴,究竟哪句才是真的? 她还真是看不透他,自然,谁能看得透一个装傻充愣数年的男人的心呢! 此时,云烟正坐在床上,因为昨天差点滑胎,所以就一直养在床上了。 楚非墨则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和她说着话。 “云烟,你可比寒香温柔多了。” “寒香就是个小母老虎,你就是个小乖猫。”楚非墨忽然就又说出这样一番话,话语里对她无不抱怨,仿佛他在她这里受尽了什么样的委屈。 寒香闻言愠怒,小母老虎? 云烟却是甜美的笑颜如花,道:“王爷,别这么说寒香。” “只怪爹爹从小就把她当男孩子使,什么生意都让她去打理,她大江南北的到处走,时间长了性子也就野了。” “寒香就是性子烈了点,像个脱缰的野马拴不住。” “可她心底是善良的!在家也很孝顺的”云烟又连忙为寒香说着好话。 寒香不语,只是冷眼看着,想看这男人要耍什么花招。 “云烟真是善解人意,寒香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楚非墨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自己胸口,早上被她一记粉拳,打得还真疼。 云烟见了不由忙问:“王爷,你怎么了?” “就是被寒香早上给打的,到现在还疼呢。”他又楚楚可怜的抱怨,那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云烟听了果然母性大发,忙伸手就拽他坐下道:“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 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去拉他的衣服,他也就任她把自己的胸膛露了出来,果然那上面还有着一块紫印,明显的是打的不轻呢。 云烟见了不由抱怨:“寒香也真是的。” “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 随之又忙为寒香求情道:“王爷,你可别告诉母妃啊!不然母妃要骂寒香了。” “寒香还小,不太懂事,等我见到她会说说她,让她以后对你温柔点,不能凶你。” “她听你的吗?”楚非墨似信非信的问了句。 “我是她姐姐,她会听我的。”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夫君。” “虽然是傻了点,可也是夫君啊!”她的小手触摸在他的胸膛上,很结实。 虽然被打了一拳在上面,可丝毫不影响美观的,看起来更有一股别样的妖孽味。 特别是上面二颗红梅,看起来别样的妖艳,让她一时之间移不开眸子,小嘴轻轻就贴了上去,想去吻住。 寒香看着,他们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出现。 如果说云烟没有发现还说得过去,她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可楚非墨呢?虽然没有与他交过手,也可被他摁住的时候也感觉得出来,他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了。 他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么? 还是……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眼前的一幕都刺痛了她的眼眸。 “你们在干什么呀?……”她终是一声不响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出了声。 云烟似乎被吓了一跳,慌忙就看了过来,乍见是她的时候有些抱怨的道:“寒香,你吓死人了。” “走路都不出声的。” 楚非墨这时则是站了起来,顺便理了一下自己敞开着的衣衫。 寒香只是道:“听王爷说你有喜了。” 提到这事云烟便小脸一红,又忙对楚非墨道:“王爷,我想和寒香说说话,你先出去玩好不好?” 楚非墨听了便应了句:“好呀,我出去玩。” …… 看楚非墨转身跑开,云烟忙道:“寒香,你来得正好。” “我有喜了,你高兴不高兴?” 她没有说高兴与否,只是试探性的问了句:“是王爷的?” 云烟闻言不悦的道:“寒香,你这是什么话呀?” “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王爷的了。” “贵妃一直都想要抱孙子,所以才会让我和王爷赶紧圆房的。” 真的是圆房了,那个死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的,她早就应该想到他骗人有一套的,不然怎么有办法装傻充愣好几年? 云烟的话,她自然是没有怀疑的道理。 云烟继续说,小脸也因为高兴而潮红起来:“没想到王爷这么厉害,一次就上我怀上了。” 她不屑,厉害?他哪里厉害了? 和他这么多次,他也没有让她怀上过! 云烟又道:“寒香,你以后别到处走了,还是把生意交给爹打理好了。” “你安心待在家里一二年,这样子你就可以怀上王爷的孩子了。” “要是你一直怀不上王爷的孩子,母妃会不高兴的。” “我们女人,出嫁了夫君第一,可怀孩子也是头等的大事,如果没有了孩子,什么地位就没有了。” “哦……”她随口应。 怀那个死男人的孩子,她才不屑呢! 云烟又随之拉着她道:“寒香,我昨天差点就滑胎了,你以后常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好不好?” “我怕中途再有个差池,要是这孩子没有了,母妃一定会不高兴的。” 寒香听了微微沉吟,照云烟这么说,这孩子应该是楚王的才对! 可为什么,他又一口咬定这孩子不是他的?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她无从考证,但有一点她心里了然,云烟与非墨之间,有一个人在拿孩子的事情说谎。 谁说谎的嫌疑最大呢?沉思片刻,最后又问一次:“云烟,你可不要骗我,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如果这孩子真的是楚非墨的,她就不会惧怕他的任何威胁了,依然可以自由离开。 可云烟的话,让她的心里又有点半信半疑了。 …… ------题外话------ 推荐心肝宝贝的现代重生{豪门继母}简介:明潇潇嫁入豪门,新婚之日竟然成了个小寡妇。 还是三个风华绝代、衣冠禽兽儿子们的小妈咪。 没有丈夫有这样绝色的儿子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没事穿着性感小睡衣,舞弄风骚到处勾引勾引。 谁知儿子们一个个都是绝情种,丝毫不为所动。 为赶她离开终于伸出魔鬼的手,让她不幸身亡。 她是韩氏集团的继承人,却让一个男人而毁了。 感情的背叛,若由生死相隔划上句号,她不甘。 原以为一切是结束,谁曾想,却是另一次重生。 * 当那不灭的灵魂重生而来,一切都将翻天覆地。 你人渣也好禽兽也罢,她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第49章 变化(二更) 经过了昨日,云烟的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这孩子的事情铁定不能再起任何风波,不然贵妃知道了就是不处死她,也会赶她出楚王府,到时候尉迟家的脸就被她丢光了,她便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所以她只能一口咬死了这是楚非墨的骨肉。 就连寒香,也不能再透露分毫了,不然到时也铁定会给她带来危险。 …… 寒香与云烟说了会话也就离开了,转了个身,却见楚非墨人正在院子里站着。 她一声不响的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低语了句:“那孩子,当真不是你的?” “是与不是,等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你不就晓得了。”孩子的事情他已经说明了,如果这女人真的也蠢蠢的非认为是他的,那只有等孩子生下来了。 她欲言又止的说了句:“可你们圆过房了,这孩子也极有可能……” “你陪我睡了这么久,怎么就不见你的肚子有动静?”他忽然就盯着她的肚子问了句。 寒香听了别过身,冷然道:“那是你没用。” 他听了脸上一黑,他没有用? 猛然,他一个欺身就把她搂在胸前,对她压低着声音邪气的道:“我若没有用,你更没有用。” “是哪个被我天天弄得像个烂泥似的动也动不了?夜夜求饶的?” 又是哪个在他身下夜夜承欢,夜夜妖娆! 寒香小脸铁青又发烫,知道他很不要脸,她便不能和他比着不要脸! “我看是我早上没有满足你,你现在是不是正在欲求不满,抱怨我没有及时喂饱你?” “走吧,回去我继续喂饱你……”他的话邪气又露骨,她羞得小脸涨红。 “你无耻……”她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恼羞的吼,小脸绷得紧紧的,小嘴也气得紧抿着。 “夫妻之间行鱼水之欢再正常不过,你不也很快活?”他一边说着一边又逮着她的小嘴亲了起来。 这小嘴,怎么就亲不够呢! 看她小脸气得发绿,他兴致便又高涨了…… 远远的,虞贵妃看见这一幕,脸色铁青。 他们可真是没完没了,昨晚在外面衣衫不整的回来,不用想也晓得他们干了什么。 一准是在哪个没人的地干了好事,衣服都撕破了,然后就那样回来了。 这才过了一夜,又折腾起来了。 真不晓得是该说年轻人精力旺盛,还是该骂他们不要脸呢! 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他们这般过,哪一次不是自己在宫里乖乖的等着皇上来翻牌,等着皇上来临幸,之后羞答答的侍候着皇上,被他宠幸。 反观这寒香,看似淡漠,其实不然。 这让她又想起了皇后冷媚,一个性情极为凉薄之人,在后宫里她看似从不与人争长短,可略施手段便可把皇上掳在她的床上下不来,夜夜行欢,再加上她娘家财大气粗,皇上都要仰仗她娘家的财势,她在后宫里更是一呼百应,表面善良实则心狠手辣。 不然,他们母子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皇宫归不得,却要居住在宫外。 …… 想起过往,心里恨意犹然在。 再看寒香,心里更火上加油。 拳头微微握紧,她的楚王府,绝不能再出现第二个皇后冷媚。 …… 其实,倒不是寒香不想挣扎,实在是无力去抵抗他。 他看似没有出手,可一出手就用一只铁臂把她圈在了怀里,另一只铁臂摁住了她的小脑袋,龙舌一下了就把她的小舌头给卷了出来,在这事上他似乎熟练得很。 香舌都被他给吸得生生的疼起来,可疼中又夹杂着莫名的痛快,让她软弱无骨又成了一团烂泥,他便又趁机的蹂躏着她的胸,直惹得她嘤咛一声,只能娇喘。 他终于吻她尽了兴,反观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小嘴,伸了食指轻轻抚上,低喃一句:“这小嘴,长得可真甜……” 她娇喘着眯眼看他,伸手想要打过去,他却又抓住她的如葱般的小手,低首就吸吮着她的指尖。 她惊得浑身一颤,抖了。 他却邪气的对她低声喃了句:“又湿了吗?” “无耻……”她恼羞低喃着吼。 “先忍着吧,四哥又来找我们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放开了吸吮着她的手指。 她闻言慌忙就又有他的怀里挣了出来,忙揉了一下被他吸吮过的小手,再看去,楚长风果然是来了。 只不过,陪他来的还有襄王楚言桑和老八楚惊风。 “走吧。”楚非墨道了句,随之大步就迎了过去。 又恢复如初的傻样! “四哥,五哥,八弟,你们来找我玩拉。”依然是很纯很天真的声音。 似乎一直没有问过,为什么他要这般装傻充愣,究竟他有着什么样的过往? 心里的想法刚刚产生便又被她掐灭了,他有什么样的过往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过去,他喜欢这样子,那就这样子装一辈子呗,演戏累的是他,与她无关的。 …… 楚长风的眸子望了过来,忽略过了楚非墨看向了寒香,叫她:“寒香……” 楚惊风这时也叫:“寒香,四哥是来找你猜骰子的。” “今天四哥可是把家财带了一半过来的。” 楚长风听了瞪他一眼,寒香便走了过来,抿了抿小嘴道:“都是自家人,谈银子太伤感情,我们还是堵点别的吧。” 这话一出楚非墨便看她一眼,这话听着耳熟! 如今的她的态度和当初果然是大不相同,如果没有jian情她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心里恼怒,可面上依然是要装着不动声色的样子。 …… 说到赌点别的,楚长风便问道:“要赌什么?” “贴纸条,谁输了就往谁的脸上贴纸条。” 此话一出几个男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往脸上贴纸条,会不会太难看了? “走吧,我们去前面的亭子里玩会。”寒香一边说罢一边自顾的朝前走去。 其他几个人见了只好跟在后面,楚惊风却还在说:“干嘛在这儿玩呀。” “去堵坊多好。” 此际,虞贵妃就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看着几个男人跟在她一个女子后面,心里,又暗恼。 转身,拂袖离去。 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让人省心。 果然啊,庶出的和嫡出的教养大不相同,看人家云烟,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会什么呀?女人该会的她一样不会,嫁进了这么久了肚子也不见有个动静,倒是云烟给她争气,一下子就怀上了。 …… ------题外话------ 今天临时加更一章,看到有推荐在推荐俺这文,亲们多多支持,要给力哦。 推荐心肝宝贝的现代重生{豪门继母}简介:明潇潇嫁入豪门,新婚之日竟然成了个小寡妇。 还是三个风华绝代、衣冠禽兽儿子们的小妈咪。 没有丈夫有这样绝色的儿子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没事穿着性感小睡衣,舞弄风骚到处勾引勾引。 谁知儿子们一个个都是绝情种,丝毫不为所动。 为赶她离开终于伸出魔鬼的手,让她不幸身亡。 她是韩氏集团的继承人,却让一个男人而毁了。 感情的背叛,若由生死相隔划上句号,她不甘。 原以为一切是结束,谁曾想,却是另一次重生。 * 当那不灭的灵魂重生而来,一切都将翻天覆地。 你人渣也好禽兽也罢,她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第50章 发飙 寒香在外面与太子王爷们的玩起了猜骰子,楚非墨便在一旁观看着。 贵妃心里恼怒,便去看了看云烟。 云烟还在床上养着,闲来无事就看了看书,乍见贵妃进来了便忙微微起身道:“母妃……” 贵妃脸色微微阴着,道:“云烟,你怎么着也是当姐姐的。” “平时没事多说着点,多教着点。” 乍听此言云烟城恐,忙问:“母妃,是不是寒香惹您生气了?” “寒香不懂事,自幼性子就野惯了,如果顶撞了母妃,还请母妃不要与她计较。” 微微压抑了一下胸口的闷气道:“如果只是顶撞,我也就忍了。” “现在可是与那么多的男人打成一片的,让我如何忍?” “欺负墨儿什么也不懂,与太子襄王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就算没有亲娘,不是还有爹养……” “你们家究竟是如何教育孩子的?” 贵妃把自己心里的怨气发泄一通,她真是狠不得立刻过去拿着棍子打人了。 可她高尊贵的身份放在这儿,容不得她像个泼妇似的乱撒气,即使有气,也只能一步步的来出气。 云烟听着,隐约也晓得原来是太子与襄王都在这儿。 这些人她平时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但听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的。 连楚王这么个傻子都长得风华无双,他们的同父兄弟自然了不可能差得了。 心里微微思量,开口道:“母妃教训得是。” “就让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如果寒香当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说她的。” 贵妃听了看了看她的身子,摆摆手又道:“罢了罢了,你好好养着,身子比什么都重要。”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走了出去,一个人去压压气。 …… 云烟见她走了出去也就跟着起了床,一个人梳妆了一下,稍施了胭脂水粉,让自己看起来美美的漂漂亮亮的,之后款款盈步走了出去。 云烟走出去只是寻问了一下丫环便找到了他们的行踪了。 果然,一切正如母妃所说的那般。 寒香与四个男人坐在亭子下面猜骰子,还有丫环在一旁侍候着他们吃喝,好不惬意。 几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楚非墨坐在她的身边,时尔拿个点水塞在她的小嘴里,看起来倒是恩爱。 楚长风的眸子时尔飘过她的脸上,带着深情又带着无奈,寒香感觉到他眸子炽热,也只能假装没有看见,可这一幕落在楚非墨的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在眉目传情,一个郎有情,一个妹害羞的。 心里的怒火就往上窜,可偏又发作不得,不仅如此还要假装与她恩爱。 …… 楚长风昨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今天便又安耐不住的叫上了襄王和老八惊风陪他一起过来。 几个人在一起已经猜了好几回了,大家都玩了个平局,还没有一个人能贴上纸条。 现在又轮到楚长风摇骰子,寒香来猜,如果她猜不中,她就得被贴纸条了。 寒香坐在那儿,优雅的喝了一杯楚非墨‘体贴’递过来的茶,也用心听着,直到盅落下,开猜。 “六个一点。”寒香开口道。 楚非墨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认真也就没有言声。 楚长风便一声不响的开盅,盅拿开,确是五个一点一个二点。 “哈哈,寒香你终于猜错一次了,快贴纸条。”楚惊风早就准备好了纸条,这时就要往寒香的小脸上贴。 寒香见状忙一把拦下道:“给我。”一边说罢一边拿过纸条,对着非墨的俊脸就啪啪拍了下去。 楚非墨微怔,就听她说:“王爷,你是夫君,我输了你得帮我挨贴。” “来,我们继续。”她又招呼着大家继续猜骰子。 楚非墨心里怒,她刚刚猜的时候他都怀疑她的用心,没想到还真的是故意的,为了让他挨贴。 心里怒,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可嘴上也没有饶过她,只道:“香香你真笨,这都猜不对。” 寒香一听立刻对他道:“我笨?” “我再笨也比你个傻子聪明的,要不你来猜?”她的话是有些刻薄了,也是料定他发作不得。 谁让他对她不好的?她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惩罚他一下而已。 其他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这王妃的话说重了吧。 就算是傻子,心里晓得就成,她还就说了出来了。 云烟走来的时候正听到她这般的骂楚非墨,当下小脸上也一僵。 她果然是很大胆的,丝毫不把谁放在眼里,这话要是被贵妃听到了还不得又恼了,要记在心里了。 迈着款款小步而来,几个人依然在玩,似乎并没有看到她的出现,兴许是有人看见了但没有放在心上。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王爷。”她略施小礼,楚长风没有言声,只是挑眉看她一眼。 楚言桑也没有言声,玩味的喝着杯中的茶。 “王爷,寒香,你们还在玩呢。”云烟又问。 寒香乍见她走出来了也就放下了手中的骰子对楚非墨道:“你来陪他们玩会。” “云烟,你怎么来了。”她又起身去照顾她,毕竟她昨日差点滑胎,是应该在床上养着的。 云烟便伸手拉过她的小手低声道:“寒香,你平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就这么糊涂?” “我怎么了?”寒香不知旧里,问了句。 “你和这么多男人玩,母妃都看见了,正发脾气呢。” “你赶紧去朝母妃认个错吧。”云烟又小声的解释着。 声音虽然小,那些男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就听楚惊风在一旁嘻哈着道:“七哥你可真幸福。” “天天在家享受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的感觉如何?” 楚非墨听了只能嘿嘿傻笑…… “哎,你们晚上是不是三个人睡在一起?” “她们姐妹的味道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楚长风黑着脸,楚言桑则是玩味的听着,至于楚非墨,则是很诚实的道:“味道当然不一样了。” “寒香是小母老虎,云烟是小乖猫……” “哈哈,这么说来和王妃在一起的时候你要被骑了?”楚惊风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旁的寒香脸色铁青,这个死东西,她真想一掌劈了他。 至于云烟,则是一脸羞涩的拉着她道:“寒香,我们回去吧。” 寒香哪里肯走,心里来气,一个转身就就走了过来,小腿一下子就踩到了他们正玩骰子的桌子上,对楚惊风怒吼:“你再给姑奶奶把之前的话重复一句……” 二姐妹侍一夫,特别还是一个‘傻子’,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现在居然被这张烂嘴拿出来当着她们姐妹的面胡说八道,让她的脸很是无光,面子都被人踩到脚底下去了。 ------题外话------ 呼呼更新送上,宝贝们多多支持多多给力哦。 第51章 不知 寒香忽然大发脾气,令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微微怔然。 楚非墨这时已经把脸上的仅有的纸条给撕了,伸手拉住他的腿费解的问她:“香香,你干嘛啊?” 寒香瞪他一眼,装是吧! 很好! 装模做样的和这些恶心的死男人来羞辱她? 楚惊风也满脸无辜的道:“我又没有说错。” “你看你这么凶,七哥明显的是要被你骑的。”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却不知寒香的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的火,从昨晚被楚非墨凌辱到现在,这些火都憋着无处可泄,如今他这张臭嘴又非要说出有辱她自尊的话,她哪里还受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因此,在任何人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她已经一掌拍了出去,拳头打向楚惊风的胸口。 也算是杀鸡给猴看了。 楚惊风被打得身子直直的就由原地飞了出去,随之一个翻滚在地上滚了好几回方才停了下来。 楚长风没有言声,只是低首喝了杯茶。 楚言桑也没有阻止,一副看好戏的架式。 至于楚非墨,也是看好戏的样子,并对她道:“香香你好厉害哦。” “厉害你个头。”她出手就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刚刚他居然还刻意和楚惊风嘲笑她,拿这事羞辱她,别想她便宜了他。 只不过,她那一敲却并没有敲中,他只是随意的偏了一下脑袋就躲了过去了。 看似随意,其实是有意。 他又岂会不晓得她心里正烧着一把火,如果脑袋再被她敲一下子铁定是要被敲个包出来的。 看似轻轻柔柔,其实掌中早隐藏着力量了。 …… 楚惊风这会已经由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胸口的痛楚,刚刚这事,太丢脸了。 居然被她一个女人给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所以他的俊脸也就黑了下来。 怒目瞪着寒香,伸手就指着她怒骂:“尉迟寒香,你有病是不是?” “你才有病。” “你们姓楚的都有病。”她同样怒目相对,一杆子骂死了所有的人,但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接她的话岔。 一旁的云烟看着,不晓得他们怎么就打了起来?刚刚明明还玩得热火朝天的。 这会的楚惊风听了怒极反笑,道:“你这个疯女人。” “难怪连七哥都觉得你凶,都怕了你。” “你要是够好,七哥能看上你的姐姐并纳为侧妃吗?”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被休的女子都比你好百倍……” 一句话就又触到了寒香的痛楚,眼眸里冒着丝丝的雾气,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的确,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云烟比她好百倍。 可是,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辱骂,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猛然,飞身就朝他而来,小拳头如同一道雷电劈了出去。 这一次楚惊风是有所防备的,挥拳就迎了过去,可万是没有想到,他的拳头在她面前竟然是不堪一击,直接越过他的拳头,她的粉拳便又落在了他的胸口,打得他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都住手。”一直沉默的楚长风终于沉声发话。 楚惊风惨白着俊脸又蹭蹭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脚步,一抹嘴上的鲜血,又是恼又是羞。 …… 猛然,寒香抬步就走,这些死人全部姓楚,她不奉陪了。 楚非墨乍见她跑开了立马也就起身追了过去,在身后叫她:“香香……” “你去哪?……” 居然还有脸问她去哪! 强忍着心里的怒意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这个装傻充愣的死男人,他自己欺负她还嫌不够,现在开始合着外人一起欺负她了。 “香香……”他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拉住她往外跑的身影,把她搂在了怀里。 刚刚,她一脸受尽屈辱与愤怒的样子他有看在眼里。 也看到她的眼眸里蒙了雾,所以才会那么愤怒的出手伤楚惊风。 其实,在嘲笑她过后他心里也没有多大的痛快。 之所以与人一起嘲笑她,不过是气愤她的不乖,她与楚长风坐在那里‘眉来眼去’的让他妒火上窜。 他们当他是死的,他能不报这仇吗? 寒香正在怒头上,又哪里肯让他搂,胳膊肘子由后面就狠着劲的捣了出去,击中他的心口,疼得他一下子便又松开了她,寒香便又抬步跑了回去。 寒香一路跑回去,却没想到虞贵妃早就等她多时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在王府里公然和太子王爷们耍,要置她的墨儿于何地? 又要置她于何地? 这事她势必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不好好教训她,她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就算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女儿,既然嫁了进来也得遵守她们王府的规矩。 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就是走到天边也是这个理。 不是她有点钱有点势就可以黑白颠倒了! …… 所以,当寒香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虞贵妃正坐在她的院子里喝着茶,丫环们在一旁侍候着,看似闲情,脸上却是阴着的。 她微微顿足,不晓得她何以为坐在自己的院子里。 “母妃,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又心平气和的淡声问道。 虞贵妃这时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杯,气定神闲的道:“寒香,你来说说,女子三从四德是指什么?” “……” 她从小学的便是如何拿算盘,这些三从四德倒也是听人常说过,但这与她有何关系? 说话之间云烟与楚非墨也都走了过来,她便直接招呼云烟过来道:“云烟,你来告诉寒香,什么叫三从四德,意义又何在!” 云烟自然是懂得,自幼她的家教就是长大了如何持家,如何做一个当家主母,如何成为一个婆婆丈夫都喜爱的好妻子。 见贵妃脸色不好,也隐约知道是有事情要发生了,她自是不敢忤逆,便开口道:“三从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说完这些后又详细了解释了一遍,寒香不言声,也听着。 她解释完毕竟贵妃便冷声问她:“寒香,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她应。 “既然听懂了,就把云烟刚刚的话再解释一遍。” 寒香闻言也就依言解释了一遍,可随后她又问:“既然你也懂这意思,那你倒说说,你今天的所做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 “寒香不知何错。” “错在哪里,请母妃明示。”她依然是心平气和的应下。 她居然还能说不知何错,令贵妃恼怒,指着她说了句:“从昨日到今天你就是如此。” “我说一句你顶三句。” “身为墨儿的妻子,你有为人妻的样子没有?” “与别的男人打打闹闹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你这是要置墨儿于何地?” “既然你不知错,又不晓得错在哪里,很好呀!” “来人,给我把寒香仗责二十大板,打到她知错为止。” ------题外话------ 呼呼,亲们多多给力支持。 第52章 流了 一句要仗责寒香,令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微微变了。 云烟慌忙上前为寒香求情道:“母妃,求你原谅寒香吧。” 一边说着一边又拉着寒香,对她说:“寒香,你快给母妃认个错吧。” 认错?寒香不屑,她何错之有了? 玩的时候楚非墨不也在一旁?她有干什么有辱她门风的事情了? 当下便甩手把云烟推开,倔强又生硬的道句:“我没有错。”扔下这话抬步就走。 楚非墨看着没有言声,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会变成火上浇油,所以只能闭嘴。 乍见寒香非但不认错态度还如此嚣张,贵妃又怎么会受得了?立刻大声呵斥一句:“来人,把王妃给我摁住,仗责二十。” 她冷戾的下了命令,她身边侍女小昭立刻就带着几个丫环上前,准备去摁寒香,哪里晓得寒香根本不吃这一套,挥拳就招呼上第一个冲上来的小昭的脸上招呼过去。 啪啪几声脆响,打得小昭门牙都落了二颗,疼得她立刻哇哇叫,再也不敢往前冲了,其她人见状一个个也是面面相觑的。 这些可恶的人,她现在怎么着也还是楚非墨的正妃,就算有错也不至于要落到被人仗责的地步吧? 何况,她何错之有! 分明是故意想要整治她,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贵妃见此情此状,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了。 小昭是她的贴身侍女,由宫里就跟着出来的,平时她都不曾打过一下,现在她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打小昭不等于在打她的脸? 她怒道一句:“反了。”话落就大步上前,操起一帮的棍子要亲手教训这个媳妇。 她还就不信了,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了。 眼前的一切忽然就变得混乱起来,云烟乍见她操着棍子就过来了,怕寒香会不管不顾的出手伤了她,到时这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当下慌忙上前护拉着寒香恳求道:“寒香,就当姐姐求你了。” “你快跪下来给母妃认个错吧。”一边说着一边也慌忙先跪了下来,小脸上也已经是泪汪汪的了。 这阵势,她几时见过。 以往在府上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如今出了自己的尉迟府,却时刻处于深水火热之中。 寒香哪里肯下跪,恼羞的甩开她的手,却迎上贵妃带着怒气的棍子,她伸手就抓了要落在她身上的棍子,冷声而道:“母妃年纪大了,没事舞弄棍棒摔伤了自己可别怪在旁人身上了。”话落手上稍微用力,贵妃便被一股力量推得朝后蹭蹭退去好多步,随之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母妃……”楚非墨终于是站不住了,忙是上前就扶住了贵妃,却是眼含怒意看瞪着寒香低吼一句:“寒香你别太过分了。” 寒香无视他的怒目,过分吗? 明明是他先负了自己,还有理由要挟自己。 明明是她这个婆婆毫不讲道理,还想对她用刑,她尉迟寒香是被人吓大的么! 看不惯,就赶她出府好了,反正,她也不稀罕待在这王府的。 转身,就往外走! 贵妃见她扭头就走就又气又恼的喝:“云烟,把你这个好妹妹给我拉回来。”她的媳妇,她居然还教训不了拉?! 云烟乍见她吼着让自己去拉,自然是不敢不从的。 而且,寒香就这样子想掉头走人,也是不妥的,如果她不朝贵妃认个错,这事怕是收场不了。 当下她也就忙又拉住朝外走的寒香软声恳求着:“寒香,你就听姐姐一次吧。” “去朝母妃认个错,我会和母妃求请,让她免了你的板子的。” 寒香又哪里会听她这话,如果她肯认错,就不会有之前这一幕了。 她只是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又准备离去,现在云烟怀上他们楚家的孩子了,贵妃自然是不会为难云烟什么的,她心里也明如镜的,贵妃一定是极为喜欢云烟,才会让她当楚王的侧妃的。 也是啊,她这么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寒香……寒香……”她在前头走,云烟在后头追,拽着她的胳膊不肯让她走。 只不过,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会拽得动身怀绝技的寒香,拽不住她就死抱住她的胳膊哭着叫:“寒香,姐姐给你跪下好不好。” “我求你了。”一边哭着嚷着一边就扑通的朝她下跪了。 寒香微微怔然,脚步也微微顿足,看她已经是满脸泪痕的小脸。 “啊!……”云烟忽然就又你呼一声,抱住她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我的肚子……”她痛楚的低喃着,伸手往身下一摸,已经是一手的血。 “我的孩子……”她怔然,惊慌…… 寒香也怔了,贵妃这时已经慌忙跑了过来,乍见她又流血了,立刻大声吼:“快来人,请太医。” …… 丫环们很快把云烟给抬着进了房,躺在了她与非墨的床上。 府里专有的太医很快被请了过来,一屋子里焦虑。 楚非墨面无表情的在屋外站着,寒香也不走了,跟着进了房,看到云烟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哀叫着,有心上前,贵妃却一把就推开了她呵斥:“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二短,你给我等着瞧。” “母妃,别怪寒香了。” “这孩子,与她无关的。”云烟乍见她又要拿孩子来的事情来为难寒香,又慌忙忍着痛楚为她求情。 “你也给我闭嘴。”贵妃也冲她吼一句。 …… “娘娘,孩子保不住了。”太医终于给了消息。 一句保不住了令贵妃娘娘的神色一下子惨白到了极致,人差点就跌下来。 这是她儿的第一个孩子,居然就这么没了? 床上的云烟也渐渐安静下来,孩子没有了。 孩子没有了,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她心里闪过这般的念头。 的确,孩子没有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想法,也在寒香的小脑袋里冒出来过。 既然不是楚王的孩子,留下来威胁的不只是她们姐妹的生命,还会给她们尉迟家带来无法估量的危害。 如今孩子没有了,一切都随风去了。 她也可以安然离开了,他楚非墨,再也没有事情可以威胁她了。 至于云烟,她会好好的,不会被再休的,如果他真的有那个休妻的能耐,当初也就不会娶侧妃了。 可是贵妃,忽然就冲她跑了过来,厉声喝叫着:“你这个坏女人,你还我的孙子来。”一边叫着一边就朝她扑了过来,一副要与她拼命的样子。 ------题外话------ 嗯更新拉,各种求啊! 第53章 离开 贵妃又扑了过来,寒香见状脚步不由微退,闪了开,转身就朝外走。 她还敢闪,还敢走,贵妃更是怒,追了出去大声吼:“墨儿,这个坏女人把你的儿子都弄没了。” “你给抓住她,关到柴房里去。” 她抓不住寒香,只能让他的傻儿子出手,楚非墨在外面听见了,也刚好看见这二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他只是迎上她的母妃,拉着她道:“母妃,你又气什么啊?” “墨儿,你的儿子被她弄没了。”贵妃又气又伤心的道。 “你快带上把她给我抓回来。” 楚非墨听了便道:“母妃别生气,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一边说罢一边也转身就跟着跑出去了。 贵妃这时方才缓口气,可还是有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上不来,一个转身就又进去了,就见云烟正在床上低吟着抽泣。 也是,孩子没有了,哪个当母亲的会不疼不哭的。 贵妃心里还有气,看了一眼还哭着的云烟,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她有气没地撒。 想起寒香那倔强的,不可一世的模样,同是亲姐妹,怎么就相差这么多? 一个放肆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个柔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就连她都不忍心去责怪她把孩子弄没了,的确,她心里也是有点怪云烟的,毕竟,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到处乱跑,不躺在床上好好的养着,这孩子能没了吗? …… 且说,寒香已经跑出了楚王府。 离开这里,她的心也就轻松下来了。 从今以后,她将不再是他楚王府里的人,她依然是她尉迟寒香,楚非墨,那个臭混蛋,休想拿任何事情威胁她,她尉迟寒香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胁着。 …… 可楚非墨已经由后面追了上来了,拦在她的面前对她冷声说了句:“你去哪?” 她挑眉,斜睨他一眼,道句:“楚王,你觉得我还能去哪里?” “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路。” “你回去继续努力,再造一个孩子来。”扔下这话,夺路就走。 楚非墨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冷戾的瞪着她道:“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你一直都期待着孩子流掉吧?” “你故意的……” “楚王,你少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头上。” “我不欠你什么……”扔下这话,猛然就由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甩袖而去。 的确,她不欠他什么! 是他,欠了她的情。 看着她头也不回,毫不留恋离去的身影,他的脸铁青。 毫不留恋吗? 她是个人,又岂会真的无情! 她又岂会真的不留恋与他的过往,可那一切,注定成为过往了。 在他决定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娶了侧妃之时,她注定,不能与他共渡此生了。 看着她绝然而去的身影楚非墨的声音由身后冷冷传来:“若要走,连同你的姐姐一起带走。” “不然,我不保证会对她日后会受到什么伤害。” 她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如果他真的会伤害云烟,当日也不会选择她了。 惟一可以威胁她的事情也已经没有了,如今她还惧怕什么! …… 她终是走了,头也不曾回过。 楚非墨站在那里,眼眸里有着丝丝的红,亦痛亦恨…… 他终究是留不住她的,惟一能让她回来的原因却是因为那女人肚子里的孽种。 如今孽种没了,她也就走得义无反顾了。 她果然无情,果然薄情…… …… 可寒香不晓得的是,就在她前脚走了后尉迟夫人就领着一群大小丫环带着一些礼品而来了。 美其名曰是要看一看寒香的,实则是为了看一看自己在王府的女儿的。 自然,她以尉迟府人的名来求见,贵妃便命人她带进了王府,带进了去烟的面前去了。 而尉迟府人自然是想不到,自己今天来的还真是时候,竟然撞上了女儿小产的事情。 云烟还在泪花带雨着,至于非墨也早就不见人影了,贵妃则是一脸的冷意,姿态傲然而立,那模样,就是她这般的富太太一眼看去也会被她的气势折服得不敢大喘一声。 …… 也就是从这一天,寒香彻底消失在楚王府了。 寒香连着数日不曾回府上贵妃又岂会不怒,她与非墨之间的纠葛她自是不晓得的,所以也派人去过尉迟府找人,结果人并不在尉迟府,寒香不在楚王府,也不在尉迟府,二府之人都急了,不晓得她又一声不响的跑哪里去了。 休养了数十日的云烟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贵妃找不见到寒香便朝她发脾气道:“你这个妹妹,还真是好得很,害了人就这样跑了。”虽然这流产之事不能全怪她,但她也脱不了干系的,对她贵妃的心里是怀着十二分的怒意,加上又找不着人,这怒就更浓了。 见她动怒云烟只好低声道:“母妃,您就别怪寒香了,孩子的事情与她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没能保住孩子。” “你还在为她说话。”贵妃不满,可又心疼她这般,又叹声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底善良。” “寒香,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就省心了。” “你看看她,一个妇道人家,天天在外面不着家,像话吗?” “她一定是害怕您怪罪了,所以不敢回来的。”云烟只好解释。 她会怕?贵妃却不以为然! 看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鬼才相信她会害怕。 因为她的关系,到现在她的胸口都还积着一口闷气,道:“你也不要因为她是妹妹就处处让着她。” “不然,只会助长她的坏脾气。” 云烟听了便忙道:“母妃放心,等找到寒香我一定会好好说说她,让她来给母妃认错的” “嗯……”她长叹一声,有些头疼的心烦。 “对了,墨儿呢?”她又问。 “这几日怎么不见他来给我请安了。” 提到楚非墨,她神情微微黯然,道:“母妃,王爷去寻寒香去了。” 的确,自打寒香走后,他都是早出晚归的,也不晓得在干什么,但心里隐隐觉得,她应该是去找寒香了。 那天寒香负气而去,半个音讯也不曾给她过。 …… 然而,云烟怎么也想不到,寒香的离去,不过是她恶梦的开始。 紧接着的次日,她也被贵妃亲自逐出了楚王府了。 ------题外话------ 吼吼,亲们多多给力支持! 养文等文的亲可以去看看端的《第一美人》完结作品,有点宠有点虐有点酸有点甜,结局完美,男主强大腹黑,酷爱吃人,女主是被呵护在手心里娇滴滴的小白兔,哈哈哈…… 第54章 被逐 那日的早上,是一个阴沉的天气。 那日的早上,云烟的房间忽然就传来一声惊天的叫声,一下子就惊醒了整个府上的人。 在她的床上,赫然的躺着一个赤身的男人。 那近二月不见的云水城不知乍的就又跑上了他的床,此时,正光赤赤的躺在她的身边,难堪的是,她也同样的光滑着身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烟无暇去想,只是被眼前的光景又吓傻了。 云水城也被她的叫声惊醒过来,腾的坐起。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有这近二月不见的人儿,他也愣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叫声:“云烟。” 随着这叫声云烟瞬间清醒,吓得慌忙叫:“你快走。” “快走。” 如今惟一的念头就先让这男人走,不然,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眼前这一幕了。 然而,云水城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机会,就见楚非墨已经推门进来了。 楚非墨,他自然也是识得的,在朝为官,又怎么能不认得这傻王呢。 他慌忙去穿衣服,窘得要命! “啊,云烟你好坏。”楚非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就委屈的叫了起来。 “你是我的侧妃了,又怎么可以睡别的男人。”他又带着怨恨拿眼剜她。 “我要告诉母妃去。”楚非墨随之转身就走。 云烟愣神,云水城也怔…… “王爷,不是这样子的。”云烟惊慌,慌忙去穿衣服,可楚非墨已经撒腿就跑去了,明摆着是要去告状的。 如今,外面天色已经而亮,有丫环也正走了进来,见侧王妃的门已经大开着以为是侧王妃醒来了,便忙进去准备侍候,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眼前那不堪的光景,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慌乱的穿着衣服。 云烟见有人在瞅,恼羞的吼出去:“滚出去。” 的确慌乱,再怎么说这里是楚王府,当下云水城惟一要做的事情便是赶紧离开,这辈子他也不会想到,稀里糊涂的,他连着二次爬上这个女人的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出现在了楚王府了,他得好好想想。 …… 如今云烟也没有时间去怪他半句了,她只能先穿好衣服跑去找楚非墨,告诉他这事是个误会,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 这般,云水城匆匆的溜走了,云烟也慌忙跑了出去。 可终究,和人睡了就是和人睡了。 此际,楚非墨正委屈的对虞贵妃说:“母妃,我不要云烟了。” “为什么啊?”虞贵妃见他一早跑来说这话也就和善的问。 “她好坏,我刚才去找她,她竟然脱得光光的和相爷云水城睡觉。” “什么?”虞贵妃以为自己听错了。 “母妃,在云府就是和相爷睡觉被休了,别人不要的我也不想要了。”他一副屈辱极了的样子,就算是傻子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也会觉得愤怒才对吧! 贵妃的脸已经黑到极至,紧盯着他问:“有这事?”当初,她是对这丫头一见如故,又听她说因为上错了花轿所以云少爷不肯碰她又把她休了回去,因为这位少爷喜欢的是寒香。 却是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些隐情,墨儿他傻不说,可寒香也傻了吗?居然也隐瞒着她姐姐干的好事,妄想嫁进她楚王府,把这顶绿帽子扣在她儿子的头上,是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还是乍了? 这会功夫云烟也已经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见楚非墨在这儿,再看贵妃的脸色就晓得他已经说了,当下便忙扑通跪下道:“母妃,您听我解释。” “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啪啪……”贵妃猛然就甩了二个耳光过去,厉声质问:“你敢说,你和云水城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当初,对她的希望有多大,如今对她的失望就有多大。 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二个人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当她是傻了? 云烟被打得傻了眼,眼泪啪啪的往外流,手抚着火辣的脸委屈又屈辱的道:“母妃,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于我。” “你这个贱人,谁会陷害你?” “你与云水城本就是不清不白的,你是在嫌弃我儿傻吧。” “你说,是不是那个孩子也不是我墨儿的?” “母妃,你听我解释……”云烟吓得哭了起来。 “解释?解释什么?” “让你再骗我一次?” “你这个贱人,明明早就非完壁之身了,居然敢拿着处子之血来骗本宫。” “我儿虽傻,可也容不下你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 “来人,立刻把这贱人给我逐出楚王府。” “母妃,不要啊!” “不要赶我走。”云烟跪到她的面前哀求,却是被她无情的一脚踢开。 “王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和他做过什么。” “我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了。”云烟又爬到楚非墨的面前去求他。 只是他,却猛然一个转身,就走了。 如今,事情已成,他就不相信,休了这个女人后寒香还能躲着不出来。 自那日她走后,他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影,为逼她现身,他只好出此下策。 不然,她要躲他到何日才肯出来。 这,也怪不得他的。 …… 他转身离去了,云烟尽管有百般的不愿,也依然被虞贵妃赶了出来了。 再一次,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出来。 眼泪,又迷了眼。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清楚,可她晓得,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了。 究竟是谁想这么陷害自己?这么容不下自己? 傻王是个傻子,他断然不会想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也不可能容不下自己的,贵妃喜欢自己,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妹妹寒香是也最疼爱自己,何况她已经离开府上多日,断然也不会和云水城合起来陷害自己的,可是,排除了一切人后,她却是再也找不出来一个可疑的人来。 在这三个可疑的人之中,应该有一个人是想陷自己于不义的吧! 究竟是谁?又把云水城弄了过来?稍微有点脑子就想出来了…… 她的好妹妹,明着对自己好,却终是容她不下。 还有那该死的云水城,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破坏她的人生。 她好恨! 恨死了他们…… ------题外话------ 吼吼,各种求! 第55章 哭诉 云烟哭着出了楚王府,心里的委屈与屈辱让她的眼泪不停的滑落。 走在路上还不时的迎来别人异样的眸子,她只能低着头朝回跑,只想一口气跑到自己的家里。 这个世上,还是只有娘亲对她最好,不会想着法子害她。 更不会容她不下的! 可偏偏,行在路上的时候总有人不放过她。 “哟,这不是楚王府的侧王妃嘛?” “怎么哭成了这样子呀。” “哎哟,真是泪花带雨,我见犹怜呀。”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云府那位云老儿的四姨太马颜。 远远的迎面而来就看见了云烟这副狼狈的模样,衣衫都有点凌乱,连这光彩照人的墨丝也没有有梳理一下就跑了出来,实在令人费解啊! 前些日子在街上遇见她那老娘,还在炫耀着她的女儿当了什么楚王府的侧王妃了,一双女儿都是王妃,好不得意呀,可现在一个人哭着跑出来又是为哪般呀? 云烟微微顿足,瞅了一眼想要嘲笑她的四姨娘,抬步就要跑了回去。 这些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一张嘴是说不过她们这么嘴的。 …… 这般,云烟也就一路跑回娘家的大门口了。 云烟成了楚王的侧王妃这在尉迟府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她一跑来回府里大小丫环也立刻传遍了。 跑回尉迟夫人的院落,一见么自己的娘亲她就好不伤心的扑在了她的怀里哇哇的大哭着,似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尉迟夫人被她这模样吓住,慌忙搂着她道:“我的乖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倒是别急着哭啊!” 云烟终是在尉迟夫人的哄劝声中停止了哭声,母女两个人去了厢房。 她终是把这些日子自己在云府和楚王府所受的屈辱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直惹得尉迟夫人大怒,咬牙切齿的骂:“我就晓得,这个小蹄子没有这么好的心。” “她哪里真的肯甘心嫁给一个傻子啊,她不过是想在你爹面前表现罢了。” 尉迟夫人分析着她的见解,云烟就在她怀里哭。 “看你嫁得比她好了她就嫉妒你,毕竟没有人会放着好好的云少爷不喜欢而喜欢一个傻子,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毁你名声,先是让你被云府休,又假意收留你,却是没想到贵妃看中了你要立为你侧王妃,而你又比她早有身孕,她是心有不甘呐,所以才害你流产,事后她与贵妃闹翻一个人假装躲起来,不过是想趁机再一次毁你罢了。” “这云水城铁定是她串通好了来陷害你的,这个小蹄子自幼在外面野惯了,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手段都敢使,可现在,她居然把对付外人的手段使到我们自家人身上来了,简直可恶!” 尉迟夫人越说越愤怒,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 她本来就不相信这小蹄子会真的这么善良,她若善良这天下就没有好人了。 虽然她不经商可以晓得她的手段,小小年纪就能利用各种手段打压四方,把竞争对手逼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从而垄断市场,做鳌头。 走到外面一打听,哪个不晓得他们尉迟家的二小姐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一肚子的坏水子,就连她这个大娘平日里都要忌惮她三分。 这些都没有关系,毕竟这是对付外人的手段,可现在对付到她女儿的头上了,她就不能咽下这口气了。 …… 尉迟夫人咽不下这口气,当下就带着女儿去找了尉迟老儿,要把这事情朝他汇报一下。 尉迟老儿人听了这事却是微微皱眉道:“不要无中生有。” “寒香断不会做这事,她不是这样的人。” “倒是云烟,当初被云府休后你就应该直接回娘家,而是不住到楚王府。” 云烟乍听爹爹又怪起了自己,便又哭了起来,尉迟夫人心疼女儿,吵闹起来:“老爷你不要太偏心了。” “云烟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总得有人给个公道,你说怎么办?” 尉迟老儿沉吟道:“既然这事是因云水城而起,我就去找云老儿说说,让云烟嫁给云水城吧。” “我不嫁。”云烟乍听爹爹要把她云水城立刻就大声叫了起来。 这辈子,她死也不会嫁给这个连着二次害她与不幸的死男人的。 她恨死他了,恨不得他死,又岂会愿意嫁给他! 尉迟夫人闻言微微叹息道:“其实,云水城也不错的。” “女儿呀,不嫁云水城,你日后怎么办啊?”连着二次被人赶出来,这辈子也休想嫁人了。 “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嫁人了。”云烟由悲痛转为愤恨。 “别说傻话了女儿,嫁人这事,我们以后再说。” “眼下,老爷你倒是把寒香找回来呀?” “我们倒是要问一问她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尉迟老儿面不改色的说了句:“我都说了,这事绝对与寒香无关。” “何况,寒香现在是人家楚王府的人,就是要找,也是楚王府的人找,我们凑什么热闹。” 尉迟夫人闻言恼羞道:“老爷,你就是偏心。” “你是怕把她找回来与我们对质是吧?” “好呀,我倒要看一看,她是不是这辈子也不打算回来了。”扔下这话她气恼而去,云烟也又立刻跟上她红着眼眸跑了回去。 …… 第56章 流言(二更) 其实,寒香并没有走远。 她只不过是住入了自己的‘花间留香’别苑罢了,一个人在这里安心静养了一段时间。 毕竟,一段感情就这样结束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伤痛。 她没有那么洒脱,也没有那么冷血,可以说放得开就放得开。 人虽然走了,心还留在他那里。 晓得他在满街找自己,逐个的去她家的铺子里看有没有她的身影。 她在这里楚王不晓得,可太子楚长风晓得,抽个空荡他就会跑到这里来找她,然后邀她一块出游,她便女扮男装,与他去银钩赌坊去玩,或者去别处散心,这样也就没有人能够认出来她了。 …… 这不,在这京城的街道上,有二位打扮得入时的公子并肩而行。 楚长风身高挺拨,一身风华,傲慢与优雅并存的一个男子,而女扮男装的寒香则身材娇小,可也是绝代风华的,一手执白扇,轻轻而摇,绝对的是风度翩翩,引无数人侧目。 二个人并肩而去,是准备一起去外游,却就忽听街道上有路人甲在说:“知道吗?尉迟家的大小姐尉迟云烟,当时不是嫁给楚王的,是与妹妹换了夫君,嫁 给了云府的云大少爷的,结果和人私通被休了。” “可被休后却又嫁给了楚王当侧王妃,二姐妹共侍一夫,结果昨日又与人私通,被逐出了王府了。” 路人乙立刻咐和着:“嗯嗯,我也听人这样说的。” “真是看不出来呀,尉迟大小姐这么贤淑的女子竟然这么的淫当……” 路人丙鄙视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不能光看表面的。” “听说,这女人表面越温柔,骨子里越浪得很呢!” 云烟居然被逐出楚王府了? 被逐出楚王府也没有关系,怎么又能以这种方式逐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胡思乱想着,已经没有了游玩的心情了。 “长风,我得回去看一看云烟,改日我们在玩吧。”她匆忙对一旁的长风放下话,随后是撒腿就往家跑。 长风微微沉吟,路人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 不过,云烟她没有道理这样做不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转了个身,走向刚刚那几个议论着的路人甲乙丙,八卦性的打探了一下。 “你们知道不知道与尉迟大小姐私通的男人是谁?” 几个路人是几个姿态还算得上貌美的女子,乍见有一位风华绝代的男人前来打探这事,那路人甲立刻痴痴的瞅着他道:“这位公子,小女子不晓得那奸妇是谁!” 那奸夫早在最初就被云家封锁了消息,自然尉迟家为了保全名声也不会说的,而楚王府,自然是用了同样的办法封锁了这个消息,所以由始至终没有人提奸夫是当朝相爷,只说尉迟大小姐与男人私通…… …… 且说寒香是很快的跑回去换了下了男装,然后又着上了自己的女装跑回尉迟府了。 尉迟夫人本就在等着她回来的一日,却是没有到她这就回来了。 当丫环通报她回来的时候她便坐等在了自己的厅堂之内,此时,云烟也一脸憔悴的坐在一旁。 这事情几经折腾下来,一夜之间她明显的消瘦了许多。’ 本来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却弄了一个名声狼藉,连出门都没有脸了,让她如何能够不消瘦? 抬眼看到寒香匆匆的跑了进来,云烟坐在那里没有动,倒是尉迟夫人缓身站了起来,一步步迎了过去。 “大娘,云烟。”她开口叫,看着脸色阴郁的大娘。 猛然,尉迟夫人抬掌就挥了过去,准备给她一个耳光的。 寒香见这阵势不由得朝后退了退,让她的巴掌一下子落了个空。 “大娘,你做什么啊?”寒香皱眉,瞅着她问。 尉迟夫人没有打到她便恼羞道:“寒香,你还在这儿装模做样的,有意思吗?” “你这一肚子的坏水子别人不晓得,我看着你长大的会不晓得你?” “你从小嫉妒云烟比你好,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却只会舞些花拳绣腿,野得像个男孩子。” “你从小就容不下云烟,现在居然拿出这种手段来毁云烟清白,你让她日后如何做人?” “你非要逼死云烟才肯罢休吗?” 寒香无语,这事怎么能怪到自己头上? 她看向云烟,问她:“云烟,你也认为是我在害你吗?” 云烟闻言方才微微抬起红肿的眸子看着她质问:“上一次被云水城羞辱,算我倒楣。” “可这一次呢,又是谁把云水城弄到我的床上来的?” “我怎么可能会去和他私通,我恨他还来不及的。”她一脸的委屈与怨恨,寒香小脸也黑。 ------题外话------ 呼呼,今天二更啊!刚刚早上的个雷把电又打没了,再来电,晕啊,今年夏天雨水特别多,听说是台风引起来的。 推ps:荐跟不上,假期学生太多,都来写作,所以这个推荐得排着来。封推还要等几天,泪奔。 各种求,求包养、求安抚、求媳妇…… 哈哈哈,玩笑,大家看书愉快…… 今天加更亲们要给留言啊,不然以后不加更了,哼哼,威胁啊!~ 第57章 说法 是啊,是谁把云水城弄到她的床上去的? 除了楚非墨还有谁能这么干? 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怎么能这样毁云烟!还害得她被家人误会。 还有这云水城,他害了云烟一次还不够吗?居然还能再害她一次!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被楚非墨弄到云烟的床上去了?而且每次事过了他连个面也不露,完全就不负半点责任,他若还是个男人,这样欺凌了云烟二次,他就该对她负责才对,不然让她日后如何再嫁他人?! 她恼恨的握着小拳头,沉着小脸道:“这事不是我做的。” “我会去把这事弄个明白,让云水城给你一个交待。”说罢这话她转身就朝外走。 尉迟夫人乍见她拨腿就又跑了,立刻大声嚷着:“你给我回来。” “你别想就这样完事……” 寒香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声,直接就又跑了出去。 尉迟夫人气呼呼的吼:“这个小蹄子,我就没有见过比她更嚣张的庶女。”明明是一个庶女,却弄得比她这个嫡出的女儿还受人欢迎,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 寒香首先去的地方便是云府,她会逐个和这些臭不要脸的男人好好算一算这笔帐,为什么他又跑到云烟的床上?第一次自认倒楣了,这第二次又是怎么回事? 问个清楚,她会再去收拾那个死男人! 寒香并没有由他们家的正府而入,而是潜入了他们的云府去了。 大白天的她像个贼似的猫着腰就跃了进去,进了长长的走廊里,却没想到一入府就瞅见了云水寒,身后还跟着一个家仆。 他似乎刚由外面回来,又似乎赶了很多天的路一样,一身的风尘,眼眸里也有着血丝,尽管如此也丝毫掩盖不了他飘若谪仙的气质。 她悄然躲在走廊的柱子后,并不想惊动他,却不想一下子就碰倒了脚边一个花盘了,只听砰的一声响,这花盆掉到地上碎了个粉碎。 猛然,云水寒的眸子就望了过来,却是一眼扫见了躲在柱子后面的人儿。 寒香窘迫,想溜也来不及,那人已经一个箭步飞身而来了。 “呵,香儿,你来找我的吗?”这男人倒是自信得很,开口问她,一脸的愉快,似乎早就忘记了二个月前曾经发生过的任何不愉快。 寒香讪讪的道了句:“云兄,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云水城的。” “哦?”他略有诧异,随之又笑如春风的道:“走,我带你找他去。” 寒香听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去,一边离去的时候一边听他道:“这二个月我一直在外地。” “上次紫城发大水没来得及赶回来,一直耽搁到今天才回来。” “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过我?”寒香瞅了一眼这一脸献媚的男人,的确是献媚。 虽然是一身的风尘,可他刻意眼含深情,一脸的春风淫当,还真不是普通的让人暇想连篇。 只不过:想他? 自己干嘛要想他? 寒香头顶冒烟,实话实说的道:“没有想。” 云水寒闻言脸色黑了黑,说了句:“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你去前面找水城吧,我一会过来找你。”他又对她说了句,随后抬步便走了,毕竟,他才一身风尘来,现在最起码要去沐浴一下然后换件清爽的衣服吧。 寒香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跑进了云水城的房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果然,云水城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自饮一杯酒。 连着二次上那女人的床了,婚了她二次的清白,他的心里多少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可昨晚究竟是怎么回来他却是一点也想不出来,到现在还一团迷雾。 昨晚,他明明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为何一觉醒来又跑到了楚王府云烟的床上了? 自上一次的事情过后他一直没有见着过云烟的下落,在朝中的时候倒是有刻意的打听了一下,听到太子说过她进了楚王府当了侧王妃了。 本来,知道了她的事情也就过了,她能在楚王府当个侧王妃与自己的妹妹为伴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可这一次,他怎么就会由自己的床上飞向了别人的床? 这中间有人搞鬼那是不言而喻的,可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在他熟睡之间用一种悄无声息的办法把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弄走去陷害云烟? 显而易见的事情,这人是容不下云烟的。 容不下云烟之人,不可能是贵妃,因为当初便是她看中了云烟的。 那也不可能是傻王,他一个傻子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最后便只剩下一个人了——寒香。 只有她,有这样的动机,而且,也有这样的手段。 所以,寒香这个锅是背定了。 …… 此时,寒香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正喝酒的云水城猛然抬眸,手中的酒忽然就朝她袭击过去。 知道也是有点功夫的,但这功夫究竟高到何中程试他尚不晓得。 既然她寻上来了他倒是要试她一试! 寒香乍见他忽然就朝自己出手自然是毫不怠慢,一个旋身**飞去,用自己的脚尖平稳的接住了这飞来的酒杯,滴酒未落,姿态优雅而不失霸道,她冷嘲而道:“相爷好功夫。”话落**一扬,这酒又原封不动的给送了出去。 云水城身形坐在那里并没有动,身上的椅子却已经移去,一个仰面那酒已经又落入他的薄唇之中,同样的一滴未洒,就着这个姿势优雅的把酒喝下,随之薄唇轻弹,那酒又被他弹落在桌面上,落得稳而沉。 ------题外话------ 更更九点明明更新了一下,结果刚刚又发现竟然没有更新上,汗啊!~ 第58章 谁怕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为何而来了。”寒香走来一步,淡声而道,眼眸又恢复一潭湖水般的平静。 “为何而来?”他倒是反问一句。 她听了也不怒,只是又问:“你两次毁云烟清白,你究竟,要把她置于何地?” “这话,倒是应该我来问你。” “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又究竟安的什么心?” “把你玩弄权术那一套用到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来,有意吗?” 寒香听了愠怒,他居然认为是自己做的? 脸色为之而冷,道:“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这们一次次对待云烟,究竟要置她于何地?” “今天你如果不去给她一个说法,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法,今天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还不客气了。”她怒,他更怒。 第一次被云水寒陷害他有口难言,这一次又被人陷害,这简直是火上烧油了,他不发作,个个都当他是病猫了? 她是皇上亲封的一品王妃,他还是皇上亲封的当朝相爷呢,她们家是第一首富,他们家也不输与她的,谁怕谁啊?! 二个都有脾气的人互不相让,各自要对方给一个说法,一言不和便是大打出手。 一时之间,这房间之内关着房门便传来劈啪之声,房间里斗了个翻天覆地,外面依然是一片安静。 等云水寒沐浴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再次而来时,一推开房门,迎上他的便是一个断了的凳子朝他的脑袋就直飞而来,如果不是他身手灵敏这般打下去他的脑袋就要开花了。 一个闪身避开了那飞来的凳子时他倒吸口气,万是没有想到一进来会看到这般。 看这二个人各不相让的他一个欺身而来,挡在二个人之间分别一掌劈开二个人的冷戾的道:“你们在干什么?” “都给我住手。” 被拦下的云水城还怒气而道:“大哥,你闪一边去。” “我今天非要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臭丫头……” 寒香侧是盛气凌人的回击道:“云水城,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最好立刻给我去找云烟,给她一个说法一个交代。” “不然,等我下次再来之时,你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出手毒辣了。”扔下这话抬步就走。 云水寒见她抬步就走了,看了看云水城,鄙视的说了句:“你一个大男人和她一个小女孩打什么啊?” “出息。”扔下这话抬步就追了出去。 “香儿……” …… 等他再追出去的时候寒香已经飞身离开了云府,朝外而去了。 云水寒好不容易见着她又哪里肯舍她走,立刻就跟着追出去叫:“香儿。” “香儿等我。”一边叫着一边飞身来到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寒香现在哪里有心情和他胡扯,只是道:“云兄我要回去了。” “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说罢这话是夺路就走。 云水寒见状眼含幽怨的道:“香儿你真无情。” “我出门在外二个月,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你倒好,连和我说一句话都这么不情愿。” “那个傻子他究竟哪里比我好了?” 寒香没有理会他那幽怨的声音,只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云水寒望着她那逃野似的身影拳头微握,就这么丢了她,他不能。 他不舍! 她十岁那年随父经商,那年他十五,第一眼看见那个人小鬼大的她,他就喜欢上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变过。 …… 楚王府 当寒香再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晚了,她也是刻意等了个天黑才摸进去的,不然让人不小心看到了自己总是不太好的,毕竟,楚王这里不比云府。 楚王这里是一直都有丫环出入的,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被人知道。 一溜进府里她就直奔了她们昔日的厢房,是想着楚非墨这会功夫应该在房间里了。 这个装傻充愣的死男人,干了这么好的事情却让她为他背了个大黑锅,她倒是要问一问他,究竟为何要在害云烟的同时候又要陷她于不义。 故意挑拨离间,要让她众叛亲离?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为了这个姐姐,她果然是沉不住的回来了。 她果然是有情有义,可这情这义,却从来不为自己。 对待自己,她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不问一问他是否愿意。 她开门进来的时候他的人正坐在坐上,双膝相盘而坐,眸子微微闭着,似在养神,实在等她。 听着她小心的把门给关上了,听着她的脚步声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 ------题外话------ 重装系统了,从早上捣鼓到现在,开机就卡,现在开机还卡,还收了我五十块钱,泪奔…… 第59章 摊牌 她终是回来了,他却并没有睁开眼眸看她一眼,因为分明感觉到她眸子里的冷。 他倒是气定神闲的很,丝毫不曾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有过任何愧意吧!她冷冷的瞅着他。 此时的他,才是真的他吧。 与平日里大不相同,表情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的涟漪。 他终是微微睁开眸子,眸子里深远的,远得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他,再不似平日里的他,他没有了纯静的眸子,没有了一张无害的脸,呈现在她面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么一个心思复杂的男人,她不懂他,从来就没有懂过,因为,一切都是伪装来的。 即使是那片刻的纯真,也不过是一种表面。 “香香……”他开了口,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回荡,远得让她以为不是由他的唇齿间发出来的。 “你在怪我吗?”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她不言声,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似要看透他的心,看透他的人。 “我也不过是成人之美。”他的眸子望着她说道得风轻云淡。 “什么?”她出声,却是带着怒意。 “毕竟,说到底他们二个人也是有夫妻之实过的。” “再多一次又何妨。” “我与她本就无夫妻之实,虽然她有心想要爬上我的床。” 寒香怒,怒他如此说云烟。 可他还偏就又说:“我不晓得她又看上了我哪一点,第一次,她给我下药,闻过一次那个药的味道我自然就晓是了。” “所以,我没有喝,她没有得逞。” 寒香表情开始平静无波,心,却一点点的起伏了。 “第二次,我与言桑一起喝了酒,有点醉了。”他忽略了其实是想她的夜晚,醉了。 这样的话,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份来说。 装傻充愣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及的说出来,可当变成原来的他,这种煽情的话,让他说出来他的骄傲都不允许。 “回去的时喝了杯茶,结果里面又被她下了一种蒙汗药,喝一口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可还是晚了。” “当时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就躺在我的身边。” “她一口赖上昨日我要过她,自作聪明的在床上留下血迹,说是处子之血,只有我心里明白,我没有要过她,她的处子之血早就给了云水城了。” “这事也就被她在府里弄得沸沸扬扬,母妃便就做了主非要她当侧妃,希望她早日生下一个孩子。” “当时的情况由我不得,拒绝也没有用。” “这事,倘若换作任何女子,我也一早抹了她的脖子了。” “楚非墨此生最憎恨的便是被人算计,若非因为顾及着你的感受,早就在你回来之日她就死于非命了,又岂会再生出怀孕之说。” “又岂会让你我之间生出嫌隙。” “为了逼你现身,我只好对她这种人再次出此下策,也用以其人之身还其之道了。” “你若因此恨我,便恨吧!” “但我,却不会再放你走。” 寒香缄默,只是忽然之间不晓得该说什么。 她以为,一直以为,他与云烟之间也早就圆过房,像和自己一样亲亲热热过。 却是没有想到,结果是这般! 不是不相信云烟,而是,她没有道理去怀疑楚非墨这样的一番话。 原来,他的确没有爱过云烟,也没有碰过她。 云烟,想到她,她的心又为她而难过了。 她的人生怎么就如此的波折呢,明明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为何就寻不到自己的良人。 反观自己,似乎,比她幸福多了。 虽然这傻子很可气,可这一切,她忽然就没有办法去怨恨他了。 这事,不能完全怪他。 …… 楚非墨缓缓起身,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垂眸沉吟着的小脸,似乎在想什么。 他伸出修长的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令她的眸子注视着自己。 她抬眼看着他,依然无声,因为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他低首,却是把吻印在她的唇瓣之上。 这唇,依然是那么的柔,这么久了,他终于又可以品尝到她甜美了。 并没有如狂风浪潮的亲吻,只是细细的把她的唇瓣吻上,似在品尝一杯美酒般的惬意。 她见状慌忙低首想要躲开这吻,他见了反而是伸手就摁住了她的小脑袋让这轻轻浅浅的吻加深了。 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却听他在唇边说了句:“香香你是我的妻。” “我不同意你离开你哪也不许去。” 她睁着眸子看着他,低声问了句:“云烟怎么办?”她该有多伤心! “自有别的男人会去爱她。”他伸手抚上她娇嫩的唇瓣对她轻声道。 她也只愿,有一个属于她的良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对她。 猛然,他伸出长臂抱起了她,抱着她朝床上走去,把她平放在床上躺下来,自己的身子也随之覆盖上来,轻轻挤压在她的娇躯上。 ------题外话------ 更了个早,要出去,亲们多多支持啊! 不给支持的打pp。 第60章 别管(一更) 她的香香,如今又一次躺在了他的身下,可真美! 伸手挑开她的衣襟,露出她穿在里面的小肚兜兜和白皙的藕臂。 她脸上烫起,微微闭上眸子时却听他说:“香香,睁开眼睛。” “看着墨疼你。” 她羞涩把小脸转身一旁,却是没有勇气真的看他此时的样子。 原来,不管是哪个他,此时的模样都妖得令人睁不开眸子。 他看着她闭着眸子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便挑开她惟一的兜兜。 她全身不由得抖了一下,因为他并不急于要她,而是这般的欣赏着她,爱扶着她,让她呢喃出声。 她可真让他爱不释手呢! 在她的呢喃声中,他终是令自己寻着她那狭小的入口里一点点的埋了进去。 “啊哦……”她的声音变高了些,因为那庞然大物忽然就埋入一半,让她立刻绷起来。 他嘴角勾着邪魅的笑,看着她因悸恸而敏感的颤抖,猛然,重重的埋入,占领全部。 “啊啊哦……”她一遍遍的叫着,因这男人的横冲直撞。 他邪魅的咬住她唇瓣,把她一次次送上了云端,让她全身有着死亡般的快乐,每一个血管都在飞舞着,她可真是容易得到满足,可他还才刚刚开始呢。 * 她终是娇嫩又青涩的,花一样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几番**便让她在这种死亡般的畅快里软得像团烂泥,他也终于结束了这狂风暴雨般的撞击,搂着她娇小的身子令她倦缩在自己的臂弯里。 “怎么样了?”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缩在自己的臂弯里他轻声问了句。 她依然闭着自己的眸子,只是咕哝了一句:“你撞到我的肚子了。”让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他弄死了。 本是无心的一句大实话却令他嘴角又勾了起来,身上又烫了起来,这人儿,她娇小得令他都不愿意出来,若不是看她承受不住,他还会继续很久的。 她休息了一会终是渐渐好转起来,翻转了个身面对着他,迎上他也赤着的胸膛她小脸又微红,却是不由自主的就把自己的小脸埋入他结实的胸膛里轻柔的道句:“墨,我会是你惟一的妻吗?” “当然。”他给予肯定的答复。 她又不放心的问:“是惟一吗?” “嗯,惟一。”他抚着上她长长的墨丝在手中应她。 今天的一切,算不算也是一种山盟海誓呢,若这就是山盟海誓,她只愿这誓言永不会被背弃。 她得承认,再经历过他娶侧妃后,她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 小小的心里,也渴望自己是他的惟一。 没有哪个女子真的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自己所喜爱的男人,除非,她并不真的喜爱这男人。 “墨……”她又大胆的爬上他的胸膛,攀上他的腰身。 “嗯?”他看着她,看着她很小女人的妩媚模样,看着她攀在自己的胸膛上,心底深处某个地方就无端的软软的。 “你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这样子不会很累吗?”她是想着他是自己的男人了,自己今生都是他的惟一了,如果他有困难自己应该帮助他,给他分忧解劳的,所以她应该对他表示关心。 他听了眸子微沉,说了句:“你别管。” 一句话,让她的心瞬间凉个透。 说到底,是她太嫩了。 说到底,是他对自己并不曾信任过,所以不肯与自己交心。 墨的话终是令她小小的心灵有点受了伤,因为他竟然不肯和自己交心。 一个翻身由他的胸膛上滚了下来,背过他去睡觉。 ------题外话------ 额,这章有点少,原是二千多字的,但之前在后台检查的时候就把这章的戏份删了一半了,所以字数减少了,H了被和谐啊。汗一个!~ 第61章 交心(二更) 可以与她交身,却不能与她交心,他是她的夫君,如果连心都不肯交,还有什么是他愿意交给自己的,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吗?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竟然开始计较起他的点点滴滴来了。 他看着她的变化,翻身由后面搂住她轻声道:“香香,怎么了?” 她不言,伸手推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他见了继续搂紧她,长腿也压在她的小腿上让她踢蹬不了。 她见了恼火的对他嚷:“别搂我。” “香香是墨的妻,不搂香香搂谁去。”他戏谑,她听了不喜反恼。 “别说得比唱得好听。”她恼着小脸一下子就爬起来坐起,并把他又推离了自己。 “你要是真把我当妻子,怎么会对我不信任。” 她是他的妻,愿意和他一起承担他的一切,可他,却不给她这机会。 看着她又认真又恼火的小脸,他嘴角微勾。 其实,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觉得这是他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她,让她跟着堵心。 却是没有想到她这小脑袋竟然能把这事想得这么复杂,还生气了。 她瞪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自己在生气他还笑得出来呢,可他却说:“香香,不是不信任,是不想香香为墨的事情而烦忧。” “我是男人。”男人总有很多事情是不想和女人说的,特别是心爱的女人。 看他又认真的脸,她的怒意也就熄了些许,只是低声道:“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夫妻应该同心的。”看着他这么辛苦的一装好几年,她的心开始隐隐心疼他了。 女人的心一旦定了情,往往情比金坚。 他是她的夫,是她惟一的男人,此生共度一生的男人,她不想他永远这样子。 夫妻同心…… 这话,真好! 没有言声,只是伸手把她搂在怀中,靠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 其实,既然让她晓得了自己现在的样子他就没有介意过她会晓得他的过往。 因为,就算不相信她,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令她为自己死守秘密。 既然她这么想要与他同心,他又岂能把她的心真的拒之于门外。 嘴角微扯,轻揉她的发丝,为她道出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然而再回首,他心早已经没有知觉。 一切,不过是攻于心计。 …… 自幼,在众兄弟之中,父皇惟独最惜他疼他,父皇常说,老七非但有文韬武略,还心胸博大,有坐领江山之霸气。 父皇一句话,却为他在日后的无形之中种下了祸根。 皇后一手遮天,见太子之位也不一定属自己的皇儿,又岂能坐得住。 在皇室之内,有了儿子的母亲都是可怕的,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可以得到太子之位可使用了各种手段,一个个明争暗斗的,尽管如此,大人的斗争却并不影响他们三兄弟的感情。 不影响,那只是自以为是,以为兄弟情义重于天。 在五年前,那一年他们都才15岁。 四哥长风邀他一起喝酒,结果那次醉酒后便让他再也没醒过来,一个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月,发了高热,迷糊不醒,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再也醒不来了,即使是醒了也一定非痴便傻,毕竟连着高热一个月,谁也受不了的。 那时整天听到母妃在耳边和他说话,哭哭啼啼的要他活过来,也听到四哥五哥们来看到,也都迫切的希望他活过来,可当时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晓得。 虽然是在昏睡之中,周围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的很。 那一次与四哥喝酒,他原就是在酒里下了药的,当时只喝一口他就有晓得了。 如果是与旁人喝酒他许是会小心点,可与他情同手足的四哥,他没有任何的防范,酒下肚他便醉倒了,在后来的日子里,依然每天有宫女进来给他亲自喂药吃,虽然他不得醒来,却也感觉到这药很是特别,每每吃过后便让他如同置身于深火之中,结果这一烧就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如果不是靠着体内的一股玄冰之气在护体,那一次,他怕是真的是非死即傻了。 在一个月后,他终于强行冲破体里的那股火球一样的热气,醒了过来。 人醒后他就彻底变傻了,对于周围的人一个也不认识了,父皇不死心,请了许多的太医为他医治,结果一个个摇头说无回天之力了,就在这个时候皇后那边也朝皇上施压,让他尽早立下太子,结果,就是如了他们母子所愿。 皇上见他已傻,只好立了长风为太子,而他的母妃虽然不晓得他的病的起因,却也知道这来得稀奇,一切,见自己若再长期住在宫里,怕会为他们母子带来杀身之祸,便请求皇上与皇后准他们出宫,移居到宫外,一个人安心的照顾他的生活。 自然,纵然皇上不情不愿,可在母妃的以死相逼之下,皇上还是准了。 自此,他们移出皇宫,可皇上却不肯亏待了他,便封他为楚王,随后又封五哥言桑为襄王,让他带兵守护家园,而他,则每日在戏耍。 …… 尽管如此,四哥却不肯死心,不相信他会真的傻了,便想出种种方法来试探他。 的确,换作任何一个人,被他下了药高热一个月,都不可能再醒过来的,应该长期躺在床上直到全身高热而死,可他,醒来了,便又引起了四哥的疑虑了。 …… 第62章 画情(三更) 听完非墨的故事,香香的心便装满了五味瓶,他与楚长风之间,竟然是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皇室之间的争斗历来可怕,以前早听闻说过,如今再听非墨说,更觉可怕。 情同手足的兄弟,怎么可以为了一己自私而这般残害自家兄弟,那皇位,当真那么重要,比兄弟还重要吗? 抬眸瞅着他表情无波的脸,讲这些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触了,可她,却感叹万千,不由问缓身坐起问他:“非墨,为何你不把这事告诉你父皇,让他来还你一个公道。” 楚非墨躺在那里裸着胸膛,样子魅惑极了,语调里带着自嘲:“他,那有那实力。” 伸手捻起她的一捋墨丝又懒慵的说了句:“整个皇宫早已经被皇后与控制了,他玩玩小的行,大的,他玩不起来。”如果被皇后知道他依然好好的,只怕要给他们母子带来杀身之祸了,他们又岂会容他活着窥视他们的皇位! 寒香的心里无端的便心疼起他来,看着他妖媚的样子,可又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她又关切的问了句:“你连你的母妃也没有让她知道?” 他听了微微沉吟,随之缓身坐起,滚烫着的胸膛贴在她的肌背上道:“嗯,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危险。” “如今你既然已经晓得了这一切,以后生死都要为墨的人,不离不弃,晓得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柔,可语调里却又有一种令人不可违背的张狂霸道,同时,一双铁臂又环绕在她的胸前,握住她的一对柔嫩蹂躏。 她浑身又是一阵酥麻,心里却又觉得甜丝丝的,小脸上染上红润,伸手去握他的大手,把他的手交错在自己的小手里认真的应他:“不离不弃。” 他听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低首含着她的小嘴,在她的唇边缠绕,并没深吻,却是惹得她痒痒的,猫儿一样低喃出声,就连那二粒粉色颗粒也又无端的硬起而立。 他又轻轻摩沙在掌心之中,让它跳跃,让她吟哦。 而她,经过这一次交心,她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靠向了他。 他是她的夫,愿意跟她分享连他母妃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她的心又怎能不动容。 这男人的身上似乎有种天生的滋力,能无端的把人吸收到他的心底去,让人在无形中便被他俘掳了。 …… 一夜**,一夜好梦。 次日,已经有丫环前往贵妃处禀报:“娘娘,王妃回来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贵妃当时正坐在厅堂饮茶,听闻这话立刻就问了句。 “应该是昨夜就回来了。” “现在正在房间洗漱。” 贵妃听了微微点头,回来就好,那日她绝然离去,消失无踪,这是一个当媳妇该有的吗? 可这个媳妇,就是一个脱缰的野马,非一般人可以驯服的。 而他的墨儿,不像那些太子王爷们似的风流倜傥,会哄女人,他又怎么能够守得住这么个媳妇?哪日也和她的姐姐一样给墨儿弄一身骚回来,让他楚王府的脸往哪搁?又置他墨儿于何地? 她微微沉吟着,既然她回来了,一会怎么着也应该会来给自己请安的,到时,她倒是要好好审一审她,这些天究竟去哪里鬼混了。 可令虞贵妃想不到的是,她在这里等了一上午,就等着她来请安,结果她却是连个人影也没有出现。 虞贵妃终是沉不住气,心里恼羞,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就不能上点规矩?! 她是带着怒意直接去找人了,却并没想到还没走到他们的院落,就远远的看到花园亭下有一副绝美又刺眼的景色。 此刻,楚非墨与寒香正在花园亭下,在桌子上摆放着笔墨,非墨站在寒香的身后一手搂住她,一手执笔,样子好不亲昵恩爱。 此时,他们的眼前正呈现一幅字画,画中有一美人如花似玉,身子半敞开着,胸前的酥木也微微乍现,有一少年郎如谪仙般绝美,他也半敞着宽阔的胸膛,这让他更加的妖孽动人了,女子此时便是躺卧在床上,男人则是覆盖在女子的身上,性感的薄唇含住女子那高耸的红梅,一手又探于女子如雪的腿间,女子侧娇媚带羞的任他鱼肉,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那画中二个人便是他们二个最真实的写照。 完全是照着他们彼此的脸蛋儿画出来的,神韵也无比的逼真,当真是栩栩如生,寒香看在眼里羞在心底,在他怀里娇嗔:“墨,你坏。” 一边娇嗔,一边在伸出小粉拳打在他的胸前,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几笔就把他们欢爱的样子给画了出来了,羞得她满脸通红的。 的确,自幼,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提笔绘画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非墨瞅着她娇滴害羞的样子,嘴然勾起,道:“香香,我们一起提笔写几个字。”一边说罢一边又扳转过她的身。 “我写的字不好看。”她有些难为情的道,自幼,她对这些都不精,写字虽会,但绝算不上好看。 “我握着你的手,一起写。”他一边说罢一边把笔放在她的手里,执着她的手在画旁提了几个字: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字迹刚劲有力,龙飞凤舞,绝对是上上等的工整好字。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字的意思,她是懂得的。 虽然不懂字画,可她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不然哪里能做得了生意。 小脸绯红,这应该是墨与她的海誓山盟了吧!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唇瓣又碰触到她的耳朵,让她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羞涩的转身,把小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前搂住了他,幸福溢在胸口,却浑然不觉有人正用一双充满妒意的眸子看着这一幕。 彼此正在浓情蜜意中,就连楚非墨也显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朝这里走了过来,因为他又兴起的低首吻住了这人儿的小嘴,搂着她就摁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狂热的沸腾了。 她小嘴里又溢出吟哦之声,双臂也攀在他的脖子上,她的男人非但不傻,还很有才情呢,让她的心里好生欢喜。 世间,又有哪个女子真的愿意自己的男人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痴傻呆子呢! 实事上她本不懂情,眼里向来只有生意没有男人,可如今,却在他的调教下于无形之中便懂了。 毕竟,15岁的女孩,又有哪个会真的不渴望拥有一份甜蜜的爱情。 如今,晓得了他的事情,心里更是心疼他的隐忍,也更是喜欢得紧了。 一阵飞忽然刮过,把桌子上的字画刮飞出去,二个人依然不觉然,还身在炽热之中,忘我的亲吻着爱扶着。 而那画,又刚巧不巧的,飞向了虞贵妃的脚下了。 今天有三更哦!亲们多多支持吧,俺啥也不说了。 第63章 询问 且说当那幅画刚巧不巧的被飞吹落到了虞贵妃的面前时落地时她本能的弯身就捡了起来。 抬眸看了看手中的画,脸上腾的就被憋得通红,是羞是怒,这二个人,简直是胆大包天,毫不要脸。 可是,恼怒之余虞贵妃心里又微微吃惊了,这画,分明是出于她儿之手,身为他的母妃,自幼看着他长大,她自然是不会陌生的,还有这上面提的字,那字迹,她一眼便可认出是非墨之手。 多少年了,自从傻了之后他再没有动手缓过画,提过笔,曾经所有的文韬武略早就已经不复存在,对这一切她原本也就没有再抱任何希望的,想着只要他余生能够平安的与她相依为命也可以了。 然而,今天这一幅画,里面实在是透露着玄机。 如果他还是这个痴傻的墨儿,他绝对不可能画得出这般栩栩如生的画来,把他们二个人画得八木三分,看这画中二个一个深情邪肆的挑豆身下人儿,一个娇羞欲语还休,再抬眸朝那远处的亭下望去,一对人儿还在相拥着亲吻,心里忽然就有点恍然了。 莫非,她儿已经恢复过去所有的睿智,不再痴傻了? 此际,二个人儿都喘着粗重的气息,彼此又深深凝视,男子嘴角又勾起邪肆,低喃句:“香香,想要墨疼你了吗?” 她听了小脸儿绯红,小粉拳朝他胸口打去,娇嗔于他:“不许这么坏。” “哎,我们的画呢?”寒香忽然看见桌子上没有了画,立刻叫了起来,这画要是被旁人看了去,还不得羞死个人了。 非墨闻言也立刻就松开了他,刚刚,他是大意了,这个小女人令他有点沉醉了,所以才会忘情的又吻她的小嘴与她缠绵,才会连这画不翼而飞也不晓得,他眸子四下看了一眼,猛然就看见母妃转身走了,但依稀,看见她的手里似乎卷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难道,这画刚刚被飞吹了去?恰被母妃捡到了? 若真是被母妃捡到他也就不担心了,当下便对寒香道:“香香,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去陪母妃一起用餐。”一边说罢一连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要陪虞贵妃用餐,其实,她还真不愿意和她碰面,这个贵妃似乎当她仇人一样,从来不给她好脸。 可人家终究是婆婆,既然非墨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跟着他一道去了。 …… 中午时分,这二个人终算是过来了,虞贵妃的肚子里还憋着一口气,若不是自己捡了他们那恶心的画,他们怕还不会过来请安的吧? 养这儿子有什么用呢,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 虞贵妃的心里愤愤的想着,面上却也不动声色的,由这画里她算是看出来了,儿子早就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了,所以在看到他们一起来她这里用餐的时候她也只是淡淡的道:“都坐下来吧。” 二个人倒是跟着他坐下来了,坐下来的时候非墨就问了句:“母妃,你是不是捡到我们的画了?”问这事他是问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贵妃听了也只是道:“还是先吃饭吧。” 既然贵妃这样说了大家也就开始开饭了,小昭这刻也在一旁侍候着,不过由于上次被寒香一个巴掌打了二颗门牙,现在她说话还露风呢,准备去镶牙呢,一直还没有镶好。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吭声,不吭声不代表一切就平静了,等到终于吃过了饭,虞贵妃也就站了起来了,对非墨说了句:“墨儿,你跟我来。” “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一会我还有话对你说。”虞贵妃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随之转身,高姿态的离去。 既然她这么吩咐了寒香也只能站在这等了,她站在这儿的时候小昭却是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慌忙就让人撤退了桌子上的盘碟,随后她也忙匆匆离去了。 …… 非墨随着母妃来到了她的房间之内,随之她撤退了身边所有的人,把房门给合上了。 转了个身去拿了那个画像,在手里微微扬起,对他说了句:“告诉母妃,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不然,你怎么可能会画这些东西?” 非墨微微沉吟,母妃向来是个聪明之人,果然,一副画便令她心生疑惑了。 呼呼,各种求,亲们给力啊,抚摸……呼呼…… ◆◇◆ Ps:推荐:《娘子为夫饿了》【小白版】 他宠她,宠的上天入地无人能及,凡她要的,就算是皇帝的宝座,他都会弄来给她坐坐。 他疼她,疼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得罪她的,就算你是天王老子,都必须跪下磕头认错。 世人都道她是最幸福的女人,但特么的幸福有毛用,她是要“性”福,明白?“性”福! 某三岁小儿抬头,委屈的看着她:“娘子,和我一起,你不幸福吗?” 额!她要怎么和一个三岁小毛孩解释,此性福非彼幸福。 看着他小裤衩里某个小东东,眼泪狂飙中。 ------题外话------ 某云端新文《相府闺秀》盼收藏。 传闻,相府的千金是个病殃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才也无德。 据说,她与韦国那风华天下的西门将军订下婚约,天下女子嫉妒恨。 听说,就在前日,韦国风华天下的大将军解除了与相府千金的婚约。 次日,大将军与韦城第一美人牵手与大街小巷,招摇过市好不快活。 从此,相府小姐便成了王孙贵族们茶语饭后的笑谈,令人贻笑大方。 ◆ 那日,一道圣旨,皇恩浩荡,她便成了太子殿下即将过门的太子妃。 择日,太子殿下八抬大轿娶了她,也在同一天娶了八位女子入宫门。 从此,东宫太子风生水起,好不热闹,妾妃落水,走路摔脚都能死。 世人皆道东宫门前是非多—— 第64章 底线 外面,寒香一个人等着,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那么长了,可贵妃不准她走说还有话和她讲,她只能干坐着等了,也不知道这对母子究竟在聊些什么,等得她都开始打起了磕睡了。 非墨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寒香正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打磕睡,嘴角微勾,走过去叫她:“香香,醒了。” 寒香听到他的叫声便张开眼睛看他,若有所悟的道:“谈完拉。” “嗯,母妃可能有话要和你说,你进去吧。”他又这般道。 “嗯。”她点头,应了,抬就就要进去。 “香香。”他忽然就又拉住她的手,道:“要是母妃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别伤着她了。” 寒香了然,再次点头。 看来进去是一定没有好事的了,不管有没有好事她还是得硬着头皮进去的,当下也就抬步去了。 寒香进去了非墨了就在外面等着了,一个人坐在寒香刚刚坐过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他倒不的寒香会吃了亏,这丫头性子刚烈,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他倒是有点担忧二个人要是再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到时寒香没轻没重的,反而伤了母妃。 当儿子难,同时当人儿子与丈夫,是难上加难! …… 此际,寒香迈进了贵妃的房间里,就见贵妃已经坐在那里了,看见她进来的时候眸子里微微冷下,冷倪她一眼,冷淡的道:“寒香,你倒是来说一说,这些日子你不着家,是去了哪里了?” 寒香听了她就回话道:“去处理我爹的生意去了。” “嗯,处理生意我也不怪你,应该的。”毕竟她是楚家的儿媳妇,尉迟老儿百年之后这些财富就是他们楚家的了,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只是又道:“那你再说说,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你姐姐早就是残花败柳之身了还不肯告诉我?” “反而还让她怀上别人的野种,给我墨儿戴绿帽子。” 寒香听了微微怔,随之也就回她道:“母妃,这件事情上云烟也是受害者。” “容寒香斗胆一问,你会把自家亲姐妹被人羞辱的事情到处宣扬吗?” “何况当初,本就是你喜欢上了云烟,非要她跟王爷的。” “现在你又因为她非清白之身而赶她出王府,让她再次被羞辱,转而又来怪罪于我,从头到尾,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一句话,令贵妃大怒。 “我要干什么还要问你意见?你以为她是谁啊?”仗着墨儿对她几分的宠爱,她倒是无法无天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寒香告退了。”不愿意与她这不讲道理的女人争吵,与人争吵向来也不是她的性子。 看她这般,贵妃因为怒,脸色也变得阴冷起来,冷戾而道:“这就是你与本宫说话的态度?你的眼里究竟有没有本宫?” “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一次后回来性子会收敛了些,没想到你倒是变本加厉了。”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是在怪本宫把你的姐姐许给了墨儿了吧,所以你对本宫怀恨在心。” “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墨儿是个王爷,他往后还会有别的妾室,做为他的王妃,你在胸怀宽阔一些,要有容人之量,不然,就成了一个妒妇了。” 胸怀宽阔,妒妇…… 她真的要怀疑,她这一生心里有没有爱过一个男人,如果有,她会这般说? 以前不晓得,可现在她明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的男人,光是想想自己的男人与自己欢爱后也会与别的女人那样欢爱,她的小心肝就已经受不了。 可贵妃刚刚说墨以后还会娶别的妾室,她的心里有些恼了。 心里有些恼,也就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了句:“墨的妻子只有一个。” “请母妃以后别再为墨随便纳妾,寒香的忍耐是有底线的。”说罢这话转身就走。 贵妃就气得头顶冒烟,她居然和她说,她是有底线的? 这个女人,果然是无法无天了,丝毫不把她放在眼底。 她的墨儿,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了? 除了脸蛋好点,她哪里好了啊? 寒香匆匆走了出来,非墨听见她走出来的声音也就站了起来,见她小脸紧绷着就晓得她们的谈话是不愉快的了,伸手搂过她低声问:“怎么了?” “你母妃说,还会给你纳妾。”来到男人面前她就无须再忍了,气呼呼的把这事抖了出来。 非墨听了低笑了,对她说:“我不会同意的。” “你不会同意有什么用?”她气呼呼的说罢抬步就走。 当初他也不同意纳云烟的,可结果贵妃还不是把她纳了进来了。 虽然说他没有碰过她,可如果以后再纳别的女人,一天不碰一年不碰,他会忍得住一辈子不碰吗? 家有一大堆娇妾美妻的时候,就他这么色迷迷的样,会把持得住才怪。 寒香恼着小脸走了,非墨又忙跟在后面追了过去,一边又伸手拉她的小手,可由于她在生气就不让他拉,二个人一路上便又拉拉扯扯的回去了。 ------题外话------ 呼呼,亲们有空去支持俺的新文啊! 《相府闺秀》求收藏求支持,嘻嘻,去支持的都来让端姐虎摸虎摸。 第65章 娶她 且说云烟又被赶出了楚王府,这事倒是传得快,一时三刻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害得尉迟夫人走到大街上就感觉到如同芒刺在背,特别是云家的四姨太,那是一个尖酸刻薄,逮着机会就想嘲笑她几句,这更是害得她连尉迟府也不敢出了,而云烟,亦是如此,一个人每天在家里清心寡欲,抚琴跳舞,形影单只,好不寂寞,落得这般凄惨,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奈何谁? 一个女子,满腹怨念,却处排泄,只有这琴而解她忧,只是忧伤的曲子抚得多了,人也就更寂寞凄楚了。 近些日子闲来无事,她发现一个好的去处,便一个人由自家的后院溜到一里之外的幽静小林里,在这林子两旁有一池清泉之地,常年流淌,一眼望去,不晓得是通往了哪里,而她,便喜欢在这池子里沐浴。 因为这里比较僻静,所以鲜少有人会经过这里,而她,也就在河流边缘沐浴了。 可由于她不会游泳便不敢去深水处,只是在边上呆着,然后一个人试着想学学游泳,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不仅如此,脚下忽然一个打滑,还把她朝深水处推了出去,立刻惊得她尖中一身,小小的身子在水里猛的就深了下去,她挣扎着立刻就又想要浮上来,尖叫起来。 想她今天在这里洗澡,不会就此淹死在此吧? 淹死倒也没有什么,可重要的是她身无一物,到时死得如此难堪,又要成为尉迟家的耻辱了。 她在水里吓得连连喝了几个池水,又尖声叫起,忽然就见一道身影飞身而来,跳入水中就来抱住了她,拖着她就往岸上去。 云烟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气息,抬眸看了一眼救自己的人,不看还好,一看见这人她立刻就又惊得尖叫一声,随之连滚带爬的就由这人的身上挣了出来,只因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云水城。 但幸好她这个时候又已经到了河边沿了,一落入水里她又猛喝了几口水,随后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此时她是又羞又怒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伸出粉拳就朝这个害她不死的男人狠命的打过去,一边打他一边吼:“都是你害我的。” “我恨你,我恨你们。”打着打着眼泪就出来了。 云水城抬眸看着她,倒是没有躲避,其实,他已经注意她好几天了,看着她整天闷闷不乐的心里就莫名的怜惜起她了。 只是一直不晓得该如何出现在她的面前,毕竟,他们二个人之前的关系太不清白,他也曾经在她面前否认过那次在云府强了她的事情,怕她心里会一直恼恨着这事。 这些日子她天天跑这里来玩,一个人想学游泳,不过她真笨,学了好几天也没有学会,今天还差点淹死,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天天看着她,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如今乍见她泪花带雨,受尽屈辱的小脸上全是怨恨,使拿的打他,他的心便又多了几分疼惜。 可能是真的恨他吧,所以逮着他就恨不能打死他,以至于连自己此时身无寸缕也忘记了,随着她的粉落下她那一对雪白就在他的眼前晃动,却是看得他浑身沸腾了。 猛然,他一把就搂过她在怀里,低首就含住了她的小嘴,狠狠的亲吻起来。 她惊慌了,方才发现自己此时的处境,她慌乱的唔唔叫着,想要挣开他的唇,可他的唇却忽然就移了下来,一下子就噙住了她那颗粉色的花蕾,同时一只手也覆盖上她密地,挤入了她的体内撑开她花朵。 “啊哦……”原本是想要挣扎,可此时这忽然的特殊袭击竟然让她小嘴里发出一声不似自己的声音,同时也吓得要命,她怎么会想得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又遇见了他,而且,他又要对自己施爆。 心里害怕,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眼泪就啪啪的落,拼命的在他手里挣扎着,他感觉到她的不情愿,终是一声不响的放开她,让她又一个不稳差点又瘫在水里,他只好又长臂一带,把她带入到自己的怀里来了,但却没有再去触碰她。 她吓得大口的喘着气,可没有了他的触碰又让她觉得身上怪怪的,刚刚虽然害怕,可被他那样弄的感觉又让她的身上有种奇特的感觉,很美妙! “上次在云府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 “我是误喝了大哥的燕窝,才会失去理智。”他终于开口对她解释,她怔然,也了然,原来是这样子,难怪那日他发了疯的要了她,想必这一切都是云水寒设计的了。 “上次在楚王府也是个意外,我不晓得是哪个又给我下了药把我由云府弄到了你床上。” “云烟,别恨我,你要是愿意,就嫁给我吧,我来负责你以后的人生。”说这话,不是冲动,或许有愧疚的成份,但也是经过了好几天的深思熟虑,因为自己的关系,她二次都不得好嫁,一个女子沦落至此,他看在眼里,渐渐就疼在了心底了,让他渐渐想要呵护她一生,照顾她一世了。 云烟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怔然,泪眼看他,他是一脸的认真。 其实,旁人不晓,只有她自己晓得,她这身子只给过他一个男人,可是嫁他,她不甘心啊! 虽然他也很优秀,是人中龙凤,当朝相爷,可这个害她名声扫地的男人,她怎么能够嫁给他? 第66章 进宫(二更) 只是,他下面的话却忽然就又让她心动了,因为他说:“嫁给我,让那些轻看你的人明白,你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的。” “你还有我呢!”他的手不规矩的覆盖上她的花雷,可真美呀! 她小身子一抖,却是没有再挣开他,只是不确定的道:“你们家人,会同意吗?” 他们家人会同意他堂堂相爷娶一个嫁过二次的女人过门吗? 但云水城却又给了她力量,对她说:“我想娶,便娶,他们管不着的。”一边这般说罢一边又去噙住她的花蕾,她可真是让他有点爱不释手了,她见了低喃一声,小身子软在他的怀里,伸手想要推开他,可那力道却是欲拒还迎了,让他更加的想要继续下去了,一手搂着她一手就去了自己身上的障碍物,片刻之间二具妙人儿相拥在了一起。 她小脸微微仰起,害羞的颤抖了,这一次的他不似第一次的时候让她那般害怕,这感觉很美,让她如在云端上飞过,当他强势的撑开她的娇嫩她便嘤噎着哭了,这般的欢爱却是让他越加的喜欢上她了,看她这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他只想呵护在自己的手心里。 当一切归于平静,二具妙人儿相拥着躺在了岸上的草丛中,他的湿衣服挂在枝头的烈日下哄干着,她则是穿着单薄的小衣裳依在了他的怀里抽抽泣泣的,好不委屈。 刚刚虽然也很快乐,可过后却又是吓死她了,她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又和他做了这种事情。 他便低声安慰着她,哄着她不要哭,说是会娶她的。 她也就渐渐的止了泪,只是又哽咽着告诉他说:“我的清白之身,只给过你。” “你若是再负了我,我就只有去死了。”的确,如果再有三次被休的事情发生,这京城之地她也呆不下去了,只有去死了。 他听了她的话不由得隐隐窃喜了,抓住她的小肩膀问:“真的吗?” “你只给过我?” “那个傻子呢?”他是知道大哥没有碰过她,可那个傻子呢? 云烟听了便又小脸一红,低声解释道:“他也没有碰过我,是贵妃喜欢我非要我给他儿子当侧室的,又非要我生孩子……” 如今,云水城愿意呵护她,她便逮着他一股脑的把自己的委屈全对他说了,听得云水城又愤又恨。 这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子? 但究根结底,分明是寒香容不下她这个姐姐。 …… 且说云水城要娶云烟这事,两个人算是私定下来了,回去后云水城也就朝云老儿说了这事,并且也主动认错,承认上次在云府是自己被喝多了误入了云烟的房间轻薄了她。 而云烟后来入楚王又被赶回来也是因为自己思念和她上次的一夜快活,这一次又喝多了,把持不住才会又去找了她,没想到刚好被那个傻子给撞上了,害得云烟被休,而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她,所以愿意娶她为妻。 这事和云老儿以及云母单独抖出后二个老人都大吃一惊,随后云母气得拿着棍子就要打他,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你怎么可以这样毁人清白啊! 云老儿倒也是个开明之人,本就是自己儿子的不是,上次休了云烟后害他都没脸去见尉迟老儿了,二个人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却因为一双儿女就这样子互不相见,能不憋屈吗? 但这一次儿子肯主动认错,并且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他心里也是欣慰的,虽然姑娘家的名声不好了,但还不是自己儿子一手给造成的,如今他若是个男子汉,就应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的,所以,到了最后云老儿也就同意这事了,自然,云老儿同意了云夫人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既然儿子愿意娶,那就娶吧。 别因为一双儿女的事情弄得大家都不痛快,见了面还像仇人似的。 所以啊,这婚事,也就这样敲定了,二家择日再大娶云烟,虽然这样并不能真的为她洗去什么污点,但也是让她以后的生活有了依靠了。 所以啊,二家人也就忙着选了个日子,然后再为一双儿女操办大婚。 这事也就双传遍了京城去了,尉迟家的大小姐这才不过短短二三月的时间,就已经嫁了三次了。 光云府,就入嫁二次,而且次次大办盛宴,这也就让云府的有些人郁闷上心头了,一个被抛弃二次的弃妇倒成了抢手货了? …… 可就在云烟准备再次风光大嫁的那些日子里,寒香和非墨被皇上招进了宫,而这一次的进宫,却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那日早上,楚王府的门前有一片乌鸦飞过。 宫里的太监过来宣了旨,说是皇上想念楚王,要楚王携带王妃一起进宫见他。 如此这般,楚王府里的人接了旨,楚王与王妃也就收拾了一下,穿上得体的华服进了宫。 第67章 相见 那天也是寒香第一次入宫,他与楚王一起进了宫,走在这宫门之中,前面的太监引着路,二个人便直接来到了皇上的前殿去了。 那日,皇上人躺在床上,气色看起来不佳。 身边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陪在一旁,神情有着几许的冷冰,宇眉之间却又自有一股尊贵之势,不怒而自威的霸气,那正是皇后冷眉。 看皇上病得没有精神,她的神情也带着三分忧虑的对皇上道:“皇上,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你要每天要按时吃药,我们楚国还要仰仗着皇上您呢。” 仰仗他?只怕他们母子早就巴不得他早日归天了! “风儿,来,把药端过来,给父皇吃下。”皇后又温婉的道。 “是,母后。”一旁的长风应下,俨然一个孝子。 “父皇,您把这药吃了吧,吃过药您的病就好了。”太子这时已经端着一旁的药上前,亲自给自己的父皇喂下。 皇上也就张开了嘴,把这药一口口的喝了。 这个时候便有太监前来汇报:“皇上,娘娘,楚王和王妃来了。” 皇上听罢这话立刻打起精神应下:“快请他们进来吧。”又对皇后说:“皇后,药我也吃过了,你也先回去吧,我与墨儿聊聊。” 皇后冷媚应下,起了身告退。 皇上又对一旁的太子道:“长风,你也下去吧。” 长风听了自然也是站起来告退,只是吩咐一旁的太监:“好好侍候着皇上。”如此这般他也就跟着退下了。 皇后与太子走出来的时候便是迎上走来的楚非墨与寒香,但楚非墨显然是无视了他们,自顾的跑了进去叫:“父皇,父皇我来了。”听起来似乎有几百年没有见过父皇一般。 “寒香。”长风这时忙迎上了寒香。 皇后这时便是瞅了一眼她,她自然是晓得寒香的,皇上现在是什么好的都使劲的往那傻儿子身上揽,恐怕他吃了亏啊! “寒香,你来得正好,我带你去玩玩。”长风这时已经是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外走了。 “哎,长风,我要去看看皇上。”寒香忙挣开他的手道。 长风听了便只好道:“那好吧,你快进去,我在外面等你一会。” “……”寒香不言,转身就跑了进去。 一旁的皇后看了看长风,他这时还在回头看跑了的寒香,那眸子里的**,她又同会看不懂,只是淡声说了句:“别看了。” “人都是别人的了,看也白看。”一边说罢这话也一边抬步就走了出去了。 皇上偏心,这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什么都捡最好的给这个傻儿子,如果不是傻了这皇位也一准就变成他的了,所以对于这傻子她至今也是看不惯的。 皇后走了长风也就站在外面等了起来,而里面的皇上在看到这一对小夫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人也精神起来,眼睛打量着寒香道:“一看就是个聪慧的女子。” “让你嫁给墨儿,委屈你了吧。” 寒香听了忙摇头应:“不,不委屈。”一边说罢一边拿眼瞄一眼一旁的非墨。 非墨嘴角勾起,傻呵呵的笑了。 皇上微微轻叹,道:“朕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朕真怕这一去,就没有人照顾你们母子了。” “墨儿,你的母妃还好吗?”皇上显得有些落漠,说的话似乎有点深远。 “父皇,母妃很好。”非墨回话道。 “嗯,好就行。”曾经虞贵妃也是他宠极一时的女子,只不过这后宫是非太多,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会是皇后的对手呀,为了保全他们母子的周全,他后来才不得不忍痛放行他们母子出宫,而自出宫之日,虞贵妃时至今天也不肯踏进宫门半步了,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认为他的心里是没有她的。 其实,她又哪里晓得,在他的心里,一直有她。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保护他们母子而已,可她却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近些日子身体逐渐不如从前硬朗了,这就令他越加的思念他们母子,想要见一见他们,也令他心里忧虑重重,不晓得如果自己真的哪日归天了,他们母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 一旁的寒香在见过皇上后也晓得他们父子可能是要话要叙的,索性也就识趣的道:“皇上,王爷,你们慢慢聊,我去外面等着。” “嗯,去吧去吧。”皇上果然是想和非墨单独聊的。 寒香这时也就朝外退了出去,只不过,一退到外面楚长风又拉着她道:“寒香,你跟我来。”一边说罢一边就带着她朝外走了去。 对于楚长风她一时三刻之间没有办法抗拒,纵然这男人和非墨有过往,可对她始终以礼相待,还曾是她的生死之交,让她如何拒绝得了他的邀请。 此刻,皇上也正朝楚非墨伸出手来,拉着他的手道:“墨儿,都是父皇没用。” “竟然不能保护你们母子周全,如果有一天父皇不在了,你该当如何自处?” “本来,朕想传位于你,奈何,你命中注定与这皇位无缘。” 楚非墨没有言声,因为身后还站着一位服侍皇上的太监,正支着耳朵听着,这些太监如今已经不为皇上所用,应该是皇后安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的。 此时,他只是缓缓站了起来,来到那太监面前叫了句:“赵公公,你站着累吗?” 乍见傻王来问话那公公立刻应下:“奴才不累。” 不累吗?他怎么就觉得他站在这儿挺累的? 猛然,他出了手,以一种极快的闪电手法点了此人睡穴,让他瞬间就闭上了眼睛。 床上的皇上瞪大眼眸看着这一切,就见他把这碍事的公公扶靠到一旁的屏亭后的桌子边坐了下来,随之他又一个转身走了过来,来到他的面前叫了句:“父皇。” “墨儿?”看着他眼眸里的锐气,似乎,是他的墨儿又回来了。 …… ps:《相府闺秀》俺的新文,连载中,亲们喜欢的就给收藏哇…… 传闻,相府的千金是个病殃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才也无德。 据说,她与韦国那风华天下的西门将军订下婚约,天下女子嫉妒恨。 听说,就在前日,韦国风华天下的大将军解除了与相府千金的婚约。 次日,大将军与韦城第一美人牵手与大街小巷,招摇过市好不快活。 从此,相府小姐便成了王孙贵族们茶语饭后的笑谈,令人贻笑大方。 ◆ 那日,一道圣旨,皇恩浩荡,她便成了太子殿下即将过门的太子妃。 择日,太子殿下八抬大轿娶了她,也在同一天娶了八位女子入宫门。 从此,东宫太子风生水起,好不热闹,妾妃落水,走路摔脚都能死。 世人皆道东宫门前是非多,今天大师兄来报道,明天二师兄来招摇。 太子殿下气得青筋跳,血管爆,太子妃玩得风生水起乐逍遥,快活。 第68章 曝露(身份揭秘) 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的好儿子又回来了,当皇上听完墨儿的这些年来的种种时禁不住眼眸湿润了。 皇后为了让她的儿子上位,可是使尽了所有的手段,不惜让长风去加害墨儿。 可是,即使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如今长风已是太子,整个朝政已经被他们母子控制在了手中,而长风也成了监国太子,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现在实际上都是由长风在打理,而他这个皇上只是个摆设,直到他哪天去逝了,长风也就可以即位了,或者直到他主动退位让贤…… 皇上伸手拉住非墨的手,有些动容了,细细的看着他道:“墨儿,如今,想要保全你们母子一生的平安,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行了。” “只不过,太子那里守卫甚严,我怕你,根本没有机会进去。” “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的任何异状,他们只怕是会立刻要了你的命!” “可是,不管怎么样,父皇还是希望你去一搏,这样你总是有一线生机的。”既然他的墨儿可以隐忍五年,他相信他也一定会暗中有拥有自己的实力的。 这些年来整个大局都被皇后控制在手中,她娘家财大势大,朝中大小官员都是她娘家之人,而他这个皇上不过就是个空架子,从来没有哪个皇上愿意被人摆布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何况,一直一来他最看好的便是这位儿子。 如今见他居然是正常的,他的心便涌动起来了。 …… “父皇你想做什么?”非墨开口问道。 “去,把笔墨拿来,父皇要写一道圣旨给你。” “在你性命忧关之时,或者是你大势稳住之时,便可拿出来用。” “趁父皇还能撑着活些日子,你要凝聚你自己的实力,不然,你拿什么保护你自己和你母妃。” 非墨大概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自然也就转了个身去拿了笔墨来。 皇上这时也就撑着坐了起来,在一旁的桌子上写了下来,一边写的时候一边对他道:“传国玉玺现在在长风的手里,你只要想个法子,盖上玉玺,这个圣旨就会生效了。” 一切,只需要寻找一个契机,他就可以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一切了。 楚非墨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字,也就收了起来。 由这一刻也可以看出了,他的父皇,不论何时何地,最在意的是他。 其实,如果不是之前皇上又说了句,很想传位于他这句话,他也不敢随意爆露自己的。 正因为他说了这句话,让他的心里有了底,他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 只是,虽然有了圣旨,那玉玺又岂是容易得到的。 玉玺在太子的东宫,那地方向来守护很严,闲杂人等从来不让入内。 就算有机会入内了,那玉玺也会随身在太子的身边的,纵然他武功再高,又如何能够做到让他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拿走玉玺盖个印呢! …… 转了个身,又把那位坐在桌子边的太监的睡穴解了开。 那太监这时便晃了个神,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又慌忙站了起来,他可能以为自己站累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楚非墨这时也就由里面走了出来,只不过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寒香的身影了,便忙问了一下外面的宫女,就听宫女道:“王爷,奴婢没有看见王妃。” 既然宫女们说是没有看见楚非墨便又寻了去,这宫里寒香也就认得楚长风,她初进宫又能去哪里? 一准是刚刚出来的时候被楚长风带走了,思及此处便立刻朝他们东宫殿里寻了过去。 只不过,他在众人眼里只是一个傻子,这在皇家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寝宫外加机密要地之处,大白天的想进去根本不可能。 他只能一边寻去一边四下叫寒香的名字,只希望她在哪个角落里玩耍的时候能听见他的叫声,这一路寻去也就寻到了东宫殿里。 果然,在门口的时候东宫殿前的侍卫拦住了他:“楚王请留步。” “我要找王妃,我的王妃在这里。” “寒香……”他又冲那东宫殿里叫,是希望里面的寒香可以听到他的叫声。 那些侍卫听了却是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又道:“楚王,你别叫了,你的王妃真的不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一直守着,不见有什么人来过。” 的确,这些侍卫说寒香没有来过楚非墨也不能大白天的闯进去。 他只好一边退又一边寻了过去,结果非但没有寒香的影子,就连楚长风也不见人影,倒是遇见了楚言桑。 远远的看见了楚言桑他便迎了过去叫:“五哥。” “你看见寒香没有?” 乍听他问到寒香楚言桑微微沉吟,摇头,道:“没有看见。” “非墨,天都黑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至于寒香,我帮你找找看,看到她我会让她回去的。” “可……”楚非墨自然是不肯的,没有看见寒香,他一个人如何能回去? “听话,快点回去。” “宫里不是你久留之地,待久了,对你没有好处。”言桑倒是哄孩子似的拉着他就往外走。 “五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寒香哦!”楚非墨被他拉着往外走的时候又忙对他道。 “放心,我找到她一定让她赶紧回去。”他保证的对非墨道,非墨听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找不着寒香了,用脚丫子也想得出来,一定是和楚长风在一起了,可楚长风如今控制着朝中大局,如果他有心把寒香藏着不放…… 这宫里的确不是他久留之地,这里四处透着玄机! 可是,天黑之后他必定会再来的。 他的寒香,谁也休想染指。 不然,他要他的命! 夜幕来临,皇宫之内灯火都已经撑上,一片通红,犹如白昼。 东宫殿里,寒香正一动不动的熟睡在床上,身边楚长风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这小鼻子小嘴的,长得可真是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既然想了他了就真的去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 这大眼睛细眉,像天上的月儿一样美丽,令人越看越喜欢。 这样的一个美人嫁给那样的一个傻子,她的心里也应该是不甘心的吧? 这个傻子他凭什么样样都得到最好的?如今这般的他哪里有资格配得上寒香! 能给寒香幸福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除了他又有谁配得上寒香这样的奇女子! 想一想,寒香嫁给他后都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三番二次的被他们羞辱而已,如果换作他,他一定会把这女子捧在手里心呵护的,哪里舍得那般羞辱她。 “殿下,殿下。”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 他微微动了动身,应了句:“说……” “殿下,襄王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楚长风听了便动了动身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寒香,伸的抚上她的小脸对她又说了句:“寒香你再多睡会,我一会就过来陪你了。” 如此这般他也就起身走了出了,果然,就见襄王人在外面等着。 他见了便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道:“五弟,这么晚还在宫里,有事?”通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回到了自己的襄王府才对的。 楚言桑听了便道:“听说父皇近些日子身体不大好,看看他。” “对了,听说父皇刚招老七和王妃进宫了?”他又随意问了。 “嗯,父皇想念他了,不过人已经走了。” 楚长风这般解释了句,可楚言桑却抬眸朝他的殿内侧看了看道:“可刚刚听说老七在到处找王妃,王妃和他在一起走丢了。” “该不是由于是第一次进宫,迷路了吧?” “这皇宫里禁地太多,要是乱闯了什么禁地可就不好了,四哥你还是赶紧让人去找一找吧。” 楚长风听了却淡声笑了,道:“怎么可能。” “你当寒香是老七了,走路还能迷路。” “依我看寒香可能自己贪玩,一个人溜回去了吧。” “……”楚言桑缄默。 “四哥,四哥。”楚惊风的声音忽然就传来,就见他已经叫着跑了进来。 乍见楚惊风来了长风立刻就道:“惊风,你来得正好,你陪言桑去楚王府看看寒香有没有回去,看过后回来给我个消息,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抽不开身了。” 楚惊风乍一听说是看寒香也立刻不屑的应道:“不去。” “这个死女人,她最好迷路才好呢。”心里还掂记着上次被他她的事情,害他疼了好几天。 楚言桑见状也就道:“算了吧,可能是真的回去了。” “我也先回去了。”一边说罢一边朝外走了。 楚惊风见他要走忙就跟上了道:“五哥,我们去喝花酒吧。” 在他们几个兄弟中,就数老五最是风流倜傥。 …… 看着他们二个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楚长风站在那里微微沉吟,随后抬步就走了出去,对守在殿外的侍卫吩咐一句:“严加看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一个苍蝇也不能放飞进来。” “是,殿下。”外面的守卫齐声而应,他这才方转身进去了。 “你们二个,去那边巡视着。”外面的侍卫也各自分岗巡视。 …… 这刻,楚长风抬步就又走了进去,一边进去一吩咐了里面的宫女:“沐浴。” 自然,宫女们是立刻走去为他打水让他先去沐浴。 殿内的烛火微微暗了些,当水调试好后楚长风便在浴桶里沐浴一番。 而此时,那床上的人儿,还静静的躺着。 当她终于悠然转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之上。 她缓身坐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是睡着了。 回想之前,她原是与太子一起在御花园闲逛一下的,后来又被他带到他的东宫来逛一逛。 虽然有心拒绝,可一想到曾经与他的那份生死之交她便又难言开口,太子殿下盛情难却,她只能先逛一下,然后找个机会再告辞的,却是没有想到,来到太子殿下的寝宫后他只招呼她只了些桂花羔,然后小喝了一口上好的龙井茶,她竟然就觉得有些泛了,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 如今想来,定然是那点水和茶水的问题了。 如若不然,自己何以能够睡得着? 心里有些恼恨,他居然暗算起了自己。 猛然由床上起身,却忽然觉得身上有些懒慵无力,她果然是被太子殿下暗算了。 心里微惊之余,便忙运功去调解,却发现根本没有用,她这中的并非毒药,而是一种可以破解任何人武功的药,对方只要服了这样的药,不管你有多深的武功都别想使出分毫。 心里冷笑了。 她念及与他曾经是生死之交,对他不曾防备,毕竟,他若想要害她当日应该不会舍命救她的,可他却拿她的信任把她当猴耍吗? 想起之前非墨与他的过往,心底越加生寒,什么情同手足,在他的眼里竟然是这么的一文不值,不如他的江山来得重要,而今他这般暗算自己又是为何? …… 虽然不能运功她还是强撑着身子下了床朝外走了出去,却不想刚一出去就有宫女进来拦了住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太子殿下吩咐过,天色已黑,小姐今晚就在殿下这里歇息吧。” “让开。”寒香冷声而语,夺路欲走。 她在这宫里过夜,明早再走,让非墨怎么想她? 恍然明白,莫非他要的就是让非墨对她产生误会? 不然,为何要留她在宫里? 莫非他心里已经晓得非墨是在装傻充愣?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晓得? 她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可是,他留下自己究竟是何用意? …… “寒香。”就在她心里思量之时楚长风已经抬步进来了。 看他,明显的是刚沐浴过,一脸的春风,一身长袍加身,胸膛半敞,好不媚惑。 看见他寒香撇开了眼眸,微微愠怒道:“我要回去了。”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朝外走,只字不提他给她下药的事情。 长风见状伸手便拦下她道:“寒香,别急着走。” “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她挑眉问,声音里明显的冷淡下来了。 “做我的太子妃吧。”他直言,目光灼热看着她,明显的也听出来了她话语里的不悦,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面要说的话。 “你说什么?”寒香紧盯着他问了一遍,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我是认真的。” “寒香,七弟他配不上你。” “你这样子的女子应该得到真正的幸福,而这幸福,也只有我能够给你。” “离开他吧,就此住在宫里,以后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这件事情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在他由紫城回来之时发现这傻子竟然连娶尉迟家的二位小姐时他就有心想要她了,而那个时候她刚好也有心离开楚王府。 他以为她是要离开了,想着找个机会再向她提这件事情,可哪里想到她兜兜转转一圈后又回到这个傻瓜的身边去了,这让他的心里不能不怒的,可又没有办法发作。 可是寒香,似乎在听什么冷笑话一般,冷嘲的道:“殿下你太抬举寒香了。” “寒香早已经为人妇,也早非完璧之身了,哪里配得上殿下这般尊贵身份。” “楚王人虽是傻了点,但那也是寒香的选择,既然选择了他,寒香就没有嫌弃他的道理,定然会一生跟随于他的。” “天色太晚了,楚王若找不到寒香会着急的。” “殿下若没有别的事情,寒香就此告辞了。”客气中带着疏离,淡淡的对他说完,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寒香……”他不甘的追了上来,拦在她的面前。 “他究竟哪里比我好了?” “你宁愿跟他一个傻子过一辈子,也不愿意选择我吗?”他的眸子里有着隐忍。 她依然疏离得令人抓狂,她淡淡的道:“楚王的确没有殿下好。” “但寒香已经是他的人了,这辈子都要跟着他,不会再另嫁他人的。” “就因为这个?”楚长风眸子红了,心里有团火在烧。 “对……”她随口应下,只是想打消他的想念。 可是,楚长风却说:“那好,现在我就让你变成我的人。” “以后,你也只能跟着我了。”一边说罢一边伸出长臂就抱起了她,朝自己那芙蓉帐内走了去。 寒香惊悚,愠怒吼:“殿下,我是楚王的王妃。” “殿下请你自重。” 她一口一个的殿下,是如此的疏离与陌生。 他听着,不容抗拒的道:“寒香你今夜成了我的人,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你与他本来就是错点的鸳鸯谱,你们的亲事可以不算数。”此时他完全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也铁定了要她的心了。 “殿下你不要冲动,我是楚王的王妃。” “你这样子让楚王以后情何以堪,让皇上如何交看你,让天下人如何看你?” 楚王情以堪?那与他何干? 皇上?天下?他冷笑! 他就是日后的皇上,他就是天,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那个傻子,他有什么资格与他一争长短? 皇上事事偏袒于他,什么好的都要给他,可他懂得什么,知道珍惜这人儿吗? 他现在看中了她,就决不允许他在糟蹋她了。 想她刚刚说什么已经是楚王的人了,这让他的心里有一团火再燃烧,这该死的傻子,他有什么资格占有她!…… 抱着这人儿就往芙蓉帐里躺了过去,寒香想要挣扎却是浑身使不出来力气。 她又急又怒的冲他吼:“殿下,你今日若轻薄了寒香,往后,寒香便与你再不是朋友。” …… 夜色下,今晚的夜色真高,真的不适宜出行在这皇宫之中。 可终究是忍不住的,寒香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还不知道在皇宫究竟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如何能坐得住! 夜深人静之时,楚非墨换上了一身的夜行衣的行头,手里拿了一块银色的面具,一个人由楚王府飞身而去,来去无声的。 并没有由皇宫的正门而入,毕竟这皇宫围墙甚高不说,上面每天都有侍卫在昼夜巡视,有个人影出现就会被觉察出来,而这次入宫,他不能被任何人有所察觉,更不能引起任何人的猜疑。 正门走不得,他只能由后门了。 在后山之中有个悬崖峭壁可以通往皇宫的后院,平常,是万没有人敢从这里过去的,因为这中间是好几丈横着数丈远的距离,也只有天上的鸟儿敢由这里飞过,人若飞过去,只怕还没有飞到尽头便已经坠落悬崖下被摔个粉身碎骨了。 这些年来虽然他一直有勤奋习武,可这里始终是任何人都过不去的坎。 如今他再次来到这里,手提了一摁数丈长的绳子,另一端有个铁勾系在上面,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人由下面爬上了山的半腰时这道坎就已经横在了中间,山的对面依然是山,是悬崖。 他提着绳子朝对面扔了过去,是想使在绳子上的勾能勾住对面的异物,这样他就可以借助绳子的力道过去了。 很好,他一举成功,绳子上的勾勾住了对面崖上的异物,他用力拽了拽,还很牢固的样子,所以他就把这绳子系在了身边一个比较牢固的盘石上,只要有了这个绳子,他过去就不是问题了。 所以他很快就飞身纵起,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他就是用脚尖踩着这绳子,借助它的一点点重力飞身过去了。 这过去的路果然很长,足足有千米之长的路。 飞身而过的时候耳边还有着呼呼的冷风声,这样踩着一根绳子过去,如果足下稍有不甚,便再没有可能生还,当然,他之所以敢这般踩着一根绳子过去,不只是对他自己的轻功有信心,也是因为他必须过去,不管能不能成功的过去,他都得尝试着越过这片悬崖,去找那被太子拦着不放的女人。 …… 他终是顺利的飞过了,随之脚下便又直奔着后宫的方向去了。 对于这里他本来就是再熟悉不过,一进入这皇宫之地他便又飞身一路直达东宫的殿前。 这东宫殿前守卫甚严,严得连只苍蝇也很难飞进去。 四周不时的有侍卫来回的巡视着,他闪身躲在离东宫殿不远处的石阶外,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子就飞弹出去,一声脆响立刻引起了这些巡视者的注意。 “什么人?”有人大声的喝问一声,也有人立刻朝那声响处望了过来。 “你们几个好好看着。” “你们几个跟我到这边看看。”其中一个侍卫命令着。 “是。”有人应声,立刻跟着他们而来了。 一拨人过去了,还有六个人留在东宫殿前看着。 “喵……”暗算忽然就窜跳出一只猫儿来。 有人看见了,便立刻道:“是只猫啊!” “哎,你们说殿下把楚王的人弄进来想干什么?”有个侍卫忽然就小心的问了句。 “别说,小心掉脑袋。”别的侍卫立刻小声的警告了句。 楚非墨远远的看着,虽然他们交谈很低,可依然是一字不露的把他们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去了。 寒香果然还是在他的手里,他就晓得,以他往日看寒香那眼神,分明是对寒香有着窥视之心。 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下了手,想把寒香由自己的手里抢了去。 许是,他觉得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吧。 而父皇年老体衰,再没有精力管他的闲事了,他便可以为的欲为了。 伸手又捡了几个石子把玩在手里,现在这里有六个人,他必须在一瞬之间令这些人的穴道全部点住,然后由他们这里走过去,不然等一会那些人都回来了他便没有机会再过去了。 看这些人一个个还精神抖擞的,自然,为殿下当差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个精神的。 然而,就在一瞬之间,楚非墨手里的石子分别由他的手中飞了过去,分别击中六个人的麻穴,让他们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麻痹,而就是在这一瞬之间,他一个闪身便飞身而过了,随之直奔那东宫的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的大门还是敞开着的,里面有着微弱的烛光,由此可见里面的人应该是没有歇息的。 他如影般的掠过去,直接就进了楚长风的内室之内,却见那芙蓉帐内人影微动,帐子微动,可并没能看真切帐内之人,但不用想里面一定有楚长风在此了。 果然,就在下一刻忽然就听到楚长风的声音:“寒香,成为我的女人后,它日我为王,你为后。” 楚非墨站在那里的脚步一下子就顿足了,如此说来,寒香就在这帐子之内了? 他的眸子瞬间燃烧起来,寒香她,居然—— 背叛了他! 那日,他们才共同写下: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般的誓言还依然在如昨日般发才发生过的清晰,可这一刻,他一个转身就转辗到别的男人身下去了。 愤怒瞬间冲破了所有的理智,有什么比心爱女人的背叛更来得令人抓狂。 猛然,长袖之中有把利剑直刺而去。 敢夺他女人的人,就是死,他的怒也不足以平息。 他的剑刺得又快又狠,利剑飞来直挑那芙蓉帐子,果然,就见他的香香被那男人压于身下,香肩裸于外面,小小的身子被那男人宽阔的身躯完全挡住,一层薄被又把他们同时包住,他看不清楚他们身下在干些什么,他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却看见这男人一脸的邪魅,伸手在扶她光洁的肌肤。 当他的剑刺来之时那男人忽然就抱着身下女子一个翻滚躲了过去,随之大喝一句:“哪来刺客。” “快来人,抓刺客。”一边大声喝起一边又挥掌去躲他刺来的剑,却是把怀里的女人护于了身后,似乎怕他伤着了她一般。 楚非墨看在眼底怒在心底,手中的剑就又刺得更快。 他在床上终究是行动不便的,当又一剑刺来的时候他再避也避不过去,那剑便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肋骨间了,可随之后面也有侍卫就闯了进来了。 一见果然是有刺客在这里那些侍卫便与楚非墨打大出手,而楚非墨却再无恋战。 今夜,他本为她而来。 如今看到她这般,他也就‘安心了。 真好啊! 他挥剑劈波斩浪般的杀了出去,长剑刺出立刻令这些侍卫惨叫着倒在地上。 他随之飞身而去,而床上的寒香,便是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想开口却是不能言声。 因为,穴道被楚长风点住,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此时,她正望着那离去黑影,虽然他的脸上戴了一层面具,可由那面具下她似乎隐隐可见他眸子里的怒意。 想起刚刚楚长风的举动,他忽然之间点住她的穴位,让她不能言不能动的,造成一副与她欢爱的样子,莫非,只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而有谁会来看这一幕?又有谁会在意这一幕? 除了楚非墨还有谁! 今夜见自己没有归,他应该会夜探东宫的吧,而刚刚那个人,莫非就是他了? 若真是那般,楚长风岂不也在怀疑他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楚长风一直不相信他会真的傻了,一次次的试探,而这一次,他是在拿自己为诱饵,来试探非墨。 非墨心里有她,见她不归铁定会想到是被楚长风留下了。 果然,他来了。 可他来了,也就暴露了他的身份了吧! 楚长风一定也怀疑刚刚之人就是他了,就如她心里也会这样怀疑一般,若是这样子,非墨岂不是就有危险了? 她沉吟着不说话,楚长风的身上还在留血,那些侍卫都跑去追所为的刺客去了。 此际,她只是冷眼旁观着他,过了这么久,她感觉到身上的药劲也渐渐的过了。 暗自运了一下功,果然又可以动了,她便顺道解了自己的穴道了,随之也拿起一旁的自己的衣衫穿了起来。 楚长风看她一眼,见她能动了心里也就明白了,他只是伸手就点住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瞬间止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 这剑,刺得有点偏了,并没有刺中他的心脏,不然他就真的死了,但也刺入了他的腰间的肋骨处,有白骨都露出来了。 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丝毫的痛楚,他依然如泰山一般的坐在那里,随之撕了一块布就先把伤口给包上了。 “有刺客,吓到你了吗?”楚长风忽然开口问,明显的,声音里有些力道不足了,看来这一剑刺的真的很深了。 她不言,只是由床上站了起来。 “你去哪?”他也想跟着站起来,可终究没有力道去动,牵扯一下伤口那腰上就疼得令他冒汗。 她没有去点破什么,点了就要真的暴露非墨的身份了,尽管,也许,已经暴露了。 她只是冷淡的道:“我回去了。” “寒香……”他欲言又止,可终是没有说什么,如今她已经恢复,他是拦她不住的。 她抬步朝外就走,可走了几步又猛然回身,他见了脸上欣喜,叫她:“寒香,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啪……”迎接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她居然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微怔,她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却是走得毫不犹豫。 他瞪着那抹走得毫不犹豫的身影,有上还有着火辣辣的痛,这并没有什么,他连那一剑都忍住了。 可是,这脸上的痛,似乎比这剑伤,还要令人痛! …… 沿着原路,楚非墨已经飞身而去。 他的身手自然不是这些大内高手可以相提并论的,一路杀出来后他便已经消失个无影踪了,任别人如何搜寻也找不到他的半点身影。 再一次由原路而回,自然是顺道把绳子给收了回去。 东宫之内,楚长风也已经包好了自己的伤口,端坐在床上。 外面已经有侍卫前来汇报着:“殿下,没有抓到刺客。” “废物。”他的眸子里有着丝丝的戾气,随之又道:“给我继续找,封锁每一个出口,细细查找。”他倒是想不通,他是怎么进入皇宫的。 “是。”那些侍卫又忙匆的退却。 自然,查找的结果依然会是,没有一个出口有可疑之人出现过。 且说,寒香已经一路飞奔回去了。 楚王府里静悄悄的,她自然是不敢惊动任何人的,越墙就飞身进去了,之后又悄然飞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里面并没有灯光,可一进去她就能感觉到这房间里有股戾气。 幸好外面的月色比较高,影着月光照射进来,她还是可以看见床上的男人正端坐在那里的。 见她回来他并没有出声,只是眸子冷冷的瞅着她。 “非墨……”被他这般冷冷的看着,她的心底是有点发怵的,叫他的声音有点小小的柔柔的,让人乍一听去还以为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可是之前,被楚长风那般,只怕他的心里是要误会她了。 “回来了。”他淡声应了句,声音里却没有特别的情绪。 她抬眸看着他,他衣着整齐,让她一时之间拿捏不准刚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毕竟,他刚刚只是出现于一瞬之间,她也只看了个人影,他随之便消失了。 不是他自然更好,但若是他,那他岂不是也看清楚刚刚的事情了? 虽然是个误会,可他心里会怎么想呢? 看他不阴不阳的脸,她完全可以感觉出来他生气了。 因为看见自己在床上被楚长风那样子而生气! 因为自己到现在才回来而生气! 她试着解释着:“非墨,我本来想回来的。” “可后来,着了长风的道,他把我迷晕了。”一边解释一边看着他表情上的变化。 依然是滴水不漏的表情,那么不阴不阳的看着她,似乎她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一切,捉奸在床了。 看见他这种表情她微微咬住嘴瓣,心里有着委屈,解释一半就再也解释不下去了,反而是气恼的瞪着他质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和他做过什么了?” 原本的低声下气忽然就变在了声声质问,恼恨他居然不相信自己,只相信他的看到的那一点,如果他看到的话! 他终是出了声,却是道了句:“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她闻言受伤的摇头道:“你不相信我。” “你怀疑我出卖了你?” 看着她受伤的表情,一脸的无辜,他淡声应:“没有不相信。” “他为什么要迷晕你?”他反问了句。 寒香听了微微沉吟,道:“我觉得,可能是想试探你。” “哦?”他做出个疑问的表情。 “也许,到现在他还在怀疑你。” “就像你说的,他一直不相信你会真的傻掉了,所以这一次他又利用我为诱饵,刻意迷晕了我留我在宫里,如果你是装傻,你势必会去宫里找我,如果是真傻,也许被人哄一哄也就回府了。” “所以,今天晚上就真的有个带着银面具的男子过去了,并且,刺伤了他。”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你,都已经引起他的怀疑。” 的确,会引起的怀疑。 以他那生性多疑的性子,他也早就料想到这一层了。 然而,她在他的手上,他没有办法按兵不动,任她留在那里过夜。 他去了,可结果看到了什么? 相信他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看着他又沉默不语的脸,寒香走近他,看着他问:“今天去的那个人,是你吗?” “是我。”他倒是没有否认。 既然已经告诉她一切,又何妨再多让她知道一些。 听见她承认了,她不由又问道:“你相信我吗?” “相信。”说得简短,却是让她的眼眸里有着欢喜,从而忽视了他眼底那一抹戾色。 “以照太子的性格,如果他怀疑那是你,你说,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寒香又主动的关心起他这件事情来,他是她的夫,到现在她也只想与他同心。 他听了又反问她:“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他会,找个机会杀了你吧。”她沉吟着应。 “以后,你的处境要很危险了。”虽然知道他本事不会小,可若被当朝太子盯上了,那一定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 如今的处境是,他在明,太子在暗,没有人知道太子会在哪一刻出手要他的命。 如果他要出手,一定会用令人防不胜防的招式。 他只是抬眸看了看外面,折腾了大半宿,到了现在外面已经天色泛亮了。 “再睡会吧。”他又出了声,随之合衣就躺了下来。 寒香见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嘴上说着相信她,可又这般对她。 如果真的相信她,干嘛不高兴? 可终究,也跟着走了过去,由他身边爬了过去,躺在了床的里面合衣躺下。 抬眸看他,他闭着眼睛一副真的睡着了的样子,自然,她晓得他不可能睡着。 他不再理会她,她便悄然伸手握住他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在了一起,还能感觉出来他手心里的暧。 “你说的,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她低声幽怨的念着他所说过的话。 一句话,令他闭着的眼眸微微动容。 “你都肯相信我把你的一切告诉我,为何,就不能再多相信我一点。”她幽怨的对他说着,有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委屈极了。 反正这事被楚长风这么一搅和,即使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也觉得很理亏的。 他终是微微动了下身子,翻过身来一眼不眨的瞅着她问了句:“他都碰过你哪里了?” 她怔,忙摇头,委屈的看着他。 她是被逼的,她又不是情愿的。 他终是微微吐口气,似要把胸口这口浊气给吐出来,随之翻了个身就压上她,对着她的小嘴狠狠的吻下去,重重的吸吮几口,霸道的命令:“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碰。” 他这话似下了盅的符,让她伸出双臂环抱住他随着他低喃而应:“嗯,我是非墨的。” “我一直都是非墨的。”她愿意,永远都是他的。 “如果太子敢欺负我的非墨,我一定和他拼了。”她又霸道的发誓般的说,她的非墨,她是不允许别人欺负的。 他听了终是有所欣慰的又吐了口浊气,欣然之余长臂拥着她道:“放心,你的非墨不会有事的。” …… 皇室之内,东宫殿。 寻了一夜,也没有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今,天色已经微亮,受了伤,楚长风也就养在东宫殿里休息了。 父皇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在做监国代理的,如今只能令公公去传话说他身体不适,今天就不早朝。 结果却是,他一句身体不适,却是引来无数大臣们的探望。 不过,都被他身边的太监给打发过去了。 最后,也就言桑和老八楚惊风以及当朝相爷云水城进来看了看他。 乍见他果然是躺在床上养着的云水城就吃惊的问:“殿下,昨夜当真有刺客?” 刚刚来的路上就听楚惊风这么说了,说他昨夜被刺客的伤,伤得很重,现在还躺在床上养着。 楚长风这时也就沉吟着道:“是啊,有刺客。” “什么人这么大胆?” “有没有什么线索?”云水城表示关心,本来,在朝中他就与楚长风关系比较好的。 楚长风是将来的皇上,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朝他靠拢,与他打好关系的。 楚长风听了微微摇头道:“这刺客,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查遍了每一个出口,都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生人入宫。”楚惊风在一旁沉吟着道。 “看来日后,这皇宫里要不太平了。”的确啊,能有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存在于人世间,还能在皇宫里出入自由而不被任何人发现,这样的人确实让人担忧。 楚长风这时便道:“行了,先不说这刺客的事情。” “云相,倒是听说你要大婚了。” “当真了?” 云水城听了也不否认,应道:“当真。” 一旁的楚惊风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云相,听说新娘是楚王妃的亲姐。” “嫁过二次……” “我并不介意她嫁过几次,由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受害者。”云水城的脸有点阴了。 一个柔弱的女子,被人玩于股掌之间,还害她流掉了他们之间的孩子,如今,他心疼她还来不及。 乍见云水城似乎很在意的样子楚长风立刻就又截下了楚惊风的话,不然这小子可是不管你高兴不高兴的,他就图自己的嘴快活。 “什么时候成亲?到时我可是有份大礼准备着要送给你的。” 听到楚长风这样子说云水城的脸色也就好看了点,应道:“下月初八。” “哦,这不就快了吗?”现在已是月底了。 说话之间,外面忽然就传来了汇报声:“殿下,郡主过来了。” “那就请她进来吧。”长风随口应了句。 一旁的楚惊风乍听说是郡主进来了立刻道句:“她来了,我们还是躲她远点吧,让他们亲热去了。” “五哥,我们出去吧。”一边说罢一边又拉着言桑跟他一起往外走。 楚长风脸黑,有点阴郁。 且说这郡主,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也就是楚长风的亲表妹,姓冷,名黛儿,16岁了,人倒是长得如花似玉的美。 由于她的姑姑贵为皇后,那她们冷家自然是全部得道,冷黛儿也被封了个安宁郡主。 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皇后宁是把自己的亲侄女黛儿许给了自己的儿子,这样一来便是亲上加亲了,以后这黛儿郡主也就是将来的太子妃了。 …… 黛儿家里本来就是富甲天下的三大首富之家,自幼也是娇生惯养着的,再加上有这个皇后姑姑宠着疼着护着的,外人不晓得旧情,可这宫里的人哪个不晓得,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谁人不让她三分,就是这皇宫里的皇子公主见了她都得绕着走,她姑姑是皇后娘娘,可以一手遮天的,谁敢得罪她这位未来的太子妃。 此时,她一边跑进来的时候一边就撞见了楚惊风和言桑朝外走,不由拉着他笑嘻嘻的问:“惊风,言桑,你干嘛去?” “乍一见我就走啊?” “我们去喝花酒呀,你要不要去呀。”楚惊风揶揄她一句径直的走了。 那黛儿闻言微微怔了怔,人还没有来得及进殿里看一眼表兄便忙一个转身叫:“言桑,惊风,你们等等我。” 里面的楚长风听着外面的声音,脸上表情无波。 下一刻黛儿已进来了,看着半卧在床上的他叫了声:“表哥。” “你还好吧?”对于这位表兄,她的心里多少是有点惧于他的,他不像惊风那么苟于言笑,也不像言桑看起来很随和,他总是这么的阴沉,让人从来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捉摸不透他的喜乐哀乐。 楚长风这时了就瞟了她一眼,说了句:“没事。” “去玩吧。”比较她的折腾,他倒更愿意一个人清静着。 而黛儿听到他这话也长松口气,立该应下:“好呀,我改天再来看你呀。”一边说罢一边就跑了出去。 二个本来就是相熟之人,可二个人的交情却从来都是处于熟悉中的疏离。 对于黛儿,他并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 而黛儿对于他也是小心如是的,不像和言桑惊风在一起那般的自在。 相比于他,其实她更乐意与他们玩的。 如今,他倒是希望能有个转机出现,到时也就可以打消了母后立她为太子妃的念头了。 …… 且说,黛儿这时已经追了上来,跑到言桑身边笑嘻嘻的道:“言桑,我和你们一起去玩吧。” “我也正想看一看喝花酒的地方是什么地。” 言桑听了嘴角微动,说了句:“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自己玩吧。”扔下这话阔步而去,走得飞快。 楚惊风见状了立刻道:“我想起来了,我母妃刚刚说找我有事,我要去看看母妃了。”一边说罢一边也忙跑了开。 黛儿恼羞,嚷:“你们别太过分了。” “言桑你现在能有什么事情啊?又不需要打仗。”一边嚷着一边就又追了出去。 自幼,她就认识他们几个人的,别的皇子公主都不愿意与她玩,见了她都怕她似的,自然她也就不愿意与他们玩,倒是惊风和言桑见了她非但不怕她,还敢拿言语嘲笑她,尽管如此她非但不生气,却偏就爱缠着与他们玩。 虽然这二个人都不怎么甩她,让她缕次受挫,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喜欢他们的心。 楚惊风无疑是欠揍了些,可楚言桑就不一样了,他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风华无双的,也是一人中龙凤,也不像楚长风那样不阴不阳的让人捉摸不透,看着发寒。 …… 她没去追楚惊风,而是追着言桑道:“言桑,你等等我嘛。” “黛儿,长风现在受伤了,你应该去照顾他的。”言桑好言对她解释道。 可黛儿听了却是说:“他哪里需要我照顾呀。” “宫里这么多的宫女太监,用不上我的。” “言桑,我们去游玩好不好?”她又一脸期盼的望着他问。 “真的有事,一会要去看看士兵,虽然现在不打仗,但也不能松懈的。”还是要每天让他们坚持练训的,正的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是这个理。 可黛儿听了立刻又道:“好呀,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训练士兵的。” 言桑听了就无语了,只好又说:“军营里是不准女子入内的。” “没关系啊,我可以女扮男装。”她倒是机灵得很。 言桑再度无语,但还是道:“这也不行,要是被人识出来会乱了军纪。” “你还是回去照顾长风吧,我先走了。”一边说罢一边飞快的脚底抹油,跑了。 “哎……言桑……”她恼火的跺脚。 远远的,就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走了过来,叫她:“黛儿。” 乍听见身后的声音黛儿立刻回身应下:“姑姑。”一边应着一边又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皇后娘娘没错,此时,她的眸子在黛儿的身上掠过,小丫头已经长大大姑娘了,可这性子,还是没有收过,开口问她道:“黛儿,都16了吧。” 黛儿听了笑嘻嘻的道:“姑姑,你想说什么呀?” “你将来是要做太妃的,别整天没事和一些别的男人打打闹闹,让长风看见了,心里会做何想。” 黛儿听了却是不以为然的道:“姑姑,表哥才不管呢。”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不懂男女之情!” “长风他不是不管,你是他的太子妃,他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打打闹闹的他心里有痛快得了?” “不过是碍于这些人都是和他从头玩到大的朋友他不好意思说什么罢了。” “你该懂事拉,不然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黛儿自然是晓得这意味着什么,从小她就明白,自己长大后是要当太子妃的。 如今姑姑又这么说,她眉儿一笑,道:“姑姑,我晓得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姑侄二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了出去。 此时,在东宫的殿内,长风和云水城正坐在一起交谈着。 …… 且说,云烟要嫁与云水城这也是好事一桩呀。 能嫁出去云烟慰迟老儿也舒坦了,毕竟女儿弄成这样子他这个当爹的脸上也是没有光彩的。 那天早上她再与非墨在床上又补了一觉小睡了一会,天亮之后她就告诉了非墨自己的想法,说是要回娘家一趟看看云烟,自然他也是应允的了。 那日寒香也就直接由楚王府里走了出去,虽然前段日子云烟对她有所误会,但俩姐妹又哪里会有隔夜仇。 那日,一进入尉迟府上就感觉到这府里有着热闹的气氛,只是,迎面碰上尉迟老儿的时候却见他的脸色有些阴郁着。 “爹。”寒香跑过去叫他。 乍一见是寒香回来了尉迟老儿脸上方才出现柔和之色,应道:“寒香啊!” “唉……”一句话没有说完人又轻叹了一声。 “爹爹,你干嘛叹息呀?”寒香见他眉宇有着愁结,忙拉着他关切的问。 尉迟老儿便与她走在院子里,一边走一边道:“云烟又要嫁人了。” “云烟嫁人这是好事呀。” “爹爹为何还要愁眉不展呢?”寒香疑惑的问。 尉迟老儿听了轻摇头道:“我们尉迟家的脸,算是被她丢光了。” “一个女子,三个月之内嫁三次,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骂我的吗?” “爹,云烟能有一个好归宿才是最好的。” “难道爹爹真的要看着云烟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啊?” “别人的闲言碎语哪里有云烟的幸福重要。” 一番话又令尉迟老儿忍不住哈笑一声道:“你呀,你这张小嘴呀……”就是甚得他心,什么事都能被她说得风轻云淡的。 “爹爹,我去看看云烟,你老就别多想了。” “去吧去吧。”尉迟老儿朝她挥了挥手。 这般寒香也就又跑进了云烟的房间里去了,只是没想到一走进去就听见大娘正在对云烟进行一番教导。 “云烟,不是娘说你,就你这愠吞的性子,就是再嫁进云府,一样是受气的主。” “看看那云府的四姨太没?” “连一个蛋也没有下过,可早样拽得像个二百五,你知道她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什么?”云烟不由问她,据她所知那四姨太可是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 “能靠什么,还不是靠云老在背后给她撑腰。” 云烟了然,尉迟夫人又道:“所以说啊,这女人出嫁之后重大的一个靠山不只是儿子,还是自己的丈夫。” “想要在家里有一席立足之地,你自己也要多动动脑子用用手腕,拉拢住丈夫的心,收拢住身边的人……” 走进来的寒香听在耳里,嘴角微扁。 轻咳一声,以示她的存在。 一声轻咳果然是引起了这对母女的注意,尉迟夫人一个转身乍见是她回来了便是脸上一沉,道句:“你还敢回来呀?” 寒香嘴角微动,这是她的家她有什么不敢回来的? 她只是走向云烟道:“云烟,听说你要大婚了,我特意回来恭喜你的。” 兜兜转转半天原来她的良人是云水城,但幸好这一切并不晚! 尉迟夫人一听她这话就立刻冲她冷嘲了句:“你是真来道贺还是幸灾乐祸的?” “娘,你出去吧。” “我和寒香说说话。”一旁的云烟冲她娘道,不然就娘这嘴一会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尉迟夫人倒也没有再久留,轻哼了一声抬步就走了。 那脑袋啊,也抬得像个高傲的贵妇人了。 如今女儿又得嫁又嫁得好,她能不高傲吗? 女儿嫁来嫁去,这兜转一大圈子,其实还是云水城最好了,他一不傻二不呆的,还是当朝相爷,为皇家做事的,他既不输给云水寒,更不输给那傻王爷,怎么算着都是她家女儿赚了个大便宜。 看那云家的一帮小蹄子以后还敢不敢再她面前得瑟,再得瑟她女儿也比她们强百倍。 …… 这会功夫云烟也就又走了过来,拉着寒香坐了下来道:“寒香,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 “现在我终于又嫁出去了,你也是为我高兴的吧?” “当然了。” 云烟嘴角微勾,道:“可是云府那些人一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我还真怕我再嫁过去会被他们欺负。” “那里不像楚王府,在楚王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二姐妹还可以有个照应,可到了云府,就我一个人了。”去了以后不只要面对云府那七姑八婆的,还要面对云水寒。 这个小瞧了她的男人,休了她的男人,让人玷辱过她的男人,她怎么才能够放过他? 寒香见她一脸担忧的,便安慰她道:“你放心,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当真?” “当真。”对付那些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姐妹终究是姐妹的,几句话说下来二个人又似回到了从前,没有了嫌隙。 可就在这会功夫就听外面什么来了丫环的声音:“相爷……” “水城来了。”云烟这时候高兴的站了起来,脸上染上红润朝外迎了出去。 寒香看在眼底,也跟着往外走了。 果然,就见云水城已经阔步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官服,显然是刚由宫里回来的。 只不过,当他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有点冷戾,似乎她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寒香也只当没有看见了,毕竟他就要与云烟成亲了,云烟以后的幸福还要他给的。 微微沉吟,对云烟道:“云烟,我先回去了。” “改天我再来看你。” “好呀。”云烟含笑应着,看她走了出去。 云水城这时伸手搂着云烟就进了她的闺房,随手也把门给关上了。 “她来干什么?”一边进来的时候云水城一边问了句。 “没干什么呀,她就回家来看看的。”云烟笑看着他应。 “以后,少和她走这么近。” “一肚子的坏水子,会把你给教坏的。”云水城一个反手把她抱起来朝床上走去。 云烟小脸娇羞,对他道:“你别这么说寒香。” “她其实,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你呀,就是太天真太单纯了。”云水城覆盖在她的身上时有些无奈的道。 “她和我大哥是一路货色,脑子里从来就没有好点子。” “小心哪天被她给卖了还在帮她数银票。”云水城一边教训她几句一边又伸手解她的衣衫,动作倒是利索得很。 云烟只是红着小脸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来数落几句。 就上次的事情,他是一次不能释怀的。 虽然云烟后来说可能不是寒香做的,但他 第69章 擒她(寒香) 楚王府,天色早已经暗下。 非墨与寒香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房间里去的。 非墨一进房间没有看见寒香的时候就转了个身,心里想着她可能还是没有回来,索性也就朝外走了去,却就迎上已经回来的寒香走了进来。 “非墨……” “香香……”二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出了声。 “你出去很久了。”虽然他也是刚回来,但由她的神色上也看得出来,她是很急的赶了回来的,也刚到家的,气息有些不稳。 可寒香听了却是反问他道:“非墨,你也出门了?” “没,没有。”他立刻失口否认。 “没有吗?” “可我看你的样子怎么像刚刚出了远门似的?” “还这么喘?”她一边说罢一边伸出小手,俏皮的抚上他的胸膛,这里也在喘呢,和她一样急着赶回来。 非墨听了有些讪了,只好又道:“我刚看你这么久还不回来,出去找了你一圈。” 她听了便再也忍不住的嘻嘻笑出了声,却是笑得他莫名其妙,审视着她道:“你笑什么?” 她听了便逗着他道:“我是笑你说谎呀。” “你明明出去找了我,刚还骗我没有出去过。” “非墨你应该是一个会说谎的高手的,可今天的谎话一点也不高明哦,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在说谎了。” 她逗着他揶揄,小手指头戳在他的胸膛上,他听了脸上有些不明的情绪,伸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盯着她说了句:“你在笑话我?”眼神里有了些凶光的,似乎她若敢承认他就会撕了她一样。 寒香扁扁嘴,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不满的抱怨:“你把我的手弄疼了。” 他闻言握她的手微微松些,只是又问:“吃过没有?” “没有,好饿。”她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饿极了的样子。 他见了嘴角勾起,拉着她就朝外走了出去。 其实他也一样,刚刚赶回来而已,哪里吃了。 …… 两个人又毫无嫌隙的拉着手朝外走了出去,一起去吃饭。 两个人坐下来用餐的时候虞贵妃也正走了过来,远远的便看到这惹眼的一幕。 二个人腻歪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夹菜吃,放到对方的嘴里,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恩爱似的。 虞贵妃冷眼看着,抬步就走了进去道:“寒香,一会吃过饭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乍见她走来这么说寒香也就应道:“是,母妃。” 虞贵妃这时也就又转了个身离去了,虽然不爽他们无所顾及的在一起恩爱,可不爽的话他只能放在心底,毕竟,儿子不同于往日,他向来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后,他知道孰轻孰重。 …… 贵妃离开,寒香不由道:“不知道母妃找我谈什么事情哦。” “她好像不喜欢我。”寒香有些叹息。 他无声的听着,婆媳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擅长处理。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又为人儿又为人夫的。 他只能说:“香香,时间长了母妃会发现你的好。” 寒香听了不以为然的道:“我的好,不需要她发现。” “你知道我的好就行了。” “我吃好了,我去看看母妃找我什么事情。”一边说罢一边就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出去。 楚非墨转了个身看了一眼离开的她,随之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声不响的跟了过去。 …… 再一次来到贵妃的房里,她人依然是高贵的坐在那里,她的姿态向来都是这般,似乎永远高高在上,高人一等般。 “母妃。”寒香走了进来,微微躬身施了个礼。 “坐吧。”她难得好心的还请她坐了下来。 寒香听了却是道:“我还是站着吧。”贵妃赐的坐,一般人承担不起。 既然她要站贵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又道:“听说你姐姐要再嫁人了?” “嗯,她还年轻,总是要嫁人的。”寒香不亢不卑的应下。 “三个月嫁三次,真是好样的。”贵妃的眼眸里有着不屑与冷嘲,当初,自己怎么就会看中这么一个女子?认为她和自己当初一般。 简直是人尽可夫,自己当初可真是瞎了眼睛才会认为她不错。 自己这一生也就那一个男人而已,出宫五年,也从来没有二心过,一心只想和儿子平安生活而已。 站着的寒香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但是,这又管她什么事情呢? 她淡声道:“母妃,背后道人长短不好。” “母妃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她该不是单单来和她谈自己姐姐的事情吧? 贵妃沉吟着继续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就算要恩爱,在房间里恩爱就好。” “天天大庭广众之下亲亲热热的,成何体统?” “让人看见别人不会说男人什么,只会说女人一身狐媚。” “何况你也了解墨儿现在的处境,你要是真的为他着想,就收敛一些。” “别再给人落下什么把柄,不然,到时死的不是墨儿一个人,就是你尉迟家也脱不了干系。” 寒香听着,没有言声。 后面的话她听着也就听着了,可这前面的是不是有点无中生事了? 她和自己的男人亲热关她什么事情?她这也要关? 心里虽然不满,可嘴上还是应了声:“是,母妃。”若是再和她顶,她指不定又要数落到几时。 贵妃见她态度还算好,也就没有再多加数落,只是又道:“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了。” “寒香你要明白,谁才是自己人。” “有些人,是一直想要对我墨儿不利,想法设法的加害于他的。” “能不来往的人你少来往,来多了只会给墨儿带来祸害。” “是,母妃。”寒香嘴上应着,可有些人,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存在的吗? 说得好像是她把什么祸害带来的一般! 但不管如何,她现在的态度比较好,贵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也就早早的放她回去了。 走出贵妃的房门,寒香扁扁嘴。 “香香。”随着她朝外走的时候躲在暗处的非墨已经闪了出来,伸手就拉着了她的手。 乍见他躲在这儿她小脸一僵,没好气的说了句:“你躲这儿干嘛?” “怕我欺负你娘啊?”一边说罢一边甩开他的手抬步就走。 非墨无语,他这不是担心她来着吗? 忙又跟了上去,拽着她的手就朝回走。 寒香不依,又要甩开他的手,但却被他牢握在手里威胁道:“不许甩开我。” “……”寒香不言声,可也没有再甩开他了。 只是随着他一道回了房间,一道关了门…… 房门之外,有个丫环悄然走过,看了看合上的房门。 王妃似乎一点也不嫌弃这么一个傻王爷…… 从进门到现在,他们一直如此,看起来很恩爱,而傻王爷也对王妃喜欢得紧,天天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令人羞红了脸儿的声音,这不,一会功夫里面就又有了女人的吟哦声,听起来好不脸红。 没想到这人傻,可却也能把王妃弄得每天都叫个不休,也难怪王妃不嫌弃他了。 原来是床上得到了满足吧! 丫环们私下里总是会窃窃私语这事的…… 此际,房间之内的帐幔里,的确晃动起来。 这男人犯了病似的一回来就抱住她亲吻起来,她本是不从的,可非墨说:外面有人偷听着,是有人在监视他们,还要让她大声点叫。 为了配合他,她才厚着脸皮让自己叫得很大声的,她叫的时候这男人就趴在她身边一眼不眨的瞅着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她也觉察到外面人悄然而来悄然而去了,等人离去后她便恼恨的闭上了嘴,伸手朝他胸口打了过去。 让她叫这么大声,他还在笑话她,简直过分。 不晓得的还真以为她是被他弄得很大声的叫呢! 他嘴角勾起邪气的笑,伸手就握住了她打来的小手低声道:“你刚刚叫的样子真好听。” “一会就要这么大声的叫,知道吗?”一边说罢一边猛然就又压住了她,不由分说就开始扯她身上的衣服。 寒香羞红了脸,娇嗔着打他,却是在打打闹闹中被他把衣服扯了个精光,嘶吼着占有了她。 邪气的声音在她耳边魅惑于她:“香香真美。” “不许闭着眼睛,要看着墨。” 她羞红着脸儿,含羞的看着他。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她都觉得很害羞,这事总是这么的神奇。 他每一次深深的占有都让她快乐得吟哦出声,他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她就会快乐的达到云端之上。 他感觉到了便邪气的嘶咬着她的花蕾说:“你可真敏感呀。”这就又高朝了。 “我还要很久呢!”一边低语一边又加重了力道。 “啊……非墨你最讨厌了……”她吟哦着娇呼,声音里是满满的喜欢。 一夜消魂,一夜不休。 黎明破晓之时寒香便由那男人的怀里转醒过来,心里还掂记着他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这事她还是得尽快去办的。 于她来说混进皇宫里并不难,混入东宫殿也不难,只不过,做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 她要离开楚王府一段时间,就得和非墨扯个谎,说她要去铺子里看一看。 自然,这些借口她是早就想好的了。 在他的怀里动一动,昨夜要了她半宿,他精神完了现在便睡得沉沉的了。 “非墨,我要去我爹的铺子里看一看,还有些生意要去处理一下。”她不管他现在是否有睡着,拉着他和他讲着话。 他听了果然轻嗯一声,只是道:“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你多睡会吧,我会早去早回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翻身坐了起来。 他眸子睁了睁,点头,应允。 如此这般她也就穿好了衣服洗漱一下就跑了出去,而非墨也就继续小睡了一会。 …… 没有办法,为人办事,自然是得早早做打算,既然是要盗太子的东西,她更是要做好二手准备的,以免后患。 想着太子那日受了伤,到现在应该还在宫里养着,他就养在他的宫殿里,而她究竟扮做谁的样子最为合适呢? 一个人一边往外走的时候一边思量着这事,谁可以在宫里出入自由呢? 又可以自由的进入他的东宫殿而不被怀疑呢? 据她所知,当然是襄王、和楚惊风了。 楚惊风人就在宫里,万一撞上就不太好了,而襄王人是住在宫外的,只要逮着一个他不在宫里的时间,她就可以借助他的身份畅通无阻的进宫了。 思及此处也就拿定了主义,襄王啊襄王,你可别怪我哦! 要怪只能怪你和太子走得太近,如果往后被他怀疑到你的身上来,那也只能说明你们兄弟之间本就没有情义,没有信任的! 想起非墨现在的处境,这事她更是要义不容辞的去做了。 不然,等楚长风身子稍微康复了点,他一定会来为难非墨的。 那天晚上非墨夜探皇宫已经是暴露了行踪,长风既然当年能下毒手要致他于死地,现在亦然不会放过他。 寒香一路去了自己的花间留香宅院里,然后来到自己的一个闺房里,由墙壁上有一个用手触摸的机关,她伸手触摸了一下里面就有个洞口露了出来,有个门那么大小,从这里她便走了进去,里面便是一间密室。 这密室里面便是她的易容之地,只有在特别的情况下她才会做个精心的易容。 平时出门倒是不需要,只要戴个斗笠就可以了。 可这次去皇宫,不是不同的吗! 这事要速战速决,当下她了就坐了下来,找出一个盒子,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皮面,薄如轻鸿。 找出一张贴在了脸上,又细心的均匀几下,最后便又拿出眉笔给自己的眉毛描了几下,弄成言桑那样的剑眉,不屑一时三刻就见她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活脱脱的一个楚言桑出来了,风流倜傥又不失温尔儒雅。 那刻光景,楚言桑人还在自己的府上,由于长风人受了伤这些日子便没有早朝,自然他也就在家里了。 可依然是习惯性的起了个早,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轻轻揉了一下自己漂亮的鼻子,感觉有点痒痒的,想再打喷嚏便没有再打出来。 索性他也就抬步朝外走了出去,虽然不能上朝了,但还是有事情要做的。 比如训练士兵,督促他们不要偷懒。 不打仗了,可士气还是要有的。 这些年来天下虽然太平,可不代表会永远太平。 这周边有七个国家,齐楚燕韩赵韦北,几国之中燕国最弱,常年受别国的欺负,而北国向来强大,只怕总有一天会要攻打别国。 韦国虽然不喜与人开战,但也会拥有自己的实力,免得有一天真的有哪个国挑起了战事,也可以保全自己的国家,不至于受人欺负。 其实,他的顾及完全没错,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天下的确战乱了。 …… 言桑没有进宫,自然便有人以他的名进了宫。 言桑是一大早的便去了军营之地,可去那军营之地时便也一大早的遇上了一个人——冷黛儿。 远远的看见了他冷黛儿就迎了过来,今天的她,竟然是一身的男扮女装,长长的墨丝被一支发簪挽着,好不潇洒。 她笑嘻嘻的迎着他道:“言桑,我这样子好看吗?” 言桑听了嘴角微抽,表情无波的说了句:“你这是干嘛?” “嘻嘻,你不是说你这军营里不准女子入内吗?” “我昨天特意去买了几套男装,以后我就男扮女装,跟你到军营里玩,你说好不好?”一边说罢一边又欺身上来,笑嘻嘻的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无害与纯真。 言桑见状立刻就抽出自己的胳膊,对她说了句:“不好。” “你不要闹了,四哥现在有伤在身,你应该去多关心他。”她是将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这一点他们都清楚,他就是不清楚,为何她总是喜欢缠着他,而对太子不管不闻的。 太子才是她应该关心的人不是吗? 可黛儿俨然不管这些,扁着小嘴道:“言桑,我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我进还没有进去过,你不能这么无情哦。” 言桑听了不理会她,知道她难缠,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个个都对她避而远之的。 他也有心避着,可避也没有用,人家总是能找上门来。 真不晓得她脑子里想什么,不去好好哄着太子,却来烦他。 言桑抬步就走黛儿却是随后跟着,只是,言桑却对守在门口的侍兵吩咐着:“看着她,别让她溜进来了。” 她胡闹,他不能跟着她一起胡闹吧! 黛儿见状跳脚,在外面大叫:“言桑,言桑,你放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可惜,言桑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凭她在外面怎么叫破嗓子。 黛儿眼见怎么叫也没有用,索性就对守在门口的侍兵道:“你们若是让我进去,我重重有赏。” 只可惜,人家像个木头似的往那一站,理也不理。 黛儿见了抬步就往里闯,结果人家的长剑一下子就拦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干瞪眼,却又闯不得。 就算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也没有用,这里是军营重地,在军中,向来有句话叫做:先斩后凑。 还有什么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 总之是说,军队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很牛B很拽的。 黛儿咬牙切齿,抬步就往回走。 不让她进去,她先进宫看太子好了,看完太子去他家等他。 想到太子,她微微轻叹。 每次看他,都让她觉得很压抑。 其实,她没有那么想当太子妃的,当了太子妃就要和太子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和他那种不苟言笑,一脸深沉的人生活在一起,从来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那种日子,将会多无聊! 可是姑姑要她当太子妃,还要她将来当皇后,父亲母亲也都要她这般! 她现在十六了,从长风当上太子的那一年,她十一岁那一年,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一件事情便是长大了要当太子妃。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会常常被皇后叫的宫里,然后她认识了言桑和惊风。 想起言桑,其实他那个人很好相处的,至少她有常常看到他和别人有说有笑的,可只要到了她这里,他就不喜欢与她说笑! 还有惊风也是如此,一个个都不喜欢和她玩,可她就喜欢和他们玩。 …… 皇宫之内,打扮成楚言桑模样的寒香已经顺利的进了皇宫去了。 随之她又直接来到了东宫殿前,殿前有侍卫在此,只不过他要进去也没有人拦着,只是有侍卫朝里通报了一句:“襄王到。” 随着侍卫的通报里面的太监也就立刻通报一声,这刻,楚长风人还在房间的床上养着,看来那一剑当真是伤他不轻。 只不过,当寒香进去的时候便又看到云水城在里面,这会功夫也由里面走了出来了,迎面遇上他云水城笑应一句:“襄王,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嗯,请……”寒香刻意学着楚言桑的声音应。 这些年来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她没少走南闯北的,江湖上的那些玩意她早就学了个入麻三分,见谁一次听谁讲过一次话,她就完全可以把人模仿个微妙微肖的。 云水城倒也没有起什么疑心,只是由她的身边直接越过准备离去,寒香也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云水城这刻也就往外走着,只是,忍不住又回头看她一眼。 虽然是楚言桑没有错,可她的模样却总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的确是不对劲啊!她可以把楚言桑模仿得入麻三分,可没有办法模仿他的身高。 楚言桑怎么着也是个八尺男儿郎,身高修长而健硕,而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娇弱纤细的小女子,这般的身高未免有点小了些。 只不过云水城只看了一眼,也没有去细想太多。 …… 随着寒香的出现,太子楚长风便也招呼于他:“言桑,怎么这会来了。”本来这几日是不早朝的,他这会出现的确是有点奇怪。 平日里,他们关系虽然不错,可他并不是一个愿意时不时往宫里跑的人。 他每天也就上一次早朝,然后去后宫给他的母妃请个安,其余时间都在他的府里或者军营里。 寒香这刻便走进他问了句:“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长风应下,眼眸也在他的身上打量着。 同样的,他也有觉察出来她身上的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一时三刻间也看不出个眉目。 寒香的眼眸这时便四下看了看,玉玺,那玩意应该是他每天都会用的,毕竟,给人批改凑章之类的,下个旨意什么的都要盖章的,所以应该不会离他太远。 “你在找什么啊?”楚长风乍见她眼眸四下去瞅,不由出声问她。 寒香听了便走近他,想起那一夜他居然把自己压在他的身下做戏给非墨看,以她为诱饵来试探非墨,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可以试探他,但你不能拿她当耙子,随便利用她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也就又心安理得了,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对他说了句:“四哥,我在找玉玺啊!”话落,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伸手就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暂时动弹不得,口不能言,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起身,去东翻西找。 她不会去浪费时间问他玉玺在哪,既然他为了这个位置可以不惜一切,自然不会因为她的威胁而把玉玺交给她,而她,也不可能真的对他进行一顿严刑逼供,把他折磨个半死,这也是要浪费时间的。 抬手,朝他的床上翻了过去,他只是瞪大眼眸看着她。 果然,她就真的在床上翻到了一块东西,那东西是被一块布包着的,打开来看,果然是一块玉玺,上面雕刻着一条巨龙,好不威武的样子。 她嘴角扯过一抹邪肆,看着他一眼不眨的带着戾气的看着自己,她毫不在意他的眸子,只是把这玩意给收了起来,随之往身上一揣就朝外走了出去。 看吧,这事对于她来说就是这么小菜一碟,手到擒来,得心应手得很呀,似乎这做事已经不止一次了,事实上,她的确常做这事。 她朝外走了出去,楚长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眼的看着她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一句:“言桑,你怎么在这儿呀?” “你跑得倒挺快。” “哎,你要去哪呀?” 外面,寒香很杯催的碰上了一个女子,正是那黛儿。 于是黛儿就拦着她好奇的询问,毕竟之前他人还在军营,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跑到这里来了? 寒香被她拦着不得走,只好道:“我回去了。” “你等等我呀,我看完表哥后和你一起走。”黛儿又忙道,虽然明知道他不会等他。 但很奇怪的是,她居然答应了,对她说了句:“行了行了,你快点去。” “我只等一会。” 乍听此言黛儿也没有多想,当下便忙高兴的道:“好呀,我马上就来了。”一边说罢一边忙朝里面走,心里还纳闷今天言桑怎么这么好说话? 以往他哪次不是甩了她就走的?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等她,这就是好事! 她开心的朝里面跑了进去,寒香这时也已经脚底抹油往外跑了。 等她?才怪! …… “表哥……”这会的黛儿已经跑进去了,依然是怯怯的叫了他一声。 只是奇怪的是,今天的表哥有点不对劲,没有答应他,却是一直用眼睛在那里转啊转的。 她见了有些奇怪的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关切的问:“表哥,你眼睛不舒服啊?” 楚长风闻言恼恨,这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来他现在不能动了吗? 所以,他只好用唇形和她说话,结果黛儿见了又好奇的道:“表哥,你失声了?” 失声? 他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亏她还练过几下子功夫,居然不知道他是被人点了穴了。 他气恼的瞪着她,猛朝她呶嘴,可黛儿愣是看不明白,还好奇的道:“表哥你今天好奇怪哦。” “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干嘛一直和我做鬼脸?” 他听了就彻底崩溃了,气得想掐死她。 他的玉玺都被人光明正大的拿走了,她居然还…… 但还好,她还不算太笨,随之她似乎恍然所悟,跑到外面就大声的叫:“快来人啊,表哥快不行了。” 他不能言声,又只会转眼珠子翻白眼的,嘴巴还会歪,这不是快死了是干嘛? 楚长风就彻底气岔了,他这样子像快死的人吗? …… 但不管怎么样随着黛儿这么一叫立刻就有宫女太监们走了进来,结果进来后看到的情况还是一个样子,太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翻白眼,呶嘴的,所以这些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又立刻吓得往外跑着叫:“快来人啊,太子就要西游了……” 楚长风恨得咬牙切齿,随着这些宫女们的叫声外面的侍卫总算是有人也跟着闯了进来了。 其中一个侍卫大胆的上前来询问他,看了看他的样子后就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如此这般,楚长风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他由床上一坐而起,扯动伤口的时候痛得齿牙裂嘴,心里存着一把火,他怒声而道:“一群饭桶。” “把襄王楚言桑给小王抓过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他随之又立刻摆手,一旁的黛儿还在费解的问:“表哥,干嘛要抓言桑啊?” 他闻言微微沉吟,只是又道:“传令下去,把楚言桑抓过来。” “他刚刚出去,应该还没有出宫门。” “守出各个出口,绝对不能让她走出宫门半步,如果他敢抗旨,恪杀勿论。” 旨意既然下了,太子殿前的人自然是毫无理由的领旨去了。 一旁的黛儿惊愕,平日她从来不敢和他大声的说话,可这会功夫由于心里着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冲他吼了一嗓子:“你怎么能这样对言桑?” “他不是你的兄弟吗?” “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啊?”一边冲他吼完一边就朝外跑了出去。 “黛儿,回来……”他叫了句,可惜这人儿跑得飞快,已经出了他的视线了。 本来,如果没有黛儿的忽然出现,一切肯定可以顺利下去的。 可是,黛儿来了。 …… 就是因为忽然撞上了黛儿,所以寒香才会选择先走一个小巷子,万一被发现的话他们也可能会到处追她,甚至封锁城门,可寒香没有想到他们的人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了。 这刻光景,那些侍卫分成数批,直接沿途骑马追了出来,还有一部分人由各个路口来拦她的路,总之,无论她走哪条道,都有可能被人拦下。 果然,随着她朝前跑去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这前后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就在下一刻,身后被很多人追了上来,就听有人在叫:“他在前面。” “快追。” “襄王,束手就擒,尚能活命,你若要反抗,我等只好得罪了。”其中一位骑于马背上的侍卫冲她大声而道,手里的剑也拨了出来。 寒香见状邪肆而笑了,挑衅而道:“就凭你们几个?” “有本来,来抓我呀?”话落抬步就走。 恋战,就不必了,免得一会前面的城门给关上了,到时就真的出不去了。 她拨腿就朝前而跑,却没想到前面的路口忽然也涌进一批人来,这些人的出现立刻就把她的路给挡了个死。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玉掌捻起,飞身而去,迎着那些拥来的侍卫破空而去。 “放射。”有人大喝,骑马的侍卫立刻把弓箭拉开,朝她齐躲而来。 寒香玉掌拍出,一股内力便把那些飞来的箭反击而去,刺中了一些侍卫的心脏,有人当场而亡。 “言桑,言桑,快来我这里,我带你走。”前面忽然传来了叫她的声音,就见黛儿这刻骑着马就过来了,身边还刻意带了一匹马。 寒香见状飞身就迎了过去,稳落于马背上去了。 “驾……”马儿立刻飞奔出去。 “言桑,等等我。”黛儿在后面追着叫她。 只不过,她哪里肯等她,刚刚若不是撞上她,她能这么快被人追上来吗? 寒香一路策马而去,身后的人也立刻就又追赶而来,这时的黛儿乍见这些人又死追上来立刻把马儿拦在小巷子的路中央叫:“你们不许伤言桑。” “不然我让皇后治你们的罪。” 这些话对于太子的死卫们并不管用,他们只听从太子的命令,所以这些人当她隐形人似的由她的身边追了过去。 …… 前面的寒香已经骑着马儿奔于一个拐角处了,身后的侍卫已经看不见了,她由马背上翻身下来,一拍马背,马儿继续奔跑,而她则是飞身跃上了围墙。 一会光景,就见那些侍卫又追了过来,一边追来的时候一边道:“就在前面。” “快拦下他。” “不能让她出了城门了。” 寒香冷笑,拿出身上的玉玺看了看,随便找了个地就给塞了起来,随之飞身而去,直奔城门之外去了。 一路上倒是又避过大大小小许多的侍卫,眼看就又到了城门之前了,就见城门的大门依然是打开着的,门前也没有什么异样,如此说来,是消息还没有传到城门口了,所以她依然可以大摇大摆的由这里走过去的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当一步步靠近城门之时,却分明感觉到这里的诡异。 果然,就在她的脚步朝城门口一步步的走了过去,门口的这些侍卫,并不像来时那样看见他会恭敬的叫一声襄王,而是,那城门忽然就被门前的侍卫合上了,只听一句:“言桑,拿了人家的东西是要还的。” “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不厚道了。”说话之间,就见太子楚长风已经走了出来,他眸子里一片冷色,带着杀气。 此时,他正坐在一顶华丽的辇车里,身边有四位大内高手护卫着。 与此同时,那身后也涌来了很多的侍卫,一会光景这里就被包围了个水泄不通,让她连下脚的地也没有了,大有插翅也难飞之架式。 她冷眸瞅着,就听楚长风又道:“玉玺拿来,我尚且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休怪我不顾及兄弟之情了。” 寒香嘴角勾起,邪肆的道:“抱歉得很,玉玺刚刚被人抢走了。” “什么?”楚长风眸子一下子就变得冷戾起来。 “事实就是如此呀!” “刚刚在打斗中,玉玺不小心就由我身上掉了,然后被侍卫抢走了。” “究竟现在落在了谁的手中我也不清楚。”她一边说罢一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证明玉玺真的不在她的身上。 “把他带下去,严打拷打,直到她说出玉玺的下落为止。”楚长风猛然戾声命令。 “走,快走。”她周围的侍卫在得到命令后立刻拿着剑上前,指着她让她往前走。 寒香见了也不言声,抬步就走。 楚长风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到现在他也没有看出来她究竟哪里不同了。 可她的身上又分明透着怪古,他明明就是楚言桑,可又明明让他感觉不是楚言桑。 毕竟,他们相处了二十年了,他又岂会连自己的兄弟也分清楚。 之前有那么一刻是被她给蒙住了,可现在他明白了,这分明就不是楚言桑。 …… 寒香也一步步朝前走,可是,她却真的不能跟他们走。 如果被他们关起来,她的身份也就曝露了。 她暴露了也就有可能连累到了非墨了,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他受牵连。 可这么多的人,城门又关着,她该怎么由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步子朝前走着,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看那坐在辇车上的楚长风还在一眼不眨的瞅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也真难为他了,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这么速度的跑到城门口来堵她,看来他身边的四位高手应该是不容小觑的吧! 可不管怎么样,她也得一试了。 这是惟一的机会了。 ------题外话------ 呼呼,有月票的亲可以为俺留几票拉,七个章节过后可以给俺投几票,嘻嘻! 第70章 软禁(非墨) 脚步慢慢走来,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瞅着她,拿着剑对着她,只要她敢有所妄动,他们就会一涌而上,用剑来刺死她。 她嘴角勾起,这些人她倒不足畏惧。 粉拳微捏在一起,手中已经多了一道利器,那是一个可以致人于死地银色铁丝,细如发丝,若不细看,很难看出她手里拿着凶哭了。 对于身边拿剑逼着她的侍卫她视若无睹,她只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脚步移向了楚长风,等那些侍卫发现的时候她的人已经来到了楚长风的身边去了,只见她手中的细丝也同时逼近了楚长风的脖子。 就在这转瞬之间,楚长风的辇车也被她控制在手掌之中,移出了那四个护卫的撑控之中去了。 “让他们都滚下去。” “不然,我立刻要你的命。”寒香狠戾着声音道,手中的银丝把他的脖子勒出一道血印出来,让人一看就晓得,太子是被他控制在了手中了。 楚长风眼含怒意,在搞不清楚对方是谁之时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他只是沉着的道:“打开城门,让他走。” 此话一出自然也没有人敢抗旨,毕竟太子的命在她的手里。 随着城门的打开,寒香也拉着他由辇车上起来,逼着他朝外走去。 只有出了城门才算安全的不是吗?所以,她拉着他把自己护送到城门的百米之外,而身后的侍卫也一个个的紧跟着不放。 寒香见了便道:“让他们都退回城门之内。” “不然,我可要给你放血了。” 楚长风只是冷冷的瞅着她,按着她的话道:“都退下去。” 这般,这些人便又退了下来。 而寒香,也终于松开了他,一个转身,飞跑出去。 后面的侍卫这刻又立马追了上来,那四位护卫也同时跑到楚长风的身边。 “给我追上去,只需暗中盯着,不必打草惊蛇。” “玉玺怎么办?”其中一位护卫忙问着。 “玉玺不在她的身上,她必然会再来的。”既然她想盗玉玺,自然不会空手而回。 只是这玉玺,不知道被她藏于宫中的什么地方了。 …… 而寒香,一路飞奔而回,可分明又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跟着她。 应付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一路飞檐走壁的翻过许多的大街小巷后终是把这些人给甩了。 而这会光景,宫里也翻了天,侍卫们四处去搜寻那玉玺。 因为她偷了玉玺却没有带出宫,那必然还在宫里了,所以楚长风便下令一队贴身的侍卫去寻找这玉玺,只不过,丢了玉玺这等大事他也是不敢宣扬的,所以宫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玉玺丢了,知道的只是他的一些贴身死卫队。 可太子要杀襄王这事却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而这事自然也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去了。 这才不过一会功夫,这宫里竟然就发生了变动了? 当时皇后也就立刻匆匆去了太子的东宫殿,楚长风那会就又已经安然的坐在了床上,只是脖子上还明显的有着一道被那银丝勒过的痕迹。 究竟,是谁想要盗取玉玺? 想起那日深夜进宫的银面男子,他给了他致命的一剑! 难道,真的是他派来的人? 他真的只是一直在演戏?! 不管这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过! 而今天这人,她明显的是假扮了言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假扮了言桑? 这个还是个疑点! 沉吟之间,皇后已经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问他:“长风,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听了微微沉吟着,说了句:“母后,言桑把玉玺盗走了。” “什么?”皇后微微吃惊,立刻又道:“那你还不快把他抓回来?” “已经派人过去了。”长风应道。 的确,他已经派人过去了。 直接了襄王府了。 他派人过去的时候黛儿也跟着策马冲出了宫,知道他是要去抓言桑,而且说什么恪杀勿论的, 当时的楚言桑人才刚由军营之地回到襄王府,在军营待了半天了身上一身的汗,所以回来的时候他也就泡到浴桶里让自己舒服了一下子。 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家仆的声音:“郡主,襄王在沐浴,你不能进去。” 来人正是黛儿,她才不管能不能进去,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是非进去不可的。 一把推开要拦着她的年轻小厮威胁着他道:“你给我闪远点。” “要是耽误了本郡主的大事,要你脑袋。”一边说罢一边就直接推门而入,就这么走了进来了。 楚言桑倒也没有躲,他只是斜睨了一眼这位嚣张狂妄的郡主,随之继续拿着水往自己的身上浇,对于她,视若无睹的。 而黛儿进来后看见他这副尊容的时候眸子一下子就移不开了。 她瞪大眼眸瞅着他这光滑的身子,结实的胸膛,看起来手感真不错哦!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他这身材,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识男人的身材。 一时之间她倒是忘记说正事了,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眼眸里明显的有着春光。 楚言桑微微挑眉,淡声应句:“看够了没?” “没够。”她脱口而应,随之脸上一红,有点害羞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又慌忙解释说:“你这皮肤可真好,比女子的肌肤还要细呢。”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 只可惜,他却挥手就打掉了她想要轻薄他的小手,鄙视的瞅了她一眼道了句:“别摸。” “说事。”刚刚明明听到她说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黛儿闻言这才方想起正事来了,便揉了一把自己被他打掉的小手道:“言桑,你的胆子还真大呀。” “宫里的人正来抓你,要杀你呢,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洗澡。” “你还不快跑啊?”她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把挂在一旁的他的衣服给拿了过来,示意他赶紧穿衣服走人。 言桑显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懒慵的瞅着她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我说的是真的。”黛儿见他一副不痛不痒,不急不燥的样子就替他急了起来。 而这会光景,外面显然传来了大批的脚步声,即使是在这里沐浴也能听出外面的异样。 黛儿也显然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了,慌忙就放下衣服又跑到门口去看,一看还真是来人了,还来了不少的宫里的侍卫呢,吓得她慌忙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抵得死死的。 做完这一切后方才忙回身去,就见楚言桑已经穿得整齐的站在了她的身后了。 他伸手就把门给拉开了,然后朝外走了出去。 “哎,言桑,言桑你不能出去。” “他们会杀了你的。”黛儿慌忙又跟着拉着他的铁臂叫。 言桑只是道:“别闹了。”一边说罢一边甩开她的手就走了出去。 迎面,有一批不下百人的侍卫已经把这个院子给包围了,只见其中一位首领侍卫上前而道:“襄王,得罪了。” “我等奉了太子旨意,前来拿襄王进宫。” “言桑,你不能跟他们进宫的。” “长风是要杀你的。”黛儿慌忙又拉着他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此时言桑也意识到真的是有事情发生了。 黛儿听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你明明说是去军营的,可我进宫的时候看见了你呀。”黛儿就把自己在宫里看到的情况和简单的他说。 “走吧。”言桑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 这事情有蹊跷,他必然是要进宫弄个明白的。 一旁的黛儿乍见他竟然真的要自投落网就急了,慌忙拉着他道:“言桑,长风真的会杀你的。” “你在宫里所见的人不是我。” “清者自清,长风会知道真相的。”楚言桑在对她说完这话后就直接又跟着这些人走了。 而黛儿见他执意要去也就又立刻跟上了,万一到时宫里真的有个什么情况,她也好照顾他。 …… 楚王府 且说,襄王府出了变故,这楚王府又怎么能免幸免得了? 此际,楚王府同样的被宫里派来的侍卫包围着。 贵妃与楚非墨已经迎了出来,看这阵势贵妃冷戾而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哪个准你们擅闯王府了?” 其中一位侍卫这刻上前道:“贵妃娘娘,我等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请楚王进宫一趟,协助破案。” “破什么案子需要我墨儿出面?” “哼,墨儿愚钝,就算有什么案子,也不需要他出面吧。” “本宫就跟你们去了。”虞贵妃说得斩钉截铁,虽然她是个出了宫的贵妃,可气势依然令人畏惧。 一旁的非墨微微沉吟着,就听那侍卫又道:“贵妃娘娘,殿下说,只请楚王进宫。” “不敢有劳娘娘。” “我看,还是由我就陪王爷进宫吧。”说话之间,就见寒香已经回来了,一步步走到非墨的身边。 本来,她还想着日后要再找个机会进宫去取玉玺的,却是没有想到楚长风这么快就把非墨给请了过去。 回来的路上她也有看到襄王被请了过去,看来,他是要声东击西,或者,趁这个机会,把所以的余障一股作气的铲尽?! 在了解到他与非墨的过往后,她有理由相信,其实,对于手握重兵的襄王他也没有那么的信任。 如果借这个机会把这些他不能放心的余障碍全部铲平倒不失为一件妙事,只是,如今要牵连着她的非墨了,她怎么着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进宫的。 非墨看她一眼,终是没有拒绝,只是道:“好,我们一起进宫。”一边说罢一边朝她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母妃,我们进宫去了。”非墨又朝贵妃道句。 贵妃虽然不情愿,但此时也只能点头,道:“万事小心。” 如此这般,二个人也就牵手走出了楚王府。 看着这些人终于离开了楚王府贵妃的胸口却是挤压着一口闷气,看这架式,应该是来意不善的。 太子如此劳师动众的,究竟想干什么! …… 皇宫 且说,当这些人被一一请进宫的时候,不是好生招待,而是直接被关进了一个宫殿里的一个荒凉已久的宅院里了,四周有众多侍卫把守着,大有插翅难飞之架式。 而且,被关进这里的并非只有楚言桑还有其他四位封了王居住在宫外的皇子。 然而这一次宫里出了大事了,也就一同被请了进来。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他们可以互相走动,但周围时刻都有人监视着。 当楚非墨与寒香同时出现在这个宅院里的时候就见楚言桑和好几位皇子也都在这里。 看见非墨也被带进来的时候楚言桑走了过来,问了句:“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要问楚长风呀。”寒香开口道。 “非墨,我们先进去歇息会吧。”寒香这时又拉着他朝里面走。 此际,天色已经稍暗,房间里也被点燃了烛火,随着非墨与寒香进来的时候有人认出了楚非墨,便听有人说了句:“连非墨也被请了进来,不知道太子又想搞什么花样。” “他们都谁呀?”寒香也不是每一个皇子都识得的,随口问了句非墨。 看这几个人,年纪也不大,最大的顶多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这衣着,应该也不普通之人,自然,能被一同请到这个宅院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非墨看了看这些人,就听其中一个笑道:“非墨,你还认不认识大哥啊?” “认识,你不就是六哥离歌吗?”他们这些人一个个以为他是个傻子,就像五年前病刚好那会,一个人也不认识,还是后来慢慢接触多了,又重新记得的,尽管如此,他似乎也比较容易健忘,过后又容易忘记大家的名字,毕竟,他们皇室里的兄弟实在是太多了,不是一个傻子可以牢牢记住的。 这会功夫楚非墨一口叫出离歌的名字,他倒是笑了。 “那你倒说说,我是谁呀?”有一位看起来又年长他们一些的男子开口问道,此人长得倒是有几分的厚实,温尔儒雅的,一派斯文之相。 非墨想了想便笑了,道:“大哥善宇。” “我记得你们的,你们别想考我了。” “呵呵……”几个人笑了起来,对于这傻子,他们其实就是逗他一逗。 大家依然记得,他不傻的时候,那可是父皇最宠爱的一个皇子,但人家确实也有令父皇骄傲的本事,奈何天妒英才,他居然就这么傻了。 “非墨,这是谁呀?” “你王妃?”有人看着寒香问,这么一个漂亮的可人儿出现在一堆男人窝里,自然是分外显眼的。 当初他大婚之时,这些亲王其实都是有到过的,不管怎么样,就算他傻了他依然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儿,有什么好的父皇总不忘记塞给他的。 所以,就算是个傻子,大家也忘记不了他的。 非墨这时便看了看寒香,伸手就拉着了她的小手道:“我的王妃。” “香香,这个是二哥羽飞。” “这个是三哥长歌。” “他们和我一样,是亲王,所以你不用对他们行礼的。” 此话一出几个人又呵呵笑了起来,那楚长歌便道:“非墨,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太子把你也抓到这里来了?” 非墨听了看了看寒香,随后便又对他们解释道:“四哥不是抓我们。” “四哥是请我们到宫里来玩的。” “呵呵呵……”几个人又笑开了。 这傻子果然是很傻很天真呀,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他居然说是请他到宫里玩的。 寒香这时开口问:“为什么太子要请你们进宫呢?” “这个,谁知道太子想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老大楚善宇是比较憨厚实的,所以有点不满就抱怨出来了,身为皇家的长子,他却没有半点机会得到这个皇位,这不只是因为他天赋不及别的皇子,也是因为他的母妃不如别人的母亲厉害。 自然,能当上太子一定是有着他的特别之处,这个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坐稳的。 寒香打量着其他几位亲王,开口问他们:“你们也不晓得为什么被请进来吗?” “不晓得。”他们一个个摇头。 寒香了然,看来是楚长风还没有展开这件事情,也许,他心里也拿捏不准究竟是哪个人偷了他的玉玺,但他首先怀疑的,便是他身边的这些亲王们,因为他陷害了非墨夺得了这个太子之位,心里难免会心虚吧,多少会害怕有一天别人会来陷害他夺取他的位置。 如今玉玺被盗了,他首先就要把他认为比较可疑的,可能想夺得他皇位的几个亲王给请了过来。 连同非墨一起请来只能说明,他的心里还是对非墨存在着怀疑! 寒香微微转了个身,看了一眼已经走了进来的言桑道:“襄王,你和太子交情这么铁。” “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劳师动众的请大家一起进来吧?” “不知道。”言桑却也是否认了。 “那真是奇了怪了,这楚长风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请我们住到这么个破地方来,他却不露面。” 说话之间,外面走进来几个侍卫,手里端着的是饭菜,一边进来一边说:“开饭了。” “几位王爷先用晚膳吧。”一边说罢一边有人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了。 晚饭的菜式很简单,清淡的小菜,连块肉丝也没有。 饭是白米饭,汤就是清汤水,简直比那牢狱的生活优越不了几分。 一看到这样的菜式那老二楚羽飞就忍不住了,立刻开口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太子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 “把我叫过来他却连个面也不露,现在又给我们吃这些东西?” 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亲王们自然是不可能习惯吃这粗茶淡饭的。 “几位王爷,太子殿下身体欠恙,前几日被刺客所伤,现在还在养伤,等殿下伤养好了,自然会请几位王爷过去的。”其中一位侍卫交待完后便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被刺客所伤? 寒香这时便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开饭吧。” “吃饱了肚子,才有功夫等待太子的召见呀。”如今太子在这皇宫里就等于是皇上,他已经完全撑控了整个大局,明着和他对着干,那就等于自找死路。 “非墨,来,先凑合着吃吧。” “等我们回到王府,再好好给你补一补。”寒香又一副体贴的样子,拉着非墨坐了下来。 只是,想到太子那花样百出的,她又不放心的由自己的墨丝上抽了一根发簪出来说:“别小看了我这发簪,可是能试百毒的。” “我看太子对我们是不安好心呀,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下毒。”一边说罢一边就试了一试。 几个亲王闻言一个个都瞅着她,她说太子会不会在这里下毒,倒是令他们也跟着小心起来。 本来就是如此,这太子一直都不待见他们,虽然他们是皇上亲封的亲王,可他们的手里是没有任何实力的,惟一有实力的也就是楚言桑而已。 所以那老三楚长歌就说了句:“要怕也是襄王怕呀。” “我们怕什么,我们一没实力,二没兵权的,太子就是要毒也是先毒襄王。”一边说罢一边就大赤的坐了下来,随之拿起筷子开吃了。 楚言桑这时也就跟着走了过来,一声不响的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道:“来的时候隐约听说,是玉玺被盗了。” “我估计着,太子是为这事请我们来协助调查的。” 寒香闻言了然的道:“哦,这样子啊!” “可刚刚问你,你却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现在怎么又愿意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了?” 言桑被她抢白一句便没有再言声,低头就吃了起来。 寒香微微沉吟着道:“这玉玺丢了可是大事呀。” “难不成太子是在怀疑是你们其中的哪一个偷了玉玺?想要反他?” 这话一出几个人又面面相觑,寒香又做出了然的表情道:“你们几个亲王里面,哪个最有能力反他最有实力反他。” “当然是襄王了。”老大楚善宇脱口而出。 “对呀,可不就是襄王了。”寒香立刻咐和一句。 言桑脸色黑了,非墨抬眸看她这一张一合的小嘴,心里失笑出声。 这丫头,搞什么鬼啊? 这样说襄王他能干吗? 自然,他又哪里会晓得,寒香不过是神不知鬼不觉中,令大家的视力都转移到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襄王楚言桑,大家可以怀疑任何人,就不会怀疑她寒香。 她心里也很清楚,太子为何要这样子做。 那么现在,只能转移大家的视力,让大家就以为,襄王想谋反。 不要怪她心黑,她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总得有人要站出来为她背这个黑锅! 果然,襄王黑着脸说了句:“王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寒香听了扁扁嘴道:“我也不是乱说,我这是分析事实。” “你们好做准备,免得哪天被抹了脖子也不晓得是怎么死的。” 的确,现在的言桑就是这么一回事,就是死,他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就有人能够冒充他潜入宫里呢! 如果不是听黛儿告诉他,这事他是很难相信的,这也就难怪长风要请他入住这里了。 可现在寒香居然把矛头也指向他了,他屈死了,所以有些生气了。 其他几个亲王这时就一个个的拿奇怪的眼神来看他,谁让他是这几个人中最有实力的啊! 一个傻子,是不可能谋反的,他没这事实。 他傻了很多年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楚言桑被大家盯得心里毛了,站起来就走了,饭也不吃了。 非墨见状不由对寒香道:“香香,你别说五哥了。” “五哥饭都不吃了。” “我去把饭端给五哥。”一边说罢一边站了起来,端着桌子上的饭夹了些菜就往外走。 “非墨……”寒香叫了他一句,但终究没有动,继续坐在那里一脸无害又委屈的道:“大哥,二哥三哥六哥,你们说,我刚刚有说错吗?”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要不怎么会有句无奸不商呢,这小嘴,在该说的时候向来就是能说会道的。 比较老实的楚善宇乍见她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立刻道:“弟妹说得对极了。” “的确只有襄王有这实力。” “我们都是老实人,怎么可能去屑想那玉玺的事情。” 其他几个亲王也互相看了看,这楚王妃果然是长得美若惊鸿的,如今见她受尽委屈,男人的心不知不觉中就软了,立刻一起咐和着:“就是啊,除了襄王,我们哪有这个实力这个本事啊!” 这不,一会功夫,所有的人都一边倒的站到了寒香这边来了,一口认定,若是这玉玺真的被盗了,除了襄王,没有人有这贼心,因为也没有这实力啊! 自然,那楚非墨也是不动声色的。 他自然也很清楚,这玉玺丢了,应该是暗香公子出手了。 可如何,似乎扯上了各位亲王了,包括言桑也一起扯了进来,而且,大有让他背上这个黑锅之架式。 这点,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此时此刻,那东宫殿里的太子长风,也正躺卧在床上听着侍卫的汇报,而皇后,就坐于一旁听着。 那侍卫正在对他道:“听他们的谈话,他们都说,这玉玺若被盗,除了襄王,还真没有人有这个实力和胆识。” 长风听了微微点头道:“下去吧。” “好好监视着,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 “是。”前来的属下退下。 “长风,你觉得呢?” “会不会真的就是襄王呢?” “不可能!” “那个人明明是假的襄王。”长风沉吟着应。 “也许,这正是襄王的聪明之处呢?” “让你以为,是有人陷害于他,而事实上,他是给自己制造一个被陷害的假像,从而掩人耳目,其实,盗玉玺之人就是他。” 楚长风听着皇后的分析,沉吟片刻道:“那天刺杀我之人呢?” “那天的人,你并没有看清楚,所以你不能判断什么。” “可根据现在事情来分析,其它几位亲王根本没有实力这么做。” “就是得到了玉玺,他们又能如何?” “还能真反了不成?” “可襄王就不同了,他拥兵百万,他若拿了玉玺,到时假拟一道圣旨,想反就反了。” 楚长风微微闭上眼眸,这事,还真是搅得他头痛。 三个自幼相依的兄弟,到最后,非得为了所为的权势,而走到相互残杀这一步吗? 当初,母后也是这般对他说。 母说:去把这药下到非墨的酒里,你们是好兄弟,他不会防你的。 母后又说:你今日若不这么做,它日皇上把皇位传给他之时,他们母子必定容不下我们母子,为了母后,你也得这么做。 …… 往事一幕幕重现,而这一次,他又将再次出手,去对付言桑吗? 这一生,他究竟要亲手害死多少自己的兄弟,才能够把这个江山坐稳呢! 看着他又犹豫的样子,皇后重重的站了起来道:“这件事情,尽快做个决定。” “不然,你若放虎归山,它日,他若反了,我们母子必定要落在他的手里。” “到那日,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说罢这话也就抬步朝外走了出去。 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最近黛儿和他走得太近了,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反贼,要死要活的朝我求情。” “这孩子没有什么心眼,很容易被人利用。” “为了韦国的江山不被动摇,襄王必须除了。” “他的兵权也必须收回来,你下了这样的旨后,大臣们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他潜入东宫盗走玉玺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话完这话,她也就抬步走了,留下长风独自思索。 …… 虽然那天他的确是怀疑楚非墨,可现在又出现玉玺被盗一事,而这人又是化成了襄王的样子。 他本认为他是被人陷害,可皇后一的一席话就又让他陷入疑惑之中了。 也许,真的如母后所说的那样呢? …… 这一夜,真的不是个太平之夜。 外面月色高照,在那冷清的院子里,大家吃过晚饭也就各自回房了。 这刻,楚长风闭着眸子沉思着,终于开口道:“来人。” “去把楚王妃带过来。” 一句把楚王妃带过来的旨意传出后就有人立刻去了那别园请人了。 当时,寒香与非墨也都已经回到了给他们单独分的一个房间里,二个人很有默契的一声不响的准备上床睡觉了。 可外面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听到有侍卫在外面道:“楚王妃,太子有请。” 乍听太子要请她过去楚非墨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们一起去。” “我怕他不让你去呀。”寒香轻声应句,这楚长风要单独见她,不知道又想搞什么花样! 还想利用她来试探非墨? 她由床上微微坐起来,对他低声道:“非墨,相信我,我们是一家人。” 他听了微微动容,跟着坐了起来,低着在她唇上亲吻一下,道:“万事小心,要见机行事。” “放心,我能对付他。”她同样的在他的唇上给他一个安心的吻,随之起身就朝外走了出去。 非墨自然也就跟着送了出去,只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那侍卫果然道:“楚王,太子只说要见王妃。” “楚王还是早点歇息吧。” 非墨没有理会她,只是对寒香道:“香香,早去早回。” “嗯,别担心我,四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寒香一边说罢一边轻快的走了出去。 …… 看着寒香被带走的身影楚非墨微微靠在了门边上,如今楚长风还有伤在身,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考虑到这一点,他也多少是放心的。 再说,这玉玺的事情本就与她一个女子无关,楚长风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叫寒香过去? 莫非…… “非墨,还没有睡啊?”言桑忽然就走了过来叫他。 他见了微微叹息说:“香香被四哥叫过去了。” “但不准我过去。”一脸的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言桑安慰了他一句。 “那五哥呢,你会不会有事?” “他们说是你偷了玉玺?”非墨又做天真的表情问。 他听了沉默片刻道:“如果五哥说,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吗?” “相信啊!”他笑了,笑得认真,因为这玉玺本就与他无关。 只是,如今这个情势,他没有办法开口告诉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连累到他,实在不是他所愿意的。 可如今,这事似乎已经成了定局,他几乎可以预见,长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趁机削了他的兵权,轻了发备别处,重了斩首。 可以长风那性子,他会愿意留下祸根吗? 那斩首,便是必然的了。 他微微沉吟着,这事,真是棘手啊! …… “言桑,言桑。”外面忽然就又传来嫂子的叫声,是黛儿叫他的声音。 非墨听到了立刻对他道:“五哥,有女孩叫你呢。” 言桑便是道句:“我去看看。”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往外走。 就见,那院子之外,黛儿果然就站在那里大声的叫他。 只不过,由于外面有侍卫把守着,不肯让她进来,她只好在外面扯着嗓子叫了。 楚言桑抬步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侍卫拦着她的时候便说了句:“让她进来。” “你们听见没有,言桑要见我的。”黛儿这时气恼的对这侍卫吼了一嗓子,随之推开他们就闯了进来。 她毕竟是郡主,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没有皇后与太子的命令,没有人敢真的为难她。 何况,她只是进来看人,所以放她进来也没有关系的。 只不过,她一跑进来就立刻扑进了言桑的怀里,抱着他又委屈又心的道:“言桑,你该怎么办啊?” “我姑姑要杀你的。” “我怎么求情也没有用,她不听我的,还骂我。” “我不想要你死的……” 言桑见她这模样忙是推开她,拉她闪到一个让人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低声道:“以后,别再来看我。” “也别为我的事情去求情。”这事,不是求情就能求得来的,毕竟,事关重大。 黛儿闻言伤心的看着他道:“言桑,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啊?” “我是关心你啊!” “你要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死好了。” 楚言桑微微皱眉,许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得问了句:“为什么?”她好好的太子妃不当,干嘛要陪他去死? “因为,我喜欢你呀。” “我不想要你死,要是看不到你,我会伤心的。”她说得认真,一脸的天真。 楚言桑淡淡的笑了,道:“女孩子家的,不要把喜欢男人挂在嘴上。” “你是将来的太子妃,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要乱说了。” “让太子或者皇后听了去,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之所以这么避她,不就是因为她这特殊的身份吗? 虽然长风表现得并不喜欢她的样子,一副谁想要谁要的样子,可她还是太子妃。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去招惹太子未来的妃子的,除非,他想惹祸上身。 可这女人,就这样子,从来只顾自己,不为任何人着想,喜欢和哪个玩就找哪个,也不想一想她这样子做让别人有多为难。 想赶她,不给她好脸,可她是皇后的亲侄女,殿下的太子妃,不能得罪,只能适可而止,让她知难而退。 可现在,她又朝他表白,他真的无语了! 她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喜欢要来喜欢自己一个王爷呢? 他无语的看着她,不可知否的样子。 而她,也被他的话弄得受了伤,委屈的看着他道:“言桑,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我其实不想当太子妃的,我是被逼的啊!” “你要是愿意,我就当你的王妃好了。”她小嘴一张一合的,仿若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言桑四下看了看,幸好那些人没有跟过来偷听,不然,他就是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个人之间有间情呢。 为了不让她以后再来这看自己,他只好再次道:“黛儿,你别傻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你说的,我可能明天后天就被砍了去。” “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再往这里跑,惹人话柄了。” 黛儿扁扁小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道:“可是,我不想你死啊!” “我害怕你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要不,我们私奔好了。” “我们走了,你就不用死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你……”简直是无药可救的一个女孩子。 就算私奔,也得是喜欢吧? 他又没有喜欢她,他无奈的瞅了她一眼,说了句:“天真……” “我可不想私奔。” “我有喜欢的女人了。”一边说罢这话一边转身就走了。 黛儿就怔了,他有喜欢的女人了? 这话,可是清楚的贯入到她的耳朵里了。 其实,在此之前,她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喜欢他的。 只是刚刚,她去求情,姑姑说,言桑偷了玉玺,非死不可! 不仅如此,还赶她出宫,让她这段日子不要进宫了。 她是哭着跑来找言桑的,因为知道他是非死不可,又被关在了这里,她心里有多担心他啊!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可他拒绝了她,到现在还在拒绝她,还说他有喜欢的女人了,这让她有多伤心啊! 眼泪又在打中打转转,她向来嚣张惯了,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天天如此的低声下气,他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原来搞了半天,是他有喜欢的女人了。 一抹眼中的眼泪,转身就又跑了出去。 人家宁死也不愿意和她私奔,她怎么能再厚脸皮去求着人家跟她好呢! 所以,她只有出宫回去了。 他的事情,她想管,也插不上手啊! …… 黛儿跑了出去,而寒香也已经来到了东宫的殿里了。 长风果然还躺卧在床上,看到她进来后他依然一如往日那般亲切的叫她:“寒香,你来了。” “过来坐。” 她听了也就走了过去,一边走去一边问他道:“你把我们都抓来做什么?” “什么时候放非墨回去?” “你这样子会吓着他的。” 听着她的抱怨和不满,长风也有些幽怨的看着她道:“你的心里只有这个傻子吗?” “那日我受了伤,差点死了,你到现在也没问过一句我的伤情,反而一进来就问那个傻子的事情,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他居然和她谈公平?她失笑,随之又正色道:“非墨是我男人,你不要一口一个傻子的叫,我不爱听。” 他听了脸上受了伤,道:“寒香,你这么偏袒他,我也不爱听。” “你应该听说了,玉玺被盗的事情,这事可大可小,现在被关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你觉得,我可能会放他走吗?”他不动声色的解释着。 “什么?” “你连一个傻子也不放过?”寒香恼火了。 “究竟是真傻假傻,他心里最清楚,也许,你也很清楚。”他一字一顿的,眼中透着锐利,似乎,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寒香听了了然的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借着玉玺的事情,把这些亲王全部杀了。” “以免后患!”她立刻左顾而言它,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长风的脸微微沉下,这个女人的确很聪明,聪明得似乎能知道他脑子里的一切想法。 她的聪明让他有些不爽,可又,对她充满了兴趣。 所以,他有些恼恨的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子的人吗?” 寒香闻言不知可否的说了句:“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心里很清楚。” “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放人,还是不放人。” “我若不放,又当如何?”长风开口反问了一句。 “你若不放,三日之后,我只有去抢人了。”她挑衅的对他宣战了。可随之又解释说:“初八就是我姐姐的大婚,到时我们必定是要出席的。” 他不知可否的看着她,这张小嘴,真是能说会道,可为什么,就成了别人的女人了! 究竟,他错过了什么,才会与她失之交臂了。 每每看到她,想到她,他的心里都会有着满满的不甘啊! “姐姐的大婚,怎么可以少了我们二个人。”她又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回去只是为了参加姐姐的大婚一般。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还不是怕他杀了那个傻子。 她这般的在乎那个傻子,可真是让他的心里不痛快,要知道,她越在乎得紧,他越嫉妒得深啊! 听着她的解释,他也只是淡声而道:“你们参不参加他们的婚事与我没有关系啊。” “你……” 他又说:“其实,想要我放你们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就要看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诚意?你想要什么?”她立刻问了句。 “银票?多少你开个价吧。”她又一副豪迈的样子,的确,她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 可长风却摇摇头道:“不,不是这个!” “你当人人和你一样这么喜欢银子。”他又不忘记嘲笑她一句。 寒香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又问:“究竟想要什么,你快点说,说完我去准备。” 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虽然说的话让他很不爽,不过,却是让他越看越顺眼了。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当他的皇后。 黛儿那个傻子,配非墨还差不多,让她当皇后母仪天下,她还真没那气魄。 他抬眼细细的盯着她,欣赏着她站在这里和他讨价还价的样子,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对她道:“我要的只有你而已。” “我只要,坐拥佳人一夜。”她既然这么在乎他,他倒是要看一看,她究竟能为他付出多少。 她怔然…… 他又说:“不然,我只好以偷窃玉玺之罪,一并除死了。” 第71章 三天(交易、陪他) 寒香怔然在那里没有言声!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提这个要求? 他一眼不眨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考虑这个有这么难吗?”长风见她迟迟不开口终是先问了她。 “不难。” “只怕你不行。”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人,走路都要坐在辇车上的人,他还有那行房的本事吗? 果然,长风的脸黑了黑,随之说了句:“这点伤,做些正常的运动还是可以的。”明明是伤在腰上的。 “那好呀,开始吧。” “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一边说罢一边就上前了。 他见了微微怔,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爽快。 只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收回去又显得不男人,所以他依然道:“既然寒香这么热情,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寒香嘴角微勾,噙着一抹冷意,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衣服,他见了又忙伸手止住她道:“你还真是猴急。” “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 “不急于一时。” “你就在这陪我三日,三日后你再补偿我。” “不行。”寒香立刻拒绝。 在这里陪他三日,让非墨怎么想? 如果她不能回去,非墨一定会胡思乱想的,即使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她若在这里三日不走! 看着她那快速的反应,他无声的笑了,道:“这是你惟一的选择。” “不然,三天后我就把他斩首示众好了。” “你……”寒香拳头微握,狠不能一拳打在他那带着笑的脸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是非墨的王妃,非墨是你的兄弟。” “你不可以夺你兄弟之妻的。”寒香愤然,小脸铁青。 “他配不上你,不能给你幸福。” “我这也是为你好,别糟蹋了你自己。” 寒香听这话恼火,可因为怒极反而平静了。 她只是淡声道:“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不算。” “我的幸福谁能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听了也是不紧不慢的道:“如果你真的在乎他的生死,就照我的话做,陪我三日。” “证明给我看,你有多在乎他。” “……”对于他的要求,她怒,却无言以对了! 他又说:“这三天之内,只要你做得令我满意,我就放了那个傻子。” 寒香闻言微微咬牙,说了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这是在争取你。”他说得淡而轻。 她笑,究竟是争取她,还是要再一次利用她? 她怎么会相信,一个可以去残害自己手足的男人,会真的在乎她一个女子!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他精心所布好的局罢了。 从头到尾,自己只是他的棋子,可他居然还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以为他有多情深义重。 只是,如今一切都撑控在他手中,她能说不吗? 她微微沉吟着,终是道:“好。” “我陪你三日。” 他听了眸子里有了笑意,眉儿似乎都飞扬起来,不管怎么样她愿意陪他就好。 “只是,我要回去一趟,和非墨说一说。” “不然,他迟迟不见我回去,会着急的。” 他听了微微皱眉,她立刻又道:“你是知道的,他这人脑子跟不上正常人。” “我若不回去他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我来的时候有告诉过他一定会回去陪他的。” 听着她的解释,他终是应了句:“行,快去快回。” “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来交待你的事情。” “好。”寒香立刻应下,随之拨腿就走。 看着她头也不回而跑出去的身影,他轻抚额头,心里莫名的烦燥起来。 自己这样子逼她,可是,不这样子,又该如何? …… 且说,那晚寒香是跑了回去,一路回去的时候依然有大内侍卫跟着护送她回去。 可长风的话,她并没有忘记。 那话,不是说说而已。 如今,他们被困在宫里,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安一个偷窃玉玺之罪,他究竟想干什么她心里多少是清楚的,为了他的大业,他必然要除去一个对他有影响之人,这些人中,其实最令他忌惮的不是楚王也不是其他几个亲王,而是襄王。 他究竟会揪哪个出来顶这玉玺之罪,她心里多少是有了底的了。 如果她答应他的条件,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会放了非墨,那襄王就必须出来顶罪。 可如果她不答应,也许他一个恼怒就真的会让非墨去顶这个罪了,本来他现在就对非墨心存疑虑。 可是,回去后该怎么和非墨说呢。 …… 远远的,进了院子的时候看见房里的灯微暗着,看来非墨是在等她了。 她抬步跑了过去,推门而入,就见昏暗之中正杵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儿。 她见了步子微微顿下,是非墨,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看见他还在等她,鼻子忽然就觉得得酸酸的,猛然,她飞快的跑了过去,扑在他的怀里叫了句:“非墨。” 一双铁臂也随之很快的紧紧的抱住了她,低首就寻着她的唇吻住了她。 她微微扬起小脸,感受着他温热的唇一遍遍的探索着她。 只是紧紧的彼此相吻,许久,他终是放开了她的唇,出声问她:“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她怎么能够告诉他,那人需要她来换取他的自由与平安。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他询问了句。 她微微沉吟着,道:“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 “哦?”他审视着她。 她仰脸迎视着他,道:“非墨,他只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来见你。” “半个时辰后我必须回去。” “什么?”他的眸子微微沉下。 “他受伤了,不能下床不能动的。” “他说只要我照顾他三天,三天后我们就可以出宫回家了。”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拒绝。 让他的女人照顾他三天? 他想得可真美哦! “非墨,你听我说……” “就三天,我不会吃他的亏的。” “三天后我们就一起回家。” “这三天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他敢加害于你,我会要他为你偿命。” 听着她的话,他的眸子却是越加的沉了。 猛然,他提她于胸口,带着恼意道:“香香,我的命,不需要由你来成全。” “你也不需要牺牲你自己为我做任何事情。” “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 “我死不了。” 他生气了,的确是生气了。 因为她似乎下了决心要去陪他,他怎么能够忍受得了。 让自己的女人去陪一个男人三日? 谁不知道这三日意味着什么? 中间什么事情也不发生?鬼信啊! 猛然,他低首就吻住她的小嘴。 他的女人,谁也不能霸占了去,永远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霸道的吻着她,伸手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她倒是也没有抗拒,看出他在生气,他在乎了,她的心也跟着疼了。 她就晓得会是这样子的情况,他一定会生气的,会不准的。 可是,她必须去陪他三日,她要他平安着,好好的活着。 他是她的男人,她看不得他有一丝的危险的,明知道怎么才可以脱离危险,她没有办法不去这么做。 可他,却不管这些的。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只要她陪着他。 所以他发疯似的就脱了她的衣服,就着这个姿势深深的占有了她。 他疼惜着她,吻着她,对她霸道的命令:“不许去。” “香香你是我的,只能一辈子陪着我。” 她听在耳里,她点头,双手环于他的脖子上应他:“墨,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唔啊……”她快乐的吟哦起来,他又让她如置身上了云端,这种被他狠狠占据的感觉,让她不能自禁了。 “不要去,知道吗?”他又对她瞩咐着。 想起那一夜,他亲眼看见她被他压在身下,虽然她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每每想来,他的心都堵得难受,因为难受了,他便更加急迫的占有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吟哦出声。 因为受不了他给予的这种死亡般的快乐,她低泣着哭出了声,嘶咬着他的肩膀低低的叫:墨……墨……哦啊…… “香香,你是我的……” “这辈子都只能陪着我。”他被她咬痛着肩膀,却是哼也不哼一声,他只想要她,永远的要着她。 她是这么的美好,给他带来一种毁天灭地的快乐,只要拥有于她,就让他全身都细胞都在跳跃。 她吟哦着应着他:“墨,我是你的。” “我永远都是你的。” “哦啊……墨……”她整个身了都无力了,被那浪潮一**的袭击进来。 她又被他带上了云端,一会功夫她可以有好几次的飞跃,娇小的花儿被他的强势满满的撑开了,只要一抓握住,也会让她舍不得放开他了。 就如同此时的他,只要拥有于她,撑开那娇小的花朵,他便再舍不得出来了。 “香香,喜欢我这样要你吗?”他吻着她的花蕾,嘶咬着她问。 “唔,喜欢……”她眯离着双眸,一脸潮红,羞中带涩。 他听了就心满意足的勾起邪魅的笑,随之也就越加的卖力了。 似乎只有这般长久的合二为一,密切相连着,才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永远属于自己的。 可是,当她一个转身要走,那种属于他的感觉就又落空了。 当那一**的快乐把二个人一起送上巅峰之处后,她再无力动弹,瘫软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起伏声。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叫她的声音。 “王妃,时间到了。” 一声叫喊把彼此又拉了回来,寒香不由得坐了起来道:“墨,我得走了。” 楚非墨听了就微微怔,他还以为,她已经决定不走了。 可她俨然是没有那种想法的,她已经迅速的爬了起来去穿衣服了,让他的眸子再一次沉下来。 他也紧跟着坐了起来,紧盯着她一眼不眨的问:“真的要去?” “墨,你相信我。” “我会好好的。” “我是你的,永远都属于你一个人的。”她又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对他保证道。 只是,让他如何相信? 她去陪一个男人三天后还能完好如初的是他的? 他轻轻摇头,道:“该怎么做,你才不会去?” 她怔,抬眸看他,他的眼眸里有着受伤的表情。 这样的他,让她的心里跟着疼。 该怎么做,楚长风才肯放过他? 如今,他们都在楚长风的手里,他还没有力量与他斗,他只要随便把这个盗玉玺的罪名加在他的身上,他就难以脱身。 整个皇宫都被他控制在手中,他们全被软禁在此,哪里有能力与他硬碰硬? 如果硬碰硬也不是不可以,凭她和非墨的能力一定可以逃出这个皇宫,只是到那时,非墨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暴露了他的身份,他以后将再无翻身之日了。 眼前的情况,是要拖住长风,令非墨有机会出去,而她,也可以找个机会把玉玺送出去,找个机会再交到非墨的手中…… 如今,想来也清楚,那日进宫皇上一定和非墨之间有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非墨急需要这个玉玺一定与这个秘密有关,只要得到了玉玺,也许非墨就有翻身之日了,再也不用被别人控制在手掌之中,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他自己了。 她的男人,她也不愿意看他一生都活在别人的掌控里。 那么,就让她来助他一臂之力,成就他的霸业吧! 不管非墨现在如何想,到那日他总会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的。 她是舍不得他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不能他拿去赌楚长风不会杀他。 如果长风对他有一丝的兄弟之情,当年就不会这般对他了。 …… 她麻利的穿上了衣服,外面还有侍卫在叫她…… 非墨瞪着血红的眸子看着她绝然要离去的态度,嘴角扯了扯,却是扯不出一丝的笑来。 她看着他此时的样子,再一次对他道:“非墨,三日后,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 扔下这话她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拉开门飞快的跑了。 她只怕,如果不快点走,她其实,也是不忍心离开他三日的。 三日,他一个人该如何渡过? 又会如何想? 他会相信她吗? 眼下,这些似乎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必须离开这里了。 …… 三日后可以回家! 他是要回去,但并不是要她来换取这自由。 猛然,他抬步冲了出去,可那抹身影,却已经转眼就消失了。 “寒香……”他跑了出去叫她,声音里带着丝丝的怒意。 “楚王,您请回。”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自然是不准他再朝外走的。 没有太子的命令,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走出去。 当然,他们可以擅自闯出去,可擅自闯出去的结果便是:恪杀勿论。 楚非墨的心里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他站在那里,看着前方早已经看不见的地方,手指的关节却抓得生生的响。 “非墨。”言桑的声音忽然就由身后传了过来。 “这么晚还不休息,站在这儿干什么。”言桑一边走来的时候一边拉着他朝里面走。 非墨没有言声,只是猛然转身就走了。 言桑便跟着他道:“你的王妃呢?” 他听了脚步微微顿住,随之淡声说了句:“走了。”扔下这话抬步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走了? …… 再一次,来到东宫殿。 楚长风的嘴角微扯,她果然还是回来了。 只是,他的眸子盯在她的身上。 看她这模样,怎么看着就觉得有些奇怪呢。 “寒香,过来坐会。”他开口道。 她听了也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只是对他道:“殿下,你该休息了。” 他没有言声,只是细细的盯着她。 她可不就是很奇怪,她的脖子上一个个的红印,还有这墨丝,也有些凌乱了,不像归初来时那么顺,还有这衣服,穿的似乎也…… 腰上的佩带都没有像平时似的系好,有点歪了。 可见她有多匆忙! 他的眸子染上怒意。 该死的,他给她半个时辰回去告别,不是让她趁这半个时辰回去欢爱的。 早知如此,他岂会放她回去半个时辰回去。 他咬牙,眸子血红了。 让他亲眼看见她刚刚欢爱过的样子,这就有多刺激他的心脏? 她就是刻意要他看见她刚刚与那傻子欢爱过的吗? 她就不怕他的心会痛吗? 他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她也同样的盯着他,只是道:“你究竟要不要睡?” “你若不睡,我就到外面休息了。” “睡,当然睡。”他咬牙切齿的说了句。 不但要睡,他还要她陪睡。 所以他又说:“你陪我一起睡。” “什么?”她瞪着他质问。 “在我这里的三天里,你要听我的安排。” “既然来了你就应该明白,你在这三天里,是属于我的。” 她闻言小拳头微握,他道:“还不来侍候我睡觉?”完全是一副大爷的模样。 她站着不啃声,他又补一句:“怎么?” “你自己衡量吧,是想要那傻子活命还是想陪我睡觉。” 她微微咬唇,是啊,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虽然她对非墨说,不会和他发生什么的,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究竟会不会发生什么,因为她要的只是非墨能平安出去。 三天很快会过去,回去后,非墨就可以脱离他的掌控了。 而她…… 至于她,其实,真的不重要。 她要他好好的活着,愿意为他这么做! 她一声不响的把这男人抚下躺好,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睡着,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道:“恨我了?” 她不言声,翻身睡到里面去了。 睡到里面,却是离他远远的。 他见了嘴角微勾,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睡在他的身边了。 他伸手抚上她的墨丝,道:“别离我这么远,我想抱着你。” 她听了身子微僵,却是没有动,假装睡着了。 他见了长臂猛然就把她朝自己身边拉了一下,她紧缩在那里不肯过来,让他拉不动。 毕竟,他腰上受了重伤,太过用力会让他很疼的。 他终是放弃了这个动作,却是对她道:“你得睡过来,让我抱着你。” “我现在又不要你,抱抱而已,你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是啊,她怕他,怕他真的会吃了她。 因为,她想留个干净的自己给非墨,只想一辈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她却越来越不干净了。 因为除了他,她就要被别的男人轻薄了去。 现在,她忽然就能深刻的体会到云烟被人轻薄过后的心情了。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身子一辈子干干净净的只给自己所爱的男人。 当身子被自己不爱的男人所轻薄了,那是连死的心都会生的。 如今自己走到这一步,能怪谁! 别说非墨会难受了,就是她自己也会很难受。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得不靠近他,感觉到他的气息传了过来,温热的长臂圈在了她的腰上,抱住了她。 “睡吧,什么也别想,就这样陪我睡。”他的声音似乎由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之后他果然是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睡着了。 她有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他睡着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非墨现在做些什么,会不会胡思乱想她! 而事实上,她现在正做着让他会胡思乱想的事情。 虽然,什么还没有发生过! …… 一夜,睁眼到了天亮。 自己的女人去陪另一个男人,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拦。 这女人,自以为是的可以。 他究竟,当他楚非墨是什么了? 是可以牺牲自己的女人来保全自己性命的吗? 可她绝然要那般做! 如今,他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了。 天亮的时候,其他几个亲王都出来活动了。 他在房间里有听到声音,却是动也懒得动。 出去做什么? 他们一准要问:非墨你的王妃呢! 难道,他要告诉他们,他的王妃去陪太子殿下睡觉去了? 怒! 他猛然一拳击在床上,想发泄自己心里的怒,却连个发泄的地也没有。 …… 而天亮了,新的一轮就开始了。 “开饭了,开饭了。” “楚王,出来吃饭了。”外面的侍卫在叫他。 他终是要出去的,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这里虽然不是天牢,其实,和天牢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完全被软禁起来,到了活动的时间一兴一动都会被监视着。 抬步走了出去,随几位亲王一起坐了下来。 言桑这时也已经坐在那了,看了他一眼后没有说什么。 老大楚善宇见了他不由好奇的问了句:“非墨,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的王妃呢?” 非墨闻言不言声,只是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侍卫便就回了一句:“楚王妃昨晚就在陪我们太了殿下。” “我们太子殿下说了,只要楚王妃陪他三日,楚王就可以回府了。”完全当他傻子好欺负吧,说完全不留面子。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这般的羞辱吧! 楚非墨没有吭声,只是脸黑了黑,继续低头吃自己的。 几个亲王若有所悟了,老六楚离歌随口说了句:“难怪非墨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原来是王妃被太子抢了去。” “哎,也不能怪太子了,谁让你傻呼呼的……”楚长歌这时也接口说起了他。 “对啊,傻呼呼的却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又有财势的王妃,太子能不眼红吗。”老二羽飞也咐和了一句。 楚非墨依然是不言声,只是很快就扒了几口饭,随之站起来就走了。 “哎,非墨是真的生气了。”乍见他一声不响的走了老大善宇立刻又道。 “傻子也会生气啊!”老二羽飞有点不以为然的。 “废话,你们的女人被抢了会不生气?”一直没有言声的楚言桑说了句,随之也猛扒几口饭,之后跟着起来走了。 第一日。 据说,这一日几个亲王除非墨与言桑外,都被轮流带到了太子的东宫殿去了,然后,由太子亲自提审。 当时的情形,寒香是清楚的,因为她一直陪在他的旁边。 首先被提进来的便是老大楚善宇,这老大的确是憨了一些,一看见寒香在此的时候便忍不住道:“楚王妃,你当真为了楚王在这里陪太子啊?” 寒香的脸上没有表情,站在一旁也没有言声。 楚长风这时便开口道:“大哥,玉玺被盗了,这事你应该也清楚了?” “这次请各位来就是为了协助找一找这玉玺的下落,你说,谁会没事潜进皇宫盗玉玺?”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啊!” “我又不懂破案。”楚善宇实话实说。 楚长风听了便又道:“对,你不会破案,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 “据我了解,在你们六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盗窃了玉玺。” “为了尽快找到盗窃玉玺的真正元凶,也为了你们尽快回家,你们必须协助我调查,从你们六个人之中找出寻个盗窃玉玺之人。” “要知道,你现在若是包疪任何人,可下一刻,被提审过来的人却很有可能会把这个祸嫁到你们的身上来,令你们背上去!”一番的威逼利诱,果然,令楚善宇有些害怕了。 但楚善宇终究是老实人,而且他确实不知道这事,被他这么一吓虎立刻又道:“太子,这可是大事,不能乱冤枉人的。” “这玉玺被盗我确实不晓得啊,不信你可以去调查啊,那天我一整天都在酒馆里陪人喝酒来着……” 自然,在提审他之时楚长风也早就把这一切令人在一昔之间调查个清楚了。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来盗窃玉玺之人分明是假装了楚言桑,这人,并不一定非要是亲王们本人,也可以是请江湖中的盗窃高手! 而他们能想到扮成楚言桑,那便又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了解,楚言桑与他走得很近,对他不会设防…… 种种的疑点,他都有考虑到了…… 现在提审他们只是一个形式,该定谁的罪,他的心里也早就有了结论了。 “那你觉得,在你们六个人之中,谁盗玉玺的嫌疑最大?” 楚长风慢条斯理的问了句,一旁的寒香不动声色的听着! 楚善宇想了想,果然说了句:“我觉得吧,襄王盗窃的嫌疑最大。” “哦?为何?”楚长风疑惑的问他。 “因为,襄王最最有实力谋反啊!” “他手握重兵,只要盗了玉玺,然后模仿皇上笔迹写个昭书,这皇位日后可能就是他的了。” 楚长风若有所悟,点头道:“你下去吧。” “带下一个上来。” 下一个来的是老二楚羽飞,看见寒香的时候眼神里有着不明的情愫,但也只是一闪即逝了。 提审开始后,问题和之前是一样的,最后依然是问他谁的嫌疑最大。 傻子也晓得,楚非墨肯定会被无罪释放,因为之前那侍卫就说了,楚王妃只要陪太子三日,他就可以回家,显而易见,太子要楚王进来不过是看中了楚王的女人,然后想要占为己有,才特意拿这事为难的。 如今,当再问到谁的嫌疑最大,理所当然的,楚羽飞也提到了楚言桑。 结果,当四个人都提审问完,他们都一致认为是楚言桑偷窥了玉玺。 按常理说,的确是楚言桑。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按常理出牌不是吗? 提审完后楚长风便静静的坐在了那里轻抚着额头,再一次想起那天那个假扮楚言桑的人。 看了一眼一旁的寒香,他开口问她:“寒香,依你所看,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寒香听了便淡声道:“明摆着的事情,你干嘛问我。”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 的确,他心里是有答案,他只是道:“很多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 寒香微言耸耸肩,表示不解。 他便又道:“能够轻而易举的进来,并直接找到他的东宫殿的人,应该是熟悉宫里地形的人。” “一般的江湖盗窃对皇宫的地形不可能熟悉!” “而且,又是易容成言桑的样子,谁有这么高的易容之术?” “据我所知,倒是听说一些江湖中人常用这些易容之术,特别是那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香公子。” 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寒香的心里也是微微一凉。 他果然,非等闲之辈! 居然,这么快就联想到江湖中的暗香公了了。 他又说:“听说这暗香公子,为了钱财,什么都干!” “会不会是有人出了高价,把他给请出来了?”这话似问她,又是肯定。 寒香听了只是道:“倒是听说过此人。” “也许,有可能是有人请了他。” 长风略微点头,又道:“既然他是被人花了大价钱来盗窃玉玺的,他必然会再来的。” “我就在这里等着他,让他自投落网。” 寒香听了不由道:“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数了,那就放了非墨回去吧。” 一定她又提到那傻子长风皱眉,道:“三天之内不许再提他的名字。”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放他。” 寒香闻言便又道:“那襄王呢?” “你是不是也该放了他了?” 长风听了便道句:“你傻子啊?” “明显的,是言桑指示暗香公子这么做的吧。” 寒香了然的点头,问他:“这么说来,你是非杀襄王不可了?”其实,她的心底多少是不希望他死的,毕竟,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楚长风没有再言声,只是轻抚着额头微微沉吟着。 寒香这时便又道:“你先歇息会吧。” “我想去个茅厕。”一边说罢一边就朝外走。 可她才刚前脚离去后面就有侍卫要跟着她,寒香见状不由顿足道:“我会再回来的。” “你们不要像个苍蝇似的跟着我。” 那几个跟着她的侍卫闻言看了看一旁的楚长风,他便点头道句:“不要跟着她了。” 他谅她也不敢拿楚非墨的命开玩笑的! 看她在乎的那劲,他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有看上那个傻子,除了皮相好点,哪里好呀? 除非,除非他并不傻……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如果他真的是在装! 那寒香,是不是也在陪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他当然不会疏忽了他们,虽然目标是锁在了言桑这里,不代表,他会忽视他的危险性。 猫捉老鼠,很好! 如果他们真的在和他玩这个,他倒是乐意奉陪着。 他会让他们明白,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此际,寒香已经匆匆的走了出去。 说是茅厕是假,是找个机会看看那玉玺是真。 到现在也不知道楚长风究竟有没有找到寻玉玺,周围没有看见玉玺,他也只字不提有没有找她,而她,就得去看一看玉玺还在不在那里。 如果不在了,她就在趁机再偷回去。 机会,就这么一回,她不能错过。 当然,如果再就最好不过了,她就得再想个办法把玉玺在临回府之前带出宫里。 不管长风心里有没有对她有所怀疑过,现在她都得步步为营。 如果被长风知道是她盗走了玉玺,她不晓得他会不会真的杀了她,但这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玉玺,她必须拿走了。 她一路匆匆而行,看身后真的没有人在跟着也就到处走了起来。 偶尔看见一些侍卫,还四处在御花园里找着什么,估计还是在找玉玺的下落。 所以,她快速的避去了一些人的眼眸,之后便去了藏玉玺的那个巷子,来到那里一看,这玉玺,还果然,就在这里放着。 可现在,该把这玉玺放哪才好呢! 继续留在这里,她还真怕有一天被他们的人给找到。 可带在身上,就真的太危险了。 她人坐在这巷子的高墙之上,从这里能看到很多地方。 不过,由于这高墙被很多房子挡着,一般人是很难看到她坐在这高墙上的。 她心里寻思着,四下望去,不知道这皇宫里除了这正门之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出口。 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就看见那路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楚言桑,被带了过来…… 很明显的,他应该是要被带到楚长风的东宫殿里去的。 不知道他带楚言桑过去又会谈些什么! 不管他们要谈些什么,她都得赶回去看一看,反正,他不是不避着她的吗! 当下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又跑了回去。 …… 她跑回去的时候楚言桑已经在里面了,他依然站在那里,长风这时依然坐在桌边,身边依然有那四个大内高手时刻守护着他,当然是防止任何人的偷袭。 她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果然,就听长风在说:“言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应该知道,有人扮成了你的样子潜进我这里盗窃了玉玺。” “这玉玺一天找不到,你就脱不了关系。” “为了洗清你自己,你要配合着我,尽快找出盗窃者。” 言桑这时便开口道:“我要怎么配合你?” 依然是那句话:“据我所知,在你们六个人之中,就有一个人是真正的盗窃者。” “刚刚,我已经提问过四个人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回答的吗?” “怎么回答。”楚言桑问得平静。 “他们四个一致认为,你就是那个盗窃了玉玺之人。” 楚长风一字句的告诉他,他听了却是波澜不惊的,这个答案,他真的不奇怪,就算是大家一致认为是他,他也不怒不惊的。 长风见他这副表情,便又问他:“你怎么解释?” “你也认为是我吗?”楚言桑倒是反问一句,依然是镇定得可以,没有丝毫的慌乱。 楚长风听了却是左顾而言它的道:“那你来说一说。” “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又是这一招,这一招在其他四个人的身上很管用,他们一致认为是襄王,这当然和她昨天晚上的误导有关系。 可现在,襄王又会说谁呢? 寒香静静的站着,言桑许是发现了她人已经回来了,微微转了个身,看了一眼寒香,那表情,依然是一片的空白,之后,他又转向长风,说了句:“如果你认为是我,那就是我。” “你就,杀我了吧!” 第72章 媚药(下药,阴他) 短时间的沉默,因为言桑的一句话。 这话,是寒香意料之外的。 至少,他应该为自己辩解几句才正常。 长风就看着他,没有言声。 许是在思考他的话,许是,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此刻,他便缓身站起,是准备朝外走了。 可是长风却忽然说:“先把兵符交出来吧,你现在的处境,不适合统领三军,等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兵符再……” “兵符是父皇在五前年就交给我的,他交给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要我来守护楚国,这兵符绝对不能交给任何人,包括太子殿下。”言桑一言一字的对他说,言下之意也再明白不过了。 楚长风的脸上是阴沉的,看不出他的喜怒,他只是道:“你这是要为难我吗?” “你可以杀了我,但兵符,我不会交给任何人。”楚言桑说罢最后一句话后便抬步就走了。 楚长风无声的坐在那里,神情上有些冷了,抬眸看了一眼寒香,问她:“你说,我要怎么做?” “别问我,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她淡声应他。 他听了嘴角微动,说了句:“虽然父皇是把太子之位传于我,可是,他把一国的兵权交给了言桑。” “他也把一切财富交给与了非墨。” “他们二个人一个有权一个有财,而我,虽然坐在这里,却两袖清风……” “这就是我们的父皇……” 话语里,多少是对他的父皇有所抱怨的。 寒香听了不语,只默想:“也许这正是你皇上的聪明之处。” 皇上明知道他与皇后狼子野心,又不得不立他为太子,所以他把太子之位给了他。 之所以把三军交到言桑的手里应该是对他有着无比的信任,用他来压制太子与皇后娘娘,免得他们把所有的权势都集中到了自己的手里。 而非墨,由于他当时是傻了的,所以皇上因着对他的宠爱与愧疚,就把所有的财富都集中在他手里了,由上一次他出手就是五百万的银票就可以看出来了,他的确很有钱…… 说到底,这皇上其实还是很精明的。 只是,他手上权势不够,只能受皇后娘娘的压制了。 可眼下,如果得不到言桑的兵符,长风会罢休吗? 而非墨的处境,应该,会乐观很多了。 …… 的确,得不到兵符长风不会罢休的。 虽然贵为太子,可手里如果没有兵符,在很多的事情上他还是被束着手脚的。 虽然言桑是他的兄弟,可这一次的玉玺事件,总是让他心里有着阴霾的。 就算这一次不是言桑,可刚刚他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会因为他是太子,或者因为有一天他会是皇上而交出兵符给他。 若是这样子,长此以往,他的权利终有一日要功高盖主了。 * 又回到那个宅院里,几个亲王这会功夫都在外面转悠着,毕竟,自由惯了的亲王们,一下子被关在这里不得自由,心里一定是憋屈和不痛快的。 那些大内侍卫则在他们十米之外站着,反正,他们有什么举动的话都会落入这些侍卫的眼底。 他走进来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神都在他的身上扫过,之后又一个个若无其事的转开眸子。 言桑看了一眼,没有见非墨在此,也就直接抬步走了进去了。 走进去的时候非墨果然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厅堂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他进来的时候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现在,所有的人都被叫过去了,只有他,还一直留在这里。 “非墨,在想什么呢?”他在他的面前坐下随口问了句。 他闻言也只是抬眸看看他,欲言又止,终是问了句:“看见香香了吗?” “看见了,她很好。” “你放心。”言桑这么说。 她很好…… 他放心! 他如何放得下心? 鬼也知道,她有多好! 