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空间:神兽农女娇养独眼夫君》 第一章 穿越后她与九阶神兽无缘 “吼!” 花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喉间发出一声低吼,疼的她揉了揉不是很饱满的屁股。 奶奶个腿儿的,摔死她了。 她不是在渡劫吗这是哪? 花卷缓过劲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 张牙舞爪的大树遮天蔽日,地上的野草也有一米来高。 她习惯性的舔了舔爪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发亮的皮毛和锋利的爪子呢! 怎么是一只人类的小手? 还丑不拉几! 花卷还没反应过来,一大堆信息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疼的花卷喉咙里发出噜噜声,她抱着头瞳孔的红光闪了一瞬。 花卷喘着粗气,疼的她一身冷汗。 她渡劫失败,被天雷劈中意外穿越。 原主与她同名同姓,父母双亡与唯一的弟弟花眠相依为命。 家里仅有的二亩地被恶毒舅母赵氏霸占,而她还要被卖给李瘸子。 因为赵氏的儿子要娶媳妇了,把花卷卖了才有足够的钱。 花卷自然不从,赵氏的儿子趁着花卷上山采药之际来胁迫她。 没想到一个失手把花卷推下了山崖摔死了。 花卷冷汗连连,下意识的转头舔舐身上的皮毛,却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兽身了。 花卷淡淡的叹了口气,她终究是与九阶神兽失之交臂。 还来了这样一个鬼地方。 气死她了! “咕噜噜……” 炸了毛的花卷一下子顺了毛。 好饿! 她觉着自己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了一样。 花卷心里想着,原主要不是被摔死,迟早也被饿死。 这倒霉孩子。 花卷站起身来,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破竹筐和粪叉,慢悠悠的走向了林子深处。 她要去觅食。 说什么也得先填饱肚子才是。 一个优秀的神兽,当然不会丢弃最基本的技能——捕猎。 小身板大竹筐,大粪叉旁还飞着几只苍蝇,花卷就这样离开了。 林子深处明显多了几分凉意,忽然花卷眼神一凛。 搔了搔耳朵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慢慢扬起了手中的粪叉。 她闻到了猎物的味道。 果不其然,花卷轻轻拨开面前的草丛,一只兔子正簌簌的啃着青草。 花卷顿时两眼放光。 大餐! 她手起叉落,惊飞了林中的鸟儿。 一只灰色的野兔还没来得及挣扎,就丧命于粪叉之下,而粪叉则入土三分。 花卷拎起兔子耳朵,满心欢喜。 三下五除二,就把兔子剁剁给吃了。 花卷打了个哈欠,这么多年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吃饱了就想睡。 花卷找了个地方窝着美美的睡了一觉, 等赤霞染红了半边天,花卷这才手上拎了只山鸡慢慢悠悠的回村儿了。 一路走来,花卷还笑着和村里的一些人打了招呼。 等到了家花卷随手把野鸡一扔,然后一屁股坐在土炕上。 她搔了搔耳朵,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的手心。 忽的她手心出现了一方天地,仔细观察下这方天地有山有水,亭台阁楼花花草草一样不落。 这是花卷的后花园,不知为何随着她一起穿越过来了。 这方天地在花卷的脑子里,相当于一个空间。 只不过可惜了里头的灵植,在这灵气稀薄的时代都没了精气。 “咚咚咚!” 花卷看着自己的后花园儿,心中正欢喜,外头却传来了敲门声。 “花卷,你个贱丫头给我滚出来!” 赵氏大力的拍着门,恨不得把门拆了似的。 花卷被打搅了兴致,喉间发出噜噜声。 她收起后花园,作势舔了舔爪子起身就去开门。 “你个小蹄子!” “反了天了你,还敢寻死觅活的?” “看我不打死你!” 花卷刚一开门,赵氏就高高扬起了巴掌,唾沫星子喷了花卷一脸。 “吼……” 眼看着赵氏巴掌就要打到花卷脸上,花卷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抬手握住了赵氏的手腕。 堂堂神兽她也敢打? 找死! “你个贱丫头还敢还手!” 赵氏惊了一下,没想到花卷会反抗,这下更不得了了。 下午的时候自家儿子回来告诉她,说是花卷跳崖自杀了,还说出了宁死不从的这种话。 没想到花卷傍晚就回村了,她听了后饭都没吃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丫头,是怎么宁死不屈的! 赵氏想要挣脱, 花卷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制住赵氏。 赵氏对原主的打骂浮现在花卷眼前,花卷瞳孔泛红逐渐起了杀心。 手中的力道也逐渐加大,赵氏手腕传来了碎骨的声音,疼的她脸色发白。 “死丫头,放开我……” 赵氏不知花卷为何突然如此力大无穷,心中恼怒的紧却又挣脱不开,口中的唾沫就向花卷唾去。 花卷一个躲不及,唾沫粘在了她的衣领处…… “吼!” 花卷暴怒,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咔嚓一声直接掰断了赵氏的手腕。 然后抬手一巴掌就把赵氏拍飞了出去。 啊啊啊,她不干净了! 花卷啪的把门一关心中恶寒,好恶心! 她心中愤恨,控制住了开门拍死赵氏的冲动。 脱掉了衣服,从井里打了桶水就从身上浇下去了。 又把脖子以及胸前搓了好几遍,心中才稍稍好受。 花卷已经在心里把赵氏骂了几千遍了。 她可是上古最爱干净的神兽了,赵氏竟敢拿唾沫吐她! 等收拾妥当,花卷拿了一套晾在后花园的衣服穿上,心中发毛的感觉这才退去。 花卷开门看了一眼,外头已经没了赵氏的踪迹。 经过这番折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花卷拿起已经奄奄一息的山鸡,敲开了隔壁张嫂子的门,把鸡送给了她。 张嫂子帮过原主不少,既然她接管了这具身体,她就不能忘了这份好。 有恩必报,这是做神兽最基本的原则。 花卷满意的搔了搔耳朵,她躺在炕上想着其他的事,很快将赵氏忘到了脑背后。 原主为了弟弟花眠读书,采药卖钱省吃俭用。 可是她不行啊,她能吃能睡。 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过说到吃,花卷就想到了家里的二亩地。 什么,地被赵氏抢走了? 没关系,她明天抢回来就是了。 花卷没心没肺,很快就进去了梦乡。 第二章 接亲就接亲,关神兽什么事? 赵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直接被花卷一巴掌拍晕了,被跟在身后的乔虎背了回去。 乔山当即就请了大夫,好在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要害。 只是右手手腕怕是废了。 赵氏躺在床上骂骂咧咧的,全是诅咒花卷的话。 乔虎现在都在瑟瑟发抖,花卷疯了一巴掌拍晕了他娘。 而他差点害死花卷,花卷会不会杀了他? 倒是乔山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 “乔山你现在就去李瘸子家,告诉他明天就来接人!” 赵氏眼中全是怨毒,这贱丫头竟然敢把她打成这样! 那她就立马把花卷送进李家! 乔山蠕了蠕嘴唇,终究是没说什么,只默默地出了门,迎着月光向着李家去了。 花卷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她先是在院子里活动活动了筋骨,然后从后花园里抓出了一只野山鸡当做早饭。 这都是她昨天抓的,养在了后花园里。 吃过早饭,花卷扛起了锄头准备去地里。 她家有两亩地,一亩被赵氏种了玉米,一亩刚收了麦子,现如今还没种东西。 花卷扬起锄头就开始挖地,松松土过两日好播种嘛。 花卷身形纤细,和大大的锄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干劲十足,就这么大点地儿,早点干完早回家吃饭。 周围的汉子都看呆了,他们比花卷先来,却不如花卷干的快。 “花家丫头,歇歇!” “来大娘这喝口水!” 来给自家老头送水的陈大娘看到花卷挖地,累的满头大汗的她都有些心疼。 “昂,谢谢大娘!” 花卷一抹头上的汗,嫌弃的在身上糊了糊,然后就快快跑过去。 她家的地和陈大娘家的地相邻。 陈大娘准备拿碗倒水,花卷却直接抱起罐子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她好渴! “孩子慢点喝。” 陈大娘帮花卷擦着汗,眼里满是怜惜。 花卷小手通红一片,虎口处还起了个水泡。 “谢谢大娘!” 喝完了水,花卷又觉着自己可以了! 她扛起锄头就把剩下的地挖完了。 然后想了想自己刚才好像喝了陈大娘不少水,就过去三两下帮着陈大爷把剩下的地也给挖了。 “呀,花家丫头,快别挖地了,迎亲的队伍都来啦!” 陈大爷刚想开口夸夸花卷,却被田埂上传来的尖细声音打断了。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头上带着红花的妇人站在不远处,下巴上还长了一颗黑色的大痣。 她一脸喜庆,手上拿着帕子一甩一甩的,走起路来一步三扭,是媒婆无疑。 花卷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媒婆身后站着几个大汉抬了一顶简陋的小轿子,腰间都绑着红带子。 花卷莫名其妙,迎亲就迎亲,关她神兽什么事? 花卷并不理睬,跟着陈大爷向另一边走去。 花卷心中高兴,忍不住搔了搔耳朵,陈大爷邀请她去家里吃饭。 花卷现在满脑子都是好吃的。 媒婆见花卷不为所动,这脸上的笑容不减,眼神却变了。 身后的大汉也都向着花卷走去。 陈大爷看着几人来势汹汹,也听说了赵氏的打算,想要把花卷护在身后。 可陈大爷年纪大了,哪是几个大汉的对手,当即就被推的倒在了地里。 众人都想看热闹,手中的活却放不下。 只能边挖地除草,边偏头看过去。 他们只暗暗叹息,更多的却是明哲保身,没有一个出来帮花卷的。 因为赵氏有一个哥哥,在镇子上是出了名的混混头子。 花卷微微后退警惕的看着几人瞳孔逐渐放大,她喉间发出噜噜的警告声。 大汉看着这么个小姑娘,自然是没有把花卷放在眼里。 “你个断阳寿的贱丫头!” “就老老实实的嫁过去!” 就在这时田埂上又多了一个身影,尖酸刻薄的声音不是赵氏是谁。 她看着四个大汉围着花卷,脸上露出胜券在握和大仇得报的笑容。 幸灾乐祸的看着弱小可怜的花卷。 她的脸肿的像猪头一样,右手还夹着板子吊在脖子上。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昨日是花卷把她打成这样的。 连一旁的媒婆看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想去按住花卷,却被花卷反手折了胳膊。 大汉被突如其来的痛疼的惨叫一声,捂着胳膊不能动弹。 其余三人吓了一跳。 而这时在田埂上的赵氏脸色瞬间不好了,“快,抓住她,把她绑起来!” 赵氏声嘶力竭,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媒婆脸上也露出惊诧的表情,而倒在地里的陈大爷更是看呆了。 周围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伸长了脖子看向花卷这边。 三个大汉一齐动手,花卷只是不轻不重的收拾了他们,并未断手断脚。 因为她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花卷走到了赵氏和媒婆面前。 赵氏看着花卷过来便准备跑路,可花卷速度很快。 在赵氏出声之前一个手刀就把赵氏给劈晕了。 媒婆心中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看向花卷。 她想她是遇到硬茬了。 “愣着做什么?” “接新娘子回去啊。” 花卷微微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媒婆。 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接……接亲?” 媒婆蒙了,你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这亲怎么个接法? “是呀。” 花卷搔了搔耳朵,看了一眼晕了的赵氏。 红果果的明示。 “哦……哦对,接亲!” 媒婆马上反应过来了,花卷顺手把赵氏往后头的小轿子里一塞。 媒婆马上招呼了几个大汉抬轿子。 对,她是媒婆,她只管带人接亲! 至于新娘子是谁,她就管不着了。 媒婆是个明眼人,眼前的花卷可惹不得。 媒婆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带着人抬着轿子就走了。 由于一切有小丘挡着,众人不知花卷给媒婆说了什么,只知道接亲的人走了。 并没有注意到赵氏的人。 而陈大爷却把这一切看的清楚。 花卷做完了这一切,拍了拍手然后把陈大爷扶了起来,二人向着陈大爷家走去。 一路上陈大爷看花卷的眼神都变了,欲言又止的。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陈大爷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看向花卷的眼神又充满了怜爱。 第三章 周老太婆意气风发 陈大娘的手艺真好,花卷足足吃了四大碗米饭,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碗筷。 花卷觉得大米饭可比野鸡野兔好吃多了。 花卷不知道的是,在她随着陈大爷回家吃饭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跑向了村子里。 “娘,这下赵家那个泼妇了倒了大霉了!” 周家老大的心咚咚的跳着,一路跑回来鞋都跑掉了一只。 就为了给自家老娘报这个天大喜讯。 “怎么了,我的儿?” “赵家那泼妇怎么了?” 周老太婆看着周家老大被狼撵了的模样,赶忙放下手头缝补的衣裳递过来一杯水。 “我给你说娘,赵家泼妇不是要把她那个外甥女儿卖给李瘸子嘛。” “今天派了严媒婆去接亲,就要在田埂上抓人呢,赵泼妇也去了结果娘你猜怎么着?” 周家老大喝了口水,终于是缓过来劲了。 “咋的,老鸦拉屎拉那小泼妇头上了?” 周老太婆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儿子,略显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 脸上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不是,娘!” “她那外甥女也不知怎么吃错药了,变的厉害的很呢。” “揍了接亲的一顿不说,还在小丘后头把赵泼妇打晕了塞严媒婆抬过来的花轿里了!” 周家老大一仰脖子喝完了水,用袖子抹了抹嘴眉飞色舞的描述着。 “当真?” 周老太婆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抓住周家老大胳膊的手却是微微颤抖。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比真金白银还真呀,我的娘嘞!”周家老大回答。 “好,好好!” 周老婆子笑的脸上褶子都飞了,心里直呼苍天有眼。 周家与乔家本无过节,只是乔虎这回说的媳妇,却是周老婆子原本准备说给自家小儿子的。 周老婆子气不过找赵氏理论,却被赵氏骂的一张老脸都绿了。 周老婆子气哪咽的下这口气,半夜暗戳戳的往乔家门前泼粪水。 二人你来我往的,这仇就结下了。 “那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家老大自从丧妻后,事事都以周老婆子为主心骨。 只见周老婆子与周家老大耳语了一番,二人便出了门。 一个中午,村子里就炸了锅。 周老婆子算是下了血本,直接找了隔壁村专门给红白喜事奏乐的,从村头就吹吹打打的就朝着乔家去了。 一路上周老婆子欢喜的像是自己要出嫁了似的,逢人就说赵氏开了二春。 周老婆子也是嘴毒,到了乔家先是恭喜了乔虎喜提新爹,祝贺了乔山休妻之喜。 毕竟赵氏跋扈泼辣,在外人看来乔山也算是受害许久。 又是张罗着要给乔虎介绍个后娘,说的像真的似的。 乔山乔虎父子二人气的脸都绿了,何止是脸绿,乔山只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临近中午那会,赵氏说去跟着严媒婆看看,乔山去打猎了,乔虎自然是拦不住的。 中午一直没见赵氏,果真出事了! 乔山只觉得自己眼皮子直跳,狠狠地瞪了一眼周老太婆,拉着乔虎就往着李瘸子家赶。 连连不能出事! 赵连连,就是赵氏的闺名。 看着乔山父子二人狂奔的背影,周老婆子一叉腰心里美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哼,跟她斗! 赵氏这小泼妇可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周老婆子给乐队结了账,美滋滋的朝着李瘸子的住处去了。 她得亲眼看看赵家小泼妇倒霉的样子。 乔山赶到之时,眼前的情景差点让他瘫坐在地上。 乔虎也是大喊一声娘,然后扑了上去,却被村堂的人给拦住了。 只见周家老大带着村堂的人已经将李瘸子家的赵氏给捉了出来,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 赵氏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此时此刻她只能躺在地上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乔山的心都要碎了。 “连连!” 乔山冲开村堂的人的阻拦,将五花大绑的赵氏抱进了怀里。 乔山一向老实,对于赵氏的事却总是能拼命。 “乔山!” “你起开!” 方才被乔山扒拉在地的人一把拽开乔山,顺带踹了一脚地上的赵氏。 “连连!” 乔山又想冲上去,却被另外几人死死拽住。 乔山父子二人被拦住,地上的赵氏呜呜的叫着,周家老大在一旁偷笑,而这一幕被刚好赶来的周老婆子瞧了个真切。 “乔山家的,一女不嫁二夫,你竟然干出如此淫乱之事!” “纵使你想开二春,也得拿了乔山的休书才是!” 周老婆子的脸上就差写着高兴两个大字了,睥睨着地上如死狗一般的赵氏,颇有些义正言辞的架势。 “周家老不死的,你少在这里满嘴喷粪!” 乔山听到周老婆子如此侮辱赵氏,目眦欲裂的吼到。 若不是被人按着,他非得冲上去把周老婆子打一顿不可。 周老婆子撇了撇嘴,却还是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村长来了。 村长是个白胡子老头,他让把人都带去了村堂,村堂就是处理村中事务的地方。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一女嫁二夫,在大魏这可是重罪。 要么报官,要么沉塘。 外面闹翻了天,花卷却是雷打不动的在家睡午觉。 醒了后她就背着破竹筐拿着粪叉,慢慢悠悠的向着后山去了。 她准备再打些猎物,剥下来的皮子应该能卖些钱。 花卷已经打算好了,等明日她就去镇子上一趟。 仍旧是到了傍晚花卷才回来,她手上像昨日一样提着一只山鸡。 至于为什么不都放进后花园,这个嘛……就是神兽的自尊心作祟了。 神兽不可能空手而归! 这是花卷作为神兽最后的倔强。 今日收获不错,花卷挑了一只兔子给了张家嫂子,又趁着夜色去了陈大娘家。 花卷给了陈大娘一只小野猪崽子。 一来是报答陈大娘给她吃好吃的,二来呢是陈大爷告诉她动物皮子可以卖钱的。 虽天色已晚,可村堂中仍旧灯火通明。 几家欢喜几家愁,今天晚上花卷睡的仍旧很好。 可乔山却是一夜未眠。 赵氏昨晚被绑在村堂过了一晚,乔山就在赵氏身旁生生守了一晚。 第二日吃过早饭,花卷就背起了筐子准备去镇子上。 第四章 神兽她蔫儿坏 从村子到镇子上大概需要走一个时辰,可若是坐上了村头的牛车半个时辰就可到达。 只不过这牛车要收一文钱。 花卷属于是身无分文,她就苦哈哈的坐上了11路公交。 一个时辰后,花卷终于到了镇子上。 镇子上果然比村子里繁华不少。 花卷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在街上逛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一家收皮子的店。 一筐子的皮子,没有卖出什么好价钱。 因为这些都不完整,花卷全把它们剥烂了。 花卷心中很是可惜,却也没有办法。 接过了店小二递过来的银钱,花卷赚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 虽然不多,但心里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满满。 花卷开心的搔了搔耳朵,甚至想要舔舔爪子。 她本来想买些吃的,却突然想到了花眠。 不知道他有没有钱。 花卷不自觉的歪了歪脑袋,花眠在县城读书,离镇子还有几十里呢。 她萌生出了下次去看看花眠的想法。 花卷又给自己添置了一小袋面,又买了一些米。 然后给花眠买了一身衣服,其余的花卷攒了起来,准备下次都给花眠。 花卷回去的时候终于坐上了牛车,果然坐车比走路轻松不少。 在村口下了牛车,花卷就背着竹筐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可是刚走到门口,花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耳朵稍稍动了动,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哐!” 花卷暗中观察,确认没有威胁之后她一脚踢开了门。 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人大惊,他没想到花卷这么快就回来了。 恶由胆边生,周家老大猫着腰冲向花卷。 制服花卷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他手到擒来! 然后就……被花卷儿打了一顿。 收拾完了周家老大,花卷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她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救命啊!” “来人抓贼呀!” 花卷转身对着门外双手放在嘴上呈喇叭状,就开始大喊。 周家老大趁着花卷不注意,惊慌失措下他准备翻墙逃跑,却没想到被墙根的篱笆勾住了衣襟。 周家老大一手扒着院墙,一手大力的扯着衣襟。 本就急得满头大汗,再被花卷这么一喊,他的脸涨得如同猪肝色一样。 “怎么了这是?” 张家嫂子与花卷家相邻,两家中间就隔了一道院墙。 花卷这么一吼,第一个出来的自然是张家嫂子。 “张嫂子,我家进了贼!” 花卷看着开了门腰上系着围裙,手上还拿着大铁勺的张嫂子,快步走过去满脸焦急。 可耀黑的瞳仁亮晶晶的,眼里丝毫看不出慌乱害怕。 张家嫂子一听那还得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干出如此勾当! 张嫂子当即就抡着大勺就朝着另一面院墙走过去。 周家老大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是扯破衣襟翻了出来。 花卷哪能让他跑了? 她可一直都听着呢,于是乎她先张嫂子一步,直接过去按住了摔在墙根儿的周家老大。 “张嫂子,他想逃跑!” 花卷一边死死按住挣扎的周家老大,一边一脸着急的对着后来的张嫂子说道。 张嫂子一看挣扎着的周家老大,当即就拉下了脸。 偷了东西还想跑! 周嫂子手起勺落,一个大勺就把周家老大给打蒙了,竟然忘记了挣扎。 张嫂子对于这个结果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花,不怕啊!” “嫂子在呢,再说这青天白日的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张嫂子赶忙拉起蹲在地上的花卷,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谢谢张嫂子。” 花卷向后缩了缩,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只不过被张嫂子挡住了。 这孩子,哦不,这神兽还蔫儿坏的很。 这时候花卷儿院墙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几个壮汉已经上前去手脚麻利的将周家老大绑了起来。 众人对着被五花大绑的周家老大指指点点。 同时看像花卷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悯。 周家老大本就爱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儿,没想到今天竟然 偷到花卷这儿来了。 “我的儿啊!” 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周老婆子扒开人堆,扑在了周家老大的身上。 这一幕多么的似曾相识。 风水轮流转。 昨个周老婆子还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赵氏,今日就变成了她儿子。 “你个贱丫头,快把我儿子松开!”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周老婆子看了一圈,最终把矛头指向了花卷。 果然柿子都得挑软的捏。 花卷看着唾沫横飞的周老婆子,吼间发出噜噜的警告声,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周老婆子。 “周家老婆子,你睁大了眼睛可好好看看!” “是你家老大在花卷的院子里鬼鬼祟祟,光天化日之下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现下被抓了个正着,大家伙儿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上来就骂小花算是怎么回事?” “再说你儿子又不是小花绑的!” 张家嫂子一听,这能忍? 小花这么好一个孩子,周家也太欺负人了。 “是啊,是啊!” 众人都跟着议论纷纷,还有方才绑人的几个汉子,都开口帮花卷说了话。 张嫂子手上拎着大铁勺,说话间徒增了几分气势。 可周老婆子哪里按常理出牌? 趁张嫂子不备,直接把张嫂子扒拉到一旁。 张嫂子动口,周老婆子直接出其不意动手。 张家嫂子一个没反应过来,被周老婆子推的坐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周老婆子的手就向着张嫂子身后的花卷去了。 周老婆子枯树皮似的手,手上又长又硬发黄的指甲向着花卷的脸挠去。 众人呼吸一滞,这周老婆子未免太狠毒了! 张嫂子和众人都反应过来,正欲阻止周老婆子。 可没想到,周老婆子惨叫一声直接飞了出去。 …… 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看到了什么? 周老婆子被花卷儿一巴掌拍飞了? “她想打我,我就推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 花卷看着众人都盯着她,睁着大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哼,她堂堂神兽怎会坐以待毙? 诶,她就是故意的! 第五章 缘,妙不可言 此事还是找来了村长,他把周家老大和周老婆子带去了村堂。 如果不出意外,被五花大绑的周老婆子和周家老大,将会在这里和被绑着的赵氏相遇。 缘,妙不可言。 待众人散尽,花卷拒绝了张嫂子吃饭的邀请。 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花卷刚进门,转身关门时却看到门外头站了个人。 正是花卷的舅舅乔山。 “你怎么忍心下如此狠的手?” “她再怎么说也是你舅母啊!” 乔山眼下的乌黑和脸上的胡青让他比之昨天憔悴了不少。 “?” 花卷不是很理解。 所以说乔山来找她干什么? 花卷睁大了眼睛,搔了搔耳朵歪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乔山。 “你收拾收拾,待会儿就去李家。” 乔山语气淡漠,面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 “只有你去了李家,你舅母的事才能说成是误会。” “况且这件事因你而起。” “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你的长辈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乔山心里对花卷多少还是气愤的,若不是她连连怎么会被绑在村堂任人戳着脊梁骨? “不去。” “谁答应了这门亲事谁嫁啊。” 花卷被气笑了,差点一个白眼翻到了乔山脸上,不过她可没空搭理乔山。 “你去也得,不去也得去!” 乔山一听,心中的怒火也被挑了起来。 咬着后槽牙恶狠狠说出了这句话,伸手就去拽花卷纤细的手腕。 “吼!” 花卷吼间发出一声低吼,伸手就掐住了乔山的脖子。 她五指慢慢收紧,乔山脸色涨红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以后,少来我家。” 花卷阴沉着一张脸,将半死不活的乔山扔了出去。 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什么东西! 花卷随便烤了点山鸡吃了吃后,连午觉都没睡就扛着锄头去了后山。 后花园的灵植虽然没了精气,可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花卷打算把一些低阶蔬菜灵植种在后山。 她向来是不吃这些低阶蔬菜的,可……这些能卖钱啊。 她虽然能打猎,但是剥皮子的手艺不行。 所以她得另谋出路。 这会儿村中人大多在午睡,没人注意的花卷去了后山。 走到比她上次摔下来还深的林子,花卷就觉得差不多了。 深山老林应该没人会来。 花卷扬起锄头开始松土,大概松了有二分地花卷就停了下来。 先少种点儿试试。 花卷召唤出后花园,从后花园里拿出了两种灵植的种子。 低阶蔬菜水碧菜和茯苓菜。 水碧菜顾名思义,就是绿的通透的菜。 它通常能长到做饭的锅那么大,通身碧绿跟翡翠似的,吃起来口感甘甜水分充足,远远的还能闻到香甜的气息。 茯苓菜,根茎可长到三尺长六寸粗,叶子和根茎通身呈晶莹的白色,虽不甘甜可胜在口感清脆,在上古时期它一般被用来腌制小菜。 水碧菜和茯苓菜若是还有精气,那对习武之人有大大的好处。 里面蕴含的灵气可使习武之人一日千里,对普通人亦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花卷又想了想,精气缺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把水碧菜和茯苓菜的种子撒下去,然后又撒了些松散的泥土上去。 干完这一切,花卷拍了拍手就转身下山了。 在花卷离开后,被播撒下去的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生长。 等她回了村子,村堂那也传来了消息。 说是周家老大连着两天都发现花卷从山上回来时打到了山鸡,他就想着偷一只回去。 可没想到找遍了屋里屋外毛都没有。 又正好碰到花卷回来,他就想捂住花卷的嘴不让其声张。 没想到却被花卷打了一顿…… 是他大意了,他忘记了昨天花卷一下就把赵氏劈晕了。 加上昨天的事现在村子中已经传开了,说是花卷力大无穷性情暴戾,村中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怕花卷,但更多的是防备。 除了张家嫂子和陈大娘家,她们倒是不怕花卷。 用陈大娘的话说就是,他们做了亏心事才会那么心虚。 乔山这边逼迫花卷不成,又转头去了村堂求情。 他绝对不能让赵氏被送到官府,更不能让赵氏被沉塘了。 更好笑的是,赵氏和周老婆子二人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在村堂骂起来了。 赵氏说周老婆子遭了报应要绝户,周老婆子说赵氏是个不要脸的不贞荡妇。 搞得看守她们的人不得不把她们的嘴堵起来。 就在二人闹腾之际,村堂的处决已经下来了。 周家老大在村堂被关禁闭三个月,此间不得外出,外人不得探望。 周老婆子则是又被放了出来。 当初绑她,不过是害怕她又发疯打人。 和赵氏一事相比,周家老大的事竟然算是一件小事。 被放出来的周老婆子怎么想都气不过,可是她又怕花卷打人。 左想右想,她想到了自家的小儿子。 周家有三个孩子,大儿子二女儿和小儿子。 周家老大早年娶了一房媳妇,可是媳妇生产之时一尸两命,从此他便没有再娶。 主要是也没有人肯嫁给他。 二女儿嫁给了隔壁村的刘家,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 独独剩下一个小儿子周澄平。 周澄平比花眠大了一岁,如今在镇子上读书。 周老婆子一向对这个最小的儿子如珠如玉的疼爱。 现如今周家最有出息的便是他了,周老婆子思来想去他准备去镇子上找小儿子告状! 于是乎周家老婆子第二日一早,就坐上了最早的一趟去镇子上的牛车。 赵氏的事仍旧拖着,村长说限时两日,若是再拿不出证据,送官和沉塘乔山就得选一个了。 其实这件事有一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周围的人都给他出主意,让乔山拿出一份休书。 那么如此一来,赵氏就不算一女嫁二夫。 可乔山死活都不愿意,他决定去镇子上找赵氏的哥哥。 当初他与赵氏的哥哥闹得并不愉快,准确来说是赵氏的哥哥单方面不待见乔山。 无论外头闹成何样,花卷对这些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要那些事不找上自己,怎么着都行。 第六章 小老鼠有什么坏心思呢 花卷这天晚上没睡好,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昨天种下的水碧菜和茯苓菜。 一大早她饭都没吃就上山去了。 只不过进了林子后,花卷总觉着有什么东西跟着她。 花卷动了动耳朵,瞳孔微微放大眼珠子转了转。 并不理睬身后的的动静,快步向前走去。 她的步伐极快,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吱吱……吱……” 一只小老鼠顺着花卷走过的路向前跑去。 只不过由于花卷的提速 ,小老鼠仿佛跟丢了一般左嗅嗅右闻闻。 “哈!” “原来是你个小老鼠。” 花卷忽然从一堆灌木丛后跳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拎起了老鼠的小尾巴。 “吱吱吱!” 老鼠被吓得吱哇乱叫,腾空的四条腿奋力的蹬着。 身体被尾巴吊着在空中前后左右的摇晃。 “诶?真可爱……” 花卷仿佛被激发了猫科动物的属性。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手中的老鼠,然后将它放在地上,不过还是按住了他的尾巴。 另一只手却是忍不住的摸上了小老鼠的脑袋。 “吱,吱吱,放开我!” 小老鼠短短的软软的爪子在地上扒拉着发出叫声。 “!” 花卷的耳朵动了动,她的瞳孔微微紧缩。 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这小老鼠好像说话了。 “说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花卷小小一只蹲在地上,饶有趣味的盯着地上的小老鼠,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搔了搔耳朵。 “吱……吱吱吱。” 小老鼠像是累了,乖乖的趴在地上任由花卷观察。 “你是说……你想看看我是不是偷菜的?” 花卷歪了歪头,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她听得懂这小老鼠说话! “吱!” 小老鼠很是聪明,猛的点了点头。 花卷好像发现了个更可怕的事,这小老鼠也听得懂她说话! 若是她还是神兽,她自然不会如此惊讶。 可她现在是一只人,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听得懂我说话?” 花卷凑近了脑袋,看着地上的小老鼠。 “吱!” 小老鼠鼓鼓的腮帮子很是可爱。 花卷做了个舔爪子的样子,然后 起身继续向菜地出发。 身后的小老鼠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又吱吱吱的叫了起来,跟着花卷一路小跑来到了菜地。 看着眼前的水碧菜和茯苓菜,虽然没达到预期,但是花卷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水碧菜只有脸盆那么大,而茯苓菜的叶子也还算硕大。 “吱吱吱!” “吱!” 花卷蹲下身来准备拔菜,身后的小老鼠却突然跳了上来。 他在花卷的面前急躁的转来转去,像是要表达些什么。 “你偷吃了我的菜?” 花卷成功的抓住了重点。 小老鼠说他啃了地里的菜后就感觉自己变了,也能听得懂话卷说话了。 “……” 急的窜来窜去的小老鼠突然沉默了。 一人一鼠对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没关系,你给钱就行。” 花卷大手一挥,笑的很大度的样子。 “吱……” 小老鼠幼小无助又可怜。 它只是一只老鼠啊,它哪来的钱? “什么,没钱?” “没钱你还偷我菜!” “没钱也行,打工偿还。” 花卷听到小老鼠可怜巴巴的吱了一声,当即就垮下了脸。 “吱!” 小老鼠一听打工,惊的胡子都竖起来了。 下意识的想要逃窜,花卷却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尾巴。 怎么,想吃霸王餐不成? 小小年纪不学好! “吱吱……” 小老鼠被提了起来,它又倒悬在了空中。 它转过来面对花卷,可怜巴巴眼里都是祈求。 它只是太饿了,才啃了一口那个大绿菜啊呜呜呜…… “那你更得跟着我了呀!” “保准你不会饿肚子。” 小老鼠很可爱,花卷喜欢它。 “吱……”真的吗? “那还有假?” 花卷放下小老鼠,拍了拍胸脯。 堂堂神兽说到做到,有她一碗饭吃,就有小老鼠一只碗刷! “吱吱……”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花卷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年幼的小老鼠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 就这样一人一鼠开始拔菜。 竹筐连两棵水碧菜都装不下,花卷索性就把拔下来的菜都放到了后花园里。 “走,小吱吱。” 花卷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对着一旁的小老鼠说到。 由于小老鼠跟他说话总是吱吱吱的,所以花卷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吱!” 吱吱叫了一声,然后顺着花卷的裙摆往上爬,最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现在时辰尚早,花卷下了山后就准备去镇子上。 什么,你说花卷没吃早饭? 那必不可能,花卷已经吃了三大颗水碧菜。 花卷带着吱吱坐上了牛车,今天去镇子上的人少,牛车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花卷儿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从后花园拿出了两棵水碧菜和茯苓菜摆在了面前。 她从没做过生意,在做神兽的时候却也逛过黑市。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卖菜啦,卖菜啦!” “又大又甜的水碧菜!” 花卷蹲在地上,肩头趴着吱吱,她时不时的搔搔耳朵。 没办法,当神兽时候的习惯。 “呀,姑娘你这是啥菜呀?” “长得可真是又大又好!” 花卷坐了半个时辰的冷板凳,嗓子都快喊哑了。 终于有个大娘停在了她的小摊前。 “大娘,这叫水碧菜。” “十文钱一棵!” 花卷一看有人来了,兴奋的从地上蹿了起来。 肩头上的吱吱差点晃的都掉下来。 “吱!” 吱吱表示抗议。 “这样啊……” 大娘原本兴致勃勃的眼神多了几分犹豫。 有些小贵啊。 “大娘,您尝一口。” “这可是我早上刚摘的。” “可以生吃的您尝尝。” 花卷头一次做生意也没什么经验,看到大娘的表情瞬间就紧张了。 “行,那我就尝尝。” 大娘接过花卷摘下来的一片菜叶子,尝试性的吃了一小口。 “嗯!” “不错,不错!” 水碧菜入口甘甜水分充足,一点都不亚于果子的口感。 要知道在大魏果子可是很贵的! 况且一颗水碧菜个头又大,一棵才卖十文钱。 这哪是贵呀,这是赚大发了呀! 第七章 她想念自己九尺高的伟岸身躯 “我就说。” 花卷听到大娘夸奖水碧菜,心中欢喜的不得了。 “那给我来一棵。” 大娘也是爽快人,发现是好东西后当即就下了决断。 “好嘞,谢谢大娘!” 花卷挑了一棵个头最大的递给了大娘。 大娘夹着脸盆一般大的水碧菜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花卷又蹲在了地上,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十文钱。 “赚钱还是挺容易的嘛!” 花卷将钱妥善的放进了后花园,安全有保障。 开了张之后,花卷儿小摊子前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不负所望的,今天的菜卖掉了一大半。 水碧菜卖光了,茯苓菜只卖出去了一根。 花卷暗道不争气的家伙! 也罢也罢,花卷把小摊儿打扫干净一人一鼠就准备回村。 不过回去之前,花卷准备去店里添置点东西。 啧,想想家里飘雨漏风的破房子花卷就直皱眉头。 等她有钱了,这房子可得好好捯饬捯饬。 花卷儿爹娘去世后,家里的东西大多都被赵氏占了去。 导致现如今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 亏得花卷上次喜滋滋的置办了米面。 还有,花卷他爹留给她的玉佩,也被赵氏抢了去。 这些暂且按下不提,花卷买好了锅碗瓢盆后,就向着镇子口走去。 “吱吱吱!” 花卷经过一个巷子时,肩膀上的吱吱明显躁动不安起来。 一直在花卷耳朵旁叫个不停。 “别叫,我知道。” 花卷钻了钻耳朵,这小东西还挺警惕上心。 她微微转头,用余光向后撇去。 果不其然身后跟了几个人。 “吱吱吱!” 好家伙,快跑呀! 这不拔腿就跑等上菜吗? 吱吱算是操碎了心,难不成它初涉人世就得交代在这儿? 这世上还有比它更倒霉的小老鼠吗? “吱!” 花卷听着吱吱在耳旁乱叫,喉间发出噜噜的声音。 然后一把把吱吱薅下来塞进了后花园。 嗯,清净多了。 身后的几人加快了脚步,花卷动了动耳朵停了下来。 几个一脸凶相男人把花卷围住,花卷小小一只在中间显得任人宰割。 “哟,新来的?” “认没认山头啊?” “保护费交了吗?” “今天赚的不少啊!” 一个男人剥开围着花卷的几人从后头走了出来。 他脸上有着一条刀疤,从眼角延续到下颚,狰狞的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说话间龇着一嘴大黄牙,还伴随着阵阵怪臭。 “……” 花卷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甚至默默捂住了鼻子。 被赵氏吐过唾沫之后,花卷多少都有了些心理阴影。 “嘿,你这小娘皮什么个意思?” 刀疤脸一看花卷的动作,顿时就不高兴了。 “对……对,什么意思?” 跟在刀疤脸身旁的一个结巴跟着问。 “看不出来吗?” “你嘴臭。” 花卷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看智障似的看向刀疤脸。 “臭娘们!” 刀疤脸一听,心中是又羞又怒,抬手就准备推搡花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把她给我绑起来!” 刀疤脸可是赵三刀手底下得力干将,走在这镇子上谁人不称一声二爷? 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吼!” 花卷先是抬手捏住了刀疤脸的手腕,然后狠狠一掰。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顿时响起,刀疤脸疼的大嚎一声。 花卷揪起刀疤脸的领子向后甩去,砸倒了堵在她后头的人。 花卷用力极大,刀疤脸砸的两人都飞出去了好远。 花卷的手捏的咯吱响,动了动脖子又看向结巴男和另一个贼眉鼠眼身材矮小的男人。 “说你嘴臭冤枉你了?” 花卷冷哼一声,她不理解。 这年头说个实话还要挨打? “啊!” 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男人见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只有那个结巴男,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吼一声冲向前去。 花卷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结巴男愣住了。 然后白眼一翻,直直的向后倒去。 就这还出来学人打劫?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花卷作势舔了舔爪子,转身走向躺在地上哀嚎的三人。 也许是太过疼痛,三人躺在地上起不来。 “保护费?” “你觉得我需要你保护吗?” 笑话,她堂堂八阶神兽需要一只人来保护? 这话说出来都感觉是在侮辱她。 “你给我等着!” “等我们老大来了,有你好受的!” 刀疤脸死活不认怂,在地上微微向后蹭了几步和花卷拉开距离。 “是吗?” 花卷眨了眨眼睛,随即抬脚踩住其中一个。 “这样,以后你给我交保护费。” “我保护你们怎么样?” 花卷搔了搔耳朵,弯下腰来凑近了刀疤脸。 不过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站着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 片刻过后,花卷满意的掂了掂手中的银钱袋子,转身就向着巷子外走去。 她不明白,不知为何老是有人想欺负她。 难道她看起来很好欺负? 花卷撇了撇嘴,都怪原主长得这么矮! 撑死四尺七的身高,她也太想念自己九尺高的伟岸身躯了! 巷子内。 “二爷,对不起二爷!” “都怪我!” 方才被砸倒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满脸懊悔,边说还边抽自己大嘴巴子。 “住手!” “你是我手下的兄弟。” 刀疤脸勉强坐起来,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断掉的手腕。 他怎么也忘不掉花卷笑意吟吟的说,不交保护费就打断自己兄弟的腿。 “呵。” 刀疤脸兀自一笑脸上露出无奈与苍凉,这算是被鹰啄了眼吗? 花卷背着竹筐,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镇子口,坐上了牛车准备回家。 吱吱也被放了出来,此时此刻正趴在花卷的肩膀上。 方才一来是嫌它吵,二来是怕它趴在花卷肩上被误伤了。 不知是天公不作美,还是冤家路窄。 花卷在这趟回去的牛车上,遇到了周老太婆。 很罕见的是周老太婆并没有对花卷做出什么,甚至连带刺儿的话都没说一句。 从头到尾只暗暗的瞟了一眼花卷,眼里流露出不明所以的得意。 周老婆子今天方知,自家小儿子将去县城的学堂读书了。 这老婆子没找麻烦,花卷自然不会理她。 她现在好饿,只想快点回家吃饭。 第八章 别打野了,家被偷了 回到家后,花卷拿出新买的锅碗瓢盆在厨房摆放整齐。 她准备给自己做一顿大餐。 可是捣鼓了许久却是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连吱吱都看不下去了,若不是它身材太小,指不定它连夜都能给花卷做出四菜一汤。 “吱!” 吱吱扶额,它这是跟了个什么主子啊…… 忙碌了两个小时的花师傅,开始烤起了吱师傅。 啊呸,是烤起了野兔。 得亏这期间还去陈大娘家吃了顿饭,不然天天烤野味也不是个事儿啊! 跟着花卷的吱吱虽然没吃上烤兔子,但好歹也得了一棵茯苓菜。 吃饱喝足的花卷照常开始午休,吱吱却消停不下来。 起先还在院子里溜达,看着花卷儿这么长时间都睡不醒,吱吱大着胆子出了门儿。 就这样吱吱在花卷午睡期间在村里逛了一圈。 当然也听了不少八卦。 花卷是被耳朵边儿的吱吱声给吵醒的。 喉咙间发出噜噜的警告声预示着她心情极其的不好。 花卷没忍住一爪子朝着吱吱拍去。 还好吱师傅反应快,不然就该去见老祖宗了。 吱吱被吓得不敢吱声。 花卷又眯了会,平复了一下起床气带来的烦躁 ,这才睁开了眼。 “吱吱…吱!” “吱吱吱!” 看着花卷儿醒了,吱吱这才叽里呱啦的给她说着自己方才在村中听到的八卦。 “……” 花卷头上滑下三条黑线,都是些有的没的。 什么东家的狗撵了西家的鸡,这家的孩子又抢了哪家孩子的糖之类的。 不过倒是有一条花卷挺感兴趣的。 赵氏被放出来了。 “啧……” 花卷砸这嘴想了想。 自己这是……又要不安生了? 听完了吱吱讲八卦,花卷又扛起了锄头向后山走去。 今天她打算把地多翻二分,全都种成水碧菜。 至于茯苓菜,昨天的都没卖出去呢。 乔家。 “乔山我告诉你,这件事老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妹妹如今成了这幅样子,都是拜你那外甥女所赐!” “你个软蛋窝囊废!” “老子当初是瞎了眼才心软了让我妹妹嫁给你!” 赵三刀身穿灰蓝色劲装,从脚上到小腿缠着一圈白色的绑腿步,头上绑着一根黑色的束发带子。 浓眉高挑,两只眼睛黝黑深邃,留着一圈络腮胡。 此时此刻屋子里乔山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 他的脸上红肿着,眼睛周围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哥哥说的是。” “是我没保护好连连。” 乔山嘴唇紧紧泯成一条直线,眼睛盯着地面。 “别在这儿放屁!” “若不是你当年……” “哥哥!” 赵三刀说的气愤的地方,三两步上前去一脚踹在乔山的肩胛骨处。 乔山闷哼一声向后倒去,疼的蜷缩着半天起不来。 乔虎在一旁瑟缩着不敢上前,生怕又惹怒了发火的舅舅。 说起当年之事,躺在床上的赵氏大叫一声打断了赵三刀。 “连连……” 赵三刀一听妹妹喊自己,立马软了语气坐在了床边。 “哥哥别说了,有些事都是我命苦。” “可这次,这次是花卷那个小蹄子害得我啊!” 赵氏扑在了赵三刀怀里嚎啕大哭。 想起来这两日的屈辱,再想起来周老婆子的洋洋得意,和对自己的辱骂,她恨不得一头去撞死算了。 可是她不能啊,她还有儿子! 她死了,儿子怎么办? “我知道,知道。” “连连,哥哥替你报仇。” 赵三刀轻拍着怀里的妹妹,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父母走的早,他就这么一个妹妹。 年轻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她,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又没保护好她。 赵三刀握紧了拳头,心里彻底恨上了花卷。 他前两日去了县城,今日刚刚回镇子上乔山就来找到了他。 说了自家妹妹这两日发生的事,赵三刀恨不得当场活剐了乔山。 忍着怒气来了村子,赵三刀态度强硬愣是压下了赵氏这件事。 当然,他要替全村人缴纳五个月的赋税。 若不是给到如此大的好处,村堂以及全村人怎么会松口? 在赵三刀的安抚下,赵氏终于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妹妹的右手,眼里充满了恨与狠毒。 经过两天的耽误与折腾,赵三刀带来的大夫直接断言,赵氏的右手是彻底废了。 而这一切都被花卷所赐。 赵三刀转头冷冷的看向勉强爬起来乔山冷哼一声。 “照顾好连连。” “倘若再出事,我废了你。” 说完后赵三刀就出了乔家,乘着马车往花卷家去了。 他要去为妹妹报仇。 可赵三刀扑了个空,花卷儿早都带着吱吱去后山了。 赵三刀把花卷本就清贫破败的家砸了个稀巴烂,可怜花卷刚买回来的锅碗瓢盆了。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张嫂子。 张嫂子手里拿着个大扫把,手叉腰就和赵三刀对线。 别人怕赵三刀,她可不怕! 赵三刀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张嫂子,也不搭理她,砸完了就走。 气的张嫂子拿着大扫把追出去好远。 张嫂子气喘吁吁的赶回来,看着花卷儿家一片狼藉,悠悠的叹了口气。 只是砸了花卷的破家,赵三刀自然是不能解气,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待赵三刀出了村子,乔家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连连,这婚事黄了总得把聘礼还给我。” “我李瘸子不可能白白给你二十两银子。” 李瘸子应当是看着赵三刀走了,他才敢来乔家要钱的。 乔山看到李瘸子脸上黑的都能滴出墨了。 看到李瘸子他就想到赵氏上过他的花轿,乔山就怒火中烧。 不过他并不敢多言,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 李瘸子最终也没能要回那二十两银子。 不过回去的时候脸上却挂着笑容,也不知他又和赵氏达成了什么条件。 花卷在后山忙活了一下午,翻地播种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又在后山打了点猎物。 现如今她没有做饭的手艺,也就只能吃吃烤野味了。 原主肯定是会做饭,但是依着她的记忆,花卷照葫芦画瓢都画不出。 花卷怎么都想不到,她在外打野发育,自己的家却被偷了。 第九章 捡着软柿子可劲捏? 花卷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肩头上趴着的吱吱已经开始困了,花卷来到自家门前微微有些愣住了。 这是她家? 花卷尝试性的跨过门槛,皱了皱眉觉得哪里不对。 她又倒了出来,再次跨了进去。 啧,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她家的门呢? 走进屋里一看,好家伙东西虽然摆的还算整齐,却坏的七零八落的。 估计是张嫂子看不过去,给花卷收拾了一番。 花卷揉了揉眼睛,她家都这么破了? “小花,你咋才回来呢?” 张嫂子听到了动静,赶紧跑到了花卷家。 “我去后山了。” “这是怎么了,张嫂子?” 花卷歪了歪头,有些想不通。 难道说她渡劫劈下来的神雷跟到家里来了? “小花,你别怕!” “凡事都有嫂子在呢!” “不行你就上俺家待两天。” 张嫂子并没有直说,她害怕吓着花卷了。 “张嫂子,发生啥事儿了?” 花卷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晦暗不明,一双眼睛却亮晶晶。 “赵三刀来了,他那个杀千刀的把你家砸了。” “小花,听嫂子一句劝,先在嫂子这儿躲两天。” 张嫂子牵起了花卷的手,就要拉着她向自家走去。 “你该是听说了,赵氏被放出来了就是赵三刀出的面。” “他如今铁了心要整你,你一个小姑娘家怕是与他对抗不了。” 张嫂子语气沉重,就是她性格泼辣天不怕地不怕,可她还是担忧。 花卷一个孤女,怎么斗得过混混头子? “谢谢你,张嫂子!” “我还是不去了。” 花卷面无表情,非常平静的说出了这两句话。 但是她心中却涌起了滔天怒火。 怎么的一个个都来欺负她? 她身世悲惨无父无母就活该任人拿捏嘛? 赵氏护子心切,想卖了原主换乔虎的聘礼。 乔虎自私自利,胁迫原主却把她害死。 周老婆子护子心切,周家老大被抓头一个指责她攻击她。 乔山护妻心切,上门来强行要求自己当即去李瘸子家。 赵三刀护妹心切,趁她不在直接就就砸了她家! 一切的罪责难道都在于她? 这些人为什么不会想想是他们的问题? 是啊,一切的罪责都是在于她。 是这具身体以前太过软弱。 是她穿越过来后太过心软。 她就不应该一次又一次的手软,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们! 所以,她们才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神兽的底线。 “小花……” 张嫂子回头正准备劝说,却对上了花卷一双古井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张嫂子,我没事儿。” “你快回去,不必担心我。” 花卷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张嫂子心中还算有所慰藉。 “好。” 不知怎的,张嫂子不自觉的就答应了。 她想到花卷的变化,总归是有个自保的能力的。 张嫂子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己家。 “吱……” 吱吱在花卷肩膀上瑟瑟发抖,它现在睡意全无。 它甚至能感受到花卷浑身上下翻腾的杀气。 吱吱现在好想躲进后花园儿。 花卷默默站在了原地闭上了眼睛。 “杀人偿命。” “杀人犯法。” “杀人会被通缉!” 花卷努力使自己平静。 她想在这儿生存下去,就得遵守这里的法则。 “吼!” 花卷儿到底是忍不了了,一爪子拍断了院子里种着的枣树。 成人大腿粗的枣树拦腰而断,缓缓向一旁倒去发出巨大声响。 花卷瞳孔泛红,怒火得到些宣泄总比憋死了强。 “小花,咋了这是!” 张嫂子刚刚进屋去,又听到如此大的动静出来一看被吓了一跳。 “没事儿,张嫂子。” “刚刚打雷,把院子里的枣树劈折了。” 花卷编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昂,那你当心着点。” 张嫂子抬头望了望天,月明星稀怎么会突然打雷呢? 莫名其妙。 气的花卷儿 晚上含泪吃了一只大烤猪,就连吱吱都跟着沾上了光。 好在脾气虽来的凶猛,却不会影响她的睡眠。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花卷儿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日大清早,乔虎就在花卷家附近鬼鬼祟祟的。 花卷起床吃过早饭,依旧和昨天一样上山挖菜去了。 想想昨天种下的一大片水碧菜,在花卷眼里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也许是太过于高兴,花卷放松了警惕。 连身后远远的跟着人都没有发现。 直到上了后山,一直跟着花卷的乔虎突然窜了出来。 乔虎今年也十七岁,却是比花卷儿大了几个月,他被赵氏养的白白胖胖又高又壮的。 花卷往他面前一站,就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吼……” 花卷被窜出来的乔虎吓了一跳,瞬间进入警惕状态。 “花卷,你个死丫头片子!” “把我娘害得那么惨!” “就连我娶芙妹的聘礼都差点儿打水漂了!” 乔虎原本心里还有些瑟缩,可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花卷他又生出了胆量。 有什么好怕的? 自己不也推花卷下过山崖吗! “赵氏咎由自取。” “关我何事?” 花卷微微眯起眼睛,她对乔虎已经起了杀心。 且不说乔虎害死了原主,昨晚赵三刀的事花卷气还没消呢。 “好你个贱丫头,我打死你!” 乔虎想着娘亲躺在床上和废掉的右手,心中气极了就冲向花卷。 “吼!” 花卷怒吼一声,看着冲过来的乔虎先发制人。 她速度极快,一脚踢在了乔虎的腿弯,乔虎吃痛跪在了地上。 “啪啪!” 大清早的,后山静得只能听见鸟叫。 花卷两个大嘴巴扇过去,在山林之中竟然有了回音。 “我今日就替花卷报仇!” 花卷这两巴掌并不会伤到要害,她眼神一凛一脚就把乔虎踹下了左边的大坡。 当初乔虎把花卷推下山崖摔死了她,而今花卷也让他尝尝这其中滋味。 乔虎已经被这两巴掌打的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失重感便袭来。 他下意识的大叫一声,便朝着坡底滚去。 花卷连个眼神都没给乔虎,就转身上山去了。 一大早的真是晦气,耽误她赚钱的功夫! 这次只有水碧菜,花卷很快将菜全摘了下来,然后背着筐子下山坐牛车去镇子上了。 第十章 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 昨日的水碧菜一共卖了五百文钱。 今日这些,怕是能卖到一两银子。 由于这次花卷来的较早,她竟然抢到了个不错的位置。 花卷掏出布铺在地上,然后将水碧菜一一摆上。 摆出来的有十棵左右。 “闺女让让,这摊子可是我一直在这儿的!” 有了昨天的基础,花卷今天的水碧菜卖的很是轻松。 不一会儿,摆在外面的就卖出了一小半。 就在这时,一直在斜对面摆摊儿的一个中年男人挑着担子跑了过来。 花卷哪愿搭理他,只自顾自的卖着菜。 “哎,小姑娘你今儿个来这么早啊!” 花卷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昨日第一个买菜的大娘。 “是呀,大娘。” “您又来买菜啊!” 花卷看着大娘笑着招呼,这大娘可是第一个支持续生意的人。 “是啊,你那菜好吃!” “我家老头子还惦记着呢。” 大娘笑的满脸幸福,笑眯眯的掏出了十文钱递给花卷。 花卷还是挑了一棵又大又水灵的递给大娘。 “诶我给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怎么的?” 挑担子的中年男人看着花卷无视他,心中窜起一股怒意。 中年男子声音很大,周围不论是摆摊儿的还是买东西的,都朝这边看过来。 “这地儿写你名字了?” “我是新来的,不如这位大娘替我解答解答。” “这摆摊的位置不是谁来的早就是谁的吗?” 花卷冷笑一声,斜了一眼挑担子的中年男人,然后又对着一旁卖豆腐的大娘问到。 “确实是先来后到的。” “我昨个来迟了只能捡个偏僻的位置。” “这不我今儿就一大早就来了。” 卖豆腐的大娘头发已经花白,她卖的豆腐也实实在在很是良心。 “听到了没?” 花卷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周围的人也对着挑担子的中年男人指指点点,中年男人涨红了脸。 只说了句给我等着,然后就挑着担子逃也似的窜了。 “大娘,谢谢你啊!” 看着那人走了,花卷头扬起了甜甜的笑容,然后送给了大娘一棵水碧菜。 “这有啥好谢的。” 大娘笑的满脸慈祥,让人忍不住亲近。 卖豆腐的大娘说话总是不紧不慢,卖的豆腐也很是打称。 “你这闺女的菜长得可真好!” 豆腐大娘看着又大又绿的水碧菜忍不住夸到。 她活了六十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菜。 花卷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耳朵,耳尖有些微微泛红。 她被人夸了。 花卷正和豆腐大娘相谈甚欢,远处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这个月的保护费交没交?” “都站着别动!” “跑什么?” 只见从一条街头来了一群人,手上拿着手臂粗的棍子大刀和斧子,领头的穿了一身黑衣,手上拿着的是一把佩刀。 “交了,交了。” “二爷行行好!” 还真是缘,妙不可言呢。 这领头的不是昨天那个刀疤脸又是谁? 他的一只手还夹着竹板掉在脖子上呢。 刀疤脸一路从街头往过,前面摆摊儿的基本上都是交过所谓的保护费的。 独独到了豆腐大娘的摊子前,先是踹了一脚大娘的摊子,一行人才停下来。 “交没交保护费啊?” 刀疤脸身后的一个人凶神恶煞的开口询问。 “二爷行行好,老婆子这是小本儿买卖……” 豆腐大娘话还没说完,刀疤脸身后的男人就想抬手掀了豆腐大娘的摊子。 “怎么?” “才给我交了保护费,又不老实了?” 花卷往前一步,挡在了豆腐大娘的摊子前。 “闺女……你这是做啥!” “快过来!” 豆腐大娘吓了一跳,花卷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怎么是这几个凶神恶煞男人的对手? “是你?” 刀疤脸一群人首先把注意放在了豆腐大娘的摊子上,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花卷。 可能是因为……她太矮? 刀疤脸眼中凝聚出杀意,握紧了佩刀护着身后的兄弟向后退了一步,和花卷拉开距离。 “我以为教了你你就懂道理了。” “没想到你竟然对大娘恩将仇报?” 花卷第一眼就捕捉到了藏在刀疤脸一行人身后的方才那个挑担子的中年男人。 她速度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众人身后,一把捏起了中年男人。 刀疤脸大惊,这丫头的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丫头的速度怕是连赵老大都比不上。 “他们,昨日给我交了保护费。” 花卷把他们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同时转头看向了刀疤脸一行人。 然后又转过头问中年男人,“你给我交了吗?” 说完不等中年男人回答,就把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去,收他的保护费!” 花卷冷眼看像刀疤脸一行人。 刀疤脸身后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刀疤脸下了命令他们才去。 “把钱给大娘。” 花卷心中很是不愉快,今天的生意都被他给搅黄了! 肯定是卖不出去多少了…… 这个挑担子的中年男人,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领着刀疤脸过来欺负豆腐大娘。 花卷看了一眼,方才那一脚都把大娘豆腐震碎了。 这次刀疤脸的人没有请示他,而是直接把钱给了豆腐大娘。 豆腐大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闺女咋这么猛呢? 莫不是她老眼昏花了? 这场闹剧以大娘收了挑担子的中年男人的保护费收场了。 刀疤脸自然也没有继续收这条街的保护费。 他很有眼色,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是他昨日悟出来的道理。 这个姑娘看似柔弱,实则怪力无比速度又奇快,绝不是他们一行人能制服的。 这还是得交给他们老大啊。 他的手还没好呢…… 刀疤脸走后,整条街哗然。 这群人竟然怕卖菜的那个小姑娘! 他们后面的没有交保护费! 等豆腐大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花卷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花卷没想到的是,她刚刚回到摊子上,竟然有好多人争先恐后的买她的水碧菜。 奇了怪了。 今天生意出奇的好,水碧菜全部卖光。 又是赚钱的一天呢! 花卷心中的些许不快早就被银子抚平了。 第十一章 花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赚了钱的花卷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她今天中午打算带着吱师傅下顿馆子。 天天吃烤野味,嘴都磨起泡了。 “吱吱!” 花卷收了摊子在镇子上逛了起来,停在了一家酒楼前。 吱吱趴在花卷肩头,一双黝黑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下馆子好啊! 醉仙楼虽不是镇子上最大的酒楼,里头的菜却是数一数二的好吃。 花卷和吱吱一人一鼠也没要个包间,就大咧咧的往一楼大厅一坐。 光闻着香味,花卷都要淌口水了。 点了十来个菜 ,一旁吃饭的人都惊呆了,忍不住窃窃私语。 就连店小二也劝她少点些以免浪费。 花卷哪里听得进去,大手一挥全部都要。 醉仙楼的上菜速度也是快,没一会儿花卷就吃上了。 “嗯!” “好吃!” 花卷吃了一口,当即激动的耳朵都紧绷起来了。 炸毛星星眼! 穿越过来这么些日子,这算是她吃到最好吃的菜了。 花卷当即大快朵颐,根本没注意到大厅角落一个盯着他的男子。 钱财与美食如狼似虎,瓦解花卷的警惕。 就在花卷吃的高兴时,坐在大厅角落里的男人眼睛似淬了毒药,猛的站起来将手中的长刀掷出,直直的向着花卷脑袋去了。 花卷虽没太注意,却也不是完全放松了警惕。 说时迟那时快,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体微微后仰头向左偏去,长刀着顺着她的脸颊划过,割断了她鬓边的一缕碎发,也将花卷的脸颊划破了皮。 长刀森冷的寒意清晰的映在了花卷的瞳孔之中。 然后直直插入了酒楼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吱!” 吱吱被惊得惨叫一声,尾巴倒竖起来了。 花卷抓起肩膀上的吱吱将它一把塞进后花园,另一只手中的筷子似利箭一般射出直击男子的面门。 男子反应极快,花卷自是没有得逞。 周围的人吓的发出阵阵尖叫仓皇逃窜。 长凳翻倒碗碟碎裂之声此起彼伏。 就连店家小二与掌柜的也躲在柜台之后瑟瑟发抖。 “花卷。” “拿命来。” 男子站定,与花卷对视。 只见他仍旧一身灰蓝色劲装,从脚上到小腿缠着绑布,头上系着一条黑色发带。 此人不是赵三刀是谁。 “赵三刀?” 花卷吼间发出噜噜的声音,盯着眼前的男人不是很确定。 原主只见过赵三刀一面,现如今记忆很是模糊。 “知道就好。” “你果然变了。” “我不知你得了什么机遇,不过伤我妹妹者死!” 赵三刀一个腾空翻踩在了花卷吃饭的桌子上,顿时桌子从中间碎开。 借力之下他稳稳的拔出了插在柱子上的长刀,然后刺向花卷。 花卷瞳孔间红光闪烁,她心中已是怒极。 赵氏已然将原先的花卷逼死,若不是她接管了这具躯体,怕是都没有后头这些事。 赵氏有此结果那是她咎由自取,赵三刀凭什么以此报复。 无论是上古还是如今,断然没有这个道理。 而他赵家人一再逼迫得寸进尺,现如今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又想再杀她一次? 花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赵三刀的长刀眼看就刺向了花卷的脖颈,花卷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脸上凝结出狞笑,眼里的杀意节节攀升。 “铮!” 花卷危急关头从后花园掏出一根兽骨,生生挡下赵三刀一刀。 而赵三刀的长刀当场被震断了。 “什么!” 赵三刀瞳孔猛地一缩,断掉的刀片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的刀断了! 赵三刀瞬间身上汗毛直立,心中恶寒。 花卷这是什么怪物? 他的刀可是生铁打造! 还有这诡异的骨头是从哪冒出来的? 花卷打断了赵三刀的刀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三尺长的兽骨在她手中隐隐发出红光,劈头盖脸就向着赵三刀面门打去。 花卷瞳孔泛红彻底被激发了兽性。 招招狠厉,棒棒打向要害。 赵三刀身手不错,起先还能闪躲。 可奈何花卷速度奇快 ,几个来回后赵三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花卷抓住机会,一棒打在了赵三刀的前胸。 赵三刀闷哼一声飞了出去,砸在了远处的桌子上桌凳应声而断。 他捂住胸口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抬眼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花卷。 不过眼中仍是不甘与愤恨。 他横行这么多年,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上! 还只是一招! 未能给妹妹报仇,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不甘。 赵三刀挣扎着想再一次站起来,可胸前的闷痛愈发明显,被打的地方还有着火辣辣的烧灼感。 “我只想好好活着,挣点儿小钱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是你们兄妹欺人太甚。” 花卷薄唇勾出讥笑,一手拖着兽骨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赵三刀。 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当然,她不会杀了赵三刀。 花卷只是废了赵三刀的腿,仅此而已。 “所有的损失,他赔。” “或者去找刀疤脸。” 花卷对着柜台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只留下躺在地上疼的昏死过去的赵三刀,以及躲在柜台里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小二。 “呼……” 出了醉仙楼,外头烈日当空。 花卷抬头望了望天,额上的虚汗直冒,她的眼前出现了重影。 她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靠着墙缓缓坐下。 从后花园掏出了一棵茯苓菜大口的啃了起来。 吱吱就趁机跑了出来。 “吱吱吱!” “吱!” 吱吱看着如此虚弱的花卷,再看看她脸上的伤口,急得上蹿下跳的。 它在关心她。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花卷啃完了一根茯苓菜,又拿出了一根。 好在这两日茯苓菜卖不出去。 那兽骨本是她为八阶神兽时最低级的一件武器,对以前的她来说那简直是有辱她的身份。 而今拿出来使用,这具身体却是承受不了兽骨的灵力。 发挥不出它十分之一的威力,还耗尽了花卷的精力。 万幸的是还有茯苓菜,补充这具身体的精气也是够了。 “吱吱吱!” “吱吱!” 吱吱爬到了花卷肩头,又窜到了她胸前,努力想要靠近她脸上的伤口。 随即它像是想到了啥,头也不回一溜烟的就窜了出去。 第十二章 咱把格局打开 花卷没了力气,只能抱着茯苓菜啃,眼睁睁的看着吱吱没了影儿。 “这瓜鼠子干什么去了?” 花卷啃完了手上的茯苓菜,那种晕眩的无力感终于消失了。 只不过吱吱还没回来。 花卷恢复的差不多了,将将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了迎面窜过来的吱吱。 吱吱速度极快,顺着花卷的裙摆爬到了她的肩头稳稳落下。 “你干什么去了?” 花卷拍了拍衣裳,一边向镇子口走去一边问吱吱。 只可惜了那桌好菜。 又得回去吃烤野味儿了…… “吱吱!吱!” 吱吱高兴的小胡子都翘了起来。 噗嗤一声花卷笑出了声。 原来是这瓜鼠子去醉仙楼把赵三刀给咬了。 真有你的,我的鼠! 花卷也没放在心上,带着吱吱坐上牛车就回了村子里。 只不过大竹框子没了,花卷看有些不习惯。 花卷刚回到村里,就听说村子里发生了件大事儿。 乔虎失踪了,赵氏动员了全村人去找。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不过她心里觉得有些讽刺。 花卷从后花园里抓出一只野山羊,然后敲开了张家嫂子的大门。 “小花,咋的了?” “呀,你这脸是咋了?” 张家嫂子一眼便看到了她脸上的伤口。 “没事儿,嫂子。” “劈柴的时候,不小心划着自己了。” 花卷总不可能说……和赵三刀都打架弄的? 张嫂子自然是信了,心中就更加疼惜花卷了。 说话间,花卷将野山羊举到张嫂子面前。 你以为她又要送给张嫂子? 不,咱格局打开。 “嫂子,你手艺好,今儿个咱吃羊呗。” 花卷睁着大眼睛盯着张嫂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吃了好几天烤野味,花卷实在忍不了了! 花卷拿着羊,去张嫂子家蹭饭去了。 少放香菜少放辣,神兽自带食材碗筷。 “哈,你这孩子快进来!” 张嫂子愣了一下,随即把花卷请进了屋。 她比花卷大不了多少,心中把她当做妹妹一般。 不同于花卷的小破院,张嫂子家可是三间的青砖大瓦房。 院子里的东西虽然不少,却被张嫂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归置的很是整齐。 花卷虽然没有看直眼睛,心中到底还是暗暗叹了口气。 哎,她的小破屋…… 不提也罢! “小花,你乖乖坐着,嫂子做饭去。” “正好儿我也才从地里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张嫂子家里头只有她一人,家中地里的活儿自然是落在了她身上。 张大哥原先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后来在山上遇到了老虎差点丧命。 这不,张大哥就转头去县城里做了捕快,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回的来。 这也是昨日张嫂子说她不怕赵三刀的原因了。 “张嫂子,我想看看。” 花卷不自然的搔了搔耳朵,耳尖有些发红。 神兽也有羞耻心啊!嘤嘤嘤! “行,那你就在一边瞧着。” 张嫂子是爽快人,当即就同意了。 只不过同花卷提前说好了,她不许动手。 花卷巴不得呢,她怕自己帮倒忙。 张嫂子麻利的拿起地上已经咽气的羊,熟练的下刀不一会一张完整的羊皮就被剥下来了。 “诶,嫂子你剥皮的手艺真好。” 花卷的眼睛都快怼到那张完整的皮子上去了,里面的羡慕之色毫不掩饰。 “这羊本就是你的,皮子你待会拿回去。” 张嫂子把剥下来的羊皮搭在绳子上,转过头来给一旁的花卷说。 花卷家里困难,这皮子还能贴补家用。 “嫂子你留着!” 花卷连连摇手当即拒绝。 二人拉扯不下,张嫂子最终还是暂且留下了皮子。 张嫂子说他家夫君原本就是打猎的好手,剥皮这种事儿她自然是学到了几分。 花卷顿时心里就有了个好主意。 经过一番炮制,羊肉就下锅了。 张嫂子转头去弄些素菜,准备和羊肉一起炖煮。 花卷慷慨的贡献出了一大颗茯苓菜。 只是可惜了,水碧菜都卖光了。 “呀,这菜长得可真大!” “小花你哪来的?” 张嫂子被惊到了,伸手就去摸茯苓菜。 却突然被吓得尖叫一声。 “啊!” 原来茯苓菜后头,还躲着吱师傅。 “嫂子别怕!” “这是我养的小鼠叫吱吱,它不咬人的。” 花卷说着就大步走上前,一把薅起躲在茯苓菜后的吱吱,然后双手背在了身后。 对着张嫂子笑的一脸如花似玉。 “你可真会钻空子。” 花卷微微转头,尽量使嘴皮子不动,小声对着吱吱说到。 她来张嫂子家的时候就怕吱吱吓到人,非常明智的把它塞进了后花园。 谁知道趁着她拿菜的空隙,被吱吱给溜出来了。 “没事没事。” 张嫂子拍了拍胸口,她其实并不怕老鼠,只是被突然出现的吱吱吓了一跳。 羊肉很快就出锅了,香味儿飘了很远。 花卷和吱吱眼睛都放光了,就连张嫂子都咽了咽口水。 开动! 二人一鼠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肚子都撑的圆滚滚了。 尤其是吱吱,像个小鼠球儿似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张嫂子家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张嫂子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乔山。 花卷眨了眨眼睛,伸着脖子向外看去。 乔山大概的意思就是乔虎失踪了,希望张嫂子一起帮着找找。 闻着院子里尚未散去的香味,乔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虽说张嫂子看不上这一家子人,可人命关天,她并没有拒绝。 乔山讷讷的向屋里看了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张嫂子转身回去说明了乔山的来意,花卷只嘿嘿的笑了笑。 她帮忙找乔虎? 除非她缺心眼子了。 张嫂子出去的时候,村子里已经集结了不少人了。 应该都是乔山上门请来帮忙的。 出去前,张嫂子到底是把羊皮给了花卷。 花卷自回了家,然后扛着锄头绕了近路往山上去了。 今日还未种菜呢。 不然明天就没得卖喽。 花卷忙着赚钱,而她的便宜弟弟花眠此时却正遭夫子训斥…… “挺不错的,一人模仿他们仨的字迹?” “依据学院律例,明日请家里人一叙。” 第十三章 天才他顶风作案 “……” 花眠欲言又止。 这有话好好说嘛,咋还叫家长了呢? “夫子,您就通融通融嘛。” 花眠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妄图蒙混过关。 “这已经是你第二十一次了。” 年轻的夫子一身月白色长袍衬得他温润儒雅,他坐在轮椅上脊背挺得修直,一手握着蓝色封皮的书本。 一张脸似玉石雕琢般精致,眉眼间如浩瀚云海星眸璀璨,唇红齿白一笑摄魂夺魄。 只不过……他左眼上带着一只眼罩,与周身气质格格不入。 “夫子,我爹娘走得早,家中舅母恶毒……” 花眠作势就开始拉起了大锯,十五岁的少年郎掩面间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不为人知。 “停。” “那就让你姐姐过来。” 褚玄川深呼了一口气,将手上的书本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这套说辞,他都会背了。 纵然他喜爱这个学生,也不能如此下去了。 实在是……不成体统! 这已经是花眠第二十一次为同窗代写功课了! 从头到尾二十一次,说辞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变。 唬三岁小孩呢? “喔……” 花眠委屈屈。 这招不好使了,他得另想法子。 让他那个姐姐来? 开玩笑! 要是让姐姐知道自己在学院为同窗代写功课赚钱,她肯定会更省吃俭用的。 想到花卷那小身板,花眠摇了摇头。 不行,他绝不能让姐姐发现! “可是夫子……” 花眠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褚玄川。 “没有可是!” 褚玄川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身后的小厮推了轮椅就走了,只留给了花眠一个背影。 花眠哭唧唧,夫子不爱他了。 他苦着一张脸出了夫子的门儿,脑子里想着该如何是好。 “花眠!” 就在这时,花眠听到有人喊他。 “花眠,夫子布置的策论,一两银子!” 只见那人面上大喜,哼哧哼哧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喘着粗气。 “你打发叫花子呢?” 花眠翻了个白眼,随意扯了跟草叼在嘴上,转身就走了。 笑死,他堂堂书院第一名,一篇策论只值一两银子? “哎,别走啊!” 