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疯了》 第1章 混沌入世 鸿蒙开辟斧居功,混沌乾坤阴阳分,岂料业火燃不尽?拂尘一扫风自清。原来缘去皆原定,万法自然法自然。一身蜉蝣撼大树,道在道中怎悟道?仙魔妖鬼神人佛,万灵一念念念千,无为有为终有为,灭念念亡还自由。无念岂非同草木?谁言草木亦无念?无念有念本相同,随性随缘随本真。 七里乡八里屯九里村已经十个月未曾下过一滴雨了,不说赤地千里也是干旱地冒烟儿要着火了。干旱之事历来有之,可这奇怪荒诞的旱灾却闹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不仅仅是旱灾,还有各种各样的怪事发生在九里村。村子里的人本都是性情淳朴、善良老实的,可偏偏陆陆续续地转了性子。 慢慢地,贪婪、阴狠、乖戾、傲慢、凶残、嫉妒、懒惰、淫欲等等丑恶性情出现在了他们身上。 夏二,原来好好一小伙子,勤奋上进,聪明能干。现在天天赖在床上,好吃懒做,更是天天晚上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 夏冬,好好一汉子,现在天天酗酒赌博,家里几口子饿得嗷嗷叫,他倒好,喝完酒回到家见谁就打谁。赌完后回家又打一次,别说老婆孩子,连自己爹娘都下狠手。 夏梦他娘小顾和夏秋他娘小王,她两原是村里出了名儿的贤惠,知书达理、勤劳能干,在内相夫教子、孝敬长辈,在外亲爱友邻、处人以善。 如今这俩贤妻良母都变了!变得贪婪、傲慢、阴狠,为了一点小事儿和别人争吵打闹、动刀动棍。甚至儿女都那么大了,突然间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争风吃醋、丢人现眼。 夏海,原先一老实巴交的人儿,现在酗酒滋事,烂赌成性,甚至偷盗抢劫!他的眼里泛着诡异的凶邪之光,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杀人放火,一条道走到黑了! 还有夏兰、夏莲舟、夏月儿、夏知秋、夏达……一个个、一家家全变了,数都数不过来。 接着更有蝗灾为害、鼠灾泛滥、蛇群为祸等不幸的灾难发生。这种奇怪之事发生在这原本淳朴美丽的乡村中实在让人痛心疾首又焦急无耐,村子里的人更是五内如焚却也束手无策。 除了人性大变,灾祸不断之外,村子里还发生了各种各样荒诞诡异的事情。鸡同鸭谈恋爱,马与羊偷※欢,母猪上树,公猪产崽,公鸡下蛋,母鸡打鸣,老鼠撵着猫跑,猫儿倒追着狗发※浪…… 不仅如此,时间一久,母鸭开始打鸣,公鸡带起了小鸭崽,马和猪好上了,狗抛弃了猫追逐起耗子来,耗子却又爱上了猫,真是造孽啊! 它们这一造孽生下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孽障怪物啊?实在没眼看,太辣眼了! 不仅辣眼睛,还辣耳朵,那些个畜生发浪、发疯,让人不安生就算了,它们居然学起了人说话!而且它们学的都是些什么?:“不要,不要,人家怕怕,你轻一点儿……” “乖哦,乖哦,小娘子,我爱你哟……” “夫君,你好坏坏……” “死老头子,老娘打死你” “逆子,丧门星!”“臭婊子!我撕烂你!” “老鬼,你咋还不死?” …… 村子里性情突变的人越来越多,旱灾、虫灾经久不息,荒诞之事也愈演愈烈!整个村子透着股邪气儿,让人感到压抑难受,慢慢的眼里都泛起了妖红的邪光而不自知。 近些日,眼里妖红邪光最盛的几家人天天斗勇比狠,已砍伤打残了些个。若不是及时发现并囚禁了发狂的那几个,怕现在已出人命了。 从去年三四月份开始一直到现在一月多了,别说下雨,就连河水、井水都干了。 旱灾再加上虫灾、鼠灾、蛇灾,这个村子的天灾人祸接连不断,原本的美好生活变成了现在这般没有一丝儿生气甚至可以说乌烟瘴气。再这样下去,这个村子怕是要变成人间地狱! 原本大家伙儿想着逃荒出去就行了。可山重水隔,道路遥远,今年又因各种灾祸而颗粒无收。山里的鸟兽也都莫名其妙地绝了迹,就剩横行的蝗虫、老鼠、毒蛇泛滥成灾!村里的人就算啃树皮也没几个能逃得出去。 再说,拖儿带口的翻山越岭,吃喝都没有,如何能成?就算逃了出去,性情大变下的人们那时出去了,估计着也是祸害啊! 也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祥。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及一些见多识广、性情没有转变的人开始聚集起来商讨民风突变、灾难频发,怪事不断的原因和解决办法。 这天一大早,大伙儿便聚集在村长家里纷纷发表着各自的看法。领头说话的是老村长。老村长资格老、威望高,更是村里的寿星公。 老村长如今已经九十八岁却头脑比常人还要清敏,他身子骨硬朗,精神矍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老村长第一个便开了口:“老头儿我这把年纪了,本已快入土的人不该管什么事了。可我一辈子生在这儿,长在这儿,老在这儿,临了却看到村子里的乡亲一个个都变了样儿。 原本大伙儿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种田过活,在这山清水秀、与世无争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神仙都羡慕这种生活咧。 可看看现在的人都成啥样了?人的性情大变样,老头子我已经觉得够丢人的了,可咱们村连那些家禽、牲畜都开始变了,这也太离谱了,说起来老夫都脸红。 诶,丢人啊!丢人!老夫实在没脸看没脸听啊。 这就是人祸啊,人的心变了,性情变了。丑恶的性情吞噬了良善和本真,人也就堕落了,祸事、怪事也就接二连三发生了。古人说的德不胜妖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我可不是吓唬大家,德不胜妖,人心已变,天灾横行,再这么下去,别说一年两年,今年就已颗粒无收了。 到时,饥荒到来,再加上性情已迷失,那时的我们指不定比恶鬼还可怕,那就真成了人间地狱了! 我一早就安排人到大山外打听了,别的地方没有出现天灾,也没出现人的性情大变的情况。说到底啊,德不胜妖,咱们村的人啊,道德败坏了,天灾人祸就出现了。 现在就连还喝奶的娃儿眼里都泛邪光,再这么下去如何了得?还是那句话,德不胜妖!咱们不从自己改变,天灾没弄死咱们,咱就自己就都发疯发狂,邪乎地自相残杀,自取灭亡了!” 众人听了老村长的话心里冒寒气儿,再各自看着周围乡亲邻里眼里或多或少的邪乎红光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村长看大伙儿都担心害怕,不知所措赶紧说:“大伙儿都是一个村里人,也就是一家人。这个家变了,也不知还会咋样?大伙都出出主意!” 夏南山是出了名儿的直肠子兜不住话儿:“古籍记载,旱魃为虐,赤地千里,犰狳为妖,螽蝗为败,必定是山里的精怪作祟。” 有人立时反驳:“鼠灾、蛇灾呢?也是妖精?那人的性情大变,怪事儿不断,眼里冒邪光又是怎么回事?”夏南山一时又说不上了。这时夏韵接口说:“我看老村长说的在理,人心坏了才招致的天灾惩罚和人祸。” “对对对!人祸!人祸!人心闹的妖……” 许多人都纷纷附和。只是这时又都范了难,老村长急了:“大伙儿说说怎么改变?怎么解决才是正道啊!” 众人一听又都个个修了闭口禅,实实在在是庄稼人没几个经历过这种事儿,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村里的老人也都没听过,年轻人们更加没见过这种荒诞古怪又可怕的事。一时间大伙儿除了焦急害怕只剩沉默和无奈。 在这压抑的气氛下,不知为何突然起了清风,清风吹过,人人身上似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身上压着的沉重似也放下了。 心情莫名转变地一阵轻松之下大伙儿也觉得突兀、古怪但又莫名其妙地舒服自在。仿佛,这清风扫过之后就什么事儿都不是事了,都可以坦然应对了。 正奇怪之时,有人说话了:“风从来处来,去往去处去。扫清一微尘,过处惊林音。鲲鹏乘此展高志,逍遥不比竹海波。在下拂风,专为你们村的事而来。”一个陌生的道人说道。 众人惊诧看去,不认得这人,更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道的村里有事?毕竟这山里的村落仅此一个,外人绝少进来,更别说知道这里的事。 惊奇、疑惑、不解涌上众人心头。再看这人装扮,粗布道袍,手握拂尘,眉目清秀,个高清瘦,似有道骨仙风又似再也庸俗不过。这人明明看着突兀古怪却又让人觉得自然而然、理所当然地本来就该这样。 正在众人都怀疑这人是不是骗子又转念想到这样的村子没什么值得骗时,道人又开口了:“道消灭世必有应劫之事,应劫之人,上古四凶之一的混沌要感念降生在你们村了。” “呔!大骗子神棍儿,吃俺一板砖儿!”惊变突起!村里的憨蛋儿不知啥时候出现,在这道人刚说完话手拈胡须时一板砖照着道人后脑拍了下去。“啪”的一声,道人应声而倒! 老村长怒喝:“胡闹!救人!救人!赶紧救人!”众人吓了一大跳,这憨蛋儿下手太狠了!他们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扶这道人,也不知这道人死了没有?…… 第2章 神仙水儿 终于,在一众人七嘴八舌出了堆主意再加七手八脚倒腾后把这道人给弄醒了。 躺在老村长家床上的道人刚睁眼儿,一看周围,一群女人眼里都泛着红光、邪乎乎地盯着自己,下意识的,他掀开被子一角儿看了下自己身子。紧张兮兮地检查完后道人松了口气暗想:“还好!还好!差点晚节不保!” 紧张过后,脑后一阵剧痛袭来,道人打手一摸“嚯”,好大一包!“哦哦哦!想起来了,我是为了混沌来的,是谁对我下的手?” 清醒过来后,道人似明白了这群妇女估计是照顾自己的,不禁又暗自嘀咕道:“还好这七大姑八大姨是照顾自己的,眼里的邪光也是因为混沌影响的而不是那啥?不然,贫道我就亏大了。无量哦滴乖乖天尊!罪过!罪过!我在想啥呢?” 妇女们一看这道人醒后神色怪异,嘴里嘀嘀咕咕的就急眼儿了。也不知是谁往外嗷唠了一嗓子:“男人们,这人醒了,但像是被打傻了!” 外边儿男人们一下子推推搡搡地都挤了进来,其中一位手捧一大碗儿,碗里盛着些儿黄水嚷道:“让让!让让!看来得再来一碗儿!我们在外边折腾了好久才弄来,就这么一碗了,再多一滴都没了。这碗下去还不见效那就没法子了!” 道人一听一看,赶忙起身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无大碍!,旱灾、虫灾、蛇灾、鼠灾为货祸,粮食不易得,酒就免了吧。再说,酒也不是这么用来治伤的!” 道人这么一着急起身说话,后脑的包儿又痛起来,直痛得他龇牙咧嘴、嘴歪眼斜,“咝咝”地抽凉气儿。 众乡亲一看道人这嘴歪眼斜的样儿都急了,捧碗的大汉忙说道:“道长,你快躺下来休息别逞强!是俺们对不住你! 这发疯的憨蛋儿本是被囚禁了起来的,不知咋滴?竟逃了出来,还打伤了你。你千万见谅!这不是他本意,他这是范了邪乎才会这样的。前阵子他还骑着自家的老母猪到处跟村里人干架呢!” 那个自称拂风的道人依旧坐着不愿躺下忙摆手示意:“无妨!无妨!我晓得的,这是凶兽混沌作祟,怨不得你们,你们也是受害者。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怎么会反过来怪你们呢?” 捧碗大汉耿直地笑了:“道长不仅海量也大量,在下敬佩之至!来,道长,这一碗干了,有伤治伤,无伤强身!之前我们怎么都救不醒你,多亏了它,才把你给救醒了。你干了这一碗,好的快!” “喝下!喝下!”“干了!干了!!” “就是!就是!干!” …… 周围的人纷纷劝道。拂风一看盛情难却,他接过了大碗儿,接过来的那一刻,一股子骚臭味儿迎面扑来。他迟疑地看着众人,众人饱含真诚地看着他。 实在是无法拒绝的真诚与善意,拂风喝了一口。一口到嘴,他艰难地生生咽下,骚臭味儿和难以言明的刺激感受让他呛地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拂风惶恐地看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人还是那么满含真诚,期待地看着他,特别是村里的孩童也都过来关切地看着他。 看着孩童们天真、期待的目光,拂风鼓起了勇气,他手一抬,脖一仰,“咕噜、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完的刹那,群众鼓掌欢呼:“好!好!好!海量!海量!” 只是此时的拂风眼忍不住地翻白,他打了个嗝儿,不打嗝还好,这一打嗝儿那股子刺激骚臭味儿又冲了上来让他强忍着的呕吐感汹涌激荡像要爆发出来。 硬生生地憋回呕吐的冲动使得拂风脸都涨红了。“呃……”又打了个嗝,拂风赶忙说道:“哪里!哪里!实非海量,一般,一般。对了,刚刚我没醒的时候你们喂我喝了多少碗?” 旁边一妇女掩嘴笑道:“道长说笑了,你这还不海量?刚刚喂了七大碗,现在又干了一碗,正好八大碗!海量得很!”众人也都哈哈笑起来“海量!海量!海量……” 正在众人笑闹时,外面传来嘈杂吵闹声,这吵闹声中似还夹杂着人追赶牲畜的声音和牛叫声。 拂风疑惑了:“外边人在干嘛呢?” 刚才捧碗的那位大汉接过拂风手中的空碗笑了起来:“道长勿怪,这不是道长你海量嘛!我们刚才已经把它都榨干了,多一滴都没有了。这不是看你海量,想争取争取再给你弄一碗。” 听到这回答,一股不详的预感出现在拂风的心中,再加上外面牛叫声的悲壮、惨烈,他哆嗦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 一听到拂风这么一问,众人呆了一下现出惊讶的表情,惊讶之后他们又释然了,毕竟道长是外地人嘛,不知道也正常。 于是,有人惊喜地抢答到:“嗨,这东西可厉害了!老牛※了!有病治病,有伤治伤,无伤无病健体强身,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这可是神仙水儿!” 拂风一听,不自觉地“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喉中、口腔中的恶心刺激感再次袭来,他觉得脑袋有点懵,他呆愣愣地问:“神仙水儿是什么?” 捧碗大汉热情地拍着拂风的肩膀:“道长,这你都不知道?那么牛※的神仙水儿你也不知道?老君的坐骑你知道吧?青牛啊!我们没有老君的青牛,但我们村的啊花、啊绿、大黑可是出了名儿的神!它们的尿就是神仙水儿啊!这神仙水儿不知治好了多少人呢!特别是我家的啊花!啊花可不比老君的青牛差多少!今天救你的就是它!” 听着捧碗大汉的回答和外面啊花的悲惨哞叫,看着大汉手里的空碗,拂风瞬间觉得自己是在渡劫,他被五雷轰顶,轰地他外焦里嫩,之后,就是萦绕在耳边某位妇女的声音“八大碗!八大碗!八大碗!……” 拂风口中、喉中、胃中的刺激骚臭再次汹涌而来,他眼前昏黑,脑袋空白“呕!呕!……”。 众人一下子又惊又急:“不好!道长受伤太重!再来一碗,啊花没有了就换啊绿和大黑!快快快!再来一碗!” 拂风一听急红了眼,他边呕吐边赶紧“咕噜、咕噜”模糊争言:“慢!慢!呕……贫道呕……无呕……碍了!不要喝呕……了!不要了!呕……” 第3章 百鬼送子 千推万拒地辞谢了村民们善意的神仙水儿。拂风强打起精神,他神色凝重地解释起来,混沌凶兽应劫感念入世,已快降生在村子里了。再不出手解决可就要出大事了。 混沌是上古四凶之一,它厌恶有崇高德行的良善之人,喜欢亲近恶人。现在村里的人纷纷开始性情转变,良善逐渐泯灭,已现征兆! 老村长所言不错,德不胜妖,崇高、淳朴、良善的品德泯灭,各种负面、消极的恶念滋生才伴生出了诸多怪事、旱灾、虫灾、蛇灾、鼠灾等祸患。 为今最急的便是要找出凶兽要降生在何处?要抓住时机趁它欲降生时阻止它!不然的话混沌降生于此后,怕是到时整个村子会血祸横起,所有人都会成为这凶兽的仆役! 到了那时,所有人都泯灭了人性,凶恶之性大发之下极有可能会相互残杀,鸡犬不留!而凶兽正要借这全村人的凶恶之念壮大自身,好为祸世间。 真要到那个时候,这混沌就少有人能降的住了,且它会不断借助世间凶恶之念不断强大起来。如果是这样,它会越来越强大,那就会变成祸乱世间的灭世凶神了! 所以万万不可大意,必须阻止它降生。 拂风问:“村子里谁家孕妇临产?立马找到她,混沌该就这几天就要借胎降生于人世了!” 一众村民惊得大气不敢出,老村长稳重,他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要说这几日便临产的该是夏江南他媳妇儿。按道长所说,时日正好是对的,可你说这凶兽混沌厌恶良善有德之人,它不该降生在夏江南家才对。” 原来,夏江南他爹是村里的老先生,他教育村里代代后生晚辈,可谓德高望重,如今年老了,退休了还住在村里的学院呢。江南他爹的德行操守是令人敬佩的。 家风影响,江南和他媳妇儿成家独立后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家风,为人本分、善良,德行操守也一如既往地受人敬仰。 这一家子的淳朴、正直品行是有目共睹的。现如今村子里家家户户的人或多或少都性情有所转变,眼里多少都泛起了邪光,唯独江南家一如往常。 老村长疑惑地问:“道长,这其中会不会还有别的缘故?别出了岔子才是!” 拂风凝神思索片刻郑重说道:“按老人家所说,准是江南他家了!之所以江南他家没受凶兽气息影响是这孽畜怕伤了母体和肉胎。 如果母体和胎儿有恙,则会影响它的降世,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受影响,唯独江南他家不可以受影响。当务之急,赶紧带我去江南他家,阻止凶兽降生!” 一众人听得心惊胆颤,这道长说的凶兽之祸可怕至极!可这道长该不会要去对付江南他媳妇儿和未出生的孩子吧?那样也太残忍了吧? 于是,他们纷纷急了:“道长你没弄错吧?可别冤枉了好人啊!” “是啊!是啊!你该不会要抓一个大肚婆娘浸猪笼吧?” “那可不行啊!要出人命的!” “道长,你发发慈悲!江南一家子人挺好的,江南他老婆陈云韵也贤惠,这怀胎十月还照顾老人,家里的活儿能干的也照样干。别说这么样的一家子,就是换了任何一个孕妇也不能这样对她啊!道长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啊!” …… 老村长也急了:“道长,老头我知道事情严重,可也不能对一个孕妇动手啊!道长,你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拂风一看众人急眼地都开始对自己眼露不善,甚至好像要对他动手,他立马解释:“停停停!大伙儿放心!我是要阻止这凶兽降生,可我没说要对付夏江南他媳妇儿和孩子啊?你们误会了!我正是要保护他们呢!” 听到这,大家伙儿才都放了心,甚至拂风满脸黑线地发现有人偷偷地松了拳头,放下了撸起的袖子。 冒冷汗之余,拂风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事不宜迟,赶紧带我去江南他家才是!” 众人给拂风让开了路,由老村长领着向夏江南家走去。 离夏江南家越来越近,拂风他们好像听到“咣啷、咣啷……”的声音和喝吼声。大伙儿一拥而至,一看夏江南家,他们顿时傻了眼儿,拂风更是倒吸一口气。 只见夏江南家门口聚集了一大帮汉子,他们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他们手里握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什儿,柴刀、锄头、铁铲、杀猪刀、大铁锤……一看这些人的架势,那是要拼命啊! 他们当中一人最是凶狠,他手里一把大斧子铮光瓦亮、寒气森森:“谁敢动我江南的老婆孩子?先问问我的斧子!” “也问问我的大刀!” “问我铲子!” “问我杀猪刀”…… 那些夏江南家门口的大汉一个个大吼着,那阵仗真是铁血铿锵、杀机凛凛! 拂风刚要开口解释,一个小女娃儿从门口人堆里挤出来带着奶音说:“哪个敢动俺娘和俺弟妹?问问俺夏灵儿!俺已开门放了憨蛋儿,我看谁敢动?我就让憨蛋儿咬谁!” 一众人懵圈了,弟妹?夏灵儿的弟妹?一两岁小娃儿的弟妹? 夏灵儿一看众人傻眼儿,她急急补了句:“还没出生,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简称弟妹!” 众人乐地哈哈大笑,气氛也因这孩子缓和了不少。拂风对举斧子的夏江南抱了个拳:“老夫拂风……” “呔!大骗子神棍儿,吃俺一板砖!着!”。拂风话还没说完,突闻这一声惊雷,他身子一侧顺势一跃而开,他回转身时已然摆出了白鹤亮翅的架势! 原来憨蛋儿已悄然杀到,还好这回拂风听到夏灵儿说起时已有防备,更是对神仙水儿有极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他时时防备着。 老村长赶忙喊道:“还不快把憨蛋儿拿下?道长勿惊!”。 擒下了憨蛋儿,拂风收了势,他再次向夏江南抱了拳:“老夫拂风,正是要来保护你妻儿安全,我要阻止凶兽混沌借胎降生,因为它的降生会伤了你妻儿的性命。老夫并非要对付你妻儿!” 夏江南一听,他半信半疑,这时老村长发话了:“江南啊!事关重大,我们刚刚也问过了,道长并非要害你妻儿!” 夏江南听完这才放下了斧子,一众大汉也放下了家伙什儿。 夏江南赶紧上前握住了拂风的手:“道长见谅,方才有人提前到我这报信说你要对付我的妻儿,我一时急了。多有得罪,道长千万不要见怪!来来来!屋里坐!” 夏江南说着把拂风、老村长等人迎进了屋。 进屋后,夏江南请拂风、老村长等人就了坐。夏江南关心则乱,毕竟关乎自己的妻儿,他直截了当地问:“道长,你要怎么处理?”拂风严肃地看着夏江南:“这件事关乎太大,而且凶险万分,你要做好准备啊!” 夏江南心一窒,随即他开口道:“道长,只要是为了全村,为了我妻儿,拿我的命去换都成!” 拂风看着这铁血柔情的汉子,他心有不忍,但又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混沌凶兽一旦借胎降生成功后就会再也无所顾忌,届时夏江南的妻子第一个就要受其反噬丢掉性命! 而且,在此之前,在混沌借胎成功的那一刻也就是它成功地取代了夏江南妻子腹中胎儿的时刻。也就在那一刻,其实也可以说夏江南的儿子或女儿在没出生时就被它杀死了。 混沌若成功降生入世,不仅夏江南的妻儿性命不保,夏江南全家也将第一个会被它祸害,接着就是整个村子灾难的来临。 所以,必须阻止混沌的降生,只有成功阻止了它,才能保夏江南的妻儿无恙,也才能保这个村子无恙,甚至可以说保这世间的太平! 夏江南呼吸急促,“砰”的一声就跪在了拂风面前:“求道长救我妻儿,救救我们村!只要能阻止那凶兽,我这条命都可以拿去!” 拂风赶紧扶起了夏江南:“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只是这事凶险万分,我也把握不大!” 按拂风所说,到了夏江南妻子腹中胎儿要降生的那一刻就会有百鬼送子而来,送来的就是那凶兽混沌! 而这百鬼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死后所化厉鬼,且这些厉鬼都最少也经过了千年炼狱折磨,千年轮回挣扎,再经过了千年的修行! 可以说这百鬼已经不能算是鬼了,而是凶神,这混沌是他们的王! 百鬼要送他们的王成功地降临在人世! 四周众人知道情况后如坠冰窟,甚至感觉呼吸都冒凉气儿直要窒息。 第4章 以恶制恶 拂风说完又看见众人神色惶恐,他按下内心的担忧、焦虑,安慰大家道:“此次虽凶险万分,但老夫必全力以赴。毕竟这是关乎末世道消,凶兽应劫的大事。所以,大伙只需听从我的吩咐行事就好。我们先看看还有多少时间?好准备、准备!” 说完,拂风示意夏江南,夏江南恍惚了一下:“道长,这边来,我刚刚还没敢跟我媳妇儿说呢,她现在还在里屋躺着呢。” 夏江南转身跟大伙儿说了句:“我媳妇儿临产需要休息、静养,大家伙儿且在这稍坐,我与道长、老村长看看再说。” 于是,老村长与拂风就在夏江南的带领下进了里屋。 进屋后,第一个看见的不是夏江南的媳妇儿,而是一个麻脸胖老太婆。这麻脸胖老太婆眉眼虽和善,可这圆滚滚的肉浪儿着实吓了拂风一跳。 拂风才踏进屋子一只脚,这肉浪就迎面涌来堵住了他:“女人家要生孩子,大男人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 夏江南赶紧打圆场:“刘婆!刘婆!道长是为了我妻儿和全村的事而来的,你还要和他一起保我妻儿平安顺利呢!” 拂风和这麻脸肥婆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开口: “做稳婆产婆的叫流婆?” “你又请了个男稳婆?”。 夏江南脑一抽,这两人……这算什么事儿啊? 夏江南好不容易解释通了,这时床上一妇人半坐起来:“江南啊?什么事儿啊?从刚刚开始,外面就好吵。你可别瞒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得咧,这次夏江南又得再解释一遍,而且怕吓着自己老婆,他还装着没什么大事儿似的圆滑地解释了一下。终于说通了,几人也就坐在了江南媳妇儿的床边。 刘婆也坐了下来,知道事情的严重后她就跟拂风说道:“按照我的经验,这小陈啊,估计三天后晚上就生了。不知,道长准备的话,时间够不够?” 拂风看了看刘婆波涛汹涌的肉浪儿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刘婆啊,三天时间虽然仓促,但也勉强足够了。 我刚替江南媳妇儿号了一下脉,琢磨着也是这个时间。刚才贫道言语多有得罪,一看您这福气喜相就是尊喜神、福神。江南请你这个稳婆请对了。” 拂风说着老脸一红,他咳嗽了一下:“既然时间已确定,我们出去商量如何应对吧。江南他媳妇儿你安心,有我们和刘婆在,你放心就是。”说着,几人就出了屋。 拂风他们刚出里屋就看见了外边人紧张兮兮的期待眼神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的老婆要生孩子呢? 出来的几人坐下,拂风看着这些人期待的眼神有些不自在,他干咳了一下后安排了起来。 首先,对付凶兽及恶鬼必须得以恶治恶。因为这混沌厌恶品德高尚之人,亲近凶恶之辈,所以它虽然凶残强大但其实也是个欺善怕恶的孽畜。 既然混沌凶狂,那就得比它更凶狂。只有比它更恶才能治恶,才能成功地阻止它。但所谓的更恶不是跟混沌斗狠,而是是指计谋手段上的“恶”! 另外,为了让江南他老婆顺利生产,也是必须准备些必要的手段。 夏江南看了眼老村长,老村长明白了夏江南的意思,他说:“道长但有吩咐,我们全村能办到的尽量都办到,绝不含糊!” 一群人也都点头说是,夏江南更是感激地向老村长和拂风连连道谢。拂风也不卖关子,继续安排起来。 首先,得准备九条黑公狗,九只大公鸡,因为这两种都是至阳的动物。 狗最忠心护主,公鸡司晨唤醒天地阳气,功不可没!它们是阴间恶鬼及恶人都忌惮的灵物。 公鸡是要杀了放血的,但狗不可伤其性命,还要留着它们帮忙对付邪恶的,所以狗只需要放些血够用就好。 还需要找一位琴师,一位能撞钟的汉子,当然,琴和大钟都得有的。 还需要四个屠夫,这四个屠夫必须要有十年以上的行业经历,他们还要备好自己常年用的屠刀。 另外,需要两个强壮的汉子,越高大威猛越好。这四个屠夫和两个壮汉也是长相越凶恶越好。 除此之外,要找三个满脸福相的胖子,刘婆可以算一个,这样的话再找两个胖子就够了。 最后,夏江南家门前要找一对石狮子放上,这对石狮子是越威严肃穆越好。 拂风安排好后说:“你们照我吩咐的去准备,其余所需,我早已备好。” 老村长和夏江南陷入了沉思,这些东西有些不那么好准备。夏江南急了,可也得等老村长放话。 老村长琢磨了一下:“狗和鸡没问题,琴师嘛?村里没有,不过,老头儿我倒有把马琴,不知成不成?” 说完,老村长立即吩咐人去取琴来。过了一会儿,一小伙子就从老村长家取来了琴。 取来了琴,拂风接过这所谓的马琴看了看就还给了老村长:“您老人家先给大家演奏一下看看,我再改装一下,给它弄上符阵。” 老村长一听便来劲儿了,这村里唯一能拉马琴的就他一个,而且这把马琴可是他自己个儿造的。这可是独一无二,世上独一份的马琴,并且,他自己口中的所谓“马琴”也只有他会造会拉! 得意劲儿一上头,老村长连脖子都不知不觉仰高了,众人也纷纷投去敬佩的目光。老村长罢了罢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他平复呼吸,酝酿了一下,他扶起了马琴,神情飘逸悠远似世外高人。 老村长开始了,马琴声响了起来,“呜、呜、呜、儿……儿、呜、呜、呜……哦滴儿哦、呜呜呜……” 老村长自个儿陶醉极了,只是一旁的众人傻了。拂风和夏江南更是脸都黑了。这琴声这么听都觉着是在哭丧,而且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儿子的丧。 夏江南一想到自己老婆生孩子时要演奏这玩意儿,他怎么想都心里堵得慌,这要不是老村长,估计他都要拿刀砍人了! 拂风听不下去了,他适时喊停了老村长。这时夏江南满脸哀求地看着拂风,拂风懂了他的意思:“江南啊,你放心,这琴我会改进的!还要设符阵呢。” 夏江南听完就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自己老婆生孩子时听这为儿送丧的玩意儿。 老村长似还没回过味儿来,他还没过够瘾,看了下大家,老村长说:“我给大家再来一段儿?” 众人赶紧异口同声地说:“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正事要紧!” 于是老村长只好作罢,他想了想说跟拂风商量起来。 琴和琴师,现在由老村长自己来负责。大钟和石狮子庙里有,村子里就只有一个庙,一个和尚,一口钟,一对儿石狮子。和尚名叫夏山,法号尚山,可以安排他撞钟。 至于屠夫,符合条件的,村里有四个,夏东、夏南、夏西、夏北。他们的老子是专业的,他干了一辈子,把拿手绝活儿传遍东南西北四方后才回到山里传授儿子,这四个屠夫也干了十几年了。 还有两个壮汉,夏江南和他弟弟夏江山成为了合适人选。 老村长对拂风说:“最后还剩两个胖子的话我看就选葫芦兄弟好了。” 拂风一边听一边思索,他不时点头,可听到后面他就惊呼出声:“葫芦兄弟?什么?……” 老村长被拂风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旁边的人赶紧解释了一下:“不是葫芦兄弟,是福禄兄弟,夏福、夏禄两兄弟!这两兄弟是村里治病救人的医生,二人一脸福相。” 拂风这才呵呵笑道:“好!好!好!那咱们就事不宜迟都准备起来吧!” 第5章 备战 老村长和大伙儿都听明白了就都心里有了谱,他们纷纷散去做准备了。老村长眼看安排好了人正说要练琴,夏江南和拂风就急了。 拂风麻溜儿地拿过老村长的琴说:“老村长,您去通知该请的人过来。您的琴我先设符阵,我先帮您改良改良。就您这琴艺已够惊艳绝伦了,无须再练了。” 其实,那几个屠户的屠刀拂风也要设符阵的,大钟和石狮子也同样如此。 按照拂风的吩咐,除了安排好的人选外,村子里其他人在夏江南他老婆生娃那天不可以出自己家门!若是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也不准出来,就算是当晚听见拂风自己和老村长叫门也不允许出来。 拂风估计,夏江南他老婆肚子里的娃儿是要在三天后的晚上出生。到时候,多的人来也帮不上忙,甚至他们中有人会受混沌影响反而会帮着凶兽对付自己人。 考虑到这种情况,拂风变戏法似的从道袍口袋中拿掏出两大沓符交给老村长说:“这两种符发给村里的人。其中一种符人手一张,放在身上不可离身。另外一种,每户一张贴在门上,可不能弄错!” 拂风说着就向老村长指明哪一种放身上,哪种贴门上。 拂风掏符纸的这一幕可把众人惊到了,这道长口袋啥时候装的那么多符?装的下?而且丝毫没人察觉。这两大沓符纸怎么说也得几百上千张啊!拂风这一下子,太神了!老村长等人这时看着拂风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惊讶之后,老村长立马吩咐了下去,通知人的通知人,发符纸的发符纸。而拂风也开始动作起来了。 人没到齐之前,其它工作必须提前准备。很快,九条黑狗和九只大公鸡就被带来并被放了血。本以为这放血的过程会很残忍惨烈,可谁知拂风要亲自动手。 奇怪的是,放血这种事本该动物都会反抗,可在拂风这里就变了样。 只见拂风拿着刀挨个过去摸鸡头和狗头,一边摸他一边说:“乖乖,委屈你了,不疼啊,亲!小宝贝儿,你要立大功知道不?” 拂风摸一下动一刀,动一刀放一下血,无论鸡还是狗都一声不出地任他处置。 旁边的人听着拂风说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同时也被这一幕给震到了。这时的拂风在人们的眼中越发的神了。 拂风放完了血,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杆笔,众人不看还好,这一看众人再次吓了一大跳,实在是拂风的这杆笔太牛了。 这还是笔?起初众人就对拂风的口袋感到惊讶,现在一看更是惊为天人,因为拂风从小小口袋里掏出来的笔比人还高!这哪里是笔?这分明是杆枪啊! 没有管众人惊掉的下巴,拂风一手执大笔,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之后,他用笔沾血飞速地在夏江南家屋前屋后、屋里屋外画起了大伙都看不懂的符号,甚至连屋顶都画了。 众人只看见拂风飞来飞去,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真有如阵阵清风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其身姿矫捷如燕,惊若翩鸿,当真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画完之后,拂风又神乎其技地把那杆“枪”放回了口袋中。 众人再一看拂风画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就更加被惊到了。只见用血画的符号在拂风掐诀口念一阵咒语后一句“隐”字出口就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拂风看见了周围人惊掉下巴的表情,也听到了他们咕噜咕噜咽口水的声音,他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收敛一下的。 就在拂风刚忙完,众人惊愕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老村长请的人也到了。 到来的人除了原定的该请之人外还有三大拨人,这三拨人用车拉着石狮子和大钟。 好不容易把石狮子放好在夏江南家门前,把钟吊在了屋子边大树上后,这三拨人才松了口气。剩下来要做的事,这三拨人也帮不上忙,他们就回去了。 余下的就是夏江南、夏江山、江南媳妇儿、夏灵儿、刘婆、福禄兄弟、和尚尚山、东南西北四屠夫、还有老村长和拂风了。 众人已到齐,拂风看着这些人的紧张与不知所措他开口了:“各位,事情成败就看你们的了!这事儿的确有性命之危,事成的话我们有几个人能功成身退也不好说。 但成了的话能保住夏江南的妻儿和全村的安危。失败的话,除了我们要死之外,全村也将没有任何希望可言。毕竟这事儿是冒着性命之危去做的,你们如果有不想参与的现在可以退出。” 众人一时沉默,他们手心出汗的同时,身子似也有些颤抖。老村长叹了口气:“老头子我已经快入土了,今年都九十八了,能为后生晚辈们再干一次大事儿,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众人一听都抬起头看向了老村长,他们的目光中有尊敬和敬佩更有强烈的斗志在崛起。于是,汉子们都拍着胸脯吼道:“宁死不退!” 刘婆则是沉默后说出了番令拂风也都感到意外、动容的话:“我刘婆嫁到了这儿,生是这里的人,死也是这里的鬼! 我做了一辈子稳婆,每一个孩子的出生我都看成上天的恩赐与福泽,是最神圣的生命奇迹。我既然答允了江南就一定会保母子平安!就算是搭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夏江南在一旁听闻已是泪光闪烁、喉中哽咽。这时和尚尚山也双手合十开口说:“阿弥陀佛,众施主、道友皆是菩萨心肠,功德无量,小僧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拂风道友但有吩咐,贫僧定然全力以赴!” 看见众人如此,夏江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拉过女儿夏灵儿跪下使劲磕头:“各位不顾性命安危护我妻儿,救我全村,我夏江南一家感激不尽!以后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江南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夏江南边磕头边说着渐渐声泪俱下。 里屋的江南媳妇儿听见了众人的对话,她挺着不便的身子走出来,她也知道众人不惜性命地来帮助自己,她正要同夏江南一处跪下拜谢众人,拂风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拂风又拂起夏江南和夏灵儿才又转向了众人。 一时间,屋子里每个人身上都透着股执着和坚定的气势,就连年纪只有两岁的夏灵儿似都知道要发生什么,她攥着两个小拳头儿双眼狠狠地盯着外面,似乎她随时都准备着拼命。 拂风一看大家斗志昂扬,他心里多少有了个底,松了一口气。拂风还没有给屠刀、石狮子、大钟和马琴设符阵。 不仅屠刀、石狮这些东西要设符阵,拂风还要给在场的每个人也在身上设符阵。拂风还要根据不同需要教众人咒语,激活符阵的方法及简单的符阵站位、变化。 现在还有两天时间,拂风要求众人必须做到教的咒语能随时口诵出来,能激活、使用他教的符阵。 其实,阵法拂风已经用符纸设好,也在屋子各处画好,众人只需记得激活阵法的方法就好! 至于夏灵儿,拂风为她准备了护身玉佩,此佩可保她无恙,而且另有功用! 为了不影响江南媳妇儿和刘婆,拂风也在屋里屋外设置了防护。除非凶兽混沌和恶鬼闯到床前,否则外面的一切不会影响到她们的。夏灵儿也同样,她要待在里屋。 拂风安排好后再次抽出了那杆“大枪”去给屠刀、马琴、石狮子和大钟画符阵去了,众人只好在屋里等着。 没过多久,拂风就提着“大枪”回来了。拂风刚进屋就说了句:“脱衣服!画符!”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雷了一下:“啊?脱、脱、脱衣服?” 拂风愣了一下接口说道:“男的脱衣,女的直接画衣服上和手上。” 听到这解释,大伙儿才放了心,男人们纷纷脱了衣服摆好了姿势。看着拂风那杆“大枪”,摆好姿势的光膀汉子们怕了,弱弱地说了句:“道长,轻点儿,我怕!” 拂风脸一下子就黑了,他好像吃了死蛤蟆一样难受,这几个爷们怎么这么污?这么邪恶?拂风暗暗嘀咕:“这么邪恶的人我是不是该换人?” 嘀咕归嘀咕,拂风的“大枪”毫不留情地在汉子们身上招呼起来,至于刘婆、江南媳妇儿、夏灵儿,拂风就温柔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剩下的就该教咒语和激活符阵的方法和简单的阵法站位、变化了。 众人纷纷学起咒语和激活符阵的方法来。他们更是开始演练阵法的站位和变化。余下的这段时间里,众人废寝忘食地学习着拂风教的一切。 第6章 谁才是凶神 终于到了这一天,夏江南家的孩子就要在今天出生了。今天整个九里村都安静地可怕,因为没有任何人出门,门上也都贴着符纸。 气氛诡异而压抑,似乎每个人的心中都压着块大石头,这大石头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 整个村子连家禽、牲畜都莫名其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虫灾、鼠灾、蛇灾好像也没有再闹腾了,这些祸害的踪迹消失了。 时间过得很慢,村子里的人在这一天里像是过了一整年都没那么长,特别是夏江南家的这些人。 终于熬着、熬着,今天那轮泛着诡异黑光的太阳开始下山了。那太阳妖邪的黑光刚退,血红的光芒就触目惊心地出现了,那是一轮血日。 拂风回屋里问了下刘婆江南媳妇儿什么时候生?刘婆郑重地看了看产妇的情况告知拂风是晚上,但具体时间仍看不出。 拂风重新走出屋子,他背着手看着那轮血日,手心儿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汗。其他人更不用说,他们都已紧张地站在了屋外一起看着那轮血日。 所有人除了里屋的刘婆、夏灵儿、江南媳妇儿外,都在看着那血日一点点地下沉,仿佛那轮血日正在一点一点地拉着他们坠入血海深渊…… 煎熬着,那轮血日终于下去了,它收起了最后一丝血芒。 但是,没有任何人感到放松,因为月亮升起来了,那月亮同样的血红、妖异,也同样的压抑,夜来了…… 拂风眼看夜幕降临,血月升起,他转过身面向众人:“把九条黑狗拴在最前面,东南西北四兄弟操屠刀立于两个石狮子间。屋子门前由江南、江山两兄弟一左一右把守。尚山大师钟前等候,老村长操琴于江南身侧。至于福禄兄弟则回屋中,一左一右受住里屋的门口。你们随时听我吩咐、调动,我会随机应变!” 众人听完就立即在拴好黑狗后站好了各自的位置。拂风搬了把椅子给老村长坐下:“老人家,您年岁大了,身体要紧,要不?您老还是回去歇着吧?一切交给我们!” 老村长虽然紧张,可他一点儿也不怵:“道长,你别说了,死有何惧?老头儿我这把骨头能帮上忙就是赚了。丢了老命也没事儿,反正我也没多少年可活了。再说,我们村就只有这把马琴,也只有我一人能拉马琴。老夫当仁不让!” 拂风看老村长劝是劝不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铜钱给老村长再次说道:“既然老人家您主意已定,我也不再劝您了。这铜钱您收好,关键时刻能护您周全!” 一众人已严阵以待,静等着未知的到来,而拂风已然站在了黑狗之后,他成为了最前面的人。 此刻,妖艳的月光落在拂风的身上泛着不详的红光,而四周静地连一丝儿风也没有,但拂风的道袍却诡异地似在随风轻轻摆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越升越高,月也越来越妖艳。夜越来越深,这时里屋早已准备好一切接生工作后的刘婆向外喊了一句:“小陈快要生了!” 众人一听,紧张之余也带着些惊喜和期待,他们期待着孩子快快顺利出生。只要孩子顺利地出生,那么混沌凶兽也就没机会了。 众人默默期待、祈祷、祝福的同时,夏江南是最紧张、开心的,但是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拂风。 拂风仍然站在那儿,似乎屋里的一切和众人的反应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拂风仿佛并不和他们一样期待孩子的尽快出生?拂风继续安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众人期许地看向里屋后又看向了安静的拂风,他们心里升起一种诡异不宁的感觉。正在众人疑惑不安时,拂风开口了:“他们来了!” 众人一惊,他们纷纷向前看去,屋前笔直的一条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惊疑之际,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在这安静的夜下,在这空荡的村子里,锣鼓奏乐声突兀而诡异。锣鼓声音越来越大的同时,众人心中的惊疑也更大了,因为,他们听到的是喜乐!这和众人想象的凶兽、恶鬼出现的场景差距太大了。 惊疑之下,大家再次看向了拂风,月光下的拂风此刻全身都笼罩在妖异红芒之下。拂风那无风自动的道袍蠕动着,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众人没见拂风转身,只能看见他月光下诡异的身影。听见越来越大的喜乐锣鼓声,不安和恐惧慢慢升上了众人的心头。 夏江南忍不住了,他想问一下拂风,可他连续喊了几声“道长”都没见拂风转身也没有回答。众人越发地不安,但一时又不敢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不安、恐惧似乌云般笼罩了所有人,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锣鼓声近了,夏江南家屋前的路上渐渐看见了人影。众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前望去,人影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而屋前的拂风道长身上的妖异光芒却越来越红。 慢慢的,那一队人越来越近,众人看清了那一队人后心里惊浪滔天,疑惑也像疯长的野草一般蔓延开来。 因为,那一队人和拂风说的一样有一百多人,但是他们个个身穿喜庆长袍,他们欢声笑语不断,锣鼓喜乐震天。 那些人一路走来更是一路地涌甘泉、金莲吐蕊,甚至他们所到之处似带来了光明,驱散了黑暗与阴霾。 再近些时,能清楚地看到他们了。他们男的丰神俊朗,气象非凡,女的美丽圣洁,不沾一丝凡尘俗气,而且无论男女,他们都眉开眼笑,他们的笑容也如春风拂过,让人感到温暖舒心。这些人像上天的使者,哪里是什么凶兽百鬼? 再看他们中间抬着的一张华丽的宝座,宝座上躺着只小兽。众人细看时,虽不知那是什么兽?可是都觉得像传说中的麒麟! 因为那小兽龙头狮身、狮尾、鹿蹄,它全身被亮闪闪的鳞片覆盖着。它的全身更有七彩光芒闪耀,足下生出朵朵祥云。这小兽的样子威武不凡却又透着如孩童般的调皮可爱,憨态可掬。 众人看着这如同天仙下凡的队伍和这可爱的小兽,再听着喜庆的乐声,他们一时竟都忘了屋里的产妇和待出生的孩子,更把拂风和拂风说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众人心里不再紧张害怕了,这时的他们都被这欢喜、神圣的氛围感染了。队伍慢慢走到了屋前方,众人看的更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凶兽百鬼?简直太荒唐了,他们就算不是上天的使者也都不是什么坏人嘛。 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子拎着花篮一边撒着花瓣一边莲步款款而来。花雨纷纷,芳香扑鼻,众人更是被这女子的圣洁、美丽所折服。 女子走上前来,她走到黑狗之前停下了。她似有疑虑地看了眼她前面的呆如泥雕木塑的九条黑狗和拂风娇斥道:“大胆凶神!你为何敢出现在此?还敢弄九条恶犬来拦阻我等?夏江南一家德馨永驻,其父更是教育一方,福泽乡里,功德无量!上仙派我等护送麒麟儿投胎至夏江南家以彰其一家功德并为其家添福衲寿!你这凶神竟敢在此为祸?再不退去,我等就让你灰飞烟灭,到时休怪天道无情!” 众人听到这天仙如此说,顿时惊地呆若木鸡。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人们再次看向前方的拂风和黑狗,只见此刻的拂风一动不动,身上的诡异红芒越来越盛,似在与天上的妖月遥相呼应。 拂风的道袍鼓荡不休,似里面有凶物再也压制不住要狂涌而出,择人而噬。 再看拂风面前的黑狗,它们如同雕塑一般无声无息,犹若死物。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结合天仙女子的话语,众人心中惊疑不定。 这一刻,所有人的脑子都不够用了,现如今妖邪诡异的拂风和眼前圣洁喜庆的天仙、神使队伍到底谁是凶兽?谁是凶神?可无论哪一方真哪一方假?谁是仙谁是凶神?夏江南他们好像都无力应对眼前的一切。 惊疑、困惑不安、惶恐、焦虑、无措和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在众人之间。 正在众人茫然无措之际,里屋传来了刘婆的声音:“稳住,用力,呼吸!用力!别怕,再加把劲儿……”伴随着刘婆声音的还有江南媳妇儿的声嘶力竭的呼喊…… 第7章 欲杀我子? 屋里传出的声音打破了屋外众人的迷茫,他们纷纷紧张地看向屋里。最激动、紧张的莫过于夏江南了。 这时,屋前方那一百多人似也紧张了,尤其是那宝座上的小兽更是急得跳了起来看向屋里发出阵阵威风的吼叫。 小兽眼中充满了焦急和热切,它看向还挡在前面的拂风和黑狗似更加着急了。 小兽连连冲队伍前的人马吼叫,它似在示意他们马上开路让它可以进去,它的吼叫声中已经带了怒意。小兽在吼叫后更是急得团团转。 这一幕看在夏江南众人眼中,他们觉得这小兽吼起来不仅不可怕反而更像生气的孩子般调皮可爱。而那一百来号人听出了小兽的着急和怒意,他们也都好像等不及了,纷纷向前拥来。 这时的拂风除了道袍在动外仍然毫无动静,仿佛他和前面的黑狗都成了泥像。夏江南一众人等看看那一百多人的队伍又看看纹丝不动的拂风道长和黑狗,他们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第一个走出队伍说话的女子动了,她毅然向眼前的黑狗和拂风走去。 就在这女子离黑狗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那九条黑狗和拂风身上突然红光大作且越来越盛。妖异血芒刺目而惊心,好似绝世凶神即将苏醒于世要吞噬世间的一切。 这女子一惊,脚步骤停,她冲夏江南等人喊道:“凶神已然要觉醒,我等送麒麟子投胎而来,不宜杀生。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们都不能妄动杀念,不然会坏了天道,更会影响麒麟子投胎。你等还不快将这要觉醒的凶兽、凶神趁早斩杀?这凶神欲杀你麒麟子,你们还在等什么?等凶兽苏醒后就算我们违背天道将其灭杀也来不及了。 凶神若真的苏醒就会立即夺了屋中胎儿的天命之数。到时就算麒麟仍然投胎进你妻子腹中,可没了天命之数,你家麒麟儿也无法降生于世更会胎死腹中!你妻子的命也保不住!凶神欲杀你妻儿,你还在等什么?你们赶紧动手!” 夏江南一听这席话整个人脑袋“轰”的一声,他再看向眼前妖邪的拂风和圣洁的的队伍,强烈鲜明的对比下,夏江南的眼睛红了。 呼吸急促,青筋暴起的夏江南从屋门口急步走向前方,他夺下夏东的屠刀握在手中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拂风的后面。 其他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众人惊慌中发觉还没来得及冲出去阻拦时,夏江南已从拂风后面一手拎住其道袍一手举起了屠刀大喝道:“从刚刚就一直看你不对劲儿,是你欲杀我子?你为什么一直不出声?你才是凶神?是混沌?” 拂风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屋前众人已冲到夏江南身边及时阻止了他。 可就在众人刚松了口气时,拂风和黑狗身上的红光越发强盛,真有如拂风和黑狗身上有尸山血海般让人心惊胆颤。 随着红光最后的绽放,拂风的道袍无风涌动着“啪啪”作响。随着红光最后猛地一闪而没,拂风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像裂缝般的灰白光芒。 拂风身上似裂缝般的光芒和黑狗身上同时散发出一股绝世凶狂的气息。 伴随着这股气息的还有拂风裂缝光芒中和黑狗口中传来的无数冤魂厉鬼嚎叫声。那声音有哭有笑,有嘶吼、有悲泣更有疯狂,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冤魂哀嚎,万鬼咆哮的声音令夏江南等人听地心底发毛的同时又犹如坠入森罗地狱般。他们恐惧、害怕到了极致。 夏江南众人看着拂风身上的灰白光芒裂缝和黑狗,听着那万鬼咆哮的声音再加上那绝世凶狂的阴森气息扑面而来,他们一时都吓得全身发软。 屋前那天仙女子看见夏江南等人都吓软了,她赶紧喝道:“还不动手?再不动手凶兽就出来了!” 夏江南猛地听到这一喝声,他强自定了定神,他手中的屠刀高高扬起犹如壮胆般大喝一声:“欲杀我妻儿,毁我全村!拿命来!” 夏江南喝完当即一刀向拂风脖子砍去。拂风的人头应声落地,其身体也僵直地倒了下去,那分离的尸首血如泉涌,场面血腥惨烈之极。 随着拂风的死亡,黑狗也全都自行倒下了,仿佛它们的主子不在了,它们也随之消亡了。那灰白裂缝光芒和凶狂阴森的气息也消失了,万鬼咆哮声也不甘地渐渐停止了。 夏江南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其身边的几人也惊魂未定地看着拂风的尸首直发抖。 停息了片刻,四周也安静了下来,众人再次听到了屋里夏江南媳妇儿痛苦嘶喊的声音和刘婆安慰、鼓励、打气的声音。 这时的夏江南勉强回过了神,他赶紧站起来回身向屋里看去。那屋前的一百多人也欢欢喜喜地再次奏起了乐。宝座上的小兽惊喜、激动地又蹦又跳。 那第一个走出来的天仙女子又撒起了花瓣笑着说:“凶神伏诛,麒麟降世,天降祥瑞,福泽一方!尔等还不快把路让开好让我等送麒麟子入内投胎降生?” 夏江南等人一听,赶紧把拂风的尸首和黑狗拖向了一边儿并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两旁把路让了开来。 这一百多人纷纷排列两边,撒花的撒花儿,奏乐的奏乐,还有的则纷纷起舞,一派吉祥喜庆! 随着这一百多人的前进,甘泉随之狂涌,金莲随之绽放,他们越靠近屋子,屋子上越是散发出浓厚的七彩祥光,真是天降祥瑞,妙不可言。 那队伍四人抬宝座在后,一仙女撒花领路在前,他们缓缓向屋子走来。宝座上的憨态小兽欢喜地不时翻滚,翻滚后又激动开心地不停看向屋里,它那热切、开心的目光分明是孩子迫不及待地要见母亲的目光。 夏江南等人不时地看看到处祥瑞的景象又看看调皮可爱的麒麟子,他们脸上的笑容都绽放了出来。夏江南好像卸掉了身上的大山,他感到一阵轻松。 夏江南看到自己的麒麟子这么活泼可爱,他激动地眼眶里晶莹闪烁,要流出欣喜的泪来。 领路的仙子和麒麟子离屋子越来越近,欢喜的这一刻终于圆满到来。只是,没有任何人再注意拂风的尸首和黑狗,而拂风的尸首和黑狗在角落里有了微不可查的变化。 第8章 魔高一丈? 领路仙子与抬宝座的四人大步向前,宝座上的麒麟欢腾跳跃着。可就在这欢天喜地的时刻,声声钟响突兀传来“当!当!当!……”。 这钟声犹如从九天之外传来落入凡间,振聋发聩,撼人心神、摄人魂魄。钟声不断,其间似还夹杂着凶兽怒吼之声,那吼声似龙吟虎啸,又似牛哞马嘶。 钟声、兽吼咆哮声下,那麒麟小兽痛苦翻滚起来,它口中不断传出带着怒意的嘶吼声。 那一百多人也在这钟声、兽吼咆哮声下纷纷捂住耳朵惨叫连连。他们表情痛苦,惊慌怒吼着,甚至已有人痛苦地站立不住,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滚挣扎起来。而夏江南众人此时都像失去了生命,如泥雕木塑般一动不动。 钟声和兽吼声接连不断,麒麟和那一百多人痛苦挣扎,咆哮嘶吼,他们仿佛身置油锅火海之中备受煎熬,直要灰飞烟灭。 随着麒麟和那一百多人的惨烈挣扎,钟声、兽吼声中又多出了阵阵诵咒声。这诵咒声一起,仿佛油锅之下又添了一把猛火,使得这一百多人惨叫更甚,他们如坠岩浆深渊。 翻滚折腾中的那一百多人衣衫开始破烂,衣衫破烂之后,他们七窍流血,皮肤血肉也开始溃烂起来。 这场景,这一百多的天仙、神使犹如从天堂坠入了炼狱,惨不忍睹。他们光彩圣洁不再,而是变得破衣烂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宝座上的麒麟虽然也痛苦无比,但也未有那一百多人那么惨烈,只是它的吼叫已露出了惊天的怒意,仿佛有人触犯了它帝王的威严。 钟声兽吼持续,诵咒声愈来愈盛,周围突然传来“咔咔咔”的声响,好像有什么破裂开来了。 “咔咔”声后,竟然真的有一道道裂痕在周围不断出现,这些裂痕泛着强烈的金光,呆若木鸡的夏江南等人和拂风、黑狗身上的裂痕、金光最是明显。 裂痕越来越多,仿佛整个空间都承受不住钟声、兽吼声和诵咒声而崩溃破碎。随着裂痕越来越多,金光越来越盛,钟声、兽吼声、诵咒声也越来越大,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裂痕不断蔓延,金光越发强烈,终于,“轰”的一声似空间再也承受不住,夏江南等人、拂风和黑狗与及周围的一切都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光。 这金光强盛如太阳般刺目而炙烈。周围的一切仿佛冰雪一般经不住金光的炙烤而消融殆尽了。 这个世界一下子成了金光的世界,一切都已不存在,存在的只有钟声、兽吼、咒声和还在挣扎的那一百多人与及麒麟。 原本已遍体鳞伤的众天仙、神使此刻在全盛的金光下更是惨烈无比。痛苦挣扎之下的他们面目扭曲,肢体变形,血肉溃烂模糊,现场一片血腥,残忍而可怖! 渐渐地,挣扎煎熬着的天仙、神使们开始发生了变化。他们有的开始生出双角,有的多出一些手脚,有的多出一两个头,有的却无头、无脚,更有长舌的、没有五官的,头颅挂在胸前的,眼睛吊在嘴角的…… 那些人青面獠牙、血肉模糊,狰狞可怖。一切都变了,这一百多人从天堂坠入了炼狱变成了恐怖的恶鬼!而此时的麒麟在金光之下虽形体无伤却也变了样貌,它从神圣、调皮可爱的神兽变成了怪物。这怪物像一个黄色的皮囊,它四翅六足,没有五官面目,它就是凶兽混沌! 凶兽混沌现出了原形,恶鬼也现了形,只是这钟声、兽吼、咒声还有金光让他们痛苦之下暴怒起来,他们一个个神色狰狞,凶狂无比。 恶鬼们发出阴森凶狂的怒吼、咆哮,似欲噬天。而在这金光下除了他们,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和事物。 混沌怒极,它展开四翼飞起来仰天怒吼,其身上发出一轮轮恐怖的血光,血光向周围不断蔓延了开来。在混沌的怒吼和血光冲击下,金光渐渐出现了不稳和暗淡的征兆。 金光仍没有破灭,钟声兽吼、咒声还在继续,这使得混沌越发暴怒起来,它咆哮惊天,血光愈盛,它不断扇动起四翅来。 混沌四翅扇动,狂风骤起,血光漫天,直有遮天蔽日之威,它使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山河破碎。这恐怖的凶势下,金光暗淡破碎了,钟声、兽吼、咒声停止了。 周围的一切景物恢复了原样,只是那凶兽混沌和那一百多恶鬼的样子再没有变化。混沌飞在屋子前方,它虽没有五官面目,可它却似在看向前方。 在那屋前,有九条黑狗挡在了前方,它们个个龇牙咧嘴、眼露凶光,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似随时要冲出去撕咬这些恶鬼和凶兽。 而那黑狗的后面站着的则是拂风,拂风之后是夏江南、老村长等人。拂风站在那儿,他身姿挺立如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混沌与众恶鬼,仿佛他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座挡在屋前的一座山。 拂风身后的夏江南等人看着凶兽、恶鬼虽有恐惧,但他们眼中的光芒已表明了他们誓死不退的意志。 拂风看着凶兽与一众凶焰滔天的恶鬼说道:“孽畜,早知道你擅长歌舞、音乐,更可以用乐舞迷惑众人,所以贫道提前设了幻阵。你们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幻阵,上了我们的当!” 其实幻阵里的拂风他们都是假的,之前发生的在他们身上的一切也是假的,真实的他们一直在屋子前看着混沌和这些恶鬼凶魔在幻阵中做戏逞凶。 当混沌他们靠近屋前时,拂风他们就撞起了钟、诵起了净心神咒和金光咒! 拂风早就教会了身后众人净心神咒,所以混沌的歌舞、音乐迷惑不了他们。混沌派个母夜叉出来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戏称什么“麒麟送子”,在净心神咒下也只能是个笑话。 拂风对混沌笑道:“怎么样?以龙之第四子喜鸣叫的蒲牢为符阵加强的钟声、兽吼声比你们的乐舞如何?好听吗?为了让你们更享受,我还教了众人金光神咒,怎么样?这咒声,这金光爽不爽?要不要再享受一下?” 拂风说完这番话后本以为混沌会暴怒,可谁知混沌反而平静了下来。 混沌没有口,众人却能听见它说话:“小小道士不知天高地厚。你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你敢夸口,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找死?奏乐!演舞!” 混沌说完自己开始大笑起来,随着它无口而仰天大笑,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随着混沌的大笑,恶鬼们纷纷奏乐嘶吼、漫天飞舞起来。 一时间,狂风骤起,飞沙走石,群魔乱舞,日月无光,山河失色。随着他们愈演愈烈,恶鬼们脚下之地涌出汩汩血泉,那血泉中有无数冤魂、厉鬼挣扎着爬出,恶鬼来到了人间,人间变成了地狱。 再看天上的漩涡,那里透着无尽的漆黑与压抑,仿佛一张巨口张开要吞噬苍生、日月甚至天地。 拂风和夏江南等人面色大变,他们一个个身体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似随时都要被卷入那漆黑的漩涡中。 一旦被吸入那漩涡,拂风他们将灰飞烟灭,万劫不复,因为那个漩涡是混沌的口!混沌敢吞天下苍生、日月山河,更欲吞天噬地。混沌此等凶狂早已视黄泉幽冥、六道轮回如无物。 风越来越狂猛,漩涡吸力越来越大,眼看拂风和夏江南众人已慢慢被拉扯前移,更有被吸向空中的势头。 拂风大喝:“快诵净身神咒!尚山!奏乐!” 拂风刚喊完,夏江南众人立即齐齐诵咒出声:“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伍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第9章 放大招 随着夏江南众人净身神咒诵出和钟声、蒲牢的嘶吼声传出,他们的身形都定住了。任凭风再狂猛再剧烈,任凭那漩涡吸力再张狂,拂风和夏江南一众人等都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混沌一看众人都定住了身形,它似有羞恼,它冲下方的恶鬼们吼道:“结阵,给我冲杀过去!” 那一百多恶鬼全都开始仰天嘶吼,在他们嘶吼时,他们脚下的血泉和万鬼、冤魂齐齐向他们汹涌而来并灌入了他们的身体。 同时,天空中有一丝丝诡异的星光力量接引入那百鬼体内,他们身上的凶狂、邪恶气息越来越浓烈,浓烈地似要凝成了液体。 在这一刻,这一百多恶鬼们完成了某种蜕变,他们不再是恶鬼,而是神,是绝世凶神,是灭世煞神! 在完成蜕变后,恶鬼们开始踏着各自不同的奇特步法,他们时而移形换影,时而飞天遁地,最后形成了一个相互联系着的凶阵。这凶阵刚成形就向拂风他们杀了过来。 拂风一看这凶神煞鬼结成的凶阵顿时心里一突,他身后的夏江南、老村长等人更是脸色一阵发白。 拂风反应的快,他心急之下大喊道:“不妙!关门放狗!” 混沌看见凶阵成形和拂风等人的惊慌,它笑地更猖狂了:“杀鸡用了牛刀啊!哈哈哈……小道士,还吹牛不? 我这一百零八恶鬼经千年炼狱折磨、千年轮回挣扎、再经千年修行,最终窃取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的力量凝聚凶神之身。 而今,他们又结成弑仙戮世阵,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小道士,好玩不?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让你敢用幻阵戏弄我?让你嚣张?哈哈哈!给我杀!” 此时,凶阵杀来,屋前九条黑狗转身看了眼里屋,仿佛它们知道里屋有一个孩子要出生,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将要见证奇迹。 黑狗们的目光似有期许,但更有执着与决绝,它们如同狼一般凶狠地冲向了凶阵,它们奋不顾身、悍不畏死,见证着远古时期它们就与人类缔结的友谊、忠诚与守护。 没有嘶吼、没有哀嚎,有的是誓死守护的铁血悲壮、是日月可鉴的忠诚守护,它们死了,血染遍地却没有发出一声哀鸣。 杀死了黑狗,凶阵没有任何阻碍继续杀来。在这血腥弥漫的夜色下,在这妖异红月照耀下,凶兽肆虐,凶阵嚣狂,忠犬丧命,拂风和夏江南众人一时感到了悲凄和冰冷。 只是这时,里屋又传来了江南媳妇儿执着而又痛苦的声音,还有刘婆:“快了!快了!稳住呼吸!再用力……”的声音。这声音的传来让感到凄凉的拂风等众人又燃起了希望和斗志! 拂风眼看凶阵已到眼前,避无可避,他咬牙挺身向前,从口袋里抽出了那杆大笔。 拂风一手持笔,一手掐诀,口诵道诀,最后他用手在大笔上一抹,大喝一声:“开”!这一瞬间,金光炸裂,大笔不再,而是变作了一杆金光闪闪的战枪。 金枪出现之时,金铁锋锐之声伴随着龙吟虎啸,震得四周树丛沙沙作响、屋瓦咣当咣当掉落,那不断向前杀来的凶阵更是为之一凝。 此刻的拂风手握金枪,道袍咧咧作响,他一扫之前文弱书生气,展现出了铁血铿锵、刚勇无畏的一面,似一枪在手,纵是天崩地陷,纵是末世将倾,他也无所畏惧,金枪所向,一往无前,不灭尽前敌绝不罢休! 拂风看着眼前凶阵似不屑一顾,他转而看向混沌:“你有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为阵,我就不能有吗?东南西北四兄弟何在?” 拂风身后四屠夫闻言举刀向前:“在!”。 拂风见四人站意凌霄,面对凶阵更是杀机凛凛,于是他大喝道:“南方朱雀归位!北方玄武归位!西方白虎归位!东方青龙归位!” 东南西北四兄弟闻言各自到拂风四个方向举刀站定。 拂风手执金枪向天指去:“天地玄黄,金木水火土五方之官,东南西北四方之神,二十八星宿,听我号令!引!” 拂风掐诀引咒,天地之间,阴阳五行之力纷纷接引向他们五人。二十八星宿之力接引向东南西北四兄弟,而正中央的拂风则有一条黄龙自正中央星空飞腾而来降临在金枪之上。 拂风接着掐诀念咒:“五行四神阵起!”随着五行四神阵的完成,似乎拂风他们不再是五个人而是有二十八星宿神、中央黄龙祖神和阴阳五行神官与他们一起并肩而战! 凶阵杀来,血海涛涛,万鬼张狂,冤魂咆哮,拂风五人也悍勇向前“杀!”。 一时间,刀枪并起,枪芒所过,一扫一大片,勇不可挡,拂风每枪落下、刺前,皆有黄龙狂扫而出,而东南西北四兄弟刀芒所向,恶鬼授首,群凶殒灭! 东南西北四兄弟屠刀的积年凶煞之气再加上拂风在屠刀上所设的符阵乃是龙之第二子喜杀伐、争斗的睚眦,这一切使得刀威更盛! 煞气添凶威的刀枪,再加上黄龙、二十八星宿、五行之力的加持使得拂风五人径直杀入了恶鬼凶阵之中。 一路狂杀,恶鬼们残肢断首四处横飞,血肉碎骨弥漫四周。刀芒、枪影中的拂风五人血染全身,凶煞之气弥漫,与凶阵里的恶鬼凶神相比,他们五人更像是杀神、战神! 混沌眼看众恶鬼受挫,它的凶怒之气尽显无遗,它从漩涡中接引出了一面战鼓。此战鼓一出,伴随着电闪雷鸣、骤雨狂风,只是这风雨雷电都是血色的! 混沌四翅狂扇,腥风血雨大作,它又击起了那面鼓,鼓声震荡,声震五百里,一百零八恶鬼在鼓声之下凶焰复燃,且越燃越烈,凶势滔天! 血雨腥风下的拂风五人如坠泥沼寒潭,鼓声震荡袭来,他们更是如遭巨山崩倒轰击。一口鲜血喷出,拂风五人受伤,恶鬼凶阵再次绞动,如一个绞肉轮一般不停地向拂风五人收缩绞杀而来。 拂风五人重伤之下又遭绞杀,恶鬼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撕咬、攻杀使得他们陷入了生死危机。 纵使拂风他们五人刀枪锋锐、神威不凡,纵使他们借助了五行、星宿之力英勇无敌,可他们面对的是一百零八凶神和绝世凶神混沌。 在这一刻,拂风五人已受重伤,面对混沌凶威和恶鬼绞杀,陷入绝境的拂风往身后大喊了一声:“尚山!老村长!放大招!” 第10章 上天无路 夏江南、老村长等人之前看到拂风五人杀得恶鬼们血流成河、残骸遍地时,他们一阵兴奋,激动地直叫好。 可是当他们看到混沌兴起血雨腥风,又祭出战鼓刺激得恶鬼们凶焰复燃时他们又纠起了心。 当看到拂风五人在恶鬼绞杀中已重伤垂危面临生死时,夏江南等人都攥紧了拳头欲冲杀进去救人。 可是,夏江南他们记得拂风的吩咐又时刻记得屋里快出生的孩子,再加上屋里刘婆、江南媳妇儿的声音时时纠着他们的心,提醒着他们不可妄动! 夏江南等人紧张地看着浴血垂危的拂风五人,他们期待着屋里孩子能尽快顺利出生,也期待着拂风赶紧下命令!终于,夏江南几人听到了拂风那声“尚山!老村长!放大招!” 此刻恶鬼凶阵绞杀着拂风五人已经到了屋门前,再前进可就要进屋了。 屋里刘婆和江南媳妇儿的声音表明已到了关键时刻,孩子可能随时会出生。若是这时让凶兽冲了进去,那一切都完了。 在听到拂风喊放大招后,夏江南、夏江山焦急地冲了过来,只有尚山和老村长稳如磐石。 老村长抱起马琴大喝:“兀那小儿!魑魅魍魉也敢闹妖儿?还有那黄麻袋混沌,你这破鼓敲的也叫擅长音乐?你弄的群魔乱舞也叫舞蹈?尚山,准备合奏,让这帮妖魔鬼怪见识见识啥叫音乐!一曲《高山流水》!送给你们!” 老村长大喝完后抱起马琴拉了起来,此刻他的琴已不能再叫马琴了,而应该叫龙头琴,因为拂风在上面设的符阵是龙之长子喜音律的囚牛。 琴音悠扬而起,尚山钟声附和,两相配合之下,阵阵音波扩散开来,那乐声好似竹海林音,又似高山流水,又仿佛让人看到了深山远寺、空谷幽兰。 钟、琴之声扬起与混沌鼓声的血雨腥风形成了强烈的冲击,一时间两种音波不相上下。可这对于拂风等人而言,不相上下已让他们不说占据优势,最起码他们扳回了劣势。 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变急促了,时间也越发紧迫。混沌凶狂更盛,凶阵越发猛烈地冲击杀来。此刻凶阵内的拂风五人也不顾伤势地展开了血斗,不死不休。 一众恶鬼冲到屋子前方的石狮子前,夏江南、夏江山两兄弟已冲了过来。 只见夏江南手持板斧,斧刃散发着寒光,那斧头仿佛能开天辟地。夏江南怒喝:“烂黄皮麻袋混沌,妖魔鬼怪,休得猖狂!欲害我妻儿?毁我村庄?吃我一斧!” 同时,夏江山也手持双锏杀到,此双锏刚猛无比,似能上斩昏魔邪祟,下能诛妖鬼凶神。 夏江南、夏江山的兵器正是被拂风设了龙之第七子好狱讼、主正义、明是非、惩邪魔的狴犴符文,再加上夏江南两兄弟受其父影响,为人正义,福泽乡里,身上的正义力量冲霄而起。 夏江南二人身上更有拂风借助他们的正义力量在其身上设的符阵,这符阵可接引下门神之力。 夏江南二人瞬间杀到,他们犹如虎入羊群,直杀得恶鬼们魂飞魄散!夏江南二人与拂风五人里应外合,使得原本被包围绞杀的拂风五人顿时压力大减。 拂风他们七人相互配合着渐渐杀到了一起。这时,拂风再次掐诀:“北斗七星阵!起!” 于是,拂风、夏江南等七人脚踏七星步,刀枪辉映、斧锏交接,刹那间组成了七星之阵接引下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之力,七人再次战力飙升! 混沌不时看向屋里又看向了在恶鬼凶阵里冲杀的拂风七人,它顿时按耐不住了。 正在众人与凶阵缠斗分不开身的时候,混沌四翅狂扇、六足猛踏向前冲来。 混沌的翅膀扇动间血雨腥风伴随,更有冤魂、恶鬼之力缠绕,那阴邪的力量仿佛生生地割裂了空间,使得它翅膀四周出现了一个个空间黑洞。混沌六足所踏,明明是踏在空中虚无之处,却踏出了一道道的裂痕。 混沌的翅膀似无物不可割裂,它的六足似无物不可踏碎。混沌终于忍不住了,它凶威尽现,它的速度之快比风还迅疾,比闪电还狂猛,它的破坏力也惊天地、泣鬼神! 混沌向着屋门冲杀而来,它就像是毁灭之神降临,像是灾难陨星坠落而来。 混沌一路冲来,它周遭的一切全都崩溃碎灭,甚至它经过恶鬼凶阵时速度和破坏力也丝毫不减,恶鬼凶阵在它周遭灰飞烟灭。 眨眼,混沌已冲到拂风、夏江南等七人眼前,七人此刻心神皆寒,肝胆俱裂,亡魂直冒,实在是这凶兽破坏力太过匪夷所思! 千钧一发之迹,拂风大吼:“狻猊神兽助我!”拂风喊完,只见屋前那对石狮子刹那活了过来变成了狻猊神兽!它们金光大盛:“吼!……”,一声吟啸出声。两只狻猊兽猛然冲出,威风凛凛地撞向了混沌。 “轰!”,犹如一声炸雷在众人之中炸裂开来,混沌被撞停了,两只狻猊兽倒冲而来。炸裂之处,所波及的恶鬼纷纷灰飞烟灭,而拂风七人也是身遭重击,鲜血狂喷。 就这一下,已让拂风他们丢了大半条命,险死还生。而那两只狻猊兽此刻翻滚挣扎着站起来,它们也受创不轻。 它们本就是庙前镇守的石狮子,久经佛力加持又得拂风以龙之第五子狻猊符阵点化,战力非凡。可这两只狻猊却在与混沌一撞之下受了重创,可见,这混沌凶神之名并非虚传。 拂风七人与狻猊皆已受了重伤,而老村长年迈不可出战,尚山若放弃撞钟,老村长一人独奏也抵不过混沌的战鼓,到时混沌战鼓再出也是危局。 此刻众人在凶威滔天、不可一世的混沌面前陷入了死局。拂风等人的性命就像是狂风之下勉强挣扎的灯火,这一豆大的火苗已奄奄一息,随时会熄灭。 混沌看向垂死挣扎的拂风等人,它大笑不止。它再看向屋里时傲然之意尽现:“哈哈哈!你们阻止不了我!你们这些土鸡瓦狗,现在还有谁能拦我?” 拂风看了看重伤垂死的众人再看向混沌,他擦去嘴角的血毫不畏惧地说:“不得不承认,你的破坏力真的太可怕了!我们经不起你这么一下。你再来一下,我们就全完了。 可是你听听屋里的动静?只要我们再拖一下,屋里的孩子就顺利生下来了。到时,你只能乖乖滚回去了,你就无法降生出世了。毕竟你这么凶狂,不借助肉胎出世的话,很快就会被我辈同道发现并追杀。就算没有我辈同道追杀,你的凶狂气息不借助肉胎掩护也会被天道发现,引起天道灭杀!我们只要拖住你就赢了。” 混沌一听急了,这时屋里也传来刘婆的声音:“小陈!稳住!坚持一下!孩子的头已经快出来了,再加把劲儿……”混沌焦急恼怒无比,它再次冲杀而来。 这时的拂风也听到了屋里的声音,他急忙喊到:“快,结阴阳八卦阵!困住混沌和恶鬼们!” 拂风一手握枪一手从道袍口袋取出一柄拂尘,他居中站定掐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掐诀念咒完毕,由拂风开始向四周衍化,一个圈自拂风开始由内而外蔓延扩散开来。 这时,拂风手中拂尘化为彩凤飞翔占据阴位,金枪化黄龙占据阳位,其余东南西北四兄弟、夏江南两兄弟、还有那两只狻猊神兽分别占据着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个方位。 八卦阵成,范围瞬间笼罩了混沌与恶鬼凶阵。八卦阵内时而烟雾缭绕,时而风火交加,时而山重水绕,时而又天地颠倒,使得欲冲进屋里的混沌分不清方向。 急怒之下,混沌再次怒吼,随着它的怒吼,漩涡再次出现,而漩涡出现的刹那,它就分清了方向,因为漩涡注定会出现在天空中。只要混沌飞向天空中的漩涡就可以冲出迷幻,冲出八卦阵。 八卦阵里的拂风众人对混沌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这时阵内传出拂风的声音:“想上天?上天无路!净天地神咒!起!” 于是,八卦阵内的众人诵咒声起:“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无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第11章 入地无门 八卦阵内诵咒声声,原本出现在天空中的漩涡被遮蔽不见,混沌再次迷失了方向。混沌惊怒之余发现在那阵阵咒声中自己的凶邪之气被不断净化消散。 凶邪之气是混沌的根本,此刻凶邪之气被净化,它感觉到自己在被慢慢削弱。而阵中的残余恶鬼此刻更是在咒声中挣扎咆哮,随着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恶鬼之体也一点点开始残缺消融,直至全部灰飞烟灭。 本已惊怒焦急下的混沌在看到恶鬼纷纷灰飞烟灭后,再感受到自己被渐渐削弱,它已然有了丝丝惧意,但这一丝惧意升起的瞬间因惊怒羞恼反而激发了它的凶兽本性。 混沌四翅展开,六足猛踏,它在八卦阵内时而冲突猛撞,时而飞翔盘环,咆哮连连!只是,混沌在这毫无方向的乱冲乱撞下毫无结果,它焦急无比,它时间不多了。 知道冲撞无果的混沌此时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在阵内众人目瞪口呆下,混沌开始手舞足蹈并唱起了歌。 混沌虽长得像一个黄色皮囊且没有五官面目、奇丑无比,而且它四翅六足是个十足的怪物。可此刻在众人眼中的混沌却跳起了舞,它的舞蹈带着神秘的魅力和莫名的吸引力,仿佛那是天地间最原始的欢愉表现,也是最初的与天地自然交感的仪式。 混沌虽然没有嘴巴,但它歌声的穿透力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那是最原始的呼唤与赞美,是天地初开以来最自然本真的声音。 阵内的拂风众人都为混沌的歌声而着迷,为其舞姿所折服,他们如痴如醉,呆呆地看着,傻傻地听着,然后他们慢慢地开始跟着混沌唱了起来,跳了起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阵内混沌看不见外面,分不清八卦阵内方向,但是阵外的尚山和老村长却能看见阵内众人和凶兽的举动。老村长和尚山看见八卦阵内拂风众人着了混沌的道儿就着急了。 老村长对尚山喊道:“快!咱们合奏《高山流水》!破了这凶兽的妖术!” 钟声、琴声响起,还是那么悠扬、悦耳,还是那么意境高远,可是阵内众人仿若没有听到,他们仍然忘我地唱着、跳着。 随着阵内众人欢歌艳舞不断,八卦阵一点点崩溃,阵内景物也一点点清晰起来。混沌见此情景越发唱地投入,舞姿也越发的热烈,拂风等人随之出现了狂欢疯癫的姿态。 而这时,屋里江南媳妇儿的嘶喊也越发急促用力,刘婆的声音没有了焦急而是带着鼓励、期许:“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小陈,加油,快了!……” 老村长、尚山听见屋里的声音,再看向破阵在即的混沌和癫狂的拂风等人,再加上他们二人合奏无效,此刻的两人着急地五内如焚。可连拂风都着了道儿,老村长、尚山现下真是六神无主,三魂七魄仿佛都丢了。 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拂风送给老村长随身佩戴的铜钱传来丝丝凉意,使得老村长头脑清明起来。老村长看着混沌的舞蹈和癫狂的拂风等人,再听着他们的歌声,他笑了。 老村长示意尚山停止了撞钟,他把拂风改装的龙头琴符阵拆了,又把龙头琴恢复成了自己原来那把世间独一份的马琴。 尚山看着老村长的奇怪举动着实被吓得不轻,他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下巴都惊掉了。尚山暗暗惊呼:“这老头儿莫不是也被混沌影响了?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老村长恢复完他的马琴,他将马琴抱了起来,他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高手寂寞无敌的模样。尚山看老村长摆出这姿态更是被雷地不轻。 老村长也不理会尚山,他独自喃喃道:“原来我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我原来是个高人啊!大雅似俗!大俗似雅!大智若愚!大愚若智!大忠似奸!大伪似真!哈哈哈!老夫真是个高手啊!寂寞啊!……” 尚山看着这怪老头儿,又听见他瞎吹牛※,尚山整个人都石化了。 老村长喃喃完后看了眼尚山又看向八卦阵内的众人和混沌再次开口:“兀那黄皮破袋子混沌!你别嘚瑟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仙音,什么叫天外有天!” 示威完毕,老村长操起了马琴演奏起来,琴声立即响起“呜……呜,儿啊……呜,儿……呜呜呜……哦滴儿啊……呜呜呜呜……”老村长如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子哭丧般的琴声连绵传荡开去。 当琴声传进八卦阵内的瞬间,混沌“哎呀!”一声惨叫扑倒在地,倒在地上的混沌六足朝天,四翅抽搐,浑身发抖。 而正在癫舞狂欢、高歌猛进的拂风等人在听到马琴声的一刹那,他们心底莫名地觉得悲凉、凄婉、哀伤、绝望、惨绝人寰……在这悲伤之下的众人慢慢地停止了歌唱,也停止了舞蹈。 尚山看见阵内的一幕幕,他顿时觉得老村长当真是鬼神莫测,见之令人心惊,闻其琴音令人流泪啊!真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此刻阵内拂风等人终于在这凄凄惨惨戚戚的马琴声下清醒了过来。只是,清醒过来的众人早已泪落满衣衫。 擦了擦眼泪、鼻涕,拂风抽噎着说:“黄皮麻袋混沌我儿啊,你壮志未酬身先死,真是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这可是八卦阵,差点让你给毁了啊!你这不孝子啊!你死的好惨啊!呜……儿啊……呜……” 倒在地上的混沌在马琴音传来后就已遭创,如果它有七窍的话,当时就得七窍流血了吧?而现在听到拂风的恶意调侃、羞辱,它若有七窍也得被气得七窍生烟。 混沌抽搐着站起来狂吼道:“欺我太甚!”于是,混沌趁八卦阵还没恢复飞速冲来! 众人还没从马琴声悲伤意境中回过神来,看见混沌气焰汹汹再次袭来都打了个激灵。 这凶兽可不一般啊,就算它的翅膀稍微扇动也可以轻易收割众人性命。混沌翅膀周围割裂的空间黑洞也可以吞噬生灵。而它的六足更可以踏破天地日月,别说被踏到,就算是被余波碰到也得粉身碎骨,甚至灰飞烟灭啊! 刚刚拂风等人的的确确大意了,那是拿命在开玩笑啊!众人都如同走了回钢丝儿,而钢丝儿下是刀山火海,是张嘴等待着要吞噬他们的猛兽、恶鬼。 拂风等人再回想到自己刚刚着了混沌的道又唱歌又跳舞的,他们出了一身冷汗的瞬间又激发起了生命的潜能和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八卦阵!结!” 混沌的杀气弥漫如同实质,凶威盛烈震碎虚空,它带着恼怒和狂傲冲击而来,“轰!” 混沌一击轰来撞在了虚无处,八卦阵已成,它的攻击又失去了目标,这使得它更是凶狂!犹如一拳击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混沌的怒气升到了极致! 混沌仰起头来咆哮连连:“吼!吼!……” 这时,拂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惊急说道:“混沌天生具有役使恶人、厉鬼、凶兽、邪魔的本领! 它在召唤十八层地狱恶鬼帮助它辨别方向的同时,也是在召唤恶鬼前来破阵!速速随我诵安土地神咒!切断它与恶鬼的沟通召唤!让它上天无路!入地也无门!” 拂风说完,众人诵咒声立起:“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为,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至,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第12章 天人降世 咒声迭起,金光遍地,压制了混沌的召唤,也压禁住了欲冲出地狱的恶鬼凶魂。 眼看自己的种种手段都被压制,混沌气得浑身鼓胀起来,它本身就像一个黄色的皮囊,如今气鼓鼓的倒像个大球,看起来颇为滑稽可爱。 只是混沌这可爱外表下,它散发着的气息却足以毁天灭地!而这毁天灭地的力量此刻已积攒到了要爆裂开来的程度。 拂风等人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看到此刻混沌灭世的凶威,他们心里开始泛起浓浓的危机感和无力感。 混沌乃是天地间四大凶之一,它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拂风等人能撑到现在无非是一开始就借助幻阵欺骗混沌。在幻阵破灭后,混沌也还不屑于对它眼中弱小如同蚂蚁一般的拂风等人出手。直到拂风等人借助龙之九子的外力和星宿、五行之力破了它的恶鬼凶阵,它才被激怒出手。 实际上,拂风等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混沌正面对抗过,因为他们的力量在四凶之一的混沌面前实在太过渺小,渺小地如同狂风中的一片叶子甚至一粒尘埃。 到了这个程度,拂风等人也只是借助八卦困阵迷惑住混沌,希望能拖住它,给屋里的江南媳妇儿和未出生的孩子多争取一丝时间。 可是现在,他们快支持不住了,他们的身体已接近油尽灯枯。拂风等人血红的双眼仍然坚定执着,可是重伤的身体已然止不住地发抖。 强按住心底悄然显露的绝望之感,拂风等人要抽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去坚持,他们要用自己最后一缕生机去扛、去争取哪怕一丝丝的时间。 就在拂风、夏江南等人苦苦支撑八卦阵的时候,屋里刘婆的声音再次传来:“孩子快出来了!快出来了!还有脚,脚出来后就顺利出生了!小陈!再坚持一下孩子就出来了!加油啊……” 刘婆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激动和喜悦,她像是宣告着天地的恩赐和福泽,宣示着生命的奇迹,同时也是在向屋外的人传出胜利的喜讯! 听到刘婆的喜讯,所有人都笑了,他们不顾重伤垂死的状态开怀地笑了。 笑的最痛快的就是夏江南了,此刻的夏江南热泪不禁滚落,泪与血腥一起流进了他的嘴角,原来血、泪除了辛酸、苦涩外竟也可以那么的甘甜! 拂风笑看着混沌:“哈哈哈!任你凶狂绝世!任你毁天灭地!任你嚣张跋扈!但是你输了!哈哈哈!” 混沌也听见了刘婆的声音,它也知道拂风等人的开怀,只是这时的它出奇地没有恼怒而是也大笑起来,它的笑声让人心里发毛,头皮发麻。 大笑之后,混沌全身鼓胀越厉害了,它的气势也攀升到了极致:“你们这八卦阵坚持不住了吧?哈哈,就算孩子出生了又怎样?孩子降生之际天机蒙蔽,阴阳不分。 我只要在天机重现,阴阳分晓之前,在那孩子神魂未稳之际进行夺舍,吞了他的魂魄,我一样可以占据他的肉身现世! 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因为这孩子具备天人之资,我只要吞了他的魂魄借其肉身现世,从此之后我将不惧天道!若孩子没出生我还吞不了,现在却正是良机! 吞了他的魂魄,占其肉身,我就可以吞噬苍生,甚至强大起来后吞噬天道!小虫子们,我待会儿再陪你们玩!” 混沌说完,其身上气息狂暴鼓荡开来冲击在八卦阵上。已是强弩之末的拂风等人心力交瘁,身形不稳,再加上此刻听完混沌的话后急怒攻心,夏东、夏北、夏江山口喷鲜血,眼前一黑倒下昏迷了过去。两只狻猊兽也重新化作石狮子后碎裂了开来。 而保持清醒的只有拂风、夏江南和夏西、夏南了,可是夏西、夏南虽没有昏迷但也瘫软在地动弹不得。拂风和夏江南勉强能动,却再也做不得什么了。 随着众人的崩溃,八卦阵也崩溃了。眼前的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来的真实景象,混沌急速地冲过众人冲到了门口。 混沌冲过的时候带起的狂风直接把尚山和老村长吹飞起来撞到了一旁。尚山、老村长二人顿时口喷鲜血重伤倒地。 就在混沌冲进门口的同时,刘婆开心地向外面的人喊道:“孩子出生了!孩子出生了!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看着冲进门口的混沌,听到刘婆的喊声,夏江南和拂风拼了最后一丝丝力气向屋里冲去。拂风冲屋里大喝道:“孩子降生!福禄寿三星报喜!仙童献桃!” 拂风、夏江南以最后一丝力气冲进屋,可是他们怎么快得过混沌?此时混沌已然到了里屋的门口。只是里屋的门前堵了三座山,三座肉山!这三座肉山闪闪发光!那肉山就是夏福、夏禄两兄弟还有刘婆。 按理说,凶兽混沌敢欺天灭地,此刻也是凶势盛极,福禄兄弟、刘婆他们三个是挡不住的,甚至只要混沌冲进来的余波就可以像掀飞尚山、老村长一样掀飞他们。 只是混沌刚一进屋,屋里就闪闪发起了光,这阵阵光芒让它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混沌的脑子里一阵迷糊直犯晕乎,再看见堵在里屋门口的三座闪闪发光的肉山,它虽没有口却忍不住干呕起来:“呕!……呕!呕!……” 福禄兄弟和刘婆这时也一阵发傻,他们是按照拂风早先的吩咐,只要时机一到就立刻在里屋门口结阵。在他们结阵的时候,三人也听见了拂风在外面的喊声,他们更加不敢怠慢,而且他们也知道即将面对的是凶兽,是生死时刻。 可是谁能想到,刘婆他们三人视死如归地催动符阵完成了阵型,金光绽现的时候,却冲进来一个晕晕乎乎如同醉鬼似的“黄皮口袋”?而且这“黄皮口袋”似乎是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后就开始狂吐? 刘婆三人顿时表情古怪起来,说好的生死危机呢?说好的灭世凶兽呢?就进来一个喝醉的“破黄皮口袋”?那个“破口袋儿”还敢嫌弃他们?看见他们三人就吐? 正在混沌狂呕,刘婆三人惊疑不定,困惑不解时,拂风和夏江南终于拼了命冲了进来。 拂风二人看见眼前的一幕也愣了一下。拂风只知道混沌厌恶品德高尚的良善之人,喜欢亲近恶人,却不知道它对好人居然厌恶到见了就恶心狂吐的程度! 刘婆做为稳婆,为无数家庭迎来新生,所以她的品德尚且不说,她无形中积累了无量功德,自然福寿绵长。而福禄两兄弟治病救人,也是两个老好人,大善人。 混沌一见这三个良善之人就恶心想吐,这三人组成的三星报喜大阵真是威力不凡啊! 拂风、夏江南两人看见混沌被阻住了,二人松了口气的同时,身子一阵发软,都软绵绵地拂着墙勉强站稳。 拂风扶着墙看向混沌说道:“福祸无门,唯人自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心向善,百邪辟易,万法不侵。一念为恶,终究自食恶果。 混沌啊,听爷一句劝,别做什么凶兽了,弃暗投明,弃恶从善吧。人谁无过,哦!不对!兽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心,只要你肯改过,只要你跟了爷,我保你!我看谁敢动你?” 第13章 下次再来啊 混沌本就被刘婆三人的光芒闪的七荤八素,头昏脑胀,恶心反胃,此刻拂风的说教更让它如同吃了死蛤蟆般难受,它吼道:“滚!就你还想度化我?” 混沌吼完,它抬头看了看头上虚无之处又看向里屋,它立即重新振作起来。 混沌四翅一扇,一阵狂风硬生生把刘婆他们这三座肉山扇飞了。混沌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三座令它恶心干呕的肉山了。 轰!砰砰砰!光芒碎裂,刘婆三人被扇飞时把墙都撞塌了,他们一时生死不知。 拂风、夏江南急眼儿了,二人悍不畏死地向混沌扑了过去,只是他们的速度本就比不上混沌,现在的状况下更是望尘莫及。拂风二人扑空了,混沌一冲而进,它眨眼就进了里屋。 混沌一进屋就下意识地冲屋里的床而去,它时间不多了,它必须趁天机蒙蔽,阴阳未分,孩子神魂未稳之前吞魂魄,占肉身,而且一定要成功! 混沌冲到床前一看,没有孩子,床上只有生完孩子的江南媳妇儿!混沌迅速转身看向屋子里的一切,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床上是夏江南媳妇儿,桌前坐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此刻手里抱着个鲜红的大桃儿,这个大桃儿足足有婴儿般大! 小女孩儿抱着大桃儿,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混沌,混沌也看向了她。 小女孩儿天真烂漫地抱着大桃儿递向混沌:“呀!会飞的大猪猪?大狗狗?好可爱啊!好厉害啊!来,大桃子给你吃!你陪我玩好不好?” 混沌此刻焦急万分,时间紧迫,它正在找出生的孩子。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和她抱着的大桃,混沌瞬间觉得自己又进了拂风的幻阵,但是它此刻反而沉静了下来。 混沌没有鼻子,但它在周围迅速地转了一圈,它似乎在嗅。终于,混沌把目光放在了大桃上,它想起了拂风进屋前曾喊道“孩子降生!福禄寿三星报喜!仙童献桃!” 混沌在找新生儿的这一刻,拂风和夏江南也冲了进来。混沌没有理会拂风二人,它向着大桃儿冲去。 “不!我的孩子!不要!”,夏江南疯狂地嘶吼着,拂风也惊急地扑来!夏江南、拂风二人双双扑向大桃儿,他们欲抢回那大桃儿。只是,混沌冲到大桃儿前一闪便化作一股红芒进入了大桃之内。 大桃儿泛起了妖异的红光且越来越盛,桃内传出混沌得意妖邪的声音:“哈哈!这孩子魂魄已被我吞了!哈哈哈!我成功了! 小道士,你以为设个幻阵在屋里就能迷惑我?你以为把孩子变成大桃儿就能唬住我?你以为用个小小阳谋喊一声‘仙童献桃’让我疑心,我就不敢动大桃儿了?我偏偏不中你的计! 这屋里所有人的气息岂能瞒得过我的嗅觉?我已吞了天人之资的孩子魂魄,待我肉身稳定。你们的死期就到了!哈哈哈! 我要祸乱天下,我要让天下苍生变成凶神邪魔,让他们做我的奴仆,我要让他们助我吞了那天道!哈哈哈……” 大桃妖邪红芒越来越盛,小女孩儿一把丢开大桃躲在了夏江南身后,她正是夏灵儿。 拂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桌子边儿坐下,他看着大桃内张狂的混沌满脸鄙夷不屑。 而夏江南则带着夏灵儿到床前坐下握住了自己老婆的手:“云韵,你辛苦了!孩子安全了!灵儿也很勇敢!” 夏灵儿这时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的爹娘:“哼,我才不怕呢!那个破皮球儿有什么好怕的?还凶兽混沌?哼!它再敢欺负娘和弟弟,我揍死它!” 夏灵儿说完转身狠狠地瞪着大桃儿,她捏着小拳头示意威胁着混沌。 大桃儿内的混沌可以看得见外面,也可以听得见几人的话,它一时傻了,它暗呼道:“我又中计了!现在还是幻境?这是幻境中的幻境?” 混沌心里生起的不妙感觉越来越强烈,它忍不住了,它要破桃而出,只是任凭它如何冲撞施威竟一时撞不开,出不去! 拂风看着被冲撞地摇摇晃晃的大桃儿,他伸起脚把它踩在了脚下。混沌看见拂风这一举动羞恼更甚,它拼了全身力气疯狂地冲撞起来。 拂风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别撞了,消停点儿。这不是幻境,你是被我玉佩封印了。我承认,我们打不过你!你吹口气,我们擦着就伤,碰着的话也非死即残!你的凶狂,天下谁人不知?只是我们不跟你打,傻子才跟你打!” 其实,拂风早已设计好了一切,他们不会跟混沌硬拼。混沌所吞的孩子魂魄是假的!那是拂风提前设好在玉佩之内的符阵,只要孩子出生时取孩子的一滴血滴在玉佩上就可以制造假象。 这玉佩幻化成大桃自然而然带着孩子的气息,而里面也有幻化出的孩子魂魄!虽然骗不了混沌太久,可只要混沌进了这玉佩就会中招,还会被封印! 拂风那句‘仙童献桃’是计中计,他知道混沌会疑心,但也知道混沌更相信它自己,所以混沌一定会中计! 那么,真正的孩子在哪里?其实孩子早些时候就出生了,刘婆将那孩子抱去隔壁后用一张安眠符贴上,那孩子贴上安眠符后现在还在美美地睡着呢。 孩子出生时,天机蒙蔽,阴阳不分,混沌对时机的把握自然会出现一点点儿偏差,可拂风他们只要这么一点点儿偏差的时间就够了。 有了这偏差出来的时间就足够刘婆安排好出生的孩子了。再加上刘婆与江南媳妇儿神乎其技的演技就足够骗过混沌了。 明明孩子早已经出生并安置别处了,刘婆却还在拼命地叫着:“加油!使劲儿!快了!稳住!……”而江南媳妇儿配合的呼喊也当真是天衣无缝。 拂风他们在外边儿拼命阻拦时,里屋的人早把孩子生下并安顿在了隔壁。 安顿好后,陈云韵、刘婆还不停地演着戏。这两人的演技真是惊天动地啊!连拂风他们自己知道虚实的都差点被骗了,更何况是混沌? 拂风知道,他提前耗尽心血打造的玉佩也困不了混沌多久!不过,这时天机已现,阴阳分晓,而那个孩子也早已神魂稳固,混沌已经没有机会了。 拂风踩着大桃畅快地笑道:“怎么样?小混沌?小混混?小沌沌?老夫厉害吧?我就问你,输在老夫这智计无双的绝世高手和两大演技已臻化境的戏精手上,你服不服? 小混混,老夫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满脸蒙※逼,你恼羞成怒想冲破封印杀了我们以消心头之恨是吧?好,老夫带你到屋外溜溜儿,让你死了这条心。” 于是,拂风站起身把大桃向屋外一脚踢去:“哎呦呵!没踢准儿!” 拂风这一脚没踢准,大桃“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框又弹了回来,得咧,还在屋里。 大桃内的混沌如果有牙的话那一定碎了,就算拂风刚刚那一脚,那一撞没掉牙儿,它也会被拂风生生气到咬碎了牙! “吼……小道士,你找死!”混沌在大桃内咆哮着。 拂风晃了晃腿脚大骂道:“谁叫你刚刚把我们整那么惨?害得老夫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力道也不准了。你活该!再来!” 拂风活动活动全身受伤的筋骨,他瞄准了门口一脚踢去。轰隆隆!轰隆隆!这次并没有撞到门框,而是顺利地一脚从里屋踢到了堂屋。 只是,这一脚下去的时候刚好外边打起了雷,拂风被吓了一大跳。拂风还以为混沌在大桃里闹妖儿突破封印出来了呢。 受了一惊,拂风又把怒气撒到了混沌身上:“该死的小混混,你敢吓我?走你!” 拂风说完一脚下去,大桃从堂屋飞向了屋外,大桃内传出了混沌的怒骂声“我@※&……” 这时外面屋檐下坐着一群人,正是从受伤和昏迷中好不容易挣扎着苏醒相互搀扶坐到一起的东南西北四兄弟、老村长、刘婆等人。 屋外众人都已经奄奄一息,甚至不靠近的话都会以为他们的呼吸已经有进无出了呢。不过好在他们都保住了命,毕竟如此凶险的事情,拂风除了符阵外,他还每人给了保命的符,这些符险险地吊住了众人的命。 众人正相互慰问之时,突然被飞出的大桃和大桃内混沌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们以为混沌出来了,这下子怕是大伙儿在劫难逃了! 大桃飞出落在屋前空地上,拂风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指着天说道:“小混混,你看看头上?你出来闹妖儿那么久,你的气息藏不住喽!他老人家生气喽!要打你屁屁了!” 混沌向上看去时,只见天空电闪雷鸣,明明是黑夜却被闪电映照地如同白昼。天罚的气息密布空中并渐渐向下压来笼罩向夏江南家,确切地说是笼罩向混沌。 轰隆!咔啦!一道红色闪电击下,正中大桃,大桃立马碎裂了。大桃碎裂,混沌一冲而出,它羞恼惊怒之下杀机毕露,它正要向拂风和屋檐下受惊的众人冲来。 只是混沌还没冲出,轰隆隆……,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不同颜色的闪电接连落下击向了它。 继七色闪电之后,银色、黑色、金色、墨色闪电也接连而来,且一道比一道粗,一道比一道迅猛! 混沌生生被阻住了,闪电落在它身上让它冒出阵阵黑红的烟儿,它惨叫嘶吼连连。 混沌向天愤怒咆哮着,愤怒中带着对天道的深深忌惮。随着混沌的咆哮,天空中它的漆黑漩涡再次出现。 混沌翅膀扇动飞向了漩涡,它在飞向漩涡的同时回转过它没有面目五官的头看向了拂风等人。 拂风感受到了混沌的仇恨、不甘、羞恼和杀机,他向天空挥了挥手道:“小混混,慢走!下次再来啊!” 第14章 新生 天雷滚滚,杀机毕现的混沌再不甘也不敢对抗此时已怒的天道。混沌闪身进入漩涡之内不见踪影了,而这漆黑的漩涡也随着混沌的进入慢慢地缩小直至消失在天地间。 天空中怒雷如鼓却失去了目标,闪电狂舞也因混沌的逃遁离去而渐渐开始消散。 慢慢地,闪电消退,雷声渐隐,天罚的气息消失了,天空中的乌云却没有消散,而是渐渐向下压来笼罩了整个村子。 拂风和屋檐下的老村长等人看见混沌在雷击下狼狈逃走,他们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拂风也走到屋檐下和老村长几人坐到了一起。几人都疲软地挨着,实实在在是经历了这场斗智斗勇又玩命的大劫让他们耗尽了精力! 拂风看着天空的乌云,看着屋前空阔的那条路,看着这个村子说了句:“这小混混闹的是鸡犬不宁的,现在终于走了。” 雷声越来越小了,乌云越压越低,这时屋里传来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和夏江南爽朗的笑声,那声音越来越近。 原来是夏江南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走了出来。拂风等人听到声音传来的时候就惊喜地回过头去瞧,看见是新生儿时他们都激动、欢喜地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刘婆又喜又急地对夏江南说:“孩子刚出生,你急着抱出来干啥?外边电闪雷鸣的还没彻底消停,又起了风儿,小心别惊到孩子,着了凉儿。” 夏江南听出了刘婆的关切,但是他此时的激动和欣喜让他忽略了细节,他抱着哇哇哭的孩子走到众人面前。 众人还惊喜地看着孩子的时候,夏江南突然跪了下来,他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冒着性命之危都是为了救我妻儿,救我们全村!我江南一家终身不忘!此生,当报此大恩!来世也愿当牛做马报此恩情!” 几人看着真情流露的夏江南和他怀里的新生命,感慨激动之余又带着欣喜、宽慰。看着夏江南怀里哇哇哭的小家伙儿,拂风等人觉得这一切都值了,这是对生命奇迹最原始,最本真的感动。 老村长拉着拂风走到夏江南前面说:“江南,我们都是自家人,为了自家小辈儿的新生,做啥我们都乐意。拂风道长冒着性命之危不仅救了你妻儿更是救了咱全村!这个大恩别说是你,就是我们全村也都一辈子还不清!我们要跪也得一起给道长跪!” 于是众人纷纷和夏江南一起并排在拂风面前跪下磕头。拂风一时来不及也只扶住了老村长没让老村长跪下,其余人一时没拦住。 拂风扶住了老村长后着急地边扶众人起来边说:“这礼我受不起!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磕完头起来的众人接连说道:“受得起!受得起!” “道长当得起!” “是啊!道长大恩,受得起!” …… 起身后的众人感恩之余又被夏江南怀里的孩子吸引了注意力。这时的小家伙儿停止了哭泣,他两只大眼睛看着拂风居然带着奶气:“嘤嘤嘤、咯咯……”地笑起来。 众人看到这孩子的表现更加惊喜了。他们实在觉得也许是天意吧?刚出生的孩子就已经懂得看着别人笑的吗?而且不是对众人笑而是特地的对着拂风笑?他那看着拂风的眼神儿和那带着奶气儿的笑,好似他也懂得拂风的恩,懂得这一切。 众人看着这神奇而喜庆十足的一幕,纷纷被这小家伙儿逗乐了,难不成这小家伙儿已懂得感恩?这是在谢恩? 老村长看着小家伙儿郑重地对夏江南说:“江南,这孩子一看就聪慧异常,还是个男孩儿,必有出息儿!起名儿没有?” 夏江南看了看老村长、拂风和众人:“我儿承大家恩情得以顺利出生,我看这名大家来定吧!” 老村长看着对拂风奶声奶气笑着的孩子和夏江南说:“江南啊,这孩子透着精明和异于常人的聪敏。不管现在他是不是在对拂风道长感恩?就冲他对道长笑这一点也是缘分。 况且拂风道长救了他,也救了咱们村。不仅是他要感恩,我们全村也不能忘了这恩情。我看不如这样,为了让我们村时刻不忘大恩,这孩子的名字就随拂风道长的道号也取一个‘风’字叫‘夏风’吧!” 老村长话音刚落,一阵清风迎面拂来让众人觉得舒适异常,这清风吹散了众人心头残余的阴霾,带来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生命的感动。同时,这清风似也扫除尽了天地间的一切污浊邪秽,让整个村子也获得了新生。 清风拂过,一颗颗雨珠从天而落,下起了雨。夏江南慈爱地看了看孩子又看向老村长、拂风,转而又看向外面下起的雨欣喜喊道:“我儿叫夏风!我儿就叫夏风!” 风继续吹拂着,雨珠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急,大雨倾盆而下! 众人中除了拂风、夏江南之外都相继看向外面的大雨,他们惊喜、激动,颤抖着相互搀扶到了外面,到了雨中。他们仰着头,张开双手迎接着这场雨!他们激动地难以自抑、狂喜莫名! 旱灾!虫灾!蛇鼠之灾!人性大变!怪事频仍!这一切的一切压抑的太久太久!今晚又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劫后余生的他们终于看见了夏江南家的新生,也迎来了这久旱甘霖,更看见了全村新生的希望。 他们叫着、喊着:“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 他们惊喜、激动地早已忘记了该说什么?该如何表达内心的狂喜?最后只剩下这最简单的语句和呐喊“下雨了!……” 而这简单的呐喊却是他们最真实的感情爆发和长久以为最渴望的期待! 拂风看着大雨中的老村长等人和村子又转身看着夏江南怀中的夏风自顾喃喃:“阴阳未晓天地乱,妖魔邪祟逞凶狂。雷霆闪电辞混沌,清风化雨迎新生。” 风未歇,雨更急,那雨急急地降落在这人间,在这已经旱了太久,压抑了太久的村庄。 那急急的雨仿佛太久没来到过这里了,此刻它们是那么地迫不及待,争着抢着要从那云层里探出头,挣出身儿往下落。它们又像是上天的使者,争闹着向地上的人们报喜,告诉他们灾难的结束,新生的到来。 村子里的人们也欢呼出声:“下雨了!外面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村子里的人们之前一直不敢出门,也不敢出声儿,因为他们接到了老村长的通知,也知道今晚会出现什么,所以他们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恐惧、不安、焦虑也未曾让他们发出声音、冲出屋子,夏江南家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他们无法知晓,只是那妖邪压抑的气氛一直没消散。 村民们也曾惶恐、惊骇、焦虑地无法入睡,只能无奈看着贴在门口的符,同时他们也只能握着手里的符在屋里团团转。一直到风起时,雨滴打落时,村民们内心的焦惧、不安一点点地消散,慢慢地转变成疑惑,而后又转变成按耐不住的狂喜。 随着风拂雨落,村子里的人们眼睛里的邪异红光慢慢地消散,最终消失不见,他们的一切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对久旱逢甘霖的狂喜以及他们心中感到村子迎来了新生的激动。 人的心中一旦有着期许就会有执着,这份执着一旦看见了希望就会选择奋不顾身。九里村的人们此刻就是那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新生的人们,他们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刻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拦阻他们奔向新生的脚步。 抛下过往一切的消极堕落,抛下焦虑、恐惧、不安,卸下身上的一切枷锁,村民们冲出了屋子,冲到了天空之下,雨水之中。 村民们叫着,笑着,哭着,跳着,舞着,他们情难自禁地相互拥抱着…… 一切,只为了迎接雨水的滋润,迎接摆脱邪恶控制枷锁的自由,迎接灾难结束后的新生,这是他们人性的新生,生命的新生,也是村子的新生! 第15章 早夭 风雨是天地的狂欢,这天地的狂欢也给九里村带来了狂欢。这场雨一直下着,直下到了天亮,下到了中午才停歇。 雨后,阳光穿透云层化作一束束神圣闪耀的金光照射在村子上,照射在仍在狂欢的人们身上。这一束束金光在云层和雨水中穿梭着,间而又泛起了七彩虹光,就像是那身穿彩裙到人间降福的仙子。 一道彩虹弯弯地从天边延伸到了山里,伸到了村子边儿,那降福的仙子也许就要踏着这虹桥到来了。 这一刻,万象更新,天朗气清,山河澄澈,虹桥浪漫,花也复开,雨珠含羞,蝶恋蜂飞,人群也倾情欢舞,真可谓“花开一瞬舞袖香,蝶恋花时花羞泪。山河日月竞长寿,欲登虹梯了凡尘。” 雨停了,村子里人们的喜悦却怎么也停不了。夏江南家门口众人看着村子里人们的狂欢,看着如今的雨后初晴,他们身上的一切疲惫都仿佛消失了。 老村长转身看向拂风和抱着孩子的夏江南:“孩子迎来了新生,村子的灾难也结束了,村子也迎来了新生!这是大喜事!全村的大喜事!咱们得办喜宴!办全村的大喜宴!一,为了孩子的出生!二,为了村子的重获新生!三,为了感谢拂风道长的大恩!” 说完,老村长又转头向东南西北四兄弟说:“杀猪的,你们的刀昨晚砍小鬼砍钝了没有?还能杀猪不?你们现在这身板还能杀得动猪不?” 东南西北四兄弟一听哈哈大笑:“刀还锋利得很,再杀些小鬼儿也不碍事,坏不了,只是我们哥几个可没杀猪的力气喽!不过放心,俺们请俺家老头儿出马,他可是宝刀未老!全村的猪都不够他杀!” 老村长眼一瞪:“打住,小崽子,什么叫全村的猪?骂谁呢?那叫全村人的猪!会不会说话?杀猪杀多了,脑子变猪脑了不成?杀猪宰羊的事儿交给你们了! 这村子里的旱灾、虫灾、蛇鼠灾、人性大变等等劳什子儿破烂、倒霉事儿结束了。咱们别抠门儿,把村里家家户户积着的余粮和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都拿出来庆祝庆祝!我们要大办特办,好好感谢拂风道长!我还要搞个大阵仗,敲锣打鼓少不了,我那马琴也得给大伙儿演奏演奏。毕竟我这高人的技艺也挺应景的嘛!” 众人刚听时觉得老村长说的喜气洋洋的挺好,可听到老村长提他那为子哭丧似的马琴,他们都打了个趔趄。 夏江南差点儿就摔倒了,这夏风毕竟是刚出生的小孩儿,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多,夏江南一趔趄把夏风弄醒了,夏江南赶忙儿安慰说:“乖!孩子!别怕!……” 夏江南哄完孩子立即对老村长说:“老村长您老人家都折腾了一晚上了,又受了伤。您多歇着吧,可别吓着孩子!” 拂风这会儿看似平静,可听到老村长要演奏马琴时,他的道袍无风而动,不过又立马被他安抚平静了下来。 老村长鼓着眼儿瞪了夏江南一下:“江南你小子没大没小的!不懂欣赏,不懂艺术,更不懂老头儿我的境界!也罢,我不演奏马琴,待会儿劳烦道长再改装改装,老头儿我演奏龙头琴总可以了吧!” 众人一听是龙头琴而不是那哭丧的马琴,他们都松了口气。众人偷偷擦了把冷汗之余,他们实在不敢想象这欢天喜地的场景下老村长演奏那哭丧的马琴得有多折腾、折磨人。 众人那想象中的场景和昨晚老村长马琴之威下的混沌和众人的悲惨景象交织了起来,光是想想他们就止不住地发抖。 老村长看着这些不懂艺术的人,他只觉得高手当真是寂寞如霜,凄如雪,曲高和寡,无人能懂他的境界。 于是,老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向村民们走去,他吩咐张罗办喜宴的事儿去了。其余的人也纷纷开始去张罗准备了。 夏江南抱着夏风引拂风进屋休息的时候,夏风的爷爷奶奶、婶子等人也到来了。夏风的爷爷等人在雨中狂欢后都已换洗一新,喜气洋洋又迫不及待地来看这出生的小家伙儿了。 夏江南的爹,也就是夏风的爷爷叫夏林,他一进屋就从夏江南手中抱过孙子,他一边看着孙子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屋子里其余人也都纷纷过来瞧这与凶兽混沌抢娘胎儿出生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儿?一时间,你抱抱,我瞧瞧,他逗逗,屋子里的人闹得好不欢喜。 夏林把夏风交到了夏风奶奶怀里,他转身拉着夏江南就要给拂风跪下,拂风赶紧拦住了。一屋子的欢喜气氛洋溢着,喜悦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间。 夏风时不时发出嘤嘤奶气声儿让众人都乐开了花儿,好似这声音治愈了他们这长久时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不幸与灾难。众人感动之余又感激地纷纷向拂风道谢。 夏风的爷爷夏林抱着夏风到拂风面前:“道长大恩,我们一家,我们一村实在无以为报!这孩子得道长相救也是缘分!来,道长,你也抱抱这小子!” 拂风笑着抱过夏风,夏风大眼骨碌碌转着,好似他的小脑瓜儿又在开始琢磨着这一身道袍的拂风了。 拂风抱着夏风,看着小家伙儿打量着自己奶声奶气地笑起来,他也开怀地笑了:“小不点儿,你我缘分当真不浅!你敢跟凶兽混沌抢娘胎!我敢拿它当二愣子耍!咱们可都跟它过了招儿!在这末世道消,凶兽应劫,天道危机的大势之下,你我的因果都不小啊!” 众人一看夏风在拂风怀里如此开心又表现得如此聪敏,透着灵气儿,他们都十分开心,可他们一听拂风的话又觉得云里雾里不知什么意思? 众人费解地想着拂风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时,一道小水柱“咻”的一下喷出来,精准无比地喷到了拂风的脸上。众人傻眼,刹那之后爆笑声在屋子里炸开来,原来夏风尿尿了! 此前众人你抱一下,我抱一下,再加上拂风压根儿不会抱孩子,本已松动的尿布此刻已大门敞开让夏风得以一击即中。 众人欢闹之余再看向此刻目瞪口呆、狼狈的拂风道长又看向夏风,只见夏风大眼骨碌碌乱转下,他笑的更开心了,好像小家伙儿是故意的。 众人看着凌乱的拂风和闹妖儿的夏风,他们笑的更欢腾了。 拂风看着欢欢喜喜的众人又看了看怀里的夏风,他脸上忽现迟疑之色,最后他好似下了什么决心。拂风脸上的喜色渐渐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郑重。 众人一看到道长脸色、神情的变化,他们也停止了笑闹,暗自狐疑,道长难道这就生气了? 拂风看向夏林和夏江南,他神色越发凝重:“夏林老爷子,江南,我本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致!可有些事儿,有些话终究是要说的。事关重大,你们也有知道的必要!”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大气不敢出,实在是村子里的事他们惊魂甫定,如今好不容易否极泰来,他们正激动、欢喜的时候,什么事值得道长如此郑重? 夏林想着,事情定是非比寻常,于是他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又认真地看向拂风:“道长,请说就是!我们都经历了这许多灾难和巨变、凶险,还有什么可怕的?” 拂风认真地打量起怀里的夏风,他沉默酝酿片刻后开口了:“夏风这孩子本生来就具有天人之资,聪慧异常,根骨奇佳,万中无一,甚至万万中无一,可是……” 众人乍一听都惊喜开心地带着祝福与期盼看向拂风怀中的夏风,但听到拂风的“可是”二字时又都绷紧了神经。 拂风接着跟众人解释起来,拒拂风观察,如今夏风的资质已然受损,更是出现了罕见的太阳体质。 夏风聪慧未减,身体也暂时无大碍,只是拒拂风推测、观察,夏江南媳妇儿本应怀上一对双胞胎,这双胞胎孩子都具备天人之资,而且他们的神魂一阴一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只是如今陈云韵只怀上并生下夏风,夏风的资质受了影响,出现了代表极阳的太阳之体。 本来应该是双胞胎的两个孩子一定是早就感应到了凶兽混沌的凶邪之气。 代表极阴的那个孩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气息而选择了投胎到别处,从而躲避混沌对他的残害。而代表极阳的夏风则无所畏惧地选择继续投胎并降生在了这里。 如今夏风是代表极阳的太阳之体,投胎、降生在别处的那个孩子定是代表极阴的太阴之体。 按拂风所说,这两个孩子都是天人之资,又一阴一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本来他们一同投胎降生成为双胞胎兄弟就可顺应天机,化险为夷,且以后必定在这末世道消,凶兽应劫的乱世有所作为。 可是,现在的这种变故拂风也没能料到,甚至这个变故已改变了天机和原有的天道运行轨迹。 夏风和那个投胎降生在别处的孩子也因这个变故乱了天机,从而将使这两个孩子的一生劫难重重,坎坷不断,甚至容易因为阴阳分离、失衡从而出现早夭! 众人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如今听到拂风说出这番情况后,他们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倒下,浑身发寒。 夏林老爷子和夏江南更是如遭五雷轰顶,两人神情呆滞,他们身形不稳,差点两眼一黑倒下来。 夏江南稳住身子扶住夏林老爷子,定了定心神他再次跪到了拂风的面前:“道长!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救这孩子!他才刚出生,才刚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啊!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关心则乱,慌了心神的夏江南此刻跪在拂风面前有些语无伦次,他不知该如何说?过慧易夭,难道连天也嫉妒?容不得这孩子?要让他早夭而逝? 第16章 我不是人 拂风把夏风抱给了其他人,他扶起了夏江南,思索良久,他又开口了:“我尽力而为,会想尽办法护佑这孩子。 只是,这孩子与投胎降生在别处的那孩子都一样,极阴与极阳出现了分离失去了平衡,更是乱了天机和天道的原有运行轨迹。我也只能暂时地保住他的命。 但是他与那个太阴之体的孩子未来也必定劫难重重,那时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更加不敢保证。 我会在这孩子的身上设下护佑他的符阵和烙印,从而对他进行保护。 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我对他的保护与这末世道消、凶兽应劫的大势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最终能否摆脱夭折的厄难,还得看他个人的造化。” 拂风说完从道袍口袋中取出铜钱剑、笔、符纸、香、贡品等物件。 众人一致给拂风让出了位置,拂风转身在夏江南家堂屋设起了神案,接着,他摆好贡品,燃香,最后舞剑诵诀,燃符施咒…… 众人安静地看着大气儿不敢出,他们只希望这世上真有神仙,而神仙会应拂风的邀请来护佑夏风这个孩子,给这个孩子添福添寿,不要让他早夭而亡。 拂风做完这一切后,在众人出神之际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碗摆在了神案上。 众人正祈祷着,此刻的拂风突然一手持剑,另一手捂住了剑锋,他就这么一拉,血呼啦一下流出来落在了神案上的碗中。 众人惊愕,夏江南、夏林老爷子惊呼出声:“道长!你这是……?” 拂风没有接他们的话而是向抱着孩子的人说:“把夏风抱过来脱去他身上的衣物后把他放在神案上!” 众人小心翼翼地把夏风身上衣物脱去并略有不忍地把他放在了神案上。 对于这一切,夏风似毫无畏惧,他只有好奇,他的大眼儿仍然骨碌碌转着,他奶声奶气地笑着。 拂风看着好奇、古灵精怪的小不点儿夏风,他收起了剑,拿出了笔,这杆笔不再是大笔,而是正常大小,但是这杆笔却看不出材质且透着非凡的气韵。 拂风提笔点墨,确切地说是点向案上那碗他自己的血。先前未能注意到,此刻众人脸上却纷纷露出惊容。因为他们看见那碗拂风的血鲜红中带着星星点点的蓝光,仿佛那不是一碗血,而是一片宇宙星空,那里面星光闪闪,神秘莫测。 众人惊疑未定,他们又忽然闻到一股如同书香墨韵的馨香之气,这股香气让人心神安宁、身心舒畅、心旷神怡。这香气的来源也是那碗拂风的血! 拂风没有理会众人的困惑、惊疑,他提笔染血后迅速地在夏风全身上下画起了符文。这些符文密密麻麻,遍布夏风小小的身体,没有空隙。那符文一经落下不久便隐匿进了夏风体内消失不见了。 随着拂风的笔不停落下,众人能感受到夏风的生命气息越来越稳,越来越强盛。而夏风也不哭不闹,他安安静静地任由拂风落笔。 当拂风最后一笔落下时,众人明显地感觉到夏风这小小身子上散发的气机、灵韵都变了,就好像是夏风原本的生命之火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如今却有了一个灯罩,他生命的火苗安定了下来。 众人再细看夏风时又觉得夏风本来像是一叶孤舟,在茫茫江海上漂泊,此刻的他有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所有人仔细感受着,他们惊叹不已,原本夏风透露着机灵聪慧,此刻的他似又多了一种沉着、睿智、儒雅的神韵。 这些本不该出现在刚出生孩子身上的气机、神韵让众人暗暗称奇,他们对拂风也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同时,对拂风的感激也深深地烙在了心底,刻在了骨子里。 拂风做完这一切,他抱起夏风让众人给夏风重新用衣物裹好他那小小的身体。 这一整个过程下来,夏风不哭不闹,他只是好奇地睁着大眼儿使劲儿地看,还不时发出奶笑声。 夏林老爷子和夏江南看着拂风所做的一切,感受着夏风身上已明显不同的气机,他们心中、眼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夏林老爷子拉着拂风的手感激地语无伦次了。 拂风看着感激的众人,他也受到了感染:“这孩子与我的缘分不仅是大家亲眼见证!更是天地见证!大家伙儿不用谢我!况且,我也只能暂保一时。是否能挺过重重劫难,将来逃过夭折早亡的灾厄还得看他个人造化。” 拂风再次看向夏林老爷子,他脸上现出郑重之色。按拂风所说,夏林德高望重,本应得一双天人之资的双胞胎孙子!如今,却因混沌为祸,阴差阳错造成了现在的变故。以后夏风若想打破这厄运,与命运抗争的话就一定要走出这大山。 只有不断积累知识,不断丰富阅历,夏风的命运轨迹才会一点点地出现转移,也才有那么一丝丝最终扭转他命运的可能。 同时,走出这里,夏风才有可能遇见那个本该一同投胎出生代表极阴的太阴体质的孩子。只要这两个孩子日后能相遇,到时阴阳相遇自会相辅相成达成平衡。 这样一来,阴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两个孩子同心戮力之下,破除厄运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夏林老爷子沉默思索,片刻后他下定了决心,他握着拂风的手:“道长神通广大,我们有目共睹。你心怀天下苍生,更是解危救困,将我孙儿、全村救下。何不收我这夏风孙儿为徒? 一则,让他日后给你端茶递水,服侍前后,以报救命之恩和救全村的大恩! 二则,跟着道长你修仙问道,行走天下,救济苍生,更是功德无量!也可增长知识、阅历,找到那个太阴体质的孩子,寻求破解厄难之法。 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只要夏风到了一定的年纪,我们就送他去找道长你。那时便让夏风正式拜你为师,你看如何?哦,老夫心急之下还未问道长哪里人氏?时机到时,如何找你?” 众人一听,也觉得老爷子说的有理,夏江南打心底里赞成,于是他们纷纷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拂风。 拂风听到夏林老爷子的话再看向众人期待的目光时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不是人!” 众人满含期待地看向拂风时,他们心里已经提前想好了答案,拂风神通广大,心怀天下苍生,慈悲为怀,他定然不会拒绝。而夏风天人之资,根骨奇佳,二人又有如此深厚的缘分,成为师徒理所应当,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在众人期待的时刻,他们却听到拂风这么一句“我不是人”的回答,众人都傻了。道长说啥呢?他不是人?开什么玩笑?难道夏风的资质给他当徒弟他还嫌弃?可再嫌弃能找个别的借口吗?还说自己不是人?……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脑筋直抽搐,一个个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拂风一看众人如此,他赶忙咳嗽了一声开口解释:“各位请不要见怪!我也不是不喜欢夏风这孩子。我和这孩子有没有师徒缘分得看以后,现在真说不准儿。我嘛,也的的确确不是人。我跟混沌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文明,同一个时空!” 众人不听还好,一听这解释他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人?跟混沌来自同一个地方?夏风他婶咕一声咽了口口水,她小声儿地问了句:“道长,你别吓唬我们了!你也是凶兽?四凶之一?也是来应劫的?” 拂风见众人又惊又疑,满头雾水的样子,他只好继续解释起来。拂风不是凶兽,但也的确不是人。拂风和混沌他们来自同一个遥远的文明。 末世道消,天道危机,凶兽应劫,妖邪并起,这些凶兽妖邪四处横行,欲寻找机遇壮大己身力量从而对抗天道,更有甚者想吞灭天道,取天道而代之。拂风他们将这些横行的凶兽妖邪称为灭道者。 而拂风他们这些想解决危机,维护道的人自称传道者。拂风他们不仅要守护道,还要让道延续下去不至于灭亡,因为道的消亡才是真正的灭世!所以,他们要维护道,也在寻找能护道、传道的人。 但是无论灭道者还是传道者,他们在不同的时空中穿行而来,自身都受到了压制与重创。 凶兽混沌就是因为穿行时空来到这里受到了压制和重创,它的力量才大幅度削弱,不然的话,以它毁天灭地的力量和凶狂的性子早已为祸这片天地间。 混沌若没有受伤没有受压制的话,拂风他们更加不可能从它的手中救下夏风和这个村子。全盛下的混沌,凡人的力量在它面前连蚂蚁都不如。 拂风跟混沌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拂风的力量远不如混沌,拂风更是在追寻混沌来到这里的途中出了意外。所以,现在拂风的力量也远不如混沌,只能说现在的他比凡人厉害那么一点儿罢了! 不能力取的情况下,拂风只能智取,这次阻挠混沌借胎降世就是拂风他们运用计谋的成功。 道的不断衰弱、消亡,凶兽肆虐,妖魔横行,这双重危机下,乱世之势已现,灭世之危已迫在眉睫。拂风他们这些传道者任重道远的同时也时刻面临着身死道消的危机。 拂风与夏风的缘已结下,以后是否有师徒缘分说不准。但眼下夏风尚在襁褓,而拂风时刻身不由己,为这乱世危机而奔波。 所以现在,拂风的确不适合给夏风当师傅。现在给夏风当师傅不仅保护不了他,还会害了他。拂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众人听着拂风的一番解释如同听了一个个神话,惊愕之余,他们更多的还有震撼和担忧! 拂风给众人的印象从一开始的“骗子”到“出家人”再到“得道高人”时,已经让他们惊讶不已。而现在众人眼中的拂风更是成了“神”,成了“仙”,而且是“大神”、“大仙”! 从开始的怀疑、惊叹,到感激、拜服,现如今,众人对拂风已是五体投地,敬若神明! 第17章 喜宴 屋子里的人深深地被拂风惊到的同时,他们脑袋里阵阵轰鸣,一个个都懵圈了。实在是他们目睹了一个“神棍儿”在他们面前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大神”,这太过震撼,太过匪夷所思了! 此刻的众人表情麻木,他们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想法,但是他们颤抖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他们的震惊。就在他们茫然无措时,外面传来了锣鼓喜乐声,还有人们欢闹的声音与及一声声牛哞声。 众人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往外面看去,那是老村长演奏着龙头琴带着村民们欢腾地过来了。老村长领着乐队在前开路,乐队之后是一头大水牛,大水牛后面是一群喜笑颜开,穿红挂彩的乡亲们。 到了夏江南家门前,队伍停下,老村长进来乐呵呵地笑着:“道长!走走走!喜宴咱安排好了,喝咱的喜酒去!” 拂风早就看到了喜庆的队伍和穿着骚包大红袍儿的老村长。这老村长的装扮和他的话让拂风感到分外的诡异、古怪和尴尬。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村长九十八岁的老头儿要娶媳妇儿呢?而且还是要娶拂风这个道士…… 拂风还在风中凌乱,老村长又冲着屋里众人喊道:“夏林老头儿!江南!你们一家子愣着干啥?走啊!走走走!带上夏风,喝喜酒去!儿子出生了,不得庆祝庆祝?” 夏江南等人还没回过神儿来,又被雷了一下,拂风更是像被风摧残的一朵小花儿暗自凌乱。他刚刚还觉着老村长的装扮、言语像新郎官儿,现在又觉得是老村长的儿子出生了,叫大伙儿去庆祝! 老村长的言行雷得众人一愣一愣的,但是并没有改变这热闹的氛围,反而更添了一分滑稽、喜庆之感。 老村长之后,乡亲们也陆陆续续地走进来欢呼着,催促着,拉扯着大家往屋外走去。 夏江南一家子和拂风刚被欢拥着出了门儿,外边的锣鼓声又重新热热闹闹儿地演奏起来。 老村长也麻溜儿地操起了龙头琴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地演奏起来。拂风被几人欢拥着走了出来,他一看到大伙儿这派“接新娘子”的架势就被唬住了。拂风此刻又古怪地觉着这帮人是来接他这个“新娘子”的。 哈哈笑着,拂风婉拒周围众人的拉扯、牵引,他乐呵呵地说道:“走走走!老夫和你们一道儿走!大伙儿不必如此客气!” 当中一人于欢闹声中听闻拂风发话立刻回应到:“走?走什么?你不能走!” 拂风一愣:“这不是让我去喝喜酒吗?刚刚还让走,现在又不让走?啥意思啊?” 旁边儿一大汉趁拂风疑惑的时候,他拦腰一把抱起了拂风:“道长!别人走得,你可走不得!哈哈哈……” 被大汉突然抱起的拂风满脸黑线:“这是干嘛呢?”拂风这一瞬在心里想着“被抱起来更像接新娘儿了,我变成了小娘子?” 拂风再仔细一瞧,抱他的大汉,不正是当初捧着大碗神仙水儿的那人吗?拂风脸黑地像锅底,他心里感到古怪、惊疑,预感到不妙的他大喊着:“停停停!放我下来!这这这……成何体统?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 四周众乡邻见到这一幕,没有人阻止,他们反而欢腾更甚,他们纷纷叫闹着“好!好!好!” “道长走不得!走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拂风挣扎着要下来时,大汉已然把他抱过了乐队,来到了大水牛前面。拂风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大汉已经把他放在了牛背上。 拂风稀里糊涂的正要发问,大汉已爽朗开口:“道长莫怪!你对俺们村有大恩,贵不可言!在这种大喜日子里,你的贵足可是沾不得污浊的。俺们特地把俺家啊花给你牵来代步。 你与俺家啊花儿有缘啊!你救了江南的妻儿,救了咱们村,而俺家啊花的神仙水儿也救过你。现在大喜的日子,你说是不是天意?是不是你与啊花的缘份?” 拂风被硬抱着坐到了牛背上,他还没从慌乱中反应过来,大汉的一通话让他记起了神仙水儿的事。拂风五内翻腾之际,这大汉又提起他跟啊花的孽缘,他整个人都觉得这天地,这村庄,这大汉和阿花都对他充满了恶意。 拂风脸黑地成了酱紫色,他暗自念起了三字经:“@※&……” 一众乡邻看拂风已坐好,大汉头前牵牛引路,于是锣鼓喜乐更盛,他们欢闹着向喜宴安排之处走去。 欢声笑语中大汉嚎了一嗓子:“起骄!……” 拂风一听这一嗓子,他身子一歪差点儿从牛背上摔下来。拂风刚稳住身形,大汉转而又改口喊道:“哦!不对!不对!是啊花哦!起牛!……” 一队人在喜乐声声中,欢天喜地,呼啦啦地向老村长家方向走去,那里是安排喜宴的地方。 到了地方,拂风趁大汉没注意,他敏捷地从牛背上下来,其动作行云流水,漂亮至极,实在是他怕会被大汉抱下来啊! 这时,夏江南也抱着夏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到来了。拂风他们刚到,老村长便大喊一声:“吉时到!放炮!”老村长喊完,鞭炮声四起,锣鼓声更闹,而他则放下琴拉着拂风和夏江南往前方一桌桌酒席走去。 老村长让拂风坐了主位,又拉着夏林老爷子和夏江南一家子坐下,其余村里乡亲也纷纷入席就坐。 老村长看着座无虚席的热闹、喜庆场面站起了身,他润了润嗓子:“咳!嗯!嗯!……” “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村民们都纷纷安静下来看向老村长,老村长又大声说道:“此次,我们村受凶兽之祸,历经重重劫难,险些覆灭!而我们也曾受凶兽影响走向人性的黑暗面,几乎人人都已开始堕落向邪恶深渊! 幸而,有拂风道长出现,他大展神通,力挽狂澜,不仅救了江南妻儿的性命,更是阻止了凶兽混沌的入世,拯救了我们全村。 拂风道长更让我们人人从凶兽的邪恶影响中走了出来,恢复了清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获得了新生!如此大恩!我们应该敬道长一大碗!” 老村长说完,全村人都倒满了酒举起大碗站起来面向了拂风。拂风眼看乡亲们情真意切的,他也满上了酒站了起来,他悄悄地问了下老村长:“老人家,这酒不掺神仙水儿吧?” 老村长哈哈一笑:“道长想喝神仙水儿?马上去给你弄来!” 拂风赶紧地劝住:“不不不!酒好!酒好!喝酒就好!” 于是,老村长敬向拂风:“敬道长!干!” 其余人也一致大喊:“敬道长!干!”,乡亲们纷纷一饮而尽,拂风也仰脖一口喝了个干净。 一众人敬完拂风还未坐下,老村长又满上了酒:“敬了道长大恩!我们还要干一大碗!庆祝江南家妻儿平安,夏风顺利出生!干!” 夏江南一手环抱夏风一手举起海碗先向拂风和夏林老爷子、老村长表达敬意再转向了众乡亲:“干!”,他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 众人也纷纷一饮而尽!老村长看大伙儿喜气洋溢,豪气冲霄,他又满上了酒:“最后,庆祝我们村平安度过了灾难,化解了生死危机,迎来了新生!也庆祝我们每一个人的新生!干!” 众人山呼海喝:“干!”。每个人都干了三大碗儿,拂风也不列外,于是老村长示意众人随意,让大家放开肚皮吃喝闹腾,不醉不归。 狂欢盛宴彻底展开了,虽然经历了旱灾,虫灾,蛇灾,鼠灾与及人性的泯灭危机,村里的粮食已然不多,但是此刻桌上都是一众乡亲七零八凑起来的自家最好的食物。 所有人都开怀畅饮,大口享受起来!在众人享受着这狂欢盛宴时,夏江南一手环抱夏风一手捧起了大碗敬向拂风:“内人刚生完孩子身子不便,还在家里休息,我代她向道长你敬上一碗!干!” 夏江南说完脖子一仰一饮而尽!拂风也起身回应,他举起大碗刚要干,却听见“呲溜”一声。声音响起,一道水柱射来,险些落入他的碗中。还好拂风已有前车之鉴,他急急地避开了。 原来,是这夏风小不点儿又闹妖儿尿尿了,他这是在给拂风敬酒呢! 众人一看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又看向古灵精怪的夏风都狂笑起来!夏江南怒道:“逆子!小兔崽子,没大没小还敢以怨报德,对道长大不敬?看我不揍死你?” 可是,夏江南刚骂完,他又忽然尴尬地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实在是这夏风刚出生啊,打不得!这要不是为了庆祝他的出生和全村的劫后重生,刚出生的孩子他都不忍心抱出来折腾,哪还能真打他? 一众人看见这戏剧的一幕,再看向古灵精怪嘤嘤笑着的夏风更欢喜、开心起来。 夏风的奶奶瞧着这“泼皮无赖”,人小鬼大的孙儿,她是又气又喜又心疼,她赶紧抱过夏风向江南家走去。 夏江南头大地看着被抱回去的儿子既无奈又充满怜爱,他重新又敬了拂风一碗,接着他又挨个敬了老村长、夏林老爷子和东南西北四兄弟、刘婆等人。最后夏江南又郑重地敬了全村人一碗这才坐下。 众乡亲你来我往,他们的酒碗满而复空,空而复满,渐渐地已经东倒西歪,倒了一大片儿。 夜色悄悄来临,但它似怕惊醒了醉倒的众人,也怕打扰了仍在狂欢的人。于是,夜安详而宁谧,狂欢的人也渐渐沉醉而安睡…… 第18章 上路 太阳升起,柔和的阳光穿过山头,拂过村庄,现在它又轻轻地拂触着人们的脸。渐渐睁开眼的人们脸上仍有醉意。 看着这被朝霞映红披上彩衣的安静祥和的村子,乡亲们好像不愿醒来,生怕一切只是一个梦,他们也怕打扰了这个村子的美。 拂风此时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打量了下四周东倒西歪如同身经战场的众人,他的头又痛了起来,他已经不记得昨晚自己喝了多少碗。 此刻清醒过来的拂风心底一阵后怕,因为他昨晚受众人一番真情挚意感染后放弃了修为护持,如同凡夫俗子一般喝起了酒。这种状况下的拂风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不仅会喝醉,而且因为喝的太多导致烂醉如泥。 拂风越想越后怕,冷汗瞬间驱散了他残余的醉意。拂风身为传道者,时时刻刻都可能面临生死危机,而他昨晚竟然醉到失去意识?假如昨夜有灭道者来临,或者有其它危机出现,那么拂风面对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惊魂甫定,拂风强自定了定神,他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再大意后站起了身开始松动全身的筋骨。 此时,村里的乡亲们也纷纷醒了过来。大家向拂风、老村长、夏江南等人打了招呼致意后就开始回屋洗漱去了。 拂风看了看升起的太阳和远山的方向,他抱拳向老村长、夏江南等人说道:“混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们村也恢复了宁静,没有了大碍! 但是,混沌不会消停,其它的灭道者也会相继为祸!时间紧迫,容不得拖沓,我必须时刻追逐他们的踪迹,阻止甚至灭了他们。 我还要寻找合适的传道者加入并壮大我们的力量!形势不容乐观,时间不容许我消停!老夫任重道远,就在此告辞了!各位珍重!” 本来,夏江南家若生下那对阴阳相生的双胞胎,拂风就可以给他们安排好路,让他们两时机成熟时就可以学道并成长为合格的传道者。但是如今变故已成事实,夏风这两个孩子的天机之数和命运也被改变了。 现在拂风对夏风和那个太阴体质的孩子也是一时束手无策,爱莫能助。一切只能看他们日后自己的机缘造化了。所以,拂风叮嘱一定要让夏风走出这大山!或许夏风会遇到那个太阴体质的孩子。这样一来,事情才会出现新的转机。 拂风就要向村口走去,老村长、夏江南等人一听拂风所说都觉得十分仓促突然,旁边的人这时也纷纷过来挽留。 老村长第一个开口:“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你就要走?你身负重任,我们也不好强留。只是时间再紧也得吃个早饭再走嘛!” 老村长边说边拉着拂风往屋里走,江南和众人也纷纷过来劝拂风。拂风就这么被拉进了屋,他只好洗漱一下并在老村长、夏江南的陪同下吃了早饭。吃完了早饭,谢过众人的挽留之意,拂风坚定执着地向村外走去。 拂风刚过了村口走到村外,他忽然发现乡亲们都已聚集在了这里,而且个个手拿着各色物品。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拂风要走,他们已提前带好了礼物在这里等候。 拂风感受着村民们的诚意和感激、挽留之情,他正犹豫如何辞谢众人时,老村长等人也跟了出来,夏江南一家子也抱着夏风走了过来。 老村长饱含真情地握住拂风的手:“恩情我们还没来得及还,你就要走了。实在让我等没脸见人啊!不过既然你要走,你救咱们一村的恩,我们不敢忘。就让我们给道长你磕个头吧!也好祝你能灭除凶邪,扫尽妖祟,还天下安宁!” 老村长说着不顾拂风阻拦跪了下去。众人一看老村长如此高龄都执意下跪,他们心中对拂风的感激之情越发汹涌激荡,他们一个个扑通、扑通地跪了下去。 夏江南抱着夏风领着家小也跪了下来磕头。夏江南怀里的夏风似也知道了拂风要走,他眼睛里好像蕴含着一丝不舍,他“哇……哇……”地哭起来。 拂风赶忙扶起老村长并让村民们都起来说道:“各位真是折煞我了。我受不起你们这么跪啊!赶紧起来啊!你看老村长您都九十八了还给我下跪? 你们当中的寿星都不少,也一起跟着跪下,贫道怎么受得起?会折我的寿啊!别跪了,都起来吧,也别送了!大伙儿好好过日子,贫道实在是要事在身!时间紧迫,贫道就在这儿跟大家道个别!山高水长的,大家各自保重!” 拂风看着村民们都起了身儿,他继续向前走去,一路走一路婉拒着村民们送过来的礼物。 拂风在村民们夹道相送中走着,刚走出一小段又停住了脚步,因为道路的前方出现了一头牛,那是令拂风刻骨铭心且与他缘分不浅的大水牛——阿花。 啊花的的身边是同样令拂风闻风丧胆,做梦都能惊醒的捧碗大汉——阿花的主人。 大汉牵着阿花大步向拂风走来,拂风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几步,实在是这大汉和阿花让他神魂皆惧,终身难忘啊! 大汉乐呵呵地牵着啊花走到拂风面前:“道长!你也太见外了。你这就走了?也不跟俺说一声。俺都听他们说了也知道了,你不是人,俺家啊花和你缘分也深,它舍不得你!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开? 昨晚我还觉着道长你和俺家啊花缘分非浅,俺特地为你俩作了首诗,可你却喝醉了。现在你要走了,我就把这首诗送给你与啊花好留个念想。 道长你听好啊,诗是这样的‘御剑乘风醉酒仙,山河日月舞乾坤。瑶池玉露兼芍药,偷下凡尘恋牡丹!’。道长你可别辜负了和阿花的缘分啊。” 大汉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一葫芦神仙水儿硬塞到了拂风手里。拂风惊魂未定,此刻看见这葫芦神仙水儿,他全身发抖赶紧推回去:“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送礼!心意我领了!” 拂风刚说完,他手中的那葫芦神仙水儿还没成功推还到大汉手中,那大汉却猛地跪下了。 大汉声泪俱下地说:“道长你是不是看不起俺啊牛?看不上俺家啊花?” 这一葫芦神仙水已经把拂风吓傻了,这自称啊牛的大汉更是让拂风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当拂风拼命思索着该如何拒绝这阿牛好意的神仙水儿时,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啊牛向拂风跪下后,他身后的大水牛啊花居然也向拂风跪下了。 拂风惊掉下巴的时候,啊牛又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道长你对俺们村有大恩,与俺家啊花有缘,这葫芦神仙水儿你一定要收!你不收下,俺和啊花就不起来! 而且你要发誓不可以浪费任何一滴的神仙水儿,要好好珍惜!因为神仙水儿可以救你的命!这也是俺们唯一能报答你的了!还请道长发誓,不发誓的话俺和啊花也不起来!” 面对啊牛和阿花,拂风觉得这时的自己如同残花败柳,而啊牛和阿花就是摧残他的狂风骤雨,他更觉得自己是一叶孤舟,而阿牛和阿花则是那滔天巨浪。 众村民看着声泪俱下、涕泪横流的阿牛也都纷纷劝说拂风收下神仙水儿。 老村长一把将葫芦推到了拂风的怀里:“啊牛读书少,不怎么会说话,但他话糙情义真!什么礼都可以拒绝,这可以救命的神仙水儿,道长你一定要收下啊!不然我们全村都不答应!道长快发誓吧!啊牛和阿花还跪着呢!” 拂风已经忘记了如何思考,他呆呆地把那葫芦神仙水儿放进了道袍口袋并麻木地指天发誓:“我拂风发誓绝不浪费一点一滴神仙水儿。” 收下神仙水儿,发完誓的拂风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劫后余生?这阿牛和阿花才是他最大的劫啊! 啊牛和阿花看见拂风收下神仙水儿并发完了誓也就站起来让开了道路。拂风失魂落魄地向前走去,他如同没有生命的机械傀儡般渐渐远去。 拂风就这样一路惊喜连连而后又失魂落魄地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远山的那个方向,消失在了村民们的眼前。 村民们仍然驻足远眺,只是这时已看不见拂风的身影了。拂风渐渐从阿牛和阿花的阴影中回过神来向山那边走去。 拂风一边走一边独自喃喃:“风从来处来,去往去处去。扫清一微尘,过处惊林音。鲲鹏乘此展高志,逍遥不比竹海波……” 拂风孤独地向深山走去,边走边呢喃着的拂风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起?他有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深山荒野,人迹罕至,此刻被盯上的感觉让拂风心底发毛,无论是人或是灭道者,但凡盯上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警觉起来的拂风停止了呢喃,他镇定地向前走去,只是越往前走,那种被盯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他听见了有人呢喃出声,这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的身边。 拂风听见有人不断喃喃着,但他没察觉到任何人与灭道者的气机。 那声音持续传来萦绕在拂风耳边“前生许是魇妖魔,今世轮回受折磨。妄想凌云踏空尽,玉剑银枪碎金銮。肝胆心肠血滚烫,摘星弄月逞猖狂。无止无休疯癫处,回头无岸苦无涯。幸耳遇汝拈花笑,春华乍现冰释寒。自此只待茧挣破,敬天畏命识真常。化蝶为舞粉蕊意,共恋芳香绕卿旁……” 拂风驻足环顾大喝一声:“谁?是何妖魔邪祟?出来!” 拂风大喝之后,四周一下安静了。拂风停顿片刻,他心底疑云顿起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动静。 找不出端倪,拂风只好警惕地继续向前,可就在他刚要迈步时,一声大喝在他耳边炸响“呔!大骗子神棍儿!吃俺一板砖儿!” 声音在耳边炸响的同时,拂风的后脑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他就人事不知了…… 第19章 多喝牛奶,身体健康 时间像极了一条河,任凭你如何阻挡也无法拦住它的流逝,有些时候我们希望它能过地快些儿,但是它丝毫不理会我们的焦急,而有些时候,我们又希望它能过的慢一点,因为稍不注意时我们的一转身已物是人非。 所以这世间的人和事,在时间的面前是那么地渺小,无力,仿佛一切都只是过往云烟。但是,终有一些人和事似乎能够在时间的流逝中留下不灭的痕迹。 七里乡八里屯九里村的人们就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的凶兽劫难,也不会忘记那个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拯救了全村的拂风道长。 已经过去了几年时间,当年拂风留给村民们的除了感激、怀念之外还有疑惑,随着他的离开,憨蛋儿也消失了。村民们在想憨蛋儿可能因为自己打过拂风,他心里愧疚所以也离开了。 村里的人时常站在村口看向当年拂风离去的方向。啊牛和他的大水牛啊花就时常在夕阳下深情款款地看着山的那个方向,直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 时常在村口往拂风离去方向眺望的还有一个人,那是小屁孩儿——夏风。 这一天阿牛和阿花又在夕阳下来到了村口,啊牛嘴里叼着草根儿舒服地靠坐在大树底下,啊花在黄昏下优哉游哉地吃草。 这时,有个瘦小的身影儿从树后钻过来靠着啊牛坐下,阿牛没有感到意外,他已习以为常,因为那个瘦小的身影就是夏风。 夏风经常跑到啊牛这里让他讲当年凶兽的事,讲他出生的事与及拂风道长的事,还有山外边儿的事。 啊牛总是耐心地给小屁孩儿夏风重复地讲述着,夏风也毫不厌烦地重复听着,大水牛啊花有时候也躺在旁边听着。 但是,啊牛对于山外的事情,阿牛可谓是一无所知,偶尔知道一些儿,也是出过山外边回来后的人所说。这就让小屁孩儿夏风心里像有只猫抓似的痒得很。 好奇加上总听别人说拂风道长曾经叮嘱过让自己走出大山,夏风就总也想着什么时候去大山外看看? 夏风靠在啊牛身边呆呆地看着远方的那座山,那座拂风走过的山。就在夏风出神儿的时候,后方传来了孩童的嬉闹声。 一群孩子追赶着跑过来,当中一个小胖墩儿叫嚷着:“你们快看啊!小疯子又来看他娘了!哈哈哈……” 夏风一听后面孩子的声音,他跟猴子一样蹿了起来。夏风大眼瞪着小胖墩:“夏凡!死胖子,再敢笑我试试?” 小胖墩叉着他那圆得已经没有了的腰:“小疯子,你敢说不是来看你娘?有没有偷喝奶?” 后面一群孩子也七嘴八舌地笑闹起来,“就是!就是!” “小疯子来看娘啦!哈哈哈!” “喝奶了,小疯子又偷偷喝奶了!他最爱喝他娘的奶啦!”…… 夏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他气得腮帮鼓鼓的,这群孩子他是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过呀,毕竟他们人多!夏风实在气不过了,他转身喊了一句:“干娘!他们又欺负我!帮我收拾他们!” 夏风刚说完,原本在旁边吃草的啊花抬起牛头看了一眼这群孩子的方向。就在啊花儿抬头看过来那一刻,这群小屁孩儿瞬间安静了下来。小胖墩反应快:“不好!快跑!” 于是,孩子们一哄而散。夏风得意地看着作鸟兽散的孩子们,他扭起屁股扮起了鬼脸:“来呀!来呀!你们再笑我呀?来试试?哈哈!” 嘚瑟完后,夏风走到啊花的面前摸了摸啊花的牛头对啊花说:“干娘,我爹娘可都跟我说了。拂风道长救过咱们村,救过我,而你又救过道长,所以他们让我认你当干娘。他们说要让我记得感恩。 他们还说万物皆有灵,众生平等。爹娘还说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让我保护你咧!干娘,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能保护你。 现在我还干不过夏凡他们。不过,他们可怕你了。自从上次你撵过他们后,他们见你瞪眼就怕。 干娘,你太厉害了,我还听说干娘你跟拂风道长缘分特别深,拂风道长也对你和啊牛叔敬重得很!干娘,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啊花也不知是不是能听懂?它温顺地用头轻轻蹭了蹭夏风瘦猴儿似的小身板儿。 黄昏的阳光温馨地让人很心安,它像是老人家一样温和地看着村口的阿牛、啊花和夏风。当晚风悄悄到来的时候儿,炊烟袅袅,二人一牛慢悠悠儿地向村子里走去。 夏风到家门前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就放慢了脚步,他蹑手蹑脚地像贼似的一边儿偷看家的方向一边儿小心翼翼、不情不愿地摸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夏风偷偷在门边儿打眼儿向里瞧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耳朵揪了起来。夏风顿时疼地嗷嗷叫:“姐!姐!撒手儿!我错了,姐!快撒手!疼!疼!……” 屋里这时也传来了声音:“行了,灵儿!放手,过来吃饭了。小风,别老是一天天到处疯跑疯闹了。别人都喊你‘小疯子’了,你还不知道收敛收敛?” 夏风乖乖低着头儿走进屋里向桌子走去,他边走边时不时地看着屋里的三人。夏风看见他姐夏灵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怂了,他摸了摸耳朵儿,被楸的感觉,忒疼了。 夏风再看向此刻故意板着脸佯怒训斥自己的娘,他心里偷偷得意庆幸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娘温柔似水,只要她开口训斥了,自己的爹夏江南也就不好再训斥了。 只是夏风再看向自己的爹时,看见那板着的脸,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夏风知道事情不妙,估计着得挨揍,他眼睛骨碌碌一转强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那个,爹啊!明天我去跟老村长学马琴。他们都说老人家是个高人,他如今都一百多岁了,他的琴艺更是当世无人能出其右了。爹,你放心,他老人家的成名曲《送子千里》,我一定学成!” 夏江南看着夏风装出的可怜样儿,又提起了老村长那首为子哭丧的马琴曲,他心里好气又好笑,他板着的脸不自觉地就松了下来。 自从那年老村长用自己的独创马琴演奏为子哭丧的神曲,一举击败混沌的歌舞神技之后,村里的人把老村长封为了琴圣,把他的成名曲定名为《送子千里》!从此,老村长寂寞求败的音乐之路更孤独了。 夏江南虽然对夏风严厉,可是他心里对夏风的疼爱却总也藏不住。每次提及老村长的《送子千里》,夏江南总会想起那个与凶兽斗智斗勇的晚上,他的耳边也会不自觉地响起《送子千里》的调调儿。 这一切让夏江南很是无奈,每次他要揍夏风的时候,这小子都提《送子千里》,激得自己下不去手,毕竟夏风是自己的骨肉,还是众人拼了命才保下他小命的。 而且,每次夏江南揍儿子,村子里的人都会阻止,那晚与混沌拼过命的众人更是对夏风爱护有加。别说揍了,夏江南只要敢在他们面前训斥夏风,他们都会立马急眼儿。 在众人面前,夏风有人护着,老村长更是夏风的“神级护盾”,只要在老村长那儿,就算夏风捅破了天儿,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只是回到家里就不一样了,夏风就怕他爹关起门来揍他啊!夏江南看着夏风可怜兮兮的样儿,又看着在旁边儿威慑着自己弟弟的夏灵儿,他忍不住笑了。 夏江南这一笑,夏风的娘陈云韵也笑了起来,这时夏风才松了口气儿。 夏灵儿看见自己的弟弟这没出息的样也得意地笑了起来。一家人热闹地吃起了晚饭,屋里笑声不时传出,充满了幸福、快乐的味道儿。 夜,渐渐深了,村子里有的人家已经熄灯了。夏风看了眼正在抽旱烟的爹又看了看正做女红的娘,最后他不放心似地看了看正在温习的夏灵儿。 夏灵儿已经开始到村子里的学院学习了,她晚上要温习功课,此刻没有功夫搭理夏风。夏风偷偷松了口气,他背对着屋里几人向外走去:“爹,娘,我出去散个步再回来睡觉。” 于是,夏风走出了屋门,他的怀里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么?夏风贼兮兮地四下打量,发现外面没人,他快速地向黑暗中摸了过去。夏风的身形动作敏捷而迅速,熟练非常,他整个人也像融进了夜色中,悄无声息。 终于,夏风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到了他的目的地。夏风暗暗欣喜地把身影缩进了草棚中。 夏风缩进草棚中后就看见了他熟悉的身影。没有任何犹豫,夏风掏出怀里的物件儿向那个身影下方钻去。就在这一刻,喧闹声四起,“哈哈!小疯子,你果然偷偷来找你娘喝奶!” “小疯子!哈哈哈!” “偷奶娃儿!” “羞!羞!羞”…… 夏风一惊,吓得不轻,他赶忙钻了出来。慌乱中夏风手中的物件儿没拿稳掉了下来,那是一个碗。四周黑暗角落中钻出一群小屁孩儿。 夏风的脸红的发紫,恼羞成怒的他看着这群孩子吼道:“我就爱喝牛奶!怎么了?我来找我干娘讨点牛奶喝怎么了?你们管得着吗?多喝牛奶,身体健康!拂风道长还喝过我干娘的神仙水儿呢!” 一群孩子看着又气又羞的夏风更乐了。小胖墩儿夏凡听见夏风吼着说还要多喝牛奶,他更是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出了鼻涕泡儿。 夏风实在被羞地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牙一咬,捡起掉在地上的碗就向草棚外冲去,他冲出的瞬间嚷了句:“干娘,我回去了,明天见!” 夏风喊完,草棚中的啊花丝毫不理会那群小屁孩儿,它“哞”地应了一声夏风。那群小屁孩儿看见夏风跑了,他们立即呼喊着追了出去。 夏风手里攥着个碗儿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家门。一进家门,夏风下意识地把碗藏在了身后。屋外一群孩子的笑闹声传进屋里,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夏风的脸更加红地发烫起来。 夏灵儿从屋子走出来,她似没有看见夏风一样径直向外走去。夏灵儿刚一出屋门,外边儿的小屁孩儿立马安静了,他们听大人们说过,夏灵儿曾经骗过混沌凶兽,她甚至敢揍凶兽。 孩子们打心眼儿里敬畏夏灵儿,平常时候儿他们更是被夏灵儿这小魔头揪耳朵揪怕了。 孩子们眼看闹着闹着把小魔头招惹了出来,他们就把小胖墩儿推了出来。夏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走了出来:“那个,大姐头,我们刚刚跟小风闹着玩儿呢。” 夏灵儿神色一冷,大眼一瞪:“嗯?……” 夏凡一看形势不对,他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大姐头,没事儿我回去了啊!俺娘叫我了!” 其余孩子慑于夏灵儿的凶威也纷纷落荒而逃。夏灵儿转身回屋,她经过夏风身边敲了下他的脑门儿:“就这几个歪瓜裂枣儿的小屁孩儿你都整不过?怎么样?喝着牛奶没?” 夏风捂着脑门儿嘀咕:“哼!横什么横?你不也是小屁孩儿?” 夏灵儿腮帮一鼓,眼一瞪:“你说什么?大点声儿?” 夏风赶紧打了个哈哈儿:“没有,没有!大姐头威武!” 屋里看着这俩小冤家似的姐弟二人,陈云韵放下手中的针线笑了:“行了,行了,两个小祖宗,别闹了。小风啊?到你干娘那喝着牛奶没?” 夏风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他本来就跟个小瘦猴儿似的,此刻的夏风活脱脱的就是一“猴精儿”转世。夏风咕哝了一声儿:“没喝成!夏凡那帮小子坏了我的好事儿。” 这时夏江南走了出来:“回屋睡觉去吧,我熄灯了。” 夏风和夏灵儿回屋了,夏江南则向外走去,他手里拿着两个碗自顾说着:“多喝牛奶,身体健康!” 于是,每天的清晨,吃早饭的时候,夏风和夏灵儿的面前都会放着两碗牛奶。 第20章 梦想 清晨,吃完早饭,夏灵儿去村里的学院了,夏风一溜烟儿跑出了门。 夏风决定了,他今天要干一件大事儿,他要实现自己的一个梦想。夏风认为要实现梦想就需要同伴,所以他向那些还没到学院学习的孩子家跑去。 很快,一群小屁孩儿在村口集合了。小胖墩儿夏凡冒着鼻涕泡儿:“小疯子,你叫我们过来干啥?今天玩什么?这回我俺可说清楚了,俺们可不跟你疯了啊! 捅蜂窝儿你溜得最快,让俺们肿成猪头。摸完鱼,你把鱼和我俺们的裤子都带回家了,让俺们光着屁股偷偷溜回来。 还有,上回烤地瓜,你吃完地瓜后偷偷把黄泥巴抹俺裤子上,俺爹以为我把粑粑沾到了裤子上,把俺揍开了花儿。你要想疯,别找俺们。” 夏风也不知跟谁学的唬人把戏,他转过身,双手背后,目眺远方:“诶!你们真是一群孩子啊!什么都不懂!你们知道什么是梦想吗?” 阳光照在夏风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夏风的影子也在这阳光下被拉的很长、很长。 远山、朝阳,田陌、村庄,一切都宁静美丽地如同画一般,在这幅画中,金色光芒闪耀,影子长长的夏风在这群孩子眼中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一个扎着两马尾辫的小女孩儿满眼崇拜地看着夏风:“小风哥,我不懂,但我支持你!” 另一个小女孩儿也说:“小风哥,我也支持你!我们要做什么?” 小胖墩儿一看居然有人附和,他隐隐觉着可能又得被夏风坑了,他赶紧插口:“红舞,诗竹,你俩也疯了?你们忘了上回小疯子偷偷把妞妞刚生下来的狗崽子抓出来给你们玩,害你们被妞妞追的事了?” 夏红舞,夏诗竹两人扑闪扑闪的眼睛看看小胖墩又看看夏风,她们迟疑了。其他孩子也对夏风的不靠谱心有余悸,“小疯子”可不是白叫的。 夏风看这些孩子怂了,他觉着事情要黄,于是,他又目眺远方左手背后,右手抬起指向日出的方向:“你们看那太阳,每天在同样的地方升起,一切好像都从来没变过,但是时间却像流水一样悄悄流逝了。 是什么欺骗了我们?让我们不敢做出改变而碌碌无为?又是谁偷走了我们的光阴并且麻痹着我们,让我们消沉而不敢做出选择? 我们每个人的诗和远方都是止步在了不敢选择的路口,从此有人向左,有人向右,却无人向前追逐。” 夏风说完又背起双手叹了口气,孩子们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夏红舞、夏诗竹更是眼冒金星地看着夏风,就连小胖墩儿夏凡也被震住了。 这时候一个瘦高个儿小孩走到夏风身边背向大家:“小风说的甚是有理儿,只是不知我们要做什么?” 夏风被突然走到自己身边的瘦高小孩搞得愣怔了一下,他一时仓促:“去大山外边儿看看。” 瘦高小男孩儿接着说到:“去山那一边儿?此事太大,当从长计议,老夫……”说到“老夫”两字时,瘦高男孩儿突然停了一下,一众小孩儿哈哈笑出了声,瘦高小男孩尴尬地红了脸。 这时有个手拿地瓜的男孩儿大声说:“小疯子,夏诗剑,你们两别装了。你们这些话铁定是从夏林老爷爷那里学来的,还在这里骗人?” 夏风一看被揭穿了,他破罐子破摔发狠地说到:“地瓜,你别瞎说!我就问你们,去大山那边看一下,耍一下,你们敢不敢?” 一群孩子本来就被大山外边的神秘所深深吸引,他们看着远处的大山,看着拂风曾经离去的方向,经过一阵迟疑和争论后,他们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去大山另一边看看。 经过大家讨论,他们一致决定不告诉大人们,不泄露秘密,然后回家收拾该带的东西后再集合。主意打定,一群孩子斗志昂扬,神神秘秘地回家去收拾行装了。 大约过了半炷香时间,一群孩子背着大包儿、拎着小包儿在村口集合了。 小胖墩拎着一大堆腊肉,地瓜背着个包袱,里面全是地瓜,夏诗剑手里拎着咸鱼干儿,而夏风身上绑着两个大葫芦,小屁孩儿们都知道,葫芦里铁定是牛奶。 其它孩子们拿的东西也各式各样,有腊肠、肉包、鸡、鸭、鹅,还有的孩子拿着弹弓、小铁铲、小锅儿、柴刀…… 夏红舞、夏诗竹两人怀里都抱着只小奶狗儿。 人到齐了,小屁孩儿们呼啦啦地向大山走去。夏风背着两个大葫芦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他瘦小的身子几乎被葫芦完全遮住了。 村子里的大人们有人发现了这些孩子,但这些孩子往常也胡闹惯了,他们也就没在意。于是,一群孩子在夏风的带领下开始了追逐梦想的旅程。 夏风一边兴奋地走着一边想象着大山另一边的样子,他激动地双眼放光,孩子们的跟随也让他觉得威风无比。这群孩子兴致勃勃地走着,他们身上的锅碗瓢盆咣当作响,他们怀里的鸡鸭鹅狗们也喧闹不停。 小屁孩儿们迈着急促的步伐走着,担心,害怕,不安在这一刻完全被他们抛在了脑后,占据着他们小小心灵的是好奇、向往、刺激与梦幻。 他们的年纪还太小,但是此刻他们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梦想的种子,而这颗种子在夏风的鼓励下,在大山另外一边的神秘色彩刺激下发了芽。 九里村几乎与世隔绝,村里人很少与外面有来往。村民们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淳朴、简单的田园乡村生活少与外界往来,以至于村子通向大山外面的道路鲜有人走,时间一长,通向大山外面的路就不好辨认了。 还没走到山脚前,一群孩子已经开始范迷糊了。眼前所见,到处是丛林,已经没有了明显的道路,就算有路也都是野兽踩踏出来的。 孩子们开始着急,有个别胆小的已经开始害怕,打起了退堂鼓,“我们回去吧,俺爹说有山鬼,吃小孩儿。” “俺爹也说过这山里有凶兽!” 有人第一个说了出来,其余孩子心里的不安、害怕也按耐不住了,“凶兽混沌会不会住在山里啊?” “我爷爷以前去过山那边,他说山里很危险!” “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小风哥!我们回去吧!”…… 胖墩儿时不时地看着四周,他惶恐不安:“小疯子,不,小风,咱们回去吧!好不好?” 夏风被眼前的树木挡住了视线正寻思着怎么办?他听见后面的小伙伴们都害怕地嚷着要回去,他心里有些毛躁。 夏风大眼儿骨碌碌一转又学起了他爷爷:“梦想很多人都有,但是有的人没敢做出选择迈出第一步,而有的人是在追逐的途中因为恐惧、怯懦、不坚持,从而失去了追逐的资格。 没有大恒心,大毅力的人,有了第一次退却的理由和借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机会和梦想都有,可是最终能抓住机会、实现梦想的没有几个。 一条路,一座山就已经让你们退缩,往后遇到再大些儿的困难岂不是更糟糕?难道我们要屈服于这小小挫折?向自己的怯懦认输?我们只能一次次退缩?走吧!跟着我一起,我夏风绝不认输!” 一群孩子听不太懂,但是好像夏风说的蛮有道理的样子,他们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懂。 夏风一看这些个自己的“手下”迟疑不定、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大眼睛又转了起来,思索片刻后说:“大伙儿别急,咱们只要往高处走就一定是上山的方向,咱们到了山顶再往另一边下山就可以了。这样子一来,就不怕没有路了,反正往高处走就对了。 至于山鬼啊!凶兽啊!都是大人们骗咱们的!我们不也带着刀和弹弓吗?怕什么?再说了,我打娘胎儿的时候起就敢跟凶兽混沌斗,有我保护你们!不用怕!跟我走!” 一群孩子像吃了定心丸,他们也实在忍不住地对前方产生好奇,他们跟着夏风走了过去。 阳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柔和而是热了起来。阳光穿过树林形成一束束光芒照射下来,有些又被树叶遮挡变得星星点点,斑驳灿烂。 山林里的鸟儿时时鸣叫,它们在树林间穿梭环绕,丝毫没有害怕这群孩子的意思。林间穿过的风带起树叶沙沙的声响,也带来了芬芳的花香。 这群孩子觉得前方好像有一扇门在等着他们,而门后面是色彩缤纷,祥和美丽的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着美丽的神话,那里光怪陆离而又多姿多彩,还有最美的花儿,最甜的果。 在那个世界里,鸟儿会为他们歌唱,动物们会为他们起舞,就连叮咚的山泉,蜿蜒的溪流也会为他们欢呼。 一切变得有趣起来,周围新鲜的事物让孩子们忍不住开始幻想着即将会遇到的一切。好奇让步履艰难的孩子们披荆斩棘,幻想着的美好让他们执着向前。贪玩、纯真的天性让这群孩子开始探索着未知的一切。 夏风带着玩闹开来的孩子们一路嬉笑一路向前,他们渐渐地忽略了周遭。他们越走越远却忘记了来时的路,一路的好奇与玩闹也让他们迷失了方向。 林间飞过的鸟儿,迷人的花香,指间飞走的蝶儿,这一切的新鲜让这群孩子终于忘记了害怕,迷失在了欢乐里。他们迷路了,却没有意识到危机而是继续向前。 第21章 鬼戏 夏风一马当先,他瘦小的身板儿让他在这林间穿梭自如,像极了猴精。夏风解下葫芦大口喝着牛奶,喝完后转身说:“加油啊!我们一定能成功!不就是上山再下山嘛!上山再往另一边下山就是山外边了!” 一众孩子经过一阵玩闹后哪里还记得害怕?他们一个个叉腰昂首,挺腰凸肚地装起大人模样儿来。 胖墩夏凡也眉飞色舞地说:“就是!我们这回儿就干件大事儿!回去之后,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厉害!”夏凡大气一吹,“啪”的一声把鼻涕泡儿都吹破了。 一众孩子叫着“冲啊!上啊!走走走!”…… 这回的夏风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了,他牛哄哄地一甩葫芦喊到:“小的们!跟我走!”,他这一喊不打紧,这大葫芦一甩,甩的太过用力反倒把自己甩地打了个趔趄。 一众孩子哄笑着跟着夏风往前走,走着,走着,前方的树木越发的浓密,他们的步履也越发艰难,好像前方不再是丛林而是一道道阻挡他们的墙。 孩子们小小的身影在这丛林中钻着,蹿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闷着头乱钻的孩子们忘记了时间。 越发难走的丛林让夏风他们烦躁,他们都气鼓鼓地时不时瞪着眼向周围的树丛撒泼儿。也正是这烦躁激起了他们的斗志、韧劲儿,让他们不服气地往前行进。 终于,他们钻过了那一段密集难行的丛林。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切让这些顽皮的孩子惊呆了。 映现在夏风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小山谷,而他们现在正在山谷的边儿上。夏风他们自以为一直在向山上走,现在应该已经在很高的位置了。此刻他们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高,还是处于山脚的边缘。 夏风他们一时都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呆呆的,愣愣的,不是因为高度和位置的问题而呆滞,而是眼前的山谷彻底地震撼了他们。 这个小山谷太美了,在夏风他们心中,只有仙境才会如此。这个山谷就像是天上遗落下来的宝珠幻化成的人间天堂。 在这个天堂里,各种各样的树木姿态万千,相互交错,色彩斑斓,花儿也簇拥着争相竞放,争奇斗艳。彩蝶纷飞着,芳香也随风阵阵迎来。 树木与花朵繁茂绚烂、相印成趣,似天地用灵韵、仙辉泼墨而成。 林间的鸟儿羽翼七彩纷呈,姿态幽雅灵动,它们的声声啼叫宛如天籁之音。 各种珍禽异兽在丛林间漫步,在花间流连,它们或安详进食,或相互嬉闹追逐,它们充满着灵气,仿佛是天地的宠儿,是神祗的化身,它们不食人间烟火,祥瑞非凡。 山谷中有一条小溪,它像是从天外星河流淌而来,安静祥和,神圣不凡,流动中泛着点点星光。 山林间的风像精灵,它调皮地拨弄着林木花丛,带起彩色的叶片与花瓣,又卷起迷人的花香,追着谷间的动物,又赶着溪流,最后它兴奋地向突然闯进这里的夏风他们迎了过来。 夏风他们被眼前的美丽景象深深地吸引了,惊艳之后,他们心底掩抑不住的欢喜与冲动爆发了出来。 夏风率先向前冲去:“走,咱们找到个好地方啦!太漂亮了,说不定里面有仙人咧!”。 夏风身后的孩子们也激动地颤抖起来,被夏风一撩拨儿,他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向前冲去。 一路向前冲着,跳着,跑着,他们左看看,右瞧瞧,这里摸一下,那里碰一下,欢声笑语,惊喜欢叫不停传来。 夏风他们像是脱缰的马驹释放出了本能,这群孩子的天真烂漫像花一样绽放开来,撒在这山谷里。他们一路嬉闹欢腾,奔跑跳跃,一个个精神抖擞,奋勇向前,撒欢而去。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每前进一步,身后的环境都会刹那消失。在他们的身后,繁花美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山野荆棘,珍禽异兽不再,变成了毒虫猛兽。 夏风他们仍然忘情地欢呼向前,却不知他们的身后已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在夏风他们身后,山穷水恶,怪石嶙峋,老树盘错,阴气森森,荆棘满布,遍地狰狞,其间毒虫肆虐,猛兽横行,更有阴风阵阵,冤魂哭号,厉鬼哀鸣。 眼前的美好总是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更何况是一群孩子?人性总是向往着美丽的事物,当这一切就在眼前,在脚下,在指间的时候,难免让人迷失,让人沉沦。 不管是真是假,是虚是实,亦或是一个美丽的梦,又或者是一个被内心放大的幻想,这些都足以让人奋不顾身地去追逐,从而忘记了身后的一切,迷失了真实的自己。 这些孩子的纯真本性在这一刻彻底地展露了出来,他们更加肆意地追逐着眼前虚幻的美好。当夏风他们开心地跑到那条星光闪闪如同神话般的小溪前,他们眼前的一切终于变了。 原本晶莹、圣洁如同来自天外的小溪不见了,它眨眼间变得漆黑如墨,阴气森森,它狰狞地如同一条巨大的毒蛇。 晶莹剔透的溪水突然变得漆黑地如同要把人吞没。溪水里有无数冤魂厉鬼挣扎着爬出来,他们狰狞地嘶吼着,哭着,笑着,他们的声音沙哑,妖邪,阴气森森。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也随之而变,变地狰狞可怖,如同森罗地狱。这一刹那间的突然转变让这些孩子们失声尖叫,惊哭出声,更有几个直接吓昏了过去。 惊恐慌乱间,这些孩子下意识地要转身向后跑去,可是刚转身的瞬间,他们看到的是穷山恶水,毒虫猛兽正虎视眈眈地向他们压过来。 这一刻,惊慌再起,又有几个孩子吓昏了过去。其余孩子瑟瑟发抖,惊慌失措地相互靠拢着,推搡着,哭泣着,渐而软倒在地上,只有几个勉强还颤抖地站着。 冤魂厉鬼一点点挣扎着爬出了溪流,他们哭着,笑着,一步步向夏风他们爬了过来。毒虫猛兽也渐渐向夏风他们围笼而来。恐惧,无助的孩子们爬着,倒退着,颤抖蹒跚着相互挤在了一起。 没有吓昏过去的孩子们脸色苍白,恐惧,绝望与无力让他们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孩子们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 夏风看着眼前的一切,恐惧之余,他看到昏倒、无措的伙伴们时,他多出了其他孩子没有的一份情绪,那是焦急。 夏风自然也害怕到了极点,可是看到自己的伙伴恐惧、无助、岌岌可危时,他的心底生出了勇气。 夏风朝着逼近的恶鬼凶兽吼出了声:“你们别过来!”。 夏风带着颤抖的声音尽管不大,但是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突兀。四周逼来的鬼物、猛兽为之一滞,它们似没料到还有孩子能在这样的境况下还对它们吼出了声?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停滞,在这一刹那后,恶鬼、猛兽们似带着玩味、戏弄般再次慢慢地向这些孩子围笼过来。 渐渐围笼过来的鬼物、狰狞猛兽,它们不断发出笑声、哭声、吼声,这声音狰狞刺耳但更多的是戏谑和欢愉。还没昏迷过去的孩子此刻只剩下了呆滞,而夏风除了恐惧、焦急之外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邪逼近。 鬼物、恶兽越来越近了,夏风看见了它们张开着的巨口,那巨口中的獠牙阴寒尖锐。恶鬼凶兽们口中带着血肉残沫的涎水不停地流着,那涎水滴落在周遭,令周遭沾染上的事物都开始腐蚀起来,冒着黑烟。 绝望的情绪在夏风心中蔓延,他除了惊恐、焦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恶鬼、猛兽、毒虫已经到了这些孩子们的周围,它们围着夏风他们转着圈地打量着,好似在看美味可口的点心,又好似猫戏老鼠一般要好好玩弄一下。 等这些毒虫猛兽、冤魂厉鬼们玩弄够了,也认准了这些孩子哪个最合它们的口味儿后,它们就会一拥而上,争抢着把夏风他们生撕活吞了。 第22章 噬鬼吞凶 恶鬼狰狞着汹涌而来,毒虫猛兽也相继蜂拥而至,围在最前方的恶鬼猛兽已经忍不住了,它们要争相生吞活剥了夏风他们。 正当这些恶鬼、凶兽争抢着扑向夏风他们的时候,四周的阴风一滞,一股阴邪凶煞的气机弥漫开来。这股气息弥漫开来的同时压抑着这些恶鬼猛兽停顿了下来。 冤魂厉鬼、毒虫猛兽们露出了恐惧、忌惮之意,它们怒吼、号叫着往凶煞气息的源头看去,那是溪水的方向。 夏风本已绝望地闭上了眼,他脑海中浮现出亲人们的样子:严厉慈爱的爹、温柔体贴的娘、古灵精怪爱欺负人的姐姐、爷爷奶奶、老村长、阿牛叔、干娘啊花,还有嬉闹玩耍的伙伴们…… 夏风的泪水滑落下来,面临死亡的他已经没有了害怕,只剩下了悔恨。 夏风后悔自己以前调皮疯闹惹亲人、伙伴们生气,后悔自己冲动莽撞害了自己的伙伴们。夏风更恨,恨自己没有听伙伴们的劝,恨自己蛊惑自己的伙伴们走向了这场灭顶之灾!他最恨的是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鬼猛兽向他们扑来。 夏风小小的心灵深深地明白了,所谓的追逐梦想,在没有足够的能力时,冲动与执拗带来的是劫难与毁灭。只是这一切都晚了,后悔不能改变事实,时光不能倒转,恶鬼猛兽的巨口已然张开吞噬而来。 然而,等待灭亡到来的夏风发现,原本已经张口扑来的恶鬼猛并没有到来。夏风睁开眼,他看到恶鬼猛兽们都停了下来没有伤害他们,而是都看向了溪水的方向。 夏风也看向了溪水,他也感受到了那股阴邪凶煞的气机,这股气机让夏风心头阵阵发紧,他的皮肤仿佛被针扎一样难受。 夏风周围的伙伴还没有昏迷过去的不多,可是当恶鬼凶兽张口扑来,阴煞气机压抑笼罩而来时,他们都全部昏迷了过去。 夏风在这阴煞气机压迫下感到阵阵眩晕恶心,喘不过气。在这灭亡危机下的夏风心里没有升起任何希冀,但是他执拗地想看到他和他的伙伴们最后的结局,哪怕那个结局残忍可怕到让他撕心裂肺,无法接受,他也要去看! 恶鬼猛兽紧张地看着溪水的方向,它们张牙舞爪,凶相毕露,严阵以待。 夏风也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他的身体已麻木地失去了知觉,如同石化,但是他仍然强打着精神要去看看即将到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阴风停滞,妖邪凶煞的气机越来越强烈。就在这时,一团黑影从溪水的上游蠕动而来,这团黑影有点像蛇但是又前驱尖锐,后躯浑圆肥大,与其说它像蛇不如说像一条巨大的蠕虫。 黑影蠕动着向夏风他们,向恶鬼凶兽们聚集的方向挪来,它的速度不快,却让恶鬼凶兽们忌惮地不敢轻举妄动。 夏风看见那团诡异的黑影缓慢地蠕动而来,他感觉到似乎随着黑影的蠕动,时间都凝固了。 终于,那团黑影清晰地出现在了夏风视线内,它的样子像极了一条黑色的水蛭,只是这水蛭足有两头牛那么大! 随着这黑色怪物的出现,四周的冤魂厉鬼,毒虫猛兽都纷纷惊恐四散,它们嘶吼嚎叫着逃遁起来。 恶鬼猛兽惊恐四散,亡命奔逃,而那黑色怪物仍然漫不经心地缓缓蠕动而来。 夏风看着恶鬼逃遁,猛兽奔散,他没有丝毫庆幸的感觉,因为随着黑色怪物的到来,他心中的危机感和绝望感更加浓烈,浓烈地仿佛要生生撕裂他的身体。 怪物到了夏风的面前,它蠕动着抬起了前驱。夏风看到眼前的怪物抬起的前驱尖端处有一个像圆盘形状的漩涡。 怪物发出一声尖鸣,阵阵音波从它前端的漩涡处扩散开来。随着这音波的扩散,产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吸力一出现,四周逃散的鬼物猛兽出现了停滞。短暂的停滞后,所有毒虫猛兽,冤魂厉鬼纷纷惊恐、不甘、哀嚎着倒退而回,被吸往了怪物的漩涡方向。 恶鬼猛兽们的挣扎咆哮,狰狞哀嚎都没有丝毫作用,它们的躯体无论是虚幻的还是实质的都在倒退的过程中不断缩小,最终被吸入了黑色怪物的漩涡中。 冤魂厉鬼,毒虫猛兽好像遇到了它们的克星和它们的帝王主宰,它们的一切挣扎与逃遁都只是徒劳。 片刻间,所有被音波波及的恶鬼猛兽们都被怪物吞噬一空,而夏风他们这些孩子却列外。夏风在怪物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时,他的耳朵仿佛被一把锥子生生扎破了耳膜并向深处刺了进去。 夏风的耳朵、脑海传来一阵剧痛和眩晕,他的七窍溢出了鲜血,他差点昏迷过去。 夏风以为他们会像那些恶鬼凶兽一样要被吸入漩涡时,却疑惑地发现自己和伙伴们纹丝不动。 夏风又惊又疑,强忍着耳朵、脑袋的剧痛和要昏迷过去的感觉,他死死地看着眼前的怪物。 吸完恶鬼猛兽的怪物这时扭动着前驱转向了夏风他们,它似乎看向了夏风。 夏风有种强烈的被怪物盯着打量的感觉,这感觉仿佛自己和伙伴们将成为怪物的美食盛宴。这种感觉让夏风的内心绷紧地似要整颗心脏都刺痛着碎裂开来。 一种比被恶鬼猛兽生吞还要恐怖的古怪情绪在夏风心中升起,他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现在却真真切切地觉得只要被这怪物吞噬,那么他和自己的伙伴绝对不止死无全尸那么简单,恐怕比灰飞烟灭、永不轮回还要可怕! 夏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和怪物的那个漩涡,他感觉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 夏风知道,自己和自己的伙伴们难逃厄运了。怪物不是不吞噬他们,而是把他们当成了美味,留到了最后,要好好品尝。 夏风所有的坚持和执拗都只是无力地想看一看最后的结局而已。如今,料到了这一结局的夏风心如死灰,他的身躯虽然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但是他整个人已如同枯萎的草木,他闭上了眼。 怪物蠕动着身躯,它前躯蠕动着向夏风探来。这一次,它没有发出尖鸣,也没有音波和吸力,但是它的那个漩涡却慢慢地旋转起来。 怪物前驱尖端处的漩涡转动着裂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阴森尖齿,尖齿上满是断肢残骸和腐烂的血肉残渣,腥臭的黑红相交的液体流溢着。 怪物的口子随着旋转变得越来越大,那是它的口,它张着巨口向夏风一口吞来。 在怪物吞来的瞬间,夏风的身上突然猛地泛起了一阵蓝色光幕并笼罩开来,光幕中闪烁着如同星辰一样的璀璨光芒。 那光幕看起来轻薄如纱,似一阵风就能把它吹破,可是在怪物吞来的时刻却坚硬地如同金铁。 “轰”的一声,怪物撞在了光幕上,反震之力让怪物的前躯向后歪倒下去。蓝色光幕笼罩住了夏风和他的伙伴们后,夏风的身上慢慢地浮现出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 符文泛起的一刻,夏风的脑海一阵清明,他身上怪物压抑地让他喘不过气的阴邪凶煞气机也消失了。 如同久旱逢甘霖,枯木逢春,夏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看着眼前歪倒的狰狞怪物和蓝色光幕,夏风想到了人们说过的拂风道长给自己设在身上的符阵。 阴气森森,恐怖地如同森罗地狱的周遭好像因为拂风的符阵而接引来了阳光和希望。 夏风心底有了希冀,仿佛溺水的时候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更确切地说仿佛有人向他伸出了手,而这手的主人是拂风道长。 拂风在村民们的心中是神祗,而在夏风这里却一直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在这一刻,拂风的样子在夏风心中清晰明朗起来,虽然他见到拂风时还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 正在夏风想起拂风道长的时候,怪物蠕动着扭正了身躯。怪物被激怒了,它发出一声尖鸣恶狠狠地张着巨口再次向夏风扑来。 第23章 诀别 轰!轰!轰!怪物被激怒地失去了理智,它疯狂地撞击着蓝色的光幕。夏风不敢轻举妄动,他虽然看见了生的希望,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摆脱危机? 夏风可以跑,但是他如果跑的话,他身上的蓝色光幕一定也会随着他移动,到时他的小伙伴们就绝无幸免之理,而且他不知道能不能跑得过这怪物? 庆幸之余,夏风开始焦急起来,这样子被动地看着怪物一次次撞击不是办法。夏风看着自己身边昏迷的伙伴们又看向凶相毕露、阴邪可怖的怪物,他担心害怕的同时更是急得手足无措。 此刻的夏风多么希望那神仙般的拂风道长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但那可能吗?拂风道长在哪里?当希望出现的时候,夏风感到庆幸、激动、喜悦,但是再次认清被动无措、无能为力的事实后他又幻想着拂风能出现。 怪物不停地撞击,慢慢地,夏风发现蓝色光幕随着怪物的疯狂肆虐而渐渐黯淡下来,他身上的符文也忽隐忽现不稳起来。 夏风越发焦急,他双眼血红地看着怪物的轰击,他的牙齿紧咬着双唇,双手紧握地指甲陷入了肉中也不自知。 怪物感应到光幕的虚弱黯淡,它凶狂更甚的同时也带着激动、兴奋。怪物早已不再是单纯地用身体前躯撞击,而是整个身体像弓一样蓄势后再猛然弹射着轰撞而来。 怪物巨大的身躯蠕动着一次次弹撞使光幕更加黯淡了,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渐渐地光幕出现了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纹。随着裂纹的出现,夏风睚眦欲裂的同时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 夏风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他发现身上拂风所画的符文在一点点地破灭消散。 夏风看着消散的符文,又看向那恐怖凶邪的怪物和满布裂纹的蓝色光幕,绝望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夏风觉得老天爷太残酷,在他绝望的时候让他看见了希望,在希望之火燃起的时候又把它掐灭了。 夏风不再焦急地团团转了,他悲哀、凄凉地看向了身边的伙伴。夏风费力地把昏倒的伙伴一个个抱着放好,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前还保持着不舒服的姿势。 夏风抱着胖墩夏凡的时候,他的眼泪禁不住地滚落:“胖墩儿,我不该老是欺负你,和你对着干。我要是能听你的劝,我们也不会死在这了。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不会欺负你,我会做你的好兄弟!永远的兄弟!” 夏风放好夏凡又把两只昏迷的小奶狗放在了夏红舞、夏诗竹的怀抱里:“都是小风哥不好,没有能保护好你们。你们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我却带着你们到处惹祸。现在更是带着你们惹下了这滔天大祸。下辈子,我再也不带着你们惹祸了。你们爱吃什么,爱玩什么,我有的一定都给你们。没有的,我就算豁了性命也要给你们。” 夏风接着捡起一个包袱放在了地瓜身边,他顾不得抹鼻涕眼泪哭着:“地瓜,我再也不偷吃你的地瓜了,就算你喊我‘小疯子’我也不偷了。你能不能醒醒?跟我说说话?再骂我‘小疯子’?不!不了,醒过来你会害怕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的” 夏风悲痛地哭泣着、独自诉说着,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看不清了。 夏风蹒跚着爬到了夏诗剑的身边把鱼干放到夏诗剑的手上:“诗剑,下回你捉鱼的时候我再也不偷你的裤子了。你家晒的鱼干我也不偷拿去喂猫了。我答应你,我会帮你一起捉鱼,捉好多好多的鱼。你爱吃鱼,我就都给你!” …… 夏风不再理会怪物的凶狂逼近,也不管破灭在即的蓝色光幕,他一个个抱着自己的伙伴哭泣着,诉说着,死亡即将到来他也不再恐惧,天塌地陷也无所谓,反正一切都将结束了。 夏风什么都不在乎了,唯独身边的伙伴和村子里的亲人他割舍不下。他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孤独、凄凉地面对着一切。 夏风从来没有想过,曾经的拥有原来如此珍贵,珍贵地超过了自己的生命,超过了这世间的一切,但是自己不懂得珍惜。如今,他什么也挽回不了,只能一个人哭泣着孤独等待死亡。 蓝色光幕彻底碎裂消散了,怪物张开了巨口。夏风闭上了眼,他的耳边响起亲人、朋友的声音“小风” “小疯子” “小风哥” …… 泪水止不住地滑过脸旁,夏风悲痛地在心里呢喃着,“再见了,爹,娘,姐姐,我的家人!我的亲人们!再见了,胖墩儿,红舞、诗竹、诗剑、地瓜……” 世间的一切,因为在乎才会觉得多姿多彩,在失去心里在乎的一切时,这世间也变得灰暗。 死亡不再是夏风害怕的,他害怕的是死亡代表着他将永远地和亲人、朋友诀别,永远地失去了他在乎的人。 但是,事情不会因为夏风的不甘、悔恨、悲痛而改变,他的意志在怪物面前不值一提,在这天地间渺小地连微尘都不如。 巨口森森,獠牙满布,怪物吞了夏风,夏风临死前好像听到“哞”的一声,那是他干娘啊花的声音吧? 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地只剩下无尽的黑。伴随着黑暗的是安静,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地连空气的流动都没有。漆黑与安静似永恒地存在。 夏风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他也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夏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感觉不到时间,也感觉不到空间,一切只剩下了虚无。 在这永恒的虚无里,夏风没有任何的记忆,只有无尽的悲伤。夏风不知道为什么悲伤?但是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的他却觉得这份悲伤很压抑。 夏风努力地想着,他在找寻悲伤的来源,他越努力地想就越觉得压抑。夏风悲伤着,找寻着,压抑着,随着他的努力找寻,压抑感也愈来愈沉重。 在夏风越发压抑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一丝丝地缠绕着回归了。感觉到神秘的气息正一丝丝地回归,夏风更加执着地追寻着悲伤的来源,找寻着压抑的终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时间从来没有流逝过,又仿佛过了千年万年,但是夏风感觉到那一丝丝缠绕着的神秘气息全部回归了。 当神秘气息全部回归缠绕成团的时候,夏风感觉到了亲切、熟悉和圆满。夏风想着,“这团回归的神秘气息是什么?为什么它回归的时候,自己仍然感到悲伤与压抑?既然这团神秘的气息不是悲伤与压抑的源头,也不是终点,那么这团气息会不会就是他自己本身?” 当夏风想着自己的存在可能没有消失而是成为了这团神秘的气息时,那种圆满的感觉瞬间强烈起来。圆满的感觉自然而强烈,在这种感觉强烈到极致的时候,悲伤与压抑也越来越浓烈。 强烈的圆满感、悲伤、压抑化作了三股力量,它们交织缠绕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力量。这股力量自然而原始,仿佛它本来就是如此,只是之前被分化为二,为三,如今又重归于一,它回复了本真的状态。 这股力量出现的瞬间就击碎了凝固的空间与时间,破开了漆黑与宁静,仿佛开天辟地一般破开了混沌阴阳。 夏风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也感觉到了空间的存在,更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记忆也如潮水一般涌来。夏风这时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熟悉、亲切的呢喃声。 一道光芒出现了,夏感受着那越来越强烈的光芒,听着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心跳、亲切呢喃,他努力地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一刹那,出现在夏风面前的是熟悉的画面、熟悉的脸庞,那是夏风的家还有他的娘。 陈云韵红肿着双眼,在看到夏风苏醒的时刻,她充满了喜悦与心疼,她激动地喊道:“江南!快来!小风醒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夏江南与夏灵儿出现在了夏风的眼前。夏风躺在床上,看着喜极而泣的三人,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夏风的脑海。 夏风的记忆翻涌而来的瞬间,悲伤、绝望、悔恨、孤独、无助等情绪再次占满了他的心间,让他心痛地无法呼吸。 夏风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看着自己的家人,欣喜之外又迫切地想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伙伴们怎么样了?夏风哭泣着,情绪激动地就要挣扎起来:“夏凡呢?……红舞、诗竹她们怎么样了?地瓜、诗剑……” 夏风身子发软,无力起来,陈云韵也按住他没让他起来,他只能哭泣着不断问着自己的爹娘。 夏江南脸色憔悴,双眼泛着血丝,他心疼地看着夏风:“小风,其他孩子都没事,他们都好好的。你不要着急” 陈云韵看着情绪激动、焦急的夏风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小风,他们都没事,你好好休息。你都昏迷了九天了。你醒来就好,别的不用担心”,陈云韵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时候的夏灵儿也关切地看着夏风,她那双大眼睛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和她的爹、娘一样红肿,泛着血丝。 夏灵儿哽咽地说:“小风,你躺好,我去帮你把他们喊来”,夏灵儿说完向屋外跑了出去。 夏风得知自己的伙伴没事后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自己家人憔悴的神情,夏风对亲人、朋友的愧疚,记忆中的孤独绝望,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等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他的泪水再次泉涌一般流淌而下…… 第24章 如梦 夏风看着自己的爹娘,慢慢的情绪平复下来,知道自己爹娘的心疼与担心,他强忍着哽咽开口:“爹,娘,我没事了,你们别担心。我以后再也不闯祸了” 夏江南看着虚弱的夏风,想起夏风的出生经历,又想起夏风没醒前自己的痛苦、煎熬,他强忍着要掉下来的泪水:“小风,你没事就好,爹以前对你太严厉了,你别怪爹” 陈云韵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又心疼地看向夏风,她也想起了生夏风时候的凶险不易,她认真地对夏风说:“小风,你不要怪你爹。他也是怕你出事才对你严厉的”。 陈云韵说完又看向了夏江南,夫妻二人目光相对时彼此的心意都了解,他们想起了拂风道长说过夏风易早夭的事情。 关于这事,不仅他们没对夏风说起过,村子里的人也没有跟夏风提前过,只有夏风一人自己不知道。这一次夏风出事,昏迷了九天才醒,这让夏江南夫妻二人本来就时刻担忧着的心情越发沉重。 没过多久,屋子外面开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屋里三人同时向外看去。紧接着夏风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老村长、东南西北四兄弟、福禄兄弟、尚山、刘婆、啊牛等人陆续进来了。 进来的众人都心疼无比地看着夏风,关切地问候着他。夏风发现这些人都神情憔悴,显然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担忧不比自己的爹娘少。 感到温暖的同时,夏风内心对这些人的愧疚感浓烈地化不开。夏风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耍疯闯祸让他们担心了。 一众人看着虚弱无比的夏风,本来就对夏风疼爱有加的他们早已忘记夏风的调皮。他们目光时刻不忘关注夏风,好像怕他再次昏迷而彻底失去他一样。 夏风的爷爷奶奶和老村长关心夏风的同时不忘恶狠狠地训起夏江南来,他们没有怪夏风调皮,怪的是夏江南没有看护好、照顾好夏风。 面对责怪,夏江南没有生气和反感,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责和后怕。夏风注意到了所有人的神情,他心里再也明白不过。 对于亲人们的关切、自责、担忧,夏风心中不忍,他强挤出平常时候调皮的笑容告诉他们自己没事。看见夏风强打精神反过来安慰自己,众人更加心疼起来。 夏灵儿先告知的一众长辈,然后她才去告诉那些小伙伴,这时她带着一群孩子拥挤着进了屋里。这些孩子虽然调皮,但是他们知道分轻重,也心里担心着夏风,他们尽管拥挤也没有发出声音,怕影响夏风休息。 孩子们过来担忧地看着夏风,胖墩儿夏凡第一个开口:“小风,你没事吧?”。 夏红舞、夏诗竹则小声关切地喊着“小风哥”,其余孩子也簇拥着探过床前来问候夏风。夏风看到自己这些亲人、小伙伴,他觉得活着真好,他感到非常温暖、幸福! 眼前的温馨与幸福让夏风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但他心里也阵阵悔恨、后怕,他怕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醒后他会再次失去。 不知不觉,夏风鼻子发酸,幸福、感动、后怕,百感交集,夏风的泪水又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老村长一看夏风落泪赶紧对他说:“小风啊,回来就好,你没事就好,不用害怕”。 夏风止住了泪,平复了心情,他心底的疑惑萌了芽,他看向众人:“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是谁救的我们?”。 众人听夏风问起都觉得诧异,他们的心底也有疑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事发生在夏风的身上? 小胖墩儿最先忍不住:“我们大家找了你一天都没找到你。最后是啊花驮着昏迷的你从山里走了出来。回来后你一直昏迷不醒已经九天了。我们天天来看你,都很担心、害怕,红舞和诗竹还天天哭鼻子呢”。 小胖墩说完鼻子发酸,他吸了吸鼻子把鼻涕泡儿吸破了。眼里闪着泪光的小胖忍住了没让泪流下来。 夏风听完小胖墩儿的话,他心里的疑惑更浓了,他大声向夏凡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胖墩儿被夏风这突然大声的一问吓了一跳,他疑惑着重新回答夏风:“我们都找了你整整一天,是啊花驮着你从山里回来的……”。 夏风听完眼睛睁地大大的,他更加疑惑了,再次听到夏凡的回答,他一阵发懵,脑海一阵空白。众人一看夏风不对劲儿,他们又开始提心吊胆,心里七上八下的感到不安。 夏风的娘陈云韵着急、害怕地用手安抚着夏风:“小风,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风安定下心神后又看向胖墩儿:“夏凡,是干娘啊花把我驮回来的,那你们呢?是谁救了我们?你和红舞、诗竹、诗剑、地瓜,还有其他人呢?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夏凡一听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明白夏风说的话什么意思?他疑惑又担心、害怕地看着大人们,又看向夏风:“小风,你说什么救我们?我们一直在找你啊!啊花把你驮出山里后,我们就走回来了呀!” 夏风惊地目瞪口呆,他的遗惑非但没减少,反而凝成了一朵云堵在了他的心里:“那个怪物呢?到底谁救的我们?你们在找我?你们不是和我在一起吗?” 夏凡真的害怕了,他不知道夏风在说什么?他迟疑着说:“小风,什么怪物?我们不知道啊!我们一直在找你,但就是找不到你。最后看见啊花驮着你从山里走出来的啊!” 其余孩子也纷纷点头附和,夏红舞、夏诗竹几人更是担心得不得了。夏红舞紧张地双手攥着衣裙角儿怯怯地说:“是啊,是啊!小风哥,我们一直在找你啊!” 夏风彻底呆住了,他在拼命地回忆所发生的事情,努力地想着到底怎么回事?屋里所有人都对夏风的话感到疑惑和担忧。大人们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他们不经意间眉头开始紧锁,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夏江南按下心中的担忧,关切地安抚夏风:“小风,别着急,你到底在山里经历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你说给我们听听,慢慢说,别着急!” 陈云韵也握着夏风的手:“是啊,小风,你别着急,我们都在这儿。你慢慢说,别怕!” 夏风暂时抛下心底的疑惑和震惊,他缓缓地把自己和伙伴们进山和进山后经历的一切说了出来。 屋子里所有人越听越是疑惑不解,到后来则是惊讶、匪夷所思,听到最后则是惶恐不安。所有人在听的过程中都存在着疑惑,但是他们忍住了没有打断夏风,让夏风从头到尾地说完了。 大人们还好,除了疑惑、惶恐不安之外则是在深思,但是小胖墩、夏红舞、夏诗竹这些孩子们在听夏风描述整件事情的时候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了。 夏风讲完事情的经过后也疑惑地想从众人这里得到答案,但是他看到的是众人不解、担忧的表情。现在的夏凡、夏红舞等孩子已经被夏风的讲述吓到了,他们给不了夏风答案,于是夏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爹。 夏江南看着夏风的期待目光,他心有迟疑但最后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原来那天夏风和胖墩儿、夏红舞等孩子们决定去大山另一边看看。可是事情跟夏风和大家说的不一样。 在进山前,有些孩子害怕了,所以他们都没有进山,唯独夏风自己进了山! 孩子们拦不住夏风,在后面大声喊着夏风,可是夏风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孩子们着急地也进了山,可是刚走了一下,他们就找不到夏风了。 孩子们害怕,他们跑回来告诉大家夏风进了山。之后,孩子们就和大家一起一直在找夏风,可是他们着急地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夏风。最后,他们看见啊花驮着昏迷的夏风从山里走了出来。 夏江南夫妇日夜守护、照顾了夏风九天,夏风才醒过来。 夏风所说的经历和大家所经历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夏江南他们不知道夏风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夏风没事就好,其他的,他们也只好以后再说。眼下,夏风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夏风听完他爹所描述的与自己所知完全不符的事情原委后,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其他人,希望能听到些不一样的回答或解释,可是所有人的答案都和他爹是一致的。 夏风心里的疑问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就像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夏风在想着,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进了山?其他孩子都没有进山?所有人都是在自己进山后在找自己?那跟自己一起进山的那些孩子不是夏凡、夏红舞他们又是谁? 夏风想着,他所经历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真的,为什么自己说的和亲人、朋友们说的不一样?而且差距那么大?若是假的,为什么所经历过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那么清晰真实?自己的所有感触也都那么深刻?难道他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 所有的问题不断地缠绕在夏风的脑海,但是他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夏风呆呆地想着,拼命地回忆着发生的一切,他渴望找到一丝头绪。 所有人听完夏风的讲述后都觉得匪夷所思,夏风离奇的经历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担心地看着夏风,想安慰一下他,可是看到思索着呆滞出神的夏风,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老村长关切地看了眼夏风后转身对众人说:“好了,小风既然没事就好,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大家先回去吧,别打扰了小风休息。江南和小陈、灵儿也都九天没能好好休息了,他们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伙儿听老村长这么一说纷纷安慰着夏风一家四口后回去了。老村长看着夏风:“小风啊,什么都不重要,命保住了,一切就都好。不必在意其它事情。好好休息,别让大家担心”。 老村长说完也回去了,余下的只有夏风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他们留了下来轮流照看夏风好让夏江南、陈云韵、夏灵儿休息。 夏风一时陷入了迷茫,他的脑海混乱地如同掉进了漩涡,他心乱如麻,没有头绪。 第25章 真假 一连过了几天,夏风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只是夏风还是不停地回忆着他所经历的一切,思考着那些他怎么也无法找到答案的问题。 夏风每天不停地回忆、思考,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心疼坏了。陈云韵眼看自己的儿子天天如此,她心疼地时常偷偷抹眼泪,可是她怎么劝也劝不住夏风。 夏江南每次都忍不住想严厉一点,让夏风放弃追寻所谓的答案,可是每次看见夏风的样子,他的话一到嘴边儿就软了下来。 至于夏灵儿,她好几次都想伸手揪一下夏风的耳朵骂一声“死脑筋转不过弯儿,干嘛非要想些有的没的?” 夏灵儿教训弟弟的冲动每次都在看到原本调皮搞怪现在却呆滞无神的夏风时消散了。 为了让夏风能够放弃寻找真相和答案,夏风的爷爷甚至拿出了当年教书先生的本事,可是无论他怎么教?夏风依然对真相与答案苦苦求索着。 夏风钻进了牛角尖儿,可他非要找出答案不可!所有人看着原本就消瘦的夏风天天如此,更加消瘦,他们心疼地也想找出答案,可是谁也找不出真相。 这天,夏风坐在屋前台阶上呆愣愣地看着前方,他的前方什么也没有,他还在思索。 夏风就这样一直坐到了黄昏,黄昏的阳光柔和地照在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舒适、安宁。久违的熟悉感让夏风突然打起了精神,他跑了出去。 夏风像渴了很久的人,他突然看见了前方有清澈的溪流,他飞一般跑了过去。夏风跑到了村口,看见了夕阳下他的干娘阿花还有仰躺在树下的阿牛叔。 夏风知道那久违的熟悉感来源于夕阳,来源于村口,更来源于夕阳下的阿牛叔和干娘啊花。啊花感觉到夏风的到来,它停止了吃草抬起头向夏风“哞”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带着欣喜和关切。 夏风走到啊花的面前抱着啊花的牛头:“干娘,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让你担心了。” 啊花的牛头在夏风身上轻轻摩挲着似在回应着夏风。夏风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他捕捉到了自己经历的一切和别人口中所说经过的交织点,那个交织点就是他的干娘啊花。 夏风回忆着自己经历的种种画面,当那个怪物向自己吞来的最后时刻,他好似听见了干娘啊花的哞叫声,而村里的每一个人都说他是被干娘阿花从山里驮出来的。 夏风在这时眼睛重新焕发出光彩,他激动地抱着啊花的牛头:“干娘,是你救了我对不对?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啊花仍然轻轻地用牛头摩挲着夏风小小的身体“哞”地叫了一声。夏风重新陷入了思索,他一时激动地以为找到了交织点和突破口,但是他冲动地忘记了他的干娘不会说话。夏风思索着习惯性地走到大树下靠着啊牛坐了下来。 夏风坐下来之后想着能给自己解惑的或许只有神通广大的拂风道长和干娘啊花。但是,拂风道长不知身在何处?干娘啊花又不会讲话。 夏风学着啊牛的样子摘根草儿叼在了嘴里呆呆地看着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啊牛伸手摸了摸夏风的头:“臭小子,你才多大?整天胡思乱想干啥?你不累呀?” 夏风拿下口中叼着的草儿:“啊牛叔,你听得懂啊花讲话吗?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吗?我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在我的记忆里,我明明和胖墩儿、红舞他们一起进了山,也经历了那么多。 但是,他们都说只有我一个人进了山,他们只是后来在找我。按照大家说的,好像他们经历的也是真的。 啊牛叔,我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也不是梦,我是不是疯了?”夏风说完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啊牛看着苦恼的夏风哈哈一笑,他从身边拿出一个葫芦递给夏风:“喝吧,给你准备的。” 夏风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干娘的牛奶真好喝!啊牛叔你真懂我。” 啊牛拍了下夏风的头:“臭小子,别拍马屁,我是你牛叔,又不是马叔!” 阿牛说完之后突然认真地看着夏风:“小风,我问你,你相不相信我们村的人?” 夏风呆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啊牛这么问?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 啊牛接着问“那你相不相信自己?” 夏风坚定地说:“相信!”。 啊牛转而看着远方的晚霞,用手把夏风拢到身边:“小风,既然你相信我们,就会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你相信自己,那么你也会相信自己经历的一切是真的。 如此一来,我们说的是真的,那么你说的就是假的。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说的就是假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相信我们,也相信自己,那么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真和假看似矛盾,其实是一样的。” 夏风豁然开朗,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守得云开见月明。阿牛赞赏地看了下夏风继续开口:“小风,在找不到你的时候,在你昏迷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你。你在你的经历里,你心中想到的是什么?” 夏风又陷入了回忆,片刻后他会心一笑:“我想的是你们!” 啊牛放下草根儿:“既然你明悟了真假,又知道了自己在乎的是什么?那你还在乎所谓的真相和答案吗?” 夏风笑了,他觉得天边的晚霞比刚才更美了。啊牛继续说道:“小风,真假是一样的,所以无论真也好,假也罢。你有了你的记忆,我们也有我们的记忆。 当记忆产生的那一刻,它就像是一颗种子,这颗种子生根,发芽,长在我们的心田,拥有了生命。 所以无论真假,记忆产生的时候就已经赋予了它生命。这个时候还去追寻答案,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烦恼? 烦恼就像是灰尘,不要让灰尘落在你身上、心间,你要让它无处可落,即使它落下了,你也要做到一如往常,不失真我。 当这灰尘无处可落的时候或者你能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守住真我时,那它就不会成为你的烦恼了。” 夏风认真地听着,他一边听一边思考着,体悟着,当他明悟了啊牛的话后,他觉得自己身上、心间的枷锁被打开了。 夏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就像是打开了一扇窗,他看见了窗外的世界,而窗外的阳光也照射了进来,于是,他走出了那间屋子,来到了窗外的世界。 夏风觉得今天重新认识了自己,也重新认识了啊牛叔。夏风没心没肺地傻傻笑出声来,一边笑着他一边用手趁啊牛不注意捅进阿牛的胳肢窝挠起痒痒来。 啊牛被夏风的突然袭击搞得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别闹!……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下回你爹关起门来的时候你别喊我!……” 二人一牛在晚霞中向村子里走去,夏风的手中拎着个大葫芦不停摇晃,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夏风的个子还是瘦小地跟猴儿似的,但是经历了这次事情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成长。 夏风在啊牛的开导下放开了所有的烦恼,重新找回了快乐,他蹦着、跳着、唱着歌儿向家的方向走去:“阿牛!啊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啊花!……” 还没进门,夏风就喊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屋里传来夏江南的声音:“兔崽子!瞎嚎叫什么?去把你爷爷奶奶叫来!” 夏风脖子一缩,对他爹的恐惧感又回来了,他应了一声:“好嘞!” 夏风应了声麻溜儿地转身跑去。夏风的爷爷奶奶是教书的,他们为教育事业奉献了一辈子,如今他们老了,仍然舍不得村里的小学院,住在了那里。夏风跑进了小学院向他爷爷奶奶家走去。 村子里就这么一个学院,住在学院里的也只有夏风的爷爷奶奶,但是这里一点儿也不冷清。因为村子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是夏风的爷爷奶奶教导过的。可以说全村除了夏风爷爷奶奶的同辈之外,余下的全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平日里除了夏风家和叔婶家照顾两位老人家外,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也时常过来照顾他们。 夏风跑进爷爷奶奶家后看到两位老人家坐在桌旁拿着本书在讨论着。夏风怯怯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奶奶,实在是怕自己爷爷奶奶又要摆出教书先生的架势。 夏风的奶奶一看见夏风进来就把他拉到了跟前,夏风赶忙开口:“爹让我喊你们,我也不知道啥事儿?我还没进家门,就让我爹撵出来了。” 夏风的爷爷听完眼睛一鼓,吓了夏风一大跳。夏林老爷子看见自己孙子那害怕的样儿笑起来:“小鬼头,我是生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又不是凶你,你怕什么?” 夏风嘻嘻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于是三人向夏风的家走了过去。 刚一进门,夏风就兴奋地大叫:“爹!娘!今儿有什么喜事儿?又请爷爷奶奶,又整那么多好吃的?” 夏江南夫妻和夏灵儿看见夏风突然没有人之前魂不守舍,苦苦寻思答案的忧愁样儿,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们就笑了起来。只要夏风没事,只要他开心,一切也都没事了。 这个家,自从夏风出事后就一直像被阴云笼罩着,直到今天下午还是愁云惨雾的样子,但是此刻一家人开怀地笑出声后,一切的忧愁都烟消云散了。 夏灵儿像只蝴蝶一样飞来,她一把就揪住了夏风的耳朵拧起来:“小屁孩儿,你欠揍呢?嗯?一天天地愁眉苦脸的,谁得罪你了?看我不收拾你?” 陈云韵紧锁着的眉头松开了,她一边上菜一边喊着:“你俩别闹了,快准备吃饭。” 夏江南看着夏风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变回了他那个无忧无愁,快乐调皮的儿子,他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假装严厉地喊了声:“不许胡闹!还不请爷爷奶奶坐下?再胡闹,看我不把你揍开花?” 夏林老爷子一进屋还没坐下就听见夏江南教训儿子,他脸一板,眼一鼓:“你说要把谁揍开花?” 夏江南心里一紧,他赶紧转移话题:“爹,娘,您二老快坐,咱们吃饭!” 丰盛的菜肴,香淳的老酒,新鲜的牛奶,还有绽放的笑容,让这一家子人都心花怒放,其乐融融。 夏风和夏灵儿分别给爷爷奶奶夹了大鸡腿儿,两个老人又把鸡腿夹到了两孩子碗里。 夏江南假装生气地训斥道:“你俩成心的是不?爷爷奶奶身子骨硬朗,但是牙不太好,这谁都知道。你们这是看老人家吃不动鸡腿故意的吧?” 陈云韵在一边掩嘴笑了起来。夏灵儿偷偷给了她爹一个白眼儿小声地和夏风嘀咕:“鸡明明是爹炖的,爷爷奶奶来吃饭,他不炖烂些还怪我们?哼!” 夏风眼睛偷瞄了一眼他爹,他没敢出声,只一味嘻嘻笑着。夏风的爷爷喝着酒,夏风和夏灵儿喝着牛奶,一家人开心地吃着,聊着。 原来经过大家的商议决定,要让夏风这些孩子们提前到小学院学习。因为夏风出事后,大家伙想起拂风道长告诫过的话。他们不想看到夏风出事,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让夏风他们到学院学习。 到学院学习,一,可以让让夏风他们长知识;二,也可以更好地照顾、看护好夏风;三,是按拂风的嘱咐,让夏风长知见识、阅历。 于是,夏江南把夏风爷爷找了过来商量。夏风这些孩子入院学习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第26章 上山下山? 三天后,小学院门口热闹非凡,人流涌动,嘈杂喧闹地传出孩子们的哭声、哀嚎声、笑声,还有大人的训斥、鼓励声。 小学院今天正式为夏风这些要入学的孩子们举办了欢迎仪式,鼓励孩子们积极进取,勇于上进。 只是对于有些孩子来说,那是兴奋、好玩、刺激的事情,对有些孩子来说就不一样了,那是灾难与黑暗,是把他们这些鸟儿关进笼子的噩梦。 不管开心也好,难过、绝望也罢,人潮涌动,小学院门口炮声一响,那就表示这些捣蛋鬼正式开学了。 胖墩儿被他爹像拎布袋儿一样拎进了小学院,他声嘶力竭地哀嚎惨叫着把鼻涕泡儿弄破了又冒出来。 地瓜一边笑着胖墩儿一边背着个包走进学院。只是他刚要跨进学院门口也被他爹被拎了起来:“小子,你是来学知识的,来长进的,你背着包地瓜是要干啥呢?要在学院烤地瓜不成?”旁边的孩子哄笑着向学院走去。 众人以为这就够奇葩了,没想到还有更奇葩的。夏江南扯着根绳子向前走来,众人正疑惑他身后牵着头小牛犊子?夏江南走近的时候,众人看见了那被绳子拴着的是不情不愿、一脸倒霉相的夏风。 夏江南牵着夏风一边走来一边回头喊着:“快点儿,懒驴上磨呢你?” 一众人笑倒一大片,站在学院门口的夏风爷爷奶奶满头黑线捂着脸。夏灵儿脸也红了起来,夏风这没出息的玩意儿让她觉得丢人。她小跑过来一把揪住夏风的耳朵直往学院扯来。 夏林老爷子适时开了口:“江南,还不解开绳子?成何体统?” 这时,夏林老爷子旁边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也开口说:“江南,把孩子放了吧,就开学了。” 这男子是小学院的院长夏晚舟,他是夏林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夏林老爷子退休了,他就挑起了整个村子教育事业的担子。 夏江南向夏晚舟抱拳:“这兔崽子就交给院长了,教不听就可劲儿地揍!”夏风瘪着嘴小怨妇似的瞅着他爹。 “哪里,我会好好看着这孩子的!放心!”,夏晚舟言语里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儿。 这时,夏红舞、夏诗竹两人抱着小奶狗儿像兔子一样蹦跳着过来喊着夏风:“小风哥!”。夏诗剑等一众孩子也纷纷到来了。 孩子们到齐了,他们被集中在学院里分成了两拨儿,其中一拨儿是年龄参差不齐的夏灵儿他们。村子里的孩子也就那么多,所以只好安排着一起入的学院。另一拨儿就是年龄都偏小的夏风他们了。 夏灵儿这边的孩子们开心、得意地看着夏风这边的小屁孩儿,而夏风这边儿的孩子大多都是垂头丧气,焉了吧唧的。 夏晚舟站在前方一番慷慨激昂地激励孩子们后就请出了夏风的爷爷。 夏林老爷子走到孩子们面前郑重开口:“孩子们,你们都爱玩,不想来这儿学习。你们的小脑瓜儿可能在想咱们村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来学院学这学那的有什么用? 孩子们,如果我们只知道种田、吃饭、过日子,没有知识,没有自身的觉悟,那我们与山里的野兽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们必须得上进,有自己的觉悟,有掌控自己命运的本事。这种本事,你们从今天开始学习、掌握!……” 夏灵儿那些年龄大些儿的孩子们纷纷喝好,他们欢呼涌动起来。夏风他们这边儿虽也不是听得很懂,但也跟着喝好、欢呼。 夏风他们被带进了一个宽敞的学堂里,而夏灵儿他们则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那个学堂。这个学堂分成两边,一边是些桌椅,另一边摆放着些稀奇古怪的夏风他们看不懂的东西。 夏晚舟领着夏风他们进了学堂后,看到夏风等孩子好奇的目光他就开口说:“孩子们,你们先坐好。你们现在坐的是修习的地方,另一边是摆放教授你们各种学项所需用具的地方。 学院专门给你们开设了不同于你们学长、学姐们的学项,也给你们请了个特别的先生,接下来就由这位先生带领你们修习,由他教你们不一样的东西。 你们在这儿等着,他马上就来。我要去给你们的学长、学姐们授课了。”说完,夏晚舟走了出去。 一群孩子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着,他们叽叽喳喳地笑闹起来。夏红舞和夏诗竹抱着奶狗儿坐到了夏风的身边,夏诗竹好奇地问:“小风哥,你在想什么呢?” 夏风伸着脖子往外张望着:“红舞,诗竹,你们说我能不能逃得出去?” 俩小妮子一听赶紧拉了一下夏风的衣服:“小风哥,你别乱来,会挨揍的!” 夏风转过头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夏红舞和夏诗竹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壮志未酬,一身抱负无用武之地,英雄末路,真是悲哀啊!” 夏风说着抱过夏诗竹怀里的小奶狗双眼无神地摸着。夏红舞和夏诗竹大眼儿闪闪发亮,她们觉得夏风说话云里雾里的莫名其妙,她们也听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夏诗剑拿咸鱼干儿“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拍喝道:“大胆小疯子!又学夏林爷爷说话!你该当何罪?” 夏风仰着脖子看着夏诗剑,他捋了捋光溜溜稚嫩的下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竖子不可与谋,老夫……” 夏风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都向门口看去,夏风也跟着看了过去。门口走进来个人,一身袈裟,手持念珠,顶着个铮光瓦亮的头,正是九里村唯一的一个和尚——尚山。 尚山一进门就念了声佛号,一众孩子心里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想法藏不住了,他们直接喊了出来,“尚山大师?该不会教我们念经吧?我以后还要娶小娘子咧!这可不行啊!” “我不想出家啊!我六根不净,不敢玷污佛门啊!” “啊!不要啊,夏凡我天姿英伟,无肉不欢,我不出家!吃斋太可怕了啊!” “人家也不要出家,出家要剃光头,丑死了,我不要!” …… 夏风这回倒没敢耍疯、调皮,他知道尚山曾经为他的出生拼过命,也对他疼爱有加,他恭敬地问候了一声:“尚山师傅!” 夏红舞和夏诗竹拽着自己的发丝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夏风。夏诗竹弱弱地对夏风说:“小风哥,你还是带我们逃吧?光头太丑了,我不要!”两个小妮子那担心、害怕的模样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夏诗剑拿着咸鱼干儿像拿着把大宝剑似的狠狠看着尚山对夏诗竹说:“妹妹别怕,哥保护你。尚山秃驴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儿,我跟他拼了!” 夏风一听夏诗剑发狠话,他情不自禁地拍了下夏诗剑的脑瓜:“叫谁秃驴呢?那是我们先生!没大没小,再敢对大师无礼,我跟你没完!”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跟一群鸟儿一样,只是他们自己忘记了,他们已经身在笼中。 尚山进了门后径直走向前台面向夏风他们,他再次诵了句佛号后开口说:“孩子们,安静,稍安勿躁!贫僧,不,先生我向你们保证! 一,不让你们出家!二,不剃你们头!三,不教你们念经!四,不强迫你们守清规戒律!但是,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先生,你们是我的弟子。现在谁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 地瓜嗖的一下站起来:“俺能不能带地瓜来?俺爹把俺的地瓜没收了!” 尚山示意地瓜坐下:“可以带,但不允许修习的时候吃。” 尚山刚说完就有人喊道:“先生!不要啊!地瓜吃地瓜,吃完地瓜放毒气!他的屁太可怕了!摸鱼的时候就因为他放了个屁,整个水面都飘起了白花花的一片鱼啊!回家吃鱼的时候,那鱼都是屁味儿的,太恐怖了!” 尚山愣了一下,暗暗吃惊,这地瓜的屁那么厉害?杀孽那么重?只是孩子嘛,无心之过,怎可过究? 于是,尚山开口说道:“每个人都有爱好,剥夺别人的爱好与强盗一般有罪!但是,无休止地放纵爱好,也是一种过错。地瓜,好好节制一下自己!” 地瓜弱弱地应了一句算是答应。 夏红舞这些女孩子们一听尚山说不用出家剃头都心中一喜,但仍然心有余悸,夏红舞站起来弱弱地问:“先生,真的不用剃头吗?不用念经吗?” 尚山和善地笑了:“放心,孩子们,我说的四个保证是真的!贫僧,哦不!先生我绝不会剃你们头让你们出家吃斋念佛。”听完尚山再次保证,这些孩子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尚山眼看一众孩子已然安定下来,他正要言归正传开始授课,夏风却突然站了起来。 夏风略有不安地问道:“那个……平常我怕我爹揍我,我不敢问,现在,您是我们先生了。那我们该怎么称呼您?是叫您尚山师傅?还是夏山先生?” 尚山也是第一次当先生,此刻也还没适应过来:“贫僧,不,先生我本名夏山,法号尚山,你们可以叫我尚山先生,也可以叫我夏山先生,我不会介意的。所谓和尚上山念佛经,夏山下山读圣书。参禅礼佛修持定,教书育人惠众生。无论和尚尚山,还是夏山下山,能给你们当先生是我的造化。” 孩子们刚听夏风说什么“上山下山”的时候都哄然大笑,听完尚山一番话后却肃然起敬,他们安静了下来,学堂里的气氛也神圣起来。 第27章 菩提 尚山看着孩子们终于安定下来就开始讲起了修习的事情,他的讲解给孩子们打开了一扇门,这是一扇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 原来他们所在的这个村子属于大夏国,而在大夏国里,九里村只是千千万万个村子中的一个。少与外界往来的村民们日子过得满足而简单、幸福,但他们也渐渐地不在意,甚至忘记了外面的世界。 尚山神情庄重地给孩子们介绍着他们这个世界。孩子们此刻听得非常认真,他们的眼中出现了异样的光芒,那是好奇、向往与期待。 传说,他们所在的世界叫做元界,而在元界中最开始是没有国家的。后来慢慢形成了第一个国家,那个国家是最初的也是最原始的国家,叫始国。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始国的皇族和上层家族逐渐骄横跋扈起来。他们开始不断地压迫下层人民,最终导致了起义的爆发。这次起义也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国家,那就是他们大夏国。 但是,也有一个传说,大夏国的先民是从天外而来的,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建立了大夏。 始国与大夏国纷争不断,战乱不休,民不聊生,在这不断的战争之下渐渐地分离出了第三方势力。 这第三方的势力有人厌恶战争,期盼着和平与安宁,但是更多的人却渴望着消灭始国和大夏国,从而统一元界以达到真正消灭战争的目的。 所以,这第三方势力也建立起了国家,定国名为“元国”,象征着一统元界。 第三个国家出现后,三方之间相互忌惮,相互制约着,虽然还是纷争不断,但是战争却减少了许多。不过,三国之间,尔虞我诈,阴谋阳谋层出不穷,相互之间明争暗斗,一直到如今。 孩子们从小在村里嬉笑玩闹,从未听得到过大人们说起过外面的事情,如今听到尚山的介绍,他们心底的震撼不言而喻。 尚山趁热打铁,趁孩子们心驰神往之际介绍起了他们的修习课程与所需要学习的东西。 大夏国的教育分为小学院、国学院和精英学院三个阶段。小学院是对基础的全面培养,而国学院是由国家对人才的选拔与培养。至于精英学院,有私人建立,也有国家创建的,但都是对精英人才的全面培养与造就。 从小学院开始进行的全面基础培养包含了八个修习项,分别是国学、武学、术学、药学、匠学、礼学、通学、仙学。 这八学一直到进入国学院的时候就会按照个人的天赋、资质做出选择,选择一门主要的修习学项,其余七项可继续选择兼修,也可以放弃。 国学院的修习结束后可以结束修习,也可以自己继续修习,但是有资质天赋的人会被精英学院选中,进行更深层次的培养。 孩子们纯真的目光中出现了期待与浓烈的向往之意。但是也有人眉头皱了起来,嘴瘪了起来,胖墩儿、地瓜这些人就是这样,夏风更是不停地琢磨着怎么跑路? 他们刚开始还觉得这世界那么大,要出去走走,现在都怂了,特别是夏风。夏风虽然经过了上次进山的劫难,但是并没有打消他去山另一边看看的念头,反而出山的念头更加强烈,似越挫越勇。 尚山讲述着外面世界的时候,夏风恨不能插上翅膀现在就飞出去看看。只是当听到要学功课时夏风就烦,听到居然要学八门学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绝望了。 夏风腹诽不已,真是毛病多瞎吃药,学那么多干啥?人要会那么多的吗?贪多嚼不烂不懂?学那么多是要培养人才还是造就废柴、庸才?真有病啊,可有病你也不能抓那么一大把药全吃了呀?唉,毛病多瞎吃药,毒死人啊! 夏风恨恨不已,其它一些皮孩子也是,当他们听到要学那么多的时候,山外多彩的世界瞬间变得黑暗起来,那是摆在他们眼前的八大酷刑! 尚山慧眼如炬,他看出了某些皮孩子的忧虑与抗拒,他对这些捣蛋鬼儿的想法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尚山开始稍微转了一下话题:“这世上存在着太多的精彩,而在这精彩与我们之间往往隔着山。我们必须成功地翻山越岭才能接触到这精彩。 但是想要翻越高山,我们必须借助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而这八学就是帮助我们翻山越岭的最强力量与途径。 我们的村外就有重重大山阻挡着我们,我告诉大家,不仅村外有重重大山,我们心中也有重重大山,越村外山易,越心中山难! 所以,为了翻越村外大山和心中大山,八学,我们不仅要学,还要学好。 我们村与外面往来少,几乎与世隔绝,但是全村会竭尽全力地为大家提供修习条件。大家不要辜负全村的好意,也不要辜负自己!” 夏风和那些皮孩子渐渐平静了下来,露出思索的神色。夏风听着尚山的话想起自己之前出山时所经历的一切,咬了咬牙,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坚定的色彩。 孩子们们的目光坚定后,尚山重回正题讲起了八学。第一学·国学,要学的是元界、三国,及三国皇族、各大家族的历史沿革与变迁,还要修习关于治理国家的能力、权术与谋略的运用。 第二学·武学,武学是对身体与精神的修炼,还有军事方面的培养。武学修习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炼凡,通过对身体的磨练、修行从而蜕去平常人的肉体凡胎。 第二个阶段是炼武,是练凡之后对身体进行的深层次修炼与改变。炼凡是对手、脚、头、腹与背、腰脊从、骨的修炼,而炼武是对皮、肉、筋、骨、血的深层次改造。 通常炼凡与炼武都是在国学院才开始进行修炼,而在小学院则是为练凡、练武打下坚实的基础。传说练武之后就是修仙了,但是整个大夏甚至整个元界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太少太少了。修仙神秘莫测,已经不属于凡俗的范畴。 第三学·术学,术学分为天星与地藏两学。天星学习的是观测、天机、天气、预测与测算等。地藏学的是动植物、矿产等资源的资源的探测、开发与运用,还有对山形、水势的观测、运用。 第四学·药学,学的是医治伤病、识药、炼药等。 第五学·匠学,学的是炼制武器、机械设备、机关与傀儡等。 第六学·礼学,学的是国家的法规、礼仪,这关乎着个人与家国的安危存亡。礼学是治理家与国的重中之重,但礼学也是修行的途径之一。因为礼学的修行往往注重修心,修性,这对于修行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第七学·通学,学的是国事、商事之间的交际、贸易往来。 第八学·仙学,主要是对神、仙、妖、鬼、佛、魔、人与及三界六道未解之事的一些认知、研究与运用。 尚山滔滔不绝地讲着,而孩子们则听得云里雾里,目瞪口呆,他们听都听不太懂,还要学?他们震撼之后出现了怀疑与迷茫,他们在怀疑自己能不能学得了如此浩瀚广博的各种知识和技能? 尚山看着他前面这些小屁孩儿,他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压力、疑惑与迷茫。 尚山深深地感受到传道、授业、解惑的责任之重大,他安慰前这些孩子来:“孩子们,你们放心,我们慢慢来,你们还小,我们一点点学。关于这八学,我们除了武学必须天天坚持外,其余七学我们一天学一门,以七天为一个周期,不断循环着学。 我们村条件有限,关于八学的书籍、秘典都是一代代出过山外的人带回来累积、传抄给大家的,大家要珍惜。 另外这八学所需的修习条件,村里也是能提供的就提供出来了,不具备条件的情况下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尚山说完,孩子们思索着开始交谈起来,他们明白了,关于八学的修习,武学每天都得坚持,之后第一天修习国学,第二天术学,接着就是药学、匠学、礼学、通学、仙学。 孩子们此刻是又期待又担忧既好奇又害怕,他们都在想着,武学天天坚持,七余七学一天学一样,七天一轮回周期,他们能学得来吗? 尚山看孩子们都有担忧之色却也有充满期待、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也对这些孩子们的未来表现期待起来。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孩子,尚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菩提树。 菩提树枯荣相生,一边欣欣向荣的时候,另一边却正逐渐衰败、枯萎死去。 当菩提树欣欣向荣的那一边走向全盛开始衰败死亡的时候,本已衰败灭亡的那一边却已蕴育生机准备着涅盘重生,如此循环往复,轮回不息,那是不是意味着不生也不死,时时不生,刻刻不死,也永世不灭? 尚山顿悟了,他一时陷入了沉默,任由孩子们激烈讨论着。尚山在想,这些孩子就像菩提树代表着欣欣向荣的那一边,而他自己则是代表着正枯萎衰败的那一边。 尚山要培养这些孩子,这些孩子走向兴盛,而他自己走向灭亡,但他不是真正的灭亡,孩子们的兴盛是他的延续。 尚山觉得这些孩子就是他的将来,而他终将会成为这些孩子的过去,但他们其实是一体的,他们就是一棵菩提树。 尚山顿悟了,他好像听到了庙里的钟声,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新生——夏风。 第28章 背锤子 “啊牛!啊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啊花!……”夏风一边唱着歌一边蹦跳着跟在夏灵儿后面向小学院走去。 夏风正起劲儿时冷不防地撞上了夏灵儿:“姐,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夏灵儿转身揪起夏风的耳朵拽着他向前走去:“别唱了,比鬼哭还难听!” 夏风痛得直叫唤:“哎哟!哎哟!哎哟哟……姐,我不唱了!不唱了!你怎么能揪得那么疼呢?” 夏灵儿揪着夏风继续往前走,她得意地仰起了脸儿:“无他!唯手熟耳!” 夏风:“哎哟!哎哟哟哟……”惨叫着一路向前。夏风杀猪一样的声音在清晨的村庄里荡漾开来。 终于到了学院,夏风摆脱了夏灵儿的魔爪,他心有余悸地进了学堂。夏风一进学堂就被吓了一跳,他赶紧退出学堂左看看右看看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走错了? 当确认没走错后,夏风更加错愕了,学堂里的桌上摆满了书他理解,但是里面摆放的一堆大铁锤让他在风中凌乱。夏风走到了自己的书桌,桌上摆放着八学的典籍,其他人的桌上也如此。 这时候,孩子们也都到齐了,有些孩子在翻看着典籍,他们这本翻翻,那本看看,喜悦与好奇全写在了他们的脸上。让夏风他们更好奇的则是堆在学堂里的大铁锤。 孩子们兴奋地交谈时,尚山走了进来。尚山一进门看见这些孩子就开心地笑起来:“孩子们,早啊!” 孩子们停止了交谈,参差不齐地出声:“先……生……早……” 尚山笑得更开心了,只是这笑带着点儿诡异的坏坏的感觉。尚山关切地问:“大家早上吃饱没有?吃好没有?” 夏风他们心中感到温暖,尚山先生人挺好的嘛,挺关心他们的嘛!于是孩子们大声回答:“吃饱了!” 夏风喊完打了个奶嗝,他牛奶喝的多了点儿。地瓜也打了个嗝,他今天背了地瓜来,回答最大声的就是他了。 尚山一看夏风他们精神饱满、活力四射,他笑得更加没心没肺:“好好好!今天我们开始修习武学,要开始对你们的精神和身体进行磨练,还要学国学。你们面前有堆大铁锤,等一下你们把铁锤都背在身上。男的背大一些的铁锤,女的背略小一号的铁锤。” 按尚山的规定,夏风他们所有人都要背着大铁锤跑步上山。到了山上后,每个人用大铁锤敲钟一百下。大伙儿轮流着敲,没轮到的,在一旁练习双人对打战斗。到时,尚山还会教他们们进行战斗。 双人战斗赢的一方可以休息一下,输的再用大铁锤敲钟五十下。另外,除了特殊情况外,所有人在任何时候都要背着大铁锤不允许放下来。等所有人都对战结束,敲完了钟,才开始进行国学的修习。 夏风他们看着那堆大铁锤满脸的难以置信!了解尚山的规定后,他们更是觉得匪夷所思,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他们呆呆愣愣地看着那些大铁锤,那些大铁锤的锤头大的吓死人,能有他们大半个身子那么大。铁锤的捶柄也是铁制的,比他们的身子足足高了几个头。 夏风被吓傻了,他瘦小如猴儿的身子瑟瑟发抖,他惊恐地看着尚山:“先生!您确定我们要这么做?我们背得起那个锤子?还要背着它跑上山,跑到你的庙里去敲钟一百下?” 夏风说完咽了口口水,惊恐又期待地希望是尚山搞错了。 