楚长风窥视她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她要用这种方式来换他的自由,她以为他会稀罕吗? 她不明白,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不明白,她这样做又让他如何的难堪! 就算拥有那一切又如何? 到时世人会道:他拥有今天是用自己的女人换来的。 他在心底冷嘲的笑! 她可真好! 做得好极了! 她娘的谁稀罕了? …… 言桑这时又道:“你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是啊!回去,她用她来换去他的回去! 他若回去了,她呢! “非墨,不管你现在是真痴还是假傻,五哥都拜托你一件事情。”他的声音又传来,只是,这一次,这声音似乎不是由他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但凡是习武之人都知道,有的人内功一旦达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用用内功与人交流,他不需要启动嘴巴,只需用自己强大的内力把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惯入对方的耳朵里,而这声音,除了他并无旁人可以听到。 听到这话非墨就抬眸看着他,果然,他的嘴巴没有动,可声音依然在。 “刚刚四哥找了我,想要收回兵符。” “你应该知道的,当初父皇把太子之位传于他的时候也把楚国的兵权交于了我,为了就是保卫楚国,也为的是不至于令楚国最后落入外姓人的手里。”比如皇后,一手遮天,如今的朝中全是她娘家的势力。 “这兵符,其实无论我交与不交,皇后都已经起了杀我之心。”既使长风会稍微念及兄弟之情,但他最终只怕依然会听从自己后的命令。 “如今,我把这兵符交于你的手里,你好好拿着,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且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你手里有这兵符,否则,势必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给他这兵符,其实也是给了他权利。 非墨没有言声,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是他信不过他,而是,在经历了长风之后,他没有办法再相信谁! 可言桑的举动,显然又不像是在试探他。 下一刻,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道金色的灵牌,那是兵符的像征,只要拥有道灵牌,三军将士都会听其号令,这是楚国历代以来的规矩,见令牌如见总帅。 如今,他把这令牌交给了非墨,肯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疑虑。 就是楚长风也不会可能想得到,他会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转交到楚非墨的手里。 楚非墨望着,就见那令牌由他的手里忽地就飞了出来,直接飞跃到他的手中去了。 “千万要藏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楚言桑再一次嘱咐。 楚非墨没有言声,只是把这灵牌塞入么自己的怀里去了。 随之抬眸看他,认真的说了句:“五哥,我会藏好的。” 他想说不会让他死的,只是这话他咽下了肚子里。 不到最后关头,特别是这个时刻,他没有办法向他说明任何事情。 如果自己一旦暴露了,这个皇宫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谁知道会不会有重重的天罗地网等着他,他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言桑微微点头,站了起来又对他说了句:“别恨你的王妃。” “我觉得,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保全你的安危。”说罢这话他也就走了出去了。 非墨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表情无波! 不是他本人,谁又能体会到他的痛与无奈! 自己的女人去陪另一个男人,他却没有办法冲过去要人! 这种感觉,比被凌迟处死,还要痛! 或许,不是痛了,那一刀刀的凌迟处死,会让人痛到麻木的吧! * 一天的时间,就这般过去,所有的人都被招过问候一遍了,惟有非墨,依然留在那里。 楚王府,贵妃在家里已经渡过难熬的一夜了,如今一天又要过去了,宫里没有任何非墨的消息传出来,倒是听说了住在宫外的几个亲王都被请到宫里去了。 这般一个个的全被请过去,究竟是为何! 临近晚上时分,东宫殿里忽然就又来了一个人——相爷云水城。 马上就要大婚了,还得往宫里跑,还真是难为他了。 当时的寒香正坐在桌前陪着太子长风一起用晚餐,云水城进来的时候有侍卫前来通报,他也就应了句:“有请……” 这般,相爷也大步走了进来了。 走进来的时候眸子依然是先落在了寒香的身上了,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相爷,这么晚了还进宫,婚事不忙了?……”长风开口戏谑了句。 云水城闻言只是道:“婚事虽忙,太子的身体也同样的重要。” “身体好些了吗?到那日太子能亲来为我主婚吗?” 长风闻言便道:“敢情你就是为了你的婚事特意又跑来问的?” “而不是真的关心我这身体呀。” “当然也是关心太子身体的,太子好了我们大家才都能好。”云水城应下,可眸子却是盯着寒香的。 寒香听着二人这一言一语的谈话,明显的只是在打哈哈,分明是有话要说,但又不能当着她的面来说。 她也就识趣的匆匆的吃了几口后道:“殿下,我去给你把床铺好了。” “一会你好休息。”一边说罢一边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看着她果然是进了里面的寝室里去了云水城这才道句:“她,怎么在这儿?” “只许你有美人相陪,就不许我有美人陪了?”长风轻描淡写的回应他一句。 云水城却不以为然的道:“可他是那傻子的王妃。” 长风听了便又说:“可据我所知,你要娶的女人也曾经是他的侧王妃啊?” 一句话令云水城的脸上黑了黑,是啊,他要娶的女人,惟一不光彩的地方便是连着当了二个男人的女人,虽然他清楚她是清白的,可外人又怎么会晓得其中的原由! 如今,再提这事心里头依然是有火的,但见长风似乎对这女人比较感兴趣的样子,他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火道:“听说宫里又出大事了。” “所以就进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 “有,当然有,你来得正是时候。” “你在外面见多识广的,可有听说过暗香公子这么个人?” “有耳闻过……”云水城如实而道。 “可听说他行踪不定,来去无踪的。” “你就给我去查一查他,找到他的人后,不论用什么方式都把他提来见我!” …… 外面的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寒香再一次悄然走了出来的时候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感情,是人已经走了? 她一声不响的走了出来,却见这里已经没有长风的身影,许是一走出去了? 也许,是在这里说话也觉得不方便,怕她听了去了? 她在心里胡乱的猜测着,抬步也朝外面走了出去,外面已经是天色暗下! “找我?”长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见他的人已经由外面走来了。 他的身体恢复还算快的,这才几日啊,昨天还躺在床上养着,现在就又可以四处走动了。 “嗯,你该休息了。”她随口应下。 他听了却是道:“寒香,我们到外面走一走吧!” 她听了不知可否的看着他,他又说:“我的身体没事的。” “走一走还是可以的。”一边说罢一边朝她伸手,抓住她的手。 她见了慌忙要抽出来,他却是道:“在我这里,你得听我的。” “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现在不过是牵牵你的手,如果你连这个也不能接受,后天我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办?” 一句话令她不再挣扎,这事,的确是上问题! 眼前,她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索性,也就任他拉着,跟着他一起朝外走了。 他们离去了,后面的一些他的贴身护卫也立刻跟上了。 外面,月光普照着,似乎是黑暗前的黎明! 他就这样子牵着她的手朝外走,分明感觉到彼此的手是热的,只是那心,是否也会如同手心一样的热。 牵着她一步步朝外走时候他对她讲着:“自幼,从我们会走路的时候起,我就与言桑非墨就常常在一起玩。” 他忽然和她讲他们兄弟的事情,寒香不晓得他为何要讲,只不过,他讲,她也就不言声的听着。 她不打断他就继续和她讲:“我们三个人由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所以感情就比其他兄弟的感情要好!” “自幼,我们三个人不论做什么都会结伴而行。” “读书,习武,骑马,射箭,就连睡觉,我们也常常喜欢挤到一起!” “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我们也许会和平常人家兄弟一样,可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都已经由不得我们选择了。” “母后虽然贵为皇后,却一直不能走进父皇的心里,从我记事时起,就天天看到母后暗自神伤,父皇后宫女无数,他临幸每一个女人时候母后就会暗自落泪,所以到了后来,母后便不再奢望父皇的爱,而一心去追逐名利。” “对于她来说,也许名利,会更可靠,至少,它不会背叛于你。” “在母后的施压下,父皇虽然给了我太子之位,却同时给把权利交给他人,让他人来牵制我们。” “不知道的以为身在高处如何的春风得意,却不知,身高处不胜寒……” “母后年轻的时候为了权利铲除异己,积怨太多,这宫内宫外,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巴不得我们母子死于非命,可为了母后,我却不能死,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的保护母后的安危。” “所以,今天我所走的每一步,一步都不能错。” “我这样说,你能懂吗?”他定睛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 懂,她怎么会不懂! 他们兄弟,他们的母亲,一个个为了名和利,相互残害! 可是如今,她又能如何! 她所能做的,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不被人再一次害死! 看着她不言声的样子,他神色微暗,道:“不管我做些什么,你都不会乎。” “你的心里,在意的只有他而已。” “哪怕是我死在你的面前,你也会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的。” “可我想要对你说的是,我真的很想有你陪着我走完这一生。” “我不会像父皇那样,一生娶很多的女人,让她们互相争风吃醋,相互残害对方。” “我会只对你一个人好,只娶你一个,只要你一个女人为我生孩子……” “我已经是非墨的妻子了。”她截住他的话,在这种事情上她不想给他任何希望。 虽然与他处于敌对的立场上,可他却这样对她情深的表白,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她不想因为他的任何话而影响自己的决心,而他这些话,有可能全是口蜜腹剑。 他神色又有着丝丝的恼意,因为她又冷静的拒绝了,紧盯着她狠道:“非墨非墨,你只记着他了。” “可他给不了你幸福,他不会给你你所想要的幸福。” “就算他只是个傻子,他以后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的姐姐已经是最好的例子了,有了第一个例子,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也是我们家的事情。”她有些恼火,她不想提这些,也不想去想这些,云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况云烟与他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说贵妃也说过以后会给非墨再娶,可她不会同意的,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发生第二次的。 非墨也答应过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的,他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的。 所以如今楚长风这样说无疑让她的心里烦了,也火了,就如同,伤疤被人又揭开了一般,让她有点疼了。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冷血无情,可惟独,把自己的母亲看得很重,长风如此,非墨亦如此! 只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非墨会不会真再娶一房。 虽然心里坚定他不会再娶,可长风这么一说,她还是会胡思乱想的。 “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她有些恼恨的对他说了句,转身就走,也不管他了。 让他一个人慢慢走回去好了! 长风见了眸子微冷,这个女人,果然心里是只有非墨的,他在她的心里没有半点的立足之地,他不过是这么和她说一说,也是事实啊,她就受不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非墨再娶一个,她岂不是要气疯了? 心里这般的想着,忽然也就打定了一个主义。 只要锄头挥得好,就不怕墙角挖不倒。 他淡淡的冷笑着,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一句:“你们给我立刻找一个可靠的女人,明天天黑之前,送给楚王享受去。” …… 等楚长风回去的时候寒香已经一个人很自觉的上了床,只不过,她是朝那床上的一角紧靠了过去,这样子就可以离他远远的了。 他看着她背过身子合衣睡下的样子,嘴角微扯,索性也就跟着上了床,一边躺下一边对她道:“寒香,你睡我这么远干什么?” “你总得慢慢习惯我搂着你的。” “反正后天,我们就可以行房了。”一边说罢一边刻意朝她靠近,直接伸手搂着了她。 她没有一动,或许是假装睡着了不想理他。 他见她不动也不言声搂着她的手忽然就朝她的胸上摸了过去,这般她方才立刻一把抓住了他想要抓乱的手,背着他恼火的道:“你说后天的,你现在不能碰我。” “现在,不过是熟悉一下你的身体罢了。”他反手握着她的小手暧昧的道,并没有真的再去摸她了。 她低眸瞅一眼被他握在手里手,猛然就把他的手甩了出去,说了句:“我要睡觉了。” “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说罢这话直接拉上毯上朝脑袋上一蒙。 既然她要如此,长风也不急于一时,何况他的身体现在行动不便,若是逼得太紧她一发怒给他一顿拳脚也够他受的了,他有的是时间与她磨,索性,他也就识趣的靠着她睡了,但手上却是没有再不规矩的。 …… 第二日 最近襄王府上没有主人,襄王府内便有点乱了。 昨天皇宫带兵来抓人,今天皇宫又来人进襄王府进行一堆大搜索,敛走了一些值钱的财物。 自然,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搜兵符的。 可谁又想得到,这兵符早就被襄王转交他人之手了。 那日,襄王府上一片热闹,被皇宫来的侍卫快翻了个地朝天。 而那日,黛儿便闻声赶来了。 如今,言桑不肯见她,她赌气窝在家里,但也有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的。 …… 一听说襄王府又被皇宫派来的人进行搜查她便又跑了过来,这不,一进来就看见襄王府被人翻得不像样,如今襄王不府中,这些宫里的人就是当霸王了。 见此情此状,黛儿忍了又忍。 言桑根本不甩她,她虽然是郡主,可也没有资格来管这闲事,想管,也是有心而无力。 如今襄王府被搜那铁定也是皇后与太子下的命令了,按理她是要站在皇后这边的,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办? 一个落漠而来又落漠而去,这一去却是直接进宫去了。 虽然皇后要她这些日子不要进宫,可她,还是想进宫。 虽然言桑也让她不要再去看她,可她,还是想看他,想打听一下皇后与太子究竟想拿言桑怎么办! 可黛儿没有想到,这次一进宫就又听到了一些惊天的消息。 宫里的宫女有几个正在小声的议论着:“听说襄王今天被打入天牢去了。”宫女甲压低声音说着,声音里无不惋惜。 谁人不知,那襄王乃一将才,不但人俊,还英勇善战,但为人却和善,风流倜傥,这在韦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把他暗暗爱慕在心头,就是这宫里的小宫女,对他心存爱慕的也是大有人在的,只不过他身份高贵,一般人不敢屑想于他。 宫女乙也小声的发表着自己的听到的消息:“我也听说了,皇后直接派人去抄了襄王的家了。” 路人丙也立刻抖出自己探来的消息道:“我昨儿个还看见楚王的王妃在东宫殿里陪着太子呢。” “听说如果她肯陪太子三日,太子就放了楚王回府。” …… 当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黛儿的第一反应,就是:怒! 别人怎么样与她没有关系,她本来就与别人不熟,可言桑不同。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言桑? 抄了他的家,还要打他入天牢! 难不成,非要他死才行吗? 她一路狂奔,又直奔了东宫殿,也不等侍卫再去通报,直接闯了进去。 只是没有想到,这才一进去,就看到令人惬意的一幕,这太子此刻正坐在他的东宫殿和人玩骰子呢。 而这陪他玩骰子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傻王的王妃。 可真好呀,一边算计着如何整治自己的兄弟,一边又玩着自己兄弟的女人。 本来,平日里黛儿是有惯惧怕他的,可这一刻,当看到他居然如此心安理得的和别人的女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也就证实了那些宫女的话。 他果然是要霸占自己弟弟的女人的,她冷笑了。 二个玩骰子的人也显然注意到他了,可长风却说了句:“我们继续。” 他当她是隐形人了吧…… 黛儿猛然就窜到他们面前去了,伸手就抓过他们玩的骰子给扔在地上,手指寒香怒骂:“你这个女人,既然嫁给了楚王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当你的楚王妃,你现在居然跑到这里来勾引别的男人……” 寒香波澜不惊的听着,既然走到这一步,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 只是,当听着这些骂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过。 勾引别的男人,她怎么会愿意! 她这辈子想勾引住的只有自己的男人而已,别的男人,她从来都不屑于多看一眼的。 “黛儿。”楚长风猛然站起,眼里带着怒意。 “出去。”他沉声喝道。 黛儿见他冲自己发怒,其实,他向来是一个极少发怒的人,尽管他平时表现得很阴沉,但她几乎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可现在,他为了这个女人在朝自己发怒。 她摇头,冲他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做?” “她是楚王妃,是别人的女人。” “你一边抄襄王的家,一边玩楚王的王妃,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啪……”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整,一个巴掌就已经甩了过来。 是长风,给了她一个狠戾的耳光,打得她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寒香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骰子。 “来人,把郡主送出宫。” “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踏入宫门半步。” 一声冷戾的沉喝,立刻就二个侍卫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拉着黛儿就往外走。 在东宫殿里,这些人只把太子放在眼底。 黛儿被二个侍卫强拉着往外走,她不甘心的嚷:“长风,你不能这样子对言桑。” “你抄了他的家,你还要他的命,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只不过,不管她怎么叫也是无济于事的,她的人很快就被拽了出去,声音消失在了东宫殿里。 “我们继续。”长风这时又坐了下来,一副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的模样,似乎黛儿从来没有进来过。 寒香这刻方淡声道:“她骂得也没有错。” “你是怎么做得到,一边抄自己兄弟的家,一边要霸占自己兄弟的女人。” “而且,还能做得心安理得。”她说得慢条斯理,他听着,眼眸里染上痛意。 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子的吗?” “你就这样子想我的?” “殿下,你误会了。” “没有人非要这样子想你,事实上,你是在用行动告诉所有的人,你就是这样子的人。” “做都做了,又何必怕惹人非议。”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嫖zi还要立贞洁牌坊,岂不可笑。” “你……”长风被她最后一句话气得脸都涨得红了。 嫖zi还要方牌坊,她这可是拐着弯的在骂自己来着。 这么粗俗的话也就她敢这么毫无顾及的说出来! 长风怒,长风气,死死的瞪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在你的心里,就那个傻子好。” “别的男人,全都入不了你的眼了是不是?” “你这话说得很奇怪。” “他再傻,也是我男人,我的眼睛当然只能看他了。” “你当人人都像殿下你这么博大精神,可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如果不是黛儿刚刚出现了,她差点都忘记了,刚刚那个女人应该是他未过门的太子妃吧。 长风恼恨的听着她的话,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他的心里只有那傻子。 他居然连一个傻子也争不过,比不过…… 哦不,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傻子可能根本就是在装傻! 因为恼怒,他的声音也阴沉了,道句:“我并不博大精深。” “你的心里很清楚,我的心里至终至终想要的只有你。” “如果不是想要你,当初在紫城的时候我就不会管你的死活了。” 提起这事寒香心里冷哧,谁知道他当时安的是什么目的,是不是为了日后为了刺激非墨故意假装对她有情!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被他点穴后,她压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有真感情的。 所以,她不屑的道:“行了殿下,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你也是有太子妃的人了,别弄得自己的宫里鸡犬不宁的,对你没有好处。” 一句话,令长风语塞住! 的确,这个太子妃是皇后为他一早就挑选好的。 见戳到他的痛楚寒香又加了一句:“连个太子妃都搞不定,还敢和我说一生不会纳妃娶妾的。”扔下这话站起来走了出去,一个人到院子里溜去了。 长风脸上黑了黑,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承认他疏忽了,忘记太子妃这件事情了。 他只想用最有效的方式打动她的心,可是,她就是个铁石心肠。 自己究竟哪里不如非墨了?嫁给自己哪里不好了?她竟然就这么愿意死守着他,而不对他敞开一点心扉。 …… 且说,楚言桑被带走了,如今,这里只有五位亲王了。 而楚非墨便也不再出来走动,没事人就在房间里躺着。 手玩着那个兵符,他把兵符交与他了,这多少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可现在,他却被打入了天牢去了,只是不知道究竟要何时处置他。 想起过去,言桑也是一个才华横溢之人,常常喜欢与他一起习武弄剑,作画提词…… 有时候累了二个人会一起坐下来喝酒,喝个不醉不休,醉后他们就会躺到一起天南地北。 那时候大家都是要好的兄弟,不因为后宫的争斗而卷入他们的是非之中,他们只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记得有一次父皇曾问他们将来长大后都想干什么,那时候他说:他想一世逍遥,做快活的神仙。 而言桑却说:他想和五弟一起征战天下,做快活的神仙。 而长风却说:他要让众生都仰视于他…… 当时,父皇夸赞长风胸怀天下,有男儿志向。 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他出了宫,言桑当了襄王征战天下,长风就当了太子将来让天下众生仰视于他。 而他,则在宫外逍遥人生。 一切,都预言了他们儿时曾所的话, 可到了今天,父皇依旧在,却是,物是人非了。 …… 外面的天,不知不觉间又黑了下来了。 他懒得起身,就任房间里一直暗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还有细微的脚步声,不多时,他房间里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就见有个侍卫拿着烛火进来了,进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位女子。 一位长得娇媚的女子…… 一走进来就听那侍卫道:“楚王,今天太子殿下吩咐了,把这女人赏给你。” “好好快活吧……” “这是你今天的晚饭,你们就慢慢享用吧。”一边说罢也一边把提来的饭放下来了,有一股香味就传了过来了。 楚非墨不由得缓身坐起来了,给他个女人? 他想搞什么花样? 这会功夫那侍卫已经退了出去,随之把门给合上了,而这妖媚的女人则是扭着水蛇一样的腰欺身上来,风骚万种,那眼睛是一眼不眨的盯着长得俊美非凡的楚非墨。 以往,也没少接过客,可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能长成他这样子,这简直是极品啊! 看这肌肤,都比他的还要细上三分呢! 她的眼眸里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冒了绿光,大有种狠不能立刻把眼前的男人吃掉的架式。 楚非墨又岂会看不懂她这眼神,再看她这一身的打扮,一脸的胭脂水粉,分明就是一个勾栏里的女人。 楚长风去勾栏里找了个女人给他? “爷,让奴家侍候你来用餐吧。”这女人一边娇媚的嗲声道着,一边欺身就要去搂他,反正她进来就是侍候这男人的,自然也大方得很。 楚非墨见状立刻就抬步闪开,朝桌前一坐,一边打菜篮一边拿出里面的饭菜。 不晓得长风是不是刻意又拿个女人来试他,他只能继续演了。 一边拿出饭菜的时候一边道:“这位姐姐,我不喜欢你的。” “你不要碰我,我有王妃的。” “我王妃说了,我只能碰她,不能碰她以外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的王妃,心底又是一痛。 他不能碰她以外的女人,而她呢,此刻,又在做些什么? 可这妖媚的女人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她又欺身而来,娇滴的道:“爷,看你说的……” “男人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奴家今天一定会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保准爷你要了奴家这一次,还想要第二次……”一边说罢一边就又把筷子拿给他,倒也不再急于吃他了。 看他这样子,似乎不是好吃的主。 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只能碰自己的王妃,这样的男人,倒是极品了。 什么王爷公子的她又不是没有碰到过,哪个没有一排女人等着侍候着,他倒好,居然只要一个王妃。 果然啊,傻子和正常人的区别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 当然,人傻不傻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她今天晚上必须睡了这男人。 眼眸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对他使劲的抛着媚眼儿,可这男人这会功夫根本不看她一眼,低首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对她说:“真好吃,还有肉呢。”进来二天了,这是第一次给他吃荤的。 其他四个亲王早就受不了这样子的日子了,自然,他的胃也同样的受不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鼻子里忽然就嗅到一股莫名的香味,这种味道一吸入鼻子里就立刻令他微微一怔,很快他便忙屏住了呼吸。 这味道,绝不是这女人身上的胭脂味,分明,就是有人在外面给他吹进了什么烟进来。 的确,这会功夫,在窗户之外,有个侍卫正拿朝里面吹着迷烟,做这一切,当然是为了促成这件好事情。 非墨本身就具有武功,所以对这些异味比较敏感,他的呼吸虽然屏住了,可还是吸了一口进来。 可这女人就不同了,她显然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一嗅到这种味道后脸上就开始出现红晕。 这药效,倒是发作得厉害至极。 她自己浑然不觉,只是又发浪的朝面前的美男欺身过来娇滴的嗲声道:“爷,你吃好了没?” “让奴家来侍候你吧……”一边说罢一边就去脱自己的衣服,浑身上下有种奇痒的难耐,让她只想和这眼前的美男**一番。 楚非墨本来就吸到了这种味道,而且一吸入便知道,这种东西绝不输于当初的合欢散。 乍一见这女人的胸前立刻露出白哗哗的一片时他便感觉到身上一阵兽血沸腾,本是想制止她的动作,却又变成了反手一带,把这个女人带入怀里去了。 身体上,竟然也有种欲死的难耐! “爷……”这女人还在娇媚的叫着,小手攀上了他。 而此时,他看在眼里,忽然就把她的脸看成了香香的脸,只见香香正一脸羞涩的攀上他的脖子,缠着他在他怀里娇媚百态,这般的她,让他把持不住的。 心里,本就对她渴望至极,如今,忽然她又回到他的怀里,他的理智早已经被这药弄得有些神知不清了,他只想拥有她,再一次拥有她的美。 猛然,就朝她的小嘴上亲了下去,可是,还没有着到她嘴便被她那刺鼻子的胭脂味弄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以往寒香是从来不用胭脂的,就算偶尔用也是极少的一点点,哪里会有这么浓烈的味道。 脑子里似乎又因着这胭脂味清醒了些,再次盯睛细看,又哪里是香香的人,分明就是那个风骚的女人。 心里恼羞,一把就推开了她。 看来,是长风铁定要陷他于不忠了。 既然送个女人给他让他用,他又岂会不让香香知道! 明知道会这样子,他又岂会真的上当去做这事。 可这体内的欲火,在瞬间就已经爆炸开来了。 还有那被他推倒的女人,由地上爬了起来又扑向了他,嘴里还在娇媚着的叫着,听在耳朵里,更是让他把持不住,体下早就已经肿胀得要由裤子里冲了出来…… 第73章 走了(得救、出宫) 猛然,迎着那朝他扑过来的女人他出了手,不是要她,而是一掌就抓住了她的脖子,轰的一声就把她甩了出去。 随着他这有力的一甩那女人就轰的一声撞上了墙壁,随之身子慢慢由墙上滑了下来,只见那墙上印着一抹血红,这女子就这般当场死了过去。 可这女子死了,他又当如何? 杀了这女子才恍然,自己刚刚有多冲动。 她死了他能否抵得过去…… 体内像火烧,即使此时他坐在床上暗自起了玄冰神功来抵制这体内的欲火也无济于事。 这不是普通的,是非得要个女子来交欢才能排解的事情。 他难耐的闷哼一声,运功于周身,可理智却让他渐渐不受控制,全身像被焚烧一般,让他难以忍受,全身都快要爆炸一般。 …… 东宫殿 因为想着明天就是第三日了,过了明天就要离开皇宫了,既然要离开皇宫,玉玺是铁定要带走的。 只是,为防万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由这里带走了。 这二天她也趁去茅厕的时候四处看了看,结果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有第二条出路。 忽然想到非墨,不管怎么样他有在宫里生活了十五年了,这皇宫里有没有别的出口他比谁都清楚,想到上一次他半夜潜入皇宫,那一定不是由正门潜进来的,既然不是由正门,那这皇宫里一定有别的出路可寻。 如今天已色已经黑了,也是该歇息的时候了。 寒香在里面铺好了床,长风就站在一旁看着她,低喃一句:“如果你每天都能这般为我铺床叠被该多好……” 寒香听着,她才不干呢! 给他铺床她这不是被逼的吗? “哎哟,我肚子好疼啊!”她忽然就猫着腰一脸痛楚的转个身对他道。 长风一听她肚子疼慌忙上前道:“肚子疼吗?” “你快躺下来,我宣太医给你看看……” “哎哟不行了,我要去方便……” “你先上床歇息着,哎哟……”她一边痛楚的低嚷着一边就猫着腰朝外走。 自然,长风也没能拦她,只是朝外紧跟几步,看着她一路猫腰朝外跑了出去。 却是不知道寒香一跑出东宫殿就飞一般的直奔那个别院去了。 二日没看见非墨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但不管怎么样,再撑一天也就过去了。 只要出了宫,一切就好办了。 她并没有由正门进去,而是一路飞身跃了上了高高的围墙,随之潜进了院子里去了。 本来这别苑里一直是有侍卫四下巡视的,但今天已经是二天了,这里面住的不过是一个傻子和四个没用的亲王,重要人物襄王已经被打入天牢了,所以这里的防备现在也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严了。 寒香很顺利的就进了非墨的房间,却是没有想到一走进去就先看到门口处有一个女人躺在了地上,墙上还有着鲜血,再看非墨,人正坐在床上,面色有着异样。 她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伸手探了一下那女子的气息,居然是死了的。 慌忙就朝床上的非墨跑了过去,拉着他低声叫:“非墨,非墨你怎么了?” “好冷……”她又惊得慌忙缩回了手,他的周身冷得像冰啊! 此时的非墨正闭目运功,用自己的玄冰神功强制行的来压制身体的欲火,可结果导致的是,他越加运功,下面越热,感觉马上就要被烧着了一般,而身上却是冷的。 当寒香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闭着的眸子猛的就睁开来了,只见那眸子里也呈现了血红之色,是满满的情浴。 猛然,他长臂一伸,一下子就把这人儿搂在了怀里,不由分说就死死的吻住了她的唇,一边又爆燥的去撕扯她的衣服。 寒香被他的样子吓一跳,但很快也就若有所悟了,看他这样子有点不对像,忽然想起他第一次中合欢散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多少是有点像似的。 再看刚刚地上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这房间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 心里也就恍然明白了,感情是楚长风刻意弄个女人给了非墨,然后又给非墨下了药。 简直可恶,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她的非墨不是要被别的女人给轻薄了? 似乎又不是这样子的,非墨为了不碰这女人似乎是杀了她,然后自己来抵制这种药性…… 她的非墨,在这个时候也是不肯背叛于她的吧! 心里面甜丝丝的,因为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为她而守身,这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做到的哦…… 可,甜丝过后,寒香的心里充满了五味瓶,心疼他这般的忍耐,真的心疼了。 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应该是这样子的没错。 再看非墨,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句话也不说,只想要她。 她脸儿绯红,顺从的与他缠绕在一起,迎接他热烈又狂野的蹂躏,不知道是谁先脱了谁,最后彼此的衣服都已经洒脱了一地。 他的身上却是冰冷得吓人,可某个地方又红得烫得像火在燃烧,当他的身躯覆盖上来她就有些受不了他这种冷冰的躯身,可当他如像火一样侵占而来的时候又让她差点尖叫起来。 她难受的吟咛一声,他则像是溺水中被得救的人般,勇猛的纵横起来,企图要游上岸一般。 一次又一次的,他占据而来。 他的动作又粗鲁又凶猛,毫不温柔。 他似乎只有这般,才够痛快! 可她,却被他弄得死去活来,试图想由他的这里逃开,却是被他牢牢定固下来,让她根本就挣扎不动。 想他从来也没有这般过,好像她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般,往死里整了起来。 寒香又痛又难受的尖叫起来,伸手把他的手臂都抓破了,他似乎也全然不觉,只顾发泄着自己。他面无表情的像个王者,又像个野兽,一刻也不曾停下过,只有粗重的气息由他的唇里吐了出来。 “墨……墨……”她尖声的叫起来。 这种尖叫之声怕是连外面的侍卫都能听得见了,但也没有人会当回事,毕竟,大家都清楚这里面是有一个女人在和他消魂呢。 东宫殿 长风一个人在殿里苦等着,结果,他这一等都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寒香的人出来。 终是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喝了句:“来人,去茅厕看一看寒香是不是还在里面。” 有个宫女在领完旨后立刻就匆匆的跑了过去了,结果她很快就又回来回话道:“殿下,茅厕没有人。” 茅厕居然没有人? 长风心里微怔,随之人便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出去。 她明明说是肚子疼要去茅厕,结果,却没有人? 这是为何? 难道,她在骗自己不成? 长风的心里寻思着,人也朝外走了出去! …… 一轮又一轮的狂肆凌虐般的占有,也终是渐渐停了下来了。 非墨终是有了片刻的清醒,看着她无力瘫在床上,虽然是闭上了眼睛,可眼眸里还有着泪花,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抹儿。 刚刚她一直在尖叫,在喊疼,可他,都没有停下来过。 刚刚,他只想这般一辈子的拥有她,再也不和她分开。 伸手轻抚上她的脸低声的问:“香香,你还好吧?” 听到他的声音她微微睁开了眸子看着他,刚刚,他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不论她怎么喊疼也也不吭声,现在,他终于清醒了,说话了。 所有的委屈都在心间,她小嘴微扁,伸手朝他胸口打过去,委屈的叫:“你坏蛋。” “你弄疼我了……” “那我现在慢慢弄。”他又一脸的邪气,覆盖上来,让她委屈的小脸儿又羞红起来。 伸手抱住他强壮的腰身,脸儿捏在他的怀中似撒娇似娇嗔的嚷:“你坏蛋,坏蛋……” 他嘴角勾起,低首咬上她的小嘴,似要疼了她,令她发出一声惊呼大叫:“坏蛋,讨厌你。” 他无声的笑,看着她涨红着小脸,是又羞又涩的。 这样的她,真令他沉醉。刚刚他狠狠的凌虐她半天,现在又领着她遨游飞翔起来,让她又紧紧的攀住了他。 这般几番**过后她终是软软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恍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问他,便忙仰脸问他道:“非墨,你知道不知道这皇宫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他听了微微沉吟片刻道:“有是有,只是,太过危险,不能轻易从那里过。” “你告诉我呀。”她在他怀里撒娇着问。 “你想干什么?”他一脸正色的看着她。 “当然是有用喽,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我保证,这事就只有你和我知道的。”她怕他会以为自己外泄呢。 见她一脸认真,又施美人计的和他撒起了娇,他终是低声笑笑,道:“你绕到后宫的最后面,那里有片树林,越过林子后有个山,那里有个悬崖阻隔,从那里可以走到外面的世界里去。” “只是,那条路很危险,如果没有一双翅膀,很难飞过去。” 她听了若有所悟的接口说了句:“你也没有一双翅膀,不一样飞过去了?”言下之意也就是他能飞过去,她也一样能飞过去了。 他闻言没有言声,只是又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被他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羞涩的又把脸儿埋入他的怀里,又忽然想起那之前的事情,忙问他:“你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四哥送来的呗。”他说得轻描淡写。 她听了禁不住忙追问:“那你有没有碰过她呀?” “你说呢?”他赤果果的眸子瞅着她身上的一片春色。 刚刚要过她许久,现在她还像个婴儿似的光滑在他的怀里。 其实,她是猜到他应该没有要那女人的,不然也不会死在那里了。 所以,她红着脸儿道:“非墨,你真傻,我是刚巧有事来找你,万一我来不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听人说男人这个是不能憋的,特别又中了药,憋的话以后很容易不举的。 “如果你来不了,我就自生自灭呗。”他说得无所谓,她听得心里一暧。 又疼惜他,又恼恨那施了毒计的男人。 这会功夫她早就忘记之前被他如何凌虐了,那于她来说也是苦不堪言的,现在双腿处都还有着痛意。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声音:“殿下……” “寒香有没有来过这里?”长风的声明正在寻问着。 “回殿下,没有来过。”外面的侍卫应下。 房间之内的寒香与非墨互相看了一眼,寒香这刻悄然就坐了起来对他低声道:“我骗他我肚子疼要上茅厕的。” “非墨,再坚持明天一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一边说罢一边又起身穿衣服。 他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道:“他有碰你了吗?” 她听了本能的就应他:“没有。” 他没有再言声,只是伸出铁臂又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对她道句:“言桑已经被打入天牢了。” “我知道。”她应他。 她微微转身,又对他认真的道:“非墨,我们后天就可以回家了。” 他没有言声,一个男人的无奈,究竟有多无奈! 他很想冲过去砍人,可是,他却不能。 不能砍人,却只能令自己的尊严被他人贱踏在脚下。 一个男人所有的骄傲与尊严,早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陪别的男人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真正的忍受得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 除非,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个女人。 如今,再一次看着她走,他没有言声,也没有再挽留。 再留,也没有意义。 …… 只是,她走的时候却提走了那个死了的女人。 来的时候她越墙而来,走的时候她便由这里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而且,把那死了的女人扔在了那些侍卫的门前吼一句:“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弄这种把戏陷害楚王,下场如她。”话落,就把那死了的女人扔在了地上,扬长而去了。 门前的侍卫互相望了望,面面相觑。 她居然在这里,可刚刚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潜了进来。 * 既然找不到寒香长风也就同有劳师动众的去找了,索性就回了东宫殿里去了。 非墨还在这里,谅她也不敢不回来。 果然,就在他回去的不多时,寒香就回来了。 走的时候说肚子疼,现在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又精神起来了。 他冷着脸看着她一副神情气爽的样子,她走进来后见他还没有睡也微微挑眉,说了句:“还没睡。” “去哪了?”他不答反问。 “看非墨去了……”她倒是够诚实,他脸上刷的就黑了下来。 她随之又不忘记加一句:“随便杀了个人。” 他眸子阴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她,有点咬牙切齿的道:“你居然找他去了?” “对啊,你又没有说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不可以去找他。”她一边说罢一边逼近了他。 这男人,该不会以为非墨被他控制在手里,她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吧? 欺负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弄个女人去轻薄他的非墨,如果不是他的非墨够定力,早就变成别的女人的了。 他死死的盯着她,分明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了。 既然她去找了非墨,又杀了人,那就说明一个问题,她又和那个傻子欢爱过了。 这个想法折磨得他的心有点疼了! 她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和这个傻子欢爱,孰可忍心,孰不可忍。 他咬牙,一字一句的道:“好,很好。” “那么,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话落伸手就朝她抓了过去。 然而,寒香又岂会令他随便抓住,一个旋身就避了过去对他道:“你想干嘛?” “做我的女人。”他嘶吼一声,又朝她抓了过去,明知道她会武功,他还是想抓住她。 这个不乖的女人,太令他气愤了。 他一定要狠狠的,狠狠的,惩罚她。 寒香却是猛然一脚就飞了过来,朝他的跨下踢出,如果不是他避得够快,这一脚就要他的命根子了。 “你往哪踢?”他闪过这一脚后带着怒意质问。 寒香挑眉,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不想被我伤,自己乖乖呆着去。” 长风的眸子里全是怒意,一字一句的道:“你别忘了你和我的约定。” “那也是明天的事情。”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寒香随口应他一句后转身又朝外走。 “你去哪?”他见她又要走便又上前拦下她。 “我睡不着,出去转转。” “你我的约定明天才到期,你还怕我带着非墨插着翅膀由这里飞出去不成?”她嘲讽的应他一句,抬步就走了。 长风恼怒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的身影,可终是没有再拦她。 的确,他丝毫不怕她会带着非墨逃出去。 在皇宫之内,她做不到悄无声息的逃出去。 而且,在没有无罪被释放出去以前,她是聪明人,不会带着个罪名私逃离开的。 可是,他又如何会想得到,她出去只是为了寻找另一个出口,把玉玺带回去。 又如何会想得到,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玉玺其实就在她的手里。 那一夜,她终是由这皇宫的另一个出宫把玉玺带出去了。 那一夜,楚长风一个人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 床边,似乎还留有她的味道,伸手触摸,却没有她的身影。 缓缓坐起,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几更天了,她居然一去不回了。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去找她,他只是由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桌边拿起酒喝了起来。 其实,若真想得到她的身体,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躺在自己的身下。 只是,对于她,他不想这么做。 不想,让她更恨自己。 聪明如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她的心里有的只是非墨,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强行占有了她,不过是让她心里恨着自己罢了。 本不在意谁恨谁仇,只是她…… 让他有点犹豫了。 她是如此的不同,让他欲罢不能。 想放弃,却不甘心放手。 …… 天微微亮了,他的酒却不知道喝了几杯了,人也有些微微的醉了。 忽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进来了,是那女人,终于回来了。 她大步走了过来,看了看坐在这里喝酒的他,却是一声不响的上床就拉上毯子睡觉去了。 他失声的笑了。 看吧,把她留在自己身上,只会让她像陌生人一般疏离他。 如此强求,究竟是为了什么! 今天,就是第三日了。 也是该履行诺言要了她,还是该就此放她离去呢! 握杯的手不知怎么了就有了点抖…… 其实,他从来不怕失去什么! 虽为太子,他也已经是天下的王,有什么是可以令他失去的。 他若想要,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情,只要一个旨意,天下又有什么东西是他所得不到的? 又有谁,敢反他,抗他呢! …… 他一夜未睡,而她,却是一回来就倒头睡了。 非但睡了,还真睡得香呢! 好像,认准了他不会把她如何一般。 的确,既然答应三天后的约定,他就不会趁她睡着了使用卑鄙手段去要她。 也是念准了这一点,所以她很放心的睡了。 之前被非墨凌虐许久,半夜又终于跑出去把玉玺送了出去,这一路来回奔波,她能不累吗? 所以回来后见他一个人在喝酒她也懒得去管去问,只是倒床就睡了。 他的忧愁与她没有关系,彼此立场不同,要做的事情也各不相同。 他终是缓身站了起来,来到床边看她,看她蒙着脑袋睡着的样子,整个人缩在毯子里,让他看不见她的脸,却只能看见她缩在里面的娇小。 终于,他一声不响的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了。 她睡着了,他躺下来以后也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彼此就一直睡到天色大亮。 宫女太监进来几次后见床上还没有动静就继续退到外面候着,直到皇后忽然就过来了,这里面的人方才醒了过来,就听外面的太监正扯着嗓子叫:“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皇后娘娘驾到令床上的二个人同时睁开了眸子,寒香也就反射性的由床上跳了起来,很快下了床。 虽然她住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她也不想被人看见这一幕。 尽管他们之间任何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皇后进来的很快,楚长风这时也就缓身由床上坐了起来,就见皇后已经抬步进来了。 眸子落在二个人的身上,她冷声对寒香说了句:“你退下,我与长风有话要说。” 寒香闻言抬步就欲走,可长风却出了声:“就这儿吧。” “有什么话母后说吧。” 言下之意也再明显不过了,他愿意让她留在身边而不避她,也是对她的一种信任了。 虽然,这信任,也许连他自己也觉得靠不住。 毕竟,他不是她的男人,她的心里也没有他。 曾经的患难与共,在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如今,她怕是早就恨上自己了。 可恨,又能如何! …… 皇后用不明眼眸看了一眼寒香,随之也就直接道句:“襄王的事情,要尽快处理。” “稳住人心,别搞得人心惶惶的,到时影响到了朝纲。” “玉玺,也要尽快找回来。” “一个国家,什么都可以丢,就玉玺不能丢。” “连玉玺都守不住,又如何守江山。”皇后言词严厉,太子长风听着,应下。 如此这般,皇后也就转身离开了。 皇后离开了,长风转身坐下,倒了杯酒喝下。 寒香走到他的面前问句:“你真的要杀襄王?” “至少,在玉玺没有拿回来之前,他还不能死。”长风应她一句。 寒香微微点头,对他道:“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不行,他是重要犯人,任何人不得去探询。”他淡声拒绝。 寒香听了便道:“也许,我有办法可以帮你问出玉玺的下落。” “当然,如果玉玺真的是他拿走的话。” 听她这么一说长风不由抬眸看她一眼,说了句:“当真?” “信不信由你了。”她随口应句,其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因为那玉玺本就不在襄王的手里。 可长风,却偏就信她。 “好,你去。”他在饮了一杯酒后应允了她。 …… 其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眼前的一幕。 牢狱之中,全是刑具,各式各样。 那男人,被十字般的绑于伐木上,一身伤痕,惨不忍睹。 一个人的心,究竟要如何的狠,才能够对自己亲同手足的兄弟下得了如此狠毒的手? 当长风的侍卫领她进了天牢之时,当她看见眼前的一幕之时,她瞪大的眼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可以教着非墨做很多坏事的襄王吗? 曾经的他,风流倜傥,温尔儒雅,那风采,也能迷倒天下的女子。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血迹斑斑,洁白如玉的肌肤有的都显露出来了,但,却是血肉一片的。 曾经黑如珍珠的墨丝,也凌乱开来,散发在他的脸上,这般的狼狈,这般的凄惨,却又让他这绝美的脸,有着致命的媚惑。 许是听到有人进来了,他本是微闭着的眸子张开些许,眸子里的神采依旧。 来看他,本就是心存一丝愧疚,想看看他现在究竟怎么了。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凄惨。 为了问出玉玺,他竟然会受这般的毒打。 “把门打开。”她冷厉的对身边的狱卒道。 狱卒自然是忙把门打开了,她一步步的走进去,问那狱卒:“谁下命令?” “谁让打的?” “皇后娘娘的吩咐……” 皇后? 那个冰冷的女人…… 控制着朝野上下的女人,就连太子长风也对她唯命是从的女人。 * 虽然把玉玺的祸嫁到他的身上,可当看见那曾经骄傲如他的襄王受到如此折磨,心里也不由得油然生出愧意。 落得这般,都是为了谁! “襄王,你没事吧?”她终是开口,盯着他而问。 他听了眸子里却露出嘲讽,开口应她:“何必虚情假意。”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声音虽然无力,却也一字一句。 让她的心,猛的一紧。 是啊,何必,虚情假意。 这不就是她的杰作吗? 猛然,她一个转身,冷戾而问:“谁打的?” 这话一出那狱卒就忍不住后退一步,因为分明看见她眼眸里的杀机。 “说……”她冷声,再一次质问。 “我……”一个字才刚落下,猛然,寒香的掌已经挥出,直接拍飞了那狱卒,狠戾而道:“倘若我下次来时,再看见他的身上多一道伤痕,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要活了。” “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小的们也只是服从命令。”那狱卒被打得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着,慌忙解释着。 言桑抬眸看着她,这个女人,他倒是真的看不明白她的。 当初,是谁刻意在众亲王面前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又是谁,为了保自己男人的性命而宁去陪别的男人几日。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男人全身而退吗? 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人全身而退,就总得有人出来顶罪! 而这罪,他顶了。 顶得无怨无悔! * 所以,他对她又说了句:“别再来了。” “带着非墨回去,别再让他身处危险之中。” 听着她的话,她微微转身,看他。 他又说:“我们,保护的不过是同一个人。” “我不怪你,你也没有必要内疚。” “玉玺的丢失,注定了这个结局。”不管她有没有把矛头指向他。 原来,他也是站在非墨这边的。 只是,他们都藏得太深,只怕连非墨也分不清楚,谁是敌,谁是友。 …… 由牢狱里走出了出来,寒香还在想着之前襄王的话。 他说,玉玺的丢失,注定了这个结局。 以他身份,应该是,一旦有事情发生了,矛头第一个指向的就应该是他吧! 毕竟,他是襄王啊! 而非墨,只是一个傻王。 抬步,离去。 再一次回到东宫殿,这里,将是在东宫殿里的最后一天了。 她总是要离去的,只是,想起与他的约定,难道,她还真的要履行这个约定? 委身于他不成? 如果她不肯,他会如何对付非墨。 她的非墨,绝不能像言桑一样落入他们的手里任他折磨。 看言桑被折磨成那个样子,她不敢想像,如果她的非墨也落入到他的手里,将会被他如何的折磨。 虽然说是皇后下的命令,可他也是太子,如果他不默许,皇后能这般吗? 她不愿意她的非墨受一顶点的伤,她要他永远好好的活着,和她一样活着。 再一次踏入到东宫殿里,却意外的看见惊风在这里。 这几日她在这里一直没有看见过他的人影,没有想到,今天他倒是出现了。 只不过,一看见她走进来了惊风立刻打量着她道了句:“尉迟寒香,你果然在这里啊!”那语气里可是不无嘲讽的。 她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对长风道:“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你应该可以放了非墨回去了。” 乍听她忽然提到非墨长风眉宇微皱,问她:“你不是说看言桑去了?” “结果呢?” 结果? 她耸肩说:“结果,我看到襄王一身是伤。” “殿下你,果然心狠手辣,出手不凡呐。” “令小女子,好生佩服……” 那话语里不无嘲讽,长风的脸黑了下来,一字一句的道:“你在嘲讽我吗?” “不敢,殿下威武,谁敢得罪呀。”她依然冷嘲热讽。 一旁的惊风见他们一副要开战的架式,便是道:“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一边说罢一边就抬步走了,随便他们两个吵去。 自然,二个人也不理会他,寒香只是又道:“殿下,我现在只问,什么时候放了非墨。” 放了非墨,他微微沉吟,不语。 “怎么?殿下你要说话不算话吗?”见他不语寒香就急了。 毕竟,非墨在宫里一日就多一份的危险。 他现在也许已经在怀疑非墨了,她要非墨尽早离开这里,晚一天离开都是危险。 终于,长风说了句:“行,我依你,放他走。” “只不过,你也不要忘记了,今夜,你要在这里陪我欢爱一场……” “先放了人再说……”寒香没有好气,板着小脸冷声道。 “好,就依你,今天把亲王们都放回家。”既然玉玺已经有人顶上了,总是要放人的,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关押着不放的。 听他这么一说寒香的心里就更怒了,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关押各路亲王的,他心里要明着对付的应该是只有言桑,但他却刻意把非墨也卷了进来,为的就是自己吗? 结果今天,各亲王拖了楚王妃的福,全部被放出宫了。 而非墨,自然也被放出了宫了。 只是这一次,他再没有向以往那般到处找他的王妃,而是乖乖的随着四位亲王一起回府了。 找她,如何的找! 明明知道,她就在东宫殿里,陪着别的男人! 他的脸,被丢的还不够精彩吗? 第一次,看见她被人压在身上,她解释,他释然。 第二次,她主动要去陪别的男人,她说没有被那男人碰过,而他,还应该和第一次一样相信她吗? 而且,这一次,她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保他周全,让他脱身! 他是个男人,自己的事情还要靠女人来保全! 这让他的心,情何以堪! …… 他一步步离去,没有回头。 而寒香,却是远远的看着了他,看见他与四位亲王一起乘着马车,出了宫门。 终是,她的心落了下来。 只要他回去了,那玉玺,就会被人交到他的手中。 他想做什么,就由他了。 在宫里所受以到的三天耻辱,他可以雪耻,她亦会旁观着。 她又岂会不明白,这三天对于他来说有多难过! 他有他的骄傲,她又岂会不知道。 可是,她想要的,只是让他的平安归去。 如果有第二个方法可以行,她也不会选择这条让他蒙羞的路。 明明知道,这样的方式会让他觉得受到了羞辱,而她,还是要这么做。 只是,她又如何会预知到,当付出这许多以后,他与她,便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人犯了错,还可以原谅。 有些人受了伤,结了疤也就不会不再痛。 可有种感情,交换了,便再也还不回去了。 不管,那是以什么理由。 * 非墨走了,她也就又回来了。 长风便静静的坐在东宫殿里等着她,见她回来便是道了句:“我还以为,你会跟他一起走了。”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如何?”她开口反问。 “如果你走了,我就再把你抓回来,把你永远囚禁在我的身边……”他一字一句的告诉她。 她听了,失笑…… “囚禁一个别人的妻子……” “别再提他……”他忽然就打断她的话。 “从现在开始,只谈我们。”他又这般说。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似懂非懂的看着他问。 “我想立你为我的太子妃……”他忽然这么说。 “这件事情别说我不同意,就是皇后那一关,你也过不去。”她还不不相信了,他真的会因为她而反抗皇后的命令? 这朝堂上下全是皇后的娘家人,大部分都姓冷,姓楚的没有什么人,就是有也没有什么实权,惟一有实权的襄王已经被打进天牢里去了。 所以,以皇后那霸权的个性,不可能让她一个外姓人当太子妃。 可长风却很固执的道:“只要你同意了,这件事情,我不会让步的。”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这一生,我只娶你一个人为妻,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 “可我不同意。”见他又认真的提这事了,她立刻就又拒绝了。 长风听了眸子微沉,道句:“算了,先不谈这事。” “你还是乖乖的躺到床上去吧,我已经等你太久了,现在不想等到天黑了。”票票在手,不管有没有,亲们都试着投投看吧,兴许就有了呢,求票票啊求票票,泪奔,银家每天一万字的更新,结果都没有人看银家投票票,全是坏银,欺负银呢! 第74章 出嫁(跑了) 乖乖的躺到床上…… 寒香站着没有动,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想昨日,非墨身上又中了药,为了不负于她,他宁可杀了那媚惑他的女子,独自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也不肯找别的女人,而今天,换作于她,她也依然一样,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真的背叛于他。 保况,如今非墨已经离开了皇宫,不再被他软禁,她还有什么好忌惮他的。 离开了皇宫就说明玉玺的事情已经与非墨和各位亲王没有关系了。 看着她不言声也不动弹,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道:“你该不会想要反悔了吧?” 的确,她反悔! 她为什么不可以反悔,当初,本就是被他逼迫着,她才会在这里陪他三日。 虽然这三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楚王的王妃在这里陪了他三日。 这三日,对非墨来说意味着什么,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她很清楚! 三日已到,非墨已经离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所以,她淡声对他说:“说什么反悔不反悔,我本来就是被你逼的。” “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你,就要我的尸体吧!” 非墨已经走了,她也得走了。 她不能,真的在这里留下这一晚了。 他因她的话而死死的盯着她,眼神里有着恼意,一字一句的道:“你想反悔?” “我不同意……” “想得我,除非我死。”她猛然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他见了,眸子里染上怒火,怒声而道:“寒香,你这是在耍我吗?” “我不准你走。”话落猛然就欺身上前,伸手要抓住她。 只不过,寒香又岂肯让他抓住,她身形飘然而去,道:“殿下何必咄咄逼人,强人所难。” “别逼我对你出手……”话落人也飞身而去。 长风怒,吼:“给我拦下她。” “不要伤她性命!”这个狂妄的女子,让他爱恨不能啊! * 一句拦下她,东宫殿里太子身边的四位贴身侍卫立刻飞身去截她来了。 寒香见了也不恋战,飞身就跑了去。 后面四个穷追不舍,前面人儿如流云般飞身而过。 而此时,长风也已经下令:“把城门封锁。” 今天,他就不信了,如果他不放她离开,她还能飞出这个皇宫之外了。 自然,寒香这一次聪明的选择了另一条路去了。 就料定了他又会使这一招,把城门封锁,不准她离开,索性,她也不往正门里跑,而是一溜烟就进了后宫去了。 人在屋顶飞檐走壁而去,瞬间便闯进一片林子之中去了。 身后追来的四个侍卫也跟着跃了过来,只不过,一进这片林子便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分头去找。”四个侍卫立刻分了几个方向去寻找。 自是想不到,前面的尽头还会另有玄机。 那尽头,寒香已经飞身而至了。 在悬崖边上有个很长长的藤条,是她昨日里翻过去的时候从悬崖边处找来的藤条,一个个的系在一起,以备她使用的,如今藤条就藏在悬崖边上,这里处处是草藤,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再一次来到悬崖边之时她便是抓着这藤条就飞身而去了,身子跃在半空之中,由于有这么个藤条为辅助,她还是轻易的就利用轻功飞了过去了。 只不过,在飞到一大半之时这藤条便已经着不到边沿了,她也就撒开了手直接飞身而跃,如同白鹤冲天,直跃而上,最后稳稳落于上面的的地上去了。 这般,她算是逃了出来,而皇宫里,早就翻了天。 所有的人都在四处找她,谁会想到,她早就沿着悬崖边跑了。 这里,是常人不会有人来的地方,毕竟,这里太过危险,地势也险要的。 楚王府 随着楚非墨回来的那一刻,贵妃娘娘早就迎了出来。 见他安然回来,她的心也就重得的落下来了。 紧一步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叫了句:“墨儿,你终于回来了。” 非墨看着她,这才几日,她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反手抓过她的手臂道句:“母妃,我没事。” “进去吧。”一边说罢一边揽着她的肩膀扶她走了进去。 “寒香呢?”在进去的时候她问了句。 他听了没有言声,贵妃轻叹一声道:“别想太多了。” “能回来,就好。” 这一去,就是三日,原以为,是凶多吉少的,可后来,让人一打听,却听宫里传出消息,楚王妃为了楚王,去陪了太子殿下三日。 三日后楚王就会被释放出来! 如果楚王真的只是个傻子,也就罢了。 可他,不是。 他转了个身,回去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七日之约,还有三日。 这玉玺,应该在他的手里了吧! * 的确,七日之约,还有三日。 如果楚非墨不来亲自联系,这玉玺纵然在手,她也没有办法亲自送到他的手里。 毕竟,在交易之时,她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寒香一路风尘,直接就回到楚王府去了。 原是,没有人会期待她今天会回来的。 或许,早有人猜测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毕竟,她陪了殿下三日,也许以后就是殿下的人。 试问,楚王与殿下之间,哪个女人会不愿意选择那日后可能是万万人之上的殿下。 可她,还是回来了。 一回来就感觉到这楚王府有些异样,大家看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她也懒得去管大家是什么样的眼神,她只想尽快去见非墨,让他知道自己回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人还没有回到房里就看见贵妃走了出来,看见她跑回来的时候便出声叫住了她:“寒香。” “母妃。”她本能的站住,应下。 她只是打量她一眼,但终是没有说什么别的,只是道句:“回来就行了,进去吧。” “是,母妃。”没有思索她的态度怎么感觉也点不一样了,只是抬步就跑向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还有几个丫环在忙碌着,抱着很多的衣服和床单准备去洗呢。 看见她回来也一个个的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则是一溜烟的就推门而入,进了自己的房间了。 推门而入,却见那男人正独自在房间里沐浴。 毕竟,在宫里的三日,一次澡也没有洗过。 这不,回来后下人就打了水,侍候他在这里浴沐。 当听见门被推开的时候他也没有动一下,只是依然闭目养神般的靠在那里。 也许,他只当是有丫环进来添水来了。 她见了,心又止不住的跳快一下,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打量着他沐浴的样子。 此时,他样子她早就见过了,可每一次看见,还是会让她的心跳加快的。 伸手,抚上他的肌背,给他轻轻揉捏着,他的眸子便猛然睁开来了。 回首,对上她的眸子。 是惊,是喜,是怔,是…… “别动,我帮你洗。”她柔声道,小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搓洗。 他见了嘴角微扯,道:“你也进来一起洗吧。” “我,还是先不用了吧。”她低声应了句,脸上有些红。 “一定要的。”他这么说,猛然起身就把她拽进了浴桶里来了。 “啊……”她娇声呼起,穿着衣服就被他抱进了水里。 “讨厌,非墨你好讨厌……”她娇嗔着,用小手打他。 他嘴角勾起,把她湿衣服全脱了,瞬间便和他一般,不着寸楼的置身于浴桶里。 彼此相对,赤呈于对方,她高耸的花蕾别样的惹眼,她小脸羞红,没敢抬眼看他。 他侧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由上到下,她的身上还有着他昨夜留下的爱的痕迹,看着她,低喃一句:“香香,你回来了。” 她点头,抬眸看他。 他的胸膛可真宽真结实,上面有二颗金豆子,看得她脸红也绯红了。 他嘴角勾起,伸手拉起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又渐起的火龙柱上。 她微微惊,明显的感觉到被握在手里的火柱一下子就绑得直直的。 同时,也烫得令人脸红心跳的。 他邪气的低首噙住她胸前的花蕾,咬住。 “哦啊……”她低低的吟哦。 他的手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游走,猛然之间,就游走到她腿间的花丛里。 她低声吟哦,被他的二指撑开了花瓣,一番狠狠的搅动,让她湿了一片。 “墨……”她醉眼眯离的看着他。 “想要墨疼爱你吗?” “那就想办法唤醒它……”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指引她握住着他的火柱摇起,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过,二指把她撑开,找到她的敏感点狠狠的抽着,让她吟哦着嘤叫而起。 她还是这么的敏感,在他的指尖上就达到了云端了,爱夜顺着他的指尖滑了出来。 她潮红着小脸软在他的怀里,他低首吻住她的小嘴道:“来,坐上来。”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她的小pp把他移到自己的怀里,令自己的火柱又一点点的移进她狭小的空间里。 “哦啊……墨……”他强大的埋入让她浑身又紧绷起来,这种被撑开的感觉,美好得令人陶醉。 他的腰下用力的动了起来,每一次都根根入尾,让她发出猫般的呢喃喵叫声。 小嘴里娇喘着,好不诱惑。 一番**,达于云端。 在不久之后,二个人已经重叠于床上,她依然醉卧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来鱼肉。 勇猛进攻,让她声声嘶喊出声,辗转沉醉,敞了身子让他霸占。 终于,在她一次次的冲上云端之时他也满载而归,只是依然醉卧在她的身上迟迟不肯离去。 轻咬着被他早已经弄得红肿的唇儿,低喃一句:“你可真是个小妖精。” “怎么要,也要不够……” 她听了脸儿绯红着,小手攀上他精壮的腰身,他的身体还在与她磨合着,让她悸恸阵阵。 “他有碰过你吗?”他忽然又开口问。 她听了摇头,道:“没有。” “你走后我就由后面的悬崖处逃了出来,他抓不住我的。” “真的。”他似自语又似问她。 “非墨,你不相信我吗?”见他还有疑问,她多少有点受了伤。 “相信。”他却很快又这般说。 她听了心里也就又暧了起来,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只要她的非墨认为她是清白的就好。 小手攀在他的腰上,在他又一轮的狠狠的撞击中结束了这一场欢爱。 …… 东宫殿 终是没有找到寒香,可却有消息很快传了过来,寒香已经回到了楚王府了。 听到这个消息,长风那叫一个怒。 一个怒拳拍在桌子上,把桌子都粉碎一地。 只是,他很快就又冷静下来。 她居然可以由皇宫里,由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她可真是能耐得很! 她究竟从哪里逃出去的? 这是个问题,难道除了城门,还有别的他所不知道的出口? 连他都不知道的出口,寒香居然知道? 这当然不可能,他在宫里住了二十年了都不知道,她一个宫外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长风微微沉吟着,把追她的侍卫都叫了过来,问了一遍寒香是在哪里给追丢的。 在后来的时间里,这皇宫里的侍卫一个个开始四处搜寻,看有没有别的其它出口。 自然,搜了半天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 夜幕,落下。 入夜时分,折腾了半天的二个人儿也早早的躺在了床上休息。 依偎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胸膛处的起伏,她伸手搂住他结实的身子,小手抚摸上他的金豆豆。 他的男人,她永远爱不够他。 “非墨,我看见襄王被关进天牢里了。”依在他怀里的时候她对他讲了。 之所以和他讲这些,是因为知道襄王是站在他这边的。 如果她们去救人,其实,完全可以把人救出来的,只是不知道非墨究竟存的是什么样的想法。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非墨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她继续对他说:“他被打得很惨。”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不要管他了,只保你周全。” 他的胸口处明显的跳动了几下,很快,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 的确,言桑应该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不可能拿兵符来试探他,这兵符他有观察过,是真的,并非仿制的。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她瞅着他的俊脸问,他可真是沉得住气,她都这么说了,他还是波澜不惊的。 他微微沉吟着,抬眸看她一眼,道句:“救。” 寒香听了立刻对他道:“我刚好知道天牢在哪里,我陪你过去,我们一起把人救出来。”她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份力量,毕竟,如果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可他却说:“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会自己想办法。”一边说罢一边就由床上起来了,是准备穿衣服了。 寒香见状也忙跟着穿衣服,虽然他说不用她了,可她还是要跟过去的。 他见了微微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声音里明显的有着不悦了。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事情,靠一个女人来解决。 发生过一次已经够他郁闷的了,他不想,一直这样子。 可寒香却跳到他面前扑到他怀里不依的撒起了娇,对他道:“墨,我们是夫妻。” “夫妻要同心。”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们要团结一心,才能家和万事兴……” 这都哪跟哪呀,他无语的看着她。 她眼巴巴的拉着他道:“非墨,你就让我陪你去吧。” “我们也好有个照应,我不想你有任何意外,也不想和你分开……” 分开,其实,他又何偿不是如此的想。 他也一样,不想她有任何意外…… 特别是,这几日的分开…… 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她是满脸的真诚,让他想要拒绝,可又觉得如果这般拒绝她,那也是一种天理不容的罪过般! 罢了罢了,得妻如此,他幸!他幸! 长臂一伸,搂她入怀,心底深处,叹息! 这般,他也就默许了她一起去了,所以她也就高兴的与他一起精心准备起来。 既然要去皇宫,自然要神不知鬼不觉了。 还要想一个安全之地,弄出人来后往哪里藏。 不然,到时皇宫里忽然发现言桑丢了一准又要大肆的去搜寻了,而他们,决不能让他怀疑到这里来。 大概到了入夜时分,二个人都换上了一身的黑衣,寒香先是悄然出了房门,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方才招呼非墨一起出来了。 乘着夜色,二个人是一起飞身出了楚王府,直奔后面那条路,潜往皇宫去了。 一出了楚王府彼此都像个被放飞出牢笼里的鸟儿,自由的踏空而行了。 寒香跑在前头,对身后的非墨叫:“你来追我……” “嘻嘻……”她笑着跑飞跑开,她就是想看一看,他的轻功究竟有多高,能不能够追得上自己。 自然,非墨见了又哪里愿意被她一个小女子给比下去。 如果连她也追不上,到时她的小屁股一准要飞到天上去了。 只不过,这丫头跑起来,那轻功果然不是盖的 能越过那个悬崖,自然也是要有着极好的轻功,不然很难飞过,由此可见二个人的轻功都是一流的。 只不过,一时三刻之间,他还真有点追不上她的了。 看她像个燕儿似的踩着枝头就飞身向那后山去了,他紧跟在后面,无声叹息…… 这个臭丫头,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轻功? 月光拉长二个的身影,二个人一前一后的飞身追逐着。 猛然之间,她又笑嘻嘻的摇身反扑过来,投入他的怀里搂住了他腰身,由他带着她一起飞身那九宵云外去了。 他见了,无声的笑了。 这般的女子,让他如何,不去爱! 搂着她一起飞跃到那后山的悬崖之地,二个人自然也早就有所准备,非墨从暗处找来上次用过的绳子,直接就甩了出去,挂到了对面的壁端处,随之在这边打了个结…… “跟着我……” “小心点。”虽然早就知道她由这里过一次了,他依然瞩咐一声。 她笑嘻嘻的应,能与他如此一起生死与共,并肩而行,她很乐意! 跟随着他的身后如蜓蜻点水般直接飞身过了悬崖,随之二个人拉着手就又朝后宫处飞奔了去。 由于寒香去过天牢里,所以对天牢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 现在又逢深夜十分,这宫里的人基本上就全入睡了,留下的也只是一些巡逻的侍卫。 二个人悄然绕开了几队巡视的侍卫,潜入到了天牢边。 同时,二个人也都拉上了脸上的蒙面。 非墨行在前头,远远的看见牢门口有二个侍卫正守着,二个人便同时闪身移来,那速度如同电闪雷鸣般之迅速,伸手就点住了二个的睡道,让二个人站在那里静止不动,也出不了声,只能睡觉。 随之二个人便又潜入牢中,里面依然有狱卒在里面喝酒呢。 大半夜的值夜,只能喝酒提神了。 却是没有想到这酒才刚喝几口就见外面有二个黑衣蒙面进来了,还来不及出声,同样的,二个人以相同的手法点住了这二个的穴道,二个人便继续叭在桌子上睡觉了。 寒香这时便由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搜出钥匙,前去开锁了。 而言桑,果然还被绑在天牢里,身上显然又有了新的伤痕,上身已经是光赤着了,那鞭痕,一条又一条的,深入骨髓。 人此时也正奄奄一息的靠在那里,就连这张俊脸也显得苍白无力,唇边沾着些许的血迹,看起来,分外的凄惨,可这般的他,又绝美得令人的心破碎。 “言桑。”非墨上前,由身上拿出匕首,削铁如泥的匕首,直接把那铁链给砍了。 “我们走……”他背起奄奄一息的言桑就往外走。 寒香忙跟在后面,一路随着他走了出去。 此时的言桑伏在他的背上又微微有了精神,低喃一句:“非墨……” “真的是你来了吗?” 他没有言声,只是背着他跑得飞过,寒香也飞快的跟着跑了去。 来无声息,二个人悄然就把这人给由天牢里救走了。 由来时的路上再一次返回,并没有回到楚王府,而是带到了香香那个花间留香的别苑里去了。 …… 把奄奄一息的言桑放在了床上,寒香便忙着去密室找药箱去了。 外面的言桑被这般折腾着回来人也又有了意识,只是身在这里的时候身上却是疼得厉害。 微微眼开眸子看一眼面前的黑衣人,他不由得又问句:“非墨,是你吗?” “是我。”他终是揭下了脸上的面巾,与他相认。 他见了,脸上有了欣喜之色,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 “真的是你……”他有些激动,想要坐起,可动一动身上就又疼得厉害。 “别动,好好躺着。”非墨伸手摁住他道。 寒香这时已经找来了药箱,忙把药拿过来道:“给他在伤口上涂上,过几天就会结疤好了。” 非墨这刻也便伸手接过她拿来的药箱,拿出里面的药酒,为他清洗了起来。 “拿块布给他。”见他咧嘴,非墨又对寒香道。 “不,不用,我能忍得住。”言桑忙是开口拒绝。 非墨听了也没有再言声,只是又亲自一点一滴的涂上去。 整个过程,他当真是吭也不吭一声,虽然酒的作用很折磨人。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为他把全身涂上了药,又拿来布给也包好了上半身。 整个过程,他都认真又细致的,而言桑,便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一旁的寒香看在眼底,嘴角微扁,悄然走了开。 他们兄弟相聚,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才对吧! 她还识趣的不要打扰的好吧! 而且,也刚好去外面放个哨! …… 她走了,这二个人相对又无言了。 许久,非墨方说:“这些日子,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好好养伤,哪里也不要跑。” “我会抽空来看你的。” 他听了微微点头,看着他道:“非墨,他想要的是兵符……” “你要好好的,别让兵符落入他的手中了。” “不然,你就真的无翻身之日了。” 听他这么说,他了然,点头。 看着他此时的样子,这满身的伤,都是为了逼供他兵符的下落吧! 伸手,抚上他这满身的伤,眼眸里的神色,是复杂的! 是怜惜,是不忍,是…… …… 他缓身站了起来,看了看天,对他道:“我先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吧。”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准备往外走。 “非墨……”他猛然就叫住了他,强撑着由床上起来,却是险些没有跌倒。 他见了忙是走过去就又扶住他道:“别下床,就在床上躺着吧。” 他只是抬眸看着他,认真的看着他问:“你真的,已经恢复了吗?” “还是从前的非墨吗?” 他还是一如从前,风华绝代的脸…… “嗯,还是从前的……” “先躺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又扶他躺下来。 “你失踪了,他一定会到处找你的,这些日子你哪里也不要走动。” “住在这里会很安全,吃喝到时寒香会给你带过来……”如今,只有寒香的身份最为方便,这里是她的地方,她又常常出门去她爹的店里做生意,而他如今的身份,是不方便出来照顾他的。 他在一旁和他交待着,言桑点头,了然…… 如此这般,也就安排他住了下来了,非墨也就走了出去了。 寒香还在外面等着哨着,见他出来忙迎上来道:“他没事吧?” “嗯,没事。” “以后,就麻烦你多来照顾他了。”他开口应句。 她听了笑嘻嘻的道:“非墨你还和我客气。” “我是你妻子,为你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 妻子,多好的名词。 她早就习惯当他的妻子了,把自己的身和心都与他融为一体了。 他低眉笑笑,拉着她又朝外走了出去。 一夜,来无声息,二个人又安然的回到了府上,换下衣服,又小睡一会。 黎明,破晓时分,皇宫里,已经又翻了天。 天牢里的重要犯人楚言桑,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凭空消失了。 哦不,当然不是凭空消失,分明是有人点了他们的穴道。 东宫殿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楚长风怔! 皇后更怒! “给本宫搜,全国的搜……” “襄王图谋不轨,企图造反,但凡见到此人,恪杀勿论……”皇后冷眉一字一句的下达着命令。 东宫殿里的侍卫闻言也就立刻领命去了。 长风不言,只是阴着脸坐在了那里。 “长风,你也加派人手,尽管找到玉玺,还有兵符……”皇后这刻又对他吩咐道。 “儿臣知道了……”长风沉着的应句。 “对了,听说今天是云相的大喜日子?”皇后这刻又问道。 “对,儿臣也得去道贺了。”长风应道。 “多派人些跟着你去。” “现在这世道,不太平……” 这本是一个太平盛世,便这世道,就不太平了。 …… 早上一睁开眼来,寒香便想起今天的日子。 今天是初八了,是云烟大喜的日子,她是必须要去参加的。 猛然,由床上一坐而起,对于一旁还睡着的非墨叫:“非墨,非墨。” 非墨被她叫醒,睁开眼眸看她,就听她道:“今天是云烟的大喜日子,我要回娘家一趟啊!” “哦……”听她这么说他轻应一句,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见他还躺在那里不动寒香便忙伸手拉他起来道:“你不能睡了。” “你也得跟着去的……”作为她的夫君,他自然是不能少了的。 “嗯。”他应了句。 这般寒香也就忙着穿了起来,他也就跟着起来了。 一番洗漱,二个人也就早早的准备好了,提着一些贺礼,一个乘着马儿一个乘着轿子去了娘家。 大清早的,街道上依然是有着人来人往。 远远的,有人看见楚王的马和楚王妃的轿子过来了,便有人围观上来了。 路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指指点点着。 路人甲:“那不是楚王吗?又带着楚王妃出来玩了。” 路人乙:“听说前些日子楚王被太子关了起来,现在楚王又被放出来了,大概是和王妃回娘家呢!” 路人丙:“哎,我听说还是因为楚王妃陪了太子三天后太子才放了楚王的……” 路人丁:“是呀,太子和楚王争媳妇呢!听说这楚王妃原来是尉迟家的二小姐,长得倾国倾城的美,而且还是个商女呢,这尉迟家的家来现在都在她的手里,哪个争到她,不就等于争到了尉迟家的所有家产了” 大家都在议论着,既使是坐在轿子里寒香也能听个明白。 没想到,她陪太子这事,居然弄得满城风雨。 而非墨,让非墨,情何以堪! 虽然,她问心无愧,可是,别人不知旧情,又会怎么想? 也许,他们个个都以为,她已经陪太子睡过了,给楚王戴了一顶大绿帽子了。 心里微微痛了起来,虽然,非墨什么也不说,她也能感觉到,此时,他人坐在马背上,心里,该是何等的难受吧! 悄然掀开轿帘朝外而望,看着非墨坐在马背上,他的神情无常。 这会功夫,正有卖糖葫芦的由他身边而过,还正大声的呦呦着。 坐在马背上他就伸手把人家的糖葫芦给拽了二只出来,人家正走在路上吆喝着叫卖,结果少了二个也没有发现。 倒是路上有小孩子发现了,远远的就听有人小孩子在叫:“哎,他偷你糖葫芦……” 结果人家听见了了立刻就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叫:“哎,你怎么能偷人东西呢。” “你还没给银子呢……” 非墨也不言声,由身上拿出一贯银子就扔了出去,扔得满地都是,铜钱落在地上,四处跳跃。 也许,就像他心里头的怒火,四处的窜跳。 “非墨……”她张口叫他。 他听了看了她一眼,随手就把手里的一只糖葫芦扔给了她,她忙伸手接住。 他冲她笑,笑得无害笑得天真,并对她道:“很甜的。” 说罢这话他一口就咬了一颗下去…… 的确,很甜的。 寒香怔怔的看着他,悄然掩上轿帘。 很甜的吗? 她低首咬了一口,第一次他陪她回娘家也是这般,当时,她狠狠的咬了一口,只觉得很甜…… 而这一次,当她再轻轻的咬了一口,却忽然觉得好涩,好难下咽。 没敢再去看非墨此时的表情,在人家,他永远要这样戴着面具,装出我很傻我很天真的表情。 如今,看着他这般的装模作样,她的心里有了疼惜。 没有一个人,愿意无故的装疯卖傻,被人指着肌背骂…… * 且说,尉迟府的今天,并没有什么喜气洋洋的喜色。 毕竟,是二次出嫁了。 要大办的是云府,他们尉迟府也就免了。 从表面上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有喜庆的样子,连一块喜字也没有贴。 闺房之内,尉迟夫人正和云烟说道:“云烟,委屈你了。” “你爹这人好面子,不肯再大办,你也别放在心上。” “去了那边,要多长个心眼,有什么事情,记得回来告诉娘,别放在心里憋着。” 云烟倒也懂事,应她道:“我知道了娘。” “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尉迟夫人微微点头,又对一旁的尉迟老儿道:“老爷,女儿就要出嫁了,你就没有话对女儿说吗?” 尉迟老儿听了微微沉吟,转个身看了一眼已经打扮成新娘子的女儿道:“云烟啊,嫁过去就是人家的人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要跟着云二少爷好好过日子,可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尉迟夫人在一旁听着这话就不乐意,嘀咕道:“这叫什么话?” “哪个女子出嫁了不想好好过日子?” “我们云烟一直都是受害者……” “娘,爹。”她打断母亲与父亲的谈话。 她转而把母亲拉着坐了下来,又走到尉迟老儿的面前,拉着他与自己的母亲一块坐下,随之她猛然就跪了下来,令尉迟老儿二个人微微而怔,尉迟夫人惊道:“你干嘛啊女儿?” “女儿不孝,让尉迟家一再蒙羞,让爹爹操心了。”她言词真诚的道。 “女儿三月三嫁,女儿知道爹爹的心里不开心。” “只怪女儿命薄,一次遇良人,女儿只愿这次嫁过去后,能像寒香一样可以幸福的生活,不再令尉迟家蒙羞……” 一席言论,尉迟夫人开怀。 忙是拉起女儿道:“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老爷你看,女儿说的多好啊!” “你就别板着脸了,让女儿嫁得安心吧。”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搂在自己怀里。 哪个当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得这般会不心疼,三月三嫁,被休二次啊! 尉迟老儿这时也终是道:“但愿你这一次,能嫁对人……” “老爷,老爷,二小姐和姑爷一起来了。”外面的丫环这时匆忙跑进来通报。 乍听寒香回来了尉迟老儿立刻就朝外走了出去,尉迟夫人见状脸上一阴,同是女儿,同人不同命! 他这个女儿,不一样有了男人去陪了太子三夜,他这就不嫌丢脸了? 这事,可是闹得满城风云的,天下谁人不知了! 比起她的女儿云烟,这事可是小巫见大巫! …… 远远的,尉迟老儿就瞅见了寒香夫妻二人携手进来了。 二个人的手里还都各自拿着糖葫芦,就连女儿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的确,此时她吃得很有味道。 她小嘴里包着糖葫芦,对非墨道:“好甜哦。” “你是真的喜欢吃这个吗?” 他听了嘴角微扯,应句:“嗯,喜欢。” “额……”她差点没有被嘴里的糖葫芦噎死,居然有男人喜欢吃糖葫芦? “真的假的啊?”她似信非信的问着他。 “真的。”他又一本正经的道。 她点头,道:“改天,我们比赛,看谁吃得多……” “吃得少的那个,要受罚……” 她这般说,他不知可否的看着她,她又美美的咬了一口糖葫芦,道:“我也觉得挺好吃的。” “以后,吃东西的时候你要叫上我,不能一个人偷吃哦。”她提前预告着。 他无声的笑…… 远远的,尉迟老儿见那有说有笑的一对人儿走来,脸上染上笑意。 * 的确,她的女儿去陪了太子三日,这事,他也知道了。 可是,他不怪她,也不怨她。 不管外面怎么传怎么说,他了解女儿的性子,知道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人。 “爹。”寒香远远的看见他站在这里便跑来叫他,已经把最后一颗糖葫芦给吃掉了。 “嗯,回来就好了。”尉迟老儿应句,又抬眸看看非墨,他也已经吃完了。 “爹。”非墨见他瞅自己,也就立刻跟着寒香叫他一句。 虽然对这个傻子不是很满意,可终究是女儿的丈夫,尉迟老儿见他这次来不像上次似的傻呼呼,也就舒服了点,轻咳一声,嗯了一声,算是应他了。 寒香乍见爹爹有点不阴不阳的,便忙道:“我去看看云烟。”一边说罢一边忙拉着非墨往里面走,免得爹看着他觉得碍眼,毕竟,他骄傲的女儿嫁的是个傻子呀! * 房间里,云烟也已经迎了出来。 拉着寒香的手道:“寒香,你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 “是呀,我也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不是说要当太子妃吗?” “怎么又回来当楚王妃了?真是有福不知道享,当太子妃多好啊。”一旁的尉迟夫人不阴不阳的开了口,话里面可全是嘲讽。 尉迟老儿听见了可就不干了,干咳一声后沉声道:“胡说什么呢?” “都给我闭嘴。” 非墨在一旁听着,也只能当听不懂了。 寒香的小脸有点阴,但幸好尉迟夫人也很快就闭了嘴,云烟便忙拉过寒香道:“寒香,你来看看,我有没有哪里不好?” 寒香这时也就忙跟着她走到了里面去了,一对姐妹到里面去说话。 尉迟老儿也抬步走了出去。 这刻,尉迟夫人留意了一眼楚非墨,这个傻子,人虽然是傻了点,可这皮相长得好呀! 如今再一次看见他,还是那么好的皮相,就是年纪这么大的她多看几眼也会禁不住愣神的。 这么好的皮相,细皮嫩肉的,当真是妖孽中的极品,只可惜是个傻子。 楚非墨乍见她一直打量自己,便冲她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来,道:“大娘,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呀?” 由于他是个傻子尉迟夫人说话也就没有特意的注意什么,脱口就回他一句:“我就看你怎么了?” “还看不得你了?” “真的是,一个傻子,没事长成这样子干什么?” “简直是暴殄天物。” 非墨嘴角微抽,瞪着她,这个老女人,他长得好管她鸟事? 尉迟夫人乍见他还能瞪自己,也意识到虽然是个傻子可也能听懂人话的。 再说,人家毕竟是个王爷啊!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现在嫁的是当朝相爷,她也就又趾高气昂了。 对着非墨轻视似的哼了一声,说了句:“幸好我女儿命好,没有嫁给你,不然这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一边说罢一边昂首挺胸的就朝外走了去。 非墨冷眼瞪着她,这个老女人,发什么疯呢? 本来在街上被人指着背骂就很不爽了,现在又遇到她,实在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 看着她的脚朝门槛之外跨了去,猛然,他掌上运功,猛然就击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就见尉迟夫人一头就栽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里面的寒香与云烟听到响声立刻跑了出来,乍见尉迟夫人趴在地上,一个嘴吃屎的姿势,二个人慌忙就扶起了她。 就见,尉迟夫的的鼻子都跌青了,鼻血正流了出来。 门牙也跌落了二颗,掉在了地上,嘴里合着一口鲜血。 女儿要出嫁了,大清早的她居然出了血受了伤,这可是大凶啊! 尉迟夫人一下子就愣了神,云烟也傻了眼,喃声道:“娘,你怎么回事啊?” “我今天要出嫁耶,你怎么……” “快别说了,先把人扶进去。”寒香忙扶着人往里面去。 “来人,快去把清水打来。”寒香又冲外面叫,立刻就有丫环领命去了。 而那造事者,便坐在一旁四下打量着,看着这家里又忙作一团,府里的大夫也立刻被请了进来,给擦了点药,至于那门牙,只有以后再镶了。 如此这般忙碌着,外面又有丫环前来报:“小姐,小姐,轿子来了。” 乍一听说是轿子来了云烟也顾不得自己的母亲了,忙拉着寒香道:“寒香,水城来了。” “别急别急。”寒香忙稳住她。 尉迟夫人这时也连连摆手道:“你们快进去吧,我没事了。” …… 等到云水城的人穿着一身的大红喜袍走进来之时尉迟夫人也就清理好了自己,只是此刻,她只能笑脸相迎,却不敢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可以看见她少二颗门牙。 尉迟老儿自然也就在这个时候迎了进来,没有多余的废话,云水城闺房时像征性的给了把门的人红包,然后进去了,便发现楚非墨人正站在那里看热闹,屋子里这刻挤满了人,自然也是府里的丫环,过来凑个热闹的,旁人就没有请一个了。 再走进闺房之内,就见寒香人也在此,而云烟则坐在床边候着,红盖头盖在她的脑袋上。 此时,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走到寒香的面前,对她先说了句:“二小姐是来送云烟出嫁了。” 她挑眉,看他一眼,既然他是云烟的夫君了,她倒也没有对他有多大的敌意,只是道:“云烟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让她幸福,不然,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听着她的威胁,云水城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道:“二小姐,其实,我倒是有一事很想问个明白,为何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愿意做,非要当楚王妃?” “……”寒香小脸恼羞了。 一旁的云烟听出这话里的火药味,立刻出声叫:“水城……” 云水城听她叫了也便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搂过她对寒香道:“今天尉迟府上没有办宴,两家人就合办在一起了。” “岳父大人不愿意出面,那就请尉迟家的二小姐,代岳父大人出面吧。” “反正,他的事情不都是一向由你代劳的吗?” “一起到云府热闹一下,庆祝庆祝去。” 寒香没有言声,这云府,她是不想去的。 可云水城又说:“你该不是,也不敢去了吧?” 云烟这时也在一旁低声道:“寒香,要不你就送我过去吧。” “我们家没有办宴,你就代爹爹过去吧。”声音里了有几分的恳求,寒香听着,微微沉吟。 “好呀,我们就去凑个热闹。”她终于爽快的应下了。 云水城这刻就弯下了腰,示意云烟趴上来。 这般,云烟也就趴在了他宽阔的背上,由他背着直接出了闺房的门。 “非墨,我们走了。”寒香跟着走了出来,拉着他跟了上去,一路上和他小声的解释着。 …… 这一去,又将是怎么样的一场风情! 无人能预知! ------题外话------ 呼呼,今天是第七个章节了吧,有月票的亲给投几票哇,不投留在手里也是浪费嘛,投票的亲来飞么一口,嘻嘻! 第75章 换命(墨、香) 云府 随着新娘与新郎的到来,这里已经是喜气一片了。 自然,对于今天的新娘在楚城还是能引起很多的诽议的。 当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没有哪个不识相会在这个时候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要知道,这大婚的不只是云家,也是当朝最年轻的相爷,还有当朝太子亲自来参加这个婚礼了。 这就足以说明,云相爷在皇室里的地位是如何的高了。 云相云水城,当朝最年轻的相爷。 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说是文官,可他的武功也是不俗的。 看他今天一身的大红喜袍,俊美的脸染上明媚的阳光笑颜,今天的他是主角,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以往不能轻易看见他的,在今天也都算见识过他的风采了。 随着他牵手新娘而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去了。 寒香与非墨这刻也牵手一道而来,随着他们一起进入了喜堂之内去了。 只不过,寒香与非墨并没有打算惹人注目,他们原是打算看着云烟拜完了堂,喝杯她的喜酒就走的。 毕竟,今天这样子大喜日子里,尉迟家并没有办席晏。 答应一道前来,也是为了给她一份依靠的。 二个人倒是低调的随着大家一起走了礼堂,目睹着她与云水城完成了这场婚事。 当然,这世上总有种人,不论走到哪里,即使是你想低调,也总能有人注意到你。 现在,寒香与非墨无疑就属于这类型的人。 不是说你假装什么人也没有看到,谁也不认识,别人就会也和你一样假装看不见你。 “香儿……”有个熟悉声音已经在身后响了起来,是云水寒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不管他看不看好,这个婚礼是势在必行的。 他曾经的夫人成为弟弟现在的新娘,其实,说出来丢脸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当然,他也不怕丢这个脸,他们全家都不怕,不然,这新娘也就进不了这个门了。 “到外面一起坐吧。”云水寒来到她的身边对她讲着,至于一旁的非墨,他基本上当他是隐形的。 寒香本来就是要去外面坐的,而且在这种场合见了她也不能装着不认识的,索性,也就拉着非墨道:“我们去外面坐吧。” 礼成后也就是到了席晏的时候了,所以这个时候客人们是都到外面的院子里,坐下来喝酒吃饭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一行三人才刚走了出去找了个地坐下来,就见楚长风和楚惊风一道走了过来,一声不响的就在他们的桌上坐了下来。 “非墨,你怎么见了四哥也不理睬了?” “还在生四哥的气?”楚惊风在一旁先开了口。 一旁的寒香听了接口道:“你们休要欺负非墨。” “来来,大家随意吃吧。”云水寒看出这气氛是不对的,立刻就拿起了筷子示意大家开吃。 “非墨,我们先吃吧,吃完我还要去我铺子里看看。”寒香这刻也已经拿起了筷子,并递给了非墨一双,至于眼前的几个人,她也就假装看不见了。 在宫里受制于他,出了宫,还能受制于他? 自然,楚长风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响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有那眼神,还会时不时的瞅她一眼,停留在她的身上,自然,她也是装着不晓得的。 这会功夫那楚惊风便又忽然对非墨说了句:“八哥,五哥被人劫走了。” “你知道这事吗?” 非墨闻言不明所以的看他了一眼楚长风道:“五哥不是被四哥关起来了吗?” “非墨,我们不管人家的闲事,我们吃饭。” “你多吃点菜,好好补一补,你看你都瘦了。”寒香又在一旁细心又体贴的为她夹着菜。 非墨闻言也就闭了嘴,低首吃了起来。 楚长风的脸便阴着寒着,而云水寒见了便哧笑一声。 不管如何今天他坐在这个桌子上,这些人都应该是客,而他是主。 他现在只能起到一个让大家和平相处的作用,而不是让大家在这样的日子里带着火药味的想要开战。 索性也就给大家倒起了酒,道:“难道今天大家都坐到一起来,大家一起喝杯酒吧。” 一边说罢一边就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随后给寒香斟了一杯,之后才是非墨、长风、惊风…… 由此可见,他是丝毫不把这些王爷太子放在眼里的,除了他,除了他口里的香儿,没有哪个能让他高看一眼。 的确,即使是太子,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以强迫式的卑鄙手段令寒香留在他那里陪他三日,这事,他自然是有听说过的。 试问对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存在着好感。 “香儿,来,我们大家一起喝杯酒。”他又举杯朝大家示意一下,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里,再不能喝酒的人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也是要喝酒的。 寒香这时也就拿起了酒杯对非墨道句:“非墨,我们喝酒。” 非墨自然也是拿起了杯子,举杯与她碰了一杯。 自然楚长风与楚惊风也象征性的举杯喝了。 这般一杯酒喝下,几个人又小吃了一会,那边在与大家敬酒的云水城这时也就走了过来了。 估计是在里面喝了不少的酒,走出来的时候云水城的脸上有了些红润,这般的红润让他的俊容看起来更加的风采迷人了。 随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很多相陪着的人,他们一出现这外面的人也就又沸腾起来了,毕竟,他是相爷,又是新郎官,该巴结的还是要上着杆子巴结的。 一群人陪着他就一道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丫环和仆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他走来的时候脚下有些稳。 一时之间,他们桌子这边就一下子挤满了人了,闹哄哄的显得好不热闹。 旁桌也有人在高喊:“相爷今天是新郎官,一定要一醉方休啊!” 云水城这时也就和旁桌的人示意着,之后先来到寒香所在的这桌上给他们斟酒。 这会功夫他拿了一葫酒过来,一边走来一边道:“殿下,来,我给你斟酒。” “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大家要喝个痛快。”一边说罢一边给斟满了酒。 自然,又逐个也为别人亲自斟满了,这份情,大家自然也是要受的。 “来,我先干为敬,敬大家了。”斟完了酒后云水城便又把自己手里的酒也干了。 他干了别人当然也是要干了,如此这般,敬完了这边的酒他也就又寒宣了几句,去别处敬酒了,毕竟他是今天的新郎官,是有得忙有得喝了。 既然这杯酒已经喝下来了寒香与楚非墨也便在吃了几口后说是吃完了,这般二个人也就起身告辞,一起走了。 一场婚礼,本无事发生。 几双眼睛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起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分明看见他们十指相扣,一起离去。 回去的路上寒香便对非墨说:“我找个机会去看看襄王,你先回去。” “如果母妃问起我,你就帮我挡一挡。” 他听了嘴角微勾,应下:“去吧。” “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很多的糖葫芦,晚上我们比赛吃糖葫芦。”她又笑着对他说。 他听了也便道:“好,我等着你。” 这般,二个人也就分道而行了。 可是寒香却万是没有想到,等她回家再次见到非墨的时候,他已经…… 那场看似没有任何玄机的婚礼,应该是隐藏着很大的玄机吧! * 且说襄王一个人在这里躺着,肚子里早就饿了。 本来在被关的那几天里他就没有吃好喝好过,再加上连日受这么多的苦刑,他的身子当真是有点撑不住了,但还好寒香这就来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了声音,似乎还有饭香的味道。 果然,寒香下一刻就已经抬步走了进来了,一边进来一边对躺在床上的他道:“襄王,我来看你了。” “给你带了吃的哦。”一边说罢一边走了过去,并把篮子里吃的全拿了出来,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应有尽有,荤素搭配,特意为他调理身子的。 “非墨怎么没有来?”他一边坐起来一边问她。 “非墨不方便常常来看你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对他解释着。 他听了点头,也是。 他如今的身份不适合四处乱走,而且,太子长风一定会派人把他盯得更牢的。 毕竟,长风一直都在拭探他怀疑他,这个时候更不会对他有所松懈。 “来,坐下来吃吧。”寒香招呼着他过来坐下。 楚言桑也就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他是真的饿了,既便这里带了很多吃的,他还是很快就吃光了。 寒香就在一旁看着他,由于身上的伤太多,他的衣服并没有合严,穿得有些松,胸膛微微露着,被白布缠了一层,尽管如此,可丝毫也掩盖不了他这风华的容貌。 许是休息了一夜的原因,他现在的精神看起来也好转多了。 人也不似昨日个那般奄奄一息,像快要死了似的。 “有水吗?”他忽然又开口问。 “有,我这就拿水过来。”她忙去把水拿了过来给他倒上一碗。 看着他连喝了二碗水后她便又对他道:“我来的时候看见这里已经到处张贴了通缉你的公告,你成了楚国的头号犯人了。” 他听了神色凝重的道句:“没有关系。” “你掩护好非墨我就放心了。” “别让他再受到长风与皇后的迫害。” 寒香点头,道:“你放心,非墨一定不会让你一直生活在这里的。” “他一定会还你一片光明的。” 言桑了然的笑了,只是笑得有点苦涩,对她道:“不管怎么样,都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明明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可不知道为何,与他谈话,却是有点压抑,有点沉重。 与他聊了一会,寒香也就回去了。 不知不觉中这时间就是一天过去了,寒香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 今天是第五天了,非墨还没有去找她要玉玺,估计,他是要等到第七日才去的。 本是想早早把玉玺给他的,如今只能继续等待他了。 一个人走出了这个宅院,外面天色早已经落幕,暗下。 街道上行人并不多,但却有点人心惶惶的感觉,因为今一天整个京城都在四处盘查襄王。 不管他人现在有没有在京城里待着,盘查还是必须的。 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家家户户也就早早的关上了房门了,没有哪个老百姓愿意没事与这等事情划上关系,划上了,那就是死罪一个。 回到楚王府的时候,这里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楚王的病又犯了。”一个走廊处有几个丫环正在小声的滴咕着。 寒香听了微微怔,非墨犯了病? 他有什么病? 又有丫环说:“听说楚王五年前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况,后来就傻了……” 寒香不知旧里,只是忙跑回了房间,一进房间就见贵妃正在房间里徘徊,还有王府里的大夫正在收拾着药箱道:“娘娘,这病来得怪啊!” “娘娘还是另请高明吧,恕我无能为力啊!”一边这般说罢也就一边退了出去。 寒香见状忙跑了进去,就见非墨人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乍一看去还以为他是睡熟了,可看这脸色,却是红红的,有点不太正常。 伸手朝他的脸上摸了过去,却像个烫手的山芋一般,令她一下子就缩回了自己的手。 就算是受了风寒发了热,也不至于应该是这般烫啊? 这么的烫,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这脑子,还不得被烧坏了? 难怪刚刚一进来就听到有丫环说非墨又犯病了,和五年前的情形差不多。 转了个身,朝贵妃询问了句:“母妃,非墨怎么了?” 听到她的问话贵妃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她,忽然就又像遇见了仇人一般朝她扑了过来抓住她恶声而道:“你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 “你把非墨带出去半天后让他一个人回来,结果他一回来就忽然栽倒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合计着太子想谋害我儿性命?” “你是不是觉得当一个楚王妃委屈你了,你要当太子妃要当皇后……”她抓着她声声质问,到了最后便有点歇斯底里了。 寒香微怔,许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她,这么认为他。 非墨究竟怎么一回来她并不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原本是好好的。 她只是甩开这个抓住她一直在冤枉她的贵妃,对她冷淡的道句:“母妃,我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心里最清楚,我也懒得管你这事。” “现在我儿变成这样子,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和你一起走的时候可是完好无损伤的。”贵妃还在恨恨的拿眼睛剜着她,如果这一双眼睛是把利剑,她早就凌迟她千百回了吧。 寒香没有言声,只是来到非墨的身体打量他一眼,随之由自己的墨丝上取了支发簪,拿起非墨的手,准备给他放点血。 “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贵妃见状慌忙就拦住了。 “我给他放点血,看看他这是中了什么毒。”寒香开口对她说了句。 的确,看他现在的样子,十有**是中毒了。 只是,他们一起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怎么就会中毒了? 究竟是不是中了毒,她还是要放了血验一下才知道。 所以她用发簪直接就刺伤了他的手腕,然后拿起一旁的碗接了几滴血。 看这血,果然是呈现紫黑色,很不正常的颜色。 用银簪子在血里试了一下,立刻就变成了黑色。 果然,是中了巨毒。 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种毒,竟然可以令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像生了大病一样。 不知旧里的人以为他是得了风寒,发起了热,实际上,是中毒。 所以,她对贵妃如实的道:“非墨是中毒。” “中毒?非墨会何会中毒?” “你们可是一起出去的,为什么非墨了毒,你反而没事?”贵妃又生出质疑。 也难她,如今儿子忽然就又出了事情,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又要加害她儿。 即使是寒香,如今,她也抱着怀疑的心态,毕竟,她去陪了太子三天。 谁知这三天里,她与太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子的事情,又达成了什么样子的协议。 她用怀疑的眼睛看着寒香,质问着她。 寒香无力,只是道:“母妃,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但眼下,我们要想办法把非墨的毒解了才行。” “毒若不解,他烫成这样子,怕到时候,真的就热出事情来了。” “解毒?怎么解?”贵妃再次质问。 “让我想一想。”她微微沉思着。 这会功夫她的脑子里也有些乱了,因为这个家里惟一的男人竟然就这么睡下了。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早就已经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他是不可以倒下来的。 他若倒下来了,这个家就会乱作一团了。 贵妃也烦燥的又徘徊了几步,她的儿子又变成这样子,她却是束手无策的。 “母妃,五年前,非墨究竟中的是什么样的毒?”寒香忽然就开口问她。 虽然之前非墨有和她说过这事,但并没有提到中的是什么样的毒。 而这一次,他又是以相同的情况发生,想来,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可是,她想不通,他究竟是如何给非墨下的毒。 按说他应该是没有机会的,她与非墨是坐在同一个桌子,又是挨着的,如果他有任何举动,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而且她们桌上的人并不多,中间一直是静的,只有云相来的时候这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当时,挨着非墨坐的人又不是他,是楚惊风…… 难道,就是趁着那会人多的时候,由楚惊风来下的毒? 她心里吃不准,也只是胡乱猜测着。 贵妃这个时候就微沉吟着道:“你怎么知道墨儿五年前是中的毒?” “墨儿这么说的?” “嗯。”她应。 可贵妃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五年前究竟中的是何中毒。” “五年前的时候他也如此,一直发着高热,高热一个月不退,当时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说墨儿是伤风所致,并没有说他中了毒。” “可我想,那个时候的太医一定是被皇后收买了,就算墨儿是中了毒,他们也不会说的。” “但幸好,一月后墨儿还是醒了过来。” “可醒来后墨儿就傻了一样,他究竟中的是什么样的毒,到现在我也不得而知。” 原来,贵妃到现也不知道非墨究竟中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寒香了然,只好道:“母妃你先回去歇息吧,非墨就让我来照顾。” 贵妃听了却显然是不放心的,但是,事到如今,不管她信不信得过她,她也只能先靠她了,只是临了前对她说了句:“如果非墨有个三长二短的,我不会原谅你的。”扔下这话抬步就走了出去。 贵妃走了,寒香也就把门给合了上去。 转身又来到非墨的身边,他依然是闭着眼睛沉睡着。 她伸手又拉过他手腕,为他把了下脉,又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在他的身上各大命脉处又摸了几下,这毒,流转得真快,已经朝他的各个血管里流转了。 伸手就为他点了穴,封锁了他的几大命脉,为的是让他的毒不至于流转得太快。 如今,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毒,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前她也不可能直接去问太子什么。 眼下,她只能先试一试能不能把他身上的毒给逼出来了。 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给脱了下来,他的身上依然烫手。 她转而坐在了坐上,与他面对而坐,运用自己的内力与真气,由他的体内一点点的去逼这毒。 但结果,当她去为他逼毒之时却与他体内的一股真气相撞了。 他的体内自有一种真气护体,可以保护他的身体不致于被毒液完全侵击。 猛然记起他曾经说过,五年前的时候他也是如此,他是有玄冰神功护体的。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时间长了他也会自己慢慢醒来,把这毒给逼走的。 只是,五年前是这样子,可五年后呢! 如今由她在这里,她没有办法看着他由着他一个人慢慢的逼毒。 一个月不行他二个月二个月不行,或者二年。 因为他有玄冰神功护体,这毒或许现在要不了他的命,可她也不能看着他长期昏迷吧。 若是这般,和死了又有多大的区别。 缓缓收回双掌,她把他又轻轻放到了床上,对他低语:“非墨,你现在能听到我的话对不对?” “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尽快醒来?”关于毒她也算有见识的了,可是这种毒,她却是闻所未闻的。 令他高热致死! 给人一种因病而死的假像! 相同的手段,他运用了二次。 但也幸好,他有玄冰护体,不然,他有一百条命也被他毒死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毒,竟然让她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不知道,总该有人会知道的吧。 只是忽然想到了云水寒,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个人了。 想到他她便对非墨道:“非墨,我出去一趟,帮你找解药,你先躺一会,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般说罢她也就由床上跳了下来,拉开门趁着夜色就偷偷的溜了出去了。 没有敢惊动旁人,就是怕贵妃知道她深更半夜的溜出去后又对她有异议。 如果不是为了非墨身上的毒,她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去找别的男人。 可现在,她顾不得这许多了。 一路沿途而去,去了云府并没有由正门而入,而是越墙过去了。 如今已经是夜深时刻,可云府由于今天办了喜事,所以当客人都走了以后这里的丫环就忙碌着收拾起来了。 她悄然避过这些人直接来到云水寒的房门前,见里面还有着灯光她也就由身上拿出匕首把里面的门栓给弄开了,不敲他的门,是怕敲了门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若是看见她一个女人深夜潜进云水寒的房间,到时让人怎么想。 如今,虽然想处处为非墨考虑,可又总是那么身不由己。 而里房间里的云水寒也显然是没有睡的,他的人这个时候还坐在桌边看着帐本,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他的门。 居然有人这么大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想潜进来,没看见他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他心里这般想着人倒是没有动,就是想看一看究竟是谁想潜进来。 结果,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就见寒香鬼鬼崇崇的进来了,随之门把轻轻合上,又拿门栓插好了。 嘴角微扯,眉宇间染上了笑意,开口戏谑句:“佳人深夜来访,莫非是想云某人来了?” 寒香闻言脸上一红,但还是正色的道:“云兄,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 云水寒这刻便合上手中的帐本打量着她道:“你能有什么事情请教我?”在他的记忆里,她可是从来也没有请教过他什么事情的,她天天拽得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去了。 寒香不得会他的嘲笑,一本正经的道:“云兄,你见多识广,你告诉,这个世上有什么样的毒,可以令人中毒后而不被人轻易觉察,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受了风寒,发了高热了。” “不知道。” “没听说过有这样子的毒。”他倒是回答得干脆。 寒香微微黯然,道了句:“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呀?” “我花银子买你这个问题还不成吗?你开个价。” 云水寒听了脸上有点愠怒了,只是问她:“在你的心里,与我之间,除了价钱,就再没有别的了吗?” “有啊,我这不是把你当朋友才来问你的。”不然,她吃多了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可他却说:“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就单单问这个问题?” “是呀。”她诚实的回答,就是没有说非墨中毒的事情。 可云水寒却聪明的道:“该会不是那个傻子中了你说的这种毒了吧?” “听说,他五年前就是得了类似的病,发热一月才变成这样子的。” 既然云水寒这么说了,她想了想,也就点头了,应他一句:“对,由这里喝完喜酒回去后,他就又中了这种毒……” “他是在你们家中的毒,你说,你是不是要负点责任的。” 云水寒听了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怎么会在我们家中毒?” “你倒是说来听一听。” “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负责。” 其实说开了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他什么了,索性寒香也就把非墨中毒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可云水寒听了却说:“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世上有这样子的毒。” “如果不你介意,我倒是愿意跟你走一趟,亲自去看个究竟。” 寒香自然不介意的,当下便道:“好呀,你跟我去看看他。” 对于云水寒,也许都是商人的原因,便可称为同道中人,多少也是了解他一点的。 所以才会放心让他哪着回去看一看非墨现在的处境。 如今,救非墨要紧,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二个人也就即刻起了身,又回到了楚王府, 来去无声的,又偷偷溜了进去。 回来的时候楚蜚墨依然一个人躺在床上,浑身都滚烫着。 云水寒伸手为他把了一下脉博,像他们这种人,虽然经商,但走南闯北的也是见多识广的。 把过脉后云水寒便开口问她:“他的体内似乎有股特别的真气在为他护体。” “嗯,我刚也感觉到了,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应该是玄冰神功在护体。” “听说他没有傻之前也是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之人,我猜他体内一定有残留的武功,在紧要关头会为他护体。”寒香在一旁不着痕迹的解释着。 听她这么一说云水寒便道:“你这么说,就对了。” “他中的毒,应该是断肠腐骨草。” “如果是普通人中了这种毒,就不会引起什么高热了,而是直接全身血管沸腾,爆裂而死。” “他之所以还没有死,又引起了高热,恰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玄冰神功护体。” “不然,就是一百条命,他也早就没有了。” “他的玄冰神功恰是这种断肠腐骨草的克星,但也只能勉强压制住它,让这种毒不至于在他的身体里沸腾起来,可如果不尽快把这种给排解出去,一旦他的神功不能压抑这断肠腐骨草的毒后,当这毒侵入到他的每一个血管里后,血管里的血液就会沸腾起来,爆裂而死……” 这种毒,果然歹毒啊! 她怔然,看着那躺在床上的非墨问他:“怎么才能解他身上的毒?” “这毒,本来就无解药。” “据说,这毒原是出毒圣老人之手,毒圣老人一生研究毒药,可从来都是只毒人,不医人。” “他所有的毒药,都是没有解药的。” “他?”这个老东西,她倒是知道的。 的确,他一生害人无数,他的毒,从来都是只毒人不医人,被毒了的人从来就是无药可寻。 在江湖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于过他的巨毒之下。 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毒竟然用到了非墨的身上了。 这也就是说,他已经为长风所用了。 不然,长风怎么可能会有他的毒!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寒香有些失神,盯着他问。 云水寒看着她,看着她在乎的样子。 他微微沉吟着对她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只是,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只怕,没有人愿意为他换命。” “你说,什么办法?”寒香立刻问起,只有一丝的希望,她都得救他,她不能让他血管引爆而死。 “换血……”他简短的告诉她。 寒香微微怔,疑问道:“换血?” “如何个换法?” “很简单呀,就是看你和他的血液能不能相融合,如果可以融合在一起,你就可以把你的血换给他,把他身上的毒液全排出去。” “只是,他一个成年男人,你一个弱女子,他所需要的血,可能是你全部的血,如果你的血换给了她,就得把你抽干了,你还能活命吗?” “……”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见多识广,懂得很多,说得也极对。 眼下,除了把他体内的毒液全部抽出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猛然,她转身拿了个碗,给里面倒了点水,伸手把自己的食指放于唇中,咬了一口,一道血印被咬开,她随之便把血滴进了碗里。 一旁的云水寒看着她,也大概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她居然真的,要为他舍命! 在宫里,为了保全他,她去陪另一个男人三天。 现在,为了救活他,她又要把自己的命还给他。 他不懂,也不明白,究竟这个傻子哪里值得她这般付出了。 他的眸子里染上了愠怒,她已经拿匕首去非墨的手指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滴出血进了碗里。 她一脸专注的看着碗里的血融合,真的就融合了。 看着她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随之她转身对他道:“我们的血能融在一起了。” “我可以给他换血……” “云兄,换血的时候,要麻烦你帮我了。” “这件事情,我不想太多人知道,你得为我保密。” 她说得理所当然,他就活该为她保密般。 他摇头,冷笑,道:“我才不会帮你做这种蠢事。” “一个傻子而已,值得你这么做吗?” “你为了他,去陪别的男人三日,你还嫌不够糟蹋你自己。” “你现在又要为他送命,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子做有多蠢吗?” “你死了,他依然活得好好的,他一个傻子罢了,他不会感激你的。” “说不定,你死了之后他的母妃立刻就会再为他娶一个女人进来代替你……” “够了……”她猛然冲他吼出。 她最不爱听的便是这个,再娶一个…… 她看着他,对他解释道:“现在,这个不重要了。” “如果他连命也没有了,我还在乎他娶几个……” “有什么比让他活着更为重要?我不想他死的。” “如果我因为救他而丧了命,他就算日后再娶,也与我无关了。” “我人都死了,我不会让他为我守一辈子不娶的。” 她现在,只想他活着。 这样的一番话,听在云水寒的耳朵里,真的不是滋味。 他摇头,质问于她:“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他?” “他究竟哪里好了?” “你究竟爱他什么了你告诉我?” “不管他好与不好,他都是我的夫君,我都是他的人,我明知道有救他的方法,我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云兄,就当我求你了。” “你帮我这一次,帮我们换血。” “我不能看着他死的……”她又眼巴巴的看着他,情真意切,只是这一切,却只是为一个男人。 这男人,却不是他。 他听了,摇头,道:“我不会帮你的。” “帮着你让你为他送命?” “你觉得我有这么伟大吗?” “他是你夫君,他是我什么人?” “你又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嘶吼出了声。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不帮她,她一个人换好了。 她微微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非墨道:“算了,我不勉强你了。” “你走吧,我会想别的办法的。”的确,他没有义务帮助她。 他的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去死。 只是他,却猛然就一步上前,由着身后就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失声痛吼:“香儿你听着。” “我不准你去死。” “我刚刚是胡说八道,我只是想试探你的。” “就是为他换了血,也没有用的。” “香儿你自己想想,你跟着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你为了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你这样不爱惜你自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吗?” 他在她的耳边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她静静的听着,一直在听…… ------题外话------ 呼呼,有票吗,有票的亲给投几票哦,不投月票放在那里会生虫子的哦。 呼叫:推荐云端新文《相府闺秀》正在强推中,喜欢的亲也给俺去收藏个,涨点人气嘛! 第76章 后事(香) 云水城咬牙切齿的痛恨的说:“那几日,听水城说你为了他去陪了楚长风,当听到这个消息后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 “我恨不能把这二个害你不浅的人都杀了,我恨不能把你抢回来好好的保护在身边。” “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一定会比跟着他们任何男人都要幸福的……” “你知道吗?我不忍,再不忍让你这般不爱惜你自己了。” “我不会答应,不会答应让你用这种方式救他的。” 他抓住她的瘦弱的双肩,一脸的伤痛。 他不忍,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她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的他,是那么的不同。 他一脸的伤痛,痛到心底深处。 以往,她没有感觉也看不见他因她受了伤。 可这一次,她忽然就感觉到了。 她再无心也没有办法去伤害一个真心去关心她的人。 他又说:“要死,那也是他的命,与你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对他的性命负责任的……” 他激动的,悲愤的,痛心的和她讲和她说。 可是,她却不能。 听到他说到要死,也是他的命,她摇头,那不是他的命。 即使是他的命,也是可以改变的。 她看着他对他说:“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要他死!” 他若就此死了,留下她一个人独活,她此生,只怕,再也不能开心。 “云兄,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们之间,错过了,早就已经错过了。”早在那花开花落之时,他们之间,就错过了最好的相识。 “我没那个命,我求你,饶了我吧!” 他摇头,看着她,她求他,饶了她! 可他,怎么能…… “我现在,只想救非墨,我不想他死,也不能看着他死。” “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会很痛,会很痛的……”既然他现在没有死,就这样子静静的躺着,她也会很害怕会很紧张,会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更怕他身上的毒不受控制,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你走吧云兄,我不麻烦你了。”她猛然又推着他往外走。 既然他不肯帮她做这件事情,她只好自己再另想它法了。 她总是要救他的,不能让他死的。 云水寒被她推着往外走,可是,他的心里是多么的不甘。 他不甘心,也不愿意走,只是伸手就又抱住了她冲她吼:“香儿,我不许你这样子做。” “你不能为他去死,你不能……” “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了。” “从此以后他们皇家的事情再与你没有关系,你依然可以和过去一样开心的生活……” “云兄你不要逼我,我不会离开非墨的。” “要是他死了,我长陪他于青灯前的……”她用力挣开了他,冲他喊。 陪他长伴于青灯前? 他再次怔,她的心,为何会这么般的沦陷至此! 他俊美的脸染上深深的痛楚,她却是猛然就拉开了门,拉着怔然的他就往外推,随之便又把门死死的关上了。 她无力的靠在门上,门外,那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 “啊…公子你……”有个丫环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刚好碰见站在这里的云水寒。 这都几更天了,这里居然有个男人站在了王妃的门前…… 如果不是她出来小解,远远的看这里有个人影似的,她也不会走过来的。 云水寒乍见有个丫环走了出来看见了自己,便是一声不响的飞身就离去了。 “啊?人呢?”乍见眼前的人忽然消失了那丫环又奇怪的四下看了看,看了半天确定是没有人的,不由得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难道自己刚刚是看花眼了? 不应该呀,明明是看到有个人站在这里她才走过来的,而且,是一个男人…… 满腹的狐疑,又朝王妃的房间看了看,里面还亮着灯,这说明里面的人还没有入睡。 思前想后,这丫环也就一个人磨磨蹭蹭的离去了。 …… 此际,寒香已经慢慢走到非墨的身边,转身脱了衣上了穿,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抱住了他结实的腰身和他一起睡下了。 以往他没有出事的时候他都会伸手也抱着她的,让她睡在他的臂弯里,可现在,她只能一个人抱着他,然后孤零零的睡在他的旁边。 现在就有点不习惯了,如果他一直这样子不醒,以后的日子她一个人该如何的过。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深陷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可现在,她明显的陷进去了,不能自拨了。 “墨,我不会让你死的。”她翻转了个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对他讲。 他不能说话的夜里,她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她只能和他说说话了。 她没有把握,当把自己的血全部给他的时候,自己还能活下来吗? 应该是活不下来的吧,哪个人没有了血还能活命? 可现在,这个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可以活下来。 小嘴微微靠近他,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个时候的他,唇依然是温热的。 只可惜,她吻他的时候他却动也不能动。 如果现在他还能热情的回应着她,抱着她该多好啊! 她苦涩的笑,如果他知道自己在他昏睡的时候还在偷亲他,他一定会笑话自己的吧。 可是漫漫长夜,她能做什么! 又能做些什么! 一夜,孤寂。 而云水寒,也同样的,一夜,寂寞。 回到云府后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入睡了,想着她要为他去送命,他如何睡得着坐得住。 一个人徘徊在房间里,想起自己之前对她说的话,现在他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当时,他也不过是出于私心,刻意那样说说,就是想看一看她究竟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愿意为他去送命。 她愿意了,他却不干了。 她若死了,自己这一生又该何去何从。 她活着,好好的活着,他知道了,想她的时候便可以看看她。 兴许哪一天她厌倦了这个傻子也可能会离开他。 可现在,明显的事情,她并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傻子,不仅如此,还陷得很深了。 她居然会对一个傻子产生感情? 一定是产生了感情,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为他付出这么的多。 次日,黎明破晓。 云府里的下人已经起来又忙呼开了,毕竟,云家二少爷才刚新婚,云府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 云水寒一夜无眠,眼眸里有着血丝的红肿,一看就是睡眠不足所致。 不过,像他这种生意人也早就习惯了睡眠不足了。 因为心中掂记着寒香的事情,他没有办法令自己沉得住气的,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开始行动。 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再去看看,免得她做了傻事他到时却什么也不知道。 就算不能阻止,他也要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只是,才刚走出房门,就遇上了云烟正走出来。 昨天她是新娘,今天的她一身的新装,脸上有了淡淡的妆,依然是那个看起来又温柔又可人的美人儿。 他走得匆忙,并没有看见这人迎面走来,直到这人儿先开了口。 “大伯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呀?”温柔动听的声音,令他微微顿了步。 抬眸看她一眼,她梨花带雨浅笑着,身上有了一种官夫人的高贵气质。 她是刚刚给云老儿和夫人几位长辈请了个安,二次进了云府,虽然有人看不上她,但这一次却并没有人再敢明着的欺负于她,要知道她嫁的男人不仅是当朝相爷,还是一个愿意疼她爱她护着他的男人。 的确,在一个在家族了,只要自己的男人会护着疼着,被人欺负的机率就会少很多。 云水寒看了她一眼,就算当初自己休了她,但如今那也成了过往。 与她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多的深仇大恨,惟一的过往不过是她错嫁了自己,而自己想要的又非她而已。 现在她又嫁了进来,嫁给了云水城,细算起来他也没有对不起她。 所以他也就以友好的态度相对,应了她一句:“去铺子里看看。” “大伯子,你一夜未睡吗?” “这精神看起来不大好嘛。”她又上下的盯着他打量着问。 尽管他精神不好,可他还是云水寒,那个风华绝对,令她自幼就仰慕的男人。 只是,这男人从来就不屑于她罢了,不然,也不会娶了她又休了她。 云水寒听她这么也就随口应了句:“昨夜看帐本晚了点。” “这样子呀,那大伯子以后可以注意点了。” “不要太熬夜了,不然时间长了会疲劳过渡的哦。”她体贴的关心了一句。 他听了也就道:“嗯,我先去铺子里了。”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准备走。 “哎呀……”就在他准备与她擦身而过之时她却忽然就朝前一跌,朝他的身上跌了过去。 当然,如果是在被休之前,他可能会不屑于扶她,甚至于会闪了开。 可现在,乍见她忽然就软软的跌了下来他本能的就扶了她一下问:“怎么了?” “有点头昏了,你扶我回去好不好……”她显得有点无力的对他说。 不经意般的朝他的怀里靠了进去,似乎是真的体力不支要晕倒一般。 听她这么他也就当真以为她头晕不舒服,自然是要扶她一把,只不过她才走一步脚就又软了下来。 云水寒见她这样子立刻就准备抱她进去,只不过,双手才刚搂过她的腰,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戾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就见云水城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了。 刚刚,他原是陪她一起请安的,只不过请安过后就被外面的一点事情给绊住了,云烟这才会一个人走回来,可万没想到,这才一会功夫,她居然与云水寒… 尽管明知道云水寒对她无意,可见他们这么亲亲热热的搂在一起了他也是不舒服的。 何况,他们没事干嘛要搂在一起? 这会功夫因为他的一声沉喝云烟就慌忙推开了云水寒,随之娇柔的朝他叫:“水城……” 看云水城那黑了的脸云水寒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只是说了句:“她说她头晕,我扶她一把。”说罢这话抬步就走了。 看着云水寒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云水城也就没有再当回事了,只是问云烟道:“头晕了?” “怎么回事?”一边说罢一边搂过她,关心的摸了摸她的脑门。 云烟娇嗔的朝他怀里靠了进去,小手在他的胸前打了一记,娇嗔道:“都是你害的。” “一直要一直要,早上又那么早起来去请安,害我现在都头重脚轻的。” 他听了忽然就笑了起来,他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索性伸手就抱起了她道:“那是你身子骨太弱了。” “以后早起多煅炼一下,不然,你以后都满足不了我怎么办呀?” “讨厌,你坏死了。”她娇羞着在他怀里小打,他则是抱着她就走了。 身后,那四姨太和几个丫环们远远的看了过来,有人冷哼,有人不屑。 有人说:“真是想不明白,二少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嫁了二次的女人。” “没看她那一身的狐骚味,把二少爷的魂都给勾走了。”四姨太酸酸的说了句。 楚王府 一大清早的贵妃就已经来到儿子的房门前,身后跟了一些她的贴身丫头。 看看这门,还在合着,敢情是里面的人还没有起来。 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冷戾。 昨夜,她门口出现一个男人的事情,一大早的丫环就已经和她通报过了。 现在,她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别想趁着她儿昏迷不醒期间胡来,竟然把男人都引到这里来了,当她是死的还是瞎的! 贵妃心里愤愤的,伸手就推开了房门。 里面没有上拴,她倒是一推就开了。 此刻,寒香人还躺在床上。 由于昨夜一夜没有合眼,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所以她还没有醒过来。 直到有人推门而入了她方才睁开了眼眸,就见贵妃的人已经站在了她的房间里了。 而她,还搂着他的男人睡觉。 此情此景,令贵妃脸上又是一寒,冷戾的道:“你居然还在睡觉。” “我儿子病成这样子了,你都不想个办法给他看病,你是不是想我儿就这样子一辈子长睡不醒?” 不知道贵妃一大早上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寒香只是忙由床上起来了,对她道:“母妃,你放心,非墨不会有事的。” “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如果说这话她昨日还信,可今天她就有点不信了。 她只是冷眼打量着她道:“怎么?” “没有睡好觉?” “嗯,不碍事的。”寒香不知旧里,应了她。 态度还是好的,毕竟她是非墨的娘,非墨现在又这样子了,她不能处处顶撞她的,要是让非墨知道她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和他母妃吵了架,他心里应该会难过的吧! 可贵妃俨然不打算放过她,依然对她冷声道:“你当然是不碍事。” “趁着我的墨儿昏迷不醒勾搭野男人,这就是的本事吗?” “在宫里你勾搭太子,说好听点是为了我墨儿回府,说难听点你还不是想攀龙附凤。” “……”寒香一时之间怔了怔,不知道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大早的就跑来朝她发这些脾气,侮辱她! 她有些恼火,但还是压抑的道:“母妃,请你不要随便冤枉人。” 贵妃听了冷笑道:“冤枉没有冤枉,你心里最明白了。”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可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我的墨儿。” “你是墨儿的八台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在这墨儿昏迷的时候与别的男人鬼混,你对得起墨儿吗?” 寒香被她一早骂了个狗血喷头,虽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可心里还是气愤的。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勾搭野男人的女人了。 …… 且说,云水寒再一次来的时候便看到这里站了很多的丫环,一个个都规矩的站在房门之外。 这一次,由于是白天,他也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了。 随着他的出现立刻就有人认出了她,正是昨晚那个半夜起床小解的丫环,一看见他那丫环立刻就抬步朝里面走来了,对正在训斥寒香的贵妃小声的低耳说了几句。 贵妃听了她的话立刻就抬步朝外走了出去,果然,下一刻云水寒就堂而皇之来的了。 一看见云水寒贵妃的脸就又黑了一圈,猛然她一个回身指着寒香道:“你还敢说你没有背着墨儿做什么,他该如何解释?” 云水寒也没有到自己一早上过来就又碰到这种事情,看了看寒香,听她说了句:“这是云水寒,是我的朋友……” 乍听她提到云水寒的名字贵妃也就立刻悟了过来,了然的道:“云水寒?就是休了云烟的那个云水寒?” 寒香听了默然,云水寒看这气氛不对也就解释了句:“在下云水寒,也是楚王的朋友。” “听说楚王病了,特意来看他。” “墨儿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墨儿什么时候交上了你这样子的朋友?”贵妃是显然不相信他的。 云水寒只是道:“是真是假,等楚王醒了,贵妃一问便知。” “那现在,你看也看过了,我的墨儿还没有醒过来。” 是啊,他看过了,这里不欢迎他。 所以他也便道:“香儿,什么时候楚王醒了,再通知我,我会再来看你们的。”这般说罢也就转身退了出去。 香儿? 贵妃的眼睛又盯向了寒香道:“你们倒是熟得很……” “嗯,很早就认识了。”寒行如实的应了句,若是说不熟她又要有话说了。 “哼……”贵妃猛然甩袖,抬步就朝外走,又吩咐道:“来人。” “给我贴份告示,但凡是能医治我墨儿的病者,本宫悬赏十万两……” …… 贵妃离去了,寒香也就洗漱了一下,也给非墨擦了一下脸。 虽然他现在不能动的,一直昏睡着,可还是要帮他洗一洗,动一动的。 等做好了这一切后就又有丫环进来了,端了一窝有营养的汤进来道:“王妃,贵妃让你喂楚王把这汤喝了。” 寒香听了也就走去接过了碗,随之一声不响的来到了非墨的身边坐下来。 丫环悄然退去,躲在外面偷看。 因为贵妃的吩咐,要时刻盯着这里的情况的,所以就有丫环刻意来放哨,免得王妃趁着楚王昏迷期间做下令楚王蒙羞的事情。 寒香也不管那门外偷看的人,贵妃对她误会很深,一直都看她不顺,有些不是解释她就会相信就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现在,她也懒得去与她再解释什么。 她只是把非墨微微扶了起来,令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半躺着对他道:“非墨,现在是我喂你喝汤,你乖乖的喝哦。”一边说罢一边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喝汤。 只是,这汤送到他的唇边,他却不能下咽,又流了出来。 她忙又放下勺子拿布来擦,不小心把他身上的衣服也弄脏了。 “非墨,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一会再帮你换哦。” “现在你要配合着我喝汤哦,不能什么也不吃的,不然,你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会给饿死的。”她又试着去喂他喝汤,可结果都是如此,汤在他的唇边并不能下咽,一直往外流…… 她又手忙脚乱的去为他擦,毕竟,是第一次这般的照顾人。 看着他连汤也喝不下去她就有些急了,不知道当年贵妃是如何照顾昏迷中的他。 望着碗里的汤,再看他依然沉睡的样子,她又拿起勺子,这一次她再没有直接喂他,而是给自己先喝了一口含在小嘴里,随之她伏到他的身上,对着他的唇把自己小嘴里的汤一小口的喂了下去。 这般,他居然就真的喝了。 她见了脸上露出笑颜,对他戏谑着娇嗔:“非墨你好坏。” “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要让我这样子喂你吗?” 她自言自语着,可又觉得这般很快乐。 他肯喝下去就好了,她又这般用自己的小嘴喂了他一口,他果然就又喝下去了。 她欢喜起来,立刻就又接着这么的喂,结果一整碗汤都被他喝下去了。 她笑了,笑嘻嘻的趴在他的怀里对他讲:“非墨,你知道我的是不是?” “你可以感觉到我的是不是?” “非墨,你要快点醒过来就好了。” “我真害怕你会一直醒不过来,我好害怕一个人睡觉哦。” 她像个傻子似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和他说话,尽管他一句也不能回应。 外面的丫环终于离去了,她还忘情的伏在他的怀里不愿意离开。 虽然他不动不能言声的,可他应该是有感觉的,能感觉到她的。 她去吻他的嘴,去抚摸他的胸膛,感觉他的体温,他依然是热热的,很烫很烫,这种烫的感觉真让她害怕,害怕哪一天他的就血管爆炸了。 忽然想到言桑的事情,照顾完他后她还要去照顾言桑的。 言桑是他的兄弟,现在也受了伤,不能把他给饿着的。 她便又对着他的耳光悄悄低语,告诉他要去给言桑送饭了,让他等着她,她会很快回来陪她的。 能陪他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她只想多一点点的时间陪着她,等到她找可以与他交换血的办法,她就会给他换血,让他尽快醒过来,而趁着这个时间,她也得把自己身后的事情全安排好了。 她只怕,自己与他换过血后,会再也不能活下来,她的手里还有太多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她铁定是不敢告诉爹爹的。 如今的尉迟家,就指望她了。 如果她不在了,这么大的家业,爹爹该怎么办! 他已经清闲很多年了,现在如果把这么大的家业全部给他打理,他一定是力不从心的。 所以,这所有的事情她都得有个交待,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扔下一切就死了。 …… 心里要掂记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可是,现在又不得不为之。 和非墨聊了一会,临走时又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这才一个人出了门。 只是,随着她出门的那一刻贵妃立刻就又得到了这个消息。 她儿正在生病,她不好好的陪着,居然就又出了门,简直可恶至极! …… 寒香出了府的时候就遇上了云水寒,确切的说是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她。 既然她要救非墨,终是要出来的交代一些身边的事情的,毕竟,她若这么做了便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所以他一直等着她出来。 看见她终于出来了他便迎了上去叫:“香儿……” 寒香并没有停步,只是一边走一边对他道:“你以后,别再来了。” “我婆婆现在对我误会很深,你再来,她会以为我们二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 本来,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可现在,非墨都昏迷不醒了,她却不能不在意,不能不避嫌的了。 她不愿意非墨到时醒过来后听的到是关于她与别的男人的各种流言。 在宫里的时候关于太子的事情已经令他很难堪了,现在她不想给他制造太多的困扰,让他将来觉得因为她而蒙了羞。 云水寒看着她又漠然的脸,跟着她道:“你要去如?”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走吧,也去忙你的事情。”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与悲。 他紧盯着她,是痛心疾首的。 “既然你下了决心要救他,那就让我以后也陪在你的身边吧!” “就算是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你。”他也是下了决心要这么做了的。 可她,却坚决的摇了头,对他道:“我不要你这样子。” “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懂吗?” “你这样子一直跟着我,会让我很为难。” “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会怎么想我?” “非墨醒来后若听到了别人的闲言碎语,会如何的难过。” “我不想再让他因为我的事情而觉得难堪,所以你以后不要常来看我。”扔下这话她抬步就一阵风的跑了。 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有些事情是他不能参与的,所以她必须支开他。 她说得够直接够坦白,他听了满肚子的火与痛。 到现在她的心里有的只是那个傻子,她为他考虑一切,却从来不考虑自己,也不顾及他的半点感受。 以前觉得她没心没肺的,可现在她有了心有了肺,这一切却只对另一个男人,而不是为他。 他心里不痛快极了,可又该死的不能阻止自己的情不自禁。 他就是这样子,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去的,他只想守着她。 …… 寒香终是甩开了身后的跟随,再一次走进花间留香小院。 她再一次进来的时候言桑已经起了床,一个人在地上走动了。 看见她进来的时候他打量着她道:“有事吗?” “嗯,给你送吃的来了。”她一边说罢一边把吃的放下来。 “我是问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再一次道,因为她的表情有点阴郁,不像平日里那般的明朗了。 她沉默不语,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见她不说话他就知道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猛然,他走向她,有些急切的问她:“是不是非墨出事了?” “你告诉我,非墨他怎么了?” “你还是先把饭吃了吧。”她低语了句。 “不,你先告诉我。” “你吃完我再说。”她坚持的应他一句。 他听了不再言声,只是走过去坐了下来,拿过她送来的饭菜大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他吃得很大口,可样子依然是优雅得很,一点也不显得狼狈,也不会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 这就是皇室出身的人,自幼就有着良好的教养。 自然,寒香也没有闲情欣赏这些,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把饭菜都吃光了,之后他便放了下碗筷站了起来道:“可以说了吗?” 她微微点头,沉吟着道:“非墨他,又和五年前一样,昏迷不醒了。” “什么?”他显然吃了一惊。 “昨天,我们去了云府……”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遇见的人和事情说了一遍。 襄王言桑听了眸子里微微染上怒意道:“一定是他做的。” “一定又是他做的,他在怀疑非墨,所以,他不肯放过非墨的,他是非要墨死才罢休的。” “他怕墨报复于他,所以他又先下手为强,害了墨一次……” 他的情绪多少是有点失控的,也许,是痛心的! 寒香只是道:“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看你了。” “我会把米菜都准备好,你身子还没有好,最近这些日子不要到处跑,想吃什么自己想办法做点。” “这段时间我要照顾非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怕我有时候会顾不上你了。” “但我会抽空来看你的……”看他这样子,应该会很快就康复的。 只要他康复了,他行动自由了,她就不用担忧什么了。 他抬眸看着她,看她像交待后事一样。 “趁天黑,我想去看看非墨。”他忽然对她道。 寒香闻言立刻摇头道:“别,你别去。” “如果是长风对非墨下的药,现在他一定还会派人暗中盯着非墨,如果你出入进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到时如果被发现你出入楚王府……”后果显而易见了,他一定会给安一个窝藏罪犯的之名,把楚王府一次给端了。 到时,还有谁有挽回这个局面。 如今,只有非墨醒过来,这一切才有转机的机会。 不然,楚王府一直都会在别人的监视范围里,而言桑也一直不能光明正大的由暗处走出来。 寒香的顾虑言桑也意识到了,也许,他就是为了引出自己,才刻意又给非墨下了毒。 “这是一食二鸟之计!”言桑低喃一句。 “也许,他已经在怀疑救走我的人就是非墨了。” “所以,他又一次对非墨投毒,只要非墨出了事情,我总会忍不住想去看他的……” 言桑喃声道,应该是这样子的没有错。 “他一直都是一个狡猾的狐狸,即使是非墨傻了五年,他也一直始终不相信非墨是傻了的,试探不断,花样百出,乐此不疲!” 寒香冷嘲的道:“是啊,他是个狐狸。” “他不相信非墨是真傻了,是因为他的毒,原本是要致人于死地的。” “结果,这毒用到非墨的身上却有了别的变化。”非但死不了,还能昏迷高热一个月,之后造成了所谓的痴傻。 这也正是他怀疑他不可能傻的原因之一吧! 毕竟,能在这种剧毒之下活命,的确是一件奇迹。 …… 安置好了言桑,她留下了一些银两给他,是上他以后用的。 之后她也就走出来了,走进了院子里,却见天空忽然就出现一道烟火。 那烟火,通常是为她所用的。 本来,如果有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给她飞鸽传书的,只是最近襄王住在这里,她便令人不要再用飞鸽传书,而是用一种特殊的烟火通知她。 看见这种烟火她也就抬步走了出去! 再一次离去,前往的地方是暗香阁。 …… 暗香阁是一个极为隐秘之地,一般人是找不到暗香阁的入口的。 此刻,在暗香阁那大殿之上,俨然坐了一个戴有斗粒之人,脸被一层纱遮盖住,一身的华服,高贵又气派,乍一看去俨然是一个翩翩公子般的人物。 殿下,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在朝她汇报:“公子,外面有消息传来。” “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买公子的命!” “哦?出了多少钱?”她略有兴趣的问了句。 “一百万两……” 她听了冷然道:“才一百万两而已。” “哪个这么抠门。” “公子,听说是当朝云相放出来的消息……” 他?…… 看来,他是站在太子那边的…… “好,我就会一会他,看他如何的捉我。”她嘴角扯过一抹冷意。 既然他是为长风所用的,那上一次,他请她与非墨去他的云府喝酒应该是有意而为之了。 也许,正是长风授了他这个旨意,借其机会又一次给非墨下了毒。 毕竟,在他与云烟成亲的那个场合,当时的情况,是令人不曾设防的。 危险,原是无处不在的。 是她与非墨大意了,又上了他们的当! 可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了。 这该死的云水城,他居然合着长风要非墨的命,这些人,一个个的真当她的非墨是好欺负的不成? 敢如此算计她与非墨的人,也扬言要她脑袋的人,她倒是要看一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上一次在云府与他过几招,知道他是有点功夫的,但,她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如果连这些人都收拾不了,她暗香公子,也就白混了。 ……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一天,她一直在忙碌着,又去了几个铺子里,去把生意交待一番,瞩咐一些她信得过的心腹好好管理着,自然,没有人会知道她,在不久的几天后,也许就会香消玉殒了。 她一直都有一批自己的忠心属下,不论是在暗香阁,还是在生意上,她所挑中的人,往往对她都是忠心不二,誓死效忠的。 所以,她也不担心自己真的死了之后尉迟家会很快跨掉了。 …… 等到她终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了,忙了一天,她也习惯了。 习惯了忙碌习惯了疲惫,也就不觉得累了。 只是,当脚步再一次回到自己的门口时,便又看见自己的房门口站了很多的丫环。 看这架式,贵妃应该是在她的房间里了。 她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果然就看见贵妃正坐在那里,大概,就是在等她回来的。 见她终于走了进来,贵妃那阴着的脸猛然就起了愠怒之色,抓起身边早已经准备好的棍子,朝她就狠狠的打了过去。 现在,她不动用自己民的丫环来打她了,免得她到时又打得哪个鼻青脸肿的也收拾不了她。 她亲自出手,她就不信了,她还真敢打她这个婆婆了。 做婆婆的教训她这个不自捡点的媳妇,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题外话------ 唉,大家的兴致不高嘛,本来想搞个活动和大家一起乐和的,既然无人感兴趣,活动只好取消了,关于奖励云端视情况而定吧,当然,极积分子才有机会哦。 第77章 挨打(香) 一棍子打了下来,寒香没有躲,任那一棍子生生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去了。 如果放在以往,她铁定会躲的。 可现在,非墨人昏迷不醒,生死难测的。 她不想与她再起什么冲突,让非墨躺在那里也不能安稳。 她没有躲多少是出乎贵妃意外的,阁在以往,她哪一次肯老实的站在这里让她打了。 她不躲倒是正合了贵妃的意了,举着棍子又不解气的连打了二棍子,她却是挺直了腰杆,动也不动一下,吭也不吭一声,习武之人,果然比常人有忍耐力。 既然她不躲了,贵妃打了几棍子也就罢了手,她便又冷戾的道:“你说,你又野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不是找那个云水寒……” “母妃我是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她截住她的话道。 乍一听她是去处理生意了贵妃就更怒了,指着她斥道:“你这个女人,你居然……” “我儿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你居然去处理你的生意去了。” “你就不知道陪在他的身边多和他说说话,让他早点醒过来,别一睡不醒了吗?” “还是你现在根本就巴不得我儿早点死?” 寒香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现在对她是胡言乱语,疑神疑鬼的。 但她,也只能心平气和的道:“母妃你言重了……” “非墨很快就会醒过来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救他的。” 贵妃压根是不相信她的话,只是冷声问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算了,我儿的命不指望你。” “五年前他能醒过来,五年后他一样可以醒过来。” “我只告诉你,你现在还是我儿的人,既然生在楚府,你就要守我楚王府的规矩,不然,我可是要家法侍候的。”冷冷的放下话来,抬步就走了。 她走了寒香也就又来到非墨的身边,俯身趴在他的胸前,对他柔声道:“非墨,对不起啊!” “我不想惹母妃生气的,可她刚刚还是生气了。” 抬手轻抚他依然俊美的脸,对他又保证的道:“非墨,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活下来的。” “我现在要安排一下身后的事情,等这几天办完了事情,我就会救你的。” “无论如何,你也要坚持住,香香不想看你长睡不醒的。” “香香想你了……” …… “王妃,这是王爷的晚餐,贵妃要你喂王爷喝下。”丫环又送来了晚餐,走进来对她解释道。 她缓身站起,去把粥汤拿来。 “非墨,我们吃饭喽。” “我来喂你,你可以乖乖的配合我哦。”她温柔的和他说着话,又依着原先的方法,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了下去。 看他吃下,她又开心的道:“非墨,你好乖哦。” “来,我们继续吃。”她的小嘴又对上他温热的唇。 即使是睡着了,他的唇也是温热的,可这般的温热只会让她心里在害怕,因为这是毒发的像征。 “非墨,喝完了烫,我们要洗一下了哦。” “我让人打水给你洗澡哦,你乖乖等一会。”和他交谈完,她转身去吩咐外面候着的丫环把浴桶里的水打满,然后她扶着他下了床,把他弄到浴桶里。 虽然他高大分健硕,可对于她一个会武功的女子来说,侍候他也是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情。 把他泡在温热的水里,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为他擦试着他的身子。 虽然是昏睡过去,他的身体并不僵硬,如常人无疑。 她看着他的样子,笑颜戏谑他:“非墨你的身体好棒哦。” “我好喜欢你哦……” 泪,忽然就涌出。 好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笑的他还是板着脸的他。 不管是傻的他,还是另一个他。 她无声的把自己的衣服也褪了下来,走进浴桶里与他相对而坐。 她要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与他好好的相处。 即使是睡着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她知道他能感觉到她的。 细细的给他洗着身子,无声的靠在他的怀里。 他也无声的靠在那里,双臂并不能再和往常一般抬起来抱她。 不能抱也没有关系,至少还有她,可以抱住他。 …… 漫漫长夜,再一次与非墨一起躺在到床,她帮他亵裤穿了起来,又为他拉上了薄被道:“非墨,我一会要去会会云水城。” “你先先睡觉,等我回来,我再陪着你。” “好不好?” 伸手整理好他的墨丝,又对他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 “我这就去了哦,你要乖乖的等着我回来。”一边说罢一边在他的唇上就狠狠的亲了一口,学着他曾经的样子,霸道至极。 收拾好了自己,趁着夜色,她悄然闪了出去。 …… 云府 衣着一身的白衣,头戴一斗笠,踏空而来,仿若由天上飞来的神仙,又像天边一道流星。 直接来到了云水城所有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灯光,看样子人应该是没有睡的。 的确,里面的人并没有睡。 为了查找暗香公子,即使是新婚他也不能有片刻的闲着。 连日来的奔波令他多少有点疲惫了,此刻,云水城正躺在床上,而那人儿,便温柔体贴的给他拿捏着道:“水城,你天天都忙什么呢。” “白天去,黑了来的,我都一天看不见你的人影了。” 话语里有点抱怨,有点撒娇。 男人听在耳朵里勾起笑来,享受着她小手上的拿捏,由他的肩口到腰下,一点一点的,无不撩着他的心啊! 他心里有点痒了,便解释道:“最近太子要抓拿一个叫暗香公子的江湖要犯,这事交给了我……” “白天冷落了你,晚上我补过来就是了。”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把她往怀里一拽,翻身就压了下来。 “唔……”这人儿在怀里娇媚的吟哦起来,还没有碰到她呢,她就敏感得像到了高朝一般。 只是,就在此刻,外面忽然飞来一样东西,直直的刺向了床上的柱子上去了。 云水城猛然一个起身,就见床柱上俨然有一个飞镖,上面有一张纸条。 他脸色微沉,有人潜了进来他竟然毫无察觉。 伸手就拨下了那只飞镖,云烟也慌忙起身跟着看了起来。 就见那纸条上赫然的,写了几个龙飞凤舞般的字迹:云相的悬赏太少了,在下怎么着也能值个几千万两吧! 字迹虽然龙飞凤舞,但并不工整,看这字体,应该是个男人所写! “这是谁呀?”云烟在一旁纳闷的问。 “暗香公子,他自己寻上门来了。”云水城的脸黑了。 就在刚刚,如果这飞镖是躲向自己,只怕自己的命也早就没了。 她居然来去无声的,不知道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不管有多高,即然人家来了,他就必须得去会会。 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去亲热了,一边起身一边整理好衣服,对云烟吩咐道:“你先睡觉,等我回来。” “哎,小心点。”云烟忙拉着他瞩咐道。 他听了本是要走的脚步忽然就又停下来,拉过她的小脑袋对着她的小嘴就狠亲一口道:“放心,你男人不会有事的。” “乖乖等我回来疼你。”说罢这话抬步就又跑了出去。 看云水城跑了出去云烟自然也是躺不住的,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了一会,终是一声不响的坐了起来,穿好了衣服就跟着朝外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色显然已经很晚,云府之内,大大小小的基本上也都已经睡了。 云烟轻着脚步走了出去,不是去找云水城,而是去了云水寒的房间。 今天就见他精神恍惚的,回来后听下人说他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喝酒,连晚饭也没有一起坐下来吃。 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可以令他借酒浇愁。 现在水城出去了她也就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去看个究竟,看看他现在做些什么! 果然,来到他的房间门口时里面还亮着灯。 她四下看了看,见这个时候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走动,便悄然推了一下门,这门也就这么给推开了。 他果然是在里面喝酒的,但已经完全喝醉了。 由于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他的脸颊红了起来,这般的红润,看起来魅力俱增呢。 云烟转了个身,轻轻合上了门,随之拖着款款小步走向了他。 许是真的醉得太多了,就这么醉了。 喝醉了的云水寒抬眸看的时候许是把她看错了人,当他一个抬眸目看见她的时候,他不由得低喃一句:“香儿……” 香儿她又来找他了,她终于又来了。 他猛然就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跌跌撞撞的。 “香儿,香儿。”他走得有些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就抱住了她,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云烟只是静静的站着,知道他是喝多了,认错了人,又把自己错当成了寒香了。 小拳头微微抓紧,到了现在他的心里有的还只是寒香,而她,在他的心里什么也留不下。 恨意,从来就没有退却过,这一刻便又慢慢升了上来。 他醉眼迷茫的抓着她,又不太相信似的细细的看着她问:“香儿,你真的来找我了吗?” “香儿,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 “你不要管他了,不要为了救他而送命。” “他只是一个傻子,哪里值得你这么付出了。” “你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却无视我的真心。” 云烟心里疑惑,她是不知道楚非墨的事情的。 她只是有些不甘的,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在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我的一点位置吗?”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喜欢吗?” 他真是醉得厉害了,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只顾的搂住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似对她说,又似自言自语:“香儿,我不让你走了。” “我再也不放开你了,我不让你去死。” “我要你活着,为我好好的活着。” “香儿,我要你,要你也成为我的女人,这样你的心里就会有我了。”他不过是输在,没有早早的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罢了。 他的心里是这么想过的,所以这一次,她来了,她就要把她变成自己的人,再也不准她走了。 嘴里这样说也就立刻付出了行动,去寻她的唇,去吻她的唇…… 只是,他实在醉得太过厉害,除了能抱住她以外,他根本连她的唇在哪里也寻不着。 这般寻了几下子脚下竟然是一个跄踉,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连同着这人儿也一起摔倒下来了。 跌倒在地上他便再无力爬起来,只是嘴里还在嘀咕着:“香儿,香儿我要你……” 云烟这刻则是就着这个姿势伏在他的身上望着他,醉了的他,还是醒着的他…… 始终都是她心里一道过不去的迷! 迷上他恋上他,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 只是,这男人从来都不正眼看她一眼,除了带给她羞辱,和一身的狼藉,什么也没有给过她。 然而此刻,当看到他为一个女人而醉成这样子,心碎成这样子,心里,却又无原由的为他痛了。 他这般爱别人,而别人却不爱她。 就像她一样,她爱的人,始终不爱她。 爱她的人,她也始终不爱他。 无声的把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他的体温是热的。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大胆的亲近他了。 想那一次,她原是想成为他的妻,结果,他却把自己推向了别人。 这些往事,想起来,心依然会痛。 她怎么能够忘记他带给自己耻辱与痛苦,怎能忘记! 抬眸看着他又半睡半醒的样子,他醉得连抱她的力气也没有了。 反而因为她这般伏在他的身上他嫌沉了,压住了他的胸口让他有点呼吸不畅了。 他随手胡乱的把她由身上推了开来,嘴里又咕哝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依稀可以听见他的嘴里时尔会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香儿…… 香儿,说到底,他喜欢的只有她。 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个喜欢她。 明明,她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子。 明明,她除了生意什么也不会,她会的她一样不会。 可云水寒爱她,就连当今太子也爱她,听说还强留下她在宫里陪了三日。 就连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也死心踏地的爱她。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现在,有云水城爱她,可是,这并不足以弥补她心中的缺憾。 云水城,想到她,她也只能一笑而过了。 对于他,他是她的避风港,至少现在,他可以让她扬眉吐气了。 可这一切,与爱无关。 …… 风高月圆,一阵轻风袭来,云水城已经追着那白衣的神秘公子去了。 她的轻功果然了得,即使是他,在一时三刻之间也不能追上她,而是由着他引向了一个无人的密林之中去了。 终于,她停了步,人却是在冷冷的上空,脚踏一片轻叶,月色之下,宛若一抹惊鸿。 “暗香公子?”云水城也飞身而起,脚踏另一片枝叶,开口问声。 “听说,云相一直在找公子我,还出了极少的价钱来买公子我的命!” 云水城听了冷笑了,道:“暗香公子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 “公子我的命,当然不是你的钱能买得起的。” “在买公子我的命前,你应该先保护好自己的命。”话落,手捻一片枝叶,嗖的飞出,直击向那云水城。 那速度,快如雷鸣般的闪过。 别小看了一片枝叶,虽然轻若鸿毛,可却又歹毒无比。 云水城本无把它放在眼底,也只是偏身避过,可是,在他那英俊的脸上,还是划过了一道血印出来。 那一片枝叶,就那么给他留下了一道伤痕,这是云水城始料未及的。 他没有办法想像,一片叶子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她的速度究竟又能有多快。 明明,他是避了过去的,可偏偏,就让他感觉到俊脸上一痛。 伸的抹去,手上已经沾了一道血印了。 她居然毁自己的脸,云水城怒了。 眼眸里喷出火来,厉声道句:“你敢毁我……”她毁的就是他。 若不是看在他是云烟夫君的份上,今天,他已经死在她的面前了。 她的夫君毁在他们的手里,这点惩罚,实在太便宜他了。 看着他发怒,她却是云淡风轻的、气定神闲的道:“你不是想取本公子的命吗?” “连这一片小小的叶子你都躲不过,你又凭什么,要公子我的命!”说话之间,手里又捻了片叶子。 云水城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本相问你,玉玺是不是你偷走的?” 她闻言却是慢条斯理的说:“你连我的一片叶子都躲不过去,又有什么资格,由我的嘴里得到其它消息。” “公子我今天前来,是应了云相所言,来成全云相的一片心意的。” “现在,我会利用一百片叶子来取你的命,如果你能躲过五十片叶子,我就告诉,玉玺究竟是谁盗走的。” “不然,你只要死在我的叶子下了。”她声音不高,口气却淡然,可那声音里却自有一股狂妄的冷傲之,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底。 又不是没有与他交过手,多少对他的武功是有点了解的。 在经过刚刚一个小小的试探,他连自己手里的一片叶子也躲不过去,又如何能躲过一百片叶子。 纵然他武功再高,可她,丝毫不放在眼底。 纵然他是当朝相爷,可若不是因为云烟现在下嫁与了他,今天,她也要定了他的命。 云水城显然被她的狂妄所激怒了,沉声而道:“暗香公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情。” “与相爷我为敌,就是与朝廷为敌。” “只要太子一声令下,暗香阁就是朝廷的头号敌人,朝廷想铲除一个江湖上的小组织,是易如反掌之事。”这话,分明是带着威胁与恐吓的,只是她,又岂是被吓大的。 他毫不在意的道:“那我,就恭候着朝廷的大驾了。” “只是,在大驾之前,云相还是先顾及一下自己的性命吧!” “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话落,手中的叶子嗖的就飞了出去。 这一次,云水城自然也是不敢大意的,他忙是飞身避了出去。 对方手中的叶子接二连三,如同暴雨梨花般的狂乱而来,而他,也急身躲着,挥掌试图把这些叶子由自己的身边反击出去。 然而,却只觉身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楚。 她踩着枝叶,由枝顶,到地上,也不过是瞬间而已,她手中的叶子肆意飞来,犹如利箭,每一片叶子打在身上,都让他疼得像被划了一刀。 也是这一刻,他终是见识到了,那传闻已经久的暗香公子。 她的确非浪得虚名,不然,又岂会在江湖上有着这么响的名号。 扬落一手飞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优雅而不失霸道。 当一切静止,就见云水城的身上已经像个刺猬一般,沾满了落叶。 而那公子,却一个转身,潇洒离去。 云水城站着没有动,只是一直死死的盯着那转瞬间就已经消失在林子中的暗香公子。 若非亲眼所见,亲自尝试,他永远不能想像,一个人的速度,究竟要练多少年,才有他这般的速度。 猛然,他提起内功,把身上的叶子一片片全部由自己的体内强逼出来。 抬步,一步步往回走了回去,可每走一步,身上,却又在忍着一种怎么样的强烈疼痛。 …… 本来,言桑是不打算来的。 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夜,却依然睡不着。 看不见非墨,不知道他的消息,他终是忍无可忍,直到忍不住了。 一个人找了件衣服,给脸上带了个面巾,趁着夜黑,他还是潜进了楚王府了。 原本以为,他们应该是在休息的了。 所以他潜进来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可万没有想到,摸着黑到了床前的时候却发现床上只有非墨一个人,并无寒香的影子。 这大半夜的,他不陪非墨在这里睡觉,会去哪了? 言桑心里寻思着,但也不敢弄出声响,怕惊动了旁人。 黑暗中静静的看着非墨,寒香不回来,他也便不离去。 直到,外面忽然传来了响声,是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借着月光,也能看见是有人进来了。 除了寒香,还有谁呢! 进来的寒香在看见他的时候也微微愣下,随之便忙走过来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你放心,没有人发现。”来的时候他已经很小心了。 寒香听了微微点头,又道:“可你身子还没有好,不要乱走动。” “我不碍事,倒是你,三更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半天了。”他审视着她问。 寒香闻言随意的应了句:“没事,就是睡不着,出去转转。”随便再打个人。 “那就好,我先走了。” “你好好休息吧。”言桑这刻也就站了起来,是准备走了的。 自然,寒香也不留他,忙给他开门让他走了。 等他走后她也就上了床,然后搂着非墨就躺了下来,对他小声的道:“非墨,我回来了哦。”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得有段时间蹦不起来了。” “我们现在,睡觉吧!”一边说罢一边把小脑袋缩在他的旁边,搂着他一起睡了。 楚王府里静悄悄,一对人儿入了睡。 而云府,却又变成了另一番天地了。 云水寒由于喝醉了,最终是沉沉的睡去了。 这个时候,就算他有心想干点什么也是力不从心了。 云烟便依着他躺在了他的身边了,听着他迷迷糊糊中还一直叫香儿的名字。 他叫一次,她心痛一次,恨一次。 明明寒香已是别人的妻子了,他却还心心念着。 明明,她曾经是他的妻子,可他,却硬生生的把她弄上了别人床。 不知道在他这里呆了多久,他终于不在叫她的名字了,她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因为实在是太晚了,又是依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边,她令自己有点沉醉了,迷迷糊糊中就这么睡了过去了。 当云水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破晓时分。 他是坚持了多久,才终于走回了云府。 那一身的痛,让他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 终于走到云府的时候,他便是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云府大门前了。 早早起来的下人一打开门便发现他们云家的二少爷倒在了门口,再上前一检查,全身都是血淋淋的。 这个发现立刻就惊了下人,自然也就惊动了云府上下所有的人了。 片刻之间云水城便被人抬了回去,这会功夫云夫人和云老儿也都已经赶来了,毕竟,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能不被惊动吗? 可意外的是,他的房间里并没有他云烟的影子出现。 云夫人当时还在问:“怎么不见云烟呢?” 只不过,大家都忙着处理重伤的云水城,这事也就没有人太去关注了。 也有丫环跑去通报云家的大少爷云水寒,可当丫环跑进云水寒的房门前大声的叩过门推门而入的时候,便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云烟她,正躺在云水寒的怀里。 这刻光景,云水寒也已经因着丫环的闯入而醒来了。 睡了一夜,醉了一夜,再次醒来脑袋还有点昏昏的。 猛然感觉到身边有些异样,扭脸一看,就见云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在他的怀里了。 二个人此时的样子,虽然是有穿着衣服,也可是衣衫不整的。 二个人虽然不是睡到床上,而是睡在这地上。 尽管如此,可就是呆子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惊得所有的醉意全醒了,脑袋也不觉得疼了,一把推开她就跳了起来。 被推开的云烟这个时候也终是一下子就醒来了,醒来后一眼看见云水寒铁青着的脸,还有那站在一旁发呆的丫环。 猛然之间,她由地上就爬了起来,掩着脸儿对云水寒哭叫:“你这个蓄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现在是你弟弟的妻子了,你居然酒后乱性,把我当成寒香给轻薄了。” “你让我怎么对得起水城,又怎么有脸面对水城?” “这么久了,你害我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我都嫁给水城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你就是看不得我嫁入云家的是不是?”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如你所愿,死了算了。” “这样也就一了白了,水城也不用为难了。” “你也可以省心了。”她哭哭啼啼的一肚子怨气,说话这些抬步就朝外跑了出去。 云水寒就愣在了那里,这都哪跟哪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轻薄了她? 酒后乱性吗? 想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倒真是记不起来了,昨晚他喝得太多了。 一旁的丫环这个时候也慌忙道:“大少爷,二少爷出大事了,被人打成了重伤,你快去看看吧。”扔下这话匆忙就跑了出去。 云水城出大事了?被人打成重伤了? 云水寒心里狐疑,觉得不太可有。 他堂堂一个相爷,谁敢打他? 再说了,他武功也不弱的。 转身就给自己洗了一把脸,令自己清醒了一下,自然也不忘记给自己换一套清爽的衣服,令自己这一身的酒味去掉一些。 他还达慢悠的磨叽着,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的情形。 怎么就睡了那个女人了?这不应该啊! 就是给他,他也不可能睡的。 可酒后,他究竟有没有对她做下那事? 他不确定,但也决不会承认的,虽然,是被人抓了个正着,可他不是没有感觉吗! 隐约也知道这事不太妙,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去看一看云水城。 …… 郎中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为云水城验完了伤并上了药,所幸这伤虽然多,但没有一处可以令他致命的。 数一数他身上这大大小小的伤口,总共七十多处,不深不浅的,却又让人痛到极处。 这简直,比凌迟处死恩慈不了多少。 当云烟一路飞奔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云老夫人和云老儿都在此处。 而云水城,则躺卧在了床上。 郎中正在给他那一身的伤上药,而他,则是闭着眼睛。 她的忽然出现引起了云老夫人的注意,乍见她又一身的凌乱,不由审视着她问:“云烟,你这一大早的去哪了?” “怎么弄成这样子,干什么了?” 云烟听到老夫人的寻问,眼泪就越加往下掉了,看着云水城这一身的伤,她泪眼迷离的道:“我去找水城去了。” “我看他一直不归,就想去找他……” “哪里知道,大少爷他昨夜喝多了酒,出来撞上了我,硬把我抱进了他的房间里去了……” 这话,令原本闭着眼睛的云水城猛地就睁开了眼眸。 她还在继续哭着说:“我抵死不从的。” “可大少爷却把我打昏了……” 猛然,云水城一把就推开了那为他上药的郎中,顾不上身上那钻心的疼,一下子就抓住了云烟戾声问:“他轻薄了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地上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她哭红着眼眸跪倒在他的怀里。 可是随之,她又哭着道:“水城,我对不起你。” “我也不想这样子的,我没想到大少爷他会……” “我真不想活了,真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她一边说罢一边猛然就朝自己的墨丝上摸了去,抓过墨丝上的发簪就是朝自己的胸口刺进。 只不过,云水城还是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句:“别做傻事。”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曾经,她为他的妻子,他不稀罕,把她给了他。 如今,她当了他的妻子,他又酒后乱性…… 他究竟把云烟当成了什么?可以令他随便轻薄的吗? 他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弟弟,如果有,他怎么可以在自己刚刚新婚的次日,就轻薄自己的女人。 这事,孰可忍,孰不可忍。 一旁的云老夫人与云老儿也是面面相觑的,这倒楣的,丢脸的事情,怎么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他们的家里了? 二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你休我娶的,折腾到最后,还是没完没了。 恰在这个时候云水寒也就走了进来,一看见他进来那一旁的云夫人就把持不住劲了,伸手就抓住他,抡着拳头就要先去揍他。 不管怎么样,他酒后乱性,就是不对啊! 云水寒不由分说就被抓着打了一顿,一边打云夫人还在一边冲他怒斥:“你这个死小子,没事喝什么酒啊?” “喝了酒你就干坏事,你还嫌咱们云家的脸丢的不够多是不是。” 云老儿在一旁看着,也不劝架,随他们折腾了。 云水城也恨恨的盯着这个大哥,可他还一脸无辜的道:“娘,你干嘛打我啊?” “我哪有酒后乱性了,我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们不要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好不好?” 由上一次她可以拿着药来迷他,他就知道,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不是个简胆的人。 如果她够简单,她敢给他下药? 如果她够单纯,她会嚷着要和寒香换亲嫁与自己? 柔弱的外面下,隐藏着怎么样一颗不安份的心。 再看云水城那仇恨自己的样子,由他决定要娶她之时他就知道了,他一定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 懒得与他们争,争也争不出所以然,毕竟昨夜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索性,他抓着蛮不讲理还要打他的云母的打道:“娘,你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想要她,当初也就不会休了她。”一句话,令云烟的脸又黑了下来。 是啊,她就是如此的不堪,他死也看不上她。 他又说:“我若现在要她,这不是伤我们兄弟的情份吗?在你们的心里我就是这种混帐的人吗?” 云母有些哑然了,云老儿继续沉默着。 他又说:“我出去了,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有做什么事。”扔下这话就往外走。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止步,说了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扔下这话,他果然是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云烟,就不干了。 她猛然起身,拦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走。 一脸凄楚的看着他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自己跑你的房间不成吗?” “明明是你喝多了酒,我路过的时候你看见了我,拉着一直叫我香儿……” “我挣扎不从的,可你却打昏了我……” “你究竟做了什么,你才最清楚。” “你当初以一碗媚药陷害于我,那药,明明就是你自己放进去的,你却假意让水城喝下,然后把他引到我的房间里来,让水城轻薄了我……” 一席惊醒梦中人,这个时候云水城也方了然,原来是这般。 原来这药是他刻意放的,当初,他还误以为是云烟放的,想勾引他和自己圆房来着。 如今想来,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平日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懂得做这些事情。 云烟说到最后就变成了愤怒,却听得云水寒一愣一愣的。 不得不说,士别三日,应该刮目相看,他果然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狗急了也会跳墙,大概就是指她了。 为了陷害自己轻薄了她,她可谓是令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惜再一次毁了自己的名誉。 也许,像她这样子的人,已经不在乎名誉了。 毕竟,她早就没有什么名誉可言了。 他冷冷的盯着她,不怒,反笑了。 毕竟,他是个商人,又岂能连她一个小女子的把戏也看不明白。 她继续误导着大家说:“你就是在报复我,报复寒香嫁给傻子也不嫁给你,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换了亲,所以你才失去了寒香……” “你心里从一开始就是恨我的,所以你毁了我的名誉,让我变成一个弃妇。” “当我再次嫁人,又嫁进了云府,你心有不甘,因为你根本不希望我进云府的。” “所以你根本就是想赶我离开,既然你这么恨我,这么巴不得我走,那我就走好了。” “反正这个家,有你没有我……”带着恨意带着眼泪和他说完这些,她当真是就往外走了。 可云水城又岂能愿意她这么走了,顾不上自己痛得死去活来的身子,起身就追了她叫:“云烟。” 才刚挪二步,身上又痛得他差点站不住,一个不支就忙是扶住了桌子。 云烟听见了,便又慌忙跑来扶她,脸上带着泪痕的朝他的怀里靠了去,拉着他道:“水城,我对不起你。” “你都伤成这样子了,还让你为我操心为我的事情难过。” “我配不上你。” 云水寒这个时候抬步就走,实在是看不下她的虚情假意。 她这张嘴角,可以蒙骗所有的人,却再也骗不住她。 顶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却对他做如此的事情…… 不过,他不怪她,真的不怪。 她这样子看在他的眼里,除了可笑,便是可怜。 云水城把她的一切话都当成了真,顾不上自己的伤,气得手都抖了,指着他这个大哥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云烟。” “你可是我的大哥,也就是云烟的大哥了。” “爹,娘,你们一定要让他给云烟一个说话,他这样子让云烟以后如何做人?” “云烟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肯放过云烟?”云水城气得,脸色铁青,毕竟,自己的新婚妻子被大哥染指,不管这中间究竟有没有染指,可他们昨晚在一起,却是真的,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看云烟哭得如此伤心的,他更是心疼不已。 他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的,却没有想到这才刚开始,她就又被大哥所伤害了。 这一生,她究竟要被他伤多少次! 云夫人和云老儿面面相觑一眼,一直不说话的云老儿干咳了一声,对云水寒戾声说了句:“你这个臭小子,跟我到老祖宗面前忏悔去,罚你吃斋一个月……” 云水寒闻言自是不依,也自然是不服的。 他只是应了一句:“我没有做过什么。” “我很忙,没有时间忏悔,也吃不惯斋。”扔下这话抬步就走了。 云老儿与云夫人就怔了怔,云水城气得脸越加的铁青。 在家里,云水寒是大少爷,又一直撑管着云家所有的生意,所以云老儿和夫人一向对这个儿子也是放纵有加的。 自幼,他那性子也是狂傲的很,几时把谁放在眼底过了。 就是当今天太子,用他的话说,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的。 现在就算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又如何? 他云水寒,向来没有把这个脸看得有多严重。 抬步跑了出去,不理会身后的声音,现在,他要去找寒香。 毕竟,她的时间并不多。 等她安排好了身边的事情,她就会离他而去了。 他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着她,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他都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里,一直装着她。 第78章 突变(夺位) 关于换血,这事寒香倒也是听人说过,但究竟操作起来怎么操作她并不知道。 既然云水寒不肯相告助她,她只有自己去研究了。 四下里她也有刻意向一些有名的郎中打听过,可竟然没有人知道这血究竟是怎么个换法。 为此她刻意买了大量的医学书,一个人抱着这许多的书翻看起来。 她拿张凳子坐在院子里看书,非墨就陪着她躺在一旁的太师医上睡觉,晒太阳。 远远的,贵妃看着这一幕。 这些天来她也一直在寻找名医,也有郎中过来为非墨看过,但结果都是看过就走了,再没有来过。 * 寒香坐在这里认真的看着书,尽管看得两眼发昏了,也依然不愿意错过一个字。 猛然之间,她眼前忽然一亮,就见一行小字上写着换血的说法。 书上记载,曾有先人利用自己的内功,把自己血推到对方的血管之内,但对方的血到时却会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内功吗? 这个记载立刻让寒香的心跟着雀跃起来,忙细细的看着了起来。 只要能救醒他,怎么样都没有关系的。 她看得认真,以至于连云水寒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晓得。 他就站在不远处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看医书,他知道她想找一个方法救他。 他明明知道该怎么才能换血,可他偏就不说。 看着她天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他的心跟着疼,心疼她的无力,却又没有办法可以帮助她。 帮了她,就等于要她死! 可是,看她小脸上的表情,忽然之间就变得兴奋了。 他的心就跟着抽紧起来,莫非,她当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不成了? 这几日,为了能够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点,他连家都不愿归了,连生意都抛在一边了。 家里为她和云烟那点事情弄得又鸡飞狗跳的,但他不回家,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一步步靠近她,她忽然就又拉着非墨的手对他自言自语着:“非墨,有办法了。” “我有办法了。” “救了他,你也就离死期不远了。”云水寒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寒香闻言微微欠身,看他一眼,但终是没有说什么。 他要来,她管不着,他有手有脚的,她能拴着不让他来吗! “香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没有命了,你们尉迟家怎么办?” “你们尉迟家的那么多的生意将来不就完蛋了吗?”他开始在一旁苦口婆心,企图打动她的心,令她改变注意。 “时间不早了,我要扶非墨进去休息了。”她开口打断他的话。 起身,扶着非墨站了起来,令他的重心全部依在她瘦弱的身上。 他微微吐口浊气,她根本不要听任何说教。 她心意已决,是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的。 …… 他不甘心的追着她跟上去,问她:“什么时候开始?” “让我守着你……” “不用了。”她淡声道。 既然他这么舍不得她死,让他守着自己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云少爷,非墨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能招呼你。” “你现在没事天天往这里跑,孤男寡女的相处,就算你说你们没有什么,让别人怎么想?”远远的,贵妃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有时不时的往这里跑,她一直都知道。 而且,他美其名曰的是看非墨的病情好转了没有,她有心赶他走,可他脸皮很厚,武功又高,来去无踪的,赶都赶不走。 尽管如此,可看见他和自己的儿媳妇走这么近贵妃的心里还是不高兴的。 只怪他太年轻,有着男人该有的魅力,女人若是被他吸引也是再所难免的。 现在自己的儿子不省人事的,她当然要在一旁好好帮儿子看着儿媳妇,免得她做下有辱门风的事情。 云水寒自然也是晓得她时时上盯着寒香的,当然他也不在乎她偷看什么。 本来与她之间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清白,虽然他是很想发生的。 看了一眼贵妃那看贼似的眼神,仿或他真的是什么奸夫淫夫。 他无声的低笑了,看着已经扶着非墨进了房的寒香,终是对贵妃说了句:“贵妃娘娘,别对香儿这么苛刻。” “她为了你的儿子连生命都付上了,这辈子,如果失去了她,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比香儿更好的媳妇了。” “什么意思?”贵妃冷戾的盯着他质问。 “香儿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她为了救你的傻儿子,要用她自己的血与他换血,从而把他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如果这么做了,香儿就会没有命了。” “有这样子的一个媳妇,你究竟对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一时之间,贵妃无言了。 是怔,是惊…… 心里,五味瓶俱全了。 可云水寒却又说:“她本来应该是我过门的妻子的,只是阴差阳错的,我与她就错过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她带走,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说完这话,他抬步,离去了。 贵妃站着没有动,回味着他的话。 别的,她没有记得太多,倒是认真的记住一句: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带走…… 心里不觉微微一慌,立刻下令道:“来人。” “娘娘……”有二个侍卫立刻跑了过来。 “给我死死的盯牢了这里,特别是云水寒,只要他出现,就立刻告诉本宫。” “是,娘娘……” 吩咐完这一切贵妃也就转身离去了,关于寒香,她有心要与非墨换血,这多少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但转而又一想,这不正是自己儿子的魅力所在之处吗? 也许,她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吧。 所以才愿意为自己的儿子换血。 这般,她也就不让自己再去想她会偷汉子之类的事情了。 …… 据说,这些日子休养下来后言桑的伤也已经基本上全好了,行动上也自如多了。 楚城里的治安依然很严,楚言桑一日没有抓到,这里的人都不会掉以轻心的。 所以白天的时候言桑基本上是不能出门的,但到了天黑,夜深人静之时就不一样了。 如今的襄王府早已经被封查,他只能憋屈的躲在花间留香,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机会出来活动一下。 * 知道这些日子寒香一直在为救非墨的事情想办法,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便又找了个机会悄然潜入了楚王府去了。 楚王府的深夜是静悄悄的,该睡觉的在这个时候早都睡觉去了,看四下无人,而非墨的房间里还有着微弱的烛火,想必是寒香还没有休息,他也就悄然推了一下门,门是由里面插着的。 本是想轻轻叩一下门的,却忽然看到有个人影也正朝这里飞身而来,见此状他只好忙一个闪身,飞身上了房顶去了。 再看那人,不是云水寒还是谁呢! 他趁着夜色,也已经一个闪身就来了到非墨的房门前了。 由于不知道寒香究竟什么时候会动手和他换血,他就只能时不时的来看一看她,到时也好知道她的情况。 所以,他便又选择了这个时候来了。 见里面有灯光,他也不叩门进去,只是把窗户给戳了个洞,朝里面望了过去。 不望也罢,刚看一眼就已经怔然。 她果然选择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了,只有这个时候动手,才不会有人打扰到。 二个人相对而坐在了床上,彼此的手臂紧贴在一起,在血脉处划破了一道口子,她正运用自己的内力把非墨的血朝自己的内力推动,而自己的血,又朝他的体内推进。 云水寒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这个傻女人,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可是,她要这般做,他又能如何阻止得了? 无声的站在了外面,为她守候着。 而屋顶之上的言桑乍见下面的云水寒还站在这里偷窥着不离去,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打算不走了。 无可奈何,他只好抬步准备离开,却是一不小心就踩动了脚下的一块瓦片,一声轻响,猛然就惊动了窗户之外的云水寒,他立刻一个飞身就上来了,就见言桑也已经飞身而去,沿着屋顶就跑了。 居然有人藏在屋顶之上? 会是什么人? 难道,是有人还想加害这个傻子不成? 思及此处云水寒拨腿就追了出去,夜色之下,二个人是一前一后的一路追逐。 言桑轻功不弱,可云水寒也不比他差,紧跟在身后穷追不舍。 二个人一路狂奔,言桑乍见甩不下此人,就晓得他轻功了得,为防止再撞上其他人,他只好在小巷子里一阵奔波,四处窜逃,试图甩了云水寒。 考虑着云水寒是当朝相爷云水城的亲哥哥,而非墨的中毒,恰与云相也脱离不了关系,那云水寒,也就极有可能会为太子所用…… 言桑考虑过种种,所以他的身份就更不能暴露了。 如果他今天晚上在他面前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那铁定会再连累到楚王府。 天,渐渐微亮。 寒香终于搞定了这一切,成功了。 至于外面出现的那二个人,她也有觉察到,只不过她已经无心去理会了。 随着非墨的血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他身上的体温已经渐渐恢复正常,而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适应。 伸手扶住非墨,让他缓身躺下来,同时,她也缓身躺在了他的身边。 经过刚刚的换血,就好像经历了大战一场。 让她有些疲惫了,所以,一躺到床上她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因为换血成功了,也就意味着他没有生命危险了,既然他没有了危险,那她也就放心了,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而这个时候的楚言桑与云水城,却兜着圈子的追逐了一夜。 结果可想而知,还是把楚言桑给追丢了。 …… 当非墨再次醒来之时,是被丫环的声音给吵醒的。 外面传来了叩门的声明,并叫着:“王妃,王妃该给王爷喝汤了……” 一双眸子猛地就睁开来,楚非墨转了个脸,看了看身边睡着了的寒香。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是在昏睡中,可隐约也能感觉到她常常在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的。 看她睡得如此的沉,想必是累坏了吧! 伸手轻抚一下她的墨丝,他的抚弄让她也微微动了下身子,随之便睁开了眼眸。 一睁开眼来她便迎上了他深深的眸子,脸上微怔,随之了然。 他这是醒来了吧,他真的醒来了。 “非墨……”她又惊又喜的,一下子就翻身抱住了他,压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见了嘴角微扯,伸出长臂也紧紧的圈住了她,寻着她的唇深深的吻着她,与她翻滚在床上迟迟不肯分开。 只是外面的声音太不识相了,又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大概丫环以为王妃在里面睡着了没有醒过来吧,搁在以往,王妃哪一次也没有这么晚还不起来的,看这都是日上三杆了。 “香香,有人在敲门叫你呢。”男人终是停止了他热烈的吻,对她说。 寒香小脸绯红,当下也就准备起身了,只是男人却伸手又拉住她道句:“先别让人知道我醒过来了。” 闻听此言寒香点头,也没有问原因,他要这样子做,必定是有原因的。 抬步就下了床开了门,外面站着二个丫环,有端水给她洗漱的,有端着早餐进来的。 “把东西放下吧。”寒香应了一句。 非墨这个时候又躺在了床上,和先前没有什么不同,乍一看去不晓得旧情的还以为他在昏睡中呢。 撤退了丫环寒香便又关上了房门,拿着毛巾湿了湿,对非墨道:“来,先洗一下。”这些日子这么照顾他习惯了,如今她俨然忘记他已经是个好人,而她,才是那个应该被照顾的人。 而这男人,显然也不晓得,她与自己已经换过了血。 他只是专注的看着她,依然由着她来照顾,拿着水让他洗漱,又拿着木桃梳子把他的墨丝理顺。 他见了嘴角勾起,问她道:“我睡着的时候,香香都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嗯。”她应了一声,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他是她的夫! 他听了伸手又把她拉到怀里,认真的对她道:“辛苦你了香香。” 她听了莞尔,应他:“没有辛苦。” “你醒了就好。” “来,先吃饭。”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只能吃极少的汤,如今醒了自然是要多吃一些的。 而这些吃的,便是她的早餐,下人不知道他醒了,只送来一份早餐,而非墨的只是和以往一样是碗汤。 非墨的确也是饿了,所以也就坐了下来吃起来。 寒香这时也就自己洗漱了一下,对着镜子也梳理了一下自己。 但这些吃的显然不够他一个大男人吃,吃过后又觉不饱,不由对寒香道:“香儿,你再去厨房弄点吃的来。” “别让人知道了。”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按说寒香是已经吃过了,她再去弄一堆吃的过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 这个王府虽然是他的,可身边也极有可能安插一些别人的眼线。 寒香听了低笑,走过来道:“好,我这就去弄吃的过来。” * 寒香走了,非墨就站了起来,暗暗运了一下功,想看看自己体内的毒究竟排出了多少。 五年前他也是中了这样子的毒,昏睡了一段时间后依然是醒了过来。 而这一次,他又醒了过来,心里也就当成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样了,没有往深处去想。 试了一下发现自己体内的毒已经完全排出了,也就放心下来。 只是,却忽然发觉得自己的手腕上有些不对劲,抬手看了一下,见上面赫然有着一道血印,虽然已经不在流血,但这伤口明显的是新伤。 心里正寻思着这伤是如何而来,却忽然感觉到外面有脚步声跑来了。 听这脚步声很急的样子,应该不是寒香。 当下他便又一个转身上了床,果然,下一刻这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就听云水寒的声音传来了?“香儿,香儿。” 一边叫她一边就朝床上寻了过来,寻过来后也就发现床上并没有香儿的身边,反而是楚非墨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看楚非墨还躺在床上,这里又没有寒香在,他微微顿了步。 昨夜,分明看见寒香给他换了血,为何现在他的人还躺在这儿? 而寒香又去了哪里? 想来是有点奇怪,难道是换血不成功? 他心里寻思着,人也就没有离去,反而是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忽然就又发现桌子上的早餐都被人吃光了。 自然,他也没有多想,就权当成可有是寒香吃了,吃过后出去了? * 昨夜,他追了一夜人,结果还是把人给追丢了。 这才又忽然想起寒香还在给这个傻子换血,所以就又急忙赶回来了。 如今他坐在这里不走,楚非墨就郁闷了。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常常出入他这里才是,不然他何以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不走? 非墨心里郁闷着,但幸好寒香很快就回来了。 又端着早餐回来的寒香乍见云水寒坐在这里的时候微怔一下,再看非墨还躺在床上装昏,也就了然。 云水寒这时已经忙迎了上来,拉着寒香问:“香儿,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一边放下早餐一边随口应他一句。 “我昨晚看到你在和这个傻子换血,你有换血成功吗?” “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他一边说着一边忙拉着她打量。 “没有换好……”她撒了个谎,是因为非墨现在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已经醒来了。 云水寒乍听此言也就松了口气,随即笑道:“我就说嘛,老天爷不舍得让香儿代这个傻子去死的。” “香儿,你就别烦了,各人自有天命!” “他一个傻子能娶到你已经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了,现在就算要死,他也是赚了。” 躺在床上的非墨听得恼怒,可又觉得他们的谈话有点怪,什么换血? 他心里寻思着这事,再想到自己手臂上刚刚的伤…… 寒香知道非墨醒着,怕他再乱说话惹到非墨,便忙截住他的话道:“你回去吧。” “我要吃早餐了。”一边说罢一边就坐了下来,是假装准备吃的。 可云水寒却也跟着坐了下来,并对她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昨晚从你这里追一个可疑的人,追了一夜,我都累死了,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云水寒这般解释后也就直接拿起了筷子自顾的吃了起来,反正这早餐看起来很挺多的,她一个女人家能吃完吗? 寒香见状嘴角微抽,想不让他吃,但又觉得不妥。 想赶他走,可见得吃得如此香甜,似乎真的一夜没有吃过了,让她又对他有点不忍了。 毕竟这些日子,他虽然一直在劝她不要救人,但一切还都是对她好的。 可看这些早餐,本来都是为非墨准备的,一会功夫就被他消灭了一半了。 她嘴角动了动,想说话,可云水寒又开口道:“香儿,你怎么不吃啊?” “你少吃点。”寒香开了口,说的话却让云水寒万分的不满。 “香儿,你怎么这么抠门?” “我不过是吃你一顿早餐,你就这么舍不得?” “你把命搭给那个傻子你怎么都舍得了?” 又被他一顿呛白,寒香只好道:“我的意思是,你都吃完了,我吃什么呀?” 躺在床上的非墨听着这二个人斗嘴的声音,心里的醋意升起。 该死的,他们两个人究竟趁自己昏睡着的时候走得有多近? 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的调起情来了,真的当他是死的了。 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 云水寒终于不吃了,见寒香还愣着不吃又催他:“你吃吧,我不吃了。” “有人看着,我吃不好。”寒香淡声应他,明摆着是想她走的。 云水寒听了嘴角抽,道句:“开什么玩笑,你以前做生意出海的时候,走南闯北的,连和男人挤一个被窝都有过,会怕人看你吃饭?” 寒香闻言恼羞,刚想发作云水寒就已经起了身说:“想让我走就直说呗。” “我又不是很闲。”一边说罢一边果真是走了出去。 寒香嘴角动了动,立刻跑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云水寒回头看了一眼,不爽的看了一眼,但不管怎么样她没有救人成功,她就安心了。 的确,他没有理由怀疑她,毕竟,如果换血成功的话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她了。 折腾了一夜他也是累了,是要赶紧回去补个觉去。 这些日以来,她在照顾这个傻子,他也没有闲着过,天天为她的事情烦燥得睡不好吃不好,就怕她哪天为这傻子死了,可如今她第一次就没有成功,他是由心里感觉到高兴的。 所以才会开心的吃了她的饭,然后走人了。 却不知寒香一个关门后那床上的非墨就已经坐了起来了。 寒香忙走到他的身边道:“非墨,先吃着吧,不够我再去拿。” 非墨并没有立刻吃,只是一把拉过她在胸前质问她:“你以前和男人睡过一个被窝?” 刚刚那话完全是云水寒无中生有的,她忙摇头…… 可这男人却又反问:“如果没有,为什么他刚刚那么说你?” “他有病。”寒香应句。 非墨想了想,也终是再没有问什么。 起身走到桌边,看了看这被云水寒吃剩的早餐,有些气恼的说了句:“我不吃了。” 吃那个人剩下的,他宁愿饿着。 寒香闻言只好道:“那我再去拿份吧。” “别。”他制止住,这样一次次的拿,总会引人怀疑的。 寒香闻言看了看他,坐了下来,拿起点心是准备吃的,但这男人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对她说了句:“你也不许吃。” “……” 他是觉着这上面都是刚刚那人的恶心口水,所以他说:“你去外面吃吧。” “……” “我还是吃这个吧。”她不太想去外面,是想着在这里陪着他,多与他呆一会。 所以她也没有想这早餐是别人的口水,只想着吃点不饿着肚子就好了。 她伸手又去拿,可他显然有些恼了,伸手就打掉她拿起来的一块点心冲她道:“你干嘛非要吃别人的口水啊?” “……”她怔,随之恍然。 非墨这是在吃醋吗? 他生气了。 尽管这样子,她也觉得很开心,并没有因为他打掉她的点心而气恼。 她只是伸手就搂住了他,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轻柔的道:“我不吃就是了。” “非墨,可我怕你肚子会饿呀。” “我不饿了。”他口是心非的应她一句。 伸手也搂住了她,问她:“我睡几天了?” “不久,就七天。” 七天? 他有点质疑。 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忽然想到他们之前所说的换血的事情,不由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看了一眼,果然,她的手腕上有着和他相同的伤口。 “香香你……”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给我换血了?”他瞪大眼眸看着她质问。 “我……”一时之间,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一切是为他好,可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好生气,要吃人似的。 果然,他发脾气了,一把就抓住他的双肩怒道:“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可你,不是不能说话吗?”她小声的应句,明明没有做错事情,可怎么弄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 “你……”他无语。 “我们再换过来。”他一把就抓过她往床上坐。 她闻言立刻甩了他的手道:“你当这是换衣服啊。”这些东西哪里能随便换来换去的。 “那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没有玄冰神功护体,你不是我,你这样子会死的……”他气了,是又急又恼的。 “可我现在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啊!”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 他看在眼底,看她又无辜又不在意的,他的心却是生生的疼起来。 猛然,把她拉进了怀里,狠狠的搂住了她,寻着她的小嘴狠狠的吻着她,似要就此把她挤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一阵的激情燃烧,他紧紧的抱住了她,低语一句:“你这个傻瓜,不准离开我。” 她无声的笑,点头。 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舍得离开他的。 “等着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毒给你清出来。”他又似承诺般的对她说。 “嗯。”她轻声应,小脑袋贴在他的怀里。 他重重的吐口气,又对她道:“我出去一下,看看言桑,如果母妃来看我,你挡一下。” “嗯。”她再次应,心里多少明白他出去是为了什么,估计,是要去取玉玺了。 这玉玺,她早就托负他人之手,只要他去取,随时都会到他的手里,所以,这一次她是不需要出面的。 她现在也只能留在这房间里,等待着。 贵妃每天都会过来一二次看他的儿子,她自然是要挡一挡的。 随之楚非墨就换了一套衣服,在确定外面真的没有人之后他也就直接由门口飞身上了屋顶,沿途而去了。 一切,正如寒香所想的那般,非墨去了后就直接取到了玉玺,自然,他也把另一半的定金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取走了玉玺后的非墨直接就又来到了言桑所住的地方,与他见了个面。 当再一次看到非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时,言桑高兴的一把抓住他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他道:“非墨,你真的醒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非墨低声笑笑,问他道:“你的伤势如何?” “我没事,我早就没事了。” “倒是你,以后怎么办?” “我来,就是找你说这事的。” * 楚王府 一切,也正如寒香所想的那样,不久之后贵妃就带着她的丫环过来了。 过来的时候见她的房间紧闭着推了推门里面还插着,她就在外面叫了一嗓子:“寒香,在做什么?” “带墨儿出来晒晒太阳……” 寒香此时正躺在床上,听到外面贵妃的声音也就装模作样的道:“母妃,我在帮墨儿逼毒。” “现在不方便有外人打扰,母妃晚会再过来吧。” 贵妃乍一听说是她在给墨儿逼毒也就当真了,毕竟上次云水寒说过了,她是要给墨儿换血的。 贵妃没有怀疑什么,也就直接走了。 只是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身边的丫环小昭开口道:“娘娘,听厨房里的丫头说,今天早上王妃去厨房拿了好多吃的,本来之前就已经给她送过一次吃的了……” “哦?有这事?” “后来呢?”贵妃随口问句。 “后来,有丫环刻意过来看一看,发现云少爷一大早上的就在王妃的房间里,王妃拿的早餐是给云少爷吃的。” 此话一出贵妃脸色忽地就黑了下来,此意再明白不过,昨夜,云水寒在这里过夜? 不然,为何他一早上就在这里用早餐? 贵妃心里怒意上升,可刚刚里面的人又说是在给墨儿逼毒…… 一时之间,她倒是有点分辨不出来了,究竟她安的是什么心。 不好再去敲门,只是带着怒意道:“给我好好的盯着这里。” “她什么时候出来了,立刻通报。” “是,娘娘。”小昭应下。 上次被她打掉了门牙,现在虽然补上了,但补的牙终归是不如自己长的好呀。 每每想起这事小昭的心里还是有着恨意的,贵妃娘娘从来都不打她一下,她一个楚王妃,居然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 外面,是一片晴空,碧海蓝天的。 在皇宫的高墙之内,太子与他的母后正一起坐在东宫殿里。 皇后开口询问着:“听说云相受了重伤?” “是的母后,儿臣已经派人去慰问过了。” “那楚王,听说又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说还在昏迷之中。” “他的命倒是挺大的,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醒过来。” 长风缄默,皇后又问:“还没有襄王的下落。” “楚城已经搜了个遍,但依然找不到他的下落,会不会已经出城了?”楚长风疑虑。 “出城,也许有可能。” “只是,他手中的兵符一日找不到,对你的江山都是种威胁。” “还有玉玺,一日不能找回来,你就别想即位登基。” 祖传的规矩,历代皇子若要即位,非要有玉玺在手不可。 可如今,他连这传国的玉玺都丢了,又怎么能够即位。 长风听了微微沉吟道:“父皇不是已经在母后的手中了吗?即位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可没有玉玺,时间长了也会人心不盅。” “听说外面有很多伪造的东西,不如,你先去伪造一个,就说玉玺已经找到,择日,你先把皇位即承了,至于玉玺,日后再暗地里去寻找。” 楚长风听了微微沉思片刻,本来之前,有怀疑过楚非墨装傻充愣的盗取了玉玺,可现在,楚非墨又一次中了毒,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样。 就因为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样,才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明明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断肠腐骨草,怎么到了他的身上,就能令他浑身发热,烧坏脑子呢?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成不了他的威胁了。 本来之前对他的怀疑再一次消除,也许,他是真的傻了呢。 而楚言桑,他拿着兵符不肯交出来,虽然之前也有怀疑过是楚非墨与他窜通一气,可现在楚非墨都自身难保了,这一切的疑虑,他又悄然消除了。 可是,究竟是谁要盗窃玉玺? 难道,真的是襄王想要独吞掉楚国的江山不成? 现在他人下落不明,纵然有百万疑惑,一时之间也是解释不了的,只是越理越乱。 皇后这时又说:“登基之后,就连同黛儿一起娶进宫吧。” “毕竟,你要登基当皇上了,不能没有后宫啊!” 楚长风闻言沉吟道:“可黛儿的心里,没有我。” “我不想娶一个心系别的男人的女人为后。” 皇后听了却不以为然的道:“楚王妃的心里也没有你,你不一样强留她在身边三日。” “莫非,你还掂记着她不成?” “有何不可?” “要娶,儿臣也只娶她为后……” 皇后听了只是沉声道:“你娶她,我不阻止。” “等你当了皇上后,你一道圣旨,就可以把她要进宫。” “只不过,皇后这个位置,不能给她……” “皇后之位,只能是黛儿的,外姓人,不配。” …… 那一日,非墨回来之时已经是天墨之时。 贵妃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可一次次的,传来的消息是王妃还在里面。 想着换血这东西,其实,贵妃也不懂这些玩意,倒是有偷偷的寻问过府上的郎中,知道这是一项很危险很复杂的东西,所以她也就没有真敢去打扰了。 既然她说在在为墨儿逼毒,她故且就耐着性子等了。 结果,等非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院子里一直有丫环和侍卫在一旁晃悠着,害得他有家不能归。 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干等着,也不知道寒香在里面做什么,等她会不会很急了。 灵机一动,干脆就把屋顶上的瓦片都揭了。 结果,还一个人睡在床上的寒香就眼眼睁的看见她屋顶上被揭了一个大洞,然后那男人就由这洞里纵身跃下来了。 她惊得一坐而起,他已经由天而降,来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 “你怎么从这里下来的?”她望了望屋顶奇怪的问。 “外面一直有人盯着呗。”他有些无奈,进自己的家还要这般偷偷摸摸。 寒香听了低笑,道:“还不是你母妃呀,我告诉她在帮你逼毒,她不放心你,一直派人在外面盯着。” “暂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多一个人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就多一份危险。 寒香点头,应他。 …… 据说,经过一次后,非墨与襄王也就做了全面的准备。 三天之后,听说是楚长风要登基的日子,而就在那一天,楚王与襄王联手,带着兵马直接杀进了宫,一时之间,宫里大乱,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只见那传说痴傻五年的楚王一身白衣,飘然而来,一把利剑,斩杀东宫侍卫无数。 第1章 称帝(入宫) 朝堂之上,太子长风已经是黄袍加身,如今皇后冷眉也便成了太后。 朝堂之下,众臣们就等着礼仪成,万福万岁。 择了今天这个日子准备早日登基,就是以免人心不盅,夜长梦多的。 哪里曾想到,外面已经杀声震天,这登基仪式还没有成,就有侍卫匆忙跑进来大大声禀告:“殿下,襄王与楚王带着兵马杀了进来,挡不住了。” 乍听此言众人皆惊,要知道那兵符是一直没有找到的,而且襄王一直带着所有的军队,虽然散布消息要缉拿襄王,但他若出面发动自己昔日的军队,愿意誓死效忠他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这突来的一战,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太后冷眉也惊得大声道:“长风,你快离开此地。” 只是,长风又哪肯就此罢手,他只是沉着的喝道:“全部杀出去。”大殿之外有他的死卫一直守着,得到他的一声令下便全部杀了出去。 只不过,这些死卫却是去一批死一批,最后就真的成了死人了。 朝堂之上慌乱一团,不多时,就见外面已经有人杀了进来了。 楚非墨手持利剑,一身的风采,过关斩六将,一路血染…… 襄王言桑带领众兵把整个皇宫都给包围了起来。 此刻,楚非墨手持利剑,由外面脚踏一片尸首飞身而来,落于朝堂中央,手中的剑还在滴着刺眼的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就站在众人中央,一身白色素衣,宛若谪仙,却又让他一身的冷戾之霸道在今天散发得淋漓尽致。 当看到他真的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这里,楚长风平静的脸上终是闪过一丝的慌乱。 太后也显然站立不稳了,有些慌乱的手指着他,但手却明显的抖了,她故作镇定的沉声喝:“楚王,原来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装傻充愣,你想造反不成吗?” 楚非墨冷冷的看着她,眸子里的戾气令她不由自主的又收回了手。 隐藏了五年的锋芒在这一天终于又爆发了,但这爆发出来的力量,究竟会有多可怕。 他只是一个眼神,就能令人不寒而颤了。 他手中的剑举起,指向了太子长风,冷冷而道:“四哥,别来无恙……” “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话语里早已经不带丝毫的感情,人又哪里还有半点痴傻的影子。 朝中的大臣一个个望着这惊世的一幕,有在下面小心的窃窃私语的。 楚长风镇定的脸上有着几分的阴郁,沉声而道:“你想反我?” “反你?” “你配吗?”冷戾而带着不屑。 楚长风愠怒,他不配吗? 他是如此的瞧不起他…… “五年前,我当你是情同手足的兄弟,而你,却利用我对你的手足情下毒害我。” 他站在这里,把五年前暗藏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得众臣那是一个震惊,难怪,那令皇上宠极一时的七皇子后来会变成傻子,原来是有人心怀不轨为他下了毒…… “你一直都知道……”太子长风性感的薄唇紧抿在了一起,拳头在不自不觉间便紧握在了一起。 他果然是藏得够深呵,令他无论如何试探,也探不出个真假。 也许,是早就探出真假了,是他,太大意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得太多,如云里雾里,令他一时之间看不出真假了。 所以,才会出现第二次的投毒。 楚非墨嘲讽于他,如今,他是可以毫无顾及的嘲讽他了。 兄弟之间,早就没有了那份情义,有的,只是彼此的仇恨。 “是我错信了你,才不曾防备你。” “有了这一切你还不满足,你软禁父皇,与你的母后控制整个朝政,外戚干政,令这楚国被这姓冷的女人玩于股掌之间,妄想把皇子们一个个全都除去。” “楚国的大河江山,怎么能够毁于你们母子的手里。” “血口喷人。”冷眉怒声发作。 “你要当着众臣的面,夺谋太子之位吗?” “要知道,就算你今天得到这个太子之位,流传于后世,你也只能算是一个杀兄夺位的君主……” “若这皇位是由朕亲传于老七呢。”一个听起来显得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 就见皇上已经由外面走了进来,是襄王扶着他一起进来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这对母子软禁于宫中,身体一日不如一天,每天都在靠着他们母子送来的药物维持着最后的一丝气息。 可今天,襄王带兵进来了,告诉他非墨在此,他便就来了。 众臣多日不见的皇上终于在这样一个日子露面了,看皇上这气色,果然是不太好呢。 立刻有人搬来龙椅上皇上坐了下来,非墨这时便走向了他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苦了。” 皇上闻言轻轻摇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道:“不,没有来迟。” “只要父皇还活着,你来了,就不会迟……” “皇上……”冷眉怒极,这皇上,明摆着眼里永远只有这个老七的。 “来人,给朕拿下皇后,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皇上忽然就话锋一转,眸子冷戾。 虽然体虚,可依然有着他的王者霸气,毕竟,皇上当了这么多年了。 皇后冷眉闻言大惊,慌声而叫:“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 “虞贵妃与楚王分明是处心积虑,想要谋取皇位……” “拉下去。”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面的侍卫立刻把皇后冷眉拉了下去。 “长风,长风救我。”冷眉大呼,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忽然之间要打她入冷宫,她的心里又怎能不乱。 只是,太子长风如今又哪里有机会救得了她。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同是他的儿子,究竟他的心要偏到何种程度。 皇上已经在下令:“废太子,暂且打入天牢。” “立楚王,为新皇,择日登基。” “襄王依然撑管楚国兵马,保卫楚国。” 皇上当着众朝臣的面下了这道口令,而且,如今外面大军压下,就算这里有冷眉的人,也没有人敢再吱一声,如今的局势已经在明白不过,楚王为皇,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 楚王府 宫里传来消息,楚王登基为王,要接贵妃与王妃进宫。 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后终是喜极而泣,她的皇儿,终于可能拨开乌云见日出了。 寒香站在自家的宅子里,望着渐渐暗下的天色,心下的石头也终于落定。 正所谓,一人得道,全家升天呗。 从这一天起,楚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丫环侍卫们都进宫当差去了。 这进皇宫当差,可要比楚王府当差荣耀多了。 只不过,进了宫就没有楚王府自由了。 楚王要登基,这消息已经传遍于天下,楚王不傻,楚王睿智,楚王当皇,楚王妃当后。 当天,楚王府里的人都浩浩荡荡的被皇宫里派来的人接进了宫去了。 离宫长达五年之久的虞贵妃终于再一次入住了后宫。 …… 在三天之后,楚王非墨正式登基即位,黄袍加身。 他的结发妻子楚王妃正式成为后宫之主,为一国之后。 夫妻同心,一同出现于朝堂之上,众臣无不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天,普天同庆,皇宫里也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一起庆祝。 尉迟府上,更是喜乐一片。 自己的女婿非但不傻还成了皇上,女儿又成了皇后,这最高兴的非尉迟老儿莫属了。 尉迟老儿高兴了,尉迟夫人哼哼唧唧的道句:“我就知道,你这个女儿,心思最重了,别的本事没有,可害人的本事一出又一出的。” 尉迟老儿听她这话不爽,质问她:“寒香害谁了?” “害谁了?” “老爷你就装糊涂吧。” “我看她是一早就知道楚王不是个傻子,所以当初才会那么好心的痛快的要嫁与楚王。” “你,你这人怎么就不讲道理呢。”尉迟老儿拿她有点无奈,毕竟是他的结实妻子,跟他也过了一辈子了。 尉迟夫人却是越说越觉得有理,满腹怨念的道:“当初云烟如果嫁过去也是个皇后了。” “云烟的福份,全被你这个女儿抢了过去。” “不和你说,胡说八道。”尉迟老儿抬步就往外走。 尉迟夫人也不管他,只是一个人生起了闷气,云烟现在嫁得再好,可能好过人家皇上吗? 当初第二次嫁的时候也嫁过楚王,可是又是谁,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挡她女儿的光明大道。 现在好了,她春风得意的当了皇后娘娘,以后就连她这个大娘见了她也得叩拜了。 怎么想,心里怎么苦恼。 而就在这一日,云烟也便来到了府上找她。 她一身的绫罗绸段,衣着华贵,气质高雅,人又长得温柔大方,身边跟了五六个丫环,一看这身行头便是那富贵人家的官太太,出门是少不了丫环的。 的确啊,她现在是相爷夫人,可不就是个官太太了。 现在人在云府,有云水城护着她,她倒是自在得很,没有人会管着她的脚。 就算有人看不惯,那也只能在背后小声嘀咕几句了。 人就是这样子,官大可以压人,人善会被人欺,马善就会被人骑。 新皇登基,云水城又似乎忙得很,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她刚好就来娘家一趟了。 这不,一进门就看见娘一个人在嘀咕着怨念着。 丫环们都停步在房门之外恭候着,她才迈着款款小步走了进去,笑颜:“娘,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 乍见女儿进门,尉迟夫人立刻就拉着她道:“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 “我想回来就回来呗。”云烟依然笑颜道。 尉迟夫人听了便叹了一声,坐下来怨念的道:“现在可好了,那死丫头居然当了皇后了。” “当初让你嫁,你不嫁,你若是嫁了,现在是皇后的可是你了。” 云烟闻言神色微微黯然,随之又笑道:“娘,你说什么呢。” “人各由命,这是寒香的命。” “是我命不好,怨不得旁人。”一边说罢也一边坐了下来,小脸上分明有了忧虑之色。 尉迟夫人便数落她道:“什么命不命的,还不是那臭丫头鬼心眼多。” “我料想,她准是一早就知道那楚王是在装傻,所以才刻意装个好人与你换了。” “娘,你就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寒香不是那种人,她现在当了皇后娘娘也是为我们尉迟家长脸了。” “以后,哪个还敢在背后指点什么。” 尉迟夫人乍见她脑子不开窍似的,就急了,冲她道句:“哎,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一根筋啊?” 云烟也有些烦她一直拿这事没完没了,索性也就站起来道:“就是有二根筋你又能如何。” “娘,我还是回去了,你也别怨了,怨也白怨。”一边说罢一边朝外就走了。 云烟抬步就走,身后的丫环们又一起跟了出去,气场看起来也是比较大的。 …… 不管怎么样,现在寒香当了皇后,尉迟家的人也一个个脸上有光了,她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可也是尉迟寒香的姐姐呀,别人知道她妹妹当了皇后了,但凡是识点相的,哪个不得巴结着奉承着。 回去之前去了一趟集市上,买了些胭脂水粉,是想着哪日进宫送给妹妹寒香,却又恰逢云府的四姨太也与府里的几个丫头一起出来买东西。 四姨太一边走一边与身边的丫头们讲着话,显然是没有发觉这云烟的,直到她身边的丫头提醒了她一句,她才看见这女人果然是一个人出来了。 四姨太向来看不这云烟,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却能嫁得这么好,她在心里也不知道嫉妒多少回了。 如今看见她,她也就装着没有看见,继续逛了起来,由她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云烟似乎也一副没有看见她的样子,但,她手里的胭脂不知乍了就忽然掉在了地上。 胭脂掉在地上了,那还不得给摔坏了,云烟当下就小脸一沉,沉喝一句:“大胆,你居然敢把我买给皇后娘娘的胭脂水粉给打了。” “分明是目中无人,冒犯当今天皇后娘娘。” 四姨太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戏,当下便止了步瞅着这很有架子的相爷夫人,冷嘲的道:“云烟,分明是你自己掉地上的,怎能赖到我的头上?” 云烟闻言便问身边的丫环们:“你们说,这胭脂是我弄掉地上的,还是四姨太给撞到地上的?” 这话一问她身边的丫环立刻跟着道:“是四姨太撞的。” 云烟听了便道:“听见没有,连我的丫环都看见是你撞翻在地上的。” “你非但不承认,还敢赖是我自己弄掉的。” “要知道这些胭脂可是买来送与皇后娘娘的,弄坏了你是赔不起的。”反正,就是想着法子整治她。 只怪她以前,太刻薄,处处看她不顺眼。 如今有了报仇的机会,她自然也不会错过的。 有些人呐,就是得给她点颜色瞧一瞧,不然,她还以为她云烟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呢。 四姨太见她又拿皇后出来压人,但她毕竟没有撞,自是不肯承认的,还要辩解,云烟已经发话:“你们几个给我摁下她,打死这个藐视皇后娘娘的刁民。” 这话一出她身边的丫环为了讨好她立刻就一起上去要摁住这四姨太,四姨太身边的丫环这会却不敢嚣张,因为对方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她又一口一个藐视皇后的,但凡是有点心眼的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顶撞的。 所以,这四姨太一下子就被云烟身边的五六个丫环给摁倒在地上了,对她就是一阵拳脚相踢,毒打起来,反正只要能令她受伤能令她疼,是无所不用的。 女人打架,还不就那回事。 就听这四姨太的声音在尖叫,狼哭鬼嚎的。 一时之间,这街头一下子就围上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这么久以来,云烟也算是个人物了。 在京城之内也是家喻户晓的了,自然,她今天这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揍人,也是没有人敢搭腔的。 再一打听,揍人也是有原因的,原来是这女人冒犯了当今皇后娘娘。 关于当今皇后娘娘,大家对她的名声也早就如雷贯耳了,知道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为了救夫君可以舍身去陪昔日的太子殿下三日,这事也是弄得沸沸扬扬的,宫里的人都知道了,这消息时间长了自然也会带出宫外去的。 反正,大家听到的都是一些流言。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皇后娘娘舍命救夫,这事无人知晓,可皇后娘娘舍身救夫,却是弄得天下人皆知了。 尽管如此,那楚王当上了皇上之后似乎也并没有嫌弃于她,依然立她为后。 这在大家的眼里就是,皇上大义了。 皇上真的是深明大义了,如果不够深明大义,是个男人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去陪别的男人三日。 好听点是陪,难听点就是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对姐妹如今是的名声早已经响当当的响了。 大家看热闹似的看着几个丫环把那女人打得像条狗一样,之后这相爷夫人,皇后娘娘的亲姐姐,就又领着自家的丫环扬长而去了。 她这是教训冒犯了皇后娘娘的刁民,谁敢不服? 云烟走了,那四姨太已经被打得嘴里吐血,气息奄奄,哭也哭不出来了。 就见她头发出凌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整个人像条死鱼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跟着她一起来的丫环面面相觑,慌忙就抬着这四姨太回家去了。 据说,这四姨太回家不久就死了。 这是后话,先说这皇宫之内。 从早上到现在,所有的大臣都被招进了皇宫里去了。 昔日与楚王一起被软禁过的四位王爷,今天也终于有荣幸进了朝堂之内,在之前,他们是不准上朝的,无事也就是在家里斗斗小蛐,玩玩骰子。 自然,云水城、楚惊风也都在其中。 发生这场突变,是任何人也想像不到的事情,令所有的人都意外了,都大跌眼睛了。 可米已成粥,任谁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 大殿之上,新皇楚非墨坐在龙椅之内,神情平静,却是不怒而自威。 前几些日子见过他血洗皇宫的手段,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一眼,更不敢把他当成傻子楚王。 如今,人人都知道,他依然是楚非墨,不但不傻,还心机深沉,手段毒辣。 殿前的公公此时正拿着圣旨宣布着新皇的旨意。 这些旨意大都是,该加封的加封,该削职的削职。 冷皇后把持朝政多年,这朝里有很多她娘家的人,全都是一群占着茅房不拉屎的废物,自然是要撤职的。 有人撤职,就有人上位,所以当初与他一起被软禁的王爷也就成了上位者。 可是,万万不会有人想得到,在这次的削官之中,云水城也就列入了黑名单。 自然是要列入黑外单的,楚非墨是不会忘记,他是为长风办事的。 如今长风还被关在大牢之内,等候他的处诀,他自然是不会把前太子的心腹放在朝中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该断的双翼一定要及时断了,对敌人仁慈不过是对自己残忍罢了。 当朝前的公公用尖锐的嗓子念道:“丞相云水城,撤离职守……” 有人哗然,有人看向云水寒。 八皇子楚惊风不由问句:“为什么要撤离云相?”按说,他又不是冷家的人,而且,他家也是楚国三大首富之家,朝廷要给予点恩惠才对。 每年的开粮赈灾,云家也是首当其冲的,没少为国库捐赠纳粮。 有人提出质疑原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这提出的人不应该是楚惊风。 当事人还没有发言他倒是先打报不平了,楚非墨嘴角扯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冷意。 “云水城,你来说一说,我应不应该撤你的职?” 云水城是个聪明人,他可以隐藏五年在今日夺取这一切,就说明他一定也是万事俱备的,如今要撤他的职,自然是与太子脱不了关系,新皇怀疑他日后会不忠,他就没有留下来的理,若硬留下来,这朝堂之水也不是那么容易趟的,皇家的饭更不好吃。 看楚非墨这一次的变动就知道了,他若想继续留下在皇家吃皇家的饭,只怕这饭真的不好下咽,既然他不肯留他,他也就借此离去好了。 心里这般沉思着,也就开口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说罢这话,伸手摘了自己的乌纱帽,脱下这一身的官袍。 …… 由当朝云相,被贬回民,这怕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事情。 自然,也是云烟所想不到的事情。 朝堂里还是一片风云,而云水城也就直接离开了。 可云水城也想不到,一回家,家里就又发生这许多的事情。 人才刚进云府,就有家丁对他道:“二爷,你可是回来了。” “少夫人把四姨太打死了。” “现在老爷还正生气呢,你快去看看吧。” 其实吧,云烟也就是想着教训她一下,让她以后见着她躲着走,哪里知道她这么不禁打,抬回来就一直吐血不止,后来就这么死过去了。 …… 这刻的云水在是直接回厢房去了,知道云烟在房里呆着就先找了她。 果然,回房后就见云烟正窝坐在床上,眼睛也都哭红了,好不可怜。 他见了心里心疼她,猜想着肯定是被爹痛骂了,便忙跑过去拉着她道:“云烟,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烟乍见他回来了就又扑到他的怀里哭哭啼啼的道:“水城,你要为我做主哦。” “他们都欺负我……”一边说着又一边抹眼泪。 云水城忙搂着她问:“你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下人说你打死了四姨娘?” 云烟听了便又哽咽着道:“我哪里是打死她了,明明是她自己不禁打。” 当下也就把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这理,要说成是自己的。 随后又对他哭着道:“水城,爹好凶哦。” “他会不会杀了我为他的四姨太报仇啊?” 云水城听了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可如果爹要杀我怎么办?”她又好不可怜的问。 “爹不会的,先先待着,我去看看爹。”云水城安慰了她一会,之后便跑去前厅看云老儿去了。 云水城进了前厅,果然,云老正铁青着脸坐在那里守着四姨太的尸体。 这四姨太也跟了他许多年了,他向来是一个多情种,自然是有感情的,如今就这么被打死了,他能不心疼吗? 云老儿心疼,可就有人乐了。 这四姨太,仗着自己年轻,常常把云老儿哄得像个什么似的,能不让别的姨太们嫉妒吗? 特别是这云水城亲生母亲,早就看这四姨太不顺眼了,但云老儿喜欢,她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 云水城这刻便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叫:“爹,你就别伤心了……” 乍见云水城回来了云老儿就怒了,冲他道:“你回去给我好好教训你的媳妇去。” 本来,这桩婚事当初他是没有反对的,这一切还不是看在尉迟老儿的份上,又觉得自己的儿子毁了她的清白,既然他愿意负责娶她,那就娶吧,可哪里晓得,这一次娶她进门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小妾。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他娶这个女人进门的。 可云水城却又说:“爹,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云烟的。” “是四姨娘有错在先,冒犯了皇后娘娘,云烟才会动怒,让丫环打了她。” “哪里会知道这些丫环们一个个没轻没重的,把她给打坏了。” “爹你也就别生气了,这事全是因皇后娘娘的事情而起,要是让人知道四姨娘有冒犯了皇后娘娘天威,那也是杀头之罪啊!”现在,他也惟有把这皇后搬出来压制一下他爹了。 不然,这事的确没法子收场。 果然,云老儿听了这话也就不言声了。 算他倒楣,弄了个儿媳妇进来,害死自己的小妾。 云水城安置了云老儿,又说了几句宽他心的话,这也就离去了。 毕竟是个姨太太,也入了他的心。 都说自古帝王家多薄情,其实,在这富贵之家也一样。 死了一个普通人,和死了一条狗没有多在的区别。 云水城一路就又回去了,回去之后云烟也就已经不哭了,只是忙迎上来拉着他道:“水城,你进宫有见着寒香吗?” 后宫的女人,他自然是不可有随便就能见着的,所以他道:“没有见着。” “水城,明个我想进宫一趟。” “寒香当了皇后了,我要去恭喜她一声,你说,我给她送什么礼物好呀?”她又拉着他问,那打死了人的事情早就被她扔到一边去了,想也知道不会有事情的,现在寒香可是皇后,就是死了人又如何? 他们云府还真敢把她如何不成?除非他们一个个都不要脑袋了。 云水城乍听她说要进宫,犹豫片刻,还是对她道:“云烟,新皇上已经霸了我的官了。” 她微微怔,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之前我与前太子走得太近,新皇上对我心存疑虑,不敢用我,所以……” 云烟怔,问他:“这事,寒香知道吗?” 云水城低笑,道:“也许知道吧。” 有些话有些事,云水城不便直接告诉她,这丫头,一直都是这么单纯,那寒香,若是善良之辈,又岂能走向今天的皇后之位,说不定,当初的换亲,她也是早就有预谋的,毕竟,她一个在生意场上打滚许多年的女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手段与计谋,她怎么能够立得住脚。 可云烟,却把这个姐姐视为己出,处处依赖。 在他的心里,善良的只有自己眼前的人儿。 那个已经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就是个毒蛇心肠的女人。 可云烟一听说他被撤职了就不干了,小脸一黑,对他道:“寒香一定不知情。” “如果寒香知情,一定不会让他撤你的职。” “我明天就进宫去问她,我是她姐姐,她不会这么无情的。” 云水城无奈,看看这傻女人,就是这么天真,以为是她姐姐她就会手下留情了。 在权利面前,什么亲情都不重要的,她一个自幼被呵护在手心里的娇贵小姐,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他只好劝她道:“云烟,听我一句劝。” “别任性,看看她可以,但别求她什么。” “不想给你的,你求,她也不会给你的。” “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想听。”云烟转身就跑到床上坐了下来。 看她有些赌气有些生气的小脸,云水城只好又走过去安慰她道:“其实,我觉得这样子也挺好。” “无官一身轻呀。” “没出息。”云烟乍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恼恨的由唇边挤出二个字。 别人都心比天高的要当皇帝,他却连个相爷都不想当了。 …… 夜幕落下,寒香这时正让宫女把晚膳端到桌子上来。 刚刚派宫女前去探过,知道他已经下了朝,正在御书房忙着,一会就过来。 现在非墨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日理万机啊! 果然,不出多时忙碌了一天的楚非墨也终于有机会回到了寝宫里去了。 回去的时候寒香便迎了出来,拉着他笑嘻嘻的道:“非墨,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了好吃的。” “你饿了吧?” “嗯,饿了。”他伸手拉过她的手,与她一道坐了下来,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一边拉着她一块坐下一边又问她:“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你放心,我的身体现在很好,没有一点异常。”她笑着说,把筷子给他递过去。 自从上一次与非墨换过血后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但非墨不放心,看见她就要问上几次,很怕她会出现任何异样。 可奇怪的是,她的身上真的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就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太后忽然就过来了,远远的就听到外面有公公的通报声。 果然,不多会她就气态高昂的来了。 自从进了宫,她的精神上也一下子好多了。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居于后宫,安心的照顾起了老皇上,看他就快不行了,她也就与他冰释前嫌了。 可老皇上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一天比一天比得严重了,吃什么药都不管事。 …… 这个时间见太后进来了非墨也就起了个身道:“母后,坐下一块用膳吧。” 寒香这时也微微欠了个身,毕竟,她是皇上的娘。 她倒是坐了下来,宫女又添了副碗筷,三个人也就一起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就听她说:“你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墨儿,你也已经登基为皇了,自古皇帝都是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 这话一出正吃着的寒香一口饭就卡在了嘴里,要咽,又难以下咽。 她果然,还是提这事了。 这事,一直一来都是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情。 自古,就没有哪个皇上是不立妃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皇家的香火,他们也是要娶很多女人回来的。 心里有些酸,当初在王府与他的那些海誓山盟…… 他说,他不会娶的。 她也说,不会让他娶的。 可那时他是王爷,现在,他是皇上。 太后又说:“趁着你父皇还在的日子里,你就再纳些妃嫔进宫吧,好多为我们楚家续续香火。” 寒香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么久了,里面还没有动静。 果然,太后又说:“寒香这肚子,怎么就一直不见动静。” “你们可不能断了我们楚家的香火……” “母后,你就别操这心了,香香会怀上的。”楚非墨终于开了口,寒香微微松口气。 他这算不算是没有答应不娶新妃呢! 可太后又说:“墨儿,她要是真能怀上,早就怀上了。” “你们都成亲多久了,她还没有个动静的……” “你也不小了,都二十岁了,你父皇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有了很多皇子了。” “生为皇家的儿女,如果没有儿女,以后这万里江山,传给谁去?” “母后……”非墨的声音有点沉了。 看寒香的脸,她虽然是不动声色的,可也看得出来,她心里不舒服了。 太后这时也就又说:“好了,我话就点到此了。” “身为一国之后,你也要有容人之量。” “看自己的丈夫一直没儿女,你也要想想办法,多给自己的丈夫增添儿女。” 太后来,怕也就是为了说这事的,说完这话她也就吃了几口饭,然后就走了。 她自顾的走了,寒香也就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非墨伸手握她的手安慰道:“傻瓜,别想太多。” “这事你听听就算了,母后也就是说说,她做不了这主。” 寒香闻言看着他道:“母后说的也对。” “要是我一直生不出孩子,你不就断了后。”提到这事,她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别人怎么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生,到了她这里,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不你就娶几个妃嫔进宫为你生孩子吧。”她又赌气似的说。 非墨听她这么说伸手就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坐了下来,对她认真的道:“别胡说。” “我会让香香为我生很多很多的小皇子小公主的。” 很多的小皇子小公主,到时听着她们一个个叫娘一个个叫爹,多么快乐,可是…… “要是生不出来呢?”她低声道,声音里忽然就没有了底气。 她平日里也是无病无痛的,身体结实得很,可怎么到了这事上就这么磨叽着不出来。 非墨听了猛然抱起她就走,对她道:“我们现在就去生,一定能生出来。” “要先吃饭拉。”她脸儿绯红起来,对他嚷。 “先完孩子再吃饭。”他霸道的声音传来,抱着她一路跑进了寝宫之内的龙床上去了。 “唔……讨厌……非墨你轻点……” 身体相碰的声音很明显的响了起来,令人听得脸红心跳的。 “香香,听说要把屁股下面垫高点就容易怀上了,把被子垫下去……” “哦啊……”被垫高了的动作就更大了。 芙蓉帐里,传来了戏谑声,娇嗔声,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吟哦声。 第2章 有喜(香) 冷皇后被打入冷宫,太子被打入天牢,连带着姓冷的很多亲戚一起被削了官。 从那天伊始,冷家一落千丈,新皇极力要打压的人,哪个还敢再与他们姓冷的有半点的沾亲带故,该躲的一个个想躲得远远的。 据说,在那些日子里冷家的钱财也没有少外流,被皇家以各种罪名都收纳进了国库里去了。 树倒狐孤散,就是这个理。 这一切,于冷黛儿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劈雷,原本还为他忧心忡忡,可这突然的变故令所有的人都慌了手脚,即使是散尽冷家钱财也没有办法见上前皇后和前太子一面。 在慌乱了多日,黛儿终于由梦里恍然醒来。 想起了言桑,现在新皇登基他可是个大功臣。 那日,她打扮好了自己,令自己看起来又精神焕发了些,尽管如此,容颜上却依然有着难掩的哀愁。 因为姑妈的事情,现在他们冷家也就跟着遭殃了。 再一次,来到襄王府。 那个时候天色才刚朦朦亮,路上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这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原貌,襄王又回来了居住了。 一切如从前,没有任何改变。 站在襄王府前,由于现在天色还尚早,襄王府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的,她就一个人站在外面等着。 是想等着他上早餐的时候经过这里可以拦住他,毕竟,新皇现在登基,想来也知道他现在一定也是日理万机的,宫里来宫里去,如果不早点在这里拦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这是其一,其二,她是冷家的千金,如今的冷家现在处于深水火热之中,她再不好像过去那般招摇过市了,她总要低调行事,免得给自己也给别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些天来,有些亲戚邻居的都不再敢与他们冷家来往,有的人见着他们冷家的人都是忙躲着走,好像他们冷家是什么瘟疫一般,就没有想过,他们冷家得势之时,那些亲戚朋友也跟着沾了多少的光。 虎落平川被犬欺! 冷家的突变,令她仿若也长大了许多。 那日的早上,言桑和平常一样,到了上朝之时,也就早早的起了床,穿上了朝服,走出来。 他走出来的时候黛儿就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看着王府之外的侍卫把他的座骑给准备好了。 看着他迈出长腿由王府里走了出来,她想上前,可又有些犹豫的不敢了。 之前冷家还在的时候他就是如此的不待见她,如今冷家没落了,他又岂会愿意帮助她什么。 想当初,姑妈与表哥都是一心想致他于死地的,如今他又得势了,又岂会…… 可是,如今除了求他,她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了。 爹爹因为这场变故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人也随之病了下来,母亲整天哭哭啼啼的,人也跟着憔悴。 一生荣耀的冷家,遭遇这般的变故,令谁的心灵上,也无法承受。 而她,亦然。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颤抖起来,而那男人,终是发现了异样,感觉到这暗处藏有暗影,冲着她的方向沉声道句:“谁,出来。” 她没敢出来,却本能的想要拨腿就跑。 这般的她,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出现他的面前。 去哀求他,他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到时,只会白白被他羞辱,让他嘲笑罢了。 她在暗处悄然而退,可那男人却沉声喝道:“看看是谁在那里鬼鬼崇崇的。” 他一声命令,他身边的侍卫立刻就拿着剑走了过来,结果看见是一个瘦弱的女子时用剑逼着她喝句:“出来。” “藏在这里想干什么?”一边冲她吼句一边就把她推了出去了。 角落里太暗,所以那侍卫也就没有认出她是那位曾经一直想要纠缠于襄王的郡主,前太子妃。 黛儿狠狈的被推了出来,娇弱不堪的扑倒在地上,扑在那男人的脚下,卑微又羞耻的颤声道:“襄王,我没有恶意的。” 再次相遇,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郡主,也不是前太子即将过门的太子妃。 她只是冷家没落的冷家小姐,仅此而已。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她的,也没有想到这扑在他脚下的女子会是那曾经的冷黛儿,毕竟,她现在的样子与当初的冷黛儿很不符。 冷黛儿不会卑微的扑在别人的脚下,她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 他只是冷声而道:“抬起头来。” 冷黛儿没有抬头,她不敢,忽然就不敢面对这个男人。 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如何的无情,如何的羞辱她。 他从来都是不喜欢她的,如今冷家这般,他更不会喜欢她。 她摇头,拼命摇头,颤声道:“民女无意冒犯,无意要惊扰到襄王。” 楚言桑俊眉微挑,只是微微俯身,看这人儿,怎么看着都有几分的熟悉。 听这声音又觉得有几分的耳熟,抬手就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了小脸。 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看见这么一张脸。 一张带着屈辱泪痕的小脸,让他怔了怔。 他有些疑惑的盯着她足足看了好一会,她挣扎着想出来,下巴却是被他捏得生生的疼。 猛然,他终是一声不响的松了她,只是问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他声音,依如从前,没有多大的温度,也没有夹杂着什么感情,仿若与她之间,就是萍水相逢的,熟悉的陌生人。 她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楚,虽然不想求他,可他开口问了,她就又想抱着希望问一问。 她没敢起身,只是又扑到他脚下,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对他道:“襄王,你大人有大量,你放过我姑妈好不好?” “让我进宫去见她一面好不好。”姑妈这一生,一生富贵,她是冷家的女儿,对冷家也是恩宠不断,对她更是疼在手心里,如今,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冷家自身难保,根本救她不得。 果然,言桑听了淡声道句:“不好。”自古以来,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妃嫔,是要老死在皇宫里的。 如今,新皇没有赐她死罪,也已经是她万福了。 虽然,活着也许会比死更方她觉得痛苦吧。 “襄王……”她张口欲言,却终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他。 而他,只对她道句:“回去吧,这事,我无能为力。”扔下这话他转身就上了他的座骑,策马而去了,再没看她一眼。 黑夜里,留下那渐渐远去的身影。 黛儿由地上缓身站起,也再没有停留。 虽然现在不如从前,冷家没落了,她也变得一无所有了,可在他的面前,她还想保留这惟一的尊严。 许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心里,也没有太难过,太失望。 一个人又悄然而来,悄然而去,回到了冷家的宅院里。 却恍然听见,里面传来了母亲大哭的声音。 心里微微感觉到不妙,吓得慌忙跑了进去,果然,就见母亲正守在父亲的床前,哀嚎而哭。 父亲他,终是在这场变故中,承受不住,撒手人寰了。 …… 早上起来闲来无事,寒香便在院子里运了一下内功。 她自己的身体,别人不清楚,她自己却是最清楚不过。 这毒,一直都在体内,但奇怪的是,当这带着毒性的血液涌进她的血管里后,却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当初与他换血之时用强用内功推进时所致,把毒都逼得集中到一块去了。 毒气再没有扩散开来,令她有肚子时尔会伴随着疼痛,但这疼痛的感觉,也不会持续太久,所以非墨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告诉他,就是不想他为自己的身体操心。 毕竟,他现在刚登基,需要重振朝政,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现在毒全集中到这里来了,她有心想用自己的内功排解出去,可结果,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它分毫了。 知道这毒是长风所下,但听说这毒是无药可解的,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去看他,没有去问他要解药。 只是如今,这毒全集中到自己的腹下了,这么一来,自己以后岂不是永远不能怀孕了。 这块地方,分明是子宫所在之地。 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的,她能不担忧吗? 前面婆婆挤兑着要她赶紧生个孩子,后面就是要是生不出来就得给非墨立妃了。 如果她不同意,就是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 …… 长风被关进天牢也已经很多天了,通常,被关进天牢的太了只有一个下场,要么永久囚禁,要么最后处死。 她不知道非墨的想法,也没有问他。 现在非墨上朝去了,他通常是早上去晚上吃饭时才能见到她的人影,所以她就趁着这个时间,想去天牢里看看长风,问她这解药的事情,是不是当真无药可解了。 …… 一个人一路来到天牢,本想进去看看的,可牢门前的狱卒却对她道:“娘娘,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探监。”因为里面关的是前太子,自然是不能轻易让任何人进去的。 寒香听了便是反问一句:“皇上有说,包括本宫面内吗?” “这……”皇上自然是没有说包括她在内的,所以寒香言词忽然就冷戾而道:“给本宫让开。” 抬就就朝里面走了进去,狱卒慌忙跟在身后,却是不敢再拦她。 都知道皇上与皇后那是结发的夫妻,患难与共过,感情甚好。 自然,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皇后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寒香抬步就走了进去,果然就见长风人被关在牢里,但手上和脚上都上了链子,身上也穿着囚衣,样子,有些狼狈,神情上有些黯然,可这张脸,始终没有变过。 他依然从容不迫的,神情冷漠,坐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动弹。 寒香抬眸看着他,只是问他:“当初云烟大婚,我与非墨前去,是你在非墨的酒里下了毒?” 听她来此张口就问这往事,他眉毛动了动,看她一眼,淡声道句:“是又如何。” “解药在哪?”她张口问声。 “没有解药。” 她听了微怔,他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问她:“我也很想知道,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可以活下来的。” “因为他有玄冰神功护体。”寒香如实而道。 随之又对他道:“但这一次,是因为我与他换了血。” 此话一出长风就猛然抬眸,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她是他的仇人一般。 “你与他换血?你与他换血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 “对……”她淡然自若的承认了。 “为了他,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去死?” “你就这么恨我?”她恨他,他又何尝不是。 跑就跑罢,他也不去追究,因为知道勉强留下也没有用的。 第二次,她为非墨舍命,却是为了夺他的一切! 他能不恨么,能不恨么! 他想全心爱她,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顾。 