那人仿佛很急的样子,赶忙跑到花眠面前堵住了他。 “一两半!” “怎么样?” 花眠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继续向前。 “二两!” “不能再多了!” 那人咬了咬牙,一拍大腿。 “成交。” 花眠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挑了挑眉,好看的瑞凤眼里藏满了狡黠。 顶风作案。 只不过花眠不会蠢笨至此,这次他不再代笔改为口述。 完全忘记了请家长这回事。 花眠嘴角上扬,掂量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回去放在了自己的匣子里。 只见他的床铺虽然简陋,却收拾的整整齐齐。 床头的桌子上放满了整整齐齐的书本。 就连一旁的衣柜,也都被他塞满了书。 夫子房间。 “主子,怎么忽的就对花眠发难了?” 褚玄川低头看着书,现站在一旁的小厮开口问道。 花眠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主子心中自然爱惜。 也知道他家境贫寒,对于这些事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深究。 褚玄川并没有回答他只放下书本,身后的小厮会意立马扶起自家主子。 “主子的腿!” 小厮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惊,眼里更是充满了惊喜之色。 “昨日送菜的大娘,你去查查。” 褚玄川坐在了太师椅上,端起一旁的茶碗轻轻撇了撇浮沫。 被腿疾折磨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有站起来的时候。 他兀自一笑。 花卷的菜地已经扩大到了五分的面积,全都被她种上了绿油油的水碧菜。 她捶了捶酸疼的腰,这小身板可真经不起折腾。 她想念当神兽的日子。 一挥爪子,想要什么没有…… 种完了菜,花卷又打了些猎物,这才抄近路回家。 她怕正常下山碰到村里的人。 待花卷回去的时候就听说乔虎找到了。 只不过……没了只腿。 听说是滚下山坡,被山里的野兽吃了。 花卷勾了勾嘴角心中算是舒坦了些。 罪有应得! 当她走到家门前,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 啧……周老婆子? 她又狗狗祟祟的在干嘛! 花卷家没了门,周老婆子轻易就溜了进去。 花卷靠着锄头远远的看着,也不上前去。 她倒看看这个老虔婆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周老婆子一脸窃喜的的出了花卷家,挨着墙根儿溜走了。 花卷摇了摇头,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 这一家子小倒霉蛋,回回偷鸡摸狗都被花卷撞上。 花卷回到家中,果然搭在院子里的羊皮子没了。 这皮子不似花卷剥下来的,一整张没有瑕疵的羊皮可能卖不少钱呢。 花卷暂时不想搭理她,忙碌了一下午,这会她的肚子已经咕咕咕了。 就连吱吱,都累的回家几天喝了三大碗水。 鼠生艰难啊。 吃了饭的花卷倒头就睡,明日一早还要赚钱呢。 花卷是睡着了,可乔家却是一团糟。 乔山眼窝深陷眼眶发红,短短几天先是妻子出事,再是儿子断腿。 “都是你,你个杀千刀的!” “虎子没了腿,你让他以后怎么活!” 赵氏像是疯了一般披头散发的,左手使劲拧打这乔山。 乔虎则是躺在床上昏迷着还未醒来。 乔山像个石墩子似的,任赵氏这么多年来怎么殴打,都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你说话啊!” “你是个死人吗?” 赵氏狠狠地扇了乔山一个大嘴巴子。 “对,我是个死人!” “要不是死人,怎么会养虎子这么多年,待他如亲生!” 乔山猛的抬起头来,吼的赵氏发了蒙。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 “你吼我!” “你有什么脸吼我!”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活不成了!” 赵氏蒙了过后,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了下来,砸了手边能砸的所有东西。 出了一女嫁二夫的事情,她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如今已经瘦的脱相了。 这么多天她一直没出门,而今乔虎断了腿,赵氏死了的心都有了。 “连连……” 乔山听到赵氏说出这样的话,心疼的捧起了她瘦骨嶙峋的脸。 “对不起连连,你打我你打我!” 第十四章 论一句话的信息量有多大 “我养虎子一辈子,你别说这话好不好?” 乔山死死抱住赵氏,眼里都是后怕与自责。 “说的比唱的好听,他又不是你亲生的……” 赵氏的脸捂在乔山的怀里,后头的话都被哭声淹没了。 一旁躺在床上的乔虎悠悠转醒,他瞳孔猛地一缩。 论一句话的信息量有多大…… 第二日一早,花卷如往常一般上了山,然后带着水碧菜去了镇子上。 不然说是冤家路窄呢,花卷在牛车上碰到了周老婆子。 周老婆子坐的离花卷远远的,似是有些心虚。 更是不敢抬头看花卷。 花卷微微勾了勾嘴角也不理周老婆子。 到了镇子上,花卷还挑了昨天的摊位。 结果她一摆摊,附近来得早的小贩都争先恐后的在她旁边摆摊。 花卷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 自顾自的从藤条筐子里拿出了水碧菜摆在面前。 她昨日在山上,自己编了个筐子。 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水碧菜的回头客很高,花卷现如今已经不愁生意不好了。 花卷卖的热火朝天,忽的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他东瞅西看,对花卷欲言又止。 “姑娘,咱掌柜的找你有话说。” 小厮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弓着身子满脸笑意。 “?” “你们掌柜的是谁?” 花卷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就是没了印象。 “我家掌柜是醉仙楼的。” 小厮一听有戏,顿时态度更为谦卑了。 “……” “赔钱找赵三刀,我没钱。” 花卷看着小厮,脸上堆出假笑。 笑死,想让她出钱? 下辈子。 要不是赵三刀挑头,她昨天还能美餐一顿呢! “姑娘误会了,我们掌柜的想要跟姑娘谈一桩生意。” 小厮笑容僵在了脸上。 谁敢找这姑奶奶赔钱! 昨个赵三刀断了腿,也不知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又被老鼠给咬了。 至今还高烧不退呢生死未卜呢! 他们去找了刀疤脸,还是刀疤脸赔的钱。 “那就是有钱赚喽?” 花卷一听谈生意,立马来了兴趣。 “是……” “那走!” 还没等小厮说完,花卷就站起身来。 今天的菜卖的快,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小厮看着花卷的背影呼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 鬼知道他多害怕! 生怕这姑娘一个不开心就掏出她三尺长的大骨头棒子给他来一下。 这谁顶得住? 花卷和醉仙楼小厮一前一后的向着醉仙楼走去。 忽然花卷停下了脚步,走在后头的小厮差点撞上去。 这是一家收皮子的店。 有意思的是花卷看到了周老婆子,她手上拿着羊皮。 小厮疑惑的想向着店里看去,也没啥特别的哇。 正疑惑着,花卷又迈开了步子。 到了醉仙楼,花卷被小厮引到了二楼。 打起帘子,花卷看到了两个男人。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醉仙楼东家姓朱。” 花卷刚进门,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 而醉仙楼的掌柜却唯唯诺诺的站在身后。 “花卷。” 花卷说完之后,自己就找了个地儿坐下。 “不是谈生意吗,赶紧呀!” 花卷眼睛亮晶晶,看着对面的二人。 “哦哈哈哈!” 朱东家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花卷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性子爽快。”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朱某是想和姑娘谈谈你那水碧菜的生意。” 朱东家坐下,端起了一旁的茶水。 小厮也很有眼色的,早早的给花卷儿上了茶。 “嗯,怎么个谈法?” 花卷虽然没做过大生意,可是她在上古也不是没见过呀。 半个时辰后,花卷开开心心的拿着七十两银子出了门。 花卷从今以后,每天给醉仙楼供应三百棵水碧菜和二百棵茯苓菜。 如此算来,她一个月该得七十五两银子。 至于为什么便宜了五两? 那当然是花卷对朱东家有事相求。 有了银子花卷心中美滋滋的,走起路来都是飘得。 只是醉仙楼掌柜疑惑,这姑娘昨天才砸了他们的店,东家为何还和她做生意? 朱东家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只说了六个字。 “她的菜,长得好。” 是啊,花卷的菜可是独一份儿的。 再说按照他们的描述,那姑娘连赵三刀都敢废。 就算是为了银子,花卷也会保醉仙楼无忧。 这不是的保镖嘛! 朱东家的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的响。 也算是为自己所用了。 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只不过他突然想到花卷临出门前的那些话,摇了摇头。 这哪个小倒霉蛋触了花卷的霉头,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花卷坐上了牛车回到村子,这次没有遇见周老婆子。 她先是回了自己的家,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周老婆子家。 “咚咚咚!” 羊皮卖了二两银子,这老婆子此时正抱着银子笑的开心。 听到有人敲门,她想都没想就起身去开了门。 “……” 当看到花卷呢那一刻,周老婆子脸上的笑容当场僵住了。 心里一震,随即一想又稍稍的放下了心。 这死丫头不可能发现的。 就算发现,她死不承认不就好了! “当然是……拿回我的羊皮呀!” 花卷笑的一脸人畜无害,歪着头看着周老婆子。 “去去去,这哪有什么羊皮!” “仔细着你的脸皮!” 周老婆子作势就要关门,这小蹄子果然发现了。 “嘭!” 花卷儿怎么会给她机会,一脚就踹开了周老婆子家的门。 声音之大引起了街坊邻里的注意。 周老婆子的家不像花卷,她周遭可是住了不少人家的。 “你个表子生的三代为娼的贱丫头,大家快来看看,花卷打人抢劫啦!” 周老婆子被震了个屁股蹲,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扯着大嗓门儿就开始了。 恶人先告状。 “把皮子还给我,我今日可是在镇子上的皮子店里看到你了。” 花卷虽然长得不高,但往那儿一站却给人一种压迫。 也许是因为她战斗力爆表的原因。 “你……你瞎扯!” “我那是去买皮子!” 周老婆子一听,眼底瞬间划过一抹慌乱。 周围的人看的真切,围着周家的门议论纷纷。 “那把你买的皮子拿出来看看。” 花卷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周老婆子。 “哎呦,欺负我儿子都不在哟!” “我这把老骨头他是活不久了!” 周老婆子脸色涨红,她哪来的皮子? 于是乎只能使出撒泼这一招。 她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儿子邻里邻居的眼神就更不对了。 周家老大去花卷家偷鸡这件事,可是没过了几天。 且周老婆子平时为人刻薄,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不喜欢她的。 故而没有一人为她说话。 大家心里都有底儿了,周老婆子八成是拿了花卷的羊皮。 第十五章 二两银子买了周老婆子的棺材 “我打死你个贱丫头!” 周老婆子恼羞成怒,冲上去就要打花卷。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周老婆子门前。 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小厮,匆匆的向着周家老婆子的大门跑去。 周围的人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周婆子,这张皮子不完整。” “我家掌柜说,要么把银钱退回来一些,要么就不买你这皮子了。” 众人往小厮手上看去,小厮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包袱。 众人哗然,从窃窃私语到了对周老婆子出声讨伐。 周老婆子硬着头皮与众人对骂,然后对着小厮说:“我不曾卖过什么羊皮!” “这位小哥可没说过这是什么皮子。” 花卷捂着嘴笑的眼角弯弯。 如此蠢笨,还学人偷鸡摸狗。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你……” 周老婆子气的仰倒,半天说不出话。 “这皮子是她的,你们要钱找她!” 周老婆子憋了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就这么瘫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 一副我就是偷了她的皮子,你们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 花卷黑了脸,周老婆子是她见过最不要脸的人。 她就不信了,堂堂八阶神兽还治不了一只人类? “姑娘你看?” 小厮有些尴尬,这可没提前说有这一出啊? 花卷冷笑一声,退了小厮半两银子,小厮按着提前说好的上了马车就离开了。 “那既然如此,卖皮子的钱就是我的了。” “周老婆子,给钱!” 花卷看着地上的周老婆子笑的诡异。 周围人注意力都在周老婆子这件事情上,过后才反应过来花卷竟然随随便便就拿出了半两银子! “呸!” “没门!” 周老婆子啐了一口痰,然后起身就想着到屋里去。 花卷啧了一声,她等的就是周老婆子这个时候。 那就别怪她了。 “那你不还我皮子,也不给我卖皮子的钱,你就不怕遭报应?” 花卷挑了挑眉,一把抓住了周老婆子的后衣领。 “哼,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人,我怕什么!” 周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 “得,半截身子入土是。” 花卷点了点头。 一把把周老婆子丢在了身后,然后径直进了周老婆子家。 左右巡视了一圈,花卷找到了周老婆子的寿材。 嗯,入土是? 想屁吃呢! 跟进来的周老婆子大喊一声,却被花卷提溜着又扔到了大门外面。 花卷找了绳子把寿材捆起来,然后拖着寿材就出去了。 “你个杀千刀的哟,你动我棺材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周婆子躺在地上哀嚎,她心中现在是一万个后悔。 花卷就是个疯子! “那二两银子,就当买你棺材了。” “我家正好缺扇门,谢谢啊。” 花卷没顾得上瞧周围人是个啥反应,拖着棺材就走了。 她来到了村里木匠家,把棺材往那一放。 何木匠吓了一跳,“小花,这棺材?” 现在村子里都传花卷性情暴戾,何木匠还以为花卷给他送棺材来了…… 怪吓人的。 “哦,刚从周老婆子那买的。” “给我改改做成大门,我过两天来取。” 花卷笑的开心,她今天心情非常好。 银子有了,大门也有了。 嘿嘿。 说完不等何木匠反应,放下定金后她就转身走了。 何木匠一脸懵逼的看着花卷,这是发生啥事了? 不过他还是收下了定金,哪有来了生意不做的道理呢。 花卷回家后,就把昨天空间打的猎物送到了张嫂子那。 她剥皮子的手艺不行,但是张嫂子手艺好啊。 花卷打算和张嫂子合作,赚到的银子平分。 这样张嫂子也能补贴一点家用。 张嫂子一听自然是乐意的,反正她一天除了家里的那点地,也没有什么忙的。 至于这些肉,花卷自有妙计。 猎物送到张嫂子家后,脸皮厚的花卷顺便蹭了顿饭。 然后扛着锄头就上山了。 得接着种菜,明天还要给醉仙楼送菜呢。 而乔家则再传来噩耗。 赵氏的主心骨就是赵三刀,她为着乔虎的事今日让乔山去了镇子一躺。 没想到乔山却带回来了赵三刀高烧不退双腿被废的消息。 赵氏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这可把乔山吓坏了,赶紧找了大夫。 而乔虎这两日也对乔山冷眼相对。 赵三刀的消息也传到了村子,李瘸子也上门找赵氏,乔家可谓是鸡飞狗跳。 乔山这个闷油瓶似的人,竟也对李瘸子破口大骂。 李瘸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嚷嚷着要是不退钱就把赵氏带回去。 毕竟他俩可是拜了堂! 反正现在赵三刀出事了,李瘸子也不怕。 乔山气的抄起砍刀就要砍李瘸子,李瘸子跛着腿逃窜嘴里却不饶人。 放下砍刀的乔山回屋之后,乔虎又对着他阴阳怪气的。 心中暗暗的恨毒了花卷,也恨上了乔山。 他不是乔山亲生,乔山为何不早早将花卷卖了? 何苦害得他没了一条腿! 这一幕很快就传遍了村子,不可谓是不热闹。 村里人也就图一乐呵,说是乔家虐待花卷姐弟,这是遭报应了。 本来最开心的应该是周老婆子了,可她今天才没了棺材,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周老婆子咬碎了一口银牙,大儿子关禁闭,小儿子在读书鞭长莫及,现在她一老婆子孤身一人可真是悲惨。 不过现在没人比花眠悲惨了叭。 没别的,顶风作案又被抓了。 梅开二十二度。 正好后日是中秋,学院会休沐,褚玄川对着花眠耳提命面。 中秋过后,他必须见到花眠的姐姐! 花眠暗暗撇了撇嘴,这两日怎么这么倒霉? 只不过想到了姐姐,花眠叹了口气。 哎,终于到了能回去的时候。 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还不晓得被赵氏欺负成什么样了呢。 花眠怀着心事回了屋子,褚玄川房间却进来了另一个人。 “主子,查到了……” 黑衣人单膝跪地,将今日之事悉数说出。 褚玄川皱了皱眉,这怎么和花眠说的不同? 随即挥了挥手,黑衣人便退了下去。 褚玄川勾了勾嘴角。 看来,花眠这次的家长是非请不可了。 第十六章 她好像有那个社交牛逼症 花卷昨日回来后,将张嫂子剥好的皮子晾在了后花园里。 给张嫂子留了两只野兔后,花卷将其余的肉都腌好挂在后花园里风干。 不然坏了就可惜了。 她今日一大早去山上拔了菜,然后就去镇子上给醉仙楼送货了。 又去皮子店卖掉了手上的皮子。 昨日周老婆子一事,还多亏了醉仙楼的东家和收购皮子店的掌柜帮忙。 且花卷打算今后与皮子店也长期合作。 张嫂子的手艺很好,剥出来的皮子完整的找不到一丝瑕疵。 有了固定进项,花卷暂且轻松不少。 眼看着明儿个就是中秋,她又在镇子上添置了不少东西,这才坐上牛车回了村里。 还没到家门口,花卷远远的就看见她院子外站了个身量纤纤的姑娘。 只见姑娘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裳,虽然是粗布所制,可她修长的脖颈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却是趁的这身衣裳不俗。 “花卷姐姐!” 花卷走近,姑娘听到身后的动静回眸一笑顾盼生姿。 她迈开步子迎了上来,走起路来可谓是袅娜多姿。 “你是?” 花卷抬手搔了搔耳朵,巧妙的躲过了姑娘想要抓她的手。 她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搜寻到这个姑娘。 “姐姐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我叫柳莺莺是隔壁村儿的。” “想着明日中秋,花眠哥哥想必是要回来的。” “莺莺特来看望花眠哥哥的。” 柳莺莺杏眼桃腮,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说话间然眼波流转,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楚楚生姿。 “你认识花眠?” 花卷皱了皱眉,她都没见上便宜弟弟呢。 这柳莺莺哪冒出来的? “柳家与花家也算是沾亲带故,莺莺该称花眠一声哥哥才是。” 柳莺莺并不回答,与花卷打起了太极。 “哦,那你来的不巧了。” “他还没回来。” 花卷说完就自顾自的进了院子。 哪门子亲戚? 莫不是看她赚了钱来打秋风的。 哼,想让她出钱……先看看她的院子再说! “……” 柳莺莺没想到花卷是这么个态度,脸上气的青一块红一块。 她站在门口眼里噙着泪水,睁大了眼睛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你哭啥?” “饿了吗?” 花卷不解,自己又没怎么她。 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呀! “不……不饿。” 柳莺莺看着眨巴着眼睛的花卷,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 娘亲可是交代了她任务的,可现在该如何是好? “呀,这不是莺莺吗,咋的在这儿呢?” “还哭上了,是谁欺负你了?” “说出来婶子给你做主!” 花卷在院子里自顾自的忙着。 她方才在镇子上新买了些家具,正从后花园拿出来呢。 院子外头就传来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女人的声音。 “刘婶子,莺莺来这里走亲戚。” 柳莺莺转头一看,这不是同村的刘家婶子吗? 也就是周老婆子的二女儿。 “走亲戚?” 刘周氏整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花卷姐姐的舅母的大表姐的弟媳妇是我娘。” 柳莺莺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出声解释。 …… 由于没有院门,花卷在院子里可是听得清楚。 她说这几天咋老是晴天呢,原来是柳莺莺给她整无语了。 这八百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就连刘周氏一时半会儿都没接上话。 “刘婶子今日是回娘家省亲吗?” 柳莺莺看着刘周氏手上挎着篮子,便多问了句。 “也不全是,我呀来找花卷呢。” “花卷,在吗花卷?” 刘周氏扯着嗓子就开始喊。 “花卷姐姐在院子里呢。” 柳莺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诺诺的说了一句。 花卷本就不想搭理柳莺莺,不成想现在又来了一个。 “你是?” 花卷扒在门框上,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呀,这就是花卷呀!” “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 刘周氏挎着篮子就走上前去,喜滋滋的抓起了花卷的手,从头到尾一通夸。 一旁的柳莺莺蚌埠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吗? 她在门外磨叽这么久,刘周氏见面自来熟? 花卷被刘周氏手动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眼前这个和周老婆子有六分像的女人,她本能的退后了一步。 “哦,找我有什么事吗?” 花卷不着痕迹的压了压嘴角。 “哪啊,邻里邻居的我这不是来关照关照你。” “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刘周氏看着花卷,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来,婶子给你带了点吃的。” “这点心可都是我亲手做的。” “可千万记得吃啊!” 刘周氏放下篮子,揭开了盖子上头的蓝布,盘子里装着的糕点露了出来。 刘周氏欢欢喜喜的把盘子拿了出来,左看右看嗯…… 院子里连个摆放的地儿都没有。 花卷听到吃的眼睛一亮,随即皱着眉头闻了闻,这空气里咋一股子怪味? “来,小花快趁热吃一口。” 刘周氏极其热情,拿了块糕点就要给花卷喂。 “呕!” 糕点凑进了花卷的鼻子,那股子怪味更加强烈。 花卷忍不住yue了。 “呀,这是咋了?” “小花一个黄花大闺女,咋就干呕起来了?” 刘周氏嗓门子大的很,喜上眉梢放下手中的糕点就准备搀扶花卷。 二人完全忘记了现在外头的柳莺莺。 “吼……” 花卷呲了呲牙,喉间发出低吼。 这糕点,被刘周氏下了东西。 “你大老远的送东西来辛苦了。” “该是你先吃才是。” 花卷呼了口气,额前的碎发都被吹了起来。 她拿起一旁的糕点,就要喂给刘周氏。 刘周氏脸上闪过一抹慌,笑容显得有些局促。 她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吃。 花卷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一把薅过刘周氏衣领子,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了嘴。 花卷见缝插针,一把将糕点怼了进去。 “呜呜呜!” “咳咳!” 刘周氏又呛又噎,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边动静太大,把隔壁的张嫂子都引了出来。 “小花!” “咋回事儿这是?” 张嫂子一看情况不对,她是认识刘周氏的。 于是从家扛了个大扫帚就过来了。 第十七章 棺材拉屎人,讲究! “张嫂子,她送我的糕点闻得我想吐。” “我就让她先吃口试试。” 一块糕点花卷自然是不解气,花卷又多塞了两块给刘周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周家二姑娘。” 张嫂子看着躺在地上被糕点噎得满面通红的刘周氏,脸上没有一点好颜色。 当张嫂子看到刘周氏脖子上手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的时候,扬起扫帚就要拍刘周氏。 果然是个没安好心! 刘周氏有苦说不出啊…… 当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临出门前周老婆子就千叮咛万嘱咐。 说花卷现如今变的有心眼儿了,且性情暴戾怪力无比。 她还不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反了天不成? 当她肚子里开始咕咕的时候,刘周氏瞪直了眼睛…… 她咋忘了这糕点是黄豆做的呢! 她一吃黄豆就肚子疼啊…… “小花不怕啊,有嫂子在呢。” 张嫂子看着在地上蛄蛹着想要起来刘周氏,将花卷护在了身后。 刘周氏肚子里咕咕噜噜的传来一阵剧痛,她现在想要回家。 立刻马上! 由于她表情怪异,满面涨红。 张嫂子觉得刘周氏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扬起扫帚就将爬起来了半截子的刘周氏拍到了地上。 “呜呜呜……” 刘周氏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可张嫂子一扫帚拍没了她的希望。 她憋不住了! “噗噗噗——” 刘周氏两股之间发出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 一阵恶臭在花卷的院子里弥漫开来。 刘周氏刚来的时候,那种满面春风与兴高采烈的表情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呜咽的哭声。 她感受着自己身下的温热黏腻,捂着脸死的心都有了。 这花卷就是个瘟神! …… 花卷张嫂子以及站在院子外面目睹了一切的柳莺莺三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吼!” 花卷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怒吼! 她的院子不干净了! 该死的刘周氏! 而张嫂子反应过来也是一阵后怕,这糕点要是被花卷吃了…… 想到这儿,张嫂子气的又拍了刘周氏几下。 刘周氏在花卷的院子里嚎啕大哭。 门外的柳莺莺这会儿才是真真正正的蚌埠住了。 她捂着鼻子转头就跑了。 动静如此之大,将街坊邻里都惊动了。 主要是刘周氏窜稀窜了一裤兜子,那味道简直不可描述。 周围的人不想注意都不行。 众人看到刘周氏黑了脸,这老周家的人怎么就都不长记性呢? 他们似乎都已经先入为主,只要涉及的花卷和周家人的事,那就都是周家的不对。 没办法,周家给人的固有印象就是这。 张嫂子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事情原委讲述清楚,以免他们误会花卷。 众人一听,果然如此。 而花卷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把刘周氏这个满身是屎的家伙给弄走。 突然花卷眼睛一亮,拨开人群就向外走去。 而刘周氏发生了这种社死的事,干脆趴在地上装晕。 花卷火急火燎的奔到何木匠家,看到昨天拉过来棺材只改了一点儿心中大喜。 拖着棺材又风风火火的回了院子。 然后把刘周氏丢进了周老婆子的棺材板儿里,又拖着棺材直接把刘周氏拉到周家去了。 只剩下一群人风中凌乱。 不过这次众人也并没有那么惊讶了。 他们甚至对花卷做出这种事儿习以为常。 也不是头一遭了。 而张嫂子则是害怕花卷吃了亏,扛着大扫帚就跟上了花卷去了周家。 花眠背着包袱在村口下了牛车。 一下车花眠就遇到了陈大爷。 “花眠啊……你可回来了,你姐姐她……咳咳!” 陈大爷一看是花眠,就抓着他的手非常激动。 想要和他分享一下花卷的英雄事迹。 可说到紧要关头,陈大爷咳了起来,哼哧哼哧呼气儿都困难。 花眠一听,又看到陈大爷这幅样子,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姐姐! 肯定又是赵氏那个毒妇! 她把姐姐怎么了? 花眠一瞬间脑补了一万个画面,扯下包袱就拔腿狂奔。 陈大爷好不容易缓过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跑远了的花眠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花眠存了个心思,没有向着自家跑去,而是朝着赵氏家去了。 跑着跑着花眠发现了不对。 为什么前面有一口棺材……自己会动! 花眠瞬间头皮发麻。 再仔细一观察,前面有个身材矮小的女子。 还挺眼熟。 花眠顾不了那么多,跑上前去从棺材旁跑过。 他只觉自己闻到一股恶臭,捂住了鼻子。 姐弟二人擦肩而过。 花眠转头撇了一眼拉棺材的小女孩,只觉得眼熟的很。 哦,这不是自己姐姐吗? 姐姐! 跑出了一截子的花眠又倒了回来。 “姐,你干啥呢?” 花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了看花卷又看了看棺材。 “小花,你慢点小花!” 就在这时,张嫂子追了上来。 她只不过比花卷慢了一些,没想到出来就追不上了。 “诶,这不是花眠嘛,你回来了?” 张嫂子扛着大扫帚,跑的气喘吁吁的。 “是我张嫂子,这是怎么了?” 花眠一脸懵逼! 他不过几月没回家,这是闹的哪一出? 这能是花卷干出来的事? “花眠?” 花卷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少年,眼睛泛出一丝惊喜。 “等等再说,让我先把她送走再说!” 花卷快被熏的晕过去了。 她这一路不说话,就是被臭的。 花卷说完,不等张嫂子和花眠接话,又拉着棺材走了。 这次她走的极快,躺在棺材里的刘周氏裤兜子里的屎都颠了出来。 “哎!” 刚回来的花眠一肚子问题,本想叫住花卷,却被身后的张嫂子制止了。 张嫂子也没继续跟上去,扯着花眠在原地等花卷。 顺便给他讲了讲他不在时花卷的辉煌战绩。 看,这都是你姐姐给你打下的江山! 花眠听了后愣住了,这还是她姐姐吗? “周老婆子,棺材和你女儿给你放门口了。” “把你一家人看住了,下次就不是棺材装屎人了!” “那就得装死人了!” 花卷嘭的一声,将棺材堵在了周家大门口。 然后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今天可真晦气! 第十八章 便宜弟弟咋有种不太聪明的亚子 干完了正事,花卷回去的路上发现张嫂子和自己的便宜弟弟还没走。 而便宜弟弟看到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愣着干啥,回家呀!” 花卷看着这个姿色不错的弟弟,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弟弟本就生得好看,没想到见了面了更让花卷惊艳。 “回……回家。” 花眠木讷的笑了笑,然后跟在了花卷的身后。 看着姐姐的小身板,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好像什么都变了。 回到家中,院子里还是有股子淡淡的难以描述的味道。 花卷皱紧了眉头,这杀千刀的刘周氏! 而花眠看到花卷皱起了眉头,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又赶了许久的路,正好看到了盘子里还有几块糕点。 花眠宽了宽心,看来自己是多想了。 姐姐还为自己准备了糕点。 想着花眠就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别吃!” 花卷正想着给花眠一个什么见面礼的时候,转头就看到便宜弟弟准备吃刘周氏给的糕点。 花眠顿时愣住了,嘴里的糕点愣是没敢往下咽。 “怎……怎么了?” 花眠怔怔的看着花卷。 “有毒啊,笨蛋!” 花卷走到花眠面前,抬头看着花眠的脸。 长得挺好看,也挺高的。 怎么就像是不太聪明的亚子呢? “呸!” 花眠一听有毒,那还得了? 当即就吐了出来。 “你呀,要是想变成刘周氏那样,就吃。” 花卷看着弟弟呆萌的样子,忍不住搔了搔耳朵。 这孩子,还挺好玩的嘛。 “你饿了就先吃这个。” 花卷进屋去,然后从空间拿出了一棵茯苓菜。 …… 花眠接过了茯苓菜,压的他手一沉。 他走出去张望了一番看了看院门,又进了院子打量了一番。 没错啊,是自己家啊。 可是他怎么就感觉他回错了家呢! “你会做饭吗?” 花卷继续整理着新买的家具,然后问花眠。 “会。” 花卷啃了一口茯苓菜,真别说还挺好吃。 “太好啦,晚上咱吃红烧猪排!” 花卷心中大喜,终于不用吃烤肉了,也不用厚着脸皮去张嫂子家蹭饭了。 花眠头上滑下三条黑线,这真的是张嫂子口中说的那个姐姐吗? 话说……刘周氏被扔回了周老婆子家,周老婆子看着散发着阵阵恶臭堵着自家大门的棺材一脸嫌弃。 顺带着连棺材里的刘周氏也嫌弃了。 “让你小心点儿你不听,给我丢人现眼的丢到家了!” “还不快自己爬出来!” 周老婆子浑浊的眼珠子瞪着棺材里的刘周氏。 不成器的东西! 不能替她排忧解难也就算了,她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果然女儿就是靠不住。 “娘!” “您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去招惹花卷那个瘟神!” 刘周氏心中气愤,她娘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明明是她送信给自己,说被花卷欺负了想让她帮着出气。 “你说说你,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过,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我?” “你不丢人现眼都是好的,我老周家都烧了高香了!” 周老婆子心中也气恼,气花卷的所作所为,也气自家女儿不争气。 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又低了赵氏一头! 越想越气,她冷哼一声手中的拐杖戳的哒哒响。 “这哪能怪我?” “您不也是斗不过那个花卷……” 刘周氏被周老婆子骂的心中憋屈。 “你个不孝女,你还敢顶嘴!” “你是要气死我老婆子呀!” “哎呦……” 周老婆子捂着胸口假装哀嚎,然后一个转身嘭的一下就关上了大门。 留了刘周氏一个人风中凌乱。 花卷家。 “来看看姐姐给你买的新衣裳!” 花卷忙活了一圈,对于这个弟弟感到新奇的同时也极为喜爱。 因为花眠读书厉害啊! 花卷作为八阶神兽,她只是战斗力爆表,对于学问那是一窍不通。 所以……便宜弟弟考第一啊,花卷直接爱了啊。 花眠已经逐渐适应了花卷的变化。 对于姐姐给他买了衣服,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只要姐姐不被赵氏欺负,什么都是好的。 花眠甚至有些喜欢现在姐姐。 他每次最怕的,就是自己还没去科考姐姐就被赵氏磨搓死了。 “我有衣裳……” 花眠嘴角微微翘起,可是话刚说一半他就瞥见了自己袖子上的补丁。 “别磨磨唧唧的,快去试试!” 花卷觉着有个弟弟挺好的,她穿越过来这么久一个人在家还挺无聊的。 花眠无法,接过衣裳进屋换了。 “奶奶个腿儿的,真好看啊!” 片刻后花卷看着一身玄色衣袍的花眠从屋里走出来,差点儿淌下了口水。 “怎么样……” 花眠被花卷盯得有些不自然,脸颊微微发红。 她虽和姐姐一同长大,可姐姐还从来没有这样盯着他看过。 更何况,姐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嗯!” 花卷点了点头。 颇有姿色,不愧是神兽的弟弟。 晚饭是花眠做的,手艺不比张嫂子差。 花卷这下很爱花眠了,这弟弟真好用。 吃完了饭,将另一间屋子的床铺收拾了一下,花眠今晚就睡这儿了。 第二日一早,花卷起来的时候花眠已经在读书了。 她心中欣慰,开开心心的就准备上山。 “姐姐,你做什么去?” 花眠自然是注意到了花卷,放下书本儿从屋里出来。 “上山去呀!” “今日还要给醉仙楼送菜。” 对于亲弟弟,花卷自然不会隐瞒。 在神兽的认知里,血缘一脉相承,她和一母同胞的花眠血浓于水。 “我也同去。” 花眠说完就背起了筐子。 他不在家,这些活落到姐姐头上是实属无奈。 若是他在家还让姐姐一人去山上,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况且就算姐姐变了,待她只会比从前更好。 “行,那你一起。” 花卷拍了拍衣裳,转身就朝着后山去。 有人帮忙,不要白不要。 等到了山上,又走了许久,花眠都累的气喘吁吁了,这才到了种菜的地方。 “这都是你种的?” 花眠抿了抿嘴,只觉得喉头酸涩,继而蔓延到了鼻头。 如此大一块地儿,姐姐一人这得劳碌多少个日夜? 第十九章 为他人养儿十七年 “是呀,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拔菜,一会还要送到镇子上呢。” 花卷看着愣住的花眠戳了戳他。 这个弟弟……果然还是有些呆头呆脑的。 花眠压下心中的酸涩动手拔菜。 这么多的菜,也不知道姐姐来来回回要送几趟。 他多想时间快点,等春闱过后他一定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说到底花眠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花眠思索的功夫,一抬头却发现花卷已经拔了好一块了。 …… 他嘴角抽了抽,然后埋头苦干。 等他再次抬头,花卷已经拔完了所有的水碧菜。 “这么快!” 花眠脱口而出。 花卷:“有问题吗?” 花眠:“没有问题。” 他默默地看着花卷凭空把一堆大的怪异的绿菜变没了。 嗯,就是没了。 花眠欲言又止。 “怎么了?” 花卷似乎是察觉到了花眠的情绪。 “菜呢?” 花眠终于问出了口。 “装起来了呀!” 花卷拍了拍手上的泥巴。 “……” 花眠住嘴了,就当他没问。 不过他也不是惊讶,自己还经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呢。 姐弟二人一起去镇子上送了菜,然后又为家中置办了些东西。 林林总总下来,花卷手中还剩下五十多两银子。 姐弟二人回了村,花卷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在荡秋千。 她觉得可有意思。 花眠天黑前就要赶到学院,姐弟二人便准备早早的做饭。 没想到张嫂子过来将她姐弟二人都叫去了她家中。 张大哥也休沐,正好回来了。 他们两家在一起热闹热闹。 花卷自然是高兴的,开开心心的就去了张嫂子家。 花卷也见到了张大哥,长得很是周正一脸正气。 四人一同吃过了饭,吱吱也沾了光。 相逢即是离别,花眠要回学院了。 花卷看着弟弟,心中生出许多不舍。 “花眠,这银子你拿着。” “好好读书。” 花卷将剩下的五十两整银交到了花眠手上,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姐姐……” 花眠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花卷,心中五味杂陈的。 被请家长去学院这件事,他一直不知怎么开口。 以前是不忍心。 现在……他害怕花卷一巴掌拍死他。 “怎么了?” 花卷不自觉的歪着头看向了花眠的眼睛。 “夫子说,让你明日去一趟学院。” 花眠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迟早都要面对。 不如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真的?!” 花卷一听,耳朵尖都绷紧了。 大大的眼睛中全是惊喜。 她有朝一日还能去学院! “嗯……” 花眠不明白姐姐为何如此开心。 “是我帮他人代写功课,被发现了。” 花眠垂下了头,心中有些忐忑。 他想着姐姐该是误会了些什么,所以才如此开心。 “哦。” “明儿是吗?” “你安心去,姐姐明天一定准时到!” 花卷完全没有抓住重点,只沉浸在自己能去学院的开心。 花眠没有等到花卷的责骂,心中竟然有点不自在。 就……哦? 这么平静? “好,那我走了姐姐。” 花眠背着包袱,看着花卷毛茸茸的头顶说到。 “走,路上注意安全啊。” 花卷现在院子门口,看着花眠的背影说道。 花眠的手握紧了包袱背带,加快了脚步。 啧,花卷看着花眠离开后空荡荡的家。 突然觉得更孤独了。 不过想到明日就可以去花眠学院,花卷就很兴奋。 她扛着锄头就上山了,今天要种更多的水碧菜。 指不定她会在县城耽误两天呢? 她干脆一次性给醉仙楼送三天的量。 花卷今天直接翻了一亩三分地。 这边的花卷沉浸在喜悦中,乔家这边却不怎么太平了。 赵氏急火攻心后已经醒了。 她与乔山二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乔虎。 但是乔虎知道了自己不是乔山亲生,已然和乔山离了心。 对着乔山处处阴阳怪气出言讥讽,就在方才他把滚烫的药浇在了乔山脸上。 乔山没忍住,打了乔虎一巴掌。 “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把虎子当做亲生的,还要养他一辈子吗?” “现如今你却动手打他?” 赵氏吓了一跳,扑过去就抱住床上的乔虎,看着乔山声泪俱下。 “连连……他!” 乔山脸上还有着药汁,有的还浸到了他的嘴里,却不及他心里的苦。 “他什么他?” “他是我儿子!” “你不是说要待我一辈子好,怎么现如今反悔了?” 赵氏红着眼睛向着乔山吼道。 “是我不好。” 乔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终究还是低了头。 他为别人养了十七年的儿子,如今妻子都与他离了心,他当真是一无所有了。 哦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 乔山转身出了屋子,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八月十五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亮的都让乔山晃了神儿。 屋里独留下赵氏与乔虎二人,呜咽中还带着窃窃私语。 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月亮也是如此的圆。 他一心倾慕的姑娘竟然来给他送了吃食,却在与他分别后的路上被歹人掳走失了身。 奈何他是个无用粗人,替她报不了仇,也自责没有保护好。 唯独能做的,就是娶了她。 他仍旧爱她,对她充满愧疚百依百顺。 不久后赵氏就生下了儿子,可他根本就没碰过赵氏。 连连说,她有阴影,她害怕。 乔山咬咬牙认了这个儿子。 就连她虐待妹妹留下的一双儿女,他也是默认了。 可谁知啊……谁知道啊! 乔山兀自一笑,转身向着屋里走去。 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现的苍凉落寞。 进了屋,赵氏眼圈红红的正在喂乔虎喝药。 乔山看着床上那个与自己和我关系的儿子,内心竟然起了一丝波澜。 他头一次想逃离这个家。 这样的日子他感觉他过不下去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赵氏身上,她憔悴了那么多。 乔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忍心。 他无法放下对赵氏的爱,亦或者说是愧疚。 “连连,我来。” 乔山走上前去,接过了赵氏手中的药。 第二十章 拐了个姑奶奶啊这是 今日花卷给醉仙楼送菜去的比往日迟了些。 因为她送去了足足三日的量。 好在醉仙楼有冰窖,不至于让这些菜坏了。 然后花卷雇了一辆马车,向着县城驶去。 花眠所在的学院乃是整个县城最好的学院,鹿鸣学院。 原本花眠和周澄平一样在镇子上读书,奈何成绩太过突出,便被鹿鸣书院抢了去。 同样是腰间盘,你为何如此突出? 花卷坐在马车里直皱眉头。 颠死她了! 镇子上距离县城还有几十里路,所以车夫是快马加鞭。 两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让他们一个半时辰就赶到了。 花卷晃晃悠悠的下了车,头上金星直冒。 “姑娘,从这个巷子进去就是鹿鸣书院啦。” “这巷子太窄了,马车驶进去就掉不开头啦。” 车夫看着懵了圈的花卷,笑的一脸憨厚老实。 花卷结了账,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才算清醒一些。 她迈开步子,朝着巷子里头走去。 …… 花卷看着快走到底的死胡同,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四周都是低矮的破旧院子,还散发出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儿。 这鹿鸣书院……果然是标新立异。 不过这都走到头了,也没见书院啊。 花卷搔了搔耳朵,观察着四周。 “哈,大哥终于弄来一个!” “这姑娘长得还真标志啊!” 就在花卷看着眼前的高墙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花卷转过身去,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堵住了出去的路。 …… 花卷终于意识到,她这是被骗了! “额……” 二人见花卷没反应,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是他俩长得不够坏吗? 这年头连个小姑娘都吓不住了。 “哼,你叫,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乖乖束手就擒!” 其中一个手上拿着镰刀的络腮胡男人大吼一声。 “我没叫啊。” 花卷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络腮胡。 “闭嘴!” 旁边手上拿着锤子的男人抬手就给他了一个爆栗。 张嘴就暴露智商的家伙! “小娘子,乖乖跟我们走。” 另一个大汉掂了掂手上的锤子,看着瘦弱的花卷。 “行,正好我要去鹿鸣书院。” “你们带路。” 花卷笑弯了眼角。 她不动手打人,就是看他俩还有点用处。 花卷深觉自己机智无比。 “嘿,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镰刀大汉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这次锤子大汉并没有阻拦,小姑娘不听话,是得有人教教她规矩。 “哎呦!大哥救我!” 一拳,仅仅一拳,花卷就把镰刀大汉撂翻在地。 镰刀大汉吓得哇哇大哭,躺在地上大声呼救。 锤子大汉扶了扶额,这瓜怂……也太丢脸了。 自己摔倒了,然后喊救命? 锤子大汉根本就没有往花卷身上想。 然后他原地比划了几下,又向着花卷冲了上去。 …… “哎呦!” 锤子大汉也被花卷一招撂倒。 梅开二度。 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喊救命。 指望镰刀那个傻缺? 那他还是被打死算求。 二人只觉得自己腹部胀痛,像是被肚子碎大石了似的。 “锤子哥,怎么办?” 镰刀大汉躺在地上问锤子大汉。 “呜呜呜,姑奶奶放过我们。” “我们也是头一次干这事儿啊,饶了我们!” 锤子大汉忍着痛一骨碌翻起来,然后抱住了花卷的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姑奶奶哟,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您就放过我,呜呜呜!” 锤子大汉知道自己也就三脚猫的招数。 跟平常小姑娘比划比划还行,可眼前的这位一看就是练家子啊。 狗命要紧! “吼……” “别碰我!” 花卷眼看着锤子大汉的鼻涕眼泪要沾到自己裙角了,镰刀大汉满脸口水泥巴的也冲着自己来了。 她吓得退后一步,一脚踢开了锤子大汉。 二人一看,以为是花卷不放过自己,哭的就更加卖力了。 “你这两只人,能不能别哭了!” 花卷被吵的烦死了,她现在只想去鹿鸣书院。 二人被一吼,吓得紧紧地捂住了嘴。 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花卷。 “不准哭!” “带路去鹿鸣书院!” 花卷今天的耐心已经足够多了,要是放在平常,她早把这二人打残了! “是是是,小的立马带姑奶奶去。” 锤子大汉最先反应过来,拉着镰刀大汉就在前面带路。 刚刚到巷子口,花卷瞳孔红光一闪,转头手中的东西向着一间院子的房上打去。 “看够了吗?” 自打镰刀锤子二人跳出来之后,她就察觉到了巷子中还有他人。 偷窥神兽,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卷并未回头,只跟着镰刀锤子二人朝着鹿鸣书院去了。 而待在房上隐蔽的黑衣人,却被三颗不明物体打中了肩头。 他闷哼一声,整个左肩都脱了力。 而那几颗东西滚落在巷子中,赫然只是几颗松果仁儿。 黑衣人眼中爬上一抹惊恐,捂着肩头使了轻功就隐没在了大街小巷中。 “姑奶奶,您要这个吗?” 锤子大汉又在花卷前头,点头哈腰的拿了一根糖葫芦给花卷。 “哇,不错。” 太阳暖洋洋的,原本半眯着眼睛的花卷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玩意红彤彤亮晶晶的诶! 花卷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真好吃! “姑奶奶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锤子大汉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切了。 用胳膊肘子怼了怼一旁的镰刀大汉,镰刀大汉一脸懵,然后老老实实的付了钱。 “你俩不要想着贿赂我。” “待会你俩还是要挨打的。” 花卷吃着糖葫芦,口齿有些不清。 眼睛惬意的眯成了一条弧线。 …… 镰刀大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 锤子大汉一脸苦逼。 那姑奶奶你早说啊,还害我破费! 穿过热闹的街市,在一处清净的街道上花卷看到了大大的鹿鸣书院四个字。 到了! 她兴冲冲的看着书院的大门,而在花卷身后的锤子大汉和镰刀大汉蹑手蹑脚的准备逃跑。 “你俩准备干嘛?” 花卷突然转过身来,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我……我俩跳个舞,对就是跳舞。” 锤子大汉看着花卷,然后做了两个跳舞的姿势。 “嘭!” “哼,别想骗我!” 第二十一章 合着您不瞎也不瘸啊 花卷一手抓住一个大汉,将他俩碰在了一起。 这俩人分明就是要逃跑。 两人被拍的晕头转向的。 花卷拍了拍手,然后敲开了书院的大门。 她表明了自己是花眠的姐姐,门口小厮就带着她进去了。 此刻,褚玄川书房。 “你说被她发现了,还伤了你?” 褚玄川看着手中的书,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问。 “回主子,是!” 黑衣人捂着肩头,剧痛已经使他面色惨白冷汗直冒。 “退下。” 褚玄川眼皮子抬了抬,心中微微一动。 挺有意思的。 “去叫花眠过来。” 想必花眠的姐姐也该是到了。 站在褚玄川身后的小厮微微颔首,然后出门去了。 褚玄川今日穿了一身暖玉白的衣袍,往那一坐就一副陌上人如玉的画面。 可偏偏……他就是冷掉人骨头不偿命的主儿。 花卷被小厮带着,兜兜转转来了小花厅。 这是书院里会客的地方。 花卷乖巧的坐在了下手的椅子上,时不时偷偷动动耳朵。 堂堂上古八阶神兽,就这样拜倒在了学院的石榴裙下。 花卷等的正无聊,不多时花厅外就传来了骨碌碌的声音。 她伸长了脖子朝外张望。 不一会之间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花厅门口。 在他身后跟着的,还有自己的便宜弟弟花眠。 忽的,花卷表情一滞。 怎么有种熟悉的味道? “花眠!” 花卷揉了揉鼻子,怕是自己闻错了。 然后开心的向着弟弟走去。 谁知道脚下一个趔趄,直直的向着花眠那边扑去。 不,确切的说是向着轮椅上的褚玄川扑去。 “吼……” 花卷心中大惊,穿越来头一次下意识想使用法术。 却无济于事。 她只能偏了重心,朝着右边去。 “吼,还好。” 果然是有用的。 她双手撑住了褚玄川轮椅的扶手。 她没摔,神兽的尊严保住了! 可……花卷没意识到她的脸,离褚玄川的脸是那么的近。 且花卷感觉自己手上仿佛多了个东西。 “原来你不瞎啊?” 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扯掉了褚玄川的眼罩。 花眠惊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一个偏头不小心就看到了褚玄川的真容。 一双异瞳。 “对不起对不起!” 花卷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褚玄川身旁的小厮眼中杀意肆起。 他本人脸黑的能滴墨了,却还是轻飘飘的拿起了眼罩重新带上。 “花眠姐姐是,坐。” 褚玄川风轻云淡的从轮椅上站起来,然后坐在了首位。 …… 花卷头上滑下三条黑线。 合着……您也不瘸啊? 花卷落座,花眠仍旧是站在了褚玄川的一旁。 “夫子,方才是花卷冒犯。” “您有什么惩戒尽管提出来!” “或者有什么要求也行,花卷尽力办到。” 花卷坐立难安,想着自己方才犯了错,着实折磨的紧。 堂堂神兽,错了即要承担后果。 别看她平日里总是揍人,可别人不惹她她也不会出手。 事情有因必有果。 站在褚玄川身后的花眠忍不住闭了闭眼。 姐姐是变厉害了,可这智商令人捉急啊。 褚玄川身后的小厮眼中却是有了不可思议。 倒是褚玄川本人,轻笑一声眉目间的冰冷疏散,“无妨,想来你也是无心之失。” ! 小厮惊了。 花眠惊了。 主子竟然轻描淡写放过了花卷? 夫子这千年冰块竟然笑了! “那此事暂且搁置,不过夫子可随时找花卷。” 花卷见褚玄川好说话,心中对他也有了好印象。 只不过,他那双眼睛花卷好眼熟。 “嗯。” 褚玄川发出一个单音。 “今日找花卷姑娘来,是要说说花眠。” “他说家中困难,恶毒舅母……” 褚玄川欲言又止,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纵然只露出了一只,也好看的勾魂夺魄。 “夫子别听他说。” “啥家中困难,我刚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啊!” “恶毒舅母也早就被我收拾了。” 花卷一听,提这个干嘛? 莫非是影响了弟弟读书,这可不行! 澄清,必须澄清! “花眠?” 褚玄川眼睛微动,然后转头看向花眠。 “夫子,这!” 花眠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啊。 他怎么说,说今时不同往日? 说他几个月不在,姐姐把恶毒舅母和极品老太给一锅烩了? 他干脆闭嘴了。 他接受夫子的审判。 “愣着干嘛,把银子给夫子瞧瞧啊。” 花卷搔了搔耳朵,看着呆若木鸡的花眠。 啧,读书读傻了? “这倒不必。” 褚玄川轻咳一声。 大可不必。 “哦……” 花卷像是突然懂了。 她做神兽的时候,好些低阶神兽拜会她,多多少少都给她送了礼。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给夫子送礼啊! 花卷思来想去,银子都给花眠了,拿啥送礼去? “夫子,给。” 花卷灵光一动,从后花园拿出了个吊坠递给了褚玄川。 “……” 花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哪有如此光明正大的给夫子送礼的啊? 褚玄川一个眼神,身后的小厮接过了花卷手中的吊坠。 然后转到了褚玄川手中。 “嗯,多谢花卷姑娘。” 褚玄川嘴角上扬,收下了吊坠。 小厮再次惊。 花眠也再次惊。 主子收了姑娘的东西! 夫子竟然收了姐姐送的礼! 花卷却觉得,这是意料之中。 虽然只是上古对她来说最普通不过的吊坠,但也是用万年梧桐木雕刻的。 在这个世界来说,那可是好东西。 花卷心中很是自豪。 “夫子客气,多多关照花眠就好。” “别听他瞎说,家里没问题的!” 人也看了,礼也送了,她希望夫子能好好的对花眠。 可千万不能因为家庭问题歧视花眠。 花眠听到这两句话,连自己罚写策论要多少张纸都想好了。 “这是做夫子的本分。” 褚玄川难得一见的好脸色,全都给花卷了。 在寒暄过后,花卷终于是离开了鹿鸣书院。 出门的时候却在门口碰到了周老婆子。 花卷也没理她,倒是周老婆子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花厅。 “主子……” 身后的小厮欲言又止。 第二十二章 姑奶奶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啊 “回书房,该备课了。” 褚玄川手里摩挲着梧桐吊坠,然后又坐上了轮椅。 花卷走后他又在花厅坐了好一会。 “是,主子。” 小厮终究没问,乖乖闭了嘴推了褚玄川回去。 倒是花眠,回去的时候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 夫子竟然没有罚他! 太棒了,终于不用写那些没用的策论了! 花眠一个高兴,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这位仁兄,多有抱歉!” 花眠抬头一看,此人也穿着鹿鸣书院的服饰,便想着是为同窗。 “无妨,这位仁兄也不是有意的。” 周澄平看着眼前的少年,脸色竟然微微发红。 “仁兄何故今日才来?” 花眠想着,中秋休沐都是昨日就到了的。 “说来话长,我是从镇上的书院转来的。” “故而今日才来。” 周澄平虽年长花眠几岁,却还是矮了花眠几分。 他面色白皙,身材修长的略微有些单薄,背上背着书箱。 拱手间斯斯文文,白门弱柳书生之姿尽显。 “仁兄若不嫌弃,我带你去。” 花眠十五岁的少年郎意气风发,好看的瑞凤眼徒增了他几分不羁的气势。 他也是从镇子上转来的,自然明白到了新的书院多少会有些局促。 周澄平自然是乐意,跟着花眠后头熟悉起了书院。 他这么些年鲜少回家,一直住在镇子上的亲戚家读书。 好容易努力有了成效,终究是来了鹿鸣书院。 二人是互不认识的,花眠只在镇上的书院就读半月,便参加了考核来了鹿鸣书院。 而那段时间周澄平恰好大病一场没去书院。 褚玄川坐在书房里,端详着手中的吊坠。 什么备课,全都浑忘了! 褚玄川很好奇花卷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菜,确实能缓解自己的腿疾。 她的吊坠,能缓解自己月圆之夜发病过后的痛楚。 她,也有异瞳! 褚玄川收起了吊坠,然后起身走到了铜镜前。 他摘下了眼罩,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了左眼。 铜镜里,右眼深邃如古井般瞳仁耀黑,而左眼却是金珀色的瞳仁。 “怪物,你个怪物!” “这种怪物怎么配做皇子?” “我们打死他!” 小男孩不过五六岁,他不知为何哥哥姐姐们都欺负他。 他害怕,他躲,却无济于事。 他仍旧记得,姐姐那明晃晃的针扎进了自己的胳膊上。 “嘭!” 褚玄川一掌拍裂了放置铜镜的桌子,胸口微微起伏。 “主子,怎么了?” 门外听到动静的小厮,隔着门问到。 “无事。” 褚玄川带上眼罩,这么多年了,他看到这只眼睛总会陷入可怕的回忆。 理了理心绪,褚玄川坐在书桌前备起课来。 花卷出学院后,没走两步呢锤子大汉和镰刀大汉却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锤子大汉拿着一个大麻袋,轻手轻脚的,手中的麻袋眼看着就要套到花卷头上了。 “你们在干嘛?” 花卷转了身。 看着个锤子大汉高高举起的麻袋,和镰刀大汉手上的粗麻绳。 “诶嘿嘿嘿,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姑奶奶,您看这麻袋好看不?” “喜欢什么色儿的啊?” 锤子大汉东张西望,尴尬的收回了麻袋,然后看着花卷问。 “姑奶奶,您看这麻绳直溜不?” 花卷转头看向镰刀大汉,镰刀大汉赶忙问。 啧,花卷眯着眼睛看了看二人。 鉴定完毕,两个憨憨。 “挺直溜的。” 花卷点了点头,她今天心情好,姑且就不跟憨憨计较。 一刻钟后,锤子大汉和镰刀大汉带着花卷坐在了县城最大的酒楼中。 “姑奶奶,您随便点。” 锤子大汉拿着菜单殷勤的递到了花卷面前。 “那我就不客气了。” 花卷还真没打算客气,一挥手又是十几个菜。 锤子大汉的脸都白了。 “我说你俩人高马大的,怎么专门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花卷等菜期间,看着这二人。 一个三脚猫的功夫,一个完全就是充数的嘛。 还敢做这种事? “实不相瞒啊,姑奶奶是我们哥俩第二单生意,头一个还是主动找上我俩要去青楼的。” “实在是,家中有生病老母急需用钱啊。” 锤子大汉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要不是走投无路了,谁愿意干这缺德事? 花卷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搔了搔耳朵,并没有接话。 不一会菜上齐了,花卷开始大快朵颐。 锤子大汉和镰刀大汉二人看着桌子上的菜狂咽口水,却不敢动筷子。 “愣着干啥,吃啊!” 花卷夹菜空隙间,不忘了招呼二人。 兄弟二人一听,这感情好啊! 可他俩拿起筷子却不知怎么下手。 实在是花卷的速度太快了。 三两下的一桌子菜就见了盘子底。 “嗝~” “你俩咋不吃?” 花卷美美的吃饱后,看着哥俩还不动弹。 “吃,吃。” 锤子大汉苦笑一声开始吃饭。 而镰刀大汉也傻笑两声开始了。 好在花卷点的菜真的足够多,两人这才捡个漏。 吃饱后锤子大汉可犯了难,他可没那么多钱啊。 谁知他踌躇间,花卷就去把账结了。 虽然钱都给花眠了,可花卷还有上次刀疤脸的保护费啊。 花卷出了酒楼,让锤子大汉和镰刀大汉带着自己去了他们家。 果不其然,二人的老母亲卧病在床奄奄一息。 家中还有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花卷。 这个女孩是锤子大汉和镰刀大汉收养的叫月牙。 “以后帮我办事,别做那些勾当了。” 花卷叹了口气,正好她有新的主意了。 县城里确实还是要有人的。 “真的?” 锤子大汉喜上眉梢一脸激动。 “这还能有假?” “一个时辰后去最大的客栈找我,我跟你们详谈。” 这会已经不早了,回去的话怕是要摸黑。 花卷打算明天一早回去,反正醉仙楼的菜她已经送去了。 锤子大汉连连称是,花卷就去住店了。 花卷前两天腌的肉,挂在后花园还没出去呢。 还有那些吃不完的茯苓菜,花卷也抽空腌了一缸小菜。 不过茯苓菜现在还放在家里,得让他俩明天去取一趟货了。 第二十三章 该,叫你免单! 花卷找了个客栈住下后,锤子大汉带着镰刀大汉准时来找她了。 “坐。” “不用跟我客气。” 花卷潇洒的躺在香妃榻上,看着进门后手足无措的两个大汉说道。 “我们站着就成,姑奶奶您瞧……” 锤子大汉欲言又止,他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 “啥姑奶奶,我叫花卷。” “喏,看见那肉没?” “想办法卖给山玉楼。” “从今往后你们就跟我做这趟生意。” 花卷努了努嘴然后说到。 “姑奶奶哟,山玉楼这……这是说买就买的吗?” 锤子大汉看向了一旁,架子上面挂着一排肉。 山玉楼就是他们方才去吃饭的酒楼,整个县城最大最好的酒楼。 “啧,让你卖你就卖。” “你放心,我这肉肯定能入的了他们掌柜的眼。” 花卷吃完了手里的坚果,然后起身拍了拍手。 她的这些肉,可是撒上了后花园里的香穗的粉末。 这是上古的一种调味料,会使食物增香数倍。 “可……” 锤子大汉仿佛还在担心些什么。 “没有可是,跟我好好干!” “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花卷踮起脚拍了拍锤子大汉和镰刀大汉的肩膀。 “这单生意要是成了,你们以后每人每月一两银子。” 在这种县城,一月一两银子那可是天价了。 “好嘞,姑奶奶。” 锤子大汉当即答应。 也不管花卷是不是给他们画大饼了。 “不错不错。” “找个麻袋把他们装回去。” “对了,我喜欢粉色的麻袋。” 花卷摸着下巴想了想,锤子大汉中午问她的那个问题。 锤子大汉正往出走找麻袋,差点吓得脚下一个趔趄。 他以为这姑奶奶秋后算账了呢。 而全程镰刀大汉只围着架子,感叹着肉肉好香。 最后还是被锤子大汉拖走的。 晚上就听说山玉楼来了两个憨锤闹事,挑三拣四的说人家的肉不好吃。 山玉楼一般无人敢闹事,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谁。 反正很牛批就对了。 可这两个闹事的跟掌柜单独说了些什么后,他俩竟然相安无事了? 掌柜的还给他们这桌免单了。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而闹事的正主锤子大汉坐在一桌子菜前深深呼了口气。 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好家伙,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顶多吓唬吓唬大姑娘小媳妇儿的。 他锤子了出息了啊…… “嘿嘿,锤子哥,成……成了!” 镰刀见状傻笑一声,兴奋的一拍桌子大声的说。 “你个憨货!” “给我小点声!” 锤子又给了镰刀一爆栗,这家伙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喔。” 镰刀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即看着吃的又开心的想要夹菜。 “啪!” 筷子还没沾到菜,手就被锤子打了一巴掌。 “去,把姑奶奶叫过来一起吃。” 方才掌柜的当即就收下了他那一麻袋肉,还给了他银子。 他心中欢喜,却也不能忘了花卷。 再说,中午他们吃饭还是花卷付的钱呢。 “哦,好。” 镰刀嘟嘟嘟的跑到客栈,敲了门就拽着被吵醒的花卷去吃饭。 花卷一脸懵的被拽到山玉楼,吃上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这才反应过来。 本来心中那点被扰了清梦的不快也没了。 嗯,好吃的。 下不为例。 掌柜的黑了脸,硬生生的看着锤子这桌子加了三次菜…… 他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叫你免单,该! 吃饱喝足后,花卷在锤子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至于后面的事,花卷压根就不想出面。 两天没午睡了,回去补觉去喽! 反正锤子是个扶的上墙的一点就通,花卷根本就不用多操心。 从今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 虽说剑走偏锋了些,可他胆大心细有分寸。 说的不好听叫闹事,说的好听些那就是提意见。 他一没嚷嚷二没砸东西的,态度不卑不亢。 山玉楼没理由惩治了他。 这也就造就了他和掌柜的说话的机会。 也算是最快能引起山玉楼注意的法子了叭。 鹿鸣书院,褚玄川书房。 “主子,山玉楼刚才得了新的腊肉。” “您试试?” 小厮端着做好的腊肉在外面问。 “撤下去,不吃。” 果不其然,小厮得到了褚玄川否定的回答。 “主子,是花卷姑娘那出来的腊肉。” 小厮早就料到,于是使出杀手锏。 “端进来。” 褚玄川放下书本,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有了梧桐吊坠,可他的腿疾似乎又有些严重了。 那些菜,已经不管用了吗? 灯火摇曳,他眼里晦暗不明。 “是,主子。” 小厮面上爬上喜色,他就知道主子一听是花卷姑娘的东西就会吃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主子对那个姑娘如此宽容与眷顾。 他只知道主子每天除了那些菜,其余的都吃不下去了。 小厮将饭菜端了进去。 褚玄川拿起碗筷,尝了一口这最普通不过的炒肉片。 他的表情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赏。” 只有一字,褚玄川将那一小碗肉吃了个精光。 “谢主子!” 小厮看着自家主子好不容易吃了这么多饭,心中高兴死了。 顺带连着花卷也感谢了一通。 褚玄川吃完之后,只觉得身上的不适减轻了许多腿几乎不痛了。 他起身走了两步消消食。 “她的东西怎么卖到山玉楼了?” 褚玄川面对着书架,像是在找寻一些什么。 “回主子,自从知道那些菜似乎……能缓解主子腿疾之后。” “属下就自作主张的留意了花卷姑娘的买卖。” 小厮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嗯。” “小心行事。” 褚玄川想起,那小姑娘的反应能力和察觉力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日一早,花卷给锤子交代了明天去镇子上等她拿货的事后就回家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她自然就是上山种菜。 她现在不仅要种水碧菜和茯苓菜,还要着手种植香穗了。 其实还有一件八卦事,让花卷听的津津有味的。 那就是赵氏带着乔虎改嫁了。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赵氏带着乔虎去了李瘸子家。 第二十四章 应该趁早弄死他 话说乔山那晚接过了赵氏手中的药,结果却被乔虎一把打翻在地。 乔虎指着乔山的鼻子骂他窝囊废,一个不小心说出了赵氏的秘密。 原来在乔虎知晓他不是乔山亲生后,他就追问了赵氏自己的生父是谁。 他不想做一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 或许是乔虎以死相逼,又或许是赵氏信任儿子,便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乔虎的亲爹,竟然是赵三刀。 亲舅舅变老爹,赵氏与赵三刀。 在这样的打击之下,乔虎只能朝着乔山发泄。 可他嘴皮子秃噜了,恼怒之下将赵氏的老底儿都给抖出来了。 乔山听完之后浑身颤抖,红着眼睛问赵氏。 赵氏见事情败露,起先还跪地求乔山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可乔山哪能啊,这么多年来赵氏对他的打骂,以及头上的绿帽子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盛怒之下他打了赵氏一巴掌。 赵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场就和乔山扭打起来了。 乔山感觉天塌了,他这将近二十年都活在蒙骗中。 他就是个笑话。 这种痛,还不如凌迟了他。 小丑竟是他自己。 心灰意冷下,乔山索性写了一纸休书。 他不可能再养着赵氏和乔虎了。 十八年了,他已经被压垮了。 拿了休书的赵氏自然无处可去,毕竟赵三刀此时还生死未卜。 吱吱那两口可真是给了力的,赵三刀现在都未醒过来呢。 赵氏别无他法,就在这时李瘸子抛出了橄榄枝。 权宜之计,赵氏跟李瘸子搭伙过起了日子。 可她就从未想过,进门容易出门难? 乔虎对李瘸子的态度比对乔山好多了。 也许是这十几年,赵氏对乔山非打即骂。 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潜移默化的觉得乔山就是低贱,就是一文不值的,就是该伺候他们的。 赵氏虽然带着废了的乔虎进了李家,可是李瘸子还是很高兴的。 打了这么多年光棍,竟然还能有媳妇的这一天。 乔山休了赵氏,整个人就跟没了魂儿似的,整天喝酒醉生梦死。 不过这些对花卷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们能有现如今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怨不到旁人。 花卷在原先的一亩三分地上面种上了香穗,明日再种水碧菜。 完了后又打了不少猎物才回去。 把猎物交给了张嫂子,然后她吃了个饭就呼呼的睡了起来。 等到下午时,花卷上山去把香穗收了,回家后张嫂子的皮子已经剥好了。 花卷又厚脸皮的蹭了张嫂子一顿饭,然后她就回去制作香穗粉去了。 此时此刻正苦逼的碾着香穗粉的花卷又想念当神兽的日子了。 第二天,花卷带上了剥好的皮子和腌制好的腊肉去了镇子上。 花卷到的时候锤子已经在那等着了。 “这是两天的量,你送去山玉楼。” “还有这小菜,你去探探山玉楼的意思。” 花卷将腊肉交给锤子,又装了一小罐小菜给了他。 锤子连连点头,听的非常仔细不敢有一点遗漏。 所有事情交接完毕,锤子就带着东西去了县城。 临走时还和花卷说了一嘴八卦,说是有个断了腿的找上了衙门,闹着要报官呢。 那人在县城有些关系,所以不少人都知道了。 花卷也只听个热闹,并没有往心上去。 去皮子店卖了皮子之后就回了村里。 把张嫂子该得的那份银子给了她,花卷又上山劳作了。 水碧菜和茯苓菜得赶紧种上,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早些给醉仙楼送去。 可等她种完菜,回到家中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院子里站了一队捕快,领头的就是隔壁的张大哥。 张嫂子站在张大哥不远处红着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 花卷院子外头围了不少人,连村长和村堂里的人都来了。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周老婆子,阴阳怪气的说上两句。 “花卷,还得你跟我们走一趟。” 张大哥抿着嘴,心中多有无奈却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他知道花卷是个好孩子。 可……害不提也罢。 “张大哥,我能问问我犯了啥事吗?” 花卷面色很不好。 无论哪个世界,都会有他的规定与法则。 她自从穿越以来,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触犯这个世界的律例。 就是怕有这么一天。 她并不想和这个世界律例的执行者打照面。 因为这就很麻烦啊。 “赵三刀去衙门报官了。” “说他的腿是你废的。” 张大哥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多就不合规矩了。 花卷深呼一口气。 又是他,还反咬自己一口? 他都要杀自己了,以及废了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果然是,不做神兽了,都能被人欺负到头上拉屎了。 花卷克制住心中的怒火。 早知道趁他昏迷不醒,就弄死他得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花卷整理好情绪,乖乖的跟张大哥走了。 等到了县衙,她倒要看看这赵三刀是怎么说的。 一路颠簸,等到了将近天黑花卷才到了县城。 县官大老爷二话不说就先把花卷关进了大牢。 好家伙,隔空判案? 还没升堂呢,就定了她的罪? 花卷在这件事上边并没有武力碾压。 毕竟……事关重大。 她可不想一辈子被通缉。 只是醉仙楼明日的菜可怎么办? 神兽最讲信用,早知道她就多送几天的菜了。 花卷被关在重犯的大牢里,这里阴暗潮湿还有老鼠。 在她旁边关着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 花卷搔了搔耳朵看向他,这么小能犯什么事? 褚玄川这边自然是已经收到了花卷进了大牢的消息。 只不过他打算先观望观望。 就在晚上他准备就寝时,突然听到了吱吱吱的老鼠声。 “和青,屋里怎会有老鼠?” 褚玄川不耐的出了声。 连个琐事都管不好,不如回去再历练几年! “回主子,属下疏漏!” 和青进了屋子,果然听到了老鼠声音,却没见到老鼠。 他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老鼠…… “先下去。” 老鼠声吱吱吱的,褚玄川仿佛是听出了不对。 他好像……听懂了这老鼠的话。 第二十五章 天凉了不如罚花眠多写几篇策论 “是,主子!” 和青应了一声,然后就退出了屋子。 哪儿来的老鼠啊这是? 这不是害他呢吗! 主子一向爱干净,房间里有点点木屑他都得黑了脸。 要是有老鼠那还得了…… 和青就算退出去了也战战兢兢的,生怕褚玄川待会儿跟他算账。 而褚玄川此时则盯着书架的一个角落。 吱吱的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出来,他出去了。” 褚玄川只穿了一件雪白缎面的的中衣,然后起身向着书桌走去。 他忽然让和青出去,就是因为他听懂了那小老鼠的话。 “吱,吱吱!”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浑身雪白的鼠子从书架的角落钻了出来。 吱吱像对着花卷那样,顺着褚玄川的裤腿快速窜到了他的肩头。 褚玄川微微偏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鼠子。 心中虽然惊诧听得懂它说话,他却更想知道这小老鼠想干嘛。 “吱吱,吱吱吱!” 吱吱趴在褚玄川的肩头,不停的嗅动着鼻子,长长的胡子一动一动的扫过褚玄川的脖颈。 “和青,拿盘点心来。” 褚玄川听懂了吱吱所说,面上勾出一个笑容,对着门外的和青吩咐。 和青本来还提心吊胆的等着褚玄川问责,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主子馋了。 和青心中欢喜。 主子馋了! 他立马屁颠儿屁颠儿端了一盘褚玄川最爱吃的糕点,然后送了进去。 “!” 和青刚推开门,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他首先怀疑自己走错了。 看了看房间确实没错。 他又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他看到了什么…… 那老鼠,竟然趴在主子身上! 天呐! 和青一个手抖,差点将手中的盘子摔了。 “主子,糕点。” 和青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稳住心神,低头将糕点摆在桌子上。 他头上冷汗直冒,仿佛看见训练营在朝他招手。 “下去。” 褚玄川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将和青的动作尽收眼底。 和青刚一退出去,褚玄川肩膀上的吱吱就迫不及待的跳到了桌子上。 “你还别说,这糕点真不赖!” 吱吱吃了一口糕点,然后瞪大了鼠眼。 他的尾巴都直了。 他他他他……他说话了! 吱吱抬起两个前爪捂住了嘴巴。 …… 褚玄川眼里也闪过震惊之色,不过更多的是对吱吱的探究。 很好,鼠子你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鼠子。 “说,来找我做什么?” 吱吱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倒是褚玄川首先开了口。 “吱……额是我主人让我来找你的。” 吱吱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吱的习惯。 他之所以能口吐人言,大概是日日跟着花卷吃灵植的缘故。 起先她只是能与花卷交流,吃了这么久的灵植他自然就有了开口的能力。 亦或者说,跟他待在花卷的后花园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你主人?” 褚玄川眯了眯眼,他似乎知道是谁了。 其实从听得懂小老鼠说话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 这世上能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就只有那个小姑娘了。 “就是花卷。” “昨日你们还见过。” 吱吱吃的两个腮帮子鼓鼓囔囔的,跟着花卷他可从来没吃过如此好吃的糕点。 “嗯。” 就是那个扒拉掉了他眼罩的那个小姑娘,他记得。 “卷卷她和醉仙楼做了生意,答应每天都送三百棵水碧菜和二百棵茯苓菜。” “可她现在被关进了牢子里,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吱吱吃完了盘子里的糕点,还用手摸了摸浑圆的肚子。 “怎么个帮法?” 褚玄川挑了挑眉。 “菜种在村子的后山上,卷卷想麻烦你明儿摘了给醉仙楼送去。” 吱吱把花卷意思传达给了褚玄川。 “我为什么要帮她?” “再说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夫子,还又瘸又瞎的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褚玄川漫不经心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书本翻了翻。 这小姑娘怎么就知道他能帮得了她呢。 “哼,就知道你会如此说。” “卷卷说你都能派人跟着她,自然是有人力去帮她的。” 吱吱一听急了,立马窜到了褚玄川肩膀之上。 两只小腿欢快的捣腾的踩着他,仿佛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褚玄川翻书的手一顿。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哼,神兽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 吱吱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听花卷当时这样说罢了。 “喂,夫子!” “帮帮卷卷,她说神兽是最要讲信用的!” 吱吱急得上蹿下跳,直接落在了地上扯起了褚玄川的裤腿。 “嗯,帮她好说,我有什么好处?” 褚玄川不着痕迹的换了姿势挪开了腿。 吱吱被扯的一个趔趄,然后又跑到了褚玄川的正前方。 “卷卷说这个好商量!” “你可以随便提条件,只要她做得到!” 吱吱激动的小眼珠子愈发亮晶晶的了,褚玄川这话表明着有戏啊! 完全忘记了花卷给他交代的。 “姑且成交。” 褚玄川啪的一声合上了书,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床榻走去。 他要就寝了。 “谢谢夫子!” “卷卷就说嘛,夫子肯定是个好人。” 吱吱美滋滋的跟着褚玄川,眼看着就要上了他的床。 “啊呦!” 夫子你怎么赶鼠呢? 吱吱被褚玄川扒拉到了地上。 “你该走了。” 褚玄川黑了脸,这小老鼠子还得寸进尺呢。 上了他的身,还想上他的床? 不成体统。 “吱!” 吱吱揉了揉屁股,对着褚玄川吱吱叫了一声。 什么好人,呸! 吱吱一瞬间就窜的没影儿了。 回去可得让主人好好给他补补。 这一屁股蹲儿可摔的他,十天的快乐都没了! 褚玄川看着窜走了的吱吱轻笑了一声。 这小老鼠,挺有意思的。 貌似还会记仇。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褚玄川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如此这么好性子了? 不过好像从知道花卷的水碧菜可以缓解他的腿疾开始,他就不自觉对这小姑娘多加包容了。 啧,这可不行! 这有损他的人设。 天凉了,不如罚花眠多写几篇策论。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二十六章 荒唐到家王县令 花眠这倒霉孩子,还不知道他成了夫子巩固人设的工具。 趁着吱吱出去报信,花卷跟隔壁牢房关着的孩子聊了起来。 县官大老爷说他杀了隔壁的大叔,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定了罪。 可花卷儿左瞧右看,他怎么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你杀人了?” 花卷眨巴眨巴眼睛,趴在了牢房的围栏上头问。 “我没有。” “他是病死的。” 少年瘦骨嶙峋,身上穿着宽大的囚衣空空荡荡的。 他的眼睛很大,里头却暗淡无光。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 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重罪牢房里短短几日,他已经看到了结果。 判刑,然后秋后问斩。 少年换了个位置,手链脚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惊的角落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月光从铁窗上照进来,拉的又细又长,甚至可以望见空中的灰尘。 “那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花卷很是不解。 “奶奶得罪了人。” 少年抿紧了薄唇,这说出这么一句话。 之后无论花卷如何问,他都不再开口。 花卷突然觉着,这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公平。 她不再看向少年,转过身来背靠着牢房滑坐在地上。 “吱,吱吱!” “主人,我回来了。” 花卷听到了吱吱的声音,这才算打起了精神。 “怎么样,夫子怎么说?” 将方才的事情抛诸脑后,花卷看着吱吱问。 “吱吱出马,当然可以啦!” 吱吱得意的抖了抖耳朵。 “那就好——” 花卷拖长了尾音。 她现在开始担心自己怎么出去了。 花卷本来还以为这里像上古一样,对错自有天道分明。 可方才一问,却动摇了她这个想法。 她心中忽然很烦,还是当神兽的时候好啊。 月黑风高夜,把酒言欢时。 王县令房间内烛火摇曳,两人推杯换盏间的人影大大的映在了窗户上。 影影绰绰。 “义父,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赵三刀举起酒杯低下头敬给了对面坐着的人。 他如今双腿已废,只能坐在轮椅上。 被吱吱咬过的后遗症格外的明显,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独独留下嘴唇苍白中还泛出一些青灰色。 他现在连大气都不能出,否则牵动的胸口无比闷疼。 不知花卷到底用了什么武器,胸前留下的印子已经已经感染溃烂的不成样子。 “三刀啊你放心,此事有义父给你做主!” “任那贱丫头如何厉害,到了这大牢之中保准她翻不出天来。” 王县令接过了赵三刀手中的酒杯,眯着小眼砸着嘴很是受用。 “多谢义父!” 赵三刀握紧了拳头,眼中本来的灰败之色逐渐凝聚,慢慢变成了很狠辣怨毒。 像极了一条发了疯的毒蛇。 “只不过……你看连连?” 王县令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晃着脑袋捋了捋胡子。 “义父,连连如今被花卷打的重伤在床,根本无力伺候义父啊!” “倒是那花卷,长得想必是能入了义父的眼的。” “还是个嫩瓜秧子,也配伺候义父” 一听到王县令提起了赵氏,赵三刀的身子都绷紧了。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了这句话。 不能翻脸,他往后还得靠着这个老王八蛋! “嗯……” “行,待连连好了,记得也让她来拜见拜见我这个义父。” “不然日子久了,我都忘记做义父的滋味了。” 王县令色眯眯的笑了笑,吃了一口桌子上的菜。 “是!” 赵三刀几乎把自己的手掌掐破了,可面上只能讨好王县令。 “哈哈哈,愣着干什么,吃菜吃菜!” 王县令心情颇好,哈哈大笑一声。 赵三刀陪着笑脸,只不过这笑意不达眼底。 第二日一早,水碧菜和茯苓菜果然准时的送到了醉仙楼。 只不过送货人变了,醉仙楼的小二少不了问了两句。 那人只说自己是为花卷做工的。 醉仙楼的小二也就信了。 花卷呆在大牢里,饿的肚子咕咕叫。 她已经很久都没吃东西了。 花卷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 就连吱吱叫的也有气无力的。 亏他昨晚上还吃了褚玄川一盘糕点呢。 终于到了快午时,花卷被从大牢里提了出来。 没错,咱的王县令升堂了啊。 县令昨晚喝大了,这不现在才起来呢。 不论是关于谁是何案子,王县令只要抓到人都会先放在重罪牢房关个一天两天。 这期间不会给任何吃的和水 ,也不会有人去看他。 美其名曰反省冷静期。 “罪犯花卷,还不跪下!” 王县令坐在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拍晃了晃脑袋。 “还未开始你就定了我的罪?” 花卷站在那纹丝不动。 这不荒唐? 她在上古时,最荒唐的不过是查清了事情原委不想见人,隔空处置了。 没想到还有比她更荒唐的。 也不是这么个内卷法啊! 王县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起身伸长了脖子向花卷看去。 “咦!” 他你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啧啧啧,这花卷漂亮啊! 旁边的师爷轻咳了两声。 注意嘴脸! “小美人儿,还不跪下如实招来?” 王县令像是被提醒到了,坐了下来一手捏着胡子脸上挂上猥琐的笑容。 花卷皱了皱眉。 真恶心呀! “赵三刀呢,你不把他请上来?” 花卷黑了脸,人都不见何谈状告自己? “大胆!” “赵三刀行动不便,且他已向本官叙述过你迫害他的原委,本官只要审审你即可。” 王县令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他那瞪圆了的眼珠子和吱吱的似的。 吱吱:真晦气! “你咋这么浑?” “哪有你这样的道理!” 花卷现在总算是看清楚了。 她昨日的担心并不算是担心,这不已经明摆在这儿了。 这王县令怎么看都是偏帮赵三刀的呀。 “大胆花卷,竟敢咆哮公堂!” “来人呐,打她二十杀威棍!” 王县令一扬手,抽起面前的令牌就扔了出去。 花卷喉间发出低吼,瞳孔逐渐放大警惕的看着周遭的人。 眼看着周围的衙役就要冲上来摁住她,花卷已经做好了大闹公堂的准备了。 什么律例,什么公正,根本就不存在! 是她天真了,以为和上古一样。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徇私枉法者一律被天道所诛! “大人,属下可以为花卷担保!” 第二十七章 逆子王宝盛 就在这时,张大哥站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 “属下担保,花卷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她何以能将赵先刀打成重伤?” “求大人明察!” 张大哥义正言辞,句句都在为花卷辩护。 “哦?堂下何人?” 王县令微微向后仰去,眯着眼睛捏了捏胡子,有些好整以暇的问道。 “属下捕快张桥。” 张大哥低着头回答。 花卷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也是命苦。 他回去的那日妻子也是在他耳边不断念叨花卷的好。 就算花卷有所改变,也与妻子关系亲密。 自己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张桥是?” “来人呐,给我一块儿打!” “哼,为罪犯担保,你拿什么担保?” 王县令突然发难,提高了声音。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花卷冤枉,求大人开恩啊!” 张大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下一个头。 他知道结果不会改变,不过哪怕王县令对花卷判的轻一点也行。 她才十七岁啊! 况且他看王县令看花卷的眼神颇有不对……张大哥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唯有尽自己所能去救花卷。 “张大哥,你起来!” 花卷看着跪在自己旁边的张桥,只觉得心中酸胀难受的紧。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 王县令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仿佛能轻易掌管以及玩弄他人的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享用。 张大哥并没有挣扎,衙役手脚麻利的就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一棍子就打了下去。 花卷心中难受极了。 也许是站在高处久了,头一次有人不顾自己的救她。 张嫂子在村里护着她,张大哥在公堂上护着她。 花卷眼眶发酸。 “吼!” “我劝你最好别动他!” 花卷眼中红光闪烁,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王县令面前。 她五指越收越紧,脑子里早就抛却了要在这个世界遵循律例的想法。 她心中完全没了顾忌。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为了救她的人被重伤。 “嗬……嗬……” 王县令被掐的满脸涨红,喉间发出时嗬嗬的声响。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手使劲的拍打着花卷如铁钳般的手。 王县令的心中升起愤恨,却被同时蔓延开的无尽的恐惧掩盖住了。 花卷想杀了他! 他看着自己方才还垂涎的花卷那张美貌的脸,此时此刻只觉得骇人。 “来人呐,刺杀朝廷命官了!” “快来人!” 站在一旁的师爷吓得躲在了桌子底下,却还不忘记大嚎了两嗓子。 公堂上的衙役看到王县令被掐着脖子,瞬间都冲了上来涌向花卷。 花卷呲着牙,从空间缓缓的掏出了她三尺长的兽骨。 她本不打算再用的。 不过今日,她必须给这混账玩意一个教训! 不然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跟个逆子似的,气死她了! 兽骨泛着幽幽红光,周身冷的在场的人打了个寒颤。 “吼!” 花卷一个转头,一声狮吼震退了冲上来的衙役。 “动我者死!” 花卷说完,便继续转头看向了王县令。 “小花,你冷静点!” 张大哥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如此状态的花卷大声劝阻。 他太害怕花卷一个失手就捏死了王县令啊! 你瞅瞅,王县令那乌龟脖子在花卷手里脆的跟个树枝似的。 “打板子,是吗?” 花卷看着差不多得了,再捏就给他整死了。 然后一把扯出王县令扔在了地上。 这下子更是吓得衙役不敢上前来。 王县令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再次感觉到了生机。 只不过下一刻……他感觉生机又变淡了。 王县令趴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拿着兽骨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花卷。 真别说 ,他现在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乌龟了。 “我今天也让你常常被打板子的滋味。” 花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扬起了手中的兽骨。 “知州有令——” 就在这时,公堂外头响起了声音。 只见一个衙役模样的人高高举着一个东西跑了进来。 “住手!住手!” “知州老爷肯定是来救我的!” 王县令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奋力挣扎着。 花卷管他什么知州令呢? 先打再说。 便毫不留情的一棒子抽到了王县令的屁股上。 只听滋啦一声,王县令哀的嚎响彻了整个衙门。 花卷就这样冷着脸,一下不少的抽了王县令二十棒子。 “呜呜呜呜……”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王县令,此时此刻趴在地上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了。 他的屁股上血淋淋一片,已经开始出现了溃烂。 这自然是兽骨的功劳。 “好了,念。” 花卷打完了人,这才看向一旁的衙役,示意他念所谓的知州令。 一旁的衙役抽了抽嘴角。 “本府接到壮告,金平县县令王宝盛有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举,特此传令将王宝盛暂且革职收押查办!其余案件本府择日就到亲自审理!” 衙役念完之后,还将密函放进了嚎啕大哭的王县令的手中。 哦不,现在是王宝盛了。 “冤枉啊,下官冤枉!” 王宝盛彻底没了力气,趴在了地上无用的哀嚎。 不然怎么说风水轮流转呢。 “呸,该!” 花卷拿着兽骨,看着晕了过去的王宝盛吐了口口水。 可笑的是王宝盛还以为这是救命稻草,不成想是催命符罢了。 他也不动脑子想想,知州大人为何会无缘无故的传令前来。 退一万步讲,知州又不会未卜先知。 花卷强撑着眩晕感,手中拄着兽骨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衙门。 王宝盛被革职查办,衙役们自然是不敢拦着花卷了。 只有张大哥,忧心的看着花卷追了出去。 太阳很大,她很冷。 空间已经没有茯苓菜了,花卷脸色惨白。 “小花,你没事!” 张大哥看着这样的花卷眉头紧皱。 “我没事,张大哥你不必管。” 花眠说话已经声若蚊呐。 她必须支走张大哥,不然保不准她一会会怎么样。 “小……” 花卷觉得自己用尽了力气她好困啊。 她只听到了张大哥的一个字,然后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吱吱:我很丑?那我走? 花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精致雕花的床顶,以及月白色的帐幔。 嗯……花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睡久了手脚发软浑身无力的。 她软绵绵的翻了个身。 床好大好舒服。 ! 花卷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就清醒了。 记忆快速回笼,她不是晕倒在了衙门外吗? 这是哪! 花卷睁大了眼睛警惕的打量了一圈,然后哗的一下掀开了帐幔。 她看到了什么…… 褚玄川和吱吱一人一鼠正坐在书桌前。 他本就精致如玉的脸颊在烛火的照映下更加柔和了。 褚玄川就这样低着头看书,而吱吱则趴在书前半眯着眼。 鼠子困了。 “夫子?” “你醒了。” 花卷和褚玄川几乎同时出声。 只不过花卷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而褚玄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早就注意到了花卷的动静,只不过故意不出声罢了。 “醒了,彻底醒了。” “我怎么在这儿?” 花卷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 “饿了吗,饭菜厨房热着呢。” 褚玄川合上手中的书本挑了挑眉,并不回答花卷。 花卷被一提醒,果真感觉到了饿意。 前心贴后背的那种。 “嗯嗯嗯!” “要吃饭!” 花卷点头如小鸡啄米。 王宝盛那个王八蛋,害得她一天都没吃饭! 都给神兽饿的不行了。 “和青!” 褚玄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扬声道。 “是主子!” 和青早就在门外头候着了,随即便带人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而吱吱趴在桌子上还没有醒,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甚是可爱。 “哇,好香啊。” 花卷眼里闪着星星,哒哒哒的就跑到了饭桌前。 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 她伸手就要捏盘中的肉,却被褚玄川啪的一下打了手背。 “用筷子。” 褚玄川面无表情,声音清冷。 小姑娘就要有个小姑娘的样子。 “喔……” 花卷打了手,不情愿的撅了撅嘴。 然后拿起了筷子欢欢喜喜的吃了起来。 “真好吃!” “哇,夫子原来你这儿的伙食不错嘛!” 花卷吃了一口叫花鸡,幸福的都要哭了出来。 夫子平时看着单薄的跟杆儿似的,花卷以为学院的饭难吃的很呢。 “嗯。” 褚玄川不知花卷心中所想缓缓起身,坐在了花卷侧前方。 他端起面前的一小碗饭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褚玄川动作极其好看养眼,和花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夫子你吃肉啊。” “光吃菜做什么?” 花卷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褚玄川面前摆着的两盘菜。 好眼熟啊! 这不就是她的水碧菜和茯苓菜做的小菜吗? “晚上吃肉对消化不好。” 褚玄川骨节分明大手握着竹筷,夹了一筷子水碧菜送入嘴里。 “喔……” “是会放屁吗?” 花卷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那你做这么多菜岂不浪费了?” 花卷虽然一直在说话,可她这吃饭的速度却不落下。 “……” 褚玄川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心中暗暗的想,这不是有你呢? 自己多能吃心里没点数啊! 而且这小姑娘脑回路真奇怪啊。 “夫子你也吃,别害怕放屁。” “放心吃,我有药!” 花卷拍了拍胸脯,像是保证似的。 “吃饭!” 褚玄川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真的是白天打人虐渣的那个花卷吗,他怎么不信呢? “喔……” 花卷心中碎碎念,不吃就不吃嘛凶什么。 她又没骗人。 她后花园里真的有治病的药草啊。 褚玄川房间里的木凳还挺高的。 花卷坐在上头腿都能悬空。 于是乎……她欢快的荡起了脚丫子。 忽然褚玄川眉头一皱。 他发现事情不是那么对劲。 他好像被什么踢到了。 好家伙,低头一看花卷两条小短腿儿捣腾的欢实。 褚玄川彻底黑了脸。 “花卷!” “不许踢脚!” “去把鞋子穿上!” 褚玄川颇为嫌弃的拍了拍自己雪白的袍子。 “吱!” 褚玄川忽然抬高的声音把一旁睡觉的吱吱都吓醒了。 它猛的窜起来,转头向两边看了看。 呼,没事没事。 他梦到花卷被王县令给抓了,可吓死他了。 诶?主人和夫子竟然背着他吃饭! 吱吱快快的跑到饭桌下,然后跳到了凳子上。 “卷卷,你们吃饭不带我?” 吱吱黑黝黝的眼珠子里实在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看着甚是滑稽。 “你自己睡大觉,赖我们什么事儿?” 花卷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站在了地上。 嗯,仍旧光脚。 褚玄川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子,看着花卷嫩白的小脚和地上的青石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啧。”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这小姑娘都不觉得冷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等她得了老寒腿就知道了。 “怎么了夫子?” 花卷听到了声音,以为是褚玄川吃的不顺心了。 “你坐着。” 褚玄川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床前把花卷儿的鞋子拿了过来。 他发誓,仅仅是因为这小姑娘对他有用! 因为他发现,和花卷待在一起久了,他浑身上下很轻松和正常人无异。 这才是他为什么半夜还和花卷共处一室的原因。 不然正经人谁干这事儿呀! “诶,我自己来就好,夫子!” 花卷看到褚玄川拿起了自己的鞋子,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赶紧吃饭!” “再不吃我一会儿就让和青撤下去!” 褚玄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把鞋子摆在了花卷脚下。 花卷一听到吃的要没了,便唯唯诺诺的不再吭声。 低头,扒饭。 不过花卷儿心中还是很高兴。 有好吃的,还可以看到夫子。 为什么看到夫子就高兴呢? 因为夫子长得好啊! 谁不爱美男呢? 被彻底忽视了的吱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他没有眼白。 咋的,现在就对鼠视而不见了呗。 就因为他没夫子好看呗。 他很丑?那他走? 吃完了饭褚玄川以为花卷儿终于能消停下来了。 可没想到花卷说她要回家。 没错,就是回村儿。 第二十九章 夫子抱我了!夫子好香香! 褚玄川闭了闭眼,脑海里不断告诫自己。 她还有用,她能治病! 这才忍住了一巴掌拍死花卷的冲动。 当然,不排除武力值原因。 话说回来他还挺好奇的,花卷那个三尺长的骨头棒子从哪来的。 然后又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了。 “夫子,你困了?” 花卷歪着头踮起脚,用手在褚玄川面前晃了晃。 “我不困。” “村子里有什么宝贝疙瘩吗?” “半夜三更的你要回村儿。” 褚玄川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也许花卷是全村儿的希望? “不是呀!” “我要回去种菜。” “明日一早要给醉仙楼送货。” “总不能再麻烦夫子你。” 花卷转身坐在了书桌前双手撑着脸颊,微微皱起了眉头。 再说……她今日还没种呢。 就算是麻烦褚玄川,可是哪来的菜可送? “这你不必担心。” “你的地里还有呢。” 褚玄川心中微微好奇,花卷的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真的?” 花卷坐在了褚玄川平日喜欢坐的位子上,看着站在书桌对面的褚玄川问。 “嗯。” “明日还够一天。” 褚玄川拉了把太师椅,坐在了花卷对面。 “你的菜是每日一种?” 褚玄川来了兴致。 “是啊!” 花卷低头翻看褚玄川看过的书。 嗯……啥都看不懂。 褚玄川心下了然,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想。 每日都送去醉仙楼那么多,花卷家的地得多大。 不过,褚玄川突然想到了些东西。 他能察觉到的,时间久了其他人竟然也会察觉端倪。 看来他有必要布置一下了。 而且花卷这小姑娘,看似小心其实也是个笨蛋嘛。 自己就这么一套,轻而易举的就问了出来。 “噗——” 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花卷身下却传来了一声绵柔细小的声音。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响亮。 卧槽! 花卷瞬间脸色就不对了。 她……放屁了? 啊啊啊啊啊! 堂堂神兽竟然在外人面前放屁了! 她的脸往哪搁? 亏她刚才还笑话过夫子! 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不可描述的味道。 “那个,夫子你听我解释,我……” 花卷话还没说完,身下又传来了噗噗噗的声音。 这次不同于方才,攻势来的豪放猛烈。 若说刚开始是娇羞的姑娘,那么此时此刻一定是一身大红嫁衣烈火如歌的新嫁娘。 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空气中不可描述的味道变得更重了。 花卷解释的话完全噎在了喉咙。 简直特么的如鲠在喉! 花卷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她整个人是如履薄冰啊! 花卷脸红的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活了上千万年的神兽,如今在一只人类面前丢脸丢到家了。 “咳……” 褚玄川不知是憋不住笑了,还是真的想要咳嗽。 “挺热的。” 褚玄川耳尖微微发红,颇为尴尬的开口。 “卷卷,你臭死我了!” 吱吱这时才反应过来,两只小爪子捂着鼻子抗议。 “闭嘴!” 花卷红着脸瞪了吱吱一眼,然后一把把他塞到了后花园。 就他多嘴! 回头多让他拔几百棵水碧菜才行。 褚玄川默默起身,前去打开了窗子。 “主子,您吩咐属下……” 站在外头的和青听到开窗的声音,立马跑了进来。 …… 和青破防了。 主子的夜壶炸了? “退下。” 褚玄川也许是被窗子送进来的凉风降了降温。 他的耳尖已经恢复了正常。 和青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捂着鼻子赶忙退了出去。 花卷心中对褚玄川生出了一丝好感。 都这样式儿的了,夫子还对她不离不弃。 自我感动g 就在褚玄川开个窗的功夫,花卷她肚子呼噜噜的响了起来。 并不是饿了。 她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绞痛,花卷瞬间疼的面色惨白。 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唧的趴在桌子上。 “通完风,你就该睡觉了。” 褚玄川转过身来从窗子旁走过来。 主要是他挺困的。 他想逃却逃不掉。 不是不想跑,而是离了花卷就浑身疼。 被臭着总比疼死好。 “夫……夫子……” 花卷疼的失了声,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怎么了这是?” 褚玄川似乎是发觉了不对,大步走到花卷跟前。 “肚子疼。” 花卷尽力往下趴,让自己的肚子挤压在一块儿减少痛感。 她的小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 方才吃了饭似乎都堵到了嗓子眼,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该。” 褚玄川重重的呼了口气,他这算是明白。 花卷指定是凉了肚子。 让她不穿鞋 ,让她晃荡脚! “呜呜呜……” 花卷难受的要命,又听到褚玄川这样说她。 忍不住就想要哭。 但是她忍住了。 哎,我有眼泪我不掉我忍着,就是玩! 谁让她是神兽呢,神兽有泪不轻弹! 褚玄川看着几乎窝在了太师椅里的花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真没办法! 谁让自己离不开这小姑娘呢? 就跟她待一起不犯病,诶你说气不气人! 褚玄川长臂一捞,就把花卷抱在了怀里往床上走去。 “夫子!” 花卷突然失重一声惊呼,她更多的是没想到褚玄川会把她抱起来。 在她心中,有学问的人可都是很神圣的。 啊啊啊,她被夫子抱了! 夫子身上好香香! 夫子学问高,四舍五入她也是有学问的神兽了! …… “你放我下来夫子!” “快放我下来!” 花卷心中打着小算盘,忽然她就在褚玄川的怀里别扭了起来。 “别闹!” 褚玄川以为是花卷不愿意他抱。 “夫子,我要去茅厕!” 花卷只觉得体内有洪荒之力要窜出来,她现在必须立刻马上离开夫子的怀抱。 褚玄川黑了脸,别无他法只有放下花卷。 也许是花卷肚子太疼,将将落地便腿一软栽了下去。 还好褚玄川眼疾手快,一把把她给捞了回来。 “我带你去。” 褚玄川仰天呼了口气,他发誓他只是害怕花卷在他屋里解决了。 那他的房间是真的不能要了。 花卷肚子疼的不行,乖乖被褚玄川抱着,去了……茅厕。 花卷窝在褚玄川怀里,脸几乎埋在了他的胸膛。 因为花卷真是没脸面对褚玄川了。 褚玄川黑着脸,感受着胳膊上伴随着噗噗噗的声音传出来的温热气体。 第三十章 让花眠写策论后夫子豁然开朗 褚玄川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 什么洁癖,什么天人之姿,都随风散了。 和青见门开了,一脸懵逼的看着褚玄川抱着花卷。 就那样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向着外头走去。 褚玄川甚至对和青的呼唤充耳不闻。 和青觉得事情不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茅厕,褚玄川把花卷放了下来,转身背对着茅厕。 今晚月亮可真圆。 像极了花卷刚刚吃饭的碗。 “主子,这……” 和青站在不远处,看着仰望着月亮的褚玄川不知说什么好。 “回去打理一下。” 褚玄川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只淡淡的吩咐道。 和青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褚玄川风轻云淡的面对着竹林。 他背后是花卷传来的噗噗噗的战斗声。 竹子的清香混合着不可描述的味道,一半是淡雅的高贵,一半是浓墨重彩的粗俗。 褚玄川觉得自己仿佛升华了一般。 悟了这么多年来都没看破的红尘。 终于,花卷出来了。 她整个人脱了力,扶着茅厕的墙颤颤巍巍的。 “好了?” 褚玄川就在这一会儿时间里想通了很多。 “嗯。” 方才是肚子绞疼再加上情况紧急,花卷就算是害羞也不能想那么多。 也是在方才那么一会会时间里,她也想了很多。 她怎么面对夫子? 为什么她上个茅厕夫子还跟着她? 不过两个人像是很有默契一般,闭口不提方才的事。 花卷被褚玄川抱回了房间也没想明白。 大概是夫子也觉得难以启齿。 “大夫来了。” 房间里已经被打理过,没了不可描述的味道,反而多了一股兰花的淡香。 “不,不用的。” 花卷用手捂着肚子,她只觉着自己身上还是有股子不可描述的味道。 “我想沐浴。” 花卷可怜巴巴的看着褚玄川。 “先看大夫。” 褚玄川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窝在床上花卷是一点儿脾气都没。 “不用看大夫我有药……” 花卷小声逼逼,夫子怎么就不相信她呢? “你有药?” 褚玄川信了她的鬼话才怪。 有药你差点解决在他房间? “是啊,是啊!” 花卷脸上挂上笑容,点头如捣蒜。 拉肚子这回事儿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现在感觉自己完全已经好了。 只是方才身上出了汗现在黏糊糊的,再加上那股子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的不可描述的味道让她实在不能忍受。 “看了大夫也不迟。” 褚玄川抚了抚额头叹了口气。 花卷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任由大夫把脉。 待大夫确定没事,褚玄川这才让人放好了热水,让花卷去沐浴。 趁着这会功夫,褚玄川床上的一整套被褥都换了。 花卷接触到热乎乎的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舒服了。 褚玄川还命人在浴桶里放了艾草,闻起来一股子淡淡的药草香。 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澡,花卷裹了头发就打算出来。 看着原本的那套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她顺手就从后花园又拿了一套出来。 还好她平时都喜欢把衣服晾在后花园里晒太阳。 花卷穿戴整齐,裹着头发缓缓的出来。 头发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光滑白嫩的小脚丫又马上要踩到了地上。 …… 褚玄川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着了凉,又不穿鞋子? 他不理解。 心里暗暗诅咒花卷下次解决在浴桶里才长会记性。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拿起了提前准备好的新鞋子走向了花卷。 “穿鞋。” 褚玄川掐着花卷的胳肢窝,像拎小孩似的把花卷放在了凳子上。 然后把鞋放到了她面前。 花卷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踢踏的鞋子就往床边跑去。 却被褚玄川一把薅住了后衣领,“穿好。” 褚玄川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子的小姑娘,心中不知作何想。 “马上就到床边了,一会儿还不是得脱……” 花卷不情愿的嘟囔着。 她怎么就发现,对着长得又高又好看,学问还那么高的夫子就那么没脾气呢。 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她一爪子拍飞了。 虽然嘴上不情愿,花卷还是乖乖的穿好了鞋子。 然后走到床边再把鞋子脱掉,像个小猫似的窝在了床上。 “夫子你不睡吗?” 花卷搓着小手手,看着站在一旁的褚玄川。 不是她有啥非分之想啊,是她的小爪子冰冰凉啦。 “睡。” 褚玄川叹了口气。 床都被你霸占了,难道他要睡地上? “那晚安!” 花卷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光速入睡。 “哎。” 褚玄川这辈子都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要不是花卷能治他的病,他早就把花卷扔出去了。 在床边站了会儿,褚玄川就去隔壁房间小憩了一会。 本来就半夜三更的,在被花卷这么一折腾,都马上要天亮了。 他今日还有早课,指定是睡不成了。 再说若不是花卷睡着了,他说什么都不会离这小姑娘太远。 谁想没事就头疼腿疼呢? 而且花卷怎么这么能睡! 明明刚刚睡醒,吃了顿饭又睡着了。 睡眠质量好的他可羡慕不来。 第二天一早,褚玄川顶着两个黑眼圈给学生上了早课。 褚玄川捏了捏眉心,看着底下端坐着的学生们。 正齐声朗读着书上的内容。 “今日,我们来看……” 褚玄川一袭白衣坐在三尺讲台之上,开始教授今天的课,娓娓而谈。 直至快下课时,褚玄川给他们布置了课业才算完。 “花眠。” 坐在底下的花眠正盘算着怎么瞒天过海的赚银子呢,却突然被点了名。 他一个机灵,看着台上的夫子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昨日策论写的不错。” 褚玄川嘴角微微扬起,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花眠。 心中忽然豁然开朗起来了。 “多谢……” 花眠夫子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又听到了褚玄川的话。 犹如魔音贯耳。 “今日天气不错,你就再写十篇策论。” 褚玄川一手压着书本,一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叩着。 “是,夫子。” 花眠哭丧着脸,这两日是怎么了? 天凉了要写策论,天气好了还要写策论! 第三十一章 回村儿后神兽又开始劳作了 “卷卷,你是没看到王宝盛那个样子。” “不过你还是别见了。”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恶臭,我都要吐了。” “还有那个赵三刀,也被知州大人带到了公堂上。” 此时此刻的花卷正在吃饭,吱吱在她的身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今天早上看见的。 昨日知州才传来了命令,今日就到了。 直接就提审了王宝盛,顺便牵扯出了一个赵三刀。 只是这会而已日上三竿,花卷肯定是看不到了。 “你消停会儿。” 花卷吃完了饭,放下手中的碗筷。 看着趴在在自己肩头叽叽喳喳的吱吱说到。 “还真别说,知州还挺快。” 花卷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她不知是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怎么的了。 蹭了夫子最后一顿饭,花卷打算回村儿了。 她也不打算再去见花眠一面。 就带着吱吱脚底抹油溜了。 她真的没脸见夫子。 坐上了马车花卷终于踏上了回乡之路。 时隔两日,她又回来了。 褚玄川发现花卷不见,还是因为他的头疼又犯了。 他黑了脸。 下了课他埋头批改花眠的策论。 没想到花卷直接钻空子溜了。 褚玄川的心理无法用言语表达。 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毕竟这策论是他让花眠写的。 花卷也不是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她在桌子上留了封信。 神兽从来不会不告而别。 下了牛车花卷就朝着家中走去。 花卷远远的看着自家院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等她走近,这才发现自家院子竟然有门儿了! “啧啧啧,难不成是夫子给我安的门?” 花卷摸着下巴在门前转了两圈,脑子里就冒出来了褚玄川那张帅脸。 毕竟……夫子帮自己去后山拔过菜嘛! 指不定他看着自己家寒酸这样,一个看不下去就安了门儿了。 “呀,小花!” “你回来了?” 就在这时,张嫂子家的门开了。 她看到花卷的时候满脸惊喜。 “你没事了!” “桥子也真是,也不知道给我报个信!” 桥子也就是张大哥。 “张嫂子,不怪张大哥。” “他衙门还有别的事务,这会儿想必正忙着呢。” 花卷歪着头笑了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嫂子,你知道我家这门儿怎么回事吗?” 花卷耳朵紧绷,满眼期待。 “这个呀,是你舅舅做的。” 张嫂子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说到。 “?” 舅舅,什么舅舅? 花卷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乔山。” 张嫂子看着这样的花卷叹了口气。 这孩子该是被虐待的多惨,才忘记了乔山还是她舅舅这回事。 “他来做什么?” 花卷暗地里撇了撇嘴。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家已经没有什么可图的了。 “也许……哎呀,嫂子也不知道。” “你没事就好。” “一会儿来嫂子家吃饭,保准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前些日子剥了皮的猎物还剩了不少。 张嫂子原先可能是打算帮乔山说话的,可是转念一想又把话头咽了下去。 乔山以前的行事作为,他是相当看不惯。 不能被他一星半点的好给蒙蔽了。 狗能轻易改得了吃屎吗? “嫂子,我晚上去吃行吗?” “我待会儿要去后山。” 花卷搔了搔耳朵,她今天还没有种菜。 再说……她打算在地里种一亩的草药。 想想昨晚那个不堪回首的夜。 花卷脸就有些发烫。 她仿佛还能闻到那不可描述的味道。 哼,神兽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她直接来一手有备无患。 “也行,你可注意安全啊!” “乔虎那小子听说就是从后山摔了下去,被老虎吃的一条腿都没了。” 张嫂子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她一直没跟花卷交代,今天可得提醒她一下。 “知道了,嫂子。” 同张嫂子寒暄完,花卷扛着锄头就上山了。 像往常一样种好了水碧菜和茯苓菜,花卷今天又种了些香穗。 看着天色尚早,花卷就打了不少猎物才回去。 花卷把猎物关在了张嫂子的院子。 自从她和张嫂子合作以来,张大哥回来那天就在院子里围了个篱笆,方便养着那些猎物。 花卷美美的在张嫂子家吃了顿饭,然后就回家睡觉了。 乔山听说花卷回来了,本来想来看看她的。 到了之后张嫂子才告诉他,说是花卷去了后山。 乔山这才垂着头的回去了。 褚玄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头疼。 他腿疼。 他心里别扭! 花卷不在,他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 左想右想,褚玄川又再次拿出了花卷留给自己的信。 “已走,勿念。” “美人夫子,有空找你玩。” 短短两行字,褚玄川已经看了好多遍。 “哼!” 然后他有些许小傲娇的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把花卷的信收好,这才乖巧的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花卷像往常一样给醉仙楼送了菜。 她给锤子说每隔一日才来拿一次肉。 回来后她就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哎呀!” “小花你也来了!” 花卷刚到地里,就被陈大爷注意到了。 “陈大爷!” 花卷笑着和陈大爷打了招呼,然后扛起锄头就挖坑。 “丫头,你现在播种怕是要迟了。” 这么多地,家家户户都已经种上了小麦。 花卷前段时间没来,想来是错过了播种时机的。 “陈大爷,我打算种点儿其他的。” 花卷也没想种小麦。 在她眼里看来,小麦颇有些鸡肋了。 要说米细面,她卖了水碧菜的钱可以买。 要说卖钱,水碧菜和茯苓菜的进项已经不少。 况且还有皮子生意以及香穗腊肉。 只要花卷不犯浑,只要他的后花园还在。 可以说在这个村子里她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那你吃饭咋办?” 陈大爷一脸惊讶。 民以食为天,不种小麦吃什么? “大爷这您就不必担忧了。” 花卷和陈大爷说话间已经挖了不少坑。 陈大爷又和花卷聊了不少。 花卷这才知道前阵子陈大娘病了。 所以才没有喊她去家里吃饭。 第三十二章 饭到用时方恨少 听说陈大娘病了,花卷种完了药草就和陈大爷一块回去看望陈大娘。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回了趟家。 花卷带了水碧菜和腌制好的茯苓菜小菜,又带了两大块肉还有两张没有拿去卖的皮子。 探望人嘛,怎么能空手去呢。 收拾好了一堆东西,花卷就朝着陈大娘家去了。 “大娘,我来看你了!” 刚进大门,花卷扬声喊道。 “小花,咱先进屋坐。” 陈大娘主要是腿疼,陈大爷热情的招待了花卷。 这也是花卷方才为何带皮子的原因。 天气渐渐转凉,陈大娘向来有风湿之症。 花卷不会针线活,只有陈大娘自己将两张皮子做成御寒之物了。 “来就来,还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这孩子一天也不容易。” 陈大爷接过了花卷手上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 花卷能来,他已经很高兴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花卷姐弟的处境,陈大爷自然是心疼她拿了这么些东西来。 “都是些小东西。” “陈大爷快收下!” 花卷搔了搔耳朵,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当了这么多年神兽,还是第一次出手如此寒酸。 没办法,她以往那些珍宝都留在上古了。 还有不少有品级的法器,花卷想想就肉疼。 以前的时候毫不在意,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果然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大娘,您好些了吗?” 花卷走进屋中,就看到陈大娘偎在床上,她上前去坐到了床边。 “好多了。” “只是这膝盖还有些疼。” “小花又漂亮了。” 陈大娘看到花卷的那一刻,眼睛里都有神儿了。 “天凉了,您多注意些。” 花卷隔着被子揉了揉陈大娘的腿,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草药。 若是草药长成,她一定给陈大娘送头一份过来。 这草药名叫白转草,在上古时期只是一种低阶草药。 只能用来治愈一般疾病,但治愈率高达百分之百。 到了现在花卷也不清楚它还剩几成药力。 难不成比现在的药都差? “我知道,我知道。” 陈大娘脸上洋溢着笑容,手紧紧地抓着花卷的手。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有个人在旁边能说说话儿。 陈大娘年轻的时候是有个儿子,不过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夫妇二人一直没放弃着找,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再不死心也死心了。 “好孩子,今儿个留下吃饭。” 陈大娘拍了拍花卷的手背,浑浊的眼中透露出希冀。 “大娘您的腿怕是不方便。” 花卷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 陈大娘还在病中,她也不好让大娘劳累。 可若是不留下来,想必大娘会失望。 …… 要是她会做饭就好了。 啧,失算了。 穿越过来这么久,她应该早点儿学会这项技能的。 饭到用时方恨少! 花卷心中有些懊恼。 “不碍事,不碍事。” “让老头子做。” “正好你也尝尝你大爷的手艺。” 说到这儿陈大娘满脸幸福。 她这一生真是遇到了良人。 可惜,就可惜了她的孩子。 “那好,我就厚着脸皮再蹭大娘一顿饭。” 花卷心里想着,打明儿起就要学着做饭! “小花啊,你今年也有十七了。” 敲定了,中午留下吃饭的事儿,陈大娘又开始和花卷儿闲聊起来。 “是十七了。” 花卷稍微想了想,过了年她就十八了。 “那你……” 陈大娘拉着花卷的手循循善诱,可话到嘴边却被外头的声音打断了。 “老婆子,我去地里头一趟!” “听隔壁三娃说,不知怎的野猪冲到村里了!” 陈大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方才正在劈柴,为中午做饭做准备。 隔壁三娃却急匆匆的敲门,说野猪糟蹋了不少的地了,让陈大爷赶忙去看看。 “你快去,注意些安全。” “可别一把年纪了,被野猪给伤了。” 陈大娘一听,自然是先放下了话头接了陈大爷的话。 “野猪?” “野猪怎么会跑到村里?” 花卷一听,心中也有些许着急。 她刚才在地里种了一地的草药,这要是被野猪踩坏了…… 伤不起啊。 “不知道呀,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遭呢。” 陈大娘这么长时间了也是没见过。 “大娘,我也去看看。” “您好生歇着,我一会儿回来陪您聊天儿。” 花卷安慰了两句陈大娘,然后就急匆匆的跟在陈大爷后面去了地里。 “陈大爷,您等等我,我也去!” 花卷小跑着撵上了陈大爷。 就这样花卷儿跟着陈大爷,陈大爷扛着锄头。 一老一少急吼吼的就去了地里。 老远的就看到田埂上站了不少人。 “三娃,咋样了?” 陈大爷大声问到,然后加快了步子向着人群跑去。 “陈叔,野猪还在那呢。” “你家的地……被踩的不成样子了。” 三娃磕了磕手中的旱烟,站起身来看着还喘着粗气儿的陈大爷。 他方才敲了门就先赶了过来,抽了锅烟的功夫陈大爷就来了。 “这杀千刀的!” 陈大爷看着种了麦子的那片儿好大一块儿都被踩瓷实了,嘴里骂了一句。 花卷小小一只,钻到了人群最里面。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体型巨大獠牙一尺半的大黑野猪。 “陈叔,你干嘛去?” 三娃看着抹起了袖子,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的陈大爷,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糟蹋,明年就没有收成了!” “我把野猪赶跑。” 陈大爷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地全被野猪糟蹋了。 “叔!” 三娃死死的抓住了陈大爷的胳膊。 陈大爷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上去那不就是给野猪送人头吗? 况且他家的地和陈大爷家的地挨着,要是野猪也踩了他家的地可咋办? “那!” 陈大爷涨红了脸,他的粮食啊! 眼睁睁的就看着他这样没了? 他不甘心啊! “二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只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皮面容坚毅的少年站在田埂不远处。 “安远!” 陈大爷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下有希望了。 第三十三章 野猪的事能叫认怂吗 “二爷,咋样了?” 陈安远大步走了过来。 他是跟陈大爷和花卷前脚后脚到的陈家。 然后就听陈大娘说是地里遭了野猪,他就跟着过来看看。 “安远啊,你来了就好办了。” “你瞧瞧,造不造孽呀!” “地都被野猪踩坏了。” 陈大爷一手拉着陈安远 ,一手拨开人群指着地里。 他的心尖儿尖儿都在抖呀! “二爷,你放心。” “包在我身上!” 陈安远长得高,往人群里一站犹如鹤立鸡群。 他有一身的好功夫,去年还考了武举。 说完他就一个腾空稳稳当当落在了陈大爷的地里。 站在了大黑野猪对面,气势凛然。 众人顿时啧啧赞叹,有的还发出惊呼声。 没想到陈大爷的侄孙子,还有这等好本事。 花卷一直在观望,因为她觉得这头野猪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正当她思索间,陈安远已经和野猪开战了。 只见野猪呲着一口獠牙快速的冲向陈安远,嘴里还发出嘹亮的叫声。 陈安远一个腾空,落下之时猛的踩在了野猪的脑壳上。 然后借力落在了野猪身后,趁着野猪还未转身一脚踹在了猪屁股上。 野猪嘶吼一声,转过身就又朝着陈安远顶去。 这次它聪明了,野猪在半路刹了车。 陈安远一个扫堂腿踢了个空,野猪趁机攻击他的侧翼。 獠牙近在咫尺,陈安远一把抓住了野猪的獠牙,跟它对峙着。 陈安远一个使劲儿掰开了野猪,然后另一只手化掌成拳,猛的打在了野猪身上。 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 野猪皮糙肉厚,拿着武器都不一定刺的穿。 陈安远这一拳下去,对体型巨大的野猪影响不大。 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眼中爬上一丝惊讶。 他的拳力道多大他心里有数,没想到对这野猪来说却像是隔靴搔痒。 野猪像是胜利般发出嘶吼,后臀一摆就要向着陈安远撞去。 陈安远躲避不及,被撞的退出去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众人在田埂上看的胆战心惊,眼里更多的却是期待。 亦或者是看好戏一般。 只有花卷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野猪向着花卷看了过来嘶吼了一声。 花卷瞳孔一震,她懂了野猪的意思。 “拦住它!” 花卷出声的瞬间,快速向田间闪去。 她终于是知道哪儿不对劲了。 这野猪是吃了她的水碧菜。 而方才那一嗓子,野猪是要告诉花卷它要毁了这里所有的地。 陈安远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面容姣好,头发毛茸茸的姑娘快速向野猪跑去。 速度快的令他惊讶。 不过眼看着野猪转头似是要逃跑,陈安远立刻一个空翻落在了野猪前头挡住了它的去路。 这时花卷也到了,她同陈安远一起站在野猪面前。 陈安远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 嗯,有被可爱到。 陈安远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先从地里出来。” 花卷不是在和它商量,而是直接通知它。 野猪哼哧了两声,转头撒腿就跑。 陈安远一看就要出手,没想到花卷比他更快。 花卷瞳孔中红光一闪,身形就到了野猪跟前。 她的小手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野猪的一根獠牙。 “真是一只不听话的猪!” 花卷儿轻轻一掰,野猪一边的獠牙就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 野猪立即惊悚。 什么玩意? 你耍赖! 它的獠牙! 野猪哀嚎一声正想发作,另一只獠牙却被花卷给抓住了。 野猪再次惊恐。 完了,它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时间静止了。 野猪不动,花卷没动,陈安远动了。 他来到了花卷跟前,看了看野猪再看了看花卷。 最后才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是废物。 他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好!” 就在两人一猪在田间都不动的时候,田埂上的众人动了。 他们鼓掌欢呼,大声叫好。 在他们眼里,花卷成功把野猪治住了。 “出来!” 花卷赶快收回了手,耳朵尖微微有些发红。 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这蛮怪的。 “哦,好。” 陈安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以为花卷的这句话是给他说的。 只有真正的受害者野猪才知道,花卷的话其实是给它说的。 就这样,一人一猪乖乖跟在花卷身后走到了田埂上。 野猪心中虽不情愿,可它秉承大丈夫能屈能伸。 谁让花卷武力值碾压他呢? 它要苟命,它还得找儿子。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二人一猪显得格外的沉默。 因为陈安远似乎察觉到了,花卷方才不是在给他说话。 他还不如一头猪。 扎心了,老铁。 野猪刚刚站在田埂上,陈大爷就举着锄头要夯它。 陈大爷一锄头挖下去,还好野猪躲得快。 不然它的脑袋可就开花了。 野猪受惊,拼命的花卷身后窜。 这姑娘听得懂自己说话,还战斗力爆表。 可靠! “来人啊,杀猪啦!” 野猪哼哧哼哧,差点儿把花卷儿拱了起来。 还是在花卷和陈安远的阻拦下,陈大爷住了手。 说来也奇怪,这野猪就踩了陈大爷一家的地。 众人也都很好奇这野猪为何突然如此听话,便都围了上来。 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局势,一群人把一头野猪团团围住。 指指点点。 “恶劣!” 野猪哼哧了两声,忍不住控诉。 他们懂什么,野猪的事能叫认怂吗? 一群愚蠢的人类。 大家伙儿都在讨论,把这头野猪咋个办。 大多数人都主张杀了吃肉,但是花卷却不这样想。 能吃了她的水碧菜,现在也能同她交流。 杀了,她有些下不去手。 再说这野猪也没干什么罪大恶极,伤天害理的事。 最终花卷决定把野猪先带回去,其他的再说。 众人也没什么异议,毕竟这头野猪是花卷制服的。 而且,野猪对着其他人都是龇牙咧嘴的。 虽然它被花卷儿掰断了一根牙,但是看起来仍旧很吓人。 就这样,出来的时候是花卷儿和陈大爷。 回去的时候,就变成了三人一猪。 陈安远走在花卷旁边,忍不住偷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当真是个奇女子呢! 第三十四章 是野猪飘了还是神兽提不动刀了 刚刚走到家门口,野猪就撒起了欢。 嘴里哼哧哼哧的,时不时的还嘶吼一声。 “啧,安静点!” 花卷不耐烦,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野猪训斥到。 “哼哧哼哧!” 野猪左右撒欢,看起来很是激动。 “你儿子?” “什么儿子?” 花卷皱了皱眉,看着左右摇摆的野猪不能理解。 “哼哧哼哧!” 野猪又跟花卷说了些什么,然后突然就消停了下来。 他在家门口不停的嗅着,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小花,你跟谁说话呢?” 陈大爷已经打开了大门,对着走在他后面的花卷问。 陈安远也有些好奇的看向她。 “哦,没啥陈大爷。” 花卷听懂了方才野猪的意思。 野猪说它闻到了自己儿子的味道。 花卷快步走上前去,示意身后的野猪跟上她。 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和野猪说话。 不然那还不得她当成怪物烧死。 进了门,陈大爷就把野猪关在了猪圈。 之前花卷送过他一只小野猪崽子,就被他养在猪圈了。 陈大娘倒是更高兴了,毕竟又多了一个人陪她说话。 “来来来,安远啊,给二婆看看!” “这么长时间不见长高了,也长壮实了。” 陈大娘笑的皱纹都多了好几条。 “二婆,您的腿怎么样?” “这是我娘让我带给您的。” 陈安远从外间拿进来了一对毛茸茸的护膝。 …… 花卷看到的时候头上冒出来一串句号。 好嘛,撞衫了。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主要是花卷拿了两张皮子。 陈安远拿了已经做好的护膝。 一见高下。 “都好,都好!” 陈大娘一手抓着陈安远的手,另一只手拍着花卷的手背。 许久都没这样高兴过了。 陈安远从进来开始就显得局促不安。 花卷也有些许尴尬。 “二婆,我去厨房搭把手。” “大娘,我去猪圈看看猪。” 陈安远和花卷同时出声。 尴了个尬。 花卷耳朵已经红了。 看看人家,开口就是要帮着做饭。 再看看自己,开口就要去看猪。 能不能有点出息! “去,去!” “都是好孩子。” 陈大娘看着眼前的二人,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又想起了刚才被打断的话头。 只是她不打算现在说了。 等陈安远出去了,花眠这才去了猪圈。 此时此刻,猪圈里这个上演了一场大戏。 “哼哧哼哧!” “哼哧哼哧!” “哼哼哼!” 大黑野猪看到猪圈里的小猪崽子,激动的在猪圈里边哼哧遍撒欢。 差点儿把猪圈撞塌了。 而小猪崽子则只会哼哼。 大黑野猪泪目了。 有生之年,他找到儿子了。 没错,花卷送给陈大爷的猪崽子就是大黑野猪的儿子。 大黑野猪欢快的嚎叫了两声,然后就想蹭蹭儿子。 父子之间共享天伦之乐。 高兴过后的大黑野猪似乎想到了一件事。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他进了猪圈,这下怎么出去? 于是他卧了下来,思考猪生。 就连花卷过来了,他也没察觉到。 “喂,你干什么呢?” 花卷手上拿了根稻草,百无聊赖的看着躺在那儿的大黑野猪。 “哼哧哼哧。” 他的意思是,别理我我在思考猪生。 “这有什么思考的?” 花卷甩了甩手中的稻草,然后转过身来,靠在了一旁的木桩上。 “哼哧哼哧。” 我在思考怎么出去。 “出去干啥,这不挺好的。” 花卷说的没错,一日三餐都有人喂。 睡了就吃,吃了就睡。 “哼哧哼哧。”没出息! 猪,就要有个猪样! “……” 花卷满头黑线,她竟然被一只猪鄙视了。 是她堂堂八阶神兽拿不动刀了,还是它野猪飘了? 真是的,花卷现在发现自己愈发没脾气了。 要搁着以前当神兽的时候,这野猪早就被自己一抓子拍没了。 哼,猪就是猪! 根本和他交流不了。 花卷撅着嘴进了屋子,她还是陪陈大娘聊天儿。 陈大娘今天很高兴,这人心情一好啊,身子骨就跟着好起来了。 在花卷儿的搀扶下,陈大娘都能起身了。 她腿上戴着陈安远拿来的护膝,脸上笑呵呵的。 花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自己不会针线活。 不然也给陈大娘缝了。 陈大娘一听起先很惊讶,随即眼中又变成了心疼。 也是,花卷娘走的早没人教也很正常。 总不能指望着那个恶毒的赵氏教她。 “小花呀,以后你要是有闲工夫,来大娘这儿大娘教你。” 陈大娘摸了摸花卷毛绒绒的脑袋心疼的说。 她也是为了花卷着想。 这姑娘家要不会女工,以后嫁到婆家会被人笑话的。 “谢谢大娘!” 花卷被摸的顺了毛,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其实原主是会针线活的,只是现在的花卷不会。 “二婆,花卷吃饭啦!” 陈安远兴许是从陈大爷那里知道了花卷的名字。 他喊花卷儿的时候,面上总是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倒是花卷一听吃饭了,眼睛瞬间都亮了。 好吃的!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花卷扶着陈大娘坐在了桌子前,然后帮着去厨房把菜端了上来。 又给陈大娘盛了碗饭,花卷这才坐下吃饭。 她虽然吃的快又多,但是吃相还是很好。 也许没有褚玄川的好,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小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陈大娘忍不住叮嘱花卷。 花卷的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也不能说话只顾着点头。 可爱的像个小松鼠似的。 陈安远坐在花卷对面,抬头间不经意就能看到花卷。 而这些全都被陈大娘看在眼里。 她面上挂着笑容,一副都是过来人的样子。 只不过看向花卷的时候摇了摇头。 哎,这丫头是变得不受欺负了。 可怎么感觉变得傻乎乎的? 一点儿也不操心自己的事儿。 花卷根本就不知道陈大娘打的什么主意,只自顾自的吃饭了。 而陈安远这顿饭却吃得心不在焉的。 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注意花卷的动静,去观察花卷吃了哪些菜。 然后暗暗的记在心底。 然后他发现……就没有花卷不吃的。 还挺好养活。 “哈……” 第三十五章 野猪心里苦,但是野猪不说 陈安远自顾自的想着,一个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饭桌上突然安静了。 就连花卷也抬起了头。 是她太能吃了,还是吃的太难看? 她被嘲笑了? “你笑啥?” 花卷可能只要一吃饭,智商就不在线。 她脱口而出。 “……” 这一问,还把陈安远给问住了。 “我想起来高兴的事情。” 陈安远半握着拳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哦……” 花卷反应了两秒钟,然后继续吃饭。 只要不是笑话她就行。 两人间的互动给陈大娘看傻了。 不过随即心里也释然了。 年轻人嘛,她现在跟不上脚步喽。 吃完了饭,花卷又了陈大娘一会,就准备回家了。 陈大娘当即让陈安远送送花卷。 花卷本想拒绝,但是想想又辜负了大娘的一番好意。 最后还是同意了。 花卷走的时候还带上了大黑野猪。 并且拜托陈大爷和陈大娘好好照顾小猪崽子。 就这样二人一猪,在乡间小路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正好又路过上次那户人家,花卷驻足看了看。 这秋千,好像真的挺有意思的。 “你喜欢吗?” 身边的陈安远看着花卷一直盯着荡秋千的孩子,然后开口问道。 “挺有意思的。” 花卷挠了挠头,然后又赶着猪出发了。 她心里寻思着,过两天她也整个玩玩。 别的不说,主要是好奇。 “嗯。” 陈安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远远的花卷儿又感觉门口有些不对劲儿了。 怎么不对劲儿了呢? 门口站了个人。 又是乔山。 他老早就来了,在这儿等了不少时间。 “他是?” 陈安远微微有些警惕。 “不认识。” 花卷一点儿都不想和乔山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说她整治了赵氏打了乔虎过后,根本就不会再去刻意关注他们。 因为花卷想的是要和他们尽量不要有交集。 所以嘛她下手会有那么一丢丢重。 “花卷……” 乔山看到花卷回来,迎上来就想说些什么。 却被陈安远不动声色的挡开了。 乔山身上的酒气很重,熏得人都头疼。 陈安远自然是相信了花卷的话。 以为是哪来的醉汉想要找麻烦。 “今日谢谢你!” “你先回去。” 花卷进了院子,对着陈安远说到。 陈安远自然是有分寸的,只是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乔山。 “卷卷,他是谁?” 等陈安远走了,乔山趁着花卷还没关门赶紧抓住了门。 花卷根本不想搭理乔山,正想动手陈安远却从后面把乔山给拎走了。 “快回去!” 陈安远一副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的样子,脸上笑哈哈的拎着乔山。 任乔山怎么挣扎,陈安远都纹丝不动。 花卷才不会去管乔山,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花卷关了门的那一瞬间,陈安远立马变了脸。 “别再来找她。” 陈安远收拾了一顿乔山,拍了拍手然后走了。 还不忘拎着乔山,让他远离花卷家。 花卷回家后又想了想。 啧,这院子门貌似是乔山装的? 晦气啊! 然后花卷把门拆了。 乔山装的门,还不如用周老婆子的棺材板儿改的呢。 正好明儿个开始她就要学做饭了,这门还能劈成柴生火。 还是有点用处的。 陈安远回去后陈大娘立马关心的问情况怎么样。 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叙述了一遍。 陈大娘的神色有些复杂。 “那是她舅舅。”陈大娘说。 “!” 陈安远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的一震。 他打了花卷的舅舅! “不过也不是个啥好东西。” “纵容着赵氏那个毒妇虐待花卷,还想把她卖给李瘸子。” “所以花卷才不待见他。” 陈大娘幽幽叹了口气又补充到。 陈安远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 心中又默默觉得打的好。 在家里又歇了会儿,花卷带着大黑野猪就上山了。 花卷突然觉着,自己的灵植菜种在深山老林也不是很安全。 要是再被别的动物吃了那可咋整? 难不成她要跟满林子的动物交朋友…… 所以她决定交给大黑野猪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守护灵植。 花卷愿称之为灵植守护师。 “哼哧哼哧。” 野猪酱表示拒绝。 还灵植守护师,谁稀罕呀! 他就稀罕他宝贝儿子。 “拒绝无效。” 花卷扛着锄头悠哉悠哉的走在前面。 独留野猪酱一人在后头生闷气。 那也无济于事。 到了地儿,花卷果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还遗留着水碧菜的残骸。 她早上竟然都没发现。 应当是种的菜比以前多了,花卷就没有在意这些。 如果种的是刚好够数的,那花卷儿早上可就饶不了这野猪了。 吃饱喝足的花师傅开始劳作。 她种上了水碧菜和茯苓菜,又把昨天种下去的香穗收了起来。 临走前花卷郑重其事的叮嘱野猪酱,让他守好这片菜地。 不然就把他儿子剁剁吃了! “哼哧哼哧!” 保证完成任务。 野猪酱明面儿上尽心尽力,实则心里小声逼逼。 “哼哧哼哧!”卑鄙无耻啊! 竟然拿儿子威胁他,呜呜呜猛猪落泪。 野猪心里苦,但是野猪不说。 花卷交代好一切,然后就下了山。 回去找张嫂子拿了皮子,又用香穗腌好了肉。 这才吃饱喝足,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花卷上山收了菜就往镇子上去了。 她把肉给了锤子,又问了山玉楼的情况。 “姑奶奶,山玉楼那边很稳当。” “他们好像还挺缺咱这肉的。” 锤子看着花卷,然后把两次卖肉的一百七十两银子给了她。 这么多钱,锤子装在身上都惴惴不安的。 生怕一不小心把钱丢了。 一点儿都不踏实。 “那就好。” 花卷接过了银子,然后拿出了五两给了锤子,“回去给大娘治治病,再给月牙买点好吃的。” 锤子颤抖着双手接过银子,瞬间就红了眼眶。 还好他坚守住了。 当初拿到一多百两银子的时候,他脑子都是蒙的。 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想着自己坚决不能卷了银子跑了。 “好好干!” 花卷拍了拍锤子的肩膀。 等一切交的好,锤子就坐上马车去县城了。 花卷儿把皮子拿去卖了,然后坐上牛车就回去了。 花卷不得不感叹,这肉还是值钱那。 第三十六章 赶快提审赵三刀 她累死累活一个月给醉仙楼送菜,这才能挣七十两银子。 往山玉楼送了两次肉,就挣了一百七十两。 花卷估摸着兜里的银子,寻思着啥时候再去一趟书院。 她绝对不是垂涎夫子的美色了。 她只是想给弟弟送点儿银子。 不过花卷儿在看到自家破破烂烂的房子的时候,她就把花眠忘到脑后了。 她觉得头等大事应该变成修房子。 现在天气还没那么冷,这要是冬天可如何是好? 而此时此刻被花卷忘在了脑背后的花眠,还苦逼的写着策论。 上次的策论写的快,夫子又找了个理由罚他写。 所以现在花眠学聪明了。 诶,他假装慢慢写。 写完了就是不交上去。 他就不信了 ,一次还没写完呢夫子舍得又罚他?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真累啊!” 花眠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转着毛笔。 策论真难写啊!花眠哭丧着脸。 要不是这破策论,他早就代写赚钱去了。 “阿眠,干嘛呢?” 就在这时,花眠身后响起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害,澄平啊,你吓我一跳。” 花眠被拍了肩膀,吓得手上的毛笔都差点掉了。 转头一看原来是周澄平。 “这不,夫子又罚我写的策论。” 花眠一张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说话间不情不愿。 夫子最近是怎么了,不爱他了吗? 怎么老是罚他…… “没关系,你慢慢写。” “我可以在旁边看看吗。” 周澄平微微笑了笑,不等花眠拒绝就搬了椅子乖巧的坐在了花眠旁边。 “这样……不好?” 花眠有些心虚的笑了笑,这样他很容易写不出的呀! 有些是害羞呢。 “阿眠聪明,我先学习学习。” 周澄平面皮子薄,竟然一下子有些红了脸。 “好好好,那你在一旁可不要出声。” 花眠把太师以往后仰了仰,然后把脚架在了书桌上。 他在思考。 想了好一会,他像是突然有了灵感,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开始下笔。 坐在一旁的周澄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花眠,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花眠本来是一个人住,可是若是把周澄平分到其他学舍,怕是会被那群人欺负。 所以在周澄平的请求之下,花眠同意了他和自己住在一个屋里。 其实也挺好的,花眠有些许邋遢,房间里除了书本其余的都挺杂乱的。 自从周澄平来了,屋子里就干净整洁起来了。 也许是有人在旁边看着的缘故,花眠这一篇写的并没有以往快。 不过在周澄平看来,花眠已经很快了。 他眼底忍不住惊艳之色,嘴角的弧度昭示着他心情不错。 “怎么样?” 花眠拿起宣纸吹干了墨迹,然后抖了抖问旁边的周澄平。 “不错。” “阿眠果然天才!” 周澄平站起身来帮花卷收好了这篇策论,然后又替他收拾了书桌。 “你写了许久先休息休息。” 周澄平给花眠端上了一盏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啧,果然有个人同住还是好。” 花眠动了动酸疼的脖子,笑着看向周澄平道了谢。 “这月末学院有考核。” 周澄平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是有这么回事。” 花眠想了想,然后说道。 普通学生是有这么个考核,可是花眠所在的这一级根本就不用考核。 那些所谓的考核只是用来劝退跟不上学院进度的人。 当然学院也划了一条线,若是在这条线之上也不会被劝退。 周澄平应当是很担心的,刚刚来到鹿鸣学院若是被退了回去,那个中滋味可就…… “你可有把握?” “不如我帮你补补。” 花眠心中突然有些是担忧。 同住这么久了,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周澄平的水平。 “多谢阿眠,不用的。” 周澄平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然后笑着拒绝了。 花眠也没有继续坚持,休息了会儿后他又继续写策论。 这个月他们虽然没有考核,可是还有比赛。 学院之内的比赛。 褚玄川房间。 “主子,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和青站在书桌前恭恭敬敬的禀报。 “嗯。” 褚玄川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于那天知州令为什么来的那么及时,那当然都是褚玄川的功劳了。 他本来还想观望观望这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她差点儿把公堂给掀了。 自己这个时候若是再不出手,这小姑娘怕是真的要被治罪了。 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个不轻的罪名。 况且她下手还死重,王宝盛很有可能挺不过去就没了。 那这就变成刺杀朝廷命官了。 当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那花卷儿肯定更加不会乖乖就范了。 所以为了避免花卷成为通缉犯,褚玄川及时出手了。 “山玉楼今日的肉呢?” 褚玄川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和青。 “回主子,已经在厨房了。” “现在传膳吗?” 和青不知道为何主子突然就问起肉来了。 难道是他饿了? 主子可从来都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啊。 “你看现在像传膳的时候吗?” 褚玄川破天荒的说了一句。 …… 和青竟无言以对。 褚玄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问这个。 也许是他想起来了花卷。 他怎么又想起来花卷了? 一定是花卷可以治他的病。 有她在,自己就不用被病痛折磨。 对,就是这样。 “和青,让知州赶快提审赵三刀。” 褚玄川想了想然后吩咐。 “是,主子。” 和青虽然不知为何突然这样做,但是还是去传话了。 按理说王宝盛的案子就已经牵扯到了赵三刀,他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如今为什么又提审? 而这时花卷去田里看了看药材,发现它们竟然没怎么长。 …… 她的灵植坏了? 花卷左看右看没想明白。 水碧菜和茯苓菜长得那么快,为何草药却长得如此之慢? 实在是想不通,花卷就不想了。 她扛起锄头转头就去了后山。 她打算在后山种一片草药。 就在她忙完之后,回到家中之时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没错,正是张大哥。 花卷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又有人状告她了? 她在脑子里想了一圈,都没想到谁又状告她了。 第三十七章 月黑风高夜,挟弟见夫时 花卷在路上听张大哥说了,是知州大人又提审了赵三刀。 就把他在镇子上做过的恶事全都查了出来。 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他在醉仙楼想要杀花卷。 “赵氏这次也会被带走。” 听说这次事情闹得较大,最大的受害人就是花卷。 所以说把赵氏和赵三刀放在一起审问。 “她跟咱们一起吗?” 花卷一听瞳孔微微放大。 她一点儿都不想看见赵氏那个毒妇。 没错,是生理上的不适。 别说赵氏先前虐待原主,就是她吐花卷唾沫这件事,花卷现在想起来就想拍死她。 若是这一路同行,花卷不敢保证能克制住自己。 “她明日才到。” 张大哥其实也不知为何,这是按照知州的命令办事。 按理说明日才升堂,花卷本不用过去这么早。 “那就好。” 花卷微微呼了口气。 她心里想着知州大人真是个好官,想必那个被冤枉的少年也能翻案。 就这样赶着天黑,花卷终于到了县城。 她刚刚在客栈落脚水都没喝上一口,鹿鸣学院就来了人。 “花卷姑娘,花眠在学院出了点事儿。” “夫子请您过去一趟。” 和青微微颔首,一本正经的说。 “花眠?” 花卷皱了皱眉。 这小兔崽子又犯啥事儿了! 三天两头她就得去学院。 这日子久了,她的荷包还能承受的住吗? “是的,夫子请姑娘即刻前往。” 和青编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那没办法,谁让主子跟他交代的任务就是这呢。 那主子背个锅不过分? “行!” 花卷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跟着和青就走了。 等到了书院,和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任务基本完成。 “花卷姑娘……” 和青一个转身正准备叮嘱花卷,却发现花卷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花卷姑娘,你干嘛去?” 和青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找花眠去。” “这小兔崽子天天给我惹事儿。” “我先收拾他一顿,然后再带他去夫子面前请罪!” 花卷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就是在琢磨这事儿呢。 玉不琢,不成器。 枪杆子底下出政权! 再照这样下去,花眠不得长歪了? 她作为姐姐,自然得好好管管。 “……” 和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花卷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花眠根本就没犯错呀。 这才是主要的问题。 主子交给他的任务是把花卷姑娘找过来。 也没说让他怎么找呀。 他算是观察过了,想要使用武力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于是乎他就想了这么个招儿。 可是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和青觉得他玩脱了。 “哦对了,我问问他住在哪?” 花卷只知道夫子的住处。 因为褚玄川拥有一个独立的院落。 可以说他的院子与书院是两个独立的空间。 “花卷姑娘,我们还是先去夫子那儿。” 和青试图劝说。 这烂摊子得让主子收拾。 “不行,得让这小子涨涨记性!” 花卷自然是不愿意的。 好,劝说失败。 和青眼睁睁的看着花卷向着花眠的房间去了。 路还是他指的。 和青在心里点了盏蜡烛。 花眠她自求多福,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就当花眠报答夫子以前纵容他的恩情。 花卷去找花眠了,和青赶紧去找褚玄川了。 “咚咚咚!” 花眠此时此刻还在写策论,这已经是最后一篇了。 突然的巨大的敲门声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澄平今晚上吃了八碗饭? 不然怎么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恨不得把门板敲烂呢。 “来了,来了!” 花卷起身开门,完全没有意识的事情的严重性。 他以为是周澄平回来了。 “嘭!” 也许是嫌花眠动作太磨叽,也许是花卷儿太大力了。 门直接自己开了。 裂开的。 “姐姐?” 花眠眼中爬上一狐疑,他怀疑是策论写多了看花了眼。 于是乎揉了揉眼睛,没错是花卷。 “姐……” 花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花卷儿揪住了耳朵。 “小兔崽子!” “长能耐了是?” “一天好的不学学坏的净给我惹事!” 花卷不等花眠辩解当场发难。 “哎呦呦,疼疼疼!” “姐姐,你轻点。” “什么惹事儿,你在说什么?” 花卷比花眠矮了不少,虽然她伸长了胳膊,可花眠还是得弯腰低头。 “你还知道疼?” “你知不知道我钱兜子有多疼?” 花卷想着一会儿说不定又要给夫子送礼,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必须让花眠记住这个时刻。 不然以后三天两头的就得往出送东西,她不是得被掏空了? “说你这次又干什么事儿,被夫子抓到了!” 花卷看着差不多了,终于松开了手。 “……” 花眠无言以对。 什么叫又被夫子抓到了? 他这两天也没干啥事儿啊。 “我策论写的慢?” 花眠摸着耳朵,唯唯诺诺的说。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件事。 他可不敢说自己没干啥事。 指不定姐姐一个生气,一爪子给他拍飞了。 可是夫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带上你的策论,跟我去夫子那儿。” 花卷打算来一手苦肉计。 先把花眠收拾一顿,想必夫子也不好再多生气了。 “喔。” 花眠心里委屈,但还是乖乖收拾了策论跟在花卷后面。 见花眠乖乖的,花卷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会儿再给夫子说说好话,想来应该就可以了。 月黑风高夜,挟弟见夫时。 咳咳,是夫子。 姐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石板路上,月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阿眠,你这是干嘛?” 就在去的路上,两人遇到了周澄平。 他刚刚回来,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花卷问。 “澄平啊,这是我姐姐。” 花眠并没有提及自己要去干嘛。 被扭送了很光荣吗?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呢。 “原来是这样。” 周澄平微微拱手向花卷行了礼。 “你先回去,晚上不必留灯了。” 通常若是花眠回去的迟,周澄平都会亮着一盏灯等他。 “嗯。” 月光映照的周澄平眼睛稀光点点。 他抿了抿嘴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只看了花眠一眼就朝着屋子走去。 “走!” 第三十八章 工具人花眠 “主子,您不担心花眠吗?” 此时此刻的和青站在书桌前,他有些踌躇。 毕竟是自己干出来的好事。 “沏好茶,在准备两盘糕点。” 褚玄川嘴角微微勾起,并不回答和青的话。 担心花眠,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主子。” 和青微微有些汗颜。 待他退下之后,褚玄川才合起了手中的书本。 接着他又铺开了一张宣纸在面前。 “待会儿不准再惹夫子生气!” 进褚玄川院子之前,花卷手插着腰,再次对花眠耳提面命。 “知道了,姐姐。” 花眠垂下了头小声嘀咕着。 交代好之后,花卷才放心和花眠一起进去了。 “夫子,我带着花眠来了。” 褚玄川本来好整以暇的坐着,听到外面传来了花卷的声音他才装模作样的拿起旁边的毛笔。 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进来。” 褚玄川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 吱呀一声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花卷,拿着策论的花眠紧跟其后。 在花卷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褚玄川整个人都舒服了。 病痛一扫而空。 …… 进来之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夫子,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您看要不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他一马?” 最先打破尴尬的还是花卷,她脸上挂上殷勤的笑容。 还说着厚脸皮的话。 “嗯。” 褚玄川微微坐直了身子,抬头看了一眼花卷。 然后继续低头作画。 “夫子……我错了。” 花眠开口,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甚至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错。 可是姐姐都开口为他求情了。 他还能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 褚玄川看了花眠一眼。 你姐当真了,你也当真了? 自己犯没犯错心里没点数? “夫子,您别生气!” “要不……您再罚他写十篇策论?” 花卷一看褚玄川表现,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同时心中还有些许微微不耐。 啧,美人夫子怎么突然这么难说话了! 刚刚端着糕点进门的和青被惊得咳嗽了两声。 然后放下糕点和茶逃也似的就跑出去了。 花眠一听,眼睛微微一闭。 他连自己要熬几天都想好了。 “这倒不必了。” “下次不许再犯就是。” 既然大家都当真了,那他就姑且演演戏。 “把你的策论给我看看。” 花眠没有犯错,褚玄川自然不会罚他。 他像是那种随便处罚花眠的人吗? “哦,夫子给。” 花眠还沉浸在不用再写策论的喜悦中。 还是花卷戳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褚玄川大手接过一沓散发着墨香的策论,逐篇的看了起来。 他眼中浮现出满意之色。 不愧是他最喜爱的学生。 花眠每次写出来的东西和见解,都让他为之惊艳。 “怎么只有九篇?” 褚玄川大概数了数,竟然少了一篇。 “不会呀,我是写够十篇了。” 花眠有些蒙。 虽然他真的不想写策论,但是只要动笔必定会认认真真一篇不落。 花眠走上前去仔细数了数,确实是少了一篇。 “无妨,明日再给我就是。” “你可以回去了。” 褚玄川收下了九篇策论,然后公然下了逐客令。 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花眠身上。 …… 花卷目睹了一切,就觉得挺突然的。 就这? 这就完了? 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呢。 花眠出门儿的时候还是恍惚的。 夫子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自己了。 自己又复宠了? 花眠心中狂喜。 这是不是证明他又可以代写赚钱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姐姐呢? “花卷姑娘学院会安排人送她回客栈。” “你不必担心。” 就在关键时刻和青开口了。 没错,就是本事件的始作俑者。 花眠想想也是,便放心大胆的回去了。 和青看着出了院子的花眠松了口气。 他坑了花眠,对着他说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没事我就先告辞了夫子。” 花眠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下了褚玄川和花卷两人。 气氛比方才更加尴尬了。 花卷觉着自己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嗯。” 褚玄川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 “夫子再见!” 花眠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迅速起身。 她拉开了门差点和进来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还好我反应快。” 花卷迅速侧开了身拍着胸口说。 小丫鬟更是惊恐的就要跪下,花卷一只手就把她给提了起来。 花卷看了看小丫鬟手中端的托盘,又站在门口微微思考了一下人生。 “夫子,你要吃饭了吗?” 花卷非常狗腿的又回到了屋子里。 “那不然呢?” 褚玄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已经晾干墨迹的宣纸卷起来。 他挑了挑眉,好看的桃花眼像是会说话一般。 “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还不走?” 褚玄川理了理衣裳,走到了饭桌前。 只见十来个丫鬟鱼贯而入,手上端着的菜品各不相同。 精美无比,色香味全。 “啊?哦!” 花卷的眼睛像是都黏在了这些菜上,她吞了吞口水然后说到。 “夫子,您一个人吃的完吗?” “吃不完岂不是很浪费……” 花卷现在哪还有要回去的意图,眼巴巴的盯着桌子上的菜。 “这你就不必担心。” “和青也可以吃。” 褚玄川撇了花卷一眼,慢条斯理的净了手然后拿起了筷子。 花卷眼睁睁的看着褚玄川。 夫子的手真好看。 夫子动筷子了。 夫子夹了她最想吃的叫花鸡。 呜呜呜,她好馋! “夫子再见!” 花卷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不能再看了,一会儿口水溢出来她丢人就丢大发了。 她要去山玉楼,现在立刻马上! 花卷连一会儿点什么菜都想好了。 ? 褚玄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这小姑娘……不想吃吗? 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要不坐下一起吃点。” 褚玄川轻咳了一声,这是一个陈述句。 到嘴的良药差点飞了。 “好的夫子!” 花卷立马星星眼。 还不等褚玄川反应过来,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褚玄川让和青多上了一副碗筷。 差点失算。 这花卷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第三十九章 夫子的阳谋 “真好吃!” 花卷啃了一大口鸡腿,在心里默默的点了个大赞。 “多吃点夫子!” “你看你瘦的跟个杆儿似的。” 花卷给褚玄川夹了一大块肉。 她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褚玄川没有说话,默默的吃掉了碗里的肉。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很瘦吗,是不是影响形象了? “夫子你干嘛老戴着眼罩?” 花卷看到褚玄川动作,挠了挠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夫子不瞎,却戴眼罩。 夫子不瘸,却坐轮椅。 这难道是一种潮流? 果然,人类的世界神兽不懂。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褚玄川垂下了眼皮,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 似乎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回忆,褚玄川语气有些许的不好。 碗里的饭只少了一少半,褚玄川就停了筷子。 “夫子你不吃了?” 花卷歪着头看向了褚玄川。 吃这么点儿就饱了,还不如个小姑娘的饭量。 花卷撇了撇嘴继续吃饭。 褚玄川站起身来走到铜镜前,想了想他抬手掀起了眼罩。 他有多少次想要打破自己的梦魇,他自己都不记得。 当他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他。 可是当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褚玄川手指微微动了动。 这怎么可能? 原本金珀色的眸子已然是正常的颜色。 褚玄川不知是激动的还是什么,死死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双曜黑的眸子像古井一般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他……好了? 褚玄川的头微微动了动,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哈!” “夫子在干嘛?” 不知是什么时候,花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她故意没有出声,就是想要吓唬褚玄川。 谁知道褚玄川竟然纹丝不动。 无趣! “你吃完饭了?” 褚玄川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花卷平时不是最少吃三碗饭的吗? 难道还是说几天不见花卷吃饭的速度又变快了。 “完了。” 花卷拿起了一撮头发在手中把玩着。 “三碗?” 褚玄川不敢相信。 “一碗。” 自己真的有那么能吃吗? “怎么不吃了?” 依着褚玄川对花卷的理解,这小姑娘肯定没吃饱。 “夫子都不吃了呀。” “你看你才吃半碗饭。” “我也得控制一下。” 花卷振振有词。 褚玄川微微偏头看下了饭桌。 饭是没有吃多少,桌子上的菜被一扫而空。 “嗯。” 褚玄川干脆把眼罩取了下来,这小姑娘学人还挺快。 好的不学学坏的。 看来以后自己和花卷吃饭不能再如此下去。 不然得教坏小姑娘。 小孩子的学习能力果然很强。 “那我回去了夫子。” “谢谢你的晚饭。” 花卷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为什么,夫子这里的饭菜格外的好吃。 也许是夫子养眼的缘故? “我让人送你。” 褚玄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然后对着门外扬声,“和青!” “主子。” “鲜酿的米酒您尝尝。” 和青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两个精致的瓷碗。 “你要尝尝吗?” 褚玄川忍住了笑意,看向有些呆呆的花卷。 他这次学聪明了,得主动邀请她。 不然一会儿又把人给拖走了。 “尝!” 花卷眼前一亮,米酒她还从来没喝过呢。 褚玄川对花卷的反应很满意。 可怜的花卷还没有发现,这根本就是褚玄川的阳谋。 “放那儿。” 花卷答应,褚玄川才让和青放下手中的米酒。 “是,主子您的眼……” 和青转头看向褚玄川,眼中掀起惊涛骇浪。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下去!” 褚玄川看了一眼和青,坐到了花卷旁边,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拿起了一个瓷碗放在了花卷面前。 和青悻悻的退了出去。 主子的眼神好可怕! 花卷拿起汤勺尝了一口,然后细细的品味了一番。 ! 真好喝! 花卷的耳朵都绷紧了。 她甚至有冲动想舔一舔自己的爪子。 “怎么样?” 褚玄川把花卷的样子尽收眼底,然后开口问道。 “嗯嗯嗯!” 花卷已经顾不得说话了,端起碗就开始喝。 褚玄川手肘靠在桌子上手撑着脸,就这样歪着头看着喝米酒的花卷。 果然啊,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有了好吃好喝的,就能拴住花卷。 褚玄川微微搅了搅碗里的米酒,然后优雅的喝了一口。 是挺甜的。 喝完了一碗米酒,花卷自然是意犹未尽。 “夫子,你喝不喝?” 花卷眼巴巴的看着褚玄川的那一碗。 她方才忙着喝米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褚玄川喝过了。 “不……” 褚玄川刚刚一个不字出口,花卷就端起了他的碗一饮而尽。 …… 褚玄川愣住了。 那是他喝过的! 他只是想说不喝但是他尝了尝,可以给花卷儿上新的。 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着急。 “嗝~” 花卷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她的两个小脸蛋红扑扑的。 眼神有些迷离。 “美人夫子,嘿嘿……” 花卷哐的一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看着褚玄川痴痴的笑了起来。 “?” 褚玄川眼里缓缓的爬上了一个问号。 他怎么觉着花卷有些不对劲儿呢。 “嗝,夫子香香,夫子抱抱!” 花卷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晃晃。 她眼前出现了好几个褚玄川,对她笑的勾魂夺魄的。 看着向自己扑过来的花卷,褚玄川黑了脸。 小姑娘这是喝醉了? 可这是米酒啊…… “嘿嘿,夫子真好看。” 花卷一头栽在了褚玄川的怀里。 褚玄川顿时浑身就紧绷了起来。 就挺突然的。 感受着花卷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口蹭着,褚玄川的心里有了些燥热。 “夫子大坏蛋,不抱我!” 花卷在褚玄川蹭了好一会儿,感受不到温暖,于是她不乐意了。 褚玄川看着花卷,看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张开了双手,尽力不去触碰花卷。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 他发誓,他只是想治病! 可是没想到花卷会喝醉啊。 “夫子,你真嫩,皮肤真好!” 就在这时,花卷爬上了褚玄川的腿,用小手描摹着他的鼻子和眼睛。 花卷呼出的热气就扑洒在褚玄川面上,还带着甜甜的米酒味儿。 褚玄川顿时涨红了脸。 第四十章 难道花卷姑娘不满意? “别闹!” 褚玄川拿出了自己的威严,意图制止花卷的行为。 “你凶我!” “你敢凶我!” 花卷皱起了小脸。 她堂堂八阶神兽,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花卷,咱先下来好吗?” 褚玄川一听,语气略微软了软。 “不好。” “你凶我,我不下来!” 神兽也是有脾气的。 “花卷!” 褚玄川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竟然拿花卷没办法。 心里不是没想过直接把她扔出去,可看着花卷的脸他就又不忍心了。 他发誓,仅仅是因为花卷有用,仅此而已! “啊呜!” 在褚玄川再次喊了花卷的名字后,花卷一口咬在了褚玄川的肩膀上。 褚玄川疼的脸都绿了。 让你凶,狗东西! 虽然她现在和当神兽的时候比起来是手无缚鸡之力。 …… 你对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误解? 但是她还是有办法整治这只对她大呼小叫的人的。 “乖,咱不闹了,快下来。” 褚玄川深深的呼了口气,让自己语气放温柔。 尽力劝说花卷。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发生了审核不过的变化。 该死,造孽呀! 小姑娘软软的一团,在褚玄川身上做了一个审核不过的动作,干脆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竟然不能坐怀不乱。 “我不,除非你哄我。” “美人夫子,你叫我卷卷。” 花卷坐在褚玄川的腿上,两只手揽着他的脖子,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 “别闹!” 褚玄川偏了偏头,挪开了视线。 花卷的眼睛会说话似的,竟然勾了他的魂儿。 “你叫嘛!” “啊~夫子!” 花卷忽然凑近褚玄川,又在他的腿上晃了晃。 “你别动!” 褚玄川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从后槽牙挤出了这句话。 “你叫我就不动。” 花卷嘟着小嘴,“你叫不叫嘛~” “卷卷。” 褚玄川喘着粗气,快速而又简短的按照花卷的要求喊了一声。 “嘿嘿。” “再叫。” 花卷尝到了甜头,直接得寸进尺。 “卷卷乖,快下来!” 褚玄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了。 “诶嘿嘿,我就不下来!” “夫子香香,抱抱夫子!” 花卷直接耍起了无赖,一把抱住了褚玄川。 褚玄川被花卷突如其来的操作搞蒙了。 只感受的到小姑娘软软呼呼的亲近。 褚玄川的脑子有些短路。 枉他英明一世,竟然栽在了花卷手上! “夫子,你这什么啊?” “真奇怪啊!” 花卷感觉到了有些的不舒服,说着就欲窥探。 褚玄川眼看着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一个手刀就劈晕了花卷。 他环住了在他身上软了下去花卷,心突突直跳。 褚玄川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实在是自己找罪受了这属于是。 站在外头的和青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会莽莽撞撞的闯进来。 于是乎……就算是他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他也没有进来看。 指不定就打搅了主子的好事儿呢。 虽然说主子并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主子老大不小了,对…… 褚玄川并不知道和青心里打的算盘。 他低头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花卷,眼神微动。 果然饱暖思淫欲! 他还是得疼着病着。 褚玄川打横抱起花卷,站起身来把她放在了床上。 然后……去泡了个冷水澡。 褚玄川脑海里回想着花卷方才的样子。 这是白天那个无法无天下手暴戾的花卷? 他越想越心烦意乱,只觉得体内又凝结了一团火。 该死…… 褚玄川深呼吸了一口,然后闭上了眼睛。 尽力把花卷从他脑子里赶出去。 要是他知道花卷那么容易喝醉,打死他都不会端上来那两碗米酒。 等他平息了心中火气后,褚玄川披着一件中衣就出来了。 他的发尾湿漉漉的,上头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一路滑下,留下一道浅浅的水印。 褚玄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这是。 分明的腹肌若是被花卷看到了,想必她会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什么都瘦的跟杆儿似的? 肤浅,愚蠢! “主子,您要的衣服。” 门外响起了和青的声音。 “进来。” 褚玄川拿起雪白的帕子擦了擦头发,还有腹肌上的水。 和青进来后只觉得房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咱也不敢知道,咱也不敢问。 主子这都洗澡了,花卷姑娘呢? 和青微微抬头,想要寻找花卷的身影。 “看什么?” “再去拿床被褥。” 褚玄川将手上的帕子扔给了和青,然后拿起了衣服穿上。 主子这是……打地铺? 难道花卷姑娘不满意? 和青眼里爬上震惊,他已经自己全都脑补出来了。 随即他的眼中又爬上了一抹懊恼之色。 都怪自己,平时没有多多注意害了主子! 从今之后,他一定要给主子多补补! “愣着干嘛?” 褚玄川穿好了衣服,看着还发呆的和青问。 “是!” 和青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很快他便拿了一床干净的被褥。 褚玄川将被褥铺在了小榻上,然后躺了上去。 总比打地铺强。 也许是被花卷折腾的太心累了,一向睡眠困难的褚玄川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到了半夜,褚玄川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 在意识到之后,他立马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亮出了手中的短匕,向着一旁刺去。 待褚玄川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是花卷,他手中的匕首一歪就掷了出去。 他的祖宗诶,半夜三更的很容易出人命的好不好? 匕首掷出的声音惊动了和青,可是褚玄川没出声,他感受了一会之后就放下了心。 “夫子香香,夫子抱!” 花卷闻着褚玄川的味儿,不知怎么的摸到了小榻上。 …… 褚玄川在黑暗中就这样看着花卷挤到了自己身旁。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碧菜的清甜。 褚玄川微微挪动身子,企图起来换个地方。 没想到被花卷抱住了腰。 “哎。” 褚玄川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终究是妥协了。 花卷的小脑袋在褚玄川怀里蹭了两下,又睡了过去。 褚玄川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睡了过去。 而且一夜无梦,睡的很踏实很放松。 第四十一章 千万不能一夜回到解放前 第二日花卷醒过来的时候褚玄川已经去上早课了。 花卷坐在小榻上一脸懵逼。 她是谁?她在哪?她干了什么? 昨天不是在和夫子一起吃饭吗,怎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揉了揉还有一些闷疼的头,花卷穿好了鞋子。 开门之后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找不到褚玄川花卷干脆又留了封信,就出门去了。 啧,今日醉仙楼的菜怕是泡汤了。 到时候还是亲自去赔罪。 她昨天竟然忘了跟夫子说! 大意了。 洗漱过后美美的吃了个早饭,就等来了张大哥。 “小花,知州大人让我来请你去衙门一趟。” “提审待会儿就开始了,需要你指证一下赵三刀和赵氏。” 今天天还没亮,衙役就上门将赵氏给抓了回来。 刚才才刚刚到呢。 衙役也是辛苦啊。 “那我们快去张大哥。” 花卷现在心中所想就是,迅速处理完赵三刀的事情,然后赶紧去醉仙楼赔罪。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二人就已经赶到了衙门。 张大哥只让花卷在外面候一会儿,待会儿到她上堂之时自会传召。 花卷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公堂之上。 “赵三刀赵连连,你们可知罪?” 公堂之上坐着一个身穿官服面容俊逸的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锐利的丹凤眼眼尾高高扬起,如刀削般的面庞衬得他整个人气势凌厉。 看起来倒不像一个当官儿的。 “草民知罪。” “民妇知罪。” 赵三刀由于双腿已经被废,此时此刻,他穿着囚衣已经是瘫倒在地上。 头发凌乱眼窝凹陷,面上已经长满了胡青,整个人看起来颓败无比。 而赵氏一改之前泼辣的模样,如今也喏喏的跪在了公堂之下。 她的脸上多出了大片淤青,尤其是额角的头发好大一块儿都被连根扯掉了。 红哈哈的头皮就这样翻着,看起来骇人无比。 听说她去了李家之后,李瘸子是有一个不顺心就打她。 “哼,你们兄妹二人罔顾人伦。” “赵三刀在镇子上欺压百姓多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而你赵连连在与乔山成亲之后,虐待乔山妹妹留下来的遗孤。” “霸占他们留下来的家产,对姐姐打骂成性,还想把她卖给同村的李瘸子,本官所言可有不实之处?” 知州大人微微扬起下巴凤眼微眯。 看似像是陈述的语句,说出来字字句句都砸在了赵家兄妹二人的心上。 赵氏一听眼神空洞,她头一歪就瘫坐在了地上。 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虐待花卷会有把她送上公堂的这一天。 其实在她第一次被李瘸子打了之后,很多事情她就都想通了。 “传花卷。” 此事本就是早早调查清楚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张大哥可以作证。 找花卷来不过是走个过程。 在外头候了一会儿的花卷一听要上堂了,心中不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不过转念一想,知州大人定然不会像王宝盛那样,花卷也就释然了。 等到了公堂之上,花卷才算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赵氏还有赵三刀。 “见过知州大人。” 花卷站在公堂之上微微拱了拱手。 等她再抬起头来正眼望去,花卷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知州大人? 啊这…… 怎么和她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在花卷的印象中,能做官儿的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不是胡子花白,就是胡子老长。 这知州也太年轻了些。 而且他长的真好看啊。 “嗯,不必多礼。” “你且看看这跪着的二人你可认识?” 知州大人随手一指赵氏和赵三刀。 花卷点了点头。 “那你瞧瞧,可还有什么不对的?” 说着便有一人拿了三张纸递给花卷。 花卷挠了挠头,一一翻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上头写的全都是赵氏的罪状。 “没有问题。” 花卷本来想把乔虎牵扯出来,可到底也是没有这样做的。 毕竟一辈子很长,她相信乔虎定然会过的很艰难。 “好,先下去!” 接过了花卷手上的罪状,知州就让她先下去。 花卷出了公堂,送她出来的人告诉她已经可以回去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 赵氏和赵三刀都要认罪了,还是害人不浅啊。 害得她今天早上都没有给醉仙楼送菜! 不过想一想赵三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花卷心中就微微舒服了些。 刚刚出了衙门,花卷就碰上了一个熟人。 “哎呦,姑奶奶,可算是找着你了。” 锤子满头大汗的看着从衙门出来的花卷。 他今天早上在镇子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花卷。 然后就有个人告诉他说花卷在县城里。 他一打听就到了衙门,生怕花卷出点什么事。 眼看着生活才刚刚好起来,难不成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 “怎么了?” 花卷看着鞋子都快跑掉的锤子然后问到。 这是被狗追了还是被狼撵了呀。 “没事儿,没事儿!” “主要姑奶奶您没事儿就好。”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 锤子站在那缓了缓,终于不再喘着粗气。 “哦,没啥大事儿。” “就一些小恩怨。” 花卷搔了搔耳朵,她可一点儿都不想提起赵世和赵三刀。 当真是晦气。 “那姑奶奶,您看今日的肉?” 山玉楼那边掌柜的甚至还有意与他们长期合作。 “今日就先算了。” 花卷想了想,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得想个更好的法子。 “那成。” “姑奶奶您吃饭没?” “不如今日去我家,我让我娘给你做她的拿手菜。”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治疗,锤子他娘已经好起来了。 当初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因为没钱医治。 “好呀!” 花卷一听到好吃的,心中那些不开心一扫而光。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锤子的家走去。 快要到的时候,花卷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动。 锤子家好像出事了。 “快点走!” 花卷突然加快了脚步。 他本来是走在锤子身后的,现在已然赶超了锤子。 “姑奶奶您别着急呀等等我!” 第四十二章 他庆幸姑奶奶没对他下狠手 锤子是见过花卷对吃饭的热爱的。 他以为是这姑奶奶已经等不及了。 “再不快点,你家就没了。” 花卷的听力和感知力都是常人不能比拟的。 所以说锤子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加快速度走近之后,他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妙。 “我限你们三天之内,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不然就别怪我们爷不客气!” 花卷和锤子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老婆子啊……” 说话的正是锤子的娘。 “哐!” 锤子听到这儿便一脚踢开的门。 进了院子才算是看清了情况。 锤子的娘瘫坐在地上,她死死的护住怀里的月牙。 身前站了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根长棍将嚣张跋扈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大锤,你可回来了啊!” 锤子娘本来下了一跳,一看是自家儿子回来了这心瞬间就落下了一半。 “娘!” 锤子看向地上大喊一声。 这能忍? 然后他冲过去抬起腿就是一脚,却没想到被拿着长棍的男子躲开了。 接着他手中的长棍一动,稳稳的就打在了锤子的腿弯处。 “大锤!” 锤子娘看到眼前这状况又惊又怕。 “不自量力。”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啊!” 锤子忍着腿上的疼痛站起来,想要再给他一拳,“我说了,我们绝不搬走!” “那我就只好先送你们一程了。” “挡路者死。”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一只手轻易就接住了锤子的一拳,再朝反方向一扭锤子的胳膊发出咔嚓一声。 锤子当即疼的目眦欲裂。 忽的男子手中的长棍脱手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就向着锤子的娘去了! “姑奶奶救救我娘!” 锤子并不知道花卷的身手如何,只知道她比自己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 自己就算被打死也无妨,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娘死在自己眼前。 花卷刚开始并未理清楚事情状况,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锤子娘出事。 瞳孔中的红光一闪,男子根本就没看清楚花卷的身形,长棍就稳稳的落在了花卷的手中。 呀,这棍还挺不错的。 花卷在手中掂了掂。 只见这长棍碧绿通透,棍身还是竹子的模样,摸起来也触手生凉。 这么好的棍子,拿来你! “不知在下是?” “在下天竹门弟子,也是拿人钱财受人之托。” 男子眼中爬上惊诧与忌惮之色,便自报家门。 区区一个小姑娘,行动间速度如此之快,想必是个高手。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我是你姑奶奶!” 棍子在花卷手中一转,然后就朝着男子出手了。 这锤子天天叫她姑奶奶,花卷自己都学会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开始躲闪,心中却更加害怕。 因为他发觉自己这点儿本事,在这姑娘眼中好像不够看的。 花卷的速度太快了。 其实她并未用什么厉害的招式,独独只占了一个快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看着眼前不断躲闪的男人,花卷眼中爬上一抹笑意。 挺有意思的。 也许是猫科动物的本性,看着猎物在手中做无谓的挣扎他们便有一种快感。 而锤子得空,便冲向了自家老娘,确定没事他才缓了口气。 不过看向花卷与男子,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下连累姑奶奶了。 不过看了一会,他突然开始庆幸。 庆幸自己当时没怎么对姑奶奶动手。 不然怕是犹如这个深蓝布衣的男子一样。 …… 只见他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速度肉眼可见的下降。 终究是技不如人不敌花卷,被花卷一棍子重重的打在胸前。 没错,就犹如当时的赵三刀一般。 男子闷哼一声向后飞去。 他倒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怎么样?” “现在给我说说你为何不尊老爱幼?” 花卷又是一脚踩在了男子的胸口上,用棍子抵着男子的下巴。 “你……你!” 男子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还好花卷儿躲得快。 “这么不经打?” 他拿着手中的玉棍拍了拍昏死过去的男子的脸颊。 然后站直身子,将长棍扛在了肩膀上。 “大娘,你没事?” 花卷笑眯眯的看着锤子的娘,仿佛刚才打人的不是自己一般。 就在这时,门口再次发出动静,花卷的耳朵动了动眼中又爬上一抹兴奋之色。 但是看到是镰刀回来了,她的眼神瞬间就暗淡下来。 “你上哪儿去了?” 锤子上前去就是一个爆栗。 让你看家跑哪儿去了? 要不是自己回来的早,指不定出什么事。 镰刀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吓傻了。 就算他在憨,也知道自己出去这段时间家里出事儿了。 所以他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 还是大娘说是想今天吃顿好的,所以才让镰刀出去拔菜了。 锤子看着镰刀背上筐子里的菜,重重的叹了口气没说话。 直到花卷儿开口问,锤子才说出了其中原委。 原来是县城里的何员外,要占用他们这一片的地,所以给了些钱想让他们搬走。 可这何员外却只给每户人家一百文钱。 这不是要了大家伙的命吗? 于是乎锤子就带头抵抗,没想到今日何员外竟然会派人找上门来。 若不是今天刚好花卷跟着一起,他家怕是要团灭了。 “锤子谢谢姑奶奶救命之恩!” “以后甘愿为姑奶奶当牛做马!” 锤子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场面话。 只是这些话,绝对是发自肺腑。 旁边的镰刀看到后,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就连大娘也抓住花卷的手连连道谢。 …… 这给花卷儿有些整不会了。 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让兄弟二人先起来,然后去绑了刚才的那个男子。 这感情好呀,锤子这是巴不得干这种活儿。 锤子和镰刀将男子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的。 最后在他身上踹了两脚,这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 眼看着中午了,大娘受到惊吓镰刀便提出他要做饭。 第四十三章 赵家的荒唐事 “花卷呢?” 褚玄川上完了课回到院子黑着一张脸问道。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以为小姑娘等着他呢。 没想到又只看见一张躺在桌子上的书信。 “回主子,花卷姑娘……” 和青一时也犯了难,他也不知道花卷去哪儿了呀。 刚才主子让他回来看看,等他到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在了。 他赶忙派人去查,这人到现在都没回来呢。 “哼,我看你还是得回训练营好好历练历练。” 褚玄川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又恢复了他以往的样子。 “主子开恩啊!” 和青低着头一脸苦逼。 呜呜呜,你昨晚打地铺了今天就不高兴。 不高兴了就拿我开刀! 有本事让花卷姑娘满意啊。 只不过这些他只敢在心里嘟囔两句。 褚玄川就沉这一张脸不说话。 和青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 “主子,找到花卷姑娘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在门外出了声。 苍天啊,大地啊,你真是我的亲人啊! 和青在心中默默流泪。 “说。” 听到花卷找到了, 褚玄川的脸色才微微好些。 “花卷姑娘去了城郊。” “然后打了人。” 黑衣人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他本来打算是出手相助的,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多余了。 对不起,是他的想法侮辱了花卷。 没有人能从花卷手底下笑着出来。 除了主子! “她没事便好。” 褚玄川回过了神,突然有些觉得自己是瞎担心。 那小姑娘那么厉害,就算是没在自己的视线内也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他的反应为何会如此之大? 褚玄川又想到了昨晚的画面,心中有些烦躁。 “不过,花卷姑娘好像打的是天竹门的人。” 黑衣人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 褚玄川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呢,旁边的和青倒是先惊了。 天竹门啊,他的九尾狐奶奶啊! 那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忽然和青好像感到自己背后一凉。 抬头一看便对上了褚玄川的目光。 褚玄川看到了和青的表情。 眼神中只透露出你好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的意思。 看来,和青是时候回炉重造一番了。 和青赶紧低下了头,以免再次被主子捕捉到。 “嗯。” “确保她没事即可。” 褚玄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看,这就是气度这就是格局! 不过褚玄川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多加派些人手。” 天竹门,听说护短的厉害。 不过,不足为惧。 就算花卷应付不了,这不是还有他呢吗? 褚玄川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只是因为花卷对他有用而已,他再次发誓! 郑重发誓! 他的微微叹了口气,这小姑娘咋就这么不消停呢。 让她好好待在自己这里,简直是奢求! “主子,百里公子来了。” 外头的人话音刚落,褚玄川的门就被人大力打开了。 “明河,想我没有啊?” 只见一个身穿红色衣袍凤眼高挑的男子就走了进来。 没错正是今日的知州大人。 他退去了官服,头发也随意散落下来平添了三分妖魅之气。 褚玄川抬了抬眼皮子慢条斯理的说,“这门是檀木做的,你可仔细着些。” “啧啧啧,你可真是有事好曲奕,无事狗百里?” “我这才帮你处理完事情,到你这儿你就不待见我了?” 百里曲奕自顾自坐在了一旁的圆桌前,然后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那是为你增添政绩。” “再说为民除害本就是你为官的职责。” 褚玄川话语间的淡漠与疏离深深的伤害了百里曲奕幼小的心灵。 “明河,你怎么能这样?” “你那晚,你那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百里曲奕捂着自己的胸口,故意做出了伤心的神色。 明河,褚玄川的表字。 “矫揉造作。” 褚玄川直接甩出了四个字的评价。 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审案子的时候有多头疼。” “你就说说那个什么赵三刀是,他到最后了非把那罪行往自个儿身上揽。” “你说他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百里曲奕抬手扇了扇风,额前的刘海也随风微微动了动。 “也不算。” 褚玄川顿了顿然后回答。 你本来就是傻子。 “你都不知道,还有更奇葩的呢。”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极其复杂。” “最后竟然牵扯出,赵氏儿子是赵三刀的。” “还有啊,那个王宝盛是他俩的干爹嘛,然后不知怎的赵三刀又说孩子不是他的,是王宝盛的?” “绕来绕去,我都被绕蒙了。” “最后终于是把事情给理清楚了。” “这赵氏和赵三刀本就不是亲兄妹,这二人心中也是知晓的,便早早的苟合在了一起。” “但是他们父母早亡,兄妹俩吃了不少苦头,赵三刀发誓要闯出个名头来。” “于是乎……就在暗中把赵氏分享给了王宝盛。” “可怜赵氏还被蒙在鼓里,属实是不知道与她有关系的一半是赵三刀一半是王宝盛。” “赵氏知晓了此事后,当堂就晕了过去。” 百里曲奕眉飞色舞的描述着方才堂上发生的事情。 然后又端起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说的嘴都干了。 完全都没注意褚玄川话中内涵的意思。 “哦?” “那还挺有意思的。” 褚玄川听到赵氏和赵三刀之间的八卦突然来了兴趣。 不知道把这些说给花卷听,花卷会不会高兴。 “呐呐呐,你就知道挺有意思的,你知道我方才多头疼嘛?” 百里曲奕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抗议。 “好了,今天上你最爱喝的锦江醉。” 褚玄川说着就站起身来,从书桌背后走了出来。 锦江醉可是百里曲奕最爱喝的酒。 “好……你你你你你你的腿!” 百里曲奕正高兴,准备满口答应却被褚玄川能站起来给惊到了。 他们从小便相识。 褚玄川的腿上有多少根腿毛他都了如指掌。 明明患有腿疾就连坐着也是整日痛苦不堪。 现如今竟然能站起来了! “嗯,能站起来了。” 褚玄川面色柔和,都是花卷的功劳。 若不是她的菜,若不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等痛苦呢。 第四十四章 姑奶奶还有多少惊喜他不知道 褚玄川觉得百里曲奕真聒噪。 而花卷却心满意足的吃上了午饭。 虽然说不是什么大餐,可是镰刀做饭也太好吃了! 花卷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个技能呢? “花卷姑娘,你多吃一些。” “今日多亏你救了老婆子。” 锤子娘看着花卷叮嘱到。 “我知道,谢谢大娘。” 花卷脸上挂满了笑容,看着桌子上的菜满眼放光。 吃饭这种事情她怎么会客气呢?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锤子也是知道花卷的饭量,提前知会了镰刀让他多做了许多。 这一顿饭花卷吃的很开心。 主要是大娘慈祥月牙可爱。 在吃饭期间,自称是天竹门下得男子醒了。 花卷好心好意的把他绑在了堂屋的柱子上,让他就这样看着几人吃饭。 等吃完了饭,花卷消了消食开始审问男子。 “说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为什么想要杀大娘?” “知不知道尊老爱幼?” 花卷盯着眼前男子的眼睛,一连串的就冒出了三个问题。 “呜呜呜呜呜!” 男子被绑在柱子上,嘴里被塞着锤子的臭袜子。 “不说是?” “锤子,把姑奶奶的绿棍子拿来。” 花卷皱起了眉头。 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锤子站在一旁一脸愤恨的看着男子。 听到花卷说要绿棍子,他赶忙伸手就递了出去。 早就准备好了! “呜呜呜呜呜!” “嗯呜呜!” 看着花卷拿着棍子就要打他,男人吓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他拼命的摇着头,想要让花卷注意到他被塞住了嘴。 他说不了话啊! “他怎么了?” 花卷转过头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锤子问。 “不知道啊。” 锤子观察了一下男子挠了挠头。 “姑奶奶,你把他的嘴堵住啦。”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花卷低头一看,发现小月牙站在自己腿边。 锤子一看是月牙,赶紧就让她自己去玩。 倒是花卷欢欢喜喜的捏了一下月牙的脸蛋。 小姑娘可真可爱呀! 这就是人类幼崽吗? 比神兽小时候好看多了。 就在这时,大娘赶忙过来把月牙带走了。 然后锤子抬手拿下了臭袜子。 “呜呜呜呜!” “我说不了话!” 他太委屈了。 明明他的嘴被塞住了,还要被冤枉,不说实话要挨打。 “再哭我就打你。” 聒噪!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你哭的稀里哗啦的像什么样。 男子立马闭了嘴。 花卷又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叫程泮,是天竹门的弟子。” “拿了何员外的钱财替他办事。” 程泮哽咽的回答。 “还有呢?” “知不知道尊老爱幼?” “你没看大娘年纪大了,你没看月牙那么小一姑娘?” 大娘那么慈祥,月牙那么可爱。 给她们留下阴影了怎么办? “知道知道。” 程泮看着花卷如此激动赶忙回答。 他怕花卷一个不高兴就又给他来一棍子。 他这小身板可受不了啊。 “锤子,拧他!” 花卷问完了之后,转头就吩咐一旁的锤子。 “啊?” 锤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今天拧你,你拧回去啊!” 还能白白让人上门给欺负了不成。 “哦……哦!谢谢姑奶奶!” 花卷让了个位置,锤子立马走到了程泮跟前。 可是程泮被五花大绑的,这也没法拧啊。 花卷像是看出了锤子的难处。 她便解开了绳子,然后一只手拎着程泮的后衣领子。 “好了,拧。” 花卷把程泮提溜到了锤子面前。 锤子一脸感激。 姑奶奶都做到这份上了,自己要是再不拧,这就说不过去了啊。 他抬手就握住了程泮纤细的胳膊,然后面色发狠咔嚓一扭。 “呜呜呜!” 花卷非常有先见之明。 就是怕程泮惨叫吵到了自己,于是提前把臭袜子又塞进了他的嘴里。 程泮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好了好了,绑起来。” 花卷把如死狗一般的程泮扔在了地上,嫌弃的拍了拍手。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花卷就准备回去了。 看着再次被五花大绑的程泮,花卷挠了挠头。 “诶 ,就是老跟着我的那个。” “你出来把他扔到何员外家里去。” 花卷对着一个方向喊到。 藏在暗处的黑衣人顿时蒙了指了指自己。 在喊我吗? 我暴露了? 她啥时候发现的! “别指了就是你。” “快点儿的!” 花卷看着呆头呆脑的黑衣人略显嫌弃。 这夫子手底下的人怎么都跟个呆头鹅似的。 黑衣人认命了,他快速落地拎起地上的程泮脚尖轻点就不见了。 花卷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只是一旁的锤子却看呆了。 姑奶奶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这姑奶奶也太厉害了。 他决定从此以后报紧姑奶奶的大腿! 花卷回到客栈后收拾了一番,她决定今天摸黑就回去。 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乎她雇了一辆马车。 在她的催促之下,一个半时辰就到了村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有钱还能使马儿跑得快。 花卷下了车之后,往家走的路上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无非是一些关于赵氏的那些。 然后花卷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乔虎是赵三刀,哦不,是王宝盛的儿子? 这个瓜太大,砸的花卷有些懵。 不过花卷仍旧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关神兽什么事儿呢? 她扛上锄头就去了后山。 等她到了后山,却发现昨天种的菜都不见了。 召唤出野猪酱一问,原来是有人来摘过了。 听野猪酱的描述,应该是夫子的人。 花卷点了点头,夫子现在愈发上道儿了。 等种完了菜,花卷收了香穗就准备回村儿了。 她现在已经不打算打猎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回到家后她去了张嫂子家把皮子和肉拿过来,然后婉拒了张嫂子留她吃饭的邀请。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说过,她要学做饭。 花卷就这样在厨房捣鼓了起来。 还好原主会做饭,花卷凭借着记忆并不是两眼一抹黑。 忙活了一个时辰的花师傅,开始烤起了野味肉。 第四十五章 学生作证花眠他抄袭 第二日她去醉仙楼送菜的时候,果然昨天的菜也送来了。 她把昨日的肉给了锤子,顺便把已经磨好的香穗粉也给了他,然后交代了几句。 回去后花卷突然发现门口多了个人。 花卷头上滑下三条黑线。 现在只要门口有动静,她就感觉没有好事儿。 但是今日好像并不是这样。 花卷在这家门口看到了陈安远。 陈安远看到花卷回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他那天看花卷喜欢秋千,今天就来给她扎一个。 花卷一听自然是开心的。 扎完了秋千陈安远就走了,临走前他还说最近一段日子都会在陈大爷家中。 让花卷没事去找他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花卷就重复着种菜送菜的工作。 这期间最大的成就,就是花卷已经可以自己做出菜了。 虽然不是那么的好吃,但也勉强能果腹。 在这段日子赵氏也被送回来了。 听说是赵三刀拼死认下了罪行,赵氏只被打了二十板子。 可想而知,赵氏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李瘸子对她的打骂更加的频繁。 乔山也听到了这些消息,只不过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想当初他头一次见到赵氏,她是多么的纯真可爱。 可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也许是从赵氏和赵三刀合起伙来骗了他的时候。 山玉楼那边花卷已经不送肉过去了。 改送香穗粉。 这样一来,对他们两头都好。 转眼就来了月末,秋意又浓了几分。 在这期间柳莺莺又来了一次,只不过是送些稀松平常的东西。 花卷自然是是不会要的。 柳莺莺也没有强求,只让花卷注意身体便又回去了。 周老婆子这两日也不蹦跶了,生活一时间有些无聊。 自从上次花卷走了之后,褚玄川每天总是会想起来她。 可是又不能把花卷留在书院,总是让她来回奔波褚玄川心中也不忍。 今日的鹿鸣学校很是热闹,因为到了一年一度的学院大赛。 这种大赛一向都少不了花眠的身影。 “澄平,你昨日考核如何?” 花眠在场下,在身边坐着的是周澄平。 学院大赛会设置擂台,参赛者提前交上去一篇策论,然后今日夫子当面批阅提问。 书院中的所有学子皆可围观。 “应当还算可以。” 周澄平眼底浮上笑意。 “那就好!” 花眠也是真心为他高兴,毕竟同住的这半个月里,周澄平对他的关照可不少。 周澄平微微垂下了眸子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二人说话间,台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第一位上场的,是学院中的第二名。 当然在花眠来到之前,他是第一名。 花眠跟他的交集不多,不过他为人貌似还算可以。 果然不愧是有真材实料的,交上去的文章很好,对于夫子的提问也对答如流。 花眠抽到的纸签是在第五个上场。 轮到第三人上场之时,花眠感觉出了有些不对。 他交上去的东西,自己听着怎么如此耳熟? 这怎么同他的策论有八分相似? 花眠皱了皱眉。 “阿眠,这是怎么回事?” 周澄平和花眠同住,自然是知道他写了什么的。 “我也不知。” 花眠突然就觉得有些心慌。 “没事,我相信你。” “我一会儿会为你作证的。” 周澄平拍了拍他的脊背,花眠写这篇策论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 “第五位,花眠。” 花眠站起身来,走到台上。 台下的学习瞬间瞩目。 “花眠,为何你的策论同何宿的有八分相似啊!” 花眠站定,坐在最中间的白胡子夫子开口问道。 他是书院的院长,也是资历最高最老的夫子,而他的旁边坐着的就是褚玄川。 “回院长,学生也不知。” 花眠抿了抿嘴唇,微微躬身只能如实说来。 “什么什么?花眠是不是抄袭何宿的策论?” “呵,没想到传闻中的学院第一名也不过如此。” “竟然剽窃他人的策论!” “是啊,是啊。” “我看他这个第一名,可能也是有水分的。” 花眠站在台上,台下一片议论纷纷。 少年的脊背挺得笔直,他站在擂台的最中央纵然千夫所指也傲视群雄。 “安静!” 老院长发话了,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明河,花眠是你的学生。” 老夫子微微转头看向褚玄川。 “我相信他。” 褚玄川纹丝不动的坐着,面上的表情不见一丝变化。 “此事得有个交代。” “抄袭可是身为学生最为耻辱之事。” 此事老院长板着一张脸威严出声。 鹿鸣学校建立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若是学生德行有亏,那学院是万万容不下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如七八月的骄阳灼人。 “院长,学生知道怎么回事!” 老院长话音刚落,周澄平就站了起来。 他身形仍旧很单薄,也许是因为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他的耳朵有些发红。 “学生和花眠同住,对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 “学生可以作证!” 周澄平目光看似平静如水,却坚定的看着台上的老夫子。 “哦?” “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老院长虽然上了年纪,可目光炯炯充满智慧。 台上站着的花眠眼神微动。 澄平果然为自己作证了。 在这么多人不相信他的情况下,他为自己站了出来。 “学生可以作证,花眠抄袭了何宿的策论!” 周澄平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花眠,你还有什么可说?” 就连老院长对花眠的语气都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作为夫子,自然是很爱惜像花眠这样的学生。 可如今…… 花眠握紧了拳头,站在台上微微垂下了眸子。 “花眠,你我同窗一场,就算你承认了,我也不会怪你。” “夫子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就在这时,何宿站起了身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看着花眠。 花眠冷笑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 何宿这几句话就是把抄袭的帽子给他戴实了。 “院长,我相信画花眠不会如此做。” “他已然是第一,何须做这种自毁前程之事?” “倒是这个学生,怕是有些可疑。” 褚玄川看了一眼周澄平。 老夫子觉得褚玄川说的有道理,便又把探究的目光投向了周澄平。 第四十六章 养了多日的白眼狼 周澄平被看的有些如坐针毡,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他咬着嘴唇像是踌躇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 “褚夫子如此偏袒花眠,怕是和他的姐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院长,我那日晚上从外头回来,恰巧看到花眠的姐姐带着花眠往褚夫子的房间去了!” 周澄平知道褚玄川一向爱护花眠,把自己看到的添油加醋全都说了出来。 周澄平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花眠就连花卷以后在县城镇子乃至村子的名声都毁了。 毕竟这里的学子是来自全县城的。 他们或回去或写信定会一传十十传百。 就连褚玄川也逃不掉学院的惩治。 “周澄平!”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何故说出此等话污蔑我姐姐!” 花眠顿时浑身充血,朝着台下吼道。 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帮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他陷害自己倒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带上姐姐。 “啊!” 周澄平这说出这话之后,褚玄川周身温度迅速下降。 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里面好像淬了寒冰一般。 周澄平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嘴里的咸腥味儿蔓延开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放下了手,只见手心躺着一颗混着血的牙齿。 “这位学生说话该注意些才是。” “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会被老天责罚的。” 褚玄川面上显得波澜不惊,可只有和青知道,主子方才的眼神是想杀人。 “院长,学生说的句句属实啊!” 周澄平的嘴还在流着血,他忍痛说出了这句话。 他话音刚落,周围坐着的其他学子都捂嘴偷笑。 原来是因为他的门牙掉了说话漏风。 周澄平臊红了脸。 老院长的脸已经黑了。 学院竟会发生如此之事? 若是这位学生所言属实,他必定会按照学院的条例处罚。 若是他所言有虚,那便不是被逐出学院这么简单了。 “明河,有没有这样的事?” 老院长沉声问。 “夫子不信我吗?” 褚玄川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少有的轻佻。 老院长一听就知道没有此事了。 若是真的有,褚玄川就不会是这幅样子。 “安静!” “今日大赛就此作罢,待学院查明此事在择日举行。” “老夫希望在此事还没有定论之前,学院不要有流言蜚语。” 院长同几位夫子商议过后,立马做出了决断。 学生们纷纷散去,花眠周澄平和何宿留了下来。 他们将被带到一间单独的屋子里将事情详细叙述一遍。 花眠面上的悲伤之色难掩,路过褚玄川旁边的时候,褚玄川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夫子不必担心。” “我没做过的事,谁也不可能逼我承认。” 花眠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等到了学院专门处理事情的地方,花眠周澄平何宿站成一排。 上手坐着的是院长,还有其他几位老者。 他们都是京城之中退下来的大儒。 “周澄平你说花眠抄袭可有证据?” 院长盯着周澄平眼睛问。 “回院长,我日日与花眠同住自然是知道的。” 周澄平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慌乱,然后快速低下了头。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为什么独独到了今日才说出来?” 院长端起一旁的茶盏,撇了撇上头的浮沫。 “学生,学生这几日备受煎熬,实在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况且抄袭之事对何宿师兄有所不公,学院定然不能助长如此风气。” “学生希望花眠他回头是岸。” 周澄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花眠都气笑了。 枉自己这么多日的关心都喂了狗了。 “何宿,你有什么看法?” 院长再次看向站在一旁微微昂首的何宿。 “回院长,犯错是人之常情,只要花眠向我道个歉,学生自然不会追究。” 何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但是还是说出了宽容大度的话。 “嗯。” 院长点了点头,很不错像是君子所为。 “花眠,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有什么证据?” 最后院长才看向花眠。 “回院长,学生没有证据。” 花眠微微躬身,但是他的眼神清明对上院长的目光也是不再怕的。 “没有证据。” “此事就先到这儿,等学院有了定论自会再次找你们。” “都先回去。” 老院长心思让几人猜不透。 一旁的周澄平和何宿也是,以往发生这种事情,不是当即就被处理了吗? 为何院长也偏袒花眠! 何宿垂下了头,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嫉妒和不甘。 为什么,就因为花眠是天才是第一名吗? 可是现如今,他们所谓的宝贝天才却干出了这种事。 他们还要继续在偏帮花眠嘛? 他不甘心。 “夫子,您怎么看?” 待三人都离开后,院长的态度恭敬问旁边的几个大儒。 “你心中不是自有定论。” “还用得着惊动我们这几个老家伙。” 其中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夫子捋着胡子笑着说的。 “学生惭愧。” 院长起身拱手。 纵然院长明令禁止,但是花眠回去的路上仍就听到了不少了风言风语。 同时也遭受了不少白眼和指点。 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只要这些话中没有侮辱姐姐的,随他们怎么说去。 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把他们的嘴都缝起来不成? 等回到了屋子,花眠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 啧,站了一天可真累呀! 他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翻开,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澄平回来了。 “哟,回来了?” 花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轻佻,瑞凤眼微微眯起看向门口。 周澄平只看了一眼花眠并未开口。 默默的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坐下。 屋里只有一个书桌,就连椅子也是后来多领回来的。 毕竟当初这屋里只有花眠一个人住,东西虽然不会准备双份。 “何宿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能让你如此果断的就背叛了我。 当然这句话花眠并没有说出来。 这是觉得心中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 只是花眠无论说什么,周澄平都不会回答他。 第四十七章 花眠也不是个善茬子啊 “主子就不担心花眠嘛?” 褚玄川这会儿正在备课,和青站在一旁磨墨。 主要不是担心花眠,是担心他的姐姐花卷。 和青可不希望周澄平说出来的话对花卷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花眠不好花卷就不好。 花卷不好主子就不好。 主子不好那他也好不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 “走着看。” “那小子可比你想的聪明多了。” 褚玄川嘴角的弧度很是明显。 “那要不要请花卷姑娘过来?” 和青可是忘不掉前段时间主子变着法儿的忽悠花卷姑娘。 “不必了。” 褚玄川微微思索了一番。 他先前确实希望花卷多来学院,甚至不惜默认和青以花眠当噱头。 可是真当花眠有些什么事儿,褚玄川反倒不放心花卷过来了。 他怕她担心。 “是,主子。” 和青低头称是。 花卷今天一早就去了镇子上。 屋子实在太破了,不说盖新房子了,总要住起来暖和些不漏风。 谁知下午回去的时候,就听到镇子上在传着些什么。 她一开始还没注意听,后来是捕捉到鹿鸣书院第一这种字眼她才上心。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这都什么玩意儿? 花眠抄袭? 她和夫子有不正当关系? 开什么玩笑,要有不正当关系她做梦都笑醒了好! 毕竟夫子那么好看。 咳咳,低调。 此事花卷本是不打算管的,可当他回村儿的时候,村子之中都开始传了起来。 且周老婆子竟然跑到了花卷家中耀武扬威起来。 什么难听的话都从她那张老嘴中喷出来了。 花卷没说话。 她在思索……难道花眠真的已经到这种罪不可赦的地步了? 不行,她得去一趟县城。 说什么也不能让花眠受了委屈。 周老婆子以为花卷自认为理亏不敢说话了,愈发蹦跶的厉害! 好在有张嫂子,拿着大扫帚就把周老婆子赶走了。 “小花,你别听她瞎说。” “你连花眠夫子是谁都不知道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 “再说咱们花眠是好孩子,定然不会像那老虔婆说的那样。” 张嫂子拄着扫帚,看着一旁不说话的花卷很是担心。 她怕花卷信以为真,受不了那个打击想不开了。 “我知道嫂子。” “我得去看看花眠。” 花卷打定了主意,定然不会轻言放弃。 张嫂子没有办法,再说花卷这么长时间的改变也能让她微微放下心来。 “去,那你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找你张大哥。” “他会尽力帮你的。” 张嫂子到底还是心疼花卷的。 再怎么改变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要是被别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好? 就这样花卷连夜就去了县城之中。 烛火摇曳,花眠并不知花卷为了他日夜兼程的赶来。 此时此刻,他还同周澄平共处一室。 至于他为什么还没有把周澄平东西扔出去,那是因为他还有些用处。 “咚咚咚!” 花眠正看书,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和嘈杂的声音。 “花眠开门!” “你个缩头乌龟!” “有本事抄袭,你别有本事不出门儿呀!” 敲门声愈发的大了,恨不得把门直接踹开。 “啧。” 花眠不耐烦的合上了书本。 “吵吵吵吵什么吵!” “咋的,你们找小爷我啥事儿?” 花眠将书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把拉开了门。 外头的人没想到花眠会如此理直气壮,齐齐的愣了一下。 “你说我们找你啥事儿?” “是不是就是你抄袭何宿师兄的策论!” “还学院第一呢,我看你就是抄袭抄出来!” “还不快去给师兄道歉,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带头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身后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到。 “呵。” 花眠轻笑一声,原来是找场子来了啊。 “还有脸笑?” “指不定你这个第一从哪得来的呢!” “我看他们说的没错,你姐姐就是和……啊!” 领头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眠一拳打倒在地。 身后的人一看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还在七嘴八舌的讨伐花眠。 “我告诉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 “但是说我姐姐,不行!” “况且你们谁能拿出证据是我抄了何宿的策论?” 花眠一秒变脸,走上前去一脚踩住了领头人的胸口。 他弯腰抬头间侧脸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一字一句的问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没有是,没有就闭上你们的嘴。” “别整天第一第一的挂在嘴边,你们遥不可及的东西在我这儿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这是小爷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不许再侮辱我姐姐!” 花眠把脚从那个领头人的身上拿开,然后一脚把他踹出了门外。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花眠翻了个白眼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什么东西!” 真是晦气! 花眠心中很是气愤,他能行得正坐得直不怕留言蜚语。 可是姐姐是姑娘家,这些言论一旦传开对她的影响可想而知。 想到事情的始作俑者,花眠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澄平。 周澄平看到花卷的目光,瑟缩的闪躲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打了打气,又理直气壮的对上了花眠的眼睛。 花眠这下真的生气了。 他本来觉得,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可是周澄平也是不要脸出天际了。 “你想干什么?” 见到花眠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周澄平说话间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干什么?” “你背叛我也就算了,你竟然算计我姐姐!” “白眼狼!” 花眠越想越气,在周澄平诬陷他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气。 姐姐为了自己起初忍气吞声被赵氏折磨,现在起早贪黑种菜养家。 周澄平个小崽子一句话就要毁了她的清白!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花眠直接冲上扯过周澄平衣领子,把他按在床上打了一顿。 “我告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花眠扬了扬下巴,看着如死狗一般躺在床上周澄平。 “我明天一定告诉院长,你就等着!” 周澄平躺在床上弓的像一只虾子。 他么的,也太疼了… 第四十八章 周澄平他想杀人灭口 跟花眠同住这么久,他还从来都不知道这人有两副面孔。 花眠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温温柔柔的,谁知道打起人来这么狠。 他明天就去告状! 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花眠屈打成招。 为了让他更改说辞,竟然殴打他! 呜呜呜疼死他了。 “那你可就快点去。” 不然等明日找不出痕迹,我看你找谁说理去。 花眠下的是黑手,打在了最疼却最不容易留痕迹的地方。 就算周澄平现在去院长面前哭的鼻涕呼哧的,也找不出他花眠打人的证据。 正好也让他也尝尝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花眠往太师椅上一坐,腿往桌子上一架悠哉悠哉的。 完全没在怕的。 周澄平也不再敢出声,他害怕花眠又把他打一顿。 花卷到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定了,她匆匆的歇在了客栈里。 准备明日一早去看花眠。 却没成想花眠半夜就出事了。 花卷是被和青的敲门声吵醒的。 “什么事儿?” 花卷的语气很不好,你最好是有什么正事。 “花卷姑娘,花眠出事了!” 花卷一听,瞬间清醒了。 鹿鸣书院。 已经深夜,本来漆黑寂静的书院现如今灯火通明。 所有的学子都只批了一件外衫围在一起,有的手上还挑着一只灯笼。 只见花眠站在这群人中间,脚下还踩着一个趴在地上的男子 没错,被打的正是周澄平。 花眠这次没有下黑手,而是是把他的脸打的肿的像猪头一样。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们现在不敢大声议论,生怕花眠一个不高兴连带着他们也揍了。 “院长和夫子来了!” 就在这时远远的看着两个学生挑着灯笼,后头跟着的是院长和褚玄川。 “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和褚玄川站定,他看着眼前被打的不成样子的周澄平黑着一张脸问到。 “院长,这您就得问问他了。” 花眠把脚从周澄平的背上拿开,然后站定微微躬身。 “你说。” 院长看了看已经说不出话的周澄平,重重的呼了口气对着花眠说。 “是,院长。” “学生半夜睡着却被惊醒,发现周澄平拿着被子想要将我捂死。” “学生还在桌子上发现了周澄平伪造的书信。” “所以学生为了自身的安全,自然就出手重了些。” 花眠从头到尾恭恭敬敬 ,也并没有添油加醋的举动。 “去,看看去。” 院长对着身边的小厮道。 小厮立马就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出来手上果然拿着一封书信。 院长拆开信封看了看,大抵不过是花眠说自己羞愧难当,已经无颜活在世上。 “果真是如此。” “可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院长皱了皱眉,若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院长,您怎可听信他一面之词?” “周澄平今日方才指证花眠,晚上就被他打成这个样子。” “说不定花眠就是故意出手伤人!” “他就是想要抹杀证据!” 眼看着事情对花眠有力,平日里跟在何宿身后转的人便开口了。 “我为何要抹杀证据?” “我本来就没有抄袭。” 花眠冷笑一声抬高了声音,盯着正在说话的那人。 莫不是都觉得他年纪小好欺负?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抄袭!” 出声的人梗着脖子问了一句。 “证据,我还真没有。” “不过只是有些巧合罢了。” 花眠方才起的急,于是乎就穿了一直挂在床头的那身玄色衣袍。 是姐姐给他买的。 他身形修长挺拔,一身玄色徒增了些威严。 “夫子,前几日您罚学生写了二十篇策论您可还记得?” “学生方才想起,这篇策论乃是我之前交给夫子二十篇的其中之一。” “不如夫子将策论拿出来,咱好对一对这其中的时间。” 花眠看向褚玄川微微一笑。 “我批阅了十篇,剩下的十篇策论早就已经交给院长了。” “你的策论我看起来着实头疼,请院长帮我分担分担。” 其实就是他自己不想批阅罢了。 褚玄川此话一出,一众学生中一阵哗然。 若真是这样,那谁抄袭谁这便一目了然了。 “近些日子老夫忙着准备学院比赛和考核之事,还没来得及批阅你的策论。” 院长微微有些尴尬,抬手轻咳一声然后解释道。 “院长看没看不重要,拿出来对比一番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花眠才不管他们看没看,主要是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好。 “去,将策论拿来。” 院长对着身边的小厮说道。 “就算你有证据,那你今天中午为何不说?” 方才出声的人再次抬杠。 花眠挑了挑眉。 这么会抬杠,怎么不去工地呢? 他不想说不行啊。 “中午时周澄平造谣我姐姐,我很生气所以一时忘了。” 花眠微微一笑,给出了个解释。 人群之中的何宿气得脸色铁青,他死死的盯着花眠。 “什么造谣,都被人看到了还算空穴来风吗?” 何宿也许是气昏了头,这句话脱口而出。 “啪!” 花眠从人群中拽出何宿,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不准诬陷我姐姐!” 花眠比褚玄川发作的更快。 “花眠!” 院长知道花眠被冤枉,于是乎不轻不重的喝了一声。 “学生失礼。” 花眠顿时就收起了那副凌厉的气势。 “院长,策论拿来了。” 小厮的动作也很快,何宿挨个打的功夫他就来了。 “嗯,是不错。” “这策论在比赛的交上去之前,褚夫子就送到我这儿了。” 院长翻看着这些策论点了点头。 院长的这番话,直接就证明了花眠的清白。 同时他看着十篇不同的策论,眼中的惊艳之色毫不掩饰。 只是在看到其中一篇之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一篇看起来好生眼熟。 好像在昨日的考核中,看到过这篇策论。 “去把考核的策论也拿来。” 院长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对劲。 小厮立马就去拿来了考核收上来的策论。 院长拿起来翻了两页,果然看到了一篇近乎一模一样的。 他的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抄袭。 