尚山看着夏风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对了!小风,差点忘记了件大事没告诉你。” 夏风期待地看着曾经救过自己命的恩人,看着这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尚山激动着说:“先生,您说!我就知道您疼我,是不是我不用背锤子?” 尚山满目关切地看着夏风:“小风啊!你……得背两个!” “什么?背、背……背锤子?两个?”,夏风幽怨又恐惧地看着尚山,他的幻想不仅被打破了,更被尚山无情地补了一刀,他绝望了。 尚山满目慈悲,他一手持佛珠一手指点着孩子们背锤子,尽显高人风范。只是这些孩子好不容易艰难地绑好锤子才刚站起来就被锤子压地东倒西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风面对着尚山亲自为他挑选的两个大铁锤愣怔着在怀疑人生,他不知如何是好? 尚山一看夏风发呆,他又走了过来,他手中多了根绳子和善地笑着:“来来来,我帮你!那么好的两个锤子,不背多可惜?你要是不背也行,你爷爷说不想看你受累,一旦你不肯背的话就让我带你去他那里好好休息,喝喝茶。” 夏风一听,完了,不背也不行啊,他爷爷指不定准备着什么招儿在等着他呢!夏风心不甘情不愿地配合着尚山把铁锤绑在了身后。刚绑好,尚山手一松,夏风一下子禁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太重了!尚山一边慈祥地笑着一边扶夏风起来又开始绑第二个大铁锤。 夏风心中腹诽不已,“还出家人?还慈悲为怀?你的善良呢?同情心呢?慈悲心呢?真是要我小命儿啊!一个都背不起,还背两个?还得上山敲钟?你这也忒狠了!” 其它孩子这时也在艰难地绑着锤子,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东倒西歪地捣腾着。他们勉强站定身形,看着尚山的笑容,想着尚山问他们吃饱没有?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地想揍一下这个死和尚。 夏红舞、夏诗竹再没有心思抱小奶狗了,她们小脸涨地红红地背起了大铁锤。 夏诗剑双手托着背上的大铁锤,他嘴里咬着咸鱼干儿面目狰狞地看向夏风,当他看见夏风要背两个大铁锤时,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他嘴里的咸鱼干儿掉到了地上。 夏诗剑赶紧艰难地弯下腰去捡鱼干,他腰一弯,背后的大铁锤就把他压倒在了地上,来了个标准的狗啃泥。 其他人看见夏诗剑摔了个狗啃泥纷纷笑了起来。胖墩儿本来背着大铁锤就费劲儿,气喘吁吁之下,他的鼻涕泡儿“啪啪啪……”地吹起来一个又破一个。 胖墩儿看见夏诗剑的倒霉相就捧腹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就让背后的大铁锤压得踉踉跄跄起来。 一群孩子在一阵挣扎捣腾后终于艰难地背起了锤子,夏风也咬着牙背起了两个。 尚山看着这些孩子,他的笑容灿烂地跟朵花儿似的:“出发!目标山上寺庙!今天不完成双方对打战斗、不敲完钟不准回家!不完成国学的预定课程也不准回家!” 夏风他们听见尚山如此丧心病狂的话感觉世界一片黑暗。他们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跟在尚山身后向寺庙所在的那座村边的山走去。 夏风他们弯腰驼背地背着大铁锤走过村子,走向村边,清晨的阳光温暖明媚,他们却一个个气喘吁吁,面红脖子粗,刚走出村子的他们已汗流浃背。 看着这些造型奇特的孩子们,村里的大人们有的哈哈大笑起来,有的带着心疼想扶一下却又忍住了。 夏风背着两个大锤子,大锤子完全盖住了他的身形,从后面一看,那完全是俩儿行走的锤子!夏风步履维艰,苦苦坚持着蹒跚前行,由于别人背一把而他却是背了两把,所以他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夏风看着最前方双手背后一副高人风范的尚山,他又摸了摸背后重如山岳的两锤子,他眼珠滴溜溜转了起来。夏风准备趁人不注意把锤子丢了偷偷跑路,他把手伸向了绳子准备解开。 正当夏风摸索着绳结儿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到身后好像存在着什么危险?似存在着一股杀气!夏风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他看见了危机所在,那是他爹。 夏江南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夏风,他双手背在身后笑着。夏风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他定睛再看时,他看到他爹背在身后的手中好像拿了根什么?——那是一根棍! 夏风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他赶紧回头咬牙向前走去,他可不想吃棍子! 村子边上寺庙所在的山不是很高却也绝对不低,对于年纪不大,身负锤子的夏风他们来说真是难如登天啊。 不过庆幸的是,尚山平常就住在庙里,所以山路还是有的,只是这山路坎坷崎岖让夏风他们每走一步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夏诗竹、夏红舞两个小妮子相互搀扶着前进,他们身边两只小奶狗也费劲儿地迈着小短腿跟着她们。 胖墩儿好几次圆滚滚地往山下滚落,他拼了命地爬起来继续向上爬着。 地瓜胸前挂着包地瓜,身后背着大铁锤,他每走一步都会随着胸前的地瓜和背上的锤子前后晃动而晃动,像极了不断点头弯腰行礼的醉汉。 夏诗剑满头大汗,他嘴里的咸鱼干儿都差点儿被他咬碎了。其他孩子在这时也咬着牙艰难向上,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别的事情了,连呼吸、说话都费劲儿。 至于夏风,他落在队伍最后面,他手脚并用地向上爬着。别人就够惨的了,他这背着两锤子的更是惨不忍睹。 夏风几次想逃,尚山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并关切、鼓励地对着他发笑。面对着尚山温暖无比,灿烂非常的笑容,夏风心底一阵恶寒,身体发抖儿,手脚直转筋儿。 第29章 花和尚大魔头 时间已到了正午,头顶的太阳毒烈地炙烤着整座山。山上的孩子一个个累得只剩下半条命,正午一到,他们更是饥渴难耐,路程却只走了一小半。 所有孩子都饥肠辘辘,他们一个个眼冒金星,只有地瓜在香喷喷地吃着地瓜。还有一个人也备受瞩目,那就是夏诗剑,他顾不得口渴,大口大口地嚼着咸鱼干儿。 一群孩子看着地瓜与夏诗剑手中的地瓜和咸鱼,他们双眼冒着绿光。 地瓜和夏诗剑吃地正香时突然感受到那绿油油的眼光后打了个冷战,即使是正午时分,艳阳当空,他们两也觉得凉风飕飕直冒冷汗。实在是那些孩子的眼光像饿狼,而他们两成了小绵羊。 地瓜与夏诗剑手哆嗦着一点点地把地瓜和咸鱼干儿不舍地分给了那些孩子。每个人分到的虽然少了点儿,只有那么一丢丢儿,但聊胜于无。 夏风落后太远,他想往前冲一下也分点儿地瓜和鱼干,但是力有不逮,他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独自吞口水。 尚山看着疲累交加、饥渴难耐的孩子们,他觉得有必要给大家打打气。于是,他大喊道:“孩子们,我知道你们渴了,饿了,也累了。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今天早上就在庙里给你们准备好了午饭。 那是满满的一大锅肉,香着咧!只要大家到了山顶,我们就有肉吃了,而且管饱!加油啊!肉就在山上!” 孩子们听到有肉吃下意识地双眼放光,只是他们在激动之后纷纷古怪地看向了尚山。他们狐疑起来,尚山先生不是和尚吗?他吃肉?还在寺庙里炖肉? 尚山发现了这些孩子的古怪目光和怀疑,他不但没有解释反而大声喊道:“怎么?你们不饿?肉就在山上,满满一大锅,先到先吃啊!” 孩子们听完,他们的肚子咕噜噜地一阵乱叫,他们眼前浮现出那大锅肉的画面,他们拼了命地向上冲去。 夏风也饿得不行,他尽管也在狐疑着尚山是不是骗他们?但是他那不争气的肚子也让他拼了命地发足狂奔起来。 夏风不管尚山吃不吃肉?也不管山上是不是庙?他只要山上有肉,他要用肉来祭一下自己此刻已经造反的五脏庙。 尚山看见夏风打了鸡血似地狂奔,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从袈裟口袋里摸出来一个葫芦“咕噜、咕噜”地大口吞咽起来。 夏风听到尚山的大笑,他停下了脚步。看到尚山正拿着葫芦狂喝,夏风咽着口水讨好地说:“先生,您德高望重,慈悲为怀,您行行好,让我喝一口呗?就一小口,行不行?先生,我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尚山把葫芦从嘴里拿下:“啊!……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小风,你个小屁孩儿不能喝酒!你吃奶还行!喝酒?早着咧!” 夏风“啊呀”一声栽倒在地,他实在是被雷地外焦里嫩!他怨恨地瞪着尚山,瞪完之后他只好继续向上爬去。 夏风一边艰难爬着一边小声咒骂着尚山:“死秃驴!喝酒又吃肉!你个假和尚!花和尚!难怪你说不用我们守戒律清规,你自己都不守!枉我一向对你如此尊敬,没想到你却是个花和尚!还让我背两锤子,这不是要我命吗?……” 孩子们疯狂地向山上爬了好久,可是山顶仍然遥遥无期,触不可及,他们停了下来,一个个脸色发白地坐着、躺着、趴着在山路上休息起来。 夏风在孩子们休息了一阵后,他终于赶上了队伍。夏风看着正在休息的众人,尽管再累再饿他也觉得有点小小的满足,他终于追上了自己的伙伴。 夏风毫不顾忌地躺在了地上傻笑着看向众人,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尚山走到夏风的身边,他看着夏风嘿嘿笑着:“小风啊!乖孩子,刚刚你一边跑一边嘀咕啥呢?” 夏风做贼心虚,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嘻嘻笑着:“没啥!没啥!我刚刚正在夸先生您呢!” 尚山听完慈祥地笑了起来:“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啊!” 尚山说完又转身向所有孩子喊道:“孩子们!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不经磨砺,岂可成器?加油啊! 孩子们,山上不仅有一大锅肉,而且有各种各样的酱料儿,香的、甜的、辣的、咸的、酸的、麻的,那是应有尽有! 那大锅肉更是美味啊,先用大火烧炖,再用文火细熬,那大块大块的肉汲取了锅中各种鲜美食材的精华,堪称完美! 经过如此烹制的肉,每一块都色泽匀称诱人,其口感软糯适中,肥而不腻。 夹起一块肉,沾上调制好的酱料儿放入口中轻轻一咬,肉汁儿四溢,在口中爆开来,肉香也弥漫在整个口腔中。 就这么大口,满足地吃着色香俱全,味道绝美的肉,那真是痛快、幸福、美好啊! 孩子们,肉早已准备好,而且我也早已用碳火一直煨着,保证你们能吃到软糯鲜香、热气腾腾的肉!冲吧!孩子们!” 一群孩子咕噜咕噜地吞着口水,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眼冒绿光了,而是仿佛全身都泛起了绿光,他们嗷嗷地向上冲去。 夏风刚刚追上来,这才躺下,他气儿还没喘过来就看见尚山把自己的伙伴们给激走了。看着那不顾疲累发疯似地往上冲的伙伴,再看着冲自己和蔼笑着的尚山,夏风觉得天昏地暗。 在夏风眼里,尚山从一个高僧变成了花和尚,现在这个花和尚又变成了一个可耻的大魔头。 尚山看着夏风恶狠狠的目光,他好似害羞般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小风啊!好孩子!你别这么敬仰地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走,咱们吃肉去?” 夏风爬了起来,他浑身颤抖,一半是饿的、累的,一半是被气的。夏风艰难地向前跋涉而去,他害怕自己再不走就会被这个花和尚大魔头给气死!他一边走一边暗自发誓,一定要给这死秃驴点颜色瞧瞧! 总有一些事情,能让你忘乎所以,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奋不顾身!想象着的大锅肉就让这些孩子拼尽力气,忘乎所以,而尚山就是那个让他们奋不顾身往前冲的怂恿者。 在经过长时间的拼命与疯狂后,这些孩子终于冲到了寺庙门前,而夏风也远远地看到了山门。当这些孩子看到寺庙大门的时候,他们就像洪荒猛兽一样,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冲了过去。 夏风看见已经赢得胜利冲进寺庙的伙伴们,他眼中对大锅肉向往的绿光被血红的光芒取代了。夏风担心了,着急了,他怕去迟一步的话,肉就被吃光了。 夏风红着双眼像疯魔了一样向寺庙大门冲过来,近了,近了,更近了!夏风一跃而进,他跨过了庙门,进到了庙里! 跨进庙门的一刹那,夏风看见庙里开阔的庭院正中间摆放着一口大锅,锅里盛着大块大块冒着热气的肉,锅下面是已然燃烧殆尽的碳灰。在锅的周围是狼吞虎咽着的伙伴们和边喝酒边吃肉的尚山。 一群人正在寺庙正殿前大口大口地吃着肉,他们吃地满嘴流油,油光满面,就连夏红舞、夏诗竹等女孩子也不顾形象地啃着、咬着、嚼着、吞着…… 夏风疯魔地向大锅冲了过去,他顾不得拿早已准备在锅旁的碗筷,而是徒手抓起了锅中的肉向嘴里塞起来。 夏风把肉塞进嘴里的那一刻天地好像都安静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他自己,还有他口中、手中与及锅中的肉。夏风忘记了一切,抛下了所有杂念,他现在只记得吃!吃!吃!拼了命地吃! 艰难、痛苦、折磨之后的疯狂让人害怕,疯狂之后的满足与放纵让人忘却所有,甚至忘却自己。在那放纵与狂欢中,所有人忘记了来时的路,忘记了路上的坎坷崎岖,忘记了曾经的痛苦挣扎。 夏风拼命地吃着,吃着,吃得太快了,他都忽略了口中的肉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只觉得满足,满足地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些微的湿润。 夏风也不管是为了什么会这样?他只知道,这就是他一路而来内心的渴望,现在这个渴望得到了满足。 夏风吃饱了,吃撑了,再也吃不下了,他躺了下来,就这么躺在了地上。夏风用手摸着肚子傻傻地笑起来,他背后两锤子硌着他,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夏风摸着肚子傻笑着看向了周围,寺庙庭院中躺满了孩子,他们也在相互笑着、看着自己的伙伴。 阳光照射在这些孩子的身上、脸上,他们的汗水,嘴上、脸上的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们的眼睛也闪闪发亮。 尚山坐在庭院中欣慰地看着这些孩子,他口中的酒香醇无比! 第30章 无声无息 一顿大吃特吃、狂吃鲸吞之后,孩子们四仰八叉地躺在庭院中休息起来,尚山则继续吃着肉,喝着酒。 休息了一阵后,这些孩子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四处走动打量着庙中的一切。夏风也同样好奇,除了好奇之外他贼兮兮地琢磨着。夏风想着尚山的可恶,他心里实在气不过,他正在寻找着报复尚山的机会。夏风假装若无其事、漫不经心地四处乱转,其实他眼睛贼亮着呢。 夏风晃晃悠悠地进了寺庙正殿,一进正殿内他就看见了摆在正殿供着的一尊大佛。 夏风被大佛的神圣庄严震慑到了,只是他又想起了尚山对他的“关照”,他心里暗想“别怪我啊?是那个和尚欺负我,让我背两锤子的。他还一路假惺惺地对我笑,不断刺激我。哦,对了,他还喝酒吃肉,他是个假和尚,花和尚。佛爷爷,我就是想小小地惩罚一下他,您可千万别怪罪我。” 夏风一边嘀嘀咕咕地四处张望一边向大佛像走来。他走到佛像前看见前方有一个蒲团,蒲团干瘪,显然经常有人在这里打坐。夏风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尚山经常在佛像前参禅打坐,诵经念佛。 夏风向蒲团走去,走到蒲团的位置时,他看见佛像下、蒲团前的案桌上摆放着木鱼和一个金光灿灿的莲台,莲台上摆放着一个精美古朴的木盒。 夏风心里一喜,看着莲台上的木盒,他好像找到了报复尚山的机会。 夏风趁没人注意,他假装若无其事地靠近了莲台,他用眼角余光偷瞄到没人注意自己后迅速地打开了莲台上的木盒。 打开木盒的瞬间夏风看见一枚略显干瘪的莲子。夏风快速地把那枚莲子拿起放进了口袋并盖好了木盒。 夏风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用极短的时间做完了这一切,这一切做得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发觉,尚山也不例外。 夏风优哉游哉地转身向外走去,他边走边想“哈哈!花和尚大魔头敢欺负我?我就把你的莲子拿去玩玩儿了!嘻嘻,放在那么漂亮的金莲台上,还用木盒装着,这莲子一定不普通,我拿回去种种看。等我种出了莲花,结出了莲子,小风爷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说不定还送你几颗呢?” 夏风装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其实内心嘚瑟地很,他从大殿走了出来。 尚山肉也吃够了,酒也喝足了,看见已经休息地差不多的孩子们他站了起来。尚山打了个饱嗝然后向孩子们喊道:“孩子们,该继续修行了。来来来,都跟我来,咱们敲钟去。” 一群孩子背着锤子上山都累得不轻,听到尚山喊继续修行,他们都唉声叹气、焉头搭脑地向尚山走来。 尚山领着这群孩子绕过正殿往后走去,不久之后,他们看见了寺庙之后的一个亭子。这亭子在悬崖边上,亭子里挂了一口大钟。 孩子们走到亭子里的时候一看到亭子下方的悬崖,一个个双脚发软不敢向前。 尚山解下其中一个孩子的大铁锤抡起来向大钟敲去,“当”的一声响,钟声宏亮、幽远、绵长。 尚山转向孩子们,把敲钟和对战的规定说了一下。夏风他们要像尚山一样抡起铁锤来敲一百下钟,大家轮着敲。 没轮到的人,男对男,女对女,自己自由选择一个对手,要用尽全力地把对方击倒在地。赢的一方敲钟一百下就可以了,输的一方一共要敲一百五十下。 今天,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把对方击倒在地就算赢。当然,一切都是点到为止,不能重伤对方。 尚山说以后还会教夏风他们掌法、拳法、腿法还有身法等战斗技法。尚山还命令夏风他们动作要快,因为他们在对战完毕、且敲完钟后还要进行国学的修习。 一群孩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无动于衷,他们实在不想动了。 夏风看着这些小伙伴一动不动地赖在那里不肯按照尚山的吩咐去做,他开心地笑了,那笑容像喝了蜜似的甜。 正在夏风嘚瑟儿的时候,尚山看了过来,他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孩子们,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选择对手,十息之后,没有动手的,一律要敲一百五十下钟。小风啊!来来来!你精神头儿挺足啊!你先来敲钟!等一下敲完钟,我帮你挑对战的对手!” 夏风@※&…… 孩子们在听完尚山的话后,他们想到不出手的话就要敲一百五十下钟的后果就一个个疯狂了起来。 一瞬间,他们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强是弱?他们都疯狂、凶狠地扑向了对方。因为不动手就要多敲五十下钟,被打倒在地输了的话也要多敲五十下钟。 这一刻,这些孩子凶狂地一塌糊涂,用拳的,用掌的,用腿的,扯衣服的,拽头发的,撕扯扭打在一起的,什么样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片刻间,嘶吼声,哀嚎声,惨叫声,怒骂声连成了一片。没过多久,倒下的,僵持着的,扭打着的,追逐乱跑的,场面混乱不堪,大家都缠成了一团。 夏风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破衣烂衫,蓬头垢面,鞋子乱飞还不停攻击着对方的伙伴们,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鬼啊?你们的兄弟情呢?姐妹情呢?亲情、友情呢? 夏风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已然变成一个个小疯子的伙伴又看向阴瘆瘆对他笑的尚山,他忍不住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 尚山满脸和善地冲夏风招手:“小风啊!来敲钟!没事儿,就敲一百下。敲完后,我给你选个对手!给你挑个好的,包你满意!” 夏风惊恐地看着尚山,他心一横,眼一瞪:“我不敲!打死我也不敲!要敲钟你自己敲,我不敲!” 尚山听完夏风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开心了,他指着此刻那些被打倒在地的孩子们说:“小风啊,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你乖乖敲钟,敲完钟后我给你挑对手对战! 第二个嘛,你可以不去敲钟,但是这些被击倒的孩子,我会让他们揍你一顿。他们谁把你揍得狠,我就给谁减少敲钟的次数,甚至免去敲钟。” 夏风还没反应过来,那些被击倒失败的孩子立马虎视眈眈地盯着夏风。 夏风一阵恶寒,仿佛在那些孩子们的眼光之下,他变成了个没穿衣服的小娘子,而那些孩子就是一个个饥渴的大汉。夏风害怕了,他立马大叫:“先生,我敲钟!敲钟!” 夏风拖着大铁锤使劲儿地走向大钟,他生怕慢了尚山就让那些孩子扑过来。那些失败了的孩子们看着向大钟走去的夏风一个个顿足捶胸叹息着“唉!被他抢先一步,真是可惜……!” 夏风拖着大铁锤本就步履维艰,此刻看见这些孩子的样子又听见他们的叹息声,他被吓得打了个趔趄。实在是这些孩子看向他时像极了色狼看漂亮姑娘。然而,他这个“漂亮姑娘”又让他们生生错过了,他们也只能扼腕叹息了。 夏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些对他眼冒绿光的孩子,他终于走进了钟亭。夏风忍不住地向悬崖下看了一眼儿,不看还好,一往下看他就双腿发软,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尚山大喊了一声:“小风,磨磨蹭蹭地干嘛呢?你再不敲钟,我就让他们上了啊!” 夏风心中对尚山的怨恨已然滔天,但是他看着那些眼冒绿光、跃跃欲试的伙伴们,他只能选择了妥协。 看着面前的大钟,夏风想象着大钟就是尚山,尚山就是大钟,他咬着牙,拼了命地抡起了大铁锤狠狠地砸去。 大铁锤砸下的瞬间,夏风的手被震得一阵剧痛,他身子被震得连连倒退,锤柄险些从他手中脱落。 夏风的的确确被震得不轻,但是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不是大钟反震的力量,而是他如此用力抡动大铁锤砸下去,大钟居然无声无息?一声不响? 夏风傻眼儿了,亭子外那些看着夏风的孩子们也傻眼儿了。他们明明看到夏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抡动大铁锤狠狠地砸了下去,而且夏风也被大钟反震得连连后退,但是所有人都没听到任何钟声。那个大钟在夏风大铁锤砸下去之后无声也无息。 夏风跟见了鬼似的,他惊疑之后,恼怒不甘地又抡起大铁锤砸了过去,一次、两次、三次…… 夏风每一次拼命的轰砸都没有奏效,大钟依然无声无息…… 亭子外的孩子都注意到了夏风的疯狂,他们看着夏风不服气地一次次怒砸着大钟,但是他们仍旧没有听到任何钟声,那个大钟仿佛根本就不是钟,它不会传出声音。 这个古怪的念头一起,孩子们又果断否决了,因为他们想起了尚山敲钟时那宏亮、幽远、绵长的钟声。 夏风的羞恼、疯狂和无声无息的大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古怪而诡异。 这时尚山解释起来,他之所以让夏风他们背大锤,抡大锤敲钟,一是可以锻炼他们的身体,磨练他们的意志。二是他们们以后修习匠学的时候也要用到大铁锤。三是,他们要学会探索事物本身所带有的独特韵律,并能调动、运用这种韵律。 尚山说,这是一举多得的方法,以后,他们就会发现敲钟暗含的妙处的! 往后的修习,尚山会不断地给夏风他们换更大的锤子。等哪天他们敲响了钟就会明白其中暗含的妙处与玄机,那时他们就可以不用背锤子了,也不用敲钟了。 第31章 斗智斗勇 夏风煎熬着敲完了一百下钟,他全身酸软无力地躺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一次次的压榨身体的力量,一次次地游走在极限的边缘,夏风早已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 夏风好想就这么躺着再也不动了,哪怕化成一滩泥融在地上他也愿意。夏风躺在地上的时候,其他孩子的对战也结束了,他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生无可恋地排队等着敲钟。 尚山仰躺在亭子不远的大石上,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拎起了酒葫芦。尚山一边看着这些孩子一边惬意地喝着酒,快活无比。 尚山一看到夏风躺在了地上后,他一改惬意舒适、懒洋洋的样子转而精神百倍“嗖”的一下从大石上翻身下来到了夏风身边。 尚山精神抖擞地对地上的夏风说:“小风啊,敲完钟了吧?是不是很舒服?很爽?来来来,接下来该对战了。你就跟小凡打一场,赢了你就好好休息。输了的话,嘿嘿,你就再舒舒服服地敲五十下钟。” 夏风本来想翻转过身不理尚山,可他实在疲累得不想动弹,他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假装没听见。 尚山呵呵一笑:“小风,别闹了啊!乖,起来,去和夏凡干一场!你要是不起来和他对战的话,我就让他们来干你!等他们谁把你揍狠了,我就给他们减敲钟次数,而且你还要再敲五十下。怎么样?小风,我对你好吧?” 夏风气得大吼着:“啊!啊!……你个花和尚!死秃驴!大光头!大魔头!……” 夏风怒吼着,眼睛血红地站了起来。尚山看着暴怒的夏风一脸正色地说:“小风啊,对战时也不能解下大铁锤,得继续背着啊!所有人都一样,我可不能偏心!来,你这两锤子赶紧背好,乖!嘿嘿……” 如果眼神能杀人,夏风一定会把尚山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他愤愤地背起大铁锤向胖墩儿走去。 胖墩儿夏凡是夏东的儿子,他爷爷和他爹还有他三个叔叔全是屠户,所以他从来都是大鱼大肉的,长得是膘肥体壮。 夏凡刚刚基本没费什么劲儿就轻轻松松地赢得了胜利,他也还没敲那一百下钟,所以他的力气、精神头就倍儿足。 尚山向夏凡走来说:“小凡,把小风揍趴下,我给你减五十下敲钟的数量。只要你把小风揍趴下了,今天你敲五十下钟就可以了。” 夏凡听完尚山的话,看着向他走来疲惫不堪的瘦猴儿夏风,他轻松揶揄地说:“好嘞!先生,谢先生照顾!揍趴下小疯子太轻松了。平常时候儿,他跟个猴儿似的逮也逮不住,打也打不着。现在嘛,小疯子精疲力尽,还背着俩儿锤子,我揍他没商量,哈哈哈!” 夏风眼睛血红地瞪着尚山走来,他一到了夏凡面前就立马转了脸色:“小胖,不,小凡,咱两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哥们儿?……” 夏风还没说完,小胖墩儿就打断了他:“小疯子,打俺记事起,俺爹和叔叔们就让俺让着你、护着你。俺一直都是按他们说的做,如今?嘿嘿,先生让俺揍你!再说,俺也累得慌儿,能减少五十下敲钟数再好不过了。” 夏风走到了夏凡跟前说:“小凡,……”。突然,话只出口了俩字儿的夏风一拳轰向了夏凡的小腹。夏凡猝不及防“哎哟”惨叫一声往后倒退而去。 夏风抓住机会爆发出身体里全部的力气像猛虎出笼一般凶狂地扑过去,他一脚飞起踢向了倒退着的夏凡脚跟。 电光火石间,夏凡身体被击中后退,他身形不稳,脚跟又遭重击,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倾斜向下倒去。 夏风眼看偷袭得手,又一脚正中夏凡保持身体平衡的关键处,在夏凡身体失衡的刹那,他陡然一脚又起,向夏凡身上扫下。这一记鞭腿横扫若被击中,夏凡本就失衡的身体铁定会被扫翻在地。 危急时刻,夏凡急中生智,他趁着身体失衡倾斜,索性借力翻转了身子。他面部朝下背部朝上,双手撑向了地面。在夏风一记鞭腿扫向夏凡身体的瞬间,夏凡翻转了他的身体。 “咣”的一声,夏风一腿扫到了夏凡背上的大铁锤上。夏风“啊”的一声惨叫传来,而夏凡也趁这个机会双手撑着地面跳了起来,他立马转身向夏风扑去。夏风的腿剧痛传来时,夏凡已经像头大熊一样凶猛扑来。 夏风还没从剧痛中回过神儿就被夏凡扑倒压在了地上。夏风被胖墩儿摁倒在地上拼命挣扎嚎叫着:“啊!……死胖子,你耍赖!你刚刚已经倒下了” “你喊啊!喊啊!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哈哈哈!小风风!……” 夏风一阵恶寒,尚山一边鼓掌一边大笑出声:“哈哈哈!精彩!精彩!真精彩!小凡反败为胜,好样儿的!” 夏风疯了一般不甘地喊着:“他刚刚已经倒下了!明明是我赢了!” 小胖墩儿起身整理着衣服:“小疯子,你敢阴我?怎么样?你还是输了,哈哈哈……” 尚山乐得眉开眼笑:“小风,我说过倒地的就算输!小凡只是两手插地,他又没有倒地。你输了,乖乖再敲五十下钟,小凡减少五十下。” 夏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捂了捂胸口,他幽怨地向排队敲钟的队伍走去,那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尚山一看夏风如此,他恶魔般的笑声响彻了林间……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中的亭子里,夏风挣扎着敲完了钟。山里的松风阵阵吹来,让夏风他们感到惬意。 夏风最后一个敲完了钟,尚山也走了过来:“孩子们,今天的武学修行结束,明天继续,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们拳法、掌法、腿法、身法等战技。现在大家跟我去禅房,我们接着修习国学。” 孩子们都有种解脱了的感觉,终于不用折腾儿了,再折腾他们可就动不了了。夏风拖着散架似的身子跟着走了过去,他觉得终于摆脱了尚山的魔爪,他得救了。 穿过松林,夏风他们跟着尚山走进了一片竹林。傍晚的山风吹过,竹海翻涌,林音阵阵,心旷神怡之际,夏风他们身上的疲惫都减少了。 不久后,夏风他们看见了竹林间的屋子,那是尚山的禅房。 尚山等人到齐了,他就严肃起来了:“国学学的就是元界和大夏国、始国、元国及皇家、各大家族的历史沿革与及治理国家的策略,要学会权术、谋略的运用。 大家的八学典籍都已发放给你们了,你们必须好好研究、学习,用功不辍,日日精修。 你们还小,可能在想‘治理国家、权术、谋略’这些离你们太远,学这些太早,学这些也没有用。 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有目光放的长远,我们才能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我们以后的路才能走的顺畅、安稳! 短浅的目光只会遮蔽我们的视野,让我们只能看到眼前,就像是进入了迷宫之中,所看到的是眼前的障碍,我们身困其中,团团乱转。所以国学的修习,我们势在必行,你们回去好好翻阅、研读国学的典籍。 今天,我只给你们一个谋略运用的考验。等一下我会进入禅房之中,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你们能让我从禅房走出来哪怕一步,你们就算通过了。 但是,只要我没踏出禅房,你们就都不准回家,一直到有人能让我从禅房出来为止。” 尚山说完径直走进了禅房坐下,禅房的门也没关。一群孩子看着禅房里坐着的尚山又看看夕阳,他们着急起来。 太阳已经落山,这些孩子也早已又累又饿,尚山居然在这时候给他们来这一出?太阳落山,月儿还没上梢头,忧愁已经上了孩子们的眉头。 夏风一看自己这些伙伴愁眉苦脸的样儿,又看向了禅房中气定神闲的尚山,他哈哈大笑起来,夏风嘀咕着:“花和尚大魔头,这可是你自找的,嘻嘻……” 于是,夏风嗷唠了一声:“兄弟们,给我上!咱们一起把尚山先生丢出来!哦,不!请出来嘻嘻……” 一大群孩子在夏风的指挥示意下开始抱尚山。只是任凭他们来多少孩子?怎么抱?怎么搬?怎么扛?怎么拽?尚山始终气定神闲,纹丝不动,他犹如一尊石佛般生了根。 尚山微笑着:“你们就这点儿伎俩?” 面对尚山的戏谑,孩子们咬牙切齿,摇头叹息。夏风受不了尚山的嘚瑟样儿,他的脑子拼命转动着。 突然,夏风眼前一亮,他喜上眉梢坏坏地对地瓜说:“地瓜,来,到先生这儿来放个屁!哈哈哈,我就不信先生不出来!地瓜,让先生知道知道你毒气的厉害!” 地瓜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只是他看向尚山的时候他又有点犹豫、害怕。地瓜走到尚山面前鞠了个躬:“先生,得罪了!” 于是地瓜背转过了身,他把屁股面向了坐着的尚山。地瓜抖动着身体,扭着屁股酝酿了好一阵儿,终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脸都憋红了,他屁股一撅儿放起了屁“噗,哧,呲……噗、噗、噗……” 周围的孩子们看见一股股烟儿从地瓜的屁股上冒出来,他们还没来得及捂住鼻子,气味已经钻进了他们的鼻孔。 大惊之下,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冲出了禅房。只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他们一个个冲出来后在禅房外“呕、呕、呕……”地吐起来,还有些人捂着自己的眼睛惨嚎着“啊!……救命啊!我!我的眼睛被熏瞎了!……” 夏风刚跟地瓜说完的时候他已经有先见之明地逃了出来,现在他正开心地看向禅房里的尚山。 夏风已经做好了宣告胜利的准备,只是他看到尚山后,他眼珠子差点儿就瞪了出来。因为他看见禅房里的尚山仍然气定神闲、稳如磐石,而在尚山的身边好像有个人躺着。 夏风定了定神再次看去后当即大惊失色:“不好!诗剑被熏晕在里面了!快救人!”孩子们急急忙忙地把夏诗剑抬出来放在了通风处。许久之后,夏诗剑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说:“我怎么了?……” 地瓜心虚,他赧赧着不敢出声,其他孩子也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说?胖墩儿看着气若游丝儿的夏诗剑,他发起狠来:“奶奶个腿儿的,俺们去点把火儿烧了那禅房,我看他出不出来?” 孩子们被吓到了,他们支吾着不敢出声。夏风把心一横,斩钉截铁地说:“夏凡,走!咱两去烧了那房子,当着他面点火!我看他出不出来?” 接着,夏风和夏凡就到寺庙中找来了火源做了个火把,他们两在禅房门前光明正大地点起火来。 夏风和夏凡正等着看尚山出丑,可是他俩用火把在禅房门口点了很久居然都没烧着。 夏风和胖墩儿相互看了看,狐疑不定,这禅房那么邪乎?烧不着?两人再看向尚山时,尚山似早有所料的笑着。 夏风和夏凡气呼呼地把火把丢了,二人腹诽不断“老狐狸!早知道我们会点火,他早有准备!这房子居然防火,这是要玩儿死我们!” 孩子们一看这都没成,他们都蹲在了禅房前苦恼不已,有些愁眉苦脸的,有些则抓耳挠腮在拼命想着些馊主意、鬼点子。 大伙儿在各显身手,各展神通的乱折腾后,他们都没招儿了,无论他们怎么鼓捣儿都没能把尚山从禅房里弄出来。 众孩子正懊恼、头痛时,夏风脑海里灵光一现,他想到了法子。夏风仍然装着束手无策、悲哀失落、愁苦绝望的样子走到了禅房门前对尚山说道:“唉……先生啊!您实在是高!太高了!我们拿您没法子!我们没办法请您从禅房走出来!” 尚山笑看着夏风,不知怎么的?他特别喜欢看夏风这个鬼灵精束手无策、痛苦懊恼的样子。 夏风把尚山的神情看在了眼里,他依然保持着苦恼样,只是他突然皱着眉看向尚山:“先生!我们的确没法子把您从禅房请出来!不过……” 尚山看着夏风苦恼,他正开心呢,突然听见夏风似还有话说,他下意识地说:“不过什么?” 夏风无奈地接口道:“不过……换一个方式,如果您身在禅房外,我就有把握把您从房外请进禅房内!” 尚山一听,他笑得更欢了:“哈哈哈!小风,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招能把我从房外请进房内?” 于是,尚山起身,自信、得意地向禅房外迈出了步,只是他的脚刚迈出房门一步,他就停住了。而这时夏风得意、猖狂地哈哈大笑起来。尚山随即也哈哈大笑:“臭小子,居然中了你的计,让我迈出了禅房!”。 第32章 古怪 太阳无力地挂在天边,晚霞烧红了天,山风醉了松林竹海。 尚山带着孩子们向山下走去,他手中拎着的酒葫芦不时向嘴中灌去,他的身影有些落寞。尚山带着酒气吟唱着:“清风趁晚霞,独醉莫贪杯。日落复月升,何时两相见?” 孩子们的疲累在山风吹拂下缓解了不少,他们像断掉的珠帘撒落的珠子一样向山下蹦腾而去,再也管束不住。 夏风得意地看着酒醉微醺的尚山,他想着自己计谋得逞的胜利就笑得比晚霞还灿烂。孩子们听不懂尚山吟唱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在他们心中,尚山花和尚的光环是摘不掉了。 一群人在晚霞中向山下走去,尚山就像那落日一般无力,而孩子们则灿烂地如同晚霞。夏风一路嘚瑟儿,但是他没有向尚山耀武扬威,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尚山的孤独、落寞。 夏风明显地感觉到尚山的落寞不是因为他们这些孩子,也不知为了什么?但是夏风对尚山的古怪摸不清头绪,却对他的落寞心有不忍,仿佛尚山藏着不为人知的凄楚与悲凉。 夜幕降临,孩子们终于回到了小学院,他们在尚山吩咐下带上了八学的典籍向家中走去。 夏风回到家把典籍一丢,正要解开大铁锤,夏江南板着脸冷冷地看着他:“小子,干嘛呢?把典籍给我放好!先生和我们说过了,除了特殊情况之外,不能解开大铁锤!你给我好好背着!吃饭也得给我背着!” 夏风无奈地背着大铁锤转身去整理典籍,他翻着的白眼宣泄着对尚山的怨恨与诅咒。 夏风背着大铁锤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吃着饭,他这模样引得夏灵儿笑得合不拢嘴,饭都没法儿吃。夏江南丝毫不理会夏风幽怨的小眼神儿,但是陈云韵却心疼地不得了。 吃完饭,夏风疲惫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门一关上,夏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精神奕奕,他神秘、无声地笑了,笑得有点像得了失心疯。 夏风激动地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枚莲子:“嘻嘻!花和尚大魔头!让你欺负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小风爷我跟你姓!哦!不对,那秃驴也姓夏!反正,这莲子小风爷我收下了!嘻嘻……等我种好了,说不得还能长出更多莲子呢?” 夏风琢磨着,这莲子看起来干巴巴的、瘪瘪的,也不知有什么稀奇?他趁家人不注意,偷摸着到外边捣鼓来个大盆,盛上泥土和水,把莲子种了下去。 偷偷地忙完这一切,夏风放下大铁锤洗洗躺下了。躺在床上的夏风忍不住地看那个种了莲子的大盆,越看他就越觉得解气。 夏风笑着想“花和尚,还叫我们回来好好研习八学典籍?小风爷偏不!睡觉咯!” 夏风带着笑睡着了,夜渐渐深了。夜风悄悄地吹进了夏风的窗户,吹进了屋子,它仿佛萦绕在了那个种莲子的大盆旁。 村子里的人都已深睡,村子里的狗却不知为何狂吠起来,它们的吠声中带着不安、焦躁和恐惧…… 清晨,夏风一改往常嬉闹的脾性安静地吃完早饭出了门。夏灵儿蹦跳着在前方喊:“快点!你想挨先生罚吗?” 夏风似没听到一样慢悠悠地走着。夏灵儿生气地跑过来伸手就要揪夏风的耳朵,夏风冷冷地看着她。夏灵儿的手顿住了,她感受到夏风身上有种陌生的、不容侵犯的气势。 夏灵儿不自觉地收回了手,她对夏风身上的气势感到陌生、害怕与不安,但是她又找不出古怪的源头。夏灵儿怯怯地转身向小学院走去:“迟到了要挨先生训的!” 夏风没有理会,他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夏风走进学堂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孩子们都像往常一样要跟夏风玩闹一下,但是感受到夏风的冷漠与陌生气息后之后他们都不自觉地停住了。 夏红舞与夏诗竹有点害怕,但是她们也搞不清楚夏风怎么了?夏诗竹抱着小奶狗小心翼翼地开口:“小风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风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夏诗竹没有开口回答,只是静静地呆着。气氛压抑而古怪,这些孩子感觉到夏风的周围似乎温度都降低了。 尚山走进学堂还没注意到夏风的异样就喊了声:“今天除了武学,我们还要修习术学。背好你们的大铁锤,带上相关典籍,出发!”说着,尚山就向外走去。 尚山领着头儿一路带着孩子们向村外走去。有了昨天的经历,孩子们已经没有那么狼狈了,只是全身的酸痛让他们龇牙咧嘴、哀嚎不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们的咬牙前进下,他们已经爬了很长的一段山路,所有人都已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没有人注意到,在队伍最后面的夏风一路走来,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夏风虽然始终都在最后面,但是他不仅没有喘粗气,更是连一点汗也没出,他的脸上除了冷漠之外找不到任何表情。背着两个大铁锤爬山似乎在夏风看来微不足道,游刃有余。 尚山这时候注意到队伍后方的夏风一直到现在居然一反常态、一声不响地走着?他觉得夏风太安静了。狐疑之下,尚山往回走向了夏风,走到了夏风面前,他习惯性地喝了口酒。 感觉到夏风冷漠的气息,尚山心中隐隐不安,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觉得此刻的夏风陌生,反而觉得亲切与熟悉。 继续喝了口酒,尚山压下心中的不安与古怪的感觉,他关切地问道:“小风,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今天的武学修习你可以不用参加,我允许你休息。” 夏风冷冷地盯着尚山,他的眼光中除了冰冷还有怨恨与鄙夷:“我很好奇你在做什么?而且,你为什么会喝酒?你不是一心向佛吗?” 尚山觉得夏风的神情、言语都古怪至极,但是来自夏风身上莫名其妙的熟悉、亲切感让他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作出回答:“人世难缠苦与乐,是醒是醉难辨清。但愿众生皆超脱,如莲出污性自明。你不懂的!” 夏风呵呵地笑了,带着不屑与鄙夷,更有一种冰冷的怨恨:“哦?我不懂?我倒想继续看看你这个一心向佛却又不守清规戒律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尚山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一阵心痛,悲伤、落寞的情绪竟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涌来。 尚山像是一下子失了魂,但是他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尚山猛灌了几大口酒想麻痹一下心中的痛楚,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但又很快地模糊了。 尚山越发感到悲伤,他心痛到难以呼吸,他迷糊着开口:“小风,既然没事,跟上队伍”。 夏风向前平静地迈着脚步,看着尚山离去的背影,他的眼中似有悲伤与不忍,但最终却迅速地被阴狠与怨恨取代,他的身上泛起了杀机:“装模作样,我倒要看看你在玩什么把戏?” 艰难地爬完了山,又在寺庙庭院大吃一顿休息后,孩子们到了钟亭前。想起昨天的疯狂对打,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他们心里的阴影挥之不去。 到现在为止还保持着鼻青脸肿模样的孩子们,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惨绝人寰的搏斗。他们纷纷带着乌眼青向尚山投去期盼、哀怨、求饶的目光。 尚山没有理会这些孩子装可怜求饶的目光。他喝了口酒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悲伤说道:“今天教你们包含了身法、拳法、腿法、掌法,攻守兼备的战技。 这套战技,你们现在就可以学可以用,以后你们到了练凡,甚至到了练武的境界也可以用,这套战技叫‘青莲漫舞’,你们看好了。” 尚山刚说完,他整个人突然在孩子们的眼前消失了。刹那之间,清风拂来,一朵朵莲花凭空绽现,遍布四周,无处不在,而尚山的身影时而模糊地出现在其中一朵莲花上,时而又消失不见。 尚山像风一样让人看不清,摸不着,难以捉摸,他的身影飘忽不定,神秘莫测又好像无处不在。 正在所有孩子眼花缭乱、目眩神迷之际,一朵莲花悄无声息又迅捷无比地绽放在了一棵大树前,莲花绽放的同时,尚山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莲花上、大树前。尚山凝聚了所有的力量,一拳轰向大树! “轰”的一声,大树应声炸裂,残渣木屑四溅,惊地一众孩子纷纷向后退去。在大树炸裂的那一刻,尚山的身影再次消失。 莲花又绽,尚山身影再现,他一腿向前扫去,所过之处,他面前的树木、山石等所有的一切齐齐断裂炸碎开来。这一幕声势惊天,气势骇人,威猛无匹,所有孩子目瞪口呆,惊惧不已。 眨眼间,这边声势未息,尚山身影已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尚山出现在了一块巨石之前,他一脚踏莲花,一脚向巨石刺去。电光火石间,尚山向巨石刺去的腿脚出现了一阵模糊不清的残影。 众孩子们看不清楚尚山的身影,更看不清尚山的腿脚,他们还来不及眨眼,尚山又再次消失了。 在尚山消失的瞬间所有人都惊骇地看见那块巨石此刻满布孔洞如同筛子,那孔洞的大小和尚山的腿一般无二。随着尚山的消失,那块满布孔洞如筛子的巨石轰然碎裂,化作了齑粉。 尚山出拳、出腿、出脚仅仅用了片刻的时间,他动作迅捷飘渺,神秘诡异,此刻,尚山已经再次消失。 清风继续吹拂而来,孩子们这次看不见尚山的身影,就在他们狐疑的时候,他们感到清风一滞,风好像停了。 风停的同时,他们看见了无数的身影,那无数的身影又好像化作了纷纷扬扬的莲花瓣。风定花犹落,那漫天飞舞的莲花纷纷扬扬地飘飞着如同莲花雨,美丽、神圣、梦幻而迷人。 那些花瓣飘飞向同一个方向,恍惚间又似变回了尚山的身影。所有身影齐齐向树林的方向出掌,没有人看清有多少莲花瓣?有多少尚山的身影?这身影又出了多少掌? 轰轰轰!……那一片树林里所有树木纷纷炸裂开来飞向四周。片刻间,那里就出现了一片空旷! 莲花一朵接着一朵地渐渐消失,尚山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孩子们面前,出现在了他最先所站的位置,仿佛他从来没有移动过。 尚山做完这一切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尚山简直惊为天人,他们对尚山钦佩地五体投地。 孩子们心脏嘭嘭直跳,他们兴奋地全身颤抖,他们激动地想着“我们能学到这种本事?我们也能像先生一样?” 所有孩子都激动无比,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甚至满脸鄙夷,那就是夏风!夏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恨恨出口:“无耻!居然还有脸用‘青莲漫舞’?”。 夏风一个人暗自轻声鄙夷着,没有人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孩子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尚山身上。 第33章 青莲漫舞 尚山面向兴奋不已的孩子们严谨地讲解起这套战技来。这套战技叫‘青莲漫舞’,其中身法名称叫做“心之所向”!心之所向,心即莲,莲即心,心到即意到,意到即莲到,莲到即身到,心所在的地方就是莲花的所在,莲花的所在就是自身的所在。 心的方向可以随时随地刹那之间变换,莲花也随之变幻,而身形也就随着莲花的变幻而变幻。 拳法名叫“莲绽”,使用时整个人如同一株青莲将所有力量,所有的一切贯注到花苞之中,迎来莲花的绽放。莲花的绽放就是拳头力量的绽放,是力量凝聚后的爆发,毁灭一切。 腿法名为“风来”,使用时就犹如狂风袭卷,无处不在,扫灭一切,凛冽而肃杀。 而踢刺的脚法名为“莲绣”,使用时如同风中残荷,藕断丝连,以这藕丝为线,以脚化针,以身法为依凭完成一副绵密、精美的刺绣之作。身法变幻似风中残荷,残荷却藕断丝连,脚尖踢刺如同绣花针,绵密尖锐。 掌法名为“花落”,使用时如同清风拂来吹落无数莲花瓣儿,花瓣是自己,也是自己所化的掌。风定花犹落,身幻掌不息,每一掌的攻击都像风一样飘渺无踪又无处不在。每一击的落下又蕴含了像花瓣落下般凛冽、萧瑟的杀机。 这就是全套的‘清莲漫舞’,这套站技攻守兼备,变幻莫测,威力绝伦! 尚山说会每天都给夏风他们演示,教他们如何修习,而夏风他们也必须用心体会,认真修习,并用到对战之中! 孩子们都捏起了拳头,咬着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尚山的战技学会!只有地瓜默默小声嘀咕着:“厉害是厉害!可怎么是花拳绣腿?而且像大姑娘家绣花儿……” 夏风冷笑出声:“尚山你看是不是这样?” 夏风说完突然间就消失了,伴随着他的消失,周围一朵朵莲花绽放出来,莲花精美绝伦却妖异非常。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尚山的身前绽现出了一朵莲花,莲花出现的同时夏风的身影也随之出现,他一拳轰向了毫无防备的尚山,所用拳法正是——“莲绽”。 “噗”的一声,尚山口喷鲜血,他被击飞了出去,因为力道太猛,尚山飞出去的身体出现了极致的弯曲。 “轰”的一声,尚山狠狠地砸向了一旁的碎石烂木中,激起了一片尘埃。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没有人想到夏风会突然向尚山出手,更没人能想到夏风的身法、拳法竟然丝毫不逊色于尚山,他的力量也强的如此恐怖! 所有孩子都惊愕地看着夏风又担心地向尚山看去。而夏风这时正阴冷、怨恨地看着被击飞的尚山。尚山狼狈地从乱石碎末中爬起来,他脸色苍白,身形摇晃。 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尚山惊疑地看着夏风:“你不是小风!你是谁?小风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尚山的语气带着果断、决绝,尽管眼前的“夏风”不知为何让他感到熟悉、亲切与莫名其妙的心痛,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夏风,他不允许夏风出事! 夏风充满悲伤、怨恨地看着尚山:“呵呵……长卷青灯影相伴,苦海红尘同作舟。菩提智慧莲花现,涅盘经中道果成。未想落花随流水,流水未曾恋落花。缘来缘去苦莲心,错付佛门痴圣僧。尚山,你果然负心绝情!那么快就把我忘了!” 尚山听完夏风说的话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的脸上现出痛苦、悲伤的回忆之色,不知不觉,他的泪水淌落下来。 尚山不顾自身的伤势飞快地向夏风走来一把将夏风揽入怀中:“是你!是你!一定是你!苍天有眼,黄天不负!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 尚山深情地紧紧抱着夏风,他激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连声音都发颤。 一群孩子还没从惊变中反应过来,现在看到这诡异至极、古怪莫名的一幕,他们突然觉得心底阵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胖墩儿看着身形高瘦的尚山深情地抱着小瘦猴儿似的夏风,他控制不住地说出了声儿:“这!这!这!先生和小疯子?他们之间……?他们跨越了年龄、性别、姓氏家族,也不顾身形的巨大差距在……在一起了?他们……?” 孩子们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古怪一幕,他们的世界好像崩塌碎裂了,这也太震撼了! 夏风被尚山抱着,他不为所动,反而身上的怨恨之意更浓,杀机也显现了出来,他悲怅地说道:“秋瑟冬残玉容碎,恋卷西风舞尽凋。昔时昔人夕阳醉,月落圆缺为汝销。你这负心之人,装模作样,惺惺作态,无耻之极!去死!” 说完,夏风气势一震,尚山被强烈、肃杀的气势震开,他一掌狠狠地印向了尚山的胸膛。尚山再次口喷鲜血倒飞而去。 孩子们担心无比地看向再次被重伤击飞的尚山,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害怕尚山受了如此重伤会出大事,但他们又觉得古怪、荒唐,他们止不住地想‘难道尚山先生被夏风拒绝了?被甩了? 心里的古怪想法让孩子们一阵阵恶寒,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又重新起了一身。 尚山再次爬了起来,他不管嘴角喷涌的血沫,涕泪横流,奋不顾身地再次向夏风走去:“为是为非非不顾,恩爱情断断难休。思慕盈盈盈满怀,酒盏空空空是殇。慧莲,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夏风的脸上似有悲伤与不忍但随即被浓浓的怨恨之意取代:“无耻之徒!负心绝情之人,装模作样,虚伪至极! 当年,我一颗真心付你,一片痴情对你,深情似海地爱着你。我们曾朝夕相伴,心心相印,海誓山盟,我们相约着一起浪迹天下,恩爱到白头。 没想到,终究只是我一厢情愿,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美梦,一切都是你的骗局!你的心中根本没有我,只有佛!你只想做你的一代圣僧,又怎会倾心于我?你期骗了我,我却傻傻地爱着你。 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而我还傻傻地被你欺骗,丢了性命!苍天有眼,今天就让我杀了你这负心之人,杀了你这无耻之徒,以解我心头之恨!” 夏风再次一掌向尚山印去,尚山不闪不避依然执着、深情地向夏风走去。这个天地里再也容不下一切,尚山的眼中、心中只有那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夏风,或者说是他口中所说的“慧莲”! 夏风的掌狠狠地印向尚山,这一掌带着悲痛、怨恨与愤怒,更有绝情!尚山再次被重重击飞了出去,他挣扎着想要再次起来,可是他的身体颤抖着已经支持不住了,他无力地再次倒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孩子们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他们惊慌地向尚山跑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被孩子们扶起来的尚山挣扎摇晃地向夏风走去,他口中的血不停地涌出来。 尚山模糊不清地说着:“慧莲,慧莲……”刚走了两步,尚山再次支持不住无力地倒下去,孩子们赶紧又扶住了他。 这些孩子已经害怕了,他们拉着尚山不让他再靠近夏风。孩子们看向夏风的目光也变得陌生、恐惧。夏诗剑扶着尚山焦急、恳求地说:“先生!别过去了!” 夏红舞和夏诗竹担心害怕地已经带了哭腔“小风哥,你怎么了?” “小风哥,不要!不要这样!不要伤害先生,我求你了!” 尚山挣扎着要挣脱孩子们的拦阻向夏风走去,他口中仍然深情地唤着:“慧莲、慧莲……” 夏风脸上的杀机与绝情之色稍减,现出了一丝心痛与迟疑:“尚山,你为什么不还手?你的涅盘般若功呢?你为什么不施展?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当年处于炼武境巅峰的你不是难求一败吗?为何要在我面前装出这一副不堪一击的爬虫模样? 你不是轮回寺的绝顶天骄吗?你不是般若秃驴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吗?你不是纵横大夏,所向无敌吗?你的修为呢?你强横无敌的姿态呢?现在为什么要装出这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以为我好欺负?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尚山,你休想再骗我!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的,我会让你在意的这些孩子在你眼前一个个死去!我要让你痛苦!让你绝望!再让你慢慢地体会死亡的煎熬与恐惧!让你后悔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 夏风说完,他抬起手臂向着眼前一挥,一阵风拂过,所有人感觉身体一阵冰凉,他们的眉心好像多了什么东西?而他们的生命似在一点点地流逝起来。 所有人都感觉到眉心好像存在着什么在一点点地蚕食着他们的生机,尚山也不例外。 孩子们心中惊悸着相互向对方看去,他们看见在每个人的眉心都存在着一颗莲子,随着他们生机的流逝,那莲子绿光莹莹,好像随时会发芽,成长,最后长成一株青莲! 第34章 痴情圣僧 夏风阴冷肆意地笑了起来:“尚山,你也有今天?绝望的滋味如何?” 孩子们在莲子出现在眉心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传来一阵虚弱感,他们无力地软倒了下去,尚山颤抖着的身体也倒了下去。 尚山惊恐、焦急地看着倒下去的孩子,他悲痛地向夏风哭诉着:“慧莲,都是我的错!跟这些孩子无关,他们是无辜的。你放了他们。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慧莲,我求你了!” 夏风听完后现出恼恨、疯狂之色:“他们是无辜的?我呢?我就不是无辜的?我就是活该?你那么在意他们?你就从来没在意过我?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过我? 我就是要让莲子在他们的眉心生根发芽长出一株青莲,吸取掉他们的全部生机!你不是在乎他们吗?我就要他们死! 当年,你骗我说要和我一起离开轮回寺,从此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厮守终生。可是你却中途突然离去,还骗我等你!我是那么地爱你,那么相信你! 我痴痴傻傻地日夜念着你,想着你,等着你。我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你身影的出现,盼望着你的到来。 时间是多么的漫长与煎熬啊,可是每次想到你的身影,想到你的音容笑貌,我又觉得无比幸福,无比甜蜜,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等来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师尊般若。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心痛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多绝望吗? 我本是佛前一株青莲,是你日夜相伴念诵涅盘经,让我得以诞生智慧,凝聚天地灵气幻化成形!我曾经那么地感激你,爱慕你,迷恋你,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所有! 到后来,我们相识相伴,相亲相知相爱,我是那么地开心,那么地幸福。 当轮回寺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时,你跟我说要一起远走高飞,长相厮守,我没有一丝顾念地相信了你。 但是你呢?你骗了我,你中途抛下我独自离开了。你骗我等你,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你那无情的师尊般若。 般若无情地镇压了我,我的性命结束了,带着对你的怨恨结束了。我被打回了原形,化成了一枚莲子。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会重新回归,苏醒,也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我永远忘不了你对我的残忍与欺骗,我忘不了被镇压时的心痛与绝望,更忘不了你的无情抛弃与绝情背叛!我恨你!恨你的狠心与欺骗!恨你的无情与残忍! 我不仅要让你死,我还要让你痛苦、绝望地看着你在乎的这些孩子慢慢地死去。我要让你知道痛苦、绝望的滋味!” 尚山看着怨恨、疯狂的夏风,他的心好像被撕裂成了无数片,他悲痛到无法呼吸。尚山的泪水止不住地淌落,那淌进嘴角的泪水苦涩地让世间的一切都好像凝滞了。 那些倒下的孩子身体越来越虚弱,随着他们眉心莲子的绿意越发蓬勃、璀璨,他们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他们含糊不清地念着“先生……小风……” 尚山焦急地看向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孩子们又悲痛地看着夏风,他哽咽着出声:“慧莲,不要,不要这样!是我,是我的错!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慧莲,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我知道你怨我,恨我!都是我不好!你对我怎样都行,杀了我你心里能好受些的话,我愿意。但是这些孩子是无辜的,你放了他们吧。你原本那么纯真、善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夏风露出解恨但又痛苦的复杂神色:“尚山,你还想骗我?你是在求我吗?你的强横修为呢?呵呵,一定是老天有眼,让你修行出了岔子,不然我还不能如此轻松地报仇,如此快意地解这心头之恨! 我不知道我的意识为什么能回归,苏醒?但是老天都在帮我,我意识苏醒的时候让我遇到了这天人之资,具有太阳体质的孩子。我吸取了他九成的精气与本元就恢复了一成的修为。 要不是想借助他的躯体继续修行,同时也看看你这负心、无耻之人在做什么,我昨晚就吞灭了他所有的生机。 尚山,你好好地享受这绝望的滋味吧!多么可笑啊,哈哈,当年天资绝顶,威震大夏的练武境巅峰高手,纵横无敌的一代圣僧如今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连几个孩子都保护不了。现在更像只爬虫一样求我?哈哈哈! 尚山,你做梦都没想到被你欺骗身死的我还会出现吧?我也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如此不堪,居然弱到连练凡的修为都没有。 如今跟凡俗之人没什么两样的你,居然还敢无耻地在我面前用我的战技去教这些孩子?只是我的战技再强,你也只是个凡俗之人,连练凡修为都没有的你如同蝼蚁,你是在侮辱我的战技吗? 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就要绝望地慢慢死去,而我会亲眼看着你绝望着、煎熬着、痛苦着、挣扎着……因为,你是我的心上人啊,哈哈哈……” 夏风歇斯底里,肆意疯狂地戏谑着,嘲笑着,讥讽着,仿佛这样就能宣泄他心底的痛苦与怨恨,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的眼角,泪无声地滑落…… 尚山挣扎着站起了身,他执着、坚定地拖着颤抖的身躯向夏风走去。夏风不屑地看着尚山,戏谑着想看看这只“爬虫”如何挣扎?他还能做什么? 尚山走到夏风的面前,他深情地把夏风抱入了怀中,他的神情充满了忧伤、悲痛还有无尽的怜惜与心疼,那是深深的爱,这份爱流淌在尚山的血液里、眼泪里,铭刻在了他的心上、脸上、眼里、骨子里。 夏风本来不屑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尚山,他正玩味地想看看尚山还能做什么?可他没想到尚山居然再次拥抱住了自己。 夏风身子一颤,他正要把尚山震开,尚山表露出的情绪波动与耳边响起的话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尚山温柔、深情地在夏风耳边说着:“慧莲,我没有骗你!我当年离开是因为我要回轮回寺为你盗取完整的涅盘经。你能苏醒是因为我日日夜夜地为你念诵完整的涅盘经。 你因为我的陪伴与涅盘经的明悟而诞生智慧,吸取天地灵气蕴育而生。同样,完整的涅盘经也能让你重生,让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出现在我的身边! 慧莲,我知道当年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等我!可是,我真的没骗过你!慧莲,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 尚山说着,他拥抱住夏风的手更紧了,紧地夏风喘不过气。尚山在害怕,他在怕他的手一松开,他会再次失去他的慧莲。 夏风的身体颤抖起来,他脸上出现闪烁不定的神色,有心痛也有怀疑:“你胡说!休想再骗我!” 夏风身上的气势凝聚着把尚山再次震开来,只是这次夏风没有把尚山击飞而是轻柔地推开罢了。夏风因为自己的迟疑和心软觉得可恨、恼怒与不甘,他压下自己心中的柔软再次冷冷地看向尚山。 尚山被震开了,他不舍、眷恋地看着夏风,他心中的怜惜没有消减反而更浓郁:“慧莲,你听我说完。当年,我师尊般若真人传授给我的是不完整的涅盘经。你我所悟的都是残缺的涅盘经,并不完满。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你却不一样啊!你是我日夜陪伴诵经,明悟涅盘经才诞生智慧,吸取天地灵气幻化成形。所以,涅盘经就是你的根基,涅盘经的残缺就导致了你的根基不完整。 你的根基不完整,一旦离开了轮回寺,没有佛法的护持与佛经的修持,时间一久,你的智慧、灵性就会一点点地消散、泯灭。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失去本性,轻则受负面情绪与外界黑暗力量侵蚀堕入邪道,重则身死道消。 对于这种事情,你叫我如何能承受?当初我没敢告诉你,怕你担心,更怕你冲动之下害了自己。 我与你相约浪迹天下,厮守终生,那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愿望。但是知道将来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不测与危机我又痛苦万分,惶恐不安。 我与你一起逃出轮回寺并让你等我,是因为我要回去盗出完整的涅盘经以修复你不完满的根基从而永除后患,保你无恙! 我害怕盗取经书的举动会引起全寺的追杀,那样的话就是九死一生的劫难,所以我才和你逃出轮回寺后再独自返回盗取经书。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我拼死盗出经书满心欢喜地来找你时,你已经不在了。那时的我能感受到般若来过的痕迹与气息,也能感觉到你正在消散的若有若无的气息。 那一刻的我感觉天塌地陷,像是陷入了永恒的黑暗深渊。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我陷入了疯狂,害怕着或许将永远失去你的事实,我变得歇斯底里。 我知道,失去你的话,我的世界就会从此变得黑暗,我的一切包括性命都将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没有你,我将只剩下一具肉体的空壳,没有灵魂,没有生机,也没有了任何存在的凭依。 我像野兽一样发了疯,我不顾一切地追寻着你的气息。最终,我闯进了轮回寺,我从轮回寺抢回了你,可那时的你已被打回原形化成了莲子。 我在轮回寺所有僧众的追杀下拼死逃了出来,也是在所有人的围攻下,我身遭重创,修为尽废。这一切我都无所谓,让我痛心疾首,无法接受的是你被打回原形的事实。 我发了疯地逃匿着,奔走着,只为寻找救你的方法。最终,我找到了一个能收敛本元、精气,能吸纳天地灵气的宝盒。我用这个宝盒装着化为莲子的你偷偷回到了九里村。 我日日夜夜地为你念诵完整的涅盘经,就是想让你重新恢复过来。我时时刻刻地忍受着对你的思念,想打开宝盒看一看你,想跟你说说话。 可是我不敢,我害怕我一旦打开了宝盒,你的精气、本元与及蕴养你的天地灵气就会泄露消散。 我多么想把你种下,然后与你日夜相伴,日夜为你诵经,让你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莲花,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慧莲,我不甘,也不敢,我不知道根基不完满又被重创打回原形的你能不能生根发芽,涅盘重生? 慧莲,我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你,想看你一眼,想跟你说说话。可是我害怕我一旦打开盒子就会永远地失去你。 我煎熬着,痛苦着,思念着,日日夜夜地诵经期盼着。我期盼着完整的涅盘经能让你得到圆满的修复,期盼着宝盒能让你得到天地灵气的蕴养。 到了那时,我就可以亲手把你种下,为你诵经,陪伴着你重生,直到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慧莲,现在我终于等到了。你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慧莲,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也不要你离开我!慧莲……” 尚山声泪俱下,痛彻心扉地诉说着、宣泄着他的思念、纠结、痛苦与及慧莲再现的喜悦、激动和害怕再次失去慧莲的不安与惶恐。 第35章 相依相伴 夏风本已准备着给尚山再来一掌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柔软,他自欺欺人地想压住内心对尚山的感情,他一掌已举起,只是他再也下不去手。 夏风就这么放下了攻势,静静地、呆呆地听着尚山的倾诉,不知不觉,泪水从他的脸庞滑落。 夏风昏迷了过去,倒了下来,在夏风的眉心出现了一株青莲的印记,那株青莲摇曳着绽放出圣洁美丽的莲花。 那株青莲摇曳着飞出了夏风的眉心,飞到了尚山的面前化作了一道丽影。 那是一个圣洁无瑕的女子,她就是那一株青莲,青莲就是她。她一袭青衣长裙,青红相映,那衣裙仿佛天然生成的一株莲,与她是那么的相配。 她身姿妖娆却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随意观看、亵渎的圣洁、出尘之感。她的身段完美地挑不出任何瑕疵,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她乌黑的长发垂没过腰,她脸蛋精致,皮肤吹弹可破。她的一双眼睛空灵而不魅,纯净而不妖,如同一汪清泉。 她那红润的双唇如同清晨的莲花瓣般明艳动人又像是莲花瓣上的露珠,圆润晶莹。她的鼻子钟天地之灵气,娇俏挺立。她的耳朵粉嫩可爱,坠着莲花耳饰,清秀绝美。 她的容颜美的胜过了仙子,她的美,美地众生为之倾倒,也美地让众生感到羞愧,自惭形秽。 这女子出尘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生怕亵渎了这降入红尘的仙子、神女。只是,她的出尘气质又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让人如沐春风,心旌动摇。 这种让人如沐春风又不敢亵渎的气质出现在这倾国倾城的女子身上,让人迷恋却又立即心生羞愧,愧悔着自己对仙子的不敬与亵渎。 无论身姿、容颜、气质,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完美地仿佛天地都会在她眼前失色,仿佛天地都会为之嫉妒。这绝美的女子就是那佛前的青莲——慧莲。 慧莲到了尚山的面前,此刻二人再没有了任何的言语,二人四目相对,一切已不言而喻,相印于心。他们深情相拥,慧莲的唇轻吻上了尚山的唇。二人相拥,相吻,泪水也禁不住地滑落。 红尘世间充满了苦痛与艰辛,满布煎熬与心酸,充斥着折磨与苦涩。他们一直在等,等着风吹过,等着雨声结束,等着一朵花开,等太阳落下,等月亮升起,他们等的是彼此。 冬去春来,他们于时光中徘徊,时间的脚步却太匆匆,而他们的路又太漫长。漫长的夜如梦,梦到的都是彼此,梦到彼此时又害怕彼此的身影会转瞬即逝。 他们凄凄切切地盼着,殷殷切切地等着,原来,彼此从未改变过,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彼此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们回到了彼此的身边。 尚山热泪盈眶,激动与喜悦控制不住,他想把眼前的人儿抱得更紧一些,更紧一些,他要让她与自己的生命,与自己的一切相融在一起。 只是尚山虽然抱着她,吻着她,却感觉不到她的身躯,感觉不到她的唇,感觉不到她的温度。尚山再次惶恐不安起来,他害怕眼前的人儿再次消失。 慧莲感受到了尚山的不安,她的脸上露出了悲痛、不舍,还有对尚山的眷恋、不忍:“尚山,能再次见到你,知道你心中有我,我就知足了。我受创太重,虽然你日夜诵涅盘经,我得以苏醒,但远远达不到恢复圆满的程度。 我感觉到了涅盘经的力量,它虽然没有残缺感,但似乎又只有一半,没有真正的圆满。 也许,轮回寺中的涅盘经虽然有完整的经文,但我猜测那只是完整的上篇,可能还有下篇。至于下篇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的我既然没有真正地经过种植,没有经过莲子的发芽、生根、成长、开花,也就没有真实的本体和肉身,有的仅是神魂之体。 随着我的苏醒,我的精气、本元、灵气凝为一体占据夏风的身躯,吸取他的精气、本元借以恢复修为的时候,我那枚本体的莲子因为失去了我精气、本元、灵气的蕴养而朽灭了。 在没有完整的涅盘经,没有本体的情况下,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消散在天地间。不过,我还有两个选择,或许这两个选择还存在着那么一丝让我重生的希望。 但是无论如何,尚山,我见到了你,知道你从未骗过我,知道你的心中一直有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即使我再死一次,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尚山用力地想抱紧慧莲,但是他仍然抱不到实体。他的悲痛、不舍已经让他再次陷入了恐惧、疯狂的边缘,他想到了当年带着涅盘经回去却找不到慧莲时的那一幕。 此刻,尚山终于见到了他日夜思念的人,但是悲剧却要再次重演,他无法接受,也绝不允许! 尚山焦急地已经有了陷入疯狂的征兆:“不!绝不!我绝不允许!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慧莲!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对不对?” 尚山像是斩钉截铁但又像是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着。慧莲绝美的容颜在看到尚山的悲痛与焦急时,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动人的娇羞之色,那是身为女人在知道心上人在乎自己时的一种满足与幸福。 这一抹娇羞之色能让那皎洁的月儿、明艳的骄阳都黯然失色,让天下的人都为之迷醉。慧莲感到幸福,但是感受到尚山的悲痛与疯狂,她又心疼不已。 慧莲像安抚孩子一样抚摸着尚山的脸颊,虽然她没有实体,但是尚山依然感受到了她的心疼与安慰。 慧莲把额头轻轻贴近尚山,让尚山平静了下来,让那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尚山退出了疯狂的边缘。 慧莲深情地看着尚山:“如今,有两个办法,或许存在着一丝希望。第一个就是我把夏风的精气、本元留存一线,我再借助他的躯体修行。 但是,我必须不断地吸取别人的生机、精气与本元,就如同那些被我在眉心种下莲子的孩子们一样,他们的生机、精气与本元会随着莲子的成长而被我吸取。 但是,尚山,我不能这么做。之前的我被怨与恨蒙蔽了双眼,丧失了理智与本性,已经铸下大错。 如今,我更不能这样做,我会把从这些孩子身上吸取的一切通过他们眉心的青莲反哺于他们,他们不会有事的。 尚山,你这么在意这些孩子,我又怎么忍心伤害他们?伤害你呢? 第一个办法,我实在不忍心去做。如今,也只有第二个办法了,那就是我重新化为一株神魂状态的青莲根植于夏风的神魂。融于他的神魂,除了反哺我从他身上吸取的一切外,他的神魂从此也是我的栖息之地。 因为他具有天人之资又身具太阳体质,我才能做到如此,如果换成别人的话,我除了夺舍,别无他法。 不过,尚山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这孩子的。我本是佛前智慧青莲,又得悟涅盘真经,更聚天地灵气于一体,我身化青莲根植于他的神魂,他将得到巨大的好处。 不仅他的肉身、体质和神魂得到反哺和源源不断的蕴养,涅盘经的力量也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滋养、洗礼他的一切。 而且,他也将获得青莲的智慧、明悟之力,从此悟性大增。 最重要的是,我是天地灵气蕴育化生的,我根植于他的神魂,融于他的神魂,从此之后,他也将受天地灵气喜爱,照拂。 夏风天人之资,太阳之体,我身化青莲根植于他的神魂,我也会得到他的蕴养,只要夏风不断强大,我的成长也会越快。 到时,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我或许可以借助别的机缘重塑出肉身,实现真正的重生。 尚山,我知道你在意这个孩子,从此之后,我将根植于他的神魂,替你守护这孩子。你视他如子,他便也是我的孩子。 尚山,你不必伤心、难过,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还有那么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弃。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我会真正重生与你相见。” 慧莲说完,她的身上就开始纷纷飘飞出一朵朵莲花,那些莲花飞向那些神智已经模糊的孩子们眉心,莲花落下,孩子们慢慢恢复了。 孩子们恢复后,慧莲正要化身青莲飞向夏风,尚山焦急地阻止了她。尚山感到不舍与无奈,更有说不出的心痛,但此刻他又释然了。 尚山深情而温柔地笑着:“慧莲,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没有任何人能让我们分开,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们分开,就连这天地也不可以。慧莲,我一定能做到的。 当年我回村的时候就种下了一株菩提树,我每天都在菩提树下参禅、打坐、修行,更是天天感悟涅盘经。 虽然我没有了修为,如同凡夫,但是我的神魂早已与这株菩提树相通,相融,可以说,除了我的肉身与树的本体之外,它就是我,我也是它! 你既然要根植于小风的神魂,那么我就让菩提树也根植于小风的神魂。这样一来,小风也会与菩提树相互补益,他的智慧、悟性会大增之外,我对涅盘经的一切感悟也将融入他的神魂。 小风将会在不知不觉中接纳吸收我对涅盘经感悟修成的道果。慧莲,最重要的是,从此之后,菩提树与青莲相依相伴,我们将再也不分离!慧莲,我们终于可以以另一种方式长相厮守,日夜相伴了。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今天终于实现了。以后,我们就一起守护着彼此,守护着小风吧。” 尚山温柔地看着慧莲,他开心地笑着,泪水滑落而不自知,那是喜极而泣,那是真挚的感情流露。 涅盘经中生情愫,修得正果苦莲心。缘来缘去皆尘定,花开花落有谁知?佛前金尊醉罗汉,世间痴儿酒肉僧。 尚山与慧莲经历了青灯长卷的相伴、相知相爱的甜蜜,又经受了种种劫难与煎熬,如今,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们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 第36章 躲猫猫 这时候,孩子们已渐渐清醒,他们看到尚山虽身遭重创,但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当他们看到眼前的美丽女子时都纷纷被惊艳地说不出话。 孩子们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美丽如天仙的女子和尚山。只是孩子们又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夏风。他们焦急地跑了过去,看到夏风昏迷不醒,他们早已经忘记了夏风曾经带来的危机,他们只关心夏风的安危。 夏红舞和夏诗竹哭泣着:“小风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小风哥!……” 一群孩子着急地呼唤着夏风,又转过头期盼而焦急地看向尚山:“先生,小风怎么了?快救救他啊!……” 尚山示意孩子们放心,他看着夏风说:“孩子们,你们别担心,小风没事!” 说完,尚山又深情地看向慧莲,他口中诵起了涅盘经。随着尚山念诵涅盘经,不久之后,一片金光从寺庙中某个地方飞来。金光飞来,慢慢的在尚山与慧莲之间凝聚成了一株菩提树。 这株菩提树金光灿灿,庄严神圣,有一束束金光真言符文结成的链条旋转环绕着。 菩提树一半的躯干、枝叶欣欣向荣,繁茂璀璨,另一半的躯干、枝叶枯萎衰败、黯淡无光。一枯一荣相融于一体,涅盘经经文缠绕的菩提树给人一种智慧、神圣、不生也不死却又永恒不灭,不堕轮回的感觉。 孩子们看到菩提树出现的时候,他们感到一阵清明,他们所有的担心、忧虑等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空明。他们的身体在菩提树的金光映照下得到了滋润与洗礼。 孩子们觉得身心舒畅、心旷神怡的同时又觉得古怪,因为他们明明看到的是一株菩提树,但他们觉得那不是一株菩提树,而是他们的先生尚山。 这一古怪念头出现在孩子们心中的时候,他们又看向菩提树前的尚山,他们更加觉得古怪了。 菩提树凝聚在眼前,尚山再次拥抱住慧莲:“此后,我们再也不分离!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慧莲没有言语,她深情地将动人的双唇印向了尚山的唇。温情之后,慧莲化作了一株青莲,青莲与菩提树一起飞向了夏风的眉心。 孩子们看着向夏风眉心飞去的菩提树与青莲,他们感到神圣庄严又觉着古怪。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株菩提树和青莲飞向夏风的眉心,但是他们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他们的先生尚山与那仙子一起携手走向夏风眉心的一幕。 尚山这时走了过来,他把夏风抱了起来,他看着夏风的眼神既有对慧莲的爱也有视夏风如子的关切。 菩提树与青莲双双没入夏风的眉心,他们根植于夏风的神魂,与夏风的神魂相融。 在夏风的神魂中,菩提树与青莲不仅扎根于夏风的神魂,他们的根也相互缠绕着连接在了一起。把他们和夏风连接在一起的还有涅盘经的经文符链。夏风神魂中的这一幕好似定格成了永恒。 夏风的神魂好像化作了一片沃土,而菩提树与青莲在这片沃土中扎根,相伴相生,相依相偎,直至永恒。 夏风迷糊地睁开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尚山和一个美丽如天仙的女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画面。 面对夏风的疑惑,尚山虽觉得关于自己和慧莲的事情解释起来很尴尬,但是他还是耐心地给夏风和孩子们说了一遍。 夏风听得虚头巴脑的,那些孩子却跟听一个烂漫美丽的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一个个神经兮兮地看着尚山,让尚山老脸红地发黑。 夏风对尚山说的话还没怎么理得清头绪,他觉得自己又闯了大祸,而且害了尚山和自己的师娘慧莲。不过,尚山和师娘都没有怪他,反而对他恩重如山,关爱有加。 尚山看见那些带着异样眼光的孩子,他被气乐了:“一群小屁孩儿懂什么?瞎想什么呢?想撞钟是不?今天每人多撞五十下!”一群孩子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一个个都跟斗败的公鸡似的。 孩子们在尚山的指导下对战完毕又敲完了钟,他们跟着尚山来到了一片树林前。这片树林没有什么杂草,但是树木茂密且种类繁多。 孩子们不知道尚山要干嘛?他们纷纷好奇地向树林里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被吓了一大跳。他们看向树林的时候总觉得这片树林活了过来,它就像一头巨兽,正张口等着他们。 孩子们觉得害怕的同时,他们的脑海也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孩子们赶紧收回了心神,心有余悸地看向了尚山。 夏风也好奇地看着树林,当他觉得眩晕的时候,他神魂中传来了一阵清明,他立即平静了下来。尚山抬头看了看天色向孩子们讲起了术学。 第三学·术学,术学其实包含了天星学与地藏学两学。 天星主要学的是天机、天气、时间等的观测、推演。地藏学的是动植物、矿产等资源的探测、运用与开发,还有山形、水势等地形、地势的观测、推演与运用。 其实,无论是天星学还是地藏学都离不开阴阳、五行的生克变化。万事万物,有阴就有阳,五行相生相克。 当事物的阴阳、五行出现不同的组合、变化的时候,他们的气机、能量、形态等等都会跟着出现不同的变化。 比如,不同的山水地势在阴阳、五行的演变下,它们也会形成不一样的地形、地势,甚至会形成独特的困阵、迷阵、杀阵等等。 极阴的地方往往冰寒难耐,极阳的地方往往酷热异常,但是阴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物极必反,在极阴之地也会诞生出阳,在极阳之地往往也可以诞生出阴。 五行既相生相克,相互之间的变化组合也变幻莫测,神妙非凡。木是力量的生发,火是力量的升华,土具有生生之义,是万物的根本,金主收敛、杀伐,水则性下行,利万物而不争。 阴阳、五行所组合、演变而成的地势、阵法也变化无穷、玄妙万端。比如,代表金性质的事物都按照相应的规律组合起来的时候,那么金的杀伐属性就会得到大大增强,这样往往能形成威力巨大的杀阵。 在这种杀阵生成的情况下,再以土属性的物质进行组合变化,那么杀阵的威力将会大大增强,因为五行之中,土生金。 同样的,五行之中,火克金,所以想要减弱这种杀阵,甚至破掉这种杀阵的话,利用火属性的事物进行干扰、组合,做出变化是最好的。 讲解了术学知识,尚山对夏风们说:“孩子们,现在我们面前的森林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迷阵地形。你们要走进这迷阵并顺利出来,这就是今天术学中地藏学的修习课程,希望你们能在天黑之前破解迷阵,成功走出来。 如果你们天黑之前没有顺利走出来的话,那么你们破解迷阵的难度将越来越大。 假如你们能顺利地走出来,那么天黑的时候,我们再进行天星学的修习。” 孩子们都有些发怵,只有那些能捅破天的主儿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冲进面前的树林。 夏风拍着胸脯自信地喊道:“先生放心!什么迷不迷阵的?跟躲猫猫差不多嘛?我强项啦!” 小胖墩儿夏凡吹着鼻涕泡:“小疯子,不吹牛你会死啊?”说着,他又“啪”的一声吹破了一个鼻涕泡儿。 地瓜抖了抖身上背着的地瓜:“地瓜在手,走遍天下都不怕!” 夏诗剑不甘示弱,他扛着咸鱼干儿抬头挺胸:“大宝剑在手,谁与争锋?” 夏诗竹、夏红舞看着夏风几人嫌弃地离他们远了些,简直羞与其为伍。她们怀中的小奶狗也人性化地用小胖爪捂住了狗眼,真是没狗眼看夏风这几人啊! 夏风一路当先,颇有一番兵锋所指,所向无敌,身之所向,一往无前的气势。 只是,夏风又尴尬地发现自己什么兵器也没有,无奈,他只好扯了根破树枝当宝剑用了。在他眼里,这“宝剑”当真是销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夏诗剑有咸鱼干儿“大宝剑”,而夏风自觉自己的“宝剑”也不差,于是就趾高气昂,威风凛凛地杀向了树林。 凡事只要有人领头,事情就好解决了。小胖墩儿、夏诗剑、地瓜等人也向前冲去,后面的孩子一看有人领头了,他们也放下了顾虑跟着进了树林。 孩子们刚一进森林,四周烟雾顿起,迷迷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在烟雾里好像有着妖魔鬼怪在他们身边潜伏等候,欲伺机而动,杀机四伏。 在树林外,孩子们觉得这森林是头张着巨口的凶兽,此刻这头凶兽已露出了森森獠牙。森林里的雾越来越浓,温度也愈来愈低,孩子们开始觉得冷了。 森林里阴气森森,没有任何的风,但是四周却不停地传来“呜呜”的响声。 眼看着不对劲儿,这些孩子都害怕地紧紧走在了一起,他们不敢脱离队伍。夏风更是想起了他曾经进山的经历,他心中的阴影弥漫开来。 夏风果断转身向孩子们说:“走,咱们现在就转身出去,反正先生说只要我们顺利出去就可以了,又没说不准我们刚进来就出去。”说着,夏风掉头就往外边走去。 所有孩子都觉得夏风无耻之极,脚步才刚踏进来就立马转身出去!只是鄙夷归鄙夷,四周的诡异让孩子们开始害怕,他们也纷纷转身向外面走去。 夏诗剑把咸鱼干儿往肩上一扛:“大丈夫明吉凶,知进退,断祸福,能屈能伸,事不可为,绝不为!” 夏风看见夏诗剑装腔作势,他觉得在这一方面绝对不能输。他想背着手一路走一路显摆一下,只是他手往后一靠就尴尬地发现身后两个大铁锤太碍事了。 无奈之下,夏风只好放缓了脚步捋了捋他莫须有的胡须说:“无为非不为,智而有为也!顺应天机大势,趋吉避凶,自然而为,无为而有为,此有为才是真无为!汝等当谨记于心。” 夏风与夏诗剑的装※、无耻与厚脸皮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后面的孩子们都想捡石头砸死他们。 孩子们在后面骂骂咧咧地唾弃着夏风二人“无耻之徒,明明害怕了还非要装?明明是临阵退缩第一个跑路还要说得那么光明伟岸、义正辞严,不要脸!” 害怕也好,鄙夷也罢,孩子们嘴上鄙夷,行动却很现实,他们一个个都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一群孩子走着走着,夏风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神色凝重起来,四处观望着。孩子们看到皮猴儿小疯子夏风突然转了性子,他们都开始警觉起来。 夏风转身看向他们:“不对劲啊,我们才刚踏进来,现在我们往回走了那么久,我们应该早出去了才对啊?” 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他们才踏进树林就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可是走了那么久都没有走出去。 夏风跟个猴儿似的抓耳挠腮思索着,片刻后他又对众孩子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不允许脱离队伍。每个人每走一步,所过之处都在自己身边的树上刻下我们行走方向的标记。 地瓜,小胖,诗剑,大雾太浓,咱们几个爬到树上,看看高处能不能分清方向?” 孩子们纷纷在自己身边的树上刻下了方向标记,夏诗剑几人与夏风一起爬到了树上。 爬到树上高处的夏风几人向四周不停观望,下来之后,他们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因为他们爬到高处之后看不到树林之外的景象,显然,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进入树林的深处。 最让夏风几人感到不安的是,他们爬到高处后看不见天空的太阳,只能看到天空中的云,而那天空中的云诡异地一动不动,仿佛云都静止了。 夏风几人相互印证着自己看到的景象后都沉默了,他们现在彻底迷失在了这片树林里。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不敢再轻易踏出一步。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遭遇什么样的事情?方向的迷失总会让人心慌,没有方向的前进与举动都有可能只是在团团乱转,徒劳无功,白白耗费心神与精力,更有可能带来种种可怕的后果。迷失方向与自我,盲目与冲动可能会变成吞噬一切的恶魔。 孩子们不敢顽皮了,他们都慌了,怕了,他们开始讨论着该如何找出方向? 夏红舞、夏诗竹都快哭了,她们的泪珠儿已经在打着转儿了。夏红舞拉着夏风:“小风哥,你鬼主意最多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夏风正冥思苦想,一筹莫展,夏红舞这么一闹,他更着急了。夏风无奈地看着夏红舞,可是当他看到夏红舞之后他就兴奋起来了,确切地说是看到夏红舞怀中的小奶狗他就激动了。 夏风开心地对夏红舞和夏诗竹说:“有办法了,狗鼻子灵!咱们虽然分不清方向,但是我们一路而来所留下的气味儿和痕迹不会消散那么快。红舞、诗竹,让你们的小奶狗嗅着我们来时留下的气味儿带咱们出去!” 孩子们一听都精神一振,他们手一拍,纷纷称是。夏红舞与夏诗竹破涕为笑,二人把小奶狗放在了地上,她们得意地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夏诗竹摆出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模样,她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前:“无为!有为!给我冲!” 两只大肉包似的小奶狗嗷嗷地迈开小短腿向前冲去,所有人也一边做着方向标记一边跟着冲去。夏风愣愣地看向夏诗竹问了句:“诗竹,什么无为?有为?” 夏诗竹指着那两只小奶狗认真地说:“无为、有为是乖乖们的名字啊!” 夏风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儿:“啥时候取的名字?” 夏诗竹嘻嘻笑着,俏皮地说:“刚才你跟诗剑哥装※的时候,我觉得你说的挺厉害的,所以就给它们取了这无为、有为两个名儿!”夏风一听,满脸黑线地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 第37章 绝境 孩子们跟着两只小奶狗前进着,他们带着兴奋与喜悦,仿佛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只是,事实总比理想要残酷,一切的幻想可能都会被无情地击碎。所有的努力最终没有迎来成功,而是迎来残酷的失败,那一种绝望与失落比失败本身还要可怕。 在不停地前进、奔忙后,所有人都以为离树林出口越来越近时,有人停了下来。他们看见了自己留下的标记,而那两只小奶狗此刻正四处嗅着,它们疑惑不安地团团乱转着。 所有孩子停下后,他们也都看见了自己留下的标记。他们走了那么久,本以为已经要走出树林了,可这希望的到来又被绝望瞬间取代了,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夏风阴沉着脸,懊恼地朝旁边的树木踹着撒气儿。夏红舞和夏诗竹抱起小奶狗气鼓鼓地打着狗屁股:“没用的东西,白疼你了!”那两只小奶狗被打得屁股一颤一颤的,它们只能哀怨无奈地直哼哼。 原以为已经要到了终点,却没想到又回到了起点,众孩子心中生起深深的无力感、挫败感。森林里的雾越来越浓,温度越来越低,四周没有风,但是那些雾却诡异地不停翻涌着。 夏风眉头皱了起来,他想想时间,估计着天快要黑了,他更不安了。树林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风,迷失方向的孩子们感到压抑,找寻出口的失败与翻涌的迷雾让他们烦躁不宁。 夏风感受着四周的一切,他忽然想起尚山所说的话,四周迷雾围绕,定然有其形成原因,只要驱散迷雾他们就可以辨清方向。 夏风思索着该如何才能驱散眼前的迷雾?他想,要是有风就好了,风一吹,雾就散了。只是这树林里没有风,好像连空气的流动都没有。 夏风在执着地寻找着破解的契机,忽然,他笑了,五行之中虽然只有金木水火土没有风,但是风火是相生的,火可以生风势,风也可以助火威。 这树林里浓雾弥漫,温度极低,只要有火,一冷一热之下就可以形成气体的流动,气体流动起来就形成了风。气体流动会带动迷雾的流动,风吹之下,雾也就会散去。 想到这里,夏风仰天大笑:“小风爷我真是天资绝世!聪明绝顶!英武绝伦!我这三绝之才,真是天都要嫉妒啊!” 夏诗剑正在一旁深思,突然被夏风吓了一跳,他被打断了思考后不满地看向夏风:“小疯子,你说什么?绝子绝孙?” 夏风“哎呀”一声栽倒于地,双眼翻白,四肢抽搐。 夏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孩子们开始思索着是否可行?地瓜猛摇着脑袋:“不不不!不行!这么大一片树林,这火一点起来,我们不就都成了烤地瓜了?” 夏风赞赏地看了地瓜一眼,他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嗯!地瓜果然聪明!不过,比起我来,还差了一点儿!” 小胖墩儿急了:“这时候了,还装※?有啥主意,你倒是说啊!” 夏风又装模作样地捋了捋他那莫须有的胡子:“依老夫之见!地瓜所言,甚是有理!不过,我们可以找一处树干比较细小的地方,我们把那些树弄倒就可以清出一片空地。 然后,我们在空地上堆起木柴点起火来,这样一来就不会把树林都烧着,也可以让空气流动起来。不过,我们烧的火要足够大,足够猛,要大到能驱散迷雾!各位道友?你们看如何?” 众孩子思虑过后都点头赞成,觉得可以一试,于是,他们开始寻找能够让他们弄断树干,清理出空地的地方。 不断搜寻着,探索着,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找到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就是出口。 如今,已然有了决定的众孩子斗志再现,干劲十足。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树干偏小,他们有能力清理出一片空地的地方。 所有人斗志昂扬地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后,他们在空地上堆起了山一样的木柴,这堆木柴大地把他们自己都吓住了,他们想象着这火烧起来得有多大? 此刻,孩子们联想到那大火的场景纷纷犹豫起来。夏风向来胆大包天,不然也就不会被叫成“小疯子”了。他斩钉截铁地说:“成事者,当断则断,果决行事,犹犹豫豫,女儿姿态,只能坏事!大事临头,当机立断才是正道!烧!” 众孩子点起了火,他们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火越烧越大,越烧越烈。没过多久,烈火熊熊而起,炽焰滔天,热浪滚滚,大火烧的噼啪乱响,火光映红了四周,映红了空旷之地的上空。 孩子们一个个都退后开来,他们惊惧、迟疑又期待着,他们在期待着预想中的变化。 火愈燃愈烈,热浪熏天,终于,四周原本压抑、凝滞的空气出现了流动。慢慢的,那些迷雾也被流动的空气牵引着移动起来。 火越来越大,空气流动速度也越来越快。迷雾汹涌而动,剧烈翻滚起来,似乎连空旷之地上空的云都开始移动了。 过了一段时间,随着空气的流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风。雾气随着风移动着,翻涌着,终于,雾变稀薄了,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一点点清晰起来,夏风他们可以看清四周了。 夏风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其余孩子也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这时,他们看见了希望,胆子也大了起来。 一开始的犹豫与迟疑,总会在看到希望与可能的情况下变得大胆与果决,最后也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毫不犹豫了。 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导致满盘皆输。有时候,抢占先机,则步步领先,最后成为赢家。 这时候,所有孩子都是在赌,赌他们能成功,于是,他们还嫌火不够大,他们不停地为那滔天之火添柴加薪,乐此不彼。 火烧得炽烈狂猛,肆无忌惮,仿佛它是一头放纵的妖魔。这巨大的妖魔在恣意狂欢着,舞动着,它仿佛很欣赏这些眼中充满期待与希望的孩子。 滴水穿石,所有的累积终究会引发根本性的质变。终于,火不停的燃烧,空气的不停流动,雾气也不停地消散,夏风他们眼前的一幕突然变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变化惊地呆住了,他们如同石化,没有了动作,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因为,就这么一刹那间,他们所处的树林不见了,没有迷雾,没有树木,没有他们清理出来的空地和燃起的火堆。 出现在夏风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火海,确切地说那是一个岩浆湖,而他们则站在这岩浆湖边。 岩浆湖一片通红,热浪滚滚,不断有一丝丝的黑烟升起。岩浆湖翻滚涌动着,不断冒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热浪迎面扑来,脚底传出灼烫的感觉,惊惧的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退到足够远的距离后,孩子们立即看向自己传来灼烧感的脚,他们的鞋子已经冒烟差点烧起来了。 这时的孩子们已经不是害怕了,而是难以掩抑的恐惧和无法置信。他们刚刚还在树林里,一眨眼间,他们就出现在了这岩浆湖边!他们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到的这里? 退到安全范围后的孩子们一时又呆呆愣愣地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夏风看了看自己差点烧着的鞋子心有余悸,他险险地倒吸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开始怀疑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难道在做梦?可是刚刚热浪扑来,面部的灼热感与及脚底高温带来的灼痛又真实无比。 夏风也在怀疑着眼前的一切,他捡起一块石头丢向了前方的岩浆湖。所有人都看到,那石头被丢进岩浆湖的时候,它没有一下子就落进湖底而是被黏稠翻滚的岩浆托着,然后,所有人都惊骇地发现那块石头着火了,它瞬间就被烧熔没入了岩浆中。 孩子们的脸一阵发白,他们在想,假如他们出现的时候不是在湖边而是在湖中的话,那么他们此刻已经化为岩浆,尸骨不存了。 眼前是吞没一切的岩浆火海,孩子们转身向四周看去,四周却是笔直陡立的山体,他们抬头看去,那山体高得看不到尽头。 山体陡直高耸,无法攀登,密不透风的山体包围着岩浆湖,只留下了头顶一片圆形的天空,夏风他们陷入了绝境! 孩子们都陷入了恐慌,他们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们都恐惧到了极点,他们陷入了绝境,他们不想死。 渐渐地,有孩子哭出了声,然后恐惧传染了开来,越来越多的孩子惊惧着哭了起来。孩子们害怕、恐惧、无助,他们不想被困在这儿,死在这儿。 夏诗剑双眼血红,他解下背后的大铁锤大喊道:“给我砸!我们砸开这山体,砸开一条道路!” 夏诗剑疯狂地用大铁锤向山体砸去,其他孩子也发疯似的不停砸着山体,只有夏风不知何时蹲在了地上。夏风无声无息地面向岩浆湖蹲在那里,他那瘦小的身影像极一只安静深思的猴子。 所有人疯狂地砸了很久,砸到他们的手都被震痛地直发抖,砸到他们再也没有了力气。可是,他们砸了那么久,那山体不但没有碎裂,而且一点被砸的痕迹都没有出现。 孩子们都感觉自己仿佛砸到了钢板之上,他们拼了命地砸也没能给山体留下一点痕迹,反而,他们的大铁锤出现了磨损。孩子们都累倒在了地上,他们没有再哭喊,只是坐在地上绝望地流着泪。 第38章 全军覆没 夏风没有用大铁锤去砸山体,他一直面向岩浆湖安安静静地蹲着,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才转过了身。 夏风看着疯狂之后只剩下绝望的伙伴们,他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想不想死?” 小胖墩儿夏凡早已精疲力尽,他满脸不耐:“你这不是废话吗?谁想死?” 夏风接着说:“我们出不去就是死!对不对?” 孩子们知道夏风鬼点子多,在这绝望的情境下,他们突然对夏风产生了期盼与依赖。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夏风,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夏风似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他不再迟疑:“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如此绝境,也绝不会有人能到这里面来救我们。我们一直等下去就是死,对不对?” 所有人都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他们无奈地点了点头。夏风鼓起了巨大的勇气:“那么,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换来一线生机!你们说对不对?” 孩子们好像看到了希望,他们的眼中出现了光彩,不再是悲伤、绝望,他们都坚定地点了点头。夏风斩钉截铁地说:“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们,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跳进这岩浆湖!你们敢不敢?”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一切,他们看着夏风如同看着疯子,虽然平常夏风已经够疯了。 孩子们因为平常时候经常被夏风吓疯,也因为夏风平常就很疯,所以大家都叫他“小疯子”。现在,夏风的话已经不是把他们吓疯了,简直都差点儿把他们吓尿了。 小胖墩儿夏凡在呆愣过后直接暴走了:“小疯子!你真的疯了不成?这岩浆湖站在边儿上都能着火,石头丢进去都能瞬间变成岩浆,你让我们跳进去?” 夏红舞和夏诗竹飞快地跑到了夏风的身边紧紧地拉住了他,因为她们知道夏风向来就是胆大包天,无所不敢为,她们害怕夏风一冲动就跳了下去。 夏诗剑也担心夏风会不顾一切地跳下岩浆湖,他走到了夏风的身边满脸凝重之色地说:“小风,我们知道你鬼点子多。可这回不一样,跳下去就得死,而且尸骨无存,你别冲动!” 其余孩子反应过来后,他们又想起了石头被烧熔成岩浆的画面,联想到自己跳进岩浆湖的恐怖场景,他们觉得口干舌燥,一个个吓得“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 孩子们赶紧跑过来把夏风拉着远离了岩浆湖,他们惊恐、焦急地劝阻着,“太可怕了!怎么可能?不能跳啊!” “是啊,我可不想死,更不想被烧成熔浆。” “死得连渣都不剩,我宁愿在这儿等死也不跳!” …… 夏风平静地听着,等所有人都再次冷静下来后他再次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自从我们进入树林后,一切都变得很诡异。 除了迷路,被困之外,还有一些不正常的事与物,我们爬到高处看不到太阳,分不清方向,天空的云静止着不会动,树林里也没有风。 除了我们和红舞、诗竹的两只小奶狗外,树林里也没有任何的动物。 树林里除了我们和迷雾外,似乎一切都是静止的,在我们燃起大火后,树林的静止也才被打破了。 但是,我们打破树林的静止之后就突然地出现在了这里。我们所有人明明都没有动过,怎么会突然到了这个岩浆湖? 所以我大胆地猜测,无论是在树林,还是在这里,一切都是假的!我们的确进了迷阵,但也是进了幻阵。 我们不仅被周围的事物骗了,也被我们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一切所骗了。周遭的一切欺骗着我们,而我们也一直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 我们盲目地寻找着方向,焦急地四处奔忙,团团乱转,等我们终于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看到了希望的时候,我们只是再次被自己骗了而已,这时候,我们终于陷入了绝望。 我们总是被周围的事物所迷惑,被自己所迷惑,这样的我们如何能找到方向?如何能破局?” 孩子们听着夏风的话,他们出现了迟疑,他们努力地回想着经历的一切,思考着夏风的话,一个个都变得神色不定,犹豫不决。 夏风其实也只是猜测,但是他觉得总比等死强,他在其余人都用大铁锤砸山体的时候就已经观察了岩浆湖很久,也思考了很久。 夏风压下心中的疑虑,表现得自信满满地说:“如果我没有想错,那么我们就是进入了幻境,我们看到的,听到的,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们被假象迷惑了,也被自己迷惑了。我认为破迷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强烈地刺激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是,我们都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岩浆湖的灼热和脚踩在岩浆湖边缘的灼烫疼痛感,那么就说明这个幻境太真实了,真实地需要我们用最大的刺激去使自己清醒。而最大的刺激莫过于死亡了。所以我们只有死亡才能清醒过来。 如果我们一直在幻境中等待,那么真实的我们可能就会死去。我们所看到的,经历的都是假的,但无论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我们都没有吃过东西。 没有食物,我们一直等下去的话,用不了几天,我们就会饿死,而且是真实的饿死。 现在,我们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用死的方式来使自己在现实中清醒过来,摆脱这个幻境。 你们也看到了,石头丢进岩浆湖一下子就成岩浆了,我认为那是最快速、最痛快的死法了。你们也可以相互用铁锤把对方砸死,或者相互掐死,或者咬舌自尽…… 不过,这些自杀的死法,我想想都觉得残忍、可怕!还是跳岩浆湖最快,一下子就没了!你们爱怎么死就怎么死,反正我觉得跳岩浆湖最好!” 所有人都觉得夏风是真疯了,这是让他们自杀?还让他们选择自杀的方式?他们激烈的讨论着,思考着,然后沉默着…… 许久之后,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他们也无法接受自杀这种疯狂、残酷的事情。 再次过了很长的时间,地瓜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屁大点儿事嘛!我有办法了!有办法了!我可以救大家了!哈哈哈!我就是救世主啊!我将拯救大家,我是大英雄啊!我太伟大了!” 所有人听到地瓜突然大笑着说有办法,他们立刻来了精神,仿佛他们已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夏诗剑用咸鱼干儿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儿:“地瓜,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地瓜忍不住激动,又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压下激动的心情,他涨红着脸说:“这还不简单?屁大点儿事嘛!我只要放个屁,你们不就都被熏得晕死过去了吗?你们放一百个心,我的屁绝对靠谱!我对我的屁有信心! 有一次,天气冷的时候,我把头缩进被子里,我忍不住放了个屁,当时我差点儿就被熏死过去呀。还好我动作快,把头伸了出来,这才辛免于难啊!我的屁连我自己都能熏得昏死过去,你们放心交给我好了!” 夏诗剑一听,他飞也似的跑开了,他还记得上次自己被熏晕的事情,他对地瓜如避蛇蝎,唯恐不及,敬而远之。 其他人也惊恐地四散而开,地瓜周围一下子就空了。地瓜尴尬地摇了摇头:“我只要一个屁,你们就不用自杀了。我好心救你们,你们怎么不识好歹?英雄总是不被理解的,是孤独的,唉……” 又过了很久,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绝望的情绪再次弥漫开来。夏风不忍看着自己的伙伴如此丧气、绝望,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次进山的可怖经历。 夏风无奈地开口:“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会跳岩浆湖。我知道,你们害怕,我绝不勉强你们,但是,我会第一个跳。 因为我再也不想和上次的经历一样看着你们一个个在我面前面对死亡。我无法左右你们的选择,但是你们可以试一下地瓜的方法。” 所有人又开始考虑起来,跳岩浆湖和自杀都太可怕,如果自杀之后他们又没能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话那更加可怕! 沉默思索良久,孩子们做出了决定,他们选择被地瓜的屁熏得昏死过去。因为被地瓜的屁熏死过去后,即使没有成功,他们也会在一段时间过去后醒来。相比于自杀的残酷与可怕,地瓜的屁就显得温和多了。 但是,也有人放弃选择这个方式的,夏风和夏诗剑就是如此,小胖墩、夏诗竹、夏红舞也果断地选择了夏风这边。 一群孩子紧张地围在地瓜的身边,地瓜打开自己背着的包袱拼命地吃起了地瓜。地瓜吃完地瓜后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酝酿准备工作。夏风、夏诗剑几人捂着口鼻远远地看着。 地瓜扭动着身子和屁股酝酿好后,他撅起了屁股对周围的孩子郑重地说:“我准备好了,你们呢?” 众孩子纷纷应答,表示已经准备就绪。于是,地瓜严肃地说:“我喊一、二、三就开始啊!” 地瓜说完,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地瓜撅着屁股,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二!三!” 地瓜刚喊完,众人就听见“噗!呲!嘶!呲……噗!噗!噗!……”的连续响声。 夏风几人远远地看见地瓜的屁股不断地冒出一股股黄色的烟儿。地瓜立即大喝一声:“快吸!别浪费!”所有人都拼了命用力地大大吸了一口。有些孩子甚至害怕吸的量不够,拼尽全力地猛吸着。 一瞬间,场面就混乱地炸裂了开来,有人轻轻一吸就晕了过去,有人猛吸几口也晕了,有几个抵抗力强的则剧烈呕吐着,还有几个捂着眼睛到处乱撞乱跑的。 那些捂着眼睛的人痛苦地喊着“啊!……我的眼睛!……好辣!……好痛!啊!我被熏瞎了!啊……” 那些孩子挣扎着,呕吐着,惨叫着,没过多久,他们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地瓜抬头挺胸,傲然挺立着说:“吾!夏长青!万古长青,百世流芳!功德无量!”地瓜说完,他也倒了下去! 夏风几人惊恐万分地看着全军覆没的惨烈景象,他们捂着口鼻的手更紧了,他们甚至不敢呼吸! 第39章 赴死 夏风几人过了很久才敢向地瓜他们走过去。看着全军覆没倒在地上的同伴没有任何变化,眼前的一切也没有任何变化,夏风几人过去试探着叫醒众人。 地瓜他们好像失败了,如果他们成功地在现实中清醒的话,他们不应该还身在这幻境之中。 过了不久,有人醒过来了,醒过来的他们还忍不住地干呕。陆陆续续地有人从昏迷中醒转,他们醒来干呕之后都失望地四处看着。 当所有人都醒转后,夏风无奈地说:“很遗憾,你们都没能成功地在现实中苏醒过来,而是仍然和我们几个一样还处在这幻境中。 显然,昏迷过去依然没有办法脱离幻境,那么我们的选择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在这幻境中死去!只有用死的方式来刺激真实中的自己才能强行把现实中的自己唤醒!” 夏风说完,孩子们一时又陷入了沉默,沉默中带着绝望。 夏风的心很痛,自己这些伙伴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让他很压抑,很难受。 夏风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他坚定地说道:“我进山的那一次所看到的,经历的与你们不同。那一次在我的经历中,你们都昏迷了过去,只剩我一个人保持清醒。那时的我们面临着死亡,但是你们昏迷了,毫不知觉。 我孤独地面对着一切,我看着你们,看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与毁灭,悲痛与绝望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种亲眼看着你们即将被怪物吞噬、毁灭的悲痛、绝望与无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这一次,就让我先死吧。我会第一个跳进岩浆湖。如果我能在现实中苏醒,我会在外面守护着你们,等候着你们。 如果,我这一跳就是真正的死亡,那我夏风就下辈子再做你们的亲人、朋友。 我不知道你们最终是什么选择?或者有什么别的办法?但是,请原谅我,我实在不愿再看着你们面对死亡而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这一次请原谅我的懦弱,我把看着亲人、朋友死亡的悲痛、绝望留给了你们。” 夏风刚说完,他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滑落下来,他悲痛却坚定地向岩浆湖走去,还没走到岩浆湖的他已泣不成声。 听完夏风的话,看着向岩浆湖走去的夏风,所有人都心中悲痛,难过不已。 夏红舞与夏诗竹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们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夏风身边:“小风哥!我们和你一起跳!这一次,你不会孤独地面对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和你一起面对!” 夏风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夏红舞与夏诗竹,他露出了笑容,他感受到夏红舞两个小妮子抓住自己的手在颤抖着。 夏风摸了摸夏红舞和夏诗竹的头,擦干她们脸上的泪水:“红舞,诗竹,别怕!有小风哥在!不管是生是死?不管发生什么?小风哥都会和你们在一起!” 夏诗剑把咸鱼干儿“大宝剑”往肩上一横:“小疯子!妹妹们有我保护,用不着你担心!倒是你,你瘦的跟猴儿似的,你死了变成鬼也是个小鬼儿,会被鬼欺负!你虽然没我聪明,没我帅,没我英武,没我……哎呀,反正,你是我夏诗剑的兄弟!变成了鬼,我也得保护你!” 夏风看着害怕地全身颤抖却还要强装镇定耍帅的夏诗剑,他发自真心地笑着。 这时,小胖墩儿夏凡挺着圆滚滚的身子也颤抖着走到了夏风身边:“小风,俺可不会像诗剑这小子一样装※、耍帅,俺怕死,真的怕呀! 可是,自打俺记事起,俺爹和俺三个叔叔都叫俺让着你,护着你!你要是出了事儿,他们绝对饶不了俺! 小风,俺跟你一起跳,但是俺不敢睁开眼看。俺就闭上眼睛拽着你,待会儿,你领着俺到岩浆湖边上,你一喊跳,俺就跳!” 地瓜抓狂地抱着头大喊了一声:“啊!……”,喊完之后,他像疯了一样走到了夏风几人身边。 地瓜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慷慨激昂地说道:“咱们打小一起掏鸟蛋、捅蜂窝,上房揭瓦,下水摸鱼,我们一起疯一起闹一起烤地瓜。你们都跳,我怎能不跳? 你们天天喊我地瓜,可是我爹给我取的名叫‘夏长青’,万古长青,百世流芳,多好的名儿啊!多么雄壮、威武、气势不凡!我怎么能怂?” 夏风用力地拍着地瓜的肩膀说:“地瓜!不!长青!好样的!不管跳下去之后我们是在现实中苏醒,还是真正地死亡?从此之后,我们不再叫你‘地瓜’了,我们叫你‘长青’!‘夏长青’!” 地瓜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太害怕?他全身颤抖着说话都哆嗦:“小,小风,别!别别别!我还是觉着叫‘地瓜’好,叫‘地瓜’亲切,叫我‘长青’,我不习惯,还起鸡皮疙瘩。你们叫我‘长青’,没准儿我还会死不瞑目!” 夏风和夏诗剑、夏凡都哈哈大笑起来,夏红舞与夏诗竹看着这几个活宝儿也被逗得破涕为笑忘记了悲伤。 夏风六人欢笑之后都执着、坚定地面向了岩浆湖,他们毅然决然一起地向岩浆湖走去。夏凡拽着夏风,他闭着眼大踏步迈向前方,他和夏诗剑几人一样早已把生死交给了夏风。 在夏风几人身后的众人都在惶恐着,绝望着,犹豫着,当他们看到夏风几人的一幕幕,他们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们疯狂地叫着、喊着,哭着,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恐惧与悲伤。 他们一边发了疯似的叫喊着,一边颤抖着向夏风几人冲了过来,仿佛慢了一步的话,他们就只能绝望地留下来看着同伴在自己的眼前赴死,仿佛慢了那一步,他们就再也提不起跳岩浆湖的勇气! 孩子们叫着,喊着“等等!我也跳!” “我也跳!” “我也跳!” “还有我!” …… 所有人都大喊着冲到了夏风他们身边,冲到了岩浆湖边。夏风热泪盈眶,此刻的他十分感动,也觉得庆幸!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孤独地面对绝望与恐惧!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也无论生死?此刻夏风他们都将一起面对,虽死无惧!虽死无憾! 夏风仰天大笑:“好!好!好!如果这一跳,我们能成功地在现实中苏醒,请大家记得这一刻!我们是永远的亲人!永远的朋友! 如果,这一跳就是真正的死亡,那么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是亲人!是朋友!我数三声,我们就一起跳!一!……二!……三!” 所有人在听到夏风“三”字出口后都携手飞身跃向了岩浆湖。 “醒醒!孩子们,快醒醒啊!怎么这么久还没醒?难道出了意外?孩子?孩子?醒醒……” 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尚山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夏风他们慢慢地睁开了眼,他们的眼角有泪淌落。 片刻后,所有人都苏醒了过来,他们相互看着身边的人发自真心地笑了起来,他们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那树林里,那岩浆湖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起跃向岩浆湖赴死的一幕,他们也将永生铭记在心。 尚山看着这群躺在树林前方地上又哭又笑的孩子,他着急地这个看看,那个瞧瞧,这个捏捏,那个摸摸,不知他们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孩子们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尚山似的,他们仍然笑着,哭着。尚山急得直摸光头:“孩子们,你们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吧?怎么又哭又笑的?该不会脑子坏了吧?傻了? 还有,不久前,除了夏风,夏诗剑,夏凡,红舞,诗竹之外,你们其他人为什么个个口吐白沫?甚至处于昏迷状态的你们眼珠子直翻白?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们说啊!哎!真是急死贫僧了!” 尚山一连串地问着又一边关切地看着孩子们,他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不至于啊?一个幻阵怎么会让人口吐白沫,眼珠翻白?而且这都已经苏醒过来了,为什么一个个都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又哭又笑?” 尚山不知道地瓜放屁把众人熏晕的事情,他自然无法理解为什么除了夏风几人外其余人都口吐白沫,眼珠子翻白的缘由。他更不知道夏风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无怪乎他如此着急了。 尚山着急地看着,问着,孩子们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笑着,哭着。 夜幕已降临,许久之后,孩子们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们就这么躺在了地上,看着夜晚的天空,夜空中的星星很璀璨,很美! 平静下来后,孩子们也向尚山讲述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尚山听完也惬意地躺在了地上。他为这些孩子感到开心,也感到骄傲与自豪,这就是他尚山的弟子! 尚山仰躺着看向星空,他拿出酒葫芦喝了口酒然后开始讲解关于迷阵,幻阵的事情。 原来,夏风他们在尚山带领下走到树林的前方时,他们就已经进入了幻阵。当他们感到害怕和脑袋感到眩晕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幻境,陷入了自己的幻觉之中。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在陷入幻境的时候就已经昏迷倒在了树林之外。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们脑海中虚构出来的,真实的他们从来未踏进过树林一步。 当然,尚山没有陷入幻阵,这是他为孩子们准备的修行。这个幻阵会让人陷入幻境,如同做梦一般,但是又很真实,真实地让人很难从中苏醒过来。 同时,这个幻阵也会因为进入幻境者的情绪、思想的改变而改变,所以夏风他们越恐慌,越着急地寻找树林出口的时候,他们就越找不到。 当夏风他们都渴望着火能越来越大从而引起空气流动驱散迷雾时,他们就到了火山口内,到了岩浆湖前。 尚山根据自然生成的山形、树林、地势打造出来的这个幻阵不会造成真实性的伤害。除非夏风他们几天几夜都不能苏醒,那样的话,他们的身体就会因为没有食物的补充而不断衰弱,出现危机,甚至活活饿死。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夏风他们永远无法苏醒。但是,幻阵是尚山布置的,他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孩子们都认真地听完了尚山的讲解,他们都听得入了神。听着尚山的讲解,再回想着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对八学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习八学,好好跟着尚山修行!就算是顽皮,对修行很厌恶、反感的夏风也转变了观感与态度,他对八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有了执着修行的坚定决心! 第40章 药药,切克闹 感受到孩子们对八学浓厚的兴趣和修习的执着,尚山很欣慰。看着繁星璀璨的夜空,尚山也开始讲解关于术学中天星部分的知识。 天地之中,大到宇宙、星体,小到蜉蝣、蝼蚁,无不包含在阴阳、五行之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月亮与太阳。 月亮、太阳分属阴与阳,相生相克,所以互相追逐着又互相排斥着,日升月落,维持着阴阳秩序的平衡。 其实不仅仅是太阳与月亮,宇宙中很多星体也如同月亮、太阳般具有极阴与极阳的属性,只是我们的肉眼无法看到。 同样的,具有金、木、水、火、土五种极致属性的星体也很多,最具代表性的则是二十八星宿,东方青龙七宿属木,南方朱雀七宿属火,西方白虎七宿属金,北方玄武七宿属水。 至于中方黄龙则属土,黄龙也是祖龙,是祖神,相当于二十八星宿的君主,具有生生之义,是万物的根本。 关于天星学的时间、天机、天气、历法的推演与运用也很深奥、广博。对二十八星宿位置移动的观察就可以分辨出一年四季的时间与一天之中的时间变化。 二十八星宿还与八学中的第四学·药学相关联。二十八星宿对应着人体五脏中的四脏,也对应着天下二十八种神药,青龙主肝,朱雀主心,白虎主肺,玄武主肾。这二十八种神药也分别对应着肝、心、肺、肾四脏。 另外,黄龙属土,主脾,也有相对应的七种神药,这七种神药超越了其它二十八种神药,是至高神药。 相传,以这二十八神药和七种至高神药对应人体五脏入药修行就会功参造化,得悟大道,窥破仙机,臻至圆满,妙不可言。 总之,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具有开天辟地,衍化世间万物,衍生出生命的伟力,同时,阴阳五行也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至于是生生不息还是毁灭?则都属于阴阳、五行的轮回与变化。 尚山讲的精深玄奥,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夏风听着尚山的讲解,他仿佛也跟着阴阳、五行一起生灭,衍化,轮回不息。 夏风怔怔出神,他仿佛融进了星空之中,成为了那繁星中的一颗,又仿佛那所有的繁星都是他。 夜晚的风清凉而温柔,林中树叶的轻微响动似有呼吸与脉搏,平静而安详。星空的美丽,灿烂而迷人,夜晚的风,温柔而醉人。 夏风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与亲人、朋友一起,平静地沉醉于夜晚的宁谧,徜徉于灿烂的星河的安宁、惬意。 第二天,在尚山指导下,夏风他们修习完“青莲漫舞”战技后又完成了武学的修习,他们走下了山。 夏风兴致勃勃地跑着,两个大铁锤再重也压不下他对今天要进行的第四学·药学修习的好奇心。 夏风非常激动与期待,他一边蹦着一边唱着歌儿,他一边唱还让伙伴们也跟着一起唱:“阿牛!啊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啊花……” 于是,一路响起了孩子们的歌声,欢笑声,那声音惊起了山间的鸟儿。 夏风他们跟着尚山一路下山来到了一家药铺,别人或许不熟悉,夏风可是对这里门儿清,因为这里也是他的避难所之一。 这家药铺是夏福、夏禄两兄弟开的,夏风挨他爹揍的时候,他就经常往这儿跑,而福禄兄弟总也会护着他。 夏风还没进门就喊了声:“福叔!禄叔!小风来看你们啦!”夏风一喊,屋里走出来两个大胖子,他们满面福禄之相,正是福禄两兄弟。 尚山带着孩子们迎面走来:“孩子们第四学·药学就有劳二位倾心相授了!”福禄兄弟二人笑着:“哪里?哪里?这群小崽子倒让大师你操心了。小风这小子又惹祸了吧?” 二人说完,他们稍有焦虑地看着尚山,他们可时刻没忘记拂风道长说过的夏风易早夭的事情。尚山暗中示意二人夏风暂时无碍,福禄兄弟二人才稍稍放了心。 福禄兄弟二人是村中的药师,医师,所以夏风他们第四学·药学的关于医治、炼药、用药等知识就由他们教授。 孩子们被带领着走过药铺向药铺之后的药库和炼药区走去。药库很大,存放着各种各样大量的药材,也开辟出了研究医学、药学的地方。 这个药库大得足够容纳这些孩子的修习,可见福禄兄弟对药学、医学研究的看重与讲究。 孩子们如同进了一个宝库,他们这瞧瞧,那看看,四处张望打量着,但他们就是不敢动手碰。 福禄兄弟看见这些孩子对药学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他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和蔼地笑着,二人轮流着给孩子们讲起了药学。 第四学·药学是个笼统的称呼,实际上细分的话分为识药、炼药、用药、医治等几个部分。 药材分为上等,中等,下等三个级别,三个等级的药材相互配合着炼制、使用,往往能取得最佳的效果。 炼药与用药也分为主药、副药、佐药、药引,主药起主要作用,副药起辅助作用,佐药起配合的作用,药引则起协调的作用。 炼药时,主药、副药、佐药、药引所选的药材种类、数量都会根据所炼制丹药的要求而出现不一样的选择和变化组合。 一旦选错了药,或者用错了量,那么丹药的炼制就失败了!甚至可能因为一点点的偏差而危及服丹之人的修为、性命,不可不在意! 炼药、用药也讲究阴阳、五行的相生相克,相互配合的作用与及时机的把握。 药材分良药与毒药,但不管良药还是毒药,用得对,毒药也可以辅助修行,可以治伤救人,用错了,良药也会坏人修行,伤人害人。 夏风他们从开始的好奇、调皮慢慢地在福禄兄弟的讲解下变成了认真与严谨。 孩子们学得很认真,他们不敢分神,因为药学可是与性命相关的大事儿,他们不敢马虎大意,但是,也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 夏凡鼓着鼻涕泡儿:“福叔,禄叔,小风他干娘啊花的神仙水儿救过拂风道长是吗?是不是真的?” 夏福、夏禄陷入了回忆,片刻后,夏福讲起了当年的事情。在他们村有两个未解之谜。 第一个,当年拂风道长被憨蛋儿拍晕,夏福、夏禄无论用什么方法?用什么药材?都无法把拂风道长救醒。最后,用了啊花的神仙水儿才把他救醒了。 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人有什么伤、病之类的,阿花的神仙水儿也往往有奇效! 福禄兄弟二人一直致力于药学研究,十分痴迷,但是至今为止,他们们仍然没有办法研究出神仙水儿的真相! 村子里的第二个谜就是憨蛋儿。憨蛋儿一直以来痴痴傻傻的,但是当年凶兽混沌危机之时,他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了。 到后来,福禄兄弟二人研究发现,凶兽混沌的危机解除后,所有人都变回了本来的样子,恢复了原有的心性,唯独憨蛋儿却始终还像混沌凶兽在时一样疯疯癫癫的。好像他始终还受着凶兽混沌的影响。 对于憨蛋儿,福禄兄弟二人始终没研究明白,更奇怪的是,当年拂风道长离开的时候,憨蛋儿也突然消失了。 拂风道长对他们全村有大恩,而憨蛋儿拍晕过拂风道长,导致道长差点儿就没能醒过来。村子里的人都在猜测着,憨蛋儿也许心中愧疚,所以他离开了村子。 但以福禄兄弟二人的观察,憨蛋儿似乎始终还受混沌凶兽的影响支配着,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觉得愧疚而离开,他的消失也许有别的原因。 孩子们都听得兴致盎然,夏风则别有一番感触,不论是拂风道长,还是他干娘阿花,他们都是与他生命息息相关的存在! 夏福像敲鼓一样用手拍打着肚子,直拍地“嘭嘭”响。他笑哈哈地说:“孩子们,咱们手上见真章!今儿我炼个药给你们瞧瞧。我怕你们看不懂,就炼个最简单的吧!炼个跳蚤药怎么样?” 一群孩子纷纷鄙夷、嫌弃地看着夏福,但他们也没敢出声儿。 夏福哈哈大笑起来:“小崽子们,我知道你们身上没跳蚤,给小猫小狗用不行吗?哈哈哈!再说了,一理通,万法明,药不分高低,炼制的道理是一样的啊!见微知着,以小见大才显大家风范啊!你们小看跳蚤药?” 孩子们都使劲儿地点着头,他们的嘴上却说:“没有!没有!……” 夏风斜着眼儿看着自己的伙伴对夏福说:“福叔,他们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咱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夏福被这群孩子和鬼灵精、小大人模样的夏风逗乐了,他大笑起来,笑得他身上的肉一荡一荡的。 夏福走到药炉前准备好了药草后严肃地开口说道:“火候、时机、阴阳五行的配合至关重要,关乎成败。 见微知着,以小见大,你们不可小看跳蚤药,要好好学习、体悟!跳蚤药主药是孽石,副药是恶障草,佐药是迷灵花,药引是幻虫果。你们好好看着!” 夏福说完就升起了炉火,他小心掌控着火苗的大小与温度。夏风他们正全神贯注、期待地看着,夏福却突然哼哼唧唧地哼起了小调儿:“亲爱的,小※子乖乖,你把门开开,我要进来……不要,不要,我要……”。 “哎呀!”,夏福这突如其来的骚※气让夏风他们猝不及防,瞬间就栽倒一大片! 夏福似乎没有注意到孩子们的举动,而是继续哼着小调儿,他一边哼着一边有条不紊地依次把主药、副药等药材放入炉中慢慢地熬炼融化。 这时,夏风他们才注意到,夏福看似漫不经心,但其实他心神合一,从未理会过旁人。 夏福哼着的小调儿看似骚※气,但是仔细体会又好似暗含着某种神秘的韵律。没过多久,夏福就在自己的小调声中把各种药材熔炼成了一枚乌黑圆润的药丸。 夏福拿起药丸像是鉴赏珍宝一般端详着,他一边端详一边开口:“炼药的每一个细节都关乎成败,不可忽视!万物皆有灵性,但是也有不同的灵性。炼药就是在创造自己的丹药时赋予它独特的灵性。 我哼唱着小调儿,一是为了让自己进入完全忘我、心神合一的状态,二嘛,也是与丹药、与天地、与天地间的灵气进行沟通交流的一个过程,更是赋予丹药灵性的过程。 赋丹药予灵,就是通过自己的歌舞,去探寻天地、天地间的灵气和自己所炼丹药的独有韵律。然后以歌舞为媒介和沟通、协调手段去让天地、灵气、丹药的韵律协调起来,最终达成一致,融合在一起,让丹药诞生出灵! 说是炼药,其实也是炼人啊,炼药和做人做事是一样的,要做成一件事,做好自己,那我们就必须认真对待,不可马虎!你们懂了吗?你们要多多练习才行啊!” 孩子们都把头点地跟小鸡啄米似的,他们现在不再小看跳蚤药了,也不再觉得夏福的小调儿骚※气了。夏风郑重其事地问夏福:“福叔!您这跳蚤药怎么用啊?” 夏福正端详着手指头大的药丸,听到夏风的提问,他恋恋不舍地移开了目光认真而自信地说:“怎么用?简单!捉住跳蚤,然后把药丸摁进它嘴里,让它吃了跳蚤药就可以了!”。 “哎呀!”,众孩子一听又齐刷刷地轰倒于地,现场真个是人仰马翻,遍地倒栽葱!跳蚤那么小,都抓住了,摁死不就完了?还得喂它吃药?这跳蚤药真真儿的忒“神”了…… 第41章 沉鱼落雁 夏福给夏风他们演示完,孩子们已经手痒痒地不行了。他们纷纷拿出第四学·药学的典籍研究起来,他们要找出自己喜欢的丹药来尝试炼制。 没过多久,夏诗竹激动地小脸通红,她兴奋地喊起来:“红舞!红舞!来!快来看!你看这儿!” 夏红舞马尾辫一翘一翘地跑了过去。夏风几人也好奇地跑了过去,他们往夏诗竹所指典籍上一看,上面写着“定春丹,服之,美容养颜,年年十八,青春永驻,芳华永恒!” 夏红舞一看就惊喜地跳起来:“好耶!我们就炼这个!” 夏风几人顿时尴尬起来,两个屁大点儿的小女孩儿炼什么定春丹?夏风好心提醒:“诗竹,红舞,你俩儿才多大?加起来有十八吗?你俩现在就炼这玩意儿? 你俩都没到八岁呢,炼这玩意儿吃下去后该不会你们永远也到不了十八岁了吧?或者一吃下去就立马变十八岁?” 夏红舞两人一听瞬间就不兴奋了,她们被夏风说的话吓得小嘴儿都张大了。夏风一看,他这才放了心,可他刚放下心,夏诗竹、夏红舞两个小妮子又讨论起来:“咱们提前炼制,为将来做准备!” “对对对!时光催人老,岁月不留情。莫把芳华负,一生几度春?夏蝉歌红舞,秋霜赋诗竹。歌舞转瞬逝,暮雪咏老梅!咱们这回可不能听小风哥的!炼!这定春丹咱们一定得炼!” 夏风瞅着鬼灵精,屁大点儿的两个小妮子已然着了魔,他叹了口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可还真不分年龄大小啊!夏风拿这两个小妮子没法子,他只好继续去翻典籍去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夏风正沉醉于他的“黄金屋”,流连于“颜如玉”时,夏诗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夏风侧过脸:“大宝剑!你咋了?抽疯了?” 夏诗剑用手指头向夏风勾了勾,他的神情很是猥※琐。夏风哆嗦了一下,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他向夏诗剑走了过去。 地瓜和小胖墩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夏诗剑往典籍上一指,几人往上一瞧,上面写着——沉鱼落雁丹! 夏风几人一看这名字就瞬间不淡定了,夏风鄙视着夏诗剑说:“大宝剑!这名儿怎么有点香艳的味道?也是美容养颜的?你该不会想变女的吧?变成娘娘腔?你变※态?” 地瓜和小胖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嫌弃地看着夏诗剑。夏诗剑眼黑头痛,他恨恨地说:“你们再仔细看看成不?” 夏风几人再次看去,典籍上写着“沉鱼落雁丹,丹成之后扔出爆开形成烟雾,无论是天上大雁,水中沉鱼皆会中毒毙命!此毒于人无害,于飞鸟鱼虫杀伤力极强!此丹无甚大用,却是猎户、渔夫们居家旅行必备之佳品!” 夏诗剑从腰间抽出咸鱼干儿“大宝剑”爱抚着说:“看见没有?有了这沉鱼落雁丹,从此之后,咱们打鸟、摸鱼再也不用那么费事儿了!我再也不愁咸鱼干儿不够吃了!” 夏风与小胖墩儿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地瓜却一脸不屑:“屁大点儿事嘛!我放个屁照样能收获一大堆鱼,也照样能把天上的大雁崩下来!何必费劲儿炼这玩意儿?” 夏风几人露出恐惧之色,夏风鄙夷着说:“你放屁毒的鱼,无论是下锅还是做成咸鱼干儿都是屁味儿的!你这屁鱼做的咸鱼干儿都能‘流芳百世’,谁那么重口敢吃?” 夏诗剑与小胖墩儿深以为然不停地点着头,于是,几人决定了要炼制的丹药——沉鱼落雁丹! 沉鱼落雁丹以四种药材炼制,主药是芒草,副药是葶苎,佐药是莽草,药引是茇草花。夏风几人开始认真地研究起药方和炼制方法。 没过多久,几人就开始了炼制,他们也开始学着夏福边炼制边唱起了歌。 唱歌能让自己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又能在炼药的时候与丹药、天地及天地间的灵气沟通,还能赋丹药以灵,夏风他们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们现在只能有样学样,欲速则不达,他们根本做不到夏福的程度,远远达不到那个境界,他们甚至连门槛儿都还没看见,更别说摸到门槛儿了。 夏风几人开始炼药,一阵阵歌声传了开来,只是他们的歌声儿实在是让人耳朵都听“瞎”了! 夏风一边儿炼制一边儿欢快地哼着:“啊牛!啊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啊花!……” 地瓜一边炼制一边唱还一边扭起了腰,抖起了臀,他这一顿操作真是节奏感十足:“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个地瓜,地瓜大冒险……噗呲!噗呲!呲!噗呲!噗呲,呲!噗呲!噗呲!呲!呲!呲!……” 周围的人惊恐、颤抖地看着地瓜抽疯似的舞姿,内心暗道“天才啊!真是天才!这扭腰抖臀的,明明是他平常酝酿着要放屁的动作,现在居然编成了舞蹈?” 再听听地瓜唱的啥?什么地瓜大冒险?明明是这家伙在形容吃地瓜,吃完地瓜后不断放屁的过程!哎呀麻耶!所有人都纷纷惊叹,这地瓜炼药时的歌舞实在是太有“味道”了。 地瓜还没抽完疯,另一边小胖子也尬起舞来,他一边扭着圆滚滚的腰身一边喝喊着:“哦诶!哦诶!嗷!……嗷!哦诶!……” 所有人都快疯了,他们有捂耳闭眼的,有抱头鼠窜的,他们实在无法忍受了。 地瓜炼药已经够折磨人了,这小胖墩儿炼药哪里是在唱歌?这分明是杀猪时候的惨叫声啊!小胖墩儿不愧是屠户出身,炼个药也不落家风,不堕家族威名啊! 相比于地瓜和小胖墩儿,夏风简直就是一股清流。但是,在众人庆幸还有夏风这股清流时,一股泥石流爆发了,它奔腾呼啸着冲了过来,那是夏诗剑。 夏诗剑拿着咸鱼儿“大宝剑”不断在药炉中翻着,捣腾着,他翻着,翻着还时不时地向炉中撒些药粉。 夏诗剑那模样哪里是什么炼药?这分明是在炒菜啊!众人无一不为夏诗剑的惊天之举吓到,他那咸鱼干儿“大宝剑”此刻变成了锅铲?他还撒盐?放调料? 夏诗剑不理会众人,他一边“炒菜”一边唱着:“我和你,鸟与鱼,有缘却无分,我自由飞翔时,你却成了干儿。我爱你,爱着成鱼干儿的你……” 夏风这几人一炼药,所有人都疯了,对他们来说,这时的炼药区简直成了人间地狱!所有人都苦苦忍受着摧残时,夏风的药炉中突然传出“噗”的一声,接着,一股股黑烟儿不停地冒了出来。 就一瞬间,那黑色烟雾爆了开来弥漫向了四周,笼罩了所有人。 过了许久,好不容易烟雾才彻底散去。烟雾散去后,所有人都傻了,他们全身上下都乌漆麻黑的。甚至有人在烟雾袭来的时候儿惊呼出声,他们惊呼的时候大张着嘴,所以他们的牙都是黑的! 夏风此刻也全身漆黑,只能看见他那双眼睛一闪一闪的。夏风傻傻地看向药炉,那里有一颗丹药!那丹药乌黑铮亮,圆润晶莹,像是有了灵性与生命一般。 随着夏风的黑雾袭来,所有人的炼药都因为中途被打断而宣告失败。他们用能杀人的眼光恶狠狠地瞪着夏风,夏风却丝毫不理会他人的仇视,他正开心地把玩着自己炼制的丹药。 夏风激动之后,他把夏诗剑、地瓜、小胖墩儿拉到了一起,他神秘兮兮地小声说:“福叔、禄叔教完咱们后就让咱们自己练习,他们与尚山先生喝茶去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丹药我炼成了,咱们趁他们三个不在,偷偷溜出去试试丹药的威力?” 夏诗剑几人一听,都压制住心中的兴奋,他们若无其事地又开始炼药,只是他们这次都是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炼药。 在其他人都重新开始炼药时,夏风与地瓜几人趁没人注意,闪身就溜出了门。 夏风几人出了门一路狂奔,他们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向村子外边跑去。没过多久,他们就跑到了一条小河边。 夏风拿出他炼制的丹药嘿嘿地笑着,小胖墩儿几人也期待地看着夏风手里的丹药。 夏风得意地看着小胖墩三人又兴奋地看向了小河,他满怀期待地把丹药向小河扔去,丹药连一声响都没发出就没入了河中。 丹药刚没入河中,一股股黑雾就在河中弥漫开来。眨眼,黑雾已经弥漫了一大片,然后夏风几人所能看到的河段全变黑了。黑雾散开,夏风他们眼前的小河变成了黑水河。 夏风四人正惊叹着丹药药雾弥漫之快时,河面上开始有一条条的鱼不断地翻白漂了起来。没过多久,水里的鱼一片片、一堆堆地漂浮在了水面上。 夏风几人兴奋地又跳又叫,夏风蹦跳着跟个疯猴子似的。 夏风开心坏了,他哈哈笑着:“厉害!厉害!这丹药不应该叫‘沉鱼落雁’啊!这明明是漂鱼嘛!哈哈!快!快!捞鱼!大丰收啊!” 正在夏风他们欢呼雀跃时,河里开始翻涌起来,一团黑影从上游不断向夏风他们靠近而来。 第42章 敬畏 夏风几人正欢呼雀跃着,他们没有注意到河里的变化。得意忘形,往往最致命,骄傲自满,往往最凶险,欢喜自得也往往暗藏着不测与祸端。 夏风他们狂喜地向河的边缘走去正要捞鱼,突然,一道水柱喷出,如蟒蛇一般冲向了夏风。水柱喷来得突兀,几人在惊变之下陷入了呆滞。 水柱一下子冲来,像蟒蛇一样缠绕住了夏风并向河里拖去。夏风拼命挣扎,可是他的力气相比于那狰狞、古怪的水柱来说实在太小了。 危急时刻,地瓜,小胖,夏诗剑三人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后,他们一下子就扑了出去,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着夏风。 几人拼了命地挣扎着,但一切都徒劳无功,没有丝毫用处,他们被一点点地向河中拖去。再这么下去,四人就要一起被拖入河中了。 那水柱如蟒蛇一般缠绕着夏风,夏风喘不过气了,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青紫色。 夏风挣扎着,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向小胖墩他们喊出了一声:“你们!……快……放手!”,刚喊完,夏风就晕了过去。 小胖墩三人绝望却执着地喊着:“不!……” 他们几人宁死也不放手,死死地拽着夏风。“水蟒”似受到了挑衅,它的力道更大了,夏风的身子已经有半截没入了河水之中。 正在小胖墩几人绝望时,夏风的眉心处散发出青、金相交的光芒,这光芒的出现让夏风被拖向河中的趋势一滞停顿了下来。 夏风的眉心传来一阵清明,他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小胖墩几人看见了希望,心中一喜,他们更加拼命地拉着夏风。 “水蟒”一滞,河水猛然翻涌起来,像是锅里烧开的水。夏风他们惊悸地看见一团巨大的黑影向他们游来。 黑影游来,拖着夏风的“水蟒”力道也猛然加大。几人知道,危机来自于那水底的黑影,那黑影越靠近,“水蟒”的力量也越大。小胖墩几人焦急地涨红了脸,他们咬牙拉着夏风。 力量差距悬殊,他们对抗不了那蟒蛇一样的水柱。随着水底黑影的临近,夏风身上的青金光芒一阵闪烁现出了一株菩提树与青莲的虚影。 但是,菩提树与青莲的出现反而像激怒了水底的黑影,它虽然还没有彻底到来,但“水蟒”的力量却猛地增强了。 夏风的身子一下子就被拉入了水中,只剩下一个头和被小胖墩几人拉着的双手还露在外面。 夏风时不时地被拉进水中没过头顶又被菩提树、青莲和小胖墩几人拉扯着出了水面。挣扎中夏风被水呛的鼻子、喉咙酸辣、疼痛,如同被生生撕裂,他差点又喘不上气晕过去。 形势岌岌可危,夏风时刻都有可能被完全拉进水中,到时小胖墩几人也在劫难逃。 “鱼娘娘息怒!手下留情!”,远远地,夏风几人听见呼喊的声音,他们心中有了希冀,几人压榨出自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突破了自身的极限,做出最后的抵抗与挣扎。终于,他们看见了夏福、夏禄与尚山的到来。 夏福、夏禄与尚山三人身后一段距离是呼拥而来的孩子们。夏福三人一路急冲而来抓住了夏风的手,与“水蟒”对抗起来。 原来,夏风眉心菩提树与青莲的异动让尚山知晓了夏风身陷危机。尚山三人问过孩子们之后就猜出了夏风几人的去向,他们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 尚山用尽全力地拉着夏风,夏禄一边拉一边向水中的黑影惶急地喊道:“鱼娘娘息怒!孩子不懂事!还请宽宏大量,饶了这孩子!” 水中的黑影终于到了夏风的身前,它扑向了夏风。尚山三人焦急、惊恐地看着扑向夏风的黑影睚眦欲裂。夏禄惊急大喊道:“我能救你的孩子!” 夏禄喊完,水中的黑影一顿,扑向夏风的身形停了下来。 黑影停了下来,但是拖着夏风的“水蟒”仍然没有放松,夏风仍旧身没水中。 这时,后面的孩子们也呼啸而至,他们一看形势危急也拼命地拉拽着夏风和小胖墩几人。只是那水中的黑影正在夏风的身前,“水蟒”的力量随着众人力量的增强而增强。 尚山三人眼看黑影已然停滞,他们心里松了口气。 夏福急忙向水中黑影恳切地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孩子不懂事,鱼娘娘大度,饶了这孩子吧!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兄弟二人可以救您的子孙们。再迟的话,时间错过了就来不及了。” 水中的黑影围着夏风来回游动着似在迟疑。片刻后,这团黑影似做出了决定,它从水底浮了上来。随着它不断上浮,拖着夏风的“水蟒”也消失了。众人立马把夏风拖上了岸,夏风得救了。 夏风与小胖墩几人都已精疲力尽,他们半躺在地上心有余悸地看向水中的黑影,尚山三人与一众孩子也纷纷向河中看去。 河水翻涌,水中的黑影慢慢地清晰起来,很快,那团黑影彻底浮现了出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大鱼。 这条大鱼足有一人大小,它青黑的鳞片晶莹闪耀,宝光阵阵,河水不停翻涌着水花承托着它,它的身周不断闪耀着七彩虹光,绚烂夺目。 最让人惊叹的是,它其实不算一条鱼,因为它只有下半身是鱼,它的上半身是人身。它的身姿婀娜挺翘,姿容清丽绝伦却又带着一份雍容大度的非凡气质。 夏禄眼看夏风已然无碍,他赶紧上前向河水承托着的存在行了一礼:“多谢鱼娘娘宽恕!当年凶兽混沌肆虐,小风这孩子出生时就险些丢了性命,是我们几人舍命保住了他。因为这个缘故,这些年来,我们对他过于宠溺以致养成了他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性子。我等在此向鱼娘娘请罪!” 夏禄说完,尚山与夏福也郑重地向鱼娘娘行礼。尚山行完礼严厉地向夏风喊道:“小风!还不过来磕头谢罪!” 夏风一看尚山几人的言行、神色,他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他默默地向鱼娘娘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夏风从没见过尚山和夏福、夏禄如此神色凝重地对待过自己,磕完了头,他也没敢起身,他偷偷地瞧着鱼娘娘和尚山三人。 鱼娘娘看着夏风又转向尚山等人:“饶不饶他,还说不得!当年凶兽之劫,不仅你们遭殃,我族也惨遭大劫!当年蝗虫成灾,蛇鼠横行,更是连连干旱导致河床干涸。 我拼了命才护着那么些许小辈苟延残喘,险险地避过了灾劫。我们躲在淤泥烂潭中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大劫之后,几年过去,我族才繁衍出了如今这些小辈,这有多么不容易? 这条河养育了你们村所有人,也养育了我族。多少年来,我们如同近亲邻里,你们村里任何人捕食我族类,只要不是太过,我也从来不过问。 只是如今,大劫才过没几年,我族生息繁衍不易,这孩子就让我的子孙们死伤惨重!我如何饶他?” 夏风沉默地跪在地上,听见夏禄与鱼娘娘的话,他知道这次自己又铸下了大错。这次的错不仅牵涉到自己,还牵涉到了河中水族和全村。 耳边不停回绕着夏禄与鱼娘娘的话,夏风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万物皆有灵!夏风此刻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生命如此珍贵,也值得敬畏。 夏风再次向着鱼娘娘,向着河水,向着河中漂浮的鱼磕起了头,他是在对生命磕头,那是对生命的敬畏! 夏福再次向鱼娘娘行了一礼:“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失正,即是地狱!事不宜迟,我兄弟二人立刻救治您的子子孙孙。” 夏禄也一起走上前来与夏福站到了一起。他们两人从日常行医、采药所背的布袋中拿出了些夏风他们丝毫不认识的药草。 夏福、夏禄二人没有用药炉,他们直接就把药草放在了地上燃烧起来。燃烧的药草腾起红蓝交错的火苗,神秘,诡异而艳丽。 福禄兄弟二人围绕着红蓝火焰迈着带有神秘韵律的步伐,口中喃喃念诵着:“天之苍苍,地之芒芒。生我兮天地,育我兮父母。生生之不息,代代之不绝。乾坤有神兮敬肃,日月有灵兮敬勉。山河无恙兮康宁,万物和乐兮太平!……” 福禄二人不停环绕跨步,口中吟诵不断,火苗慢慢熄灭了。火熄灭后,二人面前出现的是一小堆红蓝相间的粉末。福禄二人停下了吟诵,他们抓起红蓝粉末向河水中挥洒而去。 第43章 活该 福禄两兄弟把红蓝粉末撒进了河里之后,因为夏风的丹药变黑的河水慢慢变清了。 鱼娘娘看着黑色的河水慢慢恢复了颜色,她紧张地看着河面上漂浮着的鱼。众人也纷纷关注着,夏风更是殷切、期盼地看着。 渐渐地,河面上漂浮的鱼开始动了起来,它们摇摆着鱼鳍与鱼尾把横漂在水面的鱼身慢慢摆正了过来。河中之鱼翻白的鱼眼也恢复了灵动,有了神彩,它们有了活力,恢复了过来。 恢复过来的鱼成群结队地向鱼娘娘聚集而来,它们的头面向鱼娘娘,鱼身微微向前弯曲,鱼鳍与鱼尾微微摆动,似乎所有的鱼都在行礼拜见鱼娘娘。 看见鱼群恢复了过来,鱼娘娘眼中的焦急与愠怒之色悄然而逝,她面向鱼群微微点了下头。鱼群得到了鱼娘娘的回应,它们撤去了行礼的姿态。 众人正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夏风也关切地看着,夏风看见鱼群都恢复了,他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所有人都放下心来,他们不用担心夏风了。正当众人这样想时,河里的鱼群突然骚动起来。鱼群汹涌着游向了夏风的方向,它们游到了河岸边。夏风正跪着还没起来,他就看见鱼群游到了他面前。 夏风惊愕又惭愧地看去,他看到所有鱼都杀气腾腾,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被这样瞪着,夏风心虚地不知道把手放在何处?他无奈地摸着头硬挤出笑容对河里的鱼笑着表达歉意与善意。 没想到,鱼群看见夏风发笑,它们越发汹涌激动起来了,它们拥挤着,跃动着,争抢着游到前方并向夏风喷起了水。 一股股的水柱喷来,夏风猝不及防,一瞬间,他就全身湿透了。夏风惊忙着站起身来连连后退。 众人一阵发懵,这些鱼在对夏风吐口水?夏风错愕不已,更是又羞又愧又恼,自己都知道错了,这些鱼还“呸呸呸”地不停向自己吐着口水,这叫人情何以堪? 鱼群见夏风后退,它们的气势更加汹涌激荡起来,它们都奋不顾身,奋勇争先地向夏风游来,跃来,甚至有好多鱼都冲到了岸上。 夏风惊愕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他想到的确是自己不对,愧疚之余剩下的则是满满的尴尬。 鱼娘娘眼看鱼情汹涌,她摇了摇手制止了鱼群。鱼娘娘看着夏风与尚山、福禄兄弟庄严开口:“此事本不该轻易饶恕,不过你们救活了我这些族人,总算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我族与你们村世代相邻,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我们身为水族鱼类,被你们捕捉食用也是天命,只要你们不做得太过,我们也安然顺应天命。 现在,既然我的子孙们都无恙,我也就不再追究,以免坏了我族与你们村的和睦。 当年,你们村与我族都惨遭大劫,险些覆没。如今我们都是劫后重生,这也是缘分。不过,依我所看,这个孩子身上依然劫影重重,你们自己当心才是!” 鱼娘娘说完,她的身子慢慢没入水中带领着鱼群向远方游去。尚山与福禄兄弟向鱼娘娘行礼送行,他们的内心沉重起来,他们知道鱼娘娘所说劫影重重的孩子正是夏风。 尚山三人听懂了鱼娘娘话里的意思,夏风却没头没脑的不知道劫影重重说的是什么? 鱼娘娘离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总算安然度过,没出什么大事。 尚山与福禄兄弟转身正想好好训斥一番夏风,可他们一看夏风低头沉默,羞愧无言的模样儿,他们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夏福三人领头向村中走去,夏福沉闷开口:“天还没黑,还有些时间,回去继续炼药!这回可不准再胡来,闹妖啊?” 孩子们呼啦啦地跟着三人向村中走去。夏风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在后边儿跟着。 孩子们跟着尚山三人回到了药铺的炼药区,经过刚才的事,他们都惴惴不安,对炼药有了担忧和顾忌。夏风此刻对炼药更是心存忌惮,显得缩手缩脚,犹犹豫豫。 夏禄一看孩子们这副模样儿当即开口:“孩子们你们不必如此,也不必心有顾忌!炼药与用药都是如此,良药可杀人,毒药亦可救死扶伤,全都看个人如何运用。你们切不可因噎废食,放弃了药学的修习。你们应当吃一堑长一智,再接再厉!” 孩子们幡然醒悟,夏风更是如醍醐灌顶,他从愧疚、忌惮中走了出来。夏风重拾斗志与信心,他认真地翻阅起药学的典籍来。没过多久,典籍上的一个药方就引起了夏风的注意——毙鼠丹! 这丹名一看就很没品,但是夏风看到这个药方时,他就联想到村里人说的当年的鼠灾。 夏风仔仔细细地看着药方的材料和炼制方法。这个药方药力强绝,无论是一般的老鼠还是变异的老鼠,甚至修炼成精的鼠妖也沾之毙命! 但是这个药方有一个缺点,就是炼成一枚丹药只能毒杀一只老鼠。夏风看着这威力强到足以灭杀鼠妖的药方,激动之余他一阵苦笑。难怪当年鼠妖泛滥,福禄兄弟却没能用此丹药平息鼠灾,这得炼多少丹才能平掉数量巨大的鼠灾? 夏风暗叹可惜,威力如此大的丹药却存在着大缺陷。夏风正要放弃时,他却想起了福禄兄弟的话“良药可杀人,毒药亦可救人”! 夏风想着,良药用错了可以杀人,这毙鼠丹在特殊时机下说不定还真能救人。 夏风暗暗想着,突然另一个古怪的念头在他心中生起,‘这毙鼠丹足以毒杀鼠妖,可见威力强横,不知道按照毙鼠丹的药方反着炼会怎样?假如把炼制毙鼠丹的毒药全部换成功效正好相反的良药,再以炼制毙鼠丹的步骤反着来炼制会如何?’ 夏风忍不住地想,想着想着,他就跟猴儿似的抓耳挠腮再也忍不住了。夏风全神贯注地翻阅着药学典籍,他正努力地寻找着与毙鼠丹药效刚好相反的药材。 许久之后,他就找到了相应的药材,这些药材全部无毒,甚至对人与动物都大有益处。找到了药材,夏风又疯狂地研究起毙鼠丹的炼制方法。 研究完药材与炼制步骤,夏风开始了丹药的炼制。他除了成丹的步骤没改变之外,其余的步骤、细节完全跟毙鼠丹的炼制方法相反。 随着夏风的炼制,歌声也不断传来:“啊牛!啊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啊花!……” 经过数十次的失败后,夏风终于炼制成功了。此刻的夏风神色阴晴不定,他看着自己手中两枚绿油油的丹药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丹药要拿来干什么? 夏风按照毙鼠丹的药方与炼制方法完全反着炼出了两枚绿油油的丹药。夏风现在真不知该拿这两枚丹药怎么办?他一时因好奇炼出了这两枚丹药,现在丹药炼成了,他的好奇没有减少,反而更好奇了。 犹如百爪挠心,夏风好奇着这绿油油的丹药到底有什么功效?夏风的心痒痒的,他实在忍受不了了,他四下打量着,思考着,如何才能知道这两枚丹药的功效? 四下打量之后,夏风突然看见了趴在夏红舞与夏诗竹脚边打瞌睡的两只小奶狗。夏红舞与夏诗竹正炼定春丹炼地出神,她们毫不理会趴在脚边胖乎乎如同肉包的两只小奶狗。 夏风看见两只打瞌睡的小奶狗,他神色一喜。夏风正想过去把丹药喂给两只小奶狗时,他又突然止步了,他犹犹豫豫,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最后,夏风还是打定了主意,他小声安慰着自己:“按照毙鼠丹反着来炼,而且所选药材都是良药,每种药材也都对人与动物大有益处。这样炼制出来的丹药,应该没事。” 于是,夏风偷偷摸摸地走到了夏诗竹与夏红舞身边。夏红舞二人正聚精会神地炼药没注意到夏风。夏风趁两人不注意就把他那两枚绿油油的丹药塞进了两只小奶狗的嘴里。 两只小奶狗平常就粘着它们的主人,而夏红舞与夏诗竹又跟夏风极亲近,它们自然也因自己主人的关系喜欢夏风。夏风趁两只小奶狗打瞌睡把丹药塞进了它们嘴里,它们还以为夏风给它们好吃的就毫不犹豫地吞了。 夏风把丹药喂给了两只小奶狗就赶紧回到了自己原来炼药的位置。夏风假装继续炼药,其实他始终在暗中观察着两只小奶狗的变化。 没过多久,夏风就不淡定了,因为他看到那两只小奶狗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它们的外貌基本没什么变化,但是它们的眼睛冒出了绿油油的光。夏风看着两只小奶狗那绿油油的眼睛他一阵心慌。 紧接着,让夏风更心慌的事情出现了,他看见那两只小奶狗变得焦躁不安,最后,它们开始对夏风龇牙咧嘴露出了凶相。 夏风一阵哆嗦,他看见两只小奶狗的牙齿和爪子也泛起了绿油油的光。 夏风正心底发虚,慌得不行,那两只小奶狗突然就向夏风冲了过来狠狠地咬住了夏风的腿。 两只小奶狗的速度迅捷无比,犹如闪电,快得只能看见模糊的残影。这种速度出现在拥有小短腿且胖地如同大肉包的两只小奶狗身上,任谁都不会相信,简直匪夷所思! 夏风更没想到,自己心慌之际,两只小奶狗已经咬住了他。夏风顿时痛地嗷嗷直叫,他拼命地甩着,但就是甩不开那两只小奶狗。夏风突然嗷嗷惨叫惊住了众人,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夏红舞与夏诗竹一看夏风身上挂着两只小奶狗,而夏风又不断惨叫狂甩着,她们立即冲了过来。 夏红舞与夏诗竹一边扯着两只小奶狗一边喊着:“无为!有为!快松口!你们快松口呀!” 一群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地慌乱起来,他们大喊大叫着帮忙扯着两只小奶狗。只是,无论他们怎么拉扯,那两只小奶狗硬是不肯松口,反倒痛地夏风嗷嗷叫着脸都青了。 这时,尚山与福禄兄弟在外边听见屋里响动都冲了进来,三人一进屋内看到这戏剧的一幕纷纷叹气苦笑起来。 夏福走到夏风身边,他从布袋中拿出一瓶药粉倒出一些撒向了两只小奶狗。药粉撒到两只小奶狗身上后,它们就松了口,昏迷了过去。 夏福抱过其中一只小奶狗仔细检查研究起来。夏风终于得救,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夏禄过来没好气地给夏风治起了伤。 夏福检查完小奶狗看向狼狈的夏风:“小风,你是不是给它两喂了什么药?” 夏风一脸委屈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夏福听后苦笑起来:“小风啊,你用的都是良药,好药!但你是按毙鼠丹的药方与炼制方法反着炼制的。 这毙鼠丹对灭杀鼠类及鼠妖精怪极为有效,你这反其道而行炼制出来的丹药,恐怕对鼠类来说反倒补益极大,是它们眼中的灵丹妙药啊! 这两只小奶狗吃了你的丹药,恐怕从此之后,它们的身形不会再长大了,而且习性也可能跟老鼠相似。 哈哈,小风,福祸无门,唯人自召!因果、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谁叫你欺负两只小奶狗?活该你被它们咬!哈哈哈……” 夏风捂着自己被咬痛的腿哭笑不得,只能自认倒霉。 第44章 夏风? 文武有定论,八学需勤修,武学功常在,七学轮流修。夏风他们完成了日常的武学修习,今日开始修习第五学·匠学了。 匠学主要修习的是如何炼制兵器、机关、傀儡、机械设备等等。负责指导夏风他们匠学修习的是夏风的叔叔夏江山。 尚山领着孩子们完成了武学修习就马上带着他们到了夏江山的铁匠铺。说是铁匠铺,里面除了兵器、日常用品外,各种机械都有,琳琅满目,千奇百怪。 夏风一进铺子就没了影儿,也就夏江山知道夏风怎么回事?夏江山的铁匠铺打夏风记事起就成了夏风的玩具屋,夏江山炼制的各种千奇百怪,机巧万端的物件儿许多都成了夏风的“御用玩物”。 自从进了小学院跟随尚山修习,夏风没有任何时间来铁匠铺玩了,他连去村口和啊牛、啊花看日落的时候都少有。现在,夏风终于有机会来到这“百宝堂”和“千机殿”玩耍,他早就疯得没影儿了。 夏江山步伐沉稳,头前带路,他一路介绍着自己的铁匠铺,一路给孩子们传授着炼器的相关知识。 夏江山的铁匠铺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成品展示、销售区,名为“千机殿”,第二个部分则是炼制、锻造区名为“百宝堂”。 夏江山要带着孩子们先参观千机殿,以激发他们的兴趣,同时也让他们能对炼器有个初步了解。 这些孩子还没进门就好奇得不得了,他们纷纷探着头四处瞧着。他们一进千机殿的门就惊喜地欢叫、赞叹起来。 千机殿里各式各样,各种材料所造的兵器应有尽有,日常生活所需用具也一应俱全,精美别致,还有各种机关、器械、傀儡也千奇百怪,形态万千。 孩子们在夏江山、尚山身后不断探着头张望着,欢叫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他们的模样儿像极了鸟巢里欢快的雏鸟。 孩子们如同发现了新世界,他们正好奇地探索着,这时,夏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夏风一出现就嘚瑟起来,看着伙伴们兴奋、好奇的样子,夏风骄傲得不行,他昂着头,挺着胸,跟只小公鸡似的。 夏风假装不屑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些我玩剩的东西罢了。来,让我带你们参观参观!” 夏江山看见夏风出现的时候就暗自摇头苦笑,他对夏风也是无奈地很。一群孩子看见夏风的骄傲模样儿,他们是又鄙视又羡慕嫉妒恨! 夏红舞、夏诗竹像两只蝴蝶一样欢快地向夏风飞去。她们正对这千机殿喜欢得不得了,有夏风带领再好不过了。 她们俩欢跃到夏风身边正要拉住夏风的手臂让他带领着参观一下。可是,当她们的手伸向夏风时,她们就惊呆了。她们的手没能抓住夏风,而是直接就从夏风的身体穿了过去。 两个小妮子被吓到了,她们小脸发白,一时傻愣愣地不知怎么回事儿?后面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有几个嘴巴张得太大,口水都流了出来也不自知。 夏风看见众人惊愕的模样儿,他更加得意起来。夏风对面前的夏红舞和夏诗竹坏坏地笑了起来:“来,红舞,诗竹,我的好妹妹,小风哥抱抱!” 夏红舞和夏诗竹还一脸的迷惑不解,突然听见夏风这么一说,她们小脸顿时升起了一抹绯红。夏风一看两个小妮子小脸通红,他玩味地笑着向二人抱了过去。 夏红舞与夏诗竹羞红着脸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他们抱着的两只小奶狗冲着夏风“汪”地叫了一声。夏风丝毫不理会二人的羞怯与两只小奶狗的不善,他仍然坏坏地笑着抱了过去。 于是,在所有人的惊愕中,他们看见夏风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了夏红舞和夏诗竹的身体,仿佛夏风就是个没有实体的鬼魂。夏红舞与夏诗竹也是迷茫地呆愣住了。 夏风更加开心、得意起来,他嚣张地不断在众人面前晃悠着。众人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夏风就向他们晃悠而来并在他们难以置信的注目下一次次地从他们的身体穿梭而过。 孩子们如同见了鬼一样,他们惊愕,迷惑不解,难以置信!他们明明看得见夏风,夏风的言语、神情也与往常一般无二。但是,他们就是摸不着,碰不到夏风的身体,夏风也一次次地从他们的身体中穿梭而过。 孩子们迷茫地看着不断穿梭过自己身体且玩得不亦乐乎的夏风,这神奇、诡异的一幕幕太过匪夷所思。夏江山略感头痛:“小风,别闹了,玩玩就够了,别太过分!” 夏风讪讪地摸着头看向夏江山,他嘻嘻一笑就在众人面前直接消失了。孩子们一阵呆滞,他们脸上写满了迷茫、惊讶与不解。 夏江山看着孩子们的不解,他开口解释起来:“我有很多机关、傀儡、机械都是受当年拂风道长的阵法、神通启发炼制出来的。 你们刚刚看到的不是真的小风,只是我的一个影像机关,刚刚正是小风在操纵着这影像机关。 我炼制的这些虽然在你们看来神妙无比,但我能力有限,所炼制的这些也只是最基础的东西罢了,威力也一般。 我虽然钟爱炼器并耗费了不少心血去研究,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跟山外面世界的炼器相比,我这只能算是坐井观天,闭门造车罢了。 孩子们,你们不一样,你们有机会走出这大山,你们应该好好修习,以后去见识真真正正的炼器!” 夏江山说完,孩子们好奇、向往的目光炙热起来,他们修习的决心也越发坚定了。 孩子们正心驰神往,热血沸腾地幻想着外面的世界,夏风又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孩子们刚刚被夏风戏耍了,此时一看见夏风,他们的羞恼之意似火一般腾腾燃烧起来。他们怒瞪着夏风,只是这一瞪,他们又诧异起来。 夏风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他一边走一边笑着,他的身躯僵硬,动作滞涩,他的表情也呆板地如同木偶。众人古怪地看着夏风,夏江山却再次摇头苦笑起来。 小胖墩儿鼻涕泡儿一吹大喊道:“小疯子!你又发什么疯?闹什么妖?刚刚耍我们耍得很开心呀?嗯?” 一群孩子都怒意汹汹,要不是尚山和夏江山还在这儿,他们早就飞过去把夏风狠狠地揍一顿了。 夏风一看惹了众怒,他赶忙开口:“大家息怒,刚刚是我不对,为了表示歉意,我愿献上歌舞一段向你们赔不是!音乐!起!” 众人越发觉得古怪,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因为夏风的声音粗犷、沙哑,没有感情。孩子们正疑惑时,音乐声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而夏风也跳起舞来。 夏风跳起了舞,他的四肢与身躯都僵硬而呆板,他的动作也滞涩不畅,显得一板一眼儿毫无圆滑流畅之感。可偏偏这古怪的如同牵丝木偶般的舞姿却别有一番神秘的美感。这舞蹈不仅节奏感十足充满魔性的魅力,更是激烈而迷人。 只是,孩子们被夏风耍的怒意丝毫没有因夏风古怪、迷人的舞蹈而减少,反而愈来愈盛烈,最后他们暴走了。因为,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音乐不是别的,正是老村长的神曲《送子千里》! 随着“呜!呜呜……哦嘀儿……呜呜呜……儿啊……哦嘀儿……呜呜……”的乐声不断,夏风的舞蹈也陷入了自我沉醉的疯癫状态。 所有人都暴怒起来了,这夏风简直欺人太甚,刚刚戏耍了他们,现在又拿老村长的神曲和古怪舞蹈来调侃他们?他们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攥着拳头向夏风冲了过去。 夏风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地冲来,他的舞姿突然停住了,他就这么呆呆地站着如同泥雕木塑,双眼无神看向前方。 夏风突然间就没有了任何动作,如同一个没有人控制的木偶而失去了生命一般。正怒冲而来的众人一愣,他们下意识地想,夏风又闹什么妖? 就在孩子们狐疑之际,夏风的声音突然诡异地从千机殿另一个角落传来:“哈哈哈!你们发什么火?你们打他有什么用?” 所有人惊疑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人正走过来,那是——夏风! 孩子们一个个傻不愣登地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又一个夏风?两个夏风?这究竟又是什么鬼把戏? 夏风从角落里走出来指着那个跳完舞后停止不动的夏风说:“他是个傀儡!是我叔叔按照我的样子做出来的,我叫他夏二。你们冲他发什么火?跟一个傀儡计较什么?哈哈,你们果然都是小屁孩儿啊!连傀儡都看不出来?” 孩子们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是又羞又怒,又恼又恨!一边的尚山一脸狐疑之色,而夏江山则苦笑连连。 这些孩子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尽管尚山和夏江山还在这儿,他们也要狠狠地修理一顿夏风!夏风居然三番五次地戏耍他们,还把他们耍地团团转! 孩子们卯足了劲儿向夏风扑了过去,夏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群孩子就开始拳打脚踢地对夏风一阵狂殴! 孩子们死命地揍着夏风,夏风却一声不吭,气定神闲地挨着揍。没有听见夏风的惨叫,也没有听见他的哀嚎求饶声,却诡异地听见一阵“咣当、咣当……”的金铁之声。 金铁之声传来之后,那些孩子突然捂着拳头,抱着脚惨叫哀嚎起来,而夏风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那个跳完舞后就没有了任何举动的夏风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其实你们揍的才是金属炼制的傀儡夏二! 我刚刚是在模仿夏二给你们跳舞呢!没想到我一番热情的舞蹈,你们居然不领情?还去打一个金属傀儡夏二?哎哟哟!我亲爱的小伙伴们哟,你们揍得那么狠,你们痛不痛?” 孩子们明白了真相,原来夏风又耍了他们,跳舞的才是真正的夏风,最后出来的才是傀儡夏二! 孩子们听到夏风如此“关怀”,他们的脸一下子涨红地如同要滴出血来。他们现在虽然羞恼交加也没顾不上夏风了,因为他们一个个正抱着自己的拳脚痛得龇牙咧嘴,流眼泪。 第45章 铁打的汉子该打铁 最终,夏风还是免不了被众人一顿狂殴,一阵毒打,就连夏红舞与夏诗竹都咬着牙擂了夏风两拳。 夏风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睛都睁不开了,视线都模糊了,这要是把他挂到小胖墩家,一定会有人把他当猪头买走。 夏风吐字不清,叽里咕噜地向尚山和夏江山哭诉着:“呜呜呜……先……生,叔叔,……他们……欺负我……你们也不管管?你……们看看,我,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夏江山调侃地看着夏风不出声,可他的表情明明就是在说“活该!” 尚山倒是温和地笑着:“小风啊,你是铁定的汉子,被揍一下就哭了?” 夏风痛地眼泪都飙出来了,他犟着嘴说:“谁说我哭了,我是真真儿的铁打的汉子!哎哟哟,我会哭?哎哟……” 尚山强忍住笑说:“好!好好好!好样的!铁打的汉子该打铁!小风啊,明天开始,你背的两个大铁锤要加大一号!” 夏风一听,又中了尚山的招儿,他悲痛万分,生无可恋地抬头看着屋顶,他觉得这真是暗无天日啊! 孩子们看见夏风如此凄惨,他们总算出了口恶气,他们不理会夏风的哀怨,纷纷好奇地去看千机殿中的各种新奇玩意儿去了。 参观了千机殿,夏江山就带着孩子们走进了百宝堂。百宝堂里有很多个锻造、炼器所用的熔炉与各种设备。 显然,为了让他们能好好修习八学村子里的人费了不少心思。药铺的修习有为他们而增设的炼药区,这百宝堂里也为他们增设了许多工具与设备。 孩子们一进百宝堂就忍不住四下打量起来,有几处略显老旧的熔炉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几处老旧的熔炉、锻造处显然是夏江山平常炼器的所在。 最吸引孩子们目光的是那旧熔炉旁搁置着的大铁锤。那个大铁锤太大了,大得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心中暗暗估量着,那个大铁锤有他们背上的铁锤两百多倍那么重吧? 孩子们都倒吸了一口气,挥动那么大的铁锤炼器得需要多大的力气与持久力?这时,他们才明白尚山让他们背大铁锤修习武学的原因了,那不仅仅是对身体的锻炼,也是为他们炼器做准备。 夏江山进了百宝堂后就开始介绍每一种设备并讲解着炼器的知识。 炼器与炼药虽然作用不同,方法不同,但是道理是有共通的地方的。炼器因为个人的喜欢、需要的不同,所以所选的材料与炼制的物品和炼制手法也会不同。 无论炼什么样的器?材料的选择非常重要。最常用的材料有金属,植物,石质材料,还有一些则是用动物的皮、肉、筋、骨、血等等。另外,有些特殊的材质也可以用来炼器,比如一些特殊的气体、水、火、土等物质。 炼器分为熔炼、锻打、淬火,塑形、开锋等步骤。每一个步骤都跟炼药一样有一个赋灵的过程。 赋灵是从开始炼器到最后炼器成功都必须始终进行的。那是一个与天地、天地灵气与及所炼制器物沟通的过程,让所炼之物的独有韵律与天地、天地灵气的韵律协调,达成一致,最后诞生灵的过程! 赋灵就像是赋予所炼器物生命一般,神圣而不可或缺!传说中,顶级的赋灵能让丹药和所炼器物诞生灵智,神异非凡,奥妙无穷。 炼制的丹药诞生了灵智就真正拥有了生命,那是真正的神药,同样的,炼制的器物拥有了灵智也就成了神器、神兵,这类神兵能与主人心意相通而且变幻莫测,威力绝伦! 炼器相比于炼药来说,除了同样耗费精神外,还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更需要持久的耐力。光熔炼,锻打炼器材料就要不断反复进行,直到最后把材料中的杂质完全剔除出来为止。 真正完全去除杂质的材料无论再经过多少次的熔炼锻打,它的重量、色泽、性能都不会再发生变化,这才是完美的熔炼、锻打。 炼器的其他步骤也一样繁奥精深,需要做到全神贯注,心神合一才能保证每一个步骤的顺利进行。 夏江山一边给孩子们讲解一边准备着材料和工具,他要亲自示范给他们看。夏江山取出了一块赤红色的材料,这块材料像块大石头。夏风他们好奇地看着,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这块大石头材料显然不轻,因为夏江山把它抱起来好像都不是很容易。在所有孩子的注目中,夏江山开始了炼器,他把材料投入了熔炼中,升起了炉火。 经过很长时间的炉火熔炼,炉中的材料慢慢地熔化了。夏风他们在旁边远远地看着都被炙烤地脸色通红,汗水也不停地流下来,可见炉火温度之高。 赤红的材料熔化成了液体,夏江山沉着冷静地把液体导入了模具中冷却。那个模具是一柄剑的形状,夏江山是要炼一柄剑! 没过多久,那熔化的材料液体就在模具中冷却凝固成了一柄赤红色的剑胚。 夏江山开始对凝固下来但仍然没有完全冷却变硬的剑胚进行了锻打,他一边锻打,一边喝喊起来:“热血挥毫点江山,嗜酒舞剑诗词狂。男儿岂无凌霄志?飞仙一度枉断肠!……” 夏风他们能感受到夏江山身上的铁血和猖狂,他们也不知不觉血脉喷张起来。夏江山沉醉在炼器中,他不断地锻打、淬火、熔炼,慢慢地,剑胚的杂质完全被剔除了。 这时的剑胚已经不是赤红色了,而是变成了血红色,而且变得如玉一般晶莹剔透。 夏风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的细节。 过了很久,经过数十上百次的熔炼、锻造、淬炼,一柄血玉般的剑出现在了夏风他们的眼前。夏江山开始打磨剑锋,他的神情执着,专注,狂热。 许久之后,夏江山试了一下剑锋后他停了下来。夏江山端详着自己手中的剑露出满意、爱惜的神色。 夏风他们看见那柄血玉一般的剑,他们呼吸都急促起来。那柄剑通体血红,晶莹如玉,偏偏如此惊艳梦幻的一柄剑却闪着阵阵寒光。那寒光透着锋锐至极的气息,那气息仿佛让人多看一眼,眼睛都会被这锋锐气息所伤。 夏江山端详过后,他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突然,他猛然高高跃起,然后在众人惊愕注视下翻身朝下一剑刺向了地面。 夏江山头朝下,脚朝上,他把倒冲下来的力量和身体的重量全然贯注到了剑中狠狠地刺向了地面。 “锵”的一声,那柄剑深深地刺入了坚硬的石板地面,剑身因夏江山的狂猛力量而瞬间弯曲,那弯曲的程度极大,弯地就像是被拉满的弓。 一般的剑弯曲成这样早已断裂崩碎,而那柄剑却弯曲之后猛然反弹着将夏江山弹了起来,可见那柄剑韧性之强! 夏风他们心中火热,眼神炙热,都渴望地看着那柄剑。夏诗剑看了看那柄剑又看了看自己的咸鱼干儿“大宝剑”,他的口水流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想要那柄剑?还是想吃咸鱼干儿? 夏江山看着孩子们那炙热、渴望的目光,他哈哈一笑:“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炼剑,用剑。要根据你们自己的需要进行炼制。 在一定的条件下,有时候炼制出来的兵器是具有成长性的。如果你们炼制出来的兵器具有成长性,那你们以后就可以随着自身的不断强大从而对自己的兵器进行再次回炉重造。 这样一来,兵器会越来越强,也会和你们越来越契合,你们的实力也会越来越强大!当然,你们现在才刚开始修习,想要做到这一点极难。你们好好研习匠学典籍再慎重选择自己想要的兵器炼制吧。” 夏江山说完后到一边休息去了,只有尚山在看着夏风他们。 夏风他们激动起来,他们快速而认真地翻阅着典籍,没过多久,他们就各自有了自己的决定。 夏风想起了村子里人们所说拂风的那杆大笔,那杆能大能小,还能变作金枪的大笔!夏风想象着拂风威风八面,枪扫群魔邪鬼的样子,他也幻想着自己能如此威风。 虽然夏风知道自己不可能炼出拂风那样神异的笔,甚至连夏江山也远远做不到,但他只是忍不住地想象着自己执笔安天下,持枪定乾坤的英姿。 夏风已经有了决定,他要炼一杆笔,一杆像拂风道长那样的笔。只是他又想了想,连夏江山都没那本事,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炼一杆枪了。 夏风心中打定了注意,他开始打量着其他人的举动,他们也都有了自己的抉择。夏风偷摸着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夏江山后,没有理会尚山,他把地瓜,小胖墩儿,夏诗剑拉到了一起。 夏风神神秘秘地和地瓜几人小声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贼兮兮地发笑。地瓜三人听完夏风的话后都偷偷摸摸地跟着夏风向仓库走去。 过了好一阵,夏风四人就从仓库回来了,只是他们都弓着身子,他们的身上都绑着根粗大的绳子。夏风几人正弓着身子拼命地拉着什么。 众人好奇地看去,在夏风他们身后远处是被粗绳绑着的一块乌黑发亮的大石头。 那大石头的个头比夏风四人加起来还大上一圈。夏风四人正拼了命地拉着大石头往熔炉这边挪来。他们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尚山与夏江山也注意到了。夏江山头痛起来,他捂着额头,满脸无奈之色。 第46章 天地所赐 夏江山走到夏风面前在他脑瓜上敲了一记没好气地说:“臭小子你就不能消停点儿?这块大石是当年混沌凶兽灾劫祸患出现之前从天外坠落进山中的。 我把它弄回来不久,村子里的怪事、灾祸就频频发生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不详,我没敢用它,也舍不得用它。你小子倒好,胆大包天,你要用它来炼兵器?” 夏风脑瓜挨了一记,他痛得蹲在了地上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脑瓜,一边摸一边嗷嗷惨叫着。 过了一会儿,夏风缓过劲儿来,他愤愤地嚷着:“小气鬼!不就是块破石头吗?神气什么?一块废石、烂石都值得你这么宝贝?这么神气?你自个儿留着玩儿就是,我会稀罕你这破玩意儿? 没气量,没气度,自大,自负,小瞧人,你咋就没学到爷爷半丁的优点呢?丢死人,爷爷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夏江山被夏风这一通乱七八糟的罪名安下来给气乐了:“哟!臭小子,你还横起来了?好好好!这石头给你了!只是,那么大一块石头你能炼制?” 夏风脑袋突然一懵,是啊!他能炼得了那么大一块石头?就是跟地瓜,夏诗剑,小胖墩儿瓜分了来炼制,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瓜分啊? 夏诗剑、地瓜、小胖墩儿这时也在一旁尴尬地看着吃瘪的夏风,夏江山一说,他们也懵圈了。夏江山乐呵呵地看着傻眼儿的夏风,他的神情充满了玩味儿。 夏风看着夏江山的戏谑,他突然转了性子笑嘻嘻地说“叔,爷爷说你炼的玩意儿就是堆破烂儿!我不信,我觉得你炼的东西还勉强可以。 叔,你就帮我炼一下,到时候我拿去给爷爷看看,让他知道知道,你炼的东西也不是那么一文不值嘛!你说对不对?叔?” 夏江山没好气地看着夏风,这小子把他爹都抬出来了,他若是不帮夏风,估计夏风会去老爷子那里告他一状。 夏江山想起他爹发怒的样儿,他心里哆嗦了一下,他无奈地说:“我帮你把这块天外陨石熔炼成液体分成四份。你与诗剑,小凡,长青每人一份。之后,你们相要炼什么兵器就自己炼吧。要是全都由我帮你们炼制完成了,那你们还学什么炼器?” 夏风笑逐颜开:“好咧!叔,你放心,爷爷那儿你不用担心!” 夏江山黑着脸没好气地费着劲儿把大石头抱起来向熔炉走去。夏风与地瓜几人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们屁颠屁颠儿地跟着夏江山走去。 夏江山花了很长的时间,耗费了大量心力、体力才终于把那块巨大的陨石熔炼成了液体,他小心翼翼地把液体分成了四份进行冷却。彻底冷却凝固下来的四份陨石材料仍然很大一块,显然分量不轻。 夏风、夏诗剑、地瓜与小胖兴奋、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兵器材料。这四份材料虽然只是经过了一次熔炼分开来,还没有锻出任何杂质,但是它们却闪烁着乌黑透亮的光泽。 那乌黑透亮的光好像要把人的心神都要吸纳进去。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材料都会吃惊、赞叹。 这材料神秘非凡,诡异莫名,它好像能勾魂摄魄一般,夏风几人又心惊又欣喜,他们激动地抱起各自的那一份材料向自己的熔炉走去。 抱起材料的瞬间,夏风他们更加吃惊了。虽然这块陨石材料已经被分成了四份,但是他们卸下了身后的大铁锤,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只能勉强抱起来。如此重量,无怪乎他们刚刚用大绳子拖拽地那么费劲儿。 夏风几人好不容易才把陨石材料放进了熔炉中,开始了各自的熔炼。他们把所有心神都放在了熔炼的过程中。 此刻,其余人也都有了自己的选择,他们也都从仓库中拿来了材料进行炼制自己的兵器。 所有人都开始了炼制,各种各样的歌声此起彼伏。他们深受福禄兄弟与夏江山的影响都自然而然地开始了炼器的赋灵。 其余人还好,当夏风、地瓜、小胖墩、夏诗剑几人的歌声响起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甚至有人熔炉中的火都熄灭了。实在是这几人的歌声与动作,惊天地、泣鬼神! 夏风这回炼器不再唱阿牛与阿花了,他血脉喷张、雄赳赳,气昂昂地唱着:“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 夏风自以为铁骨铮铮,热血满腔,可在众人眼中他是滑稽而又可怕的。地瓜仍然唱着吃地瓜放屁的歌,他的歌声有了长足的进步,——味儿更大了。 夏凡也丝毫不逊色,他那杀猪的惨叫声传来,众人都好像闻着肉味儿了。 再看那炼药、炼器界的泥石流夏诗剑,此刻的他仍然唱着他那鱼干儿缠绵意,鱼鸟不了情。只是,这回他从炒菜变成了熬骨头汤。那半熔未熔的陨石材料,在夏诗剑的鬼神操作下,如同一锅浓郁的骨头汤。 所有人都在遭受着夏风几人的无情摧残与打击。但是他们几人都炼器炼得走火入魔了。看他们那得瑟样儿,仿佛他们的炼器技艺已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了。 所有人都已开始忙碌,虽然遭受着摧残,不时被迫打断和失败,但是他们仍然坚持不懈的炼制着。在所有人都投入炼器热潮时,有两个人却例外——夏红舞、夏诗竹! 夏红舞与夏诗竹此刻正捧着匠学的典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尚山与夏江山,都看出了这两个小妮子的异样,他们走了过来。 一问才知道,夏红舞和夏诗竹都在典籍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炼制的兵器,但是他们在仓库里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 夏红舞想炼制一段红绫,而夏诗竹想炼制一支笛子,他们对典籍中的记载欢欣不已,但是苦于没有材料。二人阴沉着小脸,瘪着小嘴正纳闷,尚山二人就过来了。 夏江山陷入了沉思,不久之后他眼睛一亮,告诉了夏红舞与夏诗竹一个好消息。两个小妮子一听都喜笑颜开,欢欣雀跃起来。 原来夏江山想起了老村长那自创的,举世独一,天下无二的马琴。老村长自创的马琴,所用材料正好适合夏红舞炼制红绫,也适合夏诗竹炼制笛子。 夏江山等人经常听见老村长夸耀自己的马琴。他们虽然不知道老村长如何得到的练制材料?也不知道了村长如何创的马琴?但是听老村长所说,炼制马琴的材料神妙非凡,举世难寻,是天珍地宝,稀世奇珍。 其中一种老村长用做琴弦的材料叫蚕神丝,正好可以给夏红舞用来炼制红绫。只是,蚕神丝雪白晶莹,如同透明,而且时时泛着七彩神光,要如何炼制成红色的绫? 关于这个,夏红舞又仔细研究起炼器典籍来。老村长马琴所用的另一种材料叫泪竹,此竹用来给夏诗竹炼制笛子再合适不过。按老村长的说法,这两种材料都举世难求,珍贵之极。 据说,远古时期有一位孝顺的女子,她日夜期盼着常年在外征战的父亲能回家。女子殷切的盼望着,但始终没见父亲回来,于是她就发誓:“只要有谁能把我父亲带回来,我就嫁给他!” 那女子家里的一匹白马听见了她的誓言就挣脱绳索跑了出去。许多天后,白马就驮着女子的父亲回来了。女子十分开心,其父也欣喜万分,他们开心地过着日子。 只是那匹白马每次看到女子时都情绪激动,时而欣喜若狂,时而焦躁暴怒。白马的异常举动引起了父亲的注意,女子也就如实的告诉了父亲实情。她的父亲心想,虽然发了誓,但人怎么能嫁给马? 于是,那女子的父亲就躲在暗中用弓箭把白马射杀了。她的父亲把白马杀了后,把马皮剥下,挂在了院子中。 一天,女子的父亲外出,白马的皮突然飞了起来,它张开后把女子裹了起来向外飞去。当父亲找来时,他看见白马的皮裹着自己的女儿挂在了树上,他的女儿死了,变成了一只蚕,正不断地吐着丝。 后来,这个女子被封为了蚕神。因为树上挂着死去的女子,人们把这棵树叫做丧树,后来,叫着叫着就成了桑树。 老村长马琴的琴弦用的就是这蚕神吐的丝。“马琴”名字的由来也是因为白马的缘故。老村长的神曲《送子千里》,也许也正是那位父亲为女儿感到悲痛的心声吧。 至于马琴的另外一种材料泪竹也有一段传说。相传,大夏国的开国君主夏华,文武双全,英武不凡,睿智无双。他常年在外征战,一直到年老了也未曾停息过。 后来夏华终于死在了征战途中,而他一生所爱着的妃子,在得知他的死讯后,不顾一切的冲出了皇宫,奔向了他的夫君身殒的方向。他的妃子日夜不停地赶着路,终于精疲力尽,停在了路边。 那位妃子望着夫君身殒的方向,她肝肠寸断,泪如泉涌,她的泪水滴落在路边的一株竹子上。后来,她因赶路赶得太急,心力交瘁之下又伤心过度,她在那株竹子下香消玉殒了。 人们把这位妃子安葬在了那株竹子下,那株竹子上的泪滴与痕迹永不磨灭,所以世人称那株竹子为泪竹。 无论是蚕神丝还是泪竹,这两种材料都是天地之间的瑰宝,也是至情至性的神物,用这两种材料炼制红绫与笛子再好不过。夏红舞与夏诗竹听完后,飞快地向老村长家跑去。 第47章 大器晚成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夏红舞与夏诗竹从老村长家回来了。她们的手中正拿着自己理想的炼器材料——蚕神丝、泪竹。只是她们看起来并不高兴,好像她们比没找到合适材料前更沮丧,更郁闷了。 尚山一脸疑惑的问她俩怎么了?没想到她们的回答让尚山与夏江山都哭笑不得。 原来这两个小妮子兴冲冲的去向老村长讨要炼器材料,老村长愉快的答应了。只是,老村长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夏红舞和夏诗竹必须拜他老人家为师,而且每天八学修习结束之后,她们俩都必须去跟老村长学习演奏乐曲,学习跳舞。 两个小妮子一想到要跟老村长学《送子千里》,她们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想到老爷子还要教她们跳舞,两个小妮子更是恐惧得直打哆嗦。 百宝堂里,孩子们的炼器基本已经进入了尾声,只有夏风四人还在苦苦熔炼、锻打着。 相比于其他人,夏风四人的材料实在太难熔炼了,每次锻打之后再次进行回炉熔炼,都需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与体力。 夏风四人此刻双手已经麻木、颤抖起来,他们的双眼也渐渐有血丝浮现。夏风四人忘记了疲倦,忘记了四周的一切,依然全身心投入地唱着、锻着,淬着,熔炼着。 夏红舞与夏诗竹落后了众人太长时间,她们立马着手炼制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兵器、材料都不同寻常,炼法也不一样。 眼看两个小妮子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夏江山于心不忍,他在一旁不断的给二人指点着红绫与笛子的炼制方法。 天色已黑,夜已悄然来临,许多孩子都已炼制完毕。尚山让炼制完成的孩子们先回家了。陆陆续续的,所有孩子都已炼制完毕,他们高高兴兴地抱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跑回家去了。 百宝堂里,只剩下夏风四人和夏红舞二人依然坚持不懈,全神贯注地炼制着。夏江山与尚山看着执着的六人,他们欣慰不已,并不时的从旁提点。 终于,在六人的不懈努力下,他们的兵器也炼成了。夏风四人的兵器都乌黑透亮,散发着一股勾魂摄魄的危险气息。 夏风炼成了他想要的枪,看起来更像一杆大笔,夏风握枪在手,她瘦小如猴儿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儒雅而刚猛,文静沉敛却又霸道凌厉的气息。 这种看似对立相反的气息出现在夏风一人身上,不但不觉得古怪、突兀,反而让人觉得异常和谐圆满,仿佛这杆枪就是为夏风而生的,只要有它在手,夏风就能以文安天下,以武定乾坤。 夏风握着手中的枪,他生起了一种挥毫泼墨,指点江山,智珠在握的诗意,更有一种一往无前,刚枪所向,点碎日月,横扫乾坤的豪情。 夏风热血沸腾,豪气干云,他看着自己手中乌黑如墨的枪,自信满满地说道:“文笔点墨安天下,刚枪横扫定乾坤,此枪名为‘点墨’。” 夏诗剑看着夏风壮志凌云的样子,他也不服输,他一手持咸鱼干儿,一手持剑舞了起来。 夏风一看,夏诗剑炼制的正是一柄大宝剑,令夏风佩服地五体投地的是,夏诗剑的那柄大宝剑居然和咸鱼干一模一样!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条不小心烤成炭的咸鱼干儿呢! 夏诗剑感觉到了夏风浓浓的嘲笑意味儿,他停了下来傲娇的说:“小疯子你懂什么?不识货,你知道什么叫‘天外飞仙鬼神惧,一剑西来天地惊’吗?哼!此剑在手,天下谁人可与我争锋?” 地瓜爱惜的抚摸着自己炼制的兵器,那是流星锤,那流星锤的锤头怎么看都是地瓜。 地瓜看见夏风与夏诗剑又开始装※,他忍不住地笑道:“屁大点事儿嘛。什么安天下定乾坤?什么天外飞仙?什么一剑西来?都是屁大点事儿。且看我地瓜流星锤吧!急如流星,猛如山坠,迅如灵蛟,狠如蛮蟒,地瓜流星锤在手,天下之事都是屁大点儿事” 小胖子夏凡眼看夏风几人竟然打起了嘴仗,耍起了威风,他也不甘示弱。他双手持刀舞动了起来,只见,寒光闪闪,黑芒阵阵,小胖舞地密不透风,真如两个能绞杀一切的黑漩涡。 小胖墩舞完,他自豪地向几人亮出了双刀。夏风几人这时一看,那刀的模样与夏凡他爹夏东的屠刀一般无二,分明是两把杀猪刀。 夏风三人嘻嘻地笑着,小胖不乐意了,他双刀在前拍打着发出“锵锵”的响声。 小胖墩儿拍打着他那两把杀猪刀说:“你们懂啥?这双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仙挡弑仙,魔挡屠魔,妖挡诛妖,鬼挡诛鬼,更何况是人?只要与我为敌者,定当杀之如屠猪宰狗! 小风,你看看你炼的啥玩意儿?枪不像枪,笔不像笔,不伦不类!诗剑你呢?多大点儿出息?死活离不开咸鱼干儿!再看地瓜,你呢?炼的什么屁玩意儿?” 夏风四人正不断吹嘘、显摆着自己的兵器,夏红舞与夏诗竹也炼制完成了。她们两个小丫头也欣喜不已地端详着自己炼制出来的兵器。夏风四人停止了争论与显摆,他们好奇的看去。 夏诗竹的笛子翠绿晶莹,如玉一般,只是上面有点点泪痕,让人不禁心中升生起怜惜、哀婉之意。夏红舞的红绫虽看起来明艳照人,但是却给人一种缠绵悱恻、痛彻心扉的感觉。 夏诗竹笛子一横放到小嘴边上吹起来,她没有学过吹笛子,此刻只是简单的吹奏。可是,笛声响起时,夏风四人与尚山、夏江山、夏红舞等人都露出了惊容与赞叹。 笛声清扬婉转,动人心扉,那笛声宛若天籁,又似女子倾情相诉,缠绵咏叹。夏江山与尚山强制定住了心神,他们刚刚好似看到了一个女子在肝肠寸断的哭泣着,又似在默默含情地咏叹着。 夏江山与尚山还能稳住心神,夏风几人就没有那么强的定力了,毕竟他们还太小。夏风四人听着笛声如痴如醉,如梦似幻,他们痴痴傻傻的回旋盘绕着,似疯似癫地轻盈漫舞着。 夏红舞在笛声响起的时刻,她就舞起了他的红绫。夏红舞跳着,舞着,不知不觉她就施展出了尚山教的“青莲漫舞”,只是她的“青莲漫舞”完全变了样子。 “青莲漫舞”中原来的莲花消失了,变成了一朵朵红色的花,那是夏天盛开的最热烈奔放的花。而夏红舞身姿曼妙,轻盈恣意,她化作了那夏花中流连的彩蝶。 “青莲漫舞”中的清风、狂风也变了,变成了夏天的风,那夏天的风就是夏红舞的红绫。 那红绫时而似夏天的风,清凉温婉,令人心旷眩神迷,时而又似骤雨狂风,直打得枝残花落,落红纷纷,红瘦绿肥,触目惊心! 夏江南与尚山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们赞叹不已,也惊喜不已。 夏诗竹没练习过吹笛子,此刻简单的试吹了一下,就能让人迷失自我,忘乎所以。 无法想象,日后夏诗竹认真精研、修习之后会厉害到何种程度?到时,恐怕控制人的七情六欲,对夏诗竹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吧? 夏红舞的“青莲漫舞”也让尚山、夏江山眼前一亮,倍感惊艳,她的红绫看似柔弱无力,可实在是飘渺无踪,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定。 夏红舞的红绫舞动起来,可攻可守,可困可缠,可进可退,可击可杀,实在是变化莫测,威力不凡! 红绫再加上夏红舞的“青莲漫舞”就变得更加玄妙万端似乎夏诗竹的笛声与夏红舞的青莲漫舞激出了蚕神丝所带的哀伤、凄婉之意,又似乎夏红舞的舞本身就带着夏风吹袭,落花纷纷如舞的凄美变化之情。 夏江山与尚山被两个小丫头十足的震撼到了,但是他们再看下夏风四人时则头痛起来。与夏诗竹、夏红舞这边的诗情画意,仙舞天音相比,夏风几人根本不能算跳舞,他们像极了几只喝醉的猴子。 夏江山与尚山被夏诗竹、夏红舞惊艳着,可当他们看着夏风几人时则直觉辣眼睛! 夏诗竹忘情地吹着笛子,夏风几人与夏红舞也忘乎所以地舞着。许久之后,夏诗竹停了下来,夏红舞与夏风几人也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刹那,夏风四人惊叫出声,那声音因为太恐惧而带着沙哑,因为他们四人停下来的时候,夏风与小胖墩热情相拥着,夏诗剑与地瓜也情意绵绵的相互抱着。 清醒之后,夏风四人纷纷惊恐,尖叫得连连后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夏红舞停下之后,她没有出现迷茫,反而进入了顿悟的状态,可能因为蚕神丝的缘故,她并没有像夏风几人一样毫无记忆,而是记住了她当时的每一个动作以及每一段青莲漫舞的意境与感觉。 夏诗竹自己吹完了笛子也沉静了下来,她也进入了空明顿悟的状态。 夏风几人都对自己的兵器感到非常满意,此刻夜已渐深,他们也该回家了。夏江山与尚山,对今日孩子们的炼器修行习感到很欣慰,对夏风六人,他们更是忍不住地露出赞赏的目光。 几人向铁匠铺门前走去,夏风在跨出门前时不经意看到夏江山的铁匠铺里摆放着一面古朴、精美的小镜子。这面镜子虽然古朴精美,但在夏江山的铁匠铺里并不显眼,它被夏江山随意摆放在了角落。 夏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面小镜子?但是看了这镜子一眼后,他好像再也挪不开眼了,仿佛那面镜子在呼唤着他。 夏风径直地走过去,他拿起了镜子向夏江山说道:“叔,这小镜子挺好看的,我拿回去给我娘用了啊?” 夏江山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镜子是上回你进山失踪后,我们在找你时,我在山里捡到的。我也观察过,这镜子除了古朴精美之外并无奇特之处,你喜欢就拿回去送给你娘吧!” 夏风把小镜子放进自己的兜里,他背上点墨枪与大铁锤,和其余人一起向外走去。 第48章 小姐姐 回到家后夏风欢欢喜喜地揣着镜子,他想要把镜子送给他的娘。可是当夏风把手伸进兜里摸到镜子的时候,他的心里却生起了古怪的念头“不要送!不要送!留着!自己留着!” 夏风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他终究没有把镜子从兜里拿出来。陈云韵一看夏风欢欢喜喜又突然犹犹豫豫的样子,他关切地问:“小风,怎么了?” 夏风支吾着说:“娘!我炼了一杆枪,你看!” 夏风把自己炼制的枪给他的娘看,心里却一阵愧疚,他恼恨着,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娘撒谎?恼恨着自己原来要送给娘的礼物,为什么自己要留着,藏着?夏风带着古怪、愧疚、恼恨的情绪吃完了晚饭就洗整休息去了。 夏江南几人察觉到了夏风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但是那种感觉他们又说不上来,他们也就没提。夜深人静,村子里安静地似乎能听见落叶的声音,夏江南几人也早已深睡。 夜已深,万籁俱寂,没有任何人察觉,夏风拿起了那面镜子站到了窗前,他迎着月光,照着镜子。夏风一手持镜,另一只手似乎在脸上描画着,他一边描画着,一边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第二天,武学修行还没开始,孩子们就围着夏风笑闹起来。因为,夏风的眉毛画得细细的,一看就有种清秀的感觉,夏风的小脸白里透红,嫩嫩的,粉嘟嘟的,他的嘴唇更是红的跟朵小花似的。 夏风这模样,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孩子们纷纷嬉笑玩闹起来。小胖墩用手勾起夏风的下巴,装出一副大人模样说:“小娘子,模样儿挺俊啊!” 夏风不仅没有反抗,还给小胖墩抛了个媚眼儿:“小郎君,奴家漂亮吗?” 小胖墩儿打了个哆嗦,他连连后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夏诗剑看见小胖墩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他大宝剑与咸鱼干儿往背上一插就走到了夏风的身边,他一手揽住夏风的腰,一手勾住夏风的下巴说:“”小娘子,给小爷香一个?” 夏风娇嗔道:“讨厌!小郎君坏坏!就会欺负奴家。” 夏风撒着娇,夏诗剑一阵恶寒又一阵恶心干呕,他果断撒手跑路,能离夏风有多远就多远。夏风看着夏诗剑狼狈逃窜,他掩口轻笑起来,他的姿态、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个小女子。 夏红舞与夏诗竹过来,她们自然而然的拽住夏风的手,夏红舞哧哧地笑着:“小风哥今天好漂亮!好可爱呀!” 夏诗竹掐了下夏风的腰:“小风哥变成小姐姐了,小姐姐好,我喜欢小姐姐。” 夏风一把抱过夏红舞怀中的小奶狗摸起来:“还是两位妹妹乖巧可爱。” 小奶狗一到夏风怀中,它嗅了嗅夏风后顿时躁动起来,它龇牙咧嘴地冲着夏风凶着,它的眼睛与爪牙泛着绿油油的光。小奶狗朝夏风露着凶相,但是它好像又很忌惮夏风一样没敢咬夏风。 夏风把小奶狗还给了夏红舞:“小家伙一点都不乖,不可爱!” 夏红舞抱着小奶狗不断抚摸着:“小风哥,有为乖得很呢!只是上次你胡乱喂它丹药,他还记仇呢!” 夏风诡异地娇笑着,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在玩闹。 孩子们斗不过夏风,他们每次装着大人模样去调※戏夏风,都被夏风娇滴滴的模样吓跑了。 除了夏红舞与夏诗竹之外,每个人都对夏风敬而远之。尚山以为夏风和平常一样耍疯,调皮,胡闹,他也就没怎么理会。武学修习结束,他们就下了山。 今天武学修习结束后要修习的是第六学·礼学。第六学·礼学讲的是国与家的礼仪与法规。大夏国管理着法规、礼仪制度的机构是祭司,祭司里面掌权的人物是等级大小不一的祭师。 大夏国以法治国,以礼治家,所以法与礼是大夏国的治国根本,是重中之重,违反礼法的人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时间一长,大夏国就成了礼仪之邦,文明之国。 尚山带着孩子们向老村长家走去,礼学的教授由老村长和刘婆在老村长家进行。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兴致勃勃,唯独夏红舞与夏诗竹两人垂头丧气,兴致缺缺。夏红舞一想到要去拜见她们的师尊,她的嘴就瘪了起来。 还没到老村长家,众人就远远的听见好像有人在痛哭,那哭的真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众人早已见惯不怪,铁定是老村长又操着马琴演奏《送子千里》呢。 其余人还好,夏红舞与夏诗竹都快委屈的掉眼泪了,夏风也是神色古怪,阴晴不定。 到了老村长家,老村长看见孩子们过来了,他就停止了马琴的演奏,他和蔼地笑着,他非常喜欢这群孩子。一群孩子见了老村长都一改顽皮的性子,乖乖的给老村长行礼问好。 老村长一看孩子们如此乖巧懂事,他笑得更开心了,但是开心之后,他就看见夏风,夏红舞、夏诗竹三人站在人群后一动不动。 老村长板了下脸:“小风,你今天怎么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怎么?嫌弃老头子我啦?红舞、诗竹,还不快过来拜见为师?” 夏风略有迟疑,犹豫之后,他还是走上前来默默的给老村长行了个礼。夏红舞、夏诗竹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徒儿见过师尊!” 老村长老怀大慰,他捋着白胡子笑着。尚山在孩子们之后也向老村长行礼问安,老村长如同看孩子一样看着尚山,他神色慈祥带着心疼,想来老村长对尚山的事情还是知道些的。 没过多久,刘婆甩着肥肉一涌一涌地走来了。刘婆一到就给老村长行了个礼,然后她就一把将夏风抱了起来,拥进了怀中。 刘婆也不管夏风现在多大了?她抱着夏风就像抱婴儿似的。夏风被刘婆紧紧的抱着挤压进了她的肥肉中。夏风被肥肉闷的喘不过气儿,他差点就昏了过去。 人已到齐,老村长与刘婆就开始给大家讲解大夏国的礼仪法规。老村长捋了捋胡子:“礼法是治国、治家的根本,而人则是国与家的根本。没有人的国不能称其为国,没有人的家又何以成家?所以人的繁衍生育,延续传承,是国与家的重中之重。 那么以礼、法来治国治家,首先就要从繁衍生育、传宗接代,延续传承开始,今天大家就从婚礼的礼仪开始学起吧。我们给大家来玩个游戏,办场家家酒,模仿一下婚礼的礼仪。 我与刘婆充当你们的父母高堂,尚山充当主婚人,你们选择两位充当新婚夫妻。今天咱们就按照礼学的规矩来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从而学习礼仪。” 所有孩子听完都“啊?”的一声惊疑出声,随后则是山呼海啸般地喊着:“结婚!结婚!结婚!” 尚山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帮孩子那么激动、欣喜,他笑着说:“那么谁来当新娘子?” 夏风小碎步上前:“先生,我当新娘子!新娘子最漂亮了!照镜子的也是新娘子最漂亮!” 尚山觉得夏风今天是彻底玩上瘾了,他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么谁当新郎官儿?” 众孩子一看夏风那娇滴滴的模样儿都一阵恶寒,他们齐刷刷地向后退去,生怕退迟了被尚山喊去当夏风的新郎官儿。 尚山一阵苦笑,他又无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夏风。夏风娇柔地向小胖墩抛了个媚眼儿:“奴家要嫁给小胖哥哥!” 胖墩一听,他眼睛一凸,嘴巴一张,圆脸儿发白,他知道大事不妙,撒腿儿就往后跑去。尚山一看小胖墩儿开溜,他立即喊了一声:“站住!回来!” 尚山的语气不容置疑,小胖墩苦着脸转身,迟疑地走了回来。刘婆这时晃着肥肉笑着说:“既然已经选好了人,那么按照规矩,新娘子出阁前不能见新郎官儿。我负责给新娘子化妆打扮,尚山,你给新郎官儿打扮一下吧!” 尚山讪讪地摸着自己的光头:“化妆?这、这、这……这个贫僧不会啊!” 老村长捋着胡子:“化妆也是门艺术,音乐也是门艺术,艺术与艺术还是有共通之处的。新郎官儿的打扮就交给老夫吧!” 小胖墩儿一听见老村长说要给自己化妆,他被吓得心一惊,身子一抖,鼻涕泡“啪”的一声破了。 夏风与小胖墩儿夏凡分别被刘婆与老村长带去打扮了,一群孩子呼啦啦地跑过去偷看。他们偷偷从窗户里好奇地瞄着,越是看不清楚,他们就越好奇,越激动,越开心。这不看则罢,刚开始偷看,就有人被逮住抓进了屋子。 地瓜、夏诗剑与夏红舞、夏诗竹就是被抓进屋子的人,其他孩子一看有人被抓,他们立马一哄而散,仓皇逃走。地瓜、夏诗剑与夏红舞、夏诗竹被抓进去后,他们才知道是要他们充当伴郎、伴娘。 地瓜、夏诗剑想到小胖墩儿与夏风举行婚礼,他俩一阵膈应。夏红舞、夏诗竹倒是开心的不得了,对她俩来说,这事儿实在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 没过多久,小胖墩与夏风就被带到了大堂。按老村长所说,他们跳过接亲这一段儿直接拜堂。一群孩子乐开了花,夏风也不断掩口娇笑,只有那新郎官儿夏凡觉得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第49章 婚礼 孩子们热热闹闹、激动兴奋地看着,笑闹着,捣腾着。夏风被打扮的跟个小姑娘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水灵灵的姑娘。 至于小胖墩儿夏凡这边,只能说老村长的手艺真不咋地,小胖墩被打扮的横看竖看都像是个被红纸包着的白面馒头。 夏诗剑与地瓜把宁死不从的小胖墩架进了大堂,夏红舞与夏诗竹则挽着娇羞的夏风莲步款款而来。 老村长与刘婆坐到了大堂正位之上,尚山则站在下方靠边一点的位置。 小胖墩与夏风已经进了大堂,尚山亮了亮嗓宏正开腔:“吉时已到!升堂……哦,不!拜堂成亲!” 旁边观礼的孩子开心地早已入戏,当听到尚山喊“升堂”的时候,他们就自觉地应和着:“威武……” 尚山一改口“拜堂成亲”,他们明白自己都跟着尚山串戏了,当即“轰”的一声全都栽倒在地。 夏风与夏凡在尚山喊出“拜堂成亲”的时候都走到了大堂中央,面向了老村长与刘婆。说是走,其实小胖墩儿是被地瓜与夏诗剑架着的。 尚山正了正声:“第一礼,敬天地!天地为证,日月为媒,山河破碎也不弃,海枯石烂永相守!行礼!” 夏风娇媚一笑,转身面向大堂之外弯腰行礼。小胖墩儿呆呆愣愣的不愿相从,夏诗剑与地瓜硬生生的把他调了个个儿,摁着他的头行了个礼。 孩子们轰然大笑,这对他们来说太新鲜、太刺激,太好玩了。孩子们忍不住心想,夏风要嫁给鼻涕泡儿?哦,不,要嫁给小胖墩了?小胖墩儿啊!你就从了夏风小娘子吧,哈哈哈…… 夏风与夏凡弯腰行了礼,夏红舞与夏诗竹分别端着一杯酒递到了夏风、夏凡的面前。 夏风娇羞地翘着兰花指捏起酒杯,把酒敬洒在地上,他向天地敬酒的时候还不忘调※戏小胖墩,他秋波暗送,给小胖墩抛了个媚眼儿。 小胖墩正一脸迷茫,夏风这一记媚眼抛来,他被吓得一哆嗦,手一抖,酒就洒在了地上。小胖墩这一幕看在孩子们眼里,他们捧腹大笑起来。 小胖墩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尚山看二人向天地敬了酒,他再次喊道:“第二礼,敬高堂!男子从此,上敬高堂,下护妻小!女子从此,敬亲事夫,相夫教子!行礼! ”夏风双手合贴于小腹前,恭敬地弯腰行礼,夏凡则不情不愿的地再次被摁着弯了腰。行完了礼,夏诗剑与地瓜端着茶递到了夏二人面前。 夏风翘着指尖儿端着茶奉至刘婆面前,刘婆接过茶抿了一口看向夏风:“嗯,乖媳妇儿!” 小胖墩的魂早丢了,他怔怔地站在那儿呆若木鸡,老村长眼一瞪:“小凡,怎么?给老夫我敬杯茶那么难?” 小胖墩被老村长这话拉回了神儿,他吓了一跳,这是谁?这可是老村长啊!他立马反应过来,端起了茶,恭恭敬敬地捧到老村长面前。 老村长乐呵呵的喝了口茶:“嗯,好孩子,好孩子啊!” 一群孩子开心地起着哄:“孝子贤媳合家欢,夫妻恩爱!好好好!小胖,小风,你们要好好恩爱啊!哈哈哈……” 尚山看老村长高兴的喝了茶,他接着喊道:“第三礼,夫妻相敬!一吻天荒,相携终老!从此,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行礼!” 夏风掩嘴轻笑着,他深情款款地看了小胖墩一眼后向小胖弯下了腰,小胖墩再一次被夏诗剑与地瓜摁弯了腰。 行了礼,夏红舞与夏诗竹端着酒递到了夏风二人面前,一众孩子纷纷哄闹:“合卺酒!合卺酒!合卺酒!……” 夏风端起了酒杯含情脉脉地对小胖墩笑着,小胖墩则双眼无神如同泥雕木塑。夏风眼看小胖墩不动,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把小胖墩的手交错过自己的手臂。 这时,夏诗剑与地瓜也过来把酒杯硬塞进了小胖墩手里。小胖墩在三人的淫※威、强逼下喝了合卺酒。夏风开心、肆意地笑着,直笑得得花枝乱颤,小胖墩则捂着额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尚山见二人喝完了酒喊了声:“礼成!” 尚山刚刚喊完,一群孩子疯了一般冲过来围着夏风与胖墩儿闹起来,他们大声喊着:“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小胖,你就从了夏风小娘子吧!” “从了!从了!从了!” …… 一群孩子欢天喜地的,恨不能把事情闹得更大,那样才更好玩。 小胖墩被众人一闹,他回过了神儿,他不管不顾的扯着身上的喜庆红袍子,既然礼成了,他可不想再被夏风调※戏,也不想被同伴们笑话。 小胖墩儿正想脱掉红衣袍子,夏风飘了过来:“小郎君,你这么心急?这就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脱衣服了?不要,奴家好怕!你先亲亲人家嘛!” 小胖墩儿一看夏风飘着过来,还不停地调※戏他,他惊恐地撒丫子就逃。小胖墩不停的跑着,逃着,夏风不停地追着,赶着,孩子们笑着,闹着,一时间,大堂里乱成了一片,闹得不可开交。 众人嬉闹不停,翻身不断,这时老村长操起了马琴,奏起了乐。老村长的乐声一起,众孩子停了一下,然后他们就没有再理会,继续玩闹。 刘婆扯了扯老村长的衣袖:“老村长,今儿我们教的是婚礼的礼仪,不是丧礼!您老人家演奏《送子千里》怕不合适吧?” 老村长没有搭话,而是继续演奏着《送子千里》。孩子们对老村长的神曲多少有了些抵抗力,他们继续玩闹,小胖墩也继续奔逃,只有夏风停下了脚步。 夏风停下脚步后,转身恶狠狠地看着老村长:“死老头!我正玩得开心呢,你居然敢坏我兴致?” 夏风话一出口,众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夏红舞与夏诗竹拉住夏风,夏诗竹惊讶地看着夏风:“小风哥,你干什么?胡说什么呢?” 尚山严厉出口:“小风!怎么说话呢?无礼!快给老人家赔不是!” 所有人都停下了,他们此刻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他们早上开始就觉得夏风不对劲儿,只是一直觉得夏风在玩闹。如今,夏风冲老村长的话一出口,他们就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老村长停止了演奏,他冷冷地看着夏风:“小风向来与我等几人最是亲近,今天你见了我却没有主动行礼,我早就察觉出了不对。我一直暗暗观察,想看看你对小风做了什么?该如何收拾你?你到底是何方妖物?占据小风的身体意欲何为?” 夏风依然娇媚的笑着,只是众人这时都觉得夏风的笑很阴冷。 夏风淡定地看着老村长:“死老头,有点眼力劲儿嘛。不怕告诉你,我是一面镜子,我本来被困在山中沉睡无数岁月,好不容易被这个天人之资,太阳体质的毛头小子阳气刺激苏醒、脱困出来。 我被困无尽岁月,现在我正幻化成这小子的镜像玩得开心呢,你竟敢坏我兴致?” 夏风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夏风拿着小镜子一晃,镜子光芒一闪,所有孩子都在镜子光芒一闪之下消失了,好像他们被那面镜子吞没了。 老村长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尚山与刘婆也向夏风逼近过来。老村长脸色沉了下来:“你把孩子们怎么了?” 夏风阴冷地笑着:“嚯!没想到你们这三人有点本事嘛!我虽是一面镜子,但可不是一般的镜子!我能感应到人身上的邪念与负面情绪。 只要心生邪念或带有负面情绪的人都会被我感应到,并轻而易举地吸纳进我的镜中世界。被吸纳进我镜中的人,将永世被困在镜中,而他们的邪念与负面情绪则会源源不断地成为我壮大的力量。 那个太阳体质的毛头小子提供给我的力量实在太美味,太强大了!生俱天资又是太阳体质,果然非同凡响啊!他身上一点点的负面情绪就抵得上平常人无数的邪念与负面情绪。 现在,既然玩也没得玩了,实在无趣。不过,以后我会不断的把更多的人收进我的镜中。毕竟,镜中的人越多,邪念、负面情绪越多,我的力量也越强大,而我以后有的是玩的机会。 因为我是面镜子,被我吸进镜中的人,我都可以幻化成他们的镜像,变成他们的样子出现在现实世界中,所以我有的是玩的机会。你们说,这样好不好玩儿?哈哈哈! 不过,你们三个倒有点意思,居然没有邪念?也没有负面情绪?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老村长三人一时无措,她们知道夏风一定早就被这镜子纳入了镜中的世界,而刚刚那群孩子也被吸了进去。 尚山移步向前:“快把孩子们都放出来,否则,我就砸了你这镜子!” 夏风猖狂地大笑起来,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哦,是吗?你敢砸吗?你知道怎么砸吗?砸了我,他们将会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你舍得砸吗?” 夏风轻蔑地看着尚山三人,对这三人充满了不屑与讥讽。正当夏风不可一世的嘲笑着三人的时候,尚山一把抢过了夏风手中的小镜子。 夏风没想到尚山居然趁他不备偷袭得手,抢走了小镜子!夏风脸上闪过一阵惊慌,只是这惊慌片刻之间就消失了。刘婆和老村长看见尚山抢到了镜子,他们心中一喜。 刘婆理了理头绪,她郑重说道:“现在,镜子在我们手中!想来,这镜子才是你的本体吧?你也只是借助夏风的镜像幻形才能行动。如今,镜子在我们手上,你快放了孩子们!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夏风丝毫不着急,他淡淡的地说道:“是又如何?那面小镜子的的确确就是我的本体,但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你们敢砸了镜子?砸了镜子,那些孩子永远也出不来!哦,对了,镜子在你们手上,你们倒是可以看看镜子里面的那些个小鬼们。” 尚山三人一时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就向镜子看去。向镜子看去的时候,尚山三人都在第一时间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与目光。 看见自己眼睛、目光的一刹那,镜子光芒一闪,尚山三人就在大堂里消失了。尚山、老村长、刘婆消失的瞬间,那面小镜子向地上落去,夏风快步向前,接住了镜子。 接住镜子之后,夏风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三个傻子,你们三个虽没有邪念和负面情绪,我不能凭感应就把你们吸纳到镜中。 但我终究是面镜子,你们看向镜子,镜子里出现你们的画面时,就是我吸纳你们进镜中世界的时刻。愚蠢的人啊,真是无趣,那么快就没得玩了!” 夏风自顾说着,笑着,他坐到了大堂的椅子上惬意地喝起茶来。 第50章 惊天 尚山三人一不小心就着了镜子的道,他们只感觉眼前一花,脑海出现了刹那的眩晕,当眩晕感消退后,三人重新出现在了大堂里,只是在他们的面前没有夏风的身影。 在这大堂里,孩子们正疑惑、焦急地四处乱转,他们只记得夏风拿出小镜子后,他们眼一花,脑海一阵眩晕,然后他们就发现老村长三人和夏风都不见了。 孩子们正焦急地四处寻找着老村长、尚山,刘婆与夏风,可是找了很久他们也没找到。他们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焦急地四处找着老村长几人的身影。 当老村长三人突然又出现在大堂里面的时候,孩子们都激动地围了过来。老村长疼惜的看着这些孩子,他们有些眼里已有泪珠在打着转儿了。 老村长安抚着这些孩子,夏诗剑、夏江舞几人焦急地问着:“老村长,小风呢?小风在哪里?你们不是和小风在一起吗?” 老村长神色凝重,他转头看向尚山、刘婆:“我们现在明显已经都被吸进了镜中,现在都在镜中的世界里了。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找到真正的小风,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我们必须阻止这面妖镜,不然的话,它会不断地把人吸进这个镜中世界。 到时,这个镜中世界里的人越多,邪念与负面情绪也会越来越多。邪念与负面情绪不断滋养着这妖镜,让它不断壮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尚山与刘婆正焦急地思索着,听了老村长的话后,他们凝重的点了点头。尚山与刘婆开始想着,真正的夏风到底会在哪?该去哪里找他? 孩子们听不太懂老村长的话,但是他们也着急地想找到夏风,于是他们也努力地思索着。 片刻之后,尚山露出明悟之色,他郑重开口:“按照我所想,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是虚幻的,是妖镜的镜中世界,只有小风和我们是真实的,是被镜子吸纳进来的。 小风是第一个被吸纳进来的,他应该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就被吸进来了。从早上开始,一直与我们在一起的不是小风,而是这面妖镜利用镜像幻化成的小风。 我们现在才被镜子吸纳进来,小风却早就被吸纳进来了。想象一下,小风被吸纳进这个镜中世界之后,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会干什么? 小风会到处找他的爹、娘和姐姐,他也会到处找我们。当他找不到任何人的时候,他会去哪里?当他恐惧,害怕,迷茫,孤独而无助的时候,他会呆在哪里?” 所有人顺着尚山的话思考着,刘婆神色一喜:“人在恐惧,害怕,迷茫,孤独无助时,往往会想到最可靠,最温暖的地方,那是每个人的根——家!” 所有人恍然大悟,他们急匆匆地向夏风家跑去,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喊着夏风的名字。 当所有人冲到夏风家时,他们看见了夏风。夏风一动不动地坐在屋里,他背向着门口,他的身影寂寥、萧索,如同朽木。孩子们喊着夏风,夏风没有回应。 当所有人到夏风面前时,他们心中一痛,夏风一动不动的面向大堂坐着,他闭着双眼,脸上犹有泪痕,他的神情悲痛而孤独、落寞。 所有人都在喊着夏风,在摇晃、拍打着夏风,但是夏风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生机与生命的气息。 尚山、老村长、刘婆焦急地呼唤着夏风,并不断检查着夏风的气息与脉搏。 片刻后,老村长三人心中沉重,老村长苦涩的开口:“这孩子怕是昨晚就已经被吸纳进这个镜中世界了。他应该一直在找寻着家人,找寻着我们,找寻着所有人。 当小风找不到任何人,又找不到任何原因的时候,他会如何地彷徨?挣扎?绝望?我想,在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回到了家。 悲痛,孤独,无助,这一切让小风的心已死,或者陷入了他自己幻想中的世界。所以现在的他才形同朽木,没有生机与生命气息,如同活死人。” 所有人听到老村长的话后都心痛得急切呼唤着夏风,他们能想象得到夏风在这段时间内经历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 夏红舞与夏诗竹更是哭成了泪人,她们抱着夏风不停呼唤着:“小风哥!你醒醒!快醒醒!……” “小风哥,小风哥!我们来了,来找你了!小风哥你醒醒……” 地瓜、小胖墩,夏诗剑也不断呼喊着:“小风,我们来了!小风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来了!小风……” …… 所有人都悲痛殷切地呼唤着,他们希望奇迹的出现,希望夏风赶紧醒过来。 老村长、尚山与刘婆苦苦思索着办法,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被阴云笼罩着。 突然,尚山“啪”的一声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我怎么忘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所有人疑惑地看着尚山,尚山这时喜出望外,他开心地说:“我有办法了,你们等着!” 尚山说完就双手合十念诵起了涅盘经,涅盘经声声响起,夏风的眉心现出一株菩提树与青莲的虚影。 菩提树与青莲随着涅盘经声不断摇曳着,青金光芒缠绕在夏风身上,涅盘经经文链也不断在夏风身上穿梭着,幻灭又重生。 没过多久,夏风的身体有了体温,有了生机,慢慢地,夏风睁开了眼。 夏风睁开了眼,众人再次泪目,与之前的伤心、悲痛之泪不同,这回他们是喜极而泣! 老村长与尚山、刘婆三人露出了笑容,老村长慈祥的看着夏风:“傻孩子,你犯什么傻?” 尚山假装生气、严厉地说:“我可没你这种傻弟子!”刘婆一把抱起夏风,将夏风挤压进她的肥肉中:“小傻瓜,别再做傻事了,吓死婆婆了!” 夏风挣扎着:“婆……婆婆……我……我喘不过……气儿了!” 刘婆一听,她赶忙把夏风从肥肉堆中放了出来。孩子们都破涕为笑,夏红舞与夏诗竹更是紧紧地拽着夏风的手不放。 看着所有人的真情流露,夏风却突然沉默了,他努力思考着一切,无论是曾经发生的,还是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的一切,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夏风都拼命地思索着。 众人不知夏风为何突然沉默不语?但是他们看着夏风认真思索的样子,他们没有打扰。 沉默了很久,夏风突然问起老村长发生了什么?夏风带着疑惑与期待,他认真地看着老村长,似乎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印证什么? 老村长详细地告诉夏风发生的一切,其他人也纷纷在一旁补充着。 夏风一边听一边嘀咕着:“镜有明暗,心无显幽。邪念一起,凶危降临吗?……”夏风听完老村长等人的讲述后,他又陷入了沉思,众人疑惑更甚,不知夏风到底在想什么? 夏风又沉默的思考了很久,众人也一直不敢打扰。终于,夏风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他的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释然的表情。 夏风郑重地看向所有人:“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真相,或者说告诉你们一件天大的事情。你们能平静地听我讲完吗?你们能相信我吗?” 众人很少见夏风有如此郑重、认真的时候,他们虽然很疑惑,但是都认真的点头回答:“能!” 老村长轻轻拍了下夏风的背:“孩子,你说吧,我们听着” 夏风捋了捋思绪认真地看着众人:“其实,一切都是假的!无论是现在我们眼前的一切,还是你们说的镜子外面的真实世界都是假的!连你们也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所有人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或者说是我的意识所变幻出来的。但是,有一件东西是真的,那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妖镜,它是真的! 一切都是我闯的祸,是那次我带领夏凡、诗剑、地瓜、红舞、诗竹等小伙伴们要出大山外去看看所闯的弥天大祸! 当初,我们进了大山,进了一个山谷里。我们在那个山谷里遇到了数不清的恶鬼、猛兽,但是恶鬼、猛兽不是最大的凶险,最大的风险是一头足有两头牛那么大的凶邪之兽! 那头凶邪的妖兽吞噬了我们所有孩子。我猜测着,它后来也出了山,它出了山后就吞噬了我们整个村子! 所以,你们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无论是你们说的发生过的事,还是现在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被那凶邪妖兽吞噬后所产生的一个梦,或者是我残留的意识幻化出来的。 但有一个是真的,那就是那面镜子是真的。我猜测着,这面镜子就是那头凶邪之兽的胃,而我们所在的这个镜中世界就是凶邪之兽的胃里。 可以这么说,是江山叔在山里发现并捡回了这面镜子,也可以说是我的梦或者意识发现并捡回了这面镜子,因为江山叔也是我的梦或者意识幻化出来的。 已经被吞噬的我发现了这面镜子,那么就是发现了那头凶邪之兽的胃。我不知道真实的你们被凶邪妖兽吞噬后会怎样?会不会和我一样做着梦,或者也残留着意识幻化出各自不同的场景? 但是如今,真实的我们的的确确已经被那头凶邪妖兽吞食了。不过,我还能做梦,或者说残留着意识,并发现了凶邪妖兽的胃,也就是那面镜子,那么我们想办法把镜子毁了会怎样? 我们只要把镜子毁了,就相当于毁了凶邪妖兽的胃!凶邪妖兽的胃部被毁,那么它自然也会毁灭。凶邪妖兽毁灭,那被它吞噬的真正的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得救并回到真真正正的真实世界?” 所有人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听完了夏风的话。只是夏风所说的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夏风所说的惊天真相让所有人都觉得难以置信,他们陷入了惊愕、疑惑、不解的呆滞、迷茫状态。 第51章 脱困 所有人都沉默地想着夏风的每一句话。夏红舞打破了这种沉默,她坚定的开口:“我不管什么真假?不管什么真不真相?我相信小风哥不会害我们!” 夏诗竹也斩钉截铁地:“我也相信小风哥不会害我们!小风哥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夏诗剑、地瓜与小胖墩也坚定地附和着夏红舞与夏诗竹,他们都相信夏风。 老村长也释然了:“我这把年纪了,还不如几个孩子。的确,管他什么真假?管他什么真不真相?小风的确不会害我们,这是铁打的事实,有这个就足够了!” 老村长说完,他看向了尚山与刘婆,尚山与刘婆坚定地点了点头。孩子们都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连老村长都发话了,他们也就吃了定心丸,不再执迷于那理不清头绪的真和假了。 夏风十分感动,他的心中暖洋洋的,鼻子也酸溜溜的。老村长沉稳地再次发话:“既然如此,那所有事情的关键点就是那面妖镜,我们得想法子出去并毁了那面妖镜!” 尚山、刘婆和孩子们又认真地思索起来,夏风也执着地找寻着破解的契机。夏风思索片刻后突然惊喜地问刘婆:“婆婆,你身上有没有带镜子?” 刘婆正苦苦思索着怎么毁掉那面妖镜?突然听见夏风这么一问,她想都没想:“大美人儿身上怎么可能不带镜子?” 刘婆刚回答完她就又疑惑了:“小风,你有什么主意?” 夏风惊喜、激动地看着众人:“这凶邪妖兽的胃是一面妖镜,镜中的一切就是它胃中的一切。你们说过,那面妖镜可以感应邪念与负面情绪而把人吸纳进我们现在这里,它也可以把镜子照过的人吸纳进来。 那么,这面妖镜就可以看作是一个通道,一个可以把人吸纳进这里的通道。但是你们想一下,如果这妖镜不是照到人,而是照到一面普通的镜子会怎么样? 妖镜照着普通的镜子,那么妖镜这个通道就会与普通镜子里的世界相连接起来。所以,只要我们用普通的镜子一照,也就意味着把妖镜与普通镜子里的世界连接了起来。两个镜子的世界相互连接的话就是一条来往于两个镜中世界的通道啊! 妖镜可以容纳人,因为它是凶邪妖兽的胃,但是普通的镜子是不能容纳人的。所以,当普通镜子的世界与妖镜世界相连接出现通道的时候,我们利用这个通道是进不去普通镜子里的世界的。 那么,利用这个通道的唯一结果,就是我们会离开这里,出现在那妖镜的面前,也就是外面真实的世界!” 所有人都听不太懂,他们被夏风绕得一愣一愣的。 夏风一看众人犯迷糊,晕晕乎乎地不知所以然,他也只能苦笑。