寒香无视了他眸子里的恨意,只是道句:“真的没有解药?” 现在,她倒是不怕死了,她更怕自己怀不上孩子。 这腹下有一股毒气窝在这里,就算有机会怀上,到时对孩子也不利,只怕会变成一个死胎。 长风带着怒意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既然你做了这个决定,就该早打听过,这毒无药可解。” 是的,她早打听过,没有再报希望。 她以为自己会死的,结果她没有死。 人总是贪心的,既然没有死她就想把这毒给解了,不想它永远留在体内影响自己。 保住了命,人就又会贪心的想再多要一点,现在她想要个孩子,就得把这毒气给弄出来。 可这毒,却集中在了腹下排不出来了。 终是没有由长风的嘴里问出任何话来,她落漠转身,准备离去了。 坐在那里的长风看着她,忽然就开口叫她:“寒香,求你一件事情。” 她微微顿足,难得听他用这么低声的口气求人。 “别为难我母后。”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不会再与他们争什么了。” 她听了没有言声,这是皇家的事情,是非墨与他们的恩怨,她不能给他承诺什么。 他抬步准备朝外走去,他却忽然就又说:“放了我母后,我有个办法,可以令人帮你解去你身上的毒。”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她质疑,盯着他问。 “我是没有解药,但有个人,却一定有办法。”他淡漠的应她。 “谁?” “毒圣老人。”他应。 寒香闻言嘲笑的道:“你还想骗我什么?” “据我所知,毒圣老人一生只下毒害人,却从来不留解药。” “不留解药不代表他不会再研究出解药,只要你放我母后出宫……” “把她交到毒圣老人的手里,到时毒圣老人一定会给你解药。” “你的话,我能相信吗?”寒香冷嘲的反问一句。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的命不是压在你们的手里吗?” “如果毒圣老人不能给你配制出解药,你大可以杀了我,为你赔命。”他说得认真,她微微沉吟。 “这事,我考虑考虑。”毕竟,这不是小事,放他母后出宫,就算到时非墨同意,怕太后也不会同意。 这二个女人恩怨太深了,如今冷眉被打入冷宫,虞太后怕是只想看着她在冷宫里受尽煎熬,最后落漠而死,又哪里肯让她出宫。 这事,她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 寒香又一路走了回去,腹下又隐隐传来痛楚,伸手轻轻摁下。 其实,长风说得没有错,就算毒圣老人从来不留解药,但他也可以再配制解药。 事间万物生生相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无仅有的绝对。 为了能解身上的毒,为了以后能怀上一个健康的孩子,她也得把这毒给解了。 但这事,和太后商量根本是行不通的。 既然和她行不通,她也没有想过要去找她商量这事。 外面有宫女走了进来,朝她禀报道:“娘娘,有位妇人求见,说是您的姐姐,云府的二少夫人。” 寒香乍听云烟来见,立刻就吩咐道:“快请她进来。” 这些日子宫里的事情太多,她还一直没有机会回家一趟。 此时,那云烟已经被宫女由外面带了进来,绕了好几个弯,走了半柱香的路,最后方才绕到这后宫皇后的中宫里来了。 远远的,就见那已经当了皇后的寒香迎了出来。 如今进了宫当了皇后了,衣着也就不一样了,一身的红霞彩衣,像征她皇后的身份。 华贵而又漂亮,美丽又大方。 看她朝自己走来,有一瞬间,云烟愣了愣神。 那已经母仪天下的女子,款步行来,身后宫女无数的跟着,好不气派好不武威。 “云烟。”她远远的就已经由自己的宫里迎了出来,朝她招呼。 恍神之后的云烟也就立刻一路小跑过去,叫她:“寒香……”一边叫她一边朝她飞奔跑了过来。 跑到她的面前,伸手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叫:“寒香,你现在好不威风。” “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云烟笑嘻嘻的夸奖着,温柔打量着她。 寒香也同样打量着她,却见她虽然是眼含笑意,神情上又难掩落没。 拉着她转身一道而行,对她道:“云烟,既然来了就陪我走一走吧。” “告诉我,你现在生活得幸福不幸福。” 乍听寒香问起,云烟嘴儿一扁,道:“寒香你是故意的吧。” “你都削了水城的官了,还问我幸不幸福。” “我现在是由相爷夫人落成了平民了,都被人笑死了。” 她有些怨言,寒香听了微微怔,不由道句:“有这事?” 云烟有些委屈的道:“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前段时间水城不知道怎么回事弄了一身的伤回家。” “现在家里才刚养好几天又面临改朝换代,换就换吧,怎么就把水城给换了。” “这事,我不知道,到时我……” “我就晓得,寒香你一定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怎么可能会这么对特我。”云烟又有些欣然的打断她的话对她讲。 她的确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可是,这事已经被非墨这般定夺下来了。 云烟看她脸上有些犹豫不定的,拉着她又道:“寒香,是不是那个傻子当了皇上后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都不和你商量一下。”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我可是你的亲姐姐,那水城也就是你的亲姐夫了。” 话虽然是没有错,可云水城当初不是为楚长风办事的吗? 寒香心里微微叹,想着给她什么赏赐才好呢,这样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委屈了。 云烟又委屈的道:“看人家冷皇后当初当皇后的时候是怎么做的,这朝中上下听说全是她娘家的人。” “现在你倒好了,当了个皇后,第一个就先削自己家的人。” “哪有你这样当皇后的,处处被别人欺负着。”云烟不满的数落她一顿。 “云烟,没有人欺负我,是我不管朝中的事情,不知道这些。”寒香解释着。 “要不这样子吧,等非墨下了朝,我和他商量一下,给你封个诰命如何?” “给我封官?什么官啊?”她有点好奇的问。 她沉吟着想了想,云烟这时便又提议道:“如果要当官,我一定要当大官的。” “可以随便出入宫门来看望你的,名字要响亮的。” “好。”寒香笑笑应许,如今她是皇后了,如果连这点也不有满足她,还算什么亲姐妹。 见她应许了云烟又笑嘻嘻的道:“你就我这一个姐姐,我要是不好,丢脸的也是皇后你嘛。” 谈笑间二姐妹在这皇宫里逛了一会,云烟四下打量着这华丽又壮观的皇宫。 如果不是她当了皇宫,这辈子也是没有机会进宫的。 “这里真漂亮呀。”云烟又笑嘻嘻的道。 “哎,寒香,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傻子不是傻子了?”云烟又看着她问。 寒香闻言只是道:“也不是早就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那是什么时候啊?” “具体的,不太记得了。”隐约记得,虽然她早就有所怀疑,但他并没有承认。 那一次,应该是说云烟怀孕了,他出来找她,然后,在一个林子里,他要了她。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其实,他是真的在装。 但这些已经是过往了,她没有办法把具体的东西告诉她。 这么羞人的事情,如何开口。 谈笑之间,二姐妹便又一起逛到她的中宫里去了。 寒香让宫女拿来水果点心的招待云烟,她则看着周围的一切稀奇的道:“寒香,你就是住在这里的吗?” “嗯。”她笑应,毕竟是第一次进宫,她稀奇也是正常的。 “真的好美啊,像天上的宫殿一样。”她又赞叹道。 “你见过天上的宫殿?”寒香笑着问她。 “在书上见过呗,书上都是这么说的,金碧辉煌,和你这里一模一样。” “夸张。”寒香笑,招呼她过来吃点心水果的。 云烟也就陪她一起又坐了下来吃水果,不知不觉,这时间也就又过了一半。 寒香想起自己的身子,不由问她:“云烟,你现在有没有再怀孕?” 说到怀孕,云烟不由得盯着她的小腹问:“你怀上了?” “没有。”她摇头。 “哦,我也没有。” 不知不觉,这时间便又到了中午的时间了,云烟不说离去,寒香也就差宫女道:“去前面看看皇上下朝没有。”平常他都会来这里陪她一起吃饭的。 宫女领命去了。 一会功夫,非墨也就回来了。 远远的,就听太监那尖锐的嗓子在报:皇上驾到。 “非墨回来了。”寒香这时也就起了身朝外迎了出去。 云烟也忙跟着去了,远远的,就见那曾经装傻充愣的男人,今天是一身的风采。 一身黄袍加身,好不威武。 就是当初的太子,也没有他气派,也没有他这般的风采。 远远走来,俊得赛过天上的神仙。 神情虽然有着几分的冷硬,可又美得令人移不开眸子。 当看到那去迎他的皇后时他脸上的表情方才柔和下来,伸手就搂过迎她的皇后,与她恩爱的一起并肩行来,和她低语了几句。 云烟看在眼里,小心的走了过去,微微欠身道:“参见皇上。” “非墨,云烟来看我了。”寒香这时又忙对他解释道。 非墨闻言也就略微点头,不管怎么样这是寒香的姐姐,寒香要重这份姐妹情,他总不有无故掐断人家的姐妹情,索性也就应了句:“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坐下吃完午膳再走吧。”一边说罢一边也就进去了。 寒香也就拉着云烟道:“走吧,先吃饭。” “嗯。”云烟笑笑应,跟着一起坐了下来,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对璧人儿。 吃饭的时候寒香就开口对非墨道:“非墨,你把云相的官给罢了?” “嗯,罢了。”他神态自若的应了句,丝毫不认为这么做有何不妥,他可以照顾她的亲人,但不至于是非不分的连这个想要反的云相也一起照顾着。 “那你就给云烟也封个女官吧,名号要响亮一些的,可以出入皇宫看我的……”寒香开口这般道。 女官?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一层,看了看寒香,应句:“那就封个一品夫人吧。”既然她想要官,那就给她好了。 不过是一个空架子,摆在那那里好听罢了,起不了任何作用。 寒香听了便道:“嗯,这官好。” “云烟,一品夫人你喜欢吗?” “这一品夫人是什么官啊?”云烟不懂这些官别,不由问道。 “反正,是个很有身份的官,可以随便出入皇宫看香香。”非墨解释了一句。 “哦……”云烟了然。 “还不谢恩?”非墨末了又加一句。 云烟闻言怔了怔,虽然不懂管皇室的规矩,可有些事情她还是懂的,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立刻也就站了起来,来到他面前恭敬的拜跪于他道:“云烟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模样正经,可叫出来的声音又娇媚温柔的,甜美得不得了。 非墨听得皱眉,寒香笑起,伸手就拉起她道:“快坐下来吃饭。” “他逗你玩呢。” 如此这般,这一品夫人也就封下了,之后非墨就写了个折子,盖了玉玺,这官就这么当成了。 云烟要了个官,吃过饭后在宫里待了一会后也就离开了。 云烟离开了寒香也就歇息下来了,而非墨又去处理他的政事去了。 这些日子虽然都是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可这么的养着却越加的让她觉得疲劳,以前天天忙着倒也不觉得累,现在不忙了反而又觉得累了起来,当真是劳碌的命啊! 寒香没事就躺在床上,可天天这么无聊也睡不着,躺了一会又觉得肚子生疼。 这些日子以来,这腹下疼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只不过每次也就那么一会,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这一次,却疼得她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怎么也无法压制下去。 恍然之中,总得觉得肚子里有个东西在动似的,似乎在打她的肚子。 有点忍无可忍,她只得大声冲外面的宫女叫:“去传太医。”虽然这些太医看也可能是白看,但现在这么的疼,她只能唤这些太医过来,好好询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压制她这肚子疼的病。 能压制一段时间也好,不然总这样子疼也不是办法。 太医倒是很快就被传了过来,太医来了以后她肚子上的疼也就渐渐消失了。 太医恭敬的过来问她:“娘娘,您哪里不舒服?” 她这病,一直以来也没有人知道,就连非墨,虽然知道她身上的毒没有解,但并不清楚她这病。 她半卧在床上,小脸上还有着几分的苍白,只是道:“我这病,不是病。” “是中毒了。” “你给我想个办法,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压制着这毒吗?” 太医听了神色微怔,随之忙道:“先让老臣给娘娘毫下脉吧。”一边说罢一边拿出红线,准备是隔线把脉的。 寒香是个生意人,习惯与各种人打交道,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见他拿个红线出来,也只是道:“就这么把脉吧。”不是信不过这太医的医术,是怕他隔一根线把不出什么名堂来。 太医闻言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为她掐脉,把了一会后方才忙收回手,之后扑通下跪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啊!” “喜脉?” “喜从何来?”寒香不解,疑惑而问。 “娘娘,您这是怀上了龙子了。”太医只好把话说得明朗。 寒香闻言恍然,道:“可我为什么会肚子疼?” “这个,应该是没有大碍的,老臣一会给娘娘开些安胎的药,娘娘以后就吃些安胎药。” “脉向表示,娘娘的胎位很正常,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 寒香闻言一颗心放下来,身上的毒暂时因为孩子的事情而被抛到脑后去了,她只知道现在她终于怀上非墨的孩子了。 当下也立刻对太医道:“好,你给我开安胎的药。” 随之因为心情高兴,立刻就给这里的宫女看了赏。 可又觉得这样的大事应该先去告诉非墨,当下就忍不住先跑去找人了。 毕竟,他们都是一直期待能早点怀上一个孩子的。 寒香当下便整理了一下自己,人也随之精神起来了,抬步就朝外跑了出去,却刚好迎上太后又前来找她,不由微微顿步,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嗯,来和你说点事,你这是要去哪呀?”太后开口问道。 寒香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告诉她,免得她脑子里一直想着给非墨娶妃生孩子,索性也就对她说:“母后,刚刚太医来给我把过脉了,说我怀上龙子了。” “我这就去把这消息告诉非墨。” 乍听此言太后微微愣神,可神情上却丝毫没有多大的喜色,只是淡淡的应了句:“怀上了?” “多久了?” “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算一下自己的月红的时间,的确是有一个多月了,月红本应该来了,但到现在还没有来呢。 太后听了微微沉吟,道:“那还真是巧了。” 一边说罢这话一边就转身回去了,要说的事,也就没有再说了。 寒香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抬步就又跑了出去。 这会功夫非墨应该是在御书房了,所以她就溜进御书房,御书房外有侍卫把守着,乍见她来了远远的便迎上来大声道:“皇后娘娘……” “皇上在里面吗?”寒香随口问了句,是料定他在这里了,这些日子他除了朝堂就是这里了,而朝堂这会早就没有人了,自然是在这里了。 侍卫听她问起也就如实而道:“娘娘,皇上在里面与襄王谈事情,容属下进去禀报一声。”一边说罢一边就去禀报。 既然他要去禀报寒香也就等了一会,一会之后这侍卫便又请她过去道:“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 此际,楚非墨的确是与言桑正在书房里聊着,远远的就有听到外面传来侍卫喊皇后的声音。 这不,一会功夫就听见她走来的脚步声。 言桑也就道:“我先走了,改明日再说。” 寒香这时便已经旁若无人的跑进来,拉着还坐在书桌前的非墨高兴的道:“非墨,我怀孕了。” “太医刚刚给我把过脉,说是喜脉……” 她因为高兴,便难掩喜色,一旁的言桑还没有走出去,听到这话便上前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们了。” “非墨你终于有皇子了。” 非墨听了嘴角动了动,看向高兴着的寒香,伸手拉着她道:“多久了?” “太医说有一个多月了,我算着也是有一个多月了。” 楚非墨闻言若有所悟,言桑这时也就识相的朝外走了出去。 非墨便拉她朝自己的怀里坐下来,伸手拉过她的手腕,为她把了一下脉,这脉像,虽然平稳了许多,但毒,还是在她的体内的。 “可你身上还有毒怎么办?”他开口问了句。 “毒?”她怔了怔。 他伸手又摸向她的各种穴位,道:“你身上的毒,好像都集中到某一个地方去了。” “你的毒还没有解,现在怀孕,生下来的孩子,也不会是健康的。” “不会啊,我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动过。” “太医也说,胎位很正常,这孩子应该没事的。”她慌忙解释着,看他一脸的正色,她有点慌了。 他该不会不想让她要这个孩子吧? 非墨闻言只是问她:“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不舒服,我觉得很正常啊!”她忽略了肚子会疼的事情,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怀孕后的正常反应。 他闻言沉吟不语,寒香见了有些担忧的问:“你不高兴啊?” “没有,高兴。”他应,可脸上硬是挤不出一丝的笑容。 “高兴也没有见你笑一个。”寒香有点不高兴的嘟着小嘴怨念。 他见了也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把她往怀里一搂,道:“我是怕你希望越大,到时失望越大。” “你身上还有毒,万一这孩子生下来不有存活怎么办?” “万一,还没有生下来就死了怎么办?”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一句话,让寒香的心有点寒,有些火,瞪着他质问:“你怎么就说这些晦气话?”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只要我死不了,孩子就不会有事。”毒在她的身体里都让她死不了,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死? 她是这么想的,现在她好不容易怀孕了,她是不让这孩子活不下去的。 看她一脸的倔强,非墨无声,只好微微点头。 只是眼前,却恍然闪过,那月前的事情。 那次,他曾经亲眼目睹,她被他压在身下…… 那次,他当初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日,她在宫里陪他三日。 那三日,他也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 可如今,她偏在这个节骨眼前怀孕了! 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让他的心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 当这一刻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他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期待,可看她如此的高兴,他该怎么办! 只能强颜欢笑,陪着她乐。 可心底,却抑郁得要死。 昔日的种种,涌上心头。 她为了他,付出过太多。 他曾说过,不会负她。 不会负她! 第3章 狠了(蹂躏、怀疑) 云府的大门之前停了一顶华丽的轿子,引来了府前家西的观望。 云水寒走出来的时候也正好看见这顶轿子,看起来果然是华丽又气派的。 不知道是什么人今天到云府的门上来了,本能的云水寒是微微顿足了一下,却见由轿子里就走出一双小脚,随之是一个阿娜多姿的身影,再一看这脸,居然是云烟。 看到她,他抬步也就走了。 恰那下了轿的云烟看见了他,当下他就出声叫住了他:“云大少爷,请留步。”一边叫着一边就立马拦在了他的面前去了。 小嘴上倒是叫得有些客气了,可云水寒却是冷不丁的嘲讽道:“二少夫人,麻烦你离云某三米之外。” “云某人可不想一会被人喊着又被轻薄了。” 知道他还是在记着上次的事情,云烟也就哈哈一笑道:“云大少爷,经过上一次,你和我之间也算扯平了。” “你不要忘记了,当初,可是你,把水城推到我房间里的,害我名声被毁。” “我上次,也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这般,你我之间也就谁也不欠谁了。” 云水寒听了哧然,和女人,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因为女人绝大多数都是不讲道理的。 他只是淡声道:“如此甚好。”说罢这话抬步就走。 云烟这刻又一个伸手拉住他道:“云大少爷,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刚刚,我是由宫里回来的,看见了寒香,与她在一起吃了个饭才回来的。” 乍听她忽然提到寒香的名字云水寒的脚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了。 上一次,她说她没有换血成功,他信了。 可后来那楚王却忽然就发兵了,直接进入皇宫,废太子,自立为皇…… 冷皇后干政许多年,软禁皇上,朝堂之内安插的几乎全都是她的人,她一手遮天,朝野上下早就有很多人对她不满了,这一次的楚王忽然发兵,令众人眼前一亮,当揭露出当年楚王如何变‘傻’的真像后,天下人只对这冷皇后与前太子不耻,而由楚王主政,那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寒香是他的结发妻子,为他一次次太义献身献命的,如今成为皇后也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她进了宫当了皇后,也就是隔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了。 她进了宫,他想见她,更是难如上青天。 皇宫毕竟和王府不同的,身份也不同了。 如今,当听到云烟提到她的消息,他便忍不住想多听她说一些。 可云烟却便不说了,只是道:“对了,我现在也是一品夫人了。” “当了一品夫人,有皇宫的令牌,以后,我就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了。” 说罢这话云烟便趾高气扬的往府内走去了,云水寒见状立刻就又拦住她道:“你是说,你有皇宫的令牌?” “可以随便出入皇宫了?” “当然了。”她得意的应他一句,眉儿微挑。 “云烟,把你的令牌借我用一用吧?”云水寒张口就问她要令牌。 云烟听了嘴角勾起一抹狐媚的笑,道:“你也想进皇宫?” “嗯,你借不借?”他开门见山的问。 云烟闻言笑颜道:“这令牌,可不能随便借人用的。” “要是被皇上知道你随便进了宫去见寒香,他一生气还不得把我的令牌给收回来了。” 一边这般说罢一边伸手由自己的身上拿了一块令牌出来,炫耀似的在他的眼前一晃。 云水寒见状就更想要这令牌了,只好低声道:“云烟,你把令牌借我一用。”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会帮你的。” 云烟听了嘴角微扯,问道:“你就这么爱她?” “她现在可是皇后呀,你还要去招惹他,就不怕被楚非墨知道了砍你的脑袋?” 云水寒听了只是道:“不借就算了。”说罢这话抬步就往外走。 不借,他偷还不成…… 只要他想要,他就能得到。 云烟乍见他就要走立刻就又道:“你急什么呀。” “我也没有说不借呀。” “不过,你也要记着你说的话,我借了你令牌,以后我有什么事情求你,你也得帮我。” 见她同意了云水寒也就爽快的道句:“成交。”说罢这话伸手就把她手里的令牌给夺了去,人也随之朝外跑了出去。 云烟嘴角勾起,又一脸春风的朝回走,却见云水城正一眼不眨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站在这里看多久了。 她见了也就笑着走过去道:“水城,我回来了。” “我刚刚进宫见了寒香了,皇上还封了我个一品夫人。” “呵呵,以后找个机会,我再让寒香说个情,给你再封个官当当……” 云水寒瞅着她笑嘻嘻的小脸,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冷不丁的道句:“不稀罕。” “你也别去求了,没用的。” 云烟闻言立马拉着他道:“水城,你别说这话。” “我有问过寒香了,她根本不知道你被罢官的事情,她若知道一定不会让皇上这么做的。” “等哪天我再进宫,会和寒香再说的。” “做官有什么好的,现在这样子了挺好。”云水城没有多大的兴趣,转身就走了。 云烟听了便不依的道:“水城,话不能这么说。” “你是男人,总是要有一些自己的事情可以做的。” “你看你大哥,他一个人掌管着云家这么大的基业。” “你以前有官当的时候是个相爷,也不至于无所事事,可现在不当相爷了,你就没事做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子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吧。” 云水城对这话有点不爱听,什么叫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了。 微微皱眉,道句:“我以后会跟着大哥学做生意的。” “你要是会做生意,早就做了,也不会一开始去朝里当官了。” “你的特长就是去当官,做生意是你大哥该做的事情。”云烟拉着他苦口婆心的教导。 做生意,再富那也只是一个商人,商人通常是没有多大的地位的,只能是财大气粗罢了。 可当官就不同了,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官大压人的。 云水城被她这么念叨的有些不耐烦,只是转开话题问句:“你刚刚和大哥说什么了?” 云烟闻言便小声道:“我就和你说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不说。”他点头应句。 “你大哥,是要了我的令牌,他想进宫去看寒香。” “他还真是不死心哦,寒香都嫁了这么久了,他还在心心念念着放不下。” “真没看出来,他还是一个痴情种。”云水城冷嘲的应了句。 云烟闻言便道:“他痴情的是皇后,要是被皇上知道他到现在还念着他的皇后,还不得和他急了。” 云水城闻言轻吐口气道:“算了,不管他们这闲事。” “走,陪我去斗斗蛐,我刚买来的,很有意思的。” 云烟闻言微微皱眉,斗什么曲啊,一看就是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富家公子。 …… 皇宫之内,一群燕子由天空中飞过。 太后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品着一杯清菜,小昭在一旁侍候着。 宫女这时已经匆忙前来禀报:“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太后听了微微点头,看这天色,也不早了。 她差人去叫他过来一趟,他可是磨叽了一个时辰才过来了。 但终究是来了。 果然,一会功夫就见楚非墨阔步走进了她的院子里。 见她在这里喝茶也就走来道:“母后,叫儿臣有事吗?” “没事,哀家就不能叫你坐一坐了?”太后言词有些不满的问。 “不是,儿臣无此言。”非墨应下。 “坐吧,有正事和你说。” “你们,也都下去吧。”她又撤退了身边所有的人。 身边的宫女们一个个都退了下去,非墨看这情况,也就安静的坐了下来,洗耳恭听了。 果然,太后在品了一口茶后便又道:“不久前,听人说,皇后去天牢里看了楚长风了。” “是你授予的吗?” 楚非墨闻言心里微微怔下,这事,他自然是不晓得的。 虽然是不晓得,但嘴上还是说了句:“是。” “你就骗母后吧。”太后白了他一眼,她的儿子她会不了解。 “听说,皇后又怀孕了。”太后又问了句。 “是。”非墨简短的应了句。 太后看了他一眼道:“不高兴?” “没有,高兴。”他依然说得简短,回答得迅速。 太后听了便冷笑起来,道:“皇上,你别忘记,你是我生的。” “你心里想什么,我这个当娘的多少是清楚点的。” “既然高兴,为什么还把脸拉这么长?” 楚非墨波澜不惊的听着她说,他的脸有拉长吗? 他不过是没有什么表情罢了! 只好反问她:“母后,你究竟想说什么呀?” “我想说什么?呵……”她冷笑,又道:“我想说的话,就是你心里想的事情。” “宫里那三日的事情也就不说了,单说你昏迷的那几日,那个云府的云水寒也是黑了白的天天往你那里跑……” “你这个媳妇,那性子是野的,不是那么容易拴得住的。” “上一次,她为了救你陪了楚长风三日,这事,我们母子记着,感激她。” “所以你当了皇上她就是你的皇后,我们母子对她也是有情有义的了。” “但现在,她怀了孩子,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楚非墨依然是面无表情,仿若那平静的大海,投一个石子进去根本不足以激起任何浪涛。 …… 太后又说:“别怪母后把话说重了,趁现在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我们得把事情挑明了。” “皇后所生下的孩子,如果是龙子,那将来肯定是要立为太子的。” “可这孩子若不是你的,这百年之后,我们的楚家的江山,岂不是又落入到外人的手里了。” “而你,还真要替别人养一辈子的孩子不成。” 终于,楚非墨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太后,应她一句:“母后,你又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香香只有过我一个男人,宫里的三日,她没有做过什么。” “我昏睡的时候,她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之所以能活过来,是因为她用她的血,来交换了我的命。” “现在,我身上的毒被解了,但那些毒却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来了。” “母后你要明白,香香对我,没有二心。” “不然,她就不会用她的命来与我交换了。” “刚刚那些话,说过就算了,但只此一次,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 “母后要明白一件事情,没有香香,母后今天也不可能安稳的坐在这皇宫之内。”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先回去了。” “香香的身体不好,还需要儿子去照顾。”说罢这话,他也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由始致终,表情都是一片的空白。 太后看着他绝然离去的身影,冷笑,道句:“你就自欺欺人吧。” “你心里究竟是不是也是这样子想的,你问一问你自己的心。” …… 对,她用她的命救了她的墨儿,可是,现在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这孩子还极有可能不是她墨儿的,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装着对一切毫不知情,而令她生下这个孩子。 楚非墨回去了,却是没有直接回寝宫里去,而是回到了御书房。 此时,夜幕已经拉下,他回到御书房拿了葫酒一个人自饮起来。 非墨在书房里喝酒,寒香就在寝宫里拿着点心吃了起来。 知道自己怀孕了,她也已经刻意吃了些太医开的药,可以安胎的。 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她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是,她却俨然不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出现,会给她带来一种什么样的人生。 …… 御书房内,楚非墨在喝了几杯酒后终是有点坐不住了。 刚刚,母后说寒香去天牢看楚长风,她居然偷偷的看过他了,事后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声。 终是,他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不是回寝宫,而是去了天牢。 这么久了,他也应该去看一看他了。 来到天牢之内,楚长风人还是窝坐在一个角落里,牢里的烛光有些暗,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能看得出他现在是挺狼狈的,一个被打入天牢这么久的人,不可能再和往日一样风光无限的。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也就微微抬了一下头,看见是非墨来了他没有言声,依然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楚非墨便一步步走到牢门之前,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说了句:“坐牢滋味如何?” 听到他的问话,他眼皮动一下,却是没有言声。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应该让你尝一尝,当初言桑在牢里被折磨的苦?” “呵呵……”他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冷。 笑过他说:“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你来,该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吃点苦头的吧?” “对,你说得对极了。” “我来,就是为了让你吃些苦头的。” 随之他言词冷戾,对那些狱卒道句:“以后,每日好好侍候他。” “不到皮开肉绽,不能歇手。” “是。”外面的狱卒立刻应下。 楚长风听了呵呵又笑了起来,对他道句:“既然这么恨我,何不干脆杀了我?” “你不觉得,你死了,太便宜你了吗?” “往后的日子里,我最大的乐趣,应该是看着你,每天在这里受折磨。” 楚长风听了便冷笑道:“好呀。” “我现在最大的乐趣,也就是等待着你来折磨我。” “我就怕你,下手的时候会不痛。” 二个人一言一语的,话里带着刺的。 楚非墨便又假装随意的问:“香香来看过你了?” “你们聊得怎么样?” 楚长风听了再笑,道:“这应该是你来此的真正目的吧。” “你说对了,香香来看过我了。” “当了皇后的她,风采更令人沉醉了。” “这样的女人,多看一眼也是福啊!” “能拥有她的那些日子里,如今,我死也无憾了。” 此话一出楚非墨的脸终于黑了下来,只是冷戾道:“往后的日子里,我会让很后悔。” “后悔当初拥有她三日……” “从今天起,不要再给他喝一滴水,每日只给他吃蛋黄,三日后给他净身。” 此话一出楚长风的脸就黑了,楚非墨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转身,就朝外走了出去。 “楚非墨,你敢……”楚长风大声厉喝。 楚非墨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敢?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所不敢的,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他心存怜惜的。 楚非墨头也不回的走了,楚长风在牢里大声的叫,只是,再如何的叫,也叫不回楚非墨已经离开的身影。 对,就是这样子。 任何染指过的香香的男人,他都要让他这辈子都后悔,悔青了肠子。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心存染指他女人的念头。 他的女人,是人可以随便碰的吗! 只是,解决了长风又如何! 她怀孕了,她怀孕了,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如果他说让她拿掉孩子,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她和他说她是清白的,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要她不要生,她一定以为他不相信她的吧。 虽然,心里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疑惑。 …… 抬步往寝宫里走,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只是不知道进去以后又该说什么。 看她高兴的小脸,他连强颜欢笑都好难。 如果他不笑,她会觉得他不高兴的吧! 该怎么办呢! 从来,都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困扰到他,可现在,他却被困扰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事,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他得慢慢劝慰她,让她明白,这个孩子是不可以生下来的。 毕竟,她的身上还有毒,如果生下这个孩子,这孩子也不一定健康的是不是? …… 夜色渐深,寒香终是憋不住的走了出来,就是想看一看他还在忙什么。 国事虽然是要忙,但也不能忙得昏天暗地的不是。 却是没有想到,一走出来就看到楚非墨还一个人站在那里转圈圈,随后又静止在那里不动了。 明显的是有什么烦以后事情扰到他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子一个人站在外面不进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来到他的身后猛然就抱住了他。 他其实早就发现她了,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见她抱住了自己他也就笑了,伸手就拉过她的小手道:“调皮,怎么不睡觉?” “我在等你呀。” “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睡觉啊?”她好奇的看着他问。 “在想一些事情。”他开口应。 “什么事情?国事?”她绕到他面前关切的问。 他伸手搂过她在怀里,轻叹一声道:“不是,是香香的事情。”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情啊?”她不解的问。 他伸手抚上她的肚子道:“你现在身上还有毒没有解。” “可又怀孕在身,你说,这是不是大事?” “……”她不言声,其实,这问题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在好不容易怀孕了,她便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她只想生下这个孩子。 可非墨又提了这事,她嘟着小嘴道:“我觉得没有事的。” “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踢我,要是他有事,还能踢我吗?” “算了,先不说这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毒,只有毒解了,我才会放心。”他一边说罢一边搂着她朝回走。 寒香听了便又安慰他道:“你放心,我现在真的没事的。” “兴许,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我的毒才没有发作也说不定呢。” “这样想来,这孩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与我有缘呢。”她随口这么解释着,可解释完又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听了眸子微微黯然,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期待这个孩子。 不想说令她扫兴的话,所以也就转了个话题道:“香香,我刚刚去天牢一趟了。” “哦?做什么?”她随口问了句。 “去看长风,随便给他点惩罚。”他轻描淡写的道。 “什么惩罚呀?”她不解的问了句。 非墨便如实的道:“就是替你报仇呗。” “当初,他用我来威胁你陪他三日,三日后,我让人给他净身,这样子,也算是为你出了口气了。”他说得真诚,似乎真的是为她报仇一般,其实,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心里不痛快。 寒香听了微怔,不由道句:“太狠了吧?” “狠吗?我不觉得啊!”他随口应句,眸子深处却有了寒意。 她该不是舍不得了吧? 心里有了火气。 说话之间二个人已经走回了寝宫,可寒香丝毫没有看到他眼眸深处的冷意,还在说:“我觉得是儿了点呀。” “他是个男人耶,给他净身,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以她对长风的了解,净他的身,还不是要他的命。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不能人道,何况,他还曾经是个太子。 “心疼他了?”非墨忽然就不轻不重的问了句。 听到这话寒香方才发现他眸子里有了寒意,脸色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慌忙摇头,失口否认道:“没有的事。” “我心疼他干嘛!” “最好没有。”他眸子里的寒气一重,伸手就抱起了她朝床上走了去。 “哎,非墨你干嘛?”他的举动吓了她一跳。 “我能干嘛,当然是要你呗。”他理所当然的道。 寒香听了吓了一跳,慌忙对他道:“非墨,不行的。” “我现在怀孕了,你得忍一忍。” “这样子对我们的孩子不好的。” 可这男人,却丝毫不管这些,抱着她就把她压倒在了床上,对她邪气的说了句:“怕什么,我会很小心的。” 她还想反抗,还想说什么,他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小嘴,对她轻声道:“乖,别怕。” “我会轻点的,不会让你有事的。”一边说罢一边吻了她的小嘴。 她吟哦一声,香舌被他轻易勾起,与他缠绵着。 吻到他嘴里的酒味了,其实,他是极少喝酒的,这个她一直都有知道。 不由问他:“你喝酒了非墨。” “嗯,喝了一点点。”他随口应了句,之后便又一点一点的吻着她,由小嘴一直吻到身下。 让她的身体在他的抚弄下又热了起来,吟哦而起,为他敞开了身体。 …… 寒香的心里有点不情愿,可是,非墨想要,他说会轻点,她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了。 毕竟,他说会轻的。 他是孩子的爹,当然不会刻意在这个时候用力伤到她的。 然而,她又哪里会到,男人的话,在床上,根本不算话。 他说他会轻,可结果,他一占有她的身体后就一次比一次用力,把她的身子都快撞飞出去了,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还要用力。 寒香吓得小脸苍白,尖声的叫:“非墨……别这样子……” “啊……轻点……疼……”她尖声的叫,想要由他身下挣扎出来,可双腿被他死死的抓住了,身子被他固定着,与他紧紧的密切的相连着,让她根本就不挣扎出来。 他就在她的身上,像个王者一般驰骋着。 她尖叫,她求饶,他便哄着她道:“一会就好了。” “乖,别哭……”一边说罢一边就又吻着她的小嘴,把她拉到他的腰上勇猛无比的飞跃一次又一次。 她吓得眼泪都流了好多,是伤心了。 他明明知道她怀有孩子的,他居然还这么做,他是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的吗? 想起之前他在听到她怀孕后的情景,他丝毫没有任何喜悦之情的。 想起他一直想说让她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他说是因为她身体还有毒的原因。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这样子做,都让她的心跟着凉了起来。 她的心凉了,渐渐也就不在哭闹了,因为哭闹也没有用。 看他现在的样子她忽然就明白了,他是铁了心的,想要她拿掉这个孩子的。 可是,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他终于做完了,之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她的身边。 她泪都止住了,只是觉得心痛了。 他明明知道她舍不得的,不愿意拿了这个孩子的。 他明明知道,要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这么久了她才能够拥有他。 不管他是不是健康的,她都想尝试生下来的。 …… 楚非墨微微转身,看了看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伸手搂过她。 只是她,却一把就推开了他。 “你以后,不要来和我睡了。” “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生的。”她忽然这么对他说,随之以后便拉过毯子往自己的身上一盖,翻过身背对于他。 她是生气了,真的气了。 非墨没有理会她生气的样子,只是依着她搂着她一起睡下道:“我哪里放心让你一个人睡呀。” “我不管,反正,以后你不能再碰我。” “不然,你再碰我一次,我打一次。”她先把丑话放下了,他听了无声的笑了。 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对她道:“现在你不听我的,以后等生下孩子你就后悔吧。” “万一生了个怪胎,死胎……” “楚非墨……”寒香忽然就怒了。 岂有此理,这孩子还没有成形呢,他居然开始诅咒她生怪胎生死胎。 由于生气她恼得一坐而起,非墨也不气也不恼,只是跟着她坐起道:“我说的是大实话。” “别生气了,我们睡觉吧。”一边说罢一边又伸手拉她,想哄她躺下来。 可寒香不吃这一套,生在心头,一拳就朝他打了出去,硬生生的打在他的胸口上,痛得他脸上一白,差点没有背过气。 是没有防备她会突然出拳,所以才会被她打中了。 “哼……”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翻身就又躺了下来了。 楚非墨见了也没有再吭声,依然是跟着躺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抱她睡觉,而是平躺在了那里。 不多久的时间,倒是听到这女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反而是他楚非墨,怎么也睡不着了。 次日,当寒香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楚非墨已经不在身边了。 昨日,虽然他要她很凶,但幸好,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睡了一觉她也就放心了。 吃过早膳的时候忽然想到昨日楚非墨说要给楚长风净身的事情,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 现在,她还在考虑长风上次说的话,找到毒圣老人,也许身上的毒就解了。 现在她怀了上孩子,心里面其实更想这毒给解了。 毒解了,也许这孩子以后也会没事的。 不管怎么样,他也得试一试,只是看非墨那恨长风的样子,连给他净身的心都生了,那铁定也是不会放过冷皇后的。 所以,和楚非墨提这个要求应该是行不通的,既然行不通,就只好另想别的办法了。 毒圣老人,无论如何,她也得见上一面的,问一问他这解药的事情。 所以,这会功夫,趁着楚非墨上朝去了,她便又去了天牢。 她又哪里会想得到,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后监视着。 更想不到,太后与非墨早就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存了异心了。 她一个人再一次来到天牢之内的时候被太后派着暗中监视她的人已经在第一时间里又朝太后汇报了。 而这一次,寒香再见到楚长风之时,他早已经不是上一次的楚长风了。 他受了伤,身上有着明显的鞭伤,明显的,是被人刚刚打过的。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连她进来也不曾动过一下。 看到这个情形寒香不由惊讶,忙问狱卒:“他怎么回事?” “谁打的?” 狱卒便上前回话道:“皇后娘娘,是皇上吩咐的,要每日要这般好好侍候他。” 寒香听了心里一怔,随之又问:“皇上还都吩咐了什么?” “回娘娘,皇上还吩咐,一日三餐只给他吃蛋黄,滴水不给,三日后给他净身。” “把门打开。”寒香的声音忽然就变沉。 狱卒听了也自然是依言把门打开了,寒香便又喝退狱卒,之后便走了进去,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长风,蹲下来朝他喊了一句:“楚长风。” 听到叫声的楚长风终是动了动,许是听到她的声音才肯动一动。 “你来了。”他的声明里显得有些无力,开口应了她一句。 “你,你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会忽然想到打你?”香不由问他一句。 自从他被关到这里非墨还没有来看过他,可这一次来过后就揍了他,还要净他的身…… 楚长风微微动了下身子,坐了起来,就见他的身上,当真是和那日言桑没有二样,脸色也苍白无力的,明显的是精神不振了。 看他全身就没有一块是好的,一条条的鞭痕连囚服都打烂了,明显的可以看到,有的地方连骨头都露了出来了。 他坐了起来,看她一眼,惨淡一笑,说道:“你来这里,是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她应他一句。 “我该怎么才能找到毒圣老人?”她开口问他。 “你只要救出我母后,我母后自然会告诉你毒圣老人的下落。” “好,我就信你。” “到时候,他若不给我解药,我就连你母后一起杀了。”她刻意威胁一句,他听了惨淡的笑了。 “好,如果他不给你解药,你连他一块杀了吧。” 寒香听了也就应该了句:“我会这么做的。” 这般说完她也就准备离开了,长风忽然就叫她:“寒香,我求你们一件事情。” “哦?”她回头看他一眼。 “告诉楚非墨,让他杀了我吧。” “被净身,那比让我死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如果他真的这么恨我,那就把我凌迟致死吧……” “只是,在死前,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去死,现在,只要你能帮我阻止他这么做了。” 他一字一句的对她讲,脸上明显的有着屈辱。 寒香听了没有言声,只是想起昨日。 昨日,他就以为她会心疼楚长风,脸都黑了。 后来,发狠的要了她许久。 如果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他去求情这件事情,非墨会怎么想? 昨日就在这种事情上吃过非墨的亏了,现在她明知道说了会让他不高兴,她能去说吗? 她终是没有答应他什么,抬步走了出去。 可身后,还传来楚长风叫她的声音:“寒香,念在我在紫城救过你的份上。” “去给我求个情,让他痛快的杀了我。” “别让我死得这么没有尊严……” 寒香的脚步加快,没有再敢听他的叫声。 紫城,那件事情…… 的确,他是救过她。 可是,如今…… 立场不同,所做的事情也不同。 她有什么办法为他求情? 她匆匆的由牢里走了出来,却没有想到,迎面就遇上了太后一干人等。 看太后这脸色,似乎有点不善啊! 寒香迎着他们走了过去,微微躬身道句:“母后。” “你可真行呀,趁非墨处理朝政的当儿,你在这里幽会老相好。” “这是你一国之后该做的事情吗?”太后冷戾的话冷冷传来…… 寒香微微皱眉,应句:“母后,话,可不要乱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 “既然不是老相好,那就是非墨的敌人,非墨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敌人。” “你这样三番五次的去幽会过去宠幸过你的一个男人,是何意啊?” “哀家现在都要怀疑,你这肚子里种,究竟是不是皇上的。” 一席话,令寒香的小脸瞬间变色,冷了下来,这周围,前前后后有这么多宫女太监跟着,她作为皇上的母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质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这分明是在告诉别人,这孩子就不是皇上的。 小脸上染上怒意,冷声而道:“母后,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皇上的,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容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呵,皇上心里清楚?” “皇上心里的确很清楚,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就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现在一直都在闷闷不乐,借酒浇愁吗?” 寒香心里微怔,的确,她有发现的。 但她,万是没有想到,他是因为这孩子…… 也会以为孩子不是他的…… 如今,太后一席话,倒是惊醒了梦中人。 原来如此,他居然,也和太后有着一样的想法,真不愧是一对母子呀。 ------题外话------ 吼吼,新的一月,亲们多多支持,给投些月票呀,给动力啊,嘻嘻,呼呼! 推荐自己《第一美人》完本作品,酸酸甜甜,男主无敌的强,女主小白兔,柔克刚,女主天下。 第4章 灭门(发威、诛连) 寒香匆匆离去,心里憋屈得很。 又痛又怒,却又没地发泄。 匆匆朝外走去,是想去找非墨问个究竟,可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如果他不承认,自己到时问他这事,不等于作贼心虚,自打嘴巴吗? 骤然停步,可这事,若不亲口问个明白,若不弄清楚他的心里的想法,她又寝室难安了。 他怎么可以怀疑她,怎么可以不相信她! 强忍着心里的痛意,一个人站在大理石平铺的路上,脑子里有些乱了。 心也有些乱了。 凌乱之中,却见云水寒正匆匆的跑进来,带他而来的是一个宫女。 的确,云水寒来了,他拿着可以出入皇宫的令牌,他又是云府的云大少爷。 虽然他没有为官,但他是富甲天下的云水寒,对于他的名字,天下众人皆知的。 如今他拿着令牌进宫,说要见皇后娘娘,自然就有宫女热情的为这位风度翩翩,俊美非凡效劳,亲自为他带路,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领她找到了皇后了。 乍见云水寒走来寒香还是微微愣了一下,云水寒已经大步跑来,来到她的面前叫她:“香儿,我终于见到你了。”一边说罢一边上下打量她。 这一身风采,有点光茫万丈了。 尽管如此,他嘴上还是刻意说了句:“香儿,这皇后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一点也不好看。” 这话说的,寒香嘴角微扯,想笑却是没有笑出来,便是淡声问他:“你怎么进来了?” 云水寒听了不由抱怨一句:“这还用问,当然是借别人的令牌进来的呗。” “你现在好了,当了皇后娘娘,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连块令牌也不舍得给。” “进个宫看下你还得朝别人低声下气的借令牌。” 寒香听了不由道:“看我干什么啊” “这宫里是非多,你没事少往宫里跑。”其实就是不愿意皇太后到时又捕风捉影的瞎猜什么。 “如果不是你在宫里,求我,我也不进来。”云水寒不屑的道。 她听了没有再言声,他对她一片深情,她又岂会不晓得,只是,晓得那又能如何!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现在这里有个小生命,可是,却没有人喜欢他了。 神情上不由得黯然,这黯然的神色落在了云水寒的眼里,不由问她:“怎么了?” “有不开心的事情?” 她摇头,不开心也不能朝他说呀。 “你别骗我了,看你这脸上,都写着你很不开心。”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住在这宫里怎么会开心得了,是不是那老太婆婆又欺负你了?”他一脸正色的抓住她的双臂正视着她认真的问。 在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子,那老太婆整天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寒香看着他,他居然管太后叫老太婆,这要是被太后听了去还不得恼死了。 所以,也就说道:“你别瞎叫,现在不同往日,人家是太后娘娘了。” 转而又问他:“你该不是借的云烟的令牌进的宫吧?” “嗯,就是她的。”云水寒倒也不隐瞒。 寒香听了便又问:“她在你们家过得还好吧?” “她有什么不好的,人家现在是一品夫人,得意着呢。”云水寒嘲讽的道。 寒香微微沉吟道:“上一次,非墨罢了云水城的官,是有原因的。” “他与前太子长风走得太近,一直都是他的人,所以……” “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些事情,朝中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我也懒得去管。” 寒香笑笑,转身走去,道:“既然来了那陪我去御花园里转转吧。” 因为孩子的事情心情抑郁,虽然不太期望他常入宫见她,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赶回去的。 云水寒也就陪她一并走去,听她又说:“要不,我也给你封个官当当。” 云水寒听了不屑的道:“开玩笑,我只对生意感兴趣。” “不过,你既然已经贵为皇后了,以后多照着我的生意就是了。” 寒香听了笑着应下道:“皇宫每年的衣服都由你来做如何?”这般,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了。 曾经,自己私下换了亲,初始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可现在想来,才知道自己当初那么做,错得有多离谱。 但幸好,他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反而对她一再表露真情。 让她的心,情何以堪呀! 这也正是她,不能一次次狠着心肠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原因之一。 …… 二个人一起在御花园里逛着,寒香招来宫女,在花园的亭下摆下点心茶水,二个人便一起一边吃着一边聊了起来,好不惬意。 云水寒这会也不由得问了自己心里的疑惑:“香儿,那日,你究竟有没有给他换血啊?” “换了。”她也没有隐瞒他,如实的对他坦白了。 这么一说云水寒就更不解了,不由盯着她道:“既然换了血,为何你会没事?” “我也不晓得呀,反正毒都集中到一块去了,但我现在又没事了。” “你真是个傻瓜,为他做了这么多,但愿他以后能好好的珍惜你。” 寒香闻言笑笑,道:“我现在怀有宝宝了。” “……”云水寒闻言怔然。 寒香微微沉吟,又道:“是非墨的宝宝。” 云水寒听了心里有点酸,不由苦笑,道:“我知道是他的。” “我倒是想你怀的是我的……” “胡说八道。”寒香嗔怒似的瞪他一眼,可心里又有些黯然,连云水寒都相信怀的是非墨的,为何非墨就不相信她怀的是他的? 这样的想法,也顶多只能在心里过一遍,不好开口朝谁诉说心里的酸涩。 云水寒忽然就又关切的问:“你现在身上还有毒,如今又怀上宝宝,会不会对宝宝不利啊?” “不知道……”她黯然。 “我都成亲这么久了,才怀上他,所以……” “我想,生下他。” “你觉得呢?”她不由开口问了下他的意见。 云水寒微微沉吟道:“想生就生吧。” “现在是皇宫里,不同王府。” “你现在又是皇后,不能没有龙子的。”人虽然没有在皇宫,但也清楚,作为女人,作为皇后,如果生不出龙子,在这宫里,也是不会有多大的地位的。 后面还有一个难缠的老太婆,要是她不能生个儿子出来,以后日子,怕也不好过。 虽然她已经嫁给别人了,但心里,也是希望她有好日子过的,而不是看她天天愁眉不展的。 云水寒的一番话无疑便又坚定了寒香要这个孩子的决心,这孩子来之不易,又是这个特别时期来的,不管最终会怎么样,她都要生下来试一试,哪怕到时真的生了个怪胎,那也是她的命啊! * 如今,二个人在这御花园里拉着话,倒也谈得融洽。 可这一幕,却是时刻都在太后的监视之内。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呀,这人居然由王府追到皇宫里来了。 当听到宫女的汇报时太后胸口就有一口气差点上不过来了。 本来就质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如今,就更没有办法相信这孩子是非墨的了。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怕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心里凉凉的,恨恨的。 她休想欺骗他们母子二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是不容许她耍花样的。 * 云水寒进宫的事情太后知道了,那非墨也就知道了。 本来人还在朝中,可因为太后的贴身宫女小昭传来了话,说皇后娘娘正与云水寒在御花园里饮茶赏花呢。 这么一句话,就令他坐不住了。 匆匆处理了一下朝中的事情,也就退朝了。 没有片刻的犹豫,是直接去了御花园了。 虽然心里也晓得,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二个人在御花园里也不可能做下什么,可心里的魔,还是迫使着他尽快离去,看个究竟。 这不,人去了御花园,远远的,果然就看到寒香与云水寒相对而坐。 看二个人的表情,也是谈笑风生的,很是融洽。 笑得这么甜,这么美…… 令他的心头隐隐有了不爽之意,怒意在胸口上升。 真是吃多了撑的,没事往皇宫跑个什么劲? 他就这么的闲? 正与寒香笑谈的云水寒一个不经意的转目看见了楚非墨,见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估计看了一会了。 再看他脸色又阴着,心里自然是晓得他一准是见不得他与寒香在一块的。 心底暗生一计,想他装傻充愣这么久,就连他当初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一起回门之时,自己引他下池塘去捉青娃,如今想来都觉得丢脸。 搞了半天人家什么都清楚,自己反而被耍得像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最后还落到水里被蛇咬了一口。 云水寒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伸手就握住寒香放在桌子上的手对她道:“香儿,等你的孩子生出来,认我当干爹吧?” 寒香听了微怔,这事她倒是没有想过的。 云水寒便又立刻道:“香儿,你就答应我吧。” “要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儿子,结果,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别人的儿子。” “现在我要过来当个干儿子,也是便宜了别人了。” 这话声音说得不高,但也足够那站在御花园的非墨听了个清楚了。 脸上愠怒,拳头猛然握在一起,刚刚云水寒这一番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分明就成了,这寒香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他的,只不过,她现在是皇后,就算是他的孩子,他也要不得。 本来,心里就对这个孩子存有疑惑,如今,这话更是怎么听着都别扭。 再看他的手,竟然还抓住寒香的手,她似乎也没有拒绝,正和她说着这话。 寒香是被云水寒的话又雷了一把,有些嗔怒的冲他道句:“胡说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手上就用力打了一拳,休想趁机占他便宜。 云水寒也不躲,挨了她一个拳头后捂着手叫痛。 这一幕看在非墨的眼里分明就是打情骂俏,郎有情妹有意的。 楚非墨终是觉得有些忍无可忍,抬步就走了过来,一边走来一边出声叫句:“香香。” 他再不出声,他们究竟要打情骂俏到几时。 乍一听见非墨的声音传了过来寒香也就微微转身看了过去,但人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了,也不像以往似的看见他会跑过去迎上来。 之前太后的一番话,她还是有记在心里的。 知道他心里对自己存有疑虑,这事,让她的心里也不舒服。 不能忍受他居然在怀疑她,明明是他的孩子,他会当成别人的。 非墨自然也看出来她的态度上有些不对劲,云水寒这会也就装模做样的起身道句:“皇上万福。” “你来做什么?”非墨没有好脸色,斜睨他一眼道了句。 云水寒无视他黑着的脸,只是看着寒香道:“我当然是来看香儿的。” “听说香儿怀孕了,我怎么着也要来关心关心的。” 这话听在非墨的耳朵里又是一种别扭,他冷声道句:“香香怀孕有我关心就够了。” “就不劳你费神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香香回去休息了。”一边说罢一边来到寒香的身边,伸手就拉过了还坐在那里没动的她。 “我们回去了,有些人,就自便了。”非墨恶劣的态度是很明显的。 云水寒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他生气了,吃醋了?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娶的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 寒香这时也就朝他道句:“云兄,我先回去了。”这般说罢也就随非墨一起走了。 非墨拉着她朝前走,走得很快,云水寒望着,嘴角微扯,转了个身,也就朝外走了。 * 一路上楚非墨都不言声,寒香也不说话。 寒香不说话,非墨就开口问她:“怎么不说话?” “有心事?” 寒香想了想便摇头,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没有事情了吗?” “嗯,没事了。”他应了,随之又问她:“云水寒来做什么?” “没什么,他就是来看看我。” “他怎么进来的?你给也令牌了?”楚非墨又追问一句。 “没有,是云烟的令牌借给了他用一下。”寒香如实而道。 非墨听了不由道句:“早知道就不封她一品夫人了。”原本是因着寒香而成全了她,现在倒好了,她弄个令牌借给了云水寒。 心里有了不爽,便对寒香说句:“以后,少见他。” “嗯,我和他说了,让他少进宫的。”寒香也就应了一句。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他又转手搂过她的肩膀带她回寝宫。 一路上,寒香只字不曾提太后对她所说的话,只是考虑着,既然太后这么说过,也许,他们母子早就交心过了。 有心想和他解释,可转而又想,这事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所是自己解释几句也没有用的,他嘴上说相信,心里还是不信的,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现在,她就想静观其变,看非墨究竟想拿她的孩子怎么办! * 外面一片晴空,云水寒也就一身潇洒的回去了。 至于他所制造的那点误会,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回去后的云水寒是直接回到了云府去了,迎面便就遇上了云烟,也许她是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看见他终于回来了她也就笑着迎上来道:“我猜,你一定是进宫了。” “我的令牌呢。”云烟又朝他伸手要令牌。 云水寒也就伸手由口袋里把令牌掏了出来还给了她,准备这就走的,可云烟又拦住他问:“你见到寒香了?” “见到了。”他一边朝回走一边应了她一句。 “死心了?”她又笑嘻嘻的问,声音里却明显的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死心了。”他脸上一黑,应了句。 云烟乍听他这么说不由小嘴一扁,道:“你们姓云的都是这么没出息。” “这就死心了,我还以为你情比金坚呢!” 云水寒不爱听这话,斜睨她一眼道句:“这和没出息有什么关系?” “人家现在是皇后,孩子都快生了,不死心还能怎么样?” 云烟一听这话立刻忙又追着他问:“什么意思啊?” “你是说寒香怀孕了?” “对,满意了?”云水寒没有好气的回她一句。 “不对呀,昨日个我去,她还没有怀孕……” “你有这心思去想别人的事情,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男人。”云水寒呛白她一句后抬步就跑开了。 这女人,是麻烦,他一直都知道。 云烟瞪着他跑开的身影没好气的嘀咕一句:“关心他?” “他现在,除了斗蛐,就是斗鸡。”没个出息劲,这下半辈子,还真指望不上他来扬眉吐气了。 * 的确,现在的云水城就又跑到街头与人斗蛐去了。 本来有闲情的时候也想拉上云烟一块玩的,这可女人没耐性,也不喜欢玩这些。 他没有办法,只好跑出去与人玩了,大家在一起玩的也大都是京在里有名的富家子弟。 云水城这刻正拿着自己买来的大蛐蛐与人斗法呢,结果连斗好几回他的蛐蛐都是战无不胜的,也就乐得他开怀起来。 在人群之中,有个暗影钻了进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正斗在兴头上,不耐的回应一句:“别拍我,一边去。” “云二少爷,你可真是够闲情的了。” 正忙着的云水城一听这话倒是怔了怔了,随之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头戴斗笠之人出现在他的身后,虽然看不见这人的脸,但直觉得也是有事情的。 无暇再去斗什么蛐,和众的打了声哈哈,便带着他的小蛐离去了。 一路之上,那神秘人倒是走得飞快,云水城也就跟在了后头,随着他走进了一片僻静的林子里去了。 直到这时,那人方才停下脚步,拿了头上的斗笠,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楚惊风。 云水城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他,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只是道:“什么事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楚惊风打量着他,如今的他,倒真是无官一身轻呀! 他冷嘲的笑了,道:“你现在的生活,应该是,白天就和一些富家子弟一起耍会,晚上就回家陪媳妇睡觉。” “这小日子倒是过得滋润,只是不知道,你那美娇娘,喜不喜欢你现在的日子呀?” “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云水城没好气的冲他道句。 云烟是不喜欢,他自然也是清楚她的心思,想他去谋个一官半职的。 只不过,如今是楚王当皇,而他之前与太子走得很近,楚王是铁定不会再用他的了。 如今这楚惊风一下子就说到他的痛楚,多少令他的心里有点不快的。 楚惊风也就哈哈一笑,道:“我来是有要事找你相商的。” “四哥被关进了天牢,至今还没有发落,但今日我在宫里打探了一下,听说了一件事情。” 云水城这时就逗着他的蛐蛐,耳朵里听他说着。 “有消息传出来,皇上虽然不杀四哥,但却在为他净身。” “哦?哈哈……”云水城一听这话忽然就忍不住笑了。 要为楚长风净身,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楚长风的脸会有多黑,这比杀他还要难受吧。 楚惊风瞪他一眼,道:“你还笑,当初四哥待你也不薄的,现在四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打算这样袖手旁观了?” 云水城听了有些无奈的道:“那你说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连官都被撤了,手里无权无势的……” “你可以帮我救四哥出来。”楚惊风开口道。 云水城听了正逗蛐的手停了,救被关押的太子出来,这可是大罪,弄不好要被安一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楚惊风看出他的犹豫,上前一步道:“云水城,如今四哥的身边没有什么人,就只有你和我了。” “这个时候如果你不肯出手相救四哥,二天后四哥就会被人分家了……” “你忍心看四哥落得如此凄惨吗?” “去天牢救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不小心,要被弄个满门抄斩,就得不偿失了。” “不是我不想救人,是我身边还有妻儿老小的,我不能连累到他们。”云水城想要解释一下,又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的确,太子当政之时,一直对他不错。 而如今,朝中发生政变,不是他一人之力所能阻止得了的。 楚惊风知道他的顾虑,便道:“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我已经打探得很清楚,知道四哥是被关押在哪个天牢里的。” “到时,你只要陪我一起去救人,我们二个人,来个里应外合,一定可以把四哥给救出去。” “四哥救出去以后,我需要你做的是,把四哥送出京城,给他一个安全的落脚之地。” “回城之时,你为四哥所做的事情,我一定会重重的谢你。” 云水城微微沉吟着,楚惊风抓住他道:“云水城,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不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如果事情有所败露,我会一人承担下来,为你脱身的。” 楚惊风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再犹豫不肯,还算是个男人吗? * 云府 这都什么时辰了,云水城居然还没有回来。 云烟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着,有点不爽了。 自从被罢了官,他就迷上了斗蛐蛐,整日里和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混在一起。 云烟心里有些憋屈得慌,抬步就又朝外走了出去。 外面也是风高月黑的,她在院子里四处走了一圈,发现云水寒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就跑去敲起了他的门。 云水寒倒是前来开门了,只不过,人是喝了点酒,身上还有着浓浓的酒味。 尽管如此,一见是云烟他就立刻把在门前道:“弟妹,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他人还清醒着呢。 “瓜田李下,不要惹人非议。,传出去大家脸上都没有光。” 云烟听了恼火,道句:“你还有脸吗?”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关门睡觉了。”云水寒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要关门。 云烟伸手就挡在门前道:“大伯子,你又喝酒了。” “管你什么事呀?”云水寒没好气的。 “没事回去陪你男人,不要让你男人再生误会。” “我对你,没兴趣。”他说得直接,是毫不给面子。 云烟冷哼道:“我男人,不在家。” “呵,这么快他就喜新厌旧了。”云水寒有几分的幸灾乐祸了。 “她是出去斗蛐蛐。”云烟恼火,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期望自己的男人会另有新欢的。 可云水寒却说:“没有听说过斗蛐蛐能斗到大半夜不回家睡觉的。” “也许,现在正在某个勾栏里搂着某个妖艳的女子睡觉呢。”他痞痞的说完这话,随之把她朝外面一推,忙把门给关上了。 云烟这会功夫就再无闲心去纠缠他了,只想着他的一句话:也许,现在正在某个勾栏里搂着某个妖艳的女子睡觉呢。 该死的,也许,真的如云水寒所说的也说不定。 不然,他何以到现在还不回来? 云烟恼怒,转身就回了房间,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要困意。 眼前所想的,全是这男人在外面偷腥的事情。 天天和那些小混混在一起混着玩,时间长了还不得给人家学坏了? 现在那些富家子弟一个个都是三妻四妾的,也只有云水城,现在只娶了她一个,别到时候被一耸容,他也在外面养几个小妾…… 这云府的云老儿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云烟在心里一阵胡思乱想着,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担心了一整夜的男人,居然给她捅出这么天大的事情来了。 那简直,是灭顶之灾。 他一个人的事情,连累到云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 此刻,趁着风高夜黑的,云水城已经做了个简单的装束,打扮成一个半仙的模样,手持令牌进了宫。 由于有了令牌,又报上了皇子楚惊风的名字,城门口的侍卫也不会刻意阻拦。 而那些侍卫,也没有认出他就是昔日的云相。 这般顺利的进了皇宫,之后又一直进了楚惊风的院子里。 他是一个皇子,即没有封王也没有娶妻,所以到现在他还是和自己的母妃一起住在皇宫里头的。 皇宫里近日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是清楚的,由于他之前也没有明着的帮楚长风做过什么事情,所以楚非墨上位后也就没有为难他,依然就由着他住在这宫里头,陪着他的母妃。 今夜把云水城打扮成半仙的样子,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他的母妃一直有病没有好,而他就刚好趁这个机会想了一个主意,说是他的母妃被恶鬼缠身了,现在,就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云水城进宫,假装半仙,去给母妃驱鬼。 …… 就在今夜,楚非墨在书房待了一会后也就又早早的去陪寒香去了。 他回去的时候寒香已经躺在了床上,不似往常那般会一直等他回来了。 这细微的变化他看在心里,心里有了点不爽。 一声不响的走了过去,看她似乎睡着了的样子他便依着她躺下来,伸手抱住她低声叫:“香香,睡着了?” 她没有言声,也许,是真的睡着了。 楚非墨看着睡着了的样子,伸手就又朝她的胸口摸了进去,握着这一对柔软。 她依然是没有反应的,他便又顺着她的身体朝下摸了进去,想摸进她的腿间,猛然,她的身子紧了一下,终是有了动静。 一个伸手她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推了开,对他咕哝一句:“我要睡觉。” “你别乱摸。” 非墨见了嘴角勾起一邪气的笑,在她耳边低语道:“香香,我想要你了。” “不行,我现在怀有宝宝,不能老这样子。”她依然是闭着眼睛的,可双手已经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非墨听了便又道:“我会小心点的,不弄疼你。” 这话,昨日他也是这么说的。 经过了昨日,鬼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特别又经过太后那一番话,她本能的就要怀疑,他是想借着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他的孩子。 想着他的心怀不轨,心里就又难过起来。 如今,她百口莫辩,他居然不相信这是他的孩子,还要想着把这孩子打掉。 微微忍下心里的这口气,既然他不开口说什么,她也不会捅破这层纸的。 可这男人,当真是铁了心的想要她了。 一个翻身就又压上了她,扳过她的身子对她道:“香香,你要是真想睡也没有关系。”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他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为了防止他会要自己她刻意穿着衣服睡觉的,现在他终于又要动手了,她便是忍无可忍的伸手抓住他的手生气的道:“你要是真这么想女人,你就再去娶几个妃嫔回来吧。” “反正,你母后一直希望你多娶一些女人回来的。” “我现在又刚好怀孕,侍候不了你。”她是生气了,所以声音也明显的大了很多。 楚非墨听了脸色黑了下来,紧盯着她质问:“你让我再娶女人回来?” “对,你心里不也是这样子想的吗?” “你明知道我怀孕了,不能再频繁的做这种事情,你还要一直要。” “你分明是故意为难我,变着法子的想逼我说出来让你再娶几个女人回来。”因为气恼,她也就口不择言了,可当这些话说出来后她才猛然发觉,自己这么说真的是对极了。 也许,他心里也早就和他母后的想法一样,早就想着再娶几个女人回来给他生孩子了。 只是他嘴上一直不肯承认罢了,就像他明明想要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又故意假装说喜欢……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她! 由于生气了,她怒瞪着他。 而他,也同样一眼不眨的瞪着她。 许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一番言论,他的眸子里有了受伤的神色,问她道:“你居然这样子想我?” “你不相信我?” “相信。”她冷硬的说,可眸子里的冷意却分明在说她不相信。 “你让我娶别的女人。”他咬牙质问。 “因为我现在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你又非要不可,我没有办法。”她冷硬的道。 其实,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也很受伤。 心里该有多少怨气,才会让她口不择言的说出,让他去娶别的女人回来解决这事好了。 “以后,不许再说这话。”他恼恨的对她命令。 她不言声,他猛然就由她的身上翻身下来,对她说了句:“我去睡别处。”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了出去,成亲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离开她去睡别处。 寒香怔了怔,虽然不喜欢他现在要他。 虽然心里也想过要让他睡到别处去,可当他真的这么做了,心里竟然又痛了起来。 习惯了有他陪和他睡,如今忽然一个人孤单单的,竟然觉得好难受。 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却不知道,他是否能感觉到,现在的他,是如何的不招人喜欢。 但她,却喜欢极了。 * 楚非墨已经抬步走了出去,外面忽然就有个暗卫跑了进来,对他低语了几句。 楚非墨听了后眸子微沉,居然有这样子的事情。 本来,在知道寒香会常去看楚长风后,他就有派人暗中盯着天牢,监视那里动静,可没有想到,竟然人有又进去了。 此时,他也只是道:“不要惊动他们。” “随他们去。” “是……”暗卫应下,随之又消失在夜色里。 楚非墨嘴角勾起邪肆的笑,真好! 本来,还没有办法给他安一个罪名的,这下子好了,罪名已经成立了。 这些人,还果真是怕死得不够快。 夜色之下,有二个人影终于晃动着出来了。 远远的,楚非墨站在城门之上,望着那暗处驾马而来的二个人。 这二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楚长风与云水城。 而楚惊风,便在救完人后又潜回自己的宫里了。 云水城依然是一身的半仙打扮,身边的楚长风则也被换了装,和他是一样子的打扮。 至于楚惊风,则依然安然的待在他的院子里,他所做的事情便是,把人弄出来,由云水城带出城。 而云水城,又怎么会想得到,这个时候的楚非墨,正在城门之上看着这一切呢。 看着二匹快马由远而近,然后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城门口的侍卫依然是要检查令牌的,出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云水城便打着哈哈道:“官差大哥,我刚刚不是已经来过一次了吗?” “我是为八皇上的母妃驱鬼的……” “试问云二少,你究竟有没有驱到鬼?”冷嘲的声音传来,就见楚非墨已经由天而降,落在他们的面前。 云水城乍见他忽然出现在此心里微微就感觉出来不妙了,一旁的楚长风这时原本无力的眼眸也猛然就瞪大起来。 这二日在牢里,他是没少被那些狱卒折磨的,所以他现在全身还都是伤痕累累。 楚非墨此时只是一声冷道:“把这二个乱臣贼子给孤拿下。” “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云水城闻听此言脸色微变,他最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出宫。 哪里曾想到,他居然早就等候在此了。 然而他又怎么会甘心被擒,他死不足惜,可家里的云烟怎么办? 她一定也会受到他的连累的吧?思及此处他赫然出手,朝楚非墨打出一掌。 楚非墨见他居然还敢硬来当下也就一个飞身而起避了过去,而云水寒却趁机驾马而去。 门口的侍卫就要去追,楚非墨却伸手制止了,道句:“就让他跑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而原本就是受了伤的楚长风自然是没有力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他惨淡一笑,为了他,这一次,又将有多少人付出生命? 此时此刻,就在今夜,楚惊风的宅子里也已经被侍卫们给包围了。 原本以为可以万事大吉,结果,却在一夜之间连同他的母妃被一起下放到天牢里去了。 皇宫之内的变数,总是变化莫测的。 就在次日,云府内外,被侍卫层层包围,云府上下几百条人命,全部被关押大牢。 罪名:云水城深夜劫狱,图谋造反,一人之罪,却要诛连九族。 ------题外话------ 55555,俺天天万更,这么滴努力,可木有人给俺投月票嘛,月票在手,不投浪费了好可惜哦,节约用票嘛,哈哈! 第5章 求他(香) 其实,那一夜,既然楚非墨并没有再派人追云水城,就是给他离开回去报信的机会。 那一夜,云水城原本是有机会离开的,但结果,他最后又被抓了回来。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可每每想起那一夜,云水城的心都有说不出的冷。 那一夜,他由皇宫里驾马而归,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次的事情闯下大祸了。 所以,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带着云烟一块逃离出去。 虽然楚非墨是寒香的男人,而寒香又是云烟的姐姐,但他心里却清楚,楚非墨不会因为任何人念及旧情,而寒香,也不如云烟所言的那么好,当初她由楚王府被休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这傻丫头却死心眼,现在妹妹当了皇后,她又高兴起来了,前尘往事都忘记了。 云水城回到了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先去通报自己的父亲和云水寒一声,而是直接回了房间,打算先把这事情告诉云烟的。 回去的时候,云烟人已经躺在床上了,显然也是睡着了。 他跑到她的面前摇了熟睡中的云烟,对她叫:“云烟,收拾一下我们赶紧离开。” 被摇醒的云烟还在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问了句:“离开?” “去哪呀?”她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 云水城便道:“路上我和你再解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云烟见他紧张的样子就由床上坐了起来,好奇的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干嘛要离开呀?” “你得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不走的。” 乍见她固执得厉害,云水城只好简单的解释道:“我刚才去牢里劫狱了,是去救楚长风。” “啊?”云烟吃惊的瞪着他。 他只好又说:“被楚非墨发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说不定一会就有人追了过来,要抓我回去。” “现在我赶回来就是带你走的,我们赶紧离开吧。” 云烟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愣了,随之气得冲他嚷:“你神经病啊?” “你好好的干嘛要去劫狱啊?” “楚长风和你什么关系啊?现在当皇帝的是楚非墨,当皇后是的寒香,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和他们对着干嘛?” “你,你气死我了。”云烟气得伸出小手朝他身上打。 云水城也知道这事是闯下了大祸,之前他也有考虑到这许多的,但万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倒楣,这事情就被发现了。 云烟还在生气,打着他道:“你当初明明说会让我幸福的。” “我现在才嫁给你几天啊,你就想让我跟着你到外面去流浪,到时候我还得和你一样背着一个逃亡的罪名,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啊?” 她又急又气,一脸的怨气,云水城知道是自己让她受苦了,以后要跟着自己逃亡,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就低声下气的解释道:“云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的。” “我们可以去别的国家的,北国、齐国、韦国,你喜欢哪个国,我们就去哪个国生活,过自在的日子……” 他的话才刚说了一半云烟就又气了,怒目瞪着他嚷:“你想得美啊。” “我爹我娘,寒香都在楚国,我能扔下他们一个人跑到别的国流浪吗?” “要是我爹我娘知道了,他们该多伤心啊!” “当初,他们是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希望我跟着你会幸福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你倒好,一会功夫你就去造返了。” “你一个人造反却是要连累到我们全家了人的。” “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尉迟家也要受你的牵连……” “那,你说怎么办吧?”云水城没招了,看着她头皮发麻的问。 她以前温柔又贤淑的,现在出了点事情又吵又闹的,弄得他脑袋都大了。 云烟闻言便由床上站了起来,一边站起来一边道:“能怎么办?” “你现在可是朝廷的要犯,楚非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有可能要诛连九族。” “我死没有关系,但我不想我娘家也被你连累到。” “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就先给我一封休书吧。” 云水城就怔了。 云烟继续说:“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如果你还愿意娶我,我们再在一起。” “到时候如果云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让我爹帮你们云家周旋的。” “还有寒香,她是皇后,到时我一定会找她,让她为你们云家求情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随之转了个身,就去把笔墨拿来了。 “水城,你写个休书吧,写完休书你再逃。” “到时我就不是云家的媳妇了,这事也就不会连累到我娘家人了。” 她的脑袋倒是转得灵光起来,云水城怔怔的看着她问:“你不愿意与我一起同生共死?” 云烟听他这么说白他一眼道:“你傻呀你?” “我们干嘛要死,你到时逃离出楚国就没事了。” “而我和我娘家人也不会因此受到连累,到时风声过去了,我们再联系。” “哎,你倒是快写啊!”云烟在一旁催他。 云水城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依稀记得,初识她之时,她欲语还羞的娇模样,别提有多惹人怜爱。 可这一刻,她的小嘴变得能言善辩,一会功夫就可以把与他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了。 云水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执笔的,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写的,总之,他在她的催促下写了这么一封休书。 云烟见他写好休书后就立刻收了起来,随之对他道:“我先回我娘家了。” “等风声过去后,我们再联系吧。” “到时我会让我爹为你们云家活动的。”扔下这话她立刻逃野似的由他的面前消失了。 云水城猛地就坐了下来,是跌坐在了地上。 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望与心寒。 她居然,就这样子走了。 与他撇得一干二净的。 他以为,她是愿意随着他四处流浪,不管他去哪里,她都会一生追随的。 可结果,人家根本不愿意。 云水城的心里痛了,酸了,难过了。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了,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的在就亮了,然后传来了闹哄哄的声响。 这一刻,他方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忘记通知大家都逃命了。 其实,云家这么大的家业和人口,就是逃,又能往哪里逃? 如果皇家有心要灭他云家,逃到哪里去? 以他老爹的性子,也不会愿意这样不清不白的逃亡的。 他听着外面的燥动,一会功夫就有人朝他这里而来了。 果然,是楚言桑,带了八千精兵来了,把整个云府团团包围住。 云家的人都慌了,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云水城这一刻也就没有再逃了,而是直接走了出来。 此时,云老儿以及云水寒等一杆云府的人都站在院子里。 这刻,就听楚言桑拿着一道圣旨宣布着:“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云水城,昨夜潜入皇宫,与八皇子楚惊风连手,企图劫走被关入大牢的废太子楚长风,现在,皇家以图谋造反之罪,灭其九诛,抄其全部家财。” 云老儿被这一道圣旨惊得一身的冷汗,云水寒一步上前沉声道:“水城早已经被罢了官,他有什么实力可以造返的……” “这件事情是皇上亲眼所见,难道皇上会冤枉他不成?” “来人,抄家……”楚言桑冷冷的放下了话。 命令一下所有的侍兵都一**的出去,抄家的抄家,抓人的抓人。 云水寒怒,一个转身,就看见云水城走了过来,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质问:“你当真干了这等好事?” 云水城听了只是甩开他,大步走向楚言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放过他们,我跟你去。” 楚言桑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云水城,你才三岁吗?” “想你当年也是当过相爷的,难道会不知道,图谋造反者,是要灭其九诛的。” “你既然有胆勾结八皇子去营救废太子,就得承受得住这一切后果……” “来人,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押下去。”楚言桑冷冷的发了命令。 一旁的云老儿听得真切,脸色铁青,只差没有背过气。 这时的云夫人也被人由后院抓了过来,跟着的还有一帮女眷,一个个吓得哭了起来。 然而,法不容情啊! 楚国的三大首富,二家倒台,一个个全部入狱,银两自然也被充进国库里去了,如今所剩只有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了。 一大早上的云府的人便被如数抓了起来,云水寒自然也在其中,没有反抗。 如今,皇家军都到门口来了,反抗只会加重罪名。 最后的结果是,楚言桑令皇家军押着这些人离去了。 皇家军押着这些图谋造反的云府人走在大街上,街道上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全是看热闹的,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幸灾乐祸。 有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冷家倒台了。 云家也倒台了。 如今,新皇登基,皇后娘娘又是尉迟家的二小姐,以后的日子应该是尉迟家更加的如日中天了吧。 就在这天,楚言桑押着云家的人走在街道上的这一天,冷黛儿也正由药铺里走出来。 她爹那日一病不起去逝了,她娘受不住这个打击,现在人也是奄奄一息的,今天早上早早的出来就是给她娘抓药的,却是没有想到刚从药店里出来就看见了这么一个队伍。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云家也出事了,为了救前太子劫狱,结果却是诛连了九族。 冷黛儿远远的看着那坐在坐骑上的男子,他向来都是温尔儒雅,但又不失风流倜傥。 他依然是威武的襄王,身份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她,如今只是破落的冷家小姐。 一个人站在路边远远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平静得似乎激不起一丝的涟漪。 嘴角微扯,其实,能这么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毕竟,他这样的男人,实在是整个楚城女子心中的梦啊! 而她,也做过这样的梦,只是现在,梦醒了。 梦醒了,他依旧是他,而她,却已不在是她。 如今,她更没有资格与他匹配了。 众首之中,他的眸子微微朝她这边望了过来,这么多的人,人山人海的,都在看着他们,他又怎会发现她的存在,也只是朝这边望过一眼,似无意,随之他的马便又渐渐远去。 楚言桑走了,带着云家的人押往了天牢之内。 而尉迟府上,云烟早在昨日半夜之时就已经回去了。 这会功夫,她的人也在人群之中瞅着,分明看到云水城和云水寒都被押了过去。 她终是没有敢停太久,之后便一路小跑的又回家了。 她是不明白的,明明他昨夜可以逃,为何又不逃了。 自然,她也不明白,有一个男人,曾经爱她至深过。 但那一切,都将成为过往云烟。 有些爱,一生也许只有一次,失去了,便不再回来。 云烟一路又跑了回去,云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就在昨夜尉迟家就已经知道了。 乍见云烟又由外面跑了进来的时候尉迟夫人便一把抓过她往房间里推,对她嚷:“你这丫头,又跑出去干什么啊?”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少露面。” “娘,我现在已经和云府脱离关系,就算要诛连九族,也与我没有关系了。”云烟扁扁嘴道。 尉迟夫人听了训斥道:“反正,这个节骨眼上你少出风头。” “咳咳……”尉迟老儿这时一声轻咳着走了进来。 尉迟夫人见了便叹声道:“唉,我们云烟这辈子怎么就这样命苦。” “还是寒香命好呀,嫁了一个就当皇后了。” 尉迟老儿的脸色阴着,女儿回来了他能说什么。 在这个节骨眼上,于私来说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白白的把命赔进去的。 尉迟夫人又气不过的道:“早知道这个云水城这么不成器,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 “娘,你就别说了。”云烟在一旁劝阻她一句。 现在只要和她说话,准是离不了她的事情,几个月前的事情都能拿出来翻。 尉迟夫人愁眉的道:“我现在还不是在为了你的事情发愁。” “老爷,你说话呀。” “我们云烟以后可怎么办呀,都嫁过三次的人了,以后还嫁哪个呀?” “我不嫁行不行啊?”云烟不爽她老提自己嫁过三次的事情,有些生气的冲尉迟夫人嚷了一句。 “这事以后再说吧。”尉迟老儿沉吟着应了句。 “唉,你说,这云水城怎么就会造反呢?” “真的要诛连九族啊?”老头的心里是心疼云老儿的。 二家人是世交之家了,他与云老儿交情一向不错的,如今他们云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心里头也着急啊! 尉迟夫人却是丝毫不意这些的,应他一句:“那是当然了。” “要反皇上,不杀头哪行啊!” “幸好我们云烟够机灵,连夜让他写了休书,不然我们尉迟家就有可能被他们给牵连进去。” “哎,我去进皇宫见一见寒香去。”尉迟老儿忽然就这么说,他是想着,和寒香说说,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尉迟夫人闻言立刻拉下道:“老爷,你就省点心吧。” “这谋反的大事,哪里是求情就能了事的。” “已经被抄家了,听说要把云家的财产还全部充交到国库里去呢。” “这皇家人是明摆着要把云府灭了的,你还是别去找不自在了,也免得给你女儿添麻烦。” 尉迟老儿不言声,可心里装着事呀。 这云老儿他是清楚的,他是不可能起什么谋反之心的,要谋反,那也是云水城的事情,云老儿不可能参与的。 云烟看他一副忧心的样子,便上前道:“爹,要不这样子吧。” “我去陪你,和寒香说一说,朝她求个情,看能不能给云家从轻发落。” 尉迟老儿听了微微点头,如此甚好。 可尉迟夫人听了却立刻翻白眼道:“你们二个,能不能不要管闲事啊?” “在这个节骨眼上,哪个不是躲着避着的,你们掺和什么劲啊!” “娘,你就别管这事了。” “爹,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啊?”云烟又忙问。 “收拾收拾,今天就进宫吧。”尉迟老儿应。 * 一片晴天,万里白云啊! 皇宫之内,今天也就不太平了。 楚惊风被打入了天牢,与楚长风押在了一起,手上脚上也都带上了铁链。 这事情,在昨夜的时候寒香就听楚非墨说过了,所以,云家被灭,她心里也是了然的。 这事,她不好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刚登基,一定要把持住朝政,凡是有点蠢蠢欲动之心的人,都要在他们尚未萌牙之时给掐了。 朝中换了很多的人,也进了很多的新面孔。 那些人,他不说她也晓得,应该都是他这几年暗地里所凝聚的力量。 他把自己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全部植入到朝野内外去了,如今,冷云二大首富之家的财富也全被他弄进了国库,现在的楚国,可谓是丰衣足食了。 任何变动,也不足以动摇其国本。 他不在乎死了谁伤了谁,谁生谁死都动摇不了他的国本。 内有他主政,外在楚言桑一心一意的把持着,如今谁还敢,谁还能有这等野心。 冷云二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么强大的后台都被他轻而易举的给扳倒了。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喝了一杯养生茶。 看看时间,又是到了中午之时了。 外面有宫女匆匆的走了进来朝她汇报她所交待的事情:“娘娘,云家的人都被抓来了。” “云家二位少爷现在也都被打入死牢里去了。” “不过,听说云二少夫人不在其中。” 寒香微微点头,示意宫女退下。 果然啊,云水寒也不能幸免。 但云烟没有在这里,又会在哪里? 难道是言桑看在她的面子上刻意留下了她? 寒香心里胡思乱想一番,这事,还是得等楚非墨来了再问他。 不管怎么样,这造反之事应该是云水城一人所为,和云水寒,云烟都没有关系,到时看他能不能从轻发落。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随之也就一个人又回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是一个人吃的饭,楚非墨正忙于政事没有过来。 他没有过来,她也没有差人去叫他了。 一切,还不是因为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他一天答应留下这孩子,她一天就不会与他妥协的。 虽然他嘴上说是要这个孩子,但他心里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一个人安静的用完午膳后也就上床休息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现在总是特别容易犯困。 躺在床上人也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就听有人在叫:“娘娘,娘娘……” 是宫女的声音! “寒香,寒香我来看你了。”是云烟的声音,她已经叫着跑了进来了。 “寒香,爹也来了。”云烟已经跑到了她床边了。 由于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皇后的亲姐姐,所以这些宫女对她都比较恭敬的。 她要旁若无人的闯进来,宫女们也是不敢拦的。 寒香睁开眼眸看了看,果然是云烟来了,只是并没有见到自己的爹。 她忙是坐起来问:“爹在哪?” “爹在外面候着,我让他进来,他不肯。”云烟扁着嘴道。 寒香闻言立刻就穿上鞋子,抬步朝外走了出去。 果然,就见尉迟老儿人站在外面。 此时,他一脸的凝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人虽然年纪上了些,但背却挺得很直的。 有多久没有见过爹了,乍一看见他寒香就莞尔,忙是走过去叫:“爹……”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尉迟老儿却忽然跪下对她行此大礼,令寒香吓了一跳,一旁的云烟也怔了怔。 “爹,你这是干嘛啊?” “快起来,你这不是要拆女儿的寿嘛?”寒香忙扶起他。 尉迟老儿却是一本正经的道:“如今你已经是皇后了,虽然是爹的女儿,但在礼节上,但进了宫礼节还是要有的。” 寒香听了笑了,拉着他往自己的寝宫里一边走去一边道:“爹,就算我是皇后,也是你的女儿。” “爹以后不可行此大礼。” “就是。”云烟接口,小声的应道。 “来人,看茶……” 寒香又吩咐下去,让人上茶水上点心的。 尉迟老儿这刻也就与她一起坐了下来,云烟则也安静的待在一旁了。 尉迟老儿坐下,眼眸是盯着自己的女儿,先是问她:“这宫里住得习惯吗?” “嗯,还行。” 云烟听了在一旁小声的道:“爹,你就别问这些没用的了。” “她怎么可能会不习惯,在皇宫里的日子快活似神仙呢。” 寒香听了便笑,道:“是啊,爹你这次来了后就多住几日,陪陪我吧。” “咳……”尉迟老儿轻咳一声。 “爹,你嗓子怎么了?”云烟见他咳立刻关心的问他 尉迟老儿闻言应了句:“没事。”实在是有求于自己的女儿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毕竟,这是大事,开了口也不见得能行得通。 寒香见他面有难色的,不由也问:“爹,你怎么了?” “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尉迟老儿在这事上有些不痛快,云烟在一旁看着便替他道:“寒香,还不是为了云府的事情。”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水城怎么就会造反呢?” “还连累到这么多的人。” 寒香了然,道:“爹,你是想为云家求情的吗?” “嗯,跟云家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爹以为,云老儿不会反的。” “云家的人也许不会反,但云水城会啊!”寒香也如实而道。 这事,给不得希望,给了希望到时办不到又怎么办。 “昨日个,是非墨亲眼所见,云水城进了天牢把前太子都劫持到城门口了。” “现在,连八皇子都被打到天牢去了,这云水城铁定是脱不了身的。” 尉迟老儿脸如死灰,寒香见了微微叹,道:“爹,这事,等非墨来了,我尽量朝他求情,让他放过一些不相干的人等。” “如此甚好啊!”尉迟老儿应下。 云烟也忙道:“寒香,就万事拜托你了。” “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云府了。” “云府这么多条人命,你也不忍心看着他们都被处死的是不是?” 寒香只道:“我尽力而为。” “嗯,尽力吧。” “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别为了这些事情弄得夫妻不和了。”尉迟老儿又忙瞩咐了一句。 寒香点头,云烟这时又忽然想起她肚子的事情,便忙盯着她的肚子道:“寒香,我怎么听说你怀孕了?” “真的吗?” “嗯。”寒香应。 尉迟老儿听了大喜,立刻就又作辑道:“恭喜娘娘,万福啊!” “一定是喜得龙子的。” “哈哈……”尉迟老儿本来心情抑郁,现在乍一听她怀了龙子,立刻就又精神起来了。 寒香便是笑了,道:“爹,我马上就能当外公了呢。” “我也就要当姨娘了。”云烟也笑嘻嘻的道。 随之又忙道:“改天我做几个小衣裳,给你送过来。” “这是我的心意,你到时一定要给穿上的哦。” “好,到时一定先穿你做的小衣服。”寒香笑着应。 说话之间,就听外面传来公公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乍一听到皇上来了这尉迟老儿便又慎重的站了起来,同时也忙拉着云烟一起站了起来,是准备行礼的。 虽然女儿是自家的女婿也是自家的,但现在是皇宫,不是王府,他现非但不傻,还精得很。 由他现在的种种手段上就可以看出来,此人不可小觑,更不能随便得罪的。 尉迟老儿这时已经是率先一步去行了大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尉迟老儿行礼,这云烟自然也是要忙跟着行礼的,再怎么说这楚非墨不是寒香,不容她随便放肆的。 楚非墨的眼眸在他们身上瞟了一眼,嘴角微勾,伸手扶了一把尉迟老儿,道:“岳父大人,不必行此大礼。” “听宫里的人说岳父大人来了,所以我这就赶过来了。”听他这话,倒是没有半点的架式了,反而平易近人得很。 尉迟老儿乍见他不摆架子心里也就又安稳了些,他还以为他会记着当初被人嘲笑之事,毕竟,当初他进他们尉迟府上的时候,他们家却是连丫环都想捉弄他一把的。 寒香这时也就走了过来道:“爹是为了云府的事情来的。” “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爹与云老相交几十年了,所以……” 楚非墨了然,看向尉迟老儿道:“岳父大人,此事错宗复杂,这事得从长计议。” 尉迟老儿闻言便是道:“今日厚着脸皮来求个情,请皇上法外开恩。” 楚非墨嘴角微勾,道:“都是一家人,岳父大人不要说见外之话。” “到时我会根据事情的情况酌情处理的。” “那就先行谢过皇上了。”尉迟老儿又忙施了个礼。 随之又看向寒香道:“娘娘既然身怀六甲,就要多保重凤体。” “我就不唠扰了,这就告辞了。”一边说罢一边拉了一把云烟,示意她一块退下。 寒香见他这就要走也就只好道:“爹,我改日回去看你。” “嗯,娘娘多保重。”尉迟老儿倒是来去利索。 云烟这时也就被她拉着一起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心里有些不甘,问他:“爹,刚刚寒香不是说了吗?” “让你在这里陪她几日,你怎么这就走了?” “你当这里是普通百姓家啊?可以随便住几天的。” “不要给寒香随便添乱子了。”尉迟老儿训斥她一句。 云烟嘴扁了扁,道:“可我还没有见过云水城呢。” “我还想和寒香求个情让她通融一下,让我见一见云水城。” “行了,你要是真有这么关心他,当初就不会让他给你写休书了。”尉迟老儿又训她一句,腿下却是走得飞快。 此时,寝宫之内,非墨转了个身,看着寒香道:“岳父大人走得可真急。” “怎么不在这里陪你逗留几日?” 寒香这时也就又坐了下来,看似有点懒慵无力,应他一句:“我爹不习惯。” 非墨这进便走到她身边来,伸出长臂把她搂在怀里问:“云家这事,你怎么看?” “你心里不是有主意了,问我作什么?”她不咸不淡的回他一句。 朝中这些事情,不论他做哪一样,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见的。 而她又是一个女人,自然是不干涉他的朝政的。 她原本想要的,只是在这里陪着他,给他生儿育女,和他过无忧的日子。 可现在,他的心里却对自己生了异心,这快乐的日子,还会有吗? 看她并没有多大的热情,楚非墨也就道:“那我就依法处置了。” “云家勾结叛党,意图谋反,诛连九族,全部斩除。”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听得有点心惊肉跳。 云家,那些人家她是熟悉的。 那些她所熟悉的人,就这样一个个的被斩杀了,她的心又怎会不动弹呢。 她微微仰脸,看着他道:“据我所知,云家的人是不会图谋造反的。” “如果你能法外开恩,放过云家那些无辜之人,他们一定会对你感恩的,会说楚国的新皇是一个明是非的好皇上。” “呵……”他笑,伸手勾着她的下巴问:“照你这么说,应该给哪些人开恩?” “你是皇上,你定夺。”她微微挣了一下,却是没能挣开自己的下巴。 他微微俯身,嘴唇贴近她的小嘴道:“那好,就依你的意思,把与云家有血脉的人都斩了。” “其余人全放了……” 寒香听了微怔,睁大眼眸看着他道:“只斩杀一人不行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连云水寒也放了?”他紧盯着她反问道。 “他只是一个商人,他不会有谋反之心的,何况,云家的财富现在都在你的手中了。”寒香解释着。 他听了冷笑,道“你心疼了?” “你什么意思啊?”寒香的小脸刷的就黑了。 他看在眼里,又问:“是恼羞成怒了吗?” “你想说什么啊?”寒香的确恼了,听他这话味,完全是带着醋味的,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对云水寒有什么的吧? 果然,他说:“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 “说来说去,你最想我放过的还不是云水寒。” “我若放过他,谁来放过我?” “今日我若斩杀他云府之人,他日我放了他,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你觉得我应该斩草不除根,让春风吹又生吗?” 寒香微微怔,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可以这样做。 只是,云水寒和云家许多的人都是无辜的。 她仰脸看着他道:“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杀他们了,干嘛还来问我的意见?” “你在耍我是不是啊?”话语里已经带着恼意了。 楚非墨听了便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质问道:“你这女人,你的心到底是和谁站在一起的?” “如果你的心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在这个时候,你的想法不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吗?” “留下活口给敌人,难道等着他们哪日再卷土重来不成?” “这事,就这么着了。” “谁求情也没有用的。”他一边说罢一边就松开了她,抬步就又朝外走了出去。 寒香一动不动的坐着,口是心非。 刚刚明明还答应爹会法外开恩,一副平和的样子。 现在爹走了,他又对她说,谁求情也没有用。 想来就气,狠狠的瞪着他就要消失的身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猛朝他砸了出去。 分明是在耍她,简直岂有此理。 正走出去的非墨听到身后的风声便是避了一下,随之那杯子就砸了过来,由他的身边飞了过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楚非墨微微停步,转了个身,看她,见她小脸黑着带着怒意,不由好笑的看着她道:“你在干嘛?” “想谋杀亲夫?” “哼。”她别过脸,不屑的鄙视他。 他瞅见了,嘴角微勾,猛然又就折了回来,来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就又搂住她,摁住她的小脑袋在她的小嘴上狠狠了吻了起来。 昨夜里就没有让他碰,他忍了。 可现在,她又想为别的男人求情,他忍了。 但他一个转身,她居然想打他,他便不能忍了。 不能忍了,又打她不得,就只好狠狠的亲她要她了。 只要把她要到骨子里,才足以泄他心里的愤。 可显然,他这个时候要她,她是不从的。 被他忽然吻住的时候寒香就在唔唔叫,她现在有孕在身,哪里肯让他随性的胡来。 昨夜没有得逞,他这大白天的又来了。 他非要折腾到她小产才高兴吗? 寒香心里是憋着一把火的,猛的就在他的唇上狠咬了一口,咬得他立刻就停止了吻。 他瞪大眼眸看着她,看到她眼底深处的恼意,感觉到嘴里有着血腥的味道。 寒香慢慢放开了他,对他威胁道:“以后,你敢再碰我一次,我就咬你一次。” 楚非墨闻言黑着脸道:“吻一下又不会死人。” 寒香不管这些,还不清楚他这人,吻着吻着就上身上来了,所以就又咬着银牙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现在怀孕了,不能再做那事。” “我又没有说要做,我不过是吻你一下,你该不会在怀孕期间连吻一下摸一下也不让吧,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碰你。”他说得委屈极了,反正他没有得逞,打死也不承认现在有想要她的念头。 可寒香又说:“要是你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了,我让你们全都赔他去死。” 这话说得极重,楚非墨不言声了。 额忘记写二句在这里了,现在补上,亲们给俺撒票子吧,嘻嘻…… 月票在手,有了就给吧,有与没有都可以点击一下投月票试试,兴许就有了呢…… 第6章 出宫 忙完宫里的事情,再次返回襄王府时天色已经渐晚。 回到府上后楚言桑也就又直接泡在沐桶里洗了个澡,洗去这一天的疲惫。 洗着洗着的时候忽然记起白天看见过黛儿的样子,她穿着普通的粗衣粗布,那一身的衣衫,再也看不出她曾经是昔日的冷家小姐。 依稀记得上一次见过她之时,是她跑到府上来找她,当时的模样,也让他觉得不似她一般。 而今日在街上虽然只是一瞥,可她的样子却也深深的刻在了心里了。 这与之前的反差简直是一个天地,一个地下。 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过的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日子,竟然连好看的衣服也不穿了。 以往哪次见她,她不都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漂漂亮亮的。 靠在浴桶之内,轻抚了一下额头,想起以前有一次,他也是这般在洗澡,她旁若无人的闯了进来,盯着他看得眼睛都发紫了,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了。 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来,却是无声的就笑出了声。 往事,在不经意间便由脑海里掠过。 一个人洗了个澡,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府里的丫环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就等着他沐浴完可以立刻吃得到。 也是真的饿了,毕竟是忙碌了一整天了。 云府家那么大的家业,都是由他亲自监工,一件一件的验收,然后交到皇宫里去的。 一个人就这么吃过喝过了,之后又回到房间里,却又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似的,想上床躺下休息但又迟迟没有上床。 一个人在房间里思量许久,终是抬步就走了出去了。 心里,就是想看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冷黛儿。 现在这般落魄,不知道她是如何走过来的。 是否,能承受得住这般的打击。 家里发生这样大的变动,怕是任何人也承受不住的吧。 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就是想看看她,仅此而已。 所以他直接就叫人给他备了马匹,直接驾马出了襄王府去了冷家了。 今日的冷家,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冷宅了。 冷宅所有的家当如云府一般,早就被皇家没收进了国库了。 所以当言桑的马奔到冷家之时就又想起这件事情了,看冷家的大门,早就被查封了,这里自然是没有居住的。 心里微微怅然,便又策马离去。 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的生活,自然也不晓得她现在的居住地。 既然她人不住在这里,他也就懒得再去查访了。 她与他本来就没有半点关系,他不过是心血来潮了,想去看一看她究竟过得如何罢了。 如今找不到人,他自然就要打道回府的。 再一次策马而归,京城的夜里,路上是没有行人的。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也早都闭门熄灯歇息了。 寂静的夜里也只有他的马蹄声在奔跑,路上偶尔有一队巡视的官兵而过,见是他也就忙恭敬的让道。 前面,似乎有人在奔跑,看身影像是一个女子,迎着他的马儿跑了过来。 依稀之中,看到身后似乎还有个男人在追着,很快就追上了她,一把就抱着了她,把她摁在地上就压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女子低声呼叫着。 男人却是不肯放开她,威胁着:“丫头,你今天要是从了哥哥,哥哥保证给你治你娘的病。” “那个院子以后也就给你住了,不会收你一文银子的。” 这般的话令身下的女子想要挣扎的心又慢慢静了下来,毫无疑问,对方是触到她的短处了。 微微闭上眸子,身上的男人得逞了,嘴就吻了上来。 言桑的马便在这个时候驾了过来,看着这地上的一幕。 这个时候能在这路上干这事的,多半也是被强迫的吧! 当楚国的京城,天之脚下,当街施爆一个女子,这不是流氓无赖是什么。 简直是罪该万死! 所以楚言桑猛然就勒住了马,由马背上飞身跳了下来,不待那施暴之人有任何反应,他已经是一脚踹了出去,直接把这人踢飞了数丈之外去了,像个球一般的在地上滚了几滚。 地上被压下的女子这刻方才得以挣脱,慌忙就又由地上爬了起来,低眉之间便已经看见这救她的男人是谁,慌乱的站起来甚至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敢说就又忙往回跑。 这般难堪的相遇,实在不是她所愿。 楚言桑看着她慌乱的就又要往回跑,眸子里微微沉,本来之前他是不知道这被人施爆的女子是谁的,可现在,他知道了。 这不就是他想去找的冷黛儿?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变得如此的落魄了? 猛然,伸手就一把拽住了她,紧盯着她问句:“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很快的应了声,又想要挣开他跑开,只是他却并没有立刻放开她。 刚刚那被踢飞的男人已经忍着痛由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的大叫:“他娘的,哪个踢我。” “哪个踢我。”他大骂着大叫着就又冲了过来。 刚刚屁股上被使劲的踢了一脚,到现在还痛得要死。 他叫着就又跑了过来,只是,乍一看见这眼前的楚言桑,那后面叫骂的话立刻就没了声。 楚言桑见他又跑了过来立刻就松了冷黛儿,盯了一眼这个看起来长得还是比较眉清目秀的男人,看他这模样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却是一脸的痞子气息。 猛然,楚言桑就又抬起了拳头,一拳头就打了过去,直接打在了他还算清秀的俊脸上。 只听一声惨叫,这人便捧着脸哇哇大叫起来,鼻子似乎被打断了,有鲜血流了出来。 一旁的冷黛儿见此状吓了一跳,就听楚言桑沉喝一句:“天之脚下,还容不得你欺男霸女。” 这会功夫那些巡视的侍卫也已经在听见这边的风声后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忙问:“襄王,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言桑这刻便一指那还在哇哇痛叫的男子道:“把他给我关进死牢,即日处诀。”一句话,便是判了他的死刑。 那男子听见了也顾不得鼻子上的血与痛,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叫:“襄王饶命,襄王饶命啊!” 楚言桑冷然,有二个侍卫立刻就上拉押下他,任凭他如果哀叫也没有用了。 黛儿看着,这事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怕到时出了事情后房东会不放过自己,便又忙对言桑道:“多谢襄王救命之恩。” “只是,刚刚这个人,可不可以不要处死啊?” “什么?”襄王眸子微挑,紧盯着她带着怒意质问。 黛儿只好解释道:“他是我房东的儿子,我现在住在他们的一个空着的院子里。” “你要是处死了他,以后房东知道了这事情的经过,会赶我们离开的。” “其实,他也没有把我怎么着,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楚言桑听着她的解释,恼了。 她居然为这个想要轻薄他的男人求情,如果刚刚不是他刚好经过,她是不是就找算被他给轻薄去了? 他有些恼恨的盯着她,黛儿见他的眸子里有着吃人的气息,便又忙吞下了还想说的话,只是对他道句:“不行就算了,但你别说这事是和我有关系。”一边说罢一边又忙匆匆的转身而去。 * 她现在居然开始怕事了…… 以往,她得意之时,哪个不是躲着她走。 谁又敢对她不敬,如今她冷家落魄了,连街头的小孩子都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楚言桑看着她又匆匆的往回跑,脚下却也又跟了上去,问她:“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他又跟了上来冷黛儿只好解释道:“襄王你不都看见了吗?” “现在夜已深了,我还要回去照顾我娘。” “你也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别看她人小脚也不大,可脚下却是走得很快的。 言桑猛然就又拽住她的胳膊问质问她一句:“别人欺负你,你就任由别人欺负吗?” “我哪有任由别人欺负了。”她低声应句,心里是多少有点心虚的,如果刚刚不是他忽然出现,也许,她就任由人欺负了去。 “刚刚那个人想要轻薄你,你打不过他吗?” “你以前不是挺有能耐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了愠怒。 冷黛儿见他似乎有些恼了,不由解释道:“那是以前,我打别人别人不敢还,所以大家才会觉得我很厉害。” “现在不是情况不同了,我这点拳脚功夫连小孩子也镇不住的。” “不管怎么样刚刚还是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一边说罢一边又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抬步就又跑了。 再一次与他在这里不期而遇,她的心早就已经可以从容了。 只是刚刚觉得有些难堪,毕竟,是被人在路上给轻薄,恰又被他撞了去。 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好别扭的了,如今变成这样子,她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便不会再和以前一样缠着他令他觉得厌恶了。 他这样子的男人,应该有更好的女子可以与他匹配,而她,是配不上他的了。 她一路又跑了回去,发现言桑并没有再追过来,心里有点失落但又松了口气。 还是不要和他有太多的交集比较好,站在他的身边她现在都会觉得压抑了。 他光芒万丈,她却是垃圾一个。 甚至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药医费! * 冷黛儿又跑回自己花了极少数银子租来的一个破旧的宅院子里,如今这里也只有她和她娘住了。 但她娘现在身体状况又一天不如一天了,为了付娘的医药费,她每天都在做女红,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换得极少的银子给她娘治病。 刚刚她就是在这里做女红,然后房东的儿子闯了进来要轻薄她,她才会吓得跑了出去了。 人家是房东,家里也算是有钱的了,一直窥视于她的美色,见她的时候也常常想对她动手动脚的,但她现在寄人篱下,就发作不得,怕打了人家到时被他们赶出去。 毕竟,能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宅院里,要的银子也不多,这样的房子和地方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找到的。 可刚刚言桑忽然就出现了,然后打他了,她也就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回来了。 隔壁的房子里时尔传来几声的低哼声,是母亲的病痛。 自父亲去逝后她就病倒了,什么也吃不下,一天天的消瘦,大夫来看过几回后都摇头说让她准备后事,但她,不死心啊! 如今她就母亲一个人了,怎么也不忍心看她病痛而死的,只用拼命的做女红,然后换取银子,给她看病。 一个人在烛光下一针一线的绣着,却不知,楚言桑还是跟着她寻了过来。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看见她住在这么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一个人还在烛光下做女红。 以往,她哪里需要做这些,可现在…… 她必须挑着灯火一针一线的绣,绣的,都是钱。 她做得认真,甚至于都没有发现他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了,直到感觉到眼前有点暗,似乎有个影子给挡住了,她才猛然抬了一下头,就见他如泰山压顶般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令她手里的针一下子就刺进了自己的指头上去了。 他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她惊了似的一下子就又站了起来,瞪大眼眸看着他有些结舌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她甚至忘记了手上的痛,慌忙把自己的女红又收了起来。 “我,我要休息了。” “襄王你请回吧。”她慌忙下了逐客令。 她这小屋,实在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应该出现的地方。 只是他,却不言声,眼眸由上到下的落在她的身上。 刚刚在外面夜太黑他没有看清楚,可现在他可是看得真切。 看她到现在还衣衫不整的,白晳的脖子上竟然有了红痕,分明是刚刚那个男人所留下来的。 盯着这些,他有些恼意,想起刚刚她还为那个人求情,为了有个落脚的地,她居然可以原谅一个轻薄了她的男人。 如果刚刚不是他出现,她是不是为了有个地住,最后还可以屈身给人太小妾? 被他这般盯着终是有些不自在,黛儿忙朝后退了退,小声的道句:“我真的要睡觉了。” 他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忽然就问了句:“你是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她显然是没有理解这话的含义。 他又说:“既然想卖,就卖给我吧。” “我来养你。”这般说罢猛然一个欺身就上前,一把提起她,把她朝床上扔了上去。 冷黛儿终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了,她惊得一下子就由床上弹跳起来,但他却很快就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把她摁在了床上,伸手就开始撕她的衣服。 黛儿吓得面色大变,却是不敢大声呼叫的,毕竟,她的母亲就住在隔壁。 刚刚之前房东家的儿子来她就是怕惊动了母亲,才会逃出去的。 可现在,言桑要在这里对她做这事,她不敢乱叫,但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被他这样子。 虽然以前,她有幻想过很多次和他在一起欢爱的情形,可那终究只是曾经的梦想,不能当真的。 她慌乱的在他的手底下翻滚,但在他的手里她竟然像个小鸡一般不堪负荷,身上的衣服被他哗啦一声就撕成了碎片,片刻之间就让她不着寸缕在敞身于他的面前去了。 如此这般的情形让黛儿慌得像个没头的苍蝇,在他的手里扭转翻滚着想要逃掉,可终是被他的一双手固定在了他的手里。 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个火热在抵着她的入口,让她立刻吓得哭出了声。 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现在,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本令他这么做。 他讨厌她,一直避着她,不愿意见她。 现在她终于如他所愿了,他怎么还可以这样对自己。 她委屈的伤心的哭出了声,但却是压抑的,不敢放大声。 身后的言桑听见了,想要闯进她身体的决心一下子就又熄了下来。 如今,这般的她已经够可怜了,要是他在这个时候再…… 隔壁里忽然就传来了喊她的声音:“黛儿……黛儿……” 听起来无力,但明显的是她母亲的声音。 黛儿一听这声音立刻吓得又挣了一下,却是很快就挣开了。 一个转身面对他,却发现他此时和她是一样子的,身上不着寸缕,而那个地方,正对她狰猩的昂着脑袋。 黛儿的脸上腾的就涨红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很快就又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去找她破碎的衣服往身上套。 随便套了一件破碎的衣服,是勉强遮体的,之后便又跑进了隔壁去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言桑就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跑进了另一个房间,听着她在里面嘘寒问暖的照顾起了里面的病人。 而他,则是爬上了她的床,半靠在那里等着她。 等黛儿终于由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便见他人还在这里,并且半躺在了她的床上,让她的脚步一下子就又停了下来,怔怔的看了他一会,随之是拨腿就又往外跑。 她再也不敢进来了,怕他会在这里要了她。 许是没有想到她会转身就跑,本是坐在床上的男人蹭的就跳了起来,速度的就朝她飞身而来,一把抓住了她就又往床上扔了过去。 黛儿又被扔在了床上,惊吓的看着他,低声下气的对他道:“求求你了。” “别在这里。” 他听了微微挑眉,看她现在楚楚可怜的哀求,瞅着她问了句:“不在这里,在哪里?” 她闻言拼命的摇头低声道:“你放过我吧。” 言桑无视她的哀求,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放过了你,然后你需要钱了,就去找别的男人卖身去?” “既然是卖,卖给谁不是卖。” “卖给了我,我还能给你开一个好价钱。” 黛儿小脸上染上屈辱,有些恼恨他非要这般的羞辱她,咬着唇低声但却又坚决的说了句:“我不想卖给你。” 不想卖给他?却愿意卖给别的男人? 言桑一下子就又怒了,伸手就把她一下子拽到自己赤着的胸前,勾起她的小脸压低声对她说了句:“你以前不是说我的皮肤很好吗?” “你要卖的那些男人,哪一个有我好?”一边说罢一边又哗啦一声撕了她的衣服。 这么不自爱,想卖就卖…… 真让人恼啊! 身上本来就破碎的一层衣服一下子就又被他撕开了,让她一下子就又敞身到了他的面前去了,他紧盯着她的身体,胸前这一块倒是免壮观,又高又挺的。 黛儿恼羞的瞪着他,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再看他,他此时的样子不比她好。 虽然以前早就对他屑想过千百回,但如果真枪实弹的来,又是在被强迫的情况下,她也是不情愿的。 他现在明明是不屑于她,看不起她…… 既然他看不起她,她就不愿意卖给他。 可是他,却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低首就覆盖上她的小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被迫的受着,因为知道根本是逃不掉的。 她只是恼恨的由小嘴里发出一声咕哝:“言桑我会恨你的。” “我恨你……” “你怎么不恨别人?”他听到她的话后惩罚性的在她的小嘴上狠咬一口。 还别说,这小嘴的味道真不错。 被咬痛到黛儿吃紧的皱眉,他的唇便又一路滑下,吻到她的一对高耸上,用齿咬住她的一颗红葡萄。 “唔……”她浑身一个机灵,身子不似自己的似的一下子就麻了起来,小嘴里也发出了一声令她不胜防的吟哦。 他见了嘴角勾起邪魅,她倒是敏感得很。 大手覆盖上她的身体,抚弄,挑豆,让她瞪大了眼眸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你倒是够敏感的了,颤抖得这么厉害。”他压下她,火热抵住了她的出口。 她羞耻的瞪着他,而他,却猛然戳破了她的身体,让她吃痛的哀叫一声,但很快就又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不敢再言声。 楚言桑看在眼里,身下也微微僵了一下,他还以为,她已经卖过很多回,倒是没有想到,她还是第一次,里面的一层阻隔被他一下子戳破了,她小脸上都痛了起来,唇也咬得发紫了。 心里,莫名的愉快起来。 问她一句:“你没有卖过?” 黛儿因为他的话而恼羞,咬牙回敬一句:“你才是卖的。” 被他身体上占有,又被他言语上一再羞辱,她有些恼羞成怒了。 这一次,他倒是不恼反笑了,却又对她说:“以后,只准卖给我。”这声音有多霸道,身下就有多用力。 她哀声低呼起来,疼死她了。 还以为这事有多美好,结果,却是让她像被撕裂一般。 她难受的小声哀求:“痛……不要了……” 他见了心里有点不忍,可又喜欢极了她这副身体,一进来他就喜欢上了。 嘴上回敬她一句:“痛你还抓我这么紧。”一句话就让她所有的哀求全都咽下去了。 黛儿小脸上染上怒意,是又羞又怒的。 他无视她的表情,专注的在她的身上可着劲的勇猛冲刺起来,这身体似乎专为他量身订做的一般,紧紧的套牢了他,让他觉得痛快极了。 他勇猛无比的,她则是涨红着小脸咬紧了唇齿,尽管如此还是一次次的由小嘴里溢出压抑的声音。 本来一开始是比较痛的,可经过他这般一波又一波的冲撞后,这种的感觉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消失了,竟然让她羞耻的觉得浑身畅快起来,这身体好似不似自己的一般,随着他的每一次用力都在雀跃。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中,他终是爆发了出来,躺在了她的身边,而她也无力的瘫在了床上,小手不觉然的就抱住了他的腰身。 虽然,他是如此的不要脸,强迫着要她卖给他。 虽然,她很生气,甚至在刚刚恨上了他。 可现在,她却只想抱住他。 与他这事,她早就屑想过几百回了,如今终于成真了,她以后也就不再屑想了。 毕竟,屑想他的女人一定也是多了去了。 他不可能是自己的,自己也没那资格是与他匹配的。 他低头,看了看她,见她抱住了自己倒也没有言声,就纵容她一回,让她抱好了。 可不是任何女人都有机会这样抱住他的。 …… 外面的天色,也已经逐渐放亮了,看这天色就晓得,他是压着她要了她一整夜的。 他终是动了动身子对她说了句:“我走了。”一边对她说罢一边也就跟着坐了起来。 云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们的家的财产,可是三天三夜也清查不完的,所以他还是要接着去清查这些财产的。 黛儿抱住他的手也就缓松开来,看着他起身披上了衣服,一会光景便又穿戴整齐,依然是那个,好不威风潇洒的他。 言桑瞥了一眼她还缩在毯子里的样子,像个猫似的只露一个小脑袋。 “记着了,你这身体只能卖给我。”一边说罢一边由身上拿出随身所带的一些碎银,随手就扔给了她,似乎刚刚要她这一夜,就是用这些银子买来的。 黛儿怔了怔,看了看扔在她身上的一袋碎银,有些恼羞,欲发作,他却说了句:“嫌少?” “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多带些,身上就这些了。”他一边说罢一边自顾的离去了。 黛儿怒,抓起银子就朝他砸了出去,只不过,他人走得很快,早已经消失在门口去了。 尽管如此,还是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嘴角微勾,脚下又很快离去了。 黛儿脸色铁青,又忙由床上起来,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穿了起来,之后又忙拿起女红做了起来,昨夜被他折腾了一夜,她都没有时间做女红,现在她是必须赶出来,然后去卖的。 至于他给的银子,谁稀罕啊! 他该不会以为,她没有他的银子就会饿死了吧? 黛儿心里是窝着一股气的,在天亮之前还是把手里的女红给赶了出来,之后又忙着去做饿,到时母亲也该饿了。 她一个人忙碌着,至于身上的不适,早就被她忽略掉了。 忙碌完早餐后便又端着水去给母亲清洗,现在的她,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生活都不能自理的。 整天就躺在床上,像个没有生命的灵魂一般。 可今天的母亲显然是比较安静的,醒来得也比较晚的,她给她清洗的时候她都没有睁开眼睛。 黛儿见她还没有醒来不由叫她:“娘,娘……” “先吃早饭,吃完饭我再去卖些东西,到时就又可以给你抓药了。”她和她解释着,她依然是没有啃声。 黛儿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伸手摸下她的手,她的手竟然是冰冷又僵硬的。 忙是伸手朝探了一下她的气息,她居然是没有气息的了。 “娘……”她惊得尖叫一声就抱住了她,眼泪啪听的落下。 尽管她生病了,她还是很细心的照顾着她,因为这是她惟一的亲人了。 可现在,她究竟是怎么了? 她又究竟干了些什么了。 就在昨日,她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之时,她却静悄悄的离去了。 “娘……”她低声的抽泣起来。 如果有灵魂存在,娘是不是看见了那一幕。 她是如此的不孝,如此的不知廉耻,在她的病痛中,去承欢于一个男人。 本来,昨日她是有些恨那男人的,可现在,她心里却也恨上了自己。 在母亲临去的那一晚,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楚言桑他,可是她们冷家的仇人啊! 冷家有今天,他不也是帮凶之一吗!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楚非墨也不会这么顺利的登基的不是吗? 所以说,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而她,到现在还一直在心心念念一个害得她冷家,家破人亡的男人。 “娘,黛儿不孝,黛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娘,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扔下黛儿一个人走。”她抽抽咽咽的抱着母亲痛哭起来。 那男人,她真的再也不敢招惹了。 可是母亲,为何还不醒过来。 …… 楚言桑自然是不会想到,在他一个转身后,冷黛儿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皇宫之中,就在今天,寒香也去了一趟天牢。 云水寒被关了进来了,她不可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不管不闻的。 依然选择了一个非墨上朝的时间去了天牢之内,她是皇后,她依然是可以畅通无阻的看她想看的人。 来到天牢之内,云家的人都是关在一起的。 乍一看见她进来云家的人立刻就认出了她来,就听云夫人在叫她:“寒香,寒香你救救我们啊!” 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的云水寒听到叫声便看了过来,云老儿这时也抬起了一下子显得苍老许多的脸来。 云水城这刻也由地上猛的就站了起来,随之冲到牢门口对寒香道:“寒香,这事是我做的。” “与我们家人无关,你们要想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把这些无辜之人全放了。” 寒香看了一眼他们,只是道:“我会吩咐狱卒,在这里的日子让你们吃好喝好的。” 云水城乍见她并没有理会自己所说的话,带着恼意冲她道:“尉迟寒香,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你一下子杀这么多人,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不快给我闭嘴。”云夫人这时猛然上前,狠打了一把自己的儿子,随后又忙对寒香道:“寒香,你要相信我们啊!” “我们云家一世清白,世代为商,哪里会有那种野心啊!” “你看我们老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被关在这里,让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云夫人说得凄楚,又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寒香看在眼底,心里微微不忍,道:“云夫人,据我所知,云水城的确是进了皇宫,去天牢里把前太子救了出去,但幸好是被皇上及时发现,才没有让前太子逃脱。” “做下这等叛国之事,本就是要诛连九族的。”一句话,令云夫人的心里又冷了下来。 的确,这事本来就是无望的事情。 现面新皇登基,发现叛乱之事,又岂会不杀鸡儆猴,刚好拿他们立威。 一直没有言声的云水寒终是站了起来,走了过来道:“寒香,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一件事情。” “把我爹和我娘救出去。” “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救人,如果有力,她会不愿意么! 她只是力不从心而已,非墨已经下了决心,她该如何才能扭转乾坤。 久不言声的云老儿看出寒香的犹豫,轻叹一声道:“你们都别为难寒香了。” “这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不屑子闯下了祸,就得受到惩罚。” “虽然是连累了大家,但谁让你们都是他的亲人,你们就祈祷下辈子投胎不要再与他做亲人就是了。” “云伯伯。”寒香低声叫他,声音里却有了无力。 以有,云伯伯喜欢她,一心想她当他的儿媳妇,她心里是晓得的。 只是她,与他们云家无缘。 现在云家落得如此凄惨,虽然贵为一国之后,却连扶他们一把的能力也没有。 “你们稍安勿燥,这事,皇上其实也想法外开恩的。”她开口安慰下。 法外开恩,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就像他说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她如今这么一说却令云夫人大喜,慌忙问她:“真的吗?皇上会对我们家法外开恩?” 寒香点头道:“嗯,皇上本不是一个暴君,不会滥杀无辜的。” “皇上对你们本无起杀心,只是云水城做的太过分了,让皇上顾虑重重。” 这一番话,云老儿是听明白了,云夫人还不明白,只是一提这事就又气得朝云水城打去,又要揍他,云水城也就只好受着。 “寒香,如果皇上真能法外开恩,饶云家老小不死,云家日后一定会对皇上一生感恩。” 寒香听了便道:“云伯伯,这事我会再朝皇上求情的。” “只是,你们可以饶了,可云水城,怕是饶不了。”寒香的眸子瞟向云水城,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对她心存敌意的,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一般,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欠过他什么。 云水城听到她这般一说却是大义的说了句:“我不怕死。” “只要放了我们家的人,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行。” 寒香听了嘴角微勾,道:“看你还是条汉子,将来我会让皇上给你一个痛快,一刀抹了你。” 云水城听了脸色铁青,不作声了。 虽然是不怕死,但没有真的愿意去死的。 只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问她一句:“云烟现在怎么样了?”问过又觉得自己的嘴很贱,气恼得伸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么一个女人,不值得他为她挂心的。 她爱死爱活,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寒香看着他,应道:“她没事的。” 转了个身,对狱卒吩咐道:“这里的人你们都要好生的照顾着。” “如果你们敢虐待他们任何一个人,本宫一定严惩不贷。” 扔下这话,她抬步走了出去。 牢里,云夫人又哭红了眼,道:“老爷,我们都被这不屑子害惨了。” 云水城默不作声了,一个人的过,连累到一家人,他除了愧疚,他还能说什么。 云水寒则走过来安慰他们:“娘,你别哭了,哭瞎了眼睛到时我们出去了你就看不见外面的天了。” 出去,这还有望吗? 寒香并没有答应什么,而且,她现在是皇后,她会与皇上作对,救他们吗? 这机会怎么看都渺茫啊! * 走出牢狱,寒香一个人走在宫廷里的院子里。 四处美景依旧,却是无心赏它。 与云家也相识十几年了,如今,当真就要这样子看着他们被灭门吗? 可是,如果不这般,如果她出手相救,日后,会不会真如非墨所说的那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倘若他们对非墨怀恨在心,反过来报复。 那日后,非墨就要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了。 云家现在已经被搜得一贫如洗了,出去之后他们没有了落脚的地,没有了钱财,他们能甘心吗? 别人不说,单说云水寒与云水城,他们哪一个是个善类。 非墨是她的男人,她的心总是不觉然的偏向于他。 就算现在生他的气,怒他恼他竟然不相信她,可到了最后关头,她的心,依然会以他为大局。 一个人在宫里转悠着,不知不觉就转悠到朝堂之外去了。 远远的望着,朝堂之上向来是没有女人参与政事的,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估计是到了下朝的时候了,朝堂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她微微欠了个身,又走向别处,站在桥上望风去了。 非墨下了朝后会经过这里的,所以她也是刻意在这里等他的。 果然,不多时非墨就已经走了过来,远远的见她在这里时也就很快走来叫她:“香香,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做,出来走一走。”她随口应了句。 的确,自从进了宫后她的日子就无聊起来,一整天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每日等他下朝,等回来又害怕他,怕他会又会不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她做那事。 非墨盯着她有些落漠的小脸,道:“等过了这件事情,我带你出宫走走。” 她微微点头,看着他问:“云家的事情,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不能法外开恩,放过无辜吗?” 乍听她又提这事非墨微微沉吟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放过他们,将来,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其实,他们没有这么大的野心的。” “他们要的也不过是安稳过日子,哪里会窥视你的皇位……” “这事,刚刚在朝上已经决定下来了,十天后拉云城外斩首示众!” 寒香怔,这么快就决定了。 嘴巴张了张,她说句:“我想回家看看我爹了。” “昨日他来,我看她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我想陪他几日。” “既然你想回去,那就回去一趟吧。” “等过了这事,你再回来好了。”他倒是开明得很,也就这么同意了。 寒香微微点头,道:“那我明天就去吧。” “好。”他应下了,伸手揽着她往回走。 寒香微微顿步,看着他又道:“非墨,我怀孕了。” 他怔了怔,随之点头道:“我知道呀。” “这孩子是你的。”她又这么说。 他眸子微沉,随之又道:“我知道啊!” “可你心里不相信,你在怀疑是不是?”她凝视着他问。 有些事情,该解决的总是要解决的,她就要离开了,这事如果一直憋在心里不问,她会抑郁一辈子的。 可非墨却紧盯着她说:“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这样子想?” 她倒是被他问得说不上话来,上次太后与她说的话她并没有忘记,太后都在直言这孩子不是非墨的。 而他,对她所做的事情,明明也是不喜欢这孩子的。 所以她才认为他心里也在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不然他怎么能够忍心伤害她。 可如今,他不承认,她也无须再多问了。 真真假假,别人不相信都没有关系,她心里明白就好了。 抬步朝前走去,对他道:“听说毒圣老人有办法可以研制毒药的,这次出宫,我准备去找一找他,让他给我配出解药解毒。” 非墨看着她反问句:“如果他也配不出来呢?” “那我就只好杀了他了。”他用这种毒害得她不得安稳,如果到时她帮他把人送过去,他又配不出解药,那她只能杀死他来泄愤了。 反正,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人,早就该死一万次了。 非墨这刻便道:“那就由我派人帮你找到他吧。”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派人去找吧。” “你现在事情多,就不用管这些小事了。”她解释道,与他并肩而回,看似依然恩爱如初,只是,有谁知道,对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次日,第二天,寒香就当真出了宫。 带着一匹人马,由皇宫之内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远远的,楚城里的人都能看到,皇后娘娘来了。 街道上,众人纷纷闪开,自动让出道来。 街道上也有侍卫在把持着这里的治安,毕竟,这是皇后娘娘出宫了。 新皇又刚登基不久,也许周围还存在着叛党,不能让她出一丁点的意外的。 寒香坐在辇轿之中,身后护驾的侍卫都有数百名。 街道边的行人纷纷围观而望,以往,早就听说过尉迟寒香这个名号,如今,再一次一睹她的真面容,一身凤服穿在身上,风华般的绝美。 坐在辇轿之中,神态恬静而冷清。 气质高贵而优雅,如仙子般绝美的一个女子,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世间男儿郎。 而就在今天,尉迟府人,也是一片沸腾起来了。 当了皇后的女儿终于回家了,这记整个尉迟府上也立刻蓬荜生辉了。 尉迟老儿高兴得立刻带领众家老小全部迎了出来,看见一身凤服的女儿真的来到了家门口,尉迟老儿就率先迎上大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尉迟老儿这般一行大礼,所有的人都得立刻跟着下跪行礼。 尉迟夫人心里虽然不愿意跪拜于她,但这个时候也不敢放肆。 毕竟,她是皇后啊,如果当真翻脸不认人,可是说砍头就砍头的。 皇上皇后杀人,那应该是不眨眼睛的,云府这么大的世家都这样没落了,她又凭什么嚣张呢。 寒香无奈,爹爹就喜欢给她摆弄这一套,给她充门面,她懂! 可这一次,她虽然说是来看爹爹,但实际上是另有目的。 知道非墨要在十天后砍人,她是在想,如果实在不行,她只能用下下策的手段了。 第7章 逼爱 寒香走了,回到寝宫之时再没有了她的身影。 非墨一下子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一个转身,仿若她又跑出来迎上了他,一个人乖乖的在这里等他回寝宫。 然而定睛一看,又哪里有她的身影。 心里有些怅然,他又岂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在这个时候要求回去看她爹,说白了还不是在和他呕气。 只是,他是君王,他有他的立场与忌惮,也有他的无奈。 “太后娘娘驾到……”外面又以传来通报声。 他转了个身走了出去,就见母后已经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道:“听说寒香出宫了?” “她是回去看她爹。”非墨解释一句。 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只道:“她现在可是皇后,又有身孕,哪里能说出宫就出宫的。” “要回去多久?”太后又询问了一下。 “十天半月吧。”非墨应她,有些公事化了。 太后听了微微沉吟道:“墨儿,母后得再提醒你一句,你别不当回事。” “这孩子要是过了三个月再打掉对大人也会有生命危险的,重者可以会给今后造成不育甚至死亡。” “所以要拿掉这孩子就要趁早。”之所以再一次和他说这些,就是考虑到寒香居然出宫了,万一她在宫外呆个一月二月不回宫,以后再打了这孩子就不容易了。 以非墨与她的感情,怕是非墨到时也不忍心拿这孩子来赌她的性命,所以她今天就又刻意来给他提个醒,让他要做就趁早做。 可非墨听了微微皱眉,道:“母后,你就在后宫好好照顾父皇吧。”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孩子是我的。”就算自己的心里有所疑惑,但这疑惑,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的母后,他也不愿意她掺和进来,因这事对寒香又心生敌意。 就算心里有所恼她,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可以恼,别人不行。 太后也不介意他怎么说,反正她要做的就是在一旁煽煽风点点火,后面的事情他自己自然就会定夺了。 当然,如果他实在定夺不了,下不了手,她也不介意自己代劳的。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她顶着非墨的名生一个别人的孩子出来。 太后传了自己的话也就离开了,留下非墨一个人又烦燥起来。 尉迟府 皇后驾到了,尉迟府上又是一番的热闹,好吃好喝一番好生的招待。 尉迟老儿把自己的女儿皇后当活神仙一样的供着奉着,尉迟夫人也只能跟在一旁打着哈哈。 饭桌上一家人看似又其乐融融的,云烟也在一旁热心情的为她夹菜道:“寒香,多吃些青菜,据说对孩子有营养的。” 尉迟夫人还不知道她怀了龙子的事情,乍一听云烟这么说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寒香,她现在是皇后,那她要是生了龙子将来还不就是皇上了。 这丫头,真不知道她娘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居然有这么好的命。 可再看自己的女儿,嫁来嫁去,一次不如一次,现在却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思及此处心里酸楚又觉得这老天实在不开眼,自己的女儿命太苦了。 明明有机会当皇后,结果现在却嫁给了一个即将要满门抄斩之人。 想到这儿便也给寒香盛起了汤道:“寒香,既然怀了孕以后就要万事小心了。” “你这身子金贵,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千万别自己动手。” “现在我们尉迟家都靠你了,你能当上皇后又怀上龙子,我们尉迟家也是祖上有德,烧了好香了,赶明个我就给你做些小衣服,到时穿在小龙子身上一定贴身。” 寒香听了便道:“那就先谢过大娘了。” 寒香自幼母亲去逝得早,十岁就开始学经商了,平时根本不会做女红的。 但这些都不打紧,有钱万事足。 现在大娘愿意给她做,她自然也会收下的。 云烟这时便忙又在一旁问她:“寒香,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水城放出来呀?” 乍提到这事寒香微微沉吟,这些人当中,可以放任何人,惟有云水城,放不得! 云水城是直接劫狱之人,分明是楚长风的同党,楚非墨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云烟乍见她一时之间没有言语立刻抓住她的手臂哀求道:“寒香,你就帮帮我吧。” “我就水城这么一个男人,要是他真的死了,我以后也活不了了。”一边说罢一边又伤心的要抹眼泪。 一旁的尉迟夫人看在眼里也立刻跟着咐和道:“寒香,你是皇后,要救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就想个法子帮帮我们云烟吧,你看看她嫁来嫁去,好不容易嫁一个对她好的男人,结果却成了个死囚,这让云烟以后还怎么活啊!” 说话之间云烟猛然就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到门口一阵呕吐,小脸也呕得煞白。 尉迟夫人见了慌忙就跑过去问她:“云烟,你这是怎么了?” 寒香这刻也走了过来,乍见云烟呕吐,但又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不由道:“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乍经寒香这么一说尉迟老儿也就忙走了出来对府里的丫环吩咐道:“快叫郎中过来看看。” 尉迟夫人却是吓得不轻,立刻道:“怀孕?不会这么倒楣吧?” “云水城都要被砍头了,要是真的怀孕了以后云烟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云烟神色黯然,这究竟是不是怀孕还得郎中把过脉才知道。 她也不言声,只是有气无力的又坐了回去。 但府里的郎中很快就被传了过来,要为云烟把脉,她也就进了里面的房间让郎中给把了下脉,结果居然真的就是喜脉。 云烟怀孕了,尉迟老儿的脸上却出现了喜色。 可尉迟夫人却一脸黯然,像死了女儿死的哀嚎一声道:“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云烟你以后可该怎么活啊?” 尉迟老儿听了却是道:“这是什么话,以后云烟生了儿子,不是还有儿子可以抚养。” 可云烟却啪啪的掉起了眼泪,来到寒香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寒香,你可一定要把水城弄出来。” “不然,以后我儿子生出来就没有爹了。” 寒香为这事愁眉,救云水城…… 他犯下这等大事,让她如何救他。 可现在云烟却怀了他的孩子,这孩子来的的确不是时候。 难道就这样子让云烟一个人拖着孩子过一辈子吗?不然,谁愿意再娶一个拖着孩子的女人,而且是嫁了三次的。 她微微叹息,只道一句:“这事,让我再想想法子。” 尉迟老儿在一旁看出了寒香的为难处,不由道:“你们都别在为难寒香了。” “云水城这犯的是死罪,别人脱身或许有些机会,可他,很难脱身的。” 一句话又令尉迟夫人嚎叫起来:“那你们就看着云烟以后孤儿寡母的过日子,受人欺负吧。” …… 尉迟府上本来是喜事一桩的,可现在又因为喜事快要变成丧事了。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大娘和云烟,临近夜幕之时寒香也就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闺房休息去了。 尉迟老儿在这个时候就跑了上来,在她进门之时叫住她:“寒香……” “爹,还有事?”她停步问句。 “给爹说实话,是不是皇上不答应?”尉迟老儿是聪明人,自然是猜到这一层了。 如果皇上答应了,她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寒香微微沉吟,道:“爹,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别,别为了这事与皇上闹了别扭。” “他是皇上,他有他的立场的,住二天就回去吧。”尉迟老儿倒是开明得很,劝了一句。 “爹,你别担心我,我有分寸的。”寒香宽慰他一句。 * 尉迟老儿的想法就是,虽然有心要救人,但如果皇上不肯赦免,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背着皇上去做些什么事情。 到时惹怒了龙颜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这些人都是朝廷要处死的重要犯人。 这种种的事情寒香自然也有想到,可眼下,该怎么办! 看云烟哭哭活的,她现在又怀了云水城的孩子,若是云水城真的死了! 现在的非墨,因为对她心生嫌隙,又哪里肯听她的劝告,她越求情只会让他越生杀念罢了。 可倘若,她硬要派人去刑场劫人…… 这事,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 深夜,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了。 也许,是习惯了有他陪着,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而此时的非墨,又何尝不是如此。 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当身边忽然没有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习惯一下子戒掉的。 漫漫长夜,总是能够一个人睁着眼睛躺到后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在尉迟府上的几日,尉迟夫人对寒香有着前所未有的热情。 知道她怀孕了,就刻意让厨房给做好吃的,她一份云烟一份。 然后又忙着亲自给她们的孩子做小衣服,有云烟的就会有她的,待她俨然又如亲生女儿一般。 寒香心里有数,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去想法子救云水城。 现在云烟怀上了他的孩子了,别说她不愿意云烟以后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就是她,也不愿意她这般的。 云烟对她也是要好至极,每日都会找个空当拉着她一起到院子里散散步,说以后生孩子会很容易的。 只有爹,把一切看在眼里,叹在心底。 眼看离执刑的日子渐渐逼近了,寒香的心里也整天在思量这事,到时刑场里一定是人山人海的,毕竟,是云府的人被斩,然后一定也会有众多的侍卫把守着。 到时就算把人救了出来以后又当如何?以后就再也不能抛头露面了。 特别是云老儿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东躲西藏的过下半辈子。 如果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她一百个不愿意用这处下下策的法子。 十日,那十日是漫长的。 虽然寒香她爹一直有说让她赶紧回宫,但她却是固执得不肯就此回去。 来的时候就和非墨说好了,要住个十天半月的,等那事过了再回宫的,而且也要顺便派人去找一个毒圣老人,现在她又怎么愿意就此回宫。 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想他,思念着他,可这思念却只能压抑在心底。 一天一天的,如果他有够想她,总会忍不住过来看看她的吧。 再忙,他若想来,也总能抽出时间的。 结果是,他也一次没有出现过。 无聊的时候一个人也会走出尉迟府,穿上普通人的衣服,去街上走一走看一看。 偶尔也会再去铺子里看看,虽然她是皇后,这些生意还是一直有她运营的,只不过平日都是交给了信得过的属下打理了,但每个月她都会抽出时间来看一下帐本,或者让人把帐本送到宫里来让她亲自过目的。 毕竟尉迟家的家业很大的,作为尉迟家的当家人,她不能不用心的。 现在冷云二家已经倒台,尉迟家的生意就更是如日中天了,银子大把大把的往帐里进,尉迟家的家业究竟有多大,钱财究竟有多少,用世人的话来说,尉迟家的二小姐,就是一个聚宝盆。 这般在尉迟府上待了六七日,眼看就不是第十日了,尉迟寒香的心里就越加的烦燥起来了。 退一万步说就是那一天可以把人劫出来,以后的日子依然是流浪,四处逃亡。 如果非墨不开口说放过他们,就是救出来以后的日子过得也不会安心的。 云家这么多的人,拖家带口的又往哪里逃亡。 这么一大家子人不论去哪里都是一个惹人显眼的事情,想起来全是烦燥。 云烟现在肚子里怀上了孩子,难道以后她孩子出生后也要背上一个孩子的爹是朝廷要犯的罪名吗? 这是一生的污点,如果皇上不给他洗去,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洗去。 当了母亲的人,是能在不知不觉中为孩子想很多的。 可现在来这么多天了,非墨不找她,也不妥协,她就这样憋着劲在这里又当如何? 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从来也没有求过他什么,现在就求他这么一件事情,他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深夜之时,寒香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还全是这些事情。 近些日子来她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些事情,都被这些事情逼得快精神崩溃了。 云烟是她的亲姐姐,生出来的孩子就是她的亲侄儿,让她如何能够淡定的做到见死不救。 终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也不能淡定的躺在床上了,索性就由床上坐了起来,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 别看她现在怀有身孕,身上又有毒,可她这身子骨却一点也不娇柔,天天折腾来折腾去也丝毫没有任何不妥。 现在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去,是实在憋不住了。 她偷溜回宫,问一问非墨,究竟放不放了云家的人。 她要问一问他,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他就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通融一下。 就算他心里对她有嫌隙,那也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了,眼下她也没有时间想这些。 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出了尉迟府,往回宫的路上飞奔跑了回去。 皇宫 夜深人寂寞。 自从寒香走后,非墨就一个人入住在御书房里去了。 住在这里就不会因为回去后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里面有着她的味道却没有她的身影。 如今,早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也就窝在御书房的龙椅里闭目养神去了。 闭上归闭目,却终是睡不着的。 现在没有这个女人陪在身边,他的日子一样不好过的。 只是现在,她要呕气,要去她爹那里住到这件事情的结束,他也只能应允了。 如果不让她去,她会天天在宫里给他摆脸色,或者时不时的拿这事说一说,他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而动摇自己的决心,这事,本来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了,只要挨过这几天的时候,把云家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就会过去把她接回来。 就算到时候她还在生气,还会难过,可他会好好的哄一哄她,会让她快乐的。 他们才是一家人,那些姓云的,是外姓人,与他们没有关系的。 他心里是这么盘算的,只是,人算却不如天算。 他原想着挨过这几天就没事了,就会亲自去接她,可哪里会想到,她终是沉不住气了,就在今夜,一个人偷溜回来朝他闹来了。 当时,他的人还窝在御书房里闭目想着事情。 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是没有什么闲杂人了,就是皇宫里的人也基本上都休息了,还精神着的只是一些巡视的侍卫。 正闭着眼眸的时候就忽然听到守在御书房外侍卫的声音:“娘娘……” “让开……”听这声音还带着怒意。 非墨人坐在龙椅上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伸手抚了一下额头,但人并没有起来。 想着她,她就来了。 她来,其实他一点也不意外的。 毕竟,被关在这里的是云家的人,她又回到了尉迟府,家里的人总会向她施压的。 看吧,这才几天,她就承受不住的跑回来找他闹了。 只是没想到她带着这么大的火气来了。 门哗的一声就被推开了,寒香跑了进来,小嘴里还轻喘着,看来这一路她是跑得很快的。 他果然是在这里的,回来的时候就先回了寝宫,见他不在她就直接找这里了。 一进来就见他的人还安稳的落坐在龙椅上,单手支起了额头,有些懒慵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这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看着她,她也同样的看着他。 这么久没有看见他了,看他依然如往昔般自在呵。 心里根本就没有思念过他,见了她回来连站也不肯站起来迎一下了,果然是当了皇上架子也大了,会摆谱了。 寒香的心里愤愤的想着,瞪着他,张口就问他:“你说,你究竟放不放了云家的人。” 听着她带着火药味的话,非墨嘴角微勾,换了个姿势,人坐起来看着她道:“不放。”在这件事情不能妥协她。 他可以宠她可以爱她,但是,对待敌人,他不能手软。 寒香听着他丝毫不曾动摇的答复,火大的瞪着他,他也就迎视着她,任由她瞪着。 她轻咬唇,终是道:“云烟怀孕了,要是云水城死了,云烟的孩子不就成了没有爹的孩子,以后说起来他爹还是个朝廷要犯。” 非墨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道:“你也知道是朝廷要犯,这事非同儿戏,轻饶不得。” 寒香不言,死死的瞪着他,胸口里几欲脱口的话一直硬生生的憋着。 要是说了,他们之间,就会越来越远了。 可要是不说,云水城的命就真的没有了。 他依然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只是缓身站了起来,来到她的面前盯着她道:“这么晚赶回来,就为了别人的事情?” “对。”她翁声应了一句实话,但又补上一句:“这不是别人的事情,是云烟的事情。” 他无声的笑,笑得几不可见,问她:“我若不答应呢?” 上一次也为这事谈过,但当时她的反应不大,可这一次不同,她深更半夜的跑回来,看她这架式就知道,这事如果不答应,她怕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她说:“为什么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通融一次?” “我不要别的,你只要留下他性命就可以。”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现在你就当换欠我的人情好了。” “还了这个人情,以后你再不欠我的了……”话落,心却碎落一地。 换了这个情,以后就各不相欠了吗? 他依旧一眼不眨的盯着她,这话,她终是说出来了。 自己欠了她的情欠了她的命,所以就活该今天要栽在她的手中。 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她终于撕破脸面的和他说,他欠了她的情欠了他的命,她现在就要他来还。 他想笑,却终是笑不出来了。 伸手,捏住她倔强的小下巴。 她就是这么的倔强,让他有种怎么抓也抓握不住的感觉。 明明,她就是他的,可常常,他还总能感觉到,她不是他的。 “好,你说的。”他终是一字一句的应下,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还了你的情,还了你的命,我和你,互不相欠……”他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她点头,不言声,只是因为忽然就发不出声音了。 看吧,她就知道,若是这么说,他一定会妥协,可是,却让她与他走得更远了。 如果不是出于无奈,她怎能这么说。 当初救他,全是因为爱他,又哪里会想到日后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今天却要让她用这些事情来逼着他来换她的情。 可他又说:“一命换一命,现在,你是要用你的命还云水寒的命,还是云水城的命?” 这个男人并不好对付,即使是此时,心被她搅得痛,他的脑袋还是清醒的。 她闻言怔了怔,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只能救一个人而已。 看出她的犹豫,他又说:“想二个人都救,你还有一个办法……” 她不言声,因为她知道他的办法一定不是好办法。 猛然,他一把就把她提到胸口,紧紧贴住她,对她暧昧的说了句:“这么多天没有在一起了,我都快忍不住了。” “好好取悦我,我高兴了,兴许就放了他们了。” 寒香脸上铁青,黑了下来。 到了现在,他心里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她保了别人,却不能保住自己。 她不由自主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早知道他不相信她,可是,他嘴上还是口是心非的不承认。 心,又被他弄痛了。 他无视她此时的样子,只是猛然又松开了她,对她说了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反正,你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一边说罢一边随意的又走到龙椅里坐了下来。 至于她,自便了。 寒香以咬住唇,死瞪着他道了句:“不用考虑。” “我成全你。”成全他要用这种手段弄死自己的亲儿子。 抬步,一步步走向他,他的嘴角出现一抹玩味,眸子里有着不明的情愫。 她为了别人,就这么不惜伤害自己? 甚至,愿意答应这种事情。 想她之前,可是死活也不准他碰她一下,还扬言谁弄死了她的孩子,她要谁赔命的。 不过,既然她答应了,他也正好求之不得。 反正,他本来就挺想她的了。 看她走来,一个伸手就又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对着她的小嘴就一阵狂乱的吻下去,带着惩罚带着肆虐,似要发泄自己心里的极度不满。 她果然也不反抗,只是闭上眼眸任他亲吻着。 依然是她所熟悉的味道,可是,却不再是她的非墨。 亲吻不再觉得甜蜜,反而是一阵阵的苦涩由心头涌了上来。 他肆虐般的一阵狂风暴雨,他毫不怜惜毫不温柔,他似要狠狠的蹂躏于她。 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快,他的刻意,她无声,心里酸涩,心里难过,却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就怕他,到时会因为她的反抗而不答应她的要求。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很让他为难,所以,她才会默默的承受这一切,任由他来发泄他心里的怨恨。 他应该是恨她的吧,不然,他怎么会舍得这么对她。 她微微闭上眸子,软软的依在他的怀里,反正,不管怎么都是逃不过的,她也就安静的承受了。 可她现在的样子看在他的眼里,却又该死的欠揍。 她闭上眼眸,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他吻她,她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这么往他怀里一依,由他捏扁了。 心里微微不满,在她的唇上就咬了一口,她吃痛的睁开眸子看着他,他则猛然就起了身,抱着她就朝外走,是要抱她回寝宫了。 寒香见状也就又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了,心里只是想着,一会回去后他会怎么样对她? 要是再和上次一样那么狠那么折腾,她的孩子会不会保不住了? 心里微痛起来,只能默默的对自己说:“一定会撑过去的。” 上一次既然没有事情,这一次也不会有事情的。 她不会让他得逞的,他想把她的孩子给弄没了,她不会如他的意的。 一路上,她的心里一直在想这事。 一会该怎么做才会让他对她留情,不会玩命的要她。 现在孩子还不足三个月,他这样子搞来搞去,很容易让她的孩子出事的。 只要保住了孩子,以后她再不会准他碰自己一次。 反正他刚刚说了,只要她取悦了他,他就会放了他们的。 那么现在,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取悦他而已。 他一路上也是默不作声的,就这么抱着她一路回到了寝宫里。 由于他这几天一直不在这里睡觉,寝宫这边到了夜晚也就没有值夜的宫女了。 直接摸着黑,趁着月色就抱她往龙床上走去了。 来到龙床上的时候他并不温柔,甚至很粗爆的把她往床上一扔,幸好她很机灵,并没有让自己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受到伤害,而是轻轻翻了个身由坐上又坐了起来。 非墨这时就自己去点燃了烛火,把房间撑亮,随之瞥了她一眼道:“你说,取悦我。” “嗯。”她应了句。 他随之便走了过来,然后往龙床上爬了上来,直接就躺在了他的面前道:“你自己动手,给我脱衣服。” “然后,好好取悦我,吻我……” 是想着刚刚他吻她半天,她居然一点反响也没有,吭也不吭一声。 那现在就换一换了,由她来主动吻他,抚摸他。 寒香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大大方方的移到他的身边来,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慢着……”他立刻就又出声阻止了她。 寒香看着他不言声,就听他说:“你先把自己脱了。” 寒香闻言脸上微怔,但很快她也就又动了手,依着他的意思一件件的去脱自己的衣服。 反正今天晚上是铁定逃不掉的,挣扎是没有用的,这是之前就谈好的条件。 既然她同意了这样的条件,再矫情也没有用。 她一件件的脱着自己的衣服,非墨就躺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她,眸子里已经染上了**。 看她洁白无暇的肌肤,他都狠不得蹂碎在手心里。 看她的完美无暇,娇小的身体又出现在他的眼前,每一处都是那么的诱人,他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她狠狠的蹂躏她。 该怎么蹂躏她,才能消他心头之气! 可终究是忍住了这股冲动,他现在要她自己主动的取悦他。 寒香终是在他的炽热的盯瞩下把自己脱了,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溜溜的转,染上了满满的**,她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涨红了。 虽然以前也常和他一起这样子,可现在由她一个人自导自演的却是头一回。 她有些窘了,他却有些不耐烦了,催她:“快点。” 寒香听了便又忙移到他身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把他的衣服都解了下来,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她的指尖触到他的胸膛上,明显的感觉到他浑身一个机灵的。 他这身子其实也是敏感得很,被她随便碰一下,他就全身酥木了,想要了。 虽然想要,还是要强自忍着,等着她磨磨叽叽的一件件为他脱下衣服。 当她的手终于拉下他最后一件衣衫之时方才发现,他早就快把持不住了。 她怔怔的望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只是一眼不眨的望着他这同样完美无暇的体格,这是造物主的宠儿。 男人的身子能长成这样子,也是极品了。 非墨乍见她又盯着自己不动了,嘴角动了动,命令她一句:“傻了呀?” “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寒香窘迫的看着他,轻咬着唇,一言不发的。 可终究是没有忤逆他的意思,涨红着脸,窘迫的亲上他—— “哦……”因为太过突然,也许是因为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这样子,她给他带来了一种新的刺激,令他嘴里发出一声哧响,是难以压抑的愉快。 她当真是如他所愿,尽心尽力的取悦他,在他的指点下,让他欢愉起来。 他一眼不眨的瞅着她极力想要取悦他的样子,压抑住想要立刻要了她的冲动。 不得不说,她此时让他大开眼界了。他压抑不住这种兴奋的感觉,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 好,真好。 她爬到他的胸膛上来,一路吻他。 一切,都由她主导着,像个猫儿,又像个狐狸。 生涩中带着诱惑,肆虐般的蹂躏他,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他的吻痕。 不管怎么样,他是她的。 虽然,他让她痛,让她很难过。 可终究,是她的男人呵! 非墨终是被她媚惑得有些受不了,刺激得他全身的血管都快要爆炸了。 “哦,你这个妖精。”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一个翻身就压下了她,他要她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所以他一举作气的占领那片侵地了。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其实,蹂躏这男人,也是需要有着极强的定力的。 她难耐的发出一声吟哦,小手拽住他的脑袋,虽然抗拒他,可又要迎合他,为的是不让自己太被动,太受伤害。 “你这个小妖精,你天生是来祸害我的吗?”他撕咬着她诅咒似的问。 她这般的主动,又这般的妖娆,让他如何不被所迷惑…… 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却是让他越加发疯的想要弄死她,似乎只有这般,才能够证明她还是自己的,一直都是自己的。 他嘶吼着,几次猛浪立刻让她惊吓起来,小手攀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呜叫起来:“非墨,要死了……” 他听了微微皱眉,自己才刚开始而已,哪有这么夸张啊? 可她叫得真的一样,楚楚可怜的。 “呜呜,我要死了……” 非墨不知旧情,毕竟她现在是怀孕的,所以便忙检查一下,结果哪里有半点血迹。 再看她,已经爬了起来,缩在一角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像一个受伤的小兔子,好不可怜。 可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更让他不想放过他。 男人都是喜欢摧残小白兔的,他也不例外。 非墨眸子沉了沉,有些不高兴了,冲她嚷:“香香,你给我躺下来。” “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要是不能让我痛快,你什么也别想。” 想玩他,想骗他,门都没有。 一句话,寒香终是乖乖的又躺了下来,只是恨恨的瞪着他,看他的眼神有说不出来的怨恨。 她能不怨,能不恨吗? 天杀的,他非要这般折磨她不成吗? 非墨无视她怨恨的眸子,猛然就又压了下来。 刚刚憋了这么久,这才不过刚刚活动一下,还没有热起来她居然叫痛了。 扫兴…… 所以这一次他誓要把自己这几天来堆积的浴火全发泄出来。 任凭她后来再如何的装哭装可怜,他也直接无视了。 结果,那一夜,是一夜的狂乱。 她的嗓子都叫哑了,这天杀的男人,却眉头也不皱一下,只管发泄自己的浴火。 黎明破晓,她一动不动的瘫软在床上,没有了半丝的力气,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连同着心一起被抽走。 这般的一夜狂欢,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事情。 隐隐中,感觉到腹下生生的疼了起来。 这一刻,她的心里生生的恨了起来。 恨他一次又一次,变着法子的想要折磨她。 恨她这么为他,他却不肯相信她一次。 这么爱他,是为何! 当初的誓言,为哪般! 汗啊汗,这一章原是一万多字的,结果连修改了四五次了,说是和谐,现在只有这点了,无语了,怎越修越离谱,达不到想要的肆虐感觉,亲们将就着看这一点和谐的吧,泪奔了。 新的一周大家有票子撒票子哇,撒过票子的飞吻扑倒,嘻嘻 推荐自己《第一美人》完本作品,酸酸甜甜,男主无敌的强,女主小白兔,柔克刚,女主天下。喜欢云端风格的亲可以去看看呀,欢迎阅读,嘻嘻!~ 第8章 捉住 “听说没有,新皇要大赦天下……” “今天牢里有很多的人都被放出来了呢。” 街头上,老百姓们正议论纷纷。 有的人家正在放着鞭炮,迎接自己在牢中的亲人归来。 尉迟府上,尉迟老儿也正在招呼着家里的下人放鞭炮。 尉迟夫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在一旁咕哝着:“皇上要大赦天下,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云烟站在母亲的身边,脸上也有些阴郁。 尉迟老儿这时便又吩咐道:“你们,去把后面那个宅子收拾出来,以后就先让他们住在我们那个宅子里。”毕竟,刚由牢里出来,没有个落脚的地哪里行。 尉迟夫人的脸拉得老长了,云烟也似乎有点提不起精神了。 寒香在一旁看在眼里,不由走过去问云烟:“云烟,他们就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云烟闻言忙摇头道:“开心……” 尉迟夫人却冷嘲的道:“有什么好开心的?” “回来又如何,回来后就什么也不是了,皇上大赦天下,可没有说要把他们云家的财产都还给他们。” “我们云烟跟着他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尉迟老儿听了不由道:“你就别瞎操心了。” “现在人能回来比什么都好,以后云烟生了孩子也就不会没有爹了。” 寒香这时也便在一旁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人回来了。” “云家虽然没落了,不过不是还有我们尉迟家吗?” “我们尉迟家,家大业大,不会饿着他们的,以后给他们安排个事做,大家就又可以和以前一样生活了。” 尉迟夫人听了有点心有不甘的道:“说到底还是要靠我们尉迟家,我们云烟的命,就是苦啊!” 尉迟老儿也不愿意与她废话太多,只是道:“走走,都随我去迎接下。” “我已经派人去接了,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尉迟老儿一旁招呼着大家一边往外走。 寒香这时也就忙跟着他一起走了,不管怎么样,现在非墨能借着大赦天下之名放过云家老小,她心里还是安心了。 虽然上一次他要了她一夜,但幸好孩子是没有事情的。 趁着大赦天下这个机会她便又跑回了尉迟府,为的就是避开他一段时间,免得他想一出又一出。 * 在得到皇上要大赦天下之时尉迟老儿就已经派人去宫门口迎接人了。 这不,这会功夫云府那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全都跟着一起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归来,却不再是去云府,而是来到了尉迟府前。 这一路行来,路上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的眼光,一个个在后面指指点点。 “皇上开了天恩,连云府这等企图造反的人也放过了。”路人甲在一旁和人议论着。 “听说是皇后娘娘在一旁求了情。”路人乙也发挥了自己的八卦水平。 凡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做,就能有人晓。 云水城与云水寒都行在其中,的确,连云水城这等人也放过了,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那结果也是很明显的,如果不是皇后为了她的姐姐在一旁使力,又怎么会放过他。 云家一家老小一路被带到尉迟府前,就见尉迟老儿已经迎了出来,上前来握住云老儿的手道:“好兄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边说罢一边拉着他就往自己的府上走。 府上又是一阵鞭炮声不断的,自然是庆祝大家归来。 云烟这刻只是跟在自己的母亲身边,看了一眼随着一起归来的云水城,随后便垂下眸子一声不响了。 寒香见状便走到云水城的面前道:“云烟怀了你的孩子,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照顾她吧。” 乍听此话的云水城微微怔下,本来,经过上一次,他的心多少是有点寒了。 可现在寒香一句话又令他有点寒的心暧了起来,看向垂着眸子的云烟,猛然一步上前,紧盯着她问“真的吗?你真的怀上了我骨肉了?” 一旁的尉迟夫人白他一眼道:“哼,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以后生出来她就有了一个谋反朝廷的爹了。”尉迟夫人冷嘲他几句,抬步就走进去了。 对于旁人,她肯定是不待见的。 以前关系就不融洽,现在别人落泊了要来求于她了,她能有什么好脸色。 而且,现在女儿和他根本就没有关系的,休书都写好了。 一旁的云夫人看她不给好脸色,神情上有些僵硬,嘴角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一旁的小的就扶着她进去了。 但如今在人家屋檐下就矮人三分,多了一个谋反朝廷罪名的儿子,又矮人家三分。 心里除了恼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外,还有什么办法。 如今能带着命回来就已经是老天在开眼了,万幸中的万幸。 * 寒香对于自己大娘的脸色也有些无语,但也拿她没有办法,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云水寒,对他道:“云兄,就先将就着在这里住下吧。”住在这里多一天就要多看大娘一天的脸色。 “改天我给找个好点的宅子,你们在搬进去住。”这事来得匆忙,皇上大赦天下也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先去弄个大宅子出来让他们入住,如今只能先让他们住在尉迟府后的一个宅院里了。 云水寒神情上微微明朗些许,对她认真的说句:“这一次,真的是劳烦你了。” “云家的人都会感激你的。”云家被释放,云家的人心里自然是晓得的,必定是她在一旁给非墨施了压力,不然非墨岂肯连云水城和他一起放了。 寒香听了便道:“我们进去吧。”其实,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云烟。 当日若非云烟与大娘哭哭啼啼的,说孩子生出来没有爹会如何如何的凄惨,云烟的命又是如何如何的苦…… 若非为了云烟,她又岂愿意与非墨撕破了脸,也要让他放了云家的人。 幸好到了最后他把人放了,一个大赦天下,还落了一个皇上仁慈的好名誉。 如今,云家一无所有,皇家对于云家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他们要财没有财,要势力没有势力的,也没有人在朝为官。 寒香与云水寒并肩而行走了进去,后面的云水城也伸手拉了拉云烟,扶她一起走进去。 云烟没有言声,也就跟着进去了。 一边走进去云水城一边对她道:“云烟,辛苦你了。”她在云家一无所有之时怀了他的孩子,而他现在,却不能给她什么了。 云烟只是低声应了句:“我苦点没什么。” 如此这般,云府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就入住在了尉迟府上的一个别苑里了。 尉迟老儿家大业大,有的是钱和人,很是热心肠的为他们把后面的别苑给收拾干净了。 …… 大赦天下了,可在这一次的赦免当中,有几个人依然是被关着的。 那便是楚长风与楚惊风。 皇宫内院,楚非墨坐在自己的寝宫之内,手里随便翻阅着一些书卷。 大赦天下,寒香又借故离开了。 他自然是知道,她这是在刻意躲着他的。 这个女人…… 最终,他还是朝她妥协了。 他妥协了,她又溜走了。 他若不去接她,他敢说她在生产之前都不想回来的。 想着她的肚子到时会一天天大起来,心里又莫名的烦燥。 外面又传来了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他听见了也就随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有些懒散的往龙椅上靠了下来。 太后走了进来,看见他没有什么精神,便道:“虽然国事重要,但也不要太繁忙了。” “墨儿,我看你最近的神色可是差多了,要多注意休息。” 母后关切他,非墨看着她,点头。 母后又说:“这寒香究竟在搞什么鬼?” 非墨不言声,只要提到寒香,她就会忍不住数落几句,这事,他早就习惯了。 她是他惟一的母后,他也懒得与她去辩了。 母后又生气的说:“三天二头往外跑,有这样子当人妻子的吗?哪里还有一国之后的样子。” “我就说,你要再娶几个妃嫔回来才行,你身边的女人多了,她才会在乎你,变着法子的多关心你。” “她现在之所以这么不在乎你,就是因为你现在后宫无人。” “若是你后宫填满了人,等到她要见你一面都要翻牌子的时候她就会天天眼巴巴的等着你小心的侍候你了。” 这话,似乎说的有点道理,原本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非墨微微扯了下嘴角。 她真是太逍遥自在了,而他却有苦难开口。 母后又说:“墨儿,你要大赦天下,这天下也大赦了。” “现在,也希望你能听听母后的意见。”当初他要大赦天下,她是不同意的,只是非墨心意已经决,搬出一堆的大道理,说要施什么仁政的,最后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意的同意了。 非墨这一次听了也就没有立刻拒绝了,只是道:“这事,容我一想。” 乍听非墨松了口太后也就欢喜了,舒展开了眉眼,笑道:“墨儿你能想通就好。” “趁着你父皇还在,多娶几个妃嫔回来,多生几个孩子出来。” “你都不知道,你父皇天天都会向我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看见龙子龙孙。” 提到父皇,非墨无声。 这一生,父皇对他都是恩宠不断的。 可这几年来,他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的,到了现在每天都要躺在床上,极少能下床活动一下。 看出非墨神情上有了变化,太后也就又道:“墨儿,母后就先把这话放在这儿了。” “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母后一声,我这几天没事就多帮你留意一下,母后一定会给你挑选几个漂漂亮亮,体贴又温柔的妃嫔的。” …… 不管非墨有没有应声,太后这意思也就这么带到了。 回去之时心里就高兴起来,想那寒香,实在是不相话。 等她哪里给儿子招一些漂亮的妃嫔回来,让她天天泡醋坛子里去,看她还敢不敢兴风作浪,没事给他的儿子净戴什么绿帽子。 到时候,她就会一门心思全跟着儿子转了。 为保她的皇后之位会被别的女人争了去,她还有心思往宫外跑? 这些日子来,看到儿子为她如此忍气吞生的,太后的心里也觉得憋屈。 她的儿子是一万人之上的皇上,用得着对一个女人如此的忍让吗? 天下间,哪个女人不想整日围着皇上转悠。 虽然她人在宫里,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宫外的事情。 现在她人回到了尉迟府上,还不是又和那些姓云的搅和一起了。 总之,太后的心里就是有一万个的不爽。 人若不爽了,就会找出一万个不爽你的理由。 * 太后走了以后非墨也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了个呆,太后的话他自然是听到心里去了。 现在寒香人不在宫里,又跑回她爹那里去了。 如今云家的人都被放出去了,难保她不会和那姓云的见面。 只要一想到他会用那种看女人的眼神看着他的女人,他浑身就不舒服。 他的女人,生生死死都是他的。 要知道,她现在所代表的不只是他的女人,还是这楚国的皇后。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惹人注目的。 猛然,起身就朝外走了出去。 姓云的既然已经放了出去,她就应该回到宫里来了。 他不能放任她在外面,让他们有机会见面。 把她永生永世的锁在宫里面,只有这样子,他才不会担心她被别的男人给屑想了去。 …… 天色近黄昏,尉迟府上也总算有所消停了。 尉迟夫人虽然不高兴,但在这等大事上她也是做不了主的。 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自己的房子里生闷气,现在好了,云家这些人上上下下要靠她们家,全都入住进来了,当他们尉迟家是开慈善厂的,她女儿以后还有活路没有? 尉迟夫人心里不爽,可又赶不得人家。 想着自己的女儿日后又要和一个一没身份二没地位的朝廷要犯拴在一起,心里更是憋屈得慌。 日后,这孩子要是生出来,这关系可真是剪也剪不断了。 尉迟夫人心里烦燥,转身就又去找了云烟。 这会功夫云烟人窝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休息,现在她怀孕了,是不能劳累的。 尉迟夫人进来之后就关上了房门,撤退了外面的丫环。 云烟见她一脸慎重的不由道:“娘,你干嘛啊?” 尉迟夫人这刻便走过来坐下小声的正色的问她:“你说,以后你乍办?” “什么乍办啊?”云烟眉儿抬了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长心眼。”尉迟夫人有些生气的教训。 “你现在可是怀了他的孩子,现在他回来了,你难不成还真的要跟着他过一辈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他现在虽然出来了,但终究是一个朝廷要犯,谋图不轨过,以后朝廷是不可能再重用他的了,他以后的朝途也就毁了。” “以后你若真要跟着他,你也就毁了,你的孩子也就毁了。” 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云烟沉吟片刻,反问一句:“既然你这么不想我跟他,当初为什么还一个劲的向寒香求情,非要寒香去救人?” “你……”尉迟夫人有些语塞,随之又叹声道:“你这孩子,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她现在不是皇后吗?我就是想看一看她在皇上的心里究竟有多深的地位,皇上会不会听她的话。” “那现在,依你看呢?”云烟开口问她。 尉迟夫人叹声道:“这死丫头,命好得很。” “皇上对她,应该是用了一百个真心的,不然,这么大事情,就算放了所有的人,也不可能连云水城这号图谋造反的贼子也给放了。” 云烟神色黯然,她娘又叹声说:“你呀,要是有那臭丫头一半的机灵,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当初你明明也进了楚王府,还怀上了孩子,又得到了贵妃的认可,可到最后,还是被赶出了楚王府,你就自己想吧,这一切,到底都是谁的诡计。” “依娘之见,分明就是这臭丫头容你不下,她是一早就晓得楚王在装傻,也一早就晓得楚王有一天能够登基当皇上,所以才会变着法的把你赶出楚王府……” 云烟的拳头微微握紧,再一次提起往事,再看自己如今的处境…… 心里微微挣扎了一下,道:“如果寒香当真容我不得,为什么要如此帮我们?” “她大可以不帮我们,就让云水城死了好了。” 尉迟夫人听了忍不住点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就是笨,脑子不转弯。” “你以为她是真心想帮我们吗?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自己。” “一来,可以炫耀皇上有多宠爱她,二来,就算云水城被放出来了,也已经当不了官,前途一片黑暗,她就是想看着你过得不如她好。” “这臭丫头,从小就会卖乖,看看她把你爹给哄的,弄到现在我们尉迟家的家业全被落在她的手中,你说你有什么啊?” 云烟不言声,的确,二个姐妹之间的反差,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尉迟夫人又道:“听娘的,如果你还想翻身,这云水城铁定不能再嫁。” “还有这孩子,也铁定不能再留,如果留下,就和他有扯不断的关系了。” 云烟闻言微微怔,孩子? 她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上次已经流过一次了。 这一次,难道…… 看出她的犹豫,尉迟夫人又道:“嫁了个好男人,想生多少没有。” “但若拖着一个孩子,你就别想找个好男人嫁。” 这话倒是说得没有错,拖个孩子的女人,谁愿意娶。 云烟只是道:“让我想一想。” “在想就没有时间了,孩子过了三个月再流对大人不好,会有危险的。”尉迟夫人瞩咐她一句。 说话之间,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就听云水城的声音传了过来:“云烟。” “娘,他来了。”云烟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抬眸望过去。 “我去赶他走。”尉迟夫人立刻起身。 “娘,还是让他进来吧,我正好有话和他说。”云烟又忙小声道。 尉迟夫人想了想,应道:“也行,就趁这个机会,把这事情说清楚了。” “免得给他留下幻想,以为你还是他的妻。” * 门外的云水城,本是满心欢喜而来。 可又怎么会想到,这女人的心,早已经又飞向了别处去。 尉迟夫人前来开门,看见他的时候直接白了他一眼,随后抬步就走了出去。 云水城看在眼底心里多少是有点不是滋味的,可嘴上也不能说什么,当下也就走进了云烟的房。 云烟人依然坐在床上,显得有点懒慵。 云水城看她没有精神的样子便在她床边坐下来道:“云烟,累了?” “还好。”她淡声应句,垂下眸子。 其实,就算以前心里有根刺,可现在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了,云水城的心也就释然了。 云水城看着她,心里微微轻叹,不知道她心里现在的想法,开口问她:“云烟,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云烟听了抬眸看她一眼,随后又垂眸道:“嫁人是大事。” “得问过我娘。” 云水城心里酸,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他又岂不明白她的意思。 之前相爷一职被罢免之时她就不高兴了,嫌他游手好闲的,如今他又刚被皇上赦免了,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又岂会愿意再跟着他受苦受累。 心比天高,的确,他是看明白了。 她的心,比天还高,又怎么会愿意嫁给落泊的他。 终是没有再问过她什么,云水城站了起来,对她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吧。” “我先出去了。”一边说罢一边朝外走了出去。 云烟看他这就朝外走不由叫住他:“水城……” 他微微顿步,却是没有回身。 她小嘴张了张,问了句:“你以后,怎么办啊?”现在云家破落了,他们云家现在是寄住在她家,就算她不介意,但,也不能寄住一辈子啊! 云水城听了不言声,只是抬步就又走了。 云烟委屈的冲他叫:“我愿意嫁给你有什么用,我娘现在一定不同意的。” 云水城终是没有说什么,抬步跑出去。 * 云水城跑出了云烟的房间,心里也是郁闷的。 毕竟,一个男人落泊到别人的家里,心情是不会好过的。 云水城跑了出去,往后院去,恰见云水寒与寒香正在院子里走着。 如今云家没落了,寒香正和云水寒说生意上的事情。 她人在宫里,打理生意毕竟没有以前自在了,住在宫里不是可以说出来就出来的,所以寒香是想着让云水寒帮她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一是也解决了云府一家上下的燃眉之急。 二来她也可以轻松许多了。 三呢,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内疚的。 云家落到这一步,完全是非墨一手造成的,他这也是借着云水城犯的事刻意把云家给整治了。 这一点,她是心知肚明的。 云水城家大业大,皇家早就嫉妒三分了。 如今尉迟家还能安然,若不是因为她是皇后,只怕下场将来有一天也会和冷云二家一样的。 这会功夫乍见云水城黑着脸走了出来寒香就叫了他一声:“云水城。” 云水城迎着她走了过来,以前她对充满了敌意,可这一次出来后,对她的态度上也明显的改善了许多。 走到她的面前恭敬的应她一句:“娘娘……” “你对云家的恩情,云水城记在心里了。”皇上大赦天下,外人不晓得,他们云家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有她在下面给皇上施力,不然皇上怎么肯放过他一个图谋不轨的朝廷要犯。 见他对自己改了态度,寒香嘴角微扯,道句:“真的记在心里了?” “嗯,日后若有用得着云水城的,云水城万死不辞。” 寒香也就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派你做一件事情,你可愿意万死不辞?” “请娘娘吩咐。”云水城应下。 寒香微微沉吟道:“你现在铁定是不能为官了。” “云烟现在又怀了身孕,我就命你在云烟怀孕期间,好好照顾云烟。” “不管大娘如何为难,刁难,你都不退缩,要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你能做到吗?” 之所以这么说,实在是看明白了大娘的脸色,这就是一个势利的主子。 云家一家不得救的时候她们天天求着她,让她去求皇上开恩,说什么云烟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爹。 为此,她去求非墨,冒着有可能会流掉自己孩子的危险去承欢于非墨。 可现在,云家人得救了,她们一个个的又摆脸色给别人看。 就连云烟,也对云家人不冷不热的。 这与之前她们苦苦相求她去救人的态度完全是一个大转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寒香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她知道,就是不能让云水城因为大娘的脸色而吓得退却了,既然当初她们可怜兮兮的苦苦哀求她让她去求非墨开恩,那么现在,人都回来了,他们应该高兴才正常,可他们的态度,实在不正常! 若是这般,当初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求她,让她们云家的人全死了不就一了白了。 果然,她这么一说云水城的脸上出现难色,低声道句:“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 “哦?你说……”见云水城欲言又止的,寒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实不相瞒,当初我由宫里逃回来之时,就已经给云烟写了一封休书,现在我们并非夫妻关系。”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就是寒香,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些天人虽然住尉迟府上,可竟是没有一个人给她提过这件事情的。 如今,当听到云水城这般一说之时寒香和云水寒都怔然。 这中间,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寒香沉吟道:“那现在,你回来了,你们可以再复合的不是?” 云水城闻言神色一暗,道:“娘娘想得太天真了。” “云烟心比天高,哪里看得上我这么一个身无分文,又没有任何前途的男人。” “可云烟怀了你的孩子啊?”寒香心里有些不爽了。 当初,她们明明是拿孩子哀求她,说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爹的。 现在好了,人都回来了,他们反而不想要这人了,她们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寒香微微沉吟,道:“这事,先别着急,我大娘人是势利了点,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就是了。” “但云烟不一样的,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了,她和孩子都需要你的。” “当初你在牢里的时候,她为了你都哭红了眼睛了,你只要坚持下来,总会苦尽甘来的。” 云水城听了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解释什么。 云烟究竟什么样,以前也许不了解。 以前总觉得她温柔又可人的,善解人意却又总被人欺负。 可现在,当他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他恍然之间就明白了。 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是根本就不屑于他的。 她想要的,有更多…… 说什么为他哭红了眼睛,他心里一点了不相信。 如果她真的会为他哭红了眼睛,当初在听到他出事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不是对他的担惊害怕,而是要急着与他脱离一切关系,免得他连累到了她。 而反观这个女人,当初自己对她充满了敌意,觉得她心机太重,不安好心,可现在,她却愿意为了她这个姐姐,连同他一起救了。 当然,从这一点上也足以说明,那皇上对她的确是一片情深。 想起当初云烟被赶出楚王府,原因是因为自己又莫名其妙的上了云烟的床,当时误会是她,如今想来,当然不会是她,而应该是楚非墨。 …… 所有的往事在瞬间就可以看了个水落石出了,寒香在和他们兄弟聊了会后就走了。 她是要去找云烟,问个究竟的。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才把云水城一同弄出来,她们怎么可以说不要又不要这个男人了。 何况,这男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呢! 寒香匆匆来到云烟的房间,推门而入,就见云烟人还躺在床上,小脸上有些忧郁。 看见她进来便忙着坐起来叫:“寒香……” “就躺着吧。”寒香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寒香,你现在怀有龙子,就别跟着忙呼了。” “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爹张罗。”云烟又关心的对她道。 寒香便应道:“也没有忙,就是四处看了看,刚才看到了云水城,听他说你们之间是离和过的。” 寒香二句话就把事情扯到了正题上,云烟脸上的神色便又黯然下来。 寒香盯着她问:“你给我说个实话,现在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愿不愿意跟云水城过?” 云烟抬眸看她,黯然的道:“寒香,我愿意过也没有用啊!” “娘不喜欢他,嫌他是个朝廷要犯,以后孩子跟着他也会受人嘲笑。” “真是……”寒香表示她很无语,随之又反问:“既然如此,当初大娘为什么还要求我把他救出来?” “说什么孩子不能没有爹……” “如今人救出来了,你们却又不能在一起,那当初何必多此一举。”为这事她与非墨都翻起了脸,他们倒好,现在所做的事情简直是莫名其妙…… 云烟只好解释道:“当初是真的害怕他会死了,心里害怕又着急的,就没有想过后面的事情。” “现在人虽然出来了,可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娘心里就不高兴。” “究竟是大娘不高兴,还是你不高兴?”寒香质问一句。 “是娘不高兴。”云烟失口否认自己的心意,随之又忙道:“寒香,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现在,你就不要再操心我们的事情了。” “倒是你,又出宫了,也不怕皇上心里不高兴。” “你还是赶紧回宫去吧,不要往家里跑这么勤,你现在是皇后,和在王府的时候不同了。” 寒香盯着她不言声,心里就是不舒服。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大声的通报声:“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来找你了。”大声呼喊之间,府里的下人已经朝这里跑了过来。 寒香听了不由站了起来,他居然找过来了。 上次她住了六七天他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现在她不过才刚住下二天他就跑过来了。 不知道他来是想干什么,寒香微微沉吟,也就朝外走了出去。 云烟这时也忙跟着由床上起来了,随着她一起往外走道:“皇上估计是要来接你回宫的吧。” …… 皇上来了,一时三刻之间,府里的人都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哪个敢不去迎接,一个个的立刻往前厅里跑了进去。 尉迟老儿率领着一家老小的迎了上来,没有一个敢怠慢的。 果然,就见楚非墨人已经在厅前坐下了,门口站了二排侍卫。 府上的仆人忙是小心又热情的招待着,以往他进府的时候仆人们还想戏谑他一下,现在他进府,仆人们连脑袋也不敢抬,一个个恭敬的像个木偶。 尉迟老儿领着一家老小进来的时候也恭敬的要去行大礼,只不过还没有跪下来楚非墨就出了声:“岳父大人,免礼了。” “我来是接香香回宫的,她人呢?” “皇上,我这就去差人把寒香叫过来。”尉迟老儿立刻应下,随之便忙吩咐下去让人去叫寒香。 这一次皇上开恩放过了云家老小,尉迟老儿对他也是心生感激外加敬畏的。 知道他今日不同于往日了,哪个还敢小觑他半点。 所以尉迟老儿也忙亲自给楚非墨倒想了酒,让他小等一会。 然而,他又哪里会想到,尉迟寒香根本不愿意过来见他。 就在他给楚非墨倒酒的当儿,就见云烟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进来叫:“皇上,爹……” “不好了,寒香跑了。” 尉迟老儿的手不仅哆嗦了一下,把酒洒了楚非墨一身。 这丫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家里跑得勤快,赶也赶不走。 现在皇上来接她,她居然跑?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尉迟老儿也吓了一大跳。 楚非墨也顾及不了自己身上被洒的酒,腾的就站了起来沉喝道:“跑哪了?” 尉迟老儿便忙道:“皇上息怒。” “寒香跑不远的,刚还在府里呢。”一边说罢又一边忙着拿布给他擦身上的酒。 云烟乍见他脸色铁青,慌忙回道:“刚刚乍听见人喊皇上来了,寒香就走了出去,原以为她是去迎接皇上的,可寒香却对我说了一句话……”云烟吞吞吐吐,下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非墨黑着脸质问:“说什么了?” “我,我不敢说。”云烟小声应道。 “快说。”非墨吼回去。 云烟哆嗦一下,只好道:“寒香说,他根本不想见到皇上你……” “哼……”非墨甩袖就走了出去。 尉迟老儿恼怒,冲云烟低声吼:“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云烟委屈,低声道:“寒香确实是这样说的嘛!” “你……”尉迟老儿表示无语,气恼的往外走。 此时,寒香的人已经飞奔着往外跑了。 知道非墨来后一定会在前厅,所以她脚也不停一下的就朝外面跑,准备越墙而过的。 非墨时时刻刻的想着弄了她的孩子,在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她说什么也不会和他在做那事的。 如果跟他回去,那事是铁定少不了。 既然如此,她只好躲起来了。 等孩子生出来了,滴血验子后,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到时就真相大白了。 到时,她才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相信她的臭男人。 现在怀孕在身,能忍她就忍了。 毕竟,他真的是孩子的爹。 就算心里有恨过他,可说到底,她心里还是爱他的。 特别是这一次他大赦了天下,让她心里也多少舒服了一点。 寒香一口气跑到围墙边,飞身就跃墙而上,随之由这里就飞跃出去了。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刚一飞身过去就见下面早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楚非墨他这会功夫正在墙的另一端等着她,她惊得一声低呼,楚非墨却是一个飞身掠过,直接就把她给接在了怀里了,双手死死的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抵在了身边的墙上去了。 想走? 没门! 寒香大惊,在他怀里挣扎着叫:“放开我,我不要回去。” 只要一想到回去后就要和他做那事,她就吓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她再也不要回去被他欺负了。 可这男人却邪气的搂着她说:“女人,皇宫才是你的家。”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 “回去你就想打了我的孩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以后都不要回宫了。”她气呼呼的对他嚷,嚷着嚷着就有些眼泪汪汪了。 她明明怀的是他的孩子,可他却就是不相信。 他嘴上说他相信他做出来的事情都表示他不相信,让她的心,怎能不受伤。 可这男人却又认真的对她道:“胡说八道,哪个想打了你的孩子了。” “乖,别任性,我保证,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寒香怔,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不知道他究竟又想搞什么花样! 她的心小肝,承受不住他的折腾了。 她摇头,她不信,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孩子是他的。 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就是想弄了她的孩子。 这一次,他又岂会这么好心的放过‘别人的孩子’。 她眼巴巴的,又带着愤怒的看着他道:“非墨,我求你了。” “我想要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他。” “你就当行行好,让我生下他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生下他后,她会好好的折磨死他,这个死男人,怎么可以不相信她。 非墨嘴角微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她受惊的小脸倒是有趣的很。 她这么在乎这个孩子,这么想生下他。 如果他以强势的手段不让她生,她怕是要记恨他一辈子了。 聪明如他,又岂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搂着她安抚道:“傻子,说什么呢。” “如果你能为我生下一个健康的的龙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让你生。” “我就是怕你身体不好,生孩子对你不利。” “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生,我答应你,让你生。” “但你要跟我回宫,以后不许再跑出来,更不许让我找不到。” “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墨若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他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着。 寒香看着他,有点不相信的质疑:“你是认真的?” “嗯,认真的。”他点头。 “回去后,你不能碰我。”她也得把话提前说明白了,免得他到时又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出一唱一出,又要碰她了。 这一次,他却是答应了,对她道:“不碰你了。”以后,她会求着让他碰的,他他会让她在醋坛子里好好泡上一段时间,看她这颗心,究竟为谁留。 见他答应了寒香又有点不放心的道:“不行,你得发誓。” 非墨却说:“君无戏言。” 寒香这刻方才放心下来,的确,君无戏言。 当初他答应只要好好取悦他一夜,他就会话了云家人,他也做到了。 她有理由相信他的君无戏言是真的! 只是,她怎么会想得到,他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她明白,当初的誓言,不过是戏言。 因为那时,他还不是君。 第9章 情变(大转折) 寒香回宫了,非墨也果真承了他当初的诺言不碰她一下,睡觉之时他也就睡在了御书房里去了。 非墨依然是每天早朝,偶尔会过去看看她,但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忙他自己的事情。 那日下朝后的非墨叫上了言桑,是看他这几日早朝之时都心神不宁的,所以叫上了他一起到御花园里喝酒赏花去了。 喝酒之时非墨问了他:“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谈言桑的终身大事,这还是头一次,言桑喝了杯酒道:“没有。” 非墨嘴角勾起,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成家了。” “看哪个姑娘好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指婚。” “真的没有。”言桑失口否认,可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儿来。 只是,那人儿,现在却不知所踪了。 打听了一下,听说她的母亲去逝了。 她在母亲云逝后的第二天就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他寻了很久,找遍了楚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想必是真的离开楚城了。 她就这样子一个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倒是有点让他意外了,同时,也让他的心里有点恨恨的恼。 她不就是一直巴着想要和他好吗? 现在他愿意要她了,她却一声不响的走了。 想到这事他眩里就别提有多抑郁我生气了,拿起酒杯又猛然喝了一大口。 非墨看在眼底,无声的笑了,他这样子,还敢说没有什么意中人。 “我倒是听说太后现在有意给你纳妃嫔,现在皇后又怀孕了,你的确应该再多纳些妃嫔充实一下后宫。”言桑这刻又提起他的事情,一脸正色的揶揄他。 非墨听了神色上微微沉,这事言桑都听说了,看来太后果然是在暗中做这事了。 的确,太后正在暗中张罗这样的事情。 自从寒香回宫后,皇上就有寝宫不睡,却要每夜睡御书房,太后知道了这事能不心疼吗? 心里恼恨,却又无计可施,只有暗中开始张罗着给非墨再寻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到时好好的刺激一下寒香,看她还敢不把自己的儿子放在心尖上。 这不,太后命一会信得过的大人暗中帮他寻找绝色的美人,这天便拿了几位美人的画卷送了过来。 这会功夫太后正拿着几个绝美的画看了起来,上面全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太后的贴身宫女小昭在一旁赞叹道:“太后,这些女子个个是绝色佳人,可是丝毫不输于皇后娘娘的。” 太后嘴角微扯,露出笑来,道:“要知道,再美的美人,男人看久了也会觉得厌了。” “宠极一时行,男人不可能一世都宠幸一个女人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寒香她再美,非墨天天对着她一个人,时间长了总会索然无味的。 小昭在一旁咐和着:“太后说得是啊!” “那太后是不是要把这些美人全都招进宫来?” 太后摇头道:“不能一次招太多,一个一个的来。”美人也是要慢慢出场的,要是一下子全出场让皇上看了个够,以后就不新鲜了。 而且,一个个的出场,能够更好的刺激一下寒香,让她明白,这天下的美人多得是,不是只有她才美,才能吸引到皇上的。 太后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便挑了其中一幅画卷道:“我还是去问问皇后的意见吧。” “看皇后喜欢不喜欢这画里的美人。”一边说罢一边小心的收了起来,嘴角全是得意。 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到时寒香看到这画里的美人时,一定会嫉妒的吧。 自古,女人都是善嫉的,特别是有女人来和自己分享丈夫。 太后就这样拿着画去了,小昭也忙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 皇后的锐气太重,如果不好好削削,她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 此刻,寒香还在自己的寝宫里摆弄着一些小衣服。 这些小衣服她原本是不会做的,可这几日回宫后无聊透顶,她就只好一个人学起了针线活,给自己的孩子做起了大小不同的小衣服,等到他一出生就可以穿她自己做的了,想一想就觉得很幸福了。 这般,也能把寂寞的时间给打发了。 反正非墨也不来看她,估计是在生她的气,憋着这股劲。 非墨不来,却是没有想到这多日也不曾来过的太后又到她这里来了。 平日里在这后宫之中本就没有什么人,所以都没有请安的习惯。 太后也不愿意天天看到她这张脸,自然也是不肯让她请安的,这般下来如果大家不刻意碰面是很难见上一面的。 远远的,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说是太后娘娘驾到了。 太后娘娘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就来吧,她依然自顾的摆弄自己的小衣服,也不去迎她。 她不迎太后也不介意,反正这又不是一次二次的事情了,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只不过今天的太后显然是比较高兴的,一边走进来一边愉快的叫她:“皇后,你来看看这画里的人合你心意不。” 寒香不知旧里,也就放下了手里的小衣服,走过去了。 太后这时就把手里带来的画卷在一旁的桌子上平摊开了,把这绝色的美人平摊于她的面前去了。 寒香看了一眼,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道:“不过是个女人,怎么了?” 太后乍见她没有兴趣,就收起画来道:“寒香,你现在是一国之后,又是怀孕期间。”这一次,太后聪明的只字不再提她肚子里孩子究竟是谁的事情了。 太后又说:“现在你看看非墨多可怜,你怀孕了,他碰不能碰,有寝宫睡不了,却要去御书房睡。”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的嘲笑他。” 寒香微微皱眉,听她又说:“他是一国之君,后宫怎么可以无妃嫔。” “他是我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他。” “我这就是来和你商量的,如果你也觉得这画里的美人不错,我们就把她弄进宫里来。” 寒香脑子有点大了,又是为了这事。 太后不动声色的瞅着她继续说:“你放心,她就是进了宫也和你争不了什么,顶多就是在你怀孕期间代你陪陪非墨,别让她太寂寞,到时该给她册封个什么封号,这事就由你做主了。”太后在这事上也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先不给她册封,先把人弄进来再说。 也摆明了,她皇后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这女人就是进了宫,一切还是不任她捏扁的。 当然,若真进了宫被皇上看上了,谁捏谁还不知道呢。 寒香听她说了一大堆,只是问了句:“这事皇上知道吗?” 太后听了便笑了,道:“皇上肯定是知道的,不然我哪里做得了这主啊!” 一句皇上是知道的令寒香的脸刷的就黑了下来,太后见了便又立刻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办了。”一边说罢一边又抬步朝外走了,丝毫不给她要反驳的机会了。 寒香怔在那里,这事,就这么定了? 谁同意了? 楚非墨?他同意了? 寒香心里的怒意往上窜,小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怎么可以答应他的母后,授权她去为他张罗这样的事情。 他答应过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的,她会是惟一的。 眸子里染上了丝丝血红,是愤怒,是心痛。 猛然,抬就就朝外跑了出去。 她倒是要问一问,究竟是不是他授意的。 因为太后一直都想给他张罗这事,万一是太后自己的意思而非墨并不知情,她岂不就是中了太后的挑拨离间之际了。 寒香的脑子里还保留着片刻的清醒,飞奔着就跑了出去。 那个时候非墨与言桑还在御花园里,而且非墨很有雅兴的抚了一曲。 寒香跑来的时候正是非墨抚琴之时,而言桑却是只用一片叶子就能吹出一首曲子来,所以二个人算得上是合凑了。 寒香怔了怔,她从来是不晓得非墨还会抚琴的。 以前从来没有听他抚过琴,更没有见言桑与他这般合凑过。 二个人倒是默契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太投入,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寒香的出现。 听这曲子如行云流水般,似天籁之音,让她本来有些激动的心立刻就又平缓下来了。 若不是亲耳所听,很难想像,这二个男人的内心还会有着这般纯静的一面。 如果不是内心也有着纯静的一面,又怎么能合凑出如天籁一般的曲子。 言桑此时就坐在亭子的一角,唇含一片叶子,却是能把它鸣凑得如歌如曲。 曾经以往,二个人也常在一起合凑的。 那时候大家年少,虽然心怀天下,但并不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而手足相残。 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应该是几个兄弟之间把酒言欢,在一起吟诗作对,抚琴唱歌的。 然而,当一切都成往事,如今所剩下的,仅有他们二个还能相对而坐,而已。 寒香没有打断他们,只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等待他们自己发现。 蓦然,一声铮响,非墨的琴弦断了一根,琴弦的断开出其不意的割破他的食指,他微微收了手,言桑也停了曲,抬眸看他一眼道:“这琴年岁太久了,应该再换新的了。”这琴有十年的年龄了,自从出了宫就没有再用过,一直放在宫里的,今天就想起来了,派人拿了过来,试一下还能用。 鼓掌声蓦然就又传来过来,惊扰了二个人。 就见,寒香走了过来,眸子里却带着嘲讽,对他们说:“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呀。” “在这里还能听到这么纯美的曲子,与二位倒是有点不相符……” 乍见她过来了言桑也就起身道:“时间不早了,皇上,皇后,臣告退了。”这般说罢人也就抬步朝外走了去。 他是很会看人眼色的,看寒香那模样,是有点来意不善的,找了个借口告退,其实人也没有走远,就是藏了起来了。 非墨这时也就欠了欠身,看着她道:“你怎么来了?”按理说她通常都是养有寝宫里的。 “我若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想纳几个妃嫔。”她冷嘲的瞥了他一眼。 “这话,又从何说起?”非墨看着她问,神情上倒是一片的去无辜,似乎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既然来了她也不拐弯摸角的,直言而问:“母后说要给你弄几个妃嫔进宫,已经在张罗这事了,这事,你应允了?” 非墨听了依然是不动声色的道:“香香,这事母后想的不是一天二天了。” “她要这么做,我们是阻止不了的,你不要当回事就是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寒香恼火,黑着小脸道:“我只问你,这事究竟是不是你应允的。” “我没有应允。”他失口否认,答得肯定。 寒香听了也就微微放下了心,只要他不应允,太后爱怎么折腾她也管不着。 如果她真的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进宫,她是一国之后,会整治不了她们。 非墨看着她微微又放心下来的表情,嘴角微勾,眸子灼热的看着她,伸手给她道:“来,坐过来。” 寒香定睛看他不语,因为看他的眼神又有点不对劲,她有点却步了。 他见了微微叹息,缩回手道句:“你这女人,真是狠心,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抱一抱我。” 看他一脸的无辜又无害,似乎只想抱一抱她而已,并不是要做别的,寒香的心终是又有点软了下来,也就抬步走到他的身边道:“干嘛呀?” 他能干嘛…… 他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了下来,寻着她的小嘴就又亲上了。 “哎,你答应我不会碰我的……”她早有防备,立刻把小脸偏到一边去了。 “亲亲而已,又不做。”他搂着她不放手,低头隔着衣服就去咬她的胸。 “唔,你坏死了。”她娇呼一声,羞涩的叫。 他现在,可是恨死了她现在的样子,怀个孩子而已,碰也不准碰。 隔着衣服狠狠的蹂躏她的胸部,对她恶声道句:“你最好对我好点。” 天下间想对他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就她,不知道珍惜他。 寒香无声,她的一颗心都捧在他的手心里了,她还能怎对他。 她的整个人都交给他了,她还有什么可给她的。 任他无声的在她的身上发泄一通,又是吻又是抓的,她受着,但终究是没有真的要她的。 最后,他无声的叹息,憋了一肚子的浴火,发泄不得,让他恼恨的有些抓狂,突然就又放开了她,抬步就走了。 寒香无声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抬步匆匆离去的身影,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又有些难过。 不知道别的女人怀孕之时,那些男人是怎么渡过的。 是不是碰不到女人的时候也会像他一样抓狂的爆燥。 想起太后那个画中的女子,虽然只看一眼也晓得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如果太后真的把这么一个女子弄到了宫里,弄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侍机给非墨见一见,到时,非墨会不会把持不住。 毕竟,他现在是处于浴望爆燥期,刚刚就感觉到了,他狂燥得不得了。 长此以往,让他这样憋几个月,他能憋得住吗? 心里隐隐担忧,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就是要给非墨弄个女人进来的。 * 据说,寒香的担忧在第二天就成真了。 第二日的时候太后已经把那画中的女子弄进了宫,暂时放到了自己的身边侍候着了。 太后坐在那里品着茶,看着这个被她弄进宫的女子,果然如画里一般,温柔可人的。 这样的女子,才能全心全意的照顾非墨爱非墨的。 至于寒香,性子太野,人又不温顺,一般人很难驯服的。 而且,她根本没有办法像普通的女人那样,老老实实的侍候她的丈夫。 皇后之位可以是她的,但这后宫里绝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的墨儿不可怜死了。 这天下君王中,有哪个皇帝会不立妃,只立一个皇后的。 太后眼打量着这眼前的美人儿,是越看越欢喜的,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太后,奴婢叫天美。”那女子轻声回话,声音也动声又温柔的。 太后微微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她的名字的,不过是像征性的又问一下。 这女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世,只是一个由民间而来的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 之所以没有先弄一个有特别身世的女子出来,为的就是先把这女人放在她的身边,这样寒香到时就是反对也管不了,她可以说这是她身边的宫女。 然后再侍机让她与非墨见面,只要非墨宠幸了她,一切就好办了。 有了第一个女人,第二个第三个,就会逐个进宫了。 时间长了,人慢慢多了,她自然就会麻木了习惯了。 女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身为女人,特别是这后宫里的皇后,就得学会容忍别的女人出现在自己丈夫身边。 既然她还不习惯,学不会容忍,她就得帮着她,让她慢慢习惯这个改变。 太后的嘴角勾起,笑了。 这寒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他的儿子不上心。 以后的日子,由她去争风吃醋吧! …… 太后心里盘算着,又对一旁的小昭吩咐:“去传个话,让皇上过来一趟。” “哀家就在前面的亭子里等着,领他去哪儿里就是了。” 吩咐完小昭后太后也就站了起来,对那天美道:“你随哀家走一走吧。” “是,太后。”天美恭敬应下,小心的跟着她。 太后这刻一杆人等便去了院子外面的亭子下,亭子不远处有小河流水,风景优美。 一边走来的时候太后一边问她:“听说你琴棋书画都会的。” “太后,奴婢略通一二。”天美谦虚应下。 “嗯,那就好,没事就给哀家弹弹曲吧。” * 且说,非墨在听到太后传话让他过去一趟后也就由御书房里去了。 小昭领着他一路来到太后所旨意的地方,远远的,就听到那边传来琴声,那琴声也是如行云流水般,好不动人,听者好不惬意。 能抚出这等般曲子的人,心境也必然是超凡脱俗的,当时非墨倒是被这曲子吸引了过去。 侧耳去听,问小昭:“谁在抚琴?” 小昭便忙回话:“皇上,奴婢不知道。”嘴上这么应,心里也猜测着该不是那个天美吧。 毕竟,这宫里也没有人会抚琴的。 就连皇后娘娘,也不会先琴的。 而太后,虽然会抚琴,可她的手,却因为冷皇后当年的嫉恨,废了,从此一双手上都常年戴着一双手套护住她的手,自此也不再抚琴了。 非墨心里狐疑,也就抬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方才发现,在太后的旁边坐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这琴正是她所抚。 看她长得倒是出尘脱俗,一双美眸也是柔情似水的,像水出做来的女子。 果然也是个绝色的美人,看到她非墨也就有所悟了,敢情是母后由外面找了一个美人进来了。 心里寻思着人也就走了过去,就见太后起身道:“皇上,你可是来了,哀家等你多时了。” “天美,来见过皇上。” 天美闻声立刻停下手中的琴,抬起美眸看了一眼非墨,但很快就又忙垂下眸子,似一个害羞的小猫般忙是朝他行了大礼:“奴婢叩见皇上。” 非墨的眸子在她的身上瞟过,转身坐了下来,宫女忙是给他上茶,就听太后道:“皇上,如果你喜欢就由你做主了,如果你不喜欢,这天美也就放在哀家的身边了……”言下之意也再明白不过,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这女子都会放在他的身边。 太后这刻便又道:“天美,再给弹一曲,哀家喜欢听。” 天美闻言也就立刻又应下,坐回原处去抚琴。 结果,这一下午,非墨就坐在太后这里听天美唱弹。 这宫里就这点女人这点事,自然这事很快就传到寒香的耳朵里去了。 皇后宫里的宫女看见了就忍不住跑来告诉寒香这事,作为皇后宫里的人,这皇上本来就是只有皇后一个人的,这般也就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了。 而且在皇后的宫里当差,那可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可现在呢,向来忙于国事的皇上竟然一个下午都在太后那里听一个女子弹唱,这事能不吹得快吗? 万一这女子要是真的被皇上看了去,以后这皇后要是不得宠了,皇后宫里的宫女也会跟着倒楣的。 此刻,寒香就坐在那里听宫女朝她汇报:“娘娘,奴婢刚刚偷偷的看了一下,打听了一下,那叫天美的女子长得像个仙女似的,还能抚得一手好曲子,让皇上都听痴迷了。” 寒香听在耳里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居然有这等事情。 微微沉吟,打量一眼这小宫女,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了,但一双眼睛却是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主,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这宫里的宫女多,多得她谁是谁都记不着的,有的宫女看着还面生得很。 这小宫女便忙回话道:“回禀娘娘,奴婢叫小草。” 寒香微微点头道:“来,到本宫身边来。” 小草闻言有些诚惶诚恐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大着胆子走到她的面前。 寒香这时便由自己的头上拿下一根发簪,对她道:“小草,以后就到本宫身边侍候着。” “是,奴婢听娘娘的安排。”小草立马应下。 “这个发簪戴在你的头上会很漂亮的。”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发簪插到了小草的头发上。 小草立刻惊得跪下来道:“谢娘娘恩典。” “但是,这么贵重的礼物小草不敢收。” “小在娘娘身边侍候娘娘小草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寒香淡声道:“给你,你就能收。” “至于皇上那边的事情,你且不要啃声,看着好。” 小草了然,立马应下:“是,奴婢遵旨。” “下去吧。”寒香淡淡的道,声明里有了几分的疲惫。 小草便忙是退了出来,寒香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后果然是弄了个女人进宫了,而皇上他,居然…… 心里堵得难受,可表面上还要假装不知道。 她倒是要看一看,他究竟能做到那种地步。 会不会真的背着她要了这个女人! 想起当初,她曾问过他,她会不会是他的惟一。 当时他答,是惟一。 现在,她倒是要看一看,这惟一,能有多久。 强压住心里的不快,缓缓起身朝外走了出去,只是感觉这寝宫里的空气有些压抑得难受,让她觉得呼吸有些不适。 走到外面,恍然发现,天色已经晚。 夜幕不知何时,就落幕了。 现在,非墨是不和她同房的,而今夜,有个女子入住在这宫里,那他,是否会就此要了这个女人呢! 一个人在院子里长到了天黑,眼睁睁的看着天亮了,星光点点的出来了。 “娘娘,要吃晚膳了。”小草这时已经令宫女把晚膳送了进来,摆到了桌子上。 听到要用晚膳了,她却觉得全无饿意。 小草会观言察色,看出她的难过,便忙道:“娘娘,就算不饿也要吃的。” “您现在可是二个人的身子。” 寒香听了此言才恍然,是啊,不管怎么样现在她是二个人的身子,也应该吃的。 转身,回了寝宫,坐了下来用晚膳。 只是这一桌丰盛的晚膳,在喉中却如同卡了一根的刺,难以下咽。 如今,她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这里用膳,而他呢! 是否在陪着那个女子用膳,与她打情骂俏,到了晚上再一起就寝。 一旁的小草看在眼里,悄然退去。 蓦然,一颗大滴的泪珠儿就落在了自己的饭碗里。 此刻,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竟然是这么痛,痛到连泪滑落都不自知。 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有点承受不住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对她,用这种方式伤害她。 当初,是谁说的,惟一。 往事,想起来,似乎还在昨日,那般的清晰可鉴。 那日,她攀上他问过他:墨,我会是你惟一的妻吗? 那日他给予肯定的答复:当然。 那日,是谁在园中为她画情,对她说: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骤然,她起身就朝外跑了出去,抹去脸上的泪珠。 若没有亲眼看见,她是不会相信的。 她的非墨,是不会这样对她的。 他说过,她是他惟一的妻。 他答应过,她不会的他母后的再娶别的女人。 如今,就算他对她心生嫌隙,但也不至于忘记当初的誓言,去要别的女人的。 她一路飞奔跑了出去,迎上小草的时候小草忙拉住她叫:“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天都黑了……” “皇上今晚在哪里歇息?”她开口询问。 “娘娘,皇上还在太后那里陪太后用晚膳。”小草忙回话。 刚在厨房那里就有很多宫女们在私下里小声的议论,说太后身边有一位漂亮得似仙子的美人儿,皇上都被她迷倒了,一下午都在听她换琴弹唱,唱的歌儿也动听极了。 寒香听了便是抬步就跑了出去,她倒是要亲眼看一看,他是如何的与别的女人郎情妾意的。 * 寒香一路跑了过去,为了不惊动别的宫女她刻意用轻功直接越进了太后的院子里,果然,人还没有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太后的夸奖声:“呵呵,天美果然是聪慧过人。” “很久没有和皇上坐在一起用膳了,这次多亏了有天美,不然皇上怕还抽不出空来怕哀家的。” “能与皇上和太后一起用晚膳,是天美八辈子修来的福份。”这会功夫天美果真是坐在席上的,小脸儿娇羞,眸子微垂着,果然是一个惹人爱怜的人儿。 寒香的气息微微屏住了,难怪,他会一整天陪着她。 她会弹琴会唱曲,她会什么? 她什么也不会…… 脚步一步也没有办法再朝前移动,是无力了。 有些艰难的朝回走了去,看来,是她的非墨已经变心了。 也许,早在她陪过太子三日之时,他的心就已经变了。 其实,早在她发现他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应该醒悟,他已经不爱她了。 如果爱她,又岂会怀疑她怀着别人的孩子。 如果爱她,又岂会忍心这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想她当初,为了爱他,甚怕他受一丁点的伤害。 宁可自己死,也不容许他去死。 这爱与爱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大。 爱这么深,爱这么狠,又得到了他的什么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寒香的脚下还是不由自主的闪开了。 不想被他发现她曾经来过这里。 只是,当看着他与她的身边一起走了出来,朝前方走去的时候,她的脚步竟然是不由自主的就跟了上去了。 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并肩而行,走在星光下。 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看起来真美! 他们二个人并肩走到了前面的小桥之上,似要欣赏这夜色的美景。 她远远的看着,心跟着碎着,却是一眼不眨的。 不允许自己错过他们每一个动作。 要有多深爱,这心,才会这么的痛! 这般刻意伤害,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从她一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只是,他一直假装不知道。 刻意带着这个女人走出来给她看,刻意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去看风。 虽然不知道她藏在哪里,却也能感觉到她就在这周围。 他就知道,她不会无动于衷的。 一次又一次的,她今天曾经怎样心痛过,当初的他,就曾经如何的心痛过。 只是,他却远远想不到,她的心,究竟该会痛到多痛,才会沦为这般。 …… 这女人一直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偷看他几眼他自然是知道的。 进了宫的女人能得到皇上的宠幸那是几辈子修来福,而她,同样是一个水灵的聪慧的女子,感觉出皇上似乎对她有了兴趣,她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机会。 二个人一起站在小桥之上,她刻意娇弱的朝他靠近,依在他的身边低声道:“皇上,这里风大了。” “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非墨微微沉吟,回去,那就回去吧! 转了个身,对天美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又带着天美一路返回,天美便紧跟在他的身边,随着她一同回了自己在太后这里的房间里。 这里的房间是太后刻意为她安排的,除非皇上开口要了她,不然她以后就是太后这宫里的人,只能侍候太后了。 寒香便又看着他们一路回去,看着他送这个女人来到了房门口,二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后来皇上便进了她的房间了。 为了能得到皇上的心,后宫的女人通常是无所不用的。 而天美也很清楚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能够吸引到皇上,这事是太后一早就交待下来的了。 如果不能够吸引到皇上的心,她只有一辈子一个人侍候着太后了。 如今,皇上肯进她的房间,这意味着她就要成功了,她的心早就跳跃出来了。 随着皇上进门的那一刻她便害羞着转了个身,把自己身上的衣衫解开了。 那么随便一拉,身上的衣服就脱落了一地。 非墨倒是没有想到她的动作为这么快,一晃眼就看见她光赤赤的站在他的面前了。 心忽然就跳快了半拍,因为清楚寒香必然会跟来的。 也因为,这是男人本能的反应。 体内的浴望一直得不到释放,当看到一具绝美的身体在自己的眼前,可以任自己鱼肉,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感觉的吧! “皇上。”她轻声低语,转了个身面对于他,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试图要勾引他。 * 寒香终究是又跟来了,她阻止不了自己的脚步。 他居然进了她的房间,他居然关上了门。 她出现了,她是要看个究竟,要问个明白,因为她心有不甘。 他怎么可以背叛于她,他怎么可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来骗她。 看着这紧紧闭着的门,她的眸子染上血红,她无声的伸手去推门,这门倒是一推就开了。 门开了,她就真的看到她永远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女子,光溜着身子在他的怀里。 他连床上也不去了,直接把她压在了桌子上。 他就是这么的禽兽…… 可是如今,这禽兽却也对了别的女人。 她无声的看着,她的出现迎来了一风,令风由门里吹了进来,惊了那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 如果她不来,他应该会就此要了她的吧。 他本来就憋不住了,天天欲求不满的了。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标志的人儿,他不快活谁快活。 想起之前,他们与太后在一起吃饭,他们是多么的其乐融融。 太后喜欢这女人,他也喜欢。 而她,太后从来就不喜欢她。 他,现在也对她充满了疑惑,若即若离。 * 那日,她攀上他问过他:墨,我会是你惟一的妻吗? 那日他给予肯定的答复:当然。 那日,他在园中为她画情,对她说: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日,他对她说,君无戏言。 如今,他是君,当时山盟海誓之时,他还只是王。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眼前的一切仿若都不在她的眼里了。 那女子受惊的尖叫了,慌忙就去穿衣服。 非墨微微直了腰杆,倒是气定神闲的,不慌不忙的。 到了现在他还是如此的从容不迫,也许,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有对不起过她。 也许,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认为,是她负了她。 也许,他有爱过她,但,到了最后他是恨她的。 因为恨她了,不爱她了,他才会和这个女人在这里快活了。 如果今天她不出现在这里,他是否就打算在后宫里把这个女人圈养起来,神不在鬼不觉的与她快活,或者,等到哪一日,他厌了她,也就把她赶出这宫里了。 皇宫的事情,听得多也见得多了。 自古皇上都无情…… 可是,如今脑子里想的不是他的无情,却是那一幕幕的往事。 那昔日的海誓山盟,一直在脑子里盘旋着。 她嘴角动了动,喃喃出声,声音却似游魂,飘向很远的地方去。 “那日,我问过你,墨,我会是你惟一的妻吗?” “那日你给我说:当然。” “那日,你在园中为我画情,你对我说: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是不是都忘记了?”她喃喃的,是问他,又是自语。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她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俊美的脸。 他还是他,可是,却不在是她的他。 心,不知道怎么了,就不痛了。 许是痛得不自知了,也就感觉不到了。 非墨这刻也便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她的眸子很深很远,深远到他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她不骂他也不与他闹,不恼也不怒,她只是站在这里,眸子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那些往事,他并没有忘记。 只是,记得又如何! 事过千境,总有很多的东西在偷偷改变。 …… 终于,她有了反应,一步步的朝外退了出去,眸子看着他,轻轻摇了头。 他不解释,也不慌乱,就足以证明他的心,已经变了。 可知她的心,却早已经乱得不是她自己的了。 在退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身子一下子就撞到门上去了,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有多么的慌乱。 自至这一刻,他才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有多在乎。 他眼睁睁的看着,看见她的满头乌丝,在他的眼前,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一片雪白。 他惊愕的瞪大眸子看着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冲上去一把就拽住了她,伸手去摸她的头上,放在眼前放大的看。 是真的,千真万确的,她在瞬间白了发。 传说中,为情一夜白发的人他有耳闻过,只是万想不到,今天她会让他也亲眼目睹了。 “香香……”他被她的样子吓住了,惊愕的叫了她。 她摇头,眸子里泛出泪光,猛然,她有些承受不住的一掌朝他的胸口狠狠的拍出去。 那一掌便打得他蹭蹭后退好几步,一口鲜血就由嘴里喷了出来。 “啊……”她叫,嘶声的叫。 脑子好疼,疼得她撕心裂肺。 她拼命的抓住自己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子脑子才不会痛。 可是,她却重重的扯掉了自己的一把头发,头发,变成了白色的了。 她看见了,怔了怔。 “香香……”非墨被她的样子吓住,顾不得自己的痛,冲上去就抱住了她,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啊啊……”她嘶声的尖叫,拼命的摇头,秀发凌乱,迷了她的眼睛,刺了他的双眸。 若知道,若早知道会有这般,说什么,他也不会这么的做。 他只是气愤,真的只是气愤,所以才会刻意的想要气一气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即使是这个女人,她也充其量只是他的一颗气气她的棋子。 可是如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用了一种什么的方式,深深的伤害了她。 如今,他后悔了,可不可以一切重头来过。 那一旁的天美早被这一幕吓得呆若木鸡,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第10章 疯了 再一次被非墨给抱住,寒香深有刺激般的又一掌打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使得他的身子朝后面直飞出去,一口鲜血又由口里喷了出来。 天美吓得慌忙就扑上来拉住他叫:“皇上,皇上你怎么样?” 寒香定睛瞅着眼前的一对男女,这女人护在他的身边,无疑又刺痛了她的眼。 她一步步的逼近,玉掌托起,她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天美见她眼里全是血光,慌忙护在非墨的面前叫:“你这个疯子,你怎么可以杀皇上。” “你快住手,快给我住手。” 疯子?她是疯子吗? 杀他,她不该杀了他的吗? 寒香的眸子里染上浓烈的杀机。 从来,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杀一个人。 死死的瞪着这个挡在非墨面前的女人,她咬牙切齿的道:“你有情,你愿意为他死?” “很好,我成全你。”话落一掌劈出,直劈她的天灵盖上。 “啊……”她的掌还没有落下来她便已经惨叫而起。 蓦然,寒香一把就抓住了她的白皙脖子,把她提在自己的手中,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恨意瞪着半躺在地上的楚非墨,手上的劲道一点点的加重,令这个女人在她的手里垂死挣扎着,却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脱。 楚非墨看着她,由地上缓缓站起来,低喃一句:“香香,你听我说。” “这只是个误会……” “你们在干什么?”外面忽然就传来了沉喝声,就见太后已经领着一帮侍卫冲了进来了。 刚刚寒香的嘶叫声太过响亮,一下子就惊了太后这边的人了。 只是,太后万没有想到,一进来就会看到这样一的幕情形,有一个白发的女人手里提着天美,就连皇上也受了伤,嘴角挂着血。 太后大惊,喝道:“赶紧拿下这个人。” 太后话落这些侍卫就冲了进来,举着手里的剑就往她的身上刺了过来。 只是,寒香却是一个猛然转身,手里提着的天美给甩了出去,那些刺来的剑由于刺得太快,一时之间并没有收住手里的速度,那些剑在同一时间直直的刺进了天美的身上去了。 数把剑,把她穿了个透心凉。 惨叫声响起,天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太后也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寒香一个转身之时她已经看见了她是谁。 此际,太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寒香低喃:“你……你……” 看见她,寒香心里的仇恨又涌了上来。 一步步逼向于她,恨恨而语:“你这个老太婆,为什么要三番二次的拆散我与墨。” “同为女人,你为何要一次次的为难我?你当年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为什么要把你自己的痛苦加注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要让我和你一样承受你所承受过的痛苦。” 太后被她的样子吓惊,她一步步逼近太后一步步后退,惊道:“快抓住她。” “她是个疯子,她疯了她疯了。” 那些侍卫在得到太后的命令后又拿剑而上,准备要抓住寒香。 楚非墨微微闭上眸子,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之声传来,这些人,哪里会是寒香的对手。 他们甚至于还没有接近她的身便已经被她反手抓住他们刺来的剑反刺出去。 一时之间,这房间里全是尸体,满地是血。 太后吓傻了,尖声叫:“皇上,皇上你快抓住她。” “她疯了,她疯了。” 非墨无声,强忍着身上和心上的痛楚。 寒香的玉掌已经张开,同样的抓住了太后,捏住了她的脖子,冷冷而道:“你这老太婆,你不就巴着我沦为疯子吗?” “今天,我就成全了你。”话落,手上的力道加重。 只是,她的脑袋上猛然就传来一声痛击,她捏住太后脖子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 是非墨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让她昏了过去。 伸手,他抱起了欲倒的她,抬步就往外走。 太后惊吓得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迟迟起不来了。 …… 非墨抱着寒香一路而去,走过月色下,走过黑夜里,走回到他们的寝宫里。 把她平放于他们的龙床之上躺了下来,恍然之间,只见这满屋子里到处都是孩子的衣服。 龙床上,桌子上,椅子上,随处有着孩子的衣服。 那些衣服,他又怎会知道,都是她在寂寞之时,一针一线自己绣出来做出来的。 抚平她即使是在昏睡中还带着恨意的小脸,把她变白了的、凌乱的墨丝一同理顺了。 而他,则依着她半躺在这里。 这些天来,因为心里气她恼她,便刻意疏离她,冷落她。 以为找个女人气气她,她就会吃醋就会在乎了。 却是没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只是以为她不够爱他,所以才会气气她。 如今,他懂了,真的懂了。 她是爱他的,没有谁比她更爱他。 她连性命都可以给他,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给他的。 而他,每天都对她做了什么。 伸出双臂环绕在她的腰上,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对她低喃:“香香,墨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墨相信你,真的相信你。” “以前是墨太混帐,现在让墨来弥补你好不好。” 亲吻的她的小嘴,尽管她毫不知道。 拥她入怀,尽管她毫无反应。 微微闭上眼眸,与她这般一夜到了天亮。 天亮了,一切都过去了。 天亮了,在那黎明之时,昏睡过去的寒香终于再一次醒了过来。 醒来,眼前出现的依然是那赤果果的一幕。 答应此生只要她的男人却把另一个女人的衣服脱光了。 和她一起画过情发过誓言的男人,再也不是她的了。 他不爱她了…… 他有的别的女人了…… 猛然,她由床上一坐而起,坐起来的时候便发现楚非墨今天睡在她的旁边。 往日,她醒来之时他早已经不在身边。 这个时候他通常都是在处理他的国事…… 眼眸死死的盯着他,他忽然就睁开了眸子,对上她依然带着恨意的眸子。 “香香。”他一坐而起,伸手就要拉她的手。 只是,她却绝然的把手给甩开了,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对他道:“滚……” “香香……”他眸子里染上痛意,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叫她。 “滚啊!……”她怒,她不想听,也不想看,一刻也不想看见他。 猛然,她玉掌再次抬起,朝他打出。 她恨,她恨不能把这皇宫夷为平地,这般,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非墨这一次没有再任她打,闪身就躲开了。 再任她打,他只怕真的要被她给打死了。 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去了,走出她的视线。 寒香也便由床上起来了,冷绝的小脸上除了冷冰似霜,便再找不到一丝的情绪。 她由床上起来,朝外走去,却无意间由一旁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她微微怔下,顿了足。 转了个身,来到镜子前,有一刹那,以为那不是自己的。 镜子里的人,一袭白发披在身上。 只是,这白发下,却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微微伸手摸了一下那白发,镜子里有着和她同样的动作。 她轻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依然在摸她的脸。 她恍然怔住,这是她? 这真的是她?…… 为什么?她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放在眼前去看。 手里全是白发,找不到一丝黑色的青丝。 “白发……” “我的头发……”她喃喃自语。 恍然之间,倍受打击。 昨夜,她精神失控,脑子昏乱,没有想那么多。 一夜过后,再一次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摇头,再摇头! “不,不是的……”她尖声叫起,一掌就把那眼前的镜子给打得破碎。 她不要这样子,不要看到这样子的自己。 里面的响动立刻就又惊来了楚非墨,他原本就没有离开的。 他匆忙跑了进来叫她:“香香……” 看见他的时候寒香又怔了怔,抓住自己的头发对他吼:“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呢!” “寒香,你的头发,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他慌忙安抚她,她摇头。 怎么好,都变白了还如何好? 恨恨的瞪着这个害她白了发的男人,冲他吼:“滚,你给我滚……”她不要看见他,一刻也不要。 她抬步就跑了出去,这个宫里,她再也不要留下了,这里不是她的家,从来都不是。 非墨看她跑了出去后便立刻跟了上去,寒香见了便冲他吼:“你不要跟着我。”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香香……”非墨受伤的叫她。 她不理会,转身就又朝外跑,非墨便又立刻跟上去。 只是,一跑出去立刻就迎来了外面的宫女。 昨夜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也有宫女耳闻过,毕竟,昨夜在太后那里死了那么多的侍卫。 现在乍见皇后娘娘一身白发的走出来,那正好证实的昨夜所发生的事情。 一个个都不敢出声,慌忙缩在一旁。 只有小草大胆的跑了上来拦住她叫:“娘娘,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啊?” 昨夜的事情,她是有耳闻的。 像她这么一个机灵的宫女,怎么可能会不晓得宫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昨夜也有偷偷看见皇上抱着她一路回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早上她又与皇上吵开了。 可在看皇上,却是紧跟在她的身后,无论她怎么吼他也不肯离开。 只是,既然这般情深,又何必当初。 伤害已在,该如何才能重来。 寒香不理会身后跟着他的非墨,直接就往外跑,是想要出宫的。 非墨也就紧跟在其后,却又迎面遇上了找来的楚言桑。 今天皇上没有上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现在就是来看个究竟的。 却没有想到一寻过来就遇上眼前这一幕,有些惊愕的盯着眼前的白发女人,再看身后紧跟着的非墨,他似乎就看明白了。 那日还见二个人在御花园里打情骂俏,亲亲热热的,怎么才会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慌忙拦在跑在前头的寒香面前叫她:“皇后,你这是要去哪?” 寒香冷眼看他,对他没有善意,一把就推开了他夺路而去。 言桑见状只好忙拦住非墨道:“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非墨眸子微暗,只道句:“一言难尽。” 再看头也不回就飞奔去了的寒香,非墨又立刻对周围的侍卫下令:“传令下去,关上城门。” “不准皇后离开城门之外。”如今,只有把她先锁在宫里。 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跑出去,他只怕,到时找不回来了。 非墨一声令下传了去,立刻就有侍卫准备快马,驾鞭而行,去城门去了。 …… 太后寝宫之内,此时的太后也已经早早的起来了。 昨日的事情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昨晚上,那个女人疯了似的,连她都想杀了。 如果不是非墨及时出了手打昏了她,现在她的命已经被她夺了去。 想起昨日的情形,太后心里又升上了怒意。 这个女人可真是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是给非墨找一个女人,她居然能气到连头发也白了。 只能说,她没有一点的容人之量。 小肚鸡肠的女人,非墨娶了她,难道以后都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 心里越想越来气,便又对小昭道:“走,跟哀家到前头看一看。” 她倒是要看一看,过了一夜这个女人究竟怎么了? 小昭这时也便忙跟上她,带着一帮宫女侍卫便去了前殿去了。 …… 城门之外,一切正如非墨所吩咐的那样,早在寒香到达城门之时那城门便被关上了。 寒香来到城门之口,看着这紧闭的大门心里也就了然了。 侍卫们一个个谨慎的、又敬畏的看着她,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寒香走到这城门之际,四下看了看,眸子里染上怒意,指着城门冷冷而道:“打开城门。” 乍听她出声了那城门的侍卫有一个慌忙上前道:“娘娘,皇上下了令,没有他的命令城门不能打开。” 寒香闻言冷道:“她算什么东西?” “我现在要出去,你们立刻把城门打开,不然,我要你们的命!”话落,五指已张开,杀气在手中。 “皇后娘娘饶命,小的们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门口的侍卫慌忙一个个跪了下来。 眼前的皇后,一脸的杀气,令任何人也不敢小觑更不敢挑衅。 但皇上又下了令,他们自然也不敢拿皇上的话当儿戏。 寒香见这些人不肯给她开门,只听皇上的不听她的,眸子里的怒意就更浓了。 那楚非墨,若非有她相助,他凭什么当皇上! 如何,他当了皇上,就想过河拆桥,随意的把她捏扁捏圆…… 恼意在心头,霍然出手,玉掌拍出,就要把这些不肯给她开城门之人的性命结束了。 “香香……”楚非墨的声音又骤然在身后响起。 他已经飞身而来,伸手就抓住了她又欲出手的右臂。 随着他的而来言桑也已经跟着跑了过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香香,跟我回去,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非墨拉着她低声道。 寒香却是冷然甩开了他的手臂,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放我出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非墨摇头,放她! 他不要! “你怀有身孕,不能这样乱跑的。”非墨提醒她一句。 她听了冷然而笑,身孕? 他几时有在乎过? 以往,他哪一次不都是在想法设法的要把她的孩子打了? 如今,再提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冷冷的看着他,绝然而道:“我的孩子与你没有关系。” “我只问一句,你究竟放不放我走。” “不放。”他回答得坚绝。 “好,你说的……” “但我要告诉你,你一天不放我离开,我就这宫里杀一个人给你看。” “直到杀完为止……”话落五指张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由手掌之中爆发,只听见一声惨叫之声响起,那门前的一个侍卫身子已经在瞬间飞出数丈之远,没有人看得清楚她究竟用了一种什么样的神功,但却令那侍卫一击毙命! 一旁的言桑脸色面如死灰,非墨的神色上着隐忍的痛楚,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看着那个侍卫在她的眼前血肉模糊。 猛然,她抬步就走,返了回去! 门前的侍卫一个个心情肉跳的看着这一幕,大家都晓得这是皇后,但从来就没有人晓得,皇后的身手竟然有这么的好。 可此时,她俨然是一个杀人不见眨的女魔头般,她的眸子里除了充满恨,还是恨! 是啊,她恨! 她恨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被他一次次伤害。 她恨自己为他连命都可以舍弃,却换不来他半点的信任。 她恨他一次次口是心非,到最后以这种方式来背叛了她的爱! 往日里,所有的怨都压在了心底。 而今,这些怨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了。 积压许久的怨恨一旦爆发,那力量是可怕的。 如今,她变成这般,都是为谁! …… 这一路走去,她迎来了多少异样的目光。 宫里的在这一天,早把她的事迹传了个遍。 现在,谁人不知道皇后娘娘一夜之间成白发。 现在,人人以为她疯了,她失了心了。 迎面,太后一干人等已经走了过来。 远远的太后看见了她,想起昨夜她的残忍举动,连天美一并死去了。 如今她变成这般,不是疯了是怎么了? 心里隐隐又升起了怒意,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一句:“把这个疯女人给本宫拦住,打入天牢,免得她再祸害大家。” 话落,她身边的侍卫立刻就又持剑迎上去。 的确,一夜之间,她变成这般,在众人的眼里,她不是疯了是怎么了? 