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傲妃:医女风华》 【002】废柴嫡女 柳府。 一座简陋单调的院子里,一个身穿华丽衣袍的女子高傲愤怒,命身旁的丫鬟狠狠的殴打着地下的女子,女子蜷缩着瘦小的身子,疼痛的叫喊着,哭着,可是身旁的人依然不为所动,反而更是愤怒。 “你这个窝囊废,白痴,就你这副模样,也敢出现在正堂,简直是尽丢我们柳府的脸,给本小姐打,往死里打,狠狠的打,本小姐不叫停,你们都不许给我停下来。”柳莫儿言语阴狠,娇容因愤怒而变得扭曲难。 “小姐,我她就是不长记性,这次我们一定要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她还敢不敢在府里乱走动了。”一身红衣的丫鬟也跟着嚣张道。 “小翠,平日里就你的鬼点子最多,说说,有没有什么计划?”柳莫儿问着红衣丫鬟。 小翠指着不远处的荷花池,面带笑容,说出来的话却阴狠无比:“小姐,您觉得荷花池怎么样?虽说现在是五月天,今天的天气也不冷,不过正好让她清醒清醒,省得她老忘了自己是谁。” “上次还是上上次不是进过荷花池了,你就没点新鲜的吗?”柳莫儿傲然的撇撇嘴,似乎对她的提议不大感兴趣。 “这……”小翠支吾的张了张嘴,片刻,她蓦然笑了,那睛空下的笑容来是那么的慎人,阴森:“小姐,您真要想狠点,我们可以这样……” 说着,小翠俯身在柳莫儿耳旁一阵嘀咕,听着她的话,柳莫儿冷冷勾起了红唇,阴森的笑了:“好,就这样,我就不信我整不死她。” ☆☆☆☆☆ 一个月之后。 正值炎热的夏天里,处于阴暗无光的地窖里却阴风阵阵,寒如冬季,微风吹得庭外的枝叶沙沙作响。 地窖不算很小,却也不算太大,下了石梯,里头摆着一坛坛的酒,还有一些储藏的干菜,再往里头,还有一间狭隘的牢房,牢房门口就像大牢里的装扮一样,由一根根的木头组成,中间隔着一点的空隙,空隙不大,让人无法从里头爬出,却更能清晰的观察到里面的状况。 “里面的滋味如何?”门外,柳莫儿瞄了一眼地窖里的情况,很是娇蛮的勾起了唇,可是里头的人却动也不动,更别说是回答她的话了。 其中,扶着柳莫儿的小翠对那蜷缩的身影吞咽着口沫,有点后怕的道:“小……小姐,她怎么一动不动的,会不会……死了?” 柳莫儿阴冷的眸子眯了眯,最后冷冷一哼:“死了也罢了,省得我隔三差五的还要给她这个乞丐送狗食。” 另一位较年轻的丫鬟兰儿目露嫌弃,她了一眼便立即收回了目光:“可是她姨娘可是贵妃,若是哪天向老爷要人,那岂不是……” “她来要人又如何,现在整个香城还有谁不知柳府的大小姐不能视人?从小就痴傻无能,个性又懦弱,现在还身患恶疾,芳龄十六却已经一头银丝白发,眼睛也瞎了,人家可是宫中的贵妃,位高权重,谁会把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在眼里,我她急着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了。”柳莫儿语气满不在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点。 【003】她没气了 “话虽如此,但少爷那边……” “少爷?你是说柳舒平那个小野种?他更不成问题,大夫人那践人两腿一蹬,我娘就把他过继在名下,况且他才十三岁,半大不小的,在家里也没掌权,再怎么整也整不出什么动静来。”那个小野种好歹也养了五年,如果还养不熟,那就是白眼狼了,留着也没用。 “小姐,那老爷那边也要交代一下吧?虽然说老爷从不当她是女儿,但她怎么说也是柳府的嫡出,如果被外头的人知晓老爷对她不闻不问,只怕有损声誉,搞不好连老爷都会被罢官。”小翠给她分析着情况,柳惜北可还有个贵妃的姨娘,虽说不大可能管她,可是一旦消息外泄,没准她那个贵妃姨娘会为了颜面插手,到时候柳府就麻烦了。 柳莫儿沉吟片刻:“你,开锁,去死了没有,若是没死就当多养了一个乞丐,若是死了就把她埋在后山。” “啊?我……”闻言,小兰有些踌躇,死人是谁都怕,况且平日里她跟着小姐也没少欺负柳惜北,万一死了…… 想到某种可能,小兰就觉得阴风阵阵,寒毛飒起,心里慎得慌啊! “还不快去!”柳莫儿怒目瞪她。 小兰牙关一咬,动手打开了将近一个月未打开的锁,但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是锁着的,她才一碰,锁就自己掉下来了。 “吓——” 小兰又是一惊,柳莫儿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又怎么了?” “锁……开了!” “让你开锁,它当然会开啦!赶紧的,本小姐还要回去用膳呢!” “是!”小兰心呼晦气,但也不敢大声抗议柳莫儿的话,她只能萎缩着身子缓缓靠近那一动不动的身体,指尖接近鼻尖之处…… “啊~小姐,她……她没气了!” 柳莫儿拧起了眉心:“可探仔细了?”不会真死了吧? 小兰猛的点头,不敢再上前:“探仔细了!” 柳莫儿微微抿唇,了那一动也不动的身体,片刻,她才决定亲自进去检查一下,可谁知,她才走进几步,地下蜷缩的身体竟然动了一下。 一旁,小翠与小兰更顿时一阵矢口尖叫:“啊~鬼啊——” 柳莫儿大吓一跳,可是回神她便勃然大怒,扬起手掌疾步上前:“好你个小—贱—人,竟然给本小姐装死,我不打死……” 柳莫儿话还没说完,打死你的‘你’字卡在了喉咙,扬起的手更是僵在了半空,只见地下瘦小的女子猛然睁开了眼睛,原本应该没有焦距的目光孤高冰冷,正凌厉的着自己。 她心里当下一惊,心跳迅猛,捂着心跳快要跳出胸膛似的胸口,破口就大骂:“什么?你个贱—人,再我挖了你的眼睛。” “小姐,她她她……她肯定是死了,您忘了吗?她的眼睛不见了,她又怎么会瞪您呢!”小翠一手掩唇,一手颤抖的指着地下缓缓站起了女子,面容惊悚。 闻言,柳莫儿立即顿足,原本胆大包天的她也惊了娇容,可是她依然试探似的在女子的眼前晃了晃…… ps:推荐小唯的完结文《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 【004】厉鬼索命 “招魂吗?不用招我也来了。”女子勾着唇角,目光寒冷如冰,声音轻盈虚渺,宛如地狱传来的声音,在这阴寒而黑暗的地窖里更得异常恐怖。 “啊~鬼啊!小姐,她说你在招魂,她真的是鬼啊~她她她……她在着我们呢……” 一旁的两个小丫鬟淡定不了了,她们吓得浑身颤抖,她果然是鬼,如果不是鬼,向来任她们欺负的大小姐怎么会说出这种类似反驳的话,因为通常这种时候她只会求饶。 “柳惜北,你……你别给我装神弄鬼,你肯定不见我们,你只是听着声音分辨,我告诉你,你若敢再瞪我们,我就让你好。”柳莫儿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气势全没了,此时,她声音结巴,浑身颤抖。 活人她不怕,可是死人…… “呵呵~”柳惜北勾唇一阵冷笑:“我说二妹,姐姐我已经够好的了,你要我再好点,那姐姐我岂不是倾国倾城?” 其实好不好她不知道,因为她根本就没见过这副尊颜,她并不是柳惜北,而是柳初北,一缕来自现代的灵魂。 回想两天前,她破窗跳下大海,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柳惜北。 而且奇怪的,她不仅活了下来,还拥有了柳惜北的记忆,所以眼前的人是谁,以及柳惜北在这个世界是怎样生活的,她根本不必费心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就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还倾国倾城?柳莫儿想反唇相讥,可是她却开不了口。 柳惜北,她本是一个任人欺负的白痴,胆小懦弱,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不敢那么对她,可是…… 她也许真的死了,化成了厉鬼来索命了。 “还是你想继续打我,虐待我?欺负我?那你来啊!我不动,我就站在这里,你尽管来,别客气,来来来……”柳惜北向她勾勾小指,声音纤细轻柔,轻盈幽碗,盈盈萦绕在阴暗的地窖里,声音悠悠的回旋荡漾,恍若来自阴曹地府厉鬼索命的魔音。 她两退一软,惊落地下:“你,你……” “怎么?害怕了?别怕别怕,我又不是老虎。”柳惜北讽刺的笑了出声,然后蓦然迈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了柳莫儿的眼前。 她不是老虎,可她却是厉鬼,比老虎还可怕。 “你……你想干嘛?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赶紧过来,把她给我赶走啊!”柳莫儿吓得面青唇白,说到最后已经直接怒吼着身后两个惊愣住的丫鬟。 两个丫鬟面面相视,惊慌的抱在一起,谁也没敢上前。 “你叫她们还不如叫我,我比她们勤快。”柳惜北笑得轻悠,在她说着的时候,她那修长的手指已经掐上了她优美的颈部,耳畔传来气息阴冷。 被掐上了脖子,柳莫儿呼吸顿时变得困难,她张着嘴巴想要呼吸,可是就在她张嘴的时候,一颗不明之物迅速丢进了她的嘴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咽入了肚子。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005】慑人心魂 着她把东西吃进去,柳惜北嫌弃的放开了手。 她落落大方的抬起头,眼眸淡然的与柳莫儿对视,乌黑的瞳眸里透出了傲然与狠辣的光芒:“别担心,能让养尊处忧的二小姐吃下去的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 说罢,她的目光向缩在角落里的两个丫鬟扫射而去,顿时,小翠与兰儿心惊胆颤。 小翠更是害怕柳惜北找她算帐:“大……大小姐,不关我的事,你会变成这样全是二夫人跟二小姐的主意,我只是建议二小姐给你喂食一些拉肚子的药,并无性命之忧,可是二夫人说了,既然都是药,要吃就吃毒药,所以你会一夜白头,眼睛会瞎,还把你关在这里,这些都与我无关啊!” “对啊!对啊!我们都只是听命行事的奴婢,跟我们没有关系啊!”兰儿也赶紧出声表明自己也是无辜的。 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她们只是贱命的奴婢,依附主子那是天生的事,如果她们不乖乖听话,不狠心点,没准被关在这里的就是她们。 “是么?”柳惜北锐利的瞳眸一懔,散慢的声音听来淡然疏离却也慑人心魂,感觉又邪恶,又充满了威严的魄力。 她凌厉的目光再次转向柳莫儿,后者立即做贼心虚的闪烁了眼,可是她依然恶狠狠的瞪着小翠跟兰儿:“你们想造反啊?两个狗奴才!” 竟然拖她的后腿,回头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两个该死奴才。 两个丫鬟脖颈猛的一缩,脑袋垂了下来,再也不敢再说一句话,因为柳莫儿的刁蛮与狠毒的手段她们再清楚不过,就是因为清楚她们才从来不敢忤逆她的话。 着她们主仆争吵,柳惜北心情尚好,她好整以寐的双手环胸,优雅的举止释放着邪魅却贵雅的气息:“你,过来,把我背出去。” 闻言,柳莫儿一怔,紧张而惊悚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了不少,她阴冷的眸子微微眯起:“你果然在装神弄鬼。” 如果她是鬼,她就不会说什么出去的话,所以柳惜北她根本就没死,而且还活得很嚣张,嚣张到似乎忘了自己是谁。 柳惜北淡漠扬眉:“我从未说过我死了。”起码从某种角度来,她这不算死,只能说重生,或者是穿越了灵魂。 柳莫儿气得七窍生烟,纤指狠狠的指着柳惜北:“好,很好,你个小贱人真是好样的,竟敢耍我,今天就算你没死我也要弄死你。”说罢,她话锋一转:“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一个活人,你们还怕吗?给我打,打到我满意为止。” “我亲爱的妹妹,别怪姐姐不提醒你,你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可不容你对我放肆。”柳惜北耸了耸肩,语气满不在乎,瘦小的脸蛋嚣张而狂妄。 话毕,柳莫儿的腹部立即一阵抽痛,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移位似的翻滚,不到片刻,柳莫儿已经痛得倒在了地下。 “小姐……” “小姐,您没事吧?” 一旁,两个丫鬟吓坏了,二小姐可是老爷跟二夫人的宝贝,比起这位二小姐,大小姐什么都不是,如果二小姐出了问题,她们的脑袋恐怕就不保了。 ps:推荐小唯的完结文《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 【006】没有解药 一旁,两个丫鬟吓坏了,二小姐可是老爷跟二夫人的宝贝,比起这位二小姐,大小姐什么都不是,如果二小姐出了问题,她们的脑袋恐怕就不保了。 “啊……好痛啊!柳惜北,你这个贱人,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柳莫儿痛得又哭又怒,那小脸因为愤怒与疼痛变得扭曲难。 “大小姐,你究竟给二小姐吃了什么?赶紧把解药拿出来。”知道她不是鬼,小翠也不怕了,她恶狠狠的瞪着眼,那双眼眸似乎要吃了柳惜北似的。 “解药?没有,不过你们也不必紧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些吃了会让人没命的东西,忍一忍就过去了。”柳惜北的声音淡如轻风,仿佛在说着今天的天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胆战心惊。 “没解药?”主仆三人顿时惊骇了。 “小翠,兰儿,把这个贱人给我弄死,柳惜北,我告诉你,我没命你也别想活着。”柳莫儿忍着身上的疼痛怨恨的说道,就算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样啊!那好吧!要杀就杀,不过……”柳惜北说着顿了顿,有点叹息似的说道:“本来还说告诉你,就算没解药我也能控制你身体里的毒药,不过还是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我就贱命一条。” 她的语气淡淡的,懒懒的,听来疏离也慑人心魄,她的话明着是在贬低自己,可是暗地里却那么强势的警告柳莫儿:你的命还在我的手里,我更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人。 听着柳惜北的话,小翠与兰儿刚迈出去的步伐霎时顿足,她们回头着柳莫儿,似乎在等着她的决定。 “柳惜北,你若敢骗本小姐,我就杀了你。”柳莫儿咬牙切齿,虽然怨恨,可是她还不想死,所以尽管不愿意也得暂时忍着。 “来我们是达成协议了。”柳惜北妖魅的双眸轻抬,傲然挺胸,说着她又淡漠的勾起了性-感的红唇:“背我出去!” “小翠,背她出去。” “柳莫儿,我救的人是你,该出劳力的当然也是你。”柳惜北说得理所当然,声音平静无波,原来暗淡无光的瞳眸似乎注入了神色,冷冷的往柳莫儿的方向去,可是天知道,她的眼睛几乎不见了。 几乎? 是的,几乎,上辈子她是国际特工,代号毒医,她身怀精湛的医术,可是却从不轻易救人,所以素有毒医之称。 身为医术出神入化的医者,她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早在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副身子已经剧毒攻心,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应该已经不见了,可是奇怪的,她竟然还可以见模糊的画面。 闻言,柳莫儿死死的盯着她,空气里突然充满了压迫感,有种特别的气息似乎在暗暗的酝酿着,仿佛一触即发。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要她背着她出去? “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生死边缘这种地方我已经走过很多回了,死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东西,你说对吧?”柳惜北微微低下了头,眼眸里迅速闪过一抹冷然的嘲讽。 【007】气势逼人 她不是柳惜北那个懦弱无能的白痴,只会任人欺负,在现代她是国际特工,她的工作常常都要与死神打交道,每每出任务都可以说在生死边缘徘徊,所以她不怕死,可是既然她现在的身份是柳惜北,那她就有义务为她讨回一个公道,否则以她的能力她早就走出这个地窖了,又怎么会在这里等了两天。 “你……” 柳莫儿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柳惜北这个贱女人真的变了,若是以前,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那么对待自己,可是现在,这个贱女人不仅敢反驳她的话,还敢威胁她。 而且那种威严而傲然的气势直逼心头,仿佛地狱的王者归来,这样的柳惜北是她从未见过的。 难道真如她所言,在生死边缘走过的人不怕死吗? 虽然气得想杀人,可是为了保命,柳莫儿还是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乖乖把柳惜北背了出去,然而心里她却默默的发誓,等她的毒解了,她一定要将这个小贱人碎shi万段,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恨。 “现在满意了吗?赶紧帮我把毒全部解了。” “我有说能解吗?我好像只说可以控制,就算能解,我凭什么给你解毒?我记得你们母女也是这么照顾我的。”柳惜北冷冷的讽嘲,淡淡的声音冰冷如霜,那好的唇边释放着冷漠的气息。 天真不可笑,但天真过头了那就是愚蠢如猪,虽然她并不是真的柳惜北,可是在柳惜北的记忆里,这个女人可是一日三餐的在‘照顾’她,这些记忆让她很不爽,所以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回馈。 “你……” 柳惜北那狂妄的模样,柳莫儿心肺都气炸了。 这个该死的贱人,不管性子是不是改变了,还是那么讨人厌,若不是自己的性命还握在她的手里,她非撕了她那张嚣张的嘴不可。 “莫儿,我的小宝贝,你怎么让柳惜北那个小贱人出来了?” 话落,一个神色高傲的妇人走进了大堂,妇人的年纪不算太大,来也就三十出头,浑身珠光宝气,手上戴着金镯玉戒,脖子上戴着两串珍贵的白珍珠,衣袍上绣了宫里夫人贵妃才会有的金丝线,而此人不是二夫人还能是谁,来她是收到消息所以赶来了。 她进门话锋一转,厉声就嫌弃的喝道:“柳惜北,立即给我滚回地窖里,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就恶心。” 闻言,柳惜北鄙夷的勾起了唇,话中意有所指:“二夫人,别五十步笑百步,真正恶心的人就算镶金戴银那也只是皮囊比别人好,其实就是一条毒蛇。” 她恶心?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会一夜白头,她会眼瞎不清那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而且她现在穿着一袭旧衣破布,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指望自己有多好。 二夫人一愣,回神就目露不敢置信的凶光,她疑惑的了又,似乎在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她所认识的柳惜北。 这个小贱人今天好像有点不同,虽然还是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可是那种气势…… 气势? 对了,就是气势,向来只会任她们母女揉搓的白痴今天不仅反驳了她,而且还语带讽刺,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柳惜北,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008】不许多嘴 “娘,您要为女儿做主啊!柳惜北给女儿下毒,女儿不要死啊!”此时,柳莫儿娇声的告状道,仗着二夫人在场,刚刚被吓破的胆也回来了。 现在有娘在场,她就不信柳惜北这个贱人能翻出个天。 “什么?”二夫人一阵忿怒惊呼,回头就狠狠的瞪着柳惜北,一双阴森的瞳眸凶光毕露,仿佛要将柳惜北五马分shi:“好你个小贱人,竟敢给我的小宝贝下毒,你活腻了?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给我找个最好的大夫。”柳惜北牛头不对马嘴,二夫人森冷的瞳眸微微一眯,似乎没听清楚她的话:“你说什么?” 这个小贱人竟然要她给她找个大夫? “二夫人,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可别忘了,你那小宝贝的命还在我的手里,我这一身毛病都是败你们所赐,请个大夫不过份吧?”威胁不是只有她们才会,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国际特工,她会的可不是耍嘴皮子,她若连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那她还怎么生存在这个尔虞我诈世界里。 “你敢威胁我?”衣袍下,二夫人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粉墙的脸上有了龟裂的痕迹,心肺都要气炸了。 “不敢,在柳府,二夫人的手段毒辣谁人不知,可是世界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奇怪,天才不是必胜,废柴也不是永远,真要惹急了,最后到底是谁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还说不准,你说是吧?”柳惜北的话淡淡的,虽说不敢,可是那种王者永不妥协的气势却是那么的孤高冷傲,浑身就像笼罩着一层光芒,耀眼,强悍,威严。 二夫人咬牙切齿,可是下刻她却冷冷的笑了:“好,不就一个大夫吗?我请!” 柳惜北,一个从小懦弱无能的白痴,大字都不识几个她能下毒? 没准是莫儿弄错了才着了那个小贱人的道,所以这个大夫她会请,但绝不是为了给柳惜北病,她是要确认一件事,等她确认好了,柳惜北这个小贱人也就活到头了。 “大夫,真是查不出来吗?”柳府的另一间厢房里,二夫人愤青的咬牙。 柳府的老爷原本只是一介穷秀才,后来因为娶了柳惜北的母亲才平步青云,因为大夫人娘家是将门之后,妹妹也是宫中的贵妃,所以柳老爷从一开始就为了讨好正妻和大夫人的娘家,多年来都把府里最好的东西留给了正妻,若不是五年前大夫人去世,她也不会有今天的荣华。 然而柳惜北现在却给她的宝贝女儿下了毒,如果不解开莫儿身上的毒,以后她们母女还不被柳惜北那个贱人掐着脖子过日子。 大夫抱歉的摇了摇头:“夫人,老夫已经尽力了。” “啊!我不要啊!娘,我不要死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一听自己中毒却查不出是什么毒,柳莫儿生心恐惧立即哭泣了起来。 二夫人见女儿被吓不轻,她赶紧泪眼婆娑的安抚:“莫儿没事的,娘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娘!”抱着女儿,她回头就道:“大夫,去大堂吧!那里还有一个病人,记住,不许多嘴!” 【009】一反常态 柳惜北那个贱人,虽然她恨不得她去死,可是她宝贝女儿的命还握在她的手里,如果莫儿出了事,她就没有盼头了。 二夫人出身青楼,当年她好不容易攀上了柳老爷,可是当年柳老爷的地位还不稳,所以她也只能‘忍辱偷生’,在柳莫儿8岁的时候才嫁给了柳老爷做妾氏,也正因为如此大夫人才被气得抑郁而终。 然而青楼出身的身份终究是低微的,而且多年来也没给柳老爷生出个儿子,所以大夫人死后二夫人也没能如愿的被扶为正室,为了怕柳老爷娶继室,她才强行将柳舒平过继在自己的名下,可是过继终究不是自己生的,对柳舒平她更没有半点感情。 如今她就盼着柳莫儿能嫁个好夫婿,这样她还怕做不了正室吗? 可是偏偏,柳惜北这个贱人却一反常态,懦弱的个性不再,而且精明沉稳,害她现在变得很被动。 厅堂里,柳惜北等了久久才等到大夫的到来。 柳惜北嘴角扬起一抹难辨的弧度,心中暗暗讽刺着,让她等了那么久,来二夫人让大夫先她的宝贝女儿了。 当然,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二夫人不想受她威胁,所以一定会先确定自己能不能救柳莫儿,不过可惜了,如果随随便便一个大夫就能解开她的毒,那她就不是人称神鬼都畏惧三分的毒医了。 “这是城里最好的大夫!”不知道柳惜北的眼睛其实可以见模糊的迹象,二夫人不情不愿的说道。 柳惜儿淡淡的勾唇,嘴角染上了冷漠:“一个大夫是好是坏我还懂,不然我怎么可以给你的宝贝女儿下药,所以别想打什么歪主意,如果我少一根头发,你的宝贝女儿也不好过。” 身为国际特工,她具备敏锐的嗅觉,就算不见也能通过嗅觉辨别方向并秒杀敌人,再加上她毒医之称可不是白叫的,身为用毒高手,常年与药物接触的她嗅觉更是灵敏,所以如果二夫人想搞小动作那她就是找死。 闻言,二夫人当下一惊,心里刚萌芽的念头就那么硬生生的被压了下来。 本来她还想着等大夫过之后在柳惜北的汤药里下毒,然后再要挟她把解药拿出来,等她交出解药,她就可以让这个贱人见阎罗王了,可惜…… 无奈之下,二夫人只好忿忿的冷哼一声。 大夫低头着,秉承不管闲事的宗旨,他只是坐在柳惜北的侧旁默默的替她把脉,好一会,大夫收回了把脉的手,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可是不等他开口,柳惜北就一连串的说了好几种药。 大夫当下就愣了,他从开始的愤怒,惊讶,到赞叹,久久才从中回神,他赶紧提笔写下柳惜北所说的药材,可是写到最后的时候大夫讶异了:“柳大小姐,天山雪莲,石决明,这些可都是难寻的药引。” ps:推荐小唯的完结文《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喜欢小唯的亲请多多支持,谢谢! 【010】瘦骨如柴 大夫当下就愣了,他从开始的愤怒,惊讶,到赞叹,久久才从中回神,他赶紧提笔写下柳惜北所说的药材,可是写到最后的时候大夫讶异了:“柳大小姐,天山雪莲,石决明,这些可都是难寻的药引。” 大夫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从小就在香城长大,所以柳府大小姐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传闻柳家大小姐从小懦弱白痴,所以也不得柳府上下喜爱,最近还听说柳家大小姐得了怪病,不仅双目失明而且年少就一头银丝白发。 身为香城最有名的大夫,以他几十年行医的经验,他一把脉就知道柳家大小姐已经剧毒攻心,照理说她现在不可能活着,可是偏偏,她却好好的坐在他身旁,而且从她开出的药方中可见,她不仅不傻,而且精明谨慎,医术也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是更高。 柳惜北淡淡浅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你尽力而为就是。” 在现代,这些虽然都是明贵的药引,然而却不是什么难寻的东西,可是这里是落后的古代,古代有古代的生存规则,在你眼中也许分文不值,可是在别人的眼里或者价值千金。 “是!”大夫点了点头,道了声是就背着药箱离开,可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柳大小姐,老夫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柳惜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夫才又道:“您的医术高明,不知是师承何门?” 他承认,刚听柳惜北以口开方的时候他是很生气,毕竟他是医者,如果病人能自己开药方那还要他来干嘛?这是一种侮辱与不尊的行为,可是她开的药方却让他越听越是佩服,最后不得不赞赏。 “无门!”她的医术来自现代,不属于任何门派,她会展现自己的医术也是为了告诉某人别搞什么小动作。 “无门?”大夫一愣,那是什么门派? 想他一生博学,对岐黄之术深有研究,可是他从未听过什么无门之师,难道是归隐深山的神医? 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夫也体贴的道:“柳大小姐不便说老夫不问便是,但如果可以,老夫想跟柳大小姐偶尔交流岐黄之术,不知可否?” “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望大夫费心了。” “是是是,老夫一定尽全力为您找到药引,请柳大小姐放心。”一听她同意了,大夫立即保证道,他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说着又客气的弯了弯腰说了声“那我先告辞”才离开。 大夫的话还有举止,二夫人恨恨的眯起了双眼,没想到这贱人的医术竟然如此了得,就连香城最有名的大夫也对她刮目相,并且提出交流,来在药里动手脚是不可能了。 “姐姐~” 就在此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跑了进来,柳惜北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向她冲来。 “姐姐,你还好吗?她们是不是又打你了?”少年冲进她的怀里,眼中的粗衣麻布,还有她那抱着瘦骨如柴的身影,少年忍不住心里一酸,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011】心中暖意 “姐姐,你还好吗?她们是不是又打你了?”少年冲进她的怀里,眼中的粗衣麻布,还有她那抱着瘦骨如柴的身影,少年忍不住心里一酸,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如今的他是柳府唯一的少爷,二夫人怕柳老爷续弦所以对他还算不错,可是也只是不错而已,他虽锦衣玉食却没有一点实权,好几次着姐姐被她们打骂,他却无能为力,他真的太没用了。 柳惜北暗淡无光的眼眸眨了眨,虽然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此人应该就是她同母所出的嫡亲弟弟柳舒平,可是虽然是亲弟弟,但现代没有弟弟的柳惜北不免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去跟一个哭得稀哩哗啦的男孩相处。 二夫人面目淡然,心里却早已气得七窍生烟:该死的兔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想她都养了他五年了,这五年来她也算对他不错,可是这个死野种还是胳膊向内拐。 不想他们姐弟过于亲近,二夫人佯装慈母的面孔:“舒平,你怎么来了?你姐姐刚回来,你这样抱着她她还怎么休息啊?不如我们先回房改天再聊。” 柳舒平显然很讨厌二夫人,他仍然抱着柳惜北一动也不动的,似乎也怕自己走了,这个女人又要打他的姐姐似的。 感觉自己身上的小手紧了紧,柳惜北心中突然好像有一股暖暖的东西闯入,这个身子的原主人虽然懦弱无能,可是却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弟弟。 “二夫人,我们姐弟俩也很久没见了,我们还想好好聚聚,夫人若是没事就请先离开吧!” 柳惜北明显的下着逐客令,二夫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的,可是想到自己宝贝女儿的命还在她的手里,她也只能咬着牙灰溜溜的离开了。 “姐姐,你的眼睛真不到了吗?”着她那毫无光芒的眼睛,柳舒平心里又是一阵酸意,刚停下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流淌。 “别担心,姐姐会好的,我保证。”话刚出口柳惜北就愣了,还以为自己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少年相处,可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像一个姐姐般安抚着他,感觉他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的亲人似的。 上辈子,人前她是商界女王,高高在上,号令三千,可却是高处不胜寒,每个接近她的人都怀着一颗自私的心,人后的她是国际特工,虽然有个出生入死的伙伴,可是最后却将她出卖了,而这就是无情的商场与战场,所以亲情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而这个少年虽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是他的一言一行已经在告诉她,她是他最在意的姐姐。 蓦然间,柳惜北勾起了红唇,一个弟弟?感觉好像还不错,想到此,她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他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谁若敢伤他半分,她必要此人痛上万分。 “舒平,姐姐有点累了,送我回房。” “哦!”柳舒平应了声,然后带着她回房,可是…… ps:推荐小唯的完结文《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 【012】都是个屁 着眼前所出现的模糊景物,柳惜北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无奈:“舒平,带姐姐回以前的房间!” 柳惜北的记忆并不多,正确来说她的记忆除了被欺负还是被欺负,从小懦弱无能脑袋又有问题的柳惜北连柳家上下有多少人都不清楚,所以她的记忆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指望不上。 然而虽然如此,但她的记忆中,以前的她是住在一个奢华的落院,直到大夫人也就是柳惜北的生母去世之后才被赶到这座荒凉的偏院。 柳惜北虽然从小就不得人疼,就连生母也不待见她,还以她这个白痴女儿为耻,可是毕竟是柳府的大小姐,所以在大夫人生前就算不被喜欢,甚至女儿被欺负了也不管,但住的地方还算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柳舒平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脖子缩了缩:“姐姐,要不你跟舒平住好不好?” “好,不过姐姐绝不会住在那个女人的落院里,还是想跟那个女人住?”柳惜北扬唇一笑,说着不等他开口又道:“以后跟姐姐住吧!姐姐住哪你就住哪,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甚至可以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跟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说,吓着他可不是她的本意。 “可是……”柳舒平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说道:“姐姐,墨香阁莫儿姐姐在住呢!”带姐姐回原来的地方恐怕是不可能的。 “哦!原来如此!”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嘴角微扬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仿佛只是听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然而她那浑然天成的傲然却充满了压迫感,浑身释放着邪魅亦高雅的气息。 嫡出大小姐,虎落平阳被庶欺,大夫人在世之时虽然不被人喜欢,可是做做样子还是要的,大夫人一走连样子都不必了,毕竟做了也没人会。 “那我们就住墨香阁。” “哦……啊?”柳舒平应了声,可是下一刻却愣了,姐姐是说住墨香阁吗? 这怎么行啊! 莫儿姐姐住在那里,如果姐姐去那里住的话肯定会被莫儿姐姐还有二娘欺负。 “啊什么啊?我们就住墨香阁。”其他地方她还就不想住了,因为她从来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是她的,她就一定会夺回来,用任何手段,虽然她不是真的柳惜北,但从她重生那一该开始她就不再是柳初北,而是柳惜北。 此北非北亦是北,在她眼里活着才是王道,如果死了那说什么都是个屁,所以不管她现在是谁,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重生了。 而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们最好给她乖一点,否则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 “别可是了,相信姐姐,姐姐说住墨香阁就一定住墨香阁,而且她们绝对不敢为难我们,走吧!带姐姐去。”柳莫儿的小命还在她的手里,量她们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她们若敢违抗,她就让柳莫儿死无葬身之地。 【013】想都别想 拗不过她,柳舒平最后还是带她来到墨香阁。 墨香阁位于柳府的东边,走进门一股淡淡的梅香便扑鼻而来,模糊的眼前仿佛有无数粉色的雪花飘然而下,当然,柳惜北很清楚这不是雪,而是梅花随风而落,只是可惜了,她不清,不然应该会见美丽的风景。 “柳惜北,你来这里干嘛?”柳莫儿尖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刚从柳惜北那受气回来,此时又见她,柳莫儿心里肯定不会高兴,甚至恨不得杀了她。 柳舒平不安的抓紧柳惜北的手,后者淡漠的勾起了唇,嘴角勾勒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本小姐是柳府的大小姐,这里本是我的落院,你说我来干嘛?” “你说什么?给我下毒现在还想抢我的墨香阁?柳惜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柳莫儿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以前府里的好东西都留给了大夫人,好不容易大夫人死了,娘才把这个贱女人赶出墨香阁,这些荣华富贵应该属于她们的,可是这个贱人又要来抢了吗? 柳惜北一个只会给柳府丢脸的贱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拥有? 况且墨香阁里放着不少金银珠宝珠钗首饰,若是柳惜北住进来了她还能拿回去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现在的柳惜北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柳惜北,现在的她别说胆子懦弱了,她不仅胆大包天而且聪明得就像一只狐狸,她清楚别人的弱点更懂得利用,也正因为如此,就连向来精明的娘都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这个贱女人没毒死就算了,反而变得聪明,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是吗?那你就等死吧!”柳惜北散慢出声,邪魅的勾起了讽刺的弧度,为了达到目地,她可以比恶魔更邪恶比黑夜更黑暗,这个女人若想尝试她一点也不介意,只要她有胆承受后果。 “你……” 柳莫儿恨恨的咬牙切齿,憋着一肚子的气出不来,心里又惊又惧,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威胁她,等她的毒解开了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柳惜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的个性可不是这样的,”柳莫儿说着鄙夷的了她一眼:“你该不会只是个冒牌货吧?” 说到这个柳莫儿越想越觉得可能,一个人的个性不是说变就变的,特别还是一个从小就懦弱的白痴,可是眼前这个明明应是懦弱的女人却是如此的陌生,一点也没有她所熟悉的影子。 “是啊!我是冒牌的,我上辈子叫柳初北这辈子叫柳惜北,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柳惜北淡漠的挑眉,语气轻狂又毫无忌讳,那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今天的天气,听来似真似假。 “你耍我吗?”柳莫儿愤青的瞪着她,这个女人…… 什么上辈子这辈子的,胡说八道,根本就是耍着她玩,如果她是冒牌货她又怎么可能告诉她,来她就是柳惜北没错,毕竟那张脸、那头银丝、还有那双失明的眼睛是别人学不来的。 而且这个女人也是自己从地窖里背出来的,应该不会错,她会变得如此陌生应该是娘喂的毒里出了问题,否则不可能变成这样,想来真是便宜了这个女人,不仅没毒死还变得聪明了起来。 【014】比人高贵 “随便你爱怎么想,只要你立即离开就好,我累了!”柳惜北淡如轻风,明明是那么随意的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与冷漠。 “请不要用那么淡然的语气说着那么可恶的话,我还没答应呢!”柳莫儿恨恨的瞪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寒意,柳惜北…… 这女人果然让人喜欢不起来,嚣张,狂妄,这里明明已经是她住的地方,可是听听这个女人在说什么?赶她离开也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她回来了自己就该离开似的,听着真刺耳。 “出去顺便给我准备梳洗的东西。”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柳惜北自顾自的说道,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洗个澡,去去身上的疲惫与浊气。 而且以柳惜北的记忆,她在地窖里吃了不少苦头,不只是体内的毒,外伤也累积了不少,虽然她的眼睛不清,可是身上的酸痛不用也知道她身上肯定有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些都需要好好处理,否则外伤也可能变内伤,落下病根可不好。 “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我去给你准备梳洗的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柳莫儿,柳府的二小姐,我凭什么给你准备那些……”柳莫儿怒瞪怪叫,这个该死的女人…… 刚想着她怎么就变聪明了,这会她却白痴起来了,她堂堂柳府的二小姐,就连爹娘都没有使唤过她,她为什么要像个奴才似的被这女人使唤? “需要我说第二次吗?”柳惜北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无神的眼眸瞬间似乎闪过一抹寒光,也就那么一刻,她笑了,笑意散在微风中,明明在笑着却是那么的冷冰,连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压迫感,冷冽逼人。 好冷的气息,柳莫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果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柳惜北。 平日的柳惜北见了自己就像一只老鼠只会东躲西藏,连都不敢直视她一眼,可是现在的柳惜北淡定从容,冰冷淡漠,虽然从外表来还是那个让人讨厌的面容,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冷傲,有如王者降临。 ☆☆☆☆☆ “切~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竟然妥协了? 墨香阁外,柳莫儿愤青的瞪直了眼一脸的怒容,但随即她又阴冷一笑:“算了,我就让你再得意一回,等爹回来了有你好。” 爹从小就最疼她了,只要她想要的爹都会想办法弄给她,柳惜北这个连亲娘都不疼的贱骨头爹更不会她一眼,只要她跟爹说柳惜北欺负她,她相信爹肯定会像往常一样站在自己这边。 而且柳惜北那个贱女人也最怕爹了,等爹回来了她非要那个贱女人拿出解药不可,到时候…… “哈哈~”想到某种美好的未来,柳莫儿忍不住哈哈大笑,等她拿到解药就是柳惜北向自己跪地求饶的时候,到时候她不折磨死那个贱人她就不叫柳莫儿。 阴森的笑声传到了屋里,柳舒平忍不住抖了抖瘦小的身子,一双大大的眼睛惊恐的了门外,然后又了一眼淡漠的柳惜北:“姐姐!” 似乎已经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柳惜北淡淡一笑:“舒平,记住了,若不想别人欺上门就要比别人更强悍更高贵,只要坚韧不摧,就算没有华丽的外表也能傲视群雄,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人生就是如此,只有变得强大,只有高高在上的站在巅峰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亲人不受欺负,而这就是千古不变的生存规则。 【015】太可笑了 柳舒平虽然不是很懂她的话,但还是乖乖的点点头,就在此时,柳府老爷也终于收到二夫人与柳莫儿的催促赶了回来。 那是柳惜北第一次见这个名义上的爹,模糊的身影中,她依稀可以见一个臃肿的男人,他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袍,来大概四十来岁,在他身后还跟着二夫人与一脸幸灾乐祸的柳莫儿。 “爹!”柳舒平见着柳长青便喊了一声,后者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柳惜北。 感觉到锐利的视线,柳惜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跟着柳舒平喊爹,见状,柳长青顿怒:“见着父亲也不喊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没教养的野丫头。” 柳惜北似恭敬的低下了头,唇瓣却勾勒起讽刺的弧度:“爹爹说得极是,一个一年到头都难见一次爹的人,有爹生没爹教也是正常的,爹爹可别见怪,况且我这眼睛不见呢!耳朵也因为中毒变得不大灵光,你若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柳惜北提起自己中毒一事,其实她的眼睛虽然不清,可是耳朵却好得很,但是她就是想这个男人到底会怎么说,因为这关系到将来。 在柳惜北的记忆中,她见柳长青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其中还包括无意中碰巧撞见的,所以这个男人在她的记忆中虽然没有欺负过柳惜北,但也从未帮助过她,正确来说应该是直接漠视,而她今天就要这个名义上的爹到底有多狠。 柳惜北这话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人一大跳,柳长青虽然气她的话不尊,毕竟他不是笨蛋,更不会听不懂她话里的讽刺,可是在怒意中,他那威仪的目光却透着讶异与难懂。 这个女儿果真如二夫人所说变了,那双失神的瞳眸虽然没有光泽,可是此时却仿佛直勾勾的着自己,眼前的柳惜北淡漠沉稳,落落大方,而且聪慧过人,明明被他责备,可是回过头来却变相指责他的不是,虽然她的面貌没有任何改变,可是气息却明显改变了,而他也从未想过胆小懦弱的嫡长女会就得如此精明如狐。 可是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而且在一夕之间? “你……” “你这是在指责爹的不是吗?柳惜北?”说话的声音是如此的犀利,敢在柳长青面前插嘴嚣张的人除了柳莫儿还能是谁? 在柳府,柳莫儿是柳长青与二夫人的宝贝女儿,她说的话向来都是规矩,因为柳长青与二夫人也从来不会责备她。 柳惜北不卑不亢的扬唇,心底划过丝丝冷意:“我在指责谁了吗?我没骂人吧?况且我说的也是实话,我一个眼睛不见耳朵也听不清的废人你们还指望我见人就叫,听见声音就问好吗?你们真要那么想不是白痴就是笨蛋,因为太高估我了,我一个瞎子我连来人是谁都不知道我叫什么?那么白痴的事我可不会做。” “你……”暗暗被人骂了傻子,柳莫儿也不是没听懂,她愤青着小脸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 这个贱人…… 明着在给自己找理由,暗地里却骂她是白痴,而且还让她找不到话反驳,真要应了声,那她就是她嘴里的白痴加笨蛋了,可若不回,她心里那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 “惜北,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那么冲干嘛?莫儿只是一时忘了你眼睛不见的事,毕竟这也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我们也要时间适应,忘了也很正常,你说是吧?” 她冲? 忘了也正常? 二夫人的话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柳惜北真想大笑三声。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二夫人三言两语就把问题推得一干二净,仿佛她也是刚刚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可是天知道下毒的人就是她。 【016】贵妃姨娘 “说得也是,刚发生的事需要时间适应,忘了也正常,而我刚刚好像也忘了解药炼制的成份,二夫人,我们是一家人,你不会介意吧?”柳惜北轻轻垂下了眼眸,似愧疚眼底却闪过一抹讽刺的暗芒。 二夫人‘记性’不好,她也可以记性不好,装傻也不是她二夫人的专利,小小的伎俩她还不放在眼里。 “你……” “好了,都别说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此时,柳长青扮演起一家之长,厉声一喝,犀利的瞳眸扫过柳惜北。 这个嫡长女跟以前真是天差之别,现在的她沉稳淡定,谨慎成熟,虽说一头银丝白发,眼睛也不见了,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那颗脑子不再是那么愚蠢。 “爹,哪是我们要吵要闹了?是柳惜北不对好不好,你她,这里可是我的落院,她却把我赶了出来,而且她还给女儿下毒呢!这些事您得好好的给女儿评评道理。”柳莫儿不依的嘟起了嘴。 爹今天是怎么了? 若是以往,爹肯定二话不说就责备柳惜北,可是今天的态度竟然是中立,他没站她们这边也没有站在柳惜北那边,这样的情况可从来都没有过。 一旁,二夫人微微皱起了眉,一双冷眼如刃,她若有所思的着柳长青,面露精光,似平局,似谁也没偏袒,可是…… 他已经偏袒了柳惜北,因为柳长青从来不管这个长女,但今天不同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对她们母女,一旦柳长青正视这个长女,她们母女恐怕没有地方可以站,毕竟柳惜北的生母是将门出生,姨娘又是贵妃,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了。 “莫儿,你要让爹爹难做人吗?今天贵妃娘娘还问起惜北的情况,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你就为了一座落院跟嫡长女争,你觉得爹有什么下场?” 柳长青的话不只是柳莫儿与二夫人愣了,就连柳惜北也愣了半响,贵妃娘娘? 谁啊? 她认识这样一号人物吗? “哼!”二夫人冷冷一哼:“原来洛贵妃出面了,妾身还以为老爷突然转了性子呢!”她就说向来对柳惜北不闻不问的老爷怎么中立起来了,原来是洛贵妃那出了问题。 还好不是老爷突然对这个女儿上心,而是不得不转变立场,这样一来她倒是放心了,毕竟大夫人去世的时候洛贵妃也问过他们姐弟的情况,但最后也不了了之,相信这次也一样,等过一阵子老爷肯定也不会再理柳惜北,到时候她再找这个小贱人算帐也不迟。 “姐姐,姨娘关心你呢!”听到柳长青的话,柳舒平是唯一感到高兴的,很小的时候他就听说姨娘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她有权有势,是皇帝宠爱的贵妃,低地也仅次于皇后,所以如果姨娘能关心姐姐的话,他们一定不敢再欺负姐姐。 姨娘? 柳惜北蓦然勾起了唇,心底暗暗讽嘲冷笑,原来这位贵妃娘娘是她的姨娘,她这个弟弟太天真了,那位贵妃娘娘才不是关心她呢! 宫中事非多,尔虞我诈的红墙宫门,洛贵妃关心她也不过是手段,毕竟她若想关心早就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让她在柳府受尽了苦,所以洛贵妃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地位,毕竟她是他们姐弟的姨娘,就算不起他们也会做做样子,偶尔‘关心’的问候一两句,否则就是失德,会给敌人留下话柄。 不过…… 【017】利弊之分 她那位贵妃姨娘可以利用她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也可以利用她的位地建立自己的城堡,毕竟靠山还是越大越好,她不亏! 至于柳长青…… 虽然没有试出她要的结果,不过也因此了解了这个人,这个男人绝对是个重权的人,否则不会因为她那个姨娘贵妃的一句问候就小心翼翼,这样也好,知道他在意什么就好,了解这些已经足够了。 “爹,改天给姨娘传个话,就说我有时间会去望她。”柳惜北突然淡淡的开口,当然,她也不会没事找事真的进宫,可是有时候说话也是一门学问,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真假之间只要有些人在意就好。 权力有时候就是需要权力去压制。 “你要进宫?”柳长青微微眯起了眼,二夫人与柳莫儿直接皱起了眉头。 柳惜北在打什么主意? 她怎么突然提起要见洛贵妃的事?难不成是想向洛贵妃告状? “不行吗?”柳惜北状似无辜的挑挑眉,说着又道:“以前女儿痴傻无能,从未能向姨娘表达敬爱,现在女儿脑子中毒变好了,姨娘又正好向我问候,身为晚辈,我若不表示一下岂不是失礼了?” 柳惜北说得句句合情句句合理,照理说她若好了也应该去洛贵妃,所以二夫人与柳莫儿只能恨恨的咬牙切齿却找不到话反驳。 无能的柳惜北可以任她们摆布,可是现在的柳惜北已经不是以前的柳惜北,如果她们还暗地搞小动作,洛贵妃若知道了可没她们好果子吃,毕竟贵妃就是贵妃,臣子就是臣子,高低之分就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们造次。 柳长青闻言先是一愣,可是却没有像二夫人与柳莫儿那般生气,反而若有所思的着柳惜北,这个嫡长女要进宫有两个结果,一是因为她与洛贵妃的关系为自己带来好运,二是还是因为她与洛贵妃的关系可是却是给自己带来霉运。 如果柳惜北能向洛贵妃美言几句,他的官运或者可以更胜一层,可若反之…… 柳长青再三思考最终还是说了那么一句:“好!” 虽然结果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可是聪明如他,他不会给自己找死路,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柳惜北现在的状况早晚会传进宫里,到时候他就是想粉饰太平也不可能,与其让别人来责问自己还不如自己早点开口,如此一来他或者还有机会,所以他只能赌了。 “老爷,你怎么能答应她呢?”二夫人不乐意了,真要让柳惜北这小贱人见了洛贵妃,谁知道她会不会乱说些什么?老爷就不担心这个问题吗? “对啊!您怎么就让答应让她进宫呢?爹,您就不怕她进了宫胡说八道吗?”柳莫儿也气呼呼的嘟着小嘴,直接说出心里的担忧。 她们以前一直欺负柳惜北,现在柳惜北不傻了,她就不相信柳惜北不会借机向洛贵妃告状。 “你们都给我闭嘴,怎么处理我自人分寸。”柳长青瞪了她们一眼,这两个女人…… 平时不是挺精明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犯傻了? 她们以为不让柳惜北进宫就没事了?柳惜北的事早晚会传到外头,他只是不想让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但这两个女人却不懂他的心思,真是笨得可以。 “老爷……” “爹……” 柳长青犀利的瞳眸瞪着她们,直到二夫人与柳莫儿乖乖闭上了嘴巴他才又道:“惜北,这些天你就安心养着身子,等你身体好些爹就带你进宫。” “谢谢爹!”柳惜北淡下了眼眸,这个爹还真够聪明,来他能得到皇帝的赏识也不只是裙带关系,起码他不会像那两个女人还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懂得利弊之分。 柳长青的话,二夫人与柳莫儿嫉妒的瞪直了眼,她们似乎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从来都站了她们这边的老爷(爹),他竟然让她们闭嘴,而且还让柳惜北那个贱人好好休息?难道他真的对这个嫡长女上心了?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袭来,如果柳惜北因此飞进了柳长青的心头,她们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来这个小贱人真的留不得,留着早晚都是个祸。 ps:推荐小唯的完结文《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 【018】夫家退婚 清晨,阳光明媚,古声古色的墨香阁里,香炉熏烟袅袅,轻纱帐幔,水晶珠帘,空气里飘渺着一阵淡淡清香,怡然清新,醒人心脾。 大床边上,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的躺着,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美丽的脸蛋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俏皮的鼻子细巧挺秀,微微翘起的红唇勾勒着优雅的弧度。 “大小姐,您醒着吗?” 门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叫唤,这是柳长青派来服侍她的丫鬟乔儿,乔儿本是柳长青身边的丫鬟,这会派给了她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柳长青的用意。 说好听点是关心她,说难听点就是监视。 柳惜北轻轻嗯一声,没有光泽的大眼淡漠张开,得到她的应声,门外的乔儿才走了进来,她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大小姐早,奴婢给您请安了!” “有事?”柳惜北柳眉轻挑,懒懒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您的夫家来人了,老爷让您过去一躺。” “夫家?”柳惜北心底一阵讶异,但片刻便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 虽然有点讶异,毕竟柳惜北的记忆里并没有未婚夫这一事,然而柳惜北是柳氏家族的嫡长女,身为嫡长女,她是很多人都好的儿媳妇,生下来就订了娃娃亲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可是柳惜北一年前就入了笄,夫家现在才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此,柳惜北好的唇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讽刺,这人来意不善啊! 在乔儿的带领下,柳惜北迈着优雅的莲步来到了大厅,此时,众人已经坐在大厅中等候,宽敞的大厅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与笑话的味道。 柳长青端坐于主位,威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阴沉,眼底染上了怒火,一旁,二夫人母女则勾起讽刺的嘴角,眼底满是热闹的讥讽。 “仲译,你的意思是要退婚?”柳长青的声音冰冷,刚到大厅的柳惜北淡淡的挑了挑眉,说是她的客人,来这个客人已经等不及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其实想想也难怪,一个懦弱无能的白痴,就算是嫡长女又如何?这个嫡长女在别人的眼里恐怕连一个丫鬟都不如,没有条件的废物,身份再高也不过是枉然,谁也不会愿意娶一个白痴。 “柳大人,您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晚辈虽然尊敬您,可是晚辈也是堂堂寒氏家族的大少爷,寒氏家族历代都是皇商,里里外外都需要面子,您觉得晚辈能娶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为妻吗?”男人的语气听似恭敬,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没客气,甚至更多的是鄙夷。 柳长青皱起了眉头,然后了刚进门的柳惜北一眼,寒仲译说得没错,以寒氏家族的光景,别人根本就不会娶一个白发眼瞎的女人。 然而话虽如此,虽然他也不是多疼爱柳惜北这个嫡长女,甚至觉得现在的柳惜北就像一个危险人物,随时都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可是退婚对他们柳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婚一旦退了,他们柳家的脸就丢大了。 顺着柳长青的目光,寒仲译淡淡的了柳惜北一眼,然而也就那么一眼就嫌弃的扭开了头,仿佛柳惜北那张脸有多丑陋似的。 “仲译,老夫知道这事为难你了,主母这个身份的确需要一个能持家的女人担当,你这样可好,等你娶了正妻之后再把她接过去怎样?” 【019】莫儿抢夫 柳长青的话,柳惜北心中一阵冷笑,这个老东西当她是烂铜烂铁吗? 贱价赠送? “爹,一个不愿娶我的人您又何苦哀求,再说了,您可是皇上重用的臣子,这事若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想?知道的也许会说你疼爱女儿,不知道的也许会说您没脸没皮,人家明明来退婚了您却强塞给人家,您觉得这样好吗?” 寒仲译喝茶的动作明显一怔,妖魅的瞳眸轻抬,他若有所思的着柳惜北,眼中闪过一抹讶异,这是柳惜北? 众所周知,柳惜北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白痴,可眼前的柳惜北哪里像白痴了? 虽然那头银丝就如传闻般年少白头,眼睛来也暗无光泽,然而刚刚那些话可不是一个傻子能说出来的。 柳长青从不管这个嫡长女也不是什么鲜事,柳惜北却硬要把柳长青说成一个替女哀求的慈父,可天知道柳长青绝不会做这种事。 这女人太聪明了,心思也太缜密了,她完全将人心得透彻,想得长远,她知道柳长青在意什么,更懂得利用,来这个女人也想退婚,而且她一点也不傻,她这话一出,柳长青肯定不愿做这个有失身份的‘哀求’人。 果然,柳惜北的话刚说完,柳长青就蹙起了眉,柳惜北被退婚,别人顶多会说柳惜北痴傻无能配不上寒仲译,可若外界的人都像柳惜北说的那么想,那他才真的丢脸丢大了。 “那……”柳长青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沉默了,虽说后者或者会让自己丢脸,可是洛贵妃那可不好交待,特别是在柳惜北要进宫之前。 今天进宫,洛贵妃已经说了,等柳惜北的身子好些就让她进宫觐见,如果这厢退了婚,那厢柳惜北又在洛贵妃面前说些什么,他这官恐怕要丢了。 “惜北,你是柳府的嫡长女,身为人父,女儿的婚姻大事做父亲的当然要操心,这婚咱不能退。”柳长青突然扮演起慈父。 操心? 柳惜北心中顿时一阵嫌恶,柳长青这只老狐狸,原以为他不会喜欢‘哀求’这些字眼,继而答应退婚,她也省得跟一个陌生男人纠缠,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坚持,能让他坚持的恐怕还是洛贵妃,她那可名义上的姨娘,他是怕自己在洛贵妃面前告状吧! 这厢,听完柳长青的话,柳莫儿终于憋不住气了:“爹,您怎么不答应呢!柳惜北这个样子谁会想娶,况且人家跟寒公子情投意合,难不成您要牺牲莫儿的幸福吗?” “你……你跟仲译?”柳长青讶异了,二夫人也是一愣,随即却偷笑的掩起了嘴,寒仲译?莫儿这丫头什么时候跟寒仲译好上的?这事她竟然一点也没收到消息,不过…… 寒仲译,北国最大的皇商,香城条件数一数二的男人,这个女婿不错,她家的莫儿有眼光,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出色的男人还是柳惜北的未婚夫,若是莫儿能抢过来,光想就觉得大快人心。 “对啊!本来这事女儿还想等退了婚之后再谈,可是您怎能不同意呢?人家寒公子可是名门贵族的大皇商,朝中有多少官员都要给他面子?可是你柳惜北,一个丫鬟都比她强,她配得上寒公子吗?” ps:2月9日,谢谢亲亲送的礼物与红包,谢谢亲的支持,么么~ 【020】自卑羞愧 “仲译,这是真的吗?”柳长青问道。 “柳大人,我们今天只谈退婚的事,柳惜北痴傻无能,白发如妖,眼瞎残疾,今日休一纸,从此男婚女嫁毫不相干,柳大人,这婚你不退也得退,我无意娶这样一个女人。”寒仲译的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淡漠的声音冷然。 “这……”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破鞋穿,寒仲译,你用情不专,赛比西门庆,就连我家妹妹都跟你有一腿,今天不是你要了休我,而是我要休了你,我们从此没有半毛钱关系。”柳惜北打断柳长青的话,暗然的瞳眸似乎闪过一抹冷意,嘴角勾勒着淡淡的鄙夷。 寒仲译没有正面回答柳长青的话,可是也没有反驳,有时候沉默就是默认,根本无需回答。 如果他堂堂正正的退婚,如果他一开始就说自己喜欢的是柳莫儿,她不会生气,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怀有私心,明明出-轨在先,明明已经跟柳莫儿在一起,可是他却反过来指责她懦弱无能,残疾如妖,她最瞧不起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柳惜北这破鞋指谁啊? 闻言,柳莫儿气得七巧只差没冒烟,可是精明的二夫人却早她一步拦下了她,示意她别多嘴。 现在是柳惜北与寒仲译的战场,如果莫儿插只脚进去,以后嫁到了寒家肯定会不少流言蜚语,所以现在沉默才是聪明人之选。 “你说什么?”寒仲译顿怒,寒光笼罩浑身,这个女人果然不正常,从来都只有男人休妻,哪有女人休夫的? “我说你们天生一对,一个自私,一个自利,为了达到目的,你们可以牺牲别人,而我就是你们眼前的拌脚石。”她的声音淡淡的,原本黯然失色的双眸截然突变,锋芒似乎在眼中闪烁着,深沉冰冷。 柳莫儿抢夫理所当然,明明是第三者却自缢那是她的幸福,寒仲译用情不专,虽说她也没希望这个男人专情于自己,但出-轨就是出-轨,明明自己也有不对,可是他从头到尾都在指责她的不是,仿佛他会退婚完全是因为自己,可天知道那不过是男人花心的借口。 寒仲译怒瞪着她,冷意在眼中闪烁,突然,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冷俊性感的薄唇似笑非笑,乌黑明亮的瞳眸淡然:“柳大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可好?” 柳惜北朦胧的视线了他一眼,似乎在等着他的下话,她那奇怪的举止,寒仲译暗暗一怔,她刚刚在自己吗? 是他的错觉还是这个女人其实能见东西? 只是怎么可能? 柳惜北那双眼睛没有一丝光泽,完全不像一个得见的人,也许是他多心了。 寒仲译心里的狐疑一收,片刻才轻悠淡语:“你本就想退婚对吧?” “你可别说不是,你跟柳大人说的话我还记得,你这是自卑,所以才想退婚,我说得对吗?”不等她回答,寒仲译又道。 柳惜北跟柳长青说的话明显就是想退婚,可是这个女人实在让人生气,明明自己也了解自己的情况,否则她也不会放弃他这个有权有势帅气又多金的好男人。 可是这女人说什么? 她竟然胆敢说要退他? 以寒家的光景,以他个人的条件,他不敢说自己是第一,但也绝对是顶尖的丈夫人选,所以香城里哪个女人不是梦想着成为他的正妻,可是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她让自己难得动怒。 【021】有备无患(修改) “哈哈~” 柳惜北突然毫无掩饰的大笑,寒仲译暗暗皱起了眉头:“你笑什么?” 他的话有那么可笑吗? “我笑你想太多了。”柳惜北脸上的笑容一收,气息蓦然间转变,嘴角勾勒着讽嘲:“寒仲译,我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自卑这两个字,不过有件事你倒是说对了,的确,我的确是想退婚,可是却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陌生人,还有……”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如果你堂堂正正的退婚,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可是你退婚的理由只是因为我吗?”柳惜北说着语气一顿,霎时间,空气里似乎荡漾着浓浓的煞气:“送你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这就是她做人的宗旨。 寒仲译一怔,那双妖魅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男婚女嫁,自古以来不都是媒妁之言,有几个是相识才结婚的?可是柳惜北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退婚? 本以为她是自卑,本以为自己能以这个理由让她无地自容,以报她开口要退自己的仇,可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自己,她在意的只是自己。 而他就因为犯了她的忌所以被退了,这样的发展,寒仲译高兴不起来,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从来都是那么骄傲的他,今天竟然掌控不了全局,而且是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 见他不语,柳惜北也没有再跟他罗嗦,她直接从袖口里拿出写好的休放到寒仲译身旁的茶案上。 寒仲译目光一转,视线落在那纸休之上:“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也让人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有备无患!”柳惜北淡淡轻语,本以为这纸休会用不上,如果只是单纯被退婚她不会拿出来,不过可惜了,有个女人不打自招,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那你还真是聪明,刚发生的事竟然还有备案。”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寒仲译淡然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也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唯有他那修长的手,他缓缓的将休捏在手中,瞬间变成了粉末。 这个女人…… 到底是谁说的傻子?到底是谁说的无能?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聪明的主,她不仅聪明,而且狡如狐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柳长青让人去请柳惜北的时候并没有说理由,而他当时也没开口说退婚的事,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已经准备好休,可见她早就猜到他的来意。 这样一个心思慎密的女人,她又怎么会是白痴。 他那动作柳惜北心中一震,可是却直接漠视道:“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我就不防碍你们聊天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瞎子’,他没有直接反唇相讥,那她就当不知道,反正这婚她是退定了。 说完,柳惜北转身离开,身后,寒仲译瞪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这个女人…… 她也走得太潇洒,况且他有说同意吗? 【022】吃饱撑着 “噗~哈哈……” 寒府的庭院里,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嚣张的笑着,一旁,寒仲译冷眼瞪着笑出眼泪的男人:“言硕,你皮痒了?” 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 他被人退婚值得他笑得那么夸张吗? “译,我开始有点好奇你那似人似鬼的未婚……不,是前未婚妻,你说她怎么就那么聪明?竟然还准备好休,哈哈……太厉害了!佩服!佩服!”言硕忍俊着笑意,可是说到最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想他这个好友可是少有的天才,寒仲译八岁就开始跟随寒父走南闯北,十五岁就接下寒家的重担,寒家向来与各大皇族合作,生意更是越做越大,所以尽管没有任何受封与官衔,但各国还是尊称他一声商王。 然而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竟然被一个从小痴傻无能的女子摆了一道,他又怎能不笑,这样的场面恐怕一生无几。 寒仲译犀利的瞳眸一瞪:“滚~” 损友,绝对是损友,他这里正受着窝囊气,他那里却嘻皮笑脸,着就碍眼。 “老兄,照你这么说,这个柳家大小姐肯定不傻,但是柳府上下为什么都说她是白痴?”言硕略过他那吃人的目光,有点自顾自的说道。 柳家嫡长女的传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据很多到柳府做客的客人也说过,他们的确有人见过柳惜北,也正如传闻一般痴傻懦弱。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又不是柳惜北。”寒仲译淡淡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落坐,那随意又慵懒的姿态来是那么的优美迷人。 订亲不是成亲,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柳惜北,所以他又怎么知道柳惜北为何不像传闻那般,他若知道柳惜北那么聪明,他就不会冒然前去,更不会让那个可恶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言硕懒懒的耸肩,慵懒的态度随意:“我觉得你也没必要那么生气,反正这婚是退了,你也了了这桩婚事。” 寒仲译从来就不喜欢这门亲事,如果柳惜北的条件过得去那还好,坏就坏在她什么都不好,就她那要什么没什么的条件是男人都不会想娶,更何况寒仲译还是一匹千里马,一表人才又富甲天下,这样的他又怎么得上柳惜北呢! “我什么时候说这婚退了?” “呃??”言硕一愣,随即古怪的着他:“老兄,你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 “你想到哪了?”寒仲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堂堂寒家大少,我若被一个女人退了,我那面子要往哪搁啊?” 他哪会喜欢那个女人,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气,所以等他想好了对策,他一定要再会会那个女人,而且还要让她哑口无言,她到时候还神不神气了。 “哦~面子……我懂了,你就没事找事,纯粹是吃饱撑着,我说你想过没有?万一柳惜北后悔了,你这婚还能退吗?”言硕毫不客气的指出问题所在,不是他要打击这个自尊心容易受伤的男人,而是他说的都是事实。 以寒仲译的条件只怕有九成九的女人都想反悔,毕竟像他那种条件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哪个女人不是梦想着成为他的妻子?所以尽管成为被退的那方的确没什么面子,可是谁叫他当时不开口呢!这会才来追究顶个屁用啊! 【023】奴市选奴 闻言,寒仲译臭着一张俊容沉默了。 着他那便秘似的脸,言硕又笑道:“我你还是吃下这个死耗子比较好,除非你不怕柳惜北缠上你。” “她才不会缠着我。” “呃?”言硕一愣:“你怎么知道?” “直觉!”直觉告诉他,柳惜北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女人,一个早早就能把休准备好的人,她的心思可不是停在当下,她想得长远,有自己的计划,所以言硕说的情况应该不可能发生。 “直觉……” 言硕抚上了额头,嘴角狠狠一阵抽搐,无语了。 ☆☆☆☆☆ 这厢,柳惜北离开大厅之后就直接让乔儿带她上街。 繁华的街道上人潮拥挤,人满为患,柳惜北在乔儿的带领下走进了人群里。 “大小姐,今天人挺多的,您小心点。”乔儿走在前头,嘴里淡淡的嘱咐着,不时还回头她。 “乔儿,你跟着我爹多久了?”柳惜北略过她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无意的问起某些话题。 “从小,乔儿的娘亲是老夫人的丫鬟,所以乔儿从小就被老夫人安排在老爷身边。” “哦~”柳惜北淡淡的应了声就没有了下话,心里她却暗忖着,从小就跟在柳长青的身边,这么说来乔儿肯定对柳长青忠心不二,来她还得给自己找个丫鬟,一个不会监视自己也能成为自己心腹的丫鬟。 柳惜北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她就会履行,所以在想好自己要什么之后,柳惜北直接让乔儿带她去奴市。 乔儿冷着一张小脸,眉头深锁,可是却依然不发一语的将柳惜北带到奴市。 身后,柳惜北淡漠冷然,心想着如果乔儿知道她其实能见东西,也见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大小姐,其实您如果对乔儿不满,您可以让老爷给您指派几个丫鬟,府里有的是丫鬟给您挑,您又何必亲自到奴市来呢?”乔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奴市,名符其实的就是贩卖奴才的市场,这里的人有的是因为家里穷所以将自己卖了,有的是因为不懂世事被人骗到了这里,有的甚至是在边境捉来的,总之这里的奴才应有尽有,但都是最原始的,没有经过训练的。 可是乔儿就是想不明白了,这两天她应该没有做什么错事吧? 要知道她可是老爷身边的丫鬟,能服侍老爷的人自然也是柳府最巧手的丫鬟,然而柳惜北为何突然要自己选奴才呢?难不成她这个规规矩矩的丫鬟还不能让她不满? 柳惜北懒懒的勾唇,似真似假的道:“府里的丫鬟都有自己的工作,就算是你,你也是我爹身边的人,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所以选丫鬟奴才什么的都是迟早的事。” 柳惜北的话合情合理,乔儿是丫鬟,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 “哟~这位小姐,您想找什么样的奴才呀?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奴才都有,只要您说得出来,我们就包您满意。”就在此时,一个满嘴油腔滑舌的男人走了过来,来贼奸贼奸的。 ps:亲们平安夜快乐!预祝圣诞节快乐,另,2号下午小唯会从老家回去,26号恢复一天两更,至于落下的小唯也会抽空补文,亲们若喜欢小唯的文记得收藏推荐哟~ 【024】太单调了 “哟~这位小姐,您想买什么样的奴才呀?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奴才都有,只要您说得出来,我们就包您满意。”就在此时,一个满嘴油腔滑舌的男人走了过来,来贼奸贼奸的。 乔儿瞪着那瘦小滑头的男人,眉头再次皱起,语气更是带着些许的命令:“大小姐,虽说您的确也需要一些奴才,可是您对选奴的事一无所知,若是被骗了可不好,依奴婢您还是下次再来吧!” “乔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奴才吗?” “不知!” “不知?”柳惜北缓缓勾起了嘴角,明明在笑却有一种难言的淡漠与傲然,原来黯然失色的双眸似乎注入一抹锐利的锋芒:“那我告诉你好了,因为我不喜欢自己做什么都有人盯着,更不喜欢以下犯上的奴才。” 乔儿对她虽然一直用敬语,可是她实在感觉不到她哪里尊重自己了。 对于一个奴才来说,主人说什么奴才就应该做什么,可是这个乔儿竟然三番五次的在她耳旁唠叨,可见乔儿也不是什么规矩的丫鬟。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柳长青,乔儿大概早就爬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闻言,一直以为柳惜北不见的乔儿很直接的瞪了她一眼,可是语气还是很委屈的道:“大小姐,您这话严重了,老爷吩咐乔儿一定要照顾好您,奴婢也一直在尽心尽力,可是……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乔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好?” “您说!” “其实嘛……”柳惜北说着冷漠的扬起了唇,有点吊人口味的顿了顿,片刻她才淡淡轻语:“其实今天起床我就发现发现一件事,我发现自己很神奇的能见东西了,虽然有点模糊,可是你今天做的每一个表情我都得清清楚楚。” 乔儿表情一震,手中的绢巾在惊骇中飘然落下。 她…… 她得见? “大……大小姐,您……您在开玩笑吧?您的眼睛怎么会突然得见了?”乔儿说话都结巴了,柳长青让她来服侍柳惜北,她当然是不愿意。 想她从小就是个服侍正主的大丫鬟,府里哪个丫鬟奴才不是她几分脸色。 可是柳长青有自己想法,一来是想通过自己监视柳惜北的一举一动,二来是希望柳惜北觉得自己被重视了,毕竟她可是柳长青的丫鬟,而柳长青就是为了让柳惜北替他在洛贵妃面前美言几句,所以将她放在柳惜北身边,但是柳惜北似乎一点也不领情。 “你的手绢只绣了一朵牡丹会不会太单调了?”柳惜北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嘴角释放着冷冰的讽嘲。 有人些明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但还是喜欢做笨蛋,乔儿就是一个笨得可以的女人,二夫人与柳莫儿这两天都被她呛得不敢多言,她一个奴婢凭什么在她面前充大姐? 一个骄傲过头的孔雀,一个不清自己身份的奴才,柳长青放她在自己身边绝对是失策。 乔儿又是一震,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表情都煞白了,她的眼睛竟然真的能见,而她今天…… 【025】并不重要 乔儿那一再震惊的表情,柳惜北淡漠的勾了勾唇,然后示意一旁聪明沉默的男人带路。 本来她并不想被别人知道她能见东西,毕竟这种处于暗处观察的条件对她更有利,可是她也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当傻瓜的女人,她更不会明知道吃了亏还要装什么都不知道,而这就是她做人的规则。 身后,乔儿着柳惜北的一举一动,虽然还有些怀疑却不敢再造次,她是柳长青身边的丫鬟,柳长青平常也挺宠着她,可是再怎么宠也只是一个丫鬟,所以当宠婢与利益有冲突的时候,柳长青肯定会豪不犹豫的丢弃她这棵棋子。 “小姐想要什么条件的奴才呢?”在前面带路的男人再次问道。 “十二到三十岁之间,我自己选。” 男人贼精的目光有些讶异的了她一眼,随即才笑嘻嘻的道:“好勒~” 闻言,原来还有点担心柳惜北会向柳长青告状的乔儿暗暗讽嘲一笑,一般人到奴市选奴都会说出自己的条件,然后让奴市的人过滤,如果不合意的话还能在三天内退还,可是如果是自己选的话…… 柳惜北这无疑是愚蠢的行为,她一个长年呆在柳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而且又痴傻了那么多年,柳惜北又怎么会了解奴市的行情,如果选不好绝对不能再退,因为这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如果柳惜北选不好,而柳长青又知道她已经‘劝’过她…… 呵呵~ 柳长青肯定不会怪自己生事,毕竟她只是好言相劝,是柳惜北‘太骄傲’不听她的劝说罢了,她绝对没有错。 一排排形形色色的女子站在柳惜北的面前,第一眼,柳惜北就中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那是一双清澈的大眼,没有掺杂任何浊意,此时正好奇的着自己。 柳惜北扬起了唇角对她勾了勾小指,小丫头似乎有些茫然却还是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柳惜北问道。 “丫头!” 见她似乎不信,小丫头又道:“我就叫丫头,我娘一直是这么叫我的。” 柳惜北挑了挑眉,似乎并不纠结她的名字,她只是淡淡的对身旁的男人道:“让她们都做个自我介绍。” 话落,那些女子一个接一个站在柳惜北面前,一个个做着自我介绍,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进入柳惜北的耳旁:“幺琅!” 柳惜北顿时凝眉:“改了!” 女子一愣,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哪里出了问题,但柳惜北一脸认真,她只好点了点头:“是!” 柳惜北没再那女子一眼,也没说要改成什么名字,对她来说,名字叫什么并不重要,因为她的名字也不是自己的,可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她是哪个yao哪个lang,可是却与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名字谐音,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 ps:推荐小唯的完结文《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 另:谢谢亲亲送的礼物,谢谢亲的支持,么么~ 【026】算我服了 想到那个男人,柳惜北没有了心情,她随手指了指那个叫丫头与叫幺琅的女子:“就她们两个吧!” 男人一愣:“您确定?” 这些奴婢里就数这两个丫头最惹眼,可是却不是因为她们的条件太好了,而是她们一个太天真,一个太清冷了,这样的女子并不适合买回家当丫鬟。 “你是卖还是不卖?”柳惜北似乎觉得他有些废话。 “卖,当然卖。”男人赶紧说道,但转念一想,这个女子既然那么坚持,可见她很喜欢这两个没用的丫头,那他必不把价格涨上去,反正这是她自己选的,没有退还的理由。 “这位小姐,我们虽然卖,可是这两个丫头可是我们奴市最闪眼的,这价格……”男人说着精明的嘿嘿一笑:“当然也比一般的丫头高,这两个丫头需要三百两。” 着男人竖起的三根指头,柳惜北冷冷一笑:“一个天真不懂世事,一个清冷如冰整天板着脸,依我她们就是这些女子当中最不适合做奴才的,我说东家,坐地起价也要有个限度,你确定她们需要三百两?” 她说的可不是假话,这两个丫头的确不适合做奴才,可是她却有自己的用处,天真的丫头不会耍心眼,这个小丫头可以陪着舒平,如此一来她也不会担心舒平在私底下会被府里的丫鬟欺负,至于那个清冷的女子。 若说理由,那就是她的沉默寡言,别的女子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莫不是长篇大论,都说着自己种种的好,有的甚至连祖宗八代都交代了,可是她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她的名字不被她喜欢,但反观之下她却觉得特别。 “呃……这……”男人额前冷汗直冒,似乎没料到柳惜北如此聪慧,竟然能一语道出所有的问题。 一旁,暗地着笑话的乔儿疑惑了,柳惜北在想什么?明知道不合适她还要买那两个女子,她那脑袋真的正常了吗? “六十两,我相信这个价格绝对不会让你亏。”见他支支吾吾,柳惜北又道,三百两肯定是翻倍的价格,可是既然这两个丫头不是她们当中最好的,然后再略去讨价还价的情节,六十两大概也就是她们合理的价格。 男人擦擦额前的冷汗,最后无奈一叹:“行,算我服了!就六十两。” 人他见多了,可是却从来没有碰上柳惜北这种对手,她不仅一语道出问题所在,就连价格都估计得很精准,没错,这两个丫头最低的价格也就是六十两,这个价格他不会亏,但也赚得不多。 奴市里一般的丫头都在五十到一百两,如果特别好的可以涨到一百五到两百两之间,可是这两个特别是特别,却不是那种特别,所以也是他最想早早丢出去的,原以为来了一条大水鱼,不想这女人却精得很,害他白高兴一场。 “那是什么人?”柳惜北突然好奇的指着不远处的铁笼子,那是一个用布盖着上半边的铁笼子,有个人坐在里边,可是却不到上半身。 【027】瞬息万变 “带走……那里关着什么人?”柳惜北突然好奇的指着不远处的铁笼子,那是一个用布盖着上半边的铁笼子,有个人坐在里边,可是却因为布条的遮掩不到全身。 随着她指的方向去,刘东家皱了皱眉才道:“一个亏本货,生性凶残,奴市的奴役都被他伤了几个了。” “哦~可是吗?” “您要?”刘东家讶异了,一般人听说这样的条件都不会再感兴趣,毕竟谁会想买一个随时都可能伤了自己的奴才,可是这女人不仅聪慧刁钻,而且还胆大得很。 柳惜北点点头,奴市本就人流杂乱的地方,这样一个地方肯定的打手护院,可是这个被关在铁笼里的男人竟然还连伤了几个人,可见这个男人会武功。 如果能用好,买来做护卫也不错,当然,提前是这个男人值得她冒险。 刘东家命人把布条拿开,突如其来的光线,男人有些不能适应的用手挡了挡,片刻才抬起一双犀利的瞳眸戒备的盯着他们。 男人有一双乌黑如深渊般的双眸,仿佛只要一眼就被吸入深潭,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轮廓分明,立体感极强,这是一个好得有些过火的男人。 “会武功?”柳惜北淡淡的问道。 男人冷冷的瞪着她不语。 “想离开吗?”柳惜北又问道,男人还是不语,唯有那双如墨般的瞳眸傲然不屈的直视。 “今天的天气不错。”柳惜北突然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男人眼眸闪了闪,似乎不知道她想干嘛!就连她身后的乔儿与刘东家都弄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天空很微妙,有时候晴天,有时候阴天,有时候是雨天,有时候是冰雪,变化莫测,人生亦是如此,今天也许荣华富贵,明天也许虎落平阳,瞬息万变的事比比皆是,逞一时之气能让人获得自由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成为买卖商品也许是可悲,可是有时候也不能太死板了,遇事不懂变通那才是真的可悲。 “两年,我让你自由!”柳惜北说着又道,这个男人虽然被关在铁笼子里,可是浑身却散发着傲然与贵气。 这个男人绝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尊严,所以她也不指望自己能买下他的一辈子,但她现在需要一个可以替她办事的人,而这个男人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男人盯着她半响,片刻才点了点头。 见状,柳惜北勾唇淡淡一笑:“刘东家,这个男人您打算要价多少?您可别再高抬天价,有时候能不亏就是赚了,五两如何?” “……”刘东家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这女人…… 说是问他要价多少,还叫他别抬价,可是他还没开口呢,她就直接定价了,他真怀疑到底谁才是奴市的东家。 刘东家最后心一狠,咬咬牙就道:“行!” 这男人他花了三十两买回来,可是留着也是闹心,因为这男人只要有人出价买他,他就伤人,所以他才一直头痛着,今天这女子肯要了,就算五两银子会亏,他也卖,因为不卖他怕亏得更多,起码每天吃喝就是一笔帐,早早出手他也省点心。 【028】惊险马车 奴市的大门外,刘东家着潇洒离开的背影心痛了。 早知道这个女人对那个男人有兴趣,那些话他就不说了,而这个女人就是聪明的捉住自己的弱点,她知道自己想早点把那个男人丢出门,所以才随口丢了一个贱价。 回程的路上,乔儿都低着头沉默不语,暗地里却不时打量着柳惜北,这个柳家大小姐…… 本以为她不懂奴市的行情,本以为自己可以利用这点让柳长青责怪柳惜北,那样的话自己也没有任何责任了,可是没想到柳惜北竟然能以这样的低价将这三个人买回去,虽然这三个奴才乔儿并不好,但柳惜北那讨价还价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柳长青知道了,没准还会站在柳惜北那边。 “乔儿,我脸上长花了?”柳惜北突然淡淡的开口。 乔儿一惊回神,随即赶紧回答:“没有!” “管好自己的嘴巴。”柳惜淡淡的扫视她一眼,没有起伏的语气淡淡的,听来似乎没有一丝威胁,可是暗地里却充满了威严与压迫感。 乔儿,一个丫鬟,一个微不足道小人物,她并不想把心思放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当然,提前是她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乔儿心中一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回神却暗怒,柳惜北这个没人稀罕的女人,她真把自己当成柳府重要的人物了吗? 要不是柳长青还需要她在洛贵妃面前美言几句,她早就让她没好果子吃了。 一队马车从街头上极速行来,众人见那奢华精美的马车,莫不是自觉的退到两旁。 马车上镶嵌着闪闪耀眼的蓝宝石,车顶还有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车身通体都是纯金打造而成,四周垂着一层鹅黄色的轻纱,来飘逸唯美,如入仙境。 如此华丽贵气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众人虽然还不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人,但让路总是对的,因为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得罪不起这样的贵族。 柳惜北淡淡的了奢华的马车一眼,随即又不感兴趣的收回了朦胧的目光。 就在此时传来孩童的哭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跌倒在街道中间:“娘~~娘……” 奢华的马车依然飞速而来,似乎没有见街道上的孩子般似的—— “天啊!那是谁家的孩子?”众人一阵惊呼着。 “儿啊~我的儿~”不远处,小女孩的母亲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想要朝这边奔来,可是她却来不及了…… 眼着小女孩即将被马车飞踏而过,众人又是了阵惊叫,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再。 “啊——” 就在这危机的时刻,柳惜北想也没想就闪身而出,她极速的将小女孩从马车前带离,可是却因为一时没有习惯古代的长袍,最后踩着裙摆跌倒在路边,但也正好摔离了危险区。 受惊的马匹前蹄高高扬起,马车也因此停了下来,然而就在他们以为马车的主人会道歉时,马夫已经嚣张的破口大骂:“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惊扰风王的马车,你们找死啊?” 【029】猜出身份 风王? 原来马车里坐着的是个王爷,难怪那么嚣张。 一旁,小女孩的娘亲刚好跑了过来,可是着那凶神恶煞的马夫想要对柳惜北道歉却又不敢支声,最后也只能担忧的着柳惜北。 柳惜北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淡漠的声音冰冷傲然,有如王者来临:“你才大胆,传闻风王向来爱戴百姓,你一个小小的马夫竟然仗着风王的威仪欺压百姓,明知街道人多还敢行快马,天子脚下岂能容你如此嚣张跋扈,我你才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风王,小女子说得对吗?” 后面那句话,柳惜北明显是对风王说的。 其实风王是不是爱戴百姓她不知道,然而时候说话也需要技巧,明着她是给风王树立威严与形象,可是暗地里却是重重的压力,如果风王能好好处理此事,那他就得到一个美名,若反之…… 她必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纵容’奴才的主子。 那清冷却充满威严的声音,燕随风闭目养神的眸子缓缓张开,邪魅的瞳眸闪过一抹光芒,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女子? 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被她这么一说,如果他不好好处理,最后臭名远播的人肯定是他,不过她是不是也太小瞧他了? 想他燕随风虽然有不管朝政的恶名,但事实上却有另一个身份,若耍起手段也绝不会输给任何人,否则他也不会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可是这女人竟然胆敢在他面前耍牛刀,真是鲜事! 轻纱撩起,纤细如葱般白皙的手掌伸出了纱曼外,露出了一张绝世妖魅的容颜。 他面容貌似潘安,冷俊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乌黑如深渊的双瞳淡瞄:“年少银丝白发,一双眼睛暗无光泽,小姐该不会是柳大人府上的嫡长女吧?” 传闻柳惜北从小懦弱无能,一个月前还得了怪病,然后一夜白头,眼睛也瞎了,可是两天前又突然传出传言,说是柳惜北突然‘醒’了,虽然还是一头银丝,眼睛也不见,可是却不再是个傻子,而洛贵妃也准备让她身体好些就进宫觐见。 而眼前的女子正好是一头白发,眼睛也没有光泽,整个香城也只有一个人会是这般容貌,来她就是柳惜北没错,传言也是真的。 银丝白发? 柳惜北皱了皱眉,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头巾已经不在头上。 “小姐!您的头巾!”柳惜北刚买回来那清冷的女子弯下了腰,捡起地下的头巾,原来在柳惜北救那小女孩的时候头巾在不知不觉中掉了。 “不用了。”柳惜北淡淡轻语,既然大家都见了,再包起来也没意义,她包着头巾只是不想太过惹眼,不过还是被人见了,那头银丝也泄露了她的身份。 燕随风的话,还有柳惜北那一头银丝,众人久久才回神,随即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真的是柳府的大小姐呢!那头白发,还有那眼睛,绝对没有错。”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柳大小姐今天被寒家大少爷退婚了。” “听说了,人家是顶顶大名的寒家大少,又被各国尊称为商王,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怎么会娶一个白发的女人,虽说她现在听说不傻了,但眼睛却不见,那么多缺点的女人谁想娶啊!” “就是就是,如果只是白发人家寒大少爷或者还能包容,但眼睛……你们说一个不见的瞎子娶来能干嘛?什么都帮不上还要别人照顾,跟傻子也没差。” ps:小唯这两天感冒了,头晕脑胀的,还错资料,漏了部份没写,所以28章改了,过28章的亲请重新一遍,否则前后会对不上,抱歉了! 【030】有点意思 柳惜北黯淡的眸子微微眯起,刚发生一两个时辰的事,大街上却已经传得沸沸腾腾,而且明明是她退了那个男人,现在却变成她被退了,这明显就是有人把假消息传来出,否则这些人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更不可能直接颠倒位置,那么…… 寒仲译是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堂堂一个大男人被女人退婚,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也是一种侮辱吧!所以为了面子,他是可疑之一。 柳莫儿是想成为寒夫人的女人,柳莫儿肯定也不希望别人说她捡了个别人不要的男人,至于二夫人,以一个母亲的立场她的动机不难想象,所以这对母女是可疑之二。 总结所有的结论,此人如果不是寒仲译就是二夫人与柳莫儿母女,至于柳长青,依他现在的行为,他应该还不想与她为敌,所以放出消息的人不可能是他。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啊?我们小姐被人退婚已经够可怜了,你们竟然还要说三道四,太可恶了!”单纯的丫头忍不住气愤的瞪着街道那些人,虽然她也有些意外这个买下他们的女子就是柳府的大小姐,可是她觉得大小姐是好人,否则也不会毫无嫌弃的买下他们。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别人嘴里的赔钱货,很多比他们晚到奴市的奴才都被挑走了,唯有他们被人嫌弃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不是大小姐,他们这会或者还在奴市遭人白眼。 丫头的话,柳惜北抚了抚额头,不知是感动多点还是无奈多点,有人为自己出头她当然是高兴,可是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她就更‘可怜’了。 “笨蛋!”清冷的女子瞥了丫头一眼,冷冷的丢出一句。 丫头被骂得莫名其妙,最后嘟着嘴巴着柳惜北,柳惜北无奈一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 “你家小姐我是退婚人,不是被退之人,可是被你这么一说倒是应了别人的话,感觉我才是被退的那个,懂了吗?”她不讨厌纯真没有心机的人,可是太纯了也让人有点头痛,还好,这丫头只是舒平的玩伴,否则她该头大了。 “还有……”柳惜北说着顿了顿才又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说什么是什么,你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就一一把别人的嘴堵起来吧?况且他们只是一群不知礼数盲目无知的人,别人听风就是雨,你也别见雨就闪雷。” 丫头摸到摸小脑瓜子,一双亮晶晶的大眼似懂非懂的着她,但最后还是点点头。 奢华的马车里,燕随风紧闭的唇边飞快的闪过一抹兴味盎然,饶富兴味,这女人…… 听着像是在教训奴才,可若认真分析,她这话却是针对那些‘三姑六婆’的,不知礼数?盲目无知?听见是雨? 呵呵~ 有点意思! “柳大小姐,照你这么说这个被退婚的人是寒家大少咯?”燕随风一手帅气的支着下巴,一手优雅的搁在马车边上,那随意而慵懒的姿态贵气迷人。 【031】杀生大权 “柳大小姐,照你这么说这个被退婚的人是寒家大少咯?”燕随风一手帅气的支着下巴,一手优雅的搁在马车边上,那随意而慵懒的姿态贵气迷人。 柳惜北落落大方的抬头,姿态不卑不亢,她有点讽刺的勾起了唇,不答反问:“风王觉得呢?” 这个男人…… 听着就像一个普通的问题,可是他堂堂一个王爷,她退不退婚与他何干?然而他却多事一问,他若不是吃饱撑着就是怀有目的。 当然,她觉得后者居多。 一来是因为寒仲译的身份,身为大皇商,与风王成为朋友或者敌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而她却说寒仲译是被她退的,若是朋友,这男人大概想为朋友打抱不平,若是敌人,了解敌人也是为了百战百胜。 可是被他这么一问,问题就来了,她若回是,那就是与寒家为敌,毕竟寒仲译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事当街评论,而且还是她这个当事人。 她若不答,就会被众人认为说谎心虚,总之任何一种回答都会给她招来是非,所以最好的回答就是以问答问,如此一来即可以不回答,也可以将问题还给他。 闻言,燕随风邪魅的唇角一勾,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精光,这个女人让他想到一种动物,狐狸! 她真的太狡猾了,明明是他在问她话,可是她却直接把问题还给他,如此一来陷入危机的人反倒是他了,如果他应了柳惜北的话,那他就会与寒仲译为敌,如果站对寒仲译那边,若柳惜北的话是真的,那他就会成为她口中盲目无知的人了。 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很高明的回礼。 不过她也太小他了,他若连这种事都处理不了,那他还怎么统领北国的暗军。 “柳大小姐说笑了,你们当事人之间的事本王又怎么可能知道,当然,柳大小姐若不想说本王不问便是,不过……”燕随风说着顿了顿,声音听来慵懒富有磁性,不紧不慢,温润也邪魅:“柳大小姐有话些却说得在理。” 冷不防的,他突然勾起了唇,冷漠的丢出一句话:“来人啊!把这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拉下去砍了。” 砍了? 柳惜北心头一震,耳旁嗡的一阵作响,似乎没料到燕随风会那么狠。 她原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再来也只是想给那目中无人的马夫一个小小的教训,然而她却没想到一个替他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奴才竟然就因为一句话就丢了性命。 古代真是个恐怖的地方,权力就是一切,如果没有权力,活在这个时代就有如被人捏在手里的蚂蚁,他要你生你便生,他要你死便是死,弱者真不适合存在这个世界。 这个男人拥有绝对的杀生大权,他绝对是个难缠又危险的角色,而且善于隐藏,高深莫测,前一刻她还觉得他怀有目的,下一刻他却很直接的放弃问话,再来,他还可以很平淡也很冷漠的处理一条宝贵的生命。 这种有权有势又阴晴不定的男人,他阴柔亦狂戾,他如妖如魔亦嗜血,阴晴不定的个性让人揣摩不透,温润如玉却透出了冷血般的狠邪。 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柳惜北心中暗忖,并暗暗的警告自己。 【032】你好这口 “有意思!这个女人真有意思,你说是吗?” 街道的阁楼上,两道修长的身影站在窗边,低头俯视着楼下的一切。 说话的男人身穿一袭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羊白玉,玉上雕刻着一个言字,他手中的扇子轻摇,微微扬起的薄唇,妖魅绝色的俊脸性感中透着邪魅,炯炯有神眼眸闪烁着诡异暗芒。 “原来你还好这口?”另一个灰衣男子淡淡轻语,纤细如青葱的手指优雅的握着酒杯,那随性的姿态慵懒贵气。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突然觉得译会被退婚也很正常,因为这个女人太聪明了,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九爷?” 原来白衣男子此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刚从寒府出来的言硕,原本他还觉得寒仲译的话有些夸张,毕竟一个人再变也不可能判若两人,可是刚刚那一幕,他终于相信了。 在这个以权为贵的朝代,就算那个马夫行了快马,就算那个孩子因此丢了性命,那也只能怨那孩子倒霉,可是柳惜北却很聪明,她没有重权,可是却很聪明也有胆量,她巧妙的将罪过转嫁到马夫的身上,还让堂堂一个王爷失了主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样一个聪慧沉稳也淡定的女子,寒仲译被退婚的闷亏来是吃定了。 闻言,灰衣男子只是勾了勾唇,不再多语,也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楼上另一间包厢里,窗台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修长的身影,白色的银袍,他端正笔直的坐着,宛如一尊石雕却散发着一股道骨仙风般的清冷。 他有如鹰隼般犀利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街道下瘦弱的身影,威严的面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情绪。 “雪中飞影?”老人语气轻淡,他玩把着手中的白玉扳指,轻轻在母指间转动。 如果他没错,刚刚那女子用的步子就是江湖中失传多年的顶极轻功,可是…… 女子的步子虽然轻盈却空有架势,动作明显迟缓没有一点内力,可是太奇怪了,会雪中飞影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内力? 要知道,雪中飞影要达到快速如飞就必须有内力,如果没有内力,那不过是比平常人快一点的步子,可是不会错的,他绝对不会错,那绝对是他所知道的雪中飞影。 只是没想几十年了,他竟然还会到,而且还是出自传闻中眼瞎白发的柳家大小姐。 “请她上来!”老人犀利的瞳眸闪轻,淡漠的语气。 身后,男人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便淹没在眼底:“是,尊主!” 他的讶异不为别的,就因为尊主的态度,因为向来高高在上的尊主竟然用了一个请字,要知道,能让尊主说出一个请字的,全天下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可是今天,这位受各国尊重崇拜的尊主竟然不是用叫,也不是用让,而是用请的方式把那个女子请了上来,这可是天下少有的事,只是这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刚从梦中‘清醒’的女子,她有那么大的能耐让尊主‘请’吗? 【033】暗藏激动 街道上,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柳惜北直觉的抬头,可是就那么一眼,她就淡淡的收回了视线,然后带着众人离开。 楼上,言硕一愣,但随即又暗笑自己多心,柳惜北一个瞎子,她怎么可能在自己,肯定是他想太多了,也许她只是刚好抬头,跟不没有关系。 “有人跟着她。”此时,言硕身边的男子淡漠轻语。 言硕再次低头,果然,一个男子从柳惜北他们的身后追了上前,似乎对柳惜北说了什么。 “柳大小姐,请慢步,我家主子有请!” 突然出现的声音,柳惜北停下了脚步,柳眉轻挑:“素不相识,何来有请?” 来人来也就二十出头,一身的干练,眉目清冷,目光犀利有神,然而他虽然来恭敬有礼,但柳惜北知道这个男人绝不简单。 “柳大小姐,我家主子有请,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说不,所以还请柳大小姐不要为难在下!在下也是依命行事。”男人说话的语气似恭敬有礼,可是话中却暗藏着压力。 闻言,柳惜北难得好奇感兴趣了,这世界竟然还有人能让皇帝不敢说不? “带路吧!”柳惜北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却依然给人一种威严的贵气,王者般的威仪难掩。 这厢,见她答应,乔儿立即皱眉说道:“大小姐,来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而且一个陌生人的话您又何必在意?万一出了什么事,您让奴婢怎么向老爷交代?” 说这些话并不是乔儿有多在意柳惜北,而是柳长青对她有交代,所以尽管她巴不得柳惜北被人欺负,但有些话她不得不说,至于听不听,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柳惜北冷冷的勾唇:“我一个爹不疼娘已死的柳家废柴,谁会打我的主意?你们在这里等着。” 丢下话,柳惜北直接跟着男子离去。 这是一间奢华却也优雅的阁楼,白色的珠帘,上等的楠木案几,这是柳惜北的第一印象。 “尊主,她来了!”带柳惜北上来的男子恭敬的拱手道。 “请我上来的人就是他?”柳惜北的目光对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得见?”回答她的,是窗边的老人。 人人都说柳家的大小姐瞎了,可是刚刚,他很清楚的发现她的视线与自己对上了,虽然她的眼睛没有光泽,目光也不是那么强烈,可是他确定她了自己。 “我很好奇,我们陌路人生,毫无交集,你请我来到底所为何事?”柳惜北问非所答,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即来之,则安之,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不在意自己暴露,毕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对她也没有坏处,让他们知道自己也许得见,他们就算有什么目的也会有所顾忌,起码不会明张目胆的对她下手。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让陌生人记恨的理由。 “雪中飞影,谁教你的?”老人目光如炬,光芒在眼中闪烁着,似乎还暗藏着一抹激动。 【034】有代沟通 柳惜北微微一愣,随即淡淡的道:“什么雪中飞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老人请她上来就是为了这个,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用的就是雪中飞影?她还以为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人知道呢!因为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在她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她顺手救了一个被关在暗牢里的怪老头,而代价就是被他缠了几天,直到她答应学雪中飞影才丢下口决消失。 听说那是他的先人留下来了,是一种上乘轻功,至于其它,她一概不知。 “不想回答也无所谓,本座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个人做了天下人引以为愤的事,你会怎么做?” “引以为愤?那就是十恶不赦之徒咯?”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随即保守的道:“我这人秉承事不关己不动杀念。” “也就是说如果不关你的事,就算此人杀人掠货你都不会上心?反之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老人如鹰般犀利的瞳眸轻闪,眸中似乎闪过一抹光芒,又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可是她的话却有另一层意思,那么照她的意思,是不是与她扯上关系就是她的事了? 柳惜北皱了皱眉:“老人家,我觉得我们有点代沟问题。” “代沟?”老人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狐疑:“有问题就问,本座会尽量回答。” “有代沟通,简称,代沟!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办法沟通,老人家,我们素不相识,有些问题你不觉得无聊吗?你若没事我就离开了。”他的问题她已经明确的告诉他,可是这个老人却一再的追问,仿佛那是什么重大问题,但天知道那关她什么事啊?而且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她需要随之起舞吗? “放肆!尊主让你回答你就回答,不得无礼……”此时,刚刚带她上来的男子紧皱着眉头,似乎为柳惜北对待那老人的态度感到不满。 要知道尊主是贵为各国畏惧也敬戴的尊座,哪个人见了他老人家不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可是这女人,不回答尊主的问题也就算了,竟然还大胆的冒犯,实在是该死。 “秦斯!”老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可是淡淡一句却威严尽显,他犀利的眼眸淡淡扫视,男子也就是老人嘴里的秦斯立即把头一低:“属下该死!”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或者无聊,可是对本座来说却是一件大事,本座只想知道,如果事情与你扯上了关系,你会不会袖手旁观?当然,你若不想回答本座也不会勉强,但是你考虑清楚了,本座的问题不等人。”老人把目光转移到柳惜北身上,没再理会秦斯的反应。 柳惜北一阵沉默,朦胧的目光向老人,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真的很无聊,可是老人的态度又不像说笑,仿佛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又似乎与她有关似的,但是为何? 罢了,只是一个对她不痛不痒的问题,给他一个答案便是。 再三思考,柳惜北最后还是淡淡的道:“往小的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跟我扯上关系,我不会袖手旁观,往大的说,间淫掳掠,或者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如果遇上了那就算他倒霉,总之,我只杀该杀的人。” 前世,她的身份是特工,她的使命就是除暴安良,所以如果真的遇上了她也不会冷眼旁观,当然,这只是一种长期累积下来的习惯,与她的喜好无关。 “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老人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似乎还染上了狐狸般狡黠的暗芒。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支小巧的青玉笛,笛子长度不过尺子般,上面盘旋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青翠中透着光泽,一就知道是上等的玉器。 【035】江湖盟主 随着笛子一出,秦斯震惊了:“尊主,您……” 青龙玉笛? 尊主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这个柳家大小姐?那可是权力的象征。 “尊主,万万不可,请您收回成命!”秦斯回神单膝下跪,表情凝重万分,心里已经猜到了老人的想法。 青龙一出谁与争锋,青龙玉笛代表着整个青龙宫,柳惜北若有什么歪思坏想,天下将陷入惶恐不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柳惜北一个小小的女子,她何得何能号令青龙宫的众护法、门主、堂主等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屈居就于一个‘普通’的女子之下? 青龙宫有四大护法,十二门主,三十六分堂,还有数分舵主,就是一个小小的舵主也是从全国各地挖掘而来的才男才女,人人皆比这个柳家大小姐强,可是他就奇怪了,尊主怎么就上这个女子呢! 尊主的做法也太草率,太让人费解了。 老人犀利的瞳眸子沉,见状,秦斯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 别尊主平日里对他和和气气,也不会摆什么架子,可是一旦他开口那便是圣意,旨意不容更改。 老人着柳惜北,心中暗暗无奈,秦斯的想法他又岂会不知,想他欧阳敬南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却偏偏爱上一个有夫之妇,最后一生却无妻无子也无女,想来也真是凄凉。 然而他已经是个年过八十的老人,日子也不长了,虽说柳惜北也许不是最合适的,但柳惜北却与她有相同的地方,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她的独门轻功出现在柳惜北身上,她们之间或者有什么关连,又或者只是老天爷了他一个心愿。 “这东西你收着,记得好好保管,至于用途,以后你会知道的。”老人也就是欧阳敬南再次递出青龙玉笛。 气氛突然间似乎凝重了,柳惜北着眼前的支青龙玉笛,最后又了老人一眼:“无功不受禄,告辞!” 这支笛子一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玩意,秦斯的态度,还有老人的嘱咐也证明了她的想法,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收下这种意义不明的东西,更不想为此招来什么不必要的纷争。 “慢着!”欧阳敬南淡淡的开口:“你又何必急着拒绝?据本座所知,柳府上下对你视如敌,而你还有个弟弟,凭你自己的能力你认为自己能与他们斗到底吗?如果你接受了,本座保你们姐弟平安,或者你要直接罢了柳长青的官,本座也能做到。” 欧阳敬南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一个不受宠的嫡女,父不疼,母已死,还有一群人跟着欺负,他就不信她不想摆脱这种困境。 闻言,柳惜北懒懒的挑眉:“来我今天似乎见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她不知道这个老人是什么身份,从秦斯的称呼中她大约了解他不是官场中人,因为尊主这个称呼怎么听都像是江湖盟主之类的,但他却毫无迟疑的说出罢官这种话,仿佛只要他愿意,谁在他眼里都只是蝼蚁。 【036】站在巅峰 听着她的话,欧阳敬南笑了,然而就在他以为柳惜北会收下的时候,她却突然勾了勾唇:“告辞!”说罢,柳惜北转身潇洒的离开。 老人的提议很诱人,可是他却错了她,如果只是一般的女人她们肯定会答应他的提议,但可惜了,她柳惜北从不是个普通的女人,上辈子不是,这辈子也不会是,柳府那些人她更不会在眼里。 瞪着渐渐远离的背影,欧阳敬南愣了半响才扬唇大笑:“哈哈~有意思!这丫头本座要定了!” “尊主,您……您没事吧?”秦斯有些担忧的了他一眼,尊主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这表情可是他从未见过的,来有点生气,可是又似乎还有欣赏。 “本座来像有事的人吗?”欧阳敬南收起了笑容,眼眸却依然闪烁着笑意。 秦斯偷偷了欧阳敬南不语,心里却暗暗忖道:像! 想他老人家好心好意说要保护他们姐弟,可谁知道柳惜北这女人竟然不领情,尊主不生气才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有她后悔的时候。 “尊主,您真打算将青龙玉笛交给柳大小姐吗?”这本不是他一个护卫该问的问题,可是秦斯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以四大护法的能力,他本以为尊主一定会在苗风、席颜、卓安、或者是于时这四个护法当中选择,可是没想到半路却出了个柳惜北,而且还是一个与青龙宫没有半点关系的普通女子。 “你是不是觉得她一无是处?”欧阳敬南淡声的问道。 “尊主,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姐,属下觉得她降不住青龙宫的各位主子,四护法与十二门主更不会认同她的存在。”秦斯很直接的说出问题所在,心中也暗暗希望欧阳敬南打消这个念头。 “秦斯,凡事都不要只表面,也许柳惜北现在还没有达到本座的要求,可是就从她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你就没有发现点什么吗?” 秦斯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属下愚钝!” “本座问你,刚刚楼下有多少个会武功的人?”欧阳敬南低头俯视着楼下的街道,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多,但武功还算不错的最少有三个。” “那么有谁为那小女孩站出来了?”欧阳敬南再问。 闻言,秦斯顿时明白了,他把头一低愧疚的道:“属下错了!” 青龙宫是一个为了天下平衡而存在的领域,仁慈是必要条件,柳惜平来普通,可是某种气质却一点也不输给青龙宫的任何人,因为她做了别人不去做的事。 刚刚在场的人不缺乏有武功的高手,可是他们只是冷漠的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救那小女孩,可是柳惜北,她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眼睛不怎么好的女子,在危机之时却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尊主中的也许就是这点。 欧阳敬南了他一眼:“你也不算全错,柳惜北的武功……她也许没有武功,又或者随便一个人都能把她撂倒,可是她却有一颗聪明的脑袋,遇事更是临危不乱,刚刚的事若不是她聪明,现在死的人也许就不是那个马夫了。” 他承认自己有点小私心,但主要还是因为楼下那一幕,在她救人与救人之后的聪慧、淡定、机智,那种气势与王者般的威严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所以他相信,假以时日柳惜北一定会站在巅峰。 【037】踩在脚下 回到柳府,众人见柳惜北带了三个人回来,一听是买回来的奴才,二夫人当下就怒了。 “你个败家女,在家里白吃白喝还要乱花钱,家里的奴才还少吗?谁让你买这三个废物回来的?” “娘,人家把自己当大小姐,当柳府的正主,人家哪会我们的脸色。”柳莫儿也怪声怪气的道。 二夫人与柳莫儿那嫌弃的目光,柳惜北带回来那三个人清冷的依然清冷,淡漠的依然淡漠,唯有那单纯的丫头怕怕的躲在柳惜北身后。 “惜北,你要什么可以直接跟爹说,你自己去买别人骗了都不知道,这多亏啊?”柳长青虽然皱着眉头,可是却没有像二夫人与柳莫儿那般大小声。 买几个奴才回来他并不在意,只要柳惜北能为他所用,别说是几个奴才了,就算是十个八个他也会买回来给她,但问题是现在的柳惜北实在令人难以琢磨,他更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心态。 “那你觉得这三个人需要多少银子?”柳惜北淡淡的挑眉。 柳长青沉凝片刻才估计道:“三百两?” 奴市的奴才一般在五十到一百两之间,如果了解行情,这三个人大概只需一百五到一百八十两之间,可是柳惜北从小就痴傻无能,一个刚清醒的人对外界的事更是一无所知,所以她肯定花了不少冤枉钱。 “六十五两!” “一个?” “三个!” 柳长青震惊了,原以为她说的是一个,如果一个六十五两,三个也就一百九十五两,这个价格对于柳惜北来说已经是超出意外,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三个…… 这个价格就算是他恐怕也办不到。 “是不是奴市的奴才算错钱了?”这是柳长青唯一能找到的借口,虽然这个借口他自己也觉得蹩脚,可是他实在想不到其它理由了。 “他让我叫他刘东家!”所以不是奴才。 柳长青再次震惊了,他张了张嘴最后又缓缓的闭上。 奴市的东家刘春堂,一个精得跟狐狸的男人,如果是他那就不可能错,但是奇怪了,跟那个男人打交道他也不是一次一次了,刘春堂不是向来出了名的精打细算吗?怎么这次明显亏本还出手? 见他不语,柳惜北又道:“若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说罢,柳惜北也没等他们开口就直接离开,身后那三个人当然也跟着离去,可是在她一脚踏出门口的时候,她又突然回过头来。 “对了,有件事还请二夫人不要忘了,爹跟我娘成亲前还是三餐刚好温饱的人,若不是我娘的嫁妆跟我娘娘家那边的帮助,柳府现在不过是一穷二白的人家,而你,说好听点就是我爹的妾,说难听点你也不过是个暖床的青楼女子,所以谁才是白吃白喝还不忘白拿的,你得搞清楚弄明白,别忘了规矩。” “你……” 二夫人那粉墙的脸蛋青一阵紫一阵,气得浑身颤抖。 青楼女子,这是二夫人想撇都撇不清的关系,可是自从她被柳长青接进柳府,就算底下的人还会偷偷议论,但却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然而今天,柳惜北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的面子里子都被这可恶的小贱人狠狠踩在脚底下,她实在恨啊! 【038】容易犯贱 二夫人那气得酱紫的脸,柳惜北暗淡的瞳眸似乎在笑着,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弧度,心中暗暗的讽刺着。 人有时候就是容易得意忘形,总是忘了最初的自己,二夫人出身青楼,在别人眼里她或者是柳府的二夫人,可是在她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抢了别人妻子的狐狸精,一文不值。 当然,她会那么想并不是为大夫人打抱不平,一个守不住自己丈夫还要被活活气死的女人,那是逃避现实,那是懦弱愚蠢,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同情,而她的言行也不过是讨厌某些嚣张又自大的女人罢了。 “爹,您她说的是什么话?她说娘的不是那就是对您的不敬,您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管管她不可,否则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柳莫儿怒火冲天的瞪着双眼,那双眼睛像要把柳惜北吃了似的。 柳惜北的话柳长青显然也生气了,他锐利的瞳眸扫视了柳惜北一眼,声音微沉:“惜北,那都是阵年往事,而且你二娘那时候也卖艺不卖身,你这话说得太过份了。” 柳惜北要在家里争一己之地他不反对,可是她说二夫人出身低贱,那他这个把二夫人娶回家的又是什么?骂二夫人的同时不就等于在骂他吗? “爹,您也别嫌我说的话不好听,青楼女子终究是青楼女子,虽说卖艺不卖身,可是身在那种地方谁知道她是真不卖还是假不卖?没准别人都在背后说您穿破鞋,我若是你我就再娶一个规规矩矩的继室,也省得别人说什么宠妾灭妻,弃嫡溺庶。” 想欺负她?责怪她? 那就别怪她把柳府搞得鸡飞狗跳,二夫人怕柳长青娶填房,那她就怂恿柳长青去娶,当然,提前是他能娶回来。 柳长青多年来不曾有继室,可见二夫人也不是蹩脚货,如果真娶回来了对她也没什么坏处,身为继室,她肯定不会站在二夫人母女那边,而她只要隔山虎就好。 闻言,柳长青竟然沉默了。 别人说什么他又岂会不知,二夫人虽说出身青楼,可是床上的功夫却不错,有一度他也的确沉迷于此,可是柳惜北说得也没错,青楼女子终究是青楼女子,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没有把二夫人扶为继室。 见他不说话,二夫人心里着急了,可是表面却依然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香巾拭泪:“老爷,都怪妾身不好,都怪妾身不是出身名门,都怪妾身有个恶毒的父母,可是若不是他们把妾身卖到青楼,妾身这辈子也许就不能遇上您爱上您了。” “哭什么?不就因为几个奴才?你们都闹成什么样?” 柳长青一席话,二夫人放心了,柳惜北鄙夷了,男人,都是容易犯贱的东西,二夫人不过是佯装掉几滴眼泪,柳长青就立即乖乖妥协了,耳根子那么软也难怪他娶不了继室。 “老爷……” “行了行了,这事都别再提了,惜北说得有理,可是你也有你的苦衷,这事谁也没错,都回房去吧!” “是,老爷!”二夫人乖巧的应了声低下头,可是暗地里却得意的了柳惜北一眼。 柳惜北这个小贱人,她以为她得翻得了天?柳长青怎么说也是她同床共枕十几年的男人,她又岂会不知道他的软处,想让柳长青娶继室对付她? 想都别想。 【039】许下承诺 二夫人挑衅般的目光,柳惜北直接漠视离开。 柳长青多年不曾娶继室,她当然不会傻得认为他有多深情,所以二夫人会阻止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柳长青的妥协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没想到柳长青那么快就投降了。 回到墨香阁,柳惜北刚坐下,柳舒平就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 柳惜北难得扬起真诚的笑容,虽然淡淡的,可是来却是那么的柔美:“别跑那么快,姐姐又不会跑。” “姐姐,你今天去哪了?是不是她们又欺负你了?”柳舒平说着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担忧什么似的。 闻言,柳惜北心中一暖,嘴角含笑:“姐姐刚刚出门逛街了,这是丫头,以后让她陪你玩,还有这是……”她说着指向另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练八!”男子简单而淡漠的说了一句就没了下音。 “依颜!”清冷的女子也说了一句。 柳惜北淡淡的挑眉,记得她说过让她改名,她倒是很自觉,自己改了。 “舒平,以后他们就是姐姐的人,如果谁敢欺负你而姐姐又不在的话,你就告诉他们,他们会保护你的。”柳惜北微笑的表情蓦然一变,回头就凌厉的对那三个人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就舒平这么一个弟弟,我不希望听到他受委屈的问题,谁若敢对他不敬你们就给我放胆欺回去,后果我自会承担。” 天真的丫头笑着说了声是,依颜与练八只是淡漠的点点头。 柳惜北瞥了他们一眼,也没在意他们的态度,她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敷衍奉承她的下属,只要他们能做到她的吩咐,就算他们整天板着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她也没有任何意见。 “姐姐,没人欺负我,还是让他们保护姐姐吧!”柳舒平昂着小脑袋真诚的说道。 他是柳府唯一的少爷,虽然私底下有些丫鬟跟奴才还是会欺负他,但却不敢名张目胆,所以比起总是被别人欺负的姐姐他已经幸福多了。 “舒平,听话,只有你平安无事,姐姐才能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明白吗?”在这个世界,她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让她感到温暖的弟弟,如果他不能安然,她又怎能放心。 “姐姐,你要去哪?你是不是不要舒平了?”闻言,柳舒平立即不安的揪着她的衣袍,听她说要去做事便以为她要离开柳府,他心里慌了。 “傻瓜,想什么呢?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姐姐只是有事要做,不能整天陪着你。”柳惜北莞尔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心里也不免感到心疼。 这个孩子,生母死了,又过继在二夫人名下,虽然还是柳府唯一的少爷,可是真正能让他依靠也只有自己了,心里的彷徨,不安,孤独,害怕…… 她都是理解。 “舒平,有些话姐姐只说一次,你记住了,就算姐姐要离开,姐姐也一定会带着你,相信姐姐。”世间的事瞬息万变,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离开,但就算要离开她也绝不会丢下他不管,这是她唯一能对他承诺的。 【040】天下局势 “你说的都是真的?” 柳府的主院里,柳长青微微眯着犀利的瞳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柳惜北竟然真的那么聪明? 原以为那三个奴才的事是乔儿从旁协助,没想到竟然是她自己办成的,而且还是以这样一个低价,难道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把珍珠当木鱼了? “绝无虚假!” 柳长青一阵沉思,片刻才道:“以后她想做什么都不要阻止,有什么问题跟我汇报便是。” “是!”乔儿似恭敬的低着头,眼眸却闪过一抹晦暗之光,她就知道柳长青会欣赏这样的柳惜北,果然,柳长青还是站在柳惜北那边,因为聪明的人如果用好了会给他带来利益,这是柳长青想要的。 只是…… “老爷,大小姐能见东西了。”再三思考,乔儿还是决定依实而报。 本来她还想隐瞒此事,因为她并不想柳长青过于在意柳惜北,可是柳惜北是个让人难以琢磨的女人,没准哪天她会跟柳长青说起此事,若是让柳长青知道自己没有向他禀告,那么到时候倒霉的人绝对是她。 闻言,柳长青讶异了:“这么快?大夫不是说最少也要一个月?乔儿,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今天大小姐还说乔儿的手绢只有一朵牡丹太单调了,而且这事是大小姐亲口说的,错不了!”就算错了也不是她的问题,因为这是柳惜北自己说的,乔儿说着在心里加了一句。 “照顾好大小姐!”半响之后,柳长青只说出那么一句话,而这一句话乔儿也明白了,柳长青接受了柳惜北,打从心里开始接受这个嫡长女了。 ☆☆☆☆☆ “依颜,你可知道人称尊主的是什么人?”着院子里玩闹的柳舒平与丫头,柳惜北随口问出一句。 一旁,依颜原本清冷的容颜难得一愣,她有些讶异的着她:“您不知道?”虽然不知道柳惜北为何而问,可是不知道尊主是什么身份的人她还是第一次听。 柳惜北优雅的支着下巴,懒懒的挑了挑眉:“我该知道?” 那个老头有那么出名吗? 而且她也就那么一问,根本就没指望依颜能回答,只是没想到她不仅知道,依她的语气似乎人人都应该知道似的。 “据历史所载,在最早期,景域大陆是一个多族多国战乱不断的大陆,大陆的子民也因此民不聊生,就在此时,景域大陆出现了正义之师,他们以平定天下为生,而他们就是东厢国,西夷国,南楚国,还有北国的先皇,四皇结义兄弟,一起打天下,可是当他们吹响胜利之歌时,为难的事也发生了,天下就一个,这个皇帝应该让谁来当?” “为了不伤兄弟和气,四皇同时让位,可是这时问题又来了,四皇都有自己的亲信,他们之间又有谁服谁?所以为了这个皇位四皇的亲信吵成一团,还差点发生战乱,这时军师就说了一句话,他说:天下之所以大乱,只因其根,根是国之根本,君不严,国则乱,都是仁义之君喜之,都是慈者之王悲之,为了一个天下,你们要再造一个乱世吗?” “就因为这个军师,所以天下因此一分为四?”闻言,柳惜北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的发展了。 “对,军师的一席话令他们茅刺顿开,天下一个,可是没人规定皇帝就只有一个,所以他们最后决定平分天下,各自为皇,共同为天下的黎民百姓造福,天下的乱局也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现在的尊主不会是军师的后人吧?”柳惜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的是‘尊主’的事,可是依颜却跟她说什么天下的局势,可见她说的事情跟‘尊主’有关。 如果那个老人就是军师的后人,那么他说的话她明白了,也理解了。 “正是,天下虽然平分,四皇也有心维和这个大陆,可是他们还是有所顾虑,亲兄弟都有争权夺位的时候,何况他们还不是亲兄弟,为了提防后人动乱,四皇成立了青龙宫,并推举欧阳墨也就是那个军师为尊主,只要天下有乱迹,历代青龙宫的尊主都有权调动四国大军,维护天下局势。” 【041】没有习惯 听完依颜的话,柳惜北总算知道依然为何一副你该死了的口吻了。 原来她竟然见了那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难怪会说什么皇帝都不敢说不的话,还说什么可以直接罢了柳长青的官,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对主仆的话无疑透露着威严,显示着权威,那个老人虽然人称尊主,可是他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因为他的权力凌驾在四皇之上。 ☆☆☆☆☆ 清晨,黎明的曙光拂去夜幕的轻纱,花儿在晨曦里染上了薄薄的露珠,随着微风轻舞。 迷蒙的天有点淡青又有点灰蒙,天空镶嵌着残星点点,大地朦朦胧胧的,仿若笼罩着一层灰色的神秘轻纱,柳树枝头上,鸟儿傲然的飞翔,宛转悠扬的呜叫仿若天籁之音。 奢华而不失条理的厢房里,柳惜北迷蒙的眼睛刚张开却对上了一双妖魅的双眼,她一愣,慵懒姿态瞬间忽变,声音仿若降到了零下摄氏度,冰冷含霜:“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一觉醒来却发现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是那么近距离的接近,她心情不怎么好。 练八有些古怪的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道:“我喊了你两声。” “然后呢?” “没有了!”他才想喊第三声,她就醒了。 柳惜北柳眉轻挑,似乎明白了他的话也恢复了淡然的表情:“有事?” 先不说他一个大男人为何会不请自进她的房间,但是…… 喊了两声? 来她昨夜逼毒过度了,竟然累到有人靠近都不知道,这可是身为特工的大忌,而练八大概是见她不醒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才上前查吧! “府上来客了,老爷让你过去。” “她们都去哪了?只有你在?”这种事竟然让一个大男人进来通传?这也太奇怪了吧? “丫头去少爷那边了,依颜一早就去给你准备梳洗的东西,乔儿还没起床,说是生病了,老爷让她休息两天。”练八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以后记得敲门。” “没有习惯!” “……” 柳惜北抚着额头无语了,这个男人若不是狂妄习惯了就是位高权重,当然,或许两者都有,而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敲门,因为他想去哪就去哪,没人敢管,也管不着。 “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我是女人,总之你得学会敲门。”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她可不想招惹闲话,虽然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但她也不是闲着没事干! 练八沉默半响,好一会才道:“知道了!” “出去吧!我要换衣服。”柳惜北罢了罢手,练八才默然无声的离去,她了他离开的背影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习惯? 他没有习惯难道她有被人着睡觉的习惯? 真是让人头痛也荒唐的回答。 换好了衣服,柳惜北才慢条斯理的来到大厅,然而却没想到柳府的客人竟然会是他。 【042】别怠慢了 换好了衣服,柳惜北才慢条斯理的来到大厅,然而她却没想到柳府的客人竟然会是他。 “惜北来了?来来来,别站在门口,今日风王爷特地来你,你可得好好的给风王爷陪个不是。”这厢,见柳惜北站在门口,柳长青立即亲切的向她招手,一副慈爱的模样得柳惜北心里别提有多别扭。 “爹,我没做什么错事吧?”陪个不是?因为那天她惊了他的马车?现在秋后算帐了吗? 如果是,那他还真是小气得可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真是不懂事,惊了王爷的马车难道不是错事?难道不该给王爷陪个不是吗?”柳长青貌似责怪的口吻,说着不等柳惜北开口又回头对燕随风道:“风王爷,实在是抱歉了,老夫这长女身子一直不好,这些天好不容易才清醒,可是很多规矩都不懂,还望王爷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柳长青虽然那么说着,可是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精光。 燕随风突然到访他是有些意外,可是燕随风堂堂一位王爷,他不可能为了那种小事亲自登门,如果真要怪罪随便派个奴才就可以了,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可见事情不是定是坏事,也许还能攀上王爷这种高枝。 燕随风在朝中虽然素有不管朝政恶名,可是皇帝却从不因此少宠他一分,所以朝中想巴结他的人可不少,而这其中也包括自己。 “柳大人,你似乎误会了,本王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责怪柳大小姐的,反倒是本王的马夫在大街上行快马以致小姐受惊,本王此次前来是道歉的。”慵懒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燕随风微微扬起了朱唇,好的嘴角勾勒起一抹难懂的妖娆,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光芒。 “风王爷,您说笑了,您贵为王爷,小女怎敢让您来道歉,惜北,你说是吧?”柳长青说着话锋一转,柳惜北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王爷的道歉我收下了,若王爷没有别的事,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道歉? 虽然有些意外他不是上门问罪,可是真要道歉当日就道了,他又何必等到现在,所以今天燕随风上门肯定不是为了此事,既然不是,她并不想与此人扯上任何瓜葛,因为直觉告诉她,越是深藏难懂的人越不能扯上关系。 柳惜北毫不客气的话,柳长青与燕随风都愣了。 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柳惜北会那么回答,可谓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眼眸闪过锐利锋芒,柳长青顿时一阵陪笑,回头便赶紧道:“惜北,王爷难得登门,这可是柳府的荣幸,你陪王爷到花园里走走,别怠慢了王爷。” 柳惜北抿着双唇,眉头微皱,片刻才不发一语的走出了大厅,为此,柳长青又是一阵尴尬,那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一副欲言又止。 燕随风默默无声的跟着她出门,见状,柳长青才总算是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个嫡长女…… 果然难以驾驭,阴情难定。 还好燕随风并没有说什么,不然别说是巴上这棵大树了,不因此落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不错了。 “柳大小姐,本王是蛇鼠吗?竟然让你那么嫌弃?”刚走出大厅,燕随风淡淡的声音便响起,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也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 【043】软硬兼得 “柳大小姐,本王是蛇鼠吗?竟然让你那么嫌弃?”刚走出大厅,燕随风淡淡的声音便响起,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也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 “怎么会?我爹不是说了吗?我害羞!”柳惜北要笑不笑的表情,意思意思的勾了勾唇便放下,暗地的讽刺味不言而明。 害羞? 真是天大的笑话,想她从上辈子活到这辈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害羞,可是今天却‘害羞’了。 “是吗?那你还真是特别。”脸都不红一下。 “这里就是柳府的花园,王爷要不要评价几句?”柳惜北懒懒的跟他打着太极,无事不登门,问桑只柳,明着是来道歉,可是暗地里却不知为何而来。 当然,人家都不着急说出来,她也不会急着当太监。 燕随风了她一眼,回头才缓缓的将视线放在景观中,然后淡淡的丢出一个字:“美!” 柳惜北等着下话,可是等了半响都没有再听见他的声音,蓦然间,她那嘴角微微抽动,额前一阵黑线直冒。 美? 谁不知道这座花园很美? 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知道,而且哪个有点权力要点面子的王孙贵族的府邸不是用金子打造而成的? 这座花园一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牡丹红艳,春桃冬梅,本是不同季节花却同时盛开在花园里,单纯的培植费用恐怕就已经是天价,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不少名花异草。 所以这样的花园又怎么可能不‘美’呢! “王爷,我柳惜北虽然算不上顶尖的聪明,可是也自认与猪扯不上关系,您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柳惜北收起散漫的姿态,清冷的声音透着优雅,这男人的太极打得太远了,虽然她有的是时间,可是太无聊的事她可不想一直这么陪他耗着。 “小姐这是何意?难道本王无意中冒犯了小姐,有失礼之处?”他微微扬着性感的朱唇,嘴角勾起难懂的妖魅,邪魅优雅,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异光,傲然的气质令他来高深莫测,绝魅俊美。 “王爷,听过一句话吗?” 燕随风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柳惜北微微一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爷不是笨蛋,我也不是傻子,我这人没什么耐性,如果王爷实在不想说,那么请允许我回房睡觉,当然,这并不是怠慢王爷的意思,你也知道的,我一个病人,需要好好的休息。” “呵呵~” 闻言,燕随风笑了,那淡淡的笑声犹如春风般暖意绵绵,可是明明是那么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听在柳惜北耳里却觉得莫名其妙。 她的话并不客气,但也不会太失礼,软硬兼得,以一个病人之姿,就算有不妥之处照理说燕随风也不会太计较,毕竟她是‘病人’,跟她计较就显得小气失礼了。 可是他的反应太奇怪了,她应该没有说什么可笑的话吧? 她的话至于让他发笑吗? ps:章有稍微的改变,过的亲可以再一次,不也可以,谢谢支持!记得推荐收藏哟!群么~ 【044】七大美男 “柳大小姐真是有趣,这天刚亮呢!你确定回房之后睡得着?”明明刚从床上起来,休息?就算还是个病人,这些话也太敷衍了。 燕随风好赖以寐的双手环胸,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眼眸闪烁着兴味盎然的弧度。 “王爷说笑了,我这一身是病的人,身体本就虚弱,不多多休息又怎么能好呢!失陪了!”说罢,柳惜北盈盈俯身,随即旋身离去,可是她才迈步,前方就来了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 “哟~这不是姐姐吗?怎么到花园散步也不叫上妹妹呢!害得妹妹还特地去了墨香阁,不过也真是巧了,妹妹本来就想找姐姐到花园走走,没想到还是在这里碰上了。”柳莫儿娇里嗲气,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 话虽然那么说着,可是那双含春媚眼却直勾勾的盯着燕随风,眸中电力四溢,活像要把燕随风吞了似的。 见状,柳惜北淡漠勾唇,心中暗暗讽刺,说得起唱还好听,这一大堆废话,她这个‘亲爱的妹妹’还不是为了她身旁的男人。 那天听了青龙宫的事之后,为了更了解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朝代,她便暗地查阅了野史。 据野史中记载,北国有七大美男,七大美男各有千秋,个个皆是人中之龙,绝色无双,无论是才华、财富,或者是权力都富于一身。 肖响冲:永胜将军,战功显赫,霸气狂野。 寒仲译:大皇商,人称纤纤才子傲商王。 皇族的皇子中:三爷燕卓炎,阴柔妩媚赛比貂蝉。 五爷燕悍凉,刚毅俊朗,笑口常开。 八爷燕博练,神秘如纱,王不见王,传闻此人少有人见过。 九爷燕惊涛,寒冰如雪,淡漠如霜。 还有就是眼前的风王燕随风,皇帝最小的皇弟,年纪与几位皇子相仿,其中七大美男中最为俊美的就数燕随风,俊雅美貌无双,翩若惊鸿,风姿卓越,温文儒雅,美得妖艳,俊如梅花。 这样一个美男子站在面前,别说是柳莫儿,就算是她这个多了模特美男的人也惊艳了眼,当然,虽然美男在前,但可惜,她柳惜北不是花痴也不是腐女。 多了美男的她对美男免疫。 “妹妹来得正好,姐姐累了,可是王爷怎么说也是府里的贵客,所以王爷就劳烦妹妹了。”难得的,柳惜北没有计较她的利用,反而笑意盈盈的配合她的借口。 虽然她的毒已经去得差不多,眼睛只要不是太远也得见,累了当然也是借口,可是既然有人接收麻烦,她当然乐意丢下。 “那姐姐可得好好休息了,累坏了身子可不好。”柳莫儿心里乐了,这是自柳惜北从地窖里出来后最识相的一次,她又怎能不高兴呢! 虽说她心里还惦记着寒仲译,可是寒仲译纵然再贵族却不是皇族,而燕随风,堂堂王爷的身份,又得皇帝的宠爱,若能成为风王妃,那她的身份可就高人一等了。 到时候别说是柳惜北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算是洛贵妃她也不在眼里,而她那个怕洛贵妃的爹肯定也不会再因此在意柳惜北,因为爹有她这个王妃的女儿就够了,柳惜北根本就不值一提。 【045】放他自由(为礼物打赏加更) 回到墨香阁,练八正慵懒的坐在藤椅中,他一手优雅的握着茶杯,一手拿着一卷籍,那闲闲自得的模样得柳惜北都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正主。 见了她回来,练八也没有站起来,他只是淡淡的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着自己的。 柳惜北坐在他的对面,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待她品了一口香茶之后才缓缓的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奴市里?” 以他这种王者般的气势,还有那不凡的姿态,这样的人估计不会自愿去那种地方,更没有几个人敢动他的歪脑筋,可是奇就奇在这里,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人却出现了。 “无聊!” 柳惜北挑眉,那还真够无聊的,因为他的回答已经够无聊。 “一个游戏,输了!”半响之后,练八又道,他的声音虽然淡淡的,缓缓的,可若认真的听就会发现他已经有咬牙的迹象。 闻言,柳惜北淡笑不语,原来如此,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可以理解了,有些人可以不在乎身份,也可以不在乎钱财,可是承诺与尊严却一定会奉承到底。 练八不像是满口雌黄的人,所以如果真有此事,那么他一定会尊守约定。 “你可以回去了,留下联系方式,有事我自会找你。”她柳惜北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而且这样一个出色不凡的男人,与其将他锁在身边还不如放他自由。 当然,她也不喜欢做亏本生意,放他自由来是亏,实际却是盈,五两银子她就当买来一个人情,等他还的时候她自然会加倍再加倍的讨回。 练八一愣,有些意外的抬头着她,虽说自己是五两贱价被她买回来的,可是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就这么放他回去难道她就不怕他躲得不见踪影吗? “怎么?我放你自由你还不要?”见他不语,柳惜北又道。 “理由?” 柳惜北支着下巴,一副冥想中的表情,片刻才笑嘻嘻的道:“我够聪明!” 练八嘴角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俊容一片酱紫,这是什么回答?他问东,她答西,牛头不对马嘴,胡说八道。 “我答应的,我自会履行,风王不是到府中做客,走了?”练八说着话锋一转,似乎不想再继续那个问题。 柳惜北微微一笑,不知是笑他愚蠢还是笑他愚昧的坚持。 人能说到做到言而有信固然是好,可是太固执的坚持却是愚笨,蠢得可以。 “我有个好妹妹在,我这病人回来休息了。”柳惜北讽刺的勾起了唇,想到那不知为何而来却被一个花痴缠上的男人,她暗地觉得好笑。 燕随风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虽然她还不知道为何,可是她却将他丢给柳莫儿,想必他此时正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吧! 不过怪得了谁呢! 她明明提示过他有话直说,可他偏偏喜欢打太极,既然如此她只好将他丢在太极殿了,而她相信,柳莫儿一定很喜欢这样的安排。 她只是成人之美罢了。 【046】很缺男人 “柳惜北,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这厢,柳惜北刚提起柳莫儿,那厢,曹操就未到先声了。 柳莫儿怒不可遏的冲了进来,指着柳惜北就大骂:“柳惜北,你什么意思啊?亏我还说你变好了,没想到你的心肠那么歹毒,人家王爷都要走了,你还让我招呼什么?” 柳惜北优雅的端着茶杯继续品尝,待她喝了一口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语中带着淡淡的讽刺:“就算他要走了,难道你就不想送送?” 她才回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柳莫儿就跟着过来,可见她前脚刚走燕随风后脚就跟着离开了,又或者是在燕随风那里吃了憋,依柳莫儿的脾气,这个女人大概是有气没地发才跑到她这里撒野了。 “你……” 柳莫儿张了张嘴却哑然了。 就算要走了,她当然也不想错过机会,因为她原本就是听到燕随风到府中做客才特地跑到花园。 柳惜北识相的离开她也觉得很高兴,可是没想到她半表白半玩笑的话燕随风却很不给面子,并直言他只对柳惜北感兴趣。 这样的话听在她耳里是气愤,羞辱,难堪。 想她柳莫儿虽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好歹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可是在燕随风的眼里她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眼睛不好还一头银丝白发的女人,这叫她情以何堪? “没事就离开,别扰了我的心情。”不说话那就是默认,既然默认了,她最好别再撒野,否则她柳惜北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柳莫儿怒目切齿,长袖下的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一会才剑下了额前的青筋,突然,她笑了,那尖锐的笑容带着冷冷的鄙夷与讽刺:“我说姐姐,妹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你好这口,来姐姐是没了男人就不行,连身边的奴才都不放过。”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了练八一眼,身为奴才却与主子同坐一堂,这可不是奴才该有的规矩,可见柳惜北与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妹妹说笑了,五十步笑百步的人多了去,就像妹妹,前头才抢了未来姐夫,后头就上了王爷,来妹妹也很缺男人呢!”柳惜北低着头,眼底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瞳眸冰冷,淡然犀利,嘴角轻扯着鄙夷的弧度。 “柳惜北,你胡说什么?本小姐对仲译一心一意,你扯什么王爷?本小姐什么时候说喜欢风王爷了?”柳莫儿恼羞成怒,一脸愤青,心里的心思被人道出来是那么的难堪。 没错,她是抢了寒仲译,她是想当风王妃,可是她有错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永世不变的道理,她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有什么错?她为自己的幸福着想又有什不对? 当然,在她还没有捉住燕随风的时候她也绝不会放弃寒仲译。 “呵呵~” 闻言,柳惜北笑了,那淡淡的笑容却充满了讽嘲:“我说你脑子够使吗?我应该没有说你喜欢风王爷吧?” “柳莫儿,你想巴上谁那是你的事,但是……”柳惜北淡然的面容蓦然一变,寒光瞬间笼罩浑身:“别给我犯贱的找上门,否则别说是燕随风,就算是寒仲译我也让你得不到。” 【047】温柔恶魔 柳惜北说着淡然的面容蓦然一变,寒光瞬间笼罩浑身:“柳莫儿,你想巴上谁那是你的事,但是别给我犯贱的找上门,否则别说是燕随风,就算是寒仲译我也让你得不到。” 行不稳,走不正,自己对号入座怪不了人。 柳莫儿那点小心思她又岂会不透,还是她觉得人人都像她脑子不够使?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这十几天里柳莫儿别说是邀她一同赏花逛院,就是她的墨香阁她也不常来。 就算来也是像现在的状况,来找麻烦的。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得不到就得不到吗?他们要能听你的话,我柳莫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闻言,柳莫儿立即怪异冷笑一声。 不说别人,就说说寒仲译好了,一个刚刚被柳惜北退了婚的男人,立场总不会站错,柳惜北又凭什么认为人家会听她的话远离自己? 更别说寒仲译对她还有好感呢! “柳莫儿,你确定自己不是属猪的吗?” “我属蛇!” “噗~”原本装空气的练八噗哧一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他赶紧用手掩饰自己的笑意。 听见他那可疑的笑声,柳莫儿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柳惜北讽刺她愚蠢猪脑子,可是她一听属猪直觉就回答自己属蛇,跳进别人的坑里闹了笑话。 柳莫儿恼怒的瞪着柳惜北,后者只是淡淡的讽刺道:“果然是脑子没带出门的人,燕随风,寒仲译纵然高高在上,可是再高也是天子脚下的人,你说如果有人给他们说媒,而条件都在你之上,你说皇上会不会给他们指婚呢?” “柳惜北,你想干嘛?”柳莫儿慌神了,刚刚只想到寒仲译与柳惜北的立场,可是她却忘了柳惜北还有一个贵妃姨娘,如果柳惜北在洛贵妃耳旁唠叨几句,没准她这贵夫人的梦想就要被打破了。 柳惜北冷漠一笑:“我不想干嘛,我这人有点奇怪,我若不高兴别人也甭想高兴,知道我想说什么吗?还是你需要我给你细细分析?” 她的笑容淡淡的,柔柔的,甚至称得上温柔,可是那样温文的笑脸在练八的眼里却只出现了两个字:恶魔! 柳惜北绝对是个小恶魔。 笑得温柔,说得客气,可是话中的含义却威胁再威胁,柳莫儿惹上她那是没长眼。 “姐姐身子刚好些,你好好休息,妹妹就不打扰你了!”柳莫儿惨白着脸,勉强的说完那些话就仓惶的逃离。 着那被鬼追似的背影,柳惜北勾唇笑了:“来她也没笨到黄河。”还听得懂她的话,经过这一次,这个女人估计能安份一阵子了。 “你不会真想那么做吧?”练八不知是好奇还是八卦的问了一句。 柳惜北懒懒的挑眉:“你指什么?” “指婚。” “柳莫儿脑子不好使,你脑子也被门夹了?” “当我没问!”练八嘴角一抽,这个女人…… 嘴巴怎么就那么恶毒呢? 他不就好奇她会不会那么做,可是她却把他当脑抽的人了。 【048】茶楼嚣客 着他那臭水沟似的脸,柳惜北呵呵的笑了:“跟我出趟门吧!” “不用早膳了?依颜已经去准备了。” “出去吃!” 繁华的街道上,练八跟着柳惜北来到一家茶楼,着门上的匾额,练八皱眉了,这里…… 柳惜北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吗? “柳大小姐,里面请~” 小二恭敬的声音传来,练八一愣,随即似乎有些讶异也意外的了柳惜北一眼。 柳惜北跟着小二进门,可是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嚣张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不让本公子进去?不就一个小小的茶楼,本公子可是新上任县令的公子,得罪了本公子,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见我家公子的话没有?还不赶紧让开?” “抱歉,月香楼有月香楼的规矩,还望公子不要为难。”小二的话虽然客客套套的,但是却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规矩?规矩个屁啊?你个死奴才欺负本公子刚到香城不懂情况吗?你说是规矩,那么柳家的废柴大小姐怎么也可以进月香楼?难不成她的身份还比本公子高贵吗?”香城里有什么出名的他还不知道,但柳府有个废柴大小姐他却知道,因为刚到香城,柳府大小姐退婚的事就闹得沸沸腾腾。 听说柳大小姐一头银丝白发,眼睛也瞎了,这样的女子不远处不就站着一个。 而她不是柳府的废柴小姐还能是谁。 被人点名,柳惜北懒懒的抬眼,而此时,那个县令公子也正好着她,他很是鄙夷也嚣张的道:“柳大小姐,本公子没来的时候或许你的身份还高了那么一丁点,但现在本公子来了,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你那位置本公子用了。” 柳惜北冷冷一笑,正想说些什么,可是月香楼的掌柜正好走了过来,他站在柳惜北面前,态度虔诚的拱了拱手:“柳大小姐,此事我们会立即解决,您请上楼,来人啊!把他们给我丢出去。” 掌柜说着话锋一变,那凌厉的作派怎么也不像一个小小的掌柜。 “你说什么?你竟然要把本公子丢出去?有种你再说一次。”县令公子一脸的愤青大惊小怪着。 掌柜只是冷漠的道:“月香楼的规矩就算皇帝在此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公子竟敢在此撒野,如果不服可以向礼部上告,礼部怎么处理这个规矩问题。” 闻言,柳惜北眉头轻挑,来这里不需要她出头,因为月香楼似乎有什么人撑腰,而且掌柜也比她想象中厉害。 柳惜北跟着小二上楼,直到吃饱喝足了她才问着一旁的小二:“你们月香楼有什么规矩啊?” 她的话一出,练八喝茶的动作愣了。 她不知道? 刚刚见她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进来,小二与掌柜都没有拒绝招呼,他还以为柳惜北达到他们的条件并且提前预约了呢! 月香楼,香城最大的茶楼,规矩有三。 一,贵族之贵。 二,王中之王。 三,提前预约。 只有达到这三种条件的人才能成为月香楼的客人。 【049】原来是他(为礼物打赏加更) 若说本身,柳惜北应该并未达条件,但她有个贵妃姨娘,也许这是她能进来的原因,然而月香楼的条件之三,预约,她一个没有预约的人却出现在月香楼里,这可真是奇谈。 月香楼是香城的老字号,传承几百年,不仅有先皇的赐匾,还有先皇的圣谕,那三个规矩可是与宫规并列,虽然没有人知道月香楼的主子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此人的来历,可是那三个规矩却是被先皇承认的,所以就算王孙贵族到此也不敢放肆。 然而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柳惜北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难道今下的是红雨? 柳惜北的问话,小二只是微微笑道:“贵族,王族,预约。” “还要预约?”柳惜北讶异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没有预约吧?可是我怎么就进来了?”她是第一次到月香楼,所以别说是预约了,她连条件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二又是礼貌一笑:“这个小的就无法解说了,因为小的只知道两天前上边来了一道命令,柳大小姐贵客,无条件,勿收银,所以您无需在意那些条件,以后想过来直接过来便是。” 无条件还不收银子? 柳惜北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小二,能请你家掌柜过来一趟吗?”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被人特殊待遇,免费招呼,一堆疑问不明不白的,她可不能安心。 “好勒~小的立即去叫。” 不一会,掌柜就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恭敬的拱手说道:“柳大小姐,敝人姓丁,您叫我丁掌柜即可。” “丁掌柜,我这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只想知道月香楼为何会给我特殊待遇。”柳惜北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丁掌柜笑了笑才说道:“柳大小姐可曾记得几天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家?那是我家主子,因为我家主子觉得跟您投缘,所以便下了命令,这只是他老人家对待友人的一种方式,您也不必觉得有什么负担。” “老人?原来是他!”闻言,柳惜北明白了。 丁掌柜说的这个老人恐怕就是青龙宫现任的尊主欧阳敬南,从她来到古代,她见过最有权威的老人也就是他了。 月香楼如果是青龙宫名下的产业,那么就难怪丁掌柜敢把人丢出去,还说什么皇帝在此都要守规矩的话。 “无功不受禄,我与你家主子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随时留座我乐于接受,但是不收银子就说不过去了,所以该收多少还收多少,否则今天将是我第一次进门也是最后一次。”柳惜北又道,话中的拒绝味很强。 青龙宫的尊主,那是王上之王,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好坏双刃刀,也许跟那个老头扯上关系她可以飞跃枝头,可是随之而来想利用她或者是青龙宫的敌人也不少,而且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上辈子的她劳碌一生,这辈子她只想逍遥自在的活着。 ps:谢谢与送的礼物,非常感谢亲们的支人,本章为亲们加更了,耐乃闷哈!群么~ 【050】不适合她 柳惜北坚决的话,丁掌柜也只能随她的意。 走出了茶楼,柳惜北来到一家布桩,着东挑西选的柳惜北,练八突然有点后悔跟她出来。 买布料,做衣服,这都是女儿家的事,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实在不像话。 一旁,见他似乎在沉思什么,柳惜北淡淡的道:“怎么了?有问题?” 练八依然一脸淡漠,语气却有些无奈:“你应该让依颜陪你来。” 明白他的意思,柳惜北呵呵一笑:“不就买个布,个衣服,你至于吗?”果然不是普通人家,若是一般的人家哪会在意这些。 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男人才不会特意到这种地方,因为他们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自有裁缝店的人上门。 “月香楼的主子你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练八显然不想再继续那个问题,所以便岔开了话题道。 “我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跟他只是一面之缘,说过几句话而已,也谈不上什么认识。”柳惜北故意说得平淡,那个老头终究不是普通人,若是让人知道那个老头跟她说过的话没准会掀起浪波,那她本就不怎么平静的日子恐怕就更不能平静了。 练八了她一眼,犀利的眸中闪过怀疑。 听她语气似乎只是一般的关系,可是如果真是一般,月香楼的主子为何会为她例外? 要知道,月香楼的规矩可是连皇帝都不曾有过例外,一个投缘就例外了?怎么都让人觉得有内幕。 “你别一副怀疑的眼光我,我若跟那老头很熟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月香楼的规矩?更别说我只见过他一面,再熟也有个限度。” 练八又了她一眼,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再熟也有个限度,也许是他多想了。 “出来好一阵子了,再不回去少爷又该担心你了。”一个心疼姐姐又没有实权的小鬼,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个,而且还有点粘人。 “嗯,”柳惜北不可置否的应了声,接着又道:“老板,这几个料子,按照这个图案做出来,做好之后送到府上。” “好勒!我们一定……这……这衣服怎么这么奇怪啊?你确定要这么做?”老板说着一脸的怀疑,这样的衣服他可是从来都没见过,着是挺新奇的,可是真能穿出门吗? “你尽管做出来便是,至于穿不穿那是我的问题。”似乎出他的想法,柳惜北淡漠的道。 她当然知道她所绘画的衣服很另类,可是早在她救那小女孩的时候就发现,古代的衣袍穿着太费神了,动作大点都不便,这样的衣服碍手碍脚,并不适合她。 “好,我们一定会尽快赶出来。” 柳惜北点了点头,交待好一切之后还与练八回到柳府,可是他们前脚才进门,还没清来人是谁,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妇人就扑到她的脚边。 “大小姐,求求你你救救我家小女吧!老奴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若出了事,这让老奴怎么活啊!” 【051】拒医之由 柳惜北点了点头,交待好一切之后才与练八回到柳府,可是他们前脚才进门,还没清来人是谁,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妇人就扑到她的脚边。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女吧!老奴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若出了事,这让老奴怎么活啊!” 柳惜北眉头微微拧起:“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要救人也不是找我吧?” “不,大小姐,求求你了,您一定要救救她吧!常大夫已经说了,如果您都救不了,那我家乔儿就真的没救了。”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那模样来好不可怜。 柳惜北的转变有目共睹,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可是既然常大夫都那么说了,那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乔儿? 原来这个妇人是乔儿的母亲,那么她应该就是吴妈了,说来乔儿正告病假呢!原来病情已经那么严重。 常大夫是香城最好的大夫,也是当初二夫人请来给她诊的大夫,近来也有过一两次的医术交流,所以对于她的医术他应该多少有点了解,但他知道的绝不是全部的她,然而他会让吴妈来找她,来乔儿的病常大夫也束手无策了。 但是…… “与我无关!”柳惜北的语气无比的冷漠,寒光仿佛在她身上笼罩着。 她是特工,她可以产奸除恶,可是她绝不以医术救人,因为…… 想到往事,柳惜北纤细的双手忍不住紧紧搼起,呼吸似乎加重了,救人不一定有好报,曾经她也有仁者之德,医者之心,可是她却救了一个不该救的恶魔,最后失去了双亲,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发誓,她绝不再以医术救人。 吴妈猛得抬头,两串泪痕挂在眼下,眼中有着震惊:“大小姐,为什么?” 她也许能救不是吗? “您是不是有什么要求?如果是,只要老奴能做到的,老奴一定会给您办好。” “没有……”柳惜北正要说些什么,可是当她清眼前那张脸,她那好的柳眉皱起了,这个吴妈…… 柳惜北的记忆里竟然有她的存在,虽然柳惜北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吴妈曾经偷偷帮过她,也许正因为如此柳惜北才记住这张脸吧! “你还是去找大夫吧!我没有这个能力。”柳惜北的语气难得暖上了几分,但还是没有让步。 “大小姐,老奴求您了,常大夫都没有办法了,如果您……您就在老奴曾帮过您的份上,您救救她吧?老奴求您了!”此时,为了唯一的女儿,吴妈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二夫人怪罪了。 在柳府,人人都知道不能与柳惜北亲近,因为与她亲近的人都会被二夫人责罚,所以尽管她着她可怜,但也只是偷偷的帮过她,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然而此时为了救女儿,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们都在吵什么啊?刚进门就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像什么话?”柳长青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柳长青向他们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二夫人与柳莫儿。 【052】太医断言 “老爷,乔儿从小就跟在您的身边任劳任怨,求求您救救她吧!”见柳长青,吴妈仿佛见一丝希望,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已经几十年了,虽然老夫人已经去世,可是柳长青依然让她在柳府安身养老,可见他还是了老夫人的佛面。 “怎么回事?乔儿怎么了?” “乔儿她……常大夫说救不了,他让我找大小姐,可是大小姐……老爷求求您让大小姐救救我家的乔儿吧!老奴就她那么一个女儿,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奴也不活了。” “吴妈,你不会指望柳惜北能救乔儿吧?她一个脑子刚清醒的人,你指望她还不如指望老爷进宫求皇上。”不等柳长青开口,二夫人就噗嗤一声,语气鄙夷。 “皇上?老爷……”吴妈期待的目光再次落在柳长青身上,比起柳惜北,她当然更相信宫里的太医。 柳长青貌似责怪的了二夫人一眼,但还是说道:“行了,都别在这里闹了,五德,进宫!” 为了一个奴才,其实他并不愿意开这个口,可是吴妈八九岁就开始跟着他的母亲,吴妈可以说是着自己长大的,乔儿是她的老来女,好不容易有个女儿,丈夫又早死,如果乔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吴妈不寻死大闹才怪。 如果被外人知道是他不愿意进宫求医才变成那样,没准矛头就指向他了,聪明如他,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柳惜北淡漠的了柳长青离去的背影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能自己解决最好,虽然她并不认为柳长青会为了一个奴才上心,但她有自己的誓言,也省得与吴妈纠缠。吴妈曾帮过柳惜北,如果吴妈再三恳求,这个人情她肯定得替柳惜北还上。 可是那样的话她就得对死去的妈妈食言了。 柳长青以孝为先,以礼为后,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把太医请来,可是才进去没一会老太医便摇着头出来:“柳大人,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此种毒无解。” “毒?” 在场的众人都惊呼了。 “太医,您有没有弄错?我家小女怎么会是中毒呢?她不是风寒高烧不退吗?”吴妈首先着急的问道,似乎难以相信太医说的话。 “老夫绝不会有错,虽然她的情况与风寒相似,一般的大夫也会诊断为风寒,可是她的的确确是中了毒,此毒名为三落阳,是一种稀罕的昆虫身上带来的,中此毒的人从来都活不过三个落阳,也就是三天,所以……柳大人,老夫已经尽力了,告辞!” 闻言,柳长青也只能客气的道:“太医劳神了,五德,送送关太医。” “不~我的孩子,我的乔儿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乔儿,你睁开眼睛娘,你睁开眼睛娘啊!你怎么可以丢下娘呢!娘要怎么办啊?乔儿~我的乔儿啊!你应应娘啊~”吴妈回神便是哭天抢地的,她蹒跚的跑到床前用力的推着床上晕迷中的乔儿,可是回应她的依然是寂如死灰。 “吴妈,乔儿的后事府里会打点好,你就节哀吧!”柳长青淡淡的道。 “不~她不会丢下老奴的,乔儿一定是在跟老奴开玩笑,她只是睡着了,她……~乔儿……”吴妈说着又是一阵悲伤痛哭,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乔儿,娘不要你死啊!你若死了娘要怎么办啊?乔儿,我的乔……不不不,她不会死的,大小姐,大小姐一定能救她的,老爷,常大夫不是说了吗?如果大小姐不能救才没救,所以大小姐一定能救乔儿的,你说对不对?”吴妈像在征求别人的意见,可是听来更像是安慰自己。 “吴妈,你别傻了,不是我要泼你冷水,关太医都救不了,你还指望柳惜北,而且你没听清楚吗?此毒无解,谁也救不了乔儿,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省得左求右拜还救不了人。”二夫人冷哼讽嘲,她就不信柳惜北还能比得过宫里的太医,吴妈根本就是急病乱投医。 【053】神秘如纱 天下慈母心,吴妈当然不会因为二夫人的话就放弃唯一的希望,所以她最终还是来到墨香阁请求柳惜北相救。 小厅里弥漫着淡淡清雅的花香,茶意绵绵透人心脾,柳惜北悠哉的品着香茶,吃着点心,似有似无的目光了门外跪着的吴妈一眼,然后又漠视的扭开了头。 “小姐,已经两个时辰了……”善良的丫头忍不住开口,可是她才张嘴依颜就一个冷眼瞪来,示意她不要多事。 练八犀利的瞳眸闪烁着狐疑,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柳惜北身上,然后又了门外一眼,她的医术有那么精湛吗?竟然连香城最好的大夫都说出那样的话? 这样的柳惜北完全与传闻中的不同,痴傻可以好,聪慧也许是暗藏在病根之下的神迹,可是医术…… 一个刚清醒的人,她的医术是怎么来的? 再神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怎么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像直接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是这感觉又太荒唐了。 “我累了,别让人打扰。”柳惜北淡淡一句,说罢便站了起来,优雅的迈着步子离开。 “小姐……” 丫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依颜却一把拉着她,直到柳惜北的身影离开后她才冷然的嘀咕一句:“笨蛋!” “你干嘛又骂人家啊?人家哪笨了?”丫头不依的嘟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你没出来吗?小姐没那心思,再说了,乔儿之前一直就不拿小姐当主子,小姐救她是人情,不救是道理,你管那么多干嘛?”依颜的语气依然是一派的淡漠,虽然她也不知道柳惜北有没有本事救人,可是她觉得柳惜北那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可是小姐不是坏人,她为什么不救啊?” “……” 闻言,依颜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也想不清楚,虽然他们跟着柳惜北不过是短短的几天,可是这几天也足够让她出一个人的好坏,然而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 柳惜北来并不像心肠那么硬的人,虽然她来有点淡漠,说话随时都可能气死人,可是她若不是心肠软的人就不会把他们带回来了。 “你也不明白对不对?”见她不语,丫头得意了,说着她又转向练八道:“练八哥哥,你又知不知道?” 练八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唇角勾了勾:“不知道!” 柳惜北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不管是月香楼对待她的方式,还是她的医术,她身上充满了迷样的问题,让人不知是真是假,更拿捏不住。 她的身上似乎包裹着神秘的轻纱,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很随意——随她的意。 仿佛一切都要她的心情,难以揣摩。 夜,悄然的来临。 漆黑的夜空下呈现的是一片暴雨风狂,雷鸣闪电。 屋檐下,豆大的雨水滴滴答答的下着,窗台前,一抹纤细的身影目视着户外的一切,眉头拧紧,眼眸里闪过一抹难懂的情绪。 突然,她那暗淡的目光蓦然凌厉,直到发现来人是熟悉的气息,她才淡下了眼眸头也不回的道:“有事?” 她发现这个男人真的没法调教,姿态比她这个主子还要像主子,她的门还没见他敲过呢! 【054】有点新鲜 夜,悄然的来临。 漆黑的夜空下呈现的是一片暴雨风狂,雷鸣闪电。 屋檐下,豆大的雨水滴滴答答的下着,窗台前,一抹纤细的身影目视着户外的一切,眉头拧紧,眼眸里闪过一抹难懂的情绪。 突然,她那暗淡的目光蓦然凌厉,直到发现来人是熟悉的气息,她才淡下了眼眸头也不回的道:“有事?” 她发现这个男人真的没法调教,姿态比她这个主子还要像主子,她的门还没见他敲过呢! 走到她身旁,练八了窗外一眼:“过来喝杯茶。” “……” 柳惜北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这个男人…… 当她这里是茶楼啊? “你到底来干嘛的?”这个男人的确本就有点无聊,可是再无聊也没无聊到三更半夜跑她这里喝茶吧? “喝茶!” “……”柳惜北回头瞪着他:“要喝回去喝,别在我这里碍眼。” 练八勾起了性感的嘴角,笑得妖娆:“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表现自己的情绪呢!”平日里的她都是淡淡的,就算生气也没有一丝起伏,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瞪人呢!感觉有点新鲜。 “你无不无聊?”柳惜北再丢他一个白眼。 “我这人向来好奇,你应该也知道自己是一个让人好奇的人吧?”他的声音淡如轻风,淡然慵懒的姿态,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妖娆,优雅的俊容来是如此绝魅风华。 柳惜北挑了挑眉:“我该说声谢谢吗?” 她当然知道自己让人好奇,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柳惜北,无论个性或者是一些才能,那都是以前的柳惜北所没有的。 练八呵呵一笑:“主子向下属道谢?还是免了!”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下属更像主子呢?”柳惜北又是一阵白眼,因为他这个下属比她更主张,更悠哉,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来享福的。 “真的不救吗?”练八转了个话题。 明白他的意思,柳惜北淡淡的道:“你是为了这事来的吧?” “也不是,只是顺口问问,刚见你屋里还亮着灯,所以进来。”这个时候还没休息,而且站在窗边,可见她也在为吴妈的事心烦。 况且现在还下着雨呢! 吴妈也跪了好几个时辰,真要继续跪下去恐怕老小都要成病人了。 “觉得我狠心?” 练八耸了耸肩,然后笑道:“我可以因为心情不好杀人,你信不信?”所以若说狠心,他还有过而无不及,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柳惜北明明不像那么心狠的人,然而她为何不救? 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只能听天由命,只是举手之劳对她也没有坏处不是吗? 柳惜北着他半响,似乎在确认他的话,又似乎在考虑什么,片刻之后她才道:“邪恶的人会说自己仁慈,堕落的人也会说自己崇高,这个世界的林子无其不有,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世事如何自己知道就好。” 也许他真的是那么狠心的人,但也许不是,可是他是与不是又与她何关?她与他不过是两条平衡线上的人,说是主仆,但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是,时候到了,自然就陌路人生了。 【055】够你归西 《特工傲妃:医女风华》20号要上架了,感谢一路支持的亲们,还有谢谢七月编辑的指导,你们的一路支持是小唯必不可缺的动力。 另外,小说阅读最近隆重推出了手机小说阅站,亲们只要有gprs的手机就可以,也很方便,记住址哟:m。readnovel。com 其次,上架首更三万,年前日更六千,年后是八千到一万,或者还有大爆发。 上架了,小唯知道会流失部分的读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是小唯还是想说一句,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支持正版,远离木马,杜绝病毒。 这些话也许很老土,很多读者也都只是学生,没什么零用钱,可是天下不会掉馅饼,盗版为何可以免费?为什么一些重要信息又或者密码被盗?这些不都是木马病毒所为? 之前有些人为了省点小钱去盗版站,小问题的只是电脑中毒,修一修几百块。大问题的那就惨了,还得整个电脑重装,所以在此小唯提醒亲们不要为了几包零食钱去一些盗版站,小说阅读绝对阳光健康安全。 、上银行 步骤:登陆小说阅读用户--支付中心--我要充值--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上银行的银行--进行上银行支付操作 2、支付宝和财付通 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西的朋友应该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 以上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元购买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的亲们用以上的方法充值。 3、手机充值卡(现在充值优惠中:90) 只要买平常亲们充值话费的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元买8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亲们注意了,联通的充值卡,只要右下方有一个全国通用的标志,就可以在小说阅进行充值了,亲们一定要牢记这个特征哟 4、骏一卡通 同样可以在吧、报亭、小卖部买到,起充0元,元80个阅读币,方便经济。下面是操作步骤:登陆小说阅读--支付中心--我要充值--骏一卡通--填写充值数额(起充0元,不支持余额卡,:80)--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 、游戏点卡 吧、报亭有售,盛大或者征途的点卡都能充值的,元购买80个阅读币,20元起充,买了0元点卡的童鞋也表伤心,小说阅读支持两张0元的卡一起充值,经常打游戏的童鞋们应该很容易就能买到了哈。操作步骤:登陆小说阅读--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游戏点卡--填写充值数额(起充20元,不支持余额卡,:80)--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 6、固定电话和手机 步骤:登陆小说阅读用户--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元,:0)--下一步--确认----输入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7、手机短信充值 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用户--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40) 如果大家对充值还有疑问,可以直接点击支付中心找在线客服,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去交流中心一下类似问题的解决方法,小说阅读的客服会耐心为大家解答问题。 【057】以毒攻毒 柳惜北白痴似的了她一眼:“二夫人,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以毒攻毒。” 虽然她的医术并不差,可是她最擅长的却是用毒,用毒的功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杀人于无形,然而毒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特别是一些中了剧毒的人,以毒攻毒那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虽然那是少有人敢用的方式,但她却是少有人当中的一人。 那貌似说她孤陋寡闻的话,二夫人听着就怒火暗烧:“话虽有那么一说,可是谁那么做过?你以为毒是什么好东西?别本来还可以活一日现在却被你毒死了,那到时候我们柳府还不被你拖累。” “惜北,你有把握吗?”柳长青皱眉说道,其实他是想说不行就别逞能,毕竟用毒可不是什么正当手段,若是因此出了问题肯定会背上骂名,再说了,太医都没有把握的事他并不主张她插手。 “全部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柳惜北直接略过他的问题。 柳长青沉凝半响,片刻才率先走了出去,二夫人见状也只能跟着离开。 “需要帮忙吗?”练八没有像他人一样离开,而是懒声的问道。 “需要!” 练八笑了,可是下一刻他那好的笑容却僵在唇边。 “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吩咐,别让任何人进来。”她需要绝对的安静。 这个女人…… 她的需要是让他门口。 他在她眼里就那么一点能耐吗? 被人扁,练八虽然有点郁闷,但还是不发一语的离开。 黄昏的夕阳落下又升起,直到午阳高挂,守在门口的众人终于忍不住着急了。 “从昨日傍晚到现在,都这么久了,小姐怎么还没有出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丫头的担忧显在了脸上,听说那些都是剧毒,万一小姐不小心误用了呢?那别说是救人了,她自身都难保。 “别乌鸦嘴!”依颜瞪了她一眼,那双眼睛也忍不住往门口去。 “可是……” “少爷来了,别再乱说话。”此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练八说了句,闻言,丫头与依颜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以免柳舒平担忧。 柳舒平端着饭菜过来:“都快一整天了,姐姐还没出来吗?” 众人摇头。 “那我偷偷一眼行不?”柳舒平打着商量的语气,眼中盛着担忧。 “少爷,小姐正专心医治,若是不小心打扰了后果不堪,毕竟那些都是剧毒,您还是再等等吧!”依颜难得柔声安抚。 “可是……那让姐姐吃个饭可以吗?她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了。” “这……” 依颜为难了,她当然也知道柳惜北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可是记得昨夜他们叫柳惜北吃饭,结果柳惜北却直接丢他们一个字:滚~ 所以如果再打扰,估计也只能得到一个‘滚’字。 “舒平,回房去,别打扰姐姐。”柳惜北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可见门外的话她已经听见了。而她的声音让也门外的人松了一口气。 能说话,可见她并没有问题。 至于乔儿能不能好他们并不是那么关心,他们只是担心柳惜北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送上了,毕竟毒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寒而栗,那是可怕的东西。 “姐……” “少爷,听话,”依颜说着又转向丫头:“丫头,你跟少爷回去,小姐出来了我再通知你们。” 柳舒平不想离开,可是丫头却直接接着他走了。 依颜了暗地的墙头一眼,然后又向房门,心里暗忖:柳惜北果然不是个心肠硬的人,她只是不喜欢表达而已,就不知道吴妈能不能理解了。 “别躲着了,出来吧!”依颜走到墙边小声的道,她的话刚落下,吴妈就从墙头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你也别怪小姐,小姐只是想让你去休息,她就刀子口豆腐心,让你跪着肯定也有她的理由。” 吴妈点了点头:“我知道。” 虽然有些事不能理解,可是柳惜北变相的让她去休息她还是能明白的,然而女儿的生命危在旦夕,她又怎么休息得了,可是柳惜北也说了,不许她出现,所以她只好躲在一旁干着急了。 想到乔儿,吴妈那刚刚抹去的泪水又哗啦啦的往下掉,那心中的担忧与不安映入在脸上,来好不焦急,忧虑。 房间里,柳惜北额前细汗淋漓,眼神专注,手中银针迅速下针。 以毒攻毒听来似乎很简单,可是天知道那是最费神的手法,不仅要注意药量,还要注意时间,更要随时注意病人的反应,就算是细微的过量都不行。 所以以毒攻毒的过程中,银针是必备之物,可是这也是一门精深的学问,从表皮将毒素导离,稍微分神自己也会从银针里中毒,所以无论是精力还是医术都必须充沛过硬,打醒十二万分精神。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渐渐的西下,门外的吴妈再也忍不住了。 “没时间了,就快没时间了,大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啊?乔儿,我家乔儿她……她不会有事吧?”太阳快下山了,今天已经是乔儿中毒后的第三个日落,再过一刻钟,她的乔儿就…… 依颜同情的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因为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毕竟太医都说没救了,她也无法相信柳惜北能救人。 “没事才怪吧?本来就中毒了,竟然还要乱用毒药,想来就觉得惊栗。”二夫人怪里怪气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柳长青与二夫人都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奴才。 二夫人那话不说还好,一说原本就担忧的吴妈更是担忧得满眼惊慌错乱。 “行了,别再说了,就算救不了惜北也尽力了。”柳长青出面说了一句话,原本他就没指望柳惜北能把人救活,但既然她要救他也无语可说。 毕竟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事,如果救活了,柳惜北的才能肯定会为自己带来好处,因为乔儿的毒就是太医也救不了,但如果柳惜北做到了呢? 他这个做爹的脸上还不光芒万丈。 【058】上门提亲 “老爷,老奴不要她死啊!乔儿是老奴唯一的女儿,老奴……老奴可怎么办啊!”显然的,吴妈根本就接受不到救不了之类的话,说着又哭哭啼啼的,来好不伤心。 “这不是还没有结论吗?惜北还在里头努力呢!你哭什么?”柳长青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两天也受够了她的哭闹。 “我……” “吵什么?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房间猛然被打开了,柳惜北一脸苍白,神色疲惫的走了出来。 众人一愣,回神就七嘴八舌的道。 吴妈:“大小姐,乔儿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柳长青:“救活了吗?” 二夫人:“不会是死了吧?也对,本来就救不活的。” “你们都给我闭嘴,死不了!”柳惜北不耐的一阵低吼,这群人吵死了,吵得她头都要裂开了。 死不了? 众人又是一怔,死不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们所理解的意思吗? 可是太医都救不了…… 难道柳惜北的医术真的那么厉害? “惜北,这是真的吗?乔儿真的没事了?”柳长青问道。 “嗯!” “死不了?死不了,太好了,我家乔儿……活过来了……”回神,吴妈又哭又笑的嚷嚷着,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 “吴妈?”一旁的奴才赶紧扶着她,却发现她浑身滚烫:“老爷,吴妈发烧呢!” “跪了一夜,淋了雨,又不去休息,不发烧才怪。”柳惜北没好气的嘀咕一句,说着又道:“扶她回房,把常大夫请来。”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吴妈了,因为…… “大小姐——” 依颜与练八一阵惊呼,一左一右赶紧扶着摇晃欲坠的她。 “我累了!”勉强的说完那句话,柳惜北便晕厥了过去。 柳惜北从小就深受众人的欺虐,身子骨本就不好,现在整整一天的救治,又没有进食半点东西,不仅是精力体力都透支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 “大小姐~” “赶紧把大小姐带回去休息,让厨子给大小姐准备一些燕窝人参什么的,给大小姐好好补补。”柳长青眉笑眼开,他赶紧吩咐着,脸上的笑容不曾间断,没想到啊!竟然让她救活了,以后柳府的光环就更耀眼了。 一旁,着一脸笑容的柳长青,二夫人犀利的瞳眸瞬间阴冷,心中好不妒忌。 柳惜北这个贱人果然是留不得,现在的她已经一步一步让柳长青在意,经过这次,柳长青还不把她当成宝,那她跟莫儿的地位就危险了。 ☆☆☆☆☆ 寒府。 香炉里的香烟袅袅上升,清淡雅气的空气里飘扬着清新的香味,寒仲译端坐于椅中,埋头查着帐簿,突然一个轻快的脚步声打扰了他,紧接着就是一个奴才的声音:“主子,柳二小姐来了,她吵着要见您呢!” “打发她……”本想让她离开,可是转念一想,寒仲译又改口道:“让她进来。” 柳莫儿,一个本是他用来退婚的棋子,当初他本打算如果柳府不同意就用她来作理由,可是现在婚也退了,这棵棋子留着也没用了。 “仲译,你家的奴才怎么那么没规没矩?他们竟然挡着人家进门,他们是瞎了狗眼了?你得好好的惩罚他们。” 柳莫儿还没进门就连番抱怨,寒仲译只是淡淡的抬眼着走进门的她:“那是我吩咐的,有问题?” 柳莫儿一愣,回神就不依的娇声道:“讨厌,竟然跟人家开这种玩笑,我告诉你哦,你得赶紧上门提亲,你都不知道我爹现在有多可恶,他竟然宠柳惜北比我还多。” 听着前者,寒仲译眼中闪烁着讽嘲的冷意,可是听到后面的话,他有些讶异了:“为什么?” 柳长青宠柳惜北? 他是不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香城,谁人不知柳长青从不管柳惜北如何,可是柳莫儿竟然说柳长青宠柳惜北? “哪有为什么,不就仗着自己会两手医术救活了乔儿,结果爹就把她当神一样奉着。”说到此事,柳莫儿就一肚子的气。 乔儿中了无解之毒,柳惜北救活了,可是她不也中了她的无解之毒?但柳惜北那贱人却迟迟没有给她解药,害她现在每十天要向那女人低头拿药,想来就气得吐血。 “柳惜北还会医术?”这又是什么话?他所了解的可没有这一项。 “才不会呢!她只会用毒,太医都说救不了,结果她却以毒攻毒把人救活了,今天爹回来之后还说皇上要召她进宫参加女儿节,你说这多气人啊?我都没有进过宫呢!”柳莫儿那妒忌的神色完全显现在脸上,说着咬牙切齿的。 女儿节,顾名思义就是女子的节日,但它也是王孙贵族选妃的日子,所以到了这一天,皇帝就会召集众官携带家眷进宫。 虽然她心里惦记着寒仲译,可是她也惦记着宫里的皇子王爷们,所以她当然也想进宫参加女儿宴,若是宫宴中能被哪位王爷皇子选上,那她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可是太可气了,她是柳府的庶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 柳惜北虽然是嫡出,可是柳惜北从小就是众人嘴里的白痴,以她的条件本来也没有资格参加宫宴,但现在却被皇帝亲点了,想到此她就妒忌得快要发疯了。 “哦~” 寒仲译意义不明的哦了一声,慵懒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乌黑的眼眸下闪过一抹暗芒。 真是有意思了。 感觉就像是神话,柳惜北的一切,他以为自己已经查得够清楚了,可是自他与她相见到现在,她身上却浑身是迷。 以为是笨蛋,结果却聪明得像只狐狸,还让他吃了个闷亏。 现在又弄出救人一说,还以毒攻毒? 毒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可是她却玩得得心应手,否则也不会把人救活了,而且还是太医都救不了的‘死’人,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来今年的女儿节有意思了! 【059】喜欢上你 墨香阁的花园里,百花齐放,微风吹来,偶尔片片的叶儿随风飘渺而下,柳惜北安逸的坐在藤椅中,纤细的小手握着藤条,悠然的晃着小脚,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不知过了多久,柳惜北打了个哈欠,乌黑的暗眸轻眨。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还有她暗地里为自己逼毒养颜,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个来还算正常的女子,除了那头白发。 想到今早第一次照铜镜,柳惜北心里别提有多意外了,这张脸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 大大的眼睛乌黑明亮,瘦小的脸蛋虽然不是顶绝的美丽,却是属于那种越越有味道的俏美人,而且还有一张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致如玉。 暗处,一个矫健的身影斜靠在墙边,蓦然的,他嘴角微微上扬,深邃如深渊般的瞳眸闪烁着淡淡的笑意,他身穿一袭灰色的锦袍,手中的扇子优雅合上,然后走了出来。 “大小姐无聊?找我聊天?”练八呵呵一笑,坐在她对面的石墩上,一双妖魅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夕阳照耀在她那浅蓝色的身影上,裙摆薄如蝉翼,层层叠叠的拖拉在地,一头银丝发上简单的梳了一个高贵却不失优雅的发式,发间插了一朵娇美的凤簪花,仪态优雅大方,举止间平添了一股高雅美丽的气质。 现在的柳惜北比他刚见到的她要美丽,不管是从内还是从外都与他心中那个影子偏离。 柳惜北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我若无聊,那你是什么?” 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走到哪,这个男人就跟到哪,可是却不会站在她面前,而是像刚刚一样站在角落里,她都不知道他想干嘛了。 练八淡笑却不语,那双邪魅的眼睛毫无忌惮的着她,得柳惜北直想把他丢出去。 “再过几天不是女儿节,你准备参加?”练八突然问道。 柳惜北懒懒的挑眉:“皇恩浩荡,我能不去吗?” 在这个以权为贵的朝代,皇权比什么都尊高,皇帝开了尊口,就算她不想去也不行,她若不去,皇帝一个不高兴,挨个板子事小,因此丢了性命就不值了。 练八沉凝片刻,好一会才淡淡的道:“宫中的女儿节与宫外举办的可不一样,那不只是女子的节日,它还是皇室先妃的日子,皇帝让你参加也许别有用意。” 他的声音听来没有一丝起伏,唯有那犀利的瞳眸里闪过一抹可疑的情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是我总不能因为也许可能发生的事就退缩吧?”王孙贵族,一切都以利益为先,在她还是废柴一枚的时候,她是无人问津,可是现在的她打破了记录,她救了一个太医都救不了的人,她的名声一夜惊变,响遍整天香城,传遍整个皇宫。 所以皇帝的用意,她不用屁股想都知道,就不知道他打算怎么用她这颗棋子,当然,她这个棋子可不是听话的兵卒,乱用可是会翻船的。 练八古怪的了她一眼:“若我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还去吗?” “噗~” 柳惜北刚进嘴的茶喷了出来,被呛不轻。 “咳咳~”她清了清嗓音,有些无奈的道:“练八,你的玩笑开过头了,以后别再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开玩笑?”难道他不能认真? 柳惜北站了起来,没有一点女儿娇态的耸耸肩:“第一,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第二,我自认不是大美人,第三……怎么说呢!柳家废柴,银丝白发,眼瞎不清,一主一奴,这是我们相识的情况,人常说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我相信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男人都很难喜欢。” 况且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 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似主非主,似仆非仆,似友又非友,这种什么关系都不像的关系,若被说这样一个男人喜欢,她真的很难理解他的‘喜’从何来。 “呵呵~”闻言,练八笑了:“有人这么贬低自己的吗?况且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废柴吧?”连太医都被她打‘败’了,她还废柴呢!她若是废柴,这个世间就没有天才了。 他是因为她不是废柴了才喜欢她? 柳惜北瞳眸里闪过一抹冷意与失望,还以为他是不一样的,没想到…… 难道人都是如此?有利可图才是朋友? 她沉默着不语,也不想再纠结他的话,然而不想,第二天练八却消失了,只留下一句‘我走了’的字条就消失了。 “练八哥哥怎么这样啊?亏小姐还对他那么好,桌上的茶水任他喝,点心任他吃,可是他却这么走了。”丫头嘟着小嘴,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还好是便宜货。”依颜淡漠的说了一句。 柳惜北笑着她们:“走了就走了,而且我也说过让他自由的话。”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离开,在他说了类似喜欢她的话之后。 “小姐,乔儿来了!”依颜突然说道。 柳惜北抬头,只见乔儿正从门口走了进来。 “大小姐!”今日的乔儿难得的恭敬,可见柳惜北救了她一命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嗯!”柳惜北淡淡的点了点头:“乔儿,这两个丫头对府里的事也都熟悉得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你回我爹身边吧!” 乔儿咬了咬唇,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小姐,请您让乔儿呆在您身边吧!乔儿愿意……” “等等!”柳惜北淡声打断她的话:“做牛做马,感恩万谢那些话我不想听,过去的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我救你也不是图你一句谢谢,我只想说,你是谁的丫鬟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忠心,若是无心,岂不是相两讨厌?你还是想好了再说吧!” 乔儿的态度与往常有点不同,问题所在柳惜北也猜到了,她救乔儿一命,乔儿心存感恩,可是乔儿想呆在她身边只是感恩呢!还是因为柳长青? 如果是后者,那就免了。 但若反之,答应了又做不到,那她肯定会翻脸不认人,所以她可以让乔儿选择,但乔儿最好也慎重的想清楚,做不到就不要开口。 【060】护法苗风 “大小姐,乔儿来之前就已经跟老爷说过,以后乔儿跟着大小姐,所以请您让乔儿留下吧!”乔儿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她这人虽然从小被宠惯了,可是什么是救命之恩,什么是心存感激她还是懂的。 以前的她对柳惜北并不好,可是柳惜北还是救了她,娘曾说过,被主子宠爱的奴才是价值相等,被主子以情相待的奴才是幸福快乐。 柳惜北明明不喜欢她,可是还是救了她,这样的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所以只要她真诚相待,相信将来她与柳惜北也能像娘与老夫人之间的感情一样。 “你想清楚就好。”柳惜北没有说答应也没否应,可是话中的意思却已经足以让乔儿明白。 “丫头,别偷懒了,少爷的功课快做完了,去叫他过来用膳。” 柳惜北一席话,丫头呵呵一笑,赶紧蹬着小脚丫离开,乔儿与夜颜也很自觉得去准备。 着乔儿离开的背影,柳惜北乌黑的瞳眸沉了沉,乔儿始终是柳长青调教出来的丫鬟,可能是福,但也可能是祸,希望她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 “谁?” 柳惜北原本黯然的双眸截然突变,锐利在眼底闪烁着锋芒,乌黑的眼眸冷如寒冰冷冽,淡漠深沉。 周围的气氛,陌生的气息,多年以来的特工生涯,柳惜北反应异常敏捷,她警惕的一个旋身,桌上的茶杯已经被她当成了利器飞向某个角落。 暗处,来人一怔,下刻却优雅的接下柳惜北丢来的杯子:“原来这就是柳大小姐的待客之道,特别!” 这个女人…… 真是没想到啊!她竟然还有那么敏锐的听觉。 以他的武功,能发现他的人可不多,虽然他并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因为他觉得柳惜北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可是不想却被她发现了。 “你是谁?” 来人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妖魅艳冶的五官,魅惑狭长的丹凤眼,还有那高挺的鼻梁,性感扬起的唇角,这是一个漂亮的男人。 虽然如此,可是柳惜北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一双眸子警戒的着他。 “苗风。”男人简洁的丢出两个字。 柳惜北搜索着记忆,可是却没有找到相关的人物:“找我有事?” 这个男子不曾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可见不是相熟的人,可是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是来找她的。 “我想确认一件事。” 柳惜北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你救了一个太医都救不了的人?”风苗问道。 “两天前,已经不是鲜事。”柳惜北淡淡的语气,没有说是也不否认:“你找我就是为了闲聊八卦?” 这个男人吹的是什么风? 这两天传偏大街小巷的事他还特地跑来问?他是闲得没事干吗? “你不知道我是谁?”苗风有些古怪的着她。 柳惜北呵呵一笑:“我该知道吗?”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奇怪了?突然跑来问些无聊的问题,还一副她该知道他是谁的模样。 “该死的。”苗风突然一阵咒骂,随即又道:“我叫苗风……” “我知道。”他刚刚说了。 苗风瞪着她:“我没说完。” “请说!”柳惜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被他这么一闹,她心头突然没有了那种警惕的心情,因为这个男人身上完全不带半点杀气。 “有个人让我来找你,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苗风说着暗地咬牙,秦斯那个浑蛋又在整他,说是尊主让他来见柳惜北,还说什么她已经知道,谁知道柳惜北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着他递来的小袋子,柳惜北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 柳惜北狐疑的着半响,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可是当她打开一,眉头瞬间微微皱起了。 这支笛子? 那个老头竟然想干嘛? 那天之后他也没再找过她,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 “青龙玉笛?”苗风的表情凝重了。 尊主让他来竟然是为了送这个?那他老人家的意思是…… 柳惜北? “拿回去吧!” “嗯??你说什么?”苗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五音不全。”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苗风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有点生气,又似乎有点无奈,多种复杂的情绪在脸上变换着。 “笛子!” “……” 苗风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最后咬牙切齿:“你这女人……我……我眼不见为净。” 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尊主他老人家送的东西,而且还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却轻描淡写的一句,还扯什么五音不全,尊主他老人家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女人继承尊座之位? “等等,带回去!” 苗风刚要离开的步伐一顿,回头就瞪着她:“我只负责送。”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青龙宫。 这是一个华丽的地下室,宽畅的空间,几颗明亮的夜明珠高高的镶嵌在墙架上,照耀着贵气奢华的密室,令其亮如白天。 密室里,四个俊美出色的男子各坐一方,似乎在讨论什么。 “这样的女子我绝不承认。”卓安冷颜漠语的一句,他身旁的于时也道:“尊主他老人家在想什么?我还以为是苗风继承呢!” 于时的话,卓安,席颜也都着苗风,四护法,十二门主中就属苗风最为出色,而且苗风还是欧阳敬南的养子,由他继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没想到半路却冒出个柳惜北。 见众人着自己,苗风沉默片刻才道:“我不在乎那些,尊主他老人家对我有恩,他老人家选谁继承我都不会有意见,可是柳惜北……如果是她,还不如在三十六分堂里选一个。” 青龙宫里精英无数,本来他也以为尊主他老人家会在四护法与十二门主里选一个,毕竟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要比柳惜北强,可是他老人家却选了个柳惜北,一个与青龙宫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虽然这两天一直相传她救了一个太医都救不活的病人,在他没有隐藏气息的情况下也发现了他,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有资格继承尊主他老人家的位置。 【061】如隔三秋 “那可未必!” 一个洪亮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 众人一愣,下刻顿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并恭敬的道:“尊主!” “都坐下吧!”欧阳敬南摆了摆手,然后淡淡的道:“苗风,柳惜北给你的感觉如何?” 苗风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直接问他这个问题。 “会点武功,但没有内力。” “还算警惕!”苗风又加了几个字。 “来你被她发现了。”欧阳敬南微微一笑,青龙宫的人身份特殊,苗风应该不会笨得光明正大的进门,可是能让他说出还算警惕这几个字,可见他被柳惜北逮着了。 “属下没有刻意隐藏。” “那还是发现了,她一个普通女子,就算没有刻意隐藏,能发现你就不是一般的人做到的。”欧阳敬南坐了下来,语气似乎还有些高兴。 “是!” “知道本尊为何让你去见她吗?”欧阳敬南又道。 苗风沉默片刻:“您准备让她继承青龙宫。”青龙玉笛一出就代表了一切,他老人家的意思很明显。 “这是其一,其二是想让你们了解这个人。”只有了解了才能接受,四护法中,众人都以苗风为首,他特意让苗风去也是别有用意,如果苗风能接受柳惜北,那么其他人就不是问题了。 “尊主,就算柳惜北有点小本事那也还差远了。”卓安忍不住开口插了句话,说到小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音,貌似在说那只是小本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本领。 “秦斯,你说说。”欧阳敬南话锋突然一转。 秦斯清了清嗓音,然后一本正经的道:“街头挡道,风王被动赐死马夫,柳惜北毫发无伤,奴市选奴,八皇子五两被她买回柳府,智勇双全,奴婢中无解之毒三落阳,柳惜北以毒攻毒救治,神医妙手!” “这些在你们眼里都是小本事?”欧阳敬南着他们,其实柳惜北的突出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外,特别是她的医术,敢以毒攻毒医治的人不多,可是她却做到了。 所以在他知道她救了一个本来没救的人之后,他就安排了苗风去见她。 闻言,众人都不敢再多语,挡了风王的道,他们可以理解为能言善辩,医术也可以理解为才学过人,可是五两银子买个皇子回家…… 天方夜谭! 见状,欧阳敬南暗地笑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原本柳惜北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废物大小姐,突然变好了,他们也不会特别去调查,因为他们从未想过会与这样一个女子扯上关系,但偏偏,他选的人就是她。 不过…… 练八? 皇帝的第八个皇子,燕博练,柳惜北眼中的练八,这个人不得不防。 堂堂八皇子竟然出现在奴市,而且被柳惜北以五两银子的贱价买回柳府,他是别有用心,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皇宫最近并没有出什么大事,燕博练也向来神秘,宫中见过他的人都不多,照理说不应该,特别是柳惜北那时候还是一个刚清醒的人,在柳府也还不受宠,燕博练就算有什么计划也扯不上她。 ☆☆☆☆☆ 柳府,一大早的,柳长青就带着一群人走进了墨香阁。 “惜北,明日就是女儿节了,爹让裁缝店的人上门给你添几件衣服,你喜欢什么布料或者花式,如果这些款式都不喜欢就跟他们说说,爹让他们连夜给你做出来。” “不用了,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古代人喜欢的衣服她可不见得会喜欢,而且她前些日子已经让人做了,今天下午也能送过来。 “真的?那就再做几件吧!反正他们也都来了。”柳长青表现大方,可是在柳惜北眼里却是非奸即盗。 要进宫了,进了宫就会见着洛贵妃,柳长青对她好不是真的好,而是有所求,而且她最近风头出尽,柳长青对她好也是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利益。 柳惜北本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又点头了,虽然她不喜欢拖拖沓沓的衣服,可是人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门面,也许哪天她还能用到呢! 次日,柳惜北一身改良版的军装,一头银丝仅用一条红绸绑着,来精神干练也帅气,然而这样一个特别的她也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那就是柳家大小姐啊?果然变了呢!” “可不是,想若不是那头银丝,估计也没人把她跟柳大小姐连想在一起,可是那身衣服好生奇怪,想我活了大半辈子,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呢!” “可不是,而且还是裤装。” “是咧~是很奇怪,可是听说柳大小姐比关太医还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误传。” “可是皇上不是开了尊口吗?不像是假的吧?不然柳大小姐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难说,皇上开口是真,但谁知道是不是有些人为了前途谎报情况。” …… 见柳惜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有人貌似赞赏,有人貌似怀疑,也有人打压扭曲,可是在这一高一低的议论中却突然冒出那么一句: “一头银丝白发,装束也奇怪,不过挺好的。” “嗯??” 好? 年少白头还好? 众人愣了,回神就齐刷刷的向说话之人,可是一见来人,众人赶紧恭敬的道:“风王爷!” 燕随风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向柳惜北走去。 这厢,见他走向自己,柳惜北直想当作没见,然后远离这个祸水男。 燕随风,七大美男之首,皇帝宠爱的皇弟,众小姐们梦寐以求的丈夫人选,从这个男人向她走来,她身上就多了无数个洞——被瞪穿的。 那些女人狠狠的瞪着她,活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可天知道又不是她要招惹这个祸水男的。 “柳大小姐,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下次登门,你可得再带本王好好的逛逛柳府花园。” 柳惜北瞪着他,再瞪着他。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开口就给她搞暖味,尽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062】像一个人 被人瞪着,燕随风笑得妖娆。 柳惜北甩他一个白眼,然后直接转身离开,这个小气的男人,不就把他丢在花园里,现在还记恨着。 “去哪啊?逛御花园吗?本王很熟哦~”燕随风笑嘻嘻的跟了上去,一反淡漠的举止让众人得眼瞪口呆,直到柳惜北与燕随风的身影离开,众人才回过神来。 但两人的‘激-情’就这么传开了。 最后的传言是:风王爱上了柳家大小姐,可是柳家大小姐被宠得无法无天,连风王都不在眼里,但风王深情依旧,锲而不舍。 “老八,风皇叔貌似对这个柳大小姐很感兴趣呢!”暗地里,某个说话的男子笑得妩媚。 妩媚? 是的妩媚,因为此人正是七大美男之一的三皇子燕卓炎。 燕卓炎继承了其母琦贵妃的美貌,生得一副阴柔妩媚的脸蛋,美若貂蝉,就算丢在美人堆里也毫不逊色,甚至还有人说过,三皇子比第一美人寄秋蝉还有美上三分。 当然,身为男子,美貌也是燕卓炎最痛恨的事,所以至今为止,在他面前言论他美貌的人无一生还。 “你想说什么?”另一个男子淡漠轻语,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唯有那乌黑如深渊般的瞳眸闪过一抹可疑的深沉。 “也没想说什么,只是那么觉得而已,可是好奇怪啊!柳大小姐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燕卓炎一副很奇怪的语气,虽然那么说着,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惊奇的表情,似乎也就那么一说而已。 燕博练眉头一皱,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你很闲?很闲就去陪陪你的未婚妻,好好的培养感情。” 像一个人? 是的,像一个人,像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人,而他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点头同意跟她离开。 闻言,原本还笑得一脸妖艳的燕卓炎瞪眼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前不久才被父皇赐了婚,可天知道他对女人就没有好感,那些女人在他面前莫不是装作很高兴很喜欢的模样,回头就是一副妒忌的嘴脸,说什么他长得比女人还美。 “三爷吉祥!八爷吉祥!奴才给二位爷请安了。” 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忙的迎面走来,见着他们,小太监立即扬起尖细的嗓音问安,两人淡淡的点了点头,燕卓炎问道:“小金子,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啊?” 小金子是父皇身边的奴才,这个时候不在太极殿伺候着,他跑出来干嘛? “回三爷的话,奴才这是去找柳家大小姐呢!皇上要召见她,奴才先行告退了!”小金子不失礼节的行了个告退的礼仪,正要离开,燕卓炎又道:“柳大小姐往那边走了。” 说着,他指向柳惜北刚刚离开的方向。小金子立即感激的道:“谢谢三爷指路,奴才告退!” “老八,你说父皇找她干嘛?”燕卓炎着小金子匆忙离去的背影说道。 燕博练淡淡的瞅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与我无关,三哥若想知道就去问问。” “无趣,难得一聚,没想到你还是跟往常一样无聊,不过……”燕卓炎突然贼贼一笑:“老八,柳大小姐是不是与传闻那般?她的医术真有那么厉害吗?” 燕博练意思意思的笑了笑,又淡漠的放平了嘴角:“想知道?” 某男点头。 “那就服点毒药,我包你马上就知道。” “切~小气,不懂感激的家伙。”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让他有机会被柳大小姐买回去,又是谁让他见着那个与她相似的柳惜北,现在倒好,竟然过河拆桥了。 “她还不知道你是八皇子吧?”燕卓炎又道。 燕博练眸子一沉,回头就道:“我回去了。” “你不会又想开溜吧?小心父皇扒了你的皮。”他这个八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也不是什么鲜事,毕竟出了那种事,他不可能会喜欢,可是今天明明就是他自己要来的,现在却想离开? 他在玩什么把戏啊? 燕博练沉默不语,心里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想到某种可能,燕卓炎又道:“还是你怕她知道你的身份会生气?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以你的身份她哪会不高兴,我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老八虽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见过他的人也少,可是不管他给人的感觉再神秘,但他毕竟是八皇子,那层身份是哪个女子都喜欢的,所以柳惜北也不会例外。 “错了!” “错?什么意思?” “她不会生气……但她会直接漠视我。” 听着前面,燕卓炎还想说他无聊,可是听到后面,他狐疑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皇叔比我差了吗?”燕博练挑了挑眉。 闻言,燕卓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好吧!当我没说。”的确,风皇叔不比老八差,可是以刚刚柳惜北对风皇叔的态度,还真说不好会被直接漠视呢! 御花园里,好不容易甩开了燕随风,柳惜北无聊的坐在荷池边,着迎风招摇的粉荷,着池下的游鱼戏水。 柳长青才进宫就被召去议事了,整个皇宫除了燕随风还算认识的,其他的都是陌生人,若是可以,她真想一走了之。 然而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真要走了,那就是别人嘴里的大不敬,大罪了。 “柳大小姐,原来您在这啊!您可让奴才好找!” “你……?”这就是宫里的太监?以前常在电视里见,就没见过真人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那声音尖得跟捏着嗓子说话似的。 以为她问自己是谁,那小太监道:“柳大小姐,奴才小金子,是侍奉皇上的奴才,您叫奴才小金子即可。” “嗯,有事?” “哎呀~”小金子一阵惊呼:“您奴才这记性,柳大小姐,皇上召见,您赶紧跟奴才去太极殿吧!” 召见? 宴会不是还有一会才开始? 现在就召见? 她一个官家之女,虽说承皇帝之恩参加女儿节的宫宴,但她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皇帝单独召见吧?还是皇帝有什么话不能在宴席上说? 【063】矛盾宠爱 随着小金子步伐,柳惜北穿过一道道宫门,皇宫里处处奇花异草,景意连绵。 她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感叹,真不愧是皇宫,前世,她只在电视里过古装戏,顶多也就执行任务的时候了古人留下来的皇城古物,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金碧辉煌的宫殿,恢弘威仪的凉亭,沿途经过的景色处处别致优雅,假山高殿,花香扑鼻,杨柳阴阴,清水环绕,道路的两旁种满了各色各异的奇花异草,别致好。 “柳大小姐,太极殿到了,奴才告退!”一座优雅别致的宫殿前,小金子手中的拂尘轻甩,然后缓缓的退了下去,随即,两名身穿绿色宫装的小宫女迎了上来。 “柳大小姐,皇上已经在殿内等候,您请随奴婢来。”说话的宫女面无表情,眼眸淡漠,仿佛只是一尊会说话的瓷娃娃,来毫无生气。 这就是宫里的女人? 柳惜北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情绪,真是悲哀,宫中的景致虽美,花儿虽香,城池亦广,宫门宽敞,可是在这深深宫门里却没有半点自由可言,有的只是数不胜数的规矩,如果她的人生亦是如此,那她肯定会疯掉。 柳惜北心中暗想着,可是她却不知道,当她走进皇宫的大门,她的人生已经即将改变。 在两名宫女的带领下,拐了几拐才走进了太极殿内。 皇宫里飘渺着淡淡清香,古色雅致,恢宏却又不失大气,可是着那宏伟的宫门,柳惜北却犹豫了。 早在柳长青说皇帝让她进宫参加女儿节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成名将会成为利益的棋子,皇帝独见,她将来的日子恐怕不能平静了。 “柳大小姐?”宫女的声音似乎透着狐疑。 柳惜北心中暗叹,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柳惜北,她是毒医特工,就算前面是城墙高楼,她也不会让一切改变,她只为自己活着。 走进内殿,阵阵清香淡淡飘来,一道金色的身影端坐在龙椅上,一身的龙袍,头戴皇冠,那贵气十足的王者气势不用想柳惜北都知道,此人不是皇帝还能是谁。 皇宫出俊美之人,这是早有的传言,皇帝来四十岁左右,却依然保养得很好,剑眉英目,棱角分明,三千如墨发丝直垂于脑后,从他那神似燕随风的五官来,此人年轻时定然不输七大美男的容貌。 “民女柳惜北拜见皇上!”柳惜北似恭敬却也淡然的朝皇帝行礼,古代的礼仪真不是人干的,动不动就是下跪磕头,怎么就觉得怎么讨厌。 “知道朕为何召见你吗?” 柳惜北沉默半响,片刻才道:“大概能懂!”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就算你不想承认它还是突如来袭了,虽然她不知道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明知道他有目的她也不想当傻子。 “哦!说说!”皇帝的声音沉稳淡漠,淡如止水,唯有眼底闪过一抹难得的赞赏。 这女子就是传闻中的柳家废柴? 虽然一头银丝却淡定沉稳,举止优雅大方,乌黑明亮的瞳眸闪如星辰,脸上散发着精明之光,小巧的鼻梁高高挺起,五官虽不是顶尖,倒也是个俏丽的女子,然而这样一个女子,她竟然是人人口中的废物。 一个人会变,但变成她这样的,大概世间绝无仅有。 然而眼前的柳惜北,他怎么都无法将她与传闻中的柳惜北重叠,在她身上仿佛带着一股王者般的傲然,若不是早知道她是谁,他真怀疑她是不是遗漏在宫外的公主呢! “常言道,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的不,想到与说道那是两回事,民女只是大概猜到,但详细的,民女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只是大约猜到皇帝别有用心,他要说的话肯定是别人不能知道的事,可是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更不可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皇帝扬起了唇,淡淡的一笑:“你倒是聪明。”来可以一试。 “听柳卿家说随风前些日子到柳府做客了,柳大小姐觉得随风如何?”皇帝又道,说着,他那双孤高冷傲的眼眸闪烁着精光。 柳惜北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起燕随风,而且…… “皇上,您不会想给民女说媒吧?”他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媒人婆介绍对象时说的话,听得她心慌慌的。 虽然燕随风长得英俊潇洒,又得皇帝的宠爱,可谓是要貌有貌,要权有权,要财更不会缺,可是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些外在的东西,起码她不是。 她的感情,如果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宁可不要,更不会与一个泛滥男人过一生。 然而在这个妻妾成群的古代,要想找一个一辈子只睡一个女人的男人,那是天方夜谭,所以估计这辈子她都嫁不出去了。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赐婚还有……”柳惜北皱眉了,没有把话说下去,突然间,她想到宫剧里演的宫廷斗争,为权,为利,细作是必不可缺的人物,刚听他说起柳卿家时,她还以为是柳长青搞的鬼,可是…… 她不会也背上了‘宫斗’的命运吧? “你果然很聪明。”皇帝笑了,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话中的意思却已经让人明白。 “他是你最宠爱的皇弟吧?”柳惜北已经不确定了。 一直以来,北国上下相传皇帝最宠爱的人就是他最小的皇弟,因为燕随风的年纪与皇子们相仿,皇帝也将他视为亲儿般的宠爱。 可是现在玩的是什么游戏? 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 那么燕随风知道吗? “是!” “那……” “朕可以宠他,但朕也是皇帝,身为皇帝,朕不能视问题不为问题,视威胁不存在。” 皇帝的话说得很矛盾,其实他的话听在柳惜北耳里也觉得矛盾,宠爱不假,却要让人监视着他?又或者是将其除去?这是什么宠?什么爱? 说穿了,皇帝只是为了自己吧! 【064】无耻的人 柳惜北似恭敬的低下了头,又长又翘的睫毛轻眨,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的冷光,她好的红唇微张,淡漠轻语:“皇上,您与风王爷兄弟间的玩闹民女可不敢插手,民女身子不适,请允许民女告退!” 虽然不喜欢当傻子,可是此时,柳惜北不得不装傻,皇帝与燕随风之间的事她不懂,也不想懂,因为这两个人不管最后赢的人是谁,她也许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答应皇帝,燕随风知道了会杀她,可若不答应,皇帝也会灭了她,毕竟他要做的事已经让她知道了,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 皇帝嘴角扬起了弧度,犀利的瞳眸闪烁着精光,他威严的声音淡然:“柳惜北,朕相信你已经懂了,你觉得不答应可以吗?” 柳惜北果然变得聪明无比,原本柳长青向他说起柳惜北的时候,他还以为柳长青夸大其词,但现在来,柳惜北的确是一个聪慧绝顶的女子。 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她就能把事情想得透彻,想得长远,她的态度既不明确也不含糊,只是小小的装了个傻,然而这样的她却更显聪明,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聪明。