夏风苦笑之后,他又突然兴奋地说:“婆婆,你先把镜子给我!你们大家按我所说的话去做就好了。” 刘婆掏出一面小镜子交给了夏风,夏风拿着镜子对众人说:“等一下,我会用婆婆的镜子照你们。镜子照到你们之后,你们就会从这里消失,出现在外面,出现在那面妖镜前。 为了防止意外,我会先照尚山先生。到时,我用婆婆的镜子一照尚山先生,先生会第一个出现在外面妖镜的面前。那妖镜一定想不到我们能离开这里,尚山先生一旦出现在妖镜前方就立马抢下那面古朴、精美的小镜子。因为那面古朴小镜才是妖镜的本体。 只要尚山先生抢到了古朴小镜,妖镜的本体掌握在尚山先生的手中,妖镜就没有机会再照到我们了。 妖镜虽然可以感应邪念和负面情绪把人吸入镜中世界,也可以把它照过的人吸入进来,但是镜子落在尚山先生的手中,它就无法通过感应邪念和负面情绪而把人吸纳进来了,也无法通过照镜子的方式再把人吸纳进来。 也就是说,只要妖镜的本体·古朴小镜还在尚山先生手中,也没有人再照那面镜子的话,妖镜就无法再将我们吸纳进这里。 我先把尚山先生送出去抢古朴小镜。等过了一段时间,确定尚山先生没有再次被吸纳进来这里之后,那就可以断定尚山先生已经成功地抢到了古朴小镜。这时候,我再逐个地用婆婆的镜子照你们,最后我才照我自己!” 夏风说完,他带着征求意见的目光看向老村长、尚山与刘婆,三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孩子们听不太懂,但是他们只要按照夏风说的,等着夏风用镜子来照自己就可以了。 夏风郑重地看着众人,最后他看向了尚山,尚山认真的点了点头。于是,夏风用刘婆的镜子往尚山一照,尚山就消失了。 等了一会儿,夏风眼看尚山并没有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夏风料定尚山已成功地抢到了古朴小镜。夏风二话不说,他立即用镜子一个个的照向众人,老村长、刘婆、小胖墩、夏红舞…… 没用多久,夏风照完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夏风的面前消失了。夏风拿起镜子照向了自己,照向镜子的刹那,夏风眼前一花,脑袋一阵眩晕,夏风也消失了。 夏风消失的瞬间,刘婆的镜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夏风脑袋眩晕感消失的一刹,他出现在了老村长家的大堂里。夏风出现之后什么都没理会,他立即冲进了老村长家的里屋。 没过多久,夏风就从老村长家的里屋出来了。从里屋出来的夏风紧紧捂着兜,好像他的兜里藏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夏风从里屋出来,他就看见了大堂里紧张的众人,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和另一个夏风对峙着,那个夏风就是妖镜利用夏风的镜像幻化出来的。此刻妖镜所幻化的“夏风”正站在大堂里正上方椅子前。 镜像幻化的“夏风”原本正坐在老村长原来的位置上,喝着茶,吃着点心,哼着小曲儿。它被困在大山中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脱困,它正开心地享受着,也开心地思索着要如何玩才能更有趣? 妖镜享受着,乐着,想象着要如何玩?可能是被困大山,沉睡太久造成的习惯,也可能是它吃饱、喝足太享受的缘故,它舒服地打起了瞌睡。 当尚山突然出现在大堂并立即抢走了古朴小镜的时候,妖镜幻化的“夏风”从瞌睡中惊醒了过来。它又惊又怒,惊的是不知道尚山怎么出来的?怒的是,尚山居然抢走了古朴小镜,那可是它的本体! 尚山抢到古朴小镜后就开始和妖镜对峙着拖延时间,好让夏风他们都有时间出来。尚山警惕地拿着古朴小镜并高高举起,他威胁着镜像幻化的“夏风”,只要它有任何异动,尚山就会砸了小镜子。 镜像幻化的“夏风”被尚山吓到了,尚山神情与话语的决绝让它不敢打赌。尚山的心里其实也直突突,他不知道妖镜会怎样?还有什么手段!当尚山看见其他人陆续出现的时候,尚山稍稍松了口气。 最终,夏风出现的时候,尚山心中一喜,可是夏风出现后就立即跑进了老村长屋里,他一阵狐疑。还好,夏风没过多久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夏风看着与镜像幻化的“夏风”对峙着的众人,他冲尚山大喊道:“砸了他!” 尚山一看夏风都已经没事地出来了,他把古朴小镜狠狠的向地上砸去。妖镜幻化的“夏风”惊恐大叫着向古朴小镜扑抢过去:“不要!” “啪”的一声,古朴小镜应声碎裂开来。夏风他们都彻底地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正在众人以为都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他们惊恐地看见那镜像幻化的“夏风”如镜子一样碎裂开来,并裂成了数十块。而那分裂开来的数十块“夏风”眨眼之间就各自变成了一个个完整的“夏风”。 那些“夏风”看着惊恐的众人,它们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它们的声音与表情都是一致的,数十个“夏风”讥讽地看着众人一致开口:“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什么是镜子吗?一个镜子碎裂了,会出现许多的碎片。但是碎片也一样可以把任何东西映照出来,碎片的功能还是和镜子一样啊! 一个完整的镜子碎裂成了许多个镜子,而我也就碎裂成了许多个我!哈哈哈!怎么样?你们惊不惊讶?刺不刺激?好不好玩!”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惊恐、慌乱地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有夏风玩味儿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52章 水月镜花 夏风像是看着一个笑话一样开心,他哈哈大笑起来:“可怜啊!真可怜!你怕是连你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数十个“夏风”齐刷刷地看向夏风:“你说什么?” 夏风冷冷地看着那数十个“夏风”说:“你只是一头可恶妖兽的胃,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仙镜?妖镜?可怜虫!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数十个“夏风”齐齐冷笑出声:“小鬼,你以为胡说八道就能糊弄我?你们是没招儿对付我了,我却有的是玩儿你们的方法!让我好好想想,怎么玩才最好玩?最有意思呢?” 夏风呵呵笑着,那笑充满着讥讽:“是吗?那我告诉你,你虽然的确是面镜子,但也确实是妖兽的胃!别以为我没法子对付你!” 那数十个“夏风”依然冷笑、轻蔑地看着夏风。夏风没理会那数十个“夏风”的轻蔑,他把手伸进了兜里。 突然,夏风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夏风飞快地用那面镜子向那数十个“夏风”照去。夏风的镜子每照到一个“夏风”,那个“夏风”就会消失。那数十个“夏风”突遭变故,它们惊慌大叫着:“你?……” 只是,它们还没来得及说完,更没来得及反应,夏风已经动作迅速地把它们都照了一个遍。夏风把那数十个“夏风”照遍的时候,所有镜像幻化的“夏风”都消失了。 老村长三人和孩子们从惊恐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变成了惊喜,他们疑惑地看着夏风。 夏风看着众人的疑惑目光,他解释起来。原来,普通的镜子不能把人和物吸纳到镜中的世界去,但可以把妖镜吸纳进去。因为镜子与镜子相互照着的时候,两个镜子里的世界就连通了起来。 当普通的镜子照向妖镜的时候,妖镜中的世界就会被投射到普通镜子的镜世界中,妖镜也就被普通镜子的镜世界吸纳进去了。 妖镜可以把普通的镜子吸纳到它的镜中世界去,普通镜子也同样可以把妖镜吸纳到普通镜子的境中世界里去。 夏风正是趁妖镜不备,先下手为强,抢先了妖镜一步,他趁妖镜还没来得及反应并吸纳普通镜子的时候,他就用普通镜子先吸纳了妖镜。 当夏风用镜子照完那数十个妖镜的时候,就是把所有碎裂的妖镜全都吸纳进普通镜子世界的时候。 夏风其实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所以当他出现在大堂的瞬间,他就跑进了老村长家的里屋,找到了一面镜子并揣在了兜里。 除了老村长三人外,孩子们都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事情总算得以解决,危机也解除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夏风心中感慨,他的心情很复杂,有感动,有不舍,有释然也有期待。他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所有人:“妖镜被吸纳进普通的镜中世界,它断然无法继续存在!它的毁灭,也就是凶邪妖兽的毁灭!妖兽毁灭了,被它吞噬了的真实的我们,也终于得救了! 我的梦,或者说我意识中所幻化的一切,包括你们,也包括我自己,都该消失了!因为,梦该醒了,或者说我残留意识所幻化的我自己和你们与及这一切都该消散了! 谢谢你们!我很感动,也觉得很满足,很幸福!我舍不得你们,舍不得这梦,或者说舍不得自己这意识中所经历的一切。但真实的我们得救了,一切都该结束了!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我很期待真实的我们在真实的世界再次相见。” 所有人都感伤地听着,他们也有迷惑,但更多的是感动,悲伤与不舍。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那他们的感情也是虚幻的?因为连他们自己本身的存在也是假的?是夏风的意识幻化出来的?他们的泪水无声滑落。 一切终将化作虚无,因为本来就不存在,本来就是虚无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夏风的话说完没多久,所有人都发现一切都开始慢慢地模糊,消散,化作了虚无,他们自己也正在一点点地消散,化作虚无,夏风也不例外。 夏风看着正在消散的自己,又不舍地看向消散的众人,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夏红舞、夏诗竹、夏诗剑、地瓜还有小胖墩,他们悲伤、不舍地要抓住夏风,不让夏风从他们面前消失。 夏红舞痛彻心扉地呐喊着,呼唤着,只是他们的挽留与呼唤没有任何作用。正在消散的他们和夏风触摸不到对方,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因为他们都是虚无的,是正在消散着的虚无。一切都消散了,从虚无而来,也化作虚无而去,夏风,也是如此! 呼吸声、心跳声、亲切的呢喃声似有若无地响着。一道光芒出现了,那光芒越来越强烈。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光芒,听着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心跳、亲切呢喃声,夏风努力地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一刹那,出现在夏风面前的是熟悉的画面,熟悉的脸庞,那是夏风的家,还有他的娘陈云韵。 夏风的娘红肿着双眼,在看到夏风苏醒的时刻,她充满了喜悦与心疼,她激动的喊道:“江南!快来!小风醒了!”…… 夏风醒后,村子里的人都过来看望他,他从众人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他想去山外面看看,于是他进了山。后来,是他的干娘阿花把他从山里驮了出来,他昏迷了九天。 夏风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又感觉好像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夏风理不清头绪,辨不清真假,他苦苦追寻着真相与答案。他跑到村口问他的干娘阿花,阿花却不会说人话。 夏风靠在了阿牛叔的身边看夕阳,阿牛开导了他。夏风经过阿牛的点拨、开导后,他整个人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夏风如获新生,他找回了自己,找回了那个快乐的自己! 之后,经过众人的决定,夏风他们被安排进了小学院,由尚山带领着他们修习八学。夏风他们的先生尚山让他们背着大铁锤上山,敲钟,对战。 他们修习国学的时候,夏风运用智慧通过了尚山的谋略运用的考验。 后来,他们经历了尚山先生的爱人,他们的师娘慧莲苏醒的变故。而后,他们的师娘慧莲化作一株青莲和尚山的菩提树一起根植在了夏风的神魂之中。 接着,夏风他们修习术学的时候,进了幻阵,经历了生死的磨练与考验。 夏风他们在修习药学的时候,夏风炼制沉鱼落雁丹闯了祸。幸亏福禄两兄弟解救了鱼子鱼孙,获得了鱼娘娘的宽恕。夏风经过炼药的变故,他懂得了珍惜生命,敬畏生命!之后,他还炼了两枚古怪“毙鼠丹”喂给了两只小奶狗。 修习匠学的时候,夏风戏弄了他的伙伴们,他被伙伴们狂殴得鼻青脸肿,他还受到了尚山的处罚,他背着两个大铁锤加大了一号。 然后,他们就在夏江山、尚山的指导下成功地炼制出了自己的兵器。夏风、夏诗剑、地瓜、小胖墩儿几人用天外陨石炼制成了自己的兵器。 夏风炼制出了他的点墨枪,夏诗剑炼出了一柄咸鱼干儿模样的大宝剑。地瓜炼制成了他的地瓜流星锤,小胖墩儿炼制出了两把杀猪刀。 而夏红舞则炼制出了一段红绫,夏诗竹炼制了一支笛子。夏红舞与夏诗竹的炼器材料是从老村长那里得来的蚕神丝和泪竹。为了得到这两种材料,两个小妮子拜了老村长为师,跟随老村长学习乐曲和舞蹈。 夏风他们炼制完兵器后夜已深,他们该回家了。夏风等人向铁匠铺门前走去,夏风在跨出门前时,他不经意间看到夏江山的铁匠铺里摆放着一面古朴、精美的小镜子。 夏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那面小镜子他就不舒服,没来由的火大!夏风急速地跨步向小镜子走去,他拿起那面古朴小镜后感到十分厌恶,他狠狠的把镜子向地上砸去,镜子当即碎裂开来。 夏江山和其余几人一阵发懵,这夏风突然又发什么疯?夏江山头痛地说:“哎哟!这真是命数哦!小风这命数,这性子,就注定了这小镜子的悲惨下场啊!”他说着就把碎裂的镜子清理了。 夏风没理会他叔的牢骚,他背着大铁锤与自己炼制的枪向家中走去。 第二天,夏风玩性大起,在学习礼学的时候,他们在老村长、刘婆、尚山的指导下学习了婚礼的礼仪。夏风玩性难收,他恶作剧一般扮作新娘,嫁给了小胖墩夏凡。 他们模拟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婚礼举行过程中,夏风不断地戏弄着小胖墩,其余人也欢笑嬉闹着充分释放了孩子的天性。他们顽皮地追逐着,嬉闹着,哄笑着,场面热闹而滑稽,喜庆而又具有喜感。 欢乐之中,时间悄然流逝,婚礼的礼仪修习结束了。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孩子们都回了家,夏红舞与夏诗竹继续留在老村长家学习乐曲与舞蹈。 夏风向村口走去,他来到了村口的大树下,靠在阿牛的身边坐了下来。夏风学着阿牛的样子,他叼着根草根儿,看着夕阳。 夕阳下,夏风的干娘阿花正在优哉游哉地吃着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只近晚,近晚就不晚。不晚且将看,将看是老牛。老牛吃嫩草,嫩草怨阿花。 镜中看花,水中捞月,也许,一切都只是梦,一个连一个的梦,梦醒了,也还是梦!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到头来,终究虚幻一场。原以为挣脱了梦境回到了现实,现实又何尝不是一场梦? 第53章 错 武学修习结束,尚山带着夏风他们向山下走去,今天还要学第七学·通学。孩子们好奇地猜想着,今天尚山会带他们去哪里?由谁指导他们通学的修习? 夏风背着俩儿大号的铁锤,他手执点墨枪一路猛冲,那气势跟土匪下山似的。夏风玩闹上瘾,他一边往下冲一边大喊道:“兀那秃驴,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尚山放下酒葫芦,他脸色一沉,瞪着夏风:“臭小子,你刚才说啥?” 夏风脖子一缩:“那个……没啥,没啥,飙错戏了。” 尚山不满,他依然瞪着夏风:“嗯?……” 夏风脑子一抽立马喊道:“尚山上山,修佛礼禅。夏山下山,普渡众生。夏山上山,智慧根生。尚山下山,功德无量!” 尚山没好气地苦笑了一下,继续向山下走去。夏风松了口气,后面的孩子们却齐齐喊着:“马屁精!马屁精!马屁精!……” 夏风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他傲娇地唱起了歌:“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 一群小泼皮耍闹着下了山,他们向村子里走去。 尚山带领着孩子们走着走着,他们就走到了小胖墩儿夏凡的家。夏凡家是屠户,夏风他们现在来到的正是夏凡他们家的肉铺。 夏风惊了一下,他忍不住问了一声尚山:“先生,你带我们来小胖家干啥?不会叫我们学杀猪吧?” 小胖墩得意起来:“这感情好!我强项啦!”小胖墩说着,他抽出自己那两把杀猪刀相互磨搓着,发出“锵锵”的声响。 尚山身后的孩子们心里也直犯嘀咕,该不会真要学杀猪吧?夏诗竹与夏红舞等女孩子更是恐惧地想象着她们杀猪的画面,那画面刚一浮现在脑海,她们就直摇脑袋,把那辣眼睛的画面甩出了脑海。 尚山正要开口解释,夏风却突然为他担心似的说:“先生,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您是出家人,带我们来学杀猪不好吧?” 众孩子纷纷应和:“是啊,是啊,不好!不好!”…… 尚山脸色一黑,连他的光头好像都黑了下来。一群孩子吵吵闹闹的,这时,小胖墩夏凡的爹夏东走了出来。小胖墩一见他爹就跑到跟前说:“爹!先生带我们来学杀猪!” 夏风也熟络的跑过来:“东叔,我们该不会真要跟你学杀猪吧?” 尚山再也忍不住了,他袈裟一抖,严正出声:“胡闹!谁跟你们说要学杀猪了?咱们今天学的是第七学·通学!” 夏东乐的看这些孩子玩闹,他粗犷地笑着:“孩子们,俺们村教学条件有限,人才资源匮乏。今天,就由我这个大老粗指导你们通学的修习!” 尚山习惯性地双手合十:“夏东兄过谦了,是小僧没教好这群孩子。还要仰仗夏东兄多多管教才是!” 夏东客气地把尚山请进了屋子,孩子们也跟了进去。 孩子们跟着往肉铺后面走去,他们以为肉铺后面是血腥的屠宰场,都迟疑地不怎么情愿迈步。 没想到的是,孩子们一走过肉铺,居然看到的是个小花园!走过小花园,他们又看见了个宽敞的庭院,庭院边上则是一个大屋子。 当夏东带着他们走进这个大屋子的时候,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宽敞亮堂的屋子竟然是个书房,里面的书架存放着无数的典籍。 孩子们都傻眼儿了,他们长这么大一直都知道小胖家是屠户,没成想还是个书香门第? 夏风经常来这儿玩,他自然清楚,只是其他孩子一时都转不过弯儿来。 小胖墩儿得瑟地背起了双手,他摇头晃脑地想装出一副文人模样。只是,他圆滚滚的身躯再加上他背后的铁锤、杀猪刀,怎么看都不像书生文人,倒像个小悍匪、小屠户! 书房很大,足够容纳下所有孩子,甚至,书房里还特地为他们安排了桌椅供他们翻阅典籍、修习通学。夏东示意孩子们安静后,他就讲起了通学的知识。 第七学·通学,其实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国家间的沟通、交际以及贸易往来。另一个部分则是私人商事间的交际、贸易往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同样的,无论是人或者是物,只有移动流通起来才有价值! 一个人,纵使他才智绝世,武道无双,但是他若归隐于山中,永不出世,那也只能是明珠蒙尘,与草木同朽于山野之中了。 所以,无论国事、商事,无论是人还是物,也无论大小,也无论才智、武略的高低,都需要交际、交流。 有了交际,才不负一生抱负,不负一身本事。也因有了交际,才能一展鸿图,实现大志! 对于事物而言,事物本身其实并不具备价值,当它能为人所用时,它才有了价值。当某一事物可以换来另一事物时,也就具备了交换价值。 比如,当年凶兽混沌灾劫之下,粮食短缺,粮食对村子里的人来说就具有很大的价值!假如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手上有无数的珍宝,那这珍宝其实也没有任何价值,形同荒草废石!因为那样的情况下,珍宝又不能吃,所以他们没有任何价值! 这时候就需要交际、贸易了,假如有人能带着珍宝成功出山,并在山外换来粮食带进山里,那么这些珍宝才有了交换的价值!所以,通学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门必须要学的大学问! 所有人都听得很认真,觉得有道理。夏风嘚瑟地想着,像我这么惊才绝艳之辈,身处山中实在是怀才不遇,明珠蒙尘,英雄无用武之地呀!交际,一定要学交际,学好通学!我要出山! 小胖墩鄙视地看着他爹,他小声嘀咕着:“切!小屁孩儿的玩意儿,这些玩意儿我三岁就懂了,还好意思在这儿显摆?” 夏东瞧见小胖墩那样,他一个头两个大:“小凡,你嘀咕啥?你是不是觉得你挺厉害?好?今儿你的的伙伴们也在这里。我就看看你们谁厉害?” 夏东给孩子们出了个题目,他发给每人五枚银币。谁用五枚银币买回来的东西价值最高,谁就算赢! 物以稀为贵,大夏国的金银矿产稀少珍贵,金币银币也就成了用来交易的最好选择。金矿更稀少,所以一枚金币相当于一百枚银币的价值。 小胖墩不服气的跟他爹抬杠:“谁怕谁呀?” 夏风嘻嘻地笑着,他拿到银币时就开始流口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啥?一群孩子纷纷领了五枚银币,他们争先恐后地跑出了小胖墩家。 夏风拿着五枚银币一路飞奔,没过多久,他就停在了一个铺子前。这是个卖烤鸡的铺子,烤鸡铺是憨蛋儿家开的,憨蛋儿失踪后一直由他大哥憨憨张罗着。 夏风看着铺子里挂得满满的金黄流油的烤鸡,他“咕噜咕噜地”咽着口水。 憨憨走了出来:“呵呵!呵呵……小风,来!进来吃鸡腿儿!”憨憨一边摸着头一边傻傻的笑着,他的傻,傻地很淳朴,很可爱! 夏风眼睛滴溜溜转着:“憨憨叔,多少银币一只小个儿的烤鸡?” 憨憨呵呵笑着:“小个儿的五银币一只,大个儿的十银币一只。” 夏风说:“憨憨叔,我买一只小个儿的。” 憨憨呵呵笑着:“好,好!”于是,憨憨给夏风包好一只小个儿的烤鸡递给了夏风。夏风拿着小个儿的烤鸡突然又说:“憨憨叔,刚刚我说错了,我买大个儿的!” 于是,憨憨又给夏风包了只大个儿的烤鸡递给夏风。夏风接过大个儿的烤鸡并顺手付给了憨憨五银币。憨憨接过银币疑惑着:“小风,大个儿的烤鸡十银币一只啊?” 夏风好像突然愣了一下,他把原先那只小个儿的烤鸡递给憨憨:“小个儿的烤鸡五银币一只。我付给你五银币,又把值五银币的小个儿烤鸡给你,加起来正好十银币啊!” 憨憨接过小个儿的烤鸡想了一下,他呵呵笑着:“也是哦!呵呵!呵呵……” 憨憨傻笑着,夏风抱着大个儿的烤鸡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影。 夏风抱着个大烤鸡回到小胖墩家的时候,其余人也大都回来了。夏风好奇地看着其余人买回来的东西,有果子、点心、典籍、器具、酒……夏风一愣,感情什么都有人买? 夏东和尚山让大家展示自己买到的东西。夏风可不管谁输谁赢,他抱着烤鸡撕扯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鸡肉金黄流油,香味扑鼻。周围的人看着夏风吃得津津有味,他们都流起了口水。 夏风一边香香地吃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的展示。小胖墩儿抱着一大堆腊肉往桌上一摆说:“谁能赢得过俺?” 夏东光火起来:“小子!你把咱家的腊肉拿来算怎么回事儿?” 小胖墩得瑟地说:“什么叫拿?俺给了俺娘五银币,俺娘说卖给我了。爹,俺娘都发话了,你敢不卖给我吗?嘿嘿……” 夏东正想训斥一顿,可小胖墩摆出他的娘来,夏东到口的话顿时噎住了。 夏诗剑看了眼小胖墩儿,他晃了晃手中的物件儿,那是一块磨刀石:“小胖,你这算什么交易?靠着你娘罢了!瞧我,我买了块磨刀石,都说十年磨一剑,等我磨出了大宝剑,一剑在手,天下我有!你们说我买的东西是不是价值最大?” 地瓜不服气,他往桌上一摆,那是一包没烤过的地瓜,地瓜豪横地说:“我买的是没烤过的地瓜,这地瓜是生的。生的地瓜种下之后就会生出更多的地瓜。 生地瓜生地瓜,地瓜又生地瓜,无穷无尽!地瓜苗万古长青,地瓜百世流芳!我买的东西是恒心与传承,可以无穷无尽地延续,价值是最大的!” …… 所有孩子都争相展示,一竞高低,只有夏风美滋滋地吃着烤鸡,而夏红舞与夏诗竹则两手空空。 夏冬看夏风吃地那么香,不用问他也知道夏风买了什么。 夏东走到夏红舞与夏诗竹身边问了起来。夏红舞天真地开口:“我与诗竹买了点心给老村长,师尊答应我俩今天通学修习结束后,我们不用去跟他老人家学乐曲、舞蹈。村子外边儿山脚下的花开了,我跟诗竹要去看看。” 夏东赞赏地点了点头:“买的是孝敬,是山花烂漫,不错!不错!” 众人激烈争论,闹得不可开交,夏风则置身事外,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众人又都置身事外了。因为众人在竞相展示、争论的时候,夏江南拖着根棍子直直向夏风走来。 夏江南一进来就认真地对尚山与夏东说:“这回,请二位莫阻拦我,此子不教,将来定然难逃厄难、灾劫!” 尚山、夏东本想阻拦,一听到“厄难灾劫”四字,他二人又忍住了。夏风看见他爹气势汹汹而来,显然动了真火,他动也不敢动了。 夏江南让夏风站了起来,他抡起了棍子就往夏风身上抽,一边抽一边严厉地训着:“敢欺负你憨憨叔?不敬长辈,该打! 为人处事,投机取巧,蒙骗你憨憨叔,该打! 做人以诚为本,以信立足,你却如此如此行事,该打! 圣贤有顺,成己成物。仁以己任,道由性率。小善必为,细务无忽。众恶大小,俱不可为。事在悠久,绝非仓卒。抑恶扬善,积功累德。时时谨记,日日自查!小风,你可记住了?” 夏风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听着他爹的话,他诚心受教,真心悔过,所以他一动不动地挨着棍子。 尚山过来拦住了夏江南:“孩子虽有过错,但动手打孩子也绝非良策、善举,好好教导就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天下之美德,无过于知错而改!小风这孩子虽顽劣,但是知错能改的品性实属难得。” 夏江南是恨铁不成钢,停下手的他也心中痛惜地看着夏风。夏风认真的看着他爹:“爹,我知错了!” 第54章 上吊 日常的武学修习,夏风他们都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仍然敲不响钟,但是他们的战力都大幅度提升了,青莲漫舞的修习也日益精进。 今天武学修习结束,尚山没有带众人下山,而是带他们到了禅房前。孩子们在禅房前席地而坐,尚山就开始讲起了第八学·仙学。 第八学·仙学主要是对一些神异事情的学习、了解以及掌握应对的方法与技巧。但是这个世界,人们尚未了解的,或者正在了解当中试图破解的事情太多了。三界六道,神、仙、妖、鬼、佛、魔、人,有太多太多尚未被人所了解的事。 万事万物,无论神、仙、妖、鬼、佛、魔、人,都是精气受阴阳、五行的变化、影响而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天下万物都包含在“道”之中,万物却代表不了道。 “道”可以是万物,也可以是道路,可以是一切,但是这一切却又不是“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是太极,二是阴阳,三是阴阳合和与变化。阴阳变化就产生了万事万物。 道性是永恒的,至诚的,无私无缺的。道之下,无论神、仙、妖、鬼、佛、魔、人,都处于不公平,不对等的状态。 既然都处于不公平的状态,为什么说道性是无私无缺的呢?因为,在道之下,所有事与物都会有不公平,不对等,所以这就是道的公平与无私。公平与不公平,对等与不对等,都是相对的,对于道来说那是一样的。 道是不灭的,它无始也无终,是永恒的!道不偏不倚,是至诚的!它包含了一切,是圆满无缺的! 尚山讲的神乎其神,精深奥妙,玄之又玄。所有人都听得似懂非懂,他们又觉得有什么玄机一闪而过?他们想抓住它,但它又转瞬即逝。 尚山详细讲解着仙学,孩子们专注地听着。这时,一阵轻风拂过,风中带着微微花香,香甜清新,让人迷醉。众人有点晕乎乎的,他们陷入了短暂的迷茫状态。他们迷恋着花香,想要永远沉浸在这花香之中。 过了一会儿,花香变淡,他们从迷恋状态中慢慢回复了心神。尚山正要继续讲解,突然,他神色一肃站了起来:“小风和红舞呢?” 孩子们一怔,这才发现夏风和夏红舞不见了!地瓜淡定地说:“小疯子估计又发什么疯?偷溜去玩了呗!把红舞都带坏了。” 小胖墩神色狐疑:“不对,刚才他俩还在的!” 尚山神色一紧:“找!分头找!” 于是众人开始四处喊着、找着夏风与夏红舞二人。夏诗竹平静地踱着步,今天的她有点奇怪,她的怀里没有平常抱着的小奶狗。 “小风在这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于是众人迅速朝着声源赶去。赶到之后,他们就看见夏风正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他正不断挣扎,扭动着。 孩子们愣住了,夏风玩什么呢?这是在上吊?夏风两脚挣扎、抖动着一颤一颤的。夏诗剑正爬在树上解着绳子,不对,那不是绳子,那是一段红绫!夏诗剑解开了红绫,夏风掉了下来,小胖墩接住了夏风。 夏风的脸白的吓人,跟死人差不多!被从树上解下来后,夏风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胖墩诧异的说:“小疯子,你玩大了吧?” 一群孩子算是服了夏风了,连上吊都玩上了?这也没谁了!尚山一脸郑重:“小风,到底怎么回事?” 夏风顾不上回答,他正呼呼急喘着气。这时,夏红舞从林子里走了过来:“小风哥,你拿我的红绫干嘛?我找了你好久!” 夏风看见夏红舞跟见了鬼似的,他惊恐着连连后退:“你!你!……你!你别过来!” 夏风惊叫着连声音都带着颤音,他转头看向尚山急喊道:“先生,快抓住她!她是个妖精!” 尚山疑惑地看着夏红舞,间而又看着神色惶恐的夏风,他不明所以。夏红舞气嘟嘟地跺着脚:“小风哥,你胡说什么呢?” 尚山走到夏红舞面前凝重地上下打量着夏红舞,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尚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夏风:“红舞并没有什么不对。小风,别胡闹了,回去继续修习仙学。” 夏风大喊着:“先生!她真是妖精!快抓住她!先生……” 夏风一边喊一边向尚山跑去,尚山不理会他,继续向前禅房走去。没人理会夏风,他们觉得夏风玩上瘾了,飙戏飙地正起劲儿。夏风无奈而惶恐,他惊惧着远离了夏红舞。夏红舞却如蝴蝶一般向夏风飞了过来。 回到禅房前,夏风战战兢兢地远离夏红舞坐着。他没认真听尚山讲仙学的事,实在是他不敢掉以轻心,他死死地盯着夏红舞,不敢放松精神! 尚山认真讲着,孩子们又进入了修习的状态,他们都很投入。这时,又一阵清风拂来,带来花香阵阵,还是那熟悉的,令人心驰神往的香味,所有人都迷醉地精神恍惚起来。 当他们再次清醒时,尚山发现,夏风又不见了,这次和他一起失去踪影的不是夏红舞,而是诗竹! 疑云顿起,尚山眉头紧蹙:“小风和诗竹不见了,快找!” 所有人心里都有丝丝怀疑,但他们仍然认为夏风的疯劲儿来了,那是摁也摁不下去的。于是,他们头痛地开始喊叫着夏风,四处搜寻着夏风。 “找到了,小疯子又上吊了!” 众人闻声赶来,他们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夏风正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双脚乱蹬、挣扎着,只是这回他换了个地方。地瓜爬上了树,把夏风放了下来。 夏风嘴巴大张着费劲地呼吸着。这次,夏风上吊用的仍然是夏红舞的红绫,夏红舞急忙跑过来:“小风哥,你怎么又拿我的红绫玩儿?别闹了,你没事吧?” 夏风正坐在地上急促呼吸着,夏红舞这一过来,他立马手脚并用地急急爬着倒退开来,那模样狼狈至极!夏风惊恐、慌乱的爬起来大叫着:“你!你……妖精!别过来!” 小胖墩鄙视地看着夏风:“小疯子,别玩了!疯一下就好了,何必演的那么认真?红舞刚刚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呢。” 这时尚山也冲夏风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红舞确实跟我们在一起,小风,你到底怎么回事?” 夏风百口莫辩,他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众人相信自己?这时,夏诗竹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向夏风走来:“小风哥,刚刚我看见你拿着红舞的红绫跑了。我喊了大家,大家好像都没听见,我就追了出来,可你跑太快了,一下子就没影儿了。现在终于找到你了,小风哥别玩了!乖乖听话哦,不然……” 夏诗竹说话阴阳怪气的,但众人并没有发觉,夏风可不一样,他如避蛇蝎,惊恐地远离夏诗竹,他惊叫着:“你……你也是妖精!你别过来!” 众人一阵无语,这小疯子还真玩上瘾了?上吊上瘾也就算了,这演技也是越来越逼真啊! 尚山心底疑惑重重,他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夏红舞与夏诗竹,可他的确看不出端倪。尚山无奈:“小风,你到底怎么了?你遇到了什么?红舞、诗竹都很正常啊!你不要再胡闹了,回去继续修习吧!” 尚山带着疑惑和无奈向禅房走去,孩子们也跟着走了回去。夏风立马紧跟上,他可不敢单独留下。他惊慌、焦急地喊着:“先生!她们真是妖精!你听我说啊!先生……” 没人理会夏风的呼喊,他们回到禅房前继续听尚山讲学。夏红舞与夏诗竹时不时对夏风笑着,夏风冷汗直冒,他死死地盯着二人。 尚山觉得事有蹊跷,但他实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尚山压下心底疑云重新开始讲学。 只是这时,又是一阵清风送来迷人的花香,那花香芬芳、迷人依旧,众人再次陷入了迷醉状态。当众人再次清醒时,夏风又没了踪影,和他一起失去踪影的是夏红舞与夏诗竹。不知是谁喊了声:“小疯子又去上吊了!” 尚山神色焦急:“有问题!快找!” “小风在这里!他又上吊了!” 所有人赶到时,夏风正被夏红舞的红绫吊在树上双脚乱蹬。夏红舞与夏诗竹正平静、冷漠地看着夏风,她们对夏风的挣扎无动于衷。 尚山赶到时,他看见了夏风挣扎垂死与夏红舞、夏诗竹冷眼旁观的一幕。 尚山看着被孩子们救下来后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的夏风。他又看向了冷漠的夏红舞、夏诗竹,他没有了怀疑。尚山向夏红舞与夏诗竹逼近,他大喝一声:“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夏红舞与夏诗竹转过头平静地看了尚山一眼,夏诗竹举起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第55章 啼血 夏诗竹笛声一响,所有人都感到一阵伤心、怅惘,然后他们脑袋一阵晕乎,接着,他们就都昏倒下了。 尚山强制定住心神,他从笛声的影响中挣脱了出来,而夏风则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夏风惊恐地看着夏诗竹与没有昏迷的夏红舞。夏诗竹与夏红舞则冷冷地看着他。 尚山这时再仔细看夏红舞与夏诗竹,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此时,在夏红舞与夏诗竹的手臂、脖子上隐隐浮现出一朵朵妖艳、凄美的花朵。想来,这二人已经不再需要掩饰了。 尚山凝重地看着夏红舞与夏诗竹身上凄美的花朵图案。那花朵鲜红美丽,妖艳迷人,只是花瓣上有着如同泪滴般的点点斑痕,这瘢痕让花朵显得更加凄美动人。 尚山惊呼出声:“啼血花!我想起来了,昨日红舞与诗竹说山花开了,要去看看!想来,你是啼血花妖吧?你控制两个孩子想做什么?” 夏风正惶恐地看着夏红舞与夏诗竹,听到尚山所说,他想起了啼血花的传说。不知是在什么年代?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位痴情女子,她的丈夫外出多年未归,她四处寻找而未果。那女子痴痴地寻找着丈夫,她的足迹遍布天下,她伤心的泪也洒遍了天下。 痴情女子苦苦寻找着丈夫,但是她走遍了天涯海角也未能找到她的丈夫,她的泪水也早已流干。后来,伤心欲绝的她啼哭着流出了血泪,血泪滴落在她身边的花朵上,从此就有了啼血花。 那女子的足迹遍布天下,她的哀伤也传遍天下,啼血花也就开遍了天下。那女子终究未能寻找到自己的丈夫,她伤心至死,却留下了无数的啼血花。 人们都说,那个痴情的女子死了。也有人说,她没死,她化作了啼血花,而那啼血花至今仍然在找寻着他的夫君。真可谓是:青丝但把痴情付,阑珊路上已断肠。白头啼血觅归处,落红点点盼夫归。 夏红舞与夏诗竹不屑地看着已经走到夏风身边的尚山说:“妖后消失了,妖王派我们出来寻找。这小鬼身上有妖后的气息。也巧,本来我们都不敢轻易踏进这个村子,因为当年那个牛鼻子在这小子身上施了符阵。不过现在,这小子身上符阵消失了,我们也就不需要再顾忌了。” 尚山惊疑不定,而夏风则想着他那次出山时在山谷里遇到的凶邪妖兽和那面古朴的镜子。 夏风心中惊惧地想着“莫非那凶邪妖兽就是夏诗竹她们所说的妖后?我毁了镜子就是毁了妖后的胃,妖后也随即毁灭了。她们这是来报仇?妖后?还有妖王?” 夏风惊恐地想着,冷汗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裳。 夏风正不安地想着,夏红舞恶狠狠地盯着他:“本来不想那么麻烦的,只要你说出妖后的下落、消息,我们再宰了你就完事了。 没想到,你这小子如此嘴硬,我们逼问了你三次,你都不肯透露半点有用的消息。我们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出妖后的下落信息,我们这次就直接宰了你!” 夏红舞与夏诗竹凶狠地看着夏风,夏风再不肯老实交代,她们可就要直接动手了。 夏风惊恐更甚,他是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说啊!难道要他说,妖后被弄死了,而且还是被他夏风给弄死了?这不说,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一说出来还得了?这还有一个妖王呢?夏风神色惶恐,惊惧失色,但是他却紧闭着嘴没有丝毫要说的意思。 夏红舞与夏诗竹看到夏风如此模样,她们恼怒至极,杀意涌现。四周无端风起,风声呜咽如同哽咽抽泣着。夏诗竹怒喝:“小子,既然不说,那就去死!” 夏诗竹怒喝着已然一跃而起直冲夏风,她一掌狠狠印来。夏风看着杀机毕现的夏诗竹,看着那向自己狠狠印来的一掌,他仿佛看见了一朵花正向他飞来,那是一朵夺命的死亡之花。 那朵花形状如同一个呜呜哭泣着的鬼脸,花的四周,藤蔓缠绕蠕动着,它们疯狂地如同群魔乱舞,欲把夏风撕扯分食。 命悬一线之际,夏风立即抽出了自己炼制的兵器——点墨枪!夏诗竹一掌击来,夏风刚抽出点墨枪,尚山已经一掌迎了上去。尚山一掌击出,他这一掌如同风中落叶般轻飘飘的但却有种飘渺出尘之感。 “砰”的一声,夏诗竹与尚山二人两掌相击,夏诗竹直感到她是与一尊怒目金刚相拼,尚山的力道刚强狂猛,丝毫不像风中落叶般无力。 夏诗竹虽略有惊异,但是她的身形只是停了下来,丝毫未退。尚山则不一样,他毕竟是凡人,纵使他曾经的修为再高,如今也只是凡夫俗子一个。 尚山与夏诗竹两掌相击之际,他感受到自己仿佛一掌击中了磐石、巨山。一阵炸裂般的剧痛与胀麻感觉从手掌、手臂传来时,尚山已经被击退倒飞了出去! 夏风一看大事不妙,形势危急,生死只在这一刻,他迅速解下了背后的大铁锤,紧紧地握住了点墨枪。 大铁锤解下后,夏风觉得一阵轻松,感觉身形也变得轻盈飘逸了。夏诗竹只是被尚山逼停了一刹那,眼看尚山再次奋不顾身地冲来拦阻,她怒意更甚,杀机更烈! 夏诗竹一拳击出,轰向尚山,她这一拳轰来引得四周呜咽着的风更加剧烈。只是一瞬,沙石滚动,草木翻飞,夏诗竹的一拳已呼啸而至! 尚山不敢怠慢,他凝聚全身力量于一拳悍勇迎击,所用拳法正是——莲绽! 与此同时,夏红舞看见尚山拦阻夏诗竹,她并不觉得尚山能拦得住,但是她已然不耐烦,她的身形飘然而起向夏风飞来,一拳砸向了夏风。 夏风看见夏红舞那正在砸来的一拳,他心里明白,这一拳若是挨实的话,那他必死无疑!夏风咬着牙硬着头皮提起点墨枪化“莲绽”拳法为枪法一枪向夏红舞刺去。 “砰”的一声巨响,尚山向空中抛飞了出去,坠落下来的尚山口中如同断线的风筝,他口中的鲜血狂涌着喷了出来。 同一时间,夏风一枪刺向了夏红舞那一拳。夏红舞丝毫不避枪尖的锋锐,仿佛在她眼里,夏风不过是只小虫子。 “当”的一声响,那声音如同金铁相击发出的。拳枪相接的刹那,夏风只感觉自己刺中了钢板般,夏红舞的拳头坚如铁石! 一股巨力传来,夏风感觉他自己在这巨力面前如同风中尘埃,瀚海一沫,渺小而无力,微不足道!夏风手臂剧痛,感觉骨头都好像裂开了,他的身体如同被一座山撞击一样似要粉身碎骨。 夏风一口血喷出,他被狂猛地击飞了出去,砸向了身后的树林。 尚山口中血沫不断涌出,他再受重创。夏风更不堪,鲜血从口中涌出,五脏六腑都传来阵阵剧痛,就连骨头都好像碎裂撒开了一般。 夏风与尚山都受创非轻,夏红舞与夏诗竹冷笑着走了过来。 夏诗竹轻蔑地看着垂死挣扎的夏风、尚山,她阴阴地开口:“两只蝼蚁,自不量力!小鬼,你说是不说?妖后到底在哪里?不说,那只能死喽!哎呀呀,你放心,你死了不会孤单的,我会送这一帮小鬼都去陪你的。如何?说不说?” 夏风全身剧痛不已,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艰难地呼吸着。夏风知道,他与尚山都斗不过这啼血花妖,生死只在这一刻了。 夏风感到痛苦、无奈,自己死便死了,他虽然害怕死,也不想死,但他更不想看到尚山与自己的伙伴们死! 夏风心如死灰,若把妖后死在自己手中的真相告诉这啼血花妖,她们能放过自己的先生和伙伴吗?那神秘、可怖的妖王盛怒之下能放过他们村吗? 痛苦、无奈,却只能徒然伤叹,现实总是那么残酷!这时,尚山奋不顾身地爬了起来,他悍不畏死地挡在了夏风的面前。 夏风看着舍生忘死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尚山,他的心头悲痛更甚,但他更悔恨,悔自己闯祸!恨自己无能! 正在夏风悲痛、悔恨之际,他的眉心处现出一株菩提树与青莲,那是他神魂中的慧莲与智慧菩提!智慧菩提树与青莲轻盈摇曳着,青金光芒闪耀,涅盘经经文环绕着不断幻灭又重生着。 夏风顿时感到身体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伤势好像都开始慢慢痊愈起来。夏风的脑海传来一阵清明,他的脑海中灵光一现,他抓住了那一抹灵光! 夏风神色悲痛,凄苦不堪,他站起了身,绕过了尚山,他走向了夏诗竹与夏红舞。 尚山焦急地阻拦着,夏风却执着地推开了尚山拦阻的双手,他坚定地向夏诗竹和夏红舞走去。 尚山心急如焚的同时又不明所以,但夏风的决绝、坚定让他一时怔住了。 夏风泪流满面,他深情地看着夏红舞与夏诗竹哽咽出声:“娘子,我回来了……” 第56章 娘子,我回来了 尚山本就疑惑着,夏风为何不顾拦阻走向危险的夏红舞与夏诗竹?当听到夏风说“娘子,我回来了”时,尚山更是摸不着头脑,他那原本闪闪发光的光头此刻被疑云笼罩着。 夏红舞与夏诗竹则是一愣,她们听到了什么?夏风叫她们娘子?他回来了?夏红舞二人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这小子被吓傻了,正胡说八道? 夏风凄苦万分,悲伤莫名,他的泪滴滴滚落:“娘子,是我啊!我回来了,你的夫君回来了!呜呜呜……娘子,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 当年,你我心心相印,恩恩爱爱,情深似海!我们曾山盟海誓以天地为证,以日月为媒,我们曾缠绵厮守,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可我最终却负了你,我追寻着虚无缥缈的长生,我痴迷于寻仙问道,我离开了你。最后,我在寻仙途中遭遇意外死去了。 那时,我终于明白,什么长生?什么成仙?那都不如你的一个微笑!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如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嗔一怒。没有你的日子,那有多孤独啊?要是真有长生,那这没有你的长生岂不是更孤独? 真是可笑啊?什么修仙?什么神仙?都还不如你那让人着迷的眉眼,不如你让人眷恋的红唇,不如你让人依恋的一颗真心。一切,都不如一个真真实实的你,和真真实实的我。可是,我却忘记了自己,迷失了自己! 我悔!我恨!我悔恨的是自己明白的太晚,太迟了!我竟然让你独守空闺,让你一人面对着日升日落,朝阳黄昏,我让你一人面对了太多的苦雨凄风,面对了太多的孤独、落寞与伤心。我还那么残忍地让你等了我那么多年,寻了我那么多年! 娘子,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如果时光能重溯,岁月能倒流,我一定会执着你的手看日升日落,我们将一起共渡红尘,一起经历人生的潮起潮落,我们永不分离! 但是,终究没有如果啊!娘子,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在悔恨中死去,你却仍在人世间苦苦寻觅着我的踪迹。我已在轮回中转生,而你却在苦海中沉沦!一花一叶原是梦,花恋流水蝶恋花。无人堪问绿肥瘦,千古风流岁岁枯。 我在轮回中忘记了自我,但我忘记不了你,可是如今真是?卿生我未生,我生卿已老!这天地实在太残酷!太无情了! 娘子,是我啊!你的夫君,我从轮回中转生而来,你不认得我了吗?我终于再次记起了你,天可怜见,我终于与你重逢!娘子,你能原谅我吗?” 夏风声泪俱下,他痛彻心扉的凄苦神情,肝肠寸断的真情倾诉,这一幕,实在是让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尚山除了喝酒吃肉外,其他时候大多是慈眉善目、宝相庄严,此刻他却真如泥雕木塑的一尊佛像了。尚山被夏风的言行举止惊得彻底愣住了。他暗自惊疑,难道夏风真是啼血花妖寻觅的夫君?如今轮回转生归来? 夏红舞与夏诗竹刚听到夏风喊她们“娘子”时,她们一阵疑惑、不屑。可后来,夏风越说越动情,越说越悲痛地无法言喻的时候,她们的情绪波动了起来。 她们不知不觉间就随着夏风的真情倾诉而陷入了曾经的回忆。相知相爱的甜蜜,缠绵厮守的幸福,后来是独守空闺的凄苦、孤独,再后来,那是苦苦寻觅而未果的绝望与幽怨,一切的一切似在重演。 夏风凄苦地倾诉着,悔恨着,悲伤而殷切地痛哭着,呼唤着,夏红舞与夏诗竹的泪水也无声滑落了下来。 夏红舞与夏诗竹陷入了回忆无法自拔,她们时而露出甜蜜的微笑,时而露出凄苦、孤独的落寞,时而又露出了无助、绝望的幽怨神情。 最后,她们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了,她们深切地呢喃着:“夫君,是你吗?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吗?……” 夏红舞与夏诗竹深情难掩,她们真切地呢喃着,呼唤着“夫君”。然后,她们的双目失去了神采,二人双双昏迷倒下了。 夏红舞与夏诗竹倒下后,她们的身上各自飘出一朵鲜红妖艳、凄美动人的花朵。那两朵花飘飞着相互靠近,最后融合为了一朵,正是啼血花。 啼血花飘飞旋转着慢慢地幻化成了一个妖艳绝美的女子。这个女子身姿曼妙,容颜惊世,只是她的秀发半青半白,她的容颜也呈现出凄婉、哀伤之色。她妖艳惊世的容颜让人动容,让人痴迷,她那凄婉、哀伤的神色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这样的女子,让人痴迷、眷恋,更让人心生怜惜之意,让人想把她拥入怀中好生呵护、疼爱,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也不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妖艳的女子深情地呢喃着“夫君”,夏风则动情地呼唤着“娘子”。二人四目相对,情难自抑,然后他们就热情相拥在了一起。不过,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一个妖艳的女子与一个孩子热情相拥,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夏风与啼血花妖深情款款,热情相拥时,尚山感觉自己看到了开天辟地的创世之举。那是一把巨斧,巨斧一劈则诞生出了新的世界,而那手持巨斧的人正是夏风! 正当夏风与啼血花妖情难自禁,缠缠绵绵,而尚山震惊诧异时,夏诗竹与夏红舞睁开了眼睛,她们两恢复了清明,神智也已回归。 夏风与啼血花妖相拥在一起,他们呼唤着对方,互诉衷肠,互道真心,互表情殇。突然,夏风松开了抱着妖艳女子的双手,他气势陡然一变,他凝聚全身力量于一拳轰向了眼前的佳人,所用拳法正是——莲绽! 妖艳女子猝不及防,惊变之下她已经实实地挨了夏风全力的一拳。一拳落下,妖艳女子倒飞了出去,倒飞出去的女子口喷鲜血,显然,她已受创。 鲜红的血沫从啼血花妖的嘴角流下,使得她妖艳迷人,凄婉动人的脸显得更加艳丽而凄美。 啼血花妖惊变之下,突遭拳创,她惊愕、羞恼、愤怒……身体遭创,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欺骗了感情?她还天真地以为真有轮回转生,她的夫君真的回来了! 实在是啼血花妖用情至深,铭心刻骨,对夫君的思念与苦苦期盼让她失去了理智,一时被感情左右,才失去了平常心,失去了冷静。 谁知道,夏风竟然演的如此逼真?在啼血花妖失去理智,心神动摇的时候,夏风的真情流露,深情倾诉与呼唤彻底地期骗了她。 悲痛、羞恼与愤怒,撕裂啼血花妖的所有幻想,毁灭了她的美好世界。她疯狂、凶狠地看着夏风:“小子,你敢欺骗我?你找死!” 夏风点墨枪在手,紧张戒备着:“你也是个可怜人,我本不想骗你,我也知道,我这样卑鄙、无耻。可你想要我的命啊?你想要我们所有人的命!若不是如此,我又何曾忍心欺骗于你?” 尚山一看情势突变,危机重临,他立马振奋精神,暂时压下伤势,时刻准备着不可避免的一战。三人严阵以待,蓄势待发,下一瞬将是生死相搏。 正在这怒焰腾腾、杀机凛凛,战意冲霄的时刻,突然有阵阵笛声响了起来。 笛声凄楚哀婉,如泣如诉,让人忍不住心伤落泪,笛声正是夏诗竹传来。夏诗竹与夏红舞清醒了过来,她们虽然曾被控制,记忆模糊,但是她们大体还是记得一些的。 清醒之后,见到眼前情势,夏红舞二人心中就有了八九分的猜测。猜测与记忆相互印证,再加上眼前分明是生死危机,二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战斗。 夏诗竹吹起了笛子,希望能对啼血花妖造成情绪的影响,从而干扰她的战斗,也希望笛声能对夏风、尚山、夏红舞有所帮助。夏诗竹吹着笛子,夏红舞则手握红绫与夏风、尚山站到了一起。 啼血花妖看着严阵以待的夏风几人,她的悲痛、羞恼、愤怒转而变成了张狂与阴狠,她阴森森地笑着:“就凭你们几个?几个虫子而已!真是可笑,可怜,可悲!” 啼血花妖阴冷地笑着,四周突然变得阴风阵阵,妖气腾腾,鬼气森森。夏风几人突然觉得周围温度骤降,冷了下来,他们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心里阵阵发紧,皮肤感觉一阵刺痛。 随后,地面突然蹿出许许多多的花藤,那些花藤满布森寒利刺。它们狰狞缠绕着,盘桓蠕动着,露出了凶邪的气息,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狂魔,正欲择人而噬。 四周一下子便充斥满了妖邪阴森的花藤。那些花藤没有丝毫停歇,它们出现的刹那便疯狂、阴狠地笼罩向了夏风几人。 第57章 水墨落红 夏风几人早已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也要一战,他们要拼出那似乎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惊变突起,花藤肆虐,蔓舞猖狂,他们一下子就被啼血花妖的藤蔓团团困住,束缚绞杀起来。花藤把几人紧紧束缚,收缩绞杀着,血花绽放,触目惊心。 就这一下,夏风几人已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被藤蔓束缚住的他们更无法脱困,攻击更是妄想。 生死已在眼前,几人拼命挣扎嘶吼着,只是每挣扎一下,花藤上的利刺都更狠地刺向他们的身体,割裂着他们的皮肤、血肉。 夏诗竹挣扎着举起笛子放到了嘴边,笛声再起,哀婉不绝。那笛声,声声呜咽,如泣如诉,情深至切,断人心肠。 凄切婉转的笛声一起,啼血花妖心中本能地浮现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盼夫、望夫、觅夫的悲伤、孤苦之情。 啼血花妖闻曲落泪,黯然神伤,她心伤神黯之际,花藤松懈了下来。 夏风几人趁花藤松懈之际拼命挣扎逃脱出了花藤的束缚与绞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夏风几人挣脱了束缚,不顾一切地展开了攻击。 夏诗竹心知泪竹笛的笛声对啼血花妖心神影响极大,她融自己全部心神于一笛,忘我地吹奏着。 笛声阵阵,哀婉萦绕,凄楚不绝。夏风他们好像看到了大夏国开国君主的爱妃,她凄苦、绝望地望着亡夫的方向声声哭诉,泪洒青竹!她命丧九泉,魂飞而去,直追亡夫! 夏风几人看到的。是大夏国开国君主的爱妃,啼血花妖看到的却是她自己。 在笛声萦绕于耳,回荡于心,交感于神的时候,啼血花妖看到了凄苦一生的自己。她看到自己孤独地等待夫君归来,可是花开花落无人问,春去秋来白发生,她的夫君没有回来。 青丝但把痴情付,阑珊路上已断肠。白头啼血觅归处,落红点点盼夫归。啼血花妖踏上了寻夫的路,她一路寻觅,一路洒泪泣血。 只是啼血花妖找着找着,头上的青丝越来越多地变成了白发,她终究未能找到她的夫君。啼血花妖此刻悲伤更甚,惆怅似水般抽刀不断,泪水却如断落的珠帘颗颗滚落。 夏风、尚山、夏红舞趁啼血花妖心殒神伤之际,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展开了自己的最强一击,他们都使出了“青莲漫舞”中的战技! 尚山施展“青莲漫舞”的瞬间,金光满布,青莲遍生,他的身影眨眼消失。再次出现时,尚山向啼血花妖一腿扫去,正是“青莲漫舞”中的腿法——“风来”! “风来”这腿法本来像凛冽、肃杀、无情地绝灭一切的狂风袭卷残荷。可在夏诗竹的笛声之下,尚山却不知不觉、心领神会地施展出了不一样的“风来”。 只见尚山周围,青莲涌现,菩提根生,只是狂风忽卷,残荷尽殇,菩提倒折。尚山看着残荷遍地、菩提倒折,他恨!他愤!他恨恨地问着,怎样才能不负菩提不负莲?怎样才能不负如来不负卿?他带着魂殇之意,带着这滔天恨意一腿向啼血花妖扫去。 与此同时,夏风与夏红舞也向啼血花妖发动了绝命一击。夏风与夏红舞的“青莲漫舞”在夏诗竹的笛声影响下,也发生了改变。 夏风原本的“青莲漫舞”在使用点墨枪的情况下,如同挥毫泼墨,酝酿出一幅水墨山水画。这种情况下,夏风的“青莲漫舞”威力倍增,神妙非凡。 而夏红舞的“青莲漫舞”也因她的兵器红绫出现了变化。在用红绫施展“青莲漫舞”的情况下,她的红绫化作了夏天的风,莲花化作了夏风之下的落红缤纷,而她自己则化作了那流连的彩蝶。 夏红舞因自己的红绫和明悟使得“青莲漫舞”变幻莫测,威力绝伦! 夏风施展的“青莲漫舞”中的踢刺脚法“莲绣”,只是夏风以点磨墨枪尖代替了脚尖。 原本的脚法“莲绣”以脚尖为针,以残荷断藕之丝为线,密密麻麻地踢刺如同刺绣,威力不凡。夏风手执点墨枪以枪尖代替脚尖狠狠刺去,密密麻麻,锋锐尽现。 夏风一改“莲绣”原本模样,变成了水墨画中狂风吹骤雨,骤雨摧残花的景象。经夏风这一改变,“莲绣”的威力又陡然激增,杀伤力可怖至极。 夏红舞此时施展的是“青莲漫舞”中的“花落”掌法。这个掌法本来取的是风卷残荷,莲花纷落,风定花犹落,身幻掌不息的意境,而在夏红舞这里却改变了。 夏红舞此刻的“花落”掌法施展出来,时而似温柔、清凉的夏风,飘渺无踪,时而似骤雨狂风,直打得枝残花落,绿肥红瘦。 夏红舞施展出这“花落”掌法,变化莫测,威力非凡。只见她的红绫时而如风一般飘渺无踪,时而又狂猛如蛇,不停攻向了啼血花妖。夏红舞的掌也在这时如同要催花断叶般,狠狠地向啼血花妖印去。 夏风与夏红舞的“青莲漫舞”在他们自己的改变下威力激增。如今,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机下,在夏诗竹的笛子声声中,夏风与夏红舞的“青莲漫舞”出现了融合,形成了合击! 这合击出现时,夏风与夏红舞的“青莲漫舞”如同是夏风在挥笔韵就一幅水墨画。而这水墨画画的正是狂风骤雨无情地摧残着夏天的花。 夏风与夏红舞的战技本已威力激增,如今在这合击形成的时刻,他们的战技威力再次倍增! 点墨挥毫枪刚劲,红绫漫卷花妖娆。水墨夏风落红舞,断枝摧叶雨更急。诗画原来催魂落,纸短情长最无情。 夏风与夏红舞的合击形成,威力惊天,气势非凡!尚山的攻击也狠辣无情,催魂夺命。三人在这一刻都狠狠的向啼血花妖施展出了全力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夏风三人的攻击演变与配合其实只在笛声响起后就瞬间心领神会、自然而然地施展了出来。 笛声阵阵,啼血花妖沉浸在悲伤之中,但是夏风三人挣脱藤蔓束缚向她攻来的一刻,她陡然惊醒了。 仓促之下,啼血花妖四肢瞬间化作粗大狰狞的花藤,她的一根花藤站立着,一根花藤狂猛呼啸着迎向了尚山扫来的腿。她的另一根花藤狰狞如蟒蛇一般向夏红舞的掌吞咬、缠绕而来。 夏风枪落如墨雨,密密麻麻,锋锐尽显,无情地刺向花妖。 啼血花妖其中一根手臂所化花藤瞬间开枝散叶,它从一根粗大如树、狰狞如蟒的巨藤变成了无数细小的藤蔓。那藤蔓坚锐无比,锋芒毕露,而它们的阴狠刁钻又如同毒蛇。 同一时间,尚山一腿扫来与藤蔓相撞。“砰”的一声,尚山遭受重击倒飞而去。倒飞出去的尚山鲜血如雨洒落,那血雨有从口中喷出的,也有被花藤重击刺伤的。 尚山遭受重创,而啼血花妖击向尚山的花藤也出现了崩裂,一时萎靡了下去。 夏红舞一手执红绫,一手化掌不停落下。她的攻击如同夏风狂扫、骤雨急打下的落红,纷纷扬扬,飘渺不定,却狠辣无情! 夏红舞不断攻击,她的攻击变化莫测,但是花妖在略微适应之后便展开了反击。 花妖一手所化的藤蔓突然变得柔软异常。这一变致使夏红舞的攻击无从着力,如同击在了虚无之中。 慢慢地,夏红舞的攻势出现了疲软之象,而花妖的藤蔓则猛然跃起如同一杆枪般刺向了夏红舞的胸口。 剧变突起,藤蔓无情刺来,夏红舞危急之下扯起红绫往前一挡。藤蔓刺来,红绫稍微阻住了藤蔓的攻势,使得它的力道有所减少,只是它终究刺在了夏红舞的身上。 夏红舞被刺中向后飞了出去,她的胸口有一个血洞,血不停狂涌而出。夏红舞惨叫一声倒飞而去,她落地的一瞬就昏迷了过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这短短的片刻间,尚山已遭重创,夏红舞更是生死不知。 啼血花妖在与尚山相击时花藤受创,与夏红舞缠斗时又分散了部分注意力,此刻夏诗竹的笛声再次趁机困惑着她的心神,她的攻击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这停滞的时间只有一刹那,夏风抓住了这花妖分神停滞的刹那契机,他的点墨枪狠而准地刺向了花妖的眉心。 第58章 因果 夏风一枪刺来,霸道刚猛,其枪尖之锋锐无物不破,点墨枪所散发的气息更是勾魂摄魄。 这追魂夺命的一枪直刺而来,势不可挡,花妖皮肤一阵发紧。枪尖仍未到,她的眉心已被点墨枪的锋锐气息刺破了皮肤,流出了鲜红妖艳的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啼血花妖不顾一切地狂扫花藤,试图阻拦夏风,她的花藤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它们如蛟似蟒,似妖似魔,狠狠地扫向夏风。就这一刹那,夏风枪尖已到,下一瞬将是见证结局的时刻。 只是,在这见利害,分生死的危急时刻,夏风的点墨枪顿住了,他的枪尖也停下了,他并没有刺穿花妖的眉心。 夏风在刺向花妖眉心的瞬间,他看到了花妖的泪痕,看到了花妖半青半白的秀发。 想起花妖被自己欺骗时的真情与真心,夏风不知道自己是傻?还是软弱?或者是愚蠢、烂好人? 但不管如何,在这一刻夏风下不了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对花妖造成致命的伤害?毕竟花妖修为高深莫测,而他只是个还没开始真正踏入修行的孩子。 夏风的枪终究是停下了,点墨枪的枪尖停在了花妖的眉心,却没有刺下去。 同一时间,夏风的枪尖没有刺下去,花妖的藤蔓攻击却没有丝毫停顿,它们狠狠地扫到了夏风的身上。 夏风被扫中的瞬间便血花飞溅,所中之处,骨断筋折,血肉模糊。夏风惨叫一声狠狠的倒飞了出去,其速度之快,力量之狂猛如同陨星坠石。“轰”的一声夏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夏风血如泉涌,有口中的,也有身上的。 夏风在被击中的瞬间和被砸向地面的时刻,他明显地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流血过度让夏风几欲昏迷过去,可是全身的剧痛又痛地他昏迷不过去。 夏风毫不怀疑,再这么下去他会死!只是他又想花妖会让他这么慢慢等死吗?她会立马过来杀了自己吧? 夏风忽然又想到,花妖不仅会杀了自己,还会杀了他们所有人吧? 想到这一点,夏风万分懊悔,他无比惭愧、自责,自己这一次又做错了吧?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葬送了自己最在乎的亲人朋友的性命! 夏风的脸本就已经苍白如纸,想到即将面临的恶果,他的脸更是白的毫无人色。夏风如坠冰窟,他绝望地看向了啼血花妖。 尚山早已没有了再战之力,他在受创之后,夏红舞也当即重伤垂死。尚山正紧张、害怕地查看着夏红舞的伤势时,夏风也被击飞而来。 夏诗竹一看尚山、夏红舞、夏风三人都已身受重伤,她停下了笛子的吹奏,惶恐、焦急地看着三人的伤势却一时不知所措。 啼血花妖在夏风枪尖点向自己眉心的时候,她已知避不可避,所以她才不顾一切的扫向了夏风。 可是,啼血花妖预想到的枪尖刺穿自己眉心的画面没有出现,而他的花藤却如她所想般横扫撞击到了夏风的身上。啼血花妖感到惊诧和莫名其妙,她想不到夏风任何停手的理由。 啼血花妖心有疑惑,她没有再对夏风几人进行攻击,她一步步走到了夏风他们面前。 啼血花妖戏屑地看着夏风几人:“小鬼,你为什么突然停手?是不是自知无法让我受致命伤害而故意做出这等举动,好让我放过你们?” 夏风面对花妖,他没有了恐惧和不安,他也不担心即将到来的死亡。夏风不知为何会这样?这种明明是生死危急的时刻,他却有这种奇怪突兀的感觉。 夏风费力地抬起头看向花妖:“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下不了手。也许,是因为红舞和诗竹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喜欢去看山花烂漫? 也许,是因为我骗了你?又也许,是因为你只是想找到你的夫君而化为了妖,不得不听妖王号令?你和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仇怨,何必生死相搏?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了什么?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放过我的先生和朋友。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妖后?杀了我,你就可以回去跟妖王交差。然后你继续寻找你的夫君,这样不是很好吗?” 夏风说完就闭上了眼,他在等待死亡。啼血花妖阴冷的笑了起来:“油腔滑调,装模作样!小鬼,你还是去死吧!” 花妖一指化藤向夏风眉心刺去。花妖狠辣地刺向夏风的眉心,她要将夏风刺死!只是戏剧的一幕出现了,当花藤利刺锋锐的气息刺破夏风眉心,滴落鲜血的时候,花妖停住了。 花妖看到了夏风的平静,而平静的夏风却有泪滑落,那滑落的泪是在告别,在与自己的亲人、朋友告别。也许,终究还是他做错了吧? 花妖的利刺停在了夏风的眉心,这古怪的一幕像是偶然生出的因果,又像是必然的一个轮回。花妖看着泪落的夏风,她想到了自己被夏风欺骗时候的一幕幕。 啼血花妖忍不住回味着,原来自己被骗时是那么地欣喜,即使那是假的,也能让人那么幸福、喜悦!因为那是一个美梦! 啼血花妖又转头看向了夏诗竹,看向了夏诗竹的泪竹笛。当笛声响起时,她看到的是自己孤独、落寞、幽怨的一生。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凄苦漫长的梦。 啼血花妖看着夏风和夏诗竹,她心中感慨叹息,她的夫君没有轮回转生而来,但这世界真的没有轮回吗? 夏风给啼血花妖编织了一个虚假的美梦,夏诗竹又让她看到了自己夫君离开后的凄苦之梦。美梦和凄苦的梦是她这一生的写照,无论哪一种梦都是她的人生再现,这又何尝不是轮回? 啼血花妖突然释然地笑了,她感激地看着夏风、夏诗竹:“谢谢你们,我找到我夫君了!他回来了!我一刻也未曾忘记过他,那他不就永远在我心中吗? 他没有死,也没有离开过,因为我只要一刻没把他忘记,他就活在我心中,待在我心中从未离开! 过了多少岁月?我已记不清了。但是今天,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夫君!谢谢你们!” 啼血花妖笑着,泪水滑落在她绝美的容颜上。这一次,她的脸上再没有了哀婉、凄楚的神色,而是换做了淡然与平静,平静之中又带着幸福与甜蜜。 啼血花妖说完,她的四根花藤蔓延伸展到夏风四人眼前。夏风四人看到那藤蔓上分别结着一颗丹药般大小的果子。 那四枚果子鲜红晶莹,流光异彩,芳香扑鼻。夏风几人疑惑地看向啼血花妖。 啼血花妖微笑开口:“那是我结出的果子。吃了它,你们身上的伤会痊愈的快些。 果子凝聚了我的修为,对你们的修行有好处,特别是吹笛子的这丫头。泪竹与我虽不同,但是我们的情却是一样的。所以,这果子对这小丫头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夏风几人没有犹豫,他们选择了相信花妖,吃下了红色果子。因为花妖想杀他们的话不用多此一举。夏诗竹也把红色果子喂给了昏迷的夏红舞。 如同宝石般的晶莹果实入口,轻轻一咬即爆,迸溅出的果汁香甜浓郁,馥郁芬芳。 夏风几人精神一振,他们身体的疼痛消失了,因激战而产生的疲累也消失了。 夏红舞这时也醒了过来,她正惊慌地看着。夏诗竹向她解释了一切,她这才平静下来。 几人吃下花妖的果实后,身上的伤势片刻间就好了七七八八。他们惊叹不已,这还真是灵丹妙药啊! 夏风几人除了伤势痊愈极快之外,他们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一股神秘的红色暖流。 这股红色暖流,不停地在他们体内各处循环游走,使得他们的身体时时刻刻的地在进化蜕变。 夏风、夏红舞、夏诗竹三人虽还没有真正开始修炼,他们离练凡还远。 但是,这体内游走的红色暖流让夏风他们明白,无论是现在日常的武学修习,还是将来的练凡,甚至练武,他们将时时受益。 有这红色暖流,夏风他们修行起来将事半功倍不说,对天地间的灵气感应也异常敏锐! 夏诗竹更是惊喜、激动,吃下果子后,她不仅觉得能感应到天地间的灵气,她还能敏锐地捕捉到周围人身上情感的细微变化。 这果子对夏诗竹以泪竹笛修行从而控制人的七情六欲来说,真是神药、圣物啊! 最关键的是,夏诗竹吃下果子后,她感觉与自己炼制的泪竹笛心神相通。仿佛泪竹笛拥有情感与生命,今天她才真正地与这个生命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从此也将不分彼此。 与自己的兵器心神相通,生命情感相融的感觉让夏诗竹喜出望外,她激动、兴奋地小脸通红,浑身颤抖。 每个人都因果子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但除了夏诗竹之外,还有一个人获得了额外的惊喜,那就是尚山。 尚山的修为本以被废,他成了凡夫俗子。一直以来,他苦苦修行,渴望着恢复,但是一直未能如愿,似永远也没有了希望。 但是,尚山吃下果子后,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了。因为,在那红色暖流不断在体内游走之下,他看到了希望与可能。 尚山明显地感觉到,在暖流游走下,他体内的沉珂暗伤正在被治愈,他已损坏的根基正在被修复。这个过程虽然缓慢,但长此以往,他的修为恢复指日可待! 夏风四人在吃下果子后都惊喜之极,他们激动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这发生的一切,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祸福因果,也许就是红尘世间的一场戏,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虽是看戏的人,但更多时候,自己身在戏中。 第59章 危机 许久之后,夏风几人平复了心情,他们激动地像啼血花妖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夏风诚挚地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还送我们如此重宝,这对我们来说是桩大造化!我之前还欺骗你,实在惭愧!” 夏风讪讪地摸着头,他嘴上说的好听,可一看他猴精猴精的模样,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啼血花妖没好气地一笑,她这一笑真是如春风拂过,顿时花枝乱颤,百媚生香。她笑嗔着:“小夫君,你要是心有惭愧,那你嫁给奴家好了!” 夏风如遭雷劈,这之前还凄楚、哀婉、惹人生怜的痴情女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魅惑众生的红粉佳人?变成了一笑百媚生,游戏人间的绝世妖仙?夏风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我还小!还小!” 啼血花妖看到夏风小屁孩儿先在她面前装老成,然后被自己一吓就立马变怂的样儿,她忍不住掩嘴娇笑起来。这不笑还好,这一笑就真是让花月失色,群芳暗妒。 花妖果然是花妖,实在是太花了,也太妖了,夏风如是想着。 夏红舞与夏诗竹再次行礼:“多谢前辈如此珍贵的果子,我们受益匪浅,感恩不尽!还没问前辈大名?还有,我们那两只小奶狗呢?” 啼血花妖把夏红舞与夏诗竹拉到身前,抚摸着她们的头发:“小妮子,怕不怕我?我嘛,姓杜,至于自己本来的名字,我自己都忘了。只是记得人们常叫我羞月。 他们说,曾经有一个女子,背着丈夫偷吃丹药独自成仙,飞升到了月亮之上。他们很讨厌这个背叛丈夫,独自成仙的女子。所以他们说月亮之上的那名女子见了我会羞愧地无地自容。 人们常常这样拿我跟月亮上的女子比较,日子长了,他们就唤我‘杜羞月’。 小妮子,你们年年都来看我,我挺喜欢你们的,你们直接就叫我杜姨好了。本来,我果子是要送给你们的,今日平白便宜了个秃驴与小滑头。 哦,对了,你们俩的小狗崽子我放你们家里了。红舞、诗竹,今日我情绪激动,失了理智,伤了你们,你们生我气吗?” 夏诗竹、夏红舞觉得此刻的花妖异常平易近人且美丽大方,雍容大度,她们很喜欢她。 夏红舞认真地说:“杜姨,以后我和诗竹会常常去看你的。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夏诗竹也欢喜地说:“对对对!杜姨,我给你吹笛子,喜庆、出尘、平淡、雅致的曲子,我都会呢,我们师尊教过!” 杜羞月把夏红舞与夏诗竹拢到身边开心地笑着:“好好好!这样,我就能在不开花的时候也能见到你们了,这自然好啊!” 夏红舞与夏诗竹亲昵地抱着杜羞月的手臂,二人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漫山遍野的浪漫山花。 尚山与夏风听见杜羞月骂自己是秃驴、小滑头的时候,他们都心中苦笑,脸上尴尬。夏风还好,尚山则老脸一红,但他们都不敢吱声,他们的确得了人家好处。 尚山看夏红舞、夏诗竹与杜羞月如此亲近,心里倒也开心,他平静开口:“施主,其他孩子还处在昏迷之中,无大碍吧?” 杜羞月纤手一拂,一阵花香弥漫,片刻间,那些昏迷的孩子就苏醒了过来。 这时,杜羞月忽然神色郑重起来,她看向了夏风:“我这次是来送红舞、诗竹这两个小妮子果子的,但我也的确是受妖王指派,来追查妖后消息。 我本来只想吓一下你们,逼你讲出妖后的消息。没想到,你小子嘴硬便也罢了,居然还敢欺骗我!无数岁月压抑的情绪,慢慢地让我有了心魔。 今日这一刺激之下,情绪波动剧烈,理智渐失,魔障顿生,险些我就假戏真做把你们都杀了! 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我看开了,看破了,心魔也就消失了。小子,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妖后的事了吧?” 夏风听完后神色凝重,事关重大,甚至关乎全村生死,他迟疑地思索了很久:“前辈……” “你和红舞、诗竹一样叫我杜姨好了”杜羞月微笑开口。 夏风接口说道:“杜姨,妖后……让我给杀了!”夏风说完,他无奈而讪讪地看着杜羞月。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没开玩笑吧?”杜羞月花容失色,惊讶开口。 夏风支支吾吾地把进山遇妖后和毁灭镜子,毁灭妖后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杜羞月听完整个人都怔住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妖后竟然死了?修为与妖王不相上下,强横凶邪至极的妖后居然死了?而且还死在了一个小屁孩儿夏风的手上?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 杜羞月接着又想,夏风这小子出生时就敢与凶神之神混沌抢娘胎,更是具备天人之资、太阳体质,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杜羞月过了好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杜羞月郑重的向夏风说:“你之前被妖后吞噬后,在梦中或意识幻化中毁灭了妖后的胃,毁灭了她的神元。 你们真正得救后,你回到村子打碎了镜子,那镜子才是本体,也是实体。 不过,无论如何,妖后的确死在了你的手中!这事不能让妖王知道,一旦让妖王知道,那就是灭顶之灾! 不过小风,你还得注意,你身上的符阵力量消失了,你和村子都失去了庇护。你天人之资,你这具太阳之体肉身还是有很多妖魔邪物觊觎的。不论哪个理由,你和你们整个村子都处于危险之中啊!” 夏风听完后脸色一阵苍白,他想紧紧拽住拳头给自己提一下勇气,但是他发现弱小的自己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无力。这无力感让夏风连握紧拳头都好像没了信心。尚山与孩子们也感到事情的严重,他们心里也压力很大。 尚山看见夏风脸色不好,他自然知道夏风心里想什么。他把手放在了夏风的背上,安抚着夏风。 杜羞月眼看气氛压抑,连天真可爱的夏红舞、夏诗竹都沉着脸,皮猴儿似的夏风也紧绷着神经,她娇笑着用纤纤玉手点指着夏风的额头:“怎了?小夫君怕了?你不是胆大包天吗?你不是连我都敢欺骗吗?小夫君,你连妖后都杀了哟,好厉害哦!” 杜羞月说完掩嘴轻笑着,她笑起来如同风中摇曳的一朵花。花儿摇曳,花香弥漫,令人赏心悦目,心生迷醉。 夏风羞得脸红通通的,他硬着头皮横横地说:“谁说小风爷怕了?妖后小娘皮都被我玩死了,妖王来了也一样!” 杜羞月一看夏风这鬼灵精模样,她笑得更开心了,她“啪”的一声往夏风脑瓜顶上拍了一巴掌:“小滑头,没事就和红舞、诗竹多来杜姨这里玩玩,在我那儿,一般的小妖、小鬼儿得绕着走。” 夏风被这一巴掌拍下来,他羞的脸更红了,但是他的心中却暖洋洋的。 杜羞月说完,她捏了捏夏红舞、夏诗竹粉嫩嫩、水灵灵的脸蛋儿就转身走了。 夏风与尚山、所有孩子则一时愣在了原地。他们回味着发生的这一切,他们也在想着潜在的危机。 在八学的修习下,日子一天天过着,夏风每天依然没心没肺地笑着,疯疯癫癫地闹着。只是,他心里对那潜在的危机时刻没有忘记。大家也都知道夏风表面开心,其实内心没有一刻敢松懈。 今天武学修习结束后,尚山带着夏风他们来到了村子外另一座山里。他们要在这里学习术学中的地藏学。他们将对这座山进行动植物、矿产等各种资源进行考察、分析、总结,再研究如何开发、利用? 尚山带着孩子们进了山中,他们一路行进,一路详细记述着所见所感,并不断探寻着。 孩子们耍疯了,他们平常压根儿不敢进山里玩儿。此刻有尚山带领,他们胆子就大了起来。 村子周围的山总是充满神秘与不测,就是村子里的大人也不会轻易进山,他们这些孩子更加不敢随便进山里玩儿。 村子里祖祖辈辈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他们村是从山外面迁徙进来的。山里凶兽肆虐,妖邪横行,他们的老祖在山里设有保护村子的手段。 所以,村子里的人一般不敢进山,因为山里凶险异常,也是因为怕无意中破坏了老祖宗的保护手段从而引来灭顶之灾! 今日,这次进山对夏风他们来说,是一次冒险,会遇到什么?夏风他们这些孩子岂能料到? 第60章 无为有为 尚山选择修习的这座山是经过他考察的,相比于大山深处,这座山离村子近,而且很少有发现大型猛兽。 孩子们玩得越来越疯,当然众疯之首自然是夏风。夏风带着两个得力猛将在山林里展开了狩猎,那两个猛将是夏红舞与夏诗竹的小奶狗——无为、有为! 说也奇怪,自从上次夏风喂了绿油油的丹药给它们后,它们也没见再长过个子,始终保持着如同肉包儿般的小奶狗模样。 无为、有为的眼睛、爪牙平常已经不再泛绿光了,只在它们露出凶相时才会发出绿油油的光。它们吃下丹药之后,个子没长,但是速度与力气、爪牙的坚硬、锋锐程度都日益暴长! 无为、有为的速度之快,就连尚山和杜羞月都为之惊叹不已,它们的力量和爪牙的坚硬锋锐程度更是能轻易洞穿夏江山炼制的兵器。 无为和有为刚开始还记恨夏风,后来随着它们速度、力量的日益暴长,它们就开始原谅了夏风。再后来,这两家伙还无耻地天天黏着夏风,它们甚至讨好巴结夏风。 这两只小奶狗的无耻让夏红舞与夏诗竹气得牙痒痒,她们将无为、有为抱起来就往狗屁股上打。 夏红舞与夏诗竹打小奶狗,别人远远一看,还觉得是两小妮子在抱着大肉包儿在打呢,她们直打得那肉包一颤一颤地晃动着。 后来,夏风终于明白了两只小奶狗为什么巴结讨好自己了?因为它们想吃夏风炼制的那种绿油油的丹药。 夏风也不吝啬,他时不时的就给无为、有为炼药,他还为那反着炼制出来的“毙鼠丹”取了个名——“狗丹”!因为无为和有为爱吃,而且它们吃的越多,力量和速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它们的爪牙在绿光泛起时,更是无物不破! 夏风曾偷偷瞒着夏江山做过实验,他让无为和有为抓咬铁匠铺里面的兵器,结果几乎所有兵器都留下了狗牙印和狗爪印。 夏江山后来发现,他暴跳如雷,而夏风则激动、欣喜万分。他有一个梦想,要将夏江山所炼的兵器都留下狗牙印和狗爪印! 夏风很开心,他知道他离梦想的实现已经不远了,因为夏江山的铁匠铺里只剩下几件特别的兵器是无为、有为咬不动、抓不动的。 于是,夏风更加兴奋地频繁给无为、有为炼狗丹。基于这种状况,无为和有为除了夏红舞与夏诗竹外,简直是对夏风俯首贴耳,唯命是从。 所以,夏风一进了山林就立马带着无为、有为这两悍将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狩猎。 夏风俨然成了将军,他点墨枪在手,无为、有为两先锋开道,他一马当先大喝着:“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小的们,给我冲啊!” 夏风喊完当先冲了出去,夏诗剑举起他那柄黑炭般的咸鱼大宝剑:“一剑西来斩西风,瘦马东征定江南,塞北头陀沙场笑,见到小爷哭断肠。” 地瓜抡起地瓜流星锤在。头顶上转起了圈,那圈越转越快,快的形成了阵阵劲风,这风大的都快让地瓜飞起来了。 地瓜向来不服夏风与夏诗剑装※,他冲前方的夏风和夏诗剑喊道:“屁大点事儿嘛!你们放的都是狗屁!唯我地瓜才正典,万古长青,百世流芳!” 小胖墩舞起他那双杀猪刀来跟旋风似的,他横冲直撞,杀气腾腾的模样,整个就是一悍匪!只是,他那悍匪形象一开腔就毁了:“哦诶!哦诶!……嗷!嗷……哦诶……” 小胖墩那分明是杀猪声,原来悍匪是假的,杀猪倒是真的。 夏红舞与夏诗竹也开心地蹦蹦跳跳的一路向前:“天上无双,地下无两!唯我采花大仙!走!采花去咯!” 一路冲在前方的夏风几人听见两个小妮子开口,他们“轰”的一声全部栽倒在地,直弄的是人仰马翻,将倒兵伤。 夏风捂着脸:“红舞,诗竹,你俩儿咋喊的跟采花贼似的?而且,什么叫天上无双?地上无两?你们不就是两个人吗?” 夏红舞与夏诗竹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动着,然后她们认真地看着夏风:“哦!是哦!小风哥就是厉害!那我们改改……” 一群孩子犹如蛟龙入海,虎入山林,他们悍勇无畏地向山林里冲去。没过多久,他们就获得了大丰收,各种药材,花果、鸟兽,还有各类不明用途的矿物。 夏风有无为、有为两只小奶狗当先锋大将更是斩获无数,天南雀、百胜兽、赤锋兔、红毛鸭,七星草、六尾花,双双果…… 孩子们看着夏风身边的两只小奶狗羡慕的不得了。这两小家伙太厉害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沟、深洞中的,无论飞禽走兽,花鸟鱼虫,药草灵果,它们居然都能找到,而且弄到手。 夏风乐开了花,看着无为、有为这两个“大肉包儿”,他实在开心的不得了。 夏风得瑟地想着“小风爷我真是天才呀!以“毙鼠丹”反其道而行之,居然造就了集鼠、狗两样天赋本领的神兽,而且其本领手段之强近乎妖孽!唉,我这么天才会不会遭天谴啊!” “轰隆”一声突然传来,夏风吓了一大跳,真打雷了?夏风向声响处看去,有为嘴里叼着根黑色的大牛角正朝夏风跑来。 无为、有为速度极快,它们带着残影向夏风冲来,在它们身后不断传出“轰隆隆!轰隆隆……”树木倒下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他们纷纷向前方看去,只见前方树木不断倒下,树干、树枝、断屑残渣四处横飞。 他们再仔细看时,那里有一朵乌云正快速的向他们这边飞来。而那些树木正是那朵乌云撞毁的。那朵乌云,虽然离夏风他们还远,但它速度极快,毁灭力惊人。 随着乌云的不断前来,夏风他们好像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尚山看见有为叼着黑色大牛角的时候,他就已隐隐觉得不对头。 当看见乌云后尚山脸色剧变:“大家快逃!”尚山刚说完就率先为夏风他们带路狂奔而去。 奔逃了很久,夏风他们躲在一处密林中呼呼喘着粗气。他们脸色胀红,此刻已汗流浃背。 尚山这时才从有为口中拿过那根黑色的大牛角查看起来。这并不是真的牛角,而是一个布满密密麻麻孔洞的东西,那孔洞里有虫子一样的东西在蠕动着。 尚山忘记了刚刚一路狂逃的狼狈,他欣喜地解释起来。原来这是一个蜂巢,这种蜂叫牛神蜂,它们破坏力巨大无比,而且毒性猛烈! 被牛神蜂蛰到,虽然不会死,但是会肿上足足一百天!这种蜂毒至今为止还没研究出来解药,只能熬到一百天后才会自行消散。 在这一百天内,蜂毒会不断发作,让人时而如坠火海,时而如坠冰窟,让人时时受冰火寒热之苦,在这奇寒极热的折磨下,还会奇痒、疼痛无比。 最可怕的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峰毒会让人产生幻觉。中了蜂毒的人会觉得自己身体里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蜂蛹蠕动着一点点地啃噬、吞咬着自己的皮肤、血肉、内脏直至把自己吃光。 这种毒虽不致死,但这一百天的折磨真叫人生不如死。意志不坚定者受不了这种折磨往往会选择自杀身亡,从而得以从痛苦中解脱。 这牛神蜂因像牛角而得名,因它们的毒而出名,所以也叫自杀蜂! 不过,这牛神蜂的蜂蛹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蜂蛹只要用油炸一下再撒上调料就可以了,那滋味儿真是天下一绝! 炸好的蜂蛹,再加上调料,吃起来外酥里嫩,金黄流油,肥而不腻,而且又鲜又香,堪称极品! 除了味道极美之外,牛神蜂的蜂蛹是大补之物,对修行具有极大的补益! 牛神蜂十年才铸成巢,又经十年才能诞生出蜂蛹,而蜂蛹要再经历十年才能长成牛神蜂。 在蜂蛹成长过程中,蜂群会不断地采集各种药草、灵果喂食给蜂蛹,还会不断吸取天地灵气来哺育它们。所以,这蜂蛹不仅是一道美味还是灵丹妙药! 夏风他们刚听到被牛神蜂蛰到会肿一百天,还会被折磨死的时候,他们都后怕起来,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可听到尚山后面讲蜂蛹的美味和好处,夏风他们忍不住流出了口水。无为、有为这两个小东西则邀功一般地向夏风炫耀着。 但是,也有人接受不了的,那蜂蛹太恶心了,跟虫子一样,谁吃得下去啊?有些孩子对这个蜂蛹避之唯恐不及,感到恶心至极。 夏风他们避过了牛神蜂平静下来后,他们又开始了对大山新一轮的探索。夏风身上早已满满当当的用树藤拴了一大堆战利品,而无为、有为仍然奋力当先。 夏风自然也兴致勃勃,乐此不疲。孩子们又重新进入了状态,他们不断地研究着各种草木、禽兽、矿石。 但是好景不长,正在众人兴高采烈地捣腾时,无为和有为从远处跑了回来。无为、有为的嘴里各叼着个奇怪的东西飞奔而来。在它们身后传来一片“咯!咯咯!……”的似鸡叫的声音。 夏风正得意的想看看无为、有为又弄了什么宝贝回来的时候,尚山却突然神色慌张地大喊:“不好!是灭族之危!大家快逃!” 有了前车之鉴,尚山又如此惊急,孩子们惊地魂飞魄散,他们立马撒丫子狂奔起来。这些孩子逃起来跟一阵狂风似的扫过山林。 第61章 良材美质 一路奔逃了很久才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显得狼狈不堪。夏风喘着气不满地看向无为和有为。夏风正想看看这两家伙又招惹了什么? 这一看他就傻眼了,无为和有为叼着两个奇丑无比,一看就让人恶心的东西,那东西长得又像鸡又像癞蛤蟆。说它像只大癞蛤蟆吧,他又有双翅膀,有两只大长腿。说它像***,又没有毛,还浑身疙瘩,跟癞蛤蟆似的。 夏风看着那两个模样古怪的东西,觉得恶心,他满脸嫌弃的瞪了一下无为和有为。尚山惊魂未定,他略带紧张地向孩子们解释了起来。原来无为、有为抓的这东西叫哥洛鸡。 哥洛鸡味道极鲜美,无论煎、炸、烹、炒、煮、炖、烧、烤、熘都样样可以,而且美味无比。但是这哥洛鸡虽然美味却也恐怖无比! 相传,以前有只癞蛤蟆妖爱上了天鹅族的公主,但是癞蛤蟆妖奇丑无比,而天鹅族的公主则美艳无双!人们都笑话癞蛤蟆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癞蛤蟆妖怨恨众人,但他对天鹅公主仍旧痴心不改。他祈祷着、盼望着,今生假如不能与天鹅公主结为夫妻,双宿双栖的话,那让他亲一下天鹅公主也好啊! 于是,癞蛤蟆妖对众人讥笑他而产生的怨念和对天鹅公主的痴念让他着了魔,他疯了。 疯了的癞蛤蟆妖见人就亲,而且非常执着,他一旦亲上一个人就会一直亲到他自己筋疲力尽,昏倒为止。 天鹅公主被他的痴心打动就嫁给了癞蛤蟆妖。之后,他们就诞生了后代,繁育出了一个新的种族,叫哥洛鸡族。 哥洛鸡和他们的老祖宗癞蛤蟆妖一样见人就亲。人们也叫他们初※吻鸡。因为他们夺走了无数人的初吻。 哥洛鸡是群居性的,而且极记仇,也特别执着!曾经有一个昌盛的人类家族得罪了整个哥洛鸡族。哥洛鸡族长发怒,他命令所有哥洛鸡进行报复。所有哥洛鸡成员不顾生死,日日夜夜地对那个家族成员狂亲起来。 短短十数天内,那个家族的成员不堪其辱纷纷逃离了家族。家族成员逃离后,那个庞大家族也就败落了。 再后来,哥洛鸡家族因这种独特、疯狂、恐怖的攻击方式和力量而日渐繁盛,他们的子孙后代也遍布天下,繁育出了众多的后裔。哥洛鸡家族越来越昌盛、强大。 可能是盛极而衰,也可能是因为哥洛鸡太过恐怖而招人厌恶、记恨、忌惮,他们的家族在历史的河流中慢慢湮灭了。 谁能想到?一只癞蛤蟆妖和天鹅的爱恨情仇居然影响了整个元界,甚至差点颠覆了历史的河流?导致这一切的,是爱的力量?还是恨的力量?也许都有吧! 但是至今为止,哥洛鸡仍然是大夏国乃至整个元界永恒的梦魇,是无数青年男女的噩梦!就因为哥洛鸡是初※吻鸡!而且是那种一吻天荒,非要吻到休克、昏倒才罢休的恐怖鸡! 夏风他们听完后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噌噌直冒!夏风惊魂甫定,他抱起无为、有为就往它们屁股上招呼,直打得两“肉包儿”屁股一阵颤动摇晃。 夏风心有余悸地训着两只小奶狗:“无为!有为!你俩为了口腹之欲险些招来大祸!再不知悔改,我断你俩的狗丹!” 无为、有为“呜呜……”叫着,它们像两个小孩儿似的委屈地看着夏风,那小眼神儿,那泪水真真儿的! 所有人在听完哥洛鸡的恐怖传说之后,他们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夏风立马把无为、有为抓到的那两只哥洛鸡扔掉。他甩了甩头发:“小风爷我疯魔万千少女,等我长大了肯定更帅!让这恶心的哥洛鸡夺去初※吻的话,那不是亏大了?也不知将来我的小娘子是什么样儿?” 夏风憧憬着,幻想着,他又重新跟只瘦猴儿似的钻进了丛林。尚山摸着自己闪闪发光的光头,他看着夏风笑了起来。夏风这小子,还是个天天偷偷去喝啊花牛奶的小屁孩儿,居然就想着踏入红尘,娶老婆? 孩子们这次都不敢再大意了,他们都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进行着地藏学的修习。夏风叮嘱了一番无为、有为,让它们不要再惹祸后,他自己也不敢再那么放肆撒野了。 可是没过多久,无为、有为就再次跑了回来,所有人都紧张、惊恐的看向无为、有为的方向。 夏风打眼一瞧,他远远地看见无为叼着只黑乎乎丑陋的东西,那东西像极了癞蛤蟆。夏风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孩子们也惊恐的逃窜起来。尚山定睛一看,他却淡定地说:“大家莫慌,不用逃!”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他们紧张兮兮的看着无为和有为。这时夏风也看清了,无为叼着一只黑乎乎的大胖蛤蟆,而有为则叼着一根挂着红色豆子的树枝。 无为、有为刚临近众人,众人就闻到一股又酸又臭的恶心味道。夏风快吐了,他怒气腾腾地冲无为、有为喊道:“你俩站住!别过来!呕……瞧你俩这出息?叼一个死癞蛤蟆和一个破树枝回来干嘛?呕……这死癞蛤蟆都臭了,你俩快把它扔了!” 夏风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干呕,孩子们也纷纷捂嘴、捏鼻。实在是那酸臭的味道,太让人遭罪了,其猛烈程度都快与地瓜的屁有的一拼了! 无为、有为刚满脸期待的准备向夏风献宝,一看夏风发飙,它们都怂了。 尚山看着纷纷被酸臭味熏吐的众人,他大笑起来。他看着无为、有为叼回来的东西如看珍宝:“极品!极品!真是极品啊!没想到这大山里居然有!” 夏风古怪地看着尚山,他忍不住怀疑,先生疯了吧?一个死蛤蟆,一根破树枝儿也是极品? 尚山摸了摸光头,他按下激动的情绪,说:“这不是癞蛤蟆,也不是死的,它叫罗丝太太,那也不是什么破树枝儿,那是南豆先生!” 所有孩子都吃惊地看着尚山,他们也开始怀疑尚山是不是魔怔了?夏风焦急地喊着:“完了!完了!完了!先生真的疯了,这都开始胡说八道了!不行,咱们得带先生回去,让福叔、禄叔看看!福叔、禄叔若治不好的话,只能用我干娘阿花的神仙水儿试试了!” 夏风说着就和小胖墩、夏诗剑几人拉着尚山就要往村子走去。尚山正开心呢,听到夏风这一通胡扯,他的光头暗了下来。 尚山拨开夏风的手:“小子!你想造反?要欺师灭祖吗?” 夏风关切着说:“先生,有病得治!别怕伤面子,面子算什么东西?治好了才重要!先生乖啊!听话!” 尚山的光头和脸彻底黑了下来:“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先生我没病!无为、有为叼回来的是顶级食材,也是珍贵之极的药材!你们不懂!” 夏风他们一愣,满脸怀疑地看着尚山。尚山解释起来,原来那死癞蛤蟆似的东西是一个叫罗丝太太的女子饲养、培育出来的。而那挂满红豆的树枝样的植物是一个叫南豆先生的人培植出来的。 相传,罗丝太太极擅长饲养、培育各种珍禽异兽。后来她就培育出了这种像癞蛤蟆似的异兽。这异兽没什么战斗力而且浑身充满酸臭、腐烂的味道。把它煮了吃的话,就会发现它的肉不仅酸臭,还特别的辣! 但是这种异兽的肉能提升人的资质和体质。人的资质是天生的,后天极难改变,更何况提升?所以这不但能提升体质,还能提升资质的异兽一经罗丝太太培育出来后就轰动了大夏国甚至整个元界。 人们把这种珍贵的异兽命名为“罗丝太太”以彰显罗丝太太的功德。 至于南豆先生,他极擅长培植各种药材、灵株,而且他对罗丝太太极为爱慕。为了表达对罗丝太太的爱,他倾尽全力培植出了一种具有同样功效的药材来。 这种药材不仅具有提升资质、体质的功效,还代表着他对罗丝太太的思暮。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种长着一颗颗红豆似的药材被培植出来后也轰动了整个元界!人们把这种药材定名为“南豆先生”以表彰他的贡献,更是对他与罗丝太太浪漫故事的一种歌颂! 最终,南豆先生与罗丝太太结成道侣,他们还用自己培育出来的异兽、灵药创出了一道美食叫罗丝粉。 这种罗丝粉闻着酸臭无比,吃起来则嫩滑爽口,鲜辣劲道。那粉条晶莹圆润,白皙剔透,如同美丽的罗丝太太。 罗丝粉的汤头则浓郁酸辣,虽是闻着臭,其实吃着香,而且香味恒永,弥久不散,如同南豆先生对罗丝太太的情。 最难得的是,这异兽与灵药做成的罗丝粉,对资质、体质提升的效果相比于原来好了数倍之多。后来,罗丝太太与南豆先生因名气太大而选择了归隐。他们培育出来的异兽与灵药虽有流传出来,但也极为稀少,可以说是旷世奇珍。 夏风他们听着听着就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他们也不再嫌弃那酸臭的死蛤蟆了,他们没出息地流出了口水。 尚山看夏风他们感兴趣,他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片刻之后,尚山喝了口酒退出了回忆,继续开口讲了起来。罗丝太太和南豆先生都出生于一个叫食湾的地方。那个地方处于海边,而且是一个美食天堂,所以人们叫它“食湾”! 最吸引人的是,食湾的美食对人的资质、体质的提升有好处之外,对人的修行速度和境界感悟也具有极佳的效果! 所以,食湾无论是对普通人还是修行的人来说,都是一个真正的天堂,是美食天堂,也是修行天堂! 在食湾,人们把饮品称作“唐水”,而唐水也种类繁多,功效不一,且都美味无比! 普通人饮用唐水有益身心健康,还能美容养颜,益寿延年!修行之人饮用唐水则能稳固根基,巩固修为,更能使修为飞速提升!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研发出来的治病、疗伤、美容、养生等多种美味的唐水。 在食湾,人们还把各种点心称为“乙”。乙的种类有很多,比如灵水乙、三仙乙、南豆乙、罗丝太太乙、凤凰乙…… 乙的种类繁多,味道各有千秋,功效也各有所长。乙的名气、美味与唐水不相伯仲,它们的功效也各领风骚。唐水与乙可谓是美食客的至爱,是修行者的圣品。 夏风他们听尚讲着,不知不觉他们的口水流湿了衣衫。夏风咽了口口水在心中发誓,此生一定要去那美食天堂食湾,他要大吃特吃,狂吃猛吃,吃到撑死了才好! 第62章 迷途遇险 尚山声色并茂地说着,夏风他们则听地津津有味,仿佛他们身临其境大吃了一顿似的。 夏风越听越开心,他看着口叼罗丝太太与南豆先生的无为、有为,赞赏不已。夏风毫不吝啬地丢了两枚狗丹赏给了它们。 尚山看着无为、有为,他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不对啊,为什么这两只小奶狗会认识那么多好东西?而且他们把罗丝太太和南豆先生一起带回来,难道是巧合?” 尚山话刚说完,无为、有为这俩儿“大肉包儿”,嘚瑟地两脚站立起来,用它们那圆乎乎的跟球似的“手”拍起了肚子炫耀起来。那模样摆明了是在说“我们肚子里有墨水,就是那么豪横!” 孩子们都惊掉了一地下巴,夏风也一愣。他惊疑地再次看向无为和有为,思索了很久,夏风还是一头雾水。难道他炼制的狗丹还有什么特殊功效? 夏红舞与夏诗竹这时得意地翘起了小脸儿,夏红舞说:“无为、有为能有如此作为,全是我们的功劳!我们每天翻阅八学典籍的时候,都是抱着它们一起看的,我们还念给它们听呢! 而且,我们每天晚上休息后,无为、有为还会自己继续翻阅八学典籍,刻苦修习。文字它们估计看不懂,一些图片、符号之类的还难不倒它们!” 所有人,包括尚山夏风都震惊地目瞪口呆,一时无言。震惊之后,尚山摇头叹气:“两只小奶狗都如此刻苦修习八学!它们都认得的东西,你们却认不出来,你们不如无为、有为啊!哎……” 夏风他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叫什么话?他们还不如两只狗?还是两只小奶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比狗更气死个人! 面对无为、有为,夏风自愧不如,他头痛地嘀咕着:“有文化,真好!有文化的狗,真可怕!” 比不过两只狗,一群孩子们发了疯似的在山林里认真研究、修习起术学中的地藏学来。他们想一雪前耻的话,唯有发奋图强才能将二狗子比下去。 夏风他们在山里认认真真地探寻着,越研究他们就越发觉得术学中的地藏学奥妙精深,浩瀚广博! 无为、有为也继续搜捕并屡立战功,斩获颇丰。夏风耐不住性子,他兴冲冲地追着无为、有为跑了出去。 无为、有为在山野丛林中不断用鼻子嗅着,用爪子抓着,跑着,夏风则饶有兴致地跟着。渐渐的,夏风和无为、有为离尚山他们越来越远了。 无为、有为卖力地搜寻着,突然间,它们的爪牙发出强烈的绿光,它们的眼睛里除了泛绿光之外,还带着兴奋、渴望。 无为、有为兴奋地向远处跑去,夏风也开心地追了过去。夏风一边追一边喊:“你俩慢点,我跟不上!” 实在是这两小奶狗速度太快了,夏风只好边喊边追了过去。夏风费力地追着,他很无奈,那两只小奶狗实在是快的不可思议,要不是夏风喊它们慢点,估计它们早没影儿了。 夏风看得出无为、有为的兴奋,他也兴奋起来,他估计着两个小家伙又发现什么大宝贝了! 两只小奶狗跑着,夏风追着,渐渐的他们脱离了尚山的视线,远离了队伍。夏风追着追着,他忽然看见无为、有为进了一个山洞。 夏风跑近一看,山洞足有一人多高,虽不是很宽,但是容纳两三个人行走还是可以的。 夏风站在山洞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夏风正迟疑,两只小奶狗兴奋地向里面跑了过去。夏风喊了一声,它俩并没有停止,继续跑了进去,夏风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无为、有为跑太快,夏风也追得急,才过了一会儿,夏风已经不知不觉跑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进了山洞的深处。 无为、有为在前面跑着,因为太快,它们在山洞里拐了个弯儿就没影了。 夏风喊着无为、有为,但是那两只小奶狗并没有回来。夏风无奈地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忙着追赶,都没有留意过山洞里的岔路口。 此时回头一看,夏风就头痛起来,山洞里有很多的岔路口,还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骚臭味。 夏风仔细打量着四周,他现在才发现山洞里有许多绿莹莹发着光的小石块嵌在山洞石壁上。这些小石块使得黑暗的山洞稍微能看得见东西,但依然非常模糊。 夏风没心思理会这些,他心里有点烦躁。夏风看着山洞里的众多岔路口心里发怵,他依着记忆向来时的路口走去。 走了很久,夏风额头已冒出了汗珠,他迷路了,在这山洞里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夏风开始心慌,他觉得烦躁与不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他试着用地藏学的知识感知山洞里的光线,空气的流动,以及空气的湿润度等信息。他要利用这些信息找到出路。 夏风尝试着利用自己所学向前走去,他越往前走,山洞也越宽敞。夏风心底的喜悦悄然生出,看着眼前越来越宽阔的山洞,他看到了希望。 夏风心里暗想,也许自己走对了。同时,夏风也着急着,他不知道尚山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自己?不过既然找对了方向,夏风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地向前走去。 又走了很久,夏风转过了一个弯后,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等看清楚之后,夏风一阵失望,他并没有找到原来的出路,而是进入了山腹之内。 夏风感到失落、彷徨与无奈,他小心谨慎地走进了山腹之内四处打量着。 山腹内非常空旷,但是这里面光线黑暗,怪石嶙峋,那怪石如刀枪剑戟般尖锐锋利,又似恶鬼猛兽的爪牙一般狰狞可怖。石壁上,绿莹莹的石块相较于山洞内要多要大,光线倒是亮了些。 夏风再次强行压下失落、彷徨的情绪,他再次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夏风感觉到这山腹内有空气的轻微流动,空气也湿润了起来。夏风追逐着空气湿润和流动的来源,继续向前。 又走了片刻,夏风一阵惊喜,惊喜之后他又犹豫起来。因为夏风找到了空气流动与湿润的来源,那是一条地下暗河。 夏风看着眼前的暗河犹豫起来,他知道跟着暗河他一定能走出去,只是不知道这暗河到底通向哪里? 此刻尚山和他的伙伴们一定在找他。他要是顺着暗河出去,也不知会到哪里?到时尚山他们更加难以找到自己了。而自己到底会出现在哪里?这也是不可预知的事情。夏风抓耳挠腮,苦苦思量着对策。 夏风正犹豫不决,费力思量的时候,他突然间闻到一股强烈的骚臭味道。这味道直冲鼻腔,熏得夏风阵阵干呕,眼泪都流了出来。夏风强忍住呕吐感,他抬起头来寻找恶臭的来源。 这一看,夏风便惊恐失色,他看到了一个人,应该说是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老鼠,一只像人一样直立着的老鼠。 这只巨鼠和人一般大,它全身皮毛泛着湿粘、恶心的油光,它的两只眼睛很小却泛着血红的妖邪光芒。 巨鼠的爪牙很长,很锋利,如同钢刀、利刃般寒光闪闪!夏风看到它时,它正摇着粗大、尖锐的尾巴阴邪邪地盯着夏风。夏风知道,自己遇到了鼠妖! 那鼠妖盯着夏风,如同在鉴赏着眼前食物的美味程度。夏风被盯地一阵发毛,他知道事情不妙,他立刻解下了背后的大铁锤,紧紧握住了点墨枪。 鼠妖伸出尖尖的鼻子嗅了嗅后,它尖锐地笑了起来开口说:“你就是当年那个与混沌抢娘胎的小子吧?这味儿一闻就知道,肯定很美味! 当年那个死道士设下防护符阵,我们所有族人都撤退隐匿起来。如今,你身上的符阵气息消失了,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天人之资、太阳体质的美味了?” 鼠妖享受地嗅着空气中夏风的味道,它的嘴里流出粘稠漆黑的涎水。鼠妖嗅着,它眼里的红光越来越盛,它好像控制不住了就要扑来。 夏风横枪在手,一改往日顽皮、嬉闹的脾性,展现出了一股刚勇果决,铁血无畏的气势。这气势出现在小小年纪瘦猴儿似的夏风身上很不可思议。 但是,只有夏风自己知道,历经数次劫难,他早已明白,此刻唯有一战,无论生死,无论对手是谁?他是退无可退,也绝不会退,唯有一战,无论胜败! 鼠妖似没想到夏风会有如此表现,它更兴奋了。它贪婪地嗅着夏风的气味,它的涎水“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 突然,鼠妖疑惑地盯着夏风迟疑起来:“你身上有妖后的气息!妖王一直在寻找妖后,和你有关系?小鬼,你知道妖后在哪里?或者知道什么线索?” 夏风没有答话,他谨慎地盯着眼前的妖物不敢放松。夏风握着的点墨枪似能感受到他的决然与战意,散发出了漆黑如墨的光芒和勾魂摄魄的气息。 夏风没敢主动进攻,因为他不知道鼠妖到底有多强? 夏风有一刻想着,若是有毙鼠丹在手就好了。只是他一直练的都是狗丹,没练过毙鼠丹。多想无用,夏风摒弃了所有杂念,只剩下了一个字——战! 鼠妖看夏风这拼死一战的架势,它尖尖地笑了:“你不说也罢,比起什么妖王、妖后,我更喜欢美食! 小宝贝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真是我的福气!来,小宝贝儿,别反抗,怕打坏了就不好吃了!乖乖让爷好好享受!享受!嘿嘿嘿……” 鼠妖声音尖锐、猥※琐地说着,然后它如同一道影子般向夏风闪了过来。 第63章 决死 鼠妖动作迅捷,身影诡异地向夏风闪来。夏风知道,在这危急时刻但有一丝大意都可能会丢了性命! 夏风立即施展出了“青莲漫舞”的身法——“心之所向”!这身法讲究的是,心即是莲花,莲花即是心,心到即意到,意到即莲到,莲到即身到! 夏风经过自己的研究、领悟后,“青莲漫舞”整套战技都已被他加以改进,使得他施展起来更契合自身,威力也更加强悍! 鼠妖闪来时,夏风毫不犹豫的施展出了独属于自己的“青莲漫舞”。当夏风施展这一战技时,四周仿佛铺开了一幅神秘莫测、变幻无常的灵动水墨画。 只见,在这水墨画之内,墨莲朵朵绽放涌现,而夏风的身形也变得忽隐忽现,飘渺无踪,捉摸不定。 夏风施展“心之所向”身法如同化作了夏天的风,而这夏天的风正吹拂着那朵朵墨莲。风吹过,墨莲花瓣纷纷扬扬的飞起又飞落。 夏风飘渺无踪迹,无形无色也无声。花开花落花飞去,心到意到身亦到。 鼠妖这一闪而来,没料到夏风却突然在它面前失去了踪影。 鼠妖滞了片刻之后,它尖尖的鼻子不停嗅着,它眼睛的红光也突然大盛起来。 鼠妖利用自己的嗅觉与常年于黑暗中活动练就的绝强视力捕捉着夏风的身影。 一刹那间,鼠妖身形一隐,再出现时,它已举起了钢刀一般的爪子劈向了夏风。 夏风情急,他立即以枪代腿施展出了“青莲漫舞”中的“风来”腿法,他一枪横扫而出迎向了鼠妖的利爪。 狂风展卷雨泼墨,一枪横扫天地清。夏风这一枪扫来,霸气凌厉,誓要扫灭一切! “当”的一声传来,火星四溅,夏风被震地激射倒退而去。而鼠妖则丝毫未动,稳如磐石。 这一枪爪相击震得夏风手掌虎口开裂,流血不断。他自知远不是鼠妖之敌,当即再次施展“心之所向”身法隐匿起身形来。 夏风再次隐去身形,鼠妖略有诧异,它眼睛红芒闪烁,身形也随即隐没消失。 鼠妖再次出现时已挥舞起他的那双利爪。两爪交相辉映,挥舞轮转着如同两个绞肉漩涡。这两个漩涡寒光凛凛,直激得阴风阵阵而起。 鼠妖舞起绞肉漩涡刹那间就绞杀到了夏风面前。夏风被这漩涡阴风绞得发丝狂舞,衣衫咧咧,皮肤也阵阵生疼。 夏风不敢怠慢,他以枪代掌用出了“青莲漫舞”的“花落”掌法。这“花落”掌法本取狂风扫残荷,莲花纷落,风定花犹落,身幻掌不息之意境。 此刻,夏风以点墨枪代替手掌施展出了这一战技,狠狠地攻向了鼠妖的那两个绞肉漩涡。 夏风无情摧红落,芳菲黯然魂尽殇。水墨韵成阴阳色,钢枪点到入黄泉! 夏风全力施展战技,如同生生地把鼠妖拖进了自己的那幅水墨画中一般。 点墨枪不断轰击,如同夏天的狂风般无情地要吹落鼠妖的生命之花,让它魂入黄泉! 只是,夏风毕竟实力太弱,与鼠妖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夏风在一阵拼命轰击后,鼠妖猛地发力,“当”的一声震开了夏风的枪花。 点墨枪被荡开的瞬间,夏风立即施展身法隐匿,可已经来不及了。鼠妖抓住机会,它一爪抓了过来。 “噗”的一声,血花喷溅洒落,夏风虽施展了身法隐匿,但仍然被鼠妖一爪击中了胸膛。 夏风急急变幻身形藏匿起来,可是他的胸口却不断淌着血。鼠妖这一击,在夏风胸口留下了三道深深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鲜血狂涌,夏风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脑袋也阵阵发晕。 夏风拼了命地施展身法隐匿、躲避着鼠妖的追踪。 鼠妖则是戏谑地阴笑起来,它的声音尖锐刺耳,阴森妖邪。鼠妖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地捕捉、追击着夏风的身形,它每次捕捉到夏风的身形都会给夏风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没过多久,夏风便已遍体鳞伤,血已完全湿透了衣衫,甚至有几次夏风的骨头都被割裂而开,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鼠妖在戏弄着夏风,如同猫戏老鼠,而它正是那只猫,夏风则变成了老鼠。 夏风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他全身血流不断,剧痛不已,脑袋更是阵阵发晕,连神智都开始模糊起来。再这么下去,夏风会被活活玩死! 夏风知道继续隐匿、躲避已毫无用处,那鼠妖每次都会找到他。夏风躲得越急,逃得越狼狈,鼠妖则越兴奋,玩得越开心。 夏风心中已有了决定,既然逃也逃不掉,那只能寻找契机拼死反击了。 夏风在这山腹内逃匿着,鼠妖追击着,开怀戏笑着。终于,夏风等到了契机,他在鼠妖得意奸笑时看到了机会。 夏风毫不犹豫地向鼠妖展开了反击,用的是“青莲漫舞”中的踢刺脚法“莲绣”。 这套脚法本来是以脚尖为针,以残荷断藕之丝为线,密密麻麻地进行穿刺,如同刺绣。 但是,此刻夏风以枪尖代替脚尖施展起来,则如同狂风吹骤雨,枪出如风,枪尖如雨,急急打来,密密刺来。 狂风催作落魂雨,墨笔挥就夺命枪。夏风点墨枪迅猛无比,密密麻麻地刺向鼠妖,钢枪所向,催魂夺命! 鼠妖在夏风反击的一刻陡然一惊,它没想到狼狈逃窜、命若游丝的夏风居然还敢反击?不过它也只是短暂的惊愕罢了。在它眼里,夏风不过是只小老鼠,而它才是那只猫。 鼠妖阴森森笑着,它的鼠牙露着森冷寒光。夏风枪影密密麻麻地刺来,鼠妖气势陡然一振,变得凌厉、阴狠起来。鼠妖身后粗长而尖锐的尾巴往身前一晃,迎向了夏风的枪击。 “当!当!当!……”阵阵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响起,鼠妖用尾巴接住了夏风所有的枪击。 夏风手掌、手臂剧痛,他感觉自己的臂骨开裂了。夏风拼命刺击,鼠妖却游刃有余地接住了他的所有攻击。 夏风早已失血过度,身体更是多处受到重创,此刻拼命之下,脑袋传来阵阵眩晕感,夏风身形开始摇晃,神智越来越模糊。 鼠妖阴冷地看着已然要坚持不住的夏风,它笑得更加阴森起来,仿佛夏风的挣扎让它玩得很尽兴。 鼠妖用尾巴迎击着夏风的枪,突然,它一脚抬起往前一扫。夏风猝不及防被狠狠的扫中倒飞了出去。 夏风被扫中的瞬间,身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爪痕。“轰”的一声,夏风倒飞着撞到了山腹内的锋锐山石上。 他的后背瞬间就血肉模糊,血红一片!夏风惨叫出声,他挣扎着爬起,摇摇晃晃地看着那兴奋地正直流涎水的鼠妖,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鼠妖阴笑着一步步向夏风走来,他的涎水“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岩石上。夏风用点墨枪撑着身体,他执着地硬撑着不肯让自己昏迷,不肯让自己倒下。 鼠妖越来越近,她走到了夏风的面前,抹了抹了满嘴的涎水,露出了尖利的鼠牙,它张开口向夏风扑咬而来。 正在鼠妖张开口露出獠牙咬向夏风的一刻,夏风模糊的地看见似乎有两道熟悉的残影扑向了鼠妖的咽喉与眉心。 夏风当即以枪代拳,抽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凝聚于点墨枪,用出了“青莲漫舞”的拳法——莲绽! “莲绽”拳法集全身之力于一拳,如同青莲集全身精华于一处蕴出花骨朵,最后在莲花绽放开来的一刻释放而出。 夏风以枪代拳发出了他此刻能做到的最后一击。这一击过后不管结果如何?他将再也没有了丝毫力气与反抗的可能。 挥毫点墨江山定,枪出如龙裂乾坤!在鼠妖扑咬而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在夏风模糊看到熟悉残影扑向鼠妖的一刻,夏风发出了最后一击,他一枪刺向了鼠妖的心脏。 “噗!噗!噗!”,几乎同一时间,山腹内传来三声闷响。在这电光石火间,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鼠妖的喉咙与眉心迸出了血花,而夏风的点墨枪也刺透了它的心脏。 鼠妖扑咬向夏风的身形定住了,它狰狞可怖的脸上满是惊愕、疑惑与难以置信!只是,在三朵血花绽放的时刻,它的神情却凝固住了,这一凝固即是永恒! 夏风这时终于确定了,那扑向鼠妖眉心与喉咙的模糊残影正是两只小奶狗无为和有为。 鼠妖“噗”的一声倒了下去,夏风也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64章 闹妖 夏风醒来的时候已在山洞之外,他睁开眼时看见尚山等人正围着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夏风刚醒过来,胸口一阵难受,他咳嗽着又喷了几口血,脸色再次白了起来。 众人紧张地赶紧让夏风继续平躺在地上,他这一咳直吓得夏红舞、夏诗竹“噗噗”的掉眼泪。无为、有两只小奶狗不停地蹭着夏风呜呜直叫,它们仿佛在自责,在害怕。 夏诗剑、地瓜、小胖墩几人此时不敢再取笑夏风,他们生怕夏风再喷几口血出来,小命就没了。 孩子们也纠着心,担心得看着夏风。夏风稍微平静了一下,可还是心有余悸,他看着尚山:“鼠妖呢?它死了吧?” 尚山一边给夏风包扎一边说:“死了,你别乱动!它变成了老鼠干!” 夏风下意识的问:“老鼠干?什么老鼠干?” 夏红舞抹了抹眼泪:“无为、有为说它们就是冲着那鼠妖去的。鼠妖死后,无为、有为就吸干了它的一身修为。” 夏风一听则满肚子疑惑,他正要再问,可这一急又激得他胸中一阵疼痛、憋闷,差点又吐出血来。 夏红舞吓得小脸一白,她赶紧继续解释:“无为、有为虽不会说话却极通人情,它们与我和诗竹长期相伴,我俩自然多少能理解她们的意思。它们的一举一动表达什么,我与诗竹也大概能懂。” 夏风惊诧不已,他震惊地看着两只小奶狗,又看着夏红舞、夏诗竹,他感觉这也太离奇了,太离谱了!两只小奶狗吸鼠妖的修为?两个小妮子懂狗语? 尚山给夏风包扎着伤口,他狠狠的一拉,夏风“哎哟!”一声惨叫,夏风脸色一阵发青,哆嗦着直倒吸冷气:“先生!轻……轻点!” 尚山瞪着夏风:“差点小命都没了,还在这皮?你有多少条命够你折腾?” 夏风一怔,他心中惭愧起来,也后怕起来。想到了尚山这是在担心自己,他又觉得暖洋洋的。 尚山给夏风包扎好后就做了个简易担架,把夏风抬起来向村子走去。到了村子后,尚山让孩子们都先回家了,只有小胖墩,夏诗竹几人仍然继续跟着。 到了夏风家,把夏风抬到床上躺下后,尚山就去请福禄兄弟去了。夏江南夫妇、夏灵儿看到夏风如此模样,急得眼泪直打转儿。他们安抚夏风时,双手都颤抖起来。 夏江南是又急,又气,又心疼,他想安慰又想训斥夏风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说?直憋得他脸色涨红,连连叹气。 夏风的娘则不停地检查着夏风的伤口,她一边检查一边心疼不已,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夏灵儿强忍着眼泪咬牙瞪着夏风,那心疼不已又气鼓鼓的模样,让夏风感到心中温暖又害怕。夏风知道,他姐分明是在强忍着揪自己耳朵的冲动。 夏风沉默着不敢出声,继续跟着来到夏风家的夏诗竹几人则把事情的经过跟夏江南三人说了一遍。正在几人心惊、后怕时,尚山带着福禄兄弟过来了。 福禄兄弟给夏风诊治过后就吩咐夏风好好休养。于是,夏风只能暂时停止八学的修习,在家养起了伤。 夏风在养伤的这段时间,他的爷爷奶奶、叔叔和村子里的人都时常关心地过来照看他。 没过几日,夏风就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因为曾经吃下杜羞月果子的缘故,体内那股红色暖流让夏风的伤势痊愈的非常迅速。再加上福禄兄弟的治疗和家人的照顾,夏风身上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夏风的突然出现吓了众人一跳,实在是夏风痊愈的太快,他们始料未及。 孩子们还以为会有好长一段的清静时间,没想到夏风已经如风一般疯到了他们面前。孩子们其实惊讶也惊喜,他们自然担心夏风,看见他又能疯了,他们也很开心。 而尚山、夏红舞、地瓜等人早已料到,因为他们常常去看夏风。夏风自然也非常开心能重新和自己的伙伴们一起修习八学。 不过,也有一件事让夏风极为在意又理不清头绪,那就是无为、有为这两只小奶狗在这段时间内时不时的就失踪。 无为、有为每次失踪后再回来时,她们的速度、力量与爪牙的坚硬、锋锐程度都疯狂地暴长起来。夏风搞不明白,也找不出原因,甚至连夏红舞、夏诗竹都不知其所以然。 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夏风发疯般地给无为、有为炼制狗丹以引诱这两个小家伙,从而找出答案。 可让夏风无语的是,在他的大量狗丹供应下,两只小奶狗的速度力量,爪牙越来越厉害。但是,无论如何,夏风也找不出它们时常神秘失踪,失踪回来后又再次变强的原因。 自从上次两只小奶狗吸了鼠妖的修为后,两只小奶狗好像也有了修为。如今它们总是神神秘秘的玩失踪,每次失踪再回来时,修为都诡异的暴涨起来。 夏风又发疯般地给它们供应狗丹,在这种情况下,它们的修为以一种极其变态的速度暴涨着。 最后,夏风、夏红舞、夏诗竹三人都感到害怕与担心,但是他们又始终找不到两只小奶狗失踪和变强的原因。无奈之下,三人只好听之任之,任其自然了。 今日又轮到药学的修习,尚山、福禄兄弟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教授如何炼药,他们要进山学习辨识药材,采摘药材! 尚山一想到夏风那啥时候都能捅破天的本事,他倍感头大。尚山郑重警告着夏风:“今天不许发疯闹妖!不!以后也不许发疯闹妖!” 夏风一脸委屈:“我是那样的人吗?” 夏风刚说完,周围所有人都齐刷刷点头,就连福禄兄弟也点着头表示认同。夏诗剑、小胖墩、地瓜则斜着眼鄙视着夏风,那意思分明是“你心里没个数吗?你自己什么样你不清楚?” 夏风白眼一翻感觉暗无天日:“好好好!我不发疯!不闹妖!” 夏风与众人一起向山里走去,他的身影萧索而落寞。他无奈地想着,天才总也是孤独的吧?不为人理解的吧?唉!小小年纪就天资绝世,对别人来说太不公了!别人嫉妒也正常嘛!小风爷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夏风这想法要是让别人知道,非把他揍得再次重伤不可! 福禄两兄弟进了山后就开始教授如何辨识、采摘药草,药草的年份,可以入药的部分,作用,及采摘的最佳时机,保护、存放手段等都讲得非常详细。夏风听得很上头也很上心。 自从狗丹的神奇功效展现出来后,夏风可谓对药学推崇备至! 在经历鼠妖之劫的时候,夏风更是在想,若有毙鼠丹在手,鼠妖必授首!夏风对药学渐渐痴迷上了,甚至在炼药时如同发疯。 此刻,夏风正不断按照药学典籍记载辨识、采摘着药草。可惜的是,无为、有为又失踪了,不然夏风有这二狗子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醉清风、恼人羞、红尘仙、蓝梦玲珑、五芝仙、断风花、银冥果……夏风每一种药材都详细研究着,其认真程度,让尚山、福禄兄弟怀疑夏风是不是又被什么附体了?又发疯?又闹妖?他们刚这样想,夏风果然又闹妖了。 “闹妖了!闹妖了!先生,福叔!禄叔!闹妖了!”夏风大喊大叫着。尚山、福禄兄弟三人脑子一抽,还真是想啥来啥,这小疯子真的一刻也不消停! 众人闻声也赶来看看夏风是不是又发疯?闹的什么妖?当他们到了夏风近前一看,他们顿时头皮发麻,果然闹妖了! 夏风他们采药的这座山依然是村子边上的,往常并没有人发觉不对,因为进山的人本来就少。此时,他们已接近这座山的深处,这才发现了恐怖之处。 在夏风他们面前,密密麻麻的蝗虫叠积、蠕动着,它们在贪婪地啃食着一切。 夏风他们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啃咬声音。他们越往山的深处望去越心惊,山的深处早已被蝗虫啃食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生,土石狼藉。 山的深处光秃秃的,萧瑟破败,荒凉而无一丝生机,只有堆叠、翻滚、蠕动着的蝗虫。 在这座山里,蝗虫已成灾,尚山如临大敌:“蝗虫有繁衍周期,它们的生命虽不长,但是它们会在成虫期疯狂进食,疯狂诞下虫卵,繁衍后代。 想来,当年混沌大劫时,它们趁机而起为祸乡里。后来,扶风道长驱混沌、设符阵后,它们一直躲藏。 如今,恐怕它们要再次为祸,大肆进食,疯狂繁衍了!我们必须设法阻止!” 福禄兄弟面沉如水,当年灾劫闹得民不聊生,满目凄凉,至今想起犹历历在目。现在,蝗灾又要卷土重来,二人心情极其沉重。 夏福神色严肃:“这蝗灾来的突兀、诡异,透着古怪,却是大劫前兆。蝗虫如今正处于繁衍初期,这座山深处定是它们的巢穴所在,那里一定有无数虫卵正在孵化! 要想阻止这次灾劫的发生,最好就是在它们的虫卵未孵化时便毁去虫巢,毁灭所有虫卵! 我们必须赶紧找到虫巢所在,先下手为强!只有这样,才能釜底抽薪,防患未然,解除这次灾劫危机!” 夏福说着已当先向山林深处走去,尚山、夏禄也一并向前迈去。夏风他们也脸色凝重,事关重大,他们不敢胡来,纷纷跟上了脚步向山里深处走去。 第65章 逃出生天 “啊!什么东西咬我?”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声,接着便惨叫迭起,呼嚎不休。 “啊!好痛!” “啊!我也被咬了!” “血!它在喝血!” “啊!她咬掉了我一块肉!” …… 惊呼四起,剧变突生,夏风他们随着深入,他们就惊骇地发现眼前的蝗虫个头越来越大,从开始的拇指大小变成了半掌之大。如今,更是变得如同巴掌那么大了! 那些蝗虫的个头越来越大,它们的牙齿和脚也异变了,变成了刀子一般的牙,而脚也变成了锋利的爪!那些异变的蝗虫牙齿和脚爪的锋利程度骇人听闻! 蝗虫吃光了所有眼前的东西后,直接啃食着岩石山体。那山里的岩石在它们嘴里如同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被咬碎吞下。 夏风他们早先就引起了蝗虫的注意,受到了攻击。如今,他们更是个个手持自己的兵器严密防护着。 尚山感到深深的不安:“我们先撤!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蝗虫、蝗灾了!它们竟然攻击人类,喝人血,噬人肉! 蝗虫显然已经异变、妖化了!这次的灾劫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我们先回去好好相商量对策,再采取措施。” 夏风他们都受了伤,那蝗虫凶猛异常,稍不留神被它们扑上就直接大口咬下,一口咬下就立马血肉模糊。 众人惊恐不安,前面的蝗虫个头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凶残。此时先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福禄兄弟也深知此时事不可为,他们二人与尚山一边防护、照看着夏风他们,一边向山外撤去。 只是,他们这边刚有动静,一个阴沉、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到嘴的粮食怎么能就走了呢?留下来喂我的孩儿们吧!” 撤退的众人寻声望去,一个人一般大的蝗虫扑棱棱地飞了过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蝗虫妖!” 那飞来的蝗虫妖人头、人脸、人身,连手足也和人一般,只是它背生双翅,面目虽具人样却仍然未脱蝗虫的狰狞样貌。它的额头有一对长长的触角,它那张着的巨口上是两根巨大锋利的牙齿,那牙齿如同两把斧子。 这蝗虫妖似人似虫,身穿一身黄绿长袍,看起来怪异而妖邪。蝗虫妖飞到夏风他们的头顶上空,不断地盘桓飞旋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蝗妖眼睛泛着青黄色的光芒,它一边在上空盘旋一边审视着下方的人群。 夏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尚山与福禄兄弟更是警惕地盯着那蝗妖。蝗妖巨口上两根斧头般的牙齿“咔嚓、咔嚓”相互摩擦着:“盛宴还没开始,怎么能让开胃菜跑了呢?” 蝗妖刚说完,夏风他们就恐惧地发现周围“嗡嗡”声不断响起,然后夏风他们就看见四周阵阵腥风吹起。 远处,乌云黑压压地围拢而来,那乌云越来越近,腥风吹得众人身形都有些不稳。 夏风他们被那乌云包围了,他们惶恐不安地看去,那哪里是什么乌云?那是蝗虫群!它们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蝗虫飞旋缠绕着,如同乌云一般向夏风他们围拢压来,所过之处,沙飞石走,遮天蔽日! 令夏风他们更恐惧的是,那蝗虫群里的蝗虫已经不是巴掌大了,而是有人手臂那么粗大,有些甚至和人的大腿一般大! 众人恐惧,忍不住地颤抖,若是被这蝗虫群包围,他们将尸骨无存,会被啃食得一干二净,连渣都不会剩下。 夏风的手心早已出汗,他握着点墨枪的手都有些打滑了。夏禄深知,眼前危机非同小可,众人又惊恐失色,他大喝一声:“快走!趁包围未成,突围出去!” 众人一听,当机立断,他们背靠着背一边防护着,一边如同箭头一般向外突围而去。 夏风他们正急速往山外冲去,蝗妖盘旋着沙哑地笑了起来:“怎么舍得让你们逃走呢?” 蝗妖刚说完就尖鸣起来:“嗞!……嗡嗡!嗞!……” 蝗妖这一尖鸣,夏风他们耳朵刺痛,连脑袋也阵阵眩晕、刺痛起来。蝗妖尖鸣着,夏风他们发现周围的蝗虫群无论大小,都疯了一般以更急、更快、更凶残的阵势向他们围拢了来。 蝗妖看着惊慌的人群,它的眼中青黄光芒一闪,它从空中俯冲下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尚山。显然,它要先解决了尚山、福禄兄弟三人。这三人一旦殒命,剩下的夏风他们只是俎上肉,盘中餐了! 尚山心中焦急,他不怕身死命殒,只是他不能眼看着夏风等人的生命之花就此凋零! 尚山自知,他虽然吃了杜羞月果子后恢复了一丁点儿的修为,但还远不是眼前蝗妖的对手。不过,尚山绝不肯坐以待毙,更不能让夏风他们如此年纪就身死于此,尸骨无存! 尚山睚眦欲裂,他瞪着蝗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血来。尚山正欲施展“青莲漫舞”以死相搏,好为众人拖延时间。夏福、夏禄立即拖住了他,夏禄沉重开口:“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实力悬殊,虽死无益!” 尚山三人思虑、迟疑的片刻,蝗妖已从空中冲到了三人面前。蝗妖张牙舞爪的攻向了他们,夏福眼疾手快,他从布袋中拿出一把黄色药粉洒向了蝗妖。 蝗妖正急冲而来,欲择人而噬,未曾想遭此突变,它冲入黄色的药粉雾中后,眼前变得迷迷糊糊,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夏福黄色药粉洒出的同时,夏禄立即大喊道:“快走!只能稍微坚持片刻!” 众人发足狂奔,一路冲杀,直绞杀得蝗虫群血肉横飞,断躯残肢四溅。一路急逃,夏风他们身上也不时地被蝗虫趁着空隙扑咬受创。 鲜红的血液,汗水和蝗虫的青黄血液、肉沫使得夏风他们身上黏糊糊,湿哒哒的,恶心至极!那阵阵传来的腥臭味直叫人呼吸困难,阵阵发呕。 夏风他们此时已顾不上这些,他们拼了命地向外跑着,只是那蝗虫群形成的乌云已经压了过来。那手臂般大和大腿般粗的蝗虫已经狰狞凶残地扑了过来。 只一瞬间,那蝗妖已清醒过来,那密密麻麻的蝗虫群已包围在了四周。尚山见包围渐成,他五内如焚,双眼血红:“快用‘青莲漫舞’身法——‘心之所向’,借助身法突围出去!” 尚山刚喊完,众人周围突然莲花遍绽,朵朵莲花于空中,地上,前后左右纷纷绽放开来,金的、红的、墨色的、青的、白的、紫的,各种颜色,各种形态,纷纷扬扬,五彩缤纷!一刹那间,就像生成了一个莲花海,下起了莲花雨! 众人施展身法身化莲花,变幻莫测,捉摸不定,他们不停地隐匿、逃遁、幻化、穿梭,抓住蝗虫群的每一个空隙向外突围而去。 夏福、夏禄两兄弟则不断挥洒药粉藏匿身形的同时,也让蝗虫群不时中招,二人也迅速的向外冲去。 夏风他们不断向前突围而去,蝗妖大怒,它再次尖鸣起来:“嗞!嗡!……嗞嗞!……嗡……” 随着蝗妖的尖鸣,夏风他们的前方密密麻麻的蝗虫群不断凝聚到了一起,没过多久,就形成了一堵厚实而狰狞,凶残可怖的蝗虫墙。 那堵蝗虫墙全部由那些手臂大的蝗虫和大腿般粗的蝗虫组成。众人施展身法拼了命才逃到此处,眼看已到山的边缘,却突然被围堵住了,他们心底一阵发凉。 夏风他们看着眼前那堵蝗虫墙和那张牙舞爪,狰狞可怖的蝗虫,他们头皮发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们恐惧、惊慌,那些蝗虫却兴奋、狂躁,恨不能立即扑向眼前的美食,将他们撕裂、吞咬、嚼碎。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夏风他们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虽然他们已经冲到了山的边缘,但是此刻却堕入了死局。 身后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蝗虫嘶鸣声,爪牙摩擦声,翅膀扇动声,不断在夏风他们耳边、脑海轰鸣着“嗞嗞嗞!……嗡嗡嗡……咔嚓、咔嚓……” 那声音在夏风他们听来是紧扣他们心弦的妖音,是催魂的邪音,是夺命的魔音。蝗妖一边飞速临近一边不断尖鸣着,仿佛它在招呼自己的孩子们来进食。 众人身临危局,此刻已是命悬一线!尚山、福禄兄弟三人眉头紧锁,他们钢牙紧咬地溢出了血也不自知,他们的拳头紧握地指甲陷入了肉里,流出了血。但是他们没有突围的办法。 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夏风突然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大喊道:“我有沉鱼落雁丹!我扔出丹药之际,大家立马冲出去!” 原来夏风自从经历了狗丹事件和鼠妖死劫之后,在疯狂地给无为、有为炼制狗丹的时候,他还炼制了大量毙鼠丹和沉鱼落雁丹!此刻,夏风腰间正挂着一个小布袋,那个布袋里正是他炼制的丹药。 夏风喊完,他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犹豫,他抓起一把沉鱼落雁丹就像前方的蝗虫墙扔去。 沉鱼落雁丹被扔出后立马爆开,形成了一股浓郁、漆黑如墨的药雾。黑雾一下炸开,笼罩住了那道蝗虫墙。黑雾弥漫笼罩,蝗虫嘶鸣、挣扎着纷纷掉落,一时如同下起了蝗虫雨。 蝗虫不断挣扎、掉落,蝗虫墙溃散,众人立马再次施展身法冲了出去。夏风他们冲到了山的外边,逃出了生天。 夏风他们刚逃出山,他们身后传来蝗妖沙哑、阴邪的声音:“等我孩儿们都出世,你们在劫难逃!哈哈哈……” 第66章 新的沉鱼落雁 夏风他们逃出了山,蝗虫群没有追出来,想来应该是山外空旷,它们不易围堵,再者,它们还有许多虫卵没孵化成虫,大势未成,夏风他们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众人逃出生天,保住了命,却没有喜悦,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逃脱!蝗灾没能彻底解决,到时蝗灾大势一成,他们整个村子都将面临毁灭! 众人急急向村子赶去,他们要赶紧通知村子里的人。尚山、福禄兄弟三人向老村长家赶去,他们要召集村民们一起商讨应对之策。 夏风心里如同压着块大石头般让他喘不过气,他焦急地问:“福叔!禄叔?用沉鱼落雁丹对付它们不行吗?” 福禄兄弟看着夏风叹了口气,夏禄忧虑重重:“当年蝗灾之时,我与你福叔一起用沉鱼落雁丹对付蝗虫。刚开始还有奇效,后来我们慢慢发现,蝗虫居然有了对沉鱼落雁丹的抵抗力。 它们仍然会中毒,但不会因此而死亡。它们在中毒后,过一段时间就能自行恢复过来。 普通的蝗虫尚且如此,妖化的蝗虫更加难以对付!想来,你今天的沉鱼落雁丹只是让那些蝗虫暂时失去行动力,用不了多久时间,他们便会恢复过来的。” 夏风听完如被一桶冷水当头泼下,从头凉到了脚。尚山三人急匆匆地向老村长家赶去,夏风则开始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众人一边急急的走着一边各有所思,很快他们便回到了村子。 尚山三人离去了,夏风看着心有余悸、惶恐不安的伙伴们,他突然认真的说:“先生他们要召集大家商量对策,我们何不一起想想办法?事关整个村子的存亡,我们要是能出出力,哪怕只能出那么一丝丝的力也是好的。总比我们忧心忡忡,愁眉苦脸地等死强吧?” 众人一听倒是精神一振,只是很快便又皱起了眉头,叹着气,陷入了沉默与深思。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对付那么凶残、可怕、吃人不吐骨头的蝗虫,而且是数量如此庞大的蝗虫!今天能侥幸逃脱,已是万幸中的万幸,谈何对付? 众人都感到无力、绝望,夏风则急得直咬牙,真正的毁灭灾难还没到来,自己的伙伴们就已失去了对抗的信心与勇气。 最可怕的不是面着对什么?而是在还没有尝试,没有努力时就已失去了信念与勇气。这简直是一种自我毁灭,是一种心灵与精神上的自我灭亡!夏风不知该如何劝说?直急地他五内如焚。 这时夏红舞怯怯地说:“要不?咱们去求杜姨帮帮忙吧!她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众人一听都眼睛一亮,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看到了希望,夏风也如此。 不过片刻之后,夏风的眼神又暗淡下来:“杜姨虽然强大,但她毕竟是花妖,而那蝗虫、蝗妖连人都吃,更何况花?再者,蝗虫数量庞大且实力强悍,凶残成性。杜姨再强大,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难敌那数之不尽,铺天盖地的蝗虫群!” 众人刚升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只能徒自叹息。 夏风忧心忡忡,他愁的是蝗灾泛滥,灾劫来临,更愁众人失去信心与勇气。 地瓜虽然也担心害怕,但他更加烦躁,他不服不忿地喊道:“屁大点事儿嘛,我一个屁崩了它们!敢惹小爷?我一个屁让它们绝子绝孙!” 小胖墩猛地敲了地瓜脑门一记,直敲得地瓜捂着头蹲在地上嗷嗷叫唤,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小胖墩气愤的说:“正说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呢,你瞎咋呼啥?” 夏风听到地瓜喊话的时候,他脑中灵光一闪而没,他认真焦急地冲地块喊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地瓜正痛得嗷嗷叫,夏风这猛然一喊,他怒火中烧:“咋的啦?我就说了句胡话,我错了还不成?你还想怎样?” 夏风愣了一下,然后他就笑嘻嘻、温柔无比、体贴无比的把地瓜拉起来摸着他的手说:“地瓜,刚刚小胖墩打你了?疼不疼啊?别怕哈!我帮你!我懂你哟!来,地瓜,你刚才说啥了?我那会儿正出神,没太听清。你再说一遍嘛!好地瓜!乖地瓜!亲爱的地瓜!你再说一遍呗?” 地瓜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冒起来,他如避蛇蝎般地抽回了手,惊忙后退:“小疯子!你想干嘛?我可是男的,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你别乱来,咱们年纪还小!” 夏风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眼看软的没用,他突然板起了脸,眼睛瞪得快凸出来了,他杀气腾腾地大喊一声:“我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地瓜从没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夏风,他心里一突,弱弱的开口:“屁大点事儿嘛?我一个屁崩了他们……” 夏风一听地瓜开口,他的脑海中闪现着几个词“屁……毒……沉鱼落雁丹……” 夏风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激动起来,他眉飞色舞地欣喜开口:“沉鱼落雁丹对蝗虫没有了显着的杀伤效果,是因为它们对这种毒有了抵抗力。那如果我们能改进沉鱼落雁丹,使得毒性更猛烈,杀伤力更强的话,是不是就有了灭杀他们的希望? 我们需要对它们来说杀伤力巨大的东西来进行沉鱼落雁丹的改良。比如说,地瓜的屁杀伤力就很大,可以研究研究!另外,我们还需要找更多合适的东西对沉鱼落雁丹进行改良。反正一切都是为了让沉鱼落雁丹的杀伤力更强,毒性更猛!” 众人听完后又惊又疑,又喜又忧,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又不太敢确信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他们再次陷入了沉思。 似迟疑又似心有恐惧,夏诗剑讪讪地说:“杀伤力巨大的东西,我家就有,我爹的脚臭味儿那可是出了名儿的! 在我家,一但我爹脱了鞋子,什么蜘蛛、蟑螂、蚊虫等等都会落荒而逃,稍微迟一点就会命丧当场!我就看见过我爹中午休息时,他的鞋子周围死了一堆的蟑螂。 有一次,我瞧见我爹把洗脚水不小心泼到了花儿上,那花儿立马蔫儿了,也没过多久,那株花就死了。” 夏风瞪大了眼儿:“好!好!好!厉害!跟地瓜的屁有的一拼!不过,你爹现在肯定在老村长家商讨对策。咱们先去福叔、禄叔的药铺研究、研究沉鱼落雁丹的新配方。” 夏风说完便兴冲冲地往福禄兄弟的药铺走去,众人也呼啦啦地跟了过去。一到了药铺,夏风立马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的疯劲儿也上来了,非要搞出来无敌的沉鱼落雁丹不可! 沉鱼落雁丹主药是芒草,副药是葶苎,佐药是莽草,药引是茇。本来这些药材对飞鸟鱼虫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但蝗虫数量巨大,且已具有抵抗力,所以必须用杀伤力更强,毒性更猛烈的东西加以改良。 夏风不停翻阅着药学典籍陷入了苦思,众人也纷纷寻找着合适入药的药材。 过了许久,夏风的思路开始清晰起来。药方虽有主、副、佐、药引之分,但是不一定都只用一味药材,可适当增减并加入其他药材,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另外,蝗虫数量庞大,那就必须加入能使沉鱼落雁丹的药力易于扩散传播的药材。蝗虫已具有普通沉鱼落雁丹的抵抗力,且都已妖化,它们生命力顽强,凶残至极,那就必须加大沉鱼落雁丹的毒性和杀伤力! 照着这个方向,夏风又埋头翻阅起药学典籍来。又过了许久,夏风眉头舒展,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找到了合适的药材。 风灵草,可以使丹药形成的药粉、药雾急速扩散,且范围极大,如同风一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这样一来,蝗虫群数量再庞大,也会在风灵草的作用下中毒了。 但是,有了风灵草还不行,毒性还不够强大!地瓜的屁和夏诗剑他爹的脚臭味儿可以研究、研究。 关于加强毒性、杀伤力的药材,夏风还找到了两种。其中一种叫大衍石,这种石头磨成药末融入其他药材之中炼制,可以使得药力大大提升数十倍,甚至上百倍?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使炼制出来的丹药产生根本性的变化。 还有一种极合适入药的药草叫堕落天使。这种药草本身毒性并不是很强,但是却具有逆天的辅助作用与功效! 堕落天使与其他毒药一起配合之后,但凡中毒身亡者,其尸体会在堕落天使的作用下腐烂、蒸发,成为毒性更强的气体,并在空气中不断传播。 夏风看到堕落天使这一味药材时,他心底阵阵发凉,这也太可怕了!不过,用来对付蝗虫群是再好不过,哪怕蝗虫数量再多,也经不住堕落天使毒气的恐怖扩散、传播。 有了这些药材,就可以大大增强沉鱼落雁丹的毒性、杀伤力,更提高了毒气、毒雾的传播、扩散能力! 不过,虽然蝗灾泛滥之地已经寸草不生,土石崩溃,没有了其他的生命,但夏风还是担心新丹药毒性太强,太烈,会危及其他,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鉴于此,夏风又想到必须让这种丹药具有针对性,只针对蝗虫,对于其他生命没有威胁性才行!夏风又沉浸在了药学典籍中,没过多久,夏风就找到了一种药材——灵蝗草! 灵蝗草这种药材并不具有毒性,但这种药草对蝗虫具有极大的吸引力,是蝗虫最爱的食物之一。而且,灵蝗草最大的功效便是与其他药材融合后产生的药力仅对蝗虫有效,对于其他生命则没有任何效果。 到了这时,夏风已经激动地跳了起来,一份新的沉鱼落雁丹的丹方被他创造出来了,而且这种新的沉鱼落雁丹只对蝗虫有效,不会波及其他。 新的沉鱼落雁丹将以灵蝗草、地瓜屁,脚臭味为主药,以风灵草、堕落天使为副药,以大衍石为佐药,而原来的沉鱼落雁丹药方中那四种药材则作为了药引。 新药方被创造出来,夏风疯了,开心得疯了。他大笑起来,笑得发丝飞扬,衣衫猎猎狂舞。夏风大喊道:“地瓜放屁!开始着手尝试炼制!” 虽然还没研究过夏诗剑他爹的脚臭味,但是其他药材是现成的,地瓜屁也随时有。虽然恶心,但万般无奈之下,对付如此凶残、恶劣的蝗虫不得以毒攻毒,以恶治恶吗? 夏风刚喊完,地瓜就拿着一罐黄色气体“噔噔噔”地跑过来:“屁大点儿事嘛?地瓜我万古长青,百事流芳!” 第67章 百善之先 鉴于地瓜的屁的确可以“百世流芳”,夏风安全起见,在炼制新的沉鱼落雁丹的时候,他从夏江山的铁匠铺里拿来一个面具戴上了。其余众人则惊恐、期待地看着。 夏风沉静下心来,他抛却一切,使自己达到了空明的状态。于是,他唱起了歌:“阿牛!阿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阿花……” 虽然夏风已达到了物我两忘,心神合一的境界,但是夏风还是失败了。面对失败,夏风牙痒痒,心忿忿,他双眼血红着了魔,他发疯了! 发了疯的夏风疯狂地炼着药,他全身衣衫凌乱,发丝倒卷,他的周围弥漫着浓郁、翻滚的毒雾。 夏诗剑、小胖墩他们个个被夏风的疯样儿吓得双股战战,浑身打颤儿。而夏红舞、夏诗竹一众小姑娘则花容失色,小脸儿一片惨白。 终于,夏风经过了上百次的失败之后,他拿着一枚乌黑如墨的丹药从毒雾中走了出来。 夏风拿着丹药走到众人面前,摘下了面具。他双眼红的吓人,脸上仍然带着癫狂的神色。 夏风邪邪地笑了:“先生曾经说过,天道贵生,万物皆有灵!然而这蝗虫妖为灾为祸,荼毒生灵,祸及苍生,那就是它们违逆天道,自取灭亡,怨不得我了!哈哈哈哈!” 夏风疯癫疯魔的样子让人害怕,他一副疯子模样却义正言辞地对其余人说道:“新的沉鱼落雁丹已炼成,天道惩凶除恶,我将它命名为‘天道’。 丹已初步练成,却还缺一味主药,那就是夏诗剑他爹的脚臭味儿。而且,光炼制一枚丹药远远不够,我们都得一起炼制才能有足够的丹药量去对付蝗虫群。 今晚大家伙儿回去全部给自己的家人洗脚,要把自己家人的洗脚水都收集起来。地瓜,你使劲儿吃地瓜,收集你自己的毒气。 明天大伙儿就把那些收集起来的,带着强烈脚臭味儿的洗脚水都拿过来入药。我会教大家炼制这天道丹。与蝗虫、蝗妖这一战,关乎全村生死存亡,我们只许胜不许败!” 所有人刚听完就呕吐起来,这也太恶心,太凶残,太低俗,太那啥了。众人一边干呕,一边嫌弃天道丹的埋汰,但他们知道此事势在必行。 最怕,一个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说得那么认真!但再荒唐,也是人生。面对蝗虫、蝗妖的丑陋、罪恶,在无奈之际,用这最恶俗、讽刺的方法对付它们未尝不是一种洒脱、痛快的方法。夏风如此,孩子们也如此。 当晚众人就照夏风的吩咐,开始给家里人洗脚,夏风自己也行动了起来。夏风拖着自己的爹娘让他二人坐下,他则端了两盆热水放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 夏江南难得的脸一红,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许是夏风第一次帮自己洗脚他觉得感动,又或者是觉得难为情、不自在。 夏江南为了掩饰自己的红脸与情绪,他脸一板:“小子,你又打什么歪主意?我可告诉你啊,你想都别想!” 夏风嘻嘻一笑:“爹,我没打什么歪主意,我就是给你和娘洗洗脚。来,我先给你洗,再帮娘洗。” 看着夏江南难得的羞赧样和夏风突然转了性子似的认真样,陈云韵甜甜的笑了。夏风长这么大还没给自己的爹娘洗过脚,今天还是第一次。 夏风握着夏江南的脚放进了热水中,握起他爹的脚的时候,夏风鼻子酸溜溜的。夏江南的脚僵硬、粗糙、干裂,满布厚厚的老茧。他的脚趾甲粗糙、黑而且硬,更有几个明显带着开裂过的痕迹。 夏风心里发堵,鼻子发酸,他头低低地给夏江南搓着脚,他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的爹娘看见自己眼圈里打转的泪光。 夏风不断按摩、揉搓着,他能闻到一股老茧、皮屑腐烂的气味和泥土、汗液夹杂在一起形成的臭味。 闻到这股臭味的时候,夏风的心里更加堵得慌,他还是第一次给自己的爹洗脚,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爹原来那么辛苦,生活原来如此艰辛! 夏风一向爱疯闹、搞事,从来未曾想到过自己的爹娘为了给自己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如此艰辛!夏风没敢抬头看自己的爹娘,他心里正堵得慌,他也没说话,默默地给自己的爹洗着脚。 夏江南看出了夏风的情绪波动。知子莫若父,夏江南慈爱地看着夏风:“小风,爹小的时候你爷爷一直希望我做个有出息的人,更希望我能像他一样为教育事业作出贡献,成为一个先生。 但是我没能如他的愿,我只做了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我感到幸福的是,我娶了你娘,有了你姐姐和你。你认为我对你姐姐和你的期望是什么?” 陈云韵脸上出现了红晕,那是幸福的甜蜜。夏风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他爹:“是什么?” 夏江南粗厚的手掌放在了夏风的肩上:“我只希望你和你姐姐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就好了。” 夏风哽咽着,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也算是一种承诺。 夏风正给他爹洗脚,夏灵儿也走了过来蹲在了陈云韵的面前为她的娘洗起了脚。夜凉如水,盆中的水却是热的,热得一家人心里暖洋洋的。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就热闹起来了,到处都能听见人的说话声、议论声,间而还传出了哭声。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公、七叔爷们都一边抹着眼泪,擦着鼻涕,一边说着“俺家那小子昨晚给俺洗脚了,这还是第一次嘞!” “俺闺女也给俺洗脚呢!乖女儿啊,真孝顺!” “俺家儿子还帮我按摩咧!管他什么蝗妖不蝗妖的?俺死前能看见儿子那么孝顺,死也值了!” “就是!就是!俺家小子还说要跟蝗虫、蝗妖大战一场呢!就这孝顺样!就这志气和出息样儿!俺拼了命也得为娃儿们争取到这次劫难的一线生机!” “对对对!拼了!为了娃娃们的一线生机,咱们拼了” …… 村子里的人们激烈地谈论开了,说着、说着有人热泪盈眶,有人斗志昂扬,有人则杀气腾腾誓与那蝗虫蝗妖决一死战! 老村长看见村民们此刻都气势高昂,他老怀大慰:“上次凶兽混沌大劫,人心思变,德不胜妖,多亏了拂风道长力挽狂澜才拯救了村子。 这一次却不一样了,百善孝为先,我们村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孝子贤孙,天佑我九里村啊!如今,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没有什么灾劫可以害怕的!也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众人士气高昂,纷纷向老村长家走去,他们要继续商量出对策。而夏风他们则齐刷刷地端着洗脚水,往福禄兄弟的药铺走去。 夏风第一个到了,他满怀期待地等着,没过多久,他的伙伴们都端着洗脚水过来了。夏风志得意满,他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缝儿。 众人都来齐了,却迟迟不见胖墩到来,夏风有点着急了,他不停地望着药铺的门口。 终于,胖墩出现在了夏风的视线中,他一手环抱着洗脚盆,一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夏风疑惑:“咋回事儿啊?” 胖墩悲戚抽泣着,鼻涕泡“啪啪啪”的吹出来一个又破一个,他抽噎着说:“你们都被夸了,就我挨揍了,还有没有天理?” 夏风骚了骚后脑勺儿不明所以:“到底咋的啦?” 胖墩幽怨地说:“俺爹平常杀猪的时候,俺帮忙帮习惯了。昨晚俺给俺爹洗脚的时候,俺习惯性的说了句‘爹,这猪脚不错呀!’,结果,俺就挨揍了” 夏风哭笑不得,众人更是啼笑皆非,这也行? 人都已到齐,材料也已备好,夏风就开始教众人怎么把洗脚水中的臭味提纯出来入药。经过好一阵忙活,夏风又开始教众人炼制天道丹。 不得不提的是,夏诗剑他爹的脚臭味儿果然不是盖的,夏诗剑在进行提纯的时候,虽然也学着夏风戴上了面具,但是他仍然被熏得口吐白沫晕倒过去好几次。 而地瓜也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这次丹药炼制的主力之一。他的屁不仅保质,还保量,真真正正地坐实了“百世流芳”的名号。 夏红舞、夏诗竹等小姑娘对天道丹的炼制可谓是谈之色变,又敬又畏。但是没办法,她们再嫌弃也得练啊!于是,她们就全副武装起来,她们不仅戴上了手套,甚至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只剩下两只眼睛还可以看得见。 众人全神贯注地炼制着,夏风也倾尽全力认真地教导着,指点着。炼药区内各种各样的歌声此起彼伏,药雾也腾腾地冒着。 夏诗剑的“鱼鸟不了情,缠绵鱼干儿意”当真是曲高和寡。他那炒菜式炼药大法也是天下独一份。 而地瓜的深情演绎,那极有味道的歌与妖娆的舞蹈,真是独领风骚,万古长青。 小胖墩是最豪放的一个,磨刀霍霍向猪扬,一刀、一刀、又一刀直杀得那猪“哦诶!哦诶……嗷!哦诶!……”哀嚎、惨叫着,真是残忍! 整整过了大半天,众人丝毫不肯停歇,也没有任何的松懈,他们终于炼制出了天道丹。夏风很满意,也很得意,为了稳妥起见,他让众人继续炼制,他自己也不例外。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歌停舞息,所有人都停止了天道丹的炼制。他们的手中天道丹的数量少的也有十几枚,多的也有数十枚,而夏风更是疯狂地炼制出了一百多枚。 夏风一看众人都炼制完成了,他的疯劲儿就上来了:“丹药我们炼好了,但是村子里的人绝不会允许我们自己去试药。把丹药交给他们用的话,他们也绝不允许我们跟着去,怕我们危险。那样的话,我们就看不到自己炼制的丹药效果了。 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儿才炼制出来的丹药,不亲眼看一看效果如何怎么甘心?反正我是绝对不甘心的! 我们趁村子里的人还在商量对策,偷偷跑到山里,把那群蝗虫和蝗妖灭了,你们敢不敢?你们不敢的话,我就自己去!” 众人听夏风说着,他们开始迟疑,上次的死里逃生让他们心有余悸,丹药效果如何也模棱两可,未尝一试,他们害怕起来。 这时,夏诗剑拍了拍自己装的满满的药袋:“怕什么?咱们先在山外边往里丢丹药试试,有效果后咱们再进山。没效果的话,咱们立马跑路不就成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于是夏风领着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征”了。 第68章 天道惩凶 夏风领着众人一路杀气腾腾地冲向了蝗虫成灾的那座山。可一到山前他们就怂了,一个个变得心惊胆战,如同惊弓之鸟。 他们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着,神色惶恐地盯着前方。没过多久,他们便看见了那密密麻麻的蝗虫群。 虽然在这外围边缘地带的蝗虫还是正常大小,但是他们的攻击和毁灭力丝毫不小。众人一阵头皮发麻,仿佛又回到了上次被包围时候的危险境地中。夏风一看众人神色恐慌,他掏出一枚天道丹毫不犹豫的丢了出去。 天道丹一经丢出落进蝗虫群就爆开了。丹药爆开的一刹那,一股浓烈而巨大的黑色烟雾弥漫开来。 黑色烟雾弥漫,被波及的蝗虫纷纷口吐白沫,挣扎着掉落到了地上,一时间下起了蝗虫雨。 “嗞!嗞嗞……”蝗虫挣扎、嘶鸣着,没过多久,地上就积了厚厚一层的蝗虫尸体。可这还没有结束,那堆在地上的蝗虫尸体片刻间就发出“嘶、嘶”的声响。 随着“嘶嘶”声不断,地上的蝗虫尸体迅速地腐烂、融化,生成了一股股越发漆黑的雾气。 那地上蝗虫尸体融化成的黑雾升腾着。风一吹,黑雾继续向周围的蝗虫群扩散而去,凡是被黑雾波及的蝗虫也纷纷毙命化雾。 于是,蝗虫群不断被波及,蝗虫不断死亡,融化,生成黑雾,黑雾不断蔓延波及更多的蝗虫群。如此循环往复,只一片刻间,蝗虫群就死伤无数,且黑雾仍然不断蔓延开去。 夏风他们紧张而期待地看着,当他们看到丹药的威力之后,他们都激动得颤抖起来,有些还忍不住跳了起来。 没过多久,夏风他们面前看不到任何一只蝗虫了,连蝗虫尸体也化成了黑雾向山中深处蔓延而去。 夏风他们看到丹药有如此威力,首战告捷,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夏风知道,自己的伙伴们已重拾信心与勇气,他带头向山中走去。 一路走来,夏风他们见了蝗虫群就扔天道丹。天道丹一爆,蝗虫群纷纷掉落死亡,化作黑雾蔓延开去。丹药雾气所到之处,蝗虫纷纷毙命化雾,雾又继续蔓延毒杀着周围的蝗虫群。 向来都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土石崩溃,生机灭绝,一片破败。如今则刚好反了过来,丹药黑雾成了收割它们生命的镰刀,成了毁灭它们所有生机的死神。 夏风他们越来越兴奋、激动,随着一路前行,慢慢的,他们到了山中深处。 到了山中的深处,夏风他们看见了那些手臂大的蝗虫,还有那如人大腿一般大的蝗虫。 那蝗虫群不断摩擦着爪牙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夏风他们刚出现,那密密麻麻的蝗虫就飞扑向了他们。 一瞬间“嗡嗡”的扇翅声响起,随着这扇翅声响起,它们的翅膀扇动着形成了阵阵狂风,直吹的尘土飞扬,看不清方向。夏风他们正惊惧,那蝗虫群已然向他们飞了过来。 一时间,蝗虫群遮天蔽日,杀机凛凛,凶焰滔天。随着蝗虫群的凶残嘶鸣,疯狂暴动,夏风他们听见了那沙哑而熟悉的声音:“一群小鬼主动送上门,孩儿们,这点心你们就收下吧!哈哈哈……” 声音刚传来,夏风他们立即看到了那飞舞盘旋而来的妖邪身影——蝗妖! 危机顿起,众人脸色一阵发白,小腿肚子直打颤,夏风当即大喝:“扔丹药!” 夏风话刚落,众人齐刷刷地向空中、地上、前后左右扔出了天道丹。那小小的丹药在这铺天盖地的蝗虫群中毫不显眼。 夏风他们死死地盯着飞出去的丹药,紧拽着的拳头不知不觉手心出了汗,后背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一片冰凉! 丹药飞出爆开,然后夏风他们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那蝗虫无论个头多大?无论多凶残?多狰狞?多恐怖?它们一遇到丹药所化的黑雾后纷纷口吐白沫,挣扎着掉落下来。一时间,又下起了暴雨,那是蝗虫雨! “嗞嗞嗞……”蝗虫不断嘶鸣惨叫着。 “噗噗噗……”蝗虫不断掉落着。 “嘶嘶嘶……”蝗虫尸体不断腐烂,融化着。 没过多久,夏风他们就看见掉落在地上的蝗虫尸体堆到了人的半腰那么高,那尸体正在不断腐烂、融化,生成阵阵浓郁黑雾,而那黑雾则不断升腾、弥漫着让更多的蝗虫持续掉落下来。 片刻间,黑雾阵阵腾起,浓郁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蝗妖正张狂而来,此刻看到眼前的一幕,它怒气冲霄!它那青黄光芒闪烁的双眼已带上了一抹血红。 蝗妖展翅,张牙舞爪地向夏风他们飞扑而来:“小鬼,你们找死!嗞……嗡嗡嗞……” 蝗妖凶狂扑来,它那尖鸣的声音让夏风他们耳朵刺痛,脑袋阵阵疼痛发晕。蝗妖尖鸣着扇动翅膀直直向夏风他们冲来。夏风等人眼睛一突,他们实在害怕这妖邪的怪物。 夏风不敢大意,更不敢逞强,他大吼一声“撤!” 夏风话音刚落,众人如同一阵阵风似的转身逃去。只是,众人刚转身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噗”的重重落地声响起。 夏风惊忙中回头一看,他笑了,他逃遁的身形也停了下来。因为,夏风看见那蝗妖坠落到了地上。此刻的蝗妖脸色发黑,连牙齿都变黑了。 蝗妖在地上挣扎、翻滚,惨叫着。叫着、叫着,它的嘴里不停地吐出了白沫。 夏风一停,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当他们看到痛苦挣扎的蝗妖时,他们也笑了。 夏风他们壮了壮胆儿向蝗妖一点点靠近,他们还不太敢确定是不是已经安全了?正当夏风等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一点点向蝗妖靠近时,蝗妖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蝗妖摇摇晃晃,身形不稳,此刻的它全身发黑,却有阵阵青黄光芒泛起,那青黄光芒正在抵抗着它身体内的毒。夏风他们一看蝗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们惊恐地连连后退。 蝗妖恶狠狠地盯着夏风他们,它杀机毕现,凶残地说:“好狠的毒啊!残杀我无数的子子孙孙!连我都着了道儿!还好我有修为护持,这才没吸进多少毒雾!不然,今儿还真得栽在你们手上!现在,我要生吞活剥了你们,以解我心头之恨!” 蝗妖说着摇摇晃晃地向夏风他们走来,它一边走一边磨着那两根斧头似的牙齿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夏风心知不妙,撒丫子就跑,众人也惊恐逃窜起来。蝗妖一看夏风他们逃窜,它立即张开双翅再次飞了起来,扑向了夏风。 夏风一看蝗妖竟向他冲来,他条件反射般用出了“青莲漫舞”身法战技——“心之所向”。夏风一边隐匿身形一边逃遁着,可是他惊恐地发现,无论他怎么逃都没用,那蝗妖双翅扇动,速度极快,每次都能锁定他。 蝗妖锁定了夏风,它张开巨口以那两根斧头似的牙齿一下子咬向了夏风。 夏风情急之下立马解开身上的大铁锤向蝗妖扔了过去。可谁知,夏风这一大铁锤扔过去,那蝗妖张嘴一咬就“咔嚓”一声把大铁锤咬得粉碎。 夏风逃窜中转头看到这一幕,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栽倒下来。蝗妖速度被夏风的大铁锤一阻,慢了一下,不过很快它再次向夏风扑咬而来。 夏风惊恐尖叫着只好又解下另一把铁锤扔了过去。没有任何意外,“咔嚓”一声,铁锤应声而碎。 蝗妖被夏风的惊恐、慌张逗乐了,它沙哑阴邪地笑着:“小鬼,就没什么我咬不烂的,你别费劲儿了!乖乖儿地给我吃了吧!哈哈哈……” 夏风狼狈逃窜着,听到蝗妖的戏弄、凶残的话,他发了狠似的说:“谁说没有?此物你就咬不动!” 夏风说完,他甩手就往身后扔了粒东西。蝗妖正得意,它也没管夏风扔了什么?那粒小小的东西飞来,蝗妖不屑地张口“咔嚓”一声咬下,随着蝗妖牙齿相交“咔嚓”一声咬下,那一粒小小的东西“噗”的一声爆开了。 这粒小小的东西爆开,一团黑雾立即在蝗妖口中形成了。黑雾形成的刹那,蝗妖惨叫一声从空中直直掉落在了地上。夏风这时也停下了逃遁的身形回头向蝗妖看去。 此刻,蝗妖全身黑雾弥漫,正在地上翻滚,挣扎着,显然,它已中毒!夏风刚刚扔的那粒东西正是天道丹。蝗妖再次中毒,且毒已从口入体,中毒极深! 机不可失,夏风手持点墨枪立即施展身法,刹那就到了挣扎的蝗妖面前一枪刺去。“噗”的一声,夏风一枪贯穿了蝗妖的躯体,蝗妖痛苦、愤怒地惨叫一声,然后在不甘和难以置信中,它的生机全部流逝了。 这时,逃遁的众人猛然回头才发现蝗妖已毙命于夏风枪下,他们欢呼雀跃着跑了回来。看着那凶邪、残忍的蝗妖死了,他们叉着腰不断踹着蝗妖的尸体大骂着解气、解恨。 应该是因为蝗妖的修为,它的尸体居然没有像其他蝗虫一样腐烂化雾。接下来,夏风他们对残余的蝗虫群进行了疯狂的扫荡。他们不停地扔着丹药,把那蝗虫群一片一片地剿灭了。 最后他们找到了蝗虫的巢穴,看着那密密麻麻、白花花的蝗虫卵,夏风他们全身起鸡皮疙瘩。在那蝗虫卵中,幼虫不停蠕动着,看到这恐怖、恶心的一幕,夏红舞、夏诗竹等小姑娘尖叫起来。 夏风没有废话,他抖手就扔出了大把大把的天道丹。黑雾四起,过了一阵,眼前的虫卵全部融化,消失,化成了黑雾。 夏风他们眼看虫巢覆灭,蝗虫卵也烟消雾散,他们狂喜欢呼起来,激动地不能控制自己。 之后,夏风用点墨枪把蝗妖的尸体贯穿起来与小胖墩扛着大摇大摆地炫耀着向村子走去。 第69章 你看到我了吗 夏风与胖墩儿扛着全身发黑的蝗妖尸体得意扬扬地向村子里走去。夏风嘚瑟儿地抬头挺胸唱起了歌儿:“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 夏风与胖墩春风得意,如同凯旋的大将军一样,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其余众人也欢欣雀跃,载歌载舞,一路向前。而夏诗剑则跑回村子里报喜去了。 “报!……小风他……他……蝗虫、蝗妖,小风他……”夏诗剑跑到老村长家,他脸色胀红,气喘吁吁的一时说不清话。 正在老村长家讨论了一天仍然束手无策,焦急难耐的众人,一看夏诗剑慌慌张张的说不清话,他们下意识的就以为夏风出了事。 夏江南一急眼就冲出了老村长的家门,直奔村外而去,其余人也火急火燎地跟着冲了出去。 夏诗剑一看自己话都没说清楚他们就冲了出去,无奈之下,夏诗剑只能喘着粗气又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断断续续的喊着:“不……不是……小风他……哎哟!这……” 夏诗剑追着,喊着,实在喘不上气了,也追不上了,他苦笑着停了下来,慢慢朝村外走去。 村子里的人火急火燎,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往外冲来,他们要不顾一切地去跟蝗虫、蝗妖拼个你死我活! 夏风他们嘚瑟着正欢欢喜喜的往村子里走,突然村子里的人都一脸凶相的冲出来,他们被吓了一大跳。 夏风第一眼就看见他爹夏江南如同杀神一般冲出了村子,他条件反射般撒开扛在身上的蝗妖尸体夺路而逃! 可这刚一逃夏风就反应了过来,他冷静一想,不对呀?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逃?还立了大功呢?逃什么逃?于是,夏风又转身重新扛起蝗妖尸体,炫耀地重新唱起了歌,大摇大摆的继续向前走来。 村子里的人刚冲出村子,就看见了夏风他们。看见了夏风众人无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放下心来的村民身上的气势是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步伐也放慢了,只有夏江南仍然杀气腾腾的急速走来。 夏风抬头挺胸,正想向他爹炫耀,没想到夏江南走到夏风面前看都不看蝗妖尸体一眼便大喝道:“逆子!你可知错?” 夏风如遭晴天霹雳,这是咋的了?吃火药了?也不对呀?没看见蝗妖的尸体吗?夏风一时搞不清到底啥情况?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这……” 夏风不知他爹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夏江南看到他这样子脸色更冷,怒气更盛,他暴喝出声:“逆子!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你不但没放在心上,还不分轻重!你带着这么些孩子身临险境,万一遭遇不测,你万死难赎己过!” 夏风这时倒是真正地如遭雷击了,他爹的话在他脑海中炸响,在他的心神中回荡。 的确,夏风自觉又做错了!自己发了疯一样,忘记了自己的承诺,也忘记了自己伙伴们的安危!只因为自己好强的想看一看自己炼制的丹药效果,就拿自己的命,拿自己伙伴们的命去赌!这的的确确太疯狂,太不智!这种赌博他赌不起,也没资格去赌! 夏风一下子怔在了那里,沉默着不知所措,他不知该如何辩解?更不想辩解!夏江南怒气未消:“跪下!向你的叔叔婶婶,大伯大娘们认错!他们不原谅你,你也就不用起来了!你若不知错,你也就一直跪着罢!” 夏江南衣袖一甩转身向村子里走去,夏风默默的跪了下来。 夏风默默跪着,小胖墩、夏诗意等人心有不忍,他们拉着夏风,但夏风不肯起来。村子里的人过来了,地瓜他们七嘴八舌的把经过讲了个大概。 尚山走了过来要扶夏风起来,夏风执拗着不肯起,尚山无奈:“你就别拗了,煽情!村里没人怪罪你,起来吧!你爹刚刚以为你出事了,这才火气那么大,你起来吧。” 村子里的人也纷纷劝夏风,夏风心里明白没人怪罪他,但他没法原谅自己,他爹气没消他也不敢起来。 老村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痴儿,别煽情了,行不?你爹那是真心疼你!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在他面前演奏《送子千里》,这小子差点儿跟老头子我翻脸! 唉,你虽有错,但是你也灭了蝗虫、蝗妖,将灾劫消弭于无形,功过相抵!你起来吧,别让老头子我站在这看你这小兔崽子煽情啊!” 夏风不敢让老村长着累,他静静地站了起来。蝗灾消除,灾劫厄难也解除了,众人欢欢喜喜地拥着夏风向回走去。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什么是永恒的话,那时间肯定是其中一个,它永恒地流逝着。自从夏风他们灭了蝗妖之后,村子恢复了往日的祥和宁静,而他们也继续着八学的修习。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但是夏风他们对八学的掌握也日益精进着。夏风他们背上背的大铁锤已是原先的五倍之重,但是他们仍然没有任何一人可以敲响大钟。 八学修习的日益精深让夏风不再像从前一样狼狈,疲于应付,而是慢慢的习惯了。 于是,夏风就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空闲的时间,每次有空闲的时间,他便去村口和阿牛、阿花看夕阳。 有时候,夏风也会和夏红舞、夏诗竹去看杜羞月。可每次去看杜羞月,杜羞月都会一口一个“小夫君”的喊着夏风,羞得夏风脸红耳赤,落荒而逃,而杜羞月则笑得花枝乱颤。 时光的流逝,残忍而无情,但是在美好的日子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冷酷,反而觉得它也很美好,夏风就是这么觉得的。 不知是谁执掌着日月轮转?让白天光辉灿烂,也让这夜宁静而安详!夏风累了一天,此刻夜已深,他趴在窗口吹着夜的风,看着夜的月。 夏风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一阵风吹来,让他觉得特别的阴凉。夏风稍微回复了心神,打眼继续向外望去,可这一望吓得他尖叫起来:“鬼啊!” 夏风尖叫着直直往屋里倒退而去。在他的窗户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青红相间的长袍,长袍之上印着鳞片图案。 夏风再看去时更加惊恐,那个人脸色发青,瞳孔呈菱形倒竖着,他的头发如蛇一般蠕动着。 夏风正惊恐地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冷冷的盯着他并沙哑的说:“你看到我了吗?如果看到的话请告诉我!” 夏风心底发寒,他飞快的跑到桌前拿起了自己的点墨枪。这时,夏江南夫妇和夏灵儿也冲进了夏风的房间。三人冲进来焦急地看着夏风。 夏风手执点墨枪再次向窗外看去,这一看,夏风又疑惑又恐惧,窗外那个人不见了。 夏江南神色焦急地问夏风:“怎么了?” 夏风指着窗口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几人惶恐、疑惑地走到窗边搜寻,可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一阵折腾之后,夏风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听错了?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夜已深,夏风让自己的爹娘、姐姐回屋休息了,而他则惊疑不定地放下点墨枪躺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夏风疑虑重重,他烦躁不安,没法入睡。夏风辗转反侧,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窗口的那个人影。 夏风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忍不住地向窗口看去,这一看,他立马“啊”的一声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夏风又看到了那个人,只是那个人的脸色却不再发青而是发红,那红透着阴邪、诡异的气息。夏风立马抄起了点墨枪,他恐惧地盯着那个人。 那个人则冷冰冰地看着夏风,他阴森森地笑着:“你看到我了吗?如果看到了,要告诉我哦!不然的话,我……唏唏唏……” 夏风全身发冷,他压下恐惧大声说道:“你是人是鬼?到底想干嘛?” 夏风正死死地盯着窗外那个人,夏江南三人这时也冲了进来。夏江南三人冲进来的一刻,夏风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娘和姐姐,然后他又戒备的看向窗外。这一看夏风又愣住了,那个人又不见了。 夏江南三人冲进来的时候也立即向窗外看去,可是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几人又是一番搜索,他们甚至到屋外四处查看,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也没有任何踪影,更没有丝毫痕迹。 夏风惊疑不定,焦躁难安,苦恼至极,他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做了噩梦?还是真见了鬼?那个鬼初见时是青脸鬼?再见时又变成了红脸鬼?夏风不知自己到底见到的是什么东西?他只好把它叫做青脸鬼,红脸鬼了。 折腾了好久,几人都累得很,夏风假装轻松地哄夏江南三人去休息了。只是夏风自己内心惴惴,忐忑不安,他又气愤又恐惧又懊恼,他索性把窗关上了。 死死的关上了窗户,夏风重新又躺到了床上。过了很久,夏风终于熬不住了,他的眼皮很沉重,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睡着了。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凉,夏风睡着了,睡得很深。不知什么时候起?夏风的窗外响起了“嘶嘶……沙沙……”的声音。 第70章 惊疑 “小风,该起来了!修习要迟到了”陈云韵喊着。夏风起来了,他眼窝深陷,双眼无神,整个人都像被鬼吸了精气似的无精打采。 夏风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饭便出了门。昨夜的青面鬼、红面鬼着实折腾人,夏风心里咒骂了千千万万遍,他跟个小怨妇似的来到了小学院。 背负着两个大锤子上山的时候,因为没休息好,夏风显得绵软无力,头冒虚汗。夏诗剑龙精虎猛地往山上蹿着,他回头看到夏风如此狼狈,便又往回蹿到了夏风面前。 夏诗剑掏出咸鱼干儿在夏风面前晃着:“小疯子,看你这样儿不行啊!你瞧老夫,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上到山顶不喘气儿。老夫每天吃好、睡好,吃嘛嘛香!全是因为我坚持天天吃咸鱼干儿啊!年轻人,你要好好向老夫学习、学习才是!” 夏风两眼一翻,他直接用白眼回应着装模作样扮老成的夏诗剑。夏红舞与夏诗竹也往回走到了夏风身边,二人满脸关切地看着夏风。 夏诗竹担忧地说:“小风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今天你就别修行了吧?” 夏风心中一暖:“还是红舞、诗竹好啊!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等长大了,我就娶你们当我的娘子,你们看好不好?” 夏红舞与夏诗竹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夏红舞嗔怒地看着夏风:“小风哥,你真讨厌!再欺负我们,我们就不和你玩了!” 夏风看见两个小妮子羞得满脸通红他就开心了,他捋了捋莫须有的胡子:“喔?也是!你们是我妹妹,我怎么能娶你们呢?唉,也不知以后谁家的猪会拱了这么两棵水灵灵、白嫩嫩的大白菜?可惜!可恨!可叹啊!” 夏诗竹与夏红舞一看夏风那无赖样直恨得牙痒痒儿,可是夏风的话更是让她们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诗竹皓齿一咬豁出去似的说:“我们该叫你小风哥还好呢?还是叫你小姨父好?你可是杜姨的小夫君呐!” 夏风想到杜羞月调※戏自己的模样,他又羞又臊,又惊又惧。夏风脸一红不敢接夏诗竹的话,他埋头向山上走去。 夏红舞与夏诗竹难得见夏风吃瘪,二人银铃似的笑声在山道上散了开来。夏风被两个小妮子羞了一顿觉得脸上无光,他郁闷地往山上走去。 就在夏风羞赧、郁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看到我了吧?我跟你说了什么?” 夏风惊恐大叫:“鬼啊!”他一下子蹿了起来,四处看着,可是并没有看见那个鬼。夏风战战兢兢地搜寻着那个青面鬼或者红面鬼的身影。而其他人则被吓了一跳,此刻正诧异地看着他。 尚山走过来用手搭在夏风肩上打量着夏风:“小风,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 夏风惊疑不定:“你们看见鬼了吗?刚刚鬼说话,你们听见了吗?” 尚山脑袋一痛,心中焦急,夏风又发疯?又闹妖了?尚山拂了拂袈裟摸着光头:“小风,什么鬼不鬼的?青天白日的哪来什么鬼?你是不是又想耍疯?” 夏风眼睛瞪得老大:“你们没听见刚刚鬼说话?”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夏风说什么?夏风把自己晚上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又说了下刚刚听到的鬼话,众人开始担心害怕起来。 尚山心中已料定,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夏风每次耍疯、闹妖都得出事,这回说不定就是如此! 尚山带头四下搜寻,可是忙活了好久,也没见任何异样,更遑论鬼影?众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也只好静观其变,无奈地向山上走去。 到了山上,众人照例在大殿前吃大锅肉、休息,而尚山依旧吃着肉,喝着酒。夏风隐隐不安,心中惴惴,他口中的肉也没了往日的香味。夏风心不在焉,他吃着大锅肉如同嚼蜡。 “你看到我了吧?我跟你说了什么?” 夏风正端着碗,吃着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夏风吓得碗“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碎裂开来,肉也撒了满地。 夏风惊怒之下四处张望着大喊:“你到底是人是鬼?你给我出来!” 众人被夏风惊到了,一时无声。片刻后,他们立即四下打探着,可是他们依然看不到什么鬼影?也没听见什么鬼话?尚山放好酒葫芦,袈裟一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四周。 夏风快被折磨得疯了,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个莫名其妙的鬼要干什么?紧绷的神经,未知的不安,让夏风惶惶不知所措。夏风又惊又怒,他感觉自己正被那个鬼盯着,被他戏耍着。 “你一定看到我了!要想活命,也许佛前香炉里的东西能帮你!” 夏风寻着声音望去,可是那沙哑的声音好像是在他耳边响起,又似从四周每一个角落响起。 夏风越发惊怒,他的眼已红了起来:“你出来!不管是人是鬼,有胆你出来!” 夏风刚喊完,阴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看到我了又如何?我,不!……他跟你说了什么又如何?谁也救不了你!” 夏风惶恐不安地转着身搜寻着声音的来源,他的冷汗已不知觉间湿了衣裳。众人向夏风围了过来,尚山用手按住了惊惧不安的夏风:“小风,你到底怎么了?” 夏风看着满怀关切的众人,他更加惊疑,因为他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尚山的手放在了夏风的肩上,止住了夏风惊急四顾的身形。感受到众人的关切,夏风使自己平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后的夏风开始思索着那个鬼说的话。他发现那个鬼说话虽然都低沉沙哑,但是每次说话的语气似有不同,有时沉稳平和,有时却阴邪、狠毒而带着戏谑。 夏风越想越觉得危险而古怪,那个鬼说要想活的话,佛前香炉里的东西也许能帮自己,他好像想要帮自己?不过,那个鬼忽而又说谁也救不了自己?仿佛那个鬼又想置自己于死地? 夏风惊怒,惶恐不安,现在的他搞不清楚状况,理不清头绪。按下波动的情绪,夏风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疑惑地看着尚山:“先生,佛前香炉里有什么?” 尚山被夏风这没头没脑的一问给弄得怔了一下,他诧异地看着夏风:“香灰啊!香炉里除了香灰,还能有什么?” 夏风听完后立即向大殿走了过去,他要看看香炉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东西如何能帮自己?也许,在那里能找到关于那神神秘秘、藏头露尾的鬼的线索。夏风疾步走去,尚山与众人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夏风很快就进了大殿到了佛前,他凝重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香炉,香炉古朴陈旧不失庄重。炉里是日久天长堆积着的香灰。 夏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东西。难道那个鬼说能帮自己的东西是香灰?那个鬼是在戏耍自己? 其余人也看不明白,夏风到底怎么了?要干什么? 夏风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夏风看不出香炉和香炉中的香灰有什么奇特之处。迟疑片刻,他索性拿出一个平时装丹药的小布袋,把香灰全部倒进了袋中,别在了腰间。 夏风倒要看看,这香炉里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名堂?夏风装完香灰转身向尚山说了句:“先生,我们去对战、敲钟吧!该来的总要来,既然躲不掉,也撇不开,那只好等那个鬼自己现身了。” 夏风说完就向大殿外走去,众人也不安地跟着走了出去。到了钟亭前,众人正准备练习对战,用大铁锤敲钟,夏风突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不断翻滚起来。 夏风在地上不断翻滚着,惨叫着,他双手不断地在身上抓挠起来,只片刻间,夏风就已经抓得身上鲜血淋漓。夏风惨嚎着:“好痛!……好痒!啊!……救救我!……快救我!……好痛!好痒!……” 夏风这突然的倒地翻腾,挣扎惨叫,吓得众人魂不附体。尚山一个箭步冲到了夏风身边蹲下按住了夏风。 夏风被尚山摁住后仍然拼了命地挣扎惨叫着,他的双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身上抓着、挠着,撕扯着。一道道血痕随着夏风的抓挠不断出现,血不断的流出来。 夏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已面目全非,遍体鳞伤,满是抓痕。尚山紧紧抱着夏风试图阻止他,众人也立即围拢了过来,惊急不安地看着夏风。这一看,他们更加惊慌、恐惧,在他们面前的夏风已经没了人样。 夏风的身上除了他自己抓伤的血痕之外,还若隐若现地泛着妖邪的红光,随着这红光的隐现,夏风的身上似有若无地出现了一枚枚鳞片。那鳞片时隐时现,浮浮沉沉,带着森森的寒光和狰狞、妖邪的凶光。 夏风的每一次抓挠使得鲜血流出来的时候,那些鳞片越发清晰、明亮,它们闪着妖邪的光,似在吞噬夏风的血肉而兴奋至极!众人惊恐地围拢过来一起按着夏风,阻止着他的挣扎和自残。 这时,夏风突然停止了挣扎,他平静了下来,看向了众人。夏风平静下来后,惊慌的众人这才看清了夏风的脸,一看之下,他们恐惧地差点把夏风从自己身前推开。 因为他们看见夏风的脸已经满布妖邪的红光、鳞片。夏风看见他们时,他们更加恐惧,因为夏风的眼光凶邪、冰冷而无情,他的瞳孔变成了倒竖着的菱形。 夏风看向众人,众人如同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他们心底发寒,浑身冰凉。夏风看着围在自己身边所有的伙伴,他阴邪地笑了。 夏风一笑,众人更是如坠冰窟,因为他们看见夏风的嘴里有两颗尖锐、深寒的牙,夏风的舌头鲜红,开叉,那分明是毒蛇的模样。 所有人都恐惧、焦急地抓着夏风,喊着夏风。夏风笑得越发阴邪起来,笑着笑着,他突然张开口“嘶”的一声喷出了一股红色雾气。红色的雾气一下子散开,弥漫笼罩了围在夏风身边的众人。 众人正惊惧、焦急,不妨惊变又生,他们一下子被红雾笼罩了。他们只闻到一股腥臭恶心的味道,就失去了所有知觉,所有人都倒下了。 夏风看着倒下的众人都脸现妖邪红光,他阴邪地笑了,笑得肆无忌惮,阴狠疯狂! 第71章 化蛇 夏风阴邪地笑着,一阵阴凉的风吹过,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转头一看,那是一个身穿青红鳞袍的人。 那人脸色血红而妖异。夏风冷冷地看着那个人,那个人则欣喜地看着夏风,那个人的舌头又长又尖,分着叉。 此刻,那个人的舌头正不停地蠕动伸缩着,发出“嘶嘶”的声音。空气变得阴冷、腥臭,那个人似乎在用舌头分辨着周围一切事物的信息。 那个人阴邪地笑着:“唏唏唏……好!很好!时机差不多了。你这具身体真不错啊!天人之资,太阳之体!当年凶神之神混沌都没成功,如今你的身体将是我的了!唏唏唏……” 夏风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人,他张开嘴露出了凶相。夏风的舌头不停伸缩着,他的牙森寒阴邪。夏风似一条毒蛇般威胁着眼前的人,发出“嘶嘶”的声音。 夏风紧张戒备,威胁着眼前的那个人。那个人却突然脸色一阵挣扎变幻,接着,他的脸色由阴邪妖红变成了清冷灰青。 那个人脸色由红转青后,焦急地对夏风说:“你中毒已深,更是以你的毒伤了你自己的同伴!如果再不清醒,再过不久,不仅你自己没救,你的同伴也会毒发身亡!” 那个人说完“嘶”的一声张嘴喷出了一股青灰色的雾气,那雾气瞬间就笼罩了夏风和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众人。 地上的众人被青灰雾气笼罩之后,他们脸上的妖邪红光闪烁、挣扎着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片刻之后,众人脸上青红两种光芒相继闪烁着出现,一隐一没,不断变换着。两种光芒如同在不断挣扎、缠斗一般。 而夏风在被青灰雾气笼罩后,他的神色一阵恍惚挣扎,然后露出了清明。他身上凶邪、阴狠的气息消失了,但他仍然妖异得如同一条毒蛇。 恢复理智的夏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有恐惧,但也有疑惑。 夏风恐惧、惊疑之余,他焦急地看向了倒在自己身边的众人。而那个人则向风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夏风戒备地再次转头死死地盯着他:“你别过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人脸色一阵挣扎变换,接着由青转红,他再一次阴邪地笑起来:“我要你的身体呀!唏唏唏!有了你的身体我就可以独立分离出来了!从此之后,他是他!我是我!唏唏唏…… 等你的身体彻底化为蛇的时候就是你神智泯灭,神魂灭亡的时刻。到那时,你这具身体就是我的了!唏唏唏……” 夏风惊惧地看着那个危险、诡异的人,他迅速地抽出了背在身后的点墨枪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这时候,夏风的眉心青、金光芒闪耀了起来。夏风知道,那是菩提树和青莲正在守护着他的神魂。 那个人鲜红的舌头不停地伸缩着,当他看到夏风眉心有异之时,他正要说话,可他的脸色突然又一阵挣扎变换,再次由红色变成了青灰色。 青灰脸色的人神色凝重,他急急开口:“我是一条蛇,一条双头蛇!我一身双头,一青一红,一善一恶,我叫柳青也叫柳红,但是柳青是我,柳红也是我!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但是,柳红一直想脱离本体分离出去,而你昨晚已中了柳红的毒,如今毒已发作,你就要化为蛇躯,他就要……” 话还没说完,夏风眼前的那个诡异的人脸色又一次变换起由青转红。 那人阴狠地对夏风说:“谁也阻止不了我!你不行,那个伪善恶心地让人想吐的家伙也不行!不用多久,你的身体就会彻底化为蛇躯!唏唏唏……多完美的躯体呀!我太喜欢了!唏唏唏……” 那个诡异的人脸色时而妖红邪异,时而青灰睿智,他脸色不断变幻着开始自说自话,自我争执起来! “你不要执迷不悟,你我善恶一体,一体双生,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你莫要一条道走到黑!” “闭嘴!恶心的家伙!要不是吞了你会伤及本源,我早就吞了你!如今有一个天人之资、太阳之体作为我新的蛇躯,我就可以不伤一丝一毫本源地完美脱离出来,你阻止不了我!”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何况你我本是一体!我不会看着你一步一步走错,一步步踏向罪恶的深渊,你觉悟吧!明暗两分,阴阳轮转,天堂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收起你假惺惺,令人作呕的姿态!等我完美脱离独立出来,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这么多年来,我早就烦透了你的伪善,恨透了你的虚伪,对你的假仁假义,更是厌恶至极!” “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今天,就算是拼着伤及本源,动摇根基,我也要阻止你!” “你疯了?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敢?” “你一意孤行,执意为恶,你即是我,我亦是你!善恶皆由心生,如今我只好斩去这恶念了!” …… 夏风惶恐、惊急,他已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可是他却看见那个人脸色不断挣扎变幻着自说自话起来。 那个人诡异之极,他的脸色变红时,整个人散发着妖邪阴狠,凶狂毒辣的气息。当他的脸色变成青灰之时,他整个人又变得沉稳睿智,温和平静。 夏风猜想着,那个人变成脸色妖红阴毒时定是柳红,而脸色变成青灰时的定是柳青! 夏风正犹豫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毕竟事关自己和同伴的生死,他可顾不了这么多了! 是善也好,是恶也罢,夏风不愿意承受自己和自己同伴死亡的苦果!凭什么别人种的因,结下的苦果要让他来吃下?就因为他是什么狗屁天人之资,太阳之体? 夏风恼恨着自己的资质、体质,更恨眼前那怪人,或者说恨那条蛇! 夏风枪已在手,心意已决,他身上已现出了决死一战的悍勇、铁血的气势。夏风这气势一起,正要施展身法趁那人不备,一枪夺命的时候,惊变又起,他刹时一怔。 只见那人脸色变幻不定,青红光芒急急变幻、闪烁,似在争斗、拼杀一般。他的言辞也愈来愈激烈,狠绝,疯狂而不顾一切! 于是,在夏风的惊诧之下,那个人“轰”的一声化作了一条巨大的蟒蛇。 那是一条足足有七丈长,半丈粗的巨蟒!蟒蛇一身双头,一个蛇头妖红邪异,一个蛇头青灰冷冽。两个蛇头上各自生着尖锐的独角,那蟒蛇全身鳞片青红各半,交相辉映,寒光闪闪。 蟒蛇出现的刹那,两个青红各异的蛇头疯狂地向对方缠绕、绞杀,撕咬起来,并发出阵阵嘶吼,咆哮声。 蟒蛇那巨大的蛇躯不断地翻滚盘旋,缠绕着。它身上青红不一的蛇鳞相互挤压,摩擦着发出兵刃相接般的金铁之声。 “轰轰轰……”一青一红的两个蛇头拼死缠斗,它们的共同的蛇身则翻腾呼啸着把周围的山石草木直抽打得崩溃碎裂,四溅纷飞。 一瞬间,蛇躯所过之处,土石草木横飞,烟尘四起,满目狼藉。 夏风看着眼前一幕,他感觉脑海里,心田中,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残忍地凌虐着他的感官和内心,他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我※@&……” 而后,夏风焦急地看了看自己身边中毒的众人,再看看自己身上已覆盖的密密麻麻找不出任何空隙的蛇鳞。 夏风一咬牙即刻施展出了身法,一跃而起,一枪刺向了那妖红的蛇头。那妖红邪异的蛇头正是让夏风中毒化蛇,欲夺他躯体的柳红! 挥毫点墨江山定,枪出如龙裂乾坤!夏风一出手就发了狠,他用出了“莲绽”,集全身力气于枪尖一点刺向了妖红蛇头。 夏风一枪刺来,那正与青灰蛇头拼杀、撕咬着的妖红蛇头甩开青灰蛇头的纠缠,呼的一下狂扫向了夏风。 妖红蛇头迅如闪电,猛如出水蛟龙,“噗”的一声扫中了夏风。夏风如同风中落叶般萧瑟无力,又像星坠陨石般疾射向了远处。 “轰”的一声,夏风砸向了山间巨石,那巨石应声碎裂,而夏风喉头一阵腥味涌来,“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夏风感到眼前一黑,脑袋传来嗡鸣声,他挣扎着从碎石中爬出,勉强站了起来。夏风全身剧痛,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上片片蛇鳞翻卷,有些甚至碎裂开了,正不断淌着血。 夏风一阵恶心,他看着自己那一身妖红的蛇鳞,心里说不出的憋闷、烦躁!难道刚刚那狂猛的一击下,还是这些坚硬如铠甲般的蛇鳞保护了他? 夏风正挣扎着狼狈站起,那妖红的蟒蛇头粗糙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子!好好待在那儿,别坏了我尚未完全成形的蛇躯!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妖红蛇头恶狠狠地警告着夏风,那青灰色的蛇头则“嗷吼”一声嘶吼着再次扑咬向了它。 妖红的蟒蛇头一看青灰蛇头不要命地扑咬而来,它也愤怒地嘶吼出声“嗷吼……”。它这一吼之下,它头上的独角泛出如血般的红光。血红光芒一下子映照得四周一片通红,仿若血海。 这血海一出现便使得四周变得压抑起来,如同要凝固住了一般。同时,阵阵腥臭的味道传来,让人头晕目眩,直欲作呕。 那妖红的蛇头气势大增,它那双蛇眼中倒竖的菱形瞳孔射出两束血红的光芒笼罩向了青灰色的蟒蛇头。 青灰色的蟒蛇头在血海出现,红色光芒笼罩之下,它气势陡降,扑咬而来的它一时竟如陷泥沼,进退维艰。 妖红的蟒蛇头趁机疯狂扑来,露出了狰狞可怖、寒光四射的毒牙,它一口咬向了青灰色蛇头。 “嗷……”青灰蛇头哀嚎惨叫着,妖红蛇头这一下咬得它鳞片开裂,血肉模糊,青色的血液四溅着。 这时的夏风怒了,他是被妖红蛇头,也就是柳红的话激怒的。他居然被柳红担心了?担心自己弄坏了身子?弄坏了它的躯体?什么玩意儿?被看不起,被戏耍也就罢了,现在他还没死,他的身体已经被柳红看成是它自己的了? 夏风羞恼至极,他怒火中烧,发恨欲狂,他的神智在疯狂和清明的边缘游走,徘徊不定! 夏风蛇一般的菱形瞳孔也时而血光闪现,时而青灰光芒闪耀。他身上的蛇鳞也片片立起,发出深寒冰冷的光芒。 下一瞬,夏风心头发狠,我管你是善是恶?管你谁是谁非?视我如蝼蚁,视我之躯如囊中之物?如此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打蛇打七寸,小风爷我跟你们拼了! 夏风心中暗恨,他再次施展出了“心之所向”的身法消失了。当夏风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出现在了那巨蟒狰狞蛇躯的七寸之处。 夏风不管那相互厮杀的两个蟒蛇头,他不顾一切的用出了“风来”,一枪扫向了粗大可怖的蟒蛇身,那里正是蟒蛇的七寸之处! 第72章 缠斗 狂风展卷雨泼墨,一枪横扫天地清!如同狂风袭来,吹开了一幅水墨画,在那画里骤雨狂风直扫得墨莲凋零,残荷遍折,一片凛冽、肃杀!而那骤雨狂风,正是夏风,是他手中的点墨枪。 “当”的一声,夏风狠狠地一枪打在了巨蟒的七寸之上。这一击打下,夏风虎口开裂,臂骨被震得酸胀发麻,剧痛无比,仿佛都要裂开来了。 再看那被夏风击中的蛇躯,那里鳞片翻卷、碎裂,凹下去了一小块,但并不是很明显。 显然,巨蟒的确受伤了,但却是小伤,并无大碍。夏风一击而中,立即隐身而退。他这奋力一击,居然只让巨蟒受了一点皮肉轻伤! 震惊、恐惧、无奈之极,夏风自知保命要紧,他立即施展身法,隐匿身形,躲了起来。 果然,夏风趁两蛇头厮杀之际下手,他这一枪打在了蟒蛇的七寸之时,两个蛇头都嘶吼了起来。 也不知是疼痛?还是愤怒?妖红的蛇头瞳孔收缩,它凶狠地看向了夏风的方向。就在它看来的同时,蟒蛇的巨尾忽地掀起狂猛的腥风扫向了夏风。 夏风惊惧至极,他急急地不断施展身法隐匿、闪烁着想要避开这可怖的一击。 只是,在那妖红蛇头的瞳孔注视下,夏风感觉自己的一切动作都如同透明的、迟缓的一般,它对夏风的逃遁一目了然,了如指掌。 夏风冷汗直冒,直感到呼啸而来的腥风割得他皮肤欲裂。他逃遁中惊急看去,那蛇尾已迎面扫来。就在夏风绝望、惊惧,以为必死时,那蛇尾突然闪烁起青灰色的光芒。 青灰色光芒挣扎、闪烁着出现在蛇尾的一刻,蛇尾僵硬、停滞了一下,然后又不断翻滚、缠绕起来,蛇尾的攻击停下了。夏风得以死里逃生,他再次隐匿起身形。 在蛇尾青光闪烁的一刻,夏风知道是那青色的蛇头,也就是柳青救了他。虽然夏风知道柳红不会让他这么死去,因为它还要占用自己的身躯,但夏风还是对柳青心怀感激。 夏风借助身法藏匿起来,那妖红的蟒蛇头见自己再次被阻止,它疯狂地嘶吼着,再次扑咬向了青色蛇头。两个蛇头再次疯狂地撕咬、缠斗起来。 夏风借助身法逃遁到了稍远一些,他心有余悸地看向了那不断厮杀的双头蛇,看向了那对他来说凶狂无比的庞然大物。 那蟒蛇实在是夏风无力撼动的存在,他看到那巨蟒感到无力而绝望。 夏风又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众人,好在那双头蛇的争斗尚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并未波及到众人,也许是那叫柳青的蛇头故意而为的吧。 夏风暗感庆幸,可是这庆幸的感觉一生起来他就觉得可笑,他笑自己的无能!难道自己只能这么等死?只能默默等着自己的身体完全化作蛇躯而成为柳红的肉身?沦为工具?又或者在等一个胜负?等着青灰蛇头战胜妖红蛇头灭了它所说的恶念?灭了柳红? 在夏风心里嘲笑、讥讽着自己,什么天人之资、太阳体质?半点作用也没有,反而总是招惹祸患,总是危及亲朋,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更保护不了自己的亲朋,甚至连自己选择怎么死都不行!如今,还要沦为妖物的工具,化作它人的肉躯! 夏风这里正彷徨无助,怨天尤人,那边的妖红蛇头却与青色蛇头拼死相搏,惨烈厮杀着。它们的蛇头上伤痕累累,鳞片开裂、脱落,露出红色与青色的模糊蛇肉。 红色与青色的蛇血汩汩而涌,腥臭难闻,妖红的蛇头越战越勇,越战越疯狂。而青灰色的蛇头已渐渐不支,出现了萎靡之势,但是它仍然执着、顽强的地浴血厮杀,忘死相搏着。 夏风看着那已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的青色蛇头,他一阵感叹,他知道这青色的石头柳青应该一直想帮助自己吧?只是柳青自己都斗不过柳红,自身难保,而夏风又实力低微,无能为力。 这时,夏风忽然想到在大殿前听到的话“要想活命,也许佛前香炉里的东西能帮你”,那应该是柳青在提醒自己!夏风一下子从无助、绝望中挣脱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摸向了别在腰间的那一小袋子香炉灰。 夏风摸了摸那袋香炉灰,他再次鼓起了勇气,他悄悄从袋中抓起了一把香炉灰紧紧握在了手中。既然柳青说香炉中的东西能帮自己,那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试,也许还能拼出一线生机。 夏风一手紧握香炉灰,一手紧握点墨枪,他战意如火一般腾腾燃烧着。夏风打定主意,一刹间,他再次施展了身法战技。夏风一闪而没,他再次出现时已到了那双头巨蟒之前。 夏风借助身法幻化,心即莲,莲即心,心到即莲到,莲到即意到,意到即身到!他在妖红蛇头面前绽现出一朵墨莲的时候,也随即现出了身形。 妖红蛇头正与青灰蛇头缠斗得不可开交,夏风一现身当即大喝:“妖孽,受死!吃小风爷一招!” 妖红蛇头正厮杀得越来越疯狂,它正要乘胜追击将青灰蛇头彻底击败,却没料到夏风居然还有胆子敢来招惹它?妖红蛇头咬着青灰蛇头的口狠狠地一甩,将青灰蛇头甩向了一边。它扭动着扑向了夏风。 夏风明白,此刻凶险危急,不可如刚才一般疯狂、大意,他手中握着的香炉灰往妖红蛇头一撒就立即利用身法战技隐匿逃遁向了远处。 夏风这一撒,香炉灰弥漫飞舞着笼罩了妖红蛇头,迷住了它的眼,遮住了它的视线。它扑向夏风的狰狞、凶狂的势头也为之一滞。 夏风远远地逃遁而开,逃开之后那妖红的蛇头疯狂地嘶吼起来。 夏风一见那妖红蛇头在香灰雾中嘶吼便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有用!妖孽,知道小风爷的厉害了吧?还不速速受死? 要不,你磕头求饶,小风爷也许会考虑考虑饶你一命!小风爷的法宝还多着呢,你莫要自误,否则,我绝不留情!” 夏风说着得意地拍着自己别在腰间鼓鼓的香炉灰袋子。 夏风一击得手并成功逃遁而开,此刻他正嘚瑟,柳青果然没有骗他!这佛前香炉里的香灰果然能帮自己! 夏风似有明悟,这妖红蛇头柳红心有恶念,执意作恶。想来,这敬佛、礼佛的香灰一定是具有弘扬佛法,劝众向善的宏愿之力。这样一来,香灰正好成了柳红的克星! 夏风煞有介事地想着,他脸上的嘚瑟之意再也掩抑不住,他哈哈大笑地看向了妖红蛇头的方向。 夏风这一看,那没有被香灰雾笼罩的青灰蛇头却如同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青灰蛇头嘶吼出声:“白痴!快逃!” 夏风一怔,这柳青啥意思?不是说香炉中的东西能帮自己吗?没看见那柳红中招了吗?没看见那妖红的蛇头正挣扎、咆哮吗? 夏风这一怔,青灰色的蟒蛇头决绝地扑咬向了香灰雾中的妖红蛇头。而那妖红的蛇头也眨眼之间冲出了香灰雾,扑向了夏风。 腥风扑面,恶臭袭来,夏风还没回过神,那妖红的蛇头已出现在了夏风面前,显然,它已被夏风激怒了。 妖红的蛇头张开了巨口,露出了锋锐、森寒的毒牙,那巨口之内血腥扑鼻,恶臭阵阵,它吞向了夏风。 青灰蛇头的不断阻挠与厮杀、缠斗,本就让妖红蛇头焦躁发狂,它的凶性与狠毒早就被激发了出来。 如今,在妖红蛇头眼里,已视作自己即将获得自由、新生的代替之躯的夏风居然敢戏弄、挑衅它?妖红蛇头暴怒之下,将自身凶狂、狠毒的本性一展无遗。它再也不顾什么新生、代替之躯了,它要一口吞了夏风再说! 妖红蛇头凶狂地张开巨口吞了过来,青灰蛇头拼命追击、阻拦,却来之不及。 此刻,夏风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哪怕他速度再快,身法再玄妙莫测也无用,因为那狰狞、恐怖的巨口已在身前! 这一刻,夏风来不及多想,既然注定要死,那死前也不能让那妖红蛇头好过!于是,夏风决死出击,悍然无畏地一枪向妖红蛇头的巨口刺去,所用战技正是——莲绽! 夏风集全身之力于枪尖一点刺向了妖红蛇头的巨口,刺中了它的上颚。 电光火石之间,夏风的力量在妖红蛇头的上颚爆发开来。那爆发的力量不仅有点墨枪勾魂摄魄的锋锐,还有如莲花猛然绽放般的傲然、决绝与凌厉。 夏风这绝死一击,他本以为会一枪洞穿妖红蛇头的头颅,即便再差劲也会深深刺入妖红蛇头的上颚,让它受到重创! 可是,夏风绝望了,当他自以为然的刺向妖红蛇头上颚,力量爆发开来的刹那,他感觉像是刺在了一团泥沼之中。 那团泥沼让夏风的力量无从着力,无从释放。那感觉如同一拳击在空气中般让人无奈、不忿,却也只能咬牙空作叹息。 第73章 善恶 夏风集全力于一枪击向了妖红蛇头却如击泥沼,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让他憋闷、烦躁而无奈!他就要死了吗?就这样连击伤一下面前的妖物,让自己临死前出一口恶气都做不到地悲愤而亡了吗? 其实未必,那妖红的蛇头上颚在夏风枪尖力量爆发的一刻出现了一道伤口,一道对妖红蛇头头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在那伤口出现的一刹那,没有人注意到,夏风别在腰间的香炉灰袋子中一抹细小的金光一闪而没。 夏风也没注意到,但夏风在点墨枪刺中妖红蛇头上颚的时刻,他好像看见枪尖刺中之处有一线金光闪过。夏风没在意,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出现了错觉。 在这刹那间,夏风已用尽全力地做出了最后的反抗与挣扎,而那妖红蛇头的血盆大口已然到了近前,它要把夏风连人带枪一口吞下! 而这时,那青灰色的蛇头也拼了命地扑咬向妖红的蛇头。 妖红蛇头血盆大口已经狰狞地笼罩住了夏风。夏风本来就已经躲避不及,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 夏风的眼前,蛇头中狰狞、锋锐的毒牙散发着森寒、阴毒的气息,那血红的巨口里面,肌肉蠕动、翻滚着散发出阵阵恶臭。腥臭、污浊、黏糊糊的涎水喷涌着淋湿了夏风全身。 夏风感到恶心、悲愤、绝望,一切都结束了吗?就这样如此悲惨、狼狈得沦为妖物的口中之食了吗? 巨口咬了下来,妖红蛇头的毒牙还没有刺穿夏风的身体,但血盆大口已经咬合着包裹住了夏风的身形。 就在夏风觉得眼前暗淡无光,只剩一片狰狞血红之时,他看见了一抹细小闪亮的金光,那金光正是出现在夏风枪尖刺伤蛇口上颚的地方。 一刹间,金光猛的爆发开来,它由微不可查一下子变得金光大盛,耀眼夺目起来。金光陡然炸裂、爆发开来,那咬合包裹住夏风的狰狞蛇口猛然张开,甩开了夏风“嗷吼”一声惨嚎出声! 夏风被狠狠的甩向了远处,而那妖红的蛇头正张着血盆巨口仰天咆哮。它那张着的巨口中,血红妖异的光芒消失了,被一片灿烂的金光所取代。 金光越发灿烂起来,它渐渐包裹住了整个妖红的蛇头。随着金光大盛,妖红蛇头不断嘶吼、惨叫起来,它疯狂地甩着,不断撞击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那金光让它极为痛苦,痛苦得让它像是着了魔,发了疯。 妖红蛇头凶狠地肆意狂甩撞击着,四周山石横飞,土木四溅,所有在它周围的一切都在“轰轰轰”的声响中化作了碎屑,成为了残渣、齑粉。 夏风本来已被那血红巨口包裹住了,此刻被甩飞出来,他仍然一脸的难以置信,疑惑不解。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从蛇口中脱离出来了,他再次逃过死劫活了下来! 夏风顾不上被甩飞撞击得如同要粉碎似的身体疼痛,他惊恐、焦急又不解地看向那在金光中不断挣扎、惨叫、发狂的妖红蛇头。妖红蛇头拼命狂甩撞击着一切,仿佛它要把那金光甩出来,撞出来。 青灰色的蟒蛇头这时停了下来,它没有继续攻击妖红的蛇头,它悲哀、怜悯、叹息地看着痛苦,挣扎、发疯发狂的妖红蛇头。青灰蛇头露出了不忍的同情之色,也露出了对金光的敬畏之色。 眼前的一切在青灰蟒蛇头的眼中显得残忍、可怕又可怜!它似乎早已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又似乎那正在痛苦挣扎的正是它自己,因为它和妖红蛇头本就是一体的。 金光愈来愈盛烈,妖红蛇头也越来越疯狂,它无情地摧毁着周围的一切,也摧残着它自己。 周围的一切在妖红蛇头的肆虐下,尽做齑粉,化作了一片废墟,而它也因此变得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血与肉,土石草木的残渣让那满是可怖伤口的妖红蛇头显得更加狰狞、残忍! 夏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转机?那让妖红蟒蛇头痛苦、发疯的金光又是什么?但是,夏风是庆幸的,他幸庆自己活了下来! 青灰蟒蛇头悲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后,它露出了不忍与决绝之色。青灰蛇头不愿再看到妖红蛇头受到折磨,也不愿看到它煎熬、挣扎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青灰蟒蛇头菱形瞳孔中闪过一抹决断之色,它再次扭动、狂舞着扑咬向了妖红蛇头的咽喉。妖红蛇头在金光之下,在疯狂肆虐之后已逐渐现出了萎靡不振,垂死挣扎之态。 青灰蟒蛇头迅猛扑来,狠而准地死死咬住了妖红蛇头的咽喉,鲜红妖异、腥臭浓稠的蛇血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喷涌而出,肆意横流。 妖红蛇头被咬中咽喉,蛇血流出之后不久,它停止了挣扎,它的痛苦一点点的消失了,因为它的生命也一点点的流逝了。青灰蟒蛇头头松开了口,它悲哀、苦涩地看着那妖红的蛇头如同看着它自己。 妖红蟒蛇头停止了它的疯狂挣扎,它也看向了青灰色蛇头,它的眼中没有了凶狂、阴狠,也没有了残忍、毒辣,只有解脱和明悟。 妖红蛇头静静看着眼前的青灰蛇头,又看向它们共同的身躯,它沙哑着开口:“你说的对!善恶本是一体双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但是,你也没能真正明白,既然善恶本是一体,那么善就是恶,恶就是善,又何来善恶?何必分善恶? 一切都是一体的,也是相对着的。当一切都和谐统一没有分歧的时候,就不会有善恶之分!但是,出现了分歧,而这分歧又恰恰背离了另一方,也脱离了天道的正常轨道,那么这时候也就出现了恶! 而我,就是那违逆天道的分歧者。我成了恶!我成了恶之后就已经不再是你了,而是一个不断蚕食着你,蚕食着我们共同本体的罪恶存在!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替你自己也替我好好活下去!” 妖红的蟒蛇头说完就平静地闭上了它那双如血红灯笼一样的眼睛,它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机。 夏风震撼、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妖红蛇头说的话,他似懂非懂,但他也没有心思琢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在乎那柳红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和自己的亲人、朋友们是不是安全了? 夏风心有余悸、惶恐不安地看着那失去生机的妖红蛇头。青灰色的蟒蛇头也悲凉、凄楚地看着,它在感伤、哀悼,哀悼那死去的自己!不管是人是蛇,此刻他们都沉默地看着。 在这一人一蛇沉默的注视下,那妖红蛇头上的金光突然一闪而没,消失了,仿佛偃旗息鼓,又仿佛得胜收兵! 随着金光消失,那地上的蛇头妖红的光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青灰之色。只是,这青灰之色也黯淡无光,了无生机。 夏风心中的疑惑再次升了起来,那金光到底是什么?是它的出现带来了转机?是它使得自己蛇口脱险得以活命?是它让妖红蟒蛇头受尽痛苦折磨而发疯、发狂?是它扭转了一切,最终导致柳红的败亡? 夏风一连串的疑问不断在脑海,在心间反复翻腾着。正在夏风疑惑之际,他惊骇欲绝的发现,那倒在地上失去生机的蛇头口中爬出了一条金色的小虫子。是一条细小地让人不注意看都会忽略的金色蜈蚣! 金色的小蜈蚣灵活、敏捷地爬出了蛇口,并在夏风惊骇的目光下激射向了他。 虽然还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那金色的小蜈蚣速度快到如同一束光般向夏风射来。 夏风惊慌失色,脸一下子就苍白地毫无血色。他可是在蛇口中亲眼见到,那一线金光一闪而没后,妖红蟒蛇头就痛不欲生地开始发狂、发疯,最后更是在煎熬折磨之下惨死! 夏风一下子就明白了那金光是什么,也明白了扭转一切的转机所在是什么,正是那微不可查的细小金蜈蚣! 只是这么一想,夏风更加恐惧害怕,他正要拼命的施展身法后退躲避起来。他怕稍慢一刹那,那金色小蜈蚣就会像钻进妖红蛇头一样钻进自己的身体中,让自己也和妖红蟒蛇头一样发疯、发狂、惨死! 夏风惊慌失措,恐惧失色,但让他更恐惧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施展身法,那金色的小蜈蚣就化作一线金光一闪就消失了。 夏风脸色苍白,他恐惧颤抖着不断在自己身上翻动检查着是不是已经中了招?被那金色蜈蚣钻进了体内? 夏风惊得冷汗直冒,他颤抖着双手自顾审视、检查起来,惊惧失色的夏风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这时,一个沙哑熟悉的声音在夏风耳边响起:“别找了,它在你那装香炉灰的袋子中!你放心,它不会害你的!” 夏风闻声抬头一看,他眼前的巨蟒消失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个熟悉诡异的身影,那个身穿青红鳞袍,脸色发青的男子——柳青! 夏风怔怔地看着不知何时由蟒身化作了人形的柳青一阵狐疑。柳青看出了夏风的惊惧、迟疑与不信任,他淡淡开口:“我与柳红化作小蛇一路跟着你,我一进佛寺就注意到了金色蜈蚣的存在并提醒了你。 想来,这蜈蚣精定是栖身于佛前香炉之中长期受佛光普照,受佛法护持,又日夜听闻寺中僧人念诵佛经,它早已洗尽铅华,褪尽妖邪之心,所以它虽具妖身,却已不是妖! 我虽为毒蛇,却心有善念,它虽是妖身,却具佛心,我与它气念相感,我自然能发现它。而柳红心生恶障,执意为恶,它本就厌恶佛殿、佛堂,也就不可能发现这蜈蚣精。 蜈蚣与蛇本都是毒物,但是这两种毒物向来是相互争斗,不死不休,这是天性也是妖性!蛇妖喜欢捕捉、吞食蜈蚣精,而蜈蚣精也喜欢吸食蛇脑精髓。 这蜈蚣精本来无法轻易攻破柳红的防御,也无法进入柳红的脑部,但是你在柳红上颚的一枪,刺破了柳红的血肉,它也就有了机会。 不管是善恶之报,还是因果相生,又或者是天理循环,总之我最后没有结束柳红性命的话,这蜈蚣精也会将柳红的蛇脑精髓吸食殆尽,使柳红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蜈蚣精既在佛前得道,它不仅不会伤害我,更不会伤害深具佛缘的你,你尽管放心就是。” 夏风像听神话故事似的一愣一愣的。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怀疑地看向了自己别在腰间的香炉灰袋子。 夏风实在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腰间的小袋子中有一只蜈蚣精正藏身于香炉灰中?而这蜈蚣精救了他的命,扭转了一切? 第74章 断肠酒 柳青看夏风怔怔发呆,他提醒道:“小子,你的毒还没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丧失理智,化成蛇了!还有你的同伴,再不救治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夏风一听就出了身冷汗,他看看自己满身的蛇鳞,又看着地上毒已入髓的众人,他一时焦急不已。 夏风一着急,他就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他点墨枪一指柳青咽喉,:“你还不快帮我们解毒?” 柳青没有理会夏风的威胁,他的脸色依然平静:“你见过会配解药的毒蛇吗?之前我是看你们中了柳红的毒并且已经开始发作,我这才不得不以毒攻毒,以我的毒攻入你们的体内与之相抗! 这种方法只能让我的毒与柳红的毒在你们体内对抗,从而保持一定的平衡。 这种平衡能保你们一时无恙,但时间一长,平衡被打破,两种毒会在你们体内同时发作,那你们会死得更惨烈!” 夏风点墨枪往前一伸,枪尖点在了柳青的喉咙上,流出了青色的血液:“你这恶徒!柳红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伪善!你没有解药还给我们放毒?” 咽喉处流出了鲜血,柳青依然平静:“万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我知道谁能解毒。 但凡如我们一般的毒物出没之地就会应运而生出解毒的药草或灵物。这是天道,也是万物自然相生的秩序和法则!你们村子边上有一种花叫啼血,啼血花妖能解你们的毒! 但是传闻,啼血花妖生性孤僻、冷漠,只对她未归的丈夫心怀柔情,对其它一切事物皆漠不关心,冷眼看待。她也不管任何是非、因果,更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存亡! 我没办法请动她出手救治。更何况,我身为一条毒蛇,她怕是对我更加厌恶。如今,只能看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请动她了,你们时间不多了!” 夏风听后飞也似的冲下了山,别人或许请不动杜羞月,但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没过多久,夏风与杜羞月就出现在了钟亭前、众人身边。夏风这时已急得心肝儿都颤了,而杜羞月则平淡、轻松地笑着。 夏风正欲把情况说与杜羞月听,杜羞月却从腰间解下一个精美的玉质小葫芦,那小葫芦通体碧绿,温润流光,美轮美奂! 夏风从未注意过杜羞月腰间别着的小葫芦,他心有疑惑,那小葫芦里的东西能解毒?杜羞月将小葫芦递给夏风:“小夫君,每人喝一口我酿的酒就行了,不可贪杯哦!” 夏风此刻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命要紧,他焦急地打开了葫芦。葫芦一打开,一股芬芳、浓郁的花香伴着酒香飘散开来,闻之让人心旷神怡,通体舒泰,未饮而人先醉。 一旁默默观看的柳青闻到酒香的时候,他偷偷咽了口口水,他那眼光中闪过一抹羡慕嫉妒后,就悄悄遮掩了。 夏风拿起葫芦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入口中,清香绵软,馥郁芬芳,让人痴迷眷恋,不忍吞下。 酒在口中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多情的女子深情款款而来,她明眸善睐,顾盼生姿,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用自己的情意将你一点点融化,把你拉进了温柔乡之中。在那温柔乡中,你们温情脉脉,你侬我侬,缠绵悱恻。 夏风正迷醉不已,不舍得咽下口中的酒,杜羞月“咣”地敲了夏风脑瓜一记:“小滑头,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个啥?再不快点,红舞他们可就没得救了!” 夏风被杜羞月一敲,口中的酒“咕”得一声咽下,差点没把他呛死。只是这酒一入喉,一股辛酸、苦涩、火辣的味道瞬间从夏风的咽喉直入肠腑。 不知不觉,夏风流下了泪,他在酒入喉的刹那仿佛感受到杜羞月盼望夫君归来,寻觅夫君无果的辛酸、苦涩,还有她那深爱夫君的执着、深情与永不熄灭的火热。 这样的酒一入喉,直叫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不知不觉间已伤心欲绝,泪流满面! 这酒从芬芳迷人的酒香,到口中的缠绵悱恻,再到入喉的苦辣辛酸,整个过程就似人的一生,经历了种种酸甜苦辣,最后一切都化作了眼角的一滴泪。悲与喜,苦与乐,在流淌到眼角的时候,就变成了无喜亦无悲的淡然。 夏风这边沉沦、迷醉、心酸、感慨,柳青一一看在了眼里,他更加羡慕了。他恨不得抢下夏风手中的葫芦也狠狠的喝上一口! 杜羞月一看夏风又出神了,她“咣”地又给夏风脑瓜敲了一记:“小滑头,你一小屁孩儿瞎感慨什么人生?你懂啥?你再出会儿神,再感慨一下!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得拿酒到红舞他们的坟头上祭奠感慨了!” 夏风脑瓜一阵剧痛,他抹了把鼻涕,擦了把眼泪,屁颠屁颠地跑着挨个儿给自己的先生和伙伴们灌起酒来。 夏风给尚山和伙伴们灌着酒,柳青在一边连连叹息,他一个人在那里神神叨叨:“可惜呀!真可惜!他们都处于昏迷中,哪知道这仙琼的滋味儿?哪能知道这极品玉液的珍贵? 哎呀呀!真是浪费呀!这能解百毒,能提高修为的佳酿竟给一群还不懂修炼的孩子喝? 这能让人感悟人生,参悟大道的灵液居然给一群昏迷不醒的人喝?哎呦!暴殄天物呀!要是老夫也能喝上一口,那得多好呀!” 夏风在给众人灌酒,柳青在一旁羡慕嫉妒恨。而杜羞月则坐在钟庭里眺望着远方,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在意那远方,在意那未归的良人,那是她的习惯。 夏风给众人灌完了酒,他转身恶狠狠地盯着柳青:“猥※琐大叔!你一直嘀嘀咕咕的在念叨啥呢?难不成你在给我们下恶毒的诅咒?当心我用小金治你!” 夏风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香炉灰袋子,他用小金蜈蚣威胁着柳青。柳青像被人窥破了心事似的老脸一红,实在是为自己居然对一群孩子感到羡慕嫉妒恨而觉得丢人。 接着,柳青在夏风逼视之下说出了杜羞月的酒的珍贵之处。原来,杜羞月的酒是每年啼血花开时,用早晨花瓣上收集而来的露水与花瓣一起酿制而成的。 每年啼血花只开一次,而且花期短暂,再加上天气的影响,每天采集到的花瓣露水也不多,所以酿出来的酒极为珍稀! 最可贵的是,这种酒经杜羞月精心酿制后,具有解百毒,提升修为,加深感悟,助人参悟大道的功效!” 夏风知道后乐开了花,他摇着手中的葫芦在柳青面前炫耀着:“嘿嘿,猥※琐大叔,想喝不?小风爷就不给你喝!谁让你有事没事搞什么精神分裂?还瞎说什么善呀?恶呀?真是够恶心,够伪善的! 要不是你这猥※琐大叔闹妖,我们至于中毒吗?我们会面临生死危机吗?小风爷还化蛇了咧!你还想喝我杜姨的酒?美的你! 嘿嘿,不怕告诉你,这酒最珍贵的地方怕不是你说的什么花呀,露水之类的!我杜姨在酿酒的时候一定在落泪,泪入酒中,真情也融入了酒中。 这酒是她的一生,这才是酒的最珍贵之处!你一个猥※琐大叔懂什么酒?你懂什么叫佳人泪断人肠?哼!你不懂! 明明是个不解风情的猥※琐大叔,还装什么知酒、懂酒?我都替你觉得丢人!老不羞!” 柳青如遭雷劈,傻在了当场,片刻之后,他从夏风的话中回过味儿来,顿时老脸一阵通红。夏风一看柳青的青光脸突然发红,他惊急退后,以为柳红又复活过来了。 夏风这惊忙一退,不料却撞在了一片柔软之中,鼻间传来一阵花香,夏风转头一看,正是杜羞月。 夏风刚看到杜羞月,他的耳朵就一阵剧痛。杜羞月揪着夏风的耳朵俯下身来,吐气如兰:“小夫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也说给奴家听听?” 夏风痛得嗷嗷叫:“你这怎么跟我姐似的揪人耳朵” 杜羞月使劲一拧:“你叫谁姐呢?” 夏风痛得嗷嗷叫唤,他连忙改口:“不是姐!不是姐!娘子!” 杜羞月玉指一掐一拧嗔怒着:“你叫我啥?” 夏风耳朵都快掉了下来,他再不敢撒疯了,他哭饶着:“杜姨,痛!痛!我知错了!……真痛!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杜羞月一看夏风那鬼灵精的样儿,她松开了手娇笑起来。这一笑直笑的花枝乱颤,明月羞见,群芳暗妒!一旁的柳青看呆了,老脸也越发的通红,而夏风则蹲在地上直捂耳朵。 过了许久,杜羞月的酒发生了作用,夏风的舌头、瞳孔恢复了正常模样,他身上的红光与蛇鳞也消失不见了,尚山与其他人也一一苏醒了过来。 苏醒过来的众人不明所以,他们只模糊的记得夏风好像变成了蛇一样的怪物。想起昏倒前的一幕,他们纷纷紧张、害怕地看向夏风。当看到夏风无事,他们才放下了心。 夏风心知众人担心,他便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夏红舞、夏诗竹知道已经没事了,她二人像两只蝴蝶似的飞向了杜羞月。 这时,柳青向杜羞月点了点头,打了招呼,他沉重开口:“妖后已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想必杜仙子也是知晓此事的。 我这次来,一是柳红私心作祟,恶障缠身,他要夺夏风的肉身分离独立出去,从而脱离我的牵制,获得所谓的自由! 二嘛,妖王之令我也不得不屈身顺从。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寻找妖后的线索。如今,事情已然明朗,显然妖后的失踪与夏风有关,而且恐怕关联甚大! 柳红已死,我可以跟妖王借口推脱,帮你们遮拦一下,但是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妖王似乎已经知道了妖后在这里失踪的线索。若是妖王亲临,怕是要生灵涂炭了!” 众人心里一沉,他们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第75章 发疯?发风 毁灭的危机即将来临,没有人能泰然自若,淡然处之,最起码夏风他们不能!为了知己知彼,争取一线生机,夏风与尚山向杜羞月、柳青问询了关于妖王、妖后的一切事情。 妖王、妖后统领着大山之中所有妖族、凶兽,他们实力强悍,凶残成性,喜欢吞食万物生灵。 妖王是太阳火蛭,常年于碧火岩湖中修行,吸取天地之间的阳之力,而妖后则是太阴寒蛭,喜欢在幽冥寒潭中修行,吸取阴之力。 妖王、妖后不仅自身实力强绝,于这大山之中属于最巅峰的存在,他们手下更是统领着无数凶残的妖兽!可以说,在这大山中,妖王、妖后是无敌的存在! 妖王、妖后若阴阳结合更是强绝逆天,无人能撄其锋芒,甚至连一战的勇气都不敢生出!现在妖后出了意外,死在了夏风的手中,那真是亘古奇事,万古奇谈! 不过,身为这大山中的帝皇般的存在,仅妖王一人就能横压大山中所有存在,更别谈反抗他。若与妖王作对,那纯粹是自取灭亡。 当夏风他们知道妖王竟如此强横、可怖,他们个个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次真是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夏风面如死灰,他竟然招惹了如此大祸,为村子带来了灭绝的危机! 夏风自觉万死难辞其咎,只是他更加不愿看到村子的覆灭,所以他哪怕再弱小无力,他也不愿放弃! 于是,在夏风的恳求之下,杜羞月答应了帮忙。夏风对杜羞月万分感激,因为杜羞月不仅是妖族,还是妖王的下属,与妖王作对那无异于与死亡为伍! 至于柳青这个战力,夏风自然也不愿意放过。夏风直接就用道德绑架了柳青,理由是,柳青既然自诩良善,那就该帮忙。更何况柳青差点让他与自己的先生、伙伴们身死? 事关生死存亡,夏风与尚山带着沉重的心情走下了山,他们要去与老村长商量。 老村长知道了情况之后暗暗叹气,真是灾祸不断,劫难重重啊!老村长没敢在夏风面前表现的太过沉重、压抑,他害怕夏风过于自责而无法承受。 老村长立即召集了村中的人进行商议。面对危机,他们必须采取措施,不能坐以待毙。关于这次的危机,村里的人感到绝望与无力,有人提出全村迁徙出去,但这个想法刚提出来就被否定了。 整个村子的人世世代代除了婚姻嫁娶之外,几乎没有出过这大山。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根,他们大多宁死也不愿离开。 还有一个原因,举村搬迁是不可能的,山中本来就凶险莫测,如今妖王之祸就在眼前,他们要到大山外就必须翻越大山,经过妖王的地盘,如此一来,搬迁也无异于羊入虎口。 既然举村搬迁无用,那只剩下抵抗了。接下来,村子里所有人都开始献计献策,他们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们也不愿放弃。 至于夏风,他不断回想着自己遭遇妖后的事,他也在反复思量着杜羞月、柳青的话。夏风绞尽脑汁地想着,思索着,他希望能找出哪怕一丝有用的信息。 接下来的日子,夏风几乎是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地思量着对策,没过几日,他就瘦了一大圈儿。他双眼红肿突出,脸色发青,更像一个瘦猴了。 众人看见夏风的憔悴样,都心中不忍,他们也心中焦急,但他们看到夏风时并没有怪罪,只有心疼。村子危在旦夕,夏风他们的八学修习也暂时停止了,尚山也在老村长家商量着对策。 这一天,夏风突然来了精神,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策?夏风跑到老村长家把自己的想法和众人说了一下,然后他就拉着夏江山,回到铁匠铺一阵忙活。 在铁匠铺忙活了一阵之后,夏风又拉着福禄兄弟二人回了药铺。夏风跟福禄兄弟二人一阵讨论,然后三人都开始炼起了药。 夏风又疯了,他日日夜夜地呆在福禄兄弟的药铺里炼药。福禄兄弟好像被夏风的疯病传染了一样,他们也废寝忘食地炼起了药。 夏风炼着炼着,他连家也不回了,甚至有时一连几天都在不眠不休地炼药。夏江南夫妇心疼不已,可夏风已然疯魔,他对自己爹娘的劝诫听不进半句。 夏江南眼看夏风如此,他只能徒自叹息,而夏风的娘则偷偷抹泪。 众人对夏风的疯狂担心不已,心疼不已,他们生怕夏风真把自己给逼疯了!就算没有疯,再这样下去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刚开始,众人都纷纷关切地劝诫着,但后来一切都变了,从劝诫、关怀变成了极力阻止。 福禄兄弟虽然也废寝忘食地炼着药,但二人没出什么问题,夏风这里却出了大问题! 刚开始,众人到药铺里劝诫夏风让他好好休息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慢慢的,夏风炼药时发出了一股恶臭。 劝诫夏风的人在闻到那股恶臭之后都不断干呕着落荒而逃!在逃出药铺之后,他们狂呕不止,直呕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似的。 尚山在知道夏风如此拼命地炼药之后,他和向夏江南夫妇一样天天来劝诫。可当尚山靠近夏风的药炉后,一股恶臭却猛地钻入了他的鼻腔。他躲避不及,之后,他脸色一阵涨红,立即朝药铺之外狂奔而去。 尚山动作之迅猛,使得身上的袈裟咧咧作响。一到药铺之外,尚山再也忍不住了,他一阵狂吐,连胆汁儿都吐出来了,直吐得他眼泪、鼻涕横流!此刻的尚山哪还有一点高僧模样儿? 自从夏风炼药发出恶臭之后,来劝诫夏风的人日渐稀少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只有夏江南夫妇、尚山坚持不懈地劝阻着夏风,生怕他出事。 夏风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他依然全身心投入地炼着药。对别人来说唯恐避之不及的恶臭味,他压根儿没当成一回事。不过,所有人还是小看了夏风发疯闹妖的本事! 当众人在忙碌着应对妖王的各种事情时,他们突然就疯了,疯狂地呕吐起来。夏风炼药的恶臭味,不知什么时候一下子就随风扩散开来,弥漫在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还扩散到了村外! 在这恶臭之风扩散开来后,人们吃饭不香了,喝酒也不香了,憨憨家的烤鸡不香了,地瓜的地瓜,小胖家的腊肉,夏诗剑的咸鱼干儿,甚至村外的啼血花也不香了,一切都不香了! 此刻,再有人说一句“……,他不香吗?”,这人一定会被打死!因为真的不香,还很臭!臭得全村人都吐了。 整个村子的人在夏风的臭风之下都吐了,连村子里的家禽、牲畜都吐了!更夸张的是,村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在瑟瑟发抖,它们的模样分明是想吐啊,要是它们有嘴的话,肯定在狂吐! 全村上下无论人畜、花草,都在夏风发疯炼药发出的臭风下遭了殃,那简直是灾难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村子里闹瘟疫呢!所有人都吐得涕泪横流,脸色阵青阵白,连胆汁儿都吐了出来! 夏江南再也坐不住了,他一边呕着一边冲进了药铺,逮着夏风就是一顿狂揍!夏风被他爹揍的是上蹿下跳,最后夏风整个人都被揍肿了,胖了一大圈。 夏风被揍怕了,他满口答应着他爹,再也不炼发出恶臭味儿的丹药了。但是,鼻青脸肿的夏风依然一瘸一拐地再次走到了药炉前,继续发疯似的又炼起了药。 夏江南看见“身残志坚”的夏风如此,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胀又痛,好像比往常大了几倍、重了几倍,他捂着头无奈地走出了药铺。 恶臭之风消散了,夏风再没有炼制发出恶臭味的丹药了,村子里的人们个个如同从炼狱之中解脱了出来。他们神色憔悴,仿若大病初愈,所有人都以为夏风终于消停了,他们可以安安心心地为迎战妖王做准备工作了。 不过,他们刚缓了口气,一阵香风轻柔袭来,这香风芬芳、清新,令人迷醉,乍一闻到这香味儿,众人顿觉心旷神怡,飘飘欲仙! 所有人心中暗暗称赞,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夏风还是很懂事的嘛,这不?已经不再炼制那散发恶臭的丹药了。你瞧?他现在炼药散发出来的气味多香啊!轻轻闻一口,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干再多的活也不累,不饿,不想吃饭!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一语成谶了!他们不但不想吃饭了,甚至于看见吃的东西都厌恶、反感,一看到吃的东西就想吐! 他们觉得胃胀胀的,肚子很饱,没有胃口吃东西,更是对吃的东西感到恶心、反胃,甚至连咽口口水都想吐! 于是,全村的人都开始绝食了,在闻到夏风发疯发出的香风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想吃任何东西了! 第76章 瘦身减肥药? 自从闻到夏风炼药散发出来的香风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得了厌食症。他们对吃的东西厌恶到极致,仿佛一切能吞食的东西在他们眼中都变成了一坨※! 刚开始还好,但是没过几天,所有人都饿得形销骨立,皮包骨头!他们个个双眼凸出,脸色发青,但他们仍然讨厌吃任何东西,连喝水也不愿意!再这么下去,他们会活活饿死! 夏江南又发飙了,他一冲进药铺就开揍,直揍得夏风惨叫、哀嚎!那惨叫声盖过了小胖家的杀猪声!夏风的惨叫声响遍了全村,那声音之大、之惨,连药铺的屋瓦都震落了! 没办法,在夏江南的铁拳教育下,夏风勉强睁开肿得只剩一条缝儿的眼,开始为大家炼制解除香风之患的解药。 解药在夏风的疯狂之下没多久就炼了出来。一阵清风拂过,村子里那无孔不入,经久不衰的香风如冰雪消融一般消失了,人们的食欲也恢复了。 清风送爽,香风消散,众人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他们已经饿了太久,如今他们终于有了胃口,就开启了一场饕餮盛宴! 夏江南松了口气,夏风也怯怯地看着他爹,实在是他爹把他揍得太狠了!他感觉自己都成伤残人士了。 夏风知道村子里的人已经恢复了,他继续发疯,又开始了炼药,那模样真是身残志坚啊!夏江南看见夏风居然拖着“伤残之躯”又开始炼药,他虎目一瞪:“你还要发疯闹妖?看我打不死你!” 夏风急急往后退了几步,他怯怯地看着夏江南:“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这可是爹你教我的!再说,我炼药不也是为了对抗妖王嘛!” 夏风发疯闹妖,夏江南屡次以铁拳相教,二人动静不可谓不大,但是药铺中有两人并未受他们影响,那就是福禄兄弟。他们仍然投入地炼着药。 夏风看了看福禄兄弟,又恳求地看了眼夏江南,他又再次沉迷进了炼药之中。 夏风再次不顾一切地开始了炼药,夏江南满脸无奈。这时,他们忽然听到“轰轰轰”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不断传来,药铺中的四人明显感觉到屋子都剧烈颤动了起来。 夏风、夏江南与福禄兄弟一惊,他们惊恐地看向外面,难道妖王来了?四人正惊疑,一个硕大的身影挤进了药铺,然后就是许许多多个硕大的身影跟着挤了进来。 那第一个挤进来的身影兴奋地大喊:“小风,我的乖宝贝儿!你婆婆我变得更苗条了!你怎么让那香风消散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体重减下来的!” 屋中四人看到那进来的硕大身影时就从惊疑中回过了神。那第一个进来的身影是刘婆,后面进来的都是村子里的“大姑娘”、“重量级人物”! 夏风看见刘婆时,知道不是妖王来袭,他心中一松。可当刘婆的话传进他耳朵的时候,他愣了。 刘婆冲过来一把抱住夏风,把夏风摁进了她的肥肉中:“乖宝贝儿,俺们这些个姐妹可都是大美人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谁不想自己变得更美?更漂亮?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美得倾国倾城,但我们不介意变得更美啊!乖宝贝儿,你之前炼的能瘦身减肥的丹药还有没有?这闻一闻香风就能让婆婆我节食成功,变得更苗条,太神奇了! 乖宝贝儿,反正你也炼出了解药,其他人不会再中招儿,你就给婆婆和婆婆的姐妹们多炼一些这瘦身减肥丹呗!” 夏风被刘婆摁进肥肉中立马脸色胀红,一是被闷的喘不过气儿,二是羞的,他都这么大了,刘婆还把她当吃奶的小娃娃儿看待! 夏风好不容易从刘婆的肥肉中挣扎出来,他看着刘婆和那些强壮的婆、姨、婶婶们,他一阵发懵。她们这也叫倾国倾城?也对,以她们这身型、重量,压塌城墙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过,让夏风最无语的是,他为了对付妖王而炼的丹药成了瘦身减肥药? 夏风蒙圈了,他愣愣地对刘婆说:“婆婆,你们已经很苗条,很漂亮,很美了!再苗条下去,你们让别人怎么活? 你们是那么的美若天仙,不可方物,若变得更漂亮,别人会嫉妒致死啊!你们还是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再说了,身体最重要,健康最无价,莫要为了变得更苗条、更漂亮,影响了健康,搞坏了身子嘛!” 刘婆等“大美人儿”、“重量级人物”一听,纷纷点头称是。夏江南这时也关切开口:“小风这臭小子瞎发疯尽闹妖,你们别乱用他的丹药为好!省得出了岔子,可悔之晚矣,健康至上嘛! 再美的肉体也终不过是红粉骷髅,只有美丽的灵魂可以永恒!再说了,你们这身段、模样已经够美了。你们的灵魂也美得如同温润之玉,不需雕琢便已完美无瑕,你们完全不需要什么瘦身减肥丹啊!” 一众“大姑娘”纷纷叹气出声,唉,都怪她们自己太“苗条”、“太美”了!美得连用瘦身减肥药的资格都没有了! 福禄兄弟听到夏风、夏江南两人的话,暗暗鄙视着,这两人绝对是亲父子啊!这话说得他们都脸红,而夏风、夏江南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还那么的认真,那么的诚挚恳切!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福禄兄弟鄙视完夏风、夏江南后继续炼起了药。刘婆狠狠地再次抱了抱夏风后也带着自己的那些“大姐妹们”离开了。夏江南狠狠地瞪了一眼夏风,警告他不准再发疯闹妖后也走了。 夏风一看又回复了平静,他又开始炼起了药,一边练一边唱着与丹药沟通,赋丹药予灵的歌儿:“阿牛!阿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阿花……” 村子里所有人都在紧张压抑的氛围中忙碌着,在这紧张备战状态之下,不知不觉过去了很多天。这天,人们正忙碌,村子之外突然传来“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 那声音时而如炸雷般震的得人脑袋发晕,时而又似惊涛骇浪,转而又似巨厦倾覆,震得人心惊肉跳! 