再加上她昨夜的杀戮,与她平时的性子大不相符,谁会当她是一个正常人? 这些侍卫此时也只是听从太后的吩咐,把这个疯了皇后抓住而已。 只是,当看到这些人又朝自己冲了过来,寒香的五指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张开。 本能的,她要保护自己不再受别人的伤害。 这些人,一个个想她死! 自问,她究竟有做错过什么? 最后,却要落得这般下场,被他们一个个仇恨! 他们居然都想杀死她! 眼眸里又染上丝丝的怒意,迎着那些一同刺来的剑,她玉掌再一次拍出。 恨与怒中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强大无比的,带着嗜血的残忍,她在转瞬之间拧断了这些想要拿下的人的脖子,令他们一个个惨死在地。 太后惊恐的瞪着她,虽然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人,但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可怕! 她频频后退,小昭慌忙扶着她叫:“太后,快跑。”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太后被眼前的一幕又惊又吓的,差点上不来气,手指着寒香颤声怒语着:“你……你……” “拿下她,快拿下她……”她大声吼出。 寒香冷冷的瞅着她,这个可恶的老太婆! 她一次次为难,她真不该放过她! 真应该宰了她,这样她就没有机会为难她了…… 手掌握在一起,又一次逼近她。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杀了她…… 杀了她,她就不能再嚣张了…… 杀了她,她就不能再为难自己了。 她仗着什么,她凭什么,一次次这样为难自己? 她不就仗着她生了个可以当皇上的儿子…… 可这儿子,如今,与她还有何关系? 猛然,玉掌拍出,直直的抓向了她的胸口。 她要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她究竟是安了一颗什么样的心,竟然可以这般残忍,害她与墨分离…… 只是,她霍然而出的手却又被人抓住了。 回头一看,居然又是那个楚非墨。 她恼恨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放开……” “除了她,你伤谁都可以。”楚非墨一字一句的对她道。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怎么可以看她去杀她。 纵然,她心里有再多的恨,他可以让她把这恨发泄到他的身上来,只是母后…… 看着母后吓得又发白的脸,他沉声喝句:“小昭,把母后带回去。”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准再踏入中宫半步……”意思也是告诉太后,不许她再到皇后的中宫多生事端。 只是,太后却严词冷戾的对他道:“皇上,皇后已经疯了。” “你要把她关起来,不然,日后她会如何祸害这个皇宫。” 楚非墨只是沉声而道:“母后,香香她已经这样子了,就当我求你,你就放过她吧!” “回到你的后宫里去,不要再来管儿臣的闲事。” 太后闻言脸色发青的沉声道:“皇上,她已经疯了。” “你不能由着她胡来,不然,我们楚国都要毁在她的手中的。” 寒香瞅着这二个母子在这里你争我吵的,瞅着那个让她厌恶的太后,又瞅着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皇上。 隐约也明白,他们在说,她疯了…… 他们是想要把她关起来的…… 她嘴角微扯,扯过一抹冷戾的笑! 她们居然说她疯了,她哪里疯了? 她只是觉得心好痛而已,觉得脑子有些乱罢了。 她只是好恨他们而已,他们不要她,却又不让她走…… 他们不要她,却又想伤害她。 她只是想离开而已…… 太后还在与非墨争,可她的肚子却有点痛。 这种疼让她有点无力,伸手就摁住自己的小腹。 非墨见了立刻扶着她道:“香香,你别再这么激动了。” “你怀孕了,你再这样子会让孩子流掉的。” 她怀孕了? 她脑子又清醒了些许,依稀是记得,自己似乎怀孕了。 但非墨不喜欢,一直想弄了她的孩子。 太后也不喜欢,一直想让她的孩子死。 她明明怀的是他的孩子,可他们一个个都说不是他的。 她明明只有过他一个男人,可他们都觉得她有过好多男人。 恍然间,她又用力推开扶住她的非墨,一手就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的孩子,她不会让他杀死的。 她一步步后退,眼神里对他有着慌恐,又有着恨意。 蓦然,她抬步就跑开了。 她怀孕了,她不能让他们再弄了她的孩子。 她要生一个小宝宝出来的,只有自己生的才不会背叛自己的。 别人生的,与她没有关系,是靠不住的。 看着她又跑了开的身影,非墨抬步又随后追了上去。 只是,寒香跑回寝宫里后,却把自己关了起来,由里面把门死死的插了起来,这样他就进不来了。 任凭他在外面如何的喊,她都不肯给他再开门了。 坐在若大的龙床之上,寒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外面的声音好嗓,让她听着好烦燥。 等到那声音终于不再有的时候她也悄悄的静了下来,人也躺在了床上。 躺在这床上,却满脑子全是他的脸。 曾经,他一次次想着法子在这床上要过她,为的就是打了她的孩子。 所有不好的记忆在这一刻全涌进了脑子里去了,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孩子还在的。 这孩子还在的,隐约能感觉到她在自己的肚子里的。 想到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她又欣慰了。 只是,一个人关在这房间里好寂寞。 没有人陪她,她哪里也去不了。 恍惚间,似乎看到桌子上还有小衣服,依稀记着这些衣服是自己做的。 她高兴的去拿了起来,把这些小衣服小心的捧在了手心里。 这些衣服都是她的孩子的,她把这些衣服全收了起来,然后包在了一个块布里,打成了一个小包袱。 她是要离开这里的,带着她的孩子离开,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暗害她的孩子了。 只是,他们都在外面看着,不让她走怎么办! 她一个人坐在床上苦思着,想着要离开的办法。 不知何时,外面又传来敲门的声音,是小草的声音:“皇后娘娘,该吃饭了。” 该吃饭了…… 肚子似乎真的有点饿了。 “皇后娘娘,我是小草啊,你开开门吧。” “你现在怀了身孕,你要吃饭的,不然小龙子也会饿的。”小草在外面劝慰着。 她终是站了起来,是啊,她的孩子会饿着的。 她走到门外,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只有小草一个人的时候她便把门拉开了,小草这时就提着饭走了进来了,外面果然是没有旁人的。 “娘娘,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都是有营养的哦。”小草假装高兴的和她说。 只是,当眸子落到她散开的一袭白发上时,眸子却湿润了。 昨日,娘娘还好好的。 一夜之间,却变成这般。 即使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看在眼底,也觉得不忍的。 想起昨日自己前来邀功,告诉娘娘皇上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这事,她心里是有后悔过的。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邀功,那皇后也就不会去看。 皇后不会去看,也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了。 小草心里内疚,人也就更加上心的去服侍皇后了。 …… 寒香这时也就坐了下来,一个人安静的吃了起来。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了,这段时间在宫里,她都是一个人吃的。 小草这时便在一旁小心的道:“娘娘,刚刚看到皇上在外面等着。” “不要提这个贱人。”寒香冷然开口。 这个人的名字,她听都不想听到! 小草吓了跳,也就慌忙闭嘴了。 由皇后现在的样子也看得出来,皇后是深受打击的。 如果不是受深打击,她也不会一夜之间变成白发了。 原本,皇后娘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平和,可现在,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魔女了。 个个以为她是个疯子,但她看在眼里,皇后娘娘哪里有疯了。 她只是被皇上伤了心罢了! …… 小草站在一旁小心的侍候着,看着皇后一个人认真的吃了起来。 她怀孕了,但怀孕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照顾她倒是很顺手的。 她吃得也特别的多,一会功夫就把这里的饭菜都吃完了。 等皇后吃完了饭小草便收拾收拾又退下来,之后皇后便又把门关了起来,很怕别人会闯进来一般。 小草走出来,便迎上等在外面的皇上,看见她出来就问她:“吃了吗?” “回皇上,娘娘都吃了。” 楚非墨听了也就略略放了心,她能吃是最好不过的了。 挥挥手示意小草退下了,一个人却是徘徊在了她的房门之外。 “非墨……”言桑这时又走了过来叫他。 在宫里待了这么大半天了,这宫里的事情他大概也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见他一直守在这里不肯走,他只好来叫他去吃饭了。 …… “她已经在里面歇息了,你就别守在这里了。” “走吧,你也去吃点,休息一会。” 非墨微微沉吟不语,言桑又道:“调些侍卫来这里守着,不会有事的。” 他终是点头,应下。 他倒不是担心别人有事,他只是担心她,会在他一个转身之时由这宫里溜走了。 毕竟,她的武功很高,轻功他也有见识过,也很高! 想到他的轻功,非墨立刻就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很快便对言桑说了句:“言桑,你就在这宫里守着,有什么动静你就拦着点,我去去就来。”一边说罢一边飞身就跑了去。 他是忽然想到后山那块,怕她趁他一个不溜神给从那里溜走了。 他要把那里好好做一些措施,让她没有办法从那里越过…… * “听说没有,皇后娘娘疯了。” “我刚刚来接岗之时看见了,她的头发全变白了。” “在宫里杀了好多人,好可怕……” 天牢之中几个狱卒正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一些宫里的事情,长风无精打采的坐在一个角落里,惊风也就地躺着。 本是无精神的长风猛然就睁大了眼眸,由地上蓦然站了起来,冲外面的狱卒大声而叫:“你们说什么?” “皇后怎么了?” 那二个狱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前太子,传闻中与皇后似乎还有过一腿,其中一个就好心的告诉他一句:“听说皇上要纳妃,皇后受不住这个刺激,就疯了,一夜之间白了发……” “寒香……”长风怔住,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地上,一拳下去令自己的拳头出了血。 寒香,她怎么可以如此受伤…… 该死的……楚非墨,他怎么可以负于她…… 这个傻女人,当初,他一再告诉她,如果嫁与他,他此生不会纳妃的,可她却一心只想着那个男人。 结果,现在却被他得遍体是伤! 楚惊风被他异样惊得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他受了伤的手喝:“你这是干什么?” “惊风,寒香她受了伤,她被非墨伤了……” 惊风有些无力气看他一眼,道句:“你现在也受了伤,被楚非墨伤的。”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情,他是不屑的。 楚长风摇头,道:“你不懂的……” “寒香她对楚非墨用情至深,当初虽然陪我三日,却与我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当初为了解楚非墨身上的毒,她甚至于与他换了血,让毒转到她的身上来了。” “她这个傻瓜,以为她这样付出后楚非墨就会对她一心一意的,她根本就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楚非墨。” “在陪我三日后,楚非墨纵然再爱她,心里也会对她有着嫌隙,这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在作崇,他是不能容忍寒香陪了我三日,他是认为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些事情……” 看着他如此激动,惊风不能理解的看他一眼道:“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你不就是希望他们有朝一日一拍二两散来着?” 楚长风闻言惨然而笑了,是啊,他的确这样子希望过。 希望自己的介入令楚非墨怀疑她,不相信她,有一日与她一拍二散了。 可现在,当听到她疯了,一夜这间头发都白了,他的心,竟然很痛很痛的。 那么一个风一样的女人,任谁抓也抓不住的女子,她的心,怎么可以如此的脆弱…… 她的情,怎么可以付出得如此居多! 要疯,也应该是楚非墨被逼疯才对,怎么可以是她! 他一把抓过楚惊风,对他低声道:“惊风,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见他。” “你给我想个办法,我脑子好乱,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楚惊风看着他,看着他失态的样子,因为一个女人,他居然如此的失态。 他摇头,低声道:“不行。” “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上一次,楚非墨本来是想废了他的,但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事就没有再提了。 到后来忽然就又听到大赦天下这样子的事情,但在大赦中,惟有他们二个人和一些死囚是没有被赦免的。 如今,长风要在这个关头出去,那到时若是一不小心被撞上了,还不是自找死路? 但长风很固执,固执低声道:“惊风,你再帮四哥一次。” “我若有机会出去,我会想办法把你母妃救出去……” 母妃…… 提到她楚惊风恍然无力,她在宫里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可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关系,她的处境就更难过了。 到现在也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是牢里,还是被打入了冷宫里。 微微叹息,低声道句:“你这是何苦来着……” “惊风……”他迫切的看着他。 “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她刚刚出事,周围一定有很多人看守着她,等平静一段时间,我们再想办法一起潜出去。”楚惊风终于放下话来。 终究是一死,既然怎么着都是死,那就再试一次,看能不能由这牢里走出去了。 若能有幸走出去,还能救出自己的母妃。 若不幸又被抓住,那只好死了。 他心里明白,若被抓第二次,只有死是惟一的出路了。 他应该不会再给他们第三次机会了…… * 夜,一阵风来击。 寒香睁开了眸子,一觉得醒来已经是入夜时分。 一个人躺在床上,要么醒着,要么睡着。 缓缓起身,拿起床上的包袱,里面全是她孩子的小衣服。 她总不能坐以待毙的,多住在这宫里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那老太婆说不定哪天就把她的孩子弄掉了。 还有非墨,他们是留不得她的孩子的。 所以,她是必须要走的。 离开了这个宫,大家也就互不相识了。 他走他的阳光道。 她走她的独木桥! 第11章 堕胎 悄然拉开了门,寒香四下看了看,确定外面已经无人看她,她便一溜烟的背着包袱跑了出去。 只是,她才不过刚跑出两步,由她的房顶上却飞身飘来一个抹明黄,就见非墨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一直都在这里的,发生这般大的事情,他一个人又哪里睡得着。 怕她再出意外,他只有守在她的门前,怕她防备着他,他只有不动声色的隐藏在她的屋顶之上。 果然,她真的就又溜掉。 他拦在她的面前,紧盯着她,眸子又落在她如雪的白丝上。 那青丝早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她这如雪的白发看在他的眼里,又是何等的伤痛。 她防备似的的后退一步,看见他人在这里守着,她又一声不响的转身就跑进房间里了。 “香香……”他叫,紧追上去,只是…… 砰的一声,她在进去之时又关上了房门,把他紧紧的挡在了她的心门之外。 “香香……”他手抚上这房门在外面叫她。 里面的她又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坐在了床上。 “香香,别不理墨,让我进来好不好?”外面的人又在和她说话,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她脑袋都快要炸了,乱了。 她恼这种声音,烦扰得她快要爆炸。 她冲外面冷声而吼:“你给我滚……” 她的吼声令非墨一下子就又缄默了,说到底,他是个皇上,是个男人啊! 寒香吼完他心便又隐隐痛起,脑子又乱乱的,让她的眸子里都充满了杀机。 猛然转身门外,恨恨的瞪着扇被她关上的门,对外面的人嘶吼一句:“你这贱人,守在我这里做甚?” “为何不去找那新欢看她摆弄风骚抚琴给你听了,我这里不稀罕你了。”她似乎忘记了,他那所谓的新欢早已经死了。 外面的非墨听着,对她说着:“香香,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新欢。” “她已经死了!” “死了你就想起我了?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稀罕你了。”她冷戾而喝,一掌就朝外打了出去,实在恼极,当她是什么了? 新欢死了就想起她了。 她这一掌,有着隔山打牛之势,尽管非墨人身在外面,却也能感觉到她袭击而来的力量。 他没敢怠慢,飞身就避了出去,果然,那一道力量打到他刚刚所站的地时令那里立刻出现一个深坑。 如果不是她这一次忽然之间爆发了,他远远不知道她究竟有多高的武功。 看着那被她打了个坑的地方,他缄默! 而寒香这刻便一个转身往床上走了去,拉着被子蒙上了脑袋,她不想听他说话,一点也不想听。 …… 清早,太后的寝宫里,有宫女朝她汇报着:“娘娘,昨晚上,皇上一夜都没有睡觉,一直守在皇后的寝宫前不肯离去。” 太后听了微微沉吟着,这样下去,长此以往,他的身体也吃不消的。 太后这刻便传下话道:“去看看襄王来了没有,把襄王请进来。” “是,太后。”宫女领命离去。 小昭这时便在一旁侍候着道:“太后,皇后现在是疯了,可她肚子里还有个龙子。” 提到她肚子里的龙子太后又微微沉吟着,这龙子,究竟是不是皇上的还很难说。 俗话说得好,宁可错伤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她人疯了,这孩子自然是要想个办法及时处理掉的。 …… 太后喝了一杯养生茶,不多大光景襄王便被请进来了。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要每天往宫里来一趟的。 见襄王进来了太后也就客气的请他坐下道:“言桑啊,坐下来吧,与哀家好好聊一聊。” 襄王便坐了下来,宫女又忙上前侍候着给他上茶水。 太后这刻便道:“言桑,皇后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吧。” “她现在是得了失心疯了,六亲不认呀!”话罢微微叹息。 言桑不言声,知道她是有话要说的。 果然,太后又接着道:“非墨现在被她的事情弄得无心打理朝政,整个晚上连觉都不睡,一直守在她那里,哀家看了,是心疼得很啊!” “皇上重情,不忍她这般,可长此以往,一来皇上的身体也吃不消,二来这朝事都要被他给耽搁了。” “太后的意思是?”见太后始终是没有说到正题上,言桑也就开口问了句。 太后轻咳一声,喝了杯茶,道:“你们二个自幼感情就好,你说的话他多少是会听去的。” “哀家的意思是,你去劝劝非墨,皇后变成这样子与他其实是没有关系的。” “是皇后自己心胸狭小,没有容人之量,才会在看到皇上与别的女人说笑之时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 “一国之后,若没有点容人之量,又怎能承担大事。”太后娓娓解释一番。 言桑了然,应下而道:“我会劝劝皇上的,让他尽量放宽心。” “嗯,如此甚好。”太后点头。 这般,言桑也就离去了。 …… 言桑是尊了太后的意,打算去劝劝非墨的。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不能连国事也不理的。 所以言桑是一路寻来了,寻到了皇后的寝宫。 * 这二日来,寒香一直喜欢睡觉。 总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一躺到床上就会睡着,可一醒来就又谨慎得要命,怕人害她的孩子。 当再次睁开眼来,她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人由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是小草在叫她:“皇后娘娘,要用早膳了。” 提到用早膳寒香也就由床上走起来了,抬步走了出去,听了听外面,似乎依然没有多余的动静,她也就开了门。 小草这时就提着早膳进来了,之后一边往桌子上摆一边道:“娘娘,吃过饭,到外面走一走吧。” “老闷在外面,见不了阳光,不利于小龙子的健康,以后生产的时候也会不好生哦。” 寒香乍一听说老不见阳光会对她的孩子不利,也就听到了心里去了。 一个人便坐了下来吃了起来,小草便又来拿梳子道:“娘娘,让奴婢为你梳一下吧。” “把娘娘梳得美美的,将来小龙子出生后一睁开眼来就会看见她的娘亲是一个仙女一样的美人哦。” 似乎,但凡是关于她孩子的事情,她听了就会往心里去,都能言听计从。 小草便在她身后为她梳理着她这如雪的白丝,给她梳理整齐,之后拿根发簪给挽了起来。 在她的头发上戴上了漂亮的首饰,让她看起来依然是漂漂亮亮的。 只是,这一头的白丝看起来很耀眼。 她很快就吃饱了肚子,小草也为她梳理好了,然后又对她道:“娘娘,让奴婢陪着你吧。” “如果有人敢欺负娘娘,奴婢也好保护娘娘。” 保护她? 寒香看她一眼,谁敢欺负她,她就杀了谁! 她根本不需要谁的保护,不过,看这丫头一直对她很体贴,又每天给她送饭的,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抬步走了出去,只是,一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这周围有很多的侍卫走来走去。 看见这些侍卫的时候寒香的心里就不舒服,对小草说:“这里怎么这么多的男人?” “娘娘,这是皇上派来保护娘娘安全的。”小草解释着。 寒香听了却是冷哼道:“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们不想法子害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保护我安全。” 一边说罢一边就朝那些侍卫走了过去,冲他们冷戾而喝:“你们立刻滚出我这里。” “不然,我就杀了你们。”说罢这话之时五指便已经张开,作势就要大开杀戒了。 这些侍卫本是奉了皇上之命来这里看着她,不让她跑出宫的,可如今听她这般说,乍见她又一身的杀气,一个个也是不敢招惹的。 皇后今非昔比,杀人不眨眼的。 侍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随之悄然朝后退却。 寒香见这些人不敢再靠于她的附近也就放心了些许,抬步朝前走去,走在阳光之下,是因为小草刚刚说人要常见阳光的,这话,依稀记得曾经也有人这么对她说过,说女人怀孕了要多走一走,以后好生产。 寒香一个人畅通无阻的走在这宫里,小草跟在其后。 远远的,没有宫女也没有侍卫敢靠近她。 如今,大家都知道,皇后得了失心疯,杀人不眨眼的。 离她能有多远就尽量有多远,弄不好就要被她给杀死了。 而远远的,楚非墨站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她。 只要她不出这个宫,好好的待着,他也就放心了。 言桑这时随于他的身边,对他道:“皇后真的得了失心疯吗?” “谁说的?” “她哪里有疯了?她只是生我的气罢了,过段时间她心情静了下来,人也就好了。”楚非墨接口应他一句,眸子幽远,一直看着她朝前走。 看着她那如雪的白发,刺痛着他的眼。 那如雪的白发,时刻提醒了他,她应该是何等的心碎,才会换得这一袭白发。 言桑幽幽叹息,道:“可你也不能不理朝政啊!” “派人看着她就好,你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听他这么说非墨看了他一应,回了她一句:“你一定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知道爱一个人,患得患失的感觉……” 说罢这话他蓦然抬步就走了,是朝寒香的方向走去。 爱一个人,即使是拥有了她,却依然感觉她不属于自己。 那种抓也抓不住的感觉,会让人心生恐惧。 可如今,这种感觉不在有了,他的心,更恐惧了。 …… “听说没有?皇后一夜之间白了发。” “然后还成了一个杀人魔女,在皇宫里杀人无数,最后被皇上关了起来了。” “是呀是呀,听说皇后嫉妒心重,容不得皇上立妃,看见皇上与别的女人欢好,刺激过渡,就疯了。” 街道上,大街小巷的,皇后疯了,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白发魔女了,这事传遍了楚国。 这事,是包也包不住的。 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晓得,总有人能把这事带出宫外的。 尉迟家的胭脂铺子里,云水寒人正在铺子里处理着一些生意。 尉迟家业太大,如今云家没落了,寒香便把一切生意交给他来打理。 可进来买胭脂的几个女子的谈话却令他怔了怔…… 寒香出事了? 他怔了怔,猛的就由铺子里往外走。 这事,居然有这等事情。 自那日寒香被楚非墨接走后,就没有出现过。 可这前前后后才几日的光景,怎么就发生这这样的事情了? 不知道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后尉迟家的人知道不? 云水寒心里寻思着,脚下走得更快。 现在,所有的心思便是,要去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看一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尉迟家的人自然是晓得了。 这不,尉迟府上,尉迟夫人正在朝尉迟老儿说这事情:“老爷,寒香可是出了大事了。” “现在宫外一个个都在传言,说寒香得了失心疯,头发也全白了。” “现在被皇上给关起来了,你看这事,怎么办啊?” 尉迟老儿的脸色铁青着,凡事总有玄机,不可有是空穴来风的。 云烟也在一旁道:“爹,你快拿个主意啊。” “要不,我们去把寒香接回来住吧?” 寒香向来是他心尖上的一个宝,如今出了这等大事,他能沉静得住吗? 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没有言声,尉迟夫人着急了,忙又道:“老爷,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去进宫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尉迟老儿终于发了话。 云烟这时便忙道:“爹,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一起去。”尉迟老儿说去就去了,起身就朝外走,只是老脸却阴得像要下雨的天。 父女二个人一起往外走,刚好迎来了跑回来的云水寒。 乍见他们的脸色云水寒便忙拦住问:“你们这是去哪?” “进宫。”尉迟老儿阴沉着脸应句,继续走。 云水寒便忙跟上道:“一起去。” “我也正想去看看寒香……” 尉迟老儿没有拒绝,也没有言声,算是默许了。 如此这般,三个人就一起进宫去了。 那日,尉迟寒香在皇宫里转悠,明显的也发现了宫里的人看见她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 特别是当这些人亲眼看见她这如雪的白发,那就更加进一步证实了传言没假,皇是是得了失心疯,疯了,六亲不认,见谁都可以杀。 本着不被皇后忽然杀死的原则,凡是皇后所到之处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所以,整个皇宫里,看似若大,但寒香所到之处,几乎看不见什么人的。 她一个人在宫里走了一会,是觉得无聊的。 一个人站在宫里的桥流上,看着下面的流水在流,听着流水的声响,就这样一站就是大半天。 小草跟随其后,见她站着不走了便道:“娘娘,你已经走了大半天了,要不再回去休息一会?” “适当走走就行了,也要注意多休息的。”小草又补充说。 寒香便点了头,一个人又恍然的走了回去。 若大的皇宫,丝毫没有幸福可言。 这只是一个美丽的鸟笼,把她关在了这里,怎么也飞不出去。 转而又回到自己的寝宫里,感觉有些疲惫,便准备去歇息了。 小草也就忙把门给她关上了,皇后这几日的性情她大概也摸索出来一些了。 她不喜欢皇上进她的房门,所以她就为她关上了门。 只是,才一个转身出去,就见非墨已经跟了进来,问她:“皇后呢?” “回皇上,皇后累了,已经歇息下来了。”小草忙回话道。 非墨点头,对她道:“去御善房做一些汤,给她喝。” “是,皇上。”小草便忙又退了下去。 此后,楚非墨便守在了这里。 有侍卫很有眼力架的给他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了下来,这般,他人就坐在椅子上哪也不去了。 等到云水寒与尉迟老儿、云烟三人赶来之时,看见的便是,皇上一个人守在门口,眼眸微微闭着,由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来,他其实,也很疲惫,但此刻他守在这里,活像一个看家的。 看见他在这儿,尉迟老儿便紧一步上了前,人还没到他跟前便大声叫了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老儿的声音很大,比平时都要大。 其实,这般的大声,不过是刻意叫给里面的人听。 果然,正躺在床上睡觉的寒香蓦的就睁开了眸子,由床上一坐而起。 她爹的声音,她是不会忘记的。 这么的熟悉,这么的熟悉…… 她抬步就朝外跑去,听到自己亲人的声音,她只想见他,而已。 …… 正闭目养神的楚非墨微微睁了眸子,看了一眼尉迟老儿与云水寒、云烟…… 他们来了,看来是听见了风声了。 楚非墨微微站了起来,嘴巴动了动,只道句:“岳父大人,不必拘礼。” 说话之间,那门就猛然开了,就见寒香已经打开了门,抬眸看见她爹果然是来了这里,她张口叫起:“爹……” 尉迟老儿骤然望去,果然…… 果然,是这般! “寒香……”他紧跟一步就朝前迈去,脚下却有些跄踉了。 云水寒一步上前就扶住了他,紧跟着来到了寒香的面前,一眼不睁的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才几日不见,她居然如此憔悴了。 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反而充满了冷戾的杀气。 那昔日如墨般的青丝当真不见了,反而变成了如雪般的白丝。 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变得这般? 她的心里,究竟藏着多少爱与恨,才会让自己如此受伤。 “寒香……”尉迟老儿老泪蓦然滑落几颗,但很快就又慌忙抹了去。 他的寒香,向来坚强,自幼就有着独挡一面的能力,可以为他分忧解劳。 但是,惟有在男女的感情上,她比较迟钝比较简单。 就拿云水寒来说,这孩子多么优秀,她居然都让给了云烟,和他产生不了男女之情。 可是,那个楚王…… 就让她陷了进去,让她用情至深。 若非用情至深,她怎么变成这般! 云水寒缓缓伸手,挑起她身上的一缕白发在手中,她看到了,警惕的就猛然躲了开,眼眸里也对他充满了戒备,似乎他会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猛然,云水寒一个转身,盯向那楚非墨,一字一句的质问于他:“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香儿的?” “当日,她不惜毁了自己的名节也要由楚长风那里救回你……” “当日,她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与你换血,为的就是让你好好的活着。” “如今,你春风得意了,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她对你的一片情深吗?” 楚非墨不语,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云水寒恨声而道:“你毁了她,是你把她给毁了。” “你还有什么资格把她囚禁在你的牢笼里,我要你立刻放了她。” 提到放人,楚非墨的眸子微微沉了。 他可以接受他的指责,毕竟,是他害了她,伤了她的心。 但是,放人,那绝对不可能。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这辈子都会要她的,也都会留她在自己的身边。 …… “寒香,跟爹走吗?”尉迟老儿这时也已经在出声问寒香的意见。 她听了点头,她是想离开这里的。 只是,这个人看她很紧,时时刻刻都有很多侍卫在暗中监视着她。 她现在怀了孩子,不敢太用力的与他们打,怕自己肚子会疼,到时惊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们走吧。”尉迟老儿伸手,拉着自己的女儿朝外就走。 但是,楚非墨却忽然冷戾发话:“岳父大人。” “不管香香变成什么样子,她今生今世都是我的皇后。” “如果岳父大人是来看看女儿的,我不阻止,但如果是想把人由我这里带出去,以后,我可就不欢迎各位前来了。” “来人,把这些不速之客都请出宫去。”楚非墨绝然发话。 他不能,让任何人带走他的香香,带出他的视线。 就算她疯了,那也没有关系,往后的日子里,他总会治好她的病的。 …… 楚非墨的命令传下,暗处的侍卫立刻就闪身出来,一个个手持兵器把他们围了起来。 寒香见了嘴角微动,冷嘲而道:“爹,算了,我还是不走了。” “你们先回去吧,什么时候想你了,我会再派人去接你进宫的。” 云水寒见这架式却是一步上前沉声而道:“楚非墨,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子做?” “你害得香儿还不够惨吗?你看不出来吗?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与她在一起?” “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们的事情指手划脚?”楚非墨怒,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刺痛他的心。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哄出宫去。” “从今以后,不准他们再踏进宫门半步。”楚非墨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但云烟这时却猛然就冲了上来,拉着寒香急切的道:“寒香,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皇上,求求你,让我留下来陪寒香吧?”她猛然又转身楚非墨,朝他跪拜下来恳求着。 楚非墨眸子沉了沉,想着不管怎么样寒香与她也是亲姐妹,现在她变成这样子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如果由云烟留下来陪她说说话,兴许会好一些。 心里沉吟着,当下也就做出了决定:“好,就准你留下来陪着寒香。” “岳父大人,你们请回吧!” 他的态度不容人反抗,这也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寒香这时忽然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寝宫了,而云水寒与尉迟老儿互看一眼后,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二个人抬步就走了出去。 如今他是皇上,和他在皇这里硬头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有道是,不能明争,那就暗来吧! 所以云水寒也就痛快的出了宫,而尉迟老儿,一介商人,又怎么斗得过皇上,也只能暂时作罢,跟着走了。 楚非墨把这些人都打发了后人也就又安静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那未曾合上的门,心里稍微安心了些,守在这里他至少可以知道,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哪也去不了。 …… 寝宫之内,寒香已经转了个身又进去了,云烟也紧跟着走了过来,拉着她叫:“寒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变成这样子?” 寒香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头发之时不由得又伸手拿着自己的头发放在眼前看,她的头发,还是白色的。 上次,这寝宫里本来是个有镜子的,但她打碎了。 所以现在她这里是没有镜子的,如果没有人刻意提她的头发,她也不会刻意去看的。 可看见了,再一次看见了,她又想起来了。 那日,她的墨,背叛了她。 所有的海誓山盟都已经背叛了,她再也不是他惟一的妻,他再也不爱她了。 想到这些,心又痛起,脑子又乱起,眼子里又染上充血的红,有恨,有杀气。 “啊……”她受不了这样的回忆,她尖声叫起,把手里的自己的头发扔了出去。 她不要看见这白发,她要她的黑发…… 她的样子又吓住了云烟,惊得她慌忙拉着她叫:“寒香,你怎么了?” “啊啊……”她尖声的叫,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她只是恨,只是好恨,好痛啊! 为什么,要背叛爱情! 为什么要变成白发…… 外面的非墨在听到里面的尖叫声时又冲了进来,一冲进来就看见她在折磨自己,他冲上来就抱住了她冲她叫:“香香,我的香香,别在折磨自己。” “恨我就好了,别弄得自己这么的伤……”他一边叫着一边把她紧搂在怀里。 许是感觉到了他,知道这是他,她挣扎得更厉害,挥着拳头就朝他的身上打。 云烟在一旁看着这令人胆颤心惊的一幕,她的拳头落在他的前上,真重。 一下子又一下子,打得他的心都痛了起来。 他本来就被她打伤过,这个时候在被她重重的打几下子,他的嘴里又溢出血来。 一旁的云烟看在眼里,慌忙就冲了上去,抓住寒香的手臂大声叫:“寒香,你清醒一下。” “你不要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她一边叫着一边死死的抱住她的手臂。 寒香看了看她,蓦然恼着,一把就推开了她冲她嚷:“你居然还要为他求情?” “他该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他死了,就不会再招蜂引蝶,就不会再让别人心痛了。”她咬牙切齿,恨恨的说着又恨恨的瞪着楚非墨,挥拳,就又朝他胸口拍出。 “香儿……”他猛然就出了手,抓住她打来的拳头。 寒香见状哪里肯依,抬起一脚就又飞向了他。 楚非墨见状伸手就又顺手抓住了她踢来的腿脚,她恼羞着再次出拳,他则又随手又抓住她的拳头,顺势把她带入怀中去了。 寒香一个脚单立于地上,一只手在他的手中,她被拽得一头撞入他的怀里,他顺势就又抱起了她,令她双腿一下子就夸坐于了他的腰间,他的唇便在这个时候突其不意的袭击而来,覆盖上她的红唇。 云烟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血腥。 这男人把寒香死死的抵坐于桌子上,唇齿与她抵死相缠着。 她宁死不从的挣扎着,香舌却被他很快就勾了出来,吸吮咀嚼,甚至还发出很大的声音响。 那种吧唧的声音听得人脸红心跳的,然而,蓦然之间,云烟便看到二个人的唇上都沾了鲜血,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寒香还在拼命挣扎,可双腿被他死抵在腰上,她随便动了几下便立刻感觉到他跨下胀了起来,惊得她又恨又怒。 她的小手挣扎着,伸手就摸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剪刀,那是之前她为孩子做衣服的时候用过的。 一旁的云烟看见了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小嘴。 她该不会想要杀了皇上吧?她惊愕得摇头。 杀皇上,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可寒香,却顾不得这许多,她只知道,她不能被他碰。 她怀有孩子的,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抓握住这剪刀,猛然举起,朝他的背上就要刺下去。 然后,这剪刀才刚举了一半,她的身子就微微僵住,分明感觉到,背后有人给了自己一击。击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的脑袋又有些昏昏的,手也软了下来。 恍然之中,就见云烟正举着个凳子,是她,打了自己的吧! 非墨也微微怔然,听到剪刀落地的声音,再看寒香,她已经昏过去了。 猛然,他怒视于云烟吼道:“哪个准你打她的?” 云烟听了慌忙解释道:“皇上,我是看她要刺你。” “如果不打昏她,你会被她杀死的。” 楚非墨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起了昏过去的寒香就把她朝床上放了过去。 云烟默默无声的站在一旁小心看着,就见他为寒香轻轻盖好了被子。 小草这个时候已经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这是为了她补身子特意做的。 她怀孕了,总是需要营养的。 一边走进来一边发现里面的动静有点不对,当看见了皇上也在这里面后便忙道:“皇上,娘娘的汤端来了。” 楚非墨听了便道句:“她睡着了,先放着吧。” “什么时候睡醒了,再让御善房做份新鲜的。” “是,皇上。”小草忙应下,手里捧着的一碗热汤也就放在了桌子上了。 云烟这刻便忙上前道:“皇上,你也累了。” “寒香就由我来照顾吧,等她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 楚非墨没有说什么,看了看沉睡着的寒香,抬步走了出去。 看她这样子,一时半会之间,她是醒不过来的了。 楚非墨这会便是走到了外面,对外面侍卫着的宫女吩咐句:“传太医。” 她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他总得借个机会给她好好看一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吩咐完这些后楚非墨便在外面踱了一会,里面的人也都小心谨慎的站在一旁,有点心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其实皇上是很在乎皇后的。 …… 太医很快便被传了进来,为皇后把起了脉…… 楚非墨也就跟着在一旁看着,问太医:“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太医面色凝重的沉吟而道:“皇后娘娘,心脉极乱。” “脑子受到严重的刺激,才会导致她精神不稳。” “心情极度抑郁,才会让她喜怒无常。” “老臣先开些方子,给皇后娘娘好好调理一下,时间长了,心情好了,也许,就好了。” 楚非墨脸色阴郁,问道:“她的头发,可好医治好?” 提到头发,太医面有难色的道:“恕老臣无能,皇后娘娘头发上的病,老臣实属罕见。” 楚非墨示意他退下,太医这刻也就忙退到一旁开了方子,然后交给小草,让她按方抓药。 这个时候,寒香也就悠然转醒过来。 一眼开眼睛就看到一旁的楚非墨,她神情微变,由床上一下子就又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肚子。 现在,她最关心的便是自己的肚子,怕里面的孩子被他给弄没了。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现在只要这个孩子,这是她的孩子。 他已经背叛她了,可是,她的孩子将来一定不会背叛她,不会让她伤心的。 楚非墨见她醒来也没有再言声,怕她情绪一会又会失控他便忙又退了出去。 云烟这时便忙上前道:“寒香,你吓死我了。” “你以后可不要再干这糊涂事了。” “你杀了皇上一了白了,到时可是要连累我们尉迟家被灭门的。” 乍听云烟忽然提起这事寒香也就若有所悟,是啊,他不能杀。 杀了他事小,到时连累尉迟家被灭门就得不偿失了。 有些歉意的安慰她一句:“让你受惊了。” “以后,不会了。” 云烟听了便忙道:“没事,只要你想得开我就放心了。”一边说着一边就去给她端汤,准备让她喝。 一旁的小草见了便忙道:“这个汤已经凉了,不能给娘娘喝,我再去御善房拿新的。” 云烟听了也就了然,道:“也对,寒香现在是皇后,身子金贵,又怀有龙子,不能受凉了。” “不过,我就没有关系拉,这汤扔也是浪费,我喝好了。”一边说罢一边在寒香的床边坐了下来,准备喝这汤。 寒香见了便忙道:“你也别喝了,一会一起喝热的吧。” “我没事的,能喝到皇后的汤,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呀。”云烟笑嘻嘻的道,随之便捧着这凉了的汤喝了下去。 只是,这凉汤果然喝不得。 她这不过才刚喝下肚没有一会功夫,却忽然就觉得肚子里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她额头冒冷汗。 “寒香,我肚子好疼。”她吃力的对寒香叫了句。 坐在床上的寒香闻言立刻走了过来拉着她道:“该不是喝了凉汤凉到肚子了吧?” “啊,疼死我了。”云烟娇呼一声,随之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 寒香不知她发生什么事情了,慌忙就冲外面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呼喊之间,却忽然发现云烟的裙裤居然一片血红…… 她微怔,再看那碗汤。 猛然,她伸手就拿过那碗汤在鼻子边上闻了闻,里面,居然放了堕胎的红花药。 想这碗汤,原本是给自己喝的。 但却阴差阳错的给云烟喝了…… 这汤居然…… 整个皇宫里,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的除了太后,便是皇上。 寒香恼怒,眸子里的杀机重现,一字一句的道句:“楚非墨,我杀了你。” …… 寒香朝外跑了出去,云烟在里面嘶声尖叫起来,小腹上的痛让她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地上,一片鲜红。 此时,楚非墨人刚刚离去。 在她这里待了一天了,现在是考虑着有云烟在看着她,她如此重姐妹情,自然是不会扔下云烟一个人跑的,所以他才会放心离开。 可他哪里会想得到,他才一个转身,那里居然会发生堕胎这样的事情。 而这事情,第一个嫌疑人,非他莫属了。 月票在手,有了就给吧,有与没有都可以点击一下投月票试试,兴许就有了呢…… 第12章 之死 云烟痛得凄厉尖叫:寒香…… 就是第一次流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过,可这一次,简直要了她的命了。 本来是要跑出去的寒香听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时又慌忙回转过来,小草这时也已经端着新汤跑来了。 寒香看见她立刻冲她叫:“快去传太医。” 小草虽然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见她如此着急也便忙放下碗就往外跑。 这刻,寒香又急忙来到房里,云烟这时便已经痛昏这去了。 皇后这边又出了事情了,还把太医传了过来。 守在外面的侍卫又在第一时间把这事情传给了皇上,他人才刚坐进雕龙髹金大椅宝座里,就听到侍卫的汇报,当时便又起了身就朝外走去。 等到楚非墨再一次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小草人正在打着水往里面送,几个宫女也匆忙跟着进去侍候着。 非墨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便忙走了进去,就见太医已往外走了,便截住着太医问了句:“出了什么事情了?” “启禀皇上,幸好大人无恙,但孩子是保不住了。”太医忙恭敬回答。 楚非墨乍听此言心里一惊,一把抓住太医沉喝一句:“不管用什么方式你都得给我把孩子保住,不然我要你的老命。” 太医闻言扑通一声就吓得跪了下来,慌忙道:“皇上,这孩子是被人下了药性极强的红花药而流掉的,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 “就是要了老臣的命,也保不住孩子了啊!” 楚非墨不知旧里,只当是寒香的孩子被人下了药弄掉了。 当下他怒得一脚就踹给了太医大人,随之抬步就往里面走。 走了进去方才看见寒香人正坐在床边,躺在床上的是奄奄一息的云烟。 乍见这等情况楚非墨的心里忽然就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她的。 他忙是走了过去询问一句:“香香,怎么回事?” 乍听到楚非墨的声音寒香本能的就弹跳起来,怒目瞪着他直喝一句:“楚非墨,你这贱人,想打掉我的孩子你就光明正大的来,用这种卑鄙手段,你算什么男人。” 楚非墨被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只好忙解释道:“香香,你误会我了。” “这孩子绝不是我下药害的,与我没有关系。” 乍见楚非墨不有承认寒香恼怒而道:“今天这碗汤本为应该是我喝的,但结果被云烟误喝了。” 本来应该是她的孩子没命的,结果却是云烟的孩子流掉了。 寒香又说:“就算不是你下的药,也一定是你母妃下的药。” “你们母子二个本就是一个裤子里出气,你今天若不还我一个公道,我就杀光你这皇宫里所有的人。”寒香因为云烟误喝了汤流了孩子而心痛,此时,越说就又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楚非墨脸色阴着,应她一句:“这事,容我问个清楚,再给你一个结果。” 问清楚,一切事情都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问清楚的? 寒香冷戾而道:“行,现在你就跟我去找太后问个清楚。” “如果是她弄没了云烟的孩子,我要她的命。”这般说罢抬步就朝外走。 云烟的孩子代她而死,云烟代她受苦,这个仇,这个恩…… 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是有仇不报之人。 如今,这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她还要忍什么? 再忍,她的亲人就全被他们杀光了。 寒香抬步就朝外面跑了出去,是要去找太后算帐。 楚非墨见状便忙跟了出去,追着她道:“香香,你别冲动好不好?” “这孩子已经没有了,你还真的要杀了母后不成?” “母后也不是故意要害死她的孩子的……” “对,太后不是要故意害死云烟的孩子,她是要故意害死我的孩子。”寒香冷戾而语,一句话堵得非墨说不出话来。 此际,在太后殿里,太后人正悠闲的喝了一杯养生茶,之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旁的小昭在一边帮她一边拿捏着她的肩膀一边回道:“太后,刚刚传过话,皇后那边连太医都请过去了。” “听说是保不住那孩子了。” 太后闻言嘴角勾起,道:“这样就好了,哀家以后也可以省些心了。” 要是生下了这个孩子,以后才是让人不得省心呢! “对,你最后永远的省心。”外面忽然就传来冷戾的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达到太后的耳朵里了。 一听这声音太后手里的茶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小昭也立刻惊悚而道:“太后,她又来了。” 太后也惊愕而问:“你不是说她的孩子已经流了?怎么还能过来?” 按她的意思来说,喝了那碗红花酒,孩子流掉了这大人也一定是元气大伤的,哪里还能有精力跑到她这里来兴师问罪。 小昭吓得脸色苍白,慌忙回道:“奴婢不知啊!” 恍当一声响,只见寒香已经飞身而来,随着她的出现连这门都被她震得砰砰响。 非墨随后飞身跟了过来,不敢怠慢。 寒香杀气很浓,人已飞身入内便已经张开五指抓向了太后。 这老太婆的话她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想她不杀她…… 太难! 太后乍见她又朝自己抓了过来,见过她的功夫也不敢硬碰她,便慌忙撒腿就跑了过,并大声呼叫:“快来人,给哀家抓住她。” 只不过,任凭她如何呼喊,外面的侍卫都已经不敢在靠前。 因那些侍卫已经在外面被楚非墨喝住,不准他们哪个上前一步。 此刻,楚非墨便迎了过来,拦在寒香的面前道:“香香,就算母后有错,也请你手下留情。” 寒香冷哧,她留情? 这般一次又一次的伤她,为何她就不肯手下留情? 寒香冷然看他,一字一句的道:“想我饶他,除非我死。”话落一掌劈出,直劈向太后。 太后慌忙躲到屏帐后面去了,楚非墨出掌拦下了她。 寒香见状却并不与他交手,反而是步步逼向太后,誓要拿下她的命来。 太后乍见寒香处处想要她的性命,便冲非墨呼叫:“皇上,你快拿下她。” “她已经疯了……” 疯了,她倒愿意就此疯了。 这般,便可以无心了,也不会痛苦了。 她玉掌连连拍出,绕过非墨的拦阻,要去杀了这个一直作怪的老太婆。 非墨本就被她伤过几回,如今她若拼命要要去太后,他实际上是拦不住的。 果然,在几招之后寒香避开了他就又朝太后一掌劈出,直劈她的天灵盖上。 本来,这一掌是足以要她性命的。 楚非墨眸子阴下,眼见太后就要被她一掌拍死,说迟时,那时快,楚非墨猛然一掌劈出,抓住寒香的手臂,骤然点了她的几处大穴,寒香微微一怔,立在原地,恨恨的瞪着他。 此际,那惊魂未定的太后乍见寒香一动不动的,像被点了穴道般静止不动了,敢情是被非墨制住了。 她也终于微松口气,恼恨的瞪着这个想要她性命的媳妇,怒道:“你这个疯子,居然想要哀家的性命。” “简直可恶之极。”话落她猛然出手,就要赏寒香几个耳光。 只是,楚非墨却猛然出手拦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恼恨而道:“太后……” “来人,从今天起,给我好好看着太后,不准她再踏进这个房门半步。” “如若有违,一律斩首。”话落大手一扬,把太后甩了出去。 太后一个不稳,跄踉几步,难以置信的吼叫:“皇上,你居然要软禁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母后?你忘记当年母后为了你都付出多少了吗?”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楚非墨不言声,抱起寒香就走了出去。 只是,在走到惊吓不已的小昭身边之时,忽然就冷戾开口:“作为太后的贴身侍女,只会在一旁怂恿着干些害人害己之事,留你何用?” “来人,把小昭拉下去,打入大牢,终身监禁。”话落,抬步就走。 小昭闻言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声呼叫:“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外面的侍卫在这刻走了进来,其中二个人拉着小昭就往外走了出去。 太后看这架式,一下子就瘫坐了下来。 她养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软禁她。 她养的儿子,娶了媳妇,居然,不想要她了。 其实,若真的能做到六亲不认,连她也不要,今天小昭的结局便是死了。 之所以还留着,不过是念及她侍候太后许多年。 而太后,之所以,软禁于她,不过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 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现在的寒香,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她会真的杀了她。 一切,不过是为她着想。 只是,太后不能理解儿子的苦心,非墨,也懒得去解释。 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太多的事情,他的心,也会疲惫,也会累。 …… 抱着寒香大步流星的离去,寒香怒瞪着他,但由于被点了穴道却是挣脱不得的,恼怒而道:“放开我。” “解了我的穴道。” “卑鄙小人,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放过他们吗?” 非墨脸色阴着,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便不再言声,但也不解她的穴道,毕竟,是害了云烟没有孩子。 寒香乍见他不肯放了自己,恨恨而道:“你放我下来。” “不许碰我。” “放你下来,让你去杀人?”楚非墨反问她一句。 她冷哼而道:“难道她们不该死吗?” 如果杀了这些人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她倒想把她们全部通通都杀了。 只是,他们是皇室之人,命比别人尊重,若真杀了,是要诛连九族的。 一路之上,楚非墨又抱着她回去了。 回去后云烟已经悠悠醒来,小草正在一旁侍候着她。 乍见寒香回来了她便慌声叫:“寒香……” 非墨便忙放她下来,随手解她的穴道。 看见云烟醒来后的寒香便忙走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道:“云烟,你怎么样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寒香,我的孩子,又没有了吗?”云烟哽咽而问,刚刚小草就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流掉了。 因为红花药的关系,她大出血,人才会昏过去的。 寒香脸色阴郁,微微点头,看着她苍白着小脸,眼泪又啪啪掉下来,便忙安抚于她:“云烟,身体要紧。” “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不要以后再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云烟忽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哭得好不凄惨,寒香看着她这个样子,手足无措。 她也是一个快要当母亲的人,能理解痛失孩子的痛苦。 在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忽然就没有了,那种感觉,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看看痛哭的云烟,再看看杵在一旁也没了言声的楚非墨,粉拳又紧握在一起。 这些人,一个个都罪该万死,可偏又死不了!杀不得! 猛然,她回眸看向楚非墨,楚非墨见她又恨恨的看向自己,心里知道这事是理亏的,也没敢再啃声,便忙是对小草吩咐了句:“你好好照顾他们。”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走了。 这个时候不走站在这里只会惹她心烦而已,遇到这种事情,别说她会心烦,就是他,心里也不好受。 本来之前,他是极为不想要她留下这个孩子的。 但现在,就在刚刚,他以为是她的孩子流掉之时,他的心里是真的很愤怒,是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如今,她最在乎的便是这个孩子了。 虽然现在阴差阳错的流了云烟的孩子,可他的心里,还是一样的不是滋味。 毕竟,她是寒香的姐姐,这孩子没了,寒香的心里又对太后多了一层恨。 对他,也又加深了一层恨。 知道她是恨自己的,恨就恨吧。 再恨,他也不能放她走。 如果就此放她离开,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的快乐,不就是因为有她陪着吗? 以前他不懂,可现在,他懂了。 以前,没有娶她的时候,他常常一个人呆着。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一闷就是一天。 一个人无事可做,便一个人自己下棋子,左手下右手。 一个人无事可干便摇骰子,一个人猜骰子,听骰子。 没有她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人多了,他便成了别人的笑调了。 可有她以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会玩会闹,会仗义的为他抱不平,会修理想要欺负他的人。 他会有小女人情怀,会依在他怀里柔情似水,会问他会不会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 往事,一幕幕重现。 这辈子他只要她一个人,到现在也只有过她一个人,可现在,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彼此相爱,到最后,这爱,为何就变得如此无力了。 她恨他,厌他,不愿意让他碰她。 楚非墨一个人走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回到了御书房里,一个人坐着。 那日,他们一起画过情,发过誓,他并没有忘记。 在御书房里找出昔日的那幅画,这画已经被他镶了边,做了一番精致的包装。 这画里的人依旧在,只是,这情。 这情到了最后,怎么就变得如此苦不堪言。 看着画中的她与他,那日,他们还在王府,过得是多么快乐,无限惬意。 每天你依我浓,情深重重。 怀念起过去,在想这现在,让他如何能够放她走。 放手,他不愿意。 ……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这刻光景,这皇后的寝宫又恢复安静。 小草端来了吃的喝的摆在桌子上,寒香便拿着勺子喂云烟喝了几口汤,喝了几口后她便又哭哭啼啼起来。 寒香心里沉重,便对她说:“云烟,都是我害了你。” “早知道,就不留你在宫里了。”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暂且回府吧,让大娘好好照顾你,虽然是小产,但也是坐小月子,不能大意了。”毕竟,在这宫里,她是不方便时刻照顾她的。 只要有机会,她不会离开的。 可云烟听了却慌忙摇头道:“寒香,你别赶我走。” “我现在又流产了,我若回去了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由我在这里陪着你,爹会以为你过得很好,就不会太担心,不然,爹也会天天担心你的。”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 寒香沉吟着,云烟又忙道:“寒香,我看得出来,皇上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 “这孩子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不是他做的,你不要再恨他了。” “你是他的皇后,想要皇上爱你,你就应该好好与他说话呀,皇上若爱你了,太后也不足为惧的,你说是不是?” 爱…… 她轻轻摇头,淡声而道:“谁稀罕他的爱。” “现在不是他爱不爱我,是我不爱他了。” 乍见寒香又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云烟又慌忙劝阻道:“寒香,你就别逞强了。” “如果你不爱他,你会白了头?” “你白了头不就是爱他最好的证明吗?” “现在皇上的心里一定对你充满了愧疚,你就见好就收吧,别再折腾了。” “你这样子折腾下去,爹知道了也会担心啊?” 寒香定睛看着她,面无表情了。 云烟被她这般死死的盯着,嚅虚而道:“寒香,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你自己想啊,你现在是皇后,惹毛了皇上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寒香终是缓缓由她面前站了起来,是的,她为她好。 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可是,她不爱听! 以前,她说什么话她还能耐着性子听完。 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这份耐性了。 她抬步走到一旁,却恍然又由一面镜子里发现了自己的样子。 本来,这里的镜子已经被她给打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面又多了一面镜子,这刻正映照在她的身上,把她如雪的白雪也映照出来了。 她瞪大眸子由镜子里看着,看着这如雪的白发。 每看一次,心都会痛一次。 是啊!云烟说得没错,这白发就是爱他最好的证明。 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头发变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爱她了。 忽然之间,她一掌朝那镜子上击了过去,令那镜子瞬间又碎成了一片片。 小草和云烟都吓了一跳,就听寒香冷戾而道:“以后不许再拿镜子进来。” 话落,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些镜子,只会刺痛她的眼。 小草与云烟面面相觑一眼,从来就没有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就算发脾气,那也是针对别人。 但现在,她为了一个镜子冲她们二个人发起了脾气。 寒香跑了出去,小草见状不放心的又想跟过去,云烟便忙叫住她道:“小草,你就别追了。” “寒香现在心情不好,需要静一静。” “让她好好想一想吧,想通了她也就没事了。” 小草闻言也就停了步,只是道:“皇后娘娘好可怜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样。”那之前的事情,谁有她记得最清楚。 头晚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头的黑发,神采奕奕的。 可一夜过去她就完全变了另一个人,黑发变白丝,眼神里再没有了温情,转换而来的全是狠戾与杀气。 似乎,看谁不顺的时候就可以把谁的脖子随时捏碎了。 云烟这时也便叹道:“寒香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她就是有点小心眼。” “脑子也有点死心眼,遇到情事就想不通了。”她像个过来的似的叹息,叹她的不争。 小草便在一旁听着,对于皇后,除了心疼她现在的样子,她一个奴婢能做些什么。 云烟又像个老者似的语重心长的说:“她嫁的是皇上,不是普通人,哪里能指望皇上一辈子不娶别的妃嫔。” “看看别的国,哪个皇上不是妃嫔无数的。” “等过些日子,她慢慢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云烟说的也不无道理,小草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不由小声道句:“其实,据奴婢所知,皇后之所以这样子,有一半的责任是在于太后娘娘。” “我听有宫女私下里议论,太后娘娘怀疑皇后所怀的龙子不是皇上的,所以一直想要皇后打了这个龙子……” 小草四下看了看,小声的和云烟说了一下宫里的情形。 云烟若有所悟,这就难怪寒香的汤里会被下药了,原来,是太后娘娘在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结果,却让自己阴差阳错的给喝了那药,流了自己的孩子。 想起太后,心里对她也充满了恨意。 这个老太婆,实在太狠了。 当初明明是她看中了自己,要把自己嫁给她的傻儿子。 后来,她又以种种理由赶离自己。 现在,又弄一碗药害得自己的孩子流产,简直罪该万死。 小手微微抓紧,这个老太婆,她不会放过她的。 …… 一夜,无波。 这二日,寒香也没有了别的动静了。 太后人也终于老老实实的被养在了宫里了,再不出来兴风作浪了。 云烟人养在这宫里,寒香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等她身体好些了,送她出宫后她再另想办法了。 楚非墨知道她人在这宫里住着也就不来打扰她,免得她看见他就又心烦来气。 这般下来,云烟也就在宫里养了三日。 三日之后,云烟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 那日早上,寒香便陪着云烟在桌上一块吃了早膳,吃早膳的时候云烟说:“寒香,我的身体也已经好些了。” “今天我想回府一趟,改明日,我现进宫来看你。” 乍听云烟终于说要回去了寒香也就忙应了,对她道:“回去也好,回去以后好好休息。” “一会我派人让轿子送你回去。” 云烟听了便笑道:“寒香,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哦。” “我是说,改明日还会来看你的。” “所以,你一定要在宫里好好的待着,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能到处瞎跑害我找不到你。” 寒香听了便只好应句:“好,我在宫里等着你。” 云烟听了莞尔,又对她说:“你不要再和皇上呕气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也是夫妻,你现在还怀了他的龙子。” “你这样和他呕气,何时是个头……” “别提这贱人。”寒香脸上猛然一寒,冷戾而道。 乍见她又变了脸云烟也便忙住了嘴,只要不提皇上,她还能好好的与人交谈,可一提到皇上,她立刻就性情大变,脸都阴了,眼神也变得冷戾,一副随时都会杀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 …… 如此这般,云烟也就在吃过早膳后走了。 寒香派了个轿子送她出了宫,看她走远了人也就又回去了。 她在宫前宫后,到处都是侍卫把守着,虽然离她远远的,但只要她有个动静,这些人都会知道,还会第一时间通知楚非墨。 大白天的,她索性也闷在了房间里了。 顶着一头白发出去,在这宫里走来走去,别人看见了她一个个都以为她是怪物。 毕竟,人家个个是漂亮的黑发,只有她是这奇怪的白发。 她憋在房子里不肯出去,闲来无事便又找出一些布,为自己做起了小衣服。 多做一些孩子的衣服,等孩子长大了就可以慢慢穿了。 而云烟,在回府之时尉迟老儿,尉迟夫人一杆人等便迎了出来。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云烟一看见自己的母亲便哭着扑到她怀里去了,好不伤心的模样。 尉迟夫人见了惊愕而道:“云烟,你又怎么了?” 尉迟老儿也慌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我的命好苦哦。”云烟哭啼着呜咽。 尉迟夫人当然知道她的命苦,只是忙道:“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一边说罢一边忙搂着云烟进去了。 这刻的云烟也便跟着母亲回了房,回房之后便哭着把自己在宫里的事情给说了。 尉迟夫人乍听她说孩子给流了,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倒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尉迟老儿有些不放心寒香在宫里,心里忧愁起来。 这一次是不小心流了云烟的孩子,那下一次,万一真的流了寒香的孩子怎么办? 云烟这时便哭闹着道:“娘,我连着失去二个孩子了。” “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一边说罢一边就去找剪刀,要寻死寻活的。 尉迟夫人见了便忙拉着她叫:“老爷,你快来啊!” “这孩子要寻死啊!” 尉迟老儿闻声便也忙跑来拽住要寻死的云烟道:“别做傻事了。”一边说罢一边把她手里的剪刀给压了过来。 这个时候云水寒与云水城兄弟恰好经过这里,见这里面动静挺大的也就跟着进来了。 进来之后就发现云烟在那里寻死寻活的哭闹不休,云水寒不由问她:“云烟,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宫里陪着寒香的才对吧! 云烟乍见他们回来了,眸子落在了云水城的身上,看着他眼泪汪汪的道:“水城,我对不起你。” “我去了宫里陪寒香,可太后却把我们的孩子给弄死了。”一边说罢一边又转身跑了桌边坐下来掩脸哭起。 云水城闻言怔了怔,这孩子,他的心底其实还是很期待的。 第一个孩子在楚王府不小心给流掉了,现在,这一个孩子,又被太后给弄掉了…… 他忙跑过去拉着她问:“云烟,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孩子怎么会没有的?” 云烟听他寻问,便哭得更大声更伤心了。 尉迟夫人这时便在一旁气呼呼的道:“还不是太后,她怀疑寒香肚子里怀的不是他儿子的种,就千方百计想法设想的要把寒香的孩子给打了。” “结果,云烟这次进宫就成了替死鬼了。” “太后弄了一碗药给寒香喝,寒香不喝就推给云烟喝,云烟喝了这药后孩子就流掉了,在宫里躺了整整三天,今天好不容易能下床就忙赶回来了。” “这皇宫,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啊!” “我们家云烟原是一番好意去陪寒香,结果却被有心人利用了去,让寒香吃了堕胎药。”尉迟夫人气愤的解说一遍,说得好像她亲眼所见过一般。 云水寒脸色阴郁,寒香,她在宫里究竟过的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日子? 这种日子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那个皇宫…… 他拳头紧握,那个皇宫,他一定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猛然,云水寒转身离去。 这边,云水城把云烟搂在了怀里,安抚于她。 看她因为孩子哭得如此伤心,他的心也不好受。 毕竟,那孩子是他的。 尉迟老儿叹息一声走了出去,随便把尉迟夫人拉着一起离去了,留下这对‘小两口’。 云烟这时便抽抽泣泣的由云水城的怀里起来,拉着他道:“水城,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你要为他报仇,要为他报仇啊!” “这个老太婆,她连着杀了我的二个孩子。” 云水城眸子微沉,的确,这个老太婆实在可恶,实在该死! 寒香那般为他,他们母子,到最后就是这么回报寒香的吗? 想到寒香这会也正在宫里受罪,心里愤然而起! 嘴上不由自主的问句:“要我怎么报仇?” “我……我不知道……”云烟哭泣而道,又扑在了他的怀里。 云水城拳头猛然握紧,她是不知道,但他知道。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个老太婆。 若非她暗地里在民间寻找美人要给皇上,他们的感情也就不会节外生枝,皇后现在也不会在宫里备受煎熬了。 虽然人已经不在为朝廷办事,可宫里的事情他依然是知道的。 毕竟,他当相爷这么久了,私下里还是有不少相交甚好的人在朝里为官的。 想要打听一些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 * 云水城安抚了一番云烟,随后也就回去了。 回到后院的时候就见云水寒正一个人徘徊,见他回来却是欲言又止的。 云水城看在眼底,便问他道:“有话对我说?” 云水寒点头,沉吟片刻问他:“我想进宫一趟。” “嗯,我也这么想。”云水城接口道。 “我想去把她带出来。” 听她这么说云水城不由问句:“你确定,她愿意跟你走吗?” 云水寒这时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去见她的情形,她对他似乎有点疏离的样子。 云水城知道他其实是拿不定这事的,便又道:“愿意不愿意没有关系。” “去见一见她也好,晚点我们一起进宫,记得好好乔装一下。”想要进宫,于他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宫里的地形,他其实也是相当熟悉的。 云水寒见他应下,也就重重的点头,只是,心思却重得很。 如果她不愿意跟他走,该怎么办? 看她在宫里受苦,他的心,没有一天安生过。 只要一想到她那一头的乌丝变白发,他的心就会跟着狠狠的抽痛。 他宁愿,这受折磨的人是自己,也不要是他的小香儿…… …… 云水寒与云水城商量好要趁着夜黑进宫,所以到了夜黑的时候二个人便在房间里乔装了一下。 趁着尉迟府里的人都已经入睡的时候,二个人便一路飞奔而去。 这次进宫,二个人是打扮成了普通的侍卫,只要腰上别一块可能令他们辨认的令牌,想混进宫也容易的。 所以,二个人很顺利的进了宫,之后便直奔皇后寝宫的方向而来了。 皇后这里通常都是有侍卫把守的,远远的便可以看见有夜巡的人来回走动,想接近皇后的地方并不容易,一不小心就能惊动这些人。 云水城与云水寒二个人在外面潜了一会,见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乘云水城便道:“我去别处看看,有没有出口,你在这里等一会。” 云水寒应下,云水城也就飞身跑了出去了。 但云水城这一去却不是寻找别的入口,而是直奔了太后的别苑去了。 这老太婆,简直可恶! 她是皇上的娘,皇后动她不得,所以皇后才会被她折磨得如此痛苦不堪。 那么现在,就由他来帮助皇后,让这个只会给皇后带来痛苦的老太婆死去,她以后也就不能作乱残害皇后了。 想皇后当初也救了他们云家这么多的人命,如今,也该是他还这个人情的时候了。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只要她活着,只怕皇后永远不会有幸福。 云水城是很顺利的找到了太后的住处,太后这里现在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更是夜深人静的,连夜巡的都几乎不往这里来了。 太后这里本来就是比较安静的,现在皇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皇后的身上。 所以,云水城在瞅着四下无人之时便轻易的就越进了太后的寝宫里去了。 摸黑就进了太后的房间,果然就见她的人正躺在床上熟睡着了。 只是,由于房间里有些暗,他还是一不小碰到了一下桌子旁边的椅子,令椅子发出了响动。 正睡着的太子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眸子就看见在黑暗之中有一个黑影朝自己这里走来。 太后心里一惊,立刻喝出声来:“谁?” “取你命的。”云水城冷戾出声,伸手就朝她的脖子抓了过去。 这个老太婆,早死早超生好了。 留下她简直就是一个大祸害! 云水城心里这般寻思着,抓住她脖子的手一个用力。 太后惊愕得张大眸子,甚至于来不及叫一声救命,她的脖子便被云水城捏断在手中。 谋杀太后,也只有他敢这么做了。 连皇宫的牢狱他都敢,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只是,云水城又如何会想到,这叫帮皇后吗? 杀了太后,这凶手第一个会怀疑到谁的头上去! …… 此时,他所要做的便是,悄然遥潜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云水寒也没有察觉到他这会功夫就已经犯了这么天大的事情了。 他潜回来的时候只是对云水寒道:“没有找到出路。” “我去那边看看。”云水寒乍听他说没有找到出路便起身就走。 却在一个起身之时不心撞到了脚下的一个花盆了,一声碎响,引来侍卫们的注目。 “谁……”有侍卫立刻朝这里走了过来。 云水寒与云水城当下便忙是猫腰就跑开了…… 第13章 立妃 次日。 太后的寝宫里传来一声惊呼:“快来人啊!” “太后归天了……”一早上侍候太后的宫女去叫太后起床洗漱,发现了太后的异样。 太后升天了,这消息在片刻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之内。 楚非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还在朝堂之上,他一刻不曾停留,匆匆跑了进来,来到太后的床边,果然,太后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这样子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外面,宫女一个个都谨慎的跪在那里,痛哭失声。 不管真哭假哭,这个时候都是要聊表心意,大哭一场的。 只是,楚非墨的眸子却冷戾的落在了太后的脖子上,看这脖子上的痕迹,这分明是被人给掐住脖子窒息而死,而并非自然死亡。 太后的身子一向硬朗,忽然死了本来就是一件令人疑虑的事情。 楚非墨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太后脖子上的掐痕,太后居然是被人杀死的。 谁会杀死太后,谁又有对太后存有这么大的恨,他心里是清楚的。 微微压抑住胸口的愤怒与痛,她终究,还是动手了。 她就这样子把他与她之间的感情一刀刀割断,不留一丝余地。 胸口的痛让他有一瞬间的窒息,一口鲜血猛然就由口中喷了出来。 这些日子本就因为她的事情伤神又伤心的,如今,当亲眼看见太后的死,死于她的手,他的心,痛得不似自己的。 一旁的宫女乍见他吐出血来,一个个慌了神的叫:“皇上,皇上保重龙体啊!” 楚非墨跄踉转身,言桑这刻也已经跟了进来,见他面色如死灰一般的苍白,伸手便扶住了他沉重而道:“皇上,节哀。” 他们母子相依几年,皇上对他母后的感情是有的。 如今太后忽然去逝了,他的心能不伤吗? 但关健是,这去逝,还是另有玄机的。 楚非墨血红着眸子,终是沉声,一字一句的道:“传朕旨意,太后于昨日长眠不醒,升天了。” “国丧期间,楚国上下一律停止一切交易买卖,禁止喧哗,为太后哀悼。” 楚言桑领下旨意,楚非墨猛然上前,在太后的床前跪下,沉痛而道:“母后,儿臣不孝。” “若有来世,儿臣再弥补所欠母后的。”欠她,太多太多。 来不及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她便离去。 …… 见皇上如此哀痛,所有的宫女老臣也都跟着抹眼泪,放声大哭,不管哭不哭得出来。 楚非墨终是跄踉走出去,设灵堂,办国丧,整个皇宫里也立刻忙碌起来。 楚非墨转而回到前殿,有几个侍卫匆匆而来,是被他传了过来的。 来到皇上面前只听皇上问道:“昨日夜里,皇后可曾出去过?” 其中一个侍卫忙上前回话道:“回皇上,没有见皇后出去过。” 楚非墨表情冷漠,再次问道:“昨夜里,你们可有离开过皇后的寝宫过?” “回皇上,不曾离开过……” 楚非墨沉吟不语,这些侍卫全是跟随他多年的人,对他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人。 就在这时,另一个侍卫忽然就上前道:“皇上,昨夜里,似乎有人出现在皇后寝宫的周围,我等去追了过去,中间有离开过一盏茶的时间。” 楚非墨闻言眸子冷戾,质问:“结果呢?” “结果,结果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出现在宫里。”那侍卫乍见他眸子冷戾,慌忙又回话道。 楚非墨不语,一盏茶的时间,由她那里到太后那里,以她的轻功,也足够了。 如今,除了他,他想不出来,谁会与太后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谁又会敢对太后下如此的毒手。 该死的,他把她纵容成什么样子了。 为什么,她就不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忍下来。 她就是要与他就此绝裂吗? 既然如此,他成全她,这就成全她。 他会让她明白,这种绝裂的后果,很严重。 他会让她此生,生不如死,与他一起痛苦的活在地狱里。 他走不出,她也永远,休想逃出去。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由她作陪着。 * 中宫。 寒香在吃过早膳后便坐在了雕鸾髹金椅上,鼻子里不知乍的有些痒痒,不由自主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草收拾完桌椅后又匆匆的跑了回来,见她在打喷嚏便忙走来道:“娘娘,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她懒慵的应了声。 小草想了想便小声的汇报道:“皇后娘娘,刚刚听说了一件事情。” “嗯?”她示意小草继续说。 “刚刚听到宫里在传,太后升天了。”小草小声的说。 寒香听了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只是淡声道:“怎么死的?”这老太婆身体一向硬朗,怎么就死了? 难道,还真是老天开眼,让她一觉得睡着了就醒不来了? 小草便回道:“不清楚怎么死的,刚刚看到皇上也去了太后寝宫里去了。” 寒香不由伸手抚摸一下自己的小腹,她死了,也就不会再打自己孩子的注意了。 想到云烟的孩子因为她而死,心里又舒服了点。 却在这时,外面忽然就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寒香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娘都死了,他还来这里做什么啊! 小草这时便忙迎上去行礼,却见楚非墨阴着脸就大步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寒香的面前去了。 寒香冷然看他,看他的神情是有点不对劲的,看她的眼神居然还带着恨意,似乎她是他的什么仇人一般。 要说仇人,那也应该他是她的仇人才对。 要恨,她应该是她恨他才对。 可他,俨然是恨她的。 他阔步而来,一把就把她由雕鸾髹金椅上抓了起来。 “你现在满意了?你满意了?”他抓住她的衣襟恼怒而问。 寒香不晓得他这是何意,只是一掌打开他抓住自己衣襟的大手冷戾而道:“我满意什么?” “母后死了,你满意了,你高兴了是不是?” 她冷然,如实的道:“对,我高兴了,我满意了。” “她早就该死了。” 楚非墨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红意,是充血的恨意,一字一句的对她道:“你就这么恨她?” “就这么恨我?” 她冷眼迎视于他仇恨的眸子,他气极了,她却气定神闲了。 “对,我就是恨你们,恨不得你们死。”她一字一句的回就于他。 听着她无情而又狠绝的话,他摇头,质问:“你要她死,你杀了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死了以后我怎么办?” “你究竟想让我拿你怎么办?啊?” 寒香微微怔然,他的意思,她忽然了然,他是在说,太后的死是她杀的吗? 既然他要把这事赖在她的头上,她认了。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件事情了,连孩子他都可以认为不是他的。 她不辩解,她冷然而道:“放我出宫。” “从此一刀二断,各不相欠……” 一刀二断,各不相欠? 他摇头,指着她道:“你休想。” “这辈子,你都休想与我撇开关系。” “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是我的。”话落猛然就抓住了她,把她朝她身后的雕鸾髹金椅上摁。 一旁的小草乍见这情形慌忙叫:“皇上,皇后娘娘……” “滚出去。”楚非墨猛然就冲她喝一句。 小草闻声咽下想要说的话,忙朝后退,皇上与皇后又开战了,她一个小小宫女,也是无能为力的。 此际,被楚非墨一下子摁到了身后椅上的寒香挣扎起来。 只是,这男人却又忽然出其不意的就点了她的穴道。 随着她的穴道被点住的那一刻,他伸手就撕了她的衣服。 他的双眸有着充血的恨与怒,所以他的动作毫不温柔。 寒香惊得尖叫,她知道他要干上什么,但她不要。 她不想要…… 她恨死他了,恨他,又怎么可以再与他做这些事情。 如今,她已经不爱他了。 然而,穴道被封住的她,除了尖叫之外,却动也不能动一下。 他仇恨的撕破她的衣服,在她的尖叫之中,他毫不温柔的,让自己蠢蠢欲动的浴望呈现于她眼前,拉开她的身子,狠狠的戳进那片芳草之中去了。 她嘶声尖叫起来,人却是无法动弹,随他捏扁。 他发了疯的占据于她,狠狠的侵占到最深处,让她痛,却愣是挤不出一滴眼泪了。 她恨恨的叫,冲他叫:“楚非墨,你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你杀了我,杀了我为你母后报仇啊!” 听着她的尖叫声,他冷然,眸子里没有了一丝的怜惜,只是一字一句的对她道:“想死?” “只要我还活着,你这辈子都不许死在我前头。” “不然,我立刻灭了你们尉迟家。” “就算要下地狱,你也得陪着我一起下。”既然恨他,那就多恨一点吧。 因为他,也挺恨她的。 尉迟寒香微微怔然,因为他说,要灭了他们尉迟家。 她再也发不出尖叫声,只是恨恨的瞪着他,看他王者一般的站在那里,把她的腿儿拉到最大幅度,狠狠侵入,几乎要穿破她的肚子去了。 她感觉到了痛,她咬紧了牙,泪儿,终是无声的滑落。 她低声抽泣,无声哽咽…… 为她那永久失去的爱,如今,爱没有了,剩下的便全是恨! * 他惜她,疼她,怜她,爱她。 可终究得到了什么? 她恨他,怨他也就罢了,却把双手伸向了太后,令她就此亡死。 这个可恶的,该死的女人。 她的心,居然如此的恨。 以后,他还拿什么去疼她,去爱她。 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戳破她,让她痛,让她尖叫。 他看着她哭,看着她默默的流泪,看着她如雪的白发,他的心微微软下,但很快又强势的硬了起来。 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痛到不能自已。 他一边进攻于她一边恨声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会痛。”他的心也会痛。 “也不要以为,只有你爱过。”似乎他是个负心汉一般。 他也爱过她,爱的一样不比她少。 如今,走到这一步,难道都是他的错吗? 是她在逼着他,逼着他一步步的去恨上她。 现在,除了用这种方式,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痛打她一顿,杀了她? 他都做不到! 他不想打她,虽然心里早就恨得想狠抽她一顿。 他更不有杀了她,如果她死了,他会活不下去的。 他就要这般占有她,日夜与她欢爱,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现在的样子。 他狠狠的在她的身上进攻了一轮,也仅是一轮,随之后他便抽身,随道连她的穴道一起解了。 他冷漠的转身,把自己的衣裳整理好,抬步就走了出去。 寒香由椅上缓坐起来,拿着破碎的衣服往身上套。 小草这时已经慌忙冲了进来,看她衣裳不整的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慌忙去找新的衣服给她往身上套,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道:“娘娘,你没事吧?” 现在她是有身孕的,皇上怎么可以…… 她摇头,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伸手摁住自己的小腹,里面没有异样。 如今,三个月的危险期已经过去,幸好也是过去了。 不然,这般被他折腾,这孩子…… 这孩子,是他的。 寒香猛然记起这孩子的爹,这孩子的爹,是他啊! 只是,他不在乎。 她苦苦的想,他不在乎,她却还要在乎个什么劲? …… 太后升天了,此等大事,早在一天的时间便已经传遍了整个楚国。 可就在这一天,当久病的老皇上听说太后于昨夜里死去的时候,却受不了这个打击,紧接着便跟着升天了。 当时,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是楚非墨。 是他,来到久病的父皇面前,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说:“父皇,母后于昨夜里,升天了。” 那时,老皇上人还躺在床上,长久的卧病在床令他双眸有些昏花了。 他低喃一句:“虞人,死了?” “是的,父皇。”楚非墨忍痛告诉他。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本想隐瞒,但又考虑到,这事是瞒不住的,母后每天都会亲自来喂他吃药,他到时见不着人一定会问的,所以他还是选择说了。 只是万没有想到,老皇上喃喃一句后只说了句:“虞人,我也该走了。” 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不过就是为了多守着她一天。 分离五年,好不容易相聚,他却是久病在床,不能与她幸福相守。 现在,她人早他一步去了,而他,也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安详的离去,没有痛苦。 所有的痛苦,早在病痛中磨尽了。 楚非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脸,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轻轻探息,恍然发现他是真的闭了气,跟着去了。 心里一痛,心重重的抽起来。 一天之内,他连着失去二个致爱的人。 也许,是三个! 那人儿,早在母后升天之时,他就已经失去她了。 这般的痛,他还是死死的杠了下来。 不杠住,又能如何! 若倒下,又有谁能来为他杠住。 * 皇宫的变故,果然是瞬息万变。 先皇与太后一起升天,一起大葬。 这事,整个楚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尉迟府上,云烟坐在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养生歇息着。 那老太婆终于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死了。 她死了…… 这事越想越开心,索性便由床上起来了,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然后方才美美的走了出去。 太后死了,这皇宫里必然是要忙的。 而寒香又有身孕,是需要她照顾的。 她虽然是小产过了,但自己注意一下就好了,也没有什么大碍的。 云烟抬步朝外走去,正迎上走来的尉迟夫人,拉着她小声的道:“云烟,我刚刚由外面回来,听说太后与先皇上都升天了。” 这事她自然是早就晓得了,便应道:“所以我现在进宫一趟,去照顾一下寒香。” “她现在怀了身孕,不适合太劳累。” 尉迟夫人便瞩咐她道:“你呀,自己机灵点。” “宫里是非多,别到时又弄得自己一身伤的回来。”上次进宫就把孩子给流掉了,其实,流掉就流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本来就不想女儿要这个孩子的。 云烟也就应了她一句道:“我知道了,我走了。”一边说罢一边朝外走去。 要去吩咐下人给准备个轿子,毕竟进皇宫有一段的路程。 这般下来,云烟也就出了尉迟府,坐上了轿子离开了。 一个人坐着轿子,一路而去。 行在街道上,见人身上到处都寄了条白布。 老皇上与太后同一天去逝了,楚国上下都要了表孝心,身上系一块白布,或者头上扎个白布。 云烟这时就由身上摸出一块白的手帕,朝自己的头发上系了一下,打了个结,这样也是戴孝了。 寒香再一次走出自己的寝宫,是要看一看太后与先皇。 来到太后的灵堂之内,四周有宫女太监侍卫在那里侍候着。 远远的便看见有着发如雪的皇后冷傲似冰的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她的贴身宫女小草。 她抬步就走了进去,在这里侍候着的奴才们一个个的不敢出声,她是皇后,她有着惊人的武功,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招惹的。 皇上又没有下旨她不可以出入这里,自然是不会有人拦她的路。 她旁若无人的进去了,小草紧跟在身后。 她来到灵堂之前,看了一眼这灵堂,这里有二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后。 她四下扫了一下,猛然伸手,掀了其中的一块布,露出太后的苍白的脸来。 人已死了,所有的恨也就消失了。 这一刻,当看到已亡的太后,她的心也就平静了些许。 抬眼在她的身上打量一眼,她已经被穿上了华贵的衣服。 只是,在脖子上却当真有一道不太显眼的痕迹。 这个痕迹才是致她于死地的原因,但楚非墨却认为是她杀的。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她微微转了个身,就见楚非墨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看见他走来了寒香也就抬步走了出去,对于他,她就当作没有看见。 她当作看不见他楚非墨却没有打算放过她,乍见她出现在这里楚非墨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而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转转。”她甩开他的手甩袖就走。 “看到这个样子,你心满意足了?”他又拦在她的面前冷然而问。 “你可以这么想。”她抬步继续离去。 “你这个女人,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无辜?谁是无辜的? 她冷然,抬步继续离去。 看着她傲然的态度,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底,楚非墨的拳头微微收紧。 “寒香……”不远处,忽然就传来了云烟的叫声。 她已经一路小跑的匆匆赶了过来,知道她是来到灵堂里了,她便又匆忙赶来这。 看见云烟又跑进了宫寒香微微顿足,随之便又走了过去。 云烟这时便忙迎上来拉着她道:“寒香,太后和皇上,真的?” “我们回去了。”寒香冷声应道。 “让我去看太后与皇上最后一眼吧,不管怎么说,当初太后也曾经是我的婆婆过,如今她人不在了,我想见她最后一面。”云烟拉着她道,眼眸里全是伤痛。 不待寒香应许,她就已经又朝前跑去,再看到非墨的时候又慌忙躬身而道:“皇上,见过皇上。” “皇上节哀。”说罢这话又拿袖试泪,掩面朝灵堂前跑了进去。 一跑到灵堂里云烟便又扑在地上,哭喊起来:“太后,太后娘娘,云烟来看你了。” 由外面便能听到她情真意切的哭声,看这架式,这当儿媳的一滴眼泪也没有挤出来过,而这儿媳的姐姐,却好像她儿媳妇似的,与她感情甚好似的,痛哭起来。 有些知情的人还是知道的,这皇后的姐姐当初也曾给楚王为妃过,不过是后来与人私通,被太后休了。 楚非墨看在眼里,再看寒香,她猛然抬步,就这么走了。 楚非墨拳头再次握紧,她现在连演戏都不愿意了。 至少,她也应该表现得很伤心吧。 在外人面前,她至少也应该表演一下她的孝道吧。 虽然,她心里不愿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吧。 可现在,她连这些表面功夫也不屑了,直接走人了。 楚非墨咬牙切齿的恨,她就这么不给他面子,就这么不把他放在眼底。 让他拿她怎么办?让他该如何处置这么一个恨他入骨,又让他也恨得入骨的女人。 …… 楚非墨站在外面,恨之入骨的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身影。 那如雪的白发,刺痛着她的眼。 只要看到这头发,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令她如何的心碎。 可是,只要看到这宫里少了一个人,他就不会忘记,她是如此的狠绝,亲手杀了谁! 她亲手杀了他最亲的人,而他,却不能亲手杀了她。 亲手杀了她,会比亲手杀了自己还要难。 不但不能杀了她,还不有让外人知道,母后的死与她有关过。 想起这一幕又一幕,他的心,渐渐的冷。 微微转了个身,云烟还在灵堂内哭泣,不晓得的还真的以为,她与母后之间有多么情深。 她抬步就走了进去,来到她的面前,微微蹲下身在她的身边,说了句:“行了,别演戏了。” 一句话,令哭着的云烟忽然就停止了哭泣。 她受伤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她是不懂他的,从来也没有懂过。 “到外面聊吧。”这里不适合聊天。 楚非墨淡声说着,人也随之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云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望向他随之走出去的身影,很快,她忙跟着走去。 跟着楚非墨走到了外面,整个皇宫里在这一天都是人来人往的,为的是办理先皇与太后的丧事。 楚非墨走到不远处比较僻静的桥边上停了下来,她也便忙跟着停下来,小心的停在他身后。 “你想要什么?”楚非墨忽然就开口问了她一句。 她听了微怔,忙道:“云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楚非墨冷然看她,猛然,伸手就勾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道,她见状眸子微垂,有些害羞有些慌乱,却听他说:“人长得倒是挺标志。” 说罢这话便又松开了她的小下巴,转而看向那桥下的平静水流,说了句:“皇后怀有龙子,的确挺需要一个人来照顾的。” “既然你们姐妹如此情深,朕就准你长期在宫里照顾皇后,直到她生产为止。” “并赐你淑妃的身份,方便你随意在宫里走动,你可愿意?” 云烟乍听此言立刻慌忙跪下道:“谢皇上恩典。” “照顾寒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淑妃的封号,云烟万万不敢接受。” “之前寒香就因为皇上有别的女子而心碎,云烟万不能再做这罪人。” 楚非墨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对她道:“你们姐妹情深,与别人不同的。” “你若当了淑妃,那是皇后求之不得的事情。” 微微俯身,盯着她道:“不过,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就算了,朕收回这旨意就是了。” 云烟闻言立刻叩首而道:“臣妾谢主隆恩,愿意尊皇上的旨意,侍候皇后生下龙子。” * 皇上要封云烟为淑妃,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怕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事情。 那时,寒香人才刚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小草正端来粥汤给她喝。 为了防止有人会再自己的饮食里下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寒香都会特别的小心了。 或者拿银针试一下,或者自己轻嗅一下,有些毒她还是可以嗅出来的。 其实,上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草也属万幸了。 皇后并没有怀疑她是太后的人,是受了太后的旨在汤里下了药,不然她这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想到太后的死,很多人的心里还是存着疑惑的。 太后本来就是健健康康的,可忽然就死了,这事的确有些诡异。 但皇家的事情,奴才们听听也就过了,是没有胆量,也没有资格去过问去管的。 寒香安静的用着膳,外面又传来通报声,说是皇上驾到了。 他到就到吧,她装着没有听见。 如果他不爽,他大可以赶她离开。 反正,她根本不想待在这里。 楚非墨与云烟是一起进来的,进来的时候楚非墨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扫过,只不过她却是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猛然,楚非墨由身上拿出一道写好的圣旨,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为了皇后能够安心静养,平安生下龙子,现在特封云烟为朕的淑妃,以后就留守在宫里照顾皇后,直到皇后平安产下龙子。” 一道圣旨,让原本正平静喝汤的寒香怔然。 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 当他有第一个女人时候,他就会有第二个女人,第三个女人。 只是,这女人,怎么可能是云烟! 怎么可以是她! 脑子又乱了,心,又痛了。 眸子转身云烟,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一切,怎么可能答应他,当他的淑妃? 云烟这时却笑脸迎上她,跑来叫她:“寒香,以后我就可以方便留下来照顾你了。” “皇上说,我们姐妹情深,你会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的是不是?” 寒香不语,只是抬眸,盯向楚非墨,这个造事者,他做了一切好事…… “这汤,以后还是让我尝过再喝吧,免得凉着了烫着了。”也免得再有给下毒下药了。 她一脸真诚,真诚无比。 寒香转眸看她,一字一句的道:“既然是淑妃了,就应该好好侍候皇上。” “皇家人丁单薄,你还是早日再为皇上怀一个龙子吧。”她气定神闲的道,心却又一次次被撕裂。 楚非墨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似乎要由她的神情上,看出她所说的有几分的真实。 只是,她的神情,始终冷傲如冰,没有多余的温度。 “我这身子,有小草侍候就行了。” “现在宫里事情太多,既然姐姐现在是淑妃了,也就代我好好尽尽孝道吧,好好守在太后与先皇的灵前,送他们入土为安。” “我累了,要进去休息了。” “姐姐,你侍候皇上回去歇息吧,近些日子皇上也挺累的,需要休养了。”说罢这话,她起了身,朝里面走进去。 这些天来,这是她一口气所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这些话,全都是对她的好姐姐所说的。 看着寒香抬步进去的身影,云烟看了看楚非墨。 楚非墨冷然,转身就走了。 云烟见状便抬步走了进去,去看准备休息的寒香。 她果然是准备上床歇息了,寒香见她跟了进来便假装闭上了眼睛睡觉。 云烟小心的走到她的床上道:“寒香,你没有生气吧?” “气什么?”她还有什么好气的…… 她的心,已经被撕裂成碎片,连伤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以后能在宫里和你做个伴,有个照应的,也挺好的。” “你说呢寒香?”云烟又小心的问她。 “嗯,你去侍候皇上吧,以后不要过来侍候我,我有小草就足够了。”寒香又应她一句。 云烟应下道:“那我现在去为太后和先皇守灵堂去了。” “你怀孕在身,就多休息吧。” 寒香不言声,云烟也就退了下去。 听着走出去的脚步声,寒香又由床上坐起。 想那贱男人,用这种方式来恶心她,来伤她。 她的心,就果真被他又刺伤了,弄痛了。 小草这时走了进来,见她人坐在床上,神情又变得冷戾,便忙上前道:“娘娘,你现在怀有龙子,怀孕的女人是不能时常忧郁的。” “不然,龙子生下来会性格爆燥,还有有很多不好的毛病哦。” 寒香闻言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倒是懂得不少。 小草大概也是看出了她的意思便又忙补充上一句道:“娘娘,我是在书上看到的。” “知道娘娘怀孕了,我特别看了很多的这方面的书。”为的就是好照顾她。 寒香了然,点点头。 …… 且说,尉迟家的二个女人一个当皇后,一个当淑妃,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虽然说现在是国丧期间,但皇上体恤皇后现在怀有身孕,特意把她的姐姐请进宫,给了个妃号,让她代替皇后尽孝道,为太后和太皇日夜守灵堂,让她照顾皇后的身体…… 所以,这事传到民间,也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一切都是皇上情深。 皇上登基这么久,可是没有立过一个妃的,惟一的一个妃还是皇后的亲姐姐。 由此可见,皇上真的是情深意重,很爱他的结发妻。 因为她怀孕了,连守灵堂这样的大事也不让她去了,反而是找人替她尽守……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 越传越神奇,越传越有神。 尉迟府上,尉迟老儿脸色阴郁着。 自己的女儿为何为一夜白了发,他这个当爹的,清楚。 可如今,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立云烟为妃,别人相信他是体恤皇后怀孕,可他,不相信了。 如果真有传言中的那样,他很爱她这个结发妻,那也就不会有白发一说了。 尉迟老儿心里闹恼,抑郁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人家是皇上,是君。 尉迟老儿抑郁,可尉迟夫人却高兴了。 她的女儿终于又嫁出去了,她乐得合不拢嘴,这会功夫正在后院拉着云夫人炫耀这事。 云老儿人当时也在院子里,乍听这事后只能愁怅了。 自从由天牢里出来后,云府就败落了,现在还是靠着皇后的。 所以,这平日里云老儿也都是门也不迈的,云夫人也是一天到晚的陪着,这外面的事情,若没有人说他们是万不晓得的。 如今晓得了,云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要知道这云烟可是他们二个儿的媳妇,如今,却是一嫁再嫁的。 恰在这时,尉迟老儿由于心情郁闷便到了这后院来了,是准备找云老儿说话的,可一来这里就听到尉迟夫人在朝人炫耀这事。 “呵呵,我们云烟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现在被皇上封了淑妃,住在宫里了。” “每天都是要陪着皇上与皇后的。”以后的路还很长,说不定一不小心还能当皇后呢。 尉迟老儿听这话就气恼,老脸黑下,冲尉迟夫人沉喝一句:“又在这里吹虚什么?” “回去。”一边说罢一边大步走了过来。 尉迟夫人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要给老爷面子的,当下也就识时务的走了。 尉迟夫人走了,尉迟老儿一脸愧意的对云老儿道:“老兄弟,我对不住你啊!”想到女儿,在这个关节眼上又入了宫当淑妃,他都没脸来见老朋友了。 云老儿听了忙是道:“别这么说。” “是我们云家没有福气,命里注定与你们尉迟家做不了亲家。” 尉迟老儿只能轻叹,喝道:“来,拿酒,我们喝酒。” 当下,立刻就有丫环上酒,二个老儿坐下来把酒言欢,什么红尘俗事,如今他们想管也管不了。 因为那俗事,也是皇家的事情。 * 结果,近黄昏之时,二个老儿喝了个大醉,一个个被下人抬了回去。 云水寒与云水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尉迟老儿被抬了回来,一看他那样子就是喝醉了。 其实,尉迟老儿及少有这么喝酒的时候,明显的是有事情啊! 看着尉迟老儿被抬了起来,又见尉迟夫人招摇的走了出来,正和府里的丫环们说道:“我们家是祖上烧好香了。” “二个闺女一个当了皇后一个当了淑妃啊!” 尉迟夫人是好不得意,似乎丝毫没有看见那走进来的云家二兄弟。 自然,云家二兄弟也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直接进了后院去了。 云烟进了宫当淑妃,这些事情,在这二日里他们早就听说过了。 那女子心比天高,这事云水城早就在上一次的时候就晓得了。 果然,她最后还是进了宫当了皇上的妃子。 当皇上的妃子,总比跟着他吃苦要好许多。 二兄弟默不作声的回去了,回去的时候云夫人正在忙碌的吩咐下人给云老儿拿醒酒汤。 云水寒这时便走进去问寒问暧去了,云水城则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了。 人在房间里,还听到母亲在外面说:“真是的,当不成媳妇就当不成媳妇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人家尉迟家的女儿与咱们家的儿子没有缘份,这事是勉强不来的。” …… 这事,的确是勉强不来的。 所以,没有人去刻意勉强这事。 可是,想到皇后那一头白发,云水城的心却莫名的不舒服了。 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居然被情伤到如此之深。 原以为她变成这般,皇上禁固不准她出宫是因为爱她,舍不得她。 可现在,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立云烟为妃,别人相信他是情深,一切为皇后着想。 可他,不相信。 他也是有爱过的人,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既使最后那个人不爱自己了,他也只能去成全,去放手。 爱一个人,不应该是他们这般的。 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爱,才会让他们彼此一次次的狠着心去伤害。 …… 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爱才会忍心去伤害! 究竟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才会如此的残忍! 夜,深深。 楚非墨人坐进雕龙髹金大椅宝座内,浑身疲惫,可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去。 睁开眼,眼前是她冷漠的脸,闭上眼,睛前还是她冷冰似傲的脸。 即使是他立了妃,她也丝毫不再动容了。 她不愤怒了,是不是说明,她的心真的已经死了? 不再爱他了,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了,甚至于不惜杀了他的母后。 拳头,不觉然的握在一起。 她不在乎,可他在乎。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云烟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柔声细语的道:“皇上,你累了一天了,喝完汤吧。” “这是妾身让御厨特意为皇上准备的。”一边说着人一边走了进来。 楚非墨抬眸瞅她一眼,她躬身把汤递到他的面前。 楚非墨没有接,只是道句:“这汤里,该不会又被你下了合欢散吧?” 云烟闻言立刻诚惶而道:“皇上,就是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啊!” 楚非墨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不敢? 会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吗? 伸手,接过她送来的汤,稍微嗅了一下,喝了。 云烟见他喝了便又道:“皇上,妾身已经放好了水,皇上劳累了一天,去沐浴一下吧。” 楚非墨听了也就站了起来,的确,累了一天,他是应该去沐浴了。 抬步,走了去。 云烟便忙跟在身后小心的侍候着…… 第14章 跪下 国丧期间,淑妃一直在灵堂守着。 国丧过后淑妃一直在细心侍候着皇上,因为皇后不让她侍候自己。 国丧之后宫里的一切又恢复原貌,上朝的依然是要上朝的,国事依然是要处理的。 国丧期间到国丧之后,皇后一直都在她的中宫里养着,转眼之间,她的肚子已经渐渐隆起,可以明显的看得出她是个身怀六甲之人了。 只是,在国丧之后,据说,她再无出过自己的宫门半步。 每日,皇后都安静的养着,只待生产。 但在那以后,淑妃的宫殿里却常传来欢声笑语,吹弹轻唱。 据说,淑妃娘娘通音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皇上,也是一个有才情的男人,常与淑妃在一起吟诗作对。 …… 自从淑妃来了之后,皇上似乎忘记了中宫里还有一位皇后娘娘。 去皇后那里的日子越来越少,以前还每天去一次,后来几天一次,再后来半月一次。 只有淑妃,还每天不忘记去给皇后请个安,陪陪她。 两姐妹情深意重,皇后又怀孕了,皇上是个男人,也会有需求的,所以现在宠新妃也是正常的。 自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何况,皇后与淑妃是二姐妹,他们共侍一夫又不是第一次了。 当然,这都是皇家的事情,哪个敢明着说些什么。 皇上宠淑妃,这在宫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且淑妃人的确温柔贤淑,在国丧期间,是她一直代皇后尽孝,守在灵前,哭红了眼眸。 * 天气渐渐转亮,寒香的衣服也逐渐加厚了一些。 早上在太阳升来之时她偶尔还会到自己的院子里晒晒太阳,小草便蛐蛐给她拿过来。 她一个人玩,斗蛐蛐。 不需要伴,不需要人围观,她只要一个人打发时间就足够了。 一个人斗蛐蛐是没有喝彩与掌声的,也是寂寞的。 远远的,便听到了有细碎的脚步声走来,光听这脚步声她也通常都知道是谁来的。 果然,不多时云烟就走了进来。 如今她是淑妃了,又被皇上宠着疼着,她身边的宫女也是有不少的,一路走来宫女侍卫相随,那势头,也是好不威风的。 她的神情上带着三分的趾高气扬,嘴角勾起。 “皇后,淑妃来了。”小草这时又匆匆前来汇报。 她听了也就微微欠了下身子,把她的蛐蛐关在了笼子里。 云烟这时已经大步走来了,见她还在提着蛐蛐便叹声道:“寒香,你又在玩蛐蛐。” “我昨日不是有告诉你了吗?没事抚抚琴,皇上喜欢听的。”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寒香定睛看她,她依然是那么的荣光焕发,似乎永远不知愁滋味。 似乎只要有一个男人肯对她好,肯要她,她就知足了。 她又说:“只要你同意,我以后可以亲自教你的。” “女人怀孕了要多听听乐声,孩子会喜欢听的。”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更没有兴趣去刻意迎合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云烟乍见她不同意有些气馁的道:“寒香,其实,是皇上想让你学的。” “昨晚个和皇上提起你,我告诉皇上你每天很无聊,让皇上抽空多看看你,皇上说让我教你弹弹琴,唱唱歌,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寒香,皇上也是一片好意。” “你现在怀有身孕,他想临幸你,可也不敢啊!” “我累了,去睡会。”寒香转身朝寝宫里走去。 “哎,寒香……”云烟委屈又无辜的抓住她的手臂,幽怨的看她一眼,似乎驳了她的美意是何等不应该的大罪。 寒香没有言声,从来,她都是这副尊容,不管对谁,都是冷若冰霜。 即使是这个亲姐姐,她也再提不起任何的热度。 云烟看她冷漠无波的脸,虽然乌丝变白发,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绝美的容颜,反而,让她的身上又蕴含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寒香,这个是我做的香囊,我昨日做的一对,送给你一个,还有我自己也留了一个。” “我特意让人去寺庙里求了香,可以保你们母子平安的哦。” 寒香听了便伸手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上轻轻闻下,果然香得很。 “行,我收下了。”寒香应句,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寝宫里。 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云烟只好转身回去了,现在的她就这样子,对谁都是拒你于千里之外,她也早习惯了。 * 只是,在抬步进了寝室之内,寒香开口叫了句:“小草,进来。” “皇后娘娘。”小草忙跑了进来。 “帮我闻一下,这上面都是什么香味。”寒香把香囊递给了小草。 小草闻言便忙接过香囊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为了侍候怀孕的皇后娘娘,她一直刻意留意很多不利于孕妇的东西,所以当闻到这个香囊上的味道时她惊慌而道:“皇后娘娘,这里面有含有麝香。” “给我找个剪刀来了。”寒香伸手拿过香囊吩咐下去。 小草便忙去把剪刀找了过来,寒香就把这香囊给一层层的剪了开,一层层的打开。 这麝香里面包了好几层,当一层层的打开之时,麝香的味道终于由里面的最后一层释放出来。 本来,表面上闻这种味道是很淡的,如果鼻子不够灵敏是很难发现的,因为外面还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这玫瑰香味把里面的麝香味给掩盖些许。 虽然麝香的味道已经不浓了,可如果放在贴身的衣服里,长此以往放上几个月,对胎儿还是会有影响的。 就算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不至于会滑胎,可到时哪个敢担保不会因为这麝香的味道令胎儿变成异形。 只能说,用者,用心良苦。 意在她肚子里的龙子! 而这香囊又是云烟所送,刚刚她自己也说了,是她昨晚刚做好的。 就算有人想陷害她,哪个又有本事把这麝香涂到最里面一层的布上。 寒香把剪碎的香囊收了起来,道句:“扔了吧。” “这事,不许再提起。” 小草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香囊的用意,忙收起剪碎的香囊道:“娘娘,淑妃太过分了。” “娘娘为何不当面问个清楚!” 问?问什么! 问过呢,又将何! 姐妹反脸,是楚非墨最想看到的吧! 这对她,的确是种考验呵! …… 由皇后的寝宫里走出来,云烟一环游而回,在这皇宫之内,所有的人看见她都会对她敬重无比。 她现在是皇上的新宠,哪个敢得罪。 而且,又是皇后的亲姐姐,身份,能不尊贵吗? 那日,楚非墨人刚由朝里走了出来,言桑相随于他身边。 走出来的时候言桑道:“皇上,如今朝政基本上已经稳定,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哦?去哪?”楚非墨问。 “不知道。”楚言桑应道。 楚非墨又问:“多久?” “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会一年。” “所以,兵符,先交给皇上。”一边说罢他一边把兵符拿了出来。 楚非墨微微顿足,看着他问:“你怕我……” “皇上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去找一个人。” “我怕要用很久的时候,所以,想先把兵符交到你手里。” “找谁?”楚非墨开口问。 “黛儿。” 非墨了然,道句:“你去吧。” “但兵符,既然皇给你了,我就不会收回的。” “你就当是视察民情,带着你的人去吧,走遍个大江南北,只要她不出楚国,总会知道你在寻她,如果她肯见你,就会与你相见,如果她不肯见你,就真的不会见你,你还是回来吧!” 楚言桑听了微微点头,道:“好。” “什么时候走?”非墨又问道。 “就这二日吧。”准备一下就会出发了。 为了朝中的事情,他等得太久了。 虽然,那一夜,只是一夜消魂。 可那一夜过后,她却走了,走得无影无踪。 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有过女人,但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令他牵肠挂肚,也没有一个女人在与他消魂后还能令他记起来她们的样子。 可惟有她,梦回之中,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她无依的样子。 一个人流浪在街头,被坏人欺负。 现在的她不同于往日,她不在是冷家小姐,冷家没落了,她拿什么保自己。 不管能不能找得到,他都想去试一试,去找一找。 …… 言桑出了宫,非墨转了个身,也就往回走了。 言桑是去找一个女人,想必也是他很喜欢的女人吧,不然,他又岂会如此劳师动众的要去大江南北的找人。 言桑有喜欢的女人了,他呢—— 脚下,不觉然的朝中宫走了去。 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不觉的就又来到这里了。 小草这时正由里面匆匆的走了出来,乍看见他人站在那不远处朝皇后的寝宫里张望,便匆忙迎了过去。 说到底,皇上应该还是喜欢皇后的吧? 不然,他又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只是,皇上现在有了新妃,新妃温柔贤淑,又别有心计的,而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又刚好怀有身孕,所以冷落了一下皇后也是情有可愿的,毕竟,他是个男人,又是皇上。 心里微微沉吟着,是想着早上的事情。 淑妃与皇后本就是亲姐妹,如今淑妃竟然这般对待皇后,可皇后,却还隐忍着不说。 看似温柔贤淑的淑妃娘娘,心里是容不下皇后的。 但这事,是皇家的事情,又是她们二姐妹的事情。 关健,皇上还宠着淑妃,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迎着皇上走了过去,手里还抓着那一把被皇后拆了的香囊。 “奴婢参见皇上。”小草走过去施了大礼。 “皇后人呢?”楚非墨开口问道。 “刚刚淑妃来看过皇后,皇后现在累了,在里面休息。”一边说罢小手一边刻意往身后缩了缩,似怕皇上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一般,实际上,也只是刻意想引起皇上的注目。 果然,他发现了。 眸子冷戾,盯着她质问一句:“手里拿的是什么?” “皇上,没,没什么。”她又把东西刻意往袖子里缩。 只是,皇上猛然就抓住她的手臂,伸手夺了她手里的香囊碎片。 当看到是香囊被拆毁的时候楚非墨问了句:“这是什么?” 小草闻言慌忙扑通跪下道:“皇上,这不管奴婢的事情。” “这是淑妃送给皇后娘娘的香囊,皇后娘娘发现里面有麝香,才会给拆了看的。” “因为麝香会对龙子不利,戴身上久了会在了龙子,所以皇后是命奴婢把这些扔掉的,奴婢绝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其实,言词之间也已经告诉了皇上这香囊的害处。 楚非墨听了也就把这香囊抓在了手里,只是对她道句:“行了,下去吧。” 小草闻言便匆忙退去,楚非墨抬步往皇后的寝宫里走了去。 她如此看重她的孩子,现在她的好姐姐已经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来了,而她,居然还能忍得住。 他倒是要看一看,她究竟能忍多久。 她姐妹情深,她把这个姐姐看得比他重。 当看到她这个姐姐的孩子流掉后,她就对太皇痛下杀手,甚至不顾及他的半点感受。 可现在呢,她如此疪护的姐姐,要致她的孩子于死地,她还能无动于衷吗? 对,之所以留到云烟在这里,封她为淑妃,他就是要看一看,她们姐妹情深,究竟能情深到何处去。 一步步的朝她的寝宫里走去,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 的确,她现在很痛。 但即使再痛,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之前,已经有人给过她更深的痛,如今再痛,反而不觉得有多痛了。 寒香一个人静静的躺卧在床上,手抚上渐渐隆起的肚子上。 看来,这孩子真的有很多人不喜欢她。 当初,留下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猛然抬眸,是感觉到外面有一声不响的进来了。 通常,如果是宫女进来是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 果然,不是宫女。 是那足有半月不曾踏过她宫门的贱男人来了。 她微微撇开了眸子,似乎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楚非墨一步步走来,眼睛直直盯着她冷若冰霜的脸道:“皇后,你就是这么欢迎朕的?” 她冷声而道:“没有人欢迎你来。”丝毫不给面子啊! 楚非墨的眸子有点冷戾,猛然欺负上前,几近压迫到她的身上道:“你也就敢对我这样子。”想到云烟这般对她,抢了她的男人,还想毒害她的龙子,她都不带有反应的。 就是情深,也不应该这样子啊! 以她的个性,不是应该一报还一报的吗? 寒香冷冷看他一眼,骤然出去,朝他打去。 楚非墨见状伸手就接住她打来的拳头,把她的粉拳紧握在手掌之中,同时,又伸手出其不意的点了她的穴道,看着她枊眉倒竖的样子,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就挑开了她的衣襟。 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她了,说实话不碰她的时候还真的特别怀念她的滋味。 “无耻,你这个贱人,放开我。”寒香怒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下子就撕开了她的衣服,让她敞于他的眼前。 他嘴角噙着一抹盅惑的媚惑,大手覆盖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猛然,那里动了一下,有踢到他的手了。 他微微怔然,紧盯着那个地方看着,见那的隆起的地方果然是抗议的动了一下,似乎不高兴他的抚摸。 “楚非墨,我不会放过你的。”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咬牙切齿的怒道。 “我也不会放过你。”他回敬一句,朝她压了下来,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都吻上她的唇,与她又是一番抵死的纠缠。 在这场纠缠里,她显然是被动的。 又一次被他覆盖上来,帖着他一波又一波的侵占而来。 只是这一次,他不像以往那么野兽,不顾一切的想要拆骨了她。 他只是紧紧的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看着上面的变化。 寒香羞愤,咬着唇怒瞪于他。 他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的,即使是紧咬着唇瓣,可时间长了也难免由唇里溢出她不情愿的声音。 他听见了嘴角再次勾起,嘲讽的道:“你也就会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看看你的身体多诚实,她还是很需要我的滋润的。” “没有我的日子里,你看看你都消瘦成什么样了。”他说得好似真的一般。 她紧咬着唇不吱声,他则猛然又狠狠贯入,让她出其不意的吟哦一声,他便又冷嘲的笑了。 寒香把他的坏表情都收尽于眼底,咬牙切齿的怒道:“你这个恶魔。” “你不得好死……” 他听了不介意的笑,一次次用力一次次对她道:“你记住了,不管我是生是死,上天或入地,你都得陪着。”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你休想逃脱,不然,我灭了你们尉迟家。” 寒香微微闭上眼眸,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他的爱,何其残忍! 这是爱吗?这分明是恨! 只有恨一个人,才会这般的狠着心去伤害。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他是恨她的。 恨她‘杀’了太后…… 恨吧,她也挺恨他的。 此生爱不得,那就恨一生吧! * 爱,如今,谁还能给爱一条生路。 …… 他终于,又心满意足的发泄完他的浴望。 他一件一件的穿起了他的龙袍,看了一眼还躺着的女人,他方才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没有办法,谁让她武功太高,又喜欢与他对着干。 只有控制住她,他才能随心所欲的做。 他转身走了,她方才无力的坐起来。 这个禽兽,他天天在后宫还要不够? 来到她这里依然像饿了几百年的饿狼似的,凶猛无比。 …… 宫里的日子,按说应该是平静的。 太后不在了,这后宫也就没有女人了。 只有一个皇上与一个皇后一个淑妃,而这淑妃与皇后又是亲姐妹,按理说,应该很好相处的。 然而,谁又会想得到,这平静的背后,竟然会有如此的波涛浪潮。 夜,落幕,夜,渐深。 楚非墨人半靠雕龙髹金大椅宝座上,隐隐中,身上还有她味道。 今天,终于又和她欢爱过一场,她的身体是他永远抗拒不了的诱惑,专门为他量身订做的一般,与他的尺度是刚刚好。 宫女已经把水放好了,走进来叫他:“皇上,可以沐浴了。” 沐浴…… 他微微动了下身子,忽然就应了句:“今天不沐浴了。” 抬手又嗅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似乎还有欢爱过后的味道。 只是,一想到太后的死,他的脸又阴下来。 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她的…… 这辈子,她都要陪着他活在地狱里。 她杀了母后,他却不能亲手杀了她。 母后在天有灵,父皇泉下有知,都不会原谅他的。 连他自己,也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想起往事,痛楚又在心底散开,让他爱恨不能啊! …… 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一会功夫云烟便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碗热汤。 见他人还坐在雕龙髹金大椅宝座里便柔声细语道:“皇上,刚刚听见外面的宫女说,皇上连沐浴都懒得去了。” “皇上是不是很累呀?”云烟笑嘻嘻的走来问。 他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她又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妾身特命御厨给皇上做了些补身子的药,皇上,趁热喝下吧。” 楚非墨闻言也就伸手接了过来,只不过却是轻轻嗅了一会。 云烟见状不由问道:“皇上,你在嗅什么啊?” “嗅一嗅你会不会给我下毒在里面。”他慢条斯理的说,云烟脸色微变。 他对她,向来都是如此的小心。 小心也没有关系,你放在心里不得了,可他偏不,还要时不时拿来说一说。 想当初在楚王府,她给他下过二次药,他可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云烟嘴角扁了扁,道:“当初在王府给皇上下药,那还不是因为皇上你一直在装傻充愣的骗人嘛,妾身还以为皇上不懂房事,但妾身又不知道该怎么教皇上,当时太后又催得厉害,一直想让妾身为皇上也怀个孩子,我那不也是被逼的吗?”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听着她又委屈无辜的解释着。 她又说:“这事早就过去许久了,皇上还常常拿来提,分明是不信任妾身。” “既然皇上不信任妾身,为何还要再次立云烟为妃,留下云烟在宫里?”留下她在身边,却不肯碰她一下,虽然也常在她那里坐上半天,听她抚琴,可他明明就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楚非墨嘴角微勾,只道:“你倒是有理了。” “我留下你下来当初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去照顾皇后,你有做到吗?” 云烟闻言又委屈的叫:“皇上,妾身冤死了。” “不是妾身不想去照顾寒香,是寒香她根本不让我照顾,我每次去看看她,她就说累,然后就回去睡觉。” “可我若不去,她一个人还会逗蛐蛐斗上半天,我在想,寒香的心里是不是有点生气了,不想我侍候皇上。” “都是皇上害的,让寒香心里又恨上我了。” 这小嘴果然是能说会道,伶利多了。 楚非墨抬眸看她一眼,云烟这时又欺身上前一步小声的问:“皇上,最近你去看寒香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我猜想,寒香是想皇上了吧。” “你没事就陪我,时间长了寒香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改明日,皇上也去多陪陪她吧,她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了,也需要皇上陪着的。” 乍听话,若不了解情况,还真的以为也有多善良。 可他楚非墨是谁,早就看透了世人的尔虞我诈,又岂会被谁的表面给哄骗了。 他嘴角动了动,应了句:“口是心非的女人。” “皇上,你什么意思嘛?”云烟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干了,撒娇的朝他身上坐了去。 只要媚功高,不信勾不到。 只是,他却猛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对她冷戾的说了句:“朕真想拿把刀,把你们姐妹的心挖出来,好好研究一下,都是什么做的。” 这般的他令云烟吓一跳,他却是大手一扬,把她甩了出去。 云烟惊呼一声铁倒在地上,就见楚非墨的手里朝她甩出一块破碎的香囊,冷戾而道:“你干的好事。” “居然把这香囊里放上麝香,你们的姐妹情深,不过如此!” 云烟乍见这香囊居然在他的手里,忽然就吓得慌忙跪了下来,花容尽失,惊慌而道:“皇上开恩,皇上你听我说……” 他挑眉,他倒是想听一听她又会如何的解释。 云烟慌忙解释道:“皇上,妾身也都是为了皇上啊!” 他冷嘲的看着她,道:“你谋害朕的皇子,也是为了朕好?” 云烟慌忙摇头道:“皇上,不是这样子的。” “自从上一次进宫里来,我就听宫里的人在传言,说皇后怀的龙子不是皇上的,太后才会因此想要打了皇后的龙子,而皇上也因此与皇后产生嫌隙。” “我知道皇上对皇后一片情深,虽然恼恨但心里也不忍再让她打了这孩子,而寒香性又大固执,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孩子是别人的,也许,她以为她怀的就是皇上的龙子,所以才不肯打掉。” “妾身也只是想为皇上分忧,这样皇上也就不会再烦心,太后泉下有知也会安息了。” “大不了,以后再弥补皇后就是了。” 非墨听了嘴角微勾,说得像真的似的。 既然她说是为他好,他也就不再追究她什么了。 反正,这是他们姐妹的事情,他就不插手了。 只是道句:“好了,朕不怪你。” “只不过,皇后已经知道你干的好事了,你自己想法子收拾吧。” 云烟微惊,很快又平静下来,也是,这香囊都在皇上的手里了,皇后能不晓得吗! 但幸好,皇上并没有发怒,看来,皇上的心里是真的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了。 “你出去。”楚非墨又对她吩咐了一句。 “是,妾身告退。”云烟不再造次,便忙退了下去。 只是,一个转身,嘴角也勾起。 …… 次日。 清早起来,云烟又准备了一碗大补的汤。 带着一杆自己的宫女等人,朝皇后的寝宫里去了。 为了能让皇后喝到自己送来的补汤,她特意赶了个早,在皇上还没有就餐之前。 果然,她来的时候寒香人还在床上躺着。 小草进来对她汇报道:“皇后娘娘,淑妃来给你请安了。” 她听了便吩咐道:“告诉她不必请安。” “我不舒服,还在休息。” “寒香,我就知道你还没有起来,所以我就让御厨熬了安胎的营养汤来给你喝了。”云烟这时已经闯了进来。 寒香乍见她已经闯了进来也就由床上坐了起来,依然是冷若冰霜,只道:“那就把汤放这儿吧。” 云烟闻言便端着汤过来坐下道:“寒香,汤要趁热喝的。” “来,我喂你把汤喝下去。”一边说罢一边拿着汤勺就要喂她喝。 寒香见状本能的抗拒,她的东西,她以后都不敢再去沾。 连她的孩子都想残害,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心,竟然要变得如此狠毒? 她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云烟笑颜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呀?” “快喝呀,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一边说罢一边又要往她的唇边送。 只是,猛然之间,寒香一掌就把她的手挥开。 只听一声惊叫之声传来,云烟手里的汤洒了下来,碗也碎落一地,就连她的手上也被这热汤烫红了。 “寒香……”云烟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慌忙去探自己手上的汤。 “你怎么了嘛?”云烟又一脸委屈的质问于她。 她不言声,只是冷冷看她。 她怎么了…… “这是我盯着御厨给你亲自熬的汤,你不喝也就算了,还打碎了,你太让我伤心了。”云烟又委屈的朝她抱怨。 “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整天好像谁欠了你多少似的,你别忘记了,皇上是一国之君,你不能老摆着脸给他看的……”她气呼呼的教训起来。 “出去。”寒香冷戾开口。 云烟怔了怔,见她眸子里有些骇人,可又不甘心的道:“寒香你自己想清楚点。” “你虽然是皇后,可要死要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和皇上对着干没什么好处的,为了我们尉迟家,你也得依着皇上。” 看着她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寒香冷戾而道:“为了那贱男人,你是不是连我都可以出卖,都可以伤害?” “什么?”云烟微怔。 “你为了他,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好意给我送香囊,说是保我孩子平安,可你却在香囊里放入麝香。” “是不是有一天,你为了他,连我都想杀?”寒香由床上站起,冷戾的步步逼向她,字字质问。 云烟闻言慌忙摇头,扑通跪在她的面前痛声道:“寒香,你不要怪我。”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为她好?要杀她的孩子还能为她好? 寒香摇头,冷冷而道:“你给我滚,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好好去讨好那贱男人就行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云烟摇头,哭了起来,跪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却被她猛然甩开。 云烟更是委屈至极,哭泣而道:“寒香,你为什么要如此固执?” “太后当初就是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们楚家龙子,所以才会一直想要拿了你的孩子。” “皇上之所以这么冷落你,也是因为你这孩子来路不明。” “为什么你就不能依了他们,拿了这个孩子,如果你想要,以后还会再有的。” “你之所以走到这下,都是你自己的固执所造成的。” “你不要再怨恨皇上了,只要这个孩子不存在了,以后你们依然可以和以往一样相爱的。” “我会去和皇上说,说你心里还有他,皇上会回心转意的……” 寒香微微闭上眸子,她的爱,需要别人施舍吗? 她稀罕他的爱吗? 冷眼看着她哭成了个泪人,好像她有多委屈,而她浑身是罪过。 她可以拿生命去维护的人,为何…… 一个个,都要叛判于她? 她的疼惜,她的这份厚爱,她还真的消受不起。 猛然,对外吩咐道:“来人,把淑妃娘娘请出去。” “从此以后,不准她再踏入本宫宫门半步。” 云烟大骇,小草慌忙来请她道:“淑妃娘娘,您请回吧。” 云烟看着她一脸绝裂的小脸,似要就此与她断绝一般。 她诚惶而道:“寒香,你恨我?” “你是不是也怪上我了?” “我是你的姐姐,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将来幸福。” “你怎么可以误会我,冤枉我想要害你……” “拖出去。”寒香冷戾喝出。 云烟见她心意已决,也就猛然起身,泪眼看着她道:“寒香,你太固执了。”说罢这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固执? 她冷冷的笑! 如果连这份固执也没有,她的尊严也就没有了。 被人如此贱踏,她除了固执,还能怎么样? 她能和天斗吗? 他楚非墨就是天,他说她不能逃,不能走,因为她走了逃了,他要灭了尉迟家。 如今,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可她尉迟家还有一个老爹。 无力坐下,小草这时便忙令宫女进来收拾里面被打了的碗,然后她又走来为皇后梳理起她如雪的白发。 “有镜子吗?”寒香忽然问她。 以前是有镜子的,只是后来,这里再也没有镜子了,因为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白发的样子。 现在听她这么问小草便忙道:“娘娘,没有镜子。” “让人拿个镜子过来吧。” “是,娘娘。”小草应下,随之去吩咐宫女们捧个镜子过来。 不多时,镜子被捧了过来,寒香走了过来,来到镜前站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刚,云烟让她照照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样子。 她的样子…… 她看到自己隆起来的肚子,不由伸手抚摸上。 虽然,白发依旧,但这一刻,她选择了自动忽略。 “看娘娘这肚子的形状,将来一定可以生个龙子的。”小草这时又在一旁道。 寒香听了却是说:“男的有什么好?” “我倒觉得,是个女孩。” 小草闻言立刻笑道:“公主也好,像娘娘一样漂漂亮亮的,惹人疼爱。” 她冷哼,漂亮,惹人疼爱…… 她的女儿,将来不需要别人疼爱,她疼爱她就足够了。 这刻,外面有宫女走了进来,对她禀报道:“皇后娘娘,淑妃人跪在外面不肯离去。” “说是皇后娘娘若一天不原谅她,她就一天不起来了。” 寒香听了冷然道:“那就让她跪着吧!” 她居然为了那贱男人生出害她孩子的心,她是应该好好惩罚她。 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这孩子都是她的,将来生出来也是要尊她一声姨娘的。 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帮着外人来害她…… 小草这时便道:“娘娘,我帮你把头发梳好吧。” “一会就该吃早膳了。” 寒香也就坐了下来,由她为自己梳理。 她这白发,一直都是由她梳理的,所头发都挽了起来,戴上一个漂亮的首饰,简单又好看。 虽然是白发,却丝毫不影响她绝世的容颜。 只是她,每每看见一次,却又要心痛一次。 看见这白发,她就会想起,昔日的背叛。 旧伤加上新伤,她的伤,从来就没有好过。 现在,他又指示着云烟要弄了她的孩子…… 而她,为了个男人,居然真的就对她下了杀手。 外面,云烟果然还在长跪不起着。 而今天的天气,说来奇怪,居然一早就阴阴的,到了这会就下起了豆大的雨点儿了。 这天气本来就是转凉了,如今再下这么大的雨,落在她的身上,打湿她的衣裳,她能不冷吗? 看着这可恶的鬼天气,云烟咬牙切齿,牙齿都打得咯咯响了。 她的身子本来就娇贵,不似寒香那般健康。 连着二次小产,现在又这么淋着冷雨,她很快就打起了喷嚏。 而中宫里,吃过早膳的皇后则安然的坐在那里斗起了蛐蛐,打发这寂寞的时光。 …… 此时,楚非墨也正在自己的殿前,下了早朝后他人就回来了。 有侍卫朝他前来汇报:“皇上,淑妃跪在了皇后的殿外不肯离去。” “现在外面又下着大雨,淑妃怕是撑不住了。” 楚非墨闻言不由问句:“所为何事?” “属下打听了一下,听说是二个人吵了起来了,皇后把淑妃送的汤给扔了,然后把淑妃也给赶了出来。” 楚非墨微微沉吟,问道:“跪了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吧。” 楚非墨看了看天,这外面的雨也下得够久了吧。 猛然,他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楚非墨离去,侍卫也忙跟着离去,拿着伞为他遮着雨。 这雨果然是越下越大,楚非墨一路走了出去,虽然有伞遮挡还是免不了被雨打湿着。 那会光景,寒香的人依然在逗着蛐蛐玩。 这里,就是一个牢笼。 而她,便是这笼里的鸟。 他把她困在了这里,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想飞,也飞不出去。 看看外面的天,雨还在下。 小草这时由外面走了进来,悄声和她说:“人还跪在外面呢。” “皇后娘娘,要不要请她进来。” 她不言声,便代表不要。 小草又道:“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好啊。” “毕竟,她是皇上的新宠……” 寒香冷哼,新宠…… 宠终究是宠,不是爱。 男人的爱,能长久吗? 当初也和她海誓山盟过,结果呢! …… 外面,云烟已经被雨打得奄奄一息了,她的宫女也一个个的跟在她的后面挨着雨。 有宫女劝她走,但她却固执得不肯走。 主子不走,奴婢们自然也不敢走。 看她小脸已经变得苍白,嘴唇也发紫了,牙齿咯咯的咬在一起。 全身上下**的,别提有多凄惨了。 这模样,果然也是我见犹怜的。 远远的,楚非墨已经走了过来。 她身边的宫女看见了立刻对她道:“淑妃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一定是来接你的了。” “皇上来了?”她低喃,微微望去,果然,就看见楚非墨正阔步而来。 他来了,他来接她了。 一定是听说她在淋雨心里心疼她了吧,一定是这样子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对他尽心尽力的,他怎么能够不感动一下子。 她微微闭上眼睛,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楚非墨的脚步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盯着她的小脸沉声道句:“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乍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微微睁开眸子,无力的看着他低喃一句:“皇上……”话落,人便昏了过去。 楚非墨见状猛然就俯身抱起她,抬步就走。 不是回去,而是进皇后的寝宫。 一边走进去一边还冲宫女喝:“快去传太医……” 远远的,寒香的人走了出来,望见那雨里的一幕。 果然是,他来了。 心疼她了…… 她冷哼,开口吩咐道:“把门给我关起来。”想进来,门都没有。 ------题外话------ 新的一周,亲们有票出票啊!粉么么,呼呼 第15章 废她 小草忙去把门给顶了起来了,正走来的楚非墨乍见此状眸子微沉。 她果然是发飙了,他不怒反笑,尽管如此嘴上还是刻意大声的沉喝:“开门。”岂有此理,他们是不是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没有人给他开门,任凭他的声音飘在了雨里。 云烟奄奄一息的躺在他的怀里,开口对他说:“皇上,寒香是生我的气了。” “外面雨大,皇上龙体金贵,不要管我了。” 楚非墨没有理会她,只是对里面的寒香大声喝句:“皇后,立刻把门给开了。” “不然,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 寒香冷哼,谁在乎呢! 就算治她弑君之罪,她都不在乎。 一个人又坐在了桌边,把二个蛐蛐放在一起,让它们继续斗。 小草在一旁担忧的看着那扇门,总感觉皇上会随时冲进来的。 果然,在一直叫不开门的情况下,皇上猛然就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但,随时他踹开门的那一刻寒香骤然起身,玉掌挥出,是打向了楚非墨。 想在她的面前表演情深意重,很好,她成全他们。 所以,那一掌打出的时候力量够强,也是打了楚非墨一个出其不意,抱着云烟的身子就一起飞了去。 只听一声娇呼,只见云烟的身子忽然就由他的手里飞了出去了。 寒香冷眼看着,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砰的一声响,云烟的身子重重的摔了出去,后脑勺着地,摔得惨不忍睹,只听她大声的哀呼起来,地上的水瞬间染成了红色。 而楚非墨的情况也不比她好,人也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但幸好他是有武功的,反应够快,又猛地由地上爬了起来,可此时,也已经是一身的狼狈了。 身上的衣服瞬间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后面跟着的侍卫一个个面面相觑,但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的,只能上前一步叫他:“皇上……” 楚非墨眸子阴了下来,这个死女人,可真狠。 他轻轻抚住被击痛的胸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云烟,见她正在流血受了伤便忙上前一把抱起她道:“云烟,云烟。” “呜呜,好痛啊!”云烟哭叫起来,能不痛吗,脑袋都被跌破了。 楚非墨看了一眼她血流不止的脑袋,立刻就又冲侍卫们喝:“给我拿下皇后。”如果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自己拿她无计可施了? 仗着有点武功就无法无天,不把他放在眼底。 楚非墨命令一下这里的侍卫立刻就冲了上去,他们是皇上的人,只听主子的吩咐。 寒香冷眼看着,现在为了云烟他开始令他的人打自己了。 而她,又岂是那甘愿被打之人。 猛然,玉掌拍出,她玉掌上的力量便袭击而来,如同这狂风暴雨,席卷而出。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冲上来的五六个侍卫连皇后的门也没有进去过,就被她的掌力打了出来,砰的一声,那门又被她的掌风狠狠关上,把所有的人又拒之门外去了。 楚非墨脸色铁青,几个侍卫又准备再冲进去,楚非墨冷戾拦下:“退下。” 随之又吩咐下去:“快把淑妃送回去,传太医。” 一声令下,有宫女立刻上前把淑妃抬着回去了。 楚非墨却并没有立刻离去,只是又朝那被关着的门前走了过去,一脚把她的门又给踹开了。 寒香这会人又气定神闲的坐在自己的凤椅上,看他一脸怒意的闯了进来她冷冷而道:“传令下去,以后,若有人再敢膳闯本宫侵地,死……” “……”楚非墨怒瞪着她,这皇宫是他的,什么时候成了禁地了。 他一步步逼近于她,质问一句:“你不是姐妹情深吗?” “现在把自己的亲姐姐打成这样子,这就是你所谓的情深吗?” 听着他的质问寒香冷戾而道:“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贱男人,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吗?” “你不就是巴不得我们姐妹反目,然后你好拍手叫好吗?” “若不然,你何必把云烟弄到宫里来当什么淑妃。” “你当我是傻的还是死的,会看不出你的险恶用心?” “现在一切所发生的,如了你的意,你的目的成功了。” “所以你也该明白,我也是有底线的,你们最好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皇宫。” 听着她带着威胁带着杀气的话,楚非墨一时之间反而没了声音。 她果然是聪明绝顶的,早把一切都看破。 看着他终是说不出话来,嚣张不起来了,寒香又冷戾而道:“滚回你的寝宫。” “好好表达你的情深意重,但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更别想着在我面前秀恩爱,惹毛了我,我把你们变成一对死鸳鸯。” 楚非墨的脸色就面如死灰了,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被憋在肚子里,愣是一个字吐不出来。 而寒香,是丝毫不给面子的,猛然就又一掌拍出,把他朝外打了出去。 楚非墨见状只得移步后退,一下子又被她逼出了门外,随之她的门又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外面有侍卫宫女守着,一个个都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楚非墨觉得很没有面子,可以拿她无计可施,只得带着怒意冲着门喝一句:“尉迟寒香,你放肆。” “朕看过淑爱妃后再和你算帐。”这么说也是为了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虽然他的脸早就被丢光了。 最后结果是,楚非墨只得狼狈的回去,风华绝美的脸上全是发作不得的冷意。 …… 且说,在太医的忙活之下,终于把淑妃的脑袋给包扎好了。 如今人虽然是躺在床上,却是奄奄一息的,小脸也苍白如纸。 宫女们在一旁小心的侍候着,她躺在床上低喃着喊:“皇上呢,皇上人呢。” 寒香是真的怒了,她心里清楚的。 不然,也不会对楚非墨出如此重的手。 这会功夫,楚非墨人也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宫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然后听侍卫前来汇报道:“皇上,淑妃的伤已经包好了,没有多大的事情。” 楚非墨应了声,看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心里微微沉吟,还是抬步就走了出去。 楚非墨这是去看淑妃去了,所以当撑着伞来到淑妃的寝宫里时,就见宫女们还在侍候着。 走进去的时候淑妃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在叫他。 楚非墨也就走了过去,坐下来看了她一眼道:“没事吧?” 许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云烟便费力的睁开了眸子,看着他道:“皇上,你回来了。” “皇上你没事吧?” “没事。”楚非墨应了一句,随之又问一旁的宫女道:“淑妃的伤势太医怎么个说法?” 宫女便忙上前回话道:“启禀皇上,太医说只要不染上风寒娘娘就会慢慢好起来。” “已经开过药了,御膳房正在给煎药。” 楚非墨听了也就对云烟道:“淑妃,那你就听太医的,按时吃药。” “不碍事的。” 云烟轻声应了句,又哀声道:“皇上,寒香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你去和寒香帮我求个情,让她原谅我好不好?” 楚非墨听了便说:“你傻啊?” “她都已经这样对你了,分明是恨上你了。” “她的个性就这样子,既然恨上你了就不会原谅你的,你以后还是少去招惹她吧。” 云烟听了便又抽泣道:“皇上,我只是想她和皇上和好如初。” “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不听劝,不管我怎么哀求,她也不肯再听我说一句话。” 楚非墨这时便又道:“那以后你就不要再去找她了。” “她会武功,你又不会武功,打起来还是你吃亏。” 云烟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她只是没有想到寒香真的会如此动手。 她继续抽泣着道:“我没有关系,如果打我可以令她心里好过点,妾身愿意挨她几下子。” “只是武功高强,她现在又恼恨皇上,如果皇上不想法子把她的武功给废了,只怕以后她会对皇上不利啊!” 废武功…… 楚非墨微微沉吟,这果然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只要她没有了武功,看她以后还敢与他动手。 到时,还不得任由他来捏扁捏圆的。 再看一眼云烟,这女人果然也是蛇蝎心肠,活该被打。 想起当初的自己,与长风情同手足,结果却被他陷害,那往事,他到现在也不愿意去回忆。 现在,尉迟寒香,她也正在感受这种滋味。 不给她点颜色,她看不清楚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对她好拿她当个宝的,她当成敌人。 明明是处心积虑想要她死的人,她却当成知己了。 心若痛,是爱太浓。 …… 据说,那日受伤之后云烟又感染上了风寒,一个人在寝室里养起了病。 小草打听到了淑妃的消息,便会朝寒香汇报。 寒香知道她染了风寒,人天天养在了院子里,奄奄一息的。 而皇上也会每天去看看她,陪陪她。 她染上了风寒,那也是她自找的。 冷起来的心,很难软下来。 寒香不肯去看她,尽管淑妃让人捎来话说想见见她。 淑妃病重,为何而起宫里的人是都晓得的。 传出去就是二姐妹终于争风吃醋打大出手了,然后淑妃娘娘被皇后打成了重伤,差点死掉。 皇后暴戾,就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都要忌她三分。 所以,宫里的宫女侍卫,上上下下也无一人不忌讳她的。 这事宫里的人无一不晓,自然也就传出了宫外了。 如今二个女儿在宫里出了这等事情,尉迟夫人就急了,由外面听说了这消息就朝尉迟老儿哭啼。 但尉迟老儿却不信这事,他只是道:“寒香是什么人我清楚。” “外面的谣言不可全信。” 尉迟夫人却哭着不依,想要进宫见女儿。 尉迟老儿在一旁拦着,让下人看着她不许乱跑,哪里容她进宫去胡闹。 宫里的事情本来就够乱的,是是非非外人是很难道个明白的,孩子们都大了,这种感情上的事情尉迟老儿也只有由着他们自己去处理了,心里虽然心疼那白了发的女儿,但也无计可施。 * 就在这个时期,这宫里的事情也每天都传到狱里。 狱卒们没事就喜欢八卦一下皇家们的事情,喝多了八卦一下,无聊了也八卦一下。 关这里的都是严重的罪犯,也不怕他们听了去。 就比如楚长风、楚惊风。 这样的人是一辈子也出不去了,皇上开了恩也就容他们一辈子活在这牢狱里。 若皇上发了狠,说不定哪天就要了他们的小命了。 身在牢狱之中,楚长风自然是早就晓得了这宫里的一切。 来来想出狱去看个究竟,但这事却一托。 用楚惊风的话来说,越是忙碌之时宫里的守卫就会越加的严谨,这个时候不能随便轻举妄动。 先是皇后变了白发,后又是太后与皇上一起升天,再后就是皇上立妃,立了皇后的亲姐姐。 现在又是皇后与淑妃反目,打大出手…… 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让身在牢狱里的楚长风坐牢也坐不安生。 虽然人在牢里,心却从未死过。 从知道她一袭黑丝变白发之时,他的心就一直在想着出去的办法。 而楚惊风,显然就没有他这么着急。 天渐渐又晚了,狱卒又送来了吃的,很简单的一道青菜一碗饭,一个月都难得见到一块肉的。 牢狱之中的生活,就是这么凄惨,何况他现在是被废太子。 但不吃,又会被饿死的。 能活着,没有人愿意去死的。 如同咀蜡般的二个人一起吃了这顿牢饭,之后又各自懒慵的靠在了墙角边。 这牢里,是连个床也没有的。 终身囚禁的囚犯怎么可能会有高级的待遇,不饿死就不错了。 …… 今夜,天空上还是有点星光的。 到了夜晚的时候凉意就更浓了,使得人不得不把厚了衣服。 用过晚膳的时候楚非墨的人还坐在自己的殿前,这些天来云烟的风寒一直没有好,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的。 她那身子娇弱,那天淋了那么大的雨,又受了伤,想来还真是难为她了。 这么一出苦肉计,也没有让那女人的心软分毫。 看了看外面的天,楚非墨还是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不是去看淑妃,而是去看皇后了。 这事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就是有气也会逐渐平息下来了。 现在他就得借个机会再去看看她,好促成一件好事。 不然,这辈子他都动她不得了。 楚非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朝皇后的寝宫里走了去。 远远的,皇后的寝宫里还有烛光亮着,人应该是没有歇息的。 走进皇后寝宫那里的时候他是刻意把脚步放慢了些许,后来就遇见了刚好走出来的小草。 小草看见她正欲行礼便已经被楚非墨制止,随之他人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随后又把门关上了。 他毕竟是皇上,小草见他进去了也就朝外退了退,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是想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 那会功夫,寒香正一个人左手给手下下棋子,打发这无聊寂寞的时间。 一个人也能下得认真,更没有想到这会功夫楚非墨人会过来。 感觉到身后有声音了,当时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是小草又折回来了。 却没想到,人家一进来就很无耻的伸手又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整个人立刻僵硬在那了。 就见,楚非墨的人转悠到她的面前,然后,就对上她带着怒意的眸子。 他看着,脸上却有了丝丝的笑,笑得有些诡异。 “无耻的贱人,解开我穴道。”寒香恼怒。 这个时候点她穴道,能有什么好事? 还不是为了逼着她做那事,她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她又怎么会想得到,他所要做的事情,远比那事更来得可恶。 他只是由身上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慢条斯理的对她道:“皇后,把这药吃了,我就放你了。”一边说罢一边把这药就朝她唇边送。 寒香见状立刻就紧闭上嘴巴了,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她哪里敢吃。 但这贱男人却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强势的打开了她的小嘴,把这药弹了进去,强逼着她就咽下了。 寒香小脸憋得通红,怒问:“你这贱人,给我吃的什么?” “不过是化解你武功的药,吃了后可以暂时封住你的武功,对你的孩子不会有影响,你大可以放心了。”他一边说罢一边又伸手点住了她的几处大脉,这样以后就可以封锁她的武功,让她有武功有内功也施展不出来了。 没有了武功的她,到时充其量了就是一只没有牙的小母老虎。 寒香的眸子一下就阴起来,可恶的,这贱男人,简直无耻到家。 她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有种,你杀了我。” “想死?你想都别想。” “还是陪着我,一起生活在地狱里吧。”他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解了她的穴道,眼神里有着极恶的阴寒。 寒香乍见自己穴道被解了立刻就又一拳拍出,只是,当拍出这一拳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她的内功,是真的没有了。 他动也不动的任她一拳拍在身上,却是再伤不了她分毫。 他嘴角勾起,是得意,还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寒香怔然,望着自己的掌心。 这药效,真厉害。 她运了一下内功,各路大脉都被他给封上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打通自己被封的大动脉。 “你……”她气得发抖,指着他想骂人,却是一句骂人的话也骂不出来了。 这贱男人,太令人发紫了。 可是,他却猛然就抱起了她,抱着她就朝床上去了。 寒香见状又哪里肯依,挣扎着要下来,怒声大叫:“你放开我,你这混蛋。”她太恨他了。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要脸…… 他放开了她,却是把她放在了床上,随之又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只不过这一次她由于没有被点住穴道,她就开始挣扎起来。 挣扎的结果便是,让她的衣服很快就变成了碎片,让她更快的敞身于她的面前。 她惊得朝床角缩了进去,冲着他大喊大叫:“楚非墨我恨你。”恨他他根本就无所谓。 “你娘的,你去死啊!”她破口大骂,什么教养全不要了。 骂人的话,她不但会,还能骂得很恶劣。 以前从商之时和各种男人打过交道,有粗人有文人,什么样的人会说什么样的话,粗话她听过,斯文的话也听过。 如今怒极攻心,她口不择言,如何痛快就如何骂人。 楚非墨就应该是被归为斯文败类那一派了,自幼受过良好的皇家礼数,即使是有脏话也不会当着人的面骂出来,那样不符他的身份和教养。 可如今被这女人忽然痛骂一顿,脏话连篇的骂,他倒是怔了怔。 可看她人缩在床角,明明很害怕,可又怕得很嚣张,他眸子又沉下。 瞬间便把自己也脱了,之后直接就跑到床上去抓她。 “啊啊……”她尖叫起来。 他见了低首就吻住她的唇,让她的尖叫声被他的吻淹没了。 她挣扎着不愿意,他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就把她摁到床上,让她的双腿固守在自己的腰上,一点点的,就侵占下去。 “呜呜……”她失声就痛哭起来。 这么久了,她从来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原以为是没有了眼泪,以后都哭不出来了。 可现在,眼泪就来了。 她的心,被他们一点点的撕着。 二个她曾经致爱的人,他们何其的残忍,这般对她。 可知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被他们在这伤口上一次又一次的撒上一把盐,心伤痕累累,让她如何还能承受得了。 他听着她的哭声,不言不语,只用自己的炽热贯穿她。 他看着她带泪的脸,又恨恨的说:“恨我吗?” “那就恨一辈子吧!” 她呜咽着摇头,人在他身下凌乱,颤抖。 他依然勇猛无比,像个野兽。 她再也逃不脱,只有呜咽着哭泣,可最终,她与他炽热的液体交织在了一起,一起喷放出来。 他终于停了下来,只要过她一次。 最近每次要她,也只限于一次,不似以往可以一夜不休,没完没了。 她颤抖着躺在那里,倦缩着一动不再动弹,只有双肩一直在抖着。 楚非墨躺在一旁,看着她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哭。 眸子又飘落在她的白丝上,只看一眼他便又移开了眸子。 他也不愿意天天看她这一头的白丝,看见了,好像时刻再提醒他,是他负了她。 纵然是他负过她如何,他已经为这一切付出过沉重的代价了。 那代价,便是永远失去了她。 永远失去与他相依为命的母后…… 他伸手抚过她的肌背,她背着她抖了一下。 他沉吟着,终于又出声说了句:“淑妃现在病得很重。” “也许,会死了也说不定。” “你确定,你不去见她最后一面?” 寒香没有言声,云烟究竟病成什么样子,与她也没有关系了。 那是他的爱妃,要关心,也该由他,她现在什么也不是。 乍见她不吱声楚非墨猛然就在她光着的臀部上拍了一个巴掌,听着很响很亮。 她被拍得哀叫一声,又忙缩了起来。 听楚非墨又说:“你还是这么敏感,刚刚舒服了吧?”一边说罢一边又朝她靠近,气息吐在她的耳边。 寒香羞愤,猛然转眸,狠狠的瞪着他。 他嘴角勾起,只道:“明天再战。”一边说罢一边猛然起身,是准备走了。 很久了,他没有留下这里陪她睡过了。 而她,也不会准他留下来的。 他终于又走了,无尽的夜里,她一个人躺着,睡着。 有时候,不是你不打扰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打扰你的。 原以为,经过上一次,一切就又平静的。 可就在次日,当寒香由床上起来。 小草进来给她收拾房子,看到地上满地破碎的衣服就又明了。 皇上昨晚又和皇后禽兽了,哪一次不是如此,只要他来禽兽,就得把皇后的衣服全部撕破了。 小草不动声色的收拾完衣服,又给寒香梳了个妆,侍候她洗漱。 由镜子里看皇后,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脸色都是如此的冷若冰霜,再也没有一丝的温情了。 小草侍候她梳完妆后又侍候好她吃完早膳,这会方才对她说:“娘娘,要不要到院子里走了走?” 自从上次淑妃来闹过后皇后就再也不出这二门了,她怀有身孕,一直不出去走动哪里行。 寒香果然还是不愿意的,只道:“不想出去。” “娘娘,老待在寝宫里不活动,对于以后的生产不好。” “到时会很难生的,听说会很痛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走动,再痛,又能有多痛? 又不是没有痛过,她怕什么啊!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宫女就匆匆走了进来回报道:“皇后娘娘,淑妃在外面求见。” 寒香闻言却是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小草忙道:“皇后娘娘,我打发她回去。” 寒香点头,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棋子,一个人摆了起来。 小草很快就又跑回来了,有些忐忑的对她说:“皇后娘娘,淑妃是被人抬着来的。” “您还是去见一见吧,不然,外面的人不知情,还以为皇后娘娘心肠狠毒,嫉妒淑妃娘娘,才刻意把淑妃打成重伤的。”外面的人究竟怎么传言小草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皇后脾气倔强,不肯理会,也不在乎世俗怎么看,她也无计可施,能在一旁劝着,她就尽量劝着。 皇后是她的主子,她自然也是希望皇后好过的。 寒香这刻便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出去。 …… 此时,云烟果然是停在了外面的。 被人抬着床过来的,她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只求要见她一面,求得她的原谅。 所以,这一大清早的她就令自己的人把她抬了过来。 寒香不肯来见她,她就来见她了。 而这事,楚非墨依然是第一时间得到了这消息。 倒是没有想到,都病成那样了,还要去求见于她。 外面的侍卫朝他汇报完,他人坐在殿前的宝座里沉吟着,他就不相信,她会真心的要去求得原谅,而不带任何目的。 别人兴许会被她所蒙骗,可他楚非墨是谁! 从被她在楚王府第一次下药他就清楚的知道,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单纯善良。 从他答应再一次进宫当他的妃,他更加明白,女人都是自私的。 若真的这么在乎这份姐妹情,她当初也就不会留下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嘲笑他们的虚伪,尽管,他比她们也不见得磊落到哪里去。 起身,他朝外走了出去。 既然外面有这么好的戏要看,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反正也挺无聊的,没事看看小戏,听听小曲,也不错的。 谁又会想得到,这位一直极宠着皇后与淑妃的皇帝,心里最想看到的,不过是她们反目成仇,最后水火不容,这样,他心里也就痛快了。 当初,皇后为了云烟的孩子流产,杀了太后。 他怎能不报这仇,怎能不出这口恶气。 反正大家都挺痛苦的,再痛苦一些,又何妨。 反正,彼此已经恨了这么深,再深一点也无所谓。 谁在乎谁心痛,谁害怕会受伤! …… 远远的,淑妃果然是躺在床上,她的床就在皇后的院子里。 皇后不准她进殿,她便不敢进。 她的宫女都小心的立在一旁侍候着,她则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等着。 只是,她依然没有等来皇后,而是等来了楚非墨。 楚非墨来了,便又假意的寻问:“这是怎么回事?” “都病成这样子了不在自己寝宫里好好待着,反而来这里吹风。”现在天冷了,她本就受了风寒,是见不得冷的。 “来人,赶紧把淑妃抬回去。”楚非墨假意下着命令,心里知道她是不肯就此离去了。 既然要做戏,总得把戏做足了。 而做戏,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云烟见他来了便又气息奄奄的求道:“皇上,我不走。” “我要见寒香,她若不原谅我,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的。”她说得情真意切,似乎是真的一般,可楚非墨,不相信这鬼话。 他只是忽然抬步,朝皇后那里走了过去,走到紧闭的门前一脚踢开。 现在,不管他如何发飙,她也没有机会再出手打他,她没那实力了。 其实,若真她,她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只不过,他不愿意和她一个女人打。 对付这种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嚣张不起来,所以他就可以比较嚣张的大摇大摆的有恃无恐的走进来了。 寒香此时人正坐在雕鸾髹金椅里,看着他踢门走了进来,很嚣张很不可一世。 她没有反应,只是微微别开了脸,不愿意去看他。 楚非墨便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就勾起她的下巴道:“你的心果然够狠。” “现在淑妃人都快死了,你若再不去,到时没有机会见到最后一面,你不要后悔。” 她冷然看他,伸手拍掉他的手,猛然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她出去,不是因为他逼着。 也不是因为她躺在外面等着,而是因为,有些事情,有些话,她要说清楚。 寒香一步步走到外面,果然有个床放在她的院子里,她躺在床上。 她一步步来到她的床前,看着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小脸看起来苍白,嘴也有些干了。 那模样,倒是我见犹怜的。 寒香看着她,她也同样睁开眸子看见她,看见她终于来了,云烟的脸上闪过欣喜之色。 “妹妹,你来了,你肯原谅我了是不是?”她凄声问她,声音里飘向很远的地方去了。 寒香站在那里看着她,又冷眼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喝句:“你们,都下去。” 云烟的宫女见了没有立刻离去,因为她们的主子是淑妃。 “下去吧,没听到皇后的话吗?”云烟无力的冲这些宫女道。 她的人闻言也就立刻下去了,而楚非墨…… 寒香微微转了个身,看他一眼道:“皇上,我们女人有话要谈,你一个男人,就不必站在这里偷听了。” 楚非墨听了眸子微沉,偷听…… 他用得着偷听吗?他阴着脸,看着一眼云烟,对她说:“云烟,皇后要是朝你动手,你就大叫,朕就有外面守着你。”看这话,多么的情深意重。 云烟欣然,应道:“皇上放心,妹妹不会舍得伤我的。” 楚非墨冷哧,抬步就走了。 小草这时也就令人把皇后的椅子搬了过来,让皇后坐下来。 寒香这时也就坐了下来,周围的人全部退下了。 云烟见了便道:“妹妹,你肯原谅我,我真高兴。” “我真怕你会一辈子不理我了,这宫里就我们姐妹二个人,如果我们再不同心,别人会如何看我们的笑话……”说得她好似有多深明大义一般,寒香冷然。 “以后,别再叫我妹妹,有你这样子的姐姐,我承受不起。”寒香忽然就冷言而道。 “妹妹……”云烟受伤的叫着她。 “你想认我这个妹妹,你倒是要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有尽过一天当姐姐的责任吗?” 云烟怔…… 姐姐的责任,那是什么? 应该是什么? 寒香冷声而道:“你若半点拿我当你的亲妹妹,你也不会这样待我。”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心被人一片片拿刀割破的时候,我的姐姐,又跑过来拿把刀子一片片的割我的心。” “这滋味,你有尝过吗?” “你嫁得不好,又想和我共侍一个夫君,你有先问过我的意见吗?” “看见我被情所伤,变得如此狼狈,你和别的女人一样,拿刀也来剜我的心。” “你说你是我的亲姐姐,如果你是,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感受,会以为我会很快乐!” “同是女人,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侍候自己最爱的男人吗?” 云烟怔怔的看着她,流下眼泪,哀求道:“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以为,我们是姐妹,侍候一个男人也没有关系的。” 寒香冷笑,笑得无奈! “好吧,这些我忍了,因为我告诉自己,我不爱这男人了,你喜欢就这样就这样吧。” “可是,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男人,来要我的孩子的命!” “你连着失去了二个孩子,失去孩子的滋味你没有尝过吗?” “如果你明白那滋味,你怎么能够让那痛苦加注在我的身上。” “你说是为我好,如果你真的为我好,你为何试先不和我商量一下?” “你这样一次次的做这些伤害我的事情,这会令我们越走越远你会不懂吗?” “你知道我的心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如果可以拿出来,我很想让你们看一看,你们有多残忍,我的心,我的肉,被你们一刀一刀的割成了碎片,这有多痛,你有体会过吗?” 微微仰脸,任泪无声的落下。 云烟强撑着由床上爬起来,对她哀求道:“妹妹,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是我妹妹,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一切。” 寒香微微闭上眸子,又定睛看着她道:“是,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包括我深爱过的男人,可不愿意把我孩子的命也送给你。” “如果你有心,你怎么忍心,你怎么下得了手?”寒香冷冷质问,一点一点的把伤痕再次揭露出来,又该有多疼,谁懂! 可云烟说:“妹妹,我也很爱他啊!” 寒香冷嘲:“你的爱还真博大精深。” 云烟不理她的嘲讽,继续道:“看到他夜夜为你烦忧,我也很苦恼啊!” “我不愿意看着他不开心,我想让他高兴,我想着只要你的孩子没有了皇上就会高兴的,皇上高兴了就会对你好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这个世上,还没有人配用我孩子的性命来交换。” “不要拿着爱我之名来伤害我。” “这是我,对你仅有的底线了。” “妹妹……”云烟泪眼看她,她的神情就没有变过,依然是冷若冰霜,明显的是不肯原谅她的。 寒香这时起身,对外冷声喝道:“来人,把淑妃娘娘抬回去。” 吩咐完这些后她转身就走,云烟见状哀声叫她:“寒香,不要走……”一边叫着一边要去抓她,却是一下子就由床上滚了下来。 “淑妃娘娘……”赶来的宫女立刻上前就把她由地上抬了起来。 楚非墨缓步走进,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 她果然,很绝情。 云烟都这般了,她也丝毫不皱一下眉头,不原谅她。 而他与她之间的事情,比起云烟来,那伤得不是更深更浓。 这辈子,也无法再回头了吧! 第16章 出逃 原来,不管是哪一种情,断了,都会如此的伤人。 再伤,也只是伤上加伤。 转身离去,关上寝宫之门的那一刻,眼泪却依然是止不住的掉下来。 门外叫她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是被人抬着离去了。 寒香微微仰脸,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最后一次,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割断所有的情爱,以后,谁还能伤得了她。 外面,云烟已经被抬着离去。 楚非墨还站在原地,死死的看着那被关上的门。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层层雪花,这应该是这个冬天迎来的第一场雪。 楚非墨微微仰脸,雪花飘落在脸上,凉凉的,冷冷的。 只是,再冷,有心冷吗! 抬步,离去。 发现这里还有很暗卫随时守护在这里,他微微顿足,忽然就说了句:“以后都不用在这里守着了,都回去歇息吧。” 一声令下,守在这里监视皇后的暗卫便纷纷撤离了。 …… 到了天黑之时,外面的雪花已经越下越大了。 地面是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一眼望去,一片雪白。 “娘娘,天冷了,早点歇息吧。”小草走到她的身边叫她。 她站在这里看雪已经很久了,一动不动。 听到小草的叫声她恍然醒悟般,小草便又忙拿杯热茶给她道:“娘娘,喝杯热茶暧暧身子。” 寒香捧着茶缓步走开,把手里茶喝下道:“你也去休息吧。” “是,娘娘。”小草应该声,而下。 * 就在今晚,狱中…… 发生一另一番变化! 其实中一个狱卒在吃饭之时把他们的饭菜又送了过来,当时楚惊风朝他招呼一句:“过来,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狱卒对他是没有设防的,狐疑之余还是走了过去。 “把耳朵靠过来,这事不能让人听见了。”楚惊风故作神秘,这狱卒就半信半疑的靠了过去,是考虑着他一个被囚禁的皇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可没有想到的是,才刚靠过去,他脑袋上就一沉,被人一个拳头就击昏了。 乍见这人昏了楚惊风就与一旁的楚长风使了个眼神,楚长风这时就忙冲外喊了句:“快来人看看。” “他怎么昏了过去了?” 他这么一吆喝外面的另一个一起值夜的狱卒也立刻跑了过来,果然,见自己的同伴是倒在了地上,他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会是别的事情,立刻就蹲下来检查着他的情况道:“哎,醒一醒。” “怎么回事啊?”一边说着一边就使力扶起他,是准备先把他弄出去的。 但没想到,楚长风的长臂忽然就抓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手上一个用力,拧了他的脖子了。 就这般,楚长风由他们身上找出了钥匙,开了牢门,用他们的刀斩自己手上脚上的铁链,只是这铁链却极为结实,非一般刀剑所能斩断,铁链没有斩断,倒是让这刀断成了两截。 看着这斩不断的铁链,楚长风与楚惊风又面面相觑一眼。 “先出去再说。”楚惊风道句,伸手就去脱这狱卒身上的衣服,是准备换在自己身上的。 如今是大雪天里,这个牢里又只住着他们兄弟二个人,值夜的狱卒并不多。 楚长风与楚惊风由狱中潜了出来了,二个人换上了狱卒身上的衣服,一路跑了出来。 脚上偶尔会发出铁链的声响,但并幸好今天是一个大雪天,值夜的人也都缩着没有出来走动了。 …… “我先去看看寒香,半个时辰后我若没有去找你汇合,你就离开,不要管我。”楚长风对楚惊风交待了一句。 他出来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风寒香,楚惊风明白,这是阻止不了的事情,点点头,与他分道而行了。 趁着夜黑,楚长风便一路潜进了中宫处。 其实,今天这样的日子,似乎是刻意为他安排的。 本来外面是有很多暗卫守着的,但就在今天却是被楚非墨差走了。 在这样子的夜晚,雪花飘着,北风刮着,所有的人都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路上看不见什么人影,偶尔有巡视的过去,他也轻易躲了过去了,所以能潜进寒香的寝宫,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 楚长风顺利的潜入她的寝宫之处,由自己的头上摘下惟一的簪子,把她由里面插着的门给无声的弄开了。 躺在床上的寒香就猛地由床上坐了起来了…… 虽然她现在不能发动自己的内功,可外面如果有个什么动静,她还是能敏感的感觉到。 明显的,是有人偷偷的潜了进来,无声的打开了她的门。 这动作,不应该属于楚非墨。 这感觉让她想起了作贼二个字。 寒香由床上悄然起来了,闪身躲在自己床后的屏帐之后。 这个时候有人潜进她的房间里,只会让她联想到,有人想要她的命! 可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 她瞪大眸子看着由外面一步步悄然进来的人,虽然他尽量放轻了脚步,她依然可以听得到他身上发出轻微的声音,似乎昌铁链的声音。 黑暗之中,她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这身形,倒是有几分的熟悉。 只是,这脸…… 她伸手在周围摸索一下,摸到了一个花瓶。 来人慢慢靠近,靠近她的床,他伸手掀开了床上的帐幔,朝里面望一眼,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人。 他微微怔然,四下看了一眼,寒香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可现在,她知道了。 这不就是楚长风吗?他居然来这儿了。 他不是应该待在牢里的吗? 寒香脚步微微移出,走了出来。 黑暗之中,二个人相望着。 她果然,她当真…… 这缕缕白丝,为谁留! 他一步步走进她,盯睛看着她,低喃出声:“寒……香……”眸子里染上痛楚,心疼她竟然真的受如此重的伤。 她的眸子也同样的在他的身上流转,看到他的脚上是有铁链的,手上也依然带着铁链的。 显然,他是刚由牢里逃出来的。 “寒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难掩嗓音里的伤痛,几欲哽咽出了声。 “你怎么逃出来了。”她淡声问句,她有着触惊不变的自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会逃出来一般。 “就听狱卒说了你的很多事情,所以就出来看看你了。”若不看她一眼,这辈子他也会寝室难安的。 寒香了然,道:“现在,你看过了。” “那就回去吧。” 楚长风听了神色微暗,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 “我现在,自身难保,万一被人发现你逃了出来,后果,会很严重的。”她一字一句的对他道,又说:“我累了,要歇息了。”一边说罢一边又上了床,把被子拉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她冷漠的脸,楚长风的心有些痛,道:“既然出来了,我就没有想过后果。” “寒香,既然在这里这么的不开心,让我带你走吧。” “离开这个皇宫,到外面生活,你会活得更好。” 寒香听了心微微动容,可很快就又摇头,道:“我不能走。” “想走,你就走吧,我就当没有看见过你。” 楚长风闻言哪里肯依,见过这般的她,他怎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从她冷漠的脸上,他可以看出来,她的伤! 用冷漠,掩盖了所有的心酸与伤痛,以为这样子就不会再受伤! 楚长风站着没有动,寒香看了看他,又起了身,摸着黑去找了一样东西,随后来到他面前道:“这把匕首,削铁如泥。” “你拿去用吧。” 楚长风闻言看了看她,伸手就接过了她递来的匕首,挥起匕首便斩断了自己手臂上的铁链,果然是把好匕首。 他随之又连着自己脚上的铁链一起斩断了,这般,他行动起来就会方便多了。 “走吧。”放他走,就当是她,还欠他的了。 如今,该断的已断,该了的,也了结吧。 只是,楚长风却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她,问道:“你真的不肯跟我走?” “不走。”她淡声应,声音里也透着她的坚定。 “是不是为了楚非墨,你可以忍受任何所不能忍的?”楚长风开口问她,心隐隐痛了。 “不是。”寒香否认。 现在,她不会再为他忍受任何事情,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爹爹。 怕自己跑了一了白了,到时楚非墨会真的对自己的尉迟家人下毒手,若是那般,她就成了尉迟家的千古罪人了。 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自由,而连累到这么多的人。 楚长风又怎么会知道她的用心,见她态度坚决,忽然就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就拿被子卷起了她。 “你干什么?”乍见他忽然朝自己动手,寒香惊愕。 如今,她是没有武功的人,如果他用强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我要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跟我走。” “我不许你在这里忍气吞生,受他的伤害。”他说得霸道,杠起她在肩上就走,就好像他扛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袋子般。 寒香惊愕,低呼而叫:“长风,你放开我。” “带着我你走不了的,你快放我下来。” “不管走不走得了,都要试过才知道。” “我要穿衣服。”寒香忍着心里的恼意叫。 自己好心放他走,他居然…… 可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她又没有办法恨他。 楚长风听她声音里妥协下来,也就放她下来了。 寒香这时便磨叽着又上了床,摸着黑去找自己的衣服。 “你快点吧,趁着雪大,夜黑,我们出城是比较容易的。”刚在狱卒里就把他们的令牌给偷了,一会楚惊风去准备个马车,到时拉着他们出城应该不会有什么难事的。 毕竟,这样的日子里,就是城门那里,守卫也不会特别严实的了,是人,都会偷懒的。 大雪天的,哪个傻子会愿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守着。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声响。 楚惊风机敬的猛然朝外走了出去,轻轻拉开房门朝外听了听,外面似乎有很多人在走动。 他悄然关上了房门,一个转身又走了进来道:“外面有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发现了什么。”按说,这个时候狱卒里不会再换班,要换班就得等到天亮了。 那二个狱卒也不可能醒过来的,所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除非…… 除非楚惊风的动静被人发现了! 的确,楚惊风的动静被人发现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准备马车,就被夜里几个巡夜的侍卫给发现了。 由于他脚上是有铁链的,想跑,哪有这么的容易。 而且一跑就会发出很大的声响,根本就是无路可跑! 楚长风与楚惊风越狱了,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楚非墨的耳朵里去了。 大半夜里,他人由龙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侍卫已经在整个皇宫去翻寻了,寻楚长风的下落。 楚非墨着好了装,人立在殿前沉吟着。 他居然想越狱…… 外面,不时的有侍卫前来汇报:“皇上,找了很多地方,始终没有发现楚长风。” “继续搜,如果找到,他若反抗,恪杀勿论……”他冷戾的传令下去。 本想留他一命,就此软禁在狱中,让他度过此生。 既然他如此不甘寂寞,也就休要怪他,六亲不认了。 反正,本来,也不亲了! 猛然,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 顶着大雪,迎着呼呼的风,看到皇宫里的侍卫一直在到处搜寻着。 而他,则是直接去了皇后那里。 不管他会不会去找她,他都要去看一看她。 想起以前,楚长风对她也是窥视已久的,这次越狱,难保不会去找她。 他很快就来到了皇后的门前,有侍卫也在这里巡视着,见他过来立刻敬畏的道:“皇上。” 楚非墨望向皇宫的门,看着里面紧闭的门窗,里面一片漆黑。 他微微沉吟,伸手就拿过那侍卫的刀,随之走到那门前,把里面的门拴给打开了。 这么冷的天,他就不惊动她了。 他现在,不过是想进去看个究竟,也好解他心里的疑惑。 此时,寒香人就在床上睡着。 自然,又一次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微微闭着眼睛,感觉是有人靠近自己了。 黑暗之中,她的眼睛还是睁开了一条颖,就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 除了楚非墨,还会有谁! 他果然,疑心很重。 一声不响的来这里看她了! 黑暗之中,楚非墨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在黑夜里,他也精明得像匹狼,似乎只要周围有所动静,他就会扑上一般。 他的脚步又朝前微微移去,猛然,脚下踩到一样东西,发出了声响。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之前楚长风斩下来的铁链。 刚刚听到外面的动静,急于藏身,二个人都忘记收了这些东西了。 如今,当楚非墨的脚碰到之时,二个人的心都同时跳快了半拍。 尽管如此,二个人还是不动声色的,一个躺在床上装睡,一个藏在床上不动。 楚非墨似乎并没有去特别注意地上的东西,因为他没有弯腰去检查。 其实,用得着检查吗? 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楚长风就在这里了。 听这脚下的响声,那肯定是他脚上的铁链。 应该是寒香,帮他把铁链斩断了吧,然后想助他出去,或者干脆跟他一起远走高飞了。 如果今天不是被人及时发现,她是不是已经走了? 楚非墨的心里恨恨的想,心里的杀气,升起。 到了现在,她还是与这个人藕断丝连着。 他出来第一个见的便是她,她帮助他逃出去,她还敢说她对这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之前,他还半信半疑,那么现在的一切,该如何解释? 她终究,还是负了他! 一步步逼近她的床上,伸手,就掀开了床上的帐幔,看着她假装睡着的样子。 猛然,他跳上了床,拉开了她身上的被子,不由分说就去拉她身上的亵裤。 她惊愕,猛然就睁开了眸子,瞪大眼眸看着他,怒道一句:“你干嘛?” “睡不着,想你了。”他说得慢条斯理,猛的就把她的亵裤给撕破了。 “不……”寒香本能的合上了双腿。 只是,他很猛,也很强,他覆盖上来,不由分说,吻着她。 她挣扎着,不敢叫,也不愿意屈服。 怕惊动了床下的楚长风,让他看见这一幕,该是如何的丢脸。 可男人像个泰山压在她的身上,吻着她的唇,隔着衣服就撕咬…… 她拼命的摇头,想要挣扎,双腿也紧紧的合着,尽管如此,当他的浴望被点燃时,那坚实的他,一下子就戳破她,让她倒吸口冷气,却是啃也不敢啃一声。 他邪肆的抿起了唇,见她咬着粉唇极力的忍着的样子,他则刻意发出声音来,嗯哼几声,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寒香羞愤的瞪着他,却是不敢发出任何特别的声音。 他刻意加大了力道,这床,都被他弄得发出巨大的声音来了。 床下藏着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这上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寒香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怀疑什么,他不问,她自然更不敢说什么! 他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快,很快,令他们相交的地方发出了扑哧的声音,这声音,在这种寂静的夜里,听得人脸红心跳的。 “哦啊……”尽管她已经在刻意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他这般又重又恰到好处的交合方式,还是令她的小嘴里不合适宜的发出了一声令她惊魂的声音,随之她恨得想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听见了便满意的笑了,暧昧的说:“香香,你叫的声音真好听。” “我就喜欢听你在床上叫的声音,多叫几声给我听,我会更卖力,会让你更舒服的。”他的嘴巴里刻意说着暧昧又下作的话,她听了狠不能给他几个巴掌,只是,她的手却是被他紧握在手掌里的。 猛然,他就起了身,抱着被子就把她由床上抱了起来,直接把她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了。 让她躺在了桌子上,用被子包住她的身体,让隐秘的地方都藏在了被子里,但就着这个地他再一次侵入那片城池。 寒香紧咬着牙,不吭声。 这个时候,不管发出任何声音,都是一种难堪。 这个时候,就算不发出任何声音,也是一种难堪。 那种交合的声音被他弄得很大声,他又暧昧的说:“香香,你出了好多水……” “哦,香香用力夹住,墨真想死在你这里。”听他的声音似乎是消魂受不了。 他要多淫当就有多淫当,她因为他的脸话都涨得像个红柿子。 床下的长风,手里猛然就把匕首抓紧了。 这匕首,是刚刚寒香给他的。 他高亢的又猛冲几个回合,为了速战速决,他刻意提前释放了自己,而她的身体,像来都是最为敏感的,在他的颤抖中她也颤抖起来了。 只是,他忽然就又说:“香香,我这次有没有顶到你的肚子?” 寒香很想一掌拍死她,小手在他的大手里微微翻转了一下,猛然,他一口就咬上她的肩膀。 “啊……”她忽然就尖叫一声,因为他忽然狠狠的咬上了她。 这种尖叫显然是令他心满意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享受快乐的声音。 此时,是个男人,怕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虽然楚长风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刻意做给自己听,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藏在这里。 但这个时候,他完全不能忍受。 亲耳听着他们在他的眼前欢爱,听着他们交合的声音,他的眸子里染上丝丝的血红。 就算是死,他也要杀了这个人。 猛然,他冲了出来,在他们交合的最高朝。 听着寒香那一声情不自禁的尖叫,他想这应该是他们的高朝,所以他冲了出来。 冲出来的时候他的匕首就已经刺了过来,但楚非墨却猛然就抱起了寒香旋身避了开。 虽然与寒香一直在欢爱,但他并没有脱去一件衣衫,脱了的只是怀里的女人。 如今,他连被子带人的一起把她抱了起来夸坐于自己的腰间,冷戾的看着眸子血红的楚长风。 他果然是忍不住了! 他果然,是在这里了。 寒香微微闭上眸子,眼前的一切,她一眼也不想看。 这般的她,让她如何的立足。 “楚非墨,你居然这样对她,你居然这样对她。”楚长风忽然就冲他怒吼起来。 楚非墨冷嘲的看着他,冷冷而道:“她是我的女人,我爱怎么对待她,就怎么对待她。”这般说罢还刻意又顶了一下怀里的人儿,就在他面前动了起来。 他就是要让他看清楚,他与自己的女人欢爱的样子。 这女人,被他弄得有多舒服。 楚长风显然被他的样子弄得受到了刺激,他手握着匕首,狠戾而道:“如果你心里还有爱这个女人一点点,你就不会这样子对待她。” “寒香,你看清楚他的嘴脸了,他不爱你,他一点也不爱你了。”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你居然还要留在他的身边,还不肯跟我走。”如果她早点答应跟她走,会有现在的难堪与羞辱吗? 寒香不言声,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了。 如今,她只恨不能,来道雷,劈死她和这个禽兽。 这样,她也就不会如此难堪了。 即使是这个时候,她还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坚实紧紧的埋入,埋入到最深入。 他很无耻的,时不时的动着,刚刚结束一轮,这里很湿润,现在他又这样动着,很容易就能听到他们之间发出来的声音,这种场合,让她想死! 猛然,楚长风的匕首又刺了过来。 这种场合,也让他恨不能杀死这当着他的面前占有这女人的男人。 他们是夫妻,这样本就没有什么,但是,不应该是这种场合。 不应该是这种方式,他明明是刻意做给他看的,如果他还是个男人,他就不能忍受。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声响,已经有人在外面大声叫:“皇后,皇后……” 是外面的人听出了这里面的动静不对劲,便赶了过来。 “进来,拿下楚长风。”楚非墨冷戾的发话。 很快,外面的侍卫就冲门进来了,一进来的时候有的侍卫手里还拿着火把,所以很明显的就照亮了楚长风的脸。 楚非墨这时就一个转身,抱着他的皇后坐在了她的雕鸾髹金椅上。 人坐在这里他可并没有闲着,一边动着一边对她说:“皇后,陪朕一起观看,看看他还能折腾多久。” 寒香怨恨的抬眸瞪着他,那边已经打了起来,他还在刻意与她调着情。 他的花样向来繁多,见她一直咬着唇不啃声他很恼火,威胁一句:“你最好给我痛快的叫出来。” “不然,一会我脱光你,拉你到众人面前,让大家看一看你是如何的被我干。” 寒香知道他不好惹,现在的他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继续与她做这事。 她亦然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 他既然敢当着长风的面这样子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她坐在这里一边观战一边做,他就不会介意把自己脱光了。 原以为,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她还是会害怕。 会怕他真的把她敞身于众人的眼前去,她恨恨的闭上眼睛,他伸手捏着她的两颊,威胁着道:“快叫出来,让他知道,我让你有多快乐。” “哦啊……”她终于出了声,只是泪,却无声的又流了出来。 他是个魔鬼,他真的是个魔鬼…… 她终于叫了,他的动作就更大了,外面被一群侍卫围攻的楚长风,明显的又听出来她们在那里交欢了。 心被狠狠的抽痛着,猛然,背上被人砍了一刀,让他的脑子稍微清醒起来。 血,很快染红他的衣服。 他分明听见,她的声音,好消魂,好妩媚,只是,却带着揪人心菲的哭泣。 他知道,她一定是被迫的。 她是不愿意出声的,一定是不愿意的。 她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愿意在众人面前做这种事情。 一边观战,一边欢爱,也只有他楚非墨,可以这样禽兽。 他抬眸看她,只看到她被包在被子里的人,但却分明看见她的双腿坐于他的腰上…… “啊……”他猛然发出一声的嘶吼之声。 是胸口处又被人狠狠的插上一刀,这一刀,真痛,可,比起亲眼看她受辱,这算不得什么! 猛然记起,曾经,他也这般伤害过她。 在他潜入皇宫找她之时,他也曾经压在她的身上,假意造成暧昧的场景,让他以为他在和他的女人欢爱。 又记起,那三日,他留下她三日。 然后,撒播过谣言,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成了他的女人。 …… 往事,一幕一幕! 他站住不动了,剑,都逼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受了几处刀剑之伤,很重,血很多。 他无力还击,真的无力了。 亲眼看着她,一头雪发,飘在空气中,好无助,而他,却不能伸出缓助之手。 因为他,自身也难保,没有救她的力量了。 猛然,他腾的就跌倒下来,楚非墨冷冷的看着他,听他忽然就说了句:“楚非墨,如果你想要我死,我就死。” “只是,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楚非墨冷冷的看着他,他居然,为她求情? 寒香无力的瘫在他的胸前,此时,外界的一切,与她无关。 “当初,是我执迷不悟,爱她太深,那日她陪我三日过,却依然为你保留清白之身,因为至始至终,她爱的只是你。” 楚非墨的眸子微微沉下,那三日,是他此生的痛与羞辱。 不管有没有**与他过,羞辱都已经造成,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妻子陪别的男人睡过,为的,是救他。 楚长风又说:“难道,你忘记了,你的命是谁捡来的。” “现在,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曾救你性命的妻子!” “把他给朕拉下去,打入天牢。”楚非墨猛然冷道一句,声音里有着丝丝的恼意。 往事,不堪回事。 若她,不对太后下此毒手,他又怎会不愿意怜她惜她。 是她,亲手斩断了与他的所有情丝。 …… 楚长风被人拉了下去,带着一身的伤,也给这房间留下满屋的血腥味。 终于,他起了身,抱起了她朝床上走了去。 拉开帐幔,又把她放在了床上,为她拉上了被子盖好了。 她睁着眼睛,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他也同样的看着她,看到她眼睛深处,一片暗光。 眸子中的冷戾也转瞬消失,变成一片死寂,毫无生机。 楚非墨静静的看着她,看了一会,终是转身,走了。 * 天牢之内,楚长风与楚惊风又一次被押了进来。 那二个失职的狱卒,被楚非墨革职了,没有处死,其实已经是轻的了。 一夜折腾,他终于疲惫的回去了。 其实,这般伤她,他的心,并不愉快。 心里,永远像押了一块大石头,透不过气来。 次日。 “昨夜,这宫里又出大事了,前太子居然想越狱,但幸亏又被抓来了。” 淑妃的寝宫里,宫女们正朝她汇报着这事。 昨日寒香不肯原谅她,她也就死了这条心了。 人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后也就又精神起来了,本来是奄奄一息的,过了一夜她忽然就精神了,看这样子病情是要逐渐好转了。 乍听楚长风要越狱,云烟便又问:“在哪里被抓的?” “听说是在皇后的寝宫之外。” 云烟沉吟,估计这楚长风是准备去寒香的,毕竟,他对寒香一直都存在窥视之心,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出了狱不逃跑,反而想要去先找寒香。 只可惜,这些痴情的人,没有一个是为她,而全是为她。 现在的她,已落得如此狼狈,可这些男人,一个个的还是不死心,还想得到她。 心里微微沉吟,吩咐道:“下去吧,有什么动静再来回报。” “她虽然不肯认我这个姐姐,但我依然要关心她,拿她当亲人的。” * 一夜了,雪依然在下,风依然在刮,天真冷了。 来到床上,寒香人还在躺着,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眼睛,却依然睁着,空洞的,毫无生机。 “皇后娘娘,该起床了。”小草叫着走了进来,走进来的时候外面刮进了一股狂风一股狂雪。 “娘娘,娘娘。”小草叫她,她却毫无反应。 小草慌忙伸手朝她额头摸去,感觉,凉凉的。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小草惊恐的叫,从来,她也没有这样子过。 她的眼神,像来冷傲似冰,可现在,却一片空洞,毫无生机,像一个将要死的人一般。 “娘娘,你别吓奴婢啊!”小草哆嗦起来,慌忙就又跑到外面大叫:“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娘娘生病了。” …… 寒香生病了,太医被请了过去。 只是,当太医为她诊断之时,却丝毫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的异常,只是叫她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反应,眼睛就那么睁着,一睁就是很久很久,不带眨一下的。 脸色比平日里要白,有些苍白的。 身上也是凉的,以前的她,不是这样子的。 小草慌忙问太医:“娘娘到底怎么了?” “这个,娘娘可能是受到什么惊吓了。” “依老臣之见,这不是什么病,可能是被鬼上身了,不如请个半仙来为娘娘作法吧。” 小草乍一听说娘娘可能是鬼上身了,惊道:“这事,我得去禀告皇上一声,你在这里等着。” 不管怎么样现在皇后还是皇上的妻子,虽然皇上宠淑妃,但如果皇后真的被鬼上身了,也不可能不管皇后的! …… 皇后被鬼上身了? 不过是一夜之间而已,当楚非墨听到小草前来汇报后抬步就走了。 昨夜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被鬼上了身? 她这么厉害,鬼敢上她的身上? 只怕鬼看见她也会怕她的! 他都忘记了,他早把人的武功给封了,再厉害没有武功也打不过鬼啊! 楚非墨顶着大雪,一路直奔中宫去了。 小草也一路紧跟着,但皇上的腿上,走得又快,一会功夫她就看不见皇上的人了。 看看前面一片白茫茫,嘴角微勾,自言自语道:“其实,皇上还是很紧张皇后娘娘的。” “只不过娘娘最后怀孕在身,不能常常侍候皇上,皇上才会来看她的机会少了些。” 但想一想,近些日子,皇上还是常常来的,只不过她没有看见,但由皇后的衣服上却看见了。 昨夜,皇上也是应该来过的,她有看见皇后的衣服又破碎了。 可是,皇后怎么就被鬼上了身呢? 小草对这其中的事情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只是也忙加快脚步,朝中宫跑去。 …… 中宫,楚非墨已经跑了进来。 楚非墨来的时候太医人还在这里候着,乍见皇上冒着雪跑来了便慌忙迎上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行了行了,快说说怎么回事?”楚非墨打断他的话询问起来。 太医便忙道:“回皇上,老臣也是见过不少识面的人了,根据皇后的情况来看,皇后浑身冰冷,两眼无神,思维不在状态,臣以为,皇后的魂有可能受到了什么惊吓,魂从而被勾了过去,才会……” “荒唐,魂怎么会丢?”楚非墨冷戾一喝。 有病看不好居然说是被鬼缠身,简直该死! 楚非墨一个大步就走到了床边,细细看了一眼寒香,掀了一下她的被角,见她人还是昨日那般,一丝不挂的。 而且,她的人,的确是像丢了魂似的。 太医的话他虽然不相信,可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又半信半疑,坐下来伸手拉过她被窝里的手,竟然也是凉凉的。 若不是丢了魂,这手在被窝里怎么也会如此的凉? 太医这时又冒死上前道:“皇上,臣以为,如果请个高人前来施法,兴许,皇后就能好了。” “滚。”楚非墨看着他心烦。 太医吓得一哆嗦,慌忙道:“老臣告退。”该说的已经说完,信不信就由皇上了。 小草这时也冒死上前道:“皇上,也许,可以一试的。” “你也出去。”楚非墨呵退她。 小草也就慌忙退了去,楚非墨盯着寒香,又开口说了句:“皇后,你最好不要给我玩花样。” “你若敢装傻,我灭了你全家。” 第17章 生了 她的眼皮终于微微动了一下,随之脸儿又偏向了一旁。 楚非墨见了微松口气,还好,她没有傻。 转身,对外面的宫女小草吩咐:“给皇后更衣,洗漱。” 小草闻言便忙应了声,忙走过来对躺在床上的寒香道:“皇后娘娘,奴婢为你更衣。” 楚非墨又抬步走了出去,里面传来悉碎的更衣声。 外面,雪花依然满天飞舞着。 冬去春又来,转眼又到了夏季。 池塘里蛙儿鸣起,树上的知了叫起。 风景依旧,人犹在。 那日,中宫之内,忙到翻了天。 据说,从昨日之时皇后娘娘就有在振痛,是要生产了。 但这孩子在她肚子里折腾了一整夜了,还是没有生出来。 产婆小心的侍候着,宫女们也不敢离开一步。 房间里,皇后娘娘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唇齿时尔要着嘴唇,却是连个痛叫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过。 这孩子,怀她的时候也没有见她有多折腾过,可要生产的时候,她竟然折腾着不肯出来,痛死她了。 * “淑妃娘娘,从昨夜到现在,皇上一直在皇后那里,等着皇后生产呢。”淑妃的寝宫里,宫女正在朝她汇报着。 云烟听了嘴角扯过一抹冷笑,生了也好。 生了就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了,如果不是他的…… 如果不是他的,看她如何解释! 这近半年来,自从上次被皇后赶了出来后二姐妹再无相见。 寒香不准她前去请安,也不愿意见她,而她,也不会再自讨没赶,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了。 现在,听说皇上又一直守着她生产,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不爽的。 生也是生别人的孩子,就算要演戏,他用得着如此上心吗? 陪了一天一夜…… 还是说,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她? 这么久了,认识他这么久了,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究竟,他是爱她,还是恨她呢! …… 那日,楚非墨人就坐在中宫的殿里。 听着里面不时传来一二声压抑的嗯哼声,听起来是痛苦的。 他神情上有些憔燥,拿起桌子上的酒猛的就喝了一口。 他就这样坐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夜了。 眼睁睁的看着天亮,里面还没有生出来。 这该死的孩子,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楚非墨心里对这个迟迟不肯出来的孩子有些愤恨,烦她从一开始就让他的心情很糟糕。 里面不时传来产婆的声音:“娘娘,羊水破了。” “娘娘,坚持住,马上就可以生了。” “娘娘,用点力,就能生出来了。” 被折腾了一夜,身上的力气早就被掏空了,哪里还有半点力气。 寒香额头上冒出一层屋汗珠,宫女小草忙在一旁给她试着汗。 * “啊!……”一声尖叫,猛然传来,正手握着酒杯的楚非墨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这突然的尖叫声惊得他腾的就站了起来,抬步就往里面走。 “哎哟皇上,您不可以进去。”在屏帐前的宫女忙拦住了他,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进去的,何况他这尊贵之躯。 楚非墨却俨然不管这一切,也不知道这女人被这个孩子折腾得是不是要死了,听刚才的叫声似乎很凄厉似的,一整夜里她都没有叫过,一直压抑的嗯哼着,现在忽然这么叫,一定压抑不住了。 让她压抑不住的叫,那一定是不得了。 人刚走进去就听产婆在叫:“娘娘,出来了,出来了,再用力……” 楚非墨一步就上了前就来到了寒香的面前,伸手就抓住了她极力抓在床边上的手。 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进来,昨晚小草就有告诉他,说他一直守在外面,但人却一直没有进来过。 寒香不由看他一眼,看他抓住了自己的手的手,猛然,她用尽生孩子的力气就挣开了他的手,脸色也同时憋得惨白起来。 忽然之间,空气中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啼哭声,是婴儿的声音。 终于生出来了,这折腾她一天一夜的坏家伙…… 全心被掏空般,也忽然就又轻松下来了。 楚非墨抬眸看着她,看她的神情欣慰了些许,她俨然无视他的存在,只对产婆叫:“给我……” “娘娘,马上就好了。”产婆忙应她一句,随后忙把这孩子给清洗好,给包上一块黄色的布在身上。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得公主。”产婆这时又慌忙贺喜。 周围的宫女一听喜得公主,也立刻一同跪下道贺。 楚非墨听了便道句:“都下去领赏去。”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产婆忙又把小公主送到了寒香的面前,寒香忙伸手接住,顾不上自己汗湿了的、虚弱身子。 是个小公主,这是她的孩子…… 熬了这么久,她终于生出来了。 寒香欣然,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她闭着眼睛,又安静的睡了起来。 可这眉儿嘴儿的,看着还真像极了她。 看着自己的小翻版,她的心暧了起来。 楚非墨看着她温柔起来的神情,这样子,有多久他没有看过了。 他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又盯着他手里的孩子,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 * “淑妃娘娘,已经生了,听说是个公主。”淑妃的寝宫里,宫女又朝淑妃汇报着。 是个公主,真好! 云烟嘴角勾起,问道:“皇上人呢?” “皇上人还在皇后那里待着。” 云烟微微沉吟,道:“摆驾,去皇上的那里等着。”等他回来,好好的恭喜他。 …… 许是生完孩子太累了,寒香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小公主躺在她的身边也跟着睡着了,楚非墨此时人还在外面坐着。 小草悄然把小公主抱了出来,因为皇上吩咐要抱孩子出来给他看,她只能照办了。 抱着小公主走了出来,楚非墨伸手接过小公主,看她睡得真香,长得,还真像她母后,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和她的母后一样,风靡天下! 小草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皇上容易在想什么。 只是忽然见他,手里多了一根的针,居然朝小公主的手指上刺了进去。 小草惊得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巴,差点没有让自己尖叫出来。 皇上这是在干什么? 许是被扎了一下扎痛了,正睡着的小公主张嘴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楚非墨没有理会她的哭声,只是把她的小手指朝一旁的碗里挤了进去。 那碗里面已经有了水,水上面漂浮了一滴血。 他这是要亲子鉴定啊!不管怎么样,只有做完这个鉴定,他的心里才会落实的。 所以,她把小公主的血朝这碗里也挤了一滴进去了。 小公主哭得伤心,里面正沉睡的寒香忽然就醒来了。 回头一看身边已经没有自己的小公主了,立刻惊得坐了起来,冲外面大叫:“小草,小草。” 楚非墨这时便把小公主忙给了小草,示意她抱回去。 小草见了便忙抱着小公主进去了,一边进去一边哄她,可小公主哭得好不委屈,哄不住的。 这刻,楚非墨就一眼不眨的盯着水里的血,看着这二滴血最后融合在了一起。 合在一起了,这便说明,小公主的确是他的。 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随手,把这一碗带着水的血朝外面的地上倒了上去。 里面,还传来寒香的声音,哄着小公主不哭的声音。 小公主果然认人啊,被她的母后哄了一下她便不哭了,一会功夫就又安静的睡着了。 小公主睡着了,寒香方抬头问:“小草,你把她抱哪了?” “我……”小草有些语塞。 寒香紧盯着她,迎上皇后的眸子,带着警惕她的冷戾,小草慌忙就跪了下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说要看看小公主,奴婢只好抱过去让皇上看一看。” 听她这么说寒香果然不悦,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把我的孩子抱到他的面前去。” “是,娘娘。”小草忙应下。 外面的楚非墨听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 却是不知,楚非墨这一碗带水的血,刚好倒在门外的一堆蚂蚁之上。 奇怪的是,这些蚂蚁瞬间致死。 只可惜,楚非墨走了,并没有发现这奇怪的现象。 …… 楚非墨回去了,回去的时候便看到云烟在等他。 见他回来云烟迎上来叫:“皇上,你可是回来了。” “熬一天一夜的,皇上都快熬出黑眼圈了。” 楚非墨瞥她一眼,只道这:“是啊,所以朕现在要休息一会。”一边说罢一边进去了。 云烟便忙跟上道:“皇上,你还没有吃过吧,我让御厨给皇上准备了皇上爱吃的糕点,皇上吃过再休息吧……” “休息完再吃。” “别再跟上来了。”楚非墨抬步就进了自己的殿里。 云烟闻言脚步不由停下来,看着他匆匆进去的身影,有些怨恨的瞪着他。 …… 云烟心里闷闷的走了,楚非墨这时已经在下令:“来人。” 皇后为他生了个小公主,为了让小公主从小就美美的,他开始赐小公主漂亮的布,漂亮的首饰。 当然,小公主有的皇后也会有。 所以,在他传令旨意下去以后宫里的人立刻超办起来。 虽然是个公主而不是龙子,可皇上似乎依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很快,皇后的中宫便有很多太监宫女抱了去,抱着皇上所赐的礼品去了。 当时,皇后还躺在床上,小公主陪着她一起沉沉的睡去了。 小草乍见皇上赐了这么多贵重的东西给皇后娘娘和小公主,立刻大喜,慌忙谢了恩。 自然,这一切是逃不过淑妃的耳目。 听着宫女前来和她汇报这些事情,心里难免又不爽起来。 不过是生了个别人的种,他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子吗? 以往,他从来也没有给她赏赐过什么金银珠宝,只按奉禄发放。 …… 只是,却不知。 一觉醒来后,小草正和寒香汇报着:“娘娘,皇上赏赐了娘娘和小公主好多东西哦。” “娘娘你看。”小草指给她看,皇上赏赐的东西一直由里面搬放到外面,让人都快没有下脚的地了。 寒香躺坐在床上往外看,果然是多啊! 只是,她稀罕吗? 她淡淡的道:“都给他送回去吧,我们母女,用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也承受不起他的恩宠。 小草听了哪里肯呢,忙劝道:“娘娘,你别啊!” “这是皇上高兴,赏赐给小公主的。” “你要是把礼退回去,皇上心里会怎么想啊?” 他怎么想与她没有关系,她只是淡声道:“照我说的做。” “这些赏赐我们不需要,如数退回。” “娘娘……”小草小声的叫,可看她神态虽然平淡,语气却是不容反抗的,只得又讪讪的道:“是,奴婢这就去让人退回去。” 结果,小草只得又差人把这些东西全部搬到皇上那里去了。 可是,当楚非墨看到他的赏赐被如数退回时眸子一沉,冲小草喝句:“大胆,你敢违抗朕的旨意。” 小草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息怒,奴婢有劝过皇后了,皇后执意要退回,奴婢做不了主啊!” “怎么搬回来的怎么搬回去,不然,朕要你们的脑袋。” 又威胁上了,小草只得又吓得慌忙令人把东西搬了回去。 寒香乍见这些东西又搬了回来眸子也是一沉,道:“怎么回事?” “娘娘,你就饶了奴婢吧。”小草只得朝她跪下求情。 “皇上说了,如果奴婢再敢把他赏赐的东西退回去,他就要奴婢的脑袋。” “呜呜,娘娘,奴婢怎么办啊!” 小草哭诉,寒香眸子无波,淡声说句:“这些东西也用不无,就分给大家吧。” “留下一部分就行了。” 小草乍听她这么一说慌忙摇头道:“奴婢不敢!” “这些全是皇上赏给娘娘和小公主的,要是奴婢们私自分了,皇上知道还不一样要砍脑袋的。”小草向来是个机灵人,哪里肯做要自己命的事情啊! 寒香听了也只好作罢,道:“算了,都放好吧。” 小草这刻方才欢喜的离去,忙命人把这些赏赐都摆放好了。 …… 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公主,这是要普天同庆的。 尉迟府上,尉迟老儿终于眉开眼笑了,女儿终于生了。 尉迟夫人的脸却是笑不出来,女儿也进宫这么久了,这皇后都生出公主了,女儿还不见动静。 真希望女儿能生个龙子啊! 尉迟夫人心里盘算着这事,怎么着也得进宫去问一问女儿这事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连个去男静也没有。 尉迟夫人想着,便去找了尉迟老儿,对他道:“老爷,皇后已经生了小公主,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去看看皇后啊?”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这么久不见女儿,我就不想得慌啊?” 尉迟老儿又岂会不想女儿,只不过,女儿现在是皇后,身份不同了。 不过现在皇后好生了小公主,这个时候见她正好是个机会,他也挺想见一见女儿的。 沉吟一会,便道:“准备一下,小公主满月之时,一起进宫。” 尉迟夫人听了便高兴的应下,忙着去给小公主准备些小衣服之类的。 皇后生了,生了个小公主。 马上就要喝满月酒了,楚非墨传令下去,满月那天,一定要办得喜庆。 小公主一天天长大,一天一个样,越长越像她娘。 虽然寒香不准他抱她的小公主,对他冷漠依旧,不过,这小公主终究是他的,他还是会忍不住偷看一下,真她睡着之时让小草把小公主抱出来。 可郁闷的是,小公主和他有仇似的,一见他就哭,不肯让他抱。 这不,他刚来到皇后的寝宫里,令小草把小公主给抱出来。 她看着小公主小小的样子,可这眉儿眼儿嘴儿的,简直就是香香的翻版,看在眼里他是喜在心底的。 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本是想逗她笑一笑的,结果,她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小公主哭得好不伤心,哇哇大叫,一旁的小草看在眼底急在心里。 就怕小公主一哭又吵醒了睡着了的皇后娘娘,到时被她知道她私自把小公主抱出来要发脾气了。 楚非墨乍见小公主又哭了便忙捧着他在手心里摇了摇,结果,忽然就感觉到托住小公主屁股的手一热,就见小公主正哭着撒尿,撒了他一手的尿。 “小草,小草……”寒香的声音已经在里面响了起来了。 小草听了便忙走到皇上面前,楚非墨意会,也就把小公主给她了。 小公主忙被她抱了进去,小草一边进去一边解释道:“皇后娘娘,你醒了。” “小公主刚刚醒了奴婢就抱着哄她玩了一会,结果小公主尿了。” “奴婢这就帮小公主换尿布。”一边说着一边忙帮着给换尿布。 外面,楚非墨看了看手上被印上的尿骚味,不由朝鼻子上嗅了一下,其实,也不骚。 …… 寒香也没有多想什么,小公被换了尿布也就不哭了,她又抱在怀里看了她好一会。 小草便道:“娘娘,马上就是小公主的满月之日了,皇上可是准备了好大的盛宴为小公主庆祝呢!” 寒香不言,他要准备什么那是他的事情,她阻止不了。 小草又说:“娘娘,小公主还没有名字呢,到时皇上一准要给小公主赐名了。” 她的孩子,怎么能让别人来赏赐名字? 寒香开口道:“她已经有名字了。” 小草不知旧里,忙问:“有名字了?什么名字?” 寒香想了想,说道:“叫笑笑。” 笑笑? 小草思索着这个字,笑道:“奴婢知道了,娘娘一定是希望小公主将来长大能够笑开常开,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的确,正是此意。 外面,楚非墨听着,嘴角勾起。 其实,他也希望自己的小公主天天笑口常开,别一见他就哭,像她娘似的,一见他就拉着脸。 心里微微怅然,抬步就往外走。 “参见皇上……”随着他往外走的时候有个宫女端着饭进来了,看见他时忙施了礼。 只不过,这一声皇上还是惊动了里面的寒香。 她眸子一寒,淡声问句:“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草结舌:“娘娘……” “他又来抱我的笑笑了?”寒香冷声质问。 小草慌忙解释道:“娘娘息怒,皇上想念小公主,奴婢不敢抗旨。” 寒香无语,他想念?他会想念? 当初,是谁一直想要弄死她的孩子的? 抬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后她倒是没有任何异样了,身上的毒也完全消失。 而小公主,也没有任何不适的现象发现,看起来与常人无疑。 如今,她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快乐无忧。 据说,小公主过满月那日,整个宫里喜色一片。 也就在那日,尉迟老儿也终于得以入宫了。 毕竟,他是皇后的爹,皇上的岳丈大人。 那日,寒香也终于见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亲人。 尉迟老儿领着尉迟夫人一起来看望她,带着很多的礼品。 尉迟老儿高兴的看着已经足月的小公主,越看越喜欢的紧。 尉迟夫人便在一旁念叨:“寒香真是好福气,今年生个公主,明年再生个龙子。” “倒是云烟,这么久了还不见动静。” “哎,怎么不见这丫头人呢?” 寒香没有接她的话,尉迟老儿道:“小公主都出生了,有事情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寒香只道:“爹,过段时间等笑笑大些了,我会带着她回看你的。” 尉迟夫人这时就又四下瞅了瞅道:“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云烟过来啊!” “寒香,我去看看云烟在干什么,你们父女两个就先聊着。” “去吧去吧。”尉迟老儿立刻示意她赶紧离去。 …… 尉迟夫人也就立刻跑去看自己的女儿去了,那日,云烟人就徘徊在自己的寝宫里。 今天是一个热闹的日子,皇上为了小公主举行了盛宴,而她,由于被皇后下冷不得踏足于她的寝宫,即使是这样子的日子里,她也不能迈进去一步的。 但幸好,今天尉迟夫人来了。 所以,在看到自己的娘进宫之时她便迎了上去。 尉迟夫人却是上下打量着她说了句:“以前不该怀的时候就见你一个个的怀,现在该怀的时候就不见你有动静。” “怎么回事啊?” 听到母亲问题云烟也愁苦,往椅上一坐,气哼的道:“你以为我不想啊!” 皇上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一个人怎么怀? “就算是个公主,也得生啊,这个生了公主,下个没准就是龙子了,你要是再不努力生个龙子出来,将来你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尉迟夫人有点恨铁不成钢,如果可以宁愿代她生了。 云烟小嘴一扁,道:“皇上的心都被寒香拿了去,虽然皇上是立了我为妃,但一次没有碰过我。” “他为了表忠,宁愿当和尚的。”她怀孕这么久,他居然还能忍得住不碰女人。 不要以为她不懂,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自己也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个棋子。 为了气寒香,他刻意立自己为妃,刻意制造出很宠自己的假像,但实事上,他一次也没有碰过她。 就算她偶尔想勾引于他,可结果也是被他呵斥回去的,一个冷戾的眼神就会吓得她不敢造次。 * 尉迟夫人乍听皇上从来也没有碰过她时就急了,冲她小声的道:“你傻啊,这事你也可以主动啊!”以自己女儿的姿色,居然打不动皇上的心,尉迟夫人其实也是很纳闷的。 云烟轻叹道:“你女儿我,这辈子可能就没有那命了。” “寒香把皇上的心抓得严严实实的,只要她在这个宫里一天,皇上就不会要我的。” 尉迟夫人一听这话脸上一沉,道:“走,跟娘走。” “去哪?”云烟无力。 “去看看皇后。” “娘你就别逗了,现在皇后恨我入骨,不准我再踏入她的寝宫半步,她已经与我断了姐妹情了。” “额?为什么?”尉迟夫人显然是不知道这事情的。 “还不是因为皇上立我为了妃,她心里恼恨于我呗!”想到这事云烟心里就堵,当初自己如何的哀求她,她是丝毫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为了个男人,居然连她这个姐姐也不要了。 尉迟夫人微微沉吟着,忽然就又道:“没事。” “今天有娘在,也有你爹在,她敢不认你。” “走,娘给你做主。”一边说罢一边拽着她就朝外走。 虽然不太情愿,但云烟也只能跟着去了。 她是皇后,皇上的心又挂在她的身上,这么久了皇上也不肯碰她一下,别人不知这旧情,她却是心知肚明的很。 …… 由于今天是小公主的满月酒,皇后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得出面的。 那时,皇上人也亲自过来了,是请她一起去前面吃个饭,庆祝一下的。 尉迟老儿人当时也在场,人家皇上客气,她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多说什么的。 小公主由于人还在睡觉,也就没有惊扰了她,让她继续躺在摇篮里睡着了。 一杆人等,摆驾去了前殿。 皇上与皇后并肩而行,男人依然是一身的风华,女人,也华贵而美。 迎面而来的,是云烟母女两个人。 乍见皇上与皇后一道而来,云烟忙施礼:“臣妾参见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尉迟夫人见状也忙跟着施礼,皇上只是道句:“平身吧。”一边说罢一边又继续而行,走在了前头,几个女人则是走在了他的后头。 云烟便小心的走寒香的身侧道:“皇后,今天是小公主的满月日,我做了几件小衣服,一会拿给小公主吧。” “笑笑衣服已经脱得穿不完,就不用麻烦了。”寒香开口淡漠的应句。 自己家人都在此,为了不让气氛太难堪,她这般应道。 云烟听了便忙道:“不麻烦的。” “看着皇后生下小公主,我由心里感到高兴的。” “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和皇后一样,生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寒香不语,能相信她的话吗? 答案是?不能! 尉迟夫人乍见寒香对云烟的确冷淡,便忙走到云烟身边笑道:“寒香,云烟自幼都是被我惯坏的,虽然比你大一岁,却是没有你懂事。” “现在这宫里你们姐妹二个人相伴,你可以多多包容下云烟啊!” “她人虽然是娇贵了点,但心眼是好的,如果你们姐妹好了,我们大家看着也高兴呀,你说是不是啊!” 寒香听了便应:“大娘说得极是。” 尉迟夫人便又接口说:“皇后娘娘,你要多多帮着云烟点啊,我和你爹年纪都大了,也不能常伴在你们的身边,有什么误会的都别太往心里去。” “今天是笑笑的满月日,大家今天要玩得高兴。”寒香避开了话题应了一句。 前面已经到了大殿里,那里有很多的文武百官都到齐了。 当看到皇上与皇后终于一道出席之时所有的臣子立刻跪拜而下,高喝一句: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看这气派,皇后的身份,永远都是站在皇上的身边了。 而淑妃,永远排在皇后之外,不能与皇后并肩坐。 即使是在这宴席之上,皇后也是坐于皇上的一则,而淑妃却要远远的坐于离皇上有一段距离的另一桌上。 皇上只道一句:“众卿家平身。”之后大家入座。 皇上与皇后一同坐下,远远看去,皇后虽然是白发如雪,可坐在皇上的身边,头戴凤冠,穿着凤服的,却丝毫掩盖不了她风华的绝美。 她从容又淡漠的坐在皇上的身边,看似一对爱侣,天配良缘。 云烟坐在他们几米之外的座席上看着,心里酸了。 她搞不懂,为何,他会如此在乎这个公主,明明,这公主不是他的骨肉。 * 据说,在那一日,皇上一高兴,给臣子们很多的赏赐。 也给了尉迟老儿一个国丈的身份,加官戴帽,给予极高的奉禄。 而尉迟夫人,是没有赏赐的。 那日,所有的人都在庆祸皇上与皇后喜得公主,云烟看着,自己俨然成了一个局外人。 皇后不肯与她亲近,她又抓不住皇上的心。 想要一个公主或者龙子,实在很难。 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走了。 反正,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 想起皇后的小公主,自打生下来后她倒是一次没有见过。 听人说长得像极了皇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会功夫趁着没有人,她倒是想去看个究竟的。 云烟也就一路去了皇后的寝宫了,反正,她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去皇后的寝宫时小公主依然在睡着,小孩子嘛,吃了就是睡的。 有个宫女在一旁照顾着,只不过,由于小公主睡了很久了,她一个人又无聊得很,坐在一旁的桌边托着下巴就睡着了。 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宫女太监们都去前殿忙呼去了,这皇后的殿里也是没有人的。 淑妃一个人走了进来,看一眼在桌子上闭上打盹的宫女,也就没有惊动,直接进去了。 果然,进去后就看到小公主人躺在摇篮里睡得沉沉的。 看她这眉儿眼儿的,的确是你极了寒香。 除了像寒香之外,在她这小脸上的确是找不到半点皇上的影子。 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种,皇上居然还如此高兴! 他怎么可能会高兴,他应该是苦中作乐的吧? 他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以前装疯卖傻,后来利用她气寒香,假装宠她疼她。 到了现在,为了显示他是一个大爱的好皇上,他刻意普天庆祝,让人以为这就是他的公主,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皇上的心里应该是苦涩的,有苦说不出啊! 试问,有个男人愿意养别人的儿子,又哪个愿意戴绿帽子。 皇上肯定是不愿意的,不然,他当初也就不会为了气寒香而立自己为妃了。 云烟沉吟着,心里也就又渐渐理清了这些事情,理清了也就又舒服了些许。 不过是个公主,生出来也没有什么用的,这楚国的江山是传太子不传公主的。 伸手抚下自己的小肚子,还是平平的。 再看这沉睡的小公主,睡得可真香,长得可真漂亮。 可她,无喜欢不起来。 轻轻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又滑又嬾的。 只是,这孩子却似乎有感觉似的,她的手才刚触碰到她,她就睁开了眼睛,之后一双大眼睛骨溜溜的看着她。 云烟这刻便伸手抱起小公主,小声的道:“哟,小可怜,你醒啦。” “姨娘带你去玩玩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哄着就往外走了。 怀里的小公主倒是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被她抱了出去。 云烟就这样抱着她无声的走了出去,小宫女还在打磕睡,居然没有发现。 一边走出去云烟又一边柔声道:“不能老憋在屋子里,这对小公主的成长不利。” “姨娘带你去晒晒太阳玩一玩,你一定会高兴的。”伸手逗着她的小下巴。 * 云烟抱着小公主走了,可这睡觉的奴婢一睁开眼来看看这天,时间应该是过去不少了,也就站了起来朝里面走,去看看小公主。 结果,摇篮里哪里还有小公主的影子。 奴婢立刻下得满屋子找,也不想一想,这小公主这么小能由摇篮里移到别处? 也是吓傻了…… 一个人欲哭无泪的差点瘫在了地上,这小公主明明在摇篮里睡着,怎么就会不见了呢? 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犯傻,这事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皇后娘娘一直视小公主为性命一样,疼爱得不得了。 就连皇上也疼爱得很,今天还为她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席。 脑子里一瞬间就崩溃了,抬腿就往外跑,直接就跑向了宴席之地去了。 去的时候大家依然在那里庆祝,还有一些表演杂技的,在给此事助兴。 今天的节目是很多的,自入宫以来这宫里就没有热闹过,趁着今天这样一个日子,皇上特别准备了很多节目,主要还是给皇后看的。 现在,她为了他生了一个小公主,打心眼里,他是开心的。 有些往事,即使还耿耿于怀在心底,可当得知她生的小公主的确是她的时候,有些东西便又悄然释然了。 这会功夫,正有人在表演歌舞,大家都看得尽兴,时尔举杯畅饮的。 非墨这刻也倒了杯酒,对默坐在一旁的寒香道:“皇后,既然今天是小公主的满月日,也喝一杯吧。”一边说罢一边把酒递给了她。 寒香看了一眼,没有接,只是道:“现在要奶孩子,不能喝酒。”喝了酒奶里面就会有酒的味道。 楚非墨不懂得这些,也没有往这里面深想,听他这么一说便道:“那就以茶代酒吧。” “与朕同干一杯。”说罢这话又为她倒了茶。 寒香不想与他干杯,她的孩子本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是他非要死皮赖脸的,不经她的同意自己搞出这么多的花样出来。 如果不是爹爹也在此,她是铁定不会和他出席这盛宴的。 眸子流转,看向不远处坐着的爹爹,此时,他的眸子也正朝她看了过来,眸子里有着欣慰。 也许,他以为,她已守得云开见月明。 伸手,也就接了这杯茶。 可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就闯来一个宫女,远远的便大声呼喊:“皇上、皇后娘娘……” “小公主不见了……” 一句话,震惊全场。 砰的一声响,寒香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 猛地,皇上站了起来,冷戾而道:“把话说清楚,小公主为何会不见?” 小宫女吓得立刻跪在直颤抖着解释:“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打了一个盹,醒来后就没有看见小公主的下落了。” “奴婢该死,皇上息怒,皇上开恩……” “来人,把这个不知尽忠职守的奴婢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关进天牢。” 猛然,寒香站了起来,朝外跑了出去。 那奴婢吓得哀叫,被打二十板子,如果下手重了,她这小命也就不保了。 一时之间,全场乱起,皇上也猛然抬步,追着皇后出去了。 …… 月票在手,有了就给吧,有与没有都可以点击一下投月票试试,兴许就有了呢…… 第18章 毒娃 “呵呵,你也喜欢出来玩吧?” “看今天多热闹呀……” 云烟一边走着一边和手里的小公主自言自语着。 出来的也有一会了,也就又抱着她由自己的寝宫里往外走。 外面,有宫女正匆匆的跑了进来叫:“娘娘,娘娘……” “慌什么呀?”云烟一边朝外走着一边道。 “娘娘,皇后娘娘正在找小公主呢,你快送过去吧。” 云烟闻言嘴角微勾,抱着小公主一边朝外走一边道:“下次姨娘再陪你玩吧。” …… 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都在出动满院子的去找小公主,问一下,居然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过小公主的下落。 寒香急得眉头紧锁着,楚非墨也阴着脸。 小公主居然会不翼而飞了?谁会来偷小公主? 猛然,楚非墨的眼前闪过一个人来。 云烟…… 出事到现在也没有看见她的人,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丝毫也不知道,因为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 猛然,楚非墨抬步就走。 不远处,寒香正疯了似的抓着宫女一个个的问小公主的下落,尉迟老儿和尉迟夫人都陪着寻找,宫女一个个吓得见她就跪下道:“娘娘,奴婢没有见过小公主。” 都知道她爱这公主如命,哪个敢藏她的小公主啊! 楚非墨抬步跑到她的身边,伸手就拉过她道:“你别着急,回去等着,我这就去把小公主找回来。” 寒香乍听见他的声音,攸的就甩开他的手,冲他恨恨的道:“如果不是你非要办这么大的宴席,弄这么多的人进来庆祝,我的笑笑就不会出事了。” “哎,别这么说皇上,皇上不也是为了你好嘛?”尉迟夫人忙在一旁小声的劝。 寒香不理会尉迟夫人的劝阻,只是又对非墨道:“都是你害的……”说罢这话她抬步跑了。 尉迟夫人只得忙道:“皇上别生气啊,寒香就是性子直了些,没有坏心眼的。”一边说罢一边忙拉把尉迟老儿,一起追寒香去了。 楚非墨嘴角微动,终是没说什么。 * 寒香转身跑去,却忽然就见不远处的云烟正迎面而来,手里似乎就抱了个孩子。 看到她,寒香的脚步微微顿足。 她正走来,一边走来一边笑着,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等她渐渐走近了,寒香方才发现,她的确抱了个孩子。 这宫里除了她,还有谁有孩子…… 寒香本能的就朝她跑了过去,跑到她的面前。 “小公主真可爱,一看就是个小美人,我很喜欢她。”云烟神态自若的对寒香道,似乎丝毫没有看见寒香那紧张的神情。 寒香伸手就把孩子由她的怀里抱了过来,冷冷道句:“谁准你擅自把孩子抱走的?” “哎哟,小公主原来在你这里呀。” “害我们一顿好找。”一旁的尉迟夫人忙在一旁打哈哈。 尉迟老儿也松口气道:“小公主找回来就好。” 云烟有些委屈的解释道:“我是想看看小公主,去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摇篮里,我就抱出来让她晒晒太阳……” 当着自己爹爹的面寒香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忍了这气,只是抱着小公主转身就走了。 “哎哟,你看她这脾气……”尉迟夫人有些不满的对尉迟老儿道。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云烟还能害她的孩子不成啊!” 尉迟夫人发了点小脾气,尉迟老儿便道:“行了,别说了。”转而又看了一眼云烟,终是没有说什么。 …… 幸好,也只是虚惊一场,小公主很快就被找回去了。 原本,这虚惊一场已经过去了,却是没有想到,就在夜里,小公主忽然就发起了高热。 当时,所有的人都还在沉睡之中,寒香是被小公主的哭声给惊醒了。 小公主每天夜里都是有宫女专门轮流值夜照顾的,就是怕她会尿尿啊之类的。 小公主一哭寒香就有醒了过来,听着外面有宫女在侍候小公主,只不过,一会功夫宫女就抱着小宫女匆匆的跑了进来叫她:“娘娘,不好了,小公主发起了高热。” 寒香乍听此言慌忙接过小公主,一靠她的额头,果然是烫得吓人。 “快传太医。”寒香立刻吩咐下去,一边忙哄着小公主不哭。 * 三更半夜的,太医倒是被很快传了进来。 进来后便为小公主把起了脉,诊断过后太医说:“娘娘不必担心。” “只是伤风引起的发热,老臣开幅药,吃过后这热也就退了。” 的确也是如此,小孩子能有什么大病的。 太医当下便开了药,宫女又忙把药抓过煎好了,寒香这也就喂着小公主吃了下去。 吃完药这热度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退下来,小公主就一直哭闹个不休的。 本来是想着,等一会药劲上来了,这热度就会慢慢退下,可令人烦燥的是,到了天亮之时这热度还没有退下,不但不退,还烫得惊人。 寒香被小公主的热度搞得六神无主,慌忙又吩咐宫女去传太医。 一整夜里,她是连眼也闭不上了。 天微亮的时候小草也起来了,一跑进来就听到皇后这里传来小宫女的哭声,一问值夜的宫女才晓得,原来是小公主生病了。 小草跑进来对寒香道:“娘娘,您都累了一夜了。” “小公主让奴婢来照顾着吧。” “不,不用。”这个时候她哪里肯把自己生病的小公主给旁人照顾。 如果她的病好不了,她又如何能够安心的休息。 * 太医再一次被传了过来,诊断的结果依然是伤风引起了发热,其实很正常的。 最后依然是开药,让吃药! 这般传了二次太医,到了天亮之后也就惊动了皇上了。 听说是小公主夜时生了病,皇上也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果然,老远的就听到小公主在里面啼哭的声音。 楚非墨匆忙走进去,就见寒香人正抱着小公主晃悠,哄着不让她哭。 想也知道她肯定也是被折腾得一夜没有休息好,也就走过去道:“皇后,把笑笑给我抱会吧。” 寒香却是连瞅也不曾瞅过他一眼,直当没有听见他的话,她微微转了个身,继续自己哄着小公主晃悠。 楚非墨见她态度冷漠依然,也就不再朝她说什么,只是又对外吩咐:“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给我传过来。” 一声令下,一会功夫,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传了过来了。 楚非墨对这些被传进来的老臣命令道:“你们给朕听着。” “半个时辰之内,你们必须令小公主的热退了。” “不然,我要你们的脑袋。”如果只是普通的发热,吃过退热的药,半个时辰之内铁定是应该可以退下的。 可结果,折腾到现在,这热还没有退下来。 楚非墨冷戾的发了话,太医们一个个吓得面色大变。 “你,张太医,给朕上去看。”楚非墨一指一位年老的太医吼,他的资格最为老了,常年在宫里给太皇看过病,若是连一个热都退不下去,养他何用! 被楚非墨点名的张太医吓得双腿一哆嗦,忙上前道:“皇后娘娘,老臣来给小公主把个脉吧。” 寒香坐了下来,抱着小公主让他把脉。 张太医把了一会道:“小公主血脉混乱啊!” “不像是单纯的伤风……” “你究竟能不能医好?”楚非墨在一旁冷戾发问。 张太医一哆嗦,忙道:“容老臣再看一看。”一边说罢一边又看了看小公主的手脚。 小公主手脚也是奇热无比,但并不出什么疹子之类的。 而脸色,也是红扑扑的,估计是被高热烧的。 张太医看了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老臣再开一副方子。” “给小公主暂时服下,半个时辰后看看有没有药效。” “那就快开吧。”楚非墨不耐烦。 看皇后怀里的小公主被烧得烫烫的,这会功夫还在一在皇后的怀里哭闹着,他看在眼里,见她小小年纪什么也不懂的,有痛也说不出来,心里心疼起她来了。 这是他的小公主,是他的骨肉,他能不心疼么! 张太医又开了个方子,让小公主服下,之后所有的人就在这里等,等一个时辰过后,还是没有任何效果,热依然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退下来的迹像。 小公主哭久了,最后也折腾累了,一个人便沉沉的睡去了。 连张太医都没有办法退热,别的太医就别提了。 楚非墨冷戾的眸子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冷道:“你们哪个,有办法?” 无人敢应声,周围一片寂静。 楚非墨看在眼里,恼在心底,道:“一群废物,连小公主的热都退不下,养你们何用。” “给朕下去,各自领赏二十大板子。” “皇上开恩啊……”一群老臣立刻吓得扑在地上哀呼。 这些太医院的人,基本上一个个年纪比较大了,若被打上个二十大板子,不要命了要半条命啊! 楚非墨却是冷戾而道:“再加十大板子。” 一句话,一个个立刻就又哑雀无声了。 求饶一次加十板子,哪个还敢! “来人,全部带下去,领三十板子。”楚非墨冲外面的吼了一嗓子,立刻就有暗卫走了进来,把这些太医院的人往外哄。 皇上天威,谁敢不服。 寒香这时则是抱着小公主就进去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与她没有关系的。 他是皇上吗?他爱怎么样都可以,谁敢不从! 寒香把小公主放在了床上躺了下来,看着她睡着了也红通通的小脸,伸手摸了摸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瞅着她睡着的样子。 她病不好,她连眼睛也合不上。 她病了,她就会身心憔悴,提不起任何精神,只能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连太医都不能退她的热,还有谁可以把她的热退下来? …… 小草这时走了进来,对她道:“娘娘,小公主之前还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高热不退?”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小草又说:“昨天小公满月,中间不是被淑妃娘娘抱出去了一会吗?” “后来半夜里小公主就发起了热……” “这六月天里,哪里来的伤风啊!” 寒香听着,看她一眼,小草又说:“会不会是淑妃娘娘给小公主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啊?” “不然,怎么会一直高热不退的?” “我看书上说,小儿虽然容易生病,但一吃药就会好了。” 寒香不语了,是没想到这事会和云烟又扯上关系。 可细细一想,昨天她私自把笑笑带出去,夜里就发了热,微微沉吟,伸手又摸了摸躺在那里睡着的笑笑。 外面,楚非墨自然也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猛然,他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 该死的,她该不会真的对小公主下了手吧? …… “淑妃娘娘,听说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叫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能医治好小公主的怪病。” “皇上龙颜大怒,赏了他们每人三十大板子。” 此刻,淑妃云烟正坐在自己的殿里喝着茶,听着宫女的汇报。 她微微沉吟,自从皇后生下小公主后,皇上的人就变了。 对小公主也是恩宠不断,仿若那就是他亲生的女儿一般。 外面,忽然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乍一听皇上这个时候进来了云烟立刻起身迎了上去,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上怎么有功夫到妾身这里来了?” “听说小公主生病了,好点没有?” 楚非墨冷眼看她,直直的盯着她,云烟笑道:“皇上今天是怎么了?” “干嘛这样看着妾身?” “你说,你昨日抱走笑笑,究竟对她做过什么?”他盯着她质问起来。 云烟微微怔,显然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为这事而来。 小脸上染上委屈,道:“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给朕说实话,究竟给小公主做了什么,让她一直高热不退的。” 看楚非墨的神情,可是不怒而自威的。 他这分明是兴师问罪来的,云烟摇头,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我只是抱她一会,我能做什么?” 楚非墨冷戾的盯着她,她忽然就又愤愤而道:“是不是寒香和你说的?” “是不是她告诉你,是我对小公主做了什么?” “不是。”楚非墨打断她的胡乱猜测。 只是云烟,却摇头,以难以置信的口气道:“一定是她这样子告诉你的。” “她怎么可以如此冤枉我?” “我知道她恨我,现在我是她的眼中钉,我走在她的面前,她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她已经变了,再不是从前的寒香了。” “她自己带不好小公主,反而把小公主生病的事情赖到我的身上来。” “我去找她评理去。”云烟一边说罢一边猛然就又站了起来,进外跑去了。 楚非墨无语,看着她朝外冲的身影,想喊住她,不过又作罢了。 去了也好,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寒香自己问吧。 毕竟,她们是姐妹一场过。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还是不插手了,何况,还是一对姐妹之间的战争,管不好自己在她眼里就又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 寒香也没有想到,云烟会来。 当时,寒香人还躺在床上,陪着小公主。 小公主一直高热不退,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云烟直接就闯了进来,小草在外面还没有拦住,只叫:“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还在休息。” “容奴婢通报一声。”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哪里容得她去通报,云烟的人就已经走了进来了。 寒乍睁着眸子看向她,微微坐了起来。 看她跑得额头都在冒汗,想必是赶得很急的。 “你来做什么?”寒香冷淡发问。 云烟走到她的床边盯着她关切的道:“听说小公主生病了,我来看看她。” “昨日,虽然只见过她一次,可是却很喜欢她。”她一边说罢一边就伸出手,朝小公主的脑门上摸了过去。 只是,寒香却伸手挡住,道:“她正在睡觉。” “你出去。” 见她对自己冷漠依旧,云烟便收回了手道:“小孩子哪个没有个头疼发热的。” “你太紧张了。” 寒香抬眸看她一眼,她依然温柔如初的,一浅一笑都是温柔似水。 如今再看她,寒香想到之前小草的话,对她就更没有好气,只道:“来人,把淑妃请出去。” 云烟乍见直接赶人,嘴巴动了动,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在生我的气。” “现在小公主生病了你又以为是我造成的。” “你心里要是有不痛快,就朝我发吧!” “我受着……”云烟一边说罢一边忽然就朝她跪了下来。 寒香看她这架式,只是淡漠的看她一眼道:“别跪了,出去。” 云烟不出去,只是看着她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无心与你争夺什么,我也只是想嫁一个好男人,一生安稳无忧的过日子。” “可没想到,最后我们姐妹还是同嫁了一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让我们姐妹之间越走越远。” “出去。”寒香再一次道,这男人,他不想提。 小草这时见皇后脸色不对,便慌忙上前道:“淑妃娘娘,你还是先请回吧。” “娘娘现在心情不好,等小公主病好了娘娘的心情就好了。” 云烟听了也不不再多说什么,她一再表态,表示友好,可她不肯原谅,她也无奈。 只好再次起身,道:“改明日,我再来看小公主吧。” “希望那时,小公主的病已经康复了。”说罢这话她也就退了出去。 寒香没有再言声,只是又陪着小公主躺了下来,为这些人,为这些事,弄得她身心俱疲。 * 外面,阳光无限,宫里常常一片阴霾。 小公主得了怪病,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皇后着急,整个人也越发的消瘦了。 楚非墨看在眼里,心里也急,这么小点,一直高热不退,万一烧坏脑袋怎么办? 那日,皇上就下了一道圣旨,闹得楚城上下沸沸扬扬。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小公主身染风寒,高热不退,但凡是能医治好小公主病者,必有重赏。 不懂装懂,滥芋充数,行骗者,斩。 这事,诏告了全天下,一时之间,楚城之内一片纷云。 小公主才刚满月,如果是普通的发热,早就好了去了。 连太医院的人都医治不了,那只能说明,这病不是普通的病。 …… 街头,很多人都围在一起看着贴在墙上的通告。 这要是能治了小公主的病,以后怕也是要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可为小公主看病,没有二把刷子,谁敢啊! 弄不好,是要被砍头的。 * 街头的这些告示,云水寒也是有看在眼里的。 伸手,也就揭了一个下来。 她现在生了小公主了,小公主也满月了,而他,却是见她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皇宫那不是普通的地,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 可如今有了这个告示,他就可能假借行医之名进宫见寒香了。 那日,云水寒就把自己着装打扮了一下,戴了个斗笠,遮盖住了些许他的脸,身上背了个药箱,整一个行走江湖的郎中。 既然是给小公主看病的,自然是有人忙把他领到皇后娘娘那里去的。 那日,小公主人还在睡觉,寒香就守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皇上下了旨意,全天下寻找名医为小公主医病,她是知道的。 所以,当外面有人通报:“皇后娘娘,有位江湖郎中求见,说可以治小公主的病。” 没想到还真有人进宫来了,既然敢进宫那铁定是有一定医术的,不然若治不好小公主的病就要被斩首的。 寒香便忙应下:“快请他进来。” 片刻,外面果然走来一个江湖郎中模样的人。 那正是云水寒的装扮,他低首就走了进来,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你进来看看。”寒香抬步领着他朝里面走,并没有去看他,她现在求医心切,只要有人能治好女儿的病,就行。 云水寒也就不动声色的跟了进去,来到床边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小公主。 小脸红扑扑的,真好看啊! 与她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就会令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只是,这小小年纪,怎么就会生了怪病? 云水寒见她没认出自己也就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把了一下小公主的脉博,发现小公主的脉博异常混乱。 忽然想起当初寒香救楚非墨的事情,与他换了血,那毒就转移到她身上来了。 但到了现在她还是安然无恙,反而还生下了小公主。 思及此处他便出声道:“皇后娘娘,你身上现在还有毒吗?” 乍听此言寒香微微一怔,紧盯着他。 就见云水寒把自己的斗笠拿下,露出他的样子。 寒香怔,望着他道句:“你怎么来了?”要是被楚非墨知道他冒充郎中进宫见她,楚非墨能饶了他? 云水寒直勾勾的盯着她道:“听说小公主生了病,我就进来看一看了。” “不过,我倒觉得小公主这不是生病。” “是中了毒吧。” 此话一出寒香脸色微变,问:“中毒?” “嗯,你先回答我,你身上的毒解了没?” “生下笑笑后就已经没有毒了。”寒香应下。 云水寒听了便点头道:“这就对了。” “你身上是没有毒了,因为所有的毒都集聚到小公主的身上去了。” 寒香脸色微变,云水寒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现在小公主就是一个毒人。” “身上的血都带有剧毒……” “不可能。”寒香脸色惨白。 她的笑笑,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毒人? “不信,你看看她的血,就知道了。”云水寒沉着的解释着。 寒香知道他见多识广的,有些东西他知道的自己也不见得有听说,就比如当初换血的事情。 望一眼还沉睡在床上的小公主,猛然,她走到桌边拿了一个碗,来到小公主的身边。 拿了自己头上的一根发簪,她对着小公主的手指就刺了进去,让她的血顺着手指流进了碗里。 被刺了一下的小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寒香轻轻拍拍她道:“不哭不哭,一会就好了。” 果然,被她轻拍几下后她又睡着了。 寒香手里端着被挤到碗里的血,看这血色,与常人无疑,都是鲜红的。 只是,当她把发簪染上这血之时,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发簪变了颜色。 这也就是说,小公主的血,天生带毒。 “怎么会这样子?”寒香怔住。 她以为,她是健康的,却没想到…… 云水寒道:“就是这样子,她现在是毒性在发作,才会引起全身发热……” “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寒香忙问云水寒。 “小公主人太小,就算有办法也不能医治。”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寒香忙追问。 “没有办法。”云水寒应下。 “能不能也为她换一次血?”寒香不由又问他。 “不可以,她人太小,适应不了后果会不堪设想。” “而且,她体内的血与以往不同,她是天生带毒。” “这毒在她体内生存得很好,不发作之时会与常人无异,可若发作,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会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寒香忙又询问。 “不知道,也许会。” “毕竟,正常人的血液里是不能含毒的,若那样人还能活命吗?” 云水寒的话令寒香瘫坐在床上,小公主带毒,她能活命吗?能活多久…… 看着寒香又失神的样子,生产后的她恢复得还不错,人还和是从前一样,只是又显消瘦了。 他微微沉吟,道:“我忽然杨到一个人。” “找到他,也许可以一试。” “谁?”仿佛又看见了希望,寒香忙又问起。 “毒圣老人。” 他,寒香了然。 毒圣老人,当初她本是想要寻他的。 结果,最后被这样那样的事情耽误了。 微微沉吟道:“我知道了,我会找到他的。”想起当初长风和她说过,只要把他的母后送出去,就能找到毒圣老人,让他给她配药。 现在,为了笑笑,她也得把冷媚送出宫去。 …… 既然来了,云水寒也就没有急着离去。 寒香也就招待他坐了下来,毕竟,如果不是他,她还真不知道小公主的症状是出在哪里了。 她怎么会想得到,这是因为她身上带毒而引起来的发热。 寒香在这里招待了云水寒,那边闻风的楚非墨也就赶了过来。 他闻风是听说有个江湖郎中过来给小公主看病了,也不知道这病看得怎么样了,所以就急匆匆的看来看个究竟了。 …… 皇上到…… 外面忽然就传来的通报声,正在喝茶的云水寒听了本能的就站了起来,伸手拿了一旁的斗笠往脑袋上一戴,道:“还是这样子好。”免得给寒香再添麻烦。 今日不同往日,看寒香如今这乌丝变白发,他的心里是心疼她的,不愿意她再为这些感情上的事情左纠葛。 寒香也没有说什么,看他一眼也就站了起来朝里面走去。 皇上下一刻就已经进来了,一进来就瞅见了立在那里江湖郎中,便道:“看得怎么样了?” “朕的公主究竟得了什么病?” “回皇上,公主没有得病,公主是天生带毒。” 云水寒刻意把声音放沉了些,又低着头,楚非墨也就没有往心里去,料想不到会是他出现在这儿。 楚非墨乍一听说是天生带毒,不由问:“此话怎解?”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怀小公主的时候就是带毒之身,如今这毒已经成功的转移到小公主的身上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是这样子的。 楚非墨怔了怔,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来。 眼瞅着这个低着头的江湖郎中,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的样子。 猛然,他伸手就朝他的斗笠上揭了过去,但人家出手也及快,似有意又以似无意的移了一下步子道:“已经为小公主诊断完毕,如何解毒,皇上还需另请高明,在下告退。”这般说罢也就转了个身,准备离去了。 楚非墨看着那一抹离去的身影,越看越眼熟。 一个江湖郎中,居然比他宫里的太医还要懂许多。 猛然,他开口叫住:“神医请留步。” “既然你能诊断出朕的小公主的病情,那就说明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宫里,朕封你为第一神医,以后专门给朕的小公主看病……” 云水寒没有想到会如此荣幸,慌忙道:“不,不用了,在下并没能解小公主身上的毒,不敢称神。” “你揭榜进宫,不就是为了朕的赏赐而来吗?” “的确是为赏赐而来,只是如今并没能医治好小公主的病,不敢不劳而获。” “如果皇上有心,那就赏赐在下黄金白银吧。”这个比较实在,什么狗屁第一神医,谁稀罕这虚名,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医。 楚非墨听了便道:“黄金白银就算了吧,朕怕你拿不动。” “来人,带这位神医下去好好慰劳,挑些美人送给他。” 楚非墨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几位暗卫闪了进来,对这位神医道:“神医请。” 云水寒杵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来自己是谁了? 容不得他多想,几个侍卫已经连推带拉的就要带他下去。 云水寒又哪里肯跟他们走,现在的楚非墨今非昔比,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玩什么花样。 但刚刚有一点他听清楚了,他说拉他下去,赏他些美人。 云水寒猛然就甩了这几个侍卫道:“皇上的恩典,在下无福消受。” “既然皇上舍不得银子,在下也不免强,本来就不应该不劳而获的。” “告辞。”说罢这话抬步就要走。 楚非墨微微示意,令暗卫退下,不再拦他。 看着云水寒渐渐远去,楚非墨微微转了个身,进了皇后的寝宫里。 寝宫里,寒香愁眉的坐在床沿上,看着小公主。 她身上有毒,她该怎么能解其毒。 小小年纪,就让她受如此折磨,她不忍,她不能让她受这种折磨。 现在想来当初的坚持,忽然就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坚持生下她,却是让她带着一身的痛苦而来。 如果日后的岁月里,她都要痛苦,她该怎么办! …… 楚非墨走了进来,看着失神的寒香。 这才几日,为了小公主她又消受了。 她微微抬眸,看向了他,终于主动对他开口说了一句话:“也许,毒圣老人有办法医治笑笑的病。” “嗯,我派人找他。”楚非墨应,当初本也是有心找的,只因后面的事情太多太伤人,到了最后全都不了了之,而且毒圣老人行踪不定,根本无人知道他在哪儿。 寒香摇头,道:“听人说,只要把冷媚带出宫,毒圣老人就会显身的。” 听说,能听谁说?还不是听楚长风说的,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想要保冷媚性命罢了。 楚非墨便道:“这事我来办。” “我想自己去办。”寒香又道。 “不行。”拒绝得不容她有商量的余地。 寒香不语,又转眸看自己的笑笑。 楚非墨看她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毒圣老人,不管他藏身于何地,就是挖地三尺,他也得把他找出来给小公主解毒。 …… 楚非墨走了,寒香便也坐上了床,抬手,稍微提了一下真气,依然无力。 武功被他封了这么久,如今如果不恢复武功,她很走出这个皇宫,去找毒圣老人的。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恢复武功,把毒圣老人找出来,当然,要带走冷媚。 看楚非墨刚才的态度,似乎是不情愿意放了冷媚的。 毕竟,冷媚是他最大的敌人,与他的母后也斗了一辈子了。 如今他母后不在了,他又岂肯把这个女人放出宫。 他不放,她放…… 一个人试了几下,企图冲破自己被封的几处动脉,只不过体内没有一点的内力了,如何又能够冲破! 忽然,又想到云水寒。 刚刚,如果有他相助,应该可以帮助她冲破被封的经脉吧。 怎么才能再见到云水寒,这事,还得另想法子。 心里盘算了一下,自从怀孕生立之后,爹铺子里的生意她也就没有照看过了。 是该找个时间,让云水寒进赶宫,带上帐本,让她好好看一看。 借看帐本为名,云水寒就可以进宫了。 到时,就是楚非墨看见了,也不能把云水寒怎么样的。 云水寒在帮着打理尉迟家的生意,这事他是知道的。 心里的主意拿定,也就对外叫了句:“小草……” “娘娘……”小草忙走了进来。 “你捎个信去尉迟府上,马上就月底了,让云水寒带上帐本进宫一趟,我要看看帐本了。” 小草听了便忙依言应道:“是,娘娘。” “奴婢这就去办。” 寒香缓身又躺了下来,真累啊! 看看还沉睡着的笑笑,对她道:“笑笑,娘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不会让你离开娘的。” …… 说来奇怪,到了夜里之时,小公主的热忽然就一下子退却下来了。 尽管如此,要找毒圣老人的事情还是势在必行,毕竟,小公主的血的确还含着毒液。 据说,那日,楚非墨也立刻传令下去,颁了一道圣旨:寻找毒圣老,有知情毒圣老人下落者,只要给出消息,必有重赏。 一时之间,这事又弄得楚国上下无人不晓,这毒圣老人,提到他,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一个不想要他性命,却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连皇上也要亲自下旨寻他,看来,此人果然是恶到连皇上也想宰杀了。 外界不知皇家为何寻毒圣老人,却是知道,因为这一道圣旨,毒圣老人名声又大赫起来,响于楚国上下,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皇上再寻他。 但毒圣老人就是一抹空气,无从找起…… 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下落。 在那些日子里,也逐渐临近了月底。 月底之时,收到皇后传信的云水寒果然就带着几个月的帐本进了宫。 现在,他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进了宫。 因为有皇后娘娘的亲自招见,城门的侍卫也是赶紧放行的。 现在皇后的身份在皇宫里是举足轻重的,谁也不能轻易得罪。 皇后叫人进宫,除了皇上,谁敢盘问太多。 那日,寒香就以看帐本为名,撤退了宫女,让他们都候在了外面。 ------题外话------ 推荐自己《第一美人》完本作品,酸酸甜甜,男主无敌的强,女主小白兔,柔克刚,女主天下。喜欢云端风格的亲可以去看看呀,欢迎阅读,嘻嘻! 第19章 离前 那日,寒香就以看帐本为名,撤退了宫女,让他们都候在了外面。 然后她与云水寒在房间里谈了一会,也是这个时候云水寒才晓得,她的武功居然被封了。 为了留住她,居然封了她的武功。 云水寒义愤填膺,真切切的看着寒香道:“寒香,如果你不爱他,就离开他吧!” 寒香淡淡的道:“我会离开的。” “所以,才请你过来,帮我打通各路被封的筋脉。” 对这事云水寒也没有把握,只是道:“我尽力,试一试。” “嗯,这边请。”寒香把他请到了内侧。 外面,宫女们守着,没有皇后命令是不敢进来看一眼的。 小公主这会也正安静的睡觉,小孩子嘛,就是觉多的时候,一般不会轻易醒来的。 皇后在看帐本,还把所有的宫女都驱赶到了外面,只和云水寒单独相处,已经看了大半天了。 这事,楚非墨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想她们二个人,孤男寡女的,看一个帐本而已,用得着把宫女都赶出来吗? 心里微微沉吟,一个人在殿前坐了许久,一直压抑着想过去的冲动。 上一次,他冒充一个什么神医过来,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是他。 他知道是他,但念及他说出了小公主的病情,所以也就放他一马了。 小公主的病情他倒是说了个九准,果然是体内带毒的,但幸好后来她自己不药而医,热又退了下来。 可这一次,这才隔几天啊,他又找了个借口进宫了。 楚非墨有点不能淡定,只要一想到现在有一个男人陪在皇后身边,二个人单独相处,也不知道会不会眉来眼去的。 忽然站起来就朝外走了出去,虽然皇后不愿意看见他,但他,也不是非要看她不可。 他可以去看小公主啊! 小公主也是他的,她没权不让自己尽父皇的责任的。 楚非墨给自己找好了去看她的借口,也就抬步匆忙去了。 那日,楚非墨赶过去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宫女们早已经撤退了。 靠近皇后寝宫之时,隐约还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水寒,辛苦你了。” “为皇后效劳,水寒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云水寒说得真情意切。 楚非墨听着微微皱眉,用得着他赴汤蹈火吗? “皇上驾到……”有宫女看见了他立马就朝里面喊了一声,通报过去。 云水寒这时也就已经走了出来,迎上楚非墨的时候微微施礼道:“参见皇上。” 楚非墨瞥他一眼,冷道:“帐本看完了?” “看完了。”云水寒应道,态度还算恭敬。 楚非墨抬步朝里走去,云水寒也就朝外走了。 嘴角勾起,心里寻思着:你楚非墨得意什么! 马上,寒香就要离开他了,只要寒香出了宫,离开了他,他云水寒有的是机会。 以后,他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女两个人的。 至于他楚非墨,把寒香伤成这般,他还有什么资格照顾寒香? 看寒香那一头的白发,每每看到一次,就心疼一次。 而寒香,又怎么会原谅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云水寒忽然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未来的日子里,脱出了这个牢笼的寒香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了。 …… 寝宫之内,楚非墨已经走了进去了。 对于他,寒香也多只是礼数上的客气,亦或者,连礼数也免了。 楚非墨也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漠,他只是抬步走了进去,看摇篮里的小公主,见她还沉睡着他道:“笑笑,父皇来看你了。” “别睡了。”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去触摸她的小脸。 好似真有感觉似的,小公主一下子就睁开了眸子,之后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瞪着了楚非墨,随后便是哇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向来嘹亮,人在几百米以外就能听得到。 而且,这哭声听起来又似乎好伤心的样子。 楚非墨怔了怔,有没有搞错啊,每次见他就哭,好像他欠她多少似的。 他显然忘记了,他的确欠她很多,在她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就企图弄掉她。 小草这时便忙过来抱住小公主道:“皇上,小公主怕是要饿了。” “所以,才会哭的。” 楚非墨了然,原来是饿了。 “娘娘,小公主要吃了。”小草把小公主抱到她的面前。 向来,小公主都是吃她的奶的…… 她奶水够多,而且这又是她的女儿,她舍不得请个奶娘喂她吃奶,觉得请个奶娘后女儿会与自己生疏,自己的女儿还是吃自己的奶长大比较好。 寒香接过小公主进了里面,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解开了衣衫让小公主吃她的奶。 知道她是奶孩子了,自然也没有人刻意进去打扰的。 楚非墨人也站在屏亭之外踱了一会,皇上人站在这里,宫女们一个个大气不敢粗的撤了出去。 明显的,还能听到里面小公主吸奶水的声音。 楚非墨想着她喂奶的情形,心里有点痒痒的。 终是有些憋不住的朝里面轻脚走了进去,可寒香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后立刻就转了个身,没让他看见自己奶孩子的样子。 