拿起名字一看,好家伙。 第四十九章 我辟个谣,这不是谣言 原来是周成平。 “哼!” “你抄袭花眠的策论,竟然还倒打一耙!” 院长气的把手中的一沓策论一抖,然后指着地上的周澄平大声喝道。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夫子一个文人,自然是不会做出破口大骂这等事的。 “院长莫生气,身体要紧。” 花眠看到院长被气的发抖,赶紧上前宽慰。 这要是把院长气出个好歹来,那罪过可就大了。 花眠上前去后,正好把后背露给了何宿。 何宿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抬手亮出了袖子中的短匕就向花眠刺去。 方才花眠被院长呵斥之后,何宿也只能隐忍不发。 褚玄川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手中的银针就暗中向着何宿打去。 而此时此刻花卷刚好跟着和青到了。 刚来花眠就遇到了生命危险。 “阿眠!” 花卷心头猛的一抽,然后快速闪过去,一把就掐住了何宿的脖子。 她的喉间发出一声低吼,瞳孔中闪烁着红光。 好在褚玄川打出的银针扎中了何宿的手腕,何宿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姐姐!” 花眠应声转身,只看到花卷已经捏着脖子将何宿拎了起来。 “姐姐快放开他!” 花眠看着脸色已经发紫的何宿心头大骇。 “哼,死不足惜!” 花卷被花眠这么一喊,理智就瞬间回笼。 她将手中的何宿扔了出去,冷冷的抛下这么一句话。 周围的学生早就吓得或尖叫或逃跑四散开来。 只有几个胆子大的留在原地。 “你没事阿眠?” 花卷把花眠拨的转了一个圈,浑身上下查看了一遍确定他没事这才放下心了。 “没事没事,姐姐。” “你怎么来了?” 这大半夜的,难道姐姐披星戴月的赶路来的? 花眠心中有些懊恼,自己又让姐姐担心了。 “这是花眠的姐姐,他家中只有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褚玄川适当的出口解释,巧妙的阻止了院长的开口。 院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听了褚玄川话后就欲言又止了。 和青默默的走到了褚玄川身边。 主子竟然亲自出手了。 看来花卷姑娘对主子来说真的很重要。 和青更加坚定了抱花卷大腿的决心。 事情发生到这儿,明眼人都看得出花眠是被诬陷的。 更深露重,院长便让众多学子都回去了。 花眠留下。 院长把花卷姐弟请到了白天议事的地方。 褚玄川也过去了。 没别的,主要是和花卷待在一起舒服。 院长自然还了花眠一个清白。 因为他白天的时候就没怀疑花眠。 花眠的真才实学他是知道的。 可是今天白天那种状况,他若是明面上就表现出对花眠的偏袒。 那么学院的学子都会以为 花眠是真的抄袭,而院长是在包庇他。 所以此事就让花眠受委屈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小子心中有数。 还害得他焦头烂额,想办法为他洗脱嫌疑。 花眠若是知道了,定然会翻个白眼。 谁让你们都不看他的策论呢。 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花卷这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好像也有了牵挂之人。 不像以前做神兽的时候,总是形单影只的。 不过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学院对周澄平和何宿的处罚明日就会公布出来。 周澄平和何宿因抄袭诬陷他人,德行严重缺失,所以经过商讨决定将他们逐出学院。 其中周澄平诬陷花眠姐姐,何宿意图刺杀花眠,将会移交给官府处理。 这个结果花眠很满意。 真是不枉他陪着周澄平演了这么久的戏。 没错,他很早就发现了周澄平的目的不单纯。 包括今天晚上这一出,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 桌子上的那封信不是周澄平伪造的,而是他自己写的。 周澄平也没有想要杀他。 自从他上次丢失了一篇策论,花眠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他开始暗中注意,便发现了周澄平和何宿暗中勾结。 当场揭穿多没意思,于是乎就有了这件事。 不过周澄平竟然咬上了姐姐和夫子,这是花眠怎么也没想到。 这是也花眠最后悔的地方。 知不知道三人成虎? 辟谣跑断腿! “你没事就好。” “出了事怎么也不告诉我?” “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姐姐都会保护你的。” 花卷看着事情终于搞清楚了,她捏了捏花眠的脸。 那种使命感和责任更加更加强烈了。 “我不想让姐姐担心。” 花眠低下了头,他心中的愧疚已经泛滥。 他突然在反思自己这件事做的到底对不对。 把姐姐和夫子扯到了一起,还害姐姐担心半夜跑来。 “笨蛋,你是弟弟呀!” 花卷言外之意,就是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花眠的。 只要花眠能好好读书,她不会惧怕任何困难。 褚玄川在一旁看着花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这小姑娘,自己都还需要人保护呢。 “花眠跟我来一趟。” 就在二人姐弟情深之时,褚玄川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一画面。 花眠垂了垂眸子,他猜的,夫子想要跟他说什么了。 “姐姐,你在外头等我。” 花眠现在是根本就不敢让花卷和褚玄川有交集。 褚玄川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 至于这么防着他吗? 花眠跟着褚玄川来到了屋子。 屋内烛火摇曳,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映在了窗户上。 “说说。” 褚玄川俨然一副我已经看穿了的样子。 “是,夫子。” 花眠微微低着头,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从周澄平接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而后他又发现周澄平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所以他才会几次三番的提出要不要自己给他补补功课,亦或者是说二人探讨一下。 他知道周澄平不敢,因为如此一来他岂不是露馅儿了。 在策论丢了后,花眠就已经在开始布局了。 为的就是等到这一天。 “我还真没看错你。” 褚玄川觉得,若是花眠生在皇家…… 那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学生对不起夫子,连累夫子了。” 花眠深深鞠了一躬,给褚玄川认错。 “你是说我与你姐姐之间的事?” “我出面澄清一番就是。” 褚玄川:我辟个谣,有谣传说我和花卷有关系,这不是谣言。 第五十章 遇事多想想,擒贼先擒王 学院第二日就把何宿和周澄平二人的恶劣行径公布了出来。 更是直接把二人送到了官府。 周澄平这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的。 倒是何宿家里颇有钱势东奔西走的找关系想要把他保出来。 不过他们也是白忙活一场。 自从王宝盛落马,金平县新来的县令那叫一个公正无私刚正不阿。 周澄平的事情传回村子时,周老婆子还在自家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听到这个消息惊的整个人直接抽了起来中了风。 短短一个多月,大儿子被关在祠堂尚未出来,最宠爱的小儿子现在也进了大牢,当真是天亡他周家。 还是被周老婆子多占了地的邻居上门理论,这才发现她已经倒在院子多时了。 花卷在得知花眠没事之后,第二日一早就离开了县城。 不过她没有直接回村子,而是去了醉仙楼。 后花园里还有不少水碧菜和茯苓菜,应当是能够今日送的货的。 银子到位了,马车飞起来都不成问题。 大半个时辰就到了,不过颠的花卷有些反胃。 她朝着醉仙楼走去。 “小二,掌柜的呢?” “我来送今日的菜。” 等到了醉仙楼,花卷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虽说是清早,但也不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有。 要知道醉仙楼可是供应早点的。 “掌柜的……他今日有事。” “花卷姑娘还是明日再来。” 小二露出一丝苦笑,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今天的菜你们还没收啊!” 花卷看着有些赶人的意思的小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姑娘,我们都知道你的菜好。” “只是……只是日后你不必再送了。” 小二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将手上的抹布往肩上一搭皱着一张脸。 “怎么了这是?” “酒楼要倒闭了?” 花卷挠了挠头,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说一月只有七十两银子,那好歹也是她谈成的第一单生意。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怎么好端端的就给干倒闭了呢! “不是。” 小二的脸上有些为难。 “这么跟您说,这背后呀有人不想让酒楼跟你做生意。” 他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拉着花卷走到了角落处小声说道。 “不让酒楼和我做生意?” “这是为什么!” 花卷一听就不愿意了。 凭什么呀,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也是没办法。” “掌柜的昨日被打的到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小二的脸上还有些后怕,还好他昨天躲的及时。 亦或者说他还好只是个打杂的。 掌柜的躲在柜台子底下都被揪了出来。 “那你知道是谁不让吗?” 花卷看着小二的眼睛问。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可小声点儿!” “小的也不知道哇!” 小二只是个打杂的,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行,我知道了。” “今天的菜你们还是收下。” 店小二刚想拒绝,花卷一个眼刀过去就吓得他不敢说话。 开玩笑,这小姑奶奶可是在店里明目张胆的把赵三刀给废了。 他有几条命敢跟她叫板。 小二胆战心惊的收下了今天的菜。 就祈祷着昨天的人不要再来了。 花卷出了醉仙楼就朝着牛车的地方走去。 这是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她的前后左右出现了了一名大汉。 “你就是花卷?” 在花卷正前方的大汉看着她开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花卷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的喉咙间发出噜噜的声音。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 但愿这几个人别往枪口上撞。 “跟我们走一趟。” 几人把花卷团团围住。 花卷甚至能闻到到他们身上的汗臭味。 当真是难闻至极。 花卷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几个不长眼的东西。 她现在就让这几个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只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遇事多想想,擒贼先擒王。 这是夫子昨晚送她姐弟二人离开之时说的一句话。 她还问了花眠这是什么意思。 花卷忽然就改变了想法。 “带路!” 就陪他们多玩一会儿又能怎样? 反正这些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况且他们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身后的人。 几个大汉对视一眼,互相暗暗确认。 这丫头还挺实抬举。 “哼!” 为首的大汉冷哼一声,就带着花卷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镇子上最大的酒楼。 凤阳楼。 凤阳楼总共有三层,花卷被几个大汉带上了顶楼。 停在一个雅间前,大汉压低了声音,“在这儿等着。” 说完为首的大汉便进去了,只留下了剩余的几个看守着花卷。 花卷站在原地眼珠子骨碌一转打量着周围。 的确比醉仙楼高端奢华了不少。 只不过生意的确是惨淡。 “进来。” 没一会儿那个大汉便打开了门。 花卷跟着大汉进了门,挑起了朱玉帘子便边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上手。 而他旁边站着的则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 大腹便便的男人看到花卷时眼中的阴狠怨怼之色毫不掩饰。 二人就这样对峙,一时空气中的火药味甚浓。 “还不见过我们员外!” 一路上板着一张脸还对花卷推推桑桑。的大汉突然大声喝道。 “吼!” 花卷一巴掌把他拍的飞出了两米远。 她已经忍他很久了。 上次跟他动手动脚的人,坟头灵草已经不知道多高了。 大汉飞出去砸在一旁的屏风上,眼里痛苦之色不言而喻却不敢发出声响。 “小姑娘年纪轻轻,火气竟如此之大。” “不如坐下来同我喝杯茶好好聊聊。” 大腹便便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冷笑。 “就是你不让醉仙楼与我做生意的?” 花卷直接开门见山。 若不是为了知晓背后之人是谁,她能忍气吞声这么久? 当了数不清多少万年的神兽,她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呢。 “不要说的如此直白嘛。” “你与醉仙楼的生意,已经对我凤阳楼有所影响。”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才不得不动了一些小手脚。” 大腹便便的男人端起一旁的茶碗,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 第五十一章 提前恭贺花眠金榜题名 “小手脚?” 花卷点了点头,她学会了。 “所以你想怎样?” 花卷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走了这么久的路她也挺累的。 “断掉跟醉仙楼的生意。” “交出你那菜的种子。” “我们风阳楼自会给你一条生路。” 大腹便便的男人吸溜吸溜的喝了口茶。 “可以。” “还有什么条件?” 说出来让我听听,你这梦做的怎么样。 花卷撑着自己的脑袋手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打断花眠两条腿,你们姐弟二人从此滚出金平县。” 他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茶水溅的到处都是,热气悠悠的冒了出来。 “哈。” 花卷顿时被气笑了。 所以这老乌龟是谁? 为什么要打断花眠的腿。 “你还有脸笑!” “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行刺花眠,又好端端的怎么会进了大牢?” “还不是因为你们姐弟,遭受你们姐弟的陷害!” 没错,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就是何宿的老爹何员外。 本来凤阳楼与醉仙楼的生意相差无几。 就是因为花卷的水碧菜,一度逼得凤阳楼险些破产。 故而他昨日找的人使了些手段去给醉仙楼施压。 可没想到他连夜就接收到儿子出事的消息。 他四处奔走关系托人调查,又是和花卷有关系! 他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乎他一大早就来了镇子上,他倒要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花卷。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了结了花眠和花卷。 只是他这个人向来奉承生不如死这个词。 “啧,真是蠢货!” “听你说话,白白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花卷起身不耐烦的钻了钻耳朵。 这老乌龟声音还挺大。 聒噪! “贱骨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何员外一听花卷的话,现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怒火掩盖了。 气的将桌子上的茶盏就挥到了地上。 瓷碗碎开的声音格外清晰悦耳。 门外本来守着的大汉瞬间冲了进来,再次将花卷团团围住。 花卷摇了摇头。 说他蠢还是真的蠢。 既然调查了她们姐弟那他也没查查清楚? 她花卷是那么好欺负的? 花卷挑了挑眉,瞬间手中的玉棍就抵在了何员外的脖子上。 他颈部传来的心跳顺着玉棍清晰的应在了花卷手中。 这小心脏跳的还挺快。 “再过来,我就弄死他。” 花卷弯了弯嘴角,发出一声傲娇的冷哼! 夫子说的擒贼先擒王,她记住了! 几个大汉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只能听见何员外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都别动!” 何员外仰着脖子看着花卷笑靥如花的脸,害怕的吞了口口水对着几个大汉大声命令! “你刚刚说什么?” “把你那些要求再重复一遍。” 花卷收起了长棍,一把就掐住了何员外的脖子。 “没……没什么。” 何员外说到底也只是个色厉内荏的,现如今落到花卷手中,自然是早早的认了怂。 “真的?” 花卷扬了扬下巴。 “真的……” 何员外虽然嘴上这样回答,可眼睛却看向了花卷身后。 方才站在何员外身旁的八字胡男人,悄悄的绕到了花卷身后。 他手中的花瓶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砸到了花卷的头上。 何员外眼中的惊恐爬上一抹喜色。 眼看着八字胡的男人就要得手,花卷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 她头都不回就夺过了八字胡男人手上的花瓶,直直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八字胡男人瞬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跟我耍花招?” 花卷五指逐渐收紧,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向着何员外卷去。 “嗬……” 何员外的眼珠子逐渐泛红,喉咙间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 眼看着他不行了,花卷就松手让他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但是不过瞬间花卷又一把捏紧了他的脖子。 就这样来回重复了几次,花卷一把把他扔在了地上。 何员外这次终于获得了生机,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花卷顺势坐在了何员外的位子上。 “把你方才的条件再说一遍?” 花卷身子微微前倾,低着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何员外。 一旁的大汉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更别说冲上去解救何员外。 他们本就是靠外表吃饭,凶神恶煞的脸就是他们的饭碗。 若说动起手来,那肯定是不够看的。 也是怪何员外倒霉,匆匆的离开了县城也没带几个趁手的人。 这几个人都是从镇子上临时招来的。 果然了,临时工就是不靠谱。 “咳咳咳!” 死亡的恐惧仍旧笼罩在何员外的心头。 况且花卷下手极其的重,何员外只觉得喉咙刺痛说不出话来。 “啧,不说是。” “那我说,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花卷微微向后靠去,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轻扣着太师椅的扶手。 她就喜欢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 不多动手直接遏制住他人的咽喉。 省时省力。 “你方才是说,醉仙楼可以继续与我做生意?” 花卷脸上充满了笑意。 何员外眼中充满了怨毒,但是他也不敢摇头。 只能屈服于花卷的淫威之下点了点头。 “嗯~” 花卷满意的轻嗯一声。 “你方才是不是说,你儿子自作自受蹲大牢是他自己活该。” “且你这个老爹的也有责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花卷又拿起了自己的一撮头发,在手中把玩。 语气显得轻佻而又戏谑。 何员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很是生气。 不过他还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你方才还说,把这凤阳楼送给花眠提前当做贺礼,恭贺他金榜题名?” 花卷可不是个白吃亏的主。 受了这么多委屈,总得给点儿东西补偿一下。 “嗬!” 何员外一听花卷的最后一条,气的脖子都仰了起来。 他的眼珠子爬满了红血丝,就这样瞪着花卷。 “看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花卷看着何员外的样子,一个起身就一脚踩在了何员外的胸口上。 何员外挣扎许久,像是认了命似的扑通往地上一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第五十二章 老虔婆一点都不消停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还害她浪费力气。 打完收工,还获得了一个酒楼。 花卷心里美滋滋。 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儿记得找她。 完全没顾得上何员外的心情。 花卷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凤阳楼,自然是没有人敢拦她的。 花卷想了想步子一转就拐去了醉仙楼。 拍着店小二的肩膀告诉他,以后没人会来找茬了。 醉仙楼有她罩着,就安心发大财! 店小二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花卷的话真的挺可靠的样子。 燃起来了! 店小二激动的想落泪。 交代完之后,花卷就准备回去了。 没想到路过以前摆摊的那条街时,花卷遇到了豆腐大娘。 这下花卷才知道,之前在县城大牢里遇到的那个小男孩,竟然就是豆腐大娘的孙子。 花卷心中大为震撼。 不过大娘的孙子现如今已经放出来了。 因为当时花卷教训了挑担子的男人,那男人怀恨在心。 动不了花卷,于是他们就拿豆腐大娘开刀。 赵三刀昏迷不醒期间,许多事都是刀疤脸做的主。 于是乎他们就想法子陷害了豆腐大娘的孙子。 好在因为赵三刀,王宝盛下了马。 知州大人在提审赵三刀的时候把这件案子审明白了。 豆腐大娘的孙子沉冤得雪,就被放了出来。 花卷心中有愧。 若不是因为她,大娘也不会招惹上这种事儿。 倒是大娘还是看的开,而且她很喜欢花卷。 于是花卷一股脑的就买了豆腐大娘所有的豆腐。 正好她要学习做饭,买回去也算练练手。 豆腐这东西就算做坏了,也不会太难吃。 豆腐大娘原本还担心花卷买这么多放坏了,不过花卷这张嘴能说会道的很快就打消了大娘的顾虑。 就这样花卷背着豆腐就回村了。 回到村里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周老婆子中风了。 花卷就当听了个笑话,她已经知道了周澄平就是周家的小儿子。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周老婆子在村子里作妖就不说了,他儿子在学院里也不消停。 好在自己那便宜弟弟聪明运气又好,不然指不定被陷害成什么样了。 花卷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这不就是遭了报应吗。 花卷回到家里把豆腐放下,看着破破烂烂的房子心中发愁。 这镇子上根本就没有较好的泥瓦工。 有些手艺的都去县城谋生了。 那就只有抽日子去县城找师傅。 花卷想着想着,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 她晃荡着双腿,看着自家的屋子。 脑子里浮现出了她在上古时候的豪宅。 花卷又摇了摇头。 不存在的,那都是过去式了。 然后她又在脑子里重新勾勒新房的样子。 忽的不知怎么的秋千绳子就断了,花卷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疼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嘶……” 花卷倒吸一口凉气揉着自己的屁股。 上次摔这么大个屁股蹲,那还是在上次的时候。 咳咳,那还是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花卷算勉强站了起来。 她观察起断掉的绳子。 当初陈安远为了安全,就用了比寻常麻绳粗了一倍不止的粗麻绳。 现如今这才几天竟然就断了? 其中一定有问题! 果然,花卷发现绳子断口有一节非常平整。 这明显就是被人用刀划过的。 傻子都知道! 她被害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儿。 花卷揉着屁股走出了院子。 她敲开了张嫂子的大门,“嫂子,我回来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谁来过我家吗?” 张嫂子和自己就一墙之隔,她也就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小花!” “你这是咋的了?” “没人来过,除了整天在这儿晃荡的乔山。” 张嫂子立刻就察觉到了发现的不对劲。 “快进来让嫂子看看!” “我没事儿,嫂子。” “谢谢你!” 花卷给张嫂子道过谢,就朝着乔山家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谁害她。 花卷的家离乔山家还是有段距离的,但是花卷走的很快。 “咚咚咚!” 花卷一手捂着屁股,一手大力的敲着门。 乔山本就醉生梦死的,在花卷敲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开了门。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臭味,脸上胡子拉碴的整个人就一副酒鬼的样子。 “小花?” 在看到来人是花卷的时候,乔山的眸子稍微清明了起来,语气中也充满了差异。 “是不是你害我?” 花卷看着乔山语气平静。 她就说这个倒霉舅舅干什么老在她家附近晃悠。 原来是没憋好屁! “什么害你?” 乔山一脸懵。 “把我秋千的绳子割了,不是害我是什么?” 花卷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乔山承认了,她立马就动手! “什么?” “没摔到你小花!” 乔山的惊恐和担心不似装的。 “我昨晚去你家时,路上撞到了匆匆忙忙的周老婆子。” 乔山昨晚上是准备去安慰花卷的。 在路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又喝了些酒于是就撞到了走路慌忙的周老婆子。 但是他到的时候花卷已经不在家了。 花卷听了乔山如此说,也没说话转头就走。 好你个老虔婆! 儿子蹲了大牢了还不消停! 花卷阴沉着一张脸又去了周老婆子家。 她来的时候门都不用敲。 周老婆子家的大门正敞开着。 花卷径直走了进去。 原来是邻居发现周老婆子中风了后,就通知了村长。 村长没法子了,才把祠堂中的周家老大给放了出来。 总不能让周老婆子一个人臭在床上。 “让我起来,我要去找平儿!” “我不用治病,把银子都给平儿我们去把他保出来!” “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呀!” 还没进屋子里,花卷就听到了周老婆子的哭喊声。 平儿,就是周澄平。 “娘,没法子的!” “除非,除非花家姐弟松口!” 待了大半个月祠堂的周家老大此时此刻甚是憔悴。 他看着眼前歪眼斜嘴的老娘,实在是没了法子。 第五十三章 花卷这孩子怀疑人生了 “你怎么如此狠心?” “他是你的亲弟弟呀!”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周老婆子颤颤巍巍的扬起手就要打周家老大。 她认为就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不愿意给弟弟花钱。 “娘!” “你冷静一点娘!” 周家老大赶忙按下了周老婆子颤颤巍巍的手。 他现如今就担心自家老娘一个激动这气儿就背过去了。 周老婆子躺在床上哼哧哼哧的,涨的脸色发红。 “花卷?” “你来做什么?” 正当母子二人拉扯之时,周家老大一个转头便发现了站在屋子里的花卷。 他没好气的问道。 当初自己被送进祠堂,就都是被这花卷害的。 现如今自己的弟弟进了大牢,也是跟花家姐弟脱不了关系。 花卷和花眠真的就好像一个瘟神。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问问你娘。” “她割断了我秋千的绳子!” 花卷看着眼前母子二人并不觉得痛快。 只觉得他们可悲与可笑。 “咋没把你摔死!” “我娘她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割了你的秋千绳子!” “你少在这诬陷旁人,落井下石!” 周家老大原本就被周老婆子磨的没有多少耐心。 这么久不见花卷,他的心中已然忘记了花卷的战斗力。 花卷一言不发,死死的盯住床上的周老婆子。 他走上前去一把扒拉开了家老大。 做没做这件事,只有周老婆子自己知道。 “说,为什么害我?” 花卷一把揪起来都老婆子的领子,盯着她浑浊的眼珠子问。 一旁的周家老大也不敢上前去,只敢在旁边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嗬……” “贱丫头!” “都是你,都是你!” “你害了我周家啊!” 周老婆子嘴唇颤抖着,她看到花卷后更加激动。 “周家如此,全都拜你所赐。” “周老爷子这辈子最后悔的大概就是娶了你这个老虔婆!” 花卷觉得周老太婆是真的没救了。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因她自己而起,为何总是把原因归咎的别人的头上? 倘若当初周家老大不去偷自己的鸡,周家老大自然也不会被关进祠堂。 倘若周老婆子自己不去偷自己的羊皮,她的棺材也不会被自己拉走。 也就不会有了后续一系列刘周氏以及周老婆子找周澄平告状的事。 这所有的一切,林林总总自有因果。 说句不好听的,这周老爷子英年早逝怕是和周家老太婆脱不了关系。 她花卷自诩做事向来问心无愧。 若不是别人先招惹了她,她自然不会去惹别人。 “嗬嗬!” 周老婆子的喉咙发出浑浊不堪的声音。 “你怎么跟我娘说话呢!” 周家老大一看情况不对,就想上前去对花卷动手。 花卷的目光仍旧停在周老婆子那张苍老的脸上。 她抬起手来抓住周家老大的胳膊一扭,咔嚓一下周家老大疼的都发不出声音了。 “你割了我的秋千绳子,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定会摔成重伤。” “这是我怜悯你也就不以牙还牙了。” “要是再有下次,就不是断了胳膊这么简单!” 花卷说完不等周家母子反应,就回家去了。 路上的花卷儿越想越气。 她也没做什么,为何周老婆子如此仇视她?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错了? 是因为她没有以德报怨? 做了这么多年的神兽都没考虑过的事,做了大半个月的人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气过之后,花卷心中就特别委屈。 不知不觉花卷就到了家门口。 “小花,快来嫂子这吃饭!” 张嫂子一直在门口等着,就是怕错过了花卷。 “张嫂子。” 花卷有些委屈巴巴的。 她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凶,可她仅仅是个神兽而已啊。 再说她现在只是只人。 “怎么了这是?” “耷拉着一张小脸,谁欺负你了?” 张嫂子牵着花卷的手进了门,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花卷仍旧就闷闷不乐。 张嫂子一看就更加确定了。 平时见了吃的花卷就双眼放光,如今这个样子到像只蔫儿啦唧的小猫。 “张嫂子,是我错了吗?” 花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也太委屈了。 明明她马不停蹄的连轴转,生意差点儿都做不成。 又刚从县城回来就和何员外对上了。 回到自己家中还要对着漏风的破房子。 坐在秋千上歇一会,还摔了那么大个屁股。 若是她真的荡起了秋千,指不定被摔成什么样子呢。 好不容易知道了是谁下的手,竟然被周老婆子倒打一耙。 真的都是因为她错了吗? 她要是宽容一点,不这么凶狠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很好,小花。” “你也不容易。” 张嫂子看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花卷的眼中滚了下来,她心疼的抱住了花卷。 爹娘早早的就撒了手,又摊上了那么样一个舅舅舅母。 三天两头的还被人找茬。 家中的担子都落在了花卷一个人的身上。 这孩子委屈了也无可厚非。 张嫂子轻拍着花卷的后背,花卷在张嫂子怀里哭的抽抽搭搭的。 也许是这么久以来事情太多了。 她虽然是神兽,但是也是头一次做人。 不免在心中积压了太多的事。 花卷觉得做人比做神兽拿难了太多了。 哭了好一会儿也算是发泄了出来。 再加上有张嫂子的安慰,花卷的心情好了许多。 哭完过后的她也想通了。 错个屁,她根本就没错! 周老婆子这是在给她洗脑! 活该这个恶毒的老虔婆中了风! “好了好了,不哭了。” “你看你跟个小花猫似的。” “饭菜都要凉了,快吃饭!” 张嫂子看着好起来了的花卷微微舒了口气。 这孩子可真让人窝心。 “嗯!” 花卷还带着鼻音,重重的点了点头。 去洗了把脸,花卷就和张嫂子一起吃饭。 从昨晚到今天,花卷没吃上一顿正经饱饭。 这会儿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大快朵颐起来也不怕张嫂子笑话。 反正自己哭鼻子都被张嫂子看见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第五十四章 院门大气些才趁得上花眠的优秀 “怎么还哭鼻子了?” 褚玄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书桌前跪着的黑衣人问道。 这小姑娘还能哭鼻子? 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回主子,是的。” 黑衣人虽然也不太相信,但是这确实是他亲眼看到的。 “去县衙打声招呼,周澄平这大牢不要蹲的太舒坦了。” 褚玄川深呼了口气。 花卷也太笨了些。 明明和花眠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能否向花眠学习学习? 在家能被个糟老婆子气哭了去。 自己就勉为其难帮她出出气。 “是。” 黑衣人应到。 “还有陈家那边怎么样了?” 褚玄川在眼里升起一抹警惕。 “属下已经派人放出消息给陈安远的母亲,明年年的武举将会大幅提升难度。” “想必他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陈家门的。” 黑衣人始终低着头,一一作答。 “嗯。” 褚玄川嘴角微微翘起,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 竟然敢给花卷绑秋千。 竟然还帮花卷安门。 啧,褚玄川想到这茬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还有……” 褚玄川当即想到了什么,示意黑衣人上前附耳过来。 交代完之后,褚玄川才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随手翻了起来。 花卷去地里看了看草药,虽说长得有些慢,可相比于现在的植物来说还是很快的。 再过两天就能拿去卖了。 不过花卷先随手扯了两棵,她准备送去给陈大娘。 顺便看一看野猪酱的儿子。 再怎么说野猪也是自己的灵植守护师呢。 待她再次回到家时,突然发现院子里又多了个秋千。 架子是铁做的,就连秋千的绳子都换成了铁链。 屁股坐的地方铺上了绒绒的皮子,座板也异常的宽阔舒适。 花卷挠了挠头,这是谁绑的秋千? 她想不通。 然后忽然发现,自己家的门儿怎么又不见了? 难不成院门自己长腿跑了? 就在这时花卷的身后传来了响动。 “和青?” 花卷歪了歪脑袋,睁着大眼睛看着用马车拉着大门的和青。 她出现幻觉了? 和青明明就是夫子身边的人,怎么会在自己的家中…… “花卷姑娘。” “学院考虑花眠受了委屈,特此慰问慰问花眠的家人。” 和青把手搭在嘴上,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这年头,当侍卫不仅仅要武功高强。 主要是要会编瞎话! “这么说,这是你弄的?” 花卷眨巴了眼睛,然后指着一旁的铁秋千。 “是。” 和青点了点头。 “那我家的院门怎么回事?” “难不成它又坏了?” 花卷觉得就很离谱。 这门明明是前两天陈安远才帮她换的。 “夫子说……花眠如此优秀的学子,家里的院门该大气些才趁的上他的身份。” 和青把早就已经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好嘛,又是褚玄川背锅。 褚玄川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坑主子的下属。 “真的?” “那这么说,这些都是夫子要你给我弄的!” 花卷一听,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夫子真好啊! 当真是做到了三爱两人一终身,乃业界之典范! “咳咳……是的!” 和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这些本来就是褚玄川吩咐的。 “那夫子还有钱花吗?” 花卷看着正在盯着安装大门的和青冷不丁的问到。 这大门和秋千得花不少钱? 你瞅瞅,这气派的朱红雕漆的大门。 你看看,这就算是累死周老婆子都割不坏的秋千。 夫子一个月月钱不过几两,这怕是一下子把他一年的月银都挥霍光了…… 不是她瞎担心,主要是夫子看起来清贫的紧。 “有!” “这个花卷姑娘就不必担心。” 和青的额上滑下三条黑线。 这花卷姑娘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 您担心什么都别担心主子没钱花。 就算是给姑娘你安上千个秋千,再装上百个大门,那对主子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那就好。” “夫子真是个好夫子。” 花卷坐在院子的石墩子上,手掌放在膝盖上撑着脸。 随手就是一张好人卡。 “是。” 和青嘴角抽了抽。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花卷姑娘这么多话呢。 和青带来的人手脚都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大门装好了。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她这小破屋装了一个像样的大门,瞬间就有那感觉了。 装大门的动静惊动了张嫂子,她也出来看了看。 “这门可真气派。” 张嫂子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谢谢嫂子!” 花卷坐在一旁笑弯了眼角,全然把昨天的不开心忘到脑背后去了。 “门装好了,花卷姑娘。” 和青上手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上前交代了一番。 “谢谢你,和青!” “也谢谢夫子!” 花卷随手从空间捞出了几个大水碧菜,然后塞在了和青手上。 “姑娘客气。” 和青被几棵大的水碧菜堆的往后仰去。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好家伙,这菜可真大! 比花卷卖出去的那些还要大。 这可是她精心留下来的。 因为昨日花卷上山发现了菜地旁边出现了一汪山泉水。 而靠近泉水的那些长得格外的大些。 甚至能媲美上古时期的菜。 花卷也发现在泉水旁边竟然有灵气波动!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难怪说在山上种菜比在地里种的长快多了。 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你要留下吃饭吗?” 花卷顿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刚好她已经可以做出菜了,昨天的豆腐还剩下了一大堆。 “这就不必了。” “和青告辞了。” 和青把手中的菜放在了马车之上。 开玩笑,他敢吃花卷姑娘做的饭? 回去主子还不生吃了他! 陈安远仅仅给花卷搭了个秋千现在就在家里禁足呢。 “好,那你路上慢点。” 花卷也出了院门,看着站在马车旁边的和青。 “回去告诉夫子,我明天就去看他!” 和青上了马车已经出发了。 花卷站在院子门口扬声喊道。 她还大力的挥着手给和青再见。 和青默默的转过了头。 花卷姑娘对自己如此热情,他回去会不会有什么事? 亦或者是说,现在自己已经被主子盯上了…… 和青打了个寒颤,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五十五章 我想修个大房子 家里有了新的大门,看起来就比原先喜庆。 花卷站到院子门前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她知道了。 屋子太破,配不上这个大门了。 “啧,明天就去城里。” 花卷没想到她说明天就去看褚玄川话,这么快就实现了。 于是她又有了一个想法。 花卷打算去后山去一些山泉水,把地里种的草药灌溉一下。 那么她明儿个就可以收了草药,顺便拿去县城里卖。 也不用再多跑几次。 说干就干。 送走了和青的花卷看着大门就干劲儿十足。 她给张嫂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啥都没带就上山了。 轻装上阵,好办事! 再说她的后花园里是有大缸的。 抄了近道,她很快就到了菜地旁的山泉水那。 今天的水潭看起来似乎比昨日又大了些。 花卷没有在意,这些都是细节问题。 她拿起木瓢就把水往大缸里舀,没一会儿山泉水竟被舀干了。 花卷头上冒出了一串省略号。 所幸肉眼可见的泉水还在往出渗。 等了好一会,花卷才把大缸装满。 然后她就去了地里。 地里玉米的胡须已经开始干枯,外壳也慢慢变得枯黄。 是收获的时候了。 花卷看着这一亩地的玉米,想着等着修房子的师傅请了回来再收玉米也不迟。 地里这会儿劳作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最起码花卷今天没有碰到陈大爷。 她故意等到天色暗下来,才开始浇地。 怕的就是被别人发现这些药草一夜之间就长得很大。 她还是很聪明的嘛。 等浇完一大片地,天也已经黑透了。 花卷这才回了家。 远远的看着朱红雕漆的大门他心里就踏实。 比原先的小破门儿强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门儿是夫子送的原因。 管他呢,好用就行。 花卷回到家中自己做了饭,她已经学会蒸米饭了。 今天是香煎豆腐呢! 虽然说……有些发糊了。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能吃就行,她也在学习。 每天进步一点点。 花卷吃完饭消了消食,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先去地里收了草药,然后就准备去县城。 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花卷终于抵达了县城。 她想了想,还是先去了鹿鸣学院。 毕竟她在县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先去咨询一下夫子? …… 你把锤子和镰刀至于何地? 要说了解县城里的大小铺子泥瓦工人,当然是要问锤子和镰刀这种经常混迹于市井人物。 花卷到了鹿鸣书院,毫无阻碍的就进去了。 不过花卷已经习以为常。 她每次来不都是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鹿鸣学院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花卷到院子的时候褚玄川还在上课。 她只能刚坐着,等一会儿。 花卷百无聊赖,吃完了桌子上的糕点也不见褚玄川回来。 她盯着外面的竹林发呆,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这竟然有一片空地! 空地好啊! 现在空地在花卷眼睛就是银子。 种上灵植然后卖钱,他不香吗! 神兽的行动能力可不是盖的。 花卷当即就从后花园拿出了草药幼苗,然后将这片空地种满了。 就在这时褚玄川也上完课回来了。 他知道花卷来的时候,上课的心思都飞了。 头一次觉得时间过的如此之慢。 “干什么呢?” 褚玄川坐在轮椅上,和青从后面推着他骨碌碌的进来。 “种草药啊!” “夫子你终于回来了!” 花卷蹲在地的旁边,一转头发现是褚玄川。 她高兴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然后跑到褚玄川面前。 “嗯。” 我们的夫子一如既往的傲娇。 他看着花卷脸上粘了泥巴,活像个小花猫似的。 心中就忍不住偷笑。 “我一盘子糕点都吃完了。” “还种了一地草药呢。” 花卷都起了小嘴,你怎么回来这么慢? “就吃了一盘糕点?” 褚玄川成功捕捉到了花卷话里的重点。 然后他转头向和青看去。 不是让你好好安排? 就给孩子吃了一盘糕点! “对呀。” 花卷转身就往屋子走去。 褚玄川悠悠然起身,跟着花卷的脚步进了屋子。 “夫子~” “我说你这也不瘸啊,怎么老是坐着轮椅?” “难道坐着轮椅舒服些?” 花卷实在是搞不懂。 “洗手。” 褚玄川看了花卷一眼,身旁的和青已经端上来了脸盆。 一脸看着笨蛋的神情。 那是他跟你待一块儿才不瘸。 你让他离了你站起来试试? “喔。” 花卷挽起了袖子,乖乖的洗了洗手。 她拿起小手抖了抖,水花却一不小心溅到了褚玄川袍子上。 白色的衣裳溅了水,留下了好几小块显眼的深色。 “呀,弄到夫子身上了。” “对不起夫子!” 花卷看着闯了祸,赶忙伸手去擦褚玄川见到水的地方。 谁知她手上的水没有擦干,又全部沾到了褚玄川的衣服上。 且……这个位置有些尴尬。 身旁的和青却已经见怪不怪。 坐下坐下,基本操作。 他赌一百天训练营,主子绝对不会生气。 果不其然,褚玄川虽然沉下了脸,却默默的接过了和青手中雪白的帕子。 他拿起花卷胳膊,仔仔细细的为她擦了手。 趁着花卷还没反应过来,褚玄川又拿起帕子擦了擦了的脸。 花了脸都不知道。 褚玄川做这些脸不红心不跳。 他现在已经能默默接受自己对花卷的好这种行为了。 “我自己来。” 倒是花卷有些仓皇害羞,她一把抢过帕子擦了擦脸。 “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褚玄川就已经后悔了。 这是什么智障问题! “昨天不是让和青告诉夫子,我今天来看你吗?” 花卷眨巴眨巴眼睛,就这样盯着褚玄川,然后又看了看和青。 和青顿时头皮发麻。 他忘了! 忘了! 了! 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屋里一时沉默了。 和青突然感觉整个人凉嗖嗖的。 他抬眼一看,果不其然对上了褚玄川的目光。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他! “哎呀,逗你的!” “我的房子太破了,来问问夫子县城之中好的泥瓦工去哪找啊?” “我想修个大——房子。” 花卷拖长了声音,还用手比划了一通 第五十六章 和青愈发的蠢笨了 “我自然知道。” 褚玄川轻咳一声,然后给和青使了个眼色。 和青会意,立马退了出去。 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他必须把握住。 “先吃点东西。” 褚玄川拿出了惯用的手法。 投喂安抚法。 花卷绝不会拒绝吃东西的邀请。 “好呀!” 果不其然,听到有吃的花卷就不再追问。 褚玄川嘴角偷偷翘起,微微挑了挑眉。 他觉得这小姑娘已经被他拿捏住了。 不到一刻钟和青就回来了。 而刚好花卷又吃完了一盘好吃的小菜。 和青在褚玄川耳边说了些什么,褚玄川的脸色忽然就变得极为不好。 原来陈安远家就是干泥瓦工的,还是这县城里头数一数二的。 这怎么行? 好不容易使了手段,把陈安远给关了起来。 现在又要把他送到花卷面前? 这绝不可能。 “花卷。” 褚玄川顿了顿,有些不是很自然。 “怎么了?” 花卷擦了擦手抬起头。 “师傅我帮你联系。” “只不过需要等两日。”褚玄川说 “为什么啊?” 花卷有些着急,她已经不想再住破房子了。 主要是这两天晚上天凉,房子漏风她睡梦中都能感受到。 着实是不太舒服。 “县城的师傅手艺不好。” “你耐心等等。” “到时候修出来的房子又大又漂亮。” 褚玄川开始瞎说,接着给花卷描绘未来的美好蓝图。 俗称画大饼。 “好!” 花卷喝了桌子上的茶,然后就站起了身。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卖了草药就回去了。” “麻烦夫子了。” 花卷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说不是很想等。 但是又大又漂亮的房子真的好吸引人。 …… 褚玄川看着花卷有一瞬间蒙了。 这就回去了? 不多跟他待一会儿? 褚玄川有些不开心。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要是小姑娘能在学院读书就好了。 “对了,给你。” 花卷从后花园拿出了几株草药,这递给了眼前的褚玄川。 他帮自己办事,总得象征性的答谢一下。 “这是什么?” 褚玄川看着花卷手里黑漆漆的东西。 “草药啊!” 夫子这么笨的吗,连草药也不认识。 虽然说这草药确实长得有些丑了。 “你送我草药要做什么?” 褚玄川当然知道这是草药。 “你别小看他。” “到时候你试了,自然就会知道他的好处。” 花卷不由分说地把草药放在了桌子上。 夫子总是坐在轮椅上,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腿疼。 到时候夫子用了草药,想必就会来跟自己买。 再怎么说也是一单生意。 果然啊,答谢是假,推销是真。 “收下!” 褚玄川对着身后的和青吩咐。 和青立马有眼色的上前收起了这几根黑漆漆的草药。 他现在已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那我走了。” 花卷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却突然惊讶的发现,院子里的草药已经长了好大了。 难道夫子这儿也有灵气波动? 花卷左右看了看,也没见有山泉水。 突然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是院子里,哪里来的山泉水? 褚玄川看着花卷的背影眼里爬上疑惑。 这小姑娘在干嘛? 当他的视线也移到草药上面的时候,好像忽然明白了。 不过这小姑娘的东西……挺奇特的。 方才种下去就长这么大。 这还是他头一次亲眼见到。 纵然是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掩不住眼里的惊讶。 花卷出了门后突然发现,她好像没问夫子哪里有收药材的。 算了算了,,自己找也是一样的。 再说夫子也不一定知道呢。 “主子,要请陈家的去给花卷姑娘修房子吗?” 和青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说呢?” 褚玄川转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和青最近愈发的蠢笨了。 “去京城请最好的师傅。” “两日之内赶到。” 褚玄川起身出门走到了院子,蹲在了一地草药的旁边。 “是!” 和青在心里默哀。 两日! 那不得快马加鞭? 再说,花卷姑娘这房子岂是好修的? 主子一个不满意他们这些人都得滚回去。 “把方才花卷给的药,拿去厨房煎了。” 褚玄川起身拍了拍手吩咐,然后进了屋。 和青本想说些什么,却很有眼色的闭了嘴。 花卷姑娘也不会害主子。 他又想到水碧菜能缓解褚玄川腿疾,这才更加放心。 只不过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黑乎乎的药材,这能好喝吗? “愣着干什么?” 褚玄川身影,冷不丁的出现在了门口。 吓得和青一个哆嗦。 “属下这就去!” 和青心里苦,主子最近愈发的神出鬼没了。 花卷在大街上走着,忽然她眼中一喜。 她看到了一家药铺。 看着人来人往的药铺,花卷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客官,您治病还是抓药?” 里头的装潢很是古朴,店小二满面笑容的走到了花卷的身旁。 “我不看病。” “我也不抓药。” 花卷看着店小二挠了挠头。 “那您是?” 店小二一听,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淡了下来。 “我来卖药。” “我有一批效果极好的药材。” “不知铺子收不收。” 花卷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这不是小的能做得了主的了。” 店小二把手中的汗巾往肩膀上搭,脸上却是一副送客的表情。 他们开的是药铺,要么看病要么抓药。 上来就说自己要卖药,这不是砸他们生意吗? “那我能见见你们掌柜吗?” 花卷儿没有感受到店小二的不友好。 或者说,神兽也被感染了社交牛逼症? “姑娘,您看。” 小二没好气的扁了扁嘴,然后拉着花卷来到了店门口。 “什么?” 花卷望着小二指的方向瞅了瞅,什么都没看到呀! “您出去找对面那条街,那有个药铺您去那试试。” 店小二推着花卷儿往出,就差直接赶人了。 ! 花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被推出了铺子外。 “咋还这样呢?” 花卷哼了一声,不收算了! 然后她转身就走。 去了小二方才指的那家。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药铺的掌柜出来了。 “掌柜的,刚才有个要卖药的姑娘。” 第五十七章 就让神兽来净化他们吧 “看着年纪轻轻,也是空手来的。” “一点儿都不像卖药的样子。” “小的以为她是捣乱的,就把她给轰了出去。” 店小二点头哈腰笑的一脸谄媚。 “啧。” 掌柜的向门口张望,看到了花卷的背影。 “去把人找回来。” 他总感觉这人有些眼熟。 “掌柜的……” 店小二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掌柜的一记眼刀给制止住了。 “是,小的这就去。” 店小二不敢再有什么反应,只乖乖的追了出去。 他硬着头皮把花卷请了回来。 花卷本身是不情愿的,但是得知对面那条街还有不远的路。 于是她果断的选择了回去。 “掌柜的人请回来了。” 小二带着花卷回了铺子中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好在是把人找回来了。 “嗯。” 掌柜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又上下打量了花卷。 “果然没错。” 掌柜的原本平静的眼中突然浮上一抹莫名的情绪。 “不知姑娘卖什么药啊?” “随老夫来在后头好好说道说道。” 掌柜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堆满了笑容。 花卷一听,这感情好啊! 药材卖出有望。 于是乎就跟着掌柜进了后堂。 “把她给我抓起来!” 刚刚走到后院之中,掌柜立马就变了脸色。 他的眼中全是狠毒与兴奋,话音刚落院子里便窜出了好几个黑衣人。 “……” 花卷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们。 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这几个黑衣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黑衣人一拥而上,身上的杀气暴涨。 完全就没有因为花卷是一个小姑娘而手下留情的意思。 啧,又有人不知道尊老爱幼了? 花卷心中暗暗叹息。 现在这世道是怎么了,年轻人一点儿都没有道德。 就让她这个神兽来净化世界! 花卷从空间缓缓的掏出了三尺长的兽骨,它的上面仍旧泛着幽幽红光。 然后她又从空间掏出了几株草药握在手中。 冲上来的黑衣人完全没有放松警惕。 不像是以前花卷遇到的那些。 他们还是有些身手的。 只不过这些在花卷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她腾空而起,手起棒落。 原本还在空中的黑衣人,犹如一个个苍蝇似的全都落到了地上。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花卷落在了地上,狠狠的啃了一口手中的草药。 虽然有泥巴,虽然很难吃。 但是!它可以不让花卷晕过去。 草药功效可比茯苓菜好多了。 于是乎在后院就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一个小姑娘肩膀上扛着一个大棒,嘴里还啃着黑漆漆的草药。 然后花卷缓缓转头看向了掌柜的。 挺不错啊,把她骗到这里。 掌柜的早就吓的不行了,根本没有了方才的架势。 他双腿发软连逃跑都是个问题。 花卷挑了挑眉,扛着兽骨就朝着掌柜的走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掌柜的靠在墙上缓缓的滑了下来,两腿之间流出了些不明的液体。 “真没出息!” 花卷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只手微微捂住了鼻子。 “说,为什么抓我!” 花卷用手中的兽骨抬起了掌柜的下巴。 瞬间掌柜的下巴就变得通红。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掌柜的默默闭上了眼睛,在嘴里小声祈祷。 “回答我!” 花卷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呜呜呜!” “天竹门,是天竹门。” 掌柜的闭上眼睛嚎啕大哭。 花卷还没有动手呢,就已经把天竹门供了个底儿朝天。 原来是程泮被花卷打了以后,回到了门派中把花卷的像画了出来。 他添油加醋的说花卷侮辱门派。 从此以后,主要是天竹门的产业或者弟子,见到花卷都必须将他捉拿送到天竹门。 “原来是这样。” 花卷冷笑一声。 当初饶了他一条狗命,自己现在自然不会怕。 “所以说这就是你方才把我请回来的目的?” 花卷说着,又狠狠的啃了一口手中的药材。 “是……是!” “但凡是抓到你的人,都会赏黄金五十两。” 掌柜唯唯诺诺,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花卷。 “就值这么点儿钱?” 花卷心中对五十两黄金没有什么概念。 只是觉得这点儿银子,不免侮辱了自己。 这个天竹门还挺有意思的。 得找个时间会会他们。 花卷啃完了手中的药材,只觉得精力充沛。 她一个手刀把地上的掌柜劈晕,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今天的药材算是卖不成了。 回家收玉米去了。 就这样花卷又坐了许久的马车回到了村子。 她背着筐子赶到地里时,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 她的玉米呢? 花卷扔下了筐子,走到地里查看。 一亩地的玉米有一大半儿都没了。 在田里劳作的邻居告诉花卷,是赵氏来收了地里的玉米。 花卷一听,心中顿时火大。 什么东西,都这样了还阴魂不散! 当初就应该这多写些罪状,直接把赵氏关进大牢! 花卷气冲冲的向着乔山家去了。 可是走了两步突然才反应过来,赵氏如今已经是李瘸子家的人了。 于是乎她又调转了方向。 花卷到李家的时候,里头的打骂声隔着老远都听得见。 “我打死你!” “你个贱蹄子,好端端的收了她的玉米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你个贱人!” 花卷一脚踹开了院子的大门。 果不其然,李瘸子拿着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的打着赵氏。 赵氏已经被踹倒在了地上,她躺在地上蜷缩着一声不吭。 而乔虎被李瘸子绑在了一旁的牛棚里,怨毒的盯着他。 “还我的玉米。” 花卷很是平静,她并没有发火。 “花卷啊,你来啦!” “我正打这个贱人呢,你的玉米马上还给你。” “嘿嘿,你先坐会儿。” 李瘸子看到是花卷,脸上立马堆出了笑容。 跟对着赵氏的态度,完全就是两个人。 现在全村人都知道花卷不好惹,李瘸子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 他向来是最惜命的。 就像赵三刀在的时候他从来不对赵氏动手一样。 第五十八章 吱吱工具书实锤 现如今照赵氏的处境,算是个人都能上去踩一脚。 “不必了。” 花卷瞥了李瘸子一眼,赵氏恶毒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了不等李瘸子开口,她就上前去将院子角落里堆着的玉米装进她的竹筐。 看着李瘸子又对赵氏发难,花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他的玉米放进后花园。 如今赵氏落得个如此下场,只不过是报应不爽罢了。 花卷装好了玉米,看都没看地上眼里都是死气的赵氏,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刚刚出了院子,她身后立马就传来了李瘸子更甚的打骂声,偶尔夹杂着赵氏的一两声闷哼。 李瘸子头发已经花白,手中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赵氏的身上。 被绑在牛棚里的乔虎,他断掉的那条腿伤口已经化脓溃烂。 苍蝇在他周身盘旋,虫子生了满身。 他双眼空洞无神,呆呆的坐在那里。 赵氏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她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咬紧了后槽牙,浑身发抖。 为什么,花卷不是性情暴戾吗,为什么没有打李瘸子? 她就是故意的,每每趁着夜色逃了出去,一点一点的偷了玉米。 为的就是花卷找上门来的那一天。 倘若花卷把李瘸子打死了,亦或者让他瘫痪在床,自己也就不用整天受这种苦。 可是为何花卷无动于衷? 赵氏怎么也没想明白。 还白白挨了这顿毒打。 哥哥死了,儿子不是哥哥的。 她的身子也不清白,现如今又过着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 若不是因为疼了十七年的儿子还活着,她早就一头撞死了。 至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是从花卷跳崖之后从山上回来。 赵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会想着许多以前的事。 耳边李瘸子的打骂声开始模糊,赵氏逐渐失去了意识。 花卷找到了丢失的玉米,但她肯定不会去管赵氏的死活。 回到地里把剩下的玉米都收了,花卷这才赶着天黑回到了家里。 “卷卷,怎么又把我叫出来?” 花卷今晚做的是鲜嫩豆腐汤。 吱吱挺着浑圆的肚子躺在地上,许久没有出来在后花园里都给他养肥了。 “吃饭。” 花卷把汤端到桌子上脸上扬起了一摸自信的笑容。 “……” 这能吃吗? 吱吱看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打死他都没有想到这是豆腐汤。 “我不饿。” “卷卷,你自己吃!” 吱吱为了保住鼠命,自然是拒绝的。 “不吃算了。” “切!” 花卷看着吱吱的这幅德行,立马翻了个大白眼。 这鼠子她说怎么这么久待在后花园里都不出来。 你瞅瞅这才多久就长了这么多肉。 “你也不多动动。” “吃的脑袋都变大了。” 花卷喝了一口豆腐汤砸砸嘴。 还可以,就是略微有些发苦。 问题不大。 “卷卷,你怎么这么说我?” 吱吱抗议地蹦到了饭桌上。 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不知道会伤了鼠子的自尊心嘛! 花卷边吃饭边抬头看了他一眼。 给了他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 “你这什么眼神啊!”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速度可快了。” 吱吱一窜三尺高,以此来证明自己说的话。 “消停会儿。” 花卷看了一蹦三尺高的吱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 她也可以呀! 神兽的基本操作嘛。 “哼!” 吱吱不开心了。 他一气之下抢走了花卷手中的筷子,然后噌的一下就跑的不见了。 只留下了一道黑色的残影。 以及风中凌乱的花卷。 吱吱抢了她的筷子! 花卷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拍桌子。 碗里的汤多溅了出来。 好你个吱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怎么能忍? 花卷本就速度极快,追着吱吱就出了院子。 “卷卷要是追不上我,就得承认我速度快。” 吱吱前面的小爪爪拿着筷子,站在不远处和花卷谈条件。 “小东西!” 花卷左右歪了歪头,盯着吱吱就追了出去。 “吱!” 吱吱惊叫一声,吓得拔腿就跑。 再也不敢挑衅花卷。 就这样花卷的院子里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鼠跑人追。 不过吱吱那两下子在花卷眼里还是不够看的。 不出三个回合,吱吱就落在了画卷手里。 “吱吱吱!” “卷卷放过我,呜呜呜~” 吱吱被花卷捏着尾巴,拎起来倒吊在空中。 “我还治不了你?” 花卷把吱吱拎到自己眼前与它平时。 她学轻功那会儿,吱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过……这小家伙的速度确实还挺快的。 最起码相较于以前有所提升。 “我错了,卷卷。” “你放我下来。” 吱吱黑黝黝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花卷虽然有些心软,但是并不想放他下了。 这小东西害得自己连饭都吃不了! 想想心里就气。 不过花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放你下来可以,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花卷眨了眨眼睛,将不怀好意四个字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什么条件?” 幼小的吱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以后你在我和夫子之间传话可好?” 既然你现在速度已经提升这么多,穿梭于县城与村子之中定然不成问题。 …… 吱吱沉默了。 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他速度快,但也不能这样劳役他啊!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内心抗议。 “貌似是没有。” “行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花卷弯了弯眼角心情甚好。 完全把吃不了饭的不爽抛到了脑后。 “……” 吱吱恨不得打打自己的爪子。 让你贱! 让你抢卷卷筷子! 这下好了,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好!” 吱吱再后悔了一番后,耷拉下了两个鼠耳朵。 他满脸都写着高兴。 花卷解决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然后重新拿了双筷子开始吃饭。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没有人手,不能向夫子传递消息。 现在可好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吱吱也没有白养嘛! 花卷很是高兴,可是一旁的吱吱却苦着一张脸。 鼠子心里苦,但鼠子不说。 野猪酱:这话我熟。 第五十九章 生活不易,神兽叹气 第二日花卷去醉仙楼送了菜。 现如今醉仙楼的生意极其的好。 自从上次何员外把凤阳楼送给了花眠后,凤阳楼的地契就到了花卷的手中。 它现在已经完全闲置下来了。 今日刚好是锤子来取香穗粉的日子。 自从不送腊肉之后,锤子就五日来取一次货。 花卷问了问县城的情况,确保生意没出什么岔子,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她还让锤子帮着留意县城的山上有山泉的地方。 昨日收的玉米还在院子里堆着。 花卷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把它们绑成一扎一扎的,然后用木头搭了架子把它们都晾起来。 忙完了这些,花卷才开始做午饭。 “吱吱,待会儿吃过饭你去书院告诉夫子,找好了人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做个准备。” 花卷突然想到夫子说让她等两天,具体的也不知道是多久。 若是时间太久,她就看着在县城里找一个。 “哦!” 吱吱非常的不情愿。 可是当下午花卷从后山回来的时候,吱吱就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卷的意思是让吱吱就待在夫子身边,等到确定了吱吱再回来通知她。 这笨鼠子,不会是没明白。 “夫子让我回来的。” 吱吱躺在石头墩子上,这一来一回的,可累死他了。 “什么?” 花卷脑子中的第一想法是……夫子把他赶回来了。 “夫子说人明天一早就到。” 吱吱半眯着眼睛,侧躺着背对着花卷。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实在是有气无力的紧。 “原是这样。” 花卷呼了口气。 她还以为父子反悔了呢。 既然明日一早就到,那也不能太过于麻烦人家。 花卷就琢磨着把家里大点儿的东西往出搬。 明日好早些开始修房子。 花卷的动作很大,左邻右舍的都察觉了。 有些好奇的不免就问了一句,“小花,你这是干啥呀?” “家里房子漏风,我找了修房子的。” “他们明日一早就到。” “我今天把东西搬一般,明天就能早点开始。” 花卷对又大又漂亮的房子是真的向往。 大家伙儿听了后点了点头。 花家的这姑娘真的是出息了。 不被恶毒舅母欺负,还能赚钱供弟弟上学。 现在竟然还能修房子了! 镇子和村子上同共就这么大点儿地儿。 花卷摆摊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再加上与醉仙楼做生意,他们自然也不会怀疑花卷的钱来路不正。 反倒是更加怜惜喜爱花卷。 一个个看着花卷的眼神竟然都有些炙热。 花卷要修房子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似的,没多久全村都知道了。 陈大娘知道的时候,差点儿把嘴都笑裂了。 “这多好的机会呀!” “快通知安远!” “他刚好不是可以帮帮花卷丫头。” 陈大娘一心想要撮合花卷和陈安远。 主要是她喜爱花卷,陈安远也是个好孩子,在她眼里二人就很是般配。 “那我明日就进县城一趟。” “万不可让那孩子错过了。” 陈大爷一向支持陈大娘的决定。 更不要说他也看好陈安远和花卷了。 他也觉得花展和陈安远在一起也很不错。 再说安远那孩子还考了武举,以后也不会苦了花卷。 “成,那老头子你明日就进城。” 陈大娘一拍大腿,就这样定下来了。 若不是今日天色已晚陈大娘的腿疾又犯了,陈大爷怕是要连夜赶到县城。 上次花卷送来的草药陈大娘还没熬呢。 她向来是害怕吃药的,更别说那药看起来黑黢黢的。 闻着就苦,喝了指不定多倒胃口呢。 家里的东西不多,花卷不一会儿就搬完了。 吃完了晚饭花卷将就的睡了一晚。 屋子里的东西少了,晚上就感觉更冷了。 今天晚上算是没睡好。 第二天天还不亮她就去了后山,赶上了最早的一趟牛车去送个菜。 回来的时候老远就听到自家院门外嘈杂的声音。 花卷心中一喜,一定是修房子的师傅来了! “花卷姑娘,你回来了!” 和青一个转身,就看到从远处跑过来的花卷。 他的身后跟了十来个人,全都是做泥瓦工的打扮。 “和青,这么快!” 就是为了不耽误修房子,她今日送菜的时候跟店小二连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紧赶慢赶的,果真还是迟了。 不愧是夫子,说一大早就是一大早。 “我们也才刚到。” 和青看着气喘吁吁的花卷,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开玩笑,就算是等您一天他们也不敢有意义。 “东西我都搬好了。” “让他们开始。” “怎么修啊?” 花卷挠了挠头,睁着大眼睛看了看和青后面的师傅们。 “盖新房子。” 这是夫子的意思,图纸都是他亲自画的。 “那这得多久?” 花卷以为只是把旧房子修缮一下。 “这个姑娘就不必操心了。” “到时候直接住进去就行。” 和青说完便转身吩咐他们动工。 “那这原先的房子是要拆掉?” 花卷心中顿时有了不舍。 好歹也是住了这么久的。 “嗯……” 和青一听,然后从怀中拿出了图纸打开对比了一下。 啧,地方好像不太够啊! 这么小个地儿能建的下? 正当他犯难的时候,一转头看到了张嫂子家旁边的空地。 这地方可以呀! 又大又宽敞的,离原先的屋子也不远。 决定了,就在这儿盖新房子。 这块地是张嫂子家的,一听花卷要用来盖房子,张嫂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和青坚持给了张嫂子一百两银子。 经过极限拉扯,和青悄声给她说了些什么,张嫂子才勉强收下了五十两。 “既然小花要盖新房子,那就暂且在我这儿住下。” 张嫂子看到花卷院子外放的那些家具。 “不必了,嫂子。” “我就住原先的家就行。” 花卷有些不好意思。 平时就总去张嫂子家蹭饭,现在买了张嫂子的地,她也不好意思给张嫂子添麻烦。 无论张嫂子怎么劝说,花卷仍旧没有答应。 没法子了张嫂子只好放弃。 花卷深深叹了口气。 生活不易,神兽叹气。 方才和青塞给张嫂子那五十两银子,就已经是她四分之一的积蓄了。 第六十章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若是照这样下去,盖完房子她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 “和青……” 花卷待张嫂子回了家,然后把和青悄悄的拉到了一旁。 “怎么了这是?” 和青尽量弯下腰,足够听的情花卷说话。 难道是他哪里做的不好? 这下可不妙了。 花卷姑娘要是不满意,主子不得把他的头拧下来。 “这盖房子得花多少银子啊?” “你刚买地就花了五十两银子……” 花卷脸上带着些愁苦之色。 这事是她没有考虑周到。 也怪她没有跟夫子说清楚。 她现在虽然不贫穷,可实在是也不能如此奢靡。 “花卷姑娘放心。” “这些你都不用花费银子。” 和青悄悄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什么呢。 原来是银子的问题。 这都不叫问题。 他家主子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为什么?” 花卷瞪大了眼睛抬高了声音。 “夫子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学院。” “学院还是为了慰问花眠,故而才决定盖新房子。” 和青又拿出了万能的工具人花眠。 …… “真的?” 花卷这次有些半信半疑的。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上次换的大门就说是慰问花眠的。 “比珍珠还真。” 和青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花眠乃是书院第一,学院给些奖赏无可厚非。” “花展姑娘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老院长。” 和青现在撒谎的技术已经是炉火纯青。 甚至已经搬出了老院长。 “不了。” 花卷想起了上次那个白胡子老头,心里微微有些害怕。 院长看起来还是挺威严的。 “那花卷姑娘等着就好。” “只不过这图纸是夫子画的。” “姑娘还是得答谢夫子一番才是。” 和青立马开始给自家主子刷好感度。 “那是自然。” 花卷一听当然是觉得没有问题的。 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且这本是她应该做的。 花卷想来想去,觉得有个学习好的弟弟可真好。 这学院也真好,啥都给啥都有。 现在还管学子家里盖房子了。 简直是人性化呀! 花卷家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邻里邻居,听了和青的话眼里也是满满的羡慕。 花家的儿子有出息呀! 既然打定盖新房子,花卷就把昨天搬出来的家具又搬了回去。 简直是白忙活一场。 花卷搬个家具的功夫,那边的进度已经起来了。 和青甚至当场招募壮汉帮忙,给出的银钱也还很高。 这也是学院的福利? 花卷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也想去读书了。 忙完了的花卷就在一旁看着,觉得高楼平地起真的好神奇! 她还没见过盖房子。 在上古时期,她住的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存在。 若是想要有新的宅子,做个小小的模子用法力催生就好。 人类可真有智慧。 花卷蹲在一旁搔了搔耳朵。 “和青。” 冷不丁的花卷叫了一声在一旁监工的和青。 “怎么了?” 和青转过头发现花卷叫他,于是快步走了过来。 姑奶奶有何吩咐! “你不在夫子怎么办?” 花卷突然想到褚玄川坐着轮椅呢。 没有和青,谁来推他? “姑娘不……” 和青心里已经开始偷着乐了。 花卷姑娘关心主子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啊! 最近他老是看着主子盯着院子中的那片草药。 怕是单相思啊! 他本来想说让花卷不必担心,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好个机会怎么能让竹子错过呢? “花卷姑娘担心的有道理,这是我疏忽了。” 和青紧紧的皱着眉头,装作很是为难的样子。 “那怎么办?” 花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夫子一个人行动困难,不小心绊倒了可怎么办! 花卷似乎已经脑补出了褚玄川摔了个狗吃屎的样子。 “不如姑娘去学院帮忙看顾一下夫子?” 和青试探着开口。 “我想想。” 花卷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 那她要是去了县城,和醉仙楼的生意怎么办? “行!” 思来想去,花卷还是同意了。 她不能只顾着自己。 毕竟夫子为她申请到了如此大的福利。 学院连她盖房子都帮忙了,她不能让夫子一个人孤苦无依的。 和青一听,眼里瞬间爬上一摸喜色。 这下可太好了。 主子应当不会嫌弃他了。 他也不用回训练营了。 他发现最近主子看他的眼神愈发不对。 和青心里很是慌张啊! 临走之前,花卷给张嫂子打了个招呼。 而此时此刻的陈大爷过来一看急了。 和青该不会是对花卷丫头有意思? 陈大爷左看右看,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和青对花卷的态度格外亲近与友好。 花卷出落得这么漂亮,有哪个小子看了不喜欢呢。 于是他立马回家和陈大娘打起了报告。 “什么!” “老头子,你快去城里。” “千万不能让那人得逞!” 陈大娘一听也急了。 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 这可怎么使得! 那人不知根知底的,若是小花受了欺负可上哪儿说理去去? “老婆子,你说的对。” 陈大爷换了双鞋就朝着村口走去。 平常他都不舍得坐牛车,如今确实直直的奔着牛车去了。 陈大爷其实还是有些私心的。 安远若是错过了花卷丫头,指不定多伤心。 正好风风火火的陈大爷和要去县城的花卷在牛车上碰上了。 “小花,你这是做什么去?” 陈大爷试探的问。 生怕花卷说出来和和青有关的话, “陈大爷,我家不是在盖房子嘛,那是花眠的夫子向学院申请来的福利。” “夫子现如今没人照顾,我去县城里尽些绵薄之力。” “陈大爷,您干嘛去?” 