轰鸣声不断,一阵阵飓风陡然掀起,这飓风一起,直吹的土石翻滚,草木倒折,村子中屋瓦翻飞,老旧的屋子更是墙根开裂,摇摇欲坠! 一股压抑、凶煞的气机随着轰鸣声,随着飓风弥漫在村子里,使得村子里的人肌肤发紧,心中沉重、憋闷,口鼻中的呼吸也困难起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妖王来了!” 夏风在发觉异样时已飞奔向了声源之处。村子里的人也在听见“妖王来了”之后抄起了家伙,全副武装地冲了出去。 夏风来到了声源处,那是村子外的小河边。那声响是战斗、破坏发出的。此刻,正在战斗的是一个金发男子,与之对战的是鱼娘娘还有失踪了很久的两只小奶狗无为和有为! 那男子身穿金色长衣,其衣闪闪发光,他一头金色的长发随风轻舞着,他身形健壮挺拔,脸庞俊美妖异! 这是一个帅气的男子,他的俊美连女子都自愧不如,心生嫉妒!只是这金衣、金发的男子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霸道妖邪,凶狂狠毒! 夏风一看到这男子就知道,他就是妖王!妖王脚踏金光,凌空而立,他随手翻飞、舞动着,发出一道道如阳光似的金色光束射向鱼娘娘和无为、有为。 鱼娘娘身下浪花朵朵而起,衬托着她离开了小河出现在了岸边。她身姿曼妙,不断闪转腾挪如同凌空旋舞。鱼娘娘不断腾跃、旋舞,以浪花水柱盘旋环绕周身,阻挡着金色光束的攻击。 鱼娘娘以水柱化作一条条蛟龙扑咬向妖王。而这时的两只小奶狗则不断奔跑、跳跃,忽隐忽现地躲避着金色光束的追击。 无为、有为不断隐没、闪现,寻找着妖王的空隙,趁机扑咬向妖王。只是,它们每次扑咬而去,妖王都随手以金光阻挡着它们。 妖王的金光与鱼娘娘的蛟龙不断交击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卷起阵阵狂风巨浪! 鱼娘娘的浪花、水柱也不断发出波涛翻滚的声音!妖王的金色光束每次被鱼娘娘、无为、有为避开的时候都会落在周遭之处。 那金光所触及之物,皆瞬间被烧融断、洞穿。金光的威力、灼热之恐怖程度令人心惊胆颤! 夏风飞速赶来,他看见鱼娘娘、无为、有为虽然正与妖王战得有来有往,但他一靠近就发现了不对。 鱼娘娘身上的鳞片已暗淡无光,且有不少鳞片开裂、脱落,露出被灼烧得一片焦黑的肌肤、血肉。 鱼娘娘显然已有多处被金光射中、受创,那受创之处有一个个深深的血洞伤口。但是伤口没有血流出,血液早已被灼烧、蒸发干了。 无为、有为的身上也有着类似的伤口,在它们的伤口处,绿光莹莹闪烁,那是两只小奶狗正在自行治疗着自身的伤势。 鱼娘娘、无为、有为已用了全力仍然多处受创,但那妖王显然只是在不屑地戏耍、玩弄着他们。 夏风不明白鱼娘娘为何会出现并与妖王对抗?也不知无为、有为为什么变得如此强大?敢与妖王抗衡?但夏风更多的是震惊与焦心,因为妖王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强大得让人心中生畏! 第77章 岂畏妖凶? 妖王看着苦苦挣扎、抵抗的鱼娘娘和无为、有为,他笑了一下,然后他抬手一指一抖发起了攻击。这一指之下,一道比之前更强烈、炙热的光束射向了鱼娘娘,而他的一抖则化作一片金光拍向了无为、有为。 “轰!”,这一指之下,鱼娘娘所有的水龙、防护水壁都轰然溃散。鱼娘娘在这一击之下瞬间吐血倒射而去。 无为、有为也同时被金光拍的狠狠地射向了远处。“轰轰轰!”,鱼娘娘、无为、有为在同一时间射向了地面,将地面砸出了深深的坑。 鱼娘娘挣扎着再次借助浪花升腾而起,她身形不稳,摇摇欲坠。她身上的鳞片大片、大片地碎裂,脱落,血流不止。她脸色一阵发白,嘴角的血沫鲜红触目。鱼娘娘美若天仙,此刻却遍体鳞伤,让人心中不忍。 无为、有为从坑中爬了出来,它们如同大肉包般的模样已彻底不见了,此刻的它们看上去如同被烧焦的黑炭球。 妖王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鱼娘娘身上:“鱼姬,我本欲纳你为妃,奈何你却辜负了本王的一片苦心!既如此,也怪不得本王辣手摧花了!” 云娘娘拭了下嘴角的血沫,此刻深受重创的她反而多出了一份惊心动魄的美。 鱼娘娘冷冷地看着妖王:“痴心妄想!你与妖后喜欢吞食生灵。你们残杀我族类,我与你不共戴天,你还要我嫁你为妃?我宁死也不愿屈从于你,你要杀便杀,不必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夏风来到了鱼娘娘的身边,他担心地看着鱼娘娘,并向鱼娘娘行了一礼表示问候。鱼娘娘点了点头后戒备地看着妖王。 无为、有为这两个小东西一看见夏风到来就乖巧地到了夏风的跟前,摇头晃脑地蹭着夏风的脚。 夏风紧张地看着妖王,他不是不怕死,相反,他很怕死,也不愿死,但他没得选择! 这时,村子里的人也都过来了,夏江南一家,尚山等人纷纷站到了夏风的身边。夏江南夫妇、夏灵儿虽然都只是普通人,但是他们依然无惧无畏地看着妖王。 村子里大都是普通人,他们没有像夏风这群孩子们一样在尚山的指导下锻炼、修行过。他们虽然都有在村中小学院学习过,但他们没有出大山的志向与需要,他们的学习也就不需要像夏风他们一样繁奥、复杂了。 夏风他们这些孩子关于八学的修习是在村子里众人商讨之后的结果。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依拂风道长所言,让夏风不断积累知识,然后走出大山,去见识,去阅历,去修行,从而逆转他易遭劫,易早夭而亡的命运! 夏风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修习八学的真正原因与目的,众人也都一致地瞒着夏风,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搪塞着他。 没过多久,村子里所有人都出现了,他们个个身穿夏江山炼制的铠甲,手执各类兵器。 村里的所有人怒视着妖王,身上散发出了决死的铁血气势。夏红舞、小胖墩等夏风的伙伴们也悍不畏死地站到了夏风的身边死死地盯着妖王。 妖王对众人的视死如归、铁血战意不屑一顾,这些人在他眼里形同蝼蚁。但是,在他看向夏风时,他的神色变了。 妖王在夏风身上感受到了极为浓郁的妖后气息,他阴狠地看着夏风:“你就是夏风吧?果然!你身上有妖后的气息,而且极为浓烈!小鬼,妖后到底在哪?你知道些什么?” 事已至此,已无需再遮掩,也遮不住!夏风横枪一指妖王:“你是说那条大水蛭?那个老妖婆?她被我杀了!” 妖王听后脸上现出愠怒,他不相信夏风能杀得了妖后:“小子,你找死!” 妖王说着一指点向了夏风,他这一点,一束金光便射向了夏风。 夏风深知妖王之恐怖,他当即施展“青莲漫舞”幻化出了一副包容四周一切的水墨画。水墨画之中,墨莲朵朵绽放,夏风的身形也忽隐忽现地出现在墨莲之处。 妖王发动攻击,欲一指灭杀夏风,夏风施展身法躲避。这时,鱼娘娘、无为、有为与尚山当机立断地一起攻向了妖王。 夏风无情摧红落,芳菲黯然魂尽殇。水墨韵成阴阳色,钢枪点到入黄泉!夏风施展“花落”,如同化作了这水墨画中夏天的风,他要吹落妖王的生命之花,送妖王的魂到那黄泉之中! 夏风借助身法幻化,一枪刺向了凌空而立的妖王。尚山、鱼娘娘、无为、有为也迅猛无比地攻向了妖王。夏红舞、夏诗竹、地瓜、小胖、夏诗剑等一众夏风的伙伴们这时也一起施展出了“青莲漫舞”攻向了妖王。 一时间,天地之间莲花遍绽,异彩纷呈,各式兵器也寒光闪烁,冰冷夺目,所有的攻击都落向了妖王! 至于村子里的人,他们并不会身法、战技,他们有开弓射箭的,有扔暗器的,甚至有的直接将手中的刀枪剑戟等兵器直接疯狂地扔向了妖王。 无数的攻击瞬间袭来,妖王发丝飞扬,金衣飘舞,他轻蔑地看着那拼了命向自己攻来的众人如同看着一群蚂蚁。如今,这群蚂蚁居然张牙舞爪的要咬自己?这对他来说真是天大的笑话! 妖王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尖锐刺耳,阴冷妖邪。他的笑声一起,周围刮起了一阵阴风。 阴风袭来的同时,那笑声传开,泛起了一阵阵金光涟漪。金光涟漪随着阴风不断以妖王为中心扩散开来。 金光涟漪蔓延、扩散,波及到了夏风他们所有人的身上。一刹那间,被金光涟漪波及的众人所有的攻击都溃散了,甚至他们的兵器也寸寸碎裂开来。身上的铠甲被波及后,也出现了可怖的裂痕。 武器没有出现损伤的只有夏风他们几个用陨石打造的兵器,以及夏红舞的红绫、夏诗竹的泪竹笛。 “轰轰轰!”夏风、尚山、鱼娘娘等人在被金光涟漪波及之后,全都如天外陨石一般狠狠坠落,射向了远处的大地。连那些没有攻上来而是在远处投掷兵器的村民们也纷纷吐血倒飞而去。 夏风他们挣扎着从深坑中爬出时全都口吐鲜血,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勉强爬出深坑站起来的人们,都站立不稳,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妖王这简单、轻松的一笑,夏风他们这些人已折戟沉沙,兵销甲毁,更是个个都身遭重创,骨断筋折,连五脏六腑都已受伤。 一时间,村子里的人都因受到重创而神志开始模糊起来,有些人甚至直接昏了过去,生死不知! 妖王的强悍,恐怖如斯!他们早知妖王强横、凶残,但现在他们才知道,先前的认知还是远远低估了妖王。 夏风用点墨枪支撑站立着,他愤恨不屈地怒视着妖王,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夏风估计早已将妖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但是夏风不能,他的眼光杀不了人。 夏风心知自己实力太过低微,他无法对抗妖王,但是他仍然不屈不挠地怒视着妖王。夏风的亲人、伙伴们也都顽强、执着地站立起来,再次与夏风站到了一起。 村民们也一个个相互搀扶着站到了一起,他们不屈不畏,悍不畏死地再次与妖王对峙起来。 夏风他们在实力强悍的妖王面前的确形同蝼蚁,但是他们愿用自己的血肉铸成一道墙,一道阻拦妖王的墙!他们愿用自己的生命敲响不屈的战鼓,奏起无畏的战歌! 此刻,所有人生死不惧,他们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踏去,唱起了战歌:“岂畏妖凶?相携共击!岂惧生死?与子同仇!岂无刀兵?血肉以铸!岂无战歌?魂命以奏!与子携手!与子携手!邪魔在前,黄泉路遥!慢慢与赴,誓诛寇雠!……” 妖王看见夏风他们居然如此顽强、不屈、执着、无畏,他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我很久没有吞噬过这么有意思的生灵了。你们一定很美味!我很喜欢!” 妖王说完,他就在夏风他们惊诧的注视下金光一闪,现出了原形。那是一条金光闪闪的巨大水蛭! 这水蛭有两头牛那么大,它身躯前端尖锐,后端粗胖肥大,浑厚圆润。这水蛭一出现,他不断扭曲、蠕动着,其狰狞可怖、妖邪恶心的样子让夏风他们反胃、惊惧、头皮发麻! 第78章 妖兽大军 妖王现出原形后,他蠕动着抬起了前驱。夏风他们看见,妖王前躯尖端处有一个圆盘形状的漩涡。 妖王发出一声尖鸣,一阵阵音波从那个漩涡扩散开来,伴随着音波的扩散,阴邪狂猛的风陡然生起。 四周瞬间沙飞石走,草木倒折翻飞,尘烟四起,遮天蔽日!阴邪之风四起,一股狂猛强劲的吸力出现了,夏风他们立时身形不稳,一个个都要被妖王吸得飞向了他那个漩涡。 夏风他们全力挣扎,死死抓住周遭的一切不让自己飞向妖王。而妖王在发出狂猛的吸力之后,他前躯尖端处的漩涡也旋转变幻着最终化为了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 这张血口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阴森尖齿。尖齿之上满是断肢残骸和腐烂的血肉残渣,黑红、腥臭的涎液不断流淌,滴落着。 这恐怖、恶心的一幕,再也没有人比夏风更熟悉了。当初夏风为了到山外去看一看,误闯进了那个山谷,遭遇了妖后的吞噬,那绝望无助的一幕,夏风永远忘不了。 吸力越来越猛,妖王血口大张准备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鱼娘娘花容失色,她惊怒喊道:“不好,妖王具有吞噬万物生灵的能力!他不仅可以吞噬生灵,甚至能将这一整片地带都吞下!” 夏风惊怒、忿恨,睚眦欲裂,他的手伸进了腰间的丹药袋子恨恨地说:“吃!吃!吃!就知道吃!和妖后一个德性,凶残、可恶、贪婪、阴狠!你喜欢吃?小风爷今天就让你绝食!” 夏风说着就从袋子中摸出了一枚青辉闪亮的丹药。夏风拼命用点墨枪扎进地里稳住身形,他甩手就把那枚丹药扔向了妖王。丹药随着妖王的吸力飞向了他,但是丹药还没进入妖王的嘴中就爆开了。 丹药爆开,瞬间形成了一阵香风,这股香风刚形成就全被妖王吸进了口中。香风入口之后,妖王那狰狞的血盆大口闭上了,化成了原来圆盘似的漩涡形状。 紧接着,妖王就由妖身再次幻化成了人形。阴邪狂风停止了,吸力也消失了,夏风他们已经被吸得快要飞起离开地面的身形也稳住了。 妖王重新幻化为人形后,他厌恶地看向了夏风他们。此刻,他再也没有了吞噬众人的冲动,而是对吞噬一切都感到恶心、反胃甚至干呕。 妖王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现在别说没有吞噬一切的欲望,他甚至自己咽口口水都觉得恶心想吐! 夏风他们逃过了被妖王吞噬的大劫,但是没有任何人感到庆幸,因为妖王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夏风知道危机没有解除,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被妖王吞噬,他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夏风从自己遭遇妖后的经历与杜羞月、柳青的陈述中获得了灵感。他知道妖王、妖后都喜欢吞噬万物生灵,所以他才没日没夜地研究,炼制出了刘婆她们口中所说的“瘦身药”、“减肥丹”。 但夏风把这丹药用在妖王的身上,这丹药可就是“绝食丹”了,它让妖王有了严重的“厌食症”! 夏风他们戒备地看着妖王,他们不知道妖王还会怎么对付自己?妖王极度厌恶地看着夏风等人,如同看着一坨坨恶心的※。妖王实在不忍再看,再看下去他就要吐了。 于是,妖王转过了脸,他手一抬,一指,指向了天。妖王指向天后,一束金光射向天空,然后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金光符印。夏风他们不明所以地看向天空,他们的神经紧绷着不敢掉以轻心! 金色符印在空中形成之后,夏风他们就听到了一阵阵疯狂的兽吼之声。那兽吼之声惊天动地,震得四周的草木土石都发着颤,地面上的尘土也飞扬而起,甚至小河里的水都激荡起来。 夏风他们被这兽吼声震得直发懵。兽吼声不断响起,连成了一片,夏风他们正发懵时却突然感觉到地面震动起来了。 兽吼凶狂,尘烟四起,地动山摇,夏风他们知道妖王不想再吞噬他们了。妖王此刻甚至厌恶看到他们,但妖王却不打算放过他们,而是召唤了妖兽大军前来将他们屠灭! 果然,没过多久,夏风他们就惊恐地看见了那一群群从大山深处冲出来的妖兽。那妖兽群成千上万,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那些妖兽个个狰狞可怖,它们的眼中透着凶邪残忍的目光!妖兽的种类也千奇百怪,数之不尽,虎豹狼虫,藤精树怪,魑魅魍魉,妖鬼邪魔…… 这如此凶狂残忍,又数之不尽的妖兽大军疯狂地向夏风他们这边冲杀了过来!夏风他们心底发凉,这已经不是什么战不战,屈服不屈服的问题了! 这样的妖兽大军杀来,会让夏风他们尸骨无存,连他们身后的一切也会在这大军肆虐下成为齑粉,化为虚无! 妖王凌空而立,他双手背负身后,他对夏风他们不屑一顾。在他认为,妖兽大军过处,别说是夏风他们这帮蝼蚁,就是这一整片地区都会化作废墟。 夏风手中握着的点墨枪紧了紧,死便死吧,总要战的!死也得死得像样,死得有尊严!要死的话,他宁愿战死,也不愿等死!这一刻,所有人的选择都和夏风一样,他们怕死,但更怕懦弱地等死! 凶兽大军越来越近,兽吼声遮盖住了天地间的一切声响,它们身上疯狂、妖邪的气息浓郁地化作了遮天蔽日的乌云,压向了夏风他们。 狰狞可怖的面目,锋锐森寒的爪牙,凶残狠毒的眼神,那妖兽如同地狱里闯出来的恶鬼邪魔。它们从阴森的幽冥闯到了人间,来到了夏风他们的眼前! 邪风四起,那风吹得众人心里发紧,肌肤疼痛欲裂,他们呼吸到的每一口气都腥臭无比,令人作呕!夏风他们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绝死之心已定,他们绝不后退一步! 妖王不屑,众人决死,凶兽猖狂,形势之危急已迫在眉睫,生死存亡只在眼前! 天机尚且难测,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料?就在夏风他们准备决死一战的时候,变故发生了。这变故不是发生在夏风他们身上,也不是发生在妖王身上,而是发生在了妖兽大军之中。 那妖兽大军还未杀到夏风他们这里就轰然大乱,自相残杀起来!一瞬间,妖兽之间爪牙交错,扑咬腾挪,血花四溅,残肢横飞,它们疯狂厮杀着,扑咬着。 没过多久,妖兽大军就混乱起来,溃不成军。短短的时间内,它们就已杀得尸骸遍地,血流成河!这突如其来的古怪变故与震撼人心的残忍场面,不仅是夏风他们惊异,就连妖王也神色惊疑,一时不明所以。 众人睁大了眼努力看去,他们终于发现了端倪。夏风他们心中一喜。而妖王则脸色铁青,他发丝狂舞,金衣无风自动,猎猎而响,他已然震怒! 在那妖兽大军之中,杜羞月、柳青的身影时隐时现,他们两人正肆意屠戮着妖兽。而他们身边则跟随着两股妖兽群,那是些藤精树怪,花妖草精,还有毒蛇妖蟒! 杜羞月与柳青率领着这两股妖兽力量在那妖兽大军之中纵横穿梭,肆意屠戮。他们如同一把利刃般杀的妖兽大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还有一股妖兽力量也让夏风他们感到意外,让妖王感到震怒,那是一群鼠妖! 鼠妖们身形矫捷,动作迅疾,它们本来就身形短小精悍,他们的速度也快如闪电,再加上他们牙尖嘴利,爪子锋锐如刀,它们每次出现必定咬破或割裂妖兽的喉咙! 鼠妖们倏忽而现,又倏忽而没,每次它们的出现都会有一头妖兽喉咙被撕裂,惨嚎着倒下。 异军突起,三股妖兽力量一下子就杀的妖兽大军溃散开来,四下逃窜,乱成了一片! 妖兽大军中有许多妖兽不明就里,它们不知道身边的其它妖兽究竟是敌是友?危急之下,它们为了自身的安危,只好先下手为强,将身边的其它妖兽先行杀死,以保证自身的安全。 群妖自危,杀戮四起,这样一来,妖兽大军更是混乱不堪,死伤无数!杜羞月与柳青的出现与反叛,夏风心中感动,也能理解。但是那些鼠妖则令夏风迷惑不解。 这时,无为、有为嘚瑟地蹿到了夏风面前,它们摇起了那短小圆胖如肉球般的尾巴炫耀起来,它们好像在邀功! 夏风一愣,他简直难以置信,甚至想都不敢想,夏风惊呼出声,他向无为、有为喊道:“鼠妖群是你俩控制的?你俩难道在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成了鼠王?” 无为和有为兴奋、傲娇地点着那如同小肉包般的头,夏风则石化当场!这也行?狗鼠王?那是啥东西? 夏风一时无言,他没想到自己反着炼制“毙鼠丹”却意外炼出了“狗丹”,而这“狗丹”居然让无为、有为这两只小奶狗最终成了鼠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风于震惊之中无法自拔,无为、有为则一跃跃到了夏风的肩头。 跃到夏风肩头的无为、有为冲着前方的妖兽大军仰天咆哮起来,那声音似狼似狗又似老鼠,真是让人耳朵都听“瞎”了! 这时,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两只小奶狗咆哮之后,妖兽群之中的狼妖、狗妖居然也同时反叛,加入了鼠妖的阵营。它们和鼠妖一起杀戮着其它的妖兽。 夏风再次傻眼,他已经无法确定无为、有为是狗?是鼠?还是狼?夏风傻眼,而妖王的脸已经被气得发绿了! 第79章 儿 夏风以为事情应该到此就告一段落了,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妖王也如此觉得。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颠覆了众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连妖王也不例外。 那自相残杀,混乱溃败的妖兽大军前方出现了一头牛,那头牛夏风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的干娘阿花。阿花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妖兽大军的前方。阿花抬起牛头冲着妖兽大军“哞”地叫了一声。 然后,夏风他们就看见妖兽群中的公牛妖们纷纷双眼血红、呼吸急促地冲了过来追随到了啊花的身边。 公牛妖们的模样简直就像一群色狼看见了大美女,他们纷纷拜倒在这大美女的石榴裙下,愿意追随一辈子,为奴为仆! 事情还没有结束,在公牛妖们之后,母牛妖们居然也纷纷奔到了阿花的麾下,选择了追随、臣服。 母牛妖们臣服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继牛妖之后,马妖们,羊妖们、驴妖们竟然也痴迷地拜倒在了阿花的“石榴裙”下,它们选择了誓死追随! 看着这惊破天的一幕,众人全都呆住了,而夏风则不知不觉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句:“干娘真牛※!小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妖王看到自己的妖兽大军被祸害到了如此程度,他的脸色由绿转黑,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妖王发怒,于是他再次一指向天,金色光束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不同于之前的符文印记。这符文印记出现之后,妖兽大军慢慢恢复了秩序。 恢复秩序的妖兽大军与杜羞月、柳青、无为、有为,还有阿花领导的妖兽群展开了殊死搏斗!一时间,妖兽之间厮杀惨烈,血肉横飞,有一些妖兽甚至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将对手一吞而下。 兽吼声、喊杀声、惨叫哀嚎声一时充斥于天地之间。血腥味浓得散不开,升到了空中,化作了一片血红的云。 妖兽大军彻底分出了两个阵营,一个继续听从妖王的后令,为妖王而战。另一个阵营则站在了夏风他们这边,为保护村子,保护众人而战。 两个阵营的妖兽大军双方之间,浴血奋战,不死不休。没过多久,一群妖兽在妖王的示意下冲向了夏风他们。那群妖兽张牙舞爪,他们带着血雨腥风,咆哮着向夏风他们奔来。 夏风急了,妖兽大军虽然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在厮杀,但这凶狂奔来的一群妖兽足以将他们屠灭殆尽!夏风焦急,村子里所有人也一样焦急。 在这十万火急,危如累卵之际,夏红舞与夏诗竹搬来了一把椅子,请老村长坐了下来。老村长坐下,挺了挺老腰,他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便操起马琴演奏了起来。 马琴声立时响起,凄惨不休,哀婉不绝“呜呜呜……哦滴儿哦……呜呜……儿啊……呜呜……” 老村长神曲《送子千里》一响,那狂奔而来的妖兽立即“轰轰轰”地倒了一大片! 夏诗竹抽出了泪竹笛与他的师尊老村长合奏起来。而夏红舞则取出了一段白绫舞了起来,她那舞姿哀婉凄切,悲痛欲绝,像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娘为儿子送丧!夏红舞的舞真是无声胜有声啊! 那带着残忍、嗜血之凶光狂奔而来的妖兽在听到夏诗竹与老村长的合奏之后,再看到夏红舞的倾情演绎,它们“轰轰轰”地又倒下了一片! 老村长的《送子千里》杀伤力之强,简直骇人听闻,就连凌空而立的妖王在老村长马琴声响起的刹那都打了个趔趄,差点栽了下来! 妖王怒不可遏,他要先灭了老村长几人再说,实在是那乐舞让他感到又悲哀又羞恼又气愤! 妖王正要一指点向老村长,他要以金色光束灭杀了老村长!可他的手刚抬起,变故又生,那是夏诗剑、地瓜和胖墩。 此时,地瓜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夏诗剑、胖墩则身穿麻衣素服扑在地瓜的身上痛哭呼喊了起来。 胖墩一手抱着地瓜,一手悲痛地不断拍打着地面仰天哭嚎:“天地不公,天地无情啊!吾儿妖王怎的就英年早逝了!吾儿妖王啊,爹恨啊!你怎么死得那么惨啊!呜呜……儿啊……哦滴妖王儿啊!…… 夏诗剑看胖墩如此“动情”,他也不肯服输。他扑到地瓜的身上,使劲地摇晃着地瓜,泪水在他的脸上不断淌落:“吾儿妖王啊!呜……呜呜……儿啊……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百善孝为先,你怎么忍心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呜……儿啊……” 地瓜、胖墩、夏诗剑这一深情演出,那冲过来的妖兽立即又轰然而倒,它们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感到天塌地陷!这村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极品!为子哭丧,送子千里也就罢了,居然连妖王的戏都给排上了?人才!人才啊!真的是人才! 妖王看到地瓜他们这一出戏,他“啊!”的一声从空中栽倒了下来。 妖兽群溃,妖王绝倒,村子里的人都不怕死地哈哈大笑起来。尽管他们有些笑着笑着就咳出了血,但他们依然不顾自身的伤势开心地笑着。 这时,福禄兄弟神色焦急地从村子里冲了出来,他们把三枚丹药交到了夏风手里。原来,福禄兄弟一直都还在炼着药。现在,他们终于成功地炼出了药,这才十万火急地赶来并把丹药交给了夏风。 夏风接过三枚丹药心中大喜,他趁无人注意就迅速的吞下了其中一枚丹药,把剩下的两枚放进了随身所佩的药袋子中。 妖王气急,栽了个跟头,他怒火中烧,此刻他不再平静,他眼中的一群蝼蚁居然敢戏耍、羞辱他?这让高高在上如同帝皇般的他无法忍受! 妖王现在虽然不想吞噬任何东西,但是灭了眼前这群蝼蚁,平了这个村庄,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妖王凌空而立,他金发飞扬,衣衫翻舞,他的身上现出了绝世凶狂,欲屠戮天下苍生的可怖气息。 这气息一起,阴风煞气陡生,这阴风煞气直卷得土石崩裂,树倒屋摇。所有人都在这阴风煞气之下纷纷口吐鲜血,不少人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妖王森冷地笑着,他抬起了手,眼前的这群蝼蚁,他翻手可灭! 妖王抬起手正要灭了众人。这时,夏风突然冲到了人群最前方,他向妖王跪了下来。夏风向妖王跪下后痛哭出声:“父王,我终于等到你了!父王!……” 妖王一阵呆愣,这小子吓傻了吧?连父王都叫了出来?不是硬骨头吗?怎么现在知道要死了,居然要认爹? 妖王不屑地戏笑着,村子里所有人都被夏风的言行惊得呆若木鸡。夏江南夫妇、夏灵儿更是如遭晴天霹雳!陈云韵更是悲痛、凄切地喊了一声:“小风!你……”然后她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夏风没有理会众人,他依旧跪向妖王哭喊着:“父王!父王!……” 村子里众人惊惧万分,悲痛莫名,他们伤心欲绝地呼唤着夏风“小风,你怎么啦?” “小风,你快回来,你到底在做什么?” “小风,你不要这样啊,我们求你了,别给这妖孽下跪!” “小风,你不是这样的啊,小风……” “小风,死又有何惧?你怎么可以?……” …… 夏红舞、夏诗竹、小胖等夏风的伙伴们此刻感觉天塌地陷,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想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但是他们不知该做什么?他们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只剩下了悲痛、无力的:“小风哥……小风哥……” “小风……小风……” 尚山眼角泪水滑落,他的牙早已咬得血沫横流,他又悲又痛,又气又愤:“小风,我怎么教出了你这样的软骨头?……” 夏江南神智开始模糊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他的眼角有血泪淌落:“逆子!逆子啊!……认贼作父!软弱无能!不知廉耻!逆子,我要杀了你这逆子!杀了你这个没用的软骨头!” 夏灵儿慌忙扶着摇晃的夏江南不让他倒下。夏灵儿一边扶着他爹,一边流着泪死死地看着夏风:“你不是我弟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们村也没有这样贪生怕死的软骨头,更没有认贼做父、寡廉鲜耻的软弱之辈!” 夏风没有理会身后的众人,他依然跪在妖王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喊着“父王”,而妖王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第80章 一体双魂 妖王看得有点不耐了,他再次抬起了手:“小鬼,别演了,无聊!你不就是怕死吗?放心!你们都会死,你不会独自上路的!你们都得死!哈哈哈……” 夏风从丹药袋子中取出福禄兄弟炼制的丹药呈向妖王,他悲痛不已:“父王!母后已死,是孩儿想方设法弄到的这丹药。这丹药是以母后那镜子本体碾碎成末为主药,炼制而成的。这丹药本就是为父王你准备的,如今,父王你已在我面前,孩儿不敢藏私。” 妖王看见夏风手上的两枚丹药时,他疑惑了,也被震惊到了!因为他能感受到那两枚丹药上妖后的气息。那两枚丹药的的确确是用药后的本体镜子为主药炼制的。 妖王比谁都清楚,那镜子是妖后的胃,镜中有一个世界,所以妖后能够吞得下万物生灵,他自己也同样如此!如今,镜子被碾成粉末,炼成了药,那说明妖后的确死了! 这丹药是夏风找夏江山寻回的那枚古朴小镜子的碎片交给福禄兄弟炼制的。现在,夏风打算把这丹药献给妖王。 妖王心有戚戚,他的妖后,他的挚爱真的死了!他还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妖王悲怒交加,他更加疑惑,他怒视着夏风:“到底怎么回事?” 夏风涕泪横流,他撕心裂肺地哭着:“父王,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啊!你要相信我!母后的确是因夏风而死,但我不是夏风!我是你的儿子啊,你和母后的儿子啊!” 妖王怒喝:“少胡说八道,本王与妖后并无儿子,更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你再不老实把妖后的事情交代清楚,本王立即灭了你们!” 夏风仰头真切地看着妖王,他哽咽着说:“父王,我的确是你和母后的儿子啊!这事连你也不知道,母后不敢告诉你的! 父王!当年母后怀有身孕,但是当时凶神之神混沌来临,而我身具天人之资,太阳之体,母后怕因为我而被混沌盯上,招惹大祸,所以她才狠心的把胎儿打落了! 你与母后阴阳结合,我才有了天人之资,我更是传承了你无上的太阳体质!因为我身具天人之资,又是太阳之体,所以当母后怀孕之时,我虽未出生,却已神魂觉醒,有了神智,我知道一切。 但是,也因为我的资质,母后知道以我的资质一定会招来凶兽混沌,所以她瞒着你狠心得把胎儿打落了。母后既把胎儿打落,我就失去了肉胎,但是我的神魂却逃过了一劫。 我怕母后发现我而再次灭我神魂,我也怕混沌发现我,所以我一直四处游荡、躲藏着。父王啊,母后真的太狠心了! 我是你和她的孩子啊,她竟如此狠心!我还未能出世,还未能喊她一声‘母后’,喊你一声‘父王’就被毁去了肉胎! 我是你们的儿子,是你们唯一的血脉,我流淌着如此高贵的血液,命运却如此悲惨! 后来,凶神之神混沌降临那天,我趁阴阳未分,天机蒙蔽之际,也趁着混沌与夏江南家一干人等混乱之机抢占肉胎降生在了夏江南家。 但是,夏江南的儿子神魂并未泯灭,他与我占据着同一个肉胎降生了。夏江南的儿子,也就是夏风,他和我一体双生,一体双魂,我们一同降生于世。 但我怕被人发现,所以我一直藏匿着不敢露出半点痕迹。我在等机会,在等见到父王你的机会啊!父王,你知道我藏得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苦吗?” 妖王半信半疑,他冷冷地看着夏风:“本王不信,本王要你说的是妖后的事,你再胡言乱语,本王立即让这个整个村子为妖后陪葬!” 夏风感觉暗无天日,他怨天怨地,他恨这一切!悲痛与怨恨占据着他的心,满满的没有了空隙。村子里的人都呼吸困难,他们痛彻心扉,他们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愿相信夏风说的一切! 夏江南无力地软倒坐在了地上,他双眼无神,痴痴地念叨着:“小风……小风……小风我儿……” 夏灵儿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她焦急地抱着夏江南,她想给自己的爹一点温暖,让他爹能够清醒一些,冷静一下。 夏灵儿不停安抚着她爹又不停照顾着昏迷过去的娘,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她已经没空再理会夏风了,她也没空再流泪,她要照顾自己的爹娘。 夏风跪在地上爬着不断靠近妖王,他悲愤地喊着:“父王,你为什么不信我?母后如此狠心,难道你也这么无情吗?为什么?为什么这老天爷如此对我?我还未出生就遭母亲抛弃,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父亲却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妖王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但很快他就遮掩了:“我要你说妖后的事!” 妖王的话凶狠果决,不容置疑,夏风呆呆愣愣地像失了魂。夏风失魂落魄,仿佛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但他仍然不服不忿,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者说那是奢望吧! 夏风再次殷切地看着妖王诚挚开口:“夏风他想到山外面去看看,后来他就遇到了母后,母后把夏风吞噬了。当时我的神魂正处于沉眠状态,我刚苏醒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母后把夏风吞了,也就是把我也一同吞了,但我毕竟是你与母后的血脉,所以我被母后吞噬之后,神魂并没有大碍。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家,回到了当年母后怀我时候的家,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但是,夏风也因为我的缘故而神魂没有泯灭。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却把母后镜中世界的神元抹杀了。那个镜子是母后的胃,夏风抹杀了镜子的神元无异于毁灭了真实的镜子,母后也因此而陨落了!” 妖王听后勃然大怒,他听到这里时不自觉地暴喝到:“你为什么不救你母后?” 妖王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诧异!他相信了夏风?相信眼前的夏风,或者说占据夏风肉身的这个神魂是他与妖后的孩子?还是因为他听到妖后的死因而情绪失控了? 夏风激动地浑身颤抖,他兴奋、期盼地望着妖王:“父王!你承认我是你儿子了?父王!父王!……” 妖王正恼怒着自己居然情绪失控了,对夏风的呼唤,他不置一顾。夏风恳切地望着妖王:“父王,夏风毕竟是我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而我只是抢占着而已。但我只算成功了一半,没能磨灭他的神魂。 夏风是肉身真正的主人,在肉身的长期蕴养下,他的神魂越来越稳固、强大,而我则越来越衰弱。我的实力不足以和他对抗,也就救不了母后。我也不想暴露,因为我一旦暴露只有死路一条! 父王你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没有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人庇护,我只能继续隐忍、躲藏! 再者,我恨!我恨母后的狠心绝情!我是她的儿啊,是她的骨肉,是你们的孩儿啊!她竟然狠心地瞒着你将胎儿打落了!我恨她,更不愿意冒着危险去救她!” 夏风越说越愤恨,说着,说着他已经不知觉间停下,他的牙直咬得流出了血,他的眼也一片血红。 妖王怔怔出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村子里的人都或抱着头,或捂着憋闷、沉痛的心口,他们嘴里喃喃着:“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夏江南神智混乱,他又哭又笑地念着:“小风……哈哈,小风……呜呜……我儿小风……” 夏灵儿无声地抱着陈云韵靠在自己爹的身边,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自己的爹了,又有谁来安慰自己呢?村子里的人又该由谁来安慰呢? 夏风的眼里只有妖王,只有他的父王!他殷切地唤着妖王:“父王,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的出现!当我知道你要出现时,我太开心了!我这些年来一直隐忍藏匿,蓄积力量,当知道父王你要来时,我再也不需要顾忌了! 我欺骗了夏福、夏禄那两个傻子,让他们以母后的残躯碎镜本体磨成粉末为主药,炼制出了阴阳相生、相辅的绝世大药!丹药没炼成之前,我选择了继续藏匿,把肉身的掌控权又还给了夏风。 如今,丹药已炼成,父王你也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了。我暗中积蓄力量多年,夏风的神魂已被我蒙蔽了过去。 可笑那夏风还以为夏福、夏禄二人炼制的是对付父王你的毒药!我骗了夏福、夏禄,也蒙蔽了夏风,就是为了给父王你炼这丹药。 母后是太阴之躯,而父王你是太阳之体,以母后残躯炼制的丹药,父王你吃了之后,从此便可不需要母后也能自行集阴阳于一身。从此之后,父王你阴阳相生,相辅相成,从而便可达到阴阳大圆满! 父王,孩儿苦心孤诣,为的都是父王你啊!请父王立即服下这丹药!这药因母后陨落已久,炼制出来的丹药具有时效性。这药炼制出来后立即服用才可,不然,时效一过就无效了!” 夏风说着再次举起双手托着福禄兄弟炼制的丹药呈向了妖王。福禄兄弟在听到夏风的话后,脸色阵红阵紫,二人狂喷出一口鲜血后,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二人昏迷了过去。 长时间的丹药炼制,福禄兄弟二人已身心俱疲,精力损耗过度,如今夏风的一言一行已刺激得二人再也承受不住,他们昏倒而下了。而村子里的众人也都悲痛地情难自禁,他们一个个感觉天昏地暗。 妖王看着夏风不置可否,他能察觉得出夏风手上的两枚丹药的确是用妖后的残躯炼制而成。妖王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他指着夏江南、陈云韵、夏灵儿冷冷地说:“杀了他们,我就信你!” 夏风抬头望着妖王,然后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走向了夏江南几人。 第81章 杀 夏风走到了夏江南身边,夏灵儿怨恨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这时,村子里众人也过来拦阻夏风,生怕他真的做出可怕的事情。 夏风挣脱众人的拦阻,他捡起了掉落在夏江南身边的一把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夏风已经一刀捅进了夏江南的心口,血瞬间喷溅而出,洒在了夏风阴狠、无情的脸上。夏江南仍然痴痴傻傻地喊着:“小风……小风……” 夏江南倒下了,夏灵儿拼命呼喊着夏江南:“爹!爹……”然后她恶狠狠地盯着夏风:“你这个畜生!你……” 夏灵儿话还没说完,夏风已经一刀割破了她的喉咙。夏灵儿捂着鲜血狂喷的喉咙怨恨地看着夏风倒下了,她与夏江南一样,死不瞑目! 众人没能想到夏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残忍无情!他们也没能拦阻住夏风。此刻众人呼喊着要继续阻拦夏风,只是夏风已经一刀捅进了昏倒在地上的陈云韵的胸口。陈云韵连死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中! “畜生!你不是人!” “你这个魔鬼!魔鬼!……” “孽障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老天,你快睁眼看看啊!为什么会这样?” …… 众人呼号着,他们又惊又惧,又悲又痛,还有的则是满腔的愤怒!他们要抓住夏风,虽然不知道抓住夏风之后该怎么办?严惩他吗?对这个畜生来说太轻了吧?杀了他吗?他们下得去手吗?他们下不去手! 但是夏风可不会心慈手软,他甚至施展了“青莲漫舞”,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残忍收割着众人的性命,老村长、尚山、夏红舞,夏诗竹、地瓜、夏诗剑、胖墩……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在夏风的黑白水墨画之中,墨莲妖异,血花遍绽。那一朵朵血红绽放在黑白的水墨画之中,那么的触目惊心! 夏风一刀接一刀地收割着众人的性命,他借助“青莲漫舞”身法杀出了重围再次向妖王走来。“咣当”一声,夏风丢掉了那把沾满血腥的刀,他再次向妖王跪了下来。 夏风向妖王呈上两枚黑白相间,灵韵流转的丹药。夏风满身满脸都是鲜血,显得狰狞可怖,凶残冷血,他郑重地开口:“请父王服药!” 妖王看着夏风身后倒在血泊中的众人,又看着满身血污的夏风,似还有迟疑。妖王生性多疑,但他此刻对夏风已信了七八成。他掩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平静开口:“丹药不是有两枚吗?你先服一枚。” 夏风脸现悲戚:“父王!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可还期盼着父王能帮我彻底磨灭夏风的神魂,好让我真正掌控肉身回到父王身边,服侍你呢!好吧,父王既然还有疑虑,丹药时效也有限,那孩儿先谢过父王的赏赐,吃下一枚丹药吧!” 夏风说完,他捏起一枚丹药往嘴里一送就咽下了。夏风吞下丹药立即将剩下的那枚丹药呈向妖王:“请父王再勿迟疑!再迟疑的话,丹药时效就真的过了,那就太可惜了!请父王立即服药,然后为孩儿磨灭夏风的神魂,让孩儿掌控肉身,实现新生!” 妖王手一挥,夏风手中的丹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妖王看着神色认真、恳切的夏风,他心有迟疑。妖王仔细琢磨着手中的丹药,感受着丹药中妖后的气息,之后,他一口吞下了那枚丹药。 妖王吞下丹药后脸色剧变,他一指点向了夏风。而夏风已早有准备,他幻化身法隐匿逃遁起来。妖王暴怒大喝,那声音如凭空炸雷,贯彻天地间:“小子,你竟敢骗我!” 夏风一边逃遁一边回应着:“老妖怪!你吃的是毒药!是用老妖婆残躯炼制的毒药!你俩一阴一阳,相生相辅,也相成,但也相克!老妖怪,你可听过以阴克阳,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哈哈哈……” 夏风逃遁,妖王怒气滔天,杀意漫野,他眼中金光闪烁,他在搜寻着夏风的身影。这时,杜羞月、柳青已从妖兽大军中走出,到了村民们面前,与他们站在了一起。 妖兽大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已经基本平息,不足为患!杜羞月二人平掉了妖兽大军后立即赶到了当场。 妖王本就怒焰腾腾,如今看到背叛自己的杜羞月二人,他就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随时会爆发带来毁灭:“你二人居然敢背叛我?为何背叛我?” 杜羞月知道妖王强横,但她依然不怵不惧:“因为你恶贯满盈,长得又丑!你没我家小夫君帅,没我家小夫君可爱!” 妖王气得牙根都快咬断了,逃匿中的夏风听到杜羞月的话“啊呀”一声栽倒了下来。 妖王满布杀机地转头看着柳青,柳青摸着自己的头怯怯的说:“讨厌!你别这样看人家,人家会害怕的!愿意跟随你的是柳红不是我。人家那么善良、敦厚、纯洁、天真、温柔、可爱,怎么会愿意跟随你呢?人家可是条乖乖蛇!” 妖王杀机凛凛,今日的一切都超乎想象,脱离了他的预料和掌控。 夏风本已再次逃遁,可听到柳青的话又“啊呀”一声狠狠地栽了下来。实在是柳青这条老毒蛇如此说话让他感到恶心、惊悚,辣耳朵!这就算了,柳青这老家伙居然还卖萌?还乖乖蛇?“我呸!” 夏风隐匿身形,继续远遁,这时,夏江南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抖了抖身上的血污、泥土,之后他冲着妖王戏谑着说:“我儿演技如何?我们演技如何?你已身中剧毒,还敢逞凶?” 夏江南刚说完,陈云韵、夏灵儿,老村长、尚山,夏红舞、胖墩他们全都从血泊中站了起来。原来他们一直在配合夏风演戏。夏风杀他们用的刀也是夏江山按夏风的吩咐做出来的道具。 夏风早已谋划好了,只要福禄兄弟炼好了药,他们就开始演戏,一切只为了骗妖王吃下那枚毒丹! 福禄兄弟照夏风的意思,用妖后残躯也就是从夏江山处找回的古朴小镜子的碎片碾成粉末为主药,再配以各种绝世毒药炼出了两枚毒丹。福禄兄弟还以能解百毒的杜羞月的酒为主药炼出了一枚解毒丹。 夏风早已料定妖王不会轻易相信他,所以他步步演戏,步步设套,最后更是亲身吃下其中一枚毒丹以骗取妖王信任。但是,夏风早在福禄兄弟拿出丹药时,他就把那枚解毒丹吃下了。 妖王怒极,他的怒只有用血与毁灭来平息,而这时夏风已不再逃遁,他停了下来。夏风冷冷地看着妖王,尚山、鱼娘娘,杜羞月,柳青,无为、有为,还有老村长,夏红舞他们也都重新和夏风站到了一起,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妖王怒火的准备! 妖王仰天怒吼,身为这大山中的帝皇,绝顶的存在!他居然接连遭到了戏耍与羞辱!妖王怒火盈天,他那俊美的脸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拧。他发丝狂舞,衣衫咧咧而响,割裂了空气。 妖王愤怒地向夏风他们这群人“轰轰轰”的连续击出了数十掌,他每一掌落下都会化作一片金光。数十片金光化作了一片海洋,轰向了夏风他们。 那片金色海洋,灿烂炙烈,温度高得空气都被蒸腾着冒着热气形成了烟雾。地上的草木着了火,石块有些开始龟裂开来。 那片金光还没到,夏风他们的皮肤已经开始被灼伤了,他们嘴唇干裂,身体上的毛发都开始卷曲,发出焦臭味儿。这威能真是恐怖至极,更恐怖的是,那片金光比刀刃还锋利!金光所过之处发出咧咧之声,仿佛空气都被生生割裂了! 妖王实力惊天,他的攻击更是霸道凌厉,凶猛无比!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夏风他们所有人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凝聚所有的精气神发出最强一击,攻向了那片金光! “轰轰轰”,巨响不断,如同声声炸雷,那声音直震得夏风他们耳膜破裂出血,脑袋眩晕似要昏过去!夏风他们的攻击轰在金光之上,那撞击产生的余波扩散向四周,四周的一切都瞬间化作了齑粉。 猛烈的撞击在刹那间掀起了阵阵飓风。飓风倒卷而来,夏风他们立马被飓风席卷着倒飞了出去。夏风他们所有人的攻击都溃散了,那片金光也崩溃了,但金光仍然没有全部消散。 残余的金光继续轰向了倒飞中的夏风他们。“轰轰轰”尘烟四起,遍地狼藉,血花朵朵迸裂绽放,触目惊心!夏风他们全部被金光余波扫中轰进了地里,砸出了一个个深坑!四周烟尘漫布,视之不见人影,听之不闻人声,夏风他们生死不知! 第82章 阴阳八卦镜 在那满地深坑中,一只手伸了出来,接着,一个身影爬了出来摇摇晃晃地站着,那是夏风。夏风之后,陆续有人从深坑中站了起来,杜羞月、鱼娘娘、柳青、尚山…… 夏风担心地环顾着四周,从坑中再次站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其他人生死不知,就算没死,也已深受重创,人事不知了! 夏风的喉间腥涩难受,血不断的从口中涌出,流淌着。夏风无奈地看着自己,他的皮肤、肌肉几乎看不到完整的一块,全都黑乎乎的透着焦臭血腥味。 夏风几乎全身都被灼伤了,有几处更是完全被烧焦了,身体的疼痛不仅在于皮肤、血肉,还在于他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的筋骨。夏风自知,他的五脏六腑均已受创,骨头也不知道裂了多少根? 夏风他们这些人是站在最前方的,也是攻向妖王最狠的人,他们自然受创最严重。如果不是妖王中了毒,实力受到影响,他们此刻恐怕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了吧? 夏风、尚山、杜羞月等还能站起来保持清醒的人站到了一起。他们个个拖着重伤之躯凝重地看向了妖王。 妖王神色已恢复平静,但他的杀机丝毫未减,他冰冷地看着站起来的夏风等人,他的嘴角露出阴冷、不屑的笑容。 妖王再次抬起了手,夏风他们再次感受到了妖王的杀机。他们被妖王冰冷的眼光看着时如同被毒蛇盯上了,而那毒蛇尖锐的毒牙已经刺向了他们的咽喉。 夏风他们身上再次出现了决死的气势,他们除了死战,别无他法!夏风的手紧紧地握着点墨枪,他战意腾腾,杀气冲霄。 经历了许多灾劫,夏风已不再是那个绝望闭眼等死的孩子了,他要拼!要战!哪怕血溅当场,哪怕粉身碎骨,甚至尸骨无存,他也要战! 一枪在手,战意凌霄,誓死不退!此刻的夏风,手中有枪,心中也有枪,那枪刚猛锋锐,要把那山河挑破,要把那日月贯穿,要把那天地都搅碎!实力虽微,志高可摘星,这就是夏风!一个宁死不屈,敢向日月乾坤挥枪的夏风! 众人已有战死之决心和觉悟,他们杀气腾腾地看着妖王。妖王那抬起要发动攻击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别人看不出端倪,夏风却嘴角一咧笑了。 众人神经紧绷,他们死死盯着妖王,这时妖王神色开始慌张了起来,他的身上泛起了黑白两色的光,那光是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的。黑白相间的光不断闪烁,妖王的脸色也变得阵黑阵白。 之后,妖王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的脸慢慢的因痛苦而扭曲起来,他的神智也开始迷糊混乱,时而清醒,时而昏昏沉沉。“啊!”妖王一声惨叫,他抱着头从半空栽落而下,在地上翻滚挣扎起来。 妖王全身黑白之光交相辉映着,妖王痛苦哀嚎着,他不断散出金光抵抗着那黑白光芒,可是那黑白之光越来越强盛、灿烈,而他的金光却渐渐出现了颓势。 妖王翻滚扑腾着,他身上的黑白光芒在他的体内形成了战场,在他体内不断争斗厮杀着!黑白光芒的争斗厮杀,割裂着妖王的身体和神志,让他痛不欲生! 妖王凶煞之气彻底释放了出来,那凶煞的气息使得周围的土石都冒着黑烟碎裂开来,草木更是沾之立萎,失去了一切生机! 妖王挣扎翻腾的金光余波灼烧着他周围的一切,使得那里通红一片,成为了岩浆,不断流淌着。妖王被黑白之光折磨得生不如死。 夏风知道,妖王中毒已深,他吞下了那枚丹药,现在,丹药猛烈的毒性彻底释放了。 这毒丹是夏风冥思苦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妖王是太阳火蛭,妖后是太阴寒蛭,一阴一阳,既相生也相克! 妖王吞下这以妖后残躯炼制的毒丹,当毒性彻底释放出来之后,妖后的本源阴力与妖王的本源阳力相互之间失去了平衡,不断争斗厮杀着。妖王再强大,也抵不住妖后的本源力量和自己的本源力量在他自己体内和神魂之中相互争斗! 夏风知道,妖王正拼命地磨灭着体内的毒,他要把体内妖后的本源力量斩杀磨灭才能真正的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夏风深知妖王的状况,他向众人喊道:“趁他病,要他命,杀!”夏风提起点墨枪当先跃去,众人也如狂风怒浪般汹汹涌去。 “轰轰轰”夏风等人的攻击不断落在垂死挣扎的妖王身上。妖王正拼命与体内的毒作着斗争,此刻夏风等人攻击而来,他措手不及。 “啊”的一声惨叫,夏风趁妖王拼死抵抗,趁众人攻击使得妖王疲于应付之际,一枪贯穿了妖王的眉心。 妖王死了,他圆睁着的双眼怒视着,他到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他更想不到自己会栽在夏风的手中,死在了蝼蚁的手中! 妖王身死,众人离开妖王附近造成的岩浆之地,他们再也无力支撑,软倒了下来。 夏风挨着石头半躺半坐着,他看着妖王的尸身怔怔出神,他现在有点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赢了?他们杀了这大山之中的顶级存在?杀了这山中的帝皇?妖王真的死在了他们的手中!这是真的吗?还是在做梦? 夏风呆呆愣愣地看着,其余人也还没从这震撼的结局中回过神来。妖王已死,众人神经从紧绷状态之中松懈下来,放松下来后又有几人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夏风呼了口浊气,他这口浊气呼出后又咳着吐出了乌黑的血。他身体内部的伤极为严重,那受创导致的淤血块堵在夏风的体内,让他呼吸困难,不断咳血。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杜羞月、鱼娘娘、柳青等少数几人之外,所有人都命若游丝,他们都只是勉强吊着一口气没昏死过去罢了! 夏风他们虽劫后余生,但夏风仍然怨恨地看着妖王的尸身。要不是这凶残的妖王,他们怎会如此?妖王虽然死了,但夏风依然对视生命如蝼蚁、草芥的妖王愤恨不已! 夏风盯着妖王的尸身若有所思,这时,夏风看见妖王的尸身金光消失了,只剩下黑白光芒还在激烈闪烁着。夏风好奇地看着那黑白相争的光芒,他想知道这黑白光芒,这相争的阴阳之力到最后会怎样? 阴阳之力还在妖王的体内相互争斗着,那是妖王与妖后的本源之力在争斗。妖王以自己的阳之本源力量修出了更极致、强大的金光,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物极必反,阴阳相生相辅、相互循环才是最强大的! 阴阳本源之力抹灭了妖王修出的金光,此刻两股力量相互之间随着不停争斗,慢慢出现了缓和的迹象。没过多久,阴阳之力相互包容又相互抵制着,形成了一种平衡,稳定了下来。 夏风更加好奇了,他看见那黑白之光不再激烈闪烁,而是平稳了下来,它们缓缓蠕动着,形成了一个循环。这种循环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圆满无缺! 妖王、妖后的阴阳本源之力融合圆满了,然后夏风惊异地发现,妖王的尸身在这种阴阳圆满的状态下化作一片光雨消失了。随着妖王尸身的消失,那里出现了一面镜子。 夏风挣扎着勉强站起来,他走到了妖王尸身所在地。妖王挣扎造成的炙热岩浆地此时已冷却变黑变硬。夏风捡起了地上妖王消失后出现的镜子,那是一面阴阳八卦镜! 夏风拿着这面阴阳八卦镜仔细打量起来,这时,夏风忍不住又咳了一口血,血一下子洒到了镜子上。 夏风的血洒到镜子之上,他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面镜子在沾到夏风的血之后,好像有灵智一般表现出了兴奋的情绪。那镜子的兴奋好像是遇到了自己的主人,而且是久别重逢之后的主人。夏风感到古怪又害怕,这妖王不会复活过来吧? 许久之后,夏风他们一一把村子里的众人救醒了过来。众人被救醒后,夏风拿着镜子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和古怪的感觉与担忧说了出来。 关于这面阴阳八卦镜,杜羞月、柳青也不明所以,其余人也搞不清状况。这时,老村长接过了夏风手中的镜子端详起来,他皱眉思索着,陷入了回忆。 而后,老村长思索着开口:“老夫的记忆中有这面镜子的相关事情,但记不太清楚,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面阴阳八卦镜应该是当初先民们迁徙进这大山里居住时安放在山中守护村子的宝物。除了这宝物之外,还有其它的一些器物、阵法等手段守护着这里。 这阴阳八卦镜应该是在大山之中不断吸取天地之间的阴阳之力,无数岁月过去后它就成了妖,而且分化成为了妖王、妖后! 这镜子本就是我们村子的宝物,我们本来就是它的主人,所以小风你才会有与镜子久别重逢,它认你为主的感觉!” 夏风听后,他一时间想通了很多事情,他们本来就是这阴阳八卦镜的主人。难怪他当初被妖后吞噬后能保留神魂的意识,并最后灭杀了妖后! 想来,夏风他们的血液里包含着许多信息与力量。妖后吞噬了自己的主人,一定受到了血脉力量的反噬,夏风这才有机会灭杀了妖后! 夏风苦笑,妖王是太阳火蛭?妖后是太阴寒蛭?真是荒唐可笑,那分明是阴阳八卦镜中的两尾阴阳鱼! 夏风觉得荒谬,当初先民用来守护村子的宝物却差点毁灭了他们全村!这其中的种种因果、循环,世事的轮转变换,夏风实在看不透,也窥不破! 夏风拿着阴阳八卦镜,他心里有了盘算,他要把这面镜子挂在村口的大树上。说不定,这镜子往村口一挂,还真能守护他们村呢! 第83章 颁奖典礼 渡过了灭绝的危机,逃过了死劫,村子里的人都喜极而泣,他们都相拥在一起哭着,笑着! 夏风在夏江南的面前不敢嘚瑟儿,他傻傻地笑着。夏灵儿知道夏风心里嘚瑟得不行,她忍不住又揪起了夏风的耳朵。 夏风嗷嗷的叫着,夏江南夫妇忍不住笑了出来。尚山走过来拍了拍夏风的肩膀,他欣慰地看着夏风,这就是他的弟子,是他和慧莲守护着的得意门生! 击杀了妖王,收回了宝镜,老村长提议大家休整之后举行一场隆重的庆祝晚宴,就像当年拂风道长平掉凶兽混沌的祸患一样。 老村长还热情邀请了杜羞月、柳青、鱼娘娘参加。毕竟,这三人是对抗妖王、妖兽的主力,村子里的人都是些虾兵蟹将,基本没什么战力可言。要不是有杜羞月三人出力,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挺得过这次危机。 杜羞月,柳青、鱼娘娘点头应承了下来,能解决掉妖王,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大喜的事情。杜羞月、柳青从此不再受妖王、妖后的威胁、掌控,鱼娘娘的族群也不会再时刻面临着亡族灭种的危机。 夏风听见老村长说要办晚宴,他嘻嘻笑着给老村长提了个建议,那就是晚宴之前举办一个颁奖典礼,给有功之人颁奖!老村长欣然接受了夏风的建议。 休整完毕,一切准备停当,在月亮爬上山坡的时候,颁奖典礼在万众瞩目中开始了。颁奖台之上,灯光亮起,夏红舞与夏诗竹缓缓走来。 夏诗竹吹起了笛子,夏红舞舞起了红绫。笛声悠扬婉转,悦耳动听,宛若天籁,那笛声之中饱含了对村子的热爱之情,对亲人、朋友的眷恋之情,还有劫后余生的喜庆之情! 夏红舞的舞姿忽快忽慢,时而急急盘旋飞舞,时而凄婉哀伤,最后又变得欢快明艳,如同百花绽放,蜂飞蝶舞,一片祥和!那是夏红舞对迎战妖王的决死、不敌、反败为胜三个过程的生动演绎! 台下众人热烈鼓掌,激情欢呼,他们深深的为夏诗竹、夏红舞的乐舞所打动。乐舞完毕,夏诗竹与夏红舞站在颁奖台中央,她们宣布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夏红舞与夏诗竹是颁奖典礼的主持人,她二人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夏红舞庄重开口:“文以安邦,武以定国,礼乐治家国!自古礼乐不分家,老村长德高望重,德艺双馨,其神乎其技的神曲《送子千里》在此战之中功不可没!现在,特颁《最佳神曲》奖予老村长!请老村长上台领奖!” 夏诗竹拿着一个金光灿灿的马琴状奖杯恭敬地捧着。老村长迈着老腿儿走上了台,他接过了夏诗竹手中的奖杯捧在了胸前。 老村长热泪盈眶:“娃娃儿们,老头子我今儿特别高兴!我为大家特别送上一曲吧!今儿得的是神曲奖,那我就为大家演奏《送子千里》吧!” 老村长刚说完,台下众人的脸立马垮了下来,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夏诗竹与夏红舞急得赶忙偷偷拉着老村长的衣角。夏诗竹轻声劝着老村长:“师尊,今天大喜的日子,您老人家别坏了大家的兴致!” 老村长无奈,这帮人不懂艺术啊!他叹了口气:“那……我改明儿再给大家演奏吧!” 老村长话一出口,台下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老村长捧着奖杯走下了颁奖台。夏诗竹喜悦开腔:“运筹帷幄,料敌先机,智计无双,以戏诱敌,以戏歼敌,屡创奇功,这个人是——夏风!在此,特颁《戏精之王》将予夏风,以资鼓励!请夏风上台领奖!” 夏风摆出一副智珠在握,天下尽在指掌间的高人风范,走上了领奖台。夏红舞看见夏风那装※样儿,她掩嘴偷笑起来。之后,夏红舞捧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奖杯走到了夏风的面前。 夏风嘚瑟地接过奖杯,捋了捋莫须有的胡子,学着他爷爷的模样开口:“首先,我要感谢我爹娘!感谢尚山先生、福叔、禄叔……哎呀!反正我感谢你们全家!感谢所有人就对了! 正所谓,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打不过就飙戏!咱们这次能胜过妖王,也全靠演技!希望大家以后在生活中也演好自己的戏。我们一起把这场人生的大戏演得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台下夏诗剑嚎叫起来:“戏疯子!戏疯子!戏疯子!……” 然后,众人也山呼海啸起来:“戏疯子!戏疯子!戏疯子!……” 夏风得意非常,人生啊,真是美妙!他一边走下颁奖台,一边唱起了歌:“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 夏红舞深情款款开口:“戏中有真情,戏中有真爱,没有真感情就无法演好自己的戏!无论戏场上的小天地,还是天地下的大戏场,都需要我们倾情演绎!现特颁《最佳亲情奖》予夏江南叔叔一家,请江南叔一家上台领奖!” 夏风又走回了颁奖台,夏江南走上台捧起了奖杯。陈云韵挎着夏江南的手臂温柔地站在一旁,夏风、夏灵儿分立两侧。 夏江南情到深处,言语哽咽:“小风从出生到现在屡屡历劫,次次险死还生!他不仅自己屡陷险境,还连累大家也跟着遭劫!承蒙大家不弃,屡次舍命相助,亲身涉险相救!这份恩情,我夏江南实在无以为报!……” 夏江南鼻子发酸,他双眼闪着泪光,说着说着,他已哽咽着说不清话了,陈云韵的泪水也滑落了下来。夏风、夏灵儿也双眼模糊,他们感激地看着台下的亲人、朋友。这时,胖墩喊了一声:“我们是一家人!” 地瓜也应和着:“对!一家人!一家人!一家人!” 台下所有人都动情的呼喊着:“一家人!一家人!一家人!……” 夏江南感动得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男儿热泪,他领着自己的妻儿回到了人群中,与众人一起相拥。 接下来,夏风又重新走上了台,这次由他进行颁奖!夏风给夏诗竹、夏红舞颁了个《最佳助攻》奖。两个小妮子开心地蹦来蹦去,如同两只相互追逐飞舞的彩蝶,又如同林间欢快的两只灵鸟。 领完了奖,夏红舞与夏诗竹又重新接回了主持人的工作。继他们之后获奖的是尚山、福禄兄弟,还有夏江山,他们四人获得的是《最佳指导》奖。 尚山一手揪着袈裟,一手摸着光头,他老脸一红羞赧起来。尚山这模样,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原来大师还有这可爱的一面!台下瞬间轰然大笑起来! “一个人的路注定孤独,一个人的战斗必定孤苦,一个人的输赢也了无滋味!我们需要同伴并肩作战,需要同伴和我们一起分担,一起拼搏,也一起品尝胜与败!现特颁《最佳团队》奖予夏凡、夏长青,夏诗剑三人,请上台领奖!”夏红舞认真地说着。 胖墩、地瓜、夏诗剑三人激动得双腿直打颤儿,为了表示感谢,他们特别献上了歌舞表演!夏诗剑深情地唱起了他的《鱼鸟不了情,鱼干儿缠绵意》,而胖墩则用他的杀猪刀“锵、锵、锵”地奏着乐。 至于地瓜,他跳起了舞,为了使舞姿更曼妙、唯美,他施展了“青莲漫舞”。地瓜这一施展,台下的尚山脸都黑了。 “青莲漫舞”本来一经施展就会莲花遍绽,美轮美奂。可地瓜这一施展,莲花全都不见了,全部变成了滴溜溜直打转儿的地瓜。 夏诗剑三人的表演实在惨不忍睹,这个组合也实在是辣眼睛!台下众人坐不住了,他们纷纷向台上扔着烂菜叶子,甚至有人忍不住连鞋把子都扔了上去!夏诗剑三人落荒而逃,狼狈地蹿下了颁奖台。 夏诗剑三人逃下了台,夏诗竹走到了台中央:“流水何忍顾?恐是佳人泪!落花岂愿看?怕是美人殇!娇颜羞明月,芳华沉艳鱼。倾城无国色?飒沓有红妆!在此,特颁《最佳丽人》奖予杜羞月杜姨、鱼娘娘鱼姨!请二位美人儿上台领奖! 杜羞月、鱼娘娘二人美若天仙,风姿绝世,她二人一上台,整个颁奖台都变得明艳起来!杜羞月与鱼娘娘捧着奖杯,杜羞月轻启红唇道:“无它,唯美耳!” 台下众人顿时如同沸水一般炸开了,尖叫声、口哨声、呐喊声,山呼海啸地响了起来!人们争相跳起来,摇摆着自己的手呼喊着,他们希望杜羞月、鱼娘娘能看到自己。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不少人流出了鼻血,更有人激动得昏倒了过去!颁奖台下,无论男女老少都热情欢呼着,他们为台上二人的美而疯狂着,为二人的惊艳而躁动着。一时间,场面失去了控制,人潮此起彼伏地涌动着。 夏红舞、夏诗竹好不容易才让激动的众人安静了下来。把控住局面后,她们二人颁了一个极特别的奖,这个奖叫《最佳萌宠》奖!这奖是颁给阿花和无为、有为的。 阿牛牵着阿花笑呵呵地上了台。无为、有为这两个“大肉包”无赖地抱住啊花的牛角,神气地挂在了阿花的两个大牛角上。阿花没有理会两个小东西,它“哞”的叫了一声跟台下的众人打了个招呼。 无为、有为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众人懵圈儿,他们又听不懂狗语!这时,夏红舞翻译起来:“有为说,它要认小风哥做大哥!” 夏诗竹也接口说道:“无为说它长大后要嫁给小风哥!” 台下众人轰然大笑,夏风则“啊”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儿,手脚朝天抽搐着。 颁完《最佳萌宠》奖,夏红舞与夏诗竹小脸通红,怯怯地请柳青上台领奖。柳青哈哈大笑起来:“好人有好报,好蛇也有好报啊!人家这条乖乖蛇生性善良,纯洁无瑕,得个奖那是应该的!对了,红舞,诗竹,你们还没说我得的这个是啥奖呢?” 柳青满怀期待地看着两个小妮子,夏红舞、夏诗竹的小脸更红了。夏诗竹声如蚊蚋:“小风哥说你这个是《最佳猥※琐》奖!” 夏诗竹刚说完,柳青脸一垮,眼一瞪,嘴一张,他傻了!片刻之后,柳青四下搜寻着夏风:“小疯子!你敢耍你柳青叔?你给我出来!” 夏风躲在人群里嘿嘿笑着不敢露头。台下众人刚开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得知了事情真相后,他们纷纷苦笑起来,夏风一时不发疯估计他受不了啊,而他们也会不习惯吧! 夏诗竹、夏红舞看着由青光脸变成了黑脸走下台去的柳青一阵尴尬!夏红舞二人接着颁发了最后一个奖——《和平喜乐》奖!这个奖是颁发给全村人的,由夏东与刘婆代领。 至此,颁奖典礼顺利结束,拉下了帷幕,喜庆的晚宴则拉开了新的序幕! 第84章 出山 夏天的风吹落了一朵花,掉进了流水,有人轻问,那是什么?你回答说,那是时间,它一去不复回! 自从战胜了妖王,村子里的人们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夏风他们也恢复了八学的修习。一晃过去数年,当初的那群小屁孩儿已经变成了青少年。 这些年中,夏风依然灾劫不断,好在他都安全度过了。夏风个子长高了不少,但他依然瘦削,关于夏风的瘦成了个谜。 自打夏风出生后,村子里的人对他是关爱有加,这些年来东南西北四兄弟几乎天天拎着肉上门,可夏风就是不长肉。 无怪乎胖墩爱笑话夏风,同样是吃肉,胖墩长得是膘肥体壮,夏风却如猴子精转世,胖不了!夏风这吃啥都不长肉的体质,真让那些喝水长肉的人想砍死他! “当”的一声响,这声音宏亮、悠远、绵长,夏风敲响了钟亭里的大钟!几年下来,夏风他们身上背负的大铁锤已经是当初的数十倍之重,但是直到今天夏风才第一次敲响了大钟! 原来,这敲钟不仅锻炼体力,为匠学的修习打基础,最关键的是要学会力量的掌控,以及对万事万物之中存在的韵律的掌控!力量的掌控可以是外放的,也可以是内敛的,比如杀气,那就是一种力量的外放。 学会了力量的掌控,夏风可以外放力量形成枪芒,这就像是力量的延伸与绽放。夏风也可以把所有力量收敛起来,集于点墨枪之中,甚至只凝于枪尖一点。 同样的,夏风既然已经学会了力量的掌控,它的拳、脚、掌的任何攻击都可以随心应用,根据不同的场合用出不同的招式。 而关于万物之中韵律的掌控,这比力量的掌控更加困难!物体之中含有自身的一种律动,这种律动会随着外界及其内部的各种因素的变化而产生变化。 就像是人的心跳一样,人的心跳会因外界的影响和个人的情绪波动及身体的状况而出现不同的变化。 掌握了一个人的心跳,就掌握了他的生死,既可以改变他心跳的节奏,也可以让他彻底停止跳动,心脏停止了跳动,那这个人就会死亡! 万物之中含有它自身的韵律,大钟也如此!夏风掌控了大钟的韵律之后,他可以施展全力一击轰在大中之上使大钟不发出任何声音,也可以轻轻随意一敲就使大钟发出钟响声。 学会掌握万事万物的特有韵律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炼器和炼药时的赋灵!无论是炼器和炼药,都需要赋灵,而赋灵是与天地、灵气与及所炼之物的一种沟通,赋所炼之物予灵。 学会了掌握事物的韵律,在炼器、炼药时以歌舞的形式去寻找所炼之物与天地、灵气之间的特有韵律,让它们进行沟通、交流,最终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契合的特殊韵律,让所炼之物诞生灵,这就是赋灵! 至于歌舞,那就相当于一种探索韵律的手段与沟通天地、灵气与所炼之物的媒介与桥梁! 赋灵,要以歌舞的形式去探索韵律,更要以歌舞来协调天地、天地灵气和所炼之物之间的韵律,让它们契合起来,最终完全融合,这才是赋灵的关键!尚山让夏风他们敲大钟,现在夏风终于真正领会了其中的奥妙! 夏风敲响大钟的一刻,他嘚瑟地看向众人唱起了歌:“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 尚山光头一亮,他赞赏地看着夏风,其他人不服不忿,其实他们只是不想看夏风的嘚瑟样儿。夏诗剑就第一个冲上了钟亭。 接下来,夏诗剑、胖墩、地瓜、夏红舞、夏诗竹五人依次敲响了大钟。其他人显然还差了一点火候和感悟。 尚山十分高兴,他畅快的拿起葫芦喝了几大口酒走向了夏诗剑五人:“你五人已经具备了到大山之外进入国学院修习的资格。你们可愿意出大山修行?” 夏诗剑几人激动的跳起来:“愿意!” 夏风急了:“先生,那我呢?我可是第一个敲响大钟的!” 尚山拿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口:“你嘛……没得选择!” 夏风急不可耐:“到底咋样?” 尚山呵呵一笑:“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不想想?这些年来你给村子里招了多少祸患?你个小疯子!惹祸精!先生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再不把你送出去,我们整个村子就要被你祸祸完蛋了!你要发疯,你到大山外边儿疯去!” 夏风羞赧地嘻嘻一笑,不是他脸皮厚,而是他知道尚山和村子里所有人都一样从来没怪过他。尚山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尽图个嘴上痛快!夏风看着尚山嬉皮一笑:“先生!你出家人不讲口德!”尚山老脸一红,瞪了夏风一眼。 接下来的修行,夏风、夏诗剑六人已经不用再背大铁锤了。因为他们的修习目的已达到了。 结束了一天的修习后,夏风、夏诗剑等六人回家后都把要出山修习的事情说了出来。第二天,夏风他们一一向村子里的人道了别,老村长、夏风的爷爷奶奶,福禄兄弟、东南西北四兄弟、刘婆、夏江山…… 夏风还与夏红舞、夏诗竹跑去跟杜羞月、柳青告别。结果,杜羞月二人说山中凶险莫测,他们二人要一路护送夏风他们出山。夏红舞、夏诗竹本来不舍地抱着杜羞月流着泪,一听杜羞月说要一路护送,她们俩都破涕为笑,跳了起来。 经过村里人的商议,他们决定由夏江南、尚山、阿牛与阿花护送夏风六人出山,当然,还有杜羞月、柳青。 一切准备停当,这天,夏风六人就要离开村子,到大山外面进入国学院修习了。夏风只带了些衣物和干粮,他身背点墨枪走出了家门,向村口走去。夏江南夫妇、夏灵儿一路同行而来。 到了村口,夏风看见村子里所有人都来了。今天夏风这六个孩子要出大山去修习了,他们舍不得,也希冀着这些孩子以后能像鹰一般搏击长空,像虎一般傲啸山林,像龙一样纵横寰宇! 夏风与夏诗剑几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对这个村子,对自己的亲人感到不舍、眷恋,也对大山之外,对未来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村子里的人都纷纷走到夏风六人身前关切地鼓励叮咛着。尚山、杜羞月、柳青,已经在一旁等候,阿牛也牵着阿花走了过来。 阿牛把夏风他们的行李放到了阿花的牛背之上后在一旁等待着。 夏风的娘泪珠在眼中打转,她摸着夏风的头说:“小风,以后在外边可要照顾好自己!爹娘和村子里的人都不在你身边,可再没有人护着你了!你可不能再胡闹,闯祸了!” 夏风认真地点了点头,夏灵儿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夏风的耳朵:“敢让爹娘担心,无论你到哪儿我都能收拾你!听到没?” 夏风嗷嗷叫着:“姐!都这么大了!你还揪耳朵?哎哟!哎哟哟!哎哟!……撒手儿!疼!……” 这时,夏风的爷爷奶奶也走过来拍着夏风的肩膀鼓励了一番。夏风把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一一道别之后,夏风六人向着村子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夏风领头说着:“第一个头,谢谢爹娘的生育、养育之恩!第二个头,谢谢所有亲人的关怀、照顾!第三个头,以后我们不在身边,望各位长辈们好好保重!切勿太过担心我们几人!” 磕完头,夏风六人在夏江南几人的带领下向村外大山走去。身后众人不舍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些人忍不住偷偷抹起了泪。 没过多久,夏风他们便进了山。这山里面林木交错,怪石嶙峋,夏风心里发毛,他怯怯地问杜羞月:“不会闹妖吧?” 杜羞月勾着夏风的下巴:“小夫君啊,你只要不发疯就行了。妖王、妖后都让你给杀了,你还怕闹妖?小夫君,你看我妖不妖?” 夏风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立马跑开了:“妖!妖!你真妖!” 杜羞月看见夏风落荒而逃的模样,她掩嘴娇笑起来,胖墩、夏红舞他们也嬉笑起来。夏风的脸羞得更红了,输人不输阵,他对着夏江南说:“爹,听见没?我媳妇儿说不会闹妖!以后,风儿不在你们身边,我媳妇儿羞月会好好照顾你和娘的!” “咣”的一声,夏江南直接给夏风脑门敲了一记:“没大没小!不敬长辈!你杜姨跟你逗着玩儿,你倒好?打蛇随棍上,你找抽是不?你才多大点儿就没句正经话?” 夏风抱着脑瓜痛得直摩挲,他小声嘀咕着:“你们就会欺负我,我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夏风脑瓜剧痛,他有气儿没地撒,他看着柳青愤愤的说:“猥※琐大叔!我爹说打蛇随棍上,说的是不是你呀?” 柳青的青光脸瞬间变成了黑脸,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躺着都能挨夏风的唇枪舌剑啊! 杜羞月等人笑得更欢了,连阿牛、尚山几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山中之路,经年荒废,夏风等人一边寻着旧迹一边前行着。为了预防不测,杜羞月与柳青早已暗中施了手段戒备着。 夏风眼看众人心中不安,他得意地打了个呼哨儿,两只小奶狗噌噌地从夏红舞、夏诗竹的怀抱中蹿出来跃到了夏风面前,正是无为、有为! 这两只小奶狗自从吃了夏风的狗丹之后,它们的身形就一直保持着大肉包模样,但是它们如今的修为连杜羞月、柳青也看不透。夏风向前一指:“去!让你们那些个鼠妖鼠辈手下们为我们探路!” 无为、有为刷地一下就没了影儿,夏风仰起头斜视着夏诗剑、地瓜、胖墩:“怎么样?小风爷厉害吧?我培养出来的可是鼠王!唉,我知道你们佩服我,仰慕我,想超越我! 但是,这可有点难啊!你们想想,这些年来小风爷我灭妖后,杀鼠妖,平蝗灾,诛妖王,一桩桩,一件件,真是让人难忘啊!小风爷我就是这么帅气!威猛!天下无双啊!连我自己都嫉妒我自己,不怪你们!”夏风一路自吹自擂着,众人继续向着深山走去。 第85章 山中真我 风餐露宿,翻山越岭,夏风他们辛苦跋涉了十多天,也才堪堪跨越过了几座大山。幸好,一路有杜羞月、柳青、无为、有为暗中施为,他们才没出什么大事。能平安顺利地走出大山就好,他们也没什么奢求。 夏风他们几个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了。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反而对这重重大山充满了敬畏,仿佛这大山里有着他们不可认知的存在,这个存在时刻在看着他们。大山的神秘像是永远迷迷蒙蒙地笼着雾,让人揭不开她的面纱,更看不清她的面目。 无为、有为在前探路,夏风他们胆儿也大,一路都冲在了前面。夏风他们刚翻过了一座山,又来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下。 他们眼前的这座山与先前的山不一样,这座山虽然草木葱茏,山石峻异,却透着诡异,仿佛这座山完全是活的! 夏风他们开始警惕起来,果然,夏风看见山脚下有一块石碑。夏风一个箭步上前,他看见石碑上刻着字。这大山之中杳无人迹,这里不仅有石碑,石碑还刻着字,种种迹象都让夏风他们感到不安。 夏风看着石碑上的字念了出来:“是山非山,是我非我。雄关漫道,道阻且长。长问我真,真我是谁?——我真山!” 夏风疑惑,他不明白啥意思?他对夏江南、尚山几人问道:“这山叫我真山?啥意思?” 夏江南、尚山摇头,他们也不知道这我真山的来历。杜羞月、柳青也表示一无所知。夏风嘀咕着:“寻觅真我?莫不是这里隐居着仙人?” 夏风来劲儿了,他拖着胖墩、地瓜几人兴冲冲地往我真山里跑去。夏江南几人紧紧跟随,他们就怕夏风的疯劲儿一上来就闹妖! 跑了一阵儿,夏风更兴奋了,因为他看见这座山有路径!夏风更加坚信这座山里有高人隐居!夏风几人快步跑到了山道上,他们又看见了一座石碑,石碑上也刻着字! 夏风大声念着:“敢问天高高几许?步步思量量难及!山中千年犹一岁,寻径拾级觅我真!——我真径!” 夏风念完激动地冲夏诗剑几人喊着:“这山道叫‘我真径’,你们瞧瞧这口气?这山上住着的一定是仙人!” 夏诗剑几人也兴奋起来,这山中若真有仙人,他们还出什么大山啊?直接拜这仙人为师,修炼成仙,那不更好吗?夏风他们几个双眼放光,狂冲而上。 夏江南几人喊也喊不住,只好又紧紧跟随着。夏江南几人心里越发感到不安。这山处处透着古怪,他们可不相信这里住着什么仙人,说不定那山上住着的是什么妖兽邪魔呢! 之前所翻越的山,夏风他们要不断探寻着开路而行,一路披荆斩棘费了不少功夫。现在有山径可走,夏风他们精神劲儿又足,他们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点点。 夏风几人这些年来天天背着大铁锤爬山修习武学,如今,不用再背大铁锤,他们个个在山道上健步如飞!跑了大半天,夏风他们终于跑到了山道的尽头。他们看见了一座庙,庙前也有一块石碑。 夏风冲到到石碑前照着碑文念道:“木鱼声声生清梦,夏来风清梦夏来。庙里空等我真妙,等来夏风真妙我!——我真庙!” 念到这,夏风哈哈大笑起来:“‘等来夏风真妙我’?仙人!真的有仙人!他知道小风爷我要来,他在等我!你们看,这仙人还夸我是‘真妙我’呢!” 夏风激动地拉着夏红舞、胖墩几人又蹦又跳。夏红舞几人则是又惊又喜又疑惑。当夏江南他们听见夏风念出那么古怪的几句话后,都更加疑惑、担心起来,这座山真的不一般,但也没什么仙家气象,不像有什么仙人的样子! 夏江南几人是绝对不信这里会有什么仙人的!他们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夏江南这回拉住了夏风几人,没让夏风他们莽撞地冲进庙里去,而是所有人一起小心翼翼地跨进了庙门。 刚跨进庙门,夏风他们就看见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个葫芦。夏风跑到跟前一看,石桌上的葫芦旁也刻着字。 夏风大声念了出来:“夏风轻云画雨,红尘清梦醉语。镜中流水月落,雾里探花真我!一杯浅浅明悟,涉世深深我真!——我真酒!” 夏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了:“爹!先生!你们看,这石桌上的字又提到我了。仙人啊!一定是仙人!缘分!这仙人与我缘分至深啊!” 夏诗剑、地瓜、胖墩三人都开始嫉妒了。夏风居然真的有仙缘?夏诗剑三人立即跑到桌前看着那桌上的字。夏红舞、夏诗竹二人也好奇地探了过来。 夏风得意忘形,他拿起桌上的那葫芦酒打开就要喝,毕竟,这可是仙人为他准备的!夏江南立即抓住了夏风的手,夺下了酒葫芦:“事有蹊跷你看不出来吗?你怎么如此莽撞、大意!叫我和你娘以后如何放心?” 夏风被当头泼了冷水,他有点不痛快,却也惭愧起来。夏江南收了酒葫芦,夏风则好奇而期待地走进了庙的正殿。 进了正殿,夏风愣住了,这大殿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供奉佛像,也没有任何神像! 那大殿的正中位置摆着一张案桌,案桌之上置放着一把剑。夏风感到莫名其妙,这庙不供奉佛,不供奉神,供的是把剑?难道那是把神剑?这时,夏江南等人也进到了大殿,他们也觉得古怪。 夏风心想,这仙人是不是要送把神剑给自己当见面礼?夏风立即把夏江南的话抛到了脑后,酒喝不得,那能得把宝剑也不错!夏风激动地跑到了案桌前,夏江南等人也走了过来。 夏风往案桌上一看,果然,上面也刻着字。夏风习惯性地大声念了出来:“我剑我剑我真剑,剑我剑我真剑我。真我我真我真剑,我真真我剑真我!——我真剑!” 夏风刚念完,脑瓜“咣”的一声被狠狠敲了一记,他立马抱着头呲牙咧嘴地摩挲着。夏江南大喝道:“白养你这么大了!你怎可自我轻贱?妄自菲薄?你如此轻贱自己,对得起我与你娘吗?对得起全村人一直以来对你的关照、呵护与期盼吗?” 夏风脑瓜剧痛,夏诗剑几人则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夏红舞、夏诗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夏诗剑拿着他那跟咸鱼干儿一模一样的大宝剑在夏风面前炫耀起来:“还是我这把剑好。小风,那桌上的你真剑跟你挺配呀!哈哈哈……” 地瓜走过来装出一副高人模样:“小风,你呀,不可轻贱自己!更不可当众辱骂自己呀!什么贱不贱的?多难听啊!” 胖墩也过来坏笑地拍着夏风:“人贵有自知之明,但妄自菲薄就有些过了!不过,你刚刚骂自己好像骂的挺过瘾啊?我们知道你有疯病,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 夏风这时脸都黑了,他不再期待什么仙人了。这仙人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层层设套居然只为了让他骂自己?这仙人实在太可恶! 夏风正懊恼,这时听见有人说话了,:“呵呵……呵呵……好久不见啊!呵呵……这就是小风吗?都这么大啦?” 庙里大殿之侧,走出来一个人,他乐呵呵地说着。众人转头看去,夏江南、尚山、阿牛同时惊呼出声:“憨蛋儿?” 大殿之侧走出来的人呵呵傻笑着,但是他直勾勾盯着夏风看的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件宝物!他脸现遗憾之色嘀咕着:“当年被混沌与牛鼻子抢先了一步,那时俺若是得手,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夏江南几人听到了来人的嘀咕,他们神经紧绷,立即挡在了夏风的身前。阿牛瞪着来人威胁道:“你当年没得手,今天也不行!有我们在,你休想!” 那个人呵呵傻笑着走来:“江南、啊牛、尚山,多年不见!这一见就剑拔弩张的,何必呢?” 那人不管夏江南等人的紧张,依然傻笑着走来。尽管他不断傻呵呵地笑着,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危险至极的感觉。 夏江南等人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那个人似有忌惮地看着阿牛。他呵呵笑着开口:“哎呀?大伙不必如此嘛!你们放心,俺已受牛鼻子,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拂风道长点化! 他说末世将临,灭道者越来越猖獗,这山中不安生,让俺在此守护!同时,他也让俺在等待时机,等小风出山修行的时机。他让俺在这儿给小风送上一份大礼咧!” 夏江南等人稍微放松了些,他们的确感受不到来人身上的敌意。夏江南疑惑地问道:“憨蛋儿,到底怎么回事?” 憨蛋儿仍然呵呵傻笑着:“这山里确实不安生!灭道者肆虐横行,传道者们都不敢轻易招惹这里!牛鼻子拂风让俺在这儿守护,也让俺在这儿等小风!” 憨蛋儿看着夏风和护在夏风身前的杜羞月、柳青、无为、有为赞赏地说:“小风,可以啊!居然感化了两个灭道者让他们成为了传道者?还搞出了两个狗传道者?牛鼻子果然没有看错人!来,小风,过来!这是牛鼻子让俺给你的!” 憨蛋儿说着从袍袖中掏出来一块用绳子拴着的木牌。那木牌破破烂烂、腐朽得残缺不全,缺边缺角的,还带着破洞。 夏风听见说拂风道长时,心中一喜,他心中对拂风道长可是崇敬至极,把他当成了神仙!知道拂风道长要送自己礼物,夏风更是喜出望外! 只是,当夏风看到那烂木牌时,脸就垮了下来,他对那破烂的好像随时都会碎裂开来的木牌嫌弃得很。夏江南几人也一时不知憨蛋儿搞什么把戏?那个烂木牌真是拂风道长送的? 第86章 书山 夏风带着征求意见的眼光看向夏江南。夏江南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夏风接过了憨蛋儿手中的烂木牌:“谢谢憨蛋儿叔!憨蛋儿叔,你说的灭道者、传道者是啥意思?还有,拂风道长给我这木牌干什么用的?护身符?” 憨蛋儿呵呵笑着挖了块鼻屎擦到夏风的肩上:“你们层次太低,说了你们可能也不太懂。就像身在这大山之中,你们看不清大山的真面目,也看不清真实的自己!那都是因为你们身在局中,也没有达到足够的高度! 灭道者最终的目标是毁灭道,而传道者、护道者自然是守护道,不让道消亡!但无论是灭道者还是传道者,在没有达到足够的高度和觉悟时,他们身在这局中,身在这末世洪流中也不自知、不自觉!” 夏风等人听得糊里糊涂的,倒是阿牛、杜羞月、柳青似有明悟。夏风弹去肩上憨蛋儿的鼻屎,他觉得那墨绿色的鼻屎实在恶心!憨蛋儿傻呵呵笑着又挖了一块更大的鼻屎擦在了夏风的肩上,夏风满脸黑线,于风中凌乱! 憨蛋儿没理会夏风的反感,他执着地又挖了一块鼻屎擦在了夏风的肩上,还在夏风的衣衫上擦了擦手。夏风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知该怎么说憨蛋儿这恶心的毛病。 夏风拿着烂木牌恐惧地退开,逃离着憨蛋儿的魔爪。憨蛋儿呵呵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小风,那木牌可是个宝贝!木牌里面全是华夏的藏书!华夏与我们现在的大夏国渊源颇深,有着剪不断的关系! 木牌里面是从华夏收集而来的海量书籍,而且各方各面,各种用途,各种类型的书籍一应俱全!牛鼻子爱吹牛※,他说知识与阅历能改变你的命运! 这木牌相当于一个开辟出来的可移动的空间,里面存放着无数华夏的书籍。它也可以存放其它的东西,但是不能存放活物。这木牌同时也是一个坐标,它能让拂风感应到你的位置。 小风,这可是个重宝!你不可在人前使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让人知道你有如此宝物,你可就危险了!另外,关于里面的华夏书籍,牛鼻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要好好查阅修习!” 夏风听到这里时已经完全被震撼、惊喜到了。宝贝啊!真是宝贝!这不是仙人用的东西吗?那拂风道长果然是仙人! 其余人也都被震撼了,大夏国甚至整个元界的修行都是从练凡到练武的一个过程。据说,只有超越了练武境界,才能算是真正的修行。 超越练武境界的人在人们的眼中就是修仙,那就是仙人!也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有如此宝物!众人震撼不已,只有一个人例外,那是阿牛,阿牛似见惯不怪,他对那木牌不屑一顾。 夏风赶紧把木牌挂在了脖子上,紧紧地藏在衣衫里。他隔着衣衫捂着木牌的手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憨蛋儿走进激动的夏风,再次往他身上擦了块墨绿色鼻屎呵呵笑着:“小风,你别高兴太早!你这娃儿命苦着咧!本来好好的天人之资,太阳之体,却在出生之时出了变故,你的路难走的很!你的命运也坎坷着嘞!你还是按牛鼻子说的,好好去修习,多多去经历,才有那么一丝丝扭转厄运的可能!” 夏风本来正兴奋,憨蛋儿这话一出口,夏风的心里就凉了半截儿。夏江南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的心里沉重得透不过气儿。夏风不明白憨蛋儿说的啥意思?他好奇地问:“憨蛋儿叔,这木牌怎么用啊?” 憨蛋儿手指头往夏风一弹,一块墨绿色鼻屎弹到了夏风的身上:“简单啊!你把那木牌往眉心一按,想象着自己出现在木牌里的情景,木牌就会烙印下你的神魂印记。烙印下你神魂印记之后,你就成了这木牌的主人。 这神魂印记如同一把锁,从此之后只有感应到你的神魂气息才能打开。你每次想从木牌中拿东西或放东西时,只要冥想感应着自己在木牌上的神魂印记,就能知道木牌里面有什么东西并能拿出来。 你也可以冥想着自己进入到木牌里面的空间,这样你的神魂就可以进入到木牌的空间里面,就像是你自己进入到了那个空间里一样。但其实你的真身是进不去的,你的肉身会停留在外面。因为,这木牌空间里是不能存放真正的活物的。 木牌有了你的神魂印记,别人就无法拿到里面的东西,只有你自己可以。但是,在这大夏国,也有破除神魂印记的方法。所以这宝贝对别人来说是个重宝,对你来说稍有不慎可就是个催命符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亘古不变啊,都逃不开一个‘贪’字,躲不过一个‘利’字。在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人被这‘贪’、‘利’两个字所困,最终失了道,从而坠入黑暗,沦为灭道者,小风你可得当心啊!” 夏风神色严肃,认真地听着,然后夏风就照憨蛋儿所说,将木牌放在了眉心处冥想起来。片刻后,夏风激动得跳了起来,因为他按憨蛋儿所说试了一下,这一试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大堆书籍。 夏诗剑、夏红舞五人也激动好奇地扑到了那堆书前翻看起来。夏风兴奋不已,眼前的这这堆书籍只是木牌中书籍的沧海一粟。 夏风对自己拥有如此海量的书籍开心的不得了,也对憨蛋儿口中的华夏好奇、向往起来,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夏风看着夏诗剑几人嘚瑟开口:“放心!都有!我的不就是你们的吗?以后咱们一起修习,不过你们可得保密啊!不然咱们可能就会因为这木牌,因为这书籍和那神秘的华夏而招来大祸!” 夏诗剑几人知道夏风从来都是把他们几个当亲兄弟,把夏红舞、夏诗竹当亲妹妹看待,但是此刻他们仍然止不住的感动。因为,这些书籍将为他们打开另一个广阔的世界,他们的修行也将因这些华夏书籍而走出一条更宽、更广、更远的道路,他们的一生也将因此而改变,变得更灿烂多姿! 收到如此贵重的大礼,可以说是一个宝藏,夏风心中感到实在无以为报!为了表示感谢,夏风嘻嘻笑着挖了颗空气鼻屎擦到了憨蛋儿身上。 憨蛋儿呵呵笑着又弹了一颗鼻屎在夏风身上:“小子!呵呵……我看好你哦!呵呵……混沌那小子你都敢跟他抢娘胎,牛鼻子拂风也对你另眼看待,俺也支持你!以后好好修行,争取以后搞死混沌那小子,也顺便拾掇、拾掇牛鼻子拂风!” 夏风嘻嘻笑着点头,这时夏红舞与夏诗竹都如避蛇蝎般的躲开了夏风和憨蛋儿。夏诗竹嫌弃地看着夏风二人:“咦……小风哥,憨蛋儿叔,你们脏死了!恶心死了!” 夏风没理会两个小妮子的嫌恶,他与憨蛋儿臭味相投地哈哈笑了起来,这时的“我真山”在夏风的眼中不再是什么仙山了,而是一座宝山,一座书山! 憨蛋儿在这山中守护了多年,也一直在等候夏风。如今,他已把木牌授予了夏风,他十分高兴,硬是拉着夏江南等人叙起了旧,拉起了家常,喝起了酒,连杜羞月、柳青也畅快地喝了起来。 夏江南等人喝的酩酊大醉。夏风、地瓜等六人则扑进了书海中,他们都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书籍看了起来。 夏风他们在我真庙里休整了一天,然后他们再次踏上了旅程,向着大山之外的方向走去。憨蛋儿为了安全起见,也一路护送着夏风等人。 经过了数十天的跋涉,夏风他们终于走出了大山。夏风、夏红舞六人撒了疯似的冲了出去。 在夏风他们面前的是华丽的楼宇,整齐的街道,热闹的集市,拥挤的人流,一派繁华景象!那高楼屋宇古朴华丽,雕梁画栋,气象非凡! 那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而那集市上所卖物品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还有些夏风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千奇百怪的东西!街道两侧各式各样的店铺也一一展示着这里的繁华富足! 夏风几人疯了一样冲进了那热闹的人流之中,他们对街上的商品,这个看看,那个瞧瞧,这个掂掂,那个摸摸,一时都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把那街道上的东西全塞进自己的包袱里。 夏江南等人也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尚山看着眼前的繁华陷入了回忆。 街道上的人看见夏风他们突然从山里冲了出来,都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冲出来什么妖物、野人?人们看着夏风等人的衣着打扮和激动的样子纷纷鄙视开口:“山野村夫!” “乡巴佬!” “土包子!” …… 这些人看着夏风等人满是鄙夷与厌恶,可他们看见杜羞月时全都怔住了,有些人甚至看着看着嘴巴都张大起来忘记合上,流出了口水。夏风回过身来问尚山:“先生,什么是乡巴佬?他们为什么叫我们乡巴佬?” 尚山不忍说穿,他认真地对夏风说:“那是一种尊称,表示尊敬和友好的一种称呼!” 夏风听完高兴地冲街道上的人热情大喊起来:“乡巴佬!乡巴佬!你们好!乡巴佬!乡巴佬!你们大家好!乡巴佬!……” 街上人的人神色古怪,到底谁他喵的是乡巴佬? 第87章 若水 玩过了瘾,疯也疯够了,夏风他们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下来。众人在尚山的带领下向国学院走去。 国学院是大夏国的基础教育机构,各所国学院遍布大夏国各地。它们虽名称不同,教育方式有所差异,水平也有高有低,但是所有国学院都由大夏国统一管理。 走了许久,夏风他们便走到了一个学院门口,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若水学院”。夏风转头狐疑地看着尚山:“这学院的名儿听起来水水的,这里靠谱吗?” 尚山摸着光头:“当年我出山后并没有进学院,而是直接进了轮回寺,对国学院倒不是很了解。上善若水,这所国学院的名儿不挺好的吗?而且据我当年的了解,这所学院毗邻我们的大山而建,似乎存在着某种特殊的目的!所以这所学院的水平应该还是不错的。” 夏风脸一阵抽搐,应该?什么叫应该?夏风几人无奈地跟着尚山踏进了学院大门,并跟学院的人打听起该如何才能正式拜入学院? 没过多久,一个自称王宏世的白胡子老头便过来带领着夏风他们进了学院内部。这个学院非常之大,也非常的恢宏壮丽。夏风看着这足足有他们村子数百倍大的学院惊叹不已,兴奋不已! 夏风几人原以为这学院会像外面一样处处楼宇遍立,可一跨进学院的大门之后,他们却看到了一片开阔宏大的景象。 在夏风他们面前,有高山,有流水,那高山之上还有瀑布飞流而下。在那山水之间,各种珍禽异兽追逐戏闹,盘旋起舞,一派祥和。与山水相伴的是郁郁葱葱的林木,五彩缤纷的花草,一切都那么的和谐唯美! 夏风他们看呆了,这就是国学院?这也太美了吧!这不是仙境?虽然这里还处于大夏国的偏僻边缘,但是见识了大夏国的富足繁华,又见识了学院如仙境般的恢宏壮丽,夏风他们开始觉得他们的大山和村子虽然宁和、美好,却真的是穷山恶水,穷乡僻壤。 王宏世带领着众人登上了学院中的一座山,他一边走一边跟夏风他们简单讲述着学院的一些概况。 学院里有许多座山,每一座山都有不同的场所,有专供学员们住宿、休憩的,也有分开用来修习的,比如八学的修习就分开在八座山上进行。 另外,还有一些山是用来供学员们试炼的、学院培育药材的、饲养灵兽的、存放修习典籍的、存放各种宝器的…… 王宏世带领夏风他们所登的这座山就是供夏风他们住宿的其中之一。据王宏世的交代,要先给夏风他们安排好住处之后,再对夏风几人进行资质的测试,还要进行八学的测评。 最后,夏风他们要按照个人的资质天赋选择八学之中的其中一学为主要修习的方向,其余七学也可以自行选择是否继续修习?学院会根据个人资质的高低、八学测评的优劣,安排他们跟随不同的导师进行修习。 王宏世带领着夏风等人登上了山,他指着四周点缀在山间若隐若现的屋舍楼宇说:“这山间的屋舍只要没有人住的,你们都可以入住。屋舍有大有小,有好有坏,环境也优劣不等,你们可以自行选择。 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的是,好的屋舍,学员们都会进行抢夺。一切都靠实力说话,只要不闹出人命,学院是不会管的。” 王宏世说着又转头看向夏江南几人:“进了学院,一切就得按学院的规矩来。几位不要想着帮这些孩子占下好的屋舍,一切都得由他们自己来!好坏都凭他们自己的实力! 国学院虽然受大夏国统一管理,任何适当年龄的人都可以进国学院修习,但进了国学院后就看孩子们自己的造化了!诸位,送孩子们到此,一切就由他们自己掌控,诸位请回吧!” 王宏世对夏江南几人下了逐客令,几人不舍地叮嘱了夏风他们一番。夏江南对夏风郑重开口:“小风,一切靠你自己了!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也没有人能庇护你! 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将来会怎样?全看你自己如何去做了!莫要再整日耍疯、闹妖!要好好修习,不要让我与你娘担心,也不要辜负了全村人对你们的期望!” 夏风郑重点头承诺着,夏江南不舍地抚了抚夏风的肩转身走下山去。尚山、杜羞月几人也不舍地交代了夏风他们一番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夏风、夏诗剑、地瓜、胖墩、夏红舞、夏诗竹六人眼眶中泪珠直打转,他们怔怔地站在那儿,不舍地看着离去的亲人、师长。 从今以后,夏风他们再不能日日与自己的亲人相伴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未来会怎样?一切都将重新开始,未来的路走向何方,全看他们自己了! 王宏世看见夏风他们几人怔怔出神,他咳嗽了一下提醒几人:“你们暂时自行选择屋舍住下。五天后的早晨到盘龙峰广场集合!五天后是今年新学员入学的日子,不可迟误!我们学院很大,这几天你们就待在这山上,别乱跑!” 王宏世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懵的夏风几人。天色已近黄昏,夏风几人长期在大山中跋涉,今天又在闹市疯了大半天,此时疲惫感袭来,他们迫切的想尽快找个地方歇息。 夏风看着那些如同仙宫神宇般的屋舍兴奋地说:“刚才老头儿王宏世不是说了吗?这儿的屋舍全凭实力说话,可以抢夺!要不,咱们就一人抢一处最漂亮的?” 夏风说着,点墨枪已紧握在手,战意腾腾而起。夏诗剑手握咸鱼干儿大宝剑锋芒毕露,他也有抢占屋舍的意思。地瓜也呼呼地晃起了他的地瓜流星锤,胖墩则一手一把杀猪刀威风凛凛地看着那些壮丽的楼宇。 四人战意升起,一扫身上的疲惫,已准备大战一场!夏红舞与夏诗竹被吓住了,她们二人赶紧拉住了夏风四人。 夏红舞紧张地说:“江南叔、尚山先生他们叮嘱咱们不要惹祸,你们现在就忘了?而且,先生不是常说修炼分炼凡、炼武两个阶段吗?咱们现在都还没开始真正的修炼呢!万一碰到炼凡甚至炼武的高手,那我们不是自讨苦吃?” 夏诗竹深以为然,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夏风,生怕夏风一发疯就冲了出去。夏风搔着后脑勺儿满脸无奈“差点忘了这茬儿,真要是碰上炼凡、炼武的高手,那咱们还真是找削儿!” 最后,稳妥起见,夏风几人随意找了几处不起眼的屋舍住了下来。夏风六人找的是几所连在一起的小竹屋,简陋不起眼却显得雅致、安逸。 好不容易歇下了脚,夏风他们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夏风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上哪儿能吃饭?屋舍中倒有炊具,可他们啥也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夏风几人只能掏出干粮应付了一下。 地瓜与夏诗剑热情地提供他们的地瓜与咸鱼干儿,结果夏风四人满脸嫌弃地拒绝了。倒是胖墩的肉干儿讨喜,胖墩的肉干又香又辣,还有嚼劲,真是美味又扛饿! 夏风他们实在累坏了,他们对付完自己的五脏庙,就洗整睡下了。第二天,夏风他们起得很迟,一个个都美美地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精神养足后,夏风六人开始好奇起来。于是,他们谨慎地四处走动向其它屋舍里的人打探起消息来。几人打探完消息回来一交流,他们才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 在学院里有许多座山峰,院长、长老、导师们居住的是盘龙峰、逐日峰、邀月峰等,至于众多学员居住的有栖凤峰、餐霞峰、流云峰等,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就是栖凤峰。 学院里分为八个分院,每个分院对应着八学,分处在八座山峰之上。在资质和八学测评结束后,每个人都会选择主要修习的项目,选择主修哪一学就属于哪一个分学院。 选择进入分学院之后,平常的修习就在那一个分院上进行,至于其他七个项目的修习也可以自行选择。 比如选择主修武学,那就是进入了武学分院,平常就是在武学院所在的山上修习武学。如果还选择兼修其他七学的话,也可以自行安排,在适当的时机去其它七学院参加修习。 夏风几人问清楚了主要的山峰和位置,心里有了个底,几人也就没有那么茫然了。学院分为八个分院,八个分院各自建立在八座山峰之上。 八学中,第一学·国学的分院所处山峰叫文昌峰,武学院处于武胜峰,术学院处于摘星峰,药学院处于普济峰,匠学院处于补天峰,礼学院处于天音峰,通学院处于大隐峰,仙学院处于入圣峰。 夏风几人被学院的恢宏和底蕴深深地震撼了,他们内心的期待越发炙热起来。 第88章 仙灵幻体 今天就是国学院新学员正式入院的日子。因为要登上高峻雄壮的盘龙峰到广场上集合,夏风几人天没亮就出发了。 一路走下栖凤峰,再攀登到盘龙峰,夏风他们都被途中的景色震撼得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这美丽的仙境,破坏了那份神秘唯美的意境。 学院中每座山峰都美轮美奂,如同仙境,但每座山峰又各具特色,气势迥异而非凡!栖凤峰如同一只栖于梧桐的凤凰,那漫山遍野五彩的树木即是凤凰的羽毛,既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也代表着得德、义、礼、仁、信五种品德。 盘龙峰如同一条盘桓的巨龙,它的龙头傲视寰宇,龙躯盘桓缠绕,蛰伏着,它的四周云遮雾绕,神秘莫测。这条盘桓着的巨龙仿佛上可腾跃九天,遨游寰宇,下可翻江倒海,呼风唤雨! 夏风几人精神抖擞,满心期待地一路观赏着美景到了盘龙峰的龙头峰顶,走到了一个开阔的广场之上。 来到了广场之上,夏风他们看见广场之上整整齐齐地站着数千人。那些人年龄和夏风他们相仿,显然都是新学员。夏风几人默默地站到了队伍后方。 所有人都安静地站着,夏风他们也不敢出声,只能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着。 过了很久,广场上的人数不再增加,白胡子老头王宏世“当”的一声敲响了置于广场左前方的大钟,然后大声说道:“新学员入院测评正式开始,请学院院长、长老、导师们入场观礼! 学员们排队一起到广场之前右方玄黄石前将手割破,以血滴在玄黄石之上,检测你们的资质。检测资质时会有导师一一帮你们记录下你们的资质优劣程度。资质分为一般、中等、佳、上佳、极佳、顶级等六个等级。 资质检测完毕后会进行八学的基础检测。到时每人会领到一张长卷,上面全部是关于八学理论知识的题目。答对的题目越多则成绩越好。你们的八学测评成绩也会被一一记录。 最后,按照你们的资质、八学测评成绩由导师安排你们进入各自的分学院。进入分学院之后,你们可以放弃其它七学的修习进行单一的修习,也可以选择继续兼修自己喜欢的学项。 如果有资质优异,八学成绩极优的学员则可以酌情自行选择加入八分院中的其中一个。同样的,加入八学院之一后,仍然可以选择放弃或兼修其它七学。现在,开始资质的检测!” 王宏世说完,夏风他们就看见广场前方的大殿内依次走出了数百人站在的前方,那是学院的院长、长老、导师们。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手执纸笔站在了王宏世所说的玄黄石旁。 那块玄黄石足有一丈多高,是块黄色大石,看起来极普通,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夏风几人心砰砰乱跳,他们站在队伍的后方紧张地往前张望着。 夏风既紧张又兴奋,他得意地嘀咕着:“资质?哼!小风爷可是天人之资,太阳体质!到时,小风爷吓死你们!嘻嘻……” 夏风六人张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前方,只见最前方那个学员走到玄黄石前,他报上了姓名之后,用刀割破手将血洒在了上面。 血洒到玄黄石之上,玄黄石发出一阵黄色光芒,旁边花白头发的老者看了一眼后喊道:“梦空空,资质中等!” 老者喊完,用笔在纸上记了一下。接下来,所有人都一一向前方走去,检测自己的资质。 老者一一喊出声:“梦楠,资质上佳!周依依,资质佳!王定山,资质一般!许海珊,资质极佳!素秋生,资质一般!毛亦尘,资质中等……” 众人一一上前检测,老者一一喊出声并记录。检测后的众人有自豪,有落寞,有喜悦,也有哀伤,资质的优劣让他们或喜或忧,失去了平常心。 检测的结果,广场前方的那些导师们也一一看在了眼里,他们时而赞赏点头,时平静淡漠,时而欣喜意外,时而又无奈叹息。显然,导师们对自己未来的学员们的资质也格外看重。 经过大半天的资质检测,资质一般、中等的人占了大多数,资质佳的人有少部分,资质上佳的人只有十几二十个,资质极佳的更是凤毛麟角,只有那么可怜的几个!至于顶级资质的一个也没有! 夏风越看越开心,他不知不觉的扬起了脸,低声嘻嘻笑着。他趾高气扬地斜视着那些学员,得意洋洋地想着“小风爷我就是那么天资不凡,举世独一,当世无双!小风爷乃是天人之资,太阳之体! 这么牛※的资质,除了那‘顶级资质’的称号勉强配得上我之外,其余的什么‘上佳’、‘极佳’之类的都是些辣鸡玩意儿!唉,在我小风爷面前,‘极佳’资质的人也就是盘酸菜,又酸又菜!” 夏风不可一世地想着,终于,轮到了他们。夏风本来站在夏红舞等人的最前面,快轮到他们检测资质的时候,夏风突然跑到了最后面。地瓜斜睨着夏风:“小疯子,你又捣腾啥?莫不是在这里你也想发疯、闹妖?” 夏风嘚瑟地嘻嘻一笑:“主角儿总要压轴出场的嘛!小风爷我天资绝世,当然是主角啦!我不压轴出场,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 地瓜五人都鄙视地看着夏风,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如此厚的!见过自负、自恋的,没见过自负到变※态的! 夏风六人的前面所有人都检测完了,该轮到他们了。夏红舞抱着小奶狗无为像只彩蝶般蹁跹飞舞到了玄黄石之前。夏红舞报上姓名后扎破手指往玄黄石上滴了一滴血。 血滴落到玄黄石之上后,玄黄石猛地绽放出金灿灿的耀眼光芒。那金光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金光之后,一片仙光猛然释放开来盖住了金光。然后众人惊奇地听到玄黄石发出了阵阵仙音梵唱声。 广场上,除了那神圣的梵唱仙音外,再没有了任何声音,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惊奇地看着玄黄石,看着夏红舞!夏红舞小嘴圆张,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玄黄石不明所以。 片刻之后,夏红舞看了眼旁边负责记录的老者。老者怔怔地看着玄黄石没有注意到她。夏红舞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下了夏风和她的伙伴们。夏风几人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夏风还是向夏红舞投去了安慰的目光。 夏红舞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裙子等待着。许久之后,光芒消散了,梵唱仙音也停止了。仙音刚停止,广场前方的导师们瞬间惊呼出声:“仙灵幻体!” “顶级资质,仙灵幻体!” “真的是仙灵幻体!” “居然出现了举世罕见的仙灵幻体!” …… 那些导师的前方一名身穿白色长裙,飘逸出尘,美若天仙的女子激动地走到了夏红舞面前。 那名女子拉着夏红舞的手亲切地说:“孩子,你这种资质惊艳绝伦,举世罕见!而且,你这种资质最适合修习与乐舞相关的功法、战技!我是若水学院的副院长伊千幻。我主修的是礼学,我最擅长的便是乐舞!我愿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可愿成为我的弟子?” 夏风他们听到那名天仙般的女子自称副院长并要直接收夏红舞为弟子时,他们都惊呆了。夏红舞局促不安地看着眼前美丽、亲切的女子不置可否,她回头看向夏风和自己的伙伴。 夏风开心地向夏红舞点了点头,夏红舞释然地又看向了面前的女子:“我已有师尊了,他老人家对我倾心栽培,对我恩重如山,我只认他老人家为自己的师尊! 这样的话,我只能把你当成导师,你还愿意收我这个弟子吗?而且,你收我为弟子的话,也请你收诗竹妹妹做弟子。不然的话,我宁愿不当你的弟子,也要和诗竹在一起的!” 伊千幻开心地抚摸着夏红舞的发丝:“好!好!好!你叫夏红舞对吧?我非常乐意收你为弟子!你说的一切我都答应你。至于你的诗竹妹妹,我也答应你收她做弟子。不过,还是先让她检测一下资质吧。” 那数百名导师本来都激动地迈出了步想要走向夏红舞,可当他们看见伊千幻走出时都停住了脚步。当听到伊千幻二人的对话后,他们都露出了羡慕、遗憾的神色。 广场上的新学员们看着抱着小奶狗的夏红舞简直惊为天人!夏红舞小脸娇红地站在伊千幻的身边期待地看向了夏诗竹。夏红舞往伊千幻身边一站,众人更加惊奇、赞叹! 伊千幻是个绝美的仙子人物,这夏红舞也妥妥的是个美人坯子啊!以后恐怕会比这千幻仙子还要出尘,还要美吧!众人刚刚暗自赞叹,夏诗竹就抱着小奶狗有为像竹林间的清风一般带着诗情画意跃到了玄黄石前。 夏诗竹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众人再次感到惊艳,这夏诗竹不论是相貌、气质都与夏红舞不相上下,且各有千秋,又是一个美人坯子! 人们心中暗想,这两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有如此相貌气质,“美”这个词似乎还配不上她们吧! 夏诗竹没有理会众人惊异的眼光,她扑闪着大眼睛,笑着看了看夏红舞,然后她报上姓名,扎破手指将血滴在了玄黄石上。血滴落在玄黄石上后,玄黄石猛地绽出了刺眼的金光。 金光之后则是灿烂的仙光,仙音梵唱声阵阵而起。众人再次陷入了呆滞状态,仙灵幻体!又一个仙灵幻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仙灵幻体已经举世难觅,如今不仅在他们面前出现了,还一次出现了两个! 所有人都石化了,震撼过后,伊千幻开心至极地将夏诗竹也拉到了身边。今天她真的是感到老天对她眷顾有佳,居然让他同时收了两个仙灵幻体资质的弟子!夏红舞二人也很开心,至于夏风他们自然也替两个小妮子开心而开心! 第89章 天资 伊千幻回到了导师的队列中,她拉着夏红舞、夏诗竹站到了自己身边。夏红舞二人期待地看着夏风他们。轮到夏风他们几个进行检测了,夏诗剑咸鱼干儿大宝剑往肩上一横,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前去。 夏诗剑走到玄黄石前报上姓名后,他割破手将血洒到了玄黄石上。夏诗剑的血一洒到玄黄石上,众人就听见“锵”的一声响,然后他们就看见玄黄石陡然刺出一柄巨大的光剑直冲而上。 那巨大的光剑冲霄而上发出割裂空气的锐鸣,仿佛要刺破苍穹!随着光剑刺向天空,玄黄石接着又激射出成千上万把小型光剑。 那无数的光剑追随着巨大光剑一起冲向高空,刺向了苍穹!巨大的光剑犹如帝皇般傲视天下,众生臣服!它带着带领着自己的臣子们,战苍穹,裂乾坤!剑锋所向,天地失色,日月凋零! 这惊天动地的景象一出现,在场的所有人但凡身上佩戴着剑的都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剑“锵锵”铮鸣、颤动着似恐惧、臣服,又似惊喜地要脱鞘而出飞向空中,追随那剑之帝皇! 种种异象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这时,导师队列中一个俊逸非凡,气势凌厉而出尘的男子一跃而出,犹如利剑出鞘般一闪就到了夏诗剑面前。 这名男子面带激动、狂喜之色看着夏诗剑:“明灵剑体!天生适合修剑,是天生的剑中帝皇!一剑出,碎山河,裂日月,斩长空,天下慑服!我是若水学院的院长也是,武学分院长老,战长歌。 我一生痴迷于剑,沉醉于修剑之中无法自拔!你资质惊世,可愿主修武学成为我的弟子?你若愿意,我定将倾囊相授,绝无保留!” 夏诗剑立即恭敬行礼:“弟子愿意!” 夏诗剑行完礼,战长歌哈哈大笑着将夏诗剑带到了导师队列中,与夏红舞他们站到了一起。 长老、导师们纷纷恭贺出声:“恭喜院长收得高徒!今天我们学院真是得苍天眷顾,一连收到三个天资绝世的学员,真是可喜可贺啊!” 伊千幻明眸流转,贝齿轻启:“恭喜夫君收了个得意门生!此子天资纵横,又是天生的修剑之资,这下夫君称心如意了!” 战长歌心情舒畅,他爽朗一笑:“夫人你不也收得两名天资超凡、惊艳绝伦的弟子吗?同喜!同喜!哈哈哈!” 夏红舞、夏诗竹欣喜地站到了夏诗剑身边笑闹了起来。夏诗剑志得意满,他开心地与夏红舞、夏诗竹言笑之后嘚瑟地看向了夏风、地瓜和胖墩。 地瓜和胖墩不屑的“切”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想看夏诗剑的嚣张样儿。但其实他们心里很高兴,不仅夏红舞、夏诗竹得遇名师,夏诗剑也拜入了院长的门下,他们自然开心! 夏风心里也很开心,他自然为夏红舞三人的机遇感到欣喜。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夏风昂着头对夏诗剑的炫耀不屑一顾,甚至鄙视!明灵剑体虽然惊艳,但也不算什么!他可是天人之资!太阳之体! 什么是天人之资?天纵之资,横压天地之人!什么是太阳之体?万事万物离不开阴阳变化,统合于阴阳之中,太阴、太阳是为极致!太阳之体乃是极致之体! 接下来轮到地瓜检测,他不理会夏诗剑的显摆,大剌剌地走到玄黄石前。地瓜看着面前的玄黄石和老者张扬出声:“屁大点事儿嘛!万古长青,百世流芳!唯我夏长青!吾名夏长青!老先生,你可记好了?” 花白头发的老者脸一黑,无语地点了点头。广场上众人纷纷鄙视地看着地瓜,这也太能装了!还万古长青,百世流芳?真不要脸! 别人不知“万古长青,百世流芳”之意,夏风他们可是一清二楚!那所谓的“万古长青”是地瓜对地瓜苗的希冀,他对地瓜的爱已跨过了时空,穿越了历史的长河! 地瓜希望地瓜苗能万古长青,让他永远有地瓜可以吃!至于“百世流芳”纯粹说的就是地瓜自己放的屁!能百世流芳的屁,光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 众人鄙夷着,夏风几人则笑得合不拢嘴。这地瓜的检测真是太有“味道”了! 地瓜没有理会众人的鄙夷和嘲讽的眼光,他割破手潇洒地把血洒到了玄黄石上。地瓜的血刚滴落到玄黄石上,所有人都怔住了。 只见玄黄石泛起一阵青光之后,那青光越来越浓烈,然后那青光化成了一枚绿色的种子。种子生根发芽,抽枝长叶,茁壮成长,而后长成了苍天巨树! 随后,在那青翠巨树旁边,不断有新的生命诞生了,花鸟鱼虫,祥禽瑞兽,再之后则诞生出了高山流水。高山不断壮大,衍生成了一片大陆。流水不断蔓延,衍化出了山河湖海。 一切都仿佛因为地瓜的一滴血而诞生出了生命,最后衍育出了一片新的天地,一个新的充满生机的世界!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鄙视地瓜了,就连那些长老、导师们也瞠目结舌地看着玄黄石上的景象,看着地瓜! 许久之后,玄黄石上的神异景象消失了,长老、导师队列之中一个青衣女子纤足一点如风中的叶子般飘向了地瓜。 这女子相貌绝美,身姿翩若惊鸿,这青衣女子的相貌、气质均不输于伊千幻。若说伊千幻如同出尘的天仙,那么她就是像是天地间的精灵! 青衣女子到了地瓜面前喜悦地看着地瓜正要开口,地瓜却立即退后说道:“我不要拜一个小娘们儿当师尊!再说了,你的地位也没有院长和副院长高!如果是院长和副院长要收我为徒的话,我还勉强可以接受!” 地瓜这话一出口,所有人当场石化,他们的肢体、表情都凝住了,一个个如同泥雕木塑! 这是什么话?有人要收你当徒弟,你连话都没让人家说就挑三拣四?而且一看人家就是长老级人物,更是一位绝美动人的仙子!你还骂人家是小娘们儿?还说院长、副院长的话就勉强可以接受?有这样挑师尊的吗?你还是别勉强好了! 青衣女子笑了,她笑起来如同山间的风拂过树梢,抚摸着树叶的绿芽尖儿。她的笑声也如同山间的清泉般空灵悦耳。 那名女子玉指一点地瓜的脑门,假装嗔怒地说:“我可是学院长老!再说了,我花飞飞的地位也不比院长、副院长低呀! 院长,副院长和长老只是职务不同,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你小子屁大点儿,就有这么一副臭脾气,横滴很哟!不过……我喜欢!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弟子了!” 夏风几人看到地瓜资质非凡的时候,都开心的露出了笑容,可当地瓜挑师尊的时候,他们都捂起了脸,假装不认识他!不过幸好,人家长老没见怪,夏风他们也就放心了。 花飞飞已经打定主意要收地瓜为徒,地瓜却好像不太乐意,他犹犹豫豫地站在那不说话。花飞飞一看,她笑得更开心了,她衣袖一挥,一道青色的影子飞出,射向了地瓜的脖子。 地瓜惊急一看,这一看,地瓜吓得脸都白了。在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青色的项圈儿,那青色的项圈发出“咝咝”的声音,那是一条蛇! 青色的蛇缠绕着环成一个圈,套住了地瓜的脖子,不断游走着。花飞飞转身向导师队列中走去:“走吧!跟为师过来吧!” 地瓜脸色苍白,气儿都不敢出,他惊恐、绝望地跟着花飞飞走去。这下,这师尊不拜也不成了,谁知道那脖子上的蛇会怎样? 地瓜惊惧失色,夏风他们却为他感到开心,他们可以看得出那花飞飞是真心想要收他为徒。 花飞飞走回长老的位置后,她看着战战兢兢的地瓜突然古灵精怪地说:“咋样?你有脾气,还是我有脾气?就算是青灵药体!你也得乖乖儿的跟着为师修习药学!乖的话,我就考虑考虑饶了你!” 地瓜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心想这不跟着你修习也不行啊!谁让自己脖子上带着“圈儿”呢? 夏风他们听到花飞飞的话后才知道地瓜的体质是青灵药体。他们不知道青灵药体,也没听说过,但他们知道那肯定是一种惊世非凡的体质! 从夏红舞到地瓜,他们四个给在场的人带来了太多的震撼,太多的惊艳!无论是若水学院的院长、副院长,长老、导师们都一一激动、狂喜!他们看见了学院的崛起,看到了灿烂的未来! 若水学院只有一位院长,一位副院长,长老一共有六位。每一位长老都主管着一个分院。 八分院中其中的武学院由战长歌掌管,礼学院由副院长伊千幻掌管。其它六学院长老分别是:国学院长老文清,术学院长老星海,药学院长老花飞飞,匠学院长老业休火,通学院长老贾正经,仙学院长老古冥。 除了院长,副院长、长老之外,剩下的都是导师。所有导师都分工不同,有专门指导学员们修习的,也有承担着其他工作的,比如掌管功法堂、执法堂、兵武殿、灵药堂、万兽园等等。 虽然分工不同,但每一个导师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且每一位导师都会轮流给学员们进行修习的指导。每个导师也可以自行选择收徒,而那些被导师选中的学员则相当于他们的关门弟子。 这些弟子的修习通常都是由自己的导师亲自指导。除了导师的亲自指导外,这些弟子身份特殊,他们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和其他学员一样去其他分院修习,听从其他导师的指导。而每一位导师也都会对这些关门弟子关照有加。 学院的导师一共有数百位,学员人数则更多,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新学员加入学院。这些学员要么是修行有成,要么是年龄已到,否则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学院。 可就算是这样,关门弟子的数量也是少之又少。谁也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有新学员成了院长、副院长、长老的关门弟子。 可见,夏红舞、夏诗竹、夏诗剑、地瓜四人的资质有多么不凡!夏红舞四人都有不错的机遇,夏风与胖墩相视而笑,心底的喜悦与欣慰,不言自明! 第90章 敢为天下先? 接连的惊喜与震撼,让每一个人都不知不觉地期待起来。当院长、长老、导师们从夏红舞几人口中得知夏风六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时,他们更加期待接下来胖墩、夏风的表现了。 院长、长老、导师们的手心都在不知觉中溢出了汗水,可见他们的紧张与期待有多么强烈!胖墩看出了别人期待的目光,他给夏风使了个眼神之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胖墩手握两把乌黑锃亮的杀猪刀,相互拍击磨擦着发出“锵锵”的声音。众人原本很期待一个新的奇迹的诞生,可他们看到胖墩这一副似土匪又似屠户的模样,顿时没了兴致。这家伙忒土气了,能有啥好的资质? 胖墩不理会众人,倒是夏风、夏红舞等人投来鼓励、打气的目光时,他心里很受用!胖墩走到玄黄石前冲那老者大喝一声:“呔!兀那老倌儿!俺乃天神下凡,名夏凡!你可记好了!” 胖墩喝完,他用刀一划拉,血立马溅洒到了玄黄石上。胖墩的血一溅到玄黄石上,那玄黄石立即一片通红,如同温度一下子变得极高起来,这温度高的连玄黄石也承受不了,要融化了似的! 接着,所有人都惊惧地感受到了灼热感。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资质惊人,玄黄石的一切反应和幻化出来的景象都不是真实的,但为什么他们感受到灼热? 众人正惊疑,那玄黄石突然像是火山喷发一般轰的一声爆发出,一片通红的火。这火一下子就蔓延着成了一片火海。在那火海之中,一朵朵火莲诞生而出,每一朵火莲之上都熔铸着一件兵器。 那些兵器每一件都散发出璀璨的神芒,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火莲之中的兵器让人觉得神圣、凌厉、不可逼视!而那红莲和火海却给人一种纯洁无瑕,空灵明净的感觉。 这奇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原以为像土匪、屠户的胖墩就是个粗俗不耐的人,可谁又能想到他的血洒到玄黄石之上,竟有如此惊世的异象! “好!好!好!赤灵明体!身怀赤子之心,生性空明灵净,如同红莲业火,化尽世间一切业障!此种体质将来能铸出神兵仙器,当世无两!这孩子我收为弟子了!他以后就跟我修习匠学!谁敢跟我抢弟子我就揍谁!就算是院长,我也照揍不误!”长老队伍中一个粗髯赤脸大汉霸气地说着,然后他一个箭步到了胖墩的身前。 这大汉一到胖墩身前就一巴掌拍到胖墩身上:“老夫若水学院匠学分院长老,业休火!小子,以后我罩你!哪个敢给你脸色看,我揍得他连老娘都不认得!包括院长!” 胖墩嘻嘻笑着点了一下头,院长战长歌捂着脑袋头痛起来。这业休火就是一火药桶,一点就炸!谁也点不得,惹不得! 业休火带着胖墩向导师队伍走去,那些导师们看着二人是又羡慕又欣喜,又激动又嫉妒!凭什么他们就不能收下一个拥有如此顶级资质的弟子? 广场上的学员们也一个个羡慕嫉妒恨,他们恨不能取胖墩而代之!要是学院院长、长老们收的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夏风笑得跟朵花似的,他们一行六人个个天资绝世,惊艳绝伦!他自豪,骄傲,也为夏红舞五人感到开心。 夏风的脸仰得都快看不见鼻孔了,他可是天人之资,太阳体质!他的傲娇与狂妄的自信,毫不掩饰地展露了出来! 院长、长老、导师们已经对夏红舞五人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但他们听说夏风才是几人中资质最好的一个时,他们的心火热起来! 院长和副院长以及花长老、业长老都已经收到了资质非凡的弟子。其余长老、导师们已全身紧绷,他们时刻准备着,一旦夏风检测完毕,就第一个冲出去将夏风收为弟子! 没听见夏红舞几人说了吗?夏风可是他们几人中资质最好的!连夏红舞五人都如此惊艳,那夏风的资质会惊艳到何种程度已不言而喻! 院长、长老、导师们都绷紧心神,蓄势待发,这一次就看谁冲得最快了!而广场上的学员们也跟着导师们的紧张、期待而紧张起来! 万众瞩目,那些长老、导师们的目光炙热、火辣,那些学员们则紧张期待着! 夏风很享受这种感觉,夏风想着,自己当真是天下第一了!谁让他这么优秀呢?自己的资质连天都嫉妒,更何况人?真是残忍啊!自己这么优秀,让别人怎么活? 夏风嘚瑟地唱着歌儿,在万众瞩目中向玄黄石走去:“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 广场前的导师们看见夏风那自信的模样,再一听夏风的歌,都纷纷点头称赞!有如此自信与气度,此子当真不凡啊!说是天之骄子,人中之龙,一点也不为过! 所有导师们都对夏风赞赏不已,同时,他们也时刻准备着要一冲而出将夏风收入自己门下! 夏风走到了玄黄石前哈哈一笑对老者说:“老先生,小风爷大名发疯,哦!不!大名夏风!老先生,你可要当心点儿啊!待会儿我怕我的资质会把你老人家吓疯啊!” 老者并没有不悦,天资纵横之辈,有点傲娇不足为怪!夏风割破手把血傲然一洒,鲜红的血立即洒落到了玄黄石上。 “轰!”,院长、副院长、长老、导师们一哄而起,飞奔而出,一下子就冲到了夏风的面前,他们大喊着:“做我弟子!” “我收你为徒!” “我来当你师尊!” “徒儿过来!” “你是我的!” …… 除了那些学员和花白头发老者外,所有人都冲到了夏风面前并大喊出声!可是,当他们拼了命喊着冲到夏风面前时,那玄黄石一点动静也没有。现场突然变得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玄黄石,夏风也如此!过了片刻,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那玄黄石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别说异象了,就连最基本的黄光也没有! 众人狐疑,夏风则紧张地出了一身汗,他又往玄黄石上再洒了一次血。鲜血洒落到玄黄石之上,那玄黄石一动不动,寂静无声。夏风“咕”地吞了一口口水,他看向院长、副院长、长老和导师们:“玄黄石坏了?” 夏风的话刚说出口,那玄黄石突然一阵光芒闪烁,然后它剧烈抖动起来。所有人紧张地看去,夏风也欣喜、期待地看向了玄黄石。只是这一看,所有人都傻了。 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下,那玄黄石的光芒不断闪烁,然后突然间就失去了所有光芒,甚至连玄黄石本身的光泽都变得暗淡无光,一片死灰!此刻的玄黄石如同被人突然吹灭的烛火,失去了所有能量与生机! 紧接着,玄黄石上出现了一道道如蜘蛛网般龟裂的痕迹,那痕迹触目惊心!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地死死盯着玄黄石,夏风更是紧张得口干舌燥! 夏风双眼血红地盯着玄黄石。突然,“轰”的一声,玄黄石猛然炸裂了开来。那声音如同惊雷,那炸裂的气势也如惊雷落地般炸得众人胆战心惊,两耳嗡鸣,双股战战!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把夏风也吓了一大跳。他惊惧地看着那炸裂开来成为无数碎块的玄黄石,一时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院长、副院长、长老、导师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炸,炸得魂飞天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仍然手脚发软,后怕不已! 这时,那负责记录的花白头发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夏风资质……差到玄黄石都炸了!这!这!这!唉……连一般的水平也达不到!没有任何资质!” “什么?你再说一遍?”夏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 老者同情地看着夏风:“孩子,你要坚强啊!不要想不开!你虽然没有任何资质,连一般资质也达不到,但是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你一定要学会坚强的活下去!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以后,有什么想玩的就玩,有什么想吃的就吃!开心地过每一天吧!” 老者说完,他转过头偷偷抹了把眼泪。夏风如同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他站立不稳,摇摇欲坠!他迷迷糊糊地说着:“我不信!不信……我是天人之资!太阳体质!我……我天下无双,举世独一!这破石头一定是坏了!……对!它是坏的!” 夏红舞几人立即跑到了夏风的身边神色焦急地扶着夏风,安慰着他。 那些长老、导师们在听到花白头发老者的话后立即争先恐后地跑开了。他们一边跑一边相互嘲讽着彼此:“无耻!你刚刚不是争着抢着要收徒吗?” “你才无耻!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徒了?你听错了!” “不要脸!刚刚死命地争抢,现在逃的比谁都快!” “谁抢了?我只是好奇,想上来看看而已!” “人※渣!出尔反尔!刚刚还说要收弟子,现在却落荒而逃!” “败类!你不也是如此?怎的有脸说我?” …… 所有长老、导师们都相互鄙视着逃回到了大殿之前。回到了原来位置后,他们仍然唇枪舌剑地讥讽着彼此,喋喋不休! 院长战长歌保持了风度,他没有立即逃开夏风,而是来到了夏风面前。战长歌看着失魂落魄的夏风心有不忍。他拍了拍夏风的肩膀:“要坚强!加油哦!勤能补拙!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你虽然是虫……呃,不是,那个……我……” 夏风稍微回过了神却又突然听到战长歌这鬼畜的安慰,他的心里有千万匹马奔跑而过,我@※&…… 夏风不信邪,他仰天长啸:“小风爷天人之资!太阳体质!天下无敌!” 众人同情地看着夏风,心想着,他该不是疯了吧?夏红舞几人则担心地的安慰起夏风来! 第91章 收破烂儿 夏风冷静了下来,他也让夏红舞几人人回到了自己的导师、师尊身边。接下来,学院的导师们又搬来了一块玄黄石立在原先的位置。 夏风没有再尝试测试,其他还没测试的学员们则一一上前检测着自己的资质。过了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已检测完了自己的资质。 最后白胡子老头王宏世发给了夏风他们每人一张八学理论知识测评的卷子。所有新学员都低头答起了卷子,夏风也沉着地答着。 夏红舞五人因为资质出众,又有导师、师尊关照,他们免去了八学测评。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已全部答完,然后那些卷子就分送到了那数百名导师手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审阅,八学测评的成绩出来了。导师们按照资质优劣和八学测评成绩分配好了所有学员的分院归属。 王宏世与几位导师一起将所有新学员名字与所属分院都念了一遍。最后,所有学员都进入了自己的分院队列之中,排成了队列。 而夏风则呆呆地站在原地,因为没有人念到他的名字,他也就不知道那些导师将他归入了哪个分院?所有人都已归入了自己的分院,只有夏风孤零零、满脸无奈地站在原地,于风中凌乱! 看着那独自站立在原地无人问津的夏风,长老、导师们又激烈争论了起来:“你刚刚不是要收他为徒吗?怎么现在让他进入你的分院都不肯?无耻至极!” “你明明要收人家为徒的!为什么不让他归入你自己的学院?” “他资质太高,我的分院高攀不起!还是让它归入你的学院吧。” “资质差是差,可你刚刚明明说了要收为弟子,如今却没脸没皮地推辞,不肯让他归入自己的学院是什么意思?当真不要脸!” “你自己不也是不愿让他归入你的学院?自己无耻,倒有脸来说我?” …… 众长老、导师脸红脖子粗的,他们一时口水四溅,唾沫横飞,争论不休!夏红舞、夏诗剑五人恳求着自己的导师、师尊,但他们的导师、师尊则头痛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夏诗竹已带上了哭腔,她摇着伊千幻的手臂恳求道:“小风哥真的是天人之资!太阳体质!而且,小风哥的音乐造诣很高的!老村长的绝技《送子千里》他都学得出神入化,比我还厉害呢!导师,你就收下小风哥吧!哪怕让小风哥归人礼学院成为一名普通学员也可以!求求你了,导师!” 夏红舞也在一旁摇着伊千幻的另一只手臂哀求着。伊千幻头痛至极,她无奈地说:“天人之资?太阳体质?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有任何古籍记载过这种资质! 他的八学测评是满分,也是所有学员中唯一的一个拿到满分的人!只是,他的资质连一般的水平都达不到,这,这个……” 伊千幻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夏诗剑、地瓜、胖墩也在恳求着自己的师尊,只是他们的师尊也是头痛不已,不知该怎么接他们的话。 长老、导师们争执不下,都撕破了脸皮相互怒骂着,而那些新学员则同情地看着夏风。这也太悲催了!居然连一般的资质也没能达到,而且还没有分院肯要!太惨!太凄凉了! 没看见那些个长老、导师们为了把他推开,不让他进自己的学院,都快打起来了吗?所有人都或争论不休,或满怀同情,或无情嘲笑着。 夏风没有理会,他此刻孤独地站在那里,他觉得这个世界都安静了,安静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心跳,还有夏红舞几人苦苦哀求的话语声。 空旷的广场上,夏风孤身一人站立着,风吹了过来,夏风感到特别的阴凉,阴凉地带上了一丝丝的冷意。 夏风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个世界,也看清了自己!就在这时,夏风听见身后面有人喊道:“你们不要,那我就收了啊!” 夏风下意识的转身看去,那里有个糟老头子背着个大布袋蹒跚走来。那个大布袋足有那个老头子的三四倍那么大!巨大的布袋把那老头儿压弯了腰。 夏风再细看时,他看见那是个衣衫满布补丁,胡子拉碴,满脸皱纹的老头儿!这老头连背上的大布袋也布满着补丁,他脚上的鞋露出了两个脚趾头。 最让人感到难受的是,老头儿全身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他的头发又长又油又黑,是那种沾满泥垢的油黑。 老头儿慢悠悠地走到了夏风的面前,他看向大殿之前的院长和长老、导师们喊了一声:“你们是不是不要了?不要的话那我可就收走了啊!” 院长、长老和导师们还没回应,夏风就愣了!他看见这老头儿鼻毛长的都跟胡子缠到一起打结了,老头儿的牙齿也乌漆麻黑的,让人反胃! 夏风害怕了,这老头儿啥意思?要收了自己?他是谁呀?该不是外边儿闯进来的乞丐吧?自己难不成要沦落到被一个乞丐收留?太扯了吧? 夏风正胡思乱想,战长歌发话了:“石冥灵,你要收的话就收走吧!” 那些导师中的其中一个带着惊疑问道:“石冥灵,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收破烂儿的。不管是什么,只要别人不要的你都照收不误!可是,人你也收?你确定?” 那老头儿没有接那个导师的话,而是冲战长歌笑了一下:“那就多谢院长了!这小子我就收了” 夏风颤抖起来,他恼了!怒了!什么玩意儿?这个老头是个收破烂的?现在学院没人要自己,而这老头儿要把自己当破烂儿收走?欺人太甚!就算你是个收破烂儿的,难不成小风爷我是个破烂儿? 夏风受不了了,他怒吼出声:“小风爷我是天人之资!太阳体质!你们眼瞎也就罢了,小风爷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如今,你们居然如此羞辱小风爷!把小风爷我当破烂儿!小风爷不玩了!你们这破学院谁他喵的爱上谁上?小风爷恕不奉陪!告辞!” 夏风说完转身就向山下走去,夏红舞五人也冲了出来,他们追随着夏风而去。 战长歌与那些长老、导师们一看夏红舞这五个天资纵横的绝世天骄竟然毫不犹豫地追随夏风扬长而去,他们急眼儿了,一个个也跟着冲了出去。 有一个人比院长、长老、导师们冲的还要快,就是那个老头儿!这时,向着夏风冲来的老头儿再也看不出老迈和蹒跚,其身形、气势矫若惊龙、势如猛虎!连院长他们都被这老头儿吓了一跳!战长歌瞪大了眼惊呼道:“石冥灵,你?……” 被称为石冥灵的老头儿呵呵一笑:“到嘴的鸭子怎能让它飞了?我石冥灵收破烂儿的规矩就是,既然到手了就绝不能让他跑了!除非我乐意!” 那老头儿说话间已到了夏风身后,夏风可不想搭理这帮子虚伪、势利的家伙,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而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石冥灵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金瓜锤似的东西,他“啷啷啷”地摇了几下,然后狠狠地砸到了夏风的后脑勺上!“砰”,夏风应声而倒! 夏红舞几人追逐着夏风而来,速度竟比不上一个老头儿!而且,这老头儿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狠手!夏红舞几人惊怒之下,杀气腾腾地向石冥灵冲了过来。 石冥灵不理会夏红舞几人,他淡定地把倒在地上的夏风抱起来塞进自己的那个满是补丁的大布袋中。他动作娴熟、麻利,一边塞一边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子,你当若水学院是个什么地方?我收定你了!” 石冥灵说着,夏红舞几人已杀到,他们刚要动手,战长歌大喝一声:“住手!” 战长歌声若惊雷,其身上气势凌厉傲然,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夏红舞几人心里只有夏风,他们哪管得了这么多?夏红舞几人厉声喊着:“放开我小风哥!” “放了小风!” “放开小风!” 夏红舞几人喊着已狠狠地向石冥灵展开了攻击。“轰”的一声,夏红舞几人的攻击落下了!只是,那石冥灵一点儿事也没有,倒是夏红舞几人倒退着被震飞了出去! 夏红舞几人定下身形再看时,原来在那石冥灵身前有一重剑幕。而散出那重剑幕的正是已然赶到的战长歌。 战长歌历喝出声:“这里是若水学院,我是你们院长!岂容你们任意妄为?” 夏红舞几人紧咬着牙不理会战长歌,而是死死地盯着已经把夏风装进大布袋背在身上的石冥灵。 石冥灵看着夏红舞几人咬牙切齿想杀人的目光,他嘿嘿一笑:“几个小娃子倒是不错!天资绝伦,重情重义,好!娃娃们,你们放心!以后我就是他的师尊了!他叫夏风对吧?放心,跟着我,他不会吃亏的!” 石冥灵说着转身背着大布袋蹒跚走去,他又现出了老态龙钟的模样。夏红舞几人奋然跃起再次冲杀而去,只是这时,那些长老、导师们早已赶到,他们的导师、师尊立即制住了他们,把他们控制得死死的! 被控制住的夏红舞几人挣扎不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冥灵背着夏风一步一步远去,最后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外。 夏诗剑最先冷静了下来,他镇定地对夏红舞、夏诗竹、地瓜、胖墩说道:“形势比人强,我们实在太弱小了,帮不了小风! 从小时候起,小风就一直灾劫不断,屡历死劫,但我们一直以来都没能帮上过什么忙!如今,我们也是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们必须变强!要变得强大到能帮助小风,保护小风的程度才行!再者,小风自己不知道,但是我们从小就听村里长辈们说,小风易遭劫早夭!知识和阅历的累积才能改变他的命运! 一直以来,小风在村子里备受呵护,如今遇到的这一切说不定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而我们几个要做的就是变强! 只有变得强大,才有能力去改变自身的一切,也才有能力去庇护我们的亲人、朋友!” 夏诗剑说着,他身上现出了一股执着、锋锐的气息,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夏红舞、夏诗竹二人含泪点头。胖墩、地瓜的身上也升起了一股坚韧如山的气势! 战长歌、长老,导师们看着夏诗剑几人的神色、气势都赞赏不已,他们带着夏诗剑几人向山上走去。 第92章 冢虎峰 “死老头,你放我出来!” “臭收破烂儿的!小风爷跟你拼了!” “你放我出来,我要跟你单挑!” 夏风声嘶力竭地怒嚎着,他被装进了那个大布袋!他在这布袋中黑麻麻的看不见,憋闷闷的喘不过气,软绵绵的也使不上劲儿。 夏风四下摸索着也不见自己的点墨枪。原来,枪已在石冥灵的手上。石冥灵使劲儿地往布袋上拍了几下:“你答应不跑,拜我为师!我就放你出来!” 夏风不是不敬老爱幼的主儿,但他此刻真想踹死这老头儿!他怒火中烧,恨恨说道:“你休想!糟老头子,你放我出来!小风爷跟你拼了!” 石冥灵拿起他那个“金瓜锤”使劲儿往布袋中的夏风招呼,直打得夏风嗷嗷叫唤,而那个“金瓜锤”则发出“啷啷啷”的响声。这哪是什么金瓜锤?分明是收破烂儿时用的货郎鼓! 夏风看不见,但他能摸得着,此刻,他摸着自己身上的疼痛之处,一摸一叫唤,那是疼的!入手之处,摸到的尽是肿块。 石冥灵往死里招呼,他一边用货郎鼓捶着夏风一边恶狠狠地说:“你认不认我这个师尊?认不认?认不认?认不认?……” 夏风被揍得七荤八素的,他心中憋屈,身上剧痛,整个人身心遭创,身心俱疲,连死的心都有了。天人之资,太阳体质却被当破烂儿一样给别人收走也就算了,还惨遭毒打! 夏风感到心力交瘁,人生一片灰暗!想当年,他出生时可是敢跟混沌抢娘胎的主儿!虽然他那时不可能有记忆,但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那还假得了? 再说了,他小风爷是谁?动一动手指头,发一下疯,全村人都得吓疯!他是谁呀?他可是灭妖后、收服杜羞月与柳青、杀鼠妖、斩蝗妖、诛妖王的盖世天才啊!怎么如今竟沦落到如此境地?怎么会如此落魄、凄凉? 石冥灵越捶越狠,夏风的眼被捶中已经肿得快看不清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夏风奄奄一息地开口:“拜你为师也可以,但我有条件!” 石冥灵停下了手中的货郎鼓厉声开口:“说!” 夏风摸了摸肿得跟猪头似的脸,“哎哟”叫唤了一声接着开口:“我生时历劫,险些殒命!是村中众人舍命相救,这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之后,他们又对我细心呵护,细心栽培!所以,他们既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师尊! 我大师傅是拂风道长,二师傅老村长,三师傅尚山,四师傅、五师傅是福叔、禄叔,六师傅是江山叔,七师傅、八师傅、九师傅、十师傅是东南西北四位叔叔,十一师傅是刘婆婆!你只能排在他们之后,当我的十二师傅!” 石冥灵一听又一锤砸在了夏风身上:“什么?你要是有那么一两个师尊,倒还能理解!你居然有那么多的师尊?还把我排到了第十二去?小子,你忽悠我呢吧?” 夏风“啊”的惨叫一声,石冥灵这一锤打中了他身上的肿块,他怒气腾腾而起:“你只能当第十二位师尊!不然你砸死小风爷得了!” 石冥灵停了手,他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暗想,这小子骨头硬,都快被打死了才肯松口认自己为师,也懂得感恩,倒也不错! 石冥灵停下了身形,他放下了大布袋,把夏风如同倒垃圾一样倒了出来。被倒出来的夏风已经不成人样儿了,他从一个“瘦猴”变成了一个青紫色的“肥猪”,全是石冥灵揍的! 石冥灵看着夏风那惨样,他嘿嘿笑着挠了挠头也不好意思起来。他把夏风拉起来,摸了摸夏风的“猪头”说:“乖徒儿!疼不疼?嘿嘿,走!跟为师回家去!从今往后,你就跟为师住一起了!” 石冥灵说着背起那硕大的布袋向前走去,夏风悲哀、无奈地跟了上去。 昨日英姿娇如阳,今宵潦倒落九霄。天人犹醉坠凡尘,谪仙难唱怅长流。夏风曾舞落红泪,蝉鸣一时秋已凉。猖狂本是无忧惧,疯癫到头水难收。空空如梦梦空空,梦空空空空如梦。 夏风从骄狂不可一世到被打入泥潭后变得心灰意冷,他无意识地迈着步,远远地坠在石冥灵的身后。 石冥灵走着走着,他转过头对夏风说:“你别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行不?跟着老头儿我,你不吃亏!就拿咱住的地方来说吧,我一个人就独自占了一座山峰。这座山峰叫冢虎锋! 你瞧瞧咱们学院有谁能独自一人占下一座山峰居住的?就连院长也是和其他长老一同住在盘龙峰上。你拜我为师,以后就跟我一起享受一下这份殊荣不好吗?咱们两个人就占了一座山峰,多牛※啊!” 夏风远远的一听来了精神:“真的?你没骗我?” 石冥灵神气地看了夏风一眼:“骗你的话,我拜你小子为师!都说了,为师不会亏待你!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夏风心思一转,连院长、副院长和长老都同住一座山,这石冥灵却独自一人就占了一座山!莫非,这石冥灵是个隐藏的高人? 夏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为什么在这以实力说话,看资质如此之重的学院中,石冥灵一老头儿能独占一座山? 夏风想着想着,他心里就激动了起来,刚才的失意、落魄之感全都一扫而空!他加快脚步跟上了石冥灵。一路走来,夏风不停亲切地喊着:“师尊!师尊!师尊!……” 夏风旁敲侧击地探着石冥灵的口风,他迫切地想知道石冥灵的深浅,可石冥灵却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夏风越发觉得石冥灵高深莫测,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走了许久,石冥灵抬手指了指前方:“那就是虎冢峰,咱们的家就在上边儿!以后,你的吃、住、修行都在上边儿进行了。 当然,咱们每天可都要轮流着在八个分院的八座山峰上收破烂儿啊!每天一边收破烂儿,我一边教你修炼。小子,拜我为师,可是你的福分!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夏风欣喜地往石冥灵指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他就下意识地问:“师尊,那就是咱们的山峰?你没指错?” 石冥灵自豪地捋了捋他那乱糟糟的胡子:“不错!那就是咱们的冢虎峰!” 夏风的脸立即垮了下来,这糟老头子也太能忽悠!太能吹了!那个能叫峰?还冢虎峰?叫的真霸气!真威风啊!那所谓的冢虎峰远远看去就是个小土包,更像是一个坟包儿! 夏风骂骂咧咧地埋怨起来:“@※&……坟包就坟包呗,还冢虎峰?忒不要脸了!也不瞧瞧人家的峰,那可是如仙境一般!这破烂不堪的土包,凄凉萧瑟的坟包也敢叫峰?真是丢人!” 石冥灵不搭理夏风的牢骚,他背着大布袋沉着地向虎冢峰走去。夏风则牢骚不断地跟着走了过去。走到虎冢峰之下,夏风更鄙夷了,同时他也觉得凄凉、哀伤! 夏风没想到他竟然沦落至此,这冢虎峰不说草木不生,但也是一片破败萧条,到处是败木顽石,荒草枯土!这不要说鸟不生蛋了,怕是鸟儿碰巧飞过这都不愿在这儿拉屎吧! 就这种破地方石冥灵还豪横地跟他吹嘘说自己一个人占了一座山峰?这地方还用占吗?倒贴给人家,人家也不愿意来这儿住!谁他喵的愿意来这儿住啊?跟个坟包似的晦气,还破坏不堪,怎么看怎么磕碜! 夏风脸色阴郁,他算是明白了,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仅没有任何一个分院要他,还被当破烂儿给收了来。最可恶的是,石冥灵这糟老头子还揍他,逼着他认师尊!更可恨的是,这糟老头子居然忽悠他,让他以为拜了个高人为师! 夏风对今天的一切都感到耻辱,悲哀而又愤怒!这是自打他出生以来头一次有这种复杂的感觉! 石冥灵看出了夏风的愤愤不平,他认真地说:“冢虎峰虽然看起来破败,但却是个宝地,只是外人看不出来罢了!咱们居住的屋子大气恢宏,不仅又大又宽敞还亲近自然!” 夏风暗骂,可拉倒吧!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大骗子!大忽悠!不要脸!收破烂儿也能收得这么不要脸? 夏风心中腹诽,可他忽然发现自己在心中暗骂时,居然连自己也骂了进去!这老头儿是收破烂儿的不假,骂他收破烂儿,那自己岂不是真的成了破烂儿?真是憋屈死个人! 夏风怨天、怨地、怨自己,他恨恨地跟着石冥灵来到了冢虎峰的峰顶。到了峰顶,夏风更觉气愤而悲哀!这峰顶之上光秃秃的,别说什么奇花异草、祥植瑞木了,连根儿草都没有! 不过,这回石冥灵倒也不算欺骗夏风,因为他们住的地方的确又大又宽敞也亲近自然,那是山洞!夏风凄苦地笑着,这荒山之上的山洞的确很大!很宽敞啊!也真真儿的是亲近自然! 这些山洞显然被石冥灵改造过,里面宽敞而且明亮,空气流通也很好,山洞之中还有泉水喷涌着。 夏风彻底对石冥灵失望了,对于石冥灵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之幻想也破灭了!跟着这样的师尊,他还要如同野人一般住山洞,真是够悲催的! 第93章 破烂儿理论 进了山洞,石冥灵把点墨枪还给了夏风。夏风握枪在手,小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夏风心想,这老头儿看样子也不像什么高人,估计还打不过小风爷我!干脆跑路得了,在这学受什么鸟气?这不是遭罪吗? 夏风想着,手中握着的枪又紧了紧。石冥灵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你可是答应了不跑,拜我为师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反悔不成?你该不会想动手吧?以下犯上,欺师灭祖?你确定要欺负我这么个弱不禁风,风烛残年,年老体弱的老人家?” 夏风脸一黑,身子一哆嗦,这老头虽然可恶,但自己的确答应过拜他为师,而且他好像真下不去手。夏风立即又像个斗败的公鸡似的,焉头搭脑的没了精神。夏风无力地说:“没事我就去睡了。” 夏风说着就随便朝着其中一个石洞走去,也不管那个石洞是干什么的?里面有什么? “慢着!这不是还没吃晚饭呢吗?太阳下山了,等会儿天就黑了,为师我饿了,你去做饭!”石冥灵指着其中一个石洞说道。 夏风猛的回头:“你说什么?” 石冥灵淡定地说:“你没听错!以后,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什么脏活累活都得由你来干!你不干,由我来干啊?我可是你师尊!” 夏风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拜了这么个收破烂儿的破烂师尊也就罢了,还要为奴为仆不成?夏风怒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石冥灵淡定自若:“按年龄来说,老头我这把年纪已经半截身子进了黄土,而你是个年轻人,我自然是你的长辈!按身份来说,我是你的师尊,你是我的弟子!不论怎么看,都该是你去做饭,你来服侍、孝敬我!难不成要我这个老头子,要我这个师尊来给你这个年轻弟子做饭?服侍你?” 夏风一怔,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占住理儿,也说不过这糟老头子,况且这时他的肚子也咕咕叫着闹腾了起来!无奈,夏风向石冥灵所指的石洞走去,那里应该就是做饭的地方吧。 夏风一边走去,一边悲伤地唱起了歌:“阿牛!阿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阿花……” 夏风的背影萧瑟、落寞,往日欢快的歌也唱得悲哀伤感,无尽凄凉!…… 第二天,天还没亮,石冥灵就在夏风的所谓“卧室”之外大喊着:“小风!乖徒儿!小风!该起床了!快起来做饭,吃完饭咱们还得去收破烂儿呢!” 夏风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他跟丧尸一样从石床上爬了起来,向外走去。夏风无精打采地对石冥灵说:“师尊,您老人家多歇歇行吗?天还没亮呢,你老人家瞎折腾个啥?” 石冥灵眉毛一竖,眼一瞪:“咱们还得收破烂儿呢!你这个懒样儿,别说干活了,我看照你这样下去,咱们连饭都没得吃,要活活饿死啊!你以为我养你不花钱啊?你吃的饭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是,你的资质在别人看来的确差到离谱,连个正常人的水平都达不到!可你不能自暴自弃呀!你真打算把自己当破烂儿?就这么一直消沉下去?” 夏风猛打了个激灵,对啊!他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看法?自己不招学院待见,还拜了个破烂儿师尊!但一切都不应该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迷惑了自己的心啊! 即使他不能进入八学院中的任何一个,且拜了一个糟老头子师尊,他也不能把这些当做自己停止前进的借口啊!就算再糟糕,他也应该执着向上,不断前进才是! 长路漫漫,自当上下而求索!怎可为浮云遮住望眼?停下步伐?就算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但他夏风还有拂风道长送给自己的华夏书籍不是吗?那里面也有许许多多的关于修炼的书籍啊! 再者说,就算没有拂风送的书,他也不该自甘堕落!夏风想起了他爹的话,一切靠自己,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夏风茅塞顿开,大彻大悟,他身上消沉懒散的颓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坚韧执着!夏风向石冥灵躬身一拜:“谢师尊提点!徒儿这就做饭去!” 夏风说完转身走进了石洞厨房。石冥灵手捋乱得打结的胡子会心一笑:“孺子可教也,此子非是池中之物,日后定能乘风化龙,傲视天下!可笑整个学院都瞎了眼,差点就使得明珠蒙尘,麒麟没于野啊!” 吃完饭,石冥灵把那个硕大的布袋往夏风肩上一搭,把货郎鼓塞到夏风手里,他转身就走出了山洞向虎冢峰山下走去。 夏风没有反抗,既已下定决心要好好修习,他就不在乎这点儿事情,随遇而安,且看且走就是了。 “啷啷啷”夏风挂着大布袋,身背点墨枪,摇着货郎鼓向山下走去。朝阳还没升起,清晨的风格外的清爽。 夏风跟着石冥灵下了冢虎峰,来到了武学院所在的武胜峰。这武胜峰高峻险峭,如同一柄刺入苍穹的利剑,透着股锋锐、凌厉、傲然的气势。 一路登上了武胜峰,夏风看见武胜峰的广场之上有无数的学员正打着拳。他们拳掌变换,身法自如,拳出如蛟龙出水,掌落如开山裂石,断玉分金! 那些学员打得虎虎生风,他们身姿矫健,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他们拳掌相交,气势惊天!腿脚来去,如狂风扫落叶,劲风清寒雪!在那些学员身边,有数名导师正不断指点着。 八学院中每个分院都一样,每天都会有导师在分院进行修习指导。学员们可以在导师的指导下修习,也可以自行修习。 今天在武学院接受导师指导修习的大多都是新学员。老学员们并不想和这帮新人一起凑热闹,他们大多都选择了自己修行。 夏风眼神炙热地看着那些武学院的成员,心里羡慕不已。石冥灵在一旁斜看了夏风一眼:“想学?这些只是花拳绣腿儿,回去我教你更好的!保证比这强!” 夏风看着那些武学院的成员,他抹了把口水又鄙夷地看向了石冥灵:“得了吧!你老人家吹什么牛呢?收破烂儿就收破烂儿呗!但咱做人得踏踏实实,敢于面对现实,绝不吹牛※!绝不自欺欺人!” 石冥灵没好气地一笑,他没接夏风的话茬儿,而是开始讲起了他们收破烂儿的工作。他们收的破烂儿主要就是一些学院里别人不要了的典籍、兵器、丹药、药材等等。 比如,在国学院他们主要收的就是一些关于权术、谋略的典籍。武学院则可以收到些辅助武学修炼的器材、典籍。而药学院则以丹药、药材为主。匠学院则收些兵器、傀儡、机械等。至于礼学院,他们可以收些乐器、礼仪法器、祭祀礼器等。 不得不说的是,通学院就相当于一个大货场,因为通学主要学的就是国事、商事的交际手段与贸易流通。在通学院,他们可以收到更多的东西。 在术学院,他们可以收到一些测绘图、阵法图、各种珍稀动植物、矿物等。在仙学院他们甚至收一些秘闻、秘术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尚且没被研究明白的东西。 总之,但凡是别人不要的,他们都收!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用金币、银币收购。 夏风不知道石冥灵收这些干嘛?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购买别人的破烂儿?虽然那些都是人家不要了的东西,但有时也是需要花钱别人才肯给的。 夏风对收破烂儿没什么兴趣,他看起来像是在听石冥灵讲收破烂儿的事,其实一心扑到了那些武学院的学员的一招一式之上。 石冥灵知道夏风一心只想着修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子,你听我的没错!我带你轮流在各分院收破烂儿,你可以轮流听各分院导师的指导与讲解,这对你来说好处不小! 再说,你现在还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收破烂的好处了!不然,你以为为师真是个傻子、白痴吗?我就那么愚蠢?做些没用的事情? 好好跟着为师,终有一日你就知道跟着为师是对的!别人想跟,我还不愿意呢!” 夏风半信半疑,石冥灵恨铁不成钢地说:“臭小子,你咋那么死脑筋,不开窍呢?就比如现在,这武学院的导师在讲解,你可以去听啊!这些个学员在打拳修炼,你也可以跟着一块儿打嘛! 等导师们讲完了,学员们练完了,他们这时就会自行参悟、修炼,这时我们才开始自己的收破烂儿工作。我们在武学院如此,在其他分院也如此! 学院中大多学员都只主修一学,但为师不允许你这样。 为师带着你轮流在八分院中收破烂儿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让你八学兼修!任何一学你都不准落下!为师的一片苦心,你咋就当成了驴肝肺?” 夏风怔住了,他没想到石冥灵竟然说出了那么一番话来。夏风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个破烂儿师尊石冥灵。自己这个师尊虽然不靠谱,但是夏风能感受到他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显然,石冥灵并没有如同学院院长、长老、导师们一样因为自己的资质而把自己当成破烂儿货,反而对自己期望很高! 夏风看着浑身脏兮兮,邋里邋遢的师尊,再次躬身一拜:“徒儿愚钝!还请师尊见谅!徒儿一定将八学都修习好,不负师尊的期望!” 石冥灵眉头舒展开来,他爽朗一笑:“这就对了嘛!实话告诉你罢,现在你看到的、听到的那些导师的指导、讲解,以及学员们所学的东西委实不咋滴! 不过,再差劲儿,我们也得认真听,认真学!因为,凡事都不可一蹴而就,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能夯实基础! 再者,差的东西,有缺陷的东西,我们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乃至收破烂儿收的多了,什么样的好?什么样的坏?都有哪些优点?有哪些缺陷? 无论是八学也好,破烂儿货也罢,时间一久,我们都可以一目了然!这对于我们的修行来说,正是习他人之长,补己之短,鉴他人之短,以助己长的道路啊! 小风,你只有这样日日坚持取长补短,精益求精才能终成大材!这就是为师的破烂儿理论,你可记住了?” 夏风被石冥灵的破烂儿理论震撼住了!是啊,万事万物各有优劣短长,以这万事万物为参照,如同照镜子一般。既可观摩出他人、他物的优劣,也可证见自身的长处、短处。 这样子日日观照自身,日日精进才是修行的大道,也是人生处事的正道。 第94章 上善 夏风再也不去猜疑石冥灵的修为了,也不在乎石冥灵的形象和收破烂的事情,他只知道今天早上于山洞中的话与其现在的一番话让自己受益匪浅! 人不可为外事、外物和别人的看法所误,更不可自误!同时,也应时时以他人、他物为参照,提醒自己精益求精,取长补短! 夏风深感像石冥灵这样的就是一位名师,与他的身份地位和所做的事情无关。 石冥灵一看夏风终于开了窍,他也知道夏风执着于修行,于是,他就给夏风讲起了武学的知识。武学的修炼,分为炼凡、炼武两个阶段。 炼凡是对身体的强化与改造,使人在不断的磨练下蜕去平常人的肉体凡胎,所以叫炼凡。 炼武是对身体的进一步强化改造,使身体进一步蜕变,慢慢地使身体完成了质的转化,这是一种根本性的转化,如同身体的涅盘新生! 如果说炼凡是从一个凡人褪去凡胎成为修行之人的话,那么炼武就是真正的登堂入室,彻底完成根本性的转变,这才算是修行有成! 至于炼武之后,那就是传说中的修仙了。修仙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不可及,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炼凡是对身体强化、改造的一个过程,会对人的手、脚、头、腹背、腰脊椎逐步开始磨练强化。炼凡从磨练强化双手到强化腰脊椎一共分为五个阶段。 炼手称为了凡境,炼脚称为却凡境,炼头称为断凡境,炼腹背称为蜕凡境,炼腰脊椎称为化凡境。每一个阶段都分为九炼,只有了凡境达到了九炼完满之后才可以进入却凡境的修炼。 同样的,只有却凡境九炼完满之后才可以进入断凡境的修炼。断凡、蜕凡、化凡都是如此。当化凡达到九炼完满之后,也才可以进行练武境的修炼。 这是大夏国乃至元界有史以来经过无数人的修炼、感悟所得出的最佳修炼方式。关于炼凡的五个阶段以及炼武的修炼会有不同的功法。每个人都是看个人的意愿、机遇,选择自己的功法修习。 同时,除了功法之外还有众多的战技供人选择。这也是看个人的自身状况、机遇而定的。无论功法还是战技都要看自己如何选择?有什么样的机遇? 功法、战技对每一个修行之人来说都非常重要。因为功法、战技不仅影响着自身的战力,还关乎着他们在修炼的道路上能走到哪一步?能走多远? 越好的功法、战技能让一个人的修炼变得更完美,战力更强!而差的功法、战技则会使自身的修炼,战力的发挥出现缺陷! 夏风天听得如痴如醉,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大门已然向他敞开!以前尚山的教导是让他们筑实根基,如今才是他们真正修炼的开始! 夏风听着石冥灵的讲解正痴迷,却忽然发现那些学院的导师已经停止了指导、讲解。而那些学员也结束了集体修行,开始散开各自修炼起来。 夏风暗感可惜,他还没能听那些导师们的讲解呢!也没能和那些学员一起练拳! 石冥灵看出了夏风的遗憾,他轻松一笑:“没事儿,我们每天轮流到八学院收破烂儿,日子长着呢!机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天!” 夏风点头,那倒也是,修炼这事儿急不来的!夏风正思索着修炼的事,石冥灵猛地拍了下夏风的肩:“愣着干什么?干正事儿啊!” 夏风一愣:“什么正事儿?” 石冥灵脸一板:“你说呢?咱们是收破烂儿的,来这能干啥?风花雪月?我一个老头子和你个娃娃也搞不得风花雪月吧?” 夏风一拍脑瓜,得嘞,他知道了!于是,夏风把挂在肩上的大布袋正了正,把货郎鼓“啷啷啷”地摇了起来。石冥灵气恼地瞪着夏风:“这就完了?” 夏风神色古怪:“不是这样?那还能咋滴?” 石冥灵一拍大腿怒道:“你喊呀!收破烂不得喊吗?” 夏风立时顿悟,他一边摇着货郎鼓,一边喊出了声儿:“收破烂儿!收破烂儿!旧书、旧兵器、废丹、废药、废材、废物都收啦!不要的灵物、宠物、青壮男女,老弱妇孺、老婆孩子,丈夫女儿,通通都收啦!……” 夏风这一喊,不仅石冥灵,那些导师、学员们也全都轰然而倒,现场是人仰马翻,遍地倒栽葱儿!收破烂儿就收破烂儿呗,怎么喊的跟人贩子似的?连人家的家小、老婆孩子都收?这什么鬼? 那些学员向夏风围了过来,他们有好奇,有同情,有鄙视,也有嘲讽,还有一些则是打着看热闹的注意。 “破烂拜得破烂师,破烂收得破烂徒。破烂货收破烂货,烂货破烂成一家。你叫夏风对吧?哟!这身行头挺配你的呀!要是衣服也跟你破烂师尊的一样破烂就更配了!”一个衣着华贵却显得尖酸刻薄的学员轻蔑地嘲讽着。 夏风冷冷一笑:“是,我是收破烂儿的破烂货。我看你还勉强凑合,怎么样?让小风爷收了你?” 夏风说着已经打开了大布袋张开着,示意那名尖酸刻薄的学员自己进到布袋里去。周围的学员越围越多,他们冷嘲热讽地在旁边看着热闹:“洪洋,那破烂儿货说要收你诶!” “嗬!破烂儿货上手挺快呀!昨日还像烂泥似的,今儿这滩烂泥居然嘚瑟起来了?” “你那五个好友可是天之骄子,是院长、长老们的宠儿啊!可惜,唯独你是个破烂货,真是丢人啊!” “洪洋,他要收你呢!你不打算收拾一下这破烂玩意儿?放心!他那几个朋友跟着院长、长老们修习呢,没人会出来帮他!” “对对对!洪洋,你就当踏了滩烂泥,收拾一下这破烂儿货!他那个破烂货师尊看起来也是个十足的废材,他俩就是废物一双!” …… 那个尖酸刻薄被称作洪洋的学员斜睨着夏风:“乡巴佬!破烂儿货!你真有脸出现在学院啊!丢人现眼!影响咱们学院的风貌,你还是滚出学院吧!” 夏风看着那些唇枪舌剑,讥讽不休的学员和那个刻薄的洪洋,他不屑的一笑:“几个爬虫!吃了坨※就得意洋洋地到处乱喷,也不嫌恶心!” 洪洋恼羞成怒:“既然你找死,那可怪不得我了!” 洪洋说着露出了一抹狠色,摆出了动手的架势!夏风怡然不惧,他这些年在尚山的教导下天天和自己的伙伴们对战,又历经无数劫难,对付这些跟自己一样的新学员,他有把握能将他们打得连老娘都不认得! 夏风点墨枪“当”的一声往地上一杵,傲视着众人:“小风爷就在这儿!爬虫们,你们哪个想上来讨打的就来吧!无论是单挑,还是一起上!小风爷让你们一只手,若是小风爷用了两只手就算我输!” 那些个学员们气势汹汹,他们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前教训夏风。夏风身上战意升腾,他今天要一雪前耻,扬眉吐气,好好儿的让这些人知,知道什么叫小风爷发疯! 夏风一枪在手,已有了虽万人吾往矣的无敌之势,不料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他愤怒的回头一看,却看到石冥灵正在怒视着自己! 石冥灵恨铁不成钢地说:“小子,我让你收破烂儿,没让你斗勇耍横!过刚易折,你不懂吗?” 夏风正憋闷,如今正想好好的撒一下气却被石冥灵生生地憋了回去。他心里很不痛快,但也不好反驳自己的师尊。 夏风无奈地把点墨枪插在了背后。那些学员轰然大笑起来:“哟!一老一小两破烂儿货挺会装啊!” “破烂儿货就是破烂儿货,不仅破烂,还怂!是个怂货!” “烂泥就是烂泥!乖乖儿地在地上给人踩就是,装什么大瓣蒜啊!哈哈哈!” …… 洪洋讥讽着说:“夏风,你和你这个破烂老货儿师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倒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啊!哈哈哈……” 夏风钢牙紧咬,恨不能一枪横扫了眼前这群跳梁小丑!只是石冥灵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这让他心气憋闷的快炸了! 石冥灵呵呵笑着对那群学员们说:“各位小友,你们可有什么不要的东西?老头我愿意以适当的价钱收购。我这徒儿不会做生意,小友们勿怪!勿怪!” 石冥灵点头哈腰地赔笑着,那些学员得意的大笑起来。夏风看着自己的师尊如此没骨气地赔笑,看着那些学员们得意的丑恶嘴脸,他的脸憋成了紫色,钢牙都要咬得崩碎开来! 夏风何曾受过此等羞辱?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师尊如此低声下气?修为低微?就算修为再低微,也不该如此低声下气,受人羞辱! 夏风已经气得浑身颤抖,脑袋都开始发晕了,再这么下去,估计真得七窍生烟了! 那些学员看见夏风有气难出,憋闷难受的样子,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嘲讽起来。 那些学员一个个的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一些杂物砸到了夏风的身上,脸上。那些砸过来的东西什么样的都有,手巾、书籍、废丹药、破兵器…… “大爷赏你的,拿去!哈哈哈……” “本小姐赏你的!” “小爷我赏你了,好好收着,唏唏唏……” “唉!大爷我想赏你来着!奈何身上没有与你相配的东西。爷赏你一口口水吧!啊……呸!” …… 夏风重新抽出点墨枪,他要宰了这帮泼材烂货,他要血洗了这帮狗东西!可是,石冥灵一手死死地锢住了夏风一手不断捡着那些被扔过来的杂物。 石冥灵开怀地捡着、笑着:“谢谢各位小爷、小姐们赏赐!谢谢!谢谢!大丰收啊!嘿嘿……” 夏风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他今天受到的羞辱与憋屈胜过昨日的百倍千倍!夕阳照射下,夏风木然地跟在石冥灵身后向山下走去。 石冥灵佝偻着身躯,暮气沉沉,如同那坠在天边的夕阳,他叹了口气:“为师不在乎别人的羞辱,我在乎的是你沉不住气!受不得半点激! 我知道那些学员动手的话打不过你,但是你今天一旦动手,你就输了!不是输给了他们,而是输给了你自己! 因为你已经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被情绪控制了!你输给了自己的情绪,成为了你这激怒的情绪的奴隶!它让你动手逞强,你就逞强!它让你斗狠,你就斗狠!这不是输给了你自己吗? 为人处事有时候就该外圆内方,任它万事万物千变万化,我心中泰然自若,窥然不动,对外则圆润处之! 小风啊,你可击打过水?水会反抗吗?抽刀断水水更流,上善若水,水是最近乎道的! 然而,水也是最具有力量的,它一旦决堤,就奔涌呼啸着殄灭生灵,覆没千里!更别说那海上的惊涛巨浪,在它面前,一切都将被吞没殆尽! 水近乎道,不为外物所动,却细则润物无声,巨则生灵涂炭!小风,我不管你今后修为如何?等你真正能做到心如止水,也就算出师了!” 夏风只记得今日之羞辱,铭心刻骨,石冥灵的话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他仍然一声不吭地走着。 第95章 夏风被吓疯 回到冢虎峰,夏风还没完全消化石冥灵的话,要他做到如石冥灵所说的那般,对他来说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石冥灵知道夏风的心性锤炼不可操之过急,他进了山洞,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没过多久,石冥灵就从他的卧室走了出来塞给夏风一本书。 夏风愣了一下,不明白啥意思?石冥灵自豪地扬起了脸:“你不是想修炼吗?不是羡慕那些个学员的花拳绣腿吗?为师这儿有一套功法与战技融为一体的武《五凶诀》!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胆儿练了?” 夏风半信半疑,这不靠谱的老头儿不会又忽悠自己吧?夏风拿起书一看,书面是崭新的,他随手翻了翻,脸色就黑了下来。 夏风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果然,这糟老头子坏的很,简直是坏得流黑水!那本书上的字歪歪扭扭,字痕清新,显然不是什么古籍传本。 再看那上面的图解,那画奇丑无比,幼稚滑稽,就像是出自孩童之手。 夏风抬头给了石冥灵一个白眼儿:“这书是你写的吧?上面的图也是你画的吧?这就是你说的比武学院那些学员还厉害的牛※功法、战技?” 石冥灵得意一笑:“徒儿果然聪慧绝顶!这书的确是我写的,图也是我画的。这《五凶诀》融功法、战技于一体,一旦练成,绝对是威力惊世!恐怖绝伦!” 夏风脑门一抽:“呵呵,师尊,你的确是够惊世!够恐怖啊!你简直是坏得惊世!忽悠人的本事恐怖啊! 你就自己随便乱写瞎画,整出这么本破书就瞎吹什么《五凶诀》?还叫我练?你忽悠我还忽悠上瘾啦?小风爷不练!谁他喵的信你个糟老头子谁练!我信你个鬼!” 石冥灵叹了口气,像是伤透了心,他心痛地看着夏风:“这书是为师写的,图也是我画的不假!但是这书的原稿是为师从仙学院收来的秘术残本! 为师耗尽心力才终于利用残本秘术创出了这《五凶诀》,我更是已经在多年的收集下凑齐了修炼《五凶诀》的材料! 甚至当年我还去轮回寺讨要过他们的镇寺之宝《涅盘经》观看,以配合《五凶诀》形成完美的修炼!只是轮回寺无论为师以什么条件交换,他们都不肯借我看一眼。 后来,大夏出了一个天资绝世之辈,他是轮回寺中的绝世高手,号称当世无敌!更有传闻称他证悟《涅盘经》道果,突破了炼武镜,半只脚踏入了修仙的境界,此人叫尚山! 为师当初为了完善《五凶诀》,想让《五凶诀》借鉴《涅盘经》涅盘之力,使得修炼《五凶诀》大成后可以神魂永固,肉身不灭,形成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我曾一度苦苦寻觅尚山此人,但后来发现,尚山无故失踪了。 我苦求轮回寺未果,寻觅尚山也以遗憾告终。最后,我只能回到了若水学院独自研究。经过我多年收破烂儿收集的材料和研究,我炼出了配合修炼《五凶诀》的药。 我取药名为“涅盘液”!这种药能配合修炼《五凶诀》,使得修炼效果极佳,且对修炼过程中肉体的损伤具有极为惊人的修复之力! 只是可惜,没有能借鉴《涅盘经》。这《五凶诀》配以涅盘液修炼后虽然可使肉身强悍,自我修复力惊世骇俗,在炼凡境中少有可匹敌者。但是,最终也没能达到神魂永固,肉身不灭的程度! 没能借鉴《涅盘经》创出最完美的《五凶诀》,是为师此生最大的遗憾!” 石冥灵说着,他的身上暮气更重,仿佛一下子又老了许多。夏风刚开始听石冥灵说《五凶诀》的事情时,心中腹诽不已。但他听到石冥灵说到尚山和《涅盘经》时,他整个人都被震撼得傻在了当场! 石冥灵没见过尚山,但他知道尚山和《涅盘经》,更是一度苦苦追寻,想一观《涅盘经》。可见,石冥灵不是一般人!这让夏风感到意外、震惊! 让夏风更震惊的是,在石冥灵的口中,尚山曾经居然如此恐怖,名震大夏,号称无敌,更是半只脚踏入修仙境界,成为半仙的存在! 而让夏风惊喜的是,尚山曾告诉过自己,师娘慧莲与尚山神魂相融的菩提树都已扎根于自己的神魂之中,守护着自己的神魂! 而且,证悟《涅盘经》道果的慧莲师娘与及菩提树已将《涅盘经》之力融于自己的神魂,乃至肉身之中! 夏风怔怔地对石冥灵说:“师尊,你说的是真的?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十一位师尊?而我的三师傅就是尚山!” 夏风双眼睁得大大地看着石冥灵。石冥灵听到夏风的话后也双眼放光,震惊地看着夏风!呼吸急促,两人都震惊地一时怔住无话。 片刻之后,夏风“咕”的一声吞了口口水,紧张兮兮地看着石冥灵:“我没修炼过《涅盘经》。但尚山先生曾告诉过我,他与我师娘证悟《涅盘经》的道果已融于我的神魂、肉身之中! 我的神魂、肉身时时刻刻都被《涅盘经》之力滋养着!不知这样的话我能不能练成完美的《五凶诀》,并最后大成,从而使神魂永固,肉身不灭?” 石冥灵苍老的身躯簌簌颤抖着:“踏破铁鞋无觅处,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苦苦追寻,执着半生而不得,如今,我的心愿竟在你身上看到了完成的希望! 我的心结也将由你解开!缘分哪!缘分!天机难测,缘分难猜,缘法强求不得,缘分一到则水到渠成!这就是天意啊!” 夏风听得一阵恶心、肉麻:“师尊,您老措辞用词能不能恰当些?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是痴男怨女两口子的事?咱们这一老一少的,你说这些话我瘆得慌!” 石冥灵哈哈一笑,他老手一揽,抱过了夏风的肩膀:“是肉麻了点儿!不过,老头我高兴、喜欢、乐意、爱!你能咋滴?哈哈哈……” 夏风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落荒而逃:“糟老头子!老不正经!老不羞!没个正形儿……” 夏风十分激动,既然《涅盘经》之力已悄然滋养着自己的神魂、肉身,那他对《五凶诀》则火热地期待起来! 夏风立即翻阅起冥灵所创的《五凶诀》。这一翻看,夏风就立即瞪着眼骂起了石冥灵:“你变※态啊!” 石冥灵正高兴,猛的一听夏风骂自己,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咋的啦?” 夏风把那本《五凶诀》丢还给石冥灵:“你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虐待狂!你简直就是个魔鬼!凶残的恶魔!” 原来《五凶诀》的修炼是要把人体的熬炼当成炼器一般经过高温熔炼,再经过锻打,最后用极寒之物淬火。这压根儿就是把人如同兵器和傀儡一样炼制! 《五凶诀》的修炼也同样分为五个阶段,那就是炼手的了凡境,炼脚的却凡境,炼头的断凡境,炼腹背的蜕凡境,炼腰脊的化凡境。每个境界也分为九炼,是九个小阶段。 别人在每个境界怎么修炼,使自己的身体强化、蜕变,夏风不知道。可《五凶诀》的修炼太过凶残、残忍了!那哪是修炼啊?分明是把人当做兵器、傀儡一样炼制! 修炼《五凶诀》第一层了凡境时,需要如同炼器熔炼过程一样,把双手放进极热之物中灼烧、熔炼。 等到双手完全承受不住,达到了身体的极点之后,立即把手伸出,然后如同炼器的锻造一样用大铁锤反复锻打,熬炼出双手的杂质。最后,再把双手如同炼器淬火一般放进极寒之物中淬火、冷却! 这样子如同炼器一样锻炼自己的双手,千锤百炼之后才能达到完美的了凡境炼手的第一炼! 而想要达到了凡境九炼,则需要经过无数次锤炼才能达到了凡境圆满,进行下一个境界却凡境的修炼! 同样的,却凡境、断凡境、蜕凡境,化凡境,也是以相同的方法对身体不同的部位进行熔炼、锻打、淬火,最终修成强悍的肉身! 夏风胆战心惊,他光想想都害怕!他原以为自己发疯已经很可怕了,谁能想到这石冥灵更疯!石冥灵简直是个疯魔! 夏风想象着自己把手伸进锅中熔炼的可怖景象,他就呼吸困难!这手放进去不就熟了吗?再一想到还要用大铁锤狠狠地砸,狠狠地锻打,他就心肝儿都颤了。这大铁锤一砸,自己的手不就成了烂泥了吗? 而且,最后还要放进极寒之物中淬火,那太恐怖了!难不成在砸成肉泥后,把自己化成肉泥的手再揉搓成手的形状放进极寒之物中冻成冰块,那冰块手就能像正常的手一样用了? 夏风想着想着,他双眼睁大,额头冒冷汗,身躯颤抖,一时丢了魂!炼手的了凡境已经如此残忍、恐怖,炼脚的却凡境不用想也知道同样骇人! 到得炼头的断凡境,那可真是让人闻风丧胆了!把头放进锅里煮就算了,还要拿出来用大铁锤锻打。这一锤砸下去,脑瓜不就跟个烂瓜一样碎裂开来了吗? 到时,脑浆、血肉掺合在一起,跟渗血的豆腐花一样,这也太他喵的襂人了!这还能有命吗?这死的得多恐怖,多残忍啊! 还有炼腹背的蜕凡境,炼腰脊的化凡境,那不是得活活把自己煮了?下油锅?下火锅?煮了之后,还得把自己砸成烂泥?夏风终于被吓疯了,他这一次是被一个老疯子给吓疯了! 石冥灵看见夏风心神皆颤的模样,他嘿嘿一笑:“怎么?怕了?这《五凶诀》练成后,每一个境界都会配有一套战技与五凶相应。 五境界战技分别为,了凡境炼手为梼杌拳,却凡境炼脚为混沌腿,断凡境炼头为穷奇撼山,蜕凡境炼腹背为饕餮吞天,化凡境炼腰脊为烛龙玄冥。 无敌的肉身,再配以无敌的相应战技,我保证你能在同境中无敌!怎么?小风,你刚才不是挺喜欢《五凶诀》的吗? 而且,你身具《涅盘经》之力,再辅以我炼制的涅盘液修炼《五凶诀》不是正好吗?《涅盘经》之力和涅盘液会让你的肉身不断在毁灭之中涅盘重生,变得更强! 你的神魂有《涅盘经》之力滋养、守护。你的神魂不灭,你的肉身便可在修炼《五凶诀》时修复再生!小风,你修炼《五凶诀》的话是再好不过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有你如此的机缘!” 夏风脸色发白:“那个……师尊咱们没那个条件,也没那个修炼《五凶诀》的合适材料啊! 再说了,我就算能把自己丢进锅中熔炼,我怎么用大铁锤锻打自己?自己砸自己不现实啊!是不?这《五凶诀》咱还是不练了吧!” 石冥灵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得练!所有材料这些年我已经收齐了。至于锻打的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我炼制了傀儡,傀儡可以负责对你的肉身进行挥锤锻打。 而且,经过我的精密计算和设置,傀儡的力道恰到好处。傀儡会把你的肉身承受极限点不断提高,从而完成最完美的锻打。” 夏风是真的疯了,被《五凶诀》的修炼方法和他的师尊石冥灵给吓疯了。他双眼无神,嘴里只剩反反复复的那么两个字:“疯子!疯子!疯子!……” 第96章 炼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练……”夏风挣扎着。 “来嘛!别怕!来,乖!别怕……”石冥灵拉着夏风往石洞里拽去。 夏风惊恐地拉着石洞门边上的石头凄厉地叫着:“粉身碎骨浑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间!我、我……我怕呀!” “来吧,乖徒儿!乖!一点儿也不疼!别挣扎了!没用滴哟!嘿嘿嘿……”石冥灵邪恶地笑着。 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传出了惊恐、凄厉的惨叫和兴奋、激动的呼喊之声。石洞内,石冥灵关上了石门,还特地找了把大锁把石门锁上了。 石冥灵架起了一口大锅,然后他从石洞边上那一堆堆的矿物、药材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中挑拣着。之后,石冥灵把那些挑拣过的东西往锅里一放,那锅里立马冒起了烟。 然后,在夏风惶恐的注视下,那些东西融化成了一锅不断冒着泡,沸腾翻滚着如同岩浆般的液体。 夏风惊恐地缩在了墙角,而石冥灵又在那一堆堆海量的莫名材料之中挑拣起来。挑拣好后,石冥灵把材料全部放进了一个大缸中。 那些材料放进大缸中后“嘶嘶”地冒出了寒气。寒气飘起来后升到石洞顶,把洞顶、石柱都冻成了冰!那大缸周围也结起了厚厚的一层冰,而那大缸之中的材料却融化成了一缸透明的液体。 石冥灵忙完这些又从石洞的墙角不显眼处激活了一个傀儡。他指挥着傀儡把锻造台搬到了那锅“岩浆”和“冰水”的旁边。 做完这一切,那个傀儡举起大铁锤站到了锻造台旁边,而石冥灵则转身看向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夏风。 石冥灵用疯狂、邪性的目光看着夏风,夏风则恐惧、颤抖着说:“师尊,咱别练了,成不?这样真的会死人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哦,不!上有老,自己小,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成不?算我求你了!” 石冥灵满怀期待,他用火热的目光看着夏风:“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百炼成钢,千锤百炼锻真金啊!徒儿,人生就是如此! 莫怕,要勇于面对现实,直面惨淡的人生,挑战自己的极限,与命运作斗争!说白了,你不玩命,那只能被命运玩儿!被命运捉弄! 为师为了凑齐这火灵天炎、冰灵寒母的材料,可谓是耗尽心血啊!你别小看这小小的一锅火灵天炎和这一缸冰灵寒母。 其中每一种材料可都是为师低声下气凑齐的!小风,快一点儿,别浪费了! 你放心,有为师炼制的涅盘液让你服食之后,再涂上一层在身体的表面。这样的话会最大程度减少你的痛楚,也会让你的身体恢复能力在药效期内提高无数倍!小风,为师可都是为了你好!” 夏风终于明白什么才叫疯子!这石冥灵就是个赤裸※裸的凶残、邪恶的老疯子!夏风坐在石洞角落不为所动,他可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石冥灵眼看夏风不肯配合,他脸上现出一抹不忍:“小风,那你可就别怪师尊用狠的了!” 石冥灵说着,他又从石洞边上催动了一具傀儡。那具傀儡冲来,死死地锢住了夏风。傀儡将挣扎惨叫,惊恐骇惧的夏风拖到了那锅沸腾的火灵天炎前方。 石冥灵拿着一个葫芦走到了不断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傀儡禁锢的夏风面前。他打开葫芦往夏风的双手上倒出了一种芳香的青色液体并用青色液体包裹住了夏风的双手。 夏风感到一阵清凉舒爽,连骨头也酥酥麻麻的异常舒服。不过,夏风可不敢沉迷于那舒服的感觉,他剧烈挣扎着,因为他知道石冥灵要干什么! 石冥灵不顾夏风的惶恐挣扎,他拿起葫芦就往夏风口中灌了两口青色的液体。夏风挣扎、呼喊中被呛得差点断过气去!夏风被呛得涕泪横流,仍然不甘地挣扎着。 石冥灵露出心痛的神情:“小风,别怪为师心狠,全都是为了你好!为师自己也练过这《五凶诀》。只是为师无缘《涅盘经》,所以终究未能练成完美的《五凶诀》。 你可不一样,你只要好好去练《五凶诀》就可以了!因为你的肉身、神魂本身就已被《涅盘经》之力时刻滋养着,这是天大的机缘啊! 你只要肯练这《五凶诀》,一旦练成,那绝对是最完美的大成啊!小风,有涅盘液的加持、防护,你不会有事的,相信为师!” 石冥灵说完,那个禁锢住夏风的傀儡猛地抓住夏风的双手就按进了那锅沸腾的火灵天炎中。 “啊!”,夏风发出一声惨叫,那凄厉的惨叫仿佛喉咙都溅出了血似的! 夏风感到一阵强烈无比的灼热剧痛!他看见自己锅中的手一瞬间就被那恐怖的火灵天炎烧焦了,煮烂了!他的肉都脱落了下来,看见了骨头! 夏风的手白骨森森,血肉模糊!一刹那间,夏风的手骨又立马被烧得一片通红,仿佛要融化了。 夏风剧痛、惊恐地就要昏过去,可是他的双手,他的身上却泛起了青光。那是涅盘液起了作用,这青光让夏风保持了清醒。 可是,夏风宁愿自己昏过去。因为那双手被烧灼、煮烂的恐怖剧痛和残忍可怕的场景,实在是让夏风受不了!他的心神都快要崩溃了! “啊!……”夏风嘶吼惨叫,拼命挣扎,然而那具傀儡却无情、冰冷地禁锢住了他的一切。那具傀儡机械地服从着石冥灵的指挥,任夏风如何挣扎也无用!夏风的手已经惨不忍睹,不能再算是手了。 这时,那具傀儡把夏风的手从火灵天炎中拖了出来,然后死死摁在了锻造台上。夏风的手刚被摁到锻造台上,那手握大铁锤的傀儡立即狠狠地抡起大铁锤砸向了夏风的手。 “啊!……”夏风惨叫着,疼痛、恐惧一次次地使夏风的心神在崩溃的边缘游走。锻打之后,夏风的手骨断裂、粉碎,血肉模糊。 那禁锢住夏风的傀儡立即把夏风的手摁进了那缸冰灵寒母之中。夏风的手刚一进入冰灵寒母之中就立即冻结成了冰。 这一瞬间,夏风感觉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窟,要整个人都冻成冰块似的。那冰灵寒母不仅冻得他全身发抖,冒寒气,更是冻得他身上出现了冰渣。 最可怕的是,夏风感到自己被摁进缸中的双手,在一阵极寒剧痛之后,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彻底的坏死了,成了冰块,不再属于自己! 石冥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一声也不出。夏风则死命挣扎、惨嚎着,绝望、恐惧着。那具禁锢夏风的傀儡在夏风的手冻成冰块后不久就把夏风的手拖了出来,但它仍然死死地禁锢着夏风。 夏风的双手彻底的失去了知觉,甚至于夏风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如同他的身体已死去,而他的神魂还没有灭亡! 夏风神色惨白,表情木讷,他双眼无神,空洞洞地看着前方。石冥灵看着如同失去了生命的夏风,他心中沉闷发紧。 石冥灵仔细查看着夏风的双手,郑重地对夏风说:“小风,我知道你的痛苦,因为我也亲自尝试过。 你放心,有涅盘液的防护、加持与修复,再加上你身上涅盘经之力,我估计半柱香的时间后你的双手就能恢复原样,且比原来强上数倍! 只是可惜,这还远远达不到完满的程度。这了凡境的每一炼都得经过千锤百炼才行啊!小风,你可要坚持住啊!” 夏风依然木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没过多久,夏风恢复了清明,恢复了神智,他的双手也奇迹般的恢复了原貌!夏风怨恨地瞪着石冥灵,仿佛要把石冥灵生吞活剥了似的。 石冥灵震惊地看着夏风:“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还远远没到半炷香的时间,你的双手就恢复而且变强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有涅盘液防护、加持,有《涅盘经》之力滋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的! 这!这……好!好!好!这样一来,《五凶诀》修练的每一个境界,每一炼都需要千锤百炼的问题,就不需担心了。 有如此惊世骇俗,恐怖绝伦的恢复能力与速度,别说每一炼都需要千锤百炼,就是再炼他个几万锤也不怕了! 天才呀!天命如此啊!这《五凶诀》果然是为你而生的!小风,你真的是天资绝世!人中之龙啊!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夏风呆呆愣愣的没有理会石冥灵,他在思考着些什么。石冥灵不知道的是,夏风之所以能恢复的那么快,不仅是因为涅盘液、《涅盘经》,还因为他是天人之资,太阳之体! 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就是夏风体内有一股来自杜羞月果实所化的红色暖流在他体内不断游走,修复着。 夏风没理会惊喜的石冥灵,他一言不发,冷冷地走回了自己休息的那个石洞,躺在了石床上。 石冥灵看着呆若木鸡,不带一丝感情、生气的夏风,他心中沉重、发紧,不仅有心痛,也有惭愧和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石冥灵也回到了自己的石洞中,他不停地问着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过严厉、无情甚至残忍? 石冥灵止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自己执念太深,非要把这执念强加到夏风身上?还是真的为了夏风好?是不是应该经过夏风的同意? 石冥灵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一刻的他,苍老的身影显得萧索、落寞,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夏风躺在床上也没有闭上眼入眠,他死死地盯着石洞外边儿的漆黑。夏风的这个石洞卧房并没有石门,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石洞之外。 夜已深了,深得很寂静,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在这寂静的黑暗中也听不到夏风的呼吸声。夏风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夏风双耳仔细地倾听着黑暗中的一切声音。当他什么也没听到后,他又神色紧张地盯着自己卧室之外的黑暗。 过了片刻,夏风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也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一切都只剩下黑暗,死寂的黑暗! 夏风轻轻地拿起了点墨枪,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夏风背上了点墨枪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自己的石洞卧室,然后走出了山洞。他出了山洞后,悄然向冢虎峰下走去,他的身影没在了黑暗之中。 第97章 嘴脸 夏风向冢虎峰下走去,当他离山洞有一定距离之后,他就加快了脚步。夜漆黑地伸手不见五指,静地落针可闻。 夏风步伐急促地向山下走着,他要逃离这里,逃脱石冥灵的魔爪,逃出这个冰冷、丑恶的学院。 夏风厌恶这个学院,他厌恶那些势利的院长、长老、导师们,厌恶那些丑恶嘴脸的学员。他也厌恶石冥灵的一厢情愿、顽固疯狂,厌恶这鸟不拉屎的冢虎峰。 夏风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要先逃出这个学院,再想办法联系夏红舞、夏诗剑五人。夏风越走越快,他离走下冢虎峰已经不远了。 夏风神色紧张,脚步匆忙,他怕石冥灵发现了追上来,也怕学院的人发现后滋生事端。夏风就这么忧心忡忡,慌慌张张地走着。 “小风,你真的要走吗?”,夏风身后的漆黑中传出石冥灵苍老无力的声音。 夏风猛然转身看去,石冥灵的身影在漆黑之中蹒跚走来。夏风心中一慌,还是被发现了,他逃不了了吗? 夏风在这一刹那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天长老、导师们相互推脱,争执着不愿让自己进入他们分院的一幕幕。浮现出了学员们嘲讽、羞辱自己的丑恶嘴脸,也浮现出了石冥灵逼自己修炼《五凶诀》时顽固、疯狂的神情! 夏风一时感到耻辱,焦躁、愤怒,他想毁掉这里的一切,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他只有逃离这令他厌恶的地方,可是现在好像不行了,他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了!石冥灵像邪魔一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夏风冷冷地看着石冥灵佝偻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他想怒骂出声,却发现自己骂不出来,也不知该骂什么? 石冥灵走到了夏风的面前,拿出一本书递给夏风,他没有一丝生气,暮气沉沉地说:“小风,是为师错了!你想走……就走吧!为师不拦你。 这《五凶诀》为师既已送给了你,你就带走吧,省得为师看见它不安生。《五凶诀》你愿意继续修炼就修炼,不愿意修炼的话,这本书你存放也好,烧了也罢,丢了也可。总之,都随你愿意吧! 小风,你我师徒缘分虽然短浅,但好歹师徒一场,你要走了我不会拦。我只是想再跟你说几句牢骚话,省得你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辞而别,让老头我心里难受。” 石冥灵声音苍老无力,沧桑粗哑。他说完就转身向冢虎峰走去,他的身影佝偻、萧瑟,如同寒风苦雪中被压弯的老树。 夏风拿着《五凶诀》呆滞地看着石冥灵向黑暗中走去的身影。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检测资质那天石冥灵出现在广场收下自己的一幕,浮现出了山洞中、武学院、下山路上石冥灵开导自己的一幕幕。 石冥灵说过的话一遍遍地在夏风的脑海中回响着。夏风沉寂在了这漆黑的夜色中,漆黑的夜笼罩住了他的身形,他的表情。 …… “师尊!该起床了!再不起来,破烂儿都收不成了啊!”夏风扯着嗓门大喊着。 石冥灵“嗖”的一下冲出了他的卧室:“你没走?” 夏风嘿嘿笑着:“走?走什么?上哪儿去?” 石冥灵惊喜、激动又疑惑着说:“你昨晚不是要走吗?” 夏风故作疑惑地看着石冥灵:“走?小风爷昨晚睡前到外边儿散散步,没想到师尊您老人家也起来散步! 我还以为见到个老鬼、老混蛋、老骗子、老忽悠、老没羞呢?见着是师尊您,我才放下心来。 可您老人家又莫名其妙的乱说一通,说完之后又走了,我还以为您老人家得了失心疯呢?师尊,您没事吧?” 石冥灵看着装模作样,拐弯抹角地骂着自己的夏风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他那一口老黑牙都好像要松动掉落下来似的。 “啷啷啷……”夏风肩挂大布袋,手摇货郎鼓,跟在石冥灵身后走下了冢虎峰,向普济峰峰顶走去,那里是药学院的所在。到了峰顶,夏风跟在石冥灵身后跟做贼似的钻进了炼药堂。 一进了炼药堂,石冥灵就掏出了个小本本。他一边认真地听着那些导师的讲解,看着那些学员炼着药,一边在小本本上写着什么。 那些学员中有老学员也有新学员,他们正在导师们的指导下炼着药。夏风不敢出声,他怕影响了那些导师的讲解和学员们的炼药,那他就没得听,没得学了。 夏风看见石冥灵神神秘秘的用小本本儿写着,他好奇的小声问道:“师尊,你不会炼药?学得那么认真?不对呀?你那涅盘液咋来的? 师尊,你要是不会炼药我教你!我炼药老牛※了!曾经差点搞死全水族,还整出了两鼠王!最牛※的是我炼的药弄死了蝗妖,还搞死了妖王!我牛※不?师尊?” 石冥灵把夏风往旁边一扒拉:“别胡闹,赶紧认真听!认真学!为师正记着那些个导师、学员们的错漏、不足之处,好让为师能时时告诫自己! 这也能给为师提供新的灵感,让为师的炼药造诣更进一步!你小子赶紧学着点儿,别磨叽!” 夏风怀疑地看着石冥灵,这老头说的是真的?还那么认真?夏风没有深思,他认真倾听着那些导师的讲解,观摩着那些学员的炼药。 许久之后,夏风正听得认真,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喊道:“恭喜柳师姐!恭喜周师兄!你们果然是炼药天才,居然成功炼出了蜕凡丹!” 继此人之后,那些学员们纷纷恭贺出声:“恭喜!恭喜!” “柳师姐,周师兄就是厉害!” “就是!就是!恭喜!” “佩服!佩服!” …… 夏风循声望去,发现那里有一男一女手上各拿着一枚丹药欣喜地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那女子肤如凝脂,耳若垂珠顾盼间,,眉如远黛,眸似秋波。她琼鼻挺立而不失娇俏,言笑间,唇绽如桃花,娇羞惑人,轻启小嘴,皓齿如贝,一颦一笑如春风拂过,百花羞羞绽放! 这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她若精灵一般俏皮可爱,充满着青春气息,又如同天仙般纯洁无瑕,惹人怜爱! 而那个男子剑眉星目,鼻如玉柱,唇嘴棱角俊朗分明。他英挺帅气,俊逸不凡,谈笑间如同从阳光之中下凡的神使,让人心中不禁生起赞叹、钦佩之感! 这一男一女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如同天仙!他们让人赞叹之余,也不免让人生出一丝自愧不如的感觉。 那二人正兴奋地端详着自己手中的丹药,享受着来自周围人火热、崇拜的目光。夏风看了看他们手中的丹药,不屑地“切”了一声。夏风这不屑的声音,被离他近的人听见了,那些人刷的一下转过头看向了他。 “哟!这不是破烂货儿夏风吗?怎么?在武胜峰装完※,被羞辱了还不够,又到我们普济峰来装了?”一个学员阴阳怪气地冲夏风说着。 他这一说,那些学员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夏风。夏风被这些人嘲讽、鄙视地看着,他挖了颗空气鼻屎向那些人弹去:“看什么看?没见过风一样俊逸,风一样飘逸,风一样神逸的帅气小风爷吗?” 所有人都乐了,他们或带着冷笑,或带着嘲讽、愚弄的神色走了过来。当然,也有些人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准备着看一出好戏,而有些人则准备着落井下石。但也有少部分人例外,他们对夏风感到悲哀、同情。 夏风对这些人不屑,他已经看透了这帮人的嘴脸。石冥灵在一旁独自叹息摇头,想让夏风像他一样做到心如止水,恐怕难如登天!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吧? 那一男一女看见众人起哄着要过来羞辱、戏弄夏风,他们也走了过来。这一男一女走来,那些学员自发地让开了道,他们骄傲地走到了夏风面前。 夏风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饶有兴致地说:“你二人叫什么名字?你们很厉害?也要来戏耍小风爷?还是要小风爷把你们俩儿当破烂儿收了?” 那女子脸现一抹羞恼,羞恼之色让她嫩白的脸蛋儿出现了一抹红晕。这一抹红晕让她身上的青春气息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 那男子愠怒微现,不过他还是温文尔雅地说:“周游天下,云游四海,我叫周云。春风不渡柳长青,青衣依旧笑春风,她叫柳青衣! 听说你和夏长青来自同一个地方?呵,他可真了不得啊!青灵药体,真是厉害!一出现就让花长老收为了关门弟子!花长老更是时常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指导,悉心栽培,他可真是机缘不浅啊! 相比于他,你可真是够窝囊啊,居然沦落到在学院收破烂儿!不知道夏长青心里怎么想?呵呵……” 周云戏谑地看着夏风说着,其他学员们则偷偷小声议论了起来:“柳师姐、周师兄去年一入学院就展现出了惊人的炼药天赋。本来花长老已经准备要收他们为弟子了。那夏长青一出现,花长老就对柳师姐、周师兄视而不见了!唉……” “是啊!是啊!听说那夏长青还装模作样的不肯拜花长老为师!说什么如果是院长、副院长还勉强可以接受,真是无耻至极!” “就是!就是!他不仅抢走了柳师姐、周师兄成为花长老关门弟子的机会,听说还无耻地骂花长老是‘小娘们儿’!这种人真是卑鄙、无耻、下流!我呸!” “不仅是他,他那几个同伴也一个个的成了院长、副院长、长老们的关门弟子。真是可恶!可恨!可耻!” “不过老天有眼,他们的伙伴夏风不是遭了报应吗?哈哈哈……” “活该!这种贱货就该被一个收破烂儿的收走!” “说的对,夏风就是个破烂货!听说他还自称是什么天人之资,太阳体质,真是愚蠢,笑死人!哈哈哈!” …… 夏风听着周云的话,再一听那些学员的嘀咕、诋毁,他就明白了。这些人对夏红舞、夏诗竹、夏诗剑、地瓜、胖墩那是羡慕嫉妒恨!他们是有气儿没地撒,正好可以撒在自己身上! 夏风冷冷地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帮作态的可怜虫傲然说道:“夏红舞、夏诗竹是我妹妹,夏诗剑、夏凡、夏长青是小风爷我的兄弟! 你们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招儿就冲小风爷来!别在那儿嘀嘀咕咕地诋毁、中伤我妹妹和兄弟!不然,休怪小风爷不客气!” 夏风说着,他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群,现出了铿锵铁血的气势! 第98章 独领风骚 夏风像是上了弦的弓,蓄势待发,石冥灵正要出声阻止,那名叫柳青衣的女子却开口说:“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也不是想找你麻烦,我只是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时,对于夏长青,我也不服,凭什么他就有资格成为花长老的弟子,而我就不行? 我自认自己不差,也比你们入学院早,凭什么我就不能成为花长老的弟子?而除了你之外,你的同伴们都成了院长、副院长、长老们的弟子?我就是不服!” 柳青衣气鼓鼓地说着,她那生气不服的模样儿倒像只鼓着嘴的可爱兔子。夏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想?但他却鄙夷地说了句:“切!那你不也是跟他们一样,他们也这么想!” 夏风说着斜视了一下那群学员。 “你!……”柳青衣气结,她一时憋得脸红扑扑的像桃似的,粉嫩、粉嫩的。那群学员一看见夏风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等人,压根儿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气势汹汹地辱骂着向夏风压来。 周云冷冰冰地说:“你那些同伴确实资质不错,夏长青被花长老看中我们也没办法。可你一个连一般资质都没达到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耍横?又凭什么敢如此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夏风不屑地看着那些气焰嚣张的学员们和柳青衣、周云淡淡地说:“你们比不过我妹妹和兄弟,心里不服不忿,那是你们活该!谁叫你们资质差?资质差就算了,还老是摆出一副小人嘴脸,叫人恶心! 收拾你们这帮破鱼烂虾,我一人足矣!压根儿就不用惊扰我妹妹和兄弟们,省得影响他们修习。今天小风爷把话撂这儿,八学院中但凡有谁不服不忿的,别找我妹妹和兄弟的麻烦,都冲我来! 八学之中甭管哪一学,你们有什么招儿,小风爷一人接下了!省得你们天天不服气,疯狗一般张嘴就咬人!” 夏风话刚说完,那些学员气冲冲的就要上来把夏风活撕了。周云抬手阻止了他们,周云鄙视着夏风:“就凭你?” 夏风毫不在意周云的鄙视,他自信地说:“对,就凭我!” 周云怒气上涌:“好!一个收破烂儿的也敢如此轻视我等?这世道真是变了!既然你敢说八学之中,任何人,任何招数你都接下,那今天我们就比比炼药! 你要是输了,就乖乖儿滚出学院,连破烂儿也别在这收了!你放心,学院里老资格的师兄、师姐们压根儿就懒得理你,他们不会出手对付你的。 我和柳青衣比你早一年入学院,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也不比谁炼的丹药品阶高。我们就比在一定时间内炼同一种丹药,谁炼的丹药品质最高,谁就算获胜!怎么样?你敢不敢?还是你跟在武胜峰一样,只是在装腔作势?” 夏风扬起脸用鼻孔看着周云:“比就比!不过我输了,你要我滚出学院,那要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石冥灵本来想劝阻夏风,但一见夏风和周云说要比试炼药,他就期待起来,他想知道夏风的炼药水平,想知道夏风的底气所在。 周云斩钉截铁地说:“我要是输了,从此以后对你退避三舍!就算不巧遇见了你,我也饶道儿走!” 夏风鄙视着说:“就这样?切!一点胆气和自信都没有,难怪花长老看不上你!你确实比我兄弟差远了!这样吧,你要是输了,我也不要你干啥,但你从此以后得叫我小风爷!怎么样?你敢不敢?还是你没这个胆儿?” 周云气得脸色胀红:“好!一言为定!今天,我就让你这破烂货儿滚出学院,从此消失!” 夏风一看周云怒气腾腾的样子,他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他转而对柳青衣和那群学员说:“你们呢?敢不敢跟小风爷比比?” 柳青衣脸一红,眼一瞪,气鼓鼓地说:“比就比!怕你?” 一众学员中有小部分人实在忍不了被夏风这个破烂货儿轻视、挑衅自己。他们脸红脖子粗地嚷着:“比就比,算我一个!” “我也来!” “我也比!” “算我一个,怕你这破烂货不成?” …… 夏风嘻嘻笑着不怕事儿大,看着剩下那些还没有出声正在迟疑或正打算看热闹的学员,他挖了一颗莫须有的鼻屎弹了过去:“你们呢?怂了?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喊我破烂货吗?不是把我当烂泥吗?怎么?你们不敢?还是你们只会满嘴喷※粪,其实你们还比不上破烂儿?比不上一滩烂泥?” 那些人再也受不了了,他们一个个青筋暴起,带着杀人的眼光看着夏风:“比就比!我会怕你?” “比了!让你这破烂货儿输得心服口服!” “我也比!我要让你从学院消失!” …… 于是,今天在场所有的新学员都参与了这场比试。他们实在受不了夏风的羞辱与挑衅!夏风嘿嘿地笑了起来:“既然都要比,那咱们就定下赌约,你们要是输了,就和周云一般都叫我‘小风爷’,我若是输了,就遂你们的愿,离开学院,你们可敢?” 这些学院已经对夏风忍无可忍了,更受不了夏风的激将,他们纷纷恶狠狠地瞪着夏风应下了赌约。 石冥灵看着轻松自如没有一丝紧张的夏风,他心中暗暗赞赏起来。而那些学院的导师们也被惊动了,他们严肃地走了过来。 因为人数众多,也为了公平起见,周云请了学院的导师们主持这场比试,也同时作为比试结果的见证者。 学院的导师们倒也乐得看学员们相互竞争,这对学员们的修习有好处,也对学院产生良好的修习氛围有促进作用。 于是,学院的导师们定下了比试规则。在相同的时间内炼制同一种丹药淬体丹,谁炼制出来的淬体丹品质最高谁就算获胜。炼制丹药过程中只能一次性炼制成功,若是失败了一次,即使时间还没到也不能重新炼制而判定为彻底输了! 淬体丹是一种增强体质的普通丹药,品阶不高也很常见。夏风他们这些年在尚山的带领修习下,经常炼制这种丹药以配合武学的修习。 炼制淬体丹对夏风来说很简单。但是,正因为这种淬体丹很普通、很常见,那些学员也是经常炼,经常服用的,所以这越普通的丹药炼制就越能看出炼药的水平!这让夏风想起了当年夏福炼制跳蚤药的场景。 想起了夏福炼跳蚤药的美好回忆,夏风笑了,笑得很开心!可是夏风的笑在那些学员看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那是夏风对他们赤裸裸的蔑视与挑衅,是羞辱与讥讽! 夏风和所有学员都已与药炉前站定就位,学院导师立即宣布:“比试开始!” 学院导师话音刚落,那些学员飞速地动起了手,开始了炼药。他们捡药材、调分量、升炉火,一个个动作娴熟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最沉稳快速,干净利落的就是周云与柳青衣二人。可见,他们的资质水平确实高于众人!能被花飞飞看重的,又岂能普通得了? 众人一个个动作敏捷流利,热火朝天地忙着。夏风却在慢慢悠悠地抓着药,一点一点地摸索着,掂量着。 夏风的一举一动看在石冥灵的眼中,他赞赏不已!而那些导师看到夏风拖拖拉拉的样子,他们鄙夷起来,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但那些导师更多的其实是在心里想着,夏风是烂泥扶不上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导师们认为夏风既然没办法赢过这些学员,那干脆泼皮无赖似的装一装样子,戏耍一下这些学员出出气罢了,并没打算真正地比试,也没那个实力! 一众学员全神贯注地炼着药,没人有空搭理夏风,更不可能在这时候分神去关注夏风,他们只专注于自己炼的药。而夏风依然不缓不急地平静捡着药材。 终于夏风捡完了药材,他升起了炉火,真正开始了炼药。这一炼药,夏风就本能反应地唱起了歌儿,扭起了腰臀:“阿牛!阿花!一个牛鼻子!拂风!唤雨!那个神仙水儿!我家门前那个闹呀!神神鬼鬼怕啊花……” 夏风这风骚、妖娆的歌声一起,四周顿时“轰轰轰”地炸响起来。那“轰轰轰”的声音有炸炉发出的,也有众学员栽倒于地发出的。 随着炸响声和轰倒声起,一股股黑烟冒了出来。接着,那些学员愤怒、凄厉,如同杀猪一般地嚎了起来:“不!……夏风!你无耻!” “我居然炸炉了?夏风!你真卑鄙!” “破烂货儿!斗不过我们就出阴招,让我们炸炉,当真不要脸!” “狗贼!居然如此恶毒,出阴招让我们分神而炸炉!该千刀万剐的小人!” …… 那些听到夏风的歌声之后炸炉的学员们一个个头发如同被烧着的乌黑杂草一样冒着烟儿。他们双手和脸都乌漆抹黑的,全是药灰、药渣,只能看见两只眼还在亮着。 炸炉的学员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有几个忍不住就冲了上去,他们要不顾一切地揍扁夏风,要踩死这个他们眼中的无耻之徒! “住手!”一位导师喝住了那些暴怒欲逞凶的学员。那些导师也很无奈,但是又没有规定炼药不能唱歌跳舞呀! 比试没有结束,导师们不能让这些学员乱来,那样不仅坏了规矩,还无视了他们的威严。这是他们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但那些个导师自己其实也很想一脚踹死夏风,实在是夏风的歌声太风骚了,他的舞姿也太妖娆了!导师们强忍着踹死夏风的冲动,直憋得他们青筋暴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 而那些勉强保持住稳定没有炸炉的少数学员们则在夏风歌声的摧残下浑身颤抖地继续炼着药。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憋出内伤? 所有人都有将夏风千刀万剐的冲动,但是石冥灵却似乎捕捉到了夏风歌声中的一种奇妙韵律。那是夏风在与丹药沟通,也在与这天地,与这天地的灵气在沟通。那是夏风在赋灵,赋丹药予灵! 夏风忘我地炼着药,炼着炼着,他嫌唱歌唱得还不够过瘾。于是,他又把夏福的歌也唱了起来:“亲爱的,小※子乖乖!你把门开开……不要!不要!我不要!……” “轰轰轰”夏风的歌声一转变,那些苦苦挣扎、坚持的众学员再也把持不住,一个个的炸了炉!他们发了疯地嚎叫着:“夏风,我要杀了你!” “无耻!下流!” “卑劣至极!” “肮脏龌龊之徒!” “猥※琐!恶心!该死!” …… 那些学员怒火滔天,凶狠恶毒地骂着。此刻,还在继续炼药的只剩下了三人——夏风、柳青衣、周云! 第99章 花火花红 夏风痴迷炼药多年,此刻他的疯劲儿一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这一发疯就直接让那些学员和导师们也疯了! 那些学员们一个个的在听到夏风的歌后心神不稳。他们一分神就导致火候、药性之间的阴阳、五行、生克、时机等把握失衡,而使得药性冲突、紊乱,炸了炉!他们自然恨不得活剐了夏风! 至于那些导师,他们虽然没有在炼药,但是夏风的骚歌艳舞实在让他们心惊胆战,瑟瑟发抖,于风中凌乱! 导师们也恨不能暴揍夏风一顿,把他摁进土里,埋进泥巴里摩擦摩擦!只是夏风、柳青衣、周云还在炼着药,他们只能愤愤地憋着,咬碎了钢牙! 导师、学员们对夏风的那股子疯劲儿、骚劲儿那是恨得牙痒痒,直想用口水淹死他。但是在石冥灵的耳中,夏风的歌宛如天籁,灵动悦耳!在他的眼中,夏风的舞姿也是如此的玄妙动人! 终于,夏风炼好了药,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两枚如玉一般的丹药。那丹药温润圆滑而有光泽,又如同明珠一般从里到外透着股纯净无瑕、祥和空灵的气息。 这时,柳青衣和周云也炼制完成了,他们的手中也各自出现了一枚品相非凡的丹药。 周云看了眼夏风的那两枚丹药冷嘲热讽起来:“你以为随便捣腾出两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丹药来就能糊弄我们? 你以为把这两枚东西搞得花里胡哨的就能骗过我们?你当我们是白痴吗?你当导师们是傻子不成?我们都是瞎子? 炼药就是炼药!炼药靠的就是真本事,而不是唱歌跳舞如同小丑一般净整些没用的!更不是耍心机,使手段,想着蒙混过关,骗过众人的眼睛!你这是自欺欺人,只会让我们更看不起你!” 夏风斜睨了周云一眼没搭理他,周云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好像还冒了烟儿。 柳青衣不像周云,她好奇地盯着夏风的丹药疑惑起来。她隐隐觉得夏风的丹药不对劲儿,似透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那些学员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已经扑向了夏风,扬起了拳,抬起了脚。夏风眼看众怒难犯,他立即大喝一声:“请导师们品鉴丹药!” 那些导师头痛,他们喝止了那些暴怒的学员。学员们被阻止了仍然怒气难消,他们愤愤地看着夏风。 众学员等待着导师们揭穿夏风的把戏,挑破他的真面目,让夏风知道什么才叫炼药?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到了那时候,品鉴结果一出来,他们就会让夏风知道得罪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学员们要让夏风知道戏弄他们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们要让夏风跪地求饶,让他后悔出现在这里,甚至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因为夏风惹怒、得罪了他们! 夏风心底波澜不惊,他平静地等待着。周云与柳青衣展现出了自信的姿态。这时,石冥灵也向那些导师凑了过去,他要看看夏风炼制的丹药到底怎么样? 导师们接过夏风和柳青衣、周云的丹药后,开始了品鉴。品鉴之后,那些导师中的一个老者激动不已,哆哆嗦嗦地说着:“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这丹药的品级是顶级?不!超越了顶级,这是灵丹,而且还是两枚灵丹!这怎么可能? 赋灵!赋灵!这绝对是传说中的绝顶炼药秘术赋灵!只有这种秘术才能赋丹药予灵!这两枚丹药虽然只含了一丝灵气,但这已经超越了正常丹药的品级,是宝丹!灵丹! 这一丝灵气如同丹药诞生出了一丝生命。如果丹药的灵气足够的话,那就会诞生出灵智,那就拥有了真正的生命,丹药也就成为了神药仙丹! 赋灵!赋灵!灵丹!夏风居然同时炼制出了两枚灵丹!这炼药的资质、天赋恐怕不亚于青灵药体的夏长青啊!这赋灵的绝顶炼药秘术失传已久,如今居然在夏风的手中重现人间!大幸啊!大幸!” 那个老者越说越激动,他的神色也越来越兴奋、疯狂!其他的导师们也双眼慢慢地睁大,放出了光!他们的嘴巴也渐渐的张大到能放下一个鸡蛋! 石冥灵坐在一旁看得开心的不得了,他嘿嘿地笑着,似乎他那口老黑牙都闪着光!夏风泰然自若,周云、柳青衣则看着那群震惊不已的导师们感到莫名其妙! 而那些学员们则糊里糊涂的听不明白那位老导师在说什么胡话?什么赋灵?灵丹?什么生命?神药仙丹?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儿? 过了很久,那些导师终于在众学员的狐疑中稍微平静了下来。那个老导师激动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老导师走到夏风面前,双眼放光地看着夏风郑重地说:“老夫花火,是药学院长老花飞飞的叔叔!老夫代她收你为徒!我立即带你去见她,我……” 夏风抬起手阻住了老导师的话:“什么花火花红的?小风爷不管!你就说这场比试谁赢了?” 那自称花火的老者被夏风噎得老脸通红,他顿了顿说:“你赢了!” 夏风哈哈大笑起来,周云、柳青衣顿时一脸死灰之色。那些学员更是如遭雷击,而且那雷把他们轰进了无底深渊,从此永坠渊底,暗无天日! 花火睬都不睬那些失魂落魄的学员,他眼神炙热地看着夏风恳切的开口:“夏风,小友!我……” “打住!你老人家别吵吵,小风爷还有事没办!”,夏风说着嘿嘿笑着,坏坏地看向了周云、柳青衣还有那些学员。 那些学员心底一寒,身子一哆嗦,他们不自觉地后退。甚至有人已悄悄的迈开了脚,正准备偷摸着跑出炼药堂。 “站住!愿赌服输!导师们见证,想抵赖?来!叫我‘小风爷!’,快叫!”,夏风对那些脚底抹油想溜的学员喝道! 周云、柳青衣面沉如水,那些个学员更是脸黑得如锅底,他们紧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夏风,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小友,那个,我……”花火又晃到夏风面前,恳切开口。 夏风不耐烦的又打断了他:“哎哟!我说老人家你怎么啰里八嗦的没完没了了呢?没看见小风爷我正忙着教育这些个侄子、侄女、侄孙、侄孙女儿呢吗?等我教育完这些后生晚辈咱们再说!” 夏风嫌弃地把花火老头扒拉开。花火老头满脸无奈,但是他心中对夏风炼药的资质、天赋,以及对赋灵秘术的火热灼烧了起来。这火直烧得他心焦口干、烦躁不已! 其他导师也拥了过来,他们热切、期待地看着夏风,他们正要开口,夏风大喝道:“我说你们这些个老头儿、老婆婆们咋回事啊?都说了小风爷在教育晚辈!你们给我消停点行不?” 一众导师心中的火热刚化作热忱、恳切的话到嘴边,一下子就被夏风堵了回去。那感觉就像是硬生生的吞了口火下肚,直烧得他们焦躁难耐,憋闷异常! 夏风对这些个老先生、老太太们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些学员们还没有按照赌约喊自己‘小风爷’呢! 石冥灵站在一边嘿嘿笑着,他看着得意的夏风和憋闷的导师们与及那些死了爹娘似的学员们,他觉得这世界越来越精彩,越来越有意思了! 花火实在憋不住了,他都快憋出内伤了。只是,花火知道关于代花飞飞收夏风为徒,探听炼药秘术赋灵奥秘的事又强求不得!无奈,花火再次转到了夏风的面前:“小友……” “哎呀麻耶!你个糟老头子怎么这么烦人?都说了小风爷要教侄子、侄孙呢!”夏风烦躁、嫌弃地对花火老头说道。 这时,花火老头再也忍不住了,他对那些学员大吼一声:“愿赌服输!你们给我喊‘小风爷’!” 花火这一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众学员心肝儿都快跳出来了,就连夏风也被这个老头儿吓了一跳! 一众学员脸色发白,两腿发软,一是被花火这雷鸣般的大喝吓的,二是因为要喊夏风‘小风爷’给憋屈的!学员们战战兢兢地看着花火,但他们仍然紧咬着牙不肯开口。 花火脸色黑了下来,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威严肃穆的气息。这气息像乌云一般笼罩住了一众学员,化作了他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石头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花火沉着而不容置疑的再次大喝了一声:“喊!” 夏风在一旁嘿嘿地笑了起来,这老头花火发火挺好玩儿啊。花火火山发火,火花花火发火,这实在太他喵的有意思了! 夏风嘿嘿笑着,那些学员却在花火的喝令下脸如死灰,他们憋屈得都想再钻回娘胎里去了!他们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世界,也不要再遇到夏风! 周云一发狠,他恨恨的憋出了句:“小……风……爷!” 柳青衣也弱弱的喊了句:“小风爷。” 众学员一看有人开了头,他们觉得自己的屈辱好像轻了那么一点儿。毕竟有人先开了口,他们也憋屈地咕哝着喊了出来:“小风爷”、“小风爷”、“小风爷”…… 众学员一一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夏风假装没听见,他邪笑着说:“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呀!唉!人老了,岁数大了就是毛病多!这耳朵呀,它不好使,听不清呀!” 花火一听夏风这话,他立即又大喝出声:“大点声!” 周云牙一咬,之后他愤愤的大喊了一声:“小风爷!” 于是,学员们双眼充血,涨红着脸,又悲又愤又恨地吼了出来。炼药堂里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喊声:“小风爷!”、“小风爷!”、“小风爷!”…… 享受完一众“侄子、侄孙们”的恭敬、爱戴,又好好地教育了他们一番后,夏风背起了点墨枪,挂起了大布袋,拿起了货郎鼓摇了起来:“收破烂儿!收破烂儿!侄子!侄女!侄孙儿们,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啊?” 一众学员憋屈地喊完‘小风爷’后,他们好像已经耗尽了全身的精气神,此刻再也不想搭理夏风。他们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这疯子了,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学员们以为不出声,不招惹夏风就没事了。可没想到夏风哭丧着脸向花火和那些导师们哭诉起来:“哎哟!我这些侄子、侄女、侄孙儿们不孝哦!我收不到破烂儿哦!唉!那什么赋灵?什么灵药、神丹、仙丹之类的,我也管不得喽!” 于是,在所有导师的淫威下,学员们都乖乖地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好东西不情不愿地流着泪塞给了夏风。 没过多久,夏风就把大布袋塞得满满当当的,一丝空隙也没有。收完了“破烂儿”的夏风冲石冥灵喊道:“师尊!收完了破烂儿,咱们回去呗!” 夏风说完就背着那一大袋“破烂儿”转身向外走去,石冥灵也嘿嘿笑着走了出去。 那些学员如蒙大赦,他们一个个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今儿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大劫! 而花火和那些导师们则急切地追了出去:“小友!小友!留步!” “小友!小友!……” “夏风小友!请留步!” …… 第100章 凶手 药学院一众导师在花火的带领下追着夏风、石冥灵二人下了普济峰,又追到了冢虎峰前。 夏风压根儿没理会那些个导师,对他们的殷切、热切全当看不见,对他们的话语也全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这可把这些个导师气得脸阵青阵红跟变花脸似的。但他们依然执着地跟夏风后面不断示好,甚至厚颜地夸起了夏风,把夏风吹捧得那是天上有,地上无! 夏风看见这些导师的讨好模样,想起资质检测时他们争执不休只为把自己推出他们分院的嘴脸,他觉得又讽刺又可笑。 若不是夏风展露出炼药的资质与炼药赋灵之术,估计这些导师依旧会把他当破烂儿,当烂泥吧! 这些导师越殷勤、热切,夏风越觉得厌恶、反感,他头也不回地往冢虎峰上走去。 众导师如此上心,其实他们说到底是想替药学院收下夏风,但更多的还是他们私心作祟,他们对赋灵秘术垂涎不已。 众导师知道此事不可强求,来不得硬,只能来软的。但是,他们跟着夏风二人走到冢虎峰前时,他们犹豫了。这破败丑陋,不堪入目的冢虎峰在他们眼中就是石冥灵的垃圾场,比茅坑也好不到哪儿去! 若登上这冢虎峰,对这些导师而言实在太掉身份,太掉价了。犹豫之后,花火一咬牙就要领着导师们跟上去。为了炼药赋灵秘术,他们就算丢了老脸也在所不惜。 众导师正欲追上夏风,石冥灵慌慌张张地拦住了众人:“诸位导师,鄙处寒陋,莫要污了你们的贵足。我这冢虎峰破败污浊,招待不得你们这些贵客! 况且,以小风的脾性,怕是轻易改变不了他对你们的感观、态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看机缘行事,一切慢慢来吧!各位,还是请回吧!” 众导师本就嫌弃冢虎峰的破败,怕登上冢虎峰污了自己的名头,丢了脸面,掉了身价。听石冥灵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也就在花火的领头下摇头叹气地无奈离去了。 只是不知,这些导师日后为了招揽夏风,探清赋灵秘术,会使出怎样的手段与心机? 众导师无奈离去,石冥灵追上夏风,夺过夏风的货郎鼓照着夏风屁股就是一锤:“小子,挺得意儿啊!尾巴儿都翘天上去了!你这大尾巴狼装得可真不赖啊!” 夏风摸着屁股埋怨地看着石冥灵:“师尊,你看他们资质检测那天,这些个什么院长、长老、导师为了把我推出自己的分院,一个个吵得面红耳赤,差点就扯衣服,揪头发肉搏起来了! 如今,他们见小风爷我有天赋,会他们口中的秘术,他们见有利可图就千般示好,万般献媚,如此势利,当真枉为人师! 现在,还想小风爷拜入他们门下,将赋灵之术传于他们?他们是导师还是我是导师?他们这样的人配当导师吗?” 石冥灵把他那长茧的老黑手放在了夏风的肩上:“小风,看人、看事不可以偏概全,一概而论!你这是一棒子打死了所有的导师啊! 导师中也并非全是势利小人,你莫要被自己的情绪蒙蔽了双眼,欺骗了自己的心智。 如若不然,你看不到光明的一面,只见到黑暗的一面,那你自己岂不是也活在了黑暗中?” 夏风抬头看着那落山,即将没入黑暗的太阳,那太阳苟延残喘着坠在山头,阳光昏黄而无力。夏风心有明悟,沉默不语,他就这么静静地走向峰顶。 回到了山洞,夏风做了晚饭。与石冥灵一起享用了粗简的饭食后,夏风直勾勾地看着石冥灵说:“师尊,咱开始吧!” 石冥灵打着饱嗝,剔着他那口老黑牙:“开始?什么开始?” 夏风白眼一翻:“还能干啥?练《五凶诀》呗!难不成咱一老一少的吃饱喝足了要花前月下?或是剪烛夜谈?” 石冥灵咧嘴一笑,他那口老黑牙闪起了莫名的光:“这可是你说的啊!那可真练了啊!你可别哭爹喊娘就成!” 于是,夏风就在石洞间再次练起了《五凶诀》,以锻兵器的方法熬炼着自己的双手,展开了了凡境第一炼的修炼。 夏风一修《五凶诀》,冢虎峰上立时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惨叫。这惨叫声在这萧瑟荒凉的冢虎峰上,显得格外的凄厉、襂人,连天上的月亮都好似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回,夏风不再是被迫修炼《五凶诀》了,而是他自愿的。 夏风自愿修炼,他就事先把《五凶诀》修行功法铭记于心,在真正熬炼,锻造自己的双手时,夏风在石冥灵的指点下运转起了《五凶块》功法。 功法一运转,夏风顿感修炼起来相比于之前来说真是事半功倍,且身体、精神上的痛苦、折磨也减轻了大半! 夏风心喜,他越发修炼得痴迷起来,功法运转越来越纯熟,双手的熬炼、锻造也越来越频繁。虽然夏风没有哭爹喊娘,但那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凄历、襂人。 夏风俨然已发了疯,虽然他在修炼《五凶诀》时双手一次次被熬炼、锻造、淬火成为烂肉、肉泥、冰块,但他却发了疯,着了魔地修炼着,因为他想变强! 资质检测、石冥灵的开导,众导师们的各种态度转变让夏风深感,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也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有力量去改变一切,决定自己的路,而不是遭人白眼,受人嘲笑,任人摆布,随人左右! 夏风要获得别人的尊重,更重要的是他要主导自己的人生,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他要变强! 夏风发疯地炼着,这可着实把石冥灵吓住了,他这老疯子险些被夏风吓疯了。夏风这也转变得太快了,之前还要死要活,哭爹喊娘的不肯炼这《五凶诀》,现在炼起来倒像个疯子! 石冥灵赶紧拉住了发疯的夏风:“小风,过犹不及,适可而止!修炼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要适度掌控,不可一蹴而就,还要身心兼修。不然,就会走火入魔,坏了修炼的根基啊!” 夏风被石冥灵阻住了,他那双已然充血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之色。夏风从修炼的疯癫状态中回复过来,他咧着嘴嘻嘻笑着:“还好师尊及时阻止,不然还真可能把自己炼成个疯子!” 石冥灵看着装腔耍滑的夏风,他也亮着老黑牙嘿嘿笑了起来:小风,你猜这山洞,还有这洞内的石室及所有石桌、石凳、石床等所有物件是怎么来的?” 夏风呆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问题,这荒山顽石虽粗鄙丑陋却硬如精钢,强似寒铁!要想开辟出这么一个洞府,工程量之浩大且不说,能不能开辟得出来都是个问题! 不仅是山洞、石室,还有里面的石桌,石凳等家具,甚至那些精美的石碗、石杯等小巧之物也是不是一般人能开创、打磨出来的。 夏风越想越疑惑,越想越心惊,凭自己这个收被烂儿师尊在这若水学院的地位,他如何能拥有这些东西?如何能开辟出这山洞、石室?又如何能具有如此完备的石制生活用具?全是收破烂儿收来的?有人信吗? 石冥灵抚着自己的老黑手得意地看着夏风:“嘿嘿,小子!想不明白了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无论是山洞、石室,还是这山洞里的桌床椅凳、杯盘碗盏,全是为师徒手开创、打造出来的!如何?为师这手艺如何啊?” 夏风搔了搔后脑勺儿,挠了挠耳朵:“师尊,我没听错吧?徒!徒……徒手?不用刀剑、斧凿什么的?是徒手?咱冢虎峰虽然一无是处,可这里的山石却硬似钢铁?你老人家真是徒手?你不会又忽悠我,在瞎吹牛※吧?” 石冥灵甩了甩他那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帅气”地说:“小风,你没听错!漫说这山石,就是一般的精钢寒铁在为师手里也跟豆腐似的没两样儿! 小风啊,这就是《五凶诀》的威力所在,徒手开辟个山洞、石府跟玩儿似的! 小风,来来来!炼了《五凶诀》,熬炼、锻造了双手,为师教你练练了凡境相应的战技——梼杌拳!” 夏风听石冥灵吹得如此神乎其神,如此牛※,这《五凶诀》果然凶啊!自己的师尊那双手还是手吗?简直是凶手啊!夏风来劲儿了,这《五凶诀》他炼定了,这梼杌拳他也学定了! 第101章 书海寻仙 为了不破坏洞府,石冥灵带着夏风来到了山洞外的空旷处,他要为夏风演示梼杌拳。 来到空旷处,石冥灵运转起了“五凶诀”。功法一运转,石冥灵的身上再也看不到迟暮、苍老之态,而是变得高深莫测,诡异莫名。 特别是在夏风眼里,运转《五凶诀》功法的石冥灵就像是一头人形的上古凶兽,又像是蛮荒的凶神,更像是从炼狱中闯进人间的凶魔! 石冥灵运转功法,他全身紧绷,乍一看去如同老树盘根,又似一座不老青山。只是下一瞬他又像开弓之箭射向了半空。 石冥灵这一弹射,真如蛟龙出水,威势不凡!石冥灵射到半空,他右拳紧握如同凶兽降世,凶神下凡。他拳泛青光,一拳轰向了空中虚无之处。 石冥灵一拳击出,青光化拳芒,幻出了一头绝世凶兽!那凶兽状如虎而犬毛,人面,虎足,猪口獠牙,威风凛凛,煞气涛天,直欲与日月争斗,搅乱天地! 这凶兽便是石冥灵从仙学院收来秘术残本中所记载的梼杌! “轰!”的一声巨响,那梼杌扑向了虚空,与虚空撞击炸裂了开来。 那炸裂开来的气势卷起了气浪。那气浪倒卷着刹那冲击扩散开来。地面的山体、荒石一瞬间受余波冲击也炸裂了开来。山体碎裂,土石崩溅,尘沙漫天,这余波之威势已然如此恐怖! 这一拳还是轰在半空虚无之处,若是轰在人的身上,那人岂不是要炸裂开来,尸骨无存?《五凶诀》果然凶悍,这五凶相应之战技也的确凶狂绝世! 石冥灵一拳轰完,立即如蛟龙翻身般矫健而沉稳地落了地。夏风激动地从远处跑过来,一巴掌拍在石冥灵的肩上,差点儿把复归老态的石冥灵那佝偻的身子给拍倒在地上。 夏风嘿嘿笑着:“哎呀麻耶!吓疯小风爷了!臭老头儿,你挺会装啊!你也忒坏了吧?平常装得半死不活的,没成想你竟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儿! 你简直坏得流黑水啊!难怪你浑身上下都脏兮兮,黑麻麻的,连发丝儿都流黑油儿!你真是坏透顶了! 你说你老人家明明是个高手,还玩什么扮猪吃虎?你老人家也忒恶俗了!” 石冥灵狠狠踹了夏风一脚:“你小子又发什么疯?没大没小,有你这么跟老人家,跟自己师尊说话的吗?为师有重任在身,不可轻易显露。 你小子可记好了,莫要在人前耍弄、夸耀,泄了为师的修为!不然我剥了你小子的皮!还有,为师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身心兼修,心性修炼也至关重要,要做到上善若水!” 夏风点头如捣蒜:“水!水!水!我一定水!师尊,你快教教我这梼杌拳!我铁定水!” 石冥灵满脸黑线,感情说了那么一大堆,他算是白说了,夏风压根儿没听进去。 石冥灵无奈,他感觉夏风就像是块朴玉,仍须打磨才能绽现出应有的光芒。 冢虎峰巅,夜色清浅,月如弓,光皎洁,山风醉人,夏风与石冥灵二人转功法,凝气神,运劲力,一遍遍地练习着梼杌拳。 