楚非墨见状便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去了,然后直勾勾的瞅着她。 辟他不开,寒香也就大大方方的任他看了,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好藏着的了。 看着小公主吧唧着使劲吸,楚非墨忽然就说了句:“明个请个奶娘过来。” “不用,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带。”寒香拒绝。 “不是不让你带,是让小公主吃奶娘的奶……” “我的奶够吃。”寒香冷漠依然,哪里会晓得这男人脑子里想什么花花肠子。 楚非墨嘴角动了动,还是说了句:“被小孩子吃多了,会下垂。” 宫里里的皇后妃嫔,哪个生完孩子不是请奶娘的,为了保持自己的体形,哪个肯让孩子吃上几个月的,吃几个月下来都被吃成什么样了。 寒香大概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道:“无所谓。” 楚非墨不言声了,嘴角动了动了,抬步走了。 …… 入夜,寒香撤退了值夜的小宫女,只留下一个在外面留守。 外面,月色高照着。 宫女们也该歇息的都歇息去了,寒香便由床上起来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云水寒终于帮她打通了各路筋脉,被封闭已久的武功又得了恢复了。 只不过,长时间不用武功了,现在就是要趁着没有人的当儿试一试,活动一下。 到时,也好找个机会,看一看冷媚被关在了哪里。 找到了冷媚,想个法子把她带出去。 想到长风所说的话,现在皇上也正皇上大张旗鼓的,全天下去找毒圣老人,他会不会又藏着不敢出来了? 毒圣老人与楚长风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的,不然当初楚长风也不会说只要把冷媚带出去交给毒圣老人,就可以要挟他配解药了,由此可见,冷媚于毒圣老人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了。 毒圣老人行踪向来不定,树敌又多,他这一生用毒,不知道害过多少人。 看来,也得找个机会,问一问长风毒圣老人有没有一个常去的落脚之地。 比如她,再如何的漂泊不定,总有一个地是她最终会去的,那便是暗香阁。 * 寒香提了一下真气,一个人在房间里舞了几下拳脚,灵敏度依然如初。 却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明显的是朝她这里走来的。 寒香当下便忙闪了个身上床了,随后一声不响的躺在了小公主的身边去了。 可很快,她就听到自己房门的动静。 是楚非墨,也只有楚非墨…… 她插好的门栓又被他给撬开了,然后他走了进来。 寒香一下子就憋住了呼吸,这个时候进来,她知道他想干什么。 虽然他现在有恢复武功,可以反抗,但是,她不能。 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有恢复了,现在他对她的防范之心减少许多,加上又生了小公主,他也许认为她已经不会离开了。 他又不肯真的把冷媚交出来,那毒圣老人又鬼精鬼精的,她只能出此下策,自己把冷媚偷带出去,去寻找毒圣老人。 寒香心里寻思着,那抹身影已经拉开了帐幔。 寒香微微握了下拳头,但最终,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动。 很快,他就上来了,一声不响的就压她在身上,吻她的唇。 她假装是被他给弄醒的,微微睁开了眸子,冷漠的看着他,随之别过脸,不让他亲吻自己的唇。 他见了也不言声,只是呼拉一声又撕开了她的衣服,让她春光乍现。 她没有再去反抗,他就是个禽兽,反抗也没有用,何况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恢复了。 她的不反抗倒是让楚非墨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他随之又一声不响的顺着她的脖子亲下来,想着白天她奶孩子的样子,他忍不住也使劲吸了一口,奶水果然是甜蜜蜜的。 寒香见他这样子有些难堪,这奶孩子和奶他是二种感觉,只是,也只能紧闭着眼睛咬着唇不啃声。 她不啃声没关系,他也不介意,一个人在她的身上作乱起来,就是没有要她的意思。 其实,他早就有问过太医的,这女人生完孩子,怎么着也得二个月才能圆房,不然会对女人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现在显然还没有到二个月,他也只能忍了。 只不过,是白天看见她奶孩子的样子,很想过来摸一摸他。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心里想了就会付诸于行动。 幸好她还比较配合,一声不响的躺在那里任他鱼肉。 他这般亲吻了她一会,小公主忽然就醒来了,哇的一声给哭了。 寒香一听小公主醒了立刻反射性的就推开了楚非墨,她是要去抱小公主的。 楚非墨便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把小公主抱了起来,忙着检查她是不是尿了,帮她换起了尿布。 等做完这些后又抱着小公主奶了一会,小公主也就又睡着了。 中间楚非墨一直瞪着眸子看着,寒香便道:“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您请回吧。” “我还要照顾笑笑。” 楚非墨闻言也没言声,起身就走了。 他也没有想过要留下来睡,他已经很久没有留下来和她一起睡了。 楚非墨走了,一切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去了。 漫漫长夜,到黎明。 一天时间,都是闲着的。 小公主基本上在睡觉,不太需要她照顾,就算需要照顾了,除了吃奶以外,基本上都是由宫女照顾着的。 寒香闲来无事,便走出了寝宫的门。 这么久,除了给小公主过满月日那天,她基本上也是不出门口的。 今天,她忽然一个人朝外走,倒是令人奇怪。 小草忙问:“娘娘,这是要去哪?” “出去走走。”她淡声应。 “娘娘,奴婢陪着你吧。”小草又忙道。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笑笑。” 寒香离去,并没有让任何宫女跟随。 毕竟,她要见的是废太子,跟着的人多了不定又要有什么风言风语了。 …… 想起那日他受了重伤,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想起那日楚非墨当着的他的面给自己难堪,也给他难堪,脚下又有些却步。 该如何再次与他相对? 这般的自己,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可一想到小公主身上的毒,她也就又硬着头皮去了。 有什么比小公主的命来得更重要,问清楚了她就带着笑笑离开,寻找毒圣老人给笑笑医病。 …… 虽然上次的事情令楚非墨很怒,但最终,楚非墨并没有杀他们,他只是永久监禁着他们。 许是,心里面还念着那丝丝的血脉亲情,所以杀不得便永远监禁在此了。 寒香来到此处,守门的狱卒乍一见是传说中的白发皇后娘娘来了便忙恭敬道:“参见皇后娘娘。” 寒香看了他们一眼,抬步朝里面走,其中一狱卒拦下道:“娘娘,里面关的是重要犯人,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进去探望。” “我若非进不可能。”寒香冷冷反问道。 “这……”狱卒为的慌忙又道:“娘娘,别为难小的们。” “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会砍了小的们的脑袋。” “那你就去禀报皇上,我非进不可。”寒香说罢这话抬步就往里面走了。 二个狱卒互望一眼,其中一个忙道:“你好好守着,我去禀报皇上。” 再一次,寒香走进了这里,远远的,这牢里还能发出难闻的味道。 只见楚长风与楚惊风二个人正无神各自呆坐在一个角落里。 听见外面传来声响,二个人也是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上次逃出来失败,又被送了回来,这一次,皇上对他们更是防范加重了许多,身上的铁链又套上了很重的一层,就是狱卒也精神起来,不敢再有半点忪懈。 上次二个狱卒虽然没有被处死,但据说革职后也被仗责一百大板,生不如死。 “长风。”寒香走到门前,叫了他。 此时的长风,正披散着头发,样子狼狈极了。 衣服也不是那么干净了,这狱服不知道多久才会给换一次。 他微微抬眸,一眼就看见了寒香。 “寒香?”他低喃,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那次,被关进来之后,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会死的,结果,他没有死。 可没有死,也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身上的伤,很久很久才好。 后来,常常想起她的脸,却是那一夜,那男人当着他的面,与她交欢的场景。 每每想起那一夜,他都又恨又怒。 可如今,楚非墨是皇上,他是阶下囚,他能斗得过他吗? 楚惊风的眸子也微微亮了一眼,一眼不眨的盯着寒香。 “长风,你怎么样了。”寒香开口问他。 长风听了摇头,他怎么样了,他的样子很不好不是吗? 猛然,他由地上起来跑到她的面前,抓住牢狱的铁门对她道:“寒香,你来看我了?” “我是想来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寒香微微沉吟,道:“你能告诉我,毒圣老人的藏身之地吗?” 楚长风微微怔,缄默。 寒香便又道:“我生下了一个女儿可由于我当时与那贱人换过血,所以我身上有毒,生下女儿后,这毒就转移到女儿的身上了,她天生体内有毒。” 楚长风了然,问她:“这么说,你身上的毒解了?” “嗯,我的毒解了,可现在毒转移到我女儿的身上来了,她才一个多月大点,前几日发了高热,无论吃什么药也退不下去,她太小又什么都不懂,只会哭闹。” “我很害怕,不知道这毒又会什么时候发作,也不知道,她还能几天的命好活。” “现在,皇上虽然也有下令四处找毒圣老人,但毒圣老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长风听着,看她冷若冰霜的脸上染上痛楚,心里微微又不忍。 要怪,只怪她爱错了人,当初自己舍命救人,今日却换来这般的伤害,甚至于殃及到自己的女儿身上来。 寒香看着他,又道:“我在想,也许毒圣老人根本不愿意进宫来救你母后。” “不然,他为何不趁这个机会和皇上交换条件,要求皇上放人,他救人?” “还是说,也许,毒圣老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这种毒?”皇宫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数,毒圣老人之前又与他们关系密切,不可能不知道这皇宫里的事情。 “不可能……”楚长风很快否决了她的意思。 “天下间,就没有他解不了的毒。”他说得笃定,令寒香的心里又添了一些信心,也许找到他后就能解笑笑的毒了。 长风又说:“非墨对我母后与我都恨之入骨,只怕他根本不可能放了我母后,毒圣老人是绝顶聪明之人,他是不会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如果你肯带我母后出宫,我可以把毒圣老人落脚的一个隐秘地告诉,让你找到他。” 寒香不由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怕我会把毒圣老人的落脚地告皇上,让皇上去抓他回来?” 楚长风听了无声的笑了,道:“我知道你不会告诉他。” “我也知道,你很想就此离开他。” “他不值得你去爱,他配上不你,他就是个蓄牲。”说到最后他变得咬牙切齿,那一夜,伤他太伤。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夜的耻辱。 而寒香,如此骄傲的一个女子,肯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 …… 得到寒香去看了长风的消息后楚非墨并没有直接去找她,而是转了个弯,去了她的寝宫里。 这会功夫她人不在这里,他就可以亲近小公主了。 她人若在,抱也不肯让他抱一下。 想起之前自己对她所做的事情,她生他的气,是应该的,不让他抱,也是应该的。 但现在她人不在了,他去抱一抱总没什么的。 楚非墨忽然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小公主人还在摇篮里睡着,小草在一旁守着,等着小公主醒为好侍候她。 乍皇上忽然过来了她便忙行了礼:“参见皇上。” “平身。” “笑笑呢。”楚非墨一边问着一边走了进去。 “小公主正在睡觉呢。”小草忙回道。 楚非墨走到摇篮里,看小公主果然是在睡觉,睡着的样子,可真美啊! 小脸粉嫩嫩的,白里透红,若不生病,与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他伸了手,轻轻触碰一下她粉嫩的小脸道:“朕的小公,让父皇抱你玩玩好不好?”一边说罢一边伸手不抱起了她。 小草在一旁看在眼里,虽然皇后有说不让他抱,但现在皇后不在,她一个小宫女哪里敢真的拦着不让皇上抱自己的小公主。 咬咬唇,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道:“皇上,您这是要带小公主去哪呀?” “随便走一走。”楚非墨倒是应了句。 “皇上不要走得太远,不然皇后娘娘一会回来看不见小公主会着急的。” 楚非墨不理会她,只是对睡着的小公主道:“朕的小公主,醒一醒啊!” “我们晒晒太阳,到外面看一看,不能一直睡觉的知道吗?” 睡着的笑笑终于被他成功的弄醒了,这一次眼睛一睁开不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外面了。 刚好又顶着阳光,她睁开的眸子又微微合上。 这一次,她再没有像之前似的看见他就哭,而是小手小脚都踢蹬着,只可惜,再踢蹬又能如何啊! 楚非墨第一次当父亲,又好不容易可以这么实实在在的多抱一会,心里难免是高兴的。 抱着小公主在宫里走了起来,远远的宫女太监侍卫看见他抱着小公主走来,一个个忙是上前行礼。 远远的,云烟也迎了过来。 刚刚就听宫女匆匆汇报说,皇上一个人抱着小公主在宫里走动呢,她就跑出来看了个究竟。 果然,就见一个大男人正抱着小公主逛进了御花园去了。 “参见皇上。” “皇上抱着小公主去哪玩呀?”云烟笑嘻嘻的迎上来道。 “随便走走。”楚非墨应了句。 “皇上,我陪你一起走走吧。” “一起和小公主玩会。”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看小公主。 “呀,她醒了。”她又一脸笑如花的道。 “笑笑,还记得姨娘吗?” “姨娘上次有抱过你的哦。”一边和她打着招呼,一边温柔的抚摸她的小脸。 楚非墨嘴角动了动,也没有好说什么。 上次小公主生病,有怀疑到她,但事实后来明朗了,和她没有关系。 这事过去了云烟显然也就忘记了,只字不再提,只是又道:“皇上,我也想抱一抱笑笑。” “可以吗?” 楚非墨微微沉吟,还在考虑该不该让她抱,毕竟,他抱着寒香都不高兴。 一会还得赶紧再给她送回去,免得她回来发现孩子不见了。 云烟见她犹豫便忙道:“我也好喜欢笑笑哦。” “如果我能生,我的孩子也早就和笑笑一般大了。” 提到这事,这事全是他母后的错,当初下药给了寒香,结果被云烟误食了,若不然,现在哪里有笑笑的出生。 罢了,就让她抱一下好了。 楚非墨把笑笑给了她,云烟忙小心的接过。 “呵呵,笑笑,姨娘给你唱歌好不好。”云烟抱着她温柔的与她说话,很怕吓着她似的。 楚非墨便道:“往回走吧。”等走回去也差不多了。 云烟也就抱着笑笑一边跟他走了回去一边唱起了歌给笑笑,笑笑倒也认真的听着,只不过,听了一会就又睡着了。 笑笑睡着了,云烟便又道:“皇上,笑笑睡着了。” 说话之间就见有个太监又匆忙行来,叫他:“参见皇上。” “见过淑妃娘娘。” “皇上,襄王回来了,正在前殿里等着皇上。” 乍听此言楚非墨看了看被云烟抱着的小公主,云烟会意,忙道:“皇上你去忙吧。” “我这就把小公主送过去。” 楚非墨听了也就道:“行,马上送过去。”这般说罢也就匆匆往回走了。 襄王这一走,也有大半个年头了,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他的心上人。 楚非墨匆匆离去了,云烟便抱着笑笑道:“笑笑,你父皇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姨娘送你回去了。”一边说罢一边又慢悠悠的往回晃。 看这小公主,睡得沉沉的,这小脸白里透红的。 上一次说是病了,传了所有的太医去医治,结果就无一人能治好小公主的病,倒是后来进来一个江湖郎中,看了一下小公主的病情,到了第二天这病就好了。 这病虽然好了,可皇上还下了什么旨要找一个江湖中人。 虽然不清楚这具体的情况,但隐约也知道是和小公主的事情有关的。 指不定,是小公主的病并没有好得彻底,毕竟,上次宫里所有的太医也没有医好她。 眼睛细细打量着这小公主,怎么看也是与常人无疑的,能染上什么怪病? 云烟自然是不知道小公主究竟得了什么病,因为太医院的人也没有查清楚,而小公的病情皇上是只字未提过的,小公主身中奇毒,这事,自然是不能外泄,要治,也得暗暗寻医。 云烟抱着小公主往回走去了,而寒香这会功夫也正由她的寝宫里走了出来,小草紧跟在后面。 回来的时候小草就告诉她笑笑被皇上抱走了,他从来都没有把笑笑单独抱出去过,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准,她人整天没事就看着小公主,哪里容得别人染指。 这会功夫一听说是被楚非墨抱走了她本能的就要往外找,要把自己的笑笑找回来。 当初,他万般希望笑笑死了,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抱她的孩子。 他假惺惺的关心笑笑,以为她会稀罕吗? 她自然也不晓得,楚非墨早就知道这笑笑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了。 寒香冷着脸找了出去,没想到就遇上了云烟,而笑笑,就在她的怀里。 她微微顿足,云烟已经走来,温柔的道:“笑笑睡着了,我把她给你送过来了。” 小草这时便忙上前接过孩子,寒香则是抬步就走。 “寒香,你不奇怪笑笑为什么会在我这吗?”云烟叫住她问。 她有什么好奇怪的,那自然是楚非墨交给她的。 云烟走到她面前道:“刚刚遇见了皇上,见皇上正抱着小公主玩呢。” “皇上的表情很开心的样子,他现在一定也特别的喜欢笑笑吧。” 寒香不语,他喜欢? 他会真心喜欢?他若有真心,当初就不会逼着她不要笑笑了。 那些已经成了过往,她不愿意再想。 可云烟又说:“寒香,我姐妹一场,现在你连笑笑也都生出来了,你还要记恨我到几时?” “难道,你要等笑笑长大了,让她知道这宫里住了二个女人,一个是她母后,一个是她姨娘,而她母后和姨娘因为她的父皇而不和吗?” 住宫里,她当然不会永远住在宫里。 她有办法带着笑笑离开,并且,有了一个让那贱男人不能威胁她的方法。 寒香抬眸看她,只道:“既然爱他,就好好与他过日子吧。” “不用在乎我,我成不了你的威胁。”她生的不过是个公主,不会与她争夺什么的。 云烟听她这么说小脸上染上委屈,道:“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原谅我的。” “我哪里是怕你与威胁我什么,你是皇后,我只是一个妃。” “何况,皇上现在根本不碰我。” “就算每天与我夜夜高歌,他心里想的,嘴里念的也只是你。” “皇上是爱你的。” “不要再提他。”寒香抬步就走,爱与不爱,她一点不想知道,也不想听。 这个世上有爱吗?根本没有! 云烟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对她道:“寒香,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皇上爱的都是你。” “最近这些日子,为了你他已经很少去我那儿了。” “因为上次我替你流产的原因,太医说我以后怀孕的机率会很小,你的孩子都生出来了,我还没有个动静。” “皇上最近又不留夜在我那里了,我怀上的机会就更少了。”说到最后她声音微微哽咽了。 寒香看着她,的确,她的孩子流了,那一次,流了很多血,她有看到。 如果不是她喝了那汤,那汤本来是准备给她的,她没有喝。 云烟又说:“寒香,我要的不多,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像你一样,生个公主也是好的。” “这宫里,现在就我们姐妹二个人,谁知道以后皇上会不会再纳别的妃嫔。” “如果以后妃嫔多了,皇就更顾不上我们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一个孩子。” 寒香只道:“你想我怎么做?” “我……”云烟语塞,忽悠就又朝她下跪,抓住她的衣襟。 “寒香,皇上是爱你的,只要你和他说,他一定会听你的。” “你告诉皇上,让他多去去我那儿,让我也怀一个孩子。” “我只要一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我就可以安心的陪着孩子了,也不怕以后的日子里,皇上每天不过来。” “也不用时时刻刻念着皇上今晚会不会来我那里临幸我。” 猛然,寒香甩了她,后退一步,道:“你误会了。” “皇上不会听我的。” “我帮不了你什么忙。”说罢这话转身就走。 “寒香……”云烟一把就又抓住她的衣襟,哀求于她:“寒香,我现在就他一个男人。” “你忍心看我一个人老死在这宫里吗?” “到死身边也没有自己的儿女。” “如果以后皇上厌倦了我,我连一个贴心的亲人也没有了。” “你都不肯理我,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她楚楚可怜,红着眼眸哭了起来。 寒香冷淡依然,只道:“你不是挺有办法的吗!”话落,再一次甩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看着寒香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云烟终是站了起来,一声不响的离去了。 …… 据说,襄王是回来了,但,却是空手而回的。 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黛儿,找了几个月一无所获,最后在徒中听说皇后生产了,生了个小公主,便赶着回来了。 后来在路上,又听说皇上正在到处找毒圣老人的下落,他便是马不停蹄的归来了。 一回来连府上也没有入就直接进宫了,听到皇上找毒圣老人,第一个直觉就是宫里出了大事,不然皇上怎么会弄这么大的动静,派人全天下的找毒圣老人。 果然,还是出事了。 小公主出事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楚言桑便与楚非墨一道走向了皇后的寝宫,是想看一看小公主的。 倒是没有想到,当初寒香为了救楚非墨,她大难不死,却是把这祸根留给了小公主。 是说造化弄人,还是该说这小公主命运多变呢,才一出生就发生这等大事。 襄王楚言桑与楚非墨一道走了过来,那时寒香已经进了寝宫,坐了下来。 坐了下来,寒香还在朝小草教训道:“以后,只要我不在,不管谁来看笑笑,一律挡在外面。” “包括皇上?”小草问了句,问完就想抽自己嘴巴子,皇后最不待见的就是皇上。 “对,特别是皇上。”寒香冷戾的说了句。 想起他抱过自己的笑笑后,最后又转手与她人,心里更恼。 恰在这时,楚言桑与楚非墨一道来了。 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寒香怔了怔。 襄王是走了一段时间了,究竟去干什么她没有问过,那个时候她哪里有心思过问别人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每在都活在地狱里,一个人自怨自艾的。 还是生下小公主后,她才觉得生命明朗了些,渐渐的又看见了希望了。 “见过娘娘……”襄王倒是不失礼节的行了个礼。 寒香淡薄的看他一眼,他与皇上是可以生死相交的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那就是一丘之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淡声应句:“襄王免礼。” “听说小公主出生了,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便先进了宫。” “能看看小公主吗?”襄王询问了声。 实在是之前由楚非墨那里听说了她的事迹,可想一想,当初被她照顾的那些日子…… 那时,他受了伤,被她与非墨一起救回来,每天,都是她亲自给她送吃的。 也许这些往事她都忘记了,可他,却一直铭记在心里的。 她的好,有多好,相信,非墨也和她一样,都有记在心底的。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去看吧。”寒香倒也没有拒绝。 小草这时便领着襄王进去了,非墨也就一起跟进去了。 襄王来到摇篮边,看着熟睡的小公主,道:“长得和皇后娘娘挺像的。” “不过,我看这五官倒是像皇上比较多。” 在外人面前,寒香也不好说什么,由着他说去。 可楚非墨听了却接口说:“我觉吧,她的眼睛挺像我的。” 寒香微微皱眉,这男人要如此不要脸她也无话可说。 像谁也不重要,反正以后就是她一个人的。 等笑笑长大了,她会告诉笑笑,她没有爹,只有娘。 他想捡一个现成的便宜,休想! 非墨与言桑对着孩子的脸评头论足了一番,之后言桑又转身对她道:“娘娘,小公主的病,你不要担心。” “既然我回来了,我一定会协助皇上尽快把毒圣老人找到,让他给小公主配出解毒的药。” “那就有劳襄王了。”谁稀罕他们找,他们若找到了自己还有机会出去吗? 襄王又说:“应该做的。” 寒香便说:“也对,笑笑中如此深的毒,还不是拜有些人所赐。” 楚非墨脸上黑了黑,这似乎是在说他。 寒香又说:“当初如果不是帮他解毒,笑笑也就是个健康的孩子了。” 的确,提到这事他心里就更疼惜笑笑了,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如此的痛苦。 寒香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一眼,他只道心疼笑笑就行,只知道心疼笑笑,到时她就带笑笑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找毒圣老去。 到时人都走了,他还真能去灭她全家? 她又不是逃跑,她只不过是帮笑笑看病! 襄王人在一旁听着她那带有暗示性的话,嘴角勾起,再看非墨,神情复杂。 他也就道:“皇后娘娘,我先告退了。” “毒圣老人的事情我这就去办。” “有劳了。”寒香也应下了。 楚非墨便与他一起往外走,往外走出去的时候言桑就宽他的心,对他说了句:“皇上不必愧疚。” “小公主有此磨难,也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胡说……”非墨回他一句。 “呵呵……”言桑笑笑,又道:“别送我了。” “回去和皇后多待会吧,现在有了小公主,不同了。” “女人都是顾家的,为了小公主她也会好好的待在你身边的。”说得他好像是一个过来人。 可许久以后他才明白,女人其实也有很多是不顾家的,明知道他爹就在那里,宁愿一个人受罪,就是不肯让孩子与他爹相认。 襄王走了,非墨送到他到外面,但并没有送远,一会就又折回来了。 乍见他又折回来了寒香便道:“你又来干什么?” 非墨只道:“来看看你。” “还是别看我了,我现在的样子有什么值得你看的?不觉得刺眼吗?”头发都白了,人也不漂亮了,又不温柔贤淑的。 楚非墨盯着她,的确,刺眼。 因为,每看一眼,刺的不只是眼睛,还有心。 他喃喃说了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把它变黑的。” “我不愿意。”她拒绝得干脆。 只有这样子,她才时刻提醒着她,以后再也不要犯糊涂,特别是在男人的事情上,绝不能含糊的。 非墨神色微微黯然,寒香又道:“刚刚淑妃来找过我了。” “把孩子还给我,朝我哭诉了一番。” “说她想要个孩子,说你最近去他那里少了,说如果我劝劝你,你会听我的话,她让我劝劝你,多去她哪里几次,让她也早日怀上一个孩子,毕竟,她的孩子当初流产了,也是你的母后所造成的,按理说你应该补她,给她一个孩子,你就赶紧过去吧……”她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中间不曾间断过。 楚非墨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猛然,转身就走了。 第20章 出宫 夜,落幕。 对着月光,独自舔伤。 她是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了。 所以她说让他去陪云烟,让云烟也生一个孩子。 想当初,她看见自己与一个女人那般之时,她可以伤到…… 往事,不堪回事。 现在,她终于可以毫不在乎的对他说,让她赶紧去和云烟生个孩子。 楚非墨压抑住心里的痛,方才发觉,原来,她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后也会让他痛到不能言声。 所以,他选择飞快的离开她的面前。 一个人跑了回去,独自舔伤,到在还,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曾经,他以那样的方式伤害过她。 如今,不管有多恨,他也不能,也不敢,再以同样的方式来伤她。 所以,他可以苦苦压抑自己的**,可以宁可不要女人,也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一下。 就是云烟,当初恨她至深之时,他也不曾以那种方式报复过她。 实在想了,他会要她。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都会要她。 楚非墨伸手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有痛在里面,也有愤恨在里面。 心里的感情,依然是波涛汹涌的。 可对她,他依然,是又爱又恨的。 清醒的时候依然会恨她的绝情,杀了太后。 只是,小公主的降世,让他的心里的恨,又莫名的减少了些许。 云烟这时已经迈着款款浅步走了进来,见他脸色不太好的坐在那儿,便笑颜道:“皇上,哪个惹您生气了?” “居然一个人站在这里喝起来酒。” “要不要我为皇上抚上一曲,解解闷呀。” 听着她甜美又娇柔的声音,楚非墨微微转了个身,冷眼看她一眼,只道了句:“不用。” “以后,也不用在抚琴了。” 云烟闻言微微怔,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在对我发脾气吗?” 楚非墨冷眼看她,道:“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 “你在说什么?”云烟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楚非墨冷道:“说什么,你很清楚。” “我的龙子亦或是小公主,只有一个女人可以为我生。” “你就不要再打这种主意了,我是不会穿别人的破鞋的。”一句话,说得绝情又刺耳。 云烟怔了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皇上,你居然这么说我?” “既然你不会要别人的破鞋,当初为何要立我为妃?” 楚非墨心里有着丝丝的怒意,全是之前寒香的话惹的祸。 她要他和云烟生孩子,云烟去求她了,让她来说情! 这种恼羞成怒的怒意不能朝寒香发作,如今只能冲云烟发脾气。 他冷嘲热风的说了句:“不提醒你,你就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立你为妃,你不是很清楚吗?” 云烟因他的话受了伤,真的受了伤。 看着这个风华天下的男人,他是万万人之上的皇上。 他一身的风采,只看一眼就令人仰慕得想要跪拜于他的脚下。 可是,他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她。 如今,还出口如此的伤她。 云烟摇头,恨声道:“就算是做戏,这么久了,也会假戏真做的。” “皇上对妾身,就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吗?”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 他的感情,早在看到她白发那一刻就全部奉献给她了。 他的感情,早在看到母后死时,就全部封锁了。 如今所剩下的,只是一个还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云烟的眼眸微微湿润,道:“可是,我早就爱上了皇上。” “我也想和皇后一样,生一个孩子。” “难道,你要让我独自一个人孤独到老,就这样一生无子,死在宫里吗?” “如果不是你的母妃,我本来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再一次把她孩子的事情归到他去逝的母妃身上,楚非墨有些恼,只道:“那是你倒楣,非要喝下不应该喝的东西。” “要是你不想一个人死在宫里,你可以出宫。” “我会放你离开的。” 离开…… 这就想她离开了? 云烟自然是不干的,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有些跄踉,对他道:“皇上,你居然想赶我走了?” “当初,是你要求我留下来的。” “现在你利用完我,令我们姐妹的感情破裂后,你就想赶我走了。” “你这分明就是过河拆桥,我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走的。” “想要我走,就把我的尸体从这里扔出去好了。”云烟一边冲他吼完,一边转身就跑开了。 楚非墨微微闭了一下眼睛,这个麻烦的女人,真让人头痛。 可偏偏,当初的确是他招惹了她,留下了她。 如今,他还真的把她的尸体抬出去? 那铁定是不可以的。 * 然后,楚非墨怎么也想不到,就在次日,不该发生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一大清早的,淑妃那里就传来了天大的动静。 “不好了,不好了……” “淑妃娘娘自杀了……” “快传太医。” “快传皇上。” 一时之间,淑妃那里忙得乱作一团了。 只见淑妃人正躺在床上,手腕上的动脉被割断了,鲜血正往外流,流了一床。 * 中宫 小草也匆匆跑了进来,对皇后汇报着:“娘娘,刚刚淑妃那里传来消息,说是淑妃自杀了。” 当时,寒香人也刚由床上起来,正逗着刚醒来的小公主。 手微微顿了一下,小草又忙道:“听说不行了……” 寒香直起了身,抬步就朝外走去。 “娘娘,要不我再打听一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淑妃在玩什么花样。” “她怎么好好的会自杀呢?”小草又忙道。 “去看看。”寒香直接去了。 * 那时,楚非墨也经在收到消息后朝淑妃的殿里走去了。 这个女人会自杀? 他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 但不管怎么样,她要自杀,他都得看个究竟的。 * 淑妃殿里,也早已经忙作一团了,太医已经赶了过来,正在给淑妃止血。 淑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脸色苍白,明显的流血过多所致。 太医这时也已经为她包好了手腕上的伤口,宫女们忙着清理现场。 外面,皇后与皇上朝着同一个方向而来,这久么以来,寒香第一次踏足于淑妃的殿里。 二个人在门前的路上相遇,彼此相视一眼,却是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宛若陌生人一般。 皇上走在前面,皇后跟在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宫女们乍见皇上与皇后一道而来了,立刻行了大礼。 太医这时也匆忙走了出来行礼,楚非墨只道:“怎么样了?” “回皇上,幸亏发现得及时,血止住了,人一会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楚非墨又问:“大概什么时辰自杀的?” “有一个时辰了,血流的不算多。”太医回话。 “这事,谁也不许外传,不然,朕要你们的脑袋。”楚非墨又吩咐下去,这里的宫女们吓得立刻跪下应是。 楚非墨抬步就走了进去,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真的死。 要是真的想死,选择个夜深人静无人知道的时候死了不得了。 偏选择天亮之时,到时流了一会血人也就发现了,又救起来了。 楚非墨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帐幔里的女人,见她还睡着,便叫了她一句:“淑妃。” “淑妃……”连叫二声,云烟出就微微睁开眸子了。 眸子睁开就看见了楚非墨,她不由得低声哽咽:“为什么要救醒我。” “就让我死了算了,现在死了,也总比一个人孤独一生要好。” 楚非墨嘴角动了动,只道:“皇后来了。” “你们姐妹应该有话要说的,朕还是先出去了。”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走了出去。 云烟望去,果然,就见寒香人正站在那儿看着她,眸子里没有喜也没有悲。 “寒香,你来看我了?”云烟乍见她来了之时眸子里又现惊喜。 “我以为,我就是死了你也不会来的。” “你来看我,我真的好意外,好高兴……”一边说着泪珠儿又一边往外落。 寒香抬步走了过来,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道:“为何要寻死?” 云烟见她问起脸上染上屈辱,道:“活着有何用?” “在这宫里,你不愿意理会我。” “皇上近日又冷落我,跟他这么久,我现在连个动静也没有,我怕我这辈子都再怀不上孩子了。” “要是不能为皇上添个孩子,我在这宫里,还有什么盼头,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寒香微微沉吟,道:“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 “太医怎么说的?” “之前,有找太医看过,太医说怕是不容易怀上。”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为何还要救醒我。”云烟楚楚的说着,眼泪又啪啪的掉。 寒香念着当初她是因为自己才喝了那碗堕胎药的,心里又对她有了恻隐之意,对她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补一补的。” “再多做些努力,终会怀上的。” “可如果怀不上呢?”云烟凄凄的看着她问。 她无声,怀不上,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 虽然,在之前她不相信这是命。 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她逐渐相信,命里注定的,是强求不来的。 就比如她现在,命中注定要被他伤,要变得这般不堪后才能彻底明白,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真爱,只是自己太傻,才会相信所谓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也许,同样的誓言,他早就和别人也说过了。 “寒香,我以后就只靠你了。”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云烟又可怜巴巴的哀求于她。 她无声的轻叹,道:“好好活着吧,你死了,大娘会伤心的。” “可是,皇上不伤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云烟抽泣起来。 “他刚刚只看我一眼就走了,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自古皇帝多薄情吗?” “你懂了,就行了。”寒香淡声应道。 “我先回去了,小公主该饿了。”一边说罢,一边站了起来,是准备走了。 云烟看着她要走的身影道:“我也喜欢小公主。” “真心的喜欢她,她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她是你生的,我也是她姨娘了。” 寒香抬步走了出去! 对,笑笑是谁的不重要,至少,笑笑是她生的。 以后,都会跟着她姓,也会只认她当娘。 寒香走了出去,云烟由床上缓缓坐起,朝外面的宫女道:“来人。” “淑妃娘娘。”有宫女立刻进来了。 “皇上人呢?” “淑妃娘娘,皇上不是已经走了吗?”宫女忙回话道。 走了,他可真是无情无义啊! 她都伤成这般了,他却没有半点怜惜,假装一下也不愿意了? 还是,他已经决定要赶她出宫,要与寒香合好如初了? 想过河拆桥,他休想! 云烟还带着泪的眸子染上恨意! * 的确,皇人上走了。 既然他们姐妹有话要说,他也就闪开给她们机会叙旧了。 毕竟,也有很久没有说话了。 看她也这么急着赶过来,他就知道,虽然她表面是不想与她说一句话,可到了生死关头,她还是心软了。 她就是这样子,对别人心软,对他,就不能心慈手软点。 想着当初她狠着心对太后下毒手,他又恨得咬牙切齿的。 有时候,看见她,他想狠狠的抱住她,亲吻她,揉碎她。 可有时候,看见她,他又想狠狠的抽死她,弄痛她。 楚非墨的心逐渐的又扭曲了,变态了。 一个人站在外面的路上望风,心理扭曲得有点疼了。 寒香这时就走出来了,比他预期的要快很多。 只不过,看见她,她宛如一个过路人。 丝毫不把他当回事,好像他就是个透明人。 她是打算就这样由他面前一声不响的走过的,打招也不打一个。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皇帝。 他这个皇帝就是这么不入她的眼,让她连看一眼,打声招呼也懒得了。 也只有在人多的时候,她才肯放下身段,装模作样的行个礼。 他抬眸看着她,一眼不眨的,直勾勾的。 她却是眼睛也不带眨一下,腰杆挺得直直的。 依然是那个冷漠似冰的她,似乎,就是一团火也融化不了她。 猛然,他长臂一伸就拽过了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放手。”忽然被他拽住,寒香的些怒,声明冷了。 他自然是不会听她的话放手的,连拉带托的就把她托进了不远处的一片假山处。 寒香不敢太反抗,怕暴露了自己的武功,只好任由他托着走了。 来到假山处时,他猛然就把她摁在了这里,不由分说的就要脱她的衣衫。 “你想干什么?”寒香瞪着他质问。 “想干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脱她下面的亵裤。 寒香怔了怔,看着他绝然的态度,知道是逃不掉的。 她无声的靠在了假山上,由着她把她的亵裤就脱了,她不反抗,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除非用武功,用了武功就会暴露她了,他又会对她防备有加,到时想出去他就不会允许了。 乍见她又不反抗了,他的动作倒是缓了缓,但很快,兽性还是代替了一切理智。 他太久没有要她了,如今,他太渴望她了。 他的吻,不轻不重,带着温情又带着肆虐般的蹂躏,一路吻下,她有些瑟瑟发抖的站着。 也是太久没有被他这般碰确了,让她一下子反而有些不习惯,竟然让她全身抖得厉害。 光天化日的,这里万一有个宫女什么的经过…… 罢了,反正,她早就是残花败枊了。 什么样的场合她没有试过,她早就应该没有羞耻之心了。 他的气息微微粗重起来,每一次接触,也都让他不能自禁,有点爱不释手的。 再看她反应,像个木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他的眸子里又染上恼意。 就算她没有反应也没有关系,他会让她有反应的,他有点恨恨的一下子托起她的身体,攸地就侵占而来。她微微闭上眼睛,咬着朱唇,许久以来,这是第一次的接触,她能感觉到他,强势而来,依然勇猛得像个禽兽。 她努力咬紧朱唇,可破碎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由唇齿间溢出来,他暧昧的在她耳边说了句:“你还是这么热情。” 她无声,咬着唇不吱一声。 她有热情吗,她当然没有。 热情的,分明是他而已。 他猛然就伸出了双臂,把她紧紧的就搂在了怀里,冲撞起来。 他的手劲很大,她的腰都快要被他揉碎一般。 她微微躬着身子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依旧。 他的冲撞也依然让她浑身颤抖,许是太久没有做过这事的原因,她很快就在他的冲撞中达到了第一个颠锋,破碎的声音由她的唇间不受控制的变得大声了。 身体上有着快乐,可内心,却是极度恨他的。 多一次羞辱,就多一次憎恨。 * 他终是没有变着花样的折腾她太久,只要过她一次后他就歇停了,却是再没有立刻放开她,而是依然把她搂在怀里,搂得很紧,把她的人挤压在假山上,挤得很紧,一动不动的不肯离去。 她依然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只有他,还在喘着粗重的气息,许久,他方才出声,恨恨的说了句:“你不说话的样子,让我更想弄死你。”说罢这话吻又狠狠的袭击而来,吻住她的唇。 她依然没有动弹,任由他肆意的蹂躏,吻够了,他也就不吻了。 又对她说了句:“很久没听见你叫的声音了,刚刚叫得不错。” “虽然,小公主我也很喜欢,但我希望,下次生个龙子。” “毕竟,这万里江山,还是要由龙子来接管的。” “我生的孩子当龙子,你母后在天有灵,也不会原谅你的。”寒香终于开口,开口却是说了这样的话。 楚非墨的脸刷的就黑了下来,心灵上又严重的扭曲了。 他细细盯着她,对她一字一句的道:“你放心,母后不喜欢的只是你。” “所以,我会代母后,好好修理你,她老人家知道了,会安息的。” 寒香听了除了骂他变态,还真找不出来可以骂他的词了。 他又说:“但若生出了龙子,她会喜欢的。” 她不言声,可心里却清楚得很,想她再生,他休想。 * 这些话,现在不适合说出来。 她只是一把推开了他,提上了自己的衣衫,把自己整理好。 自然,他也把自己整理干净了。 “过几天,我想出宫一趟。”一边整理的时候寒香一边开了口。 “干什么?”他问了一句,看着她。 “想去寺庙里为小公主求个平安……” “这你也信……”皇上显然是不信邪的。 “听说,城里那个寺庙很灵的,多少病重的人去求过后病都好了。” “什么时候去?”楚非墨问了句。 “到时,选个吉日子,再定夺吧。”毕竟,还不知道冷媚被关到何处去了。 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就先和他说了。 楚非墨想了想,也就应了,对她道:“行,到那日,我陪你一起去。” “皇上国事繁忙,就不必费心了。” “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可不行,小公主是我们二个人的……” “她生了病,我也有责任照顾。”看他的意思是非坚持去不可了。 寒香沉吟,道:“小公主似乎不是皇上的骨肉。” “记得当初,因为这事,太后还不止一次想要流了她。”就是想打了他跟着去的念头。 不然,冷媚该如何才能由他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去。 楚非墨的脸有些扭曲了,只是道:“太后说是太后说。” “我心里明白就行了。” “好,我去准备,准备好了日子就通知皇上。”说罢这话,她抬步就走了。 许久以来,这也是第一次,二个人之间,可以站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完这么多话。 这么的平静,又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让人的心,隐隐作痛。 楚非墨抬眸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离去的身影。 楚非墨的心是复杂的,充满了五味瓶的。 刚刚在这里要了她,她似乎也没有生气,最后还和他好生的说了这么多的话。 回味着刚刚要她的感觉,那就是爽。 …… 回去以后寒香就让小草打了洗澡水,清洗起来。 一身的脏东西,全是他的味道。 他当然不会知道,每次要过她后,她都会洗上很久。 就是要把他的味道洗把,把留在她停内的他的东西全部洗掉。 现在,她不爱他,真的不爱他,所以她不要有他的味道。 更不愿意把他的那些东西留在自己身体里,她要把自己身上搓掉一层皮,洗得干干净净的。 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洗什么,只知道她比较喜欢洗澡而已,不分时间,想洗就洗了。 …… 小草在一旁侍候着,为她把水一次次加温,虽然是热天,可娘娘刚生过产,也是不能凉着身子的。 “知道前皇后冷媚被关在哪了吗?”寒香忽然就开了口,随意的问了一句。 “听说,是住在冷宫里的。”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宫里的事情小草基本也是都清楚的。 但皇后就不同了,她虽然贵为皇后,但这些日子来她一直都把自己闷在中宫里,外面的事情她不打听也不去管,再加上这后宫也本无妃嫔,也无事可以管。 “冷宫里都住了什么人?”寒香又询问了句。 “听说就住了前皇后和当初八皇子的母妃。” 寒香微微点头,看来是要找个时间去冷宫里看一看的了。 * 打听了一下冷媚的消息,等到月上了枝头,宫里的人也都安歇下来了。 寒香由自己的寝宫里走了出来,月身映在她的身上,有些萧条,有些冷。 夜深人静的宫里,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晃动。 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有些地方住着什么人,她多少也是知道些的。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呀?”看见她往外走的时候小草不由问。 “好好照顾笑笑,我出去走走。”寒香吩咐了句,离去。 小草退下,主子要办事情的时候聪明的奴婢是不应该问东问西的。 自然,寒香也一直都知道,她聪明机智,对她一直也忠心不二的。 …… 寒香一路走去,走到那所谓的冷宫之地。 人还没有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里面有唱歌的声明,是女人在唱歌。 这么深的夜,人还没有睡…… 寒香推门而入,门却是由外面上了锁的,寒香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守在这里。 既然前门走不得,她只好越墙而过了,一个飞身掠起她便进了院子。 走进这座看起来极为冷清的院子里,四周显得阴沉沉的。 月,高照着大地。 她一步步,朝着那发出唱歌之声的房间走了过去。 这歌声,听起来倒是动听,只是,里面隐藏了太多的忧伤。 推门,门依然是被上了锁的,只有里面还传出来唱歌的声音。 寒香便由头发上摘了一根发簪,在里面捣鼓了几下子,虽然已经有一年没有做这等事情了,现在做起来依然是得心应手的。 开了锁,她推门就进去了。 里面的歌声忽然就止住了,依稀看见床上正坐着一个女人,披发散发的一个人坐着哼着歌。 寒香看着她,虽然夜黑,依然可以看清楚,她正是冷媚没有错。 她倒是消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很多,自然,生活在冷宫里,日子哪里会能过得好。 许是没有想到这里会进来一个人,冷媚也坐在那里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从上看到下,似乎有些认出她来,她喃喃道句:“是你?” 与寒香,她是有见过面的,虽然事隔这么久,她的乌丝早已经变成白发,冷媚还是认出了她。 看她的衣着,一身的凤装,一身的风华,也知道她是皇后。 “你是皇后了,我却险些认不出你来了……”冷媚嘴角动了动,吐出几字。 寒香只是随手关上了门,由黑暗中走到窗户前,由这里可以望见外面冷静的月光。 “想出去吗?”寒香开了口。 冷媚微微怔,出去,这是她这辈子也不曾屑想过的事情。 入了宫的女人,哪里有出去的道理。 打了冷宫的女人,这辈子也只能老死在这冷宫里了。 她微微起了身,理了一下披着的头发,现在的她,再也没有的往日的风华,但冷傲依然。 就算不再是皇后,她也依然是那个曾经冷傲如霜,可以手掌天下的女人。 气质上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过。 “你是认真的吗?”冷媚当然知道她是认真的,不然,难道她会三更半夜没事特意跑来和她开玩笑。 打量着她变得如雪的白发,由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某种隐藏在最深处的哀伤。 若不成哀伤至死,这白发究竟是由何而来的。 “我可以带你出去。”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寒香开口,简短又冷漠的道,并没有理会她直直的盯着她打量的眼神。 “你问吧。”冷媚应下,眸子流转,望向窗外。 那月光真美,真高。 只是,高处不胜寒! “认识毒圣老人吗?” 冷媚微微怔,毒圣老人…… 她怎么能够不认识他,想起他,那都是尘年往事了。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 “认识。”冷媚简短的应下。 “出去后,能找到他吗?”寒香继续问。 “能。”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前提是,我必须见到他。” “如果带你出去后见不到他,你只一个结局。” “什么结局?”冷媚不由问。 “死。”寒香说,声音很远,很冷,如同来自地狱。 冷媚微微沉吟,寒香道:“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好。”既然有机会出去,她又岂会真的愿意就这样老死在宫里。 “好,准备好我会来带你。”寒香抬步准备走了。 “能否告诉我,我的长风可还活着?”冷媚忽然就开口道。 作为母亲,寒香是能理解她的忧心的。 她如实而道:“活着。” “那就好。”她终于松了口气。 原以为,他会死的。 寒香转了个身,走了出去,冷媚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 * 既然找到了冷媚,就得想个办法把她带出去。 寒香一路走出去,心里沉吟着,该如何才能瞒天过海的带出去。 到那时,皇上要跟着出去的。 就算把冷媚扮成宫女的样子,可到时是要跟在她身边的,万一被发现了…… 易容,皇宫里又没有易容的东西。 出宫,现在她这一身行头,在皇宫里走一走成,如果有出宫的迹像,别人一定拦下。 到时被皇上知道了,又要对她警惕了,这最后的时候自己是不能万了阵脚的。 寒香微微沉吟着,对于冷媚,皇上应该是极为熟悉的。 所以她的形象是一定要改变的,至少,令楚非墨一眼之中是不能够认出她的。 装扮成一个普通的宫女,到时跟着她一起出宫。 可是,出了宫,在什么地方离开比较合适。 楚非墨跟在她的身边,她带个孩子,又带一个冷媚,脱身,哪有这么容易! 这事,得好好想一想。 脚步微微顿下,在走回到自己寝宫之时,忽然就发现了前面的不对劲。 就见楚非墨正站在她的寝宫之外,月光拉长了他修长的身影。 此时,他也正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慢慢的走了回来。 她停步不前,这个时候他过来,能有什么事情。 白天,才刚刚要过她。 难道,现在又想? “去哪了?”他开口问,声音里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走一走。”寒香应下,依然宛如从前般的陌生,抬步,就由他身边走了出去。 猛然,他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直勾勾的盯着她,似要看透她的心,似要看透她的人。 寒香的眸子却是没有望过他,平视着前方,一如从前的陌生。 终是,他抓住她手臂的手微微的松了开,放了她。 寒香抬步离去,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不曾回头,他与她,依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 一夜,辗转。 楚非墨并没有跟进来,寒香则躺在床上想着如何出宫的事情。 当天亮了,小草依然来侍候着。 “给我准备一套宫女的衣服。”寒香对她吩咐了一句。 “是,娘娘。”小草应下,并不问原因。 “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寒香又吩咐道。 “是,娘娘。”小草依然应。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宫女的衣服吗?”寒香问她。 “奴婢只知道,娘娘吩咐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寒香点头,又问:“淑妃好些了没?” “听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娘娘放心吧。”小草又补充道。 说到底,她心里是放不下淑妃的吧! “给我选择一个日子,看看哪一天是个黄道吉日,到时出宫去为小公主去城里的寺庙求个香。” “是,娘娘。”小草去把黄历翻了出来。 寒香拿起黄历,翻了翻,看了看,道:“通知一下皇上,初八是个皇道吉日,就初八吧。” 初八,也就三天后了。 “是,娘娘。”小草又应下。 …… 既然皇后传下了话,要初八去,皇上自然也是不会有异议的。 三天的时间可以过得很快,那晚,楚非墨人躺在床上,却是一夜辗转。 明天,就是初八了。 明天,要一起出去了。 有多久了,自打入了宫,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可现在要出去了,他却是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反而觉得胸口压抑得难受。 …… 那夜,皇后又去了冷宫,由冷宫里带出一个宫女。 她长得并不美,就是那种随便往哪一站,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宫女。 她,就是冷媚。 寒香为她画了一个妆,擅长易容的她对化妆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用胭脂水粉和笔,就可以把她化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可见,她易容的功夫有多强了。 要出宫为小公主去寺庙祈福了,早早的,宫里的人都做好了准备。 皇后与皇上带着初生的小公主第一次出宫,场面是盛大的。 光皇宫的侍卫和大内高手就派去了千名,远远而看,这是一排长长的队伍。 看着这场面,寒时心里隐隐发冷。 楚非墨这时便对她道:“皇后,请吧。” “祈福而已,用得着弄这么大的场面吗?”寒香淡声说句。 要楚非墨说:“场面大,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女的平安。” “天子脚下,谁敢乱来啊。”寒香觉得有点无力,抬步,走了。 小草抱着小公主,一路跟上。 别的宫女也一路跟上,楚非墨便与她一同坐到辇轿里。 他们是皇上皇后,又是第一次出宫,又是为小公主祈福,场面哪里能够冷清了。 远远的,云烟望着这队伍,便一路追了上来,大声叫:“皇上,皇后。” “请带妾身一起去吧。” 她的忽然出身令寒香与楚非墨都望了一眼,她跑到他们面前,气有些喘,道:“皇上,皇后,妾身也想去与小公主一起祈福。” “你身子刚好,还虚着呢,就躺在宫里好好的养着吧。” “朕会随道给你求一道平安符的。” “皇后,你说是吧。”楚非墨开了口。 寒香微微点头,道:“我会顺道,给你求个早生贵子。” “起驾。”皇上猛然就大声传令下去。 …… 号角响起,皇宫的队伍一路上也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路望去,好不威风。 云烟的脸黑了下来,微微扭曲。 看着他们并肩坐在一起,那个位置,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微微咬着唇,使劲的蹂躏。 “娘娘,我们回去吧。”跟上来的宫女在一旁小声的对她道。 云烟恨恨的望着那离去的队伍,不过是出个宫,都不肯带她一去。 皇上的心,因为小公主的出生,渐渐离她越来越远了。 * 其实,从未靠近,又来远离。 那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口。 早在三日前,宫里内外都知道了皇上与皇后在初八之时会出来为小公主神神,所以,早在那一天,楚城的街道上早就干干净净,城里的百姓们也只能远远观看着,而不能靠近之。 那日,楚言桑也带了一匹侍卫队出来了。 名为护驾! 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出巡,全城的百姓都会出来观望的。 那一天,尉迟夫人也在其中。 就听她在人群中与身边的几位贵夫人吹虚着:“我们家可是出了二个德高望重的女儿。” “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 “呵呵,是呀是呀……”身边的人咐和着,哪个敢说不好呢。 只是,也有不识趣的说:“皇后娘娘怎么一头的白发?” ------题外话------ 明天是第三卷出宫,另一个开始。 准备好眼泪,呵呵 第1章 连心(错过、追随) 那日,云水城与云水寒也一起走在这人群之中,看着皇后一身风华的坐在辇车之内。 一身风华,也掩盖不了她那发如雪的长丝。 那长丝,道不尽的,是无尽的凄凉。 旁人不晓,但凡是个聪明之人,又岂会不懂,这如雪的白发代表了什么。 再一次看到她,二个人的心里都是复杂的。 如今她人虽然在宫里,不能出来走动,但兄弟二个人却并没有与她失去联系。 毕竟,他们是为她做事的,在打理她尉迟家的生意。 云水寒也会有机会去宫里,只要她招见,他就可以带着帐本去见她一见的。 看她怀里抱了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出生,不是带给她安慰,给是带给她更多的痛苦吧。 “她还是这样子,没有变过。”云水城低声说了句。 的确,她没有变过,从乌丝变白发后,她一直如此,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辇车,她美冷傲如霜,坐于万人中央,可谁又能体会,她心中的痛呢。 “走吧。”云水寒对云水城道了声,二个人由人群里退了出去。 别人不晓得,云水寒是晓得的,寒香这次出来,是要离开的。 离开,就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他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住在那个皇宫里,她没有幸福,那不如离开来得好。 云水寒晓得,云水城并不晓得寒香要离开的念头,一边走出去的时候一边道:“我还去铺子里一趟,这二天有匹珠宝要到了。”现在他也跟着云水寒从起了商,经营起了尉迟家的珠宝生意。 接手后才知道,尉迟家的生意,真的很大。 以前云家的生意也很大,但究竟有多大,他并不知道,可现在他知道了,云家的生意应该不会输与尉迟家,不然也不会齐名于天下了。 可现在,云家所有的财业都被皇室搜了去,想来,心里还隐隐有着不甘。 皇上分明就是借着那次的机会,想要推倒他们云家。 当初,就算他没有犯事,皇上依然会找一个机会扳倒云家的。 …… 云水城匆匆的离去了,云水寒便又涌入人群之中。 只不过,由于楚非墨人也在这里,又有楚言桑的军队把守着,他也没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观看着。 * 长长的队伍,在寺庙门前停了下来。 由于今天是皇上与皇后娘娘来上香为小公主祈福的,所以今天这个日子里,这周围早就被清理干净了,闲杂人等是不能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来凑热闹的。 整个寺庙,就为等皇后而来。 皇后由轿辇里走了出来,亲手抱过小公主在怀里,这时小公主已经醒了过来。 醒来的小公主睁着大眼睛乌溜溜的转,似乎是在四下观察着。 皇上陪同于左右,宫女侍卫也一并进去,护驾于左右。 寒香眼角扫了一眼,抬步走了进去。 走进这肃静的寺庙之内,寒香看了一眼跟着的楚非墨道:“这寺庙是清静之地。” “虔诚之人方可入内,闲杂人等还是退到外面候着吧。” “留几个宫女跟着便是了。” 楚非墨听了也就撤退了跟来的侍卫,只留下寒香身边的几个贴身宫女一起跟着进来上香,上供品。 寒香也就做也虔诚的样子,既然是为小公主求平安,总是要真心求一回的。 抱着小公主一起上了个香,一起跪下来对着佛堂里的佛像拜了一拜。 楚非墨见了也就随着她一起上了香,一起陪着她一同跪拜。 小公主这个时候忽然就咿吖的叫起来,寒香见了便站起来道:“笑笑怕是要饿了。” “我找个地去喂她。”一边说罢一边就朝里侧走。 楚非墨刚要跟上,寒香又道:“皇上还是就在这儿等会吧。” “你们两个过来侍候着就是了。”寒香对身侧的两位宫女吩咐道。 寒香抱着小公主朝后面走去,来到后面院子里一块空旷之地。 小草与另一个打扮成宫女样子的冷媚一起低首跟了进来,由始至终,楚非墨也没有发现冷媚就在这其中。 走出来以后寒香看了一眼小草,又吩咐道:“小草,你似乎没有把篮子提进来。” “去把篮子提进来。” 小草闻言忙应了声退下,那篮子里是放了小公主平时用的尿布之类的用品。 小草离去,寒香便对冷媚道:“跟我走。”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往前走。 是准备由这寺庙里跑出去的,只是,就在寒香抱着小公主准备带着冷眉一起离去之时,天空之中,忽然就降下一个人影来,他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而来,手中一条数丈之长的绳子就朝寒香袭击而来。 寒香许是没有想到这半空里忽然就跳出一个人影来,本能的挥掌朝那绳子一把抓去,免得他不小心伤到自己怀中的小公主。 忽然之间,寒香就感觉到一股特异的味道传来,她立马闭上气息,却在这片刻之间,那绳索一个抖动又卷向了小公主,收拉之间,就见小公方已经飞向了半空之中,来人已经把小公主抢了过去。 寒香面色微变,却见冷媚忽然就拿出手帕一抹自己脸上的妆容,大叫一句:“冷唯救我。”一边叫着一边就朝那人跑了过去。 冷唯? 寒香眼瞅那人,顶多不过二十的年纪,英俊潇洒,一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模样。 忽然联想到他刚刚欲对自己施毒,而今,能出面救冷媚的除了毒圣老人还会有谁? 莫非,此人便是毒圣老人? 以前,只听过此人,并不曾见过此人尊容,一直以为毒圣老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哪曾想到竟然是如此风流倜傥的一个人物。 看着冷媚朝她奔去的脚步,再看自己的小公主竟然被他偷袭了去,猛然,寒香玉掌拍出,直拍向那跑去的冷媚。 “住手,你若敢伤她,我现在就要了小公主性命。”那叫冷唯的男人忽然厉声喝道,挥掌就要拍向小公主天灵盖之上。 寒香本欲打出的重掌硬生生的收回,冷冷而道:“你最好立刻放了笑笑,不然,我让你们立刻死在这里。” 冷媚这时已经跑到那冷唯的面前,对他道:“冷唯,让她交出长风。” 那冷唯听了便道:“对,交出长风,小公主我自然会完好无损的送给你。” “否则,我只有拿她的拿来换长风的命了。”说罢这话猛然提起冷媚,飞身跃上屋顶之上去了。 “娘娘……”提着篮子跑进来的小草乍见这里有异样,立刻惊得大叫起来。 寒香恼羞,前所未有的愤怒。 居然被人如此要挟,但是,考虑到以后还要求他给小公主解毒,就是有气她也只能先咽下了,她冷冷的道:“你只要把笑笑身体里的毒解了,我自然会把人放出来。” 乍听寒香说到小公主体内有毒时,那冷唯伸手就把了一下小公主的脉,检查了她一下,果然,她的体内有着罕见的毒。 此时小公主还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打量他一般,不哭也不闹的。 他嘴角一勾,有趣的丫头,开口对寒香道:“只要我见到长风,小公主,我到时自然会救她。” “不然,你就让她等死吧。” “没有我的解药,她活不过一年。” “即使是勉强活过一年,毒性反复发作之后,她也非傻既呆了。” “放了长风,让他带着你去找我。” “到时,你自然会见到你的小公主。”说罢这话他带着冷媚飞身就去了。 寒香并没有去追,因为即使追上了又能如何? 解药在他的手中,这毒圣老人她又不是不晓得,为人也是心狠手辣的,一生最大的喜好就是钻研毒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独来独往的,性格孤僻又怪戾。 当然,武功也是强当高强的,由刚刚就看出来了。 如果不够强,他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缓缓转身,抬步回去。 小草忙跟着她叫:“娘娘,小公主怎么了?” 寒香没有啃声,只是一步步走了出去。 他说得没有错,如果没有他的解药,反复发作几次,高热几次,笑笑也受不了的,到时也就成了傻子了。 她的笑笑,怎么能够变成傻子? 寒香步步走出来,楚非墨人还等在外面,当看到她终于走出来后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却忽然发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的笑笑不见了。 楚非墨怔然,立马走过去质问她:“笑笑呢?” “被毒圣带走了。”寒香开口道。 非墨的脸刷的就阴了下来,寒香又道:“他说了,如果不交出楚长风,他会杀笑笑。” 楚非墨没言声,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猛然,寒香抬步就又走了出去。 她一定要把楚长风带出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只有把长风换回去,他们才愿意解笑笑的毒。 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楚长风,救完长风,也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救了。 寒香心里的主意已定,大步就跑到了外面,见外面也有马匹停着,是楚言桑带领护驾的侍卫们的马儿,猛然,她上了其中一个马驾马就奔腾而去了。 她忽然的奔腾而去,楚非墨已经紧跟着走了出来了。 “皇上,皇后怎么了?”楚言桑忙上前问道。 “笑笑被毒圣带走了。” “以楚长风来要挟。”楚非墨阴着脸道。 “毒圣?他来了?” “应该没有走远,我带人去追。”楚言桑又立刻道。 “不必了,小公主在他们手里,他是想要楚长风,追上也没有用。”何况,寒香心里怕还是想要毒圣帮着小公主解毒,所以刚刚看她的样子就明白了,她是势在必行的。 猛然,楚非墨也夺过一个侍卫的马,跨马就奔腾而去,追寒香去了。 来时,浩浩荡荡的来了,回时,这二人一前一后各驾一匹马飞奔而去了。 街道上,有人议论着,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水寒远远的看着,这才一会光景,怎么就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 云水寒朝那些侍卫靠近,看见小草也跟着跑了出来,便忙一把拉过她在一旁问:“皇后怎么就走了?” “不祈福了?”而且她刚刚的样子走得太急,实在很诡异。 小草有见过他给皇后送帐本,知道他与皇后关系非浅,便道:“小公主被人抓走了。” 云水寒闻言微怔,立马问道:“谁?” 小草四下看一眼,见这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便小声的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水寒了然,心里明白,看来,是有人救了冷媚,有人要出手了。 …… 街道上有些混乱,众人都急忙闪开了路,皇后的马飞奔而来。 寒香一路飞奔回了宫,楚非墨也紧跟着去了。 寒香进宫就去牢里提楚长风,楚非墨进宫就有侍卫前来汇报:“被关在冷宫里的冷眉不见了。” 楚非墨闻言脸色再次变了变,冷眉会如何不见? 猛然想起皇后抱着小公主去后面说是喂奶之时,有二个宫女跟着进去的,其中有一个是小草,另一个觉得面生又面熟的,反正是个宫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回来之时只跟着小草,如今想来,那个女人应该是冷眉了。 原来,她早就打算今天带着冷眉离开的。 本来,他也有想过,她会不会借着今天这个机会逃出宫,离开他。 却是没有想到,她会带着冷眉出逃,想必也是为了找毒圣,只不过,毒圣是找到了,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女儿的,现在还要回来提楚长风来换人。 但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没有办法阻止了。 小公主是他的女儿,身上又有染有毒,现在又落在毒圣的手里,唯今之计,只有把长风提出去,让他们先解了小公主的毒了。 …… 楚非墨抬步也进了狱中,就听寒香要提人,自然,没有他的命令,狱卒又怎敢放人。 狱卒因为她的冷戾吓得立刻跪下求饶:“娘娘饶命,没有皇上的吩咐,小的们就是长十个脑袋也不敢放人啊!”怎么都是一死,那是死也不能放人的。 寒香要人心切,去救自己的女儿心切,哪里顾得了这许多。 她玉掌抬起,就要把这二个狱卒打昏了,却见楚非墨人已经走了进来道:“把人提出来吧。” 乍见皇上进来了,二个狱卒慌忙谢恩,急忙去放人。 当差真难,为宫里当差而是难上加险。 楚非墨走到脸上冷着的寒香面前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可以不用去的。” “国不能一日无主。”寒香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道。 “笑笑也不能一日没有父皇与母后。”没有什么比他的女儿更重要的了。 寒香没有言声,楚非墨又道:“毒圣老奸巨猾,还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解小公主身上的毒。” “你不要为了救女儿乱了阵脚,我陪着你,到时还好对付他。” 寒香只道:“如果他敢骗我,我会让他去死。” “如果他救不了笑笑,我也会让他死不能生。”楚非墨咐和她一句,眸子里有着阴沉的冷戾。 笑笑的毒,追究到底,都是他们所为。 若不能为笑笑解毒,留下他们又有何用? 充其量也只是祸害苍生罢了! 此时,楚长风已经被提了出来。 楚惊风人在里面望着,嘴角勾起,出去一个是一个。 总比一辈子老死在这里面要好吧! 看着楚长风拖着沉重的脚链走了出来,寒香走到他的面前道:“楚长风,现在,你跟我去找毒圣。” “笑笑在他手里,我要见笑笑。” 楚长风神情平静的看着她,似乎并不怎么意外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再等等。”楚非墨拦了一下寒香,又道:“明日再走吧。” “让我交待一下事情。” “你可以明日再追上来。”寒香对他道,依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走。”寒香拉着长风手上的铁链就朝外走了出去。 …… 楚非墨看着她这么急就要朝外走,又叫她:“你总得带些盘缠在身上吧。” “我已经带上了。”寒香头也不回的应句。 走的时候本来就是为了出逃的,该准备的她早就准备好了。 就算没有盘缠也没有关系,外面到处是她尉迟家的生意,随便招一招手,立马就会有人把大把的银两送过来。 她就这样子,大摇大摆的,把人带走了。 虽然说,楚非墨要跟着去的,可他终归是一国之君,不可能真的像她一样,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这样走了。 楚国,终究是他的江山,他终是要交待清楚一些事情的。 毕竟,这一去不是一二天,可能会十天半月甚至一月二月的,究竟有多久,他心里都没有个底的。 寒香就这么带着楚长风光明正大的离去了,楚非墨回到了寝宫里,提笔,写了一封信,是要转交给楚言桑的。 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只能由楚言桑来监国。 已经闻风的云烟在这会也匆匆的闯了进来,她来的时候楚非墨正在收拾一个包袱,里面装上了几件衣服和银两。 “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云烟乍见他在收拾东西忙跑来问他。 “要出门一段时间。” “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如果你愿意可以先住回你娘家。”楚非墨应她一句。 云烟闻言有些蒙了,忙问:“我刚刚听说皇后把楚长风带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云烟跟着他叫,他头也不回的朝外走,也不肯和他解释。 …… 想着寒香现在带着楚长风走了,他都恨不能长双翅膀立刻赶过去。 他怎么能够让他们二个人单独相处在一起,那楚长风如今得了自由,出了宫,不知道会使用什么手段来抢他的人。 而寒香,对他一直心生怨恨,万一在这个时候真的跟了他…… 他的女人,他死都不会放手的。 她死,也都别想跟别人走。 “驾……”他猛然就又跃上了马,身后还传来云烟叫他的声音。 “皇上,皇上啊!……”云烟气得跳脚。 可楚非墨俨然没有听见过她的话一般,就那般策马而去了。 他是要赶上去,去追那女人。 免得到时追不上了,毕竟,他也不知道毒圣老人的下落究竟在哪里,只能一路跟着他们了。 在追寒香之前楚非墨还是先把信送到楚言桑的手里了,当时他的人已经回襄王府了。 怕他询问太多,又会拉着自己不让走,楚非墨连个解释也没有,直接塞给他一封信说了句:“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来监国。”扔下这话,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直接就飞身跑了。 楚非墨离开一段时间,这事宫里本来也是无人晓得的。 毕竟,他刚登基不久,政局刚稳,若是让人都知道他一国之君跑得无影无踪的,势必会影响政局的。 别人不知道,可楚言桑知道。 展开他留下来的信,楚言桑表示他也很无奈。 信里他说他要去追寒香,去找回小公主,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去究竟能什么时候回来,说他要把这监国的重任交在他的手里,让他好好管理朝政。 就这么一封信,监国的重任就给他。 他要去追皇后和小公主,其实,他也有女人要去追的。 只是这些,他已经无从诉说。 看着这信,他无力,可又只能强打起精神,监国。 只盼望他能早日回来,他对监国是不感兴趣的,他只喜欢没事在外面晃悠,不喜欢在宫里待着的。 这些,都暂且不提了。 …… 且说,楚非墨策马一路狂追出去的时候,一路追着一路打听。 “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发的女人,带着一个男人……” 想要打听一个白发女人,其实很容易的。 毕竟,她太特别了。 头发够白,人够漂亮,身边又带着一个带着铁链的犯人,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 所以,就顺着这个白发,他一直找了下去。 ……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路北上,一阵快马驾鞭,马儿奔腾,月儿挂上眉梢。 路边,知了鸣起,风儿吹起,四周,全是旷野。 由宫里出来到现在,马儿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一路快鞭加急,一路狂奔二百里路后,马儿也吃不受了。 “寒香,休息一会再赶路吧。”知道她救女心切,但也不是这个赶路法吧,长风开口叫她。 她甚至于连他身上的衣服也没有给换下,就让他穿着囚服出来了。 白天的时候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眼睛,看她着急赶路,他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但现在,最起码赶了二百里的路程了。 寒香没有理会他,但马儿,却忽然就倒了下来了。 马儿是终于体力不支,又累又饿又渴了。 马儿忽然倒下来,寒香一个冷不防备,险些由马背上跌下来,幸亏她轻功够好,蹭的一声就由马背上飞身而起,飘落在地。 楚长风也立马勒住了缰绳,忙是由马背上跳了下来。 “寒香,没事吧。”他忙是上前关切的问她。 寒香四下望了一眼,终是说了句:“去让马吃些草。”一边说罢一边拉着马就朝前走,准备找些有水草的地方放马。 前面,有流水的声音,人在这里就有听到了。 楚长风跟着她一起牵着马朝前走,道:“你放心,未见到我前他们不会伤害小公主的。” “路是要一天天赶的,急也是没有用的。” 寒香抬眸,冷戾的看他一眼。 当初,她打算送冷媚出去,可这女人,却与她耍这种手段,又利用她的女儿要挟她放了楚长风。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楚长风也不知道。 只是在看到她冷戾的眼神时,心里微微一颤。 这眼神,与上次所见的不一样,上次潜入她的宫里,他看出她眼神里的悲伤与冷漠。 可这次,这眼神,除了冷戾,便是冷傲似冰的她。 没有悲伤,只有戾气。 前面有溪水传了过来,路边有水草,马儿低头吃了起来。 寒香由马背上去拿包袱,去拿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来的得太急,什么也没有准备。 里面即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喝。 她抬步朝前水的溪水边走了过去,捧着水洗了一把脸,喝了一些水。 楚长风望着她,其实,他的肚子早就饿开了。 “要不,我去找些野味过来吧。”长风开口对她说。 “一起去找。”寒香应了句,起身就又站了起来。 楚长风无声的笑,他知道,她其实是不放心他的。 * 当晚,二个人一起去寻找了野味,一起烤着吃了起来,也只能以此来充饥了。 那时,马儿也已经卧下来歇息了。 二个人坐在离火不远的地方,楚长风开口说:“寒香,能不能把我身上的铁链弄掉?” “这样子好不方便的。” “一个囚犯,还想要方便?”寒香冷嘲讥讽一句。 在不能确定笑笑的平安以前,一切都要免谈。 楚长风嘴角动了动,又道:“那能不能,天亮以后,到了前面的集市上,给我买套衣服换?” 从牢里出来,他连衣服也没有的。 “没钱。”寒香的声音没有温度。 花她的钱,小公主人都没有见着,休想由她这里得到享受。 想着小公主现在人他们手里,或者正哭着闹着饿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才多大点,她还需要喝奶呢,现在人不在她这里,她喝什么? 冷媚那女人会照顾她的小公主吗? 会不会虐待她的小公主? 想到这些的时候寒香就没有好心情,她没有好心情,自然也就不会照顾她冷媚的儿子。 …… 的确,冷媚不会好好照顾她的小公主,因为这小公主是虞太后的孙女。 那天,被救走后的冷媚已经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衣服,立刻就显露出她华贵的气质。 那晚,她与冷唯上投靠一家客栈的。 为了避免有官兵会追上来,他们早早的就出了城,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官兵追上来。 到了现在,夜也渐渐晚了,小公主就开始哭闹起来。 已经闹了许久了,冷媚正吃着晚饭,听着不耐烦。 小公主一个人躺在床上,肚子早就饿了,尿布也早尿得湿透了。 可惜,无人管她。 她抗议啊,她嘴不能言,她只有哭闹的份了。 可那狠心的女人,只顾自己,那恶男人,也不理她,陪着那女人一起吃喝。 冷媚的耳边不时的传来哭闹声,抬眼看一眼,道:“吵死了。” “能不能把她的嘴给堵上?” 冷唯听了立刻唯命是从的站了起来,拿块布就塞进了小公主的嘴里了。 小公主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了,哭闹倒也立刻止住了,只有豆大的泪珠儿由眼里一遍遍的滑落下来。 “媚儿,已经不哭了。”冷唯笑呵呵的道,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吊儿郎当样。 冷媚的心这才舒服了些,那女人的孙女,她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想当初,她得势了,入宫当了皇后,把她打入了冷宫,那时候她哪一天不去冷宫里消遣她。 不给她吃饱,不给她足够的水喝,虐待她还不够多吗? 如今她是死了,一了白了,让她就是想报复,也没有机会了。 但幸好老天开眼,她的孙女落在了她的手里,她就由她身上报复过来好了。 一边着吃着菜,一边问冷唯:“你真的要给她解毒吗?” 冷唯听了呵呵笑道:“毒,我可解不了这由胎里带出来的毒性。” “可如果不解,她到时不交长风怎么办?”冷媚担忧了。 “你放心,一个女人而已,不足为惧。” “到时救了人,一起杀了,为你报仇,如何?” 冷媚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好。” “媚儿,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守了这么久。” “现在,那老东西已经死了,以后就跟着我逍遥快活吧……”冷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摸上了冷媚的手。 冷媚抬眸瞅了他一眼,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何逍遥。” “如今,长风没有平安回来。” “又如何快活起来。”一边说罢一边猛然就抽出自己的手。 冷唯,这是她冷家的人,别看他像个二十的,其实他年纪不过三十,按说她是应该叫冷唯一声堂弟的。 冷唯自幼性子就异于常人,家族做生意他不喜欢,做官他也不喜欢,他就是喜欢研究毒。 年少之时在冷家研究毒,为了试他的毒,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府上的人。 为此,冷家赶他出府,让他自立门户,免得害人害己。 他倒好,带着自己的毒药消失无踪了。 这些年来,冷家人不知道他的踪迹,可冷媚一直知道。 因为冷唯自幼就喜欢自己堂姐冷媚,可冷媚,是皇后的命,很早就入了宫,当了皇后。 冷唯无奈,只能干看着她,暗暗爱慕在心头,所以会常常与她走动,潜入宫里去见她。 冷媚入了宫,宫里的是非多,就常常少不了冷唯的帮助,比如,用他的毒铲除异己。 对此,冷唯是非常乐意的,看着中了自己毒的人死去,那是很有成就感的。 当初想要毒死楚非墨的时候,就冷唯专门配制的一种毒药,结果他是命大没有死成。 …… 几经波折,冷媚最后是被废了,这一次能把冷媚救出来,冷唯的心里也是有期盼的。 年少之时不能与她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也为时不晚啊! 毕竟,这样一个女人,曾经覆手于天下。 她是如此的高贵,令万人都要仰视于她。 时至今日,再次见她,冷唯的心里依然对她充满着爱意的,但这些年来,他是从未得到过她的人。 这一次,救她出来,也完全是出于意外。 偶尔听说了皇上与皇后要带小公主出来祈福,他就跑出来看个究竟,没想到还是真的,这小公主让他得来全不费功夫,还趁机把冷媚救了出来。 而且那白发的皇后,居然也没有追过来。 就连皇上,似乎也没有派兵来追。 冷唯的心里其实也吃不准,这皇后究竟还要不要这个小公主,毕竟在宫里,龙子才为重,小公主是个女孩子,又一身是毒,不知道能活几天,这皇后究竟会不会带长风来,根本是个未知数。 但这些都不重要,眼下就是要哄着冷媚,与她相好,圆他年少时的梦。 可冷媚对他,依然如初,不肯让他碰一下,高贵得像个女皇。 她越是高贵,冷唯越想得到。 也许正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冷唯这时是讪讪的收回了手,嘴角勾起魅惑的笑,痞痞的道句:“媚儿,你又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你别忘记了,现在不同于往日了。” “你长风的命究竟能不能救回来,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绕到她的身边,伸手抚上她的双肩。 冷媚微微怔,有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别在拒绝我,你是知道的,我屑想你很多年了。” “如今,你终于是一个人了,也终于走出皇宫了。” “你得圆了我的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探进她的衣服里。 冷媚就僵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他屑想她很多年了。 只是,他性格太过怪异,又喜欢玩毒,他太过玩世不恭,是女人所抓不住的。 就算他一心想要屑想于她,但她敢说,他的女人,一定不少于皇上。 这些年来,他人在外面,一心研究毒药,不知道采过多少女人,来壮阳补阴,不然,他也不会人到三十了,依然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胸前的圆润一下子就被他握住,全身立刻被激起一阵轻颤,虽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身体上还是会有反应的。 他则痞痞的道:“媚儿保养得真好,这里还像个十六的小姑娘似的。” 宫里女人,就算是生了孩子,也不会自己奶孩子的,为了取悦皇上,也一定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 所以,即使冷媚现在人也三十多岁了,可风华依在,身体上也保养得相当的成功,当然,这一点也离不开他冷唯的帮助。 既然冷唯都可以令自己像个二十岁的,他依然有办法让她不会衰老太快的。 冷媚终是没有拒绝他,就算是为了儿子她也不能拒绝的。 以冷唯这变幻莫测的性子,如果拒绝了,谁知道他会怎么想? 毕竟她现在也不是皇后了,冷媚心里是这么想的,人也就半推半旧的轻扭了一下身子。 冷唯当下就兽性大发,由身后就开始脱她的衣服,屑想了这么久,以前不能放肆,是因为她在宫里,又是皇后,如今出来了,她又愿意,他还等什么? 冷媚有些扭捏的与他扭作一团,很快便翻转到了床上。 来到床上之时方才看到床上的小公主嘴巴里被塞了一块布,小脸变得苍白起来,眼珠子也瞪得大大的。 冷媚看这情况吓一跳,虽然恨她,也不能让她这个时候死的,立马就推开了冷唯,伸手拿了小公主嘴里的布。 “哇……”小公主的布一被拿开立刻就放声哭了起来,好不凄惨。 冷媚忙捂了一下耳朵,刺得耳膜疼。 “她会不会饿死啊?”冷媚记起她还没有吃东西。 冷唯有些不耐烦了,自己正想好事,她又想吃东西。 冷唯只道:“她想吃奶,谁有啊?” “那,也不能饿死她啊?怎么办?” “你去外面找个奶娘好不好?”冷媚忙出了个主意。 冷唯闻言有些不情不愿的,冷媚便忙推着他道:“快去吧,我等着你。” 冷唯瞥了一眼她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身子,磨牙,道:“行,我去找。” 如此深夜,他只好去抓一个女人回来奶孩子了。 …… 终于把冷唯打发走了,冷媚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男人,但,毕竟是另一个男人。 不管与他有多熟,可在这种事情上,她始终是不情愿的。 自幼,她所接受的便是一女不侍二夫。 以前在皇宫里,皇上有很多的女人,有时候要很久才会临幸她一次,每一次临幸,她虽然也想使劲浑身解数留下皇上,但终究,皇上不长情! 皇上的心里,最爱的始终不是她。 也许,皇上根本就没有爱过。 自古帝王多薄情。 冷唯走了,小公主还一直在哭。 冷媚听得不耐烦,恨恨的剜她一眼,冲她冷喝:“再哭,再哭我就打你了。” 她这么一吼小公主就哭得更凶了,冷媚恼火,把满腔的怨恨全发泄在小公主的身上,伸手就朝她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这么一掐小公主立刻更加鬼哭狼嚎起来,好不凄惨的…… 猛然,寒香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连了心,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小公主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哭得好不凄惨。 没有了娘亲的她,该如何的饥饿,如何的害怕。 一个人静静的会在地上,狠狠的想,想她的笑笑。 以往,她总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就算是放在摇篮里,离自己也不会有几步之遥的。 可现在,却不知道身在何方。 冷媚,那样一个女人,她会好好照顾她吗? 她摇头,她不会。 她没那么善良,在宫里当了这么久的皇后,她的心如果有半丝的纯良,也就不会软禁皇上,毒害妃嫔了。 “寒香,你在想什么?”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楚长风开口叫她。 “我在想,笑笑,现在会不会哭。” “会不会饿着肚子……”她的声音静静的,似乎由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 听起来,又有些无力。 “不会的,由我母后在,她会照顾小公主的。” “你放心吧。”长风又安慰她。 寒香摇头,她怎么能够相信,她会照顾她的小公主呢。 猛然,她又站了起来,道:“上路。” 楚长风看着她,道:“寒香,太急了吧。” “马才刚休息一会,再赶路它会受不了,会累死掉的。” “我知道前面二十里之外有个集市,到那里我们再去换匹马。”这样马就不会累了。 她十岁起为做生意就跟着父亲过去许多地方,在楚国的境界之内,哪里有什么她闭着眼睛都知道。 楚长风见她坚持,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趁着月色,二个人又一起上了马,一路驾马而去。 她是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 不知道她的笑笑会不会饿着,会不会哭哑了嗓子。 …… 楚长风一路跟着她而去,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泛白了。 等赶到那个集市之时寒香便换了二匹马,也随便与长风买了一套衣服。 毕竟,大白天穿成他那样子的确很刺眼,太引人注目了。 楚长风嘴角微勾,嘴上说不肯与他买,结果还不是买了。 而就在此时,笑笑,也正在这个集市里。 清早起来冷媚与冷唯也是要赶路离开的,所以一由客栈里走出来冷媚就坐上了马车。 小公主又一个人躺在了马车里哭着,虽然昨晚给她喂过了奶,但她更喜欢自己母后的奶,别人的奶她喝二口就不愿意喝了,早上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喝不是自己母后的奶,她便吐了出来,死活不肯喝。 最后只好挤出奶来往她嘴里倒,不然饿死了怎么办。 冷唯赶着马车离去,冷媚坐在一旁不耐烦的看她,还在哭,嗓子都哑了还在哭,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婴儿。 …… 马车一路北上而去,错过了寒香与长风。 ------题外话------ 今天是星期一,有票的亲给月票啦。 祝大家看书愉快,呼呼 第2章 较量(追上、相处) 一路奔腾,笑笑哭得厉害,冷媚也不肯管一管,外面的冷唯听在耳朵里觉得烦。 冷唯把马车停到路边进去对冷媚道:“媚儿,你能不能抱她一下?” “她这样一直哭个不停,会引人注意的。” 冷媚闻言只好伸手抱起了躺在马车板上的笑笑,道:“抱也没有用啊。” “她这是饿了,才会一直哭的。” “哎哟,还一身的尿味。”冷媚立刻就又嫌恶的把笑笑放了下来。 “臭死了。”冷媚又捂着鼻子。 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人给她换尿布,拉了巴巴也没有人管,能不脏吗? 冷唯见了微微皱眉道:“你也是生个孩子的发女人了,怎么连个小孩子就照顾不好。” “你要是把她折腾死了,到时候怎么换人啊?” 冷媚听了有些心不甘的道:“那就找个有水的地方,给她洗一洗吧。” 冷唯听了只好又上了马车,赶马离去。 但幸好,前面不远处就有个树林,里面是有清水的。 这个时候又适逢夏日,天气是比较热的。 冷媚就抱着这个一身臭味的笑笑下了马车,把她身上包着的布和穿着的小肚兜都脱了,然后放在水里把她的人洗了一下。 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哭闹。 尽管嗓子都哭哑了,还是在哭。 冷唯人站在一旁瞅着,深表无奈,真是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孩子。 不过,知道她是饿坏了,但她又不肯吃别人的奶,他有什么办法? 要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二日,还不得她给饿死了。 冷唯转了个身朝前走去,却猛然就听周围传来一种猛兽的声音,果然,下一刻就见一只母老虎冲了过来,看见他就直扑而来,一副要撕碎了他的样子。 冷唯见状却是不慌不忙,神态自若的,身子飘然而起,躲过它的扑抓,飞身跃上它的虎背,一记重拳打出,就见那猛虎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冷唯手上又紧接着打出几记重拳,这母虎立刻不受控制的吐了血,死了过去。 刚给孩子洗完澡走出来的冷媚乍见此状,吓得尖叫一声。 “过来,这是只有奶的母虎,看这小公主愿意不愿意喝。”冷唯冲尖叫的冷媚道。 冷媚听了便畏畏缩缩的道:“它死了吗?” “死了。”冷唯应。 冷媚这刻才方忙走了过来,冷唯就找片枝叶挤出些母乳,这般去往笑笑的小嘴里喂,她果然就喝了起来。 冷唯见了便道:“有人奶你不喝,非要喝虎奶。” “我看将来长大了可能比这母老虎还要凶。” “你不是说她活不过几年吗?”冷媚开口问她道。 冷唯笑道:“的确,就她身上这毒,能活个三五年,不是奇迹了。” “我去马车上找个东西过来装些虎奶,免得她这一路上没得吃喝,给饿死了。”冷唯在喂笑笑吃些虎奶后道。 冷媚看着不再哭闹的笑笑,嘴角微勾,道:“你这丫头,活该命不好。” “为了我儿子,我就多忍你几天。” …… 据说,就在寒香追赶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楚非墨也一直在马不停蹄的一路追赶而来。 在皇宫之内,楚言桑也已经开始了他无奈的监国生涯。 皇上与皇后都离开了皇宫,这样大的事情是瞒也瞒不住的,而楚言桑也只能昭告众臣,皇上与皇后是为小公主寻找名医去了。 自然,这消息是传得很快的。 皇上离开之后云烟也就跑回了尉迟府,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回府。 淑妃驾到,尉迟府上自然又是一片有声有色的。 可云烟是提不起任何兴致来,只是询问她娘道:“水城人呢?” “他,还不是天天在外面忙东忙西的,谁知道呢。”尉迟夫人对他们云家是没有兴趣的。 毕竟,云家现在已经落魄了。 就算现在云家已经由他们尉迟府上搬了出去,也找了个大宅子住了下来,但云府再也不可能有过去的风光了,这一生,他们只能为尉迟家出力,为皇后出力了。 “我去找水城。”云烟却是抬就就要往外走。 尉迟夫人见了忙拉着她道:“我找他干什么啊?” “你现在是贵妃了,就不要和这些人走在一起了,免得惹人非议。” “皇上都不再了,我怕谁非议啊!”被人非议的事情还少吗,她在乎吗? 云烟朝外跑了出去,是准备去找云水城了。 不管怎么样他是自己的前夫,对自己也是有情有义的,如果自己找他帮忙,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云烟心里是这样想的,所以跑出去打听了一下,便去了铺子里找他了。 他现在没有从官,就跟着云水寒学做生意,帮着打理尉迟家的生意,这近一年来,倒也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云烟跑过去的时候云水城正在铺子里检查一批新进来的珠宝,这些珠宝都是上等的货色。 云烟走过去随手由铺子里拿了一个漂亮的镯子往手上一戴,看着还挺漂亮。 店里的伙计见了便忙上来道:“这位夫人,你可真有眼光,这玉镯是新进的货,戴在您的手上真漂亮啊!” “价钱也不是特别贵,一百两银子……” “给我讲钱?这铺子就是我家的……”云烟脸上一沉,有些恼,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连她都不认识。 伙计闻言不由怔了怔,云水城这时也是听到声音就转了个身,乍见她人在这里也就走来道:“尉迟家的大小姐。” “既然喜欢,就戴着吧,记到帐上去。”云水城吩咐了一声。 一旁的伙计闻言连连应是,云烟轻哼道:“这些人,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是淑妃娘娘贵人多忙,常年不到铺子里来走动,伙计们不认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云烟哼了哼,道:“水城,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 “说吧。”云水城口气淡淡的道,再次与她相见,彼此之间就像是朋友一般,只是朋友,没有男女之情了。 云烟对他这种变化有点不舒服,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了爱意,就像看一个普通女人一般。 勉强压抑了心里的不满,道:“我想出去一趟,你陪我去吧。” “去哪?”云水城问了句,没有立刻应下。 “去找寒香和皇上。”他们二个就这样一起走了,扔下她一个人。 她一定要找到他们,和他们在一起。 她是他的淑妃,他休想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不理的了。 云水城听了微微沉吟,很快也就应下了:“好。” “让我准备一下,一天的时间。”要离开也总是要交待一下后面的事情了。 云烟乍听他答应了也立刻高兴的应下道:“行,就明天,我也回去准备一下。” 看着云烟又快活的离开的身影,云水城微微沉吟着。 那日,皇后与皇上一起先后离开了,这事是有人看到的,这消息,也是有传出来过的。 只不过,手里头有太多的东西要忙,他也就没有特意的放在心上。 可现在,当云烟找来之时,他也就在心里打定了个主意。 云水城转了个身,继续把余下的货亲自验收完,毕竟,这些全是珠宝,不是普通的东西,一个个是价值连不菲的。 等忙完了手里的活后云水城又交待了一下也就走了出去了,却是没想到,云水寒也正找了过来。 这些日子,云水寒亦然在忙着手里的东西。 那日,寒香带着楚长风离开,他是有看到的。 只不过,他不能像个没事人似的直接追上去,毕竟,他若要走就需要把手里的生意交待下。 他没有追上去,却是有派了个人暗地里追着的,有消息就会传给他。 现在,他已经把手里的东西交待了,来找云水城,就是和他也交待一声,让他以后多照顾着点。 他又哪里会晓得,云水城也正要离开呢。 迎上了走出来的云水城,二个人也就并肩一起朝回走了。 一边走回去的时候云水城一边对他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和你说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云水寒随口问了句。 “刚刚云烟来找过我,她想出去寻皇上,需要我在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云水寒闻言微微挑眉,瞅着他道:“你该不会是还对她有情吧?” “我本来就欠她的一个情,所以答应她了。”云水城轻描淡写的道。 云水寒却是说:“这就不巧了,我也刚好有事情要和你说。” “哦?” “我知道寒香是去追毒圣了,毒圣这个人诡计多端,我怕她会吃了亏,准备明天就出发,追上她。” “这么说来,我们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云水城嘴角勾起。 “你可以不用离开啊,你留下来照顾……” “不行,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不能言而无信。” “要不,明日我们就一起做个伴,一道去吧。” “反正,找到了皇上就能找到皇后,找到了皇后,也应该可以找到皇上的。” 云水寒不知可否的看着他,微微沉吟,道:“行,就一起去。” 所以,就在次日,云水寒兄弟与云烟结伴而行,踏上北上的旅程。 一路上,云水寒沿着自己跟着的探子留下来的记号,追寻而去。 * 虽然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路,寒香与楚长风也没有追上冷唯的马车。 他们二个又如何会知道,冷唯与冷媚并不急于赶路,白天一边沿途看风光,晚上就投宿,彼此之间早就错过辽相遇的时间,在寒香与楚长风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之时,冷唯与冷媚还带着小公主慢悠悠的晃着马车,行在旷野之上。 而楚非墨,那时也是马不停蹄的一直追上,就在那日他的马由冷唯的马车前擦肩而过之时,他也丝毫没有发现驾马之人天是毒圣老人,而小公主与冷媚正在马车里。 他不认识冷唯,但冷唯却认识他。 当时,楚非墨还曾停下马车来问:“这位兄弟,有没有在路上遇见一位有着白发的女人,带着一个男人从这里过?” 冷唯的马车并没有停下来,一边往前赶一边看他一眼道:“刚有看见,一直往前走了。”其实,他并没有看见,他只是知道,他问的一定是皇后吧,说是身边带着一个男人,想必是真的把楚长风带出来了。 因为知道他就是当今皇上,冷唯很快就推测出来了。 楚非墨乍听他说人还在前面,当时就又策马追了过去。 看着楚非墨的马一路奔去,冷唯嘴角勾起,对里面的冷媚道:“媚儿,刚刚那个人怎么好像是楚非墨?” “在哪?”马车里听见风声的冷媚立刻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朝外看。 刚刚也有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只是她正闭眼养神,没有太放在心里,这会听冷唯一说,她立刻就精神起来。 果然,就见前面有辆马飞奔而去了。 冷媚不由道:“冷唯,你能拿下他吗?”想他,利用计谋,夺得了自己儿子的皇位,如今,他人出了宫,身边还不带一个人,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冷唯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道:“急什么。” “他们都是去找我们的,现在他们的小公主在我们手中,只要小公主不死,以后你让他们死,他们还有得活吗?”看他们这架式,居然真的为了一个小公主一个个都追出来了,把楚长风也一起放了,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在乎这小公主的。 只要有他们的软肋,想要他们的命,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吗? 冷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就道:“那你也快点赶路啊!” “我再快,能快过人家的马吗?” “驾……”冷唯继续赶路。 …… 五毒谷 原本,要十天才能赶到的路程,寒香与楚长风用了七天就赶到了。 五毒谷之所以被称为五毒谷,是因为这里是毒圣的地盘,像他那样一个爱极了毒的人,他的地盘上是少了不毒气的。 站在五毒谷之外,楚长风对寒香道:“由这里过去要经过那片树里,那树林里有很多障气,毒气,也有很多毒蛇蜈蚣。” “你跟着我,小心点,不然,若被任何一种毒物咬了,便会当场死亡。”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毒圣能一直逍遥的原因。 不管他毒死过什么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到他的地盘上捣乱,因为他这里全是毒,进得来是出不去的。 寒香看了一眼楚长风身上的脚链,这一路行来,她并没有给他松掉链子,但现在人已经到了,又要经过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便道:“我把你身上的铁链斩了。”方便他一会行动。 楚长风嘴角微勾,看着她拿出匕首斩了过来。 很快,他的双手双腿都得以自由了。 “我们走。”楚长风抬就就朝前面走去,很快就走进了那片林子。 随着二个人一路走去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就传来蟋蟋的声音,楚长风道声:“你小心点。” “这些毒物只听毒圣的命令,不听我的。” 寒香微微点头,果然,不多时就见前面的地上忽然就涌出许多的毒蛇来。 就连周围的树枝上了忽然就悬挂了许多毒蛇,朝他们吐着可怕的芯子。 看到这么多的毒蛇之时楚长风也并不敢硬拼,毕竟,不管被哪一种毒蛇咬上,都会让人不幸中毒身亡的。 猛然,寒香一步上前,玉掌扬起,一掌拍出,周围溅起浓烈的血腥味,就见刚刚那些爬出来的毒蛇已经有很多被她的掌劈成几瓣了,它们甚至还没有近身便已经死了。 楚长风不由得看她一眼,她眸子冷戾,有着冷戾的杀气。 可她这般的戾气却一下子就激怒那些毒蛇,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敌视着眼前的楚长风与寒香,猛然,这些蛇群攻而去。 “这个给你。”寒香猛然就拨出匕首交给了楚长风,同时,她的玉掌也再一次击出。 别看只是一双肉掌,却杀气冲天。 “寒香,小心。”楚长风沉喝一声手中的匕首也已经挥砍出去,朝那些扑来的毒蛇斩了出去。 这些毒蛇实在太多,大有越杀越多之架式,长风见这情形不由叫:“寒香,我们先撤。” 寒香见这些毒蛇一时三刻之间也没有办法拿下,只好与他飞快的撤退出去,随着她们的撤出这些毒蛇又急攻而来。 幸好二个人轻功够好,嗖的一声二个人同时窜出林子,退出毒障之外。 “好险。”楚长风退出来的时候低语一句。 寒香眸子冷戾的望着前面这片林子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实不相瞒,我只跟着他来过一次,但真的不知道破解的办法。” 寒香望了一眼四周,这里除了这片树林并无旁物。 “没有办法通知毒圣你已经来了吗?”寒香开口问他。 楚长风微微沉吟,道:“我在想,毒圣也许还没有到达这里。” “不然,他应该会在毒谷之外迎接我们才是。” “我们就在外面等一等吧,兴许马上他就能到了。” 寒香闻言也只能暂且如此了,里面那么多毒蛇,杀死一个还有很多。 而且,不只是毒蛇,这里还有很多其它的毒物。 转身,她在一旁的地上坐了下来,是要安心的在这里等人了。 既然他们想要长风,就一定会来这里换人的。 长风看向她,抬步,去马背上拿了些水过来,对她道:“喝杯水吧。” 寒香微微抿了一下唇,也是有些干了,伸手也便接过了他的水喝了。 楚长风蹲在她的身边,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眸子又落到她的发丝上,白如雪般的刺眼。 伸手,是想要轻轻抚上,只是她,却猛然就出了臂,当在他的面前冷淡的道:“离我远点。” 楚长风微微怔,并没有离她远点,只是看着她道:“寒香,以后,就让我我来照顾你,好吗?” 照顾? 她冷笑,她需要别人的照顾吗? “不必。” “我有手有脚,会照顾自己。”她冷淡依旧,无视他眼眸里的深情。 “何苦,要这样为难自己?” “你知道吗?对他最大的报复是要让他知道,你过得很好很幸福。” “比他好比他幸福……” “你要让他知道,即使是没有他,你也会很幸福。” 寒香眸子转向他,道:“幸福是什么?” 幸福…… 幸福是什么…… 长风哑然,幸福是什么? 她冷笑! 长风忽然就幽幽的道:“对我来说,幸福就是,能和你在一起。” “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些话。”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寒香冷冷而道,眸子里没有半丝的温情,声音里没有半丝的温度。 长风怔怔的,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她又说:“以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走开。” 她恨,她讨厌,那种深情的眼神。 似乎他们有多么的深情,有多么的痴情一样。 他们懂什么叫深情,什么叫爱吗? 楚长风缓缓站起来,看着她冷漠的眸子,他不再言声。 知道她曾经伤得太深太浓,所以他可以不在意。 现在,既然出来了,他只想,陪在她身边而已。 …… 一动不动的,她一直那般坐在那里,等待着毒圣老人的出现。 楚长风站在不远处的马旁披看着她,她闭目养神,似乎是累了。 也是,如此劳累奔波,她如何能够不累。 对于周围的一切,她旁若无睹,似乎万物都已经不在她的思维之中。 天,渐渐暗下。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楚长风拿来随身所带的干粮,走到她的面前叫她:“寒香,先吃些东西吧。” “天都黑了。”一边说着一边把干粮递到她的面前。 她微微睁开眸子看了一眼,伸手拿过了,放在唇边轻咬一口。 可是,想到自己那多日不见的女儿,咬在口里的饼哽在喉中。 这么多天了,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冷媚有没有把她照顾好,冷媚会不会把她穿好吃好。 毕竟,她也是一个过来的女人了,照顾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又如何会想到,这女人的心会有多恨,会恨到连一个二个月多大的婴儿也不肯放过。 猛然,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哒哒的响着。 寒香腾的就站了起来,朝前紧跑几步。 本能的,她是以为是毒圣带着冷媚和笑笑来了。 然而,随着马蹄的接近,她渐渐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那根本不是毒圣,而是终于追赶上来的楚非墨。 楚长风是没有料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追上来的,他站在原地看着他的马奔腾而来。 猛然,寒香转了身,走向不远处的林边,找了个树就靠了下来,一口一口的吃着自己手里的饼。 那人的出现,与她没有关系。 出了宫,以后大家也只是陌生人。 楚非墨的马渐渐停了下来,一路风尘的他,依然难掩他一身的风华。 他纵身由马背上就跃了下来,眸子看向那背靠于树上的寒香,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的一抹身影。 再看向楚长风,他也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他的眸子充满了敌意。 他看着楚非墨充满敌意,楚非墨看他也不会和善,冷戾的看他一眼,迎着他走了过来,越过她走向寒香,来到她的面前。 手里的饼,她已经吃了一半了。 他来的她的面前,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问她:“笑笑呢?” 她不言声,笑笑与他也没有关系了。 楚非墨四下望了一眼,望向那片树林,来的路上他也有打听过的。 追着他们一路而来,路上的时候就有熟悉这里的人告诉他,这里是五毒谷,从来就没有人敢往这里来的,因为这五毒谷里全是毒蛇猛兽的,不论被什么毒物咬上一口,不死也是半条命了。 现在,看寒香人站在这里,他就明白,她这是没有进去五毒谷。 …… 这刻,楚长风也走了过来,对寒香道:“寒香,去那边休息吧。” “明天也许他们就到了。” 寒香抬步,走了。 去了楚长风铺在地上的一块布上,躺了下来。 月色,升起。 她一个人随意的躺着,闭目。 楚长风与楚非墨相视,他就知道,如果放她出宫,如果放他们在一起,他们之间一定…… 这一路上,他马不停蹄的追来,路上不知道换过多少匹马了,当中还累死了二匹。 现在追上了,可是,却感觉这里的气氛还是有点微妙。 楚长风挑衅的眸子看着他,冷道:“老七,别来无恙。” “没想到,我还有从见光明的一天吧?”完全是挑衅的语气。 楚非墨冷嘲的看着他,光明? 如果他愿意,他依然可以把他关进狱里。 只不过,现在为了笑笑,他让了步。 猛然,转身,朝寒香走了过来。 看她一个人躺在楚长风为她铺好的布上睡觉,微微倦缩的样子,像条鱼儿一般的美。 他靠近她,在她的身边缓身蹲下来道:“香香,笑笑人呢?” “还没有见到她吗?” “笑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我会救她。” “你还是回宫吧,这里不适合你。”寒香终于冷淡的说了句,随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楚非墨听着她的话,望着她又冷淡的转过身去。 他微微伸手,是想去扶她的发…… 只是,手还没有接近她,攸然,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掌就朝他的拍了出去。 现在不是在宫里,她再也不会受他的任何威胁了。 他也休想再碰他一下,他若碰她,她会要他的命的。 楚非墨伸手就接住了她打出来的拳头,把她的拳头紧紧握在手中,道:“香香,笑笑是我们的。” “要救,我们一起救她。” “救完,一起回宫。” “笑笑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没有关系。” “你最好离我们母女远点。” “不然,我是不会客气的。” 楚非墨看着她冷漠如霜的脸,终是,起身,走了。 如今,在外人面前,他不愿意与她动手。 他知道,她武功恢复了。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夫妻,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趁虚而入的。 转了个身,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会功夫楚长风也已经在离他们不远处之地坐了下来,三个人,各坐一方,互不相望。 …… 昔日,本来是亲兄弟,再见,已是陌路人。 昔日,原本是夫妻,再见,也只是路人。 * 这样的夜晚,四周是蚊虫不断的。 偶尔,也会有风吹过。 不知过了多久,寒香由地上微微坐起。 四周,已经没有那二个男人的身影了。 寒香侧耳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空气中有知了的叫声,还有林子里,传来几声诡异的叫声。 猛然,她由地上缓缓站起,朝前走了去。 不远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她走得无声无息,看着…… 黑夜之中,月色之下,在不远处的旷野里,有二个身影正在挥拳相向。 除了楚非墨与楚长风,还会有谁。 二个的恩怨,早就不是一二天的事情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寒香转了个身,又离去。 他们的恩怨,也与他没有关系。 * 黑暗之中,二个男人打得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之间,早已经过了一百招。 这是二个男人的较量,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引起的较量。 早在寒香入睡之时,楚长风便主动挑起了这场较量。 当时,他走到楚非墨的面前,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走出来。 所以,楚非墨也就走出来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二个人之间从未有过正面的交手。 这次,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彼此交手。 当时,楚长风说:“真是没有想到,你还能追上来。” “你难道看不出来,寒香的心已经不在你的身上了?” “曾经她是属于过你,可你没有好好珍惜。” “如今,她将不在属于你。” “如果你还要脸,就自己滚回去。” 楚长风的话很具有挑战性,即使他曾经是他的阶下囚,但如今,出了这个宫,他依然是他楚长风,他依然,无惧于他。 楚非墨向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对付敌人,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 他当时只是冷冷的回敬于他:“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活得挺不耐烦的,我不介意,在见到笑笑之后,了结你。” 楚长风挑衅的对他说:“如果论单打独斗,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楚非墨便冷嘲的笑了,道:“好,今晚就分出个高低来。” “也好让你彻底明白,人与我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远。” 他是看不起他的,赤果果的看不起的。 自幼,他就优秀,是任何皇子也比不上的。 自幼,父皇就对他有着特别的宠爱,那是任何皇子都羡慕嫉妒恨的。 现在,他这种赤果果的挑衅,显然是激怒了楚长风,从未交过手,他也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他。 因此,二个人便打了起来。 不用任何兵器,只凭一双肉拳。 百招之后,寒香出现了,又走了。 百招之后,楚非墨终于说:“你还有招数吗?” 楚长风的脸色有些阴了,他便又说:“没有了是吗?” “那你就要接住了。”话落,他猛然就发了一记重拳,那是玄冰神功的力量。 玄冰神功一发,力大无比,可冰冻三丈。 楚长风蹭蹭的飞身后退,但,玄冰神功的威力真的是强大无比,还诡异无比。 那玄冰神功一下子就笼罩于楚长风的周身,把他层层围困在其中,脱身不得。 * 楚非墨冷嘲的看着他被围困住,对他道:“看清楚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我。” 他所说的话冷傲无比,张狂无限。 楚长风被他的玄冰神功暂时冰封住,楚非墨扔下他转身走了。 在没有见到笑笑之前,暂时他是动他不得的。 他转而走向了原地,看见寒香人还躺在那里睡觉,好像从来都没有起来过来般。 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跟楚长风在一起。 刚刚看到楚长风身上的铁链也全被她拿下来,看来,她心里是他对不再防备了,根本不担忧他会中途逃脱。 还是说,她的心早已经靠近了楚长风。 想着她之前冷漠的脸,对他,只当作陌路人般。 心里,隐隐不甘,隐隐难受而起。 他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他的。 她显然忘记了,曾经他对她说过,就算是下地狱,也得由她陪。 这话,依然算数。 他不会因为她给自己生了个笑笑,下地狱就不拉着她一起了。 就算生了个笑笑,也抵消不了她所犯下的错。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自己的母后,是什么也换取不回来的。 俯下身,在她的身边坐下,是准备朝她身上压下的。 这一路而来,他只顾着赶来追上她了。 如今追上了,她对他依然像个陌生人。 可他,又怎么能够放过她。 不过她愿意不愿意,找到笑笑,医好笑笑后,他都要再把她带走。 他无声的朝她压下去,只是这一次,他的身子还没有靠近她,她猛然就一个翻身,一脚朝他胸口踢了出去。 许是有点没有防备,他被她踢了个正着,胸口隐隐作痛,人也朝后退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栽在地上,有些狼狈。 攸地,寒香站了起来,一身阴冷。 “从现在起,你若再敢碰我分毫,我会要你的命。”她冷冷的入了狠话。 楚非墨由地上站了起来,微微揉了一下胸口,冷道:“不让我碰,让谁碰?” “与你无关。” “你最好离我三米之外。”话落,猛然一拳又打出去,一股力量就打在他的脚下,令那地面被震动了一下。 楚非墨蹭的退了出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应该把她的武功封了。 不然,想要降服她,真不容易。 但眼下,为了对付毒圣,他也只能暂且忍她一忍,任她嚣张几天了。 转了个身,朝外走去,离她稍微有点远了。 这般,寒香也就又躺了回去。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天亮了。 冷唯与冷媚又赶着马车出发了,马车里,又发出笑笑的哭闹声。 这一路上,她就没有闲着过。 人奶不喝,非喝野兽的奶。 可现在,大热天的,有奶也是存不着的,一会就会发酵坏掉了。 坐在马车之内,听着笑笑的哭声,她有些没有好气的道:“你这眼泪,是不是太多了点?” “真是没见过这么能闹的孩子。”一边抱怨一边不解气的朝她大腿上又捏了一把。 一把捏下去笑笑又痛得哭了起来,小小年纪,屁也不懂,只知道饿了要吃奶。 还不愿意吃别人的奶…… 可闹腾多了的结果便是被冷媚一次又一次的修理,二条大腿上,就连小胳膊上,也全是被掐过的紫印,每一次都疼得她哇哇的哭。 哭多了,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嗓子也哑得不似她自己的一般。 笑笑哭得撕心裂肺的,冷媚不耐烦的又把她扔到一旁,让她一个人在马车里哭,她则跑到外面去坐了。 冷唯见她跑出来就无奈的摇头道:“你把她的嘴巴塞住。” “吵死我了。” 冷媚也是嫌吵,听她这么说便又由身上拿了声小点的手绢,反回马车里就塞到笑笑的嘴巴里了,这样就吵不了人了。 笑笑再一次被气得干瞪眼,再也发不了任何声音。 猛然,寒香再一次由地上坐了起来。 毒圣到现在还没有赶到,也不知道她的笑笑究竟怎么样了。 这些天来,心里从来就没有踏实过。 忽然就闻到一股香味,寒香本能望去,却见一大早上的楚非墨正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烤肉吃。 他这是昨夜一个人睡不着,一大早上的便跑出去抓兔子烤肉吃了。 寒香起身,朝前走去,前面不远处是有个河水之处,可以洗漱一下的。 寒香在水里洗漱了一下,猛然就见楚长风正迎面走来。 昨日被困住,到了天亮日之时玄冰神功的威力便自动消失了。 长风走来的时候手里抓了二条鱼,显然也是烤熟的鱼。 “寒香……” “香香……”来自不同的二个人的声音忽然就同时响了起来,叫她的名字。 寒香微微站了起来,就见楚非墨正拿着他烤好的二条兔子肉走了过来对她道:“兔子肉,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楚长风这时也大步走了过来,拿着手里的鱼道:“寒香,我把鱼烤好了,吃鱼吧,不会有骚味的。”一边说罢一边把自己的鱼递给了寒香。 楚非墨见状便道:“香香,鱼有卡,会……” 话没说完,寒香伸手就接住了长风递来的鱼,道:“谢谢。”接过鱼转身走了,坐到一旁的一块石头上便吃了起来。 楚非墨见状脸色严重扭曲,该死的,她居然不吃他的? 当着别人的面就拒绝了他,简直过分。 她是忘记了,不管什么时候他才是他男人的事实吧! 楚非墨磨牙,楚长风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挑衅的神情。 虽然昨日被他的玄冰神功能困住了,但这不代表,他会就此认输的。 第3章 娶她(香) 眼看这一日又要过去了,这毒圣连个人影也没有。 寒香有点坐不住了,不由问楚长风:“你确定,毒圣会来这里?” “确定。”长风应道。 这里是他是终的落脚点,既然他挟持了小公主,肯定会先来这里藏身的。 “你确定,他的人在我们后头?”寒香又问他。 “应该在我个后头,不然他早就出来迎接我们了。” 猛然,她朝马上前走去,牵着马就要离去。 “寒香,你去哪?”乍见寒香要走之时楚长风忙问。 “去接应他们。”也许,在路上的时候他们是错过了。 长风忙又道:“寒香,就在此等候吧。” “万一再错过了与他们相遇的地方呢?” 不远处,楚非墨冷眼瞅着他们。 与楚长风,她还能一言一句的说句话,与他,她半句也不愿意说。 该死的,她就这样子无视自己? 等回到了宫里,他一定要好好的,狠狠的,修理她。 楚非墨在心里咬牙非议着,看这二个人一言一语的,实在可恶至极。 寒香微微沉吟着,这毒谷,实在是一个危险之地。 毒圣来了,被他领进这毒谷里,出来之时…… 她实在是不太敢相信这个人,他的名声太过邪恶。 既然毒圣还没有回来,她就应该趁着他回来之时,把他的窝给拆了,免得到时,对她产生不利。 心里沉吟着,猛然就又飞身跨上了马道:“去买点东西。” 楚长风见她驾马去了,也立刻上了马跟在后头,楚非墨见状也上了马,一路尾随而去。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有什么事情她也从来不与他们商量。 可在一个时辰之后,楚长风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尉迟寒香,由二十里外的集市上,买来了大量的雄黄,运了回来。 这里面毒蛇俱多,可有了这些东西,还怕它作甚。 再一次返回这五毒谷之外,寒香说:“我们沿途把这些雄黄撒在路上,毒蛇之类的看见了必然会避而远之的。” 所以,她抬步走在了前头,又一次进入林子之中。 楚长风便忙紧跟着她走,楚非墨则跟在了后头。 * 三个人一路走过去,分别把雄黄撒于了路的二边,果然,不一会功夫就又听见丛林之中有着沙沙的声音,一会功夫就见蛇由地上爬了过来,有的甚至是由树枝上悬挂下来。 只是,才一靠近它们就感觉到了大量的雄黄味道,所以这些毒蛇一个个又立刻朝后缩去,不敢上前。 楚长风见此状不由赞道:“寒香你真聪明。” “这果然是个好法子,我差点忘记了蛇是怕雄黄的。” 蛇不只是怕雄黄,还怕蜈蚣…… 这般,楚长风终于带着她穿越了这片藏有毒物的毒林,不久之后便进入一片空旷之地。 那前面不远处,看去,却是山清水秀的。 谁会知道,在这毒林之后,竟会有这么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在这片地方,有一片房子,看起来还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层层的围墙包在其中。 “就是这里了。”楚长风开口道,抬步走了进去。 推门,打开了第一扇大门。 院子里,倒是布满了一层灰尘,看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寒香与楚非墨都先后跟了进去,楚长风便道:“这就是毒圣的地方,常年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他喜欢研究毒药,这里应该有很多的毒的。” “带我去他的药房看看。”寒香开口道。 楚长风便带她去了一个房间,里面是炼药的房子,里面有种式各样的药材,在房子中间还有一个若大的炼丹炉一样的东西。 寒香四下看着这些东西,伸手摸了摸,这里面摆满了瓶瓶,装的全是毒药,可没有一样是解药。 * 时至天黑之时,冷唯终于是回来了,他的马车倒是畅通无阻的走向了一条大道。 一回到这里就立刻觉察出这里的不对劲,这林子里的雄黄他并没有忽略掉。 一边驾马朝回赶一边道:“她还可真有点本事。” 冷媚不知旧里,忙跟着问他:“谁呀?” 冷唯没有说是谁,只是道“去抱着小公主吧。” “他们已经到了,在里头等着我们呢。” 冷媚闻言立刻跑进去把已经累得睡着了的小公主抱在了怀里,这个小公主现在可是她们惟一的筹码,一定要好好看牢的。 果然,下一刻,冷唯的车就赶了回去。 冷唯回来了,里面的人自然也会晓得的。 听着外面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寒香就腾的站了起来,人朝外走来。 他居然可以驾马车进来,说明这里还有一道通畅的路。 他们进来的时候可是走进来的,周围全是古怪。 寒香跪了出来楚长风与楚非墨也就一同跟了出来,只见冷唯的车由远而近,停了下来。 终于看见冷唯出现了,寒香紧一步上前,逼视着冷唯。 “到了,媚儿,出来吧。”冷唯开了口,眼睛却是看向这几个人。 楚非墨眸子一眼不眨盯着冷唯,居然发现,自己早在路上就与他相遇过。 居然,错过了这么久。 冷媚这时已经抱着小公主由车里走了出来,寒香见状便冷声而道:“人,我已经送过来了。” “毒圣,你也应该兑现你的诺言,解笑笑身上的毒了。” 毒圣不动声色,这毒,解不了,如何解啊? 冷媚这时看了看怀里的笑笑,又看向长风道:“长风,你到我这里来。” 长风听了便走过去,可寒香猛然就拦在他的面前道:“在笑笑的毒没有解之前,你还是先待在我这里吧。” 长风嘴角微勾,道:“寒香,你放心,既然来到这里,毒圣就一定有办法为笑笑解毒的。” 毒圣嘴角勾起魅惑的笑,道:“对。” 寒香微微沉吟,终是把长风放了。 长风抬步走向冷媚,冷媚便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眸子里出现些许温情,道:“你瘦了。” “没瘦,还是老样子。”长风一边应她一边伸手接过了笑笑。 冷媚也就把孩子给了他,反正,这孩子本就长不了命的。 长风抱过笑笑,笑笑忽然就醒来了,醒来立刻就又哭了起来,嗓子也哑了。 寒香一听这声音立刻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抱过自己的孩子。 她就知道,笑笑一定会哭闹的,听这声音就知道情况了。 她心疼的抱起笑笑,搂在怀里轻轻晃着对她道:“笑笑,娘在这儿。” “以后,笑笑不会再离开娘了。” 楚非墨这时也就往上前凑,小声叫她:“笑笑,父皇也来接你了。”寒香听了偏了偏身子,不让他靠近,楚非墨又讨了个无趣,脸上有些黑。 看这个一脸冷霜的女人在接到孩子后又变得极俱有母性,冷唯便下了马车,朝里面走。 冷媚紧跟着进去,随手拉着长风一起往里走。 …… 他们三个人进去了,寒香并没有立刻进去,这笑笑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一直哭闹,寒香想着是不是饿了,就在外面找了个无人的地坐了下来,准备喂笑笑吃奶,一喂进去笑笑立刻拼命的吸了起来,可吃到嘴里什么也没有。 这么多天不见她,她的奶早就没有了。 初为人母,她也不晓得这中间应该一直挤一下奶水,防止断了奶。 现在笑笑是到了娘的怀里了,可不到奶后就更哭得更凶的,不得这样折腾人的,没有娘的时候也就算了,有了娘还不让吃到奶。 乍见笑笑哭得更凶,奶也往久吐着不肯含在嘴里吃了,寒香就急了,可一看才晓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奶了。 却听有个声音对她说:“你的奶,都干了……” 寒香猛然抬头,就见楚非墨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奶,她恼羞,立马盖上,拉好衣服。 “滚……”她这刻方才恨恨的冲他喝句,之后抬步就进去了。 进去后就听冷唯在道:“哟,这么多吃的。” “哎哟,这谁做的啊,这么难吃。” 冷唯正拿着桌子上的菜尝着,原本也是赶了一天的路了,现在回来肚子是有点饿了,可这桌子上的菜,就没有一道好吃的。 自然是不好吃了,这些菜全是楚非墨与楚长风做的。 二个男人为了讨好寒香,一个个自己去他房子里找吃的,然后弄熟了。 从未下过厨房的二个人自然是做不出好吃的来。 寒香这时就抱着哭闹的笑笑坐下来,是看她一直闹哭,摸一下又尿湿了,准备给她换一下尿布的,可没想到的是,当她拉开尿布,却猛地发现笑笑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明显的是被人虐待过的痕迹。 她慌忙全身检查下,在笑笑的周身上到处可见这种痕迹。 眸子里的杀机腾的就升温了。 她的笑笑,居然有人敢这么虐待她。 简直该死。 冷冷的盯向冷媚与冷唯,出了声:“是谁干的?” “什么?”长风听她问话忙走来问她。 “笑笑身上这么多的伤,哪里来的?”寒香冷冷发问,眸子里的杀机,清可见底。 乍被寒香这么一问冷唯也做个不知旧情的样子:“什么伤啊?” 他只负责赶马回来,他管那么多? 要是真有伤什么的,也与他没有关系的,一直是冷媚在照顾孩子。 冷媚的神色就有点变了,没敢直视寒香。 她的眸子太过冷戾,随时随地就会想要杀人的样子。 寒香便盯着她道:“冷媚,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 “我,我干什么了。”冷媚自然是不敢承认的。 “我把你的儿子完好无损的带出来,你居然如此狠心伤害我的女儿。” “我要你为她偿命。”话落,寒香玉掌忽地就拍了出去,直击冷媚。 长风见状大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叫:“寒香,别伤她。”那是他娘,他终是要护着的。 寒香却是顾及不了许多,她只知道有人伤了她的宝贝女儿,她一定要还回来的。 一掌就朝楚长风胸前拍了出去,同时玉掌又朝冷媚打出。 长风蹭蹭后退好几步,冷媚吓得一下子躲在了冷唯的身后,冷唯只好护着她道:“皇后娘娘,你现在还是要有求于我的。” “你若乱伤人,我可是不救人的。” 寒香冷冷而道:“今天既然到了这里,这人,你救,也得救。” “不救,也得救。”她有一万种方式,让他救人。 “但是,伤我女儿的人,今天,我必要她死。”伤了她,她尚可以原谅。 可伤她幼小的女儿,这仇,必报。 乍见她话冷戾,一字一句毫无商量余地,长风眸子染上痛意,叫她:“寒香,求你了,不要伤她。”那是他的娘,他不能眼见她死的。 寒香的眼视却已经说明了一切,今天,她必须死。 寒香无视他的乞求,对还在嗷嗷哭的女儿道:“如果我女儿答应不让她死,我便饶了她。” 这般说罢又问嗷叫的笑笑道:“笑笑,娘知道你这一路上受了很多的委屈。” “如果你也想这个女人死,就不再哭了。” “娘为你报仇。” 此话落下,笑笑果真就听得懂她的话一般,忽然就不哭闹了。 全场的几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寒香的眸子染上戾色,道:“看见没有。” “我的女儿,要我为她报仇。” “当初,你是怎么虐待我的女儿的,今天,我就要十倍的为她还上。”话落玉掌忽然拍出,一记隔山打牛,击向冷唯。 那日,没有追他,没有与他正面交手,为的是让他救自己的笑笑。 现在,她人来到了他的老窝里,就不怕他再逃。 何况这里,还有一个楚非墨,就是她不说,他也不会允许他逃的。 虽然没有去看楚非墨,可也知道他此时的脸色很难看。 他的小公主居然被人一路虐待,他的脸色能好看得了吗? …… 冷唯乍见寒香是真的动了真格了,忙是一拳就还击出去。 那日能轻而易举的抢走她的小公主,他心里多少是没有太把她当回事的。 可这一拳打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非但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冷媚就在他的身后藏着,双手紧拉着他的衣襟,他这一拳迎着寒香的玉掌打出,二掌相击之时,却分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之声,就见冷媚的身子蹭的就被震飞出去了。 同时,冷唯也不好受,脚下一个跄踉,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她,是有点不相信,她居然可以做到隔山打牛之势气。 “娘……”长风惊呼一声就跑了过去,但却是来不及接她的身体,令她重重摔落在地,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她的心,真硬。 硬到不肯为他留一丝余地。 楚长风看着自己受了伤的母亲,又看着杀机浓烈的寒香。 她的心,真冷。 也许,她早就无心。 在黑发变白发的那一刻,心便不在了。 可若无心,对自己的女儿,她不也是百分百的付出了她的爱了吗? * “现在,给我立刻去研究解药。” “如果我的女儿有个三长二短,我要你为她陪葬。”寒香冷戾的对冷唯道。 笑笑这刻瞪大睛眸看着她的娘,好不威风啊! 冷唯缓缓直了下腰,只是道:“我现在受了重伤,没有精神配药。” “没有精神?很好,我会打到你有精神。”话落寒香的玉掌再次抬起,冷唯见了立刻摆手。 “我去配药。” “但,现在没有什么药材,要配,也得明天采了药再配吧。”冷唯又忙找了个借口。 寒香听了便道:“那你就去采吧。” “好,我现在就去采药。”冷唯一边说罢一边就往外走。 “慢着。”寒香冷声叫住。 外面马上就天黑了,现在采,他能看得到吗 该不是想趁机溜掉? 寒香也不是好唬弄的,只道:“明早在采。” “需要什么药材,我想在这几日你应该早就想好了。”毕竟小公主跟着他多日,他应该一早就验过小公主的毒性了。 …… 夜,落下。 寒香抱着小公主去熬了些粥汤给刀喝,冷唯冷媚楚长风就留在了原地。 楚非墨哪也不去,人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 喂小公主吃喝完后寒香也就抱着小公主去了里面的一个房间里休息了,几个人依然待在外面。 “娘,我扶你进去休息吧。”楚长风这时便扶着冷媚朝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去。 冷唯见状也准备起来跟着走的,楚非墨便叫住他道:“冷唯是吧,你就待在这里吧。” “什么时候解药出来了,你也就自由了。” 冷唯听罢脚步微微顿下,一声不响的又坐了下来。 人家夫妻终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是一致对外的。 …… 一夜,静悄悄的。 冷唯有床睡不得,只能窝坐在厅堂之外。 黎明破晓之时,冷唯瞅了一眼依然稳坐在那里的楚非墨。 一夜了,他就这么一个姿势,闭目养神。 这样的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就是念经的和尚,怕也坐不到啊! 冷唯看他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着过。 反正,他这一夜是合不上眼的。 本来之前,无所畏惧的。 可现在忽然发觉,自己的小命竟然捏在他们的手里。 若这样,他还怎么能够睡得着。 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是准备朝外走的。 楚非墨微微睁开眸子,看着那抹走出去的身影。 出来了,冷唯就松了口气,是忙去找冷媚的。 他慌忙溜进冷媚的房间,昨晚那一拳,虽然没有直接打到身上,也让冷媚不堪重负了。 天亮微亮之时她就醒过来了,眼睛冷唯小心的走了进来,来到床边对她小声的道:“媚儿,快起来,我们走了。” “去哪?”冷媚见他神色有异,便忙问。 “离开这里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解药我配不出来的。” 冷媚闻言便忙跟着起来了,只是道:“长风呢,快通知长风。” …… 这就想走,由楚非墨的眼皮子底下走,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 楚非墨并没有去追他们,他不过是在前面的路口等着他们。 坐了一夜,随便疏通一下筋骨。 果然,一会功夫就见冷唯冷媚走了出来,携带着长风。 一边走出来的时候长风还在一边问:“去哪呀?” “哎,当然是离他们越远越好。”别人,他不惧,可经过昨晚,他算是明白了,那对夫妻都不是好惹的主。 如果好惹,当初楚长风也就不会中了他的计,由太子之位被拉下来。 本来可以到手的皇位就这么被人轻易的拿走了。 楚长风还不知旧里,还在问:“为什么要走啊?” “笑笑的毒还没有解……” “解不了。”冷唯应了他一句,很快也就应了一句:“怕也走不了了。” 前面,楚非墨人站在路中央,正等着呢。 冷唯停了步,冷媚见状不由道:“怎么办?” “先杀出去呗。” “长风,我带媚儿先走一步,你拦住她为我们断后。”冷唯一边吩咐了句一边拉着冷媚就走。 楚非墨嘴角勾起,道:“这就想走了?” “小公主的毒若解不了,你们都得去陪葬。” “从现在起,我给你足够的时候,一天不解小公主身上的毒,我就由他们身上取下一样东西来。” “你说,我应该先由谁的身上来取?”楚非墨慢条斯理的说着,五指张开,杀气全在里面。 看着他,忽然之间,冷唯就有种面临大敌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他怕过谁,他独来独往,想杀谁就杀谁,从未失过手。 可现在,这连着遇见的二个人,一个个都让他如芒刺在背。 冷唯脸色难看,讪讪的道:“皇上说笑了。” “小公主的毒,我自然会尽力去解的。” “现在,是想去采些药材回来。” 楚非墨冷道:“我只问你一句实话,你若说一句假话,我就由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我说实话。”冷唯立刻应下,虽然还未曾与他交手,但他这不怒而自威的气势,还是令人心生畏惧的,也许,这就是天生的王者之气。 “笑笑的毒,究竟能不能解?”楚非墨开口问道。 冷唯听了立马道:“能解。” “既然能解,为何刚刚你要逃?” “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刚刚有说过,解不了……” 冷唯面色有些瘫了,的确,刚刚他是说过。 楚非墨又说:“从现在开始,不管这毒能不能解,你都要给我想办法解。” “需要什么药材,我会派人给你找。” “倘若你敢耍任何花样,我会让你生不能死。” “是是……”冷唯立刻嘴上应下,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既然走不了,冷唯也就决定不在走了。 朝冷媚使了个眼色,人也就朝回撤了。 …… 迎面,寒香也已经走了出来,一边走出来一边问道:“这解药,你是快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来?” 冷唯无力,一个个当他是起死回生的神仙呢? 他向来只配毒药,不配解药的好不好。 他向来只杀人,不救人的行不行。 可眼下,这些话他不敢说。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 而且看上去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特别是皇后,昨晚就试过她的厉害,要是他们二个人连手的话,他们三个人怎么可能逃得了。 冷唯跑不了,只好乖乖的道:“皇后,这实不相瞒,我还从来没有救过人。” “更没有配过解药,这药究竟什么时候能配好,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配好。” 这个最快究竟有多快,就得另说了。 寒香闻言眸子一冷,道:“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最好在半个月里把解药给我配出来。” “不然,迟一天,我就在你身上取一样东西。” 这话冷唯听得心里发颤,这二个人的口气怎么一模一样的? 看起来一个个敢都不像善类,本来以为他冷唯够恶了,可这一刻冷唯忽然发现,这世上比他更恶的人是大有人在,比如眼前这本应该爱民如子的皇上与皇后,就有着天理不容的恶。 但这些,冷唯也不敢说,只能暂时当孙子似的应承道:“是是,我尽力。”一边说着一边忙进了屋。 究竟要配什么药,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这药要是配不好反而适得其反,到时弄坏了她的小公主,她还不得当场要了他的命! 眼下,只能先拖住他们,趁机溜走了。 只要由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们就是把地翻个遍,他若不出来,谅他们也找不到他。 冷唯在心里思索着,然后坐了下来装模作样的提笔写了几个药材的名字道:“我只能先试试看了。” “先把这几个药材找齐了……”冷唯一边说一边把写好的纸交了出去。 楚非墨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药材名字,只道:“你,去把这些药全买回来。” “三天的时间应该够了吧,如果三天内你没有回来,你知道后果的。”楚非墨一边说着一边把纸扔给了楚长风了。 这任务,自然是要落在他的身上的。 楚长风看了看上面的药材名字,当然,这里有他的母亲在,他是不可能一去不返的。 他并没有异议,只是看着冷若冰霜的寒香道:“寒香,我去。” “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娘。” 寒香不语,昨夜里,她有好好看过小公主身上的情况,看着小公主身上的伤痕,她的确有杀了冷媚的冲动。 可现在,为了小公主身上的毒早日被解,这些事情她暂且压下了。 她只是道:“快去快回吧。” “若不然,我也不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 楚长风幽幽的看她一眼,知道她是真的变了。 尽管她变了,他的心,还是怨她不起来。 若不曾被人深深伤害过,她能变吗?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怪楚非墨。 所以,他又狠狠的看了楚非墨一眼,道:“银子呢?” 要他买东西总归是要拿银子的,他刚由牢里出来,哪里来的银两。 楚非墨这时也就由身上摸出一张银票扔给了他道:“记着了,你的时间只有三天。” 楚长风冷哼,转身就走了。 楚长风走后大家也就各自回去了,楚非墨便对冷媚道:“你去给大家做饭。” 冷媚脸色微微苍白,她几时做过饭? 冷唯这时便忙拉着她道:“我教你做饭去。”冷媚不会,冷唯可是会的。 他一个人常年四处飘泊,也一个人生活过,自然有的是办法养活自己。 冷媚不言声,被冷唯拉着一起离去了。 冷唯拉着冷媚走进了厨房,他还就怕不让他进厨房,只要让他进,哼哼。 毒不死他们,要知道他最拿手的东西就是毒药,想要他们的命还不容易? 皇上又如何? 皇后又乍了? 他冷唯向来不放在眼里,该杀的照杀! 如果当年不是他掩饰得好,这皇上之位本来就是楚长风的了,可结果却落在他的手里。 冷媚有些心不甘的跟着冷唯进了厨房,对他小声道句:“我们怎么办啊?” 冷唯笑,道:“放心,有我在,能让你吃了亏吗?” “可恶……”冷媚低咕一声,实在是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可现在,在他们面前她大话不敢说一声。 楚非墨不是个善类,那寒香看起来更可怕,一副随时都会要人命的架式。 冷唯这时走便淘起了米,对冷媚道:“去生火啊!” “我不会。”冷媚寒着脸道。 “以后,慢慢学着就会了。”毕竟,现在不是皇后了,跟着他过,这些家常活还是要干的。 冷媚看了他一眼,只得去生火。 的确,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现在还要靠冷唯,她只能低声下气的咽着心里的气了。 …… 里面的二个人生起了火做起了早餐,寒香这会功夫又回到房里去了,小公主醒了过来,正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寒香便把她抱了起来,哄着她朝外走,透透早上的空气。 小公主在她的怀里踢蹬着小腿,现在终于回到自己娘的怀里了,她似乎也能认出来的,所以人也不哭闹了,高兴的说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楚非墨远远的看着她走了出来,一眼不眨的看着,不走近也不远离。 走近,她铁定也不让他碰孩子,所以他索性不去了。 寒香人在外面看见了他,便转了个身,进了厨房了。 毕竟,小公主早上起来也是会饿的。 进去后就见冷媚在厨房里帮着生火,冷唯在上面忙着,她就开口道:“熬些粥汤,笑笑是要喝的。” “这就好。”冷唯见她人进来立刻应下。 虽然她一头的的女,可这丝毫掩饰不了她的美。 她冷若冰霜的样子虽然让人不敢接近,可这般绝世的美还是忍不住令人想多看几眼的。 冷唯忽然就走近她道:“皇后,据我所知,天山的雪莲,可以医治白发。” 寒香闻言看他一眼,冷唯立刻又道:“听说这雪莲是生长在极寒的冰雪之上,二十年才会开花一次,若能得到雪莲,不但能医治白发,还能青春永驻。” “所以,江湖上有很多人都想去采取这雪莲,永保青春呢。”比如他,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生除了研究毒药,再就是长生不老药,他希望自己这一生都是永远年轻,不老的。 所以,他到了现在,人虽三十了,可看起来还像个十八的。 寒香看了他一眼,不由问他一句:“你多大了?” 问到年纪,他略微沉思,便道:“实不相瞒,在下也三十而立了。” “吃过雪莲了?”寒香又问。 “没呢。”他如实应下,之后又大胆的看着寒香道:“如果皇后想要得到这雪莲,不妨请皇上派人去天山去寻找。” “不想要。”寒香忽然就又冷声道。 “给盛碗粥汤。”她立刻又吩咐下来。 “好,这就盛。”冷唯忙转身拿着碗去盛粥汤,之后又小心的帮着她端了出去。 冷媚坐在锅后面看着,同样贵为皇后过,如今在这里,她却是侍候人的命。 且说冷唯把粥汤端了出去,放在了桌子上。 寒香坐下来道:“你先喝一口。” 冷唯微微怔,很快就明白过来,敢情是皇后不信任他,怕这汤里下毒。 冷唯当下便忙试喝了一口,证明这汤里没毒。 寒香看了也就道:“出去吧。” 冷唯这刻也就退了下去,寒香就慢慢的喂起了笑笑喝粥汤。 一大碗粥汤,笑笑倒是一会功夫就喝完了,还打了几个饱咯。 寒香听了便道:“你饱了?” “那就再睡一会吧。”小孩子就是要多吃多睡才好的。 一边说罢一边又搂着她,哄着她入睡。 她倒也睡得快,一会眼就又闭上了,睡着了。 寒香便又把她放在里面的床上躺了下来,看着她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熟了的样子,对她道:“笑笑放心,娘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如果他们敢偷懒不给你治,娘就杀了他们。” …… “皇上,请进去吃早饭吧。” “皇后,吃早餐了。” 冷唯的声音分别传了过来,寒香也就走出去了。 一会功夫,冷唯与冷媚就把早餐都端了上来,早餐还算可以,有粥有点心的,还有荷包蛋。 四个人,分别坐了下来。 冷唯很自觉的道:“我先吃了。”他这叫试菜,免得人家以为这里面有毒而不敢吃。 所以,冷唯把碗里的东西都尝试了一品,之后道:“大家也吃吧。” 既然他吃了没事,几个人也就动筷子吃了。 冷媚这时也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如今在这里,也只能吃些粗茶淡饭了。 寒香与楚非墨也分别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也各自吃掉了碗里的荷包蛋,出门在外,对生活质量不能有太多的要求。 一桌饭,四个人倒也吃完了。 吃完之后冷唯便问:“你们都吃饱了吗?” “要不要再添些?” 寒香这时轻抚一下额头,低喃一句:“这饭菜……”话没说完,人忽然就倒了下去。 楚非墨见状忙是叫了一句:“香香,香……”话没叫完,他猛然也就伏身趴在了桌子上了。 看着二个人都倒了下来,冷媚有些惊愕的道:“你下毒了?” “当然。”冷唯冷哼道。 “我怎么没有看见?”冷媚不解的道,当时她是一直有在厨房的。 “要是事事让你看见,我还当什么毒圣。”要毒人,自然是要出其不意,防其不备之时。 冷媚又有些费解的道:“可你明明尝过这些菜,我怎么没有事情?” “菜上没有毒,毒在他们荷包蛋的碗边上。”这样他们拿起碗吃的时候嘴巴碰到边沿,毒就到嘴里了。 而且,他向来是下毒专家,这些毒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们觉察出来。 冷媚了然了,忽地就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他们吧。” 冷唯听了便说:“这个男的就随便你处置了。” “这女人,留下来。” 冷媚闻言不由问:“你留她做什么?” 冷唯痞痞的笑笑,道:“虽然头发白了,但人还挺漂亮的。” “我看着,还挺喜欢的。” 冷媚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有些恼意道:“你不能碰她。” “为什么?”冷唯倒是不解了。 “你不是说让我跟你吗?” “你这么快就变了?”冷媚冷声质问。 冷唯点头,道:“没有变。” “大不了,你当大,她当小。”不过怎么说,他也爱慕她这么多年了。 如今,她终于不再是皇后,可以跟着他了,也算是圆了他年少之时的梦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再要别的女人。 少年时的梦,早就过去了。 在多的执着,也会被磨光的。 如今所需要的,不过是圆一个梦,梦圆了,一切也就不重要了。 冷媚的脸色变黑,他又说:“择日不如撞日。” “不如就在今天,我们一起把堂拜了吧。” “你要是愿意,就与她一起拜堂。” “你要是不愿意,改天我们再拜也不迟。” “我今天就先与她把堂拜了。”一生之中,能连着娶二个皇后为妻,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冷媚冷声道:“那你就与她先拜堂吧。” “我们的事情,改天再说。” 什么爱慕她,他从来就不相信男人的爱会有多深多真。 男人爱慕女人,再爱,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守其身。 而女人,就不同。 何况她,本就无意要嫁与他。 以前不想嫁给他,现在亦然不想。 既然他想娶寒香,那就娶吧。 她看个热闹就是了。 第4章 洞房(香) 寒香醒来的时候冷唯人正坐在她的面前痞痞的打量着她,大手划过她的脸,这皮肤可真好。 年轻,就是不一样。 寒香猛然就把脸偏了过去,想要坐直身上却有点无力,冷唯就痞痞的道:“你醒了。” “我们一起拜堂吧。”话说得暧昧又自然,似乎在说我们一起看星星吧。 寒香猛然抬眸,冷冷看着他问了句:“你说什么?” 冷媚人也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似乎在看戏,带着冷嘲。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二个拜堂成亲。” “我对你,一见钟情的,你可不能拒绝。”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寒香了然,看了一眼还趴在桌子上的楚非墨,问道:“他怎么了?” “昏过去了。”冷唯笑了,今天皇上与皇后能栽在他的手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把他弄醒……” “如果要成亲,怎么能少了他来观看。” 冷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问她:“皇后,哦不,香香……” “只要你愿意成亲,我依你。” 寒香点头,道:“那就把他弄醒吧。” 冷唯依言,给楚非墨喂了颗药丸在嘴里,片刻后他人也就转醒过来。 醒来后的楚非墨也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但看寒香人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也就放心些许,眸子一冷,看着冷唯道:“你下毒……” 冷唯呵呵一笑,道:“一点点而已。”随之又转向寒香道:“香香,他已经醒了。” “我们可以拜堂成亲了吧?” “什么?拜堂成亲?”楚非墨听得真切,正欲发作,想要站起,却忽然发现身上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再看寒香,她气定神闲的道:“拜堂,你至少也要准备一下礼服吧?” “不管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一国之后,现在不能连套衣服也没有就这样寒碜的拜堂。” 冷唯听了也只好道:“好,我就准备衣服,后天我们拜堂。” 本以为她会不答应与他成亲,但现在她既然如此痛快的答应了,他也不怕她耍花样。 在他的地盘上,他做主。 楚非墨在一旁听出了眉头,恼羞而叫:“香香,你居然答应和他成亲?” “你可是我皇后……” “我也是被逼的……”寒香轻描淡写的说,可没有一点被逼迫的痛苦,反而又对冷唯说:“你还不快去准备?” 冷唯闻言便立刻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媚儿,你就在这里照顾一下她们。” 一边说着一边去找了条绳子,给楚非墨暂时绑上了。 再看看寒香,虽然她嘴上说答应,但他也是不放心的,所以在绑完楚非墨后便对寒香道:“香香,我要出去办点事情,就委屈你一下了。” “行,你绑。”寒香倒也无所谓。 冷唯见了也就拿过绳子反绑了她的双手,楚非墨便一眼不眨的瞅着她。 绑完绳子后冷唯又道:“我会很快回来的。” “乖乖等着。”一边说罢一边忽然就在寒香的脸上亲了一口,这小脸,这么的嫩,还真是让人爱不释手了。 楚非墨的眸子腾的就燃上怒火,寒香却是一脸的冷静,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冷唯抬步朝外走去,去置办他的喜宴去了。 楚非墨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咬牙切齿,道:“香香,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么?”寒香冷然。 “你故意要嫁给他,来气我的是不是?” 寒香冷然,偏过脸不再理会。 “香香,你不可以答应与他成亲。” “你已经是我的皇后了,你怎么可以再另嫁他人……” 冷媚这时缓身站起,这对苦情鸳鸯,就让他们继续苦去。 想自己苦命的儿子,不也是心心念着这个女人,但到最后,依然是得不到她。 现在冷唯想要娶她,还不知道等儿子回来后心里会怎么想呢。 里面忽然就传来了笑笑的声音,她是睡醒了。 冷媚已经站起来朝外走去,无视这声音。 笑笑醒来身边没有人,一会功夫便又啼哭起来,寒香听在耳里,忙是叫她:“笑笑,笑笑。” “娘在这里,你不要哭,先不要哭。” 笑笑听到她的声音果然也就不哭了,寒香便继续和她说话:“笑笑,醒来了就自己先玩一笑。” “娘现在走不开,等能走开了就过去陪你了。” 她这般一说里面的笑笑立刻就又哭了起来,寒香无语。 孩子醒了,一定会先尿尿的,她试着想要站起来,可双腿上是一点的力气也没有。 不知道冷唯给吃的是什么样的药,竟然把她的力气全抽干了。 她微微咬唇,想使点力气站起来,人最后是勉强站了起来了,可脚刚迈出一步忽地就又栽倒在了地上了。 “香香。”楚非墨叫她,紧跟着就站了起来,但同样的,他的双脚也是软软无力的,紧跟着也栽倒在地上了。 寒香趴在地上不言声,只是试图想要挣了被反绑住的双手。 笑笑在里面哭,她得去看看她。 楚非墨便由地上朝她移了过来,一边移来一边对她道:“香香,你别动,我先帮你把绳子解开。”一边说着一边移到她的身边。 寒香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无力的。 楚非墨移到她的身边用唇帮着去咬她手上的绳子,幸好也并没有给她系得特别紧,所以咬了几下子就把她手上的绳子给咬开了。 寒香的绳子被解开了,楚非墨忙对她道:“香香,你先帮我把绳子也解开了。” 寒香闻言瞥了他一眼,却是把脸偏了过去,明摆着是不帮他解的。 她只是又勉强撑着站了起来,扶着凳子一步步往前移。 楚非墨见了脸上微阴,这没良心的女人,她居然就这样走了。 楚非墨坐在地上使劲挣了一下,却是没能挣开绳子。 冷唯给寒香绑得比较松,但给他却是绑得比较紧的,再加上他全身没有力气,就算是一个普通的绳子他也挣不开的。 楚非墨黑着脸瞅着寒香搬着凳子一步步往里面的房间里移,很快她便移到床上去了。 “笑笑,娘在这儿。” “笑笑不哭。”寒香一边叫着一边就上前抱起了笑笑,这般移过来却也累得她额头冒汗了,当真是不如一个普通人的力气。 把笑笑抱在怀里,却发现她已经尿了出来,寒香只好又移到床上给她找尿布换上来。 等做好这一切她直接累得躺在床上就睡下了,至于外面的楚非墨,只能干坐着。 当然,他也不是干坐着,他正试图利用玄冰神功冲破这身体里的毒性。 他炼的是至寒的玄冰神功,对于任何毒性都有着排斥的本能,就比如当当所中的毒,那么利害的毒到了他的体内,最多也只是让他昏迷而已。 …… 楚非墨人坐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香香……”他叫了二声,结果是没有人理会他。 想着她有答应要与冷唯成亲,心里的火又蹭蹭往上窜,等到他把毒排解出来,一定要宰了这个冷唯。 他明明救不了小公主,还在这里故弄玄虚,他又岂会看不出来他是在拖时间,只不过是寒香,救女心切,非要他尝试。 楚非墨在心里磨牙,寒香居然为了气他要嫁给别人。 简直可恶,这个女人,简直欠抽。 但现在,他只能先压下心里的火,现在人还落在别人的手里,一切,都只能等身上的毒解了才行。 …… 冷唯回来的也很快,在天黑之时就回来了。 回来后冷唯便看见楚非墨一个人坐在地上,再看寒香,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他忙着一个箭步走进了她的房间里,就见她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看到她并没有跑冷唯嘴角一勾,道:“香香,我回来了。”一边说罢一边朝她走了过去。 寒香由床上缓缓坐起来,问他:“都买好了?” “嗯,今天我就先布置新房,等明天,我们就拜堂成亲,可好?” “好。”寒香应。 外面的楚非墨听在耳里,脸上黑着,该死的,嫁与他了还想再嫁别人…… 别落在他的手里,不然,他一定好好的,狠狠的,修理。 楚非墨在心里狠犯诅咒,里面的冷唯又温柔的对寒香道:“香香,饿了吧?” “嗯,饿了。”寒香依然应下,声音平静,神情淡漠。 “我先给你去做好吃的。” “我刚刚特意买回来很多好吃的,为我们明天的婚事特意准备的席宴。” 寒香点头,冷唯见她倒也乖巧温顺的,心里有些怒放。 看这人儿,虽然头发是白了,可这丝毫掩盖不了她绝美的容颜。 看这水嫩嫩的肌肤,只看一眼他就忍不住想伸手抹一把了。 冷唯心里想着,伸手就在她的脸蛋上又捏了一把,道:“这皮肤真好。” “以后跟着我,我会永保你青春永驻的。” 寒香抬眸看他一眼,明明已经三十的人了,却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呵呵。”他忽然就轻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看见楚非墨正冷冷的瞪着他,眸子里有着杀机,他想了想不由道:“香香,我们都要拜堂了,还留着他做什么啊?” “这不是碍我们的事情吗?” “留着他,让他看我拜堂成亲不是更好。”寒香淡漠的声音传来。 冷唯了然,道:“好,依你。” 楚非墨眸子寒着,该死的,她分明是在报复他。 知道她是在报复又能如何?依然管不住心底的怒意。 她用这种方式报复他,到时也会用这种方式和这个人洞房…… 楚非墨努力让自己镇定,这个时间不能乱了阵脚。 等毒解了,他会劈死这个胆大包天,以上犯下的冷唯,让他就是到了地狱里也不敢再屑想他的女人。 可此时的冷唯是无惧于他的,他很快就离开了,去为寒香准备饭了。 他看得出来,在看到寒香那一袭白发时他就知道,她在感情上一定是有很深的创伤的。 在看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与他成亲,他当时也就明白,她与楚非墨之间,是貌合神离的。 她这是在报复楚非墨,虽然是利用他来报复,但他愿意被利用,因为他的确很想娶皇后为妻的。 前后二个皇后都成为他的女人,这是天下男人都想屑想的事情。 何况这女人,真的是很美,独一无二的美。 冷唯开心的做起了饭,喊上冷媚为他生火。 冷媚也就跟着来帮着生火,他切菜洗菜的。 冷唯说:“一会吃过饭,你帮我整理一下新房。” “既然是要成亲,总得有个成亲的样子吧,要弄得喜庆一点。” 冷媚哧然,道:“行,我祝你们早生贵子。” “你不嫉妒?”冷唯忽然就问了句。 嫉妒? 她冷笑! 在宫里的那段日子,她嫉妒的事情还少吗? 这一生,她都在嫉妒,嫉妒皇上宠幸这个了,临幸那个了。 现在,皇上不在了,那姓虞的女人也死了,她还嫉妒谁去? 看着冷媚有点阴又有些晴的脸,冷唯痞痞的笑了,道:“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 “你还在想着那个早已经死了的男人……” 的确,她在想着他。 恨他也好,爱他也罢,这一生,她都只想过他。 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她会想他,恨他,他来宠幸她,她依然会想着他恨着他。 如今,他不在了,她为了他守了一辈子的身体,终于不在守了,也给过别的男人了。 再看冷唯,他虽然年轻,英俊又潇洒的,可这么一个男人,不是她想要的那盘菜。 他和皇上一样,是任何女人也抓不住的。 一个怎么抓也抓不住的男人,这一生她都不想再尝试。 现在,除了儿子,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如今活着,不过是为了儿子。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冷唯又把一切都端到了桌子上,然后走到房间里去抱寒香出来。 寒香也就由他抱了出来了,坐下来。 再看楚非墨,人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冷唯便道:“香香,我们吃吧。”一边说着一边把筷子递给了她,又是体贴又是温柔的。 完全是一副好男人形象! 寒香接过筷子吃了起来,冷唯便不失时机的给她夹着菜道:“香香,多吃点。” 楚非墨便冷眼看着这一幕,她只顾自己吃,完全不管他死活。 这没良心的女人,他该怎么蹂躏她,才能消他心头之气。 楚非墨在心里狠狠的着,蹂躏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绑在床上,然后压下她,狠狠的要她,要到她哭爹喊娘,跪在他脚下求饶。 楚非墨压抑着怒意,在心里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可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和别的男人拜堂成亲,到时可能会被别的男人蹂躏一番,他又气得想要咬舌自尽,直接眼不见心不烦。 …… 那冷唯刻意在他面前对寒香一番柔情蜜意的,寒香倒也一一受了。 等她吃饱了也就道句:“把这些吃剩的都给他吧。” “别饿死了,死了到时就没有人给我们主持婚事了。” 还要让他主持婚事?楚非墨咬牙切齿…… 算她恨! 冷唯立刻就笑着说:“对,明日还要请皇上为我们主持婚事。” “来来,先坐上来把这些剩饭吃了吧。”一边说罢一边忙好心的上前扶了他一把,把他扶到了桌子上坐下来,这刻也方才解了他手上的绳子。 楚非墨抬起无力的手,狠想一拳打出去,只可惜,拳头上真的是无力,就算打出去伤不了别人到时反而还要伤到了自己。 他忍…… 寒香没有看他铁青的脸,只是道:“天不早了,我进去休息了。” “好,我抱你进去。”冷唯立马就又很忠诚的上前抱她,轻飘飘的把她抱了起来。 楚非墨眼睁睁的看着,眸子喷火。 寒香却猛然挑衅的看他一眼,下巴搁在了冷唯的肩膀上,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楚非墨看在眼底,心猛然就儿狠的抽起。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是在报复,可还是掩饰不住的心痛了。 …… 寒香进去休息了,后来的时间里,冷唯就与冷媚一起,张罗着在屋子里贴上了大红喜字,弄得喜庆一些。 尽管这谷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但礼仪还是要有的。 楚非墨就坐在这里,看着这个房间一会功夫就变得一片红色,格外刺眼。 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冷唯呵呵的笑了,对这一切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好了,媚儿你也辛苦了,早点歇息吧。”冷唯又对她关怀备至的道。 其实,在女人方面,他向来就是一个好男人,但凡是他的女人,他对每个都会很好很体贴的,让凡是跟过他的女人,都忘不了他的好。 说出来谁会相信,曾经杀人无数的毒圣,会对女人都很好,也会有很多女人想过跟过他。 冷媚也实在是忙到累了,转了个身也就出去了。 冷唯想了想便紧跟着她出去,叫她:“媚儿,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冷媚停步应他。 “我怎么记得,长风也喜欢过香香?”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当时不懂事,现在他早就不喜欢了。” 冷唯听了便点头道:“不喜欢就好。” “没事了,你去睡吧。” 冷媚点头,抬步离去。 长风喜欢过寒香,这事她是不能让冷唯知道的。 对于冷唯,她实际上了解的并不多,比如这一次,原本以为他心里是只有她的,但很快,实事就证明了,他的心里系着很多女人的。 她,不过是他儿时的一个梦,梦圆了,他也就不在乎了。 * 冷唯想着明日就可以成亲,抱得美人归了,心里也快活,忙碌完后也就走了,去了他布置的新房里。 这新房是为明天准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干脆也就往大床上一躺,一会功夫也就睡下了。 周围人的人都睡下了,也只有楚非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厅里,怎么着也没有办法闭眼睛。 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武功得不到恢复,这让他如何能够安心闭睛。 明日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只能再一次试图运功,利用玄冰神功的阴寒之气,把体内的毒往外逼。 …… 这般,一夜,无波。 天亮了,新的一天就又开始了。 早上的时候冷唯在侍候过寒香吃过早餐后就又走了,昨日置办了成亲用的东西,今天是要去拿新衣裳的。 等冷唯把新衣裳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以后的事情了。 冷唯是江湖中人,自然并不计较什么小节的,衣裳拿回来后他就直接交给了冷媚,让冷媚为寒香换上了,他自己也则进去换上了新郎官的大红衣服,之后便穿着这身衣服往楚非墨眼前一晃,别提有多刺眼了。 楚非墨看在眼里,眸子里燃烧起了火。 房间内,冷媚正为寒香穿起了大红衣裳,又为她戴起了凤冠,最后还亲自为她化起了妆。 寒香一动不动的坐着,任她为之。 冷媚帮她化了一个淡妆后看着她,道句:“果然是个美人。” “难怪冷唯连命都霍出去了,也要与你成亲。” “时候差不多了,去拜堂吧。”冷媚一边说罢一边就伸手又扶了她一把。 寒香也就跟着站起来了,就听冷媚在叫:“冷唯,可以拜堂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冷唯的声音传来,很快人也便走了过来。 “香香,来,我扶着。”冷唯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过来扶了她。 寒香也就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就见外面的楚非墨已经被冷唯弄到厅堂的上位坐了下来,是要让他坐在这里做他们的见证人的。 楚非墨眸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对新人走出来,今天,他居然要坐在这里为自己的妻子主持婚事,多讽刺的一件事情。 楚非墨定睛看着他们,隐下了心里的怒意。 “我们开始吧。”冷唯这刻道。 “好。”寒香应。 然而就在这时,却猛然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似乎还不只一个人的声音。 “有人来了。”冷唯道了句,随之就朝外走了出去。 通常,能来这里的也应该是楚长风一个人,但眼下这脚步声听起来可不只一个人。 果然,远远的就看到有好几个人朝这里走来,其中一个正是长风没有错。 一走到这里来长风也就看出了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看见这周围有大红喜字贴着。 乍见门口的冷唯,也穿了一身的大红喜袍,他不由奇怪的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冷唯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几个人,道:“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回来得正好。” “这几位是?” “这几个是我以前的朋友,水城,水寒,云烟。”楚长风随口介绍了一下。 他这是在路上刚好遇上了出来寻找楚非墨与寒香的三个人,云水城在他是太子时期就与他来往密切,现在见了面,自然是带着他一道而来了。 冷唯若有所悟,道:“原来是名极一时的云家的二位少爷。”不过那的确只是名极一时,现在的云府早已经不存在了。 “都进来吧,刚好也可以喝一杯我的喜酒。”冷唯一边说罢一边就转了身。 云水寒几个人也就跟着进来了,只是,一进来就发现了楚非墨人坐在上位,而寒香,人也在此,却是一身的新娘装扮。 “皇上。”云烟猛地上前,却是被冷唯一把拦下了。 “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各位既然随长风来的,就应该是朋友。” “就坐下一起喝杯喜酒吧。” “香儿,这是怎么回事?”云水寒眸子直直的盯着寒香质问。 寒香却是一脸冷漠,淡声道:“冷唯,可以开始了吗?” “呵呵,开始了。”冷唯立刻应下。 “慢着。”长风却又出了声,拦在了他们的面前,直视着二人道:“你们为什么会拜堂?” “长风,你过来。”冷媚在一旁喊他。 长风没有理会,只是眼瞅着寒香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的。” “你是被逼的对不对?” “我愿意。”寒香淡声应下,声音不高却有着她的坚持。 一下子,在场的好几个人,都愣了愣。 原以为,她是被逼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说她愿意。 楚非墨无声笑了,笑得几不可见。 她愿意,她当然愿意。 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的嘛! “你们都听见了,我没有逼她,香香是心甘情愿的要嫁给我的。” “如果你们真心为我们庆祝,我就请大家坐下来喝杯喜酒,如果你们有谁要找事,我只好请你们出去了。”冷唯开始摆起了主人的架式,发起了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云烟也一眼不眨的盯着寒香,问她:“寒香,你真的愿意吗?” “你看清楚了,坐在你面前的是皇上,你真的要当着皇上的面与别的男人成亲吗?” “冷唯,开始吧。”寒香开口,无视旁人的声明。 “好,我们开始拜天地了。”冷唯小心的扶着她。 一拜天地。 冷媚在一旁喊了一声,二个人也就一起跪了下来,拜起了天地。 周围忽然之间就静悄悄的,大家都一眼不眨的盯着,这一切,太玄了。 谁也不会想得到,好不容易找到她,看到的,竟然会是这一幕。 他们居然,在这里拜天地。 二拜高堂。 冷唯是没有高堂的,所以也就虚拜了一下。 夫妻对拜。 楚非墨的眼睛睁着,一睛不眨的看着,他要看一看,这个女人,究竟有多狠的心,才会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拜起了天地。 可是,心里,为何对这事竟然恨不起了呢? 眼前所想到的,竟然全是,昔日…… 昔日,他是如何当着她的面,与另一个女子做戏,让她瞬间,白了发。 昔日,他是如何的在她的面前,立了另一个女人为妃,让她有苦说不出。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一步步,走到这一步。 现在,想回头,居然,是如此的难! 几双眼睛,落在这一对新人身上。 礼成。 他们居然就真的拜完了天地! 楚非墨忽然觉得心就不痛了,没了知觉了。 送入洞房。 “呵呵,香香,我抱你。”冷唯开心的笑了,活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他张扬的抱起了寒香,在众人的面前转了一圈,证明他很高兴。 除了楚非墨以外,在场的三个男人的手指均握在一起,握得关节都在作响。 他们心心念念的女人,居然就这样成了另一个男人的新娘了。 而且今晚,居然就要洞房了。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是这女人的丈夫,这女人又是心甘情愿的,他们有什么立场来反对? 来阻止。 猛然,云水寒一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稳坐在那里的楚非墨,狠狠的对他道:“你究竟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让香儿再嫁给别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啊?”手上猛然一个用力,楚非墨没有坐稳,由椅子上跌了下来了。 “你干什么啊?”云烟猛然上前,一把就护住了楚非墨。 “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烟扶住他慌忙问。 刚刚的一切,全是真的,不在梦中。 她的确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并且随他去入洞房。 楚非墨只是缓缓由地上强撑着站起来,云烟忙扶着他站了起来。 “你中毒了?”云水寒忽然发现他的异样,忙问。 楚非墨没有理会他,只是一步步朝外走了出去,云烟扶着他朝外走,有好几次,他差点摔下,但最后,都站稳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长风,你跟我来。”冷媚怕长风到时会闹事,便刻意叫走他。 只是长风,并不肯走,只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寒香为什么要嫁他?” “女人心,海底针。” “你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反正,她是心甘情愿要嫁的,没有人逼她。”冷媚开口道,随之拉着他就朝外走。 “我不信,他是不是给寒香下毒了。”被拉着朝外走的时候长风还在质问。 “她那么厉害,谁能毒得了她。”冷媚和她解释着。 “你不要再管了,反正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 真的是她自己的决定吗? 云水寒与云水城面面相觑一眼。 “怎么办?”云水城低低的开口道。 云水寒不语,如果寒香她叫一句,她说她不愿意,他也可以出手了。 可是,她说,她愿意。 忽然,里面又传来了笑笑的声音。 云水寒猛然一个箭步就朝里面走了去,果然,笑笑人在床上醒来了。 笑笑人还在这里,他伸手又为她把了脉。 她的毒依然在,她的毒还没有解,她居然就急着又和别人拜堂成亲了? 这哪里像她的个性,她向来把笑笑看得比谁都重要! 云水寒思量着,不由道:“难道,是他用笑笑威胁了香儿。” “如果不拜堂就不肯为笑笑解毒?”这个想法一产生云水寒就觉得对极了。 云水城咬牙,道:“无耻。” “我杀了他去。” “慢着。”云水寒叫住他。 “他没有那么好对付,不然,不会连楚非墨都中了他的计。” “这事,容我再想想。” …… 洞房花烛夜,寒香被抱进了花床之上。 冷唯嘴角勾起风情一笑,道:“香香,你可真美。”一边说罢一边朝她欺身压上来了。 猛然,寒香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对他道:“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把握,医好我的笑笑。” 洞房花烛外,楚非墨人站在门外,由云烟陪着。 她试图想要拉他离开,但他不肯。 他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如果不亲眼看见,他不相信,她会真的当着他的面,与另一个男人欢好。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他还是存留一丝的幻想,以为她是爱他的。 可现在,这丝丝的幻想,正被她一点一滴的摧毁。 洞房花烛内,冷唯正说:“香香,我们以后,会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的。” “到时候长得和你一样的美。” “笑笑是天生带毒,很难治好的。” “她现在又太小,她身上的毒发作个几回,她的小命也就没有了。” “你得面对现实,接受这个事实。” “等哪天你再生个孩子,一切就会过去的。”冷唯温柔的开导她,伸手,挑开她的大红嫁衣。 寒香没有言声,只是想着他的话。 面对现实,就是要面对失去笑笑了? 不,她不要失去她。 如果笑笑没有了,她不会再生任何一个来代替她的。 笑笑,是她的惟一,独一无二的,无人可以取代的。 身上的大红衣衫被解开了,冷唯的唇轻轻吻上来,吻到她的眉眼间,吻到她白晳的脖子上。 “哦啊……”她发出一声低喃,伸手就搂住了冷唯的腰身。 冷唯大喜,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的主动,立刻让他春心荡漾起来。 “香香,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冷唯像个野兽似的,立刻就要去撕她的衣服。 “你不要把衣服给我撕坏了。”寒香乍见他动作粗鲁起来立刻就护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冷唯见了立刻笑道:“好好,我不撕,我慢慢来。”一边说罢一边就去脱她的衣服。 外面,楚非墨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猛然,他抬步,一步步朝那房间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他留的门,里面的门没有插,他就这么进去了。 云烟小心的看着他,因为他的脸色很难看,死灰一般。 他进了房间,果然,就真的看到了床上的那一对人儿。 二具身体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好不火热。 他的女人,这会功夫正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声音叫得好不魅惑。 依然记得,在他身下的时候,她一次次压抑,不肯叫出声来。 现在倒好,到了别的男人身下,她立刻像个荡fu一样,让他恨不能立刻撕破她,这样,她也就不用惹他心烦意乱了。 原来,亲眼目睹自己的女人与的男人欢爱,是这么的痛。 痛到,他想要毁灭全世界。 云烟的嘴角微扯,眸子微冷。 她居然真的如此大胆,当着楚非墨的面就与别的男人上床,看来,她这个皇后是真的不想当了。 她就是这样报复楚非墨的吗? 她报复男人的手段,果然够狠,她自认,她是做不到。 可楚非墨俨然是出不了手,除了看着,他任何事情也不能做。 看着他伤,看着他痛,云烟的心里忽然就有种痛快。 这个一直无视她的男人,终于,被狠狠的打击一把了。 从今以后,他应该可以看清楚了,究竟谁对他好,究竟谁才值得他来珍惜。 轻轻拉了一下楚非墨,是想示意他离开。 毕竟,这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 就算你之前是皇上,可现在,你受制于人,你也得无奈。 楚非墨却稳如泰山的一动不动,眼睛一直落在那在床上交织的人影上,看着衣服被一件件的扔在了地上。 他的眸子喷出了火,周围,冰冷得吓人。 云烟轻触到他的手,吓得立刻就收回了手,惊愕的看着他。 一个人的温度,就算是死人的温度,也不应该如此冷冰吧? 床上的人儿还在纠缠,衣服已经被脱得差不多了。 分明感觉到有眸子正冷冷的看着,寒香摁住了冷唯的手,对他道句:“难不成,你还真想有人站在那里看我们洞房花烛不成?” “有人不识趣,你就快点送他出去吧。” 这话够毒,也够绝。 楚非墨的脸上挤不出任何的表情,他的表情早已经僵硬了,如同他的身体一般的僵硬。 冷唯听了寒香的话便笑道:“我还以为,香香喜欢被他看着呢。” “既然香香不喜欢他看着我们欢爱,我就赶他走好了。”一边说罢一边就由床上下来了。 冷唯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胸膛微露着,分外的刺眼。 看着眸子冷冰的楚非墨,他毫不在意他皇上的身份,只道:“哎,你听没有?” “我媳妇不想你站在这里看着。” “你还是识趣的离去吧。”月票在手,有了就给吧,有与没有都可以点击一下投月票试试,兴许就有了呢……月票在手,有了就给吧,有与没有都可以点击一下投月票试试,兴许就有了呢…… 第5章 开端(不离) 楚非墨倒吸口冷气,自己的皇后居然就变成别人的媳妇了? 眸子里血红逐渐化成寒香,就连周身也笼罩上了层前所未有的寒气,令站在她身边的云烟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令眼前的冷唯也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随之,只听见关节作响的声明,下一刻就见楚非墨的拳头霍然打出,一拳打在了冷唯的胸口。 这一拳下去,立刻令冷唯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飞去。 这一拳,是出乎他意料的。 原本他应该使不出来力气才对,可现在,他的功夫不但恢复了,出手的力道居然是让人无法抵抗的。 冷唯一下子就被打瘫在了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其实,这一拳的力量就是楚非墨也颇为意外,愤怒之下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远远超乎他的想像。 就是平日里,他的力量也不会大过于此。 这是玄冰神功的爆发,玄冰神功发挥到了最颠峰,自动冷化了身上所有的毒性。 寒香由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就见楚非墨又是一个飞身而来,五指张开就要朝冷唯的胸口抓了去。 猛然,寒香也由床上飞身而起,在楚非墨抓来之时伸手就提过了瘫在地上的冷唯。 其实,她身上的毒也早拜堂之前就解了开。 只不过,解的是毒,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一出手,她的力道就显轻了些。 楚非墨冷冷看她,了然。 原来,她早就可以反抗,可她偏不,偏要与这男人苟合,做恶心他的事情。 楚非墨的心严重扭曲,伸手与寒香,冷冷而道:“把他给我碎尸万断了。” “他的命,是我的。”寒香冷冷而道。 冷唯乍见此状脸色苍白,道:“香香,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帮你救你女儿了。” “你给我闭嘴。”寒香冷戾。 本来,她的确想拿冷唯气死楚非墨,可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一下子就被楚非墨打成重伤了。 “今晚,是我的大喜日子,你也已经做了主婚人。” “你愿意,就留下喝杯喜酒,不愿意,就自便。” “但不要打扰我的洞房花烛夜。”寒香一字一句的对楚非墨道,神情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楚非墨的神情一次次扭曲着,眼含恨意的盯着寒香道:“你的洞房花烛?” “我说过,此生,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就算入地狱,你也得陪着。” “你敢洞房,今天我就把他碎尸万断了。”看她如何与死人洞房。 话落他厉掌挥出,直击冷唯。 冷唯之前就被他一记玄冰掌打成了重伤,这会身上早就瘫软下来,哪有还手之力。 寒香见状拽着冷唯就躲了过去,对他冷戾喝道:“你要是再不给我解药,一会你的小命就被他拿走了。” 冷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立刻对他道:“解药给你。”一边罢一边忙由身上拿了解药。 寒香接过解药服下后方才觉得内力全都回来了,当下便一掌就把冷唯扔到了桌上,同时一个摇身而起,一把抓过脱落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系。 此刻,这里的打斗早就惊来了外面的人,就见云水城与云水寒楚长风都跑了进来。 楚非墨如今意在杀了冷唯,哪里管这许多。 见寒香已经穿好衣服,一副冷傲似冰的鬼样,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就更让楚非墨想要先把冷唯解决了。 解决了这个恶心的男人他才能安心的好好的收拾她。 当下楚非墨又飞身而来,朝床上击来。 冷唯见状立刻连滚带爬的往外床下跌,寒香飞身拦住了楚非墨击来的掌道:“你若敢杀我相公,我要你的命。” 现在,她居然口口声声把别的男人当相公,楚非墨的眸子越加的寒了。 “尉迟寒香,你不忘记了,只要我一天不休你,你永远都是我的皇后。” “你想另找相公,你找死人去吧。”话落玄冰掌又呼的击来,专打冷唯。 冷唯跌跌撞撞的朝外奔去,反正里面有寒香拦着,小命要紧。 只是,在跑到门口之时却被几个人挡住,而云水寒,却出其不意一掌就朝他胸口拍来。 只听一声惨喝,冷唯又被打飞出去。 “长风……”随着冷唯身体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刻,只听见冷唯叫起来长风的名字。 然而长风,心里正恼恨他,明知道自己喜欢寒香,居然还趁机与他抢人,这会功夫他又哪里肯出手相助于他,只巴不得他真的被打死了,也免得他白白得了一个相公的名声。 寒香乍见云水寒居然也出手了,心里恼起,刚想去阻止云水寒,却又阻止不了楚非墨。 只见楚非墨五指张开,一掌就又抓住了冷唯的胸口,一记重掌打下去,冷唯立刻就又哀呼一声。 楚非墨不解恨,抓着他又是连着几拳打下去,直打得冷唯连连吐出几口鲜血。 长风冷眼看着,愣是啃也不啃一声。 与此同时,闻风赶来的冷媚也站在门口望着这惨忍的一目。 冷唯居然就这样被楚非墨活生生的打死了,鲜血也吐了无数口。 寒香冷冷的看着,不再阻止。 他炼的是玄冰神功,每一拳打下去都让他全身如同被撕裂般的痛,就算阻止,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冷唯终于倒在地上,瘫成一团软泥。 楚非墨还不解气的又狠踹好几脚,云烟见那人早已经死绝,再看楚非墨,杀红了眼一般,她慌忙上前一把拦住楚非墨道:“他已经死了。” “别在打了。” 楚非墨这刻方才住了手,眸子流转身了寒香,寒香的眸子也正冷冷的看着他。 “你杀了我相公。”寒香冷冷的对他道句。 “你相公,只有我……”他一字一句的对她道,一步步的走向她。 “我要为他报仇。”寒香又这么说,猛然一拳拍出,朝楚非墨出了手。 楚非墨忽的避去,道:“你最好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不然,我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无全尸。” “你也最好不要挑衅我的底线,不然,我让你生不能死。”寒香继续挑衅。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眼,这二个人,此时的样子,分明是仇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云水城抱着的笑笑忽然就哭了起来。 笑笑哇哇的大哭,瞬间就拉回了寒香的视线,她微微清醒过来。 “笑笑……”她猛然朝笑笑走了过去,伸手就由云水城的手里接了过来。 刚刚,为了报复楚非墨,她都把笑笑忘记了。 楚非墨的眸子也渐渐平和下来,刚刚,嫉妒让他昏了头。 他只想杀了这个敢与他抢女人的男人,然后再好好修理这个敢认别的男人当相公的女人。 可现在笑笑哭了,他也清醒了一下。 猛然,他转身就朝外走了出去。 楚非墨走了,云烟忙跟了出去。 这会功夫冷媚方才猛然朝前扑去,失声而叫句:“冷唯,你死得好惨啊!”一边叫着一边就抱住了他惨死的尸体。 长风默默的走过去,也在冷唯身边蹲下来。 寒香看了一眼,猛然,抬步就走。 “你站住。”冷媚猛然就叫住了要走的寒香。 “冷唯就算是死了,也是你男人,你就这样不管了吗?” “他是因为你才死的,你要为他报仇……” 寒香听了冷淡的道:“你搞错了。” “当我的男人,他还不配。” “就算他现在不死,他配不出救我女儿的解药,我也会让他生不如死。”现在这么痛快的死反是便宜了他。 冷媚万是没想到寒香会如此说,一时之间倒是怔了。 寒香抬步就走,去了别的房间休息去了。 冷媚怔在原地,喃喃的道:“冷唯,你看见了。” “你想娶这个女人,他却只是利用你,还想杀了你。” “你真傻,居然因为一个女人死得如此凄惨。”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也是她的男人过,如今看他死得如此凄惨,冷媚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长风默不言声,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谁会想到,这次前来,居然会要了他的命。 次日 冷唯死了,除了冷媚与长风会表示关心一下,这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 死个人,就如同死了一条狗这么简单。 冷唯被长风母女草草安葬了。 过了一夜,寒香也准备离开了。 既然冷唯死了,不死他也医不好笑笑,寒香也就对他不抱期望了。 抱着笑笑,她一个人就往外走,也不与任何人打声招呼。 倒是云水城与云水寒一直守在外面,见她出来就忙跟了上来随她一起走。 至于楚非墨却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寒香抱着笑笑一个人走,至于身后的人跟着,她也权当没看见似的。 毕竟,大家都是要出这个谷的。 “寒香……”云烟在这个时候远远的追了上来。 “寒香,你这是要去哪?”云烟追上她来问。 “去医笑笑的病。”寒香淡漠的应了她一句。 “寒香,有什么病宫里的太医看不好,非要出来医?” “我们还是回宫吧,你若不回宫,皇上就不肯回宫。” “国不能一日无主,你难道就这样让皇上跟着你到处流浪吗?” 寒香冷眸看她一眼,只道:“笑笑的病若医不好,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还是去找皇上,带他一起回宫吧。”一边说罢一边朝不远处的马棚里走去。 那马是冷唯这次回来之时驾回来的马车,她直接跃上马车。 与此同时云水城也在这个时候飞身就跃上了马道:“皇后娘娘,我来当你的马夫吧。” 寒香终是没说什么,毕竟是要一起出谷的,索性也就上了马车。 云烟这时也忙跟着上了马车,而云水寒自然也是上了马车。 驾…… 马车扬长而去了,楚长风与冷媚一起远远的走了过来,看着扬长而去的马。 寒香一杆人等离去了,冷媚忽然就道:“怎么不见楚非墨?” 昨日杀了人后就没有见他出现过,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的确,提到楚非墨时长风不由得四下看了一眼。 自己这次是被寒香带出宫的,如今毒圣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医治笑笑,他会就这么走了? 果然,楚非墨是没有走。 此时,他正一步步朝楚长风走了过来。 毒圣已经不在了,他还是要将他逮铺入狱的。 看见楚非墨一步步走来,楚长风自然也就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 “娘,我们走。”猛然,长风伸手就拉过冷媚,飞身就朝这房子的后院逃了去。 楚非墨哪里肯放他们逃去,只是沉喝一句:“楚长风,跟我回去,我还能饶你不死。” “否则,我只好取你性命了。”话落他已经蹭蹭的追了过去。 楚长风拖着冷媚朝后院的一片丛林里跑了进去,冷媚被他拖着,行动上难免不便。 眼前楚非墨就要追上来,冷媚大声对楚长风道:“长风,你不要管我了。” “你快逃开此地,不要再被他抓了回去。”跟他回去永久的被禁足在狱中,若是那样,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楚长风又哪里能在这个时候放开她,放开她,也等于送她去死。 只是,这般拖着她毕竟太过沉重,楚非墨轻功本来就好,眨眼之间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去了。 冷媚见状猛然就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朝楚非墨面前拦了下去,对楚长风吼:“长风,你快走。” 长风不走,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楚非墨冷戾的眸子道:“娘,你让开。” 冷媚不肯让开,是知道楚非墨真的很厉害,看他对冷唯出手就知道他的功夫了。 “让开……”楚非墨一把推开冷媚,玄冰掌猛然朝楚长风打出。 楚长风见识过他的玄冰掌,自然是不敢硬接,脚下飘然避去,手里猛然就撒出一片毒烟,那是之前在冷唯那里拿的一些毒,留在身上备用的。 楚非墨知道这不是好东西飞身而退闭了气,等这毒烟散去之时再看,哪里还有楚长风的人影。 楚非墨本想是擒到他让人押回皇宫的,这会功夫既然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影,他也不愿意再耽搁时间了。 寒香已经走了多时,只怕到时再不去追不知道她会跑向何处去。 这女人,休息由他的手心里逃出去。 此生,即使是死,她也得留在他的身边。 当下楚非墨脚底抹油,朝来时的路返了回去。 出了五毒谷,马车进入一个分岔的路口停了下来。 “云兄,尉迟家的生意就拜托你多费些心了。” “等我找到神医医好了笑笑,我就会回去找你们了。”马车之下,寒香对云水寒吩咐着。 云水寒点头,她去意已决,他又岂能拦得住。 他只道:“要时常联系,让我们知道你很好。” “嗯,会的。”寒香应,又望向云烟道:“云烟,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多多照顾一下爹爹。” “回去后告诉他,我是找神医给笑笑医病去了,还会回来的,让他老人家不要挂念。” 云烟也点头,道:“寒香,希望你早日回宫。” “也希望笑笑健健康康的。” “我会等着你们的回来的。” “嗯,你们也都回去吧。”寒香应下。 几个人下了马车,寒香驾马。 猛然,云水城上前道:“皇后,如果不介意,让我当你的车夫吧。” “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又要驾马,实在不方便。” 寒香刚要拒绝,云水城立刻就又道:“皇后,让我送你一程,送你到你想要到的地方后我就会回去了。” “尉迟家的生意有我哥打理着,我们都放心。” 云水寒听了也就道:“水城说得是。” “就让他送你一程吧,等到了你想去的地方,他再回来,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寒香微微沉思,云烟也忙道:“寒香,就这样子吧。” “不然,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们都不放心啊!” “你这样又驾马又抱着笑笑,让她多难受啊!” 寒香微微沉吟,终是点了头,道:“也好。” 如此这般,云水城倒是被留下来了。 寒香坐进了马车里,云水城当起了车夫,扬着马鞭,一路奔去。 远远的,云水寒与云烟望着。 这一趟,能随寒香而行,其实,正中云水城下怀。 他嘴角勾起,马儿驾得又稳又快。 寒香坐在马车里,却是心思沉重。 寻医,该去哪里,才能找到神医,才能医治好笑笑的病! …… 转身,云水寒与云烟背道而行。 而远远的,楚非墨已经追了上来。 乍见楚非墨出现了,云烟立刻迎了上去大叫:“皇上,皇上……” 楚非墨跑来四下看了看,不由问:“香香呢?” “香香,她走了。” “往哪个方向走了?”楚非墨看着这个十字路口问,几个方向,都不见有寒香的人影,怕是真的走远了。 “往南去了……” “往东去了……”二个声音,二种答案,分别同时出自云烟与云水寒的嘴里。 话落,云水寒与云烟都互瞪一眼,在责怪对方不该开口。 楚非墨眼眸出现冷意,嘲讽的道:“多谢二位的指路。” 说罢这话他抬步就朝西去了。 他刚刚来的方向是北,如今他们二个人各自说了二个方向,明显的是在说谎,现在他只要往西而去,这方向就对了。 云烟乍见他要走立马拉住他道:“皇上,你回宫吧。” “国不能一日无主……” “襄王不是在监国吗?” “皇上……” “你自己回去吧。”楚非墨拨腿就走,头也不回。 云烟看着他朝西去的身影,想追却是追不上的,眨眼功夫,他的身影已经在百米之外了。 云水寒轻哼一声,只道:“别看了,走吧。”说罢这话也就转身去了。 云烟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既然都出来了,何必急着回去。” “你出来不就是为了找寒香的,这就回去……” “寒香现在有水城护送她,我很放心。” “你若是不是放心你那皇上,你就追去呗,反正也没有人会拦你的。”云水寒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走了。 往着扬长而去的云水寒,若就此回去,云烟不甘心。 明知道他就往前方去了,好不容易她出来了,找到他了,她又如何能够放手离去? 如果皇上不肯回宫,那她这贵妃还有什么身份和地位可言? 如果皇上真的为了皇后抛弃自己的子民,把国传给了言桑,那她这个贵妃,这辈子也只能长老在后宫了。 没有皇上的宠幸,没有自己的子女,没有权和势,从此一个人孤单单的。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幸福。 看着二边都越走越远的身影,云水寒,云水城,原本,他们都曾经是她的男人。 可最后,他们一个个沦为她的人,为她效命。 云水城,那口口声声爱过她的男人,最后依然背叛了她的爱情,跟随了皇后。 为何,所有的男人,都认准了她? 而她,到最后,却只能孑然一身? 孑然一身,从此寂寞一生? 她不甘,她怎能甘心? 猛然,抬步就跑了去,是朝西而去。 她一定要,找回他。 他是皇上,他怎么能可以和凡夫俗子一般,为了一个女人抛弃自己的子民。 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幸福由指间滑落。 …… 且说,寒香的马车赶往了西去的一个西京小镇上。 在天黑之时马车在一个半新不旧的客栈前停了下来,店里的年轻伙计乍见有客人进来了立刻上前热情的招呼起来。 “店里就你一个伙计?”云水城一边进来一边询问了句。 “是的是的,小本生意,生意冷清,也请不起伙计呀。”言下之间他也是这里的老板了。 云水城微微点头,这年轻的小伙子眸子在寒香的身上转溜了一圈。 虽然是白发,可美貌还是有的。 寒香接触到外人盯瞩的目光,眸子一冷,戾色乍现,令人立刻毛骨悚然,不敢正视于她。 “给二间上房。”云水城吩咐店家,他也立刻点头应下,领他们上了楼。 寒香抱着笑笑进了房间,云水城又吩咐伙计:“晚饭拿进房间里来。” “晚饭过后打水进来,给小姐沐浴。” 如此这般,吩咐下去,年轻的店家忙是点头应下。 晚饭之时云水城就陪在寒香的旁边,笑笑这时已经醒来,寒香便弄了些汤喂她喝。 云水城看着,问她:“娘娘,你这是想要去哪里?” 寒香听了微微沉吟,其实,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她只是想,躲开那一直追着她的人。 天下虽大,名医虽多,可是谁又能解她笑笑身上的毒。 …… 夜月枝头,晚饭过后,寒香抱着笑笑一起在浴桶里沐浴。 双手托着她在水里,笑笑喜欢玩水,人便在水里笑开了。 小手小脚也不停的拍打在水面上,看着她快乐的样子,寒香愁眉微展,道:“你要一世无忧啊!” 只是,这般的她,该如何才能做到一世无忧? 等将来她长大了,懂事了,发现自己身上有毒了,或者会命不久矣的时候,她又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陪着笑笑在水里玩了一会,洗了一会,之后也就抱着笑笑上床歇息了。 笑笑躺在床上一会也就睡着了,寒香躺在床上却是闭目无法入眠。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闭着眼睛却无法入眠。 不知何时,外面忽然就传来了鬼鬼崇崇的脚步声,最后在她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有种叫毒烟的东西忽然就飘进了她的房间里来了,寒香立刻屏住了呼吸。 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多时她的门就被人由外面打开了。 外面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今天在这里招呼她的年轻小伙。 小伙子有贼心也有贼胆,在这种小镇里,是难得有什么客人出现的。 今天这里乍忽然就出现一位小姐模样的女子,看她装扮倒也像有钱之人。 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的长像,真特别。 这般难得一见的美人,倒是令小伙子一下子就起了色心。 如今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见侍候她的那位公子也回房入睡了,她也洗完澡睡下了,趁着黑夜他就抹了进来了。 只是,他又哪里会想得到,这位小姐不是他能招惹的。 他手里提着一把匕首大胆的朝房间里走了进来,刚刚有放了毒烟,想着她是应该昏迷过去了。 来到床边细细睡着这床上的美人,口水差点流出来了。 手不由自主的搓了一下,自语而道:“果然是个美人儿。”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伸手就朝她脸上摸了一把。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人家的脸上,他就觉得自己呼吸一窒。 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的美人已经忽地坐起,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了。 “啊……”他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叫出来,眼睛一瞪,气息就被绝在咽喉里了。 随之,只听轰的一声响,他整个人被由这房间里扔了出去。 外面的叫声立刻惊醒了睡在隔壁的云水城,他匆忙就跑了出来,就见寒香也已经走了出来。 “尉迟小姐?”云水城迟疑的看了看脚下已经死过去的小伙子。 “把他的尸体扔出去。” * 一路走来,楚非墨也是一路沿途向西而来的。 一路打听着,在第三日,他终于也到了这处荒凉的小镇上。 来到这里再次一路打探…… “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发的女人从这里经过?” 路人皆摇头,没有看见。 楚非墨就奇怪了,这一路跟来,明明有人说过她是朝这个方向而来的,为何跟到这里就没有人见过了。 楚非墨继续问,结果路人皆摇头,没有见过。 楚非墨纳闷,不肯死心,见人就问,一会功夫就把这个不点大的小镇走了个遍,恰,就走到了那日寒香住过的客栈里。 如今,这客栈已经改名为:西京客栈。 来到客栈之外,只见上面写着停业三日,招工启事:招一厨子,年纪不限,性别不限(已招满) 招一跑堂:年纪不限,性别不限。 楚非墨路过这里,本是想进去寻人启事的,里面却忽然就传出一句:“是招跑堂的吗?”一边说着一边就有人走了出来了。 只是,来人才刚走出来立马就扭头就走。 “站住。”楚非墨喝声,因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云水城。 云水城无奈,只好站住。 没想到,他居然就追到这里来了。 楚非墨这刻已经抬步就朝里面走了进去,四下打量一眼。 这里明显的是刚刚重新装修过一番了,虽然算不上华丽,但里面倒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客栈不大,二层小楼,楼下放了八张桌椅。 楚非墨也不言声,只是往一把椅子上一坐,道:“上茶……”一副大爷的模样。 虽然是人在外,但终究是皇帝,云水城也没敢直接造次,但也没有给他上茶,只是问道:“皇上,你为何会到此?” “少给我装,你最好立刻把人给我交出来。” “不然,后果很严重……” 云水城听了便装糊涂,打哈哈的道:“皇上,您要我交谁出来啊?” “我的的皇后……”楚非墨一字一句告诉他,大有如果他不交人,他立刻宰了他的架式。 “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本店今日不营业,有闹事者,一律哄出去。”冷冷的声音由楼上传了出来,就见尉迟寒香正一步步由楼上走出来。 如今,她的头上包了一块紫色的布,把她的白发完全包了起来,这般也就没有人能注意到她的白发了。 看到这般的她楚非墨也就了然了,难怪没有人见过一个白发女子,原来是她把头发藏起来了。 但幸好,他路过了这里,不然岂不是要走过头了。 尉迟寒香一步步走了出来,俨然不认识他一般,只是对云水城吩咐道:“天黑了。” “关门。” “闲杂人都请出去。” 云水城听了便对楚非墨道:“这位客人,不好意思啊,本店今天不营业。”一会功夫他便已经又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毕竟,他是跟皇后混的,哦不,是跟尉迟家的二小姐混的。 既然二小姐不喜欢他,他也只能当作陌路人了。 楚非墨脸色黑下,微微站起,一步步走向寒香道:“我不是来住店的。” “我是来应招的。” “刚刚看到这店里还需要招一个跑堂,不是还没有人招吗?” 此言一出云水城瞪大眼睛瞅向他,为了缠住尉迟二小姐,他可真是无所不用。 连这种借口他也想得出来,也亏他想得出来。 只是,寒香却丝毫不卖他这个面子,只道:“本店只招人,不招蓄牲。” “从今以后狗与蓄牲不得入内。”寒香一边说罢一边转了个身,去柜台上拿起了笔墨,刷刷就写下了几个字,然后攸的就扔给了云水城。 “贴到门口去。”她吩咐下去。 云水城一看这上面的字,强忍着笑意,立马很狗腿的就把这纸贴到门外去了。 寒香这时又对他道:“出去吧。” “别等人家赶着就不好看了。” 楚非墨闻言非但不走还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道:“有本事,你就赶我出去啊?” “既然你不招人,以后我就花银子住在这里了。” “这里是客栈,你难不成还不住客人了?” 明摆着死赖到底,既然她在这里,他当然不会离开了。 他的女儿还在这里,他怎么能够放心的任她们母女单独住在这里。 看他一副死皮赖脸也不肯走的样子寒香猛的转身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如果他要住进来,住一晚收他一百两银子,吃一顿饭收他一百两银子。”明摆着抢劫。 楚非墨闻言不由自主的往身上摸出一张银票,出门在外虽然会带上一些银子,但也不可能把家当全带出来吧,所以看了一下身上的银票,已为数不多了,只有一万两银票了。 要是这样子,那不几天就被她给榨干了。 云水城这时也就很老实的走了过来对他很老实的算着帐道:“今天晚上一顿饭加住宿就要二百两,再加上明天三餐是三百两,这就五百两了,如果你明天晚上还住在这里的话就是六百两……” “你打算住几日?” 楚非墨不言声,他真的很想把这条狗腿子的腿给打断,当初是谁给了他命? 现在他居然把这恩全记在尉迟寒香的身上,而忘记当初是谁赦了天下,宽恕了他。 看着他带着冷意的眸子,云水城继续硬着头皮道:“如果你嫌贵,可以到别家住。” “不过,这个小镇太小,似乎除了这家就没有第二家客栈了。” 楚非墨听了只道一句:“你要知道,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她是这里的老板娘,我就是这里的掌柜的。” “你想吃里扒外,我立刻解雇你。”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往楼上走。 云水城怔了怔,轻哼一声。 其实吧,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上,他哪个也惹不起,也不能惹。 只是,如果一定要惹一个,他只能惹皇上了。 眼瞅着他又往楼上去了,他也不去追,尉迟家的二小姐也不是软柿子,自然会对付他的。 果然,不一会功夫,上面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只见楚非墨的身子由楼上直接就飞身跳了下来。 云水城冷眼旁观着,冷哼着笑了。 结果,楚非墨再也没有往楼上走一步了。 * 这般,楚非墨就这么死赖在这里不走了。 夜晚的时候楼下一片寂静,楚非墨便在这里熟悉了一圈,到后厨里看了看,里面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是个厨子,叫西霸天。 这会功夫小伙子正在里面切菜,楚非墨进去找吃的,西霸天见他进来便招呼了一声道:“你是新来的跑堂吧?” “不是,我是你老板娘的男人。”楚非墨可不承认自己是跑堂,虽然他刚刚的确有种想要当跑堂也要留下来的冲动。 西霸天闻言不由打量他一眼,楚非墨便问他:“你是这里的厨子?” “嗯,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西霸天爽快的应下。 “有什么好吃的就做吧。”楚非墨赶了一天的路,到了这个时候也累了饿了,也就等着吃他做的了。 西霸天便挥刀又是切肉又是切菜的,楚非墨扫了一眼他切菜的刀法,发现他的刀法不是普通的快,根本不是普通的厨子。 普通厨子没有他这么快的刀法,他玩的,分明是功夫啊! 楚非墨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 西天霸掂勺炒菜,炒菜的功夫倒也是一流的,菜还没有炒出来就让楚非墨感觉到炒的香味了。 西天霸见他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便笑道:“掌柜的,你还到外面等着吧。” “这里面烟大,薰着你了。” 楚非墨听了也就转身离开了,一会功夫西天霸就把饭菜都端了上来了。 楚非墨吃起了他炒的菜,忽然觉得他炒的菜,经皇宫的御厨炒的还要好吃。 这般,楚非墨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次日,西京客栈正式开业,开门大吉,云水城早上就在外面放起了鞭炮。 听说这个客栈被一个外地女人给买了下来,以往这店里的小伙子得到一笔银子也就离开了。 在这一日,镇上的人都过来看了个热闹。 人就是这样子,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 这一天,寒香哪也不去,就往柜台前一坐,就吸引了无数看客。 本来只是为了看个热闹的客人立刻就挤满了这个小客栈。 本来大家无心花多余的银子吃饭的,可为了一睹老板娘那绝世的容貌,一个个还是忍痛掏起了腰包。 一时之间,宾客满堂。 云水城忙着招呼客人,客人一个个的开始点菜要吃的。 寒香坐下来收银子,淡如清水的眸子流转一圈,乍见楚非墨正像个大爷似的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而云水城正忙碌得额头冒汗,寒香脸上一沉,喊了句:“楚小二,这里是让你白吃白喝的吗?” “干活去。” 楚非墨脸上一黑,楚小二? 他居然成了楚小二了…… 脸上黑归黑,但还是忙站了起来,去端盘子上菜的。 …… 且说就在这一天,这个西京小镇上便传开了。 众所周知,西京客栈的老板娘,那叫一个风华无双的绝美。 西京客栈里,也有二位风华的美男在跑堂。 一天之内,这消息便是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西京小镇。 人怕出名,猪怕壮,也许就是这个理。 这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于方圆几十里。 方圆几十里外的人都能跑来看美人…… 古人云:美**水。 第6章 暗香(被阴) “让开让开……”老远的,外面就传来了吆喝的声音。 西京客栈之外立刻就有人让出了一条道来,远远望去,就见一行十多人阔步而来,未首的是一位年过二十的公子,生得好俊巧。 知道的人都晓得,这便是方圆百里赫赫有名的快刀小霸王任遥。 别看他才二十岁的年纪,家里却是妻妾成群。 快刀小霸王之所以有名,便是他的刀够快够狠,方圆百里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所以,短短二年光景,他便在这方圆百里称王称霸了,名声大震,哪个人见他不得敬上三分,哪家的女子见他不得绕着走,就怕他看中了哪个美貌的,又给抢了回去做夫人。 今日刚巧经过这里,便听说这里有一位貌美如仙的女子。 对于貌美女人他向来没有免疫力,全部想弄回家逍遥快活去。 自然,他是要来瞧个究竟的了。 …… 客栈里的人乍一见是他进来,一个个慌忙就赶紧让了位,本来拥挤的位置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几个,识相的人赶紧往后靠,有多远离多远。 快刀小霸王任遥眸子流转,去找那传说中的美人。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啊?”云水城倒是有模有样的招呼起来。 小霸王任遥却是直接越过了他,走向了坐在柜台前的尉迟寒面前。 看这小女子头扎一块紫色布,一双眸子大又亮,往这一坐,出尘又脱俗,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像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靠近也。 小霸王任遥嘴角勾起,来到柜前道:“美人,叫什么名字?”完全是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调调。 楚非墨抬眸看了一眼,之前早就经历过她与别的男人上演激情的戏码,现在又有男人前去调戏她,他倒也不发作了,反而是观战起来,他倒是要看一看她,又会如何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大秀恩爱。 她若敢在众人面前发浪,他早晚会收拾得她哭爹叫娘。 楚非墨心里是打定了主意,所以也就安兵不动了。 云水城这时便忙是一步上前道:“这位客官,这是我们店里的老板娘……” “没问你话,闪一边去。” “没见我正与美人说话吗?有点眼力架,不要打扰……”小霸王任遥倒是对他一顿教训。 云水城脸上微黑,一时之间,这店里所有人的眸子都望了过来,就听任遥的手下在哄叫:“老大,把这美人抢回去当二十九夫人吧。” “去去,都给老子闭嘴。”任遥一本正经的做出老大的派头,朝后面的兄弟吼了一声。 众人闻言立刻噤声,任遥这时又对那些闲杂人等道:“你们,都出去。” “今天这里不营业了。”说得好像他就是这里的老板一样。 那些闲杂人等闻言立刻拨腿就往外走,小霸王任遥不是浪得虚名的。 寒香终于抬眸正视了这位令在座的人都闻风丧胆的公子,朱唇轻启,道句:“公主贵姓?” “呵呵,免贵姓任,单名一个遥字。”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任遥又笑着问,眸子却是一直在她的身上流转着,这美人果然是长得国色天香的,看这身段也标志极了,特别是胸前那一对,明显的很壮观。 寒香并没有答他的话,只道:“任公子,你把我这店里的客人都赶走了。” “刚刚他们吃过饭,还都没有付银子,这帐,要如何算?” “都是一家人,何必是两家话?” “以后当了我的夫人,你的也不就是我的了?” 寒香淡声应道:“任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你我萍水相逢,还是先把帐算清楚吧。” “楚小二,算帐,看看刚刚有多少损失。”寒香吩咐下去,不愠不火,不冷不热,不急也不燥。 楚非墨知道是在叫自己,虽然不情愿被她叫着楚小二,还是硬着头皮上来张口就报了一个数:“刚刚算了一下这里的酒水钱,饭菜钱,合起来共计一万两银子。” 此话既出任遥立刻瞪他一眼道:“你抢银子呢?” 楚非墨嘴角一勾,道:“这位公子,还是付帐吧。” “我若不付呢?”任遥的眸子又流转向了寒香,痞痞的问,伸手就欲去摸她这水嫩的小脸。 然而,却忽听一声惨叫之声传来,只见寒香猛然出手,一把抓过任遥的手臂给拧了个断。 随之又是一掌拍出,把他的身子直接拍飞出去。 这突然的变化立刻骇了他的兄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着。 任遥的身子被抛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人还没有爬起来,就见尉迟寒香一个飞身而来,一脚就踩在他的胸口上。 居然想她当他的二十九任夫人,可想而知,他平日里有欺凌了多少良家女子。 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她倒是见多了,见到这种人的惟一结果就是,杀一儆百。 “你你,你快放了我们老大。”任遥的手下立刻就冲了上来,对寒香大吼一声。 寒香冷冷而道:“今天撞到我手里,算你们倒楣。” “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这话,激怒了任遥的手下,那些人立刻就一起冲了上来,拨刀就朝寒香砍了过来。 此时,楚非墨便安静的坐在一旁观起了战来。 倒是没有想到,她没有勾搭这男人,倒是教训起人来。 云水城也忙退到一旁观战,知道她武夫不错,倒也不怕她会伤着。 果然,那十多人还没有冲上来,就听一声惨喝,尉迟寒香玉掌拍出,强大的力量立刻席卷而来,把他们全都击飞出去,刀都砰砰啪啪的落在了地上。 任遥,还被她押在脚下。 见此状,任遥大声威胁道:“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吗?”寒香冷嘲而道。 “你去打听一下,方面百里谁不知道我快刀小霸王的名号。” “你若敢不放过我,我的兄弟一定会很快找到你头上来的。” “什么快刀小霸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你连我一掌都接不住。” 话落猛然脚一脚飞起,直踢任遥身上。 只听又是一声惨喝,任遥立刻被由这店里踢飞出去,落在了店外的街上,一口鲜血由嘴里喷出,却是哼也没曾哼一声,直接死了过去。 店外,还有一些大胆的想要看个究竟的人没有走,这时乍见有个人落在地上死了,一个个便忙围了上去,一看居然就是快刀小霸王。 快刀小霸王死了。 立刻就有人大声的吆喝起来,声音里透露着快活。 想小霸王任遥在的这二年,没少欺压百姓。 看见谁家的漂亮姑娘他都要抢回去当夫人,看见谁家开了个店他都要收保护费,可今天,才刚出现在这里,就遇到了死对头,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就这样死了! 小霸王死了,那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小霸王的手下乍见自己的主子死了哪个还敢逗留,一个个慌忙逃命似的往外跑,抬着死了的快刀任遥就跑了。 …… 这会功夫,店里一下子就又挤满了客人了。 “老板娘,你好功夫啊!” “老板娘你为我们除了一害。” “老板娘,听说这小霸王可是大有来头的,怕是到时要有人寻你报复啊!”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都有。 但忽然之间,楼上就传来了啼哭的声音,声音震天,一听就是笑笑醒了。 寒香立刻飞身而起,直接飞跃上了楼,这轻功,立刻又惊得众人一片喝彩。 完全没有看出来,这漂的美人儿,竟然有如此了得的功夫。 看来,这美人果然是只能远观,不能靠近也。 很快,寒香就抱着笑笑走了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好好营业。” “我带笑笑逛一逛。” 云水城听了立马招呼客人去了,楚非墨想趁机抹油,云水城立刻叫上:“楚小二,你若偷懒,老板娘回来会赶你出去住的。” 楚非墨闻言瞪他一眼,狗腿子一个,别落到他手里,不然,他跺了他的狗腿。 * 西京的生涯,在此开始了。 由于打死了西京小霸王任遥,寒香倒是一举成名了。 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西京客栈的老板娘,不但美貌无双,就连武功也是无敌的。 连西京小霸王都能杀了,能不无敌嘛! 一时之间,西京客栈的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了,就是方圆百里的人,都会慕名而来,说是吃饭,实则是为了一睹这西京老板娘的真面容。 为此,寒香还特意又多招了二个厨子和几个跑堂的,怕生意上忙不过来。 本来冷清的西京镇,慢慢就变得人多起来,热闹起来了。 云水城也就暂时在这里当起了小二打起了杂,至于楚非墨,虽然他有口口声声和人解释过他是老板娘的男人,但实际上做的活,依然是小二该做的活,没有人相信他是老板娘的男人,是老板娘的男人他能在里当跑堂的吗? 所以大家也就把他当成一个老板娘的爱慕者,毕竟,老板娘这样的女子是任何男人都想屑想的事情。 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沦为店小二,心里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 据说,就在那一日,寒香在客栈的后院里凉衣服,是她和笑笑的衣服。 天空中忽然就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伸手拿过信鸽,展开来看,就见信鸽上写了一句:“有位贵人出了大价钱,要见公子。” “时间,三日后,地点xx……” 寒香收起信纸,揉碎在了手掌之中。 抬步,离去,迎面,遇上了云水城。 “二小姐。”云水城匆匆走来。 寒香微微顿足,听他又道:“二小姐,我是想来向你告个假的。” “嗯,你是该回去了。”寒香应下。 “不是,我去去就回。”云水城立刻又道。 “嗯,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寒香应下。 云水城听了便道:“那好,我最多五六日,就会赶回来的。” “去吧。”寒香淡声道。 云水城点头,这般,也就转身跑开了。 寒香继续朝回走,是想着自己也要离开几日的。 离开去见别人,若带着笑笑的话,那贱人铁定又要跟上去。 他轻功了得,不是能甩得掉的。 如果能甩得掉,早就甩掉了。 心里微微沉吟,打定了个主意。 自己是有正事要办,铁定不能让他跟着的,如果他跟着,自己的身份,到时就要暴露了。 打定了主意寒香也就走回到了店里,这会是早上,店里生意不是那么忙碌了。 楚非墨闲来无事便在店里与几个伙计玩起了骰子。 玩骰子,他其实也是个高手的,自然别人是玩不过他的,几圈下来立刻就把别人的银子全都赢了过来。 别人见了是又佩服又无奈,就连后厨的西霸天也好奇的问他:“老板,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不可以也传授我几招啊?”在这个店里,除了西霸天,没有人相信他是老板娘的男人,只有西霸天相信他,还一直叫他老板。 楚非墨自然也乐意传授,就在一旁教开了。 寒香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叫:“楚小二。” “你过来。”话落,她一个转身就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去了,一副当家的派头。 楚非墨闻言立刻就跟了过来,现在当楚小二他也习惯了,她叫任他叫,反正这是他的代号。 其他伙计立刻一个个调转头,炯炯有神的看着老板娘。 平日里老板娘是不苟言笑的,对任何人都是不冷不热,就算与她很相熟,她也会摆出一副我与你不熟的姿势。 所以,店里的伙计是没有人敢招惹她的,只敢远远的看着她。 “我要出去几日,是生意上的事情,带着笑笑出门不方便,笑笑就托你照顾几日,你可愿意?” 这话,若放在以往,她是连碰也不肯让他碰一下笑笑的。 现在她居然肯让他照顾笑笑,楚非墨觉得这是天在下红雨。 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这里面究竟会有什么猫腻,按道理她是绝不可能扔下笑笑跑的。 排除了这个可能后楚非墨也就道:“行。”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多五六日。” “如果我回来后发现你把笑笑照顾得不周到,病着了或者是饿着了,我唯你是问。”扔下这话她抬步就上楼去了。 楼下的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明明是有求于人,还能如此的盛气凌人。 但楚小二脾气似乎非一般的好,不但不生气还能屁颠的跟上去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笑笑的。” 这也是他的女儿,可天下有哪个当父亲的有他悲哀,对着亲生女儿也不得相认,甚至连靠近的机会也没有。 现在寒香肯把笑笑交给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他忙跟着寒香去了她的房间,寒香又说:“如果你胆敢带着我的笑笑逃回宫里去,我到时一定会把你的皇宫踩平了。” 楚非墨脸上黑了黑,道:“你放心,你若不同意回去,我不会勉强你回去的。” 寒香走到笑笑的面前,见她还睡着,便伸手摸摸她的小脸道:“笑笑,娘要离开几天了。” “你要乖乖的,不要哭闹。” “等我回来给你带上好玩的让你玩。” 一个人和笑笑说了几句话,转身也就去收拾了几件衣服,这就走了。 楚非墨看她往外走的身影并没有再跟出去,只是转了个身,来到了笑笑的身边。 小女孩越长越漂亮,越看越耐看,像极了她的娘。 “笑笑……”他真的是许久没有见着她了,伸手就轻轻的抱起了睡着的笑笑,搂在怀里轻轻晃悠着。 笑笑在他的怀里伸了一下小手小脚,继续沉睡。 * 寒香自此离开了,楚非墨只知道她是要去做生意了。 反正他终是要回来的,楚非墨也就安心的留下来照顾起了笑笑了。 到了夜晚之时,笑笑醒了过来。 楚非墨便负责起照顾她吃一些有些营养的汤,但笑笑却是不肯吃的,醒来就开始哭闹个不休。 楚非墨知道她可能是认生,只好和她解释:“笑笑不哭,你娘是有事要去做。” “过几日就会回来的。” “这几日爹在这里照顾你好不好?” 显然是不好的,小丫头哭得更凶了。 楚非墨托着她开始轻轻摇晃,似乎见她经常这么哄孩子的,然而,楚非墨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上湿了起来。 笑笑尿了。 楚非墨忙把她放在床上拉开一看,果然是湿了。 只好忙去找来尿布又换上,换上了干净的尿布后笑笑还是一直哭闹。 第一次哄孩子,楚非墨有点手忙脚乱了,立刻又给她拿吃的喂她喝,她依然是哭闹着不肯喝。 楚非墨没有办法,忙抱着朝外走。 楼下人多,人多热闹,兴许她看见人也就不哭了。 楚非墨一边抱着一边晃着往外楼下走,笑笑的哭声立刻引起楼下几个伙计的注意。 “小姐醒了。” “老板娘不在身边,楚小二你可以好好照顾小姐啊。”几个伙计戏谑着上来。 “哇,小姐长得真像老板娘。”几个伙计也是极少见到笑笑的,乍见楚非墨抱了下来立刻也就围上来看个清楚了。 “你们没有觉得也有点像我吗?”楚非墨觉得这些人眼光实在有点差。 虽然是像她娘没有错,但多少也有点他的影子在身上吧? “呵呵……”伙计们都笑了起来。 说话之间,却见外面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女子。 几个伙计眼尖,立刻有人上前招呼去了。 美女嘛,总是比较惹人注目的。 “姑娘,是要住店吗?”其中一个伙计上前招呼起来。 “嗯,住店。”来人一边应下一边走了进来,是直接朝楚非墨走来的。 楚非墨正哄着笑笑没有看见,正对西霸天吩咐:“做点好吃的给笑笑。” “笑笑……” “你们真的在这儿。”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的确,她终于找来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云烟没错。 楚非墨微微怔下,云烟这时已经伸出手道:“来,把笑笑给我,我来哄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抱过了笑笑,轻声哄着她道:“笑笑这是怎么了?” “肚子饿了吗?” 奇怪的是,笑笑到了她的手里也果然就不哭了。 楚非墨有些抑郁,笑笑不待见他。 云烟不由四下看了看又问:“寒香呢?” “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楚非墨应道。 小丫头不哭了楚非墨也就放心了,云烟这时又道:“我说呢,原来是你娘不在了。” “笑笑乖,以后姨娘来疼你哦。” “有没有吃的呀,笑笑估计是饿了吧。”云烟又转而问非墨。 周围的几个伙计都静悄悄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也是一个美人儿。 同是女人,又同是美人,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老板娘让人不敢亲近,可这忽来的美人却温柔似水啊! 西霸天很快就端来熬好的汤来了,云烟则坐下来喂笑笑喝。 店里的几个伙计立刻拉着楚非墨到一旁小声的问:“这美人是谁呀?” “你们怎么认识的?” “喂,别想趁老板娘不在就偷懒。” “干活去拉,不然等老板娘回来让她扣你们工钱。”西霸天忽然就冲他们吼了一嗓子。 店里的几位伙计不由得面面相觑,勉强压抑下心里的好奇,去收拾桌椅了。 到了晚上店里的生意比较冷清一些,该收拾的就收拾干净了。 云烟看在眼里,嘴角一勾,叫:“笑笑吃好了。” 楚非墨闻言便走过去抱笑笑道:“笑笑,我们上楼歇息去。” 只是笑笑,似乎真的认他,一到他的怀里就开始哭闹。 楚非墨见了微微皱眉,抱起来就往外走,这小丫头,太不给面子了。 云烟见了立马追上去道:“还是给我抱吧。” 楚非墨没有给她,心里憋了一股气,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抱不得了? 哭什么哭啊?他又没吃了她。 楚非墨黑着脸就回房间里去了,云烟随后忙跟着上来叫:“皇上,笑笑可能是认生,就让我来哄吧。” 认生? 他是她爹,她还认生? 楚非墨脸更黑,云烟忙又道:“皇上,把笑笑给我,看把笑笑给哭的。” 楚非墨只是黑着脸道:“以后,不许叫皇上。” “那,我叫你什么啊?”云烟纳闷的问。 “人前可以叫楚公子。” “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的身份,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这里老板娘的姐姐好了。” 云烟听了哧笑,道:“那是你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他,如今的他,衣着不再是绫罗绸段栽缝的龙袍,而是普通的衣料所裁缝的衣服。 当然,像他这样的男人,不论穿成什么样子,都难掩他风华的美。 “跑堂的?”云烟倒是一猜就中了。 “出去吧,我哄笑笑睡觉了。”楚非墨对她吩咐了句。 云烟没有出去,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回宫?” “不知道。”他转了个身,抱着笑笑又往外走。 这丫头一直闹,这样也不是办法。 再说,他的女儿也不能一直不认他,只认别人来抱吧。 抱着笑笑就出了客栈,云烟在后面追着,只不过,他跑得快,一会就出去不见人影了。 云烟见了只得狠跺一下脚,既然来到了这里,也不怕他跑了。 寒香人不在,他也不可能私自跑掉的。 心里打定了主意也就回身了个身,店里的伙计们还一个个的把目光流转到她的身上来。 这西京镇上虽然也有不少漂亮的女子,但像此等只有天上有的美人的确是没有的。 如今再一次看到这么一个柔情似水的美人,男人们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云烟见了这色迷迷的眸子脸上一冷,大声喝斥一句:“大胆,你们敢这样看我?” 一句令几个伙计立刻收回色迷迷的眸子,美人就是发起脾气来,也是惹人怜爱的。 云烟这刻便走上前对他们道:“我告诉你们,我是你们老板娘的亲姐姐,你们可以叫我云大小姐。” “老板娘不在的这几日,我来监工,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干活,哪个敢偷懒,到时我告诉你们老板娘,扣你们工钱……” 看这脾气,丝毫不输于老板娘。 伙计们立刻哄的一声散开,再不敢多看她一眼。 云烟便轻哼一声又吩咐道:“我要洗个澡,你们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把水打上去。” “云大小姐,我来给你打水。”立马又有个有眼力架的先应了下来。 既然是老板娘的姐姐,当然也是不能得罪的。 * 沿着月色,楚非墨抱着笑笑飞身去了。 踏着月色,踩着枝叶,一路飞去。 笑笑果然也就止住了哭闹,反而是瞪大了眼睛东西南北的瞅,虽然口不能言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于周围的一切是充满好奇的。 楚非墨便抱着她停留在一棵大树之上,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看星星,看月亮。 笑笑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悠着,楚非墨看在眼底,笑了。 “笑笑,爹和你讲,据说,那月亮里面是住了一个嫦娥和小白兔……” 楚非墨讲起了那流传千古的嫦娥传说,笑笑便咿咿吖吖的应着他,似乎在和他说话一般。 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他抱着笑笑,笑笑不再哭闹。 楚非墨终于松了口气,不哭不闹就好,不然,他可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不知不觉中,笑笑在他的故事中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笑笑睡着了他也就又小心的抱在怀里,带着她飞身离去了。 毕竟,夜深了,她人太小,不能凉着的。 回去的时候客栈里已经熄了灯,伙计们也都歇息去了。 楚非墨抱着笑笑回到了房间里,把她放在床上躺了下来。 黑暗之中,微微觉得身边有些异样,不由回头看了看,不知道何时,云烟的人就站在这房间里。 并且,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楚非墨微微怔然,虽然是黑暗之中,可他却依然能够把她看个清楚的。 猛然,他移开了眸子,冷声道句:“你这是干什么?” “出去。” “皇上,让我侍候你一次也好。” 云烟一步步走近他,伸手就要去抱他。 楚非墨微微躲了一下,淡声道:“去侍候爱你的男人吧。” “我要陪笑笑休息了,你立马出去。” 云烟见他不为所动,哧笑,道:“你现在才对我说,让我去侍候爱我的男人。”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娶我?” “你让我爱上你,你又推开我。” “你伤害了一个寒香还不够,你还要来伤害我。” “到底我们姐妹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的对待我们?” “你让寒香为你白了发,难道,你也非要我为你白了发,你才相信,我也是真的爱你的吗?” 寒香…… 提到寒香,楚非墨的心便又乱起来。 对,她是为了他白了发,可是,那又如何? 曾经,他愧疚得想要用一生弥补她。 可后来呢,后来,她杀了他的母后…… 现在,他只想拉着她一起下到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是痛是苦,二个人都一起受着。 微微转了个身,直直的面对了不着寸缕的云烟,对她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对我说爱。”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你和我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和我谈爱,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云烟摇头,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 “才肯相信,我也是爱你的?” “无论你怎么做,都没有用。” 转身,去找了一纸笔墨,他提笔就刷刷的写了起来。 “你干什么?”云烟问他。 “给你写一封休书。” “你和我之间的游戏,到此结束。”一边说罢一边就把写好的休书攸的就扔到她的面前去了。 云烟怔,万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路追随,追到这里,迎来的只是一封休书。 他都不曾为自己的一路追随而有半点的感动过,他的心…… 他的心,可真狠。 云烟一声不响的拿起休书,只看一眼便一片片的撕得粉碎,道:“想离开我,除非我死。” “既然我嫁与了你,此生,是生是死我都是你的人。” “我不会离开你的。”更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去快活。 猛然,她转了个身,一件件的拾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随便一穿,便走了出去。 云烟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泄,便蹬蹬跑下了楼。 对皇上,她也是有脾气发不出来,毕竟,那是皇上,容不得她太过放肆。 “云大小姐?”云烟走出来的时候惟一的一个值夜的伙计迷迷糊糊的叫了她一声。 “给我拿壶酒。”云烟没好脾气的道句。 “是是,云大小姐,给你酒。”伙计立刻拿了一壶酒给了她。 云烟便提着酒往楼上又走了去,一边走去一边又问句:“你叫什么名字?” “云大小姐,我叫阿生。” “阿生好,我记着了,等老板娘回来让她给你加工钱。”云烟一副半个当家主人的模样。 阿生听了立刻受宠若惊的道:“谢谢云大小姐。” “对了,去让厨房给我炒二个菜,我饿了。”刚刚来到现在,她其实是连饭也没有顾得上吃的。 洗了个澡等皇上回来,可人家,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这么的美,她这么的好,他居然丝毫不动心。 她都开始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男人了。 如果是男人,看见她赤果果的,他怎么一点冲动也没有? 而且,寒香怀孕这么久,到生产这段时间,也有一年了吧,他就忍得住,连个女人也不碰? 若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会忍得住不碰一个女人。 云烟坐在房间里一边喝酒一边想,这几日寒香不在,现在又处于皇宫之外,她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一定得想个办法,让他就范,让他跟她乖乖的回皇宫里去。 …… 三天,在月高之时,寒香来到应约的地点。 既然是要见暗香公子,他便换上了公子的打扮。 依然是头戴上斗笠,遮盖住她的容颜与头发。 对方,也是一个神秘的男人,一身的夜行衣,脸上戴了一个银色的面具。 可看这身影,倒是有几分地熟悉。 “暗香公子?”来人出了声,声音里有着刻意的低沉。 “正是。”她也刻意掩饰了自己的声音,令声音听起来真的像男儿的声音一般雄厚。 “听说,只要给钱,你什么都干?” “量力而行。” “现在,我请你去杀一个人,价钱,随你开。”对方倒是大方得很,果然是金主一个。 “什么样的人?” “画中人。”来人忽然就掷出一副画给了她。 寒香伸手接过,展开而看,月光之下,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见,这画中人…… 这画中人,竟然是楚非墨。 她的眸子再一次落在对方的身上,难怪,她觉得此人的身形有几分的眼熟。 因为,他就是楚长风。 来本,对这样的生意,若在往日,她是非接不可的。 因为,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现在,她有了片刻的犹豫。 尽管,她也曾经恨不得,想要杀了他。 可当有人来买她的命,她的心,真的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这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武功高强,不是人人都能制服得了,所以行动之时一定要万分的小心。”来人开口问道。 寒香了然的点头,的确,他的武功很高。 按规矩,她不必知道这画中人是谁,她只要知道他的去处便可以了。 因为买主有权利不透露此人的真实身份,而对方,也必定要为买主保密。 这是规矩…… 对方又说:“你看他的命值多少钱,能接还是不能接。” 在江湖之中,为钱而杀人的人多了去了。 就算她不接,买主依然会再继续找人接。 总会有人为了钱而不要命的,就算是当今天子的命,又如何? 在杀手的眼里,天子的命,也只是条命而已,只要出的价钱够高,依然会有杀手愿意去做。 在江湖中,杀手组织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也有很多,这个世上就是如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不是天生的杀手,但只有足够的价钱,她是什么都敢干的一个暗香公子。 她虽然不是杀手,可干过很多杀手所干的勾当。 杀人,不过头点地。 所以,江湖中才会有了一个暗香阁。 可江湖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杀手组织,不做别的,只接杀人的买卖。 尉迟寒香微微沉吟,只道:“接。” “此人的命,非普通人的命。” “在下也不多要,就给个五百万两吧。” “狮子大开口,他的命,没有这么值钱。” “不过,既然暗香公子要了这个价,那就一口价,五百万。” 对方杲然痛快,如果不晓得底细的,果然还以为他是一个金主。 可是,她清楚,他不是,他拿不出五百万两。 她压抑了心里的疑惑,只道:“既然你找了我,就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首付二百五十万两,事成之后再付二百五十万两。” “给你。”他果然也爽快极了,甩手就把随身所带来的银票都给了她。 寒香伸手接住,点了一下,果然是二百五十万两。 眸子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也可以肯定,他应该是楚长风没有错。 按说,他刚由牢里出来,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银票的。 可这银票,却又是如假包换。 他从哪里弄这么多的银票?谁又会借他这么多的银票? 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云水城的脸,三日前,在她走的那日,云水城也匆匆告辞。 难道是他? 想当初,他也曾经为了救他出狱而进过皇宫,最后连累到云府所有的人。 现在,他又帮助楚长风…… 这个云水城,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又要摆楚非墨一刀。 当然,他摆不摆他刀与她也没有关系了,但他从哪里来的银票? 还不是背着她由她尉迟家拿出来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长此以往,以他这么效忠楚长风的态度,他是不是有一天要偷偷的把她尉迟家掏空了? 思及此入寒香的心里也就有了计较,对方又出了声,问道:“银票已经给你了。” “什么时候,你才能办成此事?” “我总得准备一下,既然要准备,时间总是要有的。” “他人现在在西京客栈里。” “你去那里便可以见到他。” 他果然把一切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寒香点头,道:“好,我就去那里找他。” “事成之后,我自会向你复命。”话落,抬步就走。 她走了,他也就伸手拿了自己脸上的银面具了。 的确,他正是楚长风没有错。 关于暗香公子,早在玉玺被丢之时,他就有派云水城查过他的身份。 结果是,无从查起。 而云水城,也因为与她交过手,而被伤得惨重。 上一次,在五毒谷逃离了楚非墨的追捕,他便不能再坐以待毙。 既然暗香公子可以为了玉玺而潜入皇宫去,就证明他更本就不畏惧皇室。 那么,这一次请去杀个人,只要给够足够的银子,相信,他依然不会拒绝。 果然,他也没有拒绝。 他冷笑一声,楚非墨,当初你利用暗香公子盗窃玉玺,现在,他就利用暗香公子来取你的命。 第7章 回来(寒香) 西京客栈 楚非墨一手托着笑笑,一手在客栈的后院的空地上舞了起来。 寒香已经走了六日了,没有寒香的三六日里笑笑逐渐习惯了他。 白天她哭闹的时候他就抱着她耍起拳脚给她看,晚上哭闹的时候就带她看星星看月亮的。 如此这般,她倒果真是不哭不闹了。 笑笑似乎比较热衷于练功,人在他的怀里瞪着乌溜溜的睛珠子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转悠,小嘴里也咿咿吖吖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但隐约也知道她是比较高兴的。 远远的,云烟走了过来,是抱着帮笑笑洗的小衣服,寒香不在的日子里,笑笑的衣服都由她来洗了,她是笑笑的姨娘,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看着他们二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的,她把手里的盆放了下来,把衣服一件件的往绳子上凉起来。 楚非墨这时就抱着笑笑由她的身边越过去了,朝前面的客栈里走了去。 云烟看了一眼,继续凉衣服。 楚非墨抱着笑笑来到了前面的客栈里,这会功夫离午时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客人比平日里要少了些许。 乍见楚非墨抱着小姐进来了几位伙计立刻就跟着围上来逗着笑笑叫:“笑笑小姐,去哪玩了?” 笑笑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咿吖着,楚非墨就把她放在桌子上站下来,然后笑笑就转悠着脑袋四下晃悠着看,直惹得店里的向个跑堂都跟着笑起来。 却在这时,忽然就听外面传来了吆喝声:“让开,让开……” 得得得…… 外面有马蹄声传来,听这声音还不只一匹马。 果然,不出片刻就听到这些马蹄声在西京客栈前停了下来,有人阔步闯了进来,一边闯进来一边大声喝道:“谁是老板娘?” 楚非墨抱着笑笑微微转了个身,就见未首而来的是一位年在四十的男人,人长得倒是瘦小精悍,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的转,身上佩了把刀。 身后跟了二十余人的随从,一个个虎视眈眈。 有位属下在这会窜了上来对那人道:“当家的,少爷就是在这里被那女子活活打死的。” 看这模样,原来是寻仇的。 楚非墨有认得出来,那刚刚说话的属下就是当时在这里跟着小霸王任遥被打得落荒而逃的主儿。 “老板娘不在,我是她男人,有什么事吗?”楚非墨轻描淡写的问了句。 乍听此言那当家的男人立刻冷眉一横,小三角眼打量着楚非墨道:“前些日子,我的徒儿任遥,据说就是在这里被一个女子打死的,这女子便是这里的老板娘。” “正是。”楚非墨不痛不痒的认了。 那当家的闻言脸上杀气乍现,看这小子,气定神闲的,似乎没有半点的惧色。 倒是这店里的其他几位跑堂的一个个都缩在后面大气不敢粗的。 “你可知道我是谁?”那当家的又阴冷冷的问。 “你不是说了吗?你就是被我女人打死的小霸王的师父……”楚非墨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自己都报上来了还在问他。 那当家的闻言脸上一怒,道:“任遥是老子惟一的徒弟,居然被你们给残害致死。” “老子告诉你们,老子就是这西京方圆百里的第一快刀手洪一刀。” “今天,老子不但要铲平这里,还要把那臭娘们抓回去给老子那短命的徒儿陪葬。” 洪一刀阴声阴气的大骂一通,云烟这时正巧由外面走了进来,乍见这里面的情形便忙跑了进来到楚非墨身边问:“怎么了?” 随着云烟的出现洪一刀脸上忽然就出现诡异的光茫,小三角眼也越发的炯炯有神了。 “小娘们,长得倒挺标志的。”洪一刀的三角眼打量着云烟道。 云烟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说话就带有口臭的老男人,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退,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还不快滚出去。” “哈哈……”她的嗔怒倒是引得那洪一刀哄笑一声,道:“这小娘们发起脾气来,倒是越发的有味道了。” “老子喜欢得紧。” “来,兄弟们,把这里给我铲平了,男人全杀了,女人留下来。”其实也就云烟一女人笑笑一幼儿。 楚非墨冷冷喝句:“你们全都退下去。” “女儿,今天爹就带你一起作战,把这些不要命的,全都请出去。”话落猛然就拉开了架式,一手抱着女儿,一手五指张开,力量已聚集在手掌之中 店里的几个伙计连同云烟慌忙就朝后缩了过去,就听洪一刀喝句:“上,把这小子给老子拿下。” 洪一刀发话,属下的兄弟立刻一窝蜂的就全涌而上了。 所有的人把楚非墨团团包围在了其中,展开了架式。 每日陪笑笑耍拳脚,见笑笑看得高兴,他也正愁无人陪练,现在倒好了,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让陪着练拳脚,他自然是很乐意带着笑笑玩一玩的。 笑笑果然很喜欢玩这个,还没开战就瞪大睛睛四下的瞅着,小手小脚也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了。 店里的伙计只知道楚小二是一个跑堂的,哪里会想到这跑堂的功夫也如此了得。 被这么多人包围着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还能与鱼得水与人周旋,哄得笑笑都笑出声来了。 一时之间店里的伙计心情大好,也就大胆的观起战来了。 洪一刀见这情形三角眼一眯,刚刚第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省油的灯了,没想到果然是有二把刷子。 可洪一刀此时意不在他,在云烟。 刚只看云烟一眼就被她那小模样给迷住了,女人能长得这么标志的,天下少有啊! 此时见云烟也正站在一旁看好戏,他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下子就靠近了她,道:“小娘们,跟了老子,老子以后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不用在这里抛头露面干粗活了。” 云烟见他居然忽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了,吓得连连后退,对他吼道:“无耻之徒。” “你知道我是谁,胆敢对我无礼,日后我定要诛你九族。” 洪一刀自然不是被吓大的,只是色眯眯的看着她道:“小美人,别这么凶。” “有话我们回去好好说。”一边说罢一边就要伸手抓她。 云烟见状吓得尖叫一声拨腿就跑,正在与人耍着的楚非墨乍见她的尖叫之声回看一眼,见那洪一刀正追着她跑掌上霍然拍出,一道掌力立刻分化了包围在他身边的所有人。 只听惨叫哀呼之声响起来,楚非墨飞身而来,挥掌拍向洪一刀。 洪一刀乍见他片刻之间就由包围中突破,不仅如此还伤了所有的兄弟,立刻脸上一沉,身上的刀霍的拨出,直劈楚非墨。 楚非墨却是不慌不忙的反手一掌拍出,避过他的快刀一掌击在他的胸口。 “什么第一快刀,也不过如此。”楚非墨冷嘲道句。 洪一刀的脚步蹭蹭退出数步,一手就捂住了胸口,刚刚那一掌,震得他胸口隐隐作痛而起。 对方有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是这个理。 所以洪一刀被一掌打中胸口之时再不似先前那般造次,脚步微微稳住,脸上阴冷着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从来,这方圆百里有什么人物他不晓得? 这里几时竟然出了这样的高手?现在虽然还没有见过那杀他徒儿的女人,可也能想得出来,这人武功一定也不弱。 楚非墨听到对方问自己名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阿生快活的叫了起来:“这就是我们店里的跑堂楚小二。” “厉害吧?”他又转了个身问身边的几位跑堂。 “厉害厉害。”几人人立刻哄笑而道,之后一个个又一脸崇拜的看向楚非墨。 楚非墨脸上黑了黑,什么楚小二,他本来是想说个响亮点的名号来着,但现在也只好免了。 洪一刀不在恋战,只是猛然喝句:“撤……”扔下这话他转身就率先脚底抹油,跑了。 乍见这些人就这么跑了几位跑堂立刻就围了上来对楚非墨无比的五体投地。 “楚小二,没想到你还是个深藏不透的高手,我拜你为师好不好。”阿生率先发了言。 “楚大侠,你也收我为徒吧。” “楚公子,我也想当你徒弟。” 连洪一刀这样的恶人都能打败,可想而知他的武功一定是很高的。 刚刚大家也看到了,他一个人敌二十多个人,竟然没有人能伤他分毫,反而是他还能全身而退。 一会功夫楚小二就变成了楚公子,楚大侠了。 楚非墨却是摆摆手,闲闲的道:“没空收徒弟。” “我还是哄我宝贝女儿玩吧。”一边说罢一边抱着笑笑就又坐了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楚小二这样子,似乎还挺有架子的。 西霸天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了,然后端了一碗笑笑的汤走了来道:“当家的,小姐该饿了。” “你们也都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就到中午了,该有客人进门吃饭了。”西霸天又很有气势的朝几个跑堂吩咐。 老板娘不在,当家的不怎么管事,他就多盯着点了。 其他人闻言立刻就收拾起了桌椅,刚刚打架都被打翻了。 楚非墨这时也就拿起了汤勺喂起了笑笑喝汤来了。 云烟一步步走来,对他道:“刚刚多亏了你。” “不然,我可能都没命了。” 楚非墨也没有说什么,跟着他出来的,寒香人又不在,他能让她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吗! 云烟坐了下来,又对他道:“寒香也走了好几日了,应该回来了吧?” 是啊,她是应该回来了。 楚非墨下意识的朝外望了一眼,有客人三三两两的进来了,但却没有她的身影出现过。 楚非墨又如何会想得到,寒香这一去,这一回,却是为了他的命而来了。 既然是为他的命而来,又岂会以真身相见。 门外,又进来了一位公子模样的人。 一身紫衣的他手摇一把纸扇,乍一眼看去倒是风流倜傥。 只可惜,她头戴斗笠,遮盖住了他的整个脸。 阿生便又迎了上去招呼起来:“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这位客官是想要吃些什么?”阿生发挥起他的专长,热情招待。 来人坐了下来,声音似水长流般的传了过来:“来碗面。” 这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暗香公子,右名尉迟寒香。 这几日来,她连夜奔波,马不停蹄,去查了一下帐本,果然发现了猫腻,云水城从中提了一笔巨额的款子出来,这些银子出入不明。 他可真行,可真敢。 微微压下了心里的怒意,她没有惊动云水城。 这次回来,她没有再以寒香的身份出现,而是以暗香公子出没在此。 楚长风要买楚非墨的命,这事,非同小可。 说到底,楚非墨也是一国之君,如果他的命被买了去,整个楚国都要被动摇了。 江山不过短短一年光景,若再次被换,必然又要经历一次血的洗礼。 此时,人就坐在这里,眼可以望到楚非墨正细心的照料笑笑,喂她吃喝。 云烟就坐在他的对面,眼含温柔的看着他。 她始终都是如此,温柔似水,似乎天生就是水做的女人一般。 笑笑倒也与他亲近起来了,小嘴里还会咿咿吖吖的叫着。 楚非墨正侧对于她,虽然看不见她的眸子可也能感觉出来,有人一直盯着他。 猛然抬眸,就看了回去,倒是微微愣下。 那暗香公子,他自然是有见过的,所以,再一次看见他以这种装束出现在此,楚非墨的心里便就想到是他了。 暗香公子出现的地方,那一定是没有好事情发生的。 她的出现,通常都是为了财。 考虑到上一次与她相遇,自己也不曾露过真面目,自然他也要假装不识他的。 跑掌的把她的面送了过来,她也就低头吃了起来。 即使是在吃饭的时候也很难看到她的全部面目,一层薄纱挡下,就见她有一双若胭脂般的红唇,活似女人的唇一般的娇嫩如花。 楚非墨嘴角勾起,暗香公子的行踪向来不定,也从来就没有人知道过她的真面容。 谁知道,这斗笠之下藏着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女人来。 看她这身影,也不似男人那般高大,倒显得娇小了十分。 再看她拿筷子的一双小手,似乎也挺小手。 看着看着,楚非墨的心里,就看出了眼熟。 虽然还看不见这脸蛋,可这样子,就觉得似在哪里见过。 他抱着笑笑微微起了身,走向了那暗香公子坐了下来,对她道句:“这位小兄弟,看着好生眼熟。”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她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就过来了,眼睛瞟了一眼他怀里的女儿,多日不见,她似乎又变了点。 小孩子总是很见长的! 她继续低首吃着她的面,一边吃着一边慢条斯理的对他道:“也许真的见过。” “小兄弟贵姓。”楚非墨开口问她。 她微微抬首,朱唇轻启,道句:“世人都叫我,暗香公子。” 楚非墨微微点头,了然,道:“久闻大名。” “不知道这次,是为谁而来?” 她又低下了头继续吃她的面,如果这一次要杀的人不是他,她完全不用与他废话。 通常,该杀的人她会直接杀了,不给对方一句废话的机会。 如果对手不是特别的棘手,平时她也都会交与属下去做,她基本上也是不会露面的。 可这一次,要杀的人是他。 以往,她也曾恨得想要杀了他。 可这一刻,她的心,的确开始犹豫了。 …… 笑笑在他的怀里开始不安分起来,小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要朝她抓来,小嘴里还开始咿吖着叫。 楚非墨看了看不安分的笑笑,对她道:“笑笑,看见人了就想凑热闹。” “这位是暗香公子,认识一下吧。”他说得轻描淡写,她不动声色的听着。 说话之间,外面忽然就传来一声:“我回来了。” 回来的人,除了云水城,还会有谁! 他回来了,店里的伙计朝他打了招呼。 云水城的眸子一进来就落在了楚非墨与暗香公子二个人的身上。 暗香公子,他是吃过她的亏的。 所以,这次见到她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微顿足。 “是你。”他做出有些惊讶的神情。 寒香心里冷哼,装吧! 他会不知道暗香公子要来吗?他已经和楚长风勾结在一起,拿着她的银子送给她,让她去杀人。 他当她是白痴不成吗? 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只道一句:“云二少爷,别来无恙。” 记得让次他花极少的钱要取她的命,结果却被她用片片树叶打成了重伤。 云水城眸子微沉,只是把眸子转身楚非墨道:“老板娘回来没有?” “没有。”楚非墨应句。 云水城闻言抬步就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云二少爷,你不取我性命了?” 云水城脸黑,取他性命? 明知不是对手,他又岂会真的傻呼呼的与她再次交手。 见云水城上楼去了暗香公子也就站了起来,只是对楚非墨道:“我也是来取阁下性命的。” 楚非墨挑眉,几不可闻的笑了。 她又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你可要时刻提防好了,也许,在你睡觉之时,你的脖子就会被人给咔嚓了。”她作了个抹他脖子的动作,随之拿起自己的扇子,摇风而去了。 楚非墨望着她走了出去的身影,脸上露出几许深意。 “他什么意思啊?”云烟这刻忙走了过来。 刚刚他们的话,她是有听到的,只是听得,有点似懂非懂,但基本上也知道,那人说是要杀楚非墨的。 “没意思。” * 夜幕,渐渐又落了下来。 云水城的心里是有点不自在了,人在客栈里也有点待不住了。 也是近几日才知道,寒香居然在这几日回去查了一下帐,可想而知,她会发现帐有些不对劲的了。 那不是极少的银子,而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寒香知道了这一切,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他不知道,他只能这里不安的等着她回来向他兴师问罪。 人坐在楼下,饮了杯酒,眼眸却不时的向外瞟去。 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来,回来后又会如何向他发难。 他的异样别人也不是没有发现,云烟就走来问他道:“水城,你坐在这里等谁?” “没。”他随口应道。 “没有等人你的眼睛一直往外看什么?”云烟带着好奇的神情问他。 云水城瞟她一眼,饮了一杯酒道:“无聊。” 云烟哼笑一声,他现在,对她的态度也是不远不近的了。 昔日是夫妻,现在转眼成陌路。 “呀,老板娘回来了。”阿生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他人本就在外面张望,看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客人进,结果就看见老板娘匆匆走了回来。 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一块青色的布包住了她的头发,即使是这店里的伙计,也没有人见过她那一头的白发。 一身比较素净的浅蓝色的绫罗绸缎穿在身上,风采依旧迷人。 一看见老板娘回来了阿生立刻怯怯的叫句:“老板娘。” 寒香瞟了他一眼,直接走了进来。 云水城与云烟这时同时就朝外走了出来,迎上来。 “寒……香……”云烟嘴巴张了张,低声叫了句。 “二小姐……”云水城看着她,声音也有点低。 寒香却也只是瞟了他们一眼,随之抬步就朝楼上走去了。 “二小姐。”云水城提高声音叫了句,想追上去,可脚步止了又止。 如果她问及那些银子的出去,他该如何解释。 这个答案,他想了许久。 她个生意人,向来精明,如果不够精明又怎么能够做下如此大的生意。 她不是三岁孩子,不能随便哄骗。 可是,这件事情,他又不能像她做任何解释。 的确,那些银子他是拿去给楚长风了。 楚长风联系上他,找到了这里来了,问他借银子,他没有办法不借给他。 他在帮着尉迟家打理生意,这事楚长风是知道的。 所以,如果从尉迟家拿出些银子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尉迟家的家业,真的很大,他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原是想着,以后自己慢慢赚些银子再往里面填,可哪曾想到,寒香这么快就发现了猫腻。 也许是有人朝她通风报信了,反正这事她是知道了,还专门跑回去查了一下帐单,自然是要查到他的身上来的。 云水城看着寒香上楼身影,她的表情很冷,很淡。 “她怎么了?”云烟这时在一旁问他。 云水城自然是不能解释的,只道:“不知道。”说罢这话也就蹬蹬的朝楼上跑去了。 云烟转了身,见楼下的几个伙计也正脑袋对在一起小声的结耳,她便吼了一嗓子:“你们都没事做了是不是?” “没事做就收拾桌椅,擦干净啊。” “去通知厨房,给你们老板娘做晚饭,她人刚回来,应该还没有吃上饭,肚子会饿的。” 云烟吩咐下去,几个跑堂的立刻散开了,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别看云大小姐平日里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可凶起来,还真不是盖的。 所以,几个伙计平日里也是不敢招惹她的,谁让她是老板娘的姐姐呢。 * 寒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有着灯光,一眼就看见楚非墨正在这里面沐浴。 他人正悠闲的坐在浴桶里,微微闭着眼睛。 寒香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半靠在那里赤着的胸膛,眸子一下子就阴冷下来,冷声道句:“你给我出去。” 没有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沐浴,简直是岂有此理。 听到她的声音楚非墨也就微微睁开了眸子,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并对她低声道:“笑笑刚睡着,别吵醒了她。” 寒香冷哧,小孩子睡觉沉,如果真的睡着了,是雷也打不醒的。 她抬步走到床边,看了看睡着了的笑笑,对他冷然道句:“立刻出去。” “不然,我可要出手了。” 楚非墨听了嘴角微勾,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在这里吃在这里睡在这里洗。” 寒香没有言声,的确,念在他照顾了笑笑几日的份上,她也就暂且罢了。 她只是微微弯下腰,伸手抚摸一下笑笑的脸,小丫头长得越来越讨她喜欢了。 因为眉儿眼儿,无一处不像她。 忽然看见她似乎在睡意中咧嘴笑了一下,寒香不由得微怔。 但下一刻,让她更怔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杀的,该死的男人…… 他居然…… 他非但没有穿好衣服滚出去,还趁机就来到她身后抱住了她,然后,她分明感觉到他男人的象征抵住了她。 寒香的身子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这该死的! 她刚欲发作,准备一掌拍出之时他已经低首就吻住了她的耳朵,一双大手还不老实的立马就握住了她胸前的圆润,让她全身立马便如同被雷击了一般。 “我辛苦了这么久,你应该慰劳我一下。”他恬不知耻的立刻邀起了功。 “你给我滚。”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他吼出,随之就准备扭身打飞他。 而他,却是早就有所防备,猛然一个闪身避了出去,就见他正衣冠楚楚的站在离她三米之外,对她道句:“你凶起来的样子倒是越来越有味道了,令我越加的怀念起你床上的样子了。” “混帐,我杀了你。”寒香一掌拍出,朝他打来,可恶的贱男人,她以为这里在宫里吗? 她还能任他欺负来欺负去的不成吗? 楚非墨不避不闪,一掌迎来,接住她拍出来的力量。 二掌相击,五指相合,力量都由掌心里冲刺而来。 “你确定,你能杀了我吗?”楚非墨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问。 “你可试一试,我究竟能不能杀了你。”寒香一字一句,对他冷冷而道。 “好,我现在就试一试,你究竟有多少真功夫。”楚非墨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寒香,我给你送饭来了。”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云烟的声音。 二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时收掌。 楚非墨转身就走,拉开了门,云烟正站在外面。 看着楚非墨阴着的脸,云烟便笑着走进来道:“寒香,你们又吵架了?” “怎么刚一回来就又吵开了,来来,你也别气了,先把饭吃了吧。”云烟一边说着一边把饭菜都摆到了桌子上。 寒香见了也就走过来坐下了,云烟又道:“寒香,不是我说你。” “你一走好几日,连孩子也不管了。” “皇上他是一个男人,平日里又没有照顾过孩子,哪里会照顾啊!” “这几日他可是又当爹又当娘的,天天都在陪着笑笑呢。” “你不要一回来就给他脸色嘛,这样闹来闹去的,多伤感情。” 寒香瞅了她一眼,只是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该回宫的。” 云烟轻叹一声坐下来道:“你当我不想回宫啊?”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回去,你在这里当老板娘,他在这里当掌柜的。”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是被人笑死了。” “堂堂韦国的皇上皇后有宫里不住,偏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起了小本生意。” “你们可真是够闲的了,现在皇宫里也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再这样子下去,这江山迟早是要易主的。” 寒香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对她道句:“我知道你住不惯这里的。” “我就劝皇上与你一道回去吧,我反正是不会回去的。” 云烟闻言便道:“我知道你不会回去,你想治笑笑的病。” “可我也有打听过,我听说笑笑的病是治不好的。” “寒香,你就不要固执了……” “你就不要再说了。” “出去吧。”寒香开口打断了她。 云烟无奈的看着她,看她又冷漠的脸。 “好吧,我先不说了。” “你吃吧,吃完早点歇息。” 云烟起身准备离去了,但又停步对她道:“我看皇上是铁了心的不会回去了。” “如果你不肯回宫,他是不会走的。” “你真的要让他跟着你弃江山于不顾,而跟着你在外面漂泊吗?”扔下这话,云烟也就真的大步离去了。 寒香继续低首吃着她的饭菜,江山,那与她有何关系? 想当初,她为了他,帮他偷玉玺,夺江山。 现在,他还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做的? 她为他付出了一切,他转个身就忘记了。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他究竟要置她于何地! …… 寒香一口一口的吃着,忽然就觉得这些饭真的难以下咽。 外面,又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二小姐,是我。”云水城的声音传来了。 她没有应声,云水城,他真是辜负了她对他的期望。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糊涂,又一次犯下这等糊涂事。 “二小姐,我进来了。”云水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下一刻,他也就进来了。 寒香继续吃她的饭菜,虽然难以下咽,依然一口口的咽下。 人生,就和这饭一样。 不管你咽不咽得下,该吃的时候还是要吃的。 因为若不吃,就会饿死的。 云水城走到她的面前,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饭,抬首,也看着他,对他道:“有事吗?” 云水城看着她疏离的样子,猛然,朝她跪拜下来,对她道:“皇后,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怪我。” “你处罚我吧,狠狠的处罚我吧。” “为什么?”寒香淡淡的问他。 当初,自己为了救他云家,与楚非墨翻脸。 楚非墨最后大赦天下,连同云府一直赦了。 现在,他又做出这等事情,一声不响的拿着她的钱去杀楚非墨,如果楚非墨知道,第一个饶不了的便是他。 云水城怔然,一时之倒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寒香便淡声道:“收拾收拾,你回去吧。” “皇后,对不起。”云水城出声,对于皇后,他是愧疚的。 “别和我说对不起。” “我杀了你的亲人后再说对不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欠我的,我就不要了。” “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 “皇后,别赶我走。”云水城恳求。 “皇后,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对别人怎么做,我对皇后,都是忠心不二的。” “皇后对云家的恩情,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为了皇后,我可以上刀山,下油锅……” 寒香冷哧,道:“别说得这么好听。” “你走吧,留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 “我只希望,你走以后,不要再去做傻事,到最后,你自己死了没有关系,还要再一次连累到你云家上下这么多的人跟着你去死。” 楚非墨,如果他有这么容易被人杀死,他还是楚非墨吗? 之前,从未与他真正的交过手,可刚刚那一掌的相击,彼此都用了五层的功夫,她完全可以感受出来,他的力量,真的很强。 云水城看着她,不由问她:“皇后,你是不是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你拿了那么多的银子,一定不会去干好事。” “那你为何,不问问我去做了什么?” “我问,你会说吗?”寒香冷嘲。 的确,他不会说。 他幽声道句:“对不起,皇后。” “我知道,我又错了。” “但是,我别无选择。” “我向你保证,不管成功与否,这都是最后一次。” “出去吧。”寒香冷淡的道句。 云水城看着她,终是缓缓起身,一步步朝后退了出去。 他看得出来,皇后是铁了心的,不会原谅他的了。 也对,如果她能这以轻易原谅一个人,也就不会与楚非墨僵持到现在了。 她对自己应该也是彻底的失望了吧,从此,不会再信任,也不会再留下他在身边了。 云水城默默的想,心底,竟然就痛了起来。 这种痛,让他有点不能自己。 这事,怪不得谁。 是自己亲手又毁了好不容易在她这里建立起来的微薄信任,如今这一切,都将过去。 他将再也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因为,她不准了。 想起楚非墨一次次被她轰出去,他哑然的笑了,笑无语,却又痛了心。 云水城由楼上走了出来,走下楼去。 云水城下楼来的时候楚非墨正与几个伙计在玩骰子。 经过上一次他打跑了洪一刀一杆人等后,他现在就成了这里面的英雄了,这些伙计对他一个个是崇拜得无以复加的,再加上他玩骰子很厉害,这些人伙计们就更加的想要的拜他为师了,只可惜,任凭尔等东西南北中,他也不为所动。 教他们行,但拜师,就免了。 云水城下来的时候几个人正玩得投入,也就没有人注意他了,倒是楼下一直在一旁守着看热闹的云烟见了便忙问他:“哎,你去哪?” “回去了。”云水城淡淡的应句。 “现在?”云烟诧异,现在外面的天都黑了。 “嗯。”云水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了出去。 “老大,他干嘛?”有伙计问了起来,是问楚非墨。 如今这些人不管他叫掌柜的,但却是口口声声称他为老大了。 许多年后,当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当朝皇帝之时,那时才发现,能与老大在一起玩耍,那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了。 这个世上,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和皇帝皇后一起开客栈的。 然而,在客栈里当差,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血腥风雨的事情总是少不了,也就是由那一天起,这个客栈里,忽然就多了许多不知名的人物来。 他们全都是,冲着老大来的。 来了,就是为了要他的命的。 而在那一刻,暗香公子,也成了这个客栈的常客,从此,名震西京大道。 本来,落漠的西京小镇,最近人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 额忘记写二句在这里了,现在补上,亲们给俺撒票子吧,嘻嘻…… 票票在手,有了就给吧,有与没有都可以点击一下投月票试试,兴许就有了呢…… 泪奔,每天这么辛苦更新,万字更啊,就没有人肯给银家投个票票,伤心了伤心了。 