花卷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还没让花眠知道呢。 要是让他知道了,还有的闹呢。 “去县城里看看安远。” “丫头还记得那小子不?” 陈大爷有些期待的看着花卷。 褚玄川有和青,陈安远有陈大爷。 二人都是煞费苦心。 “记得。” 花卷搔了搔耳朵,她当然记得。 被周老婆子割断的那个秋千还是他给扎的。 “那就好,那就好。” 花卷的回答令陈大爷心中还是有些许安慰的。 “只是那夫子为何要你去照顾?” 陈大爷始终都没想明白。 在他的印象中,夫子都是和自己年岁一般。 怎会没有妻儿照料? “陈大爷有所不知,花眠的夫子是个独眼瞎,还坐着轮椅瘸了腿。” 第六十一章 夫子也是命苦 “他行动多有不便,常年照顾他的小厮来帮我修房子了,实在是没有法子。” 花卷说的情真意切。 “哎,那夫子也命苦。” 陈大爷叹了口气。 想着又瞎又瘸的,定然是没有娶妻生子。 年纪又大了也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 花卷脸上也表现出痛心与悲切。 二人一路闲聊,到了镇子上花卷去了一趟醉仙楼,陈大爷便一个人先走了。 这事儿是一刻钟都不能耽误。 花卷把明天的菜也送了过去。 有了以前的经验,她后来的菜都是多种许多放在了后花园。 果不其然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送完了菜,花卷就马不停蹄的赶向的书院。 夫子又瘸又瞎孤苦无依,说的她自己都信了。 花卷到的时候褚玄川正在摆弄地里的 草药。 花卷看到了什么? 恍如谪仙的夫子竟然在给草药除草! “夫子!” 也许是他太过于专注,连院子里进了人都没有察觉。 褚玄川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花卷的眼中浮上一抹不可思议。 这小姑娘怎么来了? 和青不是帮她盖房子去了嘛,难道人没到? “你怎么来了?” 褚玄川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搓了搓手上的泥巴。 仍旧保持着他高冷的样子。 “和青说您一个人在学院没有人照顾。” “他让我来看看夫子。” 花卷看到褚玄川并没有坐在轮椅上,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嗯。” 褚玄川心中微动,转身去洗了手。 “夫子,你干嘛冷冰冰的呀!” “你的腿疾好了吗?” 花卷突然想到她上次临走时给夫子的草药。 难道是草药发挥作用了? “好些了。” 褚玄川背对着花卷,洗手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的药很管用。” 褚玄川始终想不明白,花卷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她的菜和她的药甚至她这个人,真能让自己舒坦百倍千倍。 自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药,对他的腿疾根本就没有作用。 花卷这黑漆漆的草药喝了两回,腿疾就缓解了不少。 “那就好!” “谢谢夫子给我申请的福利。” 褚玄川洗完了手用雪白的帕子擦了擦,然后走向了屋子。 花卷紧随其后,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 “不客气。” 褚玄川听到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了。 肯定又是和青编出来的什么理由。 他顺势说下去就行。 这小子你还算可以。 总算是做了回正事。 褚玄川啪嗒一下又坐在了自己的轮椅上。 “推我去书桌旁。” 褚玄川坐在轮椅上命令。 花卷看着褚玄川,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好了吗?” 花卷走到褚玄川身后,推着他骨碌碌的向着书桌旁去了。 “这是有所缓解。” “走一会腿疾还是会复发。” 褚玄川坐在书桌前抽出了一本书,和往日的感觉不同他皱了皱眉。 “往近推一些。” 轮椅离书桌太远了,备课有些不舒服, “喔。” 花卷轻轻一推。 褚玄川我感觉自己的胸肌重重的撞在的书桌上。 …… “再往后些。” 这个笨蛋是想撞死他还是想挤死他! “知道了。” 花卷慢慢的回答。 这夫子可真难伺候啊,花卷突然觉得和青平日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褚玄川虽然感觉还是有些不对,但是他并没有再出声。 只是默默的调整了一下。 褚玄川开始备课。 花卷就搬了张椅子坐在了书桌对面。 也许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原因,没一会儿她就撑着脸打起了瞌睡。 像小鸡啄米一般脑袋一点一点的。 褚玄川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吃饭了。” 看着花卷点的差不多了,褚玄川嘴角微微上扬。 “啊!” “吃饭!” “夫子吃饭了。” 花卷一听吃饭,头重重的点了一下,然后立刻惊醒。 她看向褚玄川眼里迷迷糊糊的,嘴角似乎还流出了口水。 “嗯。” “吃饭。” 褚玄川眼里带着笑意。 花卷果然比和青有趣多了。 和青的家伙跟个木头似的,哪有花卷有意思和可爱。 …… 此时此刻正在村子里监工的和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是谁在骂他? 有本事当面碰一碰! “夫子!” 花卷这才反应过来褚玄川是拿她找乐子呢。 夫子可真欠揍! “不骗你。” “传膳。” 褚玄川示意花卷把他推到饭桌前。 花卷心中有些不情愿,但她还是照做了。 谁让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夫子向学院为她申请了那么多福利。 而且待会儿她还要吃夫子的饭。 花卷按照褚玄川的指示,向门外喊了一句传膳。 果然没一会儿,就像上次那样一群丫鬟端着各不相同的菜色鱼贯而入。 “哇!” 花卷坐在褚玄川的对面,没出息的感叹了一句。 还偷偷咽了咽口水。 主要是她早上起的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她发现不知是因为太忙,还是已经过了最热的季节。 她现在中午竟然已经不怎么困了。 也许是用了人类的身体,也慢慢适应了在人类世界的生活。 “吃饭。” 褚玄川看着已经快等不及的花卷说到。 听了褚玄川的话,花卷给他添了好多菜后才开始吃饭。 花卷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照顾夫子从监督他吃饭开始。 他记得上次夫子可是只吃了小半碗饭。 褚玄川看着面前堆得和小山似的菜,突然不知道怎么下嘴。 但是他抬头发现花卷吃的正香,便端起了碗开始优雅的吃饭。 花卷这边刚开始吃,陈大爷已经在陈家吃完了饭。 他并没有先表明来意,而是打探了一下情况。 发现陈安远像是不能出来,这下心里犯了难。 不知道要不要跟这孩子说。 一边是喜欢的姑娘,一边又是以后的前途。 斟酌再三陈大爷终究是选择了后者。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安远。 只说了自己是想念他来看看他罢了。 反正他今日已经知晓,那人是夫子身边的一个小厮而已。 不足为惧! 他打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陈大娘。 和青虽然只是个小厮,但好歹看起来也是一表堂堂。 陈大娘发挥的时候到了。 第六十二章 又一个小倒霉蛋 今日褚玄川的课出奇的多。 下午还有一堂。 褚玄川纵然心中很不情愿,吃完饭他还是乖乖去上课了。 跟着去伺候他的,是个眼生的小厮。 总不能让花卷一个姑娘家同他在众目睽睽下走的太近了。 因着周澄平的缘故,学院中本就有他二人的传言。 再者若是让花眠看到,说不定会出些什么事。 褚玄川一去上课,就留下了花卷一个人。 院子里已没有空地,花卷百无聊赖的坐在门槛上。 想必夫子下课还得有一会,花卷打算去县城中逛逛。 来过这么多次,她一次都没有见过县城的繁华。 她本想去告知褚玄川一声,却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找不着方向。 “吱吱,去告诉夫子我出去玩了。” “他下课前我定然回来。” 花卷召唤出了吱吱这只工具鼠。 “吱!” 吱吱表示自己知道了,不情不愿的向着前院去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夫子在哪,但是鼠子可以闻啊。 出了学院,花卷就向着最繁华的街道去了。 当然了,所谓的繁华是和镇子上比起来。 花卷走走停停,街上是有许多稀奇的小玩意。 她停在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面前。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花卷眼珠子都要粘到了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上了。 “姑娘,要来一串吗?” 卖糖葫芦的大叔一瞧,这不是生意上门了吗! 必须得抓住机会呀。 花卷挠了挠头,睁着大眼睛左看右看。 “我这糖葫芦又大又甜的。” “保证好吃!” “不好吃不要银子。” 大叔说着就放下了扛着的糖葫芦,从上面取了一串卖相最好的下来。 “那就来一串。” 花卷吞了吞口水。 因为大叔把糖葫芦取到了她的面前。 她闻到了酸酸甜甜香味。 在诱惑她,勾引她。 她可是个正经神兽。 可正经神兽也抵挡不住好吃的。 “得嘞!” 大叔高兴的把糖葫芦递给了花卷。 果然还是小姑娘的生意好做啊。 这不就成了! “谢谢。” 花卷道了声谢,啊呜就咬了一大口。 真好吃! 花桥的瞳孔微微放大,她的耳朵紧紧的绷着。 拿着手中的糖葫芦,花卷继续逛着。 时不时的留意着有没有能把药材卖出去的铺子。 陈安远被在家里关了几日,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主要是今天二爷来家里看他,他就想花卷了。 可是娘亲非得把他关在家里,说什么她已经得了消息明年的武举定然是难的紧。 这天下有什么容易的事情吗? 陈安远当真是想不明白。 把他关在院子里就考得过了? 再说了他对自己有信心。 于是乎趁着娘亲送他二爷出门的时候,他便偷偷的溜了出来。 他雇了一辆马车准备去村子里。 可是没想到走到闹市区骂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前头乌泱泱的聚集了一堆人挡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 听到前头的嘈杂声,陈安远挑起了马车帘子。 “像是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向那边张望了一下然后回答。 “绕过去。” 耽误他的时间。 多耽误一会儿,他就晚一会儿见到花卷。 “哎,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还偷我银子呢?” “小小年纪不学好!” “把我的银子交出来!” 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指着花卷大声吼道。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小姑娘偷我银子!” 大汉故意抬高了声音四处嚷嚷,瞬间就有一堆人聚集在了二人周围。 “?” 花卷嘴里吃着糖葫芦一脸懵。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仍旧沉浸在糖葫芦的世界里。 “你这小姑娘,吭个声啊!” 大汉一看花卷这样子就皱了皱眉头。 “你说什么?” 花卷吃完了最后一颗糖葫芦擦了擦嘴。 “嘿,我说你怎么还装聋作哑呢?” “银子交出来,我就饶了你。” “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官府!” 大汉一听立马生气,他正准备伸手去抓花卷的手腕。 花卷嫌弃的皱了皱眉。 啧,怎么又找她的不痛快? 难道是她看起来好欺负些? 花卷脚尖微微移动,做好了随时拧断这条胳膊的准备。 可是没等她出手,大汉的胳膊就被陈安远抓住了。 他刚才都准备绕路过去,路过的时候却听到了花卷的声音。 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忍不住透过人群看了看。 没想到真的是花卷,还正在被人欺负! “你没事?” 陈安远下手极重,大汉的身子向后仰去摸着他的胳膊嗷嗷直叫。 “你怎么在这儿,好巧啊!” 花卷看到了熟人就很兴奋。 “我家就在附近。” “发生什么事了?” 陈安远死死的钳制住大汉,根本就不给他一点儿机会挣脱。 “我不知道啊!” “他好像说我偷了他的银子。” 花卷无辜的摊了摊手。 就吃了个糖葫芦的功夫,都能被人盯上也是运气。 “放开我!” “偷了我的银子就算了,竟然还找了帮凶!” 大汉面色狰狞大声咆哮。 周围的人一听,也跟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说你这小姑娘,偷了银子不说竟然还打人!” “是呀 是啊!” 就在这时两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娘站了出来。 二人已经占领了道德的制高点。 “你有什么证据她偷了你的银子!” 陈安远转过身来看向大汉,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她就是偷了我的银子!” “有本事你放开我!” 大汉拿不出证据,只能死死的咬住这个说辞。 “你放开他。” 花卷站了出来,拍了拍陈安远的胳膊。 陈安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你最好拿出证据来!” 然后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大汉往前一推。 大汉几个趔趄终于站稳了身形。 “谁说我没有证据的?” “今日你们不交出银子,就休想离开!” 大汉已经开启了死缠烂打的模式。 显然他是有问题的。 “那你说说,我偷了你多少银子?” 花卷双手抱怀,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大汉。 “五两银子。” “我刚刚身上装着的五两银子,你从我这儿路过之后就没了!” “敢不敢让我们搜你的身?” 大汉情绪激动,唾沫横飞。 恨不得现在立马就上手搜身。 第六十三章 抱歉,她长得让人误会了 “你做梦呢。” “我全身上下连五个铜板都没有。” 花卷顿时明白了。 应当是她方才买糖葫芦的时候身上没有零散银子,她直接给了大叔一两整银。 然后就被这大汉盯上了。 “那你让我们搜身!” 大汉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梗着脖子,她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我们凭什么让你搜!” 陈安远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花卷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可被她一再羞辱? “不如我们直接去官府说道说道。” 陈安远就盯着大汉的眼睛,看着他明显心虚了。 “你……你们就是不想!” 大汉此时此刻的气势已经占了下风。 “不是我们不想,去官府说。” 陈安远死抓住报官不放,大汉眼见着花卷有了帮手只能骂了一句悻悻的离去。 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都散了。 “你没事?” 带到只剩下他们两个时,陈安远有些担心的看着花卷。 “我好的很呀!” 花卷不明所以,她能有什么事儿? 主要是陈安远担心她难过。 可是花卷儿是谁,那可是堂堂上古八阶神兽。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那就好!” 他看着花卷神色无异,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陈安远有些尴尬。 倒是花卷并没有察觉出来。 “不如一起逛逛。” 陈安远轻咳了一声。 “好啊!” 花卷顿时来了兴趣。 毕竟方才陈安远说他家就是这儿的。 那他一定很了解县城。 总比自己两眼一抹黑来的强。 于是乎两人就开始逛了起来。 “这还不是最繁华的。” “待会儿咱们去隔壁那条街。” 陈安远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花卷,脸上不免扬起的笑容。 心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真的吗?” 花卷好像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 “嗯!” 陈安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直往前,在前面那个路口穿过巷子就到了。” 这是去隔壁街最近的路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啊! 二人一同向前走去,拐到了巷子里。 这条路虽然近,但是巷子里却鲜少有人。 两旁的房屋很是高大,趁的这条巷子也有些压抑。 花卷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就连陈安远也放慢了脚步仔细倾听。 陈安远向着右手边的花卷看去。 “嗤!” 突然破空的声音响起,一根利箭直直地向着陈安远射了过来。 花卷的反应速度极快。 陈安远一直注意着花卷,等他反应过来这是已经晚了。 箭尖迅速逼近,在陈安远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花卷把陈安远往身边一扯,然后一手抓住了箭身。 她看向斜上方的房顶,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接着将手中的箭掷了出去,直直的向着房顶那人去了。 “花卷!” 陈安远心头闪过一丝后怕,然后抓过花卷的胳膊看了看她的手。 “我没事。” 花卷已经见怪不怪。 反正找她麻烦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啊!” 她是没事,不代表别人也没事。 方才在房顶上偷袭的人 ,没能躲过自己射出去的箭。 他被扎中了小腿,一个重心不稳从房上跌了下来。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去看看。” 陈安远心中懊悔,若不是有花卷他现在必定已经身首异处。 他的眼睑垂了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二人走到躺在地上哀嚎的人面前,打眼一看赫然就是方才的那个大汉。 “啧,怎么又是你?” 花卷表示这不知道是第几个小倒霉蛋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长得看起来太好欺负了。 哦,那真是抱歉了,她长得真容易让人误会。 大汉被摔的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他躺在地上直哼哼,看着花卷连句话都说不出。 “你说我偷了你的银子?” “没有证据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偷袭我?” 花卷慢慢蹲了下来,笑颜如花的看着地上的大汉。 大汉被盯得有些心虚,撇开了头。 花卷抬手捏住了大汉的下颌。 “看清楚了,以后见到我绕着走。” 花卷手上用力,大汉的下颌骨应声裂开。 就在这时,巷子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花卷并没有转头。 陈安远转头看去又是两个男人。 他记得他们方才就混在围观群众中。 想必和这个大汉是一伙的。 “大哥!” 二人老远看着躺在地上的大汉大喊一声。 冲过来直直的就向着花卷去了。 陈安远眼神微眯,一个空翻就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二人被突如其来的陈安远挡住,差点没刹住车撞上了他。 陈安远侧身站着,微微抬头看向了一旁的两人。 手起拳落,毫不犹豫! 方才差点被偷袭成功,这会儿这两个他可不在话下。 下颌碎裂的疼痛疼的大汉眼泪直流。 呜呜呜,他要回家。 怪他眼拙,踢到硬铁板了。 “不准哭。” 花卷站起身来象征性的擦了擦手。 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怎么他们都这样? 欺负自己的时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挨打了后就痛哭流涕。 一点新意都没有。 大汉猛的闭住了嘴。 他害怕花花卷再打他一顿。 “走!” “我们去逛逛。” 花卷实在不想跟他多纠缠。 这种人教育教育就得了。 他想着夫子怕是快下课了,待会儿该没有时间逛街了。 “好。” 陈安远把两人打趴,那两人还是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二人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巷子,给他们就了个潇洒的背影。 出巷子的时候,花卷就觉得眼前一亮。 果然这条街比方才热闹的多。 花卷像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孩子,一会儿这个摸摸那个看看的。 没想到人类世界还有这好玩的呢。 花卷拿起了一个风车,用手扒拉了两下。 陈安远就这样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凡是花卷看过的摸过的,他都买了下来。 只要能跟在花卷身后这样看着她,陈安源就心满意足了。 他希望花卷天天这么开心。 “姑奶奶!” “真的是姑奶奶,姑奶奶救命啊!” 突然一声大喊打破了这和谐的快乐与宁静。 陈安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是谁坏他的好事? 第六十四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嗯?” 花卷正拿着一个面具在脸上比划,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姑奶奶,救命啊!” “月牙,月牙她被抓走了!” 花卷手上还拿着面具,锤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 扑通一声跪在了花卷面前。 他急的眼角都发红了。 “哎,等下!” 眼看着锤子就要抱住花卷的腿,且他又长得人高马大的。 陈安远瞬间感觉到了危机。 好在他出手之前花卷制止了。 陈安远的眼中带着疑惑看向花卷。 “他是给我办事的。” 花卷开口解释。 “怎么了这是?” “快起来说话!” 花卷放下了手中的面具,把锤子拉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老跪她一个小姑娘像什么样子? “姑奶奶,何员外抓走了月牙!” “我正要去报官呢,求姑奶奶救救我姑娘!” 锤子一时激动,他紧紧的抓住了花卷的胳膊。 眼里全都是情真意切的恳求。 陈安远站在一旁,看的直皱眉头。 不过花卷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不好出声。 “月牙?” “何员外!” “什么时候的事?” 花卷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小月牙可爱的脸蛋。 “就在半个时辰前。” 锤子虽然着急,但是事情还是记得很清。 “走!” 花卷沉下了脸。 这何家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姑奶奶去哪啊这是?” 锤子开口问到。 他方才看的花卷,下意识的就冲了过来求救。 “去何家。” 花卷当然是没了逛街的兴趣,只淡淡的扔下了三个字。 “花卷……” 陈安远在一旁听到了何员外三个字,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怎么了?” 花卷停住了,脚步微微转头。 “我和你一起去。” 陈安远本想劝说花卷,话到嘴边却变了。 花卷没有说话,转头就走了。 她是不想让陈安远去的。 可是若是她说了,陈安远想必会想办法说服她。 如此拉扯等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干脆她什么都不说了,让陈安远自己悟。 “诶……” 陈安远看着花卷已经大步离去,赶快就跟了上去。 花卷抚了抚额头,怎么还是跟上来了? 待会儿若是打起来,她可顾不上这个小子。 “姑奶奶您等等我!” 不要看花卷小小一只,走起路来连锤子都撵不上她。 陈安远也是提了速度才勉强跟得上。 七拐八拐的,锤子带着花卷来到了一处一看就很富贵的宅子前。 朱红雕漆的大门上头挂了牌匾,上头写着大大的“何府”二字。 门前摆着两座石狮子,还站着两个看门的小厮。 “姑奶奶,我去叫门。” 锤子说着就要上前去,花卷出手拦住了他。 人家都把你闺女绑架了,你还搁这敲门呢! 花卷沉着脸走近。 “站住,你找谁?” 果不其然被看门的小厮拦住了。 “让开!” 花卷并没有说话,而是随后赶来的陈安远震住了小厮。 花卷站在了门前,抬头看了看牌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一跃而起一把摘下了牌匾,然后拦腰折断。 “你干什么你!” 两个小厮见状大声吼道! 却迫于陈安院的淫威之下闭了嘴不敢出声。 他俩怒目圆睁,憋的的脸都红了。 心中却很是害怕,若是老爷问起责来,他们俩说什么都跑不掉的。 其中一个小厮想明白了似的咬了咬牙奋起反抗。 早死晚死都得死。 若是这会儿不作为,那老爷问罪的时候他们才是真的死定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指不定就成功了呢。 陈安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只手就把他打趴了。 另一个本来还有些想法的,现在也歇了心思。 只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花卷才没管这边什么情况。 只见她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抬起了腿,对着大门就是一脚。 这一脚她用尽了全力,两扇大门应声而开。 门栓已经在里面断掉了。 小厮看到这一幕,更是瑟瑟发抖。 他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拦住她。 他不敢想象,这一脚踢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效果。 何府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响声之大惊动了府中的许多人。 府里的护院全都向着大门口赶来。 此时此刻,何府正院。 “老爷,那个小女孩怎么办?”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在何员外的身后恭恭敬敬的问。 “绑了,扔柴房里。” 何员外悠哉悠哉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还端着一盏上好的茶。 他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 “是!” 黑衣人应声然后退了出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由于跑的太快,还被门槛绊的摔了一跤。 他一个狗吃屎扑到了何员外面前,嘴里还急急忙忙的喊着。 “像什么样子!” 何员外被惊得手中的茶都洒了出来。 他重重的一拍桌子,看着在自己脚下的小厮发了火。 “老爷,不好了!” “外面来了一男一女,把咱府的大门给砸了。” “直接从门口打了进来,现在就快要到了。” “护院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小厮像是看到过什么可怕的东西,描述的时候都瑟瑟发抖。 “什么?” 何员外把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放,猛的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可是一个面容姣好,约摸十六七岁的姑娘?” 何员外有种很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是!” “她说来找人的。” 小厮颤颤巍巍的回话。 “去,快去把小女孩给我带来!” 何员外吼得声嘶力竭。 他微微一想,只能是方才抓到手的那个小孩子。 难不成这小孩子是花卷的什么人? 他这么背! 何员外已经顾不上思考这些问题。 现在赶紧把小孩子拿捏在手中。 不然一会儿肯定少不了一顿打。 “是,小的领命。” 小厮转身就要向门外跑去,却差点撞上刚进门的花卷陈安远和锤子三个人。 “干什么去呀?” 花卷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凶狠的样子。 他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另一张太师椅前坐了下来,然后微微偏头看向了何员外。 小厮吓得差点没背过去。 “你来做什么?” 第六十五章 夫子生气了 何员外语气不善。 虽说在凤阳楼中让花卷占了上风,那可不代表他害怕花卷。 可惜打颤的双腿已经出卖了他。 “哈!” 花卷被气笑了。 她为什么来这何员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问问他。” 花卷朝着锤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何员外看向锤子,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 不过他仍旧装糊涂,不到必要时候他还不打算以那个孩子作为要挟。 “把月牙交出来!” 锤子看到何员外,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无论他现在如何生气,最主要的还是要确保月牙平安无事。 若是他现在忍不住将何员外给打了,那保不准他来个鱼死网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员外就厚着自己的一张老脸。 “你!” 锤子气的不轻,他刚才在门外明明听到何员外让下人把小孩儿带过来。 这小孩儿不用说就是月牙。 何员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死不承认,拖到救兵到来他就安全了。 站在一旁的陈安远也是蓄势待发,但是不敢擅自行动。 他怕破坏了花卷的安排。 花卷已经失去了耐心,上前去一把掐住了何员外的脖子扔到了陈安源脚下。 “把他绑起来。” 然后看都没看一眼就走出了正院。 花卷好不容易交代点事儿,陈安远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立马找了条绳子把何员外捆结实了,然后锤子就扛着何员外跟在了花卷身后。 任何员外怎么挣扎吼叫都无济于事。 花卷走到了大门口,这里还躺着,方才被打趴下的护院。 他们躺在地上还起不来。 花卷那可是下了黑手,专门挑最疼的地方打。 但是又不会出人命。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卷忽然就来了这么句话。 “你想干什么?” 何员外现如今眼睛里全是愤恨,恨不得生吃了花卷。 花卷自然是不会理他,径直的出了大门。 “把他给我。” 花卷从锤子的手中接过了何员外。 “月牙在哪?” 花卷拎着何员外的领子,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月牙,我怎么知道?” 何员外仍旧死鸭子嘴硬,不过他的眼珠子左看右看已经出卖了他。 “哼!” 花卷冷哼一声。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卷直接抓起何员外,把他吊在了大门口。 “放我下来!” 何员外此时此刻才感觉到了害怕。 不过他仍旧没有屈服。 “您可小心点儿晃悠。” “我这技术不娴熟,指不定绳子啥时候就断了。” 花卷站在下头仰着脖子看着被吊在空中的何员外扬起了笑容。 对付这种人,报官做什么? 顶个屁用! 直接收拾他不香吗? “在柴房!” “那小孩子在柴房!” 何家门楣很高,被吊在半空中的何员外身上直冒冷汗。 他本就恐高,现如今还在空中荡来荡去的,他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花卷一听,立马给陈安远和锤子二人使眼色。 “姑奶奶我去!” 锤子一听撒腿就朝后头跑去。 陈安远虽然有些不放心花卷,但是还是跟了进去。 “早说不就好了。” 花卷着实是有些累了,她坐在了门槛上歇息起来。 没一会儿锤子和陈安远二人就出来了。 锤子怀里抱着月牙。 只不过等锤子走近了才看到,月牙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睡着了。 “怎么回事?” 花卷立马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锤子怀中的月牙。 只见平时可爱的小人紧紧的闭着眼睛,她的脸上还有两道明显的红印子。 “被方才的护卫打晕了。” 锤子和陈安远赶过去的时候,护卫正欺负月牙。 他看到有人来了,立马一掌劈晕了月牙。 陈安远三两下就制服了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打晕了。 “没事就好。” 花卷松了口气,人终于是找到了。 她抬头看了看在半空中的何员外,他显然已经晕死了过去。 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走!” 花卷可没功夫可怜他,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到了街道上确认了没有危险,花卷才让锤子带着月牙回去。 而她则是一拍脑袋。 完了,这会儿夫子早该上完课了。 与陈安远道了别,花卷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 此时此刻的褚玄川坐在书桌前,桌子上不知摆了多少写废了的宣纸。 他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屋子里气压极低。 花卷进了院子就察觉到了情况不妙。 她特地放轻了脚步,鬼鬼祟祟的来到了门外。 做好了心理建设后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褚玄川的感觉很敏锐,从花卷进院子他就知道了。 只不过他仍旧是方才的那个表情。 “回来了?” 褚玄川语气及其淡漠冰冷。 他又拿起了面前的毛笔自顾自的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嘿嘿,夫子。” 花卷有些心虚,探头探脑的从门外进来。 褚玄川并没有理她,仍旧做着自己的事。 “夫子?” 花卷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她以为褚玄川没听见。 褚玄川这次倒是抬了抬眼皮子,仍旧没有理花卷。 “……” 这下就算花卷在笨,也知道夫子这是生气了。 可是自己也没做什么呀。 难道就是因为回来迟了夫子才生气的吗? “夫子,你听我解释。” 花卷睁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说。 “嗯。” 那就听听你怎么狡辩。 “我回来迟了,那是因为我去救人了。” “给我办事的锤子,他的小女儿被何员外给抓走了。” 花卷把方才的事情一一道来。 她相信夫子明察秋毫,听了她解释定然是不会怪她的。 “嗯。” 褚玄川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真的夫子!” 花卷这下有些着急。 难道是夫子不相信她? “我知道。” 褚玄川微微叹了口气将毛笔放下。 他把面前的宣纸拿起来抖了抖,微微吹着气让墨迹干的快些。 “那夫子不生气啦?” 花卷微微弯着腰然后偏头看向褚玄川。 一秒,两秒,三秒…… 褚玄川没有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夫子!” 花卷心中有些委屈。 为什么夫子对她爱答不理的? 第六十六章 神兽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天色已晚,陈大爷下了牛车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家里赶去。 “呀,你咋这就回来了?” “安远呢?” 陈大娘看着孤身一人回来的陈大爷,还往他身后瞧了瞧。 “就我一个人。” “安远准备着考武举呢。” 陈大爷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在房间的门槛上抽了锅烟。 “啥?” “那还是没能来?” “那花卷丫头那边咋办!” 听陈大爷的描述,和青条件应当还算不错。 若他和花卷真的看对了眼,陈安远上哪哭去? “这个就得看老婆子你了。” 陈大爷敲了敲手上的旱烟锅。 “看我。” “我能有啥办法?” 陈大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今日就没告诉安远那小子。” “听说明年的武举加大了难度,就剩眼前这几月时间了。” “若是他不勤加练习着,这前途怕是无望了。” 陈大爷也是左右权衡过后才做的这个决定。 虽然说对陈安远可能不公平,但是作为长辈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你去都去了一趟,咋又啥都不说了?” 陈大娘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近两日腿疼愈发严重了。 陈大爷一看立马上去搭了把手。 “要不把小花给的药熬了喝着?” 陈大爷看着陈大娘这样子,不由得心疼的紧。 “哪就用得着喝药了。” “这么多年的老毛病。” 陈大娘揉了揉腿,膝盖上还戴着陈安远送来的护膝。 触手可及毛绒绒的,防风又暖和。 “你方才说看我的,这是什么意思?” 陈大娘靠在了床头靠背上,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陈大爷递过来的水。 “我今日进城的时候遇见小花了。” “她说去县城照顾花眠的夫子。” “我顺嘴问了一句,今日修房子的人是夫子身边伺候的人。” 陈大爷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为人奴仆,地位定然是不怎么样的。 “呀,竟然还有这茬?” 陈大娘喝了口热水,瞬间觉得心里暖和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 “我今日见了,那小厮长得不错。” 陈大爷又点了一锅旱烟,嗒嗒的抽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 陈大娘偏着头看向陈大爷。 她似乎已经猜到这家老头子是个什么意思。 “你去给他说个亲?” 陈大爷并不是临时起意。 在县城陈安远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了。 “行得通吗?” 陈大娘尝试性的询问。 虽说人家只是个小厮,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 更不用说常年跟在夫子身边。 那想必也是有点儿文化的,将来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呢。 “咋的不行?” “咱村头的小烟不是二十多了都没说亲吗,我寻思着把她说给那小厮咋样。” 陈大爷这句话已经用了陈述的语气。 他早早地就有了打算了。 “也行。” 陈大娘赞同的点了点头。 村子中的姑娘二十岁还未嫁人那都是少有的。 更何况小烟今年已经二十二了。 当初也不是没有去她家提亲的,只是恰好赶上她三年重孝这才耽误了。 现在没成想嫁不出去了。 老两口一合计,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和青还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安排了。 想着明天有任务在身,陈大娘最终还是听了话。 让陈大爷把草药熬了今晚喝的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像花卷说的那么玄乎。 “哎呦~可苦死我老婆子了!” 陈大爷忙活了大半天,才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了床前。 …… 陈大娘的内心是拒绝的。 忍着内心的抗拒喝了一口,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苦。 “良药苦口!” “你感觉咋样老婆子?” 陈大爷督促着陈大娘将一碗药喝尽,然后看着脸皱成一团的陈大娘问。 “连个糖都不晓得放。” “还是舍不得给我放!” 陈大娘把空碗一把塞在了陈大爷的手中,啪的一下打了他的手背。 豪不留情。 “好好好是我错了。” “我下回一定记着。” 陈大爷用起了迂回战术,典型的下次一定。 陈大娘仍旧佯装生气。 陈大爷好哄半哄,终于帮陈大娘洗了脚二人这才准备歇下。 屋子里还传来二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月朗星稀,眼看着又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圆的晃人的眼。 “夫子,可以了吗?” “能不能不写了,我的手好酸。” 花卷坐在书桌前,一脸幽怨的看着坐在一旁褚玄川。 “给我看看。” 褚玄川在灯下读书,他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花卷。 今日下午他确实生气没有理花卷,但这个小姑娘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当着他的面写书信哄他。 这不写还好,一写褚玄川是心里更加窝火了。 前两次花卷都是不告而别,只留下了一封信在桌子上。 可花卷的字写的还歪歪扭扭,他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所以干脆罚了花卷临摹字帖。 花卷一听,耷拉着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 她拿起面前 的字帖嘟嘟嘟的跑到了褚玄川面前。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 褚玄川皱着眉头看着手中被描的不像样的字帖,实在是为难的紧。 他读了这么多年书,用尽毕生所学都想不出一句夸她的话。 “怎么了?” 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花卷傻傻的问了句。 “稍有进步。” 是挺有进步的,最起码不晕墨了。 “谢谢夫子!” 花卷一听自己被夸奖了,耳尖都有些微微泛红。 真不好意思呢。 “明日继续。” 褚玄川轻咳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的字帖放在了桌子上。 他就这样看着花卷。 “夫子……” 没高兴过一秒,花卷又皱起了小脸。 明天还要写啊! 呜呜呜,她想去种地。 对了,种地! 明日给醉仙楼的菜怎么办? 花卷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乖乖练字。” 褚玄川嘴角微微勾起,总比她出去瞎几把乱逛的强。 逛街不是主要的,跟谁逛街那才是重点。 想想今日下属来报,褚玄川又逐渐黑了脸。 “好!” 花卷明显心不甘情不愿。 她是来伺候人的,不是来读书的。 练字这就在她的知识盲区了。 她只是只神兽而已,神兽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六十七章 和青离开的第一天,想他想他 花卷已经坦然接受了明日还要练字的事实。 她干脆把种在院子里的草药收了起来,然后在空地上种上了水碧菜和茯苓菜。 “这可咋办?” 花卷种完了后苦着一张小脸看着这一小块地。 “怎么了?” 就在这时褚玄川从屋里走了出来。 对没错,就是走着出来的。 他已经没坐轮椅了。 “明日送往醉仙楼的菜,怕是不够了。” 花卷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这些不能收了吗?” 褚玄川将一件天青色的披风披在了花卷身上。 已经步入秋日夜凉如水,这小姑娘一个不注意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刚种下……” 花卷话还没说完,她转头看到了地里的水碧菜和茯苓菜已经长好了。 这…… 花卷揉了揉眼睛。 还有这种操作? “夫子,你看看它们是不是都长好了。” 花卷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里的菜,然后扯了扯褚玄川的袖子。 “嗯。” 褚玄川微微点了点头。 花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后花园。 果然,又有灵气波动! 还比在村子里的后山上浓郁好多倍。 花卷眼中的惊喜藏不住。 她赶忙把地里的菜收了,然后又重新种上了一批。 果然如同她猜想的那样,新的一批种下去立马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长大了。 花卷高兴的眼睛亮晶晶的,扇子般的睫毛上下忽闪着。 收了又种,种了又收。 不一会儿花卷明日需要的菜就够了。 褚玄川一直陪着她,只不过中途离开了一小会儿。 花卷发现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地里的菜长的速度慢多了。 难道? 花卷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褚玄川早就见识过草药生长的速度,他现在已经不觉得诧异。 只是他愈发的看不透花卷了。 这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存在。 “有多少人见过你的菜的生长速度?” 褚玄川微微有些担心。 “就你一个。” 还有吱吱和野猪酱。 花卷心里想着。 褚玄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解决了明日的问题,花卷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忙完了一切,二人一同吃了晚饭。 花卷吃了一大口肉,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褚玄川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这样的花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只不过他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花卷今天逛街了。 和陈安远逛街了。 陈安远还给花卷买东西了。 嗯,挺不错的。 他心里又开始别扭的紧。 “夫子,你干嘛皱着眉头?” “是饭菜不和胃口吗?” 花卷面带疑惑,微微偏着头看向褚玄川。 “今日逛的怎么样?” 褚玄川慢条斯理的夹了一根青菜。 “挺好的。” “糖葫芦好好吃。” 花卷一想到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她就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那自然好吃!” 褚玄川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话中的酸涩 味儿都呛人的不行。 好吃,陈安远买的就那么好吃? 可偏偏花卷呆头呆脑的没察觉到。 “夫子也喜欢吗?” 花卷以为褚玄川话是在赞同她。 褚玄川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为什么要挑起这个话头? 就是贱!给自己找不痛快。 花卷莫名其妙的看着好像又不高兴了褚玄川挠了挠头。 原来夫子喜怒无常。 她的心中开始替和青感到辛苦和默哀。 吃完了晚饭,花卷推着褚玄川在院子里消消食,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花卷是到点了就困。 可褚玄川就不是这样了。 等到花卷在隔壁房间睡着,褚玄川仍旧坐在书桌前板着一张脸。 “主子!” 屋内烛火摇曳,褚玄川他脸庞被趁的晦暗不明。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戴眼罩,金珀色的眸子显得格外的神秘与吸睛。 “怎么办的事儿?” 不是说陈安远已经被关起来了,怎么今日会陪着花卷逛街? “属下有罪!” “是那陈安远偷跑出来的……” 黑衣人心里暗暗叫苦。 “今日你都看到些什么?” 褚玄川从一旁的暗格中拿出了一幅画。 他缓缓的把画儿打开,纸上画着的赫然就是花卷。 他看着画中面容姣好的人,伸出了修长白皙的轻轻的碰了碰花卷的脸庞。 黑衣人硬着头皮,把自己近日看到的一字不落一一向褚玄川汇报。 褚玄川越听脸色越不好。 “下去!” 还不等黑人说完,褚玄川就已经绷不住了。 褚玄川发现,他现在的情绪已经能被花卷所牵动。 他对花卷的感情好像并不仅仅是利用。 不光是因为花卷对他有用,他好像对这个小姑娘太上心了。 “是!” 黑衣人如蒙大赦,他的后背早也被冷汗浸湿。 和青侍卫不在,遭殃的就是他们啊! 和青侍卫离开的第一天,想他想他。 褚玄川微微眯了眯眸子,金珀色的瞳孔更加的摄魂夺魄。 “让他认清自己。” 褚玄川静坐了良久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 只是没想到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 褚玄川周围的烛火跟着晃动了一下,气息又恢复了平静。 累了一天褚玄川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向着床榻走去。 他躺在床上,不禁想到花卷曾经在这张床上躺过。 他微微心安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梦到了与花卷其乐融融,可不知为何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也看不清花卷的模样。 只隐约记得花卷似乎变成了一头狮子。 不知为何天上忽然压满了黑云,一道刺目的闪电从天而落直直的向着花卷劈去。 他下意识大叫一声冲向花卷,却怎么的都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的看着花卷在自己面前只剩下了灰烬。 褚玄川猛的睁开了眼,他嘴唇苍白满头大汗。 里衣已经湿了,冷冰冰的粘在身上很是不好受。 外头天色微明,原来已经快早上了。 褚玄川微微呼了口气,起身去隔壁房间看了一眼。 还好花卷还完完整整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褚玄川自嘲的笑了笑,只不过是做梦罢了。 他回房间沐浴过后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向着前院去了。 今日仍旧还是他的早课。 他忽然心中有些不满。 也不知道是谁排的课,生产队的驴都没有他这么个工作的法。 第六十八章 和青:我定了娃娃亲 花卷醒来的时候仍旧是没有看到褚玄川。 她一个人吃了早餐,又让吱吱去给褚玄川报个信。 然后便去醉仙楼送菜了。 送完菜她就乖乖的回来,再也不敢胡乱的逛了。 为了避免夫子再生气,花卷回来就乖乖的坐在那练字了。 她那叫一个后悔呀! 昨天她这脑子是想不出别的招了吗? 非得写信哄夫子开心! 好了,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原主是识字的,是原主的娘亲教的。 这时花卷是个神兽,她凭借着记忆能认识却是写不出来的。 就算是能写出来,也是写不好的。 这也太难了。 褚玄川课间被推到了花园转转,一个不显眼的小厮凑到了他跟前说了些什么,他神色愉悦的点了点头。 在上第二节课时,他竟然有些满面春风的意思。 学子们都在猜测,不知夫子今天是有什么好事。 要说花卷一脸苦逼,夫子满面春风。 那和青就是莫名其妙满头大汗了。 他今日一早就起来监工赶进度,昨日工匠们轮着来基本上是没歇下的。 他们都是京城之中手艺最顶尖的那批能工巧匠,赶工的进度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更不要说白天和青还雇了村子里的壮年男子帮忙。 他争取在三日之内建好房子,让主子满意满意,在主子面前刷一刷他的好感度。 只不过他正忙的时候,往后退着退出就差点撞到个什么。 “大娘,你没事儿?” 和青一脸担忧,这要是磕着碰着出点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果然长得是不错的。” 陈大娘被和青搀扶着,她定定的盯着和青的脸感叹。 “大娘您没事就先歇下。” “这边建房子您不小心磕着碰着就不妙了。” 和青比伺候褚玄川时候还要小心。 “不怕不怕。” “我是来找你的小伙子。” 陈大娘脸上笑呵呵的,一脸神秘的把和青拉到了一旁。 “找我做什么?” 和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建房子影响到了这大娘休息?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陈大娘抓着和青的胳膊,拍了拍他宽大的手背。 “二十多……” 和青有些莫名其妙,这老大娘突然问他年纪做什么? “二十多好啊!” 陈大娘一听心里更加欢喜了。 跟村东头的小烟是更加的般配了。 “啊?” 这还好,好什么? “看你的样子,还没娶亲。” “不如大娘给你介绍个。” 陈大娘一脸热情,终于是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现在腿脚利索,不然也不能一大早的去村东头问了小烟的意思,然后又赶到了花卷家。 陈大娘心中不得不感叹,花卷的草药果然管用。 她感觉自己现在是脚下生风。 踩俩风火轮都没问题! “啊这!” “大娘,这还早。” “我不打算娶亲。” 和青笑得有些勉强,把自己的手从陈大娘的手中抽了出来。 这老大娘一把年纪了还怪操心。 “什么?” 陈大娘一脸诧异,哪有人不娶媳妇啊? 莫不是他对花卷有意思! 所以才用不想娶亲来掩盖。 “孩子啊,你听大娘一句劝。” “小花这孩子命苦,她不能后半辈子再吃苦。” 言下之意就是和青怕是给不了花卷幸福。 她想让和青知难而退。 “我知道大娘。” 和青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主子以后肯定不会让花卷姑娘吃苦的。 “……” 陈大娘有些沉默了,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这小伙子还不明白? “大娘,你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啥事儿,我就要去忙了。” 这要是进度赶不上,恐怕又要被主子嫌弃了。 “小伙子,大娘给你说你咋就不听呢?” “我知道小花是个好姑娘,但是你俩真的不合适。” “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大娘给你介绍个好的。” 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些,可人到底也是黄花大闺女。 陈大娘虽然不想让和青同花卷成了好事,但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敷衍了和青的亲事。 “大娘?” 和青惊得瞳孔都放大了。 这大娘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娶花卷姑娘? 大娘,您可别害我! 这话要是让主子知道了,指不定要扒他一层皮。 那他这辈子都要待在训练营了。 “大娘,您误会了!” “我就是一个帮学院监工的,怎么敢肖想花卷姑娘呢?” 和青连连摇手,拒绝的明明白白。 天呐,连村子里的大娘都误会了! 这主子该不会也起了这样的疑心? 和青这小心肝儿已经颤了起来。 “当真是这样。” 陈大娘呢喃了一句,难道真是他们误会了? “比真金白银还真,大娘!” 和青哭丧着脸,这话可不能再说下去了。 主子那个脾气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 “大娘,你快回去!” “这盖房子呢灰大。” 和青把陈大娘转了个方向,推着她就往前走。 “大娘,我就不送了啊!” 走了老远一段距离,和青就赶快转头跑了回去。 陈大娘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 不过看着和青那个样子,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不过她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又默默的朝着和青走去。 “大娘,你怎么又来了?” 和青一个转头陈大娘的脸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当真不想娶花卷?” 陈大娘再次问到,他这次盯着和青的眼睛。 “大娘,当真是不想。” “我现在还不想娶亲。” “更别说家中父母早就给我订了娃娃亲!” 和青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又使出了编瞎话的本事。 他哪有什么娃娃亲!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 不过肯定比享年二十多岁来的好。 “喔……” 陈大娘这才将信将疑的放过了和青,然后转头回家去了。 陈大爷的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对着门外翘首以盼。 老婆子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怎么样了!” 盼星星盼月亮,陈大爷终于把陈大娘给盼了回来。 “嗯……” “没成。” 陈大娘先进了屋子,缓了口气喝了水才回答陈大爷。 第六十九章 他也要带花卷逛街! “咋的就没成呢?” “是那妮子看不上人家?” 陈大爷心中立马着急。 是他昨日决定不告诉陈安远的,若是这边搞不定和青,那必然是要出问题的。 陈大娘摇了摇头。 “那是那小子看不上小烟?” 陈大爷更加的不可置信。 一个奴仆出身的小厮竟然看不上身家清白的姑娘。 这岂止是眼高于顶,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不是。” 陈大娘又摇了摇头。 “人家小子没打算娶亲。” “况且人家人给定了个娃娃亲。” “这事儿算是我们瞎忙活一趟。” 陈大娘悠悠叹了口气,这才把原因娓娓道来。 “娃娃亲?” 这是陈大爷万万没想到的。 “娃娃亲也好。” 不过他转念一想,娃娃亲也是亲嘛! 定了亲的就不能再和花卷纠缠,那么他们家安远就多了个机会。 最起码不会怕现在花卷被抢走。 “是啊,娃娃亲也行。” “我们老两口啊现在就安安生生的。” 陈大娘也不想瞎折腾了,这件事对陈安远已经没有了威胁。 “老婆子说的对。” 陈大爷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他不再抽旱烟袋,去猪圈看了看野猪酱的儿子,一会儿还打算去地里除除草。 昨日和今日都担心陈安远的问题,连去地里的心思都歇了。 和青在陈大娘离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终于把她送走了。 这大娘可是什么都敢说啊。 好在这地方没有主子的眼线,不然他都怕自己回不去了。 到现在他都还心惊胆战的呢。 “和侍卫,你来瞧瞧这儿!” 就在和青暗自后怕的时候,一个工匠扬声喊道。 “来了!” 和青收起了心思。 反正他是没有肖想过花卷姑娘的。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和青赶了过去,只见工匠拿着图纸在对比着什么。 “和侍卫,这二层阁楼确定要这样建嘛?” 工匠的眉头紧紧皱起,这样难度可是加大了不少的。 “嗯,这是主子特意吩咐的。” 和青看了一眼确定没错,当初褚玄川可是跟他耳提命面的交代了。 原来褚玄川画出的图纸给花卷建的是二层阁楼。 而第二层的楼顶则是用琉璃铺成,不过这琉璃现如今还没运来。 “好,知道了。” 工匠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图纸。 陈安远怎么都没有想到,娘亲竟然会发现他翻墙逃跑这件事。 毕竟他已经及时悔改当天就回去了。 只能算得上是溜出去玩会。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你让为娘说你什么好?” 陈安远的母亲急匆匆的敲着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自己的儿子以前明明那么听话懂事。 为何出了一躺村子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娘,儿子知道!” “儿子只是昨日溜出去随意逛了逛,我已经被关了好几日了。” “娘,你的儿子最好了~” 陈安远还是像以前在自家娘亲面前的那个样子。 以为他服个软再说几句好话哄哄,他娘亲就会放过他。 “少给我来这一套。” “我可告诉你,这次的消息是实打实的。” “你习武多年又已经考取了武举,就等着明年的春,别在这个时候松了士气。” 陈安远的娘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的语气平淡但是不容置疑。 “儿子知道。” 陈安远微微低下了头。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身手还不如花卷一个小姑娘敏捷,若不是昨天有花卷,他恐怕已经回不来了。 “知道归知道,还是要用点心思。” “娘也知道你大了,有些事情不必你操心。” 陈安远的母亲缓缓叹了口气,态度终究还是软了下。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也不忍心对他如此凶。 “儿子明白了。” 陈安远出去了一趟遇到花卷心中高兴,同时也暗暗庆幸。 若不是花卷他还仍旧坐井观天,觉得自己没几个对手。 从今天开始他也打算不外出,潜心习武等来年获得一个好的名次。 “那就好,注意着点儿身子。”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花卷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已经身心疲惫至极。 她已经写了两大张字帖,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到达极限时,终于等回来了褚玄川。 “夫子。” 花卷一只手撑着头,有气无力的喊着。 完全不像往常一样眼睛里亮的像有星星似的。 “怎么了?” 褚玄川看着花卷这个样子,把轮椅摇到了书桌前。 “手疼。” 花卷委屈巴巴。 他就这样睁着大眼睛看着褚玄川,褚玄川也这样看着花卷。 二人对视,三秒钟之后褚玄川败下阵来。 “歇一歇,咱一会出去。” 褚玄川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花卷如此闷闷不乐的样子。 “去哪儿啊?” 花卷一听要出去立刻来了精神。 “待会儿你就知晓。” 褚玄川才不会直接告诉她,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花卷果然被勾起了兴趣,短短一刻钟时间她就收拾好了。 “夫子,我们出发!” 花卷在褚玄川面前转了个圈儿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和方才写字帖的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走!” 褚玄川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然后拿出了一个帷帽戴在了花卷头上。 “夫子,这是干什么呀?” 花卷挑起帷幔满眼疑惑的看着褚玄川。 “哪儿那么多话?” 小姑娘漂亮而不自知,出去指不定被多少人盯上。 褚玄川想一想心中就不快。 “喔。” 花卷撅了撅嘴,夫子怎么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就这样褚玄川和花卷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不过是从后门出去的。 褚玄川并没有在外人眼前长时间站起来过,若是从正门出怕是要漏了馅儿。 “夫子,我们为啥偷偷摸摸的?” 花卷小小声的问道。 “……” 褚玄川顿时满脸黑线。 他们哪里偷偷摸摸? 明明光明正大好! 不就是走了个后门儿吗,还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带你去逛个好玩的。” 等出了后门,褚玄川心情立马舒畅了起来。 陈安远可以和花卷逛街,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第七十章 拍卖会 “夫子,我们这是去哪啊?” 花卷对县城之中不是很熟悉,跟着褚玄川七拐八拐的显然已经昏了头。 “跟紧了,走丢了我可不管你。” 褚玄川并未回答她,背对着花卷追叫微微翘起。 但脚步确实放慢了下来。 “知道了。” 花卷觉得夫子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跟不上? 笑话! 她只是不认识路而已。 就算夫子在前面飞起来她也赶得上。 兜兜转转了许久,二人终于在一处巷子口停了下来。 巷子口赫然停着一辆颇为豪华的大马车。 檀香木雕刻成的马车低调大气,车身上的卷曲云纹精致优雅。 马车前翘起的角上还挂着一个木牌。 “上车。” 褚玄川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花卷说道。 他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好!” 这次花卷并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问了夫子也不会告诉她的。 花卷利落的上了马车,褚玄川微微抬起的手尬在了空中。 他本来还想搀扶一下花卷。 他兀自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花卷到底是与平常的姑娘不相同的。 花卷探身进了马车,车厢里很是宽敞还有一股淡淡的竹叶香味。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某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嗯,就不提了。 作为神兽还是要面子的。 车厢的对面和两边都是设了坐垫的,中间放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小几,上面摆了两本褚玄川常看的书。 而侧面的座椅上放着两包精心炮制的糕点,香味甚是诱人。 花卷自然是坐在了有糕点的那一边。 褚玄川钻进马车嘴角扬起一个不可察觉的笑意。 果然如同他预料的那般,一切尽在掌握中。 “出发!” 褚玄川毫无疑问的坐在了正对面的位置,然后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外头的车夫得到了命令,马车就咕噜噜的行驶了起来。 花卷可以感觉到马车的速度在加快,却并不感到颠簸。 难道这就是钞能力? 以往花卷雇的马车都颠的她头晕眼花的。 “夫子,你这马车可真好。” 花卷心中暗暗惊叹。 夫子平时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 竟然能拥有如此豪华的马车! “嗯。” 褚玄川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只发出了一个单音。 见褚玄川好像不怎么搭理她的样子,花卷扁了扁嘴然后就消停了下来。 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花卷的鼻尖就传来了一阵甜甜的香味。 她把目光定在了一旁的糕点上。 没错,就是那两包糕点! 花卷吞了吞口水,默默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她刚吃饭, 可好一会儿过去了,马车还是没有停下来。 这夫子净是骗人,不是说一会儿就到了吗? 花卷的心中无比煎熬。 她得小手搓着自己的衣襟,看向正在闭目养神褚玄川。 “夫子……” 花卷歪着头弱弱的喊了一句。 她心存侥幸,自己小声一些若是夫子睡着了没听见那她就不吃了。 “说。” 褚玄川面色不是很好,微微的皱着眉头。 “我可以吃那个糕点吗?” 花卷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她觉着褚玄川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可以。” 褚玄川睁开了眼睛,一双桃花眼显得格外的慵懒勾魂。 自从那次发现了后,和花卷待在一起褚玄川就不戴眼罩了。 他也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谢谢夫子!” “夫子真好!” 花卷一听立马高兴的很。 “小馋猫。” 褚玄川心中默默的想,那些就是她准备的。 在花卷吃完了两包糕点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外头的马夫恭恭敬敬的禀报。 褚玄川先是挑起帘子下了马车,然后准备去扶后头的花卷。 没想到花卷跟在他的后面,根本就没踩凳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 褚玄川顿了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哇,这是哪?” 花卷抬头看着面前的这座五层阁楼,嘴里不禁发出赞叹之声。 “望江阁。” 褚玄川站在花卷身后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花卷满心期待,还以为像昨天一样出来逛街。 “进去。” 褚玄川仍旧在卖关子。 “哦!” 花卷虽说已经没有了出发前的激动,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褚玄川进去了。 望江阁中的布置与凤阳楼大相径庭。 若说凤阳楼是古朴低调,那么望江阁绝对称得上是张扬奢华。 花卷四处打量着,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他们二人一进去,就有个小厮迎了上来。 褚玄川递上了一个令牌,那人就恭恭敬敬的带着二人去了五楼。 “这位爷,这是您的雅间。” 小厮说完便立马退下去迎接大厅中其他的客人了。 “夫子,我们到底来这儿做什么啊?” 雅间之中只有花卷和褚玄川二人。 也许是被环境所影响,花卷小小声的问。 “拍卖。” 褚玄川终于是告诉了花卷此行的目的。 “拍卖什么啊?” 花卷顿时来了兴趣,她做神兽的时候也去过不少拍卖会。 “你手中不是有一批药材吗?” “在镇子上还有一座楼。” 褚玄川优雅的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停在面前撇了撇上头的浮沫。 茶盖打开的那一瞬,白色的雾气氤氲,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夫子怎么知道?” 这些事她可没有告诉过别人。 不过转念一想,夫子是有个人一直跟着她的。 他能知道也实属正常。 “城郊有一大块田地,不少员外富商都想拿下它。” “那块地刚好可以给你种药材。” 褚玄川轻轻泯了口茶,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就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真的!” 花卷瞪大了眼睛,原来还有这事。 “那块地不是被何员外征用了?” 花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锤子家发生的事听说就是因为地的缘故。 而锤子也透露过,何员外说这块地将为他所用。 “是吗?” 褚玄川挑了挑眉,修长白皙的大手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白色袍子。 “我也不知道。” 花卷摇了摇头。 第七十一章 再不济她贷个款 她也去过锤子家,那块地着实不错。 若是这块地可以为她所用,那她就不用去深山老林了。 况且可以光明正大。 “到底如何,一会儿自然会见分晓。” “若是这块地你拿下了,就把手中的凤阳楼放出去。” 褚玄川既然说了这话,那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夫子的意思是?” 花卷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褚玄川这是在帮她。 夫子最好了。 “在县城之中拿下个铺面,往后你药材就自产自销。” 褚玄川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叩着。 只是花卷的药材效果太过诡异,这其中还是要多加调和。 这些事情暂且不提,往后有的是日子。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夫子,你可真聪明!” 花卷顿时拨开云雾见明月,夫子不愧是夫子。 脑子果然还是好使。 “咚咚咚。”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这位爷,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是您的茶点。” 外头传来小厮的声音,接着便是了开门的声音。 小厮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又弓着腰退了出去。 片刻后,外头的大厅中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敲锣的声音。 “铛!” “各位爷,欢迎来望江阁捧场。” “今日的拍卖即将开始,请各位爷做好准备!”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面响起了掌声。 显然掌声不是多么的热烈。 因为大厅里的人并不多。 稍微一些有头有脸的,自然都待在楼上的雅间里。 楼下的自然都是一些闻讯赶来却没有多少银钱。 纯属是凑热闹。 “我们今日拍卖的是城郊的田地,起价三百两!” “各位爷开始竞价!” “铛!” 他说完之后,被大红布包着的锤子又重重的敲了一下锣。 “开始了,开始了。” 翘首以盼的花卷赶紧从门口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探头激动的和褚玄川说。 “嗯。” “多吃点。” 褚玄川把旁边的盘子向花卷面前推了推。 他知道这小姑娘饿的快。 “夫子也吃。” 花卷虽然喜欢,但也不能独占了去。 她拿起了一块糕点递到褚玄川面前。 褚玄川虽然不喜甜食,但还是接过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花卷见状眉眼弯弯,自己也拿起了一块糕点开始吃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外头的竞价涨的很快。 “二楼青竹雅间出价四百两!” “二楼雅菊雅间出价四百五十两!” “三楼青竹雅间出价五百两!” 短短片刻中,就涨出了二百两的价格 “夫子,我们不叫价吗?” 花卷的眼中微微担心,别说是现在的价格,就是起步价他都没有那么多银子。 所以她现在已经打算放弃了。 就当自己是来看戏的。 “等等。” “现在还不是时候。” 褚玄川气定神闲。 “喔……” 花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夫子和她一样,也没钱啊! 不过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花卷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 有好吃好喝的,怎么到都不算亏。 “四楼冽梅雅间出价八百两!” 就在花卷以为五百两封顶的时候,门口报价的小厮又激动的开口。 “八百两银子,有没有更高的价?” “各位爷都想清楚了!” “城郊的天地的回报远远可不止这个数!” 台下的主场人又猛地一敲锣,虽然八百两已经不少了但是谁会觉得自己赚的多呢? “好没有人了是?” “八百两一次!” “八百两两次!” 主场的人高声喊道。 在座的都是做了不知多少年生意的老狐狸,那块地到底能有多少收益回报,他们比谁都清楚。 自然而然不会再加价了。 “老爷,这下稳了!” 四楼的雅间里坐着的是何员外,他身边的管家脸上带着欣喜之色。 不是不激动,而是他正在忍着。 就等着主场的人一锤定音,然后立刻开始欢呼。 “嗯!” 何员外也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 “八百两……” 主场人正准备喊第三句时,却被报价小厮的声音打断了。 “五楼青竹雅间出价一千两!” “好!” “五楼这位爷出了更高的价格!” “还有哪位爷有兴趣的!” 主场人听到这个价格时,眼睛都亮了一下。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夫子!” 花卷惊的手上的糕点都掉了,她赶忙扯了一下褚玄川袖子。 夫子这是疯了吗? 他们有这么多钱吗? “乖乖坐着。” 褚玄川淡定的拍了拍花卷的手背。 嗯,小姑娘的手手感还不错。 他完全没有一丝没有钱而害怕的样子。 …… 坐在四楼的何员外一听这还得了! 煮熟的鸭子到嘴了要飞了,这论谁谁也受不了。 他一拍大腿,立马加了价。 “四楼冽梅雅间出价一千二百两!” “五楼青竹雅间出价一千四百两!” “四楼烈没雅间出价一千六百两!” “五楼青竹雅间出价一千八百两!” 没错,褚玄川和何员外扛起来了。 花卷刚开始还想制止褚玄川,但是后来发现完全没有用处就放任自流了。 反正也没钱,不如让夫子喊来过过嘴瘾也好。 她相信夫子肯定会有分寸的。 再不济……她去钱庄贷个款? 她能挣钱,她对自己有信心! “四楼冽梅雅间出价两千五百两!” 何员外已经完全上头了。 再者还有一点,他已经对城郊的良田做好了规划。 若是能把它利用起来,他的身价将会翻整整一倍。 “五楼青竹雅间出价两千八百两!” 果不其然,那个刺耳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坐在四楼的何员外气的都要砸桌子了。 “四楼冽梅雅间出价三千五百两!” 何员外这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抬了一千两的价格。 他就不相信那人还会跟他争! 何员外的价格报出来后全场哗然。 有的人暗暗的觉着不值,有的人嗤笑四楼雅间坐着的是个人傻钱多的。 那片地完全不值这个价钱。 “既然他这么想要,那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 褚玄川看着目的达到了,若是在抬价下去,想必会适得其反。 第七十二章 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三千五百两!” “哪位爷还出比这更高的价格?” “三千五百两一次!” “三千五百两两次!” “三千五百两三次!” “成交!” 主场的人一槌定音,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之中。 那叫一个激动啊。 “哼,跟我斗还嫩了点!” 何员外拿下了这块田地,高兴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只是站在一旁的管家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老爷这出价也太高了,恐怕一个不小心就得亏大发。 只是他却不敢开口。 方才他不过开口劝了两句,差点就挨了巴掌。 “呼,还好夫子你最后醒悟了。” 花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来夫子就是为了和别人竞价。 “好什么?” “你不会不开心吗?” 褚玄川转头看向一脸庆幸的小姑娘。 地都没拿到,还好个屁呀! “为什么要不开心?” 花卷全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地没拿到,你开铺子的计划就泡汤了啊。” 褚玄川好心好意的提醒。 “没关系呀,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开不开铺子都无所谓,大不了她每次都在村子的后山种一大片草药,然后放在后花园里带到县城。 “那咱们回去?” 褚玄川竟然没有那么的意外,毕竟小姑娘的性格一向如此。 “好!” 花卷愉快的答应了。 虽然没有逛街,但是见识了一番拍卖也挺不错的。 何员外等到拍卖结束,让管家一直盯着五楼的雅间。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和他抬价。 不过等了许久都没见人下来。 五楼的小厮说那人已经离开了。 何员外气得跳脚,不过丝毫没有办法。 