练拳击打的轰鸣声,山石荒木的炸裂声,这些声音不但不觉喧嚣,嘈杂,反而让那一老一少的身影在那夜色下显得和谐而宁静。 也亏得冢虎峰在学院中地处深远而偏僻,不然夏风他们搞出的这声势、动静早已惊动了学院众人。 夏风练着梼杌拳直练到了筋疲力尽才肯罢休。练完了拳,夏风二人回到山洞洗整一通,石冥灵便去休息了,夏风也回到了自己的石洞。 回到石洞的夏风往石床上一倒正想好好地睡一下,可他一躺下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夏风伸手一摸,那是块烂木牌,正是拂风道长所送的宝贝! 夏风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心想怎么就把这宝贝给忘了?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哦!不对!是空守宝山! 夏风顾不上疲惫,他好奇地依着憨蛋儿所说,冥想着自己神魂进入木牌内的画面。一恍惚间,夏风感觉眼前一黑一亮,他就出现在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这屋子也不知道有多大?满眼看去尽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无数书架。也不知道那书架有多少?因为夏风看不到尽头,而那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古典。 这书籍、古典之数量当真是浩如烟海!夏风知道自己的神魂已成功地进入了木牌之内,他此刻的自己并非真身,而只是处于神魂状态。 夏风迫不及待地扑进了这书海,徜徉于这来自于华夏书籍的墨香古韵之中。 如果这时有人进入夏风的石洞的话,就会发现夏风躺在石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但是没有人会知道,此刻夏风的神瑰正在那书海中徜徉,在那华夏文明中流连! 在这木牌空间内,那来自于华夏的典籍实在浩瀚如海,其种类之丰也无所不包,其内所载更是包罗天地,涵盖宇宙洪荒。 夏风只觉自己在这书山识海中还真比不上一粒微尘,他实在大过渺小了!相比于这些书籍和所截知识的广博,他实在大过幼稚、愚昧、无知了! 夏风在这些书籍前恨不得自己变得千手千眼,好去一一翻阅这书籍。如果可以的话,他愿化身千万,甚至亿万,好去遍览这华夏群书,遍学其中所载知识。 因为,那些华夏书籍所载无所不包,也与大夏、与元界所知、新载有所不同。 那些书籍所载不仅涵盖了他们所学的八学,更有诸般万象、玄言真理,比如儒学、道学、兵学、法学、墨学、风水学、相术学…… 种种学说术论,精深奥妙,如同浩瀚星海。最让夏风感兴趣的是那些书籍中有一些也记载着修炼的事情,更有一些记载着成仙得道的事迹! 成仙得道那可是大夏国甚至整个元界所有修行之人心中的梦想。但这个梦想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整个元界能真正突破炼武境踏入修仙行列的人也没几个!可想而知,在元界,修仙之人那是多么崇高而神圣的存在! 夏风正饥渴地翻阅着书籍,寻找着关于修炼、关于成仙得道的蛛丝马迹。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衣冠端庄,身上带着文墨儒雅的气息。他静静地站在夏风的身后看着痴迷于寻仙问道书籍的夏风。 夏风正沉醉于书中所载,他完全不知身后多了个人。直到那个人稍微探身近前想看看夏风看的到底是什么书? 这个人一探身,他的胡子便扫到了夏风的头,他的呼吸之气也吹到了夏风的脖子上。 夏风感觉头上好像有什么毛发在撩拨着自己,脖子处有温热的湿气在吹着自己。正徜徉、沉迷于书中所记修仙事迹的夏风突然被打扰,他心烦气燥,下意识地喊了句:“哎呀,别闹!” 可这话刚出口,夏风就惊惧地猛然回头看去,因为按憨蛋儿所说,这木牌空间内不会有别人! 夏风一转头,就看到一张脸,那脸贴近着自己!夏风“啊”的一声惊叫退去,撞倒了书架。“轰隆隆”声起,夏风被埋在了书架和书堆之中! 第102章 桃花源 夏风惊惧着骨碌碌从书堆中钻出来死死地盯着那人:“你是人是鬼?为何在此?” 那人手拈胡须沉静地看着夏风:“倒是老夫惊了小友,小友勿怪!老夫诗圣杜甫!专在此等候小友!” “什么尸身肚腑?怪恶心的,还小肚鸡肠呢!你究竟是人是鬼?”夏风厉喝道。 那人手捂额头:“你果真是夏风?拂风道长怎会看中你?言语粗鄙,俗不可耐,模样倒像个瘦不拉几的猴儿,还一脸晦气,生就个倒霉相!活脱脱一短命鬼! 你该不是冒牌儿的夏风吧?是个闯将进来的泼魔邪怪?” 夏风听见那人说到自己的名儿又提到拂风,他的心也就放了一半,只是越听到后面这人数落自己他就越气。 夏风恼羞成怒,他冲将上去一把就揪住了那人的胡子怒道:“谁粗俗?说谁呢你?你才是猴儿,你全家是猴儿!你个遭瘟的才一脸晦气,你才倒霉相,短命鬼!你才是泼魔邪怪冒牌货!说,你到底是谁?” 那人被夏风揪胡子揪得“哎哟哟”直叫唤道:“放手!你这娃儿怎生如此无礼?古往今来还没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礼,千古岁月中更无人敢揪老夫的胡子!你这娃儿怎如此泼皮无赖?没有礼数!” 夏风又使劲儿揪了揪那人胡子:“嗯?你说什么?你还不快如实招来?你到底是谁?再不说,小风爷就把你的胡子揪掉!” 那人胡子被揪得已经掉了几根儿,直痛得他眼泪都被掉出来了:“小友松手!快松手啊!老夫杜甫,人送外号诗圣,是拂风叫老夫在此等候小友的啊!你快松手啊!有辱斯文啊!这!这!这!实在有辱斯文啊!” 夏风撒开了手,他跟防贼似地盯着那自称杜甫的人:“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是拂风道长吩咐在此等我的?憨蛋儿叔怎么没跟我说?” 杜甫摸着自己的下巴痛得呲牙咧嘴,在他眼里,夏风就是个粗俗的无赖,是个蛮不讲理,有辱斯文的小疯子!他也不知道拂风为何让自己等候这如此撒泼儿、无礼的顽劣之徒? 杜甫正寻思着是不是拂风选错了人?还是这闯进来的不是正主儿而是个假夏风时,夏风立马跟个疯猴儿似的又飙过来要扯胡子。 杜甫惊得急急后退:“小友且慢!老夫真是受拂风所托,在此接引你的!至于你说的憨蛋儿,它本 是头凶兽,是个灭道者,它被拂风点化才投入了传道者阵营的! 憨蛋儿还没有经过传道者们的考验,还未确定它是否已真心实意地投入了我们的阵营。所以拂风对它还是有所保留的。它也就对这木牌之内的一切知之不详了。” 夏风将信将疑,他威胁性地看了一眼杜甫的胡子。杜甫倍感头痛、下巴痛:“老夫句句属实!老夫从不妄语!你这厮怎可如此无礼? 也罢!小友你且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拂风让我等候你,就是为了让我接引你去那里。我们边走边说,等会儿你就明白了。这木牌空间内一般人进不来,小友勿疑,跟老夫走就是!” 杜甫说着向书架的深处方向走去。夏风惊疑不定,难道这木牌空间内还有别的地方?还另有乾坤?这杜甫该不是这空间里边的一个鬼魂吧? 夏风越想越疹得慌,可一想到能被自己揪胡子揪得嗷嗷叫,那杜甫估计也不是很历害,最起码不会害自己,要不然刚刚就该动手了。 夏风想着就壮起了胆子跟了上去,而杜甫则七拐八弯地在那如同迷宫般的书架间迈开了步。在那海量的书架间穿棱了许久,他们终于走到了边缘。 出现在夏风眼前的是一堵墙,那墙上有一扇古朴厚重的木门。杜甫手拈胡须笑了一下:“小疯子,你推开门看看?” 夏风戒备地看了一眼杜甫,又神色凝重地打量了一下那扇门。他警戒着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一声,那扇门打开的瞬间,夏风感觉眼前一亮,然后他就如同石化般地定住了,连同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了!夏风是被吓傻了,惊住了! 因为夏风推开门之后,他看到了一个广阔的世界,那是个神秘唯美而离奇的世界! 在夏风的面前有山有水,那山水美如画卷,胜似仙境,迷离梦幻令人心醉神迷,美仑美奂让人心驰神往。 那山青翠葱茏不失可爱,仿若温婉女子,含情脉脉。再一看时,那山间桃林处处,鲜少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红绿相间之美色,又仿若那芳华女子娇笑着曳裙翩跹而舞了。 山已美极,再看那山间的流水更是晶莹漂亮。这水流就似那天仙的一段绫,它是从天堂坠落,飘到人间化作的。 山青水秀,钟天地之灵韵,恍若仙境,夏风已然被惊呆了。杜甫这时也走到门口来,他朝那山水间喊了一声:“渊明兄,夏风小友到了!” 夏风听见杜甫这么一喊,他才回过了神儿。再细看时,他才发现那玉带一般的水流间有一小竹排正随波而流。 竹排上一钓叟正闲逸地垂钩着。这钓叟在这画卷般的山水间随波逐流,在这仙境之中自在垂钓,倒也真是神仙似的人物过着神仙的日子,叫人羡慕! 那钓叟听闻杜甫的喊声就转头看来,当他看到夏风和杜甫后就收起了鱼竿儿,拿起了竹篙撑起了竹排。 竹排缓缓向夏风他们而来,碧波荡漾,桃花纷落,那竹排上的人唱起了歌儿:“风从哪来?吹往何处?只顾惹那桃花纷舞,坠凡间! 风从哪来?吹往何处?又教那碧波荡漾,滚红尘! 风从哪来?吹往何处?山水间来,山水间去,来时匆匆,去时不忙。 来时,一抹日辉一竹笠,一身烟雨一蓑衣。 去时,月上山来,竹笛吹晚灯……” 那人唱着歌儿,撑着竹排到了夏风他们面前。 夏风在想,拂风真是仙人?眼前这撑竹排的人和杜甫难道也是仙人?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莫非就是仙境?拂风道长安排这两人接引自己去仙境?自己就要升仙了?要上天? 夏风越想越玄乎,越想激动,他唰地一下就跟个猴儿似的跃到竹排上拽住那人的衣袖就摇晃着喊起来:“仙人!仙人!仙人啊!仙人你是不是拂风道长安排过来接引我升仙,带我上天的?” 夏风一撒疯儿,直晃得那竹排上的钓叟头晕眼花差点儿栽到水里去。那竹排也险些被夏风给掀翻过去。 杜甫一看夏风又撒泼儿,他赶紧跳上竹排止住了夏风:“小疯子,你可别折腾了,你快把渊明兄的骨头都晃散架了!这位是接引我们去桃花源的摆渡者陶渊明,他也是桃花村的村长。而木牌空间就像个图书馆,我是图书馆的馆长!” 夏风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杜甫说的啥?那钓叟撑开了竹排,向山水间荡漾而去。 杜甫和他口中说的摆渡者陶渊明轮流给夏风解释起来。木牌是一个存放大量书籍的空间,如同一个可移动的图书馆。 同时,木牌也如同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就是打开这个世界,通往桃花源的关键。没有木牌就进不了木牌的空间,也就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并通往桃花源。 木牌空间里的东西还是真实的,书架、书籍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门外的这个世界可以说是虚幻的,假的,也可以说是真实的。 因为,这个世界,与及这个世界中的桃花源是合众人神魂之力开创出来的,而拂风道长就是开创者之一。 在传道者的阵营中,有许许多多这样开辟出来的空间与神魂世界。这些空间与世界是专供传道者们交流,学习,长进的地方,也是培养新成员的地方。 每个阵营中开辟出来的空间与世界都有所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供传道者交流,培养新的传道者!夏风就是拂风的培养对象之一。 在这些空间与世界中,所有人都是以神魂的形式存在着。这神魂世界中的一切事物,大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小到一花一叶、飞虫蝼蚁,都是神魂之力所构建出来的,只有人们的神魂是真实的。 在传道者阵营内,存在着许多这样的空间、世界。拂风主导开创的这个世界里,每个能够进入的人都拥有一块夏风那样的烂木牌。 烂木牌既是进入木牌空间图书馆的钥匙,也是进入这个世界,进入桃花源的钥匙。 在桃花源里,有些人其实已经身死,肉身早已殒灭,但他们的神魂却被拂风接引了进来,得以保住神魂不灭,成为了传道者。 桃花源中也有些人是修练得道,加入了传道者阵营的。他们的肉身没有殁灭,而是像夏风一样通过木牌,以神魂进入到了这个世界。 传道者阵营许多大能者都构筑出了这样的空间世界,灭道者阵营也同样如此。 只是,传道者阵营与灭道者阵营之间相互厮杀、争斗,生死不两立,双方之间的防备也从未松懈。因此,很少有双方侵入对方构筑的空间世界的事情发生。 构建这样的空间世界,是为了不断培养新成员的同时,也可以不断壮大已方阵营的力量。如今,夏风就是拂风的培养对象之一。 只是,夏风至今也不知拂风身在何方?杜甫与陶渊明也不知,只知拂风在夜以继日地奔波忙碌,与灭道者作着斗争。 夏风对杜甫与陶渊明的解释听得似懂非懂,他只知道杜甫是移动空间图书馆馆长。每个人的烂木牌和木牌空里的书籍,杜甫都有权管理。而陶渊明不仅是接引去桃花源的摆渡者,还是桃花村的村长。 可以说,在以拂风为主导开创的空间与世界里,杜甫与陶渊明是举足轻重的管理者。 夏风虽还不太懂,但知道杜甫与陶渊明的地位后,他可再不敢撒野耍疯了,再不敢扯他们胡子,晃他们的身子了。 夏风的想法若是让这两位知晓,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桃花缤纷而落,碧波荡漾而开,小竹排向远处飘去。 夏风沉醉在了这如诗如画的山水间,也沉醉在了对桃花源的期待向往中。而杜甫则不知从何处取来了酒对江而酌,吟起了诗来。陶渊明也撑着竹排再次开了腔,歌声再次在这山水间飘荡开来。 第103章 接引争渡 青山叠翠,绿水如卷,映画出天空的云彩,竹排如在画中游,似在天上行。 夏风迷醉于这胜境之时,疑惑又生,他问杜甫二人道:“陶大爷,杜大叔,到底什么是传道者?什么是灭道者? 咱们去桃花源去多久?不会不回来了吧?那可不行啊!我还有亲人朋友呢,我可不能就永远待在桃花源啊!再说,在这个世界里待久了,我外面的肉身怎么办?” 陶渊明、杜甫对“陶大爷”,“杜大叔”这称号感到尴尬,但又好像这么称呼也没什么不对。以他们的年龄、经历,夏风喊他们爷爷,甚至喊声老祖都不为过。夏风喊他们“大爷”“大叔”倒也还算贴切。 杜甫浅酌沉吟,听见夏风的话后,他的身上又泛出了忧思天下的神色,他对夏风说:“道包含天地间的一切,灭道者欲毁灭道,然后再造乾坤,重开混沌,另创天地。 灭道者若毁灭了道,也就毁灭了现在的一切,然后他们再开创出新的宇宙,开创出新的世界。从此之后,在那个新世界里,灭道者就是一切的主宰。 而传道者也是护道者,我们要传道、护道,守护现在的一切,不让道毁灭,不让现在的一切毁灭! 如果以阴阳来论的话,灭道者是阴,传道者就是阳,灭道者代表黑暗,传道者就代表光明。 当阴阳失衡,阴彻底胜过了阳,毁灭了阳,那阴阳也跟着毁灭了。但是阴阳不会彻底消亡的,它只会再度重生轮转。到了那时,灭道者也就可以执掌阴阳万物了。 往小的范围说,道德也包含在“道”之内。失了道德,坏了品行、心性也就失了正道,也就堕入了灭道者阵营内,成为了灭道者,坠入了黑暗。 再通俗地说,以世人的眼光来看,灭道者是坏人,是不道德的人他们代表着罪恶与毁灭。传道者是好人,是守护正道,守护现在这个世界,守护天下苍生的人。” 夏风越听越觉得压抑,看来拂风道长送自己木牌,让自己有机缘翻阅华夏书籍,进入桃花源,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夏风正值青春年少,听杜甫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稚嫩的肩无法挑这么重的担子,无法扛起这么大的责任! 陶渊明撑着竹排,他看出了夏风的忧虑,他竹篙一点,竹排向前荡去。 陶渊明目眺远山悠然自得地对夏风说:“小友勿忧,一切任其自然就是。虽然,我们这些传道者任重道远,但只需砥砺前行,一切必将水到渠成! 小友你也不用担心,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流速与外面的真实世界不同。 你在这里面度上十个昼夜的话,其实外面只过了一个晚上。这就相当于,你在外面的世界里,晚上睡了一觉,在这里却可以度过十个昼夜。 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进入桃花源,都需老夫与杜甫兄接引。待到进入这个世界后,进入了桃花源,这里就会烙印下你的神魂印记。 有了这个神魂印记,就相当于一个坐标。第二次再进入这里时,只需冥想着自己进入这里的场景,神魂自然就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桃花源中。 想要从桃花源,从这个世界出去,回到真实的世界的话,只需冥想着神魂回到肉身的场景即可。 这样一来,除了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进入桃花源的人需要接引外,以后,只要有木牌为引,有神魂印记接引,便可随时自由进出木牌空间图书馆,也可随时进出这个世界,进出桃花源。” 夏风这时才真正放下心来,这个世界虽然好,但他放不下外面的真实世界,舍不得那万丈红尘。因为,在外面有他斩不断的牵挂,那是他的亲人、朋友与师长。 知道能随时进出,且时间充裕,夏风心中就坦然了。 竹排不断前行,夏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山,山间有个小洞口,洞里隐约透着光亮,水流正是从这洞里流出。 陶渊明撑着竹排进了这狭窄的山洞。过了山洞,夏风他们的眼前瞎然开朗。 出现在夏风的面前是一幅恬静、唯美的田园画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着良田、美池、桑竹。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人们往来耕田种作,男女老幼怡然自乐! 夏风心里又泛起了疑惑,他看向杜甫、陶渊明:“这里不是传道者交流长进的地方吗?不是培养新成员的地方吗?怎么还有农夫?还种田?还有小孩子?” 陶渊明捋着胡子哈哈一笑:小友,这里虽是神魂之力所创的世界,人们也是以神魂的形式存在着,但和真实的世界也差不多。 在这里,也会感到饥饿、疲累、病痛,也需要生活,人们的感情也是真实的。不耕种劳作哪来的饭吃? 而且,你所看到的一切,诸如耕田、劳作,织布采桑等等,其实都是人们以神魂形式用神魂之力对这个神魂世界进行创造和改变。只是,人们所用的形式和方法各有不同罢了,这其实也是一种修行!” 杜甫拍了拍夏风的肩膀又说道:“小疯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你看到的是人们在劳作,我们看到的却是他们在修行。一耕一作,一箪食一瓢饮,一言一行,甚至一呼一吸,都是在修行,是身与心的修行!” 夏风觉得杜甫就是个老古板儿,跟他的师尊石冥灵一样爱讲大道理,他觉着心烦,但又不得不承认杜甫讲的对! 夏风略不服气:“那些正玩闹嬉耍的小屁孩儿呢?他们也是传道者?也在修行?这谁不会呀?不就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无聊了和水玩泥巴吗?这修行也真够厉害的!” 陶渊明与杜甫一听都乐呵呵地笑了。陶渊明轻拍了下夏风的脑瓜说:“小友,你别不服气!一花一世界,但花非花,雾非雾,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神魂之力的强弱与需要来改变自己的容貌与年龄。 小风,你看到的那些孩童可都是些返朴归真的高人,是真正得道的人啊!他们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回归本真的境界! 他们的神魂之力也足够强大才能化作孩童。这一点,我与杜甫兄都还没法做到,只能羡慕他们啊! 小风,你居然鄙视这些高人?以你现在的神魂之力,你不仅改变不了自己的容貌,更改变不了年龄,你只能保持原貌在这里修行。小风,你还是多努力吧!” 夏风感觉自己的世界都颠覆了,还有这样的?光腚玩泥巴的小屁孩儿才是最厉害的高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真人不露相,露相就吓死人啊!那光着腚,流着鼻涕玩泥巴的高人相可不得吓死人吗?夏风都被吓疯了,还不吓死个人? 这么一说,那在怀里哇哇大哭的奶娃子岂不是更厉害?夏风被惊得一时无言,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竹排向前而去,这时,一芳华女子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架着小船荡开水里的莲荷,漾起碧波,向夏风他们渡了过来。 那女子风华正茂,如同刚露尖儿的小荷,又似莲花骨朵一般美丽而充满青春气息。她撑船靠近夏风他们的竹排后就如落花一般飘到竹排上。 女子玉手拿着一团刚采的荷叶跃到竹排上后就欠身向杜甫、陶渊明行了个礼道:“李清照见过二位先生!敢问先生,你们带来的这位小兄弟是?” 杜甫乐呵呵地应道;“清照,不必多礼,这位小友就是拂风让我们接引的夏风。以后,他就是这里的成员了。” 夏风正脸红地偷偷看着这位漂亮的人儿。那李清照一听杜甫说完,她就欢笑着如同一只鸟儿般探到了夏风身前。 李清照把手里的荷叶往夏风的手里一塞嬉笑道:“来,拿好,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走,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去玩儿!” 李清照银铃一般的话音还未落,夏风已经被她拽着上了她的小船,杜甫与陶渊明也未阻止。 李清照嬉笑着撑起了小船儿在那团团莲荷中争渡,惊起了一滩鸥鹭,而夏风则一脸羞红地傻待在船上不知所措。 夏风不知道这位漂亮如花骨朵,清丽如荷,嬉皮可爱如同欢鸟般的姐姐要带他去哪里?要干什么?去玩?玩什么? 夏风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一切都如梦似幻,美得如仙境,却也显得扑朔迷离,瑰丽而神秘。 夏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美梦?而现在,李清照,正撑着小船儿载着自己,向梦的深处争渡而去。 第104章 才子佳人数风流 李清照撑着小船儿欢快地笑着,夏风羞怯地攥着李清照塞给他的荷叶发窘地手足无措。 夏风遇着杜甫与陶渊明时还敢撒泼耍疯,遇着个这么活泼开朗、文雅而不拘泥俗礼的漂亮姐姐却羞了起来,他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李清照发见了夏风的窘态,她娇笑着说:“小风是吧?你喜不喜欢看漂亮姐姐?喜不喜欢看大美人儿?姐姐我带你去看大美人儿!” 夏风懊恼着自己的羞窘与没出息,乍一听李清照问话,他就下意识地答道:“喜欢!·····呃……那个……不是,我……” 夏风越发羞窘,脸憋得跟猴屁股似的通红一片,而李清照则笑得更欢快了,那笑声如同山间的清泉般灵动悦耳。 李清照撑着竹排载着夏风顺流而下,夏风流连于两岸的美景无法自拔。这时李清照指着前方对夏风说:“弟弟快看,大美人儿!” 夏风下意识地就看了过去,前方岸边有四名年轻女子正在浣洗衣物。岸边还有一女子正轻摇着团扇,拂着柳丝儿在唱歌。 歌声袅袅传来,悠扬婉转,娓娓动听,如山间清泉般灵动悦耳,又似莺歌燕语般动人心扉。 那些女子一个个生得琼姿花貌,明艳动人却又各领千秋。有似清水出芙蓉的,有似傲雪寒梅的,有似空谷幽兰的,有似秀外慧中、恬淡如菊的,还有清雅脱俗,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一般的。 几名女子一边浆洗着衣物一边言笑嬉闹着,真是千娇百媚,顾盼生辉。 而那歌唱的女子,她那动听的声音飘扬开来,似让那清风与柳丝也忍不住轻舞了起来。那轻柔的风与温柔的柳丝抚着她的青丝与衣裙,让这女子更像一名仙子,却多了一份坠入凡间红尘般的婉约之美。 李清照敲了一下看呆的夏风的脑瓜笑骂道:“小鬼头!还说不喜欢看漂亮姐姐?不喜欢看大美人儿? 我告诉你,那浣洗衣物的可是晚唐四大才女鱼玄机、李冶、薛涛、刘采春! 那柳下唱歌儿的也是个大才女,那位姐姐叫柳如是。 小风,别看我们一介女流,是些小女子,对于这人世间的修行和感悟可不比别人差的。你还有得学咧!” 李清照嬉笑嗔骂着,夏风的脸羞得更红了,他咕哝着说道:“姐姐们个个清丽脱俗,文雅出尘,确实漂亮!我哪敢无礼?我哪敢唐突姐姐们?那不是有失风雅,有失风度吗?再说了,清照姐姐,我年纪还小,你想哪去了?你这不是存心欺负我嘛!” 李清照掩嘴娇笑起来,笑起来的她像极了绽放的桃花,又像极了风中欢舞的垂柳。 这时船已靠岸,那几名岸上的女子欢笑着轻迈莲步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红唇轻启道:“清照妹妹又去采荷叶了吗?妙极!今夜姐妹们吟诗作画,赌书泼茶,又有得你特制的荷茶可以喝了。还有你秘制的荷叶鸡可以吃,这下我们可都有口福了。” 另一个女子秋波似流水,她好奇地看着夏风说:“清照妹妹,这猴儿似的小兄弟是谁呀?你从哪儿捡来的?” 夏风脸红得发紫,李清照倒乐得花枝乱颤。夏风跨上岸向这些才女行了一礼:“那个……姐姐们有礼了!我叫夏风,是拂风道长安排到这里的。” 那几名俏佳人儿一看夏风羞得无地自容的模样,她们一个个掩嘴笑了起来,一个个儿跟看猴儿似的看着夏风。 她们中有两个更是忍不住捏了一下夏风的脸戏道:“我道是清照妹妹从山间捡回只大野猴儿,不道是拂风道长送来的一阵清新的小风呀!” 其他几人也纷纷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夏风,围着夏风嬉闹着。夏风可再也招架不住了,被几个才女佳人当猴儿耍,这谁受得了? 夏风向李清照投去哀求的目光,李清照欢笑着拽着夏风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姐姐们,我先带他熟悉熟悉咱们桃花村。今晚赌书泼茶依旧,莫忘了!” 李清照拽着夏风跑开,留给几位佳人一个青丝飞舞,长裙飘飘的背影和夏风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 李清照带着夏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过了一片竹林。夏风看见有个人正在那聚精会神的地画竹子。 夏风正要过去打招呼,李清照赶紧拉住了他,她略带忌惮地说:“那人性格古怪,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姐姐我可不敢招惹他,你最好也别自讨没趣。不过,他的修为高深莫测,若是你能从他那学到点东西那可就了不得喽!” 那人全神贯注地画着竹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夏风二人。夏风再看去时,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有那么一刹那,他看到那人好像也变成了一株竹子! 夏风觉得诡异,他看了眼李清照,示意赶紧离开。李清照会意,二人跟做赋似的灰溜溜地离开了。 穿过了竹林,夏风看见路的尽头是个村庄。这个村庄嵌在这山水间显得和谐安详,宁静美好。 村子的远方是座秀丽的青山,青山之上似有屋舍、楼宇,但更像是佛塔、寺庙。夏风指着那青山之上的建筑问:“清照姐姐,这里还有和尚吗?” 李清照脸现恭敬、仰慕之色:“那是须弥寺,诗佛王维、诗鬼李贺、苏东坡、佛印和尚等人经常在那里参禅论道。这些人修为不俗,精通道学与佛法。小风,你若得他们指点一二,必将受益匪浅!只是,那得看你的机缘了。” 夏风心生敬意,李清照又指着远方的一个山谷神色郑重地说:“小风,你记住了,那边那个山谷你不可以轻易靠近,更不可进入! 那个地方叫鬼谷,里面都是些鬼神莫测的人物,姜子牙、鬼谷子、老子、庄子、孔子、阳阳家邹衍、纵横家苏秦、张仪、法家韩非子、墨家墨子,兵家孙武、吴起,还有张良、韩信、诸葛亮等等。 这些人一个个修为高深,手段通天,他们在这山谷外不知设下了多少手段!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靠近,更不敢进入,也没资格进。 一旦进入那里,没有谷里的人接应或相救的话,十死无生!就连咱们馆长杜甫、村长陶渊明未得谷里人邀请也不敢踏足此谷! 小风,你可乎万别到那里撒疯啊!在那里,你有多少条命都不够丢的! 但是,你若真有机缘得谷中之人指点一二的话,哪怕你只能学到那么一丁点儿皮毛,也足够你笑傲天下了!” 夏风听得是又惊又惧,又敬又畏,心想着,鬼谷里住着的原来不是鬼,而是神!是仙!夏风正出神,李清照拽着夏风往村子走去:“走,姐姐带你喝茶去!” 夏风跟着李清照进了村子,来到了间茶肆面前。这间茶肆简陋却不失雅致,古朴而不失精致。 还没走进去,夏风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他顿觉身心舒泰,心旷神怡。 李清照领着夏风进了这茶肆,茶肆里人倒不少,却没有人鼓噪喧哗。他们一个个神怡气定,悠然自得地品茗闲谈着。 最引夏风注意的是窗边一明净桌子旁的三人。那三人一个道骨仙风,容貌俊逸,出尘而儒雅。另外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身上却有一股帝王的气势。 最后一人光着头,一副出家人打扮,身上却也有着帝王般的气势,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眷恋红尘的感觉。这最后一人,倒让夏风想起了自己的先生尚山。 李清照领着夏风径直走到了那三人面前。她欠身向三人行了一礼后向夏风介绍道:“这位道骨仙风的是茶圣陆羽,这茶肆便是他开的!这玉树临风的是千古词帝李煜!这位大师是雪域最高的王,是世间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小风,快给几位高人行礼啊!” 夏风并不知道什么是茶圣?什么是千古词帝?也不知什么王?什么最美的情郎?但在前辈高人面前,他不敢无礼,更不敢造次,唯有顶礼膜拜! 夏风恭敬行礼说:“小子我叫夏风,是拂风道长安排进来的。在此,见过几位前辈!我不懂礼数,还请前辈们见谅!” 第105章 食色人间 陆羽、李煜、仓央嘉措看着夏风、李清照二人颇感意外。 陆羽清出两个空座说:“清照妹妹,上座喝茶!夏风小友,你也不必拘礼,以后这桃花源就是你的家了。我们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坐下喝茶就是。” 李清照欢欣大度而自然地落了座,举起了茶杯,夏风也拘谨地坐了下来。 陆羽三人好奇地打量着夏风,夏风更觉拘束,不知该如何言语?说些什么?夏风不懂品茶,他见李清照喝,他也端起茶杯跟着喝。 夏风仓促之下,茶一到口烫得他感觉舌头都被烫熟了。但夏风不敢吐出来,吐出来的话那就太失礼,太丢脸了。 夏风强忍着烫,“咕”的一声咽下了那口茶。这一着急忙慌地咽下,又呛得夏风岔了气。夏风的脸都憋红了,那是烫的,也是呛的。 夏风红着脸咳嗽了几声,他提着冒烟儿的嗓门儿强装镇定地说:“好茶!好茶!真是好茶!” 陆羽几人被不懂装懂,装模作样的夏风逗乐了。李清照更是被明明窖得要死还非要装腔作势的夏风逗得笑出了泪花儿。 李煜折扇“啪”的一声打开遮住口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今天才知道陆羽兄的茶如此之好!哈哈哈。” 夏风一听李煜如此调侃,他更觉惭愧,窘迫得无地自容。 仓央嘉措诵了声佛号接口说道:“世间千般妙处,万般妙人,岂独陆羽兄茶妙?夏风小友不是更妙吗?小风啊!你不必如此拘礼,喝他陆羽一杯茶被烫着了,呛着了,岂不是损了他茶圣的名头?砸了他招牌?坏了他生意?” 夏风越发觉得尴尬,陆羽倒泰然自若,怡然自得地笑看着夏风。这时,茶肆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那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俊逸不凡,可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颠颠倒倒,是个十足的酒鬼醉汉!那人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枝桃花进了茶肆就嚷道:“陆羽兄,给我上茶!” 陆羽脸现无奈,不愿搭理那醉汉,夏风则好奇地问:“那人是谁?” 陆羽叹了口气:“唉!他是唐伯虎!” “什么?唐、唐……唐伯母?他不是男的吗?”夏风惊呼道。 夏风这一惊呼,在场的人都“噗”的一下把口中的茶都喷了出来。李清照一手掩嘴,一手捂着小腹笑得差点儿岔过气去!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顺过了气儿,李清照兴致盎然地对夏风说:“不是唐伯母,是唐伯虎!他是个风流才子,诗画双绝,视茶酒如命! 但他是个惧内的人,他的夫人秋香把他管得死死的。他开了个烧烤铺,生意红火,但是钱都管在秋香姐手里。 还好,唐伯虎还有一个手艺——酿酒!他酿的桃花酒香飘十里,连仙人尝了都会香掉舌头,醉入梦乡! 唐伯虎的桃花酒与陆羽的茶是桃花村的三绝之二,另一绝也是一种酒,叫醉仙酿! 唐伯虎被秋香姐管得严,他没钱买醉仙酿,也没钱买陆羽兄最顶级的茶。 所以,他每次想喝醉仙酿,想喝陆羽的顶级香茗,他都会折下他屋前的一枝桃花来买酒、买茶。事后,等唐伯虎酒醒了,拿着这枝桃花就可以跟他换取一坛桃花酒。” 夏风听着李清照的话,他可不再小看这醉汉了,而是对唐伯虎的风流萧洒、放荡不羁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村桃花源中的人果然个个不凡,都是些高人。如果非要说有粗人、俗人的话,那只有夏风他自己了! 唐伯虎拿着枝桃花放在柜台上嚷着“上茶”却没人理会他。他醉眼惺忪地一看,发现柜台没人。 唐伯虎往四周一环顾他就看见了陆羽,也看见了和陆羽一桌的夏风。唐伯虎看到夏风的时候,他眼睛一亮,精神一振,酒也醒了几分。 唐伯虎兴奋地冲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夏风说:“哟!新面孔啊!小兄弟,你叫啥名儿啊?” 李清照似有不安和迟疑,她正要说话,唐伯虎却抢先说道:“清照妹妹,我得好好招待招待这小兄弟,你可别拦我啊!” 李清照到嘴的话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她哀悯地看了夏风一眼。夏风看见了李清照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带着同情与悲哀。 夏风不明所以,唐伯虎这不是挺热情的嘛!清照姐姐干嘛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夏风正狐疑,唐伯虎拉着夏风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叫什么?小兄弟,走!到我家烧烤铺吃烧烤,撸串儿去!” 唐伯虎拉夏风的力道与态度不容置疑,李清照几人欲阻拦,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夏风被硬拉着出了茶肆,他的手被拽得生疼,赶紧说道:“那个,前辈!晚辈夏风,谢谢前辈好意!我跟你去就是,你快松手,我手疼!” 唐伯虎不肯撒手,但他拽着夏风的手还是松了些。他略带懊恼地对夏风说:“哎呀!叫什么前辈?多生分啊!叫我大哥!走!到大哥家撸串儿去!” “啊?大、大····大哥?这、这……这不好吧?”夏风支支吾吾地说着。 唐伯虎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夏风:“怎么?我不配做你大哥?” 夏风感到尴尬,这唐伯虎的热情出乎意料,让夏风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夏风看着认真的唐伯虎喊了声:“大哥!” 唐伯虎哈哈大笑着拉着夏风就往他的烧烤铺走去。走不多久,唐伯虎就带夏风走到了村边儿上的一片桃花林。 这片挑花林花开得正繁盛,美仑美奂,让人心醉。轻风吹来,卷起瓣瓣桃花飞舞起来,也送来阵阵花香,让人更加迷醉。 夏风跟着唐伯虎走进了桃花林,这才发现在这桃花林中置放着些石桌、石凳。那些桌椅边正有许多人在饮酒吃烧烤,吟诗赏花,赋曲而歌。原来唐伯虎的烧烤铺开在这桃花林内! 唐伯虎领着夏风往桃花林深处走去。没过多久,夏风就看见了几间雅致的木质屋舍,那就是唐伯虎的家,也是烧烤铺的门面。 夏风走近后看见屋前立着块木质招牌,上面龙飞风舞地写着几个大字“桃林秋香烧烤”! 唐伯虎让夏风就最近的石桌边坐下后就冲屋里大喊道:“秋香,来客了!上最顶级的‘赛神仙’套餐,再加一份最顶级的秘制烤鸡翅!” 夏风赶紧起身拉着唐伯虎说:“大哥,你不用这么客气!真不用!给我随便点一点儿吃着就行!” 唐伯虎把夏风摁到了石凳上:“小兄弟,那不行!必须吃好的!尽管吃,别容气!听哥的,准没错!” 这时,屋中走来一天仙般的女子,她一边笑一边掐着唐伯虎的腰狠狠地拧着,一边对夏风说:“小兄弟,你稍等一下,马上就给你准备!” 夏风礼貌地点了下头,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唐伯虎,为唐伯虎默哀了一下。那女子拧完唐伯虎后冲屋里喊了声:“春香,夏香,冬香!手脚麻利点儿,别让客人等太久了!” 屋里齐齐“唉”地应了一声。唐伯虎拉着那天仙女子同夏风一桌坐了下来,他一边摸着被拧痛的腰,一边笑着说·“小风,这是你大嫂秋香,还想吃啥的话,你跟她说就成!” 夏风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实在是唐伯虎太热情,太客气了!夏风礼貌地对秋香行了一礼:“嫂子好,让嫂子招待,费心了!谢谢嫂子!” 秋香画扇一遮,戏笑言道:“小兄弟哪里的话?你尽管吃喝就是,不用客气!” 菜一时半会儿还上不来,夏风三人坐等着。夏风初来乍到,人生 地不熟的也不知该聊些什么? 夏风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唐伯虎、秋香尴聊着。但是不知为什么?夏风总觉得心底有一丝不安,觉着唐伯虎和秋香的热情之下藏着些什么? 疑惑、尴尬地等了许久,屋子里走出来三位天仙女子。那三位女子联手抬着一个大盘端到了夏风他们的桌上。 那大盘大得石桌都盖过了一大圈儿!盘里堆着一座小山,那是各种各样的烧烤,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瓜果鲜蔬,鸡鸭鱼肉,驴马牛羊,无所不包! 不仅种类齐全,而且全都烤制得外焦里嫩,金黄流油,色香味俱全! 看着那色泽丰富诱人,香气扑鼻的烧烤大餐,想着那还未上桌的秘制烤鸡翅,夏风的口水瞬间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第106章 桃林秋香烧烤 夏风看着那一大盘诱人的烧烤,他再也没有了顾忌,反而生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壮志,谁拦阻他享用眼前的美食,他跟谁急! 美食当前,一切都是浮云,夏风放开肚皮胡吃海塞,狼吞虎咽起来。唐伯虎家的“桃林秋香烧烤”果然名不虚传!每一样烧烤食材都把本身的味道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又赋予了唐伯虎家的独有特色。 这烧烤吃得夏风感觉快升仙了,不,简直是赛过神仙,难怪叫“赛神仙”套餐!在这如梦似幻的桃花林仙境内吃着顶级的美食,真是给神仙也不当! 夏风吃得满嘴流油,大汉淋漓,忘乎所以。唐伯虎与秋香笑得很开心,只是他们笑起来显得没心没肺而诡异。 那一大盘烧烤夏风还没吃动一个“小山脚”,那三名上菜的天仙女子又挪来了一张石桌放在夏风身边,并端来又一大盘秘制烤鸡翅。 夏风看着那盘烤鸡翅,虽然他仍然在不停地吃着东西,但他的口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烤鸡翅金光灿灿的堆积得如同一座金山,晃得夏风眼晕。 烤鸡翅飘出来的香味儿带着独特的酒香与桃花香,还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神秘香味。 酒香许是唐伯虎自酿的桃花酒,桃花香自然来自桃花林中的桃花,可那神秘的香味让夏风琢磨不透。 夏风闻着那香味儿,只感觉脸发红,身发热,内心有点憋闷,心脏砰砰直跳。那种感觉就好像春天来了,让人忍不住要扑进那春光之中去摘取桃花一朵。 夏风再也忍不住了,他不顾形象地扑上了那烤鸡翅山,就像饿狼扑向了小绵羊。而旁边的唐伯虎与秋香则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经过了狂风暴雨般的“战斗”,夏风吃撑了,他再也吃不下了,但他仍然一手拿着烤串儿,一手拿着烤鸡翅,不舍地看着那依然雄壮的烧烤山与鸡翅山。 夏风撑得肚皮都要破了,可那两座“山”岿然不动。旁边的唐伯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猖狂得意。秋香画扇一遮,挡住了她的笑容问道:“夏风小兄弟,可吃好了?” 夏风不舍地看着那两座山打着饱嗝说:“吃好了!谢大哥与嫂嫂款待。你们这儿的手艺是真好,美味地撑死人不偿命啊!” 秋香“啪”的一声收起了画扇,并用扇子轻轻拍打着手掌笑看着夏风:“小兄弟既然吃好了,那就结账吧,一共两百万书币!” “啊?”夏风愣了一下,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秋香又惊慌地看向了唐伯虎。唐伯虎双手一摊,得意而畅快地笑道:“小风啊,大哥说请你吃烧烤、撸串儿没错,可我没说过免费啊!” “你?……”夏风一时被气得噎住了,说不上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唐伯虎与秋香戏谑地看着夏风,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显然,唐伯虎和秋香两人夫唱妇随,把夏风抗了,这就是他们给夏风设的套,他们要宰客! 形势比人强,夏风只好认栽,他冷冷地说:“多少钱?这桃花源中也要钱吗?我就是个穷鬼,身上没钱,你们别太过分!我可知道,在这桃花源中,我可以随时进出,想必你们也留不住我!逼急了,我以后都不进这桃花源就是!” 唐伯虎与秋香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没心没肺了。唐伯虎一边笑一边拍着夏风的肩膀:“钱?桃花源中不用钱,用书币! 在这里,书币可以购买到珍藏的典籍和秘术,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以书币进行交易!小风,你今天吃的这一顿价值两百万书币,你还是乖乖结财吧!” 夏风怒火中烧:“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坑我!我没有什么书币,你们这黑店宰客宰错人了!小风爷以后不来这什么破桃花源了。只要我冥想一下,神魂就会回到自己的肉身离开这里,回到真实的世界!你们拦不住我!你们能奈我何?” 秋香用画扇轻敲了三下夏风的头坏坏地笑着:“小傻瓜,你是逃不掉的!我们知道你没有书币,不过你可以在这儿打杂抵账。以后,端茶递水,洗盘擦碗,洒扫庭除,上菜招客,反正什么你都得干!” “什么?打杂?上菜招客?欺人太甚!小风爷不干!反正是你们坑我在先,今儿小风爷吃定霸王餐了! 我没有书币,我也不打杂,咱们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无期!哈哈哈……”夏风说着正想通过冥想让神魂回到肉身从而离开这里,回到真实的世界,唐伯虎却扼住了他的手腕。 唐伯虎锢住夏风,同情地看着他,神情带着同病相怜的悲哀异样。夏风感到气恼又莫名其妙,秋香却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笑得那枝头的桃花都醉了。无怪乎唐伯虎的桃花酒酿得好,怕还是因秋香的缘故。 秋香扯开唐伯虎锢住夏风的手温柔说道:“小风兄弟,你还真吃不得霸王餐!你也走不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知道为什么吗?嗯?” 夏风有恃无恐,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耍起了无赖:“小风爷这霸王餐吃了就是吃了,想走就走,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唐伯虎同情地看着夏风,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他拍了拍夏风的肩膀说:“小风啊,我告诉你,想我唐伯虎风流不羁,文治武功,诗词书画,琴棋乐律,样样精通,在这桃花源也算个高手! 但是,我却被你的嫂子秋香管得死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嫂子会咒术啊! 只要她给你施下了咒,甭管千里万里,天涯海角,只要她想,她心念一动就可发动你身上的咒术让你立即中招!她的咒术,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也可以让你死无全尸! 小风,你别想着逃了,认命吧,你的神魂已经中了咒术!小风,对不住了,大哥利用了你,但是你得原谅大哥啊。我把你骗来当杂工也算立了个大功,你嫂子高兴了指不定会赏我几个酒钱去买醉仙酿。 小风,你放心,虽然你嫂子在你身上施了咒,但是你只要好好干活,她不会怎么样你的!” 夏风牙一咬,眼一瞪,一脚就踹向了唐伯虎。唐伯虎冷不防地被踹进了桃花丛中,只露出两条腿儿在外边乱蹬着。 夏风知道唐伯虎理亏故意让着自己,但他仍然不解气。夏风冲过去死命地踹着花丛中的唐伯虎骂着:“坑货!黑货!你个憨货,怂货,怕老婆的孬货……” 夏风一顿乱揍,那桃花丛中的唐伯虎惨叫连连,他挣扎着把那桃树弄得枝残花落,绿瘦红也瘦,一旁的秋香却笑得花枝乱颤。 夏风看着他这怕老婆没出息的大哥竟然毫不还手地挨着打,他知道唐伯虎一定没骗自己,他真的中了秋香的咒术!不然,唐伯虎不会理亏得就这么任夏风毒打。 夏风想到这儿,他就浑身冒凉气儿,因为唐伯虎不怕被毒打,反倒对他老婆的咒术忌惮不已!这怎能不叫夏风害怕? 夏风自认倒霉,而今他也只好认命,他一脸丧气地看着秋香:“敢问,我给你打杂多久能抵得上这一顿?或者我可以赚书币来还账!还了账,你可得答应我,解除你的咒术! 另外,我不可能一直待在桃花源里,我在外面真实的世界里还有亲人、朋友,我的肉身也在外面的!” 唐伯虎在一边揉着身上被夏风揍的淤青肿块“哎哟哟”地叫着。秋香没搭理唐伯虎,她欢笑着拍了拍夏风的脑瓜:“识时务者为俊杰,小风,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姐姐我罩你! 小风,你故心,这桃花源中的时间问题,秋香姐我比你清楚!你在这桃花源中度过十个昼夜,在外面的真实世界只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所以小风,你在真实的世界中每天晚上就进入桃花源中,然后在这里过上十昼夜再回去。这样的话,你神魂回到现实世界中刚好可以开始新的一天,两边世界都不耽误!” 夏风放下了心,这样子一来,他可以每天晚上以神魂进入桃花源,白天继续跟着自己的师尊石冥灵修行,这再好不过了。夏风复又向秋香问道:“既如此,秋香姐,那我吃这一顿欠下的帐和咒术的问题呢?” 秋香画扇遮脸哧哧笑了起来:“小风,你这一顿价值两百万书币,你得在我这儿打杂五十年才能还得清帐!你自己赚书币还我也可以,不过我估计你自己赚书币也得花上个几十年。 至于施在你身上的咒嘛,你还清了账,我自然给你解。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开,前提是你的神魂之力强大得远超于我! 不过,你可以想想,你大哥唐伯虎神魂比我强大不止一星半点儿,但是他依然逃不脱我的掌控。小风,你能做到吗?或者,你若是会咒术,那解咒的事情可能会容易点,可惜,你不会!嘻嘻……” “什么?五十年?欺人大甚!欺人太甚!黑店啊!黑店!……”夏风听着秋香的话,看着淡定从容的秋香,他感觉人生一片灰黑。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黑心!什么叫蛇蝎美人!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第107章 入坑 夏风中了秋香的咒术,他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儿地在这桃林秋香烧烤铺打杂。不然,他不知道秋香发动咒术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小命握在秋香手里,夏风只好唯命是从,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夏风“啊啊”地嚎叫着扑向了唐伯虎。夏风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唐伯虎身上,对唐伯虎拳脚相加,一顿狂揍! 面对疯了的夏风,唐伯虎自知理亏,没有还手。只一会儿,英俊萧洒的唐伯虎就被夏风生生揍成了“唐伯猪”! 秋香看着猪头唐伯虎和疯子夏风,她嘻嘻笑着:“好了,小喵喵,小风,你俩儿别闹了!赶紧的,干活儿去!择菜的择菜,烤串儿的烤串儿,招呼客人的招呼客人,不准偷懒儿,不准偷吃!否则,老娘给你们下个兔死狗烹驴上吊的咒!” 夏风听到秋香喊唐伯虎“小喵喵”,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他眼泪儿狂飙,肠子直打结。 唐伯虎看着捧腹大笑的夏风,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但他却心惊胆战地告诫夏风道:“小子,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干活儿吧! 那个兔死狗烹驴上吊的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它会让你跟兔子一样红着眼蹦跳三天三夜,然后像傻狗一样吐着舌头傻笑三天三夜,最后会像蠢驴一样往自己脖子套上套,转圈拉磨拉上三天三夜! 我说小疯子,你若不想被你秋香姐玩疯,你还是赶紧老老实实地干活儿去为好!” 唐伯虎说着火急火燎地往厨房跑去,生怕慢了一步秋香就对他施咒。夏风一听秋香的咒竟如此恶毒,他脸都吓白了。 于是,夏风和唐伯虎就燥起来了,择菜、烤串儿、招呼客人、点菜、上菜、收拾剩菜盘子,清理桌子…… 夏风与唐伯虎忙得满身臭汗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实在是秋香这头母老虎盯地太紧了。 唐伯虎把夏风这个免费杂工骗了来,他本以为秋香会赏他些酒钱,没想到秋香说他又偷跑出去喝醉仙酿,所以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 夏风与唐伯虎彻底地沦为了打杂的傀儡,但是他们的灵魂在哀怨地悲鸣着。 这不,夏风一边在桃花林中干活儿一边唱起了怨灵曲:“风呀,吹呀,落桃花儿。伊呀,人儿呀,上坟来。明呀,月儿哟,短松岗!去年那个哟,负心郎!狠呀,那个心哟,把奴家抛!郎君哟,郎君喂,是个孤煞的鬼!留呀嘛留奴家,成了遗世的孤魂儿……” 夏风幽怨地唱着,唐伯虎听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唐伯虎神经兮兮地盯着夏风:“老弟,你唱的这阴阳怪气的什么玩意儿啊?怪瘆人的!” 夏风生无可恋地收拾着碗盘说:“我唱的是《小孤孀上坟》,哥,我唱的好听不?你说咱哥俩儿沦为杂役,就咱这苦命劲儿,这歌是不是特应景?” 唐伯虎飞一般地冲过来捂住了夏风的嘴,生怕夏风再说下去会被秋香听见。 唐伯虎是又惊又气,觉得无奈而好笑。夏风唱什么不好,非唱什么《小孤孀上坟》?这不是咒他唐伯虎死吗?不是在咒秋香守活寡吗? 唐伯虎惊恐地捂着夏风的嘴小声说:“小子,你不要命了?你不怕你秋香姐画个圈圈儿诅咒你?你小子要死也别拖上我呀!” 夏风鄙视着唐伯虎,二人又埋头干起活儿来。夏风二人一忙就忙到了天黑。天黑了,就没那么多人赏桃花,吟诗作赋,吃烧烧了,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桃花呀! 客人少了,夏风与唐伯虎也终于闲了下来,喘了口气,秋香不再把他们盯地那么死了。 天色渐渐晚了,客人少了,秋香就回到屋里歇着去了。这时,唐伯虎跟做贼似的左右乱瞄起来。 看到秋香和春香几人都不在,唐伯虎神神秘秘地在夏风耳边说:“小风,走!哥带你去好玩儿的地方!那里可给劲儿了!” 夏风不耐烦地把唐伯虎扒拉开,不想搭理他,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会沦为五十年的杂役?要不是因为他怕老婆,又想喝酒,会坑自己坑得如此之惨? 夏风累得慌,他才懒得理会唐伯虎,谁知道唐伯虎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唐伯虎嘿嘿笑着又探到夏风身前小声说着:“小风,你别生气啊!是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小风,为了表达歉意,哥教你唐家枪法如何?在这桃花源中,哥的枪法可是一流的!” 夏风怀疑而鄙视地看着唐伯虎:“我五十年的杂伇就换你唐伯虎的破枪法?五十年啊!” 唐伯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儿:“要不,哥再教教你看风水,设阵法?不是哥吹牛啊,哥花了大价钱才在这桃花村里购得一本秘籍《风水灵鉴》! 这秘籍可是珍贵得很!我花了血本才弄到的!上面的风水秘术和阵法哥全学会了,我得空就教你,权当作补偿如何? 还有,小风你别担心,我会跟你嫂子求求情的。只要你表现得好,说不准她会提前还你自由的。 若是你小子能有本事让你嫂子教你咒术那不是更好?你嫂子死活不肯教我咒术,但你若学成了,到时咱哥俩儿不就都自由了吗?” 夏风一想,反正自己这杂役是不做也得做了,能学到唐伯虎的枪法和他说的风水术、阵法也不错,不学白不学。若是真能学到秋香那鬼神莫测的咒术就最好了! 唐伯虎见夏风脸色和缓了下来,他嘿嘿坏笑着凑到了夏风身边:“小风,趁你嫂子不在,哥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可带劲儿了!放心,哥这回绝不骗你!绝不坑你!” 夏风半信半疑,可一想自己都被坑得要做五十年杂役了,还有什么值得唐伯虎坑的? 想到这里,再看到神神秘秘的唐伯虎,夏风好奇了起来,他也小声地问道:“去哪里?” 唐伯虎兴奋地压低声音嘿嘿笑着:“去了你就知道了!”夏风被唐伯虎的神秘撩拨得心痒痒的。 于是,夏风和唐伯虎提心吊胆地防着屋里的秋香,做贼似的向桃花林外摸了出去。 唐伯虎的神秘与及做逃犯似的刺激感让夏风也兴奋起来了。夏风与唐伯虎钻出了桃花林就走到了村子边儿上。 出了桃花林,唐伯虎意气风发地大笑了起来,浑然忘却了自己是个怕老婆的主儿,也忘记了自己在老婆面前的怂样儿。 唐伯虎激动地拉着夏风就往村子里跑去,他那激动的模样像极了一头发※的公牛。夏风心里开始觉得不安,他忐忑起来,实在是唐伯虎的激动有点异样,非同寻常! 没过多久,唐伯虎就拉着夏风到了村子中。这里的屋舍整齐而密集,简朴而典雅,但有一幢楼宇却显得很突兀。 这楼宇不仅恢宏大气,与村子里的屋舍格格不入,且雕龙画凤,显得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夏风就是被唐伯虎拉到了这宫殿一般豪华的楼宇前。站在这楼宇外,夏风听到里面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伴随着这乐声的还有那让人听了觉得缠绵悱恻,觉得骨头都酥了的歌声。 夏风抬头往上一看,楼宇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漆金大字——醉仙楼! 第108章 醉仙 夏风看着醉仙楼的牌匾,听着楼里传来的乐声、歌声,他有些不太自在,感觉好像又被唐伯虎坑了。夏风狐疑地盯着唐伯虎:“哥,你不会又坑我吧?这儿不会是那什么什么楼吧?是那种地方?” 唐伯虎荡漾地邪笑起来,他也没回答夏风,就这么蛮横地拽着夏风一头扎进了醉仙楼。一进醉仙楼,夏风就被眼前的豪华气派和热闹的景象给勾住了眼球! 在这楼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圆环形的大厅,大厅里处处张灯结彩,人虽然多,却一点儿也不拥挤。 那大厅的地板不知以什么铺就,如同一整块巨大的碧玉一般,温润无瑕,其上嵌着各种宝石做装饰。这大厅显得那么富丽、奢华,宝光琉璃,让人不忍踏足。 大厅正前方是通往楼宇二层的梯道,那梯道与楼宇内的梁柱、画壁都一样,盘着金龙,环着玉凤,饰着宝珠,那珠光宝气晃得夏风眼花缭乱。 夏风抬头向楼宇的二层看去,二层有一个装饰得更加奢华如同仙宫琼台一般的玉台。在那玉台之上,乐师们如同真仙一般逍遥地奏着乐,有三位仙子在忘情地吟唱着,自在地环舞着。 玉台下,人们痴迷沉醉地看着,听着,他们一边欣赏着这仙舞天音,一边或饮酒作诗,或应和着浅吟低唱,好不快活! 夏风虽然喜欢看这种壮丽豪华的场面,也喜欢看这些萧洒不羁,纵情诗酒,纵意歌舞的人,但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夏风的脸莫名其妙地有点发烫,红了起来。他有意无意地回避着那些沉醉于欢歌艳舞的人们,看向了楼宇的四周和穹顶。 这醉仙楼是个环形建筑,在大厅就可以直通通地看见穹顶。穹顶之上是一整片巨大的宝石打造的,上面还嵌着无数各色的宝石。 这穹顶漂亮得如同星空一般,璀璨耀眼,唯美而神秘。穹顶的宝石之辉如同星光一般照耀着楼内,使得楼内明亮而不刺眼,更让人有种如坠宇宙星海中的梦幻错觉。 楼内每一层都是圆环形的走道、雕栏,那走道与栏杆也以宝石灵玉雕琢粉饰着,尽显华丽而又不庸俗的气派。 楼内每一层,每一个走道上,每一道栏杆旁,都有人在欣赏着二楼的乐舞,喝着酒,吟着诗,作着赋。 夏风从没见过如此金碧辉煌却又不失雅气的建筑,也未曾见过如此纵情声色却不失真我性情,反而飘逸脱俗的人。就是在真实世界的大夏,夏风也不敢想象能否见到如此情景。 唐伯虎见夏风出神,他拍了下夏风的脑瓜笑道:“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醉仙楼吗?诗剑双绝酒中仙,风花雨雪已千年。李白酹月凭栏处,贵妃醉舞提靴来。这,就是醉仙楼! 你知道醉仙是谁吗?他就是这醉仙楼的老板李白!李白是谁?琴棋书画红尘仙,诗酒茶花任意神。长醉清风枕孤月,天公娇纵浪荡儿。这就是李白! 怎么样,小风?这里是不是你所说所想的那种地方?” 夏风的脸更红了,他嘻嘻笑着,唐伯虎指着楼内的人介绍起来:“小风你看,那台上蹁跹而舞的三位仙子是苏妲己,褒姒,杨玉环。 她们曾经都因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而被指为红颜祸水,背上了祸国殃民的千古骂名。但美有何错?美有何罪? 后来,是拂风渡化了她们,她们也就成为了传道者。你别看她们在跳舞,其实她们也是在修行!” 夏风只觉得那三位仙子姐姐长得漂亮,如果唐伯虎说的是真的,那这三位姐姐还真是可怜人。唐伯虎继续介绍道:“小风,你看那栏杆边上的空阔露天亭台!” 夏风往唐伯虎指的方向看去,在那月光下的亭台上有一萧洒俊逸,狂放恣意的白袍之人一手拎酒壶一手持剑舞着。 那人飘逸出尘,浪荡不羁,如同真仙临世。他时而飞旋舞剑,时而醉酒高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夏风对那人狂傲出尘的舞剑之姿钦佩地热血沸腾起来。夏风再倾耳细听那人所唱的歌时,他更是对那人张扬的诗情才意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夏风的眼中,心中,那人就是个降入红尘的真仙,他愿对这真仙顶礼膜拜! 唐伯虎看着狂热崇拜的夏风,他自豪地说道:“小风,看傻了吧?他就是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李太白是诗仙,也是酒仙,更是剑仙!这醉仙楼就是他开的。这桃花源三绝之一的醉仙酿也是他酿的。 李白喜欢我的桃花酒,我也同样喜欢他的醉仙酿。不同的是,他可以纵情豪饮,恣意高歌,而我却被你秋香姐管着。” 唐伯虎又自豪,但又对李白羡慕嫉妒恨,只因他被秋香管着。唐伯虎唉声叹气的样子,让夏风觉得很开心。夏风拍着唐伯虎的肩调侃起来:“小喵喵,你家母老虎是挺狠的,你节哀!” 唐伯虎被戳到了痛处,他扒拉着夏风的手:“去!去!去!你才是小喵喵!小风,跟你说正事儿,你要是能跟李白学几手剑术,那可就了不得了!还有……” 夏风知道唐伯虎又开始憋坏主意,但他又好奇地忍不住问:“还有什么?” 唐伯虎嘿嘿笑着:“小风,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花血本弄了本珍藏典籍《风水灵鉴》吗?李白也弄了本《相术神源》! 《风水灵鉴》是风水和阵法秘术,《相术神源》是相人勘物的秘术! 这两本珍藏典籍出自同源,且玄奥莫测,博大精深!小风,咱哥俩儿想法子把李白的《相术神源》弄来?要不,你想个法子去跟李白学这秘术,再回来教教你大哥我?” 夏风的心开始痒起来,他琢磨着要是真能从李白那儿学到剑术和唐伯虎说的相人勘物秘术那自然妙极! 可是,夏风又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计策。夏风正思量着,唐伯虎却拉着他往二楼拽去:“此事从长计议,慢慢来,咱哥俩儿先去玩玩儿。” 夏风稀里糊涂地就被拽到了二楼看起了歌舞。不过,那音乐的确让夏风听得知痴如醉,那曼妙的舞蹈也让夏风感到赏心悦目。 夏风恍忽觉得自己真到了仙境,忘却了自己仍然身在凡尘。 唐伯虎得意而享受地再次给夏风介绍起了楼内的人们:“小风,你看,那奏乐的人中有两位可了不得,他们可是千古知音之交,伯牙和子期! 小风,你再看,那边是唐宋八大家!那边是才华横溢的扬州八怪!那边是书圣王羲之,那是草圣张旭,那位是画圣吴道子! 再看那边,那是神医华佗、医圣张仲景、药圣李时珍!你再看那边,那里都是些才女,卓文君、甄姬、谢道愠、上官婉儿……” 夏风一脸懵,他无奈地打断了唐伯虎:“停停停!我说大哥!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怎么一个也没听过?” 唐伯虎“啪”的一声拍了下自己额头:“唉!我给忘了!小风你不是咱华夏的人!不过没关系,小风你回去多看些华夏书籍你就知道了。他们可是华夏神话般的人物,他们的修为也个个深不可测。小风,你以后得多跟他们学学呀!” 夏风虽然对这些人一个也不认识,但看唐伯虎的言辞神色,他知道唐伯虎没有开玩笑。 夏风知道这桃花村中藏龙卧虎,他已下定了要好好在此修行的决心! 夏风刚打定主意,人群中突然有三个风流倜傥的人哈哈笑着向夏风和唐伯虎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脸带羡慕之色地对唐伯虎说:“唐兄家有仙妻却不失风流才子本性,佩服!佩服啊!” 唐伯虎苦笑着:“哪里!哪里!祝兄说笑了!”夏风在一旁嘿嘿笑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但唐伯虎的苦,他懂! 第109章 醉疯子 那三人走到夏风和唐伯虎面前,夏风感到有点荒唐与古怪。因为那三人虽看起来都风流倜傥却又各自有着一份独特的气质。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衣冠不整,放荡不羁。一人衣冠虽整洁端正却露出一副痴态。最后一人衣着花里胡哨的露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堕落风尘的幽怨之态。 夏风心中已断定,那三人铁定不是么好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为好! 唐伯虎看那三人走来,他眉飞色舞地搭着夏风的肩荡漾地笑起来:“小风啊,这三个贱人是你大哥我的兄弟,以后他们也是你大哥了! 你看,那放浪的是书画双绝的疯子文征明。那个一副痴相的是痴于诗文的文雄徐祯卿。还有那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骚包儿货是‘小怨妇’祝枝山。你大哥我因一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而被称为‘癫虎’。 我们几个被大家称作疯癫痴怨四才子!小风,以后在这桃花源中有我们四位哥哥罩你,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夏风的脸垮了下来,这一个癫虎大哥已经把他坑得体无肤,不仅要当五十年杂工,还中了咒术。再来三个这种不靠谱的大哥,夏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坑到阴沟里去。 不详的预感让夏风觉得像是踩到了一坨狗屎。他立马想开溜,省得又被坑,他皱起眉头捂着肚子对唐伯虎说:“大哥,我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你们玩,我就不奉陪了。” 夏风刚要开溜,那三人已到了面前。那穿着花胡哨的骚包货儿拦住了夏风并自来熟地搂住了夏风的肩:“这位小兄弟新来的吗?这么早就走了?好好玩玩儿再走嘛!你看,你看,这里的三位仙子跳起舞来那真是……啧啧啧……嘿嘿嘿……” 这骚包货儿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跳舞的苏妲己三人看得直流口水,哈喇子把夏风的衣服都流湿了。 夏风嫌弃地挣开骚包货儿祝枝山,他正要走却又被唐伯虎拉住了。唐伯虎紧拽着夏风说:“小风,你三位大哥才刚来你就要走,岂不是太失礼了?” 唐伯虎说着又哈哈笑着把夏风推到了这三人面前:“徐兄,祝兄,文兄,这是咱们的小兄弟夏风。以后,大家要好好关照关照小风才是!嘿嘿嘿……” 祝枝山三人嘿嘿笑着与唐伯虎挤眉弄眼地对了一下眼神说道:“一定!一定!既是咱们的小兄弟,关照是应该的!” “嘿嘿,就是!就是!今晚咱们就先关照一下!” “吃香的!喝辣的!玩儿最那啥的,这不就是关照嘛!” “走走走!先喝酒!咱一边痛饮,一边儿好好欣赏欣赏这乐舞! 良辰美女,哦不!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对对对!咱们和小风兄弟好好玩玩儿!嘿嘿嘿……” 祝枝山几人说着说着就缩着脖子呲溜呲溜地吸起了口水,猥琐至极。唐伯虎几人张扬而放浪地说笑着就把夏风拖向了看客座席。 夏风感觉这几人的话肉麻而邪恶,他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夏风觉得唐伯虎四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他挣脱唐伯虎的手就要跑路,屁股却突然被捏了一下。 夏风猛打了个激灵,起了身鸡皮疙瘩。祝枝山邪恶地笑了起来:“小风,别不给哥几个面子!跟哥哥几个好好玩玩儿才是!嗯?不然的话,嘿嘿……” 夏风心里发毛,一阵恶心,他惊恐地看着祝枝山如同看着洪荒猛兽。夏风再也忍不住了,他害怕了,他要逃! 夏风使劲儿挣脱就要落荒而逃,唐伯虎四人却死死地拽住了他并把他拉到了桌子前摁到了椅子上。 那放浪如同疯子的文征明看着惊慌失色,脸色发白的夏风笑了起来:“小风,别怕!你祝枝山大哥很正常!他只是爱玩!哈哈哈……” 夏风不听还好,越听文征明解释,他越觉得不对劲儿,越发瘆得慌,只是他还是被强行按住坐在椅子上逃不脱。 这时,那一副痴相的徐祯卿大喊了一声:“上酒!先来二十坛醉仙酿!” “不够!不够!来五十坛!”唐伯虎大喊道! 唐伯虎刚喊完,一名名仙子般的美人就列着队端着一坛坛酒向夏风他们走来。 酒刚送上来,唐伯虎就激动地双手颤抖着抱起一坛,他拍开泥封就要仰头狂饮,祝枝山却拉住了他。祝枝山向唐伯虎使了个眼神后说:“唐兄且慢!我们该让小风先喝才是!” 夏风自知走不脱了,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怕被这四个疯癫痴怨坑!夏风赶紧推说道:“不不不!大哥你们喝!你们喝!小弟不会喝酒!” 夏风推脱着,唐伯虎四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后,唐伯虎与文征明就强行摁住了夏风,祝枝山与徐祯卿则嘿嘿笑着抱起洒坛子走到了夏风身边。 夏风死命挣扎着,他恐惧地看着唐伯虎四人声音发颤地说着:“你们要……要干嘛?大哥!大哥们!你们可千万别乱来啊!以······以后,小弟我唯大哥们之命是从!大哥,你们饶了我吧!” 唐伯虎四人邪邪地笑着,唐伯虎更是浑身激动地露出了癫狂的神色,他摁着夏风说:“小风,哥哥们说好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玩儿那啥的!又岂能食言?咱们现在就开始!嘿嘿……” 夏风挣扎着大喊大叫起来,而唐伯虎与文征明却死死地摁住了他。祝枝山与徐祯卿则配合着抱起酒坛就往夏风嘴里强行灌起了酒。 夏风挣扎着,喊着,叫着,他被酒呛得喉咙好像都炸裂了,呛得他涕泪横泪。他的头上、脸上、身上被酒淋得湿漉漉一片。 夏风被呛得直咳嗽,心肝脾肺肾都快咳出来了,唐伯虎四人却张狂而肆意地大笑着。 夏风被强灌得发懵,闻不到醉仙酿的酒香,更来不及体会酒的滋味儿就已经晕晕乎乎地醉了。唐伯虎四人一看夏风露出了醉态,他们就嘿嘿笑着停了手。 唐伯虎四人不再强灌夏风酒了,夏风却呵呵傻笑着自己抱过了一坛子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夏风一边喝着一边时不时地呵呵傻笑着嚷道:“好酒!好酒!醉仙酿名不虚传!醉仙佳酿在凡间,红尘一醉做谪仙。但有诗词与美酒,谁个肯做天上仙?来!哥哥们,喝!喝!……” 唐伯虎几人一看夏风醉得跟个疯猴子似的,他们也恣意地豪饮起来。 夏风与唐伯虎五人抱着酒坛子一通狂喝。唐伯虎喝着喝着就与文征明、徐祯卿一起击打着桌椅、酒坛应着拍子唱起了歌,而祝枝山也随着拍子和歌声舞了起来。 唐伯虎几人的放浪行为吸引了醉仙楼内众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喝采,喊着好。有一些人受到感染,也加入到了唐伯虎他们的狂欢中。 而这时的夏风早已醉得忘却了自我,他疯疯癫癫地抱着坛酒就冲向了玉台嚷着:“苏妲己姐姐!褒姒姐姐!玉环姐姐!来,喝酒!嘿嘿!漂亮姐姐!来,小风和你们一起……一起跳……跳舞!” 夏风嚷嚷着冲了过去,众人被突然发酒疯的夏风吓傻了!他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夏风这是要和三位仙子喝酒?还要跟她们跳舞?这胆子也真是够肥的!也真是够放荡不羁,够疯的! 只是,夏风如此无礼,岂不是唐突佳人?敢在李白的醉仙楼里跟三位仙子喝酒、跳舞的人还从来没有过!这小子疯了吧? 反应过来的众人一拥而上拉住了夏风。夏风恼怒至极,吼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要和……和仙子姐姐喝……喝酒!跳……跳舞!……” 夏风撒着酒疯,众人死命地拉着他,而唐伯虎四人则自顾豪饮狂欢着。这时,一白衣佩剑,手持酒葫芦的人走了过来,那是——李白! 第110章 唐黑虎 李太黑 李白走过来时,夏风已醉成了一滩烂泥,众人把夏风丢到了桌子上。夏风躺在桌子上还摇晃着手脚叽里咕噜地嘟囔着:“仙····仙子姐姐喝……酒!跳……舞!……” 唐伯虎四人也醉了,他们摇摇晃晃地提着酒坛子走到夏风身边拉扯着夏风胡言乱语起来:“好!不愧是我们兄弟!敢跟仙子喝酒跳舞!” “有个性!好兄弟!哈哈哈……” “人不风流枉少年!小……风,好……好样儿的!来来来!起来!喝酒!喝……酒!” “真性情!不……拘泥,够洒脱!不落……落俗,不畏世人眼光,随心所欲,率……率性而为,真男儿也!” “不垢不净,赤子心性,不……不失真我!好!小风,起……起来!喝酒……干!” 夏风躺在桌子上抱着坛酒不肯撒手,他已醉得一塌糊涂,唐伯虎几人的话他也听得模模糊糊,不甚了了。夏风抱起酒坛就倒,嚷嚷着:“哥……哥哥们!咱……们干!” 夏风说着抱起酒坛就倒,这一倒,酒水哗啦啦地如瀑布一样冲出来,流得夏风满脸满身都湿了个透儿。 夏风如洗澡一样地躺在桌上喝着。唐伯虎几人也抱着酒坛仰头就灌,而走过来的李白脸黑了下来。 李白拉住了唐伯虎:“伯虎兄!伯虎!这个敢在我醉仙楼撒酒疯的,妄言要与苏妲己三人喝酒跳舞的小子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的家伙,如此无礼的浪荡子,是何来路?” 唐伯虎挣开李白的手又猛灌了一大口酒后哈哈大笑道:“李白兄,你这诗仙、酒仙、剑仙莫非忘了?你当年的风流韵事谁人不知? 皇帝老儿给你斟酒,高力士为你脱靴,咱们的玉环仙子给你磨墨,太白兄,你好生风流,好生萧洒啊!怎么?如今我的小兄弟夏风在你这儿喝个酒,跳个舞,你倒不许了?” 李白被提起陈年旧事,他心中百味杂陈,脸更黑了几分:“伯虎,且不说这个,秋香管钱管那么严,你哪来的钱来我这儿喝酒? 文征明、祝枝山、徐祯卿也是,你们早已喝酒喝得一贫如洗,拿什么来结账?又要拿自己的字画来抵账? 你们的字画我收得太多了,都堆成山了,我可不收了!伯虎兄你折桃花来,以桃花酒抵账倒可以。只是,这次你们喝得如此多,闹得这么欢,可不是一两坛桃花酒可以抵账的!伯虎兄,秋香能同意你这么干吗?” 唐伯虎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搭着李白的肩醉醺醺地说:“太白兄放心!咱们哥几个的酒帐由我们的小兄弟夏风来结!” 李白推开唐伯虎,疑惑地看着夏风,他推着烂泥似的夏风问:“小兄弟?你叫夏风是不是?你结酒帐对吗?你在我的醉仙楼撒酒疯闹事,再加上酒帐,你得付我五百万书币!” 夏风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断断续续地咕哝着:“结……结账……我……我没有……没书……书币!呵……呵呵!喝!” 李白的脸更黑了,他双手“啪啪”地拍了一下喝道:“来人!给我把唐伯虎、夏风等人给我绑了!没书币还敢来我醉仙楼喝酒?” 李白手刚落下,一队服装整齐划一,俊逸不凡的白衣男子纷纷按剑涌来,就要把夏风几人绑了。 唐伯虎一看大事不妙,他赶紧拉着李白说道:“太白兄!别别别!莫伤了和气嘛!自家人,你这是干嘛呢?” 李白剑眉一挑:“伯虎啊,你我虽是兄弟交情,是知己!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亲兄弟明算账!你们闹我醉仙楼,还想白喝我这五十坛醉仙酿,岂能就此了事?你也知道,这酒我自己可都舍不得喝,你们一喝就五十坛,还打算赖帐?” 唐伯虎指着夏风嘿嘿笑着:“太白兄,此事我这夏风小兄弟一人担下了!他结不起帐,让他在你这儿打杂还帐! 太白兄,小风白天得在我家烧烤捕打杂。反正你这醉仙楼白天只卖酒,晚上才算真正营业,那就让小风晚上到你这儿打杂抵账就是了!太白兄,你看如何?” 夏风迷迷糊糊地听见唐伯虎二人的话,他知道自己果然又被唐伯虎坑了,但他已醉得挣扎不得。夏风勉强着挤出了那么几个字:“唐·····伯虎……你?……我……” 一旁的祝枝山几人嘿嘿笑着,他们边用手拍着夏风边喝着酒:“小风,哥哥们没骗你吧?说好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玩那啥的,怎么会食言?” “对对对!不···不食言!这不,你不是吃了香的,也喝了辣的吗?还玩得那么上头,哥……哥哥们对你好吧?” “就是,就是!小风,哥……哥哥们可是真心待你啊!” 夏风已经醉得动弹不得,他若是能动,非宰了唐伯虎四人不可! 李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喊道:“既没有书币结帐,只能如此了!来人!笔墨伺候,立字据为证!” 李白话音刚落就有一对金童玉女捧着笔墨纸砚走来,立在了他身旁。 李白提笔点墨,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字据后对醉得快不省人事的夏风说:“小兄弟,你在我醉仙楼闹事,又点了五十坛醉仙酿。 如今,你没有书币结账,那只能在我这儿打杂抵帐了。今后,但凡你出现在桃花源,那你晚上必须得到我醉仙楼打杂!时间期限是一百年!一百年后,还你自由。 若无疑议,你就在字据上摁手印画押吧!字据一式两份,画完押后,双方各一份,立时生效!如有违约,将对你的神魂进行严厉处罚,绝不宽恕!” 夏风强打着精神,努力睁着眼,他想辩解却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只吐出这么几个字:“不……不是……我……” 夏风拼命想说清楚,唐伯虎却拽着夏风的手嘿嘿笑着在那两张字据上摁了手指印,画了押!画了押,唐伯虎把一张字据交给了李白,把另一张塞进了夏风的兜里。 李白收了字据像清风一般萧洒地笑了起来,唐伯虎四人也放荡地跟着笑了起来。 夏风气急,他怒火攻心,拼了命地嚷着:“唐……黑虎……坑!李……李白?李太白?李黑!李太黑!黑店……黑李白!坑……死人……不……不偿命!” 夏风嘟嚷着,手脚抽搐着,他两眼一黑就昏死了过去,也不知是醉的,还是被气的? 唐伯虎、祝枝山四人醉醺醺地拖死狗一般拖着夏风出了醉仙楼,向唐伯虎家桃花林走去。 第二天,夏风努力地睁开眼后就感觉头痛欲裂,他捂着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夏风刚一清醒就想起了昨晚的事。他摸了摸兜里那张李白立的字据后,怒火就像火山一样喷发了出来。 夏风疯了一样吼道:“唐伯虎!……” 夏风这一怒吼震得屋瓦都颤了起来。夏风怒火滔天,他正要起床去找唐伯虎算账,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门开后走进来一个丽人,那是李清照。 李清照端着碗东西走进来看着夏风说:“小风,你起来了?起来也好,来,喝一碗姐姐的荷叶茶解解酒!你昨晚闹醉仙楼,撒酒疯,要与苏妲己三位姐姐喝酒跳舞的事儿我可都听说了。 小鬼头,你胆儿也忒肥了,也真是疯得可以!在太白兄的地盘撒疯且不说,还敢要三位姐姐跟你喝酒跳舞?你咱不上天呢?” 夏风一想起昨晚的事就头痛,他看着嘻嘻笑着调侃自己的李清照更觉得尴尬,觉得自己丢人。 李清照把荷叶茶放在桌上坐了下来,夏风也坐到了桌边。夏风捂着痛得要裂开似的头疑惑地看着李清照:“清照姐姐,我这是在哪儿呀?昨晚我醉倒后还发生了什么?” 李清照把荷叶茶推到夏风面前:“先喝了它吧,解酒!你这醉得可真不轻啊!连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没看见窗外的桃花林吗?这里是唐伯虎家呀!你秋香姐现在还在训唐伯虎呢!嘻嘻,秋香姐训唐伯虎好玩得紧!就跟母老虎训小猫咪似的!” 李清照嬉皮地笑着,夏风看见李清照,他对唐伯虎的怒火压下了不少。夏风好奇地问:“清照姐,你怎么在这儿?” 李清照玉指点着夏风的额头:“小鬼,你这个小疯子昨晚疯得那么厉害,全桃花源的人谁不知道?我这不是来看看咱们桃花源的新星小疯子到底疯成什么样儿了吗?” 夏风心中一暖,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起来。 第111章 修行 夏风喝了李清照的荷叶茶后头就不痛了,精神也好了起来。李清照看夏风酒醒了,她从袖子中拿出一卷书丢给了夏风。 李清照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小风,那个,昨天忘记给你拿来了。这本书是《凝神混元经》,是昨天村长让我给你的。 《凝神混元经》是桃花源中大家都可以免费获取的修炼神魂的功法!我们每个人在这桃花源中都会修练《凝神混元经》来强大自身的神魂。 修炼功法时要学会在平常的生活中不断地运转这功法,乃至一呼一吸也要符合功法运转的节奏、韵律。 这功法的修练就如同把自己当成一枚种子,种在了这片天地中,种在了这桃花源中。 通过自己的功法修炼,在这桃花源中对生活,对生命,甚至于对“道”的感悟不断加深,这枚种子会慢慢发芽生根,成长,开花,结果,神魂力就会随之不断强大起来。 不同的人修练这《凝神混元经》,因修行和感悟的不同,所以,最终神魂强大的程度也有所差异。 虽然在这桃花源中修炼同样的功法,但每个人的生活不同,境界不同,感悟也不同,神魂的强弱也就各有不同,看个人造化了。 所以,在这桃花源中无论是玩泥巴的小孩儿,还是耕牛锄草的农夫,织布浣纱的女子,抑或是才子佳人,市井屠户、贩夫走卒,他们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呼一吸都是在感悟,是在修行!小风,你要好好修行才是!” 夏风接过那本《凝神混元经》感激地看着李清照:“谢谢清照姐!还是清照姐姐好!那唐伯虎简直是个坑货,叫唐黑虎还差不多! 秋香姐也是头母老虎,开黑店,宰生客,可怕的很! 那李白看似真仙,其实也是个开黑店的,五十坛酒就让我打杂一百年还帐,简直就是个黑心鬼!叫什么诗仙、酒仙、剑仙李白?我看叫黑心鬼李黑,李太黑才对!” 李清照被夏风这一通牢骚话逗得乐开了花儿,她用扇子遮住了娇美的脸蛋儿笑了起来。扇子能遮住她的花容却遮不住她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传开来,飘散到了屋外,漾在了桃花林中,使得那桃花都醉红了脸。 夏风埋怨完唐伯虎等人,他就好奇地打开那本《凝神混元经》,在心中默念起上面的经文来。 夏风刚一默念这《凝神混元经》,便觉得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枚种子,种在了这片天地中,而这片天地也变成了一片沃土。 夏风有种完全融入了这片天地的感觉,甚至他的一呼一吸都与这片天地息息相关,那是一种血脉相通,水乳交融的神妙感觉! 夏风感觉到温暖舒畅,感觉到自己在这片天地的包容、蕴育下正不断强大起来。 更让夏风惊喜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应到,扎根于自己神魂中的菩提树与智慧青莲正兴奋雀跃地摇曳起来,散发出阵阵青金光芒,涅盘经经文符链也灿烂、炙烈起来了! 显然,在夏风默念《凝神混元经》时,不仅自己的神魂在壮大,菩提树,智慧青莲与涅盘经之力也在壮大变强! 夏风喜出望外,他正要一头扎进书中好好参悟、修炼,李清照却打断了他。 李清照按下夏风手中的书一改嬉皮活泼的性子,语重心长地说:“小风,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简单事,是需要大恒心、大毅力的事! 你要把《凝神混元经》熟记于心,让功法运转自如,完全融于己身,融入生活中,融入自己的生命里,融入自己一切的感悟中。 要做到一言一行,一呼一吸都能时刻圆融自如地运行着功法,这才是《凝神混元经》的真正修行途径与方法!这就叫做天人合一的修行境界! 修行不是枯坐苦参,不是盲目苦修,而是将生命中的一切都看作是修行!小风,你要好好参悟,别走了歪路!” 夏风幡然醒悟,难怪陶渊明和杜甫说那些农夫是在修行,那些光腚儿玩泥巴的小屁孩儿是真正的高人!原来除了境界与感悟外,无论是种田,还是和水玩泥巴,都是在修炼《凝神混元经》,只是形式不一样罢了! 夏风自觉好笑,这桃花源中的仙人们,他这个凡人还真是看不懂!夏风认真起来了,他站起身来郑重地向李清照行了一礼:“谢谢清照姐的关爱与指点!” 李清照柳眉一挑,戏谑地看着夏风:“好话谁不会说?那你拿什么来报答姐姐?” 夏风未想到李清照会如此说,他一时语塞,尴尬地跟个猴儿似的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回答。李清照看着窘猴儿夏风,她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笑得夏风更加尴尬了起来。 夏风得了本《凝神混元经》,有了神魂修炼的方法,他很兴奋,看着开朗的李清照,他更加开心。只是,夏风忽而又想到自己白天要给秋香打杂五十年,晚上还要给李白打杂一百年,他整个人都焉了下来。 李清照看夏风突然从一个窘猴儿变成了只斗败的公鸡,她疑惑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夏风苦恼地把事情说了一下,李清照复又哧哧笑了起来:“小风,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不必自寻烦恼,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一切,都是在修行! 打杂也可以是修行,也可以融入《凝神混元经》的修炼中啊!再说了,你在秋香姐和李白那里打杂,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学到秋香姐的咒术、唐伯虎的枪法和风水术与及李白的剑法和相人勘物之术呢!” 夏风一听就来了兴致,他满含期待地看着李清照:“清照姐姐,莫非你有什么办法?” 李清照坏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夏风靠近点儿。夏风挪到李清照身前,李清照贴近夏风,在夏风耳边悄悄说了起来。 李清照说完就坏坏地笑了起来,她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调皮使坏的猫儿。夏风听完也坏坏地笑了起来,只是怎么看,夏风都像是一只贼猴儿。 夏风嘿嘿笑着:“清照姐,没想到你这么个清纯似水,活泼灵动如山泉的人儿竟也那么多鬼心眼儿?小风佩服!佩服!” 李清照笑着拍了下夏风的脑瓜:“小子,姐姐能帮的可都帮你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姐姐这就回去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姐姐的家在那村子的小湖边儿上,没事也可以来姐姐这里玩儿。” 李清照说着就起身走出了屋子,夏风也跟着起身走了出来。一路送李清照出了桃花林,夏风就回到了唐伯虎的家。 一进屋里,夏风就看见唐伯虎跪在地上,而秋香则手持皮鞭狂野地抽在空处发出“啪啪”的响声。 秋香一边抽着一边训斥着唐伯虎:“还敢不敢去醉仙楼?还敢不敢去看孤狸精跳舞?你认不认错?快!给老娘学猫叫!” 唐伯虎跪在地上生无可恋地喵喵叫着。夏风看到这一幕,他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没笑破胜皮。唐伯虎落得如此下场,夏风倍感快意,解气得很! 夏风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抹着笑出的泪花走了进来。夏风一进来,唐伯虎立即投来求助的目光,秋香也充满煞气地看了过来。 夏风被秋香一瞪,他就笑不出来了,实在是秋香的虎威难犯,母老虎之凶威更是招惹不得! 夏风对唐伯虎使了个眼色,唐伯虎以为夏风要救自己,他便不露声色地偷偷开心起来。 夏风没继续搭理唐伯虎,而是走到秋香面前说:“秋香姐,咱借一步说话。这话不宜让我大哥听见,咱屋外说去!” 夏风说着就走出了屋外,秋香狐疑着也走出了屋外。秋香一走,唐伯虎如释重负,如蒙大赦,他感激涕零地念叨着:“小风,好兄弟啊!好兄弟!大哥如此对你,如此坑你,你竟然如此大度,不记恨大哥,还帮着大哥我!仗义啊!真仗义……” 唐伯虎在屋中感动得不得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却不知夏风已然按照李清照的计策,展开了他的计划,实施了第一步! 第112章 行计 夏风走到了屋外,秋香也走了出来,她冷冷地说:“小风,你若是想给你大哥求情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开口的好。不然,姐连你一起罚!” 夏风嘻嘻笑着:“秋香姐,哪能啊?我可不是为了大哥,这家伙风流成性,还是个抗货,我帮他作甚?秋香姐,我是想帮你!” 秋香俏眉一陡,她怀疑地看着夏风:“哦?帮我?此话怎讲?” 夏风装出一副稳重的样子说:“秋香姐,你的姿色那绝对是美的无可挑剔,你的诗情才意也世间罕见!可是,秋香姐,你觉得苏妲己、褒姒、杨玉环三位姐姐跟你比起来如何?可逊色于你?” 秋香眼波流转,稍带着女人的妒忌之色,她盯着夏风说:“她们几个虽美,姐姐我也不差,小风,你什么意思?” 秋香的语气已带了愠怒和威胁之色。夏风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果然,女人是种可怕的生物,越美,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可怕。 夏风觉得口舌发干,他强行镇定下来接口说道:“是是是!秋香姐艳冠天下,并不会输于天下任何女子! 可咱大哥唐伯虎英俊萧洒,才高八斗,又风流成性,浪荡不羁,这是谁都知道的呀!才子爱佳人,美人儿爱英雄,这是亘古不变的呀! 秋香姐,你管得了大哥一时,管不了一世,在家管得,在外你可就鞭长莫及,管不了了呀! 正所谓,云雨风流佳人俏,白驹过隙岁月休。红颜劫得桃花诺,白首添得一盏茶。你与大哥曾郎才女貌,风花雪月,甜甜蜜蜜,海誓山盟。你们曾如桃花浪漫,诗酒醇香,可时间一久,就怕酒香深藏,换来一盏凉茶啊!你说咱大哥老往醉仙楼跑,那苏妲己三位姐姐又个个是天仙,时间一长,他们……这!这!这……唉!” 秋香着急了,但她仍然强装镇定地怒道:“他敢?老娘画个圈圈儿咒死他!” 夏风一看秋香已上钩,他心中暗喜,忙说道:“秋香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要不……” 夏风故意把话说一半,秋香更急了:“要不什么?你倒是说呀!” 夏风心中正得意,暗想着李清照给自己支的招果然管用。他装出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样子对秋香说:“秋香姐,要不,以后我替你盯着大哥?有我盯着,大哥就不会乱来了,也乱来不了!不过……” 秋香女人的本性此刻已经展露无遗,她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在意自己丈夫的女子,她已经失去了冷静与理智。秋香关心则乱,她着急地问:“不过什么?” 夏风装出一副为秋香好的样子说:“秋香姐,我可以帮你盯着咱大哥,管着他,但我有个条件!” 秋香稍微冷静了下来,她看贼似的看着夏风:“给你解咒?还你自由?不让你打杂?免谈!” 夏风被秋香冷冷的话语噎了一下,但他仍然一脸淡定地说:“秋香姐,你把小弟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为秋香姐你着想啊! 这样吧,秋香姐,我答应帮你盯着大哥,也不用你解除我身上的咒术,也不用你还我自由,我仍然在你这打杂五十年! 但是,你得教我咒术,无论学成与否,无论将来我何时能解除身上的咒术,我依然在你这儿打够五十年的杂,你看如何?” 夏风一副豁出去为秋香好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正盘算着,一旦咒术学有所成,解了身上的咒,他就立马开溜!打杂?他才不想干呢! 秋香迟疑着思索了很久,最后她探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唐伯虎后坚定地对夏风说道:“成交!小风,以后你就给我看着我家小喵喵!姐日后慢慢教你咒术!” 夏风心花怒放,他暗暗佩服李清照给自己支的招术灵验的同时又对咒术的修习期待起来。 目的已达到,夏风眉开眼笑地对秋香说:“秋香姐,你且在外面稍待会儿,我进去训一顿我那没出息的大哥! 他能有你秋香姐这么个聪慧美丽、精明能干的贤内助,还整天花天酒地的,简直不成体统,不像话! 秋香姐,你在外边儿等着,我进去臭骂他一顿!我们男人间骂起来言语毕竟粗俗、污秽,秋香姐你就在外边吧,省得兄弟我的言语污了你耳朵!” 夏风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向屋里走去。秋香看着夏风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倒真的觉得夏风是自己亲弟弟一样,而此刻的夏风正以自己娘家人的身份要去为自己出头,去教训唐伯虎! 秋香心中暖洋洋的,来自“娘家人”的感动她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感受过了。秋香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她听夏风的话,乖乖地站在了屋外想象着夏风狠狠训斥唐伯虎的画面。 夏风进到屋里后,他探头看了看外面,确定秋香看不到屋里边的状况后,他立即把跪在地上的唐伯虎拉了起来。唐伯虎起来后惶恐地望了一下外面,确认秋香没注意到屋里后他才放下心来。 唐伯虎轻声偷笑起来,他生怕秋香听见,所以连说话都跟做贼似的大气都不敢出。唐伯虎拍了拍夏风的肩:“小风,够仗义!够哥们!之前是大哥不对,对不住你了! 小风,没想到你如此有情有义,还不计前嫌地为大哥说好话!你如此帮我,这情大哥记下了,以后,大哥绝不亏待你!我唐家祖传的枪法,还有大哥的风水术、阵法,我一定倾力传授于你!” 夏风摆出一副豪气干云、肝胆相照的样子压低声音说:“大哥,你说这话就生分了!你是我大哥,我不帮你帮谁? 再说,秋香姐也太过分了点。夫为妻纲,她一个大才女连这点都不懂?老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帮一下大哥你,我于心何忍? 不过大哥,这回秋香姐我看是动了真怒,刚才我在外边儿好说歹说地给你求了情,她才放你一马! 但是,以后你想出去喝酒,怕是不行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你就好好地待在桃花林吧,秋香姐的意思是不准你再踏出桃花林半步啊!” 夏风其实也怕秋香听见自己对唐伯虎说的话,所以他才压低了声音,而秋香还在外面处于感动之中,不明究竟。 唐伯虎一听夏风的话,他立即一脸死灰,抱着头绝望地蹲在了地上。不能再出去喝醉仙酿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夏风一看唐伯虎焉头搭脑,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心中又暗暗高兴起来,听李清照的果然没错,唐伯虎的软肋被拿捏得死死的。 夏风也蹲了下来,他搭着唐伯虎的肩说:“办法倒不是没有,就看大哥你舍不舍得下血本了!” 唐伯虎一听有转机,他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拉着夏风:“小风,什么办法?你快说!” 夏风知道唐伯虎嗜酒如命,他虽然自酿有桃花酒,但他对李白的醉仙酿也是万万割舍不下的。让他喝不到醉仙酿,那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夏风认真地看着唐伯虎一脸诚恳地说:“大哥,我可以在秋香姐那里给你作担保,保证你在外面不胡来!这样,秋香姐就可以放心让你到外面喝酒了! 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得去醉仙楼打杂。有我这个醉仙楼的杂工做担保,秋香姐定然能安心,大哥你也才能光明正大地去醉仙楼喝酒啊!” 唐伯虎喜出望外,他兴奋地摇着夏风,但他仍然害怕外面的秋香听见,所以他还是小声地说:“好!好主意!小风,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夏风一看唐伯虎已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他现出一脸为难之色说:“那事情就这么办,我在秋香姐面前给你作保。 但是,有两个疑难之处,一来,我身中秋香姐的咒术,二来,我可以给你作担保,但就怕有别人在秋香姐那告你的黑状啊!所以,大哥你还需要下点本钱,我才敢为你担这风险啊!” 唐伯虎为了能出去喝酒,他豁出去了:“什么本钱?小风你尽管说!” 夏风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假装出一副为唐伯虎而为难的神色说:“这本钱就是大哥你酿的桃花酒。我拿你的桃花酒去疏通李白那一关。 李白那里疏通好了,也就堵住了醉仙楼众人的口,那样就不怕有人告大哥你的黑状了! 另外,以桃花酒作礼,兴许能让李白教我剑术和《相术神源》。我若学有所成,也可以和大哥你一起研究研究。这个,大哥你懂的哈,我学了不就相当于你也可以学到嘛! 李白他不愿教你,一是你二人相互拉不下脸面,一个觉得给对方当师傅不合适,给对方当徒弟更不妥!你们这些文人就是爱脸面,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我以桃花酒作礼,再苦求一番,说不得我就能得到李白的真传!到时,嘿嘿……” 唐伯虎一听也来了劲儿,他拽着夏风的手都激动地发起抖来:“好说!好说!小风,你这主意不错,一石二鸟,妙绝!妙绝! 既能堵住醉仙楼悠悠之口,又能借花献佛,投石问路,学得剑术与相术,当真妙极!说,小风,你要多少桃花酒?” 夏风看着激动不能自已的唐伯虎,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唐伯虎笑得快成了朵花儿:“两坛?没问题!那都不是事儿!” 夏风摇了摇头,唐伯虎现出肉痛之色:“二十坛?那……那也行!” 夏风又摇了摇头,唐伯虎瞪大了眼:“两……两百?这?这这……你容我想想,容我考虑考虑。” 唐伯虎纠结起来,两百坛桃花酒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要他拿出两百坛桃花酒跟剜他的心头肉没什么分别。 唐伯虎心疼着,纠结着,夏风却平静地等待着,李清照教他的计策已实行到了这一步,只要唐伯虎肯拿出两百坛酒,他就有机会学到李白的剑术与相术! 第113章 白哥 唐伯虎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忍痛割爱交出两百坛桃花酒给夏风去打点。 夏风暗赞李清照简直是智囊,是他的福星,就这么两个小小的计策就让他可以学到秋香的咒术,还能学到唐伯虎的枪法、风水术,而且还拿到了两百坛桃花酒。 有了两百坛桃花酒,夏风就可以实行第三步,去争取让李白答应教自己剑术和相术。毕竟,李白也是个嗜酒如命的酒仙! 和唐伯虎谈妥当后,夏风就和唐伯虎走出了屋子。一出屋子,夏风就跟秋香说:“秋香姐,大哥已经知道错了!以后我帮你看着他,你放心!” 唐伯虎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秋香看着温顺如猫咪的唐伯虎十分满意,对夏风也感激得很。夏风照李清照所说,依计行事,至今为止都很顺利,他也很开心。 这时,桃花林中已陆陆续续地来了客人。这桃花林在唐伯虎与秋香的精心栽培照料下,一年四季桃花开不断,风一吹来,桃花雨纷纷扬扬,美仑美奂。所以,唐伯虎的烧烤生意一年四季都很红火。 此时,来桃花林饮桃花酒,赏桃花雨,求醉于桃花香中的人越来越多了。吟诗作赋的人也越来越多,夏风和唐伯虎就忙了起来。 不知不觉,又忙了一天,夜幕降临,赏花的客人都回去了,夏风与唐伯虎就停了下来。 夏风刚停下,他就到秋香面前说:“秋香姐,我想好了,等一下我就给李白送上两百坛桃花酒。 有了这份大礼,就可以让李白也不得不给秋香姐面子。这样一来,在醉仙楼里有我盯着大哥,更有李白在,大哥就断然没有机会胡来乱搞了!秋香姐,你看如何?” 秋香颔首轻点:“还是小风有主意,就依你说的办!” 于是,夏风和唐伯虎就用车拉着两百坛桃花酒出了桃花林。拉着酒到了醉仙楼门前,夏风就大喊道:“李老板,夏风我来就职了!来给你打杂了!我还带了份大礼过来!” 夏风这么一喊,李白就走了出来。李白身佩长剑,手拎碧玉酒葫葫,剑眉微翘,星目电转,看着夏风:“嚷什么?来打杂就打杂,瞎叫唤什么?” 夏风指了指身后的两百坛酒笑道:“老板,这是我孝敬你的两百坛桃花酒,我可否与你单独谈一下?” 李白正迟疑,可看到那两百坛酒后,他就点了点头说:“跟我来!” 夏风嘻嘻一笑,示意唐伯虎先去醉仙楼里喝酒,然后他就跟着李白进了个雅间。 进到这雅致的房间后,李白拎起葫芦喝了口酒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送我两百坛桃花酒,意欲何为?若想用这桃花酒抵你的帐,让我还你自由,那可不行!最少,你也得送我两千坛桃花酒!” 夏风一听李白如此说话,他心中腹诽不已。在这桃花源中,桃花酒与醉仙酿同列三绝之一,桃花酒与醉仙酿是等价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当晚,夏风和唐伯虎几人才点了五十坛醉仙酿,如今李白竟然一开口就说要两千坛桃花酒才能抵帐?凭什么?就因为夏风那晚撒酒疯,要与苏妲己三人喝酒跳舞?这李白、李太白也太黑了!叫李黑,李太黑才对! 夏风心中腹诽不已,暗骂不断,表面上却一点儿也没敢显露出来。 夏风沉着地看着李白:“老板,我并非要你还我自由,我送你酒,就是想让你指点我一下剑术和相术!我想学剑,想学你的《相术神源》,学相人勘物之术!” “不行!你没资格!”李白果断而冰冷地说,夏风被噎得快气炸了!这李白果然才高气傲,天纵骄狂! 夏风按下内心的狂燥,耐下心来对李白说:“枕剑乘风云衾被,仙子歌醉舞花妖。瑶池盗下琼浆露,王母笑谓浪荡儿。这就是你呀!一个被贬的谪仙!老板,你修为高绝,才情惊世,这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可老板你太孤独了,你这是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啊!你不觉得空虚寂寞冻吗?” 李白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自命谪仙任风流,红尘世间枉逍遥。生来身去梦重重,能醉几回醉几回!回首过往,我曾,一气呵成云雨风,舞断珠帘日月星。红尘沙漏掌中握,醉乱倾翻迷泪眼。 我曾游戏天堂人间,醉酒化风雨,舞剑弄星辰,拂日月,可最后却落得个泪洒红尘的下场。如今的我,的的确确是空虚寂寞冻啊!但又与你这小子何干?” 峰回路转,夏风知道事有转机,他便悄然开心了起来。李清照告诉夏风,李白嗜酒如命,骄狂放纵,却因诗情才意天下无双而倍感孤独寂寞!这是李白的优点,也是缺点! 夏风不卑不亢地看着李白:“老板,你才情孤高,修为惊世,但也正因如此,你才越来越孤独!就如同是你自己把自己束之高阁,别人上不来,你也不愿下来,你这样能不孤独吗?能不空虚寂寞冻吗?” 李白抚着自己冰冷的长剑,他喝着酒陷入了沉默。夏风接着说:“你就是被贬下红尘世间的真仙,但既然已落红尘,何不随遇而安,也做他一个红尘中逍遥的仙? 你自束高阁,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孤独,这不是一种逃避吗?你应该融入这红尘中,去做到真正的于红尘中修行,这可是清照姐姐教我的!” 李白把酒葫芦递结夏风,示意夏风喝酒。夏风心喜,他毫不客气地接过葫芦大喝了一口后说道:“你孤独了太久,想一下子融入红尘俗世不容易,别人也一下子不太能接受得来。但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是否愿意试一下?” 李白抖了抖衣袖拉过夏风诚恳地说:“小兄弟,但说无防!” 李白态度的转变让夏风看见了契机,仿佛看见了冲破黎明的那一束阳光。 夏风殷切地说:“在这桃花源中,大家要么是能歌善舞的才子佳人,要么是才情纵横的文人墨客,要么就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唯独我是个粗俗不堪的凡夫! 在这里,你们一个个都是仙人般的存在,而我的修为与你们相比真是天壤之别,你们是那天上洁白逍遥的云朵,我则是地上的尘土。 所以,只要你肯教我剑术,教我《相术神源》,那你这就是接地气,就是真真正正地从那高阁之中走了下来,踏入了红尘。 连我这般粗俗不耐的人,你都肯教我剑术和相人勘物之术,还怕别人无法接纳你吗?还怕别人说你才高孤傲,不近人情吗?还怕别人不敢亲近你,对你有隔膜吗? 再者说,你教我剑术和相人勘物之术,我送你两百坛桃花酒,说不定以后也还会再送,这是利人利己,也利于你入世修行的大好事啊!老板,你看如何?” 李白酒葫芦往桌上“啪”的一放大声说:“别叫我老板!” 夏风被吓了一跳,暗想糟糕,莫不是把李白惹怒了?夏风正担心地胡思乱想,李白却哈哈笑了起来:“别叫我老板,叫哥!你不是叫唐伯虎大哥吗?那你也管我叫哥好了! 你说的事,我答应了,以后,我会慢慢地教你剑术和《相术神源》!你说的对,我教你剑术和相人勘物之术,也是踏入红尘中的修行!” 夏风心中对李清照那是感激之至,一万个佩服!夏风按她所说的行事,竟然连李白都搞定了! 夏风哈哈笑着,他一点也不见外,自来熟地拿起李白桌上的酒葫芦就喝起了酒。 猛灌了几口后,夏风把酒葫芦递给李白豪爽地说:“谢李哥栽培,来!小弟借你的酒敬你!喝!” 李白恣意地笑着接过酒,豪迈地喝了几大口:“好!小风,以后你就是我李白的小兄弟了!不过……你能不能别叫我李哥?听起来有点像离歌,这不太好!” 夏风搔着后脑勺儿嘻嘻笑着:“那我该怎么叫你?” 李白略一沉吟后说:“叫我白哥!” 夏风颇感惊讶:“白、白、白……哥?好!白哥!白哥!叫你白哥!” 一切谈妥,夏风就开始在醉仙楼里打起了杂,端菜送酒,抹桌洗盘,无所不干,甚至在苏妲己三人跳舞时,他还会捧着个盘向看客们讨赏钱! 就这样,夏风在桃花源中的日子勉强算安定了下来。他白天在桃林秋香烧烤铺打杂,晚上还要在醉仙楼打杂到客人全部散去才能休息。 不过,夏风对《凝神混元经》的修炼从未落下。闭假之时,他还能向秋香学咒术,向唐伯虎学枪法和《风水灵鉴》,向李白学剑术和《相术神源》。 这样的日子,夏风过得很充实,一直到从来桃花源后渡过了第十个昼夜! 第114章 小风爷 夏风白天在唐伯虎的烧烤铺打杂,晚上在李白的醉仙楼打杂,他每时每刻修炼着《凝神混元经》,一有空闲就向秋香、唐伯虎、李白学他们的绝技。 夏风晚上在醉仙楼打杂,李白便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他就住在了醉仙楼。一晃,夏风就在桃花源中渡过了十个昼夜。 这天早上,夏风躺在床上还没醒来就听见有人在喊:“小风,起床了!该做早饭了!……” 夏风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那是他师尊石冥灵在喊他!夏风这才记起,他在桃花源中过了十个昼夜,外面真实世界中的一夜也过去了。 夏风立即冲出门跟李白说了一声后又冲去找唐伯虎告知了一下,最后,他又跑到了李清照家讲明了原由。跟这些人讲明后,夏风就在李清照的家里开始冥想着神魂回到肉身的情景。 一刹那间,夏风在李清照家的身影化作一片光雨消失了。而现实世界中的石洞府里,石床上的夏风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夏风躺在石床上笑着,回想起桃花源中的一切,他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美梦。这场梦美得他甚至不愿意醒来。 夏风摸了摸自己那块烂木牌,有了这块烂木牌,他的神魂便可以随时进入移动空间图书馆去看各种华夏书籍,也可以进入桃花源。 夏风已决定,今后的每天晚上,若无特殊例外,他都会以神魂进入桃花源修行。 夏风从床上起来,在桃花源中渡过了十个昼夜,在现实中他睡了一个晚上,此刻他不但不觉得疲累,反而觉得精神奕奕,显得龙精虎猛的!也许,是因为他在桃花源中修行,神魂变强大的源故吧。 “小风,你怎么还不起来?被石床封印了不成?”石冥灵喊着。 夏风心情大好,他冲出自己卧室就喊道:“师尊稍等,徒儿这就给您做饭去!” 用了早饭,夏风就挂着大布袋,摇着货郎鼓和石冥灵一起向冢虎峰下走去。他们刚一走到山脚就愣了,因为山脚下齐刷刷地站着一帮学员,为首的正是周云和柳青衣。 夏风暗呼,真是冤家路窄,这些药学院的学员难道要来报仇?来劫道?夏风抽出点墨枪走上前来喝道:“你们这帮人好生无耻,输了就输了,现在还想跟小风爷我干上一场不成?来呀!” 夏风话刚说完,那些人却齐齐弯腰向夏风行礼喊道:“小风爷早!” 夏风愣住了,他的点墨枪“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些人难道给他当侄子、侄女、侄孙儿当上瘾了?这是什么毛病? 柳青衣走过来帮夏风捡起点墨枪塞到了夏风的手里。柳青衣刚走近,夏风便闻到一阵少女独有的清香气息,夏风这才回过神来。 柳青衣脸现羞红之色小声地说:“那个,小风……爷,是药学院的导师们硬让我们过来的。导师们下了死令,让我们求你把炼药的赋灵之术传授给我们。 不过,小风……爷,那个,我和周云跟他们不同。我们两虽然也受导师嘱托,但我们两经过思量后是真心佩服你的炼药天赋与技术。 我们二人愿真心与你交流,对于你的炼药秘术,我二人倒没那个厚脸皮来求你传授。只是导师们一再嘱咐,我们两人也只好做做样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时,周云也走过来向夏风抱拳大大方方地喊道:“小风爷!周云愿赌服输!你的炼药水平的确比我们高,我心服口服!” 夏风现在看柳青衣、周云是越看越顺眼,他嘻笑着说:“柳青衣,周云,你们这两个朋友我交了!以后,你们不用喊我小风爷,叫我夏风就是!” 柳青衣与周云一听,二人都灿烂地笑了。其他学员一见柳青衣二人居然可以免去叫“小风爷”,他们也蜂拥而上亲切地跟夏风套着近乎。 夏风一见这些学员如此卖力地讨好自己,他嘿嘿笑了起来:“你们不是想学炼药赋灵秘术吗?小风爷看你们表现了!表现得好的话,说不定我会指点一二。 刚才,你们只给我行了礼,可你们还没向我师尊行礼呢!我是你们的小风爷,你们怎可对我师尊如此怠慢?” 众学员一听赶忙齐齐弯腰向石冥灵行礼问安:“祖爷爷早!” 石冥灵嘿嘿笑着,他那口老黑牙闪着莫名的光。夏风正了正大布袋,“啷啷啷”地摇起货郎鼓说:“我与师尊要去礼学院收破烂儿,你们也要去?” 夏风说着和石冥灵一起向着礼学院的天音峰走去。那些学员则嚷嚷着:“去!去!去!”,然后他们呼拉拉地跟了上来。 有人段勤地抢过夏风的大布袋挂到了自己的身上说:“怎能让小风爷您受累?我来!我来!”另有一人夺过了夏风手中的货郎鼓卖力地摇了起来。一众人跟着夏风与石冥灵到了天音峰前。 天音峰像是一张竖着的琴,那高耸而平滑的山体就像琴身,山上的花草树木像琴身上的典雅华丽的纹饰。 在天音峰之上,有瀑布飞流而下,那水流就像是琴弦。瀑布的流水声与山上风吹草木之声就像是天音峰这张琴被人弹奏着,发出天地间最自然优美,最灵动悦耳的琴声。天音峰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夏风开始攀登天音峰,一踏足天音峰他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喊了起来:“收破烂儿!收破烂儿!旧书、旧器、废丹、废药、废材、废物都收啦!不要的灵物、宠物、青壮男女,老弱妇孺、老婆孩子、丈夫女儿,通通都收啦!……” 夏风这一喊,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学员们也齐齐地喊了起来:“收破烂儿!收破烂儿!……老婆孩子,丈夫女儿,通通都收啦!……” 这些人一喊,那可不得了!他们的声音完全盖往了天音峰的天然之音。那声音震得感觉整座天青峰都颤动起来了。 夏风得意地走着,在距离天音峰峰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制止了那些学员的喊叫。夏风害怕惊扰了礼学院导师们的教学和学员们的修行。那样的话,他在礼学院可就学不到东西了。 夏风带着一群学员安静地到了天音峰峰顶的广场上。广场上,礼学院的学员们有的在导师指导下演奏着乐器,有的在忘情地跳着神异的舞蹈。 礼乐是治国治家的重中之重,但也是修行的途径。礼学的修习注重修心、修性,心境的修炼与突破,修行的速度自然也会随之加快。 所以,礼学院的学员们修行的速度都相对较快,且境界较高。而 且,礼学员的学员们攻击战斗的方式也诡异莫测。他们往往能够以乐舞攻击人的肉体甚至神魂,他们也可以惑人心智,乱人情志,让人彻底失去战斗力。 修行速度快,心境感悟高,境界也高,战斗方式诡异莫测,战力不可小觑,这一切,让每个人都不敢小看修习礼学的人。 夏风正要安静地走上前去听一听礼学院导师们的讲习。可药学院的这帮学员跟着他呼啦啦地一过来,那些导师的讲解就停了下来,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也停了下来。 礼学院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夏风他们。夏风倍感尴尬,这偷师还未成就被药学院这帮学员的动静给搅扰了。 夏风的脸黑了下来,对药学院那些新学员怒道:“都怪你们!害小风爷没得学礼学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药学院的学员们一听,他们赶紧赔不是:“小风爷息怒!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好!” “息怒!息怒!……” “是是是!小风爷您别生气,是我们不对!”…… 第115章 挑衅 药学院的学员们连连道歉,夏风满脸无奈,他倒不是真怪他们,只是不能听礼学院导师的讲解让他分外郁闷。这时礼学院的学员们围了过来。 礼学院的学员们一个个衣冠端正整洁,文质彬彬的,显得高贵而优雅。只是,外表看起来华丽不俗,真正能做到风雅出尘的就不多了。 这不,礼学院的学员们刚围过来就有一个学员用鼻孔看着夏风说:“破烂儿货,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礼学院不同于其它学院,这里是个高雅的地方!你来这里简直是玷污了我们天音峰!滚出去!” 另一个学员也阴阳怪气地说:“就是!破烂货,我们礼学院可跟药学院不同!你带着药学院这帮软骨头破烂货来我们这里,简直污辱了我们礼学院!快滚下天音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污了我们的双眼,恶心!” 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们也一个个嚷了起来:“滚!滚!滚!” “就是!破烂玩意儿,快滚!” “别玷污了这里,抬起你的脏脚滚下天音峰!” “对!带着药学院这帮软骨头滚!” …… 夏风还没说话,他身后那些药学院的学员却炸开了。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撸起袖子冲上前嚎了起来:“说谁破烂货呢?谁是软骨头?” “你们才是破烂货,软骨头!” “一个个装得人模狗样的,你们就是斯文败类!”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装什么装?恶心!” “有辱斯文,就你们这些粗俗的贱*货也配学礼学?我呸!” …… 礼学院和药学院的人越吵越凶,他们一个个都跟吃了火药似的针锋相对地骂着,眼看就要动起手来。这么两大帮人动起手来那可了不得。 夏风在一边都看傻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儿?他就想在礼学院学习一下,好好修行,顺带收一下破烂儿。可如今,事态竟发展到如此境地,还挑起了两个学院的仇恨! 眼看就要兴起两个学院众新学员的战争,夏风更觉荒谬而滑稽。两个学院的学员们越骂,火药味越浓,污言秽语、讽刺羞辱,无所不用其极,连对方的爹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忍耐到了极致,这些学员们一个个跟火山要喷发似的,他们都拿出了自己的兵器。学员们手握兵器,双眼血红,一个个就要冲上去火并血拼起来。 这时,礼学院的导师赶紧出面阻止了,若不及时阻止,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名老导师喝喊道:“都给我住手!也闭嘴!污言秽语,逞凶斗狠,成何体统?这里可是礼学院!” 学员们都闭上了嘴,但他们仍然手执兵器,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这时,礼学院的成员中走出来个貌美的少女。那少女眉目清秀,身姿凹凸有致,她美得像冰雪中的寒梅,清雅脱俗。但她又傲得像一只孔雀,更傲得像冰冷孤高的一弯新月。 这女子一走出来,礼学院的学员们都向她投去火热的目光,就连那些女学员也钦佩、羡慕地看着她。 这少女走上前来,药学院的学员们火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们也不自觉地看向了那名少女,男的脸开始发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女的则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夏风看见药学院的学员们如此模样,他无奈地摇头笑了起来,自己这帮侄子侄女也太没出息了,就看见一美女就成这样了? 令夏风意外的是,柳青衣与周云平静地看着那少女,显得不卑不亢。夏风心中不自觉得一喜,他的眼光果然没错,他没看错柳青衣和周云。 夏风更开心的是,李白教他的相人术,他还没学到一点皮毛就已见灵效!他在来天音峰的路上用相人术看过柳青衣和周云,认为这二人值得相交。事实证明,夏风没有看错,李白的相人术果然博大精深! 那名少女走上前来傲骄地说:“这里是礼学院,不欢迎粗俗无礼,言辞污秽的人!请你们离开这里!” 那些药学院学员面对如此惊艳的冰山美人儿,他们一个个都不知 该如何回话。夏风走上前来流氓似的上下打量着那名美丽的少女嘿嘿笑着。 美女夏风见多了,他的两个妹妹夏红舞、夏诗竹就不比眼前的少女逊色,鱼娘娘,杜羞月也是十足的大美人儿,桃花源中的李清照、秋香、苏妲己等一众才女、仙子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倾国倾域! 眼前的女子再美,夏风也是见惯不怪,不足为奇了!夏风的流氓目光惹得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们一个个怒目喷火,他们亮出了手中的兵器,恨不能把夏风给剁碎了。 而药学院的学员们则觉得古怪而有意思,他们这位小风爷还真是够疯,有个性! 夏风肆无忌惮地在那少女身上乱瞄着,一边看还一边嘿嘿笑着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似在品评着。 夏风这一无赖举动使得那少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那是羞的,也是怒的。少女嗔怒道:“无耻!请你们离开这里,立刻!这里不欢迎粗俗的人!” 夏风看着那少女啧啧赞叹着,而后他戏谑地说:“我们粗俗?你们就高雅?你们礼学院的学员刚刚骂起人来,那可真是污言秽语,满嘴喷粪!就你们这样的也配学礼学?” 少女冷冷地说:“我们不配?难道你们配不成?” 夏风仰起了脸说:“对!我们配”!然后,夏风又转过头对药学院的学员们道:“我们配!你们说是不是?” 药学院的学员们一个个抬头挺胸地说:“就是!小风爷说的对!” “对对对!我们配!” “没错,小风爷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们配,你们不配!” …… 那少女恢复了平静,她冷地像一块冰:“牙尖嘴利,只会逞口舌之快,你们说配就配?说不配就不配?” 夏风卯上了,他针尖对麦芒地说:“怎么?不服气?不如我们比上一场如何?” 那少女不屑地看着夏风自信地说:“怎么比?” 夏风嘿嘿笑着:“还未问姑娘芳名?是师姐,还是师妹?” 那少女脸色更冷了,她厌恶地看着夏风说:“我叫流月,比你入学院早!” 夏风正要开口说话,这时石冥灵却拉住了他说:“小风,还是别闹了,你忘记为师跟你说的上善若水了?凡事不要逞强好胜的好!” 夏风认真地看着石冥灵:·“师尊,上善若水,你劝我学会隐忍, 可水是无孔不入,堵也堵不住的。随性而为,自然而为,不失本真,这也是水的天性!为何要强行堵住它而不让它任意自流?” 石冥灵一下子被夏风噎住了,他陷入了自我沉思中。 夏风复又嘻皮笑脸地看着流月说:“你们礼学院在场的多是和我一样的新学员,但也有不少师兄、师姐,而且你们人也多。若是比拼修为,我们自然打不过你们。不过,既然,这是礼学院,那我们不比别的,就比礼学中的乐舞如何?” 流月笑了起来,她笑得倒真像一朵冰雪中傲然绽放的寒梅。她自信地说:“不自量力!你要跟我们比乐舞?你确定?” 夏风斩钉截铁地说:“确定!” 这时,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们大笑起来,他们看着夏风跟看傻子似的。夏风要跟他们比乐舞?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死)吗? 而药学院的学员则又惊又疑又期待!他们见识过夏风发疯,夏风发疯那可是连药学院的导师都给治得服服帖帖的!要不然,怎么会是他们的小风爷呢? 药学院的学员们期待起来,他们期待着夏风再发一次疯,把这些礼学院的学员给收拾了! 但药学院众人也疑惑不安,夏风精通炼药,会炼药秘术,他们已经见识过了。难不成夏风还精通乐舞?不然他哪来的自信以乐舞挑衅礼学院的学员? 双方学员都期待起这场比试来,而夏风则玩味儿地看着流月。关于礼学乐舞,他从小就受老村长熏陶,他又岂会畏惧流月? 第116章 破千军 夏风看着高冷的流月,他也期待起来,他想知道这流月到底有何本事,如此高傲? 夏风挑衅地对流月说:“咱们就比乐舞!可以演奏乐器,可以唱歌,也可以跳舞,人数不限,输赢由学院导师评定,你看如何?” 流月轻蔑地看着夏风:“就这么定了!你们若输了,那你们就永远不许踏足我天音峰!以后也别出现在我天音峰学员的面前,我们看见你们会觉得恶心!” 夏风一点也不怵,他戏谑着说:“没问题!但你们输了的话,你们得喊我小风爷!流月你还得跟我组个乐舞团,就叫夏流组合,怎么样?敢不敢?” 夏风疯劲儿上来了,他玩上了瘾,他才不想搞什么组合呢?所谓的夏流组合纯粹是在还击礼学院这帮学员。 药学院一听夏风如此说,他们好像已经提前看到了礼学院学员们的悲惨下场。药学院学员们嘿嘿坏笑着,夏风挑衅礼学院学员的这一幕他们太熟悉了。因为,他们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情景。 流月被夏风气到了,他冰冷地盯着夏风:“无耻!什么下流组合?我不答应!” 夏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说:“切!装得那么高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以为真的高雅,真的懂礼学,懂礼乐,没想到只是自命清高!还嫌我们粗俗,说自己多高贵优雅,连赌约都不敢接,真是愚人自娱,附庸风雅,斯文败类!” 流月贝齿紧咬红唇,她快被夏风气疯了!流月深呼吸一口气瞪着夏风说:“好!一言为定!这场比试我接了,由导师们见证!” 礼学院的导师们走了过来,他们对流月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与支持。礼学院的学员们也一个个斗志昂扬地瞪着夏风。 夏风面对礼学院众人的敌视,他挖了一颗莫须有的空气鼻屎弹向了他们。夏风这一举动立马就把这些自命风雅的礼学院学员给气炸了,他们恨不能把夏风砍成一滩烂泥! 夏风故作谦虚地说:“那么,流月,你们先请吧!你们是主,我们是客,让我们先看看你们的实力总可以吧?还是你们害怕?” 流月“哼”了一声,她不想理会夏风。她转身对礼学院的学员们说:“把我的伏波鼓抬上来!我们一起合奏一曲《千军破》!让这些跳梁小丑知道什么叫雅与俗?什么叫礼乐?让他们从我们天音峰消失!” 流月说完没多久就有学员抬出了一面大鼓摆在了广场中央,那就是流月的伏波鼓!这鼓古朴雄浑,大气而典雅。这一面鼓一放到广场之上,夏风就感到一股苍凉幽远的历史气息和杀机澶凛的森严气息! 流月走到鼓前拿起了两个鼓槌严阵以待,其他礼学院的学员也各自操持着自己的乐器摆开了阵势。 礼学院的导师一脸肃穆地宣布道:《千军破》,演奏开始!” 这名导师话音刚落,流月“咚”的一声敲响了伏波鼓,然后众学员也应着节拍合奏起来,更有诸多学员踏着节奏跳起了诡异而神秘的舞蹈。 一时间,鼓琴笛箫铜锣铙罄,各种乐器合奏了起来。那乐声苍茫浩渺,雄浑苍劲却带着凛冽的杀机和浓烈的杀气。而那舞蹈也铿锵顿挫,豪迈雄壮,带着铁血杀伐的气机。 流月身姿曼妙,她在那伏波鼓前舞动着击鼓,领导着一众礼学院的学员们。 流月一边舞动着一边击着鼓,她的舞姿妖娆迷人,神秘唯美,如同月宫中的仙子。但她的鼓声一响,又像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这乐舞才开始不久,夏风和药学院的学员们便在这《千军破》的演奏下陷入了一片战场之中。 在这战场上,杀机四伏,尘烟四起,尸骨成山,血流成河!而夏风他们的面前正有千军万马奔腾呼啸而来! 那杀气滔天的军马,血煞凶狂的骄兵悍将冲杀了过来。血腥的气味,闻之欲呕。夏风他们的耳边是军队的脚步声,是战马的铁蹄轰鸣声,还有山呼海啸的喊杀声:“杀!杀!……” 药学员的学员们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更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阵仗。有些人一下子就吓晕了过去,而剩下的则害怕地浑身发抖,如同待宰的糕羊。 夏风对面前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平静地站在那,如同看不见,也听不见! 那些军马冲杀了过来,他们对药学院众人展开了疯狂的杀戮,刀枪剑戟,斧砍锤砸,马撞蹄踏。一时间,血花四溅,断肢横飞,尸首横陈,惨叫迭起,哀鸿遍野! 药学院众学员一个个惊恐,惨叫着倒下了,而夏风却平静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那些军马如何攻击、冲撞也没能奈何他丝毫。 夏风就这么站在那,不动如山,稳若磐石,那些军马再怎么逞凶,他也毫发未损,安然无恙!只一片刻间,众药学院学员就被屠戮殆尽,而夏风还是古井无波地站在那任军马冲杀着。 那些军马对着夏风冲杀了很久依然无法奈何夏风丝毫,他们开始慢慢地化成光雨消散了,尸山血海也消散了,战场也随之消失了。 战场一消失,夏风又重新回到了天音峰的广场上。这时,广场上礼学院的学员们已经停止了演奏。 礼学院众学员一个个惊诧地看着夏风,流月也是如此,那些导师也同样如此!因为,广场上那些药学院的学员们已经全都昏倒在了地上,唯独夏风跟没事儿人似的站在那,平静而戏谑地看着他们! 流月感到惊讶和难以置信,但也有不服气。她咬着红唇赌气地瞪着夏风。 流月深知,这《千军破》的合奏,一般人是绝对无法轻易扛住的,就算是学院中一些老资格的师兄师姐也做不到!只有导师,长老们才能如此轻易地勘破《千军破》演奏衍化出的杀境并成功渡过幻象! 流月对夏风感到吃惊,但她看到夏风那死贱死贱的模样,她就生气!夏风故意朝流月身上瞄了两眼嘿嘿笑着,这一举动让本就懊恼的流月更光火了。此刻的流月就好似从一只骄傲的孔雀变成了一只暴怒的母豹。 夏风耍疯耍流氓耍够了,他对礼学院的导师们说:“礼学院的各位已经演奏完了,接下来就该我们表演了!请导师们把药学院的众学员救醒,我需要他们和我一起完成这场表演!” 那些导师倒也没有犹豫,他们都走了过来对那些昏迷的学员施起了救治手段。 这时,石冥灵走到夏风身边拍了夏风的屁股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有两把刷子!能如此轻易地破了这《千军破》,了不得啊!像你这般年纪,这等修为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的,老夫在这若水学院中从未见过!小子,不可骄傲自满啊!” 夏风认真地看着石冥灵浑浊的双眼说:“师尊请放心!经历了学院里的种种,我还不明白吗?我已不再是那轻浮自大的人了。我心中有数,自有分寸,师尊勿忧!” 夏风说的好听,其实心里暗笑,什么《千军破》?跟老村长的神曲《送子千里》一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石冥灵老怀大慰,他畅快地笑着,他那口黑牙诡异的光泽似乎比阳光还灿烂! 没过多久,药学院众学员就全都苏醒了过来,他们心有余悸地看着四周。平静下来后,他们才发现,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当他们明白了发生的一切后,他们就对夏风佩服起来,甚至对他们这个小风爷崇拜了起来! 第117章 渔歌唱晚 夏风看着礼学院众学员鄙视地说:“你们这叫什么乐舞啊?喊打喊杀的,真俗气!还把这么多人弄晕了,把人弄晕了就叫境界?这就是你们的高雅? 唉!世风日下,好好的用来修身养性的乐舞都被玩坏了!以俗为雅,自命风流,真是叫人痛心疾首啊!” 众礼学院学员看着夏风装※,他们只想把用鞋巴子狂抽夏风嘴巴子! 流月这时倒平静了下来,她好奇地看着夏风说:“能在《千军破》之下安然无恙,我的确小看了你。但输赢还未分,我倒想看看你拿什么赢我们的《千军破》?” 夏风上下打量着高傲的流月坏笑着:“那你们瞧好了,听仔细了!等会儿你们输了可就得喊我小风爷了。 流月,我很期待咱们‘夏流组合’的成立啊!唉,光想想这夏流组合’,我就开心!没想到小风爷会和你成立组合,倒是便宜你这小妞了!” 礼学院学员们气得想把夏风碎尸万断,夏风不仅羞辱他们,更是亵渎他们的女神流月,他们怎能忍得了? 流月更是又气又羞,又恨又恼,她倒真想不顾形象地冲上去活撕了夏风!只是,俏脸气得通红的她还是强行忍住了。 夏风看礼学院众人被自己激得快气疯了,他却开心得像泼耗子偷了灯油似的笑着,那笑又贼又坏,又皮又贱! 夏风转头看着那些药学院的学员们说:“刚才,你们这些个没出息的家伙被礼学院整得是全军覆没,丢死个人!不过没关系,你们既是小风爷的侄辈,这个场子,我带领你们找回来,这个仇我带你们一起报!” 药学院的学员们一个个羞得无地自容,他们的确被《千军破》弄得全军覆没。这不仅丢的是他们自己的面子,更丢了整个药学院的面子。这要是真正的战争,真正的生死之斗,刚刚他们所有人怕是都已尸骨不存了! 他们也想洗刷这份耻辱,只是他们主要修的是药学,要他们以乐舞来与礼学院的学员们相争,那怎么可能? 药学院所有人都陷入了羞窘无奈的境地。而礼学院的学员们则叉着双手看小丑似地看着他们,这让他们的脸火辣辣地热起来,身体也因屈辱而颤抖起来。 柳青衣俏脸通红,这时的她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好像随时都会怒绽开来。 柳青衣玉指捅了捅夏风悄悄地说:“那个……你要带领我们以乐舞击败礼学院众人?可我们不会乐舞呀!这?……” 柳青衣这模样,让夏风的脸难得的稍微红了一下,要不是他脸色偏黑,估计就被看出来了。夏风不知为什么,在看到柳青衣时,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按下心中的异样,掩饰了自己的神色,避免了尴尬,夏风面向药学院学员说:“唉!瞧你们这点出息?不就唱个歌,跳个舞吗?谁不会啊?” 药学院众人看着他们一脸轻松不屑的小风爷,他们犯了难,更觉羞窘难当。唱个歌?跳个舞?说得轻巧,他们还真不会! 要说简单地唱一下,跳一下,普通的谁都可以,可这是要与礼学院对决啊!那是普通的歌舞能做到的?别说是药学院众人,就是礼学院学员们的乐舞也是通过努力修行才能做到以乐舞的形式进行实战的! 礼学院的学员们的乐舞具有鬼神莫测的破坏力和恐怖的杀伤力,而夏风要他们以普通的歌舞来对抗?这不是笑话吗? 药学院众人一脸死灰,夏风看着颓丧的他们说:“你们不是想学炼药赋灵秘术吗?你们可还记得小风爷在炼药时唱歌跳舞?那就是我在赋灵! 现在,我就教你们唱歌!你们只要跟着我唱就行,要不停地反反复复地唱,直到我喊停为止!我不喊停,你们就必须一遍遍反复地唱下去!” 药学院众学员一听,他们都来劲儿了,赋灵就是唱歌跳舞?这么简单?那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管他什么与礼学院间的胜败?能学到赋灵秘术就是天大的美事!一时的荣辱跟这个相比算得了什么? 药学院众学员跃跃欲试,一个个激动地双眼放光,夏风却偷笑起来。夏风可没那么傻,要他教赋灵秘术?怎么可能?他是想带领药学院众人以乐舞击败礼学院而已,可不会真正地教赋灵之术! 赋灵之术,讲究的是以歌舞为媒介和沟通手段,探寻天地,天地灵气及所炼之物的特殊韵律。之后,再让它们各自的韵律协调、契合起来,最终达到完全融合,诞生灵! 夏风他们在尚山和夏福、夏禄、夏江山的多年教导和自我苦修下才学会了掌握事物韵律的方法,学会了赋灵。虽然夏风他们的赋灵之术才只是初窥门径,但想让夏风轻易把其中的奥妙教给别人,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再说了,以夏风他们的惊艳资质,在尚山几人的多年指导和自我苦修下才学成的赋灵,别人想一时半刻就学成,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药学院众人燃起了斗志,礼学院学员则看傻子,看疯子似地看着夏风!夏风是在开什么玩笑?这是白痴吧!他要临时抱佛脚,教药学院学员唱歌?还要以他教的歌来击败他们的《千军破》?真是不自量力,荒谬可笑,自取其辱,自掘坟墓! 礼学院众人阴阳怪气地笑看着夏风他们。流月也期待地看着,只不过,她的目光分明是在期待着夏风出丑。那是一种看戏的姿态,而夏风则是她眼中的丑角儿。 夏风没理会礼学院众人,他认真地看着药学院众人说:“等会儿,我开口唱,你们就跟着我唱,一遍遍不停地唱,直到我喊停为上!明白没有?” 药学院众人为了学到夏风的赋灵之术,他们拼了,那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们斩钉截铁地齐喊道:“明白!” 接着,夏风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他唱起了歌。而药学院众学员也跟着唱了起来:“横笛泛舟夕晚照,山影重,数鱼鸥。微波绿意云上渡,烈烈红霞水中烧,天上人间,晴时镜好!晴时好,情时好,怎可知?经年烟雨多?蓑衣一老叟!归去,归去,山中翁媪,烟起处,煮茶烫酒……” 夏风领着药学院众人一遍遍反反复复地唱着。刚开始时,他们还 稀稀拉拉的摸不着调儿,唱不整齐,更别说唱出其中的意境了,简直是跟鬼哭狼嚎一样难听,跟野猫发※浪似的污人耳朵,让人遭罪! 可后来,在不断的反复歌唱下,众人渐入佳境,也唱出了歌中的意境。 礼学院众学员刚开始还听着药学院众人跑调儿的歌而哈哈大笑,他们肆意讥讽着。可当药学院众人唱着唱着把歌中的那份意境唱出来后,礼学院学员们也不知不觉地融入了那份意境中。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那些礼学院的导师都被纳入了这意境之中。在这意境中,夕阳西下,那夕阳笼罩着幽幽青山,轻抚着绿水。青山迷恋着绿水,绿水倒映着青山。 山影重重,碧波随轻风而漾起涟漪,荡起涟漪的还有那欢快的鱼鸥。 灿烂如火的晚霞在天边,在水中烧着,通红一片。这美丽的画卷,分不清是在天上还是在水中,分不清是在仙境,还是在人间。 水面上,有一叶竹排,竹排之上是一钓叟,他在这山水间流连,恬静淡然,悠然自得,怡然自乐。 夕阳慢慢沉进了水中,钓叟收起了钓竿儿,撑着竹排到了岸边。他拎着鱼篓向山中走去。 不久之后,山中的屋舍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屋舍中,这老叟与一白发老妇相对而坐,他们煮起了茶,烫起了酒…… 所有人都沉醉于这意境之中无法自拔,他们化身成了那钓叟,成了那老妇。他们沉醉于那仙境般的山水画卷之中,流连于那份怡然自得的诗情画意和飘缈出尘中,也迷恋于深山小舍,煮茶烫酒的温情中。 所有人都被夏风领唱的歌声带入了这唯美出尘而又温馨动人的意境中。他们不知不觉感动得眼角湿润了起来,出现了晶莹的泪光。 许久之后,夏风停止了歌唱,药学院众学员也跟着停止了。但是歌声停止后,所有人仍然眷恋痴迷于那份意境中久久不能从中出来,无法自拔,难以忘怀,也包括那些导师! 看着众人仍然一副痴迷眷恋之象,夏风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料到!虽然夏风不会真正地教药学院众人赋灵秘术,但他教的这首歌可不简单。因为,这首歌是陶渊明教他的! 在桃花源中,夏风在黄昏之时,桃林秋香烧烤铺的客人已渐渐少了,而李白的醉仙楼晚上才开业。所以,在黄昏时,夏风难得有了空暇,他往往在这时候去找李清照玩,或者去跟陶渊明一起钓鱼。 夏风每次跟陶渊明钓完鱼都会去陶渊明家闲坐一会儿,与陶渊明夫妇一起喝茶饮酒。而夏风唱的这歌,正是陶渊明教他的一首渔歌! 以陶渊明的修为和心境,夏风就算只学到了一点皮毛,没能真正学到精髓,但用来对付礼学院众人则绰绰有余! 第118章 夏流 过了许久,众人终于从那意境之中脱离了出来,恢复了平静,回到了现实中。 回到现实中的他们既感到震憾又感到惊惧!震撼的是夏风唱的歌竟有如此意境!惊惧的是,若刚才是生死相杀的争斗,那沉醉于意境中的他们此刻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毕竟,在战斗中,往往一刹那间就见生死,若有人在这时对沉醉于意境中的众人下杀手,那取他们的性命易如反掌! 最让人感到意外而震惊的是,刚才夏风他们的歌声也影响了礼学院的导师们,这些导师也陷入了意境中! 至于导师们受意境影响多深?能以什么样的速度在那意境中自我清醒并挣脱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恢复清明的众人此刻对夏风的观感已经完全转变了,夏风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药学院的学员们在夏风的带领下学会了陶渊明的这首渔歌。他们虽然并不知道夏风没有在教他们赋灵,也摸不准夏风的心思,但他们在唱这首渔歌时的意境让他们的心灵得到了净化与升华,心境的感悟也提升了。 心境的提升,对药学院众学员来说,那是大有利于他们的修行和药学的修习的!药学院的学员们此刻对夏风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狂热地崇拜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药学院众人喊夏风“小风爷”是屈辱的,被迫的,带着想学赋灵秘术目的的,那么此刻他们再喊“小风爷”则是诚恳、真挚的!他们甚至为此而感到荣幸,感到自豪! 礼学院众学员此刻再也没有人小看夏风了,更没有人讥讽、羞辱、耻笑夏风了。 礼学院众学员知道,他们输了,输给了他们口中粗俗的破烂货儿夏风!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再也无法在夏风面前摆出趾高气昂的姿态了。因为夏风已经用事实无情地推毁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高雅”! 现在的礼学院众学员,所有的心高气傲,在夏风的面前只是个笑话!他们对夏风已不知觉中生起了一种钦佩之感,虽然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厌恶,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钦佩感就是这么真实而矛盾地存在着。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礼学院众学员感到尴尬和羞愧,尴尬得浑身不自在,羞愧得无地自容! 相比于礼学院众学员,流月虽然冰冷高傲,但此时的她却显得落落大方。流月莲步轻移,微微荡起她那如清风戏流云,流云逐银月般的衣裙走到了夏风面前。 流月认真地看着夏风,红唇轻启:“我们输了!夏风,是我们小看了你!我之前也错看了你!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夏风盯着身姿曼妙,姿容美艳,不可方物的流月一通乱瞄。他嘿嘿坏笑着:“流月,这么说,咱们的‘夏流组合’现在算正式成立了?” “你?……什么‘下流组合’?你简直是无耻!下流!”流月羞恼地俏脸通红,连雪白的玉颈也红了起来。如果说,她之前像一弯高冷的银月,像冰雪中的傲梅,那现在羞恼的她倒像是娇羞的夏花了。 夏风知道高傲如流月,脸皮其实很薄,所以他才一再使坏,故意把这冰冷的骄仙子激怒,让她坠入了红尘凡间! 夏风开心地大笑起来,对流月无赖地说:“流月说的对!下流!下流!是真下流!不然怎么叫夏流组合?” 夏风刚说完,药学院众人立时齐齐大喊了起来:“夏流!夏流!夏流!……” 流月又羞又恼,她气得脸更红了,她“哼”了一声跺了一下脚,然后贝齿紧咬红唇,凤目含煞地瞪了夏风一眼后回到了礼学院学员队列中! 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们则再次被怒火吞没了,因为夏风和那些药学院学员竟敢如此对待他们的流月女神?这怎么能忍? 夏风听药学院众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他感觉一阵腻歪,总觉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夏风觉得那一声声“夏流”像是在为自己喝彩,助威,又像是在为流月抱不平,在骂自己“下流”! 夏风搞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情况?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夏风听不下去了,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以“夏流组合”来挫一下流月高傲的锐气,杀一下礼学院学员的威风。 夏风没想到是,自己竟然弄巧成拙,让药学院这帮没眼力劲儿的人给弄成这样!这是在骂他“下流”吗?这是神助攻?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夏风赶紧抬起手来示意药学院众人停下,他可再也听不下去了!再听那“夏流!夏流!”的呐喊,他非被气疯不可! 药学院众学员停了下来,这时礼学院的导师们却向夏风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银发长白袍,年迈却不失儒雅的和蔼妇人。 夏风看着面前的一众导师,他显得不耐起来:“怎么?小的输了来老的?或者你们打算用强?欺负小风爷我孤家寡人?我可告诉你们啊,你们别乱来,我可是有师尊的!我师尊石冥灵可还在这儿呢!” 夏风说着就蹿到了石冥灵身边豪横地对石冥灵说:“师尊罩我!他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寡,小的输了,来老的,无耻之极!请师尊护我!师尊,揍他们!揍这群老没羞的无耻东西!” 石冥灵“咣”的一声敲了下夏风的脑瓜,他恨铁不成钢地说:“跟你说了,上善若水,上善若水!你咋不听呢? 你这样争强好胜,只会牵起无穷事端,如同狂风激浪一般,一浪接一浪,永无休止,永不得安宁!莫谓言之不预也!再者,你忘了为师教你练拳时说的话了?还让为师护你?” 夏风与石冥灵二人正说着,那导师中领头的老妇人却和蔼地笑了。她认真而含着期待地对夏风说:“夏风,你误会了,我等并不是要对付你!夏风,你对乐舞竟有如此高的造诣与天赋,心境的修行更是非同凡响! 之前,是我等老眼昏花,错看了你,认为你的修行资质极差!没想到,你竟在这一方面有如此惊人的天资!老妇人我是礼学院导师之首李言蹊,代表礼学院收你入我们分院,你可愿意?” 夏风放松了下来,既然这些导师不是要对付他,那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不过,夏风对礼学院导师们的招揽腹诽不已,药学院来这套,礼学院也来这套?早干嘛去了?资质检测那天为了把他推出自己分院,掐架掐得要死要活的,如今倒腆着老脸来招揽自己?真是笑话! 夏风不耐烦地对李言蹊说:“不必了,我没兴趣!收破烂儿挺好的,逍遥自在,快活似神仙!” 李言蹊脸现惜才之色接着说:“夏风,之前的确是我等眼拙,只是,以你这等乐舞上的资质,不入我们礼学院修行深造,那就是明珠暗投,可惜了啊! 老妇人答应你,我会请副院长伊千幻收你为徒的!以你在乐舞上的这份资质,再加上老妇人的情面,伊院长定然肯的! 再说,你那两位妹妹夏红舞、夏诗竹不也是在跟着伊院长修行吗?你加入我们分院,拜伊院长为师,与你妹妹们一起修行岂不是很好?” 夏风对李言蹊的话丝毫不动心,他没大没小地搂着石冥灵的肩对李言蹊说:“什么叫明珠暗投?我师尊石冥灵虽然黑,虽然全身脏得乌漆麻黑的,但那叫暗投吗? 我师尊就是石冥灵,别人小风爷还看不上眼呢!我们一老一少两爷们儿逍遥自在得很! 你们礼学院的好意,我用不上!石冥灵才是我的明师!你们别费心机了,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我师尊石冥灵!” 第119章 空杯 夏风是吃了称铊铁了心,在这若水学院,他的师尊只有唯一的一个,那就是石冥灵! 石冥灵没好气地推开没大没小搂着自己的夏风。他看似嫌弃夏风,其实老怀大慰,心里乐开了花儿,暗自得意自己没看错人。 礼学院众导师一看夏风那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们一个个叹起了气,既叹自己没能慧眼识英才,也叹夏风跟了石冥灵,可惜了他的天赋! 众导师无奈地摇着头正要离去,夏风却喊道:“慢着!你们礼学院这些输给我的学员们还没按照赌约喊我小风爷呢?你们作为见证者,就这么走了?那你们教出来的这些学员若是出尔反尔,输了却不肯履行赌约怎么办?” 夏风这一喊,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们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一片死灰,一个个跟死了爹娘似的。而药学院的学员们则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因为礼学院众学员的心情他们太懂了! 但是,药学院众人此刻已经不再觉得喊“小风爷”屈辱了,反而生出了荣幸之感! 礼学院众学员一个个垂头丧气,憋屈地沉默着,夏风则向那些导师再次喊道:“请众导师主持公义!履行诺言!” 那些导师头痛起来,今天在场的礼学院学员虽然新学员居多,但必竟也有些老学员在,更有天之骄女流月在,可他们礼学院还是输给了夏风!这不仅是这些礼学院学员的耻辱,更有伤礼学院的面子! 但若不履行赌约的话,那更加有损礼学院的脸面与尊严!众导师头痛叹气,李言蹊无奈地对那些礼学院学员说:“我们礼学院主修礼仪、理义,讲的是修心、修性! 我们修心、修性就是为了更好地修行,这是我们的根本,也是我们修行的根基! 如果连践行诺言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失去了信义的我们又谈何礼仪、理义?谈何修行?你们既然输了,那么……就按照赌约喊小风爷吧!” 夏风对李言蹊竖起了大拇指嘿嘿笑着:“李导师高见!你老人家就是心胸阔,见识高!” 李言蹊一脸平静,她可没什么好心情去搭理耍宝使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夏风。 李言蹊话说的没错,道理大家也懂,只是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们实在是感到难以启齿。倒是流月心性明净空灵,她听了李言蹊的话后落落大方地喊了夏风一声“小风爷”! 流月这一喊,那些礼学院的学员们也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喊了出来。接着,“小风爷!”,“小风爷!”的喊声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 夏风畅快地笑了起来,但他觉得很意外,另他感到意外的是流月。因为,在夏风认为,高傲如孔雀,骄冷如明月的流月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但是,流月却平静而豁达地第一个开口喊出了“小风爷”!可见,她的心性是明静如流水,坚毅如青山的。之前她在夏风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羞窘状态,也只是因夏风的使坏而一时恼怒罢了! 流月的表现让夏风对她刮目相看!夏风认真地看着流月似水般的双眸说:“之前的所谓‘夏流组合’,只是我的一个玩笑罢了,你不用当真! 我的言语也多有不当之处,流月师姐莫怪,勿往心里去!那个‘夏流组合’,咱们就算了吧,万一真搞出来这组合,日后,流月师姐你岂不是会占我便宜?要是你居心不良,趁机吃我豆腐怎么办?” 流月刚开始听,还觉得夏风也没那么坏,没那么糟糕。可夏风越说越不对劲儿,她气得银牙一咬,莲足一跺,转身就走,只留给众人一个迷人的身影和风中她独有的那丝丝清香气息。 礼学院的学员们喊夏风“小风爷”,他们已经够憋屈够火大了,夏风对他们的女神流月如此说话,他们更是火冒三丈! 礼学院众人真想用世间的一切酷刑来凌虐夏风。但是,他们今天已败下了阵,再寻衅找夏风的麻烦的话,那就不理智了。他们也没这个脸面去这样做! 于是,礼学院众学员硬生生地吞下了怒火,羞愤地转身离去了。他们可不想再遭这个“小风爷”的罪了! 礼学院众学员忍气含怒而去,那一众导师也摇头叹气地离开了。药学院众学员刚听到夏风对流月所说的话时,他们一个个都被雷得不轻! 流月是谁?那可是天之娇女,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可夏风说啥了?占他便宜?吃他豆腐?这!这!这!这是什么逻辑?是认真的吗? 当药学院众学员看到礼学院众学员和众导师们的表现后,他们更是对夏风崇拜得无以复加!夏风的炼药天赋让他们钦佩,夏风的赋灵秘术让他们推崇备至,可如今夏风在礼学院的一切则让他们疯狂地崇拜起来了! 药学院众学员觉得自己这个小风爷简直是太牛了,太拉风了!夏风以一人之力震撼了他们药学院的众导师且不说。如今,夏风更是以乐舞击败了礼学院学员,击败了天之骄女流月,让礼学院众导师摇头叹气,待呼奈何! 若水学院成立以来有过这样的人物吗?没有!绝对没有! 此情此景,夏风得意洋洋地笑着,他嘚瑟地想,又收了一波侄辈,小风爷在新学员中怎么着也算得上风云人物了吧?有多少人崇拜自己? 夏风正美滋滋地想着,石冥灵把大布袋往夏风身上一丢,用货郎鼓锤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你就嘚瑟吧!你今天来礼学院听到导师们的讲解了吗?你学到什么了?咱们收到破烂儿没?你赢了?开心吧?那你到底赢到了些什么?只赢来了骄傲自满?” 夏风瞬间惊觉,如被一桶冷水当头泼下,他醒悟了过来!的确,他什么也没学到,什么也没获得,只是争强好胜,畅快地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罢了!而且,他还沉醉于这种胜利,骄傲自满起来了!若不是师尊石冥灵提醒,他还不自知呢! 水满则溢,装满了的杯子是再也装不下东西了的。只有空的杯子才能装东西,而夏风沉醉于胜利,骄傲自满的时候,其实就是个已经装满了的杯子! 夏风再次对他的师尊石冥灵感激敬佩起来。若不是石冥灵这位明师提点,当头棒喝,那他还真成了一个装满的杯子,而不会谦虚,不会成为一个可以继续容纳它物的杯子! 夏风心有明悟,骄傲自满是他的大忌!他应该努力去学着保持空杯心态,这样,他才能吸纳更多的修行知识,才能停在修行之路上不断前行! 夏风向石冥灵诚恳地行了一礼道:“徒儿知错!幸得师尊开悟,不然,自傲的我可能在修行上就要固步自封,止步不前了!” 石冥灵扶起夏风哈哈笑了起来:“小子,我没看错人!不过,你这性子还真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啊!往后,多加注意就是! 身与心的修行同样重要!今日已然如此,收不到破烂喽!你且长个记性,权当今日自己给自己上了一堂心性修行课罢!走,回冢虎峰!” 石冥灵说着就朝天音峰下走去,夏风也跟了上去,那些药学院的学员们也呼啦啦地跟着。夏风一路走一路欣赏着美景,听着天音峰的天音。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夏风心想,不能骄傲自大,那也不能自卑,不能妄自菲薄吧?应该自信,洒脱才对!于是,他知道天音峰少什么了,少了歌声! 思及此处,夏风又教药学院众人唱起了歌:“夏风发疯,不落下风。夏风发疯,永占上风。夏风发疯,把你吓疯……” 第120章 干杯 一路下了天音峰,夏风他们又走到了冢虎峰前。这时,太阳已落了山,傍晚的风清凉而舒爽。夏风看着药学院他这些侄辈们,他有些不耐了。 不可否认,被崇拜的感觉让夏风很痛快,很爽!但是一天到晚有这么一群人跟着也不是个事啊! 夏风捂着额头对这些学员说:“你们回去吧,以后也别这样跟着小风爷我了! 你们今天也看到了,就是因为你们,害得小风爷没能听礼学院导师们的讲习,没学到东西!不仅知此,还和礼学院结下了梁子! 倒不是小风爷我怕,只是以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太麻烦了! 你们若真想学炼药赋灵之术,反正我和我师尊会轮流在八学院中收破烂儿,等我到你们药学院时,就看你们的机缘和表现了。不过,到时教不教?你们能不能学得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众学员听后也没有表现出失落感,因为此时的他们已然生出了对夏风由衷的钦佩之意!他们跟夏风道了声:“小风爷,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之后,药学院众学员向自己日常休憩住宿的山峰走回去了。众人都离去了,柳青衣和周云却留了下来。夏风疑惑地看着柳青衣二人:“你俩还有事?” 柳青衣羞涩地双手拽着衣裙,脸上升起了一抹桃红,她没有说话。周云平静地对夏风说:“不知,我与柳青衣是否能成为你的朋友?” 夏风哈哈笑着拍了一下周云的肩膀:“当然!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这还用问?” 周云快意地笑了,柳青衣也羞怯地笑了,只是,她的脸更红了。而夏风也看着娇羞的柳青衣一阵发傻,他的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云发觉了柳青衣的羞涩,也感受到了夏风的异样,他乐呵呵地说:“夏风,我与柳青衣很好奇,你和你师尊所住的冢虎峰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参观一下?” 周云这一问,夏风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他看着石冥灵问道:“师尊你看?” 石冥灵捋了捋他那把脏胡嘿嘿笑着:“有朋友来,自然是好!不过,参观一下,玩一下可以,可不能过夜哦!” 夏风白了一眼石冥灵怒道:“糟老头子!你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什么呢?想教坏小孩儿?老不羞!” 石冥灵嘿嘿笑着转身向冢虎峰上走去,嘴里嘀咕着:“年轻真好啊!青春真美啊!青春,就像温柔的流水,像温暖的阳光,像娇羞的花骨朵,美得含蓄而动人,青涩而迷人啊!……” 夏风没有理会石冥灵这一番酸溜溜的感慨,他开心地引着柳青衣和周云向冢虎峰上走去。一路向上,柳青衣、周云二人惊呆了,这冢虎峰的荒凉破败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柳青衣、周云止不住地在心中发问,这冢虎峰是人住的地方?能住人吗?看着这不堪入目的冢虎峰,柳青衣二人对夏风同情起来,柳青衣差点儿就掉下了泪。 柳青衣二人想着夏风的炼药天赋资质,想着他在天音峰的非凡表现,想着资质测试那天夏风被各学院嫌弃、排挤的情景,再看着眼前破败荒凉的冢虎峰,他们无法平静了! 柳青衣、周云同情夏风,也为夏风感到不平与委屈,柳青衣更是隐隐心痛了起来。 夏风看到柳青衣和周云的神色,他心里暖暖的。在这若水学院,除了夏红舞、夏凡等五人和自己的师尊石冥灵外,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正在乎自己,关心自己! 夏风真挚地看着柳青衣二人:“谢谢你们能把我这学院里的破烂货当朋友!你们也不用为我感到心酸委屈,冢虎峰虽然萧瑟破败,但自由自在,挺好的! 再说,我觉得自己很幸远,因为我遇到了这么个师尊!我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 而且,据我这槽老头子师尊所说,这冢虎峰是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宝地!虽然我现在还不知宝在哪儿?但我能感觉到,这糟老头子没有说鬼话,他没忽悠我!” 柳青衣和周云看夏风如此乐观,他们也就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了。夏风都不在乎,他们若去介意这些反倒是庸人自扰了。 夏风三人就这么跟在石冥灵的身后走着,此时的他们都觉得轻松而惬意。到了冢虎峰顶,进了山洞,石冥灵回自己的石洞府去了,他可不想参与到夏风这些小年轻的欢乐中。 夏风领着柳青衣与周云进了自己的石洞卧室,在石桌边上坐了下来。柳青衣与周云都好奇而震憾地四处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这石洞虽然是在山洞里开辟出来的,却宽敝而明亮,简朴而不失大气。石洞里的大小家具也全是石质的,虽然看起来朴素却不失精致,还带着一份厚重的自然典雅的气息。 柳青衣与周云感到非常意外与惊喜。他们这些学院学员所住的山峰与夏风所住的冢虎峰实在是云泥之别。他们原以为夏风所住的屋舍也一定惨不忍睹,却未料到竟如此别具一格,另有一番风味。 虽然这山洞内的一切仍然不可与柳青衣他们这些学员所住的地方相提并论。但这山洞内的石府和府内的一切显然更让人觉得自然而贴切,温馨而舒适! 也难怪夏风说,住在冢虎峰自由自在了。与他们这些学员许多人同住在一座山上相比,夏风与石冥灵住在这里不仅舒适而且安静,岂不是逍遥自在? 柳青衣、周云二人四下打量着,夏风却做贼似地悄悄摸了出去。没过多久,夏风就又回来了,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个葫芦。夏风神神秘秘地笑着对柳青衣二人说:“这一葫芦可是好东西啊!这是涅盘液,味道好极了!对人的身体与修行也是好处多多!我趁师尊不注意,顺了一葫芦过来。来,我们一起喝!” 周云好奇地看着夏风手中的葫芦,柳青衣则怯怯地问:“这不好吧?万一让你师尊发现怎么办?” 夏风嘿嘿笑着:“没事!没事!我师尊这糟老头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古怪、死板而严厉,但其实心肠软,是个不错的老头儿!你们放心喝就是!” 夏风说着就举起葫芦朝石杯中倒上了满满三大杯涅盘液。晶莹的青色涅盘液一倒进杯中,一股馥郁芬芳的清香扑鼻而来。 夏风早已习惯,柳青衣与周云却惊异地睁大了眼。因为他们在闻到这股异香的时候便觉精神陡然一振,连身体也感觉到一阵爽朗舒泰,这涅盘液竟如此神奇! 夏风举起酒杯畅快地说:“干”!柳青衣、周云也不拘束,他们也举起了石杯开怀地说:“干”! 三人碰了一下杯,夏风一饮而尽。柳青衣与周云似察觉到了涅盘液的珍贵与难得,他们不舍得像夏风一样一饮而尽,而是珍惜地只喝了一口。 涅盘液进入口中,柳青衣与周云感到涅盘液馨香异常,口感柔滑而带着丝丝甜意。 咽入涅盘液的刹那,柳青衣与周云感到精神与身体都异常清新舒爽,不仅有一丝丝的清凉之意,更让人全身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 柳青衣感觉精神与身体都得到了升华。心旷神怡,身心舒畅的她闭上了眼睛,俏脸现出了桃红之色。她正迷恋、沉醉于涅盘液所带来的神妙感觉。 夏风早知涅盘液的神异奥妙,柳青衣的反应他觉得在意料之中,可周云的反应却让夏风不淡定了。 周云喝下涅盘液后也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只是,那种涅盘液带来的快感却让他情不自禁地:“嗯……啊……哦……”地不断呻吟了起来。 周云的反应不仅让夏风惊掉了下巴,更是雷得他外焦里嫩。柳青衣也被周云的呻吟声从涅盘液的神妙之感中惊醒了过来。 夏风恐惧而嫌弃地看着周云,柳青衣则脸红得快滴出水来了。因为,周云的呻吟实在是太猥琐,太※荡,太“荡漾”了! 第121章 那一夜 夏风受不了周云的呻吟了,实在是周云的呻吟太邪恶,太污耳朵了!夏风受不了,柳青衣更是又羞又尴尬。 夏风赶紧打断了周云,把他从那享受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周云被夏风强行打断后,他仍然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夏风和柳青衣鄙视地看着周云,周云也觉得尴尬起来,他忙说:“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实在是太那啥了!我一时情难自禁,控制不住,这回不会了,不会了!” 三人愉快地继续喝着涅盘液,夏风突然起身走了出去。刚走出去没多久,夏风又回来了,他的手里这回拿着的是三本书。 这三本书是夏风从木牌空间移动图书馆随手拿出来的。夏风把三本书中的一本推给周云,一本给了柳青衣,最后一本留给了自己。 夏风一脸郑重地对柳青衣二人说:“我有很多书,可以给你们看,但你们绝对要保密!万一泄露出去,我的小命可能都保不住! 现在我们一边喝涅盘液,一边看看书也不错。这些书包罗万象,可都是珍贵得很,你们会感兴趣的!” 夏风说着就翻开书看了起来,他看的是《西游记》。柳青衣也看起书来,她手中的是一本《红楼梦》。 周云也迫不及待地看起书来,可是周云看着看着,他就浑身燥热起来,脸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周云“啪”的一声合上了他手中的书,他脸红脖子粗,双眼充血,呼呼喘着粗气问夏风:“夏风,我这本书你看过了吗?” 夏风看着神色异常,不太对劲儿的周云说:“这三本书都是我随手拿出来的,我三本都没看过啊!怎么了?” 柳青衣这时也被夏风二人打断了,她好奇地看着夏风和神色古怪的周云。周云把他那本书推到夏风面前。 夏风看到了那本书的书名,上面写着《金※※》。周云十分郑重地对夏风说:“夏风,这本书你千万不要看,更不要借给别人看!这本书它,它!·····唉!夏风,反正你得答应我,不要让任何人看这本书,也包括你自己!你快把这本书收好!” 夏风和柳青衣感到周云十分古怪,简直有点莫名其妙!夏风正狐疑,周云双眼血红,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注视着夏风大声说:“你必须答应我!还有,你快把这书收起来!” 夏风愣了一下,他感觉周云魔怔了,他在心里寻思着,莫非周云 看的是一本魔书?周云入魔了?柳青衣也疑惑不解,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态的周云。 夏风关切地看着周云:“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还是?唉,你若不喜欢这本书,不看就是了,何必这么较真儿?不就是一本书吗?” 柳青衣也关切地看着周云,面对夏风与柳青衣的注视,周云的脸更红了,呼吸也更急促了。 周云显得窘迫,燥动不安起来,他甩下了一句话:“夏风,你不听我的,你会后悔的!天色已晚,我回去了!” 周云没头没脑地撂下这么一句话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夏风的石府。可是,在夏风和柳青衣的眼里,周云怎么看都像是在逃,他是逃走的! 周云就这么古里古怪,仓皇地逃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夏风和柳青衣二人。夏风和柳青衣很好奇,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会让周云如此失态? 夏风和柳青衣忍不住好奇,他们一起打开了周云看过的那本《金※※》。可是,夏风和柳青衣越看,他们就越觉得尴尬,浑身不自在。 慢慢地,夏风和柳青衣感到身体燥热了起来,心砰砰乱跳着,脸也涨红了起来,呼吸也粗大而紊乱起来。 夏风和柳青衣心神飘乎,双眼迷离,莫名的焦燥和冲动让二人双眼也红了起来。夏风“啪”的一声合上那本书,拿起它就往外跑。之后,夏风再回来时,那本书已不在夏风手中了。 夏风慌乱地给柳青衣和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涅盘液说:“赶紧喝涅盘液!稳住心神!” 夏风说着就率先一饮而尽,柳青衣也不再拘束,她也一饮而尽。喝了涅盘液,清凉舒适的感觉让夏风二人恢复了平静,心神也不再恍惚迷离,身体的燥热与冲动也消散了。 只是,恢愎平静后的夏风想起刚才那本书,又想起刚才心神失守与及身体的燥热,他又尴尬起来。 夏风挠着后脑勺局促地傻笑着:“那个……我也不知道那是本这样的书!这种书……我们不适合看!也不该看!呵……呵呵!” 柳青衣脸上的绯红未退,看到夏风这一副傻兮兮的模样,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柳青衣这一笑,夏风越发窘了起来。 为了缓解尴尬,他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到外边吹吹山风如何?冢虎峰虽然破败,但是晚上看看星星月亮,吹吹山风,倒是不错的。” 柳青衣臻首轻点:“好呀!走呗!” 夏风与柳青衣走到了山洞外,二人选择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夏风把涅盘液和石杯也拿了出来。夏风满上涅盘液与柳青衣惬意地喝着。 夜未深,风微凉,星影疏,月正圆,夏风与柳青衣一时无话。二人静静地享受着夜的神秘和宁静,明亮柔和的月光像轻纱一般笼罩着他们,映出二人的身影。 夜,是如此宁谧,清静而美好,夏风和柳青衣都沉醉在这如梦一般的夜色中,幻想着永恒! 柳青衣的脸又现出了一抹羞涩的红,她不敢看夏风的脸,更不敢看夏风的眼睛。柳青衣低着头抚弄着自己的发丝声如蚊蚋地问:“那个谁谁谁?你……觉得我漂亮吗?” 夏风听不太清楚,他傻不愣登地说:“什么谁谁谁?你说什么?” 柳青衣的脸更红了,她站起身,也没敢看夏风,转身就走:“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夏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应了声:“哦”。柳青衣碎步向冢虎峰下走去,她似带着羞,又带着恼。 夏风正感觉莫名其妙,呆呆地愣在原地,石冥灵却跟个鬼似的突然冒出来说:“小子,夜已深,咱这冢虎峰的山路不好走,路上还乌漆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你就让人家一小姑娘就这么一个人下山啊?你是魔鬼吗?还是傻子?” 夏风被突然冒出来的石冥灵吓了一大跳。可听石冥灵这么一说,他就立马醒悟了过来,他蹿起来就向柳青衣追了过去。 送柳青衣下了山,夏风刚回来就看到石冥灵正佝偻着身子站在夜色下等着自己。月光把石冥灵的影子拉得是那么的单薄。 夏风走过来,石冥灵拍着夏风的肩说:“送你的小女友回去了?路上有没有做什么?” 夏风脸一红,他推开石冥灵的手说:“糟老头子,你瞎说什么呢?我不懂!” 石冥灵乐呵呵地笑着:“小风啊!你就掩饰吧!青春谁不懂啊?友情,还有那萌动的心,燥动的情绪,这些都很美好! 但是小风,你可得自己注意了,你年纪还小,而你以后面临的事都绝非简单! 小风,你注定会经历许许多多的磨难,这是为师可以预见的!所以,青春再美好,你好好珍惜这美妙年华就是,但你也不可耽误了修行啊!切记!” 夏风不耐烦地回应道:“好了!好了!师尊,我知道了!” 夏风说着就跟石冥灵进了山洞,开始了修炼,炼起了《五凶诀》。 在熬炼、锻打、磨砺自己的双手时,夏风忽然想到,既然炼器、炼药都可以赋灵,那为什么修炼不可以呢? 修炼是肉身与神魂的修炼,那在修炼肉身与神魂的时候也进行赋灵,赋身体各个部位和神魂以灵会怎么样? 炼凡是对手、脚、头、腹背,腰椎的打熬、磨炼。炼武阶段是对皮、肉、筋、骨、血的改造,使其彻底重涅盘重生。 夏风想着,如果在炼凡阶段的各个境界和炼武阶段的各个境界的修炼中都赋灵的话会怎样?自己的手、脚、头、腹背、腰脊和皮、肉、筋、骨、血会不会也和炼器、炼药一样诞生灵? 夏风思索着,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赋灵术大成,那么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构造会不会也因赋灵而诞生灵,生出智慧?诞生灵智的肢体和身体各部分构造会不会形成新的独立的生命体? 第122章 恶犬当道 夏风不知道在修炼的时候给自己的身体和神魂赋灵会怎样?等他的赋灵术大成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和神魂会不会诞生灵?诞生灵后的他会如何?会不会变成怪物? 但想法有了,夏风就忍不住了,他要冒险尝试!这样一来,他在现实世界中修炼《五凶诀》就要尝试赋身体予灵,而在晚上休息时神魂进入桃花源修炼时,他就要赋神魂予灵! 想到就干,但夏风知道这很冒险,很疯狂,因为在大夏会赋灵术的人不多,而尚山、夏福、夏禄、夏江山等人也从未教过赋身体、神魂予灵。 夏风心中忐忑,有些担忧,但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于是,夏风在修炼时,一边运转《五凶诀》功法,一边熬炼、锻打双手,一边开始了给自己双手的赋灵。 夏风进入了疯狂的修炼状态,也进入了全神贯注的赋灵状态。他念起了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夏风这次赋灵没有唱歌,而是诵咒,他诵的是老村长教的净身神咒,这是当年拂风道长传下的灵咒。 夏风之所以不唱歌而改念净身神咒是因为他这次赋灵的对象是自己的身体,他不敢大意。 为了稳妥起见,夏风选择了拂风道长传下的净身神咒去探寻天地、灵气与自己双手所含的韵律,并以神咒进行沟通协调,使天地、灵气、双手的韵律慢慢契合起来并最终达成一致融合起来,完成赋灵! 当夏风完成对双手的赋灵,完成修炼时,夏风激动狂喜起来。因为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和天地与及天地之间的灵气有了冥冥之中的一种联系。 夏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双手的强大远远超出了正常修练《五凶诀》的预想效果! 但让夏风狂喜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能预感到,随着日后他修为境界的提升和不断赋灵之下,终有一天,他会因为赋灵而能够调动天地之力和天地之间的灵气为己所用。 到了那时,夏风不知道自己会强大到什么程度?若是有一天,他的赋灵之术大成,那自己又会拥有多恐怖的力量? 夏风激动不已,石冥灵则担心地看着夏风,担心夏风走火入魔。当夏风把情况告诉石冥灵后,石冥灵虽有担忧,但他还是期待起来,他期待着夏风成长起来的那天。 夏风完成了修炼,他带着兴奋的情绪与石冥灵练完了梼杌拳。练完了拳,洗整一番后,夏风躺在了石床上。 一躺下来,夏风就迫不及待地以神魂进入了桃花源中。接下来,在这现实世界的一夜中,在桃花源的十昼夜里,夏风不仅跟桃花源的众人学习各种秘术,还在神魂修炼时尝试了赋神魂以灵。 夏风在给自己神魂赋灵时也没有唱歌,而是念净心神咒。净心神咒同样是老村长教给夏风的,这也是当年拂风道长留下的。 夏风在给自己的神魂赋灵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与天地、天地灵气更亲密了,《凝神混元经》功法运转也越快,越圆融自如了。 这一切,让夏风的修炼速度比之前快上了几倍,神魂也越来越强大了!现实中过了一夜,在桃花源中,夏风以神魂的形式也度过了愉快而充实的十个昼夜,夏风醒了过来。 起来后的夏风感觉神清气爽,身体与神魂修行的进步也让夏风感到身心舒畅!简单地用了早饭,夏风挂上大布袋,摇着货郎鼓跟在石冥灵的身后向山下走去。 心情大好的夏风感觉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连冢虎峰上破烂的顽石,夏风也觉得漂亮可爱起来。 原来,心境对人的观感影响如此之大!心里装着什么,看到的便是什么,心境好时,丑的也可以看成美的,心境差时,美的东西也是丑的! 夏风和石冥灵就这么走着,还没走到冢虎峰的山脚,二人便听到一片嘈杂之声。 夏风捂着头无奈地说:“唉,这人一出名还真是麻烦!走到哪儿都有自己的狂热崇拜者,小风爷这些侄辈就是那么疯狂地迷恋着我!这可如何是好?有时候,优秀也是罪过啊!” 石冥灵玩味地看着装模作样的夏风说:“那可未必!我早跟你说过,事情会一波来平。一波又起,不信,等着瞧!” 夏风满不在乎地摇着货郎鼓,他认为石冥灵一大早的给自己泼冷水就是提醒他要谦虚,凡事要隐忍。 夏风早就明白了,他其实也没敢真正的骄傲自大,只是耍耍嘴皮过过嘴瘾,玩闹一下罢了。夏风才不信石冥灵说的那么邪乎?那么多事?可当他和石冥灵走到山脚时,他就傻眼了。 冢虎峰下的确有他药学院和礼学院的“侄辈们”在,可其它六个学院的学员也全在! 夏风实在搞不懂,这八个学院的学员们来冢虎峰干嘛?难道听说了他的光辉事迹,全都来膜拜他?可也不像啊!还没走到那群学员面前,夏风就远远地看见那些人一个个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己。 夏风暗骂晦气,他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些人都一个个那么仇视自己?那都是些什么目光啊?一个个跟恶犬似的! 夏风正暗想自己的师尊石冥灵是个乌鸦嘴时,周云和柳青衣跑了过来。 柳青衣着急而担忧地对夏风说:“你在药学院和礼学院的事情在全若水学院传开了,特别是你对流月师姐所说的话。现在,若水学院八个分院绝大多数的学员都想找你麻烦!你避一避吧,等风头过了再说。” 周云也拍了拍夏风的肩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不仅新学员们对你恨之入骨,就连那些师兄也视你如仇敌,非整死你不可!因为你对流月师姐说的话激怒了他们。夏风,你暂时避一下吧!” 夏风头痛起来,他搭着石冥灵的肩叹了口气说:“唉,师尊,我真该听你老人家的话!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跟蜂窝似的,捅一下就嗡嗡嗡地涌来,烦都得烦死人! 只是,这事儿还真避不开的,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一世?师尊,不是徒儿不想跟你老人家学上善若水啊!你要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风已止树还摇啊!徒儿我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夏风说完,也不顾柳青衣和周云的阻拦,他径直向那些学员们走去,石冥灵叹了口气也平静地走了过去。 夏风刚走近一些,那些各学院的学员们就一个个地向夏风扔起了东西,鞋子、烂水果、袜子、剩菜剩饭、残羹冷炙…… 夏风一看这些人居然如此没脸没皮跟市井泼妇一样准备着这些东西对付自己,他嫌弃地啐了一口空气“口水”,骂了一声:“低级!无耻!” 厌恶归厌恶,面对这么低级的攻击,夏风也不怠慢,他抽出身后的点墨枪舞了起来。夏风抡转着点墨枪舞得密不透风,那些被扔过来的肮脏污秽之物近不得夏风半点身。 可脏物能挡,那些学员们的污言秽语却是挡不住的。他们一边向夏风扔脏物一边辱骂着:“滚出若水学院!破烂货!” “你这个破烂货就该与这些垃圾为伍!” “无耻、下流的贱货,垃圾堆与你最相配!” “狗杂种!贱货,你去死吧!垃圾堆就是你的坟!” “烂货!下三滥,贱种!” “狗娘养的烂货!” “死全家的玩意儿!你这就是滩烂泥,就应该趴在地上与垃圾为伴!” …… 面对这样一群粗俗低贱如泼妇的家伙,听着那如同狗吠般的毒言恶语,夏风感到恶心至极! 夏风实在不想与这些人作对,不是他不敢,而是他嫌厌烦,恶心,嫌他们不配!这些人就是疯狗,狂吠,乱咬人! 夏风不想与疯狗计较,可这疯狗如今已狂吠着扑上来咬他,那他还能如何?他只能拎起一根棍照着那狗头狠狠打下去!他要打得这疯狗嗷嗷叫,打得它落荒而逃! 第123章 比拼 那些学员不停地羞辱着夏风,只一小会儿,他们所扔的各种垃圾、脏物就在夏风面前堆成了一座山。夏风不想理会这群疯狗,奈何疯狗偏挡在他的前方! 夏风用点墨枪格挡着各种脏物,这时柳青衣与周云也走了过来帮忙挡着。 夏风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注定会被各学院孤立,会成为各学院学员的公敌。但柳青衣与周云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他站在一起,有朋友如此,他岂能不开心? 夏风三人正一起格挡着那些脏物,石冥灵也走了过来。石冥灵一脸严肃,他大喝一声:“够了!” 石冥灵这一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他这时身上散发的气势也显得威严肃穆,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神明。 所有人都被吓住了,不仅是因为石冥灵那一声大喝让他们心惊胆战,更因为石冥灵身上那强悍的气势让人敬畏,害怕! 没有人想到石冥灵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就连夏风也感到意外!石冥灵给人一种不可置疑,不可抵抗的感觉,那些学员都停了下来。 那些人虽然不服不忿,但他们面对此刻的石冥灵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勇气。只是,他们不敢反抗这样的石冥灵,但他们仍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夏风。 众学员中一个身姿挺拔,英俊帅气的人走了出来。他身佩长剑,英武不凡,身上散发着如同利剑一般的锋锐气息。 夏风看着那个人,他觉得有点熟悉,因为那人无论相貌还是身上的气势都很像若水学院的院长战长歌。 夏风绕过面前那堆垃圾山走了出来。那名学员也走了过来说:“我叫战天,听说了你在药学院和礼学院的事情!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学院如此嚣张? 你不是很得意吗?那好,我们八个分院给你个机会,我们来一次八学大比拼!由我们八个分院各自选出一个新学员为代表,与你比拼八学! 为了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我们不会让师兄师姐出战,一律由新学员与你比试八学!我们会让你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破烂货!无耻下流的跳梁小丑!怎么样?这八学比试,你可敢接?” 面对这群疯狗,面对这气势凌人,蛮横傲慢的战天,夏风知道无论如何,他是避不过去了。夏风不耐地看着战天说:“我接下了!怎么比?” 夏风话刚说完,药学院众学员都走出来站到了夏风这边。他们都是新学员,也大多都是曾经在炼药时败给夏风的那些人。 这些药学院学员早已对夏风心服口服,刚才他们并没有参与对夏风扔脏物、羞辱谩骂的行动。他们其实想帮夏风,想阻止各学院学员,只是各学院学员人多势众,他们实在无力阻止。 此时,药学院学员们果断地站到了夏风这边,表示药学院放弃与夏风的比试。而这时,礼学院众学员也站了出来表示放弃与夏风的比试。 这场八学比试是由新学员作代表与夏风进行的。他们礼学院在流月的带领下还输给了夏风,让他们这些新学员拿什么去跟夏风比? 况且,礼学院这些人中还有一些是在败给了夏风后喊了夏风“小风爷”的,他们哪里有脸面再去找夏风的麻烦?跟夏风比试? 药学院和礼学院众学员放弃了比试,其它学院纷纷鄙视、唾弃着他们。药学院众学员还好,他们了解夏风,钦佩夏风,故此对其它学院学员的鄙视他们毫不在乎。可礼学员众人则一个个羞愧地抬不起头。 战天蔑视着夏风说:“药学院、礼学院这帮软骨头放弃也无妨!还有六个学院,其实也无需六学院,我们任何一学院推出一个新学员收拾你都绰绰有余! 八学比试就从今天开始,地点定在盘龙峰广场,由八学院众导师主持!这场八学比试,有的会涉及生死,你可能会死!你可还敢接?” 夏风丝毫不惧,生死?他会怕?开什么玩笑?从小到大他遭遇的死劫厄难还少吗?他会怕与这些人比试?夏风不屑地笑说:“接了!” 战天冷笑着,他以为夏风是被羞辱得气昏了头才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场比试。 战天越发看不起夏风,他冷冷地说:“之前,你在药学院、礼学院比试时有赌约,那我们也来个赌约好了!六个分院六场比试,你输了的话,我要你跪着爬出若水学院,而且是从我们每个人的胯下钻过去爬出学院! 夏风,六场比试,你不会赢得任何一场的!你还接吗?哈哈哈……” 夏风跟看傻狗一样看着战天:“废话真多!你们输了呢?” 战天狂傲地笑着:“我们输?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们六个分院会选出最优秀的新学员作代表,我们会输?你一场也赢不了! 不过,既然你爱做梦,那好!比试中,我虽然认为你一场也赢不了,而且有些比试可能就要了你的狗命。但你若侥幸活了下来,六个分院中六场比试,你赢的次数多的话就算你胜! 如果我们输了的话,从此以后我们八学院所有新学员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一,我们绝不说二!全部听你号令!如何?可笑!你会赢?哈哈哈……” 夏风斩钉截铁地说:“一言为定!具体怎么比试,划下道来!” 战天笑得更猖狂了:“我们在盘龙峰上比试,药学院、礼学院退出了。那剩下的国学、武学、术学、匠学、通学、仙学的比试方式和题目由各学院导师定!” 夏风听完就向盘龙峰走去:“废话少说,比就是了!” 夏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柳青衣、周云和药学院众学员带着担忧的心绪跟了上去。石冥灵叹了口气,他看着夏风的背影,脸上现出了关怀和无奈的神情,他也迈着老腿走了上去。 夏风众人已向盘龙峰走去,各学院学员也跟在战天身后走去。这些学院的学员们幸灾乐祸地看着前方的夏风。 六学院学员们激动兴奋起来,一个个得意地笑着,调侃着。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夏风失败的结局,看到了夏风跪下来钻过了他们的胯,跟狗一般爬出了若水学院。 一路快速地登上了盘龙峰,来到了广场上,夏风就看见各分院众导师正站在广场上等待着。 那些导师每个分院的都有,且人数众多,虽然不可能所有导师都在,但也占了导师人数的十之五六。 夏风正惊讶于这些导师的阵仗时,柳青衣凑了过来悄声说:“战天是院长战长歌的亲侄子,院长还没有孩子,战天在修剑方面又天赋异禀,院长对他宠爱有加。 在学院里,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战天请这些导师来,这些导师也会卖院长的面子的!” 夏风感叹起来,这若水学院真是让他越来越厌恶了。有这么个当院长的叔就是不一样,几场比试就弄得如此兴师动众,还让这么多导师提前到此等候,这面子可真够大的!这些导师也真好请! 夏风腹诽不已,这战天有这么个院长叔叔撑腰,众导师都如此给他面子,难怪他那么骄横! 相比之下,夏风不仅遭各分院排斥,还遭受各种冷眼。好不容易在药学院、礼学院扬眉吐气,却又惹来这般蛮不讲理的对待,夏风觉得真是讽刺、可笑! 所有人都来到了广场上,战天走到一众导师面前行了一礼说:“我们已准备好了,请导师们开始主持比试吧!药学院、礼学院学员们放弃了比试,导师们主持余下的六学比试就好!” 众导师中一个青须白眉的老者走了出来大声说:“老夫战刀,武学院导师之首。由我与众导师一起主持比试,比试题目方式由我们出,比试结果由我们一致评定!” 各学院学员听完就狂呼了起来:“好!好!好!……” 夏风一脸平静,药学院那些学员则更加为夏风担忧起来。礼学院学员只觉得尴尬,他们一声不吭地看着。 这时,药学院的导师花火和礼学院的导师李言蹊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夏风古怪地看着这两人,他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第124章 花残破千计 花火和李言蹊走到夏风面前和蔼地笑着,可夏风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这就是两只老狐狸。 果然,花火拍着夏风说:“我和李导师商量过了,只要你肯把炼药赋灵之术的奥秘告诉我们并加入礼学院,那比试的事情我和李导师帮你挡下了!夏风,只要你答应,所有事情我们都给你摆平!你看如何?” 花火的话看似在与夏风商量,其实已经带上了威胁的味道。夏风觉得心中嗝应,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谢二位导师好意,不过,我正想和他们玩玩。” 花火与李言蹊一看夏风不识好歹,他们显然生气了。二人衣袖一甩转身走回了导师队列中。 战刀看见了夏风,又见众学院学员情绪高涨,他又大声问道:“那么,第一场就比试国学吧!国学院新学员中谁要与夏风比试?” 国学院中一个瘦小的少年走了出来。那少年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一看就是个诡计多端,奸猾如鬼的家伙。他走出人群大喊着:“我!我!我!我暮野要与夏风比试!” 这暮野一站出来喊出声,所有学员议论纷纷的,全都沸腾了起来。显然,这暮野很出名,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夏风不知道而已。 夏风想听一听众人是怎么议论的,他想知道这暮野到底有什么名堂?只是,众人的议论太激烈了,他压根儿就听不清楚。 柳青衣看着夏风一脸疑惑的样子,她凑到夏风身边解释了一下。原来,这暮野在入若水学院前就早已成名。 暮野所在的家族曾经有一个敌对家族,他们家与那一个家族水火不相融,相互争斗了数百年也没有结果。后来,着野在一夜之间就想出了一千条毒计来对付他们家族的死对头。 在这一千毒计施展后,那个与暮野他们家族作对了数百年的家族彻底败落了,族人也几乎死伤殆尽! 从那以后,暮野就像一个魔星般被人称作“智千计”!“智千计”既是对暮野智谋的敬,也是对他残忍狠辣的畏! 柳青衣担忧害怕地给夏风解释着,夏风却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竟有如此诡诈狠毒的人?居然一夜之间,就想到一千条毒计来对付别人?这也太变态了吧! 暮野从人群中走出来后,他阴险地看着夏风笑了起来。夏风打了个哆嗦,感觉背后发凉,这暮野在夏风看来就是条毒蛇,是个狡猾的恶鬼! 战刀看着夏风和暮野说:“国学包含元界、三国及各家族的历史沿革的知识,也讲治理国家的策略,更讲权术、谋略的运用!此次比试,你二人就比谋略吧! 比试的方式很简单,仙学院中有一名女学员叫花残。多年来,未曾有人见她哭过,也来曾有人见她笑过!你二人无论用什么手段、方法?只要能让花残笑一下就算赢!” 暮野一听,他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要说用计谋对付别人,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但要用计谋逗人笑,他还是生平第一次! 夏风本来不以为意,不就是逗人笑吗?多大点儿事,这能难得倒他小风爷?可他一听药学院众学员一说他就不淡定了。 原来,这花残是仙学院学员,没有人知道她是具体什么时候入的若水学院?只知道,她是一位老资格学员了。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花残是若水学院第一丑女!而且,若水学院所有学员,甚至导师也从来未曾见她笑过,也未曾见她哭过!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花残不仅不哭不笑,连其它表情也没有!她就像是草木一般,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感情,甚至可以说没有知觉!若不是她是学院第一丑,绝对不会有人记得她! 夏风感觉头大起来,他第一次觉得竟然有这样的一个人,让他都觉得棘手! 夏风不自觉得搔起了后脑勺。一个药学院学员拉着夏风向广场前方的台阶指去说:“小风爷,你看,那个坐在台阶上的就是导师请来的花残!” 夏风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台阶上坐着个女胖子,那就是花残!花残胖得能顶上三个大男人那么粗壮。 花残穿着土灰色的衣服,远远一看,还以为那是一座土山!夏风再细看时,那花残的头发就像一团乱糟糟的枯草。她的眉毛粗大浓密,且一高一低,好像两把扫帚。 花残眼皮外翻,眼珠子翻着白,眼角还粘着黄色的黏稠物。她塌鼻子,卷耳朵,阔口獠牙,脸带黑煞之气。难怪能夺得若水学院的“第一丑”桂冠,这不要说是女的,连男人也没她这般丑的。 夏风被花残的尊容硬生生地震住了。暮野挑衅地看了夏风一眼就自信地向花残走去。夏风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也走了过去。 夏风与暮野走到花残身旁。暮野站在花残面前一时没有言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夏风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他坐到了花残的旁边也没有说话。而花残则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一丝表情,如同土石草木一般。 至于那些各学院学员,他们期待地看着夏风他们三人。气氛一下子紧张压抑起来,没有人能想到暮野会出什么招数?夏风又会如何?花残会不会笑? 暮野那双深邃的眼睛不停地转着,他在想着对策,而夏风则聚精会神地盯着花残看。没有人知道,夏风其实在动用李白教他的相人术给花残看着相。 李白的《相术神源》包含着相人、勘物两门学问。夏风虽然才刚开始学没多久,但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领悟的。给人看相,首看人的精气神,次看人的言行举止,最次才是看人的皮肉、筋骨等表相。 当夏风动用相术察看花残后,他感到震惊与疑惑。因为夏风莫名其妙地觉得花残并不是一个丑女,也绝非一般人,更不是如同草木一般的没有知觉,没有感情! 相反,夏风觉得花残是个国色天香的仙子般的人,而且花残是个修为高深莫测、惊才绝艳的天之娇女,更是一个柔情似水,敢爱敢恨的奇女子! 夏风越看越感到古怪,越看越瘆得慌!这花残太诡异了,夏风不知不觉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暮野停止了思考,他正要开口说话,花残却先开了口:“我听说过你!你叫暮野对吧?你不用费心思耍计谋了!对我来说,都没用! 就算你下毒也好,杀了我也行,我都不会笑一下。我也没有任何把柄让你可以抓!你想要我笑,那你亲我一下就行。” 暮野擅长用计谋对付人不假,可让他用计谋逗人笑,他还真的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计策! 也怪暮野平时耍奸计,使阴招,斗心机习惯了。损人利己的事做多了,突然让他去逗人笑,这对他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也一时计穷,想不出招儿了。 暮野本来打算对花残威逼利诱一番,好让花残识相地配合他笑一下。可谁知花残竟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还让他亲一下?这算什么?花残疯了不成?想趁机占他便宜? 暮野正郁闷烦燥,花残又平静地对他说:“你亲不亲我?你不亲我,那我就对夏风笑!那样的话,你就输了!” 花残说着就嘟起她那张大嘴示意暮野亲她。只是,她那肥厚的嘴唇再怎么嘟嘴也挡不住她那口外翻的粗黑獠牙。暮野看着嘟嘴等他亲的花残,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暮野一阵反胃,他“呕呕”地狂吐起来,吐得那个叫稀里哗啦,酣畅淋漓!暮野实在被花残恶心到了,他在那里狂吐不已,那些学院学员和导师们看着他都摇起了头,叹起了气。 显然,暮野的表现让那些导师和学员们大失所望!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 夏风看到之前还自信满满,号称“智千计”的暮野居然如此轻易地被花残三言两语一嘟嘴就弄得如此凄惨,他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夏风哈哈大笑着,情不自禁地就搭着花残的肩膀说:“姐姐!高啊!厉害呀!这什么‘智千计’缺德鬼弱爆了!姐姐你是真高啊!佩服!佩服!” 夏风正欢快地笑着,花残却转过头来木无表情地看着他。夏风被这么一看,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在心中突兀地生了起来。 第125章 言来疯 花残平静地看着夏风,夏风却有种如临深渊的危险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夏风瞬间缩回了手,也不敢再放肆嬉笑了。夏风正尴尬,花残木无表情地说:“你想赢?亲我!” 夏风本来用相术观察花残时是又惊又疑,可这花残的真容又实在让人望而生畏!如今,这花残又向夏风嘟起了嘴等亲亲,夏风心中实在百味陈杂。 若是按照夏风的相术所看,这花残就是个绝美奇女子,是个惊艳天仙子,亲一下赢一场比试倒也可以接受。可是,这花残以肉眼看来,又实实在在让人害怕。 夏风看着花残黑厚外嘟的嘴唇和野猪般的牙,他额头直冒汗,心里直哆嗦。 夏风呵呵尴尬地笑着说:“那个!花姐姐……你这三言两语一嘟嘴破了智千计,小弟佩服!这暮野缺德鬼已败,我就算赢不了,也不算输,顶多算平局。 花姐姐,那个,咱们初相识,你就要我亲你,无论如何,这、这这……也不合适啊!这样吧,咱交个朋友?我给你讲几个玩笑话逗逗乐子? 你在这若水学院没有朋友,我在这儿也是个遭人嫌的收破烂儿的破烂儿货。不过,我与你不同,我过得开心、自在,花姐姐你何不与我一般?” 花残在学院向来孤身一人,从未有人对她如此说过话,她的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花残的脸色不再如荒草枯木般死寂,犹如枯木逢春般现出了一丝难得的生气:“逗乐子吗?说来听听!” 夏风见事有转机,心中一喜,他迅速回忆起华夏书籍《笑林广记》中所述的那些故事。 夏风在脑中把几个小故事略一整合就跟花残唠起嗑来:“花姐姐,咱们既然已算朋友了,那给你说乐子的事儿先不急。我跟随我福叔、禄叔修习药学多年,学了一手好本事,炼了一手好药!我这儿有一颗包治百病的丹药,现在就送给你当见面礼!” 夏风说着拿出一枚黑不拉几跟泥丸似的丹药递给花残。花残不为所动,她冷冷地说:“我没病!用不着!” 夏风一本正经地拍着胸脯说:“夏风我医术高超!药术通神!你没病没关系,吃了我的丹药不就有病了嘛!” 夏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落在学院众人眼中,他的话刚说完,众人纷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有的更是捧腹笑抽在了一旁。 夏风的丹药“包治百病”?花残都说了没病,他居然说没病吃了就有病了!如此“神医”,“神药”!当真是高超通神! 众学员皆被夏风的诙谐调侃逗乐了,连学院导师也不例外,但花残却如一潭死水般,古井不波,没有反应! 夏风尴尬地搔着后脑勺,这花残的心性之稳定和笑点之高实在让他着急!夏风定了定神看着花残说:“花姐姐,我跟你说个事儿,看你能不能看得透?如何?” 花残粗声粗气地答:“说”!夏风现出一副疑惑的神色说:“有个路人,他在村口要一个哑巴给他指路。哑巴死活不肯给他指路,但那个路人给了哑巴钱后,那个哑巴却开口说话了,还给他指明了正确道路!这是为什么?” 花残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 夏风嘻嘻一笑:“花姐姐,因为这个世界,有了钱才好说话啊!” 夏风的话音刚落,学院众人哈哈笑了起来,不少人忘记了与夏风的敌对立场高喊着:“妙!妙!妙!真妙!” 反观花残,她依然如冰山一座,寂冷依然,夏风的话她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觉得好笑。面对如此相貌出众,心态如此不同常人的花残,夏风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但他仍然不愿放弃。 夏风按下心中的挫败感继续向花残这座坚城发起了进攻。夏风对花残说道:“从前,在一个落后的地方人们用着公共茅房。 有一天,一男子正如厕,突听隔壁一女子喊道‘奴家忘带手纸,哪位相公肯把手纸给奴家,奴家事后便以身相许’! 那男子是个光棍,他一听竟有这等好事,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纸递到隔壁给了那女子。那女子完事后就走了,男子却嚎陶大哭起来!花姐姐,你说这男子为何大哭?” 花残还是一脸麻木,好像完全不当夏风存在似的。夏风急忙自答道:“你猜那光棍男是怎么哭的?他哭喊的是这么一句——唉哟!哦滴个天老爷哟!亲事倒是定下了一桩,可我自己这一屁股债该怎么解决哟? 花姐姐,你说这光棍男是不是忒悲催了?他只想成一门亲,可得罪谁了呀?到底是老天不公?还是那女子的不是?又或是这男子活该?” 夏风这一番逗趣的话说开来,学院众学员已经笑得东倒西歪,四仰八叉的,花残却淡定自若,一如往常。 夏风看着如此模样的花残,他实在没招儿了。夏风叹了口气,想逗这花残笑还真是难如登天! 夏风收敛了嬉笑的神色,他认真地看着花残说:“我没本事让你笑,但暮野也败在了你手中,这场比试算平手。 但是,花残,我不相信你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样如同荒草枯木般麻木无感情。反而,我觉得你是个不为人所知的奇女子! 世人皆爱看表相,你不必在乎,你应该让自己活得逍遥自在,就如我一般!他们不也说我资质如烂泥,是个破烂儿货吗?你瞧,我不也过得挺开心? 花残,咱们交个朋友吧!我是认真的,诚心诚意的,因为直觉告诉我,你与学院里其它学员都不同,你不势利,不世俗!” 花残脸上难得的又有了麻木之外的神情,那是意外之色!她疑惑又认真地看着夏风说:“你愿意跟我做朋友?不嫌我丑?当真?” 夏风郑重地把拳头放在胸口说:“我夏风交友,绝无欺心!” 花残看着一脸认真的夏风,她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她也认真地点了下头:“嗯!夏风,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以后,我罩你!” 夏风发自心底的开心,他能感受到花残的真诚,但他又被花残的话雷了一下。什么叫“我认了!我罩你”?和花残成了朋友,怎么好像说的是他占了个大便宜似的?还受花残的罩?这什么情况? 夏风听着花残的古怪话语,又忍不住好奇地动用了李白所教的相术再次探看起花残的虚实。 这一看,夏风被惊地再也忍不住了。他双手搭着花残的双肩看着花残的双眼说:“花残,我与你交朋友是诚心诚意的,但我一直都觉得看不透你。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再后来又仔细观察,我始终觉得你是个天姿惊艳的仙子,是个敢爱敢恨、不畏世俗的奇女子!可你的外表和神情及种种表现又是如此截然相反,古怪突兀!花残,这到底是为什么?” 花残被夏风的突然举动和唐突的话语给震住了,她的眼中现出了震惊和一丝慌乱、羞窘的神色。 花残的神色反应让夏风更加好奇了,他期待而真诚地看着花残的双眼,等待着花残的回答。 而这时,学院众学员则被夏风的举动给吓傻了。众人纷纷鄙夷起来,他们都在想,夏风该不会为了赢,真要拼了吧? 众人震惊于夏风双手搭在花残双肩的架势与言语。这是要亲花残?还夸花残是仙子?是奇女子?这夏风为了赢也真是够没操守、没底线的了!这样都下得去手?哦不!是下得去嘴? 众学员忍不住唾弃夏风,夏风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明明嫌花残丑,还口是心非,为了赢而去亲别人,夸别人,这也太无耻,太不要脸了吧? 夏风没有理会别人鄙视的目光和唾弃的嘲讽,他依然认真地看着花残。 花残一开始被夏风如此架势盯着自己看,她还有些不自在,而后,她被夏风的认真所触动了。花残破天荒地笑了,笑得那么开怀而神秘、诡异! 第126章 朝花 花残这一笑,笑得夏风不名所以,笑得学院众学员全体石化! 花残竟然破天荒地笑了,这是一个奇迹,是若水学院从没人能料到过的奇迹! 铁树开花,一向如同荒草枯木没有感情的花残,学院第一丑女竟然笑了!那么,这就意味着夏风赢了,在国学谋略比试中,他胜了!而被称为“智千计”的暮野败了! 这算怎么回事?智谋无敌,心计无双的暮野败给了夏风?败给了他的无耻和厚脸皮?还是败给了花残的丑?众人一时没能回过味儿来,只是他们对夏风的鄙视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当然,药学院和礼学院的学员们例外。药学院众学员对夏风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他们虽然不明白夏风的举动,但他们认为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而礼学院学员们经历过与夏风的比试,他们认为夏风既然能带领药学院众人唱出如此有意境的歌胜过他们,夏风就绝不会是那种为了赢而厚颜无耻地昧着良心说瞎话欺骗己心的人,更不会是骗花残的庸俗之人! 众人对夏风的言行看不明白,也褒贬不一,但事实已证明,夏风赢了,就因为花残笑了!虽然,众人还震憾惊叹于花残的笑,但这已是事实,是已成的结局,夏风的确赢了!而暮野此刻仍在止不住的狂呕! 别人怎么看,夏风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真相,是花残还没有给出的答案。夏风就这么目不转睛,诚挚地注视着花残,花残却笑得更开怀了。 花残也没有理会学院众人,她口中念起了玄奥、神秘的咒语。花残手掐玄诀,口诵秘咒,之后,在夏风与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她的身上泛起了一阵金色的光雨。 光雨迷蒙灿烂,让人目眩神迷,接着,让人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在光雨消散后,花残那粗壮、丑陋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身形曼妙,凹凸有致,挺俏迷人的丽影!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一位天仙般的女子!这女子挺俏傲人的身姿堪称完美,让人一看之下就血脉喷张,就连女子都忍不住赞叹! 这女子的容颜更是如娇花般明艳动人,如白碧般完美无瑕。她就像是天地的宠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美艳不失灵秀,恬静高雅却不失骄傲! 学院第一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的竟是如此美丽不可方物的天仙女子!众人感觉他们的世界全被击碎了,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幕冲击的支离破碎! 而夏风除了被眼前女子的美惊艳到之外,他更加对李白的相术佩服地五体投地。这花残果然深藏不露,非同凡响! 夏风正惊叹,众人正被震憾地呆若木鸡时,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这美艳动人的女子一出现,导师队伍中的花火就冲了过来。 花火冲到这美丽女子面前就躬身行礼激动地说:“花火拜见姑姑!小姑姑您失踪多年,家族里所有人都很担心! 多年来,我们一直寻觅,不曾想到小姑姑您一直隐身于若水学院中。如今,小姑姑您没事,族里也该放心了!” 花火这一举动和所说的言语不压于晴天霹雳,把在场的人都劈傻了,就连夏风也被雷得外焦里嫩! 这丑女消失变成了大美人儿已经够震撼了,怎么被花火导师喊成“小姑姑”?这怎么一回事儿? 花火是药学院首席导师,他已是半只身子埋进黄土的老人家了,怎么喊这如此青春美丽的人儿作“小姑姑”?难道这美艳女子其实是个老妖精? 这么一名天仙子,她一直装成丑陋的花残又有什么目的?最让人无语的是,她竟然是花火导师的小姑姑,而花火又是花飞飞长老的族叔,那花飞飞岂不是要叫她姑奶奶? 众人早已忘却了这场比试的结果,而完全被当下发生的事给震得哑口无言,就连那些导师也是惊叹不已! 夏风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此刻他搭在那香肩上的双手好像石化了,没有了知觉。 夏风虽用相术提前看出了些许端倪,但真相摆在面前时,他还是震憾得不轻! 这美艳女子看着呆愣愣的夏风莞尔一笑说:“我们不是朋友了吗?你不是早有所觉吗?怎么了?吓傻了?你还要搭着我的肩到什么时候?难道真想亲我不成?” 这女子也没理会花火,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夏风戏笑了起来。夏风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缩回了搭在那香肩上的手连忙“哦哦!”了几声接着说道:“一时失礼,见谅!见谅!只是你?……” 夏风的疑问全写在了脸上,这女子却娇笑着解释了起来:“首先要告诉你的是,人家可不是什么老妖怪!老女人!我虽入学院已多年,但年纪也才跟你一般大,顶破天也才大你一两岁! 我本名花夕,在家族中按辈份来算的话,花火老头儿得喊我小姑姑,花飞飞得喊我姑奶奶! 我年纪轻轻的要进入学院还得天天被一老头儿喊姑姑,被一长老喊姑奶奶,本小姐如何受得了? 再者,你也看到了,这学院里的又多是些势利、世俗的庸愚之辈!为了能避免这诸多麻烦,我才化名‘花残’入了若水学院。 我对仙学颇感兴趣,早年也习得一秘术。我借此秘术改变形体样貌,遮掩真实的情绪、神容,加入了仙学分院。 多年来,我一直暗暗修习、研究仙学,从未有人能窥破我的真容、形迹!夏风,你倒真有些本事,能窥破我的秘术,难怪你招这些学员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还叫夏风?有意思!不过,我能感受到你说与我交朋友是真诚的!你说的也对,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活得逍遥自在才重要! 以后,我就不再隐藏容貌独自修习了,我就如你所说,大大方方,萧萧洒洒地做自己,怎么自在怎么来就是了! 有谁不开眼来烦扰本姑奶奶的话,姑奶奶我一脚踹飞就是了!夏风,以后我罩你!谁招惹你,我一并帮你踹飞!” 夏风看着这美艳如仙,嚣张霸气如女王,又如野猫般嬉皮可爱的花夕,他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答话。 至于那些学院学员则是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对夏风的恼、恨、鄙视与及唾弃,现在又多了嫉妒与羡慕。 这学院第一丑女花残突然变成了学院中艳压群芳的女神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女神花夕还是药学院长老花飞飞的姑奶奶!有这么一尊姑奶奶女神罩着,这夏风谁还能轻易动得?又有谁能不嫉妒? 最感到可悲的就是“智千计”暮野了。他要是知道这花残原来竟身份知此之高且如此美丽动人,他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亲花残一下啊! 不要说亲一下,只要能博花夕一笑,暮野做什么都愿意啊!暮野这时早已停止了呕吐,他对现如今的花夕真是越看越痴迷,恨不能为花夕赴汤蹈火! 和暮野有一样想法的人比比皆是,花夕如此容貌,连女子见了都心喜,何况男子?只是,花残与花夕从来都只是同一个人,他们厌恶丑陋,麻木的花残,又哪来的资格去为美丽动人的花夕做什么? 朝来垂露羞花残,倩影孤零坠凡尘。夕拾落红惊幽梦,佳人曾压艳群芳。花残花夕花堪折,世间哪有此妙手?若问谁人动花心?夏风吹瘦绿枝头。也许,现在有资格说为花夕做什么的,也只有夏风了。 花夕丝毫不理会学院的导师们和花火,她更不愿搭理各学院众学员。 花夕抬起玉指捅了捅呆愣的夏风。她好奇地闪着大眼睛问:“喂!夏风!这么多年来就没人能看破我身形容迹的!如今,我都把本相露了出来,展现了真容在你面前,也解答了你的疑问。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本小姐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窥破我真形的?你教我好不好?你教我的话,保管有你的好处!嘻嘻……” 夏风一看花夕纯真、真诚的模样,他心里乐开了花,有好处谁不要? 第127章 夕拾 夏风嘻嘻笑着,他自来熟地就要搭着花夕的香肩说话。花夕俏眉一抖,凤目含煞,剐了他一眼。花火在一旁则防贼似地盯着夏风。 学院众学员更是目露杀机地瞪着夏风,如同瞪杀父仇人一般。别人夏风倒不在乎,花夕这一剐,他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缩回了手。 夏风搔着后脑勺看着花夕尴尬地笑着说:“我也没那么大本事,真正有大本事的是李白,李太白老板!他那相人勘物的本事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我至今为止,也只是才学了那么一丢丢皮毛!不过,花夕,教你也可以,但你也得教我这变幻身形,隐藏真形神容和情绪的秘术,如何?” 关于教花夕相术,夏风一点顾忌也没有,因为李白教他的《相术神源》,他也才学会了一点儿皮毛。 夏风拿这一点皮毛来教花夕并不过分,也不用担心泄露李白的秘术。因为这一点皮毛,对于深奥广博的《相术神源》来说,只是沧海一粟,鸡毛蒜皮一般的小事罢了。 至于李白是谁?不仅花夕听得糊里糊涂,其余人也一脸懵圈。除了夏风,谁认识李白?他们只当李白是夏风认识的一个故人罢了。 花夕一听夏风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她也喜笑颜开地说:“好,夏风,一言为定!你教我看破秘术的本事,我教你变幻身形,隐匿神容、情绪的秘术——鬼化影!” 花夕一边嬉笑,一边扯着夏风的衣袖说着。这一幕可把众男学员羡慕嫉妒坏了! 而夏风自己则感觉身旁言笑欢快的花夕就像风中的一朵花儿在自己的身边摇曳,带着阵阵芳香,又像一只迷人的彩蝶,带着迷离梦幻的色彩。 夏风认真地看着花夕问道“那么历害的秘术,怎么叫‘鬼化影’这么瘆人的名字?” 花夕兰舌微吐,嬉皮一笑:“女子化妆厉害得很,有时候跟妖术似的,你不懂的。 这秘术虽不是化妆,却比妖术还历害,我觉得它就是鬼术。所以,我自取了‘鬼化影’这一名!那你用的是什么手段看破我的秘术?没什么名堂?” 夏风得意地把脸一扬说:“我学的是我老板李白的《相术神源》!以后,我去仙学院收破烂儿的时候就教你,到时你也教我‘鬼化影’,就这么定了!” 说到《相术神源》时,夏风忽然想到了自己,他的脸色黯淡了一下。 花夕正开心于交到夏风这个诚心的朋友,又高兴于能学到夏风的本事,夏风脸色的细微变化岂能瞒得住她的慧眼?花夕关切地看着夏风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脸色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夏风看着花容月貌,青春靓丽的花夕,又想到自己,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难言的苦涩。 花夕看夏风如此模样,她着急了,她玉足一跺,扯着夏风的衣袖说:“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夏风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靠近花夕珠玉般的耳垂,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老板,也是我大哥李白,他早已悟透《相术神源》。 他说我身形瘦削如猴,面藏晦暗如鬼,目露精慧似妖,耳垂如珠似佛,天灵盖灵韵冲霄似仙神,痴顽疯癫却不愚蒙又若魔! 我这似猴、似鬼、似妖又似佛、似仙且似神、似魔的面相是智慧外露,天资外显,逆乱天机,为天道所弃的多灾多难之体,是短命早夭之相! 说穿了,就是个倒霉鬼,短命鬼!在《相术神源》中,我这种人叫“天弃”! 我大哥李白说,知识与阅历才是我与命运抗争的资本,也是唯一出路。但希望之渺茫犹如海底捞针,沙海寻珠!” 夏风说着说着,脸色已现出了灰白。这是他的秘密,他自己的师尊石冥灵都没说,既怕石冥灵担忧,也怕自己说了出来反而徒惹自己师尊伤心! 但是今日,面对真诚、关切的花夕,夏风自己也不知为何就这么说了出来。花夕听完后,她玉颜之上现出了一抹阴郁担忧之色。 花夕贝齿紧咬红唇,她大胆地握住了夏风的手认真地说:“你不是教我逍遥自在地活吗?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帮你!管他什么多灾多难,短命早夭?本小姐罩定你了!我不允许你出事,你就不准出事!” 夏风被花夕这突然而大胆的举动和言语吓住了,也被花夕感动到了。 手中的温柔,花夕似水双眸中的关切与言语的真诚,让夏风的心热乎乎地乱跳起来,呼吸也变得有点闷而急促。 夏风眼中的世界似乎更绚丽多彩,光芒四射了,而那光芒的源头是花夕!夏风怔怔地看着花夕出了神,花夕俏脸微红,剐了他一眼嗔道:“你……你别瞎想啊!我们是朋友!” 夏风回过神来尴尬地呵呵傻笑着。在他看来,花夕一言一行有点 欲盖弥彰的味道,这让他觉得花夕活脱脱的就是个真实而又俏皮的仙子,是个可爱的精灵,但有时又是个十足的女王! 夏风和花夕旁若无人地自顾聊着,他们自我沉醉于其中,别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众导师们早已不耐烦了,本来好好的一场比试,如今倒好像变成了夏风与花夕的交友会,交流会了?现在这两人儿更是腻腻歪歪的,像是打情骂俏!这让他们这些导师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 最不得劲儿的就是花火了,花夕是他小姑姑,夏风与花夕如此亲昵,这让他是又忧又怕又尴尬! 众导师看夏风那是纯属腻歪加无奈,但学院众学员可不是这样了。夏风对花夕的一言一行,在大多数学员们眼中那绝对是在亵渎女神,是无耻下流,是卑鄙,可恶至极! 虽然不久前各学院学员还极度厌恶、鄙视丑陋的花残,但他们早就忘记了。他们如今只知道花夕是长老花飞飞的姑奶奶,是仙子,是女神,是不容亵渎的,更不是夏风能亲近的! 在众学员看来,夏风不配与花夕如此亲近,就连夏风站在花夕的身边都是对他们的女神花夕的一种玷污!夏风与花夕的亲昵举动早已燃起了众学员的滔天妒火,他们恨不能把夏风扒皮抽筋点天灯! 但是,世事总有例外,人也如此!药学院众学员就不像其他人一般想。在他们眼中,夏风是那么的独一无二,是那么的睿智英明! 在药学院学员们看来,夏风赢下了比试不说,更是慧眼如炬,洞察隐机,识得学院第一丑女的真身玄机,收获了女神真诚的结交之心!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小风爷已经是神一般的人物了。他们非但不嫉妒,反而引以为豪! 至于礼学院众学员,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对夏风钦佩了起来。 如果说,夏风收服药学院一群新学员在礼学院众学员当时看来是侥幸的话。在夏风征服他们的女神流月的冰冷高傲后,他们仍不愿承认,但心底其实已然服气了。 如今,夏风又创下了学院的奇迹,让花残笑了,还收获了又一女神级人物且是身份如此之高的花夕的真诚。礼学院众学员已经对夏风钦佩了起来。 礼学院众人钦佩的不仅仅是夏风的眼光和智识,更钦佩的是夏风的气度与雅量!换作是他们的话,在花夕没现出真容,仍是粗壮可怖、丑陋可怕的花残时,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个气度与胆量去真诚地与花残结为朋友的! 但是,夏风不一样,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夏风交友的真诚,无论对方是丑陋的花残,还是美丽的花夕! 众学员对夏风的观感已大变,虽然看法不同,但夏风已实实在在地击碎了他们的原有心理。 这时,有一个人在这芸芸众生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她跺着玉足,嘟着小嘴,气鼓鼓地小声嗔道:“见色忘义,之前是流月,现在是花夕,哼……”这个与众不同的人,是柳青衣! 第128章 四绝阵 对于这场比试的结局,最不痛快的就是暮野和战天了。在战天看来,夏风纯粹就是厚颜无耻地以花言巧语欺骗了花夕。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战天的心中无名火起,既有对夏风的厌恶,也有妒恨,还有的则是自命天高般对夏风的鄙视。 战天眼神里充满了对夏风的嘲讽与讥刺,他冷冷地说:“夏风,你别以为光靠厚颜无耻就能赢得了所有比试!这一场只不过是你花言巧语,自欺欺人罢了!你就是小人得志,接下来的比试,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怕是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战天气焰嚣张地嘲讽着夏风,夏风都懒得理他,倒是花夕忍不住了。花夕挽起莲袖就要上去海扁一顿战天,还好夏风拉住了。 众导师也隐隐地站到了战天一旁,显然这些导师除了花火外,其他人还是倾向于战天的,必竟战天是院长的侄子! 事实胜于雄辩,夏风不愿多做无谓的事情。对他来说少些麻烦,他就多一分自在逍遥。夏风的这一小小的举动,别人没留意,一旁的石冥灵却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看出了夏风的心性变化。 夏风看都懒得看战天一眼,他平静地对那些学院导师说:“请导师公布比试结果!” 那些导师虽然对夏风感到腻歪,他们也倾向于战天,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很无奈。战刀脸一板公布道:“第一场国学比试,暮野败,夏风胜!” 战刀话一出口,众学院学员们脸色十分难看,虽然早已知道了结果,但战刀的宣布在他们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当然,在药学院、礼学院的学员们听来,那就是很顺耳的。战天冷哼一声,他瞥了夏风一眼对战刀说:“请导师主持下一场比试!” 战刀冷冷地看着夏风,那是一种蔑视与嫌恶,他机械地说:“第二场,比试术学。术学包含天星、地藏两学,其中最常用于实战的就是术学中所学的阵法!这场比试比的就是阵法!” 战刀刚说完,术学院中一个身穿道袍,腰佩七星长剑的青少年走了出来。 那青少年躬身向战刀行了一礼:“术学院幻千机代表我们术学分院比试!阵法变幻莫测,凶险难料,比试中若伤了性命也是常有的事!关于这一点,请导师们见证,以免到时有人丢了性命反倒怨我不顾学院同门之情!” 幻千机这一番话是示威,也是对夏风的轻蔑,更是赤裸裸的威胁。幻千机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些学院学员们都冷笑地看着夏风。显然,他们是极乐意看到幻千机要了夏风的命的。 至于药学院众学员,他们则担忧起来,而礼学院的学员们则脸现不忍之色。在人群中最着急的便是周云和柳青衣了,他们是最不愿看到夏风有危险的。 若是有人能淡定自若的话,那便是石冥灵了。石冥灵并不担忧,因为他对夏风足够了解,也有自信能护得他这个弟子的周全! 幻千机话说完后,战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它导师也没有出声。显然,他们已经默许了幻千机在阵法比试中若伤了夏风之命的话,他们不会管! 对于这一切,夏风早已心中有数,这若水学院中真正在乎他的又有几个? 夏风一脸淡然,花夕却不淡定了。花夕之前化名花残,利用秘术才掩盖住的身形与原有脾性,她才不是那种麻木如土石荒草没有感情的人。 对于学院众导师的偏向、不公与冷血,对于众学员的轻蔑与及对夏风的生命威胁,花夕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下去了! 花夕拉着夏风就要走,她不想让夏风涉险:“夏风,我们走!不必跟这群小人一般见识!什么破比试?咱不比了,看谁敢动你?姑奶奶我饶不了他!” 夏风心中一暖,但他的身子却没有动,他感激地看着花夕说:“能认识你,能成为你的朋友,我很荣牵,很开心!花夕,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永远记下了。 但是花夕,该来的躲不掉!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群小虫子烦扰了我们,捏死它们就是,我们不必躲!疯狗乱叫,乱咬人,拎起棍子打它就是,我们也不用走!” 夏风的淡定与自信让花夕安了心,却让那些学员的怒火腾腾地冒了起来,特别是战天和幻千机。 花夕看夏风打定了主意不退缩,她轻声在夏风耳边提醒道:“这幻千机我之前听说过,他出身阵法世家。他天姿骄纵,三岁习阵,四岁破阵,五岁就自行创阵,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夏风,你千万不可大意!我不要你出事!” 面对认真,关切的花夕,夏风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夏风从不敢对危险掉以轻心,但他也绝不是畏险退缩的人。不然,在从小到大的无数生死劫难中,他是活不到现在的。 夏风安抚了花夕的不安,又示意石冥灵、柳青衣等人自己没事后,他平静地对幻千机说:“怎么比法?小风爷照接不误!” 幻千机舔了下嘴唇邪性地笑了一下,那是一种嗜血的挑衅。幻千机冰冷而讥讽地说:“很简单,你设阵,我闯阵,或者由我设阵,你来闯阵,生死不论! 当然,你若是怕丢了小命,那你还是选择设阵让我闯吧。毕竟,我幻千机设的阵要你小命就跟捏死只蚂蚁一般容易!若是由我设阵,到时候你丢了小命,连喊娘的机会都没有! 或者,你直接认输,跪地求饶也可以,我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马。” 夏风对幻千机的不可一世与轻蔑,他实在厌烦得紧,他不屑地说:“屁话真多!小风爷我是吓大的,你设阵就是,我来闯!到时小风爷别把你吓疯了,你这要是吓疯了,治好了也流鼻涕!” 幻千机气得牙痒痒,他看死人一样看着夏风说:“死鸭子嘴硬!今天我就设一个四绝阵要了你狗命!我这四绝阵绝气、绝息,绝一切生机与性命!夏风,你的小命我要定了!” 幻千机说着就示意广场上的众人退开了一大片空地。他道袍翻飞,脚踏星罡诡步,一手持七星长剑旋舞,一手不断在空地上布置着金石、阵旗、符纹等物,口中不断念诵着晦涩难明的咒语。 幻千机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像是疯魔般诡异凶险,又像妖鬼般阴森诡诈。但那杀伐夺命的气机却像是毒蛇一般缠在众人的身上,也像钢刀一般冰冷地架在了人的脖子上。 幻千机所设的“四绝阵”显然就是为了要夏风的命!阵法还未成已杀机四现,阵法若成时,其内的凶险不言而喻! 担心夏风的人手心都不自觉地出了冷汗。而那些希望夏风送命的人则冷冷地笑着,仿佛他们体内流淌的血和毒蛇一样是冰冷的! 没过多久,幻千机就设好了四绝阵。幻千机设好了阵,在那片空地上的危险可怖气息却消失了。那里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一切都一如往常,空荡荡一片。 幻千机走了过来,回到了人群前。他带着嗜血的兴奋对夏风说:“这片空地上就是我设下的四绝阵,你一踏上这片空地就进了我的大阵。夏风,你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到了阵里,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了!哈给哈……” 幻千机对阵法的造诣在学院里是众人皆知的,他的狠辣嗜血也使人闻风丧胆,就连学院的一些老资格学员们也对他忌惮不已! 而学院的导师们向来对幻千机的张狂嗜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仅是因为幻千机的阵法天赋,也因为他的身后是一个阵法家族! 幻千机最可怕的阵法之一就是这四绝阵!夏风完全不了解幻千机的底细,他也没兴趣了解。面对幻千机的讥刺,夏风一笑了之,他一脚踏向了那片空地! 第129章 桃源仙境阵 众目睽睽下夏风怡然不惧,他淡定地踏进了幻千机的四绝阵。夏风初一踏进阵中,众人便发现在那大阵之内,狂风四起,腥红一片。 在夏风的脚下,火海翻腾,赤焰滔天。而在夏风的头顶之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似有妖魔要冲出来一口将夏风吞掉。 众人在外面看到这番景象已骇得双股战战,脸色发白。药学院众学员则为夏风担心地禁不住惊呼出了声。 最冲动的要数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了。要不是他们自知冲上去帮不了夏风,要不是众人的拦阻,他们三人此刻恐怕已经冲进了四绝阵,到了夏风的身边! 没人注意到的是,此刻的石冥灵身上隐现出一股如同垫伏的凶兽般的危险气息。如果夏风真有意外,恐怕石冥灵这头凶兽就会暴怒出手,血杀四方了! 在阵外的众人已感受到这四绝阵中处处弥漫的风火雷电的凶险杀机,身处阵中的夏风更是险象环生! 那无处不在的烈火焚烧着,夏风被烧得无处躲藏,只能不停地躲闪、扑打。但是夏风再怎么挣扎也解决不了问题。 再这么下去,用不了片刻,夏风就会全身被焚燃,最终殒命火海,化为灰烬!这火海之炙烈、毒辣就是为吞噬夏风的生命而准备的。 更恶毒的还有那阵阵腥红的风。那腥风变成一阵阵的箭雨,幻出一片片的刀光,化作一束束剑芒,不断吹袭向夏风,直要收割夏风的命! 除了这火海,腥风,那雷电也不断轰鸣击打着炸向了夏风。那雷电势头之狂猛真是开山裂石,无物不可破,无物不可击碎。 这种种危机之外,夏风还愕然发现,在这四绝阵中他没办法呼吸!难怪幻千机如此自信能夺夏风的生命。除了这凶险的风火雷电外,这四绝阵中当真是绝气,绝息,绝灭一切生机与性命! 在这险象环生的危局中,在这时刻都会丢掉性命的十万火急之时,夏风却笑了。这四绝阵果然凶威赫赫,换作以前,夏风还真可能把命丢在这儿了。 但是现在,夏风却丝毫不惧,因为他认识了一位了不得的大哥——唐伯虎!唐伯虎传授夏风《风水灵鉴》那可是倾尽心力!夏风虽然还没能真正学到精髓,但运用所学对付幻千机这四绝阵还是绰绰有余的! 药学院众学员和花夕、柳青衣等人正心急如焚地看着阵内的夏风。而其他学院学员则期待着夏风惨死阵中的景象,幻千机更是桀桀冷笑着。 至于那些学院的导师,他们则没有一丝表情地看着,仿佛在那阵中的夏风只是学院中的一根杂草,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而这时的石冥灵已如上了弦的弓,蓄势待发,他已做好了随时出手救夏风的准备。 就在众人的注目中,夏风终于行动了起来。夏风虽有底气,他从唐伯虎处学到了不少本事,但这四绝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稍有不慎可就小命不保啊! 夏风左脚踏先天八卦,右脚踏后天八卦,他一手掐诀引咒,一手引灵画符,口中念诵不断。夏风施展开了唐伯虎所教的手段,四绝阵内顿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四绝阵中飘起了桃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桃花雨。桃花纷落,四绝阵中又衍生出了蓝天、白云、绿水青山,还有一个美仑美奂的桃林村落。 这出现的一切,在四绝阵中自成一界,如同一个仙境般凭空诞生在了四绝阵中,将那风火雷电和一切危机都阻挡在了外面。 夏风在里面悠然自得地游起了山,玩起了水。玩得尽兴时,他钻进了桃花林中折下了桃花一枝嗅了起来。这时,夏风邪性而风骚地看向四绝阵外的方向拈花一笑。 夏风这悠然而又邪性的一笑落在外人的眼中又掀起了风波。药学院、礼学院众人对夏风的钦佩已经难以言表,而其他学院众学员则对夏风恨得咬牙切齿。 在那六学院学员的眼中,夏风的笑完全是对他们的轻蔑与挑衅。他们一个个气得如同野猪般凶狠地瞪着夏风,露着牙! 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幻千机了,他是阵法天骄,死在他阵下的人不计其数,他的四绝阵更是他的得意之作,是他的骄傲!幻千机本来对夏风充满了讥笑与不屑,认为夏风不过是他阵下的又一个冤魂罢了。 可幻千机万万没想到,在他认为比捏死蚂蚁还容易的夏风不仅毫发无损,还在他的阵中另开天地,游山玩水,折花相笑,这让他实在无法忍受! 幻千机脸红脖子粗,他双眼血红凸瞪,死死地盯着阵中的夏风。此刻的他只想亲手将夏风千刀万剐! 夏风在四绝阵中另设一阵,另开一界,用的是唐伯虎所教的阵法——桃源仙境阵!这个阵法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用来困人或者用来保护自身那是一绝! 夏风现在可以说是在阵中阵,除非幻千机破了他的桃源仙境阵,不然四绝阵是伤害不到夏风一丝一毫的。 夏风在那桃源仙境中游山玩水,折花嗅香,他优哉游哉的模样气坏了战天、幻千机等人。但花夕、柳青衣、周云几人却被夏风耍贱的模样逗乐了,而石冥灵也没好气地偷笑起来。 夏风在桃源仙境阵中玩够了,他觉得气幻千机等人也气够了,于是他又开始踏起了八卦步,掐起了诀,画起了符文,念起了咒。之后,夏风急念一声:“乾为天,艮为山,乾艮为遁,遁卦起,急急如律令!” 夏风咒语刚念完,众人便看见在那桃源仙境阵中的那条溪流缓缓延伸,流向了四绝阵中。之后,那溪流又流到了四绝阵之外,流到了众人的眼前。与此同时,夏风的面前出现了一叶竹排。 夏风纵身跃上竹排,他撑着竹篙顺着溪流向外飘流而来。夏风用唐伯虎所教《风水灵鉴》中所含的周易“遁”字卦幻化出溪流、竹排,借以从四绝阵中脱身遁出,这在外面的人看来真是神乎其神,而在幻千机则如同晴天霹雳! 夏风撑着竹排,唱着渔歌:“横笛泛舟夕晚照,山影重,数鱼鸥。微波绿意云上渡,烈烈红霞水中烧,天上人间,晴时镜好!晴时好,情时好,怎可知?经年烟雨多?蓑衣一老叟!归去,归去,山中翁媪,烟起处,煮茶烫酒……” 夏风悠然自得地唱着歌,他撑着竹排飘流而下,出了桃源仙境。接着,夏风又顺流经过了四绝阵,渡过了风火雷电,然后如世外高人一般飘出了四绝阵。 夏风站在竹排上,竹排刚飘流出四绝阵便消失了,溪流也消失了,四绝阵中的桃源仙境也随之幻灭了。 夏风飘然落地,他手中的竹篙早已消失了,但仍有一枝桃花留在手上。夏风刚出阵,花夕便像彩蝶般飞迎而来抢下了夏风手中的桃花欢欣地笑着,嗅着花香。 柳青衣刚要迎上来,却被花夕的举动生生阻止了,她气鼓鼓地瞪了夏风一眼。 夏风安然无恙,轻松自在地出了幻千机的四绝阵,药学院众学员禁不住欢呼了起来。石冥灵、周云也轻松地笑了起来。 至于那些其他学院的学员则一个个跟死了爹娘似的。幻千机面沉如水,脸黑如墨,他真想直接捅夏风千刀万刀!夏风看着怨毒的幻千机,他戏谑着说:“你自己设的阵,你可敢进?” 第130章 还施彼身 幻千机正气得想杀人,恨得咬牙切齿,夏风这一问,他还以为听错了。他下意识地说:“你说什么?” 夏风笑得更畅快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幻千机,我说你自己设的阵你敢不敢进?” 夏风话刚说完,幻千机疯狂地大笑了起来,那大笑是被夏风给气 的,同时也是他对夏风的蔑视,更是对自己阵法的自傲! 幻千机实在被夏风气得不轻,夏风轻松地出了他的四绝阵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以他的四绝阵来激他,嘲笑他?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幻千机双眼血红,他露出了癫狂的神色傲视着夏风说:“夏风,别以为出了我的阵就可以在我面前得意,小人得志! 你能出得了我的阵,我承认这一场比试你已经赢了。但这并不代表你在阵法上真正胜过了我!我自幼研习阵法,精修不缀,岂是你能比得了的? 你不用激我,我这就进四绝阵,让你看看我如何破阵!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投机取巧地在里面弄一个乌龟壳保护自己,再借机逃遁出来! 我会堂堂正正地破阵,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阵法!什么叫天高地厚!” 众学院学员对夏风的言语挑衅恨得怒火中烧,他们认为夏风是小人得志,在刻意羞辱幻千机,也是在戏耍他们。 那些导师在看到夏风轻松走出四绝阵时,他们感到意外,但他们听到夏风的话后又觉得夏风是个十足的土包子,偶然得胜便尾巴翘上了天。 对于这些人的轻蔑与鄙视和幻千机的骄傲自大,夏风嘿嘿笑了起来。夏风这么邪性一笑,药学院众学员也跟着嘿嘿坏笑了起来。因为夏风的这个笑容他们太熟悉了,那是夏风要当他们小风爷时的标志性疯笑。 对于夏风的笑,礼学员众学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开始为幻千机在心中举行了默哀礼,因为夏风的笑他们也熟悉!夏风嘿嘿笑着对幻千机说:“光说不练,假把戏!请!” 幻千机狠狠地瞪了夏风一眼,他“哼”了一声就踏进了自己设的那个四绝阵中。幻千机刚踏入四绝阵,风火雷电瞬间袭来,但他气定神闲,怡然不惧。 幻千机面对种种危机视若无物,他挥舞起七星长剑刚要施展手段破阵,夏风却在外面也掐起了诀,念起了咒,画起了符文。 夏风一脚踏先天八卦,一脚踏后天八卦,双手画符、引诀,口中念道:“震为雷,离为火,震离为噬嗑卦!噬嗑卦起,急急如律令!” 夏风咒声刚落,四绝阵中的雷电与火海瞬间翻涌扑腾着化成了一条条电蟒火蛇。那电蟒火蛇奔腾呼啸着冲向了阵中的幻千机并在幻千机的惊慌失色下缠绕交织,结成了一个牢笼。 这电蟒火蛇牢笼瞬间就把幻千机困在了其中。惊变突起,幻千机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全身冒汗。他的汗水刚冒出来又立即被火海蒸干了。 幻千机正惊慌失措,夏风又开始踏起了八卦步,画起了符,掐起了诀念道:“离为火,巽为风,离巽为鼎卦!鼎卦起,急急如律令!” 夏风咒音一落,四绝阵中的雷火牢笼在一刹间便被一樽火海幻化的巨鼎吸纳进了鼎内。雷火牢笼困着幻千机,火海巨鼎包裹着雷火牢笼,也包裹着幻千机。 牢笼内雷火肆虐,巨鼎里风火交加,幻千机为了保住小命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仍然左支右绌,疲于奔命。只一片刻,那电蟒火蛇就让幻千机身焦肉烂,血肉模糊。 那鼎内的火海、高温更是焚得幻千机全身冒火,浑身溃烂,惨不忍睹。幻千机如癫似狂,他万万没想到进了自己设置的四绝阵竟然中了夏风的圈套,还让夏风利用自己设的风火雷电对付自己! 幻千机还是第一次在阵法中如此凄惨,更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阵法中如此落魄,而且还得时刻面临死亡! 幻千机恼恨、羞怒,但他更不甘!他疯狂地扯下自己身上的道袍扔了出去,并一同扔出了他那把七星宝剑。幻千机扔出自己的宝衣、宝剑后往上面狂喷了一口血吼道:“流云道衣,七星圣剑,爆!” 血一洒落到那道袍、长剑之上,幻千机吼声一落,那道袍与宝剑便齐齐爆碎开来,化成了一股流云和七星宝光。 那流云和七星宝光瞬间就笼罩、缠绕在了幻千机的周身,护住了他。 幻千机脸色苍白,遍体创伤,他顾不得自己焦干的血和烂糊的肌肉,更顾不得心疼宝物,因为夏风设的雷火牢笼和火鼎还包围笼罩着他。 幻千机有了流云和七星宝光守护,他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接下来他就要破除夏风的阵法了,不然他是出不去的! 幻千机刚要有所动作,夏风又嘿嘿笑了起来。幻千机设下四绝阵就是想要他夏风的命,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让幻千机出来? 其实夏风早在出四绝阵前就提前动了手脚,做好了准备,不然此刻夏风在阵外又怎能如此轻易就设下阵法对付幻千机? 夏风既早已留了后手,幻千机想轻易出来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夏风又踏起了八卦步,引起了诀,画起了符,口中念道:“巽为风,震为雷,风雷相益,巽震为益卦!益卦起,急急如律令!” 夏风在阵外咒声刚落,四绝阵内的风火雷电瞬间相激相益,狂猛爆涨了起来。一刹那间,风火雷电便比之前狂猛凶险了十数倍!那雷火牢笼与火鼎的气势更是一下子爆涨了数十倍。 风火雷电疯狂激荡,攻杀不休。电蟒火蛇凶焰滔天,噬咬不止,那火鼎内的火海炙浪更是翻腾呼啸,欲吞没一切! 这灭杀一切的可怖景象吓得阵外众人魂不附体,阵内的幻千机更是魂飞天外!只一瞬间,幻千机周身缠绕护体的流云和七星宝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下去了。 流云和七星宝光是幻千机的最强保命手段,如今这手段正在被极速的削弱。照这速度,用不了几个片刻,流云和七星宝光就会彻底被抹杀殆尽。 流云和七星宝光消失的时刻也就是幻千机殒命的时刻!生死只在一线间,幻千机早吓得丢了魂,他脸色惨白,瞳孔急剧放大,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面对死亡,幻千机再也顾不得其它了,他发了疯一般对外嚎叫了起来:“夏风!饶命!饶命!饶命!……” 众学员早已被夏风的手段和他的阵法给吓傻了,幻千机的惨嚎哀求一吼出来,他们才稍微回过了神。 