云端就这么不得人缘嘛,呜呜呜…… 第8章 解气(要她) “你们谁看见老板娘了?”楚非墨抱着笑笑一边由楼上走下来一边问。 笑笑刚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醒来没有有就哭了起来,若非他刚好在楼上有听得到,笑笑还不知道要哭到几时呢。 “没有看见。”店里的伙计一个个摇头。 “是不是给笑笑洗衣服去了。”又有人胡乱猜测。 云烟坐在楼下一眼不眨的看着楚非墨走了下来,抱个孩子的他,更像一个有爱心的父亲。 既然没有人看见她楚非墨也不再问,只是道:“先拿些粥汤给笑笑喝,她饿了。” “我去拿吧。”云烟立刻站了起来,进了厨房。 楚非墨便又抱着笑笑坐了下来,等云烟拿来吃的便又亲自一勺勺的喂她。 如今这会是刚逢正午,到了吃饭的时间人也便逐渐多了起来。 不知何时外面又传来了吆喝声:“让开,都让开。”说话之间就又有人朝这里走了过来。 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二十几人。 一个个都是头戴斗笠的男人,令人看不见他们的真面目,身上都有佩着刀剑,走起路来一个个也是虎虎生威的。 这小小的客栈忽然就又出现这么多的人,几位跑堂立刻上前招呼起来。 却听其中一个人问:“见过这个人没有?”一边说罢一边就拿出了一张画像。 那画像之人,分明就是楚非墨。 “是楚公子啊?”阿生有些愣头愣脑的指着楚非墨说了句,又忙把这画像拿到楚非墨的面前去了。 楚非墨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那上面画的确是自己。 “哦,果然是你。”那人走了过来打量着楚非墨进行着确认。 楚非墨挑眉,道:“有何贵干?” “既然是你,就好办。”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取你命来的。”那人轻描淡写的说句,猛然,腰上的刀就抽了出来,猛地就朝楚非墨砍了过来。 正抱着笑笑的楚非墨见此状伸手就拿起了桌上的一根筷子,哧的一声,那筷子便刺了出去。 只见那人举起的刀停在了半空之中,胸口之上插了一根筷子。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身子摇摇欲坠。 身后之人看出了眉目,只听有人一声沉喝:“上。”话落,所有的人立刻就拨出刀剑砍了过来。 楚非墨抱着笑笑飞身而起,同时,手中也抓了一把筷子像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一时之间,客栈里又乱了起来。 本来还有些客人在此吃饭,一会功夫都吓得朝桌子底下钻了进去。 一眼望去,片刻之间,这里已经躺了数具尸体,都是被楚非墨的筷子所杀。 然而就在这时,有个人忽然就朝楚非墨冲了上来,手中一把毒烟朝楚非墨扑鼻而来。 楚非墨感觉到异样立刻闭住气息,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鼻子之中吸入些许的毒气,立刻令他的脚步软了下来。 来人冷哼一声,挥剑就朝他刺了过来。 “啊!哇呜……”他怀里的笑笑忽然就大声哭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中了毒烟的楚非墨,他都有点抱不住她了,似乎想要将她扔在地上一般。 楚非墨中了毒烟了,他所抱的孩子却没有事情。 那人迟疑的看了一眼笑笑,猛然,伸手就把笑笑由他的手里抢了过去。 楚非墨想要抓,却觉得脚下又摇晃起来,手上也使不出劲。 这种毒他太清楚了,当时在五毒谷就是被冷唯下了这种毒。 他并非用毒高手,百密总有一疏,这个世上,的确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那人抢走了笑笑后手中的剑又立刻砍刺而来,似要就此结束他的性命。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就传来一阵风声,只见暗香公子已经出现在此,她手中的纸扇忽地拦下他的剑,冷冷而道:“他的命,是公子我的。”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碰他一下。” 那人闻言冷声而道:“他的命,已经卖给了我。” 说话这间,他身后的人已经朝楚非墨扑了来,数把利剑直取他性命。 暗香公子摇身而起,扇子展开,只见里面已经飞出数道暗器,针一样大的暗器分别朝那些人射了过去有,令他们手中的刀剑还没有砍下,便已经砰然落在地上。 那人见状脚步不由微微后退,冷道一句:“撤。”话落,抱着笑笑就往外跑了出去。 “笑笑,快追笑笑……”楚非墨乍见那人拨腿跑了立刻叫声,但他,却是有心而无力的。 立马运起玄冰神功,来驱除那体内的毒气。 暗香公子猛然飞身追了出去,直追向那抱走了笑笑的人。 那人却是出了门就跨马而去,驾着马儿一路长奔。 暗香公子飞身而起,追在后头之时扇子中暗藏的暗器已经发出。 只见那人由马背上落了下来,她侧飞身迎了去,伸手就接住了险此一同摔下地的笑笑。 身后还有数人一起跟了出来,乍见又死了一个之时他们却也不恋战,只是拨腿就分道而散了。 暗香公子并没有追过去,只是抱着已经不再哭啼的笑笑走了回来,朝客栈里走了过去。 刚刚,那惊险又混乱的一幕总算消停下来。 客栈里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粗的又看着这走回来的公子,楚非墨勉强运功定住了心神,道:“多谢公子。”一边说罢一边就准备出手去接笑笑。 只是她,却抱着笑笑道:“谢我作甚?” “我也是来取你性命的。”此言一出立刻就又惊了在座的人。 原以为这事已过去,没想到这中途出手相助之人竟然也是仇家。 “你说,是要我杀了你,还是你自己动手了解了自己?”暗香公子轻描淡写的道。 手里的笑笑仿佛不知道这里将有大事要发生,还在咿吖的叫着,不知道旧里的人还以为,笑笑与她似乎还好生的投缘。 其实,这也许便是母女之间的感应。 即使她扮作了暗香公子,笑笑也能嗅到母亲的味道吧。 …… 在场的人望着这突变的一幕,没想到是送走了一匹狼又来了一只虎啊! 楚非墨只道:“我的命,就在这里。” “你若想要,便自己动手来取。”想他自我了断,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暗香公子听了便道:“好。”话落扇子猛地抖开。 它这里面是藏有暗器的,楚非墨自然也是晓得的。 他微微避了一下,暗器由他脑门斜飞而过。 就在这时,只听蹭的一声,由里面蹿出一个人来,正是西天霸。 他猛然拦在了楚非墨的跟前,举着手中的菜刀狠狠的说:“想杀我们老板,就先过我这一关。” 说罢这话他手里的刀猛地就朝暗香公子砍了过来,完全是一个不要命的主。 楚非墨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冲过来,暗香公子手抱笑笑,身影飞起,旋空一个掠过错过他砍来的刀,**扬起,对着他背后就是一脚踹飞出去。 西霸天虽然刀法不错,但于暗香公子盯比,他只能是败将。 一脚踢中他的腰身,他一头撞上了一堵墙上,令脑门瞬间都起了个大包。 笑笑忽然就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在为她鼓掌。 云烟乍见此人如此厉害,楚非墨又有力使不出,便忙上前去扶楚非墨小声道:“我们快跑吧。” 楚非墨当然不跑,他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在此时逃命。 他稳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暗香公子,问她一句:“他们出了多少银子让你买我的命?” “不多,区区五百万两。”暗香公子一步步逼近于他,轻描淡写的道。 五百万两,那已是一个惊天的数目了,岂能不多。 楚非墨冷哧,道:“所以,你就见钱眼开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暗香公子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 “我们也来做笔交易。”楚非墨不阴不冷的道。 “你就将要成为死人了,还能做交易?”暗香公子质疑。 “既然你么喜欢银子,你应该不会和银子过不去的吧?”楚非墨冷嘲道。 “当然,不会。”她从来也不会与银子过不去,虽然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她从来不是君子。 你可以说她小人,没有关系,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大丈夫。 楚非墨这时就一步步朝外走了出去,对他道:“走吧,去一个清静之地,我们来谈笔买卖。” 就这般,所有的人都眼眼睁的看着他们往外走,没有人敢再阻拦。 那公子的功夫大家早就见识过了,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大家都是俊杰,自然会识时务的。 一前一后,楚非墨在前,她在后。 二个人走向了小镇之外的青石小巷,这里无人来往,一片静悄。 楚非墨微微停步,道:“现在,我在你原来的五百万两上再多出一百万两,你去帮我杀了那个买我命之人。”楚非墨开口对她这般道。 暗香公子听了冷哧,道:“你当我暗香公子是什么人了?” “岂能做如此不地道的事情。” 楚非墨冷嘲道:“暗香公子本就是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还谈什么地道不地道,你不是有钱就办事的吗?” “可阁下忘记了,我是为你的命而来的,又岂会听一个死的摆布。” “废话少说,你还是自行了断吧,若不然,我就先杀了你女儿。” 此话一出楚非墨脸上一片死灰,她居然,居然这么说! 他死死的瞪着她,这张被斗笠遮盖住的脸,虽然看不见她的样子,可他也能知道,这张脸现在有多可恶。 她居然拿笑笑的命来威胁起他了,亏她想得出来。 他冷然,她绝,他更绝,对她道:“那你就杀了她吧。” “我也不是很想看见她活着……” 话落,一片寂静。 他果然说了实话,他一直都想笑笑死的。 既然如此,平日里还假仁假义。 让她差点以为,他对笑笑是有感情的。 斗笠之下,她的脸阴了下来,握扇的手也微微紧了。 只要她愿意,在这个时候杀他,实在易如反掌。 而且,他的确很该死不是吗? 心里怒意又燃了起来,他的确该死,他真该死! 猛然,手中的扇子抖了出来,里面的暗器朝楚非墨直袭而来。 然而楚非墨,他的身手忽然就敏捷起来。 刚刚虽然中了毒烟,但毕竟是吸入了一点点,这么半天他早已经暗暗把这毒烟逼了出来。 乍见她的暗器又朝他使了出来他立马一个飞身就避了去,然而这一次,他却真的没有避开 他还是慢了半拍,楚非墨只觉得胸口一闷,那暗器直接打到他的胸口上来了。 脚下微微跄踉一步,暗香公子的人已经逼到了眼前,对他一字一句的道句:“听说你很有钱?” “想保你的命也不是不可以,六百万两,我可以让你暂且先活几日。” “但,这不代表,别的杀手不会来要你的命。” “你把银票准备好了,过几日,我会直接来取银票,到时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我只好,杀了你。” 楚非墨眸子染上痛意,伸手就夺过她怀里的笑笑,身上的痛加上心上的痛,让他的眸子有着充血的红。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句:“滚。” 她则不为所动的轻哼一句,猛然飞身而去,飞身消失无踪了。 看着那抹消失无踪的身影,楚非墨狠狠的望着。 这个只认银子的可恶女人…… 他会不知道她是谁吗? 他知道,他早就认出来了。 与她同床共枕生活这么久,单凭一双手,他也能认出是她来了。 就因为认出了她,他的心,才会觉得又痛了起来。 她居然为了银子,要来买自己的命。 简直,该死!该死! 所以,他才会刻意说出那番气死她的话。 她刻意想拿笑笑试探他威胁他,他便不如她的意。 这个死女人,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胸口上传来痛楚,他伸手就拨去上面的针,幸好没有毒,不然,他还不得真的死于她的手里了? 她都还活着,他又怎么能够死去,就算要死,她也得陪着他一起去死。 楚非墨抱着笑笑恨恨的往回走。 …… 楚非墨回来了,云烟立刻迎上来叫:“你怎么样了?” 他没有言声,只是抬步就朝楼上去了。 “楚公子没事吧?”店里的伙计疑惑的看着他离去。 他的脸色太难看,面如死灰,是他们所没有见过的。 楚非墨直接上了楼,抱着笑笑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笑笑这一路倒还安静,被他抱着回来的时候人就睡着了。 楚非墨便把她放在就要上,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找了合药上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了。 虽然那针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但由于刺得比较深,所以还是痛得不行。 要是这针刺到咽喉上了,还不得直接封喉毙命了。 做完这一切后楚非墨便半敞着胸口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他是在想,究竟是哪个花钱要买他的命? 楚长风吗? 可是他哪来的银子? 还是说,这个死女人,根本就是与楚长风勾结在了一起了? 想着这前后的种种,她先是要求放了云家的人出来,接着又是把冷媚放了出来,再后来又把楚长风也放了出来。 云水城以前一直是楚长风的人,如今又为她尉迟家打理生意。 这些事情,真是越理越乱。 理到最后,楚非墨再一次认为,她也许早就与楚长风勾结在了一起。 她对自己早就没有半点感情了,不然,她当初就不会杀自己的母后。 因为对自己没有了半点感情,反而与楚长风勾结在了一起,她现在是想帮助楚长风来灭了自己,夺自己的江山吧? 想到此处,心里的恨,又生生的恨到了骨子里。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她想帮助别人灭了他,很好啊! 他会让她知道,他若想灭她,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天下的兵马都是他的,纵然她武功再高,他若想取她的性命,她也逃脱不了。 这些人,这一次,他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想他再心软,门都没有了。 * 楚非墨打定了主意,人的心也就又平静许多了。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吱也不曾吱一声,寒香就走了进来了。 她终于又着装的回来了,动作倒是够快。 楚非墨心里冷笑,也不拆穿她。 她要演戏,他陪她演。 演到最后,她会让她后悔到地狱里去。 “笑笑呢?”她一边走进来一边问,脸上依然是一片的冷漠。 楚非墨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看了一眼睡在床里边的笑笑,道:“她睡着了。” “我抱她回去。”她神情似冰的走了过来,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就要去抱躺在里侧的笑笑。 然而,忽然之间,她的身子就僵住了。 楚非墨出其不意的点了她的穴道,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了,可这一次…… 楚非墨嘴角勾起残酷的笑,伸手就把她朝自己的怀里拉了过来,对她道:“想女人了,只好借你用一用了。”一边说罢一边就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寒香脸色阴了下来,对他喝道:“你这无耻小人,你若敢,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过是做一下曾经做过的事情,用得着天天喊打喊杀的吗?”他说得轻描淡写,声音里透着几许温柔,伸手就开始脱她的衣服了。 寒香倒吸口冷气,生完孩子的也身子基本上也恢复了,但依然不难看出她是刚生过孩子不久的样子。 楚非墨伸手在她的身上摸了一把,道:“皮肤还是这么的细。”她身子抖了一下,还是那样的敏感。 “我都迫不急待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也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一副真的很急的样子。 寒香很想大声发怒,但又不敢,怕惊到了外面的人。 “心里会紧张吗?”他的气息由耳边传来,做作温柔的问她,他已经燃起了浴望。 “放松一些,又不是没有做过。”他一边痞痞的说着,一边扳过她的身边,猛然就占据了,没有任何前凑的占有,随之他刻意发出一声很舒服的嗯哼声,并体贴的在她的身上爱扶了一圈。 有些刺痛,令她低呼一声,他大力的迈进,比禽兽还要禽兽。 她痛得咬住了唇瓣,他假装不知道她的痛,刻意用力又刻意温柔关切的问道:“舒服吗?” “混蛋。”她咬牙切齿的恨死了这个禽兽。 她怎么可能会舒服得了,他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就占据了她,没有任何的前凑,他似乎又刻意弄痛她一般,每次都很用力,像打在桩子上一般,让她想挣扎都挣扎不动,只能任由他鱼肉。 可他偏又表现得很好,似乎一点不知道她会痛,还享受的样子。 的确,楚非墨觉得,能把她拿来鱼肉的感觉,还是比较解气的。 至于她痛不痛,他管不了,他要的就是她痛,因为,他的心也在痛。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她所看不到的残忍。 这个时候的她,往往是反抗不了的。 不论她平时多么嚣张,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得任由他来蹂躏。 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气,也没有办法。 但很快的,他这么做的效果,令她的身体有了反应。 他能感觉出来,她颤抖起来了,有了舒服的感觉了。 他邪恶的抓着她的细腰突飞猛进,几乎要把她撞飞出去。 她被他这种做法弄得有些头晕脑胀的,低低的呼叫起来,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撞破了。 身上,竟然是痛并快乐着,她喘息起来,低低的叫:“楚非墨,你这个禽兽。” “啊……” 她的叫骂引来了他更猛的冲刺,令她尖叫了一声。 听到她的尖叫声他便邪恶的道:“对,香香就是这么叫。” “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对你做禽兽的事情的。” “你看你多热情,是不是想要我更用力?”嘴上作践着她,动作上也是毫不留情的。 可声音里偏又温柔邪魅得断人肠消人魂,让人以为,他不是刻意的,他是不受控制的无意识的。 深深的占有,令他又解气,又痛快。 说到底也是他的女人,还妄想与别的男人一起整治她。 不好好教训她,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狠狠的要着她,在这个房间里,玩遍了花样,折腾她到无力。 他终于把积压了许久的浴望全部发泄出来了,那感觉,就是一个爽,外加解气。 看着她无力的瘫在了床边,头发也凌乱开了,看见了她的头发,他又觉得刺了眼。 是啊,这白发…… 她应该就是这个时候恨上自己的,所以心存报复,与别的男人一起勾搭着想致自己于死地。 这个想法,越加在他的心里生了根。 她一动不动的瘫在了那里,脸上没有表情。 他一件件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之这后来到她的身边蹲下来对她道句:“禽兽的感觉不错吧。” 说罢这话还刻意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了下去,勾起她的香舌,与她纠缠。 她再无力反抗,任由他吸吮着香舌好一会。 她的无力令他满意,大手又在她光滑的身上游移,蹂捏,挑豆。 刚刚才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爱的洗礼,这会功夫再被他这样挑豆,更是颤抖得厉害。 “还想要啊?”他邪气的笑,笑得几不可见。 伸手抱起她,把她平放在床上去了。 打量着她不着寸楼的样子,感觉又想要了。 这么久了,他总感觉要也要不够似的。 寒香脸上没有表情,闭着眼睛一声不发。 这个禽兽,她险些,死在他的身下。 在这种事情上,她永久的不知疲惫。 …… 他又对她道:“我去外面透透风。” “你好好休息一下。”说罢这话他伸手解了她的穴道,飞快的闪了出去了。 毕竟,她是有武功的,他当然不能留下来与她继续打斗。 听着他离开的声音,寒香睁开了眸子没有动弹,浑身无力。 分明,感觉出来他的古怪,可究竟古怪在哪里,她却是想也想不明白。 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有再用强的来碰她。 可现在,他忽然就又用了这种方式,而且,似乎刻意要弄死她一般。 他为什么会忽然这样子? 当然,她又如何会想得到,他早已经怀疑她的不忠,怀疑她会与人勾结,想取他的性命。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拉上一旁的薄毯往身上盖了一下,倦缩在了这里。 外面,天色不知何时,早已经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了亮光。 她闭着眼睛,躺在这里,沉沉的入睡了。 * 月色之下,西京小镇,越来越不安静了。 黑夜里,楚长风立于一片幽林之中,远远的,有细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不多时,就见一个头戴斗笠之人飞身而来了。 “查到暗香公子的下落没有?”楚长风开了口。 来人伸手拿掉了头上的斗笠,正是云水城。 “查遍了西京镇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暗香公子的人影。” 楚长风微微沉吟,道:“再查,盯牢了西京客栈,如果他再现身,若是再敢做有违的事情,恪杀勿论。” 今天在西京客栈所发生的事情。楚非墨明明可以死,结果,她却从中阻止了,不仅如此,还伤了许多他所派去的人,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的确,今天西京客栈的那一批神秘人全是他派去的,为的就是怕他万一失了手。 不是信不过她,实在是楚非墨不可小觑。 与他认识二十年了,对他的了解,也算深了。 可哪曾想到,本来就要被促成的好事,居然被暗香公子给搅了。 说什么人是他的,命只能由她来取…… 简直是,气得他很想亲手宰了他。 …… 夜,渐上了枝头。 楚非墨趁着夜色,又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是一片静悄悄,该休息的人都休息了,也就有一个值夜的伙计在那里打磕睡。 楚非墨是无声无息的又走回楼上的客房里去了,原本以为,寒香应该已经离开他的房间了,哪曾想到,走到床边才发现,她人还躺在他房间的床上,就连衣服也依然是洒落一地,没有穿起。 想起之前对她所做的事情,的确,是狠了点。 黑暗之中,悄然打量着她,不觉然的,又想要她了。 但终究,是忍下来了,又悄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她要杀他,他当然不可能傻呼呼的陪她睡在这里。 有一个时刻想杀自己的女人在身边,的确是连睡觉也不放心的。 他走了,躺在床上的寒香忽然就坐了起来。 刚刚小睡了一会,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幸好,他又走了。 …… 次日。 天亮,楼下传来了杂吵的声音,是店里的伙计都出来忙呼了。 笑笑早上的时候也就跟着醒了过来,寒香便抱着笑笑下了楼。 一朝楼下走来就听到几个伙计又在议论昨日发生的事情,楚非墨人也坐在下面。 几个人对楚非墨是崇拜得天天做梦都想拜他为师了,可惜,他不收徒弟。 “昨日个,楚公子可真厉害啊!” “现在整个西京镇,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号了。” “哎,你们说楚公子和那个暗香公子若单打独斗的话,哪个肯厉害?”昨日个大家也有见识过厉害的暗香公子,这时就难多想拿来比较一下的。 寒香听到他们在拿自己和那禽兽比较,便刻意把脚步走得重了些。 伙计们乍见老板娘来了立刻就又把声音放小了点,云烟这时也正由楼上蹬蹬的生下跑,一边跑一边叫:“妹妹,你昨天是没有看到对吧?” “我觉得这里真的是不能长住的,这些天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什么生人出没,还一个个的想要杀楚公子。” “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万一哪里楚公子真的被杀了,你就是赔上一百个客栈也赔不起楚公子的命啊?” 寒香不轻不重的道:“大惊小怪。” “谁怕死,谁走。” 一句话,云烟又闭了声,有些心不甘的道:“你们都是不要命的。” “可我,还不想死呢。” “我告诉你,我要是被你们连累着死在了这里,看你回去以后怎么向我娘和爹交待。” 这几日,这里一直有打打杀杀的,要么是冲寒香来的,要么是冲楚非墨来的。 云烟的魂早就被吓得快飞了,可他们不肯离开,她也不能走啊! 寒香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后沉吟道:“说得也是。” “一会我就派人护送你回家。” 云烟乍听说要送她回家立刻又摇头道:“我先说明,你们不回去,我是死也不回的。”想赶她一个人离开,门都没有。 寒香也只好道:“那就随便了。” “我不负责你的安全。”她又不是没有男人,她的安全应该由她男人负责,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云烟乍见她这么说不由道:“没有良心的丫头,你当初走的那几日,可是我天天在负责为笑笑法衣服弄饭的。” “现在回来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寒香不理会她,只是抱笑笑坐了下来,吩咐人拿来吃的,一个人喂起了笑笑吃点东西。 云烟见说她不动,又看了看楚非墨,前几日,他还想给她一封休书呢,他又哪里肯听她的离开。 她知道,寒香不走他是不会走的,所以便又打消了说服他离开的念头。 寒香坐在这里喂笑笑吃的,旁人该闪的赶紧闪,毕竟,老板娘坐在这里,容不得他们没有眼力架的偷懒的。 西天霸这时也给楚非墨上了早餐,他也就一个人吃了起来。 关于昨晚的事情,二个人都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字只不提。 毕竟,那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再有气,也不能当着人的面提的。 喂笑笑吃好之后寒香也就抱着她又上了楼,小孩子都是吃过就睡下的。 笑笑睡下了,她也就离开了。 一个人扮二种身份,来回的奔波,还真难为她了。 看着她朝外走出去的时候楚非墨嘴角勾起,冷冷的想。 但很快,她也站了起来,紧跟着她走了出去。 他倒是要看一看,她与他们究竟是怎么个交易法。 这会出去,肯定是要与人会面的了。 楚非墨心里打定注意,也就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 但寒香,又岂能被他轻易给跟踪上,一走出去就有发现他跟了出来的。 晃了二条街,想甩掉他还真不容易。 她只好朝镇外的路上走了出去,走向一条前无人烟的小路上,这般,看他如何藏身。 她闷头往前走,楚非墨远远的跟在后头,路二边是有小土坡的,她若有发现,他便可藏身于此处。 她的脚步走得飞快,越来越快,楚非墨也飞快的跟上去,免得被她甩了,毕竟,她的轻功的确也很不错的。 然而,哪曾想到,本来一直闷头快步而行的她忽然就一个急转身,直直的面对了他,让他想去土坡里躲也来不及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寒香冷道。 “保护你。”他说得堂而煌之。 寒香微微怔,他立刻就又说:“你的仇家这么多,我怎么能让你死在我前头。”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去吧,不然,笑笑一会就醒了。” 寒香冷哧,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有很多生意就在前面的城里。” “我现在要去各个铺子里盘点一下帐目。” “你不要像个狗似的跟着我。” 她居然把他比喻成了狗? 楚非墨忍下恼意,道:“我若是狗,你就是母狗。” “你再跟着我,我的要断你的狗腿。”寒香脸上惹上冷戾的杀气。 昨日个的事情,她还没有教训他。 他弄她个半死不活的,现在想来都是满肚子的气。 楚非墨不痛不痒的道:“争强好胜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看来我们的交谈也只能限于床上了。”扔下这话他拨腿就走了。 寒香怒,五指微微张开,但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得很远了。 * 兜了几个圈,暗香公子终于出现了。 实在是,她早就知道楚长风一直在暗中查探自己,四下打听自己的消息。 既然他这么急着见自己,她又岂能不与他相见! 给了他一个消息,便来到了应约的地方,那日,已是残阳落下之时。 她背着双手立于林梢之间,楚长风已经远远的找了过来。 为了不被人认出他的样子,依然是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看着他正四下找寻她的身影,暗香公子人立在树上对他道:“你找我做什么?” 听见声音楚长风寻了过去,只可惜,这里到处都是树林,他只能听见其声,不见其人,不知道她藏身于哪棵树上了。 见他四下找自己,暗香公子冷哧,道:“你不必白费力气了,你看不见我的。” “说罢,找我做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楚长风闻言压下心里的怒意,道:“暗香公子,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有收过我二百五十万两银子。” 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二百五十万两还是她尉迟家的。 楚长风又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拿下他的命?” 暗香公子冷嘲而道:“这位金主,我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什么?”楚长风的声音带怒。 “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要我保护那个人的性命。” “你这样子让我很为难哦。” 一句话气得长风眸子充血,道:“你想出尔反尔?” “这可不是你暗香公子的作风……” “对不起,我暗香公子的作风,也是因人而异的。”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你是把那人的性命交在了我的手里。” “但是,你转而又把他的命交给了别的杀手,你既然蔑视我暗香公子的能力,觉得我可能杀了不此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年头的生意,其实还是蛮好做的。” “现在有人又出了大价钱,让我保他性命,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位有钱的金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楚长风听着那轻若流水,不痛不痒的声音,额头青筋爆起。 他白白给了她二百五十万两,她居然不为他办事了,还在那里说什么风凉话。 银子好挣? 又有人给她出了高价钱保那人性命? 他冷冷的笑,道:“如此说来,你是要与我为敌了?” “别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我的格言是,给银子的是朋友,不给银子的是敌人。”骗她银子的是仇人…… 楚长风彻底爆怒,她这是在耍他吗? 他四下搜寻着这声音的出处,他管她是什么暗香公子了,敢骗了他银子不办事的人,也是他的敌人。 第9章 买卖(墨香、救他) 暗处,尉迟寒香冷冷的瞅着企图要找到她的楚长风。 经过了这样那样的许多事情,如果说之前心里还曾对他有所怜悯过,可现在,这些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现在,彼此依然是站在对立的位置上。 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盟。 现在所指的,便是他们之间吧。 猛然,她由暗处飞身而来。 由他头顶掠了过去,如同飞燕,让人捕捉不住。 楚长风看见了,提起轻功就要追过去。 他是从未与暗香公子交过手的,他倒是要看一看,这暗香公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样,令人闻风丧胆……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追上去,迎面忽然就传来一阵风声,只见层层叶子朝他袭卷而来,如同龙卷风一般,让人避之不及,只能硬抵。 待楚长风挥掌拨开这些叶子在地,方才发觉,哪里还有那暗香公子的半个人影。 * 且说,待到寒香再次换好装束回到客栈之时,早已经是黑夜之时。 客栈里这个时候冷清下来,只有几个伙计还在里面玩骰子。 当然,玩骰子的时候是少不了楚非墨的,有楚非墨的时候也就有笑笑了。 笑笑刚醒过来,本来是哭闹的,结果被楚非墨抱到了下面和大家一起听起了骰子,有得玩了她也就不哭闹了,还伸着小手要去抓骰子。 当然,以她现在的样子是不可能抓得住骰子的。 寒香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看了看一旁也玩得发出咯笑声的笑笑。 楚非墨一手搂着她一手摇骰子,几个人都炯烔有神的听着,就连笑笑也专注的看着。 盅落到桌面之时大家纷纷猜了起来,有猜三点,有猜一二点的…… 寒香嘴角冷扯,说了句:“不过是六点……” 一句话令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回来,一个个的瞅着寒香看。 “老板娘,你也会猜啊?”叫阿生的好奇的问。 骰子罢了,这些都是她玩腻歪的东西。 “开盅,开盅。”其他人立刻叫了起来。 结果,开盅的时候,果然就是个六点。 “老板娘居然猜地了。”大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一个个面面相觑了。 寒香这时上前一把就抓过骰子,道:“我和你赌一把。”这话,是对楚非墨说的。 想当初他装傻充愣之时,她以为他不会的。 但后来,她知道他不但会,而且还玩得很精。 楚非墨没有言声,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她居然有兴趣和他玩,他觉得这是非奸即盗。 “不敢了?”寒香问句。 “楚公子,你该不会玩不过老板娘吧?”有人开始起哄了。 楚非墨哧笑,道:“玩就玩吧。” “怎么个赌法?”她当然不可能不下赌注的,不但要下,怕是这赌注也会很刁。 尽管如此,楚非墨还是应战了。 寒香便道:“三局定输赢。” “你若输了,从此离开这里。” 楚非墨了然,原来,是想赶他走。 可是,他怎么记得,她是想杀他的? 赶他走了,她又如何下手来杀他? 杀他,在这里不是更方便更容易下手吗? 楚非墨没有搞懂她的心思,微微沉吟着没有说话。 寒香见了便冷嘲的道:“不敢了?” “不是吧楚公子,你居然不敢和老板娘赌?”乍见楚非墨犹豫着不说话,有人就又奇怪了。 “青山你不说话没有人敢你是哑巴。”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声训斥,正是掌勺的厨子西霸天。 叫青山的小伙子只好忙闭嘴了,楚非墨这刻便道:“行。” “不过,你若输了……” “你若输了,就得跟我走。”楚非墨也下了自己的赌注。 寒香闻言也沉吟了,跟他走,那不就是意味着要回宫了? 见她也不言声了楚非墨便道:“怎么?不敢了?” “玩不起就算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的目光又全转向了老板娘了。 寒香听了转身就走,她有必要下这样的赌注吗? 几个人乍见也转身就走了不由得一个个又面面相觑,就听楚非墨说了句:“看吧,女人就是这样子。” “赢得起,输不起。”分明就是刻意要用激将法。 寒香猛然就停了步,她不是玩不起,而是这个赌注…… “老板娘,你就玩一玩吧。”几个人又在那里叫她,难得见老板娘竟然也有感兴趣的东西,他们是很想大开眼界,看老板娘如何与楚公子较高低的。 终究,寒香回了身。 如果她不应战,他们还以为她真的怕了呢。 转身就又走了回来,一脚踩于身边的凳子上,颇有英姿飒爽的味道。 尉迟寒香只道:“成,就这么办。”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把骰子和盅全拿了过来。 * 游戏开始。 寒香先来,拿着盅在手中摇了起来。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认真的听着,笑笑见她在摇骰子就有点兴奋伸出小手要招呼上去了。 楚非墨静默的听着,几个伙计的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了。 看这老板娘还真不是不盖的,光这摇骰子的动作就令人能够一眼看出来,她玩这个其实挺专业的。 猛然,盅落下,寒香双手环于胸前,轻描淡写的道句:“猜吧。”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在了楚非墨的身上,见他没有言声阿生不由小声问道:“楚公子,你不会不知道里面是几点吧?” 楚非墨闻言瞪他一眼,阿生立刻闭嘴。 “快点。”寒香在一旁发话了。 楚非墨见她催起脸上有点不好看了,只是一字一句的道:“六个一点。” 高手摇骰子,摇出来的当然都是极具有水平的。 寒香闻言便伸手去开盅,但楚非墨见了立刻道句:“慢着。” “我来开。”楚非墨怕她抽老千,毕竟,她是个高手。 寒香听了便道:“还是让西霸天来开吧。”一边说罢一边对西霸天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来开。 西霸天见了有点为难,但很快便又上前道:“好。” 西霸天上前,作势去开盅。 西霸天毕竟是老板娘的人,自然是要向着老板娘的。 西霸天去开盅,手握住盅的时候几个伙计都比当事人还紧张的在叫?“开……开……” 西霸天觉得额头上有些冒汗了,猛然,他开了盅。 在场的几个人傻了眼,楚非墨猜错了。 并非一个点,里面的骰子被摇得乱七八糟的…… 楚非墨抬眸,瞪着西霸天。 西霸天抹汗,这能怪他吗? “你输了一局。”寒香开口道。 楚非墨拿起盅道:“还有二局。”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把骰子装在了里面。 寒香便接过笑笑,暂时抱住了她。 这局楚非墨坐桩,大家又立刻认真的听了起来。 当盅落下,他开口道:“快点。” 寒香微微挑眉,只道:“六个一点。”说罢这话便示意西霸天去开盅。 西霸天又要开盅之时楚非墨阻止了,只道:“阿生来开。” 阿生这小子比较老实,又经常与他一起玩骰子,他有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 抽老千,他还没这能耐。 阿生一听要自己开盅就有点惊喜若狂般的道:“我来我来……” 阿生伸手要去开盅,楚非墨的手却在不自不觉中摁住了桌子。 他只要暗中运一下内功,就立刻可以令盅内的骰子产生变化,这种变化,要比刚刚西霸天那点恶劣的手脚高明多了。 所以,当盅开时,里面并非六个一点,而是其中的一个一点错位,变成了二点。 在场的人又傻了眼了,楚非墨不着痕迹的收了手。 想和他玩老千,那就玩吧!他也会的。 寒香瞅了他一眼,眸子落在他已经抽回来的手上,对他道句:“你抽老千。” “你看见了?”楚非墨反问。 “看见了。”她认真的道,声音里却是如同以往,没有温度。 “看见了你当时不拦着?”楚非墨脸不红心不跳,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抽,她也有的。 寒香缄默,冷冷的瞅着他,这就是一个无赖。 极品无赖。 猛然,她抱着笑笑转身就走。 楚非墨便问道:“刚刚怎么算?” “谁赢谁输了?” 寒香不理会,直接上了楼。 几个人又互相大眼瞪小眼起来,阿生抓抓脑袋道:“老板娘似乎生气了。” “楚公子,你是不是真的有抽老千?” 楚非墨闻言便指向西霸天道:“是他在玩老千。” 西霸天听了立刻辩解:“我没有啊!” “没有你紧张什么?” “还在出汗。”楚非墨懒得理他,转身也就走了。 西霸天还在解释:“我出汗是因为我热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地道?害我们没得玩了。”其他几个伙计立刻把矛头指向了西霸天。 西霸天就觉得很冤枉,立刻又解释道:“这不管我的事情啊!” 楼下的几个伙计还在争吵,楼上,楚非墨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他还在想,尉迟寒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明明已经收了人家的钱,要买自己的命。 现在却想要他离开,难道离开后杀他会容易些? 楚非墨想不通这个问题,尉迟寒香已经抱着笑笑回去睡觉了。 一夜,无波。 次日。 客栈里的伙计们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是玩骰子。 如今,不仅他们玩,就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也跟着玩。 所以这客栈不仅是客栈,还成了一个赌坊了。 那日,寒香就坐在柜台前,拿着算盘粗略算了一下叫:“楚小二。” 正与人坐在一起玩骰子的楚非墨听了没有动弹,阿生好心的提醒他:“老板娘叫你过去。” 楚非墨这才放下手里的骰子过去了,就听寒香道:“从今天起,凡是来这里玩骰子人,每个人再多交十两银子。” “你一天多交一百两。” 楚非墨闻言怔了怔,她这不是明摆着抢银子吗? 寒香无视他想要反抗的神情,只道:“如果没有银子,就去别地玩。” 楚非墨听了便拿出一张银票,押在她的桌前道句:“这些,够用一段时间的吧?” 说罢这话也不等她答话,转身就又去玩了。 住在这里,简直比高利货还要贵。 但他,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再贵,他也不会走。 楚非墨与大家又一起玩了起来,客栈里玩骰子的声音络绎不绝。 如今,西京客栈生意红火,但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外面又有客人进门了,店里的伙计自然也不忘记立刻迎上招待。 只是这一次,来的却是一群官兵模样的人。 “谁是这里的掌柜的?”未首一个带刀的官兵进来开口询问,一副大爷的模样。 正接待他们的阿生立刻道:“这位官爷,老板娘在那里。” “您这边坐……” 那官爷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直接朝寒香走了过去。 一眼望去,这小美人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令人移不开眸子。 再望去,这美人竟然冷冰似傲,令人不敢接近呢。 那位官爷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冷美人,对她道:“美人贵姓?” 寒香抬眸,无感的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句:“可以叫我香二小姐。”云烟自称是云大小姐。 “哦,香二小姐。” “是这样子的,我们是来收保护费的。” “你这里开业也有段时间了吧?保护费还没有交过吧?” “什么保护费?”寒香开口询问了一句,其实,她当然知道什么是保护费。 这在各个地都有,特别是治安混乱之地。 一个个以官大欺人,变相的欺压百姓,以保护为名,收取什么保护费,这样的官差和江湖中盗匪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官爷们美其名曰是保护费,江湖盗匪是直接抢银子罢了。 官爷不追究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既然她问了,他也就好心的解释上一回。 “保护费,就是我们这些官差保护你们这些老百姓的人身安全。” “所以,但凡是有营业的店,铺子,地摊,都要交保护费……” “最近店里生意不好,没有银子。”寒香直接婉拒了。 “呵呵,香二小姐,不带这样子骗人的。”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意是全镇最红火的。” “香二小姐,银子也不多,你就先交一个月的,给二百两吧。” “你抢劫呢?”寒香冷道。 官差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如果她是个男人,他早就霍上去了。 可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不但如此,还听说她武功相当不错,所以,他姑且忍下。 “呵呵,香二小姐,这是当地的规矩。” “知道你是外地来的,可能还不懂这里的规矩,既然在这里做生意了,保护费是一定要上交的,不然,没有办法朝上头交待啊!” “这位官差大人,麻烦你没事的话先出去。” “你这样站在这里不走,多影响我的这里生意?”寒香慢条斯理的对他道。 现在有官差,太过**。 这种**的风气,是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不然,楚国要全是他们这样的人当差,这楚国不早晚要完蛋了。 “香二小姐,既然你不肯交保护费。” “那我,只有得罪了。”话落,他猛然大手一挥,道:“把东西都搬走。” 随着他的这一声命令,身后的官差立刻上前就要去搬他们店里的酒,阿生见了慌忙拦着道:“官爷,官爷,不能这样子啊!” 寒香眸子寒起,只道一句:“想在这里撒野,你们也应该去打听打听,这里是可以随便撕野的地不。”话落玉掌霍的挥出,一股强劲的力量立刻袭击而来,令这些人还没有来得及走来去搬酒,人便立刻如同遇到龙卷风一般朝后飞扬去了。 外面,乱作了一团。 里面的客人,依然该玩的玩。 常在这出入的客人都知道,这里的老板娘不好惹。 也只有某些自讨苦吃的敢来这里挑事,一般人是不敢来找事的。 所以,在西京客栈玩,大家放心,伤谁,老板娘也不会让人伤到了客人。 …… 寒香又与人打了起来,云烟由外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客栈里的官兵一个个的由里面滚了出来,还有一个直接滚到她的脚下去了。 云烟慌忙就闪了脚,就见寒香人已经飞身出来,立在客栈门口,气势冷戾,道:“滚……” 云烟小心的走了过来,忙躲到她的身后道:“我就说这里不太平。” “你看,每天都有人来找事,刀剑无眼……”一边说罢一边忙又闪了进去。 闪进去的时候楚非墨一伙人还在那里玩自己的,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 外面的官爷此时一个个狼狈不堪的由地上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先前那官爷压住心里的惊意道:“你这娘们,不识抬举,连官府里的人也敢打,你等着……”说罢这话他立刻带着自己的人逃野似的跑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介平民敢与官府作对,他们显然忘记了,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当然,他们又哪里会想得到,这里的民,不是一般的民。 敢收她的保护费,她不收别人的保护费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客栈里又恢复如常,寒香转了个身,走进去,冷着声音叫:“楚小二。” “老板娘叫你呢。”有人又提醒起了正玩骰子的楚非墨。 楚非墨本想假装没有听见,但有人提醒了也不得不起身去了。 他不愿意离开这里,就得听老板娘的差使,不干也得干! “老板娘,什么事?”楚非墨来到她面前也得学着人家尊敬她一句老板娘。 “以后,这客栈里的治安就交给你了。” “如果再有闲杂人前来找事,你给我好好的处理干净。” “……”他又变成治安人员了? “做不到?”寒香冷然。 “做得到。”楚非墨立刻应下,他若敢说做不到,她一定会说让他滚蛋。 寒香转身,抬步朝外走了出去。 楚非墨耸肩,继续坐回去与人玩骰子。 …… “楚公子,你怕不怕老板娘。”坐回去的时候有人打趣的问他。 楚非墨脸黑,他怎么可能会怕她? “楚公子当然怕老板娘了,不然,也不会老板娘喊一声他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有人戏谑,笑他。 他有屁颠的吗?楚非墨心里隐隐不爽,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便发作。 * 西京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平日里是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直到那日的早上,西京客栈里,忽然就又来了一帮人。 又是一帮头戴斗笠之人,这些人比初次来的人数更多。 足足有一百余人,把整个西京客栈给包围了。 那日,楚非墨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在楼下与大家一起玩骰子。 云烟在一旁给他端茶倒水的侍候着他,至少寒香,天知道她又跑哪里去了。 * 可是那一天,西京忽然出现了许多的陌生人,令整个西京都不平静了。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一百余人把西京客栈都给包围了。 大清早上的,客栈里还没有什么客人。 只有客栈里的伙计在一起玩骰子,大家近日里都玩骰子上隐了,其实,但凡是赌的东西都能令人上隐。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很多的脚步声。 楚非墨走到门外看一眼的时候就明白了,该来的人,又来了。 猛然,他一个转身,对客栈里的几个伙计道:“大家都散开。” “躲到后面去。” 乍听此言,众人不知旧里,阿生还好奇的问:“干嘛要躲?” “西霸天,快带大家到后面避一避。”楚非墨沉声道。 这一次来的人不同于以往,一百多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楚非墨沉声命令,声音里自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西霸天立刻比较识时务的冲大家道:“快跟我进来。” 这般,客栈里的几个伙计包括云烟便忙去了厨房之后了。 楚非墨微微转了个身,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 脚步渐近,一百余人,步伐整齐的进来了。 秩序也比较有序,可见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人。 楚非墨冷眼旁观,他知道这次与上次是不同的,还没有动手,就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杀气了。 可见,他们的武功都是不弱的。 近百余人进来之后把这里团团包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人言声。 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同样戴着斗笠之人。 * 四周依然是一片死寂,直到楚非墨起了身,然后很有自知之名的上前询问了句:“来找我的?” 的确,人家是来找他的。 没有人回答他,但人家用行动告诉他了一切。 “杀……”那最后进来之人,低声的声音响起。 一个手势,一句命令,百余之人,同时拨剑,朝楚非墨刺来。 楚非墨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如同利剑,嗖的飞出。 数声惨叫,总在前面的人一个个迎声而倒,就见那筷子正插中人的心窝之中,或是由咽喉里穿刺而过。 片刻之间,客栈里一片混乱,血腥味冲天。 一百多人,死了几个又立刻有人冲上来了。 楚非墨飞身掠过,一双肉掌凌空拍出,所散出来的力量也是无穷的,被这力量所击中之人也立刻应声倒下。 “老板,我来帮你。”一声沉喝,就见西霸天已经飞身而来,手里的菜刀随着人嗖嗖掠过。 “啊……”一声惨叫之声声再次响起,就见有个人,在瞬间,连衣服带肉,被他的菜刀如同割肉一般,被剥了一层皮,只剩下一个鲜血淋淋的骷髅之躯。 这般的残忍,令对方的杀气更重,刀剑来得更猛。 在杀声震天之中,楚非墨与西霸天连成一线。 那一直站在暗中观点的神秘之人,冷然而立着。 里面杀声震天,外面又有人不怕死的进来了。 而这一次,来的不是旁人,却正是暗香公子。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那位神秘男人的注目。 暗香公子走了进来,眸子随意的瞟了一眼,对这里的杀气视若无睹。 看这地上,已经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血腥,真浓。 再看楚非墨与西霸天,二个人纵然武功再好,但,面对别人派来的一百多余人的杀手…… 这一百多个人,全是经过专门训练出来的精英高手。 暗香公子冷眼旁观着,看着这二个人被众人包围着。 那神秘的戴斗笠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开口道:“暗香公子?” “正是。”她声音依然轻如流云,一展手中纸扇,潇洒转身,坐了下来。 “今日,暗香公子又是为谁而来?”那人又开口询问了句。 暗香公子眼眸看向那被众人包围着的楚非墨,猛然,一旁的西霸天手臂上被人砍了一刀。 她为谁而来…… 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谁而来。 来看他是如何死的吗? 当然不是,她只是来让他向自己求饶的。 如今,这个时候,除了她,谁还能救得了他的命。 看着已经受了伤的西霸天,他还能撑多久。 她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一个摇身,步伐如影,转瞬之间已经由包围之中突破出来,融入到楚非墨与西霸天的身边去了。 他并不出手救谁,只是一边挡去朝自己攻击的人一边道:“记得上次,你说过给我六百万,我来保你性命。” 楚非墨乍见她忽然出来,又提此事,心里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冷声道:“确有此事。” “但现在,我觉得六百万太少了。” “以阁下的命,连天煞楼的人都出动了,想来你的命一定很值钱了。” “所以,我的价钱也是要涨的。” 楚非墨挥掌夺去由身后刺来的剑,反刺出去,对西霸天道:“你冲出去。”毕竟,西霸天只是一个局外人,还是不让他牵进他的事情中来的好。 西霸天自然是不肯离去,其实,就算他想离去,也很难突破重围冲出去的。 如今被这么多的高手围攻,就算天下无敌,时间久了,也会疲惫的,也可能会不敌对方的。 楚非墨一边应付于眼前的敌人,一边又对寒香道句:“你究竟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不多,一千万两而已。”她果然是狮子大开口,她分明是想要掏空他的国库,楚非墨勉强压抑住心里的头的怒意。 不管怎么样,先用了缓兵之计再说,索性,他也就痛快的应了:“一千万两,成交。” * 刀光剑影,血里来死里去。 一句成交,暗香公子反掌出手,是夺了刺来的一把剑,反握在手,一道戾气杀出,惨声不绝。 只见,眼前又是一片死伤。 她身影灵敏,如影随形,一剑在手,死伤无数。 因为有了她的出手,楚非墨与西霸天这里忽然也就轻松了许多,压力减了。 那一直观战的神秘之人冷眼望着这一幕,这暗香公子果然是在保他的命。 早就知道暗香公子只爱钱财,果然,是名不虚传。 猛然,他由腰间拨出一把匕首,步伐快速,如同魅影般的朝楚非墨冲了过去。 手中的匕首由他的身后直刺而来。 此际,楚非墨正被四面八方的人包围着,猛然感觉到身后冲出来一个暗影,力量凶猛的朝他压迫而来,他本能的破空而出,飞身掠过…… 哧…… 胳膊上猛然还是受了一剑,只见又一个暗影由他的身边飞身掠过,一把利剑由他的胳膊上斩了过来。 血,瞬间涌出。 与此同时,那把匕首又如同电鸣般的刺了过来,直刺他的胸口。 然而,那匕首还没有到他的胸口,就见匕首已停在了半空之中。 只见,一把利剑由那人的胸膛穿刺而过,刺他的不是旁人,正是暗香公子。 “啊……”他闷哼一声,身子有些不稳。 猛然,楚非墨一掌又朝他拍出,就见他的身子瞬间飞了出去,剑由他的身上被强制行的拨了出来。 一声惨痛哼声响起,就见他的身子直直的朝墙上撞去,头上的斗笠脱落,露出他的真面容。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乔装过后的楚长风。 暗香公子微微怔然,原以为,这些人全是天煞楼的人。 却是没有料想到,他竟然也藏在其中。 然而就在此时,数道利剑直直的朝暗香公子直刺而来。 有一个暗影也灵光闪现,手中长剑直刺暗香公子。 所有的人立刻很有秩序的分成三组,各自围攻自己的猎物。 楚长风这刻跄踉而起,既然已经败露了身份他也就无需在隐着藏着了。 胸口的鲜血往外冒,他伸手封了周围的穴道止了血。 他的脸色煞白,勉强撑着,低声,又捡起地上的一把剑。 就算是死,他也是要来个鱼死网破的。 毕竟,如果对方不死,死的,也只是他了。 周围混乱而起,刀光剑影一次次闪过。 本来,那一直藏于厨房后面的云烟在这个时候也偷偷溜了出来,是想要看个究竟的。 人在后头就听到这里传来刀光剑影的声音,这不,偷偷溜出来一看,果然是恐惧之极。 地上到得是死尸,血染一片。 她四下瞅去,就见楚非墨正被许多人包围着,西霸天也受了伤,身上都是血,被人包围着垂死拼搏。 就连那日那个想要楚非墨命的暗香公子也在其中,看起来似乎是帮着楚非墨的。 云烟缩在角落里观察着暗中的情形,忽然就发现楚长风浑身上血,提了一把带血的剑猛然就冲了过去。 那剑,是直接冲向了楚非墨。 云烟惊然,不由得尖叫一声:“小心背后……” 此时,楚非墨正被近三十人包围着,又哪里会顾及上背后的楚长风。 就是顾及上来,也无暇分身呀。 云烟看在眼底,急在心底。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是万不能死的。 如果他死了,她这一生也就跟着完蛋了,什么荣华富贵也就别想了。 云烟心里着急,猛然就冲了上去,捡起地上一个带血的剑就朝楚长风刺了过去。 楚长风本就是受了重伤,如今拖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想要杀了楚非墨,哪曾想到云烟就由身后冲了过来,举着剑就朝他砍来。 楚长风听见身后的风声,猛然就转了身,手中的剑迎上了她。 楚长风猛然转身朝她刺来,云烟惊得尖叫一声,手里的剑也硬生生的刺了出去。 结果,那一剑就又硬生生的刺进了楚长风的胸口了。 但同时,楚长风的剑也硬生生的刺入了她的胸口去了。 二个人的身上,同时被插了二把利剑,二个人再无力出手,云烟惊愕的看着息胸口的剑,迎声倒下。 正被人围攻的楚非墨微微惊然,暗香公子一声轻喝,手中的剑扫落,周围之人一个个犹如秋风中的落叶,飘然倒下。 同时,楚非墨一双肉掌拍出,攻击他的人也一个个应声而下。 这个时候,云烟受了伤,又是因为他而受了伤。 尚不知,她的伤势究竟如何,是生是死。 只是看见,云烟与楚长风的身体硬生生的倒了下来。 猛然,一道暗影就掠过了,飞身拖住楚长风的身影就朝外飞跑出去。 随着那道暗影的忽然离去,余下的为数不多的五十余人立刻紧跟着撤退出去。 片刻之间,这里便又安静下来,只有刺鼻子的血腥之味。 “云烟。”楚非墨飞身来到云烟的身边,由地上拖起她。 “皇……楚……公子……” “好痛……”云烟小脸煞白,气息微弱的低喃。 楚非墨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在这个时候,能为他去死的,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一直不屑的女人。 再看暗香公子,她只是猛然就扔了手里的剑,猛然,转身就朝外走了出去。 “云烟,没事的。”楚非墨伸手点了她血流不止的穴位。 此时,那剑还插在她的胸口,有点恐怖。 “我去请大夫。”西霸天虽然也是受了伤,但还是立刻就朝外跑了出去。 * 西京客栈,终于消停了。 当寒香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大夫也已经来了,正匆忙朝楼上去了。 客栈里的伙计不知旧里,乍见寒香回来了阿生立刻对她汇报:“老板娘,你快上去看看吧。” “云大小姐受了重伤,快是要不行了。” 寒香一声不响的直接上了楼,来到云烟的房间里。 云烟已经躺在了床上,痛让她小脸煞白,连叫都发不出声音了,楚非墨守在她的身边。 她胸口的剑还未曾拨去,大夫这时也已经进去在为她诊断。 “这剑,怕是不好拨啊!”大夫面色为难的道。 “这剑,伤及到了心脏,若要强行拨出,只怕会……”大夫比较只是普通的大夫,又不是神医,这么危险的事情他是做不了的。 寒香猛然就走了过来,看了看床上的云烟道:“准备一下,我来拨剑……” 云烟乍见她回来了,说要给她拨剑,她立刻吓得摇头,低喘着对楚非墨道:“不要,我不要她为我拨剑。” 只是忽然想到,她是如此的痛恨自己与楚非墨,大夫都说这剑不好拨了,她会不会因为痛恨她,而…… 云烟的心里纠结着,惧怕起来。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楚非墨只是安慰她道:“不要怕。” “剑拨出来就没事的,你忍一忍,马上就会过去了。” “不要,不要……” 云烟眼睛直直的看着寒香,乞求道:“我怕疼啊……” “我会轻点的。”寒香这时已经转了个身,吩咐大夫准备一下酒精,药物。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云烟的声音越来越弱,怕是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了。 “把她绑起来吧,给她嘴里塞块布。”寒香这时又对楚非墨吩咐了一句。 云烟乍一听要绑起来自己立刻又吓得额头汗都冒了出来,楚非墨也立刻照做,是怕她到时会乱动。 结果,云烟的四肢很快就被牢牢的绑在了床上了,怕她疼到咬到舌头,所以才会给她嘴巴里塞一块布,云烟几时见过这种场合,只吓得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她倒是想立刻晕过去,可身上生生的疼着,就是晕不过去。 等一切准备好后,寒香便来到她的身边,拿着剪刀把她身上的衣服给剪开了。 那把剑,插得真的很深。 如果搞不好,这一剑拨出来,也许,就真的要了她的命了。 可这剑,却是非拨不可。 寒香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云烟苍白着小脸不能言声,却是凄凄的看着她。 “忍着吧,很快就过去了。”寒香对她说了句,伸手,握住那柄剑。 猛然,拨出…… 一声凄厉,由云烟的喉咙里无声的传出来。 嘴巴里咬着一块布,她是发不出声音的。 她只是疼得,立刻死了过去。 没有任何麻醉的拨剑,就是个功夫高强之人,也受不了啊,何况她一个柔弱的女子。 第10章 抱走(笑笑、回宫) 云烟并没有死,那剑拨出之后她只是昏死过去了。 自从那次西京客栈风云变后,那些人又消失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再出现了。 当然,那次暗香公子保了楚非墨的命,那钱,肯定是要收的。 隔日,在隔了七日之后,暗香公子便来了收银子了。 暗香公子来的那日楚非墨刚由云烟的房间里走出来。 那日云烟为他受了伤,他也好心的为她请了个丫环特意照顾她的生活。 七日下来她基本上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人也渐渐康复起来了。 朝楼下走来的时候就见暗香公子已经坐在了客栈里,正在开口道:“把你们店里的楚公子叫过来。” 楚非墨闻声便接口道:“有事?”对于那日救他,他完全没有半点的感激。 因为,那是他花一千万两银子买来的。 果然,暗香公子说:“楚公子,你还欠我一千万两银票。” “暗香公子,你何不干脆去抢得了?” “关于银票,本公子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他怎么可能会再傻呼呼的给她一千万两。 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要这么多银子做甚? 她尉迟家的银子还不够多吗,她难道还能天天抱着银子睡觉不成? 楚非墨对她的贪婪有点咬牙切齿,一千万两,那要掏空他一半的国库了。 许是没有想到楚非墨会这般说,暗香公子就暗恼了。 人居然可发无耻到此种地步,欠人银子居然不肯相还。 可是,这能怪谁? 只能自己犯贱,居然相信他会真的给她银子。 现在好了,白白的帮他捡了一条命,他却翻脸不认人了。 猛然,暗香公子转身就走,不再与他半句废话。 他可以不给她银子,但从今以后,他也休想快活逍遥了。 欠她银子不还的人,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后悔终生。 楚非墨没想到他这就走了,便走到门口叫他:“暗香公子,我就不送了。” “不过,以后你若想有个落脚的地,可能来这里住店,我做主给你打九折。” 暗香公子没有回头,脚下走得很快。 楚非墨后来才晓得,这个世上,惟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得罪女人的后果很严重,得罪尉迟寒香的后果,更严重。 * 夜,落幕。 忙了一天的楚非墨终于得以静闲坐下来喝杯茶,阿生还在早他叫:“楚公子,再来玩一把吧。” 几个爷们在这里白天忙碌,到到晚上便又清闲下来,闲下来干什么? 无事可干当然是赌了。 楚非墨自然也是来者不拒,谁来给谁来。 一杯茶下肚后道:“行。” “把人叫上来。”人多赚的才更多。 当然,对于他来说,赚钱事小,娱乐为大。 不然,在这里的日子还真是无所事事,只能和几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只是,楚非墨却忽然觉得自己肚子有些异样,好生不舒服。 “等等,我去去就来。”楚非墨立刻拨腿就往外走,实在是感觉肚子之下就快要冲出来。 楚非墨以电闪雷鸣的速度冲了出去,结果,这一冲,他连续冲了二十余次,双腿发软,就连屁股也生生的疼了起来。 西京客栈里,老板娘正一步步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正遇上楚非墨腿脚无力,脸色发黄又略带苍白的走了出来。 肚子里早就被他拉空了,再拉下去,他非得脱水不可了。 “楚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阿生终于有机会见着他了,忙上前表示关心。 楚非墨无力的朝椅子上坐下来,这是怎么了,他也奇怪呢。 自己怎么就忽然拉起了肚子,他今天应该是没有吃错什么东西呀? 嘴巴有些干,他坐下来的时候随便就又为自己倒杯水,准备再喝一杯的。 只是,水到了唇边忽然就停了下来,他不由得嗅了嗅。 这味道,好生奇怪。 刚刚是倒了就喝,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他又如何会想到,这杯水里会有古怪。 楚非墨的心里忽然就若有所悟了,这水里一定是有人给放了泄药,不然,再怎么拉也不可能拉了二十余次吧? 思及此处楚非墨心里暗恼,哪个该死的居然…… 他眸子猛然就扫向众人,憋着气道:“谁动过这个茶壶?” “楚公子,此话怎么讲?”阿生好奇的问了一句。 “谁在这茶壶里放泄药了?”楚非墨的脸色早已经黑了下来。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放的,他一定让她把这茶壶的水全喝了,拉死她。 阿生乍听此言,再联想到他刚刚一直往外跑的窘态,忽然就若有所悟了。 阿生灵机一动,依稀记得老板娘之前似乎来过这里的。 阿生常与楚公子在一起玩耍,在这种事情还是偏着楚公子的,所以便小声的道:“楚公子,我有看见老板娘之前坐过这里喝茶的。”想老板娘与楚公子之间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奇怪,但究竟奇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如果老板娘要放些泄药整齐楚公子,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果然,楚非墨一听说是寒香坐过这里时那脸立刻就又扭曲三分。 他丝毫不怀疑阿生的话,因为尉迟寒香她的确做得出来。 楚非墨心里怒极,抬步就走,他一定要去好好修理这个死女人,居然敢如此算计他。 只是,才刚准备往楼上走,就看到老板娘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眼眸依然是冷冰如常,没有任何的异样。 乍见她站在这儿,楚非墨立刻指着她质问道:“是你在这茶壶里动了手脚?”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我虽然坐过那里,但不代表是我干的。”尉迟寒香否认了。 楚非墨正欲在发作,忽然就又感觉到肚子里一阵的翻江倒海,又要拉了。 楚非墨狼狈的连恨她一眼的眼神都没有来得及给,立刻捂着肚子又朝外走。 该死的,这简直是要他的命了。 哦不,比要他的命,还要令人难受啊! 寒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然转身阿生道句:“阿生……” “老,老板……”阿生忽然就觉得自己背后凉嗖嗖的,老板娘的眼神依然冷如冰,可声音,更冷啊! “一会楚小二出来后,去把茅房里的手纸全拿出来,楚小二若要,不许给,不然,这茶壶里的水一会全让你喝了。” 一句话,吓得阿生立刻应下:“是,老板娘,我马上就去。” * 次日 经过昨日的人屎大战,楚非墨一整夜里拉了多少次连他自己也记不住了。 反正,总而言之,到了早上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精神起床了。 然而,他不起床,老板娘还不干。 楼下,正听老板娘在发问:“楚小二人呢?” “老板娘,楚公子生病了,现在还没有起床。”青山这时走来回话道,至于阿生早吓得躲老板娘远远的了。 生病,很好。 老板娘了然,转身,上了楼。 老板娘这是去看楚公子去了,直接来到他的门前推门而入。 里面的楚非墨是果然躺在床上的,昨天一晚,要了他半条命了。 那药,后劲力大无穷,让他几乎由茅厕里出不来了。 寒香来到床上,冷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毫无感情的道:“别装死了。” “休息也可以,休息一天你就交一百两银子吧。” 本来,楚非墨是闭着眼睛的,对于进来的人也无需去理会的。 因为知道是她进来的,可哪曾想到,她一进来居然又说这样的话。 楚非墨气得差点要跳起来,只可惜混身上下无一点力气。 他勉强撑着坐了起来,对寒香咬牙切齿,但又只能低声下气,有气也不能明着朝她发。 “老板娘,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等哪日回宫了,你要多少,我赏你多少。” 寒香冷哧,被他骗过一次钱,她会相信他的鬼话吗? 朝他伸了伸手,道:“要交现金的。” “如果你交不起钱,我只好请你出去了。” 楚非墨咬牙切齿的恨,自从住进这个店里以来,他身上所带的那点银票早就被她敲诈光了。 现在,他哪里还有银票在身上? 每天一顿饭一百两银票,住一晚一百两银票,动不动就是一百两银票,他就是个金山,也得被她给掏空了。 乍见楚非墨说不出话来,寒香便阴阴的道:“拿不出来了?” “既然拿不出来,那就请出去吧。” “我这里,可是不养闲人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要太过分了。”楚非墨终于发作,声音却是无力的,都怪昨晚拉得太多了。 恶毒就恶毒,她也不在乎。 寒香只是道:“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若是交不出银子来,你就得从这里滚出去。” “这是规矩,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冷漠无情的对他道,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更是直接无视了他虚弱的模样。 恰在这时,云烟正拖着刚有恢复了些的身子走来。 来这儿还是因为听说了楚非墨躺在床上生病了的事情,可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寒香那一席之话。 云烟立刻就气恼的冲了进来,对寒香道:“寒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皇上。” “你这哪里是开客栈,你分明就是个抢盗。”云烟气呼呼的为皇上报打不平。 寒香只道:“没有人勉强你们住在这里。” “是你们自己非赖在这里不走的。” “既然交不出银子,还不走?” 听着她冷漠无情的话,楚非墨气得脸色铁青,对云烟道:“云烟,你身上有银子没有?”是想借云烟点银子。 云烟闻言忙摇头道:“我哪有银子啊。” “我来得匆忙,还是和云水寒他们一起来的,当时忘记准备银子了。”就是有,也不想借给他,这样刚好断了他留下的念头,寒香赶他,他无处可去,只能回宫了。 “不过,我有发簪,这个也能值些银子的吧。”为了表忠云烟立刻由自己的脑袋上抽了个发簪出来。 “我这里不是当铺。”寒香冷冷的浇了一盆水。 楚非墨嘴角微扯,想笑,却愣是挤不出来了。 被气的。 猛然,他由床上起来了。 云烟这时便忙上前扶他道:“皇上,你身子虚弱,先躺会吧。” “寒香,就算再急,也不急于一时吧,你就先等皇上养好身子再走吧。”云烟又朝寒香求情。 寒香冷然,道句:“半个时辰,相信也够了。” “到时若不走,别怪我不给面子,直接扔人了。”扔下这话寒香就走了。 * 寒香绝然离去,楚非墨气得想要发抖。 云烟忙上前安慰道:“皇上,别气了。” “寒香现在也是在气头上,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等回了宫,有了足够的银子,皇上就是想买下这里,也早样给她买下来。” 回皇…… 他若回了宫,这个死女人会不会一个转身就跑了? 他怎么能够一个人回去,怎么能够留下她逍遥快活? 就是要走,也得带上她一起走。 但眼下,他又没有办法带她离开不是。 现在,居然被她又摆了一刀,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先吃着了。 起身,就去穿衣衫。 云烟忙上前为他拿衣衫准备侍候他穿上,楚非墨接过自己的衣衫道句:“你自己身体也不好。” “回去休息吧。” “我先离开一会。” 乍听他说要离开云烟忙问:“皇上,你决定要走了吗?” “不走。” “啊?那,你有银子了吗?”云烟不由问道。 没有银子不会去借吗? 楚非墨穿好衣服就往外走,云烟忙跟着道:“皇上,你身体还虚弱着,你要去哪啊?” “叫楚公子。” “是,楚公子。”云烟忙应下。 * 楚非墨抬步就下了楼,他终于出来了,乍见他走出来店里的几个伙计忙上前表示慰问。 毕竟,平日里大家都是在一起玩的,他生病了,兄弟们自然要表示关心的。 但楚非墨却忽然张口就问:“有银子没有?” “借我五百两银子……” 此话一出,简直雷倒一片。 五百两银子,他不如去抢啊! 要知道他们只是店里的跑堂,每个月老板娘也就发放五两银子。 就是平日里玩骰子,也是输多赢少的,哪里来的银子。 * 半个时辰后 没有人知道楚非墨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又是在哪里弄到了银子。 总而言之,半个时辰后,他非但没有走,还凑够了银子。 本来,寒香以为他是必走无疑的。 对于店里的伙计她也是了解的,就算他借钱,他也借不到。 因为他们都是穷人,就是一百两银子他们也凑不出来。 别看他们平日里天天在赌,那玩的,全是小打小闹,他们基本上也是输多赢少的。 可半个时辰后,楚非墨就是拎着一袋银子直接找上她了。 他门也不敲的直接推门而入,然后把一袋银子砸在了桌子上。 当时,寒香还正趴在床上逗着笑笑玩。 笑笑刚刚睡醒,她就陪着她玩了一会。 可当看到楚非墨提着的一袋银子时,寒香便抱着笑笑起了身,道:“这是什么?” “先押这一百两银子。” “一百哪够?” “你一日三餐,你晚上还要住……” “要是押不了五百两,你晚上睡外面去。” “这店里,不养闲杂人。”依然是那句话,不养闲人。 楚非墨觉得,不论人的耐性有多么好,也会被她给气疯的。 何况,对于她,他早就没有耐性了。 他猛然就又收起这一百两银子,对她道:“见过贪财的,没见过你这么贪财的。” “这银子,我还不给了。” “你想我离开是吧?” “行,我如你的愿。”说罢这话转身就走。 寒香也不在意,走就走吧,她本来就巴不得他走得远远的。 * 所以,楚非墨就这么走了。 没有人会想到楚非墨会走,他提着一袋银子直接就走了出来。 西霸天远远的跑了过来,忙拦着他问:“老板,你真要走啊?” “你还有银子吗?”楚非墨问了他一句。 西霸天立刻摇头,道:“我就这一百两,全借给你了。” 楚非墨拨腿就走,是啊,这一百两银子的确是西霸天偷偷借给他的。 但这点银子不能解他燃眉之急,所以,他还是要走的。 西霸天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有些无奈的叹息,低喃一句:“二小姐这是何苦来着。” “好好的皇后不肯当,非要和皇上闹别扭……”西霸天自言自语的往回走,却迎上了二小姐。 就见尉迟寒香正冷冷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只对他说一句:“你银子多是吧?” “今年一年的银子全都扣了。”居然背着她借银子给别人,扣他月奉还是小的。 西霸天闻言欲哭无泪,再看已经走得不见人影的楚非墨,算了,借就借了,这银子借出去他也没有后悔过。 * 自此,楚非墨走了。 西京客栈一下子冷清起来了,平日里爱玩骰子的几个伙计也不再玩了。 闲了就坐在一旁望风,忙了就干活。 至于老板娘,每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似乎也消停了几日。 但是,就在第三日,西京客栈对门却忽然就多了一个铺子,名叫西京赌坊。 西京赌坊隆重开业了,不但开业了,铺子里的生意还火得不得了。 第一天,就人山人海的,你来我往的。 西京赌坊的开业引起了西京客栈里几个伙计的注意,闲来无事的时候阿生不由得跑过去观摩了一下,结果,居然发现,楚公子人就在里头,而他,就是这西京赌坊的当家的。 这堵坊里客人很多,但一个个都是陌生的面孔,阿生是没有见过的。 就连这赌坊里的打手,也全是陌生人。 …… 阿生发现那里面的猫腻,立刻就跑回来把这消息告诉了店里的伙计们。 当时,云烟人正走出来,乍听阿生说楚公子在对面开赌馆,立刻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这几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本来心里想着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也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时间也回去的,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走,非但没有走,还跑到那边开赌坊了。 楚公子开了个西京赌坊,在这客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既然不是秘密,那寒香也铁定是会知道的。 人在楼上的时候就听到下面的议论了,心里也是有点狐疑的。 站在她的房间里,她可以看到对面去。 那里,果然有很多人。 看那些人进进出出的,身形矫健,倒不像是普通之人。 他在搞什么鬼呢?好好的皇帝不去当,偏要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他要玩也可以,为什么非要到她的对面来? * 寒香微微压下了心里的不悦,但人家现在不在她的地盘上,她管不了那么多。 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这客栈的人又渐渐的多了起来。 陆陆续续的,有人朝这里走。 在天色落幕之时,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西京客栈前所未有的忙碌。 这些客人,明显的都是由对面的西京赌坊里走出来的。 店里的伙计热情招呼,忙得热火朝天的。 寒香抬步走了出来,站在楼上望着这下面的人来人往。 云烟忽然就由外面走了出来,随后是直接跑进了后面的厨房里。 但,不多大会的时候她便提着一篮子吃的又跑出去了。 * 云烟提着篮子正是去给楚非墨送吃的,毕竟,他那里只是赌坊,不是厨房。 云烟由后厨里捡了好吃的酒肉都拿了过来,楚非墨人果然是坐在桌子旁等着的。 这会功夫赌坊里还是有人在玩的,赌坊之外的四周都有打手把守。 看他们站在那里的姿态,一个个正又直的,完全不是普通赌坊的那种打手。 没有人知道楚非墨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在三天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找来这么多人,还把这个房子给买下来了。 云烟一道道的把饭菜放到他的面前,对他道:“楚公子,请用餐吧。” 楚非墨也不客气,他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为自己倒了杯酒,饮了一杯。 拿起筷子也品尝了一下云烟带来的菜,云烟便在一旁眼含深情的看着他,对他道:“以后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厨房里给你做。” 楚非墨嘴角微扯,只道:“行。” …… 夜色悬空,终于到了落幕之时。 客栈里安静下来了,伙计们也都收拾收拾睡去了,但对面的赌坊还在灯火通明,继续着。 云烟终于哼着小曲而回来了,脸色有些红润,看起来心情是极为不错的。 云烟回来的时候寒香人正在楼下的柜台前,当看见她心情颇佳的进来时便叫她一声:“云烟。” “你还没睡啊?”云烟走过去笑着问。 “去哪了?”寒香开口问了句。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楚公子在对面开了个赌坊,好热闹哦。” “我去那里玩了会。”云烟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朝楼上去了,玩到现在她也累了。 “以后,不准把店里的东西往外拿。”寒香朝她道。 云烟微言停步对她道:“你不会真的这么小气吧?” “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此一时,彼一时。”寒香的声音没有温度。 云烟听了便又走到她的面前,小声的对她道句:“寒香,你不要太过分了。” “说明白了,这天下的东西都是他的。” “他想要什么哪个敢不给?” “现在不过是在你这里吃个一日三餐,你不要太苛刻了。” “得罪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们尉迟家有什么好处?” “你也看见了,他想灭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冷家当初多风光,不也是说灭就灭了?” “云家也风光过吧?下场又如何?” “我尉迟家也风光,但你要知道,在这个天下,所有风光的东西都是皇上赐予的,如果他不想让你风光,你会活得连蝼蚁也不如。” 寒香冷眼看她,她这小嘴倒是头头是道,越来越会说了。 云烟嘴角微扬,上了楼。 寒香依然安静的坐在柜台前,思绪有些烦乱。 她说得也没有错,在这个天下,就算你家缠万贯又如何? 再多的钱财,抵不过皇上手里的权利。 如果他想要,不过是略施小计,便可以把你辛苦而来的钱财全敛为己有。 缓缓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对面,门口的打手都直立在那里。 打手,别人不知道,她又岂会不知道。 看那些人的身影与站立的姿势,她也猜得出来了。 这些人一定都是他由宫里调遣出来的,早在前几天,他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吧。 毕竟,他独自处在这里,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想杀他的人,只要他一天不回去,都会一直存在…… 可他,却固执得不肯离开。 她还就不相信了,他会一直待在这里。 一个月二个月,半年…… 他还真能放任江山不管,待上个一年二年? 寒香冷哧…… * 楚非墨在对面的日子里,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西京客栈也因此得到不少的利润,因为对面的人玩过后就会来这里填饱肚子。 足有一个月的时间,西京小镇上安静了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西京小镇也越来越繁华,生意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 有些人的存在,也算是为西京小镇增添繁荣了。 西京赌坊里也会偶有事情发生,但,基本上马上就会被摆平的。 毕竟,西京赌坊里的老板,也不是个善类的主。 在那段日子里,寒香也从来没有踏往西京赌坊半步。 而楚非墨也自此不再踏入她的西京客栈,但,客栈里的伙计却是会时尔和楚公子走动一下,偶尔手痒了也会小赌上一把。 楚非墨究竟在忙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寒香自然也不得而知。 * 二个月后。 在西京的这段日子里,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外,寒香依然会做很多的事情。 比如,笑笑的身体。 既然没有人能为笑笑解毒,她便一个人看了大量的医书,然后自己钻研毒药,希望能研制出来一种可以解笑笑身上毒的药。 所以,平日里,寒香都会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研究解药,然后买来很多的药材进行配制。 药配好后她就会给笑笑试着喝一点,反正只是解药,不是毒药,即使不合适,喝下去也不会有问题的。 * 某日,寒香终于又配制出一种解药。 她细心的把药调在水里,又端着碗去给笑笑喝药。 回到房间的时候笑笑人已经醒了过来,正一个人在床上吖吖的叫着,朝外爬了出去。 笑笑现在已经长到快六个月大了,一个人还能在床上到处爬。 所以,当寒香进去的时候笑笑正由床上朝外爬,小手已经爬到外面来了。 咚的一声响,里面忽然就传来了声音,之后是笑笑的哭声。 寒香惊然,急忙就往里面跑,就见笑笑已经摔在了地上,脑袋着地,竟然流出血来了。 “笑笑……”寒香心疼,吓得慌忙就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笑笑被摔疼了,哇呜的大哭起来。 寒香见她脑袋上血流不止的,忙去找布为她缠上。 哄了好一会笑笑方才止住了哭声,但泪珠儿还挂在脸上,好不可怜。 寒香心里也疼疼的,又忙拿来配好的药给她喝下。 药有点苦,笑笑刚喝一口就不愿意再喝,寒香着急,便捏着她的小嘴给她往里倒。 笑笑不甘心的喝下了苦药,又哇呜的哭了起来。 娘亲真是好奇怪,最近总是让她喝这么苦的东西,她一点也不喜欢的好不好。 笑笑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在娘亲的**下只能被迫着喝药。 被迫喝过药的笑笑又哭了好一会方才又睡了过去,寒香这刻方才放她于床上,心里微微发涩。 这般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的苦,她也不愿意的,只是,为了让她能够好好活着,她只能尝试各种药材了。 * 一个人朝楼下走出去,却不知,就在她一个转身离开之时,有个人影从窗户上钻了进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楚非墨。 只要她不在的时候,他还是会找机会进来看看笑笑的,毕竟,这是他惟一的女儿,时间长了不见她,心里还是会掂记她的。 可哪曾想得到,今天一进来就发现笑笑的脑袋被包了块布,明显的是受了伤。 他轻轻摸了一下笑笑的小脑袋,忽然又发现她的脑袋上烫了起来,明显的又是发热了。 楚非墨心里恼,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连孩子发热也不管,还让她脑袋上伤成这般。 楚非墨心里恼着,抱着笑笑就走了。 * 楚非墨是直接把笑笑抱回自己的西京赌坊了,回去的时候云烟刚好找了过来,乍见他抱了笑笑不由奇道:“你怎么把她抱来了?” 楚非墨只是对外吩下去:“快去请郎中。” 外面候着的人立刻领命跑了出去,楚非墨抱着笑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云烟紧跟着问:“笑笑怎么了?” “生病了。” “寒香呢?”云烟又忙问。 “谁知道呢。”楚非墨冷着声音道,提到这个女人,心里就满肚子的火。 云烟这时就忙拿来毛巾给笑笑擦了一下小脸道:“你也别怨寒香了。” “她这个人,眼里只有生意,也只会做生意。” “她哪里会懂得照顾孩子啊!” 楚非墨的脸冷着,如果她会照顾孩子,就不会让孩子这么小就受伤了。 看这额头的伤,分明是由床上摔了下来。 这么疼爱笑笑的她,居然能让笑笑摔下来。 云烟看着他冷着的脸,又和他说着:“笑笑身体不好,这样一直在外面跟着她奔波,也得不到好的治疗。” “皇上,如果真为笑笑好,依我之见,不如带笑笑回宫吧。” “在宫里,有那么多人照顾笑笑,她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 “至少发热了也没有人知道,你说是不是?” 云烟说得倒也是有点在理,楚非墨的心微微动了下。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由她的手里抢回笑笑,是因为觉得她不能没有笑笑。 纵然恨她恼她,可心底深处,对她还是有着丝丝的疼惜的。 就算他自己不肯承认,可心里也比谁都清楚,他的心里还是爱着她的,爱到不能宁可支离破碎,也不能失去她的。 然而现在,他爱了这么久,追了这么久。 究竟又得到了什么? 从未,从来都不曾挽回过她的心,不过是让她对他起了杀心,想骗他财又要他命罢了。 女人毒起来,果然是真的毒,不然,也不会有美人如蝎这话了。 心里的冷让他再也感觉不到痛,只是冷冷的,寒寒的,似结了冰的霜。 …… 的确,如果笑笑回到了宫里,他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最好的照顾。 所有的太医都得忙碌于她跟前,时刻为她看病。 笑笑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连照顾自己女儿的权利也没有了? 看个女儿还要偷偷摸摸,天下间有他这样当父皇的吗? 有他这样失败的皇帝吗? 既请不回自己的皇后,又带不回自己的小公主。 他有必要,这样跟着她东奔西波的连自己的国也不要了吗? 只要带回笑笑,他还怕她不跟着他回宫吗? 心里的注意微微定下,嘴角勾起。 尉迟寒香,你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这样欺君犯上的,论罪,他早就可以处死她一千回了。 …… “云烟。” “皇上。” “朕命你护送小公主回宫,回宫后好生照顾小公主。” “办完手里的事情朕就会立刻起启回宫。” “是,妾身遵旨。”云烟立刻跪下而应。 “但是,倘若你令小公主有任何意外,后果,你应该知道。” “是,妾身知道。”他终于决定回去了。 * 笑笑不见了,等寒香晚上回来之时便发现了笑笑失踪了。 寒香慌忙在店里询问起来,竟然是没有人一个人知道笑笑的下落。 直觉里,寒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楚非墨。 除了他,除了他,还会有谁来抱笑笑? 所以,寒香立刻就朝对面的赌坊跑了进去。 笑笑…… “楚非墨……”她冷着声音跑进去叫。 楚非墨人正好走了出来,迎上了她。 他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道:“有事?” 与她,陌生得,也只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笑笑,你是不是把笑笑抱过来了?”寒香问他。 “没有。”他冷冷的应,随之眼神冷戾,对她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把笑笑弄丢了。” 丢了? 寒香闻言立刻摇头,她怎么能把笑笑弄丢了? 她没有,她走的时候笑笑是睡着了的。 笑笑还小,通常一睡都会很久的…… 猛然,楚非墨一把就抓住她胸前的衣襟,恨恨的对她道:“你把笑笑弄丢了?” “没有……” “不是我……”寒香摇头,本能的解释。 “不是你,会是谁?”他声声质问。 “你这个女人,整天都在做什么?” “笑笑这么小,又有病,你就不能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安心的照顾于她吗?” “不是我……” “不是的……” “我只是……”寒香摇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猛然,她一把就推开了抓住他的楚非墨,朝外跑了去。 她的笑笑,谁偷了她的笑笑? 她不会丢的,她不会丢的。 她要去找她的笑笑,一定会找回来的。 * 看着跑开了的寒香,楚非墨微微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她会死赖着是他偷了笑笑。 但幸好,她没有那么想。 只是,楚非墨永远不知道,他可以控制一些事情,但有些事情,是他永远也控制不了的。 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会知道。 …… 楚非墨转了个身,又走了进去。 有几个人跟着他走了进了一个房间里,坐了下来就听其中一个人上前道:“皇上,已经查到了。” 楚非墨微微点头,查到就好。 明天,他就要把这些叛逆之党一网打尽。 让他们永远也弹跳不起来…… * 明天,没有人能够预猜未来。 就像没有人能够预猜自己的死期一般。 明天之后,那不过是几日的光景,人生便是又一个轮回。 于他,于寒香,于很多人,明天之后,都是一个新的起点。这周一个人也不给俺票,泪奔,一天更新万字不少了吧,云端还有二个文呢,结果没有一个人肯给点动力,心里巴凉巴凉的…… 预告一下,下章回宫,废后…… 第11章 废后(绝裂) 笑笑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寒香找了一天一夜了,谁也不知道笑笑的去处。 客栈里本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这里的生意也一直比较好,可是,如果只是客人,客人怎么可能会无故抱走她的女儿? 笑笑还小,虽然会爬,但也不可能由房间里爬出来的,何况她走的时候门是由外面落了锁的。 寒香找不到笑笑,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房间抱着膝盖坐了到了天明。 笑笑不见了,笑笑不见了。 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疼在心里的笑笑,怎么就无故不见了。 别人与她无怨无仇的,怎么可能偷她的笑笑。 这个世上,谁会偷她的笑笑? 楚长风? 他派云水城来偷了笑笑,到时好威胁楚非墨? 寒香心里胡思乱想着,拿不定主意。 毕竟,楚长风一直在与楚非墨争位,而云水城又一直是他的人,如果楚长风让他这样子做,也不是无可能的。 但是,她不由得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上一次楚长风受了重伤,现在他指不定躲哪里养伤了。 那就是楚非墨了?其实,这二个人都有嫌疑。 楚非墨…… 又想到楚非墨,他为了逼自己回去,说不定是他抱走了笑笑。 毕竟,他一直都想逼她回去的,而他在外面经过这几次的刺杀,可能也想回去了。 想到楚非墨,寒香立刻就又朝外跑了出去,她再去问一问,好好问一问他。 只是,想到昨日个自己也问了,他没有承认。 昨天就没有承认,现在再去问他就会承认了吗? 寒香不知道,也没有把握,但又非去不可的。 她蹬蹬下了楼,这个时间店里是没有什么生意的。 跑下楼的时候寒香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云烟。 似乎,一直没有看见她。 “你们看见云烟没有?”寒香询问了一下。 “老板娘,没有看见云大小姐,是不是还睡觉啊?” 伙计们一个个摇头表态没看见,寒香便又立刻转了个身跑去看云烟。 跑进云烟的房间里方才发现,云烟也根本就不在房间里,她床都没有动过,明显的昨夜就没有回来睡过。 她又哪里会想得到,云烟于昨日就带着她的笑笑离开了。 离开的云烟一路上抱着笑笑,身边还跟了一个大夫,一路上为笑笑看病,吃药。 笑笑一直还处于高热之中,一路上闹腾了很久,一直在哭泣着。 为了早日回到宫里,云烟一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了去。 只要她带着笑笑回宫了,大家自然也就回宫了。 以后,就再也不用过流浪的日子了。 想她堂堂尉迟家的大小姐,本来是大门不出的,现在倒好,好好的荣华富贵享受不了,偏要在外面吃苦受罪的。 * 找不到云烟,寒香心里就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但只是预感,她也不敢妄加猜测什么。 只怕,猜测成了现实。 她只是立刻跑了出去,去了对面的西京赌坊。 可奇怪的是,西京赌坊今天竟然是关门不营业的。 周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开门,开门。”寒香在外面叫门,却是没有人回应。 看着紧闭的大门,寒香忽然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无措。 楚非墨,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带着她的笑笑,和云烟回宫了吗? 寒香摇头,他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 他们明明知道,笑笑是她惟一,他们怎么还能够由她这里偷走笑笑? 寒香忽然就觉得全身无力了,无力的靠在门上。 这些人,怎么可以如此逼她? 怎么可以如此的欺她! 她脑子里乱了起来,摇头…… 也许,不是他呢? 也许,是楚长风派人把笑笑抱走了呢? 回宫,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所以她极力想要排斥掉这个回宫的念想。 * 就在这一天,其实,楚非墨并没有走远。 他只是去了五毒谷,找个人罢了。 楚长风,自上次他在西京客栈被人刺刹,楚长风的目标暴露后,他就已经在暗中四下搜寻他的下落了。 这次派来的暗卫一个个乔装打扮,以开赌坊为名,不知道都以为是来玩的人,当然,这些人全是他由宫里调遣出来的大内高手。 暗中不动声色的搜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他。 他四下躲藏,最后,躲回了五毒谷里养伤去了。 既然知道他的下落,楚非墨是铁定不会放过他的。 放过他,日后再被他买凶杀他? 该绝的,就绝了,趁着这次出宫的机会,在外面处理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所以,那一日,楚非墨带领着调遣来的暗卫,去了五毒谷。 楚长风人虽然藏在这里,但并不是他一个人。 他依然有一些昔日的部下跟随,在他的暗中召唤下,昔日忠于他的一些部下全都跟了他。 现在,这些人就居住于五毒谷里。 这里的确不失为一个隐秘之地,外人不敢轻易进来。 而楚非墨,若非是因为来过这里一次了,也不可能轻易就找到路线,来到这里的。 * 一路而来,楚非墨骑着快马,他的人依然是乔装而行,没有人会以为他们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 一行队伍,足有一百余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些高手,都是只忠于他的死卫,在他还是楚王之时暗中培养出来的。 他们有的分布于皇宫之内,有的依然居住在宫外,安插在各个领域。 能走到今天,如果没有精心的布局,如果没有自己的足够的实力与扶持他的人,他即使是登基为皇,也会寸步难行的。 …… 时置二个月之,楚非墨忽然就找到这里来了,这对于楚长风来说,多少是有点意外的。 他本来是奉行着,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 却是没有想到,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危险,楚非墨在二个月之后,居然也想到这里来了。 那日,楚长风人还站在外面望风。 二个月之外,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当日,他受了二剑,被刺成了重伤,差点就要死去。 但幸好,他够坚强,还是争了回来。 云水城这时朝由外面跑了回来,神色有点异样。 这段日子他是一直在暗中与他来往,陪着他的。 毕竟,在朝之时,楚长风对他有着知遇之恩,一直当他是自己人。 后来楚长风出了事情了,他也有去劫狱救他。 时至今天,于无形之中,两个人的命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硬生生的绑在一起了。 * “太子殿下……” “什么事?”楚长风见他神色有异,询问了一下。 “我发现,外面有人进来了。” “来了很多人,会不会是楚非墨派来的人?”云水城刚刚是想出去的,没想到就遇上了一些人,但那些人都是普通的装扮,又不像是皇宫里的官兵,由于离得远,他也没有看清楚里面究竟有没有楚非墨,只能先跑回来告诉楚长风一声。 楚长风闻言神色微阴下,冷道:“不管是谁来了,都要让他进得来,出不去。” “通知兄弟,准备一下。” “放毒烟。”楚长风下了命令。 “是,太子。”云水城立刻领命去了。 “长风,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风声的冷媚已经跑了过来。 看云水城匆匆来匆匆去的,就知道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楚长风便对她道:“母后,没事。” “听说是有外人想要进谷里来,我去看看,你里面歇着吧。” 冷媚闻言便忙瞩咐道:“长风,你小心点。” “知道了。”长风一边应着一边跑了去。 冷媚望着他跑开的身影看了许久,这段日子来,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四处流浪。 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因为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天下之大,却全是皇家的天下,不论他们藏身哪里,都会被皇家人给找到。 可这五毒谷有点不同的,这里是毒谷,一般人是不敢踏足于这里的。 * 既然来这里,楚非墨自然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领着一百余人走进这片林树里,前面,忽然就传来了哧哧的声音。 “大家小心,点上火……”楚非墨沉着的下达着命令。 火立刻就被点了起来,就见前面的地面上,大量的蛇正朝这里爬了过来。 “放火……”一声令下,大家手里准备好的火把朝那些毒蛇投了过去。 瞬间,火烧着了四周的干枝,烧到蛇的身上,有些蛇立刻一身火光的扭动起来。 蛇再强大,也终究是蛇,发里抵得过人的脑袋与智慧。 这片林子,在瞬间被燃烧起来,熊熊火光,燃烧得很快,这场大火来势汹猛,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 这片有毒的林子,早就该烧掉了,也免得让人进不能进,出不能出的。 * 这里的火光立刻就惊了五毒谷的人,楚长风的部下足足也有一千余人汇集在这里的。 楚长风匆匆赶来之时,一眼望不到头的火光。 有多少毒物,还不得被烧死了? 但是,这些毒也不是那么的蠢,当发现林子里出现了灾情,一个个都朝外逃了出来,直接逃到他们这里来了。 所以,不多之时,就分明可以看到这地上有毒蛇层层卷来,有蝎子爬行而来。 各种各样的毒物,这里是应有尽有的。 乍见这种情况楚长风立刻命令道:“大家快撤。” 虽然他会用毒,这些毒物此时一个个疯了似的,只顾逃命,如果遇到人,它们也会当成敌人,会攻击而上的。 楚长风一声命令,大家纷纷撤离,可有些毒物跑得是很快,有的人撤离不及时,就会被毒物咬上一口。 立马,身后就传来了惨叫之声,有人倒了下来。 有毒蛇由人的身上越过,有蝎子爬了上来…… 楚长风与云水城轻功较好,二个人立刻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身后人也紧紧跟随,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人数又比较多,跑得不及时的忽然跌倒下来,便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了。 在这个时刻,这些毒物会让人觉得,它比人还可怕。 …… 据说,这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整个五毒谷,被烧了个干净,连一个活动也看不见了,四周都散发出难闻的憔味。 当楚非墨带着人往里走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的生物敢出来了。 也许,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生物了。 当初的那片房子,也因为这场大火的原因受到了牵连,被烧得片甲不留了。 路的中间,分明还可以看到人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被毒物咬死的。 也有被烧死的毒物,横七竖八的躺着,成了烤肉了。 “皇上,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他的属下朝他道。 “四下再找一找,看看这里究竟还有没有别的出口。”楚非墨下了命令。 “留下一些人,点一点这里究竟有多少尸体。” 当初在这里,他也有四下看过,这里并没有什么出口。 按说,这样的大火,是应该没有人会逃出去的,这地上到处死的毒物和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属下立刻领命去了,楚非墨也四下看了看。 四周,全是灰尽。 …… “皇上,这里没有其它出口……”半个时辰后有人前来汇报。 “皇上,这里总共有一千二百具尸体……” “有楚长风在此吗?”楚非墨问了句。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中毒而死的,由脸部来看,没有楚长风在此。” 又逃了? 楚非墨四下看了看,道:“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出口,大家继续找……” “是……”大家继续分头找出口。 只是,这场大火烧得太过凶猛,很多东西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出口有没有,一眼也能看得见啊! 明显的,是没有第二个出口的。 这次的搜寻,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天,最后依然没有搜出任何的结果。 而那日,寒香为了寻找笑笑,也已经走了出来了。 因为楚非墨已经走了,现在寒香就把惟一的希望寄在楚长风的身上。 她是决定先去找云水城,朝他问个究竟的。 只是,这么久以来,她早就没有了云水城的下落,想要找人,又从何找起呢。 沿着曾经来时的路,她驾马而行。 不管她愿意或者是不愿意,她都要回家一趟的。 回去,证实笑笑的下落。 笑笑没有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的。 寒香沿着曾经来时的路,经过了那个必经之地。 看到了那里曾经是烟火四起,心里微生诧异。 五毒谷里怎么会生起这么大的烟火? 五毒谷,这是冷唯以前的地方。 莫非长风曾经藏身于此地,之后被楚非墨发现了? 不然,如何能引来如此的大火? 寒香心里猜测,很快,这种猜测就被证实了。 就见楚非墨一干人等正由里面走了出来,一个个一身的风尘。 果然是他干的…… 只是,看他二手空空的回来,如此说来,笑笑是不在楚长风手里了? 或者在楚长风的手里,楚长风威胁他,他不受威胁,所以…… 在得不到准备的答案之前,她只能胡乱猜测,这种猜测让她心底升起恐惧。 她知道,他是不在乎笑笑的。 她也曾经用笑笑威胁过他,可他毫不在意…… 猛然,她由马背上跳了下来,朝他们飞跑了过去。 “楚非墨……”人还没到跟前,她已经冲他叫起。 楚非墨抬眼看她一眼,继续走来,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笑笑呢,你把笑笑藏哪了?”寒香上前抓住他质问。 楚非墨停了脚步,只是对属下吩咐:“大家都回去吧。” 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立刻继续朝前赶路。 楚非墨这时方才道:“笑笑丢了管我什么事情?” “你自己照顾不好女儿,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赖到别人身上。” 寒香怔了怔,他的意思是说他不知道笑笑在哪了? 她摇头,仅存着一丝幻想道:“你是不是让云烟把笑笑带回去了?” 楚非墨不给她这种幻想,只道:“自己弄丢了笑笑,就胡乱猜测。” “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不用负责任了?良心上就会安了?” “没有人带走笑笑,云烟是回去了,但不是带走笑笑,是我告诉他,过几日我就会回宫,所以她才会提前走的……”招呼也不与她打一声就走了! 寒香愣愣的站住,神情木然了。 笑笑不在他们的手里,笑笑真的丢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她脑子里乱乱的,千百根线在脑子里交错着,让她连疯的心都有了。 她的笑笑,怎么会无故就丢了? 究竟是哪个在玩她,究竟是哪个! 楚非墨看着她表情上起伏不定的变化,没有痛意,只有慌恐。 她居然也怕的时候,楚非墨心里冷哼。 偏就不告诉她,让她怕,让她急,看她还如何嚣张。 他忽然就玩味的道:“香香,丢就丢了吧。” “凡正笑笑身上有毒,就是不丢,也不知道能活几天。” “不如这样子,你跟我回去,我们再生一个健康的。”毕竟她现在身体健康,再生的孩子一定是没有毒的。 “啪……”一记耳光就狠狠的打在了他那玩味的脸上。 楚非墨怔,因为那一巴掌是寒香打的。 她居然打了他耳光…… 楚非墨的眸子里染上怒意,寒香一字一句的道:“你就巴不得我的笑笑死了对不对?” “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毒?” “她还这么的小,她还这么的小,她还有病,她还是你的亲生女儿。”说到最后她有点歇斯底里。 楚非墨一眼不眨的瞪着她,她愤她怒的道:“你怎么可以如此诅咒笑笑,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现在终于如他所愿了,笑笑没有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哭泣! 他残忍吗? 难道她就不残忍了? 楚非墨猛然扬手就给她一个耳光,打得头上包着的布都脱落下来,散发满头白丝。 “你这个女人,你若再敢放肆,我让你生不如死。” “笑笑没有了,也全是你造成的。” “你有当母亲的样子吗?你现在还有脸来质问我来怪我了?” “你一个人整天往外跑,你把笑笑由床上摔下来,摔得额头都流血。” “你让她发着高热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大夫都不请……” “有你这样当母亲的吗?你就是这样爱笑笑的吗?” 寒香微微怔,分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笑笑摔破了脑袋,又发了高热? 他分明是见过笑笑的…… 猛然,她一把抓住他道:“笑笑被你带走了是不是?” “对,被我带走了。” “你这辈子,也休想再见到笑笑。”他非得让她也尝一尝,有女儿却见不到的感觉。 明明是自己的,却连抱一下的资格也没有。 寒香怔,楚非墨抬步就走。 寒香立马跟上,那是她的笑笑,他凭什么不让她见? 她要她的笑笑,要见她。 寒香跟上,楚非墨却冷嘲而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现在是在回宫的,莫非,你也想跟着进宫?” “我要见笑笑,我带笑笑走。”寒香一字一句的道。 “你休想,没有我的同意,你连皇宫也进不去。”楚非墨冷言冷语道。 寒香恼,戾声道:“为什么?”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不准我见笑笑?” “就凭我是笑笑的父皇,就凭我是一国之君,我说不准你入宫,你就入不了宫。” 寒香再次怔,因为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摇头,道:“不,你阻止不了我的。” “不信,你可以试一试,看看你进不进得了皇宫的门。” “好……”寒香猛然抬步就跑了去,是飞身上了她的马。 她一定要赶回去,把笑笑由宫里救出来。 她的女儿,他休想抢走…… 寒香飞身上马扬长而去,楚非墨望着,嘴角扬起一抹冷酷。 …… 经过多日的赶路,云烟早已经带着笑笑回到了皇宫里了。 她的热在路上的时候便退了下来,只不过是,一路上不见自己熟悉的娘亲,她便又哭闹起来。 但几日之后,她也就渐渐不再哭闹了。 毕竟,孩子太小,忘性总是特别大的。 连着几日,寒香也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楚非墨没有与她一道而行,而是不紧不慢的一路环山涉水,悠悠回来。 楚非墨还在路上的时候寒香便已经早他一天赶了回来,见女心切,她是一天也等不下去的 一路风尘仆仆,她直接驾马而归,来到皇宫之外。 城门之外,大门敞开着。 见有人驾马而来时城门的侍卫便立刻拦在了前面,寒香并不下马,只是冷声而道:“让开……” “娘娘……”朗声响起,就见襄王由里面走了出来。 他风采依然,温润如玉。 面若桃花,眉儿带笑的迎了上来。 “参见娘娘,娘娘一路辛苦了。”襄王微微施礼。 寒香见是他出来了便由马上跳了下来,问他道:“云烟可有回来?” “回娘娘,已经回来了。” “是不是,把笑笑也一起带回来了?”寒香再问。 “回娘娘,小公主也一起带回来了。” “好。”寒香恨恨的应一句,牵马就朝里面走。 襄王跟在她身边道:“娘娘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谁说的?” “我只是回来带笑笑离开的。” 襄王只道:“可皇上有旨,小公主身体柔弱,不得再次离宫。” “日后小公主要在宫里调养,现在太医院的人正在研究解药,给小公主医治。” “如果太医院的人有用,以前就解了。”寒香冷然。 “一年研究不出来,二年,二年研究不出来三年,总会研究出来的。” “娘娘也出去走了一趟了,如果世外真的有高人,娘娘也早请回来了不是吗?” 寒香不言,的确,世外没有高人可以医治得了她的女儿,但是,她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把自己的笑笑留在宫里的。 寒香继续朝前走,襄王又道:“娘娘刚刚回来,一路风尘,先去沐浴吧。” “见小公主,不急于一时。” 寒香闻言微微沉吟,她是明白的,楚非墨怕是早就交待下去,不准她带人的。 如果准她带人,他也就不会多此一举,把小公主带回来了。 沉吟片刻,也便应道:“好。” …… “娘娘,娘娘,皇后回来了。”淑妃殿前,宫女正匆匆跑来朝她汇报着。 云烟卧坐于嵌云石扶手椅内,眸子没有波动。 她倒是回来得快,微微动了下身,问道:“皇上可有一块回来?” “回娘娘,皇上还没有到。” “嗯,皇后现在在干什么?”云烟又问起。 “皇后现在正在沐浴中……” “沐浴完再禀报。”云烟一边说罢一边起身,走向里面的床前。 床上,是小公主睡在此处。 这几日来一直是她在悉心照顾小公主。 现在,楚非墨把小公主看得重,那她自然也要悉心照顾。 可寒香回来了,这小公主又能在宫里留几日? 对于未来,没有人能够预知。 * 许是真的太过疲惫了,连日的奔波,加上内心的憔急,令寒香有点身心疲惫。 宫女弄来浴汤,她便在浴桶里泡了一会。 洗去一身的风尘,好去要自己的笑笑。 到时如果襄王拦她的话,她也不会客气的。 她心里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带笑笑离开。 就算血洗这皇宫,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然而,这般的沐浴,她却在恍然之中就闭上了眼睛。 她想努力睁眼的,可眼皮却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的,沉沉的闭下,四周是黑暗。 隐约中,似乎有个人影朝自己走了过来。 * 皇后的寝宫之外,楚言桑人正守在外面。 小草走了出来,恭敬而道:“襄王,娘娘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下了。” 楚言桑微微点头,道:“好好照顾她。” “醒来后再通知本王……” “是,襄王。”小草应下。 楚言桑转身,离去。 迫不得已,早在昨日就接到了非墨的飞鸽传书,说寒香要回宫带走笑笑,让他一定要拦住她。 知道她性子烈,为了避免发生冲突,他才会提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她沐浴的水里洒下了一些药粉,水的蒸气全令这些药慢慢扩散,传入到她的体内之时起到麻醉的作用,令她睡去。 一切,还是等楚非墨自己回来处理好了。 …… 皇上回宫了…… 皇上回宫那日是事着一百位自己的体身护卫一路驾马而归的。 马队经过街道,尘土飞扬。 众所周知,皇上出宫数月之久了,一直由襄王在代理监国,现在终于归来了。 街道上之上,马儿一路奔去,有人在嚷:“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了。” 皇上回来了,人心才会安抚下来。 皇上刚登基不久,就随着皇后而去,人心难免浮燥的。 云水寒由街道走过,望着尘土飞扬的马队。 楚非墨回来了,那寒香呢? 一直都知道寒香在西京小镇上居住,知道她在那里安好,但却没有想到她这就回来了。 本以为,她是不会再回宫来的。 上次,她有回来过一次,盘查帐本。 这帐上的出入他是知道的,云水城又犯了事情。 犯了事情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连他也联系不上。 对于这事,心里也对寒香有着深深的愧意。 她对他充满信任,结果,他却令她失望了。 虽然这帐是由云水城的手里出去的,但云水城始终是他的亲弟弟。 不为别人,只为此生云家所欠她尉迟寒香的,他也得为她效命了。 而这命,他出得无怨无悔。 * 皇上终于回宫了,皇宫之内,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 宫女立刻准备来浴汤侍候皇上沐浴,洗去他一身的风尘。 襄王站在浴池旁边,看着他。 时隔近半年之久,他终于回来了。 “看什么?”发现言桑的眸子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便问他道。 “有没有找到长风?”言桑问。 “跑了。”提到此人楚非墨的声音有点阴。 他一定会抓住他的,在他的天下,没有他藏身之地。 “长风交给我来找吧,你安心的待在宫里,哪也别跑了。”襄王又道。 “我也是这想的,就是翻了这个天,也要找到他,免得他日后再兴风作浪。” “对了,还有云水城,见到他一块抓回来。” “他若反抗,就杀了吧。”楚非墨说得轻描淡写。 楚言桑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 “你沐浴完就休息会吧,皇后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你给她下蒙汗药了?”楚非墨问了句。 “是麻药,下得有点重了。” 楚非墨听了露出几不可见的笑,道:“着了你的道,她以后会记你的仇。” “去吧。” * 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等寒香终于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夜了,睁开眼来,周围已经一片明亮。 四肢,还觉得有些酸酸的。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她猛然就由床上一坐而起了。 “娘娘,你醒了。”小草这时忙是跑了过来叫她。 寒香看她一眼,不由问道:“我睡多久了?” “回娘娘,睡二天了。” 寒香腾的就站了起来,狠道一句:“楚言桑……” 她居然能睡两天,聪明如她,自然很快就能想得出来,是楚言桑给她做了手脚。 四肢上还有些麻麻的,有点不似自己的一般。 明显的,这是下的麻药。 这该死的襄王,什么药不好下,非要给她下麻药。 “娘娘,你刚起来,我给你梳洗一下吧。”小草又忙上前道。 寒香点头,缓身坐了下来,问她:“皇上回来没有?” “娘娘,皇上昨日就已经回来了。” “笑笑呢?你可曾见过?”寒香又问她。 “娘娘,笑笑暂时由淑妃照顾着,等娘娘梳洗好后,吃些东西过后,可以找淑妃要回来的。” 寒香听了点头,她自然是得要回自己的女儿的。 “皇上驾到……”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通报的声音,小草忙道:“娘娘,皇上来了。” 寒香起身,朝外就走,不是迎他,而是问他要自己的女儿。 果然,楚非墨来了。 回到宫里的他,一身的明黄,象征他九五之尊的地位。 风采依旧的他,今天看起来有些春风得已,意气风发。 一路走来,他的身边有淑妃跟随,她的女儿,抱在淑妃的怀里。 她嘴角浅笑,温柔可人。 看见他们走来,寒香本能的就闪身移步,身形快如雷鸣,是想要夺回女儿。 楚非墨早有防备,一掌击来,朝她打来。 她却是没有防备,没有料到他会忽然之间就朝她出手而来。 一掌击中,狠狠的就打在了她的胸口之中,深深的刺痛到她的心底去了。 脚步有些跄踉,她微微抬眸看着他,没有不可置信,没有往日的痛彻心扉,有的只是冷冷的寒意。 “把我女儿,还给我……”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楚非墨嘴角轻扯,扯出一抹残忍,慢条斯理的对她宣布:“尉迟寒香听令,为了小公主的安全,即日起,小公主交于淑妃抚养,你,皇后之位,废去,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再踏入宫门半步。” 一道口谕如同晴天劈雷,寒香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 抬眸,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他的脸上冷漠得没有一丝的表情,有的只是一脸冷绝。 云烟对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也震得有点愕然,皇上突然的旨意,并不曾与她透露过。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下这样一个决定。 只是,寒香猛然就冲他嘶吼一声:“谁稀罕你的皇后之位,我只要我的女儿……” “女儿,休想。” “淑妃,带小公主下去歇息。”楚非墨又冷然话。 云烟看看寒香,又看看一脸冷色的楚非墨,脚下却是有点移不开步子了。 寒香居然要被打入冷宫,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了。 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的愣了愣,楚非墨冷戾:“还不下去。” “我……”云烟结舌,步子不由自主的后退,眼看着寒香,她的眼睛里不知道究竟是悲还是痛。 猛然,她五指张开,朝云烟抓了过来,是要抢回她的女儿。 云烟吓得节节后退,楚非墨一掌又迎了上来。 …… 当初,他抛弃一切,追逐她于天涯。 只为,能守住她。 是谁,不屑一顾,对他百般蹂躏糟蹋。 是谁,合着外人,非但要取他命,还妄想骗光他所有财富。 * 过去,为兄弟,一次次游走于生命边缘。 现在,为女人,一次次卷入生命的旋涡。 再次归来,他还有幸活着。 要如何,他才能放过,这些他曾经真心付出,最后一个个却只想致他于死地的人。 为天下,终究是要失去一切,才能拥有它吧。 帝王,注定都是孤独的吧。 天要如此,那也无所谓了吧。 …… 心里的恨意积压越多,手上所发出来的能力也越重。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尉迟寒香跄踉,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该是如何的狠绝,才能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该是何种的残酷,才会能够忍心要她的命。 一口鲜血,溅落一地,刺痛了双眸。 楚非墨恍然,收回了掌。 忽然的变化,惊了所有的人。 “娘娘……”小草惊慌失措的上前扶她。 只是,却扶她不起。 又是一口鲜血由口里喷出,湿了她的衣服,染上的鲜红的颜色。 她怔怔的抬眸,看他,看着他眸子里的狠绝。 而他,却一步步后退,猛然,转身,冷然传令:“打入冷宫,好好看住。” 打入冷宫…… 寒香怔怔的。 小草在一旁慌恐的看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回来,会忽然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皇上,居然要废了皇后,还要打皇后入冷宫,还要把皇后的孩子交淑妃抚养。 “娘娘……”小草哽咽着叫,眼泪无声的滑落。 只是觉得,娘娘好可怜。 她看着,都好心痛。 这丝丝白发,为谁留。 为何,皇上会看不见了。 为何,皇上会不心疼了。 她看着娘娘由地上缓缓站起来,站得有些吃力。 她的心,应该会更痛的吧。 心痛,真的痛了。 有着撕裂的痛,痛到她有点不能呼吸。 他用尽所有的力量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几乎要破碎。 该如何的一副铜墙铁璧,才能承受得住。 这般的重击! 微微仰脸…… “啊!……”一声由心底发出来的撕裂吼声,带着灭绝的悲凄,达于上空。 第12章 失明(上)精 皇后被废,打入冷宫,此等大事,又岂能不惊忧于天下。 一时之间,各种流言,纷飞若燕。 尉迟府上,尉迟老儿抬步就往外走。 女儿出了此等大事,他岂能不去看一看。 尉迟夫人忙是连连拦住叫:“老爷,你冷静下。” “现在寒香已经不是皇后了,你去也没有用啊!” “皇上也不见得让你见呀。” “云烟不还是贵妃吗?”尉迟老儿心里酸楚,人事多变,事事无常呀。 尉迟夫人连忙又道:“老爷,皇后都能打入冷宫,这个节骨眼上,云烟哪里能管得了事。” “你就听我一劝吧,先缓缓再说,这个风尖浪口上,千万别去添乱了。” “别到时让我们尉迟家搞得像云冷二家似的,我们怎么办呀?” 这些,尉迟老儿也不是没有想过,楚国三大首富之家,如今只有他尉迟家还在,可现在,连寒香都被削了后位打入冷宫,这尉迟家究竟能不能保得住…… 如果女儿都不在了,保住这尉迟家,又有何用? 他膝下无子,百年之后这尉迟家的产业,又能归谁? 尉迟老儿心里是注意已定,甩开尉迟夫人就又往外走。 却又迎面迎上了正匆匆赶来的云水寒,宫里的变数,他自然是听说了。 一遇上尉迟老儿便立刻道:“这是要去哪?” “寒香出了大事了……”尉迟老儿愁眉。 “我知道,你这是要进宫吗?”云水城立刻问她道。 “对……”无论如何,也得进宫一趟。 就算散尽家财,他得也把女儿救出来。 “我陪你去。”云水寒又立刻提议道。 尉迟夫人乍见这是拦也拦不住了,立刻跟上道:“老爷,我也跟你去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个世纪那么长了。 不然,为何身上的伤,迟迟不能愈合。 一个人躺在冷冷清清的床上,闭眼睁睛之间,又是一个月昼。 寒香由床上缓身坐起,浑身依然疼痛。 忽然就发现了异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的脚上都多了一副铁链。 为了她怕跑了,他把她锁起来了。 恍然之中,寒香走到床下。 这不过是一个一间大点的房间,应该就是所谓的冷宫了。 门是紧闭着的,她看见了便摇摇晃晃的朝外走,脚台就朝外走。 想去拉门,门由外面反锁着了。 运功于指间,是想把这门给打了,可刚刚运了一下功,身上又生生的疼了起来,连一丝内力也使不出了。 “开门……开门……”除了叫,她只能叫。 只是,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 “淑妃娘娘,小公主倒是越长越水灵了。” “听老人说,小孩子自幼由谁带着,长大了自然就像谁,给谁亲了。” “对啊淑妃娘娘,俗话说亲娘不如养娘亲……” 一路走来,身边的几位宫女正在她的耳边奉承着。 云烟手抱着已经醒来的笑笑,朝冷宫的方向走来。 在这冷宫之外,远远的是有几个侍卫在守着的。 看见淑妃一身风华,抱着小公主而来,侍卫们立刻恭敬行礼:参见淑妃娘娘。 众所周知,皇上一直宠爱淑妃娘娘。 现在,又把皇后之位废去,打入冷宫。 也许,它日这皇后之位就是淑妃娘娘的。 …… “开门。”淑妃走向那冷宫之门。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道:“娘娘,皇上吩咐过,谁也不准私下来探。” “本宫也不行吗?” “开门。”淑妃冷戾而道,颇有贵妃之架式。 念及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思量之余守门的侍卫还是立刻领了命。 * 房间之内,寒香恍恍然然的坐在床上。 本是叫不开门的,可很快,她便听到了有人朝这里走来的脚步声。 猛然,站起,朝门口跑去。 听外面的声音,果然是来了人。 嘴儿微张,想喊,但又忍住了。 明显的,是朝她这里走来的。 很快,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就见云烟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抱着她的笑笑。 乍见此景,寒香本能的就伸手欲夺回自己的笑笑,但,云烟忙朝后退了退,怯怯的叫她:“寒香……” “把笑笑给我。”她叫,她只要她的笑笑而已。 只是,云烟却怯怯的道:“寒香,你不要激动。” “我是带笑笑来看你的,让你知道笑笑她很好。” “但是,皇上有下过旨,不能把孩子给你的。” “不然,皇上会治罪于我的。” 寒香微微摇头,道:“可是,笑笑是我的女儿。” “我只想要她,你把笑笑还给我,我带着笑笑离开……” “可是,皇上下旨,不许你离开的。”云烟愁眉道。 猛然,寒香又上前,只是云烟又忙后退。 “云烟,我求你,就当我求你……” “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帮我一次。” “我只要带着笑笑,我什么也不要……” 她低声下气的哀求,云烟摇头,对她道:“不是我不帮你。” “我有朝皇上求过情,可是皇上,他不听我的……” “你是知道的,他是皇上,他怎么会听我一个妃子的话……” “可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机会再向皇上求情的。” “求他放过你……” 寒香神色黯然而下,难道就这样子了…… “寒香,我时间有限,来看过你就会走的。” “皇上不知道我来看你,他不允许任何除他以外的人进来。” “我先走了,改日找机会我再来……” * “不,不要走……” “把笑笑给我,让我抱抱……” “云烟……云烟……” 云烟转身而去,抱着笑笑匆匆的走了。 寒香想去追,但那可恶的侍卫立刻就把她推了进去,门,又重重的关上,由外面落了锁。 寒香跄踉,跌坐在地上…… 她的笑笑,这辈子,她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夺走她的女儿! 想当初,是谁一次次要致女儿于死地。 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来与她争女儿。 可是,没有资格又如何! 笑笑还是被他无耻的夺了去。 恨他吗? 可是,现在为何连恨,也无力了。 …… “淑妃娘娘……”远远的,有宫女匆匆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云烟一边往回走一边淡声的问。 “娘娘,你的娘家人来了。” 云烟了然,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爹能不来吗? 可来了又如何,她也不过是一颗他手里的棋子,她帮不了她什么的。 * 云烟抱着笑笑一路回去,果然,尉迟老儿、尉迟夫人和云水寒已经来到她殿里了。 “爹,娘……”她抱立刻迎了上去。 尉迟夫人也忙迎上道:“云烟,哎哟,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千岁……”尉迟老儿猛然就对云烟行了大礼,对她跪下。 云烟见状忙低身道:“爹,你这是要折煞女儿吗?” “快起来……” “贵妃娘娘是尊贵之躯,老夫又岂敢不行礼。” “这只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万望贵妃娘娘能看在过去父女一场的情份上,准许了。” 这般的生疏,令云烟心里生出不悦。 “娘,你看爹,他怎么回事啊?” 云烟小脸上惹上愠怒,寒香当皇后的时候也没见他与她生疏过,现在这般对自己,令她不爽。 尉迟夫人忙在一旁解释道:“云烟,你爹还不是被寒香的事情给急的。” “你看你爹,一夜之间白了多少头。” “你就答应你爹吧,朝皇上求求情,让她对寒香网开一面,既然不要了就放她回家吧。” 云烟闻言恼恨,跺脚,道:“你们当这事是我说了算的啊?” “我求情有什么用?” “皇上现在气的是寒香,她在外面的时候对皇上做了多少犯上的事情。” “现在皇上没有处死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贵妃娘娘带老夫去见皇上吧。”尉迟老儿声音里有着无比的坚定。 既然来了,就算是散尽家财,他也在所不惜了。 云烟沉思,这事,就是见了皇上了没有用的。 既然爹如此执意,她若不成全,到时还一个个的以为她是见死不救,故意落井下石来着。 “好,我们去见皇上。”云烟应下。 * 自昨日,把寒香打进冷宫至现在,楚非墨的心,也没有平静过。 处置了他,却是没有痛快的感觉。 靠坐在宝座之内,却是一身的疲惫。 此时,在他的殿前,襄王言桑也正相伴于此。 寒香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 所以,今天早朝之后他便随他来于此地。 轻叹,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原本以为,追回了皇后,他是不会再让她离开的,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废了她的后位,打入了冷宫,还把她的孩子给别人来抚养。 知道他是指寒香,楚非墨闷闷的冷道:“她罪有应得。” “既然她罪有应得,为何不见你开怀过?”襄王疑惑,却是问得一针见血。 “谁说的?”楚非墨冷哧,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外面,传来宫女的通报声:“皇上,淑妃娘娘带着小公主和尉迟大人来求见了。” “呵,尉迟大人怕是为了女儿来的吧,我还是先告辞了。”言桑嘴角微勾。 言桑走了,楚非墨只应:“请他们进来。” 片刻,尉迟老儿几个一并走了进来。 一走进来尉迟老儿立刻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老儿都行了大礼,其他们自然也不敢放肆。 在经过这么多,谁还敢真的在君面前放肆。 随着尉迟才儿一同拜下。 楚非墨眸子轻佻,落在云水寒的身上。 但也仅是一眼,他便冷道:“都平身吧。” 其他人听了便站了起来,惟有尉迟老儿跪着不起,对皇上道:“皇上,听说小女惹怒了圣颜,令皇上不开心了。” “今天前来,斗胆恳求圣上,网开一面,让我领小女回家……” “如果皇上恳网开一面,我愿将我尉迟家所有家产奉上……” “为国出力……” 一席之话,惊了云烟与尉迟夫人。 “老爷,你……”尉迟夫人急得想跳脚。 此等大事,他居然就这么决定了。 楚非墨站起,走到尉迟老儿面前,伸手,扶起他,只道:“既使没有了寒香,你也是朕的岳父大人。” “朕又岂会要你倾尽家财……” “岳父大人,不管她是皇后,还是平民,她这辈子只能待在宫里。” “就算你献上所有家财,也不能将她带出去……”说到最后,他的眸子看向了云水寒。 明摆着,是要断了他们所有的念想。 “淑妃,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带岳父大人下去歇息吧。” 既然进宫了,他也不介意他们留下的。 当然,尉迟老儿又岂能真的住下,他只是道:“皇上,让我再见寒香一面吧。” 如果不见,此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 楚非墨只道:“被打入冷宫的罪人,外人不得相见。” “岳父大人,你还是请回吧。” “来人,送尉迟大人……” 楚非墨一声令下,外面立刻就侍卫前来道:“大人,请。” “爹,走啊。”云烟乍见尉迟老儿还站着不肯走,立刻轻拽了他一把,随之人也朝外走了出去。 尉迟夫人也立刻拽着尉迟老儿就往外走,皇上都下逐客令了,哪还能真的待在这里。 尉迟老儿纵然有万般不甘,也只能一步步后退。 云水寒猛然就一步上前,对他道:“你何苦,要这般为难她?” “当初,她为了你连自己的名节都可以不要,一心只为救你出宫。” “当初,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与你换血……” “她对你一次次的付出,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回报于她的吗?”云水寒恼恨着质问于他。 楚非墨冷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手划脚。” “你又知道了多少?” “你给朕滚出去,它日你若再不请自来,朕就把你打入大牢……” 楚非墨声色俱冷,云水寒冷哧,一步步退去,对他道:“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拥有她的,就是你。” “你囚禁她的人,你囚禁不住她的心。” “她想要的是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 “你一次次的伤她害她,你忘恩负义,你总有一天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 云水寒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他愤恨的声音。 楚非墨一掌击在一旁的桌子上,代价…… 为了她,他付出的代价还少吗? 为了她,他赔上了自己的母后。 为了她,他逐她天涯,连这江山都险些赔进去。 为了她,他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什么? 缓身坐下,却依然是一身的疲惫。 睁眼闭睛,不过是一夜之间,事情,总是瞬息万变。 …… 外面,又传来消息。 “皇上,皇后不肯吃东西,已经二天没有近食了。”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绝食?…… 楚非微人正在批改凑折,听到这事本能的动了动身。 片刻,他放下手里的凑折,起了身,朝外走去。 “怎么回事?”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问了。 “皇上,从昨日到现在,皇后滴食未进。” “一个人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本来,是不想看她的。 只不过,她要绝食,他总不能让她死的。 只要他活着,他就不能让她死掉的。 听到她要绝食的消息,他必然会去看个究竟的。 * 走向冷宫的方向,那院子里当初曾经关过冷媚,至今,还有另一个人也关在这里,便是老八的母妃。 老八谋反作乱,他被打入了天牢,他的母妃同样受到牵连,被长期软禁在此处。 楚非墨一路行来,走至房门之前。 天色,已经微暗,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 侍卫打开了房门的锁,他抬步就走了进去。 走进去,果然就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最明显的,最先入他眼的,是她那一头的白发。 层层白丝,披散尽整个床上,几乎要完全遮盖她娇小的身子。 他一步步走来,她却是没有动弹。 “尉迟寒香,你绝食,不就是为了引朕来看你吗?” “现在朕来了,你还不起来迎驾?” “躺在这里装死吗?”他冷酷的发话,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嘲讽。 原本,是处于昏沉之中的,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如雷贯如耳中,尉迟寒香便猛地睁开了眼眸。 其实,说到二日没有吃东西,她何止是二日,是整整三日了。 被关进这里的那一天,她就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到现在是整整三日,她食不下咽,浑身都痛,是被他那日二掌所伤而致。 身体几乎破碎在他的掌下,之后又得不到治疗,到了今天,她的身体就越加的糟糕了。 可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她琮是本能的就由床上坐了起来。 依稀看到楚非墨的脸在眼前晃动,高大的身影如泰山压顶而来。 “皇上……”她猛然就伸手抓向了他。 她以为他近在眼前,却不知他离她还有二步之遥,一掌抓空,她的身子也随之滚落下来。 “啊……”她疼得闷哼出声,全身如同散了架,让她好生无力。 楚非墨微皱眉,走近她,看她一身的狼狈,只道:“怎么?” “想死?” 她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撑着身子由地上爬起,伸手就抓住他的腿,死死的抱住他的腿叫:“皇上……” “皇上,你把笑笑还给我好不好?” “我求你了,把我的笑笑还给我……” “我想她,我好想她……” 这辈子,她也没有对谁低声下气过,可是,她的笑笑…… 她曾经用生命守护的女儿,与他翻脸也要保护的女儿。 现在,她明知道她就在那里,却再也见不着她了。 楚非墨看着她低声下气的哀求,这不像她,真的不像。 那个不可一世,不论何时都不肯朝她屈服的女子呢? 他微微低身,看着她,硬着心肠,一字一句的道:“你休想。” “笑笑以后都会由淑妃抚养,她这辈子也不会在知道有你这个娘……” 想她之前不也硬生生的拆散他们父女相见吗?现在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寒香摇头,哀求道:“皇上,求求你,看在我也曾经为你出生入死过的份上。” “放我们母女离开吧……”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他冷哧,他现在还需要什么吗? 他是君临天下的圣者,想要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他冷道:“你立刻断了所有的念想。” “这辈子就是死,你也要死在宫里。” “但是,如果你敢绝食自尽,我可不敢保证,以后笑笑会不会在你死后陪着你一起去死……”毕竟,她能赢弱的身子,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寒香愣住,楚非墨转了个身,把摆放在桌子上的饭端到她的面前,对她道:“吃了它。” “给我好好的活着……” 寒香伸手,终是接过他递来的碗,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抖了。 勉强抓握住筷子,她低首,把碗里的白饭往嘴里扒。 她不能死,如果死了,笑笑就会死的。 惟一的信念,支撑着她,尽管食难下咽,还是努力的,和着眼泪,咽下了饭。 看见她终于肯吃了,楚非墨的心又微微放松了些许。 她最大的软肋,是笑笑…… 他当然,不会错过利用的机会。 不然,难不成还真的要看着她绝食自尽。 他看着她,看着她痛看着她苦,心里,却也没有片刻的痛快之意,反而,觉得胸口闷得慌。 她在他的监视下,就那么吃完了碗里的饭。 随之,碗被她重重的放了下来,胸口依然沉闷得很。 猛然,胸腔里有股血腥的味道涌了出来,是刚刚的饭吃和太急,又太硬了。 本就破碎的身体,已经不住这般的不爱惜,让她胃里,又出了血。 一口血急急的吐了出来,随之她又猛然咳起,咳出来的,依然是血。 楚非墨微怔,俯下身去看她,随之又冲外面道:“去请太医。” 外面的侍卫闻声立刻跑去请太医,楚非墨则是上前,伸手就抱起她,把她朝床上放去。 “皇上,我已经把饭吃了。” “我想见笑笑,她是我的女儿,我想养她。” “不出宫也没有关系,但是,我想照顾她。” “让她来这里陪我好不好?”她又泣声哀求。 只是,他毫不心软,只道:“这不可能。”让他的小公主陪着她住在冷宫里,小公主体弱多病的,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他要惩罚的是她,与小公主何干。 “皇上,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把笑笑还给我?” “怎么做,也没有用。”他冷冷的道,打消她所有的念想。 就是尉迟家的全部家业放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为之心动,他要的,是让她永远的住在这里,被他囚禁,再也踏不出皇宫半步,再也不能与外人联合着背叛他。 如今,再不是他的对手,成为他的阶下囚。 她收起一身的傲骨,再也骄傲不起来,因为笑笑在他的手里。 可是他,不为所动。 如果在回宫之前,她能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也许,他终会心软,因着她为自己生了笑笑而原谅她曾经犯下的错。 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再也做不到。 在宫外的种种,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原谅她。 放她离开,让她与那帮反贼联手,给她又一次杀自己的机会吗? 他是楚非墨,他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 对她,也是有底线的。 * 寒香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眼睛又有些模糊,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太暗了。 泪,禁不住的滑落。 一遍一遍,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收不住了。 此生,她就要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冷宫里了,再也见不到她的笑笑了。 他与她之间,早就没有半点情意了。 她从来,也没有期盼。 可是,他为何要这般的绝情? 纵然不爱她,也不应该这般对她的。 不爱她,放了她。 猛然,房间里有了微弱的烛光,是楚非墨,点燃了烛火。 寒香抬眸,尽管房间里有了亮光,她依然觉得有点模糊,看他,也模糊不清了。 …… 太医很快被请了过来,一边进来一边连忙行礼:“参见皇上……” “给她看看,医好她的伤。”楚非墨沉声而道。 太医便忙上前去给寒香诊治,随后道:“皇上,娘娘的身子很弱,已经伤到脾胃……” “需要大补,若不然,以后会留下病根的,老臣先给开个方子,抓些药……” 楚非墨听了便冷然道:“那就好好补一补吧。” “让她好好活着,不准死了。” “不然,朕要你们的脑袋……”扔下此话,他抬步就走了出去。 如今,他惟一能留给她的,只是她的命,而已。 除此以外,他再也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 楚非墨抬步走了出去,外面,已经天黑。 想起笑笑,这几日都在云烟那里,他也没有心情去看她了。 抬步,也就朝云烟那里走了过去,是想看一看她了。 * 远远的,淑妃殿里就已经传来通报:“淑妃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云烟闻言立刻就站了起来,自打上次她舍命救过他后,他对她的态度也就明显的又好转了。 不然,也不会把笑笑交给她来照顾了。 云烟忙整理一下自己的妆颜,随之匆忙就迎了出去。 “参见皇上……” “皇上,你怎么来了。”云烟笑颜着迎上。 “来看看笑笑。”楚非墨一边说一边朝里面走去。 提到笑笑云烟恍然,是啊,他是来看笑笑的。 如果笑笑不在这里,他还不会来呢。 忙又露出笑颜道:“皇上,笑笑刚刚睡下。” 楚非墨朝里面走去,笑笑正被放在摇篮里睡下了。 抬眼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她长得,这眉儿眼儿的,每看一次,都仿若看到她娘亲。 她这脸儿,无一处不像极了她。 看着她,楚非墨的心里又微微有了不舒服。 云烟这时便伸手抱起笑笑道:“笑笑,醒一醒。” “你父皇来看你了。”笑笑睡得很沉。 “皇上,笑笑睡着了,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云烟又道。 “那就让她睡下吧。”楚非墨转了个身,往外走。 “皇上……”云烟忙就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皇上,有用过晚膳吗?” “用过了。”其实没有用。 “皇上每日操劳,不如坐下来我为你弹上一曲,如何?” 这主意倒是不错,很久,没有听曲了。 索性,他也就应了:“行,你弹。” …… 皇宫之内,似乎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日子是一天一天的过,时常会有消息传来,说寒香的身体已经日渐康复。 她身体能康复,也就不会危及到性命,不会及于她的性命,楚非墨也就无所谓了。 每日里,把自己投入到繁忙的国事中。 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不去时常看她。 都已经被打入冷宫的人了,怎能还一次次牵动他的心。 可是,不去看她,楚非墨永远不会知道,她的情况。 虽然身体上是日渐康复了,可她的双眸,却是越来越不好了。 近日来,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也常常会有一瞬间的失明,四周一片黑暗。 这些情况,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每日里,那些侍卫只负责给她送来药和饭,她按时吃下便可以了。 一个人住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人知道她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手脚被铁链拴住,有武功却施展不出来。 小小的空间让她插翅难逃,每日思念自己的笑笑,忧伤成疾。 本以为不会落泪的她,一个人的时候,眼泪,就没有断过。 时间久了,她的眼睛也就渐渐越来越模糊了。 只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会想到,不过十七的她,会年纪轻轻就要瞎了眼。 之前,她也没有想过,会年纪轻轻,就白了发。 * 一个人躺在床上,黑里来,白里去,没有人为她开启房门,她便永远住在这里。 溢满了思念,干涸了眼泪。 在这无尽的,漫长的日子里,陪伴于她的,只是寂寞的眼泪与绝望了的思念。 时间久了,心,也就渐渐死了,绝了念想了。 留下的躯壳,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 那日,那是一个晴郎的日子。 即使是晴朗的日子,天气也渐渐显凉了。 襄王府里,忽然就来了一位稀客。 从未踏足于此地过的云水寒,忽然就拜访来了。 襄王依然请他进来了。 时至今日,云水寒的身上早就收了那一身的傲气,他变得沉稳,内敛了。 岁月,是最能改变人的。 他也依然逃脱不了被改变的命运。 襄王依然是风流倜傥,尊贵如他。 “参见襄王……”云水寒施礼。 “云公子免礼……” “今日个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本王这里来了?”襄王一本正的戏谑于他。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云某不敢叨扰襄王。” “哦?说说,什么事?”襄王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奇了。 平日里,与他并没有深交,今日个,他怎么就会起来求自己了? 云水寒四下看看,周围有侍卫把守,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说了。 襄王会意,示意其余人全部退下。 云水寒这刻方才开口道:“寒香被打入冷宫之事,襄王也应该是知情的吧。” 他怎么能不知情的! 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云水寒便又道:“如今,尉迟家不求别的,只希望能救出寒香,让她重见天日。” “我托人前来,求襄王一事。” “只要能救出寒香,尉迟家愿意奉上所有财富与襄王。” 此言一出襄王猛然悖怒,道:“云水寒,你这是在让我背叛皇上吗?” 云水寒处惊不变,一字一句的道:“不敢。” 襄王微微沉吟,其实,今天这般的变化,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想当初,自己在牢里受苦,最后不也是被寒香与非墨一起救出来的。 那段时间,寒香照顾于他,那些往事,他不是不记得,只是一直放在心底。 如今,她出了事情,是与楚非墨之间的事情,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没有办法插足于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云水寒来找他…… 抬眸,看他一眼,不由问他:“据本王所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也钟情于皇后……” 云水寒据实而道:“的确,她是一个值得任何男人去爱的好女子。” “听说,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当初却阴差阳错的嫁与楚王。” 襄王问起,云水寒据实而道:“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了。” “现在,我只期望她能好好生活。” “而不是被打入冷宫,幽禁而死。” 幽禁,而死吗? “你回去吧,这事,我帮不了你什么。”襄王终是拒绝。 尉迟家那么一个庞大在家业,摆在谁的面前,谁都会心动的。 可襄王,一个连尉迟家产业也丝毫不为之心动的人,可想而知,在他的心里,皇上于他,有多重要。 然而,拒绝了云水寒,这事,却就这么围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了。 坐在那里,眼前浮现的,全是她脸。 由楚王府的初次相遇,到皇宫。 这一路走来,她经历了太多。 因为她贵为皇后,与她之间,向来都是恭敬有礼的。 此生,他愿意的信仰,也就是效忠于楚国王朝,好好守护这片国土。 可是现在,于无形之中,他似乎被牵进来了。 他忘不了,当日,她曾经有恩于他。 对她的惜惜照顾。 现在,她出了这等事情,他惟一能做的,便是充耳不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可云水寒的出现,云水寒的请求,让他忽然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如果他不出手,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救她。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幽禁致死吗? 猛然,襄王起身,朝外走去。 “配马。”襄王吩咐下去。 多久了,她被幽禁有三月之久了吧。 天气都转凉了,他从来也没有看过她一次。 他本来,就不应该看她的。 她是被废的皇后,他是襄王。 只效忠于皇上的襄王。 …… 襄王忽然而来,这是令人意外的。 毕竟,冷宫之地,是皇后被幽禁在此的重地。 但他是襄王,皇上最为器重的人,连监国的重任都会交给他的人,他若要见一个人,谁又能说不。 一路快马加鞭,他去了皇宫,只是想看一看那被幽禁的女人,究竟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见了她,她向他乞求,也许,他会心软的吧。 毕竟,他欠过她一个恩情。 这情,是该还的时候了。 只是襄王,又如何会想得到,这次再到她,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打开了她的房门,他走了进去。 侍卫又都退了出来,站得远远的。 房间里没有反应,只有那一袭白发的女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被幽禁在这里,不见天日,这般生不能死的日子里,她早已经变得麻木了。 有人走进来,她也不觉然。 “皇后……”襄王走到她的床边叫她。 她听见了,却一时之间没有听出这声音。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他了,连人的声音也辩认不出来了。 “皇后,你怎么样了?”襄王又问她。 她睁大着眸子,由床上缓缓坐了起来,迎着他,只是眼睛,却一片黑暗。 人明明就站在她的眼前,她却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早就习惯了黑暗。 在这里的日子里,她往往都分不清楚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了。 “皇上……” “我想见笑笑……”她本能的以为是皇上来了。 本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了,可现在,见他来了本能的就提了自己的念想。 襄王微微怔,对她道:“皇后,皇上没有来。” 皇上没来? 她怔,喃道:“你是谁?” 这里,除了皇上,还有别人能进来吗? 襄王闻言不由紧紧的盯着她,发现她的眼睛虽然大睁着,与平常无异,可眸子里,却失了往日的神采。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无动于衷,只是瞪大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又道:“你是谁?” “你怎么进来的?” “你想干什么?”得不到回应,看不见人,她心里多少是有点慌的,挥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皇……后……我是楚言桑。”言桑倒吸口冷气。 伸手,就紧紧握住她舞着的手臂。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他喃喃,声音低沉到快要发不出音来。 第13章 失明(下)精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从此以后,也只是一个人。 楚言桑不可置信的抓住她胳膊,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盯得他的眸子都生生的疼了。 “为什么会这样子?” “他知道吗?他知道吗?”言桑的情绪有些激动。 也许,是这突然来转变令他措手不及了。 她已如此的凄惨,为何,还要雪上加霜呢。 此时,心里忽然就有种从未有过的后悔。 当初,真不该,拦着她。 如果当时随了她,让她抱走小公主走了,也许,就不会有这后来的事情发生了。 猛然,他道:“我送你出宫。”一边说罢一边就要把她由床上扶起来。 只是寒香,却挣了挣,对他道:“我不想出宫。”笑笑在这里,她怎么能出宫呢。 如今,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出了宫,一个人又能去哪里呢? 如果让爹爹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他一定连死的心都有了。 还是,不要让他难过的好。 关在这里,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也就不会太过忧心了。 言桑怔了怔,寒香又道:“如果你能把笑笑带到我身边,让我看一眼,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出宫,现在她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了宫,就再也见不到笑笑了。 言桑点头,对她道:“你放心,我会把小公主带到你的身边来。” “你的女儿,永远都是你的,别人抢不走的。” “谢谢……”她低声应下。 “不要谢,这是我欠你的。”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直管告诉我,不管多困难,我都会帮你完成。” 他说得认真,他是认真的。 寒香点头,只道:“我只想抱一次笑笑……”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小公主带过来。”楚言桑站起,转身朝外就走了去。 寒香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说能把笑笑抱过来,她的心里还是隐隐存着一丝希望的。 * 言桑飞快的跑了出去,现在,他只想完成她的愿望。 既然她这么想见小公主,他就得为她完成。 言桑直奔淑妃那里,因为知道小公主一直在她那里。 果然,他跑过去的时候淑妃正在和小公主说话:“笑笑,叫娘……” 笑笑现在还不足十个月,正想吖吖的想要说话,云烟就抱着她逗她叫自己娘。 乍见楚言桑忽然进来的时候便忙道:“襄王,哪阵风把襄王给吹来了?” 襄王一直是皇上情同手足的兄弟,皇上外出都会把监国的大任交于他,云烟自然也是晓得孰轻孰重的。 襄王看眼一眼她手里的笑笑,只道句:“我来抱抱吧。” 云烟便笑道:“笑笑,襄王要抱抱你,要乖哦。”一边说罢一边把笑笑递到襄王的手里了。 楚言桑便抱着小公主就朝外走,云烟见了不由道:“襄王,你这是要抱笑笑去哪?” “去见见她亲娘……”襄王的声音里带着冷哧,抬步就走。 云烟忙又拦着道:“襄王,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可以把笑笑随便带过去的。” “皇上知道若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的。” “他若怪罪,就让来怪罪本王好了。”楚言桑扔下此话,抬步就走。 云烟怔然,眼望着襄王抬步就走的身影,眸子里微微染上怒意。 岂有此理,仗着自己是襄王,居然连她这个淑妃也丝毫不放在眼底了。 猛然,云烟也抬步离去,不是追襄王,而是去找皇上。 襄王抱着笑笑去找寒香的时候云烟便一路飞跑向皇上的殿前。 当时的楚非墨还埋首于殿前看着凑折,见她一路跑进来俊眉微挑。 “参见皇上……”云烟忙是行礼。 “什么事这么匆忙。”楚非墨开口问了句。 “皇上,襄王刚刚去妾身那里,把小公主抱走了,说是要去给寒香……” 楚非墨闻言神色微凉,冷道:“此话怎讲?” “皇上既然问了,妾身就多嘴一句。” “妾身以为,襄王对寒香本就有爱慕之情,不然怎么可能背着皇上私下看她。” “现在又从我那里抱走了小公主去找寒香,分明是想讨好于她。” “别怪妾身没有提醒皇上,说不定哪一天,他也背着皇上把寒香给放了。” 楚非墨闻言只道句:“胡说八道。” 嘴上这般说罢人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云烟立刻跟上道:“皇上,妾身不是胡说八道,本来就是有前车之鉴放在那里。” “以前,皇上被人背叛的事情还少吗?” “闭嘴……”楚非墨冷戾的呵斥一句。 云烟只好乖乖闭嘴,但还是紧跟着他一路去了冷宫。 * 楚言桑说到做到,很快就抱着小公主来到了寒香的面前。 由于小公主不认识襄王,所以一路被抱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哭啼。 一走来寒香便听到小公主的啼哭声,真的又见到她的笑笑了,寒香又是惊又是喜的,伸开双臂,就接住了朝她怀里递来的笑笑。 “皇后,这是笑笑,她已经十个月大了,越长越像娘娘了……” “笑笑,我的笑笑……”寒香低喃,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把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脸上。 虽然看不见她,可也能感觉到她。 本来哭着的笑笑到了她的怀里忽然也就不哭了,而是瞪大眼睛看着她,伸着小手朝她脸上摸。 “笑笑,娘以后都不能看到你了,你可要好好的活着。” 寒香低喃着,和她说着话。 “娘……娘……”小小的笑笑忽然就张口咿咿吖吖的叫她娘。 寒香闻言怔然,随之又是惊又是喜的道:“笑笑,你会叫娘了?” “你在叫我娘吗?” “娘……娘……”笑笑伸着小手摸她的脸,摸她的头发。 也许,小小年纪的她也会奇怪,为何她的头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黑的,只有她是白的。 “笑笑……”寒香泪流,紧紧贴着她的小脸。 她的笑笑,会开口了。 言桑看着她们母女情深,心里头,百般滋味。 如今,笑笑就在她的眼前,她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的心里会不会有遗憾。 言桑看着她一直泪流,一直流,流到笑笑的脸上。 笑笑的脸上湿湿的,许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又呜哇的哭了起来。 言桑见了便道:“你看,你哭笑笑也哭了。” “不要哭了,会吓着笑笑的。”一边说一边由身上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笑笑脸上的泪。 寒香也立马就止了泪,伸手去抹眼泪,言桑便拿着手帕朝她脸上轻轻擦下。 “皇上……” “淑妃娘娘……”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声音。 “皇上来了。”言桑立马对寒香说道。 寒香听了也就道:“谢谢你把笑笑带来。” “以后,拜托你多照顾着点笑笑好吗?”别人照顾她的笑笑,纵然她有一百个不放心,可也无可奈何。 言桑看着她,那么一个骄傲的女子,如今,为何要一次次低声向别人乞讨?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就见楚非墨已经阔步走了进来。 楚言桑微微转了个身,看向他。 他只是个局外人,他不知道,为何他们之间要走到这一地步。 “把小公主抱回来。”乍看寒香的怀里已经抱着了小公主,楚非墨的声音有点冷了。 云烟闻言便忙小心的上前道:“寒香,我来抱小公主吧。” “你都把她吓住了,她一定是对你认生了。”一边说着一边把笑笑由她的怀里抱了回来。 言桑在一旁看着,冷哧,道:“笑笑见到她的亲娘,不知道有多开心。” “有些人生不出来,就想着去抢别人的。” “老天是长眼的,小心被雷劈……” 一句话,令云烟眸子微寒,小脸上染上委屈,道:“襄王,你这是在对我指桑骂槐吗?” “你喜欢对号入座,本王也没有办法。”襄王冷哧。 楚非墨脸色微凉,眼眸很快的在寒香的脸上扫过。 她又瘦了…… 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要活着就好! 一声不响,转身就又朝外走。 只是言桑,却猛然就叫住他:“皇上,臣有话想问。” “问吧。”楚非墨淡声应下。 “也许,你早已经贵人多忘事了……”他的话里开始带着嘲讽,令楚非墨有些不悦了。 “但臣,依然清楚的记得。” “当初,是尉迟寒香一次次救你于深水火热之中……” 又是为她说情来着,又提当年他欠她的。 难道,她就不欠他的吗? 楚言桑又说:“臣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事情,本也无权干涉你后宫的事情。” “但是,臣有话,憋在心中,不说不快。” “你就不能念在她当初为你舍命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吗?” “她已经为了你白了发,丢了发女儿,瞎了眼,你非得要逼着她死了,才会罢手吗?” 楚非墨一时之间没有回过他话里的味来,只是道:“我放她一条生路?” “那谁来放我一条生路?” “我为她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她白了发,却杀了我的母后……” “她失了女儿,那不过是我当初所承受过的……” “她瞎了眼……她瞎了眼?”楚非墨似乎领悟到什么。 他死死的盯着寒香,她正瞪大眼眸听着他的话,但眼神里,却是一片空白,没有爱恨,只有波涛后的平静。 楚非墨不由抬步走向她,来到她的面前,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感觉到他是来到自己身边了,但却一直站着不动,似乎在看她…… 接触的人少了,感觉也迟钝了。 楚非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眸依然是一眼不眨的,似乎,也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 她只是微微侧耳,失去光明后,一双耳风倒是变得更灵敏了。 “你的眼……”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哽在喉里。 他是没有想到,从来也没有想过……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子?”他小声的问,是因为发不出声音了。 她没有言声,只是微微转了脸,因为感觉他似乎就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 “传太医……”楚非墨猛然嘶吼。 楚言桑抬步就走了出去,吩咐人去传太医。 云烟站在一旁看着,嘴巴张了张,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居然瞎了眼…… 真的吗? 为何? * 楚非墨已经坐到床边,伸手就捧过寒香别过去的脸,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的眼睛是好的对不对?” “你故意要让我难过,才会装出来看不见的对不对?” “是不是?” 寒香知道挣不开他,也便不去挣。 只是道:“皇上,你干嘛要难过?” “我又为何要故意?” “皇上尊贵之躯,这里是冷宫之地,不适合皇上的尊贵之躯停留太久。” “皇上,您请离开吧。” “为什么?”到底是为何才要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他嘶声的吼。 为何,她要这般,这般的令他心痛。 究竟,她要折磨他到几时,才会结束。 他真恨,真恨她,用这种方式,一次又一次,让他的心跟着疼。 她听着他的嘶吼,忽然就笑了…… 她呵呵的笑,笑得泪都流了出来。 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他们之间,究竟要到几时,才会结束。 她低低的喃: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此生,再也无法结束。 他恍然,随着她低喃:山无梭,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昔日的美好,是那么美。 怎么能就此结束! 猛然,他低首,吻上她的唇,狠狠的吻…… 云烟不由自主的跄踉,不管何时,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 …… 他深深的吻她,狠狠的吻,她不挣扎,也不回应。 只有泪,不断的流了下来…… 只是,猛然之间,她的脸上,分明有雨点儿落下来。 哦不,那不是雨。 那是,他的泪。 她所看不见的,泪,正悄然的,一点点,滑落到她的脸上,合着彼此的泪一起滑落到唇边,吻进心底。 猛然,她一把就推开了他,对他嘶吼:“出去……” “滚出去……” “啊……”她嘶吼般的尖叫。 如今的她,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当初在楚王府与他一起相依相偎,画情的她。 而他,也再不是那个他。 只是他,只是他,再看到这般的她,该如何,才能放开她。 * 太医很快被请了过来,看见皇上也在此的时候便忙行礼道:“参见皇上……” “赶紧看看她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楚非墨立刻吩咐下去。 “是。”太医立刻应下。 既然他请来了太医,寒香也没有再啃声。 看吧,看过不得而医,他就会死心的。 果然,太医在检查过后不由道:“皇上,皇后的眼睛,是流泪太多所致。” “因为平时没有得到过治疗,现在才会病情突发。” 一旁的言桑便问:“这情况,有多久了?” “以老臣刚刚的诊断,病因最起码有一年之久了。” “最近几个月皇后一定是常常日夜流泪,所以才会令眼睛产生失明。” “你只说,究竟能不能治好?”言桑又开口询问。 “这个,老臣,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治好,不然,朕要你的脑袋。”楚非墨忽然就冷戾发话。 “皇上息怒。”太医吓得立刻跪下。 “你先回去,这事稍后我找你商量。”言桑立马赶走了太医,不然一会触怒楚非墨,不知道他会不会砍人,毕竟以往有过这样的例子,那次小公主发热,太医院的人医不好小公主,结果一个个都被领板子去了。 * 太医慌忙离去了,言桑又道:“皇上,不如,先把皇后接回宫里住吧。” “这种地方太过阴暗,没有光线,对她的眼睛治疗也不利呀。” 楚非墨听了便道:“那就接回去治疗。” 乍听他同意了言桑嘴角微勾,说到底,他的心还是软的。 见她出事,还是不忍心的。 “我先去太医院一趟,让他们好好研究下怎么医治皇后的眼睛。”楚言桑这也就告辞了。 后面的事情,他应该会自己搞定的。 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又哪里那么容易收场呢。 楚非墨走到寒香的面前,对她道:“我们回去吧。”这般说罢,伸手就要去抱她。 只是,猛然又意识到她身上的铁链,立刻就又吩咐下去:“来人,把铁链打开。” 外面的侍卫立刻进来把她身上的铁链打开了,楚非墨这才又低身要去抱她。 寒香忽然就伸手挡在他与她之间,对他冷声道:“皇上,你忘记了吗?” “我已经是被废的皇后,现在已经住进了冷宫里。” “被废之后,哪里能随便再住回去。” 楚非墨知道她是在故意为难,只道:“我是皇上,我说你能住回去,你就能住回去。” 对,他是皇上,任何尊贵的任何都是他给予的。 可是,他的一句话,也能造成别人一生的不幸。 寒香疏离的朝后移,离他远点,对他道:“既然已经住进了这里,我便不会再住回去。” “皇上,你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也就不要后悔。” “你不说过,生要是你的人,死要是你的鬼吗?” “那么现在我要告诉你,此生,除了这里,我哪也不会去。” 她就是要这样,老死在这里…… 看着她倔强的小脸,上面没有喜,也没有了悲,有的只是,她自己的执着和坚持。 “你这是在故意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他一字一句的问。 “皇上,您请回吧。” “我要休息了。”她道声,随之便又作势躺了下来。 楚非墨却是伸手去抱她,只是她,却忽然就对他吼:“你若再强迫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楚非墨微微怔,抱她的手微微松了开。 她是如此的倔强,认定的事情,执着到底。 而他,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痛,也只能,自己藏着,塞着。 一步步朝后退去,对她道:“好,好……” 猛然,转身就朝外走了出去。 …… “皇上……”云烟站在那里,想追去,但看看寒香,又立马退了回来。 她抱着笑笑走到寒香的面前,看着她道:“寒香,让我说你什么好来着?” “你为了让皇上难过,就不惜自毁自己的眼睛吗?” “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皇上看见你这个样子,心疼了,想要再接你回去,可能也会趁机再恢复你的后位,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皇上回去,还要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听着她的质问,寒香微微转脸,看向她的方向,道:“云烟,我若不在了,你想的一切,不就可以顺利达成了吗?” “我只希望,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时,以后能够善待的笑笑……” “不然,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句话,令云烟猛然退却,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片刻,看到的,只是她一双美丽,却又空洞的眼神。 “你放心,我会把笑笑,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不会亏待她的。”云烟一脸真诚的对她道。 转身,抬步就跑了出去。 该走的人,都走了。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锁她的门。 侍卫只是前来把门给轻轻的合上,免得风进来了,毕竟,天也正在逐渐转凉。 寒香缓身躺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躺着。 这样的日子,看不见光明的日子,一复一日,她会习惯,也正在逐渐习惯。 * 跄跄踉踉,楚非墨跑回了自己的宫殿。 他知道,他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折磨他的,可是他,还是要因为她而难过。 看着她失了双眸,再也看不见光明,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的心,会因她痛得不能言声。 他想过要让她痛,要让她难过。 但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让她失了双眸。 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失了双眸。 纵然怨她恨她,可也不想她从此再也看不见他了。 没有明亮的眸子,她将如何再看见他的脸? 没有了漂亮的眸子,她将如何再含情的看着他。 原来,心底深处,还在向往,有一天,她还能向从前一样,深情的与他相望。 彼此可以不用说一句话,但只要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心声。 这一天,从今往后,怕是,再不能拥有。 * 楚非墨伏在案上,脑袋胀了起来。 为她发痛,为她发胀。 一直以来,他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她,不去想她。 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无天日的房间里,让她寂寞,让她难过…… 让她在寂寞中思念笑笑,也许,寂寞久了,也会天天想着自己。 然而,谁会想到,她会变得这般了。 若早知道,若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 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待着。 他宁愿天天看着她,与她斗,与她吵,也不愿意她现在默默的,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哭瞎了眼睛,也等不到他,去看她。 其实,她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 即使恨她在心头,他的心,也一直在她那里,跟着她走,围着她转。 只是他把这思念,藏得太好。 藏得深得,连他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忘记她了。 如果不是言桑的忽然出现,他还想不起,去看一看她。 * 太医说,她是哭瞎了眼,哭了少有一年之久了。 想来,应该是从她白发变黑之时,她就一直在流泪了。 只是她,也掩藏得太好,好得他以为,她很坚强,强得不需要眼泪。 也不需要他了。 现在,他知道了,真的知道,她其实,也是需要他的,一直都需要。 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这么的需要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待他! 既然如此深爱他,不能没有他,为什么还能狠着心,把与他所有的感情都剪断。 杀了母后,让他们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与别人勾结要致他于死地,让他们之间,越走越远。 这一切,明明都是她造成的,可现在,却也让他痛得,不能自己了。 她又变成这般,好像一切,全是他的错。 …… 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酒,他要喝酒。 听说,只有酒,才能解千愁。 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他想醉了,第一次,想一醉不醒了。 她让他,如此的痛,如此的痛! “拿酒来。”桌上的酒很快就被喝尽了,他冲外面的太监喝道。 酒立刻就被送了过来,他干胸就抱起了酒坛大口的喝起来。 侍候着的太监见状不由道:“皇上,少喝点吧。” 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如此喝酒,忽然见他这般,心里也难免奇怪的。 “出去,都出去……”楚非墨冲侍候着的太监宫女们喝。 他想静,一个人静,一个人喝酒。 今天,这忽然的变化,让他的脑子,好乱,好疼。 让他,有点承受不了。 她一次次的,因为他,而变得如此凄惨。 她的变化,与她所做的事情都不相符。 她能狠心伤他害他,为何,还能为他夜夜流泪,直到眼睛哭瞎呢。 他是想不通,也不明白的。 但有一点他明白,她其实,还是很爱他的吧。 因为爱他,所以才会受不了被废了后位,被打入冷宫,所以,才会…… “呵呵……”他笑,一个人失声的大笑起来。 现在才又想到这些,是不是也已经晚了。 爱他又如何,她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她已经不肯回头再看他一眼了,她已经看不到他了。 他随之摇头,太医院那里么多人,养他们干什么吃的? 如果他们敢治不好她的眼睛,他要他们的脑袋,把他们的眼睛全部挖出来喂狗吃算了。 …… 想到太医院,他忽然就又来了兴,立刻宣道:“来人,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朕传过来。” 听到他的叫声侍候在外面的太监立刻领命去了。 “皇上,皇上你喝醉了……”云烟这时候忽然就走了进来,忙是叫他。 楚非墨朝桌子上伏下来,他倒是想醉啊! “皇上,别喝了,先去躺下来歇息一会吧。”云烟又忙扶着他道。 忽然看见云烟,楚非墨倒是又想起来一件事情,立刻对她道:“去,把笑笑给朕抱过来。” “皇上,小公主已经睡下了。” “你要做什么啊?”云烟忙问。 “朕能做甚么,既然她不肯回来,就把笑笑给她送过去吧。” “可是皇上,冷宫里潮气太重,笑笑身体本就虚弱,现天又天寒了,笑笑哪里能适应那里的空气啊?” “如果住进去,对笑笑的身体会更不利的。” 乍听云烟这么一说楚非墨也就作罢了,因为她说得也不无道理,笑笑身体不好,人又太小,哪里能住到那种潮湿之地,整天不见个阳光的。 云烟来到他身边又轻声道:“皇上,你是不是看见寒香这样子心里挺内疚的?” “所以,想再接她回来住?” 楚非墨只是抱着酒又猛喝一口,云烟又道:“皇上,不如,妾身去劝劝寒香吧。” “兴许,她会听妾身的劝,也就搬回来住了。” 楚非墨闻言看她一眼,道:“你有这么好心?” 云烟闻言小脸一僵,有些气恼的道:“皇上,你什么意思啊?” “不管怎么样,寒香也是妾身的亲妹妹。” “看到她变成这样子,妾身心里也难过啊!” “妾身也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毕竟,她开心了皇上才会开心,皇上开心了,妾身也才能有好日子过。” 楚非墨轻哼,道:“好,如果你能劝她回来,我重赏你。” “谢皇上赏赐。”云烟立刻先谢了恩。 只是,云烟又道:“想请回寒香,妾身还要拿一道旨意。” “说……”楚非墨应下。 “请问皇上,如果寒香回来后,皇上会不会恢复她的皇后之位?” “如果她愿意,朕自然会给她。”楚非墨毫不犹豫的应下。 “妾身明白了,就让她好好静一静,改日,妾身就去朝她说。” “相信,她在得知了皇上的心意后,一定会愿意回来的。”毕竟,哪个女人,不想当皇后啊,如果她真的舍得下皇后这个位置,眼睛也就不会哭瞎了。 …… 云烟知道了皇上现在的心思后也就朝外走了出去,事到如今,皇上放不下的还是她呀。 她都为他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对她,还是如初,最多以礼相待。 * 睁眼闭眼之间,周围都是黑暗。 从此后,光明与她无缘。 分不清楚什么是白昼什么是黑夜,因为周围的一切都是阴的,阳光也极少透进来。 但是今天,不知道何时,外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是言桑,领着太医院的人进来了。 “皇后娘娘……”言桑一边进来一边叫她。 寒香人坐在床上出神,听着他进来的声音不由道:“襄王,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让太医给你看病的。”知道她不肯离开这里,言桑便把太医领到这里来了。 寒香听了只道:“我的眼睛,看不好的。” “还是不要费神了。” “究竟是看不好,还是你不愿意看?”言桑开口反问她。 “看不好……”她的声音凉了下来。 “皇上说了,如果他们敢看不好你的眼睛,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为了他们的脑袋,你还是配合一下吧,不然,皇上若真砍了,你就成了帮凶了。” 这是什么歪道理,寒香听了冷哧,道:“他们的脑袋丢了与我何干?” “我说不看就不看……” “皇后娘娘……”跟来的几位老臣忽然就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开恩啊,就让老臣为娘娘医治吧。”不管治不治得好,只有医过才知道啊! 如果医也不让医,皇上还不得要他们的老命啊! 昨日个皇上就把他们太医院的人全传了进去,然后威逼外加利诱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得给皇后治病的。 寒香不为所动,她的心,向来都硬…… 言桑看在眼里,只道:“既然你们没有办法让皇后答应你们为她看病,我看,你们也都不用活了。” “自己去找根绳子上吊吧,等皇上动手的时候就是直接砍脑袋了,到时连个全尸也不给你们留。” 此言一出几个老太医立刻吓得连连叩头道:“皇后娘娘,你就可怜怜老臣吧……” “老臣上有高堂下有孙子,老臣死不足惜,可日后再也不能为娘娘医病……” “皇后娘娘,您就高抬贵手,救救老臣吧……”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都有。 似乎她成了救世主一般,寒香看不见他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在演戏。 但想着楚非墨当初的手段,因为小公主仗打所有太医院的人,这一次…… 这一次,这些人的死活也与她没有关系。 言桑这时忽然就对她道:“皇后,你的眼睛若一直看不见,你将来如何看见小公主啊?” “小公主长成什么样子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皇上可已经答应过了,你想见小公主可以随时见的,如果你愿意住回去,小公主还是由你抚养。” “只不过,你眼睛看不见,你怎么照顾小公主?” “不如,还是趁早把眼睛医好,到时你还可以照顾小公主。” 小公主,她的笑笑,一直都是她的软肋。 本来,她早就死了这条心。 谁曾想到,他又会改变主意。 他如此的反复无常,谁知道到时会不会又起了变化。 言桑又说:“虽然你看不见,可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出来的。” “皇上的心里,一直都有你的。” 一句话,令寒香微微动摇的心忽然就硬了起来。 当初,是谁削了她的后位,夺了她的女儿,打她入了冷宫。 如今,见她瞎了眼睛,他又心生愧疚了吗? 他想赎罪,她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不会如了他的愿! 想她原谅,除非江山倒流,六月下寒霜。 她很快就又稳住了差点要动摇的心神,冷淡的道:“不要再说了。” “都出去……” 没有人动,言桑怔了怔,刚刚,明明观察到她的神情上有些转变。 到底他说错了哪句话,又让她起了这么大的波动? “出去啊!”她嘶吼。 言桑见她发怒,立刻示意一旁的太医都离开了。 “你也出去吧。”寒香对他也冷淡下来。 言桑没有出去,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来道:“皇后……” “别再叫我皇后,我不是……” “你可以叫我寒香,也可以叫我尉迟姑娘……”她的声音里带着疏离。 言桑点头,道:“寒香,你这是何苦来着?” “难道,你真的愿意,一辈子也看不见光明吗?” “一辈子,活在黑里,这是你所愿意的吗?” “就算你恨他,也要把眼睛医好,然后再狠狠的恨他,折磨他,去抽他……” “看不见东西,你以后还怎么与他斗?” 寒香怔,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的说。 言桑轻轻伸手,触碰到她的白丝上,对她道:“为了你自己,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 “心里若恨,就去折磨他好了。” “有什么苦,让他去担着。” “他是男人,他能担得起。” “你是女人,不需要承受太多。” 听着他说的一些谬论,寒香隐约记起,初在楚王府时,那时见他,他一身潇洒,风流倜傥,喜欢教非墨一些很下流的话…… 今天,他对她说这么多,可是,他说得太晚了不是吗? 如果他有点早告诉他这些,也许,她不会变成这样也说不定呢。 也许,终是也许。 发生的,早已经发生了。 现在,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她都已经承受了。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她淡淡的道:“以后,别再来了。” “你只要,能够代我偶尔照顾一下笑笑,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她转了个身,不管他是否离去,她睡了下来,闭上本就空洞的眼眸。 言桑看在眼底,见她心意已决,也勉强她不得。 只好起身,离去。 ------题外话------ 新的一月,亲们有票给投张票哇,动动小手指,别有票藏着不肯给嘛。 第14章 情深(表白、互动) 一早的,外面又传来声音。 听见推门的声音,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娘娘,我来看你了。”是小草的声音,喊她之间,人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寒香微微动了下身子,并没有坐起来。 睡习惯了,她反是越来越懒了,更愿意躺在这里了。 “娘娘。” “让奴婢来侍候你洗漱吧。”小草又道,伸手去扶她。 娘娘的身体可真轻啊,轻轻的就把她扶起了。 她的手臂都细得快让人抓握不住了,可见,她该有多消瘦了。 “你怎么来了。”寒香终是开口问了声。 “娘娘,奴婢在不来,您一个人,该怎么过呀?”小草一边说罢一边啪啪的掉眼泪。 她看不见她的眼泪,却也听出她声音里的悲凄。 她应该是被楚非墨派遣过来的吧,不然,她一个奴婢哪能到这种地方来。 “你回去吧。” “我想一个人静。”一个人静了太久,多个人反而会不习惯了吧。 “娘娘,不要赶奴婢走。”小草扑通就跪在她的面前。 “娘娘,让奴婢照顾你吧。”小草流着泪对她道。 “如果娘娘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奴婢说,奴婢耳灵,但嘴巴比瓶子还俨实。” 寒香缓身站了起来,微步走去。 这个房间里有些什么,虽然看不见,她也很清楚。 每天早上,有缕阳光会由窗户处透进来。 但她,却讨厌极了这缕阳光。 她只是一个个静静的走到桌边,一个人摸着水盆洗了一下。 看不见,她也早就习惯了。 “回去吧,如果真有心,就代我好好照顾笑笑,我现在不需要人照顾。” “你见过哪个住进冷宫里的人,身边还有宫女侍候的?”她冷嘲的对她说,也是对自己。 她声音平静如常,不在有一丝的波涛。 还有什么是她所不习惯的…… 她声音不高,却自有着令人不能违抗的冷着。 小草流着泪,一步步朝后退去。 看着她空洞的神情,没有任何了希翼。 猛然,她一个转身便朝外跑了出去。 跑出去,声音早已经哽咽住。 这么的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何,为何会沦为这般。 小草跑出冷宫,楚非墨人正在外面站着。 扑通一声,小草跪了下来,抽泣着哽咽着道:“皇上,奴婢没有办法劝说住皇后。” “皇后不肯留奴婢侍候她。” 她这是在惩罚她吧,折磨她自己让他的心跟着痛吧。 “下去吧。”楚非墨低沉的道。 微微转身,仰脸,泪,却总在不经意间滑落。 是她,让他的心,痛得不似自己的一般。 看着她,想着她,就能为她凭空落泪了。 世间,也只有她。 此生,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 一步步,他再次走向她。 如今,她的房间再无人为她上锁,她手脚可以行动,她完全可以来去自如。 能自由了,她却再也飞不出去了,她把自己实实在在的困在了这牢笼之中。 楚非墨走到她的门前,看着她一个人洗漱过后拿了把梳子轻轻梳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白丝。 层层白发,梳下,她伸手挽去,却是掉了一把。 她看不见,却也不在意,只是把这发丝在指尖缠绕,抛落…… 抛落,她痴痴的笑…… 曾几何时,连头发也开始脱落了。 以前,那么多,那么长的头发,也不会脱落几根。 现在,却一把把的往下掉…… 楚非墨看在眼里,心,又生生的疼。 这白发,纵然刺着他的眼,刺着他的心,他也不愿意,有一天,会脱落完。 似乎忽然就感觉到身边有了人的气息,她微微侧耳听了听。 毕竟,失明后的她最灵敏的便是一双耳朵,如果周围有个什么动静,她是很容易觉察出来的。 楚非墨看着她的反应,他知道,她是真看不见了。 昨天,楚言桑带人来给她看病,她也不肯,把人全赶了出去。 派小草过来照顾她,她依然不肯。 她现在的表现,哪里像当初的她。 楚非墨轻步走到她的身边,猛然,长臂伸出,由身后把她搂在了怀里。 寒香微微怔,虽然他不言声,她也觉察出来,他是谁了。 她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像个木偶一般,任他搂着,抱着。 “难道,你就不想睁开眼睛看看笑笑了吗?”他搂着她,低声问她。 她冷然的笑了,笑得无声。 “想,怎么会不想。”她的声音似有很远的地下发上来。 “那只限于在眼睛还能看到光明前。” “如今,眼睛再也看不到了,我也不愿意让她知道,她的娘,只是一个瞎了眼的、白了发的怪女人。” 免得到时候看见了,她伤了她的心刺了她的眼。 她淡淡的说,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冷漠。 楚非墨微微怔,怔然。 怪女人…… 他搂着她,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在他的心里,从来,也没有觉得她是一个怪女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是怎么样的存在。 她从来也不知道。 低首,吻上她的唇。 她依然不挣不抗,这般的她,更让他心痛。 他倒宁愿意,她挣扎着与他吵与他闹。 “你说,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他低低的问,泪,又一次在悄然滑落,落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 他说:“当初,害你白了发,那也不是我的本意。” “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你的付出,我都有记在心底过。” “你为我失名节,失性命,我统统有记在心里过,我原想着,此生绝不负你的。” “我为帝,你为后,我所拥有的,不会少你半分半毫。” “可是,究竟是从那一天开始的,我忽然觉得,怎么也抓握不住你了。” “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却常常觉得心里好空,似乎你随时都会由我的身边飘然而过,再也回不来了。” “那些日子,恰逢你怀上笑笑,母后常对我说,也许,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虽然在母后面前我一再为你分辩,让她不要抵毁你,可私心里,也怀疑……” “怀疑,又不敢问你,怕问了我们之间就再也不能向从前一样自在。” “那日母后找个女人为我抚琴唱曲,私心里也只是想气气你,你虽然已经是我的皇后,可有些人还是总想窥视你,而你又不懂得拒绝,让我无计可施,只好出此下策,哪又想到,你会因此白了发。” “我若说当日我也没有碰过那女子分毫,不知你还会不会相信,我对她只是假装做戏给你看看而已。” 寒香静静的听着,神情一片空白。 那些往事,再一次被一层层拨开,所剩下的,也只是一身的伤痛。 “本来,看你白了发,我心里又悔又痛,想要好好待你,哪知,你却一个转身,把母后杀了……” “跟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母后于我来说的意义何在。” “就算你再恨她,再恨我,你也不应该杀了她。” “除非,你是断了与我之间所有的一切……” 到现在,他还在认为他的母后是她所杀…… 她静静的听着,嘴角勾起,残忍的笑了…… “可纵然你杀了母后,我也不忍心对你痛下杀手。” “我的心,和你的心是一样的。” “我对你爱,丝毫不比你对我的爱少分毫。” “想爱你,又怕对不起母后。” “想恨你,又爱你……” “这么的矛盾,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因为气你怨你,才会立了你的姐姐为妃,但与她之间,也仅只是利用来利用去而已,从前到现在,我也从来没有碰过她分毫,除了你,自从有了你,我想要的,只有你。” “别的女人再好,都及不上你的半分……” “可为何,我们之间,要成变了陌生人……” “但幸好,后来你生了笑笑,我知道那笑笑的确是我的女儿。” “因着笑笑,我对你的恨又渐少了几分,想着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就算形路陌路,但只要想见你的时候能见到你,我也愿意。” 低首,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上。 抱着她一同坐在了床边上,令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与温存。 一切,似乎就可以再回到从前了吗? “本来以为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子,谁知,后来我们都出了宫。” “出了宫才知道,你对我的恨,远远比我想像中要深得深。” “就因为我让你白了发,伤过你的心,你就从此不肯再原谅。” “可你有想过我的心吗?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合着外人,派来杀手来杀我。” “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以为没有人知道暗香公子就是你。” “可那次你出现说要买我的命,只看一眼你的手,我就知道是你了。” “认识你这么久,我怎么能够认不出你呢。” “你以为做得严密,却也是百密一疏,知道你与长风联手想要我的命,夺我江山,骗我家财,你让我的心,又情何以堪……”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当初,当初,是她心太软,最后还是狠不下心来…… 才会在暗中帮他,不然,他又哪有命回来如此伤她。 “那个时候,我心里万念俱灰了……” “我想着,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再也不会爱我了。” “我们之间,是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却也不肯放开你的手,所以才会在回宫之时,废你后位,打你入冷宫,把笑笑夺了回来。” “原是想着,这样子,你这辈子就再也出不去了。” “以后,你就得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了,我想看你依然可以随时看到你。” “在你被关的日子里,我没有一刻不想看你的。” “只是,每一次我都又忍住了,我怕看到你就不能自制自己,就会疯狂的想要你,霸占你。” “你是这么的危险,一步步吞噬我的心,我不能也不想让自己最后被你一口口吞噬。” “谁知,再次见你之时,你会哭瞎了眼……” “那时,我就明白,你还是爱我的,很爱,很爱……” “若不爱,你也就不会哭瞎了眼……” 泪,无声落下。 很爱很爱…… 又如何! 爱已经成殇,爱已经走到绝境,再也没有了回头之路。 她微微起身,由他怀里站了起来。 他没有拦着,只是无声的看着她,带泪的容颜。 这泪,有多么美。 “也许,你压根不会再相信。”她声音静若流水,细若蚕丝,开了口。 “你母后之死,与我无关。” “我没有杀过她,她死的那夜,我倒是听见外面有过动静,有侍卫去追逐。” 楚非墨怔然,她又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你既然明白,我依然是爱你的,就应该明白,我不会做下那等绝了你我情缘的糊涂事。” “纵然心里恨你怨你,纵然被你伤得体无完肤,我也没有产生过,要真的致你于死地的念头。” “即使是到了宫外,当时长风花五百万两找暗香公子取你性命,那时,纵然我不答应,他也会拿着银子找别的杀手来买你的性命,江湖之中,杀手组织有很多,也都很隐秘。” “当时答应他去买你性命,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来,我知道他手里的五百万两银票是由云水城的手中支出的,云水城又哪里来的银票,还不是由我尉迟家支出的,所以尉迟家的银票我是不会流到外人手里了,就假意答应下来,二来,我答应了他,也可以免他再到处请更多的杀手来取你性命。” “那时,我只想,如果你能离开回皇宫就好了,在外面危险太多,只有回到宫里才会比较安全。” “我假意朝你要银票,在你危险之时逼你出银票买命,不过是我想要救你的一种借口,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去救你,我只能告诉你自己,救你是因为我想要你的银子,仅此而已。” “可你呢,从头到尾你就没有对我信任过。” “从一开始,你就在怀疑我……” “你说你爱我,我却感觉不到……” “你连我惟一的笑笑,都夺了去,你明知道,她是我命根子。” “没有了她,你让我以后如何活过……” * 楚非墨的心忽然就又被压上了一块千金重的的石头,原本以为…… 原以为…… 原来,到头来,都是他在误会。 她什么也没有做过,是他自己太混帐,才会一次次伤透她的心。 猛然,胸口处涌出一股莫名的血腥味,一口鲜血由他口中喷了出来。 只是她,却看不见。 不管此时,他有多哀伤,她再也看不见他的伤,看不见他的心。 “香……香……”他叫她,一字一句的叫,走到她的面前,自己的伤痛已经不重要。 多可笑…… 他怨了她这么久,恨了她这么久,原来到头来,一切都是个笑话。 是他一个人误会她太多,一个人的误会,把她一步步逼向了死角。 “香香……”他长臂伸出,再次抱住她。 “对不起,墨爱你……” “墨也是爱你的……”他搂着她,低低的说。 他爱她,可是她,爱已成殇,再也爱他不起了。 “告诉墨,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不再痛。” “告诉墨,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不再伤。” “告诉墨,该怎么做,才能再回到从前……” 他声声问她,他伤他痛他悔他恨! 为何,天要弄人。 她轻轻摇头,看不见,也听得出,他此时的伤痛了。 他终于伤了痛了,她残忍的笑了。 猛然,一把推开他。 “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她低声道,声音不高,却也足够他听见了。 过去的,终是要过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爱,伤得太深。 爱,伤得太浓。 再也不能愈合了。 楚非墨摇头,他不要回不去。 这辈子,他想要的只有她。 他上次又抱住了她,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抱着她道:“香香,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回去的。” “墨答应你,只要你愿意,我们依然和从前一样快快乐乐的。” “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别的女人,只要我和你。” “我答应你,不会立妃,楚国永远只有你一个皇后……” “我答应你,再不会有误会,再不会让你伤心……” 她轻轻摇头,使力推荐开了他。 “我的心,早已经一片片的破碎……” “想我原谅你,想再回到从前,除非江水倒流……” “从此以后,楚国再没有我。” “从被你送进这里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再离开这里。” “此生,就算是死,我也只愿意老死在这里。” “这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的心,因着破碎,早已经冷如冰。 纵然,把她放在火山之中,也不能再融化她冷却到极致的心。 “不。”他不会死心。 他的心从来就没有死过,如果真的死了爱她的心,他就不会把她留在身边了。 之所以这么一次次留她在身边,还不是因为,不能放弃她。 “香香,我不会放开你的。”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一辈子留你在身边的。” 猛然,他又上前,抱着她就往床上去了。 她无声的冷笑了,他又来了。 她不挣,无力再与他争再与他吵。 该说的已经说了,从此以后,她会让他的心和她一样,活在地狱里。 曾经,他说过,既然痛苦,就一起痛吧。 就是活在地狱里,也得由她作陪。 如今,她的想法,也是如此。 既然她这么的痛,那就也让他,痛得,更彻底些吧。 知道了真相,就让他永远的活在地狱里吧。 反正,这辈子,她也不会再见天日了,已经是活在地狱里了。 衣衫又被他扔了一地,他依然勇猛异常。 一遍遍吻着这久违的身体,在她身上纵横,狠狠的要她,感受她。 只有这样,他才知道,她依然是他的。 她依然是爱他的,当被她狭小的紧密的缠绕时,他勇猛的让她喷洒出来。 可即使是如此,她也不啃也不叫,神情上依然空白如初,睁大的眸子里一片空洞,所看到的尽是黑暗。 她再也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在她身上的样子有多妖娆。 当一轮潮事结束,楚非墨也方才发觉了异样。 从到头尾,她都睁大着眸子。 以往,她都是闭着眼睛,感受被他滋润的高朝。 现在,她既使是大睁着眸子,也看不到她,神情上,也没有任何被滋润过的欢愉。 她平静得就像夏日里的天,没有一丝的风。 如果不是之前感觉到她有在他身下喷洒出夜体,他几乎要以为,他只是在和一具尸体欢爱。 这般的她,让他的心又生生的疼起来。 纵然要过她又如何?他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占有她的快乐了。 猛然,他起身,为她穿好衣衫。 看着她一层不变的脸,他心痛起,只对她道:“太医院正在研究治你眼睛的药。” “到时,研究出来了,我会亲自来喂你吃药。”之前带着太医来过,被她赶走了。 为了她的眼睛,他也要亲自监督她,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眼睛,是必须要医的。 她还这么的小,他不能让她一生都活在黑暗里。 如果能医好她的眼睛,也许,她心里也会快乐些了。 说不定,时间长了也就原谅他了。 他是抱着丝丝的幻想的,总想着要把她医好的。 寒香没有言声,听着他离开的的声音。 * “淑妃娘娘,刚刚皇上去了冷宫里,待了一上午才出来。”淑妃殿前,宫女正在朝云烟汇报着刚刚所看到的事情。 云烟正手抱着笑笑,闻言脸色微微暗,随之又对笑笑道:“笑笑,叫娘……” 笑笑还小,刚又学开口说话,现在又整日被她带着,她让叫笑笑也就开口叫:“娘……” “呵呵……”云烟含笑。 “我让人厨房准备的点心准备好了没有。”云烟又询问了一下。 “淑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这就去拿来。”宫女立刻应下。 片刻,宫女就把她准备的一些点心拿来了。 “你们照看好了小公主。”云烟又吩咐下去。 看看时间,也已经到了午时了。 他这么的忙,居然能在冷宫待上一上午的时间。 可见,她的眼睛对他刺激是很大的。 他的心里,早就有意想要接她回来住了。 只是寒香不肯罢了,如果寒香肯了,皇后一位依然是她。 她付出了这么多,皇上却视而不见。 她不过是哭瞎了个眼,皇上立刻就心疼起来了。 …… 一路朝冷宫走去,这里的冷宫,已经开始有宫女出没了,打扫起了院子,周围种起了花草。 云烟狐疑,不由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淑妃娘娘,皇上吩咐奴婢们在这里种些花草。”宫女们立刻回话。 种些花草,令这里的空气好一些。 就算皇后不肯出来走动也没有关系,周围的环境总是要好些才行。 云烟抬步朝里面走去,今天皇后的门也没有被落锁,她直接推门而入,就见寒香正一个人无聊的、落漠的坐在床上,神情却似乎飘向很远的地方去了。 听见有脚步声进来的时候她本能的就听了听,云烟看在眼底,一步步走过去,嘴角微勾,道:“寒香,我来看你了。” “住在这里还好吗?”她温柔的出声询问。 “很好……”寒香静静而道。 云烟四下看了一眼,这里又怎么会好得了,周围太过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桌椅而已。 桌上摆上了丰富的菜,她却是动也不曾动过。 只是,看着这张床,这床上的凌乱…… 虽然她没有看见之前的情形,也忽然就有所意识了。 她是个女人,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这种事情也是比较敏感的。 空气里有种淫mi的气息在慢慢散开,那是欢爱过后的味道。 忽然之间,云烟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这么久了,他从来也不肯碰她一下。 而现在,在这里,他居然不顾他皇上的身份,直接在冷宫之地,碰了她。 寒香看不见她阴着的小脸,只听她在问:“什么时候搬回去?” “我不说过了吗?” “不会离开了。”寒香静静的道。 云烟冷哧,道:“你呀,就是虚伪……” 寒香听了,冷冷的笑了。 云烟又道:“明明想回去,又何必非要欲擒故纵。” “皇上是男人,是九五之尊,他也是有耐性。” “今天皇上高兴可能还会来宠幸你一下,哪日失去耐性了,你也就永远住在这里了。” “你是我的妹妹,我才提醒你的,就算是要任性,也要适可而止。” “你白发头,瞎了眼,这怪不得别人,是你自己太傻,太认真……” “你看你现在弄成这样子,时间长了,皇上对你还会有兴趣吗?” “他是皇上,身边总会有别的女人的,说不定哪天,他烦了,你这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你是肯听我的,见好就收吧,别闹了,没意思。” 听着这话,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她着想,也很有当姐姐的派头呢。 “来,别坐在这里犯傻了,我陪你吃些菜。” “看这菜还挺丰富呢。”云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她。 她武功被封住,尚未解开。 云烟很轻易的就把她拉了起来,一边拉着她一边道:“你看你这胳膊,都细成什么样了。” “就见骨头不见肉,你也不怕吓着皇上了。” “以后,要多吃点,好好补一补你这身子。”她把寒香摁坐下来。 寒香没有反抗,是想着,以后女儿还得由着她来照顾,她说什么,也就听着了。 “吃吧,我也给你带了点心,你尝尝。”云烟一边说一边拿了块点心给她吃。 寒香也就接过了,只是,在唇边放了一下后又道:“我还是先吃饭菜吧。” “好,随你。” “我给你夹菜。”云烟立刻把筷子放到她手里,随之给她夹起了菜到她的碗里。 寒香低首吃着,吃了二口后就忽然道:“云烟,我把笑笑托负给你,你会好好照顾她的对吗?” “当然了。”云烟应下,随之又道:“如果你能回去,自己照顾更好喽。” 寒香只是道:“可是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你还让他碰你?”云烟冷哧,鬼才相信她的话。 口是心非…… 寒香又道:“你心里,有怨过我吗?” “我能不怨你吗?有福,不知道享。” “就知道干傻事。”云烟教训她一句,寒香不再言声,继续吃饭。 她吃得并不多,很快便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 “你吃过,也就回去吧,回去好好照顾笑笑,看不见人,她会哭闹的。” “好,我回去。” “这些点心,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你还没有尝一个呢。” “吃个点心吧。”云烟又对她道。 寒香闻言也就又伸手接过她送到手里的点心道:“你放心,这些点心我会留在这里,慢慢吃完的。”一边说罢一边咬了一口,以示她的确是吃了。 云烟见状闻言微微沉吟道:“好,我回去照顾笑笑了。” “改明日再来我会把笑笑带来给你看,不过,下次再来之时我希望你能胖起来,不然,笑笑看见了也会心疼你的呢。” “好。”寒香低低的应了。 云烟这刻也方才起了身,朝外走了。 听着外面离去的声音,寒香把嘴里的点心吐了现来,摸索着一起放在了桌子上,又摸索着,把桌子上的装点心的盘子拿了起来。 抬步,她朝外走了出去。 外面,有干活的宫女。 干活的宫女乍见她忽然走出来时便有人忙走了过来叫句:“娘娘……” 宫女们知道她是被废的皇后,瞎了眼睛,但由于皇上依然对她宠爱,即使是被废的,也没有人敢放肆的,见她出来依然要尊她一声皇后。 寒香只是道:“你们辛苦了。” “来,这些点心,赏你们了。” “都拿去分了吃吧。” “谢皇后娘娘恩典。”其中一个宫女便忙上前接了点心。 “来,大家吃点心了,这是皇后娘娘赏的。”几个干我没有的宫女们拿着点心分了吃。 寒香静静的站着,看不见,她只能听着周围的动静。 第一次,由房间里走出来,可外面的天与她来说,和房间里是一样的。 看不见任何东西,一切,都是黑的。 光明与黑夜,又何妨。 缓缓转了个身,朝回走去。 嘴角勾起,却是勾起了一抹残忍。 谁会想到,那好吃的点心里,会藏着毒药…… 而那毒药,是她的好姐姐,放进去的。 研究了那么久的药,她那点拙劣的小小伎俩又岂会逃过她的眼眸。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究竟她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会这么迫不急待的想致她于死地。 而她,还不想去死。 因为,她不能死。 就算痛苦的活着,生活在地狱里,她也是要活着的。 所以,那些点心,她赏给了外面的宫女。 也好给有些人提个醒,即使是瞎了眼,她的心,和眼睛一样明亮,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见周围的动静。 …… 且说,就在那些宫女吃过点心后的半个时辰后,那些宫女一个个的无声的倒在了地上了。 外面的侍卫发现了异样,立刻跑了进来检查一番,就见这些宫女们一个个嘴角发紫,明显的是中毒身亡了。 冷宫里干活的宫女全死了,在大白天的一个个离奇死了,这可不是小事情,这事,自然是惊动了楚非墨和太医院的人。 太医院的人立刻赶来验起了尸,结果,发现死者就是中毒身亡的。 楚非墨脸色阴了,居然在皇后的冷宫内有这么多的宫女死了。 楚非墨询问了一下四周的侍卫,就听侍卫说:“皇上,之前只见过淑妃娘娘带着一盘子点心来看皇后。” “后来淑妃走了,皇后拿了一盘子点心赏给干活的宫女吃……” “半个时辰后,这些宫女就离奇中毒身亡了。” 此话一出楚非墨抬步就朝寒香的房间里跑了进去…… 果然,是中毒死了。 寒香冷冷的笑了,当然,别人的死,与她何干。 她不过是,试一试毒性罢了,随便,提醒她,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的用心。 楚非墨一口气跑了进来,就见寒香正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 看她还好好的,楚非墨微微松口气,忙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就搂住了她。 “你没事吧。”他低低的问,低首询着她的唇就狠狠的吻上一口。 刚刚,看到这么多宫女死了,又听说是云烟拿了点心给她,而她把点心赏给了宫女,他以为,她可能也吃了点心,然后,和这些宫女一样…… 她无声的挣了挣,她当然不会有事。 楚非墨看着她,又扫了一眼桌子,上面已经收拾干净了,惟有桌上的一块被咬残的点心还放在那里,楚非墨恍然明白过来。 她是谁呀,她是尉迟寒香,即使是瞎了眼,她的还有嗅觉,还是能嗅到的。 而那些点心,她一定是早就知道有毒,所以,刻意赏给了宫女去吃。 这该死的云烟,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姐姐下如此毒手…… 楚非墨心里微微升了怒意,对她道:“我都知道了。”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我这就去驱她出宫,让她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你。” 寒香没有言声,那是他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 当初,让她进宫的是他。 如今,驱她出宫也是他。 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做。 楚非墨转身就准备走,可心里又有点不放心,转身又走过来对她道:“香香,你先搬回去住好不好?” “你走吧。”寒香冷然。 有句话叫请佛容易,送佛难。 既然她已经被废,入了冷宫。 现在,他再后悔,也是枉然。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求饶,也没有用了。 可是,楚非墨忽然就又说:“我准备把这里整修成一个别苑,以后,把笑笑接过来,与你一起住。” “不用了。”她又看不见她,住过来只会让她触景生情,徒增伤悲罢了。 等时,笑笑长大了,看见她这么一个奇怪的母亲,心里也不知道会如何想。 楚非墨望着她,现在,她连女儿也不愿意要了。 寒香站了起来,摸索着朝床边走去,非墨伸手想扶她一把,只是她推开了他。 她朝床上坐了下来,是准备休息了。 楚非墨见了只好道:“我先回去了。” 回去,处理云烟去,这个女人,简直…… 上次,见她以性命相救,他心里还有点感激。 现在,她居然又开始作乱,简直,无法无天了。 …… 楚非墨一个转身离去,脸色黑了下来。 他直接来到云烟的淑妃殿,远远的,就听里面的云烟在教着笑笑喊她娘。 他听在耳朵里,心里忽然就生出怒意,也不让人通报,大步走进去冷喝:“你想得美。” “你充其量,也只是个姨娘。” “想当娘,你自己生去。”一边说罢一边上前一把就夺过了笑笑。 云烟见她这样子心里生出诧异,微有不悦,道:“皇上,你什么意识啊?” 楚非墨冷哧,道:“朕还要问你什么意思呢。”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如此毒蛇心肠,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想害。” “香香她哪里有对不起你过了?你居然想取她性命?” “皇上?你说什么啊?”云烟惊愕叫。 “你休在朕面前装了。” “你那点雕虫小计,以后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这是遇到的寒香与朕,如果错个人,朕也抹了她的脖子了。” “你以为在点心里下了些毒,合着中午送饭的时间去看看寒香,陪她一起吃个饭,到时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身亡,这事就不会怀疑到你脑袋上来了?” 云烟脸色大变,楚非墨嘲讽她一句:“你这个蠢女人,脑子不够用是不是?” “连自己姐妹你都要残害,她已经变成那样了,你还不放过她。” “你现在,立刻给朕滚出这个皇宫,朕一刻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云烟大骇,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第15章 了解(死了) 这一次,楚非墨铁了心的,要赶她出宫。 云烟又哪里肯从,委屈又哽咽道:“皇上,你怎能对我如此无情?” “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又是为他,楚非墨怒。 “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情深,在宫外之时,我也不会冒险去救你。” “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你就看不见我的真情。” “她一次次的伤你,为什么你还要当个宝护手里……” “她现在根本就不会再回心转意,为什么你要舍近求远……” 楚非墨只是道:“这一生,朕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让你入了宫。” “现在,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朕都要逐你出宫。” 看着她绝然的态度,云烟摇头,道:“我说过,想我出宫,除非你抬着我的尸体出去。” “否则,此生,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宫里。” “你……”楚非墨怒,却是拿她毫无办法可言。 这也是,请佛容易送佛难。 楚非墨恼羞,上前就抱起了笑笑,甩袖离开。 云烟也不再拦着,只是木然的跌坐在地上。 当初为了寒香,他利用她,请她入宫。 现在为了寒香,他又利用她,赶她出宫。 她云烟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可以任凭他们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吗? 不管怎么样,在名誉上,她也是他的妃子。 一天是,这一生都会是。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无视她的感受。 * 由那一天始,楚非墨把笑笑抱走了,由小草亲自带着,照顾着。 那段日子,太医院的人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个心惊胆颤的。 毕竟,那是皇后的眼睛,若有个差池,他们的脑袋都可以搬家了。 皇后的眼睛失明了,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外面的传说也是纷云的…… 有关皇家的事情,别人都喜欢谈讨的。 那一日,楚长风与云水城乔装成商人,进了京。 走在街头之时就听有人在议论:“听说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由于天天流泪,眼睛都哭瞎了。” “是呀,我家老爷在太医院里,现在可惨了,皇上下令,如果太医院里的人治不好皇后的眼睛,全都要砍头……” 这消息于云水城和楚长风来说,无疑于是当头一棒。 二个个面面相觑一眼,她怎么就瞎了眼? 居然还被打入了冷宫? 这段日子,由于上次的死伤惨重,他们一直藏身于外面没有出来。 却是没想到,现在刚一回来就听说了这种事情。 这究竟是几时的事情了? 楚长风猛然上前去质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后什么时候被打入冷宫的?” 路边几个正在一边买东西一边八卦的妇人一听有人发话,也立刻就又发挥起八卦专长道:“这事呀,都三个多月了。” “我家老爷就在太医院当差……” 楚长风抬步就走,那妇人乍见这年轻的俊美男人问过一句就走了后心里也狐疑,道:“这个人看着好生面熟呀……” “在哪见过呀?” 不待她想明白,楚长风已经走得无影踪了。 云水城也立刻跟上道:“你这是去哪?” “我要去寒香救出来。”楚长风沉着脸道。 该死的楚非墨,他怎么能如此的折磨寒香,让她白了发,又失了双眸。 他想要却得不到,他得到了却从来不珍惜。 简直,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事,我们从长计议。”云水城开口道,眸子里也染上了凶光。 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救人而来。 却是没想到,寒香居然又出了这等事情。 * 太医院里,楚非墨这几天往这里跑得很勤,这些太医也很给力,不敢不给力。 此时,一老臣正在对楚非墨汇报道:“皇上,这是提取日月之精华的甘露水,皇后只要每日在眼睛上敷上一次,再加上老臣所给开的药物治疗,不出一月,皇后的眼睛一定会有所起色。” “当真?”楚非墨一脸正色的问道。 “老臣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拿这事搪塞皇上。” 楚非墨点头,没有什么比治疗她的眼睛更为重要了。 * 但是,如果皇后根本就不配合治疗,他又当如何呢? 当楚非墨拿着由太医院里要来的药亲自去找寒香,对她好生的解释这些药可以治疗她的眼睛时,她态度冷漠的道:“皇上就不必多费心思了。” “我早已经习惯了现在,不需要再治疗。”看不见,也挺好的。 什么也看不见,也就看不见他这张可恶的脸了。 楚非墨知道她是刻意要为难自己,不肯接受治疗,也就不在多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只是,当夜色落幕,夜深人静之时,楚非墨又悄然而来了。 楚非墨再次来的时候冷宫里一片黑暗,当然,她眼睛看不见,也不需要亮光。 楚非墨悄然无声的潜进寒香的房间里,伸手就点了她的睡穴。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他也完全可以用这种方式,但白天的效果应该不如晚上好。 晚上敷完药水后她可以一觉睡到天亮,这样药所发挥的作用应该也比较好的。 点燃房间的烛光,楚非墨拿出药水给她的眼睛上敷上,一次又一次,反复敷上几回。 敷完眼睛后又把所带来的一碗药给她喂下,由于她人是没有意识的,这药自然是不能一次性喝下,楚非墨便自己含在口里,一口一口的喂她吞下。 药有些苦味,但幸好她什么也不知道,一碗药就被他这样给喂完了。 当一切都做好后,窗户外传来一阵的风,有点凉了。 冷宫之地本来就是寒气极重之地,看看寒香身上的被子,还有点单薄。 楚非墨索性就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同她盖在一个被子里,搂着她入睡。 她早已经没有了知觉,沉沉的睡去。 搂着她,楚非墨却睡不着了。 她虽然无知觉,可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是热的,身子是软的。 这是女人,还是他的女人…… 这样搂着,不知不觉中,灼热的感觉又来了。 楚非墨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在这事上,只要遇到她,他向来没有控制力,想的时候身上就会立刻有反应。 楚非墨搂着她在心里挣扎了一会,毕竟,她是被点了穴。 如果把她的穴道解开与她欢爱,她心里可能会不高兴。 可如果不与她欢爱,他身上不高兴。 楚非墨挣扎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解她的睡穴,直接就翻了个身覆盖在她的身上。 被子往脑袋上一蒙,窝在被窝里脱她的衣服,爱扶她的身体。 即使是被他点了睡穴,她的身体在他的爱扶下还是湿润起来,见她身上还是有反应的楚非墨就忍不住了。 一鼓作气,灼热的他,用力占有了她。 深夜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释放过后的嗯哼声。 终于释放了,反正她也不知道,他想要多久,就要多久,想要几回就要几回。 做过这事,他也就又搂着她一起睡下了。 等到天色微亮之时,楚非墨醒了,也就帮她穿好了衣服,然后一个人溜走了。 楚非墨溜走一会后寒香也就醒了过来,人醒来后就觉得嘴巴里有些不是味,有点苦。 不仅如此,还觉得身上有点酸,特别是双腿那里,似乎…… 那感觉,她是比较灵敏的,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只是,脑子里却是没有半点记忆,想了想也就没有放在心底,只是去拿水漱口去了。 * 据说,在后来的每一个夜晚里,楚非墨都是如此。 寒香没有丝毫的察觉过,即使是第二天感觉嘴里有点苦,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又如何会想得到,自己每晚睡着之时,会有潜进来给她敷药,不仅敷药,还每晚在她这里陪她入睡。 天渐渐的寒了,床上也加是了薄被,这里始终是冷宫,寒气比较重。 楚非墨怕她冷,怕她一个人睡在这里会寂寞,索性,每天晚上帮她敷完药就陪她一起睡下来了。 由于点了她的穴道,她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曾经有个人,一直在这里陪着。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将近半月之久。 那日早上,一睁开眼来,寒香忽然就觉得眼睛有个东西刺了自己的眼睛。 是光…… 对,是光。 虽然这光并不太亮,但习惯了黑暗的她,还是一下子被这光刺得立马又闭上了眼睛。 心里微微生出疑惑,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忽然就看见一丝微弱的光呢? 又试图,缓缓的睁开眸子,的确,她看到了光。 这光,很暗,很模糊,但她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 寒香心里疑惑,疑惑过后也只是平静。 看不看得见光又如何呢? 现在,忽然有了光,她反而不适应了。 但幸好还很模糊,她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人依然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 一天的日子,在寂寞中渡过。 白天的时候楚非墨要处理政务,他白天基本上也就不过来陪她的。 就算他有心过来陪她,可她那性子,也见不得他在身边的。 所以,楚非墨就把所有的事情在白天做完,然后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他就可以去陪她了。 陪她久了,他渐渐也摸清楚她的作息习惯了,知道她通常会是在哪一个点睡觉,也知道早上应该什么时候离开,从而不被她发觉。 * 那夜,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楚非墨趁着夜黑又跑去陪她,给她的眼睛敷药。 然而就在今夜,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自从上一次毒发事件后皇上再不光顾云烟那里,甚至连话也懒得和她说了。 赶不走她,他就彻底的冷落她了。 就连笑笑,也再不让她接触。 这样的日子,才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已经让云烟难耐了。 平日里不管怎么样还能随时见着皇上,可现在,皇上分明是想要她知难而退。 一个人的夜里,云烟是睡不着的。 想自己这一生,前后经历过几个男人,结果,自己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过。 连女儿,也没有留下来过。 云烟心里自然是充满怨恨的,想那楚非墨,究竟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她? 在王府之时,他装傻充愣,那时也是看她不上。 现在入了宫,他是皇上了,按理说他应该娇妾成群才是,结果,不其然。 他连碰也不肯碰一下自己,想来,就憋屈得很。 云烟抬步朝外走了出去,沿着黑夜…… 深深皇宫之内,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寞。 这般坚持,坚持到现在她已经不能放手,也不能退步。 已经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回头路。 然而就在今夜,皇宫里却潜入了二位危险分子。 在外面计划已久的楚长风与云水城,在今天终于潜进了皇宫里来了。 二个人一进来后就分道而行,楚长风去天牢劫楚惊风,云水城去冷宫救云烟。 根据楚长风之前所指出的地点,云水城便直奔冷宫的方向去了。 对于皇宫,他本来就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冷宫的所在地。 如今,这冷宫里虽然住着皇后,但地已经不是实质意义上的冷宫了。 冷宫的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看守,因为楚非墨每晚要来这里住,防止被人发现了,他就撤退了冷宫之外的人。 冷宫周围没有人,云水城就更方便潜进来了。 云水城看看了这周围的几个房间,发现其中一个房间里还有微弱的烛光,想必那应该是寒香的房间了。 这房间里还有亮光,那就极有可能是人还没有睡。 云水城急着去救人,忘记了如果是瞎子,根本不需要亮光。 此时,在这房间里的楚非墨才刚刚给寒香敷完药水而已。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这种声音令楚非墨本能的就警惕起来。 由于他进来的时候门并没有由里面落上,所以那人一进来就轻轻的推了一下门。 楚非墨立马一个闪身就靠近了墙边,门被推开了,就见有个乔装过后的黑影闪了进来。 来人直接朝床边上走了去,丝毫没有发现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寒香……”云水城走过去叫人。 分明看得出来,这床上睡的的确是寒香。 “我来带你走了。”云水城伸手摇摇她,企图把她摇醒的,却忽然发觉她是被点了睡穴。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伸手就解了她的睡穴。 身后的楚非墨一步步逼近而来,这该死的云水城,果然大胆。 居然敢潜进他的皇宫里来带走他的女人,幸好这段日子他是住在这里的,不然,这人还不真的被他带了去? 楚非墨愠怒,霍然一掌拍出。 云水城猛然听到身后风声,立刻一个疾身躲了过去,就见楚非墨的脸上出现了杀气,五指张开又朝他抓了过来。 云水城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冷宫里,当然,他又如何会想得到,他一直就睡在这里的。 既然被楚非墨发现了,云水城心里就没敢恋战,只道:“既然你不爱她,就放了她。” “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带她走。” 楚非墨冷道:“你凭什么带她走?” “你又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上一次,朕就不该饶了你这个叛逆之贼。” “这次,朕要你进得来出不去。” 争吵的声音令寒香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眼来,依稀看到房间里有二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很快,二条身影飞身就出去了。 寒香摸索着站了起来,依稀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楚非墨的功夫云水城也有见过的,既然被他发现,铁定是带不走寒香的。 云水城并不恋战,飞身就朝外跑了出去。 楚非墨又哪里肯放过他,见他飞身朝外逃去立刻追了上去。 云水城一路飞奔而去,他的出现立刻就又惊了刚好夜巡的一批侍卫。 “有刺客……”夜巡的侍卫立刻追了过来。 楚非墨也随之飞身而来,对夜巡的侍卫吩咐道:“截住他,恪杀勿论。” 早已经给过他机会,皇上的威严又岂是人人可以忤逆的。 一块命令,所有的侍卫立刻分道追了过去。 远远的,云烟正徒步走来。 迎面,就迎上了飞奔而来的云水城。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云水城已经猛然就抓住了她,逼她于胸前。 身后的人瞬间就已经把他包围其中,手中刀剑对着他道:“放下淑妃娘娘……” “你们闪开,不然,我就要他的命。”云水城冷戾而道。 心里是想着云烟终究是皇上的妃子,皇上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楚非墨此时已经走了过来,眼见着被云水城抓住的云烟,神情上有些复杂。 云烟此时也已经认清楚了挟持着自己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道:“云水城,你就这么点出息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上一次,寒香已经为你求过情。” “现在,你又潜入皇宫,你想死就一个人去死,不要连累到你们云家上下那么多的人赔着你去死。” 云水城被她一阵冷哧,脸上恼羞,道:“你给我闭嘴。” “你最好带我走出,不然,我若死了,你也得跟着一起陪葬。”云水城放下狠话。 毕竟,她现在是皇上的人,如果不认真的威胁她一句,她还以为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呢。 云烟冷笑,道:“你错了。” “皇上跟本就不在乎我的命,所以,你即使是杀了我,皇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云水城冷然盯着她,不知道她这话究竟有几分的真假。 再看楚非墨,夜色下,他的神情是冷的。 此时,楚非墨不发话,也没有人敢靠近云水城,毕竟淑妃在他的手里。 “走……”云水城拉着云烟一步步退出,是看出楚非墨的确不敢轻举妄动。 的确,他不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云烟被云水城拖着一步步后退,猛然,她脚下似乎扭了一下,她痛吟一声微微俯下身来。 “好痛,我扭着脚了。”云烟低吟道。 云水城闻言心里暗咒一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见她小脸上染上痛楚,又不像是装的。 云水城伸手拖住她,云烟就势往他怀里一倒,道:“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你……”云她整个重心全挂在云水城的身上去了。 云水城无语,只好又把她托紧了,并对楚非墨道:“立刻给我准备一匹马。” “不然,我可不保证,一会她会不会再断一只胳……” 然而,云水城的话还没有说话,忽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传来生生的痛楚。 是这该死的女人,居然…… 在这个时候,给了他措手不及的一击。 她由自己的头上拨了发簪,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脖子里。 云水城痛起,云烟挣扎着就要由他的怀里逃出来,然而,云水城忽然就捏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 “你这个贱人,我无心伤你,你倒想要我的命……”云水城的声音痛起,眼眸里有着充血的红润。 云烟在他的手里挣扎着,双手挥舞着,眼睛瞪得很大,似惊似恐。 “放了她。”楚非墨猛然上前沉喝道。 云水城抓着云烟脖子的手微微使力,云烟的身子在他的手里缓缓滑落。 云水城微怔,立马松开了她,却见她,已经软软的朝地上跌了下去。 而他,脚下也跄踉几步,猛然,他伸手拨去脖子上的金簪,血,细水长流般的飙了出来。 眼前,一片昏暗…… 微微暗下,脚下跄踉,却依稀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走了过来。 “寒……香……”他低低地喃叫,朝那人影伸手去。 他本是,想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让她无忧的生活。 至少,以后的生活里,不会有这样让她痛彻心扉的伤害。 然而,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可能了。 “寒……香……”扑通一声,他双膝跪了下来。 勉强撑住最后的意识,意识却逐渐模糊了。 楚非墨不由微微转身,果然,就见寒香人正走了出来。 “寒香…我怕是…不能…带你离开…这个牢笼了。” “我…原本…只想…看你幸福……” 她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因为…我的关系…害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太后之死…其实…是我…做的……” “却让你为我背负了这个黑祸……” “别,恨我……” 挺拨的身躯,在她的眼前,缓缓倒下…… 寒香静静的站着,看着。 其实,太后之死,是谁做的于她来说早已经没有关系。 她从来,也没有在乎过。 就算曾经,心里对他有所怨恨过,可这一刻,当看到他,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所有的怨与恨,都已经消散了。 谁又能,真的去恨一个死人呢。 抬眼,看向那倒在旁边的云烟。 曾经,他们是一对恋人过。 也做过夫妻,可是如今…… 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不过是眨眼光景,二条生命,便在她的眼前逝去了。 曾经,是她至亲的人。 曾经,与她自幼一起长到大的人。 看见她的衣服总会拿过来穿一穿,看见她的首饰总会拿过来戴一戴。 她低身,在她的身边跪下。 伸手,就抱起了她。 她的眼睛依然瞪得很大,有惊有惧的。 也许,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 伸手,合上她瞪大的眸子。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寒香静静的开口,是对楚非墨开口。 “你说。”楚非墨出声。 “云水城,已经死了。” “能不能,不要再诛连九族……”泪,不经意间再次滑落。 他们都死了,她的心,依然会痛的。 他们原本,都是亲人呢。 如今,却要走到这一步。 “好,我答应你。”楚非墨应了她。 “谢谢。”她低声应下,抱着云烟还温热的身子,终是,哽咽出声。 纵然之前,恨她对自己太狠心。 可如今,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还是会舍不得她。 “来人,把云水城送回云家。”楚非墨吩咐下去。 “刺客,朝那逃了……”不远处,又传来侍卫的声音。 楚非墨眸子猛然就变得冷戾,心里瞬间了然。 看来今夜,这皇宫里不是只潜入一个人,还有一个。 “立刻过去,不许逃走任何一个……”楚非墨冷戾发话。 “是……”在场的侍卫立刻就分散开来。 楚非墨抬步走向寒香,对她道:“夜深,外面冷,先回去吧。” “我自己会回去,你放心,我不会逃走的。”寒香冷漠的对他道。 “别伤心了,人都有一死的。”楚非墨安慰她一句。 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的。 是啊,人总免不了要一死的。 她死了,她居然就这么死了。 还是死在了云水城的手里了,她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吧。 她想要个孩子,她还没有生过孩子。 她想,她想的应该有很多吧,她还没有实现过。 楚非墨缓缓站了起来,对周围还留守的二个侍卫吩咐道:“好好照顾她。”言罢,他抬步而去。 他当然相信她不会逃,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她顶多也就在这附近走一走。 如今,留下二个侍卫看着她,也应该会是安全的。 …… 另一端,楚长风已经带着楚惊风跑了出来。 本来,趁着当值的夜晚侍卫比较少,这些侍卫又比较容易犯困,他就趁机把楚惊风救出来了。 可皇宫,终究是皇宫。 就算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宫里依然会有值夜的巡视的。 百密一疏,就是这个理吧。 二个人一跑出来便直接朝外飞奔而去,后面的侍卫也立刻追了过去。 楚非墨也已经经由寒香那里追了过来,拦着一侍卫问:“人去哪里了?” “皇上,人朝城门之外去了。” 楚非墨闻言立刻朝城门之外追了过去,今天既然来了,他怎么能够放他们离开。 若再放虎归山,它日…… 他们,是不让人省心的一对。 …… 皇宫之内,一夜慌乱。 楚长风与楚惊风朝冷宫的方向跑了过来,刚刚引人去城门之外,不过是声东击西的办法。 现在,事情还没有做完,他们又怎么能够就此离去呢。 毕竟,入宫一次并不容易。 二个人飞身就去了冷宫的方向,却依稀看见,在路上,有个萧条的身影正一步步往前走。 身后,跟着二个侍卫。 猛然,楚非墨手中的剑由身后刺出。 无声无息的,先把二个侍卫给解决了。 前面的人影,脚步猛然就停了下来,微微转了个身。 “寒香……”她转身,楚长风也就认出她来了。 “寒香,快跟我走。” “我来带你出去。”楚长风走来,伸手就拉过她的手腕。 寒香微微挣了下道:“你还是快走吧。” “带上我,你是逃不出去的。” “四哥,我去冷宫里看看我母妃。”楚惊风这时已经飞身朝冷宫方向去了。 上次就想救母妃出来,结果,没有救出来。 这一次,要走,怎么也得带上她一起走的。 楚惊风一阵风的跑开了,楚长风又道:“寒香,我们先走一步。” “云水城已经死了。” 楚长风微怔,他居然死了? 他怎么能死了?他们之前有说好过的,要一起离开的…… 他们说好的,要一起把她也带出去的。 寒香又说:“你走不了的。” “我也走不了的。” 楚长风勉强压抑下心里的恨意,只道:“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我知道,你的眼睛看不见了,行动不方便。” “但这没有关系,我可以背你的。” “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带出这个牢笼,让他再也没有办法伤害到你。” 他说得认真,依然情深。 寒香淡淡而道:“你这是何苦呢,如今,他是君,你斗不过他的。” “再斗下去,只会要了你的命而已。”寒香低吟而语。 刚刚,亲眼看见云烟与云水城死在她的面前,她实在不愿意,再看见有人死了。 “你在关心我吗?你也怕我会死了是吗?” “对啊,我真不想看着你也死在我的面前。” “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死的。”楚长风语气坚定,猛然上前在她面前蹲下。 “你趴上来,我背着你。” “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寒香并没有趴上去,只是对他道:“你由后宫的方向过去,那里有个林子,从林子里的小路上一直走,那后面有个悬崖,悬崖上有藤条,如果你轻功不错,也许,可以尝试飞过去……” 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路可以再走了。 楚长风微微起身,看着她。 “我不会跟你走的。”跟他走的意义何在,她心里清楚。 她不会离开一个男人的怀抱时又投入下一个男人的怀抱。 于她来说,男人,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 放他离开,不过是因为,他的一片真情。 不管他这个人如何,对于她,他是用了真情的。 至少,在这一刻,他还是依然不忘记带她离开,让她自由。 但凭这一点,她也不能再眼睁睁的看他去死了。 不远处,又传来了声音。 “去那边搜搜……”有侍卫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快走吧,不然,一会就真的走不了。” “寒香……”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 “不会让你白了发瞎了眼的。” “我会对你好,一生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楚长风是有些急了。 到了现在,她还是不肯和他走,让他有什么办法…… “我的心,已经给过一个人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走吧。”她抬步,静静离去。 楚长风看着她静静离去的身影,她声音不高,没有喜亦没有悲,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依然有着她自己的坚持,是任何人也勉强不了的。 猛然,楚长风抬步,而去。 只是,声音却传了过来:“如果你不幸福,我还是会来的。” * 一夜,皇宫里搜了个遍,却再没有找到楚长风的身影。 天微微亮时,楚非墨忽然就跑到冷宫里来了。 因为一直在搜楚长风的下落,从而忽略了她这里。 天亮了才发现跟在她身边的二个侍卫竟然都死了。 楚非墨来到寒香的房里,就见她人依然坐在床上,想必,也是一夜未睡的吧。 看见她安然的坐在这里楚非墨抬步走到她的面前,对她道:“你没事吧?” 寒香抬眸看着他,如今,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她已经可以看得清楚一些了。 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她有看得见的。 微微移开眸子,她只是道:“你不必再找了。” “楚长风,已经由后山逃走了。” 楚非墨的眸子微阴,只道:“你告诉他的?” “对,我说的。”她静静的认了。 楚非墨看着她,只问:“为什么?” “没有原因。”她的声音依然静如止水。 楚非墨沉默,看着她,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转而问她:“你的眼睛,好些了没有?” “没有。” “让我看看。”他伸手扳过她的脑袋,想要检查她的眼睛。 她见了便瞪大眸子任由他检查,楚非墨看了看她的眼睛,又道:“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想要什么感觉?”她冷哧。 楚非墨听了便又站了起来,对她道:“没事多出来走走吧。” “我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云烟死了,怎么说在名誉上她是他的妃子,总是要做后事的。 抬步,准备离去,但很快又回身道:“已经派人通知岳父大人了,他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淑妃的丧事,是安排在宫里,还是把她送回娘家?” 寒香冷然,道:“她不是你的妃子吗?” 楚非墨了然她的态度,抬步就走了出去。 楚非墨走了,寒香缓缓在床上又躺了下来。 一夜之间,怎会发生如此的变化。 从此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如今,她的眼睛正在逐步康复。 隐隐记得每日醒来的时候嘴巴里都会有苦苦的药味,现在才恍然明白。 应该是他,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给自己服了药。 还有身上,每次醒来都能够感觉到欢爱后的异样。 现在,这些异样都可以解释了。 她冷冷的笑,对这个男人,她无语。 可是,眼睛好了又如何呢。 一缕白发,又飘然滑落到她的胸前。 伸手,她挑起一缕白发,静静的看着它。 如今,再看这白发,早已经不似之前能够刺痛她的眼睛。 不再刺痛,是不是说,早已经放下了呢。 放下了他,放下了对他的爱。 从此以后,她也应该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个人,过自己的生活。 云水城死了,尸体被送回了云府。 云烟也死了,在皇宫里举行了仪式,刻意上了淑妃的名字。 尉迟夫人与云家因此又大闹一场,因为她的女儿是被云水城杀死的。 尉迟老儿在见过一双女儿后,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在冷宫里,看着睁着空洞双眸的女儿,一个离逝,一个如此的不幸福。 让当父亲的他,如何不纵横落泪呢。 伸手,颤抖着去扶她的小脸,声音,却已经无端的哽咽出声。 “孩子……” 寒香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陪着她一直落泪,低声劝道:“爹,不要难过。” “女儿不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将来,有机会的时候,女儿会回去看望你的。” 一旁的尉迟夫人也忍不住陪着落泪,自己惟一的女儿就这样去了。 连这个她不待见的丫头也如此的凄惨,这样的她,让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幸灾乐祸,开怀起来。 “大娘,爹年纪大了,我不在你们身边,拜托你要多照顾着他点。” 尉迟夫人哽咽道:“你就放心吧。” “你爹他没事的,倒是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每见一次,就一次不如一次。” “希望下次再次到你时候,不会变成白发人送黑发人……” 尉迟老儿闻言猛然就瞪着她道:“你闭嘴吧。” “不会说话就要多开口,说多错多……” “我……我这不是伤心吗……”尉迟夫人委屈。 如今,她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话,就有点语无伦次,言语颠倒了。 寒香看在眼里,却是什么也不能对他说。 只怕,任何一个举动,都会令楚非墨产生疑惑。 人世变化无常,是非总是太多。 如今,忽然就想离开了。 这里,终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就算封闭了自己,心,也不会真的没有知觉。 还是,离开的好! ------题外话------ 今天周一拉,亲们有月票给投个拉。 第16章 复明(怀了) 夜,寂寞无数。 云烟已经去了几日了,皇宫里在处理完她的事情后便又平静下来,一如从前,冷清。 一个人躺在床上,分明感觉到外面又传来声音。 这几天,她一直都不敢睡着,但每一次,都不得不睡着。 不多时,外面的人果然就进来了,是楚非墨。 自从心里怀疑是不是他在自己睡着后点了自己的穴道喂自己喝药后,每晚她都刻意不让自己睡着。 果然,每晚他都准时而来。 每晚,她都假装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持续到她的眼睛完全可以看见亮光,他还在继续。 他一进来便先点燃了烛火,以为她是看不见的,所以有点亮光也无所谓的。 进来后他并没有再立刻点她的穴道,只是看她身上被子滑落了些,便伸手为她轻轻拉上了。 看她睡得依然安详,对外面的一切似乎是毫不知情的。 窗户处有凉风顺着边沿透了进来,天冷了,这里的一切都需要整修的。 不然,到时候大冬天的,她睡在这里该多冷呢。 楚非墨把准备好的药水放在了桌边,人也在床边沿坐下来。 最近,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脸蛋上有了红润,皮肤依嫩滑如初。 伸手轻轻抚在她沉睡着的脸上,很快,她便又失去了知觉。 再一次被点了睡穴,他依然如往常那样,给她的眼睛敷上药水。 这药水敷的也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起色。 白天,他基本上是没有时间看她的。 只有晚上有点时间来陪陪她,虽然,她完全不知道。 上次问过她,她说没有感觉。 看来,太医院这帮老东西是不想要脑袋了。 当初对他说一个月后一定有效果,现在一个月也过去了,怎么就不见效果? 楚非墨心里把太医院的老东西诅咒一番,但这药还是不敢不按时用的,依然要风雨无阻每天来敷上一次。 帮她敷完了药,同样的把带来的药喂她喝下。 这药虽苦,可如今喂她,却丝毫不觉得苦一般。 所有的一切做好后,他依然拥着她入睡。 房间里虽然阴冷,但二个人睡在一起总是可以取暧的。 特别是搂着她光滑嫩白的身体睡觉,身上都灼热起来了。 她知道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以天天这样抱着她。 低首,依然缠着她的小嘴去吻去亲。 刚刚吃过药,嘴巴里还有苦苦的味道。 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随时随地亲到她。 把她的衣服在被窝里脱了下来,他依然重复他每天的事情。 覆盖在她的身上,一个人使力,虽然她毫无反应,也不知道。 尽管这般,他还是能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冲刺中很快就达入了高朝。 爱她,此生,他就要把她永远囚禁在身边。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不管她喜欢不喜欢。 爱她,他就不能失去她。 他要她,永远在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想她了,他便可以随时看见她。 笼牢也好,枷锁也罢,这就是,他对她爱的方式。 这辈子,她休想逃了。 别人也休想把她从他这里带走的。 * 一夜过去,黎明破晓。 等到再次睁开眸子之时,楚非墨早已经不在身边了。 身上,依然有着那熟悉的味道。 寒香静静的躺在床上,拳头微微抓紧,猛然,一拳头就的要在床上。 手上传来生生的痛楚,她微微合上眼睛。 她该如何逃脱,他给的牢。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是有二位宫女把饭菜和水都打了进来了。 “娘娘,起来洗漱用早膳了。”宫女进来的时候叫她。 寒香微微动了一下,以示她是有醒着的。 “给我打水,我想沐浴。”寒香忽然就开口道。 沐浴? 以往她从来不早上沐浴的,沐浴的时间都是在晚上的。 不过,既然她说了,宫女自然是立刻去执行。 “是,娘娘。”二位宫女立刻退下。 …… 朝堂之上,楚非墨早上的时候就开始冲这些太医院的人发起了飙。 “一群废物,连皇后的眼睛都医治不好,养你们何用?”楚非墨发飙,太医院的人一个个心惊胆颤的。 “皇上息怒,老臣以为,只要皇后有按时服药,总会有效果的。” “不如,再让老臣去确诊一下,看看皇后的眼睛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楚非墨闻言微微沉吟,虽然寒香不肯让人给她医病,但现在,事关她的眼睛,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行,朕就准你去为皇后检查,若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提脑袋回家养老吧。” 朝堂之下,楚言桑嘴角微扯。 现在,知道后悔、知道发怒…… 但愿,一切,不会来得太迟。 * 由于有了皇上的准予,下了朝后皇上就直接放下了手里的一切,领着太医院人去了冷宫之地。 如果他不跟着过去,皇后是不会听别人的话接受治疗的。 他跟着过去,如果她有所反抗,他只好强制行的让她接受治疗了。 夜夜陪她,他的心里越发的期望她的眼睛可以治疗好,如果眼睛不能看见光亮,这一生,她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脸了,将来,也看不见笑笑了。 楚非墨领着太医院的几个老臣去冷宫之时寒香已经梳洗好了。 这会功夫,她正由冷宫里走出来。 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走出冷宫。 外面的阳光明媚,风,吹得有点冷了。 有宫女在院子里打扫着,见她居然走了出来立马上前叫:“娘娘……” 寒香眼望着周围的花花草草,万年长青…… 入冬了,笑笑不知道现在做些什么。 如果要走,该怎么才能带她一起离开。 现在,身上的武功还没有被解开,楚非墨又岂肯让她带着笑笑私自离开。 如果她再次带着笑笑偷偷逃了,他会不会又天涯海角的追了去。 到时候,依然是纠缠不清。 既然要走,她当然不想他天涯海角的追逐她。 她只想,远离他的生活。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着人数还不少。 她抬眼望去,就见楚非墨领着太医院的一帮人来了。 想必,是来给她看眼睛的,她只好又刻意假装看不见,令眼睛变得和以往一样没有神彩。 * “香香……”楚非墨快步走了进来。 “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眼睛。” “有必要吗?”寒香依然冷漠,转了个身。 “当然有必要了,我们先进去吧。”楚非墨伸手拉着她就朝里面走。 寒香甩开他握着自己手的手,只道:“就算看不见,我也能走回去。” 楚非墨闻言便不再拉她,寒香依如往常的往回走,假装看不见地上的路,摸索着走了回去。 后面的太医立刻很有眼色的跟了上去,道:“娘娘,老臣为皇后娘娘看一看眼睛。” “你看过就能看好了?”寒香打心里是不愿意让他们看的,怕他们真的诊出来自己的眼睛已经好了。 “娘娘,老臣担保,只要娘娘按老臣说的做,眼睛基本上还是可以康复的。” 寒香冷哧,道:“如果康复不了呢?” “是不是要把你的眼睛换给我?” 此言一出立刻吓得人家扑通跪了下来,道:“娘娘……” 楚非墨看这没出息的样气得很想踹上一脚,只是冷着声音道:“少废话,赶紧给看。”话说着,眼睛也打量着寒香。 他这药都用了一个月了,这帮老东西如果没有半点把握是不敢忽悠他的。 可现在,她似乎毫无起色。 看她的眼睛,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神彩,有的只是平静。 寒香睁着眸子,楚非墨下了令,太医自然是要赶紧看的,只道:“娘娘请躺回床上去吧。” 寒香坐着没有动,心里还在寻思着究竟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这想法才刚产生,楚非墨已经动了手,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床上放。 “先躺下来。”楚非摁她躺下来,这架式,她根本就是无处可逃的。 太医很快就走了过来,检查起她的眼睛。 常人的眼睛与失明人的眼睛肯定是不同的,人家毕竟是太医,只检查一下就能看出了眉目。 这眼睛分明早就好了多时,眼睛里都有了光芒与神采,只是皇上,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看来,应该是皇后刻意骗着皇上不肯说了。 太医检查一番后心里微微思量,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吃的是皇粮,脖子是在皇上的手里的。 皇后刻意隐瞒,他们当臣子的可有不能和着皇后一起隐瞒。 心里打定了主意太医就扑通一声跪下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眼睛已经无大碍。” “早应该可以看得见光亮了。” 话落,楚非墨神情微怔,寒香表情无波。 知道就知道,有太医在,想瞒也瞒不住的。 “当真?”楚非墨质问,眼睛却是看向了寒香。 “臣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欺骗皇上。” “好,下去。” “改明个,朕重重有赏。”楚非墨立刻道,心情明显的大好。 “谢皇上,臣造退。”一帮太医院的人立刻松了口气,忙是退下。 楚非墨转眸,又看着寒香,她眼睛依然大睁着,只不过这会,已经不像最初,刻意伪装着失明。 她微微动了一下眼睛,坐了起来。 “香香,你能看见我了?”楚非墨没有因为她的刻意隐瞒而生气,反而是高兴的问她。 寒香抬腿就下了床,淡声道:“对我来说,看见和看不见的效果是一样的。”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楚非墨立刻由她身后就搂住了她,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她的眼睛又可以看见了,又能看见他了,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寒香被他搂住微微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他抱得太紧。 “香香,走,我们走。”楚非墨立刻就又拉着她往外走。 “我不出去。”寒香伸手抓住桌角不远朝外走。 “我带你去看笑笑。” “你不想笑笑了吗?”楚非墨立刻拿出诱饵。 以往她眼睛看不见,她不说他也不啃声,怕她解景伤情,女儿就在眼前却也看不见。 可现在不同了,她眼睛能看见了,这么久不见女儿了,她会不想? 果然,乍一听见她说可以看看笑笑的时候她的手微微就松开了桌子,脚步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他去了。 不管怎么,她是要见一见笑笑的。 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 楚非墨握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虽然她想甩开她的手,但他握得很紧,怎么也甩不开。 寒香不动声色的压抑了心里的火,只道:“你放开我。” “我自己会走。” 楚非墨闻言看了看她,只道:“不管你的眼睛能不能看得见,以后,我都要牵着你的手,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左右。” “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爱你。” “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和她谈情说爱。 她只是道:“对于我来说,你的爱,只是枷锁。”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幸福,就应该放了我们母女离开这个笼牢……” 枷锁,牢笼…… 她果然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听她亲口这样对他说出来,心里微微有着痛意,却是固执的道:“香香,我告诉你,郑重的告诉你。” “枷锁也好,牢笼也罢……” “这是我爱你的方式,以后我都会这样爱你,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让你知道我会给你全部的幸福。” “所以,这辈子,你都不许离开我。” “上天堂下地狱,我们都要在一起,不许你和我分开。” 他依然霸道依然情深,依然是他自己。 那个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都要拉着她作陪的楚非墨。 寒香知道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的话,就是理。 他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他的手心里依然有着温暖的温度,她的指尖却有点冷冷的。 远远的,二个人朝寒香曾经住过的寝宫走去。 如今寒香不在这里住了,小草就在这里守着,连带着照顾笑笑。 远远的,笑笑正在地上走动。 马上就一周岁的她已经学会走路了,而且走得相当的好。 小草跟在她的前着拿着小鼓逗着她,笑笑便笑得咯咯的。 猛然,笑笑看见了远处走来的父皇和寒香,立刻不再去追小草,而是朝楚非墨他们走去。 一边走来小嘴里还一边在叫:“娘……娘……” 也许是无意识的叫,但这般的叫声却让寒香的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笑笑,她长大了。 会走路了,这么久不见她,还能一眼认出她来了。 猛然,她甩了楚非墨的手就跑了过来。 “笑笑……”她迎着笑笑跑来,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笑笑,你在叫娘吗?” “你还认得我的是不是?”寒香难掩自己紧张的心。 “娘……”笑笑伸着小手去摸她的头发,因为她的头发,是那么的不同。 寒香见了微微怔,从来没有一刻,她这么想把自己的头发藏起来的。 她与别人是如此的不同,就连这头发,也总能第一时间引起人的注意。 “娘……”笑笑小嘴里欢快的叫着。 “娘娘,你回来了。”小草来到寒香的身边,低声的,动情的道,眼眸里闪着泪光。 寒香看她一眼,只道:“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 “娘娘,你以后就不走了吧。”小草又忙问。 楚非墨这时上前道:“进去吧,外面风大……”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她的就往里走。 小草见状心里大喜,这样子,是不是就说明娘娘以后不会再离开了? 但是寒香,却止步道:“一个被废的皇后住到这里不方便吧?” “会惹人非议的……” 楚非墨神情微阴,只道:“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皇后。” “这里永远是你的寝宫,谁敢说句不是……”就砍了他的脑袋,这后他没有说。 寒香冷然,只道:“我不在是你的皇后。” “这里也不是我的寝宫。” “看过了笑笑,我还是会回去的。” 对她的固执楚非墨也是无奈的,寒香便抱着笑笑转了个身,离去。 不是进皇后的寝宫,那里,不是她该住的地。 …… 虽然不常见自己的娘,笑笑对她也不陌生。 寒香抱着她一个人去了,楚非墨没再跟去,只是让小草远远的路在后面侍候着。 寒香便把笑笑抱到了有阳光的路上走,笑笑却又不愿意走了,走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腿让她抱。 母女情深,寒香抱着她低声道:“笑笑,娘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的。” “不能生病了,别让娘不放心你……” 小草跟了过来,对她道:“娘娘,你就回来吧。” “小公主也需要娘的。” “有你照顾笑笑,我放心。” 她只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敞开胸怀,重头再来。 * 当由笑笑那里再次回来,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小窝里,一切,又安静如常了。 回来的时候笑笑哭得厉害,一直要她抱,小小年纪的她,似乎隐隐知道什么一样。 只是她,还是硬着心肠,走了。 她不能,就算是为了笑笑,她也不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一个人看着天黑,一个人静静的用晚餐,仿佛还能听到笑笑的哭声。 好不委屈。 “笑笑,别怪娘……” “娘也不想,真的不想……”她在心中对自己喃喃而语。 不想,还是这般做了,明知道笑笑需要她。 明知道只要她点个头,她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她,没有办法点头,回去。 虽然眼睛早已经可以看得见光明,但又似乎早就习惯了黑暗,天黑的时候她依然没有点燃烛火,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卧在了床上了。 一个人的日子,她的确变懒了,习惯于没事就睡下了,不管睡不睡得着。 外面,又传来声音。 是风的声音,这风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变得格外的大了。 很快,外面传来推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按说楚非墨是不会进来的。 但他,的确来了。 他匆匆的就进来了,抖了一下身上的披风。 他的身上落了一层层的雪,外面下雪了,看他身上的雪,似乎下得还很大。 随着他的进来外面吹进一股冷风,他很快就合上了门,把身上的披风挂在了一旁。 摸着黑他点燃了烛光,照亮了房间。 寒香人正卧坐在床上,没有言声,却听他道:“你就这样扔下笑笑走了。” “你走后笑笑一直哭着要娘……” “你就不担心她哭哑了嗓子。”想她以前可是把笑笑当成自己的命根子。 现在倒好,明知道笑笑就在那里,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回去,可她偏不回去。 寒香只是道:“你又来做什么?”她的眼睛已经好了,不需要他天天来敷药了。 “我来陪你睡觉。”他说得自然,随之朝她的身边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 “不需要。”她冷淡而语。 “天冷了,你一个睡觉多冷。” “二个人,暧和。”他一边说罢一边就脱了脚上的鞋子,拉开被祸,就自顾的上来躺下了。 天经地义的一般。 寒香抬眼看着他,以往她不知道也就罢了。 现在她人是清醒着的,让她如何和他睡在一起? 猛然,她掀开被子,是准备由床上站起,既然他睡在这,她走好了。 只是他,却伸手就搂过了她,让她整个人栽倒在他的怀里。 “外面冷,就躺在我怀里。” “男人火气大,不会让你冷着的。”他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寒香只是冷哧道:“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回去了。” “你放了我吧。” 他微言缄默,看着她,她神情依然,声音不高,有着她自己的固执。 “告诉我,究竟让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 寒香由他身上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挽起一缕自己的白丝。 她忘不了,自己的头发,是如何在瞬间变白。 虽然,那只是个误会,是他刻意令自己产生的误会。 “伤已经在,头发已经白,伤好了还是有疤,揭开了依然有痕,发,依然是白的,它还能在变回来吗?” “如果伤可能不留痕,如果发可以不再白,我便原谅你。”这么说,也算是一种缓兵之计了,免得他天天纠缠自己。 可哪曾想到,他居然会当了真。 有一天,为医好她这白发,连命也可以不要了。 楚非墨便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只要伤不留痕,发不再白,你就会原谅我,回到我和笑的身边?” “但这是不可能。”寒香冷淡的道。 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令白发变黑,岂不犹如令六雪下寒雪,难如登天呢。 “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做到。”楚非墨认真的对她道。 “好,但是,在我白发变回之前,你不准再来我这里。” “更不准,再碰我。” “不行。”楚非墨立刻拒绝,又头头是道的说:“我不忍心让你一个人睡冷宫。” “这里这么冷,你一个人多孤独。” “就让我陪你在这里吧。” “我只能答应你,暂时不碰你。” “你要真有心陪我,那就睡到外面去吧。”寒香冷然。 楚非墨微怔,寒香又道:“这冷宫的房子还有好几处,你随便挑一间睡也成。” “但你一个人睡会冷……”楚非墨自然是不肯的,来这里就是为了和她睡,睡别处他不如回自己寝宫了。 “我不怕冷。” “我怕你冷。”楚非墨一边说罢一边就又搂上她,把她朝怀里一紧,又道:“我答应你,一定派人寻访天下名医,把你的头发变黑。” “但在这期间,你不能拒我于千里之外。” “你要是拒绝我,我如何才能把你的伤变得不留痕迹。” “给我一段时间,让我陪着你,你到时就会发现,你的伤早就没有了痕迹,和当初我们初相识之时,一模一样……” “哦不,你会发现,以后的我们,比我们初相识之时更相爱……” 他说得动静,情话绵绵,她面无表情。 他捧过她的脸,又寻着她的唇去吻,她扭过脸道:“你刚刚答应过我,不会再碰我。”相信男人这张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这话是没有错的。 楚非墨听了勉强压抑了一下心里的冲动,道:“好,我不碰你,我们睡觉。”一边说罢一边又把她朝被窝里塞进去,搂着她一起躺下来。 不管她情愿不情愿,他也只能让步到此了。 让他不要睡在这里,睡到外面去,那不可能的。 寒香没有再吭声,只是转了个身背对于他睡下。 明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她也懒得去挣。 她得想想,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走出去。 楚非墨见她背着对自己睡下,便侧过身来靠近她,把她朝自己怀里拉进来,长臂圈在她的胸前道:“睡吧。” 寒香不理会,假装他不存在,闭上眼睛,令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自己在潜意识里对自己进行催眠,倒是很快就睡了去。 看着寒香很快就睡着了楚非墨却是有点睡不着了,这漫漫长夜,他本来就是比较晚睡的,只是今天来得比较早。 平日里,他都是一个人批批凑章到深夜,然后在她睡着之时来找她。 现在…… 他微微松开了她,由床上起来了。 随着他的动起本来只是潜眠状态的寒香猛然就睁开了眸子,感觉是他起来了,随之又往外走了。 寒香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又有风朝里面灌了进来。 她还以为他会一直陪在这里呢,看吧,他是一国之君,哪里受得了这里的湿气。 寒香冷嘲,闭着眼睛继续睡。 刚刚身边有他在,这周围还暧暧的,现在忽然少了一个人,就一个人躺在床上,这周围的暧气一会就又没有了。 女人天生不如男人火力壮,一个人睡总是很难把床给暧热的。 寒香索性也就起了个身,看烛火还亮着便去给熄灭了。 睡前把衣服又朝身上盖了一层,这样应该会比较暧的。 做好这一切后寒香才算是躺了下来,却是没有想到,一会功夫外面又传来了声音,开门声和关门声。 是楚非墨,又回来了。 回来后他很快就又点亮了烛火,随后扫了一眼床上,见寒香把她自己的衣服加在了上面的被子上。 楚非墨很快就又坐了回来,对她道:“嫌冷了?” 原本还以为她是睡着了,没想到她倒又是在装。 寒香不言声,继续闭眼睡觉。 “你以为我走拉?”他嘴角勾起,低身搂住了她又道:“我刚刚以为你睡着了,时间还早,朝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就把折子拿回来,准备批改凑折。” 他做什么与她没有关系,寒香继续闭眼让自己潜眠,不去听他哼哼。 见她不言声楚非墨也就道:“如果睡不着,你也坐会吧。” “我一会来陪你。”说罢这话扳过她的脸在她的嘴上就狠狠的亲了一口。 寒香还是不动,直到他自己站了起来,坐到桌边去了。 他居然把她要批改的凑章全拿回来了…… 寒香把自己缩在被窝里,不去关注他的事情。 大冷天的,她还是比较愿意缩在被窝里。 楚非墨也就坐在烛火下批改了一会凑折,眉头时尔皱起,锁在一起。 如今,朝中虽然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了,可是,边关却是战事不断。 如今这天下,并非只有他楚国。 众所周知,这天下分为七国,齐楚燕韩赵韦北。 其中北国最强,兵马强壮,而燕国最弱,所以燕国一直都是其它六国所欺负的重点对像。 虽说现在七国有立约,六年之内不得挑起战事,和平相处。 六年时间,七国都会极力强壮自己的兵马,明白人都知道,七国战乱是早晚之事,北国野心一直最大,很有可能有一天会挑起战事。 现在,楚国往边是北国,再往西又是齐国,这二个国都是不容小觑的,这二国与楚国相距最近,齐国与北国的兵马还会时常在楚国边境扰事生非。 楚国在七国之中的兵力来说,算不上强,也算不上弱,但若与北国比,兵力远远不如北国。 与齐国比,从未较量过,应该也是不相上下的。 这些年来楚国的朝政一直有冷媚把持着,兵力虽然一直有襄王撑管,但一直也没有特别的强大起来。 如今,边关常常传来消息,在边境处楚**队在北边常被北国侵犯,往西边常被齐国干扰,楚非墨是难免不悦的。 众所周知,北国有位英勇善战的王爷睿王,名为北宫寒,一直以来手掌天下,在七国之中颇有名望。 可如今,这睿王早就不知所踪好几年了,这北国也由他的弟弟北宫傲主政。 本以为北宫寒当初有着雄雄野心,似乎又不其然。 而齐国,有齐国的年轻皇上齐无忌主政,他也是野心勃勃又极惧贪婪的一个人,因为看中了燕国的土地,就已经搔扰数次了,现在齐楚二国相邻,他倒是又想对楚国生出事端了。(第一美人讲述北国齐国燕国,这里简单介绍,留作后叙。) * 楚非墨猛然就甩下手里的凑章,甩得有点响,令正睡着的寒香都微抖一下,许是被他忽然的响声给惊了一下。 楚非墨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只是想着,他倒真是想亲自带兵去会会这些人。 只是如今,就这么一个女人,就搞得他精神疲惫,事情这么多,他又哪里走得开。 看得,还是得派襄王再去一趟,让他去摆平外面的事情了。 襄王跟着他,也只能多吃些苦的份了,谁让他是自己兄弟呢。 