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您开的口,民女自然不能违背,可是民女只是柳府的一个废物,与风王实在难以匹配,您应该为他物色条件更好的王妃。”柳惜北没有直接回绝,可是也间接的否绝。 皇帝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好一句九五之尊,好一句难以匹配,柳惜北这是给他先礼后兵,以退为进。 前者听着恭敬顺从,后者却来了一个反击。 可是她越是迎刃有余,他就越觉得她聪明,更觉得她是不二人选。 “柳惜北,”皇帝的语气蓦然突变,威严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朕命令你,今日女儿节必须拿下第一,到时候朕会给你指婚,你若办不到,那朕就办了你。” 她可以拒绝,但他也可以下令,身为一国皇帝,他不怕她不答应,她也不能不答应。 似乎没料到皇帝会直接对她下命令,柳惜北暗地皱眉,但还是应道:“是!”伴君如伴虎,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这就是古代,皇权至上的古代。 可是女儿节…… “皇上,请恕民女直言,民女从小懦弱无能,所以民女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既然您要民女赢,那么可否让民女先知道比赛的题目?”柳惜北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圣命难违,这就是身份地位悬殊的区别,权力象征着一切,权力就是永远的胜利者,所以她不得反抗,否则她才捡回来的生命就要到头了。 可是既然是女儿节,那么比的肯定是跟女儿家有关的东西,琴棋画倒是不难,然而古代女儿家的东西在她眼里最为难的可不是这些,而是针线,拿针她可以,但仅限于人体穴位,所以对着一块布绣花? 她肯定会抱个鸡蛋给他。 闻言,皇帝只是淡淡的了她一眼,声音慵懒却也无比的冷漠:“题目在太后的手里,朕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朕只要结果!” 柳惜北竟然承认自己懦弱无能? 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他没见过她,也许他会认同她的话。 皇帝的话,柳惜北听得直想骂娘,天杀的,要她赢却一点帮助也没有,有他那么无耻的人吗? “皇上,既然民女得无条件完成,那么民女有一个条件。”虽然暗地气闷,但柳惜北还是说道,既然躲不掉就勇敢的面对,她柳惜北可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废柴,有树伐树,有墙拆墙,就算前面的道路凹凸不平,她也会将它铲除,她就不相信她柳惜北走不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柳惜北,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皇帝双眸微微眯起,冰眸散发着犀利锐光,冷冽逼人。 竟然还敢跟他谈条件。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别人对他从来都只有听命的时候,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地推脱,她真以为他不敢砍了她那颗脑袋吗? “怕,死,没有人不怕,可是如果您不答应,那民女只有输的份了,但是您希望民女输吗?”柳惜北冷然的抬头,此时的她不再装傻畏缩,她淡然的回视,淡漠冰冷的双眸里透着自信与傲然。 没有决定之前,她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不想过于强势,可是既然不得不同意,那么如何发展就得照她的意思走了,否则她柳惜北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真要惹急了谁杀了杀还不一定呢! “柳惜北,如若有一天你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北国也许要大乱了。”这次,皇帝奇迹的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怒,眼中反而多了一份欣赏。 人都会怕死,可是柳惜北身上却有一种重于泰山的强势,她清楚的知道他想赢,所以她无所畏惧,也正因为她清楚他想要什么,所以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身为皇帝,他不喜欢输,也不能有输,因为输就代表失去了一切。 这个女子太聪明了,如此聪明的她,如若再配上倾城之貌,这天下大概要为之疯狂了。 听着他的话,柳惜北知道他已经答应,她淡下眼中的锋芒,淡淡的道:“皇上,今日民女一定会赢,但如果民女赢了,请皇上允许民女以自己的方式达成目标。” 只要没有超出她的底线,她可以为他达到目标,但她绝不以自己的婚姻做赌注,她的婚姻更不是牺牲品。 “柳惜北,你这是得寸进尺。”皇帝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狠绝的光芒,原本淡然无波的双眸截然突变,眼眸深沉。 他承认,他中她的聪慧,可是爱才并不代表他的权威可以任人摆布,柳惜北很聪明,但同时她也很愚蠢,她以为他会因为不想输而随她的意吗? 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不能为他所用的棋子,那她就不再是棋子,废棋也只有永远的消失,因为只有消失的棋子才能保守秘密,她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065】不是女人 “我只是为己谋一私,别的只要不违道德底线,我都可以替你办到,但是你若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那你也别怪我弄个你未杀我身先亡。”此时,柳惜北的态度不再客气,她已经将就过了,再咄咄逼人那她也只好奉陪,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皇帝虽大,但他却大不过一个人——欧阳敬南。 虽然她不想与欧阳敬南扯上关系,但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软硬都不行,那就只能走武力路线了。 “放肆,朕乃九五之尊,你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皇帝怒目横眉,龙颜大怒,他大手一掌拍在龙椅上。 一旁,被留下来的两个奴才顿时惶恐跪地:“皇上息怒!” “滚~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 “滚——” 两个奴才又是一阵惶恐,随即赶紧离开,再也不敢逗留,可是就在这时,一道矫健的身影却从外头闯了进来。 “父皇,出什么事了?您没事吧?” 突然出现的男人,柳惜北一愣,父皇?原来他是…… 来人不是别人,此人正是八皇子燕博练,也就是柳惜北所认识的练八。 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不管是气质还是气势,但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子,这就难怪了,难怪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总是比她这个主子还嚣张,原来如此。 皇帝了燕博练半响,片刻才剑下了眼中的怒意:“老八,你怎么来了?” 这个皇儿向来不喜欢参加宫宴,他也不会去勉强他,因为这是他欠他的,可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出现,而且来得真不是时候。 “儿臣多时不曾给父皇请安,今日三哥正好相邀,所以就过来了。”燕博练说的话合情合理,皇帝也找不到话反驳,所以他只好说道:“皇儿有心了,近日身子如何?可有按时让太医瞧瞧?” 练八…… 不,他不叫练八,皇帝叫他老八,那么他应该就是八皇子燕博练了,而且很明显不是吗? 皇帝的第八个皇子,名为练,所以他化名为练八。 她早该想到的,这个男人的样貌与她见过的两大美男丝毫不逊色,而他不是七大美男之一的八爷燕博练还能是谁。 可是皇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燕博练身子不好吗?竟然需要按时让太医瞧瞧? 柳惜北狐疑在心,可是却没有开口,她只是淡淡了了燕博练一眼就把视线移开。 “谢谢父皇的关心,儿臣挺好的。”燕博练淡声轻语,说着却突然转向柳惜北:“这位就是柳大小姐吧?刚刚在长廊里见着洛贵妃,刚好提起柳大小姐呢!” “嗯……是吗?”柳惜北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他打算装作不认识她? 不过也对,堂堂八爷被她买回府当奴才,而且还是贱价买回来,这事若被人知道了,他的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吧! “父皇,儿臣可以跟柳大小姐聊聊吗?听说柳大小姐的医术很好,儿臣……”燕博练说着一副欲言又止,皇帝顿时心软了:“柳惜北,你就跟他聊聊,不过刚刚谈的事你必须做到,至于其他,日后再议。” 在老八的份上,这次他就放了她,若还有下次,他定斩不饶。 “是!”柳惜北应了声,虽然皇帝的话没有明说,可是她却知道他要自己拿下第一,至于他说的其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指的是条件。 虽然没有让他答应,不过没关系,她也为此争取了一些时间。 柳惜北不发一语的跟着燕博练走出了太极殿,直到来到一处隐秘的花园里,他才停下了脚步。 “你是笨蛋吗?他是皇帝。”燕博练猛然回头,劈头就怒吼。 突如其来的吼声,柳惜北被吓一跳,回神就讶异的挑了挑眉,原来他知道是她惹皇帝生气了,来他刚刚是故意进去的,为了救她。 还以为他以后都想把她当陌生人呢!没想到…… “干嘛不说话?”燕博练瞪着她。 “让我说什么?”柳惜北觉得好笑,虽然他是‘救’了她,可是她也没做错什么吧?再说了,现在被他凶着的人不正是她,她不说话他还有意见啊? “……” 燕博练一怔,哑然了。 从小金子去找柳惜北,他就觉得奇怪,今日有宫宴,父皇为何还要单独召见柳惜北? 所以忍不住的,他跑到了太极殿,却不想父皇正好龙颜大怒,虽然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肯定与柳惜北有关。 最后他也不知怎么的,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跑了进去。 “哎!我该叫你八爷呢还是练八啊?”见他平静下来,柳惜北心情难得一见的好,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些许的灿烂。 “你……生气了?”被她这么一问,燕博练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身份暴-露了。 “我来像生气吗?没必要生气吧?”在她心里,她早就知道他绝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他是皇子而已,但也没差,总之都不是普通人就对了。 燕博练目光微微一沉,果然被她直接漠视了吗? “谢谢了!”柳惜北突然冒出一句。 “嗯??” “刚刚的事。” “哦~”见她似乎真的没有生气,燕博练笑了,可是片刻他又一副欲言又止:“那个……呃……” “你便秘啊?” 燕博练一愣,回神就瞪着她:“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我哪来不像女人了?”柳惜北柳眉一挑,懒懒的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该凹的能凹,该凸的能凸,身材来绝对是女人。 “你……算了,不跟你扯这个,我是想说其实我想留下地址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要留哪。”他是皇子,他住皇宫,他总不能说他住皇宫吧?所以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写,最后很无奈,就写了几个字。 柳惜北笑了笑,心中了然:“走吧!” “去哪?” “宫宴要开始了,你说去哪?还是你想继续做你的神秘八爷?”传闻燕博练可是从不出现在这种场合,今天也许也不会例外。 【066】跟我同席 这厢,太极殿内,柳惜北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殿外一个老太监就走了进来。爱睍莼璩 “皇上……” 皇帝一手捏着眉心,一手微微轻抬示意他不要说话,见状,老太监立即恭敬的候在一旁不语,好一会皇帝才开口说道:“原来这世间还真有相似的人。”见到柳惜北,他就像见到了她。 明白他说的意思,老太监低下了头:“皇上,您也是无心之过,您又何必再责怪自己呢!龙体要紧啊!” 十年前,在八爷还是十岁的少年时,八爷是一个体质特别弱的少年,那年八爷生了一场大病,为了冲喜就娶了一个比他年长五岁的皇妃。 原本娶个大龄皇妃也没什么,但偏偏…… 皇帝一次酒醉染指了八皇妃,第二天八皇妃就上吊死了,虽然此事已经下了禁令不得外传,但是皇宫是非多,八爷被人耻笑,最后变得沉默寡言,不爱出现在人群里,皇帝也为此悔恨至今。 然而今日,柳惜北这个与八皇妃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皇帝见着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也许也就是这份愧疚的情绪,柳惜北才捡回一条命,否则以她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就算砍她十次脑袋都不够。 “可是如果不是朕,她就不会死了,音海,你知道吗?刚刚柳惜北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朕还以为她回来报仇了呢!”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虽然无心,可是错了就是错了,而且还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他对她,对老八都是愧疚的。 “皇上,您想太多了,她是柳大小姐,不是八皇妃,再说了八爷也不曾怪过您不是吗?”老太监也就是音海尖着嗓音说道。 其实怪不怪他也确定,毕竟八爷当时还小,而且也没对皇帝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但做奴才的就是如此,主子不高兴的时候他得想办法让主子开心,这就是身为奴才的本分。 闻言,皇帝一阵叹气,随即又道:“摆驾清阳殿。” 音海张了张嘴,可是却没有回应,而是有些犹豫的道:“皇上,其实有件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您真的确定用柳大小姐吗?” 皇帝一个犀利的目光扫射而来,音海又赶紧道:“皇上,奴才并不是干涉朝政的意思,奴才只是觉得柳大小姐……她也许不合适。”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皇帝凌厉的目光一收,无奈一叹:“也许不合适,但也是最合适的,她长相酷似八皇妃,朕刚见到她的时候也有些犹豫,特别是老八出现的时候,可是这些年来有哪个女子能接近随风?更别说他现在是主动与柳惜北接触。” 所以他走了一步险棋。 “行了,这事只能这么定了,去准备吧!” 音海恭敬的行了个礼:“尊旨!” 清阳殿,宫宴办置的地方。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文武百官与参加女儿节宫宴的人也陆陆续续而来,然而当他们看见柳惜北与燕博练同时出现的时候,少许认得燕博练的人都猜测了。 “那不是八爷吗?他怎么跟柳大小姐走在一起?”某位大人讶异道。 “还真是八爷呢!本官都好些年没见过八爷了,差点就没认不出来。”某人也附议道。 “原来这就是八爷啊?果真如传闻般英俊倜傥,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到八爷呢!可是柳大小姐刚刚不是跟风王爷在一起吗?怎么这会跟八爷‘聊’上了?” …… 一听此人就是八爷,众小姐们莫不是搔头弄耳,含情脉脉,两眼大送秋波,众官们的态度也瞬间变得客套巴结。 席间,柳长青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赶紧站起来向他们走去:“八爷吉祥!” 燕博练淡漠的应了声。 “惜北,你怎么不早跟爹说啊?八爷,这些日子下官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八爷见谅!”柳长青说着又对燕博练道。 真是没想到啊! 柳惜北买回来的奴才竟然是向来神秘的八爷。 &nbs p;只是可惜了,若早知道他就是八爷,他就好好的招待一番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昨日才听柳惜北说起,练八也就是八爷离开柳府不回来了。 柳惜北暗地撇嘴讽嘲,阿谀奉承,她也才知道练八就是练博练,她早说什么啊? 燕博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见谅就免了,但本殿向来不喜欢多事的人,知道本殿的意思吗?” “知道知道,下官谨记八爷的话!”柳长青赶紧诺道。 八爷是皇子,被人买回府做奴才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去说,因为说了没有一点好处,反而害处多多,八爷失了面子,他是失了也许能升官的机会。 “小北,跟我同席吧!”燕博练话锋一变,突然笑意邪魅的看着柳惜北。 那有点温柔又不失宠溺的声音,柳惜北听得一愣,但随即就淡然的道:“不用了,你是皇子,我是臣女,同席有失八爷身份。” 这个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亲妮的叫她,以前都是柳大小姐,现在突然变小北了。 “惜北,八爷难得邀请,你就跟八爷同席吧!”柳惜北的回绝,柳长青可不同意了,八爷可是皇子,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将来还有可能成为皇帝,就算不是也肯定是个王爷,所以怎么能说拒绝就拒绝呢! “……”柳惜北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此时,一道唐突的声音却突然介入了。 “这可不行!”燕随风摇着玉扇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柳大人,本王以为你已经明白本王的意思了,难道本王到柳府做客让柳大人生厌了?” “嗯??”柳长青一怔,瞬间满头大汗,心中惶恐:“王爷……下官怎么会呢!” 而且什么叫作他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就没表明好不好? 再说了,他是以道歉的理由到柳府,就算有所猜测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可是现在倒好,都变成他的不是了。 这厢,看着柳长青吃瘪,柳惜北心情别提有多痛快,奉承?拿她当筹码?现在好了吧!两头不是人,看他还巴不巴结了。 【067】羡慕妒忌 “皇叔,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就算皇叔曾到柳府做客,但那也只是做客而已,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约定,别一句玩笑话就毁了人家小姐的清誉,还是皇叔想要与我争一高低?那也不是不行。”不等柳长青开口,燕博练就已经玩笑似的说道。 闻言,燕随风勾起了性感的唇角,懒洋洋的语气淡淡的,听来又似乎有一丝冷意:“老八,你怎么就知道皇叔没有跟北儿有约?难道你当时在场?” 柳惜北看了看针锋作对的两人,心里暗忖,燕博练她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燕随风的话似乎是针对燕博练的,难道那天他到柳府的时候看见燕博练了? 气氛突然变得深沉,燕博练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燕随风,看似笑着,眸中支闪烁着寒光,就在他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内殿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话落,皇帝威仪的身影在奴才的簇拥之下从后殿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太后皇后与众妃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连忙按着官职等级恭敬的跪拜叩首。 “众卿平身,今天乃女儿节宫宴,不比国宴,众卿不必拘礼。”皇帝威仪的姿态,一袭金黄色的龙袍,墨发由金冠紧束,朱色的唇角微扬着弧度,眉宇间散发着王者之风。 “谢皇上!” 直到皇帝落坐,众人才回到自己的坐位,柳惜北也跟着柳长青落坐一旁,可是奇怪的,刚刚还气焰高张的燕随风与燕博练却很默契的不再开口,那淡漠而平静的神色,还有那慵懒而优雅的举止,貌似刚刚那争锋作对的人并不是他们。 柳惜北暗暗的打量着整个宫殿,这座宫殿与她之前看到的宫殿其实相差不远,总得来说就是奢华贵气,只是众人的坐位很讲究,皇帝端坐于龙椅,然后两旁是太后与皇后,再下来是皇帝的妃子们,首居第一位的是…… “这就是北儿吗?都长这么大了,来,到姨娘这边来,让姨娘好好的看看你。”似乎发现她的目光,洛贵妃笑意盈盈,今日的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衣袍,袍口上绣着徐徐如生的五彩蝶,颜色鲜明,头戴凤簪花,看来绚丽夺目。 柳惜北一愣,然后回以礼貌一笑:“谢谢姨娘的关爱,北儿不懂宫规,还是在这就好,以免冒犯了您!” 原来她就是洛贵妃,她还以为洛贵妃很老呢! 毕竟洛贵妃是柳惜北生母的妹妹,只是不想这个女人看来不过是三十出头,看来宫里的女人保养得都很好,一点也不显老气。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本宫是你的姨娘,哪有什么冒犯之说。”洛贵妃依然是一副慈祥的模样,可是这样的她看在柳惜北眼里却特别的生闷。 眼前这人吧!看着还真不像是对他们姐弟不管不顾的人,可是偏偏,柳惜北生母去世之后她就没有管过他们,更别说像现在一副亲人之姿了。 “惜北,赶紧去啊!”柳长青催促道。 闻言,柳惜北只好站了起来,在众人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中走向洛贵妃。 柳惜北一身奇装怪样原本就引人注目,刚有王爷皇子为她争宠,这会刚开席又有洛贵妃对她的宠爱,瞬间,柳惜北似乎万丈光芒了,耀眼得令一些小姐们深深的妒忌。 特别是一此已经参加过往年女儿节的小姐们,柳惜北还没出现的时候那些王孙贵族的目光哪个不是落在她们这些娇艳艳的小姐们身上。 可是今天呢? 柳惜北一个废柴,虽说最近她的风头正茂,可是心中,她们却抱着怀疑,毕竟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得那么多,然而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如她们的废物,那些原本属于她们的光环都被夺走了,这叫她们怎么能不暗气妒忌呢! 洛贵妃亲妮的拉过她的小手,看着她那模样,洛贵妃又是一阵的心疼与感慨:“好好好,眼睛明亮,就是发丝……哎~刚听你爹说你犯了邪病,眼睛都看不见了,姨娘这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你这孩子从小就吃了不少苦,现在可好了,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就跟姨娘说道说道,姨娘一定会给你做主。” “谢谢姨娘!”柳惜北乖巧似的低着头,眼眸却在暗地里闪过寒意。 邪病? 原来柳长青是这么跟别人说的,明明知道她是中毒,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他却还是包庇了犯人,看来在他眼里就没有真心,只有利益,这个男人没救了。 “我说妹妹,心疼侄儿是好,但文武百官都在呢!别失了仪态。”皇后冷漠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洛贵妃慈笑的脸上顿时僵了僵,然而也就那么一瞬间,她又笑道:“姐姐说得是,你看妹妹不是一时激动吗?真是失礼了!北儿,家常话我们改日再继,今日就好好的跟各位小姐们玩闹一翻。” “是!”柳惜北应着声,心里再次感叹了,这种情况果然是宫廷斗争啊! 电视里演的大概都没有那么精彩。 皇后明着是为洛贵妃着想,可是暗地里却是要众人把目光放在洛贵妃身上,但却不是好的,而是让众人看她的失仪。 至于洛贵妃,虽然回了一句失礼,但她的话中却明显在说:我只是为了侄儿激动。 这么一来倒显得洛贵妃慈祥有爱了。 “好了,开始吧!”皇帝适时的打断她们的话,明显的,皇后与洛贵妃之间他不偏袒谁,又或者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得宠妃灭后。 “商王到——”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通报的声音,寒仲译穿着一袭灰衣锦袍姗姗来迟。 “寒某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寒仲译礼貌的拱了拱手却没有下跪,然而皇帝却没有一丝怒意,反而笑容满面:“今日真是难得啊!朕还以为商王今年又得缺席了呢!” 寒仲译是四国的大皇商,也是四国想拉拢的对象,所以四国以礼相待,称他一声商王,并且免去跪拜之礼。 【068】她在干嘛 “皇上勿怪,寒某这不是家大业大太忙了抽不开身吗?”寒仲译无奈的语气,但人人都知道那不过是客套话,真要想参加,他就算再忙也会抽出空来。 然而虽然如此,皇帝还是笑意盎然,没有一丝怪罪:“那么今日你得自罚三杯了。” “寒某领旨!” 皇帝暗暗一个目光,音海立即机灵的扯起嗓音说道:“开始奏乐!” 在话落的同时,四周弦乐悠悠,随着音乐响起,一群妍姿艳质身轻如燕的女子从侧殿飘舞而出,舞姿优美,如玲珑般的身段轻盈动人。 案几前,宾客琼浆玉液,上等佳肴,宴会上顿时飘渺着一股令人醺陶的洒香味。 下方,柳惜北看似安静的打量着周围景观,心里却暗暗想着一件事,皇帝要她赢,可是她真的要赢吗?一旦赢了,她平静的生活也就真的结束了,可若不赢…… 皇帝应该不可能放过她,除非她动用欧阳敬南的力量,可是如此一来她就等于接受欧阳敬南的庇护了,然而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弄清楚他的意图,冒然行事也不见得是好事。 那么这盘棋她是要执白保留还是执黑先行? 唯美的乐声中,寒仲译优雅的握着琉璃盏杯,一双邪魅的瞳眸却似有似无的看着某个方向,嘴角勾着难懂的弧度。 这个女人一阵子不见,倒是顺眼了不少,虽然还是一头银丝白发,但那双眼睛却不在是无神,白皙娇嫩的皮肤,俏丽的小脸,高高挺起的鼻梁,一双大大的眼眸明亮,若不是知道她之前失明,看着此时的她大概没有人会知道。 开宴舞结束,皇帝举起了酒杯,瞳眸闪烁着狐狸般的精光:“今日乃未出嫁女子的日子,朕预祝各位小姐们寻觅如意郞君,婚姻美满。” 说罢,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柳惜北一眼,后者暗暗一叹,然后低下了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暂时还是走一步是一步吧!真要不行再动用欧阳敬南的力量也不迟。 “多谢皇上圣言!” “母后!”皇帝转向太后,后者面目慈祥,威仪中含笑:“有些话皇帝都说过了,哀家也就不多说了,那么就直接进入比赛吧!第一轮是刺绣,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绣出一幅完整的图,那么她便可以进入下一个项目的比赛,胜出者十名。” 太后的话刚说完,柳惜北心里就暗暗一阵低咒。 该死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根本就不会刺绣怎能赢?这样的她恐怕才上场就败下阵来了。 “还有一事哀家在这里有言在先了,往日的比赛不是跳舞就是唱歌,哀家有点腻了,所以今年的比赛有点变更,若是没有武功底子的丫头就别上场。” “母后?”太后的话刚说完,皇帝就先开口了,女儿家还要比武功?那柳惜北岂不是没戏了?他可从未听谁说过柳惜北会武功。 “皇帝,你有意见?”太后瞅了他一眼,貌似在说,你若敢有意见我就要你好看。 “没……没有,儿臣只是觉得母后的点子太好了。” 哎~ 请原谅他一国之君孬了一回,太后来自民间,对于宫里那些柔柔软软的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也难怪今年她要亲自出题,想来往年举办的女儿节他都没让她老人家尽兴呢! “那就开始吧!” 听着他们的话,柳惜北心里总算放心了不少,这些千金小姐们有武功底子的人应该不多,而且喜武的人对女红肯定也不会太出色,所以她的对手也减去了不少。 果然,柳惜北才那么想着,原本站起来的小姐们大部分都坐了回去,然而在这个民风开放的北国,女儿家会武功的女子也不少,而这其中就包括了第一美人寄秋蝉。 柳惜北淡淡的看了寄秋蝉一眼,心中意外,这个女子看来柔柔弱弱的,而且长得倾城倾国,原以为这样的女子应该不会武功,只是不想她却站在人群里,而她也将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因为看似柔弱的对手往往是最难缠的敌人,这是柳惜北此时的直觉。 赛场中,十几个绣架置放着,众小姐们依次就位,而柳惜北正好站在第一排的中间,相貌不出众又一头银丝,而且最近出尽风头,这样的她站在中间更是显眼,而其中就属燕博练,燕随风,还有寒仲译的目光最为炽热又或者是困惑。 当然,在众多的视线中还有个皇帝,但他的目光却饱含着浓浓的警告,似乎在说,你必须要赢。 “比赛现在开始!”音海尖细的嗓音响起,小姐们赶紧穿针引线,似乎深怕自己落后似的,唯有不会针线的柳惜北很是纠结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针线。 淡定从容的面容,不急不躁,高贵中又显得淡漠,然而她那淡淡的气质,还有她那没有任何动作的动作却让旁人觉得莫名。 “柳大小姐怎么了?她怎么不动手啊?” “谁知道呢!也许是在想图案吧!”有人猜测。 “柳大人,您家小女在干什么啊?”其中有一个与柳长青临坐的官僚好奇的问道,然而柳长青也如众人般疑惑的看着她。 柳惜北在干嘛? 太后有言在先,谁在最短的时间内绣出图案就算赢,名额只有十个,可是她怎么还在那里磨蹭呢?再磨蹭别人都绣出来了,她不怕别人领先吗? “我说柳大小姐,你要是不会就赶紧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离柳惜北最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第一美人寄秋蝉。 一向以第一才女美人自称的她,与柳惜北同站一台她觉得丢脸。 况且柳惜北还是夺走燕随风注意力的女子,所以寄秋蝉就更讨厌她了,因为她喜欢的人正是燕随风,身为第一美人,她一直觉得只有第一美男配得上她。 “就是,站在台上像根木头似的,像什么样子啊?真是丢人。”另一边与她相近的女子也不落人后的冷冷讽嘲,脸上尽是鄙夷的神色。 【069】不叫刺绣 闻言,柳惜北冰冷的瞳眸闪过寒光,但片刻便淹没在眼底。 “我说二位,我一不是你们的姐妹,二不是你们的妯娌,我丢不丢人关你们屁事啊?”索性的,柳惜北动作潇洒也帅气的坐在了地上,那悠然自得的姿态仿佛像是坐在自家床上,也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又似乎在说怕丢人就滚远点,我就这个样。 台下,寒仲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这个女人真够有意思的,旁人议论纷纷,而她却率性的坐在地下,事情似乎有点好玩了。 他就知道今年的女儿节会有意思,果然啊! 看着台上的人儿,燕博练嘴角狠狠一阵抽搐,表情古怪,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又或者是哭笑不得,这个女人还真是他见过最奇怪的。 现在可是在比赛,然而她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哪有人会像她那样的? “皇叔,这柳大小姐好有趣哦~”这是十四皇子燕阿明天真的声音。 “嗯!”燕随风淡淡应了声,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邪魅的眼神闪烁着玩味,柳惜北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子,如果不行,她应该不会自取其辱的跑到台上去,毕竟太后已经说了,没有武功底子的人不必上台,那么如果她不会女红,她完全可以不参加,可是她却上去了,可见她若不是女红很好就是有什么办法。 当然,他觉得后者居多,虽然不知为何,但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这个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搞怪? 别人是争分夺秒,她是翘着双脚,好像她是来观赏似的,真是让人猜不透。 皇帝凌厉的瞳眸冷如霜,心中怒焰高涨,柳惜北到底在干嘛?就算不会也要站在那里做做样子吧?可是看看她现在像什么话?在皇帝太后还有文武百官面前着,这天下大概也就只有她会如此。 皇帝暗暗给了音海一个眼色,音海立即点了点头悄然离开。 柳惜北抬头,却刚好看见皇帝那张恨不得吃了她的嘴脸,她眼眸骨碌碌的转了转,突然勾唇笑了。 皇帝看来很生气也很着急的样子呢! 看着他那样柳惜北心里别提有多爽快多高兴了,威胁她,命令她,那就好好的回敬他,因为心里她已经有了对策,但她不急。 她柳惜北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老好人活雷锋,人敬我三分,我还他人一丈,皇帝可以利用皇威威胁她,那她也可以在不输的情况个整整他。 寄秋蝉与那女子见状,她们既羞愤又不敢再多言,因为柳惜北的举止已经引来众人的目光,如果她们再多语,恐怕她们也会变得难堪。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各位赶紧吧!”见皇帝龙颜不佳,刚离开又回来的音海机灵的催促道。 柳惜北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了看周围的小姐们,回头,她又翘着小脚赏花,直到好一会之后,当她见小姐们都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她有点慢悠的穿针引线,众人见她有了动作,莫不是好奇的伸长了脖子,但可惜,他们离赛台太远,怎么瞧也没瞧见。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直到第九个交出了作品,柳惜北才懒懒的说了一声:“好”。 十个名额占满,没完成的,完成的都退出了赛场,奴才们也迅速的上前把她们的刺绣收起来,然后交到太后的面前。 太后拿起一幅幅的刺绣品,有点了无新意的看着,直到…… “这是……” “母后,怎么了?”皇帝暗暗着急,难道音海没有掉包成功? 可是不该啊! “这个有意思,但是……柳大小姐,你绣的是人?”太后那声音很是好奇。 “回太后,是的。”她绣的是一个动漫版的人物,形象可爱,也不需要什么绣功,因为只有单线条而已,她只是用针把图案勾了出来。 “真可爱,这人也能绣得那么可爱,这个哀家喜欢。” “谢太后赞赏!” 太后高兴,可是众人都疑惑,柳惜北到底绣了什么样的一个人?太后竟然那么喜欢? 皇帝看了音海一眼,貌似在说做得好,可是音海却回他一个摇头。 顿时,皇帝暗愣了,不是? 难道不是音海给准备的?原本看柳惜北那不着边迹的模样,他还想着怎么让她赢,所以暗地让音海去掉包,可是音海竟然摇头,那么…… “母后,让儿臣看看。” 皇帝也好奇了,原以为柳惜北一定不行,毕竟看她那一点积极心都没有的态度,他真的认为她不行,但是太后都赞赏了,而且还很喜欢的样子,难不成她是真人不露相?又出了一个奇迹? “别粗手大脚,给哀家弄坏了你可赔不起,这图哀家可是要了的,你可别跟哀家抢。”虽然给他递了过去,但太后还是唠叨了几句,可见她有多喜欢那幅作品了。 然而太后越是喜欢的表情,众人越是张头探脑,个个都恨不得把脖子伸长一看究竟。 “妙啊!人也可以如此生动?”皇帝一看也惊叹了。 “皇上,可否让臣下小睹一眼?”有人忍不住开口了,好奇之心人人都有,太后喜欢,皇帝赞赏,柳惜北似乎真的绣出一幅天景之作,这让他们不好奇都难。 “这……”皇帝看向太后。 太后清了清嗓音才道:“只许看,不许动!”说罢,她纤手轻轻一摆,身旁的宫女立即将绣图展开,让众人目睹。 下方,众人看得赞叹连连,就连刚刚还一脸嘲讽的寄秋蝉也难得一怔,这是柳惜北绣出来的? 看来她太小看她了。 看着他们为了一幅动漫人物赞叹不已,柳惜北心里直觉得好笑,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绣功,若说绣功还不如说是她的画功,她的素描不错,所以她只是用线在布上画了一幅画而已,对她而言这不叫刺绣。 “好了,看也看了,继续比赛,第二轮,比武,武功的武,抓阄对练,胜者五名。” 【070】属于他的 第二轮比赛,柳惜北轻易的就胜出,因为她的对手只是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大小姐,对于擒拿格斗精专的她,每一个动作都是要害,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这样一个没看头的大小姐早就挂了,可是…… 看着台上一脚把人踢开的寄秋蝉,柳惜北懒眉轻挑,还不赖嘛!看来她也不是胸大没脑的女人,长得漂亮不说,身手还算不错。 第二轮很快就有了结果,而这五个留下来的人是柳惜北,寄秋蝉,于莫美,乔媚儿,肖雨月。 “这几个孩子都不错啊!真没想到会武功的孩子当中,你们的条件都是上等的好呢!”太后笑眯眯的赞赏。 柳惜北的机灵聪慧。 寄秋蝉的美丽倾城。 于莫儿的天真可爱。 乔媚儿的妩媚妖艳。 还有肖雨月的精灵可人。 “太后谬赞!”五人齐刷刷的道。 “好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回头再继续。” 太后一声令下,柳惜北第一个开溜,说真的,这些比赛太无聊了,如果不是皇帝有命,她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比,比了又如何。 虽说女儿节是女子先夫的日子,可是真要喜欢的,就算你什么都不会都会喜欢,可若讨厌,就算你样样精通别人也不会喜欢,她真不明白古代人找-老婆或者是选老公是以什么为基准。 躲上花园里,柳惜北躺在草丛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熏陶。 突然,一个踩在草丛上沙沙的声音让她猛然张开了眼睛,目光警惕,然而来人竟然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肖雨月? 她是特意来找她,还是刚好也走到这里? 肖雨月看着她,柳惜北也看着她不开口,她们就那么沉默着。 “放弃比赛。”好一会,肖雨月才淡漠的道,她那有点冷然的声音让柳惜北愣了半响。 从比赛到现在,肖雨月给人的形象就是精灵可人,有点古灵精怪的样子,可是眼前的女子哪里精灵哪里可人了? “这算是警告?”柳惜北淡淡的挑眉。 “不,是忠告。”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忠告里若有讽意,同样含有威胁的意思,反正她现在就是被这个看来精灵实际却冷漠的女子黄牌警告了。 “你若想沦为别人的棋子那你就继续。”肖雨月丢下一句话就不再多语的离开。 身后,柳惜北微微皱起了眉,这个女人…… 是敌是友? 她对自己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好意? 还是试探? 而她又为什么在众人面前装清纯? 回到清阳殿,柳惜北正准备最后的比赛,可是此时太后却突然说道:“柳大小姐……呃,哀家还是跟洛贵妃一样叫你北儿吧!叫柳大小姐叫得哀家怪别扭的。” “太后喜欢就好。”柳惜北有点喜欢这个太后,似乎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似的,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慈祥。 “北儿,听说你的舞姿很好,跳得不错,哀家有这荣幸看一看吗?”太后来自民间,对于很多事都有着好奇,对于柳惜北,不管是她疯疯傻傻的,突然转变的,又或者是医术什么的,她的事都是奇迹似的,每件事都让人想知道答案,可是身为太后,她也不能有**份了。 “呃……”她会跳艳舞,可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真不适合,而且…… 有人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吧!就不知道是谁。 “皇奶奶,十四也想看。”燕阿明扬着天真的笑脸蹦跳了过来,一双亮精精有眼睛看来纯真无邪。 “你这孩子,别跑来跑去的,小心摔跤了。”太后慈爱一笑。 燕阿明其实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性子还没定下来,所以天真的模样也是太后最喜欢的。 “北儿,你就让哀家跟小皇孙开开眼吧!”太后又道。 见她又再提起,柳惜北只好应了她。 可是她要跳什么呢? 柳惜北暗地沉思了,突然,她眼角扫视到一套鼓架,那是用木架架起来的锣鼓,七八个大有小不一,看来精美细致。 突然间,柳惜北有了主意:“太后,北儿给您跳段鼓舞吧!” “好,哀家等着!” 走到鼓架前,柳惜北拿起架前放置的木棍,然后让人拿出一条长长的绸缎,将两根木棍系在绸缎的两端,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优雅的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然后开始了鼓舞。 她一个优美的后昂,手中的木棍飞了出去,击中锣鼓,绸缎迅速一收,木棍又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又是一个旋转,两根木棍也打在了锣鼓上,随着一个又一个动优美又好看的作落下,锣鼓也敲响了有节奏的旋律,让人听来精神赔爽,情绪高张。 “好!”众人一阵喧哗。 刚开始他们原本还觉得她乱来,毕竟那些是架在木架上的锣鼓,不是专用来跳舞的锣鼓,这是一种要敲锣就不能乱动的锣,可是柳惜北却利用绸缎做了修整,如此一来那些鼓都成了她垂手可击的锣鼓了。 看着那耀眼的女子,寒仲译一杯烈酒入肚,眼中闪过一比落寞,突然有点后悔了。 柳惜北虽然不能说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但除去那头银丝,其实她长得不难看,而且她也够聪明,有才智,然而他就因为自己所知道的传闻让她休了,现在想想他似乎有点冲动盲目了,如果当初他能先接触,先了解,那么现在这个出色的女子或者就还是属于他的,但是不可能了吧! 因为从这个女人对他退婚,他就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柳惜北的表演,燕随风眼底的光芒深沉了,他喜欢有才智的女子,可是才智过人了也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最近背地里不大太平。 燕博练从开始的笑挂嘴边,到最后的笑失于唇,这期间他心里的思绪反转百遍,心里的不安浓郁了。 柳惜北不是个爱表现的女人,可是今天,她的一切都超出所料了,不管是刺绣还是比武,又或者是现在的鼓舞,她似乎都在捷尽全力,而且父皇还特意独见了她,又说什么要她做到他说的,这里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071】给你护驾 一舞完毕之后,柳惜北赢得了满堂喝彩,可是身上却细汗淋漓了,随着奴才走到后殿,柳惜北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可是当她走出门的时候刚刚带路的奴才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安公公?”柳惜北疑惑的喊了声,可是还是没有人应她。 “跑哪去了?”这奴才可真够大胆的,太后让他带路,他却半道跑了,他就不怕太后问罪吗? “我让他离开了。” “你怎么跑这来了?”回头,只见燕博练懒懒的坐在则殿内。 “你老实跟我说,我父皇跟你说什么了?”这点他真的很在意,因为今天的柳惜北似乎有点失常(不像往常)。 感觉她有什么目的似的。 柳惜北呵呵一笑:“能说什么,不就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家长里短能让我父皇那么生气,如果那时候我没进去,你可想过后果?”虽然他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可是当时的气氛可不是一般的紧张,如果他没进去,柳惜北真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你想知道为何不去问他?你是他的儿子,如果他都不能告诉你,那我又为何要告诉你?”有些话不是她不想找人说说,可是那些话却是不能对别人说的。 特别是在帝皇之家,为了皇位,弑父杀兄的事不是没有,她不知道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如何,她也不知道这宫里谁是好人谁才是坏人,她对他们全然不了解,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坦言什么? 燕博练目光微微一沉,她的话就像在告诉他,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所以她又凭什么跟他说。 这样的话他听着不舒服,心里沉甸甸的,似乎还有些微微的刺痛。 “八爷!” 一个奴才匆匆而来,然后在燕博练耳旁嘀咕了几句,顿时他眉头一皱,然后看了柳惜北一眼:“我有事要离席,过些天我再去找你。” 柳惜北很想说不找也没事,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但是不等她开口,燕博练却匆匆离去了。 “他不会喜欢你的。” 转角处,一抹不知何时到来的身影倚在墙边,柳惜北抬头就给他一个白眼:“你们真不愧是叔侄,连出现的方式都是同出一辙。” 这两个男人都喜欢搞突袭,来时蓦然出现,走时不理旁人。 燕随风笑了:“你这是抱怨啊?” “不,我这是困扰,别把你们的乐趣建立在别人的困扰之上,你们是万人瞩目,我只是一粒小小的尘土,你可别说你没发现,那些女人可都把我恨死了。” “怎么会,她们那是羡慕。” “对,还有妒忌。”柳惜北接过他的话。 燕随风又是一笑:“没有羡慕哪来的妒忌?再说了,有本王这么耀眼的男人给你护驾,你怕什么?” 闻言,柳惜北嘴角狠狠一阵抽搐,这个男人…… 他可以再无耻一点吗?他那是护驾?他那纯粹是落井下石,明知道那些小姐们恨不得立即爬上他的床,他却故意给她搞暖味,不就因为她丢他在花园里吗? 小气鬼! 【072】发生命案 没有理会他那带着玩笑又故意的话,柳惜北准备回到清阳殿,可是此时,燕随风却突然伸手捉住了她。 “你准备这么回去?” 柳惜北挑挑眉,似乎在说:不然呢? “换套衣服,太后虽然喜欢新奇的东西,但是她也讨厌糟蹋的个性。”燕随风淡淡轻语,折腾一阵之后,她已经是满身是汗水,虽然整理了一下,然而事事要求新鲜完美的太后可不见得会喜欢她的随意。 “换上那套衣服吧!”燕随风说着指指一旁不知何时放在那里的衣服。 “……”柳惜北张了张嘴,本想拒绝,但想想也不无道理。 王孙贵族,达官显贵,这些人哪个不是喜欢面子里子,就算表面喜欢,但骨子里却是讨厌,如果因此被太后讨厌了,那么她要想赢恐怕是不可能的。 “好了!” 柳惜北换好了衣服出来,燕随风眼前顿时一亮。 一身浅绿色的荷袖装,高雅漂亮的白珍珠在耳下划出耀眼的光环,一头银丝随意挽起一个简单却又不失优雅的发式,上面还插了一支清雅的玉簪,简洁的衣袍没有过多的花哨却轻盈飘逸。 微风吹来,风缕柔软的银丝荡漾在唇边,她坚挺的站立着,淡然的神态,优雅的举止,有别于刚刚一身奇异怪装的干练帅气,可是看来却更显贵气优雅。 “比起你那……帅气的装扮,本王觉得你更适合荷袖装。” 柳惜北微微一笑:“你是想说奇怪吧?嘛~算了,谢谢王爷准备的衣服。” 看着柳惜北换了衣服出来,寒仲译妖魅的瞳眸轻闪,这个女人真的变了,炯炯有神的眼眸,如果能换上一头黑发,一定很好看,但可惜了,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了。 “北儿,这荷袖装倒是适合你呢!”洛贵妃一脸的赞赏,貌似也比较喜欢她现在的装束。 闻言,柳惜北只能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古代人的思想,习惯了古装,对于刚刚那身奇异的装束,她也没指望有几个人能接受,然而她穿衣服不是为了人欣赏的,衣服得自己穿得舒服。 “第三轮比赛开始!”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第三轮终于要开始了,这次比的是书画。 对于这项比赛,柳惜北没有一丝担忧,身为特工,任务也是层出不穷,所以特工的条件也很艰巨,没有十八般武艺是不可能被特工组编入的,所以书画也是其中之一。 站在桌案之前,柳惜北挥笔如云流水,架势唯美优雅,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她的画迹早已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可是…… 咚—— 突然一阵闷闷的重物落地声。 宴会上瞬间惊魂,胆大的惊粟着脸面,胆子的早已尖叫连连:“啊——” 原本与柳惜北她们一起比赛的于莫美突然跌倒在地,口吐黑血。 “莫美~” 于莫美的父母惊慌的叫喊,他们从台上跑了上来。 “站住,谁也别动她!”柳惜北严厉的一声低喝,随后立即上前查看:“死了!” 于莫美中的是几种混合的剧毒,一沾即死,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死了?怎么可能?莫美,我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丢下娘亲啊!”于夫人痛哭失声。于大人虽然不像于夫人那般,可是眼底的红丝却已经显失了他的悲伤。 “死了,怎么就死了?” “那血是黑的,于家大小姐肯定是中毒身亡。” “可是谁下的毒啊?” …… 回过神来,众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突然,寄秋蝉说出那么一句话:“这里会用毒的有谁?” 她的话刚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柳惜北,于夫人与于大人更是怨恨的瞪着她。 “柳惜北,你个阴狠的女人,你说,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女儿下毒手啊?我家莫美哪里得罪你了?”于夫人哭天抢天的指着她,目面怀恨。 于大人也愤恨的道:“皇上,微臣就莫美这么一个女儿,您得为微臣做主啊!” “难道是她?因为想赢,所以才向于家小姐下毒手吗?” “这可难说,柳大小姐从小就痴傻无能,也许发现自己赢不了,所以就狠毒的除去对手。” “肯定是,不然除了她还能是谁,这里就她对毒最了解。” 再次的,众人再次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一旁,早已惊呆了的柳长青好不容易才回神:“皇上,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惜北虽然会用毒,可是惜北与于大小姐无冤无仇,她犯得着为了一场比赛杀人吗?” 前眼的状况乱成一团,柳惜北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糟糕的感觉,前几天她才以毒攻毒救了乔儿,这事已经传得沸沸腾腾,所以在场的没有人不知道她会用毒,而且精专,那么凶手是针对她的吗? “都在嚷嚷什么?来人啊!把人抬下去。”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清阳殿内顿时一阵寂静,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音海,查,马上派人给朕查清楚刚刚有谁与于大小姐接触过,还有中毒原因,比赛的人暂时不得与外人联系。” 皇帝一声令下,音海立即领旨办理,第三轮比赛也因为于莫美的死亡被迫停止。 对于这样的结果,柳惜北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不用再比赛,可是忧的是他们说的话,那些话都她可不利,她会用毒,而现在又不得不结束比赛,皇帝也许会将计就计将她灭口,因为她知道得太多。 优雅的厢房里,除了已死的于莫儿,柳惜北,寄秋蝉,乔媚儿,还有肖雨月都被关在一室。 看着还在淡定喝茶的柳惜北,乔媚儿娇媚的声音立即尖声说道:“柳惜北,你个扫把星,从小痴傻克死了自己的亲娘也就筧了,现在还来害我们,跟你一起比赛真是倒霉透顶了。” “可不是,往年比赛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你一来,我们就跟着倒霉,这毒不会真的是你下的吧?”不是第一次参赛女儿节的寄秋蝉也说道。 身为第一美人,她的目标只有第一美男燕随风,可是她参加了两年女儿节,燕随风就是没有半点动静,本想着今年拿下第一然后向皇帝求旨,让皇帝给她赐婚,不想最后却变成这样。 【073】彻底无语 柳惜北优雅的喝着茶,姿态慵懒而雅气,然而这样一个贵气十足的她,浑身却散发着别样的邪魅:“是谁倒霉我不知道,可是据我所知我娘是被二夫人气死的,而你--” 说着,她犀利有神的瞳眸轻抬,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笑眯眯的盯着寄秋蝉,她虽然笑着,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说出来的话寒冷如雪:“毒若是我下的,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处境很危险吗?” “你——” “毒不是她下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众人莫不是一愣,随即都疑惑的看向肖雨月。 柳惜北微微眯起了犀利的瞳眸,这个女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肖雨月可是暗地警告过她,这会却开始替她说话?这感觉真不是普通的让人狐疑,又或者…… 是她吗? 下毒除去于莫美,再嫁祸于她,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只剩下寄秋蝉的话她赢的机会也就增加了。 可是也不对,如果是她,那么肖雨月应该会跟其她人一样对她落井下石,继而达到她的计划,可是她并没有如此,又或者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反极道而行之,这样的话别人就算对她有所怀疑,也会觉得不可能,而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肖雨月,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回过神来乔媚儿就瞪了她一眼:“柳惜北从小就痴傻无能,她的画功能好到哪里去?而且她又会用毒,不是她还能是谁。” 这里符合条件的人也就只有柳惜北,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她。 “于莫美甲色逞深黑色,她是中剧毒身亡,既然不是一般的毒,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立即死亡,可是当时我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比赛而且柳惜北还隔着你才是于莫美,就算借助风力也不行,因为如果是风力,那么就不只是于莫美,你也会中毒身亡,所以她又怎么能下毒?”肖雨月分析得头头是道。 闻言,寄秋蝉与乔媚儿都沉默了,没错,肖雨月说得也很有道理,当时她们都在比赛呢!而且于莫美中的是剧毒,中间又隔着人,那柳惜北下毒的说法似乎又不成立了。 柳惜北乌黑明亮的瞳眸轻闪,美如宝石般耀眼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肖雨月是敌是朋,可是能说出这些话她倒是不简单,但她只说中了其一,依照肖雨月的说法,她的条件的确已经排除在外,可是如果是提前下好了毒呢? 于莫美是在比赛中中毒,所以不用检查她也知道,于莫美中毒的原因就在她的比赛里,不是笔就是纸,她用过的东西里肯定含有剧毒。 当然,虽然她知道事情一定会是这样,但是她现在可是最大的嫌疑人,她可不会傻提醒别人可以不在场下毒。 “如果不是柳惜北,那么说这宫里有人怨恨于莫美咯?寄大小姐,于莫美不是去年就开始参加女儿节吗?你们也算是旧识了,那她在宫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乔媚儿不知是好奇还是想知道真相的问道。 寄秋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她是不是跟人结怨了。” “真是倒霉,要是查不出真凶,我们不会一直被关在这里吧?”闻言,乔媚儿又抱怨了,虽说这里有吃有喝,也没有绑她们的手脚,可是她们却走不出那道门,这种被人软禁的形式真让人难以喜欢。 乔媚儿一席话,众人的眼眸都深沉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毕竟死的人可是与丞相地位不相上下的权臣之女,而且还是独女,听说于大人与于夫人可是把于莫美当成了宝贝,从来都不曾对她大小声一下,这会死了,于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为了安抚于大人,她们必定会遭罪。 所以软禁事小,就怕找不到凶手让她们来顶罪,而这个顶罪的人—— 众人似乎都把事情想到了一块,她们的目光都落在柳惜北身上,她是她们当中唯一的用毒高手,真要查不出来,那她一定会成为皇帝的弃子。 见她们那类似同情的目光,柳惜北突然觉得好笑:“怎么?你们都怕我成了冤死鬼啊?” 一看她们那样子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了,可是她们会不会觉得自己的感情太丰富了?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刚刚她们还一副恨不得她去死的样子,怎么一回头就同情起她来了呢! 不过…… 虽然如此,但有一点她们肯定是想错了,那就是她这个替罪羔羊就算真的被祸害了,那也绝不是因为她会用毒,而是她知道皇帝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你还笑得出来?”肖雨月有些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没见过她这种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似的。 “要不然呢?”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当然,就算生死簿上有她的名,她也不是以前那个会乖乖赴死的柳惜北。 “你们若还有什么不明的请继续深讨,我去睡觉。”柳惜北又道,她得趁现在养足精神了,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柳惜北那悠闲自得的模样,众人莫不是抚着额头翻着白眼,嘴角再狠狠的抽摔着,心中彻底的无语了,这个女人…… 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睡得着? 这是什么人啊? “哦~对了,我忘了说一件事,虽然我长得美貌如花,是女人见了我都看得目不转睛(因为今天恨她妒忌她的人太多了,个个都想把她瞪穿似的),可是我不跟女人恋爱,所以你们千万别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袭我,我身上不下百种剧毒,你们要是不小心玩死了自己,我可不负责任。” 众人额头一阵黑线直冒,嘴巴狠狠一抽:“滚~谁会偷袭你?”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在那里鬼扯,就她还美貌如花?这里还有个第一美人好不好? 而且谁会看她目不转睛了? 还恋爱?偷袭? 她们都是女人好不好,说得她们好像都有断袖之癖似的。 【074】关押大牢 柳惜北呵呵一笑,然后潇洒的走进内室,可是才转身背对着她们,她那原本还在笑着的眼眸却瞬间冷漠。 她的警告可不是因为无聊。 她不相信这里或者是宫里的任何人,因为她们都有嫌疑。 在于莫美死了的时候,寄秋蝉说出了这样的话‘这里会用毒的有谁’,那句话就像是故意将问题引向她似的,所以她是疑凶之一。 肖雨月曾警告过她,要她退出比赛,她的种种迹象都很可疑,所以她是疑凶之二。 至于乔媚儿,正如肖雨月所说,她的位置就在于莫美身旁,如果要下毒借助风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她是疑凶之三。 不只是她们几个,宫里的人都有嫌疑,于莫美往年就进过宫,她有可能在宫里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皇帝后悔了,所以才想陷害于她,所以任何一种可能都可能成立。 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她若不保持警惕心最后倒霉的人可能就是她,所以她不得不防。 ☆☆☆☆☆ 璃香宫。 百花盛开,春意绵绵,花儿在风中迎风飞舞,鱼儿水中摇摆着美丽的尾巴,一座建于池边的八角凉亭内,某道身影焦急的踱步着。 “怎么办,怎么办?于府的大小姐竟然死了,惜北却会用毒,洛妃娘娘,您可得替微臣想想办法啊!”柳长青着急着脸色都转了几转。 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没想到比赛中却死了人,而且矛头还都指向柳惜北,不管凶手是不是她,若是被皇帝定了罪,那他可就跟着完了。 洛贵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宫能有什么办法?本宫一个后宫之人,不干涉朝政,而且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皇上已经下令追查,本宫也无能为力。” “洛妃娘娘,您可得想清楚了,虽说微臣并不想麻烦您,可是依您今日您在清阳殿的所做所为,若是惜北出了问题您也不会好过。”有时候连带责任就是如此,就算你什么都没做也不一定没事,而这一向是皇宫的生存规则。 闻言,洛贵妃那媚眼萧然深沉了,她哪会不知道柳惜北出了事对她没有半点好处,然而死的人可是权臣之女,于招海可没那么好对付。 若是随便找个理由,没准于招海会联合众臣闹事! 所以她现在可是进退两难。 “容本宫考虑考虑!”洛贵妃罢了罢手示意他先离开。 风王府。 燕随风慢悠的走在王府的大厅,看似优雅的姿态,可是那双犀利的瞳眸却微微深沉,眉头暗皱。 比赛中中毒,感觉就像是早已谋划好的一样,看似针对柳惜北,但实际却不是。 柳惜北与于莫美无冤无仇,她根本不可能为了一场比赛杀人,这种理由只要深想一下就知道太牵强了,然而她会用毒,这点却对她极为不利,所以柳惜北很有可能成为凶手的替罪羔羊。 “主子!” “如何?”听见声音,燕随风立即问道。 “一切如主子所料,有毒之物是于大小姐所用的毛笔,所以是比赛中中的毒,皇上已经派言将军前往,估计是要将柳大小姐关押。” “就凭一支毛笔就将人关押。”燕随风微沉的声音淡淡的,听来没有一丝起伏,可是犀利的瞳眸里却暗藏着怒意。 “主子,言将军与商王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友人,皇上近年来对商王也是礼让三分,意在拉拢,如果商王能出面,柳大小姐或者就不用受那份罪了。”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李越建议的道。 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了,可是他从未见主子特别提起过谁,更别说会为谁操心,可是今天,从宫里回来之后主子就立即下命,可见柳惜北对主子来说是特别的,因为她长得太像一个人。 “本越,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去求他?”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不知是生气了,还是在考虑着事情的可能性。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商王也许能救人而已。” “呵呵~”燕随风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的一笑:“皇上要的东西太多了,寒仲译或者能救人,可是本王也可以。” 因为他手里也有皇帝想要的东西——北国的暗军。 北国的势力有两部份,一份在明,一份在暗,而他手里掌握了北国的暗军,一支足以让北国颠覆的军队。 “主子,您不会是想……万万不可,那可是先皇千叮咛万嘱咐要您好好保管的力量,万一其中出了什么错,您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用它换柳惜北了?” “可是您……” “本王只是说可以,但没说会用它换她的平安。行了,下去吧!此事本王自有分寸。”他承认,柳惜北的出现的确在他心里荡起了不小的涟漪,可是比起北国的平衡,比起千千万万的百姓,她不过是比较特别罢了,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足以让他弃北国的将来不顾。 而且他相信她也不是吃素的女人,从那天在街上看见她他就知道了。 这厢,柳惜北等人被扣留了将近一天,厢房的门才终于打开了。 “柳大小姐,请你跟本将走一趟,其余的人都可以离开了。”刚进门,言硕就开口道。 今天算是他第二次见到柳惜北,可是不想到是这种情况,第一次见到她,她是聪明的让风王都暗吃闷亏的女人,可是今天,她却即将成为阶下囚。 似乎没有一丝意外,柳惜北笑得冷嘲:“那就有劳将军了。” 情况果然就像她所想的一样,看来她是不能沉默了。 “不过……”柳惜北突然又开口:“怎么死我不想追究,可是不知将军可否让我在死之前做一件事?又或者是将军代劳也可以。” 言硕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说道:“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嘴馋了,所以还请将军替我跑一趟月香楼,就说少当家的手艺很好,所以追加一份玉米糕。” 【075】无法相信 柳惜北说的事只是举手之劳,只是言硕心中却有些疑惑,月香楼向来都要预约,还是说柳惜北早有预约再先? 再三考虑,言硕还是答应她的请求。 一个时辰之后,柳惜北优雅的吃着言硕带回来的玉米糕,那悠哉的姿态看来是那么的清闲慵懒,仿佛她只是来度假的,可天知道她此时正坐在牢房里。 言硕倚在门边,双手优雅的环胸:“柳大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哪吗?” 柳惜北抬头盯着他半响,最后懒懒的丢出一句话:“你看来不像笨蛋。” 闻言,言硕嘴角微微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这个女人…… 竟然讽刺他像笨蛋,问了个笨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吃得下,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东西,你可真是当今第一怪人!”这种时候,不管是谁,只要脑子正常点的都不会像她这样,这里可是大牢,可是看看这女人,哪有一点待在劳里的自觉了? “说完了?” “……” “说完可以离开了。” 言硕抚着额头暗地无语,这个女人…… 若不是看在寒仲译的份上,他真想一掌拍飞她,真没见过她这么可恶的女人,怎么说他也替她跑了一趟腿吧?没一句谢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赶他走。 况且这里是大牢没错吧? 他可是皇宫的禁卫将军,走不走也轮不到她来指挥吧?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很欠扁?”来到寒府,言硕立即大小声的抱怨着,一旁,端坐于主位的寒仲译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起码从他认识她到现在就是如此,嚣张,狂妄,傲然。 “……”言硕张了张嘴,最后乖乖的闭上嘴巴。 好吧! 他是有点没事找事,他就是有点气不过她那嚣张的模样。 但寒仲译的话也没错,柳惜北的确一直如此,起码最近一直是如此,这些日子以来,有关柳惜北的传闻可不少,聪明绝顶的她,才华横溢的她…… 不管是什么,总之柳惜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柳惜北,现在的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柳惜北不是凶手。”言硕突然又道。 寒仲译冷冷一哼:“她当然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她还没有那么笨,她若真想杀一个人肯定会暗地处理,可是比赛中进行,在众目睽睽之下,而她又会用毒,如此高调的作法罢明就是不是聪明人的手法。” 而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柳惜北很聪明,所以就算是她,她也不会笨得在这种场合里下手。 言硕无奈叹气:“可是皇上似乎已经打算用她来平息于招海的怒气,说是明日亲审。” 偌大的皇宫,当日的贵宾家属也不少,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要找出凶手岂是那么容易的事,皇帝也许也知道柳惜北是无辜的,可是比起柳惜北,安抚于招海还是当下之事。 所以柳惜北只能成为别人牺牲的棋子了。 ☆☆☆☆☆ 夜,悄然无息的来临,乌云朵朵的夜空中闪电雷鸣,透过牢房狭小的窗口,雨点在窗下沙沙落下。 半楚半醒中,牢房里似乎传来细微的闷声,凭着特工训练而来的本能,柳惜北警觉的从硬板床上弹起,犀利的瞳眸警惕的盯着牢房外。 透着牢房一根根木头的缝隙,昏暗里,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缓缓的向她的方向走来。 雷电闪烁,黑夜里,来人手里的刀锋闪烁着令人惊粟而寒颤的光芒。 柳惜北乌黑的瞳眸沉如深渊,眼底散发着冷冽寒光,精锐犀利,透着浓浓的冷俊,霎时,数枚银针如扇形般在她指间展张,做出了随时待命的动作。 随着不明人物渐渐逼进,柳惜北眼中的寒意就冷上了几分,然而就在她要出手之时,此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另一道白色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柳惜北的眼底。 “你是谁?”柳惜北问道,虽然已经适应了漆黑的夜,可是要辨清一个人却有点难度。 “你与尊主是什么关系?” 这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还算熟悉。 “肖雨月?”柳惜北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与欧阳敬南的事不可能有外人知道才是。 “月香楼没有少当家。” “你是青龙宫的人?那老头的下属?”柳惜北犀利的瞳眸轻闪,月香楼的主人就是欧阳敬南,青龙宫的尊主,所以他的身份她相信月香楼的人保密得很好,可是肖雨月开口就能说出月香楼没有少当家,可她见也熟知月香楼的人。 “你腰间系的可是青龙玉笛?”肖雨月再次问非所答。 “你想说什么?”还没有确定身份,柳惜北也没有直接回答。 “那个袋子,装玉笛的袋子,上面的梅花是我绣的。”肖雨月又道,当时她刚成为青龙宫的一员,作为新人,她还没有什么事可做,然后尊主就问她会不会针线活,然后她就给青龙玉笛绣了一只小巧的袋子。 当她见到柳惜北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绣的东西,所以她才特别劝说柳惜北退出比赛,因为她青龙宫那边传来消息,这次比较并不简单。 虽然她还是知道青龙玉笛为何会在柳惜北身上,可是既然在她身上,她就得保护她的安全,所以出现在这里。 “原来如此!”闻言,柳惜北也终于明白了肖雨月的意图,她让警告自己只是因为腰间这支青龙玉笛,而肖雨月会参加宫宴肯定也是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所以为了让她远离危险,肖雨月才会对她出言警告。 “可以告诉我了吗?青龙玉笛为何在你身上?”肖雨月再次问道。 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你觉得为何?” “……”肖雨月张了张嘴,片刻才道:“我以为这支青龙玉笛除了尊主只会出现在苗风手里。”因为苗风是众多出色男女当中最为出色的。 “算是吧!这青支玉笛是他送来的,不过那呆子不知是不是哪根筋不对,生气走了。”柳惜北似乎没有一点自我反省的态度,反而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那些话听得肖雨月直想翻白眼。 “他才不呆……算了,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的,现在要怎么办?明天皇帝亲审,你估计也就完蛋了,除非你要亮出自己的底牌。” 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关起来,可见审不审结果都一样,皇帝心里肯定已经有所打算了。 柳惜北呵呵一笑:“没事,我陪他玩!” 本想安生,可是事情却不如她意,既然皇帝那么爱玩,那么她也只好陪皇帝那卑鄙的男人玩一把了。 “看来你是故意的。”闻言,肖雨月得到另一个结论,柳惜北能以毒攻毒救活了一个无解之毒的人,可见她用毒的功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以她那种可怕的毒功,要逃离皇宫也不是没有不可能的事。 可是柳惜北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她乖巧得令人生疑。 柳惜北暗地挑眉不语。 故意? 是的,故意,她这人做事一向讲求证据,一旦确认,十倍还击。 所以她倒要看看皇帝怎么做,又是否真的要把她当成弃子,他若只是为了引出真凶,她倒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会替他守口如瓶,然而他若只是想将她灭口,那他就太小看她了。 至于欧阳敬南那边,那只是以防万一。 人没有万无一失,她用毒是很厉害,可是再厉害她也只是一个人,皇宫里的侍卫那么多,而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个个内力强大,她一个没有内力的女人,她总得为自己想好退路,而她让言硕与月香楼联系就是为了这个万一。 而且青龙玉笛在她身上,欧阳敬南也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所以皇帝若真想玩,那她就陪他好好玩吧!就不知道他玩不玩得起。 这厢,接到月香楼的传来的消息,欧阳敬南直接把事情交给四位护法。 青龙宫。 华丽而宽敞的密室里,明珠高挂,贵气雅致,可是在这样一个舒适的空间,几个男人都愁眉不展。 “苗风,你说柳惜北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玉米糕?”卓安一副猜不透的口吻,既然传来了话,那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可是他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由然。 “这玉米糕会不会是指皇帝?”于时也道:“少当家,我们可以理解为她接受少主的位置,因为我们青龙宫只有‘当家’,并没有‘少当家’,玉米是黄色?皇帝为龙,龙为金,金为黄,黄的谐音即是皇。” “听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席颜也认同的点点头。 “没有含义。”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苗风开口了,说着他又道:“她就是想吃玉米糕了。” 众人愣了好半响,回神就异口同声道:“怎么可能?” 他们那打死也不相信的模样,苗风失声轻笑:“我若没有见过她,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他就是那么觉得的。 柳惜北对待青龙玉笛的事都能那么随意了,又何况是玉米糕? 所以这次也许也只是随她的意罢了。 “我还是不信,太扯了!”卓安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那么严肃的事,怎么可能就因为想吃呢? “要不你们俩打个赌,我跟于时给你们做证人。”席颜突然起兴的道。 “我们都是正人君人,还需要什么证人?要赌一起赌。”卓安没好气的瞪了席颜一眼,这个小子,想看热闹啊?那就一起吧!人多更热闹。 ☆☆☆☆☆ 对于柳惜北被关押的事,最高兴的莫过于二夫人与柳莫儿了。 “娘,您说柳惜北会不会回不来了?”柳莫儿笑得花枝招展,二夫人眼角也笑出了淡淡鱼尾纹:“当然不会,洛贵妃应该不会看着她落难,毕竟对她也没有好处,但给受点苦肯定是要的。” “那还真是便宜她了,她要是死了该多好,那柳府的一切就没人跟我们争了。”柳莫儿貌似觉得遗憾,可是二夫人却不同意的道:“莫儿,你傻啊?她若死了我们也没好处,你忘了你身上的毒了?她若死了,你怎么办?” 二夫人不得不提醒她那个笨女儿。 虽说她也巴不得柳惜北去死,也想过很多次,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柳莫儿说着惊呼了:“娘,万一她真的回不来了呢?那女儿岂不是要陪她命丧黄泉?” 自从地窖里出来之后她的毒就没有发作过,因为她每次都有安时服下解药,所以一时间也忘了还有这茬,现在娘一提醒,她才发现生命受到威胁的人可不只是柳惜北,还有她。 “安静,慌什么?你当洛贵妃是好欺负的女人啊?她能在宫里为自己争一席之地,那肯定是手段高明,所以柳惜北肯定也不会有事。”二夫人倒是显得淡定。 宫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女人最多,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平常人家的争宠都是惊天动地,宫里的斗争那更是笑里藏刀,所以她相信洛贵妃能位居于皇后之下一定有什么过人的手段。 闻言,柳莫儿总算平静了下来:“好像也是,娘训爹的手段都那么厉害了,洛贵妃肯定比娘的手段更厉害,不然她怎么在宫里生存。” 二夫人笑了笑也不再多语,最近柳惜北从她们母女这夺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柳惜北落难,虽然不会死但她也高兴,最好只能让她吊着一口气回来,这样她才能解气。 次日,皇宫的大殿上,皇帝一身龙袍,端详的坐在龙椅中,殿下,柳长青与于招海都已经到位,还有…… “老八,你可以下去了。”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皇帝终于开口说道。 燕博练看了他一眼,口吻恭敬却也强势的道:“父皇,请允许儿臣留下,因为柳大小姐是儿臣相信的人,儿臣也绝不相信她就是凶手。” 昨日他才离开,没想到柳惜北却出了那种事,然而柳惜北的为人他虽不敢说完全了解,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一个才见面认识的人。 【076】回以颜色 “老八!你才见过柳大小姐一次,何来的相信,给朕下去。”皇帝的声音沉下了几分。 燕博练没有解释信者何来,他只是毫不退缩的道:“父皇,儿臣坚持!” “下去,这是旨意!” 燕博练眉头紧皱着,最后还是退了出去,虽然很想留下,可是君就是君,尽管他是自己的父皇,但他终究还是皇帝。 果然是最糟糕的可能,父皇让他退出去就让他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父皇果然想让柳惜北成为牺牲品。 走出殿外,柳惜北正被两个侍卫带了过来,经过的时候,燕博练低声的道:“我就在殿外。” 柳惜北一愣,心中似乎有种名为感动的东西在荡漾着。 只是轻轻一句,很简单,没有多余的修饰,可是却让她平淡的心里荡起了淡淡的浪波。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无法言语,但感觉似乎还不赖。 对于此次的亲审,皇帝果然只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当然,柳惜北也只是就付式的回了他几句,直到…… “于家小姐是在比赛的时候中的毒,而当场精于用毒的人也只有你,那么除了你还有谁?” 闻言,柳惜北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却带着浓浓的讽刺:“皇上,照您这么说,会用毒的人就一定是凶手咯?”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皇帝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确切的说是要杀她灭口,皇宫果然是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地方,尔虞我诈,有利之时你就是星星月亮,没用之时你就是路边的小草,任人拔除,任人宰割。 “朕已经命人翻遍了整座皇宫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你若想让朕相信不是你,那你得拿出证据。” 柳惜北冷然的挑眉:“要证据没有,但您若想听疑点,我倒是可以说出一二。” “第一,据说于大小姐中毒是因为手中的笔,那么有谁接触过笔墨?第二,于大人贵为朝中大臣,朝中争宠,又有无得罪过什么人?第三……” “柳惜北,现在是朕在问你话而不是让你质疑朕的问题。”皇帝暗地皱眉,突然间觉得聪明的人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喜。 原以为可以利用柳惜北那聪明的脑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不想半道却出了错,现在要想将她封口恐怕有点困难,因为这个女人太聪明了。 她也不会乖乖任他摆布,特别是现在于招海与柳长青都在殿,他若草草定夺,就算平息了于招海,安定了柳长青,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大人,你真认为我就是真凶吗?又或者你只是要一个可以泄恨的出口?”柳惜北突然说出那么一句话,不等他开口,她又道:“你若想真凶逍遥,我倒不介意走一趟黄泉。” 当然,提前是他有本事杀了她。 于招海定定的看着柳惜北半响,好一会才道:“本官要一个真凶。” 小女刚死的时候他的确是太伤心了,也乱了心智,可是今日听柳惜北那么一说,这其中确实是太多疑问了,而且今日的皇帝很奇怪,似乎总是针对柳惜北似的。 “那么给我十天如何?我给你找出真凶。” “这……” “于卿家,你真相信她不是凶手吗?万一她只是狡辩,只是为了逃离,你要如何?”皇帝冷漠的声音再次出现,暗地里,柳惜北彻底的心冷了。 这个该死的狗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话中没有一句有放过她的意思,他若附议了她的提议,她倒是可以放过他,但是…… 看来她的试探也可以结束了。 知道某些人已经无药可救,柳惜北的语气也不再客气,那鄙夷与藐视的态度张狂:“我说高高在上的皇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何时说要离开皇宫了?既然要查案,那当然得留在皇宫,不然你让我查什么?还是说皇上怕我乱说些什么?” “柳惜北,你那是什么态度?柳卿家,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吗?”皇帝有些恼羞成怒,就连柳长青也一块责怒了。 “微臣该死,请皇帝恕罪!小女之事微臣全凭皇上定夺。”柳长青顿时一脸的惶恐。 虽说他还想保下柳惜北,但看皇帝今日的态度,皇帝恐怕有意让柳惜北背这个黑锅,他若不从,他的官位大概就保不住了,但反之,皇帝或者会因为愧疚对他给予重用,所以…… 他也只能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哈哈~”柳惜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她。 “真是有什么样的君,就有什么样的臣,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姓燕的,我本不想生事,也不想出什么风头,你要我赢,我可以在不违背自己的底线时达到你的目标,而你却将我弃之,你可真行啊!将计就计,不费吹灰之力,有你这样的皇帝,北国还能存在真是奇迹。” “还有你。”骂完了皇帝,柳惜北那纤纤小手猛然一指:“身为人父却要将亲生骨肉推往断头台,今日的事你可得好好的记在脑里,他日我若不还,我就不叫柳惜北。” 以前柳惜北被人欺负的事她都可以一笑带过,但是她不是以前的柳惜北,她真真切切感受到的背叛与伤害,她一定会百倍还之。 “真是放肆,太放肆了,为了活命竟然还敢捏造朕的不是,看来你就是凶手了,来人啊!把她给朕拉下去,明日午时问斩。”皇帝气坏了,不只是因为她的不敬,更因为她的口无遮拦。 皇帝一声令下,几个侍卫立即拥了上来,可是他们还没碰到柳惜北的衣服,人就倒在了地上。 “不怕死的就上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碰我。”柳惜北犀利的瞳眸萧然冰冷,眸中闪烁着寒冷的光芒,皇帝这混蛋,他真以为她是吃素长大的? 找死! 见状,皇帝惊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护驾~” 柳长青也惊粟的退开了几步,倒是于招海,他依然定在原处,眼中若有所思。 【077】脸红心跳 柳惜北的话似乎有别有含意,那么到底是皇帝要杀人灭口还是柳惜北无中生有想要诬蔑皇帝? 此时,于招海早已不能确定柳惜北是不是真凶了。 在柳惜北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而且皇帝的动止也很可疑,似乎急于将柳惜北赐死似的,难道柳惜北真的不是凶手? 听见殿内的惊呼声,侍卫们一拥而入,而走在最前头的竟然是燕博练,然而他关心的却不是皇帝,而是身旁倒着几个侍卫的柳惜北。 “小北,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燕博练紧张的查看着她。 柳惜北心中一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糟糕,因为在生死关头,眼前这个男人比起她那所谓的父亲还要在意她,而这才是她想要温暖。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伤到哪了?” 燕博练的行为,皇帝阴冷的瞳眸微微眯起,身为皇帝,又是他的父皇,他怎么不问问他有没有事?难不成他就那么看重这个跟八皇妃有几分相似的柳惜北? “燕博练,将来你可别为今天做的事后悔。”柳惜北看着他,心里似乎暗地下了什么决心。 “嗯?”他做什么了? 柳惜北微微一笑:“没事!” 有些事不做则已,一旦开始了,她不允许他退出。 燕博练盯着她出神,她的笑容淡淡的,可是却不似往常敷衍或者是淡漠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脸上出现这种真诚而甜美的笑容。 很好看! “皇帝,我再问一次,十天,让我找出凶手,这个你可同意?”柳惜北用的不是敬语,而是直接叫皇帝,皇帝那是比皇帝还是尊贵的人才能叫的,就好比是太后,叫自己的儿子只是叫皇帝,不会叫尊称为皇上。 “父皇,小北绝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她跟于大小姐无冤无仇,她犯不着为了一场比赛杀了她,这样的理由太牵强了。”燕博练也开口道。 皇帝犀利的森冷的瞳眸微微深沉,眼中闪烁着寒光,一阵沉思之后,他才道:“于卿家,你的意思如何?” 于招海拱手回道:“回皇上,八爷说得也不无道理,所以微臣同意!因为微臣也不想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既然于大人都同意了,那就是没问题了,燕博练,我饿了,咱们去月香楼吃东西去。”柳惜北讽刺的勾起了唇,皇帝问于招海,那明显是已经开始松口了,但碍于面子,他又怎么可能直接低头,所以于招海不过是他的下台阶罢了。 不等他回答,也不等皇帝同意,柳惜北已经直接拉着燕博练离开。 身后,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皇帝脸上的色彩一变再变,青一阵紫一阵的,犀利的瞳眸萧然深沉:“柳大人,柳惜北常去月香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月香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就算是他也得提前预约,可是柳惜北竟然说去就去?她与月香楼的人有什么关系? “这……回皇上,微臣不知,微臣亦不普听她说过。”心中柳长青也疑惑了,月香楼他也只去过几次,而且每次都得提前预约,有时候是几天就能订到位置,可是有时候却得将近一个月,所以月香楼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行了,都下去吧!”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皇帝罢了罢手,柳长青与于招海立即退出了大殿。 “音海,你说柳惜北会不会跟他有关?”直到旁人都退下,皇帝淡淡的道。 “皇上,您是指……” 皇帝做了一个让他禁声的动作:“月香楼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它若不是他在掌管,朕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先皇如此厚礼。” 月香楼种种打破规矩的规矩,那都不像平常人能拥有的,所以他一直怀疑月香楼幕后的主子就是青龙宫,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在掌管,那岂不是太明显了?如此招人目光,这不像是青龙……不像他的作风。”音海表示不明,青龙宫的处事方式一向隐蔽,所以至今都没有找到它的位置,然而月香楼若真是青龙宫的尊主在掌管,那就太奇怪了。 “的确!”这也是皇帝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尽管不明白,但他还是不敢贸然行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些人,他得罪不得。 所以如果柳惜北真与那个人有关系的话,那么他得重新考虑了,况且老八一再的出现在柳惜北身边,这个问题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因为这是他欠了他的。 ☆☆☆☆☆ “你可真是大胆,竟然在我父皇面前用毒?你还要不要命了?”离开了皇宫,燕博练立即没好气的道。 “要啊!我这不是因为要命才动手嘛!我若不动手,难道等着他派人把我捉起来问斩啊?”柳惜北眨了眨眼,轻悠的道,皇帝当时可是真心想要她死,她当然不会乖乖站着让他把自己带下去。 不过后来的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以为燕博练就算再觉得她无辜,但当他面对自己的父皇与她的时,他肯定会站在皇帝那边,可是偏偏,他关心的只有自己,所以看在燕博练的份上,这次她就暂且放过那个狗皇帝,但若还有下次,那就新仇旧帐一起算。 “喂!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不会爱上我了吧?”柳惜北扭头笑看着他。 燕博练俊容微微一赤:“哪……哪有,别胡说八道,我就是觉得你不是凶手,而且你不是我的主子吗?关心主子有什么不对的?” 柳惜北呵呵的笑了:“是吗?那你脸红个什么啊?难道对主子脸红心跳也是下属该有的?”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心跳了?”他脸红了吗? 也许…… 但心跳她也能听到吗? “你紧张什么?而且没心跳你怎么还活着?还是被我说中了?”柳惜北挑挑眉,笑得很阳光,突然间,她发现逗这男人还挺好玩的。 “别胡说八道,这些话若是让人听去了,你还要不要嫁人啊?” 柳惜北呵呵一笑,似真似假的道:“那你娶我啊!我要是嫁不出去,你来娶我。” 【078】如此侮辱 燕博练愣了,她的话…… 真的? 还是假的? 半响,燕博练微微一笑,直接把她的话当成了玩笑。 柳惜北可不是那么随便决定一件事的人,况且还是婚姻大事,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出类似承诺的话,所以不是玩笑还能是什么。 “不是饿了?还要不要去月香楼啊?”燕博练笑说道。 “当然……” 咕噜,咕噜…… 柳惜北那小肚子很配合的,在她说话的同时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燕博练瞄了她的腹部一眼,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柳惜北白了他一眼,俏丽的小脸难得染上了淡淡的红润。 “好好好,不好笑,是我不该乱笑行了吧?走吧!我们去月香楼。”燕博练忍着笑意转身率先离开,好可爱啊!想不到平日里一脸淡漠的她还会有害羞的表情。 身后,柳惜北低头瞪了自己的小肚子一眼,心中暗忖:不争气的家伙! 月香楼,一如往常的热闹,坐无虚席,柳惜北与燕博练才进门,眼尖的丁掌柜立即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柳大小姐,您来了!楼上请!” “有什么好吃的,拿上来,我肚子饿了。”柳惜北没有一丝客气。 自昨日被关进大牢她就没有吃过牢里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不是下了毒药就是下了迷药,可是下药的人似乎忘了,她本是用毒高手,那小小的毒药她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所以除了言硕从月香楼带来的玉米糕,她什么都没有吃下去。 然而也因为如此,她饿了一整天,而且她也更是确定有人很想她死,而此人不是凶手就是皇帝,他们都有同样的目的——死无对证。 凶手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想她死,皇帝是怕她乱说话,所以也想她死。 “是,我立即下去置办,陀子,带柳大小姐去厢房。”丁掌柜恭敬的弯了弯腰,吩咐小二带路才赶紧转身去准备。 “柳大小姐,您请!” 随着陀子的步伐,柳惜北与燕博练来到上次来过的厢房,厢房里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桌前多一个花瓶与一束梅花。 见她的目光落在梅花上,陀子立即说道:“这是卓安少爷留下的,柳大小姐若是不喜欢小的立即把它罗开。” “寒水一瓶春数枝,清香不减小溪时。横斜烛底无人见,莫与微云澹月知。如此雅气的瓷瓶配着一束梅花,清新怡人,不讨厌,留着吧!”梅香淡淡,衬托得厢房更是雅气怡然,她并不讨厌。(注:诗词来自张道洽的《瓶梅》) 柳惜北随口念出的诗句,燕博练乌黑如深渊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赞赏。 几片冰水,数枝春天终渲泄出内心深处的绚美与繁华,与梅对坐,不必在意微云、澹月、人渲…… “真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如此喜欢梅花。”燕博练笑道,诗句中,无一不是表达着对梅花的喜欢,可是在柳府住着那几天,他也没见她对梅痴呆过。 因为她那院子里就有几株梅花。 柳惜北挑眉一笑:“你想太多了,只是随口念起,没有含义,而且这诗可不是我的原创。” 看着瓶中插的梅花,她就想到了爱梅成痴的诗人张道洽,而他的诗中就有一首名为《瓶梅》的诗,瓶中梅,谐意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临时起兴作的诗呢!”想他燕博练也算是渊博多学,梅诗也看过不少,可是却从未听过这首诗,所以直觉的就以为是她,然而竟然不是。 “柳大小姐,膳食来了!”此时,陀子说道。 陀子的话刚落下,只见丁掌柜带着一群人端着各色各异的菜式与糕点走了进来,而其中还有柳惜北点过的玉米糕。 “柳大小姐,我家主子今日刚好在,您用膳后要不要到后堂见见他?”上完菜,丁掌柜又道。 “好啊!我正好有事跟他谈谈。”没有拒绝,柳惜北淡声的道,既然已经暗地接受了,有些事是早晚都要正面面对,躲不了,她也不会躲。 饭后,柳惜北离开厢房,在丁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一房间,可是原本该在的人却没有在,屋里空无一人。 柳惜北挑了挑眉,淡淡的猜测道:“密室?” 那个老头可不是一般的人,与他在这里相见,他肯定不会让别人看见他,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里肯定有密室。 丁掌柜一愣,回神就笑回:“是的!您稍等!” 说罢,丁掌柜脚下轻轻一登,身影立即飞跃起来,他跳到梁上,拧动开关,房间内的书架立即缓缓的移开,然后形成一道门。 丁掌柜又飞身下来:“柳大小姐,您自己进去吧!尊主已经在里头等着。” 柳惜北轻轻的应了声,然后走进了密室里,密室的走廊不算很长,可是却很奢华,一路上夜明珠高挂,每隔十几步就有一颗夜明珠。 “果然是档次高于皇帝的人,一个小小的密室都如此土豪。”柳惜北一边走着,一边有感而发。 可是走了好一会,眼前竟然出现两个出口,柳惜北优雅的支着下巴,盯着那两个出口:“左边还是右边?” 柳惜北看了半响,最后选了左边,可是…… “又是岔口?丁掌柜是不是忘了什么?这里不会是迷宫吧?”同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三次了,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岔口出现,柳惜北直想咒爹骂娘,丁掌柜这混蛋,他是忘了告诉她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是要考她吗? 密室外,丁掌柜打了一个喷嚏! 他柔柔鼻子,搔了搔头:“谁想我了?” 柳惜北皱着眉头再次选了一个出口,可是…… “妈d,耍我啊?”走进一道门又出岔口,感觉就像迷宫,没完没了的。 为了不让自己迷路,每出现岔口的时候,柳惜北都一致选择左边,如此一来就算找不到人她也可以照着原路回来。 走了半个时辰,柳惜北终于走进一个密室,可是问题又来了…… 密室里,四个男人因为她的出现愣住了,柳惜北也怔了半响,回神就是一阵低咒:“该死的老头,早晚我要扒了他的皮。” 走了这么久,见到的人竟然不是欧阳敬南那老头,虽然这四个男子都长得俊俏无比,可是她不是来欣赏美男的,害她白跑一趟。 “柳大小姐,你选错路了吧?”卓安首先笑嘻嘻的道,貌似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然,因为他刚进青龙宫的时候就被人这么整过。 “很好认!”于时盯着她那头银丝意有所指,果然一看就知道是柳府的大小姐柳惜北,香城的少女中也只有她是一头白发。 “的确,那头银丝太显眼了。”席颜也附议道。 “你是来见尊主他老人家的吧?可是你选错路了,要见尊主你应该选右边的路,左边是四护法,这是卓安,于时,还有席颜,我们就是青龙宫的四护法。”苗风最后说道。 “哦!”柳惜北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就没了下话,这男人是苗风,她见过,不过…… 听苗风的话,这里除了他们似乎还有很多人,因为她遇见的岔口可不少,如果每个岔口都通往一个地方的话,而里面都有人,那么这里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密室了,而是龙青宫的总部。 “呃……不说几句?”苗风有些古怪的看着她。 柳惜北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说什么?” “尊主他老人家说你接受少主的位置了,此正宫里的事本来是我们几个接应你的,可是我们还没有行动你就出宫了。”所以他们什么事也没帮上忙。 “你们是想让我说谢谢?”柳惜北似问非问的道,说着不等他们开口她又道:“既然都没有帮上忙,我若说谢谢我怕你们受不起,你说对吧?” 闻言,四个帅气的男人莫不是狠狠的把嘴角一抽,额头黑线直冒,这个女人…… 谁要她道谢了? 他们只是觉得既然她已经接受少主一位,跟他们见了面总得说几句体面话吧?就算不想说,她是不是也应该客套的跟他们自我介绍一翻? 又或者对他们说一句: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少主。 虽然他们都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即将继承尊主的位置,但礼貌上不是应该如此的吗? “突然闯进别人的空间,你不应该说一声我就是你们的少主吗?”卓安忍无可忍了,原本他就不认同柳惜北,此时柳惜北那随意又无礼的性子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明明苗风是多出色的一个人,若是苗风继承尊主的位置,他绝对没有二话,可是柳惜北,看看她是什么样子?她能跟苗风比吗? “卓安!”苗风低沉的嗓音沉下了几分,似乎在警告他说话的语气又或者是行为。 “难道我说错了吗?第一次见面,她却没有一句话,有她这么当少主的吗?”卓安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反而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 柳惜北抬头盯着他,然后向他走近几步:“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又或者你们都对我不满,说实在的,我也很不满。” 说罢,柳惜北淡漠的语气蓦然凌厉,原本暗然失色的瞳眸瞬间犀利威严,王者般的气势更是咄咄逼人:“主子是天,属下是地,天与地之间,难道天还要向地俯身低头?” 有些话就算不说彼此都清楚,她想说便说,不想说便罢,可是这个男人罢明了就是不服她这个空降少主借题发挥,但他也别以为她是吃素的。 那凌厉的气势,苗风,卓安,席颜,还有于时莫不是暗暗一怔。 眼前的柳惜北肌肤如玉,眉若黛画,眼眸微微眯起,好看的唇角微勾,浑身上下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傲然,如此威仪的她竟然让他们有种错觉,一种看到尊主他老人家的错觉,那种王者降临般的霸气直逼心头。 “还是说你们就那么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喜欢客套?喜欢浪费时间?”柳惜北凌厉的目光向他们扫视一圈又道:“有些事明明彼此都清楚明白却还要多余的废话一番,我真有点怀疑你们是怎么坐上护法这个位置的。” “柳惜北,你说什么?我们付出的努力有多少你了解吗?不了解你又凭什么如此侮辱我们?”卓安心中刚下去的怒火又升了,就连柳大小姐也不叫了。 本来天与地,主与下属之间她的确不需要如此,所以这点他承认自己是有不对,因为他不喜欢柳惜北所以有点偏见,毕竟苗风比她出色多了,可是她一个什么都不如他们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半道成为他们少主的人,她凭什么对他们说三道四? 柳惜北优雅的坐到一旁,翘起了小脚:“你们努力了多少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是以下犯上,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的态度像一个下属吗?还是说功高所以无所不惧?听过一句话吗?若要人敬己,先要己敬人,你对我不敬在先,你又凭什么让我对你尊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温文柔软的女人,别人怎么对她,她自会还之,所以她可不会明知别人对自己不敬还要假装不在意。 闻言,卓安不语了,的确,面对柳惜北他是先入主为观,因为不喜欢,所以各方面他都没有把她当主子的自觉。 “要不我们比一场如何?我若输了,我从此离开你们的视线,但反之,以后别再对我说一个不字,我不需要对我质疑的下属,也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孔雀。”她的目光清冷,语气不急不燥,不卑不亢,俏丽的脸上淡然无波,小脑微昂,乌黑瞳眸透出了自信与威严。 这些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一步的,能在青龙宫担任要职,那肯定是有过人之处,她一个空降少主,他们心里不服她能理解,可是为了以后,她首先得让他们臣服,否则将来恐怕会碍事。 “你不会让我们跟你比毒吧?”苗风微微皱眉,虽说讶异她的提议,可以如果是比毒,他们自认不如。 【079】抱怨什么 苗风的话刚落下,众人都看着柳惜北。 虽然他们都觉得柳惜北不如苗风,可是某种气势,柳惜北却是赛如王者,傲然凌厉。 而且敢开口说要跟他们比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放心吧!我不会占你们的便宜,用毒你们肯定不如我……” “吹吧!”卓安撇撇嘴,虽说已经听说柳惜北用毒厉害,可是席颜用毒也绝对不差,他就不信她比席颜还好。 “……” 柳惜北沉默无语,这个卓安还真不是普通的讨厌她呢! “这个她倒没有吹,”这次开口的竟然是席颜。 见他开口,卓安自是一愣:“席颜,你在开玩笑吧?她怎么可能比你好呢?你可是毒圣老怪的弟子,你若不如她,你这个毒圣老怪的弟子也别做了,省得丢人现眼。” 毒圣老怪可是当今用毒制毒的高手,席颜是毒圣老怪唯一的弟子,更得深得毒圣老怪的真传,所以他才不相信他比柳惜北差。 闻言,席颜也没生气,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应该知道有些玩笑我不开,她身上的毒大概够我们归西几十次或者是几百次的了。” 而且还有他都不知道的毒。 当然,这话席颜没有说出口,但心里他倒是佩服柳惜北身上的气势,明明用毒才是她的专长,可是她却表明不会占他们便宜。 但是…… 除了用毒,她还有什么王牌吗? “你……你真没唬我?”这次卓安倒是讶异了,因为席颜的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那么…… 这女人…… 比席颜还厉害? 那她岂不是比毒圣老怪还圣名?因为席颜比起毒圣老怪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若不是席颜不喜欢名利,估计毒圣老怪的名号也保不住了。 但是柳惜北,他一直最看不起,最鄙视的半路少主,她竟然如此出乎他的意料,难道这就是尊主他老人家真正看中的东西? “我像唬你的样子吗?”席颜笑道。 “你们商量好了没?”一旁,柳惜北淡淡的开口提醒。 “你要怎么比?”苗风问道。 其实他并不想跟她动手,可是既然她都开口了,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而他心里已经猜到了。 对于尊主他老人家的继承人,他是没有意见,但他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特别是个性向来直爽的卓安,他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不喜欢他也不会说喜欢。 卓安对柳惜北的态度也很明显,所以柳惜北真要有什么办法,这或者也是一个让众人臣服的机会,但反之…… 她到底想清楚没有? “两日之后,我来通知你们。”柳惜北神秘一笑,心里已经有了计谋。 这些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打不得骂不得,若是没有一点能力,他们肯定不会心悦诚服,就算看在欧阳敬南的份上,他们对她也不会真心顺服,所以要驯服他们还得用硬道理——强者为尊。 柳惜北找来一些木匠,让他们依照自己绘画的图做出来。 两天之后,一处偏僻的空地里。 这是柳府后山的一个空地,地方很大,大到可以让人跑上十几分钟。 这个地方是柳惜北在无意中发现的,老早她就想在这里建一个训练场,因为这里不只是地方够大,而且没有人会过来。 而这还得谢谢后山闹鬼,听说有人听到后山有女子的哭声,也有人说是孩童的嘻笑声,各式各样品传闻之后,这座后山就空下来了。 此时,柳惜北带着几个帅气的男人来到场地的中间,眼前是一个高约十五米左右的障碍物,想要登上这个障碍物就必须要通过上面的铁网,然后是一个三米高的障碍,接着就是攀登木板墙,还有几厘米宽的平衡木,小形跳台,等等…… 而最特别的却是最后的终点,终点竟然是一个沙池,沙池里放着弓箭,远远的还隐约看见一个很小的靶子,那距离少说也有一百多米。 这些…… 都是什么东西啊? 众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障碍物有点摸不着头脑,心中一个个疑问闪过。 说是两天后跟他们比,现在他们来了,可是她却给他们看了一些故怪得很的东西,还是说她要他们也依样画葫芦的做出一样的东西来? 突然间,苗风心中莫名的感到遗憾,还以为柳惜北会让他再看见不一样的她,就好比她的毒功,可是不想…… 他感觉浪费了时间。 “你叫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看这些鬼东西?”卓安冷声的道。 尊主有令,他不得不从,可是一辈子屈居于一个比他们都不如的女子手下,这让他怎能甘心?又怎能永远的服从? 他们都是凭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一步一个脚印坐上了护法的位置,可是柳惜北…… 他真担心自己会不会一时克制不了一刀杀了这个女人。 “等等!”柳惜北淡淡的道。 卓安皱起了眉头,但也只能沉默不语,可是她这一句等等,他们竟然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时辰。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还缺什么?”卓安忍不住又道。 “等等!”柳惜北还是淡淡一句。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不只是卓安,就连席颜与于时都想咒爹骂娘了,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开始有了暴躁的情绪,就连向来淡然的苗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柳惜北有了想法。 她说要比赛,事情都是她在安排的,可是没有安排好就让他们过来,而且一等再等,他们都快等了两个时辰了,这可不是一个处事果断的主,这样的人对于青龙宫来说绝不是好事。 办事没有计划,就算有计划也不周详,心思更是不够细腻,失败之举。 可是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离开,虽然他们或多或少都对柳惜北有点个人意见,但她毕竟是欧阳敬南决定的人选,所以就算他们再有意见也只能等着。 就这样,他们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太阳底下,汗水早已从他们的身上滴落。 “柳惜北,到底还缺什么?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你要敢耍我们玩我就掐死你,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陪你玩。”卓安再次恶狠狠的道。 “柳大小姐,你要没有决定好比赛的内容你就直接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于时也忍不住开口道。 席颜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却甩甩脸上的汗水道:“我快晒成咸鱼干了!” “你要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这么等着也不是那回事,大家都还有事要做呢!”苗风的语气还算平淡,唯有那眸子闪过一抹微沉。 不靠谱! 这是此时苗风心里唯一的想法。 如果柳惜北接手青龙宫之后办事都这样,那青龙宫就要毁了。 “我就说这女人不行,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她,从小就痴傻无能,虽然现在会用毒,可是有些事是天生的,除了毒,比什么都不会比我们出色。”卓安再次发表自己的意见。 卓安是彻底被激怒了,柳惜北这种类似戏耍又无视的举止,她竟然让他们都在太阳底下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是么?那么你现在在干嘛?”柳惜北挑了挑眉。 卓安一愣,似乎不明白她的话。 “柳惜北,别以为尊主看重你,你就可以无视我们的忠诚,我们是应该听从你的命令,但不是你的奴隶,我们是青龙宫的四大护法,在你没来之前,我们的地位仅次于尊主之外,而你却耍着我们玩,浪费我们的时间,你可知道,这两个多时辰我们可以处理很多事。” 柳惜北冷笑一声,毫无畏惧的上前,她娇小却昂头,她淡然也骄傲,目光里带着淡淡的讽嘲,声音不紧不慢:“别拿你们那所谓的忠诚来恶心我,你们若真的忠诚于我,我们彼此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卓安,难道你还不懂吗?我要跟你们比赛就是为了让你们服臣,而你却跟我谈什么忠诚?” “还有,从你们踏入这个地方,比赛就开始了,而我一个女子,我跟你们一样站在太阳底下,我都没有抱怨你们抱怨什么?” 柳惜北一席话,众人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也在太阳中陪他们站着。 此时,汗水打湿了她的小脸,可是却一点也不显狼狈,反而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脸上的汗水在毒辣的太阳下眨着晶莹耀眼的光芒。 这是柳惜北? 眼前的她看来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明明跟他们一样站在太阳下,可是他们却觉得气愤,觉得烦躁,可是柳惜北,就如她所言,她一个女子都没有抱怨,他们却抱怨连连,反观之下,他们便显得娘们了。 今天的柳惜北穿着一身改良版的军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兽皮靴子,一头长长的银丝简单的束在脑后,她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锐利犀利,面目冷然,傲气,她就像一杆长枪,战意十足。 “可是……你也没说开始了啊!”似乎已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卓安俊雅的脸上赤然微恼,她要好好说清楚,他们就不会开口了,现在倒好,反观之下却显得他们没有毅力了。 【080】危险比赛 柳惜北淡淡的瞄了卓安一眼,然后语气讽刺亦藐视的道:“就算现在开始,我柳惜北能做到的,你们这群大男人也未必做得到。” “你开什么玩笑?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未必做到的?”再一次,她的态度与话又将卓安激怒了。 他们四护法在青龙宫可是数一数二的精英,否则也不会坐在护法这个位置上,青龙宫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如果没有实力,那一切都是空谈,然而此时,柳惜北却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他惹怒了。 随着她的话落下,另一旁的席颜,于时,还有苗风都皱起了眉,这是污辱,绝对是污辱,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怎么可能柳惜北能做到的他们却做不到? 这女人太藐视他们了,也太小瞧他们了。 “当然,你可别说跟我们比什么拿针刺绣的玩意,我们都是大男人,对这些女儿家的事肯定不如女子。”不等她开口,卓安又道。 柳惜北冷冷一笑,讽刺的道:“我说卓安大哥,你是脑残了吗?都说了不会占你们的便宜,我真要想占你们便宜,我直接用毒将你们都弄倒就是了,我干嘛还要费尽心思跟你们比赛?而且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你们好意思拿针,我还不好意思找你们玩这种病态的游戏呢!” 刺绣? 真是不好意思,她对那种喜欢整天坐在家里拿针刺绣的人与事都不感兴趣,就算他们想比,她也不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身为现代观念极强的她,对这玩意没好感。 “那你竟然要比什么?”卓安问道。 身为女人,身为用毒的高手,是她专长的都放弃了,那她还能跟他们比什么? 柳惜北不再跟他们罗嗦,也不再陪他们玩毅力游戏,而是迈步往前几步,她的步伐优雅却很有气势,兽皮靴子在地上响起了嗒嗒嗒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可是却也很有节奏。 她越过他们,指了指前面的障碍,然后负手而立:“比赛很简单,不用内力,谁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这些障碍物并且没有失误然后射中靶心就算赢了,你们堂堂一个大男人,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就算不用内力你们的体力也肯定比我强,怎么样?很简单吧?赌还是不赌?” 她的语气字字坚铿,那英气的眉眼透出了王者般的气势,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蓦然中,又似乎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艳感。 有些人就是如此,她不需要有多美多艳,可是气势,气场,视觉上却给人一种艳压群雄的震慑,有如千军万马战傲飞扬。 闻言,众人差点嘲讽的笑出声。 柳惜北的脑子倒底正没正常啊?她竟然要跟他们比体力? 这明显是他们占了上风,毕竟就如她所言,他们都是大男人,就算不用内力也不会比女人的体力差。 “柳大小姐,你可想清楚了。”苗风眉头微蹙着提醒,英俊帅气的脸上有着不认同的色彩,男人与女人比体力,怎么看都是男人占上风,柳惜北是尊主他老人家选上的人,如果因此输了,尊主他老人家肯定会伤心,这样的事情他并不希望看见。 “就比这个,还是说你们这些所谓的青龙宫尖子还怕这些小小的玩意?这也太孬了吧?”柳惜北的语气故带刺激,眼底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她柳惜北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要比,她就得让他们心悦诚服。 “你胡说什么?谁孬了?”席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本来他这人向来都不喜欢多事,况且这里已经有个直爽话多的卓安了,可是柳惜北的话太欺人了,这种话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接受。 “好,我们就跟你比这个,到时候你可别哭啊!”被她那么一激,卓安应战了。于时也点了点头,见他们都有答应的意思,苗风也只好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柳惜北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闪过些许的狡诈:“你们毕竟都是男人,我一个女人的体力肯定比你们差,在这种劣势的情况下我是一比四,怎么算都是我亏,所以我还有个条件,如果你们当中有两个不能顺利通过,那就算你们输,怎么样?这个条件还算公平吧?” “很公平。”这次卓安倒是很爽快的回答,何只是公平,就算只要两个人赢就算赢,那也是他们赚了。 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比体力本来就是亏,可是他们却只要两个人赢就行了,那哪是公平,那本就是不公,对柳惜北的不公,但既然她要成为他们的主人,那她就得拿出点真本事,否则他们可不会认同她这个半道少主。 柳惜北突然狡黠的勾起了唇,下刻,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打火石,点然,然后向着铁圈丢去,霎时,铁圈瞬间噗的一声,整个铁圈都燃烧了起来。 火吱吱吱的燃烧着,火焰在风中摇舞,众人那目光一下子就呆愣了。 柳惜北这是什和意思? 难道她是要他们从这铁……不,不是铁圈,这已经是火圈了,难道她要他们从这火丛中走过吗? 这种带有危险性的比赛,众人第一次对柳惜北产生了一种欣赏的念头,虽然他们并不认同她,可是这种难度,她一个女人却敢出这种题,这已经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了。 “你们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所以头阵由我来,你们可要看仔细了。”柳惜北脸上的笑容蓦然一收,整个人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气势不再柔弱得像个女子,看上去仿若变了一个人,就像…… 战士! 浑身上下释放的气场威严肃穆,英姿飒爽,即便她比他们娇小了许多,可是看来却是如此的凌厉,傲然,锋芒,给人一种无法轻视的视觉感。 ps:谢谢与亲亲送上的礼物,但最近太忙了,回头再给你们加更,谢谢支持,群么~ 【081】危险比赛(2) 看着眼前的障碍物,柳惜北心中有种久违的激动与怀念。 虽然眼前的东西远远不如现代的精致,然而却是她相伴了十几年的东西,想到自己从一个新兵到特种兵,再到特种兵王的尖刀特工部队,曾经它是她军事生涯的一部份,可是来到这个古代,这一切都仿若隔世了,再次见到,她心里不免心生怀念。 柳惜北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障碍物,心中那根深蒂固的障碍训练顿时在脑海里划过,眉目间也瞬间萧严了起来,自信中透着神采。 “哈~” 突然间,柳惜北大喝一声,众人莫不是被她忽然其来的声音小吓一跳。 紧接着他们就看见柳惜北全速起步,奔跑向前,她的速度很快,在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身上她的速度已经是快得出奇。 她的目光专注,快而有着节奏感,她矫健的身影就像一只母豹,狂野而奔放,霎时,她就像一个解开所以束缚的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无畏,霸气,凌厉,疯狂而战意十足的全力冲刺着。 她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军人基础,什么是野战特训的,在他们眼里的怪东西,简单的体力活,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那都不是普通的玩意。 随着柳惜北的前进,众人的面色不再是看热闹看笑话的表情,而是隐隐震撼与惊叹着。 几十米的障碍物,她毫不迟疑的卧趴,那瞬间形成的动作,苗风他们几乎都能听到人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这样的举止,苗风等人莫不是震在心中,眼皮子都忍不住狂跳着。 这样的柳惜北,就连一直看不起柳惜北的卓安都震撼了,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柳惜北身上,心想着,那一摔得多疼啊! 可是柳惜北却没有皱一下眉头,而是从那布满荆棘的地方爬了过去,更别说那里还有冷水,泥潭,如此肮脏又没有一丝礼仪可言的举止,对于爱美爱干净的女子来说那更是比骂她们难看还要让她们难堪吧! 然而她却没有一丝犹豫的过去了,而且…… 头顶的荆棘离她很近,只要稍稍抬头就会被扯到头发或者是剐伤,可是她却依然在泥潭中快速爬行,整张脸几乎都贴着那些泥泞,她却一点也不嫌脏。 一阵阵拍打着泥潭的声音噗噗啪啪的,泥泞溅起了痕迹,打湿了她的衣服和身体,头发与小脸都无法避免的沾上了泥物,可是尽管如此,却依然无法阻挡她前进的速度,在众人还在震惊中,她已经快速的到达第一个障碍关口,卓安等人仔细一看,顿时,他们再次为她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出口处竟然是一排尖锐的铁片,稍有不慎就会被割伤。 对于女子而言,如果被割伤了,那可是等于在毁容,所以那是何等的大事啊! 然而看着她毫无疑迟的继续前进,她的肩上,小腿上顿时无法免幸的划破了小口,可是却依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看到这里,如果说之前他们都是看笑话的心态,那么此时,她不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她有着令人心悦诚服的战斗力,那种敢冲敢挑战的勇猛与力量更是让他们心里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共鸣,光凭这一点,就算柳惜北最后没有赢,但她却足以让人打从心里尊重。 这一刻,众人似乎忘记了柳惜北的性别,也忘了彼此的赌约,因为在这一刻里,他们看到了柳惜北的能力和力量,这一刻,柳惜北亦让他们这些骄傲自大习惯的大男知道一件事,打滚摸爬也不是只有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一样行。 而这一刻,众人也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表现。 前方是一个三米多高的障碍物,柳惜北抓紧了障碍板上的绳索,然后利落的攀登上去,她那快速轻巧的身影快速轻松,起码在旁人看来是如此的。 登上上高端,紧接着就是那条长约十几米宽却只有几厘米的平衡木。 看着柳惜北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低下的众人莫不是暗暗的流露出担忧,那么高的地方若是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柳惜北却眉头也不皱一下,她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平衡木的一端,双手打开,步伐不快却很稳,然后看到这些,底下的人都淡定不了了。 她的身子在上面晃悠晃悠的,众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柳惜北可是尊主他老人家看中的,她若因为跟他们比赛出了什么问题,尊主还不扒了他们的皮,再说了,柳惜北一个女子而做到这里已经很不简单了,所以心里,他们多多少少都已经有了倾向柳惜北的想法,固然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小心——” 众人突然一声惊呼,下意识的都冲了上前,因为柳惜北脚上的鞋带不知何时松开了,踩着鞋带的她身子瞬间倾斜,眼看就要倒下来了。 然而众人的距离都太远了,当他们不忍看她落下时扭开脸或者是闭上眼睛的时候,柳惜北却没有如众人所担忧的那般摔下,而是迅速的用双手抱着那根平衡木,整个人在上头挂着摇晃着。 柳惜北暗地咬牙,犀利的瞳眸紧盯着还不到两米的平台,心中万分懊恼,真是该死的,鞋带竟然在这个时候给她闹事,若不是她伸手矫健,这会她肯定摔下去的。 她暗地缓了缓气,然后将所有的力气凝聚,她双脚紧紧的扣着平衡木,身体倒挂着,然后又是一个用力将上身甩了上去,拱起腰,迅速的把鞋带从新系好,然后又在平衡木上转悠一圈,待她稳住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平衡木上蹲着,最后她又缓缓的站了起来,继续未完成的目标。 众人看到这一幕早就震惊了,这个女人…… 她也太强悍了,原以为她一定会掉下来,没想到她不仅没有,而且又回到了上端,这种事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哭哭啼啼了,可是柳惜北那股不服输的狠劲却让人汕萧然起敬,因为她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放弃,而是迎难而上,亦没有一丝惊慌。 谢谢与亲亲送上的礼物,但最近太忙了,回头再给你们加更,谢谢支持,群么~ 【082】危险比赛(3) 这样一个女子,他们大概都了解了,尊主会选她也不是没有道理,也许这女人身上的毅力与敢战敢闯的战斗力才是尊主他老人家最看重的,而她身上这种遇事不乱的气势甚至不比他们这些大男人差! 卓安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了,他目光有些古怪的盯着依然在前进的柳惜北,心里早已不知是为她的平安高兴还是为了她的出色震撼着! 柳惜北在他眼里本来就只是一个只会用毒的女子,可是用毒精专并不代表他就能认同这样一个女人,因为用毒只是一些旁门左道,算不上什么真本事,可以眼前的柳惜北,那种气魄,那种拼搏的精神,还有那王者般的气势,那都已经不再普通了。 敢穿过那些带着荆棘的障碍,敢爬上那根细得随时会断的平衡木,有这样胆量与淡定的女子,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一无是处呢? 看来他是看走眼了,也难怪尊主他老人家会一口咬定她就是青龙宫最合适的继承人。 十米左右的平衡木,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柳惜北终于安全的到达了另一端的平台,她一个利落的纵身,原本还站在平台上的她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下。 接来下是五四直径大约只有半米的铁圈,铁圈上烧了油,大火正熊熊的燃烧着,看着她要再次冲刺的动作,她就像一条美人鱼轻盈跳跃,快速又准确的窜过那几个火圈,那仿佛在火中穿过的身影令众人都忍不住暗暗倒抽一口冷气,莫不是眼带惊与错愕! 这哪里还是比赛啊?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玩命! 在众人的紧张的目光中,柳惜北以惊人的速度顺利通过了这个障碍,一旁,苗风等人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们心中仿佛在种无言的情绪在奔腾着,呼啸着,就像是海浪,波涛汹涌,他们莫不是为眼前这个女子惊艳万分。 扫视到他们震惊的表情,柳惜北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在一般人看来,这是一种危险也令人恐惧的玩意,可是他们却不知,这些火圈只要掌握好技巧与诀窍,它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火圈而已。 然而过了火圈也还没有完事,接下来是一块木板障碍,说是木板,但它却高如墙壁,而且木板上还扫了些许的桐油,又没有绳索可以攀爬,所以只要一脚踩上去就会滑下来。 其实这块木板是有个诀窍的,木板一米左右有一小块凹下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可以成为助力,只要使力恰当,要过这块木板其实也不难。 这次,柳惜北不是直接前进,而是后退了十几步,然后才起步奔跑,当她抵达那块木板的时候,她一脚踩上了那个凹陷的地方,双手攀上了顶端,然后一个用力,整个身子就翻过了那块木板墙。 最后,这是一个最达十几米的跳台。 站在跳台的高处,柳惜北心中有种心胸豁达的感觉,她侧头看了众人一眼,傲然的目光里没有挑衅,她有的只是一种睥睨群雄的张扬,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神采奕奕,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光芒笼罩着,看来是那么的耀眼。 蓦然的,柳惜北收回了视线,看着跳台的下方,她纵身一跳,那优美的身影看来格外的细盈,坠落的姿势也保持着半弯曲脚…… 下方,苗风等人都惊骇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果然是在玩命,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而她还没有一点内力,她就不怕自己有个闪失? 直到她稳稳的落在软沙里,众人才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整个人在沙堆里滚了一圈,原本已经被泥水湿了的衣服也沾上了沙,看来是那么的脏乱,可是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高贵的神采。 她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任何犹豫,她快速的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弓箭,单膝跪在沙丛里,箭上弓,拉满箭弦,瞄准靶心…… 砰—— 三箭齐发,正中靶心,百米之外的箭靶应声而碎。 柳惜北放在弓站了起来,然后回头看着早已惊呆的众人,这一刻,她笑了! 她终于做到了,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她无能痴傻?说谁她没有资格?此时此刻,谁还敢藐视她轻视她? 起码这几个男人…… 不可以! 众人的表情从震惊到面色聚变,他们莫不是古怪的看着她。 以一个女人来说,在她完成了那么多剧烈运动之后,还能举箭射中靶心,这已经是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可是柳惜北不仅做到了,反而还把箭靶都射穿震碎了,这是何等的力量? 然而柳惜北一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娇娇女,她的强悍何来?她的力量何出?她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所有的人都被柳惜北震撼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切,甚至连男人都要感叹不如。 柳惜北说她有骄傲的资本,而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说的话,她果然不是在夸大其词,她也不是撒谎,不是自大,不是嚣张,她是实实在在有张狂的本事。 柳惜北黑乌的大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很满意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而她也相信,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在这个女人就该在家刺绣赏花的古代,以一个女子之姿,她绝对震撼人心! 当然,有些事天知地知还有她知,她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哪有百步穿杨的能力? 她又不是神! 所以要赢这些硬汉她若不使点小手段又怎么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又怎么能让他们臣服于她,所以为了将来,这只是她的手段之一。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柳惜北目光淡漠又带着一丝傲然,然而这一刻,她的骄傲不再令卓安觉得刺眼,因为她应该骄傲的,她有骄傲的本钱,她所做的一切已足以让他感到惊艳与佩服。 看着那几个人,柳惜北缓了缓才淡然的道:“刚好半柱香,看来你们得努力了!” 若是平常,别说是半柱香,就是半柱的半柱她也差不多完成这些项目了,可是没办法,这副身子必竟不是她的。 柳惜北本是一个柔弱无比的女子,若不是她最近都在暗地锻炼自己,这具身子的体能恐怕熬不过这些障碍,所以能在半柱香里到达,她已经很满意。 她的目光穿过了众人,与卓安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顿时,卓安有些羞愧的别开了脸,想当初,他是最反对柳惜北成为青龙宫少主的人,而且言语与态度也是最刻薄的人,可是不想,柳惜北却做到这一步,这叫他怎能不羞,怎筩不愧! 看着卓安那别扭的表情,柳惜北差点没笑出来。 其实这个男人还有些可爱嘛! 性子爽直,高兴与否都会表现出来,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比一些喜欢玩心眼表里不一的男人可爱多了。 柳惜北清了清嗓音,然后才提声道:“现在该你们了,你们一个一个上,中间我会看着,一旦出错,又或者用了内力,那我只能跟你们说声不好意思了!” “你放心,我们说过的一定会做到,他们若有谁用了内力,我第一个让他们退出。”此时,苗风说道。 青龙宫的人向来说一不二,如果他们真敢作弊,别说是柳惜北不答应,就是他也不能答应,因为失言于人就等于在丢青龙宫的脸面。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柳惜北懒懒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声音慵懒飞扬。 四个人相视一眼,突然间,他们目光萧然凌厉,气场瞬间变化着,他们学着柳惜北,扯开喉咙一吼:“哈~” 声音类似咆哮,就像发狂的雄狮,展现出来的爆发力惊人,然而看来却依然潇洒翩翩,英气逼人! 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可是看柳惜北示范过一次之后他们都清楚的知道,那些看似不起眼又奇怪的东西竟然是如此的困难,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是青龙宫的精英,他们是青龙宫的骄傲,柳惜北能做到的,他们堂堂一个大男人如果做不到岂不是丢人?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拼尽全力奋力一搏,否则岂不是要让柳惜北这女人看扁了! 噗噗噗~ 啪啪啪~ 一阵阵趴下的声音闷闷响起,苗风等人冲进了荆棘几首要顶头的铁网中。 这个铁网对于娇小的柳惜北已经是勉强,虽然他们几个看来都像斯文人多点,并不是粗壮魁梧的身板,可是再怎么说也是男人,骨架都比柳惜北大多了,也修长多了,所以在他们进入铁网那一瞬间,利器就已经划破了他们的衣服与肌肉,就连脸上都有了浅浅的伤口,然而却依然未让他们停止前进,反而更快更猛的匍匐而行。 他们是青龙宫的表率,如果他们输了,他们在青龙宫的威严何存?所以就算是要靠鲜血垫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洒下鲜红的色彩。 他们有必胜的决心,可是对于没有经验与诀窍的他们,泥浆入了他们的眼口,刺痛了眼眸,苦涩了味觉,但他们依然奋力拼搏,勇往直前。 这点痛对他们说并不算什么,比起被剑刺入,被刀砍伤,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在鲜血与作痛的期间,他们都想到了一件事,这种沉痛他们是大男人还能忍,可是柳惜北是怎么忍下来的? 她身上可是也有伤呢! 看着所以有艰难的前进,柳惜北淡漠着眼,这些都是青龙宫的精英,可是此时却在泥潭里磕磕绊绊,只是第一关,他们就已经鲜血淋漓,大大小小的伤口一道接一道的出现。 其实这些都在她的意想中,因为他们没有一点窍门,受点伤也肯定是难免的,但他们这种不畏疼痛,不畏艰巨的精神却是令她赞赏,因为这样的他们,她想到了‘军人’这两个字,这些人虽然都不是军人,可是他们却有军人的气势与精神。 但他们这种只有蛮力没有技巧的方式,真不知道他们能过几关。 可以说是惨烈的,四个人在第一关的关口就算得上是凄惨了,而他们没有一个落下了,每个人身上脸上都负了伤。 如果按照严格的要求,以他们负伤的深重,他们这一关已经算是输了,但他们那种气势柳惜北倒是满喜欢的,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沉默不语,也默认了让他们进入下一关。 “我说你们这些笨蛋们,看看你们身上的伤,竟然比我还多,你们丢不丢人啊?亏你们还是青龙宫的四护法,我看你们就是四个护卫,也许护卫都比你们强。” 众人一个瞪眼丢来,柳惜北回他们一个瞪眼:“看什么看?容我提醒一句,你们最好快一点,时间可是不等人的,你们如果输在时间上,就算做得再好也是输!” 她的声音虽然听来严厉无情,可是心里已经柔软了。 这些人都已经算是高高在上,他们其实都不必理会她的,可是他们却没有,反而是奋力拼搏,不怕脏,不怕乱,不怕流血,不怕疼痛,这些人都具备做一个出色军人的潜能!所以他喜欢这样的人,不娇柔,不做作,有军人的英气。 可是越是如此,她的表情就越是狠厉,虽然他们不是她的兵,可是此时就像在训练场上,感觉就像回到了前生,而这也是她对待喜欢的人的一种习惯,因为只有狠狠的练过了,训过,到了战场上才不会牺牲流血,这是她喜欢人的表现。 闻言,四个大男人又赶紧奔上前,这一关是三米多高的障碍物,对于他们几个男人来说不算太难,因为还有绳索可以攀爬,然而明明看柳惜北是很容易就通过的一关,他们竟然花了两倍的时间。 “我说你们是猪啊?就你们这龟爬的速度我看你们还是直接认输算了。” “闭嘴!”众人一边努力向前,一边忍不住回吼。 这个女人…… 可恶,为什么那么难,照这速度,他们肯定会输,所以他们必须得加快速度才行。 ps:今日更新八千字,已更四千,还有四千将近十二点才更新,有早睡习惯的亲不要等文,明天起床再看文吧! 谢谢亲亲送上的礼物,非常感谢亲的支持,么么~ 【083】偷她夜壶 对于攀爬,还有平衡木,他们都是练过武的人,虽然不可以用内力,可是体力与平衡力都不错,可是前面的关卡,他们就已经超出半柱香的时间。 “我看你们还是直接放弃吧!”柳惜北看着他们凉凉的道。 卓安,席颜,于时,甚至是苗风都瞪了她一眼,他们堂堂男子汉,就算输了也不会途而废,所以他们会将进行到最后,可是最后一个关卡的木板墙唰了桐油,他们虽然学着柳惜北冲刺,可是怎么爬也爬不上去,第一个攀爬的席颜甚至因为滑到撞上了木板,鼻子都流血了。 而卓安,于时,苗风,他们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不是撞上了额头就是撞上了脸,总之没有一个免幸的。 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撞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柳惜北终于叹气了:“行了,都别找虐了,我告诉你们窍门吧!” 这些人坚持的毅力虽然令人欣赏,可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他们这种毫无章法的翻越,没个一两天,他们恐怕也上不去,因为他们没有攀爬的技巧,更因为上面还唰了桐油,那么滑的木板,踩在上面就像是穿着溜冰鞋在上面跑,不摔下来才怪! “谁要你说了?这个窍门我们要自己找。”卓安不服的道,虽然已经知道输了,但是他们的尊严却不容践踏,所以他们会完成比赛的,不管是多久,他们都要自己完成。 “少主,请你离开吧!你已经赢了,但现在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接下来的事已经与少主无关了。”席颜直接喊她少主,也算是认同了她的存在,而于时只是笑了笑,也对她点点头,表示认同席颜的话。 他们都是大男人,输给一个女人已经让他们够无地自容了,现在还要让一个女人教?那他们尊严何存啊!所以他理解卓安与席颜的话。 苗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双乌黑如深渊的双眸却看着她,眼中也透出了赞同的意思。 柳惜北看着他们,再看着他们,好半响才伸出小手指点点的指了指他们:“一,二,三,四!” 苗风他们相视一眼,感到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她在数什么。 “四头猪!” “柳惜……少主,我们只是一时没有找到技巧,但不是猪。”卓安本想吼她,可是才叫她的名字又改口了,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凶狠无礼,但从他的话中也不难听出,他也认同了她。 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难道我说错了?不知道你们听过这样的话没有,向敌人虚心求教是为了战胜敌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他们是男人,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尊严扫地她能明白,但是这也是最愚蠢的,人只有虚心听取才能成长,但成长的过程中,能向敌人学习也是一种美得,一种谦虚,一种修养,了解敌人,学习敌人所知的更是一种成长,这样的人才能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若是还不了解,那就这么理解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怠!学习我所知道的,了解我知道的,那么你们才有战胜我的可能,所以你们以后若想挑战,我随时欢迎!”柳惜北又道。 闻言,苗风,卓安,席颜,还有于时都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其实她说的话他们都能理解,可是男人的面子…… 他们相视一眼,最后莫不是一声叹气,然后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面子? 此时他们哪里还有面子可言,他们输惨了! “那好吧!我们让你教,可是我们可以帮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这也算是互不相欠了,怎么样?”卓安点头后又道。 柳惜北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却让他们有些莫名的慎人。 “既然如此,那好了,我们就一言为定,我教你们怎么通过这一关,但你们得为了我做一件小小的事情。”说着,柳惜北美丽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贼贼的笑意。 这些男人…… 还是在意面子问题是吧? 那好吧!既然他们那么喜欢面子,那她就…… “每个人七天,” 柳惜北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点点头,可是…… “给我倒夜壶。” “你……你说什么?”众人以为自己都听错了。 倒夜壶? 是他们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她说错了? 他们堂堂一个大男人,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子,她竟然叫他们几个大男人给她倒夜壶? “不明白吗?那倒尿尿,这样明白了吧?”柳惜北脸上没有一丝羞涩,反而有点故意的眨了眨眼。 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床底都有一个夜壶,而她的床底也有一个,但却不曾用过,因为比起在房间里留下尿尿的味道,她更喜欢去该去的地方。 但是谁叫这几个男人那么喜欢面子了,既然他们喜欢,那她就让他们更有‘面子’一点。 顿时,几个大男人都羞红了脸。 “你这女人,柳府没有丫鬟啊?”卓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已经不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倒夜壶? 她还是不是女人啊?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夜壶,她竟然叫他们几个大男人倒? “你还没出嫁呢!”苗风也皱起了眉头,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觉得为难。 “那正好,以后我若是嫁不掉,你们直接负责就是了。”柳惜北难得好心情,很少开玩笑的她也难得闹起了他们,这几个男人的表情真是精彩,看来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寂寞了。 “……” 这女人…… 已经让他们无语了。 在柳惜北的指导下,他们果然很快就找到了窍门,当他们都通过最后一关的时候,那激动都显在了脸上,这不是输赢的激动,而是在他们拼搏了那么久之后的收获,那种艰辛的成就感是无法言语的。 “恭喜你们了,不过……记得倒夜壶哦!”柳惜北笑呵呵的道。 “少主,我们堂堂一个大男人,你真叫我们去给你倒夜壶啊?”于时翻了个白眼,额前一片黑线直冒,这女人怎么还不忘这事啊?她不会是来真的吧? 柳惜北挑了挑眉:“怎么?怎么想出尔反尔?那行……” 她一句行,众人顿时眉开眼笑,可是下一句,他们却直接跌入了谷底。 “那我回头跟你们亲爱的尊主大人好好叙叙,我也不多说,我就说一句就可以了,你们输给了我,却不履行诺言。” “这还没说什么啊?你这不是让尊主觉得我们失责吗?真要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叫我们去给你倒夜壶算了。”卓安没好气的说道,这女人摆明了就是要他们说到做到,把尊主他老人家搬出来不就是为了威胁他们。 “我是叫你们去倒啊,那你们倒吗?”柳惜北笑得格外的灿烂。 众人狠狠的咬牙,一脸便秘的吐出一个字:“倒!” “真乖,那就明天开始吧!至于顺序,你们自己安排就可以了,”见他们俊容一片酱紫,柳惜北又笑道:“其实你们也不必那么在意,不就七天的事,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恶魔! 绝对是恶魔! 明明对他们来说是那么残忍的一件事,可是她的语气却无比的风凉,他们怎么就招惹了这个魔女呢? 此时众人心里莫不是出现同样的想法,要是当初他们都乖乖接受这个少主,这会大概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可是天下没有早知道,更没有后悔药,这个女人已经让他们见识到恶魔的一面了。 次日! “小姐,小姐,不好了!我们院子里招贼了!”一大早的,乔儿就大惊小怪的惊呼着。 此时,柳惜北心情很好的坐在院子里,她缓缓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大惊小怪的,什么东西不见了?” “夜……夜壶,小姐,您的夜壶不见了,这贼肯定是个变态,什么东西不偷,他偏偏偷你的夜壶,想想就怪慎人的。”乔儿一脸恶心的表情,想到那贼有特殊嗜好,她浑身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噗~” 柳惜北嘴里的茶噗哧一声喷了出去:“咳咳~你说什么?” 夜壶? 不会吧? 这东西还有人…… 不对,不是贼,突然想到什么,柳惜北噗哧哈哈大笑:“哈哈~” 那几个男人,把夜壶偷走了? 他们也太可爱了吧! “小姐,您没事吧?”乔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女儿家的夜壶被偷走了,是谁也受不了这样的事,况且柳惜北还没出嫁呢!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柳惜北赶紧清了清嗓音,免强止停自己的笑意,她罢了罢手,说道:“没事没事,不见了就算了,再买一个回来……不,是买二十八个。” “啊??二十八个?为什么啊?”乔儿懵了,柳惜北不会被这贼子吓傻了吧?不见了,再买一个回来就有了,可是为什么是二十八个呢?这也太奇怪了。 “你别管那么多,买回来就是了。”淡淡的笑道。 乔儿搔搔头,还是无法理解,但她还是应了声:“哦!我知道了!” “小姐,以后还是我来守夜吧!”此时,一直没有吭声的依颜说道,自从乔儿又回到柳惜北身边,乔儿就一直是住在柳惜北的小房,所以守夜也一直由乔儿负责。(注,小房是给丫鬟们使用的,在主房的旁边,是为了让奴才方便照顾主人的。) “不用了,几个夜壶的事,别那么大惊叫怪!”柳惜北淡淡的道。 “可是……” “我说不用了,就不用了。”依颜有点武功,虽然在她眼里只是三脚猫的程度,但丫鬟会武功,怎么说也是件奇怪的事,记得她第一次见她用武功的时候,她也是讶异了半响。 那次是丫头不小心打翻了开水,若不是依颜眼明手快,丫头那双小脚就惨了! 依颜虽然还是有点担忧,但还是回道:“是!” 青龙宫的密室里,几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相坐一堂,某个男人更是一脸的得意。 “怎么样?我这招厉害吧?”卓安得意的道,柳惜北要他们倒夜壶,可是如果那个夜壶不见了呢?那他们不就不用倒了? “可是你把它带回这里……卓安,你不会有这方面的嗜好吧?”苗风一脸古怪的指了指桌案上的夜壶,表情甚是精彩,他偷就偷呗,可是为什么还要带回这里? “我去你的,你才有这方面的嗜好呢!”卓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真的贼,这东西是她的,时间到了,我总得还回去吧?” 青龙宫可是有这样一个规矩,不经他人同意,拿别人一针一线,但这次是特殊的,所以过后他还要悄悄的还回去。 “你激动什么?苗风只是闹着你玩呢!不过说真的,这招真管用吗?这夜壶突然不见了,以她的聪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好事?”席颜觉得事情并不会如卓安说的那么简单。 柳惜北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虽然还不算太了解,但恶魔的个性却是肯定的,他就不信了,柳惜北明知道是他们拿走的,她会乖乖接受? “我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她真要放过我们,早在当天就说了,可是她不是还提醒我们要记得这东西吗?”于时说着指指桌案上的夜壶,不是他要吐卓安的糟,而是柳惜北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一开始吧! 他是觉得柳惜北只是普通的千金小姐,再来就是她的惊人的毒功,然后就是她体能,最后就是她恶魔的一面,所以他觉得这个女人才不会像卓安说的那样,没有夜壶就了事了。 卓安沉默半响,好一会才道:“明天我再去看看,那个魔女没准真有新招,那这个……” 说着,他指指桌案上的夜壶,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异口同声道:“你保管!” 闻言,卓安脸上一片酱紫,额头黑线直冒,这些人…… 太没义气了! 他都出谋献计了,东西也偷……不,不是偷,是拿,他可不是真的贼,东西他都拿回来了,可是他们却还要他保管,怎么都成了他的事似的? 【084】向他表白 夜,悄然的来临,月色迷离的夜空下,一抹灰色的身影悄然来到一座优雅的落院,不到片刻又悄然的离开。 “怎么样?今天她出了什么招?” 卓安才回到青龙宫,席颜好奇的声音就响起,苗风与于时虽然没有开口,却也都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卓安回视他们一眼,面色有些古怪的道:“你们自己看!” 说罢,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案上,众人一看,愣了,可是不到片刻,他们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 这次卓安拿回来的夜壶竟然还用毛笔在上面写了字:亲爱的小贼先生,你们好!欢迎光临本小姐夜壶店,下次记得留下夜壶钱,我已准备了二十八个,若想增加请留言! “卓安,我就说她肯定知道嘛!”席颜笑嘻嘻的道,以柳惜北的聪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他们当中的人干的,而她的回礼可真是有趣了。 若是一般的女子,如果自己的夜壶被拿走了,怎么会大惊小怪一翻,可是她倒好,还准备了二十八个,这样的女子,这世间恐怕绝无仅有。 “切~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投错胎了,哪有女人像她这样的?”卓安撇撇嘴没好气的道,虽说青龙宫也有女子,可是她们再怎么说也不会像柳惜北那么张狂,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说她的性子像男人大概没有人会反对。 “卓安,把东西都还回去。”苗风突然道。 卓安一愣,然后看着他:“为什么?你不会真相信她准备了二十八个夜壶吧?” 苗风勾了勾唇,淡淡的道:“不知道,也许,可是不管是不是准备了,她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少主,一次两次就算了,再有第三次……除非你还没有认同她。” 青龙宫的少主,那是至高之尊,如果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种事,将来若是其他青龙宫的子弟知道了,柳惜北的威严而存? 似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卓安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来我们得乖乖给她倒夜壶了。”于时无奈一叹,看到自己要像贼一样潜入女子的房间,还要把人家的夜壶拿去倒了再拿回去,他就觉得可怜之极。 闻言,苗风呵呵一笑,众人有些不明的看着他。 “你笑什么?”卓安问道。 “新的。” “???” 苗风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说夜壶都是新的,昨天的,还有今天的,都是新的,所以她也不是真的要为难我们,只是要我们走一趟形式。”而她那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就好比…… 威严,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他们是认同了她这个少主,但真正的服从不是口里说说就可以的,这是她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看似在刁难他们,但也是在试探他们的决心。 “昨天的也是新的?你怎么知道?”卓安讶异了,昨天的,应该是柳惜北一直用开的,就算没用过,那也不是新的才是,可是苗风怎么就知道是新的呢? “你问席颜。”苗风把问题丢给了席颜。 席颜呵呵一笑:“没有味道,我是用毒用药的人,所以不管什么味道都很了解,可是你昨天拿回来的,没有小解的味道,里面装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水,所以那夜壶是新的,就算不是也肯定没有用过。” “这女人……” 卓安支着额头无语了,闹了大半天,柳惜北就是故意的,不过…… 他大概可以了解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不认同柳惜北这个少主,现在他们虽然说认同了她,但她这是在试探他们吧!毕竟有时候行动比口里说出来的话可靠。 “诶~不对啊!”卓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回神就瞪着席颜与苗风:“既然昨天你们就知道了,那你们干嘛都不说啊?” “我们要是说了,那多没意思啊!”席颜贼贼的挑了挑眉,罢明了就是故意不告诉他的。 “你们……真是好样的!”卓安有些咬牙切齿,这两个混蛋竟然在整他,哪天他非得整回他们一次才行。 苗风与席颜相视一眼淡淡的笑了。 他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平日里也闹习惯了,对于卓安那副吃人的模样他们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次日,柳惜北的墨香阁里,乔儿再次传来惊呼声:“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夜壶又不见了吗?”柳惜北无奈叹气,心里暗忖,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乔儿还有这么慷慨的声音?大惊小怪的模样真是让她无语。 而这次大概又是那几个男人做了什么吧!不过…… 第二次了,他们还会有第三次吗? 如果还有,这几个男人估计还需要打回娘胎再造,因为不大听话不懂服从的下属,她真的不大喜欢,虽说她并喜欢他们那种军人般的气势,但也仅止而已。 “不……不是,是回来了,之前不见的,都回来了,你说这是什么贼啊?难道他家的夜壶不见了,他来看看柳府有没有他家的吗?现在看完发现不是就拿回来了?”乔儿一脸不解,年年有怪事,可是今年特别多,一个夜壶都偷,他偷也就算了,现在却还回来,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知道了!”柳惜北漠不关心的语气,乌黑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 回来就好! 看来他们也是可造之才,还知道事不过三,但是下次他们会怎么做?会服从吗? “小姐,你都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吗?”见她一脸淡漠,乔儿忍不住问道,遇见如此奇怪的事,是谁都会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柳惜北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倒茶!”柳惜北突然冒出一句话,乔儿以为她要喝茶,所以便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添茶,可是…… “重新拿个杯子,客人来了!” 客人? 乔儿愣,回头看向大门,果然,燕博练正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 “八爷吉祥!”乔儿恭敬的行了个礼,这个练八竟然是八皇子燕博练,还好当初自己没有欺负过这个男人,否则她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免礼!”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柳惜北乌黑明亮的眼眸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燕博练坐在她对面才淡然的道:“听说你这院子遭贼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听说? 柳惜北挑了挑眉:“我爹说的?” 第一天夜壶才不见,乔儿就大惊小怪的,现在整个柳府已经没人不知道她的夜壶不见了。 燕博练笑了笑说道:“谁说的都不重要,可是这贼怎么……有点奇怪吧!” “你是想说这贼变态吧?” “你不在意吗?”一个女儿家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夜壶也算是女子的贴身之物,被贼偷了,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平静吧?难道柳惜北就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柳惜北呵呵一笑:“有什么好在意的?这个贼变态又不是我变态,况且别人的思想又不是我能左右的,难道被偷了,我该哭个死去活来?” 这两天早就听乔儿与依颜她们唠叨了许多,所以夜壶这种东西不见了,对于古代的女子的确算是大事,可是对于她来说,它还不如屁大一点的事,所以在意? 抱歉! 她跟这个词不熟悉。 闻言,燕博练失笑了,他的语气有点无奈也有些宠溺:“你呀~哪有女人像你这个样子的?小心你真要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你娶啊!” “别闹了,这种玩笑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就真的别嫁人了。”燕博练虽然那么训斥着她,可是语气却没有一点责怪或者是不高兴的情绪。 “燕博练,你喜不喜欢我?”柳惜北很直接的问道,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对感情主张积极,一旦确定的事,她不会畏畏缩缩。 “噗~” 燕博练刚进嘴的茶喷了出来。 柳惜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脏不脏啊?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喷湿了。” “咳咳~”燕博练清了清嗓音,暗地里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竟然问他喜不喜欢她?难道她喜欢自己吗? “知道啊!不就我喜欢上你了呗,所以我在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要喜欢,我们就谈恋爱,你要不喜欢……我追你吧!虽然我也没追过男人,但是我看过马吃草。” 这跟马吃草有什么关系? 燕博练很想这么问,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她女人在跟他表白。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玩笑?”燕博练面无表情,唯有那双妖魅的瞳眸闪过一抹银光。 “我像开玩笑吗?你们古代的女人不是都很含蓄的?有人会像我这般直接吗?” “什么我们古代的女人?你不是这个朝代的女人吗?”燕博练有些无语她的话。 柳惜北呵呵一笑:“不是……开玩笑的,我若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意思是说一般的女子都不会向男人表白,而我是特别的,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燕博练不些不明了,一直以来,柳惜北对他的态度都很淡漠,在他还在柳府的时候,她甚至还觉得他烦人,可是怎么才几天的事,感觉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呢? “你不会因为我长得俊美吗?”不等她回答,燕博练又道,喜欢他的女子,一般就如她所说的,很含蓄,就算是露出喜欢的表情,那都是带着羞涩的,可是柳惜北,羞涩在她脸上根本就看不见,那淡定的表情,没有一丝娇柔做作,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却不似玩笑话,他真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整他。 可是这些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见了,而且这次还表明得那么清楚,看来并不像是玩闹。 柳惜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有风王美吗?我若贪图外表,我直接找你风皇叔岂不是更好?” 俊美的男人她见多了,现代的男模,哪个不是美男一枚,而且都不比燕博练差,所以她看中的可不是美色,而是他关心自己的心情。 自那天他在皇帝与她之间做了选择,她的心里有有他的存在了,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苗风他们的事,所以才没有开口,但今天他问开了,那她也索性把话说出来,反正早晚都要说的。 “怎么样?喜欢不喜欢你就给句话吧!”柳惜北又道。 燕博练看着她半响,好一会才道:“我们订亲吧!回宫我就跟父皇说。” “订亲?不用那么着急吧?”虽然她心里是有他的存在,可是订亲……感觉还不到那一步。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交往与订亲是两码事,喜欢是喜欢,但喜欢也不一定要订亲,我们可以先交往上段时间,真要考虑到将来,那时候再订亲或者是成亲也不迟啊!”柳惜北心里有些复杂,喜欢他这个人是没错,可是离走进婚姻的感情似乎还有距离,因为这个男人……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对自己都挺好的,面对皇帝的时候,他也是直接站在她这边,这样的他让她感到温暖,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与他之间缺少点什么,所以订亲…… 似乎还有点早。 “那就随你的意思吧!我们先交往,将来的事将来再打算。”燕博练没有再反对,可是这样的他再次让柳惜北心情复杂了。 明明才说要跟她订亲,可是回头却那么直接的同意她的提议,仿佛与不与她订亲都不重要似的。 “小姐,你真要跟八爷交往吗?”燕博练走后,乔儿问道。 “不好吗?还是你喜欢他?” “不是不是,乔儿自知自己的身份,所以绝对没有半点非份之想,可是……”乔儿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些话。 见他吞吞吐吐,柳惜北好看的柳眉挑眉,红唇微勾,淡淡的声音轻悠:“可是什么?” 【085】太乱来了 乔儿想了半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皇宫不比宫外,如果真的跟八爷成亲了,小姐以后要自由出入皇宫就难道了。” 皇宫很繁华,可是皇宫却是一个是非最多的地方,而且…… 她曾无意间听到老爷跟一个贵客的谈话,内容与燕博练有关,他与皇帝之间似乎有什么事,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皇子跟皇帝之间有问题,柳惜北若真要嫁给燕博练,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闻言,柳惜北淡淡一笑:“这才说风呢!你这边已经下雨了?我只是说喜欢这个人,但没说现在就要嫁给他,而且不住宫里就行了。” 她记得皇子成亲之后可以在宫外置殿,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她当然不会笨得住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特别是皇帝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行动,难道说他是默认了她的条件? 他真想让她在十天内找出凶手吗? 清凉的夜幕如水,微微吹来的夜风徐徐,墨般漆黑的夜色静寂如尘。 梅花树下,男子一袭银丝软袍,华丽贵气,翩翩而然,他昂卧在虎皮为席的软榻上,华贵的软袍在软榻上呈摆着优雅的弧度,弯弯绕绕的层叠在软榻边沿,看来妖治逼人。 他淡漠疏离的魅眸遥望夜空,又似乎在透过天空看着星星,看着月亮,看着…… “梅花又开了!”男子的眼眸迷离,带着淡淡的忧郁。 记忆里,曾经有一个可人儿很喜欢梅花,他最喜欢看她在梅花树下娇笑玩闹,可是那一切都远离了,自从她离开以后,这里的梅花都寂寞了。 软绵绵的夜风微微吹拂,梅花淡淡的香味扑鼻,他的衣袍在软榻旁沿翩然翻飞,随着轻风肆意飞舞,男子蚕丝纺成的袖下,一双如玉般的青葱微微敞开,任由那粉色的花瓣飘零的落在手中。 “爷!”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他心中的思念。 “李越,你说人死了以后是不是真的可以在地狱或者是天堂相见?”他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只是在问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可是这样的话听在李越的耳里,他却暗地皱起了眉头:“爷,生死有命!有些人注定如此,您还是看开点吧!” 爷肯定又想到一个人了,因为除了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人可以让堂堂的风王露出这个忧郁的表情了,只可惜造化弄人,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已经回不了头了。 “有事吗?”燕随风岔开了话题,显然并不想再说什么。 “柳大小姐答应十天内找出凶手,可是三天已经过了,她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行动,你说她最后会不会被那个人杀了?”李越并没有直接说明是哪个人,可是燕随风却清楚的知道,他指的是皇帝。 “谁知道呢!”燕随风淡淡的说道,但其实心里他已经有了头绪。 这两天皇帝背地里有不少小动作,他当然也知道他想要什么,那天女儿节,皇帝独见了柳惜北,其实他的用意他已经猜到了,可是不想半道却出了人命,所以柳惜北已经被扯止进来了,就不知道皇帝是想留还是杀。 李越暗地瞄了他一眼:“爷,这事您不管吗?” 燕随风摇了摇头:“不是不管,而是不能管,本王若出手,皇帝更不会放过她。” “那属下静观其变。” “嗯!”燕随风轻声一应就没了声音。 柳惜北的事其实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只要他低下头,一切都好办,而且他相信只要他开始,皇帝一定会同意,也会想办法将事情解决,因为他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但如此一来,就算柳惜北的性命是保住了,但往后恐怕要沦为别人的棋子了。 然而棋子是多么可辈亦可怜的一个身份,曾经她也是因为如此,最后死在了皇宫里,他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她。 所以这也是他一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他希望她自由,自在,自乐…… ☆☆☆☆☆ 清晨,一轮红日刚从东边的地平线升起,黎明的曙光拂去夜幕的轻纱,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阳光披着无限的醉意,懒懒的光芒戏撒在北国香城辽阔的土地上,天空酣畅的散播而开,天色渐渐破晓,淡蓝色的天空镶嵌着朵朵白云,整个香城仿若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色彩。 这天,柳惜北起了一个大早,她一袭男色装扮,灰色的锦袍,袖珍别着一朵好看的梅花,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腰带上还系着一块通透的美玉,乌黑有神的美眸淡然的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衣冠整洁,玉面少年,一头银丝白发也用特殊的药物染成了黑色,此时的她宛如富贵人家的少年,绝对不会有人认出她是柳府有大小姐。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独自来到月香楼,柳惜北直接走进,可是…… “这位公子,请问您好是哪家公子?有预约吗?”小二陀子立即上前问话,语气是恭敬的,但很明显,他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因为月香楼的客人,他们一般都记住了,但此人绝不在名单里。 柳惜北一愣,但想到此时自己都难认出来的模样,她又意有所指的笑道:“没有,但我姓柳,我跟你们家少当家是朋友,我是来找她的。” 陀子竟然没有认出她,看来她这装化技巧一点也没有退步,不输以往。 “我们少当家?”闻言,陀子狐疑了,他们月香楼可没有少当家,少主…… 难道是她? 这回,陀子赶紧认真的打量柳惜北,浓眉大眼,五官也与柳惜北有几分相似。 而这不是柳惜北还能是谁,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男装的她竟然与女装相差那么大,而且那头银丝也染成了黑色,难怪他一直没有认出她,毕竟平日里只要一看是白发,他们就知道是她来了,但现在…… 不到片刻,陀子赶紧哈腰拱背,态度恭敬有礼:“原来是柳公子,小的真是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您来,您楼上请,您的位置我们少当家早就给您留好了。” 柳惜北笑了笑,点了点头便上了楼,上去之后,她回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旁人,她才迅速走进那间厢房,最后进了密室。 但这次,她不是来找四护法玩闹的,她是来找那个老头的。 想她已经坐上青龙宫少主的位置,可是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那个老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今天她只好来了。 见她到来,欧阳敬南直接吹胡子瞪眼:“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谁才是青龙宫的主子了。” 明明是他让她成为少主的,可是成为少主之后她第一个见的人竟然不是他,不是他也就算了,她竟然隔了两三天才来看他,真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怎么就如此异常于人呢! “老头,我肯来见你就算不错了,你要不愿意,现在还来得极。”反正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个位置,若不是没办法,她才不想戴那么大一顶帽子。 原本来到这个世界,她只想赚点钱,然后搬出柳府,好好跟舒平过点平静的小日子,可是不想,短短的时间里就一个接一个问题出现。 基于她还不想死,也还想平静的生活,她以只能借力打力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如果皇帝那边的事能解决,青龙宫的力量也许还用不到。 “你就想,我告诉你,丢出去的东西我可从来不往回收,你就认命吧!”欧阳敬南也没跟她礼貌,而是爽直又粗鲁的道。 一旁,秦斯讶异的瞪大了眼,这…… 这是尊主? 平日里威严沉稳的尊主,这会竟然就像一个豪侠,如果此时有青龙宫的弟子,若是他们见到尊主这副模样,他们不吓死才怪! “喂,我说老头,你究竟看中我哪点啊?”柳惜北实在想不明白,虽然她自认自己不是无能之辈,可是青龙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说他是皇中之皇也不为过,可是这样一个尊贵之人,他为何会选中陌生的她做他的继承人? 而且当时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她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你觉得是哪点?”欧阳敬南问非所答。 柳惜北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不想说就算了,我今天只是过来打声招呼,顺便问你一件事。” 闻言,欧阳敬南直接笑了:“你是有事吧?打声招呼才是顺便。” 他的语气的肯定的,柳惜北挑了挑眉也不否认:“皇宫有没有青龙宫的子弟?” “当然有,各国,遍地,任何一个地方都也许有青龙宫的子弟,否则我们怎么掌握天下的局势。”他的任务就是不让这个天下成为战场,不让天下的百姓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所以每一个地方,特别是皇宫,他都会安插细作,以便掌控全局。 “那就好,我需要人手,我已经答应于招海,十天之内找出凶手,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后局我得加快速度。”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可是这几天你在干嘛?”时间紧迫,她却没有行动,感觉有点奇怪。 “训虎!”柳惜北笑道,有几只老虎不大安份,她只能先安内,再攘外了。 “我知道了,你尽管去办吧!宫里的人员我会让人通知,他们会主动找你的。”虽然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欧阳敬南还是淡淡的应声,说着他又道:“对了,肖雨月的姑妈是寒妃,你们比赛的时候已经认识了,我会让她想办法进宫,你们也算是熟人,办起事来也方便。” “嗯,也好!”柳惜北也没有反对,时间有点紧迫,有个熟悉的人的确好办事一点。 离开了欧阳敬南的密室,她才走出来就看见卓安在密室外喝着茶,见到她,卓安也明显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办点事。”柳惜北没有多加解释。 “你那案子能查清吗?”卓安突然问道,突然间,他心里有点愧疚,柳惜北本是官非缠身,而他们也已经从宫里得到消息,柳惜北答应十天内破案,可是就因为他们不服她这个空降少主,所以耽搁了她几天。 “大概吧!”凡事无绝对,这事她不会打满票。 “大概?”卓安皱眉了:“查案讲究时间,都过了几天了,就算你进宫,但还能找到线索吗?” “找不到!”柳惜北很爽快的回他一句,那些东西不可能留到现在,因为那些东西早就没有了,早在她还在大牢的时候,她就已经让肖雨月把东西拿走了,否则她也不会那么悠哉的在宫外陪这几个男人玩。 而她这几天没有动作也是有计划的。 在敌人紧张的时候,适当松懈一下,那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此时的凶手大概也觉得她乱来也不懂查案吧!而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凶手认为她不行,那就行了! 因为她要给凶手来个突击。 卓案翻了个白眼,真是个乱来的女人。 夸口十天查案,现在都过了几天了,她却没有一点行动,哪有人哪她这么查案的? 不过虽然如此,以她现在的身份,就算查不出来她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如此一来她就得动用青龙宫的力量了。 次日,柳惜北带着简单的包袱走进了皇宫的大门,这厢,她才一脚踏入宫门,那厢,皇帝就已经派人来请了。 再次见到皇帝,柳惜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这个男人很自私,而且不是一般的普通的自私,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什么人都可以成为他的踮脚石,这样的人她最瞧不起,也最鄙视。 那天若不是看在燕博练的份上,她真想让这狗皇帝一命呜呼了。 “柳惜北,见着朕你连礼都不会行了吗?”皇帝犀利的瞳眸阴冷盯着殿下的柳惜北,淡漠的声音冷如寒冰,他是一国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她不行礼,也不跪拜,这哪是身为臣女该有的行为。 【086】又死人了 “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你觉得我该跪吗?”柳惜北傲然屹立,抬头挺胸,那冷漠的目光犀利如冷。舒睍莼璩 人敬我,我敬之,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而且她可没有忘记,那天他可是想置她于死地,一个想草草将她了结的人,她没杀了他就已经是仁慈了。 “柳惜北,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了你吗?别以为有老八护着你,你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了,朕可是一国之君,你这是大不敬。” 皇帝怒目横眉,柳惜北却只是冷冷一笑:“我没说我要敬你,所以敬不敬又何防?” “你——” “找我什么事?”柳惜北淡漠一句,乌黑如墨般的眸子沉如深渊,眼里散发着寒冷冰光,冷冽副人,精锐犀利,眼眸里透视着浓浓的鄙夷。 皇帝就没想要她活着,他找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讨厌此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哼~”皇帝冷冷一哼:“十日之约已过三天,今天之后就是四天了,你这案子查得如何?朕可警告你,十天就是十天,十天之后你若没有查出真凶,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知道他想派细作放在燕随风的身边,她活着,他就多一份忧心,所以他当然不希望她能查出真凶,但想到燕博练已经介入,他便只好走一步是一步,否则他早就让她见阎罗王了,只是…… 本来他是有意她柳惜北消失,已免她乱说话,然而将她关在大牢那天,他明明派了人去灭口,可是此人却有去无回,现在都没有找到此人的去向,也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 柳惜北眼眸冰冷,她嘲讽的轻扯着唇角,神情冷漠:“真凶倒是没有查到,不过我在牢中捡到一件很有趣的东西。”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那竟然是宫中侍卫的腰牌。 见着那东西,皇帝阴冷的瞳眸霎间冰冷,他那犀利的目光冷冷的直视着她,杀意在眼中闪烁。 “这不是宫中侍卫的腰牌吗?是谁的?”虽然已经猜到自己派去的人被柳惜北解决了,可是聪明如他,皇帝也不会笨得不打自招。 “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说几句话,想要我柳惜北死的人很多,可是能让我死的人却很少,所以我觉得这个要杀我的人不大聪明,如果他聪明一点,他就应该知道,我不是笨蛋,所以……” 柳惜北说着顿了顿才又道:“我这人有个习惯,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一丈,人若让我痛上一分,我会让此人痛上万分,皇帝,你觉得我该怎么还这人的大礼呢?” “哼,你自己的事,朕怎么知道?”皇帝冷声一哼,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之前在十日之前,他忍之,因为他不希望别人都认为他不明之君,但十日一过…… 那她的死期就到了。 “也对,你又不是在大牢里要杀我的人,不过你放心,那个要杀我的人我已经解决了,毕竟他是来杀我的,我要放他走,我就太仁慈了。”柳惜北淡淡的笑说着,那淡淡的语气听来是那么的悠哉,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寒颤。 皇帝暗怒在眼中闪过,可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柳惜北这个女人…… 明显就是在指他,而她明明杀了人,可是她的语气就像在说着今天的天气,那份淡定从容哪像是杀过人的人,这个女人真不是以前的柳惜北了,若是以前的笨蛋,她哪会那么淡定。 一番言论,柳惜北小胜一层潇洒的离开,这厢,她才走出殿门,那厢,燕博练修长的身影已经优雅的倚在殿外不远之处,似乎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柳惜北微笑的迎了上去:“干嘛等在这里?怕我被他吃了啊?” “……”燕博练片刻沉默,但还是说道:“权力胜于一切,我所忧之,你懂的。” 虽然柳惜北并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燕博练清楚的知道,她说的人是皇帝,他的父皇,本来作为儿臣,他不该说什么,可是道理就是如此,权力象征着一切,权力就是王者,父皇真要她死,她肯定也活不过明天,所以他怎么能不担忧呢! 柳惜北不雅的伸了个懒腰,然后随着他走向御花园。 花园里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湖,不远处,一座供桥梁弯弯,桥底下荷花粉粉。 微微的风吹来,荷叶迎着风儿偏偏起舞,空气里还带着淡淡的荷香,再看看远处,奇花异草,牡丹夺艳,衬托得周围的宫殿更是耀眼辉煌。 然而在这优雅美丽的花园中,柳惜北却无暇欣赏,十日之约,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有些事紧张不来,现在就要看看那个人会不会出现了。 “你准备从什么地方入手?”燕博练突然问道。 “还没准备。”柳惜北微微笑道,其实有些事早就开始了,从她还在大牢里的时候就开始的,可是她并不希望燕博练介入此事,因为他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她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被别人指责反父,反君或者是反臣之说。 最终还是不想他太过于担心,所以柳惜北又道:“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就算查不出来,我也绝对不会死,相信我!” 燕博练勉强一笑,却也没再说什么。 “那我现在去办我的事了,你该干嘛还干嘛去。”似乎怕他做出什么,柳惜北说着又回了一句:“不要介入!懂我的意思吗?” 燕博练点了点头。 离开了花园,柳惜北直接去了一个地方,冷宫! 冷宫,故名思议就是一直犯错受罚的妃子所居的地方,那是一座身在皇宫却与皇宫划分的地方。 冷宫的大门是深黑色的,有别于一般的宫殿大门,一般的宫殿大门都是朱红色,就算是电视里,柳惜北也只看过淡红色的,而这黑色,真够特别的。 走进那扇大门,柳惜北暗暗打量了一番,这座宫殿其实与别的宫殿没有多大的差异,若说有差别,那也只是颜色怪了点,东西破了点,条件差了点,但却很大,大得清冷。(亲们大概要额冒黑线了,话说没有差异,但这又怪又破条件也差的地方,哪有不差的道理,哈哈~) “真是稀客,我们这座冷宫从来没有人会来,你是新来的吗?”一道女子的声音突然出现,柳惜北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女人正坐在房门的门槛,手里还拿着一碟点心,正有滋有味的吃着。 女人大约二十来岁,眉清目秀,是个还算标志的小美人,然而此人却给柳惜北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女子虽然还算美丽,但与宫中选妃的条件却差远了,然而这样一个女人,她怎么就处在宫中?虽说现在是在冷宫,但在冷宫之后,她还是皇帝的妃子不是吗? 但以她的条件,她总感觉妃子这称呼与她一点也不搭调,那么她应该就是…… “我只是随便看看,你就不必招呼了。”柳惜北淡淡的语气有点反客为主。 那女子听之一愣,随即笑了:“我说你怎么那么有趣啊?这里是冷宫,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个人人都躲着的地方,可是眼前的女子却反极道而行,感觉挺新鲜的。 “也不是好看,没看过冷宫,来看看而已,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柳惜北问道,这里是冷宫,除了她,应该还有很多过气的妃子,但奇怪的是除了这个女人,她没有看见其她人。 “都死了,前阵子冷宫出了个带传染的病人,皇帝怕传染开,所以全部直接烧死了,我是刚来的,所以这座宫殿除了我没有别人。” 女子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冷意,又似乎只是在叙说一件事,唯有那眼中却闪过一抹怒意。 “对了,几些日子我认识一个叫蓝连的侍卫,你认不认识这个人啊?”柳惜北问道。 闻言,女子皱了皱眉:“你怎么认识他?” “看来你就是他的未婚妻章清飞了。”柳惜北问非所答,她唇边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女子盯着她,好一会才道:“是与不与又如何?你是有仇还是有恩?” 柳惜北呵呵一笑:“不算有仇,但也不是有恩。” “那你来干嘛?” “不干嘛!就是来走走,现在看完了,改天我们再好好叙叙。”柳惜北与她打着太极,说完便不等她开口就转身离开。 可是走出冷宫的大门,她回头说道:“对了!你若想自己平安,别说你见过我,还有,蓝连暂时是安全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蓝连怎么了?”女子问道,神情还是淡淡的。 “我没对他怎么样,但要想我不对他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看来我是被威胁了,但是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要不这样吧!你若想杀就杀了,你若嫌麻烦,那就留着。”她再次淡漠的道。 闻言,柳惜北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她暗忖,是肖雨月的消息错了,还是她弄错人了?这个女人可是一点也不像肖雨月说的那样? 那天,在大牢里,肖雨月并没有把蓝连也就是那侍卫杀了,所以透过他,他找到了这个名为章清飞的女人,据说她本是蓝连的未婚妻,但不知怎么的,章清飞突然被带进宫里,并住进了冷宫。 这是肖雨月花了两天功夫查出来的,因为章清飞与宫里没任何关系,家中无官者,但却住在宫里,所以她才特地来看看。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人,据肖雨月查到,章清飞与蓝连从小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也很好,可是章清飞所表现出来的冷漠,她怎么看他们也不像很要好的样子,她觉得他们更像是陌生人。 “小怜,做得好!” 直到柳惜北离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却突然从房里走了出来,透过门边的缝隙,屋里竟然还有一群被绑着的女人,她们个个都被绑着手脚,嘴巴也被堵上了。 而那个本该叫章清飞的女子竟然被来人叫小怜,因为她的确不叫章清飞,她就是小怜,一个宫女。 “主子,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那黑衣女子阴冷的扫视她们一眼,然后冷漠的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皇帝不宠,又没有皇子,留在世上也是废物一个,既然是废物,她们就该服毒自杀,其了章清飞,其她的人都处理了。” “是!奴婢明白了!” ☆☆☆☆☆ 离开了冷宫,柳惜北思绪变得有些混沌了,本以为能在章清飞那里收获点什么,但是那个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冷漠,如果她与蓝连真的是青梅竹马,她的就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可是偏偏,她就是如此。 “也不知道章清飞长什么样,要是能知道她长什么样,事情或者就好办多了。”柳惜北喃喃自语。 “哟~这不是柳大小姐吗?你怎么也进宫了?” 就在柳惜北沉甸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出现,远远的,肖雨月正朝她走来,身旁还跟着两个宫女。 “是啊!我这不是是非缠身嘛!肖大小姐进宫来陪寒妃娘娘了吧?”见她装作与自己不熟,柳惜北也配合的道。 “对啊!姑妈老说自己一个人太闷了,所以我就进宫陪陪她。”说着,肖雨月罢了罢手,示范身旁的宫女离开,直到她们走开,肖雨月才收起客套的表情:“怎么样了?章清飞那边有没有问题?” “有,能给我找一张她的画像吗?” “画像?你要她的画像干嘛?”肖雨月疑惑了。 柳惜北微微一叹:“说不准,我总觉得我刚刚所见到的女人有点奇怪,雨月,如果是你的未婚夫出了事,你会怎么样?” “着急吧!” “没错,如果他们感情好的话,她肯定会着急,但是她却叫我要杀随便,如此冷漠的女子,她怎么会是你说的青梅竹马,而且你不是也说过他们两人的感情很好吗?” “她真的如此?”闻言,肖雨月也讶异了,她所查到的应该不会出错,毕竟她还没有出过这种错误,可是柳惜北不像在说假,如果真是如此,难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 “那我知道了,给我一天时间,我把画像给你。”不等柳惜北开口,肖雨月又道。 清晨,一轮红日刚从东方渐渐升起,黎明的曙光逝去夜幕的轻纱,大地朦朦胧胧的,仿若笼罩着一层灰色的神秘色彩,枝头树梢上,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宛转悠扬的呜叫偶尔从天空飞过,宛若天籁之音。 柳惜北坐在大堂,等着肖雨月给她带来消息,可是她还没等到肖雨月,燕博练就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看来他,柳惜北露出了笑容。 “宫里死人了,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睡不着就过来了,怎么?你也被外头的声音吵醒了?” “听说宫里不时会有人死去,难道每次都这么热闹吗?”柳惜北挑了挑眉,一双妖魅的双眼带笑,宫中是非多,尔虞我诈的事多了去,偶尔死一两个人也是正常,只是吵成这样倒是让人意外,然而她刚起床,也还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呢! 听着她的话,燕博练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什么热闹啊?这是吵闹,不过你倒是猜错了,因为这次死的人是肖响冲的副将,而且死在宫里,所以才会那么吵闹。” “肖响冲?常胜将军消响冲?他的副将怎么会死在宫里?”柳惜北讶异了,肖响冲她知道,七大美男之一,而且还是肖雨月的哥哥,可是肖响冲是边关大将,她的副将怎么会死在宫里呢?这也太奇怪了! “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宫的,所以都在奇怪,都在疑惑。”也正因为疑惑不明,所以大家都是在议论着这事。 闻言,柳惜北沉默了,肖响冲的副将? 皇宫哪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而且死在宫里?这男人跟于莫美的死有关吗? “这次肖府大概要有麻烦了!宁笑天是肖响冲的副将,他死在宫里,肖响冲肯定也会背上连带责任,就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燕博练又道。 柳惜北皱了皱眉,肖响冲是肖雨月的哥哥,那么肖雨月会怎么样?她会不会也受到牵连?那她还能给她带章清飞的画像进宫吗?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见她一句话也不说,燕博练有些疑惑的道。 “哦?没有,我只是在想,肖府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家,而且还有个姑妈是妃子,我想肖府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燕博练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北,你知道寒妃娘娘为什么叫寒妃吗?” “不知道?怎么了?” “父皇并不喜欢寒妃娘娘,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可是就如你说的,将门之后,肖府是功臣之家,他们家的女儿好不好都会被送进宫里,但是寒妃娘娘毕竟是将出生,所以个性有点彪悍,而她的个性并不是父皇喜欢的,所以赐名为寒妃。” 【087】不要骗我 燕博练的话,柳惜北乌黑的瞳眸轻闪,沉默半响才道:“燕博练,是不是宫里的男人都如此?” 又或者说是不是男人都是如此? 听他说起寒妃的事,柳惜北突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她感动这个男人为她带来的温暖,可是古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别说他还是皇子,如果这个男人将来也如此薄情,或者是多情,她大概不能接受这样的他。 因为她有现代人的思想,她要的感情与婚礼是专一的,她只做弱水三千里的一瓢,如果他做不到,那她宁可孤独终老。 “不知道,但也许吧!宫里的男人都没有自由,若是父皇赐婚,谁也不能违背,不过你放心,我的皇妃只要一个就好。”说着,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眼里包含着柔情蜜意。 那灼热的视线,柳惜北会心一笑,可是她依然说道:“燕博练……” “练八,叫我练八吧!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练八。”因为比起燕博练,练八是他们相识的最初,他更喜欢那时候的他们。 “好,练八,虽然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可是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我要的感情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我的字典里,我容不下三妻四妾,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请你直接告诉我,我也不会纠缠于你。” 闻言,燕博练立即勾唇取笑道:“原来我将来的妻子醋劲这么大啊?还没成亲呢!就开始管我身边会不会有女人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不管我将来的丈夫是谁,如果他做不到,那我宁可孤独一生。” 燕博练表情一整,萧然间严肃了:“我燕博练发誓,我将来的妻子只有柳惜北一个人,也只爱她一个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柳惜北目光一柔,心里仿佛有一阵温热的东西在流淌着:“不要骗我,如果你骗了我,我会杀了你!” 这一刻,她发现她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他给自己带来的温柔与温暖早已一点一滴的注入她的心房,她很难想象,如果将来他背叛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理智。 ☆☆☆☆☆ 肖响冲的副将宁笑天死在宫里,肖雨月也受了不小的牵连,所以近期之内也不能进入皇宫,故而章清飞的画像也晚了整整一天才被其他人送了进来。 “属下单士杰见过少主!这是肖舵主让属下带进来的画像。”单士杰单膝下跪,两手还捧着一个纸卷。 闻言,柳惜北挑了挑眉,肖舵主?原来肖雨月还是青龙宫的分舵主,她的地位在青龙宫里可不低啊!原以为她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呢!看来她是低估她了。 “辛苦了!你在宫中担任什么职位?”柳惜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着,能在宫里走动的,他的地位应该也不低吧! “回少主,属下并没有在宫中担任要职,属下只是肖响冲的副将之一,这次是随肖将军进宫的,他现在正面圣,所以属下趁机过来与少主一见,现在东西已经交到您的手里,那属下告退了!” 柳惜北点了点头,也没有挽留,现在宫中本是是非之时,他能把东西送进来她就感谢了,至于其他的,她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直到单士杰离开,柳惜北才打开画像一看,可是这一看,她就皱眉了。 这个女子…… 眼前的画像是章清飞的,可是与她所见的‘章清飞’没有一点相似,那么她见的女人是谁?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女人并没有直接承认她就是章清飞,从一开始,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子不像是妃子,故而说出章清飞的名字,而那个女子也没有否认,而是用误导的方式让自己误以为她就是章清飞,那么那个女人是谁?真正在章清飞又在哪里? 柳惜北又回冷宫查看了一翻,可是此时的冷宫就宫如其名,清清冷冷,没有一个人影出现,更别说昨天那个假的章清飞了。 柳惜北暗地一叹,看来她得见见蓝连了。 ☆☆☆☆☆ 美丽的花园里,大大的荷叶包着娇粉的荷花,整个湖泊格外显眼,那可真凉爽的感觉非常清新,淡淡的清香飘渺在整个花园里。 柳惜北走进园中,映入眼眸的是一块块形状怪异的石头,石头上,一抹修长的身影挺立,男子有一张俊美妖魅的颜面,美如冠玉,风度翩翩,眼睛炯炯有神,细长细长的眼睛乌黑明亮,浓浓的剑眉,高高挺起的鼻梁,五官深有轮廓,看来格外的亮眼。 似乎发现她的目光,男子乌黑如深渊般的瞳眸轻抬,看着她那头银丝白发,他微微的勾起了唇,懒懒的声音优雅深沉:“柳大小姐?” 他的话似问但却非问,因为在香城,看见她那头白发还不知道她是谁的人恐怕没有。 柳惜北看着他不语,她只是路过此地,因为她想出宫见一个人,其实说真的,肖雨月的能力还真不错,这里是皇宫,可是她却轻而易举的把蓝连弄出了宫,可见没有一点能力是办不到的。 见她不语,以为她怕自己是坏人,所以男子说道:“肖响冲,我是雨月的哥哥,因为听她提起过你,所以打声招呼而已,柳大小姐不必惊慌。” 闻言,柳惜北挑了挑眉,原来他就是肖响冲,难怪如此俊美,真不愧是七大美男之一,可是身为边关要将,她以为他就算俊美皮肤也会黝黑一点,但是他一点也不黑,那麦色的肌肤有点偏白,看来就像城中的贵气公子。 “听说你的副将死在宫里,皇帝没有怪罪吗?” 肖响冲呵呵一笑:“柳大小姐,我是边关要将,我若出了问题边关可就出问题了,当然,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旁人的罪还论不到我肖响冲来负责。” 明显的,冲响冲是在撇清关系,又或者在表明,与他无关的他也不会负责。 “可是听说因为这事你家的妹子连宫都不能进来了,难道这不是连带责任?”柳惜北又道,皇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没有所谓的真理,皇帝说错就错,说罪就是罪,也许此事真的与肖响冲无关,但皇帝就算不办他也不会让他那么自由,否则肖雨月就不会被挡在宫外了。 “那是我要求的,现在宫里正是多事之秋,没事别往宫里走也是好事,听雨月说你们成了朋友,柳大小姐若想小妹了,可以到府上找她,我们肖府随时欢迎!”自家的小妹如何,他很清楚,雨月向来**,也不喜欢跟旁人交往,可是不想她却与柳惜北成为朋友,这个他倒是挺意外的。 而且最近有关柳惜北的传闻甚多,对这个女人他倒是有几分好奇。 “那就谢谢肖将军了,我这刚好有点女儿家的问题要跟雨月聊聊,那么不知我可不可以搭个将军的便车?”这话柳惜北倒是没有跟他客套,因为她还真有事要找肖雨月,因为蓝连在她的手里。 “肖将军可别跟我说不行哦!能在这里休闲,想必宫里的事你已经做完了,我是雨月的朋友,你应该不会怠慢我这个客人吧?”不等他开口,柳惜北又道。 肖响冲挑起了俊眉,邪魅勾魂的双眸直勾勾的锁住了她,感性的薄唇微微勾起了优雅的弧度:“你倒是一点也没客气,我突然觉得你跟雨月真能成为朋友。”因为她们的个性都是那么嚣张。 只是雨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她是被他们宠出来的,但柳惜北的嚣张,那是气势嚣张,狂妄,那是实实在在的张狂。 柳惜北虽然客套的问他能不能带她一起回家,可是后面那句话却明显的在说:你在宫里的事已经做完了,载我一程应该只是小事一桩。 况且他刚说欢迎,如果此时拒绝,那他就失礼了! 柳惜北好看的唇角勾了勾不语,她与肖雨月也不能算是朋友,因为她们是上下属的关系,然而有些事她当然不会去解释。 ☆☆☆☆☆ 皇宫的深宫大殿,皇帝倚靠在龙椅中眉头紧锁,一脸的轻愁。 一旁,音海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说道:“皇上,这人不是死了吗?现在也死无对证,您还烦忧什么?” 宁笑天是皇帝派去刺杀柳惜北的人,死了几天之后才被发现死在枯井里,然而这都不是问题,因为宁笑天死了,别人也就死无对证了,再说了,就算有猜测,谁敢说皇帝杀人? “你看看这份陈词,如果他是被毒死的,朕倒是没有疑问,可是七筋八脉都被震断,宁笑天的死明显就是武功高强的人所为,柳惜北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她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所以杀死宁笑天的人另有其人,可是柳惜北也说过,她处理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朕怀疑不是宁笑天。” “不是宁笑天,那就是……” “凶手!”皇帝接过音海的话,音海也惊呼了:“如果是凶手,那柳惜北就真有可能为自己洗清嫌疑,那将来……” 将来皇帝要想办燕随风,那恐怕有点风险了,因为知道此事的人还有个柳惜北。 “这就是朕所担忧的。” “皇上,其实有些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皇上,您好是一国之君,这北国上下的事还不是您说了算,既然您担心柳惜北乱说,那您何不直接下旨将她指给风王,如此一来不是更省事。” “这……” 皇帝有些犹豫,柳惜北长得太像一个人,如果将她指给随风,老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皇上,您是担心八爷吧?虽说八爷那边是有点问题,但君就是君,您若降旨,八爷或者会闹点小脾气,但八爷应该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长得像八皇妃的女子仇视您。” 皇帝一阵沉思,片刻之后才道:“那就这么办吧!十日之约,柳惜北若能为自己洗清嫌疑,朕就给她赐婚,若反之,直接论罪清除了也好。” “皇上英明!” ☆☆☆☆☆ 肖府,看着跟肖响冲一起回来的柳惜北,肖雨月瞪直了眼,她目光古怪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 大哥跟柳惜北? 真是个怪异的现象,不说别的,就说说她那个向来傲视群雄的大哥,他看女人的眼光就是漠视,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没用的废物,若她不是他的小妹,她真怀疑他会不会把她也直接漠视了,可是今天大哥却带着柳惜北一起回来,这叫她怎么能不怪呢! “在宫里看见的,她说有些女儿家的事要找你,所以顺道载她回来了。”似乎明白她的想法,肖响冲只是淡淡的道。 肖响冲的话,肖雨月虽然还是觉得奇怪,但却只是应了声:“哦~谢谢大哥了!柳大小姐,到我院子里聊吧!” 柳惜北跟着她离开,可是才离开肖响冲的视线,肖雨月就神秘兮兮的盯着她:“诶!你觉得我大哥怎么样?” 柳惜北瞅了她一眼:“人模人样!” 肖雨月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指我大哥的人品或者是其他方面,你觉得他怎么样?”她当然知道她家大哥人模人样,他若没有一个好样貌又怎么会是七大美男之一呢! “雨月,他怎么样应该不关我的事吧?”柳惜北心里觉得怪异,今天的肖雨月是怎么回事?怎么像个红娘似的?她大哥如何与她有关吗?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知道吗?我大哥也不是说讨厌女人,但是除了我,我还没见过他身边出现女人呢!可你今天却坐着他的马车回来,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面对柳惜北,虽然肖雨月已经知道她就是青龙宫的少主,可是她与柳惜北从相识到现在都是这么相处的,她也习惯了这种语调,所以她还是有这句说这句的,没有保持上下关系的距离。 闻言,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原来你大哥是那么另类,可是就算如此,那也许是因为你,因为你跟你大哥提起过我,所以我们才有交谈,至于他为什么会载我,你觉得一定是他自愿的吗?” 说实在的,她并不觉得他是自愿的,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说过什么,所以肖响冲会载她回来也许只是为了礼貌,又或者只是逼不得已。 “不是自愿?”肖雨月愣,回头就笑得更贼了:“那就更有意思了!” 她这个大哥还能不是自愿? 她真有点好奇柳惜北对她那大哥做了什么。 “行了,说正事,蓝连在哪?我要见他。”柳惜北直接忽略她那好奇的语气,现在只有五天了,再不赶紧,她就得出动青龙宫的力量了,可是如此一来,这天下还有谁不知道她是青龙宫的少主? 那她的自由何言? 到时候恐怕会有一堆不知是哪门亲戚的人粘上门,那她该烦死了。 “我已经把他转移到青龙宫了!”原本她只是把蓝连藏在肖府,因为她的厢院里也有一个密室,可是大哥的副将死在宫里,她怕受到牵连,所以连夜就把人转移了。 “你们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你是青龙宫的分舵主吗?”柳惜北有些好奇,身为将门出身的千金大小姐,肖雨月竟然会是青龙宫的人,这真是奇谈。 肖雨月摇了摇头:“不知道,青龙宫有青龙宫的保密守则,我当然不会说出去,我会成为青龙宫的子弟,那也是因为小时候被师傅救了,那时候师傅还是香城的分舵主,跟他相熟了,从中也了解了一些青龙宫的事,最后还做了他的徒弟,我也是刚接任香城的分舵不久。” 她会与青龙宫扯上关系,那也是一个偶尔的机遇,其实那时候她就是觉得师傅是一个很帅的人,当然,她指的不是他人长得帅,而是那种气节,行侠仗义气节,那种神态看着就觉得帅气,所以从小她就立志要做这样的人,后来知道了青龙宫,师傅也说她很有这方面的潜能,所以她现在也做着跟师傅一样的事。 “原来如此!既然蓝连已经不在这里,那我去一趟青龙宫,你就暂时留在家里,宫里的事我自有打算。” “我知道了!对了,最近单士杰应该会偶尔随我大哥进宫,你若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他传达,如果他不在,紧急的时候可以吹响青龙玉笛,到时候自会有人与你接应。” 闻言,柳惜北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肖府,然而她才走进肖府的大门,她就发现后头跟着一条尾巴。 走在大街上,柳惜北突然迅速拐进了小巷中,身后两道身影跑了进来,可是却早已失去了柳惜北的踪影。 “人呢?”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男子说道。 “刚刚明明还在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另一个男人也说道。 “你们貌似在找我?找我有事吗?”冰冷的声音,凌厉而威严的目光,柳惜北突然站在他们的身后,寒意在周围浑然间飒起。 ps:谢谢送的礼物,么么~ 【088】伤害过的 两人戒备的看着她,可是奇怪的,却没有任何动作,他们跟着她似乎并不是为了杀她或者是别的。 “柳大小姐,您可别动气,我们并不是要伤害你,而是保护你,所以你可别对我用毒。” “原来你们怕我用毒?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保护’我的?”柳惜北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讽刺,她并没有相信他们的话,但也没有对他们动手,因为她没有在他们身上感觉到杀气,所以他们真有可能只是保护。 但是奇怪了,青龙宫那边她是知道的,因为她已经说过,没有她的传召,任何人都不得现身,所以他们更不可能跟踪她才是,但是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这……”瘦小的男子欲言双止:“这个我们不能说,但请柳大小姐相信,我们真的只是来保护您的,我们对您也绝对没有恶意。” “是皇帝派你们来的?”柳惜北猜测道,一双犀利的眼眸直盯着他们,更没有放过他们脸上的情绪。 眼目不眨,表情淡定,那么…… “不是吗?既然不是皇帝,那就是燕博练了!”肯定是他,也许是担心她,所以才派人暗中保护,可是…… 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她猜错了? 可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派人来? 他们应该不可能是青龙宫的人,如果他们是青龙宫的人,在她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表明身份,就算没有表明,她问的时候他们也肯定会回答,但他们却说不能说,可见他们绝不是青龙宫的人。 “究竟是谁?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你们若是不说,我就当你们是来杀我的人,要是你们因此被毒死了,那可别怨我。”说罢,柳惜北扬起了小手,做出我要下毒的动作,顿时那两个男人立即头冒冷汗,满脸苍白。 “柳大小姐,我们真的不是来伤害您的,我们……” “我算三声,一,二,三!”数完了三声,柳惜弟皱眉了:“还是不说吗?” 宁死也不说? 这是什么人训练出来的?虽然苍白着脸颊,虽然他们看来也很怕死,可是最后却咬着牙没有说出一个字,这种人她喜欢,若不是不知他们的身份,她真想为他们鼓掌呢! “柳大小姐,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不能说,但我们保证,我们真的不是来伤害您的。”死,没有人不怕,他们也怕死,可是除了怕死,他们更尊敬他们的主子,也唯主子的命令是从,所以也许会死,但他们也会咬着牙挺下来。 “你们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离开,否则……”柳惜北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蓦然间,她那原本黯然失色的双眸截然突变,锐利锋芒,淡漠冷静的眸子里闪烁着冷如寒冰的气息。 也许他们真的不是敌人,可是她的心情还没好到让一个不知是敌还是友的人跟着,所以他们最好别再出现,否则不管他们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她照杀不误。 “谢柳大小姐!”两个男人赶紧应声离开,可是没走几步,其中那个比较瘦弱的男人又回过头来:“柳大小姐,您以后还是别上肖府了,肖响冲的副将刚死在宫里,您的事还没有解决就与他走在一块,被人知道了肯定会猜忌。” “我自己的事我自有打算,滚吧!”柳惜北丢他一个锐利的目光,这男人真是不知死活,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小命也是刚捡回来的?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管她的事? 真不知道他是太鸡婆了,还是太无聊了。 不过他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但这种事她早就知道了,然而就是因为知道,她才反其道而行,如果她畏畏缩缩的走进肖府,被人知道了才会让人生疑,可是她却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而且还高调的从宫里就跟着肖响冲一起回去,所以她故意要肖响冲载她一起回去可不是蛮横无理,而是她的计划。 如果到时候有人质疑,她就可以说自己是去查案的,因为肖雨月也是参加比赛的人,她到肖府走访也没有错,到时候谁也不能说她半句不是,而这就是她想要肖响冲载她一起回府的用意。 见她那么说,那两个男人也只好离开了。 确定他们都远离了,柳惜北才悄然的来到青龙宫。 坐在密室的座椅中,柳惜北抬眼看着前前的男人,五官还算帅气,看来也就二十出头,如此年轻的一个人,他是侍卫,也是要杀她的人。 “昨天我去了冷宫,我见了一个女人,本以为她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不想,那女人却只是一个假冒之人,蓝连,你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其实心里她已经猜到,此人若不是凶手派来的,就是皇帝派来的,可是肖雨月只查到他的名字与章清飞与他的关系,其他的一概不知。 蓝连把头一撇,以沉默拒绝回答。 “不想说是吗?不想说我也不副你,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冷宫现在空无一人,而我听说冷宫最近有瘟疫,所以都被烧死了。”柳惜北在赌,据肖雨月查到的资料里,蓝连与章清飞的感情一直很好,若是章清飞不能安全,这个男人估计不会慌乱。 而人一旦心慌,有些事就算不想说也会被套出来。 果然,蓝连一听冷宫现在空无一人,而且都被烧死了,他立即满面慌忙,忧心愁容:“你……你胡说什么?飞儿怎么可能不在冷宫?” 她明明答应过他的,只要他按她的话去做,她不会为难飞儿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本该在冷宫呆着的飞儿却不在冷宫? 这倒底是柳惜北骗了他还是那个女人骗了他?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飞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蓝连突然悔恨了起来,如果当时他能理智一点,他能坚持一点,现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蓝连,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替你把章清飞找出来。”然而是死是活她就不能保证了。 柳惜北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如果蓝连说的是真的,如果章清飞真的就藏在冷宫里,那么此时,章清飞若不是已经遇害那就是被人藏起来了。 可是从蓝连的表情里不难看出,他似乎不是自愿的,那么他就是被威胁的,因为章清飞别某些人的手里,所以他不得不听命行事。 “不,我不能说,我若说了,飞儿会没命的。”蓝连猛得摇头,飞儿还在那女人的手里呢!他绝不能说,他要是说了,飞儿准会被那女人杀了。 “你可想清楚了,你人在这里出不去,可是章清飞却行踪不明,你说如果你死了,又或者是别人以为你死了,章清飞还能活命吗?”她这话可不是在吓唬他,因为此时的章清飞也许已经遇害了。 “柳惜北,你想干嘛?”蓝连慌了,她不会想放出假消息说他死了吧? 柳惜北淡淡一笑:“其实也没想干嘛!我与于招海有十日之约,现在已经是五天了,再过五天,我若没有查出真凶,我会死,所以你说我想干嘛?” 人被逼急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会做,所以人的心理也都是一样的,她能想到的事,蓝连也会想到,而她就是要捉住这个心理,她要瓦解这个男人的屏障,只要他肯招出幕后指使的黑手,她或者还能在五天之内找出真相。 蓝连脸上闪过多种情绪,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要我说也可以,你不是还有五天时间吗?只要你能在五天之内找到飞儿,并将她带到我面前,那我就告诉你一切,包括于莫美中毒的事,我所知道的,足以让你洗清嫌疑。” “好,很公平的交易,五天,我替你把人找出来,但你得说话算话,你若敢给我耍花样,我身上的毒可是不长眼的。”她要得到答案,所以有付出代价,而她现在的代价只是替蓝连把章清飞找出来,这很公平,但提前是这个男人别给他耍心眼。 “你放心,我只要飞儿平安!”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现在只想飞儿平平安安的站在他面前,其他的…… 他不在乎了! ☆☆☆☆☆ 风王府。 梅花树下,燕随风一抹银丝软袍,翩然华贵,眼眸疏离的遥望着天空的白云朵朵。 他斜躺在软榻上,华丽贵气的软袍下呈摆着优雅的弧度,弯弯绕绕的,层层叠叠的搭在软榻边沿,软袍上绣着晶光闪闪的金丝线,袖中上镶嵌着昂贵的红宝石,看来妖治逼人。 软绵绵的风儿轻轻吹来,梅花淡淡的清香阵阵扑鼻,燕随风榻边的衣袍翻飞,衣摆随着轻风肆意飞舞,那灵动的舞姿有如注入了灵魂。 蚕丝纺织而成的长袖下,一双青葱玉指缓缓抬起,手指微微张开,任由飞风吹落的花瓣飘落在手上,落寞在眼中一逝而过,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 “你们怎么回来了?”他突然淡漠的说道。 在他话落的同时,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主子,我们被发现了,柳大小姐要我们离开她的视线,否则就……”那比较瘦弱的男子没有把话说完,可是后面的话却不言而明。 “你们退步了!”他的声音冰冷疏离,温润散慢,悦耳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听来懒洋洋的,不急而不燥,富有磁性,仿佛只是飘在耳旁,有一种清淡的落寞与孤傲,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唯有那双犀利的瞳眸里闪过一抹冰冷,显示他在生气着。 “柳大小姐没有内力,所以我们……”所以他们并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但还是被发现了,下去领三十板子。”燕随风的声音依旧含着淡淡的沉稳,邪魅低沉的嗓音里没有丝毫的情绪,俊美帅气的脸面冷如阎王,清冷的声音里透着疏离与深深的威严。 在他眼里,失败就是失败,不管任何理由,失败就代表耽搁了任务,所以他们是失败者,失败者受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是!”没有任何怨言的,两个男人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他的视线。 一旁,李越看了他一眼:“主子,这会不会太重了?” “李越,他们不够了解本王,你也不了解本王吗?”燕随风淡然坐起,冰冷孤傲的王者之风顿然显现,他那性感的朱唇轻启,不紧不慢的嗓音里透着优雅与慵懒,淡漠邪魅中又妖娆轻狂。 曾经,他因为天下大局所以退让,可是换来的却不是她的幸福,而是她轻生,这次,他一定会让她幸福的,虽然他不能明张目胆的保护她,但是背地里,他还是可以的。 “是,属下多事了!”李越直接认错,的确,若是平日里,这点小错燕随风或者不会看在眼里,也不会计较,可是偏偏是柳惜北的事,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燕随风肯定会严肃整治,否则还有下次那就不是受罚的问题了,而是性命的问题。 “主子,宁笑天的事已经被发现了,这事对柳大小姐会不会有影响?”李越说着又问道。 女儿节之后,燕随风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柳惜北,宁笑天是想置柳惜北死地的其中之一,但他被燕随风解决了,并且丢进了枯井里,但现在不到十日就被发现了,这也许会成为柳惜北的负担。 闻言,燕随风只是冷冷一笑:“本王办事又岂会让她受到牵连,柳惜北没有内力,可是宁笑天已经被本王震断了七筋八脉,这事任谁一看都知道不是一个弱女子所为,所以不碍事!只是一个不该出现在宫中的人,肖响冲也没有因此受到牵连,而且宁笑天是被内力震断了七筋八脉,照理说宫中出现了强者又死了人,皇宫一定会大乱,但是皇帝却没有一点动向,看来宁笑天是他放进宫的,目的也很明显。” “您的意思是宁笑天就是皇上派去刺杀柳大小姐的人?”听着他的话,李越心里也清明了,似乎也了解了。 “是与不是都没有关系,关系是现在还有五天,本王真担心她找不出凶手。”说罢,燕随风的眉头深深皱起,当日参加女儿节的人何其多,要在这些人当中找出凶手,那是谈何容易,所以他担心五日之后柳惜北拿不出一个让皇帝满意的答案,到时候就算皇帝知道她不是真凶,那她也只能沦为替死鬼。 “那……主子,您真的不介入吗?”李越的话意有所指,他所说的介入并不是暗地里的,而是表面上的,其实这事如果燕随风能出面,他相信皇帝一定愿意卖他这个面子,可是他们家这位爷又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并不想柳惜北成为皇帝的棋子。 而棋子这一词对燕随风来说也太重了。 因为曾经,那个她也是燕随风的细作,可是最终却自尽收场,这件事燕随风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看见这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柳惜北,燕随风又怎么可能淡定得了。 燕随风闭了闭眼,梅花淡雅的清香阵阵,紧紧缠绕在他的身旁,他仿佛又闻到了她那身上淡淡的幽香,然而这淡淡的香味却更让他孤寂了,好似沁出了一片寂寞。 待他再张眼,他那眼眸里已经是一片清冷:“如果真要如此,本王宁愿她死得干干净净。” 心里,想到某些事,他心里微微刺痛了。 微凉,也许当初本王是错的,如果当初本王没有让你进宫,你就不会被皇帝那禽兽侮辱了,你也不会自尽身亡。 所以这一次,本王不会那么做了。 他可以在暗地里保护柳惜北,但是他不能让她出现在他的生活了,因为他不要她跟微凉一样,他不要她活得那么累。 虽然这么做并不能弥补些什么,因为柳惜北不是他所熟悉的人儿,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他也许更不能原谅自己。 闻言,李越沉默了! 他哪会不知道燕随风在想什么,可是…… “主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您还是别想太多了,以免伤了身体。”李越还是不免唠叨了两句。 “行了,本王自有分寸,下去吧!” “……是!”李越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如果这是他决定了,身为下属,他也只能无条件的支持他。 燕随风罢了罢手,李越立即拱了拱手离开,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他需要安静。 微凉,本王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似乎在暗暗下定了决心,燕随风又在心里说了一次。 阳光下,他一头乌黑明亮的青丝倾卸于脑后,妖治动人,三千青丝仅用一根蓝色的绸缎子随意系着,浑身散发着优雅与神秘的邪魅,华丽高雅的银丝软袍随着风儿轻扬,宛如出尘的谪仙,脱俗得耀眼,可是心底,他却忧愁了又忧愁,寂寞了又寂寞。 因为那是他爱过的女人,可是也是他放弃过的女人,他伤害过的女人。 【089】别再找我 十日之约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天她看见的女子肯定是宫女,所以柳惜北把在宫里当差的青龙宫子弟招了出来。舒睍莼璩 清脆的笛声悠扬,柳惜北只是吹了几个音符就停了下来,她的用意只是召集青龙宫的子弟,所以不想引来更多的人。 不到片刻,一个穿着一袭宫装的宫女向她走来,看见柳惜北,她盈盈俯身道:“属下阳轻烟见过少主,少主有何吩咐!” “我这里有一幅画像,三日之内找出这个女人。”柳惜北直接道,她还有五天,可是她得在三天之内把人找出来,还有两天是有备无患,一来她要利用这两天得到章清飞的消息,二来是怕蓝连临时给她耍花样,所以她得给自己留点时间。 “是,属下立即把画像传给宫里在职的子弟,少主若没有别的事,属下告退了!” “去吧!”柳惜北没有挽留。 这座皇宫已经没有什么事是她可以办的了,她不是皇宫的宫女,也没有在皇宫里就职,所以找人的事还得仰仗青龙宫的子弟,她现在只要等消息就好,可是她还要等三天呢!这三天她要干嘛呢? 柳惜北突然扬唇一笑,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八皇子府,这几天不是在忙着训服那几个男人就是为了查案的事,她都没有好好跟练八相处过呢!趁着现在有点时间,找他玩好了。 皇子府,这是一个位于皇宫东侧的宫殿,但凡皇子的居所都置在东边,而八皇子府正好处于众皇子府的中间。 这天,众皇子闲来无事,都跑到八皇子府玩闹了。 “八哥,你成天不出门,你想学人家姑娘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吗?”这是十四爷燕阿明天真的声音,说着他又转向身旁冰冷无表情的男子道:“九哥,你说对不对?” 燕惊涛寒冰冷眸淡淡一瞄,燕阿明立即委屈的嘟起了小嘴:“我问错人了。” 九哥与八哥根本就是半斤八两,一个独来独往不喜欢跟人来往,一个冰冷如霜,这两个人都不是喜欢跟人交往的人。 “老十四,你问老九还不如自言自语,就他,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你也不怕冷着自己。”三爷燕卓炎取笑道,他执了妨两鬓的青丝,妩媚的美丽的俊颜淡笑如花,声音轻轻柔柔的,若不是他脖颈上有喉结,还有他的声音像男子,别人大概要以为他是女人了。 “九哥说话是冷了点,可是他开口说的话就有一定的道理,少说话又有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老十燕幽歌的声音,燕幽歌与燕惊涛是同母所出,所以对于燕惊涛那冰冷的个性,他是最喜欢的。 “老七呢?他又去哪了?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老六燕号煌突然疑惑的问出一句。 闻言,众人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道:“花园!” 老七燕子秋,爱花成痴的男人,所以要找他的话只要到花园走了走,绝对能找到他。 八皇府的花园里,春季里春意盎然,百花齐放,高大的樱花树傲然挺立着,一片片的雪樱随风飘渺而下,柳惜北穿过小路,正往大殿里走去,花丛中,一个男人正一脸享受的闻着花香,接着…… “花痴!”直觉的,柳惜北丢出一句话,因为这个男人竟然在吃花,赏花的人她见过不少,可是吃花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突如其来的声音,男子一愣,回神说看着说话的柳惜北:“你……你在说我?” 这个女人…… 好像听他们说过是柳府的大小姐,一头银丝,除了她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可是她刚刚说花痴? 她是在说他吗?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难道还有别人吗?”柳惜北没好气的道。 “可是我不是花痴,我都没有喜欢的女人呢!又怎么会是花痴呢!” “我是说你吃花,吃花的人,反过来不就是花痴吗?”柳惜北觉得他们有代沟问题,古代与现代,这沟十万八千里啊! 现代人说的话,古代人果然难以理解。 “啊??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害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花痴之举呢! “这些花有花粉,没事别乱吃,小心吃出问题了。”柳惜北好心的给了一句忠告,有些花虽然可以用来泡茶,可是不是什么花都可以拿来吃的,若是出问题可没有人敢保证。 “我叫燕子秋,你是柳惜北吧?”燕子秋笑眯眯的道。柳惜北点了点头也没有否认。 燕子秋,皇帝的第七个儿子,女儿节那天好像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你要不要吃吃看?绝对没有问题的,这花我吃过,很好吃,昨天我还吃了很多呢!很香的哦!”燕子秋向她递来一朵白色的小花,柳惜北瞪着那朵儿,下刻便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 这是她见过最特别的吃货。 “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就不用了。”说罢,柳惜北决定不再理他,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将那些花儿都踩死了。 对花,她可以欣赏,偶尔也可以泡一杯花茶,可是吃花? 她绝对没有病! “你去哪啊?我想去那里种花。”燕子秋眨了眨妖魅的瞳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柳惜北挑了挑眉:“然后呢?” “你跟我一起种,我们可以种上牡丹花,春桃,还有……” “我没说要跟你一起种。”所以别扯上她。 “我说了就行了,快点,我们赶紧种上,不然八哥来了就惨了,他总是不让我在他的花园里种花,小气得要死,我不就在他花园里种几株花吗?上次竟然弄坏了我的种子。” 闻言,柳惜北有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人啊? 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他还要种,而且还想拉上无辜的她,她就没说过她要一起种好不好?面对这男人,她怎么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抱歉!七爷,我实在没空陪你玩,而且我是来找你口中的八哥的,所以你自己玩吧!我就不陪你了。”这次,柳惜北不再理会他,说完就直接走人,可是后头的男人却跟了上来,他一脸好奇的道。 “咦!你是来找八哥的?我那八哥竟然还有女人缘,我还以为他……”此时,燕子秋好奇的打量着她,而他也是这时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看着那张与某人有几分相似的小脸,顿时,燕子秋心明了。 发现他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话,柳惜北疑惑的回头,可是却正好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 “我脸上长花了?”这男人明显只有花感兴趣,这么认真的看着她,她有点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也长花了。 他摇了摇头:“你长得像一个人。” “什么人?”柳惜北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意外。 “八皇嫂!你像八皇嫂!”燕子秋是有那句说那句的人,所以当柳惜北问起的时候,他也多想,况且他此时还不知道柳惜北与燕博练的事,所以心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当他知道燕博练与柳惜北的关系之后他就后悔自己多话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柳惜北目光一沉,冷意在眼眸闪过:“八皇嫂?你八哥的皇妃?” “对啊!不过可惜,八皇妃已经死了,八哥也不直不再与人来信,除了我们几个偶尔会到他那唠叨,他都不出门了。” 柳惜北突然转身离开,燕子秋一愣:“诶,你不是找八哥吗?殿堂在那边,你要去哪啊?” “回去!”丢下一句话,柳惜北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八皇嫂? 燕博练已经娶妻了,而且他已逝的皇妃竟然与她长得相似,真是可笑,才对她发誓,可是他要发誓的人却不是自己,而是他的皇妃,他会发誓只因为她长得像她,而他爱的人也绝不是她。 亏她还在那里感动了老半天,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对自己好并不是真的对她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八皇妃。 ☆☆☆☆☆ 三天之后,阳轻烟带来消息,也找到了那个宫女。 “少主,现在要我们把这个宫女捉起来吗?”阳轻烟问道,可是才问完,她却发现柳惜北正在发呆,似乎在想些什么。 “少主?” “呃?”柳惜北从中回神。 “要把那个宫女捉起来吗?”阳轻烟又问道,眼眸里,她透出了淡淡的讽嘲,这样的女人竟然是青龙宫的少主? 正说正事,他竟然走神,真不知道尊主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而且听说四护法已经认同她的存在,原本听说四护法都认同了,她还以为是个了不起的主,可是这两天的相处,她还是觉得苗风或者是卓安比较好。 