看着阵内凄惨无比,时刻可能小命不保的幻千机,六学院众学员禁不住地打了个冷战!他们害怕了,畏惧了,骄傲的阵法奇才面对夏风都落得如此下场,这叫他们怎能不怕?怎能不惧? 夏风平静地看着阵中哀嚎求饶的幻千机,他冷冷地对那些学院学员说:“你们想救他吗?想救幻千机的话就朝他吐口水,吐得越多越好!” 夏风这话一出口,那些学员更加对夏风敬畏、害怕起来了,这也大狠了,太毒了!吐口水?越多越好?难道要用口水把火扑灭?这是救人还是存心在羞辱人? 那些学员犹豫着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一是他们不相信吐口水能救幻千机。二是若吐口水真能救幻千机的话,幻千机出来后会怎样? 六学院学员们现在是不敢再轻易招惹夏风这魔鬼了,但幻千机也是个十足的煞星啊!朝幻千机吐口水?那不是纯粹找死? 六学院众学员进退两难,幻千机在阵中生死只在一线,而夏风却轻松邪性地笑着。幻千机是生是死就看这些学员们如何选择,如何表现了! 第131章 口水也是水 阵外人不急,阵内急死人,再过片刻,幻千机可就要被活活焚成灰烬了。形势急迫,容不得半刻拖沓,这时战天站了出来。他明知夏风是有意如此,可形势比人强,再不做出决断,幻千机只有死路一条! 战天也可以请学院导师们出手救出幻千机,但是见识过了夏风的手段与本事,他不敢打赌。 战天不知道夏风还藏了什么手段?万一他请导师出手,夏风一怒之下做出什么,那可是他预料不到的!到时能不能救出幻千机还真的难说! 最重要的是,在比试前,幻千机曾向众导师言明,阵法比试,生死不论。战天这时候请导师出手的话,于他而言丢面子是其一,对众导师来说也是件挂不住面子的难堪事! 十万火急,又万分无耐,战天牙一咬向那些学员喊道:“照夏风说的做!朝阵里的幻千机吐口水!” 战天喊出这么一句,他是又气又恨,又羞又恼又无奈!战天发恨欲狂,几欲崩碎了他那一口钢牙! 有战天出头喊出了声,那些学员再没有了顾忌,他们纷纷“呸呸呸”地不断朝着阵内的幻千机吐起了口水。 众学员其实倒不是真的特别想救幻千机,他们只是忌惮战天,也怕幻千机若活了下来找他们麻烦,说他们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如今,战天既然领了头,到时候幻千机出来要找众学员报这口水之仇,他们也可以拿战天来当挡箭牌,拿战天说事。 众学员打消了所有顾虑,于是,众学员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疯狂而痛快地朝幻千机吐起了口水。 夏风搞出来的这一幕把学院众导师尴尬坏了,而药学院众学员全都笑疯了。 其中一个药学院学员笑得眼泪都飞出来了,他顾不得擦眼泪,强忍住笑对众人说:“咱们小风爷就是神!是大神! 不过,我们身为药学分院学员,以治病救人,广济修行为仁心,以普济天下苍生为己任。所以,阵中生死垂危的虽是我们小风爷的对头,我们也不可以见死不救!来!大家一起吐口水!救人!” 于是,药学院众学员也朝阵中的幻千机下起了口水雨!至于礼学院众学员,他们向来以修礼、养心、养性为本,对于这种场面,他们实在接受不了。 所以礼学院众学员只能傻不愣登地站在那看着,并为幻千机行默哀礼! 阵内的幻千机生死已迫在眉睫,他不停地哭嚎着,喊叫着,向夏风求饶着。可他还没看见夏风有何动作,却见阵外众人疯狂而痛快地朝自己吐起了口水。 死亡已经让幻千机恐惧到了极点,而现在的这一幕却直接击碎了他的精神世界!幻千机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哀莫大于心死,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让幻千机彻底失去生的信念的便是夏风的阵法,也是那铺天盖地的口水。幻千机闭上了眼睛,他在等死! 夏风对阵内幻千机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他戏谑地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幻千机,你骄狂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蝼蚁草芥,本该就这么了结了你,却怕胜了我的手!口水也是水,用口水来救你这种人再合适不过了!” 夏风说着又踏起了八卦步,掐起了诀,画起了符,口中念起了咒:“震为雷,坎为水,震坎为解!解卦起,急急如律令!” 夏风咒声刚落,那大阵内风歇雨落,雷停电隐,火灭焰熄。没过多久,所有的一切都解除了,所有恐怖的景象也都消失不见了。 在那里,又恢复了空荡荡的样子,只有模样惨不忍睹的幻千机突兀地躺在那,生死不知。学院众导师上前检查着幻千机,确认幻千机还有一丝生机后,他们便命人把幻千机抬走了。 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不用导师宣布也知道,这场术学阵法比试是夏风胜了,而且是大胜! 其实按照比试规矩,夏风走出幻千机的四绝阵时,他已经算胜出了。之后,夏风在幻千机自己设的四绝阵中,利用他阵内的风火雷电再次将幻千机击败了,而且幻千机是一败涂地! 要不是夏风收手,此刻的幻千机恐怕已成灰烬!对于夏风的手段和阵法的造诣,所有人都是又敬又畏。甚至连那些学院导师也暗中心惊不已,对夏风刮目相看! 药学院众学员山呼海啸般地呐喊了起来。如果说夏风之前的一切让他们钦佩的话,那么夏风与幻千机的这一战却让他们从心底里敬了起来!那是一种对强者的尊敬与狂热崇拜。夏风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神,成了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小风爷! 至于礼学院众学员,他们从开始的不服气,到后来的钦佩,现在则多了一种敬畏。他们现在再也不敢轻视、小看夏风了。夏风的种种表现已彻底地征服了他们。 礼学院众学员甚至觉得夏风有如此气度,又有如此天资和本事,就算他言语戏弄他们的女神流月也不算什么事。 幸好流月败给了夏风后就选择了闭关修心,不然她今天看到夏风的表现不知会作何感想?知道自己这些礼学院同门有如此想法,她又会如何? 药学院和礼学院的全体新学员可以说已经被夏风完全征服了。其他分院的学员们在见识了夏风的邪性与恐怖手段之后再也不敢小看夏风了。 众学员里有些人打心底里对夏风敬畏了起来。但大多数学员还是不服气的,他们不是不怕夏风的手段,而是他们的骄傲与虚荣心不允许自己就这么低头! 让这些学员就么向自己口中的“破烂货儿“夏风低头,那简直就是施加在他们身上的一种酷刑!是他们的耻辱!何况只比试了两场,后面还有几场比试。他们仍然抱着在后几场比试中击败夏风好一雪前耻的希望! 战天心高气傲,尽管夏风连赢了两场比试,但在他眼中,夏风顶多也就是个颇有手段的小人物罢了。 战天双手抱剑,他昂着脸看着夏风说:“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后面的比试可有你好看的!今天已不早了,我们明日接着比!” 战天说完就如同一头高傲的狼一般转身向盘龙峰下走去。那些学员见战天走了,他们也憋着一股对夏风的火愤愤地向下走去。 那些导师眼见这些学员气愤之下竟然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这么无礼地走了,他们也一个个气得吹眉瞪眼的。 结果,学员们的失礼惹起的怒火又落到了夏风的身上!那些导师一个个厌恶地瞪了夏风一眼后甩袖离去了! 夏风一见那些学员和导师们的神色举止,他感觉又古怪又好笑,简直是莫名其妙! 夏风与幻千机比试阵法,他现在倒有点累了。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花夕、柳青衣、周云走了过来。 周云坚起了大拇指说“夏风,我之前已经够佩服你的了!但是我现在才发现还是小看了你!挫败了缺 德鬼智千计暮野,慧眼识佳人且不说,更是收拾了煞星幻千机!你当真是智勇双全,手段通神啊!” 周云刚说完,花夕就笑嘻嘻地扯着夏风的衣角说:“行啊你!害得本小姐为你白担心一场!为了弥补你的这一罪过,你以后到了仙学院可得教教我你这些个本事。不然,本小姐跟你没完!哼!” 周云与花夕都开心得不得了,柳青衣也很开心。只是,她在一旁不言不语的,俏眉间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幽怨娇嗔之意。 第132章 凤凰歌 自从到了若水学院,夏风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赢了比试扬眉吐气不说,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除了石冥灵之外,柳青衣、周云、花夕三人是真正在乎自己的。 人生难得一知己,在这势利的学院中能有几个真心相待的人更显可贵! 夏风正欣喜,石冥灵把货郎鼓和大布袋塞到他手里说:“小子,你也就这两下子,尾巴翘上天了?今儿又没收到破烂儿,你的工作是真失败!” 夏风嘿嘿笑着,别人不了解,夏风可清楚得很。他这师尊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倔老头儿。 夏风明白,他这师尊哪里是在乎破烂儿?分明是在担心自己,也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可骄傲,更不可大意! 夏风拿着大布袋抖了一下,手中的货郎鼓“螂啷啷”地摇了几下,结果却没人理他。别的学院学员都走了,药学院众学员可都没走呢!夏风这么明显的暗示,这些学员竟然不搭理他? 夏风干咳了两声又使劲儿摇了两下货郎鼓。这时,那些药学院学员才反应过来。 一个机灵的学员立马上前把一串宝珠塞进夏风的大布袋中说:“小风爷,这是我祖爷爷给我的护身法器,我嫌它难看,不要了,就给小风爷你了。这破烂货儿给小风爷你收去吧。” 有人开了头,这些学员立马反应了过来,他们的小风爷这是在履行日常工作,正收破烂儿呢? 只是,如今在他们眼中如神一般存在的小风爷,一般的“破烂儿”他们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他们也不可能问自己的小风爷要钱,或者要价值相当的东西交换。 于是,众学员一个个拿出自己身上的宝贝疙瘩塞进了夏风的大布袋中。不给也不行啊,一是他们见识过夏风的疯威,也见识了他的手段。二是,他们打从心里敬佩夏风。三是,他们也乐意与夏风结交,送上自己的宝贝,怎么着也能换得夏风一个小小的情面吧! 一下子,夏风的大布袋就被塞满了。夏风把大布袋往身上一扛跟扛着座小山包似的,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夏风嘿嘿笑着对石冥灵说:“师尊啊!你老人家瞧瞧!这才叫收破烂儿啊!收破烂儿真开心啊!我喜欢收破烂儿!” 夏风说着又转头看向柳青衣、周云、花夕三人道:“嘿嘿,你们 仨儿有没有什么不要的东西?给我收收?” 周云一脸黑线,他假装没听见,直直地往前走去。柳青衣睁圆了大眼,在夏风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她玉足一跺,跟个气鼓鼓的 兔子似的跑开了。 倒是花夕笑得花枝乱颤的,她佯怒着轻啐了一口说:“夏风,你这是财迷心窍啊!居然还敢打本小姐的主意?疯了吧你?活腻了?” 说归说,花夕从袖中拿出一柄折扇塞进夏风的手里转身就飘向了远处,留给夏风一阵香风和一个美妙的身影。 夏风一时发傻,但他的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甜丝丝的感觉。柳青衣、周云、花夕三人已走远了,药学院众人也渐渐散了去,走下了盘龙峰。 天色也不早了,夏风也和石冥灵一起下了盘龙峰,回到了冢虎峰。 在若水学院,出了冢虎峰,虽有柳青衣、周云、花夕等少数几人让夏风感到欢欣、快乐,但来自其它人和事的纷纷扰扰总让他不胜其烦! 只有回到了冢虎峰修行《五凶诀》,和自己的师尊石冥灵一起修练、打拳,夏风才能真正体会到内心的平静。 同样的,每晚的休息时间一到,夏风以神魂进入桃花源中的每一段时光,他都觉得充实而快乐。 但是,不管是在学院的纷扰中,还是在冢虎峰的宁静,或是在桃花源的快乐,夏风最想要的就是变强! 随着夏风跟李白学习《相术神源》,他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易遭劫早夭的“天弃”之体的可怕! 夏风只学了一点皮毛,但他给自己看相的时候仍然感到自己的生命似乎总也朝不保夕,这让他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李白可以说已将《相术神源》修至大成,但他无论从夏风的精气神,言行举止,还是皮肉筋骨等表相来看,都认为夏风其实早就该夭折了。夏风能活到现在,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个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但是,李白断言,夏风能挺到现在不代表他的厄运已经过去了。相反,以后会越来越凶险,早则一两年,晚则三五年,最迟顶多十几年,夏风必遭凶劫! 而在这凶劫中,夏风能挺过去的概率微乎其微,不说必死无疑也差不多。要度过这凶劫,其难度之大不亚于沙海寻珠,海底捞针!而且,在这凶劫到来之前,夏风也将经历无数大小灾劫。 在这些灾劫中,夏风能活下来的几率也是极其渺茫的!事实虽然残酷,李白也曾不忍心直白地告诉夏风。但随着夏风对《相术神源》的不断修习,他又岂能没有自知之明? 对于自己这“天弃”厄运之体,夏风也曾苦恼、悲伤、懊丧。所谓的“天人之资,太阳之体”竟也同时背上了这等悲惨命运,这对夏风的打击可是毁灭性的! 当夏风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真实命运时,他曾在桃花源中伤心欲绝,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夏风曾经幻想着,死可能一种解脱!但他又觉得就这么一死了之是一种懦弱。死,或者是一个老天设下的更深的挣脱不得的苦痛泥沼! 夏风冷冷地嘲笑着这个世界,嘲笑着这个贼老天,更嘲笑着自己,嘲笑着一切…… 但是,想起自己的亲人朋友及师尊,又感受着桃花源的快乐,在李白、唐伯虎、李清照,陶源明等人的一番关照开导后,夏风挺了过来。 夏风顿悟了,不管命运多坎坷艰难,不管现实多残酷,他都要活下去,而且要逍遥自在地活下去。他不仅要活得萧洒,也要活得出彩,活得灿烂! 想通了之后,夏风深知阅历和知识能让自己修行得更快,能力更强。也只有不断累积他才能变得强大! 所以,夏风打从心底里希望变强,他要改变命运,扭转厄运!既然天弃他,那他就逆天而行,天要他死,他偏要生,天要他在悲歌中亡去,他偏要在欢歌中涅盘! 夏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一直灾劫不断,死难重重,也明白了村里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宽容、疼爱、视如己出! 流年劫火灰复燃,尘世梦魔永轮回。凤凰羽化梧桐泪,黄泉涅盘九天歌! 无论是出于亲朋的关爱、感动,还是出于自己对人生的明悟,夏风都要像凤凰一样在重重劫火中涅盘,要在这尘世中超脱命运的摆布,要在厄难死劫中,在那黄泉苦海中重生,在那九天之上翱翔高歌! 每每想到这些,夏风在石冥灵的指导下,他的修炼更加疯狂,更加执着了。对于身边少数的待自己真诚的人,夏风也倍加珍惜! 今日比试,夏风没能学到八学的修行知识,但也见识到了其他人的境界,感受到了八学的广博,这也足够了。 夏风在修炼时,坚持了对自己身体和神魂的赋灵。这让他无论是在修行《五凶诀》,还是在修行《凝神混元经》,他的修行速度、与质量都成倍激增着。 最让夏风感到惊喜的是,随着他对自己身体、神魂的赋灵,他仿佛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神魂诞生出了新的生命、而这新生命既是夏风自己,也像是新的个体。 那种古怪而让人激动、欣喜的感觉就好像这新生命是多出来的夏风,与夏风一般无二,但又像是夏风的子嗣骨肉一般,与夏风水乳交融,血脉相通。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夏风又喜又忧,但也让夏风更加坚定了对自己身体、神魂的赋灵修炼之路! 坚定、刻苦的修炼之后,夏风在晚上休息时照例以神魂进入了桃花源进行神魂的修炼。他也在积极地向桃花源中的众人学着他们的本事。 夜安详而短暂,但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一夜中,夏风又在桃花源中渡过了快乐充实的十个昼夜! 当夜结束,新的一天来临时,夏风复又精神奕奕地背着大布袋,摇着货郎鼓与石冥灵向冢虎峰下走去。 今日,夏风还要继续到盘龙峰与各学院新学员中的精英人物比试。夏风虽不喜纷扰,但对别人的修为和本事,他还是感兴趣的。 第133章 无耻 一路到了盘龙峰广场,夏风发现,这广场上人山人海的,连广场的边缘都站满了人。 夏风一时惊愕不已,再一细看,他才知道原来不仅学院所有新学员到齐了,连那些老学员也来了。 对于这种状况,夏风感到无语,他不喜欢麻烦,可麻烦总喜欢他呀!这老学员虽然仗着资历不会与他比试,但谁知道他们掺和进来后会发生什么?背地里会不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夏风正无奈,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就走到了他身边。这倒让夏风开怀了不少,就像是早晨一抹明媚的阳光照到了他的心里! 柳青衣羞涩而欢欣地在夏风身旁问东问西,这让夏风感到开心又有点摸不清头脑。花夕倒洒脱如怒放的花儿,她不停地与夏风嬉笑戏闹着。 周云见状,他赶紧溜到了一边儿去,他感觉到了异样的味道,这让他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周云选择明智地避开了夏风和柳青衣、花夕! 果然,来自于柳青衣、花夕的别样危险还没爆发出来,来自于那些各学院学员的不善目光已全部集中在了夏风的身上。 那些学员本就鄙视、厌恶夏风,夏风赢过两场比试后,他们更加恼恨他!如今夏风竟与学院中的两个女神、仙子级人物有说有笑,欢乐异常,他们岂能忍受? 莫名自傲的虚荣心,对夏风的恼恨心和嫉妒心让这些人对夏风的火炙烈地焚烧了起来。 夏风刚踏进广场就引燃了众怒之火,别人正想着怎么折磨、羞辱他,他却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儿! 夏风这若无其事的模样让那些学员更恼火了。战天举起长剑点指着夏风,他昂着脸说:“夏风,少装模作样!今日,我们就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你就是个破烂货,就算昨日你侥幸赢了,今日我们也会让你知道,破烂货永远是破烂货!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 关于像战天这些人的轻蔑与污辱,夏风是看都看烦了,耳朵也都听得起茧了。 夏风冷冷地瞥了战天一眼说:“来吧!别废话!小风爷对你们的招数全盘接下,绝不皱一下不眉!” 战天被夏风气得不行,他咬着钢牙转向广场上的导师们说:“请众导师主持比试!” 战刀对战天点了点头后大声 宣布:“第三场比试是匠学,比炼器!谁炼的器最好就算赢!炼器材料可以用学院提供的,也可以自带!比试结果不论材料,不限所炼何物,只看成品的品阶高低!” 战刀刚宣布完,就有人抬来了炼器的熔炉、锻造台等设备,还搬来了不少炼器材料。广场上的人也立即让出了足够的炼器空间。 炼器的品阶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和顶级,这些是匠学的基本常识。在新学员这般年纪,能炼出中品的器物还正常,能炼出上品器物就已经算很优秀了。 至于能炼出极品器物的那绝对是天骄人物,能炼出顶级器物的那就是妖孽了!因为,很多老一辈匠学能人穷极一生也未能炼出多少件顶级器物!可见,匠学炼器之广博深奥是让许多人望而生畏的! 不过,对于炼器,夏风还是有一定的自信与底气的。夏风和自己的伙伴自幼跟随尚山和自己的叔叔夏江山修习匠学,对于和别人比试炼器,他是一点儿也不怵的! 炼器设备和材料刚准备完毕,匠学院中就走出来一个铁塔般的青少年。这个人皮肤黝黑,浑身肌肉虬结,一看就像个莽汉! 让人注意的是,这个人的双眼像有一团血红的火在燃烧一般,透着疯狂与魔性。但最显眼的地方是他的手,他的左手并非是真的血肉之躯,而是一只机械手。 夏风正诧异,花夕就蹿到夏风跟前给夏风介绍起了那个诡异、古怪的莽男子。经花夕所了解,这个人叫铁涯。 铁涯出生于匠学世家,而且他们这个家族还不是一般的家族,因为他们家族中流着的是疯魔匠血! 疯魔匠血是一种神奇而可怕的血脉。拥有这种血脉的人炼起器来如疯似魔,极其可怕!最重要的是,他们在炼器时会将自己的血脉力量融入所炼之物中,所以他们所炼的每一件器物都非同凡响,惊世骇俗! 疯魔匠血也分为很多种,比如最适合炼剑的称为剑魔血,最适合炼刀的称为刀魔血,最适合炼枪的称为枪魔血!而这铁涯就是剑魔血脉! 铁涯出名的不仅仅因为他的血脉,还因为他的疯魔事迹。在铁涯六岁之时,他为了炼剑竟然切下了自己的左臂丢进了融炉中与炼器材料一起熔铸!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在六岁之时就炼出了一柄顶级品阶的剑! 铁涯的疯魔与他的天资简直骇人听闻,也让夏风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当夏风了解了铁涯的底细后,他变得认真了起来。 倒不是夏风怕输,而是他觉得铁涯这样的对手和战天、暮野、幻千机这些人是不同的!铁涯就是那种疯狂而纯粹,执着而简单的人。这样的人,值得夏风认真对待! 果不其然,铁涯一声不吭,他没有理会夏风,也没有理会学院导师们,更没有理睬战天和那些学员,他就这么沉稳而安静地走到了熔炉前做好了炼器的准备。 夏风一看铁涯只想炼器,没心思顾念旁人他物,他也平静地走到了熔炉前。 可夏风一走到那些炼器设备前他就苦笑起来了。因为夏风发现学院导师们提供的所谓炼器材料大多是些凡俗残品。甚至有些东西在凡物之中都属于最差的! 夏风敢断言,这些材料在凡人铁匠铺中的打铁汉眼里也是些残次品,甚至是废品! 夏风正腻歪,那些各学院学员则看着他阴险而得意地笑了起来。夏风这时才明白了过来,他这是被摆了一道儿,而且极有可能是学院的导师们按战天等人的意愿来办的! 原来战刀说的“炼器材料可以用学院提供的,也可以自带”就是给夏风挖好的一个坑! 铁涯是个炼器狂人,今天又专为炼器而来,他不可能没有准备好炼器材料。 而夏风呢?夏风事前一无所知,毫无准备,就算他现在向药学院众学员求助也不现实啊!药学院众学员身上带着的器物都是成品,哪来的什么炼器材料?炼药材料倒不少! 面对如此窘境,夏风暗骂晦气,却也只能自认倒霉。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蹲了下去想看看能不能从那些废品材料中挑出几样勉强能用的来。 这时,战天不知从何处叫人抬上来一块腥红似血、璨灿如玉的石料放到了铁涯面前。 战天抚摸着那块石料对铁涯说:“我叔叔战长歌一生痴剑,却不懂炼器。这块陨星剑玉是他最宝贵的珍藏之一! 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磨破了嘴皮才让他把这块剑玉送给了我。铁涯,我就把这块材料给你用了! 反正你只痴于炼剑,炼出剑后,这柄剑我愿用任何宝物与你交换!我只要你在炼器上碾压夏风!你可愿意?” 铁涯痴迷于炼器,更疯魔于炼剑,当他看到那块陨星剑玉之后,他的双眼似乎燃起了两股魔火。铁涯对战天点了点头,表示答允了。 战天一看目的已达到,他戏谑地冲蹲在废料中的夏风冷笑了一下就走到了人群中。 铁涯这边准备充足,更有战天送上逆天宝物作材料,而夏风这里却连块像样的材料都没有。这一切落在那六个学院学员们的眼中,他们乐得阴险冷笑起来。 而药学院、礼学院众人和花夕等人则愤愤不平,恨不能杀了这些无耻之徒! 第134章 会传染的疯 铁涯材料齐全且都是最顶级的,他也已准备充分,他更不理会任何人,且不顾外界的一切。他的世界只有炼器,所以他立即升起了炉火,开始了炼器。 反观夏风,他还在苦恼地东挑西捡着那些废料,希望那些磕磕巴巴的东西能凑合起来用。 铁涯升起了炉火,然后沉稳有序地把各种材料放入了熔炉中,至于主料自然是战天送来的那块陨星剑玉!铁涯的动作稳健而流畅,一看就知道他的炼器水平和炼器经验非同一般! 众人正期待地看着铁涯,可让人惊叹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铁涯抽出一把匕首往自己手上一划拉,他的血就如泉涌一般喷了出来,洒落进了熔炉中。铁涯的剑魔血洒进熔炉中,与炉中的各种材料混合在一起。 那些材料遇到铁涯的血立即熔化沸腾了起来,化作血红一片的液体。那液体不断冒出阵阵腥红、漆黑交杂的烟气。 熔炉中的液体腥红如血,沸腾着咕噜咕噜冒着泡。那些泡冒出来时就犹如火海炼狱中一个个挣扎疯狂的邪魔一般! 当这些邪魔挣脱出炼狱之时又随即破灭了。而它们的每一次破灭都会激射出一道欲屠灭苍生的可怕剑气! 铁涯熔炉中的诡异可怕景象吓得众人脸色发白,口干舌燥,这铁涯的剑魔疯血果然名不虚传!没过多久,铁涯已经完成了材料的第一次熔炼,开始了第一次的锻造。 而夏风这时也终于挑出了几块勉强比废铁好一点儿的材料。夏风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 夏风打算用这些拼凑起来的废料锻造一柄剑。但是,材料所限,最后能炼出一柄什么样的剑,夏风也不知道。 夏风升起了熔炉之火,把材料放了进去,开始了熔炼。至于铁涯,他已经在疯狂地锻打起剑胎来。 只是,铁涯的锻打再次把人吓到了。铁涯每狠狠锻打一次都会将自己的剑魔疯血洒到那剑胎之上。 铁涯的锻打已经够吓人的了,更吓人的是,铁涯每次用大锤狠狠砸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听见那脸胎中发出惨叫哀嚎之声。仿佛在那脸胎里面就是炼狱,而那炼狱之中的魔鬼正被铁涯一锤、一锤地砸得粉身碎骨,惨嚎不已! 当铁涯完成锻打,进行淬火冷却的时候,那脸胎中又会发出悲鸣哭泣之声,就像是那些魔鬼被铁涯毁灭了,发出了最后不甘的尖啸一样! 铁涯就这么反复熔炼、锻打、淬火再熔炼着。但是,铁涯的每一个炼器过程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至于夏风这里,除了药学院众学员和花夕、柳青衣、石冥灵等人注意外,其余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实在是夏风没有好材料,那些各学院学员认为夏风已经输定了。他们认为夏风也没什么炼器的本事,他们更懒得看夏风了。 夏风看着自己炉中那些可怜兮兮,磕磕巴巴的材料,不要说别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像是在炼器,反倒像是一个山村小媳妇儿正在烧火做饭! 铁涯正聚精会神地反复熔锻着,其一丝不苟的疯狂执着让所有人都心惊不已。铁涯无论是血脉,还是炼器资质,又或者是这沉稳、执着的心性都是最顶尖的! 正因为如此,铁涯炼剑的每个过程,每个动作,众人都认真、仔细地看着,对他最后炼出的是什么样的剑也无比期待着。 铁涯这边热火朝天地炼着,夏风这边虽然条件有限,但轻易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于是,夏风也认真地炼了起来,他也开始了一次次的熔炼、锻打,淬火,再熔炼。 但与众不同的是,夏风的每一个过程都伴随着歌舞,那是他在为所炼之器赋灵。 就这样夏风扭动起了谜一样的舞姿,他的歌声也传荡了开来:“天公恣意舞纵酒,酒翻化作雨与风,风来剑去斩尘断,断却人间几多愁?……” 夏风歌舞一起,除了石冥灵、花夕、柳青衣几人外,最先注意到他的就是药学院众学员。 当花夕和柳青衣看到夏风那谜一样的舞姿,听到夏风那阴阳怪调的歌时,她们俩立即捂着嘴娇笑了起来。这两人一笑,真有如春风拂来,花枝乱颤,连阳光都显得更明媚了。 药学院众学员看着夏风的举动,他们是又惊又喜!他们知道夏风会炼药赋灵秘术,而夏风次炼药赋灵时就是这般又歌又舞的! 药学院众人激动狂喜起来,他们想夏风既会炼药赋灵秘术,如今夏风炼器又是这般歌舞,那是不是也在赋灵?夏风不仅会炼药赋灵,还会炼器赋灵?如果是这样,那现在不是他们学习夏风赋灵秘术的最好机会吗? 思及此处,药学院众学员惊喜、认真地观看起来。夏风的每唱的一字一句,每一个扭动的动作他们都没有放过。 不知不觉,药学院众学员们情不自禁地跟着夏风扭动了起来,也唱了起来:“天公恣意舞纵酒,酒翻化作雨与风……” 药学院新学员人数可不少,他们跟随着夏风一起歌舞,广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而古怪、滑稽起来! 其它学院的学员们看药学院众人如同看着一个个疯子一样。他们一个个都如避蛇蝎般远远地避开药学院学员。当他们发现药学院学员们这魔性如疯子一般的歌舞源头竟是夏风时,他们更加厌恶,嫌弃了! 众学院学员这时都觉得夏风得了疯病,而且这疯病会传染!这不,药学院的学员跟夏风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而且他们的关系也不错,所以药学院众学员也得了疯病! 如若不然,药学院众人为何跟夏风一样跳着谜一样的魔性舞蹈,唱着阴阳怪调的歌?众学院学员恐惧、厌恶地远离着药学院众学员。 而药学院众人则忘我地跟随着夏风歌舞升平。至于铁涯与夏风这个引领歌舞风骚的当事人,他们完全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而是沉醉于炼器之中。 过了许久,铁涯终于完成了炼制,夏风也在铁涯之后不久完成了自己的炼制。所有人的目光在铁涯和夏风停下动作后都集中在了他们的手上。 铁涯的手中捧着一柄长剑,那柄长剑通体妖红如血,其上散发着魔煞之气和逼人的锋锐可怖气息。铁涯就这么沉静地捧着那柄血剑看着,仿佛一个妖魔在凝视自己的魔兵。 而在众人看向那柄剑时,他们有一种被魔鬼环绕在身旁的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更有一种感觉,就像是那柄剑割破了自己喉咙,正如毒蛇般在饮自己鲜血! 远远地观看,众人已体会到了铁涯所炼之剑的凶然可怖,更感受到了那柄剑的出色与不凡! 再一看夏风手中所炼之物,除了药学院众人和石冥灵、花夕几人之外,所有学员都大笑了起来。因为,夏风手中的是一柄短小的匕首! 关于这个,夏风也感到无奈,他本来就没有好材料,他打算炼一柄长剑,可经过反复熔煅祛除杂质后,所余材料仅够炼出一柄匕首! 夏风炼出的这柄匕首通体青翠如柳,锋芒内敛如枯木藏春。这匕首短小精致,漂亮而不浮华,锋锐暗藏而又不失雅致,处处透着不凡! 但是,夏风炼的匕首尽管再脱俗,再不凡,在众学院学员们眼中和铁涯的剑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第135章 败 众学院学员和那些导师们都认为夏风用废料炼出的只是一柄外表漂亮的凡俗匕首,连下品品阶都达不到。 那些导师看都没看夏风一眼,他们径直走到了铁涯面前。经过众导师的一致评定和匠学院导师的专业鉴定,铁涯所炼的长剑超出了极品品阶但又没能达到顶级的品阶。 可能是因为铁涯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下倾尽全力的缘故,也可能是他不愿付出自己过多的剑魔疯血的血脉力量缘故,他炼的这柄剑没能达到顶级品阶。 但就算是这样,以铁涯这个年纪,以他新学员的身份,能炼出超越极品品阶的剑也是惊世骇俗的!最起码,在匠学分院新学员中至今还没人能做到。老学员们能做到的也屈指可数,甚至于学院的导师们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品鉴完铁涯的剑,众导师没有任何人看夏风的匕首一眼,他们纷纷转身走开了。战刀赞赏地对铁涯点了点头,又用火热的目光看着铁涯那柄剑问道:“铁涯,此剑何名?” 铁涯沉闷回应道:“血魔!” 战刀听后大声宣布道:“铁涯所炼长剑‘血魔’超越了极品品阶。匠学比试,铁涯胜,夏风败!” 战刀刚宣布完,众学院学员跟发了狂的野兽群一样炸了开来。他们一个个猖狂大笑着,一边笑一边对夏风指指点点,嘲讽羞辱着。 战天桀桀笑着对夏风说:“怎么样?破烂货!丢人现眼的感觉如何?你还想赢?就凭你这破烂货用废品炼出来的破烂货?我劝你还是趁早认输,从我们的裤裆下钻过,爬出若水学院的好,省得受更多的羞辱!” 众学院学员对夏风极尽羞辱,药学院众人和花夕几人看不下去了。他们就要上去狠狠干上一架,却被众导师喝止了! 对于学院导师们的无视和众学员的羞辱,夏风懒得理会,他收起匕首转身就要走。可夏风刚要走,铁涯却突然沉闷地对夏风说:“夏风,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炼的匕首?” 夏风感到十分意外,但他对铁涯并无恶感。铁涯活在自己的炼器生涯里,是个执着而简单的人,并不像那些学员,所以夏风对他倒不反感。 铁涯既然开口,夏风也不介意,他走到铁涯面前将那匕首递给了铁涯。铁涯接过匕首仔细察看了起来。 铁涯只是好奇,他乍一看夏风的匕首只觉雅致脱俗,但一细看他就愣住了。 铁涯看着看着,他的那双魔眼似乎又冒出了火,他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慢慢地,铁涯的神情紧绷了起来,他的额头也冒出了汗,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铁涯呼吸急促,他的脸色由黝黑变成了赤红。铁涯抬起头震惊而 激动地盯着夏风。夏风被铁涯这其名其妙的神色举动吓了一跳,而这时,那些各学院仍在不停地羞辱着夏风。 听着众学院学员不堪入耳的羞辱言语,铁涯怒目圆睁突兀地大吼道:“闭嘴!” 铁涯这突然的一声吼如同炸雷一般吓了所有人一大跳,也包括夏风!所有人都不知道铁涯这是怎么了?要干什么? 铁涯这一吼,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惊疑之色出现在他们的脸上,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战天对铁涯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些不满。要知道,他与铁涯早有约定,要让铁涯碾压夏风,而且炼出来的剑也要与他交换。如今,他们正羞辱夏风,铁涯却让他们闭嘴? 战天颐指气使地对铁涯说:“你什么意思?敢叫我们闭嘴?我们羞辱这破烂货你要管?别以为会炼器就了不起,能管我们的事!炼剑的材料还是我给你提供的呢!夏风这破烂货我们是收拾定了,你还是好好炼你的器,别管闲事的好!否则,别怪我们不给你情面!” 战天骄横的模样和狂傲的话语让铁涯的脸色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似的。铁涯恶狠狠地瞪着战天怒 道:“你也闭嘴!无耻小人!” 铁涯的言语彻底激怒了战天,战天阴冷如毒蛇般盯着铁涯,他已按剑在手,准备动手教训一下铁涯。 铁涯和战天搞得夏风莫名其妙,更是让那些学员们感到不明所以。铁涯和战天的异常举动也引起了那些导师的注意。众导师又走到了夏风、铁涯、战天几人身旁。战刀示意战天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他神色严肃地问铁涯:“怎么回事?” 众导师疑惑地看着铁涯,众学员也好奇地看着他。所有人都想知道铁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与战天起冲突? 铁涯沉静下来,他看着战刀认真地说:“这场炼器比试……我输了,夏风胜了!” 铁涯活刚说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沉静了片刻之后,众人就跟炸开了锅似的沸腾了起来。铁涯在说什么疯话?他自认输给了夏风?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就刚刚那一下子,夏风就把疯病传染给了铁涯?要不铁涯怎么说疯话? 众人议论纷纷,打死他们也不信铁涯说的话是真的!那些导师也认为铁涯一定另有原因,不然他不会如此。 战刀神色带上了一丝怒意,他对铁涯喝道:“胡闹!你炼的剑超越了极品品阶,夏风炼的一柄破匕首能赢你?那匕首难不成还是顶级品阶?” 铁涯面对恼怒的战刀,他面不改色地说:“夏风炼的匕首没有品阶!” 战刀甩了下衣袖怒道:既然你知道夏风的匕首没品,那你还胡闹?” 那些各学院学员听到铁涯和战刀说夏风的匕首没有品阶的时候,他们都得意而畅快地笑了起来,可铁涯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铁涯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些小人得志模样的学员,他认真地对战刀说:“匠学中炼器品阶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和顶级。 但是,还有两种是没有品阶的,那就是灵器和神器!灵器和神器是超越了所有品阶的,神器更是如同拥有真正生命一般的神圣存在! 其实灵器也相当于诞生出了生命,只是没能像神器一般诞生出自己的智慧罢了!我说夏风炼制的匕首没品阶,是因为这匕首中已含有了一丝丝的灵。 灵就相当于灵器的生命,相当于灵魂,有了灵才可能诞生灵器,也只有灵器才可能成为神器! 夏风匕首中的灵虽然十分微小,但也不是任何品阶的器物可以比拟的,是神圣的! 你们给夏风准备了一堆废料,夏风却用废料炼出了超脱于任何品阶之外含灵的匕首!我输的心服口服! 我铁涯向来只沉醉于炼器,你们如何对待夏风我本不想管。但是,我既然输给了夏风,那羞辱夏风岂不是也在羞辱我?” 铁涯这一番话不仅让众学员惊愕得目瞪口呆,那些导师也一时感到匪夷所思,而战刀与战天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匠学院中的导师们不谈定了,他们一个个跟虎狼一样冲过来夺下还握在铁涯手中的那柄匕首认真察看、品鉴了起来。 匠学院众导师围在一起细细端详、讨论着,而其他导师和众学员则好奇地期待着他们的品鉴结果。 众学院学员好奇归好奇,但除了药学院、礼学院外,其它学院学员还是希望众导师的品鉴结果是铁涯看错了!他们希望夏风炼制的其实只是一柄漂亮的凡俗匕首。 众学院学员们不愿意相信铁涯说的是真的,更不愿意看到夏风赢!因为一旦众导师的品鉴结果证明铁涯说的是真的话,夏风赢了,那他们之前对夏风的一切羞辱、讥讽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众人好奇而焦急地等待着。终于,匠学院众导师鉴定完了,他们神色郑重地面向了众人! 第136章 隐忧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且铁涯已认输,众导师即使再偏向战天他们,也不可能当众说瞎话。 匠学院首席导师莫渡一袭灰白布袍,头发花白,青眉赤须,他沉声宣布道:“夏风胜!”莫渡的话刚说完,众学员再次沸腾了起来。 药学院众人自然欢呼雀跃,其余学院学员则感到难以置信,他们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最难受的便是战天了,先前他还和众人一起讥辱夏风,如今夏风居然在众导师的鉴定下赢了!这个结果让战天感到耻辱与愤怒,但比试结果导师已宣布,他即使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生生憋回去! 其实最感到尴尬和矛盾的就是匠学院的导师们。他们的确偏袒战天一方,也厌恶夏风,但他们太在乎夏风的炼器赋灵术了。 在大夏乃至整个元界,赋灵是失传已久的秘术,也是一项神技!可以说,无论是药学炼药,还是匠学炼器,历来都是倍受推崇的。所以,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炼药和炼器的发展可谐是源远流长,到如今更是空前繁荣,鼎盛之极! 炼药和炼器的发展中,也涌现出了无数惊才绝艳之辈,他们也将药学和匠学推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是,无论有多少天资惊世之辈,无论有多少人努力,他们始终无法真正将药学和匠学推上神坛。 因为,没有人能炼出真正的灵药、神药仙丹,也没有人能炼出灵器,神器仙兵!而想要炼出灵药、仙丹和灵器仙兵,最关键的就是让所炼之物诞生灵,那就需要诞生灵的炼制手段。这个炼制的方法手段就是夏风所用的赋灵! 可以说赋灵术的失传,让无数药学天才和匠学天骄大能们望洋兴叹。没有赋灵术,炼不出灵,也们穷极一生也无法登上神坛! 赋灵术的失传,就像是炼药界和炼器界通向神坛的路出现了断层。无数年来,多少人前赴后继、呕心沥血地钻研药学与匠学,使得药学与匠学的发展空前欣盛。但遗憾的是,没有人能炼出含灵的器物,没有人能接上这条通向神坛的断路! 所以,匠学院众导师即使再厌恶夏风,他们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忍耐。老谋深算的导师们对夏风的赋灵术,他们眼热之极,心中狂热不已,但他们还是尽量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与冲动。 导师们深知赋灵术的价值,那绝对是惊世的!他们也对夏风的身世稍有了解。夏风和夏红舞、夏诗剑等人都出自大山的同一个地方,他们其实还不了解赋灵术的珍贵。所以,夏风才这么毫无防备,习惯性地用出了赋灵术。 这些导师一个个工于心计,狡猾如狐,奸诈如鬼,他们自然不会告诉夏风赋灵术的真正价值!一旦夏风知道了赋灵术的真正价值,那对他们从夏风身上获取赋灵奥秘不利! 所以,众导师即使内心再狂热、激动,他们也是在尽力克制掩饰着。其实,夏风在药学院第一次展露出赋灵术后,花火等导师们虽也狂热,但他们也一样没把赋灵术的真正价值告诉夏风。 花火等人极尽热情地招揽夏风不成,又拐着弯儿地安排药学院众学员向夏风学习赋灵术。可见,无 论匠学院和还是药学院,这些导师其实都是一样路货色! 莫渡露出和蔼的笑容走到夏风面前正要说话,石冥灵却突然把夏风远远地拉到了一边。 石冥灵把夏风拉到偏僻处,他神色郑重地用只有他和夏风能听见的声音说:“小风,你上次在药学院展露炼药赋灵术,为师已感到危险的气息! 如今,各学院导师都知道了你会炼药、炼器的赋灵。这可是惊天秘术,是通往药学、匠学神坛之路的神技! 小风,这对于你来说是福,却也是天大的危机啊!为了这赋灵术,他们可以不顾一切,用尽所有手段来套取你这赋灵术的奥秘,你的性命都有极大的危险啊! 让所炼之物含灵,这不仅在大夏,甚至整个元界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你自己想想,这对你来说有多危险”! 夏风一听,瞬间感觉如芒在背,冷汗直流,自己就这么疏忽大意地陷入了危局之中还洋洋得意!最让变风担忧的是,夏红舞、夏诗剑等五人也会赋灵术,而他们至今仍然未曾和自己见过一面! 这无形的危机不仅仅笼罩了夏风自己,也威胁着自己的兄弟、妹妹们!夏风越想越心焦,自己身处如此险境,夏红舞他们几个又不知情况,这实在让他五内如焚。 石冥灵看出了夏风的焦虑:“小风,在这若水学院,为师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毫毛!只是,你那几个兄弟、妹妹,你还是尽早与他们想法子见上一面,想想解决的办法为好!” 夏风对充满自信的石冥灵的话感到心安与温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尊为何有如此底气?敢如此说话?但他相信自己的师尊! 夏风感激地看着石冥灵点了点头,然后他走向了那些学院导师。夏风刚走回来,那些导师立即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 莫渡走过来装出关切的神情看着夏风,他刚要开口说话,夏风却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关于赋灵术,我那三个兄弟夏诗剑、夏凡、夏长青,还有我两个妹妹夏红舞、夏诗竹他们都会! 我要见他们,之后,我们再给你们答复!你们不用想着在我这些兄弟、妹妹们身上下功夫,耍心眼儿。因为他们虽然都会赋灵术,但属我最精通,所以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就行!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要见自己的兄弟、妹妹!” 夏风既然如此生冷而直白地说了出来,众导师也没必要绕弯子了。莫渡不再露出他和蔼的笑容了,他沉着脸对夏风说道:“既然话已说明,那老夫也不必说些没用的废话了! 你的那五个兄弟、妹妹都在跟随院长、副院长、长老们闲关修习。他们一时无法和你见面。等他们过一段时间出关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向院长、副院长、长老们报知此事。 到时你们见完面后,关于赋灵术之事,夏风,希望你能守约,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莫渡的话看似平静,其实已经暗含着浓浓的威肋意味,夏风又怎能听不出来? 夏风对这些导师深感厌恶,但他必须先见到自己的兄弟、妹妹们,不然一切都无法得到解决。他不能不顾自己亲人朋友的安危,那是他的底线! 夏风也没给莫渡什么好脸色,他冷冷地说:“见到我的兄弟和妹妹们再说,否则一切免谈!” 夏风生硬的话语与坚定的态度使得导师们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们本来就厌恶、看不起夏风,如今夏风对他们如此态度,如此说话,他们自然恼火。 众导师懊恼,战天更恼,夏风赢了比试让他极度不爽,夏风如此态度、言语更让他怒火中烧。傲骄蛮横如战天,只有用胜利,只有彻底碾压夏风,羞辱夏风,才能让他平息怒火,也只有用胜利才能让他心里舒服! 无论是莫名其妙的虚荣心,还是自以为是的傲骄心都让战天对夏风恨入骨髓。战天压制住心中歇斯底里的恼怒,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战刀说:“请导师主持下一场比试!” 八学比试,药学院、礼学院已提前选择退出,只剩六学院六场比试。如今,夏风已获得国学、术学、匠学三场比试三连胜!只要夏风再胜一场,那么,按照事先说好的规则,夏风就算在这八学比拼中彻底胜了。 但是,无论是战天还是众学院学员们,他们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过,这六学院中也有少数人是不愿随波逐流的,铁涯就是其中一个!铁涯神色郑重地对夏风说:“夏风,我输的心服口服!” 铁涯说完就转身走了,他只认匠学,只痴迷炼器,其余之事他一概不愿理会!但也正因如此,他才对夏风另眼相看,因为他知道,夏风除了赋灵术外,炼器水平也绝不比自己差! 铁涯痴迷炼器,所以他更尊重炼器,因此他也尊重夏风!铁涯就这么走了,这让战天更恼火了,他忿忿地看着战刀,等着战刀开口。 战刀虽然仍介怀于夏风的赋灵术,但他同样不喜夏风,他冷冷地说:“第四场比试,通学!通学主要学的是国事、商事的交际手段、谋略及商业流通。 比试规则是,在黄昏之前,夏风与通学院学员谁赚到的钱最多就算谁胜!比试,只看结果,不论手段与方法!” 第137章 疑云 战刀已宣布了比试规则,夏风的心虽然已不在这无谓的比试上,但他知道不比不行! 夏风很清楚,他必须彻底地赢了才能教训战天等众学员!也只有他胜了这八学比试才能让这些疯狗一样的学员们消停点。如若不然,这些人仍然会恬不知耻地对自己羞辱不断,纠缠不休。 那各学院众学员在夏风连胜三场后,他们虽有震惊,却也着实气得不轻。如今,通学比试已开始,他们一个个又期待了起来,期待着通学院出来比试的学员能大胜夏风。 夏风这时倒好奇了起来,他想知道通学院又会出来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和自己比试?于是,夏风向莫渡讨回了自己炼制的那柄匕首后就走向了石冥灵。 夏风走到石冥灵身边好奇地看着通学院众学员的方向,花夕、柳青衣、周云也走了过来。夏风又胜了一场,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都很开心,但他们也看出了夏风的隐忧。 柳青衣玉指捅了捅夏风的腰羞涩地说:“喂,那个谁谁谁,你不要忧愁嘛!忧愁也无用,有什么事情就想办法解决嘛!” 夏风被一袭青衣,宛若风中柔柳,又羞涩如含露朝花的柳青衣逗乐了,他也学着柳青衣的模样说:“那个谁谁谁,你说的谁谁谁到底是谁?你是在关心我吗?” 柳青衣羞得俏脸绯红,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也不知在看什么。周云见状,他尴尬地溜走了。 花夕来了兴致,她戏谑地看着夏风坏坏地笑了起来:“夏风,你够坏的哦!青衣是真关心你,你倒好,还取笑她?她可真生气了喔!” 花夕像只猫一样调皮,但又带着坏坏的危险味道,夏风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夏风转到柳青衣面前,把自己炼制的那柄青翠如柳的匕首递到柳青衣面前说:“这匕首送你了,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嘛!” 夏风炼的这匕首虽然所用材料不堪入目,但经过夏风的精心炼制,又赋了灵,这匕首已不是凡物。而且,这匕首通体青翠如柳,雅致脱俗,柳青衣自然喜欢得不得 了。柳青衣开心地接下匕首,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夏风问:“它有名字吗?” 夏风搔着后脑勺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还真没给这匕首取名。柳青衣细思了一下说:“你在炼制这匕首时所唱的歌挺有意思的。天公恣意舞纵酒,酒翻化作雨与风。风来剑 去斩尘断,断却人间几多愁?夏风,我希望你能像自己炼匕首时唱的歌一样,斩忧断愁!这匕首,我们就取名‘斩忧’吧?” 夏风看出了抑青衣的真心关切,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花夕嘟起了嘴,她威胁地看着夏风酸溜溜地说:“你送青衣匕首,还相约斩忧断愁,那本小姐呢?你就没什么送给本小姐的吗?” 夏风尴尬了,这可如何是好?再炼一柄匕首送给花夕?正在夏风感觉到花夕身上的危险气息时,石冥灵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夏风三人。 石冥灵鄙视地看着夏风说:“小子,比试早就开始了。你的对手也早就开始了动作,去学院的各个地方施展手段赚钱了。而你呢?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沉迷于自己的小儿女之情?” 石冥灵这么一说,夏风立马尴尬地脸都红了,而柳青衣与花夕二人羞得立马逃开了。没办法,通学比试已开始,夏风再怎么不上心,他也得比啊。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若想胜,夏风必须了解情况。夏风走到药学院众学员中探听了起来。药学院众人和周云一起给夏风解释了起来。 通学院推选出来与夏风比试的学员叫乐多多。乐多多是个金钱至上的拜金女,但也是个大富婆!乐多多虽然年纪和夏风他们一样,但她是个刁蛮任性,挥金如土的主儿!因为,乐多多的爹是整个大夏国都鼎鼎有名的大富豪乐天! 乐天是个富可敌国的大人物,他的掌上明珠,他的宝贝女儿乐多多自然身家不菲。乐多多虽然习蛮任性,但是必竟出身富商世家,她赚钱经商的手段也是自幼耳濡目染,所学本事非同一般! 出身豪门富商世家,自身身家不菲,又自幼学习经商,若说到赚钱,那乐多多在整个若水学院都是难寻对手的。连那些通学院导师也是在乐多多经商这一方面自愧不如,更何况学院众学员? 乐多多不仅是个富婆,而且她长得娇美如仙,又俏皮可爱如同精灵。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乐多多在整个若水学院都有极高的名气。 这样的乐多多,即使再匀蛮任性,众人也会把她当成一个可爱傲骄的公主对待。因此,乐多多的追随者是数不胜数的。 基于这种种情况,这场通学比试比的还是赚钱的本事,乐多多可谓是占据了压倒性的绝对优势。 相比于乐多多,夏风就是个十足的穷光蛋,而且还是各学院学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连学院众导师也对他嫌恶得很!这场比试,夏风若想胜,那可真是难如登天啊! 经周云和药学院众学员这么一说,夏风倍感头大,这还叫他怎么比?拿什么去比?而且,就在战刀刚宣布完比试规则时,乐多多已经立即到学院各个地方施展开了自己的手段,占据了先手! 夏风可以说在先天优势上已经败得一塌糊涂,如今还落了后手,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场比试,不要说那六学院学员了,就连屡屡见证夏风创下奇迹的药学院、礼学院众学员也认为这次比试夏风必败无疑! 面对这必败的情境,夏风却在周云和药学院众学员口中发觉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这让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儿的危险气息。 因为对国学的认真修习,夏风知道,整个大夏国分为三十六个州。三十六州下管理着七十二个郡,而每个郡下又各自管理着数千个府,每个府辖下都管理着数千甚至上万个乡。 可以说,大夏国的疆界版图是非常辽阔的!而处在大夏偏荒之地的若水学院虽然也占地广阔,但相对于一个乡的版图来说也是极其微小的。 若水学院在一个乡来说已经算小了,相比于大夏来说,更是繁星一点,微不足道!偏偏,这在整个大夏国来说微小如尘埃的若水学院却处处透着诡异而不同寻常的气息。 之前的比试,暮野、幻千机、铁涯等人的出身和他们的家族已让夏风感到异样。如今,这乐多多竟然是整个大夏都声名赫赫的大富商乐天的掌上明珠,这让夏风疑惑不已! 为什么这些世家子弟、名门子女会出现在这大夏的偏远边荒之地?会出现在这对大夏来说渺小如尘埃的若水学院?疑云顿起,处处透着非同寻常的诡异气息,夏风不得不在意。 夏风想到这里,他又惊又疑,一时忘记了比试的事情,但他也不好声张。夏风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又走到了石冥灵身边。夏风把自己的师尊拉着离开了人群到了偏僻处,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疑惑倒了出来。 石冥灵眉头紧皱,他叹了口气对夏风说:“若水学院历史悠久,但若水学院最初的建立只是掩人耳目,其实另有目的!小风,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关于这些名门世家的子弟,他们其实进入若水学院也是另有意图的。这若水学院历代学员、导师、长老,甚至院长,好多人都是出身名门的。有些人是大夏国文臣武将直系心腹和嫡系血脉,这些人中甚至有皇室血脉的成员! 这些人或堂而皇之地进入若水学院,或隐匿身份混杂进来。他们其实都带有自己的目的或家族的命令。 近几年来,这些人蠢蠢欲动,各个世家望族间也暗流汹涌,这若水学院恐怕太平不了多久了。这若水学院守护的存在也岌岌可危啊! 不过,小风,无论发生什么,老头子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护住你和你那几个兄弟、妹妹的!小风,你自己也得当心,凡事不好张口就说,话说三分,学会保留,要注意祸从口出啊!” 第138章 白日梦 夏风对石冥灵所说的一切更惊疑了,但石冥灵说还不是知道的时候,他也只好不再问了。 不过,石冥灵说会护住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妹妹们,夏风却是对自己这个师尊感到信住和心安的。 也不知为何?夏风和自己的师尊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石冥灵的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这种感觉不似亲人却胜似亲人,而且这种感觉似乎来自于血脉里,是那么的熟悉而自然。 夏风寻思着对自己的师尊石冥灵的这种感觉究竟来源何处时,石冥灵似有所觉。石冥灵嘿嘿笑着说:“小风,你别瞎想了!以后你会知道一切的!但现在,你要如何赢那个乐多多?” 石冥灵期待而戏谑地看着夏风,他知道夏风鬼点子多,而且不是轻易退缩认输的人。所以,他更想知道夏风面对这场必败的比试,他还能有何手段? 石冥灵这一问,夏风又头痛了起来,这场通学比试比什么不好?非要比谁能在黄昏之前赚的钱多?还要自己这个穷光蛋和大富婆乐多多比!这不是战天和学院众导师在玩自己、耍自己吗? 面对如此艰难而尴尬的窘境,夏风却突然对石冥灵神秘一笑,然后说:“师尊,你帮我看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徒儿找个偏僻地方打个盹儿再回来比试!” 石冥灵被夏风这莫名其妙的话语搞糊涂了,他惊讶地张大了嘴说:“什么?小风你疯了?比试比不过也正常嘛,你说要打个盹儿?睡觉?你要干嘛?” 夏风认真而郑重地看着石冥灵说:“师尊,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就找个偏僻处打个盹儿,你老人家千万帮我紧盯着,不要让人靠近我!” 夏风说着就向广场偏僻处走去,石冥灵也跟了过去。夏风走到广场边缘,他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石冥灵看着行为古怪的夏风,他震惊不已,夏风居然真在这时候睡觉? 石冥灵感到自己这个徒儿荒唐古怪,但他又莫名其妙地对这样的夏风感到欢欣、骄傲!石冥灵看夏风真在树荫下的大石头上闭上眼打起了盹儿,他就照夏风所说,在一旁把起了风,不让人靠近夏风。 其实,夏风的一举一动还是倍受注目的。药学院、礼学院众学员且不说,其他学院众学员都希望夏风输掉比试,他们怎么会不关注夏风? 众导师和战天等人也一直有在看着夏风,虽然他们认为夏风败局已定!但就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夏风却突然走到广场边缘的树荫下,躺到了石头上。 所有人都看到了夏风莫名其妙地躺到了石头上,但他们并没注意到夏风的具体举动。因为夏风借助自己的师尊石冥灵的身形遮掩住了自己的动作。 但无论如何,夏风这突兀而古怪的举止还是让众人沸腾了起来。他们一个个朝夏风走了过去。当众人走近后,石冥灵站出来冷冷地说:“我徒儿夏风在睡觉,你们不要打扰!不要靠近!” 石冥灵这么一说,众人立即炸开了锅。药学院、礼学院众学员都傻了,他们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夏风在睡觉?这又是闹哪样?演的是哪一出? 药学院、礼学院学员们早就知道夏风爱发疯、耍疯,知道他向来行事不拘一格,且往往能创造奇迹。可是,在这场形势优劣悬殊的比试中,乐多多已在若水学院各处大展身手,而夏风居然在这里睡觉? 药学院众学员实在无法理解他们这个小风爷的古怪举止,礼学院学员更是惊愕得目瞪口呆。至于柳青衣、花夕、周云三人,他们则看着躺在树荫下的夏风啼笑皆非。 药学院、礼学院众学员和花夕等人都不解,他们不知道夏风又搞什么名堂。而其余学院众学员则畅快地讥笑起来:“哈哈哈!装模作样,自知要输了,躲起来睡觉?” “输就输嘛,破烂货儿输了不是很正常?跑这儿来睡觉,自欺欺人?逃避现实?” “早认输不就完事了?不就从我们胯下钻过爬出若水学院嘛,简单啊!装什么傻?装什么睡?” “睡觉?作白日梦?再逃避也没用!破烂货儿夏风,你别拖延时间了!” “就是,趁早认输,钻过我们裤裆吧!哈哈哈” …… 众学院学员讥讽嘲笑着,他们在战天的领头下无视石冥灵就要走上前来看个究竟!石冥灵寸步不让,他的身上现出了蛰伏的猛虎一般的凶威! 而花夕和柳青衣、周云三人也挡在了众人面前,他们虽然不知夏风到底在干嘛,但他们决不允许这些人在这时打扰夏风!花夕凤日含煞,如女王一般喝道:“我看谁敢上前一步?本姑奶奶饶不了他!” 花夕站出来这么一声嗔喝,众学员犹豫了起来。花夕可是花火的小姑姑,是长老花飞飞实实在在的姑奶奶!有这个名头在,一般的学员还真有点发怵。 再说了,众学员们也不愿与如此娇美动人的花夕作对啊!众学员犹豫,战天可不会有丝毫顾忌。战天就要这么横冲直撞地径直闯到夏风身前,石冥灵却死死地挡在了他的前面。石冥灵平静看着战天说:“年轻人,止步!” 战天被石冥灵就这么平静地看了一眼,他就突然心中一悸,冷汗也冒了出来。 战天在石冥灵话音落下的一瞬,他不知为何有种危险至极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再踏前一步,那么,他会死!不管自己是谁,是不是院长战长歌的侄子?只要再踏前一步,他就会死在石冥灵的手中! 战天心惊不已,他始终不敢打赌。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石冥灵一个收破烂儿的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骇惧,但他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战天又惊又恼,他停下了脚步。 战天都停了下来,那些学员也都停下了向前的步伐。而这边的举动也引起了众导师的注意,他们也走了过来。众人一时闹腾不休,夏风却躺在那山石上平静地睡着。 其实,夏风哪里是在睡觉?他是自觉没法子在如此劣势下胜过乐多多,无奈之下他搬救兵去了!夏风说是要打盹儿,其实他是在没人注意到的刹那间就以神魂进入了桃花源中。 夏风曾听唐伯虎说过在桃花源中有一位高人,他是陶朱公范蠡。据唐伯虎所说,范蠡是华夏史上的商界神级人物,是鼻祖级的殿堂人物,他的生意经更是名垂千古! 因为,范蠡的经商手段与策略小可富家,大可富国,可以说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利器!夏风就是在石冥灵的把风下,在众人没察觉间以神魂进入了桃花源,拜访这位陶朱公。 夏风要请教于这位陶朱公,寻得扭转劣势,击败乐多多的方法!桃花源里的时间流速快于现实世界,所以当众人发觉夏风的古怪举动时,夏风其实已在桃花源中请教陶朱公了。 当众学员在战天带领下喧闹不休时,夏风已在陶朱公的指导下有了明悟。当战天与花夕等人僵持时,夏风已然在陶朱公的指点下受到了启发。 而在战天止步于石冥灵之前,众导师走过来的这一刻,夏风已在桃花源中拜谢了陶朱公,他已有了反败为胜赢乐多多的计策! 战天一看众导师走了过来,他觉得有众导师在,无论如何石冥灵是不敢动他的。战天冷笑起来,他挑衅地看着躺在大石上的夏风就要迈步向前。 而这时,夏风睁开了眼,他从那块大石头上翻身下来,走到了众人面前。夏风邪性地笑了,他一脸嫌弃地对战天和那些学员们说:“你们这些变态!小风爷睡觉你们也偷看,不要脸!小风爷虽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你们也不用这么迷恋我吧?” 第139章 茶余酒后 夏风这么一说,众学院学员脸都被气绿了,战天更是脸都黑了,就差冒烟儿了。夏风一看众学员那吃瘪的样儿,他更乐了。 夏风嘿嘿笑着又说道:“唉,小风爷风魔万千少女不假,帅气迷人不假,天资惊世也不假!但是,你们这男男女女的来偷看小风爷我睡觉,这也太变态,太狂热了吧? 即使你们再迷恋小风爷也不能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啊!还有你,战天!你不顾我师尊和花夕的拦阻,非要冲过来一睹小风爷的迷人睡姿,你意欲何为?莫非你还想趁我睡着图谋不轨?” 夏风这一通话说下来,战天和各学院学员一个个跟吃了死蛤蟆一样恶心,他们一个个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就走。战天气得双眼充血,他咬着牙说:“牙尖嘴利,黄昏之时就是你败局定时!到时,看你还如何嘴硬?破烂儿货!” 战天撂下狠话就走开了,他可受不了夏风这副模样和痞贱的言语。众人全被夏风气得走开了,礼学院众学员见识过夏风这流氓似的痞贱样,但他们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们也走开了。 只有药学院众人嘻哈笑闹着围在夏风周围开心不已。对于夏风,药学院众人是一万个服气。夏风的天赋、智识与气度让他们对自己这个小风爷敬佩不已。而夏风的诙谐、幽默和这死贱死贱的模样又让他们喜欢得不行! 在药学院众新学员眼中,他们的小风爷简直是个万能的神!夏风耍宝使贱,气走了战天等人,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则被他逗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花夕三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花夕对夏风问道:“夏风,把这些人气得七窍生烟是你的本事!但你若胜了这场通学比试,赢了乐多多的话,我保准他们会气得吐血三升!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你若没办法的话,到时这些小人又该嚣张上天了!” 夏风看着花夕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嘿嘿!咱们等着瞧就是了!” 夏风说着不顾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的好奇,他走到了药学院众学员队伍中。走到这些人中后,夏风动用李白的相人术察看了一番。 经过察看,夏风挑出了些认为值得信任且办事可靠的人。之后,夏风与这些轻声耳语了一番。他们这些人在夏风的一番秘密吩咐后就急匆匆地走下了盘龙峰。 那些人走后,夏风又轻松自在地走到了花夕几人的身旁。夏风这种种古怪、不着调的径径,不要说花夕、柳青衣、周云和药学院众学员不理解,就连石冥灵也是糊里糊涂的,不知夏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夏风喜笑颜开地又走到了那树荫底下,在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石冥灵和花夕几人也走了过来,他们对夏风的举动实在是疑惑不解! 夏风看着满脸困惑的几人,他嘻嘻笑着拉几人坐到了大石上说:“稍安母躁,稍后便有动静和消息传来的!黄昏之时,你们也就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们在这坐等消息和结局就是!” 夏风说完又对着好奇地围过来的药学院众学员说:“小风爷我要和自己的师尊和花夕几人在这喝喝茶!你们有没有带茶具?没有茶具,有药鼎、药炉的什么拿来代替都行!反正小风爷想在这儿喝茶。 你们若实在没办法,有酒也行!小风爷今儿和你们大家一起在这儿办个茶酒会,好好耍一耍!另外,你们找人到学院各处打探乐多多的消息及各种动静!” 药学院众学员还对夏风的种种表现感到不解,他们正想过来向夏风找寻答案,夏风的这番话又把他们整懵圈了。夏风莫不是真疯了?还是知道赢不了乐多多,打算破罐子破摔?还要在这儿开个茶酒会? 药学院众学员正呆呆愣愣的不明所以,夏风又发话了:“怎么?小风爷就想喝个茶,你们也办不到?还是你们嫌小风爷不够格与你们喝茶饮酒?看不上小风爷我?” 众人一听,他们回过了神来,也乐开了花儿。夏风要与他们喝茶饮酒,开茶酒会,他们自然乐意。于是,药学院众学员想尽了一切办法,应夏风的突兀要求办成了一个别开生面的茶酒会。 这个茶酒会是夏风突然提出的,仓促之下显得简陋却格外有意思。 药学院众学员安排了人轮流去打听学院里的动静与乐多多的行动消息,其他人则与夏风、花夕、柳青衣、周云等人品起了茶,欢闹了起来,有些人更是忘情而畅快地饮起了酒。 夏风也疯闹了起来,而石冥灵却沉着地在一旁静静喝着茶。石冥灵看似万事不留于心,但他其实时刻都在关注着夏风,只是夏风自己没太注意罢了。 夏风这边品茶饮酒,欢闹不已,其余学院众学员被他们惊动了。连那些导师也被夏风他们的热闹吸引了目光。 但是,那六个参加与夏风比试的学院各学员们都认为夏风是自知输定了才这么胡闹。他们都认为夏风这是在失败前的发泄,是对即将到来的比试失败的一种逃避和自我麻醉,是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失败的自欺欺人! 战天和各学院学员本就对夏风十分鄙视、厌恶,他们认为夏风必败无疑,而夏风如今的所有古怪行动只不过是哗众取宠,自我欺骗罢了! 战天和各学院学员把夏风看成是一个跳梁小丑,他们对夏风充满了不屑。而夏风则忘我地与花夕、柳青衣、周云及药学院众学员畅谈嬉闹着,完全不把战天等人当一回事儿! 喝了会儿茶,又耍了一下疯,夏风正要倒酒,一个药学院学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个学员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连话都说不上来。 夏风给这个学员倒了杯茶,他一口喝下后焦急地说:“小风爷,这乐多多太厉害了!据我们探听的消息,乐多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赚了足足三千万金币啊!小风爷,你,你……” 这个学员说着说着就支吾了起来。夏风不用听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是想说自己是胜不了这乐多 多了! 其实,夏风自己也震惊不已,这乐多多果然是个富婆啊,而且她赚钱的本事也着实惊世骇俗!短短时间内就狂赚三千万金币,这在大夏,许多人是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的啊! 震惊之余,夏风又看着那个送消息的学员问:“除了乐多多的消息外,学院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那个学员顿了顿后说:“小风爷,你说的倒真没错。学院里倒真有些奇怪的动静!但凡是学院人流众多的地方,都有人在卖奖券。 奖券分两种,其中一种叫多多券,多多券一百金币一张。另外一种叫疯子券,一金币一张! 在你与乐多多比试结果出来后,乐多多胜出的话,那么持有多多券的人可以用奖券从售卖者那里换得两百金币。而这场比试如果小风爷你胜出的话,那么一张疯子券可以从售卖者那里换得一千金币!” 夏风听到这里,他诡异而邪性地笑了一下接着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在售卖奖券呀?多多券和疯子券卖得怎么样?” 那个学员思索了一个回道:“卖奖券的人都统一穿长袍,戴面具,不露身份。但他们承诺会一直待在售卖地点,直到比试结果出来,兑换完所有奖券应付金币后才离开! 因此,他们都卖出了数量巨大的奖券,但卖出的都是多多券,疯子券一张也没卖出!因为,没有人认为小风爷你能赢!” 第140章 买买买 夏风听完消息,他畅快地笑了起来,把送消息的学员都整懵了。乐多多大展身手的时候夏风在睡觉,乐多多狂赚金币的时候夏风在开茶酒会。 如今知道有人在卖奖券,而且没有任何人买疯子券,全都买多多券的时候,夏风却开怀大笑!别说是这个送消息的学员了,就连其他药学院学员也都在怀疑,他们这个小风爷是不是真疯了? 夏风可不管这些家伙怎么想,他拉着那送消息的学员乐呵呵地说:“辛苦了,来来来,喝茶!要不喝酒?换人再去打探消息!” 于是,夏风安排人去打探消息后又疯闹了起来。他喝了茶后兴致一上来犹嫌不过瘾,就喝上了酒。夏风这一喝酒就更疯了,他非要和花夕、柳青衣跳舞。 柳青衣羞得跑开了,花夕一脚把耍疯的夏风踹得连栽了两跟头儿。夏风摔得哎哟哟直惨叫,花夕又着急忙慌地把夏风扶起来,生怕夏风真个儿磕着了,擦着了。 夏风看着花夕那关切的眼神儿,他心中一暖,正嘻嘻笑着。结果,花夕看到夏风这模样,她俏脸绯红又给了夏风一脚,夏风“哎哟”一声又栽到了一边儿。 不过,夏风耍起了疯可就上瘾了,邀花夕、柳青衣跳舞不成,他就拉上药学院所有学员一起跳了起来。接着,所有药学员学员都跟着夏风疯了起来,茶酒会立即变成了盛大的狂欢会! 一时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夏风他们这里闹得越欢畅,战天他们就越鄙视、厌恶夏风。他们远远地唾弃、讥讽着夏风,但夏风的欢乐自在却让他们越来越恼火。 夏风没有理战天等人厌恶、不善的目光,他纵情欢歌,肆意狂舞着。夏风与药学院众人欢歌纵舞之后又开始舞起了枪,耍起了剑,好不快活!畅快恣意地疯耍之时,夏风时不时地接到药学院学员打探回来的消息。 每一次打探回来的消息都大同小异,区别就是乐多多所赚的金币量在疯狂地激增着,那些多多奖券的售出数量也在疯狂地暴涨着,而疯子券一如既往地一张也没有销售出去! 夏风他们就这样不时听着打探回来的消息一直狂欢到了黄昏。黄昏之时,夏风他们停止了歌舞狂欢,也不再舞枪弄剑,他们一个个都耍够了,也疯够了,就都歇了下来。 夏风又坐到了那块大石上,他边歇息边喝着茶,与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惬意地嬉笑言谈着。这时,夏风他们听到盘龙峰的山道上喧闹声响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夏风循声看去,一大群人走上了盘龙峰,来到了广场上,为首的是一个娇美如仙,俏皮如精灵的女子。夏风不用想也知道,那女子就是乐多多。 夏风正打量着乐多多,却忽然看见人群中有一个身穿长袍,头戴面具的神秘古怪之人。那人手拿一个大布袋喊着:“黄昏已到,比试结果即将出庐!最后一次机会了,多多券,一百金币一张,疯子券一金币一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人只在盘龙峰广场售卖,童叟无欺!与大家见证最后的输赢时刻!多多券!疯子券!要买的赶紧啦!” 乐多多已按时回到了广场,许多学员也追随着她到了这里。乐多多的脸上带着俏皮而自信的笑容,她在四处张望着。 夏风知道,乐多多自以为胜券在握,她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寻找着自己。夏风看见乐多多这副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在别人看来,怎么都带着坏坏的感觉。 夏风笑着,与花夕几人向乐多多他们走了过去。夏风还没走到乐多多等人的面前,那个神秘古怪卖奖券的人立即拦在了夏风几人的面前。 那人阴阳怪气地朝夏风冷笑嘲讽道:“你就是破烂儿货夏风?疯子券一金币一张,你赢了比试的话,一张可赔付一千金币,你要不要买?” 夏风冰冷地说:“你什么意思?滚开!小风爷懒得搭理你!” 那人张狂地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意思?夏风你不懂吗?多多券一百金币一张,别人抢着买,若水学院各处均一售而空!而疯子券一金币一张,却一张也没卖出!夏风,你这破烂儿货有多烂你还不清楚?没有任何人觉得你会赢,你就没有点儿自知之明?” 夏风不屑地看着他说:“既然没人相信我能胜乐多多,那你们这些人干嘛售卖多多券?乐多多胜了,一张多多券可以换两百金币!你们这些卖奖券的全是傻子,尽做亏本生意!你有什么资格笑我?”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夏风,这就不是你这种收破烂儿的穷光蛋能理解的了。这些奖券的一切都是我家公子安排的。我家公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家公子视金钱如粪土,为乐多多小姐花那么点儿小钱又算得了什么?夏风,你个土包子懂什么?知道为什么疯子券一金币一张,但你胜了的话,却可以换得一千金币吗?那也是我家公子在故意羞辱你!” 夏风听着这个家伙的无情嘲讽,他更乐了,他玩味地看着那人说:“呵呵,好一个富家大少,好一个痴情郎!羞辱我?认为我输定了?好!你身上有多少疯子券?买买买,我全买了!” 那人呵呵冷笑着,他看傻子一样看着夏风说:“五千张!” 夏风尴尬地搔着头,不好意思地对花夕、柳青衣、周云说;“那个……我身上一枚金币也没有!你们能不能先借我五千金币?我待会儿再还你们!” 夏风这么一说,花夕几人满脸黑线,敢情夏风一个金币也没有,连买个疯子券都得跟他们借钱!那还拿什么去赢乐多多?之前,夏风的一切古怪举动纯属发疯?无语归无语,花夕还是掏出了五枚金币交给了夏风。 大夏国一般的金币,一枚值一百银币,这是流通最广的基准金币。但是,也有面值更高的金币,有面值相当于一百基准金币的,也有面值相当于一千基准金币的,往上还有面值相当于一万、十万、百万、千万基准金币的。 花夕给夏风的这五枚金币就是面值一千基准金币的,也就是五千金币。夏风讪讪地接过五枚金币后豪横地甩给那个卖奖券的家伙说:“小风爷的五千金币拿去!五千疯子券拿来!” 那人呵呵笑着,他看傻子一样看着夏风,然后抖手就丢给夏风一大包疯子券。夏风和这个卖奖券的家伙一言一行早就引起了乐多多、战天和各学院学员的注意。 当战天他们看到夏风跟花夕借钱,又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阔样买疯子券时,他们一个个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战天走过来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对夏风说“夏风啊!打肿脸充胖子也没你这样子的吧?啊?哈哈哈!你是不是缺钱买疯子券啊?没事,我借给你啊!哈哈哈……” 战天刚羞辱完夏风,乐多多也不屑地看着夏风说:“我本来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我还施尽手段在这短短时间内赚了八千万金币。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济,真让人失望!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 夏风平静地看着乐多多回应道:“比试结果还没公布,你怎么知道我胜不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不配做你的对手?” 乐多多乐了,她对夏风更加不屑了:“你连买个奖券都借钱,还嘴硬?你这样自欺欺人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夏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自信地对乐多多说:“日落之前,我一定能胜你!所以我借钱也要买疯子券!你若不信,觉得自己赢定了,那你可敢买多多券?” 乐多多被夏风气乐了,她气鼓鼓地对旁边那个卖奖券的人说:“你有多少多多券?我全要了!” 那个卖奖券的人低下头弯了下腰说:“乐多多大小姐,卖奖券这件事完全是我家公子专为你而办的!我家公子提前有吩咐过。如果你要买多多券的话,你买多少我们就卖多少! 只要你开心,你买多少,我们就卖多少!手头上没有那么多张多多券的话就采用记账的方式!请多多小姐放心,我家公子说了,记下的账目做为单据由你收着,绝不会赖帐!” 第141章 风神之神 乐多多一听,原来卖奖券这事儿还是专门为她而弄出来的,她傲骄的公主心更得意了起来。乐多多得意扬扬地看了一眼夏风,然后她把把八枚面值千万的金币丢给那个卖奖券的人说:“我赚了八千万金币,全用来买多多券了!” 那个卖奖券的神秘男子收好金币后立即立了张单据给了乐多多。 乐多多拿着单据在夏风面前扬了扬,她跟只傲骄的凤凰般说:“夏风,看见没?我本来就赚了八千万金币,你拿什么赢我?如今我用八千万金币全买了多多券,到时候导师一公布比试结果。我这所有的多多券就可以换得一亿六千万金币!夏风,就你这样买个奖券还借钱的穷光蛋还跟本小姐比赚钱?” 夏风看了看天色,他平静地对乐多多说:“时间也到了,拿稳你的单据,手别抖!既然你认为已经赢定了,那就请导师们见证吧,让他们来公布比试结果!” 乐多多扬起俏脸“哼”了一声,傲骄地向众导师走去,其余人也走了过去。夏风对石冥灵、花夕等人神秘地笑了一下说:“走,咱们去请导师公布比试结果,看看这傲骄的乐多多等一下会不会哭鼻子?” 夏风这么一说,石冥灵、花夕等人全都感到古怪,莫名其妙!夏风刚刚还身上一个金币也没有,还借钱买疯子券,如今怎么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还要看乐多多哭鼻子? 夏风说着,他自信地走到了众导师前,花夕等人也跟了上来。时候已到,战天得意地向战刀说:“请导师主持比试结果!” 战刀强摆出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说:“通学比试,比试规则,谁赚的钱多谁胜!那么,乐多多,夏风,你们各自赚了多少金币?” 乐多多一双玉臂反背于后,自信地说:“八千万金币!公布结果后,又会立即变成一亿六千万!” 夏风两手一摊,他无奈地说:“我不知道赚了多少?但是一定比乐多多多!” 夏风这么无赖般的一说,石冥灵、花夕几人和药学院众学员全傻了。他们忍不住地怀疑夏风这是干嘛?该不会就这么耍无赖吧?可耍无赖不是夏风的风格呀?耍疯才是真夏风呀! 夏风还说一定比乐多多赚的多?人家乐多多赚了八千万,你一直在睡觉,喝茶,饮酒,唱歌跳舞,舞枪弄剑,你啥时候赚钱了?连石冥灵几人都搞不懂夏风,更不用说别人了。 但是夏风的话听到战天等人的耳中,那可就是另一番意味了。战天和各学院学员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地嘲讽着夏风:“耍无赖?真不要脸!” “你赚的多?你的金币在哪儿?” “借钱买疯子券,现在还有脸说自己赚的更多,真够无耻的!” “破烂儿货就是破烂货!” “连输了比试也要死皮赖脸地胡扯,不敢承认!垃圾货!” …… 乐多多厌恶地看着夏风说:“亏我还想方设法赚钱与你比试!没想到你这般不堪,还耍赖?简直无耻!你不配与我比试!跟你这种人比试,我觉得丢脸!” 战刀看都不想看夏风一眼,他冷声宣布道:“通学比试,乐多多胜,夏风败!” 战刀这么一宣布,战天与各学院学员们都张狂而畅快地大笑起来,他们更加肆意地讥讽着夏风。乐多多感到无趣,甚至感到与夏风比试是她的耻辱。 此情此景,夏风却高声向战刀问道:“敢问导师,乐多多赚了多少金币?你们又还没知道我赚了多少金币?凭什么判定乐多多胜而我败?” 战刀脸现怒色与厌恶,他冷声说道:“夏风,休要胡搅蛮缠!我说你输了,就是你输了!乐多多在这短短时间内赚了八千万金币,这是众所周知的!你呢?你压根儿就没 赚到一个金币,你一直在疯闹,还要跟别人借钱,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夏风理直气壮,寸步不让地说道:“乐多多赚了八千万金币?在哪儿?我要亲眼看到这八千万金币!至于我?谁说我没赚到金币?我所赚的绝不低于八千万!” 夏风这么理直气壮的一番言语,又把众人给震住了。石冥灵等人和药学院众学员虽然不知道夏风到底有什么打算,在干什么?但是,他们对夏风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至于战天等人,他们觉得夏风是在强词夺理!乐多多被夏风气乐了,她贝齿一咬红唇,将那张买多多券的单据甩到夏风的面前嗔怒道:“这是我八千万金币买多多券的单据!你休要再胡搅蛮缠,与你这种人比试,简直是在污辱我!” 夏风看都不看那张单据一眼,他平静地说:“无论是单据,还是多多券,疯子券,那都只是一张纸罢了,又不是真正的金币!” 乐多多一时气结,她气得跺起了脚怒道:“你!夏风,你简直不可理喻!” 战刀冰冷地看着夏风说:“夏风,你输了!再胡言乱语,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夏风丝毫不怯,他自信沉着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乐多多手上拥有的只是一张单据,并不是金币!她拿一张单据,拿一张纸如何赢我?” 战天不想答夏风的话,他已经在想该如何整治夏风而不落人口实了。乐多多简直快被夏风气炸了,她深呼吸了一下说:“好!好!好!夏风,我的单据是一张纸,那你呢?你赚的金币又在哪里?” 夏风这时神秘而邪性地笑了一下,他拍了拍手。夏风“啪啪”地拍了两下手,一个神秘的人走了出来,那是卖奖券给夏风和乐多多的家伙。 这个人一走出人群就把面具摘了下来。他摘下面具后走到夏风面前掏出金币递给夏风说:“小风爷,我不辱使命!这是你买疯子券的五千金币,还有乐多多买多多券的八千万金币!请小风爷收好!” 夏风拿着金币把玩了起来,一边把玩一边自信而轻松地看着乐多多。乐多多傻眼了,她又羞又愤,气鼓鼓地瞪着夏风怒道:“夏风!这个卖奖券的人是你安排的?学院里各处售卖多多券、疯子券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夏风沉着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学院里售卖奖券的人全是我安排药学院学员去做的!乐多多,你经商赚钱的本事的确让人佩服! 但是,通学学的不仅仅是交际、流通的策略与手段,还讲究变通!乐多多,我承认,赚钱的本事比不过你!但是,你忽略了自己‘乐多多’这个名字所隐藏的价值! 你的名气太大了,你的追求者太多了,你赚钱的能力也太惊世骇俗了。所以,我以一个追求者的虚假身份卖的奖券跟你的名字一挂钩,我就卖出了无数多多券。到现在为止,我也还不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金币? 而且,你还有一个问题,也是你的致命弱点,你因为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能力而骄傲!所以,你用自己赚的八千万金币买了我的奖券! 乐多多,你败了,不是败给我,而是败给你自己,我胜了,的的确确胜了!因为我赚的金币至今还不知道有多少,而你赚的金币又全部用来买了我的奖券! 可以说,你的金币全被我赚了,那你其实白忙活了一场,一枚金币也没赚到!” 乐多多听完夏风的话,她又羞又恼,又气又恨,委屈地眼泪直打 转儿,但她还是强忍住了。乐多多是大夏顶尖富商乐天的掌上明珠,是家族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乐多多从小到大都是倍受呵护,也耳濡目染地学了一身经商赚钱的本事。她何曾经历过如此惨败?又有何人有本事,有胆子能让她受如此挫折? 乐多多看着自信而带着一点坏坏不好意思的夏风,她越想越委屈,委屈地眼泪快控制不住掉下来了。夏风看着快哭鼻子的乐多多,他总觉得有种罪恶感,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一个花季少女的恶棍,这是不该的,是邪恶的! 于是,夏风又装模作样地开口对乐多多说:“乐多多,你骄傲,你崇拜金钱,喜欢胜过别人的滋味儿!这些都是你的欲望啊! 欲望是一个可怕的深渊,欲望的满足带来的所谓快乐其实是捆缚你灵魂的罪恶锁链,它会一步步地把你拖进深渊! 你要将这些欲望抛掉,才能获得灵魂的自由!信仰风吧,风是自由之神!信仰风将使你抛却欲望,获得真正自由,而我夏风就是风神之神!信仰风,信仰自由,信仰我吧!” 第142章 反复 夏风、乐多多和那个卖奖券的药学院学员的话语全都一字不落地被所有人听见了。石冥灵、花夕、柳青衣、周云几人彻底被整件事情的真相给惊住了,也被夏风的智谋、手段给震住了。 而药学院众学员则一个个目瞪口呆,夏风再一次地震撼了他们。之前,他们还在怀疑夏风,搞不明白夏风所有的古怪举止。如今,他们是彻彻底底地又一次对夏风敬服了起来,只因为夏风又创下了一个奇迹,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并成功地反败为胜了! 至于战天和各学院学员,他们在听到那个卖奖券的药学院学员对夏风所说的话后,他们就明白了一切。知道真相后的他们是又惊又怒!惊的是,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夏风的确胜了。 那么,六场比试夏风已经连胜了四场。按这些学员们们与夏风的事先约定,六场比试,夏风的胜场已超过了半数,就算他们后面连胜两场也无用了,夏风已经彻底胜了。 这样一来,他们所有新学员都要按照事先定下的赌约,以夏风马首是瞻,一切都得听他的!战天与各学院学员恼怒的是,他们觉得夏风在这场通学比试中所用的方法、手段是使诈,是投机取巧,是无耻的算计与阴谋! 无论如何,战天和各学院学员是接受不了夏风胜出的这一事实的!石冥灵几人和药学院众学员及战天等人对这场比试的转变和结果一个个都情绪波动起伏着。但情绪波动最剧烈的还是乐多多! 乐多多本来委屈地都快忍不住泪水了,但她一听夏风在那胡说八道,还神棍一样地说着什么“风神之神,信仰风,信仰自由”,她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破涕为笑了。 乐多多嗔怒着瞪着夏风,她气嘟嘟地骂道:“死开啊你!什么信仰风,信仰自由?什么风神之神!还让本小姐信仰你?美得你!我看你是疯神之神,疯子的疯!” 乐多多这么娇嗔怒骂,夏风就知道这个大富婆,这个傲骄公主如今已是雨过天晴,看开了,不再觉得委屈了。 夏风一看乐多多恢复了傲骄模样,他心中欺负花季少女的无良罪恶感也消失了。罪恶感一消失,夏风如释重负,他面向战刀坚定地说:“请导师宣布比试结果!” 夏风话音一落,战天和各学院学员一个个捏起了拳头,咬起了牙,恶狠狠地瞪着夏风。他们恨不得吃夏风的肉,喝他的血! 战刀脸色沉了下来,他实在不想公布这场比试的结果!战刀厌恶地看着夏风,他犹豫着不愿开口,乐多多却在这时站出来大声说:“这场比试,我乐多多输了,夏风胜了!” 乐多多说完,她仰起娇俏的脸蛋看着夏风得意地“哼”了一声。夏风看着俏皮、傲骄的乐多多,他苦笑了一下。 乐多多的话音刚落,药学院众学员欢呼了起来,而石冥灵也不自觉得露出了开怀的神色。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则开心地嬉笑起来。 至于战天和各学院学员,他们羞愤难平,满脸不甘地憋着一肚子火,他们瞪着夏风没有任何言语。 夏风戏谑地看着战天等人,他嘿嘿笑着说:“战天,按照事先的约定,六场比试我赢的场数多的话,那就算我彻底胜了!从今以后,你们所有新学员可都得听我的了!来,你们先叫一声小风爷来听听!” 战天气得钢牙紧咬,双眼充血,连毛发都快竖起来了。战天感到憋屈,他羞愤难当,没有吭声。要他叫夏风“小风爷”,他觉得耻辱,他宁愿死也不愿开口。 战天不吭声,那些各学院学员忍不住了,他们群情激愤地嚷了起来:“赌约是战天与你定下的,与我们没关系!” “就是!就是!我们没跟你定过什么赌约!” “与我们无关,你找战天就是,我们不承认这个赌约!” …… 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嚷嚷着与战天撇清关系,不承认赌约。要他们唯夏风之命是从,他们可是一万个不乐意!这些人一嚷嚷,夏风倒乐了起来,他早就猜到这些首鼠两端的小人不会乖乖履行赌约。 夏风早就看穿了这些人,也看惯了,战天却不一样。战天本来就被夏风气得快冒烟儿了,他感到无比的屈辱!结果这群人一看形势对自己不利就毫不犹豫地与他撇清关系,把一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战天羞愤交加,怒火攻心,他一急之下“哇”地吐出了口鲜血!所有人,包括夏风都被战天吓了一跳,战天这一口血吐得实在大突然了! 战天吐血,夏风嘻嘻笑着,他看向花夕并向花夕竖起了大拇指!因为,花夕曾说过,假如夏风胜了乐多多,那战天他们会被气得吐血三升,结果这战天居然真吐血了! 战天擦了下嘴角的鲜血,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些各学院学员一眼,然后对夏风说:“夏风,我承认我之前小看了你!他们不认定下的赌约,我战天认! 以后,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只要不超过我的底线,你所有的吩咐,我都听你的!但是,夏风,我还是不服!还有两场比试,你可敢接着比?” 夏风不耐烦地看着战天说:“你们定下的赌约跟放屁一样,你听我的吩咐?我觉得对我来说只是件没用的无聊事情罢了!接着比?凭什么?又定赌约?呵呵,没兴趣!” 夏风说着转身就想走人,战天不甘地吼道:“夏风,你已经犯了众怒!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日后休想过清静日子,你在若水学院将寸步难行! 所以,夏风,你只有完全胜了这最后两场才能让所有新学员服气,你的麻烦才会减少。夏风,还剩最后两场,仙学和武学,最后一场由我与你比试! 只要你这最后两场比试胜出,我战天发誓,以后学院里所有针对你的麻烦事,我能挡下的,定倾尽全力为你挡下,摆平!” 夏风顿了顿,他想了一下,战天虽然目中无人,但所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夏风早已惹了众怒,以后麻烦事肯定少不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但是,夏风若胜了这最后两场比试,那么他就算是胜过了六个分院的所有新学员。再之前,他已胜过了药学院和礼学院,如此一来,只要夏风再胜了这两场,那么若水学院八个分院中他就是新学员中当之无愧的八学第一人! 拿下了这八学第一,八学院新学员们绝大多数人都会服气的。即使再不服气,他们也会对“八学第一”这个名头望而生畏的。所以,只要夏风拿下这个“八学第一”,他的麻烦事就会少很多。 另外,夏风若胜了这最后两场,战天能履行诺言的话,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战天再怎么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毕竟是院长战长歌的侄子。有个院长侄子为自己挡麻烦的话,夏风想想都知道那将会省下不少事。 不过,战天可不是什么烂好人,他可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去为夏风挡事!想到这里,夏风平静地看着战天说:“先前的赌约没人敢承认,你现在要继续比试最后两场,有什么条件?怎么比?” 战天见夏风回心转意,他心中一喜,松了口气,兴奋地说:“仙学比试,由仙学院推出一个新学员来参加。 这次怎么比由你和选出来的学员自己定,不再由导师定规则。导师们只负责主持比试,评定比试结果。至于武学比试,由我与你单打独斗,在一方认输之前,生死不论! 至于条件,夏风你若胜了,那就照我之前说的,我听你的,能给你挡下的麻烦事,我一律为你挡下摆平! 但是,你若输了任何一场,那我们之前定过的那赌约就算作废,我战天以后不需要再听你的!还有,夏风,若武学比试,你死于我的剑下,那……呵呵,夏风,你可还敢比?” 战天说完,夏风就不屑地笑了出来,他果然没想错,这战天肚子里就憋着股坏水!战天这是明目张胆地威胁、挑衅啊!他就是想激夏风与他血斗! 战天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杀意,他这是要在比试中杀了夏风!若水学院有规定,一般情况下不允许私斗,更不允许闹出人命,可双方同意且有导师见证的情况是例外! 这种经过双方同意且有导师见证的比试下,就算伤了对方性命也是被允许的!战天的杀意已展露无遗,夏风不比是不行了。 因为夏风不光明正大地与战天拼杀的话,战天估计也会背地里使阴招,下狠手!与其被一条毒蛇时时暗中盯着,那还不如把这条毒蛇挑到光明里与它斗上一斗! 想清了利害关系,夏风淡定地对战天说:“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比就是了!” 第143章 问 夏风说完转身就向盘龙峰下山的道路走去,这时一个药学院学员冲过来喊道:“小风爷!小风爷!你的钱!” 夏风转过头下意识地问:“什么钱?” 那个学员气喘吁吁地跑到夏风面前把一个钱袋递到夏风面前说:“小风爷,这钱袋里面全是我们药学院学员们卖奖券得来的金币!全在这儿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数呢,也不知有多少?” 夏风接过那个鼓囊囊的钱袋掂量了一下他就乐开了花。夏风这一掂量不用看也知道,这个重量与手感,里面的金币绝对都是些大面值的金币!夏风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有个几千万的金币啊! 有了这几千万金币,再加上从乐多多那儿赢的八千万金币,夏风这就身家过亿金币了啊!这可是夏风作梦都没想到的啊!夏风今天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一个富豪,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差点把牙都笑掉了。 夏风从钱袋中掏出枚面值百万的金币塞给那个学员说:“今儿你们售卖奖券、打探消息的都辛苦了,其他人也给我整了个不错的茶酒会!这些金币,你们拿去耍,下回小风爷再与你们弄他个更痛快的茶酒会!” 夏风是真开心啊,他都开心地快疯了。要知道,在大夏国普通人辛辛苦苦积攒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金币啊!结果,夏风就这么比试了一场,托乐多多的福,他一下子就变成有钱人了,这怎么能叫夏风不乐? 夏风情不自禁,乐呵呵地傻笑起来,边笑边说:“乐多多啊,果然是乐多多!你就是我的福星,是我的财神啊!这么一场比试,就给我带来了这巨额财富,也给我带来了欢乐!乐多多大富婆,你是真真儿的乐多多啊!” 夏风正乐得不行,殊不知一个娇俏的人儿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正充满怒意地瞪着他,那个人就是乐多多!乐多多双手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夏风说:“死疯子!疯神之神!你说什么呢?谁是你的福星?谁是你的财神?” 夏风转头一看,他愣了一下,然后他嘻嘻笑着说:“哎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乐多多啊!多多啊,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啊。 你要相信我的话啊,你不要被金钱迷住了自己的双眼,不要让骄傲、好胜欺骗了自己的心啊! 这些东西都是物质的欲望与精神上的欲望啊,它们会束缚住你的灵魂,将你的灵魂拖入罪恶的深渊啊! 你要信仰风,信仰自由啊!抛下所有的欲望去信仰风吧,风是自由之神,而我是风神之神!多多,信仰风,信仰自由,信仰我夏风吧!” 乐多多没好气地娇笑了一下嗔道:“死开点!大神棍!还有,‘多多’也是你叫的吗?我跟你熟吗?” 夏风乐开了花儿,他自来熟地说:“多多,你这不是见外了嘛!咱们都有八千万金币的交情了,能不熟吗?” 乐多多被夏风这无赖般的混帐话气得不轻。她可算是领教了夏风的本事,在赚钱上胜过了自己就算了,就连说话都让人气得无言以对! 乐多多从小到大都是她在欺负别人,赚别人的钱,如今碰到夏风,她却占不到半点便宜,还总感觉是在被夏风欺负! 这委屈又异样的感觉让乐多多羞恼地俏脸粉红粉红的,她气鼓鼓地瞪了夏风一眼后走下了盘龙峰峰顶。夏风看着乐多多离去的身影,他觉得更开心了。 乐多多在夏风眼里就是个被宠坏的傲骄公主,但其心性还是很单纯的。夏风这时并不觉得自己邪恶,相反,他觉得杀一杀乐多多的骄傲,让乐多多能改一改任性的脾气,他是做了一件善事。 夏风就这么自以为是地想着、乐着,却不知又有人在用危险的目光看着他,那是柳青衣和花夕。夏风感到背后有点发凉,他转身一看,柳青衣、花夕都在瞪着自己。 夏风打了个冷战,他哆嗦着对柳青衣、花夕说:“你俩这是……干嘛呢?你们……难不成是在吃醋?” 夏风这么傻傻地一问,柳青衣和花夕立即发觉了自己的举动好像不太对劲儿,也不太合适。但她们自己也搞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儿?柳青衣的脸绯红一片,她瞪了下夏风嗔道:“胡说八道!你才吃醋!” 柳青衣说着转身就向盘龙峰下走去,只是怎么看,她的脚步都有些慌乱而仓促。花夕倒洒脱,她掩嘴娇笑了一下后毫不留情地踹了夏风一脚说:“夏风,你胆儿越来越肥了啊!连本姑奶奶你都敢调笑?找死啊你!” 夏风莫名其妙地又挨了一脚,他正纳闷,花夕又神秘兮兮地看着夏风说:“夏风,你还记得花残的样子吗?如果我说,那才是我的真实相貌,而如今的我才是用秘术幻化出来的美丽假象,那你怕不怕?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好吗?” 夏风一下子被花夕的话惊住了,他下意识地回应出声:“啊?” 花夕认真而郑重地盯着夏风的眼睛,夏风被花夕的话惊得不轻,又被花夕这么盯着,他的汗珠止不住地冒了出来。花夕神色认真地对夏风说:“夏风,你还没回答我!” 花夕这么突然而认真地质问夏风,夏风也没来得及动用相人术去察看花夕的真容,无法分辨花夕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面对认真的花夕,夏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花夕对自己关心、在乎的种种情景。 夏风轻松自在地笑了,他也认真地看着花夕说:“花夕,当初你还是花残的时候,我就真心把你当朋友。 在这若水学院又有几人真心待我?除了我的那三个兄弟和两个妹妹,也就只有我师尊石冥灵和柳青衣、周云还有你了!如今,你却反过来问我?那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花夕,还是花残,我都一样真心待你,诚心待你!” 花夕看得出夏风眼里的真诚,她嬉笑着说:“本姑奶奶跟你开玩笑吓唬你呢,看把你给吓得!夏风,姑奶奶我说过罩你也是认真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花夕说着开心地转身向盘龙峰下走去,留给夏风一个娇美又带上了神秘气息的背影。 花夕走了,这时候周云却冷不丁地冒出来搂着夏风笑道:“夏风,你这家伙厉害呀!柳青衣、流月、花夕,现在又多一个乐多多,这学院里漂亮的仙子神女全让你治得服服帖帖的!你这手段是真高啊!在下佩服!佩服!实在佩服!” 夏风没好气地推开周云苦笑着说:“佩服个鬼啊你!瞎扯!还治得服服帖帖?就你说的这几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刚刚你也瞧见了,小风爷差点没被花夕给吓死!还有,你瞎猜什么?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不会是那一夜你看的那本书让你着魔了吧?你该不会受那本书影响,疯魔了吧?” 夏风刚开始说,周云还幸灾乐祸,没心没肺地笑着,可当夏风提起“那一夜”,“那本书”,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周云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甩了甩衣袖恼道:“夏风,你以后再提那一夜、那本书,我就跟你绝交!” 夏风知道周云不会真的跟自己绝交,他哈哈笑着搭着周云的肩向盘龙峰下走去,边走边说:“好好好!不提那一夜,不提那本书,以 后都不提!哈哈哈……”。 所有人都散了,各自走下了盘龙峰。夏风也和石冥灵、周云一起下了盘龙峰。 回到冢虎峰后,夏风开心地对石冥灵说:“师尊,今天我赚了那么多金币,我们现在是富豪了,是有钱人了!以后,咱们就不用再收破烂儿了!” 石冥灵神色严肃地看着夏风说:“小风,所有人都觉得为师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觉得我是个以收破烂为生的无能之人。小风,你也这样觉得吗?” 夏风怔住了,自己的师尊石冥灵能用秘术残本创出《五凶诀》,所教的梼杌拳又威势不凡,强悍至极,他怎么会是个无能之辈? 夏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石冥灵又问道:“小风,那你觉得为师是赚不了金币,养活不了自己的人吗?” 夏风哑口无言,他羞愧起来,也更加疑惑了。自己的师尊石冥灵明明不是个普通人,却天天在学院里收破烂。 夏风虽然看不出自己的师尊修为有多高,但他知道石冥灵的修为绝不低!可石冥灵修为不俗且身怀绝技,他却偏偏隐藏修为,甘愿做一个让人看不起甚至遭人唾弃的收破烂老头。这一切,夏风实在无法理解,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第144章 鸡飞狗跳 夏风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师尊为何如此?石冥灵眼中透出坚毅的光芒看着夏风说:“小风,凡事不能只看表象,有些事情是必须坚持去做的,而为师坚持做的是守护! 为了这份永世不变的守护,做一个收破烂儿的糟老头子又算得了什么?别人的轻慢、侮辱又算得了什么?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至于为师守护的是什么?小风,以后你会知道一切的!” 石冥灵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夏风也不愿深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尊总是为他着想的,时机一到,他自然会知道真相。 夏风不愿再多想,他走进山洞开始了修炼。这一夜,夏风修炼《五凶诀》、练拳、进桃花源,过得依旧充实而满足。 第二天,夏风依旧来到了盘龙峰广场,他还要接着比试。夏风与石冥灵刚踏上广场,花夕几人与药学院众学员都朝他们两人走了过来。 另夏风感到意外的是,乐多多也走了过来。夏风一见乐多多走来,他就打起了哈哈道:“乐福星,多多财神,你来信仰风神之神我吗?” 乐多多摆出一副悲凄的神色说:“我来为你送别!” 夏风怔了一下:“送别?送什么别?” 乐多多古灵精怪地装出悲天悯人的哀愁模样,她假装拭着泪说:“哦!疯神之神!今天的比试,你可就小命不保了。自由之神啊,你的小命都没了,谈什么信仰?哪来的自由?” 夏风被乐多多这嬉皮的搞怪模样逗得开心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刁蛮任性的傲骄乐多多还有这样俏皮的一面。 夏风看着乐多多在自己面前飙戏揶揄自己,他正乐得不行,战天等人却走了过来。战天迫不及待地想与夏风做个了结,他冷冰冰地说:“开始吧!” 夏风知道战天已急不可耐地想和自己比试武学,他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夏风面对这样的家伙,他故意说道:“我们先比试仙学吧!仙学院谁和我比试?” 战天被夏风憋了一下,但他也没反对,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夏风就算仙学比试胜了,武学比试他也可以轻松收拾掉夏风。 这时,仙学院一个身形瘦小,一脸奸猾模样的家伙走了出来。这家伙走起路来只有脚尖着地,飘飘忽忽的没个正形。他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里藏着狡猾与奸诡。 那人还没走过来,夏风已用相人术观察了一下,这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夏风转过头问花夕:“这家伙什么来头?你们仙学院新学员们为何选他出来比试?” 花夕脸上现出担忧之色对夏风说:“这个人叫飞鸡!” 夏风愣了一下:“飞鸡?什么飞鸡?” 花夕接着说:“他真名叫张扬,因为他一进学院就把学院弄得鸡飞狗跳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飞鸡!他精通各种千奇百怪的秘术神通,而且喜欢用这些秘术到处捉弄人。 在仙学院里,老学员们都被他闹得不安生,连导师们也被他整得鸡毛鸭血的。整个仙学分院被他弄得上蹿下跳的,偏偏没有任何人抓到他的把柄,拿不出惩治他的证据。 很多人也曾私下报复他,但报复他的人没有一个成功的,且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夏风,这家伙秘术诡异,手段神秘莫测,防不胜防,你要小心啊。” 花夕刚说完,那个被人称作“飞鸡”的家伙就径直走了过来。飞鸡走到夏风面前就掏出一张符纸塞到了夏风手里。 夏风还没反应过来,飞鸡就一脸诚恳地说:“夏风,我张扬无意与你为敌!初次见面,送风兄一个小礼物,不成敬意!” 夏风的脸黑了一下,风兄?怎么听着有点怪啊?这飞鸡搞什么鬼?夏风感到莫名其妙,他的手立即传来一阵灼烫感,那张符纸燃烧了起来! 夏风抖手就把那着火的符纸甩开了,心中却立即生出一种不妙的危险感觉。 而这时飞鸡却哈哈笑了起来:“鸡飞狗跳符,中者会时而像鸡一样咯咯叫着到处飞腾扑跳,时而又会像狗一样汪汪叫着到处疯跑乱咬人!风兄,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夏风瞳孔放大,冷汗直冒,这飞鸡居然就这么给自己施了个如此恶毒的符!十万火急的危机时刻,夏风立即一手掐诀,一手凌空画符念起了咒。 只见,夏风手势不断转换,凌空画出了一道神秘的金色咒文。咒文成形,夏风引诀念道:“李代桃僵!急急如律令,去!” 夏风咒声刚落便一指点向了战天。夏风这一指点去,那凌空而成的金色咒文便如飞火流星般射向了战天。战天惊慌失措,避无可避,那金色咒文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并隐匿进了他的体内。 咒文落在了战天身上,夏风就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危机感也消失了。夏风施展的其实是秋香教给他的咒术神通。 咒术讲究的是以神魂之力为引,勾动天地之力来形成咒文。神魂之力越强大,勾动的天地之力越强,形成的咒文力量也越强!咒术也会根据不同的需求而以神魂之力调动天地之力形成不一样的咒文。 而夏风现在所施展的正是秋香教他的李代桃僵咒。以夏风的神魂之力施咒对付飞鸡的这个鸡飞狗跳符,夏风还是很有把握的。 果不其然,夏风刚施完咒放下心来时,战天就中招了。夏风这李代桃僵咒施在了战天身上,结果,战天就代替夏风承受了飞鸡所施鸡飞狗跳符的恶果。 于是,众人就惊愕地看见战天弯着腰,双手反靠于腰间,头一伸一缩地跟个老母鸡似的咯咯叫了起来。战天就这么咯咯叫着,然后突然扇动着他那双“翅膀”飞扑向了众人,并用他那“鸡嘴”不要命地啄起众人来。 战天这只“老母鸡”在人群中扑腾着,瞎啄着,众人一下子又惊又慌,上蹿下跳的乱成了一锅粥。 对于这“老母鸡”战天,夏风自已都被吓了一大跳,他和花夕几人反应过来后都乐开了花,一个个笑得快岔过了气! 战天这模样已经够雷人了,谁知他扑腾了一阵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盘卧在了地上。战天像只老母鸡一样卧在那 儿“咯咯嗒,咯咯嗒”地叫了起来。 众人一个个都傻了,而夏风他们则笑得眼泪都飞出来了。这战天居然下蛋了,而且还邀功地“咯咯嗒”叫了起来!看战天那模样,他还要尽职尽责地孵蛋带小鸡呢! 战天这模样,别说夏风他们了,就连那些站在战天一边的学员们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一个个地捧腹大笑,乐开了花,而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飞鸡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飞鸡想不到夏风竟如此历害,不仅没中他的符,还能让战天背锅受罪,他正想着该如何对付夏风?飞鸡正盘算着对付夏风的手段,这时战天又起来了。 只是,战天并不是站起来,而是双手双脚着地,如狗一般狂奔了起来。战天汪汪叫着乱跑乱跳,时不时又发出“呜呜”的声音,凶狠地瞪着周围的人。众人正惊愕,战天就扑向了周围的人,见人就咬! 这战天现在活脱脱的就是一条疯狗啊!战天从老母鸡变成了疯狗,而且到处乱咬人,众人又开始逃蹿起来。有些人逃之不及就被战天咬上了,发出“嗷嗷”的惨叫声。那惨叫的声音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边的动静立即引起了远处众导师们的注意,他们走了过来。众导师现在才被吸引过来是因为他们今日只需评判比试结果,所以来得没那么早。再者,飞鸡的鸡飞狗跳符施展得太过突然,所以他们现在才被惊动。 可众导师一过来,他们就一个个脸沉了下来。战天堂堂一个院长的侄子却这般模样出丑,众导师实在看不下去了。战刀弄清状况后立即对飞鸡怒喝道:“还不解除秘术?” 飞鸡张扬正思索着对付夏风的策略,却突然被战刀这一声暴喝打断了,他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后,飞鸡也不敢违逆战刀,他立即为战天解开了秘术。 飞鸡解开秘术后,战天停了下来,昏了过去。这时,夏风却嘿嘿笑着对飞鸡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招吧!” 第145章 惊众 夏风说着再次以神魂之力勾动天地之力念起了咒,凌空画起了符文。金色的神秘咒文迅速成形,夏风念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兔死狗烹驴上吊,急急如律令!” 夏风咒声一落,那刚成形的金色咒文就凭空消散了。咒文并没有像刚才飞到战天一样飞到飞鸡的身上,众人都以为夏风失败了。 飞鸡一看到夏风的咒文消失了,他轻蔑地看着夏风笑了起来,然而,夏风也笑了。正在众学员开始嘲讽夏风的时候,异变突起,飞鸡的身上泛起了光! 飞鸡正得意,却不料身上泛起了金光。之后,飞鸡双眼血红了起来,然后他举起双手坚起两根手指放在耳边。他半蹲下来跟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四处乱蹿瞎撞起来。 众人又傻眼了,战天刚刚化身老母鸡和疯狗,他们就已经领会到了飞鸡施展的符有多恶毒了。众目睽睽之下化身老母鸡和疯狗,这比杀人还恶毒啊,这飞鸡的手段简直是没天理、没人性啊! 可谁知,这手段神鬼莫测的飞鸡对夏风施符没整到夏风就罢了,反倒害惨了战天。这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连他自己也中了夏风的招,变成了兔子! 众所周知,向来都是飞鸡整人、害人,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整到他,连报复他的人也都没好果子吃。如今,这个让仙学院导师都吃瘪的惹祸精飞鸡竞然栽到了夏风的手上! 所有人都对夏风更忌惮了,之前的所有比试他们已经对夏风敬畏了起来,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夏风竟还有这种诡异莫测的手段! 这时,花夕娇笑着问夏风:“夏风,真有你的啊!把飞鸡活生生地弄成了跳跳兔!他这样子看起来顺眼多了。夏风,你这又是什么手段?教教我?” 众人听见花夕这么一问,他们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夏风怎么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夏风嘿嘿一笑说:“这是我秋香姐教我的兔死狗烹驴上吊咒,飞鸡中了这个咒术,他会像兔子一样跳上三天三夜,之后像傻狗一样吐着舌头傻笑三天三夜,最后会像蠢驴一样给自己脖子套上套转圈拉磨,拉上三天三夜!” 夏风这么一说,花夕等人虽不知秋香是谁,但他们却立即乐开了花,而那些学员则一个个被吓得不轻,也为飞鸡感到悲哀。 学员们可不敢再轻易找夏风麻烦了,夏风的这个咒术比之飞鸡的符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众学员对自己招惹夏风的行为感到心底发凉。之前夏风的阵法让他们害怕,现在夏风的这种咒术他们是闻所来闻、见所未见,这让他们感到畏惧。 实在是夏风的咒术诡异莫测,防不胜防,学员们更想象不到夏风还会些什么样的咒术?万一夏风对他们施展一些夺人性命的咒术怎么办?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用导师评判,仙学比试的胜负已有了分晓,夏风又胜了!这时,飞鸡还在那蹦跳着,战天在众导师的疗治后清醒了过来。 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战天向夏风冲了过来怒吼道:“夏风,我要你死!武学比试现在就开始!死!死!死!我要你死!” 夏风看着气势汹汹杀来的战天,他把背在身后的点墨抢抽了出来“当”的一声杵在了地上。 花夕焦急地拉住了夏风说:“夏风,这场不要比了,认输吧!战天现在已经是了凡境第九炼大圆满,半只脚踏进却凡境了! 而且,院长战长歌又亲自传授他剑术神通,你打不过他的。他这明显是要你的命,夏风,你听我的好不好?别跟他打了!” 柳青衣、周云等人也上来劝阻夏风,他们实在不愿夏风冒险,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夏风的修为境 界只是了凡境第一炼。修为境界足足差了战天八个等级,这还怎么打? 花夕等人极力劝阻着,而石冥灵却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夏风没有出声。至于各学院学员,他们则冷笑了起来,对他们来说,战天杀了夏风是再好不过了。 战天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夏风!他冲到了夏风的面前拔出了剑对围在夏风身边的人吼道:“你们滚开,这是我与夏风的比试!” 面对杀气腾腾的战天,花夕几人寸步不让,这时战刀走了过来。战刀冷冷地说:“武学比试,生死不论,其他人一律不准插手!” 战刀的话带着命令的口气,但花夕几人依然执着地挡在夏风身前,丝毫不惧。 夏风心里暖洋洋的,花夕几人为了自己竟然敢公然与战刀作对,这让他很感动。夏风认真地看着花夕几人郑重地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夏风说着就走了出来,走到了战天的面前。夏风既然都这么说了,也坚持要比试,花夕几人也只好希望夏风真的会没事了。于是,所有人都退了开来,给夏风和战天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夏风横枪在手,怡然不惧,战天杀机毕露,手上长剑寒光闪闪。一时间,空气都好像凝滞了,温度也好像降低了。 战天没有再说任何言语,他纵身一跃,一剑直刺而来。这一剑刺出,好似要开天劈地,斩破混沌,又似黎明的阳光,刺破夜的黑暗。 战天这惊天一剑直指夏风咽喉,想要一剑就了结了夏风的性命。战天这一剑的惊艳与凶险,不要说花夕几人了,就连那些各学院学员们也不知不觉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众学员都觉得头皮发麻,他们屏住了呼吸,眼睁大着死死盯着。他们认为就在这一刹那间,夏风必死于战天的剑下! 只是,众学员预想的夏风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们只听得“当”的一声响,便惊恐地看见夏风竟然挡住了战天这惊险的一剑。 夏风挡住这夺命一剑用的并不是手中的枪,而是徒手接住了战天的这一剑!夏风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了战天的剑尖! 夏风接剑的这一幕惊呆了众学员,连那些导师也惊讶得眯起了眼,战天本人更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战天天赋异禀,天生适合练剑,他自幼在战长歌指导下修行,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术造诣都是惊艳绝伦的。 战天所用长剑更是院长战长歌亲自为他挑选的宝剑,锋锐不可挡。可就是这样的战天以这样的一柄宝剑刺出的惊天一剑居然被夏风徒手接住了! 众人都也都早已知晓,夏风只是了凡境第一炼,但夏风就是以这样的修为徒手接剑,他们如何能不惊? 战天这一剑别说是了凡境第一炼了,别人就算是达到了凡境第九炼,双手磨炼大圆满也不敢徒手去接啊!众人被夏风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而人群中的石冥灵却神色平静,好像夏风所做的只是一件平常事。 众人不知,石冥灵又岂能不知?夏风虽然只是了凡境第一炼,但夏风修炼的可是有涅盘经之力加持的《五凶诀》! 夏风只是了凡境第一炼便已能徒手接下战天这样的一剑,若是他的境界更高一些的话,说不得战天的宝剑都会被他捏碎! 战天自以为必杀的一剑居然被夏风这样接住了,他恼羞成怒,杀意更盛!战天一怒之下,硬生生地从夏风的手中抽出了长剑,发动了剑技。 功法的强弱决定了修炼的境界与个人的强弱,战技则决定了战力的高低,而战天的剑技又岂会弱?战天爆喝一声:“一剑战天裂乾坤,斩破日月碎山河!” 战天一发动剑技,夏风瞬间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只见战天的身影瞬间分化成了无数个,这数不清也看不清的战天齐齐挥剑爆出了无数剑芒攻向了夏风。 那些剑芒有的直刺而来,有的横斩而至,有的斜挑而起。这些剑芒攻击锋锐至极,而且处处针对夏风的要害,眉心、咽喉、心脏、腹部…… 战天发动剑技,这些剑芒每一道都锋锐夺命,刁钻狠辣且密密麻麻地将夏风围得密不透风!夏风 知道,这些剑芒可不是他能轻易徒手接下的,再说也不可能用手接完这么多剑芒。 就在这危急时刻,夏风用出了青莲漫舞战技中的“莲绣”。一时间,墨莲遍绽,狂风袭来,莲花纷落如雨。夏风的身影随着莲花的朵朵绽放变得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战天的剑芒在夏风施展青莲漫舞的一瞬间就失去了攻击目标。而夏风施展开了“莲绣”,他的点墨枪枪芒就如雨点般击向了那些剑芒,击向了战天! 第146章 黄河之水天上来 狂风催作落魂雨,墨笔挥就夺命枪!夏风已经很久没有与人这样痛快一战了。如今,夏风施展出战技,每一枪都霸道凌厉,催魂夺命。 战天的剑芒在夏风的枪雨下“咔咔咔”地寸寸碎裂开来。只一刹那间,所有的剑芒都被夏风击溃了,但夏风仍然没有停止。墨莲朵朵绽放在了战天的周围,夏风的枪雨也密密麻麻地点刺向了战天。 战天万万没想到夏风竟如此轻易地破了自己的剑技,还反攻向了自己。战天惊慌之下,夏风枪芒已到,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若稍有不慎,他就会死在夏风的枪下。 战天虽有惊慌,但他还是有自信与底气的,在夏风的枪雨急急打来的时候,战天抡转长剑舞了起来,旋起朵朵剑花。那剑花将战天防护得滴水不漏,密不透风。 夏风与战天二人之间攻守之势刹时逆转,枪芒剑影交错相击,火花四溅,锋芒尽吐,寒光乍现,惊险异常! 夏风与战天二人的身影都变得捉摸不定,忽隐忽现,只看得见在那枪芒剑影中的一道道残影。伴随着残影的则是枪剑相击发出的“当当当”声响。 花夕等人看得的是提心吊胆,生怕夏风稍有疏忽就会被剑芒伤到。而各学院学员们则惊骇得呆若木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风了凡境第一炼就如此恐怖,竟能与战天杀得旗鼓相当! 战天资质惊世骇俗,修为也半只脚踏进却凡境,换作是他们,早已横尸于战天剑下了!夏风与战天斗得不分上下,杀得难解难分,不要说这些学员了,就连那些导师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夏风?是导师们眼中连一般资质也达不到的夏风?是他们争着吵着死命推出自己分院的夏风?是众人口中的破烂货?众导师全都不敢相信,他们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如何能错? 夏风与战天可没功夫理会众人知何看,怎么想?他们更不可能分神,因为稍一分神,命可能就丢了。夏风与战天就这么畅快淋漓地厮杀着,最后二人斗得胶着不下便不约而同地全力打出了一击。 夏风与战天拼力一击,枪剑相交发出“当”的一声将二人弹了开来。二人都被反震之力震得倒射而回,连连后退,拉开了距离。 停了下来后,战天虽震惊于夏风的战力,但他却露出了凶狂的一面,他身上的杀意也毫不保留得释放了出来。那浓郁的杀意,让观看的众人都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面对杀机毕露的战天,夏风虽不敢大意,却也丝毫不惧。夏风平静地笑了一下,然后他在众人的惊愕注视下把自己的点墨枪丢给了花夕。 众学员们都傻了,夏风这是干嘛?不用兵器了?又要徒手接剑?刚刚用枪才与战天战个平手,现在徒手能与战天斗?众学员包括花夕几人都又惊又疑,不知道夏风又要发什么疯?闹什么妖? 夏风也没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他嘿嘿笑着对药学院众学员说:“你们有没有人用剑的?把你们的剑借我用用!还有,谁身上有带酒的,拿来给小风爷我喝喝!” 众人这下子就更傻眼了,他们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夏风说什么?他在借剑?他会用剑吗?就算会用剑,那能是自幼跟随战长歌修剑的战天的对手吗?还要喝酒?这不是在作死吗? 战天其实在停下后就想再次发动攻势好了结了夏风,可夏风这突然的言语举动让他也愣了一下。战天一时摸不清楚夏风的底细,更猜不透夏风要干什么? 而这时,花夕几人都着急了。柳青衣一脸紧张地看着夏风说:“你别闹了!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花夕与周云也连连劝阻着,夏风却平静地笑着示意他们放心。柳青衣三人见夏风如此自信,他们也只好按下心中的担忧,静看事态的发展了。 花夕等人不再劝阻,药学院学员中一个学员拎着一酒葫芦,提着一柄长剑走过来交给了夏风。夏风提剑在手,另一手提着酒葫芦对战天说:“战天,你剑术非凡,正好,小风爷借你试一下我白哥教我的醉仙剑!” 夏风说着拔出长剑,将剑鞘扔到了一边平静地看着战天。夏风的 话落在众人的耳中,他们都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白哥?醉仙剑?他们自然不知道白哥是谁,就算夏风跟他们说是李白他们也不认识啊! 众人觉得古怪,战天可是怒火中烧,杀气滔天,夏风竟然说要拿自己试剑?这是对他的侮辱!这侮辱非要以夏风的血来洗刷才能让他一解心头之恨! 战天也没有言语,他竖剑于眼前屏气凝神,之后,他高高跃起如同鲲鹏一样跃向了空中。众人心神一凛,只觉得此刻的战天就是那鲲鹏,他要击裂长空,于九天之上翱翔高歌! 战天跃向空中后,猛然倒转身形,直刺而下,并旋转着手中长剑发出了九道惊天剑芒。那剑芒耀眼刺目,让人无法凝视,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让人心中惊悸,皮肤发紧。 剑芒锋锐如同要斩灭世间众生,其凌厉的气势又似能斩断时空的长河。战天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那九道剑芒一道比一道强盛灿 烈,一道比一道锋锐凌厉。 战天就这么如同天神降世般携着这九道剑芒从天而降,刺向了夏风。那剑芒还未来临,四周顿时刮起了凌厉的风,那风甚至把众学员的皮肤都割破了,而广场的地面也因剑芒的凌厉气息龟裂开来。 就在这万分惊险的时刻,众人惊骇之时,不知是哪个学员惊呼了出来:“那是院长战长歌的剑技——战歌九天!” 战天发动了他的最强剑技,施展出了他的绝命一击,这一击要将夏风诛灭!关于战天这一击的凶险,没人能比夏风更清楚了。 战天这次的剑技绝不是之前能比的,其威力和凶险程度比之前强了十数倍不止!面对这凶险夺命的九道剑芒夏风可不敢怠慢。他提剑在手,另一只手举起酒葫芦猛喝起了酒。 夏风猛灌酒后便将酒葫芦猛地扔向了空中。酒葫芦被扔到空中后,酒水便在空中洒了开来。夏风神情恍惚,醉得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夏风在这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竟醉得一塌糊涂。众学员都认为夏风是真疯了,不要命了,必死无疑! 而花夕几人和石冥灵一看夏风命悬一线,他们就要冲上去为夏风挡剑。可就是在这时,夏风醉醺醺地念起了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夏风一边念着诗,一边纵情恣意地舞起长剑击飞了空中。但是,夏风醉酒舞剑所击的并不是那直刺而来的九道剑芒,也不是战天,而是那空中洒落的酒水! 夏风纵酒高歌,恣意舞剑,狂傲地击向了那空中洒落的每一滴酒水。当夏风的长剑击打中这些酒水后,众人便惊骇地看见,那滴滴散落的酒水便化作了一柄柄晶莹锋锐的长剑。 这些酒水在夏风的高歌狂舞后化作了长剑,之后那长剑便一化二,二化三,一眨眼间就化作了无数。这无数利剑形成的瞬间就都齐齐刺向了空中的那九道剑芒,也刺向了战天。 无数利剑齐齐刺去,汇成了一道浩浩荡荡的剑之长河。那剑河之锋锐气息割天裂地,那声势之浩大毁天灭地! 这剑河刺向高空,好似不诛天灭地永不回头。它奔涌呼啸着冲向了那九道剑芒,冲向了战天。众学员全都被夏风这剑河震撼得脸色发白,心中惊悸,连那些导师也惊得哑口无言。 这哪里里夏风所唱诗歌的“黄河”?这分明是黄泉啊!哪里又是什么“奔流到海不复回”?这是不送战天入黄泉绝不回头啊! 众人惊骇,而石冥灵、花夕几人看到这一幕却放下了心来。就在众人惊惧的刹那间,那剑河迎上战天的第一道剑芒。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地睁大眼睛看着,生怕错过了即将出现的生死时刻! 第147章 女子小人难养也 剑河迎上了战天的第一道剑芒,那剑芒立时粉碎消散了,连挡都未能挡上哪怕一瞬,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战天这惊世九剑化作的九道剑芒一道比一道强悍,一道比一道凌厉,结果却没有任何一道剑芒能在夏风的剑河下支持哪怕片刻! 夏风的剑河声势浩荡,威势惊天动地,战天的九剑连声音都没听见就被摧枯拉朽地撕裂、击碎,消散了。 战天的九道剑芒一一溃散碎灭,剑河去势不减,反而以更加狂猛浩荡的气势向战天奔涌而去。战天从空中直刺而来,当他那九道剑芒溃灭时,他已口喷鲜血,脸色煞白。 但是,战天依然悍不畏死地持剑继续直刺而下,迎向了剑河。战天宁死也不愿闪避,他不愿承认自己会输给夏风,其实他想避也避不开! 剑河声势滔天,战天宁死不避,以命相拼,可是他这舍命的一剑在剑河面前却是那么的渺小、脆弱。战天的剑刚刚接触到剑河,他那柄宝剑就立即寸寸碎裂了开来。 长剑碎裂,战天鲜血狂喷,那剑河还未触及到他,他便被剑河凌厉而浩荡的气势割裂了衣衫、皮肤、血肉。 战天还未真正触及剑河,便已宝剑碎灭,遍体鳞伤,身遭重创,他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战天遭受重创,昏过去,下一刹那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剑河声势宏大,眼看就要吞没战天,将战天撕碎,将他的魂送入黄泉河,送入幽冥海。可就是在这战天即将命丧黄泉的时刻,一道刚猛霜道的刀芒突兀出现了。 那刀芒横空出世,斩向了夏风的剑河,挡在了战天身前!轰隆隆,剑河与刀芒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其撞击爆发出来的余波掀起阵阵狂风。 那余波迸溅四散着,有部分余波波及到了地面,地面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沟。还有一部分剑河中的锋锐剑影与残余刀芒相互碰撞着激射开来,有一些学员躲避不及,当即血溅当场。 还好这些学员只是远远观看,且那剑影刀芒在相撞击后威势已减,不然他们可不是受伤流血那么简单了。他们若是处于那剑河、刀芒的中心,必然会立即殒命,横尸当场! 剑河与刀芒相击,那声势惊心动魄,那威势撼天动地,把在场的众学员都骇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剑河与刀芒相击,僵持了片刻后便“轰”的一声炸裂开来都消散了。 这恐怖震撼的剑河刀芒一消散,众人才看清发出刀芒的是谁,那是战刀!战刀神出鬼没的,不知何时发出的这一刀,等一切都消散时众人才看清了他的身影。 可众人看清是战刀时,他已收了刀别在了腰间并接住了昏迷不醒的战天。战刀抱着重伤垂死的战天怒瞪着夏风喝斥道:“同门比试,点到为止,你胜了便胜了,竟如此心狠手辣,意图伤人性命!如此歹毒,留你不得!” 战刀说着一手环抱战天,一手按刀正要对夏风动手。夏风在施展了李白教的醉仙剑后,他此刻酒意已散了七八分。面对修为深不可测且杀机毕现的战刀,夏风提剑在手,怡然不惧。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危急关头,石冥灵凝神聚气,双拳紧握,他已准备出手救下夏风。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花夕挺身而出娇喝道:“比试前,战天与夏风有约在先,且战刀导师你也曾说武学比试,生死不论,其他人一律不准插手!战刀,你有言在先,却出手干预比试。如今还要出尔反尔对夏风出手?好!那你要动夏风,先过了本小姐这一关!” 花夕说着就挡在了夏风身前,柳青衣、周云也丝毫不惧地踏步向前站到了夏风身前。 花夕这几人公然与战刀对峙了起来。药学院众学员眼见战刀竟然无耻地干预比试,还要倚老卖老,以大欺小,他们也一个愤愤不平地站了出来挡在了他和夏风之间。 战刀一看居然有那么多人公然藐视自己的威严,他怒不可遏,杀机更盛!战刀眼中的杀意冰冷而浓烈,就要不顾一切地先杀了夏风再说。这时,花火赶紧站出来拦住了战刀。 花火不站出来拦阻也不行啊,一则战刀虽为武学院首席导师,可他的确是不占理,再这样下去,可就真得出大事!二则,战刀要动手,可花夕却要拼死阻拦啊! 夏风死不死,花火并不是特别在乎,他顶多会为没获得夏风的赋灵秘术而感到遗憾罢了!可花夕不能有事啊!花夕是家族中的宝贝疙瘩,是他们的小公主,还是他花火的小姑姑,更是花飞飞长老的小姑奶奶啊!战刀若真的执意要动手,到时候别说是伤了花夕了,就是花夕掉一根汗毛,花火也担待不起啊。 花火站到战刀面前说:“战刀,武学比试刀剑无眼,且你的确有言再先,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战天现在已遭重创,命若游丝,还是赶紧救人才是!” 花火是药学院首席导师,他站出来拦阻,战刀也不能不给面子,且战天的确需要及时救治。战刀冷哼了一声就抱着战天离去了。 战刀离去,花夕等人和药学院众学员都松了口气,夏风手中紧握的剑也放松了下来。看着花夕等人,夏风真想畅快地再喝上几口酒,只是他的手中没有酒。 夏风想畅饮高歌,只因为花夕等人的情义,这份情,他将永远铭记于心。 众学员见战刀都收手离去了,他们也一个个灰头土脸地溜走了。实在是他们怕呀,他们之前都有羞辱、嘲笑夏风,如今夏风却赢了所有比试,且展现出了如此之多的手段。 夏风手段众多,诡异莫测也就罢了,现在还展现出了如此恐怖的战力,他们不怕才怪!可以说,在八学院中,众学员已经认定了夏风在新学员中八学第一的事实! 对于这样的夏风,众学员是又敬又畏,又羞又愧,不敢再招惹了。别说招惹了,他们还怕夏风记仇,找他们算账呢! 鉴于此,众学院除了礼学院、药学院的人之外,他们是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夏风给喊住了!片刻间,六个分院的学员就都跑没了影儿。 众导师们见事情已结束,他们就要散去。夏风却在这时走了出来向匠学院首席导师莫渡说:“先前曾答允我,让我见我那三个兄弟和两个妹妹,此话可还当真”? 莫渡冷冷地看着夏风,他实在不愿搭理夏风,可是他又对赋灵术垂涎不已。不仅是莫渡如此,其他导师也如此。 这些导师可都是战天请来的,夏风差点就要了战天的命,他们怎么可能不恼怒?要不是还想着夏风赋灵术的事,他们刚刚就和战刀一起将夏风给抹杀了! 众导师本不愿理会夏风,但夏风既然把话挑明了,他们也不能不理。于是,莫渡冷冰冰地说:“等着!” 莫渡撂下这么两个字就走了,众导师也纷纷甩袖离去了。众导师离开了,一众学员也都走了,只剩花夕几人与药学院众学员。 药学院众学员一见那群脸色不善的导师们离开后他们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学员疯狂地欢呼呐喊了起来:“八学第一!八学第一!” “小风爷!小风爷” “风神之神!风神之神!” “信仰风,信仰自由,信仰风神之神!” …… 夏风还没从自己那几个兄弟、妹妹们的事情回过神来,这帮人这么突然一喊,把夏风也吓了一跳。众人欢呼着向夏风簇拥而来,夏风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这些人团团围住了。 花夕、柳青衣、周云三人也很开心,夏风能平安无事他们也就放下了心来。花夕把人群喊开,然后走到了夏风面前。 她佯怒着踹了夏风一脚嗔道:“厉害哟!八学第一哦!你咋不上天?还纵酒高歌,吟诗舞剑?害得姑奶奶我心肝儿都快被你吓出来了,说,你怎么赔偿我?” 夏风看着如此模样的花夕,听着她这灵魂拷问,他正纳闷,柳青衣却也走了过来。柳青衣也没说话,她就这么走到夏风面前,然后就狠狠地踩了夏风一脚。 夏风感觉自己那被踩的脚好像都扁了,他痛得“嗷”地叫了一声。夏风实在是无语泪凝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与战天比试,大败战天,与战刀对峙也有惊无险,反倒要挨花夕和柳青衣的揍? 夏风正郁闷,不知是谁又在背后擂了他一拳。夏风回头一看,乐多多笑嘻嘻地说:“看什么看?战天这废物没整死你这疯神之神,本小姐不爽!本小姐看揍你好玩儿就跟着揍了一下,咋滴啦?” 夏风的脸垮了下来,他想起唐伯虎被秋香当小喵喵修理后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148章 少主? 夏风与花夕等人笑闹着下了盘龙峰。回到冢虎峰后,夏风照例进行了修炼,也照例以神魂进了桃花源。八学比试以夏风全胜而告终了,这倒让夏风之后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不少。 八学院中的新学员们都识相地没再招惹夏风,夏风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就这样,夏风每日与石冥灵在各学院听导师们讲解、修习,听完讲解后,夏风的例行工作就是收破烂儿。 说是收破烂,但夏风其实每天更像是在打劫、敲诈、勒索。夏风每天听完导师讲解后,他都会堵住那些新学员说:“信仰风,信仰自由吧!信仰风神之神,献上你们的祭品吧!神将给予你宽恕,你将获得救赎!” 夏风每次这么一说,那些新学员都乖乖地把自己身上的好东西塞进夏风的大布袋里,他们不把自己的宝贝给夏风也不行啊!没听见疯神之神说了吗?“宽怒”、“救赎”,这是赤裸禄的威胁啊!得罪了夏风就必须以宝物来获得疯神之神的“宽恕”和“救赎”啊! 夏风收破烂儿是越收越开心快乐啊!但让夏风感觉更快乐的是花夕等人的陪伴。夏风与柳青衣、周云、花夕、乐多多几人时常待在一起修习八学。 除了修习外,整个若水学院简直成了夏风他们的后花园,爱怎么闹怎么闹,爱怎么疯就怎么疯,特别是夏风、花夕、乐多多! 夏风几人就差把若水学院翻个底朝天了,岁月也在这样欢乐热闹的情境下悄然而过。结果,时间一久,夏风他们又遭到了老学员和导师们的无情镇压。 夏风就是这样在学院里到处耍疯,他看似胡闹,其实都是在打探若水学院的底细与秘密。夏风更在乎的是,他至今为止仍然没见到夏诗剑,夏红舞五人。 夏风心中忧虑,可学院的导师们总敷衍他说夏诗剑等人在跟随自己的师尊闭关修练。 夏风对于夏诗剑等兄弟、妹妹几人的事,他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对若水学院的神秘和暗藏的各种复杂势力也有种危险的感觉。基于这种种不安,夏风的修练更加执着了。 在这些岁月中夏风的修为硬生生地被他从了凡境第一炼提到了第五炼。这一晚,夏风正在修练、突然听见石洞外有人在喊:“小风!小风!”,“小风哥!小风哥!”…… 这声音,夏风怎么会忘?正是夏诗剑五人。夏风喜出望外,立即停止了修练,飞奔出了山洞。刚跑出山洞,夏风就看见了夏诗剑几人。 看到夏诗剑他们无事,夏风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夏风正一脸笑容地要迎夏诗剑几人进山洞。夏诗剑、夏长青、夏凡却一脸阴郁与难过,夏红舞与夏诗竹更是眼泪在眼圈中直打转儿。 夏风一看他们这表情就心中着急了,他当即问道:“你们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师尊、导师对你们怎么样了?告诉我!” 夏诗竹带着哭腔说:“小风哥,我们都很好。可是你?……” 夏红舞接着说:“是啊,小风哥,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这能住人吗?” 夏风摸了摸夏红舞、夏诗竹的头笑了:“傻丫头,都长大了还哭鼻子。小风哥住这儿挺好的!” 夏风说着就让几人跟着进了山洞,石冥灵没有出来,他回自己的石洞府去了。 夏风拉着几人进了石洞坐下,他们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夏凡刚坐下就对夏风说:“小风,都怪我们几个无能,当初没能让师尊收你为弟子,甚至没能让你进入任何一个分学院。” 夏风拍着夏凡的肩:“胖墩,哦不,现在咱们都不是小屁孩儿了,叫你胖墩,叫长青地瓜,好像有点儿怪怪的!哈哈!小凡,不必在意,我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夏长青脸现怒色急切地说:“小风,你不用安慰我们了,是我们几个没用,没能帮你! 我们没想到,跟随自己师尊闭关修习竟然修了如此之久。闭关结束后,一出来我们就打听清楚了。学院里八个分院的学员都曾欺辱你,那些个导师们也曾偏袒于他们而欺压你!小风,从今往后谁再欺辱你,我定饶不了他!” 夏红舞斩钉截铁地说:“对,小风哥,我们绝不许别人欺负你!” 夏诗竹也连连点头说:“小风哥,今后,我们不会再让你吃苦头了!” 夏风心里感到很温暖,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大山里,回到了他们村。 夏风正想告诉他们,其实自己过得不错,夏诗剑认真地说:“小风,以后都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的事情整个学院都知道了。 我师尊就是让我来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可以加入任何一个学院,也可以拜任何一个长老为师!甚至你想的话,我师尊也愿意收你为徒,跟我一起学剑。 小风,你好好想想吧,别待在这个破地方了。跟着一个收破烂儿的糟老头子你不觉得委屈,我们都替你委屈!” 夏风听着夏诗剑的话感到很开心,因为自己面前的这几人一点都没变,他们是自己的家人!但是,夏风又从夏诗剑的话里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按照夏诗剑所说,那院长战长歌和长老们对夏风态度的转变也太大了。想到这里,夏风郑重地问夏诗剑:“院长、长老们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赋灵的事?” 夏诗剑脸现郑重之色:“我师尊及长老们愿收你为徒,条件是将赋灵的奥秘告诉他们。另外,我师尊与各长老们说,我们几个都天姿惊世且出自同一个地方。 师尊他们希望我们几个能带他们进一趟大山,到我们的村子里走一遭。他们说是为了更好地掌握赋灵术,也是为了从咱们村挑选更多天资不凡的人加入学院,精心培养!” 夏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他正要开口,石冥灵却突然闯了进来大喊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呀!” 夏风几人被吓了一跳,夏诗剑脸现怒色喝道:“你敢偷听我们讲话?” 夏凡几人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石冥灵。夏风赶紧也站了起来说:“长青,小凡,诗剑,不得无礼,他是我师尊!” 夏风说着又疑惑地看着石冥灵:“师尊,你这是?” 夏风这一问,石冥灵突然跪了下来:“老奴见过各位少主!” 石冥灵这突兀的举动,不仅是夏风,连夏诗剑五人也惊得不明所以!夏风赶紧把石冥灵扶起来神色惶恐地看着他问道:“师尊,你老这是?你可别吓唬我呀!” 石冥灵神色郑重地看着夏风等人陷入了回忆。之后,他理了理思绪说:“小风,自从你们踏入了若水学院,我就感受到了你们的血脉气息,我也从小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阴阳八卦镜的气息。小风,你们都是我的少主啊!” 夏风几人更糊涂了,一个个也都惊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们还是不明白石冥灵到底什么意思?夏凡瞪着大眼喝道:“老头儿,休要胡言乱语诓骗我等!我警告你,你若敢对小风不利,我绝不放过你!” 夏风正要劝阻夏凡,石冥灵却又开口说:“本来老奴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但是如今战长歌等人已急不可耐地想利用你们进大山,老奴可不得不管了!” 夏诗剑脸上怒意更盛,他死死地盯着石冥灵:“什么真相?什么利用?休要胡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夏风赶紧按住了夏诗剑,他有点为难,这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是自己师尊,这怎么还要干起来不成?夏风正郁闷,石冥灵一脸郑重地说:“少主们稍安勿躁,这说来话长,且听老奴慢慢解释啊!” 夏风把夏诗剑几人按着坐到了石凳上,又拉着石冥灵坐下说:“师尊,你这一口一个老奴,一口一个少主的,我听着瘆得慌,你老人家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你这样,叫我怎么受得起?” 石冥灵坐下后脸上现出沧桑之色,他慈祥地看着夏风几人说:“这若水学院就是老头子我一手建立的,建立的目的,培养人才只是其一。我建立若水学院的真正目的就是守护大山,守护你们村,不让外人进入大山啊!” 夏风几人一脸的难以置信,夏诗剑情不自禁地又站了起来怒道:“你胡说!据我师尊所言,若水学院虽地处偏远荒僻之地,且于整个大夏国而言微不足道,但若水学院是大夏国建国之初就已成立的,可谓历史悠久,少说也有数千年历史! 你再怎么胡说八道,也不用这么期骗我们吧?若水学院若真是你一手建立的,难不成你活了数千岁?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老东西,你这是在耍我们?还是存心欺辱我们?” 石冥灵和蔼地看着夏诗剑,他 不仅没有一丝怒色,反而看着夏诗剑及夏风几人他露出了欣慰之色。石冥灵如同看自己晚辈一样看着夏风他们说:“以老奴活过的岁月来看,少主们还真跟三岁小孩儿差不多!” 第149章 大夏几千年 石冥灵越说越玄乎,越说越离谱,别说夏诗剑五人不信,就连夏 风都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夏风无奈地看着石冥灵:“行了师尊,你老人家别玩了!你老这忽悠人的毛病又犯了,可你别这么离谱行不?” 石冥灵神色一肃:“我可没开玩笑!” 夏风倍感头痛,他估计着自己这师尊八成是忽悠病犯了,还上头了,没救了!夏诗剑几人一脸嫌弃地看着石冥灵,不想再搭理石冥灵了,就连夏红舞与夏诗竹也是看疯子一样看着石冥灵。 夏诗剑他们现在倒不愤怒了,反倒认为石冥灵可能老得脑子出了问题,精神错乱了,疯了!他们犯不着跟这么一位老头儿较真。 石冥灵看出了夏诗剑儿人的异样目光,他苦笑了一下开口说:“各位小主,老奴可没疯!若水学院的确是我一手建立的,我现在天天在学院里收破烂也只是隐藏身份好继续守护大山,守护你们村啊!” 夏诗剑几人一声不吭,还是不信,夏风倒是对石冥灵的话起了兴致。 石冥灵看着夏诗剑几人的神色,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还真不是简单就能说的清楚的,得从华夏上古时期说起啊! 在华夏上古时期,灭道者肆虐,欲颠覆天地,毁灭天道。他们想推翻一切,毁掉一切,好重开混沌,再造乾坤。灭道者们这样做就是想让一切重造,之后他们就可以执掌一切,主宰乾坤! 当时,灭道者阵营中的共工与帝相争败北,他一怒之下以头撞倒了天柱不周山。天柱崩塌,天也倾斜了,破损了,出现了一个可怕的黑洞。 正是因此,天灾不断,天下灾劫重重,洪水肆虐,一片汪洋。那真是一场可怕的浩劫啊!天灾横行,灭道者肆虐,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在这末日一般的灾劫中,华夏先祖,伟大而慈悲,高贵而善良的女神站了出来,她就是女娲娘娘!女娲娘娘采石补天,平息水患,与灭道者展开了惊天大战。 终于,女娲娘娘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华夏子民,她战死身殒了。但是,也因为女娲娘娘的无私付出,因为她的无畏抗争,天补好了,灾难也平息了,灭道者们也遭到了重创,天下又获得了安宁。 至于我,我其实就是女娲娘娘当年补天时遗落的一块小小石头。我是一块不朽不灭的石头,但是石头本身是没有生命的,直到后来了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的主人,也是小风你们的先祖! 主人以赋灵之术让我这块本来没有生命的石头诞生了灵,产生了智慧,拥有了生命,也才真正有了我石冥灵! 我有了生命后一直追随着主人,我们生活在上古时期的华夏。那时,我不断了解着世间,了解着华夏,了解着一切。 后来,灭道者们死灰复燃,再度发起了对天道的挑战,掀起了无穷战火。多年的战乱让主人身心俱疲,心灰意冷。 主人害怕在灭道者的疯狂肆虐下,会让华夏所有子民都葬身于战乱之中。 为了保存实力,也为了华夏子民的繁衍生息,更为了保存香火传承以期将来与灭道者一决胜负,主人带领着一批华夏先民来到了元界,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世界。 来到元界后,主人仍然担心灭道者会追随而来,也担心所带领的子民中有灭道者成员混了进来。 为了以防万一,主人将自己的旁支子孙们召集起来,让他们在元界建立起了大夏国。这一批旁系先民按照主人的吩咐在元界建立了大夏国,他们也就成为了皇族。 皇族带领着数量众多的华夏先民开疆拓土,与始国、元国争夺生存资源,战乱不休。之后,在华夏先民们的不懈努力和艰苦奋斗之下,大夏国站稳了脚根。 这时,为了保存实力,也为了留下防患未然的后手,主人就带领着极少数的嫡系子孙隐居进了大山。这些隐居进大山的华夏嫡系先民就是小风你们的先祖,所以我才称呼你们为少主啊! 当年,主人察觉到了灭道者极有可能追随而来,更怀疑共工战败死后怨气所化的凶兽也藏匿身份混进了元界。所以,主人在带领嫡系子民迁徙进山的时候,在大山中设下了层层阵法防护,也留下了无数宝物守护。 可以说,在没有嫡系血脉之人的承认与带领下,外人是绝对进不了大山的。 因为,这大山中的阵法与宝物有许多都是像我一样被主人赋了灵,诞生了智慧,拥有了生命的。就算是那些没有被主人赋灵的阵法、宝物也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比如阴阳八卦镜! 阴阳八卦镜虽然没有被主人赋灵,但它的威能也是惊世骇俗的。小风,我从你身上感受到的气息就能知道,那八卦镜自己诞生了灵,自己重新认你为主了!能自己诞生灵的,又岂是凡物! 主人布置完这些手段后,他又吩咐我守在大山之外,没有他的命令不得离开!我向主人许下了承诺,开始了对大山,对华夏子民,也就是对你们的守护。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混淆视听,我建立了若水学院。没想到,我这一守护就守护了数千年! 后来,为了不让人注意甚至忘记我这个学院建立者,以便继续守护大山,我就成了学院里一个收破烂的废物老头儿。但是,这数千年下来,我再也未曾见过主人一面。 岁月的流逝太过无情,连身为石头的我都对时间的流逝感到害怕,感到无奈,主人他?…… 唉!这数千年来,我时常觉得孤独,但是每每想到主人赋予我生命,想到追随他经历的一切,想到他的身姿与容颜,我便觉得我的守护是正确的,值得的! 我会一直守护下去,没有主人的命令绝不离开,除非我死!小风,我的少主们,你们千万得听老奴的话啊,绝对不可以轻易带外人进山! 数千年的守护下来,我经历了太多,也看了太多,有些事情我比你们清楚。这数千年下来,我知道,灭道者们早已经来到了元界,也来到了大夏国。 灭道者们为达目的不择手道,他们想要毁灭世界,毁灭一切,再造乾坤,他们需要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不断让自己的力量变强。 当年主人带领华夏嫡系先民们进山时携带了大量的宝物,同时他们也掌握着许多秘术神通。 无论是出于对华夏子民的围剿,还是对宝物、秘术的觊觎,灭道者们对大山中的子民们都是巨大的威胁! 另外,这数千年的沧桑岁月中,有很多华夏子孙后代甚至皇族血脉成员也堕落了。 皇族成员们有些人嫉妒大山中的嫡系血脉成员,也有些人忌惮山中的嫡系子民,害怕这些嫡系子民走出大山以嫡系血脉成员的名义争夺大夏的皇位,夺取天下。 还有很多人已经完全堕落了,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玷污了自己的血脉,辱没了先民们的荣耀,忘记了初衷,成为了灭道者! 这些人在这数千年中无数次地尝试进入大山,至今为止还有人不死心,在试图以各种手段进入大山。 但是,大山有主人设下的各种手段,除非有嫡系血脉成员带领,否则他们是无法轻易进去的。能自由出入大山的只有嫡系血脉子民及得到他们认可和带领的人与及山中的原住民。 山中的所谓原住民其实就是一些山精树怪,妖兽邪祟,但这些山中的小家伙们虽然能自由出入,却带不了任何一个人进大山。 除此之外,还有一类人能进出大山,那就是传道者阵营内身份、地位显赫的少数几人,比如小风你说的拂风道长。 同样的,像拂风这样身份的人可以进出大山,和他能力一样大,甚至比他能力还强的一些灭道者也会利用各种手段钻大山的空隙偷偷潜进大山之中。 所以,无论何种情况,带外人进大山绝对是不行的!没有真正确定是否值得信任的情况下,老奴死也不同意你们带外人进山!况且,以老奴多年暗中观察,战长歌等人绝非善类。 近些年来,不仅仅是各个世家大族,朝中文臣武将的心腹子弟,甚至皇族血脉成员都混杂了进来。这些人中的确有人是为着和我一样 守护嫡系血脉子民,守护大山而来的。 但大多数的人都是抱着进大山掠夺宝物、秘术甚至将嫡系血脉赶尽杀绝的险恶目的而来的。 少主,你们一定得听老奴我的,为了大山中华夏子民们的安危,为了你们自己亲人的安危,千万不要带战长歌等人进山啊! 一旦有你们带领,山中的守护阵法与宝物感应到你们的血脉气息后便会认为战长歌等人得到了你们的认可。万一这些阵法与宝物都默认了战长歌等人值得信任,战长歌他们一旦进了大山可就糟了!” 夏诗剑几人刚开始都觉得石冥灵在胡说把道,在编瞎话戏耍他们,可他们看到石冥灵一脸的郑重、认真,且越说越动情的时候,他们有点动摇了。 听到后来,夏诗剑几人虽然都还不相信石冥灵说的是真的,他们却被震憾到了。实在是石冥灵所说的一切太过扑朔迷离,难以置信。但石冥灵所说的若是真的,那还真是石破天惊! 夏风和夏诗剑几人一样感到震憾,但他也激动、兴奋!因为他没有跟石冥灵说过阴阳八卦镜的事,更没有说过灭道者、传道者的事,但他这师尊却一清二楚且说的明明白白! 想到这里,又能感受到自己血脉中对石冥灵的亲切,夏风信了。夏风激动地摇着石冥灵喊着:“师尊,你活了数千年甚至更久,那你岂不是神仙?你是不是无敌于世了?” 第150章 补天石之殇 石冥灵面对兴奋的夏风,他苦笑了一下。夏风这么一问,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风,我身为一块补天石本身是不朽不灭的,而且以前我也的确是个修仙者,就是你们说的仙人。 但是现在,我的修为跌落了,只处于炼武的神武境,已经不能再算是修仙者了!” 夏风不甘地急切问道:“为什么?” 石冥灵抚着夏风的肩,他露出了沧桑无奈之色:“小风,老奴我……” 夏风赶紧打断了他:“你老人家别一口一个少主,一口一个老奴的,我受不起,你就是我的师尊! 再说,你一个人守护了我们大山数千年,可以说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在你的保护之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 这份恩情,我们都报答不了,偿还不清。你老人家一口一个老奴,真是折煞我了!师尊,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修为会跌落?” 夏诗剑几人还震憾于石冥灵所说的一切,也在努力思考着真假,他们一言不发地听着。石冥灵看着夏风的关切,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主人,他的老泪禁不住地打着转儿。 石冥灵强行掩饰住自己的沧桑老态与伤感,他慈祥地看着夏风几人说:“我虽然是一块石头,且这块石头是不朽不灭的,但其实也是没有生命的。 可以说,让我真正拥有生命的便是主人。主人以赋灵术让我拥有了灵,有了智慧,有了自己的生命。 这就像是石头是我的本体,是我的肉身,而主人以赋灵之术让我诞生了智慧,有了神智,有了灵魂。因为主人的赋灵,我有了灵魂,也才算是有了生命! 但是,这块石头,也就是我的肉体是不朽不灭的,然而主人赋予我的灵,我的灵魂却不是!尽管我的灵魂因主人赋灵术之高超而与众不同,但还是一点点枯竭,走向衰亡了。 我的灵在这数千年来一点点枯朽,而我又在这无穷岁月中与妄图进入大山中的敌对势力进行了无数战斗。因此,我的灵所剩无几了,我的修为也一步步跌落了。 可以说,石头是我的肉身,而灵是我的生命本源。所以,我曾经从仙学院收集秘术创出《五凶诀》。我希望借助修练《五凶诀》使肉身变得更强大,从而滋养自己的灵。 我甚至想借鉴涅盘经,好让自己的灵能够涅盘重生,但是那时我的修为早已跌落,我无法得到涅盘经! 无奈之下,我修练了没有涅盘经力量加持的《五凶诀》,我的肉身更强大了,但我的灵仍然在枯竭!我的灵一旦完全枯竭,那就相当于灵魂灭亡了。 那时,只剩一个强悍肉身的我,也只能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罢了,这样的我就是真正地死亡了! 我不怕死,但我怕有负主人所托啊!我死了之后,还有谁会像我一样守护在这大山之外?主人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准离开,可我死后怎么办?” 石冥灵说着说着,他的身上现出了沧桑老态,他的脸上也满是悲怆之色。夏风看着这样的石冥灵,他觉得心痛不已,夏诗剑几人也露出了不忍之色,但是他们还是不太相信石冥灵所说的话。 夏诗剑看着老态龙钟,悲伤不已的石冥灵质疑道:“你不是说自己的肉身不朽不灭吗?怎么一副老朽之态?还有,你一直称呼我们的先祖为主人,却从未提过他的名字,这是为何?另外,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夏诗剑这一问,夏长青、夏凡、夏红舞、夏诗竹几人都疑惑地 看着石冥灵。夏风也期待地等着石冥灵的答复。 石冥灵压制住心中的悲伤与忧虑,他沉静下来后说:“石头是我的本体,你们看到的不是本体,而是我的灵,是我的灵魂!我的灵枯竭了,你们自然看到的就是一个老朽不堪的我了。 至于主人,我从来不曾直呼他的名讳。但你们既然问起,那我就告诉你们,我的主人,整个大夏国的先祖,也就是你们的先祖,他是太子长琴! 你们若想证明真假,那我可以现出石头本体给你们看。你们若还不相信老奴,那你们可以划破手指把血滴出来,一旦你们的血滴落,这血就会自动向我汇聚过来。 因为,你们是主人的嫡系血脉后人,你们的血脉会与老奴相互感应,相互吸引!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嘴上不服不信,心里却一直暗藏着对老奴的亲切感的原因!” 石冥灵说着,也不管夏诗剑几人的惊讶,他的身上泛起了一阵 强烈耀眼的五彩光芒。光芒消散后,石冥灵的身影消失了,出现在夏风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凌空飘浮的石头。 这块石头有人一般大,它呈现出五彩神芒,透着与天地同源的神秘灵韵,同时还带着一种横跨岁月长河的沧桑睿智。 这块石头一出现,夏风和夏诗剑几人就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心中也莫名地有种浓烈的亲切感,但也有种敬畏感。因为他们觉得,这块石头是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就跟亲人一样。 不过,夏风他们有一种感觉,这块石头与天地同源,与日月同辉,与世间万物同为一体,所以他们又止不住地对这块石头敬畏起来! 夏诗剑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他划破自己的手,让血流了出来。夏诗剑的血流出来后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直直地飘飞向了那块飘浮着的石头。 那血飘向石头后便环绕着石头上下起落着,又绕着圈转了起来。这一刻,仿佛血液是有生命的,它在欢呼雀跃,在手舞足蹈,而那块石头又再次泛起了强烈的五彩之光应和着。 也就在这奇异一幕出现的时刻,夏风他们也感到了亲切、欢快,这种感觉来源于他们的血脉之中!接着,夏风他们就看见,环绕在石头周围的血液毫无滞涩地融进了石头之中。 这时,不论是夏风还是夏诗剑几个,他们都相信了石冥灵所说的一切,再也没有了任何怀疑。 石头在血液融入后又再次泛起了五彩之光,然后又变成了老态龙钟的石冥灵。石冥灵恢复人身后慈爱地看着夏风几人说:“这下你们该 相信老奴了吧?几位少主,你们可千万别带战长歌等人进大山啊!” 夏风几人一听这才回过神来,夏风立即跪下道:“师尊,你老人家 别再自称老奴了。别说你这数千岁的年纪了,就说你当年追随我们的先祖,我们也得喊你老祖宗! 再说,你老人家守护了大山,守护了我们村数千年,守护了我们祖祖辈辈一代又一代的人!以你老人家的身份和这份恩情,我们不喊你一声老祖已经失礼了,你喊我们少主,我们怎么受得起?” 夏风说着,夏诗剑也跪了下来说:“见过老祖!之前,我们几个不懂事,冲撞了你老人家,还口出不逊,得罪你老人家,还请老祖见谅!” 这时,夏凡、夏长青、夏红舞、夏诗竹个几人也都跪了下来说:“见过老祖!” “请老祖见谅!” “拜见老祖!” “我们几个无知无礼,请老祖见谅!老祖再别称我们少主了,我们不敢,也担不起!” 石冥灵老怀大慰,老泪纵横,他看着夏风他们好像又看到了当年追随主人的一幕幕。说是追随,其实当年是太子长琴给了他生命,又把他当家人一样看待,让他有了温暖的家,让他的生命有了温度,有了快乐,有了根。 石冥灵赶紧把夏风扶了起来开怀地说:“好好好!我不叫你们少主了,你们也不要叫我老祖。 小风喊我师尊,你们就喊我一声石老吧!但是,在外人面前,你们以前怎么喊我的就怎么喊。石冥灵,收破烂儿的,老头儿,老鬼,随你们怎么喊,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喊我石老,以免让人察觉出不对。 我们的对手都不简单,这些人对大山的威胁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我们一切小心为上!” 石冥灵这么一说,夏风几人又开始担忧起来。夏长青忍不住地道:“石老,这危机不除,那我们大山之中的亲人们岂不是时刻有危险?” 石冥灵又现出了沧桑的神色,他叹了口气:“无论是灭道者,还是各方势力,要想彻底解除这种威胁,只能追根溯源,从根源上彻底 铲除他们才行! 但是,无论哪一方,要摸清他们的源头已经是千难万难了,要与这么多复杂且强大的势力作对更是难如登天啊! 老夫恨的就是这数千年来,这各方敌对势力日益强大,而我却日益衰竭。如今,这以灭道者为主的各方势力已成气候,他们蠢蠢欲动,已经有了主宰大夏,祸乱元界的征兆! 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但他们却贼心不死,始终如毒蛇一般盯着这大山不放啊! 偏偏,这些毒蛇、恶犬们势力日渐强盛,力量也日趋强大,而我却日益枯朽,修为也一落千丈,到了这如此不堪的地步!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我死不足惜,但我死了也未能守护住大山的话,如何对得起主人的嘱托?” 石冥灵说着说着,痛心疾首的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摇晃了起来。夏风几人赶紧上前扶住石冥灵,夏风心急地说:“师尊你放心,你自己多保重才是! 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大山中有诸多阵法、宝物守护,你老人家不用这么担忧,你好好养好自己才对!师尊,你说自己的灵枯竭了,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吗?比如再赋一次灵?” 石冥灵看着夏风几人关切的神色,他感到欣慰:“小风,没有用的。现在,再给我赋灵的话,也相当于是对我生命的一种救济与补充罢了。这数千年下来,我也曾遇到过从大山中走出来的人,他们也曾为我赋灵,甚至教我赋灵。 但是,赋灵对于枯竭到这个地步的我来说,每次赋灵对灵的补充都比不上枯竭流逝的速度。到了现在,赋灵甚至失效了,无法再补充我流逝的生命! 除非,我的灵完全枯竭了,那赋灵才会再次生效!但是,我的灵枯竭了,我就算真正死亡了,留下的只是肉身,是一块不朽不灭的石头。 到了那时,再以赋灵术给我这块石头赋灵的话,只要赋灵术达到一定水平,我这块石头应该还会诞生出生命。只是那时,赋灵所诞生出的是一个新生命还是会复活现在的我,没人知道答案。 也许,只有一个人知道答案,那就是我的主人,你们的先祖,太子长琴!可是,他还活着吗?活着的话又在哪里?” 第151章 源于守护 夏风几人越听越纠心,看着沧桑的石冥灵,听着他无奈而悲凄的话语,他们心痛不已。夏风拼命想着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到自己的师尊,为这个老祖宗排忧解难。 思索了一会儿,夏风突然惊喜地喊道:“师尊,我们自从小到大都未曾听村子里人说过先祖太子长琴的事。 但是师尊,你不是说涅盘经可以帮到你吗?尚山先生就是我们村的人啊,他证悟了涅盘经啊!师尊,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大山去为你老人家取来涅盘经!” 石冥灵看着激动的夏风,他心中暖乎乎的,却立即出声劝阻夏风道:“小风,万万不可!你们现在身份都很特殊、敏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们呢! 这些人的手段防不胜防,你这一回去,他们说不定就一路尾随并施展手段,钻空子进了大山。 所以,不仅是你,你们都一样,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你们绝不可轻易回大山,以免让人盯上钻了空子,给大山里的子民带来毁灭之灾!” 石冥灵神色严厉而认真,话语也不容质疑,这让夏风他们是又忧又急。 夏红舞忍不住了,她急切地说:“既然涅盘经能帮到石老你,那我们愿意冒这个险!你老人家守护了我们数千年,现在你老人家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这么替我们担心,为我们着想,我们怎能见死不救?” 夏凡也诚恳地看着石冥灵说:“石老,让我们回去取涅盘经吧!村子里的人若知道真相的话,他们也一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 夏诗竹、夏长青、夏诗剑也认真地点着头,希望石冥灵答允下来。 夏风刚要说话,石冥灵却又开口说:“你们有这份心,老头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涅盘经是否真的有那个让我的灵涅盘重生的能力还说不准。 就算是真的有那个能力,现在也为时已晚,于事无补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我的灵枯竭到这一个地步,如同残烛一般,无法补救了。 蜡烛已燃烧殆尽,火焰即将熄灭,现在就算拿来涅盘经重新点燃这烛火又有何用?一支残烛已快燃尽,即使再次点燃又能烧多久? 所以,你们不要为了我去做傻事,你们这样不仅救不了我,还会给大山带来毁灭的危机!” 夏风几人听着石冥灵的话都难受地喘不过气,心痛地无法呼吸。石冥灵为了他们先祖的一句话守护了大山数千年! 如今,风烛残年的石冥灵依然时时记着承诺,处处为大山着想。夏风他们几个的眼泪在眼眶中转着,几人心痛地哽咽着说不出话。 强咽下心中的悲伤与酸楚,夏风心痛地看着石冥灵问:“师尊,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 石冥灵安抚着夏风几人,接着说:“如今,对于我自己这个状况,我也没有办法。至于现在我们面临的境况,你们身份已经暴露了,虽然真正了解你们身份,清楚你们血脉的人不多,但也是很危险的! 另外,你们的赋灵术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这也是个大麻烦。照现在的情形,你们几个在明处,灭道者们在暗处,这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利。 现在,我们也只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了。除了小风外,你们几个回去照常修习,严守大山和我的秘密。 只要有人问起或以各种方式探听大山里的消息,你们就装糊涂,打马虎眼,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 最好就是能掩盖住你们的真实身世,让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是从别处大山来的,不是嫡系血脉后人! 至于赋灵术,你们就说经神秘高人指点学到的一点皮毛吧!反正在大夏国,姓夏的子民数不胜数,你们要把水搅混!你们把水搅得越混,对于你们身世的隐藏,对大山的保护就越有利。 学院里这些家伙若让你们教赋灵,你们只需教其形而不授其神,三分真七分假就是了!总之,你们能隐藏住自己的身份,确保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如果实在瞒不住了,灭道者们和学院中暗藏的各种敌对势力也按捺不住对你们动手的话,那我也不会客气的! 这若水学院是我一手建立,数千年来更有无数灭道者和各方势力渗透进来,我都隐而不发,只为了更好地于暗中守护大山。 如果他们现在要对你们动手,要不顾一切地进入大山的话,那我就算拼了这条残命也会护住你们,阻止他们的!” 夏风几人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一时对这存在的种种危机没有什么计策。他们从小到大都未曾听村里人说过这种事。 不要说夏风他们几个了,就连村中的老人都不知道有这种事,存在着这种种危机。 也许,这数千年的田园隐居生活,与世隔绝的山中村民祖祖辈辈都渐渐淡忘了世事,也失去了危机意识!想到这里,夏风他们忽然又想到了拂风道长当年对村民们的嘱托。 拂风让村民们一定要送夏风出大山,也许不仅仅是为了让夏风扭转早夭的厄运,或许还有别的隐藏目的?比如,让夏风出山,其实是在暗示村民们与外面的世界联系起来,让他们意识到灭亡的危机? 但是,拂风深知灭道者的威胁,也明白存在的危机,他为何不直接言明?难道是在害怕避世已久的村民们无法接受,也一下子受不了这个灭道者们的冲击而加速毁灭? 夏风几人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害怕,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变得重若千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石冥灵一眼就看穿了夏风他们心中所思所想,他安慰着说:“多想无用,我们现在只能以静制动,走一步看一步了。 别的不说,护住你们几个我还 是有把握的!我知道你们在替大山里的亲人担忧,但是你们再忧心也于事无补。 你们好好修行吧,你们的路还很长。只有你们变强大了,才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有守护大山、守护亲人的能力!” 石冥灵这么说,夏风几人都在心中憋着一股劲儿,他们的眼中也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光芒。 如果说,夏风他们之前渴望强大是想掌握命运,希望能帮助彼此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更迫切地渴望强大了。 这种渴望来自于夏风他们的心底,来自于他们灵魂的深处,而渴望的源头是守护!他们要守护大山,守护山中的亲人,不让灭道者和各种势力踏进山里一步! 守护心中的所在,需要强大的力量,而这强大的力量源泉也是这心中的守护所在!力量源于守护,也必将衷于守护。 夏风他们已发掘了这力量源泉,且心中发誓必让这守护力量壮大起来,汇成滔滔江河,汇成无垠大海!他们要强大到可以掌控命运,可以扞卫一切,守护一切! 石冥灵一看夏风几人坚韧不拔,立志图强的模样,他心中宽慰,但又有些不忍。夏风他们几个年纪不大,却背负了如此重任,石冥灵既欣慰又心疼。 石冥灵为了缓解这凝重而压抑的气氛,他呵呵一笑说:“凡事看开些,任重道远,不可一味苛求自己。若是一味强求,你们还未成为真正的强者,就被身上的担子和自己的心理压力给压垮了。 既要做强者,能守护自己在乎的一切,也要学会逍遥二字啊!大道三千,烦恼却有三万万啊,只有得道才能成为真真正正的强者,才能真正地逍遥。但也只有逍遥者才能得道,你们明白吗? 老头子我一下子把这么多事告诉你们,你们几个都被肩上的重任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来来来,把那些个糟心的事忘掉,老夫带你们看大宝贝!” 夏风几人听着石冥灵的话各有所悟,石冥灵转身走去,夏风他们也跟了过去。石冥灵走出夏风的卧室后就径直向山洞深处走去,夏风他们也好奇地跟着。 走到山洞深处后,石冥灵在山洞不起眼的一处石壁上摸了一下。石冥灵这一摸,夏风他们就听见“咔嗒”一声,然后地面上突然有一块石板收缩起来,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隧道口。 夏风愣了一下,他在这山洞里住了那么久,还从来未曾发现居然还藏着玄机?石冥灵带头走进了隧道,夏风他们几个也跟了进来。 一走进来,夏风几人就被惊住了。夏风、夏诗剑、夏凡、夏长青四人口水都流出来了,夏红舞、夏诗竹两人也是双眼直冒星星。 夏风他们之所以如此失态,是因为隧道内用来照明的全是些宝石!这些宝石密密麻麻的快把隧道都铺满了,而且那些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些宝石每一块都价值连城,且宝石数量如此之多,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但是,这些财富现在却被用来照亮黑暗,当灯火一样用。 夏风他们是既垂诞这些宝石又感到用宝石来驱散黑暗是暴殄天物,同时他们又无比热切地期待起来。 这隧道都是用宝石来照明,如此奢耻,那石冥灵带他们去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隧道的终点又有什么? 夏风他们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脚步都不自觉地快了起来。而夏风是最兴奋的一个,因为他想起了石冥灵说过冢虎峰是一座不为外人所知的宝山! 夏风几人一边紧跟着石冥灵的步伐,一边拿着刀剑、匕首等利器撬着石壁上的宝石。没办法,那些宝石实在大诱人了,夏风他们忍不住! 夏红舞与夏诗竹也不顾形象地撬着,她们倒不是因为宝石的珍贵与价值,纯粹是因为宝石漂亮,也许这就是女子的天性! 走了许久,石冥灵停了下来,夏风他们也停了,隧道已到了尽头,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扇石门。 第152章 给富豪开刀放水 走到那扇门前,石冥灵把手按在了门上一个石猴像处。石冥灵的手一碰到那石猴图像,门就“咔咔咔”地打开了。 门一开,石冥灵还没动,夏风就迫不及待地蹿了进去,夏诗剑几人也紧跟而进。刚跃过那扇门进来后,夏风他们就瞪着眼,张着嘴,完全呆住了。 在夏风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开阔明亮的石室。说是石室也不像,因为这个石室太大了,大得都快看不到头了。让夏风他们惊讶的不仅是这石室的宏大,还有这石室内的一切。 石室里陈列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宝物,这些宝物不仅有凡俗的宝石珠玉,还有各种宝器、药材、丹药、功法秘典、机械傀儡…… 这些东西都数不胜数且种类繁多,每一种都摆满了陈列架。陈列架摆满了,又在旁边堆积成了山。 这里的每一样器物都品相非凡。夏风他们激动得浑身颤抖,拿起面前的宝物就舍不得放下了,但又忍不住去看更多的宝物。 夏风他们随手拿起任何一件宝物抚摸察看,他们都震憾不已,因为这里的东西随意哪一件都价值不匪。这里的宝物都堆成了无数座山了,难怪外面隧道里的宝石用来照明了。 相比于这里的宝贝,外面那些宝石还真跟破石头似的。最为关键的是,这里的宝物不仅仅是财富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兵器、药材宝丹、秘典、傀儡、机关器械等等。 这些东西论财富的话,那绝对是富可敌国!论起功用的话,都可以配给一支强大的军队来了,且这支军队绝对足以撼动一个国家啊! 再说那些药材、宝丹、秘典等,如此数量巨大的修行物资一放到外面,绝对可以掀起整个大夏国的惊涛骇浪! 夏风他们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他们感觉头晕眼花,也不知是被震憾的,还是被珠光宝气晃的。夏风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师尊说冢虎峰是座宝山了。这岂止是宝山? 这些宝物,这些资源,那简直能让整个大夏国都为之擅抖啊!谁能想到石冥灵一个收破烂的糟老头子居然是个大富豪!而且看这巨额财富,别说是大夏国首富了,怕是跟皇家国库都有的一拼啊! 夏风看着这些物资,看着这些宝物,他感觉眼睛被晃得刺痛,脑袋晕乎乎的,他呼吸急促,身体颤抖,走路轻飘飘的直打摆。 夏风几人震撼地都快找不着北了。石冥灵走过来看见他们这副模样乐呵呵地笑了。石冥灵开怀地说:“小风,这里所有的东西就送给你们了。” 石冥灵刚说完,夏风双眼一花就晕了过去。夏诗剑几人惊慌失色,手忙脚乱地忙话了一阵才让夏风苏醒了过来。石冥灵看着醒来的夏风没好气地苦笑了一下:“小风,这些身外之物就让你如此失态了?” 夏风脸红了一下:“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被砸得有点晕。师尊,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全是收破烂收来的?” 石冥灵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夏风几人说:“这些都是我数千年累积下来的,我本来一心照主人的吩咐守护大山,无心于这些身外之物。 但是我想,我自己用不到这些,以后大山中的子民们,主人的后辈子孙们可能用得着。所以,我就开始收集各种有用的物资存了起来。如今,以我的状况来看,也不知还能守护大山多久。 现在,把这些交给你们正合适,也许你们以后会用得着。切记,不可轻易显富,更不可暴露根脚,不然就是灾祸啊!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你不可动用这些物资!小风,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夏风愣了一下:“好嘞,师尊,弟子答应你,在此立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这些物资的一丝一毫!可是,师尊,你让我收起来?怎么收?” 石冥灵吹胡子瞪眼的佯怒道:“臭小子,还跟我装傻?你脖子上挂的烂木牌别人不认识,我还能不认识?拂风整的这玩意儿灭道者都看不出来,但传道者阵营内还是有不少人认得的。 何况拂风这个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牛鼻子当年还和我干过架,他的东西我能不认得?这里的东西虽多,但木牌空间装下这些东西绝对是可以的。” 夏风尴尬地笑着:“啥都瞒不过师尊的法眼!” 夏风说完就开始冥想着把所有宝物收进木牌空间图书馆的场景。 夏风一冥想,只一瞬间,所有的宝物都在眼前消失了,全进了木牌空间。只是,宝物刚消失,夏风又晕了过去。 夏风这一晕,夏诗剑几人又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又赶紧把夏风救醒了过来。夏风刚睁眼,石冥灵就郑重地告诫夏风说:“小风啊,你的神瑰之力太弱了,收这么点儿东西就晕过去了。小子,进桃花源别光顾着疯耍,好好修炼神魂,好好学本事才是!” 夏诗剑几人听得糊里糊涂的,夏风向石冥灵点了下头表示答允了好好修习,而后他又简单地跟夏诗剑几人解释了一下。 夏风在石冥灵面前,他感觉自己完全被看了个透,石冥灵连桃花源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不过,夏风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他觉得有石冥灵这么一位数千岁的长者、智者师尊督促自己是件好事。 收了宝物,夏风又从木牌空间挑出一些夏诗剑几人现在能用得上的秘典交给了夏诗剑几人。对于这么一大笔物资,夏风他们现在都一时用不上,也只好由夏风保管着,反正以后用得着的时机到了也能随时取。 夏诗剑几人也毫不在意,他们才不在乎什么财富宝物,他们真正在意的只是夏风和大山里的亲人。 其实夏风也一样,他在乎自己的亲人、朋友、师尊,其他的一切跟自己在乎的这些人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 夏风,夏诗剑六人心照不宣地在心中下定了为守护大山而努力的决心。虽然夏风他们面对的各种势力都对他们来说是庞然大物,且前路凶险坎坷,千难万难,但他们无畏、无惧,毅然前行! 从石冥灵口中得知了惊天大秘,认请了危如累卵之局,见识了巨额财富,又下定了刻苦修行之决心,夏诗剑几人向石冥灵告辞后又向夏风道了声别就下了冢虎峰。 夏风没有挽留,夏诗剑几人回去后还会一如以前地跟着战长歌等人修习,但是他们只要不再闭关,夏风想见到他们就不会那么难了。 虽然因为夏诗剑几人会紧随战长歌等人身边修习,夏风想和他们见面还是很麻烦,但是只要能见到,夏风也就没之前那么担心了。 夏诗剑几人走了,夏风又和石冥灵一起修炼了起来。修炼结束后,夏风就急不可耐地以神魂进入了桃花源。 一进到挑花源,夏风就发了疯似的开始拜访桃花源中的高人们。夏风如此疯狂地拜访各位高人的目的就是找出解决石冥灵身上灵之枯竭的方法。 但是,关于灵的枯竭,夏风遍访高人,他们一时也没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对于此,夏风痛心疾首,让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石冥灵因为灵的枯竭而慢慢走向生命的终点,他实在无法接受! 想到石冥灵已经面临着生命的枯竭却还在为不能继续守护大山而悲痛不已,夏风又压下心中的悲伤与不甘。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对石冥灵的感恩,也许,夏风他们能好好地守护大山才是石冥灵最想看到的。 想到石冥灵,想到大山中的亲人,又想到即将面对的危局,夏风又回到了唐伯虎家。既然暂时无法解决自己师尊身上的问题,夏风就必须好好修习各种本事,以便应对潜在的危机。 于是,夏风在挑花源中比以往更疯狂地修炼起来,也更疯狂地学着各种秘术神通。 夏风发疯地修习跟走火入魔似的,把李白、唐伯虎,秋香几人吓得不轻,李清照更是急得把华佗都请了过来。 结果华佗一过来拿着把刀就要给夏风的脑袋开刀。华佗一本正经地说:“小风,别怕,一点儿也不疼的!老夫看你这是脑子有病啊!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脑子进水了!小风,来,老夫给你开刀放水!” 华佗举着刀就冲夏风走来,夏风吓得脸都白了,他撒丫子就要逃,却被唐伯虎几人死死地揪着不放。 华佗走到夏风面前拿着那亮闪闪的刀在夏风脑瓜上比划着,一边比划还一边呵呵冷笑着。 夏风死命挣扎嚎叫着:“我没病!我没病!你个糟老头子,你才有病!你才脑子有病!你的脑瓜才需要开刀放水……” 华佗看着歇斯底里的夏风,他一手摸着夏风的脑瓜一手拿着刀继续比划:“不!我说你脑子有病你就有病!说你脑子进水就是脑子进水!” 华佗说接着又转头对秋香说:“去找个大盆来,等一下接一接小风脑子里的水!” 秋香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夏风吓得骨头都酥了,这华佗是来真的啊!还说他脑子有病?脑子进水?这什么神医啊?这分明是个庸医啊! 夏风是真的慌了,这秋香盆子一拿来,华佗可真动手了!这桃花源中虽然大家都以神魂形式存在着,可实际上跟真实的一样啊,也会痛啊,说不得出个意外,神魂还真会殒灭啊! 第153章 无德 夏风拼命挣扎着向李清照大喊:“救命!救命啊!清照姐快救我!” 李清照看着吓得半死的夏风淡定地说:“小风,没事的,华老爷子是神医,很快就好了,一点儿也不疼的!” 夏风瘫了下来,他不再挣扎了,心都凉了。这李清照都不救他,还有谁救他?既然跑也跑不了,又无人搭救,夏风只能让华佗给自己的脑瓜开瓢了。 夏风此刻只能默默祈祷华佗悠着点儿,别真把自己的神魂给灭了,那样的话他可就真死了! 看到夏风这模样,华佗却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华佗对李清照等人说:“诸位,小风这家伙没走火入魔。他脑子也没病,他这是心病啊!老夫刚才只不过吓吓他而已,小风这家伙无碍!” 华佗说着又转向夏风,把他那柄亮晃晃的小刀塞进了夏风手里。夏风被华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华佗把手术刀塞给自己又是闹哪样? 华佗看着一脸疑惑的夏风郑重地说:“小风,修行之事,欲速则不达,你如此急躁反而事倍功半,划 不来啊!这刀老夫送你了,我这刀能救人也能杀人,和修行一样,用得适当则有利,用不当的话有害。 老夫送你这刀,是想你时时谨记,不管是修行还是其他事情,过犹不及啊!另外,这柄刀也可以用来防身,对你来说是件不错的兵器。” 夏风心有明悟,对华佗也心存感激,可他又懵圈了:“老爷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这刀用来警醒我自己是不错,但你说用来防身?当兵器?这桃花源中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杀谁去啊?” 华佗捋了下胡子呵呵一笑:“小风,咱们这桃花源中的一切俱是神魂之力所创,这里面的东西带不出去,到不了真实世界中,但我老夫送你的是魂器,是一柄魂刀啊。 魂器不同于一般的兵器,它是用神魂之力打造,可融于神魂之中。所以,把魂器融于神魂之中既可以带进桃花源中,也可以带出桃花源,带到现实世界中。 小风,我这柄刀你可融于神魂中,藏于无形,使用时以神魂之力催发,锋不可挡,无坚不摧,对人的神魂更是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可以说,我这柄魂刀是针对神魂的利器,是专诛神魂的杀器,但也可以是我手中济世救人的仁器,全看如何使用了。 小风,这柄刀你要慎用!虽然这魂刀可诛人神魂,杀人于无形,但是每次催发都会消耗神魂之力。 所以,小风你一定要当心,如果遇到神魂之力远强于你的对手,切记不可轻易催动魂刀与之相抗。因为你一旦催发魂刀而未能一击杀死对手的话,你自己就危险了。 另外,魂刀的催发也不可过于频繁,一旦你催发次数过于频繁,神魂之力会急剧消耗的。神魂之力消耗过度又无法短时间恢复,你就会陷入虚弱状态,这在敌对时可是致命的!” 夏风听着华佗的告诫,他又仔细端详起手中的这柄短小的刀来。这时李清照在一旁说:“小风,恭喜了,华老爷子的魂刀可不是凡物,每一柄都了不得! 他的魂刀有为关羽刮过骨的,也有差点给曹阿瞒脑瓜开瓢的。小风,可不是谁都能得到老爷子的魂刀的,好好珍惜!” 夏风在桃花源中对三国人物也有些了解,关羽、曹阿瞒他还是知道的。鉴于此,他对于魂刀的珍贵也分外看重起来。他向华佗行礼致谢道:“敢问老爷子,你老人家赐我的这柄刀可有名?” 华佗沉静说道:“我曾为关羽刮骨疗毒,用的便是此种魂刀。我以行医济世为己任,却最佩服关羽的忠、义、仁、勇、信。所以,你的这柄刀我取名为——五德!” 夏风呆了一下,这华佗用刀行医济世让人敬佩,这关羽的五德也是让人敬若神明。可这样的一柄“五德”刀拿在夏风手里,夏风顿觉份量太重了,心里怎么都觉得别扭。 夏风看着华佗迟疑着说:“老爷子,我对你济世的慈悲心,对关二爷的五德,都是万分敬佩的。 但这‘五德’的刀名实在不怎么适合我,压力山大啊!我看,改为‘无德’比较适合我,无德,无德,专杀无德之人!老爷子,你看成不?” 华佗开怀一笑:“刀可救人,也可杀人,五德也好,无德也罢,只要是基于心中的守护,基于人间正道,都是一样的!” 夏风嘻嘻笑着,得一神兵利器,他自然开心。于是,夏风就照 华佗的指点在“无德刀”上烙下了自己的神魂印记并将它融入了自己的神魂之中。 夏风忍不住好奇地按华佗的指示催发无德发动了几次攻击。结果,这好奇的几次偿试让夏风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这无德刀的威力大是大,可对神魂之力的消耗也是惊人的! 不过,夏风还是非常开心的,这无德刀藏于无形,发动起来不仅威力巨大,且无影无形,迅如闪电,可真是一柄实实在在的神兵! 最关键的是,这柄刀催发起来当作一般兵器使用不仅锋锐难挡,无坚不摧,而且以这柄刀发动神魂攻击的话,可以诛杀人的神魂而不在肉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对于这一点来说,无德刀可以说是一柄杀人于无形的诡秘利器!夏风对这柄无德小刀可谓是满意至极,爱不释手,一直把玩着都舍不得放回神魂中了。 华佗知道夏风没有走火入魔,也送给了夏风一柄魂刀,他背起药箱回去了。李清照等人知道夏风没有走火入魔,修行也没有真的出岔子,他们也就放心了。 夏风经华佗的一番警诫后不再那么疯狂修炼了,但他也不敢懈怠,他又认真地向唐伯虎等人学起了各种秘术。 为了应对潜在的危机,夏风把自己的实情都告诉了唐伯虎等人,也在他们的悉心传授下学到了可以应付危局的一些手段。 充实的修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夏风在桃花源中不知不觉又过了十个昼夜。在桃花源修行了十个昼夜后,夏风的神魂又回到了肉身中,他醒了过来。 醒来后,夏风对没能找到解决石冥灵之灵枯竭的问题而感到痛心,但也为桃花源的收获、修习感到欣慰。 夏风已经打定主意,他要在收破烂儿和修习八学的时候暗中摸清楚到底都有谁在觊觎大山?他还要提前布下手段,以防万一。 于是,夏风在接下来的岁月中就行动了起来。他不仅自己暗中打探,还让花夕等几个信得过的人帮忙暗中探查起来。 夏风暗中不断查探,明面上仍然收着破烂儿,修着八学,但是夏风还是做出了让人瞠目结合的事——种花!夏风每日收完了破烂,修完了八学,他就会扛着一把锄头在学院的各座大山间转悠。 当学院里的人发现夏风居然在学院的各座大山上种起了花,他们都认为夏风这回是真疯了。刚开始,学员们都好奇地跟着,看着,起着哄,还有不少人都暗中嘲笑起来。 那些老学员更是毫不顾忌地嘲讽羞辱着夏风,夏风却一声不吭日复一日地用锄头刨着坑,种着花。 学院里的导师们也曾怀疑夏风这次发疯估计又在搞事情,他们明里暗里地观察过夏风。不过,无论导师们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异样,夏风就是在种花! 也有人曾想过阻止夏风,但学院里又没有不准种花的规定,而且为了这种小事与夏风计较,反倒像他们与夏风一样疯了。谁发了疯才会去与“夏疯”计较栽花种草这种破事呢! 修行才是正事,谁要是闲得慌去管“夏疯”,那不是疯子也是傻子!结果,时间一长,就再也没人关注夏风种花这事了。 夏风就天天扛着锄头在各座山峰间较悠着,时不时地刨抗种花,除草施肥,俨然成了个十足的农夫,称职的花匠! 关于夏风在各山峰之上种花,没人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儿,也没人能看得明白。但是,外人不明所以,石冥灵、夏诗剑等人和花夕几人却是知道底细的。 夏风其实每天都在研究着唐伯虎教的风水术和阵法,种花只是一种掩饰罢了。夏风不仅找机会告诉了夏诗剑、花夕等人真相,还把一些秘术抄本给了他们,让他们暗中修习,以便日后能用的上。 夏风就这样天天种着花,夏诗剑、花夕等人也暗中修习着夏风所授的相关秘术。 夏风本来觉得,学院里的各种势力还不会那么快找上门来,毕竟夏诗剑几人与自己都向院长、长老们谎称是来自别处的大山,且已三分真七分假地教了赋灵术。 为了把各势力的注意力了引向别处,隐瞒血脉身份,保护大山,夏风他们更是故布疑云,编造了各种“真相”。 学院的里的各种明里暗里的势力都为夏风他们所说的“真相”而行动了起来。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他们都使尽各种手段验证着夏风几人的话,探寻着进入大山的契机。 当夏风知道这些人都为所谓的“真相”而忙的时候,他心中稍安。可这时却仍有人死盯着他不放,找上了他! 第154章 别人笑我太疯癫 这天,夏风正用锄头在刨着坑,一个满身贵气、趾高气昂的家伙在一群学员的跟随下走了过来。 这些人一个个都穿得光鲜亮丽的,不是透着富态就是露着权贵之气,且无一例外地将傲骄都挂在了脸上。 夏风抬头一看这些人他就郁闷起来了。这些家伙一个个修为不俗,且看他们这架势八成是来找麻烦的。 果然,这些家伙刚走过来,领头那个一身权贵气的男子就说:“他就是夏风?他也配姓夏?来人,把他废了,打残了,丢出若水学院!一切由我担着,动手!” 这男子话音刚落,六个学员就直直向夏风逼来。夏风粗略一看,这几人居然全是了凡境大圆满! 夏风虽然修炼很刻苦,但现在也只是了凡境第六炼。这些人不仅在境界上远超夏风,而且还打算六人齐上并无视学院规矩直接动手,显然他们身份都不简单。 那六人也不废话,他们手执兵器直杀而来,夏风一看这些人来势汹汹便从背后抽出点墨枪迎了上去。这六人一上来就发动了战技,且招招凶狠毒辣,不仅将夏风围死了,还专攻夏风的要害。 一时间,刀光剑影,枪锋戟芒,密密麻麻地往夏风身上招呼。这凶狠的攻势,毒辣的战技,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刀剑剁成肉泥,不然就会被那枪戟捅成筛子! 夏风面对这些人的围杀,他也是怒气上涌。这些人无缘无故的,上来话都不说一句就动手,夏风岂能不怒?夏风又岂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儿? 夏风纵身一跃,如蛟龙出水,似猛虎下山,他施展唐伯虎所教枪法,一枪横扫而出。一刹那间,夏风化作了一只白虎,这白虎似能撕天裂地,它狂吼着扑来,一爪子拍下后又猛然转身,将那虎尾横扫而来。 这白虎的一爪锋锐无匹,凶威凛凛,其虎尾一扫更是霸道凌厉,欲扫灭一切,剪灭那六人的魂命! 夏风化身白虎,以手化爪,以枪化尾,这爪尾的攻击一拍一扫之下,那六人的所有攻击都“轰轰轰”地被击溃了。所施展的战技被一举击溃,那六人在同一时间都被夏风震退了开来。 倒退了数十步停下后,这些人都震惊而忌惮地看着夏风,他们知道夏风战力强悍,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夏风竟然如此之强! 那六人虽然震惊,但他们更恼怒,他们稍一停顿便又向夏风围杀而来。这时,那领头的男子见这六人奈何不了夏风,他现出一抹愠怒之色后也拔剑杀来。 夏风战意腾腾而起,他跨步挺枪,怡然不惧,唐伯虎教他的枪法,他今日便可拿这些人试枪!夏风虽然不惧,但他也不敢大意,因为领头的那男子的修为已经不是了凡境了,而是却凡境。 夏风看不出这男子到底是却凡境第几炼?不过看他的气势,不是却凡境后期也是中期,最低也是却凡境第五炼!夏风才了凡境第六炼,而这男子足足压了他一个大境界,他岂敢大意? 就在夏风思忖的一瞬间,那六人发动了更凶狠的战技向夏风杀来,而这男子的攻击也发动了。这男子一剑向夏风刺来,这一剑看似平凡,可攻到夏风眼前时,夏风便感觉到了这一剑的危险与不凡! 这一剑,带着居高凌下的王霸之气,又带着傲视天下的帝皇之气,仿佛在这一剑之下,众生皆如蝼蚁草芥!在这样的一剑之下,一切都将灰飞烟灭,因为这一剑就是主宰生杀的帝王之剑! 面对六人的致命围杀和这男子的夺命一剑,夏风突然疯疯癫癫地吟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随着夏风疯癫之态的显露,一刹那间,向夏风攻来的几人都惊住了。因为他们的攻击落到了夏风的身上后,夏风立即就被撕碎了。 但是,他们不但不觉得兴奋,反而惊惧了起来,因为夏风被他们撕碎后,他的身形碎灭了,但却幻化作了一片片纷飞的桃花瓣。那桃花纷飞如雨,片刻间便幻化出了一片桃花林。在那桃花林中,有无数个夏风在桃林中穿棱流连。 那些夏风一个个都显得恣意狂放,浪荡不羁,他们饮酒作诗、纵舞高歌、折花嗅香、舞枪弄剑,呈现出疯癫痴狂的姿态。 向夏风攻来的几人一时间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一时怔住了。也就是在他们怔住的电光火石间,那所有疯癫的夏风都齐齐向他们杀了过来,而且每一个夏风都手握墨色钢枪,正是夏风的点墨枪! 这许许多多的夏风挺枪杀来,带着扫灭世俗丑恶的癫,带着激浊扬清的狂、廓清寰宇的傲,誓要将攻来的这几人诛灭! 夏风施展的这一枪法是唐伯虎所教的“桃花仙”,他施展这一枪法不仅避开了围杀之势还借势反攻了上来。 夏风势出如龙,枪落如雨,那几人惊慌之下急忙施展战技截挡却仍然抵挡不住,被夏风击溃了。七人凶狠杀来,却在这一瞬间被夏风打得七零八落,犹如丧家之犬。 他们七人中在夏风的枪下,三人重创,二人轻伤,更有一人直接被夏风一枪贯穿了喉咙,血溅当场。 让夏风感到意外的是,那领头使剑的男子虽然狼狈却毫发未损!血腥味弥漫,现场草木狼藉,土石崩碎,那几人更是遍体枪伤,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那领头的男子也不管受伤的几人和死在夏风枪下的人,他冰冷地盯着夏风,杀机前所未有地浓烈起来。这男子手中的剑紧握,就要再次上前取夏风的性命,却有人在后方喊道:“小王爷息怒,且听我一言!” 那男子转头看去,夏风也看了过去,喊话的人是战天。战天走过来在那男子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男子就收起了剑。 男子收起了剑却仍然冷冷地看着夏风,而战天又对夏风说:“夏风,我以前输给了你,答应过给你挡下麻烦,我可是做到了啊! 这一次的事情与及伤人、杀人的事,我都会为你再次挡下。不过,夏风,我能为你挡这一次已经很为难了,我可不敢保证还能挡下一次,因为你这次招惹的是大夏国的小王爷夏天! 夏天的父亲夏日是大夏国十三皇子日亲王,而身为日亲王的十三子夏天又被封为了小天王。夏风,再有下一次我可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 夏风一脸厌恶之色地看着战天所说的这个男子,心里总觉得郁闷而又古怪。这不来麻烦也就罢了,一来还跳出个小王爷?还都排行十三?是十三皇孙子?老子叫日亲王,儿子叫小天王?夏日?夏天?这都什么鬼? 也是,当今大夏的国君叫夏阳,那他儿子叫夏日,孙子叫夏天也就不足为怪了。就是不知道他的曾孙又会叫什么? 夏风正腻歪地想着,夏天冷哼一声就带着人转身走了。跟随夏天的人抬着死去的那人,扶着受伤的几人都离去了。战天平静地看了夏风一眼也转身离去了。 夏风看着离去的战天,他冷笑了起来。其实夏风早就发现战天一直潜伏在暗中了,只是战天一直在冷眼旁观罢了。 夏风知道,这场厮杀,若是他败了,丢了性命,战天是绝不会现身的。但是,战天发现夏天几人一时拿不下夏风时,他才假装从后方赶来说为夏风挡下麻烦,这让夏风心里更腻歪了。 战天说是给自己解决麻烦,倒不如说是在帮夏天等人。不过,这 一次,夏风不仅伤了人,还杀了人,战天既然明说了由他解决,那夏风还是省了不少麻烦的。 所有人都离去了,夏风也捡起锄头走下了山,向冢虎峰走去。学院里这些人已经明目张胆地对夏风动手了,跳出来的还是个什么小王爷,这是危险的征兆。 夏风开始担忧起来,看来过去了那么久,某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但是,这些人都看错了夏风,他们认为夏风是可以任意拿捏的,可夏风真的是这样吗? 夏风回到冢虎峰时,天色已晚,他开始了修炼。修炼完毕后,夜色已深,夏风对石冥灵说:“师尊,我有事出去一下,你老别担心。” 石冥灵点了下头后就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夏风走出了山洞,他悄无声息地向山下走去。夏风走下了冢虎峰,又在夜色的遮掩下来到了栖凤峰前。 夏风潜到栖凤峰下就以花夕所教的秘术“鬼化影”变幻了身形样貌。夏风幻化成了仙学院中飞鸡张扬的样子,他隐匿于黑暗中向栖凤峰上潜行而去。 这栖凤峰是供学员们休憩的众多山峰中的一座。而夏风先前就已清楚地了解到。在若水学院中,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子弟们大多数都喜欢选择栖凤峰作为休憩、修行之地。 夏风在黑暗中穿棱,夜已深,大多数学员都已休息,而且整座栖凤峰非常之大,学员们的屋舍又都星散于山峰各处,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踪影。 夏风潜行在夜色中,他往来于学员们的各处栖息的楼宇屋舍中寻找着。终于,夏风在一处环境优美安静的地方看到了一栋贵气的楼宇。这栋楼宇可以说是栖凤峰上最富丽堂皇的了,那就是夏风要找的! 第155章 刺杀阴谋家 夏风料定,在栖凤峰住如此华丽如同宫殿般的楼宇的只有夏天了。 学院里每个学员的休憩所在都属于私人领地,旁人不得随意进入,而这恰恰给夏风提供了潜入的机会。 夏风今天才与夏天动了手,今夜收拾了夏天定会惹人怀疑,会有不少麻烦。但是,夏风可不会轻易放过夏天。 夏风趁夜潜入栖凤峰一则为了摸清夏天的底细,以便日后对付他。二则,他很想知道,夏天贵为大夏国小王爷为何到这偏荒之地当一个学员? 夏风更想知道的是,夏天是不是在打大山的主意?他是否属于那些想灭华夏嫡系血脉的皇家势力成员之一? 夏风悄悄察看了楼宇内的动静,确认楼宇内没有异常后他如同影子一般潜了进去。夏风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早已盯上了他。 夏风潜入楼宇后,一道诡魅的身影也尾随着他潜了进来。潜入楼宇后,夏风发现这里面人数不多,只有几个侍女,但是夏风疑惑了,因为这些侍女不在侍候夏天而是休息了。 夏风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他又悄悄向楼宇内唯一亮着灯的房间摸了过去。夏风提高了警惕,他借着黑暗,借着周围一切事物的阴影作掩护潜到了房间之外。 夏风听到了屋子中有人在悄声说话,他从缝隙中打探起屋内的情况来。夏风往屋中窥探之时,他有种心悸的危险感觉。 夏风看见屋里坐着三人,一个是夏天,一个是战天,另一个是个陌生面孔的学员。夏风仔细探查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危险的气息并不是来源于夏天三人。 果然,在夏风的仔细察看下,他发现了在夏天的身后有两个人影如同妖鬼般融于角落的黑暗中。夏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两个给夏风带来危险感觉的显然是夏天的护卫。 还好夏风没有轻举妄动,让夏风后怕的是,今天与夏天动手时,这两个护卫当时也一定藏身在周围。 白天之时,夏风因为战斗而没有发现他们。这让夏风警醒了起来,以后必须得多留几个心眼儿,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夏风窥着屋内的几人,他仔细听了起来。屋内夏天一脸怒色地对战天说:“以前我让你逼夏风离开若水学院,好让我们有机会尾随他寻找进入大山的空隙,可你却屡屡失手,还败在了他的手上! 我们没有那些弃民血脉之人带领就钻不了空子,寻不到进大山的机会,也就无法屠灭那些贱民,更拿不回那无数宝物和秘术! 战天,你是大夏第一战将战火的儿子,你却败给了一个弃民,败给了一个山野村夫土包子!就你这样还想和家中嫡系子弟争夺将来的将军之位?你太让我失望了!” 战天脸现恼怒之色,他一点也不畏惧夏天:“一直以来,你要么闭关,要么在筹划自己的事情,倒让我来做这破事。对,我以前是败了,可你呢?你今天胜了夏风?” 夏天紧盯着战天露出危险的气息:“今天若不是你拦阻,我早就废了夏风了!” 战天冷笑了一下:“依我对夏风个性的了解,他今天的表现让我明白,你胜不了他!如果,你今天让自己的护卫杀了夏风,那也没用,一个死人帮不了我们进山。” 夏天一脸阴沉,旁边那个夏风感到面生的学员开口了:“二位何必动怒?我们三个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好好合作想办法才是。 小王爷,战天,我们三个都不是家族中的嫡系,我们都是为了与族中嫡系争夺将来继位的权利才走到了一起。如今,事儿没办成,我们就闹矛盾岂不可笑?” 夏天沉静了一下后说:“贾豪说的对,我们不能意气用事,有大夏第一战将战火和第一富豪贾通的支持,我父王将来争夺皇位的胜算大了不少。 即使将来争夺皇位不成,我父王有你俩家支持,日后起兵废了那老家伙自立为皇也不是不可以!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成功进入大山,屠灭了那群弃民,夺回宝物和秘术。 有了这些宝物的力量和秘术,再加上屠灭弃民的大功,父王争夺继承皇位的把握就会大大增加。这样一来,我们三个成为家族中未来继位者的筹码也大大增加了。 到时候,我父王即位,我成为太子,那你二人成为家族未来继承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想法子进入大山!” 战天冷静了下来:“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贾豪他们家是大夏公认的第一富,但是其他一些富豪家族又真会比贾家弱吗?谁知道他们隐藏了多少? 以前比试时,我就想在通学那一场让贾豪兄出手,可乐多多却强行插手与夏风进行了比试。乐家与贾家实力不相上下,但乐家多年来一直行事低调且明面上与贾家并没有敌对之意。 乐家这些年来一直对各方势力不冷不热,搞不清楚他们站在哪一方?可是你们想想以前的比试,在贾豪兄要出手时,乐多多却强行插手了。 乐多多的本事,我们都知晓,本来我们以为她会轻松胜了夏风,我们才没介意她强行插手的事。可谁知,她竟然输给了夏风,事后还与夏风成了朋友,关系暖昧不明。 不管乐多多是出于自己意愿还是出于家族的意愿,我总感觉乐家不对劲儿。 既然乐家都参与了进来,那其他家族呢?我们不能只盯着夏风和他那几个同伴,还得提防各方势力,要联合能利用的一切势力!如若不然,我们长久以来的谋划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贾豪沉思了片刻说:“没错,我们得好好思量筹划!” 贾豪说完,三人一时陷入了沉思,而在屋外探听的夏风则心中掀起了波澜。夏天三人居然一直在谋算着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这夏风倒也不在意,可夏天的父王夏日还谋夺皇位,谋夺不成还打算起兵造反! 这一切,夏风虽震惊,但也不是非常在意,他们这些皇室和各家族之间的争战那是他们的事,夏风才懒得理会! 可是,夏天他们却把目光放在了大山深处,还要屠灭山中村民,抢夺宝物和秘术,这是夏风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 夏风不知道大山中有什么宝物和秘术,也未曾听村里人说过,他只见过阳阳八卦镜,学过赋灵秘术。但是,夏风不在乎什么宝物、秘术,他在乎的是山中的亲人。 夏天这些人要进大山,要伤害夏风的亲人,夏风绝不允许!夏风的脑海中在这短皙的片刻间闪过了种种念头,他想杀了夏天这几人。 但是,夏天有护卫守护,夏风没有把握,而且一旦动手无论成功与否都会闹出动静。 夏天有护卫守护,袭杀不易,战天可能留着日后还有点用处,以后再收拾也不迟。这样一来,夏风的目标就锁定了贾豪。 夏风料想,夏天的护卫在没有摸清自己身份和实力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不敢轻易离开夏天,以免夏天遇险。 如此一来,夏风有花夕教的鬼化影秘术遮掩身份,凭他的速度,他有把握在杀了贾豪之后成功脱身。 片刻的思虑之后,夏风催动神魂之力祭出了他那柄藏于神魂中的无德魂刀。魂刀催动的刹那就无声无形也无影地穿过了房屋的阻隔,击向了屋中的贾豪,灭了贾豪的神魂。 魂刀击中贾豪后立即飞回,融入了夏风的神魂之中。屋中夏天与战天还在继续说着话,贾豪却瞬间失去了一切神色与声息,他的脸上现出死灰之色就倒了下去。 夏风在这一刹那间就潜入黑暗向外遁去,身后听见那两个护卫的警示声和夏天、战天的愤怒咆哮声,接着就听见追逐着自己而来的声息。 夏风飞速向栖凤峰的后山遁去。栖凤峰的后山林木繁茂,正是夏风摆脱追踪,脱身的最好选择。夏风刚遁向栖凤峰后山,夏天几人就追了出来并大喊着:“有刺客,来人,快追!” 夏天这一大喊,追随他的那些学员都被惊动了,他们飞速冲出自己的屋舍追了过来。 夏风遁向栖凤峰后山时,居住在附近的学员正好看见了夏风的身影。但是,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夏风的真容,他们看到的是仙学院学员飞鸡张扬的身影。这是夏风在上栖凤峰前就已预料到有麻烦而提前用鬼化影秘术幻化的。 夏天与一众学员都急速地追了过来。夏风在遁出一段矩离后发现身后暂时无人,他又再次用鬼化影秘术幻化成了术学院幻千机的样子。 夏天等人不断追逐着,但夏风每逃一段距离后都会幻化成各学院学员的模样继续向栖凤峰后山密林遁去。夏天等人追着追着就被夏风彻底甩开了,他们也始终不知夏风的真实身份,只能猜测。 夏天怒不可遏,贾豪虽然在家族中不是嫡系子弟,但他毕竟是大夏第一富豪贾通的儿子,还是他夏天的重要盟友!如今,贾豪竟然在自己面前被人杀了,夏天岂能不怒? 这时,有学员对夏天说他看到了仙学院张扬逃遁的身影。联想到贾豪无声无息且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痕死去的诡异情形,又想到张扬神鬼莫测的手段,夏天的杀意毫不掩饰地爆发了出来。 夏天带着人向张扬的屋舍走去,而这时的夏风已远远地甩开了追踪。只要夏天的护卫不离开夏天追来,那夏风就已经安全了。可是,夏风不知道,在黑暗中,有一道诡秘的身影一直尾随着他而来。 第156章 慌 夏风在密林中穿棱,他向栖凤峰山下走去,这时平静下来的他察觉到了异样。夏风猛然跃起,一掌向旁边的树上劈去。夏风一掌落下,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寒光闪闪如同弯月般的刀芒。 夏风急急避开锋芒,凌空转身,一脚向黑暗中的阴影抽去。那团阴影硬接了夏风的一记鞭腿借力退开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夏风翻身落地往前看去,在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宽大黑袍完全遮住了身形,脸上戴着个印刻傲雪寒梅图案印记的精美面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人手中握着的刀,那是一柄纤细精美如同一弯新月般的月刃。 这柄月刃如同皎月般精美,却也闪着孤月般的寒光,透着冰冷如雪的危险气息。 夏风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他没有带上点墨枪,在没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他又不敢随意使用无德魂刀,以免神魂力消耗过度。如今,他只好徒手与那个人拼斗了。 夏风也不迟疑,他直扑而去,一跃而起,一拳砸向了那人。那人淡定异常,冷静地像座冰山,举起月刃迎面劈向了夏风。 夏风只见寒芒一闪,电光火石间他立即翻旋退开,避过了月刃的斩击。夏风看着那寒光凛凛的月刃颇感头疼,即使他修练《五凶诀》双手强悍,但是他如今才了凡境第六炼。 夏风能看得出来,那柄月刃绝非凡品,他不敢就这么空手接下那月刃的斩击。也就是在这为难的一刹那间,夏风忽然想起了他们自小在尚山教导下敲钟得来的明悟。 夏风轻笑了一下,无论何种战技,力量可以释放出来,也可以是收敛于内的。还有一点,万事万物皆有其独特的韵律,只要掌握了这种韵律,也可以掌握这个事物。 在这种情况下,夏风不能将石冥灵教的梼杌拳完全施展开来,那样的话声势太大,会立即招来夏天等人的追击。 但是,夏风可以将梼杌拳的战技力量内敛于双手之中。这样一来,夏风就可以用双手去与那柄月刃相拼了,也可以借双手与月刃相击的时机摸清月刃的独有韵律。 夏风在这一刹那间想通了,于是夏风立即施展了梼杌拳并将此战技的力量内敛于双手之上。这一刻,夏风的双手青色光芒闪耀,如同戴上了一副拳套。 夏风的双手像是化作了凶器,而这凶器之内正蛰伏着两头欲撕天裂地,屠戮苍生的凶兽。夏风再也没有丝毫顾忌,他悍然跃向了那个人,一爪向前抓去。 那人也不迟疑,挥刀直斩而至。那刀斩来仿佛真化作了一弯新月,那月辉清冷而锋锐。“当”的一声,夏风的手与月刃相击,月刃并没有伤害到夏风丝毫。 那人出现了短暂的惊愕,似乎没有料到夏风竟然强悍到徒手接月刃!不过,也只是短暂的错愕,那人眼看夏风双手强悍就开始施展了身法,发动了战技。 那人施展身法的瞬间,夏风顿觉眼前一阵恍惚,只感到似乎陷入了一片黑暗,四周没有任何一点光亮。 在这黑暗中,突然现出了一弯皎洁的新月,接着开始出现了流星,那流星一闪而逝。也就是在这流星消逝的一瞬,一道月芒向夏风抽斩而来。 夏风正觉诡异,那月芒已狠狠斩下,夏风慌忙以双手拦截。“当”的一声,夏风惊险地接下了这一斩击。 可是夏风还没回过神来,在这一片黑暗中,那皎月越发清冷了,流星也一道接一道地出现了,月芒也一道接一道地从四面八方,从各个诡异刁钻的角度抽斩而来。 夏风知道,这是那人的身法与战技,这种诡异神秘的身法夏风捉摸不透。夏风本想施展青莲漫舞身法与那人周旋,但又怕暴露身份。 也就是在这电光火石间,夏风只好硬着头皮去以双手接下那密密麻麻的月芒斩击了。“当当当……”夏风正左支右绌,狼狈地硬接着那些锋芒毕露的斩击。 也就是在这一刻,夏风突然感到心悸,头皮发麻。夏风惊慌中抬头看去,那黑暗中的那一弯皎月消失了。夏风知道,危险必然来自于那消失的皎月。 在这危急的时刻,夏风立即动用李白所教的相人、勘物的本事。李白所教的《相术神源》中有勘破万物,洞察一切迷幻假象的秘术神通。 夏风虽然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但这危急之时,夏风只能一试。夏风凝神魂之力于双眼,猛地一睁,光芒乍现,夏风捕捉到了那消逝的皎月之所在。确切的说,夏风捕捉到的是皎月的踪迹,也是那个人的身影。 在捕捉到那人的身影后,夏风施展了秋香教给他的又一秘术——“缚虎擒龙”!唐伯虎修为高绝,秘术神通层出不穷,这“缚虎擒龙”正是秋香用来“对付”唐伯虎的。 夏风施展这一秘术,他的双手立即变得柔软而诡异起来。乍一看去,夏风的双臂好似化作了柔软的两股绳。可再一看去,夏风的双手又如蛟似蛇,诡秘而难以捉摸。 夏风纵身而起,如狂风一般卷去,他的双手也向捕捉到的那人身影缠绕而去。那人未料到夏风竟能窥破自己的身法、战技,惊慌之下只能继续以月芒抽斩而来。 夏风既已勘破那人的形迹又怎会畏惧?夏风直迎而上,那人抽斩而下,可夏风的双手却如蛟龙一般锢住了那人,如蟒蛇一般死死地缠缚住了那人。 但是,那人未能击中夏风,下冲的力量却过于狂猛,二人立时从空中跌落下来,在地上翻滚了起来。翻滚之中,那人的月刃跌落在了一边,失去了兵器。 当夏风二人撞到杂树丛停止了翻滚后,那人被夏风压在身下控制住了。那人拼命挣扎着,夏风却死死地控制着不放松丝毫。 这时,夏风忽然感到一丝异样的感觉,鼻间也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的清香气息。夏风一手锢住那人双手,一手揭开了那人的面具。 面具揭开的瞬间,出现在夏风面前的是熟悉而绝美的脸庞,那人是——流月!夏风愣了一下,而流月则俏脸绯红,满是羞恼、屈辱之色! 夏风嘿嘿笑了起来:“流月,你为何跟踪我?不会真对我有意思吧?真想跟我搞夏流组合?虽然在学院的这些修习岁月中,我与你常有礼学交流,可我们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相敬如宾,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偷偷打小风爷我的坏主意?” 流月羞恼之色更甚:“你放开我!谁对你有意思?谁跟你相敬如宾?下流!我只是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踪迹,好奇而已!” 夏风追问道:“那你来栖凤峰有何目的?” 流月脸上恢复了冰冷,露出了倔强之色,她不打算回答夏风。夏风一指点在流月的咽喉处:“你不说我就让你立即香消玉殒!” 流月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现出了她一贯的冰冷高傲之色。夏风一看流月竟然死都不怕,他思索了一下然后嘿嘿坏笑起来。夏风俯下身来,将脸靠近流月那绝美的脸庞,在她娇嫩的耳边说:“你再不说,我就……” 流月一听,她又羞又恼,又屈辱,但她仍然紧咬香唇,并不打算开口。夏风尴尬起来了,这流月不怕死也就算了,一个女儿家面对自己如此流氓般的威胁居然还不肯松口! 夏风无奈,他再次动用了相人术察看起流月来。一番察看后,再经往日对流月的了解,夏风露出了一丝不忍的神色对流月说:“流月,你出身大家族,却自幼吃尽了苦头,尝遍了孤独的滋味,你有亲人,但你的亲人却是你痛苦的根源! 你,没有任何朋友,因为朋友也曾伤害过你,也是你痛苦的根源!你身上背负着家族的使命,那是你痛苦的枷锁,你想摆脱却摆脱不了。 你厌恶甚至憎恨自己的家族,也憎恶自己的命运,可你却改变不了。你其实是个内心柔软的人,是这一切让你戴上了冰冷、高傲的面具。 你掩藏了真实的自己,是因为家族使命的关系,也是你保护自己的表现。你孤冷而高傲,其实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接纳别人后会再次受到伤害,所以你更孤独了。流月,我说的可对?” 夏风说着说着,流月脸上现出了痛苦的回忆之色,间而又露出了悲伤而迷茫的神色。当夏风问她是否说对时,流月没有回答,她的眼角却有晶莹的泪珠滚落。 那晶莹的泪珠在流月绝美的脸庞上滑落,就仿佛是露珠从花瓣上滑落一般惊艳。可是,这惊艳的一幕在流月那悲伤、迷茫的神色下又显得那么触目惊心,让人心碎! 夏风看着不畏生死,不惧威胁的流月此刻却落泪了,他有点慌了。 夏风也不知道流月到底为何流泪?不知是回想起往事而感到伤心无助?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世、命运而感到孤苦凄凉?抑或是被夏风压制威胁而感到羞愤、屈辱?又或者,全都有吧? 只是夏风这时确实有些慌了,因为他细想起来,流月在跟踪他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杀意。甚至,在交战时,流月施展身法发动战技占据上风时,夏风也没有感受到流月的杀心。 可是现在,流月竟然流泪了,夏风顿时一阵心慌,总觉得自己不该欺负流月的。夏风慌乱起身坐到了一旁,心虚地看着流月。流月坐起来,把脸埋进双臂哽咽抽泣起来,这一下夏风更慌了。 第157章 可悲与可笑 夏风尴尬地搔了下后脑勺,他看着流月支吾着说:“那个……你没事吧? 我……我不是有意欺负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来栖凤峰的目的。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哎,我说……你别哭了!搞得我心慌慌的,倒好像我真怎么了你似的。” 流月停止了抽泣,她抬起头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着夏风。夏风看着梨花带雨的流月,他又一阵心虚。流月这时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她以柔弱的口吻说:“我今晚 来栖风峰是想探清夏天他们的底细,如果时机合适,我就会刺杀夏天。 但是,我的计划被你打乱了。我其实在你上栖凤峰时就发现了你。在你杀了贾豪后,我出于好奇就一直跟随着你。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夏风。” 夏风愣了一下,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其他学员的身形样貌呢!夏风看着流月,他尴尬地苦笑了一下,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流月沉吟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夜空,看向那藏在树影中的皎月平静地说:“夏风,你说的一切都对!我的确出身于大家族,我们的家族虽大,却是个隐秘家族,我们这个家族叫做‘银月’! 我们银月家族其实是一个刺客家族,只隶属于大夏历代国君一人的杀手家族。大夏国的国君统治着大夏,他就像是太阳一般光芒万丈。而我们银月家族却只能活在黑暗中,为他扫除一切障碍与威胁。 我们银月家族的每一个人自从生下来后就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活在光明下的权利。 我们自幼就接受残酷的训练,我们要不断与自己的朋友甚至亲人厮杀,直到成为一个合格的刺客,成为一个冷血的杀手,成为大夏国国君的影子,成为他的利刃! 当我们训练合格后,我们就会被安排以各种身份外出历练或执行任务,而我就被安排到了若水学院。 我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若水学院中对当今国君不利的各种势力,如有必要就出手剪除一切对国君产生威胁的人物。夏风,我不怕死,我刚刚其实倒真希望你能杀了我。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痛苦地活着了。” 夏风看着此刻平静、清冷如月的流月,他恍惚了一下后苦笑了起来。他认真地看着流月说:“流月,我没想到你能对我说出这番话。想必,你作为一个刺客,对我坦露这些信息已经违反原则了吧? 不过,流月,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月亮,月亮虽然没有太阳的光芒万丈,但我们可以直视它,将它的美尽收眼底。 太阳呢?他的光芒太强烈了,我们根本不能直视它。流月,你虽然命运坎坷,但若把大夏国君比作那太阳,你为何不能成为这美丽的皎月?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让自己强大起来! 月有阴晴圆缺,现在的你就像一弯新月,等你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候,那你就是一轮满月。当你足够强大后,你就可以脱离掌控,甚至你若是不满的话,就把大夏国君夏阳也杀了就是!” 流月听着夏风的话,她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异样神彩,她看着夏风的目光也好似带着莫名的光芒。夏风被流月这么一看,他又尴尬起来了。 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得好听,其实我自己也自身难保,还劝你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真是可笑! 流月,我与你不同,我出生于一个温暖的家庭,在一个温馨的村子里长大。可是我从小到大一直灾厄不断,死劫重重,后来才知道自己是天弃之体,是个易早夭的短命鬼! 流月,你从冰冷的人生中走了过来,你渴望死去,好结束自己的痛苦。而我呢?我从坎坷却温暖的人生中一路走来,我现在却极度渴望着生,我想好好地活下去,想守护我在乎的一切! 流月,你在孤苦中挣扎求死,而我却在不知何时就可能发生灾劫送命的未知恐惧中求生,这是有多可笑啊! 流月,命运如此可悲可笑的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了。只有强大,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一切,你说呢!” 夏风说着,他也抬头看向了那隐藏在树梢中的月亮。夏风正出神,流月却突然靠近过来并拥抱住了夏风。 夏风怔住了,错愕的他只感觉到近身的柔软和传来的特有清香气味儿,接着他就感到有泪珠滴落在了自己的肩上。身上传来温热的气息,夏风正不知所措,轻柔的话语在他身边响起:“夏风,谢谢你!” 夏风还一脸蒙,流月便起身向她掉落的那柄月刃走去。流月捡起月刃,飘然跃入了夜色中,那俏影像极了诡魅迷人的皎月。 夏风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自己也搞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他起身就要离去,忽而又听到黑暗中传出流月的话音:“今晚发生的一切,你若说出去,我与你不死不休!” 夏风的脸立即垮了下来,这流月到底是闹哪样?一会儿说谢谢,一会儿说不死不休的!夏风带着这复杂难明的心绪潜入了黑暗中,向栖凤峰后山山脚飞跃而去。 夏风下了栖凤峰就潜回了冢虎峰,他回到了冢虎峰就立即进了自己的卧室躺下以神魂形式进入了桃花源。 夏风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回自己卧室后,石冥灵也从外面进来回了自己的卧室。第二天,夏风和石冥灵在匠学院收破烂的时候却没能听到匠学院导师的讲习,也没有学员在炼器。 夏风一打听才知道,大多数导师和学员们都去了盘龙峰。原因是通学院学员,大夏第一富豪贾通之子贾豪死于非命,而疑凶张扬正在盘龙峰被院长及夏天等人公开审问。 夏风装出一副想看热闹的好奇模样对石冥灵说:“师尊,咱爷俩儿看戏去?” 石冥灵嘿嘿一笑,悄声说:“小子,你搞的花样儿还能瞒得住我?” 夏风也跟着嘿嘿一笑,二人走下补天峰,向盘龙峰走去。到了盘龙峰广场之上,夏风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盘龙峰大殿之前。 夏风挤到前方,看见战长歌及一众长老导师正立于大殿之前审问着跪在地上的张扬。夏风自己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他倒不在乎审问的事,他在乎的是战长歌及众长老身旁的夏诗剑五人。 夏风看见夏诗剑几人后,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静看着事态的发展。而这时花夕、乐多多、柳青衣、周云几人也蹿到了夏风身边。 夏风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下,他想找一下人群中是否有流月的身影,但他的期望落空了,流月没来。 夏风没找到流月,他平静地看着一切,而花夕几人却在夏风身边 闹腾了起来。花夕几人可不管死的是谁,审的又是谁?他们只管欢笑嬉闹,特别是花夕与乐多多。 花夕和乐多多本来就是两个小祖宗,她们才不管那么多,她们爱怎样就怎样。可是,她们这俩小祖宗不消停,遭罪的可是夏风,夏风都快被这俩祖宗给闹腾得疯了。 夏风和花夕等人不关心事态的发展,但战长歌和夏天等人及众学员可不一样。 再怎么说,贾豪的身份摆在那儿,如今他就这么死了。这不仅对若水学院来说是件大事,甚至对大夏国来说也是件不小的事情。 虽然大夏第一富豪贾通子嗣众多,但无论如何,贾豪也是他的爱子。贾豪死了,大夏国不知还会掀起什么风波?若水学院又该知何交代?会如何应付? 战长歌及夏天、众长老、导师们怒视着张扬,张扬吓得浑身发抖。此刻的张扬不再是那个把学院搞得鸡飞狗跳的“飞鸡”了,他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张扬跪在地上声斯力竭地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我是冤枉的!……” 战长歌厉喝道:“不是你?那为何贾豪死得悄无声息而且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众所周知,你的秘术神通诡异莫测,防不胜防!昨晚有人看见了你逃遁的身影,你还想抵赖?” 张扬悲愤而恐惧地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是有人假扮我,他就是要陷害我!” 战长歌冷冷地说:“你说不是你?那为何昨夜夏天等人寻到你所住的屋舍时你不在?为何夏天等人找寻了一夜才捉到你?” 张扬惊急呼喊道:“我……我昨夜潜入了盘龙峰。我到盘龙峰给几位导师偷偷下了秘术……我只是想戏弄一下几位导师。可我一回到栖凤峰,就发现栖凤峰所有的学员都在找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害怕就躲了起来。” 所有人听到张扬的辩解都十分怀疑,而夏风却心中偷乐了起来。这张扬好巧不巧地跑去暗算人,却正好替夏风背了黑锅,真是恶有恶报!可夏风刚乐了一下,张扬却大喊道:“是夏风,是夏风,凶手是他!” 第158章 张扬与蛮横 张扬这一喊,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夏风,夏风也怔住了。夏风心中暗呼不妙,想着该不会真让张扬撞见自己了吧?可夏风又转念一想,即使昨晚不巧被张扬撞见了又怎样?傻子才会承认呢! 众人都怀疑地看着夏风,战长歌等人也死死地盯着夏风。夏风心中冷笑不已,战长歌等人想凭借眼光就看出他的破绽?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风是谁?他可是戏精之王,是当之无愧的戏疯子!飙戏?他的强项啊!众人就这么盯着夏风,夏风却装出一副错愕的呆滞模样,仿佛自己听错了什么似的。 战长歌一看夏风那以假乱真的表情,心里都不自觉得认为凶手不是夏风,最大的可能还是张扬!因为,他们看到夏风的反应后,直觉告诉他们夏风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众所周知,自从张扬那次在仙学比试中被夏风施了咒术败了之后,他一直耿耿于怀且时常寻找机会报复夏风。张扬这次也极有可能是在故意诬陷夏风。战长歌等人虽极其厌恶夏风,但是事关重大,若张扬是真凶,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 当然,夏风也知道,即使自己不是凶手,战长歌等人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夏风假装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震惊地喊道:“什么凶手?我?我才刚听说死了个人,叫假······假什么来着?假仁?假义?假钱?不是!……我怎么就成凶手了?” 夏风一脸震惊、错愕加委屈地这么一喊,花夕几人也义愤填膺地喊着:“张扬,你血口喷人!” “就是,你杀了人还想诬陷夏风?无耻!” “凶手就是你!你与夏风有仇,你怀恨在心,故意栽脏!” 战长歌把目光从夏风身上移开,转而冰冷地看着张扬:“从实招来!” 张扬浑身颤抖,他声音嘶哑地喊道:“真不是我,我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昨晚对住在盘龙峰的几位导师下了秘术。 算一下时间,再过不久,秘术就会发作了。到时,导师们一发作就可以证明我昨晚在盘龙峰而不是栖风峰。 凶手是夏风,一定是他,学院中秘术神通最诡异莫测的不是我,是夏风!他杀人于无形,不留一丝伤痕一点也不奇怪,一定是他!” 张扬这么一说,夏风立即装出一副无辜而又愤怒的表情。他装得是又气又愤又惊愕,不要说别人了,就连夏风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是冤枉的。 夏风这戏演得太逼真了,连战长歌等人都没有一丝怀疑。但是在场的众人中还是有人察觉了端倪,那就是夏诗剑、夏红舞五人。 夏风与夏诗剑几人小到大天天在一起,夏诗剑他们对夏风太了解了。夏风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他们太熟悉了。现在,夏诗剑几人已经可以断定了,贾豪就是被夏风杀的! 夏诗剑几人心中为夏风捏了把冷汗,但是他们也没有惊慌。也许,他们几个是从小受夏风熏陶感染吧,他们也跟夏风一样飙起了戏。 夏诗剑几人表现得跟真的似的,他们错愕、呆滞,接着是愤怒与不平。他们一个个在自己的师尊面前指责着张扬,为夏风鸣冤抱不平。 夏风与夏诗剑几人的表演天衣无缝,战长歌和众长老、导师们都不知不觉地认为这事儿跟夏风无关。众人正猜疑着,导师队列中突然有几个导师如同木头一般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这几个导师一倒下立即引起了轰动,而张扬则拼命地喊着:“发作了!发作了!这是我的秘术——枯木逢春!我是清白的,清白的!院长,你看,秘术发作了,我昨晚的确在盘龙峰给这几位导师下秘术,院长!” 战长歌一脸阴沉:“这几位导师会怎样?” 张扬哆哆嗦嗦着说:“他们会……像枯朽的木头一样僵死过去。醒来后会发……发春!” 战长歌的脸更阴沉了,他怒喝道:“那你还不快解除秘术!” 张扬脸色发白,他吓得魂都快没了,但是现在总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赶紧去为那几个导师解除秘术去了。 张扬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夏风身上。战长歌一脸怒色地喝问道:“夏风,你昨晚在哪儿?” 战长歌这突然的一问,夏风一时还不知怎么回答,花夕却说道:“我与乐多多、柳青衣、周云几人昨晚曾与夏风一起,我们几个可以作证!” 乐多多几人虽然不知道真相,但他们知道夏风向来只与石冥灵在一起,若要夏风证明自己在冢虎峰还真的没法子。 结果,花夕站出来这么一说,乐多多几人立时会意,都一致表明了自己昨晚的确与夏风待在一起。夏风对花夕几人打从心底里感激,觉得暖心,也为他们的机智而心中偷着乐。 而这时,夏天却突然站出来说:“所有人都知道花夕你们几个与 夏风交好,你们站出来为夏风证明清白,谁信?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有意袒护夏风?” 花夕几人正欲争辩,夏风站出来怒视着夏天说:“夏天!你休要血口喷人!昨日你带人过来找我麻烦,还无视学院规矩对我群起而攻,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还要诬蔑我?我夏风有仇必报,我跟你没完!” 夏风这么一说,众人都轰动了,他们又惊又疑,而战长歌却现出了思索之色。 夏天私下找夏风麻烦,结果却一死五伤的事情,战天已经跟战长歌说过了。战长歌也答允了战天,夏风的事情由战天来解决。 知道这一实情的战长歌脸色阴郁,他认为夏风昨天既然与夏天起了生死冲突,那夏风就不会当晚就去夏天的住处杀死贾豪,那样太不理智了。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战长歌认为夏风也没有那个胆子和能力这样做。战长歌已经认定了夏风不是凶手,但是贾豪的死的确是个麻烦,他也为此而愤怒难消。 战长歌沉静下来,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贾豪之死,我与学院众长老、导师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战长歌话音一落,众学员都不安地躁动了起来。因为按照夏风对 此事的反映及与夏天的仇怨,那夏风是凶手的机率极小。而且看院长的口气,他也不认为夏风是凶手。 战长歌这么一说,众学员都草木皆兵地相互猜忌起来,他们都提起了戒心,生怕自己会莫名其妙地跟贾豪一样丢了性命。 众学员都躁动不安起来,夏天却不理会众人,他直直地盯着夏风说:“夏风,我现在以大夏国小王爷的身份命令你滚出若水学院!当今陛下亲封我为小天王,我现在就命令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夏天摆出王爷的身份如此说话,夏风还没说话,那些学员哗然声四起。夏风不屑地看着夏天说:“你以为若水学院是你家呀?你让我滚我就滚?小风爷让你滚,你滚不滚?” 夏天呵呵冷笑着:“你说的没错,若水学院就是我家的。岂止这小小学院?整个大夏都是我家的! 