缓身站了起来,坐了许久后身上也有些酸了。 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方才发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冷宫里,再看寒香,人正缩在床的一角睡着了。 这床本来就不大的,但幸好她人够瘦弱,往里面一缩外面还剩一大块,足免他睡下来了。 看她这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显冷了。 心里想着明天再给她加块个被子,这天凉了,要让人把这冷宫里的火锅烧起来。 由于是冷宫,这冷宫里根本就没有这些设备的。 眼下,也只能让人先加紧的准备一下了,不然这房间里这么冷,睡上一冬天,还不得把人给冻坏了。 楚非墨一边想着一边也就脱了外面的衣衫,立马熄了烛火掀开被子就上了床。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睡得着,楚非墨伸手就把她搂在怀里了,脚触到她的脚发现她的小脚还凉丝丝的。 女人,果然是天生的冷血动物,这都暧不热。 他一个人在那里坐了这么久,身上还是热的呢。 楚非墨对于这一点是比较得意的,只有自己暧了,才能比较有底气的说睡在这里是为了暧热她。 * 一夜,也就这么搂着她睡过去了。 到了天色微亮之时,他很自觉的,就先醒了过来。 毕竟,他是要上朝的。 他走了,寒香也就又醒了过来。 睁了会眼睛,一会就又让自己睡过去了。 天冷了,她要多睡会,反正,醒了也无事可做。 只是,在天亮之际,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声响。 寒香心里狐疑,就由床上坐了起来。 “娘娘,你醒了。”已经有宫女进来了,提着热水让她洗漱来着,还有热着的早点。 “外面,什么声音?”寒香不由问道。 “娘娘,你不肯回寝宫去住,皇上已经下令在这里给娘娘通个火炉,以后娘娘睡在这里就不会冷了。” 听着宫女的汇报,寒香只是由床上起来,洗漱。 他爱折腾,就折腾吧。 反正他就是这么的不知疲惫,精力旺盛。 洗漱一番她也就坐下来用起了早餐,早上的早餐有个煎蛋,这是她以前比较喜欢吃的。 只是今天,看着这煎蛋,才刚放到嘴里,忽然就觉得油腻腻的,一股恶心的味道就由心底往上升。 一旁的宫女看在眼底,忙道:“娘娘,不合你胃口吗?” “不是,没事。”寒香勉强压下心里的恶心,但是,却一口也喝不下去。 看这点水,有的是甜点,有的是油的,她最后只端起一碗粥给喝了。 “娘娘,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少,这些都不合胃吗?”乍见她别的都没有动,宫女不由问道。 寒香沉吟道:“以后,给我做点清淡的吧。” “这太油的太甜的,不想吃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再让人做些清淡的口味的给娘娘。”宫女闻言便如释重放的松了口气,娘娘只有吃就成,皇后里什么吃的都有的。 * 寒香缓缓站了起来,是朝外走了出去。 在走出去的时候脸色就有点阴了。 别人不晓得,她当然会晓得自己刚刚的情况。 自己刚刚的情况,很不对。 以往,对这些吃的她并不挑剔,可现在,看见却是反胃了。 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的她自然明白,这些反应的结果是什么。 细算一下,自己的月红早就该来了,到现在还迟迟没有来。 想来,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那禽兽当真是点了她的穴道和她做了那事。 寒香来到外面,外面一片雪色。 雪,还在飘然而下,厚厚的一层雪花早就堆积得很深。 外面的宫女和侍卫这时也正在忙碌着做烟熜,弄管道,准备在她房间里给安个火炉来着。 寒香走出来的时候这些宫女侍卫立刻恭敬如初:“参见皇后娘娘。” 她现在又不是皇后,她早就不是皇后了…… 寒香装着没有听见,想着这些人不是在叫自己,直接忽略而过了。 一个人走在雪地里,每走一步都有脚印深深的印在地上。 天上的雪花依然在飘,飘落在她的身上。 让她如雪一样的白发,也映在雪地了,一时之间倒是分不清究竟她的头上有没有雪花了。 * 寒香一步步走向冷宫之外,回了个头,看里面还有忙碌着。 可是,她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冷宫了。 如果不是住在这冷宫里,他哪里有机会再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心里微微生了怒意,却是无计可施。 这孩子,她一点也不喜欢。 她只喜欢笑笑,原本只想要笑笑一个人的。 她没有想过再给他生孩子,这辈子也不想的。 “香香……”远远的楚非墨跑了过来。 他身披着一件龙袍式的披风,一路跑来,倒是英姿不减的。 她别过脸去,楚非墨已经跑到她的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就道:“你怎么出来了。” “冷不冷?” “里面太吵了。”她冷漠依然。 “是有点吵,不过很快就会好的,到了晚上你就不会冷了。”楚非墨立刻解释着。 “你的手有点凉。” “披上这个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解了自己的披风,往她的肩上系上去。 他长得玉树临风的,这披风披到她的身上一下子就差点着了地。 寒香看了看,伸手就解下他的披风给他扔在了地上。 “我不冷。”她有点恨恨的道句,抬步就往外走了。 楚非墨微微怔,她有很久没有这样的表情了。 一直以来她都一副哀莫大于心死,反事都无动于衷。 可现在,她似乎在发怒了。 楚非墨捡起地上的披风就又忙跟了上去,对她道:“寒香,我已经下令太医想办法治你的头发了。” “你放心,他们一定能想出办法的。”想不出来要他们脑袋,看他们哪个敢不给出力。 寒香闻言只是冷瞅他一眼,又瞅着冷宫之处,她倒真是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这个冷宫。 现在又怀上了,这个发现只会让她想更加快的离开他身边。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她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以再怀上他的孩子啊?! 简直,天理不容她。 楚非墨不知旧里,只是见她脸色带着愠怒,不由又关切询问她:“香香,你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她额头,怕她会是夜里受凉了。 寒香伸手打开他的手,拨腿就走。 只是脚上却猛然就抽了一下,让她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香香……”楚非墨立刻上前去扶她。 寒香见了又是一把推开他,恼羞而道:“你就是个禽兽。” “点了别人的穴道也要满足你肮脏的**。”如果不是他非要满足他的**,她能再次怀上吗? 她已开始怀疑,他实际上是刻意让她怀上的,以为这样子她就没有办法再次离开了。 但是,他哪里知道,她根本不稀罕这个孩子。 她要打了他,流掉他,让他来不及出生命死了。 她不要再为他生孩子,这辈子都不会了。 一旁的楚非墨心里还在狐疑,看着她小脸上不断的起伏变化,不由小心的问了句:“你来月红了?” 寒香闻言立刻警惕的看他,楚非墨又说:“不然,你干嘛一大早上就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给我时间。” “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的伤不留痕,让你的头发,变成黑的。” 寒香闻言抓起一把雪就朝他的脸上打了过去,楚非墨微微偏了一下,没有让她打中。 当初说那些,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要让头发再变黑,既然已这样了,那就这样好了。 她不想再改变…… 更不想为他再改变…… 第17章 生子(重逢、出宫) 冬日的第一场雪下了足足三天方才停下来,庄严辉煌的皇宫之内一眼望去一片雪白。 寒香所住的冷宫里早已经弄好了火炉,人坐在里面也不会显冷了。 楚非墨怕她一个人会闷,就给她捧来一些各种书藉,让她一个人打发一下时间。 只不过,她却是动也不肯动一下,任自己一个人窝坐在床的一角发呆。 肚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生命,他的出现令她的心里生出慌恐了。 打心底说她是不愿意要这个孩子的,她从来也没有期待再生一个孩子的。 想当初,怀上笑笑的时候,他是如何的不肯要,以何种方式想法设法的要把她的孩子弄掉。 现在,她的心情和当时就是一个样子的。 猛然,她由床上坐了起来。 把自己身上的衣衫脱了一层,用一块束胸的白布一圈圈的朝自己的肚子上束。 在这宫里面,她想找个打胎的药也没有。 有什么办法可以令这孩子流掉…… 惟一的办法就是使劲的勒死他算了。 寒香的心里有着莫名的愤恨,她就是见不得这个孩子出世。 外面忽然就传来脚步声,脚踏在雪上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楚非墨来了,寒香立刻把缠在肚子上的而朝外一圈圈的解下来。 她万是不能让他看自己见这个样子,如果让他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他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可这一切,她偏是不能如了他的意。 门,吱的一声就推开了,迎来了一阵风。 楚非墨果然是走了进来了,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晚膳。 寒香立马又窝坐在床上,拉被子朝自己的身上盖。 “你在干嘛?”他又何等的精明,开口问了句。 “没干嘛。”寒香若无其事的应。 “来,先吃饭。”今天来得比较早,他把饭一起带来了。 寒香坐着没有动,楚非墨看她一眼后又道:“怎么把衣服脱了?刚睡醒吗?” “快穿上,别凉着了。”一边说着一边把饭菜摆到桌子上了。 寒香闻言方才由床上拿过衣衫往身上穿,就听楚非墨又道:“我让御厨做了你爱吃的菜。” “来,坐过来。”一边说罢一边又朝她走了过来。 寒香立刻避开他坐了下来,自顾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楚非墨也就跟着坐了下来,对她道:“今天在朝堂里,太医院的人朝我禀报过了。” “据说,天山上有一种二十年一开花的冰雪莲,可以医治白发。” “我准备派人去把这冰雪莲取回来。” “只是,不知道这雪莲还有多久才能开花,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取回来。” 雪莲,她当然知道,她早就知道了。 当初在五毒谷的时候冷唯就曾经告诉过她,只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过,因为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头发变黑。 现在,楚非墨既然知道了这事,她也就道:“要去,也应该是你亲自去取。” “你派别人去取,算哪门子的诚意。” 楚非墨微微怔,他不是放心她不下吗? 但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也就道:“好,我亲自去。” “但你要答应我,在回来之后,你要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不许在愁眉不展。”不管有多远有多久,既然她开口了,他都要去。 有多久了,他再也看不见她开心的笑颜。 寒香没有答应他,只道:“据我所知,天山雪莲常年冰天雪地,气候严寒。” “盛传,在江湖之中有很多人想要得到雪莲,因为雪莲不只是一个药引子这么简单,得到雪莲之人可以利用它令内功提升个一甲子,所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守在那里,只为等雪莲花开。”言下之下这一去也是凶多吉少的。 “另外,据说雪莲的存活时间也只有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过后,雪莲便会自动枯萎,枯萎的雪莲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言下之意,她也是非去不可的,因为这皇宫离天山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到达不了的,等他找回来雪莲,也早就失去药效了。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后楚非墨不由道句:“你想出宫?” “决定权在你的手里。”寒香淡淡的道,她无所谓的。 楚非墨嘴角微扯,道:“好,我们一起去。” 寒香不动声色,无喜无忧,依然平静如初,安静的吃自己的菜。 只是,胃里忽然就又涌起一股汹滩,令她立马就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又想呕吐了,当初怀笑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反常过,只有最初的几回,后来几乎没有特别的反应。 楚非墨见状立刻跟了进来,乍见她在门口作呕不由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她立刻朝他挥手,怕引起他的疑虑。 “你怀孕了?”楚非墨在这事上果然精明得很。 每晚上要过她这么多次,又没有给她吃过任何药,不怀孕才奇怪呢。 “没有。”寒香立刻否认,缓身站起来,根本就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楚非墨瞅着她,倒也没有说什么。 究竟有没有他心里如明镜似的,他只是对她道:“先吃些清淡小菜吧。” “我吃饱了。”寒香转身坐回到床上。 楚非墨闻言也不勉强她,只是低首吃了几口,之后便转身就朝外去了。 寒香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猜到什么,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刚有答应带她一起出宫。 能出宫就好,只是,一想到笑笑…… 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让带笑笑跟着出宫。 寒香心里思量着,有宫女这时匆匆进来收拾桌上的饭菜。 寒香抬眼朝外望去,天,又黑了。 …… 宫女收拾完东西出去了,楚非墨很快就又回来了。 楚非墨是捧了一些水果点水进来了,上次她怀孕他没有好好照顾过,这次她怀孕,他想好好陪着她,照顾她。 他一边进来一边在她的床边坐下来,把水果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对她道:“吃点水果吧。”说话间已经帮她剥了个葡萄。 寒香立刻脸扭过脸道:“我不想吃。” “吃完心里会舒服的,不酸,是甜的。”他好生的解释着,寒香不领情。 “你什么时候出宫?” 楚非墨微微沉吟,道:“现在雪太大,出行也不方便。” “我想着是等雪化了再出行,你看如何?”也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交待一下宫里的事情。 “随便了。”寒香的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来。 虽然想出宫,但也不想表现得太急切,只是转而又问:“会带笑笑一起出去吗?” “天这么冷,笑笑体弱,如果带出去生病了怎么办?” “还是让她留在宫里吧,我们快去快回。” 果然啊,他是不肯带笑笑一起出去的。 而且,他的话的确不无道理。 天这么冷,笑笑身子实在太弱了。 微微思量,也就作罢了。 罢了就罢了,就让笑笑留在宫里吧。 只要笑笑身体好好的她也就安心了,如果到时非要把笑笑带走,他还不得天涯海角的又追着她不放了。 心里想通了也就释然了,转了身便直接躺了下来,继续睡觉。 楚非墨见了只好把葡萄给吃了,随之站起来在桌边坐了下来,晚上来这里陪她归陪她,但正事也是得做的。 天还这么的早,漫漫长夜,他先把手里的凑折批完了再说。 寒香一个人窝在被窝里自行催眠着,尽量让自己当他不存在,虽然他确实就坐在那里。 催眠一会她也就沉沉的睡去了,长长的夜里,楚非墨一个人就坐在桌边批起了凑折,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夜深。 楚非墨站了起来,是感觉身上有些泛了。 再看床上的人儿,早已经睡去多时了,依然是一个人倦缩在那个角落里,旁边有一大片的空地,似乎专为他留下来的一般。 楚非墨嘴角微色,脱了衣衫朝床上躺了去。 依然是紧靠着她,把她朝自己的怀里搂了一下。 寒香睡着角落里不动弹,依然假装睡得死死的,尽管,她早已经醒来了。 他躺在她的身边后便再没有动弹,很快她倒是听到了他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似乎是累极了。 * 话说,楚非墨又要出行,监国的重任自然又要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楚言桑的身上了。 下了一场大雪,几天过后太阳出来,这雪也就渐渐的融化了。 二个身高体长的人走在宫里的路上,楚非墨正在对面襄王道:“以后宫里事情你就再多费神了。” 知道他是要带寒香去天山寻找雪莲,楚言桑也就道:“放心去吧。” “记得多带些人。”毕竟,出门在外总是有危险的,现在楚长风与楚惊风又都由宫里逃了,他若出去,危险很大。 “希望她的头发变黑以后,你们真的可以冰释前嫌。” 非墨点头,他又何尝不希望。 忽然想起他曾经一直在找一个女孩子,不由问他:“你不是一直在找黛儿吗?” “还没有下落吗?” 言桑无所谓的道:“早就不找了。”人家既然刻意要躲,他再使力也没有用的不是。 楚非墨只道:“既然不找了,就赶紧取个王妃回府吧。” “也是时候该生个孩子了。”同是同龄人,他的笑笑都会跑了哟。 言桑笑笑,道:“有时间多对皇后费点心思吧。” “我先就先回府了。” …… 其实,婚姻这种事,于他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只要他点个头,有多少女人不争着嫁与他。 只是他,潇洒自在惯了,如果没有让他特别中意的人,他还真不愿意随便就娶个女子回家生孩子。 这事,他母妃也不知道催过他多少回来,他常常是左耳进右耳出。 先皇去逝后,他的母妃就跟着他一起住到了襄王府了。 这一生,他母妃在先皇那里,说不上得宠,也说不上失宠。 反正,一个女人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日子总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但现在人出了宫,住在了襄王府,倒也落了个清静自在的。 襄王一路上驾马回去,他的座骑向来都是马儿。 马路上的积雪已经化了,路边有小孩子在路上行走。 一眼望去,倒是堆得有模有样的。 不远处,有个显然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正在路中央堆雪人。 这个时候这个天气,又是在这比较僻静的地方,街道上几乎是没有什么行人的。 “娘……”小家伙一个人一走一边叫。 不远处,有个女子正跑了过来,一边跑来一边叫:“蛋蛋……” 伸手就忙把他抱了起来,因为发现前面有马驾了过来。 言桑的马蹄放缓了,眼睛一眼不眨的瞅着那女子。 虽然已经是事隔二年之久了,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这女子,不就是他大江南北寻了许久的黛儿吗? 原以为她早就离开楚城了,却是没有想到,她人还在楚城里。 “娘,雪人……”她怀里的小家伙还在叫着。 娘? 楚言桑忽然就有些怒了,她居然背着他嫁人生孩子了? 猛的,他由马背上就跳了下来。 那女子的确是黛儿没有错,此时她还不知旧里,正抱着孩子早回走,一边走一边对他讲:“蛋蛋,我们回家堆雪人。” “外面人太多,撞倒你怎么人呢。”她一个人带孩子,总是会有事情要做的,忙起来只好把他关在家里。 蛋蛋显然是不愿意的,被她抱走的时候还在叫:“要玩……娘,要玩……”小孩子,就知道玩。 楚言桑紧几步就追了上来,一把就拉过她的胳膊带着丝丝怒意叫句:“冷黛儿……” 黛儿乍一听这声音立刻愣了愣,这声音,虽然很久没有与他说过话,但只要他发出声音来,她还是能够一下子就听出来。 本能的抖了一下,看也不敢看他一眼,慌忙就要挣开着要逃走。 言桑又哪里肯让她逃,只是抓紧她的胳膊带着怒意道:“你好呀冷黛儿。” “居然背着我一声不响的嫁人了,还给别人生了儿子。”虽然是大冷天的,黛儿也觉得有汗冒了出来。 “我找了你这么久,你明明就在这里,居然吱也不吱一声。” “是不是看着我到处找你很好玩?” “你耍我是不是?” 冷黛儿无语,她敢耍他吗? “给我走。”楚言桑拉着她就走。 冷黛儿惊了,忙道:“你拉我去哪?” “去找那个敢让你生孩子的男人。”不管她嫁了谁,他都得去宰了这个敢和他抢女人的男人。 黛儿流汗,怀里的蛋蛋好奇的看着言桑,不由叫:“爹……爹爹……” 黛儿闻言忙伸手就捂住了蛋蛋的嘴巴,言桑立刻盯向了蛋蛋,这臭小子,叫谁呢? 黛儿忙解释:“小孩子不懂事,乱叫的。”毕竟,才一岁多点的孩子。 言桑有点失神了,心里忽然就抑郁起来。 “娘……雪人……”蛋蛋还没有忘记他想要玩的雪人,又指着路边的雪人叫。 “我,我得回去了。”黛儿慌忙抱着蛋蛋就跑,趁言桑失神的当儿。 言桑看着她匆匆往回跑的身影,这么久不见了,她变了许多。 脸上的稚气脱了,人也成熟了,也许是当了母亲的原故,让她更一个有味道的女人了。 看她身上所穿的粗衣粗布,生活应该不是很好的。 猛然,他牵着马跟了上去。 他找了她这么久,她怎么着也得给他一个解释。 居然敢背着他和别人生孩子,简直孰可忍孰不可忍。 楚言桑在后面跟着,冷黛儿急忙朝前跑着,拐了个弯就钻进一个胡同里去了。 “哟,蛋蛋妈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在一个胡同里黛儿迎上了隔壁的邻居张大妈,四十来岁的年纪,这二年来张大妈没少照顾着她,她住的房子就是张大妈家的,每个月花极少的银子租来住的。 “大妈,一会要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没有看见。”黛儿交待句后就忙往自己的院子里跑,之后匆忙把门给由里面插了起来。 看他刚刚的样子,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还是不要见他为妙…… 黛儿跑得匆忙,蛋蛋则是好奇的看着她,许是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果然,随着黛儿的消失,言桑很快就跟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张大妈,便拉路问她:“这位大婶,有没有看见一个抱孩子的女人从这里过?” 这些年来黛儿一直是一个人照顾孩子,这会忽然有这么一个看起来英气逼人的男人来找黛儿,而且这男人的这身打扮,分明就是一个王孙贵族,站在他的面前让张大妈顿时就感受到一种不怒而自威的威严。 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这位爷,您是?” “我是她的故友,寻了她二年了,刚看见她在这里走过,不知道有没有认错人……”言桑巧妙的回答了句。 张大妈乍一听说是故友,想这黛儿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又要做小工又要养孩子,她自己连个衣服都舍不得买,再看这男人,一身的风华,如果让他找到了黛儿,说不定还可以帮助一下她。 张大妈一时之间忘记了黛儿交待的话,只看得见这男人一身的风华,是个有银了的官人。 所以,张大妈立刻指黛儿的门前一指,道:“蛋蛋妈就住在那儿。” 言桑闻言便立刻走了过去,推门的时候乍见门是由里面插着的,当下便拨了身上的剑就去撬门。 一旁的张大妈看在眼底,不由摸一下老心肝,一时三刻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言桑进去了,张大妈立刻由后面溜进去,是想看个究竟。 * “娘……吃……”蛋蛋稚嫩的声音正在叫。 “好,娘给做吃的。” “你乖乖等着。”冷黛儿一边说着一边厨房给他热吃的。 黛儿走了小蛋蛋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倒处走来走去,小孩子总是不能有片刻的安静的。 言桑便在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小蛋蛋一个人在玩。 只是,这房间里除了小蛋蛋似乎也没有别的身影,他四下瞅了瞅,小蛋蛋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腿叫:“爹……” 言桑闻言微微蹲下身看着他道:“你爹呢?” “娘……”小家伙长得眉清目秀的,语言表达能力并不好,只会简单的叫爹叫娘,刚开始学说话的孩子,嘴巴里总是吖吖语语的,叫出来的话也是无意识的吧。 言桑细细打量着他,忽然就发觉得越看他越眼熟,怎么都觉得这五官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的像似呢。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蛋蛋,在和谁说话?”黛儿正端着热粥过来,是准备喂蛋吃的。 却是没有想到一走进来就见言桑正在这儿,惊得她手里的碗直接由手里掉了下来。 言桑倒是眼疾手快,伸手就接住了掉下来的碗,瞅了一眼她惊愕的模样,道句:“见鬼了?” “没。”黛儿慌忙摇头。 言桑把手里的碗朝她手里一放,道:“就你一个人?” “不是,不是还有蛋蛋吗?”她忙低首解释一句,随之忙由他身边走了过去,伸手拉过蛋蛋就往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他要问的当然不是蛋蛋,而是蛋蛋他爹。 “他爹呢?”言桑直言而问。 “死了。”黛儿低声解释了句。 “什么?”言桑有点质疑。 “在我怀着蛋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黛儿只她再解释,免得他不相信。 言桑心里有些猜疑,但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否定她的话。 “我要喂蛋蛋吃点粥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回去,我不送了。”黛儿抱着蛋蛋坐下来,低声下着逐客令。 言桑则是直接走了过来,来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喂你的。” “娘……吃……”蛋蛋不依的张牙舞爪的要吃了。 黛儿只得先喂他吃,言桑便拉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眼瞅着这对母子,又质问她:“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走了?” “……”黛儿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 当初,惟一的亲人死了,她只想离开他而已。 当初的她,即使是现在的她,又哪里配得上他这尊贵的王爷。 可是没有想到,离开后却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他找她,她自然是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她姓冷,她姓楚,冷楚二家再不能联姻。 她想要的,只是安静的生活在一个角落里,带着自己的儿子,把他养大。 至于他,她只要知道他过得好好的就足够了,从来,也不敢再有奢求的。 黛儿默默的喂着蛋蛋吃粥,言桑紧盯着她又质问:“为什么不说话?” “你宁愿嫁给别人过苦日子也不愿意跟着我是不是?” “你当初,不是一直要追我来着?”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襄王,请你不要再孩子面前再说这些话了。”黛儿终于出了声,不然,不知道他会再说些什么话出来。 言桑闻言冷哧,道:“你就这么自甘堕落?” 她一个人生活,有什么好堕落的? 她只不过是甘于平静罢了。 但既然他这么想,她也懒得解释,任他误会好了。 也免得他再有什么念想。 果然,言桑猛然就站了起来。 她都嫁人了,连孩子也生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初是她一生不响的离开了,给别人生起了孩子。 他又不是没有女人,又不是少了个女人就会死。 这二年没有见着他,他不一样也过得好好的? 言桑心里是带着丝丝的怒意的,转身就走了。 她愿意过这种贫穷的日子,那就随便她了。 以后,她的生活也与她无关的。 言桑砰的就拉开门,正在外面偷听的张大妈一个冷不防就一头栽了进来。 “哎哟哟……”张大妈惨叫一声铁了下来,言桑却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张大妈有些不好意思的忙爬了起来,对黛儿小声的道:“黛儿,这男人,是你什么人啊?” “陌生人……”黛儿淡声应句。 “哎,你这孩子,我怎么看他好像是对你挺有意的?” “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多不容易,如果他喜欢你,你跟着他以后也就不用吃苦了。” “大妈,你别乱说。” “人家是身份尊贵的爷,哪是我们这等贫民可以攀得上的。”黛儿立刻阻止张大妈说下去。 “大妈我要去送点货了。”黛儿又忙收拾了一下,她的日子就是靠自己绣花做针线活换来的。 虽然生活不富,但还是能糊口的。 把昨日连夜赶出来的几件衣服收了起来,又对小蛋蛋道:“吃饱了吧我们就出去干活了。” 有了小蛋蛋,不管是去哪里都要抱上他的。 小蛋蛋常常跟着她东奔西跑的,小脸都冻得红扑扑的。 张大妈只好咽了心里想说的话,这丫头虽然命苦,可性子倔强得很。 刚刚在外面偷听他们谈话,多少也是听明白了,人家那位大爷一准是看上过她,只不过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看不上人家有钱的爷…… 这不是有福不知道享受是嘛呀。 * 言桑离开了,心里还是极度抑郁的。 自己找了她这么久,她居然一声不响的和别的男人生了人孩子。 幸好这男人死得够早,不然,他非得把这男人给宰了。 一想到她和那个长得清为俊秀的小蛋蛋,心里又觉得堵得慌。 她若早肯跟着自己,那自己的孩子也这么大了。 恍然间,才猛然发现,原来,这么久不成家,心里是一直都有个念想,想着以后能娶她回府。 可惜,这个念想在今天见到她后一下子就幻灭了。 她都和别人生了孩子,他心里的这根刺是拨不去的。 他怎么能娶她一个二婚的女人为妃,就是当个妾,她也没有资格了。 早在二年之前他就有要过她,结果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一声不响的溜了。 枉然他找了她这么久,她却是吱也不吱一声。 她分明是不愿意嫁给他,既然如此,他当然也不是非要娶一个二婚的女人的。 言桑一路驾马回府,她的母妃,现在应该是太妃了,正走出来。 “言桑……”已经年过四十的太妃风韵犹存。 “母妃,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进去吧。”自从先皇去逝后,母妃虽然还年轻着,可这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特别是到了这冬天,咳嗽都伴随着她的。 一边扶着母妃走进去一边又听母妃对他唠叨:“言桑,我今天又让人挑了一些漂亮的姑娘给你看。” “画像已经送回来了,你看看哪个女子合你的心,你就挑一下娶了吧。” “母妃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可不愿意临去前也见不到你娶妃生子呀。” 言桑闻言只道:“好,依母妃的意思。” 如此这般,一对母子也就走回屋里去了。 太妃令人取来画像,让言桑过目。 言桑便道:“母妃,你看着哪个,就哪个吧。” “儿子听母妃的。” 太妃闻言便笑道:“我看着好也要你看着好才成呀。” “来,你看看,这个是张太医家的千金,人又漂亮又贤淑。” “这个是李左相的千金,据说也是知书打理的。” 太妃一旁逐个介绍着,言桑点头应下。 太妃便问:“你觉得哪个好呀?” “那就这个吧。”言桑随便抽了一副肖像画道。 太妃看了看便道:“这个是兵部尚书的枊千金。” “嗯,也不错,人又漂亮又贤淑……” “听说还很有才艺呢。” “既然你喜欢,这事是让皇上赐婚的好,还是?” “皇上近日就要带着皇后出巡去天山寻找雪莲为皇后医治白发,还是不要再烦扰他了。” 太妃微言点头道:“那母妃就做主了,直接让媒婆把这话传过去,择日完婚可好?” “好。”言桑也就应了。 本来,心里还有一丝念想,想娶那女子的。 现在倒好,她都为别人生了孩子了,他还娶她作甚么。 她消失二年,实际上就在他的身边,眼看着他找来找去,却也不有出来相见,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执着到底。 在感情上,他向来洒脱,不会执迷不悟的。 没有她,依然会有别的女子愿意为他生孩子。 * 皇上与皇后出宫的日子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地上的雪已经融化开了。 那日,临去前很多人出来送行。 言桑也在其中,该交待的楚非墨早就对他交待过了。 现在,他只能再次挑起监国的重任,等待他再次归来。 寒香又抱了抱笑笑,对她道:“笑笑,娘要出门了。” “娘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不然娘会挂心的。” 楚非墨也走来道:“笑笑,等父皇回来哦。” “娘……”笑笑伸着小手搂着寒香的脖子不放开。 “乖,外面太冷了,进去吧。”一边说罢一边把她给了小草。 “娘……娘……”笑笑稚嫩的声音叫了起来,眼睛里都蒙了雾,似乎知道她要走。 寒香看在眼里,心里不忍,只是,这一去的确不能带上她。 狠着心肠,猛然转身,就走了。 飞快的跑上了马车,后面还传来笑笑稚嫩的叫声:“娘……娘……” 楚非墨很快也跟了上来,笑笑的哭声很快就传出来了。 “走了。”楚非墨对赶马车的侍卫吩咐道。 马车出发,身后还跟着一队驾马的侍卫。 笑笑的哭声传来,哭得好不伤心。 寒香因着她的哭声而心疼,扒过车窗外望,小草正抱着她紧跟着追上来。 “笑笑……”寒香伸手朝她招去。 离开她,她也不愿意,真的不愿意。 可是…… 可是现在,她真的要离开。 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不能留在这宫里。 留下来,楚非墨早晚会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香香……”楚非墨拉过她,把她朝怀里搂过来。 “别伤心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楚非墨对她道。 回来,她是不会回来的。 这一去,将是永别。 她会在适当的时候,离开他。 让他永远也找不到她。 马车,就此出了皇宫,一队人马朝皇城之外驶了出去。 街道上,行人稀少。 但远远的,也能看得出来这华丽的马车不是普通之人能坐的。 …… 楚非墨走了,襄王府上太妃也又忙碌起来了。 为忙襄王的婚事,这婚事是定下来了。 只是近日皇上出宫了,襄王又忙于监国,根本就没有时间完婚,这婚事究竟什么日子能举行,还得等皇上回宫后才能定夺下来。 尽管如此,太妃还是很高兴。 毕竟,她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亲,现在终于要成亲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人高兴起来这病也就又好了三分。 趁着天气渐渐晴朗的日子里,她也终于出了门,整日闷在府里养着,如今天气了自然是要出去为自己添置些东西用的。 身后的丫环都相陪着,太妃乘轿而来,也是好不气派的说。 太妃的轿子在布行前停了下来,远远的很多人都会围上来看上一眼。 毕竟,这是由宫里出来的太妃,知情的人都知道,这是襄王他娘。 太妃人去了布店,是准备亲自挑些布用的。 走进去的时候布店里正有人和老板说着布的事情,一旁有个稚嫩的声音还在叫:“娘……走……走……” “好了小蛋蛋,马上就好了,别闹峨。” 太妃听着这声音耳熟,不由得看了一眼,不看则已,看过一眼后就微微惊愕,道:“黛儿?” 黛儿,当初她可是皇后身边的人。 在宫里也是嚣张又傲气的,一个郡主而已,却是连宫里的皇子都要让她几分。 自然,太妃当初深居宫中,对冷皇后身边的人,也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名则保身嘛。 可是现在,乍见黛儿出现在此,衣着普通,心里难得惊讶一番,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黛儿乍见太妃忽然来到这儿,也微微一惊,忙低身道:“参见太妃……” 太妃嘴角微勾,勾了一抹冷笑…… 想当初冷眉在后宫如何的独断**,后宫女人哪个不惧她,又有哪个敢招惹她。 当然,黛儿是冷媚的人,如今见她太妃心里对她也是没有好感的。 只上,眸子落到一旁的小蛋蛋身上时不免惊讶了。 这孩子,别人不晓得,她要是晓得的。 多么的像极了她家言桑小时候的样子,心里狐疑极了,立刻低声看着小蛋蛋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回太妃,这是我的孩子。”黛儿忙低声回话。 “哦?你的?”太妃迟疑的打量着她。 “是的太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退了。”黛儿立刻应下。 实在是太妃的眼神太过不怀好意,让她心里有点慌。 “蛋蛋我们回去了。”黛儿这时忙低身抱起了小蛋蛋,匆匆朝外走了出去。 太妃见状立刻吩咐下句:“跟上她,看看她住在哪里。” “是……”她身边的丫环立刻应声追了出去。 * 太妃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后宫里混到现在还能春风得意,还能走出来的女人,不但精明,还是非一般的精明。 这事,太妃也就记在心里了。 等到晚上之时,言桑回来了,太妃就把他请了过去。 言桑便来到太妃的房间,见太妃人正坐在床上养着,便走来问她:“母妃,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太妃闻言只道:“有一点点,不碍事,就是老毛病……” “言桑啊,今天又看见了一个小孩子,看见她们的时候,母妃的心里就常常到你小时候的样子。” “母妃,等皇上回来了,我抽出了时间,就立刻把这婚事办了。”知道母妃抱子心切,言桑也只能先稳住她的心,免得她天天想日日想,想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太妃听了便含笑点下头,又道:“今天出去了一趟,你猜我撞着了谁?” “撞着谁了?”言桑好笑的问。 “黛儿呀……”太妃不动声色的说了句,却是对儿子观言察色的。 言桑听了脸上的神色微微暗下,很快就又释然,轻描淡写的道句:“是吗?” 儿子感情的事情向来不和她说,她又久居深宫,自然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这趟子事。 可今天看见了黛儿,太妃的心里就有了猜测了。 太妃又说:“见到黛儿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她身边的小孩子倒是让我觉得挺奇怪的。” “哦?奇怪什么了?”言桑听她这么说也就跟着问了句。 “奇怪这孩子长得怎么这么像你小时候的样子?”太妃一语道出自己话里的重点。 言桑怔了怔,经母妃这么一提,他倒也是觉得。 上次就有觉得眼熟,但没有往心里去。 太妃又说:“言桑,该不会你以前和黛儿之间有过什么吧?” “她不会是在外面偷养的一个女人吧?”当然这完全不可能,看黛儿的衣服如此普通也不像被自己儿子包养的女人。 言桑几不可闻的笑了笑,只道:“你别乱猜了。” “唉,我也不是乱猜,我是怕你在外面养了儿子也不知道往家里领。”是怕他在外头有女人为他生了儿子他也不知道。 “你知道母妃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上成亲生了的。” “今天看见那孩子竟然像极了你小时候的样子,我差点以为是你在外面养的……” 言桑闻言却不由问了句:“如果真的是我在外面养的呢?”本来,他也没有怀疑,现在太妃提起,他忽然也觉得这孩子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了。 太妃听了却是说了句:“那就领回来吧。”虽然那孩子是黛儿生的,可因为太像言桑小时候的样子了,太妃的心里也就爱乌及乌了,当然,她只爱孙子和儿子。 “我们楚家的子孙,哪里能流浪在外头吃苦受罪的。”看黛儿那一身的的打扮,也不像是有好日子过的人。 言桑想了想便道:“那好,我这就去把她们接回来。”一边说罢一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本来,心里已经对她死了心,这一刻忽然就又雀跃起来。 她竟然为他生了儿子,他还差点以为,黛儿是为别的男人生了儿子,如果不是太妃提及,这事怕是就这样错过了。 太妃乍见他急着要走便忙道:“言桑,你别忘记了,你现在已和枊小姐订了婚约。” “把儿子领回来就成了,女人,你若是喜欢,还是养在外面吧。”养在外面也已经是天大的情份了,完全是看在她为楚家生了个儿子的份上。 不然,她们姓冷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嫁入他们姓楚的家里来。 言桑看了一眼太妃,道:“母妃,黛儿已经为我吃了很多苦了。” “可她姓冷呀。”太妃提点道。 “皇上都不介意我娶姓冷的,母妃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言桑开导她一句。 “可你马上就要娶枊小姐了,你领个儿子回来也就算了,要是再领个女人回来,你如何对得起枊小姐?” “我与枊小姐还素未谋面,如果她不愿意,我可以退婚的。” “荒唐……”太妃有些恼羞了。 “母妃,黛儿现在一个人很苦的,你忍心抢了她的儿子,又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罪的吗?”言桑好言相劝。 同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太妃轻轻抚额,只是低沉的道:“如今冷家已经破落,你是襄王,怎么能够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世的女人为正妃,何况,这女人还是姓冷的。” “母妃不答应……” 第18章 要她(结局)上 太妃一语惊醒梦中人,楚言桑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的。 虽然太妃不同意把黛儿也一同接回来住,但,如果只单单的接回蛋蛋一个人,他又如何能够忍下心来与她抢儿子。 按抚下了太妃,楚言桑也就离开了。 太妃与他来说,同样的重要,那也是与他一直相信为命的惟一亲人了。 自幼,在太妃的面前他都是扮演一个乖而孝顺的儿子,这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先好言相劝住。 自然,劝了半天也是没有结果的,太妃的态度是坚决的,她是不允许姓冷的进门的。 要怪,只怪她姓冷,是冷媚的亲侄女。 可这些楚言桑不在乎,姓冷的已经不存在了,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一个人骑着马哒哒的离去,是前往黛儿的住处。 天色已经暗下,冬天的季节,家家户户都是歇息比较早的。 想着黛儿与那孩子,嘴角微勾,心里是莫名的愉快的。 虽然还没有证实,但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她生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不然,不会连太妃也说这孩子和他小时候长得极为相似了。 * 言桑赶去的时候黛儿与蛋蛋正坐在房间里,围着一堆火取暧。 穷人与富人不同,富人可以烧火炉,穷人只能围着一堆些烤一下火,稍作取暧了。 之前无意间撞到太妃,这事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蛋蛋坐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的,是已经睡着了,小脸为火光被烤得红通通的。 见蛋蛋已经睡着了黛儿便把他放在了床上,为她小心的盖好被子,随后一个人便取来自己的针线活,坐在火堆旁边绣一块布。 这布是由裁缝店里拿的货,绣一块布都会得到好几文银子,这样一天天下来也足够她们娘两个生活了。 这些活,在当郡主之时,她又何曾做过。 但如此,时局不同了,她必须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和儿子。 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按说通常是没有人会来找自己的,天这么的冷,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早早的歇息了才对的。 黛儿放下手里的布在身边桌子上,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去,走到门边轻声问了句:“是谁呀?”毕竟,她孤儿寡母的住在这里,晚上有人来敲门她还是要问个清楚的。 来人,除了言桑还会有谁呢。 “言桑……”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言桑…… 黛儿的心忽然就跳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就又会来了。 他来找自己干什么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冷家小姐,与他这般尊贵的王爷是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 这一生,她也不敢奢望与他再有交集,但求养好儿子,也就心安了。 “你来做什么啊?” “我,我就要睡了。”她没有开门。 外面的言桑听着,忽然就拨了身上的剑,用剑来撬她里面插上的门栓。 黛儿见状惊得不由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把她的门给撬开了,之后是言桑进来了。 外面是冷了,他的头发上都冒着冷气,身披一件披风,风华无双的他站在她的面前,令她莫名的就觉得压抑。 如今的她已经不在是当初的她,冷家被灭,她还拿什么来与他匹配。 黛儿怔然看他,低身道:“参见王爷。” “请问王爷有什么事情吗?”她与他疏离得,令他的心微微颤抖。 打量着她的小脸,这堪称绝美的小脸,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是成熟了吧。 “王爷,如果没有事情,您请回事。”她被他盯着,身上是不自在的,她依然说着客气又疏离的话。 只是他,却猛然就伸手揽她入怀里,搂得紧紧的,低首,一声不响的就要去寻她的唇,去亲吻她的小嘴。 “不……”她挣扎着,扭过小脸不准他来亲。 “既然肯为我生下儿子,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你为我生了儿子。” “如果你肯告诉我一声,我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他没有再强迫着亲吻她,只是温声开口对她道。 黛儿微怔,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慌忙摇头,想要解释,却是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 这孩子,的确是他的。 “你知道吗黛儿,你没有权利这样做的。” “蛋蛋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 黛儿闻言似乎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慌忙一把推开他,朝他扑通跪下恳求道:“王爷,我求求你,不要与我抢蛋蛋。” “我不能没有他的。” 言桑低身,伸手扶她而起,对她道:“没有人与你抢蛋蛋。” “我来,是想接你们母子回家的。” “回家?”她疑惑,很快摇头…… “走吧,我们回家。”言桑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过去抱床上睡着了的蛋蛋。 黛儿见状愣了愣,这一切太过突然,让她来不及准备。 她怎么会得到,他见了她会想接她回去。 想当初,她还是郡主的时候,追着他他都不冷不热的。 后来冷家被灭了,他有要过她,只是当时,他也只当她是卖的。 要她一次,给她一袋银子,可那一次,母亲却死在了那个夜晚。 那个时候,她就怕了…… 她有告诉自己以后离他远远的,再也不敢屑想他了。 谁知道那一次就令她怀上了蛋蛋,蛋蛋的到来让她如获至宝,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不是蛋蛋在她的肚子里一直陪着她到现在,她当时都落魄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言桑忽然就又抱着蛋蛋往外走,黛儿醒悟过来后立马抓着他道:“王爷,我不能跟你回去。” “我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蛋蛋。” “没有他,我会死的……” 言桑看了她一眼,这楚楚可怜的小脸。 曾经几何时,她需要变得如此卑微了。 “我们一起回去。” “没有人和你抢蛋蛋。” “以后,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你不需要在这里吃苦受罪的。” “不,王爷,我……” “你不愿意?” “你在拒绝我?”言桑的眸子沉了沉。 “王爷,我……”黛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似乎想要生气。 她该怎么说,她不能跟他回去。 言桑没有理会她,抱着睡着的蛋蛋就朝外走。 黛儿见了哪里肯依,立刻一路小跑跟上去拉着他叫:“王爷……” “你别带走蛋蛋,他是我的,你不能这样子。”本来先前在他面前还畏畏缩缩,这会乍见他要抢自己的孩子,她的声明也就提高了。 母爱,的确很伟大,可以改变一个人许多的不可能。 言桑却是对她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 “没有人要和你抢蛋蛋,你也可以跟我回家的。” “蛋蛋是我的儿子,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外面跟你吃苦受罪,你能狠下心来,我这个当爹的可不忍心……”说得她好像有多歹毒一般。 一路来到外面的时候言桑的马正停在外面,他直接就跑着蛋蛋跨上了马 小家伙睡得沉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抱了出来。 黛儿见状就急了,惊叫:“王爷,你把蛋蛋还给我。” “你是要跟上回家,还是一个人留在这里?”言桑问了她一句。 “我……” “赶紧上马,不然我可就走了。”言桑又开口道。 “你……”黛儿神情犹豫不定。 人家是王爷,她只是一个落魄的冷家小姐,如果人家硬要与她抢儿子,她拿什么与人挣。 “快上来吧,外面冷。”言桑把手伸给了她。 黛儿咬着唇道:“你确定我们可以去吗?”太妃这个人,她今天刚碰见。 以前在宫里她太霸道,那个时候不懂事,可由今天的情形来看,隐约也是感觉得出来,太妃应该是不喜欢她的。 言桑只道:“我既然来了,就一定可以做这个做。” “快上来。”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提上来。 黛儿惊呼一声,一下子就被她抛了起来,但幸好她还是会点三角猫功夫的,立马抓住了马鞍,才算是落在了马背上。 “驾……”言桑猛然就策马而去,黛儿人还没有坐稳,立刻惊得一把就朝他背上扑了过去,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 “抱紧了……”言桑的声音由前面朗声传了过来。 与她重逢,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内。 本想着,如果让他逮着了她,一定要整死她。 可谁曾想到,再次见她,他以为她已经嫁为人妇,为人生儿育女。 当时,他有的只是心灰意冷,心里想着随便找个女人成亲好了,也可以了解太妃的心愿了。 然而,太妃却告诉他这么一个消息,让他知道,她生的儿子是他的。 她居然偷偷的给他生了儿子,他疼她惜她还来不及,又怎么肯愿意狠心再去伤害她。 * 黛儿终是无声,小手搂着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背上。 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 一个人带着儿子过一生,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 从来,她也不敢有别的奢求的。 可现在,他却来了,说要带她们母子回家的。 心里还是糟糟的,一切太突然了。 也不知道回去后太妃会不会真的接受她,喜欢她。 也不知道,回去后他会如何安排自己。 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可他抱走了蛋蛋,她就不由自主的要跟着他走了。 坐在他的身后,由他为她挡住了前面的风,夜虽然冷,她心里,无端的暧。 言桑就这样把黛儿连夜接回去了,由于是夜里,太妃身体不好,便没有再惊动她了。 一切,还是留到天明再说吧。 到时她若反对,他人也已经接回来了,她难不成还真能赶走不成。 言桑心里是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和注意的,如果没有点办法,他这襄王岂不是白当了。 趁着夜色,言桑就把蛋蛋带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黛儿也紧跟着去了。 只是一路上,心都跳得厉害。 这么突然的来到襄王府上,虽然以前她也来过的,可时局不同,心情就不一样。 烛火燃亮,言桑把蛋蛋放到床上的内侧,为他盖好被子,小家伙睡得依然很香很甜很美的。 黛儿有些拘束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黛儿,过来。”言桑叫她,似乎与她相熟以久。 其实,在这之前,她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黛儿没有过去,只是道:“王爷,这是你的房间啊!” “蛋蛋睡在这里,不妥吧。”想当初,她就是在他的房间里,直接闯了进来,当时,他在洗澡。 看着他洗澡的样子,她曾经连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言桑却是一本正经的道:“蛋蛋是我儿子,他睡觉我们床上也是应该的。” “就算是要分开睡,也得等到明天不是?” 黛儿忙摇头道:“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们也该休息了。” “夜深了,我明日还要去朝里处理事情,我们也早点歇息吧。”说得他们之间好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 “王爷,我还是睡别处……”黛儿很窘。 言桑脸上一暗,猛然伸手就把她朝怀里一搂,对她一字一句的道:“你想和我分床睡?” 黛儿无语,这叫哪门子的分床,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过夫妻名份。 “王爷,黛儿只是一介民女,怕弄脏了王爷的床……”黛儿有些窘迫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这粗衣粗布的,还真不适合睡在他这华丽的床上。 言桑闻言猛然抬手,就听嘶的一声,黛儿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撕烂了。 黛儿惊愕,心疼死了,有点生气了,立马伸手就捂住自己被撕得破碎的衣服道:“王爷,这可是我花了好几文银子才买的衣服啊,你不许撕人衣服。” 要绣一块布才能买得到,一块布她要熬几夜才能绣完啊! 如今的她,早已经把自己自动归为身份低等的穷人,是不能与他们有钱人相比的。 言桑闻言只道:“以后跟了爷,要多少漂亮衣服爷给你买……”话落又嘶的一声,黛儿身上的衣服又被撕了。 瞬间,把她撕得只剩一下小肚兜了。 黛儿羞得脸上通红,忙伸手就要捂自己的下面,言桑看在眼底,腹上的火往上窜,但嘴上立刻道:“赶紧钻被窝里,外面冷。”一边说罢一边忙抱着她就往被窝里塞。 黛儿羞得立刻蒙上脑袋,就听外面传来脱衣服的声音,片刻之间,她的被子忽然就被揭开,言桑朝她的被窝里钻了进来。 随着他的钻入黛儿立刻发觉他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一上来就立刻压上她于身下吻她的小嘴。 “唔…不要……”黛儿低低的叫,想要挣扎,如今这个样子,她还想怎么样。 “黛儿乖,让我好好疼爱你。”言桑出声哄她,唇舌顺着她的脖子就吻上她的圆润。 黛儿浑身一个机灵,倦缩在他的怀里。 她依然如同过去一般的敏感,被他一个碰触就忍不住嘤嘤吖吖的轻吟起来。 言桑身上就如同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多久了,没有碰到她了。 上次匆匆一别,就是二年。 这二年来,他让她日思夜想了多少回,每每想起那一夜,都会不能自拨,深陷其中。 当他又一鼓作气占据于她的娇嫩,她立刻就又颤抖得厉害,小嘴里发出如歌似泣地低喃,与他紧紧的缠绕,与他密切的结合。 屑想他许久,本是不敢再屑想他的了。 可现在,她又躺在了他的身下了。 她低低的呜咽起来,在他身下承欢。 他贪恋于她的娇嫩,一次又一次勇猛占领,直攻城池,让她不堪负荷的哭泣起来。 许久之后,狂风暴雨以后,他终于肯放过她了。 黛儿则是累得气喘吁吁,躺在他的怀里把脸儿埋在他的胸前。 “黛儿……”他的声音由耳边低沉的传来。 她微微仰脸,看着他。 言桑伸手扣住她的小手,感觉到她以前细嫩的手上有了老茧,应该是这二年所留下来的。 “以后,哪也别去了。” “就在这里待着,做我的女人,好吗?”他开口问她。 虽然是领她回来了,但也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留下来,毕竟,二年前她已离他而去过了。 黛儿只是轻轻点头,道:“我答应你。”再一次成为他的人后,她已经不舍得离开了。 二年的分别,每一日都是渡日如年。 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与,明知道他就在那里找她,而她,却不敢出来与他相遇。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偷偷的溜走,我可是不会饶你的。”言桑又对她威胁一句。 “嗯。”黛儿依然应下。 言桑搂着她道:“改日这事我会和母妃好好谈一谈,到时给你个名分,娶你进门。” 黛儿心里是感激的,即使是做梦,也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愿意娶自己。 以前是郡主的时候,她是长风的太子妃。 后来冷家没落了,她便什么也不是了,又哪里有资格与他匹配。 可现在,他竟然愿意娶她过门。 “王爷,谢谢你。”黛儿是由心里感激他的。 对于女子来说,若跟了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莫过于名份了。 “傻瓜,你为了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我应该好好的谢谢你。”言桑抬眼望向那角落里孤单睡着的蛋蛋,嘴角勾起。 有儿子真好。 而且,一眨眼儿子就已经这么大了,都会叫他爹了。 * 一夜过去,黛儿再次醒来之时言桑已经离开了。 由于皇上不在他要代理监国,所以早上是要早点起床进宫的。 临去的时候他有答应过她,会早点回来陪她的。 躺在床上,黛儿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 身边的蛋蛋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过来,醒来后就开始叫:“娘……虚虚……” 黛儿闻言立马起身准备去抱他,却发现自己身上还无一物,只好忙对蛋蛋道:“你快下床自己到外面虚。” 蛋蛋听了便立刻由床上爬了下一为,光着脚丫子就往外面跑。 “王妃……”外面传来叫她的声音,是二个丫环走了进来了。 “王妃,我叫青青。” “我叫红红。” “王爷临走时吩咐我们来侍卫王妃起床,这是为王妃准备的衣服。” “这是为小少你准备的衣服……”二个丫环把衣服抱了进来。 “放到这里来吧,我自己穿。”黛儿立马应下,以前也常被人侍候,可现在,忽然就不习惯被人侍候的生活了。 二个丫环这刻也便暂时退了下去。 * 黛儿居然住进来了,这事,在襄王府也是传得比较快的。 早上太妃起来就听身边的大宫女梅灵对她讲了,这宫女是由宫里带出来的,在宫里侍候她很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的。 乍听这事太妃的脸上有了不悦,明明和言桑说过她不喜欢的,这冷黛儿是不能进襄王府的,可他,居然一声不响的就带了回来,完全不把她这个为娘的话放在心上。 简直就是左耳听,右耳进。 梅灵见太妃脸上不悦,便问:“太妃,这事如何处置?” 太妃沉吟,这事,的确难以处置。 看太妃脸上有了难色,梅灵便道:“要不,趁着襄王不在,我去把她哄走?” “不行。”太妃沉声道句。 “既然太妃不喜欢,为何还要留下?”梅灵不解其意。 太妃微微叹息,道:“纵然本宫再不喜欢,可我儿喜欢呀。” “如果不是喜欢得紧,他又岂会违背我的意思,一声不响的就把人接进王府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把他喜欢的人赶走了,他势必会与疏离的。” “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有些感情一旦伤了,是很难痊愈的。 儿子与丈夫不同,你可以与妃嫔们争风吃醋,使出各种手段。 可与儿子喜欢的女人争风吃醋,若弄巧成拙,只会伤了母子之间的情份。 微微沉吟,只道:“传本宫旨意,把我的孙子带过来吧。” 毕竟,那是言桑的儿子,是她的孙子,光想着他那可爱的小模样,她就喜欢得不得了。 * 太妃要见蛋蛋,接到旨意的黛儿自然也不敢怠慢,喂蛋蛋吃过早餐后便忙带着蛋蛋来给太妃请安了。 太妃的殿前看起来很安静,安静中透着肃静。 太妃安静的坐在黄花梨螭纹玫瑰椅里,看着黛儿领着小家伙走了进来。 “参见太妃……”黛儿进来,领着小儿蛋蛋跪下行礼。 太妃却也只是冷漠的瞟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蛋蛋的身上道:“孩子,过来,到本宫这里来。” 蛋蛋上次有见过她一次,这次再见她也不觉得陌生。 而且,对于忽然能来到这种比他的家还要大上一百倍的王府,他是充满好奇的。 蛋蛋看了看自己的娘亲,黛儿对他道:“去吧。” 蛋蛋闻言便一步步走了过去,走得还是相当稳的。 太妃眉眼儿便笑开了,道:“哟,走得真好。” “叫奶奶。” “奶奶……”蛋蛋叫得不但响亮还很清晰,太妃立刻就又高兴的笑了。 “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 “禀告太妃,他叫蛋蛋……”黛儿忙在一旁回话,这样的问题蛋蛋还不太会回答,他只是会简单的叫人。 太妃闻言眉头一皱,道:“什么蛋蛋?” “本宫的孙子怎么能叫这么不雅的名字,改名。” 黛儿不语,在外面的时候,张大妈说小孩子起的名字越硬越难听越命好,所以她才起了个名字叫蛋蛋。 其实,这说法她小时候也有听说过的。 而且,蛋蛋叫习惯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但太妃说不好,不雅,她也不能说什么。 改就改吧,反正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太妃这时便又道:“这是言桑的儿子吧?”虽然十拿九稳的是言桑的,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一问的。 “是的,太妃。”黛儿应下。 太妃又看了她一眼,现在的她与二年前的她,变化可真大。 看她现在的样子,倒是又懂事又有礼的。 今天的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让她与二年前的黛儿联系在一起。 可二年前她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在她脑海里是挥之不去了。 如今,她之所以改变这么多,当然是和她的经历有关系的。 一个未来的太子妃,也许马上就会是皇后,忽然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当然会有所改变。 太子妃看她还跪在那里,便道:“不用跪了,起来说话吧。” “是,太妃。”黛儿应声而起。 看她还算乖巧,太妃的心里也就稍微有点满意了。 想了想便道:“既然你为言桑生了个儿子,本宫也不能亏待了你。” “等言桑娶了正妃之后,本宫准允言桑纳你为妾。” “谢太妃。”黛儿应下,但心里,却是微微的有了不舒服。 若搁在以往,她又哪里需要论为小妾的地步。 可现在,她却就要沦为小妾,与别的女人同分享言桑了吗? 打心眼里,她是不愿意的。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但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就传来一句:“母妃,我已经知会兵部枊尚书了。” “婚事已经取消了。” 此话已出立刻令太妃的脸沉了下来,他的手脚倒是够快的。 黛儿也微微愕然,言桑伸手搂过黛儿道:“母妃,黛儿这二年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 “以后,我想好好补偿她。” “既然要娶黛儿,自然是要她当正妃,又怎么能纳为小妾。” “母妃,你想要的孙子也已经有了,想要媳妇现在媳妇就在你的面前了。”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太妃的脸微微有了愠怒之色,是啊,她想要孙子和媳妇。 但是,这媳妇不该是姓冷啊! “呵呵,蛋蛋,到爹这来。”言桑这时又朝蛋蛋招了招手,变戏法似的由手里变了一个小罗鼓给他。 蛋蛋见了立刻高兴的跑了过来,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小罗鼓。 今天早早的处理了一下朝里的事情,并且顺道知会了兵部李尚书,趁着这婚事还尚未有多少人知道,就取消了,理由是他失踪多年的妻儿找到了。 不管兵部枊尚书愿意不愿意,也只能忍着心里的那口气了。 他是襄王,不是任何人都敢随便得罪的。 匆匆由朝里赶了回来,就是怕母妃到时会为难黛儿。 现在,把话说清楚,也是为了断了母妃的念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态度是坚决的,她是阻止不了的。 母妃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相反,她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 一个聪明之人,从来都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当然,为了这份母子情份,太妃也不能明着的太去为难黛儿,这也正是她的聪明之处。 纵然心里不满,嘴上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言桑是襄王,他有自己的主见,不是谁都可以驾驭得了的。 以前因为没有黛儿的出现,他就由着她来安排,也无所谓。 可现在黛儿回来了,情况就不同了,他不能再由着自己的人生由她随便挑个女人就结了。 * 驾…… 一路之上,快马驾鞭,离天山之路倒是越来越近了。 离天山越近,气候就越加的寒香。 就算是坐在马车里的被窝里,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半点暧和之气。 寒香缩了缩身子,楚非墨这时正由马车外走了进来,见她的样子便立刻坐过来搂她在怀里道:“冷了?” “藏我怀里,我给你暧着。” 哪个愿意藏他怀里了,如果身上有内功,她尚且不会怕。 现在武功还没有恢复,她能不怕冷吗!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道:“你要是真怕我冷,就不会一直封着我的武功了。” 提到这事,楚非墨忽然也就记起来了。 这事,他险些都忘记了。 “来,我帮你把武功恢复了。”楚非墨立刻应了。 寒香看他一眼,质疑道:“真的?” “骗你做什么。”楚非墨当真是为了她把封锁已久的武功给解了。 帮着她打通了各路血脉,令她周身立刻畅通起来。 稍微运了一下内功,果然,她的武功又回来了。 楚非墨见她脸上有着一闪即逝的喜色,朝她身边一坐,拿来不久前刚加温的水道:“喝点温水吧。”孕妇也是要常喝水的。 这一路上,她一直都有孕后反应,只不过,她不说他也不问。 她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但她,还在自作聪明的以为她不知道,刻意掩饰着不肯让他知道。 寒香接过水喝了一口,楚非墨又道:“前面在有二十里就是天山了。” “到了那边的天气可能会更冷,到时你就在马车里歇息,我去天山之上寻找。” “你不怕我会跑了?”寒香质疑。 “你的身体重要。” “我希望,找到雪莲之后,我们能一起回宫,一起过个年。” “过完年后,春暧花开了,我们的儿子应该就会出生了。” 寒香微微怔,她以为…… 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的。 楚非墨伸手搂她于怀里,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很顺从于他的,所以他搂她早就搂习惯了。 只是,他忘记了,她温顺是因为她的武功还没有恢复。 现在武功恢复了,情况当然不一样了。 猛然,胸口传来一阵痛楚,就见寒香已经朝他攸的出了掌,一掌击在他的胸口。 楚非墨闷哼一声,身子朝外飞了出去。 但幸好他反应够机智,一下就稳住了自己,才没有令自己的身体狼狈的被打飞出去。 “再雪莲还没有找到之前,你再敢碰我一次,我砍了你的手。”寒香眼眸里的戾气乍现。 亏他还有脸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还妄想让自己生下来,这不全是他的小人行为而得来的。 想到这里心里又升起怒意,对他道:“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 楚非墨也微微愣了愣,许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如今,她人在天山这里,她没有办法,等由天山返回,她一定会去买药把这孩子给打了。 寒香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拿定的主意是他所改变不了的结局。 看着她一脸的绝然,楚非墨脸上微微凉下,只是道:“为什么?” “你不愿意为我生个龙子吗?” 寒香冷哧,道:“你雪连还没有拿到,生不生龙子,雪莲拿到再说。” 她还就不相信了,他真有本事拿到雪莲。 要知道,想要这雪莲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虽然还没有到天山,但她想得出来,如果雪莲在今年开花,天山应该早就聚集了很多人了。 从前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窥视于雪莲的花开,只等拿到它练就成绝世的武功,号令天下呢。 楚非墨的脸有点黑,但很快就又恢复常色,道:“好,等拿到雪莲在说。” “不过,你要答应我,在雪莲没有拿到之前,你不能动这孩子……” “你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寒香又冷冷的打破他仅存的一点希望。 所有的生杀大权,全在她的手里。 出了宫,武功恢复了,她依然是个自由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管不着也控制不了的。 * 驾…… 马儿依然奔腾着,马车里的空气有点冷了,僵了。 是寒香,她的脸冷冷的,如这冬日里的冷霜,怎么也化不开了。 * 在离天山不远之地有个人烟稀少的集市。 在天黑之时,楚非墨与寒香便经过了这里。 “天已经黑了,我们今晚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马车之内楚非墨对寒香道。 寒香没有作声,也就是默认了。 楚非墨这时便起了身,去了马车之外。 这一路行来,他也只是带了极少数的十几个护卫随身护驾,一看这行头,便是一身的尊贵。 就算猜测不出来他是楚国的皇上,也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非凡之人。 马车停在了前面一个客栈,别看这地方人烟稀少,一路走来路上也不见什么行人,可进了客栈里情况却大不一样了。 “客官,里面请……”随着楚非墨与寒香走出马车,立刻有位小伙计迎了出来前来招呼。 楚非墨与寒香一起走了进去,进去后却发现这客栈里的人还真不少。 由于这个时候已经是天黑时分,有一部分客人正坐在楼下用着晚餐,喝着小酒。 坐在这里面的,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几个别的女人了。 乍见外面又有人进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过来,男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全落在了寒香的身上,这小娘子居然有一头雪一样的白发,看起来冷傲如冰,可这美,却是倾国倾城的,令人无限神迷呀。 也有几个女子的眸子落在了楚非墨的身上,对着这位看起来风华绝代,无比尊贵的男人,忍不住暗送秋波了。 “伙计,给我们爷和夫人开一间好的上房。” “好酒好菜,都拿到房间里好好招待。”楚非墨身边的一位随从上前吩咐道。 “二间。”寒香冷声开口纠正。 楚非墨没有表情,只道:“就二间。” “好勒,这位爷和夫人,楼上请喽……”伙计立刻热情的请二位上楼。 楚非墨与寒香便一同上了楼,被领进一个上好的房间之时楚非墨问了句:“小哥,打听件事。” “这位,您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伙计立刻就又谦卑的道。 看眼前这位爷与夫人的装扮,和那身边跟着的十多位随从,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也看得出来,这爷不简单,应该是个财主…… 当然,能到天山之地来的人,都不简单。 “据说天山雪莲二十年一开花,可有此事?” 小伙计听了立刻笑道:“我就猜,这位爷也一定是冲着天山雪莲来的。” “实不相瞒,这天山雪莲,的确是二十年一开花,而今年刚好是二十年,所以今天天山可就热闹了。” “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往天山而来,为的就是寻找雪莲,这位爷,您可要小心喽。” 楚非墨听了也就拿出块银子打赏过去,道:“去吧。” “一会打些热水上来,给我夫人沐浴。” “是是,这位爷您稍等。”小伙计立刻拿着银子退了下去。 寒香抬步,朝窗户处走了过去。 这窗户并不大,但站在这里也是可以把外面的一切都看个清楚的。 这一路走来,路上积雪依旧,特别是到了天山之地,路上的雪就更多了。 马车,也就渐渐跑不动了。 楚非墨走到她的身边来,对她道:“明日,我去天山一趟。” “你就暂且在这店里住下,等我归来,如何?” “行呀。”寒香随口应了句,她其实也不是很想跟着他一起去的。 楚非墨见她答得痛快心思又微微沉了,不由道:“你不会在我离去后就离开吧?” “你要是不放心,就带上我吧。” “不过,你就是带上我,我若想跑,你拦得住吗?” 楚非墨没有言声,的确,如果她想跑,她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除非,再次把她绑起来。 但他,不愿意在这样子做了。 说过要把她的伤治愈,不留痕迹的。 现在,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可以顺着她。 …… 第19章 结局(下) 夜,渐渐深了。 在吃过饭沐浴过后寒香也就上床歇息了。 楚非墨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既然她要分房睡,他也不勉强了。 反正,只要拿到雪莲医好她的头发,她答应会原谅他的。 * 夜深人静的时候,基本上店里的客人都应该安歇了。 在这冬日里,楚非墨倒是倒床就睡了。 连日来的奔波,其实也是蛮累人的。 另一个房间之中,寒香也倦缩在了床上,被窝里是冷的。 勉强忍着这种不适,却是不曾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忽然就传来一股特别的味道。 知道是被小人施了毒烟,她也就立刻闭住了呼吸。 片刻之后,这房间的门就被人悄然撬开了。 有道暗影在这个时候溜了进来,是一路来到床边。 这人脸上蒙了一块布,乍见这床上美人睡得很沉不由发出一声暗笑,低声道句:“小美人,大冬天的一个人睡觉多冷。” “小爷我来陪你睡了。”一边说罢一边就往她的身上扑了过来。 然而,他的身子还没有碰到她分毫,却忽然就觉得脖子上一痛,就见她的手里正拽着一根铁丝,此刻这铁丝正勒住他的脖子。 她手上稍加用力,他立刻便在寒香的手里气绝身亡了。 * 次日,黎明,破晓。 客栈的搂下立刻传来惊叫之声:“快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在客栈的楼下,直直的躺着一具早已经僵硬的男尸。 客栈之中,居然悄无声息的死了一个人,客栈里立刻就沸腾起来。 “谁干的?” “谁干的?”怒吼的声音传了出来,就见客栈的楼下三个彪悍的男子正在大声的吼着,眸子冷戾的扫过楼下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一般。 但没有证据,这事又不能随便冤枉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个好惹的主。 楼下沸腾着,大家都是看笑话的,在这个时候能死一个是一死,死一个就少了一个争夺雪莲的对手了。 楼上楚非墨也已经起了床,一边朝楼下走来一边听着楼下的嘶吼声。 有四个暗卫陪着他一起下了楼,还有几个人是留了下来,在这里暗中保护寒香。 “伙计,给我们家爷和准备些干粮……”因为会一会要离开,一时半会可能不会赶回来,离开后还是要准备去天山的干粮的。 伙计闻言立刻点头跑了进去,为他们准备干粮去了。 楚非墨这刻也就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一个瘦小精壮的男人,脖子上有一道铁丝划过的痕迹,显然是被一种极为精细的铁丝勒死的。 不知道是谁,竟然在这客栈里悄无声息的杀了人。 而这被杀之人,楚非墨是有点印象的,昨日进来之时这人就瞪着一双贼眉鼠目的看寒香,如今见他死了,心里也只存三个字:“死得好……” “究竟是哪个杀了我的兄弟,如果让我查出来,我一定要你们碎尸万断。”那黑脸的汉子正说着发狠的话。 他狠,其实,在场的哪个人又不狠呢。 如果不够狠,又怎么能来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天山来呢。 谁不知道,这么多人来天山只为争一个雪莲,人这么多雪莲只有一个,那结果便是可想而知的。 弱肉强食嘛! 伙计很快就把包打好了,打好了包就匆匆的送了过来道:“这位爷,您要的干粮。” 楚非墨这刻也就抬步朝外走了去,只是,脚下才刚迈出一步,那黑脸的汉子就蹭的窜了上来道:“我兄弟的死因还没有查清楚,你们谁也不准离开……” 楚非墨只道:“你兄的死,与我等何干?” “让开……”他急着去天山找雪莲,哪里有功夫与这些人费唇舌。 去了天山,即使是找到了雪莲,那雪莲能不能归自己所有,还是个未知数,当然,这雪莲他是势在必得的。 “这位朋友,如果你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别怪我兄弟不客气了。”话落,他的身后立刻站出来二个精壮的男子,自然都是他们自家兄弟了。 楚非墨冷道:“蛮不讲理。” “你们留下会会他。”话落抬步就出了门,牵了自己的马扬长而去了。 如此的傲慢,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底。 被留下的有四个暗卫,自然这会光景这些暗卫也只是普通的江湖打扮。 刷的一声,这四个暗卫同时拨了身上的剑拦在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个只道:“这位兄弟,耽误了我们家爷办正事你可是担待不起的。” “你的兄弟死了,你查你的,但不要防碍了我家爷……” 几位暗卫在他们的眼里是陌生的,常在江湖混的人,哪个不知道哪个。 此时,乍见这几个暗卫如此傲慢,那黑脸子壮汉便冷戾而道:“岂有此理,你可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我们并不想知道。” “但你要知道,挡了我们家爷的道,后果很严重。”话落,四个暗卫一步步退去。 虽然无人知道他们的名和姓,但这气势却是张扬又傲气的,毕竟,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身上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气魄。 随着这四个人朝外而去,那黑脸汉子又哪里肯让他们走,刚想再拦,身边忽然就被人属下拉了一把,对他低声道句:“大哥,这些人看着奇怪得很……” “这事有待查啊!” 黑脸的汉子又岂会看不出这里面的奇怪,但无故死了一个兄弟,任谁的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眼睁看着他们一行人消失了,黑脸的汉子又眼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似乎凶手就在他们中间一般。 恰在此时,寒香也正由楼上走了出来。 看着搂下这热闹的一幕,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为天山雪莲而来,可一个个的又窝在这里不肯离开,目的有多明显,分明是想不劳而获,等别人找到雪莲再抢了过去。 江湖中什么样的败类都有,而昨日被她杀死之人,正是江湖中人称作东北四虎的虎老四,这老四不但为人阴狠,更是一个好色之徒,与当初的快刀小霸王有得一拼了,但不同的是他只采女人,从来不娶妻。 而现在这客栈里站着的三个人正是他的结拜兄弟,如今兄弟死了,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这分明,就是有阴谋在里面啊! 随着寒香的出现,所有的人目光又都聚在她的身上。 但凡来守在这里的人,又有几个是善类。 “伙计,准备一碗热粥和二个包子给我。”寒香一边走下楼来一边吩咐下去。 “是是,这位夫人您稍等。”店里的伙计又忙着招呼。 这死了人的事情,自然是与他没有关系的,他只负责把这店里的生意做好就行了。 大家都是要在这里吃喝的,自然是不会为难这店里的伙计。 要为难,也是为难这些行同行之人。 寒香走了出来,在一个位置上落坐下来。 伙计很快就把包子和粥都准备上来了,寒香也就坐下来吃了起来。 吃过东西,她还想出去转转,看看哪里有药店之类的,然后买点红花药,把这不该来的孩子打掉。 在肚子里一日,就增加她一日的烦恼。 也多给楚非墨一天的屑想,出了宫,她就不会再给他任何幻想的。 当然,她也决不会再傻傻的被他抓回去,她会让他死了这条抓她回去的心。 寒香一个个静静的吃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对于这么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哪个男子见了不动心。 寒香不紧不慢的吃着,姿态高雅而尊贵,眸子冷漠。 对于旁人,她视若无睹的。 只是,那黑脸的男子却忽然就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没有看见寒香之时他倒是没有想起来,看见她了,他就记起来了。 昨日,老四在房间里就曾经和他说过,那白发的娘子长得真美。 老四的调调几个兄弟都是清楚的,对于美色向来没有任何诱惑力,特别是看到此等女色,他更是把持不住了。 当时,他们兄弟虽然也觉得此女美若天仙,令人手心里痒痒,可当时却没有苟同他的做法。 虽然不清楚她们的来头,可看他们这一身的打扮,和这眉宇间的气态,也知道这些人是有着来头的。 但后来老四还是耐不住的说要出去转转,他们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江湖中行走这许多年来,他也没少采女人,但没有一次失手过,可谁曾到,这一次,竟然…… 黑脸的汉子来到寒香的面前,虽然没有证据,可心里忽然就能笃定,自己兄弟的死一定和她有关。 “是你杀了我的兄弟?”他以还算平和的口气问了句。 “对。”她果然也就承认了,楼下里,立刻一片安静。 就连吃饭的动作也都停止了,如果不是她亲口承认,哪个会相信,这么一个美如仙的女子,竟然是凶手。 当然,不过是死一个该死之人罢了,也没有人会放在心里的。 黑脸的汉子猛然沉喝一句:“你这小贱人,居然敢杀了我兄弟,我要杀了为他报仇雪恨。”话落,身上的刀猛然就拨了出来,只是,这刀,才刚拨了一半而已。 猛然,他只觉得脖子上紧,眼珠子便死死的瞪了出来,只见寒香手已经拽着一条细如丝的铁丝,勒在他的脖子之上,令他瞬间窒息了。 砰的一声,那身体倒了下来。 所有的人惊醒,这一刻方才醒悟,这白发女人,不可小觑。 黑脸男人的其他二个兄弟见北状立刻就拨了身上的佩剑刺了过来,对她嘶吼一句:“他妈的,你敢杀我大哥……” 然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会想到,就是这么一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在瞬间以同样的手法连要二个汉子的命。 二具尸体,就这样横在众人面前。 楼上,有几个暗卫悄然看着。 皇上还要他们留下来保护皇后安全,可看这情势,在这里哪个敢欺负得了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一会功夫这里就多了三具尸体,楼下,静了。 “杀得好,东北四虎,一生为恶,欺男霸女,死有余辜。”在一片沉寂之中,有一位白衣翩翩少年,温尔儒雅,双十年华的样子,一边鼓掌,一边站了出来,朗声而道。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之人也立刻鼓起掌来。 的确,东北四虎,早就该死。 只不过,此虎一生凶残,极少有人敢站出来维持正义,灭了他们。 只见那白衣少年朝寒香走来,道:“这位姑娘,在下白云霜,刚刚见姑娘身手不凡,不惧邪恶势力,实在钦佩。” “敢姑娘,芳名?” “萍水相逢,何必留名。”尉迟寒香站起,朝外走了出去。 好一句萍水相逢,何必留名。 只是,那叫白云霜的少年立刻就又追了出去叫:“姑娘,你要雪莲,是为了医治你的头发吗?”但凡是有点常识之人都知道,雪莲是可以位白发变黑的。 “是。”寒香应下,若说不是为雪莲而来,谁信。 “呵呵,我也是为雪莲而来,但,今天见到姑娘,在下想了,如果有幸得到雪莲,一定把雪莲双手奉于姑娘。” 寒香只道:“你想得到雪莲,却不去寻找雪莲,但雪莲,会自己长了手脚跑到你的手里来?” 此言一出白云霜脸上不由得微红了,但立刻就又道:“既然姑娘发话了,我这就去天山寻雪莲送与姑娘。”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等你雪莲,再问不迟。”寒香冷然道。 “好,依姑娘之言,在下就拿雪莲来换姑娘芳名。” 白云霜果然是说么做到,为了得到她的名字,从那日起,他当真是去了天山,寻找雪莲。 天山之大,雪莲只有一个,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都有幸得之的。 * 那日,楚非墨去了天山,一路快马加鞭,行至于天山脚下之时,他便下了马挎上一个包袱到处去找。 四个暗卫在这个时候也已尾随跟了上来,一行五人,行至这冰天雪地的天山。 的确,虽然大家一个个都想得到雪莲,可天山之大,想要寻到雪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啊,在这个时候就有一些想不劳而获之人,守在外面等待。 如果有哪个人找到雪莲,直接抢回去就是了。 从这一日起,楚非墨来到天山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既然来了,他就一定要寻找到雪莲的生长处,找到了雪莲他才能安下心来守护着,免得被旁人捷足先登抢了去。 身边的四个暗卫也就陪着他一起寻找,若大的天山被他们翻了个遍。 在这期间,寒香也就一直住在客栈里,当然,在见识过她的功夫后再也没有人敢对她起色心,半夜掻扰了。 楚非墨有时候晚上会回来,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那时候寒香早早的睡下了,对他,从来也只是闭门不见的。 没有找到雪莲,寒香不见他,他也不勉强。 反正,她答应过,要找到雪莲的,如今他所有的希望都寄地雪莲身上。 在这期间,白云霜也去找过雪莲,别的人也有出入过天山,是想看看情况如何了。 毕竟,今年是雪莲花开之时,这么多人,总有人能够找到的吧。 但天山实在是很冷的,冰雪交加,寒香呼啸,是个人都受不了三二日的。 所以,去了的人寻找了半天后就再也受不了那里的寒冷,立刻跑回客栈里来避着了。 …… 已经是第七日了,雪莲还没有下落。 寒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日,她的面前摆了一碗药,那是堕胎的药。 只要喝下这碗药,这孩子就会没了。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她不想生的,不想生他的孩子。 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药,端起碗的时候才忽然发现,手,居然抖了。 *也就在那一日,功人不负苦心人,楚非墨是当真寻找到了雪莲了。 那雪莲,就生长于高山之处。 那里更是风寒雪大的,但雪莲傲立于风中。 “雪莲,我找雪莲了……”楚非墨在见到雪莲之时是真的开心了,仿佛看到了寒香朝她甜甜笑着的脸儿。 “雪莲,真的是雪莲。”他的属下立刻围了上来,小心的看着。 “快,你们快回去告诉香香,我已经找到雪莲了。”楚非墨立刻就又吩咐下去。 “是,皇上。”他的属下也为他开心了,毕竟,这是他惟一的愿望了。 别人不晓得,做为他的暗卫又岂会不晓得他的心思。 楚非墨立刻又道:“记着,别让任何人知道了。”客栈里那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的。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到时还不得如狼似虎的去抢。 这些江湖中人,向来没有规矩,到时就算他能以皇上的身份压制住他们,可有些练武成痴的人,为了得到这雪莲,是不会有所顾及的,就算明里不来,他们也会暗着来的。 为了雪莲,他是不能有丝毫的差池,这雪莲是绝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里的。 要知道,二十年一开花,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可就是要再等个二十年了。 谁等得起啊! 所以,他要守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要等到雪莲花开,第一时间摘走它。 * 找到雪莲了,楚非墨身边的二个暗卫立刻返了回去。 这个消息,他们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告诉寒香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寒香还在端着手里的堕胎药,没有这药的时候心里是下了一百个决心要喝它的。 如今,这药就在手里了,她的手却不由得抖了。 “夫人……”外面忽然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寒香的手又抖了一下,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碗道:“进来吧。” 二个暗卫一起走了进来,并小心的又关上了房门。 “夫人,爷已经找到雪莲了。”其中一个上前禀告。 “爷现在正在那里守着雪莲,夫人,爷让属下回来通报一声,让夫人好放心。” 寒香微微点头,神情上没有变化,只道:“好,这事,不要再提,也不要惊动了旁人。” 这话,楚非墨早就交待过,他们自然是懂的。 “属下先告退了。”二个侍卫便又退了出去。 寒香不由得伸手挑起自己的一缕白发,没有这雪莲的时候倒也不想,可现在听说雪莲已经找到了,心里,原来还是有期望的。 人的心呀,明明已经绝望,不在再期待,可现在,却又蠢蠢欲动了,心里也期望能得到这雪莲。 寒香站了起来,望了一眼桌上的碗,犹豫片刻,端了起来。 * 天山这几日又下雪了。 楚非墨守在雪莲的旁边不敢离开,这雪莲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寿命,它怕离开了,雪莲忽然间花开了,到时就错过了花开的时辰了。 虽然守在这里很冷,可一想到,寒香的变成黑发的样子,心里还是暧暧的。 “皇上,要不你先回客栈歇息吧。” “这里让属下来轮流守着。”他的属下见他不肯离开,心里不忍,毕竟,他是九五之尊啊! 楚非墨见这些属下跟着自己也是挨冻的,便道:“你们先回去吧。” “这里,我来守着。”寒香的头发是因他而白,要得到这雪莲,他又岂能由别人代劳,他一定要亲自守着,不只是想亲眼看到雪莲花开,他也不放心由别人守着。 万一这中间来了什么人,出了什么差池,怎么办! 如今已经找到雪莲了,都说是今年会花开了,再守又能守过几日呢。 眼见天山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他的属下见他又执意不肯离开,一个个守在这里也是挨冻受罪的。 既然皇上不肯离开,做为他的暗卫又岂能舍他而去。 所以,这一夜,五个人是在这天山渡过的。 天山,真冷。 又下了一夜的雪,雪,真的很大。 楚非墨打坐在原地,令自己打起精神来。 他的属下一开始还能坚持住,后来坚持不住了便在原地舞起了剑,这样也就不会太冷了,但到了最后人也累了也困了,一个个也就打坐在原地。 夜,在漫长又孤寂中渡过。 一整夜,就这么过去了。 等天黎明破晓之时,楚非墨身上也发冷了,人半睡半醒的。 猛然之间,一个机灵,忽然就见那雪莲早就看不见了。 楚非墨大惊,立刻扒开了那雪,是雪太大,把雪莲给掩盖了。 但幸好,雪莲还在。 楚非墨微微松了口气,搓了一下发冷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是准备叫几个属下的,却忽然发现,在他的周围有四个雪人。 “快起来了。”楚非墨立刻马前推了其中一个人。 却是没有想到,那人的身体竟然僵硬如尸。 楚非墨微微怔,立马去扒了他身上的雪,方才发现,他居然已经断气多时了。 楚非墨立刻又去扒其他三个人身上的雪,他们的情况,竟然是一模一样。 楚非墨倒吸一口冷气,喝道:“你们给我醒过来……”没有人能够醒过来,早在这一夜里,他们由于受不了这里的寒气,从而被冻死过去了。 天上的雪,还在一直在下,一会就能将雪莲给掩盖住。 这般下来,楚非墨就更加不敢离开了,他一遍遍的小心的把雪莲上面的雪花给扒开,免得把雪莲给压坏了。 他自己的身上,也开始冷了起来。 身边的四个侍卫都不在了,没有人再能跑回去给拿吃的来,也没有人再能为他通风报信。 如今,他能只期盼这雪莲能够在今天开花。 今天开了花,他就可以捧回去了。 * 楚非墨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连同着四个侍卫也没有回来。 在天亮之时,寒香就隐隐觉得不对了。 按平日,他们是会回来通一下风的。 可如今,他们都没有消息了。 叫来了楚非墨留下来的侍卫,对他们吩咐下去:“你们去天山一趟,找一找人。”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期望在这个时候他们出事的,毕竟,这雪莲,她也想要。 把这些侍卫派了出去,寒香也就朝外走了出去。 这外面的雪,一直在下。 天山的雪,应该也是下得如此之大吧。 身上的一缕长风飘到面前来,映在她的脸上,她伸手挑起,一眼不眨的看着。 “姑娘……”白云霜又走了出来。 这小子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一直都想接近她。 本来想拿天山雪莲来换取她的姓名,可现在雪下这么大,所有的人都窝在客栈里了,他找了几回也受不了天山的寒气,也只好打道回府了。 寒香没有理会他,只是朝前走了去。 往前去,便是天山。 “姑娘,我来猜一猜,姑娘的芳名可好?”那叫白云霜的跟上她道。 她冷然,不言。 白云霜自顾而道:“据我所知,这江湖白发的女子倒还真不多见,倒是听说,我们楚国的皇后,曾经是一位白发的女子……” “姑娘,难道你与这楚国的皇后,还有些渊缘?” 他倒是够聪明的,只是,谁又会想得到,楚国的皇后与皇上会为了雪莲来天山呢。 如果真的想要雪莲,大可以派臣子前来寻便可不是。 寒香冷哧,没有理会他,只是,猛然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之声。 她微微转身,看了一眼,果然,远到而来的是二匹快马,而这马上之人,看着竟然是好生的面熟。 那不是楚长风与楚惊风吗? 寒香抬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他们居然会出现在此,如果不是为了雪莲,就一定是听说了楚非墨来到这天山了,为楚非墨的命而来了。 想那日放他们离开,放他们离开…… 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该怎么才能了解。 迎向他们而来,楚长风也很快就认出了她,他的马飞奔过来,在她的身边停下。 由马背上跃下来,楚长风惊喜而道:“寒香,真的是你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抱她。 寒香微微躲了一下,只道:“你们怎么会来此?” “我……”楚长风欲言又止。 一旁的白云霜有些震惊的看着,刚刚他还在猜测这白发的女子是不是当今皇后,当然那猜测纯属玩笑。 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是。 寒香,那不正是皇后曾经的闺名,尉迟家的二小姐吗? 他又惊讶又仰慕的看着这位被世人乐道已久的皇后,楚惊风这时也已经由马上跳了下来,看见寒香之时还是走来低身道:“皇后娘娘……” “你们该不是为了楚非墨的命而来的吧?”寒香开门见山问了句。 楚惊风与楚长风面面相觑一眼,没有言声。 不言声,也代表默认了。 寒香只道:“他现在去天山为我寻找雪莲了。” “在雪莲没有拿到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动手。” 长风听了便道:“好。”言下之意,也道出了他的来意。 寒香猛然转身,朝客栈的方向走了去。 “皇后娘娘……”白云霜立刻跟上。 “叫我姑娘……”寒香冷道。 “好,姑娘……”白云霜也立刻改口。 “在下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如果姑娘愿意,在下愿鞍前马后,为姑娘效力。”白云霜立刻表忠。 寒香冷哧,道:“你连雪莲都拿不到,又如何鞍前马后。” 一句话令白云霜语塞,很快他道:“好,为了皇后娘娘的头发能早日变黑,在下这就去天山,就算失了这条命,也要为娘娘把这雪莲找回来。” 寒香没有理会他,径直回去了。 白云霜却是拨腿就走了,因为皇后压根不相信他的忠心,言下之意似乎也是要他以雪莲来表忠,那他,势必是要去天山了。 顶着大雪,白云霜驾了个快马去了。 天山之上,由于这场大雪的原故,更没有人出来了。 被寒香派来的几个侍卫寻来,只是,这雪如此的大,路线也看不见了,想要再寻找楚非墨所在地,似乎,真的很难。 那日,楚非墨的人还守在雪莲旁边,看着雪边被雪一次次覆盖,他又一次次的把雪莲上面的雪扒开。 双手都冻得僵硬了,然而这个时候他是丝毫没有知觉的了。 “雪莲啊雪莲,你要快点开花呀,你开了花我才好带你回去医治香香的头发。” “她的头发不变黑,她是不会原谅我的了。” “我知道,我以前是混帐过,令她伤心过难过了。” “可是现在,我是真心的,想和她再回到从前,让她知道,我的爱比从前更浓更烈的……” 好冷啊! 楚非墨也不由得缩了下身子,在原地动了一活跑了一圈,但跑久了也会累的,一个人便坐下来歇息了一会。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他的身上。 在这又冷又寒的天气里,他连一口水也没有喝过,一口饭也没有吃过。 守了一天一夜了,马上,第二个天黑就又要落下来了。 身上渐渐没了温度,人也渐渐疲惫。 “不能睡……不能睡……”脑子里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然而,眼睛还是沉沉的闭上了。 雪花,很快将他掩埋。 恍惚之中,仿佛看见,雪莲花开,他捧着雪莲花来到寒香的面前。 用雪莲花为药引,仿佛看见,她的头发真的一下子就又变黑了。 她笑了,笑得真美呵! 让他又忍不住着了迷,入了神。 他亲了她的小脸,她没有动,让他亲了,只是,她的小脸却越来越模糊了。 她由他的怀里,无端的,就消失了。 * 沉沉的夜里,雪莲花,无声的开了。 开得很美,很艳,在风雪中舞动着,由雪地里慢慢往上升,往上涨,破雪而出了。 楚非墨,不知道。 他一个人静坐在那里,终于,睡着了。 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他太冷了,真的太冷了,眼睛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 天黑了,寻他不着的人又回来了。 寒香坐在客栈里,听着进来的暗卫对她汇报:“娘娘,天山下了很大的雪,什么路线都看不出来了,属下也找不到皇上和其他人……” 整整一天一夜了,过了今天就是二天二夜了。 他们都没有回来,也没有音讯。 隐约之中,寒香也觉察出这事情不妙了。 二天二夜没有音讯,也没有回来带吃的,难道,是出事情了吗? “下去吧,明日再看。”寒香撤退暗卫,心里却忽然就像长了草。 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外面,又传来了叩门的声音,又传来白云霜的声音:“姑娘,我回来了。” “今天没有找到,明日,我会再去的。” 寒香无声,外面的人很快就又退去了。 他也就是前来朝她报告一下的,寒香侧了个身,窝在被窝里。 明天,明天再说吧。 一夜辗转,寂寞无声。 天亮之时,寒香终是没有憋得住。 不管那些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了雪莲,她也想去看一个究竟。 她不是为寻他们而去的,她是为寻雪莲而去的。 寒香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后便动了身,朝楼下走了去。 “姑娘,早啊!”寒香下楼去的时候白云霜跟了上来。 寒香没有理会他,只是朝外走了去。 “你去哪?”长风忽然就跟了上来,问她。 “去天山。”寒香应了他一句。 “我陪你去。”长风立刻应下。 “我也去吧。”楚惊风这时也跟了出来。 寒香没有言声,跑了出去,牵出马来就往往天山去了。 楚长风楚惊风与白云霜见此状立刻就跟了上去,一些暗卫也立刻匆匆的跟了上来。 客栈里的几他客人这时不由得议论开了:“你们说,这位白发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好像大有来头啊!”大家你们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就是没有人敢往皇后那里去猜测。 毕竟,谁也不会猜测到,皇后竟然会在这种鬼天气里,由皇宫里跑出来,去天山寻雪莲。 * 天山之上,雪莲花静悄悄的开。 守在雪莲花的周围,有五个雪人。 冰雪早已经覆盖在他们的身上,一片片的雪花飘落,走过去谁也不会怀疑这雪花之下的是个人。 前来寻找的寒香一行人在大雪之中,大雪太大,早已经淹没了所有的路线。 “皇上……”几个暗卫在这里大声的喊着,到处寻找着。 若大的天山,一望无际,望去全是白雪片片。 侍卫们一个个分道而行,四下去去寻,关于这里,大家平日里都没有来过,自然也不熟悉这里的路线。 不远之处,有几个雪人正傲然在风中而立着。 但是,没有人放在心上。 倒是白云霜有些奇怪的道:“姑娘,那里有几个雪人。” “哎,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雪人出现?”哪个会吃多了撑的来这里堆什么雪人? 寒香本也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听他这么一说也就走了过去。 打量着这几个雪人,一旁的白云霜伸手去摸,忽然就惊叫一声:“姑娘,这是真人……” “真人?”所有的人立刻被吸引到这里来了。 寒香伸手就忙把其中一个人身上的雪扒落,果然,里面是真人…… 那不正是楚非墨身边的四个护卫之一吗? 如今,这里有五个人,分明…… 他也在其中吗? 寒香的眸子有些湿润,几个人立刻去把别的雪人身上的雪全部扒了,只见楚非墨果然也在其中。 “皇上在这里。”其中一个侍卫大声道。 寒香怔然,愣愣的看着,那果然是楚非墨。 他果然在这里的…… 她一步步走向他,看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僵硬。 “非……墨……”她低喃,伸手去触碰他的脸。 他的脸,竟然是冰冷如尸。 “非墨……”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真的,会死了。 “非墨……呜呜……”她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想不到,她真的想不到,他会这样离开的。 伸手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身子无声的倒在雪地里。 “非墨,你醒一醒啊!” “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抱着他冰冷的身子,痛哭出声。 其他侍卫立刻跪在地上,为他默哀。 他们的皇上,就这样离去了吗? 楚长风与楚惊风也神色复杂的互望一眼,原本,是来找他寻仇的。 原本以为,他冷漠无情的,不然,也不会把寒香伤得如此至深。 可万是没有想到,为了一个雪莲,他会连命也不要了。 这里这么的冷,他却要亲自守在这里,他完全可以让别的人轮流守候,一个人回去的。 *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来寻雪莲的。” “其实,雪莲也没有那么重要的,我可以不要的。” “只要你醒过来,我可以不要雪莲的……”寒香哽咽着,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白云霜四下而望,是忽然想起雪莲的事情。 既然他们守在这里,那雪莲也一定就在这里了。 果然,就在不远处,他有看见雪地里露出一片叶子。 白云霜立刻走过去把这叶子上的雪扒落,就见那雪莲正由雪地里拙长的长了出来。 “冰雪莲……”白云霜大喜,立刻上前就把这雪莲摘了下来。 “姑娘,姑娘,雪莲……”白云霜高兴的把雪莲捧到寒香的面前。 猛然想起现在这皇上好像是死了,立刻便又收起高兴的脸来,小心的把雪莲捧到寒香的面前。 寒香眼望着这雪莲,盛开得真美。 可是,却是要用他的命换来…… 若是,要用他的命来换,她可以不要的。 伸手接过这雪莲,看着紧闭着双眸的楚非墨,对他道:“非墨,雪莲在这里了。” “你醒来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死在我的前面,我不准的,我不准……” “呜呜……” 长风这时抬步走到她的身边,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寒香,我们回去吧。” “这里太冷了,把他带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我不回去……” “你们走,你们都走……”寒香哽咽着哭着对他道。 他死了,她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说过,不论天堂还是地狱,都要我陪着的。” “如今,不管他是去了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要陪着他去。” “寒香……你不能这样子……”长风嘶吼一声,心里生生的痛了起来。 原以为,她是应该恨他的,却没有想到,他去了,她竟然也要追随他而去。 “非墨,呜呜……”寒香不再理会他,只是抱着冰冷的非墨伤心的痛哭。 不管是爱,还是恨…… 如果不是爱极了,又何必恨死了。 如果他也离开,这恨,也没有着落了。 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以后的她,又该如何! 寒香落泪,小脸与他的脸贴在一起。 他多冷啊,在这里守了二天二夜没有回去。 二天二夜没有吃过东西,是个人也受不了这天山的气候的。 从此以后,她要陪着他,长住在这里。 “姑娘,这雪莲花是有时辰的。” “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把你的头发医好,也就不枉皇上对你的一片心意了。” “皇上为你在这里护守雪莲花开,如果你的头发还没有变白,皇上在天有灵,也会有遗憾的。” “我想,他最大的希望应该就是看着你的头发变白了。” 白云霜在一旁劝说她,虽然句句在理,只是,她却再也听不进去。 她向来听不进别人的劝说,她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是改变不了的。 她摇头,抱着冰冷的非墨道:“不是的,不是这样子。” “非墨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不论他在哪里,都要由我陪着。” “如今,非墨人在这里去了,我也要在这里陪着他一起去。” “我只希望,等我也去了之后,你们不要动我们的遗体,我想与他就这样长住在天山上。” “在天山尸体不会融化,不会有虫子来咬我们的尸体。” “香香……别犯傻……”一声低喃忽然就传入寒香的耳朵里。 正哽咽着的寒香微微怔,因为这声音太过熟悉。 低头望去,却见楚非墨正缓缓的睁开眸子。 “我还没有死呢,快带我回去,我要看着你的头发变黑……”楚非墨虚弱的对他道。 一时之间众人大喜,楚惊风与楚长风神色复杂的又互相看了一眼。 他居然,还能活过来…… 别的人明明都已经冻死了,就他命硬…… “楚非墨,你装死?……”寒香低喃,猛然,她一抹脸上的泪。 岂有此理,居然装死,害她又如此伤心欲绝,差点要随他而去。 临到死了还要害她跟着伤心,这辈子他就没有让她痛快过。 猛然,寒香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楚非墨道:“抬他回去。” 楚非墨许是没有想到她会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哭得要死要活的随他而去的…… 他刚刚,真的没有装死,他是真的昏了过去了。 只不过,她一直哭一直流泪,眼泪都滴在他的脸上了。 他心里听着不知道有多感动有多动容,好不容易努力的睁开眼睛想安慰她不让她伤心,告诉她自己还有气的,她居然以为他在装,扔下他又不管了。 白云霜忙小心的跟着寒香道:“姑娘,这雪莲花的时间并不多了,快回去服下吧。” 寒香闻言便接过雪莲花,抬步就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立刻抬起楚非墨,楚惊风与楚长风一道而行,二个人远远的跟在众人的后头。 “如果现在动手,正是好机会。”楚惊风正对楚长风小声的说道。 楚长风却犹豫了,刚刚寒香的样子他看得很明白,如果楚非墨真的死了她一定会追随而去的。 现在楚非墨醒了,她看似生气,可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动手,她也一定不同意的。 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爱楚非墨的。 而这楚非墨,却是夺他皇位的死敌。 …… 楚非墨一行人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楚非墨是被人抬回来的。 寒香匆匆的就回到了房间里,雪莲花被她藏在衣服里,是不想到时被人看见又要掀起一场争夺之战。 等她服下了这雪莲花,他们再争也来不及了。 一个人在房间里拿出雪莲花,看这花儿娇美,盛开正浓。 盛开过后便是凋零,寒香把这花瓣一片片扯下来,放到碗里,泡在热水中,到时把它煮沸,加上药材便可以了。 寒香捧着这碗花瓣走出来的时候白云霜便守在她的身边跟着她,楼下的人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 寒香直接来到厨房对这后厨的厨子道:“让开……” 关于她,这后厨的厨师是不敢招惹的。 哪个不知道她的厉害,东北四虎死在她手里的时候可是连惨叫一声也不曾发出过的。 只是,在外面,大家的心里都起了猜疑。 “那姑娘的碗里,拿的是什么?” “该不会是雪莲花吧?” 大家猜疑着,有人忽然就站了起朝厨房里走了去,有人站起来就会有更多的人站起来。 只是,随着这些人朝厨师里冲去之时,楚非墨随身所带的暗卫已飞身而来,挡在了众人中间。 只见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块令牌,冷戾而道:“大家听好了……” “在里面煎药的正是本国的皇后娘娘,这雪莲花是皇上为了医治皇后娘娘的白发而由千里之外赶来的。” “为了能够得到雪莲花,皇上守在雪莲花身边二日二夜,冻了四个侍卫,我等赶去之时,皇上也病在一线之间,差点就气死了。” “尔等哪个若敢在这个时候进去与皇后抢这雪莲花,耽误了皇后医治头发的时辰,那就是与朝廷为敌……” “朝廷定然,恪杀勿论,诛连九族……” 一席话,落地有声。 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怀疑这话的的可信度,因为,天下间谁人不知,传言中皇后的确是有一头白发的。 现在,经人提起,大家也就恍然明白了。 倒是没有想到,这皇上竟然如此情深,为了寻得雪莲会亲自前来,守在雪莲花前二日二夜,难怪,这二日都不曾再见他的人现身了。 没有人再敢往前迈,但也有一些胆大的不信邪的道:“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休要拿皇上与皇后来骗人,皇上如果真的想要这雪莲,大可以派人来寻……” 这话一出,质疑的人也就多了。 “尔等可以不信,也可以闯进去试一试。” “我的话就搁在这里了,如果有人敢不要命的闯进去,我这剑,是不会留情的。” 话落,身上的佩剑刷的就抽出了。 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概也是要掂量着,他话的真实度,究竟要不要闯进去。 所有的人都僵持在这里,不前朝,也不朝后。 寒香在里面煎着药,煎完之后也就又捧着碗走出来了。 随着她走出来,所有的人立刻又把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了,一个个望着她手里的碗。 谁都知道,这碗里藏的一定是煎好的雪莲,如果能喝下这雪莲,一定可以提升一甲子的内功,该练的绝世武功也能因为内力的不足可以练了。 寒香无视这些人的眸子,抬步,就朝楼上走了去。 猛然,身后传来风声,有个大胆的女子挥剑就刺了过来。 管她是皇后还是平民,只要得到这碗药,就可以练就自己的绝世神功了。 只是,那剑还没有到,身在寒香身边的白云霜已经猛然一个转身,手中的剑也刺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白云霜的剑出得及快,就他的剑已经深深的刺中那女子的胸口去了。 “都说这是皇后娘娘了,尔等还敢对皇后娘娘无礼,该死。”白云霜一拨手中的剑,就见那女子胸口立刻有股鲜血喷洒出来,人也砰的一声就栽倒在地上,气绝当场。 寒香一步步朝楼上去了,只是,楼上忽然就又跳出一中年男人来,伸手就朝寒香手里的碗抓了过来。 然后,他手还没有触及到寒香的碗,就见寒香手里铁丝一般的利器飞出,直缠他的脖子。 砰的一声响,此人便被甩出楼下。 来不及作任何反应,他已经死绝在地上了。 脖子,俨然有一道被铁丝勒过的痕迹。 江湖中人,性子果然野得很。 也有怕事之人不敢再上前,因为拿不他们的真实身份。 可依然有人冒死也想得到这药来试一试,不惜拼搏一次。 寒香一步步走向楼来,还有人想要袭击他,不过,楼上也有楚长风与楚惊风为她护驾着,立刻为她劈开了这路。 寒香便拿着这碗直接来到楚非墨的房间里,回来后他人就被捂在滚烫的热水里了,身上了有暧气后方才又上了床捂着去了。 见寒香走了进来楚非墨还是由床上撑着坐了起来,二夜的经历,让他由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了。 到现在他的脸色方才正常了些许,看着寒香走进来他面露喜色,叫:“香香……” “药我已经煎好了,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管用。”寒香捧着手里的药对他道。 “你快喝呀。”楚非墨立刻催她喝,仿佛,他已经看到她黑发的样子。 寒香点头,这药,既然是他拼死得来的,为这雪莲,已经死了他的四个贴身侍卫了,她自然,是要喝的。 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了,之后,便把这碗放在了床边。 “这药我也喝了,喝过之后,不管这头发能不能变白,我都承了你这份情。” “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欠了。” “明日,你就起程回宫去。” “我们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了。” 此话一出楚非墨不由死死的盯着她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跟我回宫?” “对,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了。”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楚非墨怔了,万是没有想到,这是她最后的决定。 相对,无声…… 即使是用命,也换不来她的回心转意吧。 也许,只有自己死了的那一天,才能赢得她的回心吧。 如今,他又活了过来,她便,又要离去。 眼望着她,望着她的头发,在他的眼前,一点点,又恢复了颜色。 墨黑的发丝,像珍珠一般的明亮,耀眼。 一缕长丝滑落到她的胸前,她看见了,伸手,挑起。 看着颜色变黑,她无喜也无惊。 微微转了个身,望向那铜镜里自己。 这头发,果然就是是黑色的了。 不仅头发黑了,也让她感觉到这身体里有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她是知道的,这是雪莲的作用,它在医治好她头发的同时,也令她的内功提升了一个甲子。 他半躺在床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还是那么的美,哦不,比从前更美。 只是,再美,也不会再属于他了。 他的香香,终是要离他而去了。 若是以前,他会强留,会囚禁,可是,经过这一次,生与死之间,他忽然就想通了。 不想强留,强留她再身边也没有用。 看不见她的笑脸,即使是在头发变黑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也是神色平静如常。 她不喜也不忧,她只是下定了要离开他的决心。 缓身,由床上起来了。 眼看着她,对她道:“你若要走,我不再拦你。” “只是希望,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好好的生活。” “别忘记了,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我们。” “在宫里,还有笑笑,和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寒香点头,再点头。 他终于发话了,终于说放她自由了。 “好,谢谢你的成全。” “笑笑,就拜托你了。”经过这一次,她相信,他会好好的爱她的笑笑的。 有他爱笑笑,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微微转身,是准备要走了。 也终于该走了。 抬步,朝外走去。 他看着,却是猛然上前,由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香香……”他舍不得的,真的舍不得的。 他知道的,如果她要走,一定不会再让他找到的。 而他,既然决定了要放她自由,又岂能再打扰她。 勉强留下来的结果,是让彼此伤痕累累。 他不愿意,再让她受伤了。 她没有言声,只是,拉开他抱着她的手,由他的怀里挣了出去,抬步,就朝外跑了出去。 她不愿意留下,不愿意再留下来的。 她是要离开的,这一天她想了很久了。 看着她跑了出去的身影,楚非墨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走了,她终于还是走了。 无论如何他也是留不下她的,心,还是那么的痛,因为他最重要的人由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咳咳……”他猛然剧烈的咳起,胸口里又传来血腥的味道,一口鲜血,由嘴里喷了出来。 眼睛不能自己的湿润了,这女人,他该如何才能让她回心转意呢。 这一别,将是永远了吧。 顾及不上胸口的痛,只能任它随意的痛着了。 * 那一抹身影,朝楼下跑了出来。 楼下,有着血腥的味道。 此时,楼下活着的人已经屈指可数。 随着寒香那一抹身影的跑来,白云霜也随即追了出去。 “驾……”外面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是寒香,她策马而去了。 她终是要离去了,只是,到了最后一刻,真的如愿以偿之时,为何,眼眸还会湿润的呢。 迎着风雪,驾马逛奔而去。 只是泪,却止不住的滑落了。 分别也是如此的痛,可为何,还要执着于分别呢。 …… 随着那一抹身影而去,白云霜的马也在身后紧紧的追随着叫:“姑娘,等等我……”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姑娘……” 一前一后,二个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 从那一天伊始,天山脚下这附近的小客栈里,活着的一在一夜之间都离去了。 亲眼见证了那白发女子变成黑发的样子,还留下来干什么呢。 想要冰雪莲,只能再等二十年后了。 该走的人都走光了,这里,仅剩的还只是楚非墨与他的属下而已了。 次日,在过了一夜后楚非墨也终是要离去的。 坐上来时的马车,沿着来时的路,他走了。 远远的,望着那离去的华丽马车,楚惊风与楚长风也走了出来。 “四哥,还不动手吗?”楚惊风问他。 动手,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原本以为寒香会就此留下来随他回宫的,可没有想到,寒香还是走了。 她可以选择与他同生共死,却不能留在他的身边,楚长风不知道她这究竟是什么样 第一章 步步为营 【楔子】说到独孤笑笑,就不得不说她的爷爷独孤老人了。 独孤老人并非皇室中人,但他的势力在北国却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的。 统治着整个江湖,自然,北国统一七国的时候他们也没少出力。 如今天下太平了,独孤老人就想把自己疼爱的孙女弄到皇宫里来,享受皇室的荣华富贵,毕竟,他们在民间再有势力,那也只是民间,在身份上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但自己的孙女入了宫,当了皇妃,那性质完全不同了,从此以后他们独孤家也出了皇室中人了。 要是孙女再生几个皇子出来,兴许说不定有个机会就可以当皇后了,独孤老人有着他长远的打算,盼望着有一天他们独孤家也能在皇室中兴起,那会是有着不一样的风采。 这样的要求北宫啸宇也没有拒绝,对于他来说,后宫多一个女人不过是多口饭罢了! 北宫啸宇也挺大方的,直接就赐独孤笑当了皇妃,为此独孤老人是高兴了很久的。 但俗话说得好,一入皇门深似海。 北宫啸宇又不是笨蛋,不然他是如何统一七国的。 这场婚宴看似风平浪静,但平静的背后却是暗潮汹涌。 在逐渐临近皇城的前一个夜晚,独孤笑笑沐浴在温热的浴盆之中。 明天她便要入皇城了,成为那身份尊贵的皇妃。 这应当是普天之下所有女子的梦想了。 也许是想得太过入神了,一把冷冰冰的长剑何时抵在脖子上的竟没有察觉,直到忽然感觉到凉意! 一个女孩,和她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孩,只是那一双眼眸,竟是冰冷刺骨。 她一步步转到她的面前,瞬间,独孤笑笑惊得瞪大眼眸,不敢置信! · · 【第一章步步为营】 已经入宫二个月之久了,北宫啸宇自独孤笑笑入宫以来,就没有招她侍寝过。 独孤笑笑每天也都没事人似的,每天就赏赏花,看看月,也会舞舞剑! 她是独孤老人的孙女,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这是没啥好稀奇的。 独孤笑笑不急,腊梅与寒冬二个丫头可急了。 “主子,自入宫以来,皇上一次也没有招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腊梅的话听起来显得语重心长! 腊梅与寒冬这二个丫头是跟着她一起入宫侍候她的,对她自然是尽心的。 主子不受宠,这是明显的不受宠,她们也急啊! 独孤笑笑正在调戏一只鹦鹉,这只鹦鹉是她最近闲来无事养的,很喜欢说鸟话。 ‘主子,主子……’鹦鹉欢乐的叫着,它最喜欢每天飞在自家主子的身边欢乐的叫了。 寒冬伸手就要拍飞它,它便不太欢乐的惊叫一声飞走了。 “主子啊,你得想个办法呀,不然这皇上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招你呀。”腊梅继续游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娘娘不急奴婢急。 她们家主子也是倾国倾城的,自从主子入宫后,皇上连她的面也不曾见过一次,直接让人送到这里来了,晚上也不曾招他侍寝,请安也免了。 寒冬忽然就气鼓鼓的说:“奴婢敢发誓,如果皇上瞧见主子一眼,一定会被迷倒的。” “准备一下,一会去拜访一下瑶妃。”独孤笑笑嘴角噙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 * 皇后娘娘燕无双,瑶妃张瑶儿,那都是皇上身边的青梅竹马! 这皇宫之内,后宫妃嫔固然无数,但入宫二个月了,对这宫里的情势她又岂能不完全掌握! 北宫啸宇,他从来不招任何妃嫔侍寝,就是他青梅竹马的瑶妃,他也不招呼! 有人说皇上只爱皇后一人,为了不让皇后伤心才不招别的妃嫔侍寝的。 据说,皇后是一个醋坛子,皇上每选一个妃嫔入宫皇后都会哭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睡的。 听说,在她入宫的时候皇后也哭红了眼眸。 入宫二个月了,她也暗中察看过,也没见皇上招皇后侍寝! 这是一个深高莫测的男人,来到他的身边,只能侍机而动。 北国皇室的规矩,北宫啸宇立的,后宫的女人如果没有皇上的招见不能直接去见朝见皇上。 不然,就要被定罪。轻者领板子,重则处斩。 后宫的女人不得入男人的宫院,也不得干预男人的朝政。 这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不容任何人违背他命令的男人。 北国皇室的规矩很多,她也必须谨慎。 * 独孤笑笑和她的奴婢走出了她的西苑,入宫二个月来这是她第一次在青天化日下正式走出自己的西苑。 东苑住的是皇后,那是凤宫,离她较远。 至于瑶妃,却离她相较近些,住在碧水阁。 瑶妃、皇后、以及镇国王爷北宫靖,这些人都是皇上青梅竹马的玩伴,几个人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 独孤笑笑当然不会在这二个月的时间里闲着,她入宫了,怎么能够不把北宫啸宇了解个彻底呢! 正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独孤笑笑是来找瑶妃的。 张瑶儿,一个并不怎么讨皇上喜悦的女人。 虽然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但皇上从来也没有招她侍寝过! 独孤笑笑见瑶妃,倒也顺利,通报了一声她就被唤了进来。 瑶妃正在吃着早茶和点心,一身瑶红色衣裳重叠四周,光彩耀眼,她人在软榻上,神情上有几分的懒慵,但却丝毫不减少她的高雅和贵气。 毕竟,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女人,从小所接受所调教的,都是皇宫里的一切礼仪规矩。 “给瑶妃请安!”虽然照身份来说她的品级远高于瑶妃,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瑶妃总归也比她大二岁的,再则是她必须要与人结交,摆架子是没有用的。 瑶妃闻言微微挑眉,这才正眼瞧了过来。 不瞧则罢,瞧过后是微微一怔,眼露惊讶。 本来对于皇上新选进来的皇妃并无半点兴趣,皇上对她没兴趣,也不曾招她侍寝,对于一个被皇上冷落的皇妃,她是没有兴趣的,充其量不过又是一个虚设罢了。 瑶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没有说话,独孤笑笑似乎被她看得有点羞怯或者是有点惧怕了,眼眸渐渐垂了下来。 一瞧她这模样瑶妃就腾的由软榻上站了起来,人也立刻精神了,与先前的懒慵模样简直就判若两人。 “你叫什么名字?”瑶妃直接走到她跟前,询问。 “瑶妃,我叫笑笑。”独孤笑笑垂眸回话,并没有迎视瑶妃这放肆的打量。 “啧……”瑶妃的嘴里发出一声叹息似的声音,似有些惋惜。 “这样美人儿,皇上竟然看也不看一眼,真是可惜了,皇上若真狠着心要把你冷落一辈子,连我都看不下去的。”瑶妃这话听起来似在为她不平! 事实上,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虽然说皇后无双与她从小就是姐妹,但对于皇后无双,她心里也实在恨得无奈! 皇后天生是一个美人胚子,她娘长得漂亮她爹长得俊,生了她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美。 而且,她爹还是皇上的表舅舅! 张瑶儿呢,她娘当初只是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奴婢,因为各种原因在她几岁的时候就留在宫里陪皇上了。 她的容貌虽不差,但比不上皇后无双了,不仅如此,就是她这性子也不如皇后讨喜。 皇后天生的弱不禁风,只要一个眼泪挤出来皇上就不能伤她的心。但她不同啊!皇上从来不怕伤她的心,虽然给了她贵妃的身份,可从来不与她同房!在他的眼里,他就当她一局外人,似乎只有皇后才是人,她就不是人了。 现在瞧这独孤笑笑,张瑶儿直觉,她比皇后漂亮多了,一定可以和皇后一较高低的。 只要她把独孤笑笑引到皇上的面前,就可以狠狠的打击皇后,看她如何哭死哭活! 张瑶儿心里灵光闪过后也就变得可亲起来,询问她:“笑笑,入宫这二个月,还习惯吗?” “谢谢瑶妃关心,我本来就是老百姓,去哪都习惯。” 这话张瑶儿爱听,不因为自己是皇妃就目中无人,哪像皇后,虽然与她是青梅竹马,但整天霸着皇上,甚至都不肯让她碰一碰,不然她那黄河的水流也流不尽,皇上一准也就心软了! 不仅如此,见了她的面要是不行礼都会被她冷嘲热讽几句! 瞧起来善良无害,其实是心思歹毒! 张瑶儿因为爱而不得,对于青梅竹马也是恼恨在心很久了,心里当然不会觉得她有半点的好。 这一天,张瑶儿就与独孤笑笑聊了好一会。 对于独孤笑笑她是打心底满意的,瞧起来柔和顺服,很好指使,不怕日后辖制不住她。 所以,独孤笑笑最后是主动说明天要引她去见皇上,让明天好好准备准备。 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她要见皇上自然是比较容易的。 后来的时间,在笑笑离开的时候主动送了她一些首饰。 毕竟,她入宫以来,除了嫁妆外,皇上真的是小气得没有赏赐过她任何东西。 独孤笑笑最后与她道别,回自己的西苑了。 回去的路上寒冬与腊梅高兴极了。 “就说嘛,主子不鸣则己,一鸣惊人。”腊梅欣然的说,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皇上了。 独孤笑笑微微抬眼,望天,北国的天空,向来晴天较少,冷天较多。 而今的季节,却正是寒冬腊月时! 冷风吹过,划在人的脸上,生生的疼! 北宫啸宇,她与他,却是势不两立! 各位亲有疑问?是的,此笑笑非独孤老人家的笑笑!另有玄机,以后揭晓!此文非穿越非重生,正儿八经的架空。 另外,此文男主乃云端的【第一美人】里面男女主角的儿子。没瞧过的亲可以去瞧瞧喔!虽有虐点但实际上是宠文拉! ------题外话------ 亲,没有看错,前面公众免费章节上传,啸宇和笑笑的番外。 第二章 美人心机 翻箱倒柜,腊梅和寒冬挑了一件又一件陪嫁时的衣裳让自家的主子挑。 因为自从入了宫门后皇上就不曾照她皇妃的身份招待过她,所以她的衣裳还都是陪嫁时带来的,连一件宫里的制作品也没有,可想而知,她有多不受欢迎。 皇上不闻不问,皇后装聋作哑,当她不存在。 独孤笑笑便由衣裳堆里挑了一套穿在身上,外面披的是紫色大衣罩体,这块衣料可是上等的货色,防寒御暧,非常适合这北国的寒冷天气。 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瑶妃早上过来的时候瞧见的正是这一幕,昨日那个瞧起来羞羞怯怯,看似柔和顺服的女子,这一刻乍瞧起来竟是雍容华贵,比当今的皇后还要气派高雅,身上哪里有半点民间女子的风俗。 瑶妃的心里有点嫉妒,不过一想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就做罢了,便和独孤笑笑说:“走吧,皇上这会要下朝了,我们过去。” “是。”独孤笑笑应声,瑶妃转身离去,她随后而行,腊梅和寒冬也忙恭恭敬敬的跟上,二个人双手各托一套礼品,这是要献与皇上的。 一行数人,沿着冷风,一路行至去往宸宫的路上。 瑶妃可谓是掐着时间掐着点的,根本无须让人去通报,远远的就能瞧见皇上一行人正往这里走来。 “皇上来了,你可要准备好了。”瑶妃低声吩咐一句。 要知道,皇上虽然与她是青梅竹马,但却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没有人能猜透下一刻他想要做什么! 独孤笑笑抬眼,瞧那一身明皇的男人顶着风走来,他可真是一点没有变。 他龙衣加身,身形高挺,好像白杨树,蕴含着臣大的坚韧力量。 真是天生的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棱角分明的线条,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觉然就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参见皇上。”瑶妃已经率先跪了下来。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个规矩在北宫里是不会因为任何人而例外,君臣之礼没有人敢怠慢分毫。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笑笑扬声跟着行礼,旁的奴婢也紧跟着跪了下来,腊梅寒冬也赶紧高喊一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宫啸宇的目光便落在了她们的身上了,对于眼前的女人,印象也实在不深,但也不至于不知道她是谁。 由于她的声音比较清脆,北宫啸宇还是打量了她一会。 听声音就知道不是普通柔弱的女子,中气十足,明显的是有练过武功的。 孤独老人的孙女会点功夫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毕竟,江湖儿女哪个不会点功夫,就像瑶妃,她虽然是在皇宫里长大,但小时候却很喜欢跟着他学练武,不过是因为宫里的诸多规矩,后来就没有让她学了。 知道他正在打量自己,独孤笑笑也猛然抬眸,迎视上他锐利的眼神。 她不避不躲,眸子又大又圆,瞧起来竟是天真无害,眼神流露出一派的无邪! 毕竟嘛,皇上的尊荣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见到,江湖儿女本来就是胆大包天的、不懂规矩的,现在能得见皇上的龙颜! 他的锐利和她的无害一下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北宫啸宇也许从来没有见过此等放肆的女人,竟然用这种打量稀奇动物的眼神盯着他目不转睛,瞧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脑袋垂在胸口,谁敢抬头来看他。 但是,心里竟也没有恼怒,只是觉得江湖中人的确是行为怪异,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自幼生长在皇室,从小所接受的就是各种皇室礼仪,几十年来早就习惯了这种规矩,也习惯了坐在王位上受人敬拜。 “都起来吧。”他悠然道句。 “谢皇上。”众人都站了起来。 瑶妃怕皇上不记得她是谁,便介绍说:“皇上,这是新来的皇妃,她说有礼物要送给皇上,所以我就引荐她过来了。” 独孤笑笑伸手接了腊梅手里的一件礼品,抖开,竟是一件裘衣。 这裘衣是由貂的腋下毛皮制成的,貂已经很少了,貂之腋下毛皮更是稀少,所以非常贵重,平时也只有皇宫里才会有,就算是富甲天下的富商也不能私自收藏这些,如果有了都要送入皇宫,否则被人查出来若举报上去,都是要祸及九族的。 “这件裘衣早就想要献给皇上了,只是一直无缘得见皇上的面,请皇上收下。”她落落大方、双手呈上,眼睛还是盯着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回避,似乎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腹一般。 这眼神渐渐让北宫啸宇有点不喜了,被盯着的感觉竟有点不舒服了。 如果她眼神里有爱慕倒也罢,偏那眼神里并不是爱慕,只是一昧的盯着他猛瞧,就好比一个老百姓进了皇宫,对皇宫里的一切都稀奇得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她话语之间似乎是在告诉他,不是她不想早早送来,是皇上不肯见她。 瑶儿为了促成这事也便忙在一旁搭讪,含笑道:“这件裘衣皇上穿起来一定很好看的,皇上不妨一试喔。” 北宫啸宇扫了一眼这二女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一旁的太监收下。 独孤笑笑也打了个手势,寒冬把另一件也送到她的手中,就听她说:“这一件是送给皇后的,也请皇上代为收下,转送给皇后娘娘!” 北宫啸宇听这话也就直接应了:“那就一起全收下吧。”又说:“如果没事,就都回去吧!”这是准备走人,不招呼她们了。 “皇上。”瑶妃赶紧出声。 “你还有事?”皇上对瑶妃的态度可谓真不热情的。 瑶妃被呛一句,脸上一白。 她没事情就不能找他多说会话?他就这么不耐烦她啊! 微微压下心里的不畅快,说了句:“今天皇妃姐姐那里准备些佳肴,想请皇上也过去小坐一会。” “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你们自己吃吧。”皇上可真是一点不给面子,尽管前一刻他刚收了人家二套贵重的大礼。 下一刻,他还是能够不留余地的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瑶妃咬牙切齿!气得眼冒金星,却又不敢发作。 独孤笑笑却是善解人意的说:“瑶妃,既然皇上日理万机,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先回去吧,外面风大得很呢!” “真是糟蹋了一套裘衣。”瑶妃低声哼道,指的自然是给皇后的那一套,用得着连皇后也一起送吗?瑶妃心里其实挺想要一套的!不过没来得及张口,她就送出去了,还真是大方得很呀! 瑶妃瞧了一眼独孤笑笑,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那里还有二套裘衣,一会瑶妃也过去挑一件。” “啊?真的啊?也有我的啊?”瑶妃乍听这话就真高兴了。 “不能有假。”独孤笑笑收敛眉眸,一碗冷冰藏于眼底。 “不过,皇上似乎没有瞧上你,你这大好年华以后也要浪费在宫里了。”瑶妃有点惋惜的说。 独孤笑笑漫不经心的说:“日后皇宫有瑶妃这么好的姐妹相伴,也不会寂寞的。” 这话瑶妃爱听,便立刻应了她说:“行,就冲着你话,日后寂寞了就常来找我,我陪你解闷。” 独孤笑笑瞧这女子,其实她也是个性情中人。 只是,不论什么样的女人,深在这皇宫之中久了,都会变的。 皇宫啊,那就是一个大染缸,可以把人染成五颜六色! 第三章 女人心思 那件裘衣北宫啸宇直接让太监送过去给皇后无双了! 皇后无双瞧见这漂亮的裘衣并没有多少喜色,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反而沉了下来。 沉静了二个月,这新来的皇妃还是安静不下来了。 以往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那些新入宫的妃嫔,在被冷落一二天后就会沉不住气,然后就开始想法子去找皇上,结果当然是,擅自找皇上的下场并不美好,因为皇上要翻谁的牌子就翻谁的牌子,她们没事私底下想勾引皇上,不过是惹皇上的厌恶,坏皇上的规矩罢了! 本来以为这新来的皇妃忍不二天也会去找皇上,到时一样也会惹皇上嫌弃的,哪晓得她竟一直忍了二个月。 她忍了二个月后,不但见到了皇上,还由皇上送来了裘衣。 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觉得这女子有点不同于旁人。 不然,她怎么就沉得住气,二月没有动静。 不动则罢…… “摆驾,本宫要亲自去谢过皇上。”皇后在沉吟了一会后便扬声道。 沉静的小脸上有着隐忍的冷意! 后宫的这些女人最惹人厌烦了。 在皇上还很小的时候皇太后就曾为他招了许多的秀女入宫,长大后一个个摇身变成妃嫔了。 小时候,皇上也说过只要她乖乖听话,就不会喜欢别的女人的,就是瑶妃他也没有喜欢过。 但是,后宫这么多女人整天想要窥视皇上,她的心也是难安的,就好像自己喜欢吃的一块肉,整天被一群乌鸦掂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叼走了。 皇后无双坐了轿子去见皇上,整个皇宫里,也只有她和瑶妃可以先到皇上的宸宫外等候,旁的妃嫔是近也不能近前的,若被发现,一律都会处置了。 皇上的规矩又多又严,这也是有理由的。 自从他统一了七国后,皇宫之中没少有刺杀的事情发生。 统一七国,死伤无数,皇上的仇家自然也是无数的,想要寻求他报仇的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 当然,那些人从来也没有机会接近皇上分毫,往往是还没有到皇上跟前就被发现被处死了! 皇后无双的轿子停在了宸宫,先让人去通报一声皇上,不久后她被皇上宣了进来。 皇后进来的时候皇上人正坐在案卷前批阅奏折,抬眸,就见皇后已经笑吟吟的进来了。 一身凤袍在身,华贵高雅,肤色胜雪,双眸犹如一泓清水,温柔典雅,很有母仪之态。 毕竟,她从小所接受的一切礼仪就是母仪天下的规矩典章! 在她五岁的时候,皇太后就选中了她,为小皇上的皇后。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盈盈行礼,恭恭敬敬。 “免礼。”皇上坐于案前瞧了她一眼道。 “裘衣臣妾已经收到了,谢谢皇上。”皇后规规矩矩的和他说着感谢的话。 北宫啸宇也依然坐着,如实的说:“皇贵妃送的,要谢你就谢她吧。” 皇后听这话脸上微微一僵,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抬眸小心的瞧了瞧皇上,他已经垂眉于案前,眸子专注着,在翻阅手里的奏折。 北国的天气较冷,这个季节各处已经经结冰了,这些年由于战事不断,国库也是有亏损的,现在又是刚刚稳定下来,有些偏僻的地方一直发生着饿死人冻死人的事件,这个问题不解决,时间长了必会引起暴动的。 “皇上……”总感觉皇上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似的,他一直都很忙,忙得无暇顾及她的感受。 虽然五岁的时候她就被选到宫中,但那时候他们小,什么也不懂。 十五岁至二十岁的时候皇上为了一统天下,一直处在战火中,根本没有时间在宫中陪她,她的青春就在宫中慢慢流失着,每天所盼望的就是等他统一天下凯旋归来。 这二年天下刚刚稳定一点,他又有各样的政事要处理,真的是日理万机,连陪她的时间也没有。 不知道的以为皇上只宠她一个人,可只有她自己明白,皇上连陪她的时间也没有。 瑶妃嫉妒她牙痒痒,她一肚子酸水却无处可诉。 “臣妾摆了丰盛的午宴,都是皇上喜欢吃的……” “皇上,镇国王爷已经来了。”太监走进来汇报。 “请他进来。”皇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这镇国王北宫靖乃他的党兄弟,也是从小陪他玩到大,又陪他一起打拼天下的好兄弟,二人的感情并不比瑶妃和皇后这二女人浅分毫。 相反,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是连女人也不能介入的。 “皇后,朕还有事情要与镇国王商议,你先回去,等朕谈完事情再过去。” 皇后一听这就以为他应许了,便立刻高兴了,盈笑说:“是,臣妾退下了。”这般皇后便高高兴兴的走了。 镇国王北宫靖很快也走了进来,他身躯凛凛,相貌不凡,眸如寒星,一走进来他也便行了礼:“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人已经走了过来和他说:“北方事情还要派你去管理,你要再辛苦一趟了。”一边说罢一边把手里的折子给他看了一眼。 这不是小事情,虽然朝中发放了粮食和银子过去支援,但这官员一级压一级的,总是会有人暗中劳油水,结果到了百姓那里后根本无剩多少,这次让北宫靖出面处理,就是要暗中调查这些事情,把那些胆敢暗中贪污皇粮的人全部就地正法! 北宫靖犹豫了一会,还是应了,说:“是,微臣这就去办,最迟明日起程。” 皇上便吩咐下去说:“通知御善房,好好准备酒席,今日朕要为镇国王爷送行!” 结果,皇后那边的事情皇上就忘记了。 皇后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迟迟等不到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又泡汤了,派人过去一打探,才知道皇上和北宫靖在一起。 皇后压下一肚子的酸水,在皇上的心里,除了国事,就是国事! 男人以国为重固然好,但…… 心里转悠了一圈,又转悠到独孤笑笑的事情上来了。 她怎么就能见着皇上?还能送礼物给皇上呢! 心里有些不太畅快,便直接吩咐下去:“摆架,去西苑。” 这个女人,她倒是要会一会的,瞧瞧她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也好有所防备。 知己知彼,才能不被人攻破! 皇后当时便又起驾去了西苑了。 一路倒是浩浩荡荡,威风八面的。 毕竟,皇后的威风,在宫中是无人可比的。 皇后去的时候独孤笑笑已经用过午膳了,当时瑶妃也在她那儿。 因为之前答应要送件裘衣给瑶妃的,瑶妃就直接来她这了。 吃过喝过,瑶妃就试起了裘衣。 不来西苑不知道,以来吓一跳,独孤笑笑光是陪嫁的衣裳就够她一辈子也穿不完,亏她昨儿个还以为她没有啥东西,因为入宫后皇上就没有待见过她。 “皇后娘娘驾到……”就在她试这裘衣的时候皇后就进来了。 她是皇后嘛,要来后宫某妃的住处自然不用直接通报然后才进来的。 西苑的宫女一瞧是皇后来了一个个还不赶紧扯着嗓子喊! 一听这通报的声音瑶妃就皱眉道:“她来干嘛?真是稀奇得很呢。”瑶妃嘴上这般说着人也丝毫没有挪动分毫。 她偏不去迎接她的大驾! “呵,真是好大的胆子,知道皇后娘娘进来了也不迎接,你们是都不懂宫里的规矩吗?民间来的就是民间来的,这些宫女一个个需要调教才行呀。”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春花一脚步迈进来就大声喝斥起来。 皇后随之盈步走来,姿态高雅,眼波如水! 第四章皇妃发威 皇后的宫女趾高气昂,实在也是因为她们有这高傲的资本,主子是皇后,除了皇上就是皇后大。 她们也实在没有把一个江湖中人放在眼里,何况皇上也不待见她,从入宫就没有搭理过她。 瑶妃一听这话面上就是一黑,但与皇后明着干实在也没啥好果子吃,她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最后挨批的还是她。 独孤笑笑则是一步步走向那趾高气昂指骂她的宫女春花,语气极致轻柔的问:“你这是在说本宫吗?” 对于眼前的皇妃春花并没有丝毫畏惧,在宫里面她们横着走也习惯了。 春花丝毫不畏惧的说:“皇妃娘娘,你就算是江湖中人,但入宫也二个月了,也应该熟读了宫中规矩礼仪才是呀。” “啪啪……”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说话还轻柔客气的独孤笑笑,下一刻竟忽然动了手。 猛然就是二个巴掌甩在春花的脸上,一边一个直打得她站立不稳,一头就栽在了地上,只能哇的一声,她一口就吐出二颗大牙在地上,满嘴的鲜血。 瞬间的变化惊呆人无数。 独孤笑笑拿出手帕,轻轻擦试了一下手,似乎刚打了人两巴掌后这手都被弄脏了一样。 皇后纵然在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宫中的女子向来一个个是娇滴滴水灵灵的,哪个妃嫔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打的还是她的大宫女,一时之间皇后也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瞧着这一切。 春花一下子被打掉二个大牙,疼得直叫唤。 独孤笑笑却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懂规矩的死丫头,竟然以下犯上,冒犯本宫,按宫规,理应处死。”她说得漫不经心,与她所出手时的狠戾简直判若两人。 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也不管她受宠与否,她都是皇妃,仅此于皇后之下,岂能容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冒犯。 瑶妃首先惊悟过来,不由得瞧了瞧自己的手。 就一双手而已呀,她怎么做得到的?竟然能打得人大牙脱落?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瑶妃心里倒抽气,这个独孤笑笑,藏得可真深呢,之前她差点以为她是和皇后一样,是个娇滴滴的弱不禁风的可人儿呢! 这真是,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哇,皇后娘娘,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春花在不久之后就反应过来,一嘴是血的朝皇后无双失声痛叫起来。 一下子被打掉二颗大牙,真是疼死她了! 皇后也微微定了定神,这分明是赤果果的挑衅她皇后的尊严,她一个皇妃,竟当着她的面打她的大宫女,这不等于打她的脸面吗? 皇后的定力也不足以让她可以忍下这口气,何况她在宫里向来也无须忍耐谁的,因为从来没有人敢挑衅她。 她的父亲是皇亲国舅,皇后太在的时候也当她亲闺女一样疼爱,皇后的身份单单摆在那里,也没人敢冒犯分毫。 皇后无双的脸微微涨红,是恼是怒,嘴巴张了张,刚想斥责独孤笑笑的无礼,她却又一步上前道:“皇后娘娘,此等奴婢不懂尊卑,生生的坏了宫中规矩,如果再留她活命,传扬出去只会令人笑话,以为这宫中的一个小小宫女都可以骑到主子的头上。” “说的是呀,照规矩这个奴婢就该处死。”对于皇后身边的奴婢瑶妃也是极为讨厌的,一个个全是狗仗人势啊!这会功夫也就趁势落井下石,处置一个是一个,好好灭灭皇后的威风,看她还敢嚣张不! 皇后无双气得差点咬碎满口银牙,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满有威严的厉声道:“放肆,你们二个眼里还有本宫没有?你们这分明是是打本宫的脸。”转而怒目向独孤笑笑道:“本宫本来是一番好意,知道那裘衣是你送的,是想要朝你道谢的,没想到你倒是又给了本宫一个好大的礼,本宫算是自作多情了。”话毕转身就走了。 瑶妃与这独孤笑笑狼狈为奸,她在这里根本也讨不了便宜,这独孤笑笑一出手她就明白了,果然是江湖女子,竟然还会武功,这事她只能请皇上来处置。 皇后一走她的奴婢一个个也赶紧跟着走了,春花这仇还没有报,是满心的不甘,但这会也不敢在这里说什么,毕竟主子都走了。 “咦,她这就走了?”瑶妃对于皇后的反应倒是有点惊讶。 独孤笑笑眸子敛起,隐去眸中的杀气。 “也许,是搬救兵了也说不定。”独孤笑笑说得漫不经心,瑶妃顿悟。 “是呀,她一定是去找皇上哭诉了,你刚才打了她的大宫女,她能罢休才怪。”瑶妃说了这话又有些同情的瞧着独孤笑笑,道:“她爹是朝中的国舅,太后也极为疼爱她,在宫中没有人敢得罪她,你现在得罪了她,皇上向来又架不住她的眼泪,你说你要怎么办?” 独孤笑笑知道她的意思,怕皇上一个架不住来收拾她? 她倒不担心这个,就算皇上不待见她,也不至于要把她怎么样,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来处置她这个皇妃,若皇上真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他也不会订下这诸多的宫规,更不可能踏平天下。 再则,她还是独孤老人的孙女,独孤家在统治着整个江湖,皇上也不能轻易得罪,若不然,也不会同意让她入宫为皇妃了! 不管怎么样独孤笑笑刚才得罪了瑶妃,有可能会把皇上给招惹过来,瑶妃不想在这事上被牵扯进去。 若不然,一会皇上来了瞧她人还在这里,还以为她要联合着独孤笑笑对付皇后呢!本来就不招皇上的喜悦了,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所以索性转身收了裘衣说:“既然如此,你就自求多福吧!也许,皇上瞧你貌美,说不定不忍心杀你也说不定。”抱着她的裘衣这就走了。 独孤笑笑知道她的想法,她这性子,注定要一直憋屈在皇后之下。 满心不甘,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与皇后斗,想偷鸡摸狗给皇后下套子,可又前怕虎后怕狼! 瑶妃离开后腊梅和寒冬也赶紧过来说:“主子,这事怎么办?”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独孤笑笑轻描淡写的说。 腊梅和寒冬打了个寒颤,说的容易做着难啊!瞧她们主子,怎么就这样不着不急的呢!她们心里一个个可是像猫抓似的! 第五章 皇妃威武 皇后又去求见皇上的时候北宫啸宇还正与北宫靖一起吃酒。 乍听说皇后又来了北宫啸宇还是宣了她进来,因为忽然想起之前答应陪她吃饭的事情。 皇后进来后已经是泪花带雨了,北宫啸宇一瞧她这模样俊眉也微锁了起来,不就是忘记陪她吃饭了?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又哭了吧! 没待皇后发话皇上人已经站了起来先发制人的开口说:“皇后吃过了吗?要不要再坐下一起吃些,明日镇国王要出去一段时间,你也来一起为镇国王送个行。” 皇后这会功夫哪还有心情陪他们吃喝,只是泪花带雨,委屈万分的说:“皇上,求皇上为臣妾做主,若不然,臣妾这皇后倒不如拱手让人的好。”这般说罢她人也随之扑通跪了下来。 一听这话北宫啸宇就知道这事应该是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了,既然没有关系,他也就又慢条斯理的说:“皇后,在这皇宫里,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让朕来做主的?”一边说罢一边扶她起来了。 至于皇后的眼泪,他也不着急安慰,主要是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 一旁的北宫靖也饶有兴趣的瞧了皇后一眼,皇后在宫中的确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了,按说是没有什么做不了主的事情来捞烦皇上的,但瞧她哭得泪花带雨,好像真的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了。 皇后拿手帕试了下泪珠儿,说:“皇上,我得知那裘衣是新来的皇妃送的,本来是想找她道谢的,哪知她竟丝毫不懂宫中规矩礼节,丝毫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还伸手打了臣妾的大宫女,二颗牙都打掉了,皇上如果不为臣妾做主讨个公道,以后她万不会把臣妾放在眼里,只怕她还以为她才是皇后呢!” 这话一出不但是北宫啸宇惊讶了,就是一旁的北宫靖也惊讶了。 新来的皇妃如此嚣张? 北宫啸宇嘴角噙过一抹冷意,眼前浮现那个女子的容颜,之前瞧她的模样就觉得她虽瞧起来天真无害,但又太过无礼,似乎真的不懂宫中礼数。 现在听皇后如此说来,多少也猜得到一些事情。 一个不懂宫规的江湖女子,与皇后冲撞了几句,江湖中人性子总是野的,她一个耐不住就伸手打了皇后身边的宫女,想想也符合她这江湖中女子的性子。 但不管怎么样,皇妃总是不能越过皇后的身份的,所以北宫啸宇沉吟一会后说了句:“皇后,她不过是个皇妃,后宫都在你的手中,但她罪不至死,一切照规矩处置,无须朝朕禀报。”言下之意也是告诉皇后,不可伤她性命,只要照宫规处置,要打要骂还不是随她皇后了? 皇后乃后宫之主,要如何处置犯了错的妃嫔其实是无须朝他通报的。 身为皇上,他要处理的事情有太多,皇后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管理后宫的妃嫔的。 皇后得了这话便谢恩道:“谢皇上,只是,那女子是江湖中人,有习武功,而且她目中无人,丝毫不懂规矩,只怕臣妾若带人惩罚她,她会不肯旧范。”若真那样到时反被她又出手伤及于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皇上晓得她的顾虑,一个女人能出手就打掉一个宫女的二颗牙,说明她还是有点武功的。 沉思之余皇上传下道:“章龙吴虎。”有二个佩刀的侍卫立刻恭敬的走了进来参见于他。 “你们二个,跟着皇后,由她差遣。”这二人一直是皇上殿前的带刀侍卫,功夫自然是了得的。 “是。”二个侍卫恭声应下。 后宫之内是没有男人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手藏卧在后宫之中,而太监也算不得男人。 皇后过来就是要请旨让皇上派些会武功的侍卫给她,这样她才好有气势拿下会武功的皇妃。 这般,皇后领着二个侍卫离开了。 瞧皇后离开后北宫靖也就哼笑一声说:“皇上,微臣也告退了。” * 那厢,皇后是很有气势的又起轿去了。 现在有了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与她一同去找皇妃,她也不惧她无礼与否了。 她最好继续无礼嚣张,这样她才有机会好好修理这不懂宫规的江湖女子。 她们来的时候独孤笑笑正坐在碳火前吃茶,远远的就听见有宫女匆匆跑进来禀报:“主子,主子,皇后娘娘带着侍卫冲进来了。” 说是冲进来当然不为过,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人来通报,直接就闯了进来。 因为还有二个侍卫跟随,气势汹汹的模样,更是没有人敢拦阻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独孤笑笑不慌不忙的喝下手中的热茶。 “皇上来了吗?”腊梅赶紧问进来通报的宫女。 “没有,就皇带着二个带刀的侍卫来了。” 看来皇后是去找皇上要人了,皇上就算不来,也是默许了皇后修理她了。 独孤笑笑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下一刻,皇后的人就进来了,两个侍卫在他前面开路,先她一步进了来。 独孤笑笑瞧这架式眸子微敛,敛下眼底的杀气,开口恭敬的道:“见过皇后娘娘。” 一瞧她这态度明显的有点不一样了。皇后冷笑一声,道:“独孤笑笑是吧?你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又乖得像条狗了?你想我放过你是不是?行呀,你在这里学三声狗叫,本宫就放过你,不然,本宫也让人打掉你二颗大牙。” 有了二个会武功的侍卫撑腰,皇后的气势明显的也不一样了。 独孤笑笑微微扫了一眼皇后,装什么弱不禁风,泪花带雨的。 其实,她若真的如表面的那样柔弱的话,瑶妃也不会一直被她欺负的死死的了。 从五岁就被选入宫当皇后,一辈子被捧得高高的,这样的人若懂得谦卑柔和,也就不会容不得皇上有别的妃嫔。 “回禀娘娘,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您可以再说一遍吗?”独孤笑笑认真又真诚的请教,似乎她真的没有听懂她说什么似的。 皇后声音微微含怒,道:“独孤笑笑,你在本宫面前学三声狗叫,本宫可以考虑放过你。” “皇后娘娘,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听懂,您可以再说一遍吗?”独孤笑笑的神情比先前更认真了。 皇后眼里也微含怒意了,道:“独孤笑笑,你休想在本宫面前装疯卖傻,如果你不照本宫的话做,本宫就让他们废了你的武功,打掉你的牙。”这般她再不敢嚣张了。 独孤笑笑微微眯眼,眼中危险的杀气没有人能看见,她漫不经心的说:“真是抱谦,我只听得懂人的言语,狗言鸟语的要找小鸟来对话了。” 正在一旁眯眼的鹦鹉乍一听主人提到它小鸟的名字立刻又精神起来,扑着翅膀飞过来叫:“狗言鸟语狗言鸟语……” 皇后忽然发现这个新来的皇妃一直是在耍自己的,立刻怒气冲天的道:“章龙吴虎,给本宫拿下她,拨掉她二牙,再打她五十板子。” 一旁待命的章龙吴虎一听这话立刻遵命,二个人丝毫没有把一个独孤笑笑放在眼里,同时飞步上前,准备一边一个摁住独孤笑笑,哪知,他们人还没有欺身到独孤笑笑的跟前,就见她刷的一声,竟抽了二个人身上的长剑,根本没有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一道明亮的刀光闪过,一声惨痛,二个东西掉在地上,血溅一地。 等到章龙吴虎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晓得,自己的胳膊有着巨痛,竟是左臂被生生的各砍掉一条落在地上! 当的一声,二把刀又双双入了鞘,原封不动的挂在他们的身上,出手漂亮,优雅。 “你们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以下犯上,是欺我宫中无人吗?还是你们敢藐视皇室的尊严,以为我皇妃的身份也只是摆着玩的呢?”独孤笑笑的声音冷清的响起来,慢条斯理,语气平和。 但,那一双眼眸,寒得渗人,射出冷冷的杀机,所做出来的事情让人瞠目结舌直打寒颤。 她举手投足之间,都保持她皇妃的尊荣,没有丝毫的凌乱,更没有丝毫的失态。 镇定,从容!如她! 偏偏,所做出来的事情,毒辣,狠绝,没有回转的余地。 断了的胳膊是不可能接得上的! 皇后呆怔住,不可置信!这二个侍卫可是皇上跟前的带刀侍卫,这样都制不住她? ------题外话------ 啸宇的性格,嗯,在他小的时候就有定位,腹黑毒辣,冷酷。现在人长大了,就会懂得收敛了,但不代表他的性格会变喔! 本文与以往的风格有所不同,男女主,男女配,斗智斗勇斗爱情,希望大家能喜欢啊!能支持啊! 不知道还有木有人看,如果有人看就冒泡留言拉,支持一下让我有动力把这个啸宇和笑笑的文写完。 第六章谁是谁非 当北宫啸宇亲眼目睹自己的二个殿前侍卫竟然各断一臂回来后也是一愣一震。 要知道,他的殿前侍卫那可不是普通的高手! 皇后这会也又是惊又是吓的流着泪跪在他面前说:“皇上,那独孤笑笑的眼里根本没有臣妾,先是打了臣妾的宫女的二颗牙,现在又毫不给皇上情面的断了他们的二条臂,皇上这次要派重兵去拿她,不然,怕去的人少了只会被她再次打伤。” “摆驾……”北宫啸宇眼底隐过一抹冰冷,传令下去。 这独孤笑笑,也真是太放肆了,当真是出身江湖,不懂规矩得很! * 在皇上摆驾前来的时候独孤笑笑又慢悠悠的喝了一杯的热的茶水,地上的脏东西早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腊梅与寒冬侍立在她的身边,旁的宫女侍立在外面,气也不敢喘。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事皇后不会善罢干休的。 独孤笑笑也在等待,等皇后再去搬救兵! 此时,碧水宫的瑶妃也正听着宫女前来的汇报,得知西苑那边发生的事情时不由喃道一句:“这个独孤笑笑,我是不是看错她了?”转而又想:先坐山观虎斗吧,看皇上会如何处置她!倘若皇上处置她,以后她也没啥可利用的了,如果皇上不处置她,她还能与皇后斗一斗! 不过,皇上不处置她?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她都断了皇上殿前侍卫的二条手臂了,皇上还能饶过她? * “皇上驾到……”远远的,是太监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在西苑响起。 皇上终于来了,西苑的人全都亲自出来迎驾! 君就是君,在这个时候没有哪个不识相的会敢怠慢皇上分毫。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独孤笑笑率先迎接,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她恭敬依然,身边的奴婢也齐声高呼皇上万岁娘娘千岁!脑袋个个垂于胸前,大家都准备等待着皇上发龙威,谁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她们的主子! 皇后一听这声音心里可是气了,这会功夫她又会装模作样了?她之前来的时候她的态度可没有这样过! 北宫啸宇冷眸扫了过来,扫在了笑笑的身上,她也正垂着眸子,恭敬的姿态! 北宫啸宇并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也没有忘记她之前所做过的事情,轻哼一声越过她就进了殿内,皇后一杆人等也立刻跟着进去了。 独孤笑笑这时也便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朝殿内行去。 北宫啸宇已经坐在主位,姿态威严,令人不敢逼视! “孝明皇妃,你可知罪?”北宫啸宇的声音并没有温度,明显的是要问她罪的。 “回皇上,臣妾不知何罪!”独孤笑笑恭敬回话,在礼节上并不疏忽分毫! 皇后闻言恼怒,道:“你可真敢睁眼说瞎话,你先后打伤了本宫的奴婢,又先后打伤了皇上的二侍卫,论罪杀了你都不为过!” 独孤笑笑眸子微敛,转向皇上,语气竟是咄咄逼人,道:“如此说来,以北宫的律法来看,我堂堂一个皇妃还没有权利处置几下以下犯上的奴才了?一个小小的宫女,胆敢羞辱臣妾,嘲弄臣妾只是一江湖女子不懂规矩,需要调教,对于这等尊卑不分、目中无人、狗仗人势的奴婢,臣妾还不能抽她二个巴掌以示警戒了?若不然,是不是她才是皇妃,臣妾才是宫女?”再则,就算她这个当皇妃的有什么错,也论不到她一个奴婢来指手划脚,何况,她何错之有? 北宫啸宇微微一震,之前他还想着她只是一个不懂宫规的江湖女子,但现在瞧她所言,竟然以四两拨千金之势,乍一听这话,这错还真不在她了?! 北宫啸宇冷眸扫她,忽然发觉自己先前真是错看她了!她虽是一江湖女子,但并不是一个笨女子! 皇后一听她把理都说到自己那边去了,哪里肯干,刚想反驳,独孤笑笑又说:“至于后来的那二个奴才,一样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何况臣妾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怎能让二个下贱的奴才碰臣妾的身子分毫。”以这些奴才的身份,的确也不配沾她分毫,若不是皇上下令…… 眼眸射向皇上,竟含着一番恼羞之意!似在责怪他,就算不肯与她圆房,也不该让一些奴才来糟蹋她的尊贵之躯。 一时之间,皇上竟是无话可说! 皇后的口才终究是不如她的,见这情况竟朝她那边好转,立刻急了,恼羞道:“独孤笑笑,你羞要颠倒是非,明明是你对本宫无礼在先!”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所有在场的宫女都可以作证,连瑶妃也可以传来作证,究竟谁是谁非,一问便知。” 说到传瑶妃作证,皇后冷哼,道:“你与瑶妃早就窜通一气,让她作证,分明是作伪证。” 独孤笑笑便朝皇上道:“皇上可以明察,臣妾与瑶妃也是这二日刚刚认识,私下里并无交情,反而是瑶妃与皇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瑶妃愿意为她作证,只能说明皇后娘娘人缘不好,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不向着她! 皇上沉吟之余便立刻传令下去道:“传瑶妃!” 皇后一听皇上竟然下令传瑶妃了,脸上一白,有点不可置信! 纵然还没有见到瑶妃,也清楚的知道瑶妃一定不会向着她的,可皇上竟然要传她,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没有再多言,冷眉扫在皇妃的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这个女人,竟然废了他的左右二将,这武功该有多高才能做到?听他们二人的叙述,根本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的出手,这身手该是如何的了得才能做到令他们二人等手臂断了才察觉? 独孤笑笑微微抬眼,迎视上那坐在上位的男人! 二道目光相视,竟是都透着寒意!只是,她目中寒意一瞬即逝,很快敛去,再瞧这男人的时候,眼神里依然是满满的无害无邪,睁大眸子,目不转睛,似乎半点也不畏惧他,尽管他眼底一片寒意。 北宫啸宇被瞧得心里倒抽气,这个女人太放肆了。 只是,他能呵斥她不要瞧自己吗? 皇后很快发现了二个人之间的诡异,这眉来眼去的,怎么瞧着就像眉目传情啊? 皇后心里也是倒吸口气,看向独孤笑笑,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一妖女,竟公然站在这里勾引皇上,当她这个皇后是死的不成? 眼眸上雾气渐渐聚成,似有委屈含在眸中,一字一句,悠声道:“皇上,先喝杯热茶暧暧身子吧。”皇上不论到哪里,总是有自己的贴身太监为他准备一切茶食的,太监在听过这话后就倒了茶送到皇后的手中,皇后又接过茶准备去给皇上送过去。 其实,也只有皇后能有这等特权,可以给皇上送茶。 除了皇后以外,皇上的饮食起居一律是由他身边的太监们服侍的。 皇后端着茶热走向皇上,把茶亲自放在皇上的手中。 北宫啸宇敛起眉目,慢慢的品了一口茶,四周寂静无声,直到这茶喝完,瑶妃也差不多到了。 第七章家事难断 瑶妃本想躲避这事的,可这事还是临到她脑袋上了。 既然躲不过,瑶妃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北宫啸宇姿态威严的坐在主位上,表情有几分的冷淡,竟是令人不敢逼视。 北宫啸宇问她:“瑶妃,你来说一说,之前这西苑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之前这里发生的事情瑶妃自然是晓得的,心里思索,想着要如何回答,北宫啸宇又一字一顿的说:“不许有半字虚假。”旁的话没有多说,也足以令瑶妃明白,若她敢吐个谎字,对她准是没有好果子吃。 就算她现在小心翼翼,他已经不给她好脸色了,若再出个什么差错! 瑶妃心里权衡一番,若让她向着皇后无双说话,还不如拿把刀抹了她的脖子算了,若这局皇后胜出,她以后就更得意的耀武扬威了。 “启禀皇上,臣妾只看到皇后的大宫女一进来就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冲骂皇妃是个江湖女人,不懂宫中规矩,冲骂皇妃不及时迎驾皇后,臣妾以为这错不怪皇妃,皇后来得突然,臣妾与皇妃没来得及准备才会有失远迎,但也不至于令一个宫女指到皇妃的脸上来骂,若不然,传扬出去别人还以为一个小小的宫女的资格都比皇妃大呢!” “瑶妃,你休要血口喷人。”皇后一听瑶妃这话就恼羞了,眼含泪光的斥责。 瑶妃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面向皇上说:“皇上,臣妾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独孤笑笑这时也上前一步道:“请皇上明察,给臣妾一个公道!” “请皇上明察,给主子一个公道。”独孤笑笑身边的腊梅寒冬也赶紧立刻跪下来请求道。 腊梅又一脸屈辱的道:“皇上,虽然我家主子是江湖中人,但自从入了宫,我家主子就日夜背宫中的规矩,丝毫也不敢给皇上抹了脸面,可这些奴婢们一个个竟因为我们家主子不是出生于皇室而百般的为难,皇上若不为我们家主子做主,这日后我们家主子在宫里更是人人可欺了!”一边说着竟是一边生动的挤出眼泪来。 寒冬也忙在一旁流泪求道:“皇上,我们家主子向来是知书达理的,就是在帮里的时候,帮中的人哪一个不是当主子是掌中宝供着,谁知到了宫中,这些奴才倒还不如江湖中的人懂规矩,竟以下犯上羞辱我家主子是江湖人,我家主子纵然不是出生出皇室,但现在也是皇上的人了,也是皇上亲封的皇妃,他们也理该尊重的,不尊重我家主子,岂不是藐视皇上的威严吗?” 真是有啥主子就有啥奴婢,这二个奴婢的口才一点不差,三番二语下来,竟又成了藐视皇上了。 皇后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眼泪也啪啪的滴了出来,哽咽道:“皇上,他们分明是联合起来欺哄于你,臣妾是什么样的人皇上还不知道吗?若她们真的没有犯错,臣妾还能冤枉她不成吗?求皇上给臣妾一个公道,不然日后这些奴婢一个个还不得以为臣妾是故意刁难,臣妾的声誉尽都毁在她们手中了。”皇后说罢这话就跪了下来,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皇上微微眯眼抚额,第一次发现,这些女人比朝中的事情还让人头疼!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明白了,这皇妃瞧起来也没有什么罪,都是因为那些嚣张的宫女先冒犯了她的权威,她出手教训也没有什么!但问题是,她教训的是皇后有宫女! 若一开始他直接息事宁人这后面也就没啥了,偏他当时懒得管这后宫的闲事,直接让皇后带人处理。 哪曾想到,纵然如此,皇后还是栽在这事上了。 究竟是谁的错呢?难道是他的错不成?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次他算是深有体会了! 皇上垂眸沉吟,皇后又哭了! 同是女人,怎么她就这么爱哭啊! 瑶妃受了他这么多冷落也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记得小时候瑶妃才是最爱哭的那一个啊!所以他当时才把瑶妃许配给了北宫靖,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小,五六岁的年纪,北宫靖把这事当真了,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瑶妃却不依不肯嫁北宫靖为妃。 北宫啸宇终于站了起来,走到皇后的跟前,扶她起来说了句:“朕不是说过,你是后宫之主,后宫的妃嫔要如何管理全都在你手中,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如何当这后宫之主?都散了吧!”这男人说罢这话,抬步走了出去。 这事,根本就没有处置嘛! 非但没有处置,还数落了皇后的不是。 皇后一时怔在那里,根本就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独孤笑笑已经扬声:“恭送皇上,皇上英明,皇上万岁!”西苑其她奴婢也赶紧跟着:恭送皇上……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鹦鹉欢快的飞了出来,扯着嗓子叫。 北宫啸宇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微有气恼! 这恼,不知是恼皇后,还是恼皇妃,亦或是恼…… 在没有来这里之前,他以为皇妃这性子是有点目中无人又不懂礼数,是该教训一下。 现在一趟西苑之游,算是让他见识到了,该教训的不是皇妃,是皇后! 身为后宫之主,她非但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竟被皇妃咄咄逼人,弄得连他都不能指责她半句不是。 现在何止皇后脸上没有面子,就是他脸上也没有光彩。 殿前侍卫都被皇妃断了二条手臂,她可真是了不得喔! 皇上出了西苑就直接摆驾回宫了,皇后在不久之后也紧跟着回来了,一路上眼泪汪汪的没有停过,直接跟着去追皇上了。 但皇上的脚程多快呀,等她去追的时候皇上已经没有人影了。 这一局皇妃胜出,在他们一走后瑶妃也微微的笑了,道:“我为你作证,可是直接连皇后也给得罪了,日后你可不能忘记我这个大恩。” 独孤笑笑闻言便道:“瑶妃深明大义,皇上早晚会发现你的出众之处的。” 瑶妃闻言只是冷笑一声,皇上这辈子也不会要她的,她早就死了这条心了。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再瞧独孤笑笑,瑶妃又道:“第一发现,皇上竟然没有为皇后作主,看来,你还是有吸引皇上之处的。” 独孤笑笑微微敛眉,道:“皇上是明君,讲的是个理,有理走遍天下。” “也许经过这一次,也许皇上真的会对你不一样呢,或者哪天就翻你的牌子要你侍寝了,你也好好把握机会,让皇上发现你的特别之处,早晚有一天,他会厌倦那个只会耍眼泪的女人的。”她是一直期待皇上厌倦了皇后无双的,但这一天又似乎不太可能,毕竟,她是皇太后命定的皇后,与皇上又是青梅竹马,皇后在宫中有着各样的优势都是别人所不能比的。 独孤笑笑在不久之后也送走了瑶妃,西苑里又恢复冷清,不知何时外面却又飘起了雪花。 北国的天气,真的是不普通的冷。 这样的大雪,也只有北国才会连年不断。 独孤笑笑抬步走到门口,雪景虽美,可她畏寒的,特别是这北国的天气,让她很不适应。 第八章 闲人太多 皇后要见皇上,皇上竟然拒绝见她,有史以来破天荒的头一回。 皇后为此哭得眼睛都红了,回去后又哭了半宿,次日醒来外面的雪已经很深了。 这事怎么思想都觉得憋屈,明明是皇妃的错,为什么皇上竟不为她申冤,还反怪罪到她的身上,连她也恼上了? 皇后满心的不服不甘,第二天也不管外面是不是下雪,直接又让人摆了驾,要去见皇上。 算着皇上下朝的时间,为了避免他又推辞不见自己,皇后特意堵在了路上。 果然,皇上一下朝她就瞧见了,便一路小跑的迎着风过去,也不管头上的雪花和冷风吹得人多不舒服。 “皇上,皇上,奴婢参见皇上。”皇后根本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有个人影朝着皇上跑了去,竟在她之前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妃身边的腊梅。 “皇上,我家主子病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风寒,从昨夜就一直发热不退,奴婢本想传太医的,可主子说不碍事,大晚上天太冷就不让传太医,说若天亮还不好再传,哪想主子竟然没有醒过来,奴婢传太医过去,太医院的人竟迟迟不肯去为我家主子看病。”腊梅一边说着一边就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 这些太医院的人分明是欺她家主子不受宠,大雪天的不愿意出门为一个不受宠的妃嫔看病。 皇上一听这话眼神就微微一戾,道:“立刻传太医去西苑。”当下皇上也立刻就去了西苑,虽然皇后还杵在哪他竟然也没搭理。 皇后一愣,随之紧跟着跑去叫:“皇上,皇上……” 皇上见她追上来只好说:“皇后,外面风大,你也先回去待着,不要一个个受了风寒。”到时全都来找他,他照顾得过来吗? 皇后一怔,皇上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后只觉得心里一凉,皇上待她当真是不耐烦了?为什么?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就得罪皇上了? * 正如腊梅所言的那样,独孤笑笑现在全身滚烫,处在昏迷之中。 寒冬守在一旁不时的拿毛巾给她换着用,直吓得眼泪啪啪的掉。 她们家主子怎么这么可怜,没入宫前哪个不是捧着供着的,现在入了宫,竟一个个不拿她当人,生个病也没有人来看,存心要她们家主子的命不成! 外面很快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报声,下一刻北宫啸宇就进来了。 寒冬赶紧回身跪下,哽咽着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话还没有说完皇上人已经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睡在床上的女子神情上有些痛楚,脸上也涨得有些红,拿了毛巾伸手一试,竟是出奇的烫。 “皇妃?”北宫啸宇叫了她一声,试图想叫醒她。 昨日还趾高气扬,咄咄逼人,恼得他转身走掉。 今日竟如死了一样躺在床上,弱不禁风,这就病倒了? 虽然怀疑,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人否认。 北宫啸宇又赶紧把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他是个男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生过啥病,但也晓得她这体温不是普通的烫,试着摸了一下她放在被中的手,一样是热得烫人。 “以前生病有这样的情况吗?”在太医还没有来之前北宫啸宇询问了一声。 “回皇上,我家主子身体一直很健康,从小到大也没有生过病。”言下之意这是第一次啊! 北宫啸宇沉默没有言语,在一旁又给换了毛巾,刚放上去的毛巾一会功夫就又烫了。 皇后进来的时候瞧见的正是这一幕,皇上是九五之尊,竟然屈尊降贵亲自侍候起了皇后。 后心里一疼,皇上为什么要对一个皇妃这么好?他不是只喜欢自己的吗? 细数这么多年来的相处,皇上似乎也没有如此体贴过。 她也有生病的时候啊,可都是身边的宫女照顾,他什么时候屈尊亲自照顾过她? 其实,还不正是因为有太多的人照顾她,也就轮不到皇上照顾了。 想到这些皇后心里的恼意上升,立刻就走了过来叫他:“皇上,你是九五之尊,怎么能亲自照顾一个妃嫔,让下面的宫女照顾便是了……” 皇上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才发觉自己正在做自己平日不会做的事情。 但,转而又一想,自己照顾自己的妃子怎么了?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冷落她,太医院的人也不至于不肯过来为她治病,如果自己再这样冷落她,以后她的处境会更难,其实,她一个女子,何错之有! 心里这样一想,便也没有再理会皇后的话。 皇后乍见皇上竟然不搭理她就晓得他还在恼自己了,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又汪汪的要落下来。 好在太医院的人很快就来人了,是一位年轻的太医,提着个箱子就匆匆的来了。 其实,这大雪天的,北国的气候这么冷,哪个没事愿意出门啊! 可刚刚又有人来传话,说皇上传的,请太医到西苑来给看病,大家一听就知道是入宫二月也不受宠的皇妃,那些资格老的家伙一个个都不肯冒着寒冬风雪过来,就把这事推给他这新来的了。 枊一臣一进来瞧皇上果然在这里忙上前准备请安,哪知皇上人已经站了起来吩咐道:“赶紧,给瞧瞧。” 枊一臣应声,放下箱子由里面拿出了个红线,准备给皇妃请脉的。 宫女就把线系在了皇妃的手腕上,他便在一旁隔线准备把脉,谁知床上的人忽然就挣扎了一下,这脉线也就摇动起来,本来像要死过去的人忽然就挣扎着要坐起来,手上的线也被她挥舞着给一下子拽断了。 “主子,主子……”腊梅与寒冬赶紧上前。 “你们干什么?”她伸手扔了脸上的毛巾,言词之间尽是冷意,虽然语气不高,但明显的在表示她现在很不高兴。 “主子,你生病了,太医院的人来了,要给你请个脉。”腊梅赶紧解释。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她语气不善,伸手就挥下帐幔,把自己与人隔绝开来。 北宫啸宇脸上一僵,这个女人还真是会逞强,江湖中的女子都这样吗?有病也不用看?难道她想这样病死在宫里? 伸手就拽过被她扯下的线,掀开帐幔就钻了进去,直接要把这线往她手腕上再系上去。 “你干嘛?”他一进来独孤笑笑就一脸防备的,赶紧想要朝后退,奈何她刚醒过来,手脚不利索。 北宫啸宇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说:“让太医给你看病,不要逞强。”一边说一边要动手系绳。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看病,赶紧让这帮只会吃闲饭不肯干活的太医滚出去。”独孤笑笑的口气越加的恶劣了,连太医也骂上了,不是她要糟蹋这些太医,实在是她昏睡的时候有听到宫女在说话,宫女们说这些太医不肯过来为她看病,她心里能不计较吗。 北宫啸宇为她恶劣的口气一怔,这个女子,这张嘴巴实在是不饶人。 “身为医者不为人治病,养他们作甚,难道这北国是银子多得只能养闲人了吗?据我所知,北国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到处是,就是这北城之内,街道上的叫花子也满街跑!” 枊一臣也僵在那里,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北宫啸宇脸上更是一黑,她可真是敢说呀! 但是,她说得又不无道理。 现在天下刚刚太平,打仗几年下来,也没少伤元气,这朝中的闲杂人,是应该清理清理了。 恐怕整个朝中的大臣也想不到,就因为这不受宠皇妃的一席话,许多的大臣面临着失业的危险! 第九章龙颜一怒 独孤笑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刻还烫得惊人,这一醒来后体温立刻就降下去了,人又恢复正常了。 确定她真的没有事情后北宫啸宇不着痕迹的松口气,不久之后也就离开西苑了。 至于皇妃的病,也只当是风寒引起的了。 北宫啸宇不久之后就回他前殿去了,回去之后拟了一道圣旨,这圣旨是直接传给太医院的。 不久之后,太医院就接了一道圣经,由皇上身边的公公直接宣布所以裁剪的人员。 这次裁剪太医院的人有十人,皇上直接让他们造老还乡,在家中安度晚年了。 一时之间太医院一片惶惶,没有人知道皇上为何忽然来这一出戏,毫无预兆,就人员减半! 枊一臣自然是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还不是因为新皇妃的一句话嘛! 都说皇妃不受宠,其实不然呀! 后宫这么多人,皇上从来因过哪个妃嫔的一句话就处置他的臣子的? “小子,你是不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枊一臣的耳朵一下子被人拎住。 “哎呀张太医,不管我的事情,这是皇上的决定,我知道什么呀!”枊一臣一被提住耳朵就赶紧叫了起来。 太医院里原是由张太医管理的,这张太医不是别人,正是瑶妃的父亲。 瑶妃的父家世代在皇宫为医,整个太医院都在她父家的管辖之下,这次裁剪人员,试先并没有知会张太医一生,张太医心里是有点不爽的,但再不爽他也不敢与皇上辩解什么,整个天下都是皇家的,他想怎样就怎样! 张太医可不相信这事枊一臣丝毫不知情,他这一去一回,前后不过二个时辰的功夫,太医院竟发生了这等事情! 枊一臣摸着被揪疼了的耳朵,嘀咕道:“让我说,这事还都是太医院自找的,明孝皇妃的宫女早上就来叫太医院的人去为皇妃看病,结果却一个个推辞着不肯去,这事就被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就发火了。”枊一臣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张太医半天没有说话。 竟有这事?怎么就没听他家丫头说过? 这新皇妃若真受宠,他们不会不知道呀?他们家瑶儿也不会不说的呀? 张太医思量了一会,决定一会去亲自朝自己的女儿问个明白。 张太医心里闷闷的,待了一会也就走了。 张太医不久之后就去了瑶妃那里,一听说自己的父亲来了瑶妃便忙宣他进来了。 父女相见,张太医依着规矩依然是要给女儿请安,尊女儿为一声瑶妃的。 瑶妃请父亲坐下,宫女给上了茶了,张太医坐下来显得心事重重的。 瑶妃看他脸色便笑着问:“父亲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太医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还不知道太医院所发生的事情,轻叹一声,道:“女儿呀,你整日在这后宫之中,是二耳不闻窗外事的!”苦叹一声,又连连苦叹。 瑶妃便笑着吃了口茶,道:“父亲,我一个妇道人家,你让我管什么事呀?”后宫由皇后掌管,她一个女人,也只能在后宫清静了。 张太医又苦叹一声,道:“瑶儿,你是不知道呀,皇上今天发了龙怒,把太医院的人员减半,事先连通知一声也没有,你说这皇上是什么意思呀。” 瑶妃微微惊讶,问:“人员减半?为什么?” 张太医便冷笑一声,道:“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孝明皇妃,听说她病了,去太医请人看病的时候当时太医院的人没来得及赶过来,不知道她在皇上的耳边吹了什么风,皇上就发了龙怒!” 瑶妃听这话便是一愣,这二天雪下得大,她自己也是闭门在屋,哪也不去的,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这些事情。 心里惊讶震惊了一会,这孝明皇妃的动作这么快?这就和皇上打得火热了?可以令皇上下令为她处置太医院的人? 心里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皇上是不许女人干政的,但这一次怎么就! 张太医又轻叹一声,道:“女儿呀,你说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和皇上感情也是好的,太后平时也是极喜悦你的,怎么你到现在也没介动静的,身这贵妃,你若不赶紧给皇上生个皇子出来,你说你以后还指望谁?女人这一辈子除了孩子,什么也靠不住的。”张太医也是过来人了,深知道在皇宫的妃嫔最重要的是什么! 瑶妃听这话心里冷笑一声,她的事情没有让父家知道,便是不想他们为这事烦心,因此口上也就应付一句:“父亲,这事哪里由得我呀!” 张太医便又苦叹说:“女儿呀,你在皇宫的地位可是直接影响着你父家的未来,你若不能讨得皇上的喜悦反惹他恼怒,你的父亲就会直接受到牵连,你瞧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了,如果皇上极为看重你,就不会不支会一声就消减了太医院的人数,这分明是在警告父亲呀!” 本来瑶妃也没有太在意这事的,乍听父亲如此一说,心里也微有不舒服了。 她怎么就又得罪皇上了?莫非皇上因为她为孝明皇妃作证的事情而暗恼上她了?所以借着这个机会给她个警告?让她不要与皇后作对? 这样一想来瑶妃的心里便蹭的就火了,皇上这心偏得也太厉害了。 凭什么好处都要给皇后捞去?皇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后宫的女人不可以雨露均沾! 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再思想皇后的父亲,她的父亲在朝中皇上是极为重用的,无论大不事情也都会交由她处理,反倒是她的父家,一辈子只待在太医院,想想这其中的不公平,心里暗藏已久的恼怒慢慢积发在一起,就要爆发。 只是,孝明皇妃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还没有摸清楚,极力忍下心里的怒意,和父亲平静的说:“父亲,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在朝中难做的,你放心的去吧,这事我自有法子。” 父女两个人商谈了一会,张太医最后便离去了,心里寻思着,过几天还是得让她娘进宫一趟,好好和女儿谈一谈,这孩子从小没有什么大心眼,看他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就晓得女儿的位置了,若女儿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也不会让自己的父亲沦为这一步。 张太医离开后瑶妃就摆驾去看望独孤笑笑去了,这会功夫独孤笑笑已经没事人似的了,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的事有多大。 她这病来得快去得快,这是为旁人所不知道的一种怪病,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所以她才会拒绝太医为她诊断。 不然,如果被诊断出来她这怪病来,只怕会引起北宫啸宇的怀疑了。 费尽心机混进宫里来,这身份绝不能暴露! 她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若死了,就前功尽弃了。 第十章 祸国妖女 瑶妃摆驾来看望独孤笑笑,她出来相见,乍一见独孤笑笑的气色,与平时无异,哪有半点生命的样子,不由诧异,道:“听说你生病了,但瞧你这气色,似乎好得很呐!” “我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现在已经不碍事了。”独孤笑笑轻描淡写的说,并不想多谈此事。 瑶妃乍听此言微微打量她一圈后又话中有话的说:“可我刚刚听说,皇上为了你把太医院的人都削减一半,皇上可当真是看重你喔!” 独孤笑笑应对自如的道:“瑶妃真是说笑了,皇上是何等人,岂会因为我而影响旁人。” 瑶妃沉吟一会,道:“说的也是,难不成,皇上是为了我为你作证一事而恼恨在心,才给我眼色看的吗?” “喔?与瑶妃有何关系吗?” 见她不解,瑶妃只当她并不晓得自己的父亲是太医院的,毕竟她初来皇宫,又不与人结交,不懂宫里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便如是的说:“你有所不知,就在不久前,皇上已经下令,把太医院削减了十人,我父亲在太医。” 独孤笑笑了然,皇上会做这事多少也是令他意外的,自己之前那一番话,也万没想到他会听进去,毕竟,他是有规定的,女人不得干政,这样霸道的男人,又怎么会被女人左右朝政。 瑶妃又说:“这下子可好了,皇后一准又要得意了,她的父亲是国舅,一直为皇上重用,她在宫里本来就是春风得意的,现在我的父亲被打击……”提到这事,瑶妃心里是有苦难咽。 同为人子女,差别竟是这样的大! 瑶妃心有怨气,却不知,皇后也正为皇上伤心不已。 皇上到现在也不肯见她,而且她也刚刚听闻皇上竟把太医院的人削了十位,旁人不知情她会不知情吗? 当时她是在场的,皇上分明就是听了独孤笑笑的话才这样子做的。 所以,皇上由太医院开始动了手! 皇后心里憋着这一肚子气,也无从发作。 去找独孤笑笑能理论出来什么?那个女人武功高强,又目中无人,连皇上的侍卫都敢随便处理,她若过去只会自讨苦吃。毕竟,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她一个江湖中人的对手。 这事看似就这样过去了,谁想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次日,朝中的局势便发生了改变。 皇上竟然真的开始着手罢免一些人的官职,把那平日里到了冬天就各种借口不肯上朝的老家伙全罢掉了,让他们在家养老,从此不用早朝,还有朝中的一些闲杂人,只吃皇粮不办人事的,也罢了不少,这叫杀鸡儆猴。 毫无预兆,说做就做,杀得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朝中上下不少人惊慌了,皇上下旨罢官,这些平日太闲的人吓得一个个赶紧跪了下来求皇上开恩。 男人这一生,如果不能在朝为官,为国效力,干什么才能光宗耀祖! 皇后的父亲国舅大人也不知道皇上这是刮的哪阵风,怎么会忽然想起来罢免官员,同是在朝为官,国舅也有点不忍心,辞了他们的官后他们回家能干什么?何况这里面有许多人与他共事一辈子了,私下里交情也好,便禁不住想为他们求情,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几位大人在朝**事了一辈子,如果皇上要他们辞官,他们能干什么呢?” 皇上一身龙衣加身,高高在上坐在宝座之上俯视众臣,听国舅启禀,便冷然哼道:“国舅大人,这些没用的东西一个个不早朝,国家有事的时候一个个不出力,朕养他们这些闲人有何用?北国有些地方的老百姓甚至连饭都吃不上衣都没得穿。” 国舅还想再说什么,皇上已经猛然起身,冷言道:“今日早朝,到此为止,退朝。”转身便走了,留下满朝文武百官愣在那里。 皇上这刮的是哪阵风呀! 同在朝上的张太医心里微微舒服了些,原来这事不是针对他们太医院,而是皇上早就有心要辞退一些只吃皇粮不办事的闲杂人! 被辞官的人乍见皇上走了就赶紧围着国舅朝他求情道:“国舅啊,你的话在皇上面前向来是有分量的,求你去为大家求个情吧。” 国舅被大家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求他去办事,就有点盛情难却,索性道:“走,你们都随我去找皇上。” 结果,这些老家伙一商量,在国舅的带动下,竟然一个个连名上书,求皇上收回成命,之后这些人全都跪在了皇上的殿前,在雪地里不肯起来。 这分明是逼宫嘛! 皇上一瞧太监递进来的连名上书,就怒了。 国舅竟然和他们一起逼他,他身为一国之主,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岂可收回。 北宫啸宇有点恼,恼他舅竟和这些人来逼他,他竟然不能明白他的心意。 真是年纪大了,思想上观念上,很难跟上他的节凑。 他恋旧,心疼这些没用的饭桶,却不知这样下去只会让大家一个个依老卖老,长久以往,他差遣谁去办事呢! 就拿这次去北方震灾,朝中的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不肯去,有个别想去的他还不愿意用。 不想去的推说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不能长途拨涉,想去的年轻人就是想趁机再吞一笔,所以最后才派北宫靖去了。 在以往的前些年间,北国一直处于战火之中,皇上也没有想过要罢谁的官免谁的职,现在北国刚刚稳定一些,皇上就忽然刮了这一阵风,本来一个个觉得是高枕无忧的了,现在政策忽然就毫无预兆的变了,这些人哪个受得了。 吃了一辈子皇粮的人了,忽然要让他们告老还乡,这事片刻之间在宫里都传开了,甚至传到后宫去了。 独孤笑笑身边的腊梅已经匆匆回来把这事报给她了,早上的时候主子就打发她到前面走一走,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没有,结果还真有事情发生了。 腊梅禁不住有些高兴的说:“主子,皇上是不是听了你的话才这样做的啊?” “嘴巴闭紧了。”独孤笑笑敛眉,教训一句,声音却是不怒而自威,腊梅赶紧闭嘴。 “摆驾,本宫要去面见皇上。”独孤笑笑又吩咐下去。 * 外面那些老家伙都跪了半个时辰了,有些年纪大的跪得久了全身发冷,体力不支,但国舅不起身,大家也都咬牙坚持着。 太监一会就进来和北宫啸宇汇报外面的情形说:“皇上,他们还跪着呢,这外面大雪天的,要是一个个都病了,谁还早朝啊!”北国的风雪不比别国的,这风雪向来是极大的,气候也是极寒的,体力不好的很容易就会引起伤风感冒的。 但是,若因此就收回成命,他这皇上也不用当了,君无戏言,这些群蠢货难道以为他可以出尔反尔吗? 心里正恼这些官员一个个蠢得只长身量不长脑子,却听外在传来宫女的禀报声:“启禀皇上,皇妃娘娘求见!” 乍听皇妃求见,皇上微微惊讶。 这个时候,她来作什么? 不过,还是应了句:宣。 那刻,独孤笑笑人已经由轿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雪地里。 抬眼瞧了瞧这些员老重臣,再瞧国舅当真是跪在其中,她便一步步走了过去说:“国舅大人,您这是何必呢?” 国舅猛然抬眸望去,就见她眼中噙着冷冰,口气却是慢条斯理:“你是皇上的舅舅,理应协助皇上,但现在国舅您却在带头逼迫皇上,难道您不知道君无戏言吗?若皇上就此收回成命,皇上的威严在哪里?” 国舅心里一震,这小小的女子,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说的有几分的道理,但她一个妇道人家,竟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他这个国舅?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独孤笑笑又转而扬声对众人道:“各位大人请听本宫一言,皇上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官职还在的人惊醒,好好为朝延做事,你们若以此逼迫皇上就范,对你们有什么益处呢?难道皇上权柄不足以处理这些事情吗?还是你们以为,皇上处置不公,不该如此呢!皇上岂会不公呢,你们自己平日所做的事情你们自己知道。” 众人瞠目结舌,这个妇人,怎能说这样的话? 从来也没有哪个女子敢管朝中的事情! “皇妃娘娘,皇上宣您进见。”宫女已经走了出来,恭敬的道。 皇妃转身,离去。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瞧那离去的女子,那身量,竟是不怒而自威。 张太医忽然就在一旁说了句:“这个女人怕是个祸国的妖女,她竟然敢管朝中的事情。” ------题外话------ 不知道有木有亲在看,如果有就支持一下拉,好让我知道你们在,给予鼓励嘛 第十一章皇妃献计 独孤笑笑进来的时候北宫啸宇并没有起身,他人正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握了半杯的茶。 抬眼瞧了她一眼,独孤笑笑恭敬的行了礼,依然是那句:皇上万岁万…… 只喊了一半,皇上便摆了手,说:“行了。”别的妃嫔朝见皇上通常也只是一句臣妾参见皇上! 从皇上的脸色上看不出喜怒来,但想必他也不会痛快得了。 独孤笑笑直身道:“皇上,臣妾瞧见外面有许多大臣跪在雪地里,似乎已经跪了许久了,有些年纪大的老臣怕是要支撑不住,若是一个个全病倒了,会不会影响朝局?” 北宫啸宇自然是想到这一点,所以他才恼自己的舅舅竟然不明白他的心。 现在听独孤笑笑一言便随口说了句:“你有对策。” 独孤笑笑轻描淡写的说:“皇上心慈手软,纵然他们逼迫你,你也舍不得对他们伤筋动骨,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继续跪着吧,跪到他们全都昏过去病过去全都不上朝一起罢官逼迫你。” “孝明皇妃……”皇上的声音寒了起来,这个女人什么意思?嘲笑他处理不好这件事情? 独孤笑笑立刻应句:“臣妾在。” “你……”皇上半晌无语,这个女人,她来见他就单单是想嘲笑他几句?她就不怕他赏她几十板子让她爬不起来? 独孤笑笑又说:“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皇上若真想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皇上的权柄是不可冒犯的话,现在就立刻下旨,把这些叫得最欢的臣子全都拿下,各赏一百大板,蝼蚁尚且贪生,他们哪个还敢违背皇上的命令,还不得赶紧全爬起来滚回去。” “……”这个女人,为了这点事情竟让他杀他的臣子,一百大板,他们那老骨头,受得了才怪。 虽然他是罢了他们的官,但并没有想要他们的命! 说到底,在朝中也共事几十年了。 独孤笑笑又说:“皇上既然舍不得,那就让他们继续跪着吧,直跪到皇上妥协为止。”舍不得自己的人死,杀别人的时候几时手软过,独孤笑笑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放肆。”北宫啸宇冷喝。 他堂堂一国之君,又岂会向臣子妥协。 “那就当臣妾没说,臣妾告退。”独孤笑笑说罢这话转身就走了,北宫啸宇竟是生生的被她气得眼眸差点结冰。 独孤笑笑前脚刚走,后面就有太监前来汇报道:“皇上,有几位大人昏了过去,其他大人还在叫着要皇上收回成命……” 北宫啸宇由宝座上霍然站起,抬步就朝外走去,就见国舅还跪在雪地上,未首。 其他大臣,特别是被罢了官的几位大臣,声音都叫得沙哑了,这会还在扯着嗓子叫:“皇上,皇上你不能罢了老臣的官呀,老臣上有老下有小,就靠老臣养家糊口了,你这样做不是让老臣全家都喝西北风吗?” “来人,把这些人全给朕拿下,打到他们死为止。”北宫啸宇上前指着几个传令下去,被点名挨板子的并非被罢了官的人,而是那些没有罢官还敢一起依老卖来逼他的人。 殿前的侍卫一接到这命令便立刻上前就拉着那些人直接摁在了地上,板子直接落下去。 国舅的脸色腾的白了起来,皇上竟然…… 前脚刚走出去的皇妃微微顿步看来,这里已经是一片惨叫之声,北宫啸宇面无颜色,一片冷色。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有些人才挨了几下子就惨叫起来,为别人求个情不打紧,自己的命还要赔上去,谁愿意啊! 果然,不出多时这些老臣都哀叫着求饶起来,皇上这才罢休,只喝一句:都给朕滚回去,哪个敢抗拒朕的命令,三代不得再朝为官。 这命令一传下去,谁还敢废话半句,挨了板子的哼唧着爬起来被人扶走了。 被罢了官的脸上一片死灰,就是国舅也是脸如死灰的看着皇上,不再说一句话。 北宫啸宇转身回去了,心里微微舒畅,忽然想起孝明皇妃,这个女子虽然是江湖女子,看似不讲什么规矩但对宫规好似也理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还是有点脑子的。 想她刚刚来这里又走了,原本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现在才晓得,她要说的事情,其实就是他的事情。 心里寻思了一圈,忽然就又转身出去了,并没有摆驾。 若要摆驾,又要弄得人人都知道他去了孝明皇妃那里,皇后若是知道,准得又来哭泣。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让人知道呢! 去孝明皇妃处,实则是他自己有诸多的疑问,想要了解一下。 皇上忽然驾到了,来的时候身上还一片片的雪花,没有惊动任何人。 西苑殿内的宫女一瞧他来了赶紧跪了下来,独孤笑笑也微有惊讶的迎了过来说:“参见皇上,这么大的风雪,皇上怎么过来了?瞧你一身的雪,会伤心感冒的。”她瞧似关心体贴,又赶紧来到他的跟前伸手为他拍落身上的雪花。 她做的自然,瞧似并不做作。 北宫啸宇微微一怔,瞧她一眼,她面容依然清纯美丽,别具一番风味,不似别的女人常常一脸胭脂水粉。 她时常是不笑也不恼,但神情却竟是生动极了,活似一副画! 发觉他在瞧自己,她便抬眸迎上,与他深邃的眸子相视,目不转睛,仿若都被对方的眼神深深的吸了进去。 半晌,竟无人言语。 一双娇柔无骨的手还落在他的臂膀上,男人的呼吸声一下子急促起来。 一旁的宫女见这一幕赶紧悄然走开,皇上明显的是看中了她们家的主子,她们怎么能够不识相的打扰呢,她们是巴不得皇上赶紧喜欢上她们家的主子,好让她们也扬眉吐气。 “臣妾给皇上泡茶。”独孤笑笑忽然就转身走了,熟练的倒了杯热茶。 再次转过身来,北宫啸宇也已经坐了下来,仿若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皇上,请用茶。”笑笑把茶端到皇上的跟前来。 北宫啸宇伸手接过,竟是喝了一口,要知道在这之前,他是从来不喝别人手所倒的茶的,他所用的一切自有贴身宫女太监服侍。 “皇上……”独孤笑笑忽然就又夺了他手里的茶,惹得他一怔一恼的,她什么一惊一乍的? “对不起皇上,这茶你不能喝的。”独孤笑笑又赶紧解释。 “……” “臣妾知道皇上从来不喝别人手所倒的茶,这茶还是臣妾来喝吧。”以示她的茶无毒,她一口口的喝了好几口下去,北宫啸宇只觉得身上有点热。 刚刚这个杯是他用过的,他刚喝了一口,现在她又用他喝过的地方喝。 这个意念在脑子时才刚闪过,身上某处竟是不觉然的起了变化,害得他心里一震。 从来不可能有过的事情,就是女人亲手调戏他,他若不想动情,都不会有感觉。 但现在,这个女人不过是用他用过的杯子喝了几小口,竟然有了反应! 这种不正常的变化让他很没脸,但也不能让人知道了,只好别过脸看向别处,想让这感觉慢慢消下去。 独孤笑笑就算会掐会算,也不可能知道他现在想些什么。 “上茶。”北宫啸宇忽然就又转过脸说了句。 “……” “皇上,这茶……” “嗯?”北宫啸宇质问一句。 “是,皇上对臣妾无戒心,臣妾高兴得很。”独孤笑笑立刻欢乐的为他上茶。 北宫啸宇手握着这杯,神色令人捉摸不透,忽明忽暗,像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 这感觉有点怪,但禁不住想试试,但又让他有些排斥,怎么能被一个江湖女人轻易给撩拨了呢。 “皇上,还要喝茶吗?”独孤笑笑又问。 “嗯。”皇上应了一句。 独孤笑笑转身,把茶壶抱了过来,当着他的面为他斟了茶。 皇上生性多疑,很难相信别人。 可今天,竟在她这里疏忽了,还是说,他料定在这里是安全的呢。 北宫啸宇盯着手中的杯子好一会,不是他在这里太粗心大意,而是他心里明白,这茶的确是好茶,如果连茶是否有毒也不能分辨出来,他早就不知道被人毒死多少回了。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她是独孤老人的孙女,可以说是他的父皇母后引荐入宫的,她也没有要害他的理由。 第十二章陪你一宿 这一天皇上摆宴在西苑,第一次与孝明皇妃一起坐下来用了晚宴。 第一次,他放下自己的国事,留在西苑,由孝明皇妃相陪,二个人一起下棋,甚至忘记了时间。 如果说北宫啸宇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管在哪个方面,他向来是没有什么对手的,若有对手也被他干掉了。 其实,一个没有对手的人,一天不显二天不显,一年不显二年不显,时间长了,没有对手的人是最寂寞的人。 但这一次,一个小小的女子,在棋盘上竟与他不分高低。 外面的雪越到晚上越下得大,风也呼呼的刮着。 时间是当真的晚了,独孤笑笑坐了好几个时辰,身板也觉得累了,困意一上来,哈欠也打了出来。 “你累了,这般留着明日再下。”北宫啸宇瞧她累了也方才觉察出这时间真是不短了。 “好啊,臣妾恭送皇上。”笑笑站了起来,准备送他外出。 腊梅赶紧走过来说:“皇上,外面的下得好大的,皇上不如留宿一夜,明天再走吧。”要是皇上肯留下来,谁还敢说他们家主子不受宠呢!皇上明显的对他们家主子有兴趣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又吃晚膳又和主子下棋的。 北宫啸宇闻言不由看了一眼他的皇妃,笑笑连忙道:“只怕皇上睡不惯这里。” “不会,朕睡哪都习惯。”北宫啸宇如是说,意思就是不走了。 笑笑心里一僵,腊梅已经说:“皇上,主子,奴婢这就叫人来侍候沐浴。”她们家主子要侍寝了,沐浴总是免不了的,但,皇上却说:“不必了。”转身就自顾进去了。 “……” “主子,奴婢去守门了。”腊梅笑嘻嘻的跑了出去,不沐浴她们也省事了,大冷天的,外面又这么黑,要准备沐浴还要劳烦半天呢! 笑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皇上已经来到床边长臂一伸,示意她为自己宽衣了。 其实,长这么大,她几时侍候过别人呀,何况是侍候男人。但现在,人家是皇上,她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应对,**给这个男人,在入宫前就有做好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心里还是不情愿的。 可是,想起自己的使命,自己的目的,入宫,不仅仅是要他的命这样简单。 她所失去的一切,不是他的一条命可以偿还的。 她要的,是属于他的一切。 这万里江山,是属她们家的! 来到他的跟前,伸手解他的龙袍,手竟是抖了起来。 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她的青梅竹马,那一战后,便生死不明。 也许,早已死了。 若不然,他岂会不寻找她呢! “你在紧张?”北宫啸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微微垂眸,低声应:“臣妾第一次侍候男人,所以……” 他的手忽然就覆盖上她的手,又温又热,而她的手却是又冰又凉。 他发觉了,微微惊讶,只是又说:“朕现在不会要你,只是陪你一夜。” 乍一听这话笑笑便是惊讶了,随之心里一喜,一时之间忘记思念原因,只是忙心口不一的应:“是,皇上能留下臣妾已经知足了。” 北宫啸宇这才轻轻放开她的手,自己脱了龙袍,躺在了她的床上。 笑笑也赶紧脱了衣裳,转身熄了灯,爬上了床,钻进被窝。 他果然是没有要她,甚至没有任何不轨的动作,不久之后就传来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笑笑也一直在假眠,晓得他睡着后微微睁开眼睛,心里早已平静下来,忍不住想,他什么意思? 陪她睡觉,却不碰他? 他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忽然想到他后宫也有不少的妃嫔,但他已经二十二岁了,还没有一个皇子或公主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不举? 心里微微窃喜,若真不举倒是好了,这是天要亡他! 为这个发现而高兴,一会竟也美美的睡了过去了。 殊不知,皇上压根没有睡着,在她美美的睡过去后他已经睁开眼眸,转脸,看向她。 不是他不想碰她,单单是一杯水就让他有点忍不住了,何况是她人现在睡在旁边。 自己的女人。自己要如何都是天经地义的。 只是,他还不能。 在他六岁的时候起,他就答应过皇后,不会要别的女人。 这样,皇后便入了宫,答应当他的皇后。 因为他小时候的诺言,皇后也一直谨记在心,常常拿这话提醒他,不能负她,也不能因为后宫有别的妃嫔就去宠幸她们,这些妃嫔原不是他所爱的,是小时候为他招秀女选入宫的,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哪里会真懂感情这东西。 就为了这一份诺言,他一直持守到现在。 他是个男人,诺言许下了,是收不回来的。 看身边的女人安然入睡,她并没有因为他不肯宠幸她而苦恼,似乎只要他留在这里小睡一下她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今晚这事要是被皇后知道,不晓得又要怎么哭死哭活了! 尽管知道会惹皇后伤心,还是在坚持,并不是因为他想为独孤笑笑做点什么。 他只是为了他自己,想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他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惟我独尊,天下之人,听闻他的名字谁人不怕谁人不敬。可惟独在感情上,他被一个女人辖制了一生,处处受制于人,这让骄傲的他,心里是隐藏着不痛快的。 这种不痛快一直压抑着没有暴发,可一旦暴发…… 北宫啸宇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二个人,当真是同床异梦! 北宫啸宇是早早的起来了,因为早上要早朝,所以也没有惊动身边女人。 在他走以后笑笑就睁开了眼睛,嘴角噙上一抹冷意! 北宫啸宇已经为她跨出第一步了,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已经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好感呢! 心里冷冷的想了一会,继续闭眼再睡一会! * 今天的早朝各位大臣可比平日乖多了,办事的效率明显的也不一样了。 果然啊,一招杀鸡儆猴还是很管用的! 北宫啸宇因为想到孝明皇妃那日说北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乞丐的事情,就把这事派下去了。 天之脚下,乞丐成群,这像什么话?他堂堂北国当真穷得只剩乞丐不成了吗? 朝堂之上,北宫啸宇传令下去:“据朕所知,北城的街道上吃不饱穿不暧的老百姓大有人在,这些人和你们一样都是娘生的爹养的,但你们一个个高枕无忧,吃着皇粮,却任由百姓饿死吗?现在,你们各自由你们的仓库拿出米粮来供这些百姓度过这个冬天,过些日子朕会亲自出城,视察民情,若发现有一百姓朝朕哭诉,你们都给朕摘理脑袋上的乌纱帽回家养老去!” 这旨意一下,朝堂上的大臣又是一片震惊。 皇上竟然他们自掏腰包喂养那些百姓?有人心里觉得不公平想提意见,可一想到昨日的事情,一个个都不敢张嘴说这话,直把眼神都瞟向了国舅,就等着他来反驳皇上! 第十三章妖女祸国 从上次的罢官事件到这次的震灾事件,国舅发现他的话皇上已经不愿意采纳了。 国舅应了众人眼神的要求,求皇上收回这个成命,毕竟,让大家自掏腰包,这北城的穷人可真是太多了,救得完吗?到时穷人还没有救完自己先饿死了。 权贵们从来都是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几时管那些百姓的死活,就算是向来为人和善的国舅,到了这个时候也难免要官官相护起来了。 皇上乍见这些大臣一个个都不愿意,龙颜一怒,冷道:“朕的旨意是不会收回的,各位爱卿,你们自己思量,国舅,这件事情朕交由你来办,如果办不妥,你自己去朝太后交代。”话毕,转身离开,留下这满朝的大臣。 这北国也是太后的心血,太后爱她的百姓那是真爱,太后听自己儿子的话,那也是真听。 也正是因为了解自己的母后,北宫啸宇才放下这话来。 舅舅他不好直接处置,但可以由太后出面,舅舅向来听太后的话,那也是真听的。 国舅一听这话就没得言声了,他并不想拿这些事情去烦扰太后,太后让他朝为政,就是让他协助啸宇的,但现在啸宇的意见总是与他不能相合,作为臣子,他除了听命还能如何! 难不成真的像昨日似的,再被皇上下令打板子。 在场的大臣见皇上走了就又围着国舅问:“国舅啊,你说皇上现在是什么意思啊?” 国舅只好说:“国家前几年一直战争,国库也不多了,大家能出力的就出力吧,我带头出力,你们也不要给我冷了场,不然到时皇上真怪罪下来,我也是拦不住的。” 国舅安抚了一下众臣,大家这才都散了去。 国舅心里寻思了一会,就去面见皇后去了。 皇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几天变了个性子似的,想知道原因,还是得从皇后那打听。 殊不知,皇后正为皇上的事情哭红了眼眸。 虽然皇上昨日的事情做得隐秘,但他是皇上呀,他做了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 他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在西苑吃喝,甚至留了一夜,早上才离开,这事宫女们总是有看见的,皇后在宫中有自己的眼线,若不然,她怎么能够看守得住皇上。 宫里的妃嫔那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就可能被别的妃嫔勾引走了。 可现在,皇上还是被那个江湖中来的妖女勾走了。 皇后哭得眼睛都红了,想他小时候答应过她,说只要她乖乖的,就不会要别的女人。 这些年来,她一直乖乖的,安分守己,可他还是要了别的女人了。 皇后正为这事伤心不已的时候国舅就来了,乍听自己的父亲来了皇后便宣他进来了。 国舅一进来就瞧见她眼睛红红的,便忙行了个礼上前道:“娘娘,出了什么事情了?” 皇后见到自己的父亲更是觉得委屈,忍不住又哭道:“爹,皇上他负了我,他终于负了我。” “啥?”国舅对女儿这话是不太明白了。 皇后便哽咽道:“他答应过我,除了我不会碰别的女人的,可昨夜他竟一声不响的留在西苑了,他终于食言了。” 身为男人,对于女儿的番言论国舅是不太认同的。 他只是语重心长的道:“皇后,皇上乃九五之尊,三宫六院这么多妃嫔,总是要雨露均沾的。” 皇后乍见父亲并不为她说话更是委屈,道:“我早说过,不愿意入宫为妃的,如果不是皇上当年骗我,答应我不会要别的女人,我怎么会入宫为妃,倒不如嫁一个寻常的百姓,像父亲与母这样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也好过与那么多女人争一个丈夫。” 国舅听这话脸上微黑,道:“皇后,你现在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要有皇后的度量才行,若不然,别说你不会幸福,就是皇上时间长了也会觉得累。” “我只恨我当初为什么要入宫,如果当初不入宫,我今天也不会活得这样辛苦了。”皇后眼含泪意和恼意,她的委屈根本没有人能理解,父亲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国舅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好道:“改日我让你母亲入宫,来陪陪你。”到时由她母亲开导一下,兴许她就想明白了。 身为皇后却一辈子只想皇上宠她一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前皇上北宫寒,当年不也曾后宫无数吗,直到他们隐退了,才得以携手太后长孙雨双双逍遥去了。 一个江山的稳定,岂能没庞大的后宫来支撑呢! 国舅寻思了一圈,转开话题说:“皇后,这几日朝中有了大变化,皇上像变了个人似的,皇后可晓得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国舅把朝中的一些事情和皇后说了一遍,皇后一听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直气得脱口而出,道:“这一切还不都是那个妖女的主意吗?”当日她是在场的,她由昏沉中醒来,就朝皇上说了那样的一翻怪话,可皇上竟然认真了,由着她的话直接罢了太医院人的官,现在皇上又由着她的话在北城搞什么震灾,这些话全是由她起的头,若不然,皇上怎么会忽然寻思这些事情! 皇后把自己对笑笑所知道的事情前后都说了一遍,国舅也就明白了。 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影响皇上来决定一些朝中的事情,不能不说,她的确不简单。 弄不好,这就是一个祸国的妖女也说不定! 心里微微咬牙,这事看来非得太后出面才能解决。 太后若不回来,谁能震压住皇上,谁又能管住那个女人! 她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连皇上也可以被她左右住了,这对整个朝延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国舅沉吟了一会,只是说了句:“皇后,你这肚子也该有动静了,若不然,倒让那后来者居上了。” 说到这事皇后脸上一臊,心里也暗恼。 第十四章皇后自杀 “皇上,皇后病重,快不行了,您赶紧去看看皇后吧。”东苑皇后的大宫女匆匆来朝皇上启禀,皇上正伏于案前,听这话不由得一震。 来不及多想,赶紧丢下公务就去了。 皇后不行了?她虽然娇弱了点,但身体向来是健康的,何况在宫中,保养的当然也是极好的。 太监和随身的侍卫队也赶紧匆匆的跟上,甚至摆驾也没来得及。 一边去的路上一边听宫女解释:“早上的时候国舅大人来看过皇后,国舅大人走后皇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回床上休息了,等到晚膳的时候去叫皇后,却怎么也叫不醒,奴婢这才发现皇后竟是割脉自杀了,这事奴婢还没敢让旁人知道,已经给皇后处理好了伤口,幸好是发现得早,血并没有流多少,便赶紧着过来通知皇上了。” 北宫啸宇的心里一时之间充满了各种复杂,皇后自杀? 她是最怕疼的了,从小的时候就是如此,摔着了碰着了就会疼得哭! 北宫啸宇赶过去的时候皇后人还躺在床上,不过她已经醒来了,眼开着的眸子一片灰暗,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 北宫啸宇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腕已经被包了起来,一边的地上还有着血迹没有清理。 “皇后,你怎么会如此做。”北宫啸宇声音微凉微沉的问。 皇后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着心痛,红唇微有苍白,轻叫了一句:“皇上,你终于肯见我了,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见我了呢。” 北宫啸宇瞧她,一夜之间,似乎一下子消瘦下去了。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里竟是不忍,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朕怎么会不见你?这些日子朝中事情繁忙。”北宫啸宇解释了一句,心里微微有些堵,皇后这是在拿命逼他。 皇后闻言眼睛又是一红,眼泪汪汪的说:“皇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北宫啸宇听这话微有惊讶,问她:“你怎么会这样想?”整天就会胡思乱想,真是没有办法。 皇后泣泣哀哀的哽咽起来,道:“皇上最近都不肯见我,皇上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气?如果皇上觉得是我错了,我这就去找孝明皇妃道歉。” “皇后你想太多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是皇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不服你。”北宫啸宇出言安抚,他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皇后去找皇妃道歉这于理不也不合,何况这事早就过去了。 皇后又泪泣泣的道:“可是皇上你都不肯见我,我只求皇上不要不见我,如果皇上不想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从五岁就入了宫就嫁给了你,你十五岁就出征,二十岁才归来,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所有的青春都消耗在宫里了,再过几年我也会变老,也不会有再有漂亮的容颜,到时宫里的妃嫔会越来越多,漂亮的也越来越多,皇上到时看见我容颜衰老,怎么会再喜欢得起来,若皇上不喜欢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我不求荣华富贵,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说完这话皇后忽然就放声哭了起来,好不伤心啊! 北宫啸宇被哭得有点坐不住,本来以为她自杀了很着急的赶来,现在瞧她哭得这么凶,也知道她是真的不碍事,想死是假,逼他是真,“皇后,你想多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皇后,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心里轻叹,他活该为此付出代价。 皇后的意思他也明白,不就是不许他去宠幸别的妃嫔吗! 他可以一统七国,却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说出去天下人都不信。 他可以坐拥天下,却连坐拥一个女人的自由都没有,说出去天下人都会笑。 一旁的宫女递来手帕,皇上接过放在皇后的手中,皇后拿手帕试了下眼角的泪,又说:“可是,皇上昨日却去了孝明皇妃那里过了一夜,皇上已经食言了不是吗?皇上你已经不爱我了是不是?” “……” 乍见皇上不能一下子回答皇后立刻就又哭了起来,伤心得全身都在颤抖。 皇上赶紧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昨夜雪大风又大的,所以就留在那里了,朕没有要她。” “真的?君无戏言的。”皇后满有希望的泪眼看着他说。 “是,君无戏言。”好一句君无戏言! 皇后听言才这微微放开一丝带泪的笑颜,皇上便又和她说:“皇后,答应朕一件事情。” “什么事?”皇后迟疑的问。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再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若她真有个三长二短,他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母后那里不会饶了他,舅舅也会恨上他,天下人也会认为他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为了妃嫔逼死皇后。 皇后却不立刻答应,只是说:“只要皇上不负我,我便会好好的活着,若不然,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言下之意也是告诉他,她是死是活,权看他怎么做了。 北宫啸宇还能说什么!他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都说男人狠,其实,女人又何尝不狠呢! 就是皇后这样柔弱的女子,也知道用死来逼他就范! 如果六岁的时候知道那一句诺言是在为自己挖掘坟墓,他又岂会给自己自掘坟墓呢! 这一生,他无敌天下,万万人之上,提起他的名,外人无不丧胆,他一生没有失败过。 在感情上,谁又能说他不是一个失败的人呢! 一个小小的女子,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软肋,让他动弹不得!如死了一般。 这样的感觉,谁能体会呢! 从皇后的寝宫出来,外面的雪还在下。 这都下了几天的雪了,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识,北国的天气向来如此。 天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身后拖长他的脚印,但不久之后便会被鹅毛的大雪花掩盖了。 站在宫中的高桥之上,河里的冰,那厚度可以由着人在上面行走。 “皇上,外面雪大,回去吧。”身边的太监上前低声询问。 “让朕静一静,你们退远点。”北宫啸宇淡淡的道。 “是。”太监退下,相随而来的侍卫也都退得远远的。 天渐渐暗下,身上的雪花一片片重叠在身上,皑皑白雪依然耀人眼目。 霍然之间,一重拳击向河中,所带出来的内力散发出巨大的能量,砰的一声,厚厚的冰被劈开,有水翻腾上来。 第十五章四爷四嫂 皇后休息了一天也就恢复了,这几天也没有再见皇上去见孝明皇妃了,皇后心里也就微微安心了些,本来是想去给皇上请安,看看他的,哪想这日她的母亲带着弟弟入宫了,皇后也就陪着母亲说起了话。 皇后的母是一个温柔贤淑的人,一辈子跟着国舅,二个人这辈子也是风平浪静的,生了个女儿成为了皇后,几年后又生了个儿子,起名叫燕无浪,现在也有十五的年纪了,生得相貌俊美。 * 且说早朝的时候国舅把民间的事情朝皇上禀报了一下,细说了一下民间的反应和情况。 北宫啸宇的心情这才算好了点,朝中的这些老家伙,以往是太惯着他们了,一个个都是倚老卖老的,现在他忽然发威,不留情面,国舅也不敢怠慢,赶紧组织起来,在北城搞起了震灾。 这下子北城可热闹了,权贵自掏腰包,那些整日还流浪街头的叫花子,甚至是穷老百姓,都拿着袋子来领米领粮领银子领冬天的衣裳来穿。 这功劳自然也是归到皇上的脑袋上的,全城的百姓都说皇上是个明君,体恤百姓,皇上的声威自然是一日盖过一日。 下了朝后北宫啸宇和以往一样回去了,路上的时候忽然想到孝明皇妃。 这件事情的起因自然是和她有关系的,这一个小小的江湖女子,也是有自己的优点的。 忽然又想起那日的棋才下过一半,最终也没有分出个输赢,心里一想到这事脚下就有点奇痒难耐,控制不住的直接往孝明皇妃那里去了。 他不过是找她下盘棋,有何不可呢! 北宫啸宇这样一想便直接对身后跟随的太监侍卫道:“都不必跟着了,朕一个人走走。” 这般,北宫啸宇便去找孝明皇妃去了。 他又忽然而来,西苑宫女赶紧一个个恭敬的迎驾。 独孤笑笑也恭恭敬敬的行礼,北宫啸宇只是说:“上次的棋还没有下完,皇妃,把棋拿来。” 独孤笑笑听言便回话道:“皇上,上次的棋不小心毁了,现在已经成了残棋。” 北宫啸宇转身自顾的坐下来,道:“那就给朕沏杯茶。” “是。”独孤笑笑转身,亲自为他沏茶。 宫女们悄声的回避,大家都是有眼力架的人。 独孤笑笑把茶端过来放在他旁边的桌上,请他用茶,北宫啸宇便拿起杯子看了看,发觉不是之前用过的那个杯子。 北宫啸宇喝起了茶,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 独孤老人的孙女,被送入皇宫来,无非也是想让自己的孙女可以为他们独孤家光耀门户,沾上皇室的金贵。 “在江湖上自由惯了,住在皇宫不会觉得闷吗?”北宫啸宇喝了一会茶后忽然就问了句。 独孤笑笑立在他的面前,回他道:“也不算闷,毕竟,皇室里的东西,有很多是江湖上没有的。”说罢这话转身环视了一眼四周,似乎真的很喜欢这里一般。 北宫啸宇瞧了她一眼,一双眸子总是会说话似的,能生动的表达出她想说的话。 “给朕说一说,江湖上的事情。”北宫啸宇又随口道。 独孤笑笑闻言一怔,道:“江湖上的事情有很多,皇上想听哪类的?” “随便,挑有趣的讲就是了。”他放下手中杯,姿态随意的坐着,一副准备长听架式。 独孤笑笑想了想,便说:“说到江湖中的人,最值得一提的应该是当年的四爷了,天下人都知道,四爷一生潇洒,不要江山要美人,携带四嫂快活一生,做一对神仙伴侣,不知道羡慕了多少女子。” 独孤笑笑口中的四爷正是北宫啸宇的父亲北宫寒,四嫂正是当年的太后长孙雨。 自他即位以来,他们二人几乎是脱离了朝政,当真是快活一生。 他们在生下北宫啸宇的几年后,又生了个小公主,名叫北宫秋,现在也已经有十五岁了。 小公主跟随他们二人生活,形影不离,一世无忧又快活的。 只有他,被禁锢在这豪华的笼中! 也是他,命该如此。 他的父亲北宫寒只爱美人不要江山,而他恰恰相反,这些年来,他一心争征天下,在人看来,他的确是一个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君王! 听独孤笑笑津津有味的说起了当年的四爷,好像她亲眼目睹了一般,便插口一句问她:“你也羡慕吗?” 独孤笑笑听这话立刻道:“怎么会呢,天下间只有一个四爷,也只有一个四嫂姑娘。”在江湖上,人家都是这样称呼,没有人称呼四爷为太上皇,也没有人会称呼太后为太后,大家都很熟悉似的叫他们四爷四嫂。 的确,天下间只有一个四爷也只有一个四嫂! 北宫啸宇拿起茶来喝,喝到嘴里已经冰凉,微微皱眉,独孤笑笑忙上前道:“皇上,臣妾再加点茶。” 转身拿来还热着的茶壶,又为他加满了茶。 北宫啸宇这才喝了起来,独孤笑笑又转身去拿点水过来给他说:“皇上,要不要也吃些点心?” 北宫啸宇倒也没有迟疑,挑了块点心对她说:“你先吃。” 独孤笑笑微微抿唇,都说北宫啸宇生性多疑,为人谨慎,果然是不假的,他这是要她为他试毒呢! 既然如此,她也不拒绝,接过点心吃了一口,北宫啸宇便瞧着她,又伸手拿了过来,之后也对着她咬过的地咬了一口。 “……” 他若无其事的继续说:“你说的没错,天下间只有一个四爷和一个四嫂。”而他,是北宫啸宇! 他不可能像他的父亲那样,放下一切,携带着自己的女人浪迹天涯。 “皇后娘娘驾到!”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宫女的能报声。 西苑的宫女腊梅也已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主子,皇后娘娘又来了,还带了一个一妇和一个年轻人。” 瞧这丫头说的,好像皇后娘娘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第十六章伤了残了 皇后之所以会过来,还不是因为她母亲与弟弟来了,母女俩在一起说了会话,女人在一起话自然是多的,计谋也会比平日更多些,了解到宫里近日的事情,母女两个就合计着来这里了。 当下,她们威武的来到西苑。 哪曾想到,北宫啸宇也在这里呢! 孤独笑笑上前迎驾,礼节上周到的行了礼,皇后也没有说什么。 独孤笑笑瞧一旁的国舅夫人就猜到是皇后的母亲了,母女俩长得倒是有些像相的,还有一旁站着的燕无浪,长像明显的随国舅了,一家人都上她这来了,热闹呀! 皇上这才站起来走过来。 皇后眼神一暗,也赶紧行了礼,国舅夫人一瞧皇上在此也赶紧行了礼,燕无浪也跟着规矩的行了礼。 皇上便道:“免礼。” 皇后与国舅夫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嚅嚅了一会皇后才说:“皇上怎么会在这儿?臣妾以为这会皇上正忙于国事呢。” “听皇妃讲一些江湖上的事。”皇上轻描淡写的道,这江湖中的事情,也只有皇妃能讲得出来,她们这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皇后听这话便道:“是吗?江湖上都有什么新鲜事,能不能也说给本宫听听?”这话是对独孤笑笑说的。 独孤笑笑看了皇上一眼,道:“皇上已经听许久了,怕再说下去皇上都泛了。” 皇上便应道:“朕的确泛了,你们自己聊吧。” “是,恭送皇上。”独孤笑笑行了一礼,皇上拂袖离去了,皇后与国舅夫人等人也赶紧恭送行礼。 待皇上真的离开后皇后方才转向独孤笑笑道:“现在皇上已经走了,把你的江湖事也说给本宫听一听。” 独孤笑笑并没有拒绝,便是道:“刚与皇上说到四爷与四嫂在江湖上的事情。”又照着之前的话把原话重复了一遍,听得皇后小脸微微含怒。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四爷四嫂是你该念的吗?那是皇太后与太上皇,本宫就知道,你这等江湖中人是没有规矩的。” 皇后发了威怒,独孤笑笑凉声道:“皇后娘娘,江湖中人都是这样称呼,四爷四嫂并不见怪!”而且,这是很亲切的一种称呼,令他们一下子与寻常人的关系都拉近了。 四爷交友满天下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虽贵为王爷,但对于兄弟,他从来是不摆谱的,且为人大方,出手阔气,该仗义的时候仗义,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江湖中的人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也都乐意听他吩咐,独孤老人也是他的忘年之交!独孤笑笑之所以能入宫,这中间牵线搭桥的人正是四爷和四嫂,若不然,怎么可能会随便让一个江湖中人入宫为皇妃! “母亲,你瞧她,从来都是这样无礼,我说一句她顶二句,这江湖中人一点的规矩也不懂的。”皇后气恼的朝国舅夫人抱怨。 国舅夫人瞧了一眼的笑笑,这的确不是一个谦卑的人,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眼里面没有一丝毫的敬畏。 “你是后宫之主,这后宫的妃嫔还不都是由你处置,你想谁死谁就得死,谁敢反抗你。”国舅夫人慢悠悠的说,毕竟是见过识面的女人,处理事情肯定要圆滑多了。 皇后听这话便转而吩咐自己的弟弟道:“无浪,你代本宫调教调教这个不懂规矩妃子。” 燕无浪听了这话便上前一步应下:“是,皇后娘娘。” 燕无浪自幼习武,武功当然不是宫中的侍卫可以比的,所以皇后才大胆的让她这惟一的弟弟出手教训皇妃。 燕无浪接了皇后的旨意后便朝孝明皇妃道声:“孝明皇妃,听说你武功不错,同时废了皇上殿前二个侍卫的手臂,今日小爷来会一会你。” 他说的还算客气的,笑笑眼眸划过一丝戾气,道:“本宫正愁在宫里闲得慌,没有练手的,伤了残了本宫概不负责。” “狂傲,谁伤谁残还不一定呢!”燕无浪扬声回道,话落,便不客气的劈掌而来。 笑笑不躲不避,一双玉掌翻滚,迎浪劈出。 打架杀人什么的呀,向来是她最擅长的!能打得过她的人,还真不多! 皇后与国舅夫人都站在一旁观战,西苑的宫女也都不敢喘气的站在一旁。 皇妃得罪了皇后,这皇后大有不肯放过她的架式呀! 所以,现在又带人来修理皇妃来着。 皇上早就对皇后放了话,后宫的妃嫔由她处置的,她自然也就放胆的做了。 既然她要与她作对,她何必要留她性命! 也免得她日后与自己抢男人! 北宫啸宇已经不是第一次背着她到独孤笑笑这里来了,这次又被她撞了个正着,心里怎么能够不怒呢! 看这二人一番较量,一时之间燕无浪竟还拿不下一个女子,皇后微微发急!刚想吩咐弟弟动作快点不要浪费时间,却猛一人影由眼前忽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只见独孤笑笑正站在屋里,眼神里的戾气渐渐散去,至于燕少,不知道跑哪去了。 “无浪。”国舅夫人忽然回过神来,赶紧朝外跑了出去。 果然,她的儿子正躺在雪地里,半天爬不起来,旁边的雪上,一片鲜红,是他儿子嘴里吐出来的血。 “无浪,无浪你怎么样?”国舅夫人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受这等伤,惊得一张脸也苍白起来。 皇后也已经跑了出来,一起要扶燕无浪起来,他一时半会却是起不来,只是痛得闷哼,想张口说话却又开不了口。 皇后一瞧这架式就晓得弟弟是被伤得不轻了,这个女人可真是狠了,她谁都敢伤,她也不瞧瞧这是谁! 皇后现在也顾及不上与独孤笑笑算帐了,只喊道:“赶紧来人,把他抬起来,宣太医。” 当下,皇后跟来的人都七手八脚的忙乱起来,不过她身边的全是宫女,宫女抬一个男子,实在是有些吃力了,一下子抬不起来又落在地上,没把那本来就伤得不行的人更疼个半死! 皇后见状立刻道:“不要再碰他了,赶紧去禀报皇上。” 宫女们得了话,就赶紧去朝皇上禀报这事去了,期间,国舅夫人瞧自己的独子像死了似的不能动弹,一脸痛苦,心疼得直哭! 转而想到这事是独孤笑笑干的,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站起来就回屋朝独孤笑笑斥责起来。 独孤笑笑人已经坐着喝茶了,究竟她在说什么她似乎压根就没有听到一样。 自己的儿子被伤成那样,说不定残了废了也不一定,她却悠然的吃茶,国舅夫人气得咬牙,抬手抱起一旁的花瓶就朝这个伤他儿子的女人砸了过去。 如果儿子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呀!她又怕谁呢! 坐在那里的女子反手就接了砸过来的花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说了句:“国舅夫人,要比试的是他,本宫丑话说在前面了,伤了残了本宫概不负责,难不成国舅夫人还想赖上本宫不成!” ------题外话------ 公众章节发到这里为止哦,这番外是这个文男女主的女儿和第一美人男女主的女儿,子女篇,第一美人给改名字了,《七国帝王梦:美人夜妖娆》,没看过的可以去看一下喽。 第十七章 特别对待 北宫啸宇没想到自己才走开一会那里就又打起来了,而且这次伤的不是普通人,是他的小舅子,是皇后的弟弟。 若是普通的伤也就罢了,偏这伤还真严重,内脏都被震伤了,身上有几处筋骨被打断,难怪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燕无浪是有着非常好的前程的,从小就接受各种的教育,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孩子,将来定是能为朝延出力的,北宫啸宇也指着他到时可以接他父亲的官爵,入朝为官。 北宫啸宇匆匆赶过去的时候燕无浪还躺在雪地里不能动弹,还是他的侍卫去了拿板子把他抬走的,太医也随之跟着去了。 国舅夫人脸色很不好看,暂时放过了笑笑,跟着儿子去了。 皇后没有立刻过去,只是对皇上说:“皇上,她把我弟弟伤成这样子,皇上你难道就这样由着她不成?” 在皇上来后笑笑就已经走了出来,这会功夫皇上也才有功夫瞧她一眼,眼神询问她事情的经过。 独孤笑笑上前一步启禀道:“皇上,臣妾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燕少非要与臣妾比试,臣妾有告诉过他,伤了残了臣妾不负责的,他也有答应的,江湖规矩,理当如此,怎么能够出了事情又赖着让臣妾负责呢,倘若今日臣妾武不如人,那被抬走的就是臣妾了,谁又会为臣妾负责呢。” “你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够与本宫的弟弟相提并论。”皇后见她狡辩,已经是眼含怒意了。 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独孤笑笑便启禀道:“回皇后,臣妾当然不能与令弟相提并论,臣妾是皇上的人。”当然与他不一样。 皇后一听这话脸上就是一阵苍白,她以为他与皇上已经同房。 皇上意味不明的看向了一眼笑笑,她一脸坦然,转而瞧着皇上说:“皇上,臣妾是你的人,你又是一国之君,你来评个理,为我们做个公义的审判” 不知疲惫的女人,整天就会吵吵闹闹,不让人清闲。 北宫啸宇说:“既然事先已经说好了,的确怪不得人,现在要紧的是无浪的伤势如何。”皇上说罢这话抬步就走了。 这就是皇上的公义审判,他已经决定了,并不怪罪皇妃。 皇后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 她的弟弟都伤成这样子了,皇上竟然不定她有罪?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样纵容她! 若是这样子,长此以往,她这个皇后在她这个皇妃面前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岂不成了一个摆设了? 加以时日,她势必要驾驭在自己之上了。 皇上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去,皇后猛然看向独孤笑笑,她淡淡的瞥了皇后一眼。 其实,她与皇后本无怨仇,也不至于弄到反目成仇。 是她非要处处针对,那么,她又岂会手下留情呢! * 孝明皇妃把皇后的弟弟打了,这个消息在皇宫里迅速的传扬开了。 独孤笑笑也太大胆了,连皇上的弟弟都敢打,她真是不怕得罪人呢! 瑶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腹诽了好一会,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高兴。 打得好呀,终于有人能收拾得动皇后了。 她当了十几年的皇后,早就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为皇上是她的专属,以为她可以横着走,现在终于出来一个克她的了。 好奇事情的发生,瑶妃直接跑来找独孤笑笑了,想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瑶妃来的时候孤独笑笑这里早已经静了下来,除了西苑的宫女没有旁人了。 而这个时候,皇后的东苑里也是忙作一团。 几个太医在此忙着给燕无浪看伤势,枊一臣也在此。 结果是确定了,伤及肺腑,肋骨被打断几根,要养着,慢慢恢复。 冬天受伤,这伤是不容易好的,再加上北国的天气本来就极为寒冷,弄不好也会留下什么病根的。 国舅也在不久之后也赶来了,一瞧自己的儿子伤成那样心里一口气堵着上不来。 国舅夫人一瞧见他来了就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小浪被伤成这样子,可乍办呀!” “这些江湖中人,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她怎么这么的狠呀,小浪还这么小,她怎么就下得了狠手。” 皇后走过来,满怀伤心,劝道:“母亲,你不要难过了,都是女儿的错,不该带小浪过去,先让小浪在这里养几天吧,等他好一点再回家养伤,免得路上来回折腾,反倒折腾出事情来。” 国舅轻轻拍了拍夫人的背,推开她走向立在那里的皇上,他没有什么表情,但脸上的神情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国舅上前道:“皇上,这事您就不处置吗?” “国舅让朕怎么处置?杀了她吗?”皇上语气淡淡,反问一句,国舅被堵得说不出话。 杀了是万不能的,不要说她爷爷是独孤老人,单是她入宫这事都是四爷和四嫂引进来的,于理也不合! “朕想不出来,有处置她的理由,毕竟,是小浪要找她比试的,伤了残了谁也不用负责,这是她们事先说好的规矩,出尔反尔,不是君子之道!既然小浪没有生命危险,就养着吧,大家没事也不要再去招惹孝明皇妃,她只是一个江湖女子,的确有点目中无人了。”皇上说完一席之话,走了。 不走站这干嘛?听他们一个个哭哭啼啼的? 所有的人都愣住,皇上这态度,分明是向着孝明皇妃啊! 国舅不由得看向皇后,她是怎么处理和皇上的关系的?皇上竟然一个刚入宫不久的皇妃,却不向着她这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皇后。 皇后眸子里染上一丝怒意,只道:“我想,皇上是被那个妖女迷住了,父亲,你要想个办法,不然,日后这皇宫还不得是她的天下了。” “该想办法的是你,你这肚子怎么就不争点气?”国舅夫人有点不客气的道。 “……” “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这段时间,你留在宫里,好好陪陪她们,不要再出什么乱子。”国舅沉声吩咐道,国舅夫人应下。 国舅夫人就此留在了宫里,一来照顾自己的儿子,二来也陪陪皇后。 这件事情,看似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比武嘛,哪有个不失手的! 晚上的时候,母女俩人都睡不着,撤退了旁人,在一旁聊了起来。 国舅夫人询问了一下女儿感情上的事情,皇后微微苦着脸说:“皇上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我这里了。” 国舅沉吟一会道:“我和给你出个注意,只要这事成了,以后你在皇上面前的位置不会失去的。” 皇后便附过身来,听母亲在耳边一番细说,不由惊道:“这,这怎么行?万一被发现了!” “你是皇后,这么多年来在宫里,你就没有自己的人?”国舅夫人问道。 皇后沉吟一会,点头,道:“让我好好想一想。” “不要想太久了,我去看看小浪,你早点休息吧。”国舅夫人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皇后静呆了一会,母亲的话让她呆了一会,呆过,便渐渐动了心。 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皇上的心,一天天不在她的身上,如果不紧紧的抓住她,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失去他了。 只有如此,他才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次日。 太医院的枊一臣每天都会过来为皇后的弟弟看病用药,他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又是新来的,这些人当然是都指示他出来了办事了。 再一次为皇后的弟弟看完病后就被皇后的宫女叫了过去,说是皇后有点不舒服,要他为皇后诊断一下。 能为皇后亲自看病,这是很多大夫都想做的事情,若不然,也不会来太医院了。 枊一臣来到皇后的凤榻前,皇后人在床上半靠着,一条红绳系了上去,皇后慢声道:“本宫这几日心里发慌,食不下咽,偶有恶心呕吐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有喜了?” 枊一臣细细的为皇上诊脉,因为皇后怀疑是有喜了,他就更认真了。 皇后又说:“枊太医,整个太医院都是瑶妃的父亲在管理着,你若想升官发财,如果没有本宫罩着,在太医院你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 一个时辰后,有个好消息忽然就报到皇上那里了,不久之后这个好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枊太医刚刚为皇后请了个喜脉,据推算有二个多月了。” 皇上一怔,有喜了? “皇后有喜了?”碧水阁,瑶妃惊讶,又一肚子的酸水。 “有喜了?这是好事呀。”西苑内,独孤笑笑波澜不惊,神情淡漠。 还以为他会不举,以后可能会绝后,心里还真有点小失望。 那夜,他为什么要留下来?留下来又不碰她半分! 莫名奇妙的男人!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去了皇后那里! 皇后人卧在凤榻上,国舅夫人照顾在一旁,又是端燕窝又是端补汤的。 皇后脸上扬着满足的笑容,听到皇后驾到的声音也没有立刻起身,等皇上进来后才作势起来道:“臣妾见过皇上。” 国舅夫人也行了礼,之后道:“皇后,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孩子不足三个月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的,还是多躺在床上吧。” 皇上闻言也便道:“说的是,皇后不必多礼,去床上躺着吧。” “谢皇上恩典。”皇后被国舅夫人扶着在床上躺了下来。 国舅夫人又朝皇上说:“恭喜皇上,不久之后皇上就有自己的龙儿了。” 皇后含笑,一脸满足的道:“皇上,如果是龙儿,要起什么名字好呢!” * 瑶妃在不久之后还是把不住劲的去找了独孤笑笑,这个笑笑,现在也不主动来找她了,这大冬天的,还得她亲自登门,但有什么办法,她心里有事,憋得慌。 瑶妃去找独孤笑笑,她如往常一样招呼她坐下,瑶妃瞧起来气很不爽的。 坐下来瑶妃就直接说:“我觉得皇后这怀孕太突然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怀上,为这事她自己不知道暗地里看过多少次大夫了,现在怎么说有就有了?” 独孤笑笑闻言不动声色的问:“瑶妃的意思是?” “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这事,也能来假的吗?”若真那样,她的胆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了。 瑶妃冷哼,道:“她仗着有皇太后撑腰,什么事情不敢呀!”其实,这话也就是她自己的气话,心里不爽,总想说一些诅咒她的话,希望她这怀孕是假的。 独孤笑笑敛眉,太后撑腰吗?可太后现在人在逍遥城,不在宫里,她能翻什么惊浪! “要不,我们去朝皇上道个喜!”不能直接去找皇后,不然会被她扫地出门事小,被她陷害事大。 这个女人,其实,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瑶妃一听这话就摇头道:“算了吧,我没那心情,倒是你要努力才行,要是皇后先生个小皇子出来,你以后也没啥希望了,要是你能先生个小皇子出来,还有希望和她争一争。” 独孤笑笑眼底划过冷意,皇后想生个皇子来继承这江山,可真是笑话! 有人想夺这江山,也要问过她才行呀! 这江山,本也是她的。 * 次日早朝的时候,皇后有喜这事已经传到朝中了,满朝文武百官齐声道贺。 至于国舅大人,下了朝后大家也都开始朝他道贺。 大家多少都听说他儿子被打伤的事情,也有人开始关心的询问国舅大人爱子的伤情,国舅大人轻叹一声,只说了句:“朝中怕是要出妖孽了。” 说是去朝皇是道贺,这事笑笑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缓了几天才去的。 因为这几天皇上并没有再到她这里来了,皇上不来,她去不就是了。 同样是算好了皇上差不多下朝的时候,独孤笑笑也没有摆驾,只是带着二个贴身的宫女腊梅与寒冬去了。 果然,远远的就瞧见皇上迎风走了出来。 下了几天的大雪,如今这雪是已经停止了,但整个皇宫都被蒙上了一层洁白无暇的白雪。 北宫啸宇远远的也瞧见她了,这几天他没有再去找她,多少是与皇后有关系的。 皇后已经自杀一次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没有半点的改变,依然如初。 她站在风雪里,竟是出尘若仙,傲世而立,恍然不是真人,令人不敢逼视。 一袭紫衣迎风飘舞,道不尽的高贵绝俗,风华万千! “孝明皇妃。”北宫啸宇走向她,伸手扶她起来,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听闻皇上喜得龙子,恭喜皇上。”她态度越发恭敬言语越发真诚。 “陪朕再下一盘棋。”他如此说,抬步而行。 * 笑笑是来到皇上的寝宫了,皇上命人准备好了棋,二个人坐了下来下了一盘棋,意外的是,皇上竟然很快就被笑笑的黑子吃了一个。 笑笑便说:“皇上心不在焉,不如改日再下!” 北宫啸宇瞧她一眼,道:“倘若你是男儿,倒也可以加官封爵。” “可惜,我是女儿身。”笑笑轻描淡写的应道。 北宫啸宇微微眯眼,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忽然说:“除了舞刀弄剑下棋,你还会些什么?” “启禀皇上,女人会的臣妾都会。”笑笑如此回道。 “你这话就说狂了。”北宫啸宇不同意她的说法,女人会的她都会,她分明是在说没有她不会的。 独孤笑笑却一板一眼的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 好一个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就照你说的,你本着你所会的,给朕表演你所有能拿得上手的。”话可不是光说不练的,北宫啸宇这是有心想要考她!又说:“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吟诗作对,你随意!”分明是不相信她的水平。 在他的观念里,江湖中的公子姑娘们大多都是没有多少文化水平的,哪像皇贵公子小姐们似的,从小就接受各等教育。 * “启禀娘娘,孝明皇妃去了皇上那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皇后的寝宫内,宫女真正她低声回报。 皇后听言小脸上微微现出怒容,国舅夫人挥手示意宫女退下。 “母亲,皇上是真的变心了,以往皇上从来不接见任何妃嫔的,现在皇上竟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这个妖女来来去去的,这江湖中的女子莫非比旁人更有手段不成,不然怎么就迷了皇上的心?” 国舅夫人沉吟道:“我不是告诉你吗,男人的情是不可能会长久的。” “父亲对你不就是长长久久的吗?”他一生也没有娶旁的女人呀。 国舅夫人闻言神色一暗,他们的事情皇后岂又会晓得呢。 国舅的确没有娶别的女人,但这不代表国舅的心里就真的爱她。 在没有遇着她之前,国舅的心里早就有了别的女人了,而且,在这之前,他的女人同样是三宫院七十二妃。 这些事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了,那些事情皇后又岂会了解呢! 母女俩正谈话之间,国舅就来了,他是来看他儿子的,皇后与国舅夫人就出来了。 燕无浪在这里休养了几日,已经好多了,至少现在能一个人在床上坐起来了。 国舅夫人瞧儿子这几日明显的瘦了下去,心里自然是疼的,和国舅说:“这明孝皇妃简直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她是仗着有皇上撑腰呢还是乍的?难不成咱儿的仇就这样算了?” 国舅摆摆手,几个人就走出来了,燕无浪躺在床上瞪着眼珠子半天也没有言声。 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子,说实话这对他来说打击是很大的。 在没有着遇着这个女人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不错,出类拔萃的。 出类拔萃,现在这都成了讽刺。 从今以后,整个北城的人都知道,他燕无浪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过。 强撑着身子就坐了起来,他的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但还是疼得额头冒汗,只好靠在那里喘了口气。 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日后他怎么去统领军三军。 * 听说孝明皇妃今天在陪皇上用膳,不仅如此,皇上的宫殿里竟史以来传出了歌舞。 谁都知道,皇上是从来不在他的寝宫摆宴歌舞的。 他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对自己的要求也非常严格。 他从来不亏待自己,但他也从来不放纵自己。 他坐拥江山,却从不放纵自己坐拥美人。 他极致富有,但从来不为自己挥金如土。 今天之所以有了破列,不过是他想要考验一把这个出口狂傲的女子。 笑笑便选择了琴,为他弹凑一曲。 一曲过后,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皇上就直接让人为她也准备了一份,二个人便在这里用了午膳。 这消息传到皇后那里,皇后心里早就坐立不安了。 皇上竟然留下那个女人与他一起用膳,皇上当真是变了。 她怀孕了,皇上若有时间,理应下朝来陪她才对,可他没有! “哈哈哈,真是天开了。”碧水阁,瑶妃扬声大笑起来。 光是听着这个消息就够令人振奋的了,皇后一定会失势的,这绝不是她怀个孩子就能够左右得了的事情。 怀孕这等小事,是个女人就会,只要有男人肯借个种! 皇上对独孤笑笑的特别,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皇后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 据说那一天,独孤笑笑在皇上那里待到很晚才回去。 连晚膳都是在皇上那里用的,可见皇上是很欣赏她,也许,是喜欢她,旁人只能这样猜测了。 若不然,为什么能放下一切正事陪她一天呢!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寝宫里干了些什么,但谁都可以想得出来,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什么! 无非就是风花雪月! 不过,独孤笑笑终究是没有在那里过夜的,这让皇后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皇上的寝宫还从来没有女人留下过,因为他从来也没有翻过哪个妃嫔的牌子。 也没有哪个妃嫔能得到他的喜爱。 北国的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远远望去,刺得人眸子难开。 独孤笑笑站在院中,北国的天气,她其实并不能太适应。 她名叫笑笑,那是父亲母亲希望她可以一生无忧,笑口常开。 但这对于她来说,似乎也成了一个遥远的梦。 “皇后驾到……”人还未到,院外已经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独孤笑笑眸子微凉,她可不认为皇后出现在这里会有什么好事。 因着礼数,孤独笑笑还是率人迎了出去,也好堵住这无知女人的口。 在她的眼里,她压根也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眼底,她的敌人不是她,目标也不是她。 只是,她非要来找事,她又岂能不自保。 “参见皇后娘娘。”独孤笑笑迎了过去,皇后坐在凤轿上,姿态高雅的走了出来。 “皇妃免礼。”她淡淡的说着,身边的奴婢伸手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听说皇后娘娘怀了龙儿,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彼此言不由衷,貌合神离的说了几句客套的话。 皇后微微一笑,似有得意的说:“皇上可是喜欢得紧呢。” “那是自然,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儿呢。”独孤笑笑没有任何异样。 皇后很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嫉妒之色来,但她似乎掩饰得很好,她终究没有发现什么。 皇后直接进了她的殿,独孤笑笑跟着进来,但却没有拿茶水招待她。 皇后看着她说:“怎么不欢迎我来?连茶水都舍不得招待吗?” 独孤笑笑对她的态度简直是莫名其妙,明明之前对她恨之入骨,现在又一副想与她合好的样子。 碍着她是皇后的身份,独孤笑笑就吩咐下去:“给皇后娘娘上茶。”且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奴婢便把茶水端了上来,送给二位主子。 独孤笑笑这时也坐了下来,拿着茶水把玩着。 皇后这刻也拿起茶水品尝一口,慢声说:“皇上的寝宫从来不留人的。” 莫名其妙,独孤瞥她一眼,皇上的寝宫留人不留人她根本不在乎。 “从很小的时候皇上就答应过我,除了我以外他不会要任何女人的,皇上是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的。”皇后又淡淡的说了句,但话语里分明有着几分的得意和骄傲。 “但昨晚在皇上的寝宫,皇上却和我说,他对我相见恨晚,希望我也能为他生一个龙儿……” “你……”皇后脸上一阵粉怒,但很快便也又放松下来,说了句:“皇上不可能这样说。”之后站起来,气愤愤的走了。 独孤笑笑眸子微敛,南宫啸宇是没有这样说,她这样说,就是要气气她,粉碎她的自信心。 皇后气愤愤的走了,独孤笑笑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望着外面,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去。 然而,半个时辰后,皇后那里忽然就有消息传出去。 皇后小产了,太医枊一臣人已经在那里处理了。 皇上听说这事的时候正是下朝之后,当时也就匆匆的赶了过去了。 皇后人躺在凤榻上一脸的惨白,满脸的悲凉,眼泪汪汪。 她的母亲在旁边照顾着她,一看见皇上进来便立刻起身作了一礼。 “皇上……”皇后瞧见北宫啸宇的时候便又两眼含泪,哽咽起来。 “怎么回事?”北宫啸宇询问。 枊一臣这时上前启禀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是吃了堕胎的药,才会小产的。” “皇上,一定是独孤笑笑害的我,一定是她,我不过是找她坐会,在她那里喝了一杯的茶,她竟然在茶里给我下堕胎的药,害我的皇儿。”皇后这时也哭诉起来。 “皇上,你一定要为我们的皇儿申冤啊!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因为她刚才告诉我说,皇上说对她相见恨晚,希望她能为皇上也生一个皇儿,她仗着皇上的宠爱,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底。” 北宫啸宇脸色寒了寒,安抚她说:“这件事情我去处理,你先休息。”之后吩咐枊一臣:“跟朕去一趟。” “是。”枊一臣立刻跟着他去了。 皇上忽然来了,那时的独孤笑笑还不曾知道皇后回去的这会功夫就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 看见南宫啸宇冷峻的脸,隐隐觉得他是有事而来的。 “参见皇上。”独孤笑笑迎了出去,躹了一礼。 “皇后之前与你在这里喝茶来着?”南宫啸宇开口直问。 “是……”独孤笑笑应了声,隐隐觉得是不是这茶出了问题。 南宫啸宇四下看了一眼,之前喝过的茶还没有收起来,他伸手一指,吩咐枊一臣:“去验一下。” 枊一臣领命,立刻过去验那茶。 独孤笑笑这时就真确定那茶一定有问题了,但这茶是她的人弄的,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南宫啸宇又问她:“你和皇后说,我对你相见恨晚?希望你也能为我生一个皇儿?” “我,我只是……”独孤笑笑有些难堪,她只是故意说说气气皇后的,但看南宫啸宇冷峻的脸,似乎为这事生气了。 “只是什么?只是想朝皇后耀武扬威?独孤笑笑,你记着你的身份,你永远只是皇妃……” 独孤笑笑心里有些恼怒,说不出来的愤怒。 “启禀皇上,这茶里确实有可以令人堕胎的红花药。”枊一臣这时走了过来,拿着茶杯。 “你还有什么话说?”南宫啸宇问她,声音如同他的眸子一样冷冰。 “我没有下药,就算要下药我也不可能在我这里下药,而且下完药连证据都不知道毁掉,还放在这里等皇上来抓个正着,倒是皇后娘娘,我很是怀疑她究竟有没有怀孕过,皇上你如果想弄个水落石出,现在要做就应该是回去扒了她的衣裳,看她是真流产还是根本就没有怀孕。” “……” 本来独孤笑笑也以为她是真怀孕了,但现在竟然传来她流产的消息,而且目标直接指向了自己,这令她不得不怀疑,就像瑶妃所想的那样,她根本就没有可能怀孕。 一切,不过是个假像,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自己。 南宫啸宇看着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枊一臣这时也立刻跟着匆匆走了,额头上微微冒汗。 独孤笑笑微微松口气,看来皇上应该没有再怀疑她什么了。 这个阴毒的女人,居然想致自己于死地。 现在南宫啸宇回去了,相信不久之后定会有结果的。 事实上,在不久之后的确有了结果。 南宫啸宇从皇后的寝宫里匆匆的走了出来,皇后哭着追出来叫:“皇上,皇上你听我解释……” 皇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凭她一路追在后面,但皇上两条长腿根本不是她能追得上的,等她追到皇上的寝宫时就被外面的侍卫挡了下来。 “皇后娘娘,皇上交待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皇后娘娘泪眼汪汪的站在外面,终是没有在侍卫面前太丢脸,最终转身而回了。 皇后娘娘假孕,陷害皇贵妃一事的消息忽然就在宫里走飞了。 “真是看不出来,皇后娘娘平时温柔贤良的,竟然会这么阴毒。” “皇后娘娘本来就心胸狭小,一个妃嫔也容不下,从来不肯皇上去宠幸任何妃嫔。” “皇后娘娘就是一个妒妇,自己生不出来孩子还不准别的女人生,这样的人是不配母仪天下的。” 皇宫的暗处,宫女们也会私下里议论,但由于对方是皇后,所以也只能是背后说说闲话。 这几天皇上由于这件事情非常生皇后的气,以至于皇后多次去看皇上也不肯见她。 这事闹得太不好了,皇后的母亲也悄然走了,带着她的儿子一块出了宫。 皇后的父亲在皇上面前也不敢说什么了,毕竟女儿弄出这样的事情,还被皇上发现了。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件事情中最高兴的当然是瑶妃。 她来到独孤笑笑这里坐下,高兴的说:“真是大快人心呀,皇后这下子终于折腾不起来了,皇上现在也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了吧,平时装模做样,其实最阴毒的就是她了。” 独孤笑没说什么,若有所思。 瑶妃忽然又笑着说:“你的好日子来了,我敢说过不多久皇上一定会来翻你的牌,宠幸你的。” 独孤笑笑看着她,无声。 她当然不希望被皇上翻牌,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不想走这一步。 “我说,到时候你得了宠,可别忘记我呀。”瑶妃笑着说。 “姐姐取笑我呢。”独孤笑笑含首。 事实上,啸宇在郁闷了七天之后,便出现在了独孤笑笑的面前了。 这几天他没有见皇后的面,也不肯见她。 今天下了朝后,他就直接来到这里了。 独孤笑笑当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迎见他,一声脆声的参见皇上…… 北宫啸宇看着她跪在雪地里,神情不亢不卑的。 “以后不用跪在地上,地上凉。”北宫啸宇说声,伸手就扶了她起来。 “谢皇上。”独孤笑笑应声,不着痕迹的拂去他的手。 “上次的事情,你有没有怪我?”北宫啸宇问她。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她当然记得,她怎么会忘记他当时所说的话。 她永远只是皇妃…… ------题外话------ 接下来会更精彩哦,盼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十八章陪他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谦。”他也知道自己说了那样的话是很重的,他其实是没有必要朝她解释什么,更用不着道谦的,他是一国之君,即使说了伤她的话又如何。 只是,这几日他却是有些坐立不安。 想到那日对她说那样重的话,明明不是她的错…… 此时,看她垂着眸子说她已经不记得了,但他又分明看见她神情上的无奈。 “陪朕下棋吧……”他如此说,抬步就进去了。 笑笑看他,腊梅立刻机灵的把棋盘给拿了出来,她原本是想说自己累了以示拒绝的。 · 南宫啸宇一下朝就来独孤笑笑这里了,一直密切的关注着他动静的皇后听了这事后半天回不过神来,眸子里只剩下满腔的恨意。 这个妖女,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皇上对她如此的特别对待。 南宫啸宇从来不是一个会被美色所惑的人,可是这个江湖妖女,她怎么会令皇上对她另眼相看? 皇后想不通,这么多年来皇上甚至连与他青梅竹马的瑶妃都不正眼相看,冷落她至今,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妖女就动了感情? 想到瑶妃,皇后的心里不免产生一些悔意。 要是当初她肯把皇上分她一些,她就不会与那个江湖妖女联手了。 如今皇上去了那个妖女之处,瑶妃一定是非常得意的吧,她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实事上,皇后猜想得一点没错,瑶妃在不久之后就听说皇上去了独孤笑笑那里了。 她自然没有不认识的去打扰,躺在自己的软榻上,她的确是得意的狂笑了三分。 这么多年了,她在这里耗尽了青春年华,也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回眸一笑。 她几乎要以为,他此生真的会只宠皇后一人,但这一次,皇后的自作聪明已经令他忍无可忍了吧。 所以,在拒绝了皇后几天后,他第一个去见的人是皇贵妃,而不是皇后,这岂不正是在朝皇后示威吗? 那厢,一盘棋下了足足个把时辰了,独孤笑笑单手托腮看着盘中的棋说:“皇上步步紧逼,我已无路可退了,我不玩了。”说罢这话竟是当真把棋一推,给毁了。 南宫啸宇一愣,独孤笑笑已站起来似在抱怨的说:“皇上天下无敌,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拼得过皇上。” “朕饿了。”南宫啸宇接口说。 “奴婢这就去御膳房……”侍立在外的寒冬立刻开口。 这二个奴婢是真的非常高兴的,皇上多日以来终于又来看她们家主子了,而且陪主子下了一上午的棋不说,中午还打算在这里吃,她们自然是非常机灵的赶紧把这事给办妥的。 独孤笑笑没有说什么,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出来,南宫啸宇对她的特别。 一个男人对她这样特别,除了是对她有好感,还有什么呢? 这本是好事,但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 “想什么呢?”即使是一闪而逝的恍惚神情,也没有逃脱他的眸子,他本来就是一个高深的人,从刚才的棋盘上她也已经近一步看到,稍微的差池,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只是有点受宠若惊,没料想皇上会在这里用膳。”独孤笑笑恰如其分的解释掩饰了自己的内心。 他这样一个谨慎的人,谨慎到一杯茶都不会随便从别人手中接过,如今竟然会留在她这里用膳。 独孤笑笑心里疑惑,难道仅因为对她有些好感就可以如此疏于防范吗? 独孤笑笑正想这事,南宫啸宇忽然就逼近了她,她抬眸,对上他深遂得不见底的双眸。 南宫啸宇盯着她,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独孤笑笑本来是想推开他的,但终是没有那样做。 南宫啸宇并没有做什么,他仅是捏着她的下巴看她,居高临下的姿态里隐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独孤笑笑被他弄得有些不自在,害羞倒是没有丝毫。 她怎么会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害羞,她恨他,恨不能立刻废了他这只捏她下巴的手。 满腔的恼恨却渐渐化作一抹害羞,她不得不假装羞涩,伸手就拂开他的手,装出害羞的样子转身跑开,想要躲开他一会。 不料,她这样的模样反而取悦了他一般,令他嘴角忽然就扯过一丝笑,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就把她带了过来,重重的带入他的怀中,他低首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独孤笑笑一愣,这出其不意的吻,也足以说明,在他的手里他们的实力实在是悬殊太大。 若不然,以着她的武功怎么就这样轻易被他抓了回来,并被他这样吻住。 独孤笑笑只觉得呼吸一重,他的吻重了起来。 柔嫩的唇瓣,似乎让他很喜欢,所以他加深了这样吻,只是…… 独孤笑笑憋得满脸通红,几乎就要窒息,他这才发现,她竟然连换气都不会。 慌忙就结束了这个吻,只是把她显得僵硬的身体抱得更紧,看着她憋得通红的小脸说了句:“真傻,记得要换气。”接吻应该是人的本能和天性才对,但她竟然连换气也不会,想来是太紧张了。 独孤笑笑垂眸,不着痕迹的想要推开他,但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听他说:“我教你接吻。” 谁要和他学接吻,他恶心不恶心,独孤笑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正琢磨着要如何拒绝他,他又低首抓住了她的唇,独孤笑笑心里又急又气,虽然从进宫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所有,也要接近他打倒他,但当这一切真的来临了,她还是不能坦然接受。 他热切的吻,她急得伸手一次次想要推开他,但又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对他的反感。 “你不喜欢我吻你?”他到底是发现了。 “没有。”她本能的否认,脸上早已憋红。 “可你一直在推我。”他说,看着她。 “我只是不习惯。”她只好低声解释,谁喜欢被自己的仇人亲吻,她又不是疯了。 “我以为你早就期待着这一天。”自以为是的男人,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巴巴的想要对他投怀送抱。 也许是有不少女人会对他投怀送抱,但不包括她。 “……”她不再说什么,只能假装害羞,让他以为自己其实就是期待这一天。 “皇上,可以用膳了。”宫女这时陆续进来,把饭菜端来,也算是给她解了围。 南宫啸宇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过去坐了下来。 独孤笑笑坐在他的对面,再不敢对他多说什么。 寒冬腊梅在一旁布菜,独孤笑笑默默垂眸,不说什么,南宫啸宇也同样不说什么。 二个宫女莫名其妙,明明之前二个人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谁也不说话了? 南宫啸宇吃了几口,之后就站了起来说句:“朕吃好了,先回去了。”之后便走了。 “恭送皇上。”二个宫女赶紧送了出去。 独孤笑笑这时也放下筷子不再吃了,寒冬人也已经跑了过来叫:“主子,怎么回事呀,皇上好像不高兴呀?”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该不高兴的是她才对。 独孤笑笑淡淡的说句:“没事,我休息去了。”之后便转身走了。 北国的天气寒气较重,午后她通常也是会休息会的。 只是,不久之后即将年关,想必太后是会回宫的。 若是太后回宫,独孤笑笑心里盘算了一会,那位太后是个精明的人,万不能在她这里出丝毫的差错。 · 这事之后南宫啸宇依然每天照常上朝,只是对于皇后他依然不肯去见。 皇后虽然三发二次的去见他,但每次他都避而不见。 这件事情整个皇宫里无人不知,早就在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 但至那天之后,南宫啸宇也没有再来看过她。 直到又一个七日后的晚上,那时天都黑了,独孤笑笑吃过晚饭,也准备上床歇息了。 外面忽然传来宫女说话的声音:“皇上……” 他没有让人通报,一个人直接就走了进来,独孤笑笑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去迎驾。 外面又下雨了,他进来的时候身上还落着雪花。 独孤笑笑也立刻惊讶的走过去说:“皇上怎么这么时候来了。” 他自己动手解了身上的披风,独孤笑连忙接过抖落上面的风雪,就听他说:“看看你在做什么。” “哦。”独孤笑笑不甚在意的应了声,其实心里也早算着与他上次见面的时间,距离今天又七天了。 “陪朕下盘棋吧。”南宫啸宇又说。 “这么晚了,皇上不要休息吗?”其实时间尚早,只是她已不想下棋。 “的确,还是休息吧。”南宫啸宇这么说着已经走向了帐曼,坐下来,脱了他的靴子。 他这是准备睡在这里了? 独孤笑笑站在那里看着他,就听他说:“一个人睡觉太冷了,二个人在一起可以取暧,过来吧。” 独孤笑笑没有过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心里却在转着圈圈想着要怎么拒绝她。 作为一个复仇者,她真不合格,因为连这点要求她都没有办法做到。 “要我过去抱你过来吗?”他问。 独孤笑笑立刻抬步走了过去,她不需要他来动手。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如果这一关注定没有办法逃脱,拒绝得太多只会令他心生疑惑吧。 南宫啸宇伸手就揽过了她的腰,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单手挑了她的腰带,衣裳被敞开来。 ------题外话------ 不久之后太后要归来…… 精彩不断…… 第十九章疑云 南宫啸宇几时走的独孤笑笑不知道。 打从醒来后她就吩咐人准备浴沐,直到如今,她还依然待在浴房里。 很想哭,但眼泪在很早以前似乎就哭干了。 眼睛酸酸的,她微微仰脸,猛然,她挥掌拍出去,水花四溅,她满腔恼恨却无处发泄。 南宫啸宇,她要他死,生不如死。 她发誓,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 她如此的恨他,却还要强颜欢笑被迫承欢。 昨晚,他到底是得逞了。 纵然她想拒绝,却也是拒绝不了的。 