没有错过她那鄙夷的眼神,但终究是自己出神在先,所以柳惜北只是淡淡的道:“暂时跟着她,看看能不能找出章清飞,如果找不到,明日就把她捉起来。” “是!” “出去吧!”柳惜北罢手示意她离开,或是才道又语:“等等,轻烟,对于这个个空降少主,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想法,但是我只想说几句话,路遥知马力,别急着下定论!他日我若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你再来否决也不迟。” 闻言,阳轻烟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有料到她的观察力那么强。 对于柳惜北,她记得自己从没有过不敬的语气,虽说她心里是有点微词,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但柳惜北能说出这些话,那就说明她感觉到了,又或者是看出了什么。 这一刻,阳轻烟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轻率了,也许柳惜北真的有什么本事,否则以尊主的眼力,还有四护法的能力,他们不可能这么草率的将青龙宫交到一个普通女子的手里。 这么一想,阳轻烟心里又觉得愧疚了:“少主,是轻烟错了,以后轻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辅助少主。” “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是!”这次,阳轻烟的语气恭敬多了,也真诚多了,虽然她还不了解柳惜北有多少能耐,但她应该相信尊主,应该相信四护法的。 阳轻烟走后,柳惜北暗暗一阵叹气,这两天燕博练都来找过她,可是都被她拒绝于门外,说真的,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他不是花心的男人,否则他也不会依然爱着他死去的皇妃,可是偏偏,为什么她要长得像那个女人?他对她好,那都不是给她的。 面对这样一个痴情却不是对自己的男人,她恨不起来,也不能再爱,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别人的代替品,她也做不到,所以她与他之间大概也就只能如此了。 “八爷,小姐有交待,不见任何人,您……您就别为难奴婢了。”乔儿一路拦着要进去的燕博练,可是燕博练却理也不理她就直接往里头闯。 “八爷……八爷……” “小姐,我……乔儿拦不下他。”乔儿一脸愧疚的低下了头。 柳惜北看了闯进来的燕博练一眼,语气淡漠:“你有事?” 她那冷漠的语气仿佛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燕博练眉头紧蹙:“为什么不见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这两天柳惜北对他的态度都很奇怪,不是说不在,就是说有事不方便相见,要么就是直接说不见任何人,可是他真不明白,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她才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如果他是对不起自己,她可以直接仇恨他,可是他却没有,他只是爱着他的皇妃而已,但却不是她。 “那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游戏该结束了,你是我以五两买回来的护卫,可是你却不别而离,为了处罚你,我只是跟你玩了一场情人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所以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乔儿,送客!”柳惜北说着别开了脸,似乎已经不愿意再看见她。 眼底,她深沉了! 【090】不该开始 有些决定也许会痛的,可是却是无奈的。舒睍莼璩 明知道他爱的人并不是自己,她无耻的去占有,而且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去在意,但事实就是事实,她能漠视一天两天,但绝不能装傻一辈子。 所以这样也好,就这么结束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好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可以说只是对他的惩罚? 难道她的表白,她的感情都是假的? 她明明说过她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吗?他还发过誓,而她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感动,为什么才转眼一切就变成云烟了?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说我们之间只是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明白了吗?”柳惜北又说了一次,这次,她的态度更是冷漠了,仿佛一切就如她所说,只是游戏而已。 “不,不是的,小北,你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对不对?又或者是你这些日子太累了,因为我打忧了你,你生气了对吗?” “要不这样吧!我改天再来找你,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不等她回答,燕博练又自语道,说着,他转身就离开,但也许是心里太慌乱了,他却走错了方向,不一会又折了回来:“我……我走错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看着离开的背影,柳惜北头痛的柔了柔眉心,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扯痛着,他越是表现得在乎,她心里就越是难受,可是她不怪他,她真的不怪他,他只是爱着他的妻子而已,而她也只是错的时间表错了情,又或者说他们从来就不该开始。 “小姐,你们这是……” 乔儿看看她又看看燕博练离开的方向,这两个人都好奇怪啊!什么游戏不游戏的,而且燕博练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慌成这样的燕博练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事,最近舒平怎么样了?”最后一直忙这忙那的,舒平的事她都很少时候处理,不过还好,舒平是个乖巧的孩子,最近似乎也一直在忙着学习与练功,她也很少见得到他的人。 “少爷最近很用功的读书,也很用心的跟师傅练武,他还说练好了武功就能好好保护您了,你看少爷可疼你了!”乔儿笑着回道。 柳惜北心里一阵温暖,虽然某方面来说她是失败的,但她还有个疼爱她的弟弟,或者这就是老天爷给她最好的补偿。 “走,我们去看看他!”柳惜北心情好了许多,也许她这辈子都很难再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她还有个弟弟,他们会相依为命的。 而此时,柳惜北也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以后还是不要谈感情了,她有个弟弟就好,她会疼爱他,他也会关爱自己,这样过一辈子其实也不错吧! 当他们走进柳舒平的院子时,柳舒平正跟着练武的师傅学武,看着一脸认真却也有模有样的柳舒平,柳惜北微微勾起了唇,淡淡的笑容挂在了嘴边。 见她来了,柳舒平立即高兴的跑向她:“姐姐,你怎么来了?” 这还是姐姐第一次来看他练武呢! “刚好有点时间,所以就过来看看,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她的武术虽然没有内力,可是却是招招要害,如果舒平能学会,而且加以运用,她相信必有一翻作为。 此时,见她的到来,一旁原来在吃着东西看着柳舒服平练武的丫头赶紧放下手中的糕点,然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小姐好!” “丫头,你可真能吃,你看你,越来越胖了!”乔儿取笑道。 其实丫头一点也不胖,只是有点婴儿肥,所以看来有点圆鼓鼓的,而此时,丫头嘴里还有东西,看来就更是圆滑了。 “小姐,乔儿姐姐欺负人家,人家哪里胖了?少爷都说这样可爱呢!少爷,你说对吗?”丫头骨碌碌的双眼瞅着柳舒平,后者清了清嗓音,脸色微红的道:“不算太难看!” “听见没有?少爷都说不难看了!”丫头得意的昂起了小脸,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乔儿有些无奈失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柳惜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柳舒平,她这弟弟…… 竟然会说丫头可爱?而且还脸红? 难不成舒平喜欢这小丫头吗? 可是舒平才十三岁呢!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 不过听说古代的男男女女都很早熟,虽说他现在还小,但再过两年也可以娶妻了,想来也相差不远了。 “姐姐,你真要教我?可是你会吗?”柳舒平回到柳惜北的问题,如果是用毒,他知道姐姐很厉害,虽然他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学的,但太医都救不了乔儿姐姐,但姐姐却救回来了,可见姐姐有多厉害,但武功…… 这个还真不好说。 “怎么?你还看不起姐姐的三脚猫功夫啊?”柳惜北笑着挑挑眉,说罢,她突然向他攻去,当然,怕他没有防备,所以她并且攻向要害,而是选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地方,下手也很轻。 柳舒平一愣,但回神就与她切磋了起来。 刚开始,他只是陪她玩玩,但没几招,柳舒平就暗暗心惊了。 姐姐的招式很奇怪,一点也不像师傅他们教的,可是感觉却很厉害,因为她每一招都攻向要害之处,如果第一招她没有手下留情,他或者是就被她击中了。 柳舒平的内力并不深,所以对于柳惜北来说是游刃有余,而且多年来的实战经验,要应一个还只能算是初学者的柳舒平,柳惜北根本就不需要全力以赴,要是她认真了,他肯定还不是她的对手。 一阵对垒之后,柳舒平两眼放光:“姐姐,你用的是什么武功啊?简而精深,处处要害,你教我,我要学!” “姐姐刚刚用的是少林洪拳,少林洪拳刚中有键,刚中带柔,而且仆实而无华,利于实战,也很适合男子修练。” “那姐姐现在教我吧!”柳舒平被引起了兴趣,平日里的武术师傅教的都很沉闷,如果不是为了姐姐,他才不想学呢!不过姐姐用的武功却很有趣,明明没有内力,可是却依然气势磅礴。 “那你看好了,打开双脚,与肩同宽,调整呼吸,气沉丹田,目视前言,神情自若,手法屈而不屈,直而不直,进退敏捷,步伐灵活,一切自如,其动作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柳惜北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架势,一套洪拳运用自如,动作连贯,功架完美如入云中。 一旁,柳舒平看得精精有味,可是也惊讶着,这套拳法怎么看都像男子所学,可是姐姐一个女子却能将这样一套拳法挥洒得淋漓尽致,他真的太意外了。 “它的特点是以活马步为主,上承禅法,下化武艺,掌拳并用,舒展大方,身以滚而起,起时望高,束身而起,落时望低,展身而落,足的进退紧随手,足随手起,手起足落,以掌法变化为主,多用暗劲,好,洪拳完毕!”最后一个动作,柳惜北收起了架式,再回头,柳舒平早已是一副崇拜的表情,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 “姐姐,你好厉害啊!”不只是用毒的功力,就连武功也不差,可是…… “姐姐,你怎么会武术?还有,你的毒功是在哪学的?”其实对于柳惜北,柳舒平早就一肚子的疑问,姐姐从小就痴傻,突然变好了,这也许是二娘的毒没毒死她,反而让姐姐变好了。 但是自姐姐从地窖里出来,姐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所熟悉的影子都找不见了,可是她还是那张脸,所以他真的疑惑了。 “呃……”柳惜北一阵哑然,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从我醒来我就会了,也许是以前我做了很多有关这样的梦,所以一醒来都会了。” “做梦?难道有人在梦中教你吗?”柳舒平究竟只是个少年,而且眼前的人还是他的姐姐,所以天真的他好奇了,心里也开始在为她找着理由。 也许这就是姐姐不学成才的原因,不然姐姐为什么突然间什么都会了? “嗯,差不多吧!反正就是会了。”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也无法解释,所以柳惜北也只能那么说了。 “那我明白了!也许是老天爷觉得亏欠了姐姐了,所以才给了姐姐那么多才学。” 闻言,柳惜北只能笑了笑:“好了,别管姐姐是怎么会的,刚刚那套拳你得好好学习,知道吗?” “是,姐姐师傅!”柳舒平呵呵一笑,有些搞怪的抱了抱拳,柳惜北无奈失笑,摇了摇头:“你呀!都 不是三岁小孩了,再过两年都可以娶媳妇了,还闹!” “我才不要娶媳妇呢!我有姐姐就好了!”柳舒平嘴甜的道。 柳惜北点点他的小脑:“胡说八道,时间还没到,真要到了,你就该嫌弃姐姐了。” 她虽然那么说着,但脸上还是笑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舒平也总有离开她保护的时候。 【091】与你无关 “主子!” “怎么了?”燕随风疑惑的看着李越一眼。舒睍莼璩 “八爷被柳大小姐拒于门外,他们之间似乎闹了什么矛盾。”李越据实以说,燕随风却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冷笑不语。 燕博练,他的皇侄,他们是至亲,但也可以说是天生的宿敌。 十年前,燕博练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那时燕博练生了一场大病,而当时,皇帝正处心积虑的想从他身上得到暗军的令牌,微凉为了他成为细作当上了燕博练的皇妃。 那是他心爱的女子,对于这样的决定他一直很心痛,可是微凉一直告诉他,燕博练只是个孩子,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不想,皇帝却伤害了她,以至她自尽了。 而他们父子,一个是罪魁祸首,另一个是无能,如果燕博练当时能保护她,她就不会如此了。 “爷,”李越换了另一种称呼,他们向来不是称燕随风为主子就是爷。 “属下觉得这不失为一件好事,其实您或者可以给柳大小姐一些提醒,毕竟皇宫并不适合她生存,早早跟八爷了断或者更好。”李越话中意有所指。 柳惜北长得像八皇妃,燕博练也一直为八皇妃的死耿耿于怀,燕博练接近柳惜北也许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死去的八皇妃,将来受伤害的肯定是柳惜北,所以还是早早断了连系更好。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做这个小人?”燕随风低沉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也让人听不出他此时的情感。 他优雅的支着额头,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看来却是如此的慵懒富有气质,一袭银丝的软袍呈摆着弧度,令他整个人看来更是耀眼光芒。 “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有些事其实柳大小姐有权知道。”就好比她长得像八皇妃的事,如果柳惜北知道自己长得像八皇妃却不介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他很怀疑,这世间有人不介绍自己当了别人的代替品吗? 答案恐怕是没有! 闻言,燕随风勾起了性感的唇角,疏离中带着自嘲:“本王也做了很多事,本王也是因为她的长像在帮她,李越,照你这么说,本王是不是也该与她保持距离?” 他与燕博练在这方面其实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他们都是因为她的长像所以接近她,而他们最大的不同只是燕博练比他高调,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她变得毫无自由,所以他比燕博练低调了一点罢了,但终究他们还是有相同的想法。 “爷,可是您跟八爷不一样,他或者只是将柳大小姐当成代替品,但您是真心为柳大小姐好,而且不求回报,属下也知道,就算她长得像,但您绝不会把她当成微凉姑娘。”因为爷遇见长得像八皇妃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爷若是那种人,他早就将那长得像八皇妃的女子放在身边。 所以爷与燕博练还是不一样的。 李越的话,燕随风倒是沉默了,因为长得像,所以他在意,可是那也只是在意而已,因为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没有人能代替的,所以她们也只是长得像而已,其实的都不是。 ☆☆☆☆☆ 晨风微凉,一轮红日从东方的海平面渐渐升起,黎明的曙光悄然逝去了夜幕的轻纱,晨光吐出了淡金色的光芒,柳惜北绕过层层婉转的回廊,走进精美奢华的大厅。 大厅内,柳长青,二夫人,还有柳莫儿都已经坐在高堂之上,似乎早已经等着她的到来。 “哟~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们要等到天荒地老呢!”才见柳惜北,二夫人立即尖酸刻薄的道,天刚亮他们就派人去请柳惜北过来,其实他们也没等多久,但二夫人就是看不惯柳惜北那悠哉的模样,明明是晚辈,竟然还要他们在这里等着她。 “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柳惜北直接漠视二夫人的话,懒懒的声音淡漠,其实不用问她也大概能猜到了。 他们这时候叫她来无非就是为了于莫美的死,他们一个是为官,两个是为命,柳长青在意他的官途,所以他想知道事情的进展,二夫人与柳莫儿就不用说了,虽然她们母亲应该巴不得她去死,只是可惜了,柳莫儿的小命还在她的手里,所以她们肯定会在乎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惜北,于家大小姐的事你有十日之约,现在离十日之约已经没两天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柳长青问道。 “你们叫我来就是为了此事?”虽然已经猜到,但柳惜北还是淡漠的道。 “柳惜北,你那是什么态度?事情是你惹起的,现在整个柳府都受了你的牵连,如果这件事定了罪,你让我们柳府怎么办?”二夫人怒目横眉,越是看柳惜北那淡漠的神情,她就越是生气。 都怪柳惜北没事弄什么以毒救人,乔儿不就是一个丫鬟,救了一个贱命的丫鬟却害了他们整个柳府,当初柳惜北刚被关在大牢,她是挺高兴的,因为她觉得洛贵妃应该会出手,可是没想到洛贵妃还是惧怕于招海在朝中的势力,最终还是沉默了。 如果洛贵妃不出手,光靠柳惜北怎么可能办得了事,柳惜北若是被定了罪,柳府就再也没有任何前途了,所以她怎能不着急,她还指望柳家能再站得高一点,她的宝贝女儿才有机会嫁得更好,而她也能母凭女贵,到时候柳府的嫡母还不是她的,但现在一切都悬乎了。 “凉拌!柳府以后会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柳惜北冷冷的轻语,红唇讽刺的勾起。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皇帝要办我的时候,有些人可是举起双手表示赞同,我说亲爱的的爹,这些话你没有告诉二夫人吗?”柳惜北又冷漠的道。 有些事不是她要提,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在柳长青任由她被皇帝处理的时候,她就当她没这个爹了,又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当他是爹,因为他从来都不配。 “惜北,你这是在怪爹吗?可是当时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爹若是站在你这边,那爹就得拿整个柳府陪葬,你看,现在风头不紧了,爹不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吗?”柳长青一副慈父的嘴脸,心里他却冷冷一哼。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管这事,可是二夫人一直在他耳旁唠叨,而且二夫人说得也不无道理,柳惜北最后如果被降罪,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莫儿也会跟着遭罪,因为莫儿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所以如果柳惜北死了,莫儿也会死,一下死两个女儿,怎么算都不划算,他还指望莫儿攀上好人家呢! “帮忙?照你这么说你所做的都是对的?放弃我也是正确的咯?”柳惜北实在想笑,她想笑这个男人果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在她心里,父母是天底下最为儿女着想的人,可是眼前的男人,他哪有为人父母的样子? 她出事的时候他撇清关系,还将她推给皇帝处理,现在还诸多理由,而且于莫美都死了多少天了?他现在才来关心不觉得太晚了吗?他早干嘛去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配做柳惜北的父亲,更不配做她的父亲。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希望爹为了你让整个无辜的柳府陪葬?”柳长青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况且他的确有心要救她,只是比起现在的身份与地位,他更在乎自己所拥有的。 刚开始他也替她求过情,还让洛贵妃出面,但一切都不能如愿,他当然不会再冲个头进去,因为他是聪明人,聪明人又怎么会做傻事,而皇帝毕竟是皇帝,跟皇帝作对那是最愚蠢的事。 柳惜北嘴角轻扯,眼眸散发着妖魅的寒光:“那倒不是,你只是让我看清了某些事而已,记得我说过的吗,以后柳府与我无关,所以等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我就带着舒平离开柳府,至于以后你们是死是活,那都不是我的事。” “你说什么?你要带走柳舒平?他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带他走?”闻言,最惊慌的竟然不是柳长青,而是二夫人。 二夫人一直担心柳长青纳妾,所以才强行将柳舒平过继在自己的名下,可是如果柳惜北把柳舒平带走了,那柳长青岂不是有理由纳妾了? “哈哈~”柳惜北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带着冷漠与讽刺:“你的儿子?二夫人,你确定他是你的儿子吗?你是生他了,还是养他了?舒平是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强行将他过继在你的名下他就是你的儿子,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承认有这回事,还有,你也没有养过他,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他吃家里的,用家里的,那是天经地义,这些事更不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还是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妾氏你就是柳府的正主了?” 【092】现在正好 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她的儿子? 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青楼女子,还不是正牌夫人,她想做她柳惜北弟弟的母亲? 她真是太可笑了! “柳惜北,就算我不是他的生母,但也是他的养母,还是你的长辈,身为晚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二夫人气炸了,她两眼冒着火光,一副恨不扒她的皮吃她的肉似的表情。舒睍莼璩 然而柳惜北那俏丽的小脸依然冷漠,浑身散发着邪魅的气息,一抹残酷隐隐在眼中跃动:“我敬你,你就是长辈,我厌你,那你什么都不是,二夫人,听说北国还有这样的先例,妾氏若是犯大的事,嫡长女也有权力处罚,不知妾氏毒害嫡长女又将嫡长女关在地窖,如此恶毒的事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罚?” 据野史中记载,北国初期的确有如此一个先例,所以二夫人她可以再嚣张一点,那到时候就不要怪她了。 “柳惜北,你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嫡长女啊?你不过是没用的废物,我们柳府根本就不需要你这种人,爹,你赶紧把她降为庶女,否则她都要骑到您的头上来了,还有您再看看娘,娘被她骂得多惨,她好歹也是您的枕边人,柳惜北这是大大的不敬。”柳莫儿为二夫人打抱不平,说着将问题丢给了柳长青。 前些日子爹看重柳惜北,那只是一时糊涂,现在柳惜北惹了那么大的事,爹肯定站在她这边,要是爹能让柳惜北降为庶女,那她跟娘将来就有好日子过了。 “惜北,你……” “要我降为庶女也可以,但我有条件,只要你们向外公开,说我与舒平已经与柳府脱离关系,那么我就答应你,并让你官升一级,如何?”柳惜北打断了柳长青的话。 其实嫡女庶女的身份她并不在乎,因为嫡女是人,庶女也是人,是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将来过得好,过得自由,她别无要求。 “官升一级?”柳长青一愣,回神就两眼放光了,可是随即又暗了下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这官是你说升就升的吗?” 虽然官升一级的话很动听,可是柳惜北是谁他很清楚,他的官途又怎么可能是她说升就升的事。 “难道不行吗?如果我破了于莫美的案子,要让你升官其实很简单吧?同样的道理,我要让你降级也很简单,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柳惜北话中带着威胁,于莫美是权臣之女,如果她破了于莫美的案子,只要她向皇帝提议,基于感恩,于招海也会附议,而皇帝对于招海畏惧三分,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很清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如果柳长青能答应,她或者可以让他升官,但反之…… 总之她只想以后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可是只要一天不离开柳府,他们姐弟俩就不能安静一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特别是在她接受少主的位置之后,一来是为了以后方便办事,二来是因为不想将来被人利用,三来她也的确喜欢呆在柳府,所以离开也是早晚的事,趁着现在或者更好。 “惜北,有你这么为人子女的吗?就算为父有再多的不对,但我也是你爹,可是你竟然开口说要与柳府脱离关系?你这是不孝。”柳长青板着脸,虽然满嘴仁义道德,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光芒。 柳惜北能说出这些话那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查出真相了? 如果是,放了她岂不是可惜了? 虽说让他们姐弟脱离柳府可以让自己升官发财,然而那只是小利,比起柳惜北的能耐,比起柳惜北与八皇子的关系,那才是大利大财,所以让他们与柳府脱离关系? 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笨蛋! “对,我这是不孝,而且更不孝的事我也做得出来。”特别是面对他,面对这种只会利用儿女的男人,她可以更狠心。 “哼!你给我闭嘴,这事别再说了,父女就是父女,就算脱离关系也断不了血缘关系,你给我回房思过去。”柳长青冷冷一哼的道,心里虽然生气,但也只能忍了下来。 “爹,她都说成这样了,您怎么不同意啊!”柳莫儿不依了,柳惜北姐弟都走了,而爹还可以升官,这是多好的事啊!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不过…… “柳惜北,你要走可以,但是你得把解药留下来,否则你们别想走出柳府这道门。”柳莫儿又道,他们要走,她一点也不想留,但是她的小命可是还在别人的手里,而且她相信柳惜北是有解药的,乔儿那无解之毒她都解了,她身上的毒肯定也能解开。 柳惜北呵呵一笑:“看来这个家是有人同意我们离开的,我说柳长青,我亲爱的爹,她们都答应了,你也赶紧答应吧!最好就像柳莫儿说的,我把解药放下。” 而这也是她最后的让步。 闻言,二夫人与柳莫儿暗地里瞪了她一眼,柳惜北这个贱人,她果然能配出解药。 “你们都给我闭上,这事都别再说了,总之我不同意!”柳长青怒道。 “不同意?好,既然你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柳惜北也不跟他生气,因为不值得,而且她早有想法,所以最后她会让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柳长青冷冷一哼,连口都不再开就直接离开了,可见他是多么的生气。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很快的就是十日之约,这天,相关人员都进宫了,而柳惜北是最后姗姗来迟的人。 看着有别于十日之前的情况,柳惜北心中暗暗冷笑。 十日之前,同样一个地方,皇帝想将她私了,所以在场的人并没有几个,可是今天,殿堂满满,也许连阿猫阿狗都来了。 这相差极远的情况真让人想笑啊! “柳惜北,十日之约,你可曾将凶手捉拿?”皇帝威严的声音淡淡响起,一双犀利的眼眸看了看她的身后,可是却没有看见任何人,所以他心想着,看来是没有收获,这样也许正好,直接杀了柳惜北,他也省事! “没有!” 柳惜北一句没有,众人都喧哗了! “没有她还敢来?她是不是真不要命了?” “谁知道呢!也许她脑袋本来就不好。” “没有捉到真凶也许她就是真凶,不然那里除了她还有谁会用毒。” “就是就是,恐怕她就是凶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着,一旁,燕博练暗暗皱起了眉头,没有找到吗? 其实也对,那天的人那么多,有机会接触到那支笔的人更多,柳惜北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十天里找到凶手,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谈。 龙椅的下方,燕随风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心中暗思,柳惜北真的没有找到真凶吗?可是她的表情…… 看来不像! 如果她真的没有找到真凶,她不可能那么悠哉自得,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下,还是她另有打算? 寒仲译也是受邀之一,虽然他可以不必前来观看,可是他实在想知道结果,所以在皇帝的奴才前来相告的时候他就一口答应今天会出席。 然而柳惜北竟然没有找到真凶,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真是可惜了那么聪明又特别的一个女人,就这么冤死也太可惜了。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柳惜北有点无聊的把头一扭,四周看了看,可是刚好,她的线视与某人对上了眼,顿时,她白眼一翻,嘴角一掀:“花痴!” 那个男人又在吃花了,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什么不喜欢,竟然喜欢吃花,那些花儿有什么好吃的? “要吃吗?”虽然已经听到她的话,可是燕子秋却一点也不在意的把自己手中的花儿递向她。 柳惜北呵呵一笑,意思意思的勾了勾唇又放平:“七爷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与它无缘。”这个男人…… 他以为人人都像他啊? 吃货她是见过不少,但像他这种特别的‘吃货’她还是第一次见。 另一旁,原来刚淡下眼眸的燕博练微微眯起了眼,柳惜北与老七的互动,他们不像是陌生人,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女儿节那么老七并没有参加,因为他在他的花园里捣鼓,最后被他训了一顿。 可是 看看柳惜北与老七,他们看来并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你们都是嚷嚷什么?”皇帝淡淡一句话,犀利的瞳眼轻轻一扫,众人顿时安静了! “柳惜北,既然你没有找到凶手,那朕就得履新十日之约,将你治罪,来人啊!把她押下去,明日午时问斩!”说出这些话,皇帝心里舒了这口气,因为这个麻烦就要解决了,可是正当他暗地高兴的时候,柳惜北却笑了。 “我说皇帝,你这罪会不会问得太快了?我只是说没有把凶手捉来,但没有说不知道凶手,况且现在离十日之约还有两个时辰,现在开始捉拿真凶不是正好吗?” 【093】凶手露面(1) 柳惜北的话,皇帝一愣:“你……你的意思是你找到凶手了?” 一旁,众人也都看着她,似乎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可是心中,众人都想着同样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 才仅仅十天,而且就那么一点点的线索,她是怎么找到凶手的? 柳惜北勾了勾唇:“好像是如此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懒懒的,好听又慵懒别致,那不紧不慢的嗓音里透着沉稳与威严,又似乎还有一点冷漠与疏离。 其实于莫美的案子她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动了动口,一切都有人张罗,而青龙宫的力量也果真不是吃素的,只要她要求的,他们就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完成,可见他们精英中的精英,也难怪能成为青龙宫网罗的对象。 因为青龙宫的子弟,听说都只能是精英,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要求,那是绝对与青龙宫无缘。 “那么凶手是谁?”这是于招海的声音,此时的他虽然不是那么急燥,可是声音里却难掩愤怒与仇恨。 莫美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对于她的死,他又怎么可能平静,但是他得忍着,等他知道凶手是谁,并确定了,他一定要将凶手千刀万剐,否则以平他心头之恨。 “于大人,听说过一句话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慢慢来,皇帝,在说凶手之前,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柳惜北轻声淡语,虽说是问着皇帝,可是那语气却不容拒绝。 而于招海闻言也看着皇帝,似乎如果他不答应他就依似的,因为这是没办法的事,柳惜北还没有说真凶是谁,要是皇帝不答应他也就不能知道了。 “什么要求!”皇帝温和的问道,犀利的眼底却暗地闪过一抹怒意。 柳惜北这个女人…… 当初他怎么就选上了她? 她是够聪明没错,可是她也够嚣张,够狂妄,案子都还没有办呢!她就开始跟他提要求了,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子,若不是畏惧权臣三分,他早就要她好看了。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多,我只是想请几位德高望重的贵妃娘娘前来旁听,因为算命先生说我今天的贵人是贵妃,如果想让案子顺利进行,非她们不可!” 闻言,皇帝眼中闪过一抹讽嘲,但还是笑道:“原来如此,那朕准了!音海,传洛贵妃,华贵妃,寒贵妃,还有萧贵妃,她们几个可是朕的四位贵妃,这样可行?” 柳惜北笑了笑,点点头,够了,其实她只要她们其中的一个即可,她要的不多。 但如果只叫一个过来,此人肯定会起疑,但如果都叫来,而且是以旁听的说法,那凶手就不会起疑了。 皇帝旨意一下,不一会,四位贵妃就迈着莲步翩翩而致。 “皇上吉祥!臣妾给皇上请安了!”众贵妃盈盈俯身,异口同声的道。 “爱妃们都平起!来人啊!赐座!”皇帝威严的声音,威仪的神态,话落,几张座椅已经陆续从后殿搬了出来。 “谢皇上!” “柳惜北,你说你今日的贵人是朕的贵妃,现在四位贵妃都到了,可以开始了吗?”皇帝又道。 柳惜北懒懒一笑,乌黑的瞳眸威严逼人,原本黯然失色的双眸截然突变,锐利在眼中闪烁着锋芒,淡漠沉静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深沉深沉。 “华贵妃!” “华贵妃?她不是在了吗?”皇帝有些疑惑。 “我的意思是请华贵妃说几句。”柳惜北又道。 “柳大小姐,你要本宫说什么?你可别忘了,本宫只是来旁听的,若不是皇上,本宫还不想来呢!”华贵妃鄙夷的撇了撇嘴,眼中讽嘲尽显。 “柳惜北,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你不是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而且你的要求朕也照做了,你还有什么问题?”皇帝显然是生气了,柳惜北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他的龙威,要不是他还有别的打算,他真想直接让她去见阎罗王。 “我没有问题啊!我不是让华贵妃说说吗?”柳惜北笑了,那淡淡的话里意有所指,闻言,众人似乎也听出了一些苗头。 于招海更是怒目相对,一双愤恨的眼眸直瞪着华贵妃:“你的意思是说华贵妃是凶手?” 华贵妃一惊,她赶紧说道:“这跟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可不是什么凶手,皇上,您要为妾臣做主啊?柳家大小姐是怎么回事?人家只是来旁听的,怎么突然就把矛头指向臣妾了呢?她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又或者是她找不出凶手然后拿臣妾当替死鬼,皇上,臣妾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臣妾又怎么会是凶手呢?况且臣妾与于家大小姐无冤无仇,臣妾为什么要杀她啊?皇上,臣妾冤枉啊!” 说罢,华贵妃一脸的委屈,看来好不惹人怜爱,顿时,皇帝心里一软,龙颜大怒:“柳惜北,你在胡闹什么?你再敢胡说八道,朕就治你个不敬之罪。” 这是他的妃子,她的性子如何他还不清楚?所以她又怎么会去杀人呢! “柳惜北,你究竟知不知道凶手是谁?你若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于招海也狐疑了,华贵妃说得不无道理,她跟莫美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杀他家小女? 难道只是柳惜北找不出真凶,所以胡说瞎说吗? 见状,柳惜北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带着讽刺:“于大人,你急什么?这不是开始吗?是与不是还要看到最后,还有……”她的话锋突然一转:“华贵妃,你也别急着撇清关系,等到见到蓝连,如果还能淡定,那你就成精了。” 蓝连…… 一听蓝连的名字,华贵妃眼眸里暗暗闪过一抹慌乱,可是也就那么一刻,转眼间她又冷冷的哼道:“什么蓝连不蓝连的,蓝连关本宫什么事啊?有本事你就找出真凶,而不是在这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柳惜北不可能找到真凶的,因为她还有她的杀手锏,早在蓝连一去不回的时候,她就知道蓝连失败了,但就算柳惜北捉住了蓝连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因为她手里还有蓝连在意的人。 “是不是不着边际一会就知道了,蓝连,你可以出来了!”柳惜北的话刚落下,一抹修长的身影便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见过各位贵妃娘娘!” “蓝连,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大家。” “是!”蓝连应了声,然后又道:“在于大小姐笔中投毒的人就是华贵妃,因为一年前,于大小姐进宫的时候曾得罪过华贵妃,她把华贵妃最喜欢的玉簪摔坏了。” “你胡说,本宫怎么可能为了一支玉簪就杀人?皇上,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一定是与柳惜北串通好的,他们这是在陷害臣妾啊!”华贵妃低下了头,委屈着小脸,可是暗地里她却阴冷闪烁在眼眸。 这是怎么回事? 蓝连竟然指证她?难道他忘了章清飞还在她的手里吗? “蓝连……”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然而蓝连却不急不燥的道:“皇上,华贵妃有杀人的动机,因为您宠溺洛贵妃,华贵妃想一石二鸟,一来是因为于家大小姐得罪过她,二来是因为柳大小姐会用毒,三来是因为柳大小姐与洛贵妃的关系,如果柳大小姐被定罪,那么洛贵妃也势必被牵连,所以这是华贵妃要杀于大小姐的理由。” “胡说胡说都是胡说,皇上,您千万别相信他的话啊!臣妾绝对没有做这些事,他们这是血口喷人,臣妾是冤枉的,而且如果真的是臣妾做的,那蓝连为什么会知道?所以这肯定不是真的,臣妾好冤啊!臣妾不活了!”华贵妃梨花带雨,说着就一副要往墙上撞去的姿态,当然,一旁的奴才也不是吃干饭的,见她要去撞墙,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都赶紧拦下了她。 可是这么一来,皇帝就彻底被激怒了:“蓝连,柳惜北,瞧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这是想逼死朕的爱妃吗?如果真是她做的,你们就合出一点证据,否则别在这里诬蔑他人。” 看着唱大戏般的华贵妃,如果不是条件不充许,她真想为她的演戏天份喝彩。 都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那么淡定,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虽然哭哭啼啼的,但她若只是一般的妃子,对于那么她所说的‘诬蔑’,她又怎么可能处理得头头是道,而且还分析得井井有条? 所以尽管看起来可怜,委屈,但这样的华贵妃却更是漏洞百出。 “蓝连,其实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个问题,蓝连一直坚持不说,他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说的,但此时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如果他不说,他又怎么能证明他所说的话就是真的? 而且如果不是她早就让轻烟查到章清飞就在华贵妃那里,就是她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因为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就是因为章清飞在华贵妃那里,所以她最后才选择相信他,然而也只是相信而已,人都是好奇的,她也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094】凶手露面(2) 问到这个问题,华妃明显着急了:“蓝连,你可考虑清楚了,如果再敢胡说造谣,本宫也不是好惹的!” 闻言,蓝连眼底闪过一抹慌张,他看了柳惜北一眼,而后者只是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见状,他总算暗地舒了一口气,并且说道:“华贵妃,其实说真的,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皇上,微臣有罪!” 突然,蓝连跪了下来。 华贵妃慌了,她摇着头,彻底的慌了,不,不可以,他不能说,可是他的表情,他的姿态,他根本就是要把事情说出来,可是不行啊!如果说出来,她的一生,她的一切都完了。 “说,给朕说清楚,从头到尾给朕说清楚。”此时,皇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华贵妃的表情不对,所以他也起疑了。 “五年前,皇上宠幸了洛贵妃,从此就很少去华贵妃那里了,所以在三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是微臣当值的时候,华贵妃耐不住寂寞欲勾-引微臣,可是微臣已有心爱的女子,断然拒绝,但华贵妃便威胁微臣,她说如果微臣不从,她就要告诉皇上说是微臣想要非礼她,所以……微臣该死,因为微臣一时贪生怕死,所以……” 蓝连的话欲言又止,可是未说出口的话却不言而明,众人都惊呼了! “华贵妃与蓝连侍卫长?” “天啊~” 蓝连的话,皇帝脸色都绿了:“蓝连,你说的都是属实?你可想清楚了,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与朕的贵妃通-奸,那是死罪!” 柳惜北看了皇帝一眼,心中暗忖:真是个要面子的皇帝,为了龙颜,他的话不难听出,他是想让蓝连改 【095】赐婚风波(1) 她开口帮华贵妃并不是因为华贵妃有多无辜,毕竟一个人再寂寞,要打发寂寞的时间还是有很多方式的,可是华贵妃却出-轨了,而且还威胁了一个不愿意跟她苟合的男人,这是错上加错,但她现在想救蓝连,所以也只有替华贵妃说几句话,这么一来就更显得蓝连的无辜了。 当然,虽然蓝连也有错,但蓝连却是受害之人,然而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他只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不受到伤害,这样勇敢而且敢于承担责任的男人还罪不致死,而这也是她想救蓝连的理由。 “柳惜北,听你这话,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朕所造成的?你是在指责朕咯?”皇帝微微眯起了双眼,唇角轻扯,眼眸散发着寒冷的光芒,一股狞腥的味道从嘴角散开,隐隐跃动着残酷与冷漠。 柳惜北…… 大胆嚣张的女子,本来还想着如果她查出了真相就赐婚她与燕随风,可是如此狂妄的女子就算赐了婚她也不可能为他所用,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女人,所以…… 也许他该了结了她!以免日后麻烦。 “……” 柳惜北正要开口,可是一道低沉的嗓音却快她一步:“皇上,柳大小姐的意思是蓝连侍卫长也是被华贵妃威胁了,其实他并不想对您不敬,所以还罪不致死,但如果您因为如此就要了他的性命若天下人知道了,恐怕会说您残暴不分是非,毕竟错的人是华贵妃,华贵妃以权压人,蓝连侍卫长才会做了错事,但他也是无心之过,他也算是个无辜的人。” 燕随风说着暗地皱眉,他似有似无的看了柳惜北一眼,心中暗叹,本来他并不想正面掺合柳惜北的事,可是当他看出皇帝龙颜阴霾不散,他就知道皇帝已经不想再忍耐柳惜北的狂傲了,所以在那一刹那,他不知不觉的就站了出来。 燕随风的声音一出,原来还在生气的皇帝倒是淡下了不少心火。 皇帝本就有意将柳惜北赐婚于燕随风,因为他的计划就是让柳惜北牵制或者是把暗军的兵符拿到手,可是燕随风除了去过柳府一次就一直没有任何表态,而且此时柳惜北也太嚣张了,所以他本想放弃柳惜北,但燕随风能站出来替柳惜北说话,可见他对柳惜北果真是不一般,那么…… 他就再给柳惜北一次机会吧! 若是还不成功,他再找个罪名杀了柳惜北也不迟。 “哎~”皇帝故作一叹:“还是风王说得在理,都怪朕被气糊涂了,没错,蓝连侍卫长是被威胁了,他也算是受害者,那么就杖刑一百吧!可是他毕竟扰乱了后宫,所以从此不得录用官及并贬为庶民!” “皇上英明!柳大小姐,蓝连侍卫长,你们还不赶紧谢过皇上。”最后的话,燕随风显然是对柳惜北说的,因为他并不想再节外生枝,又或者是担心皇帝后悔。 “谢皇上不杀之恩!”蓝连立即行跪拜之礼。 柳惜北看了看他们,最后漫不经心的道:“谢了,皇帝!” 心中,她讽刺了,皇帝这个老贼,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东西,燕随风说的话她几乎都说过的,可是他依没有一丝动容,但燕随风一句却顶她十句……不,恐怕是百句。 其实皇帝的心理并不难理解。 虽然华贵妃与蓝连的事让皇帝很生气,毕竟这种事只要是男人都会生气,可是他却想从燕随风身上得到一些东西,而且还是一些比面子更要重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咽下华贵妃与蓝连的事,所以在得到那些东西之前,他肯定会对燕随风客客气气的。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她更是确定,这个男人很自私,他在意皇权的心态更胜一切。 燕随风会站出来替柳惜北说话,燕博练微微眯起了犀利的双眼,眉宇间似乎还多了一抹冷酷无情,邪魅而妖娆,深高莫测的魅眸里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寒光。 风皇叔是怎么回事? 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柳惜北有接触?先是去了柳府做客,再来是女儿节那似真似假的与他一争高低,再来就是现在,柳惜北的事明明与他无关,可是他为何要替她开口? 难道风皇叔真喜欢上柳惜北了? “于招海!”皇帝突然话锋一转。 “微臣在!” “毒害于小姐的凶手也捉到,对于此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微臣没有了,华贵妃已经罪有应得,而蓝连侍卫长也不是残害小女的人,他只是被威胁去刺杀柳大小姐而已,而且是未遂,所以微臣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于招海恭敬的回道,他只要毒害莫美的凶手受法-律裁治,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究。 “好,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这么办了,华贵妃杖毙,蓝连百杖之刑,至于柳惜北……” 皇帝说着顿了顿,然后看着柳惜北:“此事最后虽然变成了后宫之事,可是你能查出此案确实有功,所以朕决定了,朕要给你赐婚,致于赐婚对象,风王吧!你与风王感情甚好,听说风王也去过柳府了,所以十日后朕替你主持婚礼!” 皇帝的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 燕随风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沉默着不语,早就知道皇帝这几年大小动作不断,他为了只是他手里的兵权,而柳惜北,他也早就料到她是皇帝的杀手锏,可是没想到他左躲右闪,最后还是被赐婚了。 柳长青两眼放光,可是却要装作淡然的表情,心中,他暗暗的高兴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皇帝赐婚了,那他以后不是风王爷的岳父大人了,那到时候想要巴结他的人可就多了,那滚滚而来的礼物与权财更是不可限量,他仿佛看见自的官路大道正闪亮亮的向他招手。 燕博练猛然站了出来:“父皇,他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他们不是情人,况且柳大小姐也不会同意了,小北,我说得对不对?” 突然被赐婚,而且被赐婚的对象还不是他,这样的事情他不能接受,而且他与柳惜北才是情人关系,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 柳惜北侧头看着燕博练,话却是对皇帝说的:“我有条件!” 简单一句话,柳惜北却间接的答应了此事,因为……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谈感情,所以嫁谁都无所谓,但她也有自己的要求。 说着这话,她收回了目光,然后又看微皇帝:“能让我跟风王单独说几句话吗?” 皇帝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但还是应允了:“音海,带他们到旁边的清音殿,柳惜北,朕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半柱香之后还没有回音,那朕就当你答应了。” 柳惜北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跟着音海离开,燕随风看了柳惜北他们离开的背影,片刻才跟着过去。 走进了清音殿,音海立即识相的告退了,偌大的宫殿里也只差下了柳惜北与燕随风。 “你想跟本王说些什么?”燕随风首先问道。 柳惜北淡漠的坐在一旁,然后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风王爷谈个条件。” 燕随风挑了挑眉:“什么条件?” 这个女人倒是有趣了,皇帝指婚,她不跟皇帝谈条件倒是跟他谈起了条件,她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你只要答应我婚后互不相干,而我只是挂名王妃就行了,当然,相对的,我也不会干预你的事,至于皇帝那边,我也不会替他做任何事。”她柳惜北从来就不喜欢做别人的棋子,本来皇帝若在她出事的时候站在她这边,而不是急着灭口,她或者是答应皇帝的事,只是可惜了,皇帝那老贼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替他做任何事。 “你的意思是想跟本王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而且也不会干预本王的任何事?”柳惜北的话,燕随风倒是讶异了,还以为她要说的是婚后要对她好或者是什么的,但没想到她的想法是那么的另类。 而且别人都是求宠,她求的却是相敬如宾。 “那么你答应吗?”柳惜北又道。 燕随风看着她半响,片刻才道:“好,本王答应!”既然皇帝已经作了打算,看来他是推不掉了,所以柳惜北能这么想也好,他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是…… “可是如此一来,你以后要怎么回复皇上?” 闻言,柳惜北只是淡淡的扬眉,轻悠好听的声音淡语:“看来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嘛!那么一来,我相信我们以后会相处愉快!至于皇帝那边如何,那就是我的事了。” 对于这点她并不担心,因为她早就想好了退路,等她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她会带着舒平远走高飞,去一个想利用她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而那个地方,还是一个皇帝都畏惧三分的地方,青龙宫!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燕随风也不纠结她的事,因为眼下要解决的就是赐婚的事,至于将来,那就将来再作打算吧! 【096】赐婚风波(2) 商量好婚后的事,柳惜北与燕随风回到了大殿。 见他们回来,燕博练立即迎了上来:“小北,你不会真的要答应吧?”她不是喜欢他吗?但是她为什么要答应啊? 最后的话燕博练放在了心里,他很想问出来,可是时间与条件却不允许。 柳惜北眼眸里闪过一抹深沉,但瞬间就淹没在眼底:“对,只要皇上答应我的条件,我会答应!” 眼前的男人,他看来是那么的难过,那么的伤心,可是…… 为什么最初与他相识的人不是自己? 他爱她,可是却只是爱她那副皮囊,只因为她长得像他去世的皇妃,可是对于内在的她,他大概一点也不在乎吧! 对于这样一个把她当成代替品的男人,她没有恨,爱已收,一切都不能回头了,而这也是她想答应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就真的断了,也了无牵挂了。 见她有答应的迹象,而且燕博练也似乎也有意阻止,所以皇帝当机立断的问道:“什么条件?” 老八果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呢! 可是没办法,他有他的考虑,而且他相信过一阵子老八就会像音海所说,所以他现在还是赶紧把事情处理了,等一切都落实,老八想阻止也不可能了。 “第一,我要带走我娘的嫁妆,第二,我弟弟柳舒平是陪嫁,第三,从此我们姐弟与柳府不再有任何关系,只要皇帝能替我办到这一点,我就答应这桩婚事。” “惜北,你在说什么?你竟然要带着舒平与柳府撇清关系?你……你这个不孝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又不孝的女儿啊?”柳惜北的话,柳长青顿时激动了,也愤怒了。 原来还以为柳惜北耍点小性子,她也许是在生他当时没有站在她那边的气,可是不想,她竟然是来真的,然而皇旁才将她赐婚于风王,虽然不是他原以为的八皇妃,但好歹也是王爷,以后他就是王爷的岳父大人了,可是眼看一切都美梦成真,但柳惜北却要跟柳府撇清关系,那他还有什么美梦啊? 那简直就是恶梦,因为柳惜北不仅要带走财产,还要带走他唯一的儿子,更要带走他王爷岳父这个地位,那不是恶梦是什么啊? “我不孝?”柳惜北冷冷一笑,嘴角带着讽嘲:“柳长青,你说我不孝,那你有做到父亲该做的事情吗?你带着青楼女子回家气死我娘就算了,可是你还纵容妾氏与庶女毒害我这个嫡长女,不过还真要谢谢你那好妾氏与好庶女,若不是她们心狠手辣我还不能清醒的站在这里呢!而你还敢说我不孝?那么你这个父亲又哪仁慈了?我现在要带走的只是属于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柳长青,她说的可是真的?你那妾氏与庶女真的如此歹毒?”皇帝似乎也有意站在柳惜北那边,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疼惜柳惜北,而是因为他想让柳惜北成为风王妃,所以他得站在柳惜北那边。 “皇上,这……这里面肯定有点误会,而且……而且惜北是在跟微臣闹脾气,她说的不是真的。”柳长青额头冷汗淋漓,心里暗骂二夫人与柳莫儿的不是。 他就知道,她们所做的事若是搬上台面,就算他们不是疼惜柳惜北也会为了颜面为她出头,只是没想到这个为柳惜北出头的人竟然是皇帝,因为他一直想着,如果将来真要追究,那肯定是洛贵妃为了自己的颜面而出手,但不想却变成了皇帝,一个更让人头痛的对象。 “柳长青,你说话可以不要那么无耻吗?自从二夫人与柳莫儿来到柳府,我哪天不被她们欺负?我被二夫人与柳莫儿关在地窖里足足一个月,她们母女不仅对我下毒,而且还对我拳打脚踢,我眼瞎一头银丝白发都是因为剧毒所致,我若不是懂点医术,我的眼睛恐怕都救不了了,这些事整个柳府有谁不知道?而你还敢说是误会?你需要柳府的奴才丫鬟到圣驾面前对质吗?”柳惜北说丰语气又是一变:“总之这样的家我一点也不想有任何关系,所以如果皇帝不能答应我说的话,那就一切免谈。” “柳长青,纳了这么一个毒妾,生了这么一个毒庶女,而你还任由妾氏庶女欺负嫡长女,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难怪柳惜北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别说是她,就算是朕也觉得这不是一个人呆的家,你……你真是让朕失望,柳惜北,朕准你要求了。” 皇帝似乎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有那失望的表情,柳惜北眼底暗暗闪过一抹冷嘲,真是个会做戏的皇帝,明明是自己怀有目的,可是却将一切终归于柳长青,柳长青也算是倒霉了,但是可惜了,她一点也不同情他,因为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皇帝一席话,一切都成了定局,柳长青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板上,神情都呆滞了:“完了,都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今天的事一出,别说他日会被别人巴结,以后恐怕人人都要瞧不起他,也不会与他来往了。 因为今天他已经成为一个‘残忍’的父亲,纵容妾氏与庶女的男人,而且柳惜北已经与柳府断绝关系,他是没了女儿,没了儿子,没了王爷女婿,还要没了一大半的财产,更没了地位,所以可以想象,不过多久,或者就是明天,所有人都不会再看他脸色,更有可能还会给他脸色瞧,而这就是没有永远朋友也没有永远敌人的官场。 柳惜北缓缓的蹲在他的身旁,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当日你若是答应让我与舒平脱离柳府,今天就不会如此了,但可惜,不听人劝的下场就是如此。” 如果当日她提出要与柳府脱离关系时柳长青能答应,那她就不会拿走柳惜北娘亲的嫁妆,柳长青也能官升一级,但可惜,她柳惜北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有些事一旦下了决心,无论是谁,她也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今天她这么一闹,柳长青的官士之途也就走到头了。 “你……”柳长青被气得吐血:“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冷血的女儿!” 虽说他是有些地方没有做到位,因为家里的事他都懒得管,毕竟管了这个,那个不依,管了那个,这个又不依的,所以他也习惯了直接漠视,但不想,家里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竟然会让他翻了个大跟斗,而这个把他打入谷底的人还是他的女儿。 然而就算他再错他也是她的父亲,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她怎么就可以那么残酷的让他落入悬崖? 她真的太不孝太冷血了。 柳惜北淡淡一笑:“这不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做父亲的冷血,做女儿的当然也会冷血,怎么?别说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切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你没有对不起我娘,也能对我好,你又怎么会有今天?所以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用情不专,怪你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好好享受众人现在投在你身上的目光,以后恐怕就没有了。” 因为没有利用关系的人,别人恐怕懒得再看他一眼,当然,今天是特殊的,例外的,但过了今天,他将一无所有了。 ☆☆☆☆☆ 赐婚的事暂告一段落,可是柳惜北才离开皇宫,后头就跟来一道修长的身影,柳惜北暗暗一阵叹气,然后顿下了脚步。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燕博练冷漠的瞳眸盯着她,眼中似乎还带着怒意:“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父皇的赐婚?你是有功之人,你若反对,父皇根本就不能当众强迫你,可是你却答应了,这是为什么?” 柳惜北勾了勾唇,然后又淡淡的平放:“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而且我年龄也到了,既然皇帝赐婚,而且还是个王爷,我为什么不答应?” 柳惜北尽量让自己说得平静,表情更是表现得平淡,可是心里,其实她还是想问一句: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只为我着想过? 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皇妃。 所以就这样吧! 在她还没有对他生怨生恨之前,就这么结束就好。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看重权力的人,而且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皇,让他取消赐婚好不好?我求你了!”燕博练哀求着,想到她即将成为别人的王妃,他心里更是阵阵扯痛,就像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心里啃食着。 “燕博练,你够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有点志气好不好?而且你听不懂吗?我要嫁人了,我跟你之间只是一场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你也别再来烦我,我现在已经是风王的未婚妻,圣意不可违,圣谕不可变,身为皇子,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097】住进王府 帝王之家,皇权就是一切,身为皇子,面对皇帝,他能说一句不是吗? 而且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因为她不想恨他,妒忌会让人生恨,不是给她的爱她一定会妒忌,所以如果他们再继续下去,她也许会恨他。 “圣谕不可违?是不是只要我让父皇改变主意,你就不会嫁给风皇叔了?” 闻言,柳惜北眉头一皱:“燕博练……” “练八!” 柳惜北瞪着他半响:“你疯够没有?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难道我的话就那么难懂吗?” 她的意思明明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潇洒的转身离开呢?她只是想要他别再把她当成替身而已,她的要求真的不多,她只是回归平静。 “懂不懂没有关系,但我燕博练不是你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既然是你先惹了我,要不要放手也不是你说了算,所以我会让父皇改变圣谕的,你等着!”燕博练说着转身离去,身后,柳惜北头痛的支着额头,心中无奈了。 当初她怎么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头牛呢? “你会答应皇上的赐婚,不会跟他有关吧?”燕随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旁,柳惜北平静了心里的烦躁,暗地吸了一口气才回头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听着他的话,他肯定是听到她与燕博练的话了,但是没关系,她从来都没想隐藏自己的感情,她只是有点忧伤而已,毕竟喜欢过。 “本王没想说什么,只是觉得明智之选而已。”他的声音淡淡的,懒懒的,低沉中带着微微的沙哑,很中好听,可是那动听的语调里却似乎染上了冷漠,燕博练对她好可是有原因的,所以他并不看好他们在一起。 “我想提前搬到风王府,有没有问题?”柳惜北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而也就是那么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燕博练是他的皇侄,可是燕随风似乎对燕博练有点…… 怎么说呢! 虽然他们叔侄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冷嘲暗讽的,可是他们叔侄给她的感觉却是很冷漠。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叔侄的问题,她并不纠结,可是今日在大殿上柳长青是什么都丢尽了,钱财没了,面子没了,儿女没了,俗话说得好,狗急会跳墙,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可是她不能不为舒平考虑,所以还是尽早离开柳府为好,以免夜长梦多。 “水蓝阁,你暂时住那吧!那里离主院偏远,侧旁还有个后门,你要想出门或者是什么的也方便。” 柳惜北挑了挑眉:“听你这话我是不受欢迎了?” 出门也方便? 他不准备让她从正门走出吗? 竟然连后门都给她想好了。 燕随风微微勾起了唇角,似乎有些失笑:“你想到哪了?本王的意思是有后门你就必从前门走出去了,你还没嫁给本王呢!难不成你不怕惹来是非?所以成亲前你就住水蓝阁,成亲以后就住主院,主院还分两个阁楼,左边是本王居住的地方,右边是给本王未来王妃住的,也就是你。” “还是王爷想得周到,那就这么着吧!”柳惜北也没再说什么,其实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会怎么说,不过既然他都想好了,她也没有任何意见。 柳惜北暗忖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当她回到柳府的时候,柳长青正带着一大群人到她的黑香阁,正要把柳舒平带走,一旁,依颜,丫头,还有乔儿都被奴才押着,可见她们都有阻止,只是寡不敌众。 柳舒平一见她回来,他用力甩走抓着他的奴才,赶紧奔跑到柳惜北身旁。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爹爹为什么说要把我关起来?舒平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柳舒平一脸欲哭的表情。 “小姐,老爷要把少爷关起来,我们……对不起!我们太没用了!”丫头扁着小嘴哭着说道。 她们一个个蓬头乱发,丫头连袖口都破了,这样的画面看得柳惜北心头一阵火大。 “没事,有姐姐在呢!”柳惜北低声的安抚了两句,回头就冷漠的道:“柳长青,你是没长记性吗?还是你想连这些年攒下的银子都拿去充公?” 没有直接让他倾家荡产那已经是开恩了,他竟然还真的敢动舒平,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柳惜北,他是我的儿子,我绝不能让你带走他。”柳长青心里打着鬼点子,柳惜北一直很在乎这个弟弟,所以只要他把柳舒平留下,柳惜北想跟柳府断了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不让就不让了吗?那真是抱歉了!这是皇帝答应的,有本事你就却亢旨,看看到时候倒霉的人是谁,还有,我们马上就离开,我娘带来的嫁妆限你十天之内送到风王府,听说洛贵妃那里有清单,所以别想胡乱用几个没用的东西敷衍我。”说着,柳惜北拉着柳舒平往那几个丫头那里走去,她犀利的瞳眸一阵扫视,淡漠的声音冰冷:“放开她们!”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妖魅的弧度,冷漠顿然被她那浑然天成的傲然取代,高贵集于一身,宛如君王临门天下,威严逼人,那气势锋芒毕露,原本捉着丫头,依颜还有乔儿的奴才不知不觉的松了手。 那几个丫头也赶紧跑到柳惜北的身后。 “我们走!” 柳惜北一声令下,那几个丫头立即跟着她离开,可是他们才有动作,柳长青就立即说道:“把他们拦下。” “柳长青,你是真不怕死吗?”柳惜北回头看着他,那犀利的瞳眸凌厉冰冷,淡然而威严,萧然而傲气。 被她那么一瞪,柳长青立即缩了缩脖子,死没有人不怕,可是…… “把少爷带回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让他出门。”他是怕死,可是他更怕没有权财,只要柳惜北真与柳府脱离了关系,那么柳府以后就萧条了。 因为柳惜北这一出,他必定失权失财,就算他还有个女儿,而且柳莫儿也攀上了寒仲译,可是寒仲译却迟迟没有表态,所以他可不想这么放弃已经到手的风王岳父这个位置,所以他得让事情改变,只要柳惜北还是柳府的人,有风王这个女婿,他还怕将来没有好处吗? 柳惜北冷漠的美眸轻抬,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冷冽的寒气逼人:“看来你真不怕死,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他半分。” 她的话刚落下,最靠近柳舒平的奴才立即闷闷一声倒在了地上。 见状,刚要上前的其他人都不敢动了。 “他……他死了?”奴才们惊恐,人人都知道柳惜北用毒功力精湛,可是他们还没见她杀过谁,所以真当他们看见的时候,他们都惊了,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怕死。 “柳惜北,你竟敢当众杀人?你这是犯法,我告诉你,你若不想蹲大牢就赶紧乖乖束手就擒,或者我还会替你隐瞒,若反之,你就等着蹲大牢吧!到时候别说是做王妃,也更别说天天看见舒平,你就等着在牢里后悔吧!”柳长青威胁着,心中暗乐! 他心想着,死个奴才他一点也不心疼,只要柳惜北能再为他所用,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可是他才暗地高兴着,柳惜北却觉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出来了:“我说柳长青,你到底长脑了没有?我就算是杀人了又如何?我这是属于自卫,我与舒平已经跟柳府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你却要关着舒平不让我们离开,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但我告诉你,真要进了衙门谁蹲大牢还说不准呢!毕竟亢旨不尊的人可不是我。” “你……” “滚开!”柳惜北凌厉一喝,那群奴才浑然未觉的退开,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让开一条道路了。 “等等!乔儿,你也要跟着离开?”柳长青不知是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还是在拖延时间。 乔儿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最后,她低下了头有些愧疚的道:“老爷,对不起!乔儿承蒙您的厚爱,可是小姐救了我,知恩不报非君子,我……我跟着小姐离开!” 她从小就跟在柳长青身旁,而柳长青一直也对她挺好的,虽说柳长青有时候还是自私的,但毕竟是她跟过的主子,所以她心里也有愧疚的。 一旁,柳惜北倒是有些意外乔儿的举动,原以为乔儿会留下,可是不想,她却要跟着她离开,看来乔儿真的变了,还好她当初留下了她,否则她也许会少了一个得力的丫鬟。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走走走,都给我走,我就不信了,我柳长青没有了你们我会死,柳惜北,把莫儿的解释留下,否则就算我死,我也不让你们离开。”柳惜北的毒功,柳长青心里也是暗惧三分,所以当他知道柳惜北这里得不到好处,柳长青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柳莫儿身上。 柳莫儿长得还不错,只要在寒仲译身上下点功夫,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高升,毕竟商王的岳父这个位置也不差,可是柳莫儿中了柳惜北的毒,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你什么时候把我娘的嫁妆送到风王府,我就什么时候给你解药,我们走吧!”柳惜北冷冷一笑,她就知道柳长青精打细算,从一开始他就打断让舒平留在柳府,好让她没有办法与柳府脱离关系,可是她的毒功却吓住了他,所以他也只好求其次了。 而柳莫儿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是她也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他有张良计,她也有过桥梯,真的柳惜北死了,她有义务照顾好这个弟弟,而且她也是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所以大夫人留在柳府的嫁妆她一定会替舒平讨回来。 ☆☆☆☆☆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不是进宫查什么案子了吗?而且早上的时候老爷还好好的,怎么回头老爷就变成这样了?”跟着柳惜北住进了风王府的水蓝阁,乔儿便忍不住问道。 其实今天的事她根本就不明不白的,她只知道自己刚进墨香阁,丫头跟依颜就护着柳舒平,后来老爷就把她们两个捉起来了,然后老爷说要关起柳舒平,她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柳惜北最宝贝的人就是柳舒平了,若是等她回来发现柳舒平被关了起来,她肯定会不高兴,所以直觉告诉她,不能让柳舒平出事,所以就变成那样了。 可是不想,一刻钟前她还是柳府的丫鬟,回头,她就跟着柳惜北与柳府脱离了关系。 柳惜北暗暗叹气:“乔儿,你还是回柳府吧!你娘还在柳府,你跟着我离开你娘可怎么办?” 再三思考,柳惜北还是觉得乔儿不该跟着她离开,虽说她挺感动乔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护着舒平,莫名其妙的跟着她离开,可是乔儿毕竟不像丫头与依颜,她有个娘亲在柳府,现在乔儿走了,柳长青没准会把气撒在吴妈的身上。 “我娘现在在慈宁庵,自从我中毒之后,我娘就一直在庵里替我祈福,也是为了谢谢菩萨保佑,所以暂时我娘倒是没什么,可是……小姐,其实……其实能不能让我娘也跟着您?”乔儿说着低下了头,娘已经老了,就算跟着柳惜北也帮不上任何忙,所以如果柳惜北答应了,就等于是要柳惜北多养一个闲人,这种事无论是谁都不会答应吧! 可是她并不想离开,经过这些日子,她是真的开始喜欢柳惜北了。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是很讨厌她,也瞧不起她,可是久而久之她反倒觉得柳惜北有很多可取之处,她不像别的主子一般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柳惜北的性子其实很好懂,只要你对她好,她也必定会对你好,她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这样的主子一辈子可遇不可求。 然而柳惜北说的也不无道理,她还有个娘,她不能对已老的娘亲不管不顾,如此不孝的事她做不出来,所以如果柳惜北不能答应的话,她也只能回到柳府陪在娘亲的身边了。 “好啊!”柳惜北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原本她也有这个打算,可是想到吴妈在柳府一辈子了,让她离开柳府她也不一定离开,所以才想着让乔儿回到柳府,但既然是乔儿提出来的,她也没什么顾虑了。 乔儿一愣,傻傻的看着柳惜北,她…… “小姐,您……您刚刚是说‘好’吗?”柳惜北竟然答应了?可是娘现在已经老了,她就算跟着也帮不上忙,这样她也答应吗? 柳惜北挑了挑眉,淡淡的笑道:“怎么?我不能答应?” “不是不是,可是……”乔儿赶紧摇手:“我娘已经老了,就算她跟着您,她也不能为您做什么事,这样您也答应吗?”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没打算让她来干什么事,她是你娘,而你是我的丫鬟,我要是连身边的人都照顾不了,我还怎么做你们的主子?你真要过意不去就好好替我工作,不然我就真后悔了。”说到最后,柳惜北的表情有点俏皮,说着她眨了眨眼。 乔儿心头一热,她有点激动的点了点头:“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她果然没有跟错主子,柳惜北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而她…… 刚开始的时候她怎么就那么眼拙呢! “舒平,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啊?”柳惜北回头就见柳舒平低着头坐在一旁,表情有点低落,似乎在想着什么。 “姐姐,我们不回家了吗?”柳舒平的声音很轻很小,如果不注意听,也许会听不见呢! 柳惜北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微微昂头看着他:“舒平,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柳府?” 柳舒平抿了抿唇,小嘴微嘟:“也不是喜欢,二姨娘跟莫儿姐姐总是欺负我们,爹爹也不管我们,可是那不是我们的家吗?所以我以为就算再辛苦,它起码也是个家,但是这里……他们会喜欢我吗?” 闻言,柳惜北微微一笑,然后摸摸他的小脑:“傻瓜,我们家舒平那么可爱,他们当然会喜欢你,他们要是敢不喜欢你,你就告诉姐姐,姐姐扒了他们的皮。” 原来这个小鬼头不安了,其实想想也对,再怎么说柳府对他来说也是个家,而这里只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会不安也是正常的。 “你要扒谁的皮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柳舒平一愣,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柳惜北,而后者只是回他一个笑容,然后看向来人。 “你怎么来了?不是跟朋友出门了?” 来人正是风王府的当家燕随风,只是刚到风王府的时候李越说他与朋友外出了。 “也不是什么要事,处理完就回来了,这就是舒平吧?”燕随风淡然的目光看向柳舒平,柳舒平立即不安也乖巧的喊了声:“风王爷好!” 似乎看出他的不安,燕随风只好说道:“都快是一家人了,直接叫姐夫吧!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缺什么直接告诉下面的奴才,若是谁敢对你不好,你就跟姐夫说,姐夫让他们滚出风王府。” “谢谢姐夫!”柳舒平笑了,不知为何,这一刻,原本还担忧的心情竟然一下就放松了,虽然他并没有多慈祥,语气也算得上冷漠,可是他就是觉得燕随风其实是个好人。 “还是你行,我这个弟弟自从走出柳府可是没笑过,你一句话就把他逗乐了。”柳舒平笑了,柳惜北自然也高兴,她对燕随风投以一个谢了的眼神。 燕随风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道:“本王只是实话实说。” 柳惜北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总之谢了!”其实他可以不必那么做的,毕竟他们将来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他能那么做可见他不像看来的那么冷漠,也许就是冰块脸豆腐心。 “今天第一天住进王府,一会到主院例行一下程序,让底下的奴才都瞧瞧新主。” 闻言,柳惜北讶异的挑了挑眉,一双美丽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其实应该不需要吧?就我这一头银丝,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我是谁,还是……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 “你是想让我新主子上任三把火?”明明不需要介绍都知道她是谁,可是他却特地来跟她说这事,可见他有事需要她帮忙。 果然,柳惜北才那么一想,燕随风就点了点头。 柳惜北微微一笑:“你想烧谁啊?” “一个人的眼睛。” “哦~明白,好吧!看在你让舒平笑了的份上,这次我就帮你一回,但我可说明了,若下次还需要帮忙,我可是要收费的。”柳惜北笑道,心中也顿时明了。 一个人的眼睛,那么这个人肯定是皇帝,因为皇帝对燕随风的动向最积极。 “随便!” 随着燕随风,他们来到了主院,此时,一群奴才奴婢们已经早早的候在主院的院子里,见他们到来,他们立即恭敬的道:“王爷吉祥,柳大小姐安好!” 由于柳惜北还没有真正的成为风王府的王妃,所以众人只是喊她柳大小姐!对于如此的称呼,柳惜北也没有任何疑议,一来只是个称呼,她并不在意这些,二来她还自不是正主,还不能太嚣张。 “你们自我向王妃介绍一下。”一旁,李越说道,而他是正在喊柳惜北为王妃,以示对她的恭敬,当然,这也是为了让众人明白,这是风王将来的王妃,她是个不能怠慢的人。 闻言,奴才们便一一向柳惜北介绍自己,直到…… “你叫罗码?码头的码?” “回柳大小姐,正是!” 柳惜北挑了挑眉,摆了摆手,然后示意下一个继续,可是心底,她直想翻白眼,他干嘛不直接叫罗马?罗马多好啊!那可是意大利的首都。 “奴才名叫力山!是王府的花匠。” 【098】他生病了 力山的介绍,柳惜北淡然的瞳眸轻轻扫视了他一眼。 原来就是他。 皇帝安排在燕随风身边的细作。 “花匠?”柳惜北故作片刻讶异,回到又道:“我最喜欢那些花花草草了,就不知道风王爷的花园如何,能带我去看看吗?” 她虽然是那么问着,可是心底却暗忖,她可是即将成为风王妃,她说的话力山应该不敢回绝,毕竟燕随风还在旁边呢! 果然,她才那么想,力山就赶紧回道:“当然,这是奴才的荣幸!柳大小姐请随奴才来。” 一行人随着力山来到了花园,可是明明应该百花争艳的花儿恹恹无气般的垂下了头,力山看着那些花儿慌忙了。 “这……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力山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暗地里却明白了。 柳惜北突然提出要看花,这肯定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而他竟然中了她的计谋,可是皇帝不是说了吗? 他说柳惜北将是他那边的人,是他要安排在燕随风身边的,可是柳惜北怎么会站在燕随风那边?难不成他们两人已经站成一线? “力山,你就是这么做花匠的?你看看这些花儿?真是太糟蹋了,你究竟多少没给这些花儿浇水啊?”柳惜北甚是心疼的表情,一脸心疼的看着那些花儿。 一旁,燕随风暗笑,这个柳惜北…… 那表情活灵活现的,好像真的很替那些花儿伤心似的,可是天知道,这些都是她的杰作,若不是她给了他一些特制的药物,这些花儿又怎么会这等要死不活的模样,可是看看她那伤感心疼的表情,她不去做 【099】某种含义 “什么条件?”柳惜北好奇了。 才说不会管她的事,可是后头竟然冒出一个条件,他究竟想干嘛? “以后不要再见他!” “你这算什么意思?”柳惜北面无表情,眉头却微微皱着,他们早就说好了,他们彼此互不干涉,可是现在算是怎么回事?他这像不干涉的样子吗? “不算什么意思,但你终究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也有颜面存在,所以不是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他是可以不管她的事,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可以直接漠视的。 闻言,柳惜北微微一叹:“知道了!” 他说的无可厚非也是人之常情,她是要嫁给他的人,虽说互不干涉,可是他说的也没无道理,有些事的确不可以出格,别人的面子与尊严也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她若是在婚后与别的男人交往慎密,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燕博练,这是在他脸上抹黑,也是给他的羞辱。 所以这无关干不干涉的问题,而是尊严问题。 “与聪明人谈话就是省事。”燕随风笑了笑,很多话其实他并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她就已经了解了。 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不语。 “需要安排吗?”燕随风又道,可是在他以为她会说需要的时候,柳惜北却摇了摇头。 “你……不去看他?”燕随风讶异了,每次见他们,他都觉得他们之间有些暧昧不清,燕博练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柳惜北…… 她对燕博练不也是特别对待? 而且那天他也听见他们的话了,所以很明显的,他们是情人关系,可是听见自己喜欢的人生病了,她却无动于衷,这倒是奇怪了! “不去!”柳惜北丢出一句话。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从声音里也听不出她此时的情绪,唯有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暗暗忧郁了。 那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他的爱也从来不属于自己,如果再交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他的爱非所爱,所以不见也好! 见了也未必是好事。 虽然她看来并没有表情,可是燕随风也没有漏掉她眼中的情绪,心中他暗暗疑惑了。 他们本是情人,柳惜北看来也不像是放下了一切,可是她为什么突然要跟燕博练断了关系?而且还答应皇帝的赐婚? 其实以当时的形势,她是有功之人,她也可以回绝这门亲事不是吗? 可是她却答应了。 仿佛她与燕博练之间出了什么大问题似的,但是之前他们不是挺好的吗?也没听探子说他们有过什么摩擦,他们的关系也是突然间变冰冷的。 虽然燕随风心里疑惑,可是他却没有问出来。 有些事他并不该管,一来是因为他答应过她的,二来是…… 这个女人毕竟长得像自己心爱的女子,说没有一点情绪那都是假的,只是他比燕博练克制也清醒而已,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她,所以也不会将她当成微凉,而且有些人是永远也无法代替的。 这几天,柳长青依柳惜北的条件将大夫人的嫁妆送到风王府,而柳惜北也在转眼间就把大夫人的财产以柳舒平的名字存进了青龙宫的钱庄,这么一来也就万无一失了。 “姐姐为什么都是我的户名?你的呢?”对于此事,柳舒平很是疑惑,他是娘的儿子,姐姐也是娘的儿子,可是姐姐为什么不拿一分不毫?那也是她应得的不是吗? 柳惜北微微一笑,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舒平,姐姐已经是要嫁出去的人,而且风王府什么都不缺,姐姐不需要那些,可你不同,你以后还得娶妻生子,你要用的钱还很多,所以都留给你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姐姐照顾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你也不需要觉得为难,还是你怕姐姐嫁进王府过得不好?怕姐姐没吃的还是没穿的?”说到最后,柳惜北语气故作轻快,有点玩闹似的表情。 闻言,柳舒平嘟嘟小嘴:“才不是呢!姐夫对姐姐那么好,而舒平也很好,他才不会让姐姐过那样的生活呢!” “哟哟哟~你才住进风王府几天啊?这么快就帮着别人欺负姐姐了?”柳惜北继续闹着他,虽然舒平并不知道她与燕随风的关系,可是的确,燕随风对舒平的确不错,有些东西她都没想到的,他就替她办好了,所以舒平不喜欢他都难。 可以越是如此,柳惜北心里有些担心,舒平看来很喜欢燕随风,若是舒平知道她与燕随风不过是有名无份的夫妻,而且她也打算离开风王府,也不知道舒平能不能接受。 “姐姐,人家哪有啊!”柳舒平不依了,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就是觉得燕随风不会欺负姐姐。 柳惜北笑了笑:“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丫头,陪舒平去书房习字。”她微微扬声,话刚落下,丫头那小小的身影已经从屋里跑了出来。 “小姐,乔儿好讨厌,她欺负人家。”丫头刚跑到柳惜北面前就开始告状了。 闻言,柳惜北只是微微一笑:“她怎么欺负你了?” 其实她们的感情挺好的,只是乔儿就是喜欢逗逗这个小丫头。 “你看,她说我绣得像蜈蚣!”丫头张开手里的小手绢,柳惜北一看…… “呃……” 说它像蜈蚣,乔儿还真是嘴下留情了。 那根本就是四不像,她真看不出来丫头绣的是什么。 “小姐,你说她是不是欺负我?”丫头又道。 柳惜北抚着额头似乎有点无奈:“那个……丫头,你没学过女红吗?” “小姐,您是不是也觉得丫头太没用了?”闻言,丫头委屈的瘪起小嘴,眼中荡漾的晶光,貌似只要柳惜北说是她就哭给她看似的。 “呃……也不是,只是……你只要陪着少爷就行了,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说到最后,柳惜北只好那么说道。 可是心里,柳惜北还处在疑惑中。 奴市给她的资料,丫头只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可是现在还有不会针线的穷人吗? 而且这是女人家不会女红就不算是女人的时代,丫头她竟然绣得比她还难看,这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丫头嘟着中嘴半响,片刻才笑道:“那好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以后刺绣的东西就交给乔儿了,我只要陪着少爷就好。” 柳惜北勾唇微微笑了,这个丫头…… 她似乎也不是太纠结这个问题嘛! 害她还以为她会大受打击,看来是她多想了,丫头果然还是丫头,不简单不单纯她就不是自己认识的丫头了。 ☆☆☆☆☆ 天,微蓝微蓝的,轻轻的风吹动着云彩,空气中带着清新的香味,这天,柳惜北带着柳舒平来到月香楼,他们才进门,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却映入柳惜北的眼底。 看着那个也看见自己的人,柳惜北无声一叹:“花痴!” 那个男人就离不开那些花儿吗? 每次见他,她都产生一种错觉,他倒底是不是人啊? 哪有人总是吃着那些花儿的? “柳大小姐!”看见她,燕子秋似乎很高兴,对于她口中的‘花痴’,他也直接置若未闻。 柳惜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可是当她才想离开,燕子秋却道:“柳大小姐,一起入座如何?” “不了,我们已经订了位置。”想也不想,柳惜北就直接回绝,可是燕子秋却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依然是我行我素的。 “那也没关系啊!我随你入座就行了。” “……” 柳惜北无语了,她没邀请他吧? “姐姐,他是谁啊?”此时,柳舒平问道,一双好奇的眼睛直盯着燕子秋。 “七爷,燕子秋!皇帝的第七个儿子。”柳惜北淡淡的道。 闻言,柳舒平礼貌的道:“七爷好!” 燕子秋一笑:“叫我子秋哥哥就好了!叫七爷多生份。” “子……” “就算不想生份,那也不是叫哥哥,”柳惜北打断了柳舒平的开口,然后又道:“舒平,姐姐即将嫁进风王府,论辈来算,你是叔,他是侄,所以叫不得哥哥。” “可是我以为你会是皇嫂!”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燕子秋那么说道,一双犀利的眸子也直瞅着她,眼中似乎暗藏着某种含义。 之前他并不知道柳惜北与八哥的关系,可是现在知道了,而且八哥也为了柳惜北要死不活,看着那样的八哥,他很后悔,他后悔自己为何要多嘴告诉柳惜北八皇嫂的事。 为了弥补些什么,他好不容易才查到柳惜北喜欢上月香楼,所以才想碰碰运气预约了月香楼等在这里。 而他的运气也不错,果然让他看见柳惜北了。 “七爷,你这玩笑话可是过了,若是这话让随风听见了,他还以为我对不起他呢!”柳惜北故作不懂他的意思,语气也很淡然,仿佛那也只是一个玩笑话而已,但心中,她却暗叹,怎么她与燕博练之间的事就好像是透明了?仿佛人人都已经知道了似的。 【100】动人心弦 “是吗?”燕子秋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悠悠的语气轻扬:“柳大小姐,不是我要说你,你喜欢的人是我八哥吧?可是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父皇的赐婚?难道就因为八皇嫂?” 之前柳惜北去找八哥,也许就是因为听见八皇嫂的事离开了,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也**不离十。舒悫鹉琻 “你想知道为何为什么不去问你八哥呢?”柳惜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将问题引向燕博练,虽然她的确是因为燕子秋口中的八皇嫂才如此,可是她已经跟燕博练说过,那只是游戏,所以让他去问也好,她也懒得再说,毕竟那只是她的感情,她没必要跟旁人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八哥也知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赐婚?”闻言,燕子秋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八哥已经知道柳惜北知道八皇嫂的事了? 可是这事他还没有跟他说呢! 他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他还想着这事如果能自己解决,他就自己解决,因为这是他闯下的祸,可是不想,柳惜北却让他去问八哥。 “七爷,他知不知道其实已经没有关系了吧?我现在已经是风王的未婚妻,还有五天我们就成亲了,而且这还是你父皇指的婚,你觉得还有改变的可能吗?”柳惜北不想打击他,可是从某种角度看来确是如此。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皇帝赐婚,而且婚期已经定下了,这哪里还有反对的余地? 当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普通人,但是真正的身份他们却不知道,所以他们也许会认为这种时候她应该没有反对的胆量。 柳惜北的话,燕子秋犀利的瞳眸微微一沉,是啊!都已经定下婚期,而且还只有短短的五天,父皇不可能收回成命,可是八哥…… “就算如此,难道你就不能去看看他吗?”也许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可是就算不是情人关系,但她与八哥还是朋友关系吧? 作为一个朋友,难道她不该去看八哥一眼吗? “看过之后呢?你是希望我给他希望再给他失望?”柳惜北看着他,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 她也没料到燕博练会为了她……不,应该是为了他的八皇妃,她也没料到他会变得如此,可是他越是如此那就更是证明,燕博练很爱他的八皇妃,所以看着酷似八皇妃的她要嫁给别人,他心里肯定会是心痛。 “这……” “对了,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是皇帝的第七个儿子,而燕博练却是第八个,可是你为什么叫他八哥?你不是应该叫他八弟吗?”不知是真好奇还是故意岔开话题,柳惜北如此问道。 “因为八哥是已近林皇后所出,以辈份来说他是嫡,我们是庶,所以我们一般都会称他一声八哥,但偶尔也会叫他一声八弟,或者是老八。” “原来如此!”柳惜北有些讶异的挑挑眉,原来北国皇室还有这种辈份之分,她还以为是论年纪呢!不过其实也挺好区分的,八哥,八弟,老八,无论是哪一个称呼,只要有个八字,那肯定是指燕博练。 “姐姐,我饿了!”柳舒平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特别是这个七爷,总是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什么八哥八哥的,姐姐为什么要去理会那个八哥? 人家风王姐夫多好啊!不仅疼爱姐姐也疼爱他,他从来都没有那么高兴过。 以前在柳府,不是被下边的奴才欺负就是被二夫人与莫儿姐姐欺负,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可是现在不同了,风王姐夫疼着他,姐姐也疼着他,要是这样的生活而一直下去多好啊! 所以他讨厌那个八哥。 柳惜北一怔:“哦,抱歉!姐姐聊久了,七爷,我们要去用膳了,我们就此别过。” “你真的不去看他吗?”燕子秋旧话重提,柳惜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柳舒平离开,柳舒平高兴的跟着她,离去之前还不望回头对燕子秋做了个鬼脸。 顿时,燕子秋被气疯了。 这个小鬼…… 他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 他们今天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姐姐,我喜欢姐夫!”上了楼,柳舒平立即一脸认真的道。 柳惜北柳眉轻挑:“然后呢!” 对于他的话她并不讶异,因为她早看出来了,可是也因为如此,她心里不只是有点担心了,而是很担心,舒平刚刚适应了王风府的生活,而且还很喜欢燕随风,要是突然间离开,他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 “没有然后啊!姐姐只要嫁给姐夫就行了,那我们以后就能在一起了。” 闻言,柳惜北微微沉默了。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也许她是要跟燕随风成亲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是舒平所以为的那样。 回到风王府,柳惜北让柳舒平回房后就来到了主院。 此时,桃花树下,一个男子身穿银丝软袍,翩翩而然,华丽尊贵,他淡漠疏离的星眸遥望天空,斜躺在兽皮为席的软榻上,片片粉红中带着些许嫩白的桃花飘渺落在身上,看来宛如谪仙。 华贵的软袍下摆呈着优雅的弧度,层层叠叠,弯弯绕绕的搭在软榻边沿,银白的软袍上绣着晶光闪闪的金丝线,袖口还镶上了红宝石,妖治逼人。 似乎感觉到视线,男子微微侧头,看着来人,他勾了勾唇:“真是难得啊!你竟然会进我的主院。” 柳惜北姐弟俩住进风王府也有好几天了,可是这还是柳惜北第一次走进他的王府主院。 柳惜北缓缓的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他身旁的坐椅中:“今天舒平跟我说他很喜欢你。” “你应该不只是来跟本王说这个吧?”燕随风黑眸轻闪,一双犀利而锐得的眸子直视着她。 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美也越来越有气势了。 肌肤如玉,细腻富有光泽,眉若黛画,微微眯起的凤眸仿若这园子里盛开的梅花,璀璨亦风韵,一张性感的小嘴微微勾着弧度,俊美妖治的眉眼,动人心弦,浑身上下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威仪,还有那看似优雅却魄力十足的雅致。 【101】轻视感情 柳惜北微微一叹:“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你对舒平好我真的很感激,可是你对他太好,我以后若是要做什么决定也许会犹豫,所以我现在也挺矛盾的。” 她当然希望舒平能在风王府开开心心的,可是舒平开心的日子里却有某个人的存在,这点她不得不考虑。 “你不会想告诉本王,其实你已经打算带着舒平离开了吧?”燕随风也不是傻子,当然也听出柳惜北话中的别意。 虽然她没有说她的决定是什么,可是既然能关乎到柳舒平以后会不会快乐的,那应该是跟离开王府有关,因为柳舒平在这里生活得挺好的,能让他伤心的肯定是他心中所想。 “要不然呢?你不会觉得我们还要扮演一辈子的假夫妻吧?”柳惜北也没有否决,而是大胆的承认。 燕随风沉默着,不知是在想着她的话,还是想着解决的办法,好一会他才淡淡的道:“你若想成为真正的夫妻,本王也能同意。” 能成为夫妻的人不一定是相爱的,他们也可以相敬如宾的。 他之所爱早已不在人世,将来不管是否有喜欢的女子,他也会娶妻生子繁衍下一代,所以柳惜北也不是不行,只要她同意他倒是无所谓。 “你可别说你喜欢上我了,这个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柳惜北的语气淡淡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不是喜欢却能让她成为风王妃,她身上有他在意的东西吗? “没人规定夫妻一定要相爱吧?” 柳惜北挑了挑眉:“的确如此,可是我未来的丈夫一定要爱我,如果不是那就不必谈了。” “那就没办法了,本王是一个没有爱的人,所以你要的东西本王给不起,本王能给的也许只有王妃这个位置,还有……除了你,本王可以不再有别的女人。”他的爱已经跟着微凉的离世而离开了,娶妻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繁衍下代,所以如果已经有了妻子,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他只要一个就够了。 柳惜北疑惑的瞅着他:“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矛盾吗?” 没有爱,可是却可以允诺只有她这一个妻子,这种话怎么听就觉得怎么奇怪。 “大概吧!但本王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没有爱,但本王的确可以答应你只有一个王妃,至于原因……很抱歉,本王不想解释。” 柳惜北一手环胸,一手优雅的支着下巴,她勾起了唇失笑了:“你这个人……算了,我懒得跟你讨论这种问题,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待感情问题的方式与我的方式,我们是两种人。” 这个男人对待感情不真,不诚,似乎任何人成为他的妻子都无所谓似的,如此轻视感情的男人与她不同,所以他们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闻言,燕随风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也没想过要强迫她,他只是看她的意愿而已,她若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102】陌路夫妻 太极殿。 名贵的花儿百花齐放,随着风儿轻轻吹来,殿内阵阵袅袅花香,清雅怡人,连绵景意,假山高殿,清水环绕,金碧辉煌的宫殿恢弘壮观,处处景色别致迷人。 金色的八角凉亭里,一袭金色龙袍的男人威严贵气,头戴玉冠,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晶盏杯,淡然而优雅的将水晶盏杯里的香茶轻啄慢品,动作无一不彰显着贵气。 突然,一个仓促的脚步声向太极殿靠近,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尖细的嗓音:“皇上,大事不好了!八爷那边又出事了,太后让您赶紧过八皇子府呢!” 皇帝一震,赶紧起驾前往八皇子府。 当他赶到的时候,太后正坐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看来好不悲伤。 “皇帝,哀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得让柳惜北做老八的皇妃。”见皇帝到来,太后立即强势的道。 “太后,这……朕已经下了旨,如果收回成命,这叫朕如果让天下的人信服?您这不是让朕失信于人吗?”皇帝一脸的为难,可是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燕博练,他心中也微微后悔。 没想到啊! 老八竟然对柳惜北用情至深,又或者是对八皇妃用情至深吧! 毕竟柳惜北长得太像八皇妃了,还以为这事过一阵子就了事了,没想到老八竟然为了柳惜北一蹶不振,老八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他先对不起他,这次又因为自己让他变得如此,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哀家不管,总之哀家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事情是你引起的,你得想办法把事情挽回。”太后心疼皇孙,所以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其实皇帝说的话她哪会不懂,可是看着皇孙那么受罪,她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父皇,就算儿臣求你了,又或者当作是您对儿臣的补偿,儿臣求你收回成命。”此时,床上一脸病容的燕博练开口哀求道。 听着他的话,皇帝目光一沉,老八竟然说是补偿? 看来老八对八皇妃的事果然一直耿耿于怀啊! “皇帝!”太后喊了一声,然后也期待的看着他,皇帝无奈一叹:“罢了,朕欠了你的,朕现在还你。” 闻言,燕博练大喜:“真的?谢谢父皇!” 皇帝暗地叹气,然后摆了摆手便摆驾离开,回到太极殿,皇帝顿时一脸的愁容,一旁,音海低着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好一会他才说道:“皇上,都是奴才多嘴,当初若不是奴才提议,您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皇帝摇了摇头:“算了,朕也不怪你,因为朕也没想到老八竟然如此坚持,还以为他生过气就算了,不想……”说着他又是一阵叹气:“罢了,朕欠他的太多了,这次就当是朕还给他了。” 想当初他只有一个林皇后,立后之时他也承诺过只会有她一个皇后,可是碍于政策,后来他又立了一个宁皇后,最后导致林皇后抑郁而终,虽然她一直没有埋怨过他,但他心里终究是愧疚的,而老八就是林皇后所出,所以他不只欠了林皇后的,还欠了老八了。 是他让他从小就没有了母后,还让他没有了皇妃,说来他欠老八的真的太多太多了,所以对老八他终究还是硬不下心来。 “可是这旨已下,难不成您就这么公然失言?”音海担忧了,有些东西不是说收就收的,特别是对一个君王来说,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没有收回的可能,除非…… “皇上,要不让风王自己退婚?” “让他退婚?音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疑惑了。 音海笑了笑又道:“皇上,奴才的意思是让柳大小姐以朋友的身份进宫陪伴八爷,他们以往不是都交往慎密吗?只要有了名目,然后让柳大小姐伴随在八爷的身边,那么事情就有了一半的转机,毕竟以风王的身份,他应该不会忍受这种待遇,那么到时候风王必然会提出退婚,皇上您只人顺势答应就不必失言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随风一向自傲清高,就算他对柳惜北没有感情,他肯定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所以……好,就照你说的去办,宣柳惜北前往八皇子府。” 风王府。 接到圣旨,柳惜北盯着那道圣旨呆坐一旁,心中,她无奈叹气了。 练八啊练八,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小姐,这可怎么好啊?您真的要进宫吗?”乔儿有些担心了,虽说圣旨上说得很清楚,皇帝只说让柳惜北去看看燕博练这个生病了朋友,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就算柳惜北与燕博练是朋友,但皇帝为何要管别人去不去看?而且这是朋友间的事,要去便去,不去便罢,哪有人会直接用圣旨要求别人去的? “小姐,我觉得不能去,您跟八爷之间的事,皇上为什么要来管?而且您现在可是风王爷未来的王妃,于礼不合,皇上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所以我就是觉得有问题,可是圣旨毕竟是圣旨,不去也不行,这事要不等王爷回来再说吧!”依颜也说道。 燕博练缠着柳惜北不放,这事她们这个丫鬟都知道,虽然她们也不知道燕博练与柳惜北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但现在柳惜北就是燕随风的未婚妻,而且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在这种眼骨节里,柳惜北去见别的男人,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我自己会处理。”柳惜北示意她们离开。 其实她们说的她哪会不知道,可是…… 这些事应该与燕博练有关吧!他一直不想她嫁给燕随风,而且还说过要让皇帝收回成命,这道圣旨估计都是燕博练在背后搞的鬼,否则一直希望她能嫁给燕随风的皇帝不会突然那么反常。 只是没想到啊! 燕博练竟然还有这个能耐,虽然没有让皇帝直接收回成命,但能让皇帝退让,那已经是不容易了。 可是她实在好奇,燕博练是怎么办到的? 宫里不是传出消息说他病了吗?一个病人,他还能做什么?难不成…… 装病? 可是也不对啊! 如果皇帝不在意这个儿子,燕博练就算装病皇帝也不会看他一眼,毕竟那个男人重权重利,他的儿子又不是只有燕博练一个,估计比起权利,皇帝还是站在权利这边吧! 也许是好奇燕博练是怎么办到的,又或者是想做最后的了断,柳惜北最终还是进宫了。 坐在八皇子府的殿堂中,柳惜北品着香茶,神情悠哉的等着燕博练的到来。 这厢,一听柳惜北来了,燕博练就已经兴奋的冲进了殿堂内:“小北,你终于来看我了!” 柳惜北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不是病了吗?看来不是挺精神的?” “你们都下去,没有本殿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燕博练没有回应柳惜北的话,而是挥退了一旁的宫女奴才。 直到他们都离开了,他才笑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一定会让父皇收回成命。” “你在装病?”柳惜北淡淡的道,虽然已经猜到,可是不想,他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我若不是那么做,父皇又怎么可能答应,再说了,那是他欠我的。”他的声音淡如轻风,可是眼眸里却闪过一抹冰冷,寒如冰霜。 父皇欠他的太多了,他小小的骗他一次又如何? 再说了,如果不是父皇乱赐婚,他又怎么会装病骗他,他现在不过是想讨回自己心爱的女子,他没有错。 柳惜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欠?什么意思? 皇帝欠了燕博练什么? 这个亏欠竟然能让皇帝让步? “可是你不是病了,我才来,你就起床了,你不怕你父皇知道?”虽然疑惑,但柳惜北也没有问出来,然而她还是疑惑,既然是装病,那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但他现在可是很高调啊! 闻言,燕博练呵呵一笑:“怕什么,这八皇子府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父皇他们还没进我这八皇子府我就知道了,所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除了你。”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他不怕她知道。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不是普普通通的皇子。”能让整个皇子府都听命于他,而且还没有细作存在,可见燕博练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若是普普通通,没准我早就死了。”身在皇宫,哪有纯真可言,也许表面与人和睦相处,但背地里阴霾那是数之不尽,就像他的母后,人人都说她是忧郁而终,可是只有他知道,母后是被人毒害的。 但当年他还小,母后怕他有性命之忧,所以要他沉默了,而那时他刚好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冲喜娶了微凉姐姐,可是没多久,微凉姐姐就被父皇污辱自尽,所以他从此拒绝与旁人交往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微凉姐姐,这更因为他冤死的母后。 所以单纯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生存在皇宫,别说是他,就算是他那几个皇兄皇弟,他们又有哪个是单纯的?若说单纯,那都是表面看来的而已。 燕博练的话,柳惜北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尔虞我诈的深深宫门,她当然不会愚蠢的以为单纯能生存,可是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燕博练在皇宫应该过得不错,可是听着他的话却感觉到另一层意思,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可是能让他说皇帝欠了他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而且也关系到他本人。 “我回去了,进宫的事随风还不知道我就来了,这会他可能在王府担心着呢!” “你怕他担心,难道就不怕我难过吗?”燕博练微怒了,随风随风,她叫得可真是亲热,她都没叫过他名名呢! “燕博……” 燕博练瞪着她,柳惜北只好改口道:“练八,有些事我不想再重复,所以别再闹了,现在就算皇帝收回成命,我也会嫁给燕随风。” 她现在嫁人不是为了感情,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自由,所以不管皇帝有没有收回成命,这婚她一定会结。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燕博练语气里有着怀疑与指责,如果不是爱,她为什么那么坚持?可是如果她爱上风皇叔,那么他算什么? 难道她说过的话都只是一个玩笑?又或者就像她说的只是一场游戏? 对于他的质问,柳惜北暗地皱眉,但还是说道:“你说是就是吧!总之我与随风会在四天后成亲,你若想祝福我们那就到风王府喝一杯,你若不能,那就别来了。” “柳惜北,你就那么狠吗?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可是你……我告诉你,我不会祝福你们,因为我绝不会让你们成亲,如果你敢跟他成亲,我就让你成为寡妇,我说到做到。”燕博练犀利的瞳眸微微轻抬,一袭月芽色的锦衣,腰束一条金色的玉带,墨黑的眸子里散发着冰冷与寒意,怒火似乎在眼眸里荡漾着。 祝福? 去***祝福,他心怡的女子都要嫁给别人了,他还要祝福?他可不是圣人,也做不到。 “那就随便你吧!”说罢,柳惜北毅然的离开,有些话她已经说过太多次,她也不想再说些什么,如果他执意要如此,那她也只好奉陪了。 可是…… 算了,燕随风也不是普通的人,他若普通,皇帝就不会一直盯着他不放了,所以就算燕博练咽不下这口气,他也不能拿燕随风怎么办吧! 这厢,柳惜北刚离开,音海就立即向皇帝禀报了。 “什么?柳惜北才进门一会就离开了?”皇帝讶异了:“那风王那么有什么动静?” 音海摇了摇头:“回皇上,没有!