我现在就命令你滚,如若不然,我就以王爷的身份处置你!” 夏风看着傲骄、蛮横的夏天,他正欲反驳,战长歌却冷冷地说:“夏风,你藐视皇室权威,对小王爷不敬,我现在正式宣布你被若水学院开除了。夏风,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夏风心中冷笑不已,他知道夏天与战长歌等人是一个鼻孔出气,但他没想到这些人现在已急不可耐,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夏风可不在乎什么学不学院的,他在乎的是夏诗剑几人和自己的师尊石冥灵与及花夕等人。夏天与战长歌咄咄逼人,夏风正寻思着该如何应付,夏诗剑几人与花夕等人都着急了起来。 夏诗剑走到战长歌身边劝说着,希望战长歌能收回成命,夏红舞、夏凡几人也在劝说着自己的导师、师尊们为夏风出面。 夏诗剑几人早就知道了战长歌等人绝非良善之辈,且对大山图谋不轨,但此刻他们不愿看到夏风就这么被逐出学院。 夏风若在这时被逐出学院的话,那就会出现许多不可预估的变数,他们与夏风的一切谋划也将出现巨大的变动。无论是何种情形,夏诗剑几人都不愿看到夏风此时就离开学院。 花夕几人这时也带领着药学院学员们抗议了起来。战长歌没有理会夏诗剑的劝说,也没有理会花夕等人的抗议,他的表情依旧冰冷。 至于其它学院中的学员们除了礼学院外,他们此刻都已经完全忘了贾豪之死带来的危机感,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奚落起夏风来。 那些学员们本来都对夏风十分敬畏,不敢招惹夏风,但是夏风如今被学院开除了,他们也就恢复了昔日的丑恶嘴脸。 这些学员的无耻夏风早就看透了,对于这些反复小人他还真是看都懒得看一眼。而那些学院导师呢?他们也一如既往的冷漠而可笑。 战长歌一看夏风无动于衷,他走到夏风面前带着危险的气息冷冰冰地说:“夏风,你已被学院开除,立即离开学院!否则,我将要依院规把你废了再丢出去!” 第159章 圣皇令 战长歌话音刚落,几个导师就走上前来围住了夏风。夏天冷喝道:“夏风,滚吧!不,你们立即动手,废了他!” 那几个导师就要动手,夏风握枪在手严阵以待,夏诗剑、花夕等人立即冲过来护在了夏风身旁。 形势一触即发,眼看夏天等人就要对夏风不利,石冥灵迈步向前平静地对夏天说:“该滚的是你,肮脏的蠢东西,简直辱没了大夏先祖的威名!你立即给我滚出去!” 众人被石冥灵的话给弄糊涂了,一个个跟看疯子一样看着石冥灵。他们都觉得百冥灵是真的魔怔了,一个收破烂的竟然对大夏的小王爷如此说话?夏天怒不可遏,大喝道:“来人,杀了这老疯子!” 夏天话音一落,又有几个导师围过来就要对石冥灵动手。石冥灵一脸淡定,他从袖中拿出一块金牌举起来对夏天说:“我让你滚!若不是看在你是先民后裔的份上,就你这辱没先祖的蠢货,我早就宰了你了!” 夏天猖狂地大笑着:“老疯子,你拿一块什么破烂出来就敢口出狂言?” 夏天对那几个导师怒喝道:“你们几个动手啊!杀了这老货!” 那几个导师杀意弥漫,就要动手,石冥灵呵呵笑了一下:“背祖背宗的畜牲,有眼无珠,连圣皇令也不认得,大夏怎么出了你们这样的混帐!” 石冥灵这话一出口,众人全都震惊得目瞪口呆!在大夏国,但凡对历史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圣皇令! 当年,大夏国开国君主夏华亲自打造了三枚圣皇令并下旨宣布:“圣皇令一出,上到国君,下到黎民百姓全都必须服从号令!如有人胆敢违背圣皇令则是背祖背宗,背叛大夏,人人得而诛之!” 当年,圣君夏华打造出三枚圣皇令后,将其中一枚奉给了大夏的先祖,其中一枚传说是给了大夏嫡系血脉的族人,另外一枚不知所踪。 圣君夏华之所以打造这三枚圣皇令,是因为他要整个大夏国世代子民甚至国君都尊奉大夏先祖、尊奉大夏嫡系血脉族人! 可以说,圣皇令一出,连圣君夏华也要服从命令的,又何况大夏后代国君和子民?圣皇令在大夏是至高无上的,是凌架于国君之上的! 石冥灵拿出令牌并说出这么一番话,对所有人来说都如同晴天霹雳,一个个震惊得呆若木鸡。 夏天刚开始也怔了一下,而后他哈哈大笑起来:“老疯子,你唬谁呢?圣皇令已经消失了数千年,你一个收破烂的糟老头子随便拿一块破烂出来就敢对本王大呼小叫?找死!” 夏天这么一说,众人也回过神来了。夏天说的没错,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儿怎么会有至高无上的圣皇令?石冥灵看着张狂的夏天,他呵呵笑着:“是吗?” 石冥灵说着便将手中的令牌面向了夏天。这时,众人看见那枚令牌发出了璨灿的金色光芒。在这光芒出现的瞬间,夏天感到头晕目眩,体内气血翻涌,身上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 夏天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枚令牌,而是面对着一尊神祗,面对着至高无上的存在,他打从心底里 对这存在屈服、敬畏了起来。这一种屈服与敬畏既发自夏天的心底,也根源于血脉。 夏天再也承受不住了,他“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后“扑通”一声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石冥灵厌恶地看着夏天:“还不快滚?” 石冥灵收起令牌又对战长歌和那些导师说:“怎么?你们还要对我动手?还是不相信我的令牌是真的?” 石冥灵收起令牌,夏天便如释重负,他站了起来。夏天脸色惨白,他一声不响地向盘龙峰下山的道路走去。 亲眼看见夏天血脉被令牌压制,又面对石冥灵的质问,战长歌等人也是一时惊疑不定,他们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夏天、战长歌都如此,众长老、导师、学员们更是震惊得哑口无言。夏天走了,看样子他的确像夏风和石冥灵所说的一样滚出了若水学院。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夏风很清楚,这若水学院中怕有不少人是属于夏天的势力的。只要这些人还在,夏天是否离开若水学院其 实区别并不大。 夏风这时也担忧了起来,自己的师尊石冥灵为自己而显露出了圣皇令这么惊世骇俗的圣物,恐怕也将掀起明里暗里不少风波。这枚圣皇令既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是祸根啊,不知有多少人会为此动心思,甚至掀起腥风血雨。 石冥灵平静异常,他转身向盘龙峰下走去说:“小风,咱们回去吧!” 夏风跟夏诗剑、花夕等人打了个招呼后就跟着石冥灵走了,留下仍处于震憾中没回过神的众人。 回到冢虎峰后,石冥灵把圣皇令塞到夏风手里,用希冀的眼光看着他说:“小风,这令牌你收起来吧,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可显露这令牌!因为这令牌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它会让你陷入险境,会有无数的人盯上你! 小风,有为师在一日,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毫毛!但是,哪天为师我……” 夏风情急,他打断了石冥灵的话说:“没有但是,师尊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我不会不让你的灵枯竭的!” 夏风说的斩钉截铁,实则心如刀绞,他说这话其实也出于一种自我安慰。夏风、石冥灵掀起了这场风波后,学院里平静了不少。 不过,表面的风平浪静,谁又能知道内里有多少暗流汹涌着?但最起码,夏风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轻松自在了不少。 夏风在长时间的艰苦修炼下已经达到了了凡境第九炼大圆满,再进一步他就可以踏入却凡境开始熬炼双腿双脚了。 夏风的修炼没落下,他的八学修习也未曾懈怠过,在桃花源对于各种秘术的修习也日益精进着。除此之外,夏风每天仍在学院各山峰间种着花。 说是种花,其实夏风是在偷偷地把唐伯虎教的《风水灵鉴》用于实践,种花只是一个掩饰的小手段。 学院里已经没有人再关注夏风种花的事情了,但是夏诗剑、花夕等知道真相的人可不一样,于是他们也和夏风一起种起了花。 夏风很喜欢这种平静的日子,越是感到自己命运坎坷,越是清楚隐藏着的危机,夏风就越珍惜与夏诗剑五人、花夕几人待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夏风沉醉于这种对他来说非常幸福的时光,而这时学院里却又出现了诡异的事情。学院里很多学员都莫名其妙地变得嗜睡起来。 刚开始,这些学员还好,他们只是睡眠时间变长了,可后来他们就不分白天黑夜了,想睡就睡。之后越来越离谱了,这些学员有的一连睡上几天几夜,有的甚至一睡就睡上十天半个月的。 夏风本来对这些一点也不关心,更对这些学员没半点兴趣,但是随着这些学员的古怪行为越来越普遍,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危机正像毒蛇一般悄然爬行而来。 夏风预感到了危险的气息,而这时候,学院里嗜睡的学员越来越多了,而且睡眠的时长也逐步增加着。这样的诡异事情出现在凡俗之人身上都很奇怪,出现在修行者身上更是荒谬。 因为,修行之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远强于凡俗之人,按理说是不可能那么嗜睡的,也不可能一睡就睡那么久!修行之人闭关修行时间长还可以理解,睡眠时间如此之长可就荒唐而匪夷所思了。 刚开始,众人只是疑惑不解,可是到后来,他们就无法谈定了。因为嗜睡的人越来越多,像是被传染了一样。 再之后,所有人都慌了,因为那些嗜睡的人随着睡眠时长的增加,他们的精神也越来越萎靡,身体也越来越差。慢慢的,那些嗜睡者一个个变得形销骨立,无精打彩的如同失了魂魄。 这些人越来越嗜睡,偶有醒时,也如同行尸走肉般让人望而生畏。众学员的一系列变故引起了学院的注意,众长老、导师们开始调查了起来。 可是,长老、导师们着手调查之后,导师之中也有人开始变得嗜睡了起来。接着,夏风预感到的不妙之事发生了,那些嗜睡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奇死亡了。 让所有人恐慌的是,这些人全都是自杀而死的,而且他们死时都带着诡异而满足的笑容。 死亡的人越来越多,学院里人心慌慌的,传出了各种言论,有人说是恶鬼作祟,有人说是邪恶之徒在修练邪术,有人说是睡仙勾魂…… 夏风在亲眼看到那些死者的笑容后,他想起了自己早上神魂从桃花源回到肉身后的满足笑容。 第160章 查探 夏风想到自己神魂从桃花源回到肉身后自己的笑容和那些死者的笑容有些相似,他心里发毛,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细思之后他又苦笑了起来,自己长时间在桃花源快乐地修行都没事,怎么会和这些死者一样呢? 不过,想到这里,夏风忽而又想到杜甫、陶渊明说过,灭道者也有开创类似桃花源的空间世界。夏风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同寻常了,他怀疑这些学员是被灭道者接引去了类似于桃花源的神魂世界。 夏风越想越觉得可疑,假如这些死去的人都只是肉身灭亡,而他们的神魂其实被接引去了灭道者开创的神魂世界,加入了灭道者阵营,那这事事情可就麻烦了。 夏风很清楚,灭道者势力对他们大山的觊觎由来已久,他越想越心惊焦急了。事关重大,夏风必须查清究竟,可他一时也无从查起,只能不断观察着那些嗜睡者和自杀而亡的人。 夏风还没有找到头绪,学院里所有人惶惶不可终日,整天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因为,嗜睡的人和自杀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有导师也自杀了! 这天,夏风与柳青衣、花夕、乐多多、周云几人正一起寻找着线索,周云突然不自觉地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夏风死死地盯着周云问道:“你怎么了?” 周云下意识地回答:“我有点困!” 当周云这话一说出口,夏风和花夕几人都冷汗直冒,死死地看着周云。周云自己刚把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的脸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惨白一片! 夏风惊急之下,他双手搭着周云的肩问:“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你都见过些什么人?” 事关生死,周云一时也心惊神慌,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后周云说:“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几天晚上总是做梦,而且都是美梦。晚上做梦多了,精神有点差,所以才觉得困,这只是巧合吧?” 周云这么说明显是在安慰夏风几人,也在安慰自己,希望这真的只是巧合。夏风也希望是巧合,但他可不敢大意,这种事哪怕有个万一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夏风紧接着问周云:“那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周云思索了一下:“和平常差不多,就是前几天认识了一个礼学院的师妹曲笑笑。我也就是和她一起喝了下茶就回来了,之后,我们也没再见过面。我和曲师妹说白了也只是一面之缘,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花夕几人虽然担心周云,但是她们也觉得问题应该不会出自曲笑笑,但是夏风却不愿意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夏风神色郑重地看着周云:“曲笑笑为人如何?” 周云知道夏风忧心,其实他自己也害怕,他一五一十地说:“曲笑笑是礼学新学员,她温柔贤淑、美丽大方,高贵优雅,秀外慧中,而且她知书达礼,礼学的修习也精深异常,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花夕几人听着周云这一连串的夸赞,她们都神色古怪地盯着周云看,周云被看得脸都红了。花夕几人想到了那一方面去,但夏风隐隐觉得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云把曲笑笑夸得越好,夏风越心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曲笑笑打从心底里有一种厌恶、恶心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夏风心烦气躁,恨不得把那曲笑笑踩在地上狠踹几脚! 夏风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是那么突兀而真实,可更奇怪的是,他明明见都没见过曲笑笑,为何会有这想法?无论如何,夏风宁愿相信自己的想法是一种直觉,他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查出真相的可能。 于是,夏风和花夕几人开始调查曲笑笑的事情。经过夏风他们对众多学员的查问,他们发现几乎所有学员都对曲笑笑赞不绝口,甚至有很多都是她的仰慕者。 周云和花夕几人这时都已断定这曲笑笑没有什么问题,但夏风不知为何对这曲笑笑更怀疑了,也更厌恶了,甚至觉得恶心想吐! 夏风想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和花夕几人说出来,可这没来由的古怪想法和感受又实在不知该怎么和花夕他们说。也正是因为这样,夏风更加心烦气躁了。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花夕几人已经打算放弃对曲笑笑的调查了,夏风却执意继续进行。这一次,夏风他们换了一下调查的方向。 夏风他们不再查曲笑笑的为人和事迹了,他们着重调查那些嗜睡和自杀身亡的人中到底有多少人与曲笑笑有过交际。 结果,经过夏风他们的排查,嗜睡者与自杀者中与曲笑笑有过交际的人非常之少,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时,花夕几人已经彻底地认为这个曲笑笑没有任何问题了,但越是这样,夏风越是觉得可疑。夏风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甚至觉得自己魔怔了,或者是太过担忧而得了疑心病? 经过几番调查,花夕几人都累了,天色也不早了,夏风几人安慰了一下周云后便回各自的住处了。回到冢虎峰后,夏风在修炼结束时夜已深,石冥灵也休息了,夏风也就开始了桃花源的修行。 第二天,夏风在八学修习结束且依例收完破烂后,他打算对这个曲笑笑查个彻底。夏风没和花夕几人一起,人多反而不好办事。 夏风跟石冥灵说了一声后就向礼学院的天音峰走去。到了天音峰,经过一番查访,夏风才得知曲笑笑正在天青峰的道心院中修行。 这道心院十分大,是礼学院学员们平常习礼、修心、养性的地方。礼学院的学员们都可以在道心院中拥有一处自己的雅舍。这些雅舍统称为明性雅舍,取明心见性,证悟自我之意。 夏风好不容易才探清了曲笑笑的雅舍所在,他也不迟疑,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找了过去。夏风觉得这么直接去找曲笑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这件事情若真的与曲笑笑有关,那这样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既然查也查不出个究竟,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找曲笑笑!为了搞清楚真相,摸清危机的根源,夏风只能冒险了。 曲笑笑的雅舍在一片竹林深处,环境清幽,空灵雅致,夏风却莫名地觉得有点阴冷诡异。夏风穿过茂密的竹林,向深处走去,他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心悸。 此时,夏风觉得在自己的周围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阴寒的气息让他毛骨悚然。夏风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是他依然戒备着执意向前。 夏风就这么走着,竹林深处忽然传来了箫声。那箫声时而缠绵悱恻让人意乱神迷,时而高亢激昂让人血脉喷张,时而又如痴魂怨鬼般声声啾鸣,让人心底发凉,头皮发麻。 这箫声古怪而诡异,似能勾动人的情欲,让人欲罢不能。夏风紧守心神,循着箫声而去。终于,夏风看见了几间竹屋,他远远地就看见其中一间竹屋的门开着,屋中有一人正襟危坐,吹着箫。 夏风看见屋中之人的时候,他怔了一下,因为那个人的身影他怎么看都觉得熟悉。夏风疾步走向竹屋,当他一脚踏进竹屋时,那个人转过身来看向了夏风。 当那人转身看向夏风的同时,竹屋的门也“啪”的一声自动关上了。夏风顿时一惊,他惊的不是竹屋的门,而是那转过身来的人。因为,那个人转过身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风他自己! 夏风从身后抽出点墨枪怒喝道:“敢冒充小风爷我?妖孽,受死!” 夏风刚要一枪向前刺去,但他又愣住了,因为他刚刚怒喝发出的声音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夏风正惊愕,他面前的“夏风”嘿嘿坏笑着说:“你看看你自己!” 夏风下意识地四下察看自己,这一看夏风更惊了。夏风发现自己身姿曼妙,凹凸有致,他的前身上有两团挺拔高耸鼓胀的东西,而他的下面好像空荡荡的。 不仅如此,夏风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一身漂亮的粉红衣裙。夏风惊慌地摸着自己的头脸,这一摸,入手是柔滑如瀑的青丝与及嫩滑有弹性的脸蛋儿! 夏风“咕”的一声咽了下口水,他使劲地拧了下自己的胳膊想让自己能从梦中醒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女子! 可是,夏风在自己胳膊上这么一拧,他却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夏风更惊慌错愕了,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女子? 夏风正慌乱地查看着自己的身体,他面前的“夏风”再次开口了:“这身体好看吗?嘿嘿嘿,你喜欢的话,想怎么样都可以哦!” 夏风虽一时惊愕,但他并没有真正害怕,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夏风”怒道:“妖孽,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术?对我做了什么?你为何变成我的样子?为何我又变成了个女子?” 那个“夏风”嘿嘿坏笑着走过来一手揽住了夏风的腰,一手勾着夏风的下巴说:“现在,我是夏风,你是曲笑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喜欢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第161章 无限恐怖 夏风恼怒至极,这妖孽对自己施了妖术也就罢了,还变成他的样子来挑逗自己? 夏风猛然发力将那个“夏风”从自己身边推开,而后他想都不想就一枪刺向了那“夏风”的胸口。夏风一枪就贯穿了那妖孽的心口。那妖孽一脸的惊愕与迷茫,接着又现出了悲伤、不甘的神色。 夏风看着被自己一枪贯穿心脏的妖孽,他的脸上现出了笑容。如果这时有人在场的话,就一定会发现,夏风此时的笑容与那些自杀身亡的学员的笑容是那么的相似。 夏风恢复了男儿身,恢复了自己的样貌,他从那妖孽的心口抽出了点墨枪。那妖孽立时化作了一股烟雾弥漫开来。夏风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那股烟雾笼罩了。 当夏风被那烟雾笼罩后,他的神智开始模糊了起来。夏风想强打起精神来,可是无论他如何给自己提神都没用,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困。 夏风坚持不住了,他倒了下去,闭上了眼,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夏风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又好像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在这个世界里,夏风出生于帝王之家,而且是嫡长子,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夏风自出生后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荣华富贵是夏风与生俱来的,权利与荣耀是他唾手可得的,世间的一切,只要夏风想要的,没有得不到满足的! 但是,夏风总是觉得空虚,总是不觉得满足,他的欲望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夏风就在这种不断被满足却又总觉得欲求不满的环境下长大了。 夏风的生活越来越奢侈,对物质的追求,对权利、名利、财富、美色等欲望的膨胀也越来越难以控制。夏风不断满足着自己一切的欲望,当欲望被满足时,他会露出畅快的笑容。 可是,当一个欲望被满足而觉得畅快后,夏风又会觉得空虚,这种空虚感让夏风觉得失落。 为了填补这种空虚,夏风不得不追逐更大的欲望,他要以欲望被满足的畅快填补空虚,填补那失落的空洞。 夏风不断地追逐着欲望,满足着欲望,而后又在欲望满足后的空虚驱使下走向了更大的欲望!终于,夏风继承了皇位,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了,夏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时候,他却前所未有地觉得空虚、失落。 这种空虚与失落让夏风快疯了,因为他已经是至高无上的皇了,是天下的主宰了,他找不到更大的欲望可以追逐了。 没有更大的欲望可以追逐,也就不会有欲望被满足的畅快感,没有畅快感就无法填补空虚,无法慰藉失落。 夏风快被这空虚与失落逼疯了,他开始厌恶所拥有的一切,厌恶世间的一切,甚至厌恶自己!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再也无法填补自己的空虚与失落。 夏风在空虚与失落的逼迫下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无法忍受了。夏风放弃了皇位,放弃了天下,他抛下了所有的一切开始在天下间游行。 夏风踏上了寻仙的道路,把寻仙、修仙和追求长生不老当成了自己追逐的另一种欲望。夏风追逐着这个虚无飘缈的欲望来消减空虚与失落对自己的折磨。 夏风期冀着真的能修成仙道,那样的话成仙后也许就会出现可以追逐的更大的欲望了。夏风抱着这个目的不畏艰辛地在天下间行走,在山海间跋涉。 这一天,夏风来到了一个寺院,他踏进了寺院的大门。夏风走到寺院的正殿,他看见正殿之上有一尊大佛,佛前有一个水潭,水潭中是一汪清泉。 在那清泉中,一株青莲摇曳生辉,灵韵点点,集天地灵气于一体,又纳智慧佛光于一身。在青莲的旁边,坐着一个僧人,这个僧人正面对着青莲念诵着佛经。 夏风不由自主地走到那僧人和青莲的旁边盘膝坐了下来。僧人停止了佛经的念讼,他平静地看着夏风说:“欲壑难填,苦海无边,明心见性,回头是岸,痴儿,你还不醒悟?” 夏风听着这僧人的话如同听见一声惊雷,振聋发聩,又如闻黄钟大吕,大彻大悟。 僧人又念起了经,随着这僧人的念诵,那株青莲泛起了青色的光芒,而僧人自身也泛起了金光。接着,一段经文符链将僧人、青莲与夏风连结在了一起。 当这奇异的一幕出现时,夏风感到识海一片清明,他向着僧人与青莲磕了三下头说:“尚山先生,慧莲师娘,小风知错了!” 夏风话刚说完,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一片片光雨消散了。当光雨消散后,出现在夏风视线内的是竹屋的屋顶,他正躺在竹屋的地上。 夏风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转身搜寻着那妖孽的身影。也就是在这时,竹屋外走进来一个女子,这女子的衣着打扮,夏风很熟悉。 这女子的衣着和夏风被施妖术变成女子时所穿的一般无二。夏风断定,这女子就是曲笑笑,也就是那个妖孽。夏风刚想动手,那女子却怒喝道:“敢冒充小风爷我?妖孽,受死!” 女子怒喝的同一时间,她一枪就刺向了夏风的心口,贯穿了夏风的心脏!夏风心脏被贯穿的瞬间,他看见刺穿自己心脏的居然是点墨枪! 夏风一脸的惊愕与迷茫,他不 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妖孽自称“小风爷”?为什么他用的是点墨枪?而现在自己却要死在点墨枪下? 夏风感到悲伤和不甘,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点墨枪下!夏风在死前看到,那女子露出了和那些自杀身亡的学员相似的笑容。 接着夏风看到那女子竟然变成了男儿身,变成了夏风的模样!夏风感到不甘、疑惑,死不瞑目,那个“夏风”从自己的心口抽出了点墨枪。 点墨枪抽出的一刻,夏风发现自己化作了一股烟雾笼罩住了那个“夏风”。那个“夏风”挣扎着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这时的夏风化作了一阵烟雾飘散在四周。 夏风能看得见地上的那个“夏风”,他看得见、听得见周围的一切,却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夏风能感知到一切,也能感觉到自己化作了烟雾,他又惊又迷惑,这就是死亡吗?但是,化作烟雾的夏风又疑惑不解,因为这一切实在难以理解,无法解释,也没有任何头绪。 就在这时,化作烟雾的夏风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个“夏风”醒了过来。那个“夏风”醒来后四处搜寻着什么人。那“夏风”正搜寻着,竹屋外又走进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怒喝道:“敢冒充小风爷我?妖孽,受死!” 那个“夏风”看见女子时刚想动手,却被那女子一枪刺进了心口,贯穿了心脏。 那个“夏风”露出了惊愕、迷茫、悲伤、不甘的神色。女子露出了笑容,变成了夏风的模样,居然又是一个“夏风”! 这个新的“夏风”抽出了点墨枪,而那被贯穿心脏的“夏风”立即化作一团烟雾笼罩住了那个新出现的“夏风”!那新出现的“夏风”倒下来了,闭上了眼,露出了笑容。 当这个新的“夏风”睁开眼后站起来四处搜寻时,竹屋内又进来一个女子怒喝道:“敢冒充小风爷我?妖孽,受死!” 接着,熟悉的一幕幕又上演了,“夏风”被贯穿心脏,女子变成夏风模样,成为新“夏风”。新的“夏风”抽出点墨枪,而被贯穿心脏的“夏风”化作烟雾,这新的“夏风”又在烟雾中倒下…… 熟悉的一幕幕一次次重复地不断上演着。此时化作烟雾飘散在四周的夏风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夏风又震惊,又困惑不解,而那仍在持续上演的一幕幕更让夏风骇惧! 夏风惊恐不已,这就是死亡吗?死亡就是化作无形无影的烟雾?可是死后为什么还能如此清晰、真实地感知到除自己身体外的一切?这不断重复上演的相同的一幕幕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一直在被杀?又或者一直在自杀? 夏风这时又想到了那些自杀的学员和他们死后脸上的笑容。想到这里,又看着那不断被贯穿心脏的“夏风”和那女子,夏风只觉得无比恐怖! 再看着那女子贯穿“夏风”心脏后的笑容与及“夏风”倒下闭眼后的笑容,夏风更觉得阴森寒冷。夏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死了,和学院里的学员一样自杀身亡了,而且死时也带着诡异而满足的笑容。 夏风死了,但恐怖的一幕幕仍然折磨着他这化作烟雾的无形鬼魂。夏风觉得自己跌进了无底深渊。在这深渊中,他上不去,也跌不到底,他只能在这无限恐怖中永恒轮回着,在这深渊中沉沦着! 第162章 斩 夏风在这恐怖中他渴望着真相,渴望着看破自己的生死,渴望着看破一切。 夏风忽而想到,自己虽已化作无形烟雾,但他既然能看到、听到、感知到,那能不能使用李白教的相人、勘物的秘术?于是,夏风立即动用了这一秘术,他要勘破这一切虚妄。 当夏风动用秘术后,周围的景象出现了变化。夏风看见了两个自己,一个正躺在竹屋的地上,一个正是站在竹屋中现在的自己! 夏风迷惑了,难道躺在地上的那个是自己的肉身,而现在这个自己是神魂? 夏风更迷惑的是,他经常以神魂进入桃花源,他清楚处于神魂状态是什么感觉,而现在的自己没有那种神魂感觉。既然不是神魂状态,那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是鬼魂?自己真的死了? 夏风又向地上的那个自己看去,那个地上的他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上带着笑容,身上却没有伤口,点墨枪掉落在了一旁。 夏风正惊疑不定,从竹屋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子,正是那妖孽曲笑笑!曲笑笑进屋后看着夏风冷笑道:“本事真不小,破了欲界,从自己的欲梦中醒来,还看破了我的梦魇术,从恐怖轮回深渊中挣脱了出来! 但是,夏风你还是逃脱不了。因为,躺在地上的那个你只是一具躯壳,而现在这个状态的你是欲念所化。 只要是欲念的化身就没人能逃得出我的掌控!我只要掌握了欲念所化的你,那地上那个真实的你就会沉沦于欲望而后自杀身亡!” 夏风惊疑更甚,但他不想再纠结了,只要杀了这曲笑笑,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夏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点墨枪就朝曲笑笑直刺而去。曲笑笑飘然而退,如同鬼魅一般飘出了竹屋,飘到了竹林之中。 夏风立即施展青莲漫舞身法直追而去。墨莲纷舞,夏风脚踏莲花,如同化作了风一般直向曲笑笑挺枪逼来。曲笑笑身法诡魅,不停地幻化成烟雾在竹林中忽隐忽现,飘忽不定。 夏风身形如风,紧追不舍,终于,他看出了曲笑笑破绽,一枪刺中了曲笑笑。当夏风一枪刺中曲笑笑时,曲笑笑立即化作了一团烟雾,这一幕太熟悉了,夏风心中惊悸,立即抽身而退,不敢大意! 夏风担心自己沾染上那烟雾,自己就会像竹屋中看到的一样,被烟雾笼罩而倒下。夏风远远地拉开了距离,这时,那团烟雾却再次凝聚起来,现出了曲笑笑的身形。 曲笑笑再次现身后她邪魅地笑着:“夏风,你是杀不死我的,你看!” 曲笑笑话音一落,夏风就惊骇地看见竹林中所有的竹子都倾刻间化作了一个个人。每一根竹子都化作了一个人,而那些人中有很多夏风都熟悉,因为他们就是那些自杀身亡的学员们。 这些人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现出满足而畅快的销魂之色。他们癫狂而邪魅地手舞足蹈,仿佛十分的欢乐,十分的享受! 这些人就这么忘我地纵情欢乐着向夏风围拢了过来。夏风惑觉心底阵阵寒气直冒,这些人就是些邪魂魅鬼,让他毛骨悚然。 这时曲笑笑笑得更妖邪了,她在夏风的身边不断飘飞幻化,魅惑着夏风:“我就是人们心中的欲念所化,现在的你也是欲念的化身。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来吧,加入我们吧,变成我吧,让你我相融,不分彼此!你看,我们多快乐,加入我们吧,加入我们,享受极乐吧!” 夏风恼羞成怒,他施展身法不断追击着身形飘忽的曲笑笑。曲笑笑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笑得越来越妖魅:“夏风,欲无形,念无影,我是欲念所化,你如何杀我? 何况,你现在也是欲念所化之身,以欲杀欲?你不觉得可笑吗?就算你真的能杀了我,你杀得了一个我,又杀得了多少个我?你杀得完吗? 这些人全都是欲念的化身,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你杀得过来吗?这些人生前都沉沦于自己的欲望,他们的欲望越强烈,就越沉迷于我的欲梦,沦陷于我的欲界。 他们心甘情愿地自杀,从而让自己与我融为一体,享受欲的极乐!夏风,现在还有人在不断地沉沦于欲,成为我的一部分,永无止境,你如何杀我?” 曲笑笑肆意地笑着,不断魅惑着夏风。曲笑笑话音刚落,夏风就看见那些向自己围拢而来的人全部化作了曲笑笑的样子。 这无数个曲笑笑纵情欢笑着,恣意旋舞着。她们一个个妖异而邪魅地在夏风身边迷惑着夏风,怂恿着夏风:“来吧,来吧,加入我们吧!” “让我们一起享受极乐吧!” “不要欺骗自己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撕下虚伪的面具吧,释放真实的你,欲有何不对?” “世人皆有欲,你何必拒绝?来吧,来吧,让我们相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来呀,快活啊,我们永不分离!” …… 夏风头昏脑胀,心神恍惚,神智迷乱,就快把持不住了。就在夏风差点失守的刹那间,他感觉到眉心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 夏风知道,这清凉的感觉是尚山所化菩提树的戒定之力与慧莲师娘的智慧之力!夏风守住了心神,脑海一片清明,他有了明悟。 既然现在的自己是欲念所化之身,那他就是曲笑笑,曲笑笑也是他自己。夏风若想斩杀曲笑笑,让真正的自己醒来,脱离危险,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斩杀自己的欲念,也就是斩杀现在的这个自己! 自己是欲念的化身,和曲笑笑不分彼此,那么斩杀了自己,也就是斩杀了曲笑笑,斩了欲!这样一来,真实的自己才不会死,才能醒转过来。 夏风在菩提、慧莲的戒、定、慧之力加持下顿悟了,他找到了解决一切事情的方法。但是,正如曲笑笑所说,欲念无形无影,一般的兵器是斩不了欲念的。 不过,一般的兵器不行,不代表所有的兵器都不行!夏风想通透了,他没有理会曲笑笑的魅惑,对曲笑笑妖异惑人的身影视而不见,对曲笑笑勾魂的撩拨言语听之不闻。 夏风平静而坚定地走回了竹屋。夏风走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真实的自己身前。夏风看着地上那个真实的自己,他屏气凝神尝试催动自己那柄无德魂刀。 无德魂刀原名“五德”,代表着忠、义、仁、勇、信,也代表着华佗济世救人的慈悲和匡扶正义的执着。以这样的一柄无德刀来斩杀一切欲望邪念再好不过了。 夏风催动无德刀的瞬间,无德刀从地上那个真实的夏风眉心激射而出并毫不迟疑如同闪电一般射来。一刹那间,无德刀就贯穿了夏风的眉心。 无德刀贯穿夏风的眉心后一闪就隐没进了地上那个真实夏风的眉心。此刻,被贯穿眉心的欲念化身夏风看着躺在地上的真实自己,他的脸上现出了笑容。 夏风露出了笑容,那无数个曲笑笑却惊恐尖叫了起来,愤怒咆哮了起来,哀嚎悲鸣了起来。欲念化身而成的夏风从眉心处一点点开始分崩碎灭,化作一阵如梦似幻的碎片消散了。 与欲念化身夏风一起消散的还有那无数个曲笑笑。当欲念化身夏风和曲笑笑消散后,竹林恢复了原貌,竹子还是竹子,曲笑笑却再也不会出现了。而这时的夏风依然躺在竹屋的地上,脸上带着笑容。 许久之后,竹林之中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话语声,石冥灵和花夕几人找了过来。当石冥灵等人走进竹屋看到夏风躺在地上的时候,他们都焦急地冲了进来。 看到夏风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带笑容时,所有人都慌了。石冥灵慌忙地扶起夏风喊着:“小风!小风!快醒醒!……” 花夕几人看见夏风的笑容与那些自杀身亡的学员相似时,她们都心慌焦急地落下了泪。花夕几人感到心痛到无法呼吸,她们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花夕几人扑到夏风身上哭着,喊着,摇着,她们心碎欲死,伤心欲绝,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这时,夏风睁开了眼,他醒了过来。 夏风睁开眼的瞬间,石冥灵、花夕等人都惊喜地停住了。夏风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几人下意识地说:“你们干嘛?吃我豆腐?占我便宜?” 夏风这没头没脑的混帐话一说出口,石冥灵的黑脸更黑了。而花夕几人觉得又惊又喜,又好气又好笑,她们“哼”了一声起身转到一边偷偷拭干了脸上的泪痕。 夏风没事,众人也就都放下了心。就在众人效下心来的时候,他们听见竹林中传来“哇、哇、哇”的婴儿哭泣声。 第163章 风波起 夏风他们当即戒备了起来,一众人循着婴孩的啼哭声出了竹屋。一出竹屋,夏风他们就看见在那竹林之中正有一个婴儿在啼哭着。 令夏风他们惊讶的是,那个婴儿长着一双翅膀,她在竹林中飞行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这婴儿仿佛刚出生不久,但是她却在边哭边找寻着什么,她脸上时而现出悲伤、焦虑的神色,时而又露出天真和迷茫的表情。 让夏风更惊讶的是,夏风用相术察看那婴孩时,他觉得这个婴孩就是曲笑笑,又或者说她就是曲笑笑的新生!但是,夏风没有从这个婴孩身上看到欲念与邪恶,她身上只有天真和纯洁。 夏风看着那个婴孩,他生不出一丝敌意,甚至心中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婴孩祝福起来。也许,这婴孩不仅是曲笑笑的新生,还是受曲笑笑影响的所有人的新生,更是夏风的新生! 夏风他们好奇地看着那个婴孩,那个婴孩停止了啼哭,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飞向了天空。那婴孩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至消失在夏风他们的视线之外。 至此,学院里这一场诡异的嗜睡自杀风波结束了。平息了这场风波,夏风没有放下心来,他反而更加忧心了。因为夏风知道,曲笑笑其实就是一个灭道者! 灭道者阵营中多是些妖魔邪祟,但也不乏人类堕落者。曲笑笑引发的这次危机,在夏风看来不仅仅是他的一个劫,还是一个危机来临前的征兆,是危险的信号! 解决了这次危机后,夏风的修炼更刻苦了,不仅一举突被了了凡境,踏入了热炼双腿双脚的却凡境,还在学院各大山峰风水术、阵法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成果。 夏风虽然在修炼上有了突破,在学院各山峰间研究风水术、阵法取得了成功,但是他也预感到了学院里的危机。夏风明察暗访下,他隐隐觉得学院中各种对大山有企图的暗中势力联合了起来。 与此同时,好像又有几股势力也联合了起来与对大山图谋不轨的势力对抗了起来。 学院里暗流汹涌,不仅是院长、长老、导师们在暗中推波助澜,较起了劲儿,连那些学员也代表着自己的家族明争暗斗了起来。 夏风摸不清楚学院中究竟有多少股势力?他也搞不明白究竟谁是敌?谁是友?但是,夏风不愿管那么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大山,守护自己的亲人、朋友! 夏风知道,自己的修为实在太弱了,为此,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夏风其实在很久前就已着手准备了,如今经过长期的准备他已取得了成功。 不过,夏风的长期努力取得的成果是否能与这众多强大的势力对抗,他自己也心里没底。预感到危机即将爆发,夏风找机会见到了夏诗剑、夏红舞、夏诗竹、夏凡、夏长青五人。 经过夏风、石冥灵和他们五人的商议,夏诗剑几人借与夏风交流八学为由住在了冢虎峰。夏诗剑五人不再跟随自己的师尊、导师们修习了,而是与夏风待在了一起。 夏风和夏诗剑几人待在一起,他仿佛又回到了村子里,成为了那个小屁孩儿,成为了那个小疯子。 冢虎峰热闹了起来,不仅是因为夏风几人,还因为两只仍然保持着小奶狗模样的无为、有为。要不是夏风、夏红舞、夏诗竹三人的阻止,无为、有为这两家伙早把冢虎峰给咬穿了,刨烂了! 欢乐的时光让夏风几乎忘却了所有烦恼,忘却了危机的存在。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而且来得那么快,那么迅猛! 这天,夏风他们刚下了冢虎峰便看见战长歌带着众长老、导师、学员们堵在了冢虎峰前。夏风一看这阵势,他就知道,各方势力已经摆明了阵仗,要动手了!因为,所有的长老、导师都到了,学员们也几乎到了七八成。 形势之危急与艰难,夏风心里很清楚,因为这么久以来他早已暗中调查过无数次了。夏风虽然不知道那些导师和学员们中有多少是对大山有所图谋的,是与他们敌对的? 但是导师们的修为最低也是炼武境,而学员队伍中新老学员的修为参差不齐,有炼凡境的,也有炼武境的。 炼凡分了凡、却凡、断凡、蜕凡、化凡五个阶段,炼武分为凡武、逆武、真武、圣武、神武五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各有九炼,是九个小境界。 如今,这些导师、学员们敌我不明,但他们的修为却大多数都远超夏风、夏诗剑他们几个。 夏风他们几个如今都只是炼凡的却凡境。可以说那些老资格学员们的修为境界都是远超于夏风他们的,更别说那些导师了! 夏风他们中也只有石冥灵的修为最高,处于炼武的神武境。不过,光凭石冥灵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夏风早已调查清楚了,那些导师、学员的势力错综复杂,暖昧难明,但是战长歌和所有长老都是对大山有所企图的。 也就是说,战长歌和所有长老都是与夏风他们敌对的。夏风也早已探查清了,战长歌和副院长伊千幻都是神武境的修为。 而药学院长老花飞飞与匠学院长老业休火是圣武境,术学院长老星海与国学院长老夏荫是真武境,仙学院长老古冥与通学院长老贾正经则是逆武境。 院长战长歌、副院长伊千幻和六位长老的修为对夏风、夏诗剑几人来说实在太高了,高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可以说,战长歌与伊千幻两人已经站在了修炼的顶峰,再跨一步就是传说中的修仙了,而夏风他们几人还处于山脚!形势严峻,实力悬殊如同天攘之别。 但是,夏风他们只能面对,夏风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平静地走到了战长歌等人的前方。这时,花夕、乐多多、柳青衣、周云几人也义无反顾地站到了夏风他们身边。 让夏风意外的是,他在学员队列中看到了流月,而流月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表明了心意与立场,只是二人心照不宣,也就不需要任何言语了。 夏风他们走上前方,石冥灵平静地对战长歌说:“你们还是按捺不住了。” 战长歌还没出声,花夕就冲花飞飞怒斥道:“花飞飞,你怎可助纣为虐?我以你小姑奶奶的身份命令你弃暗投明,到我们这边来!你若不迷途知返,就是背叛家族,自甘堕落,家族定不饶你!” 花飞飞冷声回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家族中那些老古板不识大势,鼠目寸光,将来必遭毁灭!这些老东西就是些朽木,终将走向灭亡,而我花飞飞只是选择了对的一方,保存自已罢了,我有何错?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小姑奶奶?笑话!这个世道,实力为尊,强者生,弱者亡,强者才有尊严,弱者只有可怜,将来的大夏甚至整个元界都必将颠覆重生。 而推翻一切,主宰一切的就是强者,我选择站在了强者之列,这才是明智的!我劝你,识趣的话就和我们一起,不然的话,我杀你易如反掌!” 花夕听着花飞飞的话,她怒不可遏,忿忿地瞪着花飞飞。战长歌丝毫没有理会花夕,他冰冷地看着夏风、石冥灵等人说:“识相的话就乖乖带我们进山,省得吃苦头。如若不然,我门只能用强了。我们会用尽各种手段让你们乖乖听话的。不过到时候你们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战长歌脸色冰冷,那些长老也一个个现出阴寒的神色。显然,战长歌等人已经想好了对付夏风他们的毒辣手段。 如果夏风他们不配合,战长歌等人就会用强,把夏风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直接强行控制他们!至于究竟用什么手段,夏风他们不得而知。 但是仙学院的诡异手段数不胜数,防不胜防,夏风他们若真落入战长歌等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战长歌的威胁恫吓,夏风他们怡然不惧,宁死不屈。石冥灵对着那些导师和学员们沉着开口道:“是时候了!” 石冥灵话音一落,导师队伍和众学员间轰动了起来。一阵纷乱后,一群导师和一大批学员走了出来,站到了夏风他们这边,与战长歌等人对峙了起来。 这些人站过来后,石冥灵又从夏风手里拿过了圣皇令举了起来再次说道:“圣皇令出,上至国君,下至黎民百姓,必当听命!如有违令者,视为背祖背宗,背叛国家,人人得而诛之!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所处家族是中立的,有些人是完全不知实情的。现在,我命令,处于中立,不愿介入这场纠纷的人站出来,我允许你们置身事外! 至于,追随战长歌的人,无论是何身份,来自哪个家族,皆视同违逆圣皇令,自此后,大夏人人得而诛之!” 石冥灵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战长歌身后的人中又有一些导师和学员走了出来。 这些导师和学员走出来后立即离开了,因为他们知道,形势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再不走就可能要把命丢在这了! 至此,站到夏风他们这边的导师和学员的人数、力量与战长歌一方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 对此,夏风他们还是感叹不已。因为,石冥灵虽然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但是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人在漫长的岁月中孤身奋斗,独自谋划着一切! 相比于石冥灵,战长歌等人能在若水学院有如此局面,是因为他们的身后有各大家族和势力的支持。 各大家族、势力明里暗里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渗透才有了战长歌等人如今的局面。而石冥灵孤身一人守护大山已千难万难,历尽艰辛。他在这艰苦的岁月中至今还维持住学院里一半的力量,这是很难得的! 夏风看到这个局面,他惊叹,也心酸,没有人知道石冥灵一个人经历了多少?承担了多少?又默默忍受了多少? 第164章 八仙 夏风心酸感慨不已,他知道石冥灵的真身是一块石头,可就是这么一个默默守护大山数千年的石头师尊却一再教导自己“上善若水”! 夏风心酸感慨之余,又不得不对石冥灵守护大山的恩情和教导之情感恩戴德。石冥灵无论是守护大山,还是对自己的教导,这份恩情对夏风来说是比山高,比海深的。 只是,夏风对石冥灵付出的一切,他无以为报,也觉得自己有负石冥灵的教导,为此,他也惭愧不已。没有找到解决石冥灵的灵之枯竭的办法,夏风更是心痛难当! 现在,夏风的心中升起了滔天怒火,如果这数千年来没有像战长歌等人一样的敌对势力侵扰大山,那石冥灵的灵也不会那么快枯竭,他的修为也不会跌落,更不会因为灵的枯竭而有性命之危! 想到这里,夏风对战长歌等人的杀意前所来有的浓烈起来!夏风虽然修为远远低于战长歌等人,但他已对战长歌等人有了必杀之心! 因为战长歌等人威胁到了夏风的亲人、朋友,还有师尊! 战长歌一看石冥灵、夏风等人已摆明了态度,他冷喝道:“活捉夏风、夏诗剑、夏红舞、夏诗竹、夏长青、夏凡这几人!其余人等,杀无赦!” 战长歌话音一落,他身后那些导师、学员们全都凶神恶煞地冲杀了过来。 这些导师和学员们少说也有数千人,他们这一冲杀,刹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兵器的寒光在那掀起的尘烟中闪烁着,透着嗜血的疯狂! 夏风他们这边的导师和学员们也立即迎了上去,他们战意冲霄,杀气腾腾,和战长歌一方的势力瞬间就杀到了一起。这双方人员的数量加起来,少说也有万余人,这一万多人拼死搏斗,浴血厮杀,场面血腥而惨烈! 短短时间内,各种兵器交错相击,寒光凛凛,锋芒乍现,它们绞肉饮血,疯狂地吞噬着生命。而那层出不穷的战技与秘术更是搅天乱地,直要把那日月都打落,把那山河都崩碎! 在这战技与秘术的对拼下,无数人的生命如同残花一样随着鲜血的散落而凋零,如同草芥一样随着身躯的破碎而枯萎! 在这若水学院的各山峰之间,在这冢虎峰前,喊杀声、惨叫哀嚎声、兵器交击声、秘术、战技轰鸣声、山石草木崩碎声,各种声音响成了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草木碎屑的复杂气味,更有那极其浓烈,让人闻之欲呕的血腥味。血液染红了那山、染红了那土石草木,染红了一切,又汇成了股股黑红色河流,触目惊心! 那些导师和学员们都杀红了眼,直杀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横陈,尸堆如山!有无数的导师和学员不停地向夏风他们冲杀而来,但立即又被夏风他们这一方的导师、学员阻挡、截杀了下来。 这就是一个绞肉的战场,吞噬生命的炼狱。夏风知道战长歌他们的目的,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战。 但是,对于站在自己一方的导师和学员们,夏风关于他们参战的目的还不是很清楚。也许是石冥灵苦心经营的结果,也许是他们身后的家族势力与战长歌等人正好敌对,又或者还有人记得大夏嫡系血脉子民,他们也忠于守护大山。 关于这些,夏风理不清头绪,也没心思在这关头胡思乱想。或者只有石冥灵才真正了解这些势力的复杂关系和其中的利益纠纷。 所有导师和学员们都或带着家族势力的使命,或为了自己的利益及各种目的在疯狂搏斗,拼命厮杀着。一时间,所有导师、学员们杀得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杀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若水学院成了恐怖、血腥的人间地狱。在这地狱中无数的恶鬼以名、利、权、欲等驱使着众人举起了屠刀。但是,在这炼狱中也闪现出了人性的光辉,这些人在无畏抗争着,举起了战剑! 夏风虽然不清楚这些与战长歌等人抗争的人具体代表哪些家族与势力,但他能深切地体会到,有些人是真心诚意地以自身的血肉在守护着! 这些人也许是在守护自己的家族利益,也许在守护若水学院,也许在守护大山、守护大夏嫡系血脉子民,又也许,他们守护的就是正义! 但是无论如何,夏风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了济世救人的慈悲,看到了匡扶大夏的执着,看到了忠、义、仁、勇、信! 夏风很清楚,战长歌一方的人中有许多都和曲笑笑一样,属于灭道者阵营,也许战长歌就是个灭道者! 灭道者组织无影无形,踪迹难以捉摸,其势力的发展也是无形的,是无孔不入的。灭道者就像邪恶的阴影,渗透在大夏的每一个家族,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明确地知道谁是灭道者?每个家族中又有谁暗中投入了灭道者阵营?正如这扬战争发动前一样,没有人知道若水学院中有谁是灭道者? 如今,战争发动了,灭道者还是夹杂在战长歌一方各种混杂势力之中,难以辨明!这灭道者的势力发展不仅迅速,而且无影无形,无孔不入。 以小见大,管中窥豹,一个若水学院已如此复杂,整个大夏和元界的灭道者势力又如何?无怪乎花飞飞对花夕说自己选择的是强者之列了! 灭道者们不仅觊觎大山,还酝酿着颠覆大夏,颠覆整个元界的阴谋。很多世家大族,很多人都是对灭道者的阴谋心知肚明的,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寻到灭道者的源头,也无法彻底清除所有灭道者。 夏风心中已经预感到,若水学院的这一战,也许就是大夏国各方势力把争斗摆到台面上的开端,更可能是灭道者们发动阴谋的开始。 从今往后,大夏甚至整个元界将变得波涛汹涌,纷乱不休,但是夏风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夏风在意的是守护大山,守护亲人、朋友、师尊,他只在乎这场战争的胜利,只在乎这场学院动乱的结局和大山的未来! 导师、学员们仍然在浴血搏杀着,但是战长歌一方的人员始终无法突破拦阻来到夏风他们身前。战长歌眼看己方的导师、学员们久战无功,他示意了一下众长老。 而后,战长歌与伊千幻便带领着学院六位长老向夏风他们杀了过来。战长歌等人本来就离夏风他们很近,这一冲杀过来很快就接近了夏风他们! 夏风他们这一方有很多导师拼死阻拦着,但是战长院等人的修为太高了,这些导师虽然悍不畏死,但很快就殒命于战长歌等人的战技、秘术下了。 看着眼前战争的惨烈,看着那些拼死阻拦的导师的壮烈,想着心中的守护,夏风他们怒火滔天,战意冲霄,杀意腾腾而起! 夏风看着气势汹汹杀来的战长歌等人,他心中的必杀之心再也压制不住了。 夏风一脚踏先天八卦,一脚踏后天八卦,掐诀引咒,而后大喝道:“阴阳八卦八仙过海大阵,起! 入圣峰为艮,我为曹国舅,归位!摘星峰为震,石冥灵为张果老,归位!武胜峰为乾,夏诗剑为吕洞宾,归位!普济峰为兑,夏长青为铁拐李,归位! 补天锋为离,夏凡为汉钟离,归位!文昌峰为坤,夏红舞为何仙姑,归位!天音峰为坎,夏诗竹为韩湘子,归位!大隐峰为巽,花夕为蓝彩和,归位! 阴阳幻化,八卦相生,八仙归位,过海显神通,阵起!” 夏风话音一落,石冥灵,花夕等人就按照夏风长期以来传授的秘典和风水术以及阵法相关知识依次归位,站在了阴阳八卦中相应的卦位之中。 这阴阳八卦八仙过海大阵是唐伯虎在知道夏风面临的危局情况下传授给夏风的。夏风长期以种花为掩饰在学院各山峰间游走就是为了研究风水术,也为了暗中设下这么一个大阵! 经过夏风长期的努力,耗费了无数精力,付出了大量心血,他才在暗中设下了这个大阵! 这个大阵借助学院里八座山峰之力形成八卦之局,又借此接引下华夏八仙的力量加持到夏风他们的身上,玄奥非凡,大气磅礴! 这个大阵一发动,有八卦八仙之力加持,夏风他们的战力瞬间暴涨了起来。夏风他们依序站定了八卦之位,他们的上方也各自现出了八仙的化身。 这八仙化身既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神圣不凡,又像是与夏风他们合而为一,不分彼此。 夏风化身成了曹国舅,他身着官服,手拿阴阳玉板,在严肃中又带着玩世不恭,恭敬而又不失洒脱。 石冥灵化身成了张果老,他头戴万字巾,身穿员外服,手持渔鼓,超然而不失风趣。 夏诗剑化身成了吕洞宾,他头戴瓦棱帽,身披道袍,手提纯阳宝剑,仙风道骨,飘逸脱俗。 夏长青化作了铁拐李,他跛足拄拐,身背葫芦,严谨而庄重。 夏凡化身成了汉钟离,他方头大耳,坦胸挺腹,手摇芭蕉扇,豪放不羁。 夏红舞化身成了何仙姑,她眉清目秀,手中拿着一支荷花,温婉庄重又不失妩媚。 夏诗竹化身成了韩湘子,她头扎布髻,手持一笛,儒雅而傲然。 花夕化身成了蓝采和,她梳着丫环头,手捧花篮,嬉皮可爱,灵韵动人。 这八仙不仅代表着世间的男、女、老、少、富、贵、贫、贱,还代表着忠、孝、仁、义、礼、智、廉、信,更身具八种伟力与神通! 如今,夏风他们化身八仙,将与战长歌八人拼死一战!这是毁灭与守护,邪恶与正义的一场生死较量! 第165章 显神通 夏风八人驾驭着学院八座山峰之力,他们脚踏八卦,身化八仙,战斗力急剧飙升,气势惊天动地,神圣不凡。 此刻,夏风八人化为八仙,在八卦的承托下凌空而起,飘飞于空中。他们神态各异,纵意逍遥,然而就是这样的他们仿佛能够移山倒海,摘星斗,弄日月,乾坤摩弄,笑傲天地间! 战长歌一看夏风他们这大阵一起,气势惊天,他对众长老冷喝道:“全力出手,速战速决!事已至此,夏风几人中若有人死了也无妨,只要不是全死,就算只留下一个活的也可!” 战长歌喝声一落,伊千幻与六个长老就跟随着他全力杀了过来。夏风他们这一方的导师与学员再也抵挡不住了,战长歌他们如同狂恶凶兽般杀了过来。 战长歌等人眼看夏风八人气势如虹,异象惊天,他们一上来就施展出了自己的战技与秘术。几乎同一时间,战长歌八人就施展出了毁天灭地的攻击。 战长歌他们要击溃夏风八人的大阵,要碾压一切,彻底摧毁夏风他们的战斗力!第一个冲杀上来施展秘术的是仙学院长老古冥。他从袖中抽出一副画卷往前一抖,那画卷之中便冲出了一条大河。 那大河如蛟似龙般奔腾呼啸着,河水之中历鬼尖啸、冤魂悲鸣,邪魔咆哮,妖崇嘶嚎,阴森可怖!那不是什么河流,而是黄泉! 这黄泉奔腾袭卷向了夏风八人,直欲把夏风他们卷入河水中,要将他们送入幽冥魂海,送入森罗地狱!古冥所发动的正是他的秘术——“黄泉冥海”!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黄泉,夏风挺身而出,他借入圣峰之力,脚踏八卦艮位,化身曹国舅迎了上来。夏风手持阴阳玉板打了起来,仙板神鸣,发出万籁天声,阴阳二气随着玉板之声沉落起伏。 这一刻,夏风似能执掌万物生灭,他操纵着阴阳二气,也调动着八卦阴阳之力与古冥的黄泉冥海对抗了起来。 一时间,黄泉呼啸,冥海翻涌,恶浪滔天,而夏风这里集阴阳二气,调动着万物生灭之伟力与那惊涛骇浪激烈对抗了起来。 术学院长老星海也发动了自己的秘技“幻海流星”!星海身披云锦道袍,手执七星剑,脚踏罡煞步,口中念咒不断。星海念咒完毕,他长剑向空中一指,夏风他们的头顶便出现了一片星海。 接着,那星海之中的星辰便化作了一颗颗带着毁灭与死亡的殒星像雨一般密密麻麻地向夏风他们落了下来。那殒星坠落的气势真似末日浩劫一般,要让夏风他们遭劫殒落! 面对星海的毁灭性攻击,石冥灵毅然站了出来。他借摘星峰之力,脚踏八卦震位,化身张果老,挺身而战。 石冥灵敲响了渔鼓,那震动的鼓声勾动牵引了星空伟力。张果老能占星相卦,卜祸福生死,运星辰日月之力。 如今,石冥灵化身张果老以渔鼓之声牵引下星空之力,天空之中刹时间便凝聚起了无数星华。这无数星华灿烂耀眼,璀灿夺目,它们一一击射向了星海的流星。 于是,星海的幻海流星便与石冥灵的浩瀚星华相互撞击了起来。“轰轰轰”,巨响不断,星芒炸裂,流光四散,流火四射,惊心动魄!那流星与星华异彩纷呈,美轮美奂,此时却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石冥灵刚一迎战,战长歌也飞身而至。战长歌傲然凌厉如剑,他一冲杀上来便发动了自己的剑技“战歌九天”。 不仅如此,战长歌还牵引了盘龙峰的力量。于是,那盘龙峰的力量便融入了战长歌的剑技之中。战长歌狂猛激越地挥出了九剑,但是这九剑一经挥出却化作了成千上万的剑芒。 这些剑芒在盘龙峰之力的融合下瞬间就化作了一条黑色的剑之巨龙。这条巨龙飞腾盘旋,呼啸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冲向了夏风他们。 这时,夏诗剑毫不犹豫地展开了反击。夏诗剑借武胜峰之力,脚踏八卦乾位,化身吕洞宾傲然出击。夏诗剑将吕洞宾那能斩邪诛妖、威镇群魔的纯阳剑祭了出去。 代表天地间极阳之力的纯阳剑一经祭出便化作了青龙。那青龙威武神圣,灵韵天成,出尘而傲然,它如同王者一般傲视寰宇,如同主宰一般俯视天下苍生。 青龙一出现,它便霸道刚猛地飞腾向了战长歌的剑龙。两条巨龙瞬时杀到了一起,战到了一处,它们飞腾呼啸,厮咬缠绕,不死不休。 剑龙兴风作雨,猖狂肆虐,它那剑芒所化的风雨锋锐无匹,直欲将一切都绞碎。青龙掌着雷霆闪电,控着水火雨风,它傲视着剑龙,一次次地向剑龙发动着攻击,要把那剑龙撕碎! 与战长歌一同出手的是药学院长老花飞飞,她发动了自己的绝技——“花魔”! 花飞飞口中念咒不断,她手指翻飞着不停从自己的药袋之中拿出些诡异的药粉撒向了夏风他们。这些药粉一撒向夏风他们便刹时间化作了无数毒蛇妖蟒、藤精树怪、花魔草妖。 这些妖魔邪物和凶兽毒虫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夏风他们。夏长青眼明手快,他一见花飞飞出手就立即施展了神通之术。 夏长青借普济峰之力,他脚踏八卦兑位,化身铁拐李沉着迎战。铁拐李身背药葫芦,他的药可普济众生,也可使万物凋灵,全看以什么样的一颗心如何运用! 夏长青化身铁拐李,他摘下身后的大葫芦,拔开葫芦塞,将葫芦嘴对准了花飞飞的那些妖邪之物。夏长青将葫芦这么一倒,葫芦中便冒出了一阵阵烟雾。 那些烟雾瞬间就将花飞飞的邪物笼罩住了。那些邪物在烟雾中失去了方向,它们挣扎嘶吼,狂冲猛突,丧失了理智,相互残杀了起来。 有一些邪物在被烟雾笼罩后直接倒了下来,被化作了一滩脓水,而后又凭空蒸发消失了。夏长青这一出手,花飞飞的手段便被压制了下来,但是匠学院长老业休火也于同一时间出手了。 业休火一上来就施展开了自己的绝强战技——“炼狱魔火”!业休火一手旋舞如魔,一手翻转似鬼,他这一舞一转间便出现了一片炼狱火海。 那火海翻滚呼啸着直欲将夏风他们焚烧成灰烬。而那炼狱中的魔鬼则狰狞咆哮着,它们张牙舞爪地欲把夏风他们拖入火海并撕碎开来,要将他们吞食殆尽! 业休火施展出了这穷凶极恶的手段,夏凡怒火中烧,他丝毫不惧地选择了迎战。夏凡借补天峰之力,脚踏八卦离位,化身汉钟离怒战业休火。 夏凡双手紧握芭蕉扇对着业休火的炼狱魔火呼呼地狂扇了起来。夏凡这一扇便兴起了一阵阵风雨。那风雨化作无数的冰刀霜剑刮向了火海,落向了那些魔鬼。 风雨交加,火海翻腾,刀剑不停,魔鬼不休,夏凡与业休火展开了惊险的拉锯战。现场因夏凡二人的争斗一时变得忽冷忽热,乍暑乍寒,那刀剑与魔鬼的较量更是惊心动魄,凶险异常! 夏凡与业休火的争斗你来我往,难分高下,胶着了起来。但是,国学院长老夏荫也在这时出手了,他施展开了自己的手段——“渡世魔音”! 夏荫手捻一串腥红念珠,口中念起了奇诡的经文!夏荫念经之声不断,天地日月都好像黯淡了下来。而那些导师、学员们流下的血液和战死人员的尸骸都在经声中活了过来。 那些血液沸腾蠕动着化成了一个个血魔,那些尸骸也化作了一具具邪尸。这些血魔、邪尸狰狞而可怖,妖异而骇人,它们向夏风八人狂扑而来,欲把夏风他们撕碎,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不仅如此,夏荫这魔经之声一起,夏风他们这一方的导师、学员们全都开始变得双眼血红、神智昏乱起来。这些导师、学员开始变得不分敌我,自相残杀起来。 夏荫所念的是魔经,他的经声是惑人神智,让人心生魔障,堕入魔道苦海的魔音! 夏红舞一看夏荫以魔经之音号令血魔邪尸猖狂肆虐并惑人心智,她立即行动了起来。夏红舞借文昌峰之力,脚踏八卦坤位,化身何仙姑,飘飞而至。 夏红舞将手中的荷花轻轻一点,天空中、大地上、山峰间、土石草木旁,导师学员边,血魔邪尸中顿时开遍了荷花。那荷花圣洁出尘,不受一切垢浊所污,具有净化天地万物的神圣伟力。 荷花遍绽,那些受魔音操控的导师、学员们恢复了神智清明,那些血魔邪尸也在荷花绽放的一瞬间得到了解脱,重新恢复了原样,尘归尘,土归土,了却了魔障。 夏荫眼见自己的魔经之音被破,他恼羞成怒,越发疯狂地念起了魔经。结果,那些导师、学员又再度被影响了,那些血魔邪尸又再变活了过来。 夏红舞并没有气馁,她与夏荫斗起了法术神通,拼起了战技秘术。这二人的拼斗立时让在场的所有导师、学员们在仙与魔间徘徊转化,让血魔邪尸在解脱与苦海间生死轮转,彷徨挣扎。 夏红舞与夏荫的拼杀陷入了僵局,双方陷入了苦战。这时,副院长伊千幻也不落后于任何人,她施展了秘术“幻音妖舞”! 伊千幻凌空一跃,便化身成了无数。这无数个伊千幻唱起了歌,跳起了舞。伊千幻的歌声化作一阵阵音波如同惊涛骇浪般不断冲击向夏风他们。 而伊千幻的这无数化身一边唱着歌,一边旋舞着以各种形态,各种姿势攻向了夏风他们。 伊千幻的歌舞不仅攻向了夏风他们八人,也波及着夏风他们这一方的导师、学员们。夏风他们这一方的导师、学员们本来就受夏荫的魔经之声影响,现在又受伊千幻的“幻音妖舞”影响,他们开始节节败退。 伊千幻的这一秘术诡异魅惑,防不胜防,是颠倒众生,惑乱天下的妖术,神鬼莫测! 形势危急,夏诗竹当即借天音峰之力,脚踏八卦坎位,化身韩湘子吹起了笛子。 韩湘子的笛声妙音能号令天下万物生灵,令万物滋生。夏诗竹笛子一吹,那受伊千幻歌声和夏荫魔经之声影响的导师学员们又恢复了神智清明,稳住了战局。 不仅如此,伊千幻攻向夏风他们的音波也被笛声拦截了下来。而且,夏诗竹的笛音一起,便令万物滋生了起来。无数的仙花神草,奇树异藤缠绕向了伊千幻的那些化身。 伊千幻的化身被缠绕束缚,变得行动迟缓,凝滞了起来。伊千幻眼看自己的秘术受阻,她全力施为,誓要破了夏诗竹的神通。 夏诗竹深知伊千幻修为高深,她与夏红舞立即联手抗击,打起了配合战,共同对付起夏荫和伊千幻来。夏诗竹与夏红舞联手,伊千幻与夏荫也不示弱,他们也联合施展起了秘术。 夏红舞、夏诗竹、伊千幻、夏荫四人倾尽全力施为,一时间荷花遍绽,笛音不绝,血魔邪尸狂舞,幻音妖舞不休,当真是仙神纵横,群魔乱舞,直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边纷乱不休,战乱不绝,那边又生变故,通学院长老贾正经施展了他的秘术绝技——“鬼神通幽”!贾正经双手合什于身前,而后诵起了咒。 随着咒声不断,贾正经一手翻转朝天,一手旋转向下指地,似乎沟通了上至碧落下至黄泉的鬼神。随着贾正经的秘术施展,天空中和大地上凭空诞生出了无数鬼神。 这些鬼神似乎拥有通天彻地之能,他们施展着各自的异能扑向了夏风他们。这些鬼神中,有的千手千眼,有的身巨如山,有的喷火吐水,有的兴风作雨,有的掌雷霆,有的控闪电…… 这些鬼神手段通天,诡异莫测,防不胜防。贾正经将通学修习到沟通并驱使天地鬼神为己所用,当真是惊世骇俗!可这对夏风他们来说却是危机! 花夕一看贾正经施展出了如此恐怖的秘术,她非但不惧,反而被激起了心中的怒意。花夕借大隐峰之力,脚踏八卦巽位,化身蓝采和,傲然而无畏地迎了上去。 花夕手提花篮,那篮内装着神果异花,能广通神韵,驱魔祛邪!花夕纤手微扬,将篮内的花瓣撒了出去。那些花瓣一撒落到贾正经那些鬼神的身上,那些鬼神便哀嚎惨叫了起来。 那些鬼神一碰到花瓣便开始冒出阵阵黑烟,他们的鬼神之躯开始腐败溃烂,一眨眼间就朽灭殆尽,化作了一阵阵轻烟归入了虚无。贾正经见花夕手段非凡,他不停地沟通召唤出了更多的鬼神。 而花夕也不甘示弱,她手中的花瓣一经撒出便以一化二,以二化三,以三化无数。鬼神层出不穷,猖狂肆虐,咆哮人间,花雨纷扬,驱魔祛邪,无穷无尽,花夕与贾正经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贾正经和花夕一个誓要驱使鬼神屠戮天下,祸乱苍生,一个决心除魔卫道,荡魔诛邪,二人斗得难解难分,不死不休! 夏风八人与战长歌八人杀得惊天动地,斗得日月无光,战得山河变色,这是惊世骇俗,匪夷所思的!因为,在整个元界,炼凡境与炼武境可谓天壤之别,两个大境界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形同天堑! 也曾有绝世天骄以炼凡大圆满之境战胜过炼武境初期强者,但从未有人能如夏风他们这般以炼凡境初期就与战长歌等炼武境中后期的人杀得有来有往,胜负难分! 这是一个奇迹,是整个元界从未有过的奇迹,更是一项惊天之举!而这一切都是夏风一手造就的,他设下了阳阳八卦八仙过海大阵,让他们与战长歌等人有了一战之力。 夏风他们这边秘术、神通不断,久战不休,杀得如火如荼,而那些导师、学员们也杀得天崩地裂,尸骸成山,血流成河! 在那些导师、学员队伍中乐多多、柳青衣、周云还有流月带领着学员们一往无前地浴血厮杀着,无惧无畏地拼死搏斗着。 流月出身刺客家族,对于刀光剑影与血腥,她已经麻木了。但是,乐多多、柳青衣这样的女子竟然也有舍生忘死与敌方殊死搏斗而毫无惧色的一面,这是谁都无法想象到的。 在那战场中,有两个小小的身影也很是惹人注目,那是小奶狗无为和有为。无为和有为如今修为虽然没人能看懂,但是它们在战场中凶悍地收割着敌方的性命如同割草一般。 一般的学员绝不是无为和有为的对手,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惊奇而震撼!但是,战争总会有危险,总会有人付出生命,没人能料到危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会夺去谁的命?夏风他们也不例外! 第166章 棒来 夏风八人是因为借助了大阵之力才与战长歌八人有了一战之力,并非因为自身的修为。可战长歌八人不同,他们完全凭靠的是自身的修为。 时间一长,夏风他们这边就出现了颓势。夏诗剑这里最先出现了不敌的征兆,毕竟战长歌是炼武最后一个阶段神武境的修为。 战长歌不断施展剑技加持着他那剑之巨龙,那剑龙越战越勇,越战越凶狂。夏诗剑毕竟是借助大阵之力与战长歌相战,时间拖得越久,夏诗剑越发感到吃力。 夏诗剑祭出的纯阳剑所化青龙也现出了颓势,被那剑之巨龙压制着越战越萎靡。慢慢的,青龙已遍体鳞伤,显出了败相,而这时的夏诗剑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夏诗剑强咽下要吐出来的鲜血不屈地奋战着,可是他的脸色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颤抖着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支持不住而倒下。 不仅夏诗剑这里出现了危机,夏诗竹也同样如此。夏诗竹与伊千幻的对阵中,一开始还能占据些许优势,但是伊千幻毕竟也是神武境的修为。 时间一长,伊千幻的“魔音妖舞”越来越妖魅,越来越难以捉摸,且杀伤力越来越大。那魔音所形成的音波真如海浪一般一浪比一浪强,一浪比一浪凶险,直逼得夏诗竹的笛音都出现了断断续续难以为继的局面。 那无数个伊千幻肆意张扬旋舞着,她们不断冲破夏诗竹笛音滋生之万物的束缚,妖冶而邪魅地冲杀而来。夏诗竹拼命坚持着,她的俏脸一片惨白,眼神都失去了神彩,变得黯淡无光。 夏诗竹的生命之火犹如风中残烛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但是她仍然倔强地支撑着不肯后退一步。同时出现危机陷入险境的还有夏长青和花夕。 夏长青一则修为远低于他的对手花飞飞,二则花飞飞的手段太过诡异,以药粉施展秘术对自身的消耗并不大。 这样一来,夏长青久战不下,自然在各方面的消耗越来越大,而花飞飞基本没有什么消耗,唯一消耗的就是药粉的数量而已。此消彼长下,夏长青越战越不支,而花飞飞则游刃有余。 没过多久,夏长青就陷入了险境,他数次被花飞飞药粉所化的妖魔邪物、凶兽毒虫所伤。夏长青险险地避过了致命要害,但他仍然遍体鳞伤,身遭重创的他久战之下陷入了险象环生的境地! 同一时间出现危急情况的还有花夕。花夕一直与贾正经僵持着,但是时间一久,贾正经所驱使的鬼神数量越来越多。那些鬼神的手段也越来越诡异强大,鬼神的躯体也变得越来越凶悍。 花夕拼命施为,奈何那些鬼神越来越妖邪凶狂。渐渐地,花夕的娇颜失去了红润之色,变得苍白了起来。那些鬼神肆无忌惮地冲杀而来,花夕左支右绌,无力为继,有几次差点命丧鬼神之手。 花夕身受重创,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触目惊心。花夕花容失色,她血染衣裙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不忍直视,生怕看见她香消玉殒的一幕。 夏风八人中勉强维持战局的只有夏风、夏凡、夏红舞。至于石冥灵,他完全是在压着自己的对手星海在打。但是,纵观全局,形势对夏风他们极为不利。 果然,没过多久,战长歌、花飞飞、伊千幻、贾正经就破开了夏诗剑、夏长青、夏诗竹、花夕的防御。战长歌四人凶狂地杀来,他们杀机凛凛,显然打算下死手,好一举击溃夏风他们的大阵。 夏风所设的阴阳八卦八仙过海大阵,必须有八人同时站位运转,一旦有人身死或被逼出所站卦位,那大阵就算破了。 大阵一破,以夏风他们的修为是无法与战长歌等人相拼的。到时,夏风他们若无意外,只能任人宰割了。 形势急转直下,危急万分,夏诗剑、夏长青、夏诗竹、花夕四人更是在被破开防御的瞬间身遭重创,吐血倒飞而回。夏诗剑四人的战力一下子就失去了十之七八。 不要说战力了,他们的性命都难以保证,因为战长歌等人已然杀了过来。夏诗剑几人生死垂危,命悬一线,夏风与石冥灵等人心急如焚、睚眦欲裂。 但是,夏风、夏凡、夏红舞几人才堪堪勉强维持住战局,与自己的对手战得胶着异常,也艰难异常。他们此时正被自己的对手死死咬着不放,拼死也无法摆脱纠缠来援助夏诗剑四人。 夏风、夏凡、夏红舞三人本来就战得十分艰难,如今分心之下,他们的对手古冥、业休火,夏荫趁机发动了猛攻。 夏风三人情急之下分身乏术,又在古冥三人的猛攻下立时败下阵来。古冥三人抓住夏风他们的破绽倾尽全力发动了更狂猛的攻击,夏风三人立时陷入了险局。 夏风、夏凡、夏红舞猝不及防下都受了重创,三人鲜血淋漓,遍体鳞伤,但不肯退却哪怕一步。因为,他们若退一步,不仅他们会立即败北殒命,他们也将彻底溃败,阵内的八人都会立时丧命! 到时,夏风他们面临的不仅是同伴的死亡,还是大山的危亡之机。面临同伴的生死之危,想着欲伸入大山的魔爪,夏风他们悲愤交加,怒焰滔天,五内如焚。 但是,夏风他们一时无力回天,扭转不了败局,改变不了这厄难!就在夏风他们快要绝望之时,石冥灵咬了咬牙,他目光坚定而慈爱地看了夏风等人一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石冥灵抬起右手大喝一声:“棒来!” 石冥灵这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暴喝之声刚落,冢虎峰立即泛起了五彩神光。接着,冢虎峰之中便飞出了一根五彩神光流转,灵韵贯彻天地的棒子。 那棒子神光耀眼,灵韵炫目,好似有击破山河,舞动日月,打碎凌霄,搅乱乾坤之能!那棒子从冢虎峰激射而出,飞到了石冥灵的手中。 石冥灵握棒在手,他好似变了一个人,又好似历史长河倒流,他回到了从前的岁月。石冥灵战意凌霄,威风凛澶,气势惊天动地。 石冥灵握棒在手,仿佛能与天争,与地斗。他要打碎那日月,要捣碎那山河,要与一切的仙、神、佛、魔、妖、鬼、人厮杀争斗,他要扫清天下,廓清寰宇! 一切,只因为石冥灵曾经的一个承诺,只因为他心中的守护!但凡威胁到他守护的一切存在,石冥灵誓要将其打个粉碎,杀个精光! 石冥灵握棒在手,他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战技,只见他一下子化出了七个分身。石冥灵的七个分身立即飞跃向了夏风他们,向夏风他们的七个对手一同展开了攻击。 八个石冥灵握棒在手,以无敌之姿,以张狂傲岸之态出现在了战长歌八人身前。石冥灵把那棒子舞动起来掀起阵阵狂风,那狂风直掀得草木倒折,土石崩裂。 石冥灵一棒打下,山河失色,日月无光,天崩地裂!“轰轰轰””这八个石冥灵一同挥棒打下,古冥的黄泉冥海崩溃了,战长歌的剑龙碎灭了,花飞飞的邪物毒虫殒灭了,业休火的炼狱魔火熄灭了,夏荫的血魔邪尸殄灭了,伊千幻的众多分身幻灭了,贾正经的鬼神也灰飞烟灭了! 石冥灵狂傲出击,霸气凌云,他在击破战长歌等人的战技秘术后又挥舞着棒子杀向了战长歌等人。 一时间,八个石冥灵与战长歌八人战得天崩地裂,天昏地暗,杀得神佛胆颤,仙鬼心惊!很快,石冥灵便将战长歌八人击溃了,夏风他们也得救了。 战长歌八人在与无敌的石灵一翻激战后死伤惨重。不仅战长歌、伊千幻受了伤,星海、业休火也身遭重创,古冥、花飞飞、夏荫、贾正经四人更是直接命丧石冥灵棒下! 石冥灵这一战扭转了夏风他们的败局,解了他们的生死之危。但是,这还不是决定性的一战,也决定不了胜负,因为战长歌、伊千幻、星海和业休火四人还活着。 而且,夏风他们战力大损,最关键的是,石冥灵出了状况!此时的石冥灵七个分身与自己合而为一又变回了一人之身。 石冥灵一战之后虽然将战长歌八人杀得死伤惨重,但他自己也出了问题。石冥灵脸色灰败,双眼昏暗无光,身体止不住地擅抖,此刻的他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好似随时都会死去。 别人不知,夏风他们几人又如何能不清楚?夏风他们深知,石冥灵刚才的奋力一战让他的灵迅速地枯竭殆尽了!夏风他们心酸悲痛不已,他们不顾自己的重伤之躯焦急地冲到了石冥灵身边。 扶着摇摇欲坠的石冥灵,夏风他们哽咽地说不出话。夏红舞、夏诗竹、花夕几人止不住地落泪。 石冥灵如同看自己孙子、孙女一样看着夏风他们说:“不要悲伤,老头子我只是做自己想做,做自己喜欢做,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你们该为我感到开心才是!” 第167章 何以斩忧? 石冥灵说着宽慰夏风他们的话,夏风他们却心如刀绞,他们实在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看着石冥灵老迈颤抖着的身躯,听着石冥灵安慰的话语,夏风心痛到无法呼吸。同时,对战长歌等人的怒与恨也让夏风的杀意疯狂地侵蚀着自己的神智与理智。 夏风双眼血红,浑身颤抖,此刻的他有一种嗜血的疯狂,他想要战长歌等人的命,他极度渴望着战长歌等人的血! 就在这时,那些导师、学员们的战斗也出现了惊变,而战长歌四人则再度向夏风他们围拢而来。 乐多多、柳青衣、周云、流月等人浴血拼杀着,但他们自己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等他们注意到时已晚了,他们被战长歌一方的导师盯上了。 那些导师知道,乐多多几人与夏风关系极为亲密,所以为了分散夏风他们的注意力,打击夏风他们,这些导师袭向了乐多多几人。 惊变突起,乐多多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周云便被一名导师一剑刺破了眉心,柳青衣也被另一名导师一剑划破了咽喉! 乐多多、流月救援不及,惨剧已发生,而这时夏风他们这一方的导师才赶来护住了乐多多与流月。流月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人能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乐多多则控制不住地痛哭出声。 夏风这一方的导师护着流月与乐多多,乐多多抱着殒命的周云和香消玉殒的柳青衣撕心裂肺地痛哭着。乐多多的声音夏风再熟悉不过,听到乐多多悲痛欲绝的哭声,夏风的心更痛了。 夏风循着乐多多的哭声看去,他看到了令自己心碎魂殇的一幕。在那里,往日天真欢乐的乐多多悲伤哭泣着,周云眉间的血汩汩而涌,柳青衣的玉颈一片血红。 周云已命丧黄泉,魂入九幽,柳青衣也香消玉殒,黯然魂销,夏风的泪滑落了下来。 夏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与柳青衣、周云在一起的一幕幕,比试炼药,三人一起在石府畅饮涅盘液,看书。后来,夏风又与柳青衣喝着涅盘液,吹着山风,赏着月。 夏风还曾在炼器比试中将匕首送给了柳青衣。柳青衣曾认真地念着夏风炼匕首时唱的歌:“天公恣意舞纵酒,酒翻化作雨与风。风来剑去斩尘断,断却人间几多愁?” 柳青衣曾那么天真地说“夏风,我希望你能像自己炼匕首时唱的歌一样,斩忧断愁!这匕首我们就取名斩忧吧?” 再后来,在学院里,夏风与柳青衣、周云、花夕、乐多多等人又一起经历了许多的欢乐。 一切,都好似刚刚发生,可是如今,周云与柳青衣却躺在了乐多多的怀里,没有了生机,没有了表情,没有了往日的欢乐笑容,身体也慢慢地冷去。 夏风的泪止不住地滑落,他喃喃地念着:“斩忧!斩忧!……何以斩忧?昨日笑颜今已故,芳菲柳絮魂飘零。问道天涯无知己,何以斩忧断愁肠?……” 夏风黯然神伤,而这时的战长歌四人则逼近了过来。夏风本就为石冥灵心酸悲痛不已,陷入了疯狂边缘,柳青衣与周云魂落九幽,夏风更是彻底地陷入了疯狂。 夏风双眼血红,呼吸急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猛然站了起来,横枪在手,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与战长歌等人一战! 石冥灵按住了夏风,他没让夏风就这么毫无理智地冲出去。石冥灵平静地注视着夏风说:“小风,还记得为师跟你说的上善若水吗? 不要让情绪奴役你,不要被自己的疯狂驱使!小风,那不是真正的你!小风,我的徒儿,冷静下来,与为师一起并肩而战,为了我们的守护!” 夏风看着石冥灵的目光,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退出了疯狂的状态,但是他对战长歌等人的必杀之心却如磐石一般坚定! 夏风对石冥灵和夏诗剑几人坚定地点了点头。夏诗剑人几人立时会意,他们也紧咬着牙点了下头回应夏风。 之后,夏风八人又重新站到了自己的八卦之位上。夏风双脚踏周天八卦,掐诀念咒,之后沉着念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周天。周天往复,天道循环,八卦归阴阳,八仙聚乾坤,太极乾坤阵起!” 夏风话音一落,阴阳八卦八仙过海大阵就出现了轮转变化,衍化成了太极乾坤阵! 太极乾坤阵一起,由阴阳衍化出的八卦又复归了阴阳,八卦、八仙、八座山峰的力量全部凝聚于阴阳两仪,而这两仪便是夏风与石冥灵。 此刻的夏风与石冥灵身上不仅汇聚了夏诗剑六人的力量,还凝聚了学院八座山峰的力量及八卦、八仙的力量于一身。此刻的夏风就是阳,是乾,而石冥灵就是阴,是坤! 夏风与石冥灵的战斗力再次疯狂地暴涨了起来。他们身上的气势惊天地泣鬼神,仿佛他们本身就是阴阳乾坤,他们衍生着一切,也主宰着一切,他们也可以毁灭一切! 夏风他们这个太极乾坤阵凝聚了他们所有的力量,如果这一战,他们胜了就好,但若夏风与石冥灵战败了,他们就再也无力反击了。 可以说,在这个大阵形成的一刻,夏风他们已经赌上了一切,只许胜,不许败,胜则生,败则死,胜则守护住了大山,败则一切皆休! 夏风与石冥灵战意高昂,杀意冲霄,但这时术学院长老星海却猖狂大笑了起来:“夏风,你以为只有你会阵法?你当我这个术学院长老是摆设?” 星海说着就踏起了诡异的罡煞步,手中的七星剑旋舞着念起了咒。之后,星海掐诀喝道:“四象诛 天阵,起!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归位!” 星海话音一落,战长歌踏入了青龙之位,伊千幻踏入了白虎之位,业休火踏入了朱雀之位,而星海自己踏入了玄武之位。 这四象诛天阵一成,战长歌四人的身影消失了,他们都化身成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那青龙腾挪飞跃,忽隐忽明,似上能穷极九天碧落,下能至九幽黄泉。它吞云吐雾,兴风作雨,雷霆在周身环绕,闪电在爪间穿梭。它仰天咆哮,傲视寰宇,它俯视天下,蔑视苍生! 那白虎辗转扑腾,威风凛凛,它狂吼怒啸,声威惊天动地。它战意凌霄,杀伐之气森寒凛冽,形成了阵阵飓风。飓风吹过,万物失色,草木凋零。那白虎似要战天战地,屠尽天下生灵。 那朱雀展翅翱翔,傲然唳鸣,声威惊日月,动天地。它浑身浴火,恣意肆虐,旋舞张狂,欲焚天炽地,将世间的一切化为劫灰! 那玄武龟身蛇尾,威武不凡,似要吞日月,掌玄冥。它四足狂踏,惊涛骇浪为之生,玄冥之气为之颠倒。它令神佛失色,鬼妖丧胆,令天下众生慑服!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骄狂傲岸,它们携毁天灭地之威向夏风他们杀了过来。夏风与石冥灵一人踏太极阴极阳位,一人踏太极阳极阴位。 夏风二人就好像踏在了太极阴鱼和大极阳鱼的鱼眼之上。他们二人踏着阴阳位急急环绕旋转了起来,那两尾阴阳鱼也跟着相互追逐旋转了起来。 夏风二人操纵着阴阳的旋转变化,也就操纵了整个大阵。这一刻,在阵内的夏风二人执掌着阴阳,那阴阳衍化出了乾坤,衍化出了八卦,衍化出了天地万物,而夏风与石冥灵也主宰了这万物。 夏风与石冥灵越转越快,越转越急,一副太极图自二人脚下衍生了出来并不断扩大旋转着。那太极图一生成便将冲杀而来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吸纳了进去。 这一刻,太极图内仿佛回到了宇宙鸿蒙诞生之前,一片虚无。接着,太极轮转,出现了阴和阳,那就是石冥灵和夏风。 夏风和石冥灵执掌着阴阳的轮转和生灭变化,诞生出了太阴、太阳、少阴、少阳。那太阴就是太极中的阴鱼,太阳就是太极中的阳鱼,少阴就是阳鱼的眼,少阳就是阴鱼的眼。 战长歌四人所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这太极内飞腾肆虐,横冲直撞,各展神通,欲摧毁这太极。 然而,在这太极之内,阴阳初生,鸿蒙伊始,混沌未分,战长歌四人所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也处于一片虚无之内。 战长歌他们破坏不了这太极,眼前所见只有夏风与石冥灵衍化的阴阳和夏风、石冥灵二人。于是,战长歌他们凶狂地扑向了夏风与石冥灵。 第168章 殇 战长歌四人所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向夏风他们扑了过来。也就是在这时,太极之内又发生了变化。 在这太极之内,两仪初生,是为阴阳,也就是石冥灵与夏风。两仪生四象,是为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夏风与石冥灵身化阴阳,也即化身为了四象。 紧接着,四象又发生了变化,少阳化作了青龙,少阴化作了白虎,太阳化作了朱雀,太阴化作了玄武。 太极之内,阴阳生,天地分,四象生成即化作了天地初始的四灵兽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夏风与石冥灵所化的便是这太极内天地初生的四灵。 而战长歌四人所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这太极内,在这初生的天地间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受着太极的压制,受着阴阳的排挤,受着天地的排斥,他们成了这天地间的四凶! 夏风二人所化的四灵一出现就杀向了战长歌四人所化的四凶。在太极阵内初开的天地间,四灵与四凶展开了一场有你无我的厮杀。青龙与青龙互争,白虎与白虎相抗,朱雀与朱雀拼杀,玄武与玄武死斗。 这四灵与四凶在这初生的天地间纵横呼啸,于寰宇间缠斗搏杀,直欲搅碎了天地,捣碎了乾坤。 那一双青龙掌着雷霆闪电相互攻杀,掀起了血雨腥风。他们飞腾追逐,缠绕厮咬着对方,那龙牙锋锐无匹,直咬得双方鲜血淋漓。他们掌爪相击,那龙爪无物不破,直把对方杀得血肉模糊! 那一对白虎足下生风,咆哮间,冰刀霜剑呼啸,凶威凛凛,扑腾间,万物凋零,一片肃杀!他们操纵着生死,掌着世间的杀伐。冰刀相互交错割裂着对方,吞噬着对方的生机,霜剑交击,直取要害,要夺对方的性命。 他们翻滚扑咬,奔腾厮杀,虎口无情,凶残嗜血,虎爪狠辣,凶狂致命,直杀得遍体鳞伤! 那两只朱雀双翅呼扇间,烈火雄雄,焚天炽地,山川枯竭,江海焦干。他们飞旋盘环着以烈焰灼烧着对方,直欲将对方烧成灰烬。 他们双翅狂扇,飓风陡生,风助火势,火促风威,赤焰滔天。他们缠绕厮杀着在烈焰中渡劫,又在劫火中重生,越战越凶险,越杀越惨烈! 那两尊玄武足踏惊涛骇浪,他们移山倒海,吞吐间日月失色,辗转间天地震擅。他们投山攻伐,挪海相杀,要把对方葬在山海间。他们相互撕咬,爪牙相击,要把对方撕碎。他们以那蛟蟒一般的蛇尾鞭打着,直抽得分山裂海,惊天动地! 这四灵与四凶,浴血争战,忘死搏杀,直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下,从高山战到深海,天地为之惊,鬼神为之泣,日月为之颤,苍生为之惧! 终于,夏风二人与战长歌四人所化的四灵与四凶越战越狂猛,越杀越惨烈,这太极内初生的天地再也无法承受了。 他们直打得苍生殄灭,山海破碎,日月星斗殒灭,天崩了开来,地裂了开来,这片太极所化天地的一切都崩碎破灭了。这初生的天地爆炸开来,一切都毁灭了,与之一起粉碎殒灭的还有那四灵与四凶。 一切的一切都幻灭消失了,这太极之内又复归于虚无了!但是,一切都会殒灭,道却不灭。 在夏风设的太极乾坤阵内,道就是太极,太极就是道,道是有,也是无,它无始也无终! 慢慢的,在这太极内,在这片虚无中,阴与阳诞生了,复归了,夏风与石冥灵又出现了。战长歌四人所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却消失了,他们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夏风与石冥灵出现后,太极消失了,他们二人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当夏风与石冥灵出现时,夏诗剑与花夕等人都立即拥了过来,花夕、夏红舞,夏诗竹三人更是喜极而泣。 花夕情不自禁地扑进了夏风的怀里抽泣着,她对夏风的关心比夏诗剑、夏红舞几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风、石冥灵与战长歌等人拼死相杀,夏诗剑、花夕几人是十分担忧焦急的,他们恨不能以身代之,替夏风与石冥灵去死战。只是,他们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他们也只能暗暗祈祷着。 现在,夏风与石冥灵从那太极图中退了出来,而战长歌四人却没有再出现,夏诗剑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也无需再控制了。 与花夕、夏诗剑他们一样担心夏风、石冥灵的还有乐多多与流月,她们二人始终在关注着那盘旋在空中的太极图。 看到夏风与石冥灵出现的时候,乐多多喜极而泣,流月也难得的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喜悦之色。夏风二人与战长歌四人的战斗是关键的,具有决定性的,那些导师、学员们不可能不在意。 当夏风与石冥灵出现而战长歌四人再没有出现时,夏风他们这一方的导师、学员们士气大振,他们高呼狂喊着越杀越勇猛,直杀得对方连连败退。 没过多久,战长歌一方的导师、学员们便溃败逃散了。战长歌等人一死,他们这一方的导师、学员们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很快战场上就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这时,石冥灵站出来对留下的导师、学员们说:“感谢你们能挺身而出,浴血奋战,你们才是大夏真正的子孙,是大夏的脊梁。 我为大夏有你们这样的后代子孙而骄傲!从今天起,若水学院就此不存在了!你们,回各自的家族去吧。 希望你们永远能像今天一样,对得起自己身体里流的血液,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对得起大夏先民,对得起大夏先祖!” 看着若水学院中因战斗而变得残破、狼藉的场景,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骸和血流成河的惨烈景象,所有人都觉得无尽悲凉,都没有胜利的喜悦。 石冥灵的话语听在众人耳中,他们更觉得凄凉、落寞。收拾着这残破的一切,清理着血污遍地、尸骸遍野的战场,每个人都心中压着块大石,悲凉而沉重。 导师、学员们慢慢的都离去了,偌大的若水学院只剩下夏诗剑几人和乐多多、花夕、流月等人。当所有的导师、学员都离去后,石冥灵当即倒了下去。 原来,石冥灵一直在强撑着,在发现再也没有人在暗中潜伏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夏风虽然也受创严重,他也一直在强撑,却没有像石冥灵这般严重。 夏风等人赶紧扶起了石冥灵,满心焦急地察看着石冥灵的伤体。夏风等人全都受创惨重,若不及时疗治都可能有性命之危,但此刻的 石冥灵却已油尽灯枯,气若游丝。 石冥灵勉强站了起来,他脸色一片死灰,双眼黯谈,毫无光泽,他平静地说:“我们回冢虎峰吧。” 夏凡、夏红舞几人扶着石冥灵向冢虎峰走去。夏风走到了乐多多与流月身边,走到了柳青衣与周云的尸身旁。 夏风哽咽着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但他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夏风与乐多多抱起柳青衣、周云无声地走向了冢虎峰。 到了冢虎峰上,夏风将柳青衣与周云葬在了冢虎峰顶平坦处。那里,曾是夏风与柳青衣于夜间吹山风,赏明月的地方。 夏风把“斩忧”匕首也一同与柳青衣葬下了。那柄匕首曾是柳青衣对夏风的祝福与希冀,是她的心爱之物。如今,那希望夏风斩忧断愁的人儿已黯然魂逝。 夏风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仰天大吼,嚎啕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悲痛,神魂皆殇的落寞与痛苦让夏风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 夏风的伤痛,花夕、夏诗剑等人都感同身受,但是他们实在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夏风,因为他们也心如刀绞,伤心欲绝。夏诗剑等人默默地陪在夏风的身旁。 花夕、乐多多二人拥着夏风哭到了一起。在若水学院中,除了夏风,花夕、乐多多与柳青衣、周云感情最好。谁都没想到,昔日欢笑不断,嬉闹不休的几人如今却已生离死别。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的心在被一刀一刀地割着,同时,心中又空空荡荡的。那一片空洞再也无法填补,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时光也不能倒流。 看着伤心欲绝的夏风,石冥灵强撑着不支的身体对夏风说:“小风,逝者已矣,伤痛也无法让他们复生,无法逆溯时光。他们若有知,也不希望你这样。 小风,人的死是一件难事,但活着也是一件难事。不过,既然要活,你就得好好的活,为了你自己,为了逝去的人,也为了现在活着的人!” 夏风听了石冥灵的话后,他停止了哭泣。夏风拿来一葫芦涅盘液洒在了柳青衣和周云的坟前,口中念着:“天公恣意舞纵酒,酒翻化作雨与风。风来剑去斩尘断,断却人间几多愁?……” 第169章 生死轮回 石冥灵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盘膝坐了下来,神色庄严、祥和而平静。石冥灵看着夏风说:“小风,生命有长有短,但其实无论长短都是一样的,关键看怎么活了。 为师活了数千年,在一般人眼里已经像仙人一般了。但是,我这数千年的寿命和这天地比,和大道相比,是多么短暂而卑微! 为师这一生无怨无悔,我诞生之时欢欣无比,如今大限已至,我却感到死亡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大道之中转化而存在罢了。又或者说,死亡,是另一种新生。 一切终将轮回,一切将涅盘重生而又再次走向灭亡,无始也无终,无休也无止!小风,为师知你是天弃之体,早夭之相,你莫要伤悲,莫要自弃。 一生一灭,一息一念,皆是道之所存,你,天地,都是道的一部分。你若能证得自身之道,道亦不弃你,天何可弃?小风,为师相信你终将扭转自己的命运,但是为师不能亲眼看见你那一天了。” 夏风他们悲痛难当,焦急而惶恐地看着石冥灵。夏风跪到石冥灵身前扶着石冥灵焦心而悲痛地说着:“师尊,你不会有事的,不会,不会……不会的。” 夏诗剑等人也拥到石冥灵身前说着安慰石冥灵的话。但是,尽管再心酸、悲痛,夏风他们都只是不忍也不愿接受残酷的事实,他们在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罢了。 看着如同风中残烛的石冥灵,听着石冥灵的话,夏风他们失魂落魄而又焦急无奈地彷徨着。这时,石冥灵突然脸现惊急之色大喊道:“不好,小风快逃!你们快逃!” 石冥灵喊着,他正要强撑着站起来,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站起来,他的灵已枯竭殆尽了,他的生机也所剩无几了。 夏风他们正惊急,不知石冥灵为何如此,也担心着石冥灵的身体。这时,只听得冢虎峰远处有话音传来:“逃?逃什么逃?老家伙,我来送你一程,你不高兴?” 石冥灵万分惊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护在夏风他们身前,可油尽灯枯的他却怎么也无法站起来。夏风等人扶着石冥灵惊急地循声看去,那里正有一人不急不缓地走来。 石冥灵推着夏风他们急喊道:“小风,你们快逃!他是凶兽穷奇,他是怒触不周山的灭道者共工死后怨气所化的凶神!你们快逃啊,小风!” 石冥灵拼着自己最后一丝生机催促着夏风他们,而夏风等人在惊慌焦急中看清了来人。 那个人花夕他们不认得,夏风与夏诗剑几人却不陌生,因为来人是住在我真山的憨蛋儿!当憨蛋儿出现的时候,夏风与夏诗剑几人都齐齐惊呼出声:“憨蛋儿叔?” 当石冥灵说来人是灭道者共工 死后怨气所化的凶兽穷奇时,夏风他们更加惊疑迷惑起来了。石冥灵拼死地喊着、推着,让夏风他们快逃,而这时憨蛋儿已经到了近前。 憨蛋儿走上前来就对命若游丝仍自惶急地护着夏风他们的石冥灵说:“不愧是补天石,我稍微显露 出自身的气息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清楚,我若有敌意,夏风这些个小家伙能逃得了?你我也算老相识了,我来送你这老家伙一程,让你安心上路不是挺好的吗?” 石冥灵不再挣扎,他平静了下来,只是此时的他一松懈下来就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连睁开眼都已费力。夏风几人惊慌焦急地扶着石冥灵,无措地呼喊着他。 夏风转而看向了憨蛋儿,他急急地摇着憨蛋儿喊着:“憨蛋儿叔,你快救救我师尊,快啊,我求你了,快啊!” 憨蛋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风,你师尊的灵已完全枯竭了,无力回天!我没救他的本事,也许太子长琴那家伙可以。 但是那家伙来头太大,他若出手,牵一发而动全身,灭道者阵营和传道者阵营都会为之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从来没人清楚那家伙想什么?现在又过了数千年,谁知道这家伙现在又在搞什么?总之,他不出手一定有理由。小风,你还是好好跟你师尊告别吧。” 夏风一下子失了魂,大悲大痛的夏风此时已不知该如何渲泄自己的情绪了。夏风流着泪静静地看着石冥灵。石冥灵撑着最后一口气警戒地看着憨蛋儿:“你……想干什么?不要伤……害这些孩子!” 憨蛋儿就这么随意地坐到了地上,他坐到了石冥灵身前说:“老家伙,你放心好了,我若想伤害他们早就下手了! 其实,我不仅不会伤害他们,我还会护着他们。你应该也清楚,我算不上真正的穷奇,我只是他无数分身中的一个罢了。 数千年前,我藏身于你们的队伍中从华夏到了元界,又跟着潜入了大山,混进了村子里。我想,当时你们肯定也有所察觉的,只是你们当时为何不动手我也不明白。 我在村子里潜伏了数千年却一直没什么作为,一是我这个分身实力低微,二是村子里某些老家伙一直在盯着我。可这数千年下来,我却觉得自己成了村子里的一员,成了村里人的亲人。 尽管我在这些岁月中不停地在村民们身上附身隐伏,以不同的身份在村子里生活,但我却真真正正地成为了这个村子的一份子。 所以,石冥灵,你安心去吧,我不仅不会伤害夏风他们,还会护着他们,护着大山。不然,你以为以我的身份和实力,拂风那家伙能渡化我进传道者阵营?我只是出于自愿,守护着村子罢了。” 夏风听着憨蛋儿的话,他又摇着憨蛋儿又急又怒地嘶喊着:“你的前身是与帝争位的共工,你是凶兽穷奇,你有如此大的本事,你一定能救我师尊,你为何不救?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若早来一步,帮我们灭掉战长歌那些灭道者,我师尊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憨蛋儿看着陷入疯狂边缘的夏风,他苦笑了一下:“小风,我是一头凶兽,从前只懂杀人,只知毁灭,如今才学会了珍惜和守护。可我实在不怎么懂救人啊,我真的无能为力。 再者,你们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明面上的一场小风波罢了,暗里的惊涛骇浪正开始酝酿着呢!我来之前,你以为就那么简单? 实话告诉你,灭道者中早已安排了人拖住我,也时时有人在盯着大山呢。我能摆平那些难缠的家伙抽身前来哪那么容易?再说,要不是怕你们出意外,我还不来呢!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有多少人盯着大山?” 夏风不甘心地用期冀的目光看着憨蛋儿:“憨蛋儿叔,当初是我们的先祖以赋灵术给予了我师尊生命,赋灵术一定能救我师尊对不对? 我的赋灵术水平不够,那福叔、禄叔一定可以!憨蛋儿叔,快带我师尊回大山让福叔、禄叔救治啊!快点啊!” 憨蛋儿无奈地摇着头:“你福叔、禄叔的赋灵水平也远远达不到救治你师尊的程度。而且,现在带他回山也来不及了。小风,你……还是好好跟你师尊告别吧。看看他还有什么遗愿?” 夏风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双眼也失去了神彩,夏诗剑等人也失魂落魄地看着石冥灵。而石冥灵这时已没有了生机的表相,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一丝生气。 石冥灵的生命已走到了终点,但他这时却越发平静。夏风跪到石冥灵的身前握着石冥灵的手哽咽着说:“师······尊,您老有什么尽管和徒儿说,小风一定做到!” 石冥灵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看着夏风,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小……风,我死……后,会再次变……回一块石头。你将……将我放入木牌空间吧。 这样一来,我……就能在你身边,看着你改变自己的命……运了!或……或许,有一天你能成道,还……还能带为师回……回华夏故土,那为师死……死也瞑目了。” 夏风看着自己的师尊,看着这历经大夏数千年,守护大山数千年的老人,听着他的临终之言,夏风的泪再次流淌了下来。 石冥灵守护了大山一生,只因为对他们先祖的一个承诺。如今,这历经无尽沧桑的石冥灵却还心心念念地记挂着夏风的命运,渴望着将来能回归华夏故土,落叶归根。 夏风泪流满面,他双手颤抖地握着石冥灵的手说着:“师尊,徒儿记住了!师尊,徒儿不会让你就此沉眠的!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复活的! 师尊,你是不朽不灭的补天石,你不会死的。你只是暂时因为灵的枯竭而沉眠,徒儿一定会让你的灵恢复过来,会让你重生的!师尊,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风无比坚定地说着,夏诗剑等人也早已泣不成声,他们跪在石冥灵身前哽咽着。听着夏风的话,夏诗剑他们也露出了坚定而执着的神色。 石冥灵听着夏风的话,他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最后看了夏风他们一眼就平静地闭上了双眼。夏风他们无声地落着泪,悲痛到极致已无法表达,只是这么默默地承受着。 憨蛋儿看着与世长辞的石冥灵,他的脸上现出了回忆与沧桑凄寂的神色,口中喃喃着:“千年浮萍梦,一梦一轮回。补天功不朽,护世名永垂。今生善若水,来世明如镜。凌霄逞英气,鬼神丧胆魂。万般功果过,劫难证金身……” 石冥灵闭上了眼,神色祥和而宁静,仿佛他已然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重生了。石冥灵的身上开始泛起了五色神光。在那光芒的笼罩下,他的身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五色大石! 第170章 问道 夏风对着石冥灵所化大石重重磕了三个头,俯身在地久久不起。夏诗剑几人也跪下来磕起了头,石冥灵的守护之恩他们永世不忘。 在夏风他们俯身磕头的时候,石冥灵所化大石的五色神光笼罩在了他们身上。就在这时,那五色神石的周围有奇花异草生长了出来并向四周扩散开去。 很快的,那奇花开草便开满了一大片,之后便覆盖了整座冢虎峰。接着,冢虎峰上又长起了数不清的灵木神树。 这些树木与那花草神光流转,交相辉映,灵异非凡,它们全都齐齐朝向石冥灵所化大石生长着,仿佛在为石冥灵送别,又好似在感谢神石的蕴育。 夏风等人看着冢虎峰上的变化,他们心中稍感欣尉,他们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石冥灵所说的生死轮回了。那些奇花异草,灵株神树在为石冥灵送行,又似在为石冥灵新的生命旅程而欢歌。 这时,学院中那些之前因战争而躲起来的祥禽瑞兽全都来到了冢虎峰上。 那些神禽在石冥灵所化大石的上空飞旋环舞着,哀鸣着。而那些灵兽也在石冥灵所化大石周围趴伏了下来,低沉地嘶吼着。 这些祥禽瑞兽和那些花草树木一样,它们在为石冥灵送行,也在 沐浴五色神光后祈祷着新生。 夏风他们沉痛的心情开始缓解,看着冢虎峰的变化,看着这种种神异的现象,他们似乎看见了石冥灵与柳青衣、周云的身影,也看见了他们三人的笑颜。 憨蛋儿拍着夏风的肩说:“小风,我也该回去了。你们有什么打算?要不跟我回大山吧!” 夏风几人沉思了一下,而后夏风认真地说:“憨蛋儿叔,这次的危机表面上看去是解决了,但我知道暗中还有无数势力在盯着大山,灭道者阵营便是最强大,最可怕的一个。 而且,这些势力错综复杂,难分敌我,灭道者阵营的源头在哪?是谁在操控着?这些,我们都没弄清楚,大山的危机就会一直存在。 没能彻底铲除这些势力,大山就永无安宁之日,永远处在毁灭的威胁中。 所以,我们想继续在外修行,壮大自身力量,使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保护大山,保护山中的亲人。只是,我们去继续修行,那大山?……” 憨蛋儿赞赏地点了下头:“小风,你说的没错。要想彻底解决对大山的威胁,只能寻到这些势力的根源,然后从源头上铲灭他们! 但是,这需要很强大的实力才能办到!整个元界都有灭道者肆虐为祸,但元界三大国的皇家集全国之力也没法寻到灭道者源头并彻底铲除他们。甚至这些皇家势力中有些成员自己也暗中投入了灭道者阵营。 小风,你这个目标很大,很有志气,但是你自身就是天弃之体,身负早夭厄运。如今又有着这雄心壮志,你的路更难走了! 小风,前路千般坎坷,万般艰难,你好自为之!你们这些小家伙呀,年纪轻轻就心怀壮志,身负重任,苦了你们了。 以后,你们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回大山找我,什么时候累了倦了就回大山吧,大山是你们的家。 至于大山现在的安危,你们暂时不用担心,有我守着呢。而且,大山之中也还有很多老家伙在守着呢。大山一时无碍,小风,你们努力吧,叔这就回大山了。” 憨蛋儿说完就向冢虎峰下走去,夏风他们又陷入了沉思,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们仍没有头绪。 花夕、乐多多都想让夏风几人跟随她们回自己的家族修行,但夏风拒绝了她们的好意。因为若水学院这次事件后,夏风和夏诗剑几人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他们六人若一起去花夕或乐多多的家族的话,肯定又会惹起风波。 流月也想帮忙,但夏风知道她出身刺客家族,她是想帮也不知该如何帮。流月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在夏风身旁没有说话。 夏风向流月点了下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示意她安心,流月也就放下了心。 夏风考虑到自己和夏诗剑等人身份已经暴露,他思虑了一下后说:“花夕、多多、流月,你们该回自己的家族了,可能也有人暗中盯上了你们,你们再不回家族可能就危险了。 至于我和诗剑、长青、夏凡、红舞、诗竹,我们几个已经暴露了。所以,我们六人应该分开各自修行。 因为我们六人待在一起,目标太大了,不论我们如何隐藏,都会露出破绽,会被人盯上,也会招来麻烦,给大山带来危险。我们几人以后不仅要分开各自修行,还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才行。 因此,我们都要以花夕的鬼化影秘术改变自己的样貌,还要换掉自己的名字,以新的身份去修行!” 花夕、夏诗剑几人都神色郑重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心里有了盘算,夏风他们再次向石冥灵所化的五色神石行了一礼后,夏风便把神石纳入了木牌空间图书馆内。 夏风以神魂进入了图书馆空间,他这里面不仅有海量的华夏书籍,还有石冥灵收集的各种宝物。现在,这里又多了一块五色神石,那是他的师尊石冥灵。 从此之后,夏风无论走到哪里,做什么,他的师尊都会在冥冥之中看着他。夏风心里也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寻找出能让石冥灵复活的方法。 再次向自己的师尊石冥灵所化神石行礼之后,夏风的神魂就回到了肉身之中。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花夕都在教乐多多、流月还有夏诗剑、夏红舞等人鬼化影秘术。而夏风要么是以神魂形式待在石冥灵所化大石身边,要么就是在柳青衣和周云的坟前喝着涅盘液。 现在的冢虎峰奇花异草、灵木神树无数,祥离瑞兽也数之不尽。这样一来,柳青衣、周云就不会觉得冷清、孤单了吧?但是夏风却始终觉得那么孤独落寞。 夏风也不知自己守着石冥灵或者守在坟前过了多少个日夜,但过去纵有再多欢乐,如今纵有再多悲伤,也只能放下。即使放不下,那也只能背负着它前行。 花夕、乐多多、流月不舍地跟夏风告别后就离开了,夏诗剑、夏红舞几人与夏风相约好以后共同守护大山后也离开了。 花夕离开前向夏风要回曾经送予夏风的折扇,她在上面题写上了字:花有重开日,月有再圆时。夕别柳依依,朝逢乐多多。前程有知己,望君断忧愁。 夏风看着花夕题好字后送给自己的折扇,他再次回想起了他们几人在学院里度过的欢乐时光。这段时光对于夏风来说太短了,他希望这段时光更长,最好是永远。 夏风又在柳青衣、周云的坟前喝起了涅聚液。也许,那段时光对他们几个人来说就是永远。 夏风走下了冢虎峰,他用鬼化影秘术改变了容貌,走出了若水学院。夏风改变之后的样貌极其平凡而普通,站在人群中绝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样的他。 夏风身上此刻引人注目的地方也就是他背后的点墨枪和别在腰间的酒荫芦。大夏有无数用枪之人,夏风并不担心有人因为点墨枪而认出他。 至于酒葫芦,是因为夏风爱上了喝酒,也许,是在桃花源中与唐伯虎、李白待久了的缘故,也许是这次变故后的夏风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落寞和对前途的迷茫。 若水学院刚经历这场变故后,曾有许多人进来查探。这些人在搜探清学院里的状况再搜刮走学院的资源后就离开了。 至于冢虎峰,这些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当有外人进来时,冢虎峰就会一下子变成以前破败的模样,那些奇花异草、灵树神株、祥禽瑞兽全都会消失不见。 当这些外人离开后,冢虎峰又会再次恢复成现有的样子。这奇异的一幕夏风他们不止见过一次。在多次见证之后,夏风他们也就放心了,他们也就不用担心离开后有人来打扰柳青衣与周云了。 这冢虎峰也将成为若水学院唯一的净土,同时也是留存夏风他们美好记忆的净土。 夏风走出了若水学院,他这时心中已想好了要去哪里,他要去夏华州,夏华郡,圣皇都,那是大夏的皇都。 因为夏风知道,对大山觊觎的各种势力中有很多都来自己名门世家,甚至来自于皇族,比如夏天和他的父王夏日。 同时,夏风也感觉到,灭道者在皇都的势力一定不小!这样一来,在皇都,夏风就更容易摸清各方势力的实力和底细及灭道者的根源脉络。 而夏风现在虽然实力低微,但他已打定主意要在皇都一边修行,一边探清各方敌对势力的虚实。 因此,夏风为自己的新身份取了个名字——夏问!夏问,问的不仅是这各方势力,还问的是自己,问的是道在何方? 第171章 亢龙 大夏有三十六州,七十二郡,幅员泛阔,夏风若是徒步行走去圣皇都恐怕得花上两三年的时间。 不过,在大夏,一般人家的代步工具是牛马,而稍有资产的人家则会使用炼制的傀儡兽代步,也有人畜养一些灵禽异兽以供役使。 这些傀儡及异兽灵禽也分高低好坏,差的话也比一般的牛马速度快上数倍,而好一些的则快上数十倍,再好的甚至快上数百倍。 这些炼制的傀儡兽和驯养的异兽灵禽不仅速度快,而且具有攻击、防御等战斗力,所以都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夏风的图书馆空间内其实就有石冥灵收藏的上等傀儡兽。夏风若用这些傀儡兽代步,他可以在十数天内到达华夏的中心圣皇都。 但是,夏风刚经历了学院剧变,他怕暗中仍有人在盯着自己。且他刚出学院,一旦露财便会招人惦记,徒惹麻烦。再者,他曾在自己师尊石冥灵面前立过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会动用一丝一毫师尊积攒下来的物资。所以他放弃了用上等傀儡兽代步的念头。 夏风打算到一个炼器的店铺去购买一头普通的傀儡兽暂时用以代步。等到他觉得足够安全了再购买上等傀儡兽代步。 反正夏风有木牌空间图书馆,存放再多的傀儡兽也不成问题。于是,夏风到炼器铺买下了一头傀儡兽。 这头傀儡兽是一头铁驴,它的速度跟一般的马差不多。只是它和马不同,它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休息,它只是一头没有生命的机械,这是机械傀儡的优点,也是缺点。 这头铁驴虽然普通,但毕竟是炼器师炼制出来的,且不需吃喝休息,所以还是比一般的马价格贵上不少的。夏风骑上铁驴穿过集市,出了这个边陲小城,离开了这个他笑过,哭过,如同梦幻一般的地方。 夏风并没有驱使铁驴全速前进,而是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夏风远离了喧嚣,走到了荒僻之地。山青幽,水深远,夕阳西下,夏风身背点墨枪,骑着铁驴慢悠悠地前行着。 夏风一边举起酒葫芦喝着酒,一边唱起了落寞的歌:“谁言年少不知愁?苦酒烈,魂难销。天涯路远,铁驴呜咽,醉不成欢老夕阳。昨日梦,今已别,酒语梦呓多烦忧,浪荡痴愚恼夏风……” 夏风似醉似醒,似梦非梦地前行着,歌唱着,渐行渐远。夏风就这么在醉与醒中徘徊,在梦与非梦间轮转,也不知走了几日。 这一天,夏风在山脚下前行,走到了一条大河边。河边上,夏风忽而遇到了一个样貌平凡的钓叟。这钓鱼的老叟安静地坐于大树下闭目凝神似打起了盹儿,又似在认真钓鱼。 这钓叟的行径让夏风有点摸不清头脑,但让他更觉诧异的是,他明明看到那钩叟就实实在在的在眼前,却感觉这钓叟是虚幻的,并不属于这个真实的世界。 更让夏风感到古怪的是,他看着那钓叟,仿佛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那个钓叟就是他,而他就是那个钓叟! 夏风感到诡异莫名,但却不觉害怕,只有疑惑。夏风下了铁驴,走到那钓叟身边坐下问道:“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 夏风还没说完,那老者就睁开了眼并毫不客气地解下夏风腰间的葫芦喝了几大口酒后说:“这里是亢龙河,是你我的起点,也可能是终点,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现在的你、孤独、悲伤、落寞,但我告诉你,你若从这儿踏上远方的路,那你以后的经历将变得更孤独、落寞,甚至会孤寂地死去,你还会选择继续前行吗? 你如果现在回头,回到大山里去,也许你的人生将是另一种结局。 我在这里等你,其实就是想问问你,也是问问我自己,明知前路坎坷,且终将会孤独成殇,悲伤至死,还要继续前行吗? 你,或者说我,会后悔吗?如果会后悔,此刻回头仍不晚,就此回大山里去也许是我们更好的结局!” 夏风更觉困惑,震憾之余,他沉思了许久后说:“我不知老人家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我的答案是不后悔,死亦无悔! 前路坎坷又何妨?孤独成殇,悲伤至死又何惧?我若就此回山,岂是男儿真性情?又岂能对得住自己的本心、本性?” 钓叟畅快地大笑了起来:“对对对!这就是我,我明明已心中有答案,死亦无悔,却痴迷不悟,执着于过去、现在、未来,真是愚昧。 我这是作茧自缚,可笑至极,我或者说你,管它什么悔与不悔?管他生与死?悲与欢?杯酒在手,高歌前行,不负真心,不负本性,追风逐日,枕云眠月,逍遥天地间,快哉!乐哉!” 老者刚说完,他的眼睛立即看向了河面激动地喊道:“来了!来了!上钩了!上钩了!” 夏风一看这老头激动地双眼放光,精神百倍,他心中更觉诡异。这老头前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玄之又玄,装得跟个老神仙似的,结果一条鱼上钩就激动成这样,形象立即破灭了。 夏风暗骂自己遇上了个老神棍,结果河里的动静又让他惊住了。那大河里,波浪翻滚,怒浪滔天,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搅腾,掀起了狂风巨浪。 眼看就要兴起滔天的洪水,夏风骇得双眼瞪大,脸色剧变。紧接着夏风就看见那巨浪之中有龙的身影在翻腾呼啸,兴风作浪。夏风傻楞楞地问钓叟:“大……大爷,你这钓的该不……不会是龙吧?” 那老头儿使劲握着鱼竿儿,他操纵着鱼线收放自如,仿佛正在溜鱼。 夏风这么一问,那老头儿一边溜着,一边吹胡子瞪眼:“什么大爷?你才是大爷!哦!不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怎么可以叫自己大爷?咱在这亢龙河不钓龙,难道钓鱼?钓虾?钓王八?” 夏风说不出话了,一是被这老头儿噎的,二是惊的。敢情这老头儿还真是个老神仙,居然在亢龙河钓龙? 可让夏风又惊又纳闷儿的是,这老头儿总是说什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发生的这一幕幕和老头儿不着边迹的怪话让夏风摸不着头脑。 这时,那亢龙河里的惊天巨浪已腾起到了半空之中,似时刻就要拍下来袭卷一切,吞没一切。在那巨浪中一条白色巨龙不停腾挪翻滚着,发出阵阵龙吟怒啸之声。 老头儿大笑着喊道:“孽龙,怎么着咱们也算同门,缘份一扬,送 我一程你还闹脾气?不乐意? 我化过去为竿,现在为线,未来为饵,将咱们的缘份钩连到了一起,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同门一场,好不容易才能见一次面,现身出来送我一程呗,嘿嘿,小风我老喜欢骑龙了……” 那巨浪中的龙怒啸着一跃而出,飞出了亢龙河,“轰”的一声落在了夏风他们两人的面前。 这条白龙鳞片洁白坚锐,闪闪发光,龙头神俊,威猛不凡,龙躯盘环,神圣而矫捷。最让夏风震憾的是,这白龙之巨大,一个龙爪子的小指尖儿就有一个人那么大。 这庞然大物落在夏风他们二人面前真让夏风惊骇之极。这巨龙要摁死他们的话,一个小指尖儿就足够了,可这老头儿还胡吹大气地骂这巨龙是“孽龙”?这不是找死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巨龙停在了夏风他们面前,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渍。结果,这些抖下来的水对夏风来说真是一场“洪水之灾”! 夏风挣扎闪避着却免不得一个落汤鸡的下场,而那老头儿却半点儿事没有,身上竟然没沾到一丝儿水。 那白龙看到老头儿不仅丝毫没事,还一脸得瑟地看着自己,他张开龙嘴吟啸了起来“吼……” 这巨龙一吼,飓风突起,夏风还没从湿身的灾难中回过神来就被飓风吹飞了起来,抛向了空中,向远处飞去。 第172章 有悔 夏风被吹飞了,那钓叟赶紧把鱼竿儿一甩,那鱼线便飞卷向了夏 风。钓叟用鱼线卷住夏风,像钓鱼起竿儿一样把夏风当成一条鱼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那巨龙口吐人言,不满地对那老头儿说:“老疯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自称小风?你也不害臊?” 老头儿嘿嘿笑着回应道:“谁让我年纪比你们这些老怪物小呢?再说,你辈份比我高,我自称小风有什么不对? 咱们两跨越时间、空间在这亢龙河见一面可真不容易!你把这小子先送到大夏圣皇都闻道学院,回来咱俩再好好叙叙旧,谈谈正事儿!” 巨龙鄙视着老头儿,他假装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一打,又是爆发的一场“洪灾”,夏风又湿了个透儿,而那老头儿还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夏风倍感腻歪,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这个凡人可受不得这神仙罪啊!他只想跑路,能离这一人一龙有多远就多远! 巨龙鄙夷地对那钓叟说:“老疯子,你的脚程比我快?凭什么要我送?而且,他就是你,你自己送自己不是更好?再说了,我辈份比你高,你敢使唤我?” 老头儿戏谑地看了夏风一眼,然后嘿嘿笑着说:“小风我就喜欢 骑龙!咱们难得见一面,你就让我骑一下呗!你看我,年纪那么小,就是一小屁孩儿!你满足一个孩子天真的愿望不行吗?” 夏风看着恬不知耻装嫩卖萌的钓鱼老头儿和神圣威武的白龙,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夏风正欲偷溜儿,结果那白龙用龙须一卷一甩就把他抛飞到了龙背之上。说是龙背上,其实说龙鳞之上还差不多,因为这白龙太巨大了,大得一片龙鳞都足以容纳下夏风了。 夏风正惊慌,白龙腾跃而起,他足踏祥云,爪蹬瑞雾,兴起风雨,飞向了空中。 夏风吓了个哆嗦,他赶紧死死地趴在龙鳞上,生怕从龙背上滚落从空中摔下来。但是,夏风多虑了,他慢慢地发现,尽管白龙在高空之中飞腾翻滚,他在龙背上却异常安稳。 夏风甚至作死地在龙背上蹦了几下,结果他发现和平地上一样安稳,并不会掉下龙背,更不会从空中栽落下来! 夏风发现了这一情况后心安了下来,心思也活泛了起来,他这可是骑龙啊!骑龙,那在整个元界都是闻所未闻之事啊,就连那些修仙的高人也未曾听闻过吧? 夏风一时忘却了之前的惊慌,他要抓住这机会好好享受一下这骑龙的非凡体验。可当夏风刚有这想法时,白龙却从高空之中急转直下,俯冲向了大地。 夏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巨龙便将他从龙背上甩飞了出去,激射向了下方。夏风都没来得及施展身法自救,连喊都没机会喊就像流星一般激射向了下方的一座大山。 “轰”的一声,夏风射进了一座青山之中,将那座山都砸了个深坑,而白龙这时一隐而没,立即消失了。 夏风射进了青山的山体之中,奇怪的是,他以如此猛烈的态势射来,连山体被都被贯穿了一个深洞,而他自己却一点事也没有。 夏风一脸懵地从深坑之中爬 出来,他正狼狈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却被人突然从后方扭住摁倒在了地上并听到有人大喝道:“何方妖孽胆敢闯我闻道学院?你意欲何为?速速招来!” 夏风挣扎着抬起头一看,他正被一大群人团团围住,而且这些人看起来个个修为不俗。 夏风听人这么一喝问,他心中更是震憾不已,这里居然是钓叟口中所说的闻道学院?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白龙就将他送到了大夏圣皇都境内?这也太神速了吧! 只是,夏风还没从震憾中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被当作入侵的妖孽给抓了起来,这可真是开了个要命的玩笑。 夏风正想挣扎解释,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有人大喊道:“执法堂何在?速速擒拿此妖,关进大牢,拷问究竟!” 得嘞!夏风就这么稀里糊涂,没头没脑地被人捆扭起来丢进了牢房。那些执法堂的人把夏风关进一座以山体打造的阴森石牢内,冷冷地说了句:“也不知你这小妖哪来的胆子?敢闯闻道学院!等着吧,审问后,有死无他!” 那人说完就走了,言语、态度间对夏风那真是不屑一顾!夏风看那人走了就挣脱了身上的捆缚。不过,现在的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暗呼倒了八辈子血霉! 看着自己所处的这座阴森孤冷却又牢不可破的石牢,夏风直咬牙。这牢房可以看得出,其上有阵法加持,不是夏风能轻易破开的。就算夏风能破开,那也会闹出动静,到时,他还是插翅难逃。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夜孤寒又添霜啊! 没办法、夏风只能等着看看到时候别人会怎么审问他?那时再见机行事了。想到这里,夏风就气不打一处来,叽哩咕噜地咒骂起亢龙河遇到的那老神棍和白龙来了。骂着,骂着,他又细想了一下,团团疑惑,重重迷雾立即在他心中浮现了出来。 首先,那钓龙老头儿究竟是谁?为什么总说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还问什么后不后悔?他为什么在亢龙河钓龙?那龙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夏风搔着脑门儿狐疑着:“难不成这老头儿在示意我亢龙有悔?暗示我修行之道?” 可夏风再进一步寻思又好像没那么简单。这老头儿为什么把自己丢进闻道学院?为什么坑自己?好心送自己来闻道学院修行?可这儿也不对啊! 那老头儿能与白龙如此熟络,他身份即使是个谜可再不济也当是个高人啊!而且他自称自己也是“夏风”,如果那个老头儿当真也是另一个夏风“自己”,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夏风拥有烂木牌和师尊石冥灵积攒的物资? 有华夏书库和桃花源中众神仙级人物,还有师尊石冥灵积攒下来的秘典、功法书籍,夏风哪需要进什么闻道学院修学?难不成这闻道学院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不通,猜不透,夏风自然而然地从腰间摘下葫芦就咕噜咕噜喝起了酒。烈酒入愁肠,人恼身遭困,夏风又禁不住地想起了在若水学院的那些知交好友,想起了那些欢乐与离愁,更想起了柳青衣常言:“斩忧断愁”。 夏风一时愁肠百结,边喝酒边喃喃道:“醉时形骸无处去,醒来魂灵何处归?春风几度青衣柳,一念凋零泪成空。诗词茶酒苦与乐,雪月风花古今同。多少愁肠与欢谑,尽付尘埃岁月中。” 夏风年纪轻轻却总那么伤春悲秋、感物殇人显得那么与怪而不协调。奈何?时运舛厄,知已魂殇,怎不叫他少年青丝愁白头? 夏风一时感伤,几乎忘了自己还身在牢中。也就是这时,那石牢大门打开了。先前押他进石牢的人走了进来,这人一进来看见身夏风身上的捆缚居然挣脱了,他当时一惊就要动手持住夏风。 夏风看得出此人修为在断凡境后期,他虽然还是却凡境,但他有把握击败这人。不过,夏风估计就算解决了这个人他也逃不了,毕竟他还身处闻道学院,在别人的地盘硬来可不行! 于是那人还没动瘦,夏风就立即喊道:“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是来闻道学院求学的,我跟你去接受审问,别动手!” 那人自恃修为境界高于夏风,又看夏风表现得那么怂,他就傲娇地转身冷道:“跟我来!” 夏风暗暗鄙视了一下那人的自大后就跟着他走出了石牢。出了石牢,那人带着夏风在山径上兜兜转转走了许久才走到了一个幢楼宇前。这楼宇富丽堂皇,巍然屹立于山间却没有一点儿淡然出尘之感,反倒露出一股皇权王霸之俗气。 那人领着夏风进了大堂后就转身走了,夏风一进大堂后发现里面也没几个人,只有几个像是普通身份的学员在旁随侍,而大堂之上坐着个斜眼塌鼻的黑粗大汉。 夏风一进大堂,那粗汉就大吼道:“把这小妖拖出去,砍了双手双脚再来细问个清楚!”这粗汉话一出口,那几个随侍的学员立马恶狠狠地向夏风冲了过来。 第173章 人?妖?兽? 夏风傻了,这什么玩意儿啊?这刚一来,话都没能说上一句就要砍手剁脚的!这什么鬼地方啊这是?还口口声声诬人为妖?这动不动就要砍要杀的,这里才是妖洞魔窟吧?这哪儿像个学院了? 那几个学员也顾不得夏风许多,冲了过来。夏风急了,这几个学员怎么着也是炼凡后期,而那堂上大汉依夏风所看最低也是炼武境中期!夏风自己才处于炼凡的却凡境,硬拼那不是纯粹找虐?找死? 形势比人强,夏风急忙大喊:“我不是妖!不是妖!我是来求学的!”那大堂上的粗汉也不理会夏风的呼喊,他只冷冷地说:“拖出去!” 那几个学员呼啦一下就围住夏风,使出手段制住夏风往外拖去。到了外面后夏风正要施展手段反抗时,那几人却莫名其妙地松开了他。夏风正暗自戒备,寻思着逃离之策,结果那几个学员却一脸轻松地上下打量着他,好似在估摸着什么? 夏风一愣,他不明所以,而那几个人却向他伸出手,捻着手指头暖昧地看着他。夏风征住了,这是几个意思? 那几人一看夏风傻不愣登的没反应过来,他们其中一人就说:“意思一下嘛!这年头办啥事不得需要意思一下?修行也如此,都需要的嘛!你说你不是妖,说是来求学的?说什么都没用,这意思嘛才是真的!有了这意思才有用,别的不管用!你懂滴!” 哦滴个风神乖乖,这风神不疯倒是这世界疯了,敢情这几人是在问夏风要钱!夏风一阵膈应,这什么破学院?如此世俗,如此粗鄙恶心!不过,能不动手还是不把事儿闹大的好。 于是,夏风忍着内心的厌恶掏出了几百金币给了那几人。那几人拿了金币后装出一脸为难之色啧啧叹了几口气后看着夏风,手指头继续向夏风捻动着。夏风真个儿被这些人恶心到了,他不耐地掏出了几千金币交给了那几人。 那几人拿了好处后,其中一个就皮笑肉不笑地对夏风说:“小兄弟,你这意思嘛也勉强了一点儿。不过,我们几个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好心告诉你一下,大堂里边儿是咱们闻道学院三百六十位执法队长之一的李广利。 众所周知,闻道学院是咱大夏亲王夏日扶持咱们院长道兴建立起来的。咱们道兴院长虽然修为高深莫测,但还得仰仗王爷之恩不是?所以嘛,小兄弟,咱们学院有道兴院长在,还有日亲王背后支持,这岂是等闲?身为学院三百六十位执法队长之一,自然也那啥,你懂滴! 所以,小兄弟,你今儿要想能全身而退,甚至能进入学院修习,就得大大滴意思一下了!毕竟,咱们队长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而且,咱们学院高手如云,各种功法、秘典,功参造化,数不胜数,再加之背景雄厚,院中学子也个个是顶尖儿的存在。 那么,你想进入到这个别人挤破头都要抢进来的学院修习,你今天怎么着也得给咱们队长这个数!”这人说完就向夏风张开手掌示意了一下。 夏风刚开始还对这人说的不太感兴趣,想着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讨好处。可是,当夏风听说这闻道学院是在那个什么日亲王的扶持下建立的,夏风就上心了。 夏风寻思着,这日亲王不是夏天他老子吗?他不是在打大山和华夏嫡系血脉后裔的主意吗?而且,这老家伙不是还在打算着谋朝篡位吗?他是不是也是灭道者阵营中的一员? 想到这里,夏风又琢磨着,亢龙河那老头儿把自己送到这闻道学院定有深意!夏风此刻怀疑,这闻道学院极有可能是日亲王这老贼扶持起来的一股灭道者势力。夏风这么一想,他倒不急于逃出这个闻道学院了,反而他想在这里潜伏下来。 夏风打定主意,他要摸清这个闻道学院的底细,到底是不是灭道者的势力?学院背后还藏着什么?他还要借助闻道学院顺藤摸瓜,探清楚日亲王的底细与及大夏各皇权、豪贵之间谁是灭道者?谁对他们大山有所图谋?又有谁在打着他们这些华夏嫡系后裔的主意? 反正现在夏风早已以鬼化影秘术改变了原来的容貌气息,而且从走出若水学院那一刻,他就以夏问之名行走于世了。所以,夏风现在以夏问的新身份潜伏于闻道学院一边打探各方势力底细一边修行是再合适不过了。 迅速地思索了一遍,夏风有了盘算,他假装惶恐地对那几个学员弱弱地问:“这····这,这个队长要多大的意思才行?一万?” 其中一个学员装出一幅正儿八经的样子训谕夏风说:“钱能通鬼神,钱能使鬼推磨,更能使磨推鬼!有钱好说话,设钱话放屁,有钱好办事,没钱办事人儿!小兄弟,钱不是万能滴,我们又岂是贪财之人? 我们也都只是想给你办事而已,哪是真心要你钱?不过,这才一万?那事儿有点难办啊!要咱们队长帮你把事儿办圆喽,还得帮你弄进咱学院,怎么着,你也得给咱们队长十万办事费吧。 这十万金币对咱们队长来说只是个小数目。我们看你为人不错才帮你滴,看你是个能上进,知进退,有潜力的有为青年,这才愿意为你办事儿。你得识好歹,懂分寸才行!” 夏风听着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他恨不能当即就踹死这几个道貌岸然、寡廉鲜耻的人渣、狗东西。要知道,在大夏国,一般的平民百姓人家一年辛辛苦苦也才积攒个一两万金币。而这几个泼货儿居然一张口就是十万金币?还小数目!还是看夏风为人不错,有潜力?呸! 真个儿是世道混浊恶人乖,举目豺狼奸小滑。追名逐权腐尸臭,贪功慕利脓血香。 世人贪恋权名利禄如豺粮虎豹见了腐尸血骇,啖腐肉,饮脓血,自认为香甜爽口又饱腹,乐此不彼!哪曾想?正是这些权名利禄污了他们的口与身,也脏了他们的真性与真情?又有谁知晓?失了真性,他们追逐着权名利禄这等猎物时,他们自己已沦为了禽兽,而不再是一个人! 恶心归恶心,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为了大局计,夏风只好隐忍一时,花钱卖乖,进了这闻道学院再说。还好,夏风在若水学院时与乐多多等人共度美好时光之际也曾赚得不少金币,有些积蓄。不然,在不能动用师尊石冥灵所留物资的情况下他今日还真可能得栽个跟头儿。 考虑好后,夏风就答应了这几个学员的所谓“意思”。那几人见夏风识趣,就领着夏风进了大堂对那个粗汉执法小队长假模假样地报道:“禀李广利队长,我几人方才正欲砍这人手脚,却发现有疑向之处。这人应该不是妖,而且,这个人挺有意思!真有意思!确实有意思!” 夏风一脸黑,心中腹诽不已,都十万金币了,能不有意思?那小队长粗嗯了一声道:“有啥意思?待我看看?” 夏风正暗暗骂着这几人无耻,他一分神儿也就没注意那队长说话。那粗汉见夏风发愣,以为夏风不识趣,不知道要给“意思”,他当即大怒,吼道:“既没意思,留着干啥?待我照妖镜照看一下他是何妖?若还没啥意思就斩了!” 夏风还没反应过来,那黑粗汉却真个儿拿出了面照妖镜照向了夏风。在大夏,很多炼器师都能炼出照妖、识妖、鉴妖的法器。虽然每个炼器师炼出的法器品阶不一,但一般的识妖还是可以的。 可谁知,这照妖镜往夏风身上一照,那粗汉队长和那几个学员都震惊了!夏风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第174章 妖?疯? 只见那照妖镜往夏风一照,镜子发射出一道金光。金光一照到 夏风,夏风就在那粗汉队长等人眼前消失了。而夏风自己下意识地往那镜中看去,看到的镜中之像也是空无一物。 在大夏,鉴妖、识妖的法器都会因炼器师的水平不一而炼出品阶不同的器物。然而,无论品阶如何,就算最低品阶的照妖镜,使一般的小妖现出原形还是可以的。然而,这照妖镜往夏风身上一照,夏风现实中的身影消失了,连镜中的影像也无半个,仿佛夏风压根儿就不存在! 那小队长几人和夏风都愣了,也惊了,这现象太过匪夷所思了!这粗汉队长怀疑自己的照妖镜坏了,他又往夏风身上照了几照,结果还是一样。 粗汉队长不信邪,为了验证是不是照妖镜出了故障,他往那几个学员甚至往自己身上照了几照。结果,照妖镜,照出的是他们几个正常的人形,镜中也现出了他们的人像。 当粗汉队长头上冒汗地再次往夏风身上照时,夏风的身形再次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镜中也没有夏风的镜像之影。 所有人,包括夏风自己都惊得不轻。既然照妖镜没坏,而又现不出夏风的妖形,也照不出夏风的人影,那么,只有几种可能:一,夏风就跟空气儿一样,他压根儿就不存在,是不真实的,就跟风似,你看不见,摸不着,照妖镜自然也就照不出来了。二,夏风是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大妖,法力高玄,一般的照妖法器拿他没招儿!三,夏风身怀秘术神通,可遮掩真实身形。 基于这几种情况,这粗汉队长和那几个学员都无法镇定了,夏风自己也慌了神。夏风曾有那么一刻怀疑是花夕所教的鬼化影秘术的功劳。 但是,花夕又曾经告诉过夏风,以鬼化影秘术变幻身形,一般的法器都会映照出所幻的身形,不会现出本来的真实样貌。 照花夕所说,照妖镜应当照出的是夏风现在的虚假身份夏问的身影才对。可为什么他在照妖镜下竟会没有身影,空无一物?难道,夏风真的不存在?不属于这个真实的世界?自己是虚幻不实的? 夏风越想心里越发毛,越发觉得诡异古怪!那粗汉队长及几名学员这时则紧张戒备了起来。万一夏风是修为高深的大妖或者是秘术了得的非一般之妖,那他们可得采取雷霆手段,镇压夏风了!假若夏风是个他们也对付不了的大妖,他们也该立即向闻道学院发出示警讯号,求援自救的同时也是召集学院力量灭了夏风! 夏风一看这粗汉队长和这几名学员的神色态度,他预感到不妙。这时,已容不得夏风再思索自己真实身形之事了,而且也没有头绪。 刻不容缓,形势危急之际,夏风立即掏出了三十万金币大声说道:“队长勿惊,小子夏问,特来闻道学院求学!世道险恶,人心叵测,孤身在外,我只能以秘术遮掩真实形貌以图个安全稳当!此秘术颇有意思,一般的法器也无法现出我真貌,队长你看,有意思不?”说着,夏风把金币推向前并示以眼色。 没办法,事态紧急,眼看要出幺蛾子,夏风只好拿出比原先说好的更多的金币先稳住这几人再说。这个关口,万一这几人动手或者向闻道学院发出讯号,这事儿可就大发了,夏风可就麻烦大了! 那粗汉队长回过神儿来,他接过金币略看了下数目后,心中暗喜。有道是,富贵逼人眼,财帛动人心,而且听夏风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有理儿。再者,夏风这拿出来的也的确够意思,他们哪想管那么多事? 于是,这队长呵呵一笑,回应夏风道:“有意思!有意思!真够有意思!夏问小友,你这秘术还真让本队长虚惊了一场! 不过,小友既诚心向学,也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本人也真心喜欢有意思的人。那么,我就帮了你这个忙,向学院报备,说你委实不是妖,是个资质不错的有为学子。我会安排你正式进入学院修习,获取个正当学员身份的!” 说完,这粗汉队长向那几名学员耳语吩咐了一番。那几名学员听完了吩咐就示意夏风跟他们走。夏风跟着那几人走出了这大堂并向山下走去。夏风一路走一路还琢磨着刚才照妖镜的事。他又想到了可能与曾经的八卦镜有关,也可能跟自己的天人之资、太阳体质有关,但始终不知其所以然。 多想无益,还好今儿他遇到的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成功地获取了潜伏的机会。想来,夏风也觉得可笑,这闻道学院于大夏国也是声名赫赫的顶尖儿精英学院,且处于圣皇都势力范围内,但学院内竟是这么一派世俗贪利的作风! 不过,再一想到这学院背后是那个王爷夏日在扶持,夏风又觉得也正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个这样的阴险王爷在,又依夏风过去对其子夏天的了解来看,这学院若是都一派正气,那才叫见了鬼! 也幸好如此,夏风才有机气那么容易地就以金钱摆平了麻烦事儿并成功获得了闻道学院学员身份。一路暗自思量,一路跟着那几名学员走去,夏风发现这闻道学院还当真气象非凡。 这闻道学院虽处于皇都范围之内,但这里却并非繁闹之区,而是处于崇山峻岭之中。这里仙峰耸峻,林木争翠,百花竞灿,异奇葩斗艳,祥禽鸣啭,声声动心弦,异兽奔走,神彩恍恍迷人心,好一派仙家气象! 然而,夏风又觉得别扭而讽刺,在这仙山神林、玄鸟灵兽之间,若隐若现矗立的建筑多是些彰显皇权富贵之气的楼宇。这些建筑的皇权富贵之气在这里显得那么的世俗乃至恶俗,真是钟天地灵秀之地却被凡俗利欲之心所玷污啊!世间本来那么美好,人间本是天堂,偏偏有人坏了这本真的美! 夏风一路感慨却发现他一直被带着向山的外围走去。虽然这闻道学院占地广阔,山之外还是山,不过山与山还是有不同的,他们明显在向边缘走去。 看着夏风脸露疑惑之色,其中一学员不屑地调侃道:“你想什么呢?你想成为学院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真传弟子?别傻了! 你刚刚也瞧见了,咱们执法队那位队长所在山峰如何?所处楼宇怎样?是不是很气派?实话告诉你,那也还是处于咱们学院外围!咱们这个队长虽是学院三百六十位执法小队长之一,但其实也只能算个小角色。其上还有执法卫长,执法长老,而后才是执法堂堂主。 若想成为内门弟子,要么有足够的家世,非富即贵,要么天资惊世,万中无一,要么就是与学院里重要人物沾亲带故,关系够硬。所以,你现在也只是托咱们队长的福,安排你到外围之山做个记名的外门弟子。 你要想成为正式的外门弟子,还得看你的努力表现,抑或者是懂不懂得那意思意思了。这意思意思的意思,你也已经懂了,全看你自己意思了。” 夏风目瞪口呆,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花了那么多钱居然只是个外围的外门弟子,还是个记名儿的?几个意思?不努力,不会意思意思的话难不成还会被除名赶出学院? 想他夏风天资骄纵,几度生死论英杰,禀赋非常,八学兼通逞豪雄,更身兼功参之典籍,师学桃源之仙师,怎的还不如一个内门弟子?甚至不如一个正式的外门弟子? 夏风腹诽不已,却也只能暂时隐忍。反正他的真正目的也不是在这儿求学,他有的是名师和功法典籍!夏风他们在山与山之间迅捷地上下穿棱,飞快地出忽往来向外而去。身为有一定修为的他们来说,攀山越岭如履平地。 很快,夏风他们就到了一座外围的山,到了外围弟子们的地盘。那几名学员领着夏风进了一栋楼宇,来到了大堂,并向堂上一人禀报了事情经过原委后就走了。 堂上那人轻瞥了夏风一眼后说:“跟我走,去见你的导师!” 夏风一声不吭地跟着那人穿堂过道儿地走到了讲学大堂,见到了那人所说的导师。那导师此刻正为一大群学员讲习,可是夏风这时却傻了。只见那所谓的导师猴身狐首,环手屈腿,獐头鼠目,凸嘴尖腮,一身褴褛,垢面蓬头,关键还流着鼻涕!不知这人是疯子?还是夏风疯了? 第175章 修罗场 夏风看见那导师时,他一脸错愕地赶紧偷偷用李白教的相人术察看起来。这一看,夏风更觉不可思议,他只觉得这导师又愚又智,似疯似癫,若正若邪,像是个妖魔鬼物,又仿佛身染正气。 夏风自知,自己学的相人术还只是学了个皮毛,未得窥见大道之门槛,所以只能暗自惊疑。再者,这导师身上可能也有掩藏自身的神通秘术,为此,夏风只好暂时作罢,但他自此就对这导师有了戒心。 领夏风来的人显然也隶属于执法堂,他走向那名导师陈述一番后便走了。 那名导师看向了夏风,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此地为讲玄堂,每日我在此为你们讲演八学修习之事。学院中弟子无数,导师众多,现在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每日就到这儿听我讲习,不可随意到别处影响别人修行,这是院规!哦,对了,你叫什么?” 夏风沉声应道:“夏问”,那导师稍点头示意,而后对一名弟子说:“你带他先去度鬼峰寻个房间安置下,跟他讲一下学院大概规矩。明日开始,让他来此听习!” 夏风烦躁不已,这兜兜转转的,委实烦死个人,不过,他也只好认了。这学员带着夏风径向度鬼峰而去,边走边说道:“夏问,此后咱们可是同门了,我叫姬宝,多指教!” 夏风下意识地呆愕愣问道:“鸡宝?什么鸡宝?该不会还有个牛黄吧?大力牛黄丸?” 姬宝一脸黑线,了解到夏风是跟他一样的记名外门弟子后,他就告诉明天导师就会授夏风身份标识牌。而后,他又向夏风讲了下学院大概情况。 在闻道学院,每个月会举行一场同门小比试,每三个月举行一场同学院大比试。同一导师门下,三个月中小比试结果皆胜的才能由记名外门弟子转为正式外门弟子。若三战皆败或三战两败则贬出学院。 若想由外门弟子转为内门弟子,则需要在三场大比试中胜过同阶对手三场,或越阶挑战内门弟子至少胜两场。 至于内门弟子,在大比试中但凡有一场败于外门弟子则贬为外门弟子,若连续两场败于外门弟子则贬出学院。内门弟子本就多为世家贵族子弟,要么就是些天资非凡之辈,所以竞争非常惨烈! 内门弟子之间的争斗已然如此,核心弟子与学院各实力非凡的导师门下之真传弟子的争斗更是你死我活! 由内门弟子晋升为核心弟子与及由核心弟子晋升为真传弟子的规则也是和外门弟子挑战内门弟子一样的。无论哪种晋升,最残酷的就是,在比试或挑战中,只论胜负结果,不论生死! 但,也有例外,比如皇权豪贵中比较有势力的弟子和那些导师亲身关照的弟子,他们是受到偏袒与特殊保护的,这是众所周知的潜规则。所以,也有多数人都是不用经过大小比试和挑战就直接被定为了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甚至真传弟子。只有家世平凡的人没有关系网才靠实力或天资禀赋一步步地晋升。 关于学院中的各种功法秘藉、丹药、炼器材料等所有修行物资,一律由学院博物通玄的博通堂管理。一般的物资可用海量的金币换取,不过以金币换取的话所需金币数非常之高,动辄数万乃至数十万金币方可。 而那些重要和稀缺、珍贵的物资可由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真传弟子们用金币或战绩积分换取,又或者由他们的导师特殊奖予、授予。至于那些珍贵物资,外门弟子即使有再海量的金币也没资格换取。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有资格打这些修行物资的主意。 但是,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真传弟子换取这些物资的所需金币数也是巨额的,所以非豪门富贵之人承担不起。那么,出身平凡的弟子只能以战绩获取积名或者是为学院建功获取积分来获取这些物资了。 当然,如果家世显赫,或在学院中关系非常,又或者受导师亲睐,那么由学院各方重要人物、导师直接授予修行物资,那是最容易的,也最便捷省事的。 如果家世平凡,也没有特殊关系,更没有导师亲睐的话,那一切就只能靠学院里的比试和挑战与及为学院做各种任务建功赚取积分了。 无论什么身份的弟子,但凡在大小比试和挑战中,胜者得三积分,败者不仅要付胜者三积分,还要付给裁决胜负者二积分。 学院中有专门主持裁决大小比试胜负的武胜堂,每次大小比试都由武胜堂人员主持。挑战比试也必须经武胜堂公正认可,否则视为私斗处罚,轻则降低弟子身份,重则贬退学院甚至废去修为,更严重者当场击毙。 基于这种种状况,学院内,弟子们因弟子身份和赚取积分换修行物资的原因,彼此之间往往相争相斗,相互厢杀,以至日日有人受伤,天天有人身死。而那打生打死所赚来的也只是一个身份,一块学院标识令牌而已。 至于积分,也是令人心底发寒,因为这以生死赚来的积分,每换取一份功法秘术或者药材、丹药之类的物资就要花费数十上百甚至数千积分。 在这种竞争模式下,在这修罗炼狱场般的学院中,每个学员久而久之就越来越强,越来越凶狠善斗,杀伐果决。同样的,不进则退,不断被贬降身份或者贬退学院的人也数不胜数,受伤或身死的人也不计其数! 虽然,大多数学员杀斗狠辣,但大家也都有一个墨守成规的约定,非生死大仇,一般都各自惜命不下死手。但是,就算有了这不成文的规定,谁又能保证争斗中不会因意气之争而失手?谁又能时时不被权名利碌所激而保持冷静? 如此一来,这闻道学院实实在在是一个修罗炼狱场。而从这修罗场中最后胜利走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是修为惊世,成为了果敢狠决的大人物!再者,闻道学院有修为震大夏的道兴院长和权贵夏日亲王支持,所以从闻道学院走出来的人都会成为大夏的风云人物。 有了这种种因由,也难怪闻道学院在大夏声名显赫了,也难怪人人都舍生忘死地往这里边儿挤了。 了解到这些,夏风唏嘘不已,暗暗心惊。这闻道学院培养的都是些杀伐之辈,训练出来的恐怕也多是些杀人机器,战争工具!夏风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如果这一切都是夏日王爷的阴谋,是在培养灭道者,那可真是让夏风寝食难安啊! 按下心中的不安和焦虑,夏风又开始向姬宝打听他们那位另他感到诡异的导师来。这一打听,夏风始料未及,关于他们那位其丑无比、邋遢不堪又诡异莫名的导师,居然真是个疯子! 据闻道学院流传,这名叫水清远的导师在学院中地位不俗,其父乃是学院中一位重量级神秘人物。所以,即使他是个疯子,也不影响他担任导师之职位,但也因此只担任外门导师。 关于这水清远导师的疯有几种说法:一,他修炼走火入魔了,所以治好了也还疯疯癫癫!二,水清远修行功法神鬼莫测,另僻蹊径,与常人不同,所以造成了这疯魔之相,治也治不好,就算治好了也流鼻涕!也因此,其功力深浅,修为高低,无人知晓!三,相传水清远性情阔达,弃凡俗愚智以保一念纯真,后因坠入情网失恋而堕入魔道,此后就变得若痴若傻、似正似邪了! 不过,好在水清远虽疯,但其在日常教导弟子们修习八学之时也不算疯得太离谱。但若水清远疯起来的话,他的弟子们十有八九也得疯掉!了解到这儿,夏风忧从心起,愁从中来,敢情他这夏疯这回是真遇上了个疯子! 第176章 论道 听闻到水清远的疯,夏风心中对此人戒备更甚,提醒自己以后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儿。姬宝带着夏风一路讲述着学院中的事儿一路来到了所说的度鬼峰。按姬宝所说,度鬼峰取的是匡扶仙道正义,度尽天下恶鬼之义。 夏风一听,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在这样的闻道学院里,怕是人比鬼恶,人鬼难分吧?还度鬼?能把自己度了就不错了。 姬宝领夏风到山峰之巅一栋楼宇内说:“这就是咱们水清远导师门下弟子的住宿修行之地。里边儿房间环境优异不等,修行条件也不一样。 想住好的房间,可得以实力争取!方式是,在武胜堂人员公正下一决胜负,胜者能住好的房间,败者只能退而求其次。当然,双方同意的情况下,以金币、积分或别的修行物资交换也可。夏问,你初来乍到,又是记名外门弟子,我看你就住我隔壁吧。咱们以后也有个照应。” 夏风听完,他打量了一下姬宝,姬宝身形瘦削,皮肤黝黑,相貌平凡,眉眼间却闪烁着一股精明之象。夏风再细看时,觉得姬宝是个正直而又略带小聪明并暗藏福气之人。同时,夏风又感受到了姬宝的真诚,他也就答应了。 选定了房间,进入一看,倒也精致幽雅,虽不是特别好,但也不算差。姬宝带夏风安定了下来后嘿嘿傻笑着说:“夏风,你先安定下来。好心提醒你一下,房间必要的防范措施你还是要布置一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虽然这楼宇内大家都是水清远门下弟子,但同门之间也不可不防。在房间内的日常修习与及平常炼药、炼器等,若不做好防范,为小人所窥见,引起贪念邪心,那可危险得很,你自己当心! 另外,明儿起,我们必须每天听水清远讲习,有什么也都可以请教他。讲习之后所余时间,都可以自行修炼,也可到学院功过堂领任务赚积分。明天你还得领身份标识今牌,切不可迟误!” 姬宝提醒完夏风就回灵运峰讲玄堂听水清远讲习去了。也就是这时,夏风才了解到,水清远平常讲习和他们修炼的山峰叫做灵运峰。夏风在姬宝走后,他立即就在房间里设下了几座唐伯虎所教的阵法。 这些阵法夏风有自信,就算是炼武境中后期的人也无法轻易窥破屋中情形。要想破开这阵法,炼武境初期的人也得费一番周折。这些阵法虽无杀伤力,但却胜在防御和屏蔽阵内情形,迷惑外人。阵法师承唐伯虎,夏风虽然仍未能有小成,但这种程度的阵法应对当下情形却也足够了。 忙碌完之后,夏风就开始打算着以后在闻道学院的事情了。首先,他必须时刻留意,打探学院底细和各世家大族的势力情况,他们有谁处于灭道者阵营?有何图谋? 其次,夏风也要加紧修炼,修为太低的话,始终难成大事,改变不了自身之命运,左右不了大局,更谈不上守护大山。 再者,夏风的修炼计划和形式也有了计划。夏风有华夏书库,海量典籍,更有师尊石冥灵所授功法和桃源村各位大神级别老师在,他不需要向闻道学院导师求学,也不需要他们的功法。 所以,夏风打算白天之时,在听水清运讲习之时,他就假装打盹,以神魂进入桃花源修行。一旦水清远讲习结束,他就可以找个无人发现之处或者直接回到度鬼峰自己的房间中修炼《五凶诀》。如果实在没机会脱离众人视线从而修行《五凶诀》的话,那也可以继续装假睡觉,以神魂形式进入桃花源修行。 反正,夏风就算神魂进入桃花源修行,他也能在桃花源中听到、感应到真实世界中自己周围的一切。而且,他的神魂也可以随时随地进入或退出于桃花源修炼的状态。所以,夏风一点儿地不担心别人会发现他的修行秘密。 至于同门间的每月小比试和学院中每三个月的大比试,夏风更加不用担心。以夏风的修为和实力手段,他对越阶战斗有绝对把握,甚至他相信就算越两阶战斗也没问题。只要不是遇到那种变态级别的人和那种绝世天骄,越阶战斗对夏风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能更好地潜伏在学院打探各种信息,夏风也打算抱朴藏拙,能不出风头就不出风头,以免引人注意。惹出麻烦。 布好了屏蔽外界感知的防御阵法,又有了计划,夏风小松了一口气。他时惯性地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几口酒后,就从木牌空间内放出了锻造台、熔炉、机械傀儡等物开始炼起了《五凶诀》,对自己的腿足进行了锻造磨炼。 夏风现在仍处于却凡境,但他自知,以自己的实力,他完全无惧断凡境和蜕凡境。甚至,对上炼凡最后一阶段化凡境的人,只要他施展自己各种手段,他相信也有一战之力。 不过,闻道学院中天骄云集,学院中各种功法秘术也数不胜数,夏风若对上这些顶尖弟子,他也不敢大意。况且,夏风还打算隐忍潜伏,那他就更不会随意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无暇多想,夏风抛下了这些杂念,他专心运转《五凶诀》功法修炼了起来。专心修炼,时间过得飞快,夜幕降临,夏风又以神魂进入了桃花源修行。一夜修行过后,天亮之时,夏风走出了房门,来到了灵运峰讲玄堂。 到了讲玄堂,所有弟子都到齐后,水清远就丢给了夏风一块令牌,正面写着“记名外门夏问”,而令牌背面则是“闻道学院”四字。之后,水清远就开始了关于修行方面的讲习。他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一边时不时嗞留一声吸一下他那让人心惊胆膻的鼻涕。 众人一边听着向水清远的讲习思考证悟着,一边还提心吊胆地为水清远担心着,生怕他那鼻涕吸得不够及时而滴进嘴巴里! 夏风看着这诡异奇葩的导师,他真觉得这世界是疯了,而在这疯狂的世界,一个疯子正在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夏风实在受不了了,再看下去,听下去,他非疯了不可,非成了真正的夏疯不可! 于是,夏风打算立即假装犯困打盹儿,好以神魂形式进入桃花源修行。可正在夏风有此打算的时候,水清远却喊夏风道:“夏问,修行之事委实枯燥乏味,但人们却一直苦苦修炼!你既名夏问,我问你,修炼是仅仅为了实力变强吗?什么是修炼?修的到底是什么?” 夏风怔了一下,现下之情形,他也不好不回答。于是,夏风应道:“修炼是磨炼身体,提升修为,增强战力。由炼凡至炼武,随着不断修行的提升,寿命随之延长。而后,得以踏入修仙之道,最终最好的结果是修成仙道,得以长生。” 众学员听闻夏风的回答,他们都议论纷纷,而水清远却一声不吭并意味深长地审视着夏风。夏风被这疯子盯着,他老感觉不自在,仿佛水清远的鼻涕一样恶心。 没法子,夏风又回答道:“修炼,修的是心,修的是性,心性越阔达通明,证悟越多,心灵的束缚也就如茧壳一般一层层剥落。最后的结局自然是冲破世间层层俗念根尘之阻碍,了忧断愁,获待新生之自由,实现大自在,臻至涅盘极乐之真境!” 众学员听闻夏风之论皆哗然不已,而水清远却古怪地继续盯着夏风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之中,人和劳碌之蝼蚁、待宰之猪狗、无情之草木又有何区别?夏问,我再问你。修的还是什么?” 夏风渐而被引进深思了悟之境,而后夏风似在解释又似在自我印证地说道:“修炼,修的是道,是道路,是逆天、通天之道。修的是世间万物、一切所有的天地之道,修的更是道本身之道,是为修道。 然而,道本身即是道,道它不可名,不可说,也不是常道,也不是非常之道,亦不是非非常之道。 道它本来存在,所以不需修,不需悟,不需证,因为人也在道中。时常所说的修道,只是一种方便的说法,修的是这种非常理所能说、能名、能修、能悟、能证的道……” 第177章 学院疯波 夏风一边思考证悟一边说着,那一众学员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简直把夏风视作天人!而这时的水清远却突然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起来:“夏疯!夏疯!你是夏疯!” 夏风乍一听,以为水清远喊的是“夏风”,他心里一惊,暗呼不妙,水清远已经知道了他“夏风”的真实身份了? 夏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正急急思索着逃离脱身之策,水清远却疯闹着喊道:“哈哈哈!夏问,你不是夏问!是夏疯!夏疯!疯子的疯!你就是个疯子!修道!修道!妙炒妙!你是疯子!我也是疯子!我们都是疯子!所有修行的人都是疯子!哈哈哈……” 水清远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疯言疯语地到处乱跑起来,他时而在讲玄堂上捂肚打滚,时而如老鼠般蹿上房梁,时而又在山间林中穿棱飞跃,十足的一个疯子! 看着这种种滑稽疯狂的一幕,夏风和一众学员于风中凌乱,一个个都傻眼儿了。正当众人以为水清远这回是真没救了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停下后,水清远居然一反常态,他一脸严肃,正儿八经的又讲起了学。 水请远这回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给夏风他们讲八学之修习,所讲内容不仅真确、精辟而且见解独到而深远。此时的水清远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甚至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错觉,与之前的疯癫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夏风唏嘘不已,更是觉得荒唐莫名,但他可没心思再搭理水清远这疯子了。夏风当即假装犯困打起了盹儿,他开始了桃花源中的修行。 在水清远讲习结束后,众人就各自修炼去了,而夏风也回到了度鬼峰,修起了《五凶诀》。在《五凶诀》修行结束后,夏风就又开始了桃花源中的修行。时间如指间流沙,转瞬即逝,一天一夜很快过去了。 令夏风没想到的是,这一夜之后,夏风的名声就在闻道学院外山中的弟子间传开了。甚至这些外门弟子还把夏风的名声传到了内门弟子那里。这些人纷纷传说着,外门弟子中出了个小疯子名叫夏问,而灵运峰老疯子水清远则称呼他为“夏疯”! 于是,灵运峰就出了一老一少两疯子,灵运峰便也被称为了“灵运疯”!关于这些传闻,夏风觉得哭笑不得,简直荒谬!但是,夏风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儿破事。 此后,夏风但凡进入讲玄堂,他都在假装睡觉进而在桃花源中以神魂修习。而水清远也出奇地没理会夏风,他自顾自地讲学,任由夏风去睡。结果,老疯子讲学,小疯子不听,小疯子睡觉,老疯子不理,这“灵运疯”的老少两疯子的名声在外围山峰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为了茶余酒后的佳谈! 令人们感到疯狂而奇怪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夏风在同门比试中和八学修习较量中都胜多败少,不仅成为了正式外门弟子,而且其八学修为成果不俗,战力也不可小觑! 其实,这还是夏风故意藏拙,有意为之,不然,在外门弟子中,有几人能与他较量八学?又有谁能真正与他一战?恐怕还真没几个! 基于这种种古怪疯狂的现象,人们开始猜疑小疯子夏问得到了老疯子水清远的传承。每日的讲习,水清远的其余弟子们听到、理解的只是一般的传授,而夏风却听到的是水清远言语中暗含的传承真义。水清远以疯言疯语讲习之时其实在暗传夏问功法秘术,而夏问则每天以睡悟真传,以梦修秘法! 关于这种荒唐的传言,夏风虽不知水清远为何没理会自己平常听习时睡觉,但若说他在暗中接受传承,那可真是令他啼笑皆非。夏风自己猜度,以这水清远时疯时醒,时正时邪的状态和性子,他压根儿就懒得管夏风是不是在听习?是不是在睡觉! 夏风不管外界如何议论,他只一心修行,其余时间则暗中试图找机会摸清学院底细和灭道者的踪迹。但是,夏风发现,想要摸清学院里各种势力的根脚和灭道者暗中的力量与及图谋等等竟然是那么的困难! 显然,闻道学院中的一切早已有了防备,不是一般人就能轻易探察出眉目的!考虑到这种种情况,夏风只好耐着性子潜伏下来暗暗加紧修炼,之后再见机行事了。 没人知道,夏风无论白天黑夜,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在修炼当中,不是暗中独自修炼《五凶诀》,就是在桃花源中修炼神魂和各种秘术! 人们知道的是小疯子夏问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怪物,是妖孽!之所以称之为妖,是因为人们总看见夏风睡觉偷懒儿,不是在打盹儿,就是在闭目养神,但修为却日益精进,八学之精深也非常人所能及!于是乎,夏风又成了人们口中的“妖”,因夏风年纪轻,人们称他“小妖”。 日子一久,夏风也习惯了人们叫他“夏疯”或“小妖”,反而人们叫他“夏问”,他自己还觉得古怪突兀。 夏风日益勤苦修行,他的修为也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炼凡的第三个阶段,即炼头的断凡境。夏风修为进境神速,众外门弟子们惊叹不已,而夏风却不以为然。 令夏风感到意外的是,他在学院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姬宝!姬宝在平时,常与夏风一起探讨修炼之事,也时常交流八学,偶尔也一起耍疯戏闹。时间久了,夏风发现,姬宝平常总是一幅老实巴交的耿直样儿,但他的修炼速度也不慢。 夏风果然没看错,姬宝外表愚讷耿直,其实暗藏精慧。姬宝和夏风的修炼进度都很快,所以人们也称姬宝为妖。 但,人们喜欢称姬宝为“老妖?因为姬宝所修的功法极其诡异非凡。姓宝在修行功法与及与人战斗时会现出一株高耸巨大、树皮褶皱的老树之象。这老树枝繁叶茂,根盘须结,气韵非凡,神似老藤精、古树怪,所以人们就称姬宝为“老妖”。 然而,经学院执法堂鉴察,姬宝又的确是人非妖,只是功法特殊罢了!结果,“灵运疯”又出了夏风和姬宝这么一双大小“双妖”! 夏风也不管什么疯不疯,妖不妖?他平日只专注修行,偶有小闲便与姬宝饮酒作乐,间而打听学院各种隐秘。 这天,夏风与姬宝正饮酒谈论修炼之事,姬宝却岔开话题向夏风引荐了一位新朋友。这人叫陈十三,是刚进学院不久的外门弟子。 姬宝介绍说,这陈十三为人仗义,喜好结交朋友,且古道热肠,处事圆滑,因而很快就在外门弟子中混熟了,关系网十分广。 夏风听着姬宝的介绍,他打量起了这陈十三。这陈十三个高身瘦,手长如猿,垂直过膝,眉长而细,眼深而尖,嘴角带邪,腮露阴险。 夏风一看这人便觉得这是个老谋深算,阴险诡诈之人,不可深交!而且,这人时时挂着大度开朗的笑容,摆出一幅热情阔达的姿态,但夏风明明发觉了他眼中的邪光和嘴角暗藏的阴险。感觉到异样的夏风立即偷偷使用了李白所教的相人术,他想一看究竟,窥破这人的真相。 但是,令夏风感到诧异的是,他竟然看不透?夏风心中暗暗吃惊,心想着可能是自己相人术的修习还太浅薄,但也极有可能是眼前这个陈十三非同寻常!夏风正暗自猜疑揣磨着,而这陈十三却嘿嘿地对他笑着。 这陈十三一笑,夏风心底却猛然惊悸了一下,仿佛被绝世凶物盯上了一般,似乎夏风此刻已是凶物的盘中餐、俎上肉!更奇怪的是,这凶险惊悸的感觉还伴随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似乎曾在哪儿见过?而且还像是渊源非浅? 第178章 装神弄鬼 夏风惊疑不定,而陈十三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他自来熟地坐下自顾自地倒酒喝了起来。陈十三边喝着酒边热情地与夏风套近乎,表现得十分豪爽仗义,仿佛随时肯为夏风两胁插刀似的,更显出一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的模样。 夏风一边假装应付着,一边心里直泛疑惑,更觉得恶心反胃。同时,陈十三越表现得侠肝义胆,夏风却越发觉得虚伪、危险!好不容易虚以委蛇地送走了陈十三,夏风叮嘱了姬宝一番,劝他小心提防此人后便也回房开始了修炼。 夏风每次回自己的房后都会立即启动层层阵法防护,所以,房外之人轻易无法窥破夏风房中的动静,也无法轻易破解夏风的阵法。再者,破除阵法,一定会闹出动静,会被学院中人发现,引起执法堂人员的注意。 学院中明文规定,不准私自破坏他人修习之地的阵法,更不能擅自闯入而破坏他人修行,否则严惩不贷,轻则贬退学院,重则当场击杀! 如果想要争夺他人的修行处所,那只能在双方同意下以物资交换,或者在武胜堂见证下公开比试,胜者得之。所以,夏风才敢在开启重重阵法之下安心修炼。 但是,不会有人知道,外面的人无法感知夏风房中的一切,夏风却能感知到房外的一切,甚至只要他愿意,他也能感知到别人房中的一切。 夏风之所以能如此,是因为他不仅跟李白修习《相术神源》,拥有相人堪物的本事,还跟唐伯虎修习《风水灵鉴》,懂风水堪舆之术,阵法造诣水平更是日益精深!基于此,一般的阵法和屏蔽迷幻之术对夏风来说都形同虚设。 但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却怕贼惦记啊,夏风即使拥有这种种手段他也不得不防啊,特别是在今天见了陈十三之后!夏风总隐隐地觉得这陈十三不对劲儿,他无故接近自己绝对有所图谋! 果然,夏风正修行时,他就感觉到了夜色中陈十三在他房外鬼鬼崇崇的身影。夏风心中的惊悸感觉异常浓烈,他停止了修行,仔细感应房外的一切,他倒想知道这陈十三意欲何为?打着什么鬼主意?危险的感觉为何如此让自己心惊? 夏风仔细感应,他不想冒然走出房门,以免打草惊蛇。而且,就这么出去,到时这陈十三绝对会抵死不认。在夏风的感知下,他发现这陈十三居然在摆弄一些破阵器材,他居然在试图无声无息地破开夏风房中的阵法! 不过,陈十三在摆弄好阵法器材独自推衍了一番后,他似乎发现无法轻易破开阵法后就停止了。陈十三脸现遗憾、恼恨之色,他阴险地盯了一下夏风的房间后就走了。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那么长,长得让夏风直觉阴森而邪恶! 陈十三走了,但夏风能感到他的不甘与执着,他一定还会有所行动的。想不清楚这陈十三到底对自己有何图谋,夏风的心始终惴惴不安。夏风到这闻道学院虽已有时日,可真算起来也不算太久,而且一直他以夏问的身份示人,不可能暴露。 所以,这陈十三对夏风究竟意欲何为令夏风捉摸不透,也令夏风警觉了起来。夏风所猜不错,他虽不知这陈十三的真实目的,但这陈十三果然贼心不死。陈十三白天与夏风套近乎,拉交情,深夜中却屡屡尝试以各种方法试图悄无声息地破解夏风的阵法。 每日面对陈十三的虚情假意和丑恶嘴脸,夏风恶心不已,烦不胜烦,晚上还得防着陈十三的阴险,夏风更觉腻歪。但夏风一时也不好采取行动,只因陈十三动机还未明确。 在这之后几天,夏风便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这陈十三往日总跟夏风套近乎,似乎总在找机会与夏风单独相处。这让夏风感到危险至极外,心中总泛起阵阵恶寒。 夏风始终提防着陈十三,未能让陈十三有可趁之机,晚上陈十三的破阵举动也屡屡以失败告终。至此,陈十三对夏风的态度突然转变了。陈十三态度的转变突兀而诡异,从开始的热情友好变成了冷漠敌对。 夏风心中思虑着,许是这陈十三白天找不着机会,晚上又无法轻易破开夏风的阵法,他的方式转变了。夏风敢断定,这陈十三绝没有死心,他只是换了手段和方式罢了。 正当夏风还摸不清陈十三的底细时,陈十三却做出了让夏风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事儿还真让夏风觉得不可理喻,也让他是哭笑不得。陈十三竟然在外围弟子中散布起了夏风的谣言,说夏风是个好色之徒,猥琐小人。 陈十三还到处宣说夏风觊觎外门弟子心目中公认的女神玄筝之美色。这玄筝虽也是外门弟子,但她在人们的心中那可真是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再者,玄筝主修礼学,精通乐律。在人们的眼中,玄筝那可真是色艺双馨的一代尤物! 陈十三这么一闹,便引起了所有外门弟子对夏风的仇恨。这些外门弟子无论男女都纷纷唾弃、鄙视着夏风,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而夏风也自然而然的就是个好色之徒,是无耻小人了! 夏风心中膈应不已,更是感到恶寒阵阵,这陈十三到底什么操作?什么目的?夏风甚至苦笑着怀疑,难道这陈十三其实是个女的?陈十三一直以来都在图谋他小风爷的“美色”?陈十三图谋不成,因爱生恨,反而开始报复他夏风?试图毁掉夏风?夏风越想越觉得恶寒,鸡皮疙瘩也蹭蹭而起。 不过很快,夏风又犹疑不定起来了,因为直觉告诉他,陈十三十分危险,绝没有那么简单,那种凶邪的感觉也绝不会错! 夏风正被陈十三的古怪操作搞得糊里糊涂、不明所已的时候,陈十三又放出了谣言,他宣称夏风是人面兽心,外表和善,内心险恶。陈十三说夏风往日里与他套近乎,拉交情,在骗取了他的信住和友谊后就伺机下手偷走了他的传家宝。 陈十三说他这宝贝对修炼助益极大,是家族传承之物,比他的命还重要。所以,陈十三立即宣布要与夏风进行生死决斗,他不仅要夺回宝物,还要杀了夏风以洗刷被骗、被盗之耻辱。 陈十三之前的一波谣言已让夏风成了外门弟子之公敌。而今,所有人都在听闻此事后个个义愤填膺,恨不能也痛打夏风一顿,羞辱完之后再宰了他。为此,这些人立即向武胜堂提交了让陈十三与夏风生死决斗的申请,武胜堂也答允了,只等择日开战! 夏风被这陈十三的鬼神操作给弄得稀里糊涂,满头雾水,满脸黑线!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这陈十三咋那么膈应人呢?夏风被这陈十三弄的是焦头烂额,绞尽脑汁儿也想不明白这恶心人的腌臜货到底闹哪样? 夏风这天刚离开讲玄堂,他正向度鬼峰走去,心里正心烦着这些雷人的破事儿。结果,更雷人的事儿发生了。夏风边走边苦恼地思索着这些糟心事儿,结果一漂亮女子走到了夏风身边轻声问道:“夏问,你愿意为我打伞吗?” 这女子说着便把一柄漂亮的红伞递到了夏风面前。夏风一愣,这女子不就是陈十三谣传的那位玄筝吗?夏风觉得这世界到处是鸡毛鸭血的,是真疯了!夏风不知这玄筝到底想干嘛?难道和陈十三是一伙儿的?又或者他们早已串通一气,对他有所图谋,如今正好过来膈应他小风爷? 夏风没好气地调侃到:“清天白日的,没刮妖风,没下鬼雨的,撑什么伞?走开,小爷没空搭理你!” 夏风神情冷漠,言语满含讥讽,没成想这玄筝却笑嘻嘻地说道:“无风无雨也无晴?是真无情?还是假无情?你不肯为人家打伞,那人家为你打伞,这多浪漫啊!” 玄筝说着就真给夏风打起了伞,还死缠着夏风回到了度鬼峰并硬生生地挤进了夏风的房间…… 第179章 辗转又遇凶 玄筝缠着夏风跟回到了度鬼峰,她甚至在夏风开门之时还没启动阵法就强行挤进了夏风的房内。玄筝进门后,夏风刚进来,她就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夏风还不清楚这玄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结果这玄筝就扑了上来。 玄筝把脸贴近夏风的脸轻轻地吹了口气儿,然后在夏风耳边娇滴滴地说:“夏问,听说你对人家那个?” 夏风本来就心烦,如今更是燥得很,他狠狠地推开玄筝说:“什么这个那个?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可真不客气了!” 夏风漂亮的人儿见多了,美丽可人的主儿也没少见,这玄筝虽美艳,可夏风还是很淡定的。再者,他也有点反感这玄筝,更搞不明白她想干嘛? 令夏风没想到的是,这玄筝居然扭动着娇躯又贴了过来并轻声软语地在夏风耳边吹气儿:“人家偷偷注意你很久了。夏问,那个,我愿意!” 夏风一个头两个大,他再次不耐烦地推开玄筝气呵呵地说道:“什么鬼玩意儿?还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你不知道这是陈十三在从中捣鬼?还是你们串通一气?你们有何目的?” 玄筝没理会夏风的烦躁与怒火,她居然死皮赖脸地躺到了夏风的床上并娇笑着继续说道:“夏问,不管是不是谣言,反正人家愿意,你信吗?我只能跟你说,我跟陈十三不是一路人。但是,三人成虎,谣言难破,夏问小哥哥,如今人人都知道你那个啥我,那你得负责哦!” 夏风满脸黑线地站在那,他看着在自己床上打滚撒娇的玄筝如同看着一个疯婆子,更像看着一个水性杨花的风尘女子。夏风冷笑了一下说:“谣言止于智者,请你立即离开我这儿,再不走,绝不留情,到时可别怪我!” 玄筝感受到了夏风的冷漠与决绝,她爬了起来走到了门口。离开之前,她似幽怨又似自怜自艾地看着夏风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既无意,做朋友不也挺好吗?何必如此绝情?真个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以后,我再也不打伞了,管他什么也无风雨也无晴,无情便是了。” 夏风看着玄筝离去的身影,脑海中回响着她的话语,苦笑叹息了一下。夏风一心修行,心无旁骛,再者,他命运乖舛还身负重责大任,哪有什么闲心管这等儿女情长?另外,夏风自知和这玄筝根本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条道儿上,就算做个朋友也只会是相互为难。 人嘛,虽都处在同一个世界,但眼中、心中的世界不一样,处于这不同世界境地下,如何能做知心朋友?又如何做知己?看着另一个世界的那个人,痴心妄想着能与那个人处于同一个世界,做一对知心人,亦或是达成知己之交,但终究不可能!于是,这世间也就多了这么些痴男怨女,多了些可怜的人儿! 夏风此时又想起了柳青衣、周云、花夕、乐多多、流月等人,更想起了自己那些兄弟和妹妹。一时愁肠百结,夏风下意识地摸过腰间酒葫芦喝起了酒。趁着醉意,夏风强行压下了他那年少之愁肠,屏退了杂念,开始专心修炼了起来。 夜沉闷而宁静,山中小虫的声声低鸣更添了几分神秘。夏风虽忘我地沉迷于修炼中,但他的身上有一股如酒般的惆怅醉意,更有一份孤独与心酸。 夜悄然而过,阳光明媚起来,也不知夏风的孤独惆怅是否如黑暗般散去?他的心是否又如阳光般温暖明亮了起来?也许,只有夏风自己知道,他是孤独的。 修行的道路也是孤独的,因为在这条路上,所有人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走向他方,不是在这一个路口,就是在那一个路口!能在修行的道路上一直相伴相随的人,那是少之又少甚至于没有的!如果有,那和夏风一起走的人是谁?这个人儿又在何方? 结束了修行,抛却下诸多杂念,夏风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度鬼峰,来到了灵远峰讲玄堂。 夏风正打算再次假装打盹儿以进入桃花源修习,这时,却突然走来一个武胜堂弟子对夏风说:“夏问,陈十三提出与你生死决斗。因为众外门弟子一致申请,群情激涌,众怒难犯,所以,我们武胜堂决定不经你同意就准允了陈十三的请求!你现在立即动身到灵运峰武胜堂分堂演武大厅与陈十三一决生死!如有违命,将由执法堂对你进行惩处,立即贬你出学院!” 夏风冷冷地看了一眼这武胜堂弟子,该来的还是来了。也许,今天夏风就能知道陈十三的真正目的。一路跟着这名弟子到了灵运峰武胜分堂,夏风就发现这里早已被那些外门弟子围得水泄不通。 显然,虽然大家都是外门弟子,甚至有些还同处于水清远门下,但他们都十分乐意观看陈十三斩杀夏风。为了观看夏风惨死,这些人甚至在讲习时间里不顾自身之修习而跑来一睹为快!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夏风也只能独自叹息。夏风挤着进了武胜分堂,走到了演武大厅当中。而这时,陈十三早已到场并阴恻恻地笑看着夏风。 夏风心里阵阵发毛,脊背阵阵发寒,他极其厌恶地问道:“陈十三,你到底想干什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陈十三没有张口回答,但夏风却诡异地听见陈十三的说话声音!更诡异的是,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听到陈十三说话,只有夏风自己听到!夏风感到毛骨悚然,头皮一阵发麻,更让夏风惊惧的是他听到的陈十三的话。 陈十三妖邪地回答他:“嘁嘁嘁,夏问,既然事已至此,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让你做个明白鬼!其实,我不是人而是妖,是大妖!更是你们所说的凶兽梼杌! 虽然现在这个我只是本尊放出来的一丝分魂,且占据人类肉身的这个我只有炼凡境后期的实力,但对付你却绰绰有余! 嘁嘁嘁,本尊万万不会想到,他亿万分之一的这一丝儿分魂,也就是我,居然如此好远!夏问,别人不知道,但我怎可能感应不出?你,是天人之资,太阳之体! 只要我夺了你的肉身,便可借助你的体质修行。到时,我的修为将日进千里,并且最终有望助本尊摆脱天道,甚至灭了天道!嘁嘁嘁!天如何?地如何?道又如何!一切将由我来一掌覆灭,一腿蹬碎!再由我来再造乾坤,重衍大道,那时,我就是道!是主宰!是一切的神!更是一切的一切!嘁嘁嘁……” 夏风听着陈十三这桀骜不驯,器顽乖狠的话语,他冷汗直流。难怪夏风一直觉得这陈十三既熟悉又危险,原来他竟是梼杌的一丝分魂占据人身的怪物!夏风修有《五凶诀》,习得了梼杌拳,对陈十三有种熟悉感也就不足为怪了。 再者,夏风在大山中时常听村里人讲他出生时与同为四凶之一的混沌争娘胎的事。所以,他觉得陈十三凶邪危险也在情理之中。也许,这是夏风的一种本能直觉,又也许,这就是夏风的宿命! 夏风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发怵,对方可是四凶之一的梼杌!夏风正一时性急,眉心传来了久违而熟悉的清凉感,那是他师尊尚山、师娘慧莲的菩提树与青莲在呵护着他,也在点醒着他。 这时,夏风冷静了下来,对方虽是梼杌,但也只是一丝极弱的分魂,占据人身后的他也只有炼凡后期化凡境的修为。夏风现今的断凡境修为虽还差了陈十三两个境界,但以他的实力未尝不可一战! 镇静下来后又经过分析,夏风现出了他那铁血斗志和铿锵战意。夏风抽出身后的点墨枪严阵以待,他冷峻地盯着陈十三,心里却想着:“小风爷我没出娘胎就敢与混沌争斗,而今我又岂会惧你这劳什子梼杌?我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杀得你屁滚尿流!” 夏风战意凌云冲霄,而这时陈十三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死贱模样,他对旁边主持决斗的武胜堂弟子喊道:“夏问死后,尸体归我!” 那武胜堂弟子冷道:“准了!” 这陈十三居然说要夏风的尸体?这,又是何意? 第180章 危局 夏风想了想,这陈十三要杀自己并夺自己的尸体?难道陈十三是想杀了他后再以神魂占据自己的肉体?之所以讨要他的尸体是现在还不愿或是还不能占据他的肉身?或者,陈十三害怕直接占据自己的肉身会暴露身份? 夏风现在有些明白了,难怪陈十三之前白天想找机会与夏风独处,深夜又想方设法无声无息地破坏自己的阵法。原来,陈十三一直想在不暴露行踪的情况下占据自己的肉身。在发现自己没有给他可乘之机时,陈十三就换了方法。陈十三故意散播自己的谣言,激起众怒,好找借口与自己一决生死。在这些谣言的传播下,众怒四起,这时陈十三再公然杀了自己并扬言为雪耻辱而讨要自己的尸身也就变得合理了,也没有人会反对! 夏风估计,这陈十三正打算着在自己死后立即带着自己的肉身隐藏起来施法占据。陈十三所用计谋手段拙劣而卑鄙,但耐不住学院内众弟子们痴愚蠢讷! 谣言再轻薄肤浅也足以杀人!夏风现在可以当众揭穿陈十三的丑恶嘴脸,揭露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谁会信他?在这愚蠢的谣言下,夏风说破天也无人信他! 再者,身为四凶之一的梼杌既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学院,照妖、鉴妖的法器不能让他现形,学院众人也没人能察觉出来,谁又会相信夏风的指证? 群众往往掌握着“真理”,他们往往用这“真理”杀死真正掌握真理之人,而这“真理”杀人不见血!夏风心思百转,一瞬间想通了许多,而这时陈十三已发动了攻击。 陈十三身形一晃就现出了梼杌的真身。那梼杌状如猛虎而犬毛,人面虎足而猪牙,尾长一丈八尺,凶顽不可一世,傲狠嚣狂,藐视天下! 这梼杌现出真身,不仅夏风惊讶,众人也一阵惊慌恐惧。而这时陈十三往日结交的那些弟子们则站出来说话了。他们纷纷为陈十三澄清,说这是陈十三修炼的功法之故,陈十三并非妖兽,更非凶兽。 有人站出来解释,人们也纷纷认可了,是啊,是啊,四凶之一的梼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修为怎么可能这么低?还对一个小小断凡境夏问出手?场下议论纷纷,场上却凶险万分,那梼杌于电光石间就向夏风扑了过来。 这梼杌周身泛着凶邪之光,它扑来之际便掀起阵阵腥风,直刮得沙飞石走,草木摧折,让人不仅睁不开眼,更是身形不稳,直欲被吹飞。不仅如此,腥风之中还裹挟着阵阵黑雾,那浓雾不仅恶臭难当,更能迷人心智,乱人心神,惑人神魂。 场外之人尚且被风刮得东倒西歪,被那雾熏得浑浑噩噩,夏风身处场中更是凶险。好在这时,夏风的神瑰中菩提树与青莲运转起了涅盘经,使得夏风的神魂得以稳固。夏风又运转起了《五凶诀》功法,定住了身形。 棒杌扑来,它抬起凶爪一掌向夏风迎面拍下。夏风运转功法,施展起了所习的梼杌拳,他一拳击出,悍勇刚强,势不可当! 夏风曾在若水学院施展过梼杌拳,他现在以夏问的身份潜伏于闻道学院,所以他不敢散出拳芒放出梼杌之拳影,他只能敛拳劲于内与梼杌相拼。“轰”的一声巨响,梼杌凶狂狠绝的一掌被夏风接下了,它顿住了身形,而夏风却连连倒退。 毕竟修为差距摆在那儿,对方又是凶兽梼杌,非同小可,夏风一击之下就现出了劣势也属正常。夏风不敢轻敌大意,他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卯足了精气神,准备着决死之战。 而这时,停顿下来的梼杌却现出了惊愕、怀疑之色。梼杌在与夏风拳掌相击的时刻,它明明感受到了梼杌所独有的气息!这梼杌在那一刻甚至怀疑夏风也是一丝本尊分魂占据人类肉身而化的。 迟疑片刻,梼杌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它敢断定,夏风天人之资、太阳之体的气息不会有假。梼杌不知夏风练了《五凶诀》,习了梼杌拳,也难怪它会惊疑错愕了。 没有细想,这梼杌发现夏风境界上虽差了自己两个阶,但刚刚夏风那一拳已让它明白,夏风绝不简单!于是,梼杌迅猛地再次向夏风扑了过来,其凶狂之势迅如闪电,猛若奔雷。它张开噬血虎口,露出森寒獠牙,就欲一口把夏风吞下。 夏风移步换影,辗转腾挪间高高跃起,他抡起点墨枪横扫而出,其势劈山裂石,似能抽断江河,捣翻湖海。 梼杌一看夏风出枪势如狂风骤雨,猛如出海蛟龙,它傲狠而嚣顽地诡诈一变,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换了攻势。梼杌在夏风挺枪扫来之际当即狡猾地以扑咬虎吞之势作掩饰,实则抽出了它那凶邪诡异的尾巴向夏风刺了过来。 梼杌的尾巴尖如钢枪,利如刮骨钢刀,其上满布倒刺鳞片。这些倒刺寒光凛凛,其锋锐森冷之气让人望而生畏,脊背生寒,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被那气息割伤了双眼。这梼杌的尾巴削铁如泥,无物不破,似能割裂虚空,搅碎乾坤。 梼杌这一尾刺来,阴险凶邪,刁钻狠辣,直直地攻向了夏风的咽喉。形势陡变,十万火急,这电光火石间,夏风若中招就会立即血溅当场,命丧黄泉。刹那之间,夏风手中枪势不改,狂猛依旧,在枪扫向梼杌的同时,他转动身形一腿抽向了梼杌尾。 夏风一腿抽来,梼杌当即暗喜,凡人之躯怎可能挡得住它的锋锐之尾?夏风这一腿抽来岂不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可是,令梼杌万万没想到的是,夏风一腿抽来现出的不是一条肉体凡胎之腿,而是一条凶兽之腿。这凶兽之腿现化出来之时还传出了一声凶威凛凛的兽吼“嗷吼……”! 那凶兽腿影和吼叫声梼杌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腿影和吼声来自和它一样的四凶之一——混沌!没错,夏风施展的正是他修炼《五凶诀》至却凡境时所修习的相应战技——混沌腿! 说时迟,那时快,在梼杌还没反应过来时,它的尾与夏风的腿,它的爪牙与夏风的点墨抢,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发出了无数次狂猛攻击。轰轰轰!犹如晴天霹雳,恰似旱地炸雷,声势惊天,威势骇人! 夏风与梼杌在这短短片刻间就爆发了你来我往的生死较量。夏风招招致命,枪枪见血封喉,而梼杌也瓜牙锋锐,噬血贪杀,其掌尾也凶险狂猛,勾魂摄魄! 夏风与梼杌惨烈搏命、忘死拼杀之时,场下众人早已惊得双股战战,亡魂直冒。他们赶紧打开了演武厅防护大阵,以免被战斗波及。 在惨烈残酷的拼杀之后,夏风与梼杌都暂时停了下来。这时的梼杌身上伤痕累累,毛发倒卷,鳞片碎裂,但它仍然傲狠凶狂,只知战不识退!而夏风则更惨烈,他不仅遍体鳞伤,身上鲜血汩汩而涌,更有几处伤口深可见骨,伤及肺腑! 显然,梼杌虽也受创不轻,但夏风已是重伤濒危!夏风已感到自己苦战之下,力已乏,伤也重,生死之危已迫在眉睫!但,夏风心知,此战必不能退,战则或可还有一丝生机,退则必死! 第181章 大爱无言,大悲无声 夏风重伤垂危,梼杌也有些筋疲力软,但梼杌岂会放过这一良机?未等夏风喘口气,梼杌就发动了又一轮攻势。梼杌昂首向天,张开血盆大口嗷啸了起来:“嗷吼……”! 梼杌啸吼,犹如虎啸山林,又似地裂天崩,直要震落日月,吼碎群星,啸破山河!那恐怖的音波,山呼海啸般向夏风袭卷而来。 此外,梼杌身上的毛发根根直竖起来。这些毛发此刻根根坚硬如铁锥,茬茬锋锐如钢刀,撮撮尖利如矢箭!这些毛发在梼杌的凶威加持下泛着暗红的邪光纷纷脱体而出,射向了夏风! 梼杌之音波袭来如山崩于前,欲将夏风彻底碾碎淹没。那毛发又如剑风矢雨一般,欲将夏风洞成筛子,割成肉泥! 夏风急急旋舞着点墨枪格挡着那密不透风的剑风矢雨,苦苦支撑。然而,这梼杌的虎啸音波无孔不入,直震得夏风头痛欲裂,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夏风死命抵抗着,他边拼尽全力挡下那矢风箭雨边思索着破解音波攻击的办法。他想着,此刻若有老村长的马琴在,那破了这音波应是易如反掌!若有夏诗竹的泪竹笛或流月的伏波鼓在,那也可以一战。只是如今,故人不在身旁,夏风自己也不常备乐器,真是苦不堪言,来手无策! 夏风死死支撑,苦苦思索着,而梼杌的攻击却一阵紧似一阵,一波更比一波急。片刻间,夏风已头昏脑胀,神情恍惚,他使枪的力气也急剧消耗,现出枯竭之势。间而,不断地有梼杌之钢毛利发钻着空隙刺了进来,洞穿了他的身躯,并且越来越多。 夏风此时已神魂黯谈,身躯也摇摇欲坠,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夏风必将身死道消,魂落九幽!就在这时,夏风神魂中的菩提树、青莲又运转起了涅盘经,夏风感到一丝丝清明不断传来。 忽而,夏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熟悉而温馨的画面。在这些画面之中,那是他在桃花源中唐伯虎家修行。那时,唐伯虎往往被秋香的“河东狮吼”震得肝胆俱碎,吓得体若筛糠,惊得亡魂直冒! 夏风也曾向秋香讨教过“河东狮吼”功,秋香也倾心相授,但他却一直未得要领!如今,在梼杌虎啸音波的残酷摧残下,在剑风矢雨的无情打击下,他只觉悲苦难言,泣也不成声。 在这悲苦而无法言声之际,又想起了往日温馨的画面,感悟到秋香对唐伯虎施展“狮吼”功时内心暗藏的真情挚意,夏风终于明白了。大爱无言河东狮,大悲无声胜有声。大音希声韵飘渺,大象无形意宏远。 真爱无需言语,大苦大悲总难倾诉,而至真至正之音是那么的飘渺幽远,宏伟高大之意象又是那么的难以描之以形! 人类在最初之时,没有语言,没有文字,更没有乐器音律,只有最简单而又最真最纯的发自喉咙、发自心底、发自感情的声音。这个声音,至正至简,却也至真至纯! 夏风明白了,他这时也终于学会了这“河东狮吼”功!夏风抛却了一切杂念,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也忘记了梼杌那凶残无情的音波和噬血夺命的剑风矢雨。他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张开嘴,仰头向天吼了起来;“吼……”! 夏风的这一声吼,似要崩碎宇宙乾坤,逆乱时间长河,但又似无声无息,没有任何波动,有的只是纯与真。夏风的吼似蕴含着天地间最初的大道之理,也含着至真至正之性情,但又似乎至纯至简,简单得什么也没有。 夏风的这一声吼,吼碎了梼杌的音波,吼碎了那剑风矢雨,更吼得那梼杌皮开肉绽,骨断筋折、五脏俱裂,六腑皆伤!梼杌七窍流血,浑身由内而外皆遭重创,它昏了过去,如一滩烂泥一般软倒于地。 此时,胜败已定,夏风拖着重伤垂死之躯提起了点墨枪一步一步地向梼杌走去。夏风要了结了这梼杌,要结果了这腌臜无耻的陈十三!他终于拖着疲累重伤之躯走到了现回人身的陈十三身前,举起了枪。 可正当夏风要一枪贯穿陈十三的头颅时,那些被激战所惊呆的众弟子都回过了神来。武胜堂的弟子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地打开防护阵,冲到了陈十三的身前,挡下了夏风正要下刺的点墨枪! 夏风此时已筋疲力竭,更是重伤在身,怎么可能快得过这武胜堂的弟子?他的枪被拦下后,那些弟子们早已忘记了他战斗时的刚猛强悍。他们这时只知道,平常和他们交好的仗义豪爽、正直的陈十三差点死在了好色、无耻的夏问枪下。 愤怒和愚蠢让这些人忘记了观战时对夏风的恐惧。他们仍然被陈十三的虚情假意支配着,被谣言蛊惑着。夏风心知,此时就算再不甘,他也无法毙了这陈十三了。 明知留下陈十三的话会后患无穷,但夏风于此情此景下,又面对着这么些愚蠢之人,他也是有心无力。无奈地叹了口气,夏风只好生生压下心中的不甘与怒火,他蹒跚着走下了演武厅。 这时,姬宝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立马扶住了夏风。夏风不知姬宝是什么时候来的?也许,这姬宝打一开始就来了。夏风知道,姬宝和这些人不同,他是真的担心自己。看着姬宝心焦的神色和憨直而藏慧的神态,夏风心中有了丝丝的慰藉和温暖。 姬宝没理会那些群情汹涌的弟子,他扶着夏风艰难地回了度鬼峰,回到了夏风的房间。夏风心底对姬宝充满了感激。若不是姬宝及时现身扶住自己,让那些人看到还有人站在自己这边,恐怕那些人会立即对自己出收! 此战,的确是夏风大意了,没有留下防备的后手。若姬宝没出现,战后的走进面对这些人那真是有死无生!事后反思,夏风后怕不已,以后不得不万事留一手,事事做防备啊! 姬宝送夏风回房后,他掏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丹药给了夏风。之后,姬宝就识趣地离开了,他知道此刻夏风最需要的是静养疗伤。姬宝走后,夏风看着姬宝留下的丹药,他露出了慰藉的笑容。 姬宝最珍贵的丹药以药效而论,只能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跟夏风自己炼制的丹药一比,真有云泥之别。但是,这姬宝的丹药珍贵之处在夏风眼里又岂是药效那么简单?这份特殊的珍贵,也实在胜过了夏风自己的丹药无数倍啊! 夏风感动之余就开始认真疗起了伤。《五凶诀》功法的运转,体内杜羞月所赠之果的暖流,还有菩提树、青莲、涅盘经和丹药的加持,夏风恢复神速。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会把夏风当成妖魔看待,哪有人能疗伤那么神速的? 几天后,夏风就完全恢复了,但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仍然闭门不出,假装还处于闭关辽伤的状态。夏风每日在房中修炼却能感知到房外,甚至能感知到别人房中的动静。 令夏风惊讶的是,那一战之后,陈十三竟然失踪了!为此,学院里那些外门弟子就开始怀疑是夏风背后做了手脚,暗中杀了陈十三。 令夏风惊惧的是,陈十三虽然失踪了,但那种来自于陈十三的危险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浓烈。仿佛陈十三就像毒蛇一般正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第182章 马德 夏风明明能感觉到来自于陈十三的危险,但他的确没能发现陈十三的踪迹,仿佛陈十三根本不存在。 过了些时日,夏风走出了房门,开始到讲玄堂听水清远讲习。夏风知道,陈十三一定还贼心不死,不知躲在暗中何处?所以,只有夏风出来,陈十三才会有所动作,夏风也才有机会揪住他,斩草除根。 让夏风疑惑的是,他一直在学院里晃悠,但却一直没能发现陈十三的动静。陈十三竟然真的失踪了? 陈十三的失踪,大多数的人也都认为是夏风所为。因此,许多人都偷偷地对夏风使阴招,甚至公然挑战夏风。不过这些人的技俩都被夏风一一破解了。在接连几场生死决斗,数人毙命于夏风枪下后,这些人也稍微安份了些。 接下来,夏风以为多多少少会平静一些,可奇怪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些外门弟子中有人接二连三地消失了。这些消失的人大多都是与陈十三交好的人,也是与夏风作对的人。 在这些人神秘失踪后,不仅这些外门弟子怀疑夏风,甚至执法堂的人都公开传讯夏风到灵运峰分堂接受审问调查。 不过,在水清远证明下,夏风的确有每天到讲玄堂听习。姬宝和几个同门弟子也证明夏风每天讲习结束后在度鬼峰的房中修炼,并没有到过别处。由于没有证据,执法堂虽仍怀疑夏风,但也只能暂时放了夏风。 在那些外门弟子看来,消失的人铁定与夏风有关。而夏风自己呢?他感觉到随着失踪的人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多,危险也越来越近。 夏风暗中调查发现,在失踪的这些人中,他们大多数都与陈十三曾有过密切交往。而且,这些人在失踪之前,其言行举止、行事作风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仿佛他们在失踪前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事情变得神秘诡异,扑朔迷离,但夏风己断定,这些失踪的人 一定与陈十三有关。那么,陈十三和这些人又到底在何处?一时没有进展,夏风也只好耐下性子来,等着陈十三露出马脚之时。 这些天,夏风在修行、调查之余,倒与一个同门弟子渐渐熟络了起来。此人名叫马德,夏风在刚入闻道学院不久时便认识了。因为同在水清远门下,时间一久,便也相互熟悉了起来。夏风还记得此人与夏风刚认识时的场景,那时他们还差点打上了。 那日,马德向夏风自我介绍道:“你好,马德,你贵姓?” 夏风当时就想踹他一脚,冷道:“你怎么这么缺德?一点儿口德也没有?” 马德当时就青筋暴起,怒道:“是马,不是妈!是德!非的!妈*的,气死老子我马德了!” 夏风一愣,随即笑抽在了一边儿。自此后,夏风便与这马德日渐熟络了起来。近些日,马德更是推心置腹,把夏风当作知交好友,对夏风更是热情之至。夏风一看马德如此,便时常与他一起饮酒烹茶,谈论修行,交流八学。 这一日,马德说发现了陈十三与失踪众人的可疑之处,找到了一丝线索。马德说事关重大,想秘密地告诉夏风。为了避免被外人听到,马德要求到夏风的房间启动阵法隔绝外界感知再细谈。夏风一听,他便答应了。 于是,夏风就与马德回到了度鬼峰的房间。回到房间后,夏风立即启动了重重防御和屏蔽的阵法。 夏风二人一进到房间后,马德立即闻到了一股异香。马德在闻到香气之后一阵惊慌,而夏风却哈哈笑着说:“不必惊慌,这是我点燃的熏香而已!” 马德一听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怎么听都觉得阴险渗人。马德一改往日友好之态,转而阴邪冰冷地看着夏风,如同看着到嘴的猎物。 马德流着哈喇子打量着夏风说道:“夏问啊!夏问!没想到吧?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中。今日,你必死无疑,你的肉身就是我的了!嘁嘁嘁,为了这一天这一刻,我不断吸取别人的修为,强行突破到了炼武境。如今,你是打不过我的。而且,咱们还是在你的房中,你还启动了屏蔽防御阵法,没人能救得了你!你束手就擒吧!嘁嘁嘁……” 夏风这时却谈定一笑:“是吗?还炼武境?好厉害哦!我好怕怕哦!我该叫你陈十三?还是叫你梼杌?不过,你现在既然占据的是马德的肉身,我倒觉得马德这名儿真真儿的与你那么般配!” 马德一看夏风一副淡定模样,他恼羞成怒,就要动手灭了夏风,占用夏风的肉身。不过,马德此刻却惊恐地发现,他浑身绵软无力,提不起半点儿修为。 马德惊慌失错,他惶恐骇惧地瞪着夏风:“夏问,你对我做了什么?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夏风冷冷一笑:“别装模作样了,你的修为此刻已被暂时封印了。枉你身为四凶之一的梼杌,难道你没听过惊龙涎和降龙木?” 马德一听,他脸现死灰之色,眼中更有不甘和仇恨。惊龙诞和降龙木都是珍贵的药材,它们都无毒。但是,惊龙涎和降龙木同时入体后就会短时间封印人的修为。只要用量足够大,甚至能封印炼武境中期的修为。 惊龙涎是种液体,无色无味,早已被夏风混入酒中。马德时常与夏风套近乎饮酒,早已饮下了大量的惊龙涎。而夏风房中所点的所谓熏香其实就是用降龙木制成的。马德一进房门,一呼一吸,自然也就将降龙木的药效成份吸入了体内。 因此,马德一进到夏风房中吸入熏香就立刻被短暂地封印了修为。至于夏风自己,他早有准备,早就服下了解药,又怎么会封印住自己的修为? 马德一脸的不甘和难以置信,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又因何事露出了马脚?其实,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太热情友好了! 马德本人自认为聪慧机敏,对待夏风时也以他那所谓的“聪敏”和夏风虚假客套。可以说,在马德本人这种自作聪明的虚假友情下,夏风是不屑甚至反感的,又怎会与他真心结交? 然而,梼杌占据马德肉身后居然对夏风更加热情友好,那不是更虚伪,更愚蠢吗? 再者,夏风一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日益逼近。当夏风察觉到马德的言行处事等有了细微变化后,他就有了防备。 可以说,梼杌败给了夏风的精明,但也是败给了它自己的自作聪明和傲狠。这时的梼杌自知大事不妙,它转身就想往外跑。但是,被封印修为的它又怎能快得过夏风? 夏风手提点墨枪,一枪就洞穿了马德的身躯。梼杌连挣扎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就倒下了。这一次,因为之前梼杌故意为之,为防外人知晓,他特意隐秘地与夏风一起回的房间。所以,这回夏风算是彻底地斩草除根而不怕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不过,夏风还有一重顾虑,他不知道梼杌的本尊和其它的分魂是否能感知到这一切?是否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多想无益,这次能如此顺利地解决这个梼杌分魂还多亏了他师尊石冥灵积赞的物资中有惊龙涎和降龙木。夏风曾发过誓,答应他师尊,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动用所积攒的物资。然而这次,夏风知道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会小命不保,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平静下来后,夏风看着马德的尸体琢磨着该怎么处理时,他发现马德的尸身上幻化出了一尊梼杌,那是梼杌的分魂! 第183章 意外、惊喜 夏风看到那梼杌分魂的一刹那,他全身汗毛根根直竖,头皮 阵阵发麻,这孽畜居然还没死?夏风抖起点墨枪就一枪刺了过去。可是,在枪尖即将刺到那梼杌分魂之时,他却突然停住了。 夏风之所以没下杀手,是因为他发现这梼杌分魂就这么呆愣愣地飘浮着,好像不对劲儿。只见这梼杌分魂双眼呆滞、迷茫,表情恍惚懵懂,像是一个无知的孩童,又似失去记忆的痴傻之人一般。 梼杌分魂就这么飘在那儿一动不动,夏风猜测着,它应该已经算是死了,而它现在只是一缕梼杌的本源能量罢了。夏风仔细观测、试探,他确定这梼杌分魂已完全没有了神智感情,算是彻底地死了,只剩一丝本源能量还存在着。 夏风这时倒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丝本源能量了,他生怕会牵引出什么麻烦,比如引起其它梼杌分魂甚至梼杌本尊的察觉。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正当夏风琢磨着该如何处置这缕能量之时,地上马德的尸体异变突起!夏风头皮一炸,马德诈尸?只见,马德的尸体上泛起了一阵阵绿光,而夏风却感觉到这一阵阵绿毛似的光给马德的尸体注入了一丝生机。 夏风心惊肉跳,绿毛马德炸尸?来真的?夏风举枪在手,对准了马德,只要稍有不对,他就一枪结果了他。不过,在夏风的紧张注视下,马德身上的绿光越来越浓密,马德也越来越绿了。乍一看去,马德就是个妥妥的绿毛龟! 渐渐地,绿光散去,马德现出了一线生机。夏风放下枪仔细检察,发现这马德的一线生机后,他就喂给了马德一枚自己也肉痛的丹药。喂下丹药后不久,这马德居然吊住了一口气儿,捡回了一条命! 本来,夏风还不想浪费丹药在马德这种人身上的,毕竟他自己炼制的这种保命丹药自己也肉痛不已。 尽管平常马德总是自作聪明地虚伪对待夏风,但他也并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怎么着也是条人命,夏风,也不愿意马德就这么死在他的房中,让他觉得膈应,所以,夏风就给马德喂下了这枚珍贵的丹药,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保住命后,过了没多久,夏风的丹药之力持续发生作用,马德清醒了过来。夏风好奇地打量着马德,他奇怪的是马德是如何在被梼杌分魂占据肉身后保住自己神魂不被灭的?又是如何在一枪洞穿身躯下保住一丝生机的? 夏风自己清楚,当时因为知道梼杌修为已被封印,所以刺向马德的这一枪并没用多少力量,只堪堪足够洞穿马德身躯。但是,马德还是在身躯被洞穿的情况下保住了一丝生机,这在一般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马德醒后,看着一脸疑问的夏风,他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碎裂的绿毛龟壳,断断续续艰难地解释了起来。原来这龟壳是马德家祖传的护命之宝。之前,在梼杌分魂占据马德肉身之时,马德的神魂就躲进了那绿毛龟壳中。 梼杌分魂一心只在夏风身上,而且它觉得马德构不成威胁,就懒得费功夫去破龟壳灭马德神魂了。也因此,躲于绿龟壳中的马德神魂知道了梼杌分魂与夏风之间发生的一切。而在夏风一枪贯穿马德身躯灭了梼杌分魂的时候,也是这绿龟壳保住了马德肉身的一丝生机。 后来,也因梼杌分魂被灭,马德神魂得以回归肉身,也因夏风的丹药,马德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过,护住了马德两次的绿毛龟壳也碎裂了。 夏风在知道实情后唏嘘不已,马德真是绿毛龟?绿毛龟命还真大!马德解释完后,他自行疗伤调整了一段时间。之后,马德跪下给夏风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说以后一定报夏风这救命大恩。 夏风对马德的什么报不报恩,他才不在乎,他只吩咐了马德不要把发生的这些事情泄露出去,以免引起杀身之祸。马德答应了下来并发誓报恩之后就一步一趔趄地走了。 马德走后,夏风稍调整了下,平复了心绪,却发现那梼杌分魂能量还突兀地飘浮在那儿。夏风这时感到有些头痛,这一缕本源力量还真是棘手,不知怎样处置才妥当?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方法,于是夏风干脆暂时不管了,把它丢在一边儿自顾修炼了起来。 可当夏风修炼运转《五凶诀》功法时,令夏风惊恐而又猝不及防的事情又发生了。在夏风修炼的正专心,功法运转越来越快时,那梼杌能量突然又焕发出了生机,似有了生命。它兴奋地猛然扑向了夏风并迅速地没入了夏风的身体里。 夏风这时惊得三魂出窍,七魄生烟,这梼杌分魂原来没死?它一直在装死等待时机?现在,这梼杌分魂逮住了空隙,趁夏风修炼不备一举冲进了夏风体内,难道他夏风这就要被灭了神魂,神陨道消了?而且,肉身还会被占据利用? 惊惧非常,惶恐万分,夏风赶紧神魂内视,就算是以神魂和这梼杌分魂拼个同归于尽也绝不能让它得逞! 夏风头上豆大的汗珠蹭蹭直冒,惊急之下,脸色一片惨白,他急急内视,结果,让他震撼的事情又发生了!在夏风的内视下他发现那所谓的梼杌分魂并没有冲杀向自己的神魂,也没有破坏自己的肉体,甚至没有阻碍自己功法的运行。 夏风更震撼的是,这所谓的梼杌分魂的的确确只是一股精纯的梼杌本源能量。而让夏风更惊喜、兴奋的原因是,这股能量非但没有任何破坏行为,反而自动自觉地融入了《五凶诀》功法运转中,甚至主动推导功法加速运转着! 这股能量融入夏风的功法运转并加速修行,改善夏风体质的同时,也时时刻刻在增强着夏风的力量。这种融合、加速、增强,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舒适而没有任何隐患! 没过多久,夏风就突破了修为,臻至炼凡的第四重境界蜕凡境。此后,夏风就要开始蜕凡境的修炼和磨炼腹背的过程了,他更可以修习此阶段相应的《五凶诀》战技之一的饕餮吞天! 此前,夏风在磨炼头部的断凡境时就已习得了相应战技穷奇撼山,但他一直没有在对战中施展。他一直有意隐藏,所以没有轻易施展战技,但他深信,《五凶诀》相应的五种战技必定威力非凡。 之前,夏风与梼杌分魂生死决斗时就曾用过梼杌拳和混沌腿,他以低两个境界的修为施展《五凶诀》战技能与真正的梼杌分魂相庭抗礼,威力岂是等闲? 夏风想到此处,他功法运转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激动。在功法运转加快,力量不断增强之时,令他更惊喜的事情发生了。也许,是他长久以来修炼时不断地给自己身体和神魂赋灵的缘故。也许,是梼杌本源的缘故。他发现,自己修炼时赋过灵的身体各部位灵性更足了,仿佛已经在开始孕育新的生命,而且终有一天会诞生出真正的灵! 还有一个让夏风激动的原因是,在梼杌能量融入功法运转之后,他身体各处不断增强外,双手的增强是最明显的。夏风料想,一定是他修习梼杌拳的缘故,所以在梼杌本源加持下,他的双手才有了飞跃性的突破!夏风坚信,他现在施展梼杌拳的话绝对能与炼武境初期的人硬撼而不落下风! 第184章 红尘戏 终于平息了梼杌分魂的祸患,还意外地获得了天大的好处,夏风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啊。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那天弃之宿命是否也暗藏着大福报? 想着,想着,夏风又苦闷自嘲起来,时常遭劫,厄远缠身,小命也总是朝不保夕,这样的“大福报”,鬼才想要?鬼都不要!命途多舛,任重道远,修行之路又是如此乏味孤独,夏风举起酒葫芦就是一顿猛灌。 夏风酒意一上来,心中惆怅之意顿减,豪迈之气顿生,他在房中醉酒舞剑,口中喃喃唱着:“两袖清风兜日月,足下轻云踏乾坤。莫问红尘天下事,只顾杯中酒盈樽!” 夏风越唱越起兴,越舞越动情,酒醉阑珊后又复起洒脱放荡之意,他在深夜灯火下挑剑击舞唱道:“剑指苍穹志凌云,酒中英豪我为雄。大道不公浑不怕,移山倒海一扫平。痴人总笑疯癫命,错把红尘戏当真。但有扶摇乘风日,激浊扬清宇澄明……” 夏风就这么醉着舞着,纵情高歌着,把修炼的事都忘了。他是真的醉了,他沉沉地睡了过去。日夜不缀地修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也很久没有这么毫无负担地入睡了。 当第二天夏风醒来时,太阳已升得很高了。明媚的阳光带着丝丝灼热,让他从宿醉中清醒了过来,也让他感知到了这世界和自己生命的温度。清洗了一番,抖擞精神,他动身向讲玄堂的方向走去。 夏风在这日上三竿的时刻才到讲玄堂,水清远也不闻不问,仿佛夏风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弟子。夏风也乐得这疯子不管自己,真要是这水清远管着自己,那他不疯也得疯! 夏风刚盘膝坐下假装听水清远讲习,可他却发现今日有些不一样。也不用费力,夏风就发现了,同门之中有了新面孔,那是个女子,显然是刚刚才拜入水清远门下的。 夏风向来都无心听水请远讲习,可现在他发现,今日这些同门弟子也全都无心听水清远讲习。并不是这些人倦怠了修行,而是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新弟子身上。 等到水清远讲习完后,夏风发现那些男弟子大多都围在了这新弟子身边,甚至有很多其他导师门下的弟子也来了。至于那些女弟子则或气愤、或疾妒或鄙夷地离开了。夏风可没兴趣像这些人般迂俗,要不是怕引人怀疑,他连讲玄堂都不愿来。 这时,姬宝倒走过来和夏风开起了玩笑:“夏问,咱们可多了个新师妹哦。这师妹叫青陌,她清纯靓丽、天真烂漫、甜美可人,天使一般的脸蛋儿再加上会说话的一双眼睛,一下子就迷倒了众男弟子。夏问,你不心动?要不要试试?说不准,她会喜欢你这种妖孽小疯子呢!” 姬宝一边说笑一边调侃地向夏风送来猥琐的眼神。夏风不客气地给姬宝脑瓜儿来了一记爆响,戏道:“姬宝呀!姬宝!你也被这些俗人给污染了不成?说话怎么像鸡宝了?” 姬宝捂着脑门嘿嘿一笑溜走了。接下来的日子,灵运峰越来越热闹了,全是青陌的缘故。不仅外门弟子,连许多内门弟子也破天荒地到外山来围着青陌转。 经过梼杌分魂之事,夏风有些怀疑闻道学院中可能有人早已知晓了陈十三的真实身份。这些人要么有意在包庇梼杌分魂,要么压根儿就是同它一伙儿的。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极有可能是灭道者。 夏风甚至怀疑,在诸多学员中,其实就有很多和梼杌分魂一样的灭道者,他们都在隐藏着真实身份。也许,学院中的导师和高层管事者也一样。 有了这样的猜测,夏风对学院里的风吹草动都提防着。在青陌引起狂蜂浪蝶们的骚动时,夏风就已偷偷用相人术察看了一番。夏风察看之时发现,青陌的的确确是个普通的人类,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潜藏的灭道者。 在夏风的观察下,青陌与其说是单纯,不如说是头脑简单,甚至夏风觉得她很俗。夏风发现,青陌很虚荣,她很满足于那种被人追逐的众星捧月的感觉,也很喜欢收到各种各样的物资、珍宝。 夏风觉得青陌庸俗还因为她言行举止很轻薄,对那些献殷勤者和送来的宝物,她是来者不拒,并且为此感到很满足,很骄傲。 尽管如此,许多人还是被青陌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就因为她有美丽的外表,好看的皮囊。青陌的骄傲和虚荣心就在众人的追捧下迅速膨胀,结果当她发现夏风对她不理不睬,甚至反感的时候,她的心就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轻薄的骄傲和虚荣让她法无接受夏风对她的漠视,她甚至觉得夏风这是在欲擒故纵,是在引她注意。于是,青陌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夏风面前展示出她所谓的清纯可爱、美丽动人的一面。 青陌甚至主动邀约夏风,说要与夏风一起看山中仙景,赏日落月升,观山花烂漫。见夏风无动于衷,青陌又魅惑地在夏风面前扮出娇滴滴的清纯模样,说要请夏风到她的房中指导她修习,要和夏风交流八学。 夏风看出了她那庸俗的虚荣,再者,他又怎么可能会着了这样的女子的道儿?夏风不愿被这等恶俗缠身,结果如何?他又莫名其妙地再次成了外门男弟子们的公敌。有许多内门弟子在知道了青陌主动向夏风示好献媚时,他们也就把夏风当成了死敌。 夏风真心厌烦这些破事儿,他依旧醉心于修炼。此外,夏风仍和往常一样,时不时地就抽出空闲,在外围各山之间游走。夏风经常假装游山玩水,放荡不羁地在山间、林中喝酒赏花,吟风弄月。其实,夏风做这些都只是掩饰,他在窥探着闻道学院的底细,也在暗暗调查着学院中人的真实身份及所属势力。 无耐的是,夏风现在的暗中查探也只限于外山和外门弟子及外门的导师、管事者们。因为,夏风现在的身份仍是外门弟子,入不了内围山峰。 学院防守森严,只有内门弟子及其以上的弟子和导师、管事者们才有资格进入山的内围、学院的中心。学院里壁垒森严,无法轻易潜入,夏风也不想冒险。再者,这闻道学院的外围他也还没摸清个究竟,所以他现下只能在外围进行查探。 这一日,夏风正在山间游走,却好巧不巧地遇上了青陌。这青陌今日的打扮分外显眼,一袭轻衣素罗裙,盈盈细腰环柳带,玉手纤纤缠丝绦,青丝头上流云穗,金莲足下虹霓靴。要不是夏风深知青陌的为人,还真会把她当成清纯之人。 夏风看见青陌,他正想转身就走,不曾想青陌却过来扯着夏风的衣袖撒起娇来:“夏问师兄,夏问哥哥,这儿水秀山清,林木青翠可爱,山风醉人,仙葩竞艳,鸟语花香,你就陪人家好好游玩一番嘛!” 夏风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是青陌虚荣心在作祟,她妄想征服所有人,让别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围着她转儿!夏风可不想搭理这种人,他不耐烦地抖开青陌的手,自顾离去。 青陌一见夏风不着道儿,她掩下心中的恼恨继续追上夏风,缠着夏风。青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撒着娇儿哀怨道:“是谁?我轻轻地问。他在山间游走,他枕风眠月,诗酒作伴,好不萧洒。 我眼波流转,微微一笑,是你啊,我何需问?是你夏问啊!你是否倾慕着我优美窈窕的身姿、靓丽动人的身影? 我追着彩蝶,绕着灵鸟儿,我穿上最美的衣,采上最香的花儿送给你,我的意中人!我流连于仙山胜境,山重水复使我步履姗姗。我孤零零地站在群山之颠,立在明媚阳光之下,企盼着你,我的意中人。 天边的云啊,舒卷自如,与风为伴。我的意中人啊,以我之月貌花容,可否与你为伴?我日夜思念着你啊,泪滴如魂殇之落叶。我在山中徘徊,饥餐霞,渴饮露,只为摘下神圣的仙芝与高洁的杜若送你。夏问啊,你可懂我心,莫让我再黯然神伤。” 夏风听着,他眼睛一凸,口也不禁呆呆地张着,这什么鬼?夏风满脸黑线这青陌附庸风雅装什么装?真当她自己清纯高雅? 第185章 明争暗斗 青陌越装,夏风越反感,觉得她俗不可耐。没理会青陌,夏风冷冷地撇开她,风一般离去了,留下脑羞成怒的青陌在原地咬牙切齿。夏风离去后,青陌恨恨地自言自语道:“哼,夏问,你一定会后悔的!我青陌一定会让你知错的,到时……” 没人听见青陌恼恨的自言自语,夏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埋下的会是什么样的祸根?这事发生后的第二天,学院中就传开了,说夏风与青陌曾在山中秘密相会。谣言四起,什么样儿的都有,甚至有人说青陌已经是夏问的人了。 对于这种流言蜚语,夏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却只能忍着膈应不吭声儿,因为这种事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而且,夏风也懒得理会。但是,身在红尘戏场,就算夏风不飙戏,他也还在戏中啊! 这不,马德突然就神神秘秘地打探夏风的口风问道:“夏问,昨日你是不是在山中游玩?是不是遇到了青陌?” 夏风一想,的确如此,没毛病啊,于是他也没多想就回答说:“是啊!” 马德一听也没再多问,就这么走了。夏风感到古怪,心中生疑,但他又觉得马德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害自己吧?世事如戏,人心叵测,青陌闹的这一出委实让那些青陌的追求者恨夏风入骨。这不,立马有人跳了出来找夏风麻烦。 一个内门弟子王克业向武胜堂提出了与夏风一决生死的战斗申请。闻道学院有规定,一般情况下,准许低身份弟子挑战高身份弟子,比如外门弟子挑战内门弟子,内门弟子挑战核心弟子。这一规定,是为了让学院弟子们为求提高身份、获取修炼资源而设的竞争模式。 学院也有规定,正常情况下,不准高身份弟子挑战低身份弟子。因为一般情况下高身份弟子修为实力都比低身份弟子强。这是为了防止实力高强的高身份弟子对低身份弟子打压太过厉害的事情发生。这也是怕实力高者对实力低者大肆赶尽杀绝的一种防范手段。 但是,也有例外,如果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武胜堂也会允许高身份弟子与低身份弟子约战。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武胜堂只管主持比试,不管谁胜谁败,也不论谁生谁死! 王克业身为内门弟子,他向武胜堂提出与外门弟子夏问一决生死这事儿,夏风只要不同意,按规矩,这场决斗就不会被武胜堂通过允许。但是,武胜堂居然无视学院规定通过了王克业的申请。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王克业身份关系不一般,学院偏袒他。二,夏风因青陌之事惹了众怒,武胜堂中的人有意刁难夏风。 夏风感到心烦和讽刺,这堆破事跟之前陈十三之事简直如出一辙。看来这场决斗,夏风是不接也得接了。 经夏风从姬宝口中了解到,王克业修为是炼凡大圆满,半只脚已踏入了炼武境。王克业是世家子弟,爹是个当官儿的,在学院里关系网也不一般。王克业之所以找夏风麻烦,是因为他早已视青陌为他之禁离。如今,学院里四处传着夏风与青陌的谣言,王克业顿时怒火中烧,非置夏风于死地不可! 了解了个大概,武胜堂的人也来了,夏风也就只好应战了。站到了演武厅上,夏风就看见王克业骄傲地蔑视着自己,周围的人也都戏谑地看着自己。 夏风还听到周围的人在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些人在调侃、讥讽地说着,说的是青陌早已是王克业的人了,而夏风因贪恋青陌的美色,无耻地做了第三者,是个十足的小人。说着,说着,这些人又提起了以前陈十三散播的夏风与玄筝的旧事。 结果,这些人越说越来劲儿,越传越离谱儿,夏风也就成了妥妥儿的贱货烂人儿,这些人的最终结论是:不耻下(夏)问,夏问必须死! 夏风听着这些疯人的疯语,他都快被气疯了,当真儿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活活恶心死人! 没耳朵听这些污言秽语,夏风开始打量场上的王克业。王克业个高身瘦,脸长鼻尖,眉眼嘴角间露出一淫贱阴险的气息。 王克业也没什么言语,一看夏风已上场,他迅速发起了猛攻。炼凡境大圆满果然非同一般,王克业上来就爆出了种种杀招,用上了各种强绝战技,更是毫不顾惜地使出了种种宝物和底牌进行攻击! 这王克业的攻击狂猛狠辣,招招直逼要害,破坏力也惊世骇俗!这要是换做从前,夏风说不得又要苦战一场。但是,自从上次意外获得了梼杌一丝本源突破修为且各方面都得到了增强后,此时的王克业对夏风是构不成威胁的。 任你手段再多,我只当你是在跳着花里胡哨的舞,我自当一脚儿把你踩下。也没过多久,王克业就被夏风打趴下了。 夏风踩着浑身伤痕、嘴角满是血沫的狗一般的王克业,他心里没有任何胜利的成就感。王克业这种人,不配成为夏风的对手,只是夏风生命中的一丝沙尘罢了。 夏风正要踩断王克业的脖子时,结果夏风预想中的事情出现了,十几名武胜堂人员和数十名学院弟子冲上场来阻止了他。夏风也不屑于这个王克业,他的命,夏风也不在乎,只希望这个王克业能学乖点儿,别再招惹自己。 夏风也没说什么,他也懒得与这些人争竞,他就这么云谈风轻地走了。在这之后,夏风以为事情就会这么平息下去了,他也再次专心修炼并继续打探起学院和灭道者的事情来。 然而,令夏风生疑的是,最近马德看到夏风时总是神情闪烁,不敢正视夏风。夏风预感到不对劲儿,但细想也曾救过马德一命,马德总不至于以怨报德吧? 这天夜色刚临,夏风正修炼,马德竟然来到了夏风的门外并请求一见。夏风疑惑更甚,但他还是让马德进了房。 马德进来后,他神神秘秘地对夏风说:“夏问,我一直以来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这些日子来,我一直也没能想出该怎样报答才好。 不过,现在我想好了。我在山的更外围之地暗藏着一本功法秘典,神异非凡!我一直以来未敢修炼,怕被人发现,遭人凯觎,引来杀身之祸。另外,我还藏着许多珍贵的修行物资在那里。夏问,我决定了,把它们都送给你!趁着夜里学院中人都各自修炼,我们去取了那功法秘典和物资吧。” 夏风心中疑窦丛生,他知道这马德说的是假话。但是他想不明白马德有何目的?想干什么?难道马德是属于灭道者阵营中的一员?夏风觉得马德要带他去学院的更外围之地,前面等着他的说不定是什么阴谋陷阱! 夏风又再次用相人术察看了一番,也看不出马德有什么大奸大恶之相。夏风继而想着,马德的修为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若马德真是灭道者一员,夏风不如将计就计,冒险一试,也许还能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 夏风估计着,以马德的修为和在学院中的影响地位,与他能扯上关系的人修为应该也不会太高。想到这里,夏风认为就算是个陷阱,他应该也能应付的来。于是,夏风就答应了马德的请求。 夏风二人,趁着夜色,一路悄无声息地向学院的更外围大山走去。这一夜,没有月,也看不见半点星辰,黑漆漆一片。四周的大山与林木、土石如同妖鬼山魈一般让人觉得压抑。 好在夏风不断地修习唐伯虎和李白教的风水堪舆和堪物破幻的秘术,不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真如一般人一样两眼一抹黑了。也正是如此,夜虽漆黑,山形地势虽复杂,夏风所看到、感知到的要比一般人清晰通透得多。 走了许久,越过了重重山峰,夏风与马德已到了学院势力范围之外的山中。这时,夏风实然停下了,因为他发现了前方埋伏着十二人。而那些人中的一个令夏风感到到心惊肉跳,危险无比! 第186章 逃亡 感觉到危险,夏风转身就跑,而且是用上他的全力疾驰而去。要不是顾忌着怕暴露身份,夏风在这危急时刻早就用出青莲漫舞的身法了。 这埋伏的十二人发现夏风转身遁走,他们立即冲了出来。这些人一冲出来夏风就看清了他们的面目,那是王克业和十名内门弟子。还有另外一人让夏风感到万分吃惊,这人竟然是水清远!水清远现在居然展示出了真实修为——炼武中期。 更让夏风震惊的是,充满杀意的水清远此刻毫无疯癫之意!这水清远往日里在装疯卖傻?还是功法和修炼缘故?又或者真如传言,因情爱堕入魔道,患有间歇性失心疯? 夏风这时可没敢再耽搁,他奋力急驰。然而,水清远境界修为摆在那,他很快便赶上并缠住了夏风。而这时,王克业等人已追围了上来。没有任何言语,这些人一上来就发起了攻击。 那些攻击技能瞬间铺天盖地地向夏风袭来,夏风挺枪格挡,使出了唐伯虎所教枪法之技——桃李天下!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夏风这枪法一使出便化出了一片桃李林。在那桃树、李树的林子间,一条幽径直通深处。王克业等人恍惚间就不知不觉地踏上了幽径,迷迷糊糊地往深处走去。 一瞬间,桃林、李林落叶纷纷,一派萧瑟肃杀。那些落叶眨眼化为了夏风的枪影,密密麻麻地刺向了王克业等人。王克业等人脚下的路仿佛让他们着了魔一般,鬼使神差地只想往前走去。在这失神的刹那,夏风的枪影杀来,王克业等人幡然醒悟却已迟了。 王克业众人惊慌中急急施展战技格挡,却已失了先机。就这么短短片刻间,王克业等人就已被夏风的点墨枪刺得鲜血绽放,如同纷落的桃花。可这“桃花”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凄冷残酷!王克业十二人中有三人当场被夏风的点墨枪扎成了筛子,踏上了黄泉路。其余人等也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但在夏风意料之中的是,水清远因为修为高深,一点事儿也没有。夏风暗暗讽刺着,水清远果然是桃李满天下,为人师表的一代导师啊,实力不凡! 正在夏风心中讽刺之时,不料水清远居然一剑刺了过来。那一柄剑如水般晶莹清澈,如寒冰般冷入骨髓,又如蛇般迅捷狠毒。水清远一剑刺来,带着凌厉锋锐之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了夏风的心脏。 水清远不愧为炼武境中期,再者,夏风的确大意了。也就失神的那么一刹那,夏风就身遭重创了!夏风心脏被刺中一剑,他立即口吐鲜血,紧接着感到头晕目眩,呼吸紊乱,那是他的生机在流逝。 更让夏风忧心焦急的是,水清远这一剑的剑意侵入了夏风体内,令夏风如坠冰窟。夏风的血液流动和功法运转凝滞缓慢,仿佛就要冻成冰块一般! 亏得夏风修炼功法强悍,肉身强横,再加之体内有杜羞月果实暖流和梼杌本源能量加持,夏风这才没有当场丧命。可是,若再这么战下去,重伤垂危之际,再迟片刻,夏风必会命丧敌手! 生死危亡,迫在眉睫,夏风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立即施展了青莲漫舞身法隐遁而走。夏风一边急急隐遁,一边掏出丹药吞下并运转功法护住心脏,压制伤势。 幸好,夏风有李白和唐伯虎传援的秘术,让夏风在这夜色中,在这复杂的山形地势里,比别人看得更清晰通透,这十分有利于他的逃遁。再者,他的身法也远胜王克业等人,因此他一时间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可是,水清远的修为毕竟高深,所以夏风也始终摆脱不掉他们的追踪。他一路遁逃,一路思索着对策,此时的他因受伤过重和持续不断地施展身法消耗了不少体力,时间越久,他也就越危险! 一路隐匿奔逃,时间拖久了,夏风的脸一片惨白,嘴唇也已毫无血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在水清远的剑意侵蚀下,在不断的消耗下,他的生机流逝也越来越严重。再这样下去,不等王克业和水清远等人追上来,他就会生机耗尽而死。 此刻的夏风有如风中残烛,他拼尽全力地呵护着狂风中那豆大的生命之火苗。他的生机流逝得太严重了,他逃遁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他自己清楚,以现在的状态而言,施展不了几次身法了。然而,王克业、水清远等人的追击却越来越紧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有几次,夏风都被追上了,但在他的咬牙血拼和勉力施展身法隐遁下,他又暂时逃脱了。夏风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的神智也开始迷糊起来,甚至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了。他这时的身形已经摇摇欲坠,也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身后王克业、水清远等人追上来的动静。 夏风心中升起了绝望和不甘,他就要死了吗?死在这群宵小之手?老天还真残忍!想到这里,夏风精神恍惚,他抚着自己的点墨枪疯狂大笑了起来,与其死在这些小人手中,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枪下! 恍惚间,夏风好似看到了大山里亲人、伙伴们的身影,看到了若水学院里知交好友和师尊石冥灵的笑颜,又仿佛看到了当年他在村里和在若水学院战斗的桀傲身影,最后,他看到了师尊尚山和师娘慧莲。 看到师尊、师娘后,涅盘经的经文运转,夏风的神魂复归了一丝清明。借助这一丝清明,夏风看清了眼前的山形地势。看清眼前的山形地势后,夏风又立即运神魂之力于双眼,以李白所教的堪物术和唐伯虎教的山水堪舆术仔细察探了起来。 这一看,夏风笑了,他大笑着喊道:“贼老天,你弃我?想灭我?想让我屈辱地死在小人之手?你休想!哈哈哈……” 原来,夏风这么一察看,他就发现了眼前一处特殊的山形地势。这种山形地势在风水学中称为“欺天”!道分阴阳,阴极则生阳,阳极则生阴,阴阳之间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此消彼长,永恒轮回。 夏风眼前的“欺天”之势就与阴阳有关。夏风所处的这座山经他察看后就探清了究竟。这座山是座火山,山的地底是岩浆湖。这座山又极高,山顶上常年积雪,四季不化。 岩浆湖是极阳生阴之所在,却藏于极阴生阳之地底。积雪山顶是极阴生阳之所在,却处于极阳生阴之顶峰。因此,在这座山中,阴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也自成一派阴阳轮转之势。 这座山积雪融化成水,会汇入地底,而火山喷发时,岩浆也会直喷山顶,这,其实就是一种阴阳的运转流动与转化。所以,这自成一派阴阳、自成轮回运转的山形地势就有了遮蔽天机的大势,称为“欺天”! 此种山形地势自成阳阳轮回,有一个神话般的传说,只要达成某种神秘条件,这种大势不仅能让人起死回生,还能让人得证大道,霞举飞升,逍遥仙界!这,也是此种山形地势被称为“欺天”的另一个原因。 夏风虽不知《风水灵鉴》中记载的山形地势中所述的“神秘条件”是什么?他也还用不上起死回生,更不敢奢望飞升成仙。但他知道,这座山就是他摆脱追杀、休养疗伤的圣地! 在这样的山形地势下,只要懂得利用就能屏蔽天机,更何况屏蔽王克业、水清远等人的感知追踪?再者,只要他利用得当,虽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飞升成仙,但用来疗伤那是再好不过了。事不宜迟,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像山腹之中逃去。他前脚刚走,王克业、水清远等人却也立即追了上来。 第187章 欺天 夏风疾驰入山腹之中,他立即从木牌空间取出了一些阵法材料。夏风迅速地摆好阵法器材,而后口念玄咒,手掐道诀,脚踏阴阳八卦步,没一会儿,一个小阳阳八卦阵就形成了。 夏风几乎每夜都以神魂在桃花源中修习风水、阵法,所以一个小阳阳八卦阵,他几乎是信手拈来。再者,夏风木牌空间中他早就积累了不少阵法材料,无论摆阵、破阵都可以随时取用,成阵速度快也就自然而合理了。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小阴阳八卦阵是依循着这座山的阴阳轮回之理的,自然也就能够急速成阵了。 小阴阳卦阵成后,夏风一脚就踏入了阵中,在夏风踏入这小阴阳八卦阵后,王克业和水清远等人就惊愕地发现夏风在他们的感知中消失了。 其实,就算王克业等人现在站到了夏风面前,他们也看不到,感知不到夏风。因为,这个小阳阳八卦阵虽然简单,很轻易就能识破、攻破。但是,这小阴阳八卦阵设在这“欺天”之势中可就不简单了。这小阳阳八卦阵经夏风风水术和阵法运用下,已经与这“欺天”之大势的阳阳轮回融为了一体。 可以说,此刻的小阳阳八卦阵中的阴阳就是这“欺天”大势的阴阳,而在阵中的夏风就是这座大山,大山就是夏风!因此,王克业和水清远等人就算看见夏风也如同在看着这座大山。试问,王克业、水清远等人看见大山,他们会认为大山就是夏风吗?绝不会! 王克业、水清远等人失去了对夏风的感知,他们疯狂地搜寻了起来。王克业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地骂道;“快找,他已重伤垂死,走不远,我定要将这夏问剁碎了喂狗!” 于是,他们开始如恶犬、贪狼一般四处追踪、查找了起来。夏风此刻可没功夫理会这些人,他现在已暂时安全了,当务之急是先疗伤保住性命!夏风盘坐于阵中,他立即吞下丹药运转功法,并以小阴阳八卦阵调动“欺天”大势中的阴阳之力帮助自己疗伤。 当阴阳之力被小阴阳八卦阵调动接引而来进入夏风体内时,夏风心中大喜,因为他发现了巨大的妙处!夏风发现,这接引进入体内的阴阳之力竟然蕴含着丝丝阴阳本源之力。 这阳阳本源之力自然地融入了夏风《五凶诀》的功法运转之中,并加速了功法远转的速度。同时,这阴阳本源之力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的重创之体,恢复着他消耗的体力。 这阴阳本源之力使功法远转速度之快简直惊世骇俗,疗伤修复的效果也当真逆天!夏风惊喜莫名,激动万分,不过想到传说中这“欺天”之势能让人起死回生,甚至霞举飞升,他也就觉得理所应当了。 让夏风惊喜的另一个原因是,阴阳本源之力竟然和当初梼杌本源之力一样,不仅融入了他的功法,提升着他的修为,还不断增强、改善着他的体质!要知道,夏风不久之前才突破,现在他的修为竟然又在阳阳本源之力推动下极速提升着! 没过多久,夏风的伤势就恢复了七八成。王克业、水清远等人若是知道夏风伤势修复那么神速,估计打死他们也不信吧!夏风稳住了伤势,他也就有了足够的精力,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夏风露出了以往“夏疯”的疯笑,他边笑边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这些杂碎,差点儿害小风爷丢了性命,小风爷岂能便宜了你们?” 于是,夏风就开始借助小阴阳八卦阵勾动“欺天”大势开始感应王克业、水清远等人的行踪动静。在这种状态下,处于山中的王克业等人的所有行踪、言行举止,都如在夏风面前一样,清晰可见也可闻。 夏风感应到,王克业、水清远等人越是找不到自己,他们就越恼火,杀气也越盛。王克业愤恨地冲水清远说道:“我请你来本就是以防万一,如果我们杀不了夏问之时,再由你出手诛杀。可没曾想,以你炼武中期的修为还对付不了一个蜕凡境的夏问!我可真高估了你。” 水清远冰冷地盯着王克业,他杀机隐现地说:“你当我是谁?给你面子?哼!要不是我家老爷子与你爹关系匪浅,我会答应帮你出一次手?我给的是你爹的面子,而不是你这废物的面子!我身为一个导师,却无故出手诛杀自己的弟子,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你再聒噪,我先宰了你这狗东西!” 王克业看着盛怒的水清远,他怕了。王克业咽了口口水,惊怯地看着水清远又说道:“你放心,你这次出手,除了夏问和我们同行的这些人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以防后患,夏问必须得死!” 王克业说完,水清远冷哼了一声,他们又开始了搜寻。夏风感知到王克业、水清远等人的一切,他讽刺地笑了。这王克业的阴险卑鄙,夏风早已料到,令夏风感到讽刺的是水清远。 水清远身为一名导师,往日里疯疯癫癫误人子弟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与人同流合污要诛杀自己门下弟子!