那个男人的霸道是她不能想像的,从头到尾一切由他主导,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很想把他一脚踹下去,或者借机杀了他…… 但事实上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杀掉他,即使是在那个时刻,他也清醒得厉害。 独孤笑笑痛恨他,也因此厌恶这样的自己。 “想什么这么入神?”耳边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独孤笑笑一惊,回过神来。 南宫啸宇人已经靠近她,就蹲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你怎么进来了。”独孤笑笑本能的往水里缩了下去,表情不自在的僵硬。 “听宫女说你从早上起来就在洗澡,一直洗到现在了,你就这么想把朕的味道从你身上洗去?”南宫啸宇盯着她说。 “皇上,不是这样子的。”独孤笑笑慌忙解释。 “但你现在的做法让朕很不高兴。”南宫啸宇薄唇微启,吐出这么一句。 他神情空白,让她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 “上来。”南宫啸宇伸手给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征求她任何的意见,他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就把她给猛然带了上来,之后直接抱着她就走了出去。 “皇上……”独孤笑笑又惊又羞,她就这样被从水里捞了出来,他甚至不给她一块遮羞布。 南宫啸宇抱着她就入了她的帐曼内,这浴房与她的房间原是相通的。 “皇上……”独孤笑笑没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愤怒,但脸上却又不敢有丝毫表露。 南宫啸宇直接就吻上她的身·子,帐曼内的衣裳被扔了出来,独孤笑笑眼睛一闭,拳头紧握。 “怎么又是一副赴刑场的模样?”南宫啸宇一举攻下,与她紧紧契合的时候慢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独孤笑笑表情一僵,随之松开…… “人家只是……害羞……”独孤笑笑低声解释一句,很想哭,但在敌人面前她不想变得如此软弱。 勾践都可以卧薪尝胆,她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 南宫啸宇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的表情,把她又一次深深占为己有。 · 南宫啸宇昨晚在皇贵妃那里过了一夜,早上从那里去上的朝,瞧起来意气风发的。下了朝又直接去了皇贵妃那里了。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宫里有些人的眼眸的,听说了这件事情后皇后再也沉不住气的一把推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南宫啸宇,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真的不在乎她了,不爱她了。 事实上,南宫啸宇中午的时候并没有在独孤笑笑这里待多久。 他来这里似乎就是为了与她尽欢一回,完事后就直接走了。 独孤笑笑没有再去清洗,因为南宫啸宇走的时候说了句:“如果你再胆敢把我的东西从你身上洗下去,我会再来的。” 独孤笑笑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照理说,南宫啸宇不可能对她的身份有任何怀疑的。 她能入宫本身就是南宫啸宇的母后引荐的,这是绝对安全的一个身份。 即使他有丝毫的疑虑,但因着他的母后,他也不应该怀疑的。 独孤笑笑趴在床上,发酸的身体不过是一次次提醒她这是南宫啸宇的作为。 他对自己干了这等好事,总有一天,她要让他连本带利的全部还回来。 “皇后娘娘请留步,我们家主子还在休息。”外面传来了宣闹的声音。 寒冬显然是挡不住来人的,她已经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 她冲进来的时候独孤笑笑人还没有从床上起来,床上还有着不久之前欢爱过的痕迹。 皇后一看到她这副模样就完全明白了,本来之前她还是不太相信,还不肯相信。 现在亲眼看见了,再没有借口不相信了。 她几乎是有些愣愣的看着独孤笑笑,说:“你这个妖女,终于得逞了。” 独孤笑笑侧冷冷的看着她几近失色的脸,冷冷的回敬一句:“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你以为这样子皇上就爱你吗?皇上不会爱你的,他可以抛弃对我的誓言不守他当年的承诺,它日他也一样会抛弃你就像丢衣裳。”说罢这话皇后转身离开,掩饰不住的满眼心酸愤怒。 独孤笑笑不在意的哧了一声,谁在乎他的爱。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爱,她要的只是要毁了他的所有。 “主子。”腊梅这时匆匆走了进来,道:“主子,太医院里说,皇上有吩咐,不准给您开任何避·孕药。” “……”独孤笑笑一震,他竟然提前吩咐了太医院。 作为皇上的妃子,怕没有一个妃子不想怀上的皇上的孩子的。 南宫啸宇是不是已经在怀疑什么了? 独孤笑笑猜不透,她细细思量,也没有想出自己究竟哪里有破绽令他怀疑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南宫啸宇都会来她这里,宫里的人都觉得皇后现在失宠了,而她则受宠了。 这样的宠爱,她倒宁愿不要。 那日之后皇后就没有再来找过她,听说整天郁郁寡欢,倒是瑶妃在知道她得宠后来恭喜她,脸上没有丝毫不快,倒是有种复仇后的快意,虽然她心里也根本不是滋味。 又是一个午后,这些日子独孤笑笑做得最多的就是睡觉,因为南宫啸宇每次下朝之后都会来这边再闹她一番,让她不得不继续再接着睡。 但就在今日,独孤笑笑正睡得沉的时候就传来了急促的叫声:“主子,主子……” “什么事?”即使是在沉睡中,她还是很快醒过来,问了句。 “主子,太上皇和皇太后回来了,宫里大大小小的都去迎接了。”腊梅匆忙回报,这消息也是她刚听到的。 独孤笑笑顿时睡意全无,一边坐起来一边说:“给我更衣。” 皇太后回来了,独孤笑笑若在这个时候不去迎接是说不过去的。 她早就算着皇太后是要回来的,但也没有想到会是在今天。 独孤笑笑一边更衣一边心里思量着,南宫啸宇只字没有提过皇太后要回宫的事情。 · 北国的宫殿之内,宫女太监并一切老臣子早就排着长长的队伍迎驾去了。 放晴的天空今天瞧起来艳阳四射。 皇太后与太上皇上轿辇缓缓停下来,独孤笑笑匆匆跑了过来。 人近到中年的皇太后保养得非常的好,太上皇从轿辇上走出来的时候伸手搀扶着她。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实际年纪,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男女竟然是人到中年了。 岁月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什么沧桑的痕迹,但从他们的身上不难发现他们的幸福和满足。 在他们身后跟着走来一个女孩,那正是他们无论去哪里都会带在身边的明霞公主,名秋,十五岁。 公主长得像极了她的母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灵光。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南宫啸宇行在众人前头,迎了过去。 “臣等参见太上皇,参见太后……”众人同声下跪。 “太后,你终于回来了……”皇后这时眼含一抹泪珠儿,似委屈似欲言又止的。 太后向来疼她,这时也正抬眸看她,说:“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是。”皇后应声,上前伸手搀扶皇太后朝殿中而行。 皇太后一行人前后离去,皇上跟着一道而行,独孤笑笑这时迎面走来,行礼:“笑笑参见太后。” 看见独孤笑笑,太后的神情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免了。” 独孤笑笑看着她越过自己离去,明显的感觉出来太后对她不高兴。 她默默无声,跟着一块进去了。 瑶妃这时忽然就挤到她身边来,悄声说了句:“太后可是很疼皇后的,你先前把皇后的弟弟给打成那样,这事太后肯定已经知道了。” 独孤笑笑敛眉,的确,论亲还是皇后与太后的关系亲。 再看南宫啸宇,他这会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似乎压根不知道她在这里一般。 他像个孝顺的儿子一样跟在自己母后的左右,公主这时和他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很快公主闪身来到她的身边笑眯眯的说了句:“笑笑,在宫里还习惯吧?” “习惯。”独孤笑笑随口应声。 “笑笑,那位是个醋坛子,没给你委屈受吧?”公主指的正是皇后,这时她已跟着太后进去了。 “没有。”独孤笑笑应。 瑶妃在一旁听着,这位小公主那是太上皇和皇太后手心里的宝,养得娇滴滴的尊贵,整个皇宫里,那才是没有人敢给她丝毫的气受,就是皇后也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题外话------ 精彩即将上演…… 第二十章心生不耐 曲终人散。 皇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人都退下时她来到太后的面前忽然就跪了下来。 太后似有惊讶,看着她说:“皇后这是怎么了?” “双儿请求太后的原谅了。”皇后声音微含哽咽,双眸红了起来。 双儿,这个名讳通常人是不会提起的,只她成为皇后,人通常也只称她为皇后。 “双儿,起来说话。”太后伸手扶她起来。 其实,在太后的心里一直拿她当半个女儿一样疼爱。 “如果太后不能原谅双儿,双儿便不起来。”皇后固执的跪在那里。 “双儿,你要我原谅你什么?”太后询问,表情一沉不变的沉静。 “太后,双儿做错了一件事情,皇上一直不能原谅我,我怕太后知道也不肯原谅我,那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后眸中带泪的说。 “哦?”太后神情微微凝重的看着她。 “因为独孤笑笑,她自从入宫以来,打伤了我的弟弟,令他至今养在床上不说,还百般的勾·引皇上,令皇上冷落我,我心慌恐,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我谎称自己怀·孕了,皇上果然就注意我了,只是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被皇上发现真相,皇上因此不能谅解我,到现在也不肯见我,每天都在皇贵妃那里寻欢作乐,对我视若无睹,我真的很害怕,皇上再也不理我了……” 这几个孩子太后也是瞧着她们长大的,听了皇后主动的交待,太后扶她起来有些语重心长的说:“这件事情等皇上气消了,也就不会在意了,放心吧,我会和皇上提点一二的,只是双儿,有件事情我也要提点你。” “太后请说。”皇后认真的说。 “皇上毕竟是皇上,笑笑也毕竟是他的皇妃,这宫里的每一个妃嫔都是他的女人,他有权利去宠幸她们,你是皇后,心要放宽着点,雨露均沾才不会失了平衡,不然反倒要令你处于众矢之的。” “是,双儿明白了,双儿暂且告退。”皇后低声应下,退出。 转身,皇后走了出去后却又是满脸的悲愤。 什么雨露均沾,若真这么大方为什么你不让太上皇多几个妃嫔,却这么多年来独霸着太上皇一个人。 皇宫能有这么多的女人说到底不全是她干的好事,而皇上向来孝顺,从来不忤逆她这个母后,所以不管太后给皇上纳多少妃嫔,他都是来者不拒。 皇上现在已经二十有二,至今尚未曾有一儿半女,太后一直希望他这里可以多多开枝散叶,只是…… 只是在皇上二十岁以前,从来都是在外争战,虽嫁于皇上许多年,却一直不曾完成洞房这个仪式。 这二年战事渐渐平定下来,但皇上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 这是一个皇权之上的男人,女人对于他来说似乎就只是一点点的点缀,可有可无一般。 不知道的以为皇上对她恩宠不断,但只有她清楚,皇上即使对她也不热情。 可是近些日来,皇上却夜夜住在独孤笑笑那里。 晚上的时候皇上就被太后叫过去了,如今皇后的希望也只能寄在太后的身上,希望皇上会这次也依然会听从太后的。 据说,皇上自幼是与太后一起生活的,母子俩相依为命好几年,所以皇上对他母后的感情非常深,也很敬重她。 转眼之间,当初这个曾与她相依为命的几岁孩童已经长大成人。 太后面带详和的微笑看着他说:“皇上,坐下来,母后有话想和你谈谈。” 皇上便在太后的身边坐了下来,说:“母后想说什么?” 母子俩的对话向来直接,不藏着也不掖着。 太后说:“你对皇后有什么想法?” “母后想要听实话吗?”皇上微微抿了一下薄唇,询问。 “当然,不要对我说半句假话。”谎言往往是最能伤害彼此感情的,即使是美丽的谎言。 “母后,我对她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兴趣。” “皇上……”太后的声音明显的不悦起来。 “是你让我不要说半句假话的。”皇上实话实说的看着她。 太后盯着他说:“是你要她当你的皇后的。” “所以我为了六岁时候的一句话忍受了她十六年,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皇上……”太后大概不敢相信,这就是皇上的真心话。 “你这样子会让皇后活不下去的。”半响,太后沉重的说。 “母后,是你太小瞧她了,她也不是五岁的孩子了。”皇上似有嘲弄。 “皇上,她始终是你的皇后。”太后是很想说服他,但似乎不太可能了。 皇上这时站了起来,说:“母后,感情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们既然回宫了,就高高兴兴的过好这个年,我们的事情你睁只眼闭只眼会比较快乐,我去找父皇下棋。” 太后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她向来也不是一个专横的母亲。 权衡之下,她自然是把皇上的话听进去了。 · 独孤笑笑不知道公主之前究竟与本尊是何等的亲密关系,晚上的时候公主就又跑来看她,与她说话,问东问西的,但看公主的亲热劲,心里也猜想着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很熟悉的,自然也要装着与她亲热了。 说到底她终不是本尊,独孤笑笑也实在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因为公主一直在围绕着帮派里的话题说:“笑笑,我其实挺想当武林盟主的,你说有没有什么捷径?” “有啊,你只要说你是公主,武林盟主的位置也得乖乖让给你当。”独孤笑笑打趣她。 “那可不行,我要凭实力。”公主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又许是自幼被养得娇惯,说话之间还带着几许的孩子气,漂亮的眸子染着几许的无邪。 “公主,要不要下棋呀?”独孤笑笑见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就提议下棋,免得她一直绕着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问下去。 “好啊!”公主欣然接受,说:“我现在棋艺大有进步,就连我爹都夸我进步大。”她平时跟着太上皇和太后在外逍遥,都是叫爹叫娘的,所以回宫后也一时之间改不了口。 独孤笑笑命人拿来棋盘,便与公主一起坐下对峙起来。 不过,几字落下的时候公主似有惊讶:“笑笑,你棋艺也大有进步呀?” “最近被皇上指点过一二。”独孤笑笑掩饰了一下。 两人接着继续走棋,公主忽然又说:“笑笑,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哦?哪里怪了?”独孤笑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忙问一句。 公主想了想,说:“你好像不开心。” “有吗?我没有不开心啊!”独孤笑笑连忙说。 公主看着她坚定的点头,说:“我记得你说过,你之所以叫笑笑,就是因为你爹娘希望你每一天都笑口常开,开开心心的,那时还没有入宫前,你就是每天开开心心的,但今天我见你到现在,没见你笑过一次。” “哦,可能是我这几天没有睡好的原因。”独孤笑笑忙解释,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看样子本尊与公主应该是很熟悉的,万不能在她这里露丝毫的破绽,但是,公主回宫了,日后势必会常来找她,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公主不能来找她…… 杀了她。 三个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对于敌人的性命她不会有丝毫的怜惜,就像敌人也从未怜悯过她的人。 既使是装,独孤笑笑也没有办法在公主面前强颜欢笑了。 这几日被南宫啸宇夜夜折腾,她的心早恨他入骨。 恨他,连带着恨他身边的每一个他所在乎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公主觉得她这个人比较无趣,比较沉闷,在陪她下了一盘棋后…… 公主赢…… “时间不早了,笑笑,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找你玩。”公主起身准备离去。 “好。”独孤笑笑送她走了出去。 公主在走到门口时停步说:“笑笑,虽然宫里不比外面自由,但习惯就好了,而且这段时间我会在宫里,到时会经常来陪你玩的。”公主以为她只是不能习惯宫里的生活,所以出言安慰她一句。 “谢谢。”独孤笑笑应声。 “我先走了。”公主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她的时候神色有几许的复杂。 也许,是在怀疑她什么吧。 独孤笑笑也不在意,即使是怀疑,总也不可能会想到她是个冒牌货吧。 而且,她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让她去往深处想。 · 那时,公主人匆匆的走了回去,却在路上遇着了来这边的南宫啸宇。 乍瞧见他公主便快乐的跑过去叫:“皇上哥哥……” “秋儿……”南宫啸宇似有惊讶她这个时候在这儿。 “皇上哥哥,我刚陪笑笑了,不过我瞧她似乎一点不开心。”公主有些担心的说。 “哦?如何个不开心法?”南宫啸宇询问。 公主想了想,说:“以前的笑笑在没入宫前很爱笑的,但今天我没看见她笑过一次,以前的笑笑很爱说话的,但今天和她在一起,都是我在说话,以前的笑笑下棋很差的,但今天她却故意让了我好几个子,故意让我赢,我觉得她变了,是不是所有的女人进了宫都会变得深不可测?还是皇上哥哥欺负她了,所以才会让她变成这样子?” 南宫啸宇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说说你们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听,你们以前很熟悉吗?” “对呀,我们以前可好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公主向来被保护得极好,但不代表她没有脑子,不会观言察色,相反,她聪明至极,这是遗传。 不久之后。 南宫啸宇回去了,因为时间也不早了,便没有让任何人通报,便直接进来了。 这个时候独孤笑笑已经躺下了,北国的天气到了夜晚越发的冷了,但好在屋里加了炭火。 独孤笑笑的睡眠是浅的,何况她根本睡不着,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来,毕竟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到底是来了,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独孤笑笑闭着眼睛,假装睡熟悉。 也许睡熟了他就不会动自己了,她是这样以为,可事实上…… 听着传来脱衣裳的细碎声音,之后这个令她想杀之而后快的人就躺了过来。 现在杀了他太早了,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像她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他就不能像她一样体会那种生离死别的痛楚。 腰被他横过来的手臂抱住,她未动,他也未在动。 她猜测着他会不会有下一步的动静,她留心听着,但不久之后他竟然睡着了,耳边传来他均习的呼吸声。 她完全可以在他睡着后取了他的命,一了白了,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这样的死未免太便宜他了,如果可以这样便宜她,她就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接近他了。 独孤笑笑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没敢惊动他分毫,因为她知道像他这样子的人睡眠其实是非常轻的,即使他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令他惊醒,因为她就是这样子的人,但长久的一个姿势终是令她不习惯的想要动一动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她轻轻的动一下的结果就是被他的手臂一紧,令她勒在他的怀中,让她不能动分毫。 次日。 南宫啸宇和往常一样天未亮就去早朝了,而她则如释重负,终于可以一个人自在的睡了。 只是,没睡多久,外面便传来通报声:“主子,公主来了。” 公主,果真又来了。 独孤笑笑心生不耐,这个麻烦一定得尽快解决了,不然,她会让自己很麻烦。 ------题外话------ 别怪笑笑不爽公主哟,谁让她是南宫家的人呢。 第二十一章大度 独孤笑笑洗漱过后走了出来,公主正精神焕发的坐在那儿。 瞧她出来公主便又神清气爽的站起来说:“笑笑,我是来陪你吃早膳的。” “公主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陪我用早膳的吗?”独孤笑笑询问。 “你入宫前一直有家人陪着,怕你入宫后就没有人陪,会觉得孤单,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早上只要我起床不太晚,就来陪你一块用早膳。” 公主的脸上的真诚应该不是装出来的,恰恰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 独孤笑笑只能说:“不用这么麻烦的。” “一点不麻烦,皇上哥哥也说了,让我有空多来陪陪你,免得你在宫里孤单。” “皇上,有这样说?”独孤笑笑不由得询问。 “皇上哥哥还说,在宫里你没有亲人,但是笑笑,我可真的是一直把你当亲人呢,我看得出来皇上哥哥是真喜欢你的。” 独孤笑笑闻言露出羞涩一笑,公主不由笑说:“你终于笑了。” “公主喜欢吃什么?”独孤笑笑岔开话题询问。 “笑笑,你不会连我喜欢吃什么都忘记了吧?”公主闻言似有些不高兴。 独孤笑笑露出抱谦的神情说:“最近脑子比较不灵光,你再告诉我一遍,我会记住的。” “好……”公主一笑也很倾城,露一口小白牙。 · 和一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在一起吃饭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公主显然很了解本尊,就连她饮食的习惯都清楚的知道。 看着她面前的早膳,公主有几分疑惑的说:“笑笑,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吃甜食的。”如今她的面前全是甜食,粥要喝甜粥,饼要吃甜饼。 “最近口味变了。”独孤笑笑不着痕迹的说。 真是个麻烦,这更坚定了独孤笑笑要尽快杀掉她的决心。 公主笑着说句:“真是难得,十几年的习惯你还能入了趟宫就变了。” 独孤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喝粥。 “笑笑,一会我们比剑吧,自从你入宫后,我好久没有找到比剑的人了。” “好。”独孤笑笑也想试一试她,看她究竟有几斤几两。 · 既然说好了要比剑,公主就先令人去取剑来,在吃过早膳之后公主就与她一同提着剑走出去,来到院中了。 “笑笑,看剑了。”公主手中的剑划过地上,有刺耳的声音传来。 看她剑划在地上的力度,笑笑已判断出,她虽年幼,但内力尚足。 不愧是北宫寒的女儿,虽贵为公主却丝毫不娇气。 可惜,她们注定是敌人。 公主剑法奇快狠准,凌厉之气如风袭来。 独孤笑笑却是以守为攻,瞧起来倒是略输公主一筹。 公主见状便收剑叫:“笑笑,你为什么不出招,该不会入宫以来你都没有练过剑了吧,所以连怎么出剑都忘记了。” 独孤笑笑抱谦的说:“没有人陪我练剑,的确是手生了许多。” “那以后我陪你练剑。” “好。”独孤笑笑言不由衷的应声。 “不过,今天先到这里吧,笑笑,我要去给母后请安了,你也去吧。”早上起来她人就先来这里了,是考虑着母后不一定那么早起床,母后和父皇向来恩爱,那个时候肯定被父皇捂在被窝里的。 “好。”虽然压根不想去请什么安,但这也是不容拒绝的事情。 只是,本尊与这些人关系那么的要好,一会面对太后的时候她必须步步谨慎。 独孤笑笑当时便与公主一同去了太后那里,那时太后人早已起来,就连瑶妃和皇后也已经请安去了。 瑶妃与皇后同是太后看着她们长大的,自幼便在宫中长大,太后待她们俩人向来如同半个女儿一般。 如今瑶妃和皇后一同在这里,她们同时隐去平日里的成见,在太后面前装得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太后这时也正询问她们两个人说:“瑶妃,皇后,皇上现在也是天天在宫里了,你们俩可得加把劲了,哀家可是想早日抱上孙子的。”皇上已经二十二岁了,别说她想抱孙子,就是太上皇也想的,皇上是他们惟一的儿子,开枝形叶是必须的。 皇后和瑶妃神情各异,各有心事但却是不敢让太后知道的。 好在公主及时来了,公主一进来就笑眯眯的叫:“儿臣给母后请安。” “给太后请安。”独孤笑笑跟着躹了一礼。 太后看了过来,公主已经过来依在太后的身边,母女俩其实是性格各异的,但长得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哟,贵妃该不是睡到现在才起来吧。”瑶妃这时也笑着看向独孤笑笑说,意味其实已经很明显 皇后表情已经是一白,瑶妃的话听起来完全是在说:因为皇上最近一直住宿她那里,夜夜尽欢,所以才令她睡到现在才来请安。 太后这时却是恢复平日里的可亲,询问:“笑笑,这宫里可否适应?” “回太后,笑笑已经适应。” “要是你想你的娘亲,改天就派人接她们入宫来陪你一段时间。” “不用的。”独孤笑笑慢声说,其实心里是急的。 一个公主已经令她动了杀机,再来个娘亲,难道她要直接在宫里杀了她娘亲。 她自然不介意多杀几个人,但怕杀人太快会引起南宫啸宇的疑虑。 皇后神情又是微微一暗,太后瞧起来对这个江湖女子还是很关心的,竟然想让她接她娘家人入宫来住段时间。 其实,即使是身为妃嫔,入了宫就是皇上的人了,那寻常百姓也是不可以随便入宫的。 “我瞧着笑笑好像瘦了些,秋儿你说呢?”太后又在独孤笑笑身上打量了一圈。 皇后心里有些听不下去,太后连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 最近她为了皇上也消瘦不少,为什么太后就没有注意到她瘦了? 太后瞧起来对她很好的样子,其实细细想来,哪里对她好了? 如果她真当自己是女儿,会舍得把一个又一个女人弄给自己的丈夫,让自己的丈夫去宠幸别的女人? 有一天公主也是要成亲的,作为公主的母亲,她会高兴看见驸马的身边有许多别的女人? 说到底,她最疼的还是自己的一双儿女,至于她,如果真不能为皇上生出孩子的话,她还会疼自己? 瑶妃这时在一旁慢慢的品茶,她自然也觉察到太后对独孤笑笑的关心,这应该不像是假的。 昨天回来的时候太后瞧起来还有点不满独孤笑笑,但这一夜过去…… 瑶妃心里细细品味一番,不知道太后怎么会又转变了。 公主这时也正和太后说:“我昨天就发现了,我觉得可能是笑笑不适应宫里的生活,或者思念家人,才会变瘦的。” “没有拉。”独孤笑笑心里无语,这也太能扯了吧,她的确是思念家人,但绝不是别人的家人。 瑶妃这时笑吟着插话:“贵妃会瘦应该是和睡觉太晚有关系吧。”能打击到皇后的话她都乐意说上几句,虽然这也让她心里发酸,但也无所谓。 皇后这时果然是听不下去了,她忽然站起来,红着眼睛说:“太后,我先告退了。”之后转身,匆匆跑了出去。 太后似有疑惑,毕竟正说着呢,怎么就忽然走了。 瑶妃这时谦意的说:“我好像说话伤着皇后的心了,自打贵妃入宫以来,就把皇上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你那里去了,皇后最近失宠,打击不小呢,听说整天都在以泪洗面。” 太后微微蹙眉,慢声说了句:“家和万事兴。” “是,太后说得是,我这就去安慰安慰皇后,让她心放宽些,不能老一个人霸占着皇上,不给别人一点机会。”说罢这话便站了起来,朝太后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为皇后着想,其实她字字句句都在定皇后的罪,把皇后说成了一个小鸡肚肠的妒妇。 太后眉宇微微舒展,看着笑笑说:“笑笑,你坐下来,哀家也和你说几句。” 笑笑这才在旁边坐下,就听太后又说:“秋儿,刚你父皇正在问你,你去看看有什么事。” “好啊,笑笑我先去了。”公主应了声,便朝后去了。 待人都走净,太后方才说:“看到皇上这么喜欢你,我也很为你高兴。”只是,她话锋又一转,说:“女人这一生能遇着一个真心待自己的男人不容易,何况他是皇上,更是难能可贵,只是,他终究是皇上,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瑶妃和双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也都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也希望你们可以和睦相处。” “我明白。”独孤笑笑坦然。 “皇后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向来是个大气的女子,相信你不会对她怀恨在心。” “不会的,我也伤过她弟弟,她恨我也是人之常情。”独孤笑笑理解的回道。 “那你就和皇上也说说,让他也原谅皇后,有时间也去看看皇后。”在太后看来,皇上现在定然是极宠她的,所以才会为了她连皇后都不理会了。因此,太后希望借着她的口来劝一下皇上,毕竟,如果皇上太过分,是会令后宫出乱子的。 “好。”独孤笑笑依然应下。 也许在太后的眼里,本尊真的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子,太后才会对她说这样的一番话。 太后的任何请求她都会答应,因为她不想太后认为她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女子。 太后果然是很高兴,独孤笑笑也就趁着她高兴立刻找个借口走了,临走的时候太后特别交待一句:“天寒地冻的,以后不用来请安的。”这也是对她特别的奖赏了吧。 独孤笑笑应下,心里正巴着以后不来请安,减少与她见面的机会。 转身离开,独孤笑笑原本是打算回自己的寝宫的,不想在路上的时候却遇着了一个年轻的太监,他显然在这里等候多时,嘴唇有些发紫,一瞧见她就立刻跑过来叫:“参见贵妃娘娘,皇上有旨,请贵妃娘娘移驾到宸宫。” “有说什么事吗?”独孤笑笑询问一句。 “奴才不知道,贵妃娘娘请。” 独孤笑笑想起之前太后说的话,也就直接去了,打算把太后的话告诉皇上一声。 独孤笑笑来的时候南宫啸宇人还坐在案前批改奏折,跟着进来的太监把她领到这里便退下了。 独孤笑笑抬眼看过去,男人认真的时候眉宇微锁,脸上的冷峻又加深了几分,长得俊美无双,却也阴毒无比,这样一个男人,在没见他以先,便已刻在她心底了。 “才几个时辰不见,就想我了。”忽然传来他说话的声音,独孤笑笑面上一僵。 她是想他吗?她是想杀了他。 “过来。”他头也未曾抬的说,其实是命令。 独孤笑笑还是走了过去,一边走过去一边说:“皇上,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说吧。”南宫啸宇这才抬眸,看她。 “刚刚太后让我劝劝你,让你有时间也去皇后那里坐坐。”独孤笑笑把太后的心意转达过来。 南宫啸宇看她,眸子深遂,他薄唇轻启,说了句:“这也是你的真心话?” “皇上的女人岂能没有这等胸襟。”在他面前几步之外站定,独孤笑笑大度的说。 男人,特别是皇上,应该是最讨厌爱吃醋的女人吧。 南宫啸宇站了起来,逼近她的跟前,看着她说:“你这样说会让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所以,他应该是不高兴了?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独孤笑笑立刻解释说:“我是不想被太后以为我是个妒妇。” “所以你就假装大度?” “是啊!”独孤笑笑咐和他的话,换来的却是他的吻。 ------题外话------ 不知道南宫啸宇又有几分的真呐!~ 更多精彩继续在下章哇!~ 第二十二章恶梦 独孤笑笑对于他的亲热向来是抗拒的,但稍微的抗拒都会让他感觉出来。 “不想被我亲?”在感觉到她有些抵触的时候他便开口询问,眸子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但独孤笑笑也知道,抗拒他是不应该的。 “不是,我只是在想太后的话。”独孤笑笑只能找这样的理由。 “和朕一起的时候不许想任何人。”他语气霸道的宣布他的主权。 “霸道。”独孤笑笑低语一声,他却又已经吻了上来。 独孤笑笑没敢再抵触他,因为她稍微的异样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出来。 这样的南宫啸宇让她必须步步惊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但一个吻并不能满足他,下一刻他就抱起她朝里去了。 “皇上……”独孤笑笑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现在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在白天做,他直接放倒她在他的床上,拉下帐子。 “听说皇上从不留人在这里的,今天怎么就例外了?”独孤笑笑故意提了这个话题,其实就是想他记得,然后不再继续下面的事情。 “能有这份特殊的荣幸,你是不是也挺高兴。”他人已欺身下来,每一句话都是在宣布他的权威,伸手就挑开了她腰上的腰带。 她一点也不高兴。 勉强压下心里的不痛快,独孤笑笑有些不自在的想要合拢自己的衣裳说:“皇上,你不要处理朝政了吗?” “不急。”他再次挑开她的衣裳,直视着她的眼眸。 独孤笑笑脸上渐渐发红,在这样的事情上她终究是羞涩的,不如他这么不要脸的厚脸皮。 索性,她闭上眼睛,把脸扭向一旁,不看他。 “睁开眼睛看着我。”南宫啸宇的声音在上前飘了过来,她偏不。 “独孤笑笑,朕再说一次,睁开眼睛看着我……”南宫啸宇的声音微提高一分,也重了三分。 独孤笑笑就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情绪,不由得睁了眼,看他,深遂的眸子盯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眸子重合在一起,彼此相视。 “你喜欢我吗?”南宫啸宇问她。 独孤笑笑一愣,愣过后本能的说着违心的话:“喜欢。” “喜欢我哪里?”他又问,手划过她已被敞开的身上。 “皇上英明神武,绝世无双,笑笑自然喜欢……”她喃喃的说,心里微微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忽然问这些。 皇上妃子会喜欢皇上这本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只是她,却恨他。 南宫啸宇看着她的眸子,从她的眸子里却看见自己的脸。 他的眸子又深了几分,染上了情浴。 伸手挑开她最后一件薄纱,扔了出去。 独孤笑笑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脸红得烫了起来。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南宫啸宇低语一句,吻又落在她的身上。 独孤笑笑想闭上眼睛,忽又听他说一句:“从现在起,不许闭上眼睛,朕要你看清楚这一切。” 独孤笑笑怔然,他似乎变了一些。 以往,他从没有这样的要求。 他的衣裳也一件件被扔了出去,片刻之间,两具滚烫的身体交织在一起。 “笑笑,朕有让你快乐吗?”事后,他曾从背后搂着她光洁的身体在耳边昵喃问她。 她不语,是因为这本就是一件让人害羞的事情。 再则,她根本不愿意承认,在这样的事情上,这样的承欢的确有让她的身体得到快乐。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不说就是不快乐了?看来朕仍需要努力的做到让你快乐了。”他的话分明就是威胁。 “快乐。”她立刻承认,因为根本不想再承欢于他。 “既然这么快乐,我们就再做一次吧。”话毕他已再一次推翻她。 “皇上……”她方知上当,人已在床上,想逃离也是不能的。 所以,那一次,她便在他的床上,承欢于他,直到午时。 午时的时候他直接吩咐人把膳食端了进来,在这里进膳。 这事,自然是不可能不传到皇后的耳目里的。 皇上居然留那人在他这里用膳,而且用完了膳并没有让她走,听说还一直待在皇上那里。 这样特殊的事情居然论到了她的身上,谁能甘心呢,又怎能甘心呢。 皇上对她的特别,太过明显。 任谁都看得出来想得明白,皇上对她定然是爱护的。 这样的殊荣,就是独孤笑笑自己也意外。 她不动声响的依着他的意思留在这里用膳,之后又被他强留坐在他的面前陪也批阅奏折。 其实她很难相信,南宫啸宇是爱上了她。 这个男人是薄情的,独孤笑笑心底里这样认为。 “想什么这么专注?”南宫啸宇的声音忽然传来。 “在想皇上认真的样子很好看。”独孤笑笑言不由衷的说。 其实,也是实话的。 认真的男人,有着别样的风味。 本来就长得非常俊美的脸,当投入一件事情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沉静,严肃。 这样独孤笑笑不由得想起之前他在床上的样子,与现在又判若两人。 在床上的时候,他是那样的霸道,不可一世,似乎也在宣布他的权威。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会因为情动而放柔表情。 独孤笑笑脸上忽然一燥,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事情。 这个讨厌的男人,她恨他,讨厌他。 南宫啸宇不动声响的看着她,又看了一会手里的奏折,忽然就说了句:“笑笑也很好看,不过,在床上的样子更好看。” “你……讨厌……”独孤笑笑没料想他会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脸上又是一燥。 南宫啸宇这时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扶她站起来说:“你要是累了,就去床上躺会,晚会我会叫你起来。” “好。”独孤笑笑根本不想坐在这里陪他,若不是他非要勉强她坐在这里的话她早就走了。 而且,之前和他在一起被他折腾得够呛,她是真的早就想去睡觉了。 独孤笑笑站起来准备离开,南宫啸宇忽然又一把拽住她,在她唇上又吻了几下,一副深情的样子,几乎要让人错以为他是真的用了情。 “去吧。”吻过她之后方才让她离去。 独孤笑笑便匆忙离去,实在受不了他动不动就要她。 南宫啸宇看她离去后又重新坐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之后又看起了奏折。 独孤笑笑这时便转身回到他床边,由于实在是觉得太累,直接上床就睡了。 恍惚之中,独孤笑笑又做了许多的恶梦。 她不是第一次做恶梦了,但最近也较少做的。 梦中,她又看见那烽火连天的日子,她楚国被践踏,她的家园被人霸占。 虽说成王败寇,但她,决不就此罢休。 她决不让他在此高枕无忧,痛快一生。 她的痛苦全是因为他而造成的,他一定要她尝尽她所有的痛苦。 “子君……”伴随着她一声尖叫,她猛然就坐了起来。 人才坐起,就发现南宫啸宇人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榻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她满头是汗,脸色惨白。 “做恶梦了?”他平静询问,拿帕子擦她脸上的汗。 独孤笑笑看着他,他说:“刚才一直在叫你,你都没有醒过来,是什么样的恶梦,让你这样害怕?” “忘记了。”独孤笑笑垂眸,她怎么能说,那个恶梦是关于他…… 他践踏了她的一切。 “以往也常做恶梦吗?”他询问。 “偶尔。”独孤笑笑抬眼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 北国的天气向来黑得比较早,而且越晚的时候天越寒。 “我已叫人准备了膳食,起来洗漱一下吧。”南宫啸宇说,伸手扶她。 “嗯。”独孤笑笑应了一个单音,虽然想极力在他面前演好自己的角色,但真的没有什么心情。 忽然,就好想哭。 虽然她早已不知道何为泪,但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的湿了。 在这个人面前演戏,装假,承欢,真的好累。 南宫啸宇看着她,把鞋子拿到她的脚前,伸手就抬起了她的脚。 独孤笑笑一愣,他已为她把鞋子穿上。 独孤笑笑一时之间怔了好一会,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他竟然也会做。 “怎么?这就感动得哭了?”南宫啸宇看她,因为她眸子里尽是湿润。 “是啊,怎好让皇上为我穿鞋子。”独孤笑笑立刻借机掩饰过去。 “那现在如果朕帮你挽发呢,会不会更感动?”南宫啸宇又询问她,俊美的脸上一派真情,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式,反倒像平常的夫妻,热恋中的情人。 独孤笑笑看着他说:“不敢有劳皇上。” “以后,叫我啸宇,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只准叫我的名字。”他说罢这话就揽过她去坐在梳妆台前了。 独孤笑笑各种无语,不说什么。 这个人,她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她只知道,她痛恨他,但又不能表露丝毫,还要在他面前装假。 她根本不需要他做这些,但还是依着他坐了下来,因为这个男人的霸道和权威是不能拒绝的。 他拿起梳子为她梳起,看她笔直的坐着一动不动,就连神情都有几分的僵硬,他问:“不习惯?” “有点。”独孤笑笑咐和。 “以后,一切都会习惯的。”他说。 看着镜中的她,绝美的小脸似有隐忍,但偏又要装也顺从的样子。 明明眸中隐藏着怎么也不能完全隐藏起来的仇恨,偏又要装着喜欢的样子。 明明,恨不能就此杀掉他算了,但偏又要一再隐忍不发,表现出坦然的自若。 明明…… 南宫啸宇看着她,眸子深得令既使是面前的人,也从来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的确,王的心,谁能猜透呢。 ------题外话------ 说明一下,笑笑的父皇母后以及弟弟、子君、都木有死,她的亲人都还活着。以后寒香,楚非墨会有出场的机会。 只是笑笑不知道,以为都死了。 第二十三章杀心 晚上的时候独孤笑笑本来内心说什么也不愿意住在这里的,因为今天的那个恶梦,她怕自己又做了什么梦,或者不小心在他面前有了什么破绽,但啸宇说:“漫漫长夜,你若不在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之后自然是不管她是否同意,抱着她就往床上送。 完全像一个饿极了的饿狼,扑上来就把她吃了个连骨头都不剩。 独孤笑笑也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什么,被他带着昏天暗地好了番折腾到半宿,之后根本就无暇想什么,直接睡了过去。 次日。 独孤笑笑又发热了。 自从入宫以来,这是第二次了。 她只能归于是不适应北国的天气,所以才会频繁发热。 虽是在昏迷中,人还是有些意识的。 早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脑袋昏得厉害,想醒又醒不来。 啸宇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直到从朝中回见她人还躺在床上,就走了过来,带着几分打趣的说:“爱妃昨晚真是被朕累着了。”上前坐在她的身边,伸手去摸她的脸。 滚烫的脸立刻吓他一跳,才这发现她神色异常。 独孤笑笑是很想醒过来,然后离开这里的。 南宫啸宇这时却已站起来冲外面叫:“传太医。” “不行,绝不能传太医。”独孤笑笑默默的道,暗暗运功。 她的身体天生带毒,据说是从母胎里就有的。 这样的身体令她每年都会发上好几次的热,但由于父亲曾把玄冰神功传于她,所以她完全可以用寒冰神功来震住体内的毒,尽管如此却还是不能完全控制,要发作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她可以阻止的,但好在寒冰神功会在它发作之后震住身体的热气。 独孤笑笑默默运起寒冰神功,但南宫啸宇立刻又转了回来,她不动声响的暗暗运功。 “笑笑……”南宫啸宇握住她的手,一时之间也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手都这么的滚烫,实在太骇人了。 南宫啸宇这时又立刻转身出去,一会就有宫女捧着水进来,南宫啸宇拿块弄水的布放在独孤笑笑的额上,好为她退热。 没多久太医也冒着冷风匆匆的跑了进来,这次来的太医竟是张太医。 上次那位枊一臣太医因为与皇后合伙欺骗皇上,已经被赶出了太医院。 张太医一边进来一边要参见皇上,南宫啸宇的声音已有几分的不耐:“快去给皇妃看看。” 张太医立刻应了一声,立刻上前几步。 皇上竟然如此紧张此人,非但如此听说昨天一天一夜这位皇妃都在皇上这里,甚至过夜。 不过,张太医才刚刚要为独孤笑笑诊断的时候她人已经忽地就抬了手,猛然睁开了眼眸,坐了起来。 张太医人虽然是隔着帐曼为她诊断,但由于坐得比较近,她又忽然坐起来,张太医还是吓一跳,一看…… 隔着轻纱,竟能看见里面的人若隐若现,似没有穿什么衣裳。 “有劳张太医了,我已经没事了。”独孤笑笑声音冷硬的说句。 如果不是她及时利用玄冰神功震压住,这会只怕已被诊断出她身上有毒。 “下去。”南宫啸宇已经走了过去,张太医莫名其妙,立刻退下了。 南宫啸宇掀开帐曼,顺手拿起衣裳往她身上一披。 昨夜到今天,她甚至连衣裳也没有来得及穿起来,这般忽然坐起来,岂不是春光乍现一片。 独孤笑笑自然是没有想太多,她只是急于拒绝张太医为她诊断。 南宫啸宇已经又拿被子往她身上一裹,之后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说:“你这病来得快去得快,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天气太寒,不小心受凉了,但现在已经没事了。”独孤笑笑解释一遍,免得他起疑。 想自己昨日的确是折腾太久了,尽管这里有火炉,但毕竟是天寒地冻的冬日。 “皇上,我先回去了。”独孤笑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也是不想被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 南宫啸宇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只是和她说:“你刚起来又刚病一场,我吩咐御膳房好好给你调理一下身体,先穿起来吧。”之后转身离去,吩咐宫女去办这事。 独孤笑笑在他走后就先穿了起来,又有宫女进来侍候她洗漱,待她又像正常人一样穿戴好走出去时南宫啸宇人正站外面的殿里,听见她走出来的声音便回头看了看。 他今天特意让人去她那里把她的衣裳给拿来了,外面罩的是一件白色的狐皮裘衣,非常的华贵,穿在她的身上无比的高雅,衬得她一张小脸更加的娇嫩洁白,红嫩的唇瓣微微抿着,但却是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再想亲上一口,一双黑亮的眸子越发的黑亮有神,说不出来的清纯道不出来的明媚,可那眼眸深处,却总藏着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幽深仇恨。 “皇上。”独孤笑笑一走出来就瞧见他人站在那里。 此时的他也已经换上了一套裘衣,那是她当时送给他的。 一直以来没有瞧见他穿过,但现在他竟然穿上了,瞧起来大小刚好,穿在她的身上那华贵之气也是浑然天成。 “如何?”他询问一句,看着她。 “皇上穿上,非常合适。”独孤笑笑说。 “只是合适吗?”他又问。 “哦,更尊贵了。”独孤笑笑只好挑好听的词夸他。 “还有吗?”他又问。 “更英俊了。”独孤笑笑暗暗吐了一口,但口上还是言不由衷的夸赞。 “就这些?”他继续询问。 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听什么,独孤笑笑只好继续说:“很迷人……” “原来在爱妃的眼里我竟是这般的迷人。”他似打趣,又似调笑,嘴角忽然一勾。 独孤笑笑心里呸了一口,在她眼里他一点也不迷人,他是魔鬼还才不多。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段时间爱妃可经调理好身体,不要耽误了过年。”南宫啸宇抬步走近她,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扣住。 “皇上,我想出宫一趟可好?”既然说到过年这事,独孤笑笑也趁机提议一下,准不准先提了再说。 “哦?想做什么?”南宫啸宇询问。 “皇上也说是快过年了,我想出去转转,皇上放心,我会找公主陪我一块去的……”独孤笑笑立刻说。 “到底是江湖中人,是不是觉得宫里太约束了?什么时候去说一声,我陪你一块去。”南宫啸宇说。 “皇上日里万机,不敢有劳皇上。” “不是说好了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啸宇。”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又说:“现在叫我啸宇。” 独孤笑笑被捏住下巴,又不能真的打开他,只好被迫的喃声叫:“啸宇。”什么破毛病。 “再叫一声。”他说,把她的下巴抬得稍微高了一些,人也离她更近了一些。 “啸……宇……”她喃声,因为看见他眼里又染上了浓烈的情潮,让她的脸腾的就烫了起来。 这样的眼神她太清楚代表什么了,他分明就是又想要了。 下一刻,他已吻上她的唇,细细品尝,细细厮磨,并未深入。 独孤笑笑未动分毫的站在那里,微微闭上眼睛由他。 对于她来说,一次和二次早就没有区别了。 对于她来说,这些也早就不重要,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在乎不要了,还有什么是她好在乎的。 她要毁了他,毁了他的一切…… 在所不惜。 · 独孤笑笑的病来得快去得快,这是第二次了。 深夜,当独孤笑笑再一夜躺在他的床上安然入睡,南宫啸宇微微睁开了眸子。 身边的人传来的呼吸声很平稳,说明是真的睡过去了。 伸手,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抚上了她手腕上的脉博。 如果说第一次他可以不当回事,但第二次…… 当疑惑而来,他势必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 她瞧起来防备他防备得紧,他自然也就不会当她的面点破她什么。 在她的脉博上停留了一会,他眸子微微阴沉。 天下人只知道他踏平六国,一统七国,是一个强者。 却极少有人知道,他对医术的研究并不低太医院里的任何一个人。 眉宇微微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终是无声的松了手,默默闭上眸子。 次日。 应着独孤笑笑的要求,他传了旨,叫上公主陪着一块出了宫。 又可以出去了,这对于最喜欢玩的公主来说自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南宫啸宇令人预备了一匹马车,又调遣了几个侍卫跟随她们二个。 一切打理妥当,独孤笑笑便和公主一起上马出发了。 坐在马车里公主还是很高兴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笑笑,皇上哥哥对你真好,听说你这几日和皇上哥哥在一起,皇后都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独孤笑笑不语,只是面上露出羞涩,看似害羞的样子,心却是默默道句:“公主,要怪只怪你不该是南宫啸宇的妹妹,他当初如何践踏我的一切,今日我也要如何践踏他的一切。” 本来照计划也没有想着这么快就取她的性命,毕竟她人当初在宫外,但她人回来了,又与本尊那样的熟悉,令她不能不加快这个计划…… “笑笑,我怎么觉得你沉默了好多?你好像变了哦。”公主就近她,瞧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问。 这样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过是让她坚定了要取她性命的决心。 ------题外话------ 更新晚了……现在送上…… 第二十四章下不为列 笑笑与公主穿着普通便装出行,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几个同样衣着便装的侍卫。 由于临近年关,出行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自然,也没有人会想到她们是皇妃和公主。 “笑笑,这京城和江湖上比如何?”一路行来公主打趣的询问。 “各有不同。”独孤笑笑应道。 “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皇宫给同化了。”公主似有感慨。 路两旁都是购买年货的,独孤笑笑与公主漫步走来,人行到处都是,很难找到一处清静之地。 “不知道这个时候圣女湖上如何?”独孤笑笑询问一句。 “你想去圣女湖呀,我带你去。”公主立刻道。 “好啊,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到?” “你想和我比轻功?好得很,但既然要比总是要赌点什么?就赌你今天晚上去陪我睡觉如何?”公主打趣的说,眸子里尽是捉狭。 “好。”独孤笑笑似乎没看见她眸子里的捉狭,欣然应下之时已拨腿跑了。 “你耍赖……我还没喊开始呢。”公主吼叫一声拨腿便已追去,下一刻就已越过了独孤笑笑。 她微微顿步,看着她飞快离去的身影。 这一个比赛,自然是公主赢的。 她到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看见独孤笑笑的身影,她只有感叹一声:“轻功越来越差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啊!”索性一个人站在那里扔石子往冰上。 圣女湖上早就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这个时候湖衅并无一人,寒风吹来无比阴冷。 正在公主等候的时候,忽然就有四个人朝这边飞奔过来,手持利剑。 他们是直接冲着公主而来的,人一出现便是满身杀机,公主瞬间回神,望去。 四个人分成四路,四把剑朝她刺了过来,刀光剑影,迅速而狠毒,一招就要取她性命。 即使她身手不凡,但四个人从四面刺来,她竟也是不能躲过去。 嘶…… 从小娇贵的公主几时受过这等伤,四把剑从四个方向划过她的身体,她的双臂顿时血流如注,就连但好在并非致命之伤。 · 不久之后,等独孤笑笑出现的时候,公主人已经躺在冰天雪地上。 身边的雪被染成了红色,她蹲下去,看着她惨白得失色的脸,惊慌而叫:“公主。” 眸中隐藏着冷冷的寒意,即使是死,也不足以弥补什么。 “公主,公主……”身边一直跟着他们的侍卫这时也匆匆的跑了过来。 刚刚她们二个人在说什么要比赛,之后二个人都撒腿跑了,以至身后的侍卫根本就没有跑得过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等她们追上后时候就是现在的情况,公主倒在雪地里,一身是血。 “赶紧,把公主抬回去。”独孤笑笑站了起来,吩咐下去。 来时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回去却是奄奄一息的。 公主受了此等重伤,被抬回去,这是令宫里的皇太后和太上皇都措手不及的。 一时之间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宣了过去,皇太后和太上皇都在公主的身边,又着急又心疼的。 独孤笑笑默默的站在一旁,大家现在都忙着抢救公主,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公主被刺杀了。 皇后和瑶妃也先后匆匆赶了过来,公主还在抢救中,皇上人也在里面…… 不久之后,南宫啸宇走了出来,皇后冲上去,看起来比皇太后还着急似的先询问:“皇上,公主怎么样?怎么会出事?” 不等南宫啸宇说什么,忽然回眸望向一旁的独孤笑笑,薄怒:“为什么受伤的是公主?为什么你没有受伤?” 其实,这也是许多人心里的疑问吧?虽然还没有人询问什么。 独孤笑笑这时‘哀伤’的说:“没有照顾好公主,请皇上责罚。” “告诉朕,发生什么事了?”皇上这才询问她。 “皇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是与公主去圣女湖,比赛谁的轻功好,谁先到……”自然是公主的轻功好,公主先到,之后等她到就发现公主已经躺在地上了。 皇太后这时已转身匆匆进去了,太上皇也跟着进去了,并没有人朝她再问什么。 对于皇太后来说,这也许就真的是一个刺杀,一个意外,并无想它。 皇后这时却忽然冷冷的道:“那可真是巧得很,刚巧就有刺客在那里等着公主?想公主向来都是和太后在外面的,也从来没听说过公主遇到刺杀什么的,怎么就单和你一起出去一趟就被人刺杀了?” 独孤笑笑无视皇后的话语,只是看着南宫啸宇询问:“皇上,公主现在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公主失血过多,其中一剑伤及心脏旁的位置,生命堪忧……” “都是我的错,请皇上责罚。”独孤笑笑垂眸,神情‘哀痛’。 南宫啸宇看她一眼,皇后冷言说声:“这件事情古怪得很……” “皇妃你别自责了,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这是个意外。”瑶妃这时立刻上前拽着独孤笑笑安慰,她就是故意要与皇后唱反调。 她想针对独孤笑笑,她偏帮着说话。 皇后闻言薄怒的望着她,最近她的性子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皇上这么久不理她,只和独孤笑笑在一起,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嫉妒多恼恨,恨不能这件事情是因为独孤笑笑而起,这样就可以治她的罪,或者令皇上从此冷落她不理她。 但看皇上的样子丝毫没有要追究她责任的意思,反说声:“都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吵闹打扰公主休息。”说罢这话转身就走了。 皇后见他离去也立刻快步追上去叫:“皇上,皇上。” “不知道皇后还有何话要说?”南宫啸宇一边离去一边询问一句。 “皇上,您非要对我如此冷淡吗?就算您要生我的气,也总要有个期限的是不是?您究竟要几时才肯理我?”皇后低声下气的,一边说一边就要泪眼汪汪。 瑶妃这时已拽着独孤笑笑走了出来,叫:“皇上,皇妃身体不太舒服,你快来看看。” 独孤笑笑看她一眼,自己哪有身体不舒服?她现在好得很。 但皇上却信以为真,转身就走了过来看她,说:“是不是受了惊吓了?快跟我回去看看。”说罢这话竟是抬手抱起她就走了。 “皇上……”皇后大怒,皇上头也不回的去了。 瑶妃得意一笑,说:“皇后你现在终于失宠了,我看你这辈子怕也就要如此孤独终老了。” “张瑶儿,你得意什么,就算我失宠,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皇上可是连看也不看你一眼的。”皇后气得发抖,脸色铁青。 “皇后,我根本就不稀罕他看不看我一眼,我不在乎,所以他也压根伤不着我的心,倒是皇后你,怕要夜夜以泪洗面了。”瑶妃毫不在乎的挑衅,皇后气得颤抖。 是,她不在乎,所以皇上怎么样也伤不着她的心。 但是,皇后还是不甘示弱的说:“你要是真不在乎,当初为什么要死要活的非嫁皇上,为什么不嫁镇国王。” “我的事情论不到你来管。”瑶妃傲然,大步流星的走了。 她和皇后一样,从小就想嫁皇上。 至于镇国王北宫靖,她压根就没有多瞧一眼过。 她们都如愿以尝,不同的是…… 她时至今日,也不能令皇上多看她一眼。 而皇后也终于失势了,这本来是令她非常痛快的事情,但想到往后的日子,她怎么也没有办法痛快的。 她的后半生,就这样葬送在这里了吧。 当初,皇上也曾给她机会,让她选择出宫,只是她以为,自己终有一天可以令皇上看自己。 但这一天,怕不会再来。 心如明镜,却怎么也不能完全甘心甘愿。 · 宸宫。 独孤笑笑被放了下来后皇上的表情已经变了,他俨然累了般坐了下来,表情不动的看着她。 “皇上……”独孤笑笑看他,欲言又止。 南宫啸宇就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公主的事情我很抱谦。”独孤笑笑再一次说。 “真的很抱谦?”他询问。 “是,请皇上责罚。”独孤笑笑再次说。 “你为什么要说抱谦?又为什么要一再的说让朕责罚?你做错了什么?”南宫啸宇询问,表情微显沉了些。 独孤笑笑敏锐的察觉出他话语里藏着的不悦,立刻垂眸,说:“我不该叫公主陪我出宫,如果不是我叫上公主,公主就不会遇刺……” “如此说来,倒真是你的错了。”南宫啸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看着她的眸子带着几分的审视。 “对不起。”独孤笑笑再次说,这样的以退为进,想他也不会为难她的。 “真是难得,今天竟能从爱妃的口里一再的说这样道谦的话,爱妃也有做错事的时候吗?在朕的眼里,对不起这三个字应该在爱妃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南宫啸宇的话语里听着似带着打趣,但又不无冷嘲,他话语随之一转,又说:“对不起这样的话你永远不必对我说,但是,公主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最后四个字他咬字渐重,加重…… 第二十五章藏起 “是。”笑笑低声应下,分明感觉出南宫啸宇的不悦,她神情也随之一暗,似暗然神伤。 “皇上,我想回去歇息。”独孤笑笑又低声开口请示。 果然,他并不准,只说:“既然累了,就去歇息。” “是……”她转身朝外走,是要出宸宫。 “难道睡在朕这里还脏了你不成?”南宫啸宇的口气有几分的不善,眸子打在她离去的身上。 独孤笑笑身影一僵,南宫啸宇已似不耐的挥手作罢:“下去吧。” 独孤笑笑立刻就走,既然他心情不好,她自然不会刻意在这个时候顶撞他。 匆匆出了宸宫,微微闭了一下眼眸,想到公主的事情。 本来,在回来的路上她完全有机会可以让她气绝身亡的。 但是,她竟是没有再出手。 她竟然对公主不能完全下得了杀手,不可原谅。 怎么可以对敌人心软。 以着公主的伤势,一时半会也绝无可能康复过来,这般,她也就没有机会常来找自己了。 独孤笑笑心里有些烦,匆匆回了自己的寝宫,二个宫女迎进来,她却是匆匆走进交待一声:“我累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是。”二个宫女应声,她已走进自己帐曼前坐下。 总感觉南宫啸宇似乎知道了什么,亦或在怀疑她什么。 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或者怀疑什么,为何什么动静也没有? 也许,是自己多虑吧?南宫啸宇就是有十个脑袋,也绝无可能想到自己的。 当初两军对垒的时候,虽然与南宫啸宇照面几次,但那时她始终都是以男装示人。 虽然军营里的人知道她是公主,但外人是绝无可能知道的。 男装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有天壤之别,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认得自己,南宫啸宇又岂会觉察出什么来。 绝不可能想到是她,她再次摇头否定。 如果他想到是她,就不会让公主和她出宫了。 · 这事之后太后也并没有责怪她什么,甚至都没有叫她过来问一问,这事也就这般过去了。 眼下又到了年关,宫里也是忙乎起来,据说年三十晚的时候宫里会歌舞升平,热闹非常,这一天皇太后、太上皇以及皇上和皇后等众妃嫔都会相聚一堂,吃个团圆饭。 公主在七天后终于醒了过来,只是由于伤得很重,一直发热不退,所以是时尔醒来时尔昏迷,如此反复。 独孤笑笑找了个时间去看她,那时公主人还在昏迷中,太后时常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很是为她着急。 见独孤笑笑过来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太后,公主会醒过来的,您可要保重身体啊。”独孤笑笑言不由衷的安慰太后,只是看着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后。 若她还活着,也像太后这般整天守在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的。 曾经,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百般呵护。 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全是拜南宫啸宇所赐么! “你好像又瘦了。”太后看着她,实在是因为她真的瘦了。 她身体本来就不大好,加上心中忧伤,根本就不可能吃得胖。 她忽然又瘦了几斤,太后还是一眼看出来了。 “太后,我没有关系的,倒是太后,因为公主日夜操劳,才是真瘦了。” 太后无声一笑,她的宝贝公主伤成这般,她岂能不消瘦,母女连心哪! 和太后闲聊了几句,客气了几句,之后独孤笑笑便走了。 独孤笑笑回去,太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皇上除她以为外不肯宠幸别的妃嫔,她也是知道的。 与皇上母子情份二十来年,皇上向来听她的,她也是知道的。 但皇上决定了的事情,也是不会改变的,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不再说什么。 她到底是一个聪慧的女人,断然也不会因为一些人来伤了自己的母子情份。 转身又回到公主的身边坐下来,独孤笑笑那稍微的变化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无暇去想她有什么不同。 毕竟,这独孤笑笑是她引荐进宫的,她自然不会对她有丝毫的怀疑。 眼下又到年关了,太后微微叹声,说:“早知道如此,这个年咱就不回来了。”这样公主也就不会受这般的伤了吧。 · 大年三十。 也许是因为公主尚在昏迷中的原故,所以即使是这一天太后也没有多大的兴致了。 但年还是要过的,与往常一样,午膳之际各种妃嫔都到了殿前。 独孤笑笑自然也是要到,虽然对于这样的场面她提不起半点兴致。 南宫啸宇不久之后也到了,今晚来的妃嫔是有不少的,因为知道今天晚上皇上一定会到,所以每个妃嫔都打扮得漂亮又高雅的,为的就是可以吸引到南宫啸宇。 毕竟,虽为他的妃嫔,怕有些人一年也只能在此见上他一面。 有的连见他一面的机会也没有的。 南宫啸宇过来后自然是坐在了殿前,旁边坐的是他的皇太后和太上皇。 皇后依次坐下,之后是皇贵妃笑笑的位置、瑶妃…… 年三十,不过是一家人在一起相聚一堂,并没有请朝中大臣。 在这一天,朝中大臣也应当在家中和自家人团聚的。 歌舞升平和往常一样,下面一边歌舞,大家一面用酒膳。 太后这时声音有几分幽然的说:“今年皇上就二十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下皇儿。”妃嫔无数,但一个个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南宫啸宇兴致缺缺的说了句:“有些人天生不下蛋朕也没办法。”这话分明就一杆子打死所有的人,意指这妃嫔全都不下蛋。 皇后表情就微微一僵,低下头。 瑶妃才不以为然的说了句:“一个不下蛋二个不下蛋,难不成这所有的都不下蛋,皇上,不如宣太医好好看一看。”到底是谁的原因谁知道。 瑶妃这话分明是意指是皇上的问题,是他自己不行。 南宫啸宇倒也不计较她这番话,皇太后的表情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瑶妃。 真是没大没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怎么什么都敢说都能说。 虽然说这里没有外人,全是后宫妃嫔,但万一有哪个长舌的传出去,以为皇上身体有问题,那可不太好听。 独孤笑笑默默的想,最近她虽然被南宫啸宇一再的宠幸,而且中间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不过事过之后她会借口小便,然后多蹲一会,把东西全排出来,以免不小心真的怀上了。 对此,南宫啸宇并没有发现。 她可以忍受被他触碰,但绝不可能忍受怀上他的皇儿。 即使是不小心怀上了,她也一定会弄掉。 她连自己的人自己的心自己的身都不在乎了,还有什么是她好在乎的。 独孤笑笑默默吃了份眼前的羔点,并无心欣赏歌舞,倒是歌舞退去的时候又换上一帮演杂技的,她还有点兴趣。 几个演杂技的也是化了一番妆,脸上涂成小丑的样子倒是比较可笑,果然,也讨了太后的喜悦,她眉开眼笑了笑,舒展了几天来沉闷的心情。 独孤笑笑坐在那里随意的瞟了一眼,忽然,对上一双投来的眸子。 那眸子,太过熟悉,但也只是看她一眼后便已移了开。 独孤笑笑心下微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看起来。 由于化了妆所以她根本也看不出来那人是多大的年纪,只知道这是一个男人。 她的目光很快就引起了南宫啸宇的注目,他似有几分不悦的瞅着她,独孤笑笑不久之后也就意识到了,回头看他,南宫啸宇也同样目不转睛的看她。 二个人细微的眼神交流也很快引起了皇后的注意,转脸看了过来,立刻气得小脸一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两个居然还能毫不要脸的眉目传情,究竟是要致她于何地。 是的,他根本不在乎她了,所以也不在乎她是何感受。 皇后气乎乎的转过脸,不在看他们,眼不看为净。 只是心里气得很想就此站起来离开,这样也就不用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眉来眼去的。 然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吧,即使是独孤笑笑也没有想到。 忽然,那个演杂技的男人飞身而来。 他手里本来是演杂技的剑忽然就转向南宫啸宇,朝他刺了过来。 南宫啸宇正和她‘眉目传情’,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料想会有剑忽然朝自己刺了过来。 皇后那时正坐在他的下方,忽地就站了起来,扑了过来去。 哧…… 那一剑来得太快,快得还没有人来得及出手,就刺了过来,刺进了扑过来的皇后身上。 一切,不过是电闪雷鸣之间,南宫啸宇忽地就站了起来,挥掌打去。 那人一剑没有刺中便知已没有机会,身影飞速朝外而退。 一时之间这里大乱,皇后胸前的血哗哗的流了出来,皇太后大声叫:“快来人,快来人……” 独孤笑笑转身走了出去,忽然之间,她知道那人是谁了。 “跟我来。”独孤笑笑快步闪身出去,那人已飞身上了屋顶。 “笑笑……”那人回眸看她,低语。 “快走。”独孤笑笑撒腿离去,踩着屋顶飞身朝自己的寝宫去了。 身后的人与她一同并行飞去,转瞬之间便来到她的寝宫。 由于天黑,两个人又是在屋顶之上,加上今天是年三十,宫里的防备比平时要松了一些,大家这会都在前面热闹,独孤笑笑这里也没有什么闲杂人。 不久之后独孤笑笑就领那人进去了,之后便又匆匆回来,悄无声息的回到殿里,那时皇后已被人抬走,殿里早就冷清下来。 独孤笑笑见这里已无他人,便又匆匆走了出去。 南宫啸宇这会,想必正在下令让人搜寻刚才的刺客吧。 他应该不会想到,这个刺客现在被她藏了起来,而且是藏在她那里了吧。 第二十六章疑问 大年三十晚上的,皇宫派人四下搜寻起那刺客来。 那几个玩杂技的都被关押起来,据说也没能交待出什么来,那刺客只是他们半道上结识的一个人,瞧他身手不错很有天赋的样子,就收纳了,哪知竟然会是混进宫来的刺客。 宫里忙了一晚上也没有找着那刺客的下落,自然也没有谁在有心情看什么歌舞了。 皇后被抢救过来,幸好无生命大碍,只是那一剑伤及胸口处,出了不少的血,人一时半会还没能醒过来。 不久之后南宫啸宇回到宸宫去了,独孤笑笑那时正在他的宸宫处等他。 见他人回来了便迎着他走过去询问:“皇上,那刺客可有找到?” 南宫啸宇瞧着她一时无声,独孤笑笑忙说:“让皇上受惊了,先坐下吧。” 南宫啸宇转身坐了下来,独孤笑笑又忙着给他上杯热茶,说:“不知道皇上可有吃好,要不要再叫些吃的来?”本来丰盛的晚宴因为刺客事件,哪个也没有机会好吃好喝。 “不必了。”南宫啸宇瞧着她。 “皇上,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歇息,我在这里守着皇上,好保护你。” “你若真想保护我,之前刺客扑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冲上去。”南宫啸宇忽然不咸不淡的回她一句。 独孤笑笑一愣,忙解释说:“皇上,我那不是没有防备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南宫啸宇哧了一声,显然是不信她要样子。 独孤笑笑这时也忽然气了,说:“皇上是在怪我没有受伤,反而让皇后受伤了吧,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要受伤一次才能证明我也是真心护皇上的,若是这样,皇上就在这里好好安歇,我这就去出去守着,要是那刺客再过来,我也好冲上去让人刺一剑,表示我也是护主而受的伤。”说罢这话倒是当真气呼呼的走了。 南宫啸宇却是没有拦她,只是抬眼看着她匆匆走出去的身影,眸子微微一沉。 为他受一剑,他想得美,她恨不能再补他一剑。 独孤笑笑匆匆离去,自然也是为了找个借口好赶紧回去看一看。 傻子才会真的在这里为他守夜,保护他。 这一出瞧上去倒像是二个人之间的小别扭,照理说南宫啸宇是不会怀疑她丝毫才正常。 毕竟,她是独孤笑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谁会想到她不是本尊,南宫啸宇,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想得到。 纵使后来她也曾暗暗的对他进行过无数次的大小刺杀事情,但她都是以男装出现,也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过。 只是,一次次的刺杀失败令她认识到,南宫啸宇根本不是轻易可以杀掉的。 无数次的交手之后,令她不只一次的发现,他的武功一直都在进步,而她却不太可能正面杀掉他。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防备能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独孤笑笑匆匆回去,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好挥手撤退正坐屋里打盹的二个宫女寒冬和腊梅,吩咐她们:“都下去休息吧,不必在这里守着了。”她向来也是不准她们守在她身边的,这是寒冬和腊梅都知道的。 二个宫女自然是应了一声,就起来退下了。 独孤笑笑侧伸手就关了门,然后走了进去说:“快出来吧。”下一刻便由床底下滚出一个人来。 “笑笑。”那人也没有料想进宫一趟竟然会遇见她,由床底下滚出来后便跃了起来,一把就要抱住她。 独孤笑笑一愣,忽然就用力推开他,猛地退后数步,沉着脸说:“你怎么这么大胆,竟然进宫行刺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今晚被他抓住就死定了。” “我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笑笑却没有看他的眸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你为什么还活着?我以为你……”笑笑只觉得喉咙里有些涩。 “笑笑,说来话长,当初两军对垒,我被逼至悬崖之上,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忽然瞧着笑笑一身的华贵装扮,又疑惑问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穿成这样子又住在这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了,你快藏下去。”笑笑没有解释,她只是敏锐的发现有人朝这边走来了。 虽然脚步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她。 不像是宫女的脚步,普通宫女的脚步不会这么的沉重。 对方闻言微微一愣,随之弯身,又滚到床下去了。 下一刻,就听见有叩门的声音,之后听见传来一句:“爱妃,开门。” 竟然是南宫啸宇又来了,笑笑只好说:“皇上,我已休息。” “那朕自己进来了。”下一刻,门竟然响了起来,他把门给从外面打开了。 笑笑伸手就把外衣给脱了,之后迅速上了床,在他来之前拉下了帐曼,躺了进去。 南宫啸宇的脚步声又传了进来,就听他说:“朕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睡。”之后就掀了帐曼。 笑笑忙说:“皇上住在这里怕不安全,今晚的刺客还没有找到,若皇上在这里有个闪失,我担待不起。” “有爱妃保护朕,朕能有什么闪失。”南宫啸宇说罢这话便已脱了外面的裘衣,然后坐上床来。 却不知,床下的人早就僵硬多时,呼吸屏住。 “皇上……”笑笑更是浑身僵硬起来,南宫啸宇上来后就欺身而来,搂过她就吻了上来。 独孤笑笑挣扎,想要推开他。 南宫啸宇微微蹙眉,说了句:“爱妃,时间尚早,眼下睡是睡不着的,不如我们再活动一下,爱妃也好早日为朕生下皇子。” “别这样。”独孤笑笑表情上是怎么也挂不住的,南宫啸宇却已伸手探进她的怀里来。 “朕就要。”他几乎是霸道的宣布一声,把她压在身下磨蹭她的身体。 “皇上……”笑笑满心羞愤,她怎么能…… 在知道他还活着,并且还正藏在她的床下的时候,她怎么能够和他在此…… 即使是演戏,她也做不到了。 但南宫啸宇不管这些,他低首埋在她的脖子上去吻她,那吻的声音竟刻意似的弄出很大的声响,不仅如此,还伸手就扯开她的衣衫,脑袋埋进去弄得一片声响。 笑笑羞愤不已,薄怒:“皇上,你别闹了。” “朕哪里闹了,朕要自己的女人怎么了?”他也似气上了,伸手哗的一声就把她的衣裳给扯破了。 下一刻,两个人都感觉到有股强大的杀气罩了下来,一掌在这一刻袭击过来。 南宫啸宇忽然就一个翻身从笑笑身上滚了进去,下一刻笑笑便被他抓在胸前,质问:“你居然窝藏刺客,该当何罪?” “皇上,我没有窝藏他。”独孤笑笑本能的否认,虽然不知道他信了几分。 对方眸中透着浓浓的杀气,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怒:“南宫啸宇,你可还记得我这张脸。”话毕伸手就扯去了嘴角上那二撇的胡子,脑袋上的帽子也给扔了,露出一张俊俏多情的脸。 南宫啸宇忽然就轻笑了一下,说:“楚子君,当年你与朕作战一年,朕怎能忘记你呢。”只是,他话锋一转,望向自己怀里的女人,说:“今天晚上朕要与爱妃快活,所以不想大开杀戒令爱妃不痛快,不如,就先把他下到监里吧。”说罢这话忽然话语一戾,吩咐下去:“来人,把这个人给朕拿下。”随着他话语落下已有几十个侍卫冲了进来,朝楚子君拨剑而刺。 楚子君立刻要飞身上腾避了过去,人也踩着这些人的脑袋就要飞身出去,但…… 南宫啸宇为了对付他分明早有准备,他人一出去就发现,外面数百只弓箭正对着他。 室内,独孤笑笑面色发寒,看着身边的男人。 她隐隐觉得南宫啸宇一定是怀疑她什么了,只是他却从不点破什么,以至她被麻痹到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 独孤笑笑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她,只是语调轻柔,说:“爱妃,别让不相干的人破坏了我们之间美好的气氛,我们继续吧。”话毕,伸手就把她掳到自己的怀里来。 独孤笑笑撞入他的怀中,没有抵抗,只是望着他,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爱妃在说什么?朕知道了什么?”他继续之前的动作,伸手覆盖在她柔软又显僵硬的身上。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就算到现在这一刻,独孤笑笑也想不通,他凭什么怀疑她。 她明明是皇太后引荐进宫的,她明明和那个女孩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惊人的相似,他不应该怀疑她的身份的。 “爱妃,在你说什么?我一句听不懂。”南宫啸宇低首吻上她的唇。 独孤笑笑伸手挡在彼此的唇中间,轻轻推开他,说:“你想要怎么样?你说清楚。”明明是她应该怎么样,但现在却是她在反问他要怎么样,岂不可笑。 然而事实上就是如此,她在问他要怎么样。 子君在他的手里,她不知道他会把子君怎么样。 他明明早就知道这一切,他却一直不点破,假装不知道。 他留她在身边,甚至同床共枕,她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早就知道,不是应该先一刀杀掉她以防后患的吗? 至少,若换作她,她一定会这样做,以绝后患。 第二十七章薄情寡义(新年快乐) “爱妃真想知道?”他双手缠上她的腰,把她禁固在自己的怀中,令她不能躲避他的亲昵和亲吻。 “你说。”独孤笑笑厌恶的皱眉,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演戏,她却是没有半点好心情了。 “爱妃与朕交战这么久,即使是身着男儿装,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目,但万不能瞒过朕的眼眸,不得不说,身着男儿装扮的爱妃另有一番风味,只看一眼,就令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话毕,一吻就又印上来,笔笑抵抗着要挣扎,却忽听他传来一句威胁:“爱妃最好还和以往一样乖乖的,不要做什么动作,不然朕一个不高兴,就把那个楚子君五马分尸每天炖他的肉红烧给你吃。” 独孤笑笑一怔。 明明他说这话的语气非常轻,平淡得就像平常唠家常,但这话里所含的残忍和血腥,却令独孤笑笑当真乖乖的不敢动弹分毫。 南宫啸宇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同时又略有不爽。 她就这么在乎那个人! 抬手,勾起她的下额,如实的和她坦白:“爱妃十六岁女扮男装出征,与我整整战争了一年,当时我倒真的以为爱妃是个真男儿,只是几次交战下来,我忽然发现,爱妃竟然有……”他抬手抚上她的耳朵,她打了耳洞,一般来说男儿是不会打这个的,特别是军营里的男儿,更不会打这个。 虽然是细小的一个小洞,他还是发现了。 “后来楚国被败,爱妃也逃离出去,但我一直都知道爱妃一定不会真的走的,果然,在后来的近三年里,爱妃形影不离的以各种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企图想要刺杀我,虽然每次都是以男装示人,又是以各种面貌出现,但爱妃身上的气味,我却一直都记得,不管你以哪种方式出现,我都能一眼认出你,为了爱妃日后的终身幸福,我自然是不能死的……” 独孤笑笑拳头握紧,南宫啸宇眸中似有那么一丝笑意,捏着她的下巴说:“只是朕还真没有想到,爱妃有一天会以女装示人,并成为朕的爱妃,朕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的确是吓了一大跳,毕竟朕也是第一次见爱妃以女装示人,几乎以为不是你,但爱妃身上的那股子让朕一直很熟悉的味道是不会错的,朕一直都知道你的来意,朕只是不知道要以何种方式待你。” “你一直都知道是我?”笑笑出声质问,几乎气得内伤。 这么久了自己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结果他却说他一直都知道,并且还一直都知道种种的刺杀暗算都是她所为。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竟感觉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 “爱妃应该高兴才对,这说明你对朕真的是印象深刻。”随之就推倒了她,压在身下。 “混蛋,你早知道是我,为什么不拆穿我?”笑笑觉得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不是战败,而是此刻。 “拆穿了你,你还让我睡吗?”南宫啸宇嘴角那么勾了一下。 “王八蛋。”笑笑挥拳就打了过去,他装了这么久,难道就只是为了睡她而已? 南宫啸宇伸手就点了她的穴道,令她瞬间动弹不得。 他伸手把她的拳头放了下来,慢声说:“如果不是楚子君找了过来,朕也没打算和你说什么,但现在朕要让你知道,不管你和他过去是什么关系,现在你是朕的爱妃,为了你朕可以饶他不死,前提却是你要乖乖留在朕的身边,否则,你该知道,以朕的手段,有的是各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衣裳翻飞,被扔了出去。 下一刻,他再次深深的占有她。 那么的美好,曾令他日夜思想过很多回。 如今,她自己乖乖的跑来了,他没有道理再放任她离去。 只是,她却忽然就哭了。 这么久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虽是拼命忍着不哭,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努力了这么久,在他的面前竟然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装了这么久,原来他竟然全都看在眼底,并配合着她来演戏。 南宫啸宇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无声的流泪,当时也微微一僵,草草的几个冲刺,草草的就赶紧结束了。 之后他立刻拉上被子,把她和自己往被子里一包,严实的裹了起来。 “你杀了我吧,你还是杀了我吧,不然我早晚要杀了你的。”无声的流过眼泪,她终于开口哽咽出声。 自作聪明的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但到底是他棋高一筹。 “爱妃说的哪里话,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原谅你的。”笑笑再一次发狠的说,如果四肢可以动弹,她现在一定要把他踢飞出去。 “我知道,我没想要你原谅。”南宫啸宇似有自知之明一句。 “我恨你。”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三年来追着我不放了,但,我……爱……你。”南宫啸宇最后三个字是在她耳边轻轻说的。 笑笑一愣,他说:“如果不然,你也早死几百回了。” 他们之间,只有恨,哪有爱。 “那就放了子君。”既然他说爱她,那这点事情总可以为她做吧。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怒。 他沉默,只是把她抱在怀里的身体又紧了紧,说:“怕放了他,他会不死心,再来找你。” “我会和他说清楚。” 南宫啸宇想了想,最终说:“可以,明天带你去见他。” 笑笑不语,他这是答应了。 那么,就让子君先出宫,安全离开吧。 南宫啸宇又吻了过来,吻在她的耳朵上。 笑笑想扭脸躲过去,南宫啸宇却一个翻身又欺了上来。 “我困了。”笑笑开口说。 “刚才没尽兴。”南宫啸宇说,身体沉下去。 · 一夜,南宫啸宇尽兴了。 次日,是大年初一。 这一天南宫啸宇没有早起,而是和她一起睡到天亮。 尔后,笑笑醒了过来。 她平静得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只是起来就先说了句:“你答应过我,今天会放了子君。” “今天是年初一,我们要先去给太后拜年,记得要笑一笑,要是让太后发现了什么你会比较麻烦的。”南宫啸宇一边起床一边和她说。 笑笑明白,要是让太后知道她不是原来的笑笑,而是来杀她儿子的,她的确会有很多的麻烦,单是独孤家的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笑笑跟着一块起床,洗漱。 之后跟着南宫啸宇一块用了点早膳,这才跟着他一块去太后那里拜年。 太后早上的时候依然是神采奕奕的,不过南宫啸宇的笑笑是在公主殿里见到太后的,听说公主早上醒了,太后和太上皇便都过去了。 公主果然是醒了,人躺在床上虽然显得有些无力,但脸色好了许多。 瞧见南宫啸宇和笑笑一块来了后便勉强露出高兴的样子,说:“笑笑来了。” “公主可好。”笑笑询问一声。 “死不了的。”公主显出有点精神的样子说,随之话锋一转,又说:“皇上,有没有查出来是什么人刺杀我的。” “还没有。”南宫啸宇应声。 公主这时恼声说:“要是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把她大御八块。” 笑笑垂眸,南宫啸宇说:“好好养着吧。” 太后这时说:“皇上,你们去看看皇后吧,皇后昨夜是为你受的伤。” “这就去了。”南宫啸宇应声,拽了一把笑笑,离去。 “母后,皇后怎么会为皇上受伤?”公主还不知昨夜的事情,不由询问起来。 皇太后坐下来,就把昨夜的事情给公主说了遍。 那时,笑笑跟着南宫啸宇走了出去。 南宫啸宇果然是往皇后那里去的,只是笑笑说:“怕我过去会影响皇后的心情,不如皇上一个人过去。” “爱妃几时这般体贴旁人的心肠了。”南宫啸宇回了她一句,似有嘲讽。 笑笑也不在意他怎么说,只道:“如果皇上不介意我会影响皇后的心情,我去便是。” 南宫啸宇停步,转眸看她,说:“一块去。”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笑笑便跟着他一块去看皇后,一夜过去,皇后早上的时候倒也醒了过来,宫女正忙着照顾她,喂她吃点粥。 南宫啸宇并没有让人通报,直接领着笑笑一块进来了。 本来看见皇上进来皇后还很高兴,但不料后面还跟着个皇贵妃,皇后的表情顿时没了。 “昨晚让皇后受惊了。”南宫啸宇走了过去,说的话分明就是场面上的客气话。 “能为皇上受伤,是臣妾的福气。”皇后望向他表情一片深情。 “既然如此,皇后就好好养着吧。”南宫啸宇说声,转身,竟是打算走了。 “皇上。”皇后一急,差点要从床上起来,只是动了伤口,又痛得坐了下来。 南宫啸宇回眸看她一眼,询问:“有事?” 有事?他居然用如此陌生的口气询问她,有事? 她为他受伤,他难道就不应该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吗? 明明人就在这里,为何就不能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心呢? 皇后勉强咽下心里的一口气,说:“皇上,能陪我坐坐吗?” “怕是不行,朕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晚点再来看皇后吧,好好休息。”南宫啸宇说了一声,之后就真的转身走了。 皇后满脸失望,笑笑也跟着一块离去,看到她的身影皇后满脸的失望又化作满心的恼恨。 笑笑跟着南宫啸宇一块走了出去,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冷嘲一句:“薄情寡义。” “……” ------题外话------ 今天是大年三十,新年快乐哦。 第二十八章放开 牢狱。 南宫啸宇到底是带着笑笑来到这里了,在大年初一这个日子里。 那个人就被押在此处,四肢被铁链锁住了,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是不能逃脱的。 当看到笑笑和南宫啸宇一块来的时候他便一眼不眨的看着,从昨晚到今天,他早就消化掉了这件事情。 笑笑是他现在的皇妃,这件事情他从昨晚就听明白了。 他只是没有料想到,笑笑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身边。 他猜想笑笑一定是为了要杀掉他,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身边。 即使是这样的方式,他也是不能接受的。 匆匆一面,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说。 这般的相见,他怕说了什么会引起南宫啸宇的怀疑,便又不敢说什么。 只是,南宫啸宇带着笑笑进来时,却说了句:“笑笑,你们还有何话要说吗?” 笑笑没有看他,只是朝着子君走了过来,看着他说:“走了以后别再过来了。” 瞬间,子君明白了什么,他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说:“为何?” “我现在是他的皇妃。” “你难道忘记楚国是如何被破的吗?你的一切都是他毁掉的。”绝美的脸上尽是伤痛,他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的。 “我都忘记了。”笑笑语气生硬而冷漠的回答他。 “不可能。”他不相信,他当然不相信。 笑笑怎么会忘记,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笑笑没再和他说什么,只是转身,对南宫啸宇说:“你答应过我,让他安全出宫,我要看着他安全出宫。” “爱妃怎么说就怎么成,来人,放了他。”南宫啸宇吩咐下去,伸手,就把她掳到自己怀里来,搂着她朝外走。 那人便死死的盯着他们这一对离去的身影,定格在他们的身上。 她竟然和他如此的亲密,被他如此的搂抱。 她竟然成了他的皇妃…… 那么他,这个未婚夫,算什么? 笑笑没有回头,只是腰杆挺得很直。 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冲动的对身边这个人出手。 他还没有安全出宫,在他安全之前,她也不能对他动手。 子君,原谅我,这样伤害你。 我也不想,我以为你死了,才会选择这一步。 如果知道你依然活着…… 没有如果,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曾是他的皇妃,曾夜夜承欢于他。 这必帐,她要如何才能和他算得清。 南宫啸宇揽着她的腰走了出去,不久之后楚子君也被提了出来。 南宫啸宇答应要放他安全出宫,笑笑要跟着看个真假,他准了。 那人被送上马押出宫外,南宫啸宇便坐在轿辇上,笑笑被迫坐在他的身边,一路出了宫门口。 子君估计是被她这件事情打击到了,一路上竟是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被送出宫,一直到宫外,他终于有所反应的回头看着跟出来的她。 他们竟一同坐在轿辇上,她是显自己不够狼狈吗?她竟要以这样的方式让他死心? “爱妃,你看见了,他现在已经出宫了,我们也可以回宫了。”南宫啸宇在她耳边低语一声,同作亲昵,一吻落在她的耳朵上。 “回宫。”笑笑微躲一下,眸子甚至不太敢看子君,那人受伤的表情,让她分外的不忍。 从很早以前,他就认定了她会是他的未婚妻。 当初,父皇母后也曾说,等他凯旋归来,就为他们指婚。 只是,那一战,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辇车回去,身后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一直看着他们,直到看不见。 南宫啸宇倒真是没有再去为难子君,令他离去。 笑笑则跟着他一块回宫,只是一路上闷闷不乐,不再说话。 “怎么?人都放了,你还不开心?”回宫的路上,见她如此,南宫啸宇伸手捏过她的下巴询问。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笑笑反问一句,伸手拍掉他的手。 “得意?我向来都挺得意的不是吗?”他轻轻的笑,语气轻缓,却是狂傲得不可一世。 “这样玩我,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笑笑再次发问,神色冷然。 南宫啸宇看着她,忽然又是一笑,说:“每次看见你在我身下被撩得情难自禁的时候,我的确是有点小得意。” “你这个混蛋。”笑笑扑了过来,伸手朝他这张得意的俊脸上抓了过去。 两个人还在辇椅上坐着就动手了,旁边跟着的侍卫无语,假装看不见。 皇上对皇妃的态度他们是清楚的,当初皇妃都废了他身边的二虎将,他也没有皱下眉头,更不要说责罚皇妃了。 南宫啸宇自然是不可能让她抓到自己的脸上来,他反手就推开了她,身影飘了出去。 笑笑此时杀机骤然而起,她从未想过这么快杀掉他,但现在,她杀他一百次一千次的心都有了。 子君竟然还活着,而她,却是他的皇妃。 这个错,全是南宫啸宇的错。 笑笑自然是要把所有的错全怪罪在他的脑袋上,出手便不再客气,招招致命,玄冰神功运行于指掌之间,力量竟是呼啸生风,铺天盖地卷来。 笑笑常年是玄冰神功护体,这二年自然是练得炉火纯青,照理说就是一千将士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南宫啸宇却总能一招化去,手法诡异,简直就是四两拨千金之势。 笑笑大怒,脸色铁青,吼他:“我告诉你南宫啸宇,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 南宫啸宇双手抱胸看着她,慢声说:“你可以慢慢想法子杀了我,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你不知道吗?”简直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看不起她? 笑笑怒,说:“我虽杀不了你,但对付其她人,总是绰绰有余的。” 南宫啸宇不怒不笑,说:“我记得上次告诉过你,下不为例,如果你再做什么动作,我不介绍把你锁起来,日夜锁在我的床头边。”意思是供他随时玩乐就好。 “无耻。”笑笑恼羞成怒,耳根发烫,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不闹了,让太后知道了对你可不太好。”南宫啸宇走向前,朝她伸出手来。 笑笑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慢慢也伸了手,看似打算屈服了,但在他手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她挥拳就朝他的身上打了出去。 砰…… 她竟然真打中了,南宫啸宇没有躲,身子被打得蹭蹭退了好几步,脸上微微一白。 笑笑一怔,他以为他怎么也会躲一下子的。 “被你打中了,今天玩到此为止。”南宫啸宇慢声说,之后抬步离去。 笑笑小脸一拧,谁和他玩了? 对,他完全是在玩她。 气呼呼的抬步就走,既然他要玩,不肯杀了她,那就走着瞧吧,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笑笑,我提醒你一句,若真的让独孤家的人知道你不是他们的孙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怕朕也是护不住你的。”南宫啸宇忽然又传来这么一句。 笑笑看他一眼,他又说:“要是你不想被他们缠上,就乖乖的和以前一样,当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笑笑不语,她自然是不想被独孤家的人缠上的。 在人前,她自然是可以装模做样的,只是人后,别想她再像以前一样迎合他了。 南宫啸宇又说:“那个人,你是不是已经杀了?” “和你没关系。”笑笑冷然。 “我是觉得如果你没杀的话,就想办法再杀掉,这样以后也就死无对证了。” “……”笑笑无语,人家独孤家怎么说也没少为他卖命,他就这么回报人家的? “无情无义。”笑笑抬步就走,她不想再和他这样的人多说半句话。 南宫啸宇也不在乎她怎么说,他若对谁都有情有义,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独孤家,难道不该死吗? 不过是一个介江湖人士,也在痴心妄想。 笑笑转身回去自己的寝宫,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南宫啸宇倒是没有跟过来,俨然不怕她有什么小动作的。 他分明就是小瞧她,所以才不怕她有什么小动作,在明明知道她是谁的时候还敢留他在身边睡觉。 笑笑越想越气愤,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居然如此的小瞧她,以为她杀不掉他。 是啊,他是天下的霸主,一统天下,他的确了得。 但是,她楚笑笑岂是任人欺负的主。 那厢,南宫啸宇正坐在殿前。 南宫靖这刻也正在他的殿前,就听南宫啸宇在询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皇上,有消息了。” “说。”南宫啸宇示意,眸子闪过流光异彩。 “只是还不能确定,画像我带过来了。”南宫靖把手中的画呈了上来。 南宫啸宇展开看了看,画上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先不要惊动他们。”南宫啸宇说罢这话便收回画卷来,之后手中的画卷又随意的放在了案前。 “好。”南宫靖应声,之后又道:“臣先告退,去给太后请安。” “去吧。”南宫啸宇应下。 对于南宫靖,太后也一直当半个儿子一样的疼爱。 所以,他也一直把太后当成半个母亲一个敬重。 ------题外话------ 今天是大年初一了,新年快乐哦。 不知道有木有猜得出这画卷中的人物是谁哦。 对于笑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物。 第二十九章狼狈 白天一整天,不知道南宫啸宇在忙什么。 今天是年初一,也许正在和那帮老臣子在一起。 笑笑一个人在屋里憋了一整天,瑶妃下午的时候就闲闲的过来了。 笑笑心情不大好,所以也没有多少话和她说。 瑶妃是个人精,定然是听说了什么才来的。 果然,闲坐了一会后瑶妃就刻意打探了:“之前皇上放走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笑笑自然不会说是昨晚的刺客。 后宫向来是不准干政的,所以这些事情后宫的女人是很难打听到的,但笑笑之前和皇上一起,想必应该是知道什么的。 见笑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瑶妃也就不多问了,闲闲的笑着说:“那就罢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之后也就找了个借口走了,没再多坐。 瑶妃走出去后就往自己宫里去了,只是在宫门前的时候却微微顿步。 那抹身影,还徘徊在她的门前,似乎在思索究竟要不要进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瑶妃一看到此人就来气,张口问。 那人正是南宫靖,他神色无恙的说:“来看看你,过得可好。” “现在看见了,看完了?可以走了?” “看来你还是如此。” “幸灾乐祸?”瑶妃口气不善的质问。 “是为你可惜,大好的青春年华……” “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乐意。”瑶妃冷言相对。 “甘心吗?” “你呢?甘心吗?”瑶妃冷嘲。 “只要你甘心就好。”南宫靖瞧着她,微微一笑。 “神经病。”瑶妃抬步就走。 手,忽然被抓住。 “皇上说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南宫靖抓住她的手腕说,眸子中闪过一抹流光。 “你们这些混蛋,当我礼物吗,可以随便送来送去?我告诉你,我就是老死在此,也不会同意。”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从来没有人当你是礼物,是你非要赖着皇上不肯放过他的,皇上也很无奈。”南宫靖冲着那离去的身影喊了一句,俊美的脸上有过一抹无奈。 瑶妃头也不回的走了,捂着耳朵不想听。 这个混蛋,回来就是来气她的吗? 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一回去瑶妃就一脚踢在门槛上,想要出气,但又踢得她脚疼死了,哎呀叫着进去,宫女赶紧一路跑来扶着她。 是的,是她非要赖着皇上不肯放的。 从四五岁的时候她就被送入宫来,就知道她将来是要当皇上的妃子的。 四五岁的时候她就认定了这个身份,在南宫啸宇出征在外的那些年,她和皇后先后被正式册立,为的是后稳固后宫,但更坚固了她的位置,也让她认定了自己的身份。 但现在,让她否认自己的身份,否认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这不是笑话吗? 即使是孤独终老在宫里,她也绝不会离开这里的。 南宫靖耸耸肩,只好离开。 从她初入宫的时候,皇上就说,要把她送给他。 这话,他一直当真了,也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 只是后来大家渐渐长大,他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是皇上的。 但上,这么多年来,皇上对她并不任何男女之情,甚至从不曾宠幸于她。 他知道皇上这么做一来是真的对她无男女之情,二来也是为了成全他。 只是这个女人,死活要赖在皇上的身边,压根不肯多看他一眼。 微微抿起薄薄的粉唇,硬上咬出一排牙印来。 · 入夜。 笑笑本来是打算睡下的,不料,那边竟然传来了话,是次上截她的公公来传话,说皇上宣她过去。 她本不打算过去的,只是,闲着也是闲着,她还是过去了,想看看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如今,她一个人在宫中,子君并不在,她倒是一无挂虑。 反正,她这条命,早就不曾在乎过了。 笑笑披上裘衣便匆匆过去了,她过去的时候南宫啸宇正坐在案前,似乎在看奏折。 瞧她这么快就来了,南宫啸宇轻笑一声,说了句:“爱妃来得可真快,朕也有点等不及了。”话语中尽是暧昧,明显的是刻意想歪了。 笑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冲他说:“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不会再任你鱼肉,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废了你。” “哦?你舍得?”南宫啸宇眸子泛着点点彩光,非常有神的看着她,一副心情好极了的模样。 “不信你就试试看,你防我一次二次,难道你一辈子都能防着我,一次不失手?”笑笑挑衅的说,眸子随意扫了一眼,落在他案前的一副画上。 微微一愣,伸手就抓在手中。 这画上的人,分明就是她的父皇母后。 “南宫啸宇……”笑笑难掩杀气腾腾。 “听说有他们的下落,只是不确定,看你这表情,他们倒真是你的家人了。”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笑笑质问,仿若只要他有不好的回答他就会立刻杀了他,虽然她根本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无恙,只是既然是岳父岳母大人,我想请他们到宫里一坐。” “你敢碰他们,我就杀了你的母后。”笑笑又气又怒,简直红了眼。 南宫啸宇也不急,只是慢声说:“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舍得动他们一根头发,我只是想请他们入宫和你相见。”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我的父母挟持我。”笑笑自然是不会相信他会有这般的好心。 “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南宫啸宇微有不满。 “你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笑笑冷然。 “爱妃到底是最了解我的,不过这一次,我真没这个意思。”南宫啸宇解释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南宫啸宇我不许你碰他们。”笑笑红了眼眸,满心恼恨,却拿他没有办法。 南宫啸宇这时站了起来,走向她,伸手揽过她的腰说:“爱妃,你要试着相信我,我说过不会动他们就不会动他们,你放心,只要我好好的,他们都会好好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如果他不能平安,他们也可能不能平安了。 笑笑死死的盯着他,半晌无语。 “爱妃,歇息吧,我忍了一天了。”南宫啸宇揽着她往外走。 笑笑有些忍无可忍,本以为送走了子君她就不会再爱他的威胁了,但不曾想…… 父母竟然还活着,而且,落在了他的手中。 一时之间,心里欣喜,同是,又忧伤。 喜的是,她一直以为父母早在那次战争的烽火中可能已经去逝了。 因为一直以来,她也曾多方打听,但终是没有他们的消息,只听楚国传来说楚国的皇宫曾被一片火海吞灭。 她一直也以为,他们葬身在火海中了。 现在忽然听说他们活着的消息,一时之间又觉得不似真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南宫啸宇覆盖在她的身上。 她猛然一惊,叫:“南宫啸宇。” “嗯?”他看着她,眉宇间一片柔情。 “我要见他们,要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活着。” “你确定?”南宫啸宇询问。 “我只要远远的看见他们,确认他们还活着就好。”现在的自己,竟然以这样的身份活在南宫啸宇的身边,如果被父母知道了,那也是不可原谅的。 她怎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怎敢告诉他们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们一定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死了的吧。 总有一天,她也是会死的。 只是,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好。”南宫啸宇竟是答应了。 但随之,他的吻也落了下来,落在她的唇边。 笑笑没有反抗,也是不能反抗。 她要见家人,她若反抗,怕他又要不答应了吧。 衣裳被解开,被扔了出去。 再一次,被他深深的占有。 笑笑别过脸,闭上眼睛。 “看着我。”南宫啸宇伸手捏过她的下巴,被迫与他相视。 “叫我啸宇。”他要求。 她闭口不言。 “乖,叫我的名字,不然我会食言的。”他果然不是一个会守信用的君子。 “啸宇……”她叫,声音微颤。 “可以温柔点,不要这么的咬牙切齿。”他说,一步步诱导。 “啸宇。”她放轻声音,他如愿以偿,忽然猛烈的动起,令她倒吸口气,连脚趾也卷了起来。 一夜。 狂欢。 风雨尽都过去,笑笑由沉沉的睡梦中惊醒过来,一坐而起,就发现南宫啸宇还好好的躺在身边。 “做恶梦了?”瞧她神色苍白,南宫啸宇也跟着坐了起来,询问。 “南宫啸宇。”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衫。 “叫我啸宇。”他再次纠正。 “啸宇,你会杀了我父皇母后的对不对?”她忍痛质问。 梦中,她看见了,他真的杀了她的父皇母后,还有弟弟。 “即使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我……爱……你。”所以,他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我梦见了,我梦见你杀了他们,你这个混蛋,恶魔,魔鬼,你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笑笑一边叫着一边扑了过去,几近疯狂,南宫啸宇搂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梦你也当真,梦都是反的你不知道吗?”南宫啸宇在她耳边说了一声,身下忽然一沉。 笑笑一怔,愣愣的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似得逞的看着她。 由于一夜的欢爱,二个人之后就这样入睡了,什么也没有穿。 一大早上的她又发疯的要杀了她,但这样的厮杀未免是给他机会,让他轻轻松松的就又占有了她。 笑笑顿时满脸羞愤,他满脑子整天都是这些事情。 但是她,不知道她承受这些需要多大的压力和痛苦吗? “混蛋。”她气得肝都疼了,叫。 “乖,要叫啸宇。”他埋首在她的怀中,刻意的撩她。 “你杀了我父母。”她再次说,想哭。 “梦都是反的。”他再次耐着性子解释。 “你发誓,你不会伤害他们,不然就让你的父母不得好死,就让你绝子绝孙。” “我发誓……”他无语,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你说啊……”明明是受制于人,偏他还真的被迫着说:“我发誓,要是我敢伤害他们,就让我的父母不得好死,让我绝子绝孙……”反正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动她的父母,这个誓是不会应验的。 笑笑微微放心,人松散下来。 “现在该我们了,乖,好好配合着,放松点。”南宫啸宇再次动起,最原始和动作,却是怎么也要不够。 笑笑微微闭上眸子,别过脸去,极力隐忍不发,但是…… 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意,却总是能随便就传遍全身。 令她浑身颤抖,脚趾卷起。 在那人留意她的神情,感觉到她的变化,便越加有力的刻意撞击,令她忽然就不受控制的尖叫…… 究竟是因快意在尖叫,还是被撞得痛了才尖叫。 但能尖叫,总比不叫要好。 所以,南宫啸宇就是享受她此时的尖叫,甚至,全身颤抖,呼吸急促的吐气。 他轻轻一笑,说出一句:“爱妃的叫声真是动听,天下再没有女人比爱妃更会叫……” 下一刻,他完全措手不及。 笑笑一掌拍出,直接把他从身上拍飞出去,砰的一声,滚下床上。 绝对是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笑笑则已怒气冲冲的坐了起来,怒语一句:“去让别的女人叫给你听。” 南宫啸宇忍无可忍,这个女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打他。 ------题外话------ 终于让啸宇狼狈一回,不能次次总让他占上风的。 以后有仇报仇,全都讨回来啊!~ 第三十章岳母大人 大早上的什么都不穿就在这里拳脚相向实在是有伤风雅,即使是笑笑也没他那般没脸没皮。 那人直接站起来就踩着床榻上来了,朝她逼近,双眸圆睁,似要活剥她一般。 笑笑忽地也就站了起来,不过是顺手抓起一旁的被子就往身上一裹,却听他语气一柔,说:“爱妃,乖乖躺着让朕疼。” “……” “你若再不乖,等朕抓着你的时候,不保证今天你还能不能下这个床。”语气虽柔,但威胁之意真浓。 笑笑一手裹着被子一边防备的瞪着他,表情也不由得不自在起来,满脸通红。 那人毫不羞耻的站在她的面前,身上连块遮羞布也没有,而且那一块的雄风丝毫不减,似乎还挺的兴奋,庞大的程度令她脖子都红了起来,难以相信这玩意竟然如此的居大,而自己那狭小的身体竟然可以承载得住。 笑笑瞪着那块地方两眼有些发紫,却不想就在她愣神的当儿南宫啸宇已伸手就抓了过来,一把扯了她身上的被子就扔到了旁去了,扎她抵在墙角上语气暧暧的说:“爱妃既然这么喜欢瞧,一会可以让你瞧个过瘾,但现在还不是瞧的时候……” 笑笑满心恼羞,挥拳就要劈出,但…… 南宫啸宇这个王八蛋,伸手忽然就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之后她被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而他侧由身后覆盖上来,一点点没入他的身体,似得意的轻笑,问起:爱妃要是觉得不适可以尖叫…… “南宫啸宇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笑笑扭动身体想要挣扎,口上不客气的咒骂。 那样的挣扎不过是让那人觉得更有情趣罢了,原始的动作更加霸道凶猛,直到她呼吸急促大口轻喘,哪还有力气去骂他半句,倒是被他折腾得骨头发软,最后蒙头睡下,那人则神采飞扬的起床洗漱。 · 因着笑笑的要求,在过了十五后,南宫啸宇就带她出宫去了。 那时皇后,公主的伤也渐有好转。 由于是要外出几天,南宫啸宇就说是要出去私访体察民间,究竟别人信了几分他自然也不在意。 那时北国的天气还分外的寒冷,南宫啸宇与笑笑乘坐在华丽的马车上,马车宽敞,设备齐全,又极为华丽,还有暧炉供应,倒一点不觉得寒冷。 马车前后有共有十位侍卫随从,开路。 终于又出宫了。 笑笑坐在马车里默默无声的思想。 跟着南宫啸宇一起赶了十天的路程,她倒真是一点没有想到,父皇母后竟然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天山脚下有一个客栈,客栈的生意是一对夫妻在料理。 下马车的时候笑笑脑袋上用面纱遮了起来,天寒地冬的,这样的打扮倒是常见的。 南宫啸宇则戴了一个帽子,帽沿很宽,以至也遮盖了他整个脸,别人很难看清。 身边的侍卫又都是普通打扮,乍一看去其实就是一帮江湖游客。 南宫啸宇领着笑笑一道走了进去,店小二就已笑眯眯的迎了出来叫:“客官,要住宿吗?” “住宿。”南宫啸宇掷下一锭银子,是定金。 “好勒,客官请来。”小二吆喝一声,领路上楼。 笑笑跟在后面,四下看了看,忽然就瞧见有个女子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她的时候笑笑脚步一顿,南宫啸宇没有骗她,真的母后。 也许是她热切的眸子太过明显,即使是隔着面纱,对方也感觉到了。 猛然,那人望了过来,笑笑赶紧低垂着眸子跟着南宫啸宇走了。 不想被她发现什么,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竟然跟了南宫啸宇,成了他的人。 不管是什么理由和原因,这都是不可原谅的。 笑笑悄然无声的随着南宫啸宇上了楼,进了房间。 南宫啸宇和小二吩咐了几句,就是让他把饭菜端到房间里来之类的,之后小二离去。 笑笑默然无声的坐下来,想起刚刚的一幕,刚刚只看到母后了,不知道父皇现在如何,还有弟弟…… 没有料想过,有一天他们竟然要沦落到此。 就是她自己,也没有料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这里吧。 “笑笑,人你已经见到了,我们只待一天,明天就走如何。”南宫啸宇这时走了过来,和她说。 笑笑一愣,忙说:“我还想多待几天。”她就是想静静的看看他们是如何生活的,她并不想打扰他们,也不想被他们发现自己,但她很想多看看他们。 不然,怕自己这一走,就再没有机会相见了。 南宫啸宇轻笑了一下,说:“你要待多久都可以。”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看她一脸的沉重,并没有见到家人的喜悦,反是忧心忡忡的。 “娘子,叫声夫君来听听。” “……” “不然,你要我在人前叫你笑笑?还是爱妃?”若是叫笑笑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要是叫爱妃,岂不是让人知道他们是皇室中人,刻意让人诚惶诚恐惧怕他们?而且也容易暴露她的身份。 “夫君。”笑笑暗暗磨牙,叫了一声。 “干嘛老这样咬牙切齿的?真这么恨我?”南宫啸宇问她。 笑笑伸手拍掉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冷然说:“难道我该爱你不成?” “我以为我们已经相爱了。”南宫啸宇望着她说。 “自以为是。”笑笑冷嘲。 “我们的身体很契合。”南宫啸宇说。 笑笑看他,冷嘲热讽:“你搞错了吧,你和别的女人的身体一样契合,不早样薄情寡义说扔就扔。” 南宫啸宇表情难得一僵,笑笑忽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不理他。 南宫啸宇微微蹙眉,之后还是走到她身边说:“你想怎么样?” 他居然问她想怎么?笑笑看笑话一样的看他,说:“南宫啸宇,你应该知道我想你死的。” “你真舍得?”他问。 “我为什么不舍得?”她冷冷的反问。 南宫啸宇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说:“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那又如何?”她依然冷冷的反问。 “如果我死了,再没有男人像我这样疼爱你了。”南宫啸宇说。 “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一起死的。”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顾及这些。 从三年前,她追了他三年之久,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死。 可最终,她赔上了自己。 把自己送给了敌人,日夜承欢在他的身下。 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活着。 南宫啸宇看着她,半晌后方才说:“这样,我更不能死了,我要你活着,我还没要够你。” “混蛋。”笑笑挥掌打他,南宫啸宇反手抓住了她打来的手说:“这一路上没有尽兴过,我们继续。”之后不由分说点了她的穴道,因为只有这样子她才会乖乖的躺下来。 “南宫啸宇,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笑笑恼羞,身体被他抱了起来,直接放在了床上。 “等杀了我再说。”南宫啸宇伸手脱她的衣裳,往外扔。 不久之后,帐曼之内便传来低吼和各种急促的喘声。 一个时辰后,水被打了上来,笑笑被南宫啸宇放在了浴桶里。 情潮过后,她双颊还一片红晕,就连身上也出现粉色。 南宫啸宇抬步过来,在她的怒目中钻进浴桶里,靠近她说:“娘子还是在脱光光的最可爱了。” “南宫啸宇,你解了我的穴道。”笑笑恼声命令。 “不解。”南宫啸宇伸手摸摸她的脸,又说:“我帮你洗干净。” “不要你洗,不要碰我。”笑笑恼羞,想躲又无处可躲。 “你若再乱动,我会想再要一次的。”南宫啸宇看着她的身体说。 笑笑立刻是敢怒不敢言,暗暗发誓,再让他嚣张几天,等离开这儿后,一定要让他去死。 无声的忍受着他的清洗,羞耻的闭上眸子,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他刻意清洗得非常仔细,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明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发生过了,但被他这样子笑笑还是满脸通红。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玩偶,在他的手里被他随意玩。 好在他并没有清洗太久,在水渐温之后便站了起来,之后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擦试了一下便放她在床上躺下说:“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一会吃饭我会叫你。”之后便一件件穿了衣裳,没多久便又走出去了,侍立在外的侍卫把浴桶抬了出去。 笑笑一个人无声的躺在床上,看看屋里的颜色,这天气恐怕是不早了。 南宫啸宇一个人走了出去,下楼。 这个时候店里的生意是非常好的。 听说,又是天山雪莲开花的季节了,所以有的人早早在此等候。 天山雪莲的有许多的功用,可以助人练功,又可以医治百病,甚至解百毒。 楚非墨的身体向来不大好,虽然勉强控制,但近一年来情况越加的反复了。 之所以在这个地方生活,寒香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得天山雪莲,好医治楚非墨的身体。 二十年前楚非墨为了她去天山取雪莲医治她,以至身体成疾。 二十年后她亦然为了楚非墨守候在这里,为的就是取天山雪莲医治楚非墨。 想得到天山雪莲的自然非她一人,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想得到天山雪莲。 南宫啸宇走下楼来,寒香人正坐在那里算帐,几个小二在这里招呼着客人用晚饭。 “岳母大人,可借一步说话。”南宫啸宇靠在柜台前,低声说。 蔚迟寒香猛然抬头,直视于他。 南宫啸宇嘴角微微勾起,双眸如躲寒星,看着眼前的女人。 ------题外话------ 蔚迟寒香出现喽,啸宇的岳母会很强。不知道会是如何过招…… 第三十一章巴掌 一日三餐的饭都是在房间吃的。 饭店虽然并不华丽,但吃的却是非常丰盛的。 吃过之后闲来无事的时候笑笑就站在楼上闲看着,自然是看她的父皇母后。 母后这一日一直在楼下待着,看似在算什么帐。 父皇竟也是陪在一旁,好似在帮着对帐本。 就连楚采衣,她的亲弟弟,也在这里。 这一日外面的天气忽然又转冷了,冷空气袭来,外面还飘起了雪花。 不仅如此,客人在这一日也忽然增多了,整个客栈都坐得满满的。 笑笑人站在楼上,心里有些温暖,尽管自己并不能与他们相认,但看见他们安然在此生活,心里还是踏实下来。 那日,就听下面有客人在议论说:“这恐怕又是要下雪了,不知道这一次雪莲会落入谁的手中。” 雪莲,笑笑是有耳闻的。 据说二十年前,父皇就亲自上过天山,把雪莲取来送与母后。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父皇在那一次被寒气入侵了身体,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不是很好。 这一次,笑笑心里却是暗暗下了决心,要在活着之前,把雪莲取回,送给父皇,医治他的身体。 这里的人一个个虎视眈眈,怕又是为雪莲而来。 “真不要与他们打个招呼?”南宫啸宇这时走了过来,伸手揽过她的腰,动作依然亲昵。 笑笑转身就走了,是朝楼下走去,在人前她也不想和他说什么。 南宫啸宇紧跟着她下楼,依然固执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笑笑没有再挣,也是不想在人前引起人的注意。 南宫啸宇便握着她的手腕一块走了,身后,蔚迟寒香和楚非墨抬头看了过来,看着那二道身影走了出去。 昨日,南宫啸宇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称她一声岳母大人,的确令她震惊。 之后,她才知道,笑笑竟然和他在一起了。 只是,南宫啸宇说,笑笑只是想默默的看看他们,并不愿意与他们相见。 因为她怕自己和南宫啸宇在一起并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 的确,有那么一刻,她是很震惊。 但到底是不是普通人,虽然笑笑选择了南宫啸宇,令她多少会不舒服,却还是能谅解的,只是这事到底没敢告诉楚非墨和楚采衣。 而且,笑笑的身体向来不好,体内有毒,时常发作,南宫啸宇的意思是,要得到天山雪莲,医治笑笑的身体。 这自然,也是好的。 只是,楚非墨的身体也需要天山雪莲,这也是当初国破之后他们选择来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守在这里,方便取得天山雪莲。 当初楚非墨不顾一切的为她得到天山雪莲,才害得他身体至今不好。 这一次,她原是想不论如何也要得到天山雪莲送与楚非墨。 本来,她也曾一度以为,笑笑可能在那次战争中战亡了。 毕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不曾料想,她竟然会和南宫啸宇一起,又出现在这里了。 南宫啸宇也想得到天山雪莲医治笑笑,笑笑是她女儿,楚非墨是她的男人。 这二个人,其实都是她最爱的人。 但似乎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笑笑若得医治,楚非墨就不能医治了。 如果楚非墨不得医治,这一次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他已经痛苦二十年了。 但是,如果笑笑不能得到医治,谁又知道她的身体到底能坚持多久。 蔚迟寒香这时站了起来,和身边的楚非墨悄声说句:“我出去看看。”之后便离开了。 那时,笑笑走出客栈,外面一阵冷风击来。 南宫啸宇和她说:“娘子,外面风大,太冷,不如回房歇息吧?” “啪……”那一个巴掌,简直太出乎南宫啸宇意料了。 他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她走出来后会忽然就甩他一个耳光,不然他早就防备着躲开了。 她出手是够狠的,所以一个巴掌下去俊脸上就有个五指印。 “南宫啸宇,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早晚要杀了你。”笑笑怒极。 昨天一进来就被他点了穴道洗澡不说,还要接受他的宠幸…… 这辈子最令她不可原谅的事情就是,被他宠幸了。 如今知道父皇母后和弟弟都安然,她再也不想继续下去。 她真的,狠不能杀了他,和他一起堕入地狱也好。 “娘子,怎么又气起来了。”南宫啸宇本来似要发怒,这时却又不怒反笑,扬手就抓住她搂在怀里说:“我们还是上楼休息吧,你可得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之后抱着她就往回走。 笑笑怒目圆睁,因为南宫啸宇又点了她的穴道,他就会使用这一招控制她。 但由于面纱戴着,也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只是,在南宫啸宇抱着她进去后她全身都僵硬起来。 因为,她看见她的母后正走出来,然后眼神掠过他们的身上。 自然,是没有忽略掉南宫啸宇脸上那么明显的一个五指印。 南宫啸宇又仿若没有挨过那一个巴掌似的,抱着笑笑旁若无人的走了。 又仿若没看见跟着出来的蔚迟寒香,他的岳母大人。 蔚迟寒香看了看他快步上楼的身影,若有所思。 笑笑打的?那一个五指印这么的明显。 他们不是相爱的吗?她都可以放下一切选择南宫啸宇为夫君了。 蔚迟寒香默默思想一会,心里困惑。 如果相爱,她怎么会舍得打他一个耳光,那么的明显那么的狠。 那厢,南宫啸宇抱着笑笑匆匆上了楼后便把她往床上一扔。 被扔在床上的力度还是令笑笑身上一痛,怒:“南宫啸宇,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南宫啸宇森森的瞪着她,长这么大,还没谁敢打过他耳光,她是第一个,当然,也一定是最后一个。 本来怒极,在忽然听到她这么一句话后忽然又不气了,而是直接扑了上去,死命的压在她身上说:娘子,夫君怎么舍得杀了你,夫君还没要够…… 语毕,伸手就解了她衣裳的腰带。 “南宫啸宇,你要是个男人就解了我的穴道,和我单打独斗……” “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了。”南宫啸宇在她嘴上就是一吻。 笑笑怒:“南宫啸宇,你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不觉得有失光明吗?” “你对我也从来没有光明正大过。”南宫啸宇不为所动的回敬她一句,把她的衣裳抖落一地。 笑笑满心羞愤,恼怒,恨不能咬他几口。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咬牙切齿,但语气却分明软了几分。 她受不了被他这般的宠幸,若再继续下去,她想她会发疯的。 “我想要你。”南宫啸宇依然直言不讳。 想要她,这是从知道她是女子后都一直有的想法。 本来他也曾一度以为,以两个人的关系今生怕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她一次次的以刺客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直到她最后以皇妃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她的目的,他也曾想过就此作罢,但终究是没有忍得住。 想要她,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怎么也刹不住。 尽管一开始她只是作戏,假意迎合,但这也足够令他为之沦陷,不能放弃。 即使是现在已经彼此挑明,没有办法再假意下去,她怒目相对,杀机四起,他依然不能放弃她。 即使是禁锢,也要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衣裳又扔了一地,他就是这样子,在她的身上肆意妄为,看她脸色发红,呼吸急促,又急又气,却是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忽然抱她坐在自己的怀中,与她紧紧相连,深深埋入她,使得她倒吸口冷气。 她虽不能动弹,但却忽然抓着地机会,张口就咬在他的肩膀上。 恨他是吧,能恨也好。 他根本不在意,抱着她狂肆,举止疯狂。 口里传来血腥的味道,他仿若丝毫不怕痛似的,她却是渐渐松了口。 在他一遍又一遍的放纵中,她完全无力,脸埋进了他的起伏不定的胸膛。 伴随着一轮又一轮的快意,他渐渐消停,她无声靠在他身上,默不作声。 他终于抬手抱住她的腰,紧在自己的怀中,似心满意足。 只是,他微微一愣,忽然伸手就捏起了她的下巴,猛然发现,她眼中藏着泪珠。 虽没滑落,但泪珠乍现,还是令他一怔。 她从来都是那样的倔强,不肯服输。 “真的就这么不情愿?”他忽然问她,却没了底气。 他应该清楚,她就是不情愿,从头到尾,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杀他。 “南宫啸宇,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声音不高,没了往日的狂妄,但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的示弱,恨似乎更深了。 “我知道。”他回应,他也从来没指望她会原谅。 他只要她就好,她不必回应。 “留我在身边,我早晚会杀了你。”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就不相信南宫啸宇能防她一生。 “若你真舍得,能死在你手里也好,只是我死后,你最好给我守寡一辈子,休想找别的男人。”男人的话语半真半假的,但霸道依在。 笑笑无语的瞪着他,外面却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就听是蔚迟寒香的声音在问:“客官,今天天气降温了,给加床被子……”话才刚落,不待里面的人有反应,就听门被打开了。 笑笑一愣,南宫啸宇已经抓过被子就往笑笑身上一盖,她则赶紧缩了进去。 南宫啸宇伸手抚了一下脸上的巴掌印,加被子是假,想探虚实是真吧。 第三十二章没资格 满地的衣裳,一眼看去就应该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若是寻常人,定然会就此退出去的,但蔚迟寒香还是一步步走了进来。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笑笑本人,她一直戴着面纱。 那几年的战争,她人一直在外面。 当年离开,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吧。 算起来,她是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到底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的笑笑,她还真的不能完全确定。 照理说,南宫啸宇这样的人,也应该不会随便弄个女孩唬弄她,说是她的女儿。 他没道理这么做,除非是为了得到天山雪莲。 但是,他若想得到天山雪莲,以他的势力,他派兵防守在此,谁又敢真的与他明目张胆的抢。 蔚迟在下面的时候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来看个明白。 只是没有料想,竟然看到这一幕。 满屋的凌乱,房间里的人,分明才刚刚…… 帐子还没有来得及被拉下,南宫啸宇卧在床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披上衣裳,上身都敞开着。 瞧起来并不狼狈,明明就是一个刚刚得到满足的男人。 他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应该不好意思的是缩在被子里的女人才对。 她大气不敢喘的缩在被子里,就听南宫啸宇在说:“放下吧。” 蔚迟寒香把被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扫了一眼,没扫着女人。 不过,地上是有女人的衣裳和鞋子的,那她是应该在床上了? 这真的是她的笑笑? 蔚迟寒香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又有点似信非信。 对方怀疑的眼神南宫啸宇是看在眼底的,她是不相信被子里的女人是她女儿喽? 南宫啸宇嘴角微扬,蔚迟寒香到底是没有说什么,之后走了出去。 “出来吧,人都走了。”南宫啸宇在她走了之后对被子里的人说。 笑笑忽然就掀开了被子,扑上来就朝他的脸上招呼。 这么久了,她之前缩在被子里也悄悄冲开了穴道。 南宫啸宇这一次是早有防备了,伸手就抓住了她又招呼上来的手说:“娘子,男人的脸上不能随便打的,除了脸,你打哪我保证都不还手。” 笑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眼神恶狠的瞪着他说:“这是你说的,我打哪你都不还?” “当然,只要娘子高兴就好。”南宫啸宇好整以暇的说。 笑笑挥动拳头,朝他胸口击了出去。 一声闷哼,南宫啸宇还没有准备好,她拳头就打来了。 到底是血肉之躯,他还是脸色一白,半天没有回过气来。 笑笑则冷然看着他说:“你说的,我打哪你都不还。” “是的。”男人勉强回应一句。 笑笑这时忽然就从床头抽出他的腰带,抓住他的双手就要往上绑。 “娘子,你这是干什么?”南宫啸宇眯眼询问。腰带而已,他倒也没有放在眼里。 “你说过,除了脸,打哪你都不还。”笑笑再一次说。 “对。”虽然很想收回这句话,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 “我现在把你的双手绑起来,免得你一会忍不住回了手,你没有意见吧?”笑笑询问。 “没意见。”男人盯着她瞧,眸子落在她的身上。 刚刚被他宠幸过疼爱过的女人,因为还没有来得及穿衣裳,还可以看到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特别是她漂亮的胸怀,他看着赏心悦目极了,心情也因此大好。 笑笑觉察到他的目光,面上一怒,终是没有再立刻发作,而是转身就去找自己的衣裳,并对南宫啸宇说:“你现在不要动。”其实,她多少也看得出来了,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真的很…… 既然他愿意由着她随性,那她又何必客气。 就在刚刚,她险些没被自己的母后撞上这一幕。 若是被母后撞上了,她也没脸活了。 这个仇,自然又算到南宫啸宇的脑袋上了。 全是他干的好事,不然,她会有家归不得,面对亲人也不能相认? 南宫啸宇还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深情,她直接忽略过去了。 这样的深情,她不稀罕。 笑笑很快就穿了起来,之后又看了看南宫啸宇的衣裳,捡了起来,拉开窗户,直接给扔了出去了。 南宫啸宇微微蹙眉,笑笑已经转身,抬手拿起一旁的凳子,直接朝南宫啸宇砸了过去。 身上不着寸楼的南宫啸宇,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和她打。 南宫啸宇无语,伸手就接过她砸来的凳子,之后轻轻放在地上说:“娘子还是这么的好斗。”言毕被绑的双手挣开来,恢复自由。 “南宫啸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笑笑手上没有兵器,挥拳就朝他砸了过去。 “娘子,若被夫君抓到你,一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南宫啸宇到底没敢真的光着身子跳下床和她打,只是伸手就接过她击来的拳头,人并不离床分毫。 “我要把你变成太监。”笑笑怒,伸手就朝他下面打去。 他自然是不含糊分毫,伸手就挡,哪知她其实真的只是虚声张势,虚晃一招,直击他天灵盖,分明就是要取他性命。 南宫啸宇忽然反手一拍,朝她打来…… 笑笑到底是挨了他结实的一拳,她甚至还没有击到他。 身上蹭的就被击得退了出去,下一刻那人已经由床上翻飞出去,裹着被子。 “娘子到底是舍不得我的吧。”南宫啸宇望着他悠然的说,其实眸中已有了丝丝怒意。 她刚刚竟然真的想杀了他,若不是他反应过快,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躺在这里了? 而且是不着寸缕的躺在这里。 笑笑也望着她,眸中却是含着怨气,说了句:“你说过不会还手的,你刚才打了我,这就是你对我廉价的爱。” 南宫啸宇望着她,走向她。 笑笑站着不动,瞪着他。 南宫啸宇走近她,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说:“娘子,如果为夫刚才不还手,你就真的要成为寡妇了。” “我乐意当寡妇。”她满脸挑衅的回应。 “可我还没有玩够你,怎么舍得让你当寡妇?嗯?”他眸中染了恼意,语气满了不善。 “混蛋。”笑笑霍然又要出手。 还没玩够她?他想怎么玩她? 她是可以由着他这么随便玩的不成?玩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南宫啸宇却再没给她出手的机会,伸手就点了她的穴道。 笑笑怒:“王八蛋,你能不能换个新招术?” “招术不在乎新旧,管用就好。”南宫啸宇把她抱到床上坐了下来,之后去衣柜找衣裳。 笑笑瞪着他,刚刚她就应该把他的衣裳全扔出去,只是怕时间上来不及被他阻止了。 但到底,她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都还不是。 南宫啸宇一件件穿好衣裳,之后走了出去。 笑笑一个人静坐在床上,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半天也没见回来,房间渐渐暗了,怕是要天黑了。 忽然,就听又有叩门的声音传来:“客官,给送热水的。”之后门已被打开。 蔚迟寒香再次走了进来,但由于房间有些暗,她还是没能看清坐在床上的人。 笑笑立刻别过脸,怕被她看见,也没敢言声。 蔚迟寒香则点亮了灯火,之后朝她走来说:“客官,要吃些什么吗?” 笑笑躲她不过,却也不愿意回头面对她,只是说:“不吃,你出去吧。” “你真是笑笑吗?”她却忽然问声。 这么多年不见,她的确是变了。 身上虽然有当年的影子,但变化是很大的。 她不在是那个青涩的小女孩。 这双眼睛,充满了阴暗。 这样的阴暗,一个快乐的人是不会拥有的。 笑笑没回应,只当没听见她说什么。 “笑笑,你不愿意和我相认吗?”她开口询问,又说:“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认错人了吧。”笑笑猛然回头。 既然以为她已经死了,那就何必再活过来,就让他们继续以为她死了吧,这样也不会因为她的处境而难过。 “南宫啸宇都和我说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势在必得的,也许他真的很爱你。”蔚迟寒香说,声音里透着丝丝无奈,如果可以,她根本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王八蛋。”笑笑咒骂一句,他竟然和她说了。 她当初明明说是只要偷偷看一看就好的,但他竟然说了。 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打的是什么主意。 “既然你已经是他的皇妃了,我也希望你是真的幸福的。”蔚迟寒香又说。 这次,笑笑倒是有点意外了。 她以为她应该很震怒,毕竟,南宫啸宇和他们之间是有国仇家恨的。 “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情我会和他们解释的,你的幸福才重要。”其实,在她的眼里,她只是一个随时都会失去性命的人,如今能活这么久也是赚来的。 若她在有生之年真的可以找到幸福,即使这个人是她所不喜悦的,她也不会真的狠着心去拆散。 “他是我们的仇人,你不在乎吗?”笑笑问她,她实在不明白她的母后脑子里想什么。 她怎么会不在乎,她是和她们的仇人在一起。 “如果你都可以放下这一切,我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蔚迟寒香说。 “你想吃什么?我让人为你做。”她又说。 “不是这样子的。”笑笑刚想解释,她根本不能放下这一切,门忽然被推开,南宫啸宇走了进来说:“娘子要吃的菜我已叫人做了,马上就会端上来。” 笑笑腾的站了起来,忽然发现她的穴道竟然自动解开了。 “岳母大人,笑笑最近胃口不太好,又喜欢睡觉,不知道该用什么调理会比较好。” 蔚迟寒香不由得看了看笑笑,南宫啸宇已揽过她体贴的说:“我已派人去给你买草莓了。” 笑笑莫名其妙,蔚迟寒香神色复杂,这症状分明是怀孕了。 “我去厨房看看。”蔚迟寒香转身走了出去。 笑笑怀孕了,她更不能说什么影响她的心情。 所以,她在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瞩咐一句:“怀孕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心情乐观,才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也是二个孩子的母亲了,知道孩子对于一个母亲的重要。 不想笑笑因为他们的原因而担惊受怕,怕他们的不原谅。 笑笑这才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忙要追出去解释自己并没有怀孕的事情,南宫啸宇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南宫啸宇,你故意的?”笑笑回头看他的时候咬牙切齿。 他故意诱导母后,让她以为自己怀孕了? “我故意什么了?”他故作不知,忽然又说:“你早晚会怀孕的。” “就算会怀上,我也会打掉。”笑笑说得坚定,南宫啸宇脸上一黑。 “你若敢伤害我的孩子……” “怎么样?杀了我?”她无所畏惧的挑衅,看他眸中带着怒意,她似乎忽然发现自己应该可以找到更好报复他的方式。 南宫啸宇瞪着她,半晌不说话。 在她的眼底,他分明看见一种光芒。 那应该是,猎人发现了猎物后的的期待和兴奋。 这样的期待和兴奋,绝不是因为喜欢。 只是因为,想报仇他而已。 他完全洞察出了她的内心,所以他说了句:“想怀我的孩子,你还不够资格。” “……” 第三十三章卖力 笑笑竟然和南宫啸宇在一起。 这件事情到底是告诉楚非墨了。 就在晚饭之后,楚非墨和楚采衣以及尉迟寒香一起来了。 多年不见,忽然在此相见,几个人都默默无声。 笑笑心里有几分难堪和尴尬,她万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她本来只是想默默看一眼家人,然后就离开,让他们永远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算了,反正早晚是要死的。 “你竟然和她在一起……”这是楚采衣开口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之后便再二话不说,转身匆匆走了。 “一一。”尉迟寒香转身追了出去,笑笑神情一暗。 虽然早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看采衣这般还是心里难过。 “你离开一下,我和笑笑有话要说。”楚非墨神情冷淡的瞟了一眼南宫啸宇,说。 “好。”南宫啸宇倒是立刻应了,转身走了出去。 笑笑垂眸,父皇向来疼她,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父皇也一定很难过吧。 不管她是以什么方式和南宫啸宇在一起的,对于疼爱自己的父皇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父皇,对不起。”笑笑忽然双膝跪下。 这辈子她最不愿意伤害最不能伤害的人其实就是父皇,从小她就曾与父皇相依为命过那么多年…… “笑笑,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楚非墨伸手扶她起来,询问。 最了解她的果然是父皇呢。 “父皇,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什么苦衷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选择了这一条路,注定要伤害到他们。 如果早知道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当初之所以这么义无反顾不过是因为,以为他们全都不在了,只剩下自己了。 “没有,怎么会呢,你的幸福最重要。” 可是她并不幸福。 “父皇,你的身体可好?”笑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她不幸福。 父皇母后这样期待她幸福,她若说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为了报仇而走上了这条路,父皇母后的心会更不快乐吧。 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必然会走到底。 南宫啸宇这个人,她已不能放过他,也不能罢手了。 不能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将来再离开之后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相见,让他们以为她是幸福的也好,总好过有一天发现她又死了要来得强吧。 “我没事,倒是你,听说雪莲又要开花了,笑笑,你暂且先不要走吧,多留一些时间,等我取了雪莲医治你……” “父皇,我不需要这些,你看我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吗?如果雪莲取回来,求父皇务必服下,你健康了才能够更好的照顾母后,她应该期盼这一天很多年了,不要让她失望了。” “笑笑,你还年轻……” “父皇,我还可以再等个二十年,但你不能再等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他还是那样的年轻英俊,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活得比较幸福,和母后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反观,倒是她。 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藏着满腹的心事,满心的沧桑藏在心中。 其实,对于她来说,雪莲并不重要,她也根本不需要。 反正都是要死,何必要浪费那么珍贵的雪莲。 父皇比她更需要,母后需要她。 一个将死之人,根本不需要。 只是她是了解父皇的心思的,父皇既然决定了要把雪莲给她,就一定会给她。 父女两个人终究没有再继续提这件事情,各人心里都是有了打算。 两个人谈了一会,由于时间不早了,父皇身体向来也不乍好,笑笑便劝他回去歇息了。 楚非墨走出去的时候南宫啸宇人还坐在在下面,由于是晚上,这里的天气又比较寒,所以晚上下楼来的客人是不多的,大家都早早的去回房休息了。 南宫啸宇那时正在楼下和尉迟寒香说话,楚采衣也在。 不知道南宫啸宇说了什么,楚采衣完全不相信的说:“你是自作多情了吧,我姐追你几年只是为了杀你,不是爱你。” 南宫啸宇微笑说:“你还小,是不会懂男女之间的感情的,你姐若不是爱我,也不会追我几年不放了,期间她明明有多次的机会可以杀掉我,却一直没有下手,即使是在后来成为我的皇妃后,日夜与我同眠,她也该有许多的机会可以趁我睡着之时杀了我,但她一次也没有出手,这难道不足以说明她爱我吗?” 楚采衣哑然,但还是满脸的不相信。 南宫啸宇又说:“夫妻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一个未见过女人的小子能够理解得了的,你姐姐现在不知道有多爱我,只不过她还在别扭以前的事情不能释怀,但若让她杀我,她是万不会舍得下手的,可让她离开我她也不会同意的,至于以前的那个啥楚子君的,我们其实早就在宫中见过面了,当时是你姐姐亲自打发他走的,你姐姐并没有愿意跟他走,至今还是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南宫啸宇说得半真半假的,楚采衣虽然不相信,但一时之间也不能驳倒他。 尉迟寒香忽然就说了句:“我今天瞧见你脸上打了一个耳光,她若真爱你怎么舍得这么打你?”在看到他脸上的耳光后尉迟寒香就怀疑起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如果证实笑笑并非爱他,他们现在就一定会和他南宫啸宇势不两立。 南宫啸宇的脸皮未变丝毫,说了句:“笑笑是个爱斗的,不过,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岳母大人后来不是上楼看到了。”挨了那一个耳光后她就把笑笑抱上搂好好的折腾了一番,之后尉迟寒香进来想要试探,刚好撞上。 尉迟寒香想起来了,脸上一僵,终是没说什么。 恰好看到楚非墨下来,她便立刻迎过去。 南宫啸宇也便立刻抬步要走,说:“笑笑一个人睡觉会怕冷,我想上去了,明天再聊。” 楚采衣盯着他的背影说了句:“不知羞耻,姐姐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楚子君。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令姐姐屈服于他。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楚采衣是压根不相信他的话的。 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还是要找个机会朝笑笑亲自问个清楚。 那时,南宫啸宇上了楼便快步走了进去。 笑笑人正站在房间里等他,看他走进来冷淡的说了句:“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 “娘子请说。”难道她这么主动,竟然有事情想要和他谈一谈,南宫啸宇立刻贴了过去,伸手就把她从背后搂在怀里。 笑笑挣扎:“放开我。” “娘子,我冷,要不我们床上谈。”南宫啸宇不放手的说,一边搂着她就往床上去。 “南宫啸宇,我有正事要说,你别给我动手动脚的。”笑笑火了。 “我真的觉得站在这里谈会很冷,你要是不愿意上床坐,那就算了,我睡觉了。”南宫啸宇说罢这话松开她,自个上床去了。 分明是拿捏准了她一定是有事情找自己谈,那自然会屈服的。 笑笑咬牙切齿,但果然也是屈服了。 踢了鞋子就跟着上了床,坐在他摊开的被子里盖上。 南宫啸宇伸手揽过来微笑说:“娘子,说吧。” 笑笑不爽的一把推开他说:“你给我去把天山雪莲找回来,送给我父皇。” “天山雪莲是一定会找回来的,但是……”南宫啸宇话语一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说:“夫君是打算送给你的,你身上的毒得解。” 笑笑一怔,没料想他竟然知道自己身上有毒。 其实,这也正是他想要引她来此的目的。 “不行,雪莲一定要送给我父皇,他时间不多了,而我还有时间可以再等下一次雪莲花开,如果你不答应这件事情,现在我就离开,从此你也休想再找到我。”虽然不能杀了他,但她想自己若要躲他,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 南宫啸宇半响无语。 她以为她还可以再等二十年? 她身上的毒他之前就朝尉迟寒香了解过了,那是从怀她的时候就带出来的,当时她的母后身上奇毒,不想竟转移到她的身上来,这才导致她时不时的发作生病,虽然有玄冰神功护体可以控制,但若要发作,她也是阻止不了的。 眼下,他只想用雪莲为她解毒,但她竟然不想要。 看她一脸的坚定,南宫啸宇一时没有言声。 笑笑一把打开他捏她下巴的手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与父皇相依为命,那时母后不在我们的身边,我亲眼看着父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几乎要死,我日夜守在他的身边怕得要死,若不是母后及时回来,我想他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些年为了母后他一直在撑着,但这一辈子他的身体都没有健康过,母后照顾了他一辈子,我希望他的后半生可以健康的和母后在一起生活,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至于我的身体,这点毒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些年来我都活过来了,如果老天让我死早就让我死了,我可以再等个二十年,但父皇没有另一个二十年好等了,他比我更需要雪莲。”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样的事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南宫啸宇忽然冷冷的说。 救了她父皇的命,她的命怎么办? 她的母后需要他的父皇,那么他呢? 他也需要她在身边,只是她一直不稀罕,所以她才会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想着,等拿到雪莲给她父皇后,她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或者同归于尽…… 早就看出来她歹毒的心思,但他还是不想放弃,不能放手。 忽然,他扑了过去,把她压在身上,狠狠吻上她的唇。 南宫啸宇…… 笑笑想要挣开,他却是拼死吻她,直到她认命的不再挣扎,由他随他…… 衣裳被扔了一地,帐子落下。 他不顾一切的不管不顾的深深占领那片只属于他的禁地,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狂肆,霸占。 直到他尽兴了,她神情一片淡然,但也被情潮染红了脸。 罢了,真的罢了。 再随他一回,再由他一回。 待一切落定,她再不给他机会。 男人心满意足的从背后抱着她,两个人缩在渐渐温暖的被窝里,他的大掌在她的身上轻轻扶摸。 “你答应不答应。”她再次问,若他不答应,那抢雪莲的人就多了他这么一个强敌了。 “你刚刚这么卖力的取悦我,我能不答应吗?”他幽声说句,她满心恼怒。 她几时卖力的取悦他了?明明是他一直在卖力的表演,她只是被迫配合罢了。 不过,她也不解释,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让他高兴一回罢了,雪莲重要。 第三十四章爱妃,到朕怀里来 在人前笑笑也不和南宫啸宇撕破脸,她也不想因为雪莲的事情而出任何的差错,毕竟,二十年才一次,如果这次错过了,再等二十年,父皇等不起。 想要得到雪莲的人太多了,这客栈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得到,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来这里了。 在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多一个像南宫啸宇这样的盟友比较好,敌人越少越好。 南宫啸宇第二天就下令,让他身边的人去寻找雪莲。 二十年了,当年楚非墨虽然寻到过一次雪莲,但毕竟事隔二十年了,根本不记得具体的方位在哪。 所以想要寻到雪莲的方位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这事不需要他南宫啸宇亲自出马,送给老丈人而已,派属下去寻就好了,他只需要在这里闲坐着等待消息便可以。 旁的人见有人往雪山上去了,自然也是都大批的出发了,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自然要先下手为强的。 笑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瞧见南宫啸宇人悠闲的坐着喝茶,她脸上一寒,快步走了过去,来到他身边。 “娘子,不多睡会吗。”南宫啸宇嘴角噙笑看她。 从昨晚他答应把雪莲找来给她后,她就比较乖了。 昨晚由着他要了好几回,也没有再反抗了,这让他心情大好,所以早上他起了个早,吩咐属下去办事,她则睡到现在才醒过来。 “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笑笑询问,语气有点不善。 “娘子,我已派人去了。”南宫啸宇如实的交待,知道她的意思。 “他们去有什么用?不应该是你亲自去吗?”他那手下虽然武功不错,但想要得到雪莲的人那么多,他不亲自去守护派几个手下去,人家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若见他们找到了雪莲一定会使阴的给抢过来的。 但如果南宫啸宇亲自出马,她还是比较放心的,也是因为相信他的实力。 “娘子,我在这里陪你。”南宫啸宇压根没想到她会让自己亲自去。 “你再多陪我片刻,雪莲就被别人给阴走了。”笑笑抬步就往外走。 南宫啸宇立刻站起来追了出去。 尉迟寒香和楚非墨悄悄走了出来,虽然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真,便看南宫啸宇对他们的宝贝女儿似乎比较言听计从的样子,还是稍微放心了些。 南宫啸宇跟着笑笑走了出去,伸手拽着她的手腕说:“你还没有吃饭,你先回去吃饭吧。” “你闲坐在这里我怎么有心情吃得下去?”笑笑没好脸的说。 “你进去吃,我去看看。”南宫啸宇只得作罢,这女人非要他亲自去,他也只好去了。 “快去,要是拿不回雪莲你别想再和我说一句话。”笑笑说罢这话转身就又返回去了。 南宫啸宇微微蹙眉,这女人似乎是吃定他了。 也好,她能吃定他,说明她心里是知道他是真的爱她的。 笑笑转身回到客栈里,尉迟寒香和楚非墨正好走出来,正看她。 因为南宫啸宇的事情笑笑是一直觉得比较难堪和尴尬的,她竟然和他们的仇人在一起,但父皇母后又一副体谅她的模样,这让她心里更难过了。 “笑笑,过来吃吧。”尉迟寒香走过来叫她。 她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走过去坐下来。 店里的伙计把吃的早餐都端了上来,楚非墨和寒香就跟着坐在她的两旁。 两个人都盯着她看,笑笑有些不自在,问:“你们不吃吗?” “我们都吃过了。”寒香应。 “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笑笑问。 这个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大家吃过早饭后就都出去了,自然是去找天山雪莲了。 寒香如实的说:“等拿到雪莲后,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一处幽静之地生活。” “与世无争,这样也挺好的。”笑笑应声。 这曾经是他们一直的梦想,不过最后却是以这种方式来现实的。 “笑笑,你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们说。”从她并不快乐的神情上,他们岂会感觉不出来,她其实并不快乐。 “我能有什么事情呢。”笑笑想故作轻松笑一个,表情却是僵硬。 这些年来神经崩得太紧,以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其实‘很快乐’。 “笑笑,你真喜欢他吗?”寒香直言询问。 “是啊!”笑笑勉强的笑,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等这件事情过了,一定要和他有个了结。 “那子君……”寒香已知道他曾去皇宫见过他们。 “他会找到喜欢的女孩的。”笑笑不甚在意的说,其实,心里却隐隐发疼。 那些年来,她曾与子君出生入死过…… 子君的心,她岂会不明白。 但现在,她已经给不起他任何东西了。 寒香点点头,若笑笑当真能放下一切倒也好。 一切已成定局,他们不能再多说什么,她幸福就好。 笑笑又说:“啸宇会把雪莲取回来的,希望爹到时能够服下,至于我的身体,啸宇那么有本能,他总会寻着良方为我医治的,还请爹不要拒绝才好,这样我离开后也会比较安心,若爹不答应,我这就离开,让啸宇留下来取雪莲。”雪莲的功消据说也就二十四个时辰,到时她若真离开,他也就没有办法了,因为即使把雪莲带给她也无济于事了。 楚非墨神情上一僵,笑笑快速把粥给喝了,之后说:“我也要出去看看,这么多人都想得到雪莲,多一个人多个力量,我不想雪莲有任何闪失,请爹和娘在此安心等候。”说罢这话便站了起来,准备走了。 “笑笑,路上小心。”寒香瞩咐一声。 “我会的。”她抬步匆匆离去。 “我怎么觉得笑笑并不开心呢。”楚非墨微微蹙眉。 “笑笑变了很多。”寒香说。 她已经不在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笑笑了。 · 笑笑是没有料想到,她本来以为这些想要得到雪莲的人一定会无所不极其用,但现在这是什么阵势。 她人才到天山脚下就看见有一排人正整齐的站立在这里,看见她过来立刻有人恭敬的迎上去说:“贵妃娘娘,皇上交待,若您来了,就让属下带您过去。”和她打招呼的并非南宫啸宇身边的侍卫,而是一个江湖中人,中年男人。 皇上,贵妃? 他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了? 他这一路走来都刻意隐藏身份,不被人觉察,无非是免得别人再遇刺杀吧。 但现在他把身份亮出来,是为哪般? 为了雪莲? 笑笑在不久之后就被引了过去,过去的时候就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人笔直的站立着。 她一路走来,大家都恭敬的朝她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一见到南宫啸宇笑笑顿时无语,不知道他从哪里让人弄来的一把木椅,自己往那一坐,端的是一个尊贵。气势逼人。在他的身边站着的他的侍卫,还有那些江湖中人,这时依然每隔一段距离的排开着,一个个表情严肃。 这会功夫天空忽然又飘起了雪,在这个地方就是如此,雪说来就来的。 他身边的侍卫立刻就撑了把闪在他上方,他分明早就算准了她也会来一般,这时回眸看她,说:“爱妃,雪莲在此了,只待开花便可取回。” 笑笑一路走来心里就略有明白了,这时听他这么一说便也快步走了过来,果然,在一旁当真有雪莲,只是还没有开花。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着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笑笑心里微微放心,但看这周围的架式又质问他。 “爱妃,朕是一国之君,想要得到雪莲谁敢不乖乖送上朕灭他九族。” “……” 所以他在这些人面前亮出了身份,谁敢不要命的和天下的霸主来争雪莲,这些人自然是乖得像条狗,立刻听他吩咐一路排队站立整齐,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此当作路线牌,好等他们取回雪莲后顺着这些路线回去,以便迷路。 毕竟,雪山是不小的,方向又难分辨,现在这些人一条线的排开,回去的时候就方便多了,不用这么费力的找路。 笑笑哧了一声,不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呢,不管他用哪种方式,只要能得到雪莲就好。 “爱妃,到朕怀里来。”他招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光天化日的,你自重点。”笑笑冷然,这个没脸没皮的,这些年来她从来没发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一个冷酷又残忍的人,这样的人是冷血动物,是没有感情的,是薄情寡义的,是没有温度的,但事实上,在她面前他热情得让她受不了。 “爱妃,朕坐在这里等雪莲开花很久了,坐在这里很冷的。”话落忽然伸手就抓向了她。 笑笑本能的后退要躲,但他身形极快,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臂,笑笑挥拳就打了过去。 侍卫们默默无声的退了退,假装看不见。 旁的人虽然稀奇皇上竟与贵妃打了起来,但也不敢多管闲事。 第三十五章啸宇之死 “皇上,别打了,雪莲花开了,花开了。”才刚动手而已,那边忽然传来侍卫的叫声。 笑笑刹那收手,立刻奔了过去。 果然,雪莲花真的开了。 “花开了。”笑笑惊喜,伸手去摸。 南宫啸宇也立刻走了过来,嘴角微勾,说:“快摘下来带回去吧。” 笑笑看他一眼,他真是好命啊! 据说当初父皇为了等雪莲花开,硬是守在这里一夜没走,结果寒气入心,才会一病这么多年。 他倒是好得很,才不过是坐这么一会,还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下雪还有人给撑伞。 “娘子,不用这么看着我,若真感谢我以后就跟我好好过日子。”南宫啸宇这一次没看懂她的眼神,立刻微笑着说。 笑笑别过脸,把雪莲给摘了,之后捧着它转身就走了。 南宫啸宇立刻跟了过去,侍卫前后护驾,大家收队离开。 一路回去,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她抢雪莲,虽然有些眼巴巴的,但到底知道那一统了天下的男人是不能招惹的,哪个敢不乖乖的跟着护驾回去。 · 这么轻易的就把雪莲给取回来了,寒香进去把雪莲熬了出来,之后端了出来,却发现笑笑人已不在这里。 “笑笑呢?”寒香询问。 “笑笑怕您要与她让来让去,就先走了。”南宫啸宇回了一声。 虽然他很想把药抢过来送给笑笑,但到底是不敢真的这样做的。 若真这样做,怕笑笑这辈子真要不理他了。 “这是笑笑的一片心意,服下它笑笑就放心了。”见他们犹豫,南宫啸宇再次说。 因为这是笑笑交待的,必须让楚非墨服下,不然不要来见她。 寒香看了看楚非墨,他表情严肃。 他是非常想让笑笑服下的,但笑笑进来一下就走了,拦也拦不住的。 “喝下吧,喝过后我去把笑笑找回来。”南宫啸宇接过碗,送到楚非墨的面前。 怎么说也是他女人的爹,他女人爱这个爹,他也只能让给他了。 等回去之后,再想它法,医治她。 · 天山,笑笑又回到这里了。 这里是一个好地方,这会功夫想必爹已经服下药了。 这样,今天她和他的事情也就在此解决了。 待南宫啸宇找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但这无妨。 天山到处一片冰雪,笑笑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人匆匆寻了过来。 她抬步迎着那人走了过来,就听他叫一声:“笑笑……”之后便飞快的来到她的面前。 “跟我去个地方。”笑笑看着他说,之后转身就走。 “笑笑,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那人快步跟上来询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笑笑并不作解释,脚步走得更快了。 “笑笑,这里多冷啊,怕时间久了你会受不了,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回去慢慢说吧。”南宫啸宇伸手想要拽她,笑笑拂开,声音冷硬的回了一句:“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回去,没人拦你。”说罢这话拨腿就跑了。 “笑笑。”那人果然是跟着追了过来,只是笑笑越发跑得快了。 “笑笑,你这是要去哪?”南宫啸宇在后面追她,她实在是跑得很快,一路过去只留下一堆她的浅浅脚印。 看她头也不回的跑掉,南宫啸宇微微蹙眉,但还是穷追不舍。 笑笑朝天山上跑了去,虽是夜黑,但在白雪的照耀下,两个人的身影也越加的不明显了,因为二个人今天穿的都是一身的白,外面的裘衣也是白色的,乍一望去,几乎难以发现这里有二个人在追逐。 在这样的夜晚,笑笑身影几下子就跑得难以看见。 “姐姐,来。”就在笑笑飞快的隐没之时,楚采衣忽然就出现在她的身边。 “采衣?”许是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此,笑笑微微惊讶。 “姐姐,这里时常发生雪崩,只要引他过来,到时他就是插翅也难活着出去。”何况他没有翅膀。 “哦……”笑笑点点头。 “姐姐,我去引他过来,把你的裘衣给我。”一边说罢一边伸手就去解她身上的白色裘衣。 “你小心点。”笑笑喃声。 · 不久之后。 笑笑就站在远处,看见那边忽然传来雪崩的声音。 采衣飞快的跑到她的面前,安全回来。 “姐姐,我们走吧,他已经出不来了。”楚采衣一边说罢一边拽着她就往回走。 笑笑跟着他往回走,忽然说:“你确定他真的出不来?” “姐姐,我在这里几年了,这里的情况我最清楚,他已经被葬身在此了,出不来的。” “他是一个深高莫测的人。”笑笑说。 “你太抬举他了,不过是个人。”楚采衣嗤之以鼻。 “我去看看。”笑笑说罢转身就要回去。 “姐,那边危险,我们快走。”楚采衣忙拦阻。 “万一他死不了呢?我要去确认一下。”笑笑闪身就往回跑。 “姐,雪崩来了,快走。”楚采衣拽着她就往回跑,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大片的雪也正朝这边飞速的冲了过来,雪崩一旦发生,严重的甚至可以摧毁房屋,森林…… 何况是人…… “姐,快走啊,爹和娘还等着你回去呢……”楚采衣拽着她就飞奔跑开。 不久之后…… 楚采衣拽着她飞快的下了天山,等跑到山下楚采衣才有机会缓口气说:“姐,安全了,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和他们说皇上是因为雪崩而受难的,我在这里多待一会,等他们过来寻皇上。” “好。”楚采衣应了。 这事的确是要先回去通报一声,毕竟,那死的是南宫啸宇,得让他的人知道他是死于雪崩。 楚采衣当下便立刻返了回去,笑笑站了一会,转身去望,一望无际的雪白。 哪还有南宫啸宇的身影,没有,什么也没有。 那个人,认识他于战场。 这么久以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他生不如死。 他加注给她的凄惨她要奉还给他。 二年的战争,三年的苦苦追杀,如今一切终于结束了。 只是,心底并没有想像中的快乐。 南宫啸宇,那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十五岁的年纪,便有着要一统天下的野心。 小小年纪,他称霸天下,七国终于一统。 想杀他的人无数,想要他死的不只她一个。 现在,他竟然是死于雪崩,她所设的一个局,不是战场。 英雄何竞扑倒在此! 幽幽深宫。 在这样的夜晚,那宫中不知有多少痴情的女子在等那一个男人归来。 南宫啸宇带着皇贵妃一个人离开了,留下一宫的女人。 在这样的夜晚,皇后自然是睡不着的。 其实,她已经失眠很久了。 自从南宫啸宇从战争上回宫以来,她就一直失眠。 他在战场上的时候,她日夜等候,希望他平安归来。 这些年来,不知道的人都以为那人对她万千恩宠,甚至连瑶妃也以为皇上独宠她一人。 但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年来她一直身体不适,所以就招了太医院的人给她查看,结果说是她这样的身体很难怀孕。 这样的消息自然是立刻传到瑶妃的耳朵里了,私下里别人也都以为她不好怀孕。 再后来皇上回宫了,她期盼着能够和皇上把房圆了,这些年来她虽然是皇后的身份,但由于都还年幼,并没有圆房,结果,皇上自从回来之后却一直忙于国事,丝毫没有想要圆房的意思,不仅如此,皇太后还一直给皇上塞女人,这让她怎么能够不心慌。 那些女人个个如花似玉的年轻貌美,而她却不在是十六岁那样的如花似玉的年纪,她的岁数一天天增长,这让她心里不能不害怕。 就在数月前,皇太后又引荐一个貌美的女人给南宫啸宇,她有偷偷看过那个女人,后宫之中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了,就是整个北国也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了,这让她心里更是慌恐不安,很怕南宫啸宇真的瞧上她…… 因此,那一夜她在南宫啸宇面前哭了很久,南宫啸宇安慰她,答应她不会宠幸别的女人。 之后,南宫啸宇喝了她递的酒,在递酒的时候,她终是做了些小动作,往里面加了些提前让母亲从宫外带进来的无色无味的药,之后南宫啸宇喝过后就睡着了。 本来以为南宫啸宇喝过这药后会乱·性,结果他却是睡了一夜。 皇后无计可施,只好脱了衣裳躺在他身边,想制造成一个假像,让他第二天醒来看到他们睡在一起,这样他就该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只是,第二天醒来后他竟然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上朝,也没有问过她什么。 从那以后,南宫啸宇依旧如常,依然会接从她手里递来的食物,但依然没有主动招过她侍寝,直到后来她又心生一计,假装怀孕,从南宫啸宇的反应来看,他定然是相信了她,认为他所怀的是他的皇儿…… 然而,不久之后南宫啸宇又匆匆找了过来,命宫女脱了她的裤子,从而发现她并没有流产。 “皇后,怎么还坐在这里?”夜半,她的母亲悄悄走了过来。 自从南宫啸宇带着皇贵妃出宫后,她又病了一场,皇太后就让她母亲进宫来陪她了。 “弟弟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皇后幽声问句,瞧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皇后放心,无浪说,这一次定让她有去无回。” 听了母亲的话皇后的确是微微放了些心,点点头…… 独孤笑笑,她必须死。 她绝不能让她抢走了啸宇,那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题外话------ 这个年就要过去拉,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宅的继续宅,恭祝大家新的一年继续快乐…… 第三十六章不枉我这么疼爱你 “南宫啸宇,你就是个废物,窝囊废,男人不死于战争反被雪压死你丢不丢人。”似嫌他死得不够解气吗? 笑笑冲着前方一阵怒吼,废物废物…… 她是绝不会为这个人掉一滴眼泪的,就是掉眼泪也是因为太开心了。 他终于死了,虽然和她当初的预算不一样。 本来当初她是想和他同归于尽的,但弟弟忽然出现,她便不能让采衣知道她心里的打算,不然他一定会阻止的。 如今,死的只有他一个而已,她依然活着,应该高兴吗? 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她就没有打算活着走出战场。 对手忽然死了,心里却空得像被掏空了。 猛然,她飞奔着冲了回去。 “南宫啸宇,你这个窝囊废,你最好真的死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她乱叫,却不知道究竟是愤怒还是…… “真的这么恨我?”忽然,属于南宫啸宇的声音传了过来,冷中带着几许伤感。 许是真的为她的话受了伤…… 笑笑一愣,猛然回身去看,就见南宫啸宇正从她的背后走了回来。 “你没死?”她问,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让你失望了。”他冷冷的说,一步步逼近她。 笑笑站着没动,他又说:“诚如你所说,我怎么能死得如此窝囊,就算要死,也应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语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便入了自己的怀抱。 笑笑瞪着他,一时之间根本也没有想到他话中的意思。 直到他托着她就令她挎在自己的腰上,她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宫啸宇,你这个坏蛋,放开我……”她吼叫,他伸手就点她的穴。 “坏蛋,你就会使这一招,放开我。”她气得咬牙切齿。 “管用就好。”他利索的就要的撩开她的裙子,把她里面的亵库退去,在她的尖叫中,他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去。 “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对我这么的狠心?一直想要我死?”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南宫啸宇……”她说不出话来,愤愤的叫,这么的冷,他竟然在这里就要她。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我对你处处留情,给然有一百次可以杀你的机会,我也没有舍得伤过你分毫,就连你的家人我也下令只许活抓不许伤害,你所在乎的人我没有杀一个,这一切都是因为想给你和我将来留一条活路可走,我不舍得你受伤分毫,即使知道你是为我的命而来我也假装不知道,我只想要你而已,除了我的命你究竟想要什么?我的命要留着日夜折磨你,你想也不要想……” 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愤怒,他愤怒得想要把她撕碎,偏又不能,所以便不顾一切的在此要她,把她抛来抛去。 “南宫啸宇,你先放了我……”她喘息着,几乎要哭。 “想我放你,这辈子你也别想,你死了这条心吧。”他恶声恶气的回敬,绝美的脸上尽是冰冷。 “南宫啸宇,我,我已经不恨你了……”她忽然呜咽起来,脸埋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真的不恨他了,在看到他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心里的恨忽然就没有了。 前一刻还以为他已经死了,那时她的心被掏空了般,如死灰一样。 当再次看到他忽然从天而降般,心里是那样的震惊和惊喜,没有恨了,真的没有了。 他刚刚愤怒又受伤的说出那样的话她知道全是真的,他的确为了她放过了她所有的亲人…… 为了她,他一次次给她机会。 现在她只是忽然觉得好累,好想停下来歇一歇。 这么多年追着他不放,她真的累了。 只是,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回应他的爱。 他夺走了她的一切,让她的父皇母后沦落在外,有家不能归,她没有办法回应他。 渐渐的,南宫啸宇停了下来。 她在哭,让他狂燥的心忽然就安静下来。 即使她一次次的要他死,他还是舍不得让她哭。 “不哭了。”他终于草草的就完了事,这个时候也不是尽兴的时候,他只是想穿破她的身体感觉她的存在,让他知道她还是属于她的。 笑笑被放了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又给她整理了一下。 “皇上,皇上……”那边有叫声传了过来,是他的人来寻他了。 刚刚采衣回去说这边发生雪崩了,皇上为了救皇贵妃可能出事了,然后大家都寻了过来。 “爱妃,人都找来了,我们回去吧。”南宫啸宇伸手扣住她的五指,带她离开。 笑笑没言声,由他拉着往回走。 很快,迎面来的人跑了过来。 “皇上,皇上……”跑在前头的侍卫看见他竟是无事,惊喜。 “回去。”南宫啸宇说。 跟着一块来的楚采衣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笑笑的眼睛还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的。 再看他们的手,竟然是十指扣在一起。 楚采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好问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块离去,暗中握了握拳头。 一行人立刻又浩浩荡荡的回去了,一路上没有人说什么,气氛倒是有点严肃。 不久之后一行人便又回到客栈去了,乍一瞧二个人一块进来了楚非墨和寒香也是有点意外。 其实,在听到采衣说南宫啸宇因为救笑笑而发生雪崩的事情后他们多少也猜到了什么。 但现在,二个人又猜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笑笑饿了,做好后送到房间里来。”南宫啸宇也没有多解释什么,这事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说了一声后便又拽着笑笑上楼了。 笑笑垂眸,跟着他一块上楼了。 “怎么回事?”寒香悄声问进来的采衣。 “命大。”采衣低声说了句,之后转身进去了。 那时,南宫啸宇就带着笑笑回了房,一路上她的手都被他扣在手中,尽管如此她手里还是凉凉的。 让她大暧炉旁边坐下,他也跟着坐了下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笑笑微微抬眸,看他,不语。 “除了我的命,你说你还想要我的什么?我都满足你。”望着她,他终于开口再次问。 “放我离开。”她说。 “不行。”他拒绝。 “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她再说。 “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了?”她冷哧,这男人竟然如此不讲理,她都可以不再报复他了,他居然说她欠他。 “你欠我一颗心。”他认真的说,她哑然。 “你该知道,我的心早在和你相见之时就给了你,想我放你走,除非你把我的心还给我。”他再说,她无语。 这也要怪她? “你这是蛮不讲理,我几时拿过你的心了?是你要给我的,我从来没要过。”她冷哧,不屑。 他脸上微黑,终是没有发作,说:“是我自己贱,硬要把心给了你,我给出去的东西是从来不会收回来的。”她无语,这叫什么跟什么? 他又说:“本来我想过就此作罢的,是你又要自己入宫当我的皇妃的,即使在看到你入宫后我也想过就此作罢的,是你又一次次刻意亲近我想引起我的注意让我爱上你,诚如你所愿,我依然爱你,特别是在睡过你之后更是欲罢不能了,我的心里眼里满心想的全是你,你想离开我让我日后再没有机会睡你,除非你再次杀死我,不然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你都必须在我的身边,我要你。”说罢,他又亲近过来,吻上她的唇,含住细细品尝。 她满脸羞愤,却终是没有抵抗,微微闭上眸子半张起唇迎合他进来的唇舌。 算了,再随他一次吧,她越反抗他就会越加防备。 明日,她一定会离开他,既然他这么爱她不能,那就让他想一辈子去。 这,也是在惩罚他对她的伤害吧。 咚咚传来叩门的声音,他忽然就离了她说:“是饭菜送来了,我去看看。” 他站起来便去了,笑笑呆坐一会。 南宫啸宇,他怎么会说这样深情的话。 那些混话虽然听起来让人羞愤,但她还是清楚的记住了全部。 “笑笑,过来吃饭。”南宫啸宇的声音传来。 她站起来,走了过去。 送饭菜的小二已退出去,南宫啸宇拉开椅子让她坐下,之后在她身旁跟着坐下来。 “都是你爱吃的小菜,赶紧吃吧,吃过我们休息。”南宫啸宇说。 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仿若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笑笑看他,问:“你明知道我要杀你,你还放心让我睡在你身旁?” 南宫啸宇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说:“如果你真的狠得下心来杀我,不妨再试一次。” 笑笑摇头,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杀你。” “不枉我这么疼爱你。”南宫啸宇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之后把菜夹在她的碗里。 笑笑无声,默默吃菜。 南宫啸宇便默默为她夹菜,直到她说:我吃好了。 “我也吃好了,我们去休息。”南宫啸宇说,之后扶她站起,揽着她往床前去。 她知道他,诚如他自己所说,他就是想睡她。 今夜,她依然如了他。 过了今夜,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么爱她,就让他自己去思念一辈子吧。 她的心,对他到底是狠的。 第三十七章碰不得了? 到底是走了。 天还未亮,她就下了床。 出了房间,走下楼,客栈里依然寂静一片,在这样的季节大家都还在热被窝里。 笑笑没打算和谁告别,爹娘说过日后会离开这里,她自然也会暗中观注他们的动向,不会再失去他们的消息。 至于南宫啸宇,明天他要如何和爹娘交待自己的失踪,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悄然走了出去,外面的雪早就下了厚厚的一层,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笑笑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 那个人,她再不要和他有半点交集。 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天亮起的时候,笑笑已离开客栈有一段的距离。 坐骑是来时的,她只牵了马就走了。 只是,走得匆忙,身上也没有带吃的,这一路走来也没有什么客栈,肚子空空如也。 驾…… 身后传来的马蹄的声音,笑笑倒是没有在意。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听着应该有数十余人。 笑笑忽然敏锐的觉察出异样,那是杀气。 那些人的身上竟然有杀气…… 笑笑回头一看,那些人已拨出刀剑,迎她而来。 这么明显的冲她而来,笑笑有些意外,自己有什么仇家吗? 来不及细想什么,笑笑腾空而起,其中二人朝她一起冲来,手中的剑双双刺向她…… 断臂…… 笑笑看到这迎面而来的二个人都只有一条手臂,因为另一条手臂的袖子是空的。 只是,这二个人戴着斗笠,遮盖了脸,一时之间她也没能想起这些人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后方和左右三方又分别被这些人同时攻击而来,她可谓是四面受敌。 不远之处…… 南宫啸宇就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个女人太不把他放在眼底了,如果他现在出手帮她,她也不会感谢他的。 只是,当看到忽然有人的剑划过她的手臂时,他还是忍不住向前一步,暗暗握紧拳头。 “皇上,要不要属下去帮忙?”身边跟来的侍卫上前询问。 “暂且不用。”就算帮忙也应当是他自己亲自出手。 只是,下一刻,那二个伤他的人忽然就迎面倒下,二把利剑同时刺入他们的心口。 南宫啸宇微微蹙眉,他的确有意在她一会落难之时去英雄救美,但这个机会似乎没有了。 这一招,诡异得厉害,那是一招借刀杀人之法。 这二个人一死,其他几个人似有了怯意,互望一眼,竟纷纷撤离。 笑笑并没有去追,她手臂上受了一剑,也容不得她去追。 “跟上去。”那厢,南宫啸宇吩咐下去。 “是。”他身边的二名属下飞快的离开。 那时,笑笑走向那二个躺在地上的人,伸手掀开了他们脸上的斗笠,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这二个人她是有印象的,不正是南宫啸宇身前的那二个侍卫吗? 当初这二个人被南宫啸宇派去给了皇后,皇后就带他们来对付她,结果被她断了二条手臂。 从那之后就再没有听说过这二个人了,不曾想今天这二个人竟来到此,想要杀她。 是为了报这断臂之仇?还是另有玄机? 笑笑想了一会,冷哧一声,她也不在乎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二个人已经死了,她就要离开这里。 只是,笑笑微微眯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竟然飞身而来。 笑笑拨腿就跑,本能的想要躲避。 “你就这么害怕看见我?还是怕和我在一起待久了,也会情不自禁爱上我。”那人的声音冷冷的传来,笑笑脚下一顿。 自以为是的家伙,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 猛然回身,狠狠瞪着他,刻薄的说:“你这么喜欢做梦,还是回宫找你那些女人做梦吧。” “牙尖嘴利。”南宫啸宇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伤并不重,也只是皮肉伤,但还是流了不少的血。 他伸手就拿出一瓶药,她见状立刻说:不用你管。 “我的女人我不管谁来管?”谁敢管呢。 “我已经不是。”打她今天离开他起,她就决定不是了。 “一日为妻,终日为妻。”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不要乱动,不然我会再点你穴道。”他出言威胁。 马车哒哒的奔了过来,是他的马车。 “先上车。”他拽着她就往马车上去。 “我不会再上你的马车。”她坚持,防备的瞪着他,一副随时准备对他出手的架式。 “你该知道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南宫啸宇看着她说,她就觉得手麻一僵,直接被他抱起上了停在身旁的马车去了。 “南宫啸宇,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这样死缠烂打是没有用的。”笑笑火了。 “当初你这么辛苦对我死缠烂打穷追不放这么多年,这一次换我来追你可好?”把她抱坐在马车上,他认真的问了声。 “……” 南宫啸宇转身找了剪刀,在她的怒目中把她的衣袖给剪开了,露出受伤的手臂,他利索的给她上药包扎。 之后给她找衣裳…… 她走时根本连件衣裳都没有带走,所以这会全在他的马车里。 “你不要碰我。”看见他找出衣裳,她恼声出言。 “昨晚碰得,现在就碰不得了?”他根本不加理睬,自顾的就去解她的腰带。 其实,有哪个女人有她这般幸运,还由他亲自侍候着。 “南宫啸宇,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曾被你碰了我的身体。”她声音微高,以为这样可以打击到他。 事实上,也的确打击到他。 她最恨的就是被他碰了身体…… 南宫啸宇瞧了她一眼,说:“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碰了你的身体,可以在你身上为所欲为。”他面无波澜,伸手就把她身上的衣裳给如数解开,嘴上是占了些优势,心里却是真的气得不轻。 好在车里有火炉,所以并不会冷。 南宫啸宇一件件把她的衣裳给脱下,扔在一旁。 笑笑则死死的盯着他,这个男人怎么刀枪不入似的。 “你这样子皇后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猛然想起这么一个人,笑笑提起,自然是要故意煞风景。 但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的说:“你还是这么喜欢穿红色的肚兜,火辣辣的特别能勾·引我,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笑笑一僵,怒:“早晚有一天,我会废掉你的手。” “若是真废了,就没有人能抱你,能扶摸你了。”作恶的手刻意划过她的肚兜,挑起…… “住……”手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他隔着肚兜就咬上去。 她立刻倒吸口冷气,浑身一颤,舌头打结的说:“混蛋,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手软……” “这么说你也一直对我手软?”抓到她话中的关健词,他立刻蛮有兴趣的望着她问,但是,忽然不再受宠的肚兜下面那一块,却倍感寂寞起来。 “给我穿衣裳。”她恼羞不已。 他倒也没有继续折腾她,主要还是怕会凉着了她,伸手拿拿起衣裳,又一件一件的为她穿上,但一双手却总是有意无意,分明是故意磨蹭在她胸前。 勉强压下身体上的异样,这副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有感觉。 好不容易慢腾腾的穿好,笑笑铁青着脸说:“我要下车。” “外面天冷,坐车里比较暧和。”南宫啸宇温声回她。 “你该知道我并不想再跟你回宫。” “你如果失踪了,我如何再还独孤家一个孙女?” “这是你的事情。”她冷然。 “这是我们要一起面对的事情,宫里传来消息,独孤老人思念孙女,已经入城了,你得见他一见。” “不见。”她只要离开他,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如果让独孤老人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你觉得你可以逃过独孤家的追杀吗?”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是个冒牌货。”她不在乎的回敬。 “你知道我舍不得,所以你要回去好好的再演一回戏,这不也是你拿手的吗?” “如果我不呢?” “你没得选择,除非你想你爹娘都跟着你一起受牵连,以独孤家的势力他们是完全可以查到这些的。”分明就是威胁,但这样的威胁却恰恰是她的软肋。 沉默片刻,她终于说:“其实公主可能都已经怀疑我了。” “公主那边我会摆平,独孤老人家的孙女听说不是你这样的性情,最起码她很会笑,所以这一路上你必须练习一下笑,从现在起,你可以对着我练习笑……” “你做梦。”让她对他笑,想都不要想,她现在恨不能一拳打在他这张讨人厌的脸上。 “独孤笑笑见到自己的爷爷一定会笑的,你若不配合我,会露馅的,到时怕你会很麻烦,即使是我怕也不能护你周全。” “到时我自然会笑。”她并不是天生的不会笑,相反,她小时候也很快乐。 自从遇见了他,她就不知道快乐为何滋味。 他分明就是她今生的魔星。 只是,下巴忽然被他捏住,没有预兆的,他忽然就又欺吻上来。 这一次,笑笑张唇,没有预兆的,张口就咬上去。 嘶…… 那人疼得立刻就退了出来,口中已是一片血腥。 这个狠心的女人,对他哪有半点心软过。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呀,感谢195782,mxy731123,鼠小小,197038这个月给投的月票。 第三十八章发飙 马车哒哒往回走,一路上南宫啸宇倒也没有再亲近他。 虽然身体已恢复自由,笑笑还是坐得很僵硬。 本来她是定意要离开的,但这才一会功夫就又改变主意,和他打道回宫,这让她心里怎么也痛快不起来的。 明明知道他也是刻意而为之的,可终究是不敢冒这么个险。 心里暗暗思量,等回宫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摆脱这个身份。 或者来个假死什么的,让独孤家的人以为她这个孙女已经死了,日后也就不用再牵挂她了。 想到之处,忽然想起之前要杀自己的人。 那二个人南宫啸宇一定是看见了,也肯定认出来了,只是这一路上他一直没有提过。 笑笑想了一会,终于提了这事,说:“之前要杀我的那二个人不是你的侍卫吗?该不是你派他们来的吧。” 南宫啸宇闻言瞧了她一眼,说:“你几时变得这么没脑子了,竟会认为这事是我做的。” “就脑子多。”长这么大她还真是第一次被人骂作没脑子,顿时火了,回敬过去。 “听说女人都是胸大无脑的居多,你最近这里似乎倒真长了不少。” 分明还是在变相的骂她没脑子,又指明她胸脯大了。 笑笑满眼羞愤,这人怎么会这样无耻呢,竟然说她胸大…… 终是没他无耻,也不知道该怎么拿话反驳她,只气得抓起茶杯就往他打了过去。 马车的空间再大,其实也不足以大到可以令二个人在这里大展拳脚的。 南宫啸宇伸手就接了茶杯,说声:“谢谢。”之后慢慢喝了起来。 笑笑立刻被激怒得抬脚就踢了出去,南宫啸宇忽然就说句:“爱妃也渴了吧。”随便避过她的腿脚,人已欺身上前。 ‘咕噜’…… 笑笑瞬间瞪大眼眸,各种恶心…… 他居然含着一口茶亲了上来,趁势就把他口里的茶过滤到她的口里来,她一个冷不防备,直接就咽了下去。 她立刻嫌恶的想要吐出来,但下一刻脑袋立刻又被他摁住,唇又被封住,又一口茶水被他过滤进来。 挥拳,一拳就打了出去。 南宫啸宇早就所备,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拳头,森森的盯着她说:“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再喂你喝一口,直到你不吐为止。” “你,你恶心不恶心?”她怒,简直无语。 “不恶心。”他如实的说。 “你当然不恶心。”因为口水是给了她。 “你也可以还过来。”他手中的茶水递到她的唇边。 “我没你这样恶心。”她别过脸,各种无语,已经不想和这人说什么了。 这样回去分明就是个错误,会让他更加的得寸进尺…… 一定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能再碰自己分毫。 他看着她发沉的小脸,其实,他就是想逗弄她一番,不管是生气也好开心也罢,只要她有反应他就高兴。 伸手去触摸她的小脸,她立刻条件反射的抬头狠狠瞪他,忽然,伸手就取了自己的发簪指向自己的脖子说:“南宫啸宇,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 “真这么讨厌我碰?”他的手收了回来,眸子森森的盯着她问。 “何必再问。”她冷冷的回应。 “好,不碰。”他转身坐回,坐正,再不看她一眼。 他是真的被她伤了吧,竟然拿死威胁他,目的只是为了不让他碰一下。 这样子比杀他还要让他不痛快。 气氛瞬间沉了下来,谁也不再说半句话,只剩下马车哒哒的声音。 他果然做到,这一路上他果然做到,不碰。 只是,一天过去,天又渐晚之际,马上依然行在路上,四周并没有客栈。 本来之前是有个客栈的,但他急于回宫,所以压根就没有让停下来住宿。 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舒服自在,铺子摊开,自己就睡了下来。 至于她,他压根也不过问,自己闭目就睡了。 笑笑见状暗暗咬牙,她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他一个男人这么舒服的睡在此处,却让受伤的她坐在这里,他还有脸说爱自己。 猛然,一脚就踢在他的腿上,说:“我要睡觉。” 他抬眼看她一眼,回应一句:“地方太小怕不够你我睡。” “你起来,我睡。”她也霸道起来。 他看着她,似乎在考虑。 “连睡觉的地方都要想半天,就你这样的还有脸说爱。”笑笑忍不住怒。 他便站了起来,让了地,说了句:“为了证明我爱你,让你睡。” “廉价的爱。”她不屑的说了句,不客气的占了他的地。 他没有再回敬,也不再看她,只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车厢里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她也实在是累了,闭着眼睛,竟渐渐的睡着了。 这一夜她倒真的睡得踏实,还挺舒服。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没有想到,她竟然睡在那人的怀抱里。 “南宫啸宇,你居然又碰我。”她几乎是尖声叫起,人也坐了起来。 身上还有他的味道和体温,可恶,她居然没有一点察觉,睡到现在才醒。 “我真的没有碰你,我只是躺在旁边,是你要抱着我睡的,一直往我怀里钻。”南宫啸宇无奈的解释一句。 “你……”笑笑盯着他,怒:“你怎么能这么无赖?”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抱他,会往他怀里钻? “主子,前面有客店。”赶车的侍卫不得不开口打破内中二人的对话。 虽然这几天早已见惯不怪了,但还是暗暗捏把冷汗。 皇贵妃可真是无法无天了,但皇上却就要这么宠着顺着的…… “下车。”南宫啸宇语气竟然还算愉快,似乎没有丝毫的气愤。 他站起来就往外走,笑笑气愤愤的跟着一块下去了。 这里的天气已经是另一个天气了,虽然不是春暧花开那么明媚,但气温也绝不似在天山那样寒冷。 不过是路边的一个小客店,瞧起来简陋,也就是下碗面给过路的客人吃吃。 路边摆了几个桌子,也正有一些客人正在吃面,瞧起来倒像是一些生意人。 南宫啸宇坐了下来,由于他们也是普通打扮,乍一看去别人也只当是过路的寻常人罢了。 侍卫前去让店家下面,笑笑这时也在他桌边的一角坐了下来。 面不久之后就被端了过来,一碗放在南宫啸宇面前,一碗放在她面前。 笑笑低首准备吃面,微微蹙眉,就见南宫啸宇却没有犹豫的吃了下去。 “有毒……”笑笑伸手就摁住他的手臂,声音压低。 她从小就在研究各处毒药,就是为了解她自己身上的毒,所以对于毒是非常敏感的。 南宫啸宇瞧她神色戒备的模样,嘴角忽然一勾,拿过她的碗看了看,说了句:“我的没毒,只有你的有毒。” 话才落下而已,那些个正安静吃饭的‘商人’忽然就从怀里操了刀冲了过来,直朝笑笑砍了过来。 笑笑一脚就踢翻了桌子,桌子翻飞,朝对方砸了过去。 只是,四面八方有二十几个人同时朝她操刀砍来,南宫啸宇则双手环于胸前,站在一旁看热闹般,这些‘商人’并不攻击他,而是直接攻击笑笑来着。 笑笑自然是发现了这些,立刻怒:“南宫啸宇,你居然敢站着看热闹,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一次次把我置于死地。” “既然娘子这么说了,为夫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退下……”话毕身影已经上前,就见他身上的衣裳翻飞,单掌劈出,瞬间便是击倒一片。 “撤。”有人沉喝一声,这些人听到命令后并恋战,撒腿就跑。 南宫啸宇并没有去追,笑笑气愤愤的上前指着他问:“你说,这些人为什么只针对我,却不对付你?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南宫啸宇无语的看着她说:“我怎么知道你哪里得罪了这么多的仇家,人家竟然处处针对你。” “胡说,就算得罪人也是你得罪人,我怎么会得罪别人。”笑笑愤声。 忽然,她眸子一闪,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谁?”他询问。 “皇后。”她一语道破,心里已经肯定了这件事情。 “哦?何以见得?”他问,似有不信。 她便气得双眸喷火,指着他:“南宫啸宇你少给我装傻,你这分明是想维护皇后,之前那二个断臂的人就是你的侍卫,他们分明就是被皇后派来杀我的,只是一直碍于你和我在一起他们才不好下手,但后来我一个人走了他们就得着机会了,以为可以就此杀掉我,那次不成后他们又生一计,这次先在碗里下毒,可你碗里却没有毒。有毒的只是有,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是选择性的要杀我一个人,南宫啸宇,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你自己的皇后你自己没本事处理好,却让她派人来杀我,若不是我从小对毒有较深的研究,这次我早就被毒死了,而你却一点事没有。” 她气愤不已,他依然处之泰然。 “南宫啸宇,你给我说,这样子我还要回宫吗?你的皇后想要杀我,你让我回宫不是让我送死?” 第三十九章心肝 她是真气了,指着他手都颤抖。 他伸手握住了她指着他的手指,说:“谁能杀得了你。”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气愤愤的就走。 · 又失败了。 暗中,燕无浪拳头握得咯吱响。 独孤笑笑,这个妖女,他一定要杀了她。 当初在宫中,她令他受尽羞辱,卧床那么久。 如今出了宫,如果不能让她横着回去,他怎能甘心。 马车又哒哒的上了路,笑笑笔直的坐在一边,南宫啸宇则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懒慵却丝毫不失他的尊贵优雅之气。 瞧她还铁青着一张小脸,一副全天下人都和她有仇的架式。 南宫啸宇微微蹙眉,但终是没有开口再去招惹她。 又一夜…… 同样的,她依然霸占住睡觉的地方。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警醒万分,刻意横过身体,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防止他趁她睡着之际躺过来。 至于这样的睡姿有多不优雅,她也没去想那么多,现在她满心恼恨极了眼前这个人。 被皇后暗杀这件事情,他分明就是打算就这样过去了,压根没有追究皇后的打算。 这样不公的做法,就是让她满心愤怒。 纵然她这样警醒防备,却还是睡了过去。 她自然不知道,南宫啸宇趁她闭眼半睡半醒之时就伸手点了她的穴道,理所当然的就搂着她睡了下来。 有舒服的地方不睡,干坐在这里自然不是他的作风。 明明可以抱着却偏不让碰一下,当然也不是他的作风。 终是没有控制住,压下她就没完没了的吻了起来,尽管怀中的人儿丝毫不知情也没有反应。 昨夜就憋了一夜,她始终板着一张脸,对他冷言冷语,还以死相威胁,愤怒…… 如今她终于一言不发的任由他,虽然也觉得这样有些卑劣,可还是没能控制得住。 耐心的解了她的衣带,把她和自己一起藏在被中,终是又在她身上尽兴了一回,尽管她不能回应,依然贪恋她这个身体这个人,久久回味,无限满足…… 次日。 笑笑终于沉沉的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南宫啸宇正端坐在一旁,并没有睡在她身边。 心里微微舒服了些,微微坐起,莫名的觉得身下有点不舒服,甚至有东西涌了出来。 莫非是来红了…… “停车。”她开口喊,想要下车去看看,总不能弄得一身的脏。 马车停了下来,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下了车。 南宫啸宇嘴角微勾,之后便下了车,笑笑人已没了踪影。 此时,马车已进了一片密林之中,所以她是很容易找到地方小解的。 蹲下来的时候笑笑就发现了异样,她根本不是来什么红了,而是…… 混蛋,混蛋…… 笑笑满心羞怯,他居然如此的卑劣,一定是趁自己睡着了点了自己的穴道,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感觉。 但现在,这从身下又流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明明就是欢爱之后还残留在她身体里的那东西…… 笑笑气得颤抖,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衣裳,站起来便气冲冲的往外走。 “南宫啸宇……”她人未到发怒的声音已经传到。 那人正闲闲的站在树下双手环胸的看着她,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模样,何其无辜。 他若无辜,天下就没有冤枉的了。 她气冲冲的逼近来,挥拳就要打在他这张帅气逼人但却分明是邪气无比的脸上,即使如此也不能发泄她心头的怒意。 “娘子……”南宫啸宇躲了一下,则身避去她的拳头,不明所以状。 “南宫啸宇,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居然趁我睡着了对我做这样的事情……”她一招没击中再次出招,掌上呼呼生风,杀机乍现。 “娘子太可口,为夫一时没忍着。”他倒是承认了。 “南宫啸宇……”知道他若诚心要躲自己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她只是气得发抖,红着眼眸质问:“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心肝。”他轻吐这二字,她死死的盯着他。 猛然,他伸手就抱住她,死死的抱在自己怀中,低语:“心肝,别和我闹了。” “坏蛋,坏蛋……”终于抓到他了,使命的朝他身上挥拳头。 他伸手摁着她的脑袋吻上,狠狠的吻,她则又拼命的挣。 “主子,鱼烤好了。”侍卫匆匆跑过来叫,再不吃一会就又要凉了,不得不来打断这一幕,但却是头也不敢抬的。 “吃鱼去。”他倒也没有继续缠着她吻下去,反手握住她的手就走。 “南宫啸宇,我和你没完。”笑笑依然气愤愤的要甩开他的手。 “为夫也和你没完。”他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她直接闭嘴,和这个人她根本就不该多说半句话。 若不是刚才忽然发现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打算和他说话。 “吃鱼吧。”南宫啸宇把鱼递了刺,递到她唇边。 笑笑伸手夺了他手中的鱼,转身就走到一旁去了,根要不吃他递的鱼。 南宫啸宇看着她,想了想,又转身去拿了正烤着的兔肉。 肉烤得是非常好的,这一路上为了方便来的时候倒是从宫里带了不少的调料。 笑笑一个人找了个地坐到一旁吃鱼,那边的几个侍卫则侍立在不远处。 南宫啸宇还是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站定说:“兔肉也不错,尝尝。” 笑笑抬眼看他,没接,只是说:“南宫啸宇你可以再不要脸点吗?” “……”他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 “你居然能奸·尸,你怎么做得出来的?”她腾的又站了起来,满脸恼羞的又质问。 点了她的穴道让也昏睡过去,然后做这样的事情,这和奸尸有什么区别。 “只要是你,既使是尸体我也要。”他毫无羞耻的直言,她被噎住,只愤愤的叫:“无耻。”转身就走,她不能和这个异类多待一刻,只要想到他居然令自己昏过去,然后一个人完成那件事情,她就想揍得他昏过去。 南宫啸宇倒也没有再跟着她,知道她也不会走多远。 笑笑离这个人远远的,一边走开一边愤愤的骂:“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再急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吧,分明就是个变态,外表衣冠楚楚,内里衣冠禽兽。 “笑笑……”忽然传来一声叫她的声音,令她一惊,回头一看,就见子君正站在那里。 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双眸中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 “子君?”她惊讶,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笑笑……”他一步步逼近她,忽然,伸手就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像千斤重的石头一样落在她的心上。 “子君……”一瞬之间,她有些茫然,无措。 猛然,一把推开他,步步后退,说:“子君,我们已经不可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 “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可好?”他望着她,还是满眼的期盼。 “不好。”她轻摇摇头:“现在的我是配不上你的。”她根本就没有脸与他相见。 现在的她,这副身体早已残破不堪,被那人日夜蹂躏得再已不再纯洁。 “配不你的是我,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他深深自责,她更是羞愧难当。 “不要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 “跟我在一起可好?”他再次问。 “我的身体已经不再纯洁,我已经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我……”她满心羞愤,但还是句句如实的说出。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跟我离开,那个人对你的羞辱我会为你讨回来,我不要你再一个人承担这些。”那次离开之后,他想了许久,他不相信笑笑会真的愿意嫁这个人,一定是有原因的,惟一的原因就是复仇。 认定了这件事后他就又回来了,只是听说他们已出了宫,他便一路寻找,最终寻着了他们的踪影,只是南宫啸宇一直和她形影不离,令他不能正面出现,但也正因为如此,也令他暗暗观察出来,他们两个人分明就是貌合神离,笑笑根本就不喜欢他…… 这样的发现令他的心不再那么受伤。 只是笑笑并不愿意,她竟然觉得配他不上了。 “我在乎。”她看着他又说:“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我已经不恨他了,也不想再报复,现在我只希望你可以幸福,找一个爱你的女孩过你的人生。”至于她根本不配再和他牵手…… “没有了你我如何能幸福?”他满眼伤痛,质问。 她哑然…… 啪啪啪…… 那么响亮的鼓掌声,来自于南宫啸宇。 就见他人已经一步步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衣角翻飞,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其实隐藏着滔天怒意。 “我的女人已经拒绝了你,你还在这里不要脸的死缠烂打到几时?”刻薄的话从他的口中轻轻吐出,眼含讥屑。 “南宫啸宇,不许你这么和子君说话。”笑笑忽然怒目于他。 她拒绝了子君又如何,不代表她就会允许他刺激子君,所以她也刻意刺激他说:“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子君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你这个外人不能相比的,你比谁都清楚我留在你身边并不是因为爱上你,所以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样的话就像一把小利剑一般,狠狠的刺进那人的心脏,看到他的表情有那么表瞬间的扭曲,她却忽然就有种报复后的痛快感。 他知道痛就好。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章 天下不及一个她 楚子君嘴角勾了那么一下,笑笑的话是最好的定心丸。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笑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至于眼前这个人,不管他是谁,都不可能赢得笑笑的心,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以着笑笑的性情,是不可能就此作罢的。 转身,笑笑面向子君,又对他说:“子君,虽然我看不上他,但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说罢这话转身就走。 “笑笑……”子君拨腿就要去追。 南宫啸宇拦在他面前冷冷的说:“你听见了,他和你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楚子君怒目向他,南宫啸宇拨腿就走,去追笑笑,叫:“娘子,你早晚有一天会看上我的。” “不要脸。”笑笑磨牙,这人没脸没皮的,她都说得这么难听了,他还好意思说这话。 “如果不要脸可以赢得娘子一笑,这脸不要也罢。”他还当真不要脸了。 那二个身影飞快的离去,楚子君则暗暗握紧了拳头。 笑笑的态度很坚决,她已经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尽管她也并没有看上那个人。 不久之后,笑笑上了马车,马车又一路离去。 笑笑板着脸坐在马车里,南宫啸宇就坐在她的对面,死盯着她。 这会功夫他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笑脸,反也是铁着脸盯着她问:“不知道你现在看得上什么样的男人。” 之前笑笑的话自然是放在他心里了,怎能不气。 只不过,当着楚子君那个外人的面他刻意表现得大度,没有发作。 但回到车里,他就不能不得这事。 笑笑冷冷的看他一眼,说了句:“反正,就是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问得一脸认真。 笑笑张口,却没有立刻说出什么来。 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残酷男人,只是这段时间她也渐渐发现,他对自己并不冷酷也不无情更没有残忍,至于那些战争…… 国与国之间有战争,她早不怪他什么了。 成王败寇,这不是他的错。 但是,这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他这个人。 “究竟要怎么样,才会爱我?”他望着她再次说,她一愣。大哥,我错了 究竟要怎么样,才会爱我? 这样的话出于他的口,其实这是一句非常卑微的话…… “我是不可能爱上一个夺去我一切的男人。”除了一些诧异外,没有更多的感觉,她冷冷的回答。 他深深的看着她,慢慢的问:“如果没有那些战争,你是不是就会爱我了?” “不知道。”她依然冷淡,心硬如铁。 “如果我放下现在的一切,带你离开,你是不是会爱我?”他再次问,她又是一愣,看着他。 他丝毫不像是开玩笑,他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 “南宫啸宇,这一切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你说要放下这一切,你当我是傻子吗?”她忽然恼怒。 “在没遇见你之前,我的确想要这一切,让天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是我这些年来活着的惟一追求。”他慢慢的说,望着她,伸手摸她还染着怒意的脸。 “在遇见你之后,我渐渐发现就算我得到了这一切还是不快乐,我最想要的快乐就是得到完全的你,所以,即使是天下也不及一个你。”他一脸认真,她愣了一会。 “骗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在愣过之后她忽然一把打开他的手,愤愤的宣告。 这个变态男人,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明明不像是一个会说这样甜言蜜语的人,但他说起来却总是一套一套的,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 “给我些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他说,她神情微有恍惚。 这样一个男人,忽然对她说,天下不及一个她…… 她当然觉得不真实,不相信。 他那么辛苦的得了这天下,现在会愿轻易把这天下舍弃了? 忽然,温热的唇又吻了上来。 南宫啸宇倾身过来,又吻上她的唇,不是狂风暴雨的掠夺,而是细细品尝,磨砂。 她微微回过神来,想要推开,力道上却又仿若失了力量,他却把她一把抱了过来说:“娘子,别再和我闹,你会把我闹疯的。” “皇后怎么办?”她忽然又提起这么个煞风景的问题。 在他面前,她几时不煞风景过。 南宫啸宇看着她,却是嘴角一勾,说:“以后再告诉你。” “不行,现在就要说。”她立刻板着脸要从他怀里挣出来,他则又一把搂住不让她离开。好想好想朋友 “现在说了你也不信,我又何必多说。”他趁机在她身上占便宜,聪慧的男人也隐隐觉察出来了,她到底是有些动摇了。 那就是不愿意说了,笑笑当机立断的挣出他的怀里,自己板着脸坐在一旁。 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当他说天下不及一个她时,表示愿意放下这一切和她一起离开时,内心竟真的有那么一些期待,所以才会脱口问他要怎么处理皇后。 只是,这个答案并没有得到,所以才会让她又心生愤怒。 到底是动了心,只是自己从来不知道,也没有丝毫的觉察,但那聪慧的男人到底是知道了些,嘴角微微一勾,心情竟从未有过的愉快。 原来,只要放下这一切,就能令她动心。 马车哒哒而行,离北城倒是越来越近了。 入夜,她依然霸占着他睡觉的位置,他也自觉的把位置让给她霸占。 只是,待她躺下看似要睡着的时候,他依然会悄然来到她身边,然后躺在她的身旁。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真的入睡,可也并没有真的再赶他离开,索性也就继续装睡。 内心微妙的变化,只能暗暗告诉自己:这一路上他也算有良心,一直让着自己,这一次就让他睡一晚吧。 只是,身边的男人并不老实,睡过来后便圈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 熟悉的体温,温暖的怀抱,身边多了一个人这样搂着,自然是温暖得多。 本想挣扎,但又作罢,想暗暗看看他究竟做什么,会不会趁机又点自己的穴道让自己昏睡过去。 自然也是暗暗做好了准备,免得到时真的又被他点昏过去。 等了许久,他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只听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她暗暗恼怒,有种又被耍了的感觉。 这一夜,却是相安无事。 入夜,她也渐渐睡去。 次日,在他的怀中睡醒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他还尚睡,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竟像把扇子,非常漂亮,从未见有男人连睫毛也能生得这样漂亮。 睡着的男人显得有些无害,一张梭角分明的脸就像雕刻出来的一样细致,英俊。 其实,这样漂亮的男人真的是天下少有。 韩娱之为你执着 少年俊才,所有的荣华权势聚于一身,天下之人有谁能像他…… 天下,也只有一个南宫啸宇了。 十五岁到二十岁年间,便一统了天下。 北国的军事实力的强大她是有目共睹的,北国向来在几国之内遥遥领先,不论是军事还是财富都是别的国不能相比的,早在许多年前国北就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只是因为许多的事情一直耽误着,直到南宫啸宇出现,这个愿望终于达成了。 只是,他竟然说,天下不及一个她,愿意为了她放下这一切。 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她倒是真想看一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就在她看着他默想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人忽然就一个翻身,压了下来,看着她说了句:“娘子,你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要到几时?为夫会以为你已经爱上我……” “你装睡……”她恼羞,感觉好像被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一样。 “若不装睡,也不知道娘子竟然这样喜欢为夫,能默默的盯着看到现在,是不是现在终于发觉为夫的好了?”他微笑着,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挑开她的腰带。 “自作多情。”她脸面涨红,感觉像是在被他调戏。 “就当我又自作多情好了,不过娘子害羞的样子倒是特别的让人兴奋……” “南宫啸宇……”当她惊觉时已晚,因为腰带被解开,衣裳被敞开。 “娘子我饿了。”他从容不迫的伸手探进她已敞开的衣裳里,他要开吃了,忍了一夜了。 “南宫啸宇,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发现他的意图,她气得怒气填胸。 “我们一起去死。”毫不犹豫的吻上她的唇,免得她再用这话威胁他。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掠夺,似乎要证明他昨晚真的忍了许久。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点她的穴道。 她似乎气得不轻,扭头想要躲避他的吻,可终究没有真的打开他。 随着他强而有力的进来,她全身发颤,他低叹一声:“娘子,天天这样真好……”她羞得想一把掌拍死他这张不知羞耻的俊脸,但到底是没有这样做,只是气呼呼的伸着拳头往他背上打,可这样的姿势,分明又是将他紧紧的抱住一般,只让那男人更得意更快活罢了。 随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低叫,马车早不知道何时就停在了路边去了。 瞧那马车,摇摇晃晃的,侍卫们很自觉的退到远处,有和个人去找猎物捕食,有几个在一旁把守侍立。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把人又给伤重了 等到南宫啸宇再次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有着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 属下早就把吃的给拿了出来,还煮了热气腾腾的小粥。 笑笑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吃粥,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这个男人的心情还是非常的好。 这一切自然是原于之前那场欢爱,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又打又骂,虽不能说是配合,但至少没有太抗拒了。 南宫啸宇时不时的递吃的给她,嘴角时而上扬,这样的好心情就连一旁的属下们都觉得诧异。 主子几时有这样明显的好心情过,那人向来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君心难测,这是不假的。 南宫啸宇时不时的拿吃的喝的给递过去,她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但终是没有给他难堪。 吃过喝过继续上路,离京城并不太久了,再过一个山,不久之后就直达京城了。 这一路上歇息的时间并不多,光是马就不知道换了多少匹了。 知道独孤老人是到了京,要见他的孙女的,笑笑心里也暗暗的准备着。 这样的事情被识破的话,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只是南宫啸宇表现得越发的热情起来,完全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见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抗拒他了,上了马车就非常自然的落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揽她的肩想要搂住她。 “南宫啸宇,你不要得寸进尺了。”笑笑警告他。 “得了寸自然是要进尺的。”这样不要脸的回答让她完全无语,一把推开他就坐到一旁去了。 他倒也没有真的再赖过来坐在她身边,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说了句:“善变的女人,刚才明明还挺快活。”这会说翻脸就又翻脸了。 “南宫啸宇。”笑笑忍无可忍,声音提高,警告的瞪着他。 不要脸的男人,说话一定要这么露骨吗? “娘子?”他完全一副不明所以的无辜状,看着她。 笑笑刷的扭过脸,不想理会他丝毫,他无奈的笑,完全无辜的表情。 马车一路前行,笑笑扭过脸不理他,也不看他,只是耳边忽然传来曲声,她微微诧异,刷的又回头看了过去,就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片叶子,这会正含在他薄而红艳的唇中吹曲。 笑笑微愣了那么一下,是没有料想他竟会拿片叶子都能吹曲吧。 盯着他的唇,其实男人的唇张成这样子真的是不多。 薄厚适中的唇像抹了胭脂一样,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 他的手指瞧起来修长又漂亮,这也是她第一次仔细看他的手。 一双修长的手比女子的手还要漂亮,明明这是一双常年拿刀的手。 就是这双手,争霸了天下…… 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们之间的战争持续了近二年,这二年之间并非一直在战,真正的交手也就六七次而已,其余时间一直在休战。 当初并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以着北国强大的军事力量其实早就应该结束了战争的,现在自然是明白了。 他只是箭在弦上,一直在犹豫着发是不发…… 那一场,她与子君兵分而战,在强撑了二年的时间后,楚国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抵挡北国的大军的…… 其实,六国之中,有哪一个国能抵挡住呢。 在早许多年前,甚至他们还没有出世之前,北国就在军事上加强了戒备,为的就是这一日吧。 那一战,她被他亲自追逼,之后她以一个金蝉脱壳计脱身,跳下悬崖…… 她自然早就知道跳下去不会致死,她只是要让他误以为自己已死。 “想什么这么出神?”南宫啸宇的声音传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她微微回神,看着他,伸手打开他的手,说:“那一次我明明跳下悬崖而死……” 他嘴角微勾,说:“记性真差,不是早告诉过你,你的味道很特别,吻过一次就没有忘记过。” “你……”她就知道不该和他说半句话,在她面前他从来就没有正经过一次。 吻…… 她自然也是记得的。 在战场上,那时的她依然是女扮男装,北国的军队来犯,是他亲自出兵,来挑衅。 作为楚国的公主,她自然是首当其冲,毫不承让的就迎了去。 当时两军并没有立刻开战,而是她与那个人开了战。 在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此人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但究竟有多强她还不清楚,因为每次交手他从来都不会全力以搏,倒似乎在刻意处处谦让于她,但也绝不会被她伤及丝毫。 那一次,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她剑走偏锋,原本想要夺他性命,可结果竟然被他轻易化去,竟然在擦肩而过时嘴唇蹭过她的耳垂。 她自然不知道,早在那时他就知道她是女子,因为她的耳朵上不只有小小的耳洞,身上还有着女子的芳香,再加上她身形娇小,即使是男装,就算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男人,他还是依然认定她是个女子。 ‘轰……’外面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马车猛然就停了下来,就听传来:“主子,有人从上面扔石头下来,挡住了去路。” 马车里的二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南宫啸宇先一步越过她的面前,伸手挡她于身后说:“跟在我身后。”那种保护的姿态显而易见。 外面的路上被几块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堵住了去路,在山坡上到处可见一队队的黑衣人手举弓箭瞄向他们。 南宫啸宇微微眯眼,眸中神色冷了下来。 “走。”南宫啸宇拽住她的手下了马车,上面的箭朝这边瞄了过来。 “放箭……”有人下令,箭便如数的全朝这边放了过来。 瞧那箭的来势,依然是针对笑笑而来…… “燕无浪,你今日胆敢伤她分毫,我削了你燕家所有的官职,要你的命。”南宫啸宇扬声警告,前面的侍卫立刻挥刀挡箭。 只是,并没有人理会他的话语。 燕无浪自然是不会出声的,出声就代表承认是他了。 南宫啸宇能有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干的…… 站在山坡上,他冷冷的望着这一幕。 他可真是护这个女人呢,这样她就更得死了。 如雨的箭齐发过来,笑笑伸手拂开他说:“你上去把他们都灭了。”既然他们的目的是要伤她。那就不会去伤南宫啸宇了,她自然是要让他上去了。 若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他爱她,他就会帮她抓住这些人,灭了这些想伤她的人。 南南宫啸宇看她一眼,说:“你自己小心点。” “嗯。”笑笑应了声,南宫啸宇拨身而去,笑笑则在下面应付这些人。 其实她是完全可以拨腿跑掉,避开的,但为了抓住这幕后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跑开的,她就是要站在这里当诱饵,由他们射击…… 她就是这样的人,向来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自然,也不爱惜别人的生命。 南宫啸宇沿着山路飞身攀了上去,从后面绕过…… 燕无浪那个人,其实就是他改变了行头,他也是不难认出他的。 他本想给他机会,只是他不肯要…… 南宫啸宇忽然出现在这里,冷冷的道声:“燕无浪,你一次次蓄意刺杀于我是想造反吗?”话毕霍的出掌,是击向这些放箭的人,掌风四起,强大的力量立刻击得这些本就站在山坡的人一头就往下栽了出去。 其他人一看这事立刻收了手里的弓箭,再不敢放肆。 有南宫啸宇在此,即使是燕无浪的人在,这个时候也是不敢放肆的。 有一帮人被他一掌全打下山去,下面全是石头,掉下去自然是要头皮血流,搞不好已经全都丧命了。 现在被南宫啸宇抓个正着,那些个还活着的人却是大气不敢喘的侍立在一旁。 他们的任务就是杀独孤笑笑这个江湖女子,虽然是皇贵妃倒也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本以为可以偷偷暗杀掉,哪曾想杀个女人还这么费事。 至于南宫啸宇,这些人是铁定不敢动他一个指头的,想也不敢想过。 燕无浪一怔,看他,他目中竟真的有了杀机。 燕无浪知道已隐藏不住,也就不再隐藏,直视他直言说:“皇上,我要杀的是那个女人。” “刺杀皇妃,一样该死。”他话语中并无半分感情,冷冷的掷出。 “但是我非杀她不可。”燕无浪无惧,实在是因为他知道他绝不可能真的杀了自己。 杀了他,他就不能朝太后交待了。 太后一生极为看重他们燕家的人,虽说父亲与太后并非亲兄妹,但交情却比亲兄妹还要亲。 这其中的过往,是外人所不知的。 “既然如此,皇上就把这个目无皇权的蠢货押回去发落吧。”冷冷的话语带着极重的轻视味,笑笑快步从山坡下跃了上来。 燕无浪一怒,她居然敢骂自己是蠢货,杀人的目光盯着她。 和这个女人之间,他这辈子和她杠上了。 “就照爱妃的意思,押下去听候发落。”南宫啸宇抬步就走,他的人在这个时候也已经上来了。 “皇上,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一个祸国妖女,你不是说过后宫不能干预内政吗,现在为何要听她说?” “你觉得皇妃说错了?”南宫啸宇微微顿步,问他。 燕无浪怒瞪向笑笑说:“她自然是巴不得我们燕家全灭了,最后由她来做皇后,这不也正是独孤老人的想法吗,皇上就不怕将来独孤家的势力更大,到时左右到皇室吗?” 如果眼前的独孤笑笑是正真的独孤笑笑,这的确会是君王所忌惮的事情。 没有哪个君王乐意自己的天下被后宫女人左右了。 “自作聪明。”南宫啸宇冷冷的道句,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笑笑看着燕无浪发恨的脸,闲闲说:“瞧你说的,你们燕家难道不也想左右皇权吗?据我所知你父王可是燕国的皇上,不知道怎么就甘心在北国来当个小小的国丈了,还是说你们燕家就是打着如意算盘,来个卧薪尝胆,有朝一日扳倒北国,自己再独揽天下?”这话的声音并不高,但也足够让刚要离开的南宫啸宇听得到了。 “你这个恶劣的女人分明就是挑拨离间。”燕无浪怒极,挥拳就要揍她。 对于这个曾经打掉自己尊严的女人,燕无浪是根本不会手软的。 自然,笑笑也不会手软。 上次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有一部分是因为轻敌了,但一部分还是因为,他确实还不是她的对手。 他的拳头挥出,笑笑也同时挥出拳头,重重一击…… 南宫啸宇微微顿步,回头去看,只见燕无浪的身子直接被打了出去,滚下山坡。 这个女人,出手向来歹毒。 上次出手打得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一次…… 燕无浪的身子一直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最后停了下来,是因为前面有块石头,他一头撞了上去,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鲜血瞬间飙出。 南宫啸宇看了看笑笑,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知道燕无浪还不是她的对手,认识她这么久自然清楚她的手腕。 她那一拳下去,用的是寒冰神功…… 这一路上她早就知道是谁想要伤她,所以出手根本就不留情。 笑笑不在意的跟着下了山坡,错不在她,她根本不害怕回去要怎么样去交待。 这个人一再的行刺他,她教训他一下怎么了。 只不过是没把握好分寸,不小心把人又给伤重了罢了。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二章 冷淡 燕无浪是被抬回府上的,回去的时候人一直处于昏迷中。 据说脑部受到极大的震荡,一时三刻之间还没能醒过来。 笑笑与南宫啸宇一起回宫,回宫的时候天色早已晚了,她就先回自己殿里待着了。 燕无浪这事是传得很快的,在她回宫不久后就传到宫里来了。 这事太后自然是听说了,因为燕府的人请了宫里的太医去府上给燕无浪看伤,太后听说了自然是要让人关心一下这燕无浪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 但由于天早已黑,这事太后暂时也就没有说什么,直到次日…… 次日,南宫啸宇先来了。 那时她人还在自己寝宫里用早膳,从回来后她就和南宫啸宇说清楚了,绝不会再留他寝宫了。 彼此之间早就是打开窗户说亮话了,南宫啸宇也没有勉强她,毕竟,她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也没必要再装了。 看见南宫啸宇进来她甚至连脑袋都没有抬一下,倒是身边的二个宫女赶紧去行礼。 “爱妃,一个人睡可习惯?”南宫啸宇径直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询问。 她有什么好不习惯的? 笑笑这才瞟他一眼,说了句:“当然。” “没有爱妃我可一点不习惯。”南宫啸宇眸光灼灼的看着她说。 “南宫啸宇,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直接叫我贵妃。”笑笑提点他,一句一个爱妃的不知道还真以为她是他什么宠妃,她听着就觉得别扭万分。 “你本来就是朕的爱妃,朕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笑笑不语,和这个人霸道又不要脸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吃过后跟我去朝请安。”南宫啸宇又说。 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就直接回寝宫了,也就没有去见太后,但今天却是应当要请安的。 “好。”虽然是个冒牌货,但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回来就是为了做全套戏的。 笑笑应了一声,在不久之后…… 笑笑就随南宫啸宇一起去见太后了。 据说燕无浪终于是醒过来了。 那时,燕南飞人也正在太后这里,皇后也在…… 南宫啸宇和笑笑一起进来的时候太后望了过来,看一眼笑笑,神情上有点不悦。 “儿臣给母后请安。”南宫啸宇进来躹了一礼,笑笑也忙跟着躹了一礼:“给太后请安……”[重生]种田养儿 “浪儿是孝明妃打伤的?”太后没有理会南宫啸宇,却是看着笑笑询问,语气有些冷。 “回太后,燕少爷一路追随处处要行刺于我,刀剑无眼,难免有所损伤,这事皇上也可以做证。”笑笑不亢不卑的回话。 “笑笑说得是。”南宫啸宇回应。 太后看着他们,啸宇对她的感情她自然是看在眼底,连浪儿都可以被伤成这般,他也不出面维护…… 可见,在他的心里,浪儿的命远不及她的重要。 “这次的事情也是浪儿鲁莽了,浪儿已经受伤,也是给他了个教训,孝明妃和他之间的事情也就此作罢,一笔勾销如何。”皇太后又慢声询问她,语气虽然冷淡,倒也没有为难她丝毫。 “一切听凭太后发落。”笑笑自然也不去咄咄逼人,反正人都伤成那样了,也给他教训了,逼得急了对自己可没有好处。 太后微微点头,话锋一转,道:“孝明妃,你的爷爷昨日已到,已安排她住在了宫里,哀家已派人请去了,一会你们祖孙两好好聊一聊,你爷爷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谢太后。”笑笑应声。 太后一口一个孝明妃,并不曾像过去那般一口一个笑笑亲切的叫…… 太后对她应该是已经不喜欢了吧。 正说话之间,就听传来一句:“笑笑,看谁来了。” 只见公主快步走了进来,一起来的正是独孤老人。 笑笑转身,看向那人。 其实,不过是六十岁的年纪,长得却是瘦小精干的样子,一双眸子里尽是精明。 “爷爷……”笑笑定睛看他,倒是没有走过去,只是眸子却微微湿润了般。 “见过贵妃娘娘……”独孤老人上前一步参见,要行大礼。 “爷爷……”笑笑一步上前,伸手扶住他,并没有让他行下这大礼。 公主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说:“笑笑,是不是特别激动啊?” 笑笑回眸看她,微微点头。 “笑笑,爷爷来看你了,你怎么反不高兴呢?”公主又笑眯眯的说。 独孤老人闻言便盯着她看,笑笑勉强一笑,南宫啸宇轻斥:“说什么呢。”走到笑笑跟前伸手揽过她又说:“这一路上爱妃受了许多的惊吓,至今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笑笑这时便伸手抚额,作晕倒状,软弱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说:“皇上,我头晕……”怪物别墅 “怕是受惊过渡,爱妃还是先回去歇息吧,等休息好后再好好陪爷爷说说话。”南宫啸宇一边说罢一边吩咐下去:“还不快去传太医。” 独孤老人在深宫之中,外面的消息还不太清楚,闻言纳闷又疑惑,忙询问:“娘娘受了什么惊吓?” “爷爷有所不知,笑笑这一路回来不断遇到刺杀,所以才有此惊吓,朕先送她回去休息了。”说罢竟是抱起笑笑大步流星的走了。 太后脸上微微一凉,燕南飞更是面上一沉,就是皇后也是脸上一黑。 南宫啸宇这么明显的护短…… 他到底是真的护这个女人的,所以就算是交情一直不错的燕家他也不放在眼底。 “公主,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独孤老人微微蹙眉,询问。 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个胆敢行刺他的宝贝孙女,一定要把他五马分尸了。 公主笑说:“可能是有所误会。” “我先去看看娘娘,太后,草民先告退了。”独孤老人作了一揖,转身就走。 “太后你看皇上,一定是存心的,他现在完全被这个江湖妖女迷住了,谁也不在乎了。”皇后有气愤愤的说。 为了这个女人,他都舍得伤害她燕家的人了。 弟弟被打成那般,他没有半句责备,反为这个女人说话。 “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去吧。”太后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燕南飞便站了起来说:“臣告退。”之后离去。 “臣妾也告退。”皇后也站起来走了。 “母后,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笑笑的,谁让燕无浪没事跑去刺杀她……”公主小声的解释一句。 “我有说怪她吗?”太后看她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可我看母后对她很冷淡呀。”公主眨了眨眼。 不然,要她怎么做? 她都把燕南飞的独生子伤成这般了,她若再好言好语的护着她,岂不是要寒了燕南飞的心。 这些年来燕南飞倒是为北国尽心尽力的,但也因此集聚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别人的闲事还是少管的好,免得得罪了儿子得不偿失,还是陪为夫到处散散心的好……”一道带着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就见北宫寒人已走了过来。 虽然是人到中年,可真是一点不显老,说他三十都有人信。 英姿不减当年。扑倒老公大人·在遗忘的时光里重逢 “好啊好啊,这一次要去哪?”公主立刻心急的发言,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她就够了,早就想飞出去了。 她还是喜欢在宫外待着,自由。 虽然在宫里她也是自由的,但内心还是向往宫外的生活。 “这一次你还是留在宫里吧,也差不多到了要指婚的年纪了,让啸宇给你指个婚,日后好好相夫教子。”别整天跟着他们到处跑,妨碍他们夫妻逍遥。 “娘……”公主立刻朝太后撒娇。 她是知道的,从小到大这个爹就烦她整天跟着,只有娘对她最好了,不论去哪都乐意带着。 说到底爹还不是怕她妨碍他们相爱…… 因为她怕黑,所以总喜欢缠着娘睡觉,这样爹就只能一个人睡了。 因为这个女儿长得特别的像她,所以太后是非常喜欢带着这个女儿的,不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以为她们是姐妹,如果她不叫她一声娘的话…… 只是,北宫寒的话到底在心里起了作用。 是要让她留在宫里才好,到时让啸宇为她指门亲事,好好相夫教子。 “这一次就听你爹的吧。”太后微微笑了一下,笑得温柔。 “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公主撇撇嘴,终于没再执着,只是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然后转身走了。 不能明着去,她暗着去总可以吧? 想扔下她溜了,门都没有。 公主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面上不动声色的走了。 北宫寒这时便来到自己疼爱的女人跟前说:“总算把这个磨人的丫头给甩掉了,以后我们想什么时候做就可以什么时候做了。”说罢这话伸手就抱起还端着高贵姿态坐在那里的女人就走。 “寒,这是白天……”女人惊叫一声,完全没有防备。 “不管……”回宫的这些日子他忍得够久了,一天到晚不是这个来朝她请安,就是那个来找她说话…… 至于他,完全被冷落在一旁了。 现在这个年终于去了,走是必须的。 他还是喜欢带着她四处逍遥,只过他们二个人的快活生活。 这宫里的事情太杂,他也不想她再继续掺合,为他们所困扰。 ------题外话------ 估计下章要诊断出笑笑怀孕了,不知道笑笑会有啥反应哇……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口是心非 既然叫来了太医,总是要装模作样一番的吧…… 笑笑被抱到南宫啸宇的寝宫坐下,太医牵了根线仔细的诊断。 片刻,太医忽然转身朝南宫啸宇下跪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这是喜脉。” 喜脉? 笑笑微微一愣,南宫啸宇已嘴角含笑:“都下去领赏……” 笑笑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句话:喜脉…… 怀孕了? “爱妃,是不是太开心了?”南宫啸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令她回过神来。 笑笑定睛看他,开心…… 她开心什么?她从未打算怀他的孩子。 啪…… 伸手就打掉他的手,腾的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说:“南宫啸宇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高兴了?你该知道我一点也不高兴,这个孩子我一定不会要的。” “……”南宫啸宇没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眼神有点阴森,身上的冷气渐渐上升。 笑笑不由得后退一步,这样的南宫啸宇,她倒是没有见过,让她无端的觉得有些可怕。 浑身充斥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你要是敢动朕的孩子一个指头……” “怎么样?杀了我?”她也怒气冲冲的质问回去,但心底还是有些寒。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眼神未变分毫。 “启禀皇上,独孤老人求见。”一侍卫这时匆匆进来,人一进来就感觉到这里有着浓烈的火药味。 “爱妃,还是先上榻歇息吧,别动了胎气。”一边说罢又一边吩咐:宣…… 独孤老人来了,笑笑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情绪,转身进去了。 独孤老人被带了进来,南宫啸宇这时就走了出去,笑笑人在里面就听外面传来他清凉的声音:“独孤老人,笑笑刚诊断出来怀了朕的皇儿,现在身体有些赢弱,正在歇息。” 独孤老人一听这话面带喜色,真没料到孙女这就怀上了。 听说皇后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至今还未曾有过动静呢。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独孤老人也立刻道贺。 “同喜。”南宫啸宇意味深长。 独孤老人是很想去里面看看孙女的,不过南宫啸宇一直没有提让他进去和孙女说说话,独孤老人就刻意把声音提高,意图让笑笑听见他来了,好出来和他说说话,或者宣他进去。 “娘娘呀,这怀了身子就要好好休养了,平时要多吃点,或者多散散步,以后也好生养……” 笑笑站在里面,本想不回话,但不回话又觉得不适,本也没打算宣他进来,但又觉得这样也不合适,索性就上了榻,卧在那里说:“爷爷,你快进来。” 独孤老人得令,立刻就走了进去。 走进,独孤笑笑人正躺卧在榻上,看起来倒是有些虚弱的样子。 “娘娘,没事吧?”独孤老人关切的询问。 “爷爷,就是身子有些虚,又想睡觉。”笑笑也尽量作出虚的样子说,一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娘娘就多多休息。”独孤老人一看她累了的样子,自然忙这般说。 “爷爷难得来一趟,我怕又没有时间陪爷爷了。” “不打紧不打紧,养好身子要紧。”独孤老人忙乐合的说,现在她怀上皇子比什么都重要。 笑笑这时又状似打了个哈欠,独孤老人一看便立刻说:“娘娘你好好歇息。”其实看过她也就放心了,知道她在宫里安好,现在还怀了皇子,想来皇上对她也是很好的。 笑笑自然是不送他的,只说:“爷爷等我休息好了再看你。”话是这样说,人也微微合了眼眸。 独孤老人正在高兴,也没有多想。 眼前的女子与他的孙女甚似,他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的疑惑,当下便行了一礼,告退了。 待独孤老人走后她便由床上坐了起来,南宫啸宇站在一旁,她看也不愿意看一眼,抬步就要走。 “现在就走出去,你觉得合适?”南宫啸宇叫住她问,又说:“我会下令说皇后胎位不稳,需要安胎,在这期间你就住在这里,哪也不能去。” “南宫啸宇你这是想软禁我。”笑笑恼怒,质问。 “爱妃这话严重了,你是我的妃,明媒正娶的。”清淡的声音,并无意与她争吵,与她的狂燥那可是鲜明的对比。 “要是我不从呢?”她再次质问。 “那就软禁吧。”他闲闲的说,就像平常的聊天,但这话却是激起了她更大的怒气。 “你这辈子就不打算放过我的是吧?”要是这样子她就弄个假死去。 “对,我这辈子也不打算放过你,下辈子也不会放过你。”他平静的说,她气结,愤愤的又转身上榻,再不理他。 和他说话真累,太累,但他却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当天,皇贵妃怀孕的消息自然是传遍了宫里,并且听说皇宫妃胎位不稳,需要安胎,即日起就在宸宫养胎,由皇上亲自照顾了。 本来已打算要走的皇太后和太上皇听说了这事后还是很高兴的,当天下午便一道过来了,公主也跟着一块来道 贺,顺便也透露了自己明日要离开的事情。 公主便笑眯眯的说:“笑笑我会留在宫里陪你的。”话虽如此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才不要一直留在宫里等着皇上哥哥为她指婚呢。 皇室的那些世子爷她基本上个个知道,她还真不愿意嫁他们,究竟要嫁什么样的人,她要自己找。 但母后的想法可不是那样,就在她和笑笑聊天的时候她已经在一旁和皇上哥哥说开了,让皇上哥哥留意一下哪家的世子比较好,好指给公主。 公主心想我今夜就先离宫出走,明天你们就会发现自己的注意落空了,但表面上未动丝毫,还是笑盈盈的。 这事之后皇太后和太上皇也就走了,公主也跟着一道回去了。 那时,天色渐晚,笑笑人坐榻上起来,在宸宫里走来走去。 她正在思索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机会离开这里,去制造一个假死。 南宫啸宇那时也没有做事,只是闲坐在那里看她走来走去,明显心烦意乱。 “爱妃,你这样走来走去好半天了,不累吗?”南迷啸宇问她,声音轻淡。 “不累。”累不累也不管他的事情。 “你虽然是不累,但现在胎儿是安全期,前三个月还是要注意保胎的,你这样走来走去会很易容颠到我们的宝宝,万一真保不住……”话还没有说话,她人已经立刻站住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慢慢坐了下来。 南宫啸宇嘴角勾了勾,嘴硬的女人,明明也是在意这个孩子的吧,他随便一试就出来了。 坐下后笑笑就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明明是想打掉这个孩子的,为什么现在要怕孩子保不住,竟然坐了下来。 “皇上,可以用晚膳了。”有宫女这时走了进来,南宫啸宇作了个手势,几个宫女就端着各样膳食走了进来。 南宫啸宇这时也站了起来,走到笑笑的身边说:“爱妃,这些都是我吩咐御膳房专门为你做的,都是对胎儿有益的,多吃些,将来我们的皇儿一定会健康又漂亮的。” 健康又漂亮…… 笑笑忽然就想起了什么,面上忽然一白。 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到如今,她就一直想着要打了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考虑别的。 “怎么了?”发现她的神色有变,他忙询问。 笑笑看了看宫女,南宫啸宇说:“东西放下后全都退出去。” “是。”宫女们把膳食全摆放在桌子上,之后便逐个退了出去。 笑笑抬眼看他,面色依然没有恢复,微显苍白。 本来她是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不要他的,但现在…… 心里竟一阵阵的后怕…… “你忘记了,我身上有毒,我怕这个孩子会……”就算保得住,就怕将来会和自己一样。 更何况,保不保得住,还真不知道。 南宫啸宇自然也是才想到这一点,之前只顾高兴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全忘记了。 现在被她一提醒,面色也微微一僵。 笑笑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可能也是没有办法了。 本来听说有孩子后是真不想要的,但忽然知道自己可能真的保不住他后,内心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开心,反而想要他能够健康的生活下来。 这样矛盾的心情,连她也觉得惊讶。 但怎么办呢,她现在满心都是想保住这个孩子,让他健康的成长,绝不能再像自己一样了。 她这一生所承受的痛苦,痛了这么多年,她根本不想加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把握自己可以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南宫啸宇终于出声安抚。 “我一点也没有担心,我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没有了正好。”她语气又冷冷的说,完全是口是心非。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他说话,明明心里已经舍不得了,但嘴上就要这样说。 南宫啸宇看着她,无奈的说句:“口是心非的东西,先别想太多,我们用膳。”说罢伸手拉她站起来。 笑笑有些恼羞,当下就又甩了他的手。 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口是心非了?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眸,这样被看透的感觉很不爽。 而她,却根本看不透他。 甚至连他的情话都不能分辨是真是假。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四章第一次 次日,北宫寒便携带太后又出宫了。 虽然公主并没有来送行二个人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次出宫不带公主去,说不定她正生气也不一定,不来送行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独孤老人这天也跟着北宫寒一块出了宫,虽然他是有心想要多留几天的,但北宫寒要叫上他一起出宫,他自然也是不能推辞的,便只把留下的打算作罢了。 北宫啸宇、笑笑、以及皇后和瑶妃、北宫靖等人目送他们出了宫,之后便一道回去了。 路上,瑶妃依然笑盈盈的说:“妹妹,恭喜你了,喜得皇子……”这件消息传得自然是快的,宫中无人不知。 皇后面色并不太好,显得苍白,人也有几分的有气无力般,慢慢行在她们身后。 北宫啸宇的眼里并没有她,由始至终不曾多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妖女而已。 此时,笑笑也勉强说:“谢谢。”喜,她可真没有半分的喜。 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感觉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保得住了。 瑶妃瞧她,她脸上并没有半分的喜悦,心里纳闷。 怀了皇子还不高兴? “皇后,皇后娘娘……”身后忽然传来了宫女的惊呼声,就见皇后腿上一软,人似要倒了下去,一旁的宫女赶紧扶着。 前面的人这才回头看了过去,北宫啸宇微微蹙眉,问:“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自从皇上离开后,皇后就一直茶饭不思,这样晕倒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一旁的宫女大胆的上前回话。 “皇上,你还是赶紧去安慰皇后吧,人家都为你茶饭不思了,你可不能这样薄情。”笑笑开口说声,之后转身就走。 北宫啸宇看她一眼,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让你们多嘴的。”皇后这时勉强含着厉色斥责身边的宫女,但又一副连说话都没有多大力气的模样。 瑶妃这时呵呵笑了一声,说:“哎哟,皇后娘娘果然是凤体呀,自从皇上离宫后就茶饭不思到如今,竟然还能活下来,这真是奇事呀。”说罢这话哈哈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北宫啸宇面无表情,皇后却是气得眸中似要发怒,但又努力的挤出一滴清泪。 那厢北宫靖也立刻跟着走了,看着那个女人嚣张的离去,他跟上去说了句:“你很得意吗?”她和皇后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他自然是清楚的,但终究…… 他们谁也得不着皇上的心…… “我得意不得意管你什么事?”对于他瑶妃也从来是没有好脸色的。 若不是他要她,皇上会至今也不看她一眼。 明明她是皇上的妃子,但在皇上的心里,她竟然一直是北宫靖的妃子,岂不可恨! “其实,你还有几个二十年可以消耗,女人是比较易老的。”北宫靖再次说,但这话却气得她暴跳如雷。 “北宫靖,你什么意思?”这不是变相的说她老了吗? 女人最怕被人说老了,她自然也是一样的。 她的青春是消耗在这里了,她的确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但他有必要打击她提醒她吗? “意思就是,你若不趁现在还不算太老体会一下男女之爱,你马上就没有机会了,没有多少男人会像我这样子,不介意跟一个老女人好。”这么多年来他就等着她回心,只要她回心,北宫啸宇就会让她出宫。 但她,宁可死在这里,也竟是不肯。 “北宫靖,你给我去死。”她真是彻底被激怒了,挥拳就打他。 北宫靖立刻躲了开,她哪里肯饶了他,飞快的就追了上去。 她到底是学过些脚拳功夫的,不似那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娇柔女子,脚下跑得飞快,但到底是追不上北宫靖的,这人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令她只有二步之遥就要追上来,这般她就紧追着不放,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给引到他的寝宫去了。 北宫靖也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由于甚得太后的喜爱,多年来他就在宫中陪伴北宫啸宇,一起长大。 寝宫外的侍卫莫名其妙,看这二个人一前一后跑了进来只是瞪大了眼睛,但也不敢拦阻或者说什么的。 宫里的人自然也都清楚这些个人的关系,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便低头装着什么也看不见。 瑶妃跑进来的时候忽然就从一个侍卫的身上一把抽了刀,之后举着刀一边追进去一边叫:“北宫靖,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这样讥屑我,你要是不给我道歉,我绝不放过你。” 那时,北宫靖人已端坐在那里,眸子似含着一抹笑,看着她说:“瑶儿,你这脾气是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打击她…… “你不就喜欢我吗?”瑶妃剑指着他冷嘲。 “除了我……”他又补充一句。 “王八蛋。”瑶妃剑刺了出去,要是不打杀了他,今天实在难解她心头之气。 但…… 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不适合拿出来丢人献眼的,那人稳坐在那里未动丝毫,只是顺手就抓了过来,她的剑刺便,他却是一招顺手牵羊就把她抓到自己怀里来。 砰的一声,剑掉在地上。 那一刻,她人已撞进他的怀中,脑袋猛然就被摁住,不由分说的…… 火热的唇吻了上来,带着狂野。 瑶妃顿时瞪大眸子,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吻过,连被人抱都没有抱过。 异性的味道,让她又惊又慌,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甚至连打都忘记了。 北宫靖就这样挑开她的唇舌,狠狠吻她,她则有些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瑶儿,我不想再忍了。”几乎是带着低吼,他脱口这么一句话后就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不要……”她终于反应过来,觉察过来,慌得胡乱的把他往外推。 “要……”他语气里全是坚定,不容拒绝,不由分说就解了她的腰带。 “不要……放开我……”这下子她是真吓住了,北宫靖却是一把抱起她就走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慌得不知所措,身上哪还有平点厉害之色,这会就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猫了。 但,那人把她放在了他的榻上,帐子放下,她的衣裳被他往外扔。 “不要……不要这样子……求求你了……”这会的她再不敢骂他半句,不断的发出哀求。 陌生的男性,让她又慌又怕。 她是北宫啸宇的妃子,就算北宫啸宇不要她,她也是…… 这一生她都这样认定了,但现在,这个与北宫啸宇情同手足的男人,竟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慌乱的挣扎,陌生的感觉让她完全不知所措,甚至忘记骂人。 那男人眸子微生眯着,看着身下乱作一团的女人,这个时候想让他停下来,根本不可能。 他想要,早就想了,只是一直被他拒之门外,令他爱而不得…… 如果不是北宫啸宇一席话,他现在也不敢这般对她,只怕她会从此恨上自己。 但北宫啸宇说:这样的女人往往是吃硬不吃软的,直接强攻,身体给了他,心慢慢也就给了他。 虽然一开始不认同北宫啸宇这样的策略,可到底是心动了。 于是,他就照着这个策略,一举攻下,占有了她。 虽然她眼泪都出来了,他也没有打算停下来。 北宫啸宇说,只要身体给了他,以后心就慢慢给他了。 北宫啸宇是个聪明人,不会错的。 至于那个男人,明显的是初尝这滋味,第一次直接妙射了,很快就退了出来,有些尴尬。 瑶妃虽然也是初经历这事,但耳朵里是没少听说这事的。 她完全没想到北宫靖会这样子,明明看起来长得又高又壮的,但竟然一下子就没了。 本来之前是非常害怕的,又哭又叫,这会眼泪也没有了,非常鄙视的说了句:“没想到你竟然不举……”之后准备穿自己的衣衫。 所有的害怕在这时变成了一点幸灾乐祸,在看到他那块时又微微有点遗憾。 明明瞧起来挺大的,怎么就不举了? 瑶妃微微愣神,北宫靖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是真的非常这尴尬非常难堪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子。 瑶妃在他的眼前得意的走了,虽然之前又怕又慌的,刚才也被他一举攻进,弄得她有些痛,但在发现他竟然不举后,这种得意完全取代了之前所有的害怕,甚至不但不怪他,心里还隐隐生出同情和遗憾来。 北宫靖一个人待着了一会,默默的研究了自己一会,心里被打击得很严重。 不久之后,北宫靖就去了北宫啸宇那里了。 那时笑笑人已回自己寝宫去了,独孤老人也离开了,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里装了。 瞧着北宫靖一脸阴郁的进来,北宫啸宇挑眉,看他说:“发生什么事了?” 北宫靖走到他的面前,有些难以启齿的说:“皇上,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如何朝你开口。” “哦?你慢慢开口。”北宫啸宇看他一脸的尴尬之色,心里也正猜测着。 “我刚刚……把瑶儿给……睡了……”他有些难堪的说。 “哦?”难道瑶妃不从,要哭闹着把这事捅出去?若是这样子那可真是麻烦了。 “不知道男人第一次是不是都会一下子就……”他有些难以启齿的继续问,这样的事情除了北宫啸宇他实在不知道该问谁。 北宫啸宇看他一眼,忽然明白了,笑了,说:“据说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子。” “皇上也是?”北宫靖微微松口气,忙问一句。 “我当然不是,我是个例外。”北宫啸宇正色道。 “……” ------题外话------ 犯了个非常低级的错误,我才发现自己把北宫这个姓全打成南宫了。不知道有木有亲发现过,泪奔……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四十五章终于走了 “皇上,皇上,这是公主那边传来的消息,公主溜出宫了,留下了这个纸条。”就在北宫啸宇与北宫靖说话的时候侍立在外面的太监匆匆走了过来,呈上一张纸。 北宫啸宇展开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说句:“随她……” 就她那常年在外野惯了的性子,想让她老实的待着也不容易,既然她要走他也懒得理会。 那时,笑笑在自己寝宫转了半天,独孤老人走了,现在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就是再次来个金蝉脱壳之际,离开皇宫。 北宫啸宇瞧起来是放任她自由的,但她心里却是暗暗猜测着,他指不定派多少人在暗中监视自己呢。 只是,想在北宫啸宇的眼皮之底下做这事也不容易的,就是放把火也需要许多油的,想到这里便抬步朝外走了。 这样的事情她也只能自己去做,交给谁她都不放心,也信不过。 今夜北宫啸宇没有召她,想必也是因为她怀孕了,他到底是有所顾及的。 外面的夜色渐深,北宫啸宇还静坐在自己的殿前。 笑笑的事情的确让他很烦燥,她怀孕了本来是好事,但她的身体…… 如果这毒不解,是不是说这辈子她都不能正常生育。 伸手抚额,有些疲倦。 夜虽深,他却是睡不着的。 由于她怀了身孕,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没节制。 今天他也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了,她其实并非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也是在意的吧。 所以,对她还是有些放心的,不怕她胡来。 但是,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她会在今夜就演了这么一出戏。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贵妃那边失火了……”外面忽然传来通报的消息,他第一个直觉就是,她是故意的。 谁敢在皇宫放火…… 如果真的有什么刺客,也是应该冲他这里来的,也不至于放火烧她那里。 北宫啸宇腾的就站了起来,纵然知道是她故意的,他还是不能放她在这个时候离开。 北宫啸宇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起了熊熊大火,宫里的几个宫女早就跑了出来,只是不见皇贵妃人出来,一个个吓得在外面大叫,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冲进去的。 已有付卫被调了过来正在拿水救火,北宫啸宇面无表情的看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女人,又来这一套。 他绝对不会相信她会选择这种方式死的,转身,他吩咐下去,是对自己身边的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这侍卫就匆匆离开了。 火虽是放了,但人一定还没有离开皇宫的。 所以他下令人看紧了城门,不论是谁,进进出出一定要仔细的检查,他绝不会让她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一夜过去…… 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皇贵妃的殿被人放火烧了,皇贵妃尸骨无存。 皇贵妃死了,最高兴的自然莫过于皇后了。 只是,皇上却下令封锁了这件消息,任何人若朝外说半句,格杀勿论。 因此,一夜过去,这件事情就成了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了。 但皇城门口这几对于出去的人查得却是非常的紧,就在这一日,瑶妃来见皇上了。 北宫啸宇到底是见了她,只是面上没有一分的表情。 瑶妃依然恭敬的来到他的面前行了个礼说:“皇上,臣妾想回去看看母亲,请皇上准予。” “准了。”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自从入了宫后,回去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谢皇上。”瑶妃当机高兴的离去。 其实,北宫啸宇是觉得可以理解她现在的心情的。 毕竟,她从小到大就非他不可,结果却被…… 她因此心情不好,想回娘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自然也就痛快的随她了,只是北宫啸宇到底是失算了一步。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久之后,瑶妃就出宫了。 瑶妃是乘着马车出宫的,到了皇城门口的时候照例是要检查的,瑶妃人那时便坐马车里探出身来冷冷的喝:“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奴才,本宫要出宫几时论到你们盘问了,给本宫滚开。” 那时,皇上人还坐在自己的寝宫,北宫靖又来了,有些忑忑不安的和他说:“瑶儿出宫了。”怕是不能原谅他了。 北宫啸宇正在寻思笑笑的事情,自然没功夫管理他们的心情,不甚在意的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北宫靖不说什么,但心里却隐隐担忧,她会不会真的一出宫就不回来了。 毕竟,他昨天对她干了那么禽兽的事情。 北宫啸宇沉吟了一会,忽然眸子一厉,腾的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皇上。”北宫靖赶紧跟着。 “备马。”北宫啸宇人还没有走出去就已下令。 “出了什么事了?”北宫靖心里疑惑,忙问。 “我怀疑张瑶儿带着笑笑出宫了。”北宫啸宇面色已冻成冰。 张瑶儿,她好大的胆子,敢一声不响的把他的女人放出宫,他是不是待她太好了? 其实,他就是待她太不好了,她才敢这么做,也算是对他的报复。 “皇上,没凭没据的……”北宫靖想为瑶儿说话。 北宫啸宇这样想自然是有依据的,平日里那张瑶儿瞧似和笑笑走得还挺近,但这次笑笑出事了,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连问一声也没有过。 就算她被北宫靖给凌辱了,但笑笑被烧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她也不可能不询问一二的吧。 这么匆忙的要出宫,怕是回娘家是假,要带笑笑出宫是真。 当时,北宫啸宇就走了出去,上了马朝宫门去了。 北宫靖也随后跟了过去,虽然他并不认为瑶妃会做这样的事情,但心里又隐隐担心她真会这样干,倒不是怕她激怒了北宫啸宇,而是怕她会跟着一去不回了。 只是,等到北宫啸宇到宫门的时候就听宫门的侍卫回话:“皇上,娘娘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北宫啸宇直接策马又追了出去,半个时辰,还没有出北城的城门…… 那时,马车已到了城中,只是赶马车的人已换了另一个人——笑笑。 早在路上的时候瑶妃就让那赶马的车夫下去了,之后就换作她和笑笑来赶马车。 本来,她是没有想到出宫这事的,只是昨天笑笑来找她了。 笑笑丝毫不隐瞒她要离宫的事情,直接告诉她,她想离开皇宫,请她帮个忙。 也许当时笑笑还在以为,她心里一定也希望她离开的,所以才敢这么说。 但事实上,她的条件是:帮你离开可以,你也要带我一起离开这个皇宫。 自然,笑笑同意了,两个人交易达成。 因此,半夜的时候就上演了那么一场大火。 她带笑笑去找油,笑笑则把油在屋里浇了一遍,趁着宫女都睡觉的时候,就点了一把火,之后笑笑躲到她那里了。这不,第二天她就和北宫啸宇说要出宫,就这么顺利的出来了。 “驾……”马车哒哒的离去,在不久之后就出了城门。 终于离开这里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北宫啸宇的皇妃了。 至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虽然她挺希望可以生下来的,但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张瑶儿这时探身出来问她:“我说,我们这以后去哪呀?”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出宫,根本不知道要去哪,但好在她有先见,早在离开的时候把珠宝首饰和银票全带齐了,不怕饿着。 “不知道。”笑笑不甚在意的回她一句。 “不是怕,你要去哪都不知道?”张瑶儿惊。 “你打算去哪?”她又询问一句。 “你去哪,我就去哪。”一个人出门在外,自然是有个伴的好,何况她们二个人是一起出来的。 笑笑默了一会,她原本是想偷偷再去找她爹娘的,默默的看看他们。 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能带着张瑶儿了。 “喂,我说你可不要这么没良心,是我带着你出来的哦,你可不能中途扔下我,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出门,你要是扔下我,我长得这么貌美的,要是被人给杀了或者卖了怎么办?”张瑶儿瞧她的表情有些后怕,暗暗后悔不该带她出来,因为她似乎不打算和她在一起。 “你想多了,我不会打下你的。”笑笑当机也就有了决定。 罢了,何必再去找爹娘,让他们担心呢。 就这样和张瑶儿找一处北宫啸宇想不到的地方一起生活罢,也许有一天张瑶儿吃不了外面的苦头,就想回宫了。 至于她,就这样罢。 马车哒哒离去,城门之外,北宫啸宇和北宫靖的马一起赶到。 北宫靖正在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驾一辆马车出城?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已经遇着最之前驾瑶儿马车的车夫,据说是瑶儿赶他下马的。 那时他们就已经猜出,瑶儿的车上定然是有人的,她们定然是要出城了。 北宫靖细细一番盘问,其实也没有盘问出什么。 毕竟,这城门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他们也不可能注意得那么仔细。 北宫啸宇死死的盯着远方,显然他是没有追上人的。 北宫靖转身看他的时候就听到发出磨牙似的声音:带着朕的皇儿,你想逃到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