这才气哄哄的带着管家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花卷和夫子已经坐在了回家的马车上。 他俩方才走了专属通道,所以何员外才没堵到他们。 “今日感觉怎么样?”褚玄川看着花卷问。 “开心!” 知道了高价买地的是何员外,花卷的心情就更好了。 “城郊的那片儿地,一定是你的。” 过了好一会,褚玄川垂下了眸子冷不丁的说, “为什么?” “那片地已经不是被别何员外买走了?” 花卷心中疑惑,方才的竞价不是说了吗? “是你的就是你的。” 褚玄川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伸出食指戳了戳花展的脑瓜子。 “……” 花卷脸颊微微发红。 夫子方才戳她了! 何员外带着管家从望江阁出来,坐上了马车就准备回府了。 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一辆极其富贵的马车心中忍不住啧啧赞叹。 不知他何时才能坐的上这样的马车。 就这样,褚玄川的马车和何员外的马车擦肩而过。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二人下了马车又从后门溜了进去。 方才吃了不少东西,花卷这会儿不是很饿。 于是乎他她算种了菜后就睡觉。 种完了菜洗漱过后花卷倒在床上就睡了。 褚玄川又是一个人坐在了书桌前。 屋内的烛火仍旧摇曳。 仍旧记得上一次这个情景还是上一次。 “主子,这是今天拍卖的银钱。” 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呈上了几张银钱。 “嗯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 褚玄川默默的收下了银子,若不是为了给花卷出气,他才不会做出乱抬价的这种行为。 “属下明白。” 黑人行了个礼,就从窗子跳了出去隐于夜色之中。 今晚的月亮愈发的圆了,算算日子明日就是十五了。 褚玄川站在窗口透过竹林看着若隐若现的圆月眼里充斥着不明的情绪。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呢。 何员外到了家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宰了。 因为买这块地的银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算。 “你方才怎么也不多提醒我些?” “我被气糊涂了,你也气糊涂了!” 何员外坐在太师椅上猛的一拍桌子。 “是,是老奴的不是。” 管家跪在地上低着头唯唯诺诺的。 他明明提醒过,还差点挨了打。 老爷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 他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早该知道如此的 “下去!” 何员外深深的呼了口气,心中憋着的那口气儿撒了出来也就好了。 “是,谢老爷。” 管家低眉顺眼,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何员外独自一个人坐着,心里头默默盘算着如何才能把损失补回来。 于是便从怀中拿出了方才的地契,有了这张地契他心里也算踏实了。 可是他在重新看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这……不是城东郊的那片地? ! 何员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眼珠子极度充血。 虽说只是一字之差,可是那却是天壤之别。 城东郊的地,也就是锤子的家所在的地,那里的土壤可是肥沃至极。 城西郊虽然也有土地,可都是嶙峋的石子地。 是望江阁做了手脚还是他去拍卖会时并未看清? 亦或者是说透露给他消息的人故意摆了他一道! 无论是哪种原因,何员外这次必亏无疑。 还很有可能血本无归! 忽然他死死的捂住了胸口,喉头一阵腥咸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然后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向前栽去。 “老爷!” 站在一旁的小厮被吓坏了,大喊一声惊慌失措的向外跑去喊人。 何员外倒在地上,他觉着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 但是他仍旧可以思考,他不甘心呀! 一定是给他消息的人故意整他! 因为望江阁隔三差五就会有这种拍卖活动,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 小厮的喊声惊动了管家,还是管家迅速请了大夫。 好在何员外被救治的及时,大夫说他只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缓过来罢了。 说白了就是气的。 大夫走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何府正院依旧是灯火通明。 何员外的妻子守在床前,不停的用帕子擦着眼泪。 管家也站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老爷,您醒啦!” “快,老爷醒了,拿水来!” 跪在床边儿的何员外的妻子第一个发现他睁开了眼睛,惊喜的吩咐自己身后的丫鬟。 何员外被扶了起来,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 喝了口水后他觉着自己的嗓子没那么喑哑了。 “老爷,您消消气儿!” “我都听管家说了,不过是银子的事儿,银子没了我们还能再赚,老爷您可得保重身体呀!” 第七十三章 你这是喜脉啊! 何员外的妻子哭的双眼通红,但还是开口安慰。 “咳咳咳!”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何员外就生气。 “夫人,您就先别提这件事。” 站在一旁的管家赶忙提醒。 不然说不定一会儿倒霉的就是自己。 “是是是。” “管家说的对!” “老爷,您现在好好休息。” 何夫人一看何员外的样子,也很有眼色的接着管家的话头 只是何员外完全都没有将他们的话听进去。 他在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何员外将手中的茶杯砸出了老远,瓷片迸的到处都是。 一旁的何夫人和管家被吓的跳,是更加的胆战心惊了。 花卷睡到半夜被饿醒了,于是又起来吃了一顿这才去睡下。 他本想自己偷摸找点东西垫垫算了,只是没想到夫子竟然没睡。 那索性他俩吃了顿夜宵。 要是和青在这,定然又会觉得新奇但不会错愕。 主子晚上一般不吃饭。 但是为了花卷姑娘破例也是常有的。 只是他可能不会想到夫子会吃夜宵。 第二天一早,花卷就准备回家去看看房子盖的怎么样了。 顺便把昨晚种的菜送到醉仙楼去。 褚玄川虽说心中有些不愿,但依旧没有阻拦花卷。 两日没有回家,花卷心中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惆怅与亲切感。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更怯吗? 从村口下了牛车开始,花卷遇到的每个人都对她都笑脸相迎。 她走过后不知为何总感觉人们在议论她些什么。 “发生啥了?” 花卷转过身去挠了挠头,然后就向着自己家去了。 “小花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眠的夫子怎么样?” 路上花卷遇到了一个婶子,她手上挎着菜篮子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回来了!” “夫子挺好的。” 花卷意识到了不对,婶子是怎么知道她去照顾夫子了? 难怪方才回来一路上好多人都笑着向她打招呼。 “你这孩子也是好心。” 婶子头上包着布巾脸上笑吟吟的。 她热情的伸手拉起了花卷的手。 “哈……谢谢婶子!” 花卷莫名其妙的就被夸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亦或者说是心虚。 等花卷回到家时,遇见到她的人把能夸的词都夸了他一遍。 好了,现在全村人都知道她是个人美,心善勤劳能干的好姑娘了。 村子里还流传起了花卷去照顾瞎眼瘸腿的夫子的心善事迹。 “花卷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夫子那边怎么样?” 和青仍旧在监工,自从他说了自己订过娃娃亲后,想来说媒的都知难而退。 对,不止陈大娘一个人来。 还有其他有心思的人都上前问了问。 房子的进度很不错,再有一日就完工了。 不愧是十几个能工巧匠连夜加工的结果。 “夫子那边一切都好。” “我今日回来看看怎么样了。” 花卷去的那一天和青就说只需两三日就好。 “明日就可以了。” 和青心中有些担心褚玄川,因为明日就是月圆之夜。 “那正好,我今晚就在房子中凑合一晚。” 反正她也睡了那么久的破房子,也不差今天这一次。 “行。” 和青稍加思索就一口答应了。 “小花,你回来了!” 张嫂子听到花卷说话的动静,立马就出来看了看。 “张嫂子!” 花卷开心的和张嫂子打招呼,只不过张嫂子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她的脸色和嘴唇都有些苍白。 “你哪里不舒服吗嫂子?” 花卷担心的紧快步走上前去。 “也没啥。” “就是近几日没什么力气。” “吃饭也没有胃口。” 张嫂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打算今日去镇子上瞧瞧郎中呢。 “呀,这怎么行?” “走,咱快去看大夫。” 花卷一听就要搀扶着张嫂子往出走。 “等等小花!” 张嫂子眼前一花,她甚至觉着自己站不住了。 “怎么了?” 花卷关心则乱。 “嫂子有些晕,我歇一会儿再去。” 张嫂子只觉得胸闷气短还困得不行。 “嫂子你先坐下,等我回来。” 花卷一脸担忧,让张嫂子乖乖的坐在院子里。 她出了大门就朝着村口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人,那人牵着一辆牛车。 正是村口做买卖的大爷。 花卷怕张嫂子走不了路,直接去村口把牛车大爷给请了过来。 牛车停在了张嫂子门前,老黄牛打了个大大的响鼻。 “嫂子,我回来了。” 花卷在门外就大声喊道,然后推开了门进入院子。 她发现张嫂子的脸色更不好了。 “小花……” 张嫂子只觉得自己晕的厉害。 花卷看着张嫂子严重的样子,心一横直接把张嫂子给背了起来。 张嫂子惊呼一声,没想到花卷会如此做。 花卷三两步就走到了牛车前,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张嫂子放了下来。 “嫂子,咱赶紧去看大夫。” 花卷根本就没和张嫂子商量的意思。 都已经严重成这样了,还再休息休息? 这不是嫌命长吗! 花卷是极其不赞同这种做法的。 拉牛车的大爷轻轻的拍了拍黄牛的屁股,黄牛就很灵性的掉头向村口走去。 “谢谢你,小花。” 张嫂子心中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自己男人常年不在家,孤身一人的也就花卷对她上心。 “谈什么谢不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当初无论是赵氏和赵三刀,还是周家老大和周老太婆上门,张嫂子都不顾一切的帮她。 做人要真图报 ,做神兽那就更加是了。 花卷上了牛车,她陪着张嫂子去了镇子上。 一路上也没再拉别人,因为花卷出了银子直接把车包下了。 牛车大爷直接把二人送到了药铺前头,然后找了个巷子等了起来。 “大夫,您快瞧瞧!” 花卷背着张嫂子火急火燎的走进了药铺中。 给张嫂子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这么大个人,还让花卷这小姑娘背来背去的。 花卷倒是觉得没什么。 “快放下我瞧瞧。” 花卷整出的这个架势,让郎中误以为张嫂子已经严重到不能下地了。 郎中一手把脉一手捏着胡子,时而疑惑时而皱着眉头。 “你这是喜脉啊!” 第七十四章 当真是天大的喜事 “喜脉!” 花卷的耳朵动了动,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白胡子大夫。 她知道喜脉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小宝宝了! 就连张嫂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又惊又喜的。 由于太过激动,张嫂子苍白的脸颊竟然有些微微泛红。 “淡定淡定。” “你这刚足一月,正是胎像不稳的时候更是要多加注意。” 白胡子老头哈哈一笑,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也就没那么大惊小怪。 想必眼前的小妇人是初为人母,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好!” “那有什么要注意的?” 张嫂子捂着嘴红了眼眶,在一旁的花卷见状便问郎中。 “待会儿老夫给你开个方子。” “再在纸上写上注意事项,可得谨慎着点。” 白胡子郎中也替张嫂子高兴。 “那就多谢大夫。” 花卷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张嫂子的手, 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抓了两副安胎药然后拿了注意事项,花卷就扶着张嫂子出了药铺的门。 “嫂子,慢点!” 花卷小心翼翼,现在张嫂子可金贵着呢。 在巷子里等着的牛车大爷牵着牛车赶了过来。 “小花,怎么样了?” 拉牛车的大爷也是村子中的人,算起来也都是乡里乡亲的。 关心一两句也无可厚非。 “没问题,好事情啊!” 花卷喜笑颜开,一旁被搀扶着的张嫂子低着头竟有些不好意思。 “啥好事儿?” 花卷和张嫂子上了牛车,拉牛车的大爷赶着牛车转过头去问。 “张嫂子有喜啦!” 花卷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张嫂子的手。 因为她感到张嫂子虽然惊喜与开心,但好像也有害怕与紧张。 “恭喜,恭喜呀!” “这可是大好事儿。” 家中添丁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况且这还是张大哥与张嫂子的第一个孩子。 “谢谢牛叔。” 张嫂子不像平时那般,这会儿说话轻声细语的。 拉牛车的大爷姓牛,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在村子中拉牛车的。 “喜事儿,喜事儿啊!” 牛大爷也是真的为张嫂子高兴,他竟然哼起了小曲儿。 由于照顾张嫂子,牛大爷的车赶的比平时慢多了。 为了就是平缓些避免把张嫂子颠着了。 晃晃悠悠大半个时辰,牛大爷把张嫂子和花卷送到了家门口。 “嫂子慢些。” 花卷本欲把张嫂子背回去,可张嫂子说什么也不愿意。 “花卷姑娘怎么样,张嫂子有无大碍?” 听到动静,和青赶忙跑了过来。 一切和花卷有关的事,他都格外上心。 “好着呢!” 花卷并未多说,只是脸上的笑容与喜悦是掩盖不住的。 若不是搀扶着张嫂子,他走路估计都得蹦跶起来。 和青看花卷这个样子也是心中了然。 张大哥还不知道这事,花卷打算让张嫂子写封信。 等着明日和青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这封信带给在衙当差的张大哥。 和青一听也不是多大点事儿,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今日的天气很好,太阳洒在院子里照的人暖洋洋的。 秋高气爽,天空一碧如洗。 花卷陪着张嫂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半眯着眼睛窝在张嫂子身旁,时不时地抖抖耳朵。 之前说要学做饭却总是被耽搁下来。 如今张嫂子有了身子,花卷自然是不能让张嫂子再动手。 临近中午,花卷在厨房里忙活着,张嫂子拧不过花卷只能在厨房门外看着。 时不时的指导她一下。 “现在月份还小,哪有这么矜贵了就。” 张嫂子眼波流转,眼里满满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 花卷虽然笨手笨脚,但好歹也是能做出。 只是饭菜的味道有待进步。 张嫂子却是一点儿都不嫌弃。 还是头一次有人上赶着伺候她呢。 吃完了饭花卷出去看了眼进度。 不得不说,她被眼前的屋子惊艳到了。 不愧是夫子! 画出来的图纸就是好看。 她把手搭在额头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二层阁楼。 看起来虽没有多么富贵,可胜在别致精巧。 且院子里还留了大片的空地,花卷在里面种些平日吃的菜也不用跑老远去后山。 和青看着花卷的反应,在一旁微微的舒了口气。 这小姑奶奶满意就好。 感叹了一番之后,花卷这就扛着锄头就上了山。 她把明日需要的菜和香穗种好,慰问了一番野猪酱之后就下山了。 今日心情好,干起活来都一身轻快。 虽然平时对花卷来说也没有多累。 花卷回去发现房子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咋的这么快?” 花卷两只手拄着放在地上的锄头,然后偏了偏头看向和青。 不是说明日才能竣工,花卷看着今晚上就可以。 “屋顶没用琉璃改用了平常的瓦片,自然就是快一些的。” 琉璃要轻拿轻放,若是有一丝的瑕疵那就不美观了。 有时还是大块大块的放上去,难度何止一星半点。 花卷也是今天中午才得知褚玄川的意思。 她果断的改用了平常用的瓦片。 “原是这样。” “还有这好处。” 花卷不喜琉璃,在她当神兽的时候就不喜欢。 且若是用琉璃做屋顶,在村子里也未免太过招摇。 和青心中苦笑,只望回去主子不会怪罪他。 “不过还得花卷姑娘随我一同回去向夫子解释一番。” “不然我这也不好交代。” 和青这个小机灵鬼脑子一动,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样不仅可以免于责罚,还能给夫子制造机会。 “也好。” 花卷明日并不忙,只是她心中记挂张嫂子。 也罢,到时候当天赶回来就是。 平日里张嫂子对自己照顾颇多,现如今也到了她照顾张嫂子的时候了。 听到花卷答应,和青心中才安稳了下来。 便又赶过去监工了。 望江阁,二楼。 何员外孤身一人坐在雅间之内。 他今日约了李员外前来,没想到对方直接放了他鸽子。 李员外就是透露给他消息的人。 原本望江阁是不打算拍卖地的,只不过是李员外将手中的那片石子地卖给了望江阁。 他二人平日关系颇好,何员外这才一听就信了。 第七十五章 她来向你索命了 没想到会被身边的人捅刀子,何员外面色阴沉攥紧了拳头。 他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若是李员外给他一个交代,他便可以趁机以此作为要挟让李员外帮他一把。 不然他这一次可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了。 之前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倘若李员外拒不承认,那么他也不会让李员外好过。 就算是死,他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他到底要问问,他哪里对不起李员外了让他这样害自己。 可是等了老半天,坐在靠江的雅间里吹了不少冷风也没见李员外来。 何员外越想越气,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也越来越大。 若是在家中,他估计早就把桌子上的茶具扫到地上了。 可在这里不行。 这里是望江阁,要赔钱不说背后的人他也得罪不起。 “老爷,我们要去吗?” 此时此刻,就在何员外隔壁雅间里坐了一位身形修长颇为儒雅的中年人。 他的穿着颇为朴素,可一身衣裳干净至极,腰间斜挎着一个白色的布袋。 “不急。” “让他等着。” 李员外面色微冷,也不做多余的动作。 “是,老爷。” 身后的小厮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 李员外心中冷笑,与何员外虚与委蛇这么久,他也是够累的了。 能亲眼看着他遭受如此大的打击,心中也算是出了口气。 何员外耐心已经到达了极致,他冷哼一声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可刚刚拉开了门,就看到一张让他无比愤恨的面庞。 没错,门外站着的正是让何员外等了许久的李员外。 “你怎么才来!” 何员外目光怨毒垮着一张脸,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是语气仍旧不善。 “家中有事耽搁。” 李员外面色如常,像是无视了何员外一般直直的走进了雅间。 “拍卖田地的事,可否是你做的手脚?” “你为何要害我!” “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损失半数家业!” 何员外已经顾不上往日的脸面,冲到了李员外面前质问。 “何员外何必收如此大的气。” “不过是区区三千五百两银子,在何兄眼里还算不得什么。” 李员外勾起一抹让人不明的笑容,偏着头把李员外凑近的脸拨到了一旁。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何员外气急败坏,看着满面笑意的李员外竟然有些恍惚。 “什么态度?” “此事我也不是有意。” “只是手中恰好有一块田地卖给了望江阁。” “然后漏了个消息给你罢了。” 李员外撇了一眼不人不鬼的何员外,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泯了一口。 “嗯,这茶不错。” “只是还是比不上何员外家中的。” 李员外将嘴中的茶叶吐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何员外的衣襟上。 “姓李的枉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 “你不怕以后遭报应吗?” 何员外冲上前去狠狠的摇着李员外的肩膀,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为了城东郊的那片田地,他卖了手底下好些铺子,手中的产业抵出去了大半。 独独剩下了一个药铺。 今年开春他偶然得知了一种叫罂粟的花,听说种植起来那可是暴利。 同行的人早已赚的盆满钵满,故而他才蠢蠢欲动。 只不过罂粟花的种子被人牢牢的把控着,想要种植必须花高价买来。 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先付银子后给货。 他不用多操心,只要准备好足够的良田,到时候自会有人给他种上。 所以说他手上的现银已经所剩无几。 若是城东郊的田地变成了城西的,那些石子别说上好的罂粟花,怕是种活都难。 他将赔的血本无归,毫无翻身的余地。 “报应。” “呵,那何员外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正在遭报应呢?” 听到何员外如此说,李员外原本淡漠的眼神突然狠戾了起来。 甚至由于激动身子离开了太师椅的靠背微微前倾。 他的手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你什么意思?” 何员外只觉得一片凉意从后背窜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李员外这个样子着实吓人。 还有一个原因,李员外的样子竟然跟他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合了。 “什么意思?” “你应当记得吊死在你家里的那个小妾。” 李员外站了起来,走到了何员外面前死死的盯住了他的双眼。 他浑身上下像是盘居着千百条细小的毒舌,何员外被逼的节节后退。 “你到底是谁?” 何员外已经没有了方才无能狂怒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害怕于恐慌。 因为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小妾死的惨状。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你只需明白,是她回来索你的命了。” 李员外步步紧逼,他本就高了何员外一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睥睨着他。 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斜挎着的白色布袋子。 何员外的胆子本就不大,不然也不会对花卷没有办法。 毕竟花卷的战斗力摆在那。 何员外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被逼到了墙角已经无路可退。 他的双腿已经发软,靠着墙角缓缓的滑了下去。 “你放心,事情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的。” 李员外嘴角的冷笑有些狰狞,说完便摔门而出,身后的小厮紧紧的跟了出去。 剩下一身冷汗的何员外独自瑟缩在角落。 雅间的窗还开着,从江上又吹来一阵冷风,吹的何员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李员外走了好一会儿,他才踉踉跄跄的出了雅间的门。 “老爷,老爷也算是为表小姐报仇了。” 小厮明显感到李员外心情不好,只得硬着头皮说些宽慰他的话。 “还早着。” “走着瞧。” 李员外一撩衣襟,利落的上了马车。 何员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府中贴满了黄符。 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何夫人和管家担心的不行,老爷就出去了一趟,为何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第七十六章 又是一个月圆夜 花卷这头到底是昨晚上连夜赶着在天亮前完工了。 和青是一夜都没闭眼,简直操碎了心! 好在村中的壮丁较多,现下也不是农忙时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有人会对钱说不字。 由于和青工钱给的高,连夜挣钱的人还是很多的。 花卷上山收了水碧菜茯苓菜和香穗,这才跟着和青向县城去。 张嫂子的信昨日就写好了,花卷决定自己亲自送给张大哥。 去醉仙楼送了菜,又接过了掌柜的给的银钱。 花卷接过钱袋子数了数,比上个月足足多了三十两。 “为何多了这么多?” 花卷以为他们给错了。 不过做生意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她一分都不会多拿。 “这是我们东家的意思。” “凤阳楼消沉的速度如此之快,花卷姑娘功不可没。” “再说有姑娘的保护,也没有人敢找我们醉仙楼的麻烦了。” 掌柜的现如今已经能下床了,不过身上的伤还是没有好的彻底。 上次被凤阳楼的人找了麻烦,他的心中虽然是存了口气的。 “原来是这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 花卷把这归功于自己,一点儿也不谦虚。 “就该是这样。” 掌柜的就是喜欢花卷如此性情豪爽之人。 多了一百两银子的进项,花卷心中又踏实了不少。 她打算今日给花眠一些银钱。 和青与花卷出了醉仙楼,又去和锤子汇合了。 锤子接过香穗粉,三人一同向着县城去。 衙门和山玉楼是一个方向的, 花卷把书信递给了锤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务必送到。 锤子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一定会完成姑奶奶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自从不在向山玉楼卖肉,锤子在县城之中的任务已经很轻松。 只需要每隔三日去一趟镇子上,一个月下来他和镰刀就能一人得到一两银子。 他知道这都是姑奶奶怜惜他们。 好不容易有了任务,他定然会格外上心。 然后花卷就跟着和青一起回了书院。 说来也是赶巧,今日褚玄川并没有多少课。 看到跟在和青身后的花卷时,褚玄川神色明显好了不少。 和青已经习惯了,他庆幸自己带了花卷姑娘来。 “主子,花卷姑娘的房子已经完工。” “不过……房顶并没有用琉璃瓦。” 和青汇报前半句的时候褚玄川神色无异,只不过听他话头一转褚玄川微微皱了皱眉。 “是花卷姑娘不喜欢。” 和青抢在褚玄川开口之前赶紧解释。 然后拼命向着一旁的花卷使眼色。 “和青说的对,我不喜欢。” 花卷觉着今天的夫子有些不同寻常。 变得让她更加想亲近了。 花卷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褚玄川,褚玄川坐在轮椅上有些不自然。 花卷昨天回去了,他这会的眼上还是带着眼罩的。 “嗯。” 褚玄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眼神微动,和青就很有眼色的上前去推着他向屋子里去。 “花卷姑娘在此等候,主子马上出来。” 褚玄川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花卷则待在了隔壁的房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褚玄川取下了眼上的眼罩。 “主子,您感觉怎么样?” 和青立马走到褚玄川面前,脸上带着担心与焦急之色。 “与往常无异。” 褚玄川起身走到了铜镜前,征征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恍惚间他竟然觉得自己与常人无异。 若不是太阳穴与双腿都隐隐作痛。 “那属下将药浴备下。” 和青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 “嗯。” 褚玄川有些烦躁,一想的花卷就在隔壁他就控制不住的有那些奢想。 花卷百无聊赖的待在隔壁屋子,夫子今天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的样子。 想着和青与夫子想必还得一会儿时间,花卷就想去找花眠。 不过又转念一想,花眠这会儿指定在上课,不如等到他们中午吃饭时再去。 和青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褚玄川一人。 突然间他的双膝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头疾也发作了。 疼痛来势凶猛,打的褚玄川措手不及。 双腿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褚玄川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紧了牙关向着轮椅爬去。 方才站起来时,腿上虽有些疼痛但他也还能忍受。 果真是到了月圆之日。 褚玄川心中将那些奢望冰封起来,嘲笑自己竟然妄想。 往日和花卷待在一起,他完完全全感受不到那些痛苦。 今日有花卷在怕是也不行了。 在看到和青带着花卷来的那一刻,褚玄川心中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既然没有用处,褚玄川更加不想让花卷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得想办法让花卷回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对他来说难如登天。 头愈发的疼,褚玄川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一不小心他的腿碰到了旁边花瓶的架子,花瓶应声而落上好的白瓷碎了一地。 砸到了褚玄川的腿他也浑然不知。 在隔壁的花卷被花瓶碎裂的声音惊了一跳,莫不是夫子发火了? 和青也太难了。 不过她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褚玄川房间的门口想要偷看。 她踮起脚看向屋内,下一秒逆血直冲脑门。 “夫子!” 花卷已经不受思维控制,她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门。 只见褚玄川双腿下渗出一大片殷红的血液,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 花卷整个人害怕无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褚玄川面前。 “夫子,夫子!” 只是本能的动作,她轻轻的拍了拍褚玄川苍白的脸颊。 只觉得他的脸有些扎手,不过花卷也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花卷小心翼翼将褚玄川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这才出门去喊和青。 和青准备好了药浴,回来的路上碰上了慌慌张张的花卷。 听花卷一说褚玄川受伤了,他拔腿就跑。 在大夫来到褚玄川床前的时候,花卷才觉得自己手脚发颤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她在害怕。 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褚玄川,花卷的眼睛又酸又涩。 生气,害怕,无力。 这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花卷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垮了。 第七十七章 张嫂子也挺艰难啊 “主子怎么样?” 和青看着诊完脉的大夫皱着眉头问道。 “还是老样子。” 大夫摇了摇头,他是褚玄川专治大夫从京城跟过来的。 “不过好像这次更严重了。” 大夫微微叹了口气。 他能跟着主子来这儿,多半是依靠他的药浴方子能在褚玄川病发之时加以缓解。 刚开始效果不错,后来慢慢就没有那个作用了。 甚至到上个月效果已经微乎其微。 “知道了。” 和青摆了摆手,大夫就背着药箱出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和青?” 花卷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她只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就是……夫子有旧疾。 原来夫子坐轮椅是真的不舒服。 花卷的脑子充斥着各种情绪,有愧疚懊悔和不安。 最多的还是害怕。 “花卷姑娘不必操心。” “主子都是老毛病了。” “稍微歇歇便可。” 和青眼下的乌青格外的明显,胡子拉碴的让他显得很是憔悴。 “用我的药。” 花卷从后花园拿出了草药递给和青。 和青眼睛亮了一瞬间不过转瞬即逝。 他收下了草药道了谢,心中微微叹息。 纵使平日里花卷姑娘的草药很管用,可……哎不提也罢! “你去休息,我守着夫子一会。” 花卷顺势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褚玄川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夫子快些好起来! “还是我在这守着,花卷姑娘还得早些回去。” “张嫂子那边还需要人照顾。” 和青最了解褚玄川不过,若是主子醒着定然也不希望花卷姑娘看到他这副模样。 “我明日回去。” “嫂子……会理解我的。” 花卷在心中权衡了一番。 夫子现如今生死未卜,旧疾未好又增新伤。 而张嫂子只是行动不便,再不济天黑之前她赶回去就是。 “可……” “让我在这儿。” 花卷微微叹了口气,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话里竟然有几分请求的意思。 “好!” 和青最终还是不忍,走到门口时回头停留一瞬这才出去。 和青出去后,花卷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褚玄川。 他腿上伤的不重,只是一点皮外伤。 上了药粉养个几日便会好起来。 花卷有些未知的害怕。 因为和青根本就没告诉她褚玄川到底怎么了。 张嫂子今日起的很迟,自从有了身子之后,她的瞌睡就格外的多。 地里的活儿她已经不干了,为了保险起见等满了三个月她在下地。 院子里的杂活儿她倒是乐于收拾收拾收拾,就当是锻炼身体。 已经半早上了张嫂子才做了早饭吃。 外头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张嫂子欢欢喜喜的去开门。 她以为是花卷回来了。 “小花……” 这嫂子拉开了大门,嘴里的话刚说了一半儿脸就垮了下来。 “呦,嫁的好了连爹妈都不认了?” “昨个听说你有了身子,为娘这就来看看。” 站在门口的是张嫂子有着血缘关系的娘亲,只是这层关系也是张嫂子最为厌恶的。 张嫂子垮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作势就要关上大门。 “诶,我说你个不孝女!” “哪有把老娘堵在门外的道理!” 林秦氏一把推住大门,斜着眼瞪着张嫂子。 活脱脱的一副看白眼狼的模样。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不如当初生下来就把你掐死呢。” “不知道贴补着点儿娘家,就知道往自己口袋扒拉。” 林秦氏一开口恶狠狠的话语,就如同刀子一样扎向张嫂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张嫂子沉着脸,语气不善的说道。 她心中极力的劝阻着自己不要生气,若不是怕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早就拿着大扫帚把林秦氏撵出去了。 在张嫂子眼里,这个泼妇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娘了。 在她林秦氏准备把她卖进窑子的那一刻就不是了。 “嫁出去的女儿,你还知道你是从秦家出来的?” 林秦氏抓住了话头,一把推开了堵在门口的张嫂子。 张嫂子猝不及防被推的一个趔趄,还是她扒住了大门这才站稳。 她的心突突直跳,若是方才摔一跤孩子定然会出事! 张嫂子看向林秦氏的眼神更像是能吃人似的。 “出去!” 张嫂子站在门口,林秦氏一双鼠眼地溜溜的转着,不断的搜寻着院子里的东西。 当她的目光停留在房檐下挂着的一串腊肉时,她的眼睛都放光了。 “小蹄子,你一个人吃得了吗!” “小心把你个命短的贱丫头憋死!” “白眼狼也不知道孝敬孝敬爹娘哥哥。” 张嫂子的上头还有个哥哥,当初就是为了给哥哥娶妻林秦氏才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幸好是遇见了张桥。 说着林秦氏就要动手去拿挂着房檐下的腊肉。 “这里是张家,不是秦家!” 张嫂子冷着脸,她转身就去院子一角拿起了大扫帚。 她已经明白了,现如今林秦氏才是最大的危险。 “哼!” 林秦氏才不管,自顾自的搬了梯子准备去取肉。 张嫂子也不阻止,眼看着林秦氏爬了老高就要够着肉了,张嫂子这才拿着扫帚上前去。 林秦氏看着肉两眼发光,伸长了手努力的就去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嫂子。 张嫂子拿着大扫帚过来,朝着林秦氏狠狠地拍了两下,本就重心不稳的林秦氏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张嫂子狠下了心,用着扫帚猛烈的拍打着林秦氏,眼睛眨都不眨。 林秦氏被打蒙了,嘴里头骂骂咧咧的。 可是被摔的又疼的紧,她不得不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脱张嫂子的攻势。 “你个天打雷劈的贱丫头,你折寿啊你!” 林秦氏出门之前还不忘记骂张嫂子。 张嫂子看着林秦氏的背影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院子里扬起了不少尘土,呛得张嫂子直咳嗽。 她甚至隐约觉得小腹有些抽痛。 张嫂子立马坐了下来用手捂着小腹,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消失。 不知是呛的还是怎的,张嫂子坐在院子里眼泪都出来了。 想想以前,张嫂子觉得憋屈的紧。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嫁人了,林秦氏为何还要作践她? 真是委屈的紧。 第七十八章 花卷他乡遇故知 花卷就这样守着褚玄川,屋内静若闻针只听得见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和青这两天都是连夜监工,昨日更是一夜未睡。 一回到房间疲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他坐到了桌子旁心想着就小憩一会。 可没想到他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一睡不醒。 待他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月上东南枝,银辉洒竹林。 九月半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斜斜的照进屋子里影子拉的老长。 花卷坐在了地上,一只手还抓着褚玄川袖子头一点一点的。 只是倏地感觉手中传来的手感熟悉至极,她便下意识的捏了捏。 有点绒绒的感觉,摸着摸着便光滑了起来。 这是……皮毛? 花卷脑子一震,猛的睁开了眼睛。 这久违的感觉让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这是重回上古了? 她花卷又回去了! 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花卷头皮发麻。 整个人像是炸了毛似的连连后退,她的吼间发出噜噜的声音,瞳孔开始泛红。 她看到躺在床上的褚玄川,脸上长了薄薄的一层绒羽,方才她摸着的手腕上已经被金色的羽毛所覆盖。 羽毛光泽鲜艳金光流转,所以她方才摸起来才顺滑无比。 “夫子……” 花卷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喃喃的看着床上的褚玄川。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里装满了不可置信扑到了床边。 “夫子,夫子,你醒醒!” 花卷俯下身子,抓着褚玄川的肩膀有用力摇着他。 好一会儿褚玄川仍旧紧闭双眼,没有动静。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面色看起来很是痛苦。 花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定定的看着褚玄川的脸。 “夫子到底是谁?” 花卷心中潜在的感情被彻底勾了起来,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以为在这个异世界就只有她一只神兽,可夫子的脸上和身上明明长出了凤羽。 思念,激动,委屈,花卷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仿佛在这个世界流浪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同类一般。 他乡遇故知了这属于是。 和青醒过来的那一刻心冷的像浸过了凉水似的。 睡过头了! 花卷姑娘还在主子的屋里! 和青推开了门就朝着褚玄川房间跑去。 犯了这天大的错误,主子若是要处置了他那当真是死不足惜。 不过临死之前,就让他再服侍主子一回。 和青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就看到花卷定定的站在床前。 “花卷姑娘。” 和青是心虚是试探也许还有不安与愧疚。 辜负了主子所托,还让花卷姑娘看到了如此骇人的一幕。 他对不起主子也对不起花卷姑娘。 “和青,到底怎么回事?” “夫子到底是谁!” 花卷转头一看是和青,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 她红着眼睛跑到和青面前,双手抓着和青的肩膀。 “花卷姑娘,你冷静一点!” “主子他只是生病了!” 和青看着情绪如此激动的花卷,还以为花卷是生气了。 亦或者说是吓傻了。 “生病?” “生病怎会长出凤羽!” 别欺负她读书少,堂堂八阶神兽活了那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 凤羽可是凤凰一族独有的。 上古神兽分为九阶,只有龙凤一族出生便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其余的神兽若是想要进阶,那就只有通过无休止的修炼。 “花卷姑娘!” 和青这是头一次用这种语气对话卷说话。 他大声道,“主子现如今生死未卜,姑娘能不能先冷静一番!” “啊!” 花卷正与出口解释,床上的褚玄川却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他捂着头在床上痛苦的扭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 被白玉簪子高高竖起的黑发在他的抓弄之下披散开来。 他的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只是为了减轻一丝丝的疼痛。 “夫子!” “主子!” 和青和花卷二人几乎是同时出口。 花卷到底是快和青一步赶到了床前,伸出手死死的按住了褚玄川乱抓乱挠的双手。 “叫大夫过来!” 褚玄川力大无比,和青怕花卷一人支不住他就上前帮忙。 然后对着身后的空气大喊一声。 “没用的。” 此时此刻的花卷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眼里全然只剩下了冷静。 “什么没用的!” 和青转头看向花卷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他这不是病。” 凤凰一族虽然天生九阶,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只有浴火重生经过涅盘的凤凰才真真正正算得上是凤凰一族。 且他们的名字才会被载入族谱。 凤凰不像他们,花卷纯属是靠自己修炼。 虽说没有见过凤凰涅盘,但她到底也是听说过的。 夫子身上长出来的是凤羽无误,那么这就不是病。 “夫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症状的?” 花卷想着,定然不是从一出生就有的。 “十八岁那年。” 和青心中诧异,主子的这种病症不过两年,便催的他不成人形了。 想想当时正值朝廷局势混乱之时,他还不得不挑起重担。 终于在尘埃落定后,夫子才能来了金平县这样的地方修养几年。 不过花卷姑娘怎么知道? 和青在看上花卷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警惕。 莫不是谁派来的细作? “关了窗子。” 花卷重重的叹了口气,床上的褚玄川痛苦的声不断,听了花卷揪的心口都疼。 和青虽然警惕花卷,但到底还是去关了窗子。 “扶着他。” 花卷把褚玄川一把从床上捞了起来,在他的背后放上了两个软枕让他靠起。 和青一言不发,默默的照着花卷的吩咐做。 只不过他的精神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但凡花卷有一丝一毫出格的动作,他都会第一时间出手。 花卷盘腿坐在了褚玄川的对面,静气凝神在脑海中召唤出了后花园。 她感受着后花园凝结着的灵气,便尽力的将灵气往出引。 山河大变,灵气枯竭。 她虽不知凤凰一族人竟存活,但是她知道只要有了灵气就可以治愈神兽的一切。 以备不时之需,花卷才格外的注意可以让后花园有灵气波动的地方。 第七十九章 主子送命都心甘情愿 虽然没有了神兽的躯体,但是修炼了那么多年花卷的心法仍旧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具身体的精神力尚且不足,她勉强的将灵气引出然后手指颤颤巍巍点在了褚玄川额头上。 和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一个白色的光点一闪便转瞬即逝。 紧接着褚玄川猛的睁开了双眼,他左眼金珀色的眸子流光四溢。 脸上那层淡淡的绒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变成了同手臂上一样金色的羽毛。 褚玄川仰着头,竟然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凤鸣。 声音不大,花卷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方才用尽了所有的精力,这会儿已经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床上。 “你对主子做了什么?” 和青见褚玄川脸上的痛苦之色加剧,又惊又急之下便开口问道。 但看到花卷如此模样,他心中微微不忍。 花卷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撑着身子,却只能感到眼前的光线愈发昏暗浑浊。 “……” 她还未回答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和青在一边扶着褚玄川看着花卷手足无措。 可褚玄川这会儿却消停了下来,全身上下迅速恢复正常。 和青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花卷姑娘说的是对的? 自己错怪她了! 和青将褚玄川身后的软枕去掉轻轻的把他放下来。 然后准备去扶倒在一旁的花卷。 “别动她。” 和青刚要碰到花卷的手被吓得一抖,他转头一看竟然是褚玄川醒了。 “主子,你醒了!” 褚玄川平躺着,一双黝黑的眸子如古井般波澜不惊,像是看遍了人间世俗。 和青无比惊喜,因为褚玄川每每病发都不会如此简单。 他仍旧记得主子有一次把自己身上挠的全是血痕。 “嗯。” 褚玄川坐起了身子,然后看向昏迷的花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方才不知道是处于一种什么奇怪的境界。 虽然双眼紧闭控制不了身体,但他的神识却格外清晰。 花卷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全都记在了心中。 且还是这小姑娘救了自己。 褚玄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的就花卷抱了起来放在了远处的小榻上。 和青换过一床被褥后,褚玄川这才把花卷放回了床上。 “熬一碗汤药。” “用之前的草药。” 也就是花卷之前给他的那些。 仍记得上次花卷在衙门外晕倒,整整睡到了深夜才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茯苓菜。 想必就是花卷所说的灵气。 困惑了他这么多天的问题好似一瞬间都解开了。 为何自己吃了花卷的菜就会有所缓解,为何和花卷待在一起就不会再犯腿疾头疾,为何和花卷待在一起他的一双眸子就如同常人一般。 这些他全都明白了。 灵气。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如花卷所说那样,长了什么凤羽? 那他还是不是人? “是,主子!” 和青看着褚玄川已经相安无事,他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想着主子会同他秋后算账,和青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惶恐与不安。 想着这怕是自己最后一次执行主子的任务,和青格外的严谨与认真。 甚至在坐着煎药的时候,他想到了刚到主子身边的时候。 他的命是主子给的,主子要杀要剐都行。 花卷守了褚玄川一天,而此时此刻两人的位置却颠倒了过来。 褚玄川坐在床边握着花卷的小手,脑子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花卷见到了他那副样子竟然不怕他,仍旧尽心尽力的守在床边。 虽然说中途太累她睡着了。 还不惜一切代价的救自己。 这小姑娘怎么就笨得让人心疼呢? 想着想着褚玄川就轻笑出声,大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花卷的手背。 看着花卷起了茧子的小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小姑娘受了太多苦。 和青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不该让他看到的一幕。 他赶紧闭上了眼,“主子,药熬好了。” “拿过来。” 褚玄川并没有松开花卷的手,淡淡的吩咐。 直到从和青手中接过了药,褚玄川这才拿起汤勺舀起一口轻轻的吹了吹送到花卷嘴边。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极其轻柔,时不时的还拿帕子擦擦花卷的嘴角。 棕褐色的药汁瞬间就在雪白的帕子上印出朵朵小花。 做这一切的时候,褚玄川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一碗药虽然洒出了一小半,可到底还是管用的。 没一会儿躺在床上的花卷就轻咳了两声。 褚玄川赶紧把花卷翻的侧过身拍了拍她的后。 一旁的和青手足无措就站在旁边看着。 一向被人伺候的主子竟然亲自动手伺候花卷姑娘。 还如此心甘情愿,他算是整明白了。 想想自己方才的语气,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就算花卷姑娘真的是细作,那主子怕也是心甘情愿的送命。 可能只是方才喝药呛到了,花卷咳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又找了大夫过来把过脉,褚玄川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花卷的确是劳累过度,同褚玄川想象的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从今往后,无论如何这个小姑娘都归他褚玄川保护。 “主子……” 看着褚玄川又走到了书桌前,和青跟在身后唯唯诺诺的想要开口。 “怎么了?” 褚玄川这会儿心情颇好,甚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属下有罪!” “让花卷姑娘看到了您这幅样子,方才……方才还凶花卷姑娘。” 说着和青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 “起来。” 褚玄川在书架上摸索了两下打开了一个暗格。 他从暗格中拿出了一块金珀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褚玄川眸色微动,从胸前掏出了花卷送他的那个梧桐木的吊坠。 摊开手掌将二者并放在一起,褚玄川感觉到手心威震。 没错,正是这块玉佩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紧接着褚玄川竟然看到凤凰眼睛中染上了点点殷红。 “主子?” 和青以为自己听岔了,仍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你且过来瞧瞧。” 第八十章 凤凰泣血天子笑 褚玄川伸出手示意和青过来。 “凤凰泣血!” 和青惊呼一声,他今天一天之间接收的东西太多了。 甚至脑子都没反应过来,他就下意识的喊到。 “小点儿声。” 褚玄川瞟了和青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远处的床上。 花卷正在睡觉,不能把她吵醒了。 “是,属下知道。” 是他疏忽了, 和青赶忙降低了音量他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 褚玄川垂下了眼睑,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由于从小异于旁人,曾经去京城之中最灵验的寺庙拜会过妙法大师。 大师虽与他有些交情,却从来不会多透露一个字。 不过最后到褚玄川离开京城之时,妙法大师只留下了一句话。 “凤凰泣血天子笑,你的命该如此。” 说完后便不见了踪迹,听寺庙中的小和尚说是出去云游了。 再次确定了褚玄川无事之后,和青人就是不放心守在了门外。 褚玄川将床上的花卷往里挪了挪,自己睡在了床边边上。 黑暗中他睁大了眼睛,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倒是一旁的花卷睡得香甜,均匀的呼吸声在褚玄川耳边响起。 天色暗到一定程度,月亮自然会熠熠生辉。 时维九月,外头已经没有了虫鸣鸟叫。 褚玄川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也许是补充了不少灵气的缘故,他第二日天不亮就醒了。 只不过到底是他舍不得起来,就这样侧着身子定定的看着睡觉的花卷。 一个没忍住,他伸出手揉了揉花卷毛绒绒的脑袋。 花卷梦到了自己在上古时修炼的时候,可忽的一只灵鸟落在了的头上,不停的抓着她发亮的皮毛。 花卷恼怒至极,一爪子挥向了头上。 褚玄川没有想到自己会挨打。 花卷这一爪子拍过来,他的手差点被打断。 虽然剧痛但也只能隐忍不发。 他怕把花卷吵醒了。 小姑娘力气这么大,再把他打一顿他都不一定有还手之力。 之前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那是因为花卷没有对自己出过手,亦或者是说她并没有对那些人下过死手。 因为方才他根本没有看到花卷出手,只觉得手腕一痛出现了一个红印子,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 褚玄川摸了摸自己的手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姑娘,哼! 褚玄川推了今日的课,就是为了等着花卷醒来。 花卷是被饿醒的。 睡梦中都能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花卷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饿傻了。 “咕噜噜……”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花卷不得不起了床。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睁眼床边却围了一圈丫鬟。 她们手上有端着盆的拿着帕子的还有的拿着梳子的。 花卷的瞌睡瞬间醒了一大半,她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直到看到了站在丫鬟身后的褚玄川,她才卸下了戒备。 “饭菜都准备好了。” “洗漱过后吃饭。” 褚玄川可没有忘记,上次醒来过后花卷连夜就吃了一大桌子菜。 小姑娘能吃能睡挺好的。 在这方面倒是不需要他操心。 “哦。” 花卷看到褚玄川脑子就有些懵。 被这么多人看着着实有些不适应,在花卷的强烈要求下她自己洗了脸。 最后拧不过褚玄川,到底还是让小丫鬟梳了头。 “诶,还挺好看的!” 花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袋上左右各顶着一个像小猫耳朵似的发髻。 她着实喜欢的紧,好像自己在做神兽时候的样子。 “你喜欢就好。” 褚玄川嘴角微微翘起,这也是他突然想到的。 他一直觉得花卷好像小猫仔。 “下去领赏。” 褚玄川对着小丫鬟淡淡道,丫鬟谢过恩之后立马弓着身出去了。 花卷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新发型,肚子再次抗议他才依依不舍地坐到了饭桌前。 “都是你爱吃的。” “你多吃一些。” 褚玄川破天荒的为花卷夹菜,这次换做是他将花卷的碗中堆得像小山一样。 “谢谢夫子!” 花卷心中惊喜,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她觉着夫子对她似乎不一样了。 以前的夫子老是冷冰冰,对她说话也是淡淡的。 “夫子,你好些没有?” 想着昨日夜里褚玄川很是难受,花卷心中就很不舒服。 “好些了。” 褚玄川罕见的眉眼带笑。 “夫子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这样花卷不得不好奇。 “吃饭。” 褚玄川挑了挑眉,他才不告诉花卷。 吃完了饭花卷执意要回村子里。 不过回去之前,她打算去衙门一趟。 也不知道昨日锤子把书信送到没有,她还是亲自去看一眼较为放心。 不过又想想今日没有往醉仙楼送菜,花卷的心中不是很痛快。 跟夫子道了别,花卷去衙门见了张大哥。 张大哥同张嫂子一样,虽然没有落了泪但他昨晚激动的一夜没睡。 初为人父的他高兴的像个孩子。 也写了封回信让花卷带给张嫂子,说自己过两日就回去。 花卷在镇子上停了下来,去醉仙楼向掌柜的解释了一番。 说自己昨日实在是有事耽搁了,今日才没有送来菜。 掌柜的一笑了之,这还真是赶巧了昨日的菜并没有卖完,他让花卷明日再送来就可以了。 得知并没有耽误醉仙楼的生意,花卷心中的负罪感少了许多。 然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回了村子里。 她的右眼皮突突直跳,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下了牛车她脚下生风行色匆匆的向着家走去。 老远的又看到一群人围在了张嫂子家门前。 花卷重重的呼了口气,怎么每次出去回来都出事儿? “你个死妮子,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今天你把这肉给我也得给我,不给我也得给我!” “你个不孝的赔钱货!” 花卷听到这尖酸刻薄的声音就皱了皱眉头。 想到了当初赵氏骂她的样子。 由于曾经也受过伤害,现在听到这些自然会感同身受。 代入感很强,她已经开始生气了。 花卷三两步走上前去扒开人群,就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略显刻薄的老婆子站在人群中插着腰。 而她的对面站着张嫂子。 第八十一章 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 张嫂子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脸色和嘴唇苍白无比整个人看起来状态极其的不好。 “那肉本就是我家的,你凭什么拿去给秦武!” 张嫂子家的屋门大开,竟然都站在了门前。 她虽然一如既往的泼辣样子,确是明显的中气不足。 “我呸,什么秦武那是你哥!” “没教养的死丫头!” 此人正是昨天来过的林秦氏,昨日没有将肉收入囊中,她心痒痒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便叫上了自家儿子向着张嫂子家来了。 张嫂子昨天就觉着不舒服,被折腾的一晚上都没睡,眼下的乌青花卷看了都心疼。 她本来打算去镇子上看大夫,只是没想到这刚打开大门就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林秦氏和秦武。 上来就如此蛮横满嘴喷粪。 “有娘生没娘教,当然没有教养!” 张嫂子气极了,脱口而出一句话让林秦氏愣了神。 “打死你个天打雷劈的!” “你这是咒我呢,老娘还活生生的站在你眼前呢!” 林秦氏暴跳如雷,扬起了枯树皮般的手臂就要打张嫂子。 说时迟那时快,花卷一下就闪到了张嫂子面一把抓住了林秦氏的手。 “你是谁?放开我!” 林秦氏是抡圆了膀子,被花卷一抓他自己整个人差点都站不稳。 花卷一个眼刀撇过去,大力的松开了手。 林秦氏向后倒去,一个屁股都用跌坐在了地上。 看热闹的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小花!” 看到花卷的那一刻,张嫂子整个人才像是回了魂似的。 “嫂子,我回来了。” 花卷看着张嫂子这样子,转头就准备收拾地上的林秦氏。 哪来的疯婆子? 张嫂子怀着身子呢,这不是存心害她呢! “小花,慢着!” 张嫂子一把扯住了准备上前的花卷。 花卷一脸疑惑看向张嫂子。 而一旁的秦武则是上前去扶起了林秦氏,“娘,你没事儿!” “死丫头快跟娘道歉!” “不然我就让娘再把你卖进窑子里!” 在秦武从小到大的印象中,张嫂子就是该为他付出一切。 同时张嫂子在他心中也不是他的姐姐,更像是他的丫鬟。 “管好你的狗嘴!” 花卷虽然是个神兽,但是他也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 她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方才听到张嫂子说眼前的二人一个曾经是他娘,一个曾经是他哥哥。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那是因为在张嫂的心中她早就已经和秦家断绝了关系。 秦武被花卷骂的一怔,浑身上下都麻了。 花卷这在张嫂子的身旁扶着她,秦武也搀着林秦氏的胳膊,四人就这样对视着。 “小花,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去镇子上看看大夫。” 张嫂子现在心中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肚子中的孩子。 根本就没有心思跟眼前的这二人耗着。 “走,嫂子。” 花卷压下心中的火气,扶着张嫂子就要向村口走去。 “往哪走!” “把肉给我交出来!” “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敢阻止我教训女儿?” 林秦氏骂骂咧咧的就要上前来扒拉花卷。 张嫂子面色冷峻,转头狠狠的剜了一眼二人。 “娘……” 而站在一旁的秦武却突然喊住了林秦氏。 “咋的了,武儿?” 林秦氏一听自家儿子叫她,立马停住了脚步,连冲上前去骂张嫂子都顾不上了。 “那个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秦武脸上露出猥琐的神色,还嘿嘿的笑着。 “咋的,儿子你看上她了?” 林秦氏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儿子的意图。 “是。” 秦武微微有些脸红。 方才花卷骂他的样子他可太喜欢了。 更何况被小美人骂也是一种享受。 “行,那你就看娘的!” “武儿喜欢的,娘都给你。” 林秦氏一听立马也不想着肉了,脑子里就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花卷弄到手。 全然没想过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 张嫂子走了两步察觉到了不对。 就算是有花卷帮着自己,可是林秦氏和秦武都不认识花卷。 依着他们的性子,为何没有追上来? 事情实在是古怪。 张嫂子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二人表情真是让人难以言喻。 尤其是秦武,彻彻底底的遗传了林秦氏的缺点,又矮又挫尖嘴猴腮猥琐的让人想吐。 “嫂子,怎么了?” 花卷不知道张嫂子在看些什么,以为是她还担心方才的那两人。 “没什么,快走。” 昨日和今日都受了不少的气,张嫂子的心中着实是担心。 花卷带着张嫂子又赶到了镇子上,看诊的还是上次的那个老大夫。 只是这次他脸上不再挂着笑容,一脸严肃的神情。 “胎像有些不稳。” “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说了要好生休息。” 白胡子老头悠悠的叹了口气,这可是小妇人的头一个孩子,务必要慎重再慎重。 重新开了一副安胎药又用耳提面命的交代了几句,白胡子老头这才放心。 回去的路上在花卷的再三追问下,张嫂子这才说出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花卷心中自责不已。 昨日为了夫子没赶回来,张嫂子竟然出了那样的事。 若是……事情的结果再坏一点,花卷都不敢想象。 “小花,你不要太担心。” “不是你的问题。” 张嫂子一眼就看穿了花卷的心思,赶忙拉起了她的手劝慰道。 “我知道嫂子。” 花卷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 想着若是还有下一次,她就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林秦氏和秦武了。 张嫂子也是个苦命人,也许是看着花卷的处境感同身受,她才对花卷格外的照顾一些。 不过张嫂子更心酸的是,虐待花卷的并不是她的生身父母。 二人回到家中之时,林秦氏和秦武已经不在了。 只是大门还是敞开,方才走的急忘了关。 “小花,下次见着秦武尽量避开些。” 张嫂子总觉得自己心慌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没事儿,嫂子。” “我不怕他。” 开玩笑,对她来说可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更别说秦武这种废物了。 “那就好。” 张嫂子再怎么说也和秦武相处了那么些年,秦武是个什么性子她也有所了解。 他怕是把主意打到了花卷身上…… 张嫂的心中微微叹息。 都是自己把那丫头连累了。 第八十二章 猪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嫂子,我给你把药煎了啊!” 不等张嫂子回应,花卷拿着新抓的两副安胎药就去了厨房。 “先歇会儿,那牛车颠的你定是不舒服的。” 之前花卷也在张嫂子面前叨叨过这件事儿。 虽说牛大爷回来的时候已经尽量把车赶得平缓但方才去的时候确实是着急忙慌的。 “不碍事儿,嫂子你好生歇着。” 现在的张嫂子在花卷眼里可金贵的很。 最主要的是让肚子里的孩子安安稳稳的。 “谢谢你,小花。” 此时太阳还没有过去,张嫂子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宽大的椅子和他纤弱的身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嫂子窝在了椅子里慢慢的就眯上了眼睛。 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张嫂子不由得打起了瞌睡。 花卷已经可以很熟练的生起火,她将熬药的陶瓷罐子放在炉子上,坐在一旁用扇子轻轻的扇着炉子。 熬药要掌握好火候,火若是太大了就把里头的药汁子给熬干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弥漫着药香味。 跃动的火苗映在花卷的瞳孔里,照的她两只眼亮神采奕奕的。 大半个时辰后,花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叫醒了椅子上的张嫂子。 “咋就在这儿睡着了,嫂子当心着凉。” 花卷把手上的药放在了不远处的石桌上,然后把张嫂子扶了起来。 方才她一直在厨房忙活,结果却忽略了院子里的情况。 “太阳暖和的很,一晒就容易犯困。” 张嫂子的脸上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怎的,两个脸蛋红扑扑的。 她下次多加注意,若是以前如此说她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也是双身子的人。 照顾着张嫂子喝了药,花卷又扛着锄头上山了。 今日不光要去种菜,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先前引到后花园的灵气昨晚已经用了个精光。 千叮咛万嘱咐张嫂子别出来后,花卷哼着小曲儿的上了山。 快到菜地的时候,花卷老远就看到泉水边卧着一个肥硕的身躯。 没错,这是野猪酱。 他比花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壮实,身上鬃毛也黑的发亮。 走近一看,更加神奇的是他被花卷掰断的那根獠牙又重新长了出来。 花卷故意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靠近,野猪酱全然没有发现花卷的到来。 “嘿!” 那花卷就不得不恶作剧一下了,她大喊一声猛的跳了出来出现在野猪酱的面前。 “哼哧哼哧!” 野猪酱正在美梦之中,被花卷吓得一声嘹亮的嚎叫后闭着眼睛横冲乱撞起来。 显然他还没睡醒。 “喂,醒醒!” 花卷的罪恶之手又抓住了野猪酱的一根獠牙。 “哼哧哼哧!” 这似曾相识的让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的感觉! “哼哧哼哧。” 花卷你怎么来了? “我来种地呀!” 花卷松开了手,野猪酱的眼中明显松了口气,可下一秒他的瞳孔又猛地一震。 因为花卷笑意盈盈的把手放在了他的鬃毛上。 “哼哧哼哧。” 小姑奶奶你想干啥? “不干啥,看你最近恢复不得不错。” 花卷挑了挑眉。 神兽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哼哧哼哧。” “哼哧哼哧?” 那可以不摸我吗,这蛮怪的。 还有我儿子最近怎么样? “放心,你儿子可好的很。” “只是没有你如此涨势喜人罢了。” 花卷蹲下身子把手放进了一旁的山泉水中。 初入手时感到一丝清凉,倏而便觉得一股暖意围绕在指尖。 “这水潭似乎又大了些。” 花卷拿出手抖了抖就开始种菜了。 “哼哧哼哧。” “哼哧哼哧!” 这个时候还不算大,昨天晚上这清泉把菜地都淹了。 可第二天早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说来也怪,他昨晚就睡在这地旁边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还是第二日醒来的早,发现地里的水正迅速的向着潭力流去。 “这就奇怪了。” 花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野猪酱若有所思。 “那这獠牙是今日长出来的?” 花卷把锄头放在地上双手拄着它。 “哼哧哼哧。” 野猪酱表示自己今日醒来就已经有了。 他还高兴了好一会儿呢。 花卷心下了然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劳作。 她把吱吱也从后花园薅了出来,在一人一猪一鼠的努力下,进度果然快了不少。 种完菜的花卷一屁股坐在了泉水旁边。 她要怎样才能把泉水中的灵气引到后花园中呢? 之前只要靠近泉水,后花园之中就会有灵气波动。 那些也是自然被引进去的。 花卷试了试上古时期修炼时的引灵心法。 屁的用处都没用,还把她累了个半死。 “卷卷,你在干嘛?” 吱吱在一旁窜来窜去,一会儿跳到花卷的肩头上,一会儿又蹦到了花卷的腿上。 而现如今他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那就是野猪酱的头上。 花卷撅着一张小嘴,真是愁死她了。 “哼哧哼哧!” 臭老鼠,你给我下来! 野猪酱奋力的向上翻着眼珠子,却还是看不到头顶上的吱吱。 “吱吱,吱吱!” 就不下来,就不下来! “哼哧哼哧。”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野猪酱表示猪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吱吱!” 那你不客气。 吱吱悠哉悠哉的躺在了野猪酱的头顶,这皮毛可真舒服。 “哼哧哼哧。” 野猪酱以两个前腿为圆心,后腿开始在原地画圆撒欢。 他奋力地摇着头,让自己的身体尽量颠簸起来。 …… “野猪酱 ,干嘛呢这是?” 花卷方才思考的入神,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猪一鼠的对话。 回过神来只看到一只大黑野猪在原地抽风。 “哼哧哼哧!” 动物之间的恩怨你别管! 他就不信他堂堂七尺野猪,还能让一只老鼠给欺负了! “吱吱下来!” 花卷皱了皱眉,野猪酱浑身黑的发亮,而吱吱却是一只雪白的鼠子,她一眼就看到了呆在野猪头顶的吱吱。 她说呢,这野猪怎么突然抽风了?。 “卷卷!” 吱吱有些不情愿。 “不下来就没饭吃。” 第八十三章 夜半秦武撬门时 花卷双手抱怀,歪着头看着野猪酱头上的吱吱拿出了她的杀手锏。 这鼠子现在也吃的圆头圆脑的。 “喔。” 吱吱极不情愿的从野猪酱头上下来,然后窜到了花卷肩头。 “哼哧哼哧。” 野猪酱很不甘心,撒着欢儿的冲向花卷。 “乖,别闹!” “剩下的水碧菜都是你的。” 花卷今天种的颇多,本来是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可没有办法,谁让吱吱欺负了野猪呢。 “哼哧哼哧。” 一言为定,神兽一言,驷马难追! 花卷话里话外时不时的就透露出自己是神兽的意思。 野猪酱当然也记下了不少。 “那当然。” 花卷拍了拍胸脯,神兽可是最讲信用的。 “我也不能一直叫你野猪,你不如就叫大亨。” 谁让野猪酱不能口吐人言,表达意思只能哼哧哼哧呢。 “哼哧哼哧。” 这个名字也太草率了些。 “好了,大亨吱吱你俩帮我。” 花卷方才已经想明白了,后花园里能有灵气波动,也许是因为这些种在泉水旁边的菜。 还记得之前花卷发现了灵气波动,便用山泉水灌溉过水碧菜。 那次的水碧菜放在后花园取出来后,就残存了一丝灵气在里面。 “好的,卷卷。” “哼哧哼哧。” 就这样一人一鼠一猪,往返泉水与菜地之间忙活着。 果不其然,被泉水浇过的水碧菜长得格外的快。 又大又好,绿的通透绿的发亮。 再把所有的菜都灌溉过后,花卷当即就把他们收了起来。 “这水中的灵气似乎又浓郁了些。” 花卷用手试了试,那种暖暖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哼哧哼哧。” 天色暗下来了,泉水可能还会溢出来。 花卷加快了速度收了菜,然后摸黑回到了村子里。 回去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亮着灯,花卷敲响了张嫂子家的门。 “谁呀!” 张嫂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开门前都先问一声。 “我回来了,嫂子。” 花卷抓了抓脑袋,今天在山上耽搁的太久了。 “是小花啊!” 张嫂子一听面上边挂上喜色,赶紧打开了大门。 “咋的才回来,锅中的饭给你热着呢。” 张嫂子牵着花卷的手就往进走,她下午简单做了点饭。 “是我不好,回来迟了。” “还害得嫂子自己做饭。” 花卷放下了背上的筐子,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你看你这孩子,哪就有那么金贵了。” “你再这样嫂子可不依了啊。” 张嫂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花卷。 “做饭又不是啥体力活,累不着我的。” 花卷太过于小心了,张嫂子觉着自己动动也是不错的。 “好,那嫂子还是要当心。” 花卷想想也是,自己总不能一直不让张嫂子动手,她也有忙的时候呢。 吃过了晚饭我花卷洗洗就准备睡了。 之前她不愿给张嫂子添麻烦,现如今是花卷主动要求睡在张嫂子家的。 若是半夜有个什么事儿,花卷也好能迅速照顾的上张嫂子。 月亮高高地挂着,不觉间不知怎的来了一片乌云就罩住它了大半身子。 张嫂子最左边是厨房 ,中间的正屋有三个房间,在最右边就是一个废旧的柴房。 花卷睡在张嫂子隔壁的房间。 只是半夜间院子里不知传来了什么细微的动静。 花卷耳朵动了动,在黑暗中她睁开了眼。 她慢慢起身将眼睛搭在了窗棱上,眼中红光一闪她便看清了院子里的情况。 果然有个人影在慢慢移动。 花卷认了出来,是白天的秦武。 他怎么会在这?花卷心中不解。 看他也不像是从院子里翻进来的,若是这样她必定能听得到动静。 秦武趁着月光佝偻着身子,鬼鬼祟祟地来到了正屋的大门前。 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长长的铁片在大门上捣鼓着什么。 由于视角盲区,花卷现如今看不到秦武在做什么。 可她在房间中把这一切听的清清楚楚。 这小子是想进来。 花卷心中顿时有了个好主意。 秦武将手中的铁片插进了门缝中,把门栓子一点一点的往开移。 可捣鼓了半天门没有一点动静。 秦武开始着急了,他越着急就越是行不通。 手忙脚乱下铁片竟然掉在了地上,与青石板碰撞间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 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刺耳。 秦武吓得迅速趴在了地上,将铁片捂在了身子底下。 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不知是青石板传来的冰冷还是秋夜凉如水,他紧闭着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确定没有惊动屋内的人时,他才睁开了眼准备起身。 他趴在地上身体与门槛持平,透过门槛的缝隙他好似看到了一道红光一闪而过。 他摇了摇头,肯定是看错了。 于是便捡起了地上的铁片继续开门。 可铁片刚插进门缝之中,无论秦武怎么使劲铁片都纹丝不动。 “他娘的,卡住了?” 秦武气的骂娘,以为是插进去的时候歪了直接镶嵌进木头里了。 咋就这么背呢! 他撸了撸袖子,两只手抓住铁片准备使大劲把它拔出来。 可没想到由于用力过猛,他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面朝天。 ? 秦武的尾椎骨刚好磕的石板上,疼的他躺在地上不停的蛄蛹。 不是卡住了吗! 狗日的! 看着秦武疼的龇牙咧嘴的,门里的花卷努力的憋着笑。 没错,方才就是她倒的鬼把铁片抓住了。 秦武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这才拾起铁片准备再试一次。 他就不相信了! 秦武吸取之前两次的教训,静下心来一点儿一点儿将门栓子往一旁拨弄。 他放轻了呼吸,在听到“嗒”的一声后,他眼睛一震一口大黄牙笑的呲了出来。 