试问,这种没道德、没节操、没底线的人有何资格为人师? 夏风感知到王克业等人的言行后,他又笑了,自顾说道:“你们这帮贪狠如犬狼、卑鄙如猪狗的家伙,既然想玩儿,那小风爷就玩儿死你们!” 夏风说着,他就运起了阵法和风水术。夏风勾动着“欺天”大势之中的阴与阳,促使这大势之中的阴阳之力的轮转产生了变化,形成了两个特殊的阵法。 这两个阵法一个叫阳极阴阵,处于地底岩浆湖中,一个叫阴极阳阵,处于大山之颠冰雪之顶。夏风能如此轻易地在山腹中远距离设出这两个阵,是因为那里本来就自然生成了成阵的条件,无需阵法材料辅助。 再者,夏风处于小阳阳八卦阵中,早已与山融为一体,也与这“欺天”之势融为了一体。所以,设出这两个阵也就不费什么精力了。 在这两个阵形成之后,那岩浆湖极阳之地与冰雪峰顶极阴之处同时出现了“夏风”的身影。在这两个阵形成后,两个“夏风”身影出现时,夏风又继续疗起伤并运转功法修炼了起来。 也就是在“夏风”身影出现在两处阵法后,王克业、水清远等人就感知到了“夏风”的气息。因为王克业他们离地底较近,所以他们最先感应到的是岩浆湖中的“夏风”。 感应到“夏风”的气息后,他们杀气腾腾地直冲岩浆湖。当王克业、水清远等人冲到岩浆湖后,他们就看见“夏风”正盘膝悬浮于岩浆湖中心之上。 “夏风”此时正闭目调息,似在疗伤。看到“夏风”后,王克业等人立即腾空跃起,冲杀了过去。可是,当他们手握凶兵,施放战技扑向“夏风”时,异变突起,在这浆岩浆湖上,“夏风”的周围,居然下起了雪! 那晶莹剔透的雪花轻飘飘地落到了最先攻来的几人身上。当雪花落在这些人身上时,这些人的身体便开始结起了冰。片刻间,这些人就立即全身冻成了冰块碎裂了开来,掉落进了岩浆湖,尸骨无存! 就这一瞬间已有五人丧命,尸骨无存。王克业、水清远和剩下的另外两人惊觉,他们在异变生起时就急速退后保住了命。但是,剩下的这几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其中两人肢体沾染了雪花后立即飞速后退并以刀剑斩去了冰冻之躯才险险保住了性命。 王克业也失去了一条手臂,至于水清远,他修为高深且早已警觉,所以他毫发无伤。 真正的夏风在小阴阳八卦阵中一边疗伤、修炼,一边感应着王克业等人的动静。当他看到这一结果后,他颇为满意。他没想到,这阳极之地所生阴力而化的冰雪竟如此凌厉恐怖! 第188章 杀伐 王克业此刻捂着断臂之处痛得面目扭曲,脸色铁青,他的眼睛一片血红,那是对夏风的恨和滔天的杀意!王克业此时恨不能吃夏风的肉,喝他的血。 至于水清远,他还是比较冷静的,他冷冰冰地说:“我们中计了,这是夏问设的阵法,这岩浆湖中心的并非真实的夏问。夏问的真身不在此处,我们走。” 王克业三人听了后便与水清远离开了岩浆湖,继续搜寻夏风的踪迹。没过多久,他们便锁定了大山之颠,冰雪之顶。这一次,王克业等人学乖了,他们并没有一冲而上,而是谨慎地一边探查一边缓缓靠近。 当王克业他们到了山顶一番搜寻后,好不容易才发现“夏风”藏身于冰雪之中。此刻的“夏风”躺于雪地里,以冰雪覆盖身躯并极力遮掩着自身气息。发现了极力掩藏的“夏风”,王克业等人以为这回是真的夏风了。他们发恨欲狂,杀气滕滕地冲了上去。 可是,他们刚踏近“夏风”的附近,周围的冰雪瞬间融化并变成了一片岩浆火海。冲上去的其中两人连惨嚎之声都没能发出就被火海吞没,化为了岩浆的一部分。 至于王克业,他被机警的水清远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了回来。但是就算如此,捡回小命的王克业也被烧得皮焦肉烂、面目全非。王克业惨叫哀嚎着,声音中透着痛苦和对夏风的怒与恨! 夏风一直隐匿于小阴阳八卦阵中,正借助“欺天”之势疗着伤,而无论是地底岩浆湖还是冰雪峰顶的“他”都是所设阵法形成的假象!可是,水清远和王克业等人身在这“欺天”阵势之中,又岂能看得清,窥得破?当他们发觉不对时,已然来不及了! 夏风时刻感应着王克业等人的一切,当他看到王克业捡回小命时,他暗感可惜,但也为冰雪之顶阴极生阳之力所化岩浆火海的威力赞叹不已。 水清远一看又中了夏风的计,他脸色铁青,眼中闪着阴寒冰冷的光,那是必杀夏风的决绝与狠辣! 水清远拖着王克业离开了冰雪之顶,他找了一处隐蔽之地让王克业先疗伤,等王克业疗完了伤再说。王克业带着对夏风的恨意,疗起了伤,而此刻的夏风身上伤势已奇迹般地完全修复了。 感知到王克业在疗伤,水清远在一旁防备,夏风也不急于此刻就收拾他二人,他冷静地运转功法修炼着。机会难得,在这天下奇绝的“欺天”大势中,夏风怎能不抓紧机会修炼? 过了许久,夏风惊喜地发现,他的修为极速提升着,先是从蜕凡境冲破到了化凡境,之后又极速冲到了化凡境大圆满,隐隐还有冲破瓶颈直达炼武境的势头!正在即将突破,一举从炼凡踏入炼武之境时,他却硬生生地打住了。 炼凡与炼武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修行阶段,有云泥之别。炼凡是从凡人之躯进行改造、强化,从而踏上修行之路。而炼武则如蜕去旧壳,涅盘新生,打造出具备修仙之资格的新躯体。 只有完成了圆满的炼武修行才能算彻底抛却了凡人之躯,具备了新生、可以修仙的肉身。也只有拥有这断却凡俗之躯,再踏破炼武最后的瓶颈,才能踏上修仙之路。 基于这些缘故,夏风不敢大意,生怕出问题,更怕坏了修行根基,断了未来之路。再者,炼凡讲究的是磨炼、打熬、增强身体,炼武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一步一步彻底改变身体以达到最终的新生,他就更不敢随意突破了。 炼凡五个境界中,了凡境炼手,却凡境炼腿脚,断凡境炼头,蜕凡境炼腹背,化凡境炼腰脊椎。之前的了凡境、却凡境、断凡境,夏风都有好好地打熬磨炼相应的躯体部位。 而后,夏风的修为实破太快,他还没能很好地打熬煅炼腹背呢。现在,他又突破到了蜕凡境,也还没机会打熬、煅炼腰脊椎。在这种情况下,夏风怎敢就这么突破进炼武境? 想到这种种情况,夏风不仅打住了突破的势头,还强行将修为从炼凡大圆满压制到了化凡初期。他心中已有了盘算,他打算以后继续打熬、煅炼蜕凡境相应躯体部位的腹背以达到和之前几个境界的一样的完美程度,之后再炼化凡境的腰脊椎。 等化凡境相应的腰脊椎也彻底打熟、煅炼到完美程度后,夏风才打算突破到炼武境。 这一次,借助纳入体内、融入功法的阴阳本源之力,夏风除了得到各种好处之外,他还发现了另一件喜事。 夏风修炼的《五凶诀》中最后一凶是烛龙。烛龙是上古之神,执掌着阴阳,开眼为昼、闭眼为夜,吹气便是寒冬,呼气便是炎夏。因此,夏风在吸纳入阴阳本源之力后,修行才会那么自然而迅速。 令夏风更喜的是,有了这阴阳本源之力,等他修成化凡境相应的战技烛龙玄冥后,其威力一定惊天地泣鬼神! 按下心中的激动与狂喜,稳定了修为,夏风又重新感应起王克业和水清远的动静来。此时,王克业仍在疗伤,而水清远则盘坐在一旁戒备着。看到处于这种状态的王克业二人,夏风又露出了招牌疯笑:“趁你病,要你命!小风爷这就送你一份大礼——黄泉幽冥免费终身游!你丫的,下地府旅游去吧!” 夏风借助小阴阳八卦阵之力将这座山的气息凝结成一股,笼罩在了自己身上。这么一来,他虽然不可能像在阵法中一样完全与大山和“欺天”之势融为一体,但潜伏至王克业二人身旁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夏风隐藏在这山的气息之下悄悄潜伏到了王克业二人身边。他知道,水清远的修为高深,他没有把握一击必杀,所以他的第一个目标定为了王克业。 夏风接近王克业二人后,他突然施展青莲漫舞身法一闪就到了王克业身前。他大喝一声:“狗东西,受死!” 王克业惊慌中“啊?”的一声刚出,就已被夏风一枪捅碎了头颅。王克业这小人一直惦记着杀夏风,最后竟然连杀自己的是谁都没看清就横尸当场了! 惊变突起,水清远腾地跃起,一剑便刺了过来。水清远这一剑如天外飞星,迅捷很辣,眨眼便刺到了夏风的面前。夏风身化墨莲,转瞬飘飞,倏忽而逝,反手一枪横扫而出。 “当”的一声,枪剑交击,一触而退,夏风的身影出现在了水清远不远处。水清远一惊,从刚刚夏风挡他剑的这一枪来看,实力不俗,非同小可! 水清远定神再看,他发现夏风不仅伤势已经全然修复,而且修为也突飞猛进,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有着云泥之别。 让水清远更惊的是,此刻夏风给他的感觉已脱胎换骨,夏风的修为虽还是化凡境但却足以与他一战!夏风的气息、气势与实力不容得水清远不惊,因为炼凡境与炼武境之间本来就有如天堑鸿沟,不可跨越。 炼武境分凡武、逆武、真武、圣武、神武五个阶段,而今水清远正是真武境后期。以水清远的境界,可以说是炼武中期,但若说是炼武后期也未尝不可。偏偏,就是处于这一境界的水清远看到夏风的气势时,他居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夏风给水清远的这种感觉不要说他自己不相信,就算是整个大夏,甚至整个元界也没人会信吧?水清远惊疑不定,他略带惶恐地盯着夏风:“你不是夏问,你到底是谁?” 夏风才懒得管这许多?战就是了!又不是八婆买菜,费这口水作甚?于是,夏风发动了断凡境所习的相应战技——穷奇撼山! 只见,夏风身化凶兽穷奇,其状如虎又似牛,背生双翼,足爪生威,他一头撞向了水清远。夏风这一撞,直欲撞破那山川湖海,撞倒那擎天之柱! “轰”的一声,水清远虽然在夏风撞来的时刻就已施展剑技抵挡,但他还是被撞飞了。水清远被撞的刹那,挡在他身前的那柄剑就已寸寸碎裂,他自己也被撞进了山体里,直接把大山也砸穿了一个深洞。 水清远被撞进了山体里,夏风这时也现出了人身,他在仔细感应着水清远的气息。没过多久,水清远就从砸出的山洞中钻了出来。 夏风一看,他惊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诡异的一幕。水清远钻出来后,他的全身上下遍布着一道道裂痕,如同打碎的镜子一般。 更诡异的是,水清远的身上并没有从这些裂缝中流出鲜血,而是流着一些湿哒哒,粘乎乎的液体。这些液体和水清远平常挂着的鼻涕很像,让人觉得恶心至极。水清远这副模样虽然恶心,但夏风却感到阵阵心悸,那是极度危险的感觉! 第189章 危亡 水清远此刻的状态让夏风毛骨悚然,但不知道水清远底细的他,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击。正在夏风严阵以待时,让他感到惊恐而错愕的事又发生了。 只见,水清远又流起了鼻涕,而且那鼻涕越流越大,漫过嘴角,跨过头颈,流过身前、膝下,最后落在了地上。而后,那鼻涕越流越多,慢慢地在地上积成了一团。那团鼻涕不断变大,渐渐地化作水清远的模样站立于前。 夏风更惊愕地看见,当这团鼻涕水清远彻底成形后,原来那个满布裂痕的水清远彻底地碎裂开来,成为了无数碎片散落于地。也正是这团鼻涕人成形后,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周遭一切都结起了冰。 夏风感到危险,迅速远离的同时又禁不住惊呼出声道:“水清远,你的本体是鼻涕?你是鼻涕妖?鼻涕虫?鼻涕怪?” 那鼻涕人水清远发出“唏??”的笑声,而后阴邪森冷地说:“你才是鼻涕妖!太一生水,老子炼的是《太一真水》功,此为太一真水,不是鼻涕!” 夏风感到凶险至极的同时,心里却实在忍不住生出一种讽刺和莫名的喜感:“鼻涕就鼻涕呗,还什么太一真水。牛皮吹破天也没人信,吹破鼻涕泡儿倒是真的!难怪都说你这老疯子治好了都流鼻涕,你就是鼻涕怪!” 夏风一边调侃着水清远,激怒着他,一边悄然拉开了距离。因为,他觉得此刻的水清远实在是诡异莫测,凶险莫名! 水清远被激怒了,从他的周围开始,周遭结冰的范围不断漫延扩大着,直逼夏风。夏风连连后退,水清远则步步紧逼。森寒冰冷的气息直逼得夏风感到血液都快凝固了,全身汗毛与发梢都结起了冰霜。 夏风不敢大意,他施展青莲漫舞身法化为墨莲朵朵,飘忽变幻,急急闪避。 水清远看夏风身法奇幻奥妙,捉摸不定,他立即不断地向前挥起了掌。水清远出掌轻飘飘的,如风中落叶,软绵绵的,若天际浮云。但是,水清远每一掌落下都会激发出无数水滴,这些水滴乍一成形便化作了冰针。冰针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如雨一般落向了夏风。 那冰针所过之处,无论草木花藤,山岩土石,尽皆被洞穿,扎成了筛子,而后又冻成冰块,崩裂成了齑粉。 面对水清远这冰针雨,夏风使出了久违的青莲漫舞战技中的“莲绣”,狂风催作落魂雨,墨笔挥就夺命枪,他枪出迅猛,如闪电裂空,又如蛟龙出水,破风施雨,而那密密麻麻打落的雨点正是枪尖。 夏风的枪雨立时对上了水清远的冰针雨。那冰针雨锋锐无匹,无物不破,似能洞穿虚空,其冰冷森寒又仿佛能让时间都凝住一般!夏风的点墨枪则刚猛凌厉,霸道无双,似开天辟地,硬生生地再造了乾坤,创出了一番水墨天地!在这水墨天地中,墨莲纷落,幻化成雨,径直地打向了那冰针雨。 夏风与水清远奋力施为,一个刚猛桀骜,一个凶狠张狂,一个欲搅碎天地,一个要冻裂乾坤,一个枪出勾魂,一个针来夺魄!夏风越战越勇猛,水清远越杀越凶狂! 可是,久战之下,夏风却渐渐落了下风,现了颓势。一者,水清远修为境界高于夏风太多。二者,水清远那冰针雨初时未觉异常,可越战却越凶险诡异,防不胜防! 夏风稍现疲软之势时,他猛然惊觉,自己的点墨枪甚至自己的双手都在激战中慢慢地结起了冰。当点墨枪和双手表面都结起冰时,夏风的动作也变得凝滞、迟缓起来。 也就是在夏风动作稍迟之际,水清远那冰针雨便趁着空隙激射而来,有不少都落在了夏风身上并直接洞穿了夏风的身体。 当不少冰针洞穿夏风时,他惊骇地发现,被洞穿的身躯部位立即结起了冰。冰针重创了夏风的身体,其冰寒之意不仅留在了他的体内,还漫延扩散破坏着他的内部组织,侵蚀着他的生机,阻碍着他功法的运转。 最致命的是,被冰针刺中的部位越多,夏风的身体结冰的部位也越多,范围越大,他的动作也就越来越慢了。夏风陷入危局,而水清远仍毫发无伤。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动作稍慢一丝儿可能都会付出生命的惨重代价。 劣势越来越明显,形势越来越危急,再这样下去,夏风必死无疑!夏风一咬牙,把心一横,他急急运转《五凶诀》功法,施展起了蜕凡境的相应战技——饕餮吞天! 夏风因修为进境太快,蜕凡境相应的腹背他还没来得及打熬、煅炼圆满,这相应的战技也未修至大成。夏风本来不想施展这还没大成的战技,但是形势所迫,他只好勉力为之,以求破局,扭转形势。 只见,夏风的腹部一鼓一胀的,其中仿佛有一凶兽正在孕化!“吼”的一声,夏风仰天张嘴怒吼,而后从他的口中冲出了一尊凶兽饕餮。 这尊饕餮,羊身人面,腋下生眼,虎齿人手,凶威赫赫。饕餮一出现便张开巨口仰天狂吼一声。而后,这饕餮张着森森巨口狂吸猛吞了起来。一时间,沙飞石走,草木倒折,山崩地裂,日月昏暗,乾坤震擅。 周围的一切事物除夏风外纷纷被吸着飞向了饕餮的口中,山石草木,尘土风沙、冰雪岩浆…… 被吞的还有那水清远的冰针雨。至于水清远,他在强行运转修为苦苦支撑,稳定着身形。饕餮这巨口一张,吞吸之力非同小可,那真是神鬼心惊,妖魔胆寒。其威势直欲吞天噬地,水清远又怎么可能稳得住? 片刻间,水清远这“鼻涕人”就坚持不住了,他被吸着飞向了饕餮的巨口。水清远惊恐嚎叫,亡魂直冒,他在空中翻滚挣扎着。但,一切都是徒劳,他被一口吞了下去! 饕餮一口吞下了水清远,夏风松了一口气,他瘫软在了地上。夏风深深吐了一口气,他正准备疗一下伤。可就在夏风松懈的这一刻,飘飞于半空中的饕餮却“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其声如九天惊雷,其势如开天辟地! 夏风当即“哇”的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体内翻江倒海似的苦不堪言。就这一下,夏风五脏皆创,六腑皆伤,险死还生,差点儿就倒头昏死过去! 惊惧危亡之时,夏风惶恐地向空中看去,只见那里水清远正疯疯癫癫地猖狂大笑着,如同妖鬼邪魔一般! 水清远竟然凭着高深的修为强行从饕餮腹中冲破而出,夏风始料未及! 此刻,夏风技能被水清远强行攻破,而且这技能本来也未修至大成,因而,他遭到了强烈的反噬。重伤之下,体内一片混乱破败,他半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 反观水清远,他虽被饕餮所吞,身遭重创,且破开饕餮之时消耗巨大,但他毕竟修为深厚,状态比夏风好多了。来不及多想,夏风当机立断,闪身就向远处疾驰而去。水清远如疯魔一般,他张狂大笑着直追而来。 夏风与水清远这一逃一追,一个如风中幽灵,时隐时现,诡秘而难以捉摸,一个若流星飞火,忽明忽暗,迅捷而猛烈。没过多久,夏风因体内伤势过重,他被水清远追上了。并且,在追上夏风的这一刻,水清远就在周遭化出了道道冰墙,阻隔了夏风的逃循。此刻,逃无可逃的夏风与水清远二人处于这冰墙内,只能一决生死了! 第190章 诛无德 夏风此刻身上冰针所创之处惨不忍睹,体内又遭毁灭性巨创,再 加上一路逃遁,他现在真是狼狈不堪。 水清远看着一副凄惨模样的夏风,他疯狂大笑着攻了过来。他凝水成冰化剑,一剑杀来。这一剑如闪电般凌厉迅捷,裹挟着风霜冰雪,阴冷肃杀。 夏风避无可避,以他这重伤垂死之躯又怎能避得开?他被逼急了,陷入疯狂的状态,他红着双眼,不惜以命换命,一枪直刺而去。 夏风躲也不躲,竟然直直挺枪刺来,这让水清远始料未及。“噗”的一声,血花喷溅,夏风被一剑贯穿了前胸,而他的点墨枪也如预料之中一样,洞穿了猝不及防下的水清远腹部。 水清远的这一剑凶险万分,直直地刺穿了夏风的前胸,且裹挟着吞噬生机、阻碍功法远转的冰寒剑意。还好,这一剑偏离了夏风心脏一线,否则夏风已当即丧命了。不过,就算险险地保住了这一丝生机,吊住了一口气,夏风也离死亡之渊不远了,黄泉之路也已延伸至他的脚下! 夏风庆幸的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果决地选择了以命换命的方式,一枪洞穿了水清远的腹部。夏风相信,在这一枪之下,水清远活不了了,而他自己却险险地保住了残命! 可是,令夏风惊惧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夏风看见,水清远轻轻松松地将他那液体状态的身躯从自己点墨枪上抽了出来。更让夏风头皮发麻、脸色骇得煞白的是,水清远仍然淡定、阴邪地笑着,他一点儿事也没有! 水清远看着震惊不解的夏风,他更加得意、猖狂地大笑了起来。他疯狂地大笑着说:“夏问啊,夏问!我亲爱的弟子,本导师没教过你吗?抽刀断水水更流,你见过水会被刀枪所伤吗?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敬爱的,亲爱的本导师我啊,炼的就是太一真水啊!” 水清远说着,再次凶狠地挥剑杀来,其剑如惊雷闪电,裂天彻地,又若飞火流星,转瞬即至。夏风知道,这恐怕是最后的时刻了,这一剑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夏风用尽最后力气凌空跃起,挺身迎去,嘴中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夏风以枪代剑,用出了李白仙剑绝技之一——绝仙剑!绝仙剑讲究的就是义无反顾,一往无前,向死而生,此剑之后,死则绝灭为鬼雄,生则绝迹做真仙! 其实,说来觉得慢,那时却实是电光火石间,在夏风刚开口念李白之诗的瞬间,他的绝仙剑之技已经发动并迎上了水清远的剑。只是,夏风来不及从木牌空间取剑来用,只能以枪代之了。 在夏风的枪迎上水清远的剑时,水清远的剑就寸寸碎裂了开来。水清远的剑没能阻碍夏风的枪一丝一毫,夏风的枪一往无前地刺向了水清远,并贯穿了水清远的头颅。 这一枪之后,夏风彻底瘫软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力气。他的生机也流逝得仅剩那么一丝,幽幽地吊着! 水清远从头颅中抽出夏风的点墨枪扔到了一边,他戏谑地看着夏风讽刺道:“我的夏疯小徒儿,不耻夏问小弟子,你怎么就学不乖呢?都说了,你导师我是太一真水之躯,刀枪无用,你怎么就傻不拉几的戳戳戳,还戳个没完了呢?” 夏风仰躺在地上,他这时一点也不惊慌,他现在虽然处于濒死边缘,但他却一脸轻松之色。他无力地抬起头,讽刺地看着水清远说道:“老疯子啊,老疯子!你这没有一丝儿职业道德,更无节操,无人品的鼻涕怪,可怜虫,带着你的无德上路吧!” 夏风刚说完,水清远一惊,然后他那如鼻涕一般的太一真水之躯 就瞬间失去了一切光泽,变得死灰破败。也就在这片刻间,水清远彻底地化作了地上一滩污黑的脏水,他死了! 原来,夏风在发动绝仙剑技之时就已暗中催动自己神魂中的无德刀激射向了水清远。华陀送夏风的这柄无德刀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却迅捷如电,再加上夏风绝仙剑技的掩护,无德刀成功地击中了水清远。 无德刀对神魂有着恐怖的杀伤力,是专攻神魂的神器,且夏风神魂日夜苦修,分外强大,水清远不备之下被一举灭杀了神魂也是他命之该绝! 夏风一开始没敢用无德刀是因为他知道水清远修为高深,神魂自然也不会弱,他没有把握。但是,在久战之下,没有真实身躯的水清远神魂之力其实已经消耗过巨,而他自己却一直暗中保存着神魂之力,尽量避免着神魂之力的消耗。 终于,夏风在死亡边缘挣扎之下,他等来了水清远神魂疲惫、黯淡的这一刻,也等来了水清远的大意和松懈。 夏风用无德刀诛杀了自己这无德导师,他觉得,这也许就是命,是他夏风的宿命,也是他水清远的宿命。 夏风挣扎着勉强坐了起来,他用颤抖的手捏着丹药送进了口中。吞下丹药,勉强运转起功法,他终于回复了一点力气。慢慢回复了些体力后,他向那座“欺天”大山走去。到了这大山之腹后,夏风立即进入了小阳阳八卦阵调动起阴阳之力疗起了伤。 夏风在这“欺天”大势中急速修复着伤体,这时,太阳早已升起,这漫长而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去了。这一夜,数次经历生死,又遭逢艰苦血战,他终于活了下来! 这一夜间,夏风不断地在鬼门关游走,在黄泉路上徘徊,对他来说,真像是一场特别漫长的梦,漫长得他几乎没能醒过来。 当夏风借助“欺天”大势以神速修复了所有伤势后,时间也不早了,太阳已猛烈地在炙烤着天下众生了。他一拍脑门儿,得赶紧回闻道学院了。按照这时间来算的话,平常的每日讲习早已过了许久了。 但是,王克业等人和水清远都被夏风送去地府“旅游”了,他们不出现,学院会立即发现的。这时候,夏风若还不出现,那势必会引起怀疑。 不过,幸运的是,夏风往日里就从没认真听过水清远讲习,迟到也是家常便饭。因此,若哪天他不迟到的话,那些弟子们恐怕都会怀疑小疯子夏问是不是真疯了? 有了这层缘故,夏风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得极速赶回闻道学院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才是!然而,夏风又想起了这次事件遣留下的一个祸患——马德! 马德忘恩负义,险些害得夏风丢了性命,夏风怎能饶得了他?再者,马德是这件事的知情者,当夏风出现在学院里,而水清远、王克业等人没出现时,马德一定会猜出事情结果。所以,马德,此人断不能留! 夏风忧心重重,他觉得马德可能早已回了闻道学院,甚至可能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其他人。夏风立即收拾整理了自己一番,掩盖了自己身上一切的战斗痕迹。而后,他又迅速地清理了王克业和水清远等人留下的痕迹。接着,他一边极速往学院方向赶,一边在思索着该怎样应对马德的事情? 夏风想着,若马德已在学院透露了王克业、水清远等人追杀自己的事情,自己该如何应对? 正当夏风感到棘手时,他却发现了山间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在焦急地找寻着什么?夏风仔细一看,正是马德。夏风暗暗觉得大幸,这马德居然还没回学院?马德又在找什么? 夏风飞身赶来,突然出现在了马德面前。马德被夏风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当看见是夏风后,他喜出望外,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在了夏风身前。 第191章 龟孙儿世界 马德一脸愧疚地跪伏在地支吾着说:“夏问,我……我和你是朋友,可我和王克业也是朋友。再者,因为王克业他的家世……我就帮了他。我……我以为他们只是要作弄你,解一下恨罢了。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下死手。夏问,我……” 夏风冷笑着,这马德也真是讽刺,以朋友之名?这马德的友情?见了鬼的马德友情?马德这货还有脸说是自己朋友?他凭什么敢腆着脸说“朋友”这两字?他配吗? 夏风看着跪伏在地的马德戏谑着说:“马德,人生于世,无论是出于物质还是精神上的原因,只要在我们这漫漫修行路上于心有愧,那就是跪了!只要你跪下了,你就很难再爬起来,因为你跪的不是我,也不是这天地,是你自己!马德,是你自己让自己跪下了,跪的也是马德你自己!马德,以朋友之名,行负义忘恩之举,你真龟孙也,跪也龟孙……” 马德听后一脸死灰,他像是愧疚难当,又仿若懊丧至极,但又像是进入了某种明悟的状态。马德似是进入了对人世,对天地,对修行的证悟状态? 夏风看见马德脸上先是现出愧疚、懊丧之色,后又陷入了冥思苦想,接着竟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神色与生机。更离谱的是,马德居然化作了一只石化的绿毛龟,一只跪着的石龟! 马德龟跪伏在那儿一动不动,再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情感与生机。令夏风惊讶与狐疑的是,这马德龟似生又若死,似有浓郁的生机在他身上汩汩涌现,又似是死气沉沉,空无所有。 马德似在证悟涅盘,又似已完全寂灭,他像是化作了这山中的石,又似化作了这山中的花草树木,鸟兽鱼虫,化作了这一切,但又似化为了虚无,再也不存于世!也许,人的一世有如镜花水月,又如梦幻泡影,都只是一场虚幻。因此,人与草木鸟兽在天地间都一样,转瞬即逝,如露亦如电。 夏风惊叹之余又慨叹不已,人生于世,行走于修行之途,漫漫求索,有多少挂碍负累?又有多少执念魔障?这马德友情对他夏风而言算什么?是个笑话?还是旅途中的一缕沙尘?又或者,什么也不是罢? 夏风一看马德这不生不死的状态,他不清楚马德是什么情况,但他料想化为石龟的马德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出现在学院外门弟子的视线中以免除怀疑,于是他飞速向学院赶去。 在夏风的全力飞驰下,他很快就回到了学院。回到学院后,夏风立即装出一副惯常的懒散模样出现在了灵运峰讲玄堂。他懒洋洋地迈入讲玄堂时已经比平常时候到达的时间晚了很久,但一众同门对夏“疯”的迟到与懒散早已见惯不怪,因此,倒没什么人怀疑。令众人稍感疑惑的是,今日他们那个老疯子导师水清远竟然还没到! 夏风装着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咕哝着说:“各位亲爱滴同门,大家早啊!咦?今儿咱们老疯子导师请假了?还没来吗?还是他最近耽于风月,昨晚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嘿嘿……唉,早劝他节制的,他非不听!” 众人看着这个小疯子夏问,听着他的疯言疯语,他们鄙夷不已。这“马德”都日上三竿了,还早?也就你夏疯说早!还说什么老疯子耽于风月,死于女人肚皮上?这难道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夏问真个儿是得了老疯子的真传?老疯子传小疯子,真命中注定也! 夏风一看众人对自己一脸鄙夷,他又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羞赧模样,抚着自己的“俊脸儿”说:“失言,失言,是我失言了!不应该说咱老疯子导师水清远的不是!咱们导师为人清如流水,慧如远山,是我们的指路明灯,是我们无涯苦海的救渡者,他是真伟人也!各位同门,一定是导师最近为了咱们的修行而殚精竭虑,操劳过度了,所以今日才迟了些许,咱们再耐心等等就是!” 众人一听夏风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语,他们一个个现出了别扭尴尬之色,有些还红了脸,那是羞的!这老疯子水清远是什么德性,他们虽不像夏风一样知道其真实面目,但若像夏风夸的那么伟岸,倒真叫他们觉得离谱,还有些反胃想呕! 夏风也不搭理众人的膈应,他像往常一般打起了盹儿,开始了桃花源的神魂修习。别人不知情委,以为夏风只是和往常一样。至于他们那个老疯子导师,他们只能无奈地等着。 夏风以神魂在桃花源刻苦修行,众人在苦苦等着,却始终没见水清远的到来。疑惑、煎熬地等着,等着,已经到了往常讲习结束的时间,却依然未见水清远的身影。慢慢的,众人开始有些焦虑起来了。众人到水清远的居处寻找没找到,在外山各处也寻不到水清远的踪迹,他们有些慌乱了。无奈之下,有人禀报了执法堂。 很快,执法堂的人就已经知道了水清远失踪的情况。刚开始,众弟子和执法堂的人都以为老疯子水清远只是又发起了疯,此刻可能正在某处独自逍遥自在。可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太对劲儿,因为王克业等人也失踪了。 本来,闻道学院人数众多,有那么些许人突然失踪也算不得什么,但导师失踪可就不是小事了。再者,王克业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有家世在啊,好歹他还有个当官儿的老子不是?虽然也只是个芝麻绿豆小官儿,但也是个官儿啊!“官”字,顶上是个宝,宝下两张口,那是上下通吃啊! 于是,这失踪的事也因人而异,有了大小之分。像水清远和王克业这样的人在学院失踪那就是大事,若是像夏风这一类人失踪那就是小事,甚至不算事!像夏风他们这样儿的,不要说失踪了,就是学院里有人无故找个借口把他贬出学院,学院也只会视而不见。 王克业和水清远等人失踪引起的动静和学院的反应,夏风早有预料。虽然夏风之前就与王克业有过纠纷,甚至有过生死战,但此次失踪的还有水清远和众多弟子,因此学院一时也还没怀疑到夏风身上。 令夏风疑惑不解的是,学院里失踪的不仅仅是水清远和王克业等十数人,还有另外十数个学院弟子。 学院里一夜间有三十几人失去了踪迹,执法堂已立刻展开了调查行动。这时的夏风不知道那些失踪的弟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水清远他们同一时间失踪?他想不明白那些失踪的弟子和夜间水清远等人追杀自己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夏风感到暗中似乎正有什么阴谋在酝酿,但他一时也没察觉出哪里有猫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无处捉摸,他只好装作一无所知地静等事态发展了。 水清远和王克业的失踪,学院里立马掀起了波澜,引起了高度重视。执法堂人员的身影不断出现在外山各处和外门弟子之间,他们在搜寻着蛛丝马迹,查问着线索。 在执法堂的重视下,身为水清远门下弟子,夏风他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高度关注的对象。他们都被执法堂人员挨个儿盘问了起来。 当夏风被传讯到执法堂灵运峰分堂接受查问时,他愣了一下。因为,盘问他的人竟然是他初到闻道学院时就审问过他的那位执法小队长——李广利! 当看到这粗黑汉时,想到李广利这厮的世俗贪鄙,夏风感觉脑子懵了一下,嘴角也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李广利看到夏风时,他却一下子喜笑颜开,惊喜得真跟他乡遇故知似的。 李广利走下执法堂大座,他眉飞色舞地过来拉着夏风的手热情地笑道:“哟哟哟,这不是有意思的小子夏问吗?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如隔三秋又三秋啊!不见你,真个儿没意思啊!怎么样?夏问,这次这事儿到底几个意思?你知道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若知道什么意思的话,啥事儿都不是事,你若实在不知其中意思,那没意思的事儿就一定会成为你的大事!你……几个意思?” 夏风偷偷翻了个白眼儿,暗暗呸了一口,他真想把李广利这矬货给剐了。李广利这厮忒也无耻,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趁火打劫!李广利铁定不知道水清远和王克业的失踪与自己有关,但依他的意思,若自己不给他好处,那就是自己有问题! 在所谓的“意思”面前,定罪的理由是莫须有的!说不得,夏风若不给李广利那所谓的“意思”,李广利就会把罪名强按在夏风身上,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夏风自己心知肚明,那水清远和王克业失踪的“罪”确实是属于自己的,但面对这李广利的敲诈勒索,他还是很窝火。看着一脸猥琐、热情的李广利,夏风眼里闪过一线杀机,他的右手握住了背在身上的点墨枪。 夏风感觉到了点墨枪的嗜血和颤动的杀意,他甚至已经看到了李广利血溅当场的景象,他握枪的手紧了紧。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李广利的下场究竟如何?夏风又会如何应对? 第192章 世道人心皆两难 夏风想用点墨枪给这李广利搠几个透明窟窿,但转念一想,就让他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小人?而且,就这么弄死了这腌臜货还会因小失大,平白惹出无穷事端,划不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了一个小人而陷自己于危局之中,那是不智的。看来,夏风只好日后时机合适再宰了李广利这泼赖货了。而且,李广利此人见钱眼开,说不得以后还有利用的余地。思及利弊,夏风握着点墨枪的右手松了开来。 夏风掏出金币塞给李广利正色道:“禀利滚利队长……” 夏风话还没说完,李广利就开心地一把摞过金币,而后他佯怒道:“夏问,你几个意思?虽然我喜欢利滚利,但本队长是个正直、正派的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李广利,非是什么利滚利!不过,嘿嘿,你小子的确够意思,我知道此次事件与你无关,且你也没那么大本事让数十人一夜失踪。我且问你,对于你的导师和失踪众人的事情,你可知一二?” 夏风先是现出错愕的表情,而后一脸无辜与茫然地说道:“是我一时口误,口误!李广利,非利滚利!李队长,这人口失踪的事儿,我委实不知,我也正纳闷儿,我也在想着怎么找到我那水清远导师呢!也不知我那水清远导师此时在何处?那里是否快活如天堂?是不是他带着那三十几名弟子一起去快乐天堂了?导师也真是的,去天堂快活也不带上李队长你,真不像话!” 夏风嘴上说着,心里暗笑,天堂?快活?那是地狱!水清远这货早下了地狱旅游去了,而且还是黄泉免费终身游!你们找吧,要是你们找不着,那和他一样也去黄泉免费终身游,那才叫有意思呢! 李广利收了金币,他已经心满意足,而且他也认为以夏风的本事还搞不出那么大事情,此次失踪事件跟夏风也没什么关系。 因此,李广利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对夏风说:“夏问,我会向执法堂如实禀报,导师水清远和王克业众弟子的失踪,你一无所知。另外,我会特别向上禀报,说你是个不错的学员,对自己的导师水清远那是尊敬有加,对自己的同门也是关心备至,此刻的你正焦心地打探着自己恩师和同门的下落。” 夏风脸上回以笑颜,心里却呵呵冷笑,小风爷我的确对那所谓的导师“尊敬有加”,对那些个所谓的同门“关心备至”!不过,按李广利的意思,他似乎还免去了不少麻烦事儿,那倒是不错的。 李广利说完就让夏风回去了,夏风也的确开始在学院里探查起了各种线索。不知所以的人倒真以为夏风在找自己的导师水清远和那些失踪的弟子。其实,夏风只是在找那些额外失踪弟子的线索和真相。 夏风自己清楚,他一夜间只杀了水清远和王克业一共十数人。但是另外失踪的那些人,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心中感到不对劲儿的夏风不敢大意,万一又崩出一个陈十三那样的灭道者,那估计又得来祸害他!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夏风自然不会大意麻痹。 学院里执法堂的搜寻查问闹得鸡犬不宁,不明所以的学员们也是人心惶惶。但执法堂人员一时查无头绪,问询无果,学院里明里暗里各种势力人员开始躁动起来了。 夏风一时查不出那些额外失踪弟子的缘由,但他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接下来的几天,不仅执法堂人员,学院里的一些高层人物也露了头面,还有一些学院长老也蹦了出来。可奇怪的是,在这种风头正紧的关头,这几天内仍有弟子接连失踪。 对于接连有弟子失踪这事,夏风也不知原因,但他更加警惕了。同时,也正是因为如此,夏风日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却仍有人无故失踪,怀疑水清远和王克业的失踪与夏风有关的人就更少了。 不过,夏风之前毕竟与王克业有过死斗,也有传言称他得到了水清远的传承,因此还是有人惦记上了他,那就是水清远和王克业他们的老子。 这天夏风正于外山探听着各种消息,他就被传讯回到了灵运峰。到了灵运峰后,夏风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这灵运峰上被众人堵得水泄不通,其他各峰的导师、弟子和各堂人员大多数都来了。 让夏风意外的是,学院内长老也来了数位,甚至执法堂灵运峰分堂堂主陆远山和学院执法堂总堂主刑虎都来了。看来,水清远的身份的确不一般啊,再者王克业也是官僚子嗣,学院还是很重视的。 夏风在来灵运峰的路上就已听说了个大概,但令他好奇和警惕的是其中两人,那就是水清远的老子水沧澜和王克业的老子王靖业。 据夏风早先的探查他就知道了水沧澜和王靖业的大概底细。王靖业还好,他只是大夏国的一个乡长。大夏有三十六州,州下是七十二郡,每个郡下各自管辖着数千个府,每个府下都有数千甚至上万个乡。因而,王靖业区区一个乡长倒只能算是个芝麻小官儿。 但,麻烦的是神秘莫测的水沧澜和王靖业交好。更麻烦的是,水沧澜虽不是学院中人,但他的身份和关系非同一般,连院长道兴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水沧澜身份成谜,却是个能让闻道学院院长道兴也不得不给面子的存在。因为这个原故,夏风颇感棘手,毕竟水清远和王克业可都是栽在了他手上!若真是让人查出了什么端倪,他怕是十死无生! 不过,夏风又不是那种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早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又岂会怕?他就这么大剌剌地站在那儿看着那些长老、堂主和水沧澜、王靖业等人。水沧澜等人也表情不一地打量着夏风。 夏风这一看,他就发现那些长老一个个表情庄重严肃,而执法堂分堂主陆远山和总堂主刑虎一脸刚正冷峻,水沧澜则沉静如水,波澜不惊。至于王靖业,他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身杀气。 夏风估摸着眼前阵仗,他就已清楚了大概状况。依眼前情形他知道,同是水清远门下的其他学员早已被审问完了,如今只剩他了。值得夏风注意的是,眼前的众人对他的态度明显有着差异,恐怕今日要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夏风刚有了不好的预感,王靖业就出乎众人意料地飞跃而起,一掌轰向了夏风。王靖业的修为是真武境大圆满,比之水清远还强上一线,在大夏来说也算个实实在在的高手!就是这样的王靖业竟然没有任何言语与预兆地向夏风发起了攻击,并且看其架势,那是要将夏风一击毙于掌下! 夏风现在还处于炼凡的最后一个阶段化凡境,但他能击杀真武境的水清远,又怎会怕王靖业这老匹夫?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夏风若展示出真实战力与王靖业硬撼,那可能会惹出无穷事端与麻烦。 一者,炼凡与炼武两个修炼阶段有如天壤之别,夏风若真在众人面前跨一个大阶段,更是连跨凡武、逆武两境与真武境硬撼,那是惊世骇俗的!夏风不知道闻道学院的底细,也不了解学院中会如何看待,更不清楚接下来的局势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他绝不能就这样暴露实力。 二者,若夏风暴露了真实战力,那就证明他有足够的实力与水清远相抗。那么,水清远和王克业等人的失踪,夏风的嫌疑也就自然而然地加大了。 再者,夏风若显露出真正的实力,那他的资质和天赋就展露无遗了。试问大夏,敢问元界,有几人能以化凡战真武?夏风不知道若他展露实力与资质,那暗中的灭道者势力会作何感想?会暗中拉拢他吗?还是会防患未然,乘早铲除他这个未来的大敌? 一刹那间,夏风想到了这种种弊端,因此,他绝不能硬接王靖业这一掌。但是,王靖业修为和实力摆在那,必杀之心又盛,他若不拿出点实力,那真是必死无疑!正犹疑两难的这一电光火石间,那一掌已势如奔雷般轰到了他面前。 第193章 世事如戏 十万火急却又万般无奈,夏风只好一拳迎上了王靖业那一掌,但他依然未敢用出全力。“嘭”的一声炸响,夏风应声倒飞了出去,口中喷洒的血沫在空中划出了惊艳的一抹红。 夏风倒飞而出,又“轰”的一声将山体砸出了一个深坑。所有人都以为彻底砸进深坑中的夏风已然没了性命。但真实情况是夏风不仅没事,甚至都没受什么大伤。夏风虽然不敢全力与王靖业硬撼,但他却在危急关头运转功法,全力护住了自己。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夏风还是在拳掌相击后硬生生地自己逼出了一口血。夏风砸进深坑后,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而是精明地待在坑内。过去了许久,当众人都以为夏风已死的时候,夏风才假装着重伤垂死地艰难爬了出来。 看着装得跟真快死了似的夏风,众人不仅没有怀疑,还一个个惊讶赞叹了起来。他们惊讶的是夏风竟然没死?赞叹的是,这夏问不愧是小妖孽“夏疯”啊,居然以化凡境接下了真武境必杀之一掌而不死!这夏问当真是又疯又妖,是个天资绝世的猛人啊! 夏风装着口鼻间有进气儿没出气的样子,他嘴里不断吐着血沫,脸色阵青阵白,眼神恍惚而无神,似乎随时都可能断了那一口气似的。 夏风装着气若游丝险险吊住一丝残命的样子,但心里却冷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夏风是谁?他可是戏精,是戏王之王,是打娘胎里就已传承其娘飙戏之神髓的戏疯子!他若飙起戏来,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别说这群凡夫俗子了,就是他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夏风躺在地上装着用颤巍巍的手艰难地掏出丹药咽下,然后又断断续续地艰涩运转着功法疗伤。看着夏风时断时续,艰难而执着地运转功法疗伤,一众学员纷纷不忍,甚至有些女学员都落下了泪。 现在在众学员的眼中,夏风就是个天资骄纵之辈,是个举世难寻的天才,还是个执着坚强的铁汉子!这些学员,特别是那些女学员,她们恨不得冲上去帮夏风一把。如果可以,她们甚至都想代替夏风受伤,再不济也能替他运转功法疗伤! 夏风看着那些女学员一个个梨花儿带雨的,他都有些不忍心再飙戏了。唉,能怪谁呢?怪只怪你心太软!夏风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变故陡生,王靖业竟然又飞跃而来并一脚踢向了夏风的脑门! 原来这王靖业眼看夏风竟然没死,他气不打一处来,就要补上一脚,好结果了夏风。惊变突起,不仅众学员们没料到,那些导师、长老、堂主也没料到。 在这种时刻,夏风很难再演一次戏,再演一次那就太假了,肯定会穿帮。危急关头,夏风脑海瞬间闪过一抹灵光,他冲近处的水沧澜大喊出声:“水清远导师救我!” 水沧澜在听到“水清远”三字时就一激灵,他闪电般横跃至王靖业的身前一腿扫开了攻向夏风的夺命一脚。 王靖业杀夏风的意图再次落了空,他怒气满腔,杀机凛凛,直激得面红耳赤,眼泛血光。王靖业正欲再度杀向夏风,但水沧澜却拦住了他。这时执法堂分堂主陆远山也走了过来,而总堂主刑虎依然不动声色。刑虎虽没什么动作,但明眼人都知道,陆远山肯定是在按他的意愿行事。 陆远山平静地看着王靖业说:“贵子王克业失踪,学院也在详查,事情是否与夏问有关还未可知。但毕竟这里还是学院,学院有学院的公道和规矩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就对学院弟子动私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还请暂时忍耐,待查出真相再动手也不迟,我执法堂到时必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夏风看着这陆远山,听着他的话语,心中腹诽不已。这陆远山现在才站出来说什么“公道”、“规矩”,早干嘛去了?王靖业一掌击来的时候,你是瞎啊还是傻啊?还是得了老儿痴呆行动不便?或者压根儿就是小儿麻痹证,是智障? 夏风心中冷笑不已,他估摸着这陆远山是看水沧澜出手阻拦才在刑虎的授意下站出来的吧?夏风知道,这王靖业因他的儿子而恼恨自己,他估计也认为夏风没有让其子和水清远等人都失踪的本事。所以,王靖业只是一心想杀了夏风好解解找不到儿子线索的怒气。 王靖业欲杀夏风而后快,还好夏风急中生智,他知道水沧澜也同样为水清远而焦虑着。因此,当夏风喊出“水清远”时,水沧澜果然立即出手拦下了王靖业。 这时,水沧澜转身平静地看向了夏风,他在等夏风的一个答案。水沧澜是圣武境的修为,但夏风觉得他深不可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夏风感觉到水沧澜极度危险,他知道自己的回答若是不能让对方满意,估计会比对上王靖业更危险十倍甚至百倍! 夏风装作重创难支的样子艰难站了起来,他平静地看着水沧澜说:“敢问您老可是我导师水清远的父亲?我是否该称呼你一声师公?唉……这外门学员都知道,弟子夏问深得清远导师抬爱,导师失踪我也是心急如焚啊!众同门下落不明,我也是心焦难耐啊。” 夏风接着说道:“可是,我也实在不知事情究竟啊!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恩师水清远刚刚失去音讯就已有人对他的门下弟子下死手!若是恩师在这儿,谁人敢欺辱我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无视学院就杀我?刚才,十万火急,弟子小命就要不保,那时我下意识地就想着水清远导师若在,定会出手救我。于是,我就喊了出来。可是……唉……可怜可恨啊,我那水清远导师还是没出现……我……唉……” 夏风就这么装出一副大苦大悲而难言的样子哽咽地说着,还硬生生地在眼中挤出了些许水雾,跟快要痛哭出声似的。夏风这戏一飙,别说水沧澜了,在场众人除了王靖业和那两个执法堂堂主外,其余人等无不动容。夏风这戏飙的那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那些女学员看着夏风这模样儿,那真是肝肠寸断啊!她们此刻恨不得都给王靖业啐一口口水,把他淹死算了。她们更想对夏风说:“夏问,乖啊,咱不哭!宝贝儿,你是最坚强的,对不?你导师水清远不在了,还有我们呢,我们罩你,咱不难过,啊!” 夏风偷眼看到了众人的反应,当他看见那些女学员的神色时,他差点儿破涕为笑,险些把戏都给演崩咯!唉,这天下女子大多数都是一样的啊,心软起来那真是至纯至善活菩萨!可当女子真狠起来的时候,那可真是至凶至险鬼夜叉啊! 夏风的言语神色落在众人耳中、眼中,众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对他生出了亲近感,好感度也急剧上升着。至于水沧澜,他到底是个父亲,当夏风说到水清远时,他也无法做到不动容。水沧澜因为他自己的儿子水清远的缘故,此时又在夏风的倾情演绎下,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此刻,夏风知道,水沧澜这一关算是过了,那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也隐匿了起来。夏风深知,水沧澜带给他的危险只是暂时隐去,但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总觉得这神秘莫测的水沧澜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也是条阴险的毒蛇。 水沧澜已不打算继续对夏风深究,学院里的导师、长老、堂主们也觉得没必要再在夏风身上大费周章。但是,王靖业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夏风,因为他知道夏风曾经在与自己的儿子死斗中差点就杀了王克业!现在自己的儿子王克业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岂肯就这么善罢甘休? 于是,王靖业不顾水沧澜和陆远山的拦阻再次绕过了他们走向了夏风。王靖业狠毒地盯着夏风,他此刻显得比之前要沉着、平静了许多。 夏风很清楚,此时的王靖业并不是打算罢手,而是他不怕自己反抗,也不怕自己逃走。此时在他的眼中,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靖业就这么沉静地站到了夏风的面前,眼中是决绝而不可违逆的杀意。看到这么决绝、狠辣的王靖业,水沧澜和陆远山、刑虎竟然一致地选择了沉默。显然,他们此刻已经默许了,王靖业杀夏风,他们不会再阻拦! 事情到了这一步,夏风自知再飙戏也于事无补了。看来,他只好明刀明枪地和这王靖业老匹夫干上一架,杀个你死我活了!只是,在夏风与王靖业搏杀时,水沧澜他们会袖手旁观吗?恐怕不仅不会,还会相助王靖业吧!而且,夏风也不知道在展露真实实力后事态会如何发展?结局又如何? 事态紧急,形势严峻,夏风明显感到一切都已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和掌控。就在夏风急急思索对策和应变方法之时,一个所有人想破天也想不到的人竟然站了出来并护起了夏风! 第194章 大佬与小弟弟 站出来护住夏风的人连夏风自己也没想到,那人是——青陌!青陌一站出来,所有人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那是青陌直接就甩了王靖业一个大耳刮子! 所有人包括夏风在内,他们都始料未及之时就目瞪口呆地看见青陌狠狠地一巴掌呼在了王靖业脸上! 就在众人惊得呆若木鸡时,王靖业怒火中烧,他的脸红得发烧,那是气的,也是羞的。王靖业好歹也是大夏的官员,而且也一把年纪了,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女子在众目睽睽下给呼了一个大耳刮子,他怎能受得了?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王靖业用杀人的眼光瞪着青陌,他刚想说话,他要搞清楚这青陌到底什么情况?什么路子?哪来的胆子敢扇他耳光?他正要一问究竟再杀了这青陌。 结果,王靖业话都没说出半个字,夏风他们又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王靖业又被青陌呼了一记大耳刮子!青陌刚呼完王靖业大耳刮子就转头俏皮地对夏风说:“夏问,你来,你也来招呼一下这老狗!我打的手有些疼,你来吧?” 所有人都傻眼儿了,包括夏风在内,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学院众人从青陌站出来的那一刻就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戏剧的一幕,水沧澜和刑虎、陆远山等人更是始料未及!在水沧澜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王靖业已经实打实地挨了两记耳光! 夏风在看到青陌时他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青陌身上的气息与以往不同。当夏风听见青陌喊他也来给王靖业老狗赏大耳刮子时,夏风更觉诧异。 感觉到青陌不对劲儿的夏风立即动用了他最近才稍有小成的破幻之眼。破幻之眼是夏风在桃花源跟随李白、唐伯虎修习《相术神源》和《风水灵鉴》炼成的一种瞳术。 破幻之眼是将神魂之力凝聚于双眼用来进行相人勘物、堪舆风水的神术。夏风的破幻之眼虽刚刚初窥门径,但用来破除一般的迷幻之像,那简直就是秋香姐姐又上烧烤——小菜一碟! 夏风用破幻之眼一看他就看破了青陌的真身,那哪里还是青陌?那是一只狐妖,是这狐妖附身在青陌身上!令夏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感觉不到青陌身上一丝一毫的妖气,反而感觉这狐妖竟然仙气飘飘的! 夏风勘破青陌真相能用多少时间?也只是看了一眼的一刹那而已!因此,他虽不知道这狐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他却没来由地选择了相信她! 于是,就在水沧澜几人和学院众人还没捋清到底什么情况的一瞬间,夏风就上去“啪啪啪”的给了王靖业一连串的大耳刮子。这一串大耳刮子的爆响那简直跟放鞭炮似的,充满了喜庆感,那么的悦耳动听,令人身心舒畅! 王靖业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也才刚刚对青陌动了杀机,结果他又被夏风连着甩了一串大耳刮子,他的脸瞬间就青紫一片。那如猪肝一般的青紫之色,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夏风硬生生给扇出来的。 王靖业对这发生的一切始料未及,所以他没有任何防备,他也想不到竟有人敢扇他耳光!他更没想到夏风居然也敢扇!而且,夏风还是连着扇了他一串大耳刮子!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王靖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挨了一连串的耳光,他已气得七窍生烟! 在学院一众学员小辈面前受如此大辱,王靖业的脸哪还挂得住?他凝聚己身最高修为就要毙了夏风和青陌。结果王靖业刚要行凶,众人就看见青陌身上发生了神异的一幕。 只见青陌的身上幻出了一只狐狸的虚影,那是一只九尾狐。这九尾狐身白如雪,鼻如玉雕,眼似明珠,爪缠云露,尾戏清风,神异非凡而清雅,仙气飘飘而杳缈,端的是人间少见非凡胎,九天之上称圣 洁! 青陌身上现出这九尾狐的虚影后她就蔑视着王靖业说:“我遵九尾天狐圣谕行事,你敢动我和夏问?我和夏问要是在你这儿被动一根儿汗毛,我九尾狐一族必诛你九族,到时别说是你这老狗了,定叫你阖族上下血流成河,鸡犬不留!不信,你试试?” 王靖业听后,他气得脸阵青阵白,双眼血红,全身颤抖,双拳紧握却不敢有任何动作。至于水沧澜和陆远山、刑虎等人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形势微妙,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当青陌现出九尾狐虚影时,所有人都知道,青陌说的绝无虚言!九尾狐一族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莫测的他们向来少涉世事。但是,九尾狐一族的实力那是毋庸置疑的,连大夏、元国、始国皇族都颇为忌惮,又岂是王靖业一个小小乡长能惹得起的? 再者,同样是九尾狐一族成员也是有区别的。在九尾狐一族中,能现出九尾天狐虚影的都绝非凡俗,要么是族中嫡系血脉天骄,要么是得九尾天狐圣眷之人。嫡系血脉天骄自然惹不得,惹了就是惹了整个九尾狐一族。得九尾天狐圣眷的更惹不得,因为传说中的九尾天狐不是凡俗修行者,而是仙! 虽然没人见过九尾天狐,也没人知道是否真有九尾天狐在世?可谁敢去冒险得罪一个仙?在整个元界,修仙者已经是虚无缥缈的神话般存在了,是至高无上的顶端,更何况真正的九尾天狐之仙? 试问,谁敢轻易冒这个险去惹一个得九尾天狐圣眷的人?万一,九尾天狐真存在,那还了得?就算九尾天狐不存在,仅凭九尾狐一族之力也足够在整个元界掀起狂风巨浪了啊!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王靖业气得差点儿就一口老血喷出来了,却又不得不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王靖业不敢拿自己全族人的性命范险,水沧澜和刑虎等人也不打算再惹祸上身,至少明面上不行!那么,他们若想对付夏风,只能暗中行事,玩儿阴的了。 不过,王靖业受此大辱,他再怎么着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用那一双血红而阴毒的眼给了刑虎一个眼色。显然,王靖业是在示意刑虎以闻道学院的身份出面给他找回面子,解决了夏风和青陌两人。 但是,刑虎又不是傻子,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给王靖业当枪使。不过,王靖业毕竟是大夏官员,闻道学院也是在夏日亲王支持下的,这里面的关系刑虎是心知肚明的。而且,还有水沧澜这一层关系在,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刑虎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刑虎就算不给王靖业面子也得给水沧澜面子,更得给夏日亲王这层层官网人员的面子! 无奈之下,刑虎只能硬着头皮,板着脸对夏风和青陌说:“青陌,你身为狐妖却入我闻道学院,该当何罪?夏问,身为闻道学院弟子,身为大夏子民,你却不尊师重道,以下犯上,侮辱大夏官员,院规与国法皆所不容,依理依法都该当重处!” 接着,刑虎又对执法堂人员下令道:“来人,把青陌逐出学院,把夏问关入大牢,是废是杀,待学院斟酌之后再作处置。” 夏风一听,他心里寻思,刑虎不敢轻易动青陌,但按这意思,所谓的“斟酌之后处置”,自己是在劫难逃了!而这时的王靖业也在一旁阴险地看着夏风,他嘴角得意而意味深长的奸笑已经毫不掩饰地揭示了一切。 夏风正琢磨着该如何化解此危局,大不了先跑路再说。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这些破事儿而死磕,实在范不着。能屈能伸,方显男儿本色,趋吉避凶,安身守命再快意恩仇,才是逍遥真意! 正当夏风思量着退路时,青陌却一脸镇定地再次站了出来。青陌硬生生地摆出一副江湖大佬的样子,她大剌剌地搂着夏风的肩膀以“修仙高人”的口吻说道:“夏问小弟弟,莫慌,莫怕,有本大仙儿在!青山陌路凭凶险,仗义红尘有真仙。海阔风波浪打浪,鲲鹏展翅凌云霄。蛟龙岂肯遭虾戏?田野怎能埋麒麟。玉剑在手纵横去,群顽宵小饮黄泉!金樽酹酒还江月,风雪人间任风流。夏问小弟弟,有本仙儿在,我罩你!” 夏风凌乱了,他嘴角不由地抽了一下,这该死的狐狸精疯了不成?什么“小弟弟”?怪别扭的,你丫的会不会说话?还有,听青陌这一番不着调儿的壮语豪言,她是要干啥?她要与王靖业他们硬刚?要快意恩仇,一剑了结了他们,让他们全都饮恨黄泉?她有这本事?有这能耐? 夏风怎么看,这么想,他都觉得这青陌不靠谱,还是自己跑路更实在。于是,夏风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心理准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夏风还是小看了这“人生”,错看了这“人世”! 第195章 世法俗礼如虎 青陌对夏风说完这一番豪言壮语后就斜睨着刑虎说道:“小虎子,我且问你,闻道学院可有规定说身为妖就不能进入学院?” 刑虎的脸抽搐了一下,小虎子?他小时候吃奶的年纪都没人这样叫过他,这青陌的胆儿也忒肥了吧!刑虎像吃了死蛤蟆似的,别提有多膈应了,但青陌仗着九尾狐一族,更仗着传说中的九尾狐仙,他又能怎的? 刑虎一脸铁青,而众学员则憋着笑,差点儿没憋出内伤来。不过,刑虎虽憋着羞和愤,但他却也只能忍着气无奈地说:“闻道学院的确没有明文规定说身为妖就不能进入学院。但是,人妖不两立,学院向来都是有妖进范就格杀勿论的,往轻了说,那也得废了修为逐出学院。我看在你九尾狐一族的份上,不会对你怎样。让你就这么离开学院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了,你休要得寸进尺!” 青陌一脸不屑,她接口说道:“既然学院没有规定说是妖就得逐出学院,你凭什么就要我离开学院?就凭你小虎子的一句话?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有妖进范学院才或杀或惩,本仙儿有进范吗?我有做出什么不对的吗?我只是来学院修学的啊!本大仙儿就待在学院了,你要咋滴?你敢动我吗?我遵天狐圣谕行事,也受我九尾狐一族庇护,来你们这破学院是给你们面子,是你们的福气。你们沾了本仙儿的光,还不识好歹?” 刑虎真是拿青陌没法子,有九尾狐一族和九尾天狐压在那儿,青陌就是个活祖宗,惹不得,只能供着!刑虎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他所有的气撒不到青陌的身上只能找别人发泄了,他忍不住瞥向了夏风。 刑虎对夏风暗藏杀机,他转而说道:“也罢,青陌,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学院没规定说是妖就必杀必惩,且你虽为妖却无任何妨害学院之行为,我们就不予追究了。但是,这夏问可不行,他不仅违了院规,也触犯了大夏的法,对大夏官员不敬,必须严惩!” 得嘞,夏风算是明白了,刑虎是柿子挑软的捏。但夏风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不卑不亢地对刑虎回应道:“刑堂主,该受惩的不是我吧?” 刑虎压着心中的火气冷冷地说:“不是你还能有谁?来人,把夏问拿下!” 夏风不慌不忙地说:“刑堂主,且容我把话说完不迟,若我说的无理,任你处置!还是,你想尽快处置我?你这是杀人灭口?不敢让我把话说清楚?” 众学员这时也纷纷看向了刑虎,夏风这话一说出口,他们也觉得刑虎处事之偏颇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即使再怎么偏向王靖业,也不该这么不辨黑白,肆意妄为吧? 刑虎愤恨地暗暗咬了咬牙,阴郁地对夏风说:“有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不过说完之后,该着是你受的,你逃不了,该着是你死,也是你的命!在这学院里,院规大过天,在大夏,礼法更高于天,任你舌绽莲花,也难逃这学院规矩,难逃礼法!夏问,听说你八学兼通,关于礼法,你自己也再清楚不过了。不是我和王靖业要杀你,而是院规、礼法要杀你,你要怨就怨这世间规矩,怨这世道礼法吧!呵呵……” 夏风听着刑虎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和冷笑声,他也冷笑了一下。他是彻底明白了,依刑虎之意,刚开始还是或杀或废犹待斟酌,现在他是必死无疑啊! 意识到刑虎态度的转变,夏风不紧不慢地说:“刑堂主既然身为执法堂总堂主,对院规和大夏礼法也是再熟悉不过了。那么,就请刑堂主秉公处事吧!夏问不才,请堂主依院规和大夏礼法处置两人!” 众人一听夏风的话都一愣,这夏疯又闹什么妖?这不耻夏问又要发什么疯?这明明是要处置他呀,他还说什么要请刑堂主处置别人? 正在众人一脸懵逼的时候,刑虎却被夏风气乐了,他大喝道:“呵呵,夏问,你可真能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咱们学院竟然还有你这种“天才”?好好好,你说,你要本堂主处置谁?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翻了这世道礼法的大天?” 夏风也不怵,他轻松惬意地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后高声道:“学院弟子夏问,大夏子民夏问,请刑堂主所处置的两人一个名为刑虎,一个名为王靖业!请刑堂主把刑虎交由学院执法堂处置,把王靖业交大夏礼法司论罪惩处!” 夏风这话一出口,别说是刑虎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他们没听错吧?这夏问真疯了不成?真个儿是夏疯?这刑虎和王靖业等人明摆着是要处置他呀,他怎么还反过来说要执法堂处置这个总堂主刑虎,还说要处置这个大夏官员王靖业?这夏问是怎么想的?也是真敢想敢说啊! 刑虎是真被夏风给气着了,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执法堂总堂主了?夏问说什么?他说要执法堂处置他这个执法堂总堂主?到底谁才是堂主?怎么说得跟夏问才是堂主似的!而且,夏问还要他把王靖业交由大夏礼法司论罪处置?这什么鬼才逻辑?简直一派胡言! 刑虎和王靖业此刻都被夏风气懵圈儿了,他们的脑子都出现了片刻的错乱。而这时的水沧澜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厉声喝道:“夏问,休再撒疯胡搅,尽管你是我儿门下学员,也由不得你胡来!院规、礼法面前,人人平等,你既有违院规与大夏礼法,你就该依律受惩治罪,绝不容情!” 夏风听后一点儿也不慌,反而理直气壮地对水沧澜说:“师公呵师公,明见啊,高见啊!院规、礼法面前人人平等,今日就请师公您老人家主持公道,以正院规、礼法之公平、公正、公允!” 夏风把“师公”二字喊出来拉的特别长,一则是在提醒水沧澜,自己可是他儿子水清远的门生,二则夏风是在暗暗讽刺着水沧澜。笑话,夏风何曾把水清远当过真正的导师?水清远配吗?而且,水清远又何时把他夏风当过门下弟子?水清远下杀手的时候更何曾有过半分师徒之情?所以,夏风对这个师公水沧澜,那是心里鄙夷不已,水沧澜却不知道罢了。 夏风话刚说完,刑虎就想打断夏风,他可不想再听夏风胡扯下去了。结果刑虎还没开口,夏风又立即接口说:“师公在上,执法堂总堂主也在,各位长老、同门也一应在此,我就直言不讳了,你们且看看我所说的是否有理,是否符合院规、礼法?” 夏风接着就没让刑虎找到打断的机会,他立即又说道:“王靖业身为大夏官员,我夏问身为大夏子民,他却无缘无故对我下杀手?这符合大夏礼法吗?若我真有什么罪,也该由大夏礼法司治罪,他有什么权利对我动手?身为大夏官员,却无故对大夏子民下杀手,这本身不仅是渎职,还是桩重罪。再者,他身为大夏官员,对大夏礼法是深知无疑的,却还罔顾礼法对我一再攻杀,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请问在场所有人,我说的对与不对?是否符合大夏礼法?” 众人一听,他们纷纷反应了过来,这夏问说的对啊,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时,刑虎和王靖业听后也是一时语噎,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夏风一看,他当即趁热打铁又说道:“刑虎总堂主,你身为学院执法堂总堂主,却任由一个学院的外人王靖业在学院内逞凶,这是你的失职!再者,王靖业对我这个学院弟子下杀手,你身为执法堂总堂主不护着我,反而帮着他要杀我,你是根据哪条院规这么做的?刑虎堂主,你不仅没有维护院规,反而,你这不辨黑白,不分内外的胡作非为,有违院规!” 夏风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啊!他们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了,这世间的所有一切规矩、礼法当真可怕啊,因为这些东西可以杀人于无形,夏问不是差点儿就被杀了吗?同时,只要你懂得利用,也可以保护自己,更可以反过来对付敌人。你瞧,夏问不是正如此做的吗? 这个世界,虽然在规矩和礼法的框框条条下变得似乎有条有理,安稳有序,但弱肉强食的真理却始终凌驾于其上。只是,这弱肉强食的残酷,往往都藏匿于这规矩和礼法之下,它时时欺骗、驱使并无声地戏弄、残杀着众生! 夏风一看众人的反应,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接着说道:“我所说的一切,都符合学院院规,更符合大夏礼法,所有在场的人也都是亲眼目睹发生的一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理正义就在民众间。因此,现在请刑虎堂主依院规和大夏礼法行事,请你接受院规惩处,也请你依院规处理王靖业这个触犯我闻道学院院规的外人。之后再请刑堂主依大夏礼法,将王靖业交由大夏礼法司论罪!” 夏风说完就大义凛然地看着刑虎,而学院众人包括那些执法堂人员和长老也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刑虎。刑虎和王靖业此刻却阴沉着脸,他们对夏风所说的话竟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若论修为,刑虎和王靖业都自认为可以轻易击杀夏风,可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了啊! 这真的是,世间之规矩、礼法,凶猛如虎,杀人诛心不见形啊!可现在刑虎和王靖业真是骑虎难下,他们很后悔为什么要跟夏问这该死的疯子论什么院规、礼法?早知道直接动手杀了一了百了,事后再随便找个由头堵住悠悠众口就是了。可现在,他们不仅不能动手,反而让夏风借着院规、礼法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刑虎和王靖业暗恨,这真是见了鬼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非他们还真要栽在夏问这个小疯子手上? 刑虎和王靖业眉头紧锁,面沉如水,夏风则平静地看着一切。而这时的学院众人则注视着刑虎、王靖业二人,等待着看他们要如何应对?是忍气吞声认栽,还是不顾众人非议和院规、礼法强行击杀夏问? 第196章 红尘飘零皆过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都无法想到的,学院里这些学员现在真是对夏风佩服得五体投地。夏风不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怼得刑虎和王靖业哑口无言,当真是机智的一批啊!最关键的是,以夏风的修为不仅硬刚王靖业,现在更是公然反抗刑虎、王靖业,这简直就是他们的楷模啊! 此刻在这些学员心中,夏风好像成了正义的化身,他是一柄制裁不公的利剑,是挑战世道礼法陋俗的卫道者!夏风在这些学员的眼中,那形象真是高大伟岸且光芒万丈,女学员们眼里都冒星星了。 世道不平,敢于反抗者,真猛士也!俗礼陋俗与不正之法,敢于向其挥剑者,真英豪也!以礼制礼,以法制法,真智士仁人也! 这些人对夏风的机智与勇气钦佩不已,夏风却没心思理会这些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只想知道刑虎和王靖业要如何应对? 这时,明眼人都看得出,刑虎与王靖业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他们两人这时真拿夏风没辙儿了,最起码他们现在明面上是动不得夏风的。因为,他们所依据的一切院规、礼法都已经站不住脚了。而且,夏风现在还得理不饶人,把矛头直指自己,他们现在若公然对付夏风,那不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刑虎和王靖业正窘迫,尴尬地下不来台,水沧澜老于世故,他赶紧站了出来。水沧澜也不管众人如何看,更不管他们怎么想,他高声说:“行了,行了,我们本来就只是为了询问我儿水清远和众学员失踪的线索,现在反而平白掀起无端波澜,真是混账!依我看,此事不管谁对谁错,都到此为止!” 水沧澜说完就转头看着刑虎示意了一下,刑虎也借机说道:“寻找失踪学员才是重中之重,今日之事实乃节外生枝,都是个误会,误会!王靖业乡长其实也只是看夏问修为不俗,资质上佳,他爱才,所以才有意出手试探,想为学院挑选人才。但是,拳脚无眼,王乡长一时没把握好力度才误伤了夏问,更让夏问误会,这才无故生出了这许多事端。王乡长,你说是不是?” 刑虎说着就看向王靖业示意了一下,王靖业也转过了弯儿来,此刻不宜光明正大地收拾夏风,但之后在暗地里,夏风岂不是任他们拿捏? 于是,王靖业也借驴下坡,他打着哈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正是,正是,我与刑虎堂主早就注意到了夏问的非凡,所以今日接着查问我儿失踪线索之机有意试探,好为学院广拔人才!虽然我之前就听说夏问与犬子克业有过小小摩擦,但我怎能因小失大?有道是举贤不避亲,更不避仇,何况夏问与犬子克业也只是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仇?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哈哈哈……” 刑虎一看王靖业这老狐狸如此厚颜无耻,他心里竟然也生出了些许厌恶,但人老成精的他掩下了所有的心思。 刑虎继续装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说道:“我呢,也是看夏问修为资质不俗,这才配合着王乡长一起考验一下夏问的才智,结果本堂主很满意!夏问不仅修行资质极佳,才智也是无可挑剔!本堂主现在正式宣布,夏问即刻晋升为内门弟子,进入学院内围修行!” 刑虎和王靖业这两老货狼狈为奸,胡说八道,他们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真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夏风和一众学员听着他们两那虚伪至极的言语都快吐了,他们的无耻程度真是丧心病狂! 众人心中对刑虎和王靖业唾弃了一万遍,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厌恶之色,只是冷冷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刑虎现在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现出一副耿直之态,似乎所有的事情真就如他和王靖业所说的一般,一切都只是为了提拔夏风而做的一次考验。 刑虎和王靖业的脸皮居然如此厚,用他们的脸皮来做城墙,估计元国和始国再次攻打大夏,大夏城墙也是固若金汤吧! 刑虎现在倒真似乎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了,他呵呵笑道:“今日失踪学员的事情也没有进展,学院还会继续追查,不过现在天色将晚,大家都散了吧!” 一众学员看此次事件已尘埃落定,他们就纷纷离去了。这时刑虎冷冷地对夏风说:“夏问,今日起,你就是闻道学院内门弟子了。明日你就进入学院内围大山,我会让执法堂人员安排你拜入一个内门导师门下,你好自为之!” 刑虎说完就和水沧澜等人一起走了,而王靖业走前还对夏风露出了一个阴险冰冷的笑容。显然,这王靖业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夏风。只是,在今日之事后,他不可能再光明正大地对夏风肆意出手了。而且,王靖业还没找到自己的儿子王克业,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花在夏风身上。因此,王靖业只能日后再寻机找夏风麻烦了。 所有人都走了,现场只剩下夏风和青陌两人。夕阳西下,温柔的阳光照在青陌清纯的脸蛋上,映着她的发丝和些微的汗毛,泛着晶莹的光。这一刻,天边的晚霞似乎都在眷顾着青陌,更确切的说是这晚霞似在轻抚着这个清纯的狐狸精。这一幕,显得那么唯美而又诡异,夏风更是狐疑不已,一个狐狸精怎会给人这种人畜无害的清纯感觉?又怎会有这种钟天地灵秀的出尘圣洁之感? 夏风对眼前这个狐狸精与及今天这狐狸精的所作所为都感到困惑不已。夏风正要问,青陌却舒展了一下秀腰,她那娇俏动人的身姿在夕阳与晚霞的映衬下更添一份妩媚。 青陌甜甜一笑,对夏风说:“夏问,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本仙儿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你来,我为你解开一切!今晚,只有你和我哦!到时,你和我,嘻嘻……” 青陌说着还对夏风魅惑而俏皮地一笑,那言语神态,换作一般男子,估计骨头都已酥了。但是,夏风又怎会轻易着了这狐狸精的道儿? 不过,夏风的确好奇,这狐狸精到底什么身份?为何出现在闻道学院?又为何要帮自己?她邀自己晚上到她那里做什么?只为了给出一个答案?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还有,最近学院失踪的人,他怀疑跟这个狐狸精有关,说不得就是这妖孽的所为。那今晚他若真单独去了,会不会就是自投罗网?会不会也和那些学员一样遭了这狐狸精的毒手而失踪? 夏风越想越觉得诡异而不解,接着他又想到,这狐狸精既然当众出面帮自己,护着自己,那她应该不至于害自己吧?于是,夏风打定了主意,他今晚就赴约,他要看看这狐狸精的真面目,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青陌没有理会陷入沉思的夏风,她自顾嘻笑着如精灵一般离去了。夏风也在思量之后回到了度鬼峰自己的房间。 在自己的房里调整修炼了一段时间,夜已深,夏风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向外走去。青陌虽和夏风同处水清远门下,但她却住在度鬼峰上另外一栋楼宇里,那里是水清远门下所有女学员共居之处。 夏风在夜色中行走,皓月当空,倒也清静,不过夏风却觉得今晚那月亮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 正当夏风走至青陌她们那栋楼宇附近时,妖魅而凄美,悦耳空灵而又伤感的歌声飘了出来:“烟雨孤舟泛平生,惆怅蓑衣更添重。悠悠一曲黄灯伴,摇橹荡桨碎梦江。也曾忆,画船箫鼓金钗坠,起舞翩跹乱红绡。问君青丝有几丈?敢把白头付一生。原来良辰只风月,红尘风情堕风尘。杯酒醉,远他乡,一人从此任风流,哪管寂寞萧索泪空流?千年后,人间又烟火,伊人是否江头盼?落花依旧随流水,可怜兼可叹,俗世飘零客,几度辗转几度休,相思心碎如何说?……” 第197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夏风之所以对这飘出来的歌声如此熟悉是因为他经常听啊。在桃花源中,夏风要在李白的醉仙楼打杂,而这歌正是醉仙楼中三位仙子苏妲己、褒姒、杨玉环时常唱的其中一首。难怪今日他看见青陌现出九尾天狐虚影的时候自己觉得熟悉而亲切并选择了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青陌。现在想来,那九尾天狐虚影不正是苏妲己吗?怪不得从青陌身上感觉不到妖气,反而觉得仙气飘飘,原来是苏妲己的缘故。 夏风在醉仙楼里打杂修行,早已和醉仙楼里的三位仙子再熟悉不过了,那真是亲如一家。往日里,夏风与三人姐弟相称,时常一起吟和对唱,起舞嬉戏,他们几人疯起来连李白都自叹不如。因此,夏风怎会对这飘出来的歌儿不熟悉? 让夏风惊疑的是,青陌为什么会现出苏妲己的九尾天狐虚影?她为什么也会唱这首歌?难道青陌是苏妲己的一缕分魂所化?可是也不对啊,青陌若是苏妲己所化,他今日早就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有,青陌所作所为到底为了什么?疑雾重重,他只好寻青陌一探究竟了。 夏风带着惊疑与欣喜的复杂心情就顺着歌声来到了这栋楼宇的其中一套房前。歌声正是从这套房中传来,这应该就是青陌修行憩息之所了。夏风正想敲门,那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传来青陌的声音:“进来吧!” 夏风也不迟疑,一步跨进房门后他就愣了一下。夏风一进门就看见青陌身着一袭轻薄纱衣仰卧于房门正对面的宽敞亭台上。青陌这一身轻纱在身,她那凹凸玲珑的娇躯在月光之下显得唯美梦幻而迷离。夏风暗暗道,丫的,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这丫的该不会是想魅惑小风爷我吧?难道那些失踪的学员就是这样被青陌迷惑而惨遭毒手的? 夏风正狐疑,暗暗提防了起来,青陌却没理会他的小心翼翼,而是在那月光下悠悠地唱着歌儿,唱着唱着时不时地又从身旁拎起酒壶饮上几口。此情此景,月光朦胧而浪漫,青陌身影妖美而魅惑,她的歌声凄美、哀婉、缠绵悱恻,再加上她那醉意阑珊的姿态,当真是颠倒众生,世界男子皆愿为之倾尽天下啊! 夏风越看越觉得这狐狸精危险,越想越觉得学院失踪的那些弟子就是被青陌这样害的。他赶紧定下神来,抽出背于身后的点墨枪指着青陌大喝道:“狐狸精,那些弟子是不是就这样死在了你手上?你还想蛊惑小爷我?妖孽,老实交代,小爷留你个全尸!” 青陌一看夏风摆出这凶煞的架势,她也没在意,直接起身双手搭在夏风的双肩半依半搂着,醉意微醺地在他耳边吐气,边撒娇边软声软语道:“不要凶人家嘛,来来来,陪我喝酒嘛!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还有,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哦,人家……嘻嘻,来嘛,来嘛……” 青陌说着,也不管夏风愿不愿意就拉着夏风坐到了亭台月光下,把酒壶塞给了夏风。看夏风仍自惊疑,不肯饮酒,她又依偎着夏风似醉似幽怨地说道:“哎呀,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一点儿也没意思。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世,好无趣,也无情!” 夏风呵呵一笑:“妖就是妖,你蛊惑人心,伤生害命,还唾弃这世道无趣,人心无情?” 青陌听后也不恼,反而脸上更现出了伤感惆怅之色:“我自踏入俗世来,游历万丈红尘,所见所感又岂能有假?这世间男子,要么贪恋美色,全无真情,要么把我当害人的妖孽,更是心狠绝情。女子呢?要么为情所困,为爱生恨,至死方休,要么嫉妒成性、虚荣乖张,百般算计,毒如蛇蝎!” 说到这里,青陌似忆起了过往苦痛,他言语有些凝噎:“人呀,全不是好东西。要不是我厌恶这污浊之世,不肯同流合污,怎能护得住自己这一身清白?奈何?虽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黑我独白,护住了自己这一清白又如何?到得最后,还不是心碎魂殇独自话凄凉!” 青陌说着说着就抢过夏风手中的酒痛饮几口后又自我慰藉地一笑,继续说道:“妖?人?谁才是妖?不修仁,不习德,人才是妖?人比妖更可怕!不黯德治之世,只知以所谓的礼法强行管制、约束的世道,只能称为礼法之治世,不能称为仁德盛世。现在的世道,处处充裕着物质的贪恋,情欲的放纵,何敢称治世?盛世?无德无仁是为妖,此乱世也,妖世也!夏风,你称我为妖孽?你也这样吗?也和那些俗人一样吗?我要是想害你,今日又怎会救你?” 夏风初听时,他虽觉得青陌说的有些道理,但无非就是在拐着弯儿蛊惑他,居心不良。等到青陌“夏风”二字吐出口时,他瞬间就放下了戒心,也就放松了下来,喝起了酒。因为,他知道,在闻道学院没人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人会叫他“夏风”,而是叫他“夏问”。想到这里,再想到青陌现出的苏妲己之虚影和所唱的歌儿,他也就放下了所有防备。 夏风喝着酒,懒散地也仰躺在了月光下,但他仍满脸疑问地看着青陌,等着她解答心中所有的疑惑。青陌一看夏风的神情,她也毫无顾忌地躺到了夏风身旁,一边慵懒地享受着月光的轻抚,一边解释了起来。 原来,青陌的确是九尾狐一族成员,原名叫苏晓晓。苏晓晓生性跳脱,天真烂漫,她厌倦了族中一成不变的生活,感觉索然无味,人生毫无意趣。于是,她就偷偷跑了出来,逃出了九尾狐族地,开始行走于人间,游戏红尘,也在机缘巧合下潜入了闻道学院。 在夏风出现在闻道学院的时候,苏晓晓就总是每晚都做梦,出现在她梦里的人是他们九尾天狐圣祖中的三位,自称苏妲己、褒姒、杨玉环。苏妲己三人说她们并不是元界的人,真身也不在他们这个元界,但因为九尾狐一族血脉关系,可以在梦中和自己进行交流。 苏妲己三人在苏晓晓的梦中说了关于夏风的事情,并且吩咐苏晓晓如有可能就关照一下夏风,多帮护于他。所以,苏晓晓所做的一切多是照苏妲己三人的意愿来行事的。 照苏晓晓所说,夏风顿时明白了为何今日她要护住自己了,原来还是苏妲己三人的安排。听到苏晓晓的解释夏风苦笑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了在桃花源中苏妲己、褒姒、杨玉环三人为什么总是神神秘秘地嬉笑着说:“生活充满了意外和惊喜”了。原来苏妲己三人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还安排了苏晓晓这么一个保镖来为自己保驾护航! 想着苏妲己三人安排的这一出,他顿时哭笑不得。夏风深知,苏妲己、褒姒、杨玉环其实都是九尾天狐之身,而且她们都阅遍了人世沧桑,看破了万丈红尘,修行了数千年的他们现在已返璞归真。他明白,心性归纯返真的苏妲己三人有时天真烂漫如同少女,更有时像嬉皮的孩童,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三位仙子竟然还那么调皮! 夏风几乎每天都会以神魂形式进入桃花源修行,可苏妲己三人给自己安排了苏晓晓这么一出,居然没透露给自己。再想到苏晓晓今晚这勾人魂魂的身形姿态和魅惑人心的所作所为,夏风立马觉得这估计也是她们安排的。这三位仙子摆明了是在调皮捣蛋儿啊,一定是想看自己出丑。又或者,她们就是要用苏晓晓来考验自己? 想到这儿,夏风又咕咕地痛饮几口烈酒暗自庆幸。他心想着,还好小风爷我虽风流倜傥,但却定力如神,不然还真个儿得出丑。若在苏晓晓这儿出了丑,那进桃花源修行的时候,苏妲己三人还不得把自己笑死?到时,自己的脸可往哪儿搁?那还真应了她们所戏称的,真个儿成了“小弟弟”了。 想到苏妲己三人总是欺负戏耍自己,故意调笑他为“小弟弟”,再记起白天化身青陌的苏晓晓也称呼过自己“小弟弟”,夏风的脸红了。不知道他是羞的,还是气的,或者是醉了? 夏风对苏妲己三人安排的戏码苦笑不已,心中却也感到温暖。同时,夏风也深深感受到了修为的重要性。苏妲己三人的真身并不在元界,但是她们居然能如此轻易地在梦中与苏晓晓交流,这等能力是夏风想都不敢想的。这种手段放在整个元界,那也是惊世骇俗的,元界那些踏入修仙之路的人也做不到吧? 理清了苏妲己三位仙子的思路和所作所为,夏风又把酒壶递给身旁的苏晓晓问道:“既然你是苏晓晓,那青陌呢?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只是附身在青陌的身上,占据了她的肉身。那青陌本人呢?她的神魂是否已经灭了?还有那些失踪的弟子呢?他们又怎么回事?” 苏晓晓脸现一抹红晕,也不知是醉的还是别的缘故?只是此时的她娇美如花,妩媚如月光,却又带着如山泉般的清静纯洁。她如猫一般挠着夏风的胸口娇声道:“来嘛,来嘛,你摸一下人家嘛。来嘛,来嘛,摸摸嘛,求摸摸……摸摸人家,人家就告诉你……” 夏风如触电一般,他腾地跳起来,红着脸喝道:“好你条大马叉虫,死性不改,今日小风爷教教你怎么做人!哦不,教你怎么做妖!” 苏晓晓也不知夏风说的“大马叉虫”是个什么东西?她也站起来把头依偎着夏风继续撒娇道:“摸摸嘛!摸摸嘛……” 第198章 马叉虫 苏晓晓一边撒娇一边把头依偎着夏风仍自求着摸摸并呆呆地问:“大马叉虫?什么是马叉虫?咦,虫子最可怕了,好恶心……” 夏风一手把苏晓晓的头挪开,讥讽道:“骚字怎么写?不就是一马一叉一虫吗?你这……还摸?……这这这……你不是大马叉虫又是什么?” 青陌听后,她没心没肺而又俏皮笑了起来,接着纯纯地说:“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个大马叉虫?可是,人家只是让你摸摸头而已,人家毕竟是狐狸,摸摸头最舒服了。人家最喜欢摸摸头了。你呢?你想到哪儿去了?邪恶,猥琐,下流,哼,一点儿都不纯洁,你才是大马叉虫!讨厌……” 听到这儿,夏风的脸更红了,他算是明白了,敢情苏晓晓只是要摸摸头,并不是要那啥啊?唉,这回是他自己想多了。看来,他这也算是出了一下丑吧,日防夜防,到头来还是栽了,他估计还得被苏妲己三人取笑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苏妲己三人那里摘掉“小弟弟”这个“英伟”的称号了。 夏风越想越郁闷,要怪只能怪苏晓晓了。你说这苏晓晓怎么就有求摸摸的这个怪癖?还是摸头?这丫的是狐狸精还是狗精啊?要知道,此情此景,月光温柔,迷蒙浪漫,夏风又酒醉微醺,苏晓晓又如此这般,一般的人岂能不在心中泛起涟漪?这怎么叫人不误解?这能怪夏风下流?怪他不纯洁? 苏晓晓看出了夏风的懊恼,她嬉皮一笑,又用那纯净的求摸摸的眼神看向了夏风。夏风心中苦笑了一下,然后装作本来就天真无邪的样子摸了摸苏晓晓的头。 夏风这一摸,发现苏晓晓那如瀑青丝,入手丝滑柔顺,那感觉,像风一般轻盈,像水一般温柔,又像月光般纯美。夏风摸着摸着,竟不知不觉地享受了起来,而苏晓晓更是如同猫咪一般现出了陶醉的神色。 夏风发觉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苏晓晓这发丝的触感,他赶紧停了下来,生怕又引起什么误会,到时可解释不清!要是让苏晓晓把自己的这一番事儿跟苏妲己三人在她的梦里一说,那可就别有一番“风味儿”了!那自己岂不是真成了“小弟弟”? 正了正心神儿,又喝了几口酒押押“惊”,夏风又再次问起了青陌和那些失踪学员的事儿。 苏晓晓享受完了夏风的摸摸,她又抢过夏风手中的酒壶喝了起来,而后又如猫一般慵懒地躺在了亭台栏边儿说:“你说青陌啊?她才是真正的大马叉虫咧!这浪蹄子没脑子,她四处发浪,引得学院里那些男弟子争风吃醋,逞凶斗狠,还激得某些女弟子嫉妒心和虚荣心泛滥,结果可想而知,她被人弄死了,神魂也没了。” 这个结果,夏风其实早有猜测,青陌如此行径,她又怎会有好下场? 苏晓晓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我呀,为了方便行走于人间,其实一早儿就附身在了青陌身上,借她以掩盖自己的狐族气息。我附身在青陌身上,并没有伤害她的神魂,我两只是共处于一身。我不害她,是想借着她更好地体会这世界,看清这世间的善恶美丑。但是,我附身在青陌身上,现出的却是我自己的真实相貌,她却虚荣地借我的美貌到处浪,做出诸多无耻而荒唐的勾当。还好,那是她的身子,她爱怎么作贱我也懒得管,也正好让我借机更好地看清了世俗的丑恶。” 夏风听到苏晓晓所说的这一幕,心中感慨不已。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像青陌这种人真是自找的,罪有应得!青陌游弋风尘虽然用的是自己的身子,却不是自己的真实相貌,而是苏晓晓的容颜,但虚荣的她又怎会顾忌?也许,她虽然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宁可欺骗自己也不愿认清现实。结果,以不属于自己的虚假和虚荣的一颗心去行走人世,招来的只是轻薄的污名和可耻的毁灭,至死也不愿看清自己的本来面目! 听苏晓晓说的青陌的所为和结局,再联想到青陌之前对自己表现出来的种种,夏风又看向了苏晓晓。相比之下,夏风顿觉眼前的苏晓晓是那么的天真烂漫,清纯可爱,我见犹怜。他忍不住又坐到了苏晓晓的身边,不客气地又夺过她的酒喝了起来并自然而然地摸起了苏晓晓的头。抚摸着苏晓晓的头,苏晓晓惬意地享受着,真就跟只小猫儿似的。 夏风喝着酒释然地笑了一下:“晓晓小狐狸,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打算继续当青陌?以后我该叫你苏晓晓还是青陌?还有,那些弟子又怎么回事儿?我可听说,狐狸精喜欢吸取男人精气,擅长阴阳采补修炼之术,你该不会?……” 苏晓晓媚眼儿一瞥,假装啐了夏风一口,而后一点儿也不忌讳地把头枕在了夏风的腿上说:“以后在别人面前,你就叫我青陌吧,只有我们两个时,你就叫我晓晓嘛。我呀,自从青陌死后用的早就是自己真正的肉身了,我附身在她身上,只是想换个方式体悟人世,她死了,我犯不着跟她一起死吧?我本体虽为狐,但现在的这个我就是化形而出的真正人身啊,这也算是我的真身啊!看来,你这破幻之眼还没学到家啊!只看出了人家的狐身,没看出这人身也算是我的真身吗?” 夏风尴尬一笑,白天他用破幻之眼看苏晓晓时是仓促为之,的确大意了,只看出了苏晓晓的狐狸真身,并没留意到人身的她其实也算是真身。再者,他之前就与青陌多有接触,就想当然地以为苏晓晓用的还是是青陌的肉身。 令夏风感到意外的是,苏妲己三人居然把自己修有破幻之眼的事也跟苏晓晓说了。该不会,自己所有的事儿,苏晓晓都已从苏妲己她们那里了解了个通透了吧? 苏晓晓看着尴尬的夏风,她觉得夏风有点儿憨憨的,倒挺可爱。她享受地把头在夏风腿上轻轻摩了一下后接着说:“至于那些失踪的弟子嘛?他们的确死在了我这儿,可他们那是咎由自取,哼!” 看着这磨人的妖精,夏风的脸禁不住地抽了一下:“你?你真杀了他们?采阳补阴?你,你,你该不会就是像现在对我这样对他们吧?撒娇卖萌装清纯,然后趁机行那事儿,吸取阳气修炼?你,你难道还要吸我的阳气?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敢乱来,小风爷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夏风脸色聚变,他的话一说出口,苏晓晓娇笑了起来,她用玉指一点夏风的脑门戏道:“还装?你就是条大马叉虫,我要告诉九尾天狐圣祖,跟她们说你不纯洁,动不动就想到那些破事儿,还阴阳采补,还吸取阳气修炼?你太邪恶了,太马叉虫了!下次梦见圣祖们,我非要让她们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 夏风一听苏晓晓这么说,他也觉得脸有些发烫,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这可咋整,苏晓晓要真向苏妲己她们打小报告,那他以后在桃花源的小日子可得怎么熬啊?天天被三位仙子“小弟弟、小弟弟”的叫唤,谁受得了?还有,那些失踪的弟子要不是被苏晓晓吸了阳气而死,那他们又是怎么回事?疑虑再次上头,他又喝了口酒,看着眼前一脸清纯的苏晓晓,想知道这狐狸精到底意欲何为? 第199章 醉于风 夏风的羞急与疑惑,苏晓晓尽收眼底,她把头依偎在夏风身上磨蹭了几下后一脸认真地说道:“大马叉虫夏风,你可听好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身清如玉,洁净如水,你可不许瞎想。是那些人对我心怀不轨,我才送他们去黄泉观光,送他们去地府参观游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还有,你杀了水清远和王克业等人,我让这些弟子失踪,不正好把水搅浑,让你摆脱了最大嫌疑吗?哼,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帮了你,你却这样想人家?我不理你了……” 苏晓晓嗔怒起来,显得分外娇俏可爱而惹人心怜,夏风这下可不淡定了。苏晓晓说的的确是大实话,她帮自己,救了自己,自己却那么想她,真是…… 夏风顿觉心虚加尴尬,他把酒壶递给苏晓晓说:“呀,晓晓,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嘛。咱们小狐狸苏晓晓是谁?冰清玉洁九尾狐,圣洁出尘仙灵身!是我不对,来,咱喝酒嘛,良辰美景,牛郎脉脉会织女,星汉灿烂献酒欢。莫学广寒仙子怨,孤冷偏爱舞月光。” 苏晓晓接过酒壶连饮了几口后一脸单纯地看着夏风说:“夏风,不是我有意怪你。你可知道,我除了自己的父母家人和你之外,可从来没和别人如此亲昵过,又怎么会是你想的那样?做出那啥阴阳采补修炼之事?夏风,你摸了我的头,我就是你的小狐狸!你可得负责!你要常常摸摸我,要不,我就告诉九尾天仙圣祖们,说你是大马叉虫,哼!……” 夏风这回可算被这苏晓晓拿捏住了,这小狐狸拿苏妲己几人威胁自己,自己还真拿她没辙儿。这回好了,这小狐狸精还赖上自己了,还得时时摸摸头,真叫人哭笑不得。 夏风无奈,他只好又喝起了酒,像抚摸小猫一般摸着苏晓晓的头,算是赔罪,也安抚一下苏晓晓那“受伤”的心。 苏晓晓被夏风摸得一脸享受,止不住得发出嘤嘤的娇喘声儿。夏风都快崩溃了,这要不是他定力如神,非得被折磨疯不可。他定了定心神转而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事关苏晓晓安危,看如今这境况,怕是也关联着自己。 思及安全问题,夏风问道:“晓晓,你不在房中设置隔绝外界视听的屏蔽阵法和安全防护阵法吗?怎么我来时,在外面远远地就听见了你的歌声?如果你这里没有任何阵法设置,若有人心怀不轨,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处于危险的状态之中?” 苏晓晓拿过酒壶喝了几口,肆意地伸展着娇躯,没有任何防备,她笑嘻嘻地说:“我可不是傻子,要知道,那歌儿可是圣祖教我的,也传了我秘法。因此,那歌声只有你听得见,我也只为你唱,别人想听也没门儿。还有,我这里的阵法也是圣祖教的,一般人还破不得呢,你放宽心就是。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对外宣示了自己九尾狐族的身份,还现了圣祖九尾天狐仙影,谁胆子那么肥敢来欺我?我嘛,现在真要防备,也是防备你这条大马叉虫,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怀心眼儿?” 夏风一听,最起码安全没问题,他和苏晓晓的一切也不会被外人所察觉,他也就安下了心来。不过,夏风又觉得尴尬和无奈,自己怎么就成了大马叉虫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赶紧转移话题又问:“对了,晓晓,你这壶到底什么酒?怎么咱俩喝了那么久还有?就这一小壶酒怎么好像永远喝不完似的?” 苏晓晓听后莞尔一笑,脸上露出小贼似的俏皮神色,她一脸得意地炫耀说:“这你就没见识过了吧?嘻嘻,实话告诉你,这酒呀,是我当年偷跑出来的时候从族长爷爷那里顺来的。我可告诉你,这酒壶啊可是个宝贝儿,你别看它小,任你装多少酒也不会满,至少我就没见族中有人能把它装满过。还有,这壶里面的酒可是族长爷爷那糟老头子亲手酿的。这酒呀,老头说了,一般的凡人喝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修行者喝了能改善体质,还能让人突破修炼瓶颈,更能助人感悟大道。” 听苏晓晓这么一说,他恍然大悟,难怪他怎么觉得这酒怎么喝也喝不完。而且,他这时也回过味儿来了,他发现这酒喝起来甘冽而不上头,反而让人上瘾。更上瘾的是,喝了这酒,不仅身心舒畅,还觉得心境空明灵澈,有如镜子一般。想到这里,他又觉自己和苏晓晓太败家了,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如此宝贵的琼浆玉液,他们就跟喝水儿似的! 看着不断痛饮的苏晓晓,夏风跟看着个败家娘们儿似的,他心痛地抢过酒壶赶忙又咕咕地狂饮了几口。狂饮之后,他看着醉醺醺的苏晓晓,发现苏晓晓清纯的外表和单纯的心灵似乎只是表象,她似乎内心深处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也许,清纯靓丽的外表和天真无邪的心都只是苏晓晓的一部分,她还有着外人难以察觉的另外一面。 夏风看着酒醉阑珊的苏晓晓在月光的抚触下现出了丝丝哀婉悲凄的神色。也许是苏晓晓在极力掩饰着自己,但酒醉的她在夏风面前还是不免露出了自己真实的这一面。然而,正是这朦朦胧胧如面纱一般的掩饰状态出现在天真单纯的苏晓晓身上,非但没有半点违和,反而更添一份婉约之感,就像画一般,有了层次,更觉神秘唯美而又哀婉动人。 苏晓晓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夏风实在不忍心,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以至于伤了这小狐狸的心,破坏了当下美妙的情境。不过,当他看见苏晓晓眼中深藏的那抹凄婉时,再加之酒醉之下又受情境熏染,他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自己大山里的亲人,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和妹妹们,也想起了自己那些朋友,更想起了师尊石冥灵和柳青衣、周云…… 想着,想着,夏风不禁悲从中来,他拿过酒壶疯狂地灌着,而后舞起了点墨枪,唱起了歌:“也曾,月下花前眠玉露。也曾,孤酒寒霜,饮泪到天明。世事怎堪回首?历历苦涩烈如酒,杯盏空空又添愁。诗词曲赋皆寂寞,刀剑如梦恨长流。高歌罢,狂笑罢,任尔天公逞猖狂,乾坤万物皆刍狗。进一杯,再一杯,人间哪得几度欢?且提钢枪踏云去,一朝捣碎玉清宫……” 夏风醉酒舞枪,纵意高歌,苏晓晓痴痴地看着,听着,她那绝美的脸庞上垂落下了泪。那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夏风醉着,舞着,苏晓晓看着,听着,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连那温婉的月光和清柔的山风似乎也沉醉于其中,不愿离去。 许久之后,夏风停了下来,他就这么躺在了苏晓晓的身边。苏晓晓玉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安抚着他悲苦烦乱的心。这时的情境,好像夏风才是一只无助的狐狸,而苏晓晓正安抚着这只受伤的“小兽”。 苏晓晓一边轻抚着夏风,一边说着话,不知她是在说给夏风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她抚着夏风,双眼看着那凄美的月儿似陷入了回忆,呢喃着:“人生嘛,就是一段修行的旅程。在这段别样的旅程中,有人看尽了世间繁华,阅遍了山河湖海,也看过了日月星辰。但,也有人,他步履蹒跚,铁鞋踏破,却仍是孤身一人,眼前所见,山穷水恶,沟坎荆棘,满目疮痍……” 苏晓晓知道夏风是真的醉了,看着现出凄苦之色的夏风,她又继续喃喃道:“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人生旅途中,有人遇到的是神,是仙,是佛,是欢喜,但也同样有人遇到的是妖,是鬼,是魔,是悲凄。也许,我们有些人会在这梦一般的人生中猛然惊醒,不管那个梦是美梦还是噩梦。也许,我们有些人永远也不会醒,不管它是无尽欢喜还是无限凄凉。又也许,我们有些人会在人生结束的最后时刻清醒过来,不管它是让人贪恋的还是厌恨的!” 苏晓晓越说越动情,心里的哀伤与惆怅再也掩饰不住。他又对夏风继续轻声诉说着:“不管这人生之旅过程和结局如何,一切或许都终将湮灭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夏风啊,你真的是“风”吗?就算你是吧?风,如果真到了那时,你,我,我们会在何处?是否有人记得,我们曾来过?是否我们的曾经会让后来者或笑或哭?那继我们之后的后来者又会如何?他们又终将去往何处?长路漫漫,路是否永远在?而我们是否永远在这路上,去往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未来之处?路有没有终点?那终点是否是虚无……” 夏风虽然醉了,但他还保持着些微的清醒,听着苏晓晓的话,他感觉心碎之余更添惆怅。庆幸的是,在这心酸凄凉而悲苦的夜晚,他有月光相陪,有美酒清风为伴,更有苏晓晓一起互诉心曲。过往的苦痛和坎坷,在这一刻化作了夏风和苏晓晓间的一幅画,深刻入骨而凄美,也酿出了最浓郁的酒,苦涩之后更显甘冽纯美。 此刻的夏风和苏晓晓完完全全地沉醉在这种状态中,他们就像孩子一样纯粹,没有任何负担,也没有任何顾虑和防备,就这么慵懒地躺在那亭台的月光之下。 夏风醉了,醉于酒,醉于过往,也醉于当下的月光、山风,醉于和苏晓晓在一起的此情此景。 夏风顺手摸了摸苏晓晓的头问:“晓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看得出,你其实早已阅遍人世沧桑,更厌恶了人心丑恶。厌倦了这世俗的你,要回去吗?回到九尾狐族?你……以后,会不会?……我……” 夏风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跟苏晓晓其实今晚才算真正相识相知,但他怎么就突然患得患失起来了?他在担心犹豫着什么?害怕苏晓晓会离开? 夏风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该如何表达?语塞之下,他静静地看着苏晓晓绝美的脸庞,内心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 第200章 玉圣 苏晓晓一听夏风说回九尾狐族,她的酒就被吓醒了几分。开什么玩笑?回九尾狐族?那不是要她的命吗?就算世道险恶,人心叵测,但也有好的一面啊,这世界也还是很精彩很有趣的呀,也还有一些有情有义有意思的人呀。这不,她不就遇上了夏风了吗?而且,她也算拖夏风的福,受到了九尾天狐圣祖的眷顾,要她就这么回到族里,那是宁死也不愿的! 酒醒了几分,苏晓晓气呼呼地像孩子一般直接擂了夏风几拳嗔道:“好你个负心薄情,忘恩负义的马叉虫!我这才刚帮你度过了一次难关,你这就想赶我走?还有,你可摸了人家的头,这就想抵赖不认账了?我可告诉你,摸了人家的头,人家可就是你的狐了!我死也不会回九尾狐族的,更不会离开你。我就要跟着你,缠着你,永远不离开你。你要是一天不摸人家的头,人家就跟天狐圣祖们告发你,说你心性浪荡,风流成性,是条大马叉虫。” 夏风一听,他被雷得外焦里嫩,他越发怀疑,苏晓晓该不会是个狗精吧?是个爱摸摸头的小狗儿?哪有总是求摸摸的狐狸精啊?这也太皮,太可爱了吧? 看着恢复开朗的苏晓晓,夏风觉得此刻心中的悲伤、阴郁也消散了,如同拨得云开见月明。心情好了起来,夏风的酒也醒了些。但是,他这时却更体会到了女子的善变,翻脸跟翻书似的,心思也永远在变,让人捉摸不透。 苏晓晓在刑虎等人面前护着夏风时,那真是又美又飒,霸气侧漏,可在夏风面前,她又显得天真无邪、单纯烂漫。夏风本以为苏晓晓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自己了,可谁知,这小狐狸一醉酒又现出了阅尽红尘沧桑、哀婉凄美的一面…… 唉,夏风真个觉得这苏晓晓就是个万花筒,瞬息万变,让人捉摸不透。偏偏,也正是这样的苏晓晓让夏风觉得这世界也变得精彩纷呈了,甚至他觉得这样的苏晓晓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独特魅力。 夏风的心思其实也很纯粹,他就是喜欢这样的苏晓晓,喜欢她的善变却坦率,喜欢她看破世俗却依旧单纯无邪的心性。夏风的这一种喜欢就像喜欢明静月儿一般简洁,像喜欢清澈山泉一般干净,也像喜欢纯洁花儿一般通透,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更无半点儿情欲邪念。 夏风的这种喜欢,是一种最纯粹的美好,也正是因为这种美好,让夏风从悲伤往事中走了出来,再次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精彩与美妙。 苏晓晓其实能感受到夏风眼中的纯粹,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苏晓晓又像猫咪一样偎依到夏风的身旁说:“风,我就是你的小狐狸,你可不许欺负我,要记得摸摸我哦!还有,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你摸了我的头嘛!再说了,天狐圣祖们吩咐过我护着你,我就跟着你,你可别想丢下我!要不,我就让圣祖们教训你,打你屁股,哼!” 夏风无语,我滴个乖乖儿,这小狐狸真是没谁了,这就赖上他了?再一听,说是要叫苏妲己三位仙子打他屁股?这、这、这还能给他留点儿脸不?真要是被仙子打屁股,那他以后在桃花源还怎么抬得起头?他岂不是真成了“小弟弟”? 苏晓晓一见夏风那吃瘪的样儿,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风看见自己被苏晓晓笑话,他的脸更红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晓晓,苏妲己三位姐姐当真叫你护着我?我看你修为,好像也不是很高啊?你?确定能护着我?而不是要我保护你?” 苏晓晓一听,她得意地仰起了俏脸儿鄙视了一下夏风:“你呀,真是的,就算你小看我,但你也太不了解天狐圣祖们的能耐了。我告诉你,圣祖在梦中传了我一套功法,名为七情六欲玉圣功。这种功法不仅可以利用人的七情六欲攻击,还能进行防护反击。这功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利用人的七情六欲,试问,谁没有七情六欲?就算是没有感情的机械傀儡露出攻击意图时,那也算是一种杀意,而这种功法连别人的杀意也可以反过来利用。简而言之,炼了这玉圣功,世间所有感情都可以利用,就是没有感情,只有杀意、杀机的这一类,也可以利用起来。风,你还觉得我有这功法,护不得你吗?” 夏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功法当真逆天啊!夏风正惊叹,苏晓晓又继续略带着小傲娇说:“我们九尾狐一族,本来就擅长领悟世间人情世故,更懂得如何把握运用人的情欲。现在,有了这玉圣功,一般的人,只要修为不是高我太多太多,我敢保证,他伤不了你丝毫!而且,这玉圣功除了攻击方式诡异莫测,杀伤力巨大的优点外,还有另外一个优点,那就是防御力惊人!一般的人,修为若不是高到我发怵,那他想破开我的防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夏风越听越得劲儿,脸上也现出了激动的神色。苏晓晓很喜欢夏风这种惊叹的表情,她觉得很有意思。 于是,苏晓晓接着说:“这七情六欲玉圣功修炼后,有如在身上开启了一个强大的阵法防护罩,敌人的攻击力越强大,防护力也越强!同时,敌人攻击时,不管他当时带着什么样的感情,他的情绪波动越厉害,越会被玉圣功利用,防护之力也就越强!另外,玉圣功运转防护时,敌人的攻击落到这防护罩上时,他是会受到反噬的。敌人的攻击越强,他的情绪波动越大,那他所受的反噬之力也就越强!” 苏晓晓说着,她还觉得不够详尽清楚,又继续补充道:“风,你知道那些失踪的弟子是怎么死的吗?其实,他们不是死在我手里,而是死在了他们自己手上!那些人对我意图不轨,我索性没理会他们,只是简单地运转起了玉圣功的防护,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对我图谋不轨未成,恼羞成怒的他们就想害我性命,可他们的攻击落在了我的防护罩上,却让他们生生遭受反噬而死。你说,他们是不是咎由自取?” 听到这里,夏风已经震撼得不行了。还有这操作?不用动手,敌人就自己死了?还死在了自己的攻击上?真是逆天啊!估计那些学员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苏晓晓看着夏风的震撼神色,她的眉眼之间也露出了异样的神采,又继续爆出了更猛的料。她自豪而满足地说:“风,我老实告诉你,白天我护着你时,我琢磨着就算那水沧澜、刑虎、王靖业等人真要杀你,哪怕他们几人连起手来,我都有把握拼上自己这条命也能护得你逃离!怎么样?有了这玉圣功,我自保不在话下,护你也不算什么难事。风,你还觉得圣祖们让我护你有什么不对吗?人家没这资格吗?” 夏风听着,他这时已经开始羡慕起苏晓晓来了。这苏妲己三位仙子也太不厚道了,有这么逆天的功法,干嘛不直接传给自己?还要传给苏晓晓,让苏晓晓这么一个喜欢摸头的软萌小狐狸来当自己的保镖?唉,真是仙子心思,凡人你别乱猜,你猜也猜不透! 看着夏风那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苏晓晓当即就摸清了夏风的小心思。她没好气地笑了:“哟哟哟,瞧瞧咱们小风爷?你这是吃醋了?在怪为什么不传你而传我?” 夏风不想承认,可他心里的小九九又怎么可能瞒得了小狐狸苏晓晓?于是,他又无奈地喝起了酒,等着苏晓晓解疑。无论如何,这么逆天的功法,他要是能学,那不得爽死?能利用别人的七情六欲等一切情感不说,还攻防兼备,这怎么能不让他动心? 虽然夏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五凶诀》只要修至圆满,那攻防之力绝不会比玉圣功差。而且,《五凶诀》重在神魂与肉身的本质上的加强和改变。按石冥灵所说,真正完美的《五凶诀》,那可是能做到肉身不坏,神魂不朽的! 夏风不知道《五凶诀》到底修到何时才算真正圆满,也不知修到何种程度才算完美大成?如今,他的师尊石冥灵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功法和一应辅助修炼的材料,他也只好自己边修炼边琢磨了。 没有石冥灵的指导,夏风只好自己坚持修炼了。他早已有了主意,就算他突破了炼凡境界,踏入了炼武境,那时他若有了适合炼武境的相应功法,他也依然不会放弃《五凶诀》的修炼。夏风决定,到时他会修炼合适的炼武境功法之外,他还会继续每天坚持运转修炼《五凶诀》功法,反复锻打锤炼相应的躯体部位并赋之予灵。 夏风坚信自己的师尊石冥灵所说的话,他认为以后无论再炼什么功法,《五凶诀》的修炼也绝不可荒废,一定要兼而炼之!他相信最终真正完满的《五凶诀》修炼,一定能做到肉身不坏,神魂不朽! 但是,夏风的决心再坚定,他也不会嫌弃其他功法啊!多一套绝顶功法护身就好比多出了几条命,谁会嫌弃自己命多?于是,他无耻地摸着苏晓晓的头说:“晓晓,乖宝贝儿,你倒是说说,苏妲己三位仙子为何传你不传我?” 夏风说着,他“贼心不死”,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晓晓,等着她的答复。那神情,真是有点儿那啥,该怎么说呢?猥琐?淫荡?下流?…… 第201章 胡闹?狐闹 苏晓晓受不了夏风那期待的眼神和过分的热情,她感觉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为了打断夏风那渗人人的殷勤,她赶忙解释道:“风,停停停!你快停下来吧,你这刮的什么妖风?我快受不了了。老实告诉你,不是圣祖们不想传你,而是传不了!这七情六欲玉圣功只有九尾狐族成员才能修炼,而且只有女子才能修炼,男子炼不得!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反正,有晓晓我在,我保护你!谁敢欺负你,我送他去黄泉旅游,让他去十八层地狱观光!” 夏风的心凉了下来,看来他要炼这七情六欲玉圣功算是没戏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他眼珠骨碌一转,心思一转,嘿嘿笑着对苏晓晓说:“这玉圣功还有这破限制?非得是狐狸才能炼?还得是个母狐狸?怪不得叫什么玉圣功,而不是叫什么纯阳功,九阳功之类的。也不知道公狐狸自宫后能不能炼?晓晓,要不咱们搞搞实验?咱俩儿抓个公狐狸把他阉了,然后让他来炼?让他给咱当盾牌,当炮灰?” 苏晓晓一听,花容失色,俏脸绯红,那是气的,也是羞的。她玉手在夏风腰间狠狠一拧,没好气地嗔道:“什么公的母的,羞也不羞?你真是个疯子,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胡闹!” 夏风被拧得哎呦哎呦直叫唤,赶紧挣开了苏晓晓的手接口道:“狐闹?你才狐闹,我又不是狐。晓晓,你看,我这不是心疼你才这样说的嘛。你看,让咱们清纯靓丽、冰清玉洁、单纯善良的小狐狸苏晓晓当保镖,我怎么忍心?换一个公狐狸来给咱当盾牌,我就一点儿也不心疼了。再说了,晓晓,我这也看不出你的修为啊?看样子,你的修为也不是很高吧?万一哪天咱们遇到个真正的大大大高手,那咱俩儿不是都得翘辫子?” 夏风的小心思,苏晓晓怎能摸不透?苏晓晓知道,夏风在关心自己,怕自己修为不够,到时遇到真正的大高手,他俩儿都有危险。于是,她心中一暖便解释了起来。 原来,夏风之所以看不真切苏晓晓的修为,是因为九尾狐族的修行和一般凡人是不同的。九尾狐族修为的高低并不是看炼凡、炼武的境界,而是看修出的狐尾数量,狐尾数量越多,那修为也越高,实力也就越强。 但是,也有例外,在九尾狐族中,有的成员一生下来就拥有两尾、三尾,甚至数尾。一般的九尾狐族成员生下来时,只有一条狐尾,他们会在以后随着修炼提高修为而不断增加狐尾的数量。因而,正常情况下,狐尾越多,修为实力越高。至于那些天生就有多条狐尾的,那都是一些天资骄横的狐族成员,具有非凡的潜质! 听苏晓晓说到这儿,夏风忍不住问道:“晓晓,那你天生几尾?实力怎么样?看你这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不会是最弱的吧?” 苏晓晓银牙一咬,整个人气鼓鼓地瞪了夏风一眼,不服气地说:“哼,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是天生九尾!那是亿万中也无一的绝世天骄,是天资骄纵、卓尔不凡的未来仙子!你这风呀,一点儿也不灵通,净瞎吹乱刮!” 夏风一听,震惊得不轻,他可是知道的,苏妲己、褒姒、杨玉环三位仙子,那就是天生九尾,这苏晓晓居然也是? 夏风彻底不淡定了,他忙拉着苏晓晓,摸着她的头说:“晓晓啊,你也是九尾狐?既然狐尾越多,修为实力越高强,那你岂不是高手中的高手?难不成你和苏妲己她们一样?这这这,这还让别人怎么活?一生下来就是个仙,那我们这些苦苦修炼的人算什么?唉,人比人,气死人,人比仙,成了鬼也得再被气死一回啊!” 苏晓晓被夏风逗乐了,她禁不住笑出了声儿。苏晓晓笑了起来,她那银铃儿一般的笑声悦耳动听,她那笑颜像花儿一样明媚动人。 看着夏风那一脸震惊和不服不忿,苏晓晓又继续解释了起来。原来,一般的九尾狐族成员,修为高低从他们的狐尾数量就能判断出来了。不过,像苏晓晓这些天生就有多条狐尾的就是例外。拿苏晓晓自己来说,她虽天生九尾,但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个高人,更不可能是仙。苏晓晓天生九尾,九尾代表不了她的真实实力,代表的是她的资质与潜能,证明她有修行的最高资质,甚至有资格最终修成九尾狐天仙! 苏晓晓天生拥有九尾,但她也是要一步步修炼提高修为的。她的九条狐尾是一种资质的象征,同时也像是一种潜能的封印。一般的九尾狐族都是苦苦修炼提高修为,增加狐尾数量,而像苏晓晓这样天生就拥有多条狐尾的,则更像是在一步步地解开狐尾的封印,释放出潜能。 所以,苏晓晓的真正实力夏风无法像看凡人修行者一般来靠炼凡、炼武境界来区分,也不能靠狐尾数量来判断。 夏风也是白高兴了一场,他还以为苏晓晓就是个仙级大佬儿呢,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想想也是,一生下来就是个仙子,那别人怎么活? 夏风这时更好奇了,他又摸了摸苏晓晓的头问:“既然如此,那晓晓你到底什么修为?你这实力该不会还要我保护你吧?唉,你放心,有你家风哥哥在,谁敢欺负咱们小狐狸苏晓晓,我一口风刮他到孟婆桥,让他跟孟婆买门票,也喝一喝孟婆的胡辣汤儿!” 夏风的尾巴儿都快翘到天上了,那真是嘚瑟儿得让苏晓晓想踹他一脚。但是,苏晓晓也真切地感受到夏风那是真正在担心呵护着自己,她的心中暖暖的,脸上也现出了一抹红晕。 苏晓晓假装白了夏风一眼继续说:“风呀,你可别乱吹了,牛都被吹到天上了。你可悠着点儿,别把自己也刮到孟婆那儿,省得她拿刷锅水儿招待你。风,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的真实实力也就和九尾狐成员中的两尾实力者差不多。但是,我有玉圣功啊,有了这功法,就算是水沧澜、刑虎、王靖业他们三个那样的连起手来,在我拼命之下,我敢保证护得了你逃离。” 夏风这回彻底死心了,这七情六欲玉圣功,他算是彻底没戏了,连拿公狐狸做实验,苏晓晓也不让啊!好吧,那他只能收下这个小狐狸保镖了。也不知道,这苏晓晓靠不靠谱?该不会大事临头,她会卖萌求饶吧?还是像对付刑虎他们那样,搬出九尾狐族和九尾天狐虚影做盾牌? 多想无益,万事得靠自己,自己有真本事才是王道,就算这世道无理,一双拳也得给他打出硬道理来。夏风如是想着,就没再纠结,反正,今天结识了苏晓晓,他已经很开心了,甚至觉得相见恨晚! 于是,夏风拉着苏晓晓又痛痛快快地喝起了酒。二人卸下了所有防备,抛下了一切顾虑,一心只在壶中酒,不醉不欢不罢休。 夏风与苏晓晓对月起舞,尽情狂饮,纵意高歌,许久之后,两人都醉倒在了亭台月光下。二人就这么醉躺在了那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山风吹来,似乎也和他们一起醉入了梦乡。 不知,第二天夏风他们醒来会是何种情景?还有,夏风可是要进入学院内围大山报到成为内门弟子的。会有什么在人在等着他?又会发生什么?一切,都还未可知…… 第202章 狐与虎狼 当阳光在夏风的脸上、身上“亲热”了一番后,夏风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后,他下意识地朝身边的苏晓晓看去。这一看之下,夏风发现自己的身上偎依着一只小狐狸!苏晓晓不知什么时候现出了真身,她躺在夏风的身上,双爪却牢牢圈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挂在了他身上一样。 这只小狐狸通体雪白,毛发晶莹柔软,身上的九条尾巴肆意舒张,犹如风中摇曳的一朵巨大的花儿。小狐狸睡得很香甜,她那粉红如宝石一般的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双粉嫩的小爪子时不时颤动着,好似要挠人,却始终不舍得放开夏风。苏晓晓好像在做梦,梦里,这个可爱的家伙不知道是在发脾气还是在撒娇儿?那一副娇憨软萌的模样惹人怜爱。 夏风忍不住抚摸着这只小狐狸,嘴角在阳光的映照下微微上扬,似乎,这一刻的阳光更加明媚灿烂了。他不忍心打扰苏晓晓的美梦,任由苏晓晓挂在自己身上继续躺在那里,等待着她自然醒来。 也没过多久,小狐狸苏晓晓睁开了眼,又不知不觉地化出了人形。她醒来的一刻,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正趴在夏风的怀里。刚开始,睡得朦朦胧胧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等她清醒了一些后立马蹦了起来喊道:“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大马叉虫夏风,你吃我豆腐!你这个坏人,大坏蛋!……” 夏风看见苏晓晓这副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苏晓晓也真是太皮,太娇憨了。夏风忍不住调侃道:“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地要摸摸?还死皮赖脸地偎依在我身上?更不知道是哪只马叉虫狐狸挂在我身上,连做梦都不肯松开。是谁呢?是苏晓晓这个小坏蛋吗?嗯?” 夏风说着,他也没客气,直接走到苏晓晓的房里洗整了一番后就要出门而去。他今日还得到内围大山去报到,毕竟他可是受刑虎的“特殊关照”,成了内门弟子。他刚推开门要走出去,苏晓晓气哼哼地娇喝道:“你去哪儿?你想就这么抛下我跑路?门儿都没有!” 说着,苏晓晓眨眼间又化做了一只小狐狸,嗖的一下就扑向了夏风,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夏风愣了,这是闹哪出?他没好气地说:“晓晓,你这是干啥?快下来,我要去内围大山报到。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苏晓晓没理会夏风,她像孩子一样嬉皮道:“我不,我不,我就不!你一定是想抛下我逃走。你要是跑了,我怎么跟九尾天狐圣祖们交代?到时圣祖们怪罪下来,生气了,怎么办?要知道,我若是没有圣祖们撑腰,到时我族里之人要抓我回去,我拿谁来挡架?那时,没有圣祖们支持,我可就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还有,风,你摸过人家的头,人家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你赖也赖不掉!” 夏风一看苏晓晓撒娇耍赖,他也是无奈,只能苦笑着摇了一下头,任由苏晓晓挂在他脖子上走出了门。这一走出门不久,夏风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为别的,只为夏风脖子上挂着苏晓晓! 那些学员也不知究竟,打远一瞧,在他们眼里,夏风身上挂着苏晓晓这只狐狸就跟围着围巾似的。这大夏天儿的,正是炎热之季,夏风还围着个围巾?莫不是真疯了?不是疯了,就是有病!真有病?嗯,是体寒?呵呵…… 夏风倒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苏晓晓挂在脖子上,一身蓬松柔软的毛非但没让他觉得热,反而觉得清凉舒适,分外惬意。他边走边无奈地摸着苏晓晓那柔滑的皮毛打趣道:“晓晓啊,你还不下来?你真要当我的围巾不成?” 苏晓晓不理会别人怎么看她,她就是挂在夏风脖子上不肯松开,生怕夏风跑了。她听到夏风笑话自己,也不恼,反而赖皮地说:“围巾就围巾,我乐意!我这围巾不仅冬暖夏凉,还能护身,不好吗?我不管,我就要围着你,圈着你,兜着你!” 这女子执拗起来,谁能让她转过弯儿来?女子若撒娇耍赖,闹小孩子脾气,谁又能对她狠得起心来?夏风也是没辙儿了,这苏晓晓闹起她那小狐狸精脾气,他还能咋滴? 就这样,夏风挂着条“围巾”就向内围大山走去。可是,他刚走到内围大山的边缘就被内围的执法堂巡逻小队拦了下来。这些人知道夏风已经是内门弟子了,他们本不该拦,但是看到夏风身上的小狐狸苏晓晓,他们就不得不把夏风拦了下来。这些人一看夏风身上的小狐狸,他们自然而然地猜测了出来,这狐狸就是狐妖青陌! 拦住夏风的人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夏问,你是内门弟子,可以进入。但是,青陌不行,她本就是狐妖,刑虎总堂主虽然默许了她在学院修学,但她依然是外门弟子,没有进入内围大山的资格。” 夏风被拦了下来,他还没出声,苏晓晓就不干了。只见,她嗖嗖几下就在那些执法小队人员身周飞跃了几下,那身形动作快得只依稀看见道道残影。当苏晓晓再次挂在夏风脖子上的时候,那些执法小队成员就失声惨叫了起来。 原来,就这么一瞬间,苏晓晓就把他们挠破了脸,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挂上了道道血痕。而且,他们身上衣衫褴褛,形同乞丐,那被苏晓晓挠成一缕缕破布条的衣服已掩盖不住他们丑陋的身形。更要命的是,衣服被挠破就算了,他们身上也被挠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剧痛惨叫之下,这些人更惶恐骇惧,还好刚刚苏晓晓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不然,他们现在估计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刚刚苏晓晓展示出来的实力还不够吗?就那么一下,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落得如此狼狈,若是动真格儿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时,苏晓晓挂在夏风的脖子上骄横地说:“怎么样?你们倒是说说,我青陌有没有进入内围的资格?如果还没有,那好,你们让我进去,我随随便便就拿几个内门弟子开刷。只要刷几个人头,我不就成为内门弟子了吗?你们现在让不让我进?” 看着那软萌可爱却言辞凶悍、骄横霸气的小狐狸,那些执法小队人员怂了。学院里的确有规定,只要外门弟子在大比试中连胜同阶内门弟子三场或者直接越阶战胜两个内门弟子,那就可以晋升为内门弟子。按照苏晓晓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成为内门弟子,那真是绰绰有余,再者,这些人可不想再招惹这煞星狐狸精了。 于是,这些执法队成员只好露出了市侩的一面,呵呵笑着带夏风和苏晓晓向里面走去。也没过多久,那些人就带夏风到了内围的一座大山上,进了一幢楼宇。这座山名为胜寒峰,高耸巍峨,仙风玉露常伴,彩霞祥云环绕,虽看起来不凡,但也只是内围无数大山中的其中之一罢了。至于那楼宇,则是名为凌云阁。这里,就是以后夏风必须每日来听导师讲习修行的地方了。 那些执法人员带夏风进入凌云阁后就进入了一个叫做通幽堂的大厅,这里正是每日讲习之所。一进大厅,夏风正看见一个女导师处于大厅之上首,正为厅下数千弟子讲习。 夏风心里暗暗吃惊,以往他就惊叹,闻道学院学员数量之多,竞争之激烈,但是他现在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以往他觉得闻道学院有着十数万外门弟子,那真是夸张,而现在呢,内门弟子竟然也如此之多。这胜寒峰只是无数内围大山中的其中一座,竟然也有数千弟子。夏风粗略一算,闻道学院怎么着也得有数万内门弟子吧?还有那核心弟子与及真传弟子呢?那该又有多少? 夏风越想越心惊,因为他知道,这闻道学院是在那个夏日亲王扶持下建立的。而且,闻道学院如修罗地狱一般的竞争模式,培养出来的人多是些阴险狡诈的阴谋家和狠辣果决的杀伐之辈。这些从闻道学院走出去的人也往往都被夏日亲王纳入了自己那层层关系网中,或从政,或参军,或行商。日久年深,大夏岂不是时时处处都被这些人渗透控制着? 更重要的是,夏风过去还从夏天口中探听到了夏日想要谋朝篡位的阴谋,那还得了?学院里有如此之多的弟子,他们要是全听命于夏日,受夏日控制指挥,也不用说别的,直接拉出去就是现成的一支军队啊! 令夏风更担忧的是,他知道夏日还打着他们大山的注意。若这夏日真的不顾一切地对大山大举进攻,那该如何是好?如果这夏日就是个灭道者呢?那这闻道学院是不是就成了一个灭道者培训基地?那岂不是更可怕? 夏风越想越觉得忧心,虽然他不知道夏日为何现在还隐而不发?也许,夏日觉得时机未到,也许,还有其他势力在与他抗衡着,又或许,还有人也和他一样在暗中酝酿着阴谋,不知何时就会像饿虎贪狼一样扑出来。 夏风正自心惊忧虑,脊背也一阵阵发凉,却突然猛然听到一声叱喝:“你就是夏问吧?给我跪下!” 夏风抬头一看,叱喝他跪下的人正是那厅上的女导师。夏风用相人术一看就心生厌恶,也隐隐觉得不妙,只见那人柳眉弯弯,眼角带魅,面泛桃红,嘴巴小巧,鼻梁细而长,嘴唇红艳而薄,她身姿娇俏,却隐约间把自己的那丝丝“风情”展露于人前。 夏风当时就觉得又遭刑虎算计了,他眼前的这个导师按相人术来讲,那就是个心胸狭窄,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人,而且还是尖酸刻薄、贪财慕利、爱慕虚荣之辈,更是个水性杨花的大马叉虫! 夏风正暗骂晦气,心里问候着刑虎的十八辈祖宗,那厅上的女导师再次叱道:“我让你跪下!” 那女人眼色阴冷,神色倨傲而凌厉,现出了咄咄逼人之势。夏风心生厌恶,但他现在已然进了这学院,又发觉这闻道学院可能就是大夏的一个毒瘤,更可能是他们大山的严重威胁,他现在又该如何做? 第203章 龙虾 一看这导师的架势,那是非要夏风下跪不可,可夏风怎么肯跪?就这种人给他当导师都不够格儿,还想让他跪?要不是夏风打算在这学院摸清究竟,他会忍气吞声地跟这帮人纠缠?要不是刑虎安排他拜入此人门下,他会搭理这种人? 虽然夏风现在还是处于炼凡的最后一阶化凡境,而厅上之人是炼武中期真武境后期,但他又有何惧?真要拼起来,夏风施展出各种手段,说不得还能把这贼婆子导师送去地府扫大街呢? 夏风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脸上也现出不卑不亢的神色。这下那导师可就恼火了,她尖声喝道:“好你个夏问,你是聋瞎吗?看不见本导师吗?听不见话吗?我让你给我跪下!” 夏风瞥了她一眼,切了一声道:“龙虾?你才是龙虾!你让我跪,就你?你是不是从来没照过镜子?不然怎么没点儿自知之明?哦,也对,就你那样儿,不敢照镜子吧?省得生生吓死自己,以为活见鬼!” 夏风这么一说,厅下那些弟子全惊呆了,而那导师则气炸毛了!这些学员在学院里不知见过多少骄横的天才和蛮横的权贵子弟,可他们也没见过夏风这样儿的。 在这闻道学院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因为谁都知道闻道学院的院长道兴的修为那真是深不可测。可以说,道兴在大夏,那是属于顶阶一层的存在,能和他比肩者,真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 再者,闻道学院里也是高手云集,导师也只是明面上的一股力量,内里还不知深藏着多少修为高绝之辈! 还有,闻道学院可是夏日亲王扶持的,那些权贵子弟和天娇学员都不敢随便造次,因为他们再怎么狂傲也狂不过夏日,更傲不过道兴!别说他们这些学员了,就是拿他们自己的整个家族来也不行! 有了这些缘故,学院里的导师即使数量众多,而且修为也有高有低,但身为学院导师就是学院的脸面,从来没有人敢随意轻视。弟子们即使天资再骄横卓绝,家世再显赫,他们也不会随意轻视学院里的导师,更别提忤逆其意,甚至轻蔑、侮辱了! 往常,学院里的弟子们虽然尔虞我诈,竞争激烈,相互之间打死打残都只是家常便饭,但从来都没有人敢公然与学院导师对抗,更不敢言语轻蔑、侮辱。而夏风的态度和言语,那真是毫不掩饰,可谓是一点儿脸面也不给! 弟子们一早就对夏风有些了解,听闻小疯子夏问是老疯子水清远的得意门生,是个妖孽。但是,他们没想到这小疯子夏问胆儿那么肥!要知道,导师毕竟是学院的脸面,且不论其修为高低,就是个凡人你也不能得罪!因为得罪了学院导师,那就是在打整个学院的脸,更是在打道兴院长和夏日亲王的脸! 这些弟子已经预感到夏风的下场,他们认为夏风非死即残,反正绝对没有好下场。他们一个个静若寒蝉,没人站出来说话,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而那厅上的导师呢?她此刻牙根儿紧咬,脸色阴沉,眼里更是现出了浓郁的杀机。 那导师冷冷一笑,对着夏风声音尖细地说道:“夏问啊,早听说你是水清远那疯子的得意门生。可你在他那儿疯也就罢了,怎敢在我容小川面前张狂?既然刑虎总堂主吩咐让你拜入我门下,那我便是你的导师,是你的师尊!学员跪导师,弟子跪师尊,天经地义,有何不可?夏问,你现在就给我跪下,如若不跪,那便滚出学院!” 夏风心想,好嘛,原来刑虎怀的是这个心思,整的是这一出。上次有苏晓晓搬出九尾狐族和九尾天狐,护着自己,自己也依照大夏礼法和学院院规占据了公理、公义,刑虎、王靖业等人实在没法子公然对他下手。但是现在,只要他不跪这个容小川导师,事情也就容易多了。 显而易见,只要夏风不跪这个容小川,他就会被逐出闻道学院。只要把夏风逐出了学院,那刑虎和王靖业等人再趁机在学院之外对夏风下黑手,那真是再容易不过了。到时,就算夏风身边有青陌护着,他们也会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就不怕九尾狐族的报复了!只要他们把事情做得足够周密,就算九尾狐族到时找麻烦,无凭无据的,他们也可以死不认账! 假如夏风跪了这容小川呢?那也是刑虎等人乐意看到的。夏风只要跪了,那就是对夏风的侮辱和打击,他们正想看看夏风憋屈受辱呢!而且,只要夏风跪了,拜入了容小川的门下,那事情也简单了。既然成为了容小川门下弟子,那以后通过容小川来收拾夏风,那还不是信手拈来,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夏风一看这情形,他心里跟明境似的,知道这就是刑虎和王靖业等人给他挖下的一个坑。但是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给容小川这种人下跪的。 老天爷也真是“龙虾”,又聋又瞎,给他夏风弄了个捞什子天弃之命。不过,即使老天爷是个龙虾,他夏风也不服不跪,怎会跪这容小川?世道不平,人心险恶,偏我夏风浪荡不羁爱自由,任你千般算计万般险,随你波云诡谲耍阴谋,我自云淡风轻不低眉,刚直狂傲不低头,铁骨铮铮不弯腰! 容小川咄咄逼人,夏风却依然不卑不亢,她的脸色更阴沉了。她怒叱道:“来人,把这不懂得尊师重道的狂傲之徒夏问,把这不知礼数的夏疯给我丢出学院!” 容小川刚发声,立即就有十数人围上前来,他们都是炼武境初期,此刻他们正准备把夏风收拾了再丢出学院。结果,那些人刚要动手,夏风刚准备大干一场,变故发生了。只见,挂在夏风脖子上的苏晓晓全身发出了七彩之光。那七彩之光辉煌灿烂,迷离耀眼,圣洁美丽,惑人心神,玄妙莫测,乱人神魂! 当那些人靠近夏风时,全都莫名其妙地被笼罩在夏风身周的七彩之光弹飞了出去,一个个都摔出了老远,来了个标准的狗吃屎!那些人不信邪,他们可都是炼武境初期,而夏风仅仅是炼凡的后期化凡境,怎么可能连夏风的身都近不了? 羞恼之下,这些人以为刚刚只是大意才着了夏风的道儿。于是,他们又愤恨地朝夏风冲了过来。因为刚刚夏风让他们当众出了丑,此刻他们羞愤难平,所以一个个都用出了全力,露出了杀意,欲将夏风活活撕了! 夏风一看这些人来势汹汹,杀机毕露,他也不敢怠慢,当即运转功法,准备全力出击。他要让这些人去地府修学,让阎王教他们做人! 夏风刚要迎战,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他一愣,那些厅下的数千弟子和容小川也惊得眼睛一凸,嘴巴一张,差点儿没掉地上! 只见,那些人疯狂而狠辣地攻向了夏风,他们那招数,真是要多狂猛就有多狂猛,要多凶狠就有多凶狠。结果,当那些攻击落到夏风身上那七彩光罩上时,那些人一个个儿的都再次倒飞了出去。一刹那间,那些人全都口吐鲜血,如同破布袋一般抛飞了出去。 那些人一下子就倒飞而出,轰轰轰地砸在了远处,要不是这里有阵法防护,早被他们砸出一个个深坑来了。他们砸在了地面上,有几个痛苦哀嚎着,有几个有出儿气没进气儿,已然嚎不出声了,剩下那几个声息俱无,生死不知!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和那些人惨不忍睹的下场,一众弟子惊得目瞪口呆,现场鸦雀无声。而这时的容小川稍稍惊愣了一下后便怒了起来,她站起了身冷冷地看向了夏风。显然,夏风轻蔑、侮辱她,现在又当众让她这么多下属惨遭重创,她动了真火。于是,容小川也不再顾忌什么身份、面子了,她要直接灭了夏风! 容小川飞身而下,向夏风跃了过来,她身形鬼魅而迅捷,身上的杀意凌厉而阴寒。夏风一看形势不对,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估计也免不得一场死战!死战之后,他又该如何从闻道学院脱身? 夏风正急急运转功法以备全力之战,心下也极力思考着脱身之策,而这时那跃来的容小川已在眼前。形势危急,大战一触即发,他这回是否能力战而胜?又是否能安然脱身,化险为夷?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预料! 第204章 诈尸 就在容小川挟必杀之意向夏风攻来,夏风也陡生死战之意时,变故再生,惊得在场之人生出了一身冷汗!实在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幕太过诡异了,简直匪夷所思! 只见,在容小川的攻击就要落向夏风的电光火石间,那些先前砸在远处的人都诈尸一般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那些人一站起来就“嗷呜嗷呜”地叫唤着,真如丧尸一般扑向了夏风。 夏风被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容小川也被唬得愣在了当场,一时竟忘记了攻击,停了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那些如同丧尸一般的人是宁死也不肯放过夏风,要找夏风讨命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人扑向了夏风的方向,可是当他们靠近夏风后,非但没有攻击夏风,反而一个个都扑向了容小川! 众人正懵圈儿,还没来得及反应究竟是什么情况时,他们就惊愕地看见了另他们怀疑人生的一幕。只见那些人扑到了容小川的身上,然后一个个紧紧地抱住容小川哭喊了起来。听到那些人的哭喊声,所有人都惊惧错愕了起来,以为自己在做梦!而容小川更是气得双眼鼓胀,脸色通红,七窍生烟,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不上来晕过去! 至于夏风本人,他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听见那些人抱着容小川直喊着:“娘诶!宝宝儿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娘!娘!我要,我要喝奶奶!” “娘,你不要欺负夏问!你坏坏!” “就是,就是,娘亲,夏问是神,你不要坏坏,要乖乖儿的,要和儿一样乖乖儿滴哟!” “嗯嗯嗯,娘,你要和宝宝一样乖哟,不然打你屁屁哦!” …… 众人被这发生的一幕幕雷得不轻,感觉他们的世界都崩塌了。而容小川看着眼前那些节操碎一地的玩意儿,她真是气得头昏脑胀!她也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儿,直接轰轰轰地把那些人拍飞了出去。 容小川气急之下也没有任何留手,一应把那些人的脑袋都拍了个稀烂,跟破瓜儿一般。那场面,血腥而残忍,恐怖而惨烈,把一众弟子都吓尿了! 众人又惊又疑,大气儿也不敢出,而夏风这时突然就想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那些人向夏风攻来,是苏晓晓运转七情六欲玉圣功发出七彩之光护住了他。然而现在,一定是苏晓晓在运转功法,利用了那些人身上的情欲,让他们“诈尸”而起,并抱住容小川直喊娘! 夏风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缘由,而容小川也收拾完了那些人。容小川怒火滔天,她直直地瞪着夏风,就要再次对夏风下杀手。夏风摆开架势,就要应战,结果苏晓晓却松开夏风跃了下来。 苏晓晓一跃而下,现出了人身,挡在了容小川和夏风之间。她一边用手指绕着自己那如丝般的发,一边满脸不屑地看着容小川说:“你想动夏问?那你问过我了吗?问过我们九尾狐一族了吗?问过我们那九尾天狐圣祖了吗?我实话告诉你,夏问是我青陌的人,我保他保定了,你们谁想动他,就先动我青陌试试?” 苏晓晓这么一说,容小川脸色一变,她可以不在乎夏风,可她能不在乎青陌?要知道,刑虎他们就是对九尾狐一族心生忌惮,更是对九尾天狐感到心惊惧怕,而他容小川又凭什么敢动这青陌? 容小川正犹疑,思虑着该如何处置时,那些弟子却是惊疑不定,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些弟子窃窃私语,容小川的脸更挂不住了,她冷冷地看着苏晓晓说道:“青陌,别以为你是九尾狐族成员就可以为所欲为!更不要拿九尾天狐来吓唬我,闻道学院可不是你能肆意妄为的撒野之地!再者,夏问是你青陌的什么人,你为何要保他?为了他,拿你们九尾狐一族与我整个闻道学院作对值得吗?你在闻道学院修学我不管,但我劝你还是别管夏问的闲事,省得给你九尾狐一族招惹麻烦!” 苏晓晓听后也没有任何惧意,反而一脸轻松,毫不在意容小川的威胁,她鄙视地回应道:“夏问是我青陌的什么人,你管得着吗?我不护他,谁护他?再说了,我就护他了,我们九尾狐一族也全都护他!你想怎么滴吧?还给我们九尾狐族招惹麻烦?你敢给我们九尾狐族找麻烦吗?” 苏晓晓一脸傲娇,言语直白刻骨,丝毫没有给容小川面子。开玩笑,她会怕闻道学院?且不说苏晓晓天生九尾,是族中的公主,是族人眼中未来的仙,就算她仅仅是一个普通族人,也容不得外人欺辱。 九尾狐一族,高手如云,实力强绝,而且极为护短,这是苏晓晓的依仗!但这,还不是苏晓晓的最终底气来源,她的底气来源是苏妲己三位九尾天狐圣祖。 苏晓晓知道,苏妲己、褒姒、杨玉环三位圣祖真身并不在元界,但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她认为,既然三位圣祖有本事隔着异世界也能让自己护着夏风,那她们就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夏风出事!真要是闹出了什么大事儿来,说不得三位圣祖就会施展神通救她与夏风于水火之中! 苏晓晓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她就更加傲娇了,她那飞扬跋扈的娇俏模样气得容小川差点儿没咽过气儿去。但是,在一旁的夏风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生怕苏晓晓傲娇地太过份,到时候反倒弄巧成拙! 夏风可与苏晓晓不同,他几乎天天晚上都会以神魂进入桃花源中修行,他再清楚不过了。苏妲己等人是不可能轻易就出现在元界帮助、救护他们的。要是苏妲己她们能随随便便就现身到元界来帮护自己,那还得了? 要知道,桃花源中仙子、神人无数,以他们的修为来说,整个元界,他们翻手可灭!他们若真能随时随地进入元界来,那他夏风还愁个什么劲儿?而且,就算桃花源中一众大神、仙子真到了元界,那说不得也会引来实力与他们相当的灭道者。到时,整个元界估计就得被打得天崩地裂,一切都成灰了! 想到这些,夏风不禁为苏晓晓的傲娇与张扬悄悄捏了一把冷汗。还好,苏晓晓有一个九尾狐族撑腰,要不然真把闻道学院惹急了,那可真是危险至极啊! 容小川虽然恨得牙痒痒,气得毛都炸了,但她还真不敢拿苏晓晓怎么样。连闻道学院执法堂总堂主刑虎都不敢公然招惹苏晓晓,生怕触犯了整个九尾狐族,她一个小小导师又哪来的胆子与苏晓晓为敌? 容小川现在真是骑虎难下,还有种抓不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的耻辱感和憋屈感。偏偏在她面前耍横的,还真是一只狐狸!而且,这只狐狸还一副天真烂漫,单纯善良的模样。也正是苏晓晓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还在她面前耍横,她更是无法忍受! 不过,就算容小川现在再气再恨,她也只能把一切都暂时吞到肚子里去,不吞也得吞! 正在容小川忍气吞声,强把恨与怒押下去,想着以后该如何暗中收拾掉苏晓晓和夏风而不让九尾狐族发现时,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走出来摆出一脸和气的样子对容小川说:“师尊,您不必动气,气大伤身,和气为贵嘛!您看,这青陌虽是九尾狐族一员,的确蛮横无理了些。但是,青陌本性单纯善良,并无恶意,更没有存心与您做对的意思。师尊,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她计较?至于这夏问,他的确太过张狂傲慢,也不知是从哪个山沟沟里蹦出来的土包子,忒也不识礼数!像这等乡巴佬,土鳖儿,更不值得师尊您动气。您杀了他,还脏了您的手呢,您说是不是?” 容小川听这人一说,她的神色便和缓了下来。那人见容小川冷静了下来,他眼中闪过一抹诡诈奸猾之色,继续说道:“师尊,事已至此,我看不如这样,您就发一个内门弟子身份令牌给夏问,让他自个儿在内围大山待着,您不用再收他入您门下了。这样一来,你把内门弟子令牌给了夏问,也不算违了刑虎总堂主的令。就算刑虎堂主问责,那也是这夏问不识礼数,不懂尊师重道,您又有何过错?” 容小川越听越觉得有理,只给夏风身分令牌却不收他入门下,那样的话既不会违逆了刑虎,也可以把夏风踢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见容小川有了赞许之意,那人继续说道:“师尊,您只要把内门弟子令牌给了夏问,就让他自行在学院里修行就是了,何必管他那么多?又何必费那心思?” 那人说完就阴冷地笑着,他看着容小川的眼神透露着阴险得意之色。容小川一看他那眼色就明白了一切,她也就在夏风装出了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露出了“宽容”的笑。 夏风在听到那人所说的话时,他就明白了其中的阴谋与算计,心中腹诽不已。但是,这些歹毒的算计夏风并不担心,令他惊疑的是那个说话的人! 自从那人站出来的第一瞬间,夏风就是一惊!因为站出来的那个人是夏风早已在若水学院就已经杀死了的。可是,夏风明明已经杀死了的人为何会再次出现?而且好巧不巧地又来搬弄口舌,设计陷害自己?难道这世间真有人能死而复生?而且这死而复生的人来找他夏风报仇了?或者,这人是诈尸了?这是一具丧尸来寻仇了? 第205章 阴谋阳谋 夏风不能不惊疑,因为那个站出来说话的人是夏风曾经在若水学院就已经击杀了的贾豪!夏风曾经夜里探听到了夏天、战天和贾豪的秘密,因而他用无德魂刀一举灭杀了贾豪。但是,现在这个贾豪居然又出现在了闻道学院,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让夏风脑海中的疑问蹭蹭的冒了出来。 疑惑之下,夏风立即动用了破幻之眼向那人看了过去。一看之下,他也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人并不是贾豪,只是长得和贾豪几乎一模一样,言语、神态也和贾豪神似。想来,这人应该是贾豪的血亲,极有可能是兄弟。 夏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但他对那说话之人也厌恶了起来。可以说,夏风现在就想要了这人的命!实在这人和贾豪一样阴险,一样狡诈! 别看这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而且他对容小川所说的话,似乎也对夏风和苏晓晓有利。但是,只要了解闻道学院的人就知道,这人是要置夏风于死地,而且是杀人不见血,可谓阴险至极,毒辣之至! 在闻道学院里,所有弟子之间竞争激烈,杀伐狠辣。为了一点儿修炼资源,那真是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一个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真传弟子的名分,那更是是杀得昏天黑地,惨绝人寰! 只要成为了内门弟子,所有人都会拼尽全力地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免被外门弟子击败挤落下去。他们更会千方百计地拼上所有,争取成为核心弟子,甚至真传弟子! 其实,这些弟子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变得更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同时,变得更强,他们才有资格为自己争取到晋升的机会! 在这种残酷而惨烈的竞争状态之下,功法、丹药、战技,兵器、甚至人脉关系等等,一切都可以是修行的资源。拥有了这些,就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也可以让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巩固和保障,进而向更强发起冲击! 在闻道学院,只要成为了内门弟子就可以每个月从自己的导师那里得到学院发放的固定积分和相应的修炼资源,比如功法、丹药、炼器材料、战技等等。这些基础的修炼资源,每个人都会从自己的导师处获得,其余的都要靠自己在学院里争取。 额外的修炼资源,在学院里可以用积分到博通堂换取,也可以和其他学员换取。还有更野蛮而直接的方式,那就是直接向对方提出挑战申请。只要武胜堂准许了这种申请,在武胜堂人员主持下,那胜方就可以获得败方的所有物资,而败方不论是死是残,学院都不会管。 可以说,导师发放的基础资源就是内门弟子在学院里站住脚跟儿的保障。如果连基础资源都没了,相比之下,实力和别人也就有了差距,更容易被外门弟子拉下马,也更容易被其他内门弟子战败,从而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把命也丢掉。 再者,内门弟子一般情况下都会仰仗着自己的导师来撑腰,如果斗不过别人,还可以寻求导师的帮助。只要与导师关系好,那就相当于得到了一层庇护。另外,得到导师眷顾的人,会在修炼时得到额外的提点与关照,那实力与修为也就自然而然地比别人高了。 在这样的闻道学院里,修为与实力决定一切,而修为与实力的提高,又和导师离不开,也和自己的同门离不开!身在同一导师门下的弟子,他们虽然也常常窝里斗,但面对其他导师门下弟子时,他们又往往更容易抱成团,一致对外!这种没事窝里斗,有事抱团对外的形式,也让学院的争斗越发的混乱而残酷! 因此,有了这种种缘故,在容小川和那些弟子看来,夏风一没有导师可以仰仗,二没有同门可以依靠,三没有修行资源,四没有人脉关系,他是连立足之地也没有的,那是必死无疑! 那人说完,容小川看着他,露出了非常欣赏的神色说道:“贾鹏,还是你说的对,不愧为本导师的真传弟子。这夏问还真不知从哪个山沟里蹦出来的土包子,不识礼数!我也是一时气急,险些失了风度。还好,贾鹏,有你提醒了我!” 夏风听见容小川这么一说,他就全明白了。那个阴险的家伙叫贾鹏,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夏风以前在若水学院诛杀的贾豪的兄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贾豪是个阴险小人,贾鹏也是个狡诈之徒。不知道,他们这一家子还有多少这样的阴险、无耻之辈? 夏风以前在若水学院就了解到,贾豪他们家族是大夏明面上的首富,与乐多多的家族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不分上下。但是,可能是贾豪他们家族与夏日亲王勾结,也可能是他们太过阴险狡诈,因而乐多多的家族始终隐隐有种被压了一头的感觉。 夏风明白,眼前的这个贾鹏估计和贾豪是亲兄弟,而且也都不是家族中嫡系接班人。在那样一个勾心斗角,处处充满阴谋诡计的家族中,又不是嫡系接班人,也难怪贾豪和贾鹏都怀着一副蛇蝎心肠了。在一个阴险的家族环境中久经浸染,家族中争斗的子弟又多,贾豪和贾鹏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擅弄阴谋诡计的小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说的其实就是一个家族的家风与传承。浅水出蛟龙,深山出凤凰,田野藏麒麟,生于贫寒孤陋之家,却出了英豪俊杰,像这一类,就是家风纯正,家族子弟又自强不息的结果。而像贾豪、贾鹏他们这样的,就是从根子上腐败堕落的,即使他们拥有再多的权力、富贵,他们的人性也已经扭曲,甚至彻底泯灭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容小川收贾鹏这样的人为真传弟子来看,她要么看中了贾鹏的富,要么压根儿就是和贾鹏是一丘之貉,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反正,这容小川看来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夏风了。她这是要把夏风推出自己的门外,让夏风在学院里自生自灭。若夏风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住小命,估计她也还会再在背地里从中作梗。 这不,夏风刚刚心里有了思量,容小川就装出一副雍容大度的模样看向了他,而那贾鹏也一脸得意地看了过来。 容小川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海量模样,把一块内门弟子令牌丢给了夏风,“和蔼”地说:“夏问,内门弟子令牌在这儿,你拿上吧,自此后你就是内门弟子了!你虽不懂礼数,但本导师也不与你计较。不过,你毕竟太过傲慢张狂,也太过粗俗无礼,本导师门下容不得你这等山野粗鄙之辈,你去吧!你可以在学院里自行修炼,我不会管你。但是,你以后在学院里若是发生了什么……呵呵,那也与我无关!” 夏风接住了那块令牌,一下子就想清楚了个中厉害关系,更明晓了容小川和贾鹏的伎俩,但他不忧反喜。一来,让他拜入容小川门下,他实在感到憋屈。二来,若屈身于容小川门下,说不得以后容小川会天天给他穿小鞋子。三嘛,拜入容小川门下,无论是修炼还是暗中探查学院等等事情,都会有诸多不便。 所以,容小川和贾鹏以为自己打了一手好算盘,玩的一手好计谋,但他们却不知道这正合夏风的意。只要成了内门弟子,又不受任何导师约束,他正可以方便行事,也乐得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至于,学院发放的那点儿修炼资源,夏风才不在乎。他有师尊石冥灵留下的功法、宝库,自己还有华夏书库,更有桃花源众大神、仙子在,他会看得上学院发的那点儿渣渣资源?虽然他答应过自己的师尊石冥灵,不到关键之时不得动用宝库里积攒的物资,但是关于修炼的资源,师尊石冥灵早已为他另外备好了。只要是与修炼相关的物资,他可以随意取用。 修炼资源夏风不用发愁,导师的栽培与扶持,夏风仰仗不上,更看不上!且不说容小川不配为夏风之师,就算她愿意,夏风还不乐意呢。就容小川那样儿的,不把他往死里整才怪!因此,能不拜入容小川门下,夏风真是心里乐开了花儿,暗呼风神之神保佑,疯来运转啊! 唯一让夏风担忧的是,闻道学院里尔虞我诈我,勾心斗角,杀伐混乱,他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明枪暗箭?特别是,他在这闻道学院里没有家世依仗,也没有任何关系网疏通上下,真可谓是孤立无援啊!而且,他在这里连朋友都屈指可数,顶了天儿也就一个苏晓晓和姬宝算得上是真朋友,自己真个儿和孤家寡人差不多! 在这种孤立的情况下,夏风不仅没有师门庇护,没有同门援助,更没有任何朋友可以依赖,他可能一下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外门弟子都可能盯上他的内门弟子身份,想把他当成晋升内门弟子的踏板。而内门弟子呢?他们则会把他夏风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争着抢着来约战自己,以免被别人先下了手。他们会争抢着第一个来约战自己,好在收拾了自己后搜刮他的所有物资。在这些人眼中,自己没有师门庇护,也没有同门、亲朋的依仗,以后还哪来的修行资源?抢完了一次,自己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哪还有抢第二次的必要?再者,在这些人看来,说不定就这一次自己就没命了呢! 心里分析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形势,想通透了自己面对的局面,夏风也不犹豫。他果断地拿着令牌就向外走去,连瞧都没瞧那容小川和贾鹏一眼,气得那二人嘴歪眼斜的。本来以为阴谋得逞的二人正暗暗得意,没成想夏风竟然一脸淡定,还如此轻视他们?他们差点二没忍住就冲下来动手,恨不得撕了夏风! 夏风没理会容小川和贾鹏的抓狂,这时的苏晓晓也再次化身小狐狸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走出了通幽堂,也不知道夏风即将面对的是暗流汹涌还是狂风巨浪?而他又该如何应对?是闹他个鸡飞狗跳,还是杀他个血流成河?谁又知道呢? 第206章 风神不佑 下了胜寒峰,夏风便向其他山峰走去。他以前就了解过了,只要成了内门弟子,那可供选择居住的山峰就多了去了,也不用再和别人挤在同一栋楼宇里。内门弟子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修行憩息之所,但此居所之优劣,全凭自己实力争取。 实力高者,自然能争得一处环境优异且内里舒适、安全的居所。实力低者,那只能忍气吞声地居住在那些环境相对较差,内里简陋而寒酸的房子里了。 夏风心里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形,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不断有人找他麻烦,甚至要他死。那他也就不用再隐忍了,干脆看看哪里优雅舒适,就在哪里住下来,如果不行,直接动手抢就是了。 于是,夏风就在内围各座供弟子们平常憩居的大山间转悠了起来,物色着自己心仪的居所。可是没多久,他还没找到合眼儿的地方,更没来得及抢别人的地盘儿,别人却找上了他。 原来,夏风刚刚从容小川那里离开不久,他的事情就在学院里传了开来。那些弟子也就马上盯上了他,并立即向武胜堂提出了约战申请,武胜堂也当即通过了申请。 夏风正挑选着,看哪座山峰适合他修炼,哪儿的房子适合他居住,武胜堂的人员便找到了他。 武胜堂人员当下就把夏风带到了最近的一处演武厅并告知了夏风实情。原来,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已经有数百人向他发出了约战申请,且一律被武胜堂通过了。 夏风懵圈儿了,他知道自己的麻烦不会少,却没料到竟然如此之多!在那些约战申请中,外门弟子、内门弟子都有,而且修为和他同阶的有,低于他的也有。 夏风苦笑了一下,要不是学院有规定,他估计还会有更多的人与他约战。那些炼武境修为的弟子和那些核心弟子、真传弟子都会来约战吧?不管他们是打算收拾掉夏风洗劫物资,还是单纯地就是要整死他,他都免不了麻烦。 学院的规定,修为等阶高者对等阶低者发起约战申请,要经过低阶者同意,武胜堂才会通过申请。同理,弟子身份高者对身份低者发起约战,也要身份低者同意,武胜堂才会通过申请。 基于学院里的这种规矩,夏风现在是内门弟子,修为是炼凡的最后一个阶段化凡境,所以向夏风约战的人都是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没有核心弟子和真传弟子,也没有炼武境修为者。 可以说,就这样的人来约战夏风,他是来一个废一个,来两个废一双!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来就来了数百个!这样一来,夏风一场场地打下来,就算不被这些逼崽子玩儿死,那也得活活累死啊! 一想到自己要战上数百场,夏风就脑瓜疼,直在心里骂道:“风神之神诶,你是抽风了还是抽疯了?怎滴不护佑小风爷我呀?这不是要玩儿死我吗?” 夏风正头疼地直抽风,那些围在周围的弟子们却幸灾乐祸地在那里笑着,说着,等着看好戏。而那些向夏风发起约战申请的人看见夏风这一副表情,以为夏风就是个弱鸡,他们这回可有的赚,也有的玩儿了。 向夏风发起约战者,他们既兴奋、激动,也懊恼不已。他们兴奋的是,自己有机会可以整死夏风,搜刮他身上的所有物资。至于为何懊恼?那是他们在担心夏风太弱了,万一还没轮到他们自己,夏风就先败在了别人手上,那他们就没机会了。 夏风一边埋怨着风神之神没有保佑自己,一边不自觉地走进了演武大厅之上。他刚走上来,他对面一个弟子就一脸猥琐地笑了起来。 那名弟子一脸猥琐地笑着,他看向夏风的眼神儿跟个色狼似的。夏风被看得一阵恶寒,他还没来得及啐这家伙一口,武胜堂人员便喊道:“战!” 武胜堂人员话音刚落,那猥琐男就直扑了过来,“嗷嗷”叫唤着冲向了夏风。他那表情要多狂野就有多狂野,那声音要多浪就有多浪,简直跟一大马叉虫似的。 那人如发浪的公狗一般叫唤着冲来,场外围观的弟子们也跟着“嗷呜嗷呜”地发起了浪。夏风此刻真希望自己是龙虾,只有又聋又瞎,才能眼不见心为净,耳不听心不烦。 也没有犹豫,夏风就要摆出架势,收拾了眼前这个泼浪货儿。结果,他还没有动作,脖子上的苏晓晓就再次散发出了七彩之光,环绕住了他。 当那大马叉虫一脸张狂淫荡地攻来,他那攻击刚落到七彩光圈上时,他就冷不丁地“噗”一声和破布袋一样倒飞了出去。这猥琐男抛飞出去的瞬间,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惊人的弧线。 猥琐男就这样张狂地攻来,迅猛地飞去,狂猛地砸在了远处,气息全无!只这一瞬间,这猥琐男就诡异地重创败北,生死不知,唬得在场之人一愣一愣的。 夏风也不觉得意外,他散步一般,轻松地走到那人身前,搜刮了那人身上的所有物资,包括他的学院积分。 在闻道学院,所有人的积分都是记录在身份令牌里的。平常和别人交易,与及到博通堂换取物资,都是通过自己的身份令牌来进行的。之前夏风还是外门弟子时,他虽然很少用到积分,但也不算陌生了。 夏风就这么搜刮干净了这猥琐男的一切,他的所有积分也在两人的身份令牌相触之下,全到了夏风这儿。虽然夏风对这些物资没多在意,但也不会嫌少。再者,他若不这样做,别人可能还以为他妇人之仁,以为他好欺负呢!所以,夏风不仅要下手狠,还要搜刮个干净,以求杀一儆百,避免更多的麻烦,虽然刚刚他也不算出手! 夏风可不会客气,既然这人本来就是打算着来洗劫自己,甚至要自己的命,那他更不需要仁慈了!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既然世道不平,那就一拳轰平,既然人心乏仁,那就一举扫清! 夏风搜刮了那人,武胜堂人员也如拖猪狗一般把那家伙拖了出去。接着,第二个约战夏风的人立马就站了上来。 有了前车之鉴,这第二个站上来的人就不敢大意了。他仔细地打量着夏风,琢磨了一下。当他看见夏风身上没有再泛起七彩之光时,他犹豫了一下后就一咬牙冲了上来。这人没有像之前那猥琐男一样,他不敢轻视夏风,一上来就用出了全力,一拳轰向了夏风。 这人一拳轰来,口中随之大喝出声:“怒狮罡拳,一力破万法,夏问,受死!” 这人使出全力,发动了自己的最强战技,“嗷吼”一声,化为了一头怒狮,狂轰而来。那一拳轰出,拳风呼呼作响,烈烈生威,刚猛霸道,强劲非常,直要一拳将夏风轰碎,将他砸成肉饼儿! 这人来势汹汹,势要将夏风一拳击毙,夏风身上的苏晓晓却再次散出了七彩之光。夏风也没打算出手,他之前在容小川他们那里就领会到了苏晓晓七情六欲玉圣功的威力,但他仍旧不清楚这七情六欲玉圣功到底能有多强?所以,他想看看,苏晓晓的玉圣功到底能否轻松挡住这凶悍的一拳? 第207章 夏扒皮 夏风就这么站在那儿,跟没事儿人一样四处乱看着,像是在赏玩着周遭山间的风景。他压根儿没把攻来的这人当回事儿,任由他疯狂的一拳轰击而来。 眨眼间,那一拳就落了下来,只听“轰”的一声,犹如旱地一声雷,令人心惊,更似山崩于前,让人魂破胆丧!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拳之下,夏风必死无疑!可是,令人惊骇愕然的是,夏风不仅没事,还毫发无伤,甚至动都没动一下。反观攻来的这人,更是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止不住地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只见,凶狠攻向夏风的这人非但没有破掉夏风身周的那层七彩之光,反而他自己却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这人一拳砸到夏风那七彩之光上时,他的拳头就整个爆裂,粉碎了开来。他的拳头瞬间就爆成了一团血雾,接着是他的小臂,然后是整只手臂,之后是半边肩膀,一一轰然而碎,如碎石烂泥一般!场面血腥而惨烈,残酷而骇人! 这人也是反应的及时,他当机立断,立即抽身而退。可是,他还是迟了,在他攻来的瞬间,就已注定了他的悲惨下场。他虽然在电光火石间预见了自己的厄难并及时收手,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也就是在这一刹那间,他全身筋骨血脉俱碎,倒飞而出,如同一滩烂泥般砸在了地面之上。 这世间,有些人,你惹不得,就不要惹,有些事,你做不得,就不要做,有些路,你走不得,就不要走!只要你惹了,做了,走了,那你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后悔药,夏风还没研究出来呢,哪儿会有卖?就算有,夏风也不会卖给这等人吧? 在场之人全都吓傻了,那些与夏风约战的人中有些个甚至不禁打起了哆嗦儿。要知道,刚刚攻向夏风那人可是炼凡大圆满,是半步炼武境!一个半只脚踏入炼武境的人使出浑身解数,他的全力一击竟然伤不得夏风一丝一毫!而且,夏风都没动手,这人就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他们岂能不惊?怎能不惧? 夏风没理会场下之人的惊惧,他打了一下哈欠儿后就走向了瘫在地上的那人。麻溜儿地搜刮了那家伙的物资和积分。夏风搜刮完了还嫌不够,愣是把那家伙给扒了个精光,只留下条裤衩子,仿佛在检查着是不是已经彻底搜刮干净了? 而后,夏风又瞥向了场下那群人,一脸坏笑着说:“今儿这风吹的,真舒服!清凉舒适,跟个小姑娘儿似的,温柔多情而又妩媚撩人,真是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啊!那么,接下来轮到谁了?上来和我一起吹吹这清凉撩人的风儿呗?” 夏风的这一顿操作,再加上他那死贱死贱的表情和风骚的话语,在场众人可淡定不了了,特别是那些约战之人,更是憋得差点儿受内伤。丫的,你都没动手就让别人粉身碎骨了,这风吹得能不舒服吗?你都把别人搜刮干净了,还把别人扒了个精光,能不清凉吗?你丫的叫什么夏问啊?叫什么夏疯啊?你简直就是夏扒皮啊!把别人搜刮了也就算了,还把别人扒了个精光,这也太那啥儿了吧? 见识了夏风身上那诡异的七彩之光,又看到了两人莫名其妙就被击飞,落得个惨不忍睹的下场,在场之人哪还能保持冷静?特别是那些约战的女弟子,她们要是输了,那可咋整?也得被扒个精光?她们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双腿发软,脸色一片煞白! 于是,夏风虽然在那里耍贱讽刺,但一时竟没人敢踏上场来。见这些人都怂了,夏风也无奈,嘿嘿笑了一下后,他看向了武胜堂的人。 武胜堂之人也不迟疑,他拿出了一份名单看了一眼后喊道:“既然提出了约战申请,并已被武胜堂通过,那么就战,不战就认输!认输者,身上所有物资归夏问处置!约战顺序,按照申请先后,一个个来,现在,轮到黄江,上场!” 武胜堂人员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在场之人一静若寒蝉。武胜堂的威望,自不必说,不遵循武胜堂的规矩,不管你是谁,都没有好下场,甚至更狠的来说,那是不得好死!所以,没人敢轻易坏了武胜堂的规矩,更没人敢忤逆武胜堂! 但是,在约战中认输,那也是后果很严重的!一来,身为内门弟子,只要有过三次败于同阶修为者的纪录,那就会直接降为外门弟子。若是有过两次败于外门弟子的纪录,也同样会降为外门弟子。外门弟子更惨,若有多次败绩,那是直接就逐出学院的! 再者,在约战中,只要认输了,身上所有的物资,都必须交由对方处置。没有了修行物资,那自己的实力自然会随之下降,会被别人超过,那也是危险至极的! 弟子身份下降,修行资源被洗劫一空,在这样的闻道学院里,被别人超过,遭人欺辱,还是轻的,严重的,那可真是随时都会丢掉小命的! 而且,在夏扒皮面前,谁知道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应战后输了,那自然不必说,只能被扒个精光,感受风之清凉。可认输呢?夏扒皮是不是就能在搜刮了物资后就这样放过他们?恐怕不会吧? 因此,当这些约战的弟子见识了夏风的诡异后,他们是又惊又惧。可在他们忌惮之余,面对无私又无情的执法堂时,他们更无奈。令他们更觉郁闷的是,认输也不是他们能轻易接受得了的!这回,他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这时的他们哪还有刚开始时的嚣张和激动? 武胜堂的人话说完之后,仍旧没有人站上场来,夏风却在那里一脸享受地吹起了风。结果,夏风那副神态,不仅场下的弟子受不了,那些武胜堂的人也是脸上肌肉直抽搐。实在是,这夏扒皮太能装了! 武胜堂的人估计再看着夏风那风骚儿样,没等约战之人上场,他们就忍不住上场把夏风撕了!于是,武胜堂之人怒喝道:“黄江,立马给老子滚上来,是战是认输,麻溜儿着点!龟儿子,尽给尼玛批的我惹事儿,惹了事儿又怂!怎么滴?还要我们武胜堂出手不成?给你擦屁股?” 武胜堂这人也是个暴脾气,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一众弟子还没回过神儿来,夏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也是绝了,一口一个“老子”,“龟儿子”,“尼玛批”,这骂的到底是谁啊? 武胜堂之人已然动了怒,场下约战弟子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人怒气一上头,不分青红皂白,全把他们给一锅端咯!毕竟,之前也发生过因一人而累及一群人的事。 见武胜堂之人怒不可遏,就要爆发,那黄江也就一脸阴沉地站到了演武场上来。这黄江一站到场上来,他就认真地打量起夏风来了。既然非战不可,也不愿认输,那他只好豁出去了! 黄江上下端详着夏风,琢磨着之前攻击夏风的那两人都是赤手空拳,而且发动的都是近战技能,因此才着了夏风的道。所以,黄江思索过后就有了主意。 黄江抽出了一口明晃晃的宝刀,那刀寒光凛冽,欺雪塞霜,更现出一股开山裂石的霸气和杀人饮血的煞气! 黄江横刀在手,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夏风,冷冷地说道:“夏问,我不知道你之前用的是什么妖术。但是,我可没那两个废物那么蠢!这一次,我不会以自己之身靠近你,我看你还如何伤得到我?你就吃我一刀吧,能死在我的鬼饮龙泉刀,也是你的福分了!” 黄江说着便举刀指向了夏风,而夏风依然云淡风轻地站在那儿看着山间的美景,口中念着:“风过山涧戏鱼虾,归来手捻一枝花。龙吟虎啸犹天籁,蛤蟆鼓噪难为听……” 夏风这么一念叨,黄江可气炸了,再傻的人也受不得他怎么激吧?那是对他黄江的轻蔑与侮辱!谁是鱼虾?谁又是蛤蟆?这夏问也忒损人了,他那张嘴简直是能生生损死人,而且是杀人不见血! 黄江怒火滔天,他当即飞跃而起,直至高空,而后一刀便向下方的夏风砍了下来。他一刀向下挥斩而来,大喝道:“鬼饮黄泉刀饮血,黄龙一出敌饮恨,夏问,受死!” 黄江大喝着,那一刀已经狂斩而下。一时间,腥风鼓荡,煞气滔天,真有如让人置身地府黄泉一般,直叫人心惊胆裂,魂飞魄散! 更可怖的是,那一刀斩下,刀芒有十数丈之长!刀芒之上,还伴随着阴魂厉鬼,食肉嗜血而来,更携着一条黄泉孽龙,它张牙舞爪,翻滚呼啸,直欲撕噬夏风而后快!黄江这一刀,凶狠之至,狠辣至极,那真是不饮夏风之血不收刀,不杀夏风誓不休! 夏风之前受到的攻击也的确如黄江所言,都是近身之技,以肉身相搏。如今,黄江发起的这一刀,不知苏晓晓的七彩之光是否还能护得住?黄江是否还会遭到七情六欲玉圣功的反噬?结果会怎样?夏风并不知道,也无法预料。 第208章 黑与白,爱与清凉 黄江一刀斩来,那可真是声势惊天,场下那些约战的弟子也在这时松了口气。这回,夏问总该被一刀砍成两半儿了吧?这夏扒皮不会再闹什么妖了吧? 就在众人以为夏风这回死定了的时候,那一刀就斩了下来。那一刀斩下来后,众人预料的夏风身死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而是再次出现了另他们崩溃的一幕。 只见,那狂横的一刀斩向夏风后,那刀芒在接触到夏风身周的七彩之光时就寸寸碎裂了开来。那妖邪嗜血的阴魂恶鬼和凶恶狰狞的黄泉孽龙也在触碰到夏风的七彩光圈后瞬间化作了齑粉,只留下了它们悲惨而不甘的哀嚎之声还在空中久久回荡着。 至于那发起这一刀的黄江,他直接就在空中狂喷了一口鲜血。而后,他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无力地落了下来。黄江像破纸片儿一样落了下来,他的身上早已没了任何的生机。 夏风一看黄江已然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他也不含糊,直接走到了黄江的尸身旁。夏风照例把黄江搜刮了个干净,也扒了个精光。 按理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夏风也不是贪婪之人,是没必要非扒拉个精光的。但是,夏风心里很清楚,他以后要想少些麻烦,他就必须得够疯,够狠!也只有让夏疯这个名字深刻于所有人的心中,让夏扒皮这个称呼刻在所有弟子的骨子里,他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黑,也有白。当你深处黑暗之中,你没有照亮一切的能力时,那么你不妨比黑暗更黑!当你比黑暗更黑时,你身旁的黑暗不就相对的变亮堂了吗?或者,也只有你比黑暗更黑,你才能驱散这黑暗,迎来光明。那就像是黎明之前的黑,黑得压抑而疯狂,黑得彻底而纯粹!但是,这吞没一切的黑,它却孕育着光明! 夏风把黄江扒光后,一脚把他踢出了场外,而后笑着挠了挠头看向场下众人说道:“诶,罪过呀,罪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儿真是罪大过发了。可是,你们看,我也不是有意伤生害命的呀!是黄江他自己一刀砍来,非要我命的,我可没动手啊!你们大家可都看见了,我压根儿没动手,他就死了。诶,我可是个善良之人,是个心软的慈悲信徒,我信仰着风神之神!风神之神,他只会把善与美吹于这个如火海般的残酷世界,给我们带来清凉,可是你们看,黄江他怎么就……诶!” 夏风这一番话说出口,在场之人一个个都翻起了白眼儿,实在是他这话也太埋汰人了!你这直白地说黄江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不就完了?还非要装善良,充心软,你唬鬼呢?而且,你丫的也忒能吹了,还吹出个什么风神之神,还为世间带来清凉?信你还不如信鬼!这要真有什么风神之神,那还不得吹得所有人都只剩裤衩子?那才叫真清凉呢! 夏风一看众人那副鄙夷的神色,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是一脸正色道:“那么,现在轮到谁了?上场来吧,来感受风神之神的善与慈悲,来感受他吹来的清凉之风吧!” 夏风说完就嘿嘿笑着看向了场外众弟子,那些人被看得毛骨悚然,纷纷避开他的目光,逃了开去。这些人实在被夏风吓得不轻,他那行为与及言语、神态,也实在够疯,胆子小点儿的都快被他吓尿了。 眼见没人主动上场,夏风只能无奈地又看向了武胜堂的人。武胜堂之人被夏风这么一看,眼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没办法,武胜堂其中一人只好又拿起了那份约战者名单,准备把下一个约战者给揪上场来。 就在这人刚要念出约战者名字时,夏风却出声打断道:“慢着,我有话要说!” 武胜堂这人被夏风突然打断,他很是不爽,很想踹夏风一脚,但是他也好奇夏风又要抽什么风?于是,他就停了下来,一脸冰冷地看着夏风,等着看夏风究竟有何话说? 而场下众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夏风意欲何为?他们纷纷猜测着,难道夏问这丫的突然怕了?要认输?这夏扒皮其实也就只会那两下子?这两下子结束后,他就没招儿了? 众人正暗暗揣测着,夏风却一脸认真地说道:“既然大家都那么信仰风神之神,那一个个上来也太慢了。而且,小爱不如大爱,就让风神之神一次多爱几个吧!来,你们别一个个上了,给我一次上十个,来他个十人份的清凉!” 夏风这么一说,武胜堂的人愣了一下,他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夏疯真疯了不成?还真以为他天下无敌了?要一次打十个?夏扒皮呀,夏扒皮,这回你要是被别人扒了皮,那也是你自己找死! 武胜堂的人没有反对夏风的这一做法,也没有阻拦的理由。于是,他们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也就在这时,场下众弟子纷纷哗然,一个个都冷笑了起来。夏扒皮这丫的也太狂了,简直狂得没边儿了!他以为自己是谁?真以为自己是神不成?是风神之神?还一次来个十份的清凉?这回,你丫的就要凉凉了! 众人议论纷纷,当即就有十人跃到了场上,恶狠狠地看向了夏风。上来的这十人有男也有女,但修为却是清一色的炼凡大圆满,半步炼武境! 这些约战的人见识过了夏风的诡异,也目睹了夏风的疯,更对夏扒皮的“清凉”感到瑟瑟发抖。但是,如今夏风既然要以一对十,武胜堂的人也准许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又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夏扒皮还真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他们十人不成? 要知道,就算炼武初期之人,在十个炼凡大圆满的联手之下,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夏风区区一个化凡境? 也是夏风之前的所作所为惹了众怒,他的一言一行也的确把众弟子激得都快发疯了。于是,那跃上场来的十人也没有多说废话。他们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就一致地向夏风发动了自己的最强一击。 由于之前就见识了夏风那七彩光圈的诡异与可怕,因此,他们十人也没有托大,选择了一起发动最强之技,以图将夏风一举击杀! 这十人杀机凛凛,来势汹汹,他们或近战,或远攻,一下子全都如饿虎贪狼一般扑向了夏风。他们眼露必杀之色,身带嗜血之煞,凶狠的气机和杀伐之气逼得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这些人的修为都不比之前那个黄江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他们的攻击也都比黄江更凶狠,更狂猛!他们攻来之时,各自施展的也都是自己最强之技,岂能简单得了?一时间,那真是,拳脚相加,掌印翻飞,招招夺命摄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嗜血勾魂! 电光火石间,这十人的攻击铺天盖地地笼罩向了夏风,场面混乱而惊险,声势可怖而骇人,直吓得场外之人双股战战,脸色发白,大气儿也不敢出!要不是演武场还有防护阵法把他们隔绝在了外面,他们现在就跑路了,哪还敢在这看啊?要是被那十人攻击所波及的话,那不是非死即残? 这十人使尽了浑身解数,拼尽了全力,欲使夏风血溅当场,要将他碎尸万段,更要让他魂飞魄散! 夏风一看这浩大的阵仗如此凶险,他也不敢再大意,在苏晓晓运转功法散出七彩之光时,他自己也暗暗运转起了《五凶诀》功法。究竟苏晓晓的七情六欲玉圣功是否还能防得住这十人的全力围攻,夏风不知晓,也不敢打赌。但是,他运转《五凶诀》功法防护起来,结局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第209章 风神本神 正当夏风以为苏晓晓的七情六欲玉圣功可能防不住那十人凶狂的攻击时,那攻击已然全部落到了七彩光圈之上。 轰轰轰……一连串炸雷般的声响震得在场之人两耳瞬间失聪。那恐怖的场景与声势更是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惊得那些场外的弟子一个个儿都险些魂飞天外。这要是换作他们在场上,别说是承受这攻击了,光是余波就得震得他们七窍流血了吧?可见,这十人的攻击有多么强悍而可怖! 至于夏风,没有人认为他能活下来,他们都觉得夏风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必定死无全尸!可是,令他们失望和震惊的一幕却再次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只见在那演武场上,所有的攻击余波都消散后,夏风依然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但是,若说什么也没发生,那攻击夏风的十人又怎么回事? 场下那些弟子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他们面前这个夏问就是个神?是他自己说的什么风神之神?其实他不叫什么夏问,也不叫什么夏疯、夏扒皮?而应该叫他风神之神夏风?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些弟子之所以如此震撼,感到如此的难以置信,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那攻击夏风的十人之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那十名弟子此刻已然横七竖八地躺在了那里,身上不仅骨断筋折,血肉模糊,而且,全都没了气息。可以说,他们攻向夏风时有多凶狠,他们的下场就有多惨烈! 对此,在场之人更加觉得,夏风真如神一般,惹不得,战不得,伤不得,更杀不得!他,就是神,是凶神,是煞神,是诡异而可怕的风神之神! 其实,夏风自己也很意外,更惊喜!因为,他在那十人攻来之时,他虽然也运转了《五凶诀》功法进行了防护准备,但当那攻击落到苏晓晓的七彩之光上时,他发现自己就是做了件多余的事情。那十人的攻击虽然凶狠可怕,霸道强悍,但却依然攻不破七彩光圈,他们也依旧受到了反噬而身死命陨! 至此,夏风虽然还不知道苏晓晓这七情六欲玉圣功的底限究竟在哪里,但是他总算真正领会了其厉害之处!难怪苏晓晓之前与自己说到这七情六欲玉圣功时如此傲娇、豪横。实在是这强绝于世的功法当真惊艳绝伦,凌厉非凡,霸道无匹,简直逆天! 夏风惊叹之余,便径直走向了那十名败北身死的弟子。他依然把这十人搜刮了个干净,也实行了清凉政策。但是这回,这十名弟子中,有男有女,男的依旧被扒了个精光,清凉地只剩裤衩子。至于女的,夏风多少还给她们留了点体面,并没有把她们也扒个精光。但是,夏风也没违背自己的清凉作风,那是原则问题,怎可违背?于是,女的一律被他剃了个光头! 当夏风把这些人搜刮光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下子洗劫了那么多物资,全挂自己身上,他就跟朵奇葩儿似的!而且,从那些人身上搜刮来的物资什么都有,兵器、丹药、功法秘诀等等,甚至还有一些女子专用物品!这些东西全放自己身上实在是一点儿也不清凉啊! 诶,实在没法子,夏风就这么一股脑儿地全把那些东西丢在了一旁,堆在了那里,就跟堆垃圾似的。 其实,夏风有木牌空间,别说这点儿可怜兮兮的物资了,就是一座宝山夏风也装得下。但是,在整个元界,像夏风的木牌那样拥有储物功能的物件儿,那就是稀世珍宝,更是神物!因为这样的东西一般只有传说中那些踏入修仙行列的仙人才有。一般的人对这类珍宝那也是偶有所闻,却见所未见啊!所以,夏风可不敢在人前动用木牌空间,要是动用了,说不得就会有无数的老怪物跳出来抢夺呢! 这些搜刮来的东西,不能动用木牌空间,放身上也不像样儿,一点也不符合夏风的清凉原则。非要放身上的话,挂得满满当当的,这让看起来反而像朵奇葩! 于是,夏风向场外那些弟子喊道:“有没有搏通堂的弟子在?来啦,来啦,现场大甩卖啦!所有物资,卖了,卖了,全都便宜卖了,给积分就卖了!积分,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不了真情长久永相伴,只能买他个世道颠倒王八蛋!来呀,来呀,积分拿来我就卖啦!” 夏风这鬼畜的喊卖声一出口,现场之人一倒一大片,一个个儿的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四肢乱颤着,跟王八犊子中了毒似的。 那些弟子好不容易回过了神儿来,他们之中就有个一脸精明的胖子走了出来。原来,在闻道学院,博通堂在各个山峰间都设有分堂,堂下也有许多弟子。这些人除了日常修习之外,专门负责学院里物资的交换与流通。 博通堂这些弟子不仅将博通堂的各种修行物资售卖给学院中人,也会从学院弟子们手中收购各种物资。他们任职于博通堂可以领取到博通堂按时发放的积分和物资,也能从一买一卖中赚取积分,拿到提成。有时,他们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直接把自己心仪之物以积分换取或以物易物,将其收入自己囊中。 那胖子走上前来露出了一脸圆滑的笑容,他虽然对夏风又忌惮又惧怕,但是有积分不赚是傻子,有生意不做是呆瓜!于是这胖子强使自己镇定后,笑着对夏风说:“夏问,你是不是这些东西都要卖?我会一一给你估好价,然后把积分给你,再把这些东西搬回博通堂分堂。你看这样可以吗?” 夏风一看这胖子的脸色和神态,料定他也不敢坑自己。于是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就这么办吧,今日所有约战得来的物资我全都不要,全卖给你了。不过,现在才是开头,后面还有数百人排着队给我送人头,赠大礼呢!胖子,你有那么多积分和我换吗?” 夏风这话一出口,那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在场的一众弟子,特别是那些约战弟子瞬间就不淡定了。他们一个个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怒,却也懊丧而无奈!没听见夏扒皮说了吗?说他们是排队送人头,赠大礼?这也太小看人了吧?那简直是赤裸裸的蔑视与侮辱啊!可是,他们又能说什么?没看见夏疯以一对十,还胜了吗?他说这话儿虽刺耳扎心,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呀? 众弟子心思不一,那胖子却喜笑颜开,他立即乐呵呵地说:“夏问,这个你尽管放心。我现在先划一些积分到你的身份令牌上当押金。然后我就先把现在这些东西搬回博通堂分堂,顺便在堂里领一大笔积分来。夏问你若是真能胜了这数百场约战,后面甭管你有多少物资,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反正,有博通堂在,少不了你积分,你大可放心!” 这胖子说着就在夏风的身份令牌上一划,给了夏风一笔积分后就搬起那些物资腾腾地向博通堂分堂跑去。 解决了这些物资问题,夏风发现场下那些弟子看他的目光怪怪的,有羡慕嫉妒恨的,有畏惧、忌惮的。但是,也有人看着那些弟子的尸体,而后再看向他时如同看魔头一样! 夏风发觉了这些人异样的目光,他觉得此刻正好给他们一个更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风神之神?让他们彻底感受一下风神之神的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找他麻烦,还敢不敢约战他? 于是,夏风便看向了在场下的那些人,一脸庄重地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残忍而疯狂?非也,非也!我信仰风神之神,而风神之神是充满爱与慈悲的。世道污浊,人心腐败,只有风才能吹散这秽气,只有风才能拯救那不清不净的心。我,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是在救世啊!你们想想,怀着一颗污浊的心,又身处污浊之世,那还算活着吗?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因而,我是在超度他们,为他们吹散世之污浊,为其洗净心之尘垢,送他们往生极乐,前往清凉之所在啊!” 夏风又开始他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那简直真跟个传“道”的信徒似的,是个十足的神棍儿!他这一套一套的,说得那些弟子一个个忍不住直翻白眼儿,就差再次口吐白沫了。至于那些约战的弟子,他们的心中更是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将他们那脆弱的心给踩了个稀巴烂! 可以说,夏风正在一遍遍地蹂躏着那些弟子脆弱的心,也一次次地践踏着他们的心理防线。但是,夏风毕竟在学院里势单力孤,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约战弟子中是否藏着妖孽?要是里面藏着像陈十三那样的梼杌分魂灭道者,那他岂不是在自讨苦吃? 第210章 疯 夏风正暗暗担心着,万一这些约战弟子中真的藏有灭道者,那会不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夏风的心思一转再转,表面上还是一副死贱死贱的浪荡模样儿,心里却谨慎提防了起来。而在场的人却不可能察觉得出夏风的心绪变化。 这些人还在惊叹于夏风的疯,也才真正领会到了什么叫疯!这夏扒皮之所以又叫夏疯,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先别说他那诡异的战斗和杀伤力,更别提他那一律扒精光的清凉作风,就他那一张嘴就能生生把人给吹死! 这些弟子此刻心中都有了深刻的觉悟,那就是千万别招惹夏问这丫的!真个儿是,不耻夏问你莫问,问得风来终夏(吓)疯。扒皮抽魂且休惧,爱神慈悲更清凉!你若真惹了他,只能落得个清凉的下场! 一众弟子看着夏风如同看着妖魔,夏风则明显地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畏惧与忌惮。暂时收回了对灭道者的担忧,他料想,这些人恐怕以后再不敢随意招惹自己了吧? 眼见自己预料的效果已然达到,夏风打算再加一把火,好让这些人从骨子里知道,他夏风不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更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他们永远也招不得,惹不得的存在! 于是,夏风又向那些弟子嘿嘿一笑后说道:“来吧,和我一起信仰风神之神吧,我教你们诵风神咒——天地污秽风来扫,人心恶浊炼狱临。贪嗔痴怨魔火盛,尘根断却即清凉。九天荡荡神慧岸,黄泉悠悠鬼冥顽。一念生来苦海堕,回头证果立地佛。且随诵咒千千遍,度尽苦厄万万千……来来来,我就是风神之神的神子,是风神之神的在世化身,我将为处于黑暗世界的你们带来清明,也会为身处炼狱火海的众生吹来清凉。那么,现在,有请身心受污浊所扰的朋友,也就是约战我的人上台来,接受风神之神的清凉洗礼吧!” 这些弟子一听夏风又吹起了他那无耻狂风,他们再也受不了了!我滴个天啊,真是要命诶!这不耻夏问到底是个什么鬼啊?这疯神之神夏疯究竟是个什么妖孽?这丫的夏扒皮又是哪儿蹦出来的魔头?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快快收了他吧!别再让他这风神之神到处瞎吹乱刮了,再让他这么吹下去,可真就吹破天儿了! 这些人受不了夏风,那些武胜堂的人又怎能忍得了?要不是他们勉强守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压下了自己的狂躁,他们估计现在已经集体对夏风动手了!如果不是还存在着一丝理智,他们就算不生撕了夏风,也会忍不住自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实在是,夏风这神棍太鬼畜了,太折磨人了!他们严重怀疑,夏风那张嘴,能把活人吹死,能把死人气活,更能把满天神佛给唬成鬼,把那妖鬼邪魔度成仙! 武胜堂的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了,他们双眼血红而鼓凸,异口同声地大喝道:“闭嘴!” 而后,其中一个武胜堂人员立即又喝道:“战斗继续,约战者赶紧给老子滚上来!夏问,你丫的要是再鼓风瞎吹,传什么风神之道,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武胜堂之人说起话来咬牙切齿,脸色紫胀而泛红,显然已经忍夏风忍到了极致。若夏风再这么神棍下去,他估计会当场暴走! 万事过犹不及,夏风也是见好就收,于是他就收起了他那“传道”的神棍本色。而后,他强行装出一副我是“正经人儿”,是“学院正派弟子”,是“乖宝宝儿”的模样,对武胜堂的人说:“谨遵武胜堂之令,这次,请给我来三十个!我要三十人份的清凉!” 武胜堂的人也不接夏风的话茬儿,生怕夏风又“传道”。只是其中一人当即冷冷地向那群弟子喝令道:“约战者,轮到谁了?按顺序上来三十个,自动自觉,别让老子喊名儿了!再磨蹭,狗日的老子直接把你们全废了!” 武胜堂这人话一出口,夏风就打了个趔趄。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啊!本来他觉得自己那张嘴已经够绝了,没成想这武胜堂的人更绝!你听听,这骂人骂得有多绝?“狗日的老子”?……这是骂人还是骂自己?绝,绝,真的够绝! 武胜堂的人发飙,那些弟子就兜不住了。若真惹了武胜堂的人,那跟摸老虎屁股没啥区别。说白了,那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 于是,在武胜堂人员的淫威之下,三十个约战弟子拖拖拉拉,一脸死灰地走上了演武场。 这些人上场后,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向夏风发动攻击,而是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三十人的古怪举动一下子惹得在场之人一头雾水,感到莫名其妙!这些人哪像是在约战啊?这不是在开会?他们这是来探讨人生,感念过去,畅想未来? 也没多久,众人就瞬间明白了过来,夏风也在一旁暗暗吐槽了起来。原来,那些人不是在探讨什么人生未来,而是在讨论该如何对付自己! 这些人也的确被夏风吓怕了,他们可不想和之前那些人一样,落得个清凉的下场。于是,他们就讨论了起来,该如何破解夏风身上那个诡异的七彩光圈?又该如何避免在攻击夏风之时,不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这些人的讨论虽然小声,一般人也听不见,但是夏风还是敏锐地听到了个大概。当听到这些人的讨论结果和作战方案后,他当时就怔住了。还有这样儿的?这战斗还能这样来?这也忒无耻,忒无赖了吧?你们咋那么下流无耻啊? 夏风之所以如此愤慨,觉得那些人下流,是因为他听到那些人说:“敌不动,我不动,之前的人就是主动攻击夏问才诡异死去的。现在,我们不主动攻击了,看看这夏扒皮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夏风听见了那些人打的注意,暗骂那些人厚颜无耻。其实,要是让别人知道夏风的想法,他们估计会更愤慨,到底谁厚颜无耻啊?你丫的,连手都没动一下,就让别人把小命给丢了,还把人扒拉了个精光,剃了个光溜溜,你还好意思骂别人厚颜无耻? 场上那三十人讨论完之后,他们都一致采取了“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于是,场上出现了闻道学院有史以来最古怪而荒诞的一场约战。 只见场上那三十人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运转功法调动了全力,但是他们却没有发动任何攻击,而是全神戒备了起来。他们就这么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夏风,防备着他,一动也不动! 而夏风呢,他也一时苦笑不已,这些人不来攻击他,那还得他出手主动攻击,那也太费劲儿了。要知道,还有数百人等着他风神之神的清凉神风呢?要是这数百人都要他动手,那不是得把他活活累死?因此,他也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一窘迫之局? 就这样,那三十人和夏风都站在场上一动不动,气氛诡异而安静,空气之中却似乎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但是,这演武场上有史以来最奇葩的一幕落在场下那些第子和武胜堂人员的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去他丫的,真是见了鬼了,难不成真有风神之神?哦不,应该是疯神之神,疯子的疯,这世界都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尴尬而奇葩的约战啊?既然是约战,你们倒是动手啊?打呀!杀呀!你们全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算怎么回事儿?逗我们玩儿呢吧?你们在玩什么鬼游戏?你不动,我不动,一二三木头人? 也没管场外之人怎么看,怎么想,场上那三十人依然跟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而夏风也还在想着该怎么收拾这些人而不费劲儿。当下,情形微妙而古怪,事态发展莫名其妙而又令人难以捉摸。也不知,那三十人究竟会耗到何时?夏风又会有怎样的应对之举? 第211章 一二三,木头人 夏风和场上那三十人就这么站在那里,那可真是静如处子,不动如山啊!这看得场外众人都尿急,而武胜堂的人更是没眼看了,再这么看下去不把自己看瞎,也得被活活憋死! 终于,一个武胜堂的人怒吼道:“动手,快动手!杀!杀!杀!你们给我杀!你们再不动手,全带回武胜堂废了!” 武胜堂的人已经动了真火,撂下了狠话。但是,场上那三十名弟子依然站在那儿死死地盯着夏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因为,他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若动手的话,他们极有可能就会着了夏问的道,落得个身死清凉的下场。若是他们认输的话,虽然可以暂保性命,但身上所有物资都得归夏问。而且夏问可能依旧要实行清凉政策,把他们男的扒光,女的剃光! 最重要的是,在学院里,被人搜刮光了所有,那就危险了。到时,虽然他们没有物资可以被抢了,但是一无所有的他们实力定然有所下降,那他们就会被外门弟子盯上,把他们当做晋升内门的踏板。如果是这样,他们就算不死,也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因此,这些人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主动攻击夏风,等夏风有所动作后再相机行事,后发制人!如果就这样不动的话,要遭受武胜堂的制裁,那也比死在夏风手里和认输强吧!故而,这些人虽然敬畏武胜堂的冷酷无情,但他们依然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静静地等着夏风先出手! 一看这些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宁可受武胜堂惩罚也不愿先动手,武胜堂之人气得青筋暴跳。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大吼道:“夏问,他们不动手,你来!” 夏风一看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而且,他现在已经想好了对策。因此,他也就有了动作。但是,夏风的举动却再次让所有人都惊掉了眼珠子,吓掉了下巴! 只见,夏风慢慢地转过身,背向了场上那三十人。而后,他笑嘻嘻地说道:“一二三,木头人,你们准备好了吗?那我开始了哟,一二三,木头人,谁也不准动,谁动谁清凉哦!” 夏风这么一转身,说出了这么一番小屁孩儿玩游戏的嬉皮话,除了场上那三十人不敢轻举妄动之外,其余人全都轰然栽倒! 这些人实在觉得这个世界可能真有疯神之神,而这个世界已经被他统治了,疯了!至于他们自己,现在正被疯神之神凌虐着!如若不然,这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眼前啊?好好的约战,竟变成了小屁孩儿玩游戏,本来残酷的生死较量,怎么就变成了抓木头人?真是千古奇葩花一朵,惊艳璀璨又雷人啊! 夏风也没有理会场外那些被雷得外焦里嫩栽倒在地四仰八叉的众人。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神秘。然后,他站在那儿,手中暗暗结了一个手印,猛然回头喊道:“一二三,木头人!” 夏风话一喊出口就猛然转过头,看向了场上那三十名弟子。 夏风的这一举动,更是让场外之人感觉自己眼睛都被夏风给雷瞎了,耳朵也被这雷给震聋了,他们现在就是真正的龙虾(聋瞎)!而且,他们这龙虾还被夏风用雷火煎炸烹炒熘,浑身焦香而冒烟儿! 这些人真的被夏风给雷懵圈儿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在脑海里不断浮现这样的一个想法——实锤了,夏问这丫的,真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这些人是这样想的,但事实又是怎样儿的呢?没错,夏风还真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不过,夏风玩的这个一二三木头人可不是小屁孩儿玩的那种,更不是小屁孩儿能玩得出来的!夏风玩的这个木头人游戏可是在桃花源里秋香教的! 在桃花源里,秋香经常和夏风、唐伯虎,还有春香、夏香、冬香一起玩这个游戏。他们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其实就是秋香在传授夏风一个神奇的咒术。这个咒术很有意思,就和定身术差不多!而现在,夏风看似在玩小屁孩儿玩的木头人游戏,其实是在向那三十人施展咒术! 夏风其实在转身的一刹那就开始结起了手印,以神魂沟通天地阴阳,接引灵气,化而成咒。而后,他在回头喊“一二三,木头人”之时,咒术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那三十名弟子身上。 夏风的修为和这三十人一样同处于炼凡的最后一个阶段化凡境。不过,同样是化凡境,也是有区别的。虽然夏风还是化凡初期,而这些人是化凡大圆满,半步炼武,但是修炼《五凶诀》的夏风可比他们强太多了!水清远真武境后期的修为都被夏风诛杀了,何况他们?而且,夏风几乎从来没有断过自己神魂的修炼。因此,实力和神魂都比这些人强太多的夏风对他们施展咒术,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全中招了! 这三十名弟子中招后,他们全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脸上的神态、表情和眼中的神色都凝固住了!现场死一样的寂静,好似时间、空间都在夏风那一句“一二三,木头人”之后瞬间冻结了一般! 这诡异的一幕夏风自己心知肚明,他自然不会感到诧异。对于秋香那神鬼莫测的咒术神通,他早已深有体会,更是敬畏有加! 同时,夏风也不担心自己施展这咒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因为,没人能看得破夏风这传承自秋香的咒术神通,也不会察觉得出夏风究竟干了什么!他们更不会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因为在整个元界,压根儿就没有这种咒术神通,他们又怎能窥见其中之奥妙? 夏风心里跟明镜似的,波澜不惊,仿佛他真的在玩木头人游戏。而场上那三十名弟子呢?他们此刻其实已经吓得心胆俱裂,吓得魂飞天外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夏风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自己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他们能看得见,听得见,也感觉得到周遭的一切,但是他们却动也动不了?甚至,他们连动一下眼珠子也不行!难道,是时间凝固了?还是空间冻结了?又或者,是他们中了妖术?是夏问口中说的风神之神的妖术? 场上那三十人惊骇得脸色一片惨白,直觉得如坠冰窟,通体冰冷,却动弹不得。他们更觉得惊悚,如同自己身临九幽黄泉,而他们正被黄泉之水淹没着,却挣扎不得!当他们看着夏风时,越发觉得恐怖,就好像看到了死神的降临。然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夏风和场上三十人的古怪与诡异,场外所有人都一一看在了眼里,但是他们却对场上的真实情境一无所知。他们只看见夏风回头喊出“一二三,木头人”之后,那三十名弟子竟然真的一动不动,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 当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时,场外所有人都觉得这场约战真是空前绝后的奇葩啊!他们一个个止不住地吐槽,丫的夏问是个疯子也就算了。你们三十个傻子莫非也和夏疯一样疯了不成?难道,被疯神之神的神风吹过之后,都会染上疯病?这夏扒皮喊一二三,你们就愣是不动?真跟他玩木头人?唉,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千古奇葩开,一开一大坨啊! 夏风发觉了场外之人的骚动,也感觉到了他们那如同活见鬼般的心情,但他却不为所动,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场上那三十个“木头人”走了过去。 第212章 坏事的小妖精 夏风就这么在那三十人绝望的恐惧中走了过来,如同死神一般!他的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尖儿上,阴沉、鬼魅而压抑! 夏风走到了这些人身旁,他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狐狸苏晓晓。而后,众人就看见了疯狂而诡异的一幕。 那些场外的人惊愕地看见夏风抓着只小狐狸,然后用那只软萌可爱的小狐狸快速地砸向了那三十个“木头人”!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响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炸了开来。随着这一连串巨响声起,众人更是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因为,在这一串爆响炸裂开来的同时,他们看见场上那三十人一个个都被夏风用小狐狸砸飞了。一时间,那被砸飞的人在空中如破布袋一样到处乱飞着,场面那叫一个混乱而震撼! 也就短短的一瞬间,夏风就用小狐狸把那三十人全都砸飞了。然后那些人就全都如破瓜似的“噗噗噗”地落在了地上。 掉落在地上的那些人这时候有人动了起来,但是他们却不是在动的这一刻向夏风发起攻击,而是痛苦地惨叫哀嚎了起来。原来,他们这三十人此刻全都非死即伤,有些人已然声息俱无,而有些人能动能出声儿,却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对于不明所以的众人来说,这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又太过惊悚离奇了!目睹了这颠覆常理的一幕,他们一时间都陷入了呆滞状态,脑子里一片空白! 然而,就在众人还没从震惊和疑惑中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变故又发生了。而这一变故连夏风自己也没料到。 众人正茫然,不知夏风和场上那三十名弟子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们就听见了“嗷嗷”的惨叫声,而那惨叫声正是夏风发出的!他们当即定神看去,又看到了另他们觉得奇葩而滑稽的一幕! 只见,夏风在那场上一边到处瞎蹦跶,一边嚎呼着:“唉呀,唉呀呀呀!痛!痛痛痛!松口,松口,你快松口!我错了,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夏风一边蹦着喊着,一边还用手扯着那只软萌的小狐狸。原来,这小狐狸正一口咬着夏风的耳朵,愣是不撒嘴儿,疼得夏风“嗷嗷”直叫唤! 就在众人惊疑之后又幸灾乐祸地暗骂夏风活该的时候,夏风也终于把那小狐狸从自己的耳朵上扯了下来,他得救了。可是,夏风刚刚得到解脱,众人又看见了不对劲儿的一幕。那小狐狸被夏风扯开后就转瞬化作了一名清纯靓丽而又妩媚动人的女子。 所有人看见这小狐狸化身成为这绝美女子的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女子不是青陌吗?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儿呢?之前就听说九尾狐族青陌一心守护夏问,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这些人更觉恍然大悟。虽然之前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挂在夏风身上的小狐狸,但是那小狐狸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也就忽略了。现在细细回味之前发生的事,他们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难道,之前的七彩光圈是青陌发出的而不是夏问?所有发生的这一切诡异的事情也全都是青陌所为?夏问其实一直都在仰仗着青陌,他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也没有那么玄乎? 众人正理所当然地想着,而现出人身的苏晓晓却揪着夏风的耳朵气呼呼地娇叱道:“好丫,你个大马叉虫,你气死我啦你!你把我当什么啦?竟然拿着我到处乱砸,你,你,你真是……我……” 苏晓晓气鼓鼓地骂着,然后她实在气不过,又一口向夏风咬了过来。夏风当时就傻了,他是又惊又懵圈儿,还带着点儿愧意。不过,他更无语的是,这苏晓晓还真跟小狗儿似的,爱摸摸头也就算了,这怎么还动不动就咬人啊? 夏风就这么在场上哭笑不得地被苏晓晓撵得到处乱蹿,场外之人可看不下去了,特别是武胜堂的人。他们是越看越不得劲儿,这夏风之前就把他们整得一惊一乍的,而且还把他们唬得心惊肉跳,更把他们弄的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如今倒好,还在这里嬉戏打闹,打情骂俏?你丫的,眼里就没有旁人了? 武胜堂的人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如同挂上了冰霜。其中一人喝道:“停下!青陌,你下去!之前的事情,我们懒得再追究,但是现在,青陌你不许再上演武场来!如若不然,你和夏问,武胜堂一律严惩不贷!” 武胜堂之人这么说,可以看得出的确是已经对夏风和苏晓晓极为不满了。但是,他们也还是有所顾忌的,顾忌的就是早已众所周知的苏晓晓的九尾狐族身份。所以,他们也不打算追究苏晓晓之前的事,只是让她到场外罢了。而且,就算他们真要追究,他们也不确定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是苏晓晓所为,更没有任何证据。 苏晓晓一听那人的话,她就剐了夏风一眼,气嘟嘟地走下了演武场。倒不是她害怕了,而是她生怕武胜堂的人真找夏风的麻烦。 苏晓晓下了演武场,夏风也就真正解脱了,他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唉,苏晓晓这小妖精也太磨人了,而且是用牙磨的呀,这谁兜得住? 苏晓晓这磨人的狐狸精刚下场,夏风就走向了场上那三十名弟子。他驾轻就熟地把横七竖八躺在那儿的三十人搜刮干净,而后又实行了清凉政策。结果,那些人就彻底体验到了风之清凉,男的赤条条只剩裤衩儿,女的光溜溜没有一丝儿头发! 打扫完了战场,夏风就把那些搜刮来的物资堆在了一旁。而后他对着早已回来的那个博通堂胖子喊了声:“胖子,清点物资,事后再算账!” 那胖子乐开了花儿,他已笑得合不拢嘴了,回应一声道:“好嘞,夏问,你尽管收人头,可劲儿收大礼。我这儿都给你记着呢,保管你一分儿也不少!” 夏风一脸轻松惬意地处理着这些物资,但这时的众人看着他却如同看死人一般。特别是那些与他约战而还没有上场的弟子! 现在,所有人都在这么想着,之前夏问如此诡异莫测而又危险可怖,全都是仰仗着青陌吧?现在青陌都下场了,那他夏问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那些约战的弟子比任何人都兴奋,也比任何人都激动,那真是血脉喷张,欲屠夏风而后快!实在是夏风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太惊惧害怕了。而且,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看见与夏风对阵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惨死了,那太压抑了! 于是,这些自以为已经看破了真相,窥破了夏风虚实的弟子们,再次亢奋了起来,仿佛,夏风已经是他们的猎物了。这种亢奋,异常激烈而狂躁,就像嗜血的野兽一般! 夏风感受到了这些人的心理变化和那扭曲的亢奋之情。也难怪他们会有这种几近疯狂的亢奋,实在是之前夏风给他们带来的一切太过于诡异而残酷了!那时,他们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溃了,夏风给他们带来的视觉冲击与及心理冲击都太过剧烈而压抑,他们直觉得喘不过气,更没有与夏风对抗的勇气! 如今,以为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的这些弟子,他们不再畏惧夏风了。失去忌惮的他们也再次建立起了他们先前崩溃了的世界。他们有了勇气,也在那种莫名的亢奋中再次小看起了夏风,视夏风如无物。 夏风看着这些人眼中如同野兽一般的凶光,感受到他们那嗜血的愤怒和扭曲的亢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之前的所有努力怕是都白费了。他好不容易才在这些人的眼中、心中建立起来的风神之神的神威遭到了打击,现在还面临着彻底消散的危险。唉,要怪只能怪苏晓晓这小妖精不懂事儿,不知审时度势,在这关键时刻闹脾气,坏了他风神之神的好事儿! 夏风对苏晓晓这狐狸精真是又爱又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剩哭笑不得。没法子,夏风只好把风神之神的神威再次建立起来了。他要让这些弟子知道,风神之神永在,风神之神永存,风神之神永不磨灭!他要让这些人再次感受到风神之神的爱与慈悲,让他们重新沐浴在风神之神的清凉之中! 于是,夏风对着武胜堂之人喊出了一句令人倍感意外而震惊的话语。他霸气十足地喊道:“这次,给我来五十人份的清凉!” 第213章 面对疾风吧 夏风这霸气的话语刚出口,武胜堂的人就是一愣,场下那些弟子也不由得一阵发傻。 这些人一致懵圈儿了,这夏问脑子没问题吧?真个儿是疯了?是实至名归的夏疯?你丫的要不是疯了干嘛找死啊?这青陌都不在了,你还嚣张?还变本加厉的说什么来“五十人份的清凉”?你真当自己是风神之神不成?你可拉倒吧,吹牛可以,瞎吹妖风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要把自己小命儿给吹没了的! 这些弟子一个个都冷嘲热讽了起来,而那些约战者也没等武胜堂之人同意就一下子“嗖嗖嗖”地蹿了上来。眨眼间,演武场上就站了五十个修为强悍的弟子,清一色的炼凡大圆满,半步炼武境! 这五十人一跃到演武场上来就一脸阴狠、猥琐地盯着夏风,冷笑了起来。那模样和神情,既像饿狼看小绵羊,也像色狼看花姑娘!他们此刻都一致想着,呵呵,夏问呀夏问,这可是你丫的自己说的,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要求了,那可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这回,就让我们也把你这夏扒皮给扒个精光,让你也清凉溜溜,让你好好地感受一下我们对你的爱与慈悲吧!我们倒要看看你这风神之神还能不能吹得起来? 这些人已经想好了该如何羞辱夏风,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他们更想好了,一定要把他折磨得悔不当初,然后再把他碎尸万段! 夏风面对着这些人,感觉自己正面对着一群野兽,他们面目狰狞而丑陋,阴险卑鄙而狡诈凶狠!不过,夏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反而脸上充满了玩味儿的笑意。 这一回,夏风就要来一次狠的,要狠到让在场所有人都惧他,怕他,更敬畏他!他要让这些弟子明白,他就是风神之神,是绝对不可招惹的存在!而且,他要让自己的这种威慑深深地刻进他们的骨子里,烙印在他们的心里,流淌进他们的血液里! 心里有了盘算,夏风冷冷一笑,而后,他看着那五十名弟子不屑地问:“你们,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那你们就陪我玩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那些人听了夏风的话后,他们也没有回答,只是阴冷地看着他,脸上挂着猫戏耗子般的残忍。他们轻蔑地想着,夏问,你还在故弄玄虚?呵呵,装神弄鬼可没什么用!即使你耍再多的把戏,你也逃不脱我们的手掌心。不管你再怎么蹦跶,终究要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夏风看出了这些人的轻蔑与阴狠,他也没多说废话,而是转过身来,默默的掐起了手印。他之所以要转过身来结手印,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而引起怀疑和麻烦。虽然在整个元界都不可能有人识得秋香的咒术,但是万事留个心眼儿总是好的。 就这样,夏风瞬间就结成了咒术手印,而后他沉着地转头出声道:“一二三,木头人!” 场上的那五十人在夏风刚开始说要跟他们玩木头人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夏风只是在装神弄鬼,是临死前的故弄玄虚,是在吓唬他们。他们都觉得夏风就是在垂死挣扎,想要通过这样的伎俩来吓退他们而保住小命。 可是,当夏风真正喊出“一二三,木头人”的刹那间,他们就后悔了,而且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们不仅后悔,还惊恐,慌张,更骇惧!但是,即使他们悔断青肠也无用,惊惧得亡魂直冒也枉然,因为,一切都迟了! 场上的五十人在夏风“木头人”三字出口后,瞬间就定格住了,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甚至连表情也都僵住了。仿佛,在那些人的周围,时间停止了流动,空间也被冻结凝固了。 这诡异的“木头人”一幕再次重现,场外那些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他们之前对夏风的轻蔑与不屑也如虚无飘渺的云雾一般被风吹散了。可是,这云雾被风吹散后,他们却没有看到光明,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他们看到的是阴霾,感受到的是冰冷!这时的夏风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一头洪荒猛兽,妖邪而恐怖。而夏风施展的这“木头人”妖术,更是让他们心惊胆寒,仿佛把他们拖进了无尽深渊。 这一刻,场上那五十人如同坠入了幽冥黄泉一般,他们惊恐骇惧,却连挣扎也做不到,他们心胆俱颤,亡魂直冒,却惶惶不知所措,剩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绝望!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夏风没了青陌护身,那他这“木头人”游戏还真的只是个游戏,是个笑话,只能唬人罢了。可是现在,他们终于感受到了风神之神的那份恐怖的清凉,确切地说这不是清凉,而是冰冷,是透骨的冰冷,更是冻结魂魄的冰冷! 夏风也没有迟疑,他一脸平静地一步步走向了那五十人。而后,夏风就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抽出了背后的点墨枪。他手执点墨枪,一枪枪地点在了那五十人的眉心之上。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一一点刺着,那些人也一一在他的面前倒了下来,命丧黄泉! 场上那五十人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这在众人看来,那是可以预料的。可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他们不知道夏风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在夏风“木头人”三字喊出口后就一动不动了?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发白,嘴唇干燥,冷汗直冒,直觉得脊背一阵冰凉。他们止不住地在想,夏问到底对那五十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毫不反抗地任人宰割?还有,如果夏问真做了什么,那他们明明在看着,却为何没看出任何端倪,只听见他喊了声“一二三,木头人”?难道,这夏问真的有那风神之神在暗中帮助,是他施展的神术? 这些人想不明白,更惊疑惶恐,但令他们更觉心惊胆寒的是夏风的冷酷无情和诡异莫名。他们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夏风的狠,更体会到了他的诡异。因为,他们明明看见夏风一枪枪地点在了那五十人的眉心,那些人也一一倒地身亡,但他们却看不见那些人流下一滴血,只能看见他们眉心的一个细点。 那五十人眉心的细点很小,小得不仔细看都会忽略掉,小得一点儿也不像枪留下的伤口。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细点出现在那些人的眉心时,他们就这么一下子失去了生命的所有气机!这一切都是那么诡异而可怕,恐怖而匪夷所思!仿佛,夏风的那一杆枪在点中那些人后就瞬间吸走了所有的生机,吞噬了他们的魂魄。 这些人现在对夏风是又惊又惧,又敬又畏,但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得明白夏风究竟做了什么!一切,也就只有夏风自己知道。 夏风所展示出来的这一切,看似简单,像是信手拈来般轻松,但其实一点儿也不简单。首先,他施展咒术消耗的是神魂之力,外人看不出来,但夏风自己则再清楚不过。一次性对五十个炼凡大圆满的人施咒,对他来说也是消耗很大的。 其次,夏风刺向那些人眉心的每一枪,看似轻描淡写,没有什么杀伤力和破坏力,但那其实只是表像。夏风自幼跟随尚山敲钟修行,早就学会了掌握事物本身所含韵律的诀窍,也懂得了灵活收放自身的力量。因此,那些被夏风枪尖点中的人,外表虽只能看见一个细点,但他们的头颅内部其实已经全然粉碎了。 夏风知道,此刻在场的这些弟子已然再次对他忌惮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敬若鬼神!事已至此,他想着,既然这些人爱寻他的麻烦,想要他死,那就直接让他们面对死亡,面对风神之神,面对疾风吧!他这么边想着,便照例把那五十人搜刮了个干净,也依然让他们来了个通体清凉,脑瓜透亮! 收拾完了物资,把那些东西都堆到了之前博通堂的那个胖子身前,夏风又转头看向了场下那些弟子,平静地说道:“轮到谁了?上来吧!” 听到夏风这么冷冰冰的一句,那些约战的弟子瞬间感觉全身冰冷,胆小一点儿的直接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打颤,差点直接落荒而逃! 这些人的惊惧,夏风觉得理所当然,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世事难料,变幻无常,夏风又怎么可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狮子搏兔,犹用全力,何况他还是天弃之命,时时都可能会把小命丢掉,怎敢大意? 第214章 诛心 夏风已经发话了,场下那些约战者此刻真是惊慌失措,进退维谷。这战吧,他们连之前那些人怎么死的都没弄明白,怎么敢战?那不是找死?这不战吧,直接认输又实在难以接受。 正在这些约战弟子惶恐失措时,夏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笑道:“你们上来嘛!别怕呀!不就是上来跟我玩玩一二三木头人吗?这有什么好怕的?来来来,放心,风神之神很慈悲的,我们一起面对疾风吧!” 夏风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那些约战者当场就吓尿了。有上百人更是吓得撒腿就跑,他们那慌乱的模样像极了惊弓之鸟。他们看着夏风的眼神,那更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此刻,在这些约战者心里,夏风就是一个妖孽,是个大魔神!他们不知道修为比他高的和他对上会怎样?但是修为和他同阶,甚至更低者,那惹上他就是十死无生! 之前,这些弟子在苏晓晓下了演武场后,他们还抱了侥幸心理,认为夏风没了苏晓晓就什么也不是了,他们甚至自负地以为自己杀夏风就如屠猪宰狗一般轻松。而现在,他们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也惊了,怕了!原来,他们在夏风面前,夏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他们就如孩童一般,甚至连孩童都不如。只要听到夏风那句“一二三木头人”,那他们就必死无疑! 这些约战者未战先逃,夏风一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些人来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现在却惊惧地作鸟兽散,真是讽刺啊! 夏风本来也不打算阻止那些逃跑的家伙,但是武胜堂的人却突然爆喝道:“名单在这儿,我看谁敢逃?逃一个,我废一个,跑两个,我宰一双!但凡约战而逃者,武胜堂定斩不饶!我闻道学院也留不得这种孬种废物!” 武胜堂的人这么一爆喝,那些逃跑的约战弟子当即就给吓得停住了脚,战战兢兢地缩了回来。退回来后,他们一脸死灰地低着头,咬着牙,苦苦思索着活命的计策,却看都不敢看夏风一眼。 武胜堂的人阻止这些人逃跑的举动出乎夏风的意料之外,但他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 约战者,没有认输,也没有战斗就直接逃跑,按武胜堂的规矩,那是定斩不赦的!再者,约了战,不认输,也不战,而选择直接逃跑,那就是对武胜堂的亵渎,更是在挑战武胜堂的权威! 还有一个原因,约战双方,无论输赢如何,都必须向武胜堂相关人员交纳相应的积分。这对在武胜堂任职的弟子来说,是一份不小的收入。若是就这么让约战者跑了,坏了规矩不说,也是在砸他们的饭碗啊!所以,武胜堂之人绝不允许有未战先逃这种事情发生。 夏风本来并不在乎那些人是否逃跑,因为他想要的威慑效果已经达到了。他知道从此以后,只要修为不是高过他太多者,一般的弟子怕是再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了。但是,现在武胜堂的人既然阻止了那些人逃跑,他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一群吓破了胆的人,对他来说,那还真是连小孩儿都不如。 不过,再怎么说,这约战的弟子好歹也还有数百人啊!若是这么连着和这数百人干上,就算夏风会咒术,那他的神魂再强大,也禁不住如此消耗啊!而且,他的实力虽然比这些和他同阶甚至低阶的弟子高了许多,但真这么接连和数百人战斗,不仅耗时间,还得把他活活累死! 想到这里,夏风就苦恼了起来,他在这闻道学院可真是和孤家寡人差不多。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赖皮多啊!因此,夏风看着那些吓得魂不附体的约战者说道:“唉,既然你们都不想和我玩木头人,那也简单啊,你们认输吧!只要你们认输,把你们身上的物资留下,然后男的自个儿把自己扒精光,女的也一律自觉把自己脑瓜剃光溜,那我就代表风神之神放过你们,绝不伤你们一丝一毫!” 夏风这么一说,当即就有人动摇了,但是,他们还是不太能接受。虽然自己的性命很重要,但是失去所有物资的话,那也会令他们处于危险的境地中啊!早知如此,他们就不应该带这么多物资在身上了。不,不对,他们就不该招惹夏扒皮这个凶神,不该惹夏疯这个煞神!现在好了,连认输都得来个清凉溜溜,真是耻辱啊,简直生不如死! 这些人正纠结着,横竖不敢与夏风一战,又死活不愿认输,真是太难了!他们也是这时候才深刻地体悟到,原本,这世上也没那么艰难,可是当他们走错了路,做错了事,惹错了人,那才叫水深火热,苦海无涯啊! 这时候,这些弟子又想起了之前夏风教他们念的风神咒。他们心里苦笑着回味了起来,想道,原来夏问那风神咒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字字句句都是真理啊!可惜,他们怎么就没那个觉悟呢?而且,就算他们现在觉悟了,后悔了,想念风神咒,追随风神之神,那也太迟了啊! 夏风自出生以来就饱经磨难,又长期浸淫于李白的《相术神源》,可谓深黯人情世故,擅窥世道人心,因此,这些弟子心里那点儿小九九,他一眼就看了个通透。于是,就在这些弟子犹疑两难之际,他又趁热打铁,打算彻底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夏风一脸平静而惬意地对那些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只需喊一二三木头人,那数十人也就真成了木头人,任我宰割!数十人都跟我玩不起这木头人游戏,你们觉得自己和我单打独斗会怎样?武胜堂的约战规矩,你们也清楚,那就是一对一!我之前只是嫌一个个地上太费劲儿,这才特别通过武胜堂人员允许,让一次上了数十人。可是,这数十人也还是玩不起我这木头人游戏啊!那你们呢?你们玩得起?” 夏风这话一说出来,那些弟子一脸死灰之色,感觉全身冰凉的同时又觉得口干舌燥。实在是夏风说的就是事实,虽然这事实是那么残酷甚至残忍,但他们却不得不承认! 夏风一看这些弟子都沉默不语,他知道他们的心理防线正在逐步崩溃着,于是又继续说道:“在场的,你们还有数百人约战于我,你们的确是人多势众啊,而我也的确势单力孤!你们之中,或许有人会想,我只身一人,而你们有数百人,完全可以活活把我累死,生生把我拖死。但是,你们就算有数百人,我一次收拾你们数十人也不是难事儿啊!” 夏风说着,而那些弟子听后虽然不愿接受,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而夏风又接着说:“还有,你们若真打着把我累死、拖死的算盘,那么事情也简单,你们出的这招儿我也照样接下就是了。可是,在累死、拖死我之前,你们有多少人会先死在我手上?” 夏风说到这里,那些约战的弟子心里更是凉了个通透。他们虽然有数百人,按理说的确有累死、耗死夏风的可能,但那也只是可能。可是,这渺不可及的机会又能有多大?它真的存在吗?而且,夏风说的也的确是实话。约战是按照他们申请的先后顺序排出名单来的。他们必须按照名单上的先后顺序来和夏风战斗。 如果按照名单顺序来的话,明摆着的事实就是,他们和夏风的战斗,那是谁先上谁先死!这样一来,谁又愿意先上?谁愿意死?就算他们先上,也消耗了夏风的力量,让后面的人有了杀夏风的机会,但那时,先上的他们已经死了,后面的一切又和他们有关系?对已经死了的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夏风明显地感觉到,这些人的心理已经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他又再次说道:“摆在你们面前的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确定能累死、拖死我吗?就算你们这么多人能累死、拖死我,那我还可以一个个儿地和你们战啊!武胜堂又没有规定说我一定要以一人之力一次对上你们数十上百甚至数百人。这样一来,我一个个儿地和你们战,你们还觉得能累死、拖死我吗?你们会不会一个个地被诛杀,直至精光?” 夏风说到这里,这些约战的弟子心理彻彻底底的崩溃了。他们再也没有了和夏风一战的勇气,也失去了以人数优势来拖垮夏风而后将其击杀的幻想。可以说,现在的他们已经心如死灰,只剩下了认输这个唯一的途径。 到了这时,夏风心知,大局已定,这些弟子已经全都丧失了斗志,接受了认输的命运。其实,夏风心里很清楚一个道理,杀人易,诛心难!有时候,不管你杀多少人,一切的结果可能都于事无补。诛心就不同,诛心虽难,但只要你诛心成功,那被诛心者就是真的死了,败了,永远翻不了身了。 夏风这一次就是这样的,他之前虽然也杀了人,并狠狠震慑了一番,但在苏晓晓这小狐狸闹幺蛾子的时候,这些弟子轻视夏风的心与及杀他的心就死灰复燃了!可是,就在夏风再次杀完了人又说出了这一番话后,这些人却彻底崩溃了,只剩下了认输一途。夏风的这些话,其实就是在诛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夏风也诛心成功,他料定这些人就要直接向自己认输了。这样一来,他也就不必再费劲儿去和这数百人战斗了。现在这一局势,可以说是夏风在武力和智谋上的双重完胜!不过,这样的完胜也仅限于当下,他并不知道这些弟子会不会还翻出什么风浪?在这之后,又会不会寻机报复?毕竟,江湖凶险,谁又能知晓得了以后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