不只没有,听说风王回府后听说柳大小姐进宫的事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就没有离开风王府。” “怎么会这样,依随风的个性,他必然不会忍受这种气,而且朕的意图是那么明显,照理说他一定会趁机退婚,可是朕都宣旨了,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朕这次是白费心机了?”皇帝越想越是觉得不明,柳惜北来了就走,这个他并不算太奇怪,以柳惜北那嚣张的个性,她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可是燕随风不同。 虽说他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这个人,可是召他的未婚妻进宫陪同老八,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吧?而他却闷声不吭,他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往常,他肯定会质问他为何,但这次却没有,不但没有,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太奇怪了。 “这……这个奴才也说不好。”音海低下了头,也不能断定了。 原以为跟在皇帝身边那么久,对于燕随风他也有点了解,所以才跟皇帝提议让柳惜北进宫陪伴八爷,可是不想,燕随风竟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次的确是反常了。 回到风王府,燕随风正坐在厅堂,见她回来,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品着自己手中的香茶,那淡然沉稳的样子仿佛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你不想问什么?”见他那副淡定的模样,柳惜北坐在他对面,然后侧头看着他。 “没什么好问的,本王说过,可以让你们相见,但见过之后……算了,该怎么做本王相信你有分寸。”有些事他本来就答应过,所以他也不会食言,更不会去过问,虽然他有些讶异皇帝会下旨让她进宫,但不管是谁让她去的,只要与结果没有冲突就好。 柳惜北挑了挑眉:“你倒是大方啊!未婚妻与别的男人见面,你却那么淡定。” 燕随风微微一笑:“不然呢?本王是不是需要进宫跟皇帝理论一番?然后退婚?说实在的,若是没有你的条件,本王或者会那么做,但我们都是聪明人,你不会闹事,本王也不会没事找事,更不会把一个可以当成盟友的人踢出门。” 他与柳惜北都是心知肚明的人,他们也有言在先,可是如果这婚退了,皇帝必然会找别的女人再赐婚,与其跟一个他不能了解的女人成亲,还不如跟柳惜北,因为她不会干涉他,必要之时或者还能帮他一把,所以他不会笨得把这婚退了。 可是皇帝…… 想退婚的人是他吧?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反常,至于原因,那肯定是燕博练。 燕博练与微凉的事他再清楚不过,而皇帝是让微凉自尽的人,他愧疚于燕博练,所以不难想到这其中的理由。 燕博练这些日子一直称病,皇帝也许就是受了燕博练的要求,所以才想出让柳惜北去陪伴燕博练,继而让他退婚,但可惜,皇帝打错主意了,若是往常的他,他一定会称了他们的意,然而这次他可不会这么做。 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盟友就算了,我们只是互不干涉,你是你,我是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那天她会帮他小整花匠力山,那是因为他让舒平笑了,然而她可没答应以后都会那么帮他,所以他们将来也只是陌路夫妻罢了。 【103】北国暗皇 “随你怎么说,对了,”燕随风似乎想起了什么:“聘金本王会直接用你的名字存入万丰钱庄,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就跟李越说,又或者你到帐房支些银票自己去买。” 柳惜北挑挑眉,美丽的眸子微微弯起了弧度:“燕随风,你还真是大方啊!对待一个假妻子出手还那么阔,其实你只要走走形式就行,我没打算要你的东西。” 她嫁给他只是为了自由,她从来都没想过会从他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可是听他那么一说她还是挺意外的,毕竟他们彼此都清楚彼此。 “本王不差那点钱,再说了,女人嫁了人,不管是真嫁还是假嫁,以后可能都不能再嫁人了,所以这也算是本王对你的一点补偿。”燕随风的声音淡淡的,淡漠的俊容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罢了。 闻言,柳惜北心中突然有些感动。 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女人以夫为天,订了亲,成了婚,那就代表着这个女人的一生即将完成,若是离异,女人的一生也即将结束,因为没有哪个男人会再娶她。 燕随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以因为一句话杀了一个人,那种冷漠无情她至今都印在了脑海中,虽然这些时日相处以来她已经觉得他应该不算太冷酷,可是他们之间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他却为她考虑了将来。 突然间,她似乎有点了解这个男人了,他或者看来很冰冷,给人的感觉也很威严,很淡漠,可是内心,他也许藏着一颗温柔而火热的心。 “怎么不说话?”见她久久不语,燕随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柳惜北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对我这个假王妃你都能如此大方,若你哪天真爱上了什么女人,那会是什么场面。” 漆黑如夜般的瞳眸一沉,燕随风朱唇轻抿,片刻才道:“没有那个场面。” 因为他已经爱过,痛过,那个场面已经无人可代替了。 柳惜北微微一怔,这个男人…… 不是说不会爱人,就是没有那个场面,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结构造成的? 才说他也许有颗温柔的心,可是也许是她想太多了,这样一个轻视感情的男人,他这辈子会爱上什么女人那是天下奇闻吧! ☆☆☆☆☆ 青龙宫,优雅贵气也奢华的密室里。 几个俊美的男人优雅的坐在座椅中,上方,柳惜北翘起了小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晃动着,手里还拿着一朵鲜花。 “你还那么闲情逸致?再过三天你就要成亲了。”看着那悠哉得不得了的女人,卓安有些没好气的道。 “少主,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真的嫁给风王吗?”苗风也开口了,这件事他们一直想问个明白,可是这些天柳惜北虽然来过一次青龙宫,但身边却跟着个柳舒平,而且身边也戴着丫鬟,所以这问题他们才一直拖到现在。 席颜与于时虽然没有开口,但一双犀利的瞳眸也都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柳惜北懒懒的抬起了眼眸,淡淡的勾了勾唇:“燕随风要权有权,有财有财,人又长得英俊无边,嫁给他不好吗?” “青龙宫还少你权少你财啊?况且不就一副皮囊,有什么好啊?”想也不想,卓安便撇嘴说道。 其实他也就想不明白柳惜北为何要答应,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她若不同意,没人能逼她点头,可是偏偏,她就是答应了,而且三天后就要成亲了。 “的确也没什么好的,不过你有吗?你若有那副皮囊,或者我也能嫁给你。”柳惜北玩笑似的回道。 闻言,卓安俊容一亦:“你这女人……你以为是萝卜青菜啊?嫁人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柳惜北呵呵一笑:“原来萝卜青菜就可以随便嫁人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噗~” 听着她的话,一旁,苗风,席颜,还有于时噗哧一声都笑了。 “……” 卓安一手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是被气着了,还是无语了。 这个女人…… 他就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他只是想让她别胡说八道,毕竟成亲是大事,哪能当玩笑话随口说说啊? “好了,不闹你们了,其实我那么做也是为了将来,往小的说是为青龙宫,往大的说那是为了我自己,现在……” “你这个女人,你竟然把青龙宫放在后头?”卓安瞪着她。 柳惜北只是挑了挑眉,淡淡轻笑:“你想说我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是吗?” “难道不是吗?你究竟有没有身为少主的认知啊?”她以为自己现在还只是普通的大小姐吗? “我若是没有,你觉得我会急着离开柳府吗?柳府再不好它也是个家,也是这遮风挡雨的地方,可是因为与青龙宫扯上了关系,我也不得不考虑将来,现在还有老头子管事,很多事也不需要我出手,可是将来呢?若是住在柳府,行动肯定多有不便。” “那你干嘛说为了自己啊?”卓安似乎有点不明了,听她的意思,她应该是为了青龙宫,但她为什么会说往大的说是为了自己? 柳惜北微微扬唇:“难道不是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说部分是为了青龙宫,可是我会接受少主一位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所以我那么说有什么不对?再说了,我离开柳府也是为了自由,一来是因为清楚自己不会流落街头,所以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二来是不想受柳长青的摆布,也不想再看那两个女人脸色生气,所以总得来说还是为了自己更多。” “可是这与燕随风有什么关系?”苗风问道。 柳惜北的话,听着也许就像她说的为了自己更多,可是她若想得到自由还有很多办法不是吗?可是她偏偏却与燕随风扯上了关系,那真有自由可言吗? 燕随风是什么人他们青龙宫再清楚不过,表面上燕随风虽然没有实权,可是暗地里,他的地位却不亚于北国皇帝,所以北国皇帝才一直如此忌惮于他,然而柳惜北却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她到底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他婚后也互不相干,成亲后我会直接离开风王府。” “你以为你真能离开啊?”卓安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不能?”她已经跟他谈好了不是吗?以燕随风的为人,他应该不会为难她,而且也没必要为难她这样一个小人物,因为他不知道她的身份是谁。 “你以为北国暗皇那么好唬弄啊?你说离开就离开?你当风王府是什么地方啊?”卓安又道。 闻言,柳惜北皱起了眉头:“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北国暗皇?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的名词,听来似乎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这北国暗皇又与燕随风有什么关系?难道皇帝就是为了这个一直咬着燕随风不放? 柳惜北才那么想着,卓安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你不知道?”卓安讶异了,然后与苗风,席颜,于时面面相视,最后异口同声道:“我以为你们说了!” 结果他们谁都没有告诉柳惜北,燕随风就是北国的暗皇。 “可以解释一下吗?”柳惜北优雅的敲了敲几案,那淡定沉稳的姿态淡漠。 “是这样的,北国看来的确是掌握在皇帝的手里,但其实只有一半的势力,因为北国还有一个暗军,而掌握暗军的人就是燕随风,燕随风从小就被北国先皇训练成暗军统领,知情的人都会称他一声暗皇。” “原来如此,难怪皇帝一直盯着他不放,原来是皇位与权力都受到威胁了。”柳惜北嘴角扬起了讽嘲,皇帝真是个愚蠢的笨蛋,她若是皇帝她就不会如此,不但不会如此,她还要重用燕随风这个男人。 身为暗皇,燕随风的力量足以让北国颠覆,可是他从小就掌握了暗军,然而到现在都不见他有异心,可见他根本就没想过皇帝这个位置,可是皇帝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那是失才,不仅如此,皇帝还为自己找了个假想敌。 “所以啊!这样一个男人,你还能嫁给他吗?嫁给他,你以后还谈什么自由啊?更别说到时候还要回到青龙宫呢!”卓安有点没好气的道,这个女人谁不去惹,偏偏惹了个难以对付的人物,她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柳惜北淡下了眼眸微微沉默了,片刻她才叹了叹气道:“行了,这事我自有打算。” 一开始,她是顺势答应,可是卓安的话也让她不得不考虑了,燕随风是北国暗皇,他在北国的地位也不亚于皇帝,这样一个男人,真要嫁给他,日后若出了什么问题的确是个大麻烦,但她已经与他谈好条件了,若是这时反悔,没准真为自己招来一个敌人。 毕竟有些人的颜面是不容践踏的,燕随风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更是不能。 【104】替你脸红 而且撇开身份不说,燕随风对她对舒平都挺不错了,况且他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是吗? 这样一个男人,而且他们又有条件在先,她若此时退出,于情于理都不合。舒悫鹉琻 “既然你自有打算,那么此事我们就不管了,若是遇到问题尽管吩咐。”苗风说着暗地叹气,其实他并不主张柳惜北与燕随风成亲,但既然她想自己处理,作为属下,那他们也只能支持了。 柳惜北点了点头又道:“老头子呢?” “少主,那是尊主,你怎么总是老头子老头子的叫呢?太没礼貌了。”柳惜北的话,于时有些无奈的叹气。 尊主的威严都去哪了? 柳惜北三番五次叫他老头子,可是尊主不生气就算了,竟然还默许她那无礼的称呼,所以每当他听到柳惜北叫老头子他就忍不住想长叹一声。 “会吗?老头子听着不是挺高兴的?”柳惜北淡然的语气,说着挑眉眨眼,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不对。 “……” 闻言,于时无语了! 好吧! 他这是主人不怒,仆发愁,尊主他老人家的确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很高兴,因为尊主他老人家说那是亲切。 “尊主他老人家去东厢国了,东厢即将召开武林大会,尊主怕出问题,所以去看看。”这是苗风的声音,他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唇,又似乎有些无奈。 “看看?他无聊吧?”柳惜北不给面子的揭开欧阳敬南那老顽童的面目,青龙宫人才济济,真若怕出什么事也轮得到他这个尊主出手,所以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玩。 苗风微微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本来是我们四个随便一个去的,但尊主说你刚接手少主之位,希望我们跟在你身边,而且北国也即将有个夺宝大会,所以尊主便自己去了。” “夺宝大会?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而且那么大一件事,也没听到什么传言啊?”柳惜北有些疑惑了,照理说,那么大一件事,街上一定会传得沸沸腾腾,可是她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这也太奇怪了。 “那是当然的!因为夺宝大会还没有公开,而且这都是些小道消息,是真是假我们也没有确定,主办人,还有目的为何,我们都没有查出来,外面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卓安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闻言,柳惜北优雅的支起了额角,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她换了个姿势,然后淡淡的轻语:“照你那么说,如果真有夺宝大会,那么此人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毕竟你们应该都清楚青龙宫的能力,可是那么大一件事却只是收到一些小道消息,可见此人藏得很深。” “可不是,尊主他老人家就是怕出大事,所以都让我们留下了。”席颜也道,柳惜北虽然是有些能力,可是很多事情她都还不了解,如果让她自己处理恐怕会耽误事情,所以尊主会让他们四人留下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柳惜北挑了挑眉,沉默着不语,心里,她也清楚他们说的意思。 离开了青龙宫的总部,柳惜北通过暗室从月香楼的厢房里走了出来,可是她才走下楼,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她眼前,男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她不想见到的女人。 “哟~这不是未来的风王妃吗?果然是身份变了就是不同,连月香楼都能进来了。”柳莫儿语气里无一不是讽刺,看见柳惜北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个可恶的贱女人,都是她,害得他们柳府现在一落千丈,就连寒仲译也对她不冷不热的。 柳惜北冷冷一笑,讽刺的勾起了好看的唇角:“你不也进来了,看来你也巴上了鼎鼎大名的商王,不然以你这庶小姐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进得了月香楼的大门呢!我说得对吗?” 这个女人…… 找抽,欠扁,想他柳惜北是什么人? 不知死活的撞上门。 说罢,柳惜北若有所指的看了一旁的寒仲译一眼,心里暗忖,一丘之貉,寒仲译配柳莫儿,天生一对,地下无双,一个自私,一个自利,都是那么‘高档次’的人。 柳惜北讽嘲的目眸,寒仲译暗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 “你……” 柳莫儿气愤的瞪着她,回头又对寒仲译娇滴滴的道:“译,你可别听她胡说,人家是因为爱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你可别误会人家啊!” “哎,真是高尚啊!为爱不为钱吗?寒仲译,若是你现在身无分文,你说还她会不会说喜欢你爱你啊?”柳惜北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看笑话的心情。 爱? 若是他人,她或者会相信爱的存在,但柳莫儿? 很抱歉! 一个连姐弟都不去爱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懂得爱别人,她爱的只是权力与钱财,她才不相信柳莫儿有多爱寒仲译,更别说柳莫儿还试图勾-引过燕随风呢! 所以…… ‘爱’这个字眼对柳莫儿来说太可笑了。 “当然会爱,译,她根本就是想挑拨离间,我们别听她胡说八道了,我们赶紧进去吧!”柳莫儿急切的拉着寒仲译往里头走去。 柳惜北就是个疯女人,就连爹都着了她的道,她现在还没有嫁给寒仲译呢!而且最近寒仲译也总是对她爱理不采的,所以未免节外生枝,她还是暂时忍下这口气,等她当上了寒夫人,她一定会把这口气讨回来。 柳莫儿的动作,寒仲译目光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冰冷与不耐,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等等!”柳惜北淡漠的声音扬起,柳莫儿与寒仲译回头看着她。 “丁掌柜,”柳惜北突然叫道。 话落,丁掌柜立即走了出来,然后恭敬的向她拱了拱手:“柳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丁掌柜,我也算是你们月香楼特别的贵客吧?若是我有什么吩咐,你们会照办吧?”柳惜北说道,说着心地里却暗笑了,她何只是特别,那种特别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丁掌柜还是回道:“是的,您是我家主子的朋友,您的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那好,柳家的人除了我弟弟舒平我一个也不喜欢,还是别让这些垃圾脏了月香楼风景。” 闻言,柳莫儿顿时愤青的瞪着柳惜北。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那是什么意思?她是让丁掌柜赶他们走吗? “那寒府呢?”丁掌柜问道,与柳家人一起来的还有个寒府的人物,那柳惜北的意思是一起赶走还是特别处理? 柳惜北看了寒仲译一眼,暗地斟酌,片刻她才淡漠的丢下两个字:“柳家!” 虽然她也不喜欢寒仲译,可是寒仲译毕竟大皇商,在各国也有一定的地位,她与他也算不上深仇大恨,所以还是算了,以免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她这个人一向讨厌麻烦。 “是!”丁掌柜立即回道,说着又对柳莫儿做出了驱离的动作:“柳二小姐,月香楼无法招呼你这位客人,请吧!” “放肆,我是商王带来的人,你们竟然不让我进去?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柳莫儿怒了,可是丁掌柜却只是冷漠的道:“柳二小姐,我们月香楼有月香楼的规矩,只要我们不招待的客人他就不是客人,你请吧!” “你……你们……”柳莫儿气得都快吐血冒烟了,回头她就对寒仲译不依的娇声道:“译,你看他们啦!我可是你带来的人,可是他们竟然不让我进去,这不是罢明了不给你这个商王的面子吗?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的面子而存啊?别人肯定会说你堂堂各国的大皇商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月香楼。” 寒仲译淡眸轻抬,冷漠的看了柳莫儿一眼:“既然月香楼不招待你,你回去便是了。” “你……译,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能对我说出这种话?”柳莫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他不帮她就算了,竟然还让她回去? “我记得自己从未说过你是我的未婚妻吧?”寒仲译说出更冰冷的话,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娶这个女人,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罢了,而他也只是借她这个棋子一用,继而与柳惜北退婚。 但如果他知道柳惜北是如此聪慧的一个女人,他一定不会退婚,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然而尽管如此,但在柳惜北的面前,他就是不想让她误会自己与柳莫儿的关系。 “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待在你身边那么久了,你若对我没有意思,你为什么还让我待在你的身边?” “我知道了,”不等他开口,柳莫儿突然又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她猛然瞪着柳惜北:“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还让丁掌柜拒我于门外,译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肯定是生你的气,却把气出在我身上了。” 柳莫儿的话,柳惜北很想笑,而她也真的笑出来了:“柳莫儿,你是属猪的吗?哦!对了,你就是属猪的,可是你怎么比猪还蠢呢?人家摆明了就没拿你当回事,可你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真替你脸红,你说你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寒仲译摆明了就不喜欢柳莫儿,可是柳莫儿却把事情推到她身上,真是个够蠢够笨的女人,也活该她被寒仲译耍得团团转。 可是寒仲译…… 既然他不喜欢柳莫儿,那当初…… 难道是为了退婚? 以前的柳惜北只是一个懦弱无能又痴傻的女子,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而寒仲译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皇商呢!他又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想到某种可能,柳惜北抬眼盯着寒仲译,而后者只是回以淡淡一笑,朱唇似有似无的勾勒起一抹弧度,而这一幕看在柳莫儿的眼里又是另一层意思。 柳惜北这个贱女人竟然跟寒仲译眉来眼去的,看着就让人气愤,她真恨不得撕了柳惜北那张脸,可是现在不是为这种事争斗的时候,她得想办法挽回寒仲译,否则他们柳府就真的完了。 “哼!”柳莫儿冷冷一哼:“我才懒得跟你这种没有教养的女人计较,译,我知道你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太生他们的气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我也不怪你,我还是先走吧!省得他们拿我攻击你。” 柳莫儿有些委屈的语气,又看来有点知书达理的模样,柳惜北看得直想翻白眼。 真是个能说会道又愚蠢的女人,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寒仲译明明就是让柳莫儿远离,可是柳莫儿却自我有一番见地,真不知道她是太天真了,还是太愚蠢了,她以为这么说寒仲译就会心意回转吗? 说罢,柳莫儿也不管寒仲译是什么表情,她说完就赶紧迈步离开,身后,寒仲译微微眯起了眼,突然很是后悔用上这枚棋子。 他的话并不难懂,可是柳莫儿却不当一回事,以后恐怕还会缠着他。 “哎!”柳惜北故作一叹,然后勾唇讽刺的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寒仲译现在不就是如此。 “听你这话,你好像也知道我为何会招惹上柳莫儿?”寒仲译也不是笨蛋,当成为各国的大皇商,他也不是靠运气得来的。 “知与不知又如何?那是你们的事。”柳惜北没有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有些事其实并不难猜,但她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今天若不是碰上他们又见寒仲译对柳莫儿如此冷漠,她也不会想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如何都与她无关了。 “三天后就成亲了,你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还是因为皇帝的金口?”寒仲译也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问着自己想知道的话。 “这与你有关吗?”柳惜北挑了挑眉,语气有些冷漠。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他这算是关心她还是怎么样?他觉得自己有立场问她这些话吗? “你这是质问我吗?”寒仲译目光一沉。 柳惜北笑了笑,淡淡的勾唇:“那倒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毕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应该也用不着你来关心。” 寒仲译自嘲一笑:“你倒是懂得打击人啊!好吧!是我多嘴了,但我真的想知道。” 柳惜北微微歪着小脑,一双乌黑亮眼的眸子揪着他,小脸带着些许的疑惑:“寒仲译,你应该不是个多事的人吧?” 寒仲译摇了摇头。 柳惜北又道:“既然不是,那你好奇什么?还是前未婚妻要嫁给别人了,你心里不舒服?” br>有些人就是如此,就算已经不是自己的,但却霸道的认为还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当事情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他或者会纠结。 闻言,寒仲译有些失笑:“原来我是这种人啊?我都不知道呢!不过……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想问问而已,其实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要问,但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承认,他是有些后悔退了这门亲事,因为他是个欣赏精明女人的男人,可是虽然欣赏,但他还不至于那么放不下,所以他就是想知道想问问而已,他的话并没有别的含义。 柳惜北撇了撇嘴:“我觉得你根本就是多此一问。” 婚期就在三天后,不管她是不是喜欢,又或者是不是因为皇帝的金口,更别说她的事已经与他无关,他不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开口吗? 寒仲译看着她半响,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他才淡淡的道:“若我说我对你也不是没有好感,你还会不会嫁给风王?” “会,一来我不是个喜欢吃回头草的人,二来我与皇帝已经有协议,我答应嫁给燕随风可是有条件的,可是我若不嫁了,那我千辛万苦让皇帝同意的条件可不是都泡汤了?” “不会想告诉我,你嫁给风王是因为皇帝答应你的条件?”寒仲译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柳惜北负手讽刺的淡笑:“是与不是又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告辞了!” 不想再与他东拉西扯,柳惜北说着直接离开,身后,寒仲译眼眸里闪过一道光芒,蓦然的勾唇笑了。 看来她并不喜欢燕随风,若不然她也不会说到她与皇帝之间的条件,而这个条件都是为了与柳府划清界线,看来她很讨厌柳府的人呢! 而她若只是为了自由,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毕竟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前未婚夫,十几年的牵绊虽然现在退了婚,但他在她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地位吧? 月香楼外,走出了门口,柳莫儿就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眼眸里那恨意火辣辣的,仿佛只要柳惜北在她眼前,她就会把她吃了似的。 “柳惜北,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得意,我就让你做不成这个风王妃,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嚣张了。”现在她已经得到解药,她也不怕柳惜北再以毒药威胁,她现在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105】杖打三十 徐徐的风轻轻吹来,阳光戏撒在大地上,柳惜北优雅的迈着步子悠哉的走在大街上,微风吹动,一头银丝轻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她一边欣赏着街道人的人事物,一边享受着阳光的洗礼。舒悫鹉琻 蓦然,她好看的红唇似有似无的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乌黑如墨般的瞳眸却闪烁着冷漠的寒光,锐利有神,犀利而冷傲。 柳惜北突然快速走进小巷里,身后,两道身影也跟着跑了进来,可是却已经失去了柳惜北的踪影。 “人呢?”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另一个灰衣男人四周看了看:“刚刚明明还在的,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这里还是死胡同呢!难不成她还会飞?” “飞?笑话,就她那个废柴大小姐还会飞?她若会飞那我就会腾云驾雾了。”黑衣男子冷冷的鄙夷,传闻柳惜北最近是长了不少本事,但再本事她也不可能会飞,所以肯定是在哪里藏起来了。 “是吗?那你腾一个给我瞧瞧!我正好没见过腾云驾雾的人呢!”冰冷的声音,柳惜北突然从天而降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从她走出月香楼,她就已经感觉到身来跟着两条尾巴,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何,但多年来的特工生涯还有直觉都告诉她,来者不善。 忽然出现的身影,两个男子一惊,但想到她只是一个女人,随即又狂妄的道:“柳惜北,你嚣张什么?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吧!否则有你罪受。” “有本事就‘请’我去,只要你们请得动,去哪都行!”柳惜北冰冷的声音,狂妄的语气,她沉稳的站在小巷间,双手环胸,神情冷漠,犀利的瞳眸鄙视的看着他们。 叫她走就走?那多没面子啊! 她可是柳惜北,前世是特工,毒医,这辈子她也自认不是孬种,所以在她面前哪有别人指手划脚的道理。 “找死!”两个男人一阵羞愤,抡起拳头就往柳惜北身上招呼而去,可是柳惜北还没动手,一道月芽白的身影便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紧接着就是两道凄惨的尖叫。 “啊——” “我的手断了!”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你们还算是男人吗?”白衣的男子正直的声音威严,神情冷漠却带着英气。 “大侠饶命啊!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眼见男人不是好惹的人物,刚刚还嚣张狂妄的两个男人赶紧跪地求饶。 “再让我看见你们欺压百姓,我就拧断你们的脖子,给我滚!” 白衣男人大手一甩,修长的大腿再一个横扫,那两个男人顿时被他重重的踢了出去,嘴里都吐血了,得到自由,两个男人浑身疼痛却不敢支一声,也不敢再逗留片刻,灰溜溜的连滚带爬的走了。 柳惜北本有问题想问,可是却没有留下那两个男人,而是暗地里做了一个手势,暗处,一道身影顿时如影般消失。 自从她当成了青龙宫的少主,她身边就一直有护卫,只是为了不显眼,也为了不打扰她的日常生活,所以她并没有让护卫现身,而是暗中保护。 所以其实今天就算没有眼前这个白衣男人,又或者她打不过那两个男人,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她也不是软脚虾,敢靠近她的人那就是找死,她身上的毒也够那些人跑几百次阎王殿了。 “你没事吧?” 男人回过头来,此时柳惜北才发现这个‘救’她的人竟然是肖雨月的哥哥,人称永胜将军的肖响冲,也是七大美男之一。 “没少胳膊,也不缺腿,挺好的!”柳惜北回道。 闻言,肖响冲勾唇失笑了:“还能开玩笑,看来你好得很,可是你怎么会惹上这两个地痞流氓啊?他们在香城可是出了名的恶霸,以后还是别独自上街了,小心点吧!” 柳惜北笑了笑没有多语,她只是淡淡的道:“谢谢肖将军了,告辞!” 说罢,她盈盈俯了俯身,可是她刚要离开,肖响冲却道:“我送你吧!” 见她看着自己,他又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两个恶霸刚走,若是再回头你就麻烦了,而且你是我妹妹的朋友,若是让你独自离开出了事我可过意不去。” 柳惜北淡笑摇头:“不用了,这里离风王府并不远,而且街上也那么多人,真要发生什么事只要喊一声就行了。” “那你刚刚干嘛不喊?” 肖响冲一句话,柳惜北直想说他龟毛,可是想想,毕竟人家救过自己,虽然她并不需要,但怎么说人家也是好心,而且这男人还是肖雨月的哥哥,所以没有说出口。 “我是个善于用毒的人,真要出什么事,他们也近不了我的身,所以有些担心是多余的。”柳惜北直言说道。 用毒,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恐惧的代言词,所以不怕毒的人恐怕没几个。 闻言,肖响冲剑眉轻挑,他勾唇微微一笑:“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吧!” 这个女人虽然说不上娇小,因为她长得比他妹妹还高,可是却很纤细,这也许是因为多年来在柳府受欺的原因,除去那头白发,她看来就跟普通人家的小姐没有差异,而且看来更让人想要保护,这样一个女子总让人忘了她的特殊。 柳惜北看着他离开才转身走向风王府的方向,心里,其实她有些疑惑,记得肖雨月说过,她的哥哥是个不喜亲近女人的人,可是他干嘛自找麻烦啊? 虽说出手救人是英雄本色,可是救人之后也无需再送她了吧?随便将她丢下就行了,可是他却没有,她真看不出来他是个不与女子亲近的人。 不过算了! 这是别人的私人问题,她懒得去管。 回到风王府,柳惜北刚走进房间,一抹矫健的身影便从窗帘串了进来。 “少主!” 来人恭敬的行礼,柳惜北罢了罢手,然后淡漠的道:“谁?” “回少主,柳莫儿!”来人简洁的回答,话语里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柳惜北冷冷一哼:“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杨希,十天内我要看见柳家的布行关上大门。” 柳长青除了为官,商业上也有些收入,而最好的就是柳家布行。 虽说这次是柳莫儿惹了她,可是养不教父之过,这笔帐她要算在柳长青头上,而且柳府惨淡,身为柳家唯一的小姐,柳莫儿也没有好处。 “是!”杨希恭敬回话,可是片刻他又疑惑的道:“少主,您是怎么知道有幕后指使的?那两个人只是街上的恶霸,一般来说都会觉得倒霉遇上这种事而已,可是您却让属下去查了这两个人。” “杨希,你办事的逻辑得改改了,你想啊!我这一头银丝白发,在香城还有谁不知道我是谁?而我是个即将成为风王妃的人,可是却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觉得会是偶然事件吗?而且他们跟了我一路了,我若连这点也没有发现,那我还怎么做你们的少主。” 若是巧然,那么他们就不会跟着她,可是他们从她走出月香楼就跟着,可见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再说了,她现在的身份特殊,只要有点脑袋的人都不会自找麻烦,所以她更是肯定那两个人背后有人指使。 只是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是柳莫儿,她还以为是皇帝派来监视她的人呢! “少主英明,是属下错了,属下忽略了重要问题,还请少主责罚!”杨希立即承认自己的错误,柳惜北说得没错,其实这件事只要好好想想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可是之前他见过那两个恶霸,所以才没有往深处想,然而不想却犯了个大错。 “行了,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多加考虑,下去吧!”柳惜北的话刚落下,杨希立即行了个礼,瞬间便消失在她的厢房里。 ☆☆☆☆☆ 微凉的夜风徐徐的吹,柳惜北走在王府的花园里,可是心思却不在那美丽的花儿身上,还不在那别致的景观上。 燕随风是北国的暗皇,以他的身份,她真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吗? 虽说不是真的要嫁给他,可是名义上她却是他的妻子,一旦成了亲,很多事在旁人眼里看来都是合法而合情合理的,如果她嫁给了他,以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吃亏的也许就是她了。 “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燕随风疑惑的声音突然从旁出现。 这个女人向来警惕,若是平常,他只要靠近就被她发现了 ,可是今天,他都站在她身旁好一会了,可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惜北美丽的眸子微微闪烁,回神已经是一脸的淡漠沉稳:“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成亲。” 没有回避,她直接说出心头的话,但也没有解释得那么清楚。 “怎么?后悔了?”燕随风看了她一眼,那语气还是淡淡的,从他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唯有那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 怎么突然间会说起这些话? 她不是一直都想得很清楚的吗?而且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而就要成亲了,她却突然提起此话,难道是因为燕博练? 这两天听说燕博练一直在宫里闹着皇帝,因为那些皇帝让柳惜北进宫后他却没有反应,估计燕博练是不死心,可是皇帝是金口玉言,想要收回成命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婚后我想立即搬出王府。”柳惜北问非所答。 燕随风片刻沉默,随后才道:“随你高兴,但偶尔也得回王府小住几天,否则皇帝肯定会另有安排,那本王这王妃是白娶了。” 明白他的意思,柳惜北点了点头不语。 皇帝赐婚本就为了燕随风手里的兵权,如果她过份疏离,皇帝肯定会另外给燕随风安排女人,那么燕随风可能要头大了。 燕随风娶了她,又承诺会给她自由,从这方面来说他是帮是她,如果得到自由后就什么都不管,那她就太忘恩了。 “除了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这些问题几乎都是他们说过的,可是现在又重提,感觉她另有隐瞒似的。 柳惜北张了张嘴,本想说没有,但想想又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反常,她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燕随风肯定会起疑,所以她故作叹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看见柳莫儿了,她找了两个恶霸对我出手,刚好肖将军经过帮了我一把,所以我在想着,就算我离开了柳府,以后跟柳府也会有冲突。” 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眸中闪过说一抹怒意:“那个女人还敢对你出手?她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在生气?”柳惜北疑惑的看着他,下刻又玩闹似的笑道:“你这表情,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你有多爱我呢!” 他那表情有点冰冷,眼眸似乎带着怒火,但又不是很明显,然而平日里向来淡漠无表情的他,这个表情在她看来真的有点特别,若不是知道这个男人对待感情冷漠,她真的会以为他喜欢上自己了。 燕随风一怔,随即淡漠的道:“你想太多了,本王只是觉得名义上你已经是本王的未婚妻,此时别人对你动手就等于对本王不敬,这可是关乎到本王的颜面,所以本王生气也是应该的。”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就说他对待感情冷漠嘛!果然不假,他生气也只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而已,他可不是为了她,也不可能为了她。 柳惜北是那么想着的,可是不想,第二天,燕随风亲自上了柳府,二话不说就给了柳莫儿三十个板子。 为此,柳惜北心里有些复杂。 燕随风,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他某些方面很冷酷,可是他对她还有舒平都不错,然而现在竟然为了一件小事,而且还不是直接关乎他的小事上门兴师问罪,这个男人也太反复无常了。 她真有点担心,以后他们之间若出了问题,他们口头上的约定还有效果吗?万一他反悔了,又或者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惊举? 次日,柳惜北与燕随风都被召进了宫。 清阳殿里,柳莫儿趴着被抬进了宫,身她的身旁是一脸气愤的柳长青,看着他们那样子,柳惜北与燕随风都清楚,柳家父女告御状了。 “柳惜北,你是不是怂恿风王欺负自己的妹妹了?”开口,皇帝就责问道。 闻言,柳惜北冷漠一笑,语气讽嘲:“皇帝,我没听错吧?我还有妹妹吗?我记得我与柳府已经没有关系了。” 妹妹? 一个叫流氓地痞来欺负她的女人,心肠如此歹毒,她也配做她的妹妹吗? 皇帝眉头一皱:“柳惜北 ,别跟朕完这些字眼游戏,朕只是问你,你有没有让风王到柳府对柳莫儿行杖刑?” “有!”柳惜北不是反驳,而是一口承认,一旁,燕随风疑惑的看着她。 她什么时候唆使过他了? 这事明明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就是气柳莫儿叫人去骚扰她而已,而且他燕随风的人,不管是真妻子还是假王妃,柳惜北都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可是柳惜北为何要承认? 打柳莫儿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根本就与她无关。 柳惜北直接忽略燕随风的目光,傲然而淡然的站立,此时是因她而起,既然要有人承担,那就让她来吧! 而且就算她反对,柳长青与柳莫儿也一定会往她身上推,因为在他们眼里,燕随风是王爷,他们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一个王爷,所以他们父女一定会剑一个软杮子捏,但可惜,他们终侒还是会后悔的。 因为她这个杮子绝不比燕随风好捏。 “皇上,您听,她承认了,她怎么那么歹毒啊?竟然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这样的女子,虽是微臣的女儿,但她实在没有能力担当王妃。”柳惜北才话落,柳长青就立即说道。 担架下,趴着的柳莫儿也梨花带雨的道:“皇上,您得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好冤啊!民女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待在家里也会有人欺上门,这是什么世道啊!” 说罢,柳莫儿微微低下了头,眼底却闪过一抹阴冷毒辣的光芒,柳惜北,你这个贱女人,把他们柳府搞得乌烟瘴气,这次虽然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但是也值了,这次她若不整死柳惜北她就不叫柳莫儿。 一旦皇帝问罪,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嫁给燕随风了。 只要柳惜北不能嫁给燕随风,以后她就别想再嫁人了,毕竟风王不要的女人还有谁敢要? 而且她不是说要跟他们柳府脱离关系吗? 等燕随风赶她出门,柳府她也别想回来了,她绝不会再让这个女人踏进柳府一步,柳府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柳惜北,这件事你怎么解释?说,你为何要唆使风王杖打无辜的人?今天你若说不出一个理由,那朕可要责罚你了。”说到责罚,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冷漠,若是可以,他还真想责罚这个女人。 若不是她,这些天他也不会一个头两个大,老八现在是天天逼着他收回成命,可是有些话都说出去了,哪有说收就收的道理? 而他到现在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唯一一个也许能让燕随风自动退婚的计划也泡汤了。 “你想要什么理由?”柳惜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很可恨。 “朕在问你呢!你怎么反倒问起朕来了?况且是什么理由身为当事人你还不清楚吗?”皇帝气得直想吐血,柳惜北这个女人…… 真不知道她的胆子是不是长在天上了,那嚣张而狂妄的态度简直是猖狂,有时候他都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皇帝,不然她怎么会比他这个皇帝还嚣张更我行我素呢? “清楚啊!可是我清楚,你清楚吗?” “你不说朕怎么清楚啊?”皇帝额前黑线直冒,心里真想吐血了,他就是不清楚才问她嘛!但是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他清楚? 她不解释他能清楚吗? “那你早说嘛!早说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了。” “柳惜北——” “噗~” 燕随风噗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但皇帝一个目光扫来,他又赶紧止住了脸上的笑意,唯有那性感的嘴角微扬着可疑的弧度,乌黑如墨般的瞳似乎闪烁着笑意。 柳惜北这个女人…… 早说? 人家不是一直问她理由吗? 而且皇帝若知道还需要问她吗? 可是听听她在说什么? 好像皇帝没问她为什么似的,可天知道皇帝一直在问她理由,而她竟然说了些让人喷笑的话 ,虽然不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把戏,但她也太搞笑了。 皇帝那又气又无奈,而且有点咬牙切齿的模样恐怕是百年难得不见啊! “柳惜北,朕命你立即说理由,你为什么要唆使风王杖打柳莫儿?你若说不清楚,又或者胡说八道,朕就命人打你三十板子。” “柳莫儿,拿钱买通地痞流氓,命他们把我带走,但刚好,我被肖将军救了,然后王爷知道了此事,至于为何杖打柳莫儿,应该不需要我再说了吧?”这次,柳惜北倒是没有再闹了,而是一本正经的道。 那萧然的语气,还有那冷漠而沉着的姿态无一不彰显着威仪。 闻言,柳莫儿心惊了,竟然是因为那个两个办事不力的笨蛋? 昨日她的确是想让柳惜北失去名节,所以拿了点钱给街上那有名的恶霸,可是那两个人却一去不回头,而柳惜北又好好的站在她面前,所以她一直以为那两个恶霸只是拿钱不办事,但不想已经被人修理了,而且这事还被燕随风知道,所以他才会打了她板子。 可是…… “皇上,民女冤枉啊!民女绝对没有拿钱买通恶霸,这事民女一点也不知情,这一定是柳惜北诬陷民女,民女是无辜的,求皇上为民女做主啊!”柳莫儿哭天呛地的,这事打死她都不能认,她要认了,以后柳府就更没希望了。 【106】因爱生恨 皇帝一阵沉默,蓦然的,他那犀利的瞳眸里闪过一抹精光:“柳惜北,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冤枉柳莫儿?你若没有,朕可要责罚于你了。”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柳惜北淡语轻声,懒懒的语气里含着些许的讽嘲。 一句一个责罚,看来皇帝很想责罚她啊! 又或者是因为燕博练。 燕博练这几天一直在闹着要皇帝收回成命,听说太后也出面了,而皇帝的态度也改变了,所以不难猜想,皇帝已经倾向燕博练那边。 “不如何,但你是即将成为王妃的人,然而如果此事没有查清,你便还有诬蔑自己妹妹的嫌疑,让你成为风王妃也有辱皇室颜面,所以在查清楚之前,你与随风的婚事也只能作罢了。” 柳惜北冷冷的勾起了唇,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与燕随风的婚事,可是她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如此恋权的男人,他怎么就随着燕博练起舞了呢? 记得燕博练曾经说过,这是皇帝欠了他的,这个欠,到底是欠了什么? 柳惜北张了张嘴,本想反唇相讥,可是想想又作罢了,她只是淡淡的道:“既然你也那么说了,那么为了我的清白,两天后我若没有为自己洗清嫌疑,那我与燕随风的婚事便作罢。” “好,朕就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也正是你与随风的婚期,你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朕便为你们主婚,但反之……”皇帝说着顿下了声音,后面的话也不言而明,他唇角微微扬起弧度,眼眸里闪过一抹光芒。 一切发展正好随着他的意思而行,这婚是他赐的,如果由他收回,天下人必定会说他言而无信,可是既然这是柳惜北自己提出来的,而他又给了他时间,到时候若成不了婚,那也与他无关了。 “若反之,我柳惜北悉听尊便。”皇帝既然想玩,那好,她陪他慢慢玩,但她知道,她一定会赢,因为…… 她有杀手锏。 闻言,皇帝笑了:“好,这可是你说的。” 皇帝一句话,最后定下了约定,随后他们也退出了清阳殿。 殿外,柳莫儿趴在担架上,一双阴冷的瞳眸狠狠的瞪着柳惜北,眼眸里尽是憎恨:“柳惜北,我们柳府还有我所遭受到的罪,总有一天要你还回来。” 而现在就是柳惜北偿还的时候,风王妃,她是别想做了。 柳惜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漠视离开。 还? 有本事就来,她等着! 回到风王府,燕随风立即吩咐道:“李越,把那两个恶霸找出来,本王要他们与柳莫儿当面对质。” “是!”李越恭敬的应声,可是当他刚要走开,燕随风又道:“等等……” “爷,您还有吩咐吗?” “这两天若有人来访,就说本王病了!” “爷,这是为何啊?”李越疑惑了,爷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别管那么多了,照本王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虽然疑惑,但李越还是应道。 ☆☆☆☆☆ 太极殿。 香炉里的香烟袅袅上升,空气里飘扬着淡淡香味,清新雅气,皇帝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直到殿外传来了一阵沉甸的脚步声,他才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皇上!” “如何?”皇帝的声音威严,神情淡然。 “回皇上,还没找到!” “一群饭桶,”皇帝怒了,“只是让你们找两个人,可是你们竟然找不到,朕养你们何用啊?” 一旁,音海赶紧安抚道:“皇上息怒,其实他们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努力怎么还没找到人啊?眼看就是两天之限了,朕若没有找到那两个恶霸并先发制人,那他们的婚事岂不是要如常进行?”真要如此,老八跟太后又得跟他闹了。 一想到那两个问题人物,皇帝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皇上,其实没找到也并不是坏事,您想啊!风王,还有柳府不也派出了人,可是他们不也没找着吗?他们若找着了肯定会收网,可是他们的人还在找,而且风王与柳大小姐那边也没有进宫,可见他们谁也没找着,所以您还是有机会的,必竟您只是答应让柳大小姐两天内澄清自己,可是若没有澄清,那不是一样的吗?所以您没有必须要为了这些小事生气,以免伤了龙体啊!” 音海一席话,皇帝总算淡下了心中的怒火,没错,只要他们都没找着,那么事情就如他所预计的发展,那么到时候柳惜北也就不能嫁给燕随风了。 这厢,皇帝平下了怒气,那厢,燕随风却皱起了眉:“还没找到?” “爷,属下该死,人还没有找着。”李越很是抱歉的道。 “那两个恶霸平日里都在街上活动,而且他们的住所也不难找,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难道已经被皇帝捷足先登了?”想到某种可能,燕随风犀利瞳眸深沉了。 如果真被皇帝找到了,那么柳惜北要想澄清自己就难了,因为这叫没有对证。 李越想了想,然后分析道:“也许没有,属下今天还看到宫里的侍卫了,想必他们的目的跟我们是一样的,而且属下也没见他们带走什么人,所以他们应该也没有找到人。” 皇宫的侍卫一般不会出宫,若是出宫了,那必然是替皇帝办差,而现在皇帝最想办的事,恐怕就是收回柳惜北与爷的婚事。 “那派去监视柳府的人怎么说?”燕随风又问道。 “没有发现!” 闻言,燕随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只要他们都没有找到人,那么我们还有机会,可是……” 只有一天了! 他们真能找到人吗? 若是没有找到,那他也只能启用他的计划了。 八皇子府,听到奴才传来的消息,燕博练高兴的扬起了性感的唇角,眼眸里含笑:“好,只要他们找不到人就好。” 小北,你终究还是我的,我说过,不会结束的,永远也不会。 短短的两天时间,皇宫,风王府,还有柳府,三方人马都出动了,可是谁也没有找到那两个恶霸,他们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而约定的日子也到来了。 这天,清晨的阳光从东方升起,原本应该跟柳惜北一起进宫的燕随风却没有出现,而她也自己走进了深深的红墙宫门,身后还让奴才们抬着一个很大的箱子。 “柳惜北,已经两天了,你找到证据澄清自己没有?”虽然已经暗笑在心,可是皇帝还是开口问道。 他与柳长青都没有找到人,燕随风也没有,所以柳惜北若想澄清自己是不可能了。 “我……” 柳惜北刚开口,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一个奴才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皇上,风王府派人前来传来话了。” 皇帝看了柳惜北一眼,随后才道:“念!” 他不差这点时间,反正柳惜北与燕随风的亲事是已经肯定是作罢了,他就听听燕随风还想说些什么。 “风王爷突得怪病,曰,需要冲喜,而柳家大小姐与风王爷的生辰八字相合,旺夫,故,请求皇上提前十日后之婚,改为九日后,也就把明天的婚期改为今日。” 那奴才的话刚说完,柳惜北心中直想笑,这个燕随风,她就说他这两天病了却不见任何人,就连她与舒平也没见,还以为他是想好好休息,原来是另有打算。 可是他们两个倒霉的人能冲喜吗? 皇帝可是在打他们的主意呢! 果然,柳惜北才那么想着,皇帝就冷然的道:“不行,朕已经有言在先,所以今日如此柳惜北不能澄清自己,他们的婚事就作罢。” 病了? 冲喜? 他看燕随风这是装病,否则那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间就病了,说穿了,燕随风只是想挽回这门亲事罢了。 若是平常,他一定会答应,可是…… 哎~ 都怪他欠了老八太多了,而且太后也对他施加压力,他是想让柳惜北与燕随风成亲都不行。 算了,暂且放过燕随风对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大的损失,没有了柳惜北,他还可以另作安排,可是若让老八伤了心,那他以后就得天天被太后唠叨了。 所以这也是他会对老八与太后妥协的理由。 皇帝的话,最高兴的莫过于一旁站着的柳长青与柳莫儿了,只要皇帝不同意就好,而且柳惜北也拿不出证据,因为他们没找到的,风王也没有找到,所以他们不担心。 “可是……” 那奴才欲言又止,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什么问题?” “皇上,传话的人还说,这事已经天下皆知了,因为风王已经出了王榜!” 王榜? 柳惜北微微一愣,燕随风还能私自出王榜? 王榜,或者是皇榜,这些不都是皇帝说能出才出的吗?难不成是因为燕随风的另一个身份? 他动用了暗皇的力量吗? 可是既然是暗皇,那么他真实的身份应该少有人知道的吧?否则他是暗皇的事早就传遍天下了。 “该死的!”皇帝暗地一阵低咒,“随风竟然动用了父皇给他的权力。” “权力?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风王为何能出王榜?”柳长青原本还带笑的脸换上了疑惑不明的表情,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王榜一说,更没有见过。 “这事得从朕的父皇说出,父皇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随风了,而他也是朕唯一的皇叔,所以父皇临逝之前便给了随风一个特权,那就是王榜,若是北国发生了大事,随风可以出王榜,而且不需要经朕的同意,可是没想到他竟然……” 说到最后,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哪是什么大事,这根本就是燕随风自己的私心。 燕随风仗着自己是暗皇,手握大军,又有父皇的懿旨,所以才如此无法无天,而这也更是让他猜测,也许燕随风就是想包揽大权,否则他也会如此嚣张,燕随风根本就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闻言,柳惜北低下了头,眼眸里闪过一抹可疑的笑意。 原来如此,难怪了,她就说燕随风怎么可以随意出王榜,原来是有先皇的遗旨,不过可惜了,其实她并不需要他的行动,因为她也早有准备。 “皇帝,其实随风有没有出王榜都一样,就算他出了王榜,我也不会照着他的意思去做,因为我不会不清不白的嫁进王风府,而我……我要澄清自己的清白再嫁。”说罢,柳惜北轻轻拍了拍手掌,声音不大,可是却足以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随着她的掌声响起,一旁随着她进宫的奴才立即把那大箱子打开,而里面装的竟然是…… “柳惜北,你什么意思啊?里面怎么装着……”皇帝说着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他们就是那两个恶霸?” “没错,就是他们,”柳惜北挥了挥手,那奴才又立即把那两人嘴里的布拿开,柳惜北又道:“你们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们对我不敬的?你们可得好好说了,若是胡说,那可是欺君,你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闻言,原本还着大骂柳惜北的两个男人暗暗一惊,回神就跪在大箱子里,赶紧说道:“是柳家的二小姐柳莫儿,她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说是……” “说什么?”柳惜北冷冷一喝。 “说……说是要我们玷污了您的身子,好让您不能嫁给风王爷,本来我们也不敢那么做的,毕竟您是风王爷的未婚妻,可是柳二小姐说了,她风王爷其实不想娶您,所以就算您没有了清白之身风王爷也不会追究,我们就是听了她这些话才敢那么做的,柳大小姐,是我们错了,您放过我们吧!。” 此时,那两个恶霸又是跪拜,又是求饶,刚刚在箱子里他们都听见了,风王爷为了柳惜北出王榜,可见风王爷并不想柳莫儿说的那般不在乎,所以他们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若是柳惜北不肯放过他们,那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皇帝,听清楚了吗?柳莫儿这是何等的歹毒,一个女子的清白,那是何等的重要,可是她买凶就算了,竟然还恶毒的反咬我一口,你说这事要怎么处理啊?”柳惜北乌黑的瞳眸寒冷如冰,冷冽逼人,冷漠的眼底一片锐利锋芒,浑身散发着傲然的气息。 想陷害她? 柳莫儿真是愚蠢得可爱,她以为她就那么好欺负的吗? 早在燕随风打了柳莫儿之后她就想过,燕随风打了柳莫儿,不管是柳莫儿也好,柳长青也罢,他们都见不得她好,而他们肯定也会造事,然而燕随风是王爷,他们要闹事肯定会闹到皇帝那边,所以当皇帝宣她与燕随风进宫的时候她就命人把这两个恶霸关起来了,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到人呢! 这两天燕随风,皇帝,柳长青,他们的举动她是一清二楚,可是既然皇帝与柳家父女想玩,她只是陪他们玩一把而已,至于燕随风,没有告诉他也是为求逼真。 当燕随风也派出人手的时候,而且又没有找到人的时候,皇帝与柳长青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吧! 而她就是要他们高兴,俗话说得好,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她就喜欢看别人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掉下来了,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事。 “柳莫儿!”皇帝一声低喝,暗地气闷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动柳惜北也不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一点,害他白高兴一场。 柳莫儿从震惊中回神,她赶紧跪在地下:“皇上饶命啊!民女知道错了,民女也是一时糊涂,求皇上饶命啊!” 柳莫儿早就慌神了,从她见到那两个恶霸开始,她就慌神了,还以为没有人找到,她也放宽了心,可是不想,柳惜北箱子里装的竟然就是那两个人。 现在她是无从抵赖,唯一的出路也只有求饶。 “皇上……”柳长青也惊恐的跪下,可是他才开口,皇帝便是冷声一喝:“都给我闭嘴,来人啊!把柳莫儿还有那两个恶霸押进大牢,日后定夺。” “皇上……” 那刚刚进来的奴才又欲言又止了。 “还有什么事?” “风王爷那边要怎么答复?”那奴才似乎还在等着他懿旨回话。 皇帝微微眯了眼,但还是狠下心来说道:“准了!柳惜北,你回去准备一下,朕今日为你们主婚。” 所以人都离开后,皇帝叹气的坐在龙椅中,一旁,音海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皇上,这也许是天意,您已经尽力了。” “也许吧!随风的王榜已出,朕若反对,势必会招来是非,天下人也许也会指责朕无情,也许老八跟她或者是柳惜北都没有缘分吧!而且柳惜北也澄清了自己,朕更没理由不同意。”皇帝说着无奈。 身为皇帝,他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任意妄为,其实身为皇帝才是最悲哀的,看似高高在上,其实他什么都得不到,他得到的只有孤单只影,还有身边无尽的畏惧与阿谀奉承,可是他已经习惯了,真要卸下皇帝的位置,他恐怕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所以他现在除了皇位,他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 八皇子府里传来一阵讶异的声音,燕博练心疼的捂着胸口心痛的道:“小北,你就那么想嫁给他吗?” 她竟然为自己澄清了事情,难道她不知道澄清之后就代表着她要与燕随风成亲了吗? 她真的好狠啊! 明知道他是那么喜欢她,可是她却如此对待他。 “八爷,您没事吧?”小邹子担忧的上前扶着他,他是从小跟在八爷身边的奴才,对于八爷发生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也正是清楚,所以他更是担心了。 柳惜北长得太像八皇妃了,八爷的心情他又岂会不了解,可是现在柳惜北就要嫁给风王了,八爷可怎么受得了啊! “小邹子,本殿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要选择别人?”燕博练满脸的伤情与痛苦,他以为他找到了,当她说要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他真的很高兴,可是偏偏,她的心离他却是那么的远,她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他爱上他呢? “八爷,这与您无关,是柳大小姐有眼无珠不懂您的好,您还是放下她吧!”小邹子劝说道。 “不~”燕博练疾口否决,“本殿不会放手的,小邹子……” 他说着突然对小邹子附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邹子听着瞪大了眼:“八爷……您,您确定要这么做?” “对,这是本殿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那么做。” 知道他心意已决,小邹子无奈一叹:“好吧!只要是八爷希望的,奴才一定会追随。” ☆☆☆☆☆ “柳大小姐,吉时已到!” 这是位于月香楼的厢房里,说话的是一个临时被派过来替柳惜北梳妆的婆子,因为这个时代有出嫁不能同门的说法,所以柳惜北选在月香楼出嫁。 “辛大娘,谢谢你了!”不知为何,对于这个辛大娘,柳惜北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她脸上慈祥的笑容,看来就像一个慈母给女儿送嫁,又或者是她身为那股亲切的感觉。 “说什么谢呢?这是婆子我该做的。”辛大娘温柔一笑,柳惜北也跟着笑了。 其实说是婆子,但辛大娘看来也不过是三十左右,但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如此,成了亲,有了孩子的女人都是婆子,辛大娘早已过了婚嫁之时,想必也有孩子了吧! 辛大娘为柳惜北盖上了红头巾,突然间,她那慈祥的目光中似乎闪烁着可疑的泪光:“柳大小姐,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幸福哦!” 红头巾下,柳惜北纤身子微微一怔,这个辛大娘,若不是知道她是谁,她真以为她是她娘亲呢!因为那些话都太像一个母亲嘱咐临别前的女儿。 柳惜北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然而这时辛大娘又轻声说道:“好了,别让夫家久等了,我们走吧!” 说完,辛大娘牵起了红绸,带着柳惜北走了出厢房的大门。 庞大的迎亲队伍,欢庆的喇叭吹起了乐声,喜轿里,柳惜北纤细的小手微微掀起红头巾,心情有些复杂,就这样嫁给燕随风了吗? 今后的他们又会如此? 咚~ 就在柳惜北沉思的时候,喜轿忽然咚的一声猛然落轿,毫无准备的柳惜北亦差点被震得摔倒,好在她及时扶住了轿窗,才稳住了身子。 “发生什么事了?”柳惜北的话刚落下,轿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隐隐约约中,她还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今天真是不太平静啊! 就要出嫁了,还有人想阻止她嫁给燕随风吗? 柳惜北一只小脚踏出了喜轿,入眼的是一张还算熟悉的脸庞,他正站在喜轿旁护着自己。 “柳大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赶紧进去,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李越说道。 “啊~” 突然,一个迎亲队伍里的轿夫被黑衣人打伤落在她的角下,眼前一片凌乱的战况,迎亲队伍都跟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 “柳大小姐,您赶紧进去吧!”李越再次说道,以爷的身份,他不需要亲自前来迎亲,而且皇帝已经到王府了,爷得亲自招待,所以保护柳惜北的安全可都是他的责任了!他若保护不周,爷一定会怪罪。 要知道,在他们出门之前,爷就已经再三交待,一定要保护好柳惜北的安全,当然,他也知道这个安全是指什么,在还没有拜堂之前,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爷一直担心柳长青再生事,又或者是八爷那边不肯放手,果然爷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柳惜北沉默着不语,她没有进去,也没有说话,她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犀利的瞳眸里闪过一抹怒意,红当当的嫁衣下,她那小手紧紧的握起了拳。 “都给我滚回去,否则我让你们立马见阎罗王。”突然,她冷冷一喝,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其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与他对上了眼眸。 那是一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曾经,他是那么温柔的注视过她,可是此时,他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无情,那么的残酷。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是迎亲的队伍,他们没有犯下任何事,可是他竟然为了一个相似的人,为了他心中的爱对这些无辜的人出手,她真的心痛,也伤心了。 原来,他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 为了他的八皇妃,他可以那么的冷酷无情。 那些黑衣人都蒙着脸,可是那与柳惜北对上眼的黑衣人却暗地一震。 她发现了吗? 原来,这些前来闹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想阻止柳惜北嫁给燕随风的燕博练,可是她那眼神就像在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而且无法赞同他所做的一切。 柳惜北的一声冷喝,两边的人马似乎很有默契的都停手了,黑衣人面面相视,然后都回到燕博练的身边,似乎在等着他的命令。 “走!”燕博练冷冷的丢出一个字,临别前,他回头看了柳惜北一眼,眼眸里,那恨意是那么的浓。 我之所爱,你是那么的残忍心狠,而我…… 恨之! 【107】大婚(1) 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地方,柳惜北暗暗叹气:“李越,若我说这事别告诉你家王爷,你会同意吗?” 李越恭敬的拱起了手,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只是淡然的道:“我是爷的下属,身为下属,理当敬重自己的主子。” 柳惜北懒懒的挑眉,她就知道他不会同意,而燕博练,此事他也太鲁莽了。 现在还想阻止婚事的人无非就是他与柳府,要么就是皇帝,看见他那熟悉的眼睛,还有那熟悉的身影,她都看出来是谁了,李越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要比认识燕博练,李越肯定也比她早,因为李越很早就跟在燕随风身边了,对于燕博练他必然不会陌生,而身为下属,李越也肯定会把自己看到的告诉燕随风,也不知道燕随风怎么处理此事。 ☆☆☆☆☆ 风王府前,张灯结彩,红灯笼迎风微扬,新郎官穿着一身大红袍端坐在座椅中。 看着进进出出的官员与贵宾们向他行礼祝贺,燕随风依然只是傲然的一张俊容,淡淡回应着。 “林大人,欢迎!欢迎!里面请!郑大人,您随意,里边请……”代为招待客人的寒总管忙着接待一个又一个的客人,突然,他张望着依然突荡荡的街道,心头不免有些担忧:“王爷,吉时都已经到了,您说柳大小姐的轿子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寒家世代为管事,是皇室专门培训出来的管家,从燕随风被先皇封为风王,他便一直跟着燕随风,亦深得燕随风的信赖,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府中很多事情也都是交由他处理,在风王府,除了主子,可以说是最有权力的人。 此时,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的五皇子燕悍凉听到了寒总管的话便笑说道:“能出什么事?李越不是也去了?再说了,现在父皇都同意了,老八估计也不会再生事,除非柳府还想阻止。” 对于柳惜北与燕随风,燕博练,还有柳府之间的摩擦,最近皇宫里似乎人人都知道,可是有些事他们不喜欢管也不想去管罢了,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毕竟皇宫就是那么一个地方,只要有一个人知道,那么宫里的人都会知道。 “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在里头陪着皇上?”皇帝已经来了好一会了,可是碍于他是新郎官,所以他也不必陪同。 燕悍凉哈哈一笑:“父皇有那么多人陪着,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没有!”燕随风淡淡的丢出两个字。 燕悍凉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又笑道:“皇叔,我看你挺精神的嘛!红光满面,真不像需要冲喜的人。” 燕随风犀利的瞳眸瞅了他一眼,酷酷的俊容面无表情:“好了,公公传来圣旨说同意了,这病就好了。” 闻言,燕悍凉直接翻了个白眼。 装,你再装,捂着良心继续装,其实风皇叔根本就没病,这点谁不知道啊? 他称病只是为了柳惜北罢了。 可是他就不懂了,柳惜北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风皇叔与老八都像着了魔似的,竟然都非她不可,还闹得你要死我要活,连装病都出来了,真不知道若是风皇叔现在若没有娶成,以后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眼看吉时都过完了,燕随风原本淡定的俊容也越来越沉,冷如阎王殿的判官。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担忧,但声音却依然散慢悠然:“寒总管,备马!” 这次迎亲的队伍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可是月香楼离王府不过是三条街,吉时都快过完了,他们却还没有到,难道真有人不死心? 看着燕随风要出门的样子,燕悍凉不得不提醒道:“我说皇叔,父皇可是在里头呢!虽说并不需要你随时候着,可是丢下我父皇在府里总是不合礼数吧?” 风皇叔就那么喜欢柳惜北吗? 可是柳惜北除了嚣张一点,狂妄一点,肆意妄为一点,会用毒一点,她还有什么长处?然而现在不过是晚了一点,他竟然让寒总管备马,可见他是要去找柳惜北,但他有那个必要吗? 他是王爷,柳惜北不过是一个官家小姐,而且身带残疾,一头白发的,他为何要屈尊降贵的去迎亲? 他实在想不明白风皇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闻言,燕随风妖魅的眸子又是一沉,周围的气氛似乎冷下了几分。 见他脸色冰冷,燕悍凉心中一叹,瞬间,他那原本有些淡漠的俊容又恢复他那招牌笑颜:“得了,赶紧去吧!这里我帮你顶着,总之今天是皇叔的大婚,一切你说了算。” 其实他并不主张风皇叔去,毕竟他的身份尊贵,没理由屈尊降贵,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皇叔,他想做的,他也不好太明显去反对。 “谢了!”燕随风淡淡一句,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虽然他觉得他并不希望自己那么做,可是为了将来,为了皇帝放松监视,他得保证今天的婚礼正常举行。 燕悍凉惊讶一愣,但片刻便回过神来,皇叔竟然跟他道谢?这可是头一遭,因为他可从未听过皇叔跟别人道谢,更别说是向他了。 燕悍凉勾起了唇,爽朗的笑道:“真是难得啊!皇叔竟然还会道谢,那么这句谢谢我就收下了。” 燕随风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他牵过寒总管手里的马,一个矫健敏捷的动作,人便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 马鞭一策,俊马飞腾,风儿似乎在耳边吟唱,燕随风穿过了街道,留下了策马的声音:“驾~” 这厢,柳惜北刚要上喜轿,燕随风就赶了过来,看着地上不是死就是受了伤的人,燕随风眉头紧紧的皱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 “柳府?还是老八?” 柳惜北沉默片刻,稍微想了想才道:“燕博练!” 这个问题就算她不说,想必李越也会说,那么还不如由她来说,因为…… 【108】大婚(2) 燕随风剑眉微微皱起,负在背后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但脸上却依然淡漠无表情,仿佛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果然如此!”吉时快过了,迎亲队伍却一直没有出现,那时候他就知道出事了,因为李越从来都没有延误过他给的任务,看来他猜测得没错,在成亲之前,想阻止的一定会出手,就看谁忍不住了。 还好迎亲的队伍加了几个精挑细选的护卫以防万一,否则就得手了。 “嗯?”没听清他说什么,柳惜北疑惑的看着他。 燕随风微微扬起了唇角,淡淡的笑道:“好了,上轿吧!我的王妃!” 柳惜北一阵失笑,然后优雅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随着他的牵引坐进了喜轿里。 这个男人…… 王妃? 喊得还真是顺口。 但天知道,他不是真心,她也不会真意,他们现在就像…… 貌似神离吧! 看来就像一对真的夫妻,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是。 当他们回到风王府,寒总管立即焦急的迎了上来:“王爷,没发生什么事吧?” “嗯!”燕随风淡淡的应了声,没有把迎亲上的事说出来,因为…… “那迎亲队伍怎么会那么慢啊?”燕悍凉笑道。 “北儿身体有点不适,所以慢了一点。” 燕随风的话,刚出喜轿的立即一副虚弱的扬起了手,燕随风则作势担忧的扶着她:“怎么样?还是很不舒服吗?” 红巾下,柳惜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虚弱着声音说道:“嗯,没事,拜堂之后休息一下就好了。” 什么她身子不适啊? 明明就是发生了抢亲的事,不过算了,他不没有说出来也好,可是就是苦了她。 她的个性可是那么喜欢扮演虚弱的女人,可是此时偏偏要学那些要倒不倒的千金大小姐,还好有个红头巾,不然连表情都要装了。 “好!” 因为柳惜北‘身体不适’所以拜了天地之后柳惜北就被送进喜房了,一旁的人也被她赶出了喜房。 “少主,属下失职,害少主受惊了,请少主恕罪!”杨希从暗处走了出来。 柳惜北掀起红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他派来的。 “有,因为属下没有保护好少主。”他想保护她,可是当时的情况却不允许,因为除了主谋还有迎亲的队伍,其中还有一个是燕随风的贴身护卫李越,若是让他看见了,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还好只是闹了一下就离开了,不然他肯定会暴露在旁人的面前。 “你就想说这个?”柳惜北微微叹气:“杨希,你虽然是我的护卫,可是隐身暗处也是我要求的,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把责任揽在身上,而且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不在人前现身,这是她要求的,一来是她不喜欢这样,二来是不想让别人查到她与青龙宫的关系,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杨希低着头,没有开口。 “有人来了,下去吧!”听见门口细微的脚步声,柳惜北淡淡的道。 【109】婚后蜜月 帖上大红喜字的房门被推开了,在开门的同时,杨希也迅速藏进了暗处,可是…… 进门,燕随风就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双犀利的瞳眸微微扫视了房间一眼才淡淡的道:“谁来过?” 身为新娘,虽然他们不是真的要成亲,可是红巾她自己扯下来了,这也没什么,因为他并不在意这些,可是房中有陌生的气息,很很淡,如果不注意也许会感觉不到,可是他的确应隐约之中感觉到那股气息了。 “没有啊!这里除了我不就几个喜娘进来过,不然就是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柳惜北眼眸里暗暗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真不愧是北国的暗皇,看来北国先皇对他可是很用心,否则以杨希的能力,一般人应该发现不了他,可是燕随风一进来就问了那么一句话,可见他察觉到蛛丝马迹了。 燕随风盯着她半响,片刻才道:“没有,肚子饿了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一会吃点东西,免得饿肚子,我出去招呼宾客了。” “等等,既然来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 燕随风回头看着她不语,似乎在等着她的下话。 柳惜北勾起了红唇,悠然的声音轻缓:“我要去东厢国,一会就去,舒平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 “武林大会?”燕随风牛头没对马嘴,没有答应她的话却反而问道。 突然间提出要去东厢国,那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东厢国即将举行武林大会,想必柳惜北也是为了此事,可是她一个女人家,而且依她的个性,她应该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吧? 武林大会这种事她也喜欢掺一脚吗? 柳惜北抿起了唇,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回答他的话,又或者是想着要不要告诉他。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他又问道。 柳惜北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着,是不是成为你名义上的王妃,我若想去地方还需要你同意?又或者我们刚新婚,是不是还需要扮演一阵好夫妻。” 而且…… 她发现一个问题,从他去找她之后,燕随风似乎就不再对她自称本王了,而是称自己为‘我’,难道这也是戏中的一部份吗? 因为他们现在是‘夫妻’了,如果还尊称自己为本王,那似乎有些生分了,那么他也是这么想的吧!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做戏要全套。 燕随风微微淡笑:“你要去我没问题,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新婚,若是新婚就不见了新娘,皇帝应该不会饶了我,所以一起去吧!带上舒平,我们一起去,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有些意外他的回答,柳惜北一怔:“你……你要一起去?而且带上舒平?” 之前都没听他提起过,而且这段时候正是他们的婚期,他应该不可能会去,可是他却说想去看看,这明显就是突然决定的。 而且还不忘舒平…… 柳惜北心里似乎在什么东西在触动着,这个男人在她心里不是恋人,也算不上朋友,可是对他,她总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介于朋友与恋人之间,比朋友要更特别,可是却比恋人少了一点的甜蜜情感,然而某些事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动着。 燕随风点点头,可是好一会却没见她有反应,所以他又道:“怎么了?我不能去?还是你已经跟什么人约好了?” “没有!”柳惜北摇了摇头,随即暗地嘲笑自己。 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想到什么朋友恋人的词? 肯定是这个男人对他们姐弟太好了,因为这个男人很温柔,看似冷酷的表面下,他其实很湿柔。 他说话的语气还有态度虽然都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可是每每说出的话,还有做出来的事却让她莫名的感动着,很多事情其实他并不需要那么做,可是偏偏他却做了,而且还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不邀功,不请赏,就是那么默默做着。 “我只是想说,你为什么会对我们姐弟那么好?你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做不是吗?”对于这个问题,她纠结了很久,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她对他而言,他们就只是暂时合作的对象,一旦结束了,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可是他依然如此对待他们姐弟,她真的不懂了。 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一沉,似乎在想着她的话,好一会他才淡淡的说道:“我跟你们姐弟又不是仇人,而且我们现在是坐同一条船上的人,对你们好皇帝也会‘看见’,这对我来说没有坏处。” 闻言,不知为何,柳惜北心里微微失望了。 只是因为没有坏处吗? 原来他对他们姐弟好都是为了让皇帝看见,看来她果然是个不适合感动的人,能让她感动的人和事,无论是燕博练也好,燕随风也罢,他们都是有目的的。 “那就一起去吧!”柳惜北淡下了心头的情绪,也许这样也好,没有任何羁绊,以后才可以断得一干二净。 只是他能跟着去也好,在旁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女人,独自去观看武林大会的确是太显眼了一点,可是如果燕随风跟着就不同了,因为在外人看来,燕随风是一个比她耀眼的男人,那样的话众人也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而且还可以带上舒平,这个也挺不错的,可以让舒平出去玩玩,散散心。 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些时间,所以他们最后决定次日再起程。 燕随风才去招呼宾客,杨希又从暗处走了出来:“少主,您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可是尊主他老人家不是希望你处理北国即将举办的夺宝大会吗?” 东厢那边的事情有尊主一个人就够了,可是柳惜北还去干嘛?而且她还有事要做不是吗? 柳惜北微微一笑:“杨希,你是不是把那老头想得太好了?你觉得他真是去办事的吗?” 不是! 杨希在心中回道,尊主他老人家一向喜欢凑热闹,而且人家只是办个武林大会,能出什么事啊? 真要有事也不需要他老人家动手。 见他不语,她又道:“而且有点威名的人都去参加武林大会了,你觉得这边还会举办什么夺宝大会吗?” 不会! 杨希再次在心里回答。 “不会对吧?既然要举办,那肯定是轰动的,可是现在有些威名的人都去参加武林大会了,哪里还有人来参加?而且夺宝大会是谁举办的,什么时候举办都还是个未知数,这个夺宝大会是不是真的谁都不清楚,只是小道消息并不能完全当真,但也不能不注意,所以夺宝大会可能只是个虚传,又或者是在武林大会之后。”柳惜北也没管他要不要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有些事看来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其实也是息息相关的,那边举行武林大会,这边就不可能举办什么夺宝大会,像两间商店,如果人们都去了a商店购物,那么b商店就会没人,所以这只是常识,无论这个举办的人是谁,他不会连这个也不懂,所以还是先去武林大会凑凑热闹,回来再看看情况。 而且她从不纠结没有确定的问题。 这厢,燕随风刚走出新房就召来了李越,李越一听他要去参加武林大会顿时讶异的瞪大了眼:“主子,您……您确定要去?” “非常确定。” “可是……” 燕随风微微抬起了手,阻止了李越要说的话:“行了,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她想去本王也不能不让她去,因为这是本王答应过她的,本王说过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但是……算了,我们不差这点时间,不管她为何而去,总之该准备的让寒总管准备一下,我们在武林大会之后赶回来就行了。” 李越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他还是恭敬的应道:“是!” 柳惜北…… 又是为了这个女人,王爷放着那么重要的事不做,竟然陪着柳惜北外出,王爷会不会太宠着她了? 难不成…… 不会的,王爷不会的,以王爷的个性,他不会把柳惜北看成微凉姑娘,而且王爷也说过,微凉姑娘在他心里是不可替代的,所以王爷对柳惜北好肯定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微凉姑娘,而是有别的打算吧! 次日,柳惜北以度蜜月为由与燕随风出行,身边带上了柳舒平,当然,还有随从护卫一群的人。 虽然别人都不懂‘度蜜月’是什么,可是听到消息的皇帝还是派来奴才传旨,命他们这对新婚夫妇以使节的身份向东厢国皇帝带上问候。 马车里,柳惜北微微讽刺的道:“看来皇帝不是不‘放心’你啊!就算出行也想透过别人监视着你。” 燕随风冷冷的勾起了唇:“随他的便。” 他岂会不知道皇帝的意思,说是让他们以使节的身份向东厢皇帝问候,但实际上呢? 皇帝还不是为了自己。 因为如果他们以使节的身份出现在东厢国的话,东厢国必然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毕竟他们不是东厢国的人,那么一来,他们的行动就多有不便了,而皇帝只是想利用东厢国暂时牵制他,但可惜了,这次皇帝注定要失算。 因为此次前去他什么都不打算做,他就是陪着柳惜北前往而已,至于柳惜北…… 也许只是为了看热闹,又或者怀有目的,但这些都不是他要管的,而他也答应过不会管她的私事。 柳惜北懒懒的挑眉,蓦然间,她突然勾起了好看的红唇,乌黑精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既然皇帝那么瞧得起我们,我们干脆闹他一闹如何?” 如果不闹,那就太对不起皇帝的‘期待’了。 闻言,燕随风愣了愣,随后扬唇笑了:“你高兴就好,我没有意见!” 闹吧! 好好的闹吧! 既然皇帝那么爱疑神疑鬼,他就让他怀疑个够,反正他不在意他怎么想,他只想做好父皇生前交代给他的事,其余的他懒得去理会。 江明镇,这是一个位于北国的城镇,也是通往东厢国的必经之城,城门外,早早收到旨意的官员们早早的等候着,当他们看到燕随风他们的马车,一群地方官员们就涌了上去。 “下官江明镇县令廖开明参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百年好合!吉祥千岁!” 扶着柳惜北下了马车,燕随风才淡淡看了来人一眼,然后淡漠的应了声:“免礼!” “姐夫,我们今天在江明镇过夜吗?”这是柳舒平的兴奋的声音,他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后头,还跟着唠叨不停的乔儿:“少爷,你小心一点,马车还没停稳呢!” “这是舒平少爷吧?早听说舒平少爷一表人才,果然是青年才俊啊!长大了一定是个俊俏的公子。”这是拍马屁的声音。 柳舒平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管他是谁,他只是撇撇嘴,不屑的道:“我才不是什么青年才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我们都没见过,你怎么就知道本少爷有才啊?” 外貌是可以看见的,可是才情呢? 有没有才也能看见呢?这说话的官员根本就是马屁精,他最讨厌这些人了,就知道阿谀奉承。 闻言,那官员的脸都绿成一片了,但他还是巴结的笑道:“舒平少爷说笑了,江明镇离香城并不远,所以舒平少爷的事我们也略有耳闻,你们说是不是啊?” 似乎想要柳舒平相信他的话,说到最后,他把话转向了一旁的众人,顿时,众官员都附议的道:“是啊,是啊!我们都听说了!” “是吗?那你们都听说什么了?”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柳舒平有点刁难道。 一旁,柳惜北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似乎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至于燕随风,他从头到尾都淡漠着表情,直接漠视那些官员下不来台的嘴脸,似乎一定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110】失算大意 “呃……这个……” 众官员们一阵哑言,莫不是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理由,其实柳舒平好不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可是他们还以为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说几句好话必然能让他高兴。舒悫鹉琻 只要柳舒平高兴,也许风王爷也会高兴,可是不想,他们这马屁似乎拍过头了,因为人家根本就不领情,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啊!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本王不需要陪同。”此时,看够了他们那副阿谀奉承嘴脸的燕随风冷冷的说道。 他们要经过江明镇就没有派人通知,然而他们都知道了,可见又是皇帝搞的鬼,不然还有谁会那么多事。 燕随风一句话,那些已经丢尽脸的官员们哪里还敢逗留啊!所以他们就像得了特赦令似的,赶紧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爷,我们是要住驿站还是住客栈?”此时,李越上前一步问道。 燕随风侧头看着柳惜北,后者说道:“客栈吧!住客栈自由,住驿站那些官员没准又回头烦着,这里听说也有个月香楼,我们就住那吧!” 燕随风微微失笑:“你还真敢点地方,你也知道是月香楼啊?那里可不是我们说住就能立即住的,我们可没有提前预约。” 月香楼的规矩谁人不知道,月香楼分号就有无数,可是虽然很多分号,可是有一点却不变的,那就是月香楼的规矩。 “我们赌一把如何?” “怎么赌?”燕随风高傲的微昂着头,似乎已经胸有成足了。 “就赌我能不能让你们全部人住进江明镇的月香楼,住进去了算我赢,若反之,我输,而输的人……”柳惜北说着想了想,语气顿了顿才道:“输的人答应做一件事,当然,不杀人,不放火,不违背道德底线,如何?敢赌吗?” “笑话,这世上就没有我燕随风不敢赌的。”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那么大个便宜他不捡就是白痴了! 就算她有预约,但她最多只是预约了自己的,因为他要跟着来也是突然决定的事,然而月香楼的预约可是有限制的,一个人的预约最多只能带两个人进门,可是他们那么大一群人,她竟然口出狂语说要带他们都进去,那是做梦都不可能。 可是…… 当他们一群人来到江明镇里的月香楼。 柳惜北才站在门口,掌柜的已经迎了上来:“柳大小姐,您来了!” “你……” 柳惜北一个字没你下去,那男人见状便说道:“敝人钟,您喊我钟掌柜就行了!” “钟掌柜,今天的预约多吗?若是我这些人都安排在这留宿没问题吧?” “没有没有,您是我家主子的朋友,就算有问题我们也会给您解决,况且就不成什么问题,因为我们这还有个后院,足够你们住下的。” “那行,让人安排一下。” “是!”钟掌柜恭敬的回道。 一旁,燕随风微微眯起了犀利的瞳眸,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柳惜北与月香楼的主子是朋友? 月香楼可是个神秘而让人不敢随意冒犯的地方,可是柳惜北,她不仅与月香楼的主子是朋友,而且还是这种待遇,那么她知不知道月香楼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是他所猜测的吗? 一群人来到后院,钟掌柜让人安排好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我说王妃……” “打住,”柳惜北打断了他:“别总是叫我王妃,直接喊我名字,惜北,小北。” “北儿。” 燕随风一声‘北儿’,柳惜北一怔,北儿?会不会太亲妮了? 柳惜北本想否决,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就一个名字,而且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叫几声不会少块肉,可是王妃…… 这样的名字她可不喜欢,一来是太正式了,二来是容易暴露身份,身为特工出身,最忌讳的就是暴露身份,如果是敌我两军交战,一个名字都可能会造成全军覆没,这是身为军人,身为特工的大忌。 所以比起让他叫王妃,她宁愿选择北儿这个名字。 燕随风喊了一声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示意一旁的奴才丫鬟们都退下了才开口道:“你跟我老实说,你跟月香楼的主子是不是很熟?” 如果不熟,月香楼的主子怎么可能那么特别的对待她。 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你跟燕博练问过同样的问题,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我跟他不熟,而且我们就见过一次面,所以我也很费解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记得我第一次进月香楼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月香楼的规矩,可是他们却让我进去了,而且不收费,不预约,最后若不是我坚持,他们恐怕连银子都不收我的,但事实是这样而已。” 以前不知道的时候,的确就是这样而已。 说着,柳惜北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当时她真的不知道月香楼有那么特别的规矩,若不是其中发生了一些疑问,她还不知道呢! 当然,现在她也算是它的半个主子,对于月香楼,还有青龙宫的所以运作,她都已经大致了解了。 青龙宫除了月香楼是处在外人的表面下的,还有很多处于隐秘的产业,都属于小型式的,不像月香楼那么招摇。 燕随风皱了皱眉心倒是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他却疑惑重重,真的只是这样吗? 听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感觉却不像她说的那么简直,不过…… 燕随风突然笑了:“好啊!你这是挖了个坑等着我跳呢!明明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将我们安排进来,可你却提什么条件,你这根本就是占尽了我的便宜。” 柳惜北挑眉眨眼,然后笑嘻嘻的道:“有便宜不占,那我不是傻子?” “……” 闻言,燕随风囧了。 想刚刚他还想着占人家便宜,不占便宜是白痴,可是回头却被这女人耍了一翻,可是这能怪谁呢!谁叫他大意了。 【111】求医铃玉 燕随风离开之后,柳惜北来到了柳舒平的房间,可是此时,房间里却有个奇怪的现象。舒悫鹉琻 平日里喜欢叽叽喳喳的丫头竟然安静得让人诧异。 她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 “丫头,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柳惜北问道。 丫头依然低着头:“小姐,我没有不舒服,不需要了。” “那你是……心情不好?”柳惜北微微侧着头,说出这话时,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说错了,因为她所认识的这个小丫头,她就是个乐天派,她很怀疑丫头是否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 丫头又摇了摇头。 见状,柳惜北有些无奈了,她一直认为的乐天派,天真不愁世事的小丫头竟然还会有这种情绪,她真的讶异到不行啊! “姐姐,丫头从今天早上就如此了。”柳舒平说着又道:“我偷偷告诉你哦,她是听到你说要去东厢国才这样的。” 他虽然说偷偷的告诉柳惜北,可是那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让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到。 闻言,丫头那小脸顿时一阵苍白。 柳惜北看了看柳舒平,又看了看丫头小脸一眼,片刻她才道:“丫头,你是不是不想去东厢国?” 为何? 最后一句为何,柳惜北放在了心里,她没有问出来,可是心里却已经疑惑重重,突然间决定带她们几个丫头前往,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因为她是主,她们是仆,带上丫头,乔儿,还有依颜,这也是为了有人照顾舒平。 可是丫头竟然是这个反应,这倒是让人生奇了。 “我……没有!” “没有才怪,我看你就一脸的不愿意,说说看,为什么?”柳惜北直接拆她的台,一来是想知道为何,二来是想看看这丫头会不会对她以诚相待。 丫头抬起了头,脸上没有笑容的痕迹,似乎还带着丝丝的愁苦:“小姐,您能别问吗?虽然我也很想告诉你为什么,可是有些事我对谁都开不了口,也让您让我在心里留一点秘密可以吗?” 严肃,认真,萧然,这样的丫头还是柳惜北第一次看见,她还以为这小丫头有的只是天真,纯白,整天笑嘻嘻的,什么事都表现出来,可是今天,就是刚刚,丫头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她所认识的丫头也许不是真正的丫头。 她所认识的,只是也许只是丫头的表面,真正的她,比她想象中要藏得深。 那天开始,柳惜北就开始观察着丫头,而丫头也恢复到以往的天真活泼,除了偶尔会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切就像以前一样,仿佛那天要她别问的丫头并不是她,直到…… “小姐,外头有个女子跪门求医呢!” 这天,乔儿刚进门就说道。 闻言,柳惜北微微一怔:“乔儿,你这说的求医,指的不会是我吧?” 医术她是不差,可是却不比毒术好,所以真要求医,这女子不是应该去找大夫吗?她干嘛来找她啊? 当然,会被人找到她并不奇怪,谁叫她有一头银丝白发呢!而且她身边还有个国北第一美男风王,所以真要找她只要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了,然而这也提醒她一件事,她该改头换面了。 否则这头银丝早晚会给她惹祸。 “小姐,不是您还有谁啊?虽然您只会用毒,可是您不是说过吗?毒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当初您不就是这么救了我,所以那个女子来求医有什么不对?也许她就是听说了您的事迹,所以才来的。” 乔儿的话,柳惜北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 好吧! 她是说过那些话,也做过那种事,慕名而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姐,您要见吗?”乔儿又问道。 此时,依颜不等柳惜北开口便淡淡扬唇:“小姐是什么身份?哪能说见就见?而且来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你要小姐去一个陌生人吗?没准就是一个陷阱。” “那我让人打发她走。” 乔儿的话,柳惜北也没有开口阻止,她只是替舒平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说道:“舒平,我们去吃饭,你姐夫今天估计是不能跟我们一起用膳了。” “为什么?”柳舒平噘嘴不高兴了。 “因为他是王爷,他刚刚出门了,也许还有公务,我们就不等他了。” “是吗?可是他们不是都说姐夫在宫里没有职务?那他还要做什么啊?”柳舒平显然也不是笨蛋,柳惜北的话他是疑惑了。 闻言,柳惜北呵呵一笑:“你这小子,该聪明的时候笨得像木头,不该聪明的时候又精得像狐狸,行了,我也不知道他上哪了,总之是出门了,我们先吃饭!” 几桌上摆着佳肴美味,柳惜北夹一块糖醋鱼片放进柳舒平的碗里:“你不是最喜欢吃糖醋鱼了?赶紧吃吧!” 柳舒平闷闷的吃着,显然不大高兴,直到…… “已经开饭了?也不等等我。” “姐夫!”柳舒平蹦的一下从椅子里跳下来,高兴的跑向他。 一旁,柳惜北有些无奈的叹气:“得,我这弟弟是有了姐夫没姐姐了,我陪他吃饭他还不高兴呢!一见你回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打鸡血?”一大一小疑惑的看着她。 柳惜北无奈一叹没好气的道:“就是很兴奋的意思。” “这跟鸡有什么关系?”燕随风酷酷的表情,慵懒的声音,外加优雅的落座。 “没有关系。”那只是一种形容,而且还是现代人才会用的网络流行语,她无法跟他们解释清楚。 “……”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无语了。 没关系她还说? “吃饭,不想吃的就出去,别在我面前啰哩啰嗦,跟个老太婆似的。”柳惜北又道。 闻言,他们总算坐下了吃饭了,可是不一会,柳舒平又道:“姐夫,听说门外有个女人在那里跪着呢!” “吃饭吧!小心你姐姐又说你啰嗦了。”燕随风回道。 “姐姐才不是那么苛刻的人,她只是说说,才不会不让我吃饭。”柳舒平似乎一点都不怕柳惜北,对于她的个性他可是了解的。 而且乔儿也说了,姐姐最疼他了,所以姐姐才舍不得他挨饿呢! 燕随风呵呵一笑:“你这小子倒是精得很啊?还知道你姐姐拿你没办法?” 柳惜北最在意的人就是柳舒平,从她说要带着柳舒平嫁给他,他就知道了,她若不在意的话她完全可以自己脱离柳府,可是她却执意要带着离开,可见她根本就舍不下这个弟弟。 “当然,姐姐最疼我了!” 柳惜北无语的瞄了柳舒平一眼,然后低着头吃饭,直接把他们当空气了。 这两个人…… 果真是臭味相投,他们根本就是吃定她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见状,柳舒平又是呵呵一笑:“姐夫,你说那个女人真的是来找姐姐看病的吗?” “不知道!” “那我一会出去看看。”柳舒平兴致勃勃的表情。 燕随风淡淡的抬眼:“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洗洗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他们出门比较晚,离武林大会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他们还得赶赶路,否则就赶不上了。 “可是人家好奇嘛!”柳舒平嘟嘟小嘴。 “姐姐,你不去看看吗?她可是冲着你来的。”柳舒平的表情转得很快,前一刻还郁闷着表情,下一刻却好奇的问道。 柳惜北皱了皱眉,最后无奈的放下了筷子:“舒平,你是不打算让姐姐好好吃顿饭吗?” “姐姐,你知道人家想什么的。”因为姐姐太聪明了。 柳惜北支着额角,已经无奈彻底了:“行了行了,我见见她,这行了吗?乔儿,让她进来。” 舒平是个善良的孩子,知道有人在门外跪着,他肯定希望她出手,所以他一直唠叨个不停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门外那个女人。 因为他平常虽然不算安静,可是吃饭的时候还是比较少话的,但今天却不是,能让他反常的,不是燕随风就是门外的人了。 可是燕随风已经回来了,所以除了那个女子就没有别人了。 不一会,乔儿就带着一个女子进来,女子看来不过是十四五岁,看见那女子,柳惜北有些意外,还以为是个年长一些的女子,没想到还是个少女。 “柳大小姐,求您……” “风王妃!”乔儿纠正她的称呼。 那女子闻言便赶紧改口道:“风王妃,小女子铃玉,求求您救救我娘,我娘快……” 铃玉的话没有说完,一双眼睛突然狠狠的瞪向一旁,顺着她的目光,柳惜北回头看去—— 丫头? 这个铃玉与丫头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要瞪着丫头? 而丫头…… “你娘快怎么了?”柳惜北不动声色的问道,似乎没有发现她们之间的问题似的。 丫头的表情很奇怪,与其说奇怪,还不如说惧怕,一脸的苍白,小小的身子都微微在颤抖着。 “我娘快死了!”铃玉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一双怀恨的眼眸依然瞪着丫头,仿佛丫头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112】我会杀人 经铃玉口述,柳惜北知道铃玉是东厢国都首富的第三个女儿,她还有一个同母所出的姐姐,名为铃银,铃银在三个月前事故已经去世,为此,铃玉的母亲便抑郁成疾,直到现在已经卧床不起,所以才前来求医。舒悫鹉琻 柳惜北没有答应铃玉的求医,也没有拒绝,她只是让她暂住月香楼。 饭后,柳舒平跟着燕随风离开了,柳惜北也回到房间,而丫头则一路跟着。 “丫头,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柳惜北优雅的坐下,然后接过乔儿端过来的茶。 丫头低着头,咬着唇,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说。 “不想说吗?那让我猜猜吧!”柳惜北说着顿了顿又道:“你是东厢国的人,而且你认识铃玉对吧?” 丫头一怔:“您都知道了?” 柳惜北挑了挑眉:“我想不知道都难吧?铃玉一进门就瞪着你,而你……你怕她?为什么?” 她们一个瞪眼,一个回避,这样明显的互动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她们识认,而且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小姐,您能不能别问了?就算我求您了。”丫头眼眸里微微通红,可是却没有掉下眼泪,那表情看来是那么的…… 坚强? 可怜? 还是让人心疼? 又或者都有? 柳惜北懒懒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逼你,但是你记住了,你是我柳惜北的人,没有人能欺负你。” 她是个护短的人,就算一个奴才,她也不会让别人欺负。 丫头心中莫名一阵感动,声音沙哑了:“谢谢小姐!” 她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是小姐却能如此待她,能认识这样一个主子,真好! “行了,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柳惜北示意她离开,丫头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去。 等她离开,乔儿便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不问清楚啊?她们两个明显就有问题。” 柳惜北放下手中的茶杯:“乔儿,凡事都别太计较了,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给她一点时间吧!” 有些人的心藏得很深,平日里看似嘻嘻哈哈,可是心里却藏着一堆心事,这种人有一个优点,一旦敞开心扉,便是最真最诚,而丫头恐怕就是这种人了。 然而她实在想不通了,小小年纪的,丫头怎么就像藏着一堆心事呢? 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柳惜北有点心疼这个小丫头,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是明明还是一个小丫头,那颗心却已经封闭苍老,表面看来纯真可爱,心里也许正哭泣着。 第二天一早,柳惜北刚打开房门,一道纤细的身影已经站在门边,见她出来,铃玉赶紧开口道:“风王妃,您……您是答应救我娘了吗?” 回头看看,柳惜北当时并没有说同意,她只是说让她先住下,所以救娘心切,铃玉一大早就赶紧来问清楚,因为她怕柳惜北只是好意的让她在月香楼住一晚。 柳惜北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去问丫头,她若同意,我救,她若不同意,我便不救。” 虽然她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护短,如果丫头想救,她倒是可以卖丫头一个面子,但如果丫头并不想救,那铃玉就另请高明吧! “丫头?”铃玉一愣,片刻才明白柳惜北说的丫头是谁。 “原来她只用了小名,看来你也不清楚她是谁,也难怪,一个表面天真背地却恶毒阴狠的人,她又怎么会告诉你真名。”铃玉话中带有敌意,明显对丫头愤恨之极。 闻言,柳惜北眼眸里闪过一抹冰冷,一双犀利的瞳眸淡漠:“铃玉,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我是不清楚,可是丫头现在是我的人,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否则别说是救人,也许我还会杀人。” “风王妃,既然您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那您不觉得自己的话太护短了吗?”铃玉愤愤不平的说道。 她真是不明白了,那个死丫头哪里好了? 柳惜北身为王妃,身份高高在上,可是她竟然不问是非黑白就替那死丫头说话,她听着就觉得生气,因为那狠毒的死丫头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去维护。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高兴可以离开,我不强求。”柳惜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否认她的话,可是心中,她心里疑惑。 千里迢迢来到北国,她为的不是求医救娘吗? 可是她明知道她是能救她娘的人,也知道她护短,可是她依然将自己的恨意表现出来,难道她就不怕她为此不救人吗? 丫头倒底做了什么? 铃玉究竟有多恨丫头啊? 铃玉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带着讽刺:“你可真是一个好主子啊!如果你知道她都做过什么,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袒护她。” 柳惜北眸子微微一沉,没有开口。 “或者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铃玉又道。 “不需要!”想也不想,柳惜北便如此回答。 闻言,铃玉一怔:“为什么?难道你不想了解自己身边人吗?” “想啊!” “那你……” “我想了解的,不是别人嘴里的。”柳惜北打断了她的话。 铃玉微微皱起了眉:“什么意思?这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了解?”想知道,可是却说不是别人嘴里的,柳惜北不觉得自己的话很矛盾吗? “等她想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就了解了。” 铃玉暗地撇了撇嘴,说来说去柳惜北还是护短,不分青红皂白。 院子的转角处,丫头那瘦小的身影依在墙边,眼中的泪水无声的滑落,心中感动着。 小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却毫无条件的站在自己的身边,这辈子,除了早逝的娘亲,就再也没有人像她对自己那么好了。 可是怎么办? 她能向小姐坦白吗? 而小姐又会相信她吗? 此时,丫头有些害怕,她真心的喜欢这个处处袒护自己的主子,可是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相信真正的她。 【113】隔纱世界 “让风王妃救我娘,这是你欠我们的。”见到丫头,铃玉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毫不客气的说道。 经过她的丫头身影微微一僵,却还是点了点头。 透过马车的窗帘,柳惜北着丫头与铃玉,美丽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片刻才恢复了淡漠,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难道丫头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在柳惜北的默认中,铃玉便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了。 “你了解自己的人吗?”燕随风慵懒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旁响起。 他没有说这个人是谁,可是柳惜北却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丫头,柳惜北美眸轻闪,然后笑着收回了目光:“怎么样才算了解?身份?名字?还是什么?” 了解一个人,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了解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很容易,可是要真的了解一个人的内心,那是隔纱世界,要透一个人谈何容易啊! 燕随风剑眉一挑:“不管是什么,你自己明白就好。” 柳惜北淡淡一笑,蓦然不语。 另一辆马车里,铃玉一双冰冷的眼眸狠狠的瞪着丫头,语气讽嘲:“真没想到啊!你竟然会成为别人的丫鬟。” 丫头低着头,抿着唇不语。 “这算不算是是老天有眼啊?像你这种人就应该为奴为婢,不……为奴为婢都不算惩罚,你根本就应该下地狱。”铃玉似乎也不在意她开不开口,她只是一个劲的冷言冷语,说着讽刺的话。 一旁,乔儿深深的皱起眉头:“铃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能跟着我们一起走,那都是因为丫头的关系,你别不识好歹,恩将仇报。” “乔儿,别多管闲事。”不等铃玉开口反驳,依颜便淡淡一句,说着她又道:“少爷,您要不要换辆马车?跟着我们不会觉得太挤了吗?” 其实风王府的马车都很大,坐上五六个人绝不成问题,可是真是奇怪了,前面那辆马车才两个人,柳舒平有必要跟她们几个奴婢挤在一起吗? 柳舒平哎声一叹:“依颜姐姐,你怎么那么笨啊?姐姐跟姐夫才新婚,你怎么让我去打扰他们呢?还是你嫌我碍眼啊?” 闻言,依颜难得一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人小鬼大。” 听到他们提起柳惜北与燕随风,铃玉不知是好奇还是别有用心的说道:“风王爷贵为北国皇叔,风王妃却只是普通的官家小姐,她的医术真有那么厉害吗?” 其实对于柳惜北,铃玉所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她也不知道柳惜北是不是能把鬼门关的人拉回来,但救娘心切,她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 她没想到会到传说中的风王,那个貌似潘安的北国第一美男燕随风。 那俊美的外貌果然名不虚传,剑眉鹰眸,乌黑的瞳眸有如无垠般的深渊,鼻梁高高挺起,性感的薄唇不点而朱,他那白皙的肤色,竟然比娇媚的女子还要细嫩几分。 只是可惜了,如此俊美的男子,竟然配给了柳惜北,虽说柳惜北的传闻她是听了不少,但她就是觉得柳惜北配不上燕随风。 不说别的,就说说柳惜北的自身条件吧! 身份不高,人倒是长得还算可以,但那头银丝白发就是残缺,所以柳惜北怎么配得上燕随风呢! “喂,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小姐不是医术高明,而是毒功高明,你连我家小姐精专什么都不知道就上门了?你会不会太无知了?”乔儿就是不惯铃玉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特别是那欠揍的嘴脸。 铃玉她以为她是东厢国首都首富的三小姐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 丫头明明是多么纯洁开朗的一个小丫头,可是自从铃玉来了以后丫头就一直闷闷不乐,所以她并不喜欢铃玉这个说话总是带刺般的女人。 “她只会用毒吗?”铃玉皱起了眉头,柳惜北用毒救人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她本也是冲着这点来的,因为她现在也没办法了,为了救娘,她也只好听天由命,可是一个只会用毒的人,她真能如传闻般吗? 以毒攻毒,以毒克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而且娘可不是中毒呢! “小姐也会医术,不过小姐也说了,她的医术不如毒术高明。”丫头接过话说道。 铃玉了她一眼,然后漠视的又问道:“乔儿,风王妃用毒能治好一个抑郁疾病之人吗?” “我说铃玉,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丫头?你们不是相识吗?若不是丫头,小姐也不会让你跟着,更不是可能救你娘,可是你是怎么回事?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吗?”乔儿冷冷一句,然后别开面不再理会她。 这个铃玉真是够了。 左一个冷嘲热讽,右一个鄙夷漠视,她就那么不待见丫头吗? 丫头究竟是怎么招惹她了? 若她是丫头,她才不会替她开口求小姐呢! “恩人?”铃玉鄙夷的冷冷一哼:“随便你爱怎么说怎么想,但是不是恩人,她心中有数。” 有些话,就算她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吧! 就像柳惜北,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的女人,她只知道丫头是不是想那么做,却不曾问过她丫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如此盲目又无知的女人,风王怎么就娶了她呢?这么一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风王。 此时,铃玉心中充满了嫉妒与不满,更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因为第一眼她就喜欢上燕随风,心中也将自己与柳惜北做了一个比较,可是就她所见的,她就是觉得柳惜北连她都不如。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是风王妃,这叫她心里怎么能平衡。 一旁,丫头低下了头,咬着唇始终不语,乔儿虽然气愤却也只能闭上了嘴巴,有些事虽然想帮忙,可是丫头不开口她也没办法,当然,乔儿心里也疑惑重重,因为现在的丫头变得实在陌生,感觉都不像那个单纯的丫头了。 心里仿佛堆积了许许多多的心事。 【114】陌生男人 赶了十几天的路,柳惜北等人终于来到了东厢国。 “哇~人真多啊!”柳舒平惊叹的一声,脸上满满的好奇。 柳惜北微微一笑:“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人当然会多一点,今天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热闹吧!” 闻言,铃玉暗地不满的皱起了眉头:“风王妃,我们今天不赶去首都吗?” 武林大会在东厢国首都的临镇举办,可是娘却在首都,她还等着柳惜北去给娘病呢!可是柳惜北却说要在这里休息,然后明天去热闹,那娘怎么办啊?难道救人不比她热闹重要吗? 柳惜北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而她也真的笑出来了,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冷嘲:“我是来比武的,我为什么要赶去首都?” “可是你也是来救我娘的,难道不应该以救人为先吗?”铃玉说得理所当然,说着还不忘了燕随风一眼,似乎在说,你你的王妃,她竟然是个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救人可是头等大事,然而柳惜北却觉得热闹比救人重要。 燕随风直接漠视的扭开了头,犀利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耐,铃玉这个女人…… 虽然她也没对他做什么,可是铃玉那种爱慕的眼神他多了,对于这种女人他向来不屑,若是平常,他早让属下将她驱远了,若不是柳惜北让她跟着,他真不喜欢被人整天那么赤-裸-裸的着。 “我记得我从未说过要救你娘吧?”柳惜北将铃玉的暗送秋波的目光在眼里,她了铃玉一眼又了燕随风,然后冷冷的勾起了唇。 她只是让她跟着他们,但从未对她承诺过什么,然而铃玉倒是自觉了,自动将她的话归纳为同意,而且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单纯啊! 一边求着她救人,一边却想着她的‘丈夫’,铃玉这个女人可真够贪心也厚颜无耻的。 铃玉两眼直瞪:“风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这不是在耍我吗?既然你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到东厢国,那不是表示你同意了吗?” “你会不会太天真了?让你跟着就是同意吗?”柳惜北冷漠的道,她柳惜北生前黑白两道通吃,手段狠辣,更是商业女王,这样一个她,她会那么轻易的给人承诺吗? 况且铃玉她以为她是谁? 她柳惜北可不是别人可以指使的女人,如果她不愿意的,就算杀了她,她也不会同意,而铃玉刚好不是她喜欢的人,若不是在丫头的面子上她早就让她滚蛋了。 当然,救不救人也还不是绝对,她就想丫头的反应。 “你……”铃玉气得头顶只差没冒烟,心里对柳惜北的不满又再次高升了。 “风王,您觉得风王妃那么做是对的吗?”铃玉突然把将转向了燕随风,说着不等他开口又道:“她这是给您丢脸,她若不同意她可以直说,可是她为什么让我跟着?让我跟着不就是代表她同意了吗?然而她竟然临时反悔,若是外边的人知道了,没准会说您风王爷管妻不严,给你们风王府丢尽了颜面。” “哎!原来我给风王府给你丢脸了,我现在才知道呢!”柳惜北一副我刚发现的表情,说着她向燕随风:“怎么办?你要怎么处置我?” 燕随风回她一个淡淡的目光:“你没那么乖吧?你会等着别人来处置?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别扯上我。” 铃玉暗地笑着,然而她的笑容才扬起就僵硬了表情:“风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管管这事吗?” 原以为燕随风一定会责骂柳惜北,可是他竟然只是淡描轻写了几句,完全把事情交给了柳惜北自己处理,那不是等于叫柳惜北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风王府的颜面吗? 燕随风缓缓的抬眼,淡淡的斜视了她一眼,他的声音悠悠的,懒懒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没有客气:“本王为什么要管?她是本王的王妃,也是风王府的主子,她有权处理自己的事,况且有些事帮忙就是道理,不帮就是理由,难道别人要不要帮忙都是你说了算?强人所难才叫丢脸丢人吧?” “风王爷,您怎么可以这么说?”铃玉一脸欲哭又委屈的表情,说着回头就瞪着丫头,恼羞成怒的道:“都是你这个死丫头的错,你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让你求她救我娘吗?现在呢?她像要救我娘吗?” 不救人也就算了,害她还在燕随风面前丢尽了脸,这下燕随风肯定会觉得她太无理取闹了。 “我……” 丫头哑口无言,因为她也没想到柳惜北会那么说,当时柳惜北说让铃玉跟着他们一起,她还以为她已经同意了,可是现在想想,柳惜北只是让铃玉跟着,并没说会救人。 “小姐!”丫头抬起了小脑袋,一双可怜惜惜的目光直揪着柳惜北。 柳惜北心中一叹:“过两天吧!武林大会结束了,我们还要去首都向东厢皇帝带上皇帝的问候,到时候顺便。” 丫头扬唇一笑:“谢谢小姐!” 铃玉暗恨的瞪着她们主仆二人,这一主一仆都一个德性,让人了就讨厌,特别是柳惜北,明明可以直接答应的,可是她却非得让她在燕随风面前丢了脸才同意,这女人的心肠也太歹毒了。 夜,悄然的来临,用过昨膳后,柳惜北他们都回房休息了,而燕随风却出了门,等他回来的时候,一抹纤细的身影却站在了楼下,似乎在等着他。 “风王爷!”见他回来,铃玉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有事?”燕随风淡漠的扫了她一眼,犀利的眸子里暗藏冰冷,又似乎还有一丝不耐烦。 铃玉讨好的一笑:“是这样的,听说王爷也做点小生意,而我爹几乎什么生意都有在做,如果王爷需要,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那样的话我爹一定会给您最合理的价格。” “是吗?那你觉得商王如何?比起你爹,商王会不会更好?” “商王?”铃玉一怔,回神便一阵尴尬:“这……您指的是大皇商寒仲译吧?这怎么能比呢?商王主要是给宫里提供货源,可是我爹主要是民间的百姓,这两者其实并不冲突,各有千秋。” 商王寒仲译,这个人她听爹提起过很多次,爹也大为赞赏,听说此人年轻有为,还是北国的七大美男之一,有财有貌,听说各国皇帝都会给他几分薄面,这样的男人比较爹来当然是更胜一层,可是她总不能在自己心怡的男人面前贬低了自己的爹吧? 贬低了爹就等于贬低了自己,那对她可没有一点的好处,因为她还指望燕随风能上她的家世,好让自己能成为他的侧室,当然,她可不满足于侧室,她想要的是柳惜北现在的地位。 “寒仲译给的价格很低,不比民间的价高,而且都是上等的品质,你觉得本王需要民间的次品吗?”燕随风明讽暗嘲,暗道铃玉的自不量力。 凭他风王的地位,他要的货源谁敢给高价? 他需要一个女人给他开后门吗? 铃玉也太高估自己了,而且还是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若是柳惜北…… 燕随风犀利的眼眸轻闪,他怎么想起柳惜北了? 而且他刚刚竟然想着,如果是她,他也许会同意。 哎~ 他肯定是哪根筋搭错线了,一来柳惜北并不是他心怡的女人,就算她们长得像,但他从来都没有把柳惜北成微凉,因为她们除了一张脸,个性根本就是天南地北。 柳惜北的个性多变,微凉却是温柔如水,她们是不一样的。 “风王爷,您是不是很讨厌我?是我长得不够漂亮?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铃玉很是委屈,从小到大爹娘最疼的就是她跟姐姐铃银,现在铃银走了,爹娘都把爱放在她的身上,所以从小到大她都没受过这种侮辱。 她都那么放低身段向他示好了,可是燕随风不为所动也就算了,竟然还对她冷嘲热讽的,难道他就那么喜欢柳惜北吗?不然他为什么处处都向着她? 燕随风淡淡的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漠视的离开,对于铃玉,他说不上讨厌,更说不上喜欢,对他来说,铃玉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她漂亮不漂亮,做得好不好都与他无关,她只是一个柳惜北同意她跟着他们一起上路的女人罢了,她就是那么一个路人甲。 “风王爷?风王爷……” 铃玉叫唤着,可是燕随风却头也不回,就那么优雅而漠视的迈步离开。 “你喜欢他?” 一个唐突的声音突然出现,铃玉猛得回头,只见一个妖魅俊气的男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你是谁?”她问。 男人妖娆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男人这话倒是回得理所当然,说着又道:“可是如果是我喜欢的回答,我或者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115】意外之吻 清晨,阳光明媚,大街小巷人群拥挤。 这天,柳惜北一干人坐着马车前往比武会场,贵气奢华的马车走在大街上,穿梭在人群中。 马车内,燕随风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柳惜北无聊的打量着马车,最后把目光落在燕随风脸上,这个男人真不愧是北国的第一美男。 在现代见多了模特美男的她都觉得他美俊无比,这个男人若到了现代,那肯定是风魔天下,迷倒世界的女人,只是这个男人总是让人捉摸不定,他做的事似乎都合情合理,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神秘。 “离我这么近,你是想亲我呢!还是我脸上长奇怪的东西了?”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张开了眼睛。 柳惜北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在打量中不知不觉的竟然对这个男人咫尺没天涯,几近脸对脸了。 该死的…… 她应该不是花痴吧? 竟然男人得那么入神,她只是觉得他好了有点过火了一点,帅气了一点,俊美了一点…… 可是她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离这男人那么近都不知道。 真是太囧太羞人了。 “呃……”柳惜北一阵干笑,正想退开,可是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准备的柳惜北猛然向前一倾,悲催的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两张柔软的唇瓣没有距离的贴在一起,两双眼睛在震惊中微微收缩,他们似乎都为眼下的情况愣了,惊了。 好一会,柳惜北蓦然回神,她清了清嗓音,坐在他的身旁,故作镇定而淡然的道:“喂,你接过吻没有?” 燕随风有点不自在的扭开了头:“干……干嘛突然问这种事……” “这样啊!原来你没有做过。”因为他的表情是那么告诉她的。 “燕随风!”柳惜北喊了一声。 “嗯?” “你的初吻被我夺走了。” “……” “怎么样?”柳惜北挑了挑眉问道。 “什么?”燕随风一愣,回神猛然伸手将她一推:“哪有人这样问的?笨蛋!” “啊——” 毫无准备的柳惜北被推倒一旁,旁边就是软座,不然她非得伤了一层皮不可,她坐了起来没好气的道:“你想杀我灭口啊?” 燕随风瞪着她不语,柳惜北也瞪着他,可是片刻她突然笑了,这个男人竟然在脸红,原来是害羞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种反应。 这样的他还挺可爱的嘛! “爷,王妃,前面正举办招妻大会,人群太多,我们的马车过不去了。”此时,李越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步行!”燕随风面无表情,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唯有那犀利而锐利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深沉,萧然间便消失在眼底,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个……” 柳惜北刚开口,燕随风便打断了她的话:“过不去了,离比武会场也不是很远,步行过去吧!” 柳惜北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只是个意外,既然他不想提起,那她又何必自找麻烦。 “嗯!”她淡淡的应了声,表示同意。 下了马车,柳惜北与燕随风在众人的拥护下走进了人群里,准备穿过人群前往比武会场,可是这时问题又来了,一颗红当当的绣球从天而降,特工敏锐的反应,直觉的,柳惜北头也不抬的接下投来的‘暗器’。 蓦然间,原来喧哗的人群寂静了,众人莫不是着接下绣球的柳惜北,当然这其中的目光怨者的目光及其的多。 柳惜北愣愣的瞪着手中的绣球有点无语了。 身为特工,时刻警惕行事,这是特工基本的基础,可是谁来告诉她,射来的暗器为什么是一颗绣球? 柳惜北抬头向高台,此时,一个身穿红袍的男人…… 不,他算不上男人吧! 因为他来只是一个少年,顶多就十六七岁,但来却挺俊美的,有种老成的帅气,然而这样一个少年,柳惜北有点怀疑,他有那么急吗? 半大不小的一个男孩,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女人都很早成亲,但是着一个少年出来抛绣球,她真的很无语。 毕竟抛绣球在她的认知里,那都是古代女人会做的事,可他一个男人…… 她囧了! 此时,男人也正笑咪咪的回视着她,似乎很满意这个未来的新娘。 一旁,燕随风着柳惜北手中的绣球,暗地皱起了眉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少年不是别人,他正是东厢国第一将,柒沙。 柒沙,人称柒少,十三岁从军,仅仅用了短短四年便成为东厢国的第一猛将,年仅十七岁的他已经是东厢皇帝最为宠信的武官。 柳惜北将绣球往高处一抛,跃起,旋身优雅一踢,然后将绣球踢回高台,男人毫不费劲的接下,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重来吧!告辞!”说罢,柳惜北潇洒的离开。 男人淡笑开口:“我这绣球只抛一次,既然小姐接下了,那小姐就是我的未来娘子。” 闻言,柳惜北猛然回头,美丽的秀发在阳光下舞出了优美的弧度,闪烁着亮光,今天的她一身浅蓝色的衣抛,一头银丝不再,因为怕别人认出她,所以她已经将银丝染成了自然黑,来是那么的美丽有光泽。 “你没毛病吧?你才几岁啊?急着成亲吗?”柳惜北没好气的问出了心头的疑惑,其实这个问题从她第一眼到这个男人她就那么想了。 “我叫柒沙,十七,没病没痛,成家嘛……不急!” 柳惜北无语了好片刻,半响才说道:“不急你还抛什么绣球啊?你又不是女人,三八什么?” “无聊!” 柳惜北直接回他一个白眼,这个男人…… 有够无聊的。 就因为无聊竟然学人家女人抛绣球,他那根本就不是无聊,他那是神经病,脑子逗绣系统不正常。 “我成亲了!”不得已,柳惜北只能那么说了一句。 【116】怀有目的 “我不介意!” “嗯?”柳惜北怔了,她几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但周围震惊得目瞪口呆的表情却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你不介意我介意。”回神,柳惜北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心中更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这男人…… 他脑子是什么构造而成的? 她一个成了亲的女人,他竟然回她一句不介意。 真***让人不爽的回答,若不是顾虑到她与燕随风还带着皇帝的旨意前来,间接的也代表了北国,在异国他乡不宜丢了国威,她真想上去揍他几拳。 而且…… 柳惜北若有所思的了那个自称柒沙的少年一眼,这个男人很可疑,一来他不急着成亲,二来她也不是天仙美貌,可是都知道她成亲了,他竟然说不在意,这哪是一个普通男人该说的话。 难不成他有什么目的? 这场招妻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可是为什么? 她一个北国人,与东厢国的人应该没有结仇,而且今天的她也改头换面了,为了不让旁人认出她,她这从头到尾都是普通女子的装扮,就连头发都染成了黑色,照理说没有人能认出现在的她。 但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排除认出了燕随风,继而认出了她。 “她不介意,本王也会介意,我燕随风的王妃不是谁不介意就可以带走的,柒少,本王说得对吗?”此时,燕随风也开口了。 他一双犀利的瞳眸锐利锋芒,凌厉中带着冰冷,如箭般向台上的柒沙扫射而去。 抢妻都抢上门了,而且还是明抢明夺,虽然他与柳惜北的关系并不似外人来的那样,但如此他若还不开口他还是男人吗? 柒沙回视着他,似乎此时才发现他似的一阵讶异轻呼:“咦,这不是风王爷吗?原来是你啊!你也来参加武林大会吗?可是你的王妃不是柳大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柳大小姐可是一头银丝白发,所以又怎么会是这位小姐?” “这有什么奇怪的?易容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内人医术了得,要改变一头秀发并不难吧?”燕随风淡漠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刺。 其实柳惜北能把一头银丝变成黑发他也挺讶异的,但毕竟是见识多广,见怪也就不怪了。 只是他还是觉得一头银丝比较适合她,黑色的秀发虽然也好,但却显得平庸无奇,没有银丝那么耀眼,一头银丝的她来多了一丝妖艳,邪魅。 “嗯,这么一说,那我了解了,可是……”柒沙笑得妖娆,然后优雅的指了指一旁的告示:“我这也有言在先,只要接到绣球的女人,不管是谁,不管有无家室,我必娶!风王爷,虽然不好意思,可是我不会做一个失信于人的人,否则将来我怎么领兵带将?” “是吗?”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淡淡一句,似问非问:“本王很怀疑,你若真的坚持,本王很怀疑你的兵会不会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君子不夺人所爱,柒少!”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可是柒沙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只想到自己要不要,却不想别人要不要。 这个男人太嚣张了。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他早让他见阎罗王了。 柒沙懒懒的挑了挑眉:“那你爱她吗?我听说你们可是奉旨成婚,你们之间应该没有感情吧?现在我肯娶,你休了她不是正好随你愿随我意吗?” “本王这辈子只打算娶一次妻子,柒少真打算那么做吗?”燕随风问非所答,却也间接的告诉柒沙,他这辈子就只有柳惜北一个王妃。 一旁,柳惜北微微低下了头,眼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情绪,片刻却淹没在眼底。 这个男人又在做戏了,他这辈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妻子,不说别的,就说说子孙后代的事吧!只有她一个妻子,难道他不打算繁衍后代了? 她跟他可没有夫妻之实。 “我不失信于人,至于其他,与我何干!”柒沙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欠扁,起码柳惜北是那么觉得的。 “你……” “那我也告诉你,你被我休了,所以想娶我?下辈子我再考虑考虑。”柳惜北打断燕随风的话,她唇角扬笑,眼眸里却找不到半点笑意。 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这个男人真不是普通的自私嚣张。 所以无需问她为什么,总之她讨厌这个男人,从第一眼到柒沙这个男人她就讨厌她,就是一种反射性的直觉。 “你这女人挺有意思的,我喜欢。”柒沙闻言不怒反笑,似乎找到了新奇的东西,两眼发光的盯着柳惜北。 这个世界从来只有男人会开口休妻,可是这个女人倒是让人莫名的觉得奇特,因为她说了女人一般不会说的话,尽管她‘休’了他不必承担嫁不出去的风险,她敢开口对他那么说的,她还是第一个。 学着他的调调,柳惜北撇撇小嘴回道:“你这男人挺无聊的,我讨厌!” “哈哈~你这女人,我可是东厢国的第一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你要知道,你虽然是北国的王妃,但身在异国,要一个人死其实很简单,办法也多得是。”柒沙大笑,话虽然那么说着,可是从他的语气里听来却没有一丝责备之意。 柳惜北淡漠的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似乎不想再跟他继续疯言乱语,这个男人…… 他肯定有什么目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坚持,原来她还想着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可是想想,除了她,她身旁不是还有个燕随风。 明显的,他们是认识的,所以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柒沙也许与燕随风有私人恩怨,又或者是东厢皇帝有什么小算盘。 燕随风微微皱着眉头了柒沙一眼也跟着离去。 身后,柒沙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笑了笑也没再留人,唯有那双犀利的眸子似乎透出了某种危险的光芒。 【117】狼狈为奸 人群里,一双眼睛暗暗的笑了,那笑意里带着森冷阴邪。舒悫鹉琻 原来如此啊! 这个男人…… 值得合作! 江湖浪子,他们从来不讲究权势,可是有些东西却是一成不变的,那就是豪气爽直,所以才到达比武会场,一眼看去,很容易就看出哪些人是来比武的。 看热闹的悠哉,比武的人跃跃欲试,当然,还有一种人就是那么优雅贵气。 当燕随风与柳惜北到达之时,人山人海,众人一双双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正确来说是落在燕随风的身上。 “那不是风王爷吗?他怎么也来了?”这是认出燕随风并好奇的人。 江湖之事,比武大赛,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他们从未见燕随风现过身。 “而且他不是新婚吗?难道不满柳家的三小姐所以跑出来了?” “你们看,风王爷身旁那个女人,那会不会是风王爷的新欢啊?” “……” 瞬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然而这些声音却没有逃过燕随风的耳朵。 他回头侧看着柳惜北:“我现在若是要求你把头发变回来,你会不会同意?” 柳惜北呵呵一笑:“不同意,人家看热闹的难得高兴,你好意思毁灭别人的乐趣吗?” 闻言,燕随风没好气的丢她一个白眼,那些人的乐趣就是拿他当娱乐,她还真好意思说他‘打扰’了别人,她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若不是她突然把头发的颜色改变了,那些人会那么说吗? 而且…… “离那个男人远点,他可不是一般的人,跟他扯上关系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柳惜北懒懒的挑眉,淡淡的声音轻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可不是个喜欢东躲**的人,而且你觉得我躲得了吗?就算我躲着他,他也未必会同意。” 说罢,柳惜北努努嘴,示意他看看那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燕随风扭头看去,只见柒沙已经笑眯眯的向他们走来。 燕随风犀利的瞳眸一沉,眼眸里萧然间冷意闪烁:“找个地方把头发还原本色,我就不信了,他能那么嚣张。” 柳家大小姐,一头银丝白发,赐婚风王,这事他相信各国都有传闻,所以只要柳惜北把头发变回来,那么众人就一定知道柳惜北就是他的妻子,到时候柒沙就算想接近柳惜北,他应该也会有所顾虑,毕竟今天到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其中也不乏皇室宗亲。 事情若是闻大了,柒沙也不见得得到好处,相反的,如果一头黑发,柒沙可以借口说不知情,不知者不罪。 但如果是一头银丝,那柒沙抢他人之妻的举止就太明显了,柒沙肯定不会如此盲目。 柳惜北看着他,片刻才点了点头:“好吧!你挡着他。” 原本她是不想太招摇了,也不想别人认出她,可是现在这头黑发却反而成了累赘,看来她是失算了。 柳惜北钻进人群里,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底,而燕随风的人马也立即挡在了柒沙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柒少,真是巧了,你也来看比武吗?”燕随风开口打着太极,眼眸含笑,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柒沙看了他的身后一眼,随即又看了看燕随风,然后直接否决道:“不是,本公子对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风王爷那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武林盟主,这也许是不少人喜欢的头衔,可是身为东厢国大将,他不贪图这些虚名,所以他的来意很简单,他就是来找柳惜北的。 闻言,燕随风那犀利的瞳眸瞬间释放冰冷的气息,眼底冷然嘲讽:“柒少真会说话,本王既不是你的红颜,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本王又怎么知道你心里打什么歪主意。” “呵呵!”柒沙扬唇一笑:“王爷这话倒是有意思了,既然你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是歪主意呢?不过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但有些话王爷记着就好,偷来的,总是要还的,不是你的,终究会离开的。” 燕随风微微眯起了眼,虽然不知道柒沙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他说的肯定与柳惜北有关,可是…… 柳惜北可不是从柒沙那里偷来的,柳惜北与柒沙本是不相识的两个人,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但是柒沙的话让他疑惑。 “风王爷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失陪了。”柒沙脸上笑着,手中摇着扇子,转身就潇洒的离开。 “爷……” 燕随风抬起了手,示意李越禁声,直到柒沙离开之后他才淡淡的道:“查!” 一个单音,威严冷俊,燕随风并没有明说要查什么,可是李越心明如镜,他恭敬的应了声‘是’便迅速离开。 另一厢,柒沙并没有离开比武会场,他只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突然间,他扬唇一笑:“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跟来?”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柒沙呵呵一笑,看来温文,可是眼中却带着淡淡的讽刺:“你有目的,我也有目的,我们的目的相同,所以当你看见我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没想到你竟然是东厢国的第一将,传闻第一将年轻有为,深得皇上的宠爱,只是没想到竟然那么年轻,可是你的目的为何?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柳惜北,所以才想让他们分开,我可不会相信。” “你相不相信与我何干?我们只是暂时合作,你想得到燕随风,想成为他的结发妻子,而我要柳惜北与燕随风断绝关系,我们的目标并不矛盾。” 女人的目光微微闪烁,片刻才笑道:“好,但我要的,你必须为我实现,否则我铃玉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原来此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一心想成为风王妃的铃玉,而柒沙就是那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说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的男人。 然而当时她并不知道他是谁,所以并没有答应,但不想,他竟然是东厢国的第一将,更有传闻柒沙还是东厢国皇帝的私生子,所以才那么得皇帝的宠爱,当然,这些话她不会蠢得说出口,私生子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她也不关心他是谁的儿子,她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那是当然。”柒沙笑了,眼眸里闪烁着讽嘲,不知死活的女人,若不是看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早让她为自己说过的话而见阎罗王了。 闻言,铃玉得意的笑了,半响她又道:“为什么是招妻?你这不是正面与风王爷作对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到招妻之时,铃玉眼中闪过一抹怨恨,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真心喜欢柳惜北,可是被人那么捧着,两个出色的男人为她争夺,感觉柳惜北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人物似的,看着就让她觉得讨厌。 “没好处,可是本公子不喜欢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艰难曲折,过程就越有意思,我这是享受艰辛与得到的成果的心态。” 铃玉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随你的便,既然你已经那么决定了,那我需要做什么?”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变态的心理,明明可以想个更简单,更快的方法解决,可是他却没事找事,愣是将事情复杂化了。 “暂时还不需要,有需要我自会找你。” “那我先走了,我在这没有亲人,离开太久他们会起疑。”铃玉说道。 柒沙点了点头,铃玉才扭着小蛮腰迈着莲步离开。 那厢,柳惜北走到附近的客栈里将自己的头发还原,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头银丝白发。 一旁,在门外候着的乔儿大呼神奇:“小姐,您太厉害了,这头发说变就变。” 柳惜北笑了笑:“这有什么的?你要想变,我也可以帮你改变一下,要黄要绿或者要红色都可以。” 这个时代,人们还没有改变发色的技术,所以柳惜北当然也知道他们的好奇,但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并不是什么难事。 “小姐,您不会是说真的吧?红的绿的都可以?”依颜也讶异了,能变成黑色她们已经觉得讶异了,没想到红的绿的都可以。 “当然!” 乔儿与依颜相视一眼,然后惊恐的摇 头:“不用了,还是黑色就好。” 改成红色或者绿色什么的,那都成什么样子了?想想就觉得可怕,多恐怖啊! “呵呵!”柳惜北看着她们那惊慌的模样直笑:“好了,我们赶紧过去吧!要开始了!” “是!” 比武会场里,一眼望去,除了人还是人,一头银丝白发的柳惜北再次出现,众人再次愣了。 好一会他们才发现她就是刚刚那个站在燕随风身旁的美人,不同的是现在的她一头银丝,黑色的秀发不再。 “那个女人……” “柳大小姐?” “双胞胎吗?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呢!” “柳家只有一个大小姐,这头银丝,那不是柳大小姐是谁?那她刚刚怎么是一头黑发啊?” 【118】臭美炫耀 柳惜北再次出现,而且是以另一个样貌出现在众人眼前,再次的,众人除了惊叹,讶异,疑惑,还有好奇。舒悫鹉琻 “你们说她那一头银丝怎么变成黑发的?现在又把黑发变成白发了?这跟她的医术有没有关系啊?” “有吧!听说她不是救了太医都救不了的人吗?所以跟她的医术肯定有关。”有人认同点头。 但有人也表示反对:“可是听说她是用毒高手,救人也是用毒,这应该也是以毒攻毒的效果吧?不过虽然是用毒,但用好了好像也不错。”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着,从猜测好奇到佩服,似乎已经认同了柳惜北近日来的传闻,心里也暗暗佩服着。 暗地里,柒沙俊美的脸上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真是无趣啊!好好的游戏就这么被迫暂时结束了,真是小心眼,还原本色,这么一来人人都知道她是风王妃了,这不是摆明了叫我别再玩了吗?” 在柳惜北还是一头黑发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玩闹着,可是如果别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而他若还明张目胆的出手,以他的身份,那可是多有不便,搞不好还会引起两国交战,所以今天也只能放过他们了! “效果好像不错。”燕随风妖魅的俊容笑了。 柳惜北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看来我这变装游戏娱乐了你,那我是不是该收点娱乐费?” “呵呵,这也要?我的不是你的,你的不是我的吗?我们现在可是‘夫妻’,想用钱就跟帐房领,我还不至于那么吝啬。” 柳惜北呵呵一笑,柳眉轻轻一挑:“那你还真是大方啊!我要说声谢谢吗?可是在我的印象里,你的可以是我的,但我的……当然还是我的。” 闻言,燕随风一愣,随即笑了:“哈哈,好吧!你的还是你的,我决不会用你的,而你可以用我的,这可以了吧?真是贪心的女人。” 他虽然那么说着,可是语气里却似乎带着淡淡的宠溺。 身为男人,而且还是堂堂北国的王爷,他怎么可能会用女人的钱,他也就是顺着她的话说说而已,当然,他不是小气鬼,她真要用钱,他也不会吝啬,但没想到她竟然会回他一个那么有意思的回答。 柳惜北微微一笑,淡淡的挑眉:“你没听过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天底下还有人不爱钱的吗?” 爱钱,可以是贪婪的,也可以是取之有道的,又或者是凭自己的能力获得的,总之爱财是没有罪的,就看是否贪婪过度而已。 当然,她也知道以他的财力与权力,他根本就不屑她手中那点小钱,但人就是如此,太无聊的时候也会说出一些无聊的话或者是无聊的事,就像现在。 无聊的时候逗逗这个淡漠过头的男人也不错。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请问今天我们来是干嘛的?只是看?还是你希望拿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回家?”燕随风懒懒的语气,姿态有点随意的双手环胸,那悠哉的模样看来不像要深讨的样子,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一直都没有问过她竟然来干嘛,一来是不想干涉她,二来也不该过问,可是现在都已经要比赛了,这个时候她应该能给他一个答案了吧?毕竟她并不想一个参加比赛的人,但也不像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 所以那么山长水远的赶来,她为的是什么?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嗯,这个嘛……” 柳惜北一手环胸,一手优雅的支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 “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有考虑好?”燕随风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的模样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如果是…… 柳惜北呵呵一笑:“赞,你怎么那么聪明呢!我还真的没想好呢!我就是觉得在北国被人监视着还不如出来玩玩,所以就来了。” “赞个屁啊?搞了老半天,就这么瞎赶过来了?”燕随风都被她气得只差没跳起来,向来从容淡定的他已经不能淡定了。 一直以为她此次前来是别有用心,不然以她的个性肯定不会说来就来,所以她肯定有什么目的,但是她似乎在告诉他,她还没有想好。 看来说她无聊才来的都已经是夸奖她了,她那根本就是漫无目的,无聊再无聊的人都没有她无聊。 “哈哈~生气了?不错不错,这个表情比起你那木头脸好看多了,有活力,有生气!”害羞的他有点小受爱面子,而且昙花一现,也就那么一小会,过后又是一副棺材脸。 现在的他虽然看来被气炸了,但真的不错,起码比起她刚认识他的时候有活力多了。 “是,我有生气,但不是朝气的气,是怒气的气……”燕随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但最后却噗哧一笑:“什么嘛!你这女人,拿到我当玩笑啊?” 他哪里像木头了? 平日里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但也不是一成不变,而且也会有笑有怒,可是被她这么一说,感觉他除了‘木头’就没有别的表情似的。 “呵呵,我这是为你好,当然更是为了我好,整天对着一板一眼的容颜,我会无聊的。” “无聊?”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一沉:“你讨厌?” 不知为何,这样的话让他听着心里沉沉的闷闷的,他不喜欢这种的感觉。 柳惜北懒懒的耸耸肩:“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我们就是那么‘单纯’的关系,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吧?” “那你……” “我的意思是能轻松相处是一天,紧张艰难也是一天,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所以能愉快的度过每一天不是更好吗?当然,你若喜欢整天绷着脸我也不反对。”只是觉得无趣而已,说着,柳惜北暗暗在心里加了一句。 燕随风沉默片刻,突然说道:“知道了!” “嗯?” “比赛开始了。” “哦!”柳惜北收回视线,上代的武林盟主已经站在了比赛的擂台,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敝人步尚锋,承蒙各位英雄抬爱,已经是连任四届武林盟主,现在敝人宣布一下比赛的规则,其实这个很简单,只要想挑战的,就可以上台,最后赢得比赛的要将与敝人比武,若是胜出于我,敝人将让出盟主之位。” “千遍一律的规则,电视里好像都是那么演的。”武台下,柳惜北小声的嘀咕道。 一旁,燕随风回头看着她:“什么是电视?”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词。 “嗯?你说什么?我刚刚有说话吗?”柳惜北呵呵一笑,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你是不是听错了? 燕随风妖魅的瞳眸盯着她半响,片刻才将目光移开,又继续看着武台,也没再说什么。 他的耳力很好,刚刚明明听见她说的话了,可是…… 算了,这个女人本来就善变,她不想说的,他再问也是白问。 步尚锋的话落下,自认有点真本事的人都开始陆续登台了,柳惜北他们站在最前面,看着他们你一拳我一脚的比划着,她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野蛮,粗糙,暴躁,这些上台的人就没有一些有水准的男人吗? 虽说练武之人都是豪迈的,不拘小节的,可是她还是喜欢优雅又有本事的人,即养眼又有实力。 “你上去能赢吗?”柳惜北不知是无聊还是小有打算的问着身旁的男人。 燕随风扭头看着她:“你想干嘛?” “没干嘛!就是无聊,问问而已,怎么样?能赢吗?”其实她挺好奇身旁这个男人的身手,以特工敏锐的直觉,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不简单,否则也不会成为暗军的首领人物。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见他动过手,因为他只要一个眼神他身旁的人都会替他解决了,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看着她那出奇闪亮的眼睛,燕随风勾起了朱唇,妖魅一笑:“本人不才,空有一身俊美,帅气无边,与他们那些凡夫俗子有过而无不及,打趴他们也不在话下,但是我为什么要跟他们比?降低身份的事我可不干。” 闻言,柳惜北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角出现了棱角,这个男人…… 听着前面像是在说自己无能, 再来就是臭美,最后是臭屁,自高自傲,他那哪是说自己不才了? 他那根本就是在炫耀。 不想再理会他,柳惜北把目光放回了武台上,此时,一个还算好看的男人飞身而上,可是在他站稳脚步的时候,他那双眼睛却直看着柳惜北他们的方向,眼里似乎透出了某种信息。 有点邪恶,阴暗,又似乎还有点兴奋与…… 熟悉? 她见过这个男人吗? 不,应该没有,因为不管是正真的柳惜北或者是现在的柳惜北,她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 此时,男人手中的剑向她比了比,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但柳惜北却真的茫然了,这个男人…… 是谁? 【119】借你回家暖床 “你认识?” 燕随风似乎也疑惑着,那个男人的目光,还有举止,明显在跟柳惜北打招呼似的,可是不应该啊! 柳惜北应该不认识此人,因为此人腰上的腰牌明显是西夷的,但却不是他所认识的人。 燕随风去过几次西夷,认识的官员也不少,但这个男人他的确没见过,这个男人也许只是一般的人物,所以没机会见面,又或者是宫外的武官。 可是他现在却做出了令人生疑的举止,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男人似乎也感觉到燕随风的打量的目光,他淡漠的回以冷笑,然后直接漠视的别开了脸。 “这个男人似乎不喜欢你呢!挺嚣张的,不过……我的确不认识他。”柳惜北双手环胸,美丽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银光。 她的确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熟悉,那种姿态,那种嚣张的气势,她仿佛已经认识很久似的。 突然,柳惜北瞳眸微微一阵收缩,心中暗暗一震,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台上已经开始的比赛。 这个男人倒底是谁? 他用的招式…… 有百分之七十是现代的武术,而且还是军练武术居多,可是其中也柔和了古代的招式,古今结合,然而更倾向现代武术,那么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些招术? 他竟然是谁?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似乎就有意向她表达些什么,他是不是知道她是‘谁’? “抱歉,我认输了!” 台上的男人突然开口认输,台下都惊叹一片,因为怎么这个男人都是暂居上风,但他却自己认输了,而且还是那么的潇洒,仿佛他来并不是为了比赛,只是路过上台过几招似的。 说罢,男人回头意味深长的了柳惜北一眼,然后扬唇一笑,蓦然间,他纵身一跃,跳下了武台,钻进了人群里。 “等等……” 柳惜北着急的想要阻止男人的离开,可是男人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 一旁,燕随风感觉奇怪的着她,好的剑眉渐渐眝起,不认识,可是柳惜北却是如此的奇怪,那个男人与柳惜北竟然是不是熟人?又有什么关系? “别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柳惜北无奈的说道。 那个男人也许是跟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就是那么一种感觉,一种熟悉感,特别是他用的武术,她实在无法忽视。 闻言,燕随风也没再说什么,他只是把视线放回台上。 比赛的人其实不是很多,因为他们都知道,连任四届武林盟主的步尚锋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夺位的,所以来观赏的人更多,但也更因为如此,敢上台比武的人武功都不错。 将近两个时辰之后,比赛也终于到了尽头。 “现在还有谁要上来的?如果没有,那么现在我就宣布,最后与步盟主比赛的人是……” “啊——” 一个轻微的惊呼声,不是很大,可是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柳惜北突然被人推了出去,她猛然回头那个推她出来的人,顿时暗地无奈了,因为这个推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嘴里的老头子,青龙宫的尊主,那个跑来凑热闹的欧阳敬南。 一直知道这个老头子来了东厢国,可是一直没见他,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给她来这手,可是他想干嘛啊? 要玩也不是这么玩的。 她的武功在这些武林高手中只能算是泛泛之辈,他想叫她上去送死啊? “姑娘,你要参加比赛吗?”那台上类似‘主持人’的男人问道。 “嗯……这个……” “她肯定是上去比赛的,她若不是想比赛她站出来干嘛啊!”某老头似乎还嫌不够刺激,所以笑嘻嘻的道。 对于这样的话,众人再次着柳惜北,当然,其中还有一道鄙夷的目光,而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想取而代之的铃玉。 这里可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特别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上去不死也伤,所以不管是死是伤都好,她都乐于观赏。 闻言,柳惜北直想一拳ko了他,这个死老头,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 她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这老头子了? 不然他怎么那么想她‘死’啊?跟那些人比赛对她有什么好处啊?没准真被人一招就杀了。 虽然柳惜北心中抱怨多多,但想想还是作罢了,一来是在众人的眼里,她跟那个欧阳敬南那老头子只是陌生人,二来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想惹来猜疑,所以最后也只能装傻了。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只是一时没站稳,所以才打扰了众人的兴致,为了表示抱歉,我给大家来一段吧!呃……”说着,柳惜北四周了,最后停在两个站在一起的男人身上,她走了过去,说道:“两位可否暂借一用?” “你要借我们?”白衣的男人挑眉,饶有兴趣的道。 灰衣男人则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你借不起。” 柳惜北小嘴一撇:“那么小气干嘛?我只是想借你们的萧声一用,还是你们没有那个能力配合我唱出来的歌?” “原来你说的借是指这个啊?”白衣男人笑着指指自己腰间的玉萧,感兴趣的眨了眨眼,而灰衣男人俊脸上则微微一赤,把头转向一旁。 柳惜北懒懒的挑眉:“不然呢?你们不会以为我上你们的玉树临风,或者是风流倜傥吧?” “哈哈,好,冲着你这话,我借!”白衣男人哈哈大笑,他从未见过那么有意思的女人。 “三弟……” “二哥,别那么小气嘛!人家小姐只是借你我的萧声一用,又不是借你回家暖-床,你害羞什么?” 白衣男人的话,灰衣男人俊脸一红,周围听见的人都噗哧一声笑了,就连柳惜北都扬起了唇,嘴角勾起了笑意。 蓦然间,她一个转身,纤纤小手优雅的一扬,袖中突然射出一根细细的银丝,缠上了台上的柱子,顺着银丝飞身跃上了武台。 随着她的动作,轻风吹拂着她那衣袍,顿时飞舞着美丽的弧度,一头白色的银丝在风中飞舞,来是那么的耀眼,妖娆,妩媚。 “借剑,扇子一用。”飞身之际,她另一只小手轻轻一挥,另一根银丝缠上了燕随风腰的扇子,当然,李越的剑也被她顺手借走了。 在那的同时,她唱出了许鹤缤的歌曲《万世逍遥》 歌词: 仗剑倚天涯,把酒临风仰天长叹空寂寥 撒酒祭尘嚣,笑问人间是与非何人敢扰 策马自逍遥,绝尘万里江山任凭我笑傲 挥刀驭天下,世事浮沉转眼云散又烟消 酒香醇,今宵独醉 月微醺,冷夜无眠 叹逍遥,四海如归 情难了,此生不悔 锋芒毕露,江湖剑影刀光 侠骨豪情,虎穴龙潭任我闯 长风破浪,叱咤武林俯瞰天下 功成名就,不如万世逍遥 醉美人笑 …… 豪气之歌,大气,豪情满怀,壮志凌霄,锋芒之剑与扇子在她的身边飞舞,仅用手中的银丝演绎了一场出色的剑舞…… 挥剑,侠风凌厉,弯腰后仰,利剑腹上过,舞扇,柔韧两余,与刚毅之剑形成了对比,一刚一柔,仿佛舞动了灵魂,舞动了一场真正的刀光剑影。 台下,原来只是随意配合她的歌声的白衣男人也灰衣男人的萧声也从意散随意中瞬间变换,跟随着她的脚步吹出了逍遥自我并且豪气澎湃的音调。 他们眼中闪烁着精光,兴奋,与佩服。 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歌曲,她的剑舞也很特别,就像她的歌,那么的豪情,任我笑傲,俯瞰天下,万世逍遥。 这不正是江湖。 这厢,燕随风缓缓的将手环胸,慢悠的动作优雅,妖魅绝色的容颜迷人,他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慵懒的弧度,眼底闪过深沉难辩的光芒。 这不是他第一次柳惜北表演,可是每一次都是那么的令他激动,她的歌曲仿佛有着生命力,那么的炫动人心,澎湃激昂。 另一边,原本打算离开的柒沙也惊叹的盯着台上的人儿,久久才回过神来,突然间,他觉得让她离开燕随风就是一个不错的注意,不管目的为何,起码他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最后一个音符里,柳惜北飞身跃上了高高的柱台,柱台上原本挂着一朵用绸缎做的大红花,她手中的长剑射去,大红花立即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红绸,从上头一直延伸到地下,她一个后仰倒落而下,在她几乎倒着落地之时,双脚缠上了红绸,倒立定住了身影,负手在后,剑横于背,扇子立手在前,其动作即潇洒豪情也不失优美傲然。 众人都惊呆了,赞叹了,他们盯着台上久久回不了神。 “好,柳大小姐好样的。”首先,那个白衣男人大声赞叹的道,一旁,早已惊呆的众人也赶紧跟着叫喝着:“好!” 一旁,灰衣男人淡淡的提醒:“三弟,形象,注意形象。” 要知道,这里是东厢国,并不是他们的南楚国,若是被人认出了,弄不好会丢了南楚国的颜面。 白衣男人回头就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大手有气无力的挥了挥:“二哥,你这叫扫兴,你没见大家都正赞赏着吗?还是你觉得她唱得不好,表演得不好?” 形象?他花泽言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形象又不能当饭吃,他花泽言从小到大在意过这些虚无的东西吗? 再说了,他又不是二哥,他最讨厌规规矩矩,所以形象,下辈子或者或者有缘。 闻言,灰衣男人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唯有那双眼睛却着台上的柳惜北,这个女人的确与众不同,一般的女子只会唱一些柔情蜜意的歌曲,跳一些妖艳的舞姿,可是她唱的歌曲豪气不输男儿,跳的舞更是潇洒傲气,他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女人。 “北儿,辛苦了!”燕随风的声音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一丝温柔,似乎还多了一丝深高莫测,他缓缓的走了上去,将她迎了下来。 暗地里,铃玉恨恨的瞪直了眼,这个柳惜北,没死也没伤,而且还得到众人的赞赏,特别是燕随风的,他那温柔的表情,那宠溺的语气,仿佛柳惜北是他多么宝贝的妻子似的,但天知道,他们不过是奉旨成婚,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 最后的比武,不用说,肯定是连任四届的步尚锋再任,大家也投上诚心的祝福。 步尚锋笑迎上前:“风王妃屈尊降贵为我们表演了一曲,步某代各位英雄说声谢谢,明天步某设宴,还望风王与风王妃赏光,了表步某的谢意。” “这……” “好啊!”柳惜北打断了燕随风的开口,一口就应下了:“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等一下。”这是一旁传来的声音。 柳惜北回头,只见刚刚那白衣男人与灰衣男人正向他们走来。 柳惜北微微一笑:“对了,我都忘了说声谢谢了,谢谢你们的萧声,真不错!” “花泽言,我二哥,花泽天。”白衣男人也就是花泽言笑着开口,说着又指指自己身旁的灰衣男人。 柳惜北挑了挑眉,笑道:“柳惜北,我想回你一句的,不过就算我不说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因为她的大名早不知多少年前就臭名远扬了,现在正一点一滴的摆正中。 花泽言笑了笑,点点头:“我们明天也会参加宴会,不知道柳大小姐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歌曲?当然,我指的不是女人家喜欢的歌。” 他与二哥都是喜欢音律之人,偶尔还会去一些陌生的国度收集一些民间小曲,可是像柳惜北的歌却让他有生以为第一次如此激动,仿佛找到了天籁之音。 “有,不过……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柳惜北倒是一点也不知道客气,对于现代人的她,一两首男人喜欢的歌她肯定有,这两个男人一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所以如果几首歌能将这两个男人收纳为己用,那倒是很划算,这也是身为青龙宫少主的责任。 当然,她现在想收纳的当然不只是眼前这两兄弟,还有连任四届……不,是五届的武林盟主步尚锋。 步尚锋能连任成为武林盟主,这可不是靠运气得来的,刚刚着他与最后一个人比武,她就在这样一种感觉,强大的气势,精深的武力,这是她在这个男人身上到的。 所以在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小算盘,否则她也不会答应参加明天的宴会。 “好处?”花泽言一愣,“钱财吗?” 柳惜北回他一个白眼:“你怎么那么俗气啊?你这是降低我的品味,我告诉你,有些东西可以用钱买,但有些东西是千金不换。” “好一句千金不换,那好吧!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不过我可说好了,人情可还,但是不可以过分。”花泽言道。 闻言,柳惜北呵呵的笑了,仿佛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好!成交!明天我把曲子交给你。” “我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啊?”虽然他并不怕还她一个‘人情’,因为这世间应该少有他办不到的事,所以他才一口就说出这种话,但是柳惜北那态度,感觉她就想要他欠一个人情似的。 “三弟,你摆明了就是上了贼船。”花泽天没好气的开口。 不是他要那么说,而是感觉就是如此,而且天下不会掉馅饼,柳惜北摆明了就是要好处,所以她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个笨弟弟占便宜呢!就不知道柳惜北要泽言做什么。 花泽言耸耸肩:“我愿意,难道你觉得不值。” 被他的话一堵,花泽天闭上了嘴巴,有些事倒不是用金钱或者是物质来衡量的,所以没有值不值的说法,但他倒是很好奇柳惜北是否还能拿出像她刚刚唱的歌。 “叫什么名字?”花泽天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众人都疑惑的着他,柳惜北也狐疑的着他,但片刻她便想到什么似的道:“万世逍遥,那首歌的歌名。” “谢谢!”花泽天点了点头。 花泽言这个,又那个:“你们还真是默契啊!头牛竟然对上马嘴了。” 二哥突然问一句,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还以为他问谁叫什么名字呢!但柳惜北倒好,竟然知道二哥问的是什么。 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一沉,蓦然又勾起了唇道:“本王这王妃聪明,所以才会知道,这跟默契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喜欢那些话,感觉就像在说花泽天与柳惜北心为相通似的。 花泽言一愣,然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了:“是是是,是我失言了,风王爷请见谅。”这是一个妒夫,说着,他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因为从燕随风的话里不难听出,他不喜欢别的男人与他的妻子连在一起,这是一种占有欲表现,来这对夫妻也不像传闻那般没有感情嘛! 一旁,柳惜北有些意外的了燕随风一眼,这个男人,听着他的语气,她怎么觉得有点酸啊? 不过不可能吧! 这个男人又不喜欢她,他只是在作戏罢了,毕竟他们现在是‘夫妻’,这个男人也喜欢做戏做全套。 那么一想,柳惜北淡下了心中的怀疑,也不再猜测燕随风的用意,她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们该走了!明天见!” 花泽言与步尚锋点点头,回以一笑,花泽天虽然面无表情,但也还算礼貌的点了点头。 离开众人的视线,铃玉立即一步上前,语气里颇有责备之意:“柳大小姐,不是说完比武之后就去救我娘的吗?为什么要参加明天的宴会?” “喜欢就参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柳惜北想也不想就回她一句,她要做的事,她没必要告诉别人,特别是对一个求人却没有求人态度的女人。 铃玉燕随风的目光,就是傻子也知道为什么,所以她当然也知道铃玉妒忌她,或者还怨恨她,但是既然她想要她救人,那她就应该拿出求人的态度,而不是一边要她救人,一边想着她的‘丈夫’,而这也是一个道德问题。 再说了,铃玉的母亲是抑郁之症,这种病只能医心,不是医人,所以就算她现在去了,她母亲也不可能马上好。 所以这根本就是急不来的问题。 “你……” “王爷,难道不是救人第一吗?”铃玉转向燕随风。 燕随风却只是淡漠的道:“意愿第一。” 闻言,铃玉恨恨的瞪了柳惜北一眼,意愿第一,那不就是说柳惜北的意愿了?燕随风摆明了就是站在柳惜北那边,她就想不明白了,柳惜北就那么好吗? 铃玉锐利的目光,柳惜北直接漠视的扭头,然后跟身旁的丫头们道:“你们以后可别一副求人却嚣张的嘴脸,否则我丢你们出门。” “是!”乔儿与依颜刘刷刷的道。 丫头则了铃玉一眼,然后向自己的主子:“小姐……” “丫头,你是没脾气吗?你可别跟我说你人替她求情,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一个求人却态度嚣张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想着别人丈夫的女人,我没有直赶她走就算不错了。” 这会,柳惜北直接道出自己的心声,也不再顾及丫头的面子,原本因为丫头,她已经让步再让步了,可是铃玉也太嚣张了,今天她若不让她那张厚脸脱一层皮她就不叫柳惜北。 被人戳穿了心事,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铃玉的脸上当然不会太好,而丫头则满头雾水的着柳惜北,似乎不知道她的意思。 “小姐,你说的人是谁啊?” 见状,柳惜北无力的笑了:“你这丫头,行,我服你了,我们回去吧!” 丫头那一脸的茫然,似乎还不知道铃玉喜欢燕随风呢! “哦!” ☆☆☆☆☆ 夜,悄然的降临,入夜之后,待众人都熟睡了,一抹纤细的身影悄然从窗口消失,然后来到另一间雅气的厢房里。 见她的到来,白发老人淡淡一笑:“来了!” “死老头,你就不能安份一点吗?今天若不是我机灵,我恐怕已经去见阎罗王了。”见着欧阳敬南,柳惜北没好气的道。 “这不是没见吗?而且还多了一个与步尚锋接触的机会。” 闻言,柳惜北狐疑的着他:“老头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准备收纳步尚锋了?你这次来不会就是为了步尚锋吧?只是我倒霉,成了你的箭把?” 不是她要那么想,而是这老头的话就是让人如此的怀疑。 “什么箭把啊?瞧你说的……” 柳惜北瞪着他,再瞪着他,欧阳敬南瘪了瘪嘴,然后无奈的道:“好好好,别瞪了,我承认,我就是为了他来的行了吧?不过这能怪我吗?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你好意思让我上去跟别人比武啊?而你是青龙宫的少主,又刚好在,你不去谁去啊!” “那你也早该跟我说啊!而且你也不是刚到月香楼吧?既然到了,也不支一声,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呢!”来到月香楼,也不见下面的人向她通报,她还以为欧阳敬南已经离开了,谁知道他们就在住同一屋檐下,可是这老头却太可恶了,竟然摆了她一道。 欧阳敬南耍赖一笑:“我这不是怕别人发现嘛!你要知道,燕随风身边跟着的侍卫都不是吃素的,一不小心,我们的关系可就被他们发现了,那你可怎么办?要是被别人发现你是青龙宫的少主,你还能安静吗?” 柳惜北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这个老头精得很,知道她怕什么,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她的确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与青龙宫的关系,更不想别人知道她就是青龙宫的少主。 “步尚锋值得招纳吗?”片刻之后,柳惜北问道。 欧阳敬南抚了抚下巴的白胡子,想了想才道:“这个你再确认一下,步尚锋继盟主一位之后的确做了不少事,而且都达到条件,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次来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不过既然你也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我就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这次,柳惜北倒是没有反对,一来是她有机会与步尚锋接触,二来是她也想一个连接继任几届武林盟主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对了,你要给铃家的二夫人诊?”欧阳敬南突然又问道。 “嗯,知道什么吗?” “铃家的当家铃木与寒仲译倒是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只是他们一个主场宫廷,一个主场民间,两个都是一方霸主,只是我听说来求医的女子叫铃玉,她可是铃木最为得宠的女儿。” “她不是庶出吗?”这话,柳惜北倒是意外了,她只知道铃玉是的生母是铃家的二夫人,与她同母所出的还有一个姐姐叫铃银,但铃银死了,所以她母亲才得了心疾之病。 【120】恐怖统治 “嗯,虽然是庶出,但大夫人不得铃木宠爱,自然的,嫡出的铃金也没入铃木的眼,可是传闻铃玉气势嚣张,跟她扯上关系对你可没有好处,你也不喜欢忍受这种人的皮气吧?” “已经在忍了。舒悫鹉琻” “她求医,还敢那么嚣张?看来传闻不假啊!不过你竟然能忍下这口气我倒是意外了,我还以为你不会为任何人妥协呢!”欧阳敬南说道。 柳惜北撇了撇嘴:“也不是妥协,只是丫头……算了,这种小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就别好奇了。” 如果只是为了丫头,她当然不会让步到此,可是舒平似乎挺喜欢丫头这孩子的,而且当初柳长青要将舒平关起来的时候,丫头可是拼死的阻拦,现在就算是还她一个人情吧! “什么好奇啊?我这是担心。” “行了,你就别买弄了,就你?你不送我一刀就算不错了,你还担心呢!”柳惜北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的直接吐他的糟。 虽然她也相中了步尚锋的能力,但这老头子也别把她当笨蛋啊!就他那么心思她还不知道啊? “哎!我这没老婆又没有儿女的一个老头子,本来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就连唯一的继承人也嫌弃我,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欧阳敬南故作伤心的抚着胸口。 柳惜北白眼一翻,暗地无奈:“老头,你羞不羞啊?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那么爱作秀,早点睡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看着已经从窗外跃出的身影,欧阳敬南微微一笑,这个孩子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从她答应参加步尚锋的宴会就知道了,因为她肯定也看上了步尚锋的能力。 微凉的夜风里,柳惜北一袭淡青色的荷花袖装,高雅漂亮的白珍珠在耳下划出闪眼的光环,她慢悠悠的漫步在院子里,享受着寂静的夜色所带来的清静与风情。 美丽的月色照耀在她那淡青的身影上,显得懒洋洋,带着淡淡的优雅,裙摆薄如蝉翼的拖拉在地,银丝白发间斜插了一朵娇美的樱花,仪态优雅大方,举止间平添了一份高雅的气质。 她坐在盛开的梅花树下,乌黑明亮的眼眸轻眨,一张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致如玉,一阵惬意的春风吹过,粉粉梅瓣盈盈飘落,戏撒在她的身上。 蓦然间,柳惜北原本淡然的双眸截然突变,乌黑的冰眸冷如寒冰冷冽逼人,锐利锋芒,淡漠冷静的明亮黑眸闪烁着智慧,深沉深沉。 “谁?”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可是却带着冷漠与威严。 “我!” 熟悉的声音,柳惜北原本犀利的瞳眸瞬间剑下了冷光,将小脸转向声音来源之处:“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怎么睡不着吗?”燕随风从暗处走了出来。 柳惜北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来了很久了?” 燕随风微微一笑:“怎么?有我见不得的事吗?” “啊!”柳惜北打了个哈欠,然后挥了挥小手:“我回去冬眠,拜拜!”说着她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一点也没把他的问题放在心上。 “这就走了?” 柳惜北挑眉:“不然呢?你趁着月色做个晚操再回去吧!” “晚操?” 燕随风一脸疑惑,那是啥东东? “就是我回去闭着眼睛睡觉,你继续睁着眼睛做你想做的事。”大半夜跑出来,他肯定还有事吧!否则谁会半夜起来溜达。 当然,她也不例外,因为她也是起来上‘小号’的。 直到柳惜北不见踪迹,燕随风无奈的笑了,这个女人…… 聪明,却也懂事,不会问不该问的,但也不会跟装傻,这么晚看见他,她其实可是装傻不知道他有事出来,但她却没有那么做,虽然被人发现自己有外出的举止,可是他却不讨厌她的‘坦诚’。 “爷!” 李越的声音突然出现,燕随风立即收回了心神:“如何?” “一切都已经处理好,就等您的一句话了。”李越恭敬的回答,说着他又欲言又止的道:“可是爷……您真的要在这里吗?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属下可担当不起。” “行了,本王意欲已决,照吩咐去办吧!” 李越张了张嘴,本想再劝说,可是想想还是作罢了,爷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他决定的事,他是不可能改变的,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这里可是东厢国,而不是北国,他们的势力更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举行,若是出个什么乱子,他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 次日,柳惜北与燕随风只带三两个侍卫赴宴了,其余的人都留在了月香楼里。 小院中,柳舒平百般无聊的坐在石礅中,有气无力的趴在石桌上。 一旁,丫头笑嘻嘻给你倒了一杯茶,说道:“少爷,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柳舒平歪了歪头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女人,不喜欢逛街,是你想去吧?” 被人道出了心声,丫头小脸一红,小嘴一嘟:“少爷,小姐说了,虐待工人可不好,我也是你的丫鬟吧?你觉得闷在家里好吗?” 柳舒平呵呵一笑,又把嘴角放平:“可是姐姐也说了,她叫我们不要到处乱跑,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北国,人生地不熟的,姐姐会担心我们的。” “可是……” “我带你们出去吧!”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他们扭头看去,只见铃玉向他们走来。 “我是东厢国的子民,对于这个城镇也绝对的熟悉,你们就不用担心迷路或者是什么的了。” 看见铃玉,丫头小小的身子明显的一缩,面对铃玉之间似乎有着惧意,而这样的丫头看在柳舒平眼里也觉得恼火,但火气却不是对着丫头的,而是对于铃玉。 “我们要不要去关你什么事啊?你熟悉又怎么样?我们又不喜欢和你一起去。”这个铃玉很讨厌,总是欺负丫头,而且对姐姐也不敬。 “不喜欢就拉倒,难得想尽尽地主之谊,别人却不领情。”铃玉冷冷一哼,然后扭着小蛮腰准备离去,但突然,她又转过身来,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敢跟我出去,你们就是胆小鬼,柳大小姐说一,你们就不敢说二。” “你说什么?谁是胆小鬼了?”柳舒平本来就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被铃玉一激他立即恼火了。 “你啊!我刚刚可是听见了,你说你姐姐让你们别出门,所以你们就不敢出门了。”铃玉继续用话刺激着柳舒平,心里却暗暗一阵讽刺。 小鬼就是小鬼,只要激一激就火冒三丈,不过这样也好,柳舒平若是没有怒火,她又怎么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所以难得好意带他们出门吗? 哼! 怎么可能! 一个是她讨厌的女人的弟弟,一个是她恨之入骨的丫头,她一个也见不得他们好,所以又怎么可能想尽什么地主之谊。 “你……”柳舒平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片刻之后才道:“好,去就去,谁怕谁!” “少爷……” “那好,我们不带侍卫,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只要你敢,那我就承认你不是胆小鬼,怎么样,敢不敢?”铃玉再次刺激着他。 柳舒平瞪了她一眼:“谁不敢谁孬种!” “少爷……” 丫头觉得不妥,要出门不是不可以,因为她本就想出去,可是不带侍卫太冒险了。丫头想阻止着,可是柳舒平与铃玉两人谁都没有听她的话,正确来说是直接被漠视了。 一个一心要带人出去的人,一个是被刺激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听丫头的话呢!所以最后丫头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出了门,铃玉带他们来到一间茶楼里,他们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看着街道,这些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可是…… 咚咚~ 两道闷闷的碰撞声出现,铃玉冷冷一笑,一双阴森的瞳眸鄙夷的看了两个被她弄晕的人。 “愚蠢!一包迷药就搞定了,柳惜北,看你这次怎么办。”就在她话落下之际,两个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姐!” “把这小鬼弄上马车,至于她……她是柳惜北的引路人。”铃玉说着丢了一封信在丫头的身旁,然后做了一个走的手势,两个魁梧的男人立即架着柳舒平离开,而铃玉也跟着离开了。 另一厢,柳惜北与燕随风来到了步尚锋的府邸,家门不是很大,摆设也不算豪华,但也称得上贵族府邸。 “寒舍简陋,各位英雄朋友请多多包涵了。”步尚锋行态虽然豪气,但语气也算是虔诚有礼,不失一个主人的身份,进退也得宜。 “哪里哪里!”众人立即附议着。 “步盟主客气了,今天是我们承蒙招待才是。”柳惜北勾了勾唇,回以客气笑容。 其实今天来的人并不多,又或者说能被步尚锋邀请而来的人并不多,不过…… “我们又见面了,柳大小姐。” “怎么是你啊!”柳惜北的语气平平,淡漠疏离,似乎并不愿见着来人。 “是我不行啊?亏我还挺想念小姐的,没想到竟然遭嫌弃了。”柒沙一副委屈的嘴脸。 柳惜北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的道:“因为你就长了一副让人嫌弃的嘴脸,离我三丈的话可能会喜欢。” 这个男人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轻浮,嘴贱,专挑她不喜欢的事做,她想喜欢都喜欢不起来。 “你们已经认识了?”步尚锋讶异的看着他们,柳惜北对柒沙似乎有点反感,但他们能认识真的是让他意外。 今天到访的人并不是所有都是参加比武的人,其中还有一些旧识,就像柒沙,他与柒沙也算是同门师兄,因为他们俩人的师傅是师兄关系。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柒沙这小子向来不喜欢招惹女人,可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似乎是柒沙这小子缠着人家多一点啊! “孽缘!”想也不想,柳惜北回了一句。 在她的认为里,柒沙就是她的孽缘,因为他们本就是陌生人,可是这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么缠着她,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可是却只知道进,不知道退。 “孽缘也是缘啊!”柒沙笑嘻嘻的道。 “孽缘向来被斩断,柒少别太用心了。”此时,燕随风冷漠的开口,似乎已经听不下去了,俊美帅气得过火的脸上似乎已有了龟裂的痕迹,暗暗隐忍着怒火。 “哈哈~”步尚锋一阵干笑,他赶紧从旁说道:“不管是什么缘,相聚就是缘分,来来来,我们准备开宴吧!” 步尚锋的话,他们总算剑下了明火暗火,随着家主一起走进了宴会的场地。 宴会设在庭院,几张桌子,一旁放着几坛大大的酒坛,露天,这一看就知道是豪气不拘小节的人的做法,而眼前的一切也正印证了步尚锋的身份一般。 江湖,随意,豪情,狭义,江湖人士,对于居住或者是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太讲究,如果是一般的贵族,设宴哪会像现在那么简单了事。 可是步尚锋就是一个江湖人,虽说是武林盟主,但也简约豪情。 “你要不要先回去?”柳惜北小声的对身旁的男人说道,习惯了繁杂宫宴家宴的燕随风,对于这种宴会,他肯定不习惯吧! “我碍你眼了?” 柳惜北微微失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会不习惯。” 闻言,燕随风笑了:“不会,我又不是没有江湖朋友,所以还不至于不习惯。” 燕随风的话,柳惜北只是当他随便说说,可是不想,不到片刻就印证了他的话,他真的很习惯,比她还习惯这种场合呢! 他们大碗大碗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看着那样的燕随风,柳惜北都傻眼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平日里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江湖起来也不比江湖人差。 “风老弟,好样的,你这朋友我喜欢。”几碗下肚 ,步尚锋都礼了他嘴里说的风老弟是个王爷了。 此时的燕随风虽然优雅依然,但优雅的姿态下却不失豪气,不拘小节。 “那就承蒙抬爱了。”燕随风倒是不客气的收下他的话了,说着又举起碗与他一碰,昂头就爽快的把碗里的酒都喝光了。 “没想到风王还有这姿态。”不知何时坐在柳惜北身旁的柒沙笑道。 柳惜北回头淡漠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放回燕随风身上:“是意外,不过这样的他也并可爱的。” “可爱?”柒沙不知是讶异还是觉得燕随风可怜。 堂堂一个男人,可以说潇洒,可以说英俊,可以说强大,可以说风流,但是可爱…… 那是形容女人的话好不好。 “对,可爱,他比你可爱多了。” 闻言,原本还觉得燕随风可怜,可是此时柒沙心里却闷闷的:“切,他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可爱的。” “对,他不是女人,但你也不够男人,你不过是个无聊的小鬼头罢了。”男人抛绣球,那本就是件无聊的事,可是他抛就也算了,但明知道别人已经嫁人却还是硬缠着不放,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所以在她眼里,柒沙就是一个小鬼,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鬼头。 所以真正的讨厌其实也说不上,只是嘴里说说罢了。 “我已经十七了!而且还是东厢国的第一将,不是什么小鬼头。”柒沙闷闷的回道,一点也不喜欢她那么说自己。 “不是?”柳惜北挑了挑眉:“那你说说看,你这两天都做了什么事?值得表扬吗?” “……” 刹时,柒沙一阵哑言无语,这两天他的确没做过什么值得表扬的事,可是他会那么做也是有理由的,他又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他不过是…… 好半响,柒沙突然很是认真的开口道:“柳惜北,你还是跟燕随风和离吧!你们根本就没有感情不是吗?” 柳惜北扭过头来,一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和离啊?” “如果我说是呢?”这回,柒沙倒是没有回避,而是似真似假的说道。 柳惜北一愣,看着他半响:“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说说看,如果是个好理由,我或者会听你的。” “没有好处,也说不上什么理由,但是我欠别人一个人情,他希望你们和离,而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当然,你可别问我是谁,这个我可不会告诉你。”说着,他语气一转又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那么你的答案呢?” 其实他并不应该告诉她这些,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这么告诉她,因为…… 他们夫妻的关系似乎不像传闻般一点感情也没有,又或者是不希望她误会他是个坏人夫妻关系的坏人吧! 总之他就是希望他们和离就是了。 此时,柒沙还不了解自己心里为什么有这种迫切让他们分开的想法,直到不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罢了。 柳惜北想了想,片刻,她问非所答的道:“知道盆栽的妙义吗?” “盆栽?” “盆栽的妙义在于可以把它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盆栽这种东西看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一不小心就会弄成四不像,所以有些人与事就像这盆栽,想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是却不一定能顺心,你说是吗?” 她也希望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与世无争,可是眼前的局面可不容她如此,一来,她暂时还需要燕随风这个盾牌,二来是燕随风也算是帮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 再来就是舒平,舒平可是很喜欢风王府也喜欢燕随风,贸然断开一切,舒平肯定会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有心却无力?”柳惜北的话在柒沙耳里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毕竟对象是风王,不是她说要和离就能和离的。 &nbs p;“你想太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柒沙追问道。 柳惜北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笑也不语,她就是那么盯着他。 柒沙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俊脸:“你……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柒大少爷,你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吗?”柳惜北一本正经的问道。 “怎么死的?” “笨死的。” 柒沙眉头一皱,死死的瞪着她。 “别看,说的就是你,你说你好好一个少年,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啊?拆散别人的婚姻,这是用来还人情的吗?他是你亲爹还是亲妈啊?”不是她要骂他笨,她真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愚木脑子,就算他是欠了别人人情,可是还人情也要分事情分轻重吧? 像他这么紧追逼问的人,他像是还别人人情的样子吗?他根本就是太投入了,她看他是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不过…… 他究竟欠了谁的人情? 又是谁想让她与燕随风分开? 难道又是他吗? 此时,柳惜北想到一个人,燕博练,那个爱她至深却伤她至深的男人。 她美丽的眸子微微一沉,想到那个爱她却不是真的爱她的男人,柳惜北心里不免勾起了伤痛,毕竟是爱过的人,有些感情不是说放下就可以立即放下的。 柒沙撇了撇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此时,李越从门外闯了进来:“爷,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惊呼的声音,原来热闹的庭院瞬间寂静,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来人。 燕随风首先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越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耳旁一阵嘀咕,顿时,燕随风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有些担忧的看向柳惜北:“北儿,我说的话你要镇定一点,我保证会没事的。” 柳惜北挑了挑眉,有些讶异他的话会转向自己:“还没开口就安慰,事情跟我有关?” 燕随风点了点头:“嗯,舒平出事了!” “什么?”柳惜北一震,顿时惊了。 “铃玉迷晕了舒平与丫头,她把舒平带走了,然后她给你留了信,说是想要回舒平就立即去铃府,否则……” 燕随风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未尽之话却不言而明。 柳惜北双手紧紧握起了拳,浑身笼罩着冰冷的气息,怒意难掩,阴柔亦狂戾,如妖如邪般嗜血,嗓子里似乎透出了冷血般的妖魅狠邪:“好,好样的,铃玉她真是好样的,敢惹我的人不多,敢动我的人更少,铃玉她若不是活腻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是惹我的下场。” 她的声音温润却也冷漠,语气不紧不慢,声音慵懒,如此温润懒懒的声音不但没有让人放松,反而让人不由自主的紧紧提起一口气,强而有力的心脏似乎要跳到了嗓眼里。 这样的柳惜北,燕随风也被吓了一跳,在他眼里,柳惜北虽然聪明,但也优雅淡定,然而是像现在这么……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这就是一种感觉,虽然她看来还是那么的淡然,可是散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就连周围的气场都变了,现在的柳惜北无疑正处理怒气中。 “丫头呢!”她问。 “丫头刚醒,我让她在月香楼待着,这是铃玉留下的信。”李越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她。 柳惜北缓缓的接过,可是却没有看一眼就直接捏在手中,不稍片刻就粉碎了。 这一幕,众人顿时惊呼了。 “她她她……她这是……” “你……你竟然把信粉碎了?”这是燕随风的声音,语气里也不免震惊,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柳惜北还有这样的内力。 柳惜北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一副没什么大不了似的口吻说道:“哦,无聊,然后看了几本书,没想到真能把东西粉碎了。” “……” 闻言,在场的众人莫不是无语了。 明明是那么令人惊叹的事,可是从她嘴里说来怎么那么平淡乏味? 这真是气死了他们这些千练万练才练就出内功的人。 羡慕嫉妒恨啊! 为什么人家只是看看几本书就会了?而他们竟然练了那么久,辛苦了那么久。 “我们走吧!步盟主,谢谢您的款待了,改日再聚!”柳惜北直接漠视他们震惊的表情,但心里,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练内功,为了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暗地里她是努力再努力。 当然这些事她不会告诉别人,刚刚若不是太生气了,她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露出这一手,因为她从未想过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内力会武功。 因为这也是她的秘密武器,但既然被人知道了,那她也只好轻描淡写的说一说了。 “嗯……好!”步尚锋回神,说最后一个‘好’字的时候柳惜北他们已经离开了。 “步盟主,我刚刚没做梦吧?”某a似乎还有些迷糊的说道。 某b也抓了抓头:“我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柳大小姐怎么可能把一封信单手就粉碎了。” 某b的话,众人齐刷刷的把头一低,视线落在了那些信沫上,最后又齐刷刷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我做梦还没醒!” “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我们刚来就看到一出如此精彩的戏。”庭院的转角处,一道豪气的笑声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两道姗姗来迟的人影正站在那里,而这两个人正是昨日给柳惜北借萧声的两兄弟,花泽天与花泽言。 “不好意思,今天刚有点事耽搁了,不过好像也没来晚,起码看了一出不错的‘表演’。”这是花泽言的声音,他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柳惜北,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女人,昨日一曲已经是让人印象深刻,没想到今天竟然还看到她使出了内力,这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特别是对一个女人而言。 因为至今为止,他所知道的女人当中,会点武功的倒是不少,但会内力的却是第一个。 “可不是,真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人。”步尚锋也附议道。 另一厢,走出了步府,坐上了马车,燕随风犀利的目光就没有再离开过柳惜北,不知过了多外,就在柳惜北以为他会一直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终于把目光移开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以前应该没有内力吧?”燕随风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道,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有没有内力,这让你困扰吗?”柳惜北未答反问。 “……” 她的话倒是问住他了。 沉默片刻,燕随风才道:“铃玉应该不会伤害舒平,她只是想让你去救铃二夫人罢了。”他说出心里的猜测。 “我知道,但不管目的为何,动了我的人就该死。”柳惜北懒懒的语气淡如轻风,淡漠冷然的姿态,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妖娆,眼眸冰冷划过,那冷眸如同鸷鹰般的见到了猎物狂妄嗜血,无情冰冷,一头银丝轻垂绝魅风华,妖艳妩媚,然而美丽的俊容却也令人忍不住血液倒流。 “可以铃玉跟丫头……” 燕随风似乎也看出了丫头与铃玉之间关系匪浅,而且深有渊源,不然丫头也不会袒护铃玉,而且不难看出,丫头似乎还欠了铃玉什么。 柳惜北冷冷的勾起了唇,笑道:“我这人虽然喜欢亲切待人,可是也不讨厌恐怖统治,既然她如此不知感恩,也不知进退,那我也不介意教教她怎么做人。” 看在丫头的份上,铃玉可以对她不敬,她也没指望她对自己有多敬爱,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舒平动手,那可是她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的弟弟,她不容他人伤他半分,而铃玉已经碰触了她的底线。 【120】舒平出事了 “嗯,虽然是庶出,但大夫人不得铃木宠爱,自然的,嫡出的铃金也没入铃木的眼,可是传闻铃玉气势嚣张,跟她扯上关系对你可没有好处,你也不喜欢忍受这种人的皮气吧?” “已经在忍了。寻找最快更新站,请百度搜索+” “她求医,还敢那么嚣张?来传闻不假啊!不过你竟然能忍下这口气我倒是意外了,我还以为你不会为任何人妥协呢!”欧阳敬南说道。 柳惜北撇了撇嘴:“也不是妥协,只是丫头……算了,这种小事我自己会着办,你就别好奇了。” 如果只是为了丫头,她当然不会让步到此,可是舒平似乎挺喜欢丫头这孩子的,而且当初柳长青要将舒平关起来的时候,丫头可是拼死的阻拦,现在就算是还她一个人情吧! “什么好奇啊?我这是担心。” “行了,你就别买弄了,就你?你不送我一刀就算不错了,你还担心呢!”柳惜北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的直接吐他的糟。 虽然她也相中了步尚锋的能力,但这老头子也别把她当笨蛋啊!就他那么心思她还不知道啊? “哎!我这没老婆又没有儿女的一个老头子,本来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就连唯一的继承人也嫌弃我,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欧阳敬南故作伤心的抚着胸口。 柳惜北白眼一翻,暗地无奈:“老头,你羞不羞啊?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那么爱作秀,早点睡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着已经从窗外跃出的身影,欧阳敬南微微一笑,这个孩子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从她答应参加步尚锋的宴会就知道了,因为她肯定也上了步尚锋的能力。 微凉的夜风里,柳惜北一袭淡青色的荷花袖装,高雅漂亮的白珍珠在耳下划出闪眼的光环,她慢悠悠的漫步在院子里,享受着寂静的夜色所带来的清静与风情。 美丽的月色照耀在她那淡青的身影上,显得懒洋洋,带着淡淡的优雅,裙摆薄如蝉翼的拖拉在地,银丝白发间斜插了一朵娇美的樱花,仪态优雅大方,举止间平添了一份高雅的气质。 她坐在盛开的梅花树下,乌黑明亮的眼眸轻眨,一张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致如玉,一阵惬意的春风吹过,粉粉梅瓣盈盈飘落,戏撒在她的身上。 蓦然间,柳惜北原本淡然的双眸截然突变,乌黑的冰眸冷如寒冰冷冽逼人,锐利锋芒,淡漠冷静的明亮黑眸闪烁着智慧,深沉深沉。 “谁?”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可是却带着冷漠与威严。 “我!” 熟悉的声音,柳惜北原本犀利的瞳眸瞬间剑下了冷光,将小脸转向声音来源之处:“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怎么睡不着吗?”燕随风从暗处走了出来。 柳惜北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来了很久了?” 燕随风微微一笑:“怎么?有我见不得的事吗?” “啊!”柳惜北打了个哈欠,然后挥了挥小手:“我回去冬眠,拜拜!”说着她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一点也没把他的问题放在心上。 “这就走了?” 柳惜北挑眉:“不然呢?你趁着月色做个晚操再回去吧!” “晚操?” 燕随风一脸疑惑,那是啥东东? “就是我回去闭着眼睛睡觉,你继续睁着眼睛做你想做的事。”大半夜跑出来,他肯定还有事吧!否则谁会半夜起来溜达。 当然,她也不例外,因为她也是起来上‘小号’的。 直到柳惜北不见踪迹,燕随风无奈的笑了,这个女人…… 聪明,却也懂事,不会问不该问的,但也不会跟装傻,这么晚见他,她其实可是装傻不知道他有事出来,但她却没有那么做,虽然被人发现自己有外出的举止,可是他却不讨厌她的‘坦诚’。 “爷!” 李越的声音突然出现,燕随风立即收回了心神:“如何?” “一切都已经处理好,就等您的一句话了。”李越恭敬的回答,说着他又欲言又止的道:“可是爷……您真的要在这里吗?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属下可担当不起。” “行了,本王意欲已决,照吩咐去办吧!” 李越张了张嘴,本想再劝说,可是想想还是作罢了,爷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他决定的事,他是不可能改变的,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这里可是东厢国,而不是北国,他们的势力更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举行,若是出个什么乱子,他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 次日,柳惜北与燕随风只带三两个侍卫赴宴了,其余的人都留在了月香楼里。 小院中,柳舒平百般无聊的坐在石礅中,有气无力的趴在石桌上。 一旁,丫头笑嘻嘻给你倒了一杯茶,说道:“少爷,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柳舒平歪了歪头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女人,不喜欢逛街,是你想去吧?” 被人道出了心声,丫头小脸一红,小嘴一嘟:“少爷,小姐说了,虐待工人可不好,我也是你的丫鬟吧?你觉得闷在家里好吗?” 柳舒平呵呵一笑,又把嘴角放平:“可是姐姐也说了,她叫我们不要到处乱跑,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北国,人生地不熟的,姐姐会担心我们的。” “可是……” “我带你们出去吧!”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他们扭头去,只见铃玉向他们走来。 “我是东厢国的子民,对于这个城镇也绝对的熟悉,你们就不用担心迷路或者是什么的了。” 见铃玉,丫头小小的身子明显的一缩,面对铃玉之间似乎有着惧意,而这样的丫头在柳舒平眼里也觉得恼火,但火气却不是对着丫头的,而是对于铃玉。 “我们要不要去关你什么事啊?你熟悉又怎么样?我们又不喜欢和你一起去。”这个铃玉很讨厌,总是欺负丫头,而且对姐姐也不敬。 “不喜欢就拉倒,难得想尽尽地主之谊,别人却不领情。”铃玉冷冷一哼,然后扭着小蛮腰准备离去,但突然,她又转过身来,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敢跟我出去,你们就是胆小鬼,柳大小姐说一,你们就不敢说二。” “你说什么?谁是胆小鬼了?”柳舒平本来就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被铃玉一激他立即恼火了。 “你啊!我刚刚可是听见了,你说你姐姐让你们别出门,所以你们就不敢出门了。”铃玉继续用话刺激着柳舒平,心里却暗暗一阵讽刺。 小鬼就是小鬼,只要激一激就火冒三丈,不过这样也好,柳舒平若是没有怒火,她又怎么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所以难得好意带他们出门吗? 哼! 怎么可能! 一个是她讨厌的女人的弟弟,一个是她恨之入骨的丫头,她一个也见不得他们好,所以又怎么可能想尽什么地主之谊。 “你……”柳舒平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片刻之后才道:“好,去就去,谁怕谁!” “少爷……” “那好,我们不带侍卫,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只要你敢,那我就承认你不是胆小鬼,怎么样,敢不敢?”铃玉再次刺激着他。 柳舒平瞪了她一眼:“谁不敢谁孬种!” “少爷……” 丫头觉得不妥,要出门不是不可以,因为她本就想出去,可是不带侍卫太冒险了。丫头想阻止着,可是柳舒平与铃玉两人谁都没有听她的话,正确来说是直接被漠视了。 一个一心要带人出去的人,一个是被刺激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听丫头的话呢!所以最后丫头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出了门,铃玉带他们来到一间茶楼里,他们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着街道,这些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可是…… 咚咚~ 两道闷闷的碰撞声出现,铃玉冷冷一笑,一双阴森的瞳眸鄙夷的了两个被她弄晕的人。 “愚蠢!一包迷药就搞定了,柳惜北,你这次怎么办。”就在她话落下之际,两个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姐!” “把这小鬼弄上马车,至于她……她是柳惜北的引路人。”铃玉说着丢了一封信在丫头的身旁,然后做了一个走的手势,两个魁梧的男人立即架着柳舒平离开,而铃玉也跟着离开了。 另一厢,柳惜北与燕随风来到了步尚锋的府邸,家门不是很大,摆设也不算豪华,但也称得上贵族府邸。 “寒舍简陋,各位英雄朋友请多多包涵了。”步尚锋行态虽然豪气,但语气也算是虔诚有礼,不失一个主人的身份,进退也得宜。 “哪里哪里!”众人立即附议着。 “步盟主客气了,今天是我们承蒙招待才是。”柳惜北勾了勾唇,回以客气笑容。 其实今天来的人并不多,又或者说能被步尚锋邀请而来的人并不多,不过…… “我们又见面了,柳大小姐。” “怎么是你啊!”柳惜北的语气平平,淡漠疏离,似乎并不愿见着来人。 “是我不行啊?亏我还挺想念小姐的,没想到竟然遭嫌弃了。”柒沙一副委屈的嘴脸。 柳惜北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的道:“因为你就长了一副让人嫌弃的嘴脸,离我三丈的话可能会喜欢。” 这个男人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轻浮,嘴贱,专挑她不喜欢的事做,她想喜欢都喜欢不起来。 “你们已经认识了?”步尚锋讶异的着他们,柳惜北对柒沙似乎有点反感,但他们能认识真的是让他意外。 今天到访的人并不是所有都是参加比武的人,其中还有一些旧识,就像柒沙,他与柒沙也算是同门师兄,因为他们俩人的师傅是师兄关系。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柒沙这小子向来不喜欢招惹女人,可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似乎是柒沙这小子缠着人家多一点啊! “孽缘!”想也不想,柳惜北回了一句。 在她的认为里,柒沙就是她的孽缘,因为他们本就是陌生人,可是这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么缠着她,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可是却只知道进,不知道退。 “孽缘也是缘啊!”柒沙笑嘻嘻的道。 “孽缘向来被斩断,柒少别太用心了。”此时,燕随风冷漠的开口,似乎已经听不下去了,俊美帅气得过火的脸上似乎已有了龟裂的痕迹,暗暗隐忍着怒火。 “哈哈~”步尚锋一阵干笑,他赶紧从旁说道:“不管是什么缘,相聚就是缘分,来来来,我们准备开宴吧!” 步尚锋的话,他们总算剑下了明火暗火,随着家主一起走进了宴会的场地。 宴会设在庭院,几张桌子,一旁放着几坛大大的酒坛,露天,这一就知道是豪气不拘小节的人的做法,而眼前的一切也正印证了步尚锋的身份一般。 江湖,随意,豪情,狭义,江湖人士,对于居住或者是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太讲究,如果是一般的贵族,设宴哪会像现在那么简单了事。 可是步尚锋就是一个江湖人,虽说是武林盟主,但也简约豪情。 “你要不要先回去?”柳惜北小声的对身旁的男人说道,习惯了繁杂宫宴家宴的燕随风,对于这种宴会,他肯定不习惯吧! “我碍你眼了?” 柳惜北微微失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会不习惯。” 闻言,燕随风笑了:“不会,我又不是没有江湖朋友,所以还不至于不习惯。” 燕随风的话,柳惜北只是当他随便说说,可是不想,不到片刻就印证了他的话,他真的很习惯,比她还习惯这种场合呢! 他们大碗大碗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着那样的燕随风,柳惜北都傻眼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平日里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江湖起来也不比江湖人差。 “风老弟,好样的,你这朋友我喜欢。”几碗下肚,步尚锋都礼了他嘴里说的风老弟是个王爷了。 此时的燕随风虽然优雅依然,但优雅的姿态下却不失豪气,不拘小节。 “那就承蒙抬爱了。”燕随风倒是不客气的收下他的话了,说着又举起碗与他一碰,昂头就爽快的把碗里的酒都喝光了。 “没想到风王还有这姿态。”不知何时坐在柳惜北身旁的柒沙笑道。 柳惜北回头淡漠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放回燕随风身上:“是意外,不过这样的他也并可爱的。” “可爱?”柒沙不知是讶异还是觉得燕随风可怜。 堂堂一个男人,可以说潇洒,可以说英俊,可以说强大,可以说风流,但是可爱…… 那是形容女人的话好不好。 “对,可爱,他比你可爱多了。” 闻言,原本还觉得燕随风可怜,可是此时柒沙心里却闷闷的:“切,他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可爱的。” “对,他不是女人,但你也不够男人,你不过是个无聊的小鬼头罢了。”男人抛绣球,那本就是件无聊的事,可是他抛就也算了,但明知道别人已经嫁人却还是硬缠着不放,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所以在她眼里,柒沙就是一个小鬼,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鬼头。 所以真正的讨厌其实也说不上,只是嘴里说说罢了。 “我已经十七了!而且还是东厢国的第一将,不是什么小鬼头。”柒沙闷闷的回道,一点也不喜欢她那么说自己。 “不是?”柳惜北挑了挑眉:“那你说说,你这两天都做了什么事?值得表扬吗?” “……” 刹时,柒沙一阵哑言无语,这两天他的确没做过什么值得表扬的事,可是他会那么做也是有理由的,他又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他不过是…… 好半响,柒沙突然很是认真的开口道:“柳惜北,你还是跟燕随风和离吧!你们根本就没有感情不是吗?” 柳惜北扭过头来,一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似乎出了什么:“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和离啊?” “如果我说是呢?”这回,柒沙倒是没有回避,而是似真似假的说道。 柳惜北一愣,着他半响:“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说说,如果是个好理由,我或者会听你的。” “没有好处,也说不上什么理由,但是我欠别人一个人情,他希望你们和离,而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当然,你可别问我是谁,这个我可不会告诉你。”说着,他语气一转又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那么你的答案呢?” 其实他并不应该告诉她这些,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这么告诉她,因为…… 他们夫妻的关系似乎不像传闻般一点感情也没有,又或者是不希望她误会他是个坏人夫妻关系的坏人吧! 总之他就是希望他们和离就是了。 此时,柒沙还不了解自己心里为什么有这种迫切让他们分开的想法,直到不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罢了。 柳惜北想了想,片刻,她问非所答的道:“知道盆栽的妙义吗?” “盆栽?” “盆栽的妙义在于可以把它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盆栽这种东西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一不小心就会弄成四不像,所以有些人与事就像这盆栽,想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是却不一定能顺心,你说是吗?” 她也希望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与世无争,可是眼前的局面可不容她如此,一来,她暂时还需要燕随风这个盾牌,二来是燕随风也算是帮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 再来就是舒平,舒平可是很喜欢风王府也喜欢燕随风,贸然断开一切,舒平肯定会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有心却无力?”柳惜北的话在柒沙耳里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毕竟对象是风王,不是她说要和离就能和离的。 “你想太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柒沙追问道。 柳惜北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笑也不语,她就是那么盯着他。 柒沙被她得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俊脸:“你……你干嘛那么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柒大少爷,你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吗?”柳惜北一本正经的问道。 “怎么死的?” “笨死的。” 柒沙眉头一皱,死死的瞪着她。 “别,说的就是你,你说你好好一个少年,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啊?拆散别人的婚姻,这是用来还人情的吗?他是你亲爹还是亲妈啊?”不是她要骂他笨,她真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愚木脑子,就算他是欠了别人人情,可是还人情也要分事情分轻重吧? 像他这么紧追逼问的人,他像是还别人人情的样子吗?他根本就是太投入了,她他是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不过…… 他究竟欠了谁的人情? 又是谁想让她与燕随风分开? 难道又是他吗? 此时,柳惜北想到一个人,燕博练,那个爱她至深却伤她至深的男人。 她美丽的眸子微微一沉,想到那个爱她却不是真的爱她的男人,柳惜北心里不免勾起了伤痛,毕竟是爱过的人,有些感情不是说放下就可以立即放下的。 柒沙撇了撇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此时,李越从门外闯了进来:“爷,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惊呼的声音,原来热闹的庭院瞬间寂静,众人的目光都向来人。 燕随风首先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越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耳旁一阵嘀咕,顿时,燕随风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有些担忧的向柳惜北:“北儿,我说的话你要镇定一点,我保证会没事的。” 柳惜北挑了挑眉,有些讶异他的话会转向自己:“还没开口就安慰,事情跟我有关?” 燕随风点了点头:“嗯,舒平出事了!” “什么?”柳惜北一震,顿时惊了。 “铃玉迷晕了舒平与丫头,她把舒平带走了,然后她给你留了信,说是想要回舒平就立即去铃府,否则……” 燕随风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未尽之话却不言而明。 柳惜北双手紧紧握起了拳,浑身笼罩着冰冷的气息,怒意难掩,阴柔亦狂戾,如妖如邪般嗜血,嗓子里似乎透出了冷血般的妖魅狠邪:“好,好样的,铃玉她真是好样的,敢惹我的人不多,敢动我的人更少,铃玉她若不是活腻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是惹我的下场。” 她的声音温润却也冷漠,语气不紧不慢,声音慵懒,如此温润懒懒的声音不但没有让人放松,反而让人不由自主的紧紧提起一口气,强而有力的心脏似乎要跳到了嗓眼里。 这样的柳惜北,燕随风也被吓了一跳,在他眼里,柳惜北虽然聪明,但也优雅淡定,然而是像现在这么……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这就是一种感觉,虽然她来还是那么的淡然,可是散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就连周围的气场都变了,现在的柳惜北无疑正处理怒气中。 “丫头呢!”她问。 “丫头刚醒,我让她在月香楼待着,这是铃玉留下的信。”李越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她。 柳惜北缓缓的接过,可是却没有一眼就直接捏在手中,不稍片刻就粉碎了。 这一幕,众人顿时惊呼了。 “她她她……她这是……” “你……你竟然把信粉碎了?”这是燕随风的声音,语气里也不免震惊,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柳惜北还有这样的内力。 柳惜北一愣,低头了自己的手,随即一副没什么大不了似的口吻说道:“哦,无聊,然后了几本,没想到真能把东西粉碎了。” “……” 闻言,在场的众人莫不是无语了。 明明是那么令人惊叹的事,可是从她嘴里说来怎么那么平淡乏味? 这真是气死了他们这些千练万练才练就出内功的人。 羡慕嫉妒恨啊! 为什么人家只是几本就会了?而他们竟然练了那么久,辛苦了那么久。 “我们走吧!步盟主,谢谢您的款待了,改日再聚!”柳惜北直接漠视他们震惊的表情,但心里,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练内功,为了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暗地里她是努力再努力。 当然这些事她不会告诉别人,刚刚若不是太生气了,她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露出这一手,因为她从未想过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内力会武功。 因为这也是她的秘密武器,但既然被人知道了,那她也只好轻描淡写的说一说了。 “嗯……好!”步尚锋回神,说最后一个‘好’字的时候柳惜北他们已经离开了。 “步盟主,我刚刚没做梦吧?”某a似乎还有些迷糊的说道。 某b也抓了抓头:“我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柳大小姐怎么可能把一封信单手就粉碎了。” 某b的话,众人齐刷刷的把头一低,视线落在了那些信沫上,最后又齐刷刷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我做梦还没醒!” “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我们刚来就到一出如此精彩的戏。”庭院的转角处,一道豪气的笑声传来。 众人回头去,只见两道姗姗来迟的人影正站在那里,而这两个人正是昨日给柳惜北借萧声的两兄弟,花泽天与花泽言。 “不好意思,今天刚有点事耽搁了,不过好像也没来晚,起码了一出不错的‘表演’。”这是花泽言的声音,他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柳惜北,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女人,昨日一曲已经是让人印象深刻,没想到今天竟然还到她使出了内力,这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特别是对一个女人而言。 因为至今为止,他所知道的女人当中,会点武功的倒是不少,但会内力的却是第一个。 “可不是,真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人。”步尚锋也附议道。 另一厢,走出了步府,坐上了马车,燕随风犀利的目光就没有再离开过柳惜北,不知过了多外,就在柳惜北以为他会一直这么着自己的时候,他终于把目光移开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以前应该没有内力吧?”燕随风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道,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有没有内力,这让你困扰吗?”柳惜北未答反问。 “……” 她的话倒是问住他了。 沉默片刻,燕随风才道:“铃玉应该不会伤害舒平,她只是想让你去救铃二夫人罢了。”他说出心里的猜测。 “我知道,但不管目的为何,动了我的人就该死。”柳惜北懒懒的语气淡如轻风,淡漠冷然的姿态,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妖娆,眼眸冰冷划过,那冷眸如同鸷鹰般的见到了猎物狂妄嗜血,无情冰冷,一头银丝轻垂绝魅风华,妖艳妩媚,然而美丽的俊容却也令人忍不住血液倒流。 “可以铃玉跟丫头……” 燕随风似乎也出了丫头与铃玉之间关系匪浅,而且深有渊源,不然丫头也不会袒护铃玉,而且不难出,丫头似乎还欠了铃玉什么。 柳惜北冷冷的勾起了唇,笑道:“我这人虽然喜欢亲切待人,可是也不讨厌恐怖统治,既然她如此不知感恩,也不知进退,那我也不介意教教她怎么做人。” 在丫头的份上,铃玉可以对她不敬,她也没指望她对自己有多敬爱,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舒平动手,那可是她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的弟弟,她不容他人伤他半分,而铃玉已经碰触了她的底线。 【121】烧香拜佛了吗? 铃府。+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金碧辉煌的大门,镶金带玉,两尊雄伟的石狮庄严威武,庭院各色各样的花儿迎风招展,花香四溢。 柳惜北等人赶到铃府,而铃府的大门前,两个奴才早已经等候着他们。 “请问是柳家大小姐吗?”其中一个说道。 柳惜北冷漠的点点头。 “我家小姐说了,只见您一个,至于风王等人,我们已经安排好各位休息之地。” 当那个奴才才说完,另一个奴才也道:“各位请随奴才来吧!” 燕随风皱起了眉头,然后着柳惜北:“这事还是让我出面吧!”只要他出面,相信铃玉就算不放人,铃木也不会笨得与他为敌。 柳惜北妖魅的双眸轻抬,傲然挺胸,乌黑如墨的瞳眸散发着冰冷与坚决:“不需要。”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既然铃玉胆敢若上她,那她不好好陪她玩玩怎么对得起她啊! 就不知道铃玉有没有胆子承受。 见状,燕随风只好说了句:“有需要立即找我。” 柳惜北点了点头,燕随风才跟着那个奴才离开了,而柳惜北也跟着另一个奴才到来了铃家的大厅。 大厅里,见到柳惜北的到来,铃玉高傲一笑并讽刺道:“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柳大小姐一向喜欢环游美景,不会这么快来呢!” 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就知道那小鬼是柳惜北的弱点,果然不假。 “舒平呢?”柳惜北没有跟她费话,而是直接问道。 “小少爷在一个很舒服的地方休息,吃得好,睡得好,有一群奴才丫鬟拱他使唤着,所以柳大小姐就不必担心,倒是你,想好要给我娘治病没有?” 很显然的,铃玉准备拿柳舒平当盾牌,一来是担心柳惜北不会给娘病,二来她还有需要柳舒平的地方,因为只能他能让柳惜北妥协。 “铃玉,敢威胁我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你确定自己烧香拜佛了吗?”柳惜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妖娆,冷漠顿然被她那股浑然天成的傲然取代,原来淡漠的神情突变,不仅是声音,连空气都充满了压迫感,令人感觉浑身冰冷,寒气逼人。 好寒好冷的气息,铃玉望着柳惜北忍不住打了个颤抖,这是柳惜北吗?是那个任她嚣张的柳惜北?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这个女人了,可是今天的柳惜北竟然让人不敢直视,淡定从容的面容,冰冷无情的声音,虽然从外表来还是让人讨厌的女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高雅冷傲,仿佛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有如王者来临。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只会回她几句狠话的样子。 然而想到柳惜北只是一个人,而且柳舒平也在她手里,更想到了将来,铃玉又壮起了胆:“我这人不喜欢烧香拜佛,因为求它还不如求自己,你还是赶紧给我娘治病吧!记住,不该说的不许多说一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那宝贝弟弟的安全了,毕竟听说最近城里治安不好,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122】毒妇 不该说的不许多说? 闻言,柳惜北讽嘲的勾起了唇角,原来铃家的二夫人还不知道,又或者说除了铃玉,绑架舒平的事还没有别人知道,来她想得一点也没有错,铃玉就是个喜欢自作主张的女人。不是所有小说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带路。”柳惜北冷漠的声音,她没有再废话,铃二夫人她可以治,在她知道舒平安全之前,她可以妥协,但是救人之后,那就是铃玉后悔的时候。 “早知道柳舒平可以让你乖乖听话,我早就应该那么做了。”铃玉冷冷一哼,说着便走在前头。 柳惜北冷漠的目光着她的背影一眼,沉默的跟着走去。 咕咕~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两声类似鸟叫的声音,蓦然的,柳惜北缓缓勾起了唇角,眼中闪烁着笑意,瞬间又淹没在眼底。 暗卫传来消息,舒平一切平安。 来铃玉真该烧香拜佛了。 跟着铃玉,她们走过了七弯八拐,大院小园,当她们走进一个拱门,终于来到了二夫人的院子里。 微微的风缓缓的吹来,淡淡的花香弥漫,一抹身穿素色衣袍的妇人卧在竹椅中,双眸紧闭,一旁,三两个丫鬟好生的伺候着,有人替她揉手,有人替她锤北。 着那脸色微微苍白的妇人,柳惜北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 这个妇人大概就是二夫人了。 面相贵气,只是那很静静的卧在那里,可是却有一种难掩的风华。 “娘!” 铃玉走到妇人的身影,缓缓蹲了下来,然后轻轻的喊了一声,似乎怕自己太大声而惊忧了她。 “玉儿?” 二夫人微微张开迷蒙的眼睛,待她清楚来人才展颜慈祥一笑:“回来了?你爹说你去你表姐那小聚,怎么没几天就回来了?北国不好玩吗?” “好,娘,北国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不过娘,玉儿给你带回来一个神医呢!她一定能把您的病治好,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玩,您说好不好啊?” 柳惜北犀利的瞳眸微微一闪,一双锐利的目光淡然的了铃玉一眼,心中有些意外。 铃玉虽然是个不讨喜的女人,可是也不是全无优点,从她对二夫人的态度中就不难出,她是个孝顺的女儿。 “好,娘什么都听你的。”二夫人微微一笑,随后向铃玉身后的柳惜北:“她……” “哦,娘,玉儿忘了介绍了,她就是玉儿为您请来的神医柳惜北,她的医术可是很好的,宫里太医医不好的,她都给医好了,她的医术可是连北国皇帝都大为称赞,所以娘,你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别让玉儿担忧了,柳大小姐,我说得对吗?我娘的病能好对吧?”铃玉柔声的声音蓦然突变,声沉而嚣张,在她说着的同时,那双笑中带着威胁的目光还不忘对柳惜北传达冷意。 柳惜北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好的弧度,淡然的轻语:“不能!她这是‘不治之症’!”她不想治的病症。 既然已经知道舒平平安无事,铃玉也别想再威胁她,更别想她会替二夫人病。 再说了,她柳惜北是那么容易被人威胁的吗? 人在外就存在很多安全隐患,所以舒平一直就有人暗地保护着,只是她也有吩咐,只要舒平没有安全问题就不必出面。 “柳惜北,你说什么?”铃玉闻言怒了,可是想到二夫人还在场,她赶紧压低了声音:“我的意思是你都没,怎么就知道不能好?” 柳惜北讽刺的勾起了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既然你也说我是神医了,那么你怎么不相信我能一眼透?有些病吃点药就能好,但有些病吃什么药都不会好,而二夫人正是后者,所以……绝症!” 她说的话可不假,心病还需心药医,二夫人是因为痛失爱女,所以才思女成疾,这种病不是不能医,但她为什么要医? 她柳惜北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一路上她已经在丫头的面子上多加忍让了,但铃玉不该碰触她的底线。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医吗?”铃玉阴冷的瞳眸微微一眯,眸中释放着威胁的气息。 柳惜北这个女人…… 她是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还挺听话的? 怎么才转眼就如此狂妄?她竟然一开口就拒医?难道她忘了柳舒平还在她的手里吗?她还想不想救她弟弟了? 似乎出她的想法,柳惜北再次笑了,那淡淡的笑容里染上了寒冷的嘲讽,淡然的语气不怒而威:“对,我不能医,又或者你也可以解释为我不想医,还有,我家小弟在府中叨忧多时,谢谢铃玉小姐的招待,他日……本妃一定好好的回报。” 柳惜北说到最后突然改口自称本妃,一旁,二夫人一听,顿时愣了:“本妃?柳小姐是王妃?” 柳惜北呵呵一笑:“不才,刚上位的北国风王妃,不如你们家的玉儿精明,知道请不来我这个王妃就请了我的弟弟在府中唠叨,为了不让夫人操心,你家玉儿还特别吩咐本妃不要多话,可是我这个人呢~有个怪毛病,就是不喜欢受别人指手画脚,更不喜欢别的女人打我丈夫的主意,二夫人,你觉得你这病,我该治不该治?能医不能医?” “玉儿,你……” 闻言,就算二夫人是傻子也听出柳惜北的话中之意了,她回头着铃玉,脸上满是震惊与怒气:“玉儿,你说,柳小姐……不,是风王妃,她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为了让风王妃给娘病把王妃的弟弟绑……请到府中了?你真的那么做了?是不是?” “娘,我……我没有,我……”铃玉一阵吞吐,她话锋突然一转:“柳惜北,你怎么可以那么说?我哪有用柳舒平威胁你?你……你赶紧跟我娘解释,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你只是在开玩笑,可是你的玩笑开过头了。” 铃玉心中一阵气闷,可是却又不能发出来。 难道她都猜错了? 柳舒平不是柳惜北最在意也最疼爱的宝贝弟弟吗? 可是柳惜北,她哪有在意的样子啊? 明知道柳舒平在她手里,可是她却直接把她拱了出来,难道她不怕她对柳舒平不利吗? 柳惜北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乌黑晶亮的瞳眸里闪烁着讽嘲的冷意:“开过头了?你也知道有些玩笑不好玩吗?那么当你带走舒平的时候你可想过这个游戏的结果?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愚蠢那么胆小无能吗?有些事在丫头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动我的人你还不够斤两,我堂堂王妃也不是任你揉搓的面团。” 说着,柳惜北话锋一转,她对二夫人道:“二夫人,铃玉所做的事,你是要她自己承担,还是要整个铃府陪葬?” 她不是不辨是非也不是那么蛮横无理的女人,但有些人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否则她不介绍将事情闹大,那么到时候别怪她没有事先通知。 “风王妃,您大人有大量,您别跟玉儿一般见识,她只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只是为了我才会那么做的,都怪我,都怪我不好,都怪我生病了,如果不是我一身病痛,玉儿也不会为了我去威胁您,我求求您了,您别跟她计较了好吗?如果您要怪,那就怪我好了。”二夫人一听要问罪,她立即蹒跚的从竹椅中站起,然后跪到地下请求柳惜北宽容。 “娘~” 铃玉赶紧扶着她,回头就狠狠的瞪着柳惜北:“柳惜北,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跟我娘,还有整个铃府都没有关系,我警告你,不许对他们动手。” “警告?铃玉,对我发出警告之前,你可曾想过我对你的警告?你三番五次的对我挑衅,我有没有警告你别惹我?你们家或者是有点钱财,小问题,你们或者可以疏通关系,但我身为北国王妃,如果在东厢国出了问题那就是两国之间的问题,你觉得东国皇帝会不会袖手旁观?你敢对我弟弟出手,你可真够英勇的。”柳惜北讽嘲勾唇。 这个女人真是愚蠢得可以,她以为家大业大就了不起了吗? 要比钱财,不说她是不是青龙宫的少主,也不说她现在已经撑管了多少青龙宫的产业,就说说燕随风,现在在别人的眼里她可是风王妃,动了她就等于与燕随风为敌,以燕随风的财力与地位,铃玉敢动她还真是不长眼。 “风王妃,您就大人有大量,您原谅她吧!她只是不懂事,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二夫人本已经卧病在床,身子也虚弱无力,此时的她猛得向柳惜北磕头求饶,来更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无血。 “娘,您别这样,您干嘛求她啊!”铃玉说着恨恨的瞪着柳惜北:“柳惜北,就算如此,难道全是我的错吗?如果不是你迟迟不肯前来医治我娘,我用得着把你弟弟带走吗?况且我也没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我只是把他带到铃府,可是你竟然说我娘是绝症,我你就是不想治,真不知道风王爷怎么就娶了你这种毒妇。” 【123】丫头的身份 “因为我天生丽质,才貌双全,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停!”铃玉咬牙切齿的握起了双手:“别用那么淡然的语气说着那么可笑的话,你若天生丽质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那我就是绝色佳人,天仙美貌,就你这头白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才貌双全,简直是胡说八道,说穿了,你充其量也就是会用毒,连医术都说不上。寻找最快更新站,请百度搜索+” 柳惜北淡漠勾起了唇瓣:“你要那么说我不会反对,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医术很好,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柳惜北,你可别忘了,你弟弟还在铃府‘做客’,如果你敢不治,又或者是治不好我娘,那么你就别想见你弟弟了。”一切都说破了,铃玉也不怕得罪了柳惜北,因为她从来都没把柳惜北当回事。 柳惜北在她眼睛,她所拥有的,都是燕随风给带来的,但如果他们铃府向皇上提议结亲结盟呢? 她相信他们东厢国的皇帝会答应的。 “是吗?”柳惜北深沉难辨的笑容,淡漠中傲然威仪:“那就试试,我不介意。”因为最后会介意的人绝不是她。 说罢,柳惜北转身就直接离开。 身后,二夫人担忧的白着脸蛋:“玉儿,你怎么可以那么说?那是北国的王妃,你要挑起国战吗?你赶紧给我把王妃的弟弟送回去,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娘的。” “娘,您被她的话吓着了,其实风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她,因为她只是北国皇帝赐给他的王妃,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而且娘,您要知道,我们铃家的地位可不比她一个王妃差,虽说我们铃家主线民众商业,但也等于撑控了东厢国百姓的生计,若我们铃府的产业同事断货,东厢国也会发生巨大变化,所以皇上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相反的,我相信北国的皇帝也不会为了一个柳惜北与我国开战。” “再说了,听说柳家根本就不待见这个女儿,到时候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 “但是……” 虽然觉得铃玉说得不无道理,可是二夫人总觉得不对,不说别的,就说说自己女儿的态度,这明显就是铃玉有错在先。 “娘,女儿喜欢风王爷,而且女儿已经下定决心了,女儿要嫁给他,娘,姐姐死了,您现在就我这个女儿了,难道您不希望女儿幸福吗?”铃玉打断了二夫人的开口。 闻言,二夫人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缓缓的闭上了嘴巴,片刻她才有些无奈的道:“随便你吧!可是你得答应娘,不许伤害别人。” 说着这话,二夫人心里很是矛盾,说是不伤害别人,可是铃玉现在正要抢别人的丈夫,这哪有不伤害的道理。 可是就如铃玉所说,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她当然也希望她幸福。 “娘,我知道了,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回房休息吧!”说罢,铃玉立即扶着二夫人回房。 这厢,柳惜北刚走出落院,一抹矫捷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她面前,并恭敬的对她拱手:“少主!” “把舒平秘密接回来,还有,用最短的时间让铃氏的商业在我眼前消失,并保证百姓不会因为铃氏受到任何影响。” “是!” 领命之后,来人便消失在柳惜北的眼底。 柳惜北回头了落院的拱门一眼,眸中闪烁着寒冰冷光:“惹我之人,死可免,罪不饶!” 她曾考虑过杀了铃玉,可是想想,杀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所以她要她生不如死,铃玉不是一直仗着铃家有财有势吗? 那她就让她一无所有。 半刻钟之后一,铃玉收到柳舒平凭空消失的消息,她匆匆忙忙的赶到所在地,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愤怒的瞪着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他的吗?现在人呢?去哪了?” “三小姐,我们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关在房间里,可是当我们给他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人不见了,而且门窗都锁得好好的,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胡说八道,好好的一个人,而且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他肯定还在房间哪里躲着,你们都给我找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铃玉冷声一喝,无法相信他们说的话。 窗子是从里面锁着的,而且窗外还有人把守,门口也没见打开过,所以她才不相信什么凭空消失的事,柳舒平一定还在哪个角落里藏着。 铃玉是这么坚信着,可是一个时辰之后,两个时辰之后…… 他们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就连房梁首饰盒都没放过,可是她依旧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见鬼了,难道他还真插上翅膀飞了不成?”铃玉一阵低咒,双手握起了拳,眼就要成功了,可是没想到这会却不见了重要的人。 蓦然间,铃玉皱起了眉头,突然想到了柳惜北离去时那难辨情绪的笑容,难道…… 难道柳舒平的消失与柳惜北有关? 可是她是怎么办到的? 回到月香楼里,被迷/晕的丫头也醒来了,见他们回来,她立即迎了上前。 “小姐,怎么样了?少爷他可好?少爷他人呢?”没见到柳舒平,丫头最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柳惜北了她一眼,然后缓缓上堂落坐,突然间,她冷冷一喝:“丫头,给我跪下!” 丫头赶紧跪了下来:“小姐……”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跪下吗?” 丫头低下了头,愧疚的道:“因为丫头没有保护好少爷,竟然让她把少爷带走了,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丫头罪该万死。” “我很生气,丫头!” “是,丫头知道。”丫头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把少爷弄丢了,小姐不生气才怪。 “我生气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推心置腹。” “啥?” 丫头猛然抬头,愣了。 “丫头,舒平的事我不会怪你,因为铃玉的目标本来就是我,没有保护好舒平并不是你的错,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是我给你的时间不够还是我没落在你心里?对于我这个主子,你是抱着什么心态?” 她对丫头有疑惑,丫头也清楚她在疑虑什么,虽然她说过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然而她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丫头对她打开心扉,她一直在等着她开口,可是她真的有点失望。 直到舒平出事,丫头都没有对她说起她与铃玉之间的关系。 “当然是尊敬的心态,还有……像家人,小姐,您说过,我和依颜她们虽然是您的奴才,可是也是您的家人,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您一定会为我们出头,而您也一直秉承自己所说过的话,您对我们就像家人一样对待,而我们也早已将您当成自己的家人。” “那么你和铃玉的关系为何迟迟不对我开口?我可是一直在等着,可是你……丫头,也许你真的把我当成了家人,可是却还不是真正的家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的把您当成自己的家人,我本打算等回到北国才告诉您的,可是没想到三姐却把少爷带走了,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丫头猛的摇头,她没有那么想,她是真的把小姐当成了家人,一个会关心她的家人。 “三姐?” 柳惜北细致的叶眉微微皱起,发现了丫头话中重要的信息。 丫头一怔,也发现自己说出了某些话,她微微低下了头,片刻才道:“是的,三姐,铃玉是我三姐,我是铃家最小的女儿,铃宝。” 丫头的话,另一厢一直没有开口的燕随风讶异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奴才,你竟然是铃府的四小姐?可是你既然是铃家小姐,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奴市?” 柳惜北以低价买回几个奴才,这事在香城并不是什么鲜事,他当然也不会陌生,可是堂堂四小姐竟然会成为别人的奴才,这太匪夷所思了。 “这事得从三个月前说起,那天……” 丫头开始述说着往事,原来,三个月前,铃家的二小姐,也就是铃玉同母所出的姐姐铃银落于池中,听到呼救声丫头跑了过去,可是当时铃银已经死了,而此时众人也赶了过来,这时,铃家的大小姐铃金却跑出来指证丫头杀人。 为此,铃府当家铃木将丫头锁在房间里,可是当夜,丫头莫名被打晕,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卖到人贩子的手里,最后流落在北国被柳惜北买了回去。 “事情就是这样,可是我发誓,二姐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也更不是我杀的,然而我百口莫辨,当时我人也已经到了北国,若不是小姐您把我买了回去,我这会或者还在奴市里出不来,其实我也想回家,但是我害怕他们不会相信我,所以为了相同的理由,我一直没有对您说出事实,因为我害怕再失去家人。”丫头说着又道:“小姐,我娘很早就死了,从小我就跟着二娘生活,二娘对我一直很好,所以小姐,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二娘吧!她是一个温柔的好女人。” 【124】全新的开始 闻言,柳惜北心中一阵叹气。自从知道用百度搜索眼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追不到最快更新了 “原来如此,难怪铃玉对你总是冷嘲热讽的,而你却依然想要我救二夫人,可是一码归一码,铃银之死,照你的说法的确大有问题,这个我可以给你查清还你一个公道,当然,提前是你没有做过这种事,可是铃玉所做所为可不是对你的怨恨那么简单,而是贪婪,至于她贪婪什么我就不说了,二夫人我也见过,的确看来温柔可亲,但是这些都不是理由。” 说着,柳惜北顿了顿又道:“救人虽然是善举,是医德问题,可是救与不救之间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意愿,被逼迫,被威胁着去救人,这种事我可不会答应,如果我答应了,那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的颜面又何存?” “可是……” 丫头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缓缓的闭上,她明白柳惜北的意思,也明白那个道理,也正因为明白,所以丫头说不出让她放弃尊严的话。 燕随风看了看丫头,又看了看柳惜北,她们都沉默着不再开口,空气中就那么寂静了。 好一会,燕随风才开口说道:“北儿,现在你要怎么办?舒平可是还在铃玉手里,如果不按她说的话去做,那舒平……要不还是把这事交给我吧!我保证把舒平安平带回来。” 柳惜北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你就那么小看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爷,王妃,舒平少爷回来了,有人发现舒平少爷晕倒在月香楼门口,现在已经带回房间了。”李越未到先声的嗓音已经介入,也打断了燕随风未说完的话。 燕随风蓦然扭头看着已经走进门的李越:“你没有说错吧?你的意思舒平回来了?” 李越点点头,笑道:“是的爷,舒平少爷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铃玉怎么可能把人放回来?”燕随风精明乌黑的瞳眸轻闪,眸中闪过一抹深沉,心中疑惑,毕竟前一刻,铃玉还咄咄相逼,转眼人就把人放回来了,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让人费思。 太奇怪了! “回来就好!吩咐下去,以后舒平身边最少得有两个侍卫陪着,如果再发生类似的问题,我拿你们的脑袋当球踢。”柳惜北淡漠轻语,心中不感意外,因为这本是她吩咐下去的,为了不暴露身份,舒平晕倒在月香楼前也是正常的回归。 “是!”李越应了声便离开了。 一旁,燕随风若有所思的看了柳惜北一眼:“依铃玉的个性,她必然不会把舒平放回来,这事是你办的?” 他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一来是因为她的镇定,二来是因为铃玉的骄横。 难道他真把她小看了? “若我说不是呢?你是相信不相信?”柳惜北问非所答。 燕随风锐利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温润的声音轻启:“你竟然是什么样一个女人?我发现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你。”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了解她的时候,她总是让他感到意外。 她的话虽然没有承认,可是却也给了他一个临摹两样的回答,因为她说,若我说不是呢? 换言之便是承认。 柳惜北微微一笑:“人心是世间最难以琢磨猜透的东西,这个世界也没有谁真正的了解谁,你我婚前不熟,成亲也不久,谈何了解?”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指的是舒平的事。 柳惜北淡淡的挑眉:“可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我就舒平一个弟弟,就算人是我救回来的,然而那又如何?难道不该?” 闻言,燕随风哑言了。 姐姐救弟弟,这没有不该的问题,可是他想的不是该与不该的问题,而是她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人从深宅里带出来?又是谁在给她办事? 有这样的办事能力,此人也必不简单。 ☆☆☆☆☆ 一座奢华贵气的府邸里,花儿迎日招摇。 凉亭八角楼里,一站一坐的两人对立相视,有傲慢嚣张的,还有诺诺畏首的。 “你……你找我有事?” 铃玉冷冷一哼,语气轻蔑:“铃宝,又或者我应该叫你丫头?你可真是厉害啊!从小夺走我娘的注意,现在又害死我二姐,还害得我娘生病,现在又从中阻拦柳惜北医治我娘,我们铃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三姐,我没有,我……” “别叫我三姐,”铃玉冷冷一喝,又道:“我告诉你,自从你畏罪潜逃,你就不再是我们铃家的人,你也更别想回来。” 丫头低下了头,紧抿着唇不语。 “我今天找你来不为别的,我就想问你一件事,柳舒平真的回去了?” “是!” 铃玉不甘的咬了咬唇,心中爱恨交加,她欣赏有能力的男人,可是也痛恨他的能力不是为了自己而动用。 “柳惜北这个贱/人,她究竟什么地方让风王爷看上了?风王爷竟然为了她插手此事,不过王爷也真是厉害,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人救走,而且不曾惊动半分,果然是我铃玉看上的男人。” “三……三小姐,这事跟王爷没有关系,听说王爷正要插手,舒平少爷就回来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柳惜北自己办的?她有这本事吗?”铃玉表情一震。 “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不知道,但是别再动舒平少爷歪念头了,否则别说是我家小姐,我也不会答应。”一直对铃玉唯唯诺诺的丫头难得说了重话。 在她心里,柳惜北已经超越了她真正的亲人,从她向柳惜北坦白自己的身份后,她的心就敞开了,所以第一次她可以原谅,但如果铃玉还再动手,那么就算是姐妹,她也不会原谅她。 铃玉噗哧一声:“你不答应?铃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忘了你欠了我们什么吗?你还敢对我放声,我告诉你,你的罪孽这辈子也还不完。” “那就不还了,因为我没有错,我再说一次,二姐不是我推下池塘的,总有一天,我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一时间,铃玉竟然愣神了。 眼前的少女是她所认识的铃宝吗? 以前的铃宝总是对她唯唯诺诺,声音都不敢大一些,可是今天,她竟然反驳她,她的表情震定,淡然,声音沉稳,这跟她所认识的铃宝简直是判若两人。 “铃宝……” “叫我丫头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铃宝了,以前的铃宝正如你所说,已经不能再回到铃府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丫头自嘲一笑:“不是我有自知之明,而是我现在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家人了,以前我们虽为姐妹,可是你有把我当成妹妹吗?没有对吧?可是我家小姐不同,在别人眼里我们这些丫鬟也许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奴才,可是在小姐的眼里,我们就是她的家人,在她身上,我感受到从来都没有的真心。” 二夫人虽然对她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毕竟不是亲生了,有些地方难免有所偏袒。 所以就在昨天,就在她对柳惜北坦白一切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她不再是铃宝,她不再是铃府的四小姐,她只是重生的丫头。 “哼,真心?一个丫鬟还想要别人的真心,我看你是太天真了,而且她还不知道你是谁都干了什么事吧?她若知道你……” “她知道!” “……”铃玉被她的话震得暂时失去了语言。 “我告诉她了,就在昨天,而且小姐也说了,她会查清楚二姐之死,所以我再说一次,二姐之死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时候我只是听见呼救声才过去的,当我过去的时候二姐已经死了。” “你……你以为那么说我会相信啊?”听她一再的强调,铃玉心里竟然有些动摇了。 “你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但我一定会证明自己,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丫头说完便转身离开,可是铃玉却开口阻止了。 “等等!” 丫头回头看着她。 “我娘他们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还有,柳惜北必须救我娘。” “不可能,原因你清楚,她不会同意的。”柳惜北最疼爱的人就是舒平少爷,铃玉动了舒平少爷,她不可能救人的。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娘对你也算不错吧?既然你说她把你当家人,那么你说的话她必然会听。” 闻言,丫头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铃玉疑惑的盯着她。 丫头收起唇边的笑容,说道:“你说我天真,但是你不觉得自己更天真吗?就算小姐把我当家人,可是你觉得在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后,我家小姐有什么理由答应你?” “而且你知道家人意味着什么吗?”丫头轻语,不等她回答,丫头又道:“家人,那是尊重,那是关爱,那是一种名为温暖的情感,可是你把家人当什么了?是家人就可以利用吗?如果是,那我只能赠你两个字——无耻” “你……” 铃玉气得咬牙切齿。 “告辞!”这次丫头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去。 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她已经是全新的她,全新的开始。 【125】不可能出现的军队 “早知道武林大会之后也许有夺宝大会,只是没想到竟然不是在北国,而是在东厢国进行。请百度搜眼;快,即可找到本书最新最全的章节” 月香楼的密室里,柳惜北微微皱起了眉头,讶异自己听到的话。 “是的,现在外面已经传开了,时间定在两天后。”杨希恭敬的语气,说着又道:“少主,那我们要出手吗?” “见机行事,说是夺宝大会,但有没有那个价值就难说了。”古今两世,欣赏东西的目光不同,那些古人当成宝的东西她可未必会喜欢。 “是!” 杨希领命却没有离去。 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还有事?” “少主,您对风王承认了?” “你指什么?” “舒平少爷的事,您明明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可是您为什么要间接承认呢?这也许会成为您日后的困扰。” 柳惜北没有立即回答,修长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了敲案几,片刻才道:“你以为我不承认他就不知道了?燕随风不是笨蛋,这个问题只要动一动脑子就想到了,在东厢国,认识我的人也许不少,因为我这一头白发太好认了,可是舒平不同,在这里除了我们就没有几个人认识他,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舒平却回来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要么就是燕随风,要么就是我,既然不是他,那么就是我。” 闻言,杨希一笑,“少主果然聪明,难怪尊主他老人家会那么喜欢您。” 柳惜北空降少主之位,他相信青龙宫有很多人都不服气,毕竟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且对于反面她的传闻不少,可是这样一个她,现在却稳稳的坐在少主的位置上,就连四位护法都马首是瞻。 “杨希,别把老头子想得太好了,那老头只是太无聊了。”因为选她成为少主本来就是一件很儿戏的事。 杨希微微扬起了唇角,倒是没有否认她的话。 “舒平现在谁在保护?”柳惜北又道。 “蓝连!” “哦,他呀!原北国禁军大将,因为华妃的事被赶出皇宫,现在是我青龙宫的暗卫,有他保护我倒是放心。” 一个被赶出宫的将军,在北国,蓝连是不可能再有出头之日,而她相中他的情义,虽然中途犯了错,可是她也欣赏知错能改为爱可以舍弃自己生命的人。 “可是蓝连的夫人怀孕了,属下正想问您让谁来接替他的位置,毕竟章清飞现在只身一人在北国又有孕在身,出什么问题可不好。” “你的话没有说完吧?”看着他那有些困扰的表情,柳惜北说道。 杨希有些无奈一叹,“还是少主英明,这事四位护法也知道,听说卓护法已经在路上了,只是不知道消息是否正确,他的决定属下也没敢多问。” “胡闹,堂堂护法降职做护卫,他的工作丢给谁?”不是她不欢迎卓安,有他保护舒平她更放心,可是他的工作不是人人都能接替的。 “还有……” “还有?” “苗护法估计入夜也能到东厢国了。” 闻言,柳惜北皱起了眉头,“他们一个个都反/了?卓安的个性是比较胡闹一点,但是苗风怎么也来了?” 杨希不语,一双眼睛却直看着她。 柳惜北一愣,“跟我有关?” 杨希点了点头,“两位护法估计是担心您的安危。” “杨希,你是不是有事没有跟我说?”能让他们担心她的安危,可见事情不一般,但是她并没有听杨希说起什么。 “没有……” “说!” “少主……” 柳惜北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透过光芒直盯着他。 “少主……” 杨希还想三缄其口,可是最终还是败在她的目光之下。 “最近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总是挑您管理的店铺下手,几位护法大概是担心什么人盯上您了。” “那么重要的事为何迟迟不报?你可知道也许就因为知情不报,就有可能让我疏于防范而陷于危机?”柳惜北平淡的声音,此时,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她的情绪,更不知道她在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杨希汗颜的把头一低,“是,属下错了,可是您难得出门,属下是担心您不能安心游玩,所以才……这事四位护法都知道,他们也同意属下的做法。” “查到什么?” “只查到这个组/织似乎叫狼牙,但还没有任何证据,组/织成员也不明。” “狼牙。”柳惜北低声重复着那两个字,眼眸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在现代,狼牙是她所熟悉的名词,如果不是活在古代,她真以为自己遇到特种部队了。 “少主,您想到什么了吗?”杨希问道。 柳惜北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军队,行了,退下吧!” 杨希张了张嘴,本想问她是什么军队,可是想想还是恭敬的行礼告退了。 这个新任的少主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只要她不想再谈的,就算他开口,她也不会给他一个答复。 夜,悄然的降临,用过晚膳之后,柳惜北就离开了餐桌。 缓缓的步行在后院里,她抬头望着点点的星空看出了神,“一样的天空,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不同的世界?” 她的死而复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什么两个不同的世界?”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柳惜北回头看去,只见燕随风俊容含笑的向她走了过来。 柳惜北收回目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你的世界与我的世界也是不同的。” 燕随风扬唇一笑,“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对了,两天后有夺宝大会,我们看完再去别的地方行吗?”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事吧?”柳惜北挑了挑眉。 他不可否认的耸了耸肩:“难得遇上,也许还会碰上自己喜欢的宝物,看看也无防。” “那就随你吧!” 对于他的话,柳惜北也不反对,因为她本来就打算留下,亦想看看这古代的夺宝大会都是什么样的,又会出现什么值得一夺的宝物。 【126】小安子 星光在夜中闪烁着光芒,入夜的星空寂静无息。 柳惜北用完膳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可是刚进门她就皱起了眉头,眼中充满了戒备,但片刻又剑下了。 “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苗风会先到。” 看清那抺熟悉的身影,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 “我就不行啊?”卓安有些幽怨的瞅着她,语气抱怨,亏他还一路赶来,就担心她出点什么事,可是听听她在说什么? 好像她此时比较喜欢看见苗风似的。 “呃……”柳惜北被他盯得莫名,片刻才微微一笑,“没有不行,只是杨希跟我说苗风会先到,所以有些意外看见你。”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自己不受欢迎呢!”闻言,卓安总算是露出了笑容,他说着又道:“对了,听说有个笨蛋对舒平动手,你就那么便宜她了?” “怎么?觉得我的惩罚轻了?”柳惜北挑挑眉。 “说轻不轻,但说重也不会重,只是让铃家的商业出点问题,这也算不上什么惩罚。” “那照你这么说,那怎么样才算惩罚?”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若是我,我肯直接送她一剑,但我不是你,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那么宝贝你那个弟弟,有人动了他却还能活着,对于这点我真的很不明白,不过……也许你有自己的考虑吧!”卓安漠然耸肩,但心中始终想不明白。 柳惜北淡然一笑:“那你就当我有所考虑吧!” 卓安帅气扬眉:“看来你不打算告诉我原因呢!真是小气,说说理由又不会要你死,而且你不知道吗?好奇的猫最可怜,想知道又得不到答案,你想憋死我啊?” 她玩把着胸前的银丝,笑中带着玩味:“你若死了,我这耳根子倒是清净了不少,所以你若有那种倾向放心走好,我不反对。” 闻言,卓安额前一片黑线,嘴角狠狠的抽搐着,这个女人…… 恶魔! ☆☆☆☆☆ 次日,晨光刚刚从东边渐渐升起。 这天,柳惜北起了一个大早,刚走出房门却看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她扭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干嘛?一大早同时出现在我门口,总不会是喜欢上当门神吧?” 柳舒平嘟着小嘴:“姐姐,人家哪里是门神了?我们只是来找姐姐一起出去吃早餐,每天在这里吃,你也吃厌了吧?” 燕随风认同的点点头。 柳惜北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月香楼天天换菜色,而且厨子也有五个轮流负责,可以说是天天换新口味,你们的嘴比别人的都‘叼’啊?” “嘿嘿~”柳舒平一阵干笑。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嘛?”柳惜北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逛街!” 这次回答的是燕随风,他说着扭开了头,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润,柳惜北小脑倾斜,一双墨黑的大眼狐疑的盯着他。 “逛街就逛街,扯什么早餐啊?” “咳咳~”燕随风清了清嗓音,“舒平的意思是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去逛街,夺宝大会不是明天吗?反正有时间,今天我们就去逛逛。 “得,想去就去吧,燕随风,照顾好我弟弟。” “你不一起去?”燕随风皱眉了。 柳惜北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去了,你们去就好,而且我也没什么想买的。” “姐姐,你能有什么事啊?我们本来就是出门玩的,再说了,人家姐夫本来就是为了你……” “为了让你们散散心,我们也来这里好几天了,可是都没有去逛过。”燕随风接过了柳舒平的话。 闻言,柳惜北沉默了,昨日苗风该到了,可是却不见人,反倒是卓安竟然比苗风还早到,她有点担心苗风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所以才没想出门,但是…… 在他们的眼里,她在这里的确没什么正事,如果坚持不去,他们应该会感到疑惑吧! “那行,你们先到大门等着,我一会就去。” 打发走那两个人,柳惜北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淡声的说道:“有消息通知我。” “是!” 无人的暗处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却不见其人,柳惜北抬头挺胸迈步走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柳惜北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他们身旁,柳舒平一路叽叽喳喳的,小脸上满是笑容,而燕随风则偶尔看向身旁的女人,乌黑的瞳眸里闪烁着暗芒,又似乎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人出来了,心却不知道跑哪去了?”燕随风回看着她笑道。 柳惜北一怔,回神就笑了笑:“没有,我在想,我们不是还带着皇帝的口喻向东厢国皇帝问候吗?不是第一时间前往,是不是有点大不敬之意?” 闻言,燕随风耸了耸肩,“原来你是在想这事啊?那么你大可放心,因为刚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另派使节前往以表敬意,所以我们晚点再到也不会有问题。”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但柳惜北还是如此回道:“原来如此,那就好,我还怕出什么枝节,真要那样就不好了,毕竟我们现在的处境可是内外兼有,莽撞不得。” “嗯!” “柳大小姐,怎么这么巧啊?”一道唐突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旁出现。 柳惜北向看来人,眉头深深的皱起,燕随风看看来人又看了柳惜北一眼,“他是?” 这个男人柳惜北认识吗? “哦,我叫卓安,与柳大小姐……嗯,这个要怎么说呢!我们算不上认识,可是也不算陌生,因为儿时柳大小姐曾对我有一饭之恩,而我也发过誓言,有朝一日会回报小姐的恩情。” “呼,原来是小安子啊!我都快认不得了。”见他那么说,柳惜北只好附议道,然而心情她却早把卓安骂了遍。 这个卓安在搞什么? 竟然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还一副老熟人的模样,他想害死她啊? 小安子??? 卓安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这个女人…… 用得着那么狠吗? 他不就没有跟她打声招呼就直接出现在别人的眼前,但是他那么做还不是为了更贴身的保护他们姐弟俩,但是听听她在叫他什么? 小安子? 听着就像宫里的太监。 【127】打乱计划 虽然有些想骂她几句,但一旁有两双眼睛盯着,卓安只好顺着她的话回道:“原来柳大小姐还记得啊?我还以为您已经忘记了呢!” 柳惜北微微一笑:“怎么会呢!再怎么说也是一碗白米饭,虽然只是粗米大粮,也没有菜,更别说是有点馊味了,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仅存的粮食,我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给你,就怕你饿死在我后院门前,让我沾了晦气,但总得来说也是救了你一命。” “……” 那像是救命吗? 怎么听着那碗饭像是毒药啊? 燕随风与柳舒平可怜的目光投给了卓安,而卓安则暗地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 恶魔,绝对是恶魔。 虽然他没有跟她打声招呼就直接出现是他不对,可是他也就那么一点玩闹的心态,但是她需要那么狠吗? 还好那碗饭并不存在,因为那只是他编的一个借口,不然他该为她的话恶心而死了。 毕竟她说的哪是饭啊? 那根本就是毒药吧! 最终,卓安以报恩的理由留了下来,说是要给柳惜北当护卫,原本燕随风是拒绝的,但卓安突然攻向身后远远跟着的李越,在展示他的武功后,燕随风才决定留下他。 “卓公子看来并像一般的人物,不知师出何门?家承何处?”燕随风像是随口问道,但一双犀利的瞳眸却暗地打量着卓安。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一身的优雅,一身的贵的气,说他像王孙贵族也不为过。 然而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却要给柳惜北当护卫,这真的令人费思,再说了,就算柳惜北曾对他有恩,但报恩的办法多得是,又何需他亲力亲为。 卓安优雅一笑,淡然而语:“师出青门,家住北国卓家庄。” “卓家庄?难道卓公子是北国第一庄卓漠的独子?”燕随风讶异了,卓家庄位处北国临境,地位悬殊。 卓家庄虽然位置还在北国,可是却是也在东厢国的临界,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当然也成为北国与东厢国拉拢的对象。 然而卓家庄却从不与各朝深交来往,并明言不参与任何政事。 “正是,多年前家中变故,父亲惨遭毒手,卓某也被杀手追杀,虽说最后躲过了一劫,但却差点饿死街头,当时若不是柳大小姐的一饭之恩,卓某恐怕早已是亡故之人,所以当时卓某就发誓,一定要报这一饭恩情,然后卓某刚好听见一些流言蜚语,说是柳家公子被绑架,卓某就想着是报恩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闻言,燕随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卓安的身份特殊,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也不好怠慢此人。 “怎么没听你说过自己是卓家庄的公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直到两人独处,柳惜北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说一饭之恩是借口,那卓家庄的事呢? 这也是假的吗? 卓安笑了笑,说道:“当然是真的,若是假的,燕随风让人一查便知,我可不会做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 “那你还敢说什么报恩啊?身份那么特殊,你有什么恩情不也查得出来?”柳惜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心中不知是无奈多一点还是郁闷多一点。 “几年前,卓家庄的确发生了变故,他查不出什么,最多也就查到家中内变而已,其他的小事他不会一一追查,也查不出蛛丝马迹。” 柳惜北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要出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还好,你还有个身份掩护,不然你我的身份不用多久就都得曝-光了。” 卓安呵呵一笑,“我当然不会傻得自找麻烦,我若没有把握,我又怎敢大刺刺的出现,不过……” 卓安说着顿了顿,浓浓的眉头深深皱起:“苗风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我怕他多半是出事了。” 正因为担心苗风出事了,所以他才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柳惜北身边,一来是便于保护,二来是想以卓家庄的身份敬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让他们有所顾忌。 如此一来,想要对柳惜北动手的人也就不敢明张目胆了,但暗处也不得不防。 闻言,柳惜北也暗地忧心,“苗风向来准时,做事也向来有分寸,我们再等等吧!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不然他身边的人也会有发现,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可见他暂时是平安的。” “好了,你先回房吧!别在我这呆太久,否则会让人起疑。”柳惜北又道。 卓安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优雅的离开。 这厢,回到月香楼,燕随风与柳舒平就坐在院子的凉亭里,两人大小眼相瞪,互不相让的瞪着彼此。 好一会,柳舒平才嘟着小嘴说道:“姐夫,你太逊了,好不容易让姐姐陪我们逛街,你倒好,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燕随风白眼一翻,“我能怎么办?你没见你姐姐有客人吗?我总不好叫人家离开吧?况且人家也说了,人家是来报恩的,而且还是卓家庄的人,我哪能说什么啊?” 他当然知道这是好不容易的机会,可是他也也没办法吧! “那你到底要不要追我姐姐了?你不是说看见别的男人对姐姐好你就心里不舒服吗?现在姐姐身边那么多出色的男人,你就继续乌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柳舒平没大没小的直接吐他的糟。 两天前,他看见他这位敬爱的姐夫闷闷不乐的坐在厅堂,他就问他为什么不高兴,谁知道他这姐夫竟然因为姐姐身边出现男人吃醋了。 不过他不得不说他这个姐夫很迟钝,那么明显的状态他竟然还好意思问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是为何。 所以咯! 为了撮合这对夫妇,他只好叫上姐姐去逛街,然而寻找机会让姐夫告白,最后相亲相爱,可谁知道半道却跑出一个卓安打乱了计划,好好的一次机会就那么告吹了。 【128】喜欢上她 她发现有些东西似乎改变了,可是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柳惜北却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燕随风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燕随风,你是不是病了?”柳惜北狐疑的看着他, 这一个早上,他就那么盯着她,他没问题吧? “没有啊!”他摇头。 “既然没有,那么是我脸上长花了?还是你眼睛出毛病了?你就这么盯着我不累吗?” 燕随风俊美的脸上一赤,脸上染上了可疑的红润,“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况且看不看是我的自由,没犯什么事吧?” 柳惜北无奈的揉揉眉心,“得,你爱看就看,眼睛长在你身上,我也管不着,但是我就是很好奇,我这不倾城,也不倾国的,应该还不至于能让人目不转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又或者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一个人不会无端改变,况且这个人还是堂堂的风王爷燕随风,他的改变另说是她,就算是旁人都觉得的奇怪吧! “我……那个……” 一旁,柳舒平看着干着急,最后忍不住催促道:“姐夫,姐姐问你话呢!你磨蹭什么啊?赶紧说啊!” 柳惜北懒懒的挑眉:“你也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看来你也知道,就我不知道,难怪他那副我有事的表情,说吧!你想说什么?” 最后的话,柳惜北明显是对燕随风说的。 一直知道舒平亲近燕随风,只是没想到燕随风什么事都跟舒平说,而这些事竟然连她都没知道舒平就知道了。 “我喜……我喜欢的一件宝物今天会出现,所以我们今天一定要去参加夺宝大会。” 咚—— 柳舒平摔倒在地,最后瞪着燕随风,而后者则扭开了头。 柳惜北狐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舒平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嗯!”燕随风闷闷的应了声。 本来不是的,但有些话他说不出口,所以最后话一转就变成那样了。 虽然怀疑,毕竟他们的表情都太奇怪了,但柳惜北还是那么说道:“今天我们都会到场,你也不用急于一时,再说了,以你的财力权力,要得到一件东西似乎并不难吧?” “嗯。”燕随风又是闷闷一声。 “行了,要去的都去准备准备,一会就出门。”说罢,柳惜北走了出去,直到她离开他们的视力范围,柳舒平才没好气的白了燕随风一见。 “姐夫,我鄙视你,亏你还是堂堂的风王爷,竟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太无能了。”柳舒平狠狠的吐他的糟。 闻言,燕随风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前冒出了黑线,暗地无奈了:“舒平,这跟我是不是王爷没有关系吧?王爷只是个称呼,王爷这个称呼又不会让我多块肉。” 再说了,他跟柳惜北成亲可是有言在先,突然说什么喜不喜欢的,那不是很奇怪? 虽然他也没料到自己会喜欢她啦! 但据柳舒平这小鬼的说话,他是吃醋了。 他对柳惜北身边出现的男人都怀有敌意,总之看见有男人出现他就不高兴,心里闷闷的,所以他已经很无奈的接受事实,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129】柒沙情义 今天的夺宝大会并没有多大的场面,比起武林大会来说真的是小巫见大巫,然而今天能到访的人不是名门就是贵族,毕竟这是夺宝。舒悫鹉琻 这个时代的夺宝大会其实就跟现代的拍卖会差不多,展示商品,然后由高价者获得,看着这样的会场,柳惜北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 还以为又能看见一场精彩的搏斗,歹不知竟然如此无聊。 “知道你看上的东西什么时候上场吗?”柳惜北有些无聊的问着身旁的燕随风。后者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才道:“怎么了?没有看上的?还是担心价格问题?若是担心这个,你尽管放心,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买下。” 柳惜北意思意思的勾唇一笑,下刻却把嘴一撇:“就这些花花瓶瓶?有什么好夺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兴趣!” “这……可是我想要的东西还是后边,没这么快,要不你到附近走走,我让李越陪你去。”燕随风有些为难,虽说他也想尽她的意,可是今天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必须留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不会走远。”说罢,柳惜北从座位中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门。 燕随风本想让李越跟着,可是想想只是在附近,而且附近都有自己的人,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走出了无聊的空间,柳惜北并没有留下,而是大步的走出了会场,独自来到了街上。 东厢国的街道其实跟北国的街道没什么两样,起码在柳惜北的眼里是如此的,都是那么的古声古色,完全是她陌生的认知。 看着驾驶而过的马车,柳惜北突然有点怀念现代的摩托车,同是两个轮子,可是意义上的相差却太远了。 “这街道有什么特别的吗?”蓦然,一张放大的俊容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看看柳惜北,又看了看人行马跑的街道。 柳惜北一怔,然后瞪了来人一眼,转身就直接走人。 “哎哎~你别走啊!你还没有告诉你刚刚在看什么呢?竟然看得那么出神。”柒沙追了上前。 她皱了皱眉,却依然没有吭声,似乎已经打算将他当成空气。 见状,柒沙也没气馁,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今天不是夺宝大会,刚刚还见你在里边,怎么出来了?里面这么多珍禽异宝,都没一件上了你的心吗?” “还是说你觉得燕随风太沉闷了,所以你跑了出来?又或者是看见本少爷出来了,你也跟着出来?是不是……呃?怎么了?” 柳惜北突然顿步,转身就直勾勾的盯着他,柒沙被她盯得一愣,片刻才又扬起温文的笑容:“怎么这么看着我?觉得本公子帅气了?” “帅,蟋蟀的蟀,我说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干嘛老跟我过不去?”柳惜北没好气的说道。 “我哪有跟你过不去啊?我是什么目的你还不知道吗?只要你答应我之前说过的,我保证对你千依百顺。” 柳惜北瞪着他,再瞪着他,片刻才扭开了头,暗地嘀咕,“早知道出来会遇见瘟神,我宁愿闷死在里面也不出来。” “嗯?你说什么?”没有听见她的话,柒沙问道。 “我回去了!”柳惜北没好气的道,说着就往回走,决定与这男人老死不相往来。 “诶诶诶~别走啊!要是我说了不中听的话,你当我没说行了吧?”柒沙赶紧上前拦下了来,心中暗地无奈,这个女人…… 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好歹他也是东厢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多少名门贵族家的女儿想要嫁给她,但这女子倒好,一言不合就给他脸色……不,应该说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接近她的目的让人烦,但没办法,谁让他答应别人了,而且…… 也许刚开始他是为了目的而接近,但现在,他是真心想接近这个女人,毕竟这样的奇女子,百年难得一遇,她的聪明,她的才智,那都是世间少有的。 柳惜北看了他一眼,片刻,她精明的眸子闪过一抹光芒,突然,她笑道:“要我不走也可以,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今天就陪你逛街吃饭。” “真的?”闻言,柒沙大乐,可是下刻却剑下了笑容,“你这问题不会是我想到的那个问题吧?如果是,那你还是别开口了,我说过,那个人是谁我是不会说的。” 柳惜北反嘴一撇,讽嘲的道:“你倒是有情有义啊!但你的情义会不会太荒唐了?拆人婚姻那是要天打雷劈的,要还人情也不是这么还的吧?” 柒沙嘻皮笑脸的俊颜突然沉默,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严肃,“抄家灭族的人情,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你觉得不值吗?” 柳惜北一怔,片刻里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淡淡的道:“我肚子饿了,想吃这里最好吃的东西,带路吧!” 眼前这个男人或者还算不上男人,依他的年纪也只能说是少年,原以为他有点胡闹,可是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也有点武断。 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玩世不恭的大少年,年轻,不懂事,随便答应别人,人情乱还,总之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很胡闹,但就刚刚,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似她想象中那段,相反的,他是个正真有情有义的男人。 如果换作是她,换作是她所爱的家人有危险,而这时候又有人救了他们,那她也会答应这个人的任何条件。 “你……” 柒沙震了,“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去吃饭?” “不想去吗?不想去就算……” “想想想,我想去,我现在就带路,保证让你吃到我们东厢国最好吃的东西。”柒沙赶紧打住她的话,脸上映满了笑容。 就这样,柳惜北与柒沙去了回香阁,据柒沙的说法,来一回东厢,不去回香那就是白走一回,所以柳惜北便跟他去了,但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夺宝大会里,找不到柳惜北的燕随风却乱成了一团。 【130】喜欢脸红 说吃饭就只是吃饭,吃过饭,柳惜北说了句我吃饱了就离桌离开,独留下柒沙在那里干瞪眼。舒悫鹉琻 “这个女人……”柒沙说着咬牙又无奈,说吃饭就吃饭,跟她聊天,她说吃饭的时候不开口,这是礼貌。 那好吧! 但吃完饭了,她却说要回去了。 结果,除了吃饭,他们什么都没有干。 一旁,远远随着他的侍卫皱起了眉,“爷,您为何那么宠着柳大小姐?她也不过是失宠的嫡系罢了,没权没势,而且恩公可是希望您拆开他们,跟她走得太近也不好吧?” “一杆,”柒沙先是微怒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又道:“能说她不是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我对她所做的事也不是出于道德,更不是正义,而是恩情,所以……别再让我听见你说她一句不是。” 闻言,一杆赶紧恭敬的回答,“是!属下错了!” ☆☆☆☆☆ “怎么样?找到没有?”夺宝会场里,燕随风沉着一张英俊的容颜,眉头皱成了川字。 到底去哪了? 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她就不知去哪了? 而且…… 偏偏在这个时候…… “没有!”这是李越的愧疚的声音,他们一直忙着某些事,而当时柳惜北是和燕随风一起的,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等他们回神的时候,柳惜北已经不知去向了。 “还不赶紧接着找……等等,卓安呢?他不是说要给北儿做护法以报恩情?这个时候他去哪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燕随风冷着声音问道。 “爷,卓公子还在客栈里,今天没有跟着出来,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卓公子身份特殊,他要不要跟随也有自己的自由,所以属下便没有向您禀报。” “他一直没有出现过?”燕随风犀利的瞳眸微微深沉,这事会不会与卓安有关?明明说要报恩却没有出现,而这时候又找不到柳惜北,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连? 李越摇了摇头。 “它的[有缘人]也没有出现吗?”燕随风突然转了个话题,话中意有所指,他虽然没有明说这个它是什么,但李越却很清楚他的意思。 “没有,爷,这事我们也急不得,您也知道的,它认主。” “谁认主啊?”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插入。众人莫不是一愣,下刻齐刷刷的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你去哪了?”一见平安回来的柳惜北,燕随风心里的担忧顿时变成了怒火。 他们找了一个多时辰,可是都没有找到她的人,就在他们心急如焚的时候,她却毫发无伤的回来了,看着这样的她,燕随风突然觉得自己很白痴,就像做了一件多余而愚蠢的事似的。 “干……干嘛?我不是说了出去逛逛。”只是逛得远了点罢了,但这吃人的眼神,她没得罪这男人吧? “逛逛?你都逛哪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很担心。燕随风愤怒的开口,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没了声音。 柳惜北疑惑的看着他:“知道什么?” “没什么!”他没好气的回答,心里暗道:要是告诉这个女人刚刚自己有多白痴,还不被她笑死。 但是这也怪不得他,只要[它]出现,打[它]主意的人也许也会出现,她现在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要对付他,他身边的人都可能成为目标,所以没见着柳惜北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担心。 “没什么你吼我干嘛?”柳惜北白了他一眼,“火烧眉毛似的,我不以为我杀人放火了呢!” “王妃,你的确[杀人放火]了。”李越突然打趣的说道,她杀了王爷的心,烧了王爷的心。 而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家伟大的王爷出现这种表情,说真的,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李越,你皮痒了是吗?”燕随风阴森的目眸扫视,李越立即乖乖的闭上嘴巴,但临走前还说了那么一句:“爷,担心人家就直说,别羞答答的像的女子,太矫情了。” “我矫你个大头鬼!”燕随风俊容一赤,满脸的霞红,他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就向李越砸去,可是此时哪里还有李越的身影,早在他说完的时候就开溜了。 “原来你是担心我啊?”柳惜北贼溜溜的笑了。 燕随风刚正常的脸色又是一阵霞光,看得柳惜北连连欢笑,“真想不到啊!你也有这种表情,说真的,你最近是不是定力不够啊?不然怎么老变脸呢?” [嫁]给这个男人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个男人很优雅,很贵气,很沉稳,很淡定…… 总之很多优点,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直到现在也都没有做过一件她讨厌的事,当然,她也不是说这个男人会脸红不是优点,但最近的他似乎动不动就喜欢脸红,这羞涩的表情,如果不是清楚他是男人,她真以为是哪家深闺羞女呢! “很好笑吗?”燕随风闷闷的把头一撇,这个女人…… 她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好啦!不笑你了,你会担心说,那就说明你关心我,被人关心我不讨厌,不过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一点?我只是出去逛逛,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用得着劳师动众吗?”从刚刚跟着李越离开的人数算来,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这么多少都在找她,有这个必要吗? 燕随风盯着她,再盯着她,好一会他才沉着声音说道:“北儿,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也许有点离奇,但是却与我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也许会关系到你们姐弟的安全,所以我选择告诉你。” “什么事啊?表情这么严肃?难道有人人刺杀你?” “比刺杀我更严重!” 燕随风一句更严重,柳惜北原来还有些打趣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没有什么可以比生命更宝贵,可是燕随风却说出类似比他生命更值得去深究的问题,而直觉告诉她,此事绝对不简单,也许他们姐弟俩平静的日子要结束了。 燕随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淡声说道:“跟我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131】她震惊了 特工傲妃:医女风华,【131】她震惊了 这…… 这不是…… 当柳惜北看到燕随风所说的那样东西,她震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柄战剑怎么会在这里?”柳惜北强装震定的开口。舒悫鹉琻 “你说什么?”燕随风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它怎么在这里。”柳惜北又问了一次。 “你……你见过这柄战剑?”燕随风真的震惊了。 她应该没有见过这柄战剑才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她却好像很熟悉似的问他。 “嗯!”柳惜北应了声,语气顿了顿又解释道:“在梦中,我在梦中见过。” 是的,对她来说,那是在梦中,上一辈子现实的梦中…… 然而这个现实却不是可以对别人说道的。 “出鞘!” “嗯???”柳惜北一愣,狐疑的看着突然把剑递向她的燕随风,而后者又说了一次:“出鞘,剑!” 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柳惜北带着疑惑接过了剑,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剑柄,刷的一声,剑出鞘了,可是…… “啊?天啊!我们一直寻找,没想到就在身边。”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李越讶异了。 爷突然带着柳惜北过来说要让她看看战剑,原以为爷只是想告诉柳惜北原因,原本他是不同意的,毕竟这不是普通的事,但没想到柳惜北竟然就是那个有缘人。 “干嘛那么惊讶?有什么特别的吗?”柳惜北弄不懂李越为何那么惊讶,所以问道。 “王妃,这事……我觉得还是由王爷解释比较妥当,属下告退了。”说罢,李越立即带着在场的众人离开了。 “你让我看的就是这柄剑,而这柄剑似乎还关系到我与舒平的平安,我对这柄剑的熟悉你们更是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惜北沉着声音问道。 迷,一团的迷,只是一柄战剑而已,可是为什么会牵扯出这么多事?不仅是他们的讶异,还有…… 这明明是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剑,这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燕随风娓娓道来,原来,二十年前,太上皇到紫微观祈福,后遇仙道,赐予御天剑,并有言,寻得此剑的有缘人,北国定能国太民安,昌盛百代,若反之,二十年后将有国危之兆,太上皇临终前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暗军,燕随风继任暗军之首后便接手了此事。 而这次夺宝大会的主办人就是燕随风,这次主要就是借着夺宝之名寻找这个有缘人。 听完燕随风的话,柳惜北噗哧一声笑了:“呵呵,燕随风,亏你还是风王府的主子,这些江湖骗子口中的话你们也相信啊?就为了一柄战剑,你们还搞出这个夺宝大会,真是笑死人了。” “很好笑吗?”燕随风沉着脸。 “难道不好笑吗?”柳惜北回他一个挑眉。 燕随风无奈一叹:“好吧!在别人看来也许很好笑,可是……这柄御天剑除了你,还没有人能将它出鞘,包括我!” 闻言,柳惜北唇边的笑容冻结了,她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说的是真的?” 【132】突然退位 “我骗你没什么好处吧?而且我也不是那么闲的人。舒悫鹉琻”所以他不拿这种事开玩笑,虽说当初他也怀疑过,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那种荒唐而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 一来是因为这柄剑的确没有人能出鞘,他也找不到什么开关,二来是因为近年来各国暗争暗争不断,宫内更是情形复杂,北国现在是所谓的内忧外患。 而这些现象都被那位仙道说中了。 见他一脸的认真,柳惜北知道,这不是玩笑,也不可能是玩笑,她能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这柄战剑必然不是普通的剑。 认主吗? 柳惜北低头看着那柄名为御天剑的剑身,突然有种可笑的冲动,想当初,她还觉得这柄剑像女子所用,还觉得如果生在乱-世,她必然会喜欢,没想到她真的来到一个乱-世之秋,更是这柄剑认定的主人。 ☆☆☆☆☆ 夺宝大会之后,燕随风原计划是带着柳惜北去见东厢国的皇帝,以表敬意,可是不想,北国却传来让众人震撼的消息,北国皇帝突然退位,八皇子燕博练登基成皇,改国号为北冰国。 收到消息,燕随风眉头皱眉,脸色深沉。 “皇帝身体健朗,在我们到访东厢国之前还对我们费尽心思,这会突然退位,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柳惜北客观的说道。 说到这事时,她想到了苗风,苗风本是第一个出现在东厢国的人,可是现在却迟迟未到,而且也没有任何消息,苗风会不会已经卷入退位的风波之中? 而且…… 这事恐怕跟她也扯上关系。 因为她长得像他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却‘嫁’给了燕随风,此时的燕博练对她肯定也是充满了怨恨,夺位成皇,他也许还会做出她不愿意看到的举动。 “跟你有关,也跟我有关。”燕随风也跟她想到了一块,因为他那个八皇侄向来对权力淡泊,突然那么积极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而这个刺激就是柳惜北,一个与微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老八已故的八皇妃,也是他曾经心爱的女子。 曾经…… 燕随风蓦然回头盯着柳惜北,眸中出现了少有的温柔,曾经,是的,曾经,微凉是曾经驻入他心里的女人,而现在是眼前的她,一个虽然长得像微凉却肯定不是微凉的她。 “北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柳惜北挑了挑眉。 “当初你为何要离开他?”燕随风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聪明如她,柳惜北知道他说的是燕博练。 她与燕博练有一段时间走得很近,所以旁人不难猜测他们的关系,而且当时他就猜测柳惜北会答应赐婚就与燕博练有关,但是为何? 据他所知,前一天他们还好好的,可是柳惜北却突然变了脸,这并不寻常,但难…… 她知道了吗? 闻言,柳惜北目光一深,片刻才道:“似爱却非爱,我柳惜北要的感情从来不是虚假的东西,他给不了我想要的,就是那么简单。” “照你这么说你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如果有人能给你这样的感情,你会接受吗?”燕随风乌黑如深渊般的瞳眸闪过一抹光芒,暗地期待的看着她。 【133】大结局(1) &b &b“你说的‘如果有人’,这个‘有人’不会是你吧?”柳惜北不是笨蛋,这些天燕随风的举止也让她有些疑惑,虽然最终都觉得不大可能,但他突然说出这样类似试探的话,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真的对她动了心。 &b“如果我说是呢?”燕随风并没有装傻,北国皇帝突然退位,他们势必要立马回国,可是现在北国情况难料,如果现在不说,以后也许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了。 &b“什么时候开始的?”柳惜北问非所答,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这个男人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否则以他的个性他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 &b“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刚开始,他只是因为她那张脸,他只是觉得愧疚于一个曾经让他心痛的女人,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她。 &b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落在她的身上,他为她的聪慧动心,为她的冷傲动心,为她的一颦一笑,为她的…… &b总之他就是喜欢上她了,不为她人,只为了她,只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柳惜北,而不是那张脸。 &b“那你喜欢我什么?我可是别人眼里的妖女,一头白发,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比我好的女子比比皆是,你怎么就那么没眼光?”柳惜北话自自嘲,但实际却是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而且他们早就有言在先,他们只是挂名夫妻。 &b闻言,燕随风无奈一笑:“看来我被决绝了!” &b她的话没有明言,但却已经间接的告诉他,她不会接受,但没办法,他这个人也有点固执,来日方长,一旦决定的事他也决不会随意妥协,况且他还有舒平那个小帮手呢! &b☆☆☆☆☆ &b“苗风还没有消息吗?” &b利用收拾东西的机会,柳惜北把卓安叫了过来。 &b闻言,卓安勾了勾唇:“正想跟你说这事,已经有消息了,只是……” &b“只是什么?” &b“北国出大事了。” &b“我知道。”柳惜北淡淡的道,“皇帝健朗却突然退位,这其中肯定是了问题,而且跟燕博练脱不了关系,可是他有这个能耐吗?他竟然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撑控整个北国?” &b柳惜北总觉得问题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不说别的,北国皇宫也有青龙宫的内应,可是青龙宫这边却没有收到半点消息,可见他们安插在宫里的人都沦陷了,若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关了,要么就是被收了。 &b“正是如此,苗风半道上收到青龙宫安置在宫里的人**间消失了,所以去查看,可是却着了道,差点没闯出来,现在虽然逃出了皇宫,但身中重伤,现在在青龙宫休养。” &b“果然如此,看来宫里的人出叛徒了。”不然以苗风的身手,又怎么会那么狼狈,柳惜北说着又道:“行了,回去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是回去之后你自己回避。” &b卓安明白的点点头,青龙宫既然出了叛徒,那么他就是能随时跟在柳惜北身旁,因为柳惜北的身份很多少都还不知道,若是他继续跟着,柳惜北的身份就完全曝光了。 &b而柳惜北那么说,应该也是想利用自己处在暗处的身份查出真相。 &b收拾好一切之后,柳惜北等人准备回北国,可是他们才走出月香楼的大门,门外就候着一个……不,是两三个人。 &b除了站在门口的柒沙,不远处还有两道人影,那就是铃木与铃玉。 &b“你们要离开……” &b柒沙才开始,话还没说完,铃木与铃玉就快步走了过来。 &b铃木首先恳求的说道“风王妃,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铃家大小吧!” &b柳惜北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漠的道:“这话怎讲?我一没关着你们,二没打你们,你们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怎么会需要我放?” &b“风王妃,老夫求您了,是老夫小女不懂事,得罪了您,今日老夫已经带铃玉过来,只要你松口,铃玉老夫交由您处置。” &b都怪铃玉这不懂事的孩子,竟然得罪了柳惜北,而且人家风王都明说了不喜欢她,她怎么还这么愚蠢呢? &b现在可好,官有风王施压,商又有高人阻拦,他们铃家现在是走投无路,如果柳惜北再不收手,他们铃家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b“跪下!” &b柳惜北冷冷一句,铃木立即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柳惜北皱了皱眉:“铃玉!” &b“还不赶紧跪下!”铃木拉着铃玉的衣袍,铃玉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来。 &b“铃当家的,我这人向来讲道理,既然不是你主使的,那么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起来吧!至于铃玉,从这里一步一叩首,直到回到铃家才能起来,否则……那你就是铃家的罪人。” &b“你……” &b铃玉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张了张嘴却没敢把心里的怒气说出来。 &b直到现在,她是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柳惜北,可是她再怎么说也是铃家的小姐,真要像柳惜北说的去做,那她以后还有什么面子啊! &b“你可以不做,但是铃家以后会怎么样我就不保证了。”柳惜北冷冷的道,得罪了她,关了舒平,铃玉以为她会那么简单的了事吗? &b若不是知道这事只是铃玉个人的问题,与铃家并没有关系,她绝不会松口。 &b铃玉咬咬牙,最后丢出两个字:“我做!” &b比起面子,她更在意以后的富裕生活,如果铃家真的倒了,那她还要面子干嘛? &b只是没想到柳惜北那么厉害,听爹说风王只是在官道上放了几句话,但从商而言,风王并没有做过什么,那么他们铃家那么被拦截的商业,除了柳惜北不做二选,因为她得罪的人除了柳惜北并无他人。 &b“柒少,麻烦你了!”柳惜北又突然的说道。 &b柒沙一愣,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顿时,他翻了个白眼:“我说柳大小姐,她叩首是她铃家小姐的事,怎么我得帮你盯梢?你是罚她还是罚我啊?” &b“都罚,你可别忘了,你对我们也做了出格的事。”她与燕随风与他无冤无仇,可是他却为了报恩想要拆散他们‘夫妻’,那么柒沙不也有‘错’。 &b闻言,柒沙郁闷了,他虽然是想拆散他们,可是他可没做出什么伤人之类的事,而且最后他不是也告诉她原因了?他也是不得已而已,这也算出格吗? &b“你们现在就回北国?”柒沙转了话题。 &b柳惜北点了点头不语。 &b见状,柒沙只能说道:“那么一路顺风!保重!” &b北国的事已经传到东厢国了,他们现在回去肯定也是为了此事,而他…… &b他与柳惜北注定不是有缘人,因为他是看出来了,她的离开没有半点留恋,可见他在她心里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 &b想他柒沙堂堂大将军,是多少女子心系的丈夫人选,可是她的眼里没有他,他也不会明知别人无心还要死缠烂打,那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对于她,他只能祝福了! &b☆☆☆☆☆ &b柳惜北与燕随风快马加鞭回到北国,可是没想到情况已经坏到那种程度,燕博练没有给他们喘气的机会,才进城门,一道圣旨就向他们袭来,阴谋也随之而到。 &b“风王意图谋反,刺伤新皇,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b皇宫里,燕博练一手捂住受伤的手笑得阴冷。 &b“燕博练,你有怨气就冲着我来。”柳惜北紧皱着眉头,早想过皇帝突然退位的事并不单纯,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b他们才进宫,燕博练自刺伤了自己,然后将罪名按在燕随风的身上,看来他真的很恨他们啊! &b闻言,燕博练笑了,那淡淡的笑容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讽嘲:“怎么?朕要治他的罪,你心疼了?” &b他早说过,他会让他们后悔了,现在正是他报复的时间,他又怎么可能放过燕随风。 &b柳惜北沉默着不语,可是心里,她却有种说不上的情绪,听到燕随风明日要斩首的时候,她心里莫名的紧了紧,有种闷闷的忧郁。 &b“不说话那就认同了,可是怎么办呢?朕不喜欢听这样的情况,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能对朕千依百顺,朕就考虑要不要放过他,如何?” &b“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b“可不是,”燕博练很坦白的承认,“想当初朕求你回头的时候,你不是很坚决?现在朕倒要看看你有多坚决。” &b“放了他,我随你处置。”她还有舒平要照顾,可是看燕博练这架势,他肯定不会放她离开皇宫,那么她只能求其次了,只要燕随风能离开,那舒平还有个人照顾。 &b至于她,她再想办法就是,而且她还有青龙宫做后盾,只要拖上时半刻,相信青龙宫的人会出手。 &b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她现在只担心舒平。 &b而且现在燕博练虽然没有向舒平出手,但不难保以后不会。 &b闻言,燕博练怒了,他一手指着燕随风,一边恨恨的说道:“你就那么喜欢这个男人吗?” &b为了燕随风,她竟然愿意随他处置,她的爱为什么不是他的? &b他明明那么爱她,明明什么都愿意给她,可是她最近却背叛了他,离开了他,现在还要为了别的男人对他认输,越是看着她那样,他心中就越是怨恨。 &b“我很想知道,你怎么可以在一个月内让皇帝退位?”柳惜北问非所答,直接略过他的话。 &b她现在只想知道问题出在哪,以燕博练的能力,皇帝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逼宫了。 &b“这有何难的?只要用人得当,朕想要整个天下都不是问题。” &b用人得当? &b看来不是燕博练自己的能力,而是旁人,可是在北国,还有谁有这种能力? &b“你似乎很疑惑?”看出她的猜测,燕博练又道。 &b“我是很疑惑,那么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答?反正我们都在你的权威之下了,要怎么处置都是你一句话的事,那就算是给我们死个明白吧!” &b“狼牙!”燕博练突然喊了声,在他话落之时,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见来人,柳惜北一怔,这不是武林大会上看见的那个男人吗? &b那个让她疑惑的男人,那个武功像是现代武术的男人,原来他是燕博练的人,可是他不是西夷那边的人吗?记得当时他腰上挂着西夷国的腰牌。 &b“小北,我们又见面了!” &b“你是谁?”为自觉的,柳惜北如此问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样男人让她熟悉,她所说的熟悉不是那张脸,也不是身影,而是他给人的气息。 &b“在你的人生中,代号有个狼字的人有谁?”他问非所答。 &b闻言,柳惜北一震:“你……妖狼?” &b她不能肯定,也不敢肯定,难道那个背叛她出她的妖狼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b“冰果,答对了!但可惜,没奖!” &b“你怎么也来了?”柳惜北震惊了,她就说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熟悉,原来是他。 &b“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当时柳惜北向他开了一,当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只是没想到却没死,而且重生在古代,最让他没想到的是柳惜北竟然也活了过来,并以另一个身份活着。 &b其实他知道她的存在是他在刚到古代第十天,那时候柳惜北的传言很多,而最让他在意的就是她的聪慧与才能,那都是他所熟悉的东西,古代也没有的东西,所以当时他就想,这个女人会不会他所认识的那个? &b她会不会也来到了这个时代? &b所以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暗中观察着柳惜北,而得到的结果果然是他所料。 &b“你们在说什么?”似乎听不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燕博练皱起了眉头,什么妖狼?他不是叫儿狼牙吗?难道他们认识? &b一旁,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燕随风也疑惑的看着柳惜北,从他们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们认识,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他见过,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但当时柳惜北的表情似乎并不认识他。 &b“皇上,有兴趣听故事吗?”狼牙也就是妖狼笑得冷魅。 &b“说!”只要与她有关的,他都想知道。 &b“从前,有两个人死了,但其实他们却没死,他们……” &b“妖狼!”柳惜北冷声一喝,难道他真的打算说出来吗?他可想过,如果被外人知道他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没准会把他们当怪物,最重要的是…… &b柳惜北突然一怔,愣愣的回头看了燕随风一眼,她刚刚想到什么了? &b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燕随风觉得她是妖怪? &b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b就像刚刚,燕博练说要杀燕随风的时候,她心里也莫名的紧张,难道…… &b难道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吗? &b这不可能吧? &b她的心明明在燕博练的身上,是因为知道燕博练没有她想要的爱她才放手的,但是…… &b柳惜北又看了燕博练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她,心里竟然是如此的平静。 &b突然间,她明白了,她的心真的变了,也许是在燕随风对舒平好的时候,也许是他处处关心他们姐弟的时候,也许是他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又或者…… &b她不知道是何时,但此时,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喜欢上燕随风那个男人了。 &b“继续说!”燕博练微微眯眼说道。 &b“尊旨!”狼牙冷笑的道。 &b柳惜北咬了咬牙,心里一狠:“不用说了,我自己说,也许没有人会相信,但我叫柳初北,而不是柳惜北,我生在不知多少年后的现代,这个男人为了名利,我死在他的手里,但不知为何,明明已死的我灵魂在柳惜北身上重生,所以我并不是柳惜北那个废物,当然,这个男人也不是狼牙,他叫妖狼,一个与我一样的‘死活人’。” &b燕博练愣愣的盯着她,燕随风也呆呆的盯着她,活像她说了什么让人意外的话,好一会,燕随风才先首说道:“难怪前后相差这么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理解了。” &b真正的柳惜北只是个废柴,可是假的柳惜北却是天才,所以这一前一后才会有那么大的差异。 &b这就是柳家大小姐**之前变聪明的秘诀。 &b“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背叛朕却是事实。”燕博练的话间接中也相信了她的话,因为除此之外无法解释她的突然转变,然而当时他所认识的柳惜北就是现在的她,所以与以前的柳惜北没有任何关系。 &b“我背叛你?你确定是我背叛你而不是你欺骗我吗?”柳惜北冷冷的开口,口口声声说她背叛,但是谁把她当成了代替品? &b她是有血有内的人,而不是别人的玩具,更不是别人的傀儡,她凭什么要做他心爱女人的替身? &b当时如果不是发现他心中所爱,她又怎么会狠心离开?所以追究起来到底是谁的错?他心中就没有想到她为何会转变吗? 【134】大结局(2) &b柳惜北说着又道:“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那么我就直说了,你爱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长得像我的女人,你已逝的皇妃。” &b闻言,燕博练表情一震,她知道了? &b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离开他的吗?可是他爱谁不是爱她吗?只要他的爱在她的身上,爱谁又有什么关系?所以她太残忍了,明知道他是那么的爱她,她竟然还无情的离开他。 &b一旁,燕随风抿了抿唇,眼眸闪过一抹了然的光芒,果然,当初柳惜北突然与老八陌路人生,果然是与微凉有关,就因为柳惜北发现自己长得像微凉,长得像老八的皇妃,所以才突然离开,并答应皇帝的赐婚。 &b“朕给你一个机会,杀了他,并答应朕以后再也不离开,那么朕就原谅你所有的过过。”说罢燕博练突然向她丢出一把。 &b柳惜北盯着他,蓦然的,她勾起了唇,嘴角噙着讽嘲的弧度:“燕博练,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没有兴趣做别人的代替品,不管我是柳惜北还是柳初北,我只是我,而不是你去世的八皇妃。” &b她都那么说了,可是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他是不是疯了? &b还是他本来就是那么疯狂的一个人? &b“你就真的一定要违背朕吗?” &b柳惜北看着他不语,燕博练笑了,那张狂的笑容竟是如此的疯狂:“哈哈,好,好,真的很好,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那朕就成全你们,来人啊!把他们都关进天牢,等候朕的旨意。” &b“等等!”狼牙突然开口阻止,燕博练不快的看了他一眼,狼牙却依然我行我素的笑道:“皇上,与其让他们称心如意,还不如让他们阴阳两隔,风王‘弑君’,那是死罪,死不可免,但柳初北,不,是柳惜北,让她死了,相信皇上也会心痛,所以安个阁楼小殿让她‘住’在里面不是也挺好的。” &b当然,他这个住可不是随意可以行走的地方,它就是一个让她一直只能住在里面的宫殿。 &b燕博练眯了眯眼,最后点了点头,顿时,一旁的侍卫已经上前将他们带离。 &b************************* &b青龙宫。 &b贵气而宽敞的密室里,青龙宫四大护法,十二门主,还有三十六分堂,都依次就坐,他们神情严肃凝生,气氛万分紧张。 &b“尊主,要我说我们就应该立即闯进宫去,然后把少主救出来,燕博练也太猖狂了,夺帝位,还谋害风王,就连我们青龙宫的少主都不放过,这种人天下得而诛之。”这是十二门堂之一灯草的声音。 &b“可是燕博练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把我们安插在宫里的人清除,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若普通,苗护法就不会受伤了。”十二门里的陌轻沙也说道。 &b“我会受伤也许并不是因为燕博练,而是因为燕博练的新**,这个男人我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来路,但是他给我的感觉跟少主很相似。”此时,手上还缠着绷带的苗风开口了。 &b“苗护法,你不会想说这人是少主吧?这怎么可能啊?少主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啊?” &b苗风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给人的气息,你们应该都知道少主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势,而我在那个男人身上也感觉到了,仿佛他们就来自同一个世界,而我们是他们另一个世界的人。” &b“这太荒唐了吧?明明同在一个天一个地之间,哪有另一个世界的说法。”陌轻沙说道。 &b“我也不是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我的意思是他们就像来自同一个地方,因为在那个男人身上,我看见类似少主的武功路数,就连行事也很相似。” &b“原来如此,照你这么说,这个男人与少主可能相识?” &b苗风无奈一叹:“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就是如此,然而少主现在还被软禁在宫里,我们也无从得知。” &b“尊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苗风转向上位又说道。 &b欧阳敬南抚了抚下巴的胡子,一阵沉凝,片刻才道:“柳惜北是个聪明的女人,以她的能力,要离开皇宫也不是难事,可是她却还留在宫里,可见她另有打算,而且宫里现在的形势我们现在也不清楚,现在也只能等侯她的消息,以免打草惊蛇,所以配合好她就行了。” &b“是!” &b************************************ &b夜,漆黑如墨,昏暗又潮湿的大牢里,燕随风抬头望着牢里那小小的窗口,心中无奈一叹。 &b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b当初老八执意要皇帝收回成命,他就知道他们叔侄将来肯定会有一场硬杖,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就为了一个柳惜北,老爷竟然连皇帝都不放过。 &b其实想想也对,对于皇帝,老八是一直忍着吧!因为微凉的事,他知道老八恨皇帝,现在又加上柳惜北被赐婚,老八心中的恨已经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了。 &b“向来高傲自负的风王也会叹气啊?” &b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燕随风的思绪,蓦然的,他一怔,猛的回头,“你……你怎么出来的?” &b老八不是把她软禁起来了吗? &b柳惜北耸了耸肩,傲然的道:“就那些老旧的破锁破门兼破窗也想关着我?那他们也太看不起我了。” &b闻言,燕随风白眼一翻,这个女人…… &b她怎么就那么臭屁啊? &b说得皇宫好像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b但能从老八的手下悄然离开,柳惜北已经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b“怎么样?想继续待着还是走人?”柳惜北挑挑眉笑道。 &b“这地方看来不是人呆的吧?”所以当然是走人,他不走还等着明天被问斩啊? &b“那求我!求我,我就让你出来。” &b燕随风嘴角狠狠一抽:“我说柳大小姐,我们现在没时间了吧?你没见周围都没有狱卒,没准他们正等着我们行动。” &b因为这看来就是一个陷阱。 &b柳惜北挑了挑眉:“开个玩笑都不行啊?” &b“行,但让我先出去再说。” &b“没趣!”柳惜北撇撇小嘴,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嗒,一把上等的牢锁就那么轻易的被她的一根银针解决了。 &b“你可以当神偷了!”燕随风有感而发的道。 &b他看过会开锁的能人,但像柳惜北那么轻易完成开锁过程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b“谢谢夸奖!” &b燕随风白了她一眼,这女人,这种夸奖,她还真好意思收下。 &b柳惜北脸上的玩闹一收,表情瞬间严肃:“我们赶紧走吧!不然……” &b“不然怎么样?” &b一道声音突然出现,柳惜北蓦然回头,只见狼牙已经带着一群侍卫走了出来。 &b“小北,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呢?我那么好心好意的留你一条活路,你怎么就那么不知珍惜呢?人家燕博练现在好歹也是个皇帝,你说你随了他又如何?这对你没有坏处吧?” &b“妖狼,不,或者我应该叫你狼牙,你真是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做人做成你那么下贱,你还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b上一辈子,他为了荣华富贵将她出了,这一辈子,他还是为了荣华富贵要将她的人生给燕博练,看来是狗改不了吃屎,有些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值得别人信任。 &b柳惜北的话,狼牙也不生气,他只是说道:“看来你好像不喜欢燕博练,那跟我合作如何?我早就说过,只要我俩连手,天下无敌。” &b“哼!说出这些话,你也不怕燕博练要你小命吗?”柳惜北冷冷的讽嘲,在这个以权为贵的时代,就算他才有能耐,但他敌得过一国之君吗? &b说出那种贪图世界的话,他也不怕自己没命活着。 &b“要我小命?我的小命是那么容易要的吗?以我的能力,我要闯出一片天地那不是问题,如果有你的协助,那更是如虎添翼,虽然燕博练给我的待遇不错,但比起天下,你觉得哪个更吸引人?”他是个上进的人,在这个落后的古代,他有现代人先进的头脑,所以燕博练在他眼里不过是踮脚石罢了。 &b他会接近燕博练,那也是因为他查出柳惜北与他的关系,而他只是小小的利用了一下,用完了,自然就不需要了。 &b柳惜北冷冷的盯着他:“人心不足蛇吞象,早晚有一天你会败在自己的自负下。” &b“你是想说还有青龙宫可以收拾我吗?”狼牙笑得邪魅。 &b闻言,柳惜北暗地皱起了眉,难道青龙宫的消息他也掌握了? &b“你也别说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与青龙宫的关系。”狼牙轻轻一句话,不只是柳惜北震惊了,就连一旁的燕随风也震惊了:“北儿?你跟青龙宫有什么关系?” &b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是迷,但原本以为知道她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她,这事算是让他理解了,但青龙宫又是怎么回事? &b那里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b不等柳惜北开口,狼牙又道:“你也别不承认,青龙宫现在的处事手法,这个世界除了你就只有我会如此,所以我要发现你跟青龙宫的关系其实并不难。” &b“所以你就顺藤摸瓜,把青龙宫安插在宫里的人都处理了?”听完狼牙的话,柳惜北算是明白了。 &b这是一个了解她的敌人,她在他面前藏不住,就因为藏不了,所以安排在宫里的人才会牺牲,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一个时代的人。 &b而她也终于明白青龙宫并没有出叛徒,而是被这个熟悉她的人捉住了尾巴,而她却不知道,也没有任何防备。 &b“小北,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我就是喜欢你的聪明,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闯天下?” &b“跟你?那你觉得好吗?燕博练。”柳惜北似笑非常的勾起了唇,在她的话刚落下,燕博练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b“皇上,你怎么……”狼牙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他突然一笑,有些咬牙的道:“小北,我还是小看你了,你是明知陷阱却将计就计,我果然还是喜欢你,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看到这样的你,我就更想得到了。” &b“那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让你喜欢了,可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只是来的时候不小心给燕博练留了张小纸条,我也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她也不过在纸条上写着:如果想知道狼牙的真面目,那就去大牢里走一趟。 &b要想从皇宫里逃离,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既然不简单,那也就得让燕博练与狼牙内乱,而燕博练如果不想被别人蒙在鼓里,那么他一定来,而且不会现身,而她赌对了,现在有内患,燕博练对他们也会暂缓一步,而这一步也决定了她与燕随风的生死。 &b燕博练眉头皱成了川,他冷冷的道:“来人,把狼牙关入大牢。” &b闻言,狼牙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皇上也不叫了:“哈哈,燕博练,是你天真了,还是我愚蠢了?我既然能成为你的左右手,难道我就那么容易被你捉起来吗?这里的侍卫,还有宫里一半的人马都被我换成自己的人了。” &b话落,牢狱中的狱卒纷纷将剑锋指向燕博练,而此时,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狼牙早就有心叛变了。 &b“杀了他,谁若能取下皇帝的首级,我赏他黄金万两。” &b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狼牙一声令下,狱卒们立即向燕博练倾巢而来。跟在燕博练身旁的侍卫们也将燕博练护在身后,顿时,两班人马激烈的打成一片,刀剑在昏暗的大牢里闪烁着银光。 &b“走吧!趁着他们没空,我们趁机离开。”柳惜北淡淡的道,可是走出几步,却发现燕随风没有跟来,她回头看去,只见燕随风看着那群你打我杀的人群,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b“你想救他?”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柳惜北说道。 &b“可是他想杀你,而且这都是他招来的祸患,你不觉得他咎由自取吗?”她又淡淡的轻言,虽然她爱过燕博练,爱到心都疼了,可是她爱的是以前那个善良的男人,而不是现在这个处心积虑逼父退位的男人。 &b而且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有些东西虽然存在过,但她不会盲目的一直追寻,该放下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下,而这就是她。 &b燕随风依然沉默着不语,可是一双眼睛却从未离开过眼前小小的战场。 &b柳惜北无奈一叹:“行,给我一个救他的理由,如果你说得出来,那你就救他。” &b“亲人,血缘,他可以对我不仁,但我不可以对他不义,而且我答应过去逝的父皇,只要暗军一天在我的手里,我就会忠心护皇,不管当朝皇帝是谁,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救不了了。”为了不让人查出暗军的人马与所在地,暗军的人马分散各地,所以现在就算他有心救,也救不了。 &b燕博练虽然逼位在先,用不光彩的手段夺得天下,但他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帝,如果他一走了之,那么北国就完了,他燕随风也将成了不仁不义的人。 &b而且重要的是他违背了父皇的遗愿。 &b柳惜北再次感叹:“黄金万两。” &b“嗯??”燕随风疑惑不明,不懂她为何提起金钱。 &b“有人用黄金万两买他的首级,那你就用相等的代价救他吧!这是我的条件。” &b“北儿,你能救他?”燕随风一愣。 &b“同意或者不同意,给个话,不然晚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柳惜北问非所答。 &b“同意。” &b柳惜北从腰间取出青龙玉笛,清脆的笛声悠悠响起,在曲未完,数道黑色的身影已经突然出现,就像黑夜里的鬼魑,来无音,迹难寻。 &b“参见少主!青龙宫子弟已到位。”其中一个女人恭敬的单膝下跪,双手举着…… &b“御天剑,你什么时候……” &b燕随风讶异了,虽然他是把御天剑给了她,可是在他给了她之后的第二天就已经没见剑在她身上,一直以为她没带上,可是没想到这种时候她却让人备着。 &b从他们踏上北国的城门,他们就直接被人请到了皇宫,后面的事他们根本就没机会防御,可是柳惜北却好像一切都准备好了,难道她早就猜到回国后的一切? &b而且…… &b少主? &b这真是一个让人惊震到不行的女人,听狼牙说她与青龙宫有关系,他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青龙宫的少主,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b“你不是说御天剑是护国之剑吗?既然它那么重要,那我当然得时刻准备着。” &b不等他开口,柳惜北又道:“也许你又会想问,我怎么会早有准备,那是因为卓安,卓安虽然是卓家庄的人,但他也是我青龙宫的四大护法之一,所以当你把剑给我之后,我就让卓安带着剑先回来了,而且让青龙宫的子弟时刻准备着。” &b燕随风沉默着,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因为什么都让她说了,他也无话可问了。 &b“传令下去,诛贼护皇!” &b“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