成了! 可就在这时,他脖子一凉后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秦武并没有管,上前一步正准备推开门。 突然他的脚下窜过了一个白影,绊他差点儿一个趔趄。 得亏他稳住了,不然这一个狗吃屎下去指定会吵醒了屋里的人。 秦武蹭的一下就火气直冒,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东西。 第八十四章 吓尿秦武 “呸!” “奶奶个腿儿的!” 秦武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气愤道。 接着他又要伸手去开门,耳边却又传来了一阵细小却婉转的声音。 “来和我玩儿啊,嘿嘿嘿嘿!” “为什么不理我呀,你为什么不理我?” 秦武顿时头皮发麻,站在原地两腿开始打颤,一阵麻意从脚底直升到后背心。 他……他感觉到有东西趴在了他后背上。 “谁?” 秦武瞳孔瞬间放大,吞了口口水心中极为害怕。 院子里寂静的可怕,月光洒在地上惨白无比,犹如秦武的脸色。 没有得到回应,秦武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是谁?” 他大着胆子慢慢的转头,想看清楚身后的情况。 但他方才一动,身后趴着的东西也开始动了。 从他的后背一路爬到肩膀,秦武瞬间觉得自己的脖子传来了凉嗖嗖的感觉。 他头皮发麻,逆血直冲脑门。 该不会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秦武双腿已经软的不成样子,还从裆中流下了不可描述的液体。 “饶命啊,饶命啊!” “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 “呜呜呜呜呜呜!” “我还年轻,不要带上我啊!” 秦武死死的闭着眼睛,已经带上了哭腔。 “吱!” 正当秦武被吓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在他肩膀上的吱吱发出了一声叫唤。 这叫声刺的秦武耳膜都疼,却把他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秦武不再碎碎念睁开了眼睛,原来只是只老鼠! 他心有余悸,更多的确实恼羞成怒。 小畜生,大半夜的吓死他了! 秦武回过神来,伸手向着肩膀猛的一抓,看他打死这只臭老鼠! 吱吱的反应可比这蠢货快多了,秦武自然是连他一根毛都碰不到。 秦武气急败坏,在原地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动了起来。 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脚下那滩不可描述的液体。 秦武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一阵凉风刮过,秦武只觉得后背黏腻,冰凉 ,腿上湿掉的裤子也湿哒哒的糊在腿上甚是不舒服。 吱吱决定不跟他玩了,吱的一声就向他身后跑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秦武当然不想放过这只老鼠转头就追,可当他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姿袅娜的少女时,他当即忍不住惨叫一声。 “啊,鬼啊!” “呜呜呜呜呜,我要回家!” “救命啊!救命啊!” “不要杀我,我错了!” 秦武嚎叫着向后退去,将脚下那摊液体溅的到处都是。 无路可退之时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面前的花卷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 正屋的门根本没开,秦武觉得根本不可能是屋里的两个女人。 更何况眼前的女子脸色惨白,还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来和我玩呀。” “为什么不理我呀?” 花卷笑的狰狞,伸出了手一步步的逼近秦武。 她身上挂着银铃,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救命呀!” “姐,救我!” “娘,救我!” “我不去,我不去!” 秦武像是被吓的有点神志不清了,他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 响彻在村子的夜晚中。 在睡梦中的张嫂子自然是被秦武如此大的声音惊醒了。 不仅是张嫂子,和张嫂子家临近的这片区域家里都亮起了灯。 原本漆黑的村子恢复了大半亮光。 他们都披上了衣服向着张嫂子家赶来。 花卷趁着众人都为赶来之前,她仍旧扮作那幅恐怖的样子向着秦武步步逼近。 张嫂子听到院子中的声音立马点了盏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查看隔壁的花卷。 花卷速度也极快,在张嫂子披上衣服,穿上鞋子时就翻窗跳进了屋子。 “小花,你还好吗?” 张嫂子手上端着一盏蜡烛,烛光摇曳照亮了屋子。 “嫂子怎么了?” 花卷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你没事就好。” “待在屋子里别出去。” “嫂子出去看看。” 张嫂子看着花卷无事便放下了心来,她又向着正屋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为何门栓没有栓上? 她记得清清楚楚,睡觉前的确是锁好了的。 “嫂子慢些,我和你一起。” 花卷快快的从床上下来,然后上前去搀扶住了张嫂子。 如此黑灯瞎火的,绝对不能让张嫂子一个人前去。 正屋的门一打开,张嫂子便被扑面而来的尿骚味冲的干呕了起来。 “嫂子没事!” 花卷赶紧拍了拍张嫂子的后背,另一只手也捂住了鼻子。 怀孕的人本就嗅觉灵敏,而花卷作为神兽嗅觉也不会差到哪去。 “救命啊!救命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姐,姐你救我!” 在门外瑟缩着的秦武一看正屋的门开了,从屋里不多不少正好走出两个人。 他的心中就更加确定,方才的那个女子不是人。 秦武全然没有了白天时的嘴脸,他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过来伸手想要抱张嫂子的腿。 可他的手上已经沾了被尿泡过的泥巴,张嫂子和花卷二人都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此刻被惊醒的人都围在了张嫂子家的门外。 “我去开门。” 花卷听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以及邻居们关心的慰问,赶忙上前去将大门大大的敞开。 那不敞开……别人怎么看得见秦武的丑态? “张家妹子,出啥事儿了?” 开口说话的就是那天夸花卷的婶子。 “婶子,我们也不知道呢。” “那是张嫂子娘家的哥哥,我和张嫂子也是被他吵起来的。” 花卷三两句话把情况说明,秦武只是待在了院子里并没有进到正屋。 况且还是深更半夜,谁知道他图谋什么呢? “大伙儿都看看!” 婶子也是热心,招呼着大家伙儿都进了院子里。 其中不乏五大三粗年轻力壮的汉子们。 “嫂子,快过来。” 花卷赶忙跑过去,一脚踢开了想要靠近张嫂子的秦武。 “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去,我不想死!” “别让我去,让我娘去!” “呜呜呜……” 秦武仍旧沉浸在恐惧的世界,对外界的情况浑然不知。 他的嘴里来来回回的,就重复着那几句话。 “怎么了这是?” 婶子拉住了张嫂子冰凉的手然后小心地问道,她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就让张嫂子心里难受。 第八十五章 张大哥回来了 “报官。” “我开门时他撬了我正屋的门栓,不过就是还没有进来。” “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弄成这样。” 张嫂子沉着脸,看着柴房的门大开她心中就有了猜测。 秦武定是白天就潜藏在柴房中,半夜偷偷摸摸地敲开了房门怕是打的花卷的主意。 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自个儿吓成了这样子。 还真是活该。 “报官!” 婶子一听有些惊诧,这不是张嫂子的亲弟弟吗? 就算她与娘家人有矛盾,可真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行!” 婶子一听,赶紧指挥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去请了村长。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虽说女子需要娘家支持,可像这样的娘家人不要也罢。 白日的情况她也听说了些。 况且张家小子对张嫂子也不错。 “谢谢婶子!” 花卷在一旁赶忙开口道谢。 院子里的一堆人小声的议论着,多数都是对着地上的秦武指指点点的。 但是也不乏说张嫂子狠心绝情的。 张嫂子一笑了之,花卷更是如此。 众人看她的热闹也不是一次两次,那张嫂子如此做只不过是想要给花卷出口气。 若不是不知道秦武为何变成了这样,花卷现在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想想那已经被撬开了的门栓,张嫂子就浑身发冷心中后怕不已。 “小花。” 张嫂子拉过花卷,把她抱在了怀里。 “嫂子不怕,有我呢。” 花卷以为是吓到了张嫂子,心中有些自责。 早知道把秦武吓完就丢出去了,也不必让张嫂子看到这一幕。 可花卷也是想为张嫂子出气。 不一会儿村长带着村堂的人来将秦武带走,这件事情今晚才算落幕。 只是秦武并非村子里的人,村堂是没有处理的资格的。 应了张嫂子的要求,村长直接把秦武扭送到了官府。 第二天一早,张嫂子家的大门又发出了咚咚咚的响声。 花卷昨晚折腾了半宿没睡,这会儿还没醒呢。 张嫂子起来开了门,门开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 “你咋的回来了?” “衙门的事都忙完了吗?” 张嫂子捂住了嘴,瞬间就红了眼眶。 张大哥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台阶下,比张嫂子矮了一头。 张大哥身上的衣裳带着淡淡的潮气,脸上的胡青很是明显,一看就是赶了大早回来的。 “回来看看你。” “昨晚秦武连夜被送去了衙门,我担心的一夜没睡一大早告了假就回来看你了。” 张大哥掖了掖背上的包袱,走上台阶一把抓住了张嫂子的手。 “手这么凉?” 看着落了泪的张嫂子,张大哥心疼坏了。 “不碍事,我给你做饭去。” 张嫂子有些哽咽,她心里一下子却踏实了许多。 “小花带信说我们有孩子了,我给你的回信收到了吗?” 张大哥把张嫂子拥入怀中,感受着怀中的人熟悉的气息,他心中愧疚与自责无法言语。 他无法想象昨天晚上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受了多少委屈。 “收到了。” 张嫂子听着张大哥铿锵有力的心跳,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 “桥子,他们……他们又来找我了……” “还有秦武,他盯上小花了怎么办?” “都是我连累了那孩子!” 张嫂子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心中不是不怕也不是不委屈。 只是自己的丈夫不在身边时,他也只能一人把委屈咽下去。 “没事,不哭不哭。” “有我呢,哭的一会眼睛该疼了。” 张大哥把张嫂子抱得更紧了,听着妻子在自己的怀中呜咽,张大哥的心上像是砸了一块又大又重的石头。 闷疼闷疼的。 “嗯!” 张嫂子哭了好一会儿,情绪缓过来后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只是没了方才的委屈,张嫂子这会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都老夫老妻的,竟然哭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 张大哥看着张嫂子的眼睛红彤彤的,心里更是把秦家一家子恨死了。 当初他就是在半路上把张嫂子救下来的,如今倒好那群人又找上门来了。 花卷在睡梦中听到张嫂子的哭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一骨碌爬了起来。 结果走到正屋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猛的停下了步子,偷摸的在门后看了一眼。 瞌睡瞬间全都没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 张大哥对张嫂子这么好,夫子怎么老是对她冷冰冰的! 诶?为什么要把夫子和张大哥放在一起比较? 夫子又不是她的夫君…… 羞耻! 安抚了张嫂子好一会儿,张大哥便去厨房做饭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花卷便从正屋走了出来。 早晨的饭桌上张大哥和张嫂子真是撒了花卷一脸狗粮,还没吃呢就饱了。 吃过饭后,花卷就去了醉仙楼送菜。 可走到村口的时候,却看到林秦氏带了好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向着张嫂子家去了。 若是往日花卷定会飞速赶回去,可今天不一样了张大哥在家。 到底张大哥才是张嫂子的夫君,保护妻子这是张大哥的责任。 花卷就不掺和了。 看着这一行人男男女女,花卷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挑了挑眉。 她知道有张大哥在张嫂子定然不会被伤到。 只是张大哥可有的忙了。 哼,让他早上给自己撒狗粮! 随便扯了根野草叼在嘴里,花卷向着镇子上去了。 张嫂子家。 得知张嫂子有了孩子后,张大哥对她更加小心翼翼的。 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林秦氏带着人上门的时候,张大哥正陪着张嫂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时不时的还给张嫂子捶捶腿。 “秦子兰,你给老娘死出来!” “你个烂不要脸的赔钱货,赶紧把你哥哥放出来!” “我秦家怎么就这么倒霉,生了你这个活该死在窑子里的东西!” 林秦氏连门儿都没进,站在张嫂子家大门外插着腰就骂了起来。 “桥子……” 张嫂子一听脸上幸福与惬意的样子瞬间就不见了。 她坐起身来紧紧的握住了张大哥的手面色很是不好。 第八十六章 专业对口了这属于是 “别怕。” 张大哥冷下了一张脸,猎户出身的他本就气势凌厉,更别说还当了两年的衙役。 林秦氏这站在门外骂的唾沫横飞,秋风萧瑟吹的她花白的发丝贴在了嘴角,被唾沫浸湿。 身后站着的几个大嫂子小媳妇也都是一脸不善的样子,更别说其他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张大哥拉开了大门,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张嫂子的手。 张嫂子虽然说比花卷高了不少,可往张大哥身旁一站也显得娇小柔弱。 她面色很是不好,紧紧咬着嘴唇听着林秦氏的话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你这老妇,何故在我家门前乱吠!” 张大哥斜飞入鬓的剑眉促起沉了沉嗓子。 “好你个张桥!” “你说什么呢?” “我是这赔钱货的娘,你既取了她也该称我一声岳母才是。”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给狗拉泡屎都比养大你秦子兰来的强!” 林秦氏一看到张大哥,就想到了昨天被扭送官府的秦武。 她的好大儿啊,都是被秦子兰这个死丫头害得。 还有这个张桥 ,都是自家人也不晓得帮帮弟弟。 果真是两个白眼狼。 当初生下秦子兰的时候,就应该扔进茅厕里淹死。 “别抬举了自己,狗都不吃你拉的。” “你还是给你那便宜儿子秦武。” 这就是在暗暗讽刺秦武连狗都不如了,可谓是毒舌至极。 张大哥把张嫂子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小声地安抚着她。 他只感受到妻子听到这些话时小手冰凉手心冒汗,想必也是难受至极的。 张大哥心中更是恨死了这个老虔婆。 “你快滚,别在我家门前找晦气。”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大哥说完,啪的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然后扶着张嫂子进了正屋。 “子兰,你且在这儿歇会儿。” “千万别出来。” “若你实在忍不住,便在窗子缝隙偷偷看了就是。” “听到了吗?” 张大哥让张嫂子坐在了床上,他蹲在张嫂子膝前轻声嘱咐。 语气里的温柔似乎都要溢了出来。 “桥子……你……” 张嫂子手指动了动,她担心张大哥。 “别怕,有我在。” 还是那句话,虽然听了很多遍可张嫂子只要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很踏实。 说完张大哥起身把袖子挽了起来,又把裤腿扎了扎紧,拿起门背后的棍子就赶到了门口。 果不其然,林秦氏一行人被激怒了。 他们使劲的拍打着张嫂子家的门,更是在门外变本加厉的骂骂咧咧。 张大哥方才就是故意的,他说那些就是为了激怒林秦氏。 若林秦氏只是动动嘴皮子,张大哥也不好先动手。 在衙门这两年可不是白干的。 “吵吵什么!” 张大哥等着外头一行人的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才掐着点儿猛的拉开了大门。 林秦氏一行人由于用力过,便一头栽在了张嫂子的院子里。 倒像是多骨诺米牌效应,一个人压着一个人。 一时半会都躺在了地上起不来呢。 “哎呦喂,你怎么动起手来了!” “大家伙儿都来瞧瞧,这老婆子带了这么多人到院子里打人啦!” 张大哥灵巧的躲闪开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一堆人大声喊道。 白日里大多数人在忙,不过什么时候都不缺乏看热闹的人。 张大哥院门外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个老婆子小媳妇儿,被声音所吸引都探头探脑的向院子里看去。 “救命啊,这老婆子强闯院子打人啦!” 说着张大哥就扬起了手中的棍子,朝着地上趴着的林秦氏屁股上打去。 这属于是专业对口了。 打人板子也是门技术活。 有时看起来血肉模糊,可养个日便能下地了。 有时候看起来相安无事,实际上这辈子都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张大哥用的正是后一种手法。 “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我这就把贼人都扔出去。” 张大哥边打还边扬声,往院子外喊到。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是正当防卫。 除了被打的林秦氏,其余几人都反应了过来。 “你个天杀的,快放开我舅母!” 年轻的小妇人看着林秦氏挨了打,冲上去就要扯张大哥的头发。 无非就是女人打架那一套,挠脸互骂扯头发。 而旁边剩下的两个比花卷大不了多少,哪见过这种阵仗,早就被张大哥给镇住了在一旁瑟瑟发抖。 剩下的两个男的大叫一声左右包抄,想要把张大哥撂倒在地却没想到张大哥往后撤了一步。 然后他扬起了手中的棍子扫向二人脚下。 冲上来的两个男人被打中了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二人猝不及防的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而那女人正好被倒地的一个男的绊倒了,好死不死她的牙磕到了另一个男人的鼻子上。 一声惨叫袭来,被啃到鼻子的男人从鼻梁到鼻头红哈哈的一片,肉都掉了一半。 小妇人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嘴里传来的血腥味以及肉感让她干呕起来。 将早上吃的早饭一股脑的吐到了磕到鼻子的男人的脸上。 一阵酸臭袭来,男人鼻子上的伤口占到了胃酸疼的他当场晕了过去。 而另一个男人也是中了奖,小妇人摔了一跤直接摁在了他双腿之间。 疼的他蜷缩着身子现在都还弓着腰头上冷汗直冒呢。 而林秦氏被张大哥打的那几棍子疼的现在都在地上哀嚎呢。 本身就年纪大了,这一下子这腰怕是都得断。 顿时张大哥院子中声一片,只剩下两个小姑娘瑟瑟发抖的看着拿着棍子的张大哥。 “你个杀千刀的!” “你竟敢打我!” “难怪你小小年纪就克死了爹娘,那赔钱货肚子里的那块肉肯定生不下来!” 林秦氏费劲的扭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人的惨状,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张大哥咒到。 张大哥眼神一凛,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棍子打在了林秦氏的嘴上。 “我教你怎么闭嘴。” 院子里卷起一阵秋风,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林秦氏满嘴鲜血直流。 第八十七章 他真想敲碎林秦氏的头盖骨 密密麻麻的疼痛撕扯着她的神经,从牙龈一直爬到鼻梁再从眼睛爬上天灵盖。 头皮像是被千万条毒蛇啃噬一般,疼的林秦氏直接陷入了深渊。 张大哥冷眼瞧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林秦氏,宽大粗糙的手掌又将手中的棍子紧了紧。 他多想一棍子敲碎这个老虔婆的头盖骨! “站住!” 方才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姑娘,趁着张大哥教训林秦氏的时候竟然偷偷摸摸想要溜走。 张大哥的声音不大,却差点儿把两个小姑娘的魂儿都吓掉了。 来的时候阵仗很大,出去的时候却是晕了两个残了两个,还有两个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张大哥干脆找了个绳子将那几人绑在一起串成了一串。 就像以前他打了猎物绑着他们一样。 竟然带人上门来打他,那依照律例张大哥自然是把这些人都送到官府好生审问的。 不过先不急,张大哥得先回去哄哄媳妇。 “桥子……” 院子里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了,门帘被挑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屋子。 张嫂子看着眼前的夫君,坐在床上伸出了手弱弱喊了一句。 “怎么了,可是吓着了?” 张大哥低垂眼帘,心中有所自责。 早知方才就不让子兰在窗子上看着了,吓着她了可不好。 “没有。” “你把他们都绑起来了?” 张嫂子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才踏实起来。 她的夫君回来了,在保护她帮她出气。 “等吃过午饭就把他们送去衙门。” 张大哥摸了摸张嫂子的头然后蹲了下来。 老这样仰着头累的紧,这样子兰就能与他平视了。 “没伤着?” 张嫂子仔仔细细的查看起张大哥的手。 “没事。” “我把林秦氏打了,伤的很重。” 张大哥不敢去看张嫂子的眼睛,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他害怕张嫂子待会儿看到林秦氏的样子就心软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妻子再跳回火坑。 虽然他知道他的子兰不是这样的人。 “……” 张嫂子呼了口气,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子兰,你听我说!” 一看这个情形张大哥就急了,难道被自己猜中了? “你说。” 张嫂子眉头爬上疑惑,夫君怎么忽然就一脸急切? “秦家是个火坑,林秦氏在你从小到大如此磨搓你,你可千万不能心软了!” 张大哥的语速很快,生怕自己没说完张嫂子就说出他最害怕的那句话。 “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张嫂子捂着嘴扑哧一笑,眉眼弯弯看的张大哥移不开眼。 她大概是猜到了,这笨蛋怕是以为自己心软了呢。 “我方才不说话只是强忍笑意。” “若真要说,我只能说干的漂亮。”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回秦家去,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林秦氏。 “是我糊涂了。” 张大哥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到底是他关心则乱了。 “你也是关心我。” 张嫂子伸手抚上了张大哥的脸庞摩挲着他的眼角。 她虽身世可怜,可好歹还嫁了个疼她的夫君,一心一意的为她好。 后半辈子也就满足了。 二人蜜里调油了好一会,完全忘记了在院子角落吹着冷风的林秦氏一行人。 花卷送完了货就去镇子上的木匠铺子逛了逛。 村子里的何木匠人力有限,平时做个小东西还行,像这种成套的家具没个一两个月的还真做不出来。 “哟,姑娘您瞧瞧要什么?” 店小二一看是花卷来了,立马上前热情招待。 现在整个镇子上凡是开店的,鲜少没有不认识花卷的。 尤其是摆摊的那一条街道。 现在不用交保护费,那完全就是花卷的功劳。 且这其中不乏醉仙楼的宣传与吹捧。 “看看平时的家具。” 花卷挠了挠耳朵 ,她现在有不少银子置办起家具来想必也是得心应手。 不再像刚穿越过来时那样窘迫,买点米面都颤颤巍巍的。 学院给她盖的房子看起来不错,可里头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做人不能太贪心,她自己置办就是了。 店小二满脸堆笑全程陪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的花卷。 “这个不错,多少银子啊?” 花卷看上的是一整套书桌与书架。 也许是去夫子那次数多了,花卷竟然也想布置出一间书房。 “这个可有点小贵,一套下来三百两。” 店小二热情的介绍,但是还是给花卷打了预防针。 “……” 花卷抬了抬眼皮子,怎么这么贵呀! “我再看看。” 整个店看下来,花卷就中意那一套书桌书架。 好马配好鞍,马是有了可没鞍。 花卷心中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便准备先回村子里了。 可刚走到镇子口就遇见了牛大爷拉了满满当当的一车人。 好家伙,大单子呀这是! “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花卷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干嘛去?” 偏了偏头她才注意到牛车上的人有两个都是晕着的。 其中就有林秦氏。 “光天化日之下冲进院子里打人,自然是把他们送到官府。” 张大哥微微一笑,只字片语就将事情定了。 “原是这样,路上慢些。” “今日还回来吗?” 现如今都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 “回来。” 他本打算吃过午饭再去,可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耽误了时间晚上赶不回来,索性现在就去。 “那好,我先回去了。” 花卷一路上都想着家具该怎么办,不如就把之前买的桌椅先凑合着用上。 今日有张大哥在家,她晚上就不用陪着张嫂子了。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花卷把旧屋子里的家具搬到了新家里,刚刚坐下喘口气儿就有一个黑衣人落在了她的面前。 花卷下意识的抬起了手,闻到了黑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后才及时刹车。 “花卷姑娘,主子说城郊的地拿到了。” 黑衣人站在花卷面前恭恭敬敬,可他的小心脏却突突直跳。 若是花卷姑娘再快一点,他的小命就不保了啊! “这么快?” 第八十八章 地边现清泉 虽然这块地上次已经拍卖给了何员外,可花卷潜意识中就是无条件的相信褚玄川。 夫子说这块地是她的,那就一定是她的。 只是没想到能如此之快。 “花卷姑娘若是方便,夫子说今日明日都可看地。” 想着主子的交代,黑衣人那是一条都不敢落下。 和青侍卫和主子之间还有些情分,像他们这种恐怕会直接被退回训练营。 “明日。” 花卷想了想,正好明日一早可以把醉香楼的菜送去。 “是。” “花卷姑娘还有什么交代吗?” 黑人拱手称是,又恭恭敬敬的问道。 “没有了。” “回去。” 花卷摆了摆手,她累了要休息会儿。 黑衣人极有眼色,默默的退了下去。 花卷就躺在了……先前买的桌子上。 实在是新家里连个床都没有。 张大哥中午不在,花卷去张嫂子家做了饭。 吃过饭后,她又扛着锄头去了后山。 还是像昨日一样 ,种了菜然后用泉水灌溉,回来之前就能把菜收了。 今日拿出了水碧菜后,后花园里果然留下了几缕灵气。 比之前的还要浓郁和纯正,看来她的猜想是对的。 人是早上送走的,张大哥是傍晚回来的。 衙门查明了事情经过,且张大哥又是在衙门当差的人,县令当即就把林秦氏几人收监了。 花卷晚上果断的回到了老屋子里,把家里的炕烧了起来。 果然还是很暖和的。 第二天一早给醉仙楼送了菜,花卷就朝着县城去了。 在这之前,她已经让吱吱去通知夫子了。 现在后花园中蕴藏着的灵气对吱吱来说不少,成天被滋养着他现如今的速度可是比黑衣人快多了。 当然,那就更有利于在花卷和夫子之间传话了。 褚玄川刚好今日休沐,便早早的收拾好在屋子里等花卷。 马车的速度实在是慢,花卷索性下车自己走了起来。 说是走还不如说是瞬移。 因为花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自从穿越以来,除了打人的时候她还没有使出过这项技能呢。 貌似发现了新大陆,这技能可真好用。 足足节省了半个时辰,花卷很快就抵达了鹿鸣书院。 吱吱工具鼠进去通知了一声,花卷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褚玄川出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和青。 “戴上。” 褚玄川手中拿着的,赫然是花卷上次带过的帷帽。 他的语气里明显是不容置疑。 “去城郊干嘛还要戴它?” 花卷皱了皱眉,若是遇到危险这东西很容易影响她发挥的。 于是乎花卷一脸嫌弃。 “乖一点。” 褚玄川的语气软了下来,亲自把帷帽戴在了花卷的头上。 “这样才好。” 他的声音如清泉泠泠般澈耳无比。 花卷看着褚玄川一时恍了神,夫子今天怎会如此温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得手了。 果然美色误人! 花卷在帷帽下撅了撅嘴,跟在褚玄川身后又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巷子口。 仍旧是上次那个看起来高端大气的马车,只不过这次车夫换成了和青。 花卷和褚玄川坐在车上干瞪着眼,她突然庆幸自己带了帷帽。 不知为何,花卷总感觉夫子看她的眼神有些与众不同了。 也许是她想多了。 城郊离这里其实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褚玄川率先下了马车,他仍旧没有放弃想要扶花卷的想法。 可花卷哪里是需要人扶,前脚搭着后脚就下来了。 褚玄川细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却又笑着摇了摇头。 城郊的空气很好,比村子里还要好。 花卷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里都有一股子香甜的气息。 “呀!” 花卷忽然注意到后花园里的灵气波动愈发的强烈。 “怎么了?” 褚玄川走到花卷身后,隔着帷帽都看得见小姑娘脸上的惊讶。 “我喜欢这儿。” 花卷自然不会把后花园的事告诉褚玄川。 “喜欢就好。” 褚玄川自从见到花卷那一刻开始,他的嘴角就是微微上扬。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花卷成了那个他一见就笑的人。 “这一片都是的吗?” 花卷撩开了帷帽,从左到右扫视了一圈。 入目能及的地方全都是一块块肥沃的土壤,稀稀拉拉的能看见几座房子院子。 想必那些就是锤子和他邻居的家。 “都是的。” 褚玄川也微微眯起了眼眺望起来。 二人一前一后在地边儿走着,看看地里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里有灵气波动,种草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么大片地,花卷想着她和吱吱还有大亨一人一鼠一猪得种到什么时候去? “这么大一块,我怎么种的过来?” 花卷心头笼上了一层愁云,这地也太大了。 “?” “自然是雇人帮忙啊。” “难不成你想亲自动手?” 褚玄川眉头一皱,忽然发现花卷这脑回路真是不同寻常。 “……” 花卷欲言又止。 若是雇别人种那草药的秘密不就暴露了。 这还不如她种在深山老林呢。 有些难办了。 “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些人手。” 褚玄川真想拍一拍自己的脑瓜子,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忘记了花卷的植物都很奇异,若是被别人发现了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端。 “也行。” 花卷点了点头,夫子的人倒是可以相信。 她到时候把工资给够就行。 “我怎么听到了流水声?” 花卷动了动耳朵,这块地的附近没有河,流水声来的很是奇怪。 “去看看。” 褚玄川率先走了过去,花卷紧跟其后。 声音是从坡根儿上传来的,那里和山上连接着。 秋风萧瑟,现如今山上的树叶子都枯黄憔悴,落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簌簌作响。 “是泉水。” 褚玄川站在了地边儿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泓清泉。 “慢些,小心脚下。” 褚玄川反应过来时,花卷已经从地边蹦到了泉水旁的石板上。 硕大的石板又平又光滑,刚好成了一个落脚的小台子。 花卷心中大喜,哪里听得进去褚玄川的话。 她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水中,瞬间一股暖意萦绕在指尖。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第八十九章 五千两银子难倒八阶神兽 和村子中后山上的清泉一样,这些水都蕴含着灵气。 “夫子,你来试试!” 花卷蹲在水边扬起小脸,她笑弯了眼角白嫩的小手还在水中划拉着。 “当心着凉。” 褚玄川迈开大步跨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石板上。 不像花卷方才还要蹦一下。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褚玄川身体可是很诚实。 他和花卷并排蹲着,将葱白修长的手指深入了泉水之中。 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感,相反他竟然还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暖的?” 褚玄川对眼里爬上错愕,看着花卷问道。 这种感觉很熟悉,和花卷救他的那天晚上感觉很是相似。 只不过那晚他疼的思绪有些模糊,现在的感觉是那么的实实在在。 “取些水,回去泡澡。” 花卷灵机一动,既然夫子体内缺乏灵气,那这泉水可是最好的选择。 “和青,找人取水。” 褚玄川一听立马转头吩咐。 站在地边的和青都愣了,主子和花卷姑娘这是怎么了? 冷水泡澡,这是嫌风寒感染的不够快嘛! “是!” 虽然心中这样想,可是和青定然不会说出来。 主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少说话,多做事,这是作为一个属下最基本的素养。 再说花卷姑娘可是从来都没有害过主子的。 自从花卷救了褚玄川之后,和青对花卷就愈发的相信了。 看完了地且有了额外的收获,花卷带着褚玄川高高兴兴的就去了锤子家。 可老远就看到锤子家院子的门大大的敞着。 花卷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地加快了步子。 褚玄川也察觉到了不对,对着身后的和青使了个眼色。 和青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不搬,这城郊的良田早就是我的了!” “你们如今害得我破产,我活不了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花卷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柴油味。 她看到院子里锤子,镰刀,大娘和月牙都被绑在了一起,扔在了院子的正中央。 一个背对着大门的男人手中还举着火把情绪异常激动。 花卷觉着这个人的背影很是眼熟。 镰刀,大娘和月牙都已经昏迷了过去,就连锤子也奄奄一息如岸上干涸的鱼儿。 “姑奶奶……” 锤子的头狠狠的低垂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呢喃了一声。 然后他就彻底晕了过去没有了意识。 “都去死!” 何员外看着大局已定,手中拿着火把仰天大笑。 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来了人。 何员外将五指一松,眼看他手中的火把就要落到地上的柴油上,花卷还未动手便看到一个白影一闪。 “夫子!” 花卷瞳孔微震,褚玄川手上稳稳当当的接着火把回到了花卷身旁。 而何员外发现自己预期的熊熊烈火并没有燃烧起来,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地上。 花卷趁着何员外还未反应过来,她上前去一个手刀劈晕了何员外。 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速度都奇快无比。 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相比于何员外为何在这儿,花卷更震惊夫子的身手。 这是她穿越过后第一次见夫子动手。 也是第一次见有人速度可以与她不分上下。 褚玄川把手上的火把递给了身后和青。 和青也是一脸震惊,主子的速度何时这样快了? 花卷并未多想,夫子好歹也是凤凰一族的,能有如此速度并不奇怪。 她跨过何员外上前去解开了绑着锤子一家人的绳子,然后又给他们每人喂了两口山泉水。 锤子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花卷的脸。 “姑奶奶……” “阴曹地府也有姑奶奶吗?” 锤子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和青赶忙上去拍了拍他的脸,还不赶紧清醒一点! 什么话都能说的吗? 没看到主子的脸都黑了…… “啊……真的是姑奶奶!” “我没死,姑奶奶您又救了我们?” 锤子立刻被和青给拍醒了,摸了摸自己又看了看周围。 是自己家中的院子无误。 不是幻觉! 就在这时,大娘,月牙和镰刀陆续的都醒了过来。 他们得知是花卷救了他们就感激涕零。 花卷让镰刀带着月牙和大娘去休息,留下了锤子一人询问事情经过。 “他就跟个疯狗似的,提前在井里下了药,趁着我们都迷糊了就把我们都绑了起来。” 锤子说着看到了地上躺着何员外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要上去踹他。 “怎么搞的?” “何员外为什么会亲自来找锤子的麻烦?” 花卷起身看了看何员外这副鬼样子,憔悴消瘦的就像一张人皮挂在了骷髅上,没有一点的人形。 “交给我处理。” 褚玄川皱着眉头,李进不是说交给他吗,怎的竟然让人跑到了这儿? “好。” 花卷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她的潜意识中已经觉得夫子可靠了。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这块地已经是你姑奶奶的了。” 和青看着锤子打趣的说道。 “什么!” “姑奶奶,这可是真的?” 锤子一听立马瞪大了双眼,赶忙凑到了花卷旁边。 和青顿时就黑了脸。 这锤子怎么没有一点儿分寸感? 当真是个锤子! “真的。” 花卷脑中忽然闪过一个重要信息。 买地的钱!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待会儿跟你说。” 花卷急匆匆的打发了在她耳边问来问去的锤子,起身快步走向褚玄川将他拉到一旁。 “这地是你买下来的?” 花卷睁大了眼睛微微抬着头,她看到夫子曜黑的瞳仁里清晰的映着她的影子,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 “嗯。” 褚玄川看着花卷抓着他的胳膊挑了挑眉,心情无比舒适。 “多少银子?” 花卷试探性的问,虽然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银子不够。 但是,总得让她死的明白! “没多少。” “也就五千两。” 花卷听到前半句话再观察了褚玄川的表情,她微微松了口气。 可当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花卷差点闪了腰。 “五千……两!” 一时没忍住抬高了声音,不过很快她注意到了。 “我没有那么多钱……” 把她卖了都买不起呀。 五千两难倒八阶神兽啊。 第九十章 张嫂子去城里了 “无妨,就当是我先借你的。” “咱可提前说好了,你有银子了是要还我的。” 褚玄川点着头一脸他都明白的样子。 不就是五千两银子嘛,好说好说。 花卷没有他有啊。 “你当真愿意借我?” 花卷蹙着眉头,觉着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盯着褚玄川的脸,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咳,当然。” 褚玄川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抬手摸了摸鼻尖转过身去。 “那就……” “多谢夫子啦!” 花卷上前去拍了一下褚玄川的肩膀,笑盈盈的说道。 “哎呦我的好姑奶奶,你还是先管管那个疯子!” 锤子脸上带着焦急之色,一拍大腿就对着花卷说道。 “你先回去看看大娘、月牙还有镰刀。” “外头有我们呢。” 言归正传,眼下还有正事要办。 几人方才都受了惊吓,这会儿在屋子里都还惊魂不定呢。 锤子应该去多陪着才是。 “姑奶奶说的对,我这就去!” 锤子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近几日愈发糊涂了。 做什么事儿还得姑奶奶提点才反应的过来。 “现在怎么办呢?” 褚玄川方才说这是交由他处置,花卷也想知道知道夫子有什么好办法。 若是放着花卷来,左不过就是好好收拾一顿让他涨涨记性。 亦或者是说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在找别人的麻烦。 “此事你不用操心。” 褚玄川当即对着和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声。 和青上前去将何员外绑了起来,拖着他就离开了锤子家的院子。 “行,那就劳烦夫子了。” 花卷乐的清闲,也不管褚玄川挠了挠头进屋就去看大娘了。 确定几人没事,又和锤子交代了一些琐事,花卷这才跟着褚玄川回到了县城。 只不过花卷没有再去书院,而是直接转头回了村子。 等花卷回家后张嫂子就告诉她,自己要搬去县城住了。 张大哥告了三日假,后日就要回去了。 等张大哥一走家里又只剩下张嫂子一人,顶天了还有个花卷能照顾着。 花卷一天到晚也忙的脚不沾地的,张大哥自然是不放心的。 林秦氏几人到底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象征性的关两日也就放出来了。 免不了到时候他们又上门来找茬生事。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张大哥和张嫂子斟酌再三才做了这个决定。 好在花卷盖房子的时候张嫂子勉为其难的收了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先前卖皮子的一些钱,还有张大哥攒的家底儿足够他们在县城安置了。 “那好呀,有张大哥保护嫂子,定然会很安全的。” 花卷一听很是赞同,就算她待张嫂子再好,那和张大哥也是不一样的。 “好是好,只是嫂子害怕这一走你一个人……” 想着先前不少人来找花卷麻烦,她就怕这孩子吃亏。 不过想的花卷后来的表现 ,张嫂子又觉着自己想多了。 “不碍事的,嫂子。” “你就放心跟着张大哥去,照顾好你和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只要能为张嫂子好花卷怎的都高兴。 只是一想到要同张嫂子分开,花卷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想嫂子了就来县城找我说说话。” 张嫂子察觉到了花卷的情绪,她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在告诉花卷前他她都已经想过很多遍了。 就知道这孩子舍不得。 “我知道,嫂子莫难过,当下这不是还没走呢嘛!” 花卷将心中不舍和难过往下压了压,扯出一个笑脸安慰张嫂子。 现如今只不过是说说,明儿个张嫂子才走呢。 张大哥已经进城去看房子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和张嫂子闲谈了两句花卷就又上山去了。 重复着前两日的步骤,花卷的后花园里的灵气更加的浓郁了。 虽然说还不如上古的亿万分之一,可对现如今的世界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 张大哥是晚上回来的,他把房子已经找好了。 就等着明日收拾收拾带着张嫂子过去。 趁着明日还有一天的假,好好把县城的房子布置一下。 花卷去了镇子上,准备将手中的凤阳楼出手。 最后还是让醉仙楼的东家买下来了。 现如今镇子上就他一家酒楼独大,该是换个更大的地方了。 手中有了银钱的花卷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买下来。 也许是冤家路窄,何员外破产之后买了他铺子的人现在正出手呢。 好死不死的被花卷买了下来,当真是造化弄人。 买好了铺子花卷又去了一趟城郊,专门划出了一块地用来种水碧菜。 再加上锤子离这儿极其近,照看着地的活儿当然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锤子一听当即是上心无比,保证完成任务。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五天过去了。 花卷儿惦记着张嫂子说的去看看她,刚从药铺里出来她脚步一转就向着张嫂子的新家去了。 张大哥在离衙门们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院子,这两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花卷到的时候张嫂子正做着做针线活。 “呀小花,你来啦!” 张嫂子正给未出世的孩子缝衣服,没想到一个抬头花卷就出现在了门口。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嫂子做的东西可真精致。” 眼看着张嫂子起身就要迎上来,花卷自然是抢先一步扶了张嫂子一把,二人这才坐了下来。 她拿起针线篮子里的一个小虎头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哪里,许久不做都手生了。” “再说呆在这儿也没啥可干的无聊的紧。” 现如今孩子才一个多月,张嫂子并没有令人难受的孕反反应。 张大哥白天当差中午不回来,每每到了晚上夫妻二人才能相见。 不过这也好过张嫂子待在村子里百倍,十天半个月的二人都不能见上一回。 “嫂子,我在县城里开了个铺子。” “我以后就能常来找你了。” 花卷双手撑着下巴,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 既然开了药铺,没有坐堂的大夫可怎么行? “真的!” “我就说你这孩子有能耐。” 第九十一章 恭喜夫子,你都学会抢答了 张嫂子一听又惊又喜,手上的针线活儿也不做了面上全是高兴。 “嫂子,你可就别打趣我了。” “就在长街那块,离嫂子这儿不远。” 那是县城之中最繁华的地儿,她买下那间铺子可花了不少钱。 好在醉仙楼的东家出了不错的价钱,不然这事儿花卷可得犯愁呢。 “好啊!” 张嫂子一脸欣慰,微微向后仰去靠在了椅子背上。 她的目光突然放空不知看向哪里,微微叹了口气。 “嫂子想啥呢?” 花卷看着张嫂子忽然的惆怅,微微不解的偏头问道。 “你……” 张嫂子被拉回了思绪,可她话才刚出口,就被门外的一个声音打断。 “张姐姐,你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听了让人心中舒适的紧。 “在呢,是瑞云妹子啊快进来!” 张嫂子站起了身看向门外,然后一脸热情的招呼到。 花卷也十分好奇来人是谁,就跟在张嫂子的后头一起到了门口。 只见一个身上穿着灰蓝色麻布衣衫的小妇人站在门口,盘起的发髻上缠着一块淡蓝色的布巾,手上还拿着一包东西。 妇人气质温婉, 说话间眉眼还带着笑意。 “又叨扰张姐姐了。” “只不过是姐姐有了身子,我便想着给姐姐送点儿东西。” 杨瑞云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扬了扬,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更想让人亲近了。 “说什么呢快进来。” “这就是我前两日给你提起的小花。” 张嫂子将杨瑞云迎进了屋子,又多拿了一张凳子摆在二人跟前。 “小花,这是你隔壁的杨嫂子。” “我前些天刚来时想来是累着了不小心动了胎气,还多亏了你杨嫂子呢。” 张嫂子将二人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起身沏了壶茶。 方才不上茶水,那是因为与花卷相处时间长了张嫂子知道她不爱喝茶。 且还有一点,茶是待客之道,在张嫂子心中早就把花卷当做了亲人。 花卷和杨瑞云二人相互打了招呼,几人便坐下开始闲聊。 “张姐姐客气了,我也是尽些绵薄之力。” “对了姐姐,这是我怀孕时用着的安胎药效果很是不错,便想着配一副来给张姐姐。” 杨瑞云将手中包好的药递给张嫂子。 “呀,这多不好意思呢!” 张嫂子之前的两副安胎药已经喝完了 ,还说再去找个郎中瞧瞧。 “这药是用来泡脚的,姐姐可别误喝了。” 杨瑞云看着张嫂子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叮嘱道。 “安胎药还有用来泡脚的?” 张嫂子一脸好奇,这说法还是她头一次听。 “不错的,这还是我爹想出来的法子。” “我用了这法子,到快临盆的时候都没受多少罪呢。” 杨瑞云的爹是个郎中,她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不少。 他爹说过,有孕的人应尽量少沾染药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入口的汤药更是要少喝。 于是乎他爹便想出了用药材泡脚的法子。 “杨嫂子还懂医?” 花卷听到这儿来了兴趣。 “懂是不敢说的,多少还是知道些。” 杨瑞云脸上笑的谦虚,并没有因为花卷与张嫂子不懂而拿乔。 “你夫君好些没?” 张嫂子刚搬来那天,杨瑞云的夫君因干活不小心摔断了腿。 还是张大哥帮着把她夫君搬回来的。 “还是那样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多少还是要养一阵子的。” 杨瑞云皱起了眉头微微叹了口气。 这家中本就不富裕,发生了这样的事可谓是雪上加霜。 更别提家里还有个两岁的奶娃娃。 “咋的了?” “可是有什么难处?” 张嫂子提的很隐晦,她也看得出杨瑞云家中不是多么宽裕。 “孩子他爹受了伤,这家中经济来源不就断了。” 杨瑞云抿了抿嘴,她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张嫂子。 如此窘迫之事她定然不会随便说给旁人听。 “哎,都是苦命人。” 张嫂子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再过九个月这小家伙就能出生了。 想想自己的夫君,若是他出了这样的事自己怕会伤心死。 “杨嫂子不是有一身医术吗?” “为何不治病救人来赚钱呢?” 花卷可不相信杨瑞云所说的只是略懂而已。 若真的只是略懂肯定不敢随意出手救人。 医术不像是旁的,半吊子还能晃荡晃荡。 这搞不好可是要出人命。 “女人哪有出去抛头露面的道理?” 杨瑞云一听花卷的提议,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而女子更是要遵守三从四德。 “为何不能?” 花卷一时不能理解,何故女人就不能出去赚钱了? “也不是不能,只是如此我家夫君未免会感到脸上无光。” 说实在的杨瑞云还是有些心动的。 她还在娘家尚未出嫁时曾跟着父亲出诊过,可成亲以后就把这些事情慢慢搁下了。 “那如今杨大哥受了伤,家中可怎么办?” 花卷很是不解,为何女人赚钱男人脸上就无光了。 待会儿她可要问问夫子,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 若真是这样,自己已经赚了这么多银子,那些男人还不得一个个都一头碰死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 杨瑞云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她现在也是六神无主。 若不是前些日子张嫂子搬来,她到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呢。 花卷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她本来想着不如请杨瑞云去药铺坐堂呢,现如今怕是得重新找了。 又陪着张嫂子说了会儿话,花卷就去了学院和夫子商量种药材的事儿。 谁让夫子出钱又出人呢。 褚玄川坐在书桌前正欣赏着面前的画,吱吱却冷不丁的出现在了他的桌子上。 他眉眼间闪过一丝错乱,却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慢条斯理的将画收了起来。 “花卷到了?” 还未等吱吱开口,褚玄川就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这么多天吱吱已经来过他这无数次,好好一个浑圆的鼠子都跑瘦了。 “恭喜夫子,你都学会抢答了。” 吱吱往桌子上一趟,前面两只爪子枕在脑后后脚敲了个二郎腿。 第九十二章 他的脸很大吗 “下去。” “没个鼠样子。” 褚玄川被打搅了兴致,可不会像前几次那样纵着吱吱。 他抬手捏住了吱吱的尾巴,然后将鼠给提了起来。 吱吱倒吊在半空中生无可恋。 呵,人类! 他早就已经看清楚了世界的本质。 既然挣扎毫无用处,那他就选择妥协。 褚玄川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吱吱放在了书桌下面。 不是他大发慈悲,而是正主已经到了。 “夫子!” 花卷赶路赶得快,九月的天气额头上却渗出了薄薄的汗。 “说。” 褚玄川今日穿了绣着香妃竹的白色长袍,领口与袖子用了墨色收边,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不沾染尘世元俗的公子气。 他恢复了往日的高冷,只缓缓坐下拿起毛笔低头写着什么。 是他以往一贯的招数。 桌子下的吱吱翻了个大白眼,明明方才闲的都要发霉了。 “种药材的人怎么样了?” “我铺子已经布置好, 万事俱备只差夫子您这股东风了。” 花卷看着褚玄川很忙的样子,转头一屁股坐在了圆桌旁的高脚黑凳上。 可累死他了。 奈何花卷人长得瘦小,一双短腿在空中有节奏的晃动着。 褚玄川纵使是低着头,也感觉自己被扰的眼花缭乱的。 “人自然少不了你的。” 褚玄川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圆桌旁,同花卷并排坐下。 “周澄平要出狱了。” 褚玄川徐徐的斟了杯茶推到了花卷面前,茶香四溢雾气氤氲。 “什么?” 花卷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没反应过来周澄平要出狱了 ,而是一时没想起来谁是周澄平。 “哦,是他呀!” 还未等褚玄川开口解释,花卷突然又想了起来。 那不是周老婆子的儿子吗? 当初还想方设法的接近花眠想害他。 这么快就要放出来了? “他明日出狱。” 当初周澄平案子是百里曲奕审的,还寻了个由头多关了他一段日子呢。 就是为了哄褚玄川开心! 没想到褚玄川就是个穿了裤子不认账的家伙。 难哄的很。 “出就出呗。” “何员外那怎么样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花卷以他当了不知道多少年神兽的经验感觉,何员外事情肯定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想知道?” 褚玄川忽然凑近眼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把花卷吓了一跳。 “忽然凑这么近干嘛!” 花卷差点没忍住一巴掌呼过去,好在褚玄川身上的竹子清香比较明显。 “咳咳。” 褚玄川有些尴尬,他很不自然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事情一一道来。 “最先找上我的是李员外。” 褚玄川知道花卷不知道李员外是谁,但也没打算给花卷提问的机会。 “何员外去年家中吊死了一个小妾这事情你定然是不知道的。” “李员外找上我的时候只说自己想给妹妹和侄女报仇,于是就跟我做了些交易。” “他在何员外身边蛰伏了许久,知道何员外一直想要将城东郊的田地收入囊中,甚至倾尽了半数家产。” “四处打听之下他找到了我,我早年间同望江阁背后的人有些交情,在里头倒是能说的上话。” “于是乎他就同我来了个偷天换日,原本确实是打算拍卖城东郊的田地的,可望江阁在我打过招呼后就成了拍卖城西郊的田地。” “李员外故意去何员外耳边吹了吹风,信誓旦旦的保证消息绝对属实,而在这时望江阁又放出了拍卖田地的消息,何员外就更加笃定了。” “可没想到到手的却是城西郊的地,你说他气不气?” 褚玄川食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扣着,一只手还撑着下巴余光微微看向花卷。 “所以说夫子联合李员外把何员外给坑了?” “而李员外说的复仇,那何员外家中死的小妾是李员外的妹妹?” 花卷脑子转得很快,飞速的将关系捋的清楚。 别看她不太聪明的样子,实际上聪明的很呢。 “是也不是。” “死的是李员外妹妹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外甥女。” 当初李员外的外甥女是要嫁给何宿的,可没想到被何员外给强占了去。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褚玄川为花卷解了惑,转过头来却发现这小姑娘盯着他目不转睛的。 “我还没发现夫子的脸和何时这样大了。” “那望江阁背后的主子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 花卷一直以为褚玄川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教书先生。 可到头来他愈发的看不透褚玄川了。 就像褚玄川也看不透花卷那样。 “……” “还想不想吃饭了?” 褚玄川额头滑下三条黑线,他的脸很大吗? 望江阁背后的人很牛吗? 嗯……褚玄川又想了想还确实挺牛的。 “哼!” 花卷一听就不乐意了,原来夫子在这儿等着她呢。 合着就把午饭拿捏的死死的呗。 花卷决定今天不受夫子的威胁,顺便去山玉楼吃顿好的。 可是当她看到桌子上与以往都不同的菜品,花卷又狗腿子的妥协了。 谁让夫子这儿的饭菜连山玉楼都比不上呢。 “慢点吃。” “我可不跟你抢。” 虽然已经习惯了花卷吃饭的样子,但是褚玄川还是担心花卷噎到了。 “夫子,你觉得脸上无光吗?” 正吃着饭花卷,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 “我为何要觉得脸上无光?” 褚玄川脑子里回想了一遍,也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啊。 “今天我去找张嫂子,新认识的杨嫂子说女人若是出去赚钱男人就会脸上无光。” 花卷停下了手上吃饭的动作,就这样盯着褚玄川等他回答。 “你是笨蛋吗?” “杨嫂子说的是她夫君脸上无光。” “莫非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夫君?” 褚玄川说起这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甚至有点儿占了便宜的意思。 “啧,不是很行。” 花卷心中默默的想,夫子虽然长得好看待人也不错,可是她根本就没想过成亲。 “所以女人也可以出去赚银子对叭。” 花卷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着褚玄川的回答。 “对。” 褚玄川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但还是赞同了花卷的看法。 第九十三章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我就说嘛!” 花卷听到褚玄川如此说,顿时高兴的又多吃了一大碗米饭。 果然夫子同她的想法一样呢。 忙完了县城里的事花卷就回到了村子。 没想到刚回去就在村口遇见了周家老大。 他的胳膊仍旧吊着脖子上,想必当时被花卷打的还没好。 周家老大恨恨的瞪了两眼花卷,其余的便什么都不敢做了。 花卷直接无视了他,回家睡觉不舒服吗非得在村口跟他耗? 只是她觉得奇怪,夫子不是说周澄平明日才会被放出来,为何周家老大今日就在村口等着了? 隔壁的张嫂子搬去了县城,一时半会花卷还没能适应。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只觉得心里发慌。 她忽然想起来没有和夫子说药铺坐堂大夫的事儿。 算了,明天再说。 花卷仍旧坚持收集灵气,因为这个东西至关重要。 现如今她空间的灵气已经非常可观了。 当然那是对现阶段来说。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了县城,夫子派人来说帮着种草药的人明儿就能到。 那还等什么呀? 冲啊! 褚玄川今日有课,故而他没有露面。 花卷站在空旷的地里,看着和青身后十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壮年男子,然后头上飞过了一只乌鸦。 夫子莫不是以为她是个傻的? 这些人一看就是习武多年武功高强,结果您把人整来种地。 这夺笋呐! “花卷姑娘,这些人绝对可靠。” 废话肯定可靠,那一个个可都是主子的心腹。 平时有些要紧的任务都是交给他们,现如今却被主子派来帮花卷姑娘种地。 “我知道。” 花卷摆了摆手,示意和青不必说了。 她都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和青身后的一群人都默默的低着头 ,纵然心中好奇却也不能偷偷的看。 “那就开始。” “每人一月二两银子。” 花卷出手向来大方,尤其是为自己办事的人。 “谢花卷姑娘。” 和青身后的人听到花卷如此说,道了谢后就准备开始了。 花卷拿出了许多草药的苗苗,一众人干的热火朝天的。 锤子在家闲来无事,看到后他就带着镰刀赶了过来。 “姑奶奶,我们来帮忙了姑奶奶!” 锤子老远就大声喊道,二人哼哧哼哧的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 “大娘和月牙还好吗?” 前几日受了不小的惊吓,月牙儿还发起了高烧。 “我娘她还好,月牙也好的差不多了。” “多谢姑奶奶关心,我们是来帮忙的!” 看着花卷在地里忙活,锤子怎能心安理得的坐在家中? …… “行,那你们帮忙。” 花卷站起身来看了看进度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夫子派给她的人,动作利落又干净干起活来快的不行。 主要是事情还少。 “好嘞,姑奶奶。” 锤子赶忙拉扯了一下身后的镰刀,二人就加入了种草药的队伍。 人多力量大,更别说这其中的一个人都能顶仨。 如此大的一片地到下午也就都种满了草药。 除了花卷划出来的那一部分,她打算等人散去后再种上水碧菜。 而且她还想上山去看看。 花卷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山上会出现蕴含灵气的山泉水。 这其中定有一个源头。 或许这里的泉水和村子里后山上的泉水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罢了。 花卷今晚干脆卸载了药铺里。 药铺不仅仅有前头做生意的地方,后面还带了两个小房间用来休息。 这也是花卷当初买下来的原因。 若是实在忙得很她也不用两头跑,在这边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陈安远自从上次被花卷救下之后,心中就受了很大的刺激。 这么长一段时间他夜以继日的练习,就是为了提高自己。 连续多日的高强度训练让他有些吃不消,此时此刻疲惫的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膝盖钻心的疼,不过他并没有发出声响。 陈安远是不想让他娘担心。 等缓好一会儿疼痛感没有那么强了,陈安远便翻了院子准备出去买点外敷的药。 可由于太晚了街上的铺子都关了门,只剩下离他家不远的一间药铺还开着。 “有人吗?” 陈安远面上爬上一抹喜色,走上前去敲了敲敞着的门。 直见里头还是漆黑的 ,也没见摆有草药。 好一会儿没人回答,陈安远失落的低下了头,看来今晚是买不了药了。 膝盖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吃不消,只得弯下腰去揉了揉。 “有人,有人!” “怎么了?” 花卷方才在里间收拾屋子,可忽然听到外头像是有什么响动。 陈安远以为自己疼的出了幻觉,为什么会听的花卷的声音? 可当他抬起头时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天大的喜讯。 真的是花卷! 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花卷!” 陈安远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他想要站起来可膝盖痛的让他栽了一个踉跄。 “是你?” “怎么回事?快坐下。” 花卷赶忙上前去扶了陈安远让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煞白的脸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与她第一次见陈安远时相差甚大。 “一点小伤,出来配点外敷的药。” “街上许多药铺都关门了,我刚好看到这儿还开着门就来问了问。” 陈安远尽量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显得太过于狼狈。 “我这还没开张,是配不了药的。” 再说了她也不会,总不能随便给他整点药。 “这药铺是你开的?” 陈安元脸上诧异,他原本以为花卷只是在这做工罢了。 “对呀。” 花卷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不过开个铺子而已。 “挺好的。” 陈安远心中有些高兴,这个药铺离他家很近。 这是不是就说明自己空闲时间就可以来看望花卷了? “你笑什么,不疼吗?” 花卷看着忽然有些傻笑的陈安远不明所以,明明他的额头上还往外渗着冷汗。 “不怎么疼。” 倒是比刚才强多了,也许是他的心境有了变化。 “我给你弄点药。” 虽然说花卷不懂,可她想起来自己还有草药。 第九十四章 多少有点侮辱神兽了 陈安远离开的时候,膝盖已经不痛了。 他的手上拿着花卷给他的一把黑乎乎的药草,膝盖上还绑着布条。 定睛一看他的衣衫已经褴褛,是花卷将草药捣烂敷在了他的膝盖上。 “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陈安远身姿挺拔,经过这么些日子的风吹日晒 他的面庞坚毅的如磐石一般。 “快些回去。” 花卷打了个哈欠,纵然她已经慢慢适应了人类世界的生活,可到底她的瞌睡还是很多的。 “好。” 陈安远抖了抖眼睫,声音微微有些失落。 “我明日可以来看你吗?” 用夜以继日的疲惫来麻痹自己,也许可以抵的住如洪水般的思念。 可当他方才见到花卷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筑起的高墙大坝已经决堤。 “有空来玩。” 花卷已经困得不行,她摆了摆手示意陈安远赶快回家。 “知道了。” 听到花卷如此说,陈安远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 终于走了,花卷困的眼泪直流去里间沾到床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安然无梦。 花卷第二日去街上吃了早饭,然后就回头着手布置药材铺子。 她的铺子中就只有这一味药材,可这一味药材足以治百病。 花卷捶了捶酸痛的腰,“还找什么坐堂大夫,我看有我就够了。” 先前她总是觉着若是不找个大夫怕是没人会来她这药铺。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钻牛角尖了。 正好,不找大夫还省了一笔钱。 自给自足,自产自销。 除了必要时候,没人能从她手中赚走一分钱! “怎就你一人在忙?” 陈安远进来的时候,就看的花卷一人忙的团团转。 “你铺子里的帮工呢?” 看着花卷正在搬动一个大柜子,陈安远赶忙上前搭了把手。 “我自己一人就可以。” 这柜子对她来说本就不重,只是看着大与她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而已。 “你咋又来了?” 话刚说出口,花卷忽然觉得这个又字不是多么的妥当。 “晨起练了会儿拳,这会儿便没事做了。” 没别的意思,主要就是想见你。 “你师承何处?” 上次瞧着陈安远的身手貌似还不错,花卷就随口问了句。 “……” 陈安远没想到花卷会问这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不方便说就算了。” “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嘛。” 在上古时期确实有那么些隐秘世家门派,亦或是修为高深的散修收了弟子却不愿透露。 陈安远苦笑一声,自己还未回答呢都被花卷说完了。 “不如你同我比试比试?” 在陈安远的帮忙下,花卷的铺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自打她穿越过来,就没有遇见过一个对手。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这……” 陈安远搓了搓手心,眉头皱着似乎有些为难。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也是这幅样子。 只不过以前是怕伤了花卷,现在是怕伤了自己。 他不是没见过花卷出手,这样啊比试不是自讨苦吃呢? 倒不是懦弱,只是他腿伤刚好来年还去参加科举。 若是一下子被花卷打残了…… “你放心,我下手有轻重。” 花卷似乎是看出了陈安远的心思,她努力的憋着笑。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好。” 陈安远心一横,这让花卷都这么说了那他就不如舍命陪君子。 于是乎二人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面积不算大,院子里东南角种着一棵树旁边还摆了一口大水缸。 其余的到底是种了些无关的花花草草,在现如今这个季节早就已经枯败凋零。 如此甚好,二人动起手来还不会伤及无辜。 花卷和陈安远二人各占据一方,缓缓的拉开了架势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 陈安远咽了口口水,攥紧的手心里已经被汗微微浸湿。 此战必败,但他心甘情愿。 二人如此对峙着,倒是花卷没了耐心率先出手。 陈安远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因为花卷的速度已经快的让他看不清。 可上天就是如此爱开玩笑,花卷并没有摸到陈安远一根毫毛。 在陈安远面前几步远竟然有个小小的石子,花卷一脚踩了上去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滑倒。 陈安源怎会袖手旁观,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意图拦腰接住花卷。 可没想到方才的石子从花卷脚下蹦出了一截子,陈安远又一脚踩了上去。 想象中的三百六十度度旋转安然落地全都是不存在的。 二人一起摔了个狗吃屎滚在了地上。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花卷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而陈安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为了躲开以防压到花卷,直接载进了旁边的花圃里吃了一嘴的泥巴。 “哎呦,你没事!” 花卷揉着自己的胳膊肘,却还不忘记被她连累了陈安远。 在空间里的吱吱和大亨目睹了惨案发生的经过。 平时相处不到一块儿一鼠一猪这会儿笑的两人差点儿抱在了一起。 若不是体型相差太大的话。 “呜呜呜(我没事)。” 陈安远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嘴被泥巴给糊住了。 “别哭啊……” 花卷瞬间有些慌,她咋还把人给整哭了呢? 她立马上前查看,意图伸手去哄陈安远。 “呜呜呜(我没哭)。” “呸呸!” 陈安远坐了起来,把嘴里的泥巴全都吐了出去,“我可没哭。”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哭? 男儿流血不流泪! 他可不能让花卷误会了。 花卷不知道的是,暗中的黑衣人悄悄转身离开。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深藏功与名。 一刻钟过后,花卷和陈安远坐在了药铺里。 此时此刻陈安远的嘴里已经没有了泥巴。 可是后花园里的吱吱和大亨还是笑的停不下来。 “再笑!” 花卷心中气恼,她竟然被一只老鼠和一只野猪嘲笑了。 多少有点侮辱神兽了。 陈安远出门的时间已经够长,若再不回去定然会被发现。 送走了陈安远,花卷站在门口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 “那不是柳莺莺吗,难道今天来赶集?” 花卷并未多想,转身进了药铺等着今日的第一单生意。 第九十五章 那位夫子一定很和蔼 结果就是花卷坐了一中午的冷板凳。 期间倒是进来了一个老大爷,不过他抬眼一看只有花卷一个小姑娘毅然决然的就转身出去了。 他才六十多,他还想多活几年。 莫要为了一个风寒,把性命都搭进去。 他是多想不开了才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自己看诊。 花卷终于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看病卖药和卖菜是不一样的。 花卷这边生意惨淡,而褚玄川脸黑的像三九寒冬的夜。 和青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下去领罚。” 直到褚玄川开口,才看得到书桌前单膝跪着一个黑衣人。 “谢主子赏。” 那黑衣人重重的磕了头,然后退了出去。 “主子,花卷姑娘她……” 和青在一旁站的很是难受,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褚玄川一个眼刀甩过来,他猛的闭了嘴。 方才下属来报,说花卷在药铺的后花园和陈安远……嗯反正就是挺不可描述的。 褚玄川听了后虽然没什么表示,可他周身的温度已经能冻死个人。 “磨墨。” 褚玄川的声音就像是寒冬里的冰碴子戳进了和青的脑仁儿里,冷的他一个哆嗦。 太阳穴都痛。 和青唯唯诺诺,心里头叫苦不迭。 你说这花卷儿姑娘干啥不好,非得和那个陈安远搅和在一起! 褚玄川下笔飞快,宣纸用了一张又一张,可他丝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和青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磨墨机器,重复着手中的动作脑子里却想着其他的。 褚玄川喊了他第二遍的时候他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还差点把手中的砚台砸了。 “主……主子。” 和青满头冷汗,有些心虚。 “我很废吗?” 褚玄川这会儿戴着眼罩,一只桃花眼中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主子这说的什么话?” “若是主子废,那属下们岂不是废中废?” 笑话,虽然主子极少出手可只要他出手的就从未失手。 若不是被病痛折磨,他相信如果主子说是天下第二,那就只有花卷姑娘敢认识第一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主子对花卷姑娘的心思。 “那为何花卷……不找我比试?” 褚玄川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个陈安远他见过,虽然有些身手可全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 和青愣住了,这你让他怎么回答? 难道说花卷姑娘不想欺负您坐轮椅戴眼罩? 那这和说褚玄川废有什么两样! “花卷姑娘定是觉得夫子一天授课忙的紧。” 和青暗暗松了口气,他真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 “是吗?” 褚玄川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 和青正不知怎么回答,外头却传来了吓人通报的声音。 “褚夫子,外头有个姑娘说是找您的。” 吓人的话音刚落,褚玄川面色就稍稍缓和了些。 和青赶忙出了门,促进了吓人小声问道:“可是一个年纪不大长相姣好的姑娘?” 下人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进来!” 和青心中大喜,定然是花卷姑娘过来了。 门房的人也不知怎么办事的,明明已经打过招呼了却还是要来通报。 一群光拿银子不办事的家伙! 明日就找个理由把他们换了。 “主子,花卷姑娘来了。” 和青屁颠屁颠地跑进屋,他脸上挂着笑意。 因为方才踏入屋中他就明显感觉到屋内没那么冷了。 主子开始慢慢不生气了。 这可是个好征兆,果然还是花卷姑娘厉害。 “嗯。” 褚玄川心中还在吃味儿,这小姑娘同时和陈安远待在一块儿吗? 还有时间想得到他,哼! 不过褚玄川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开始整理桌子上的宣纸。 都是他方才写过。 “姑娘,夫子说请您进去。” 方才去褚玄川院子里通报的下人满脸堆笑的,看着柳莺莺。 这姑娘果然不是个简单人呢,看夫子身边人的样子就知道了。 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喜上眉梢喜出望外。 “多谢小哥。” 柳莺莺手中挎着一个篮子,含羞一笑从篮子里拿出了两块糕点,又从抽出了张油纸精心的包了起来。 “多谢姑娘,哪里就敢当了,姑娘快进去夫子等着呢。” 那下人笑的一脸谄媚,与方才的样子截然不同。 柳莺莺心里是又惊又喜,他没想到如此顺利的就见到了夫子。 确切的来说,是见到了和青。 和青在给花卷盖房子时,柳莺莺去找过花卷。 可是花卷那两天在县城里跟夫子待在一起,她自然是扑了个空。 没想到从施工地过的时候,一根树桩子倒下差点儿砸了她,还是和青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这才躲过一劫。 柳莺莺一直感恩于心,可当时她着急回家回去后又被诸多事务缠身,就拖到了现在她几经打听才知道和青是夫子身边的人。 她和陈大爷一样,想着夫子应当都是白胡子老头。 于是就打了个幌子,说是来拜访夫子的。 没想到这个理由如此好用。 想来那位夫子一定很和蔼。 于是在看门的小厮给她指路后,她挎着篮子就欢欢喜喜的去了褚玄川的院子。 而我们慈祥和蔼的夫子现如今有些坐不住了。 不是说花卷来找他了吗? 怎么还没有到! 莫不是框他的? 柳莺莺同花卷一样方向感不是很好,于是在路上就耽搁了会儿。 等到褚玄川院子时,她心竟然扑通扑通跳的还有些快。 就在褚玄川在爆发边缘时,门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这对和青莱来说可犹如天籁。 花卷姑娘到了!和青心中大喜三两步就上去开了门。 可他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花卷来之前顶多让吱吱通知一声。 亦或者说招呼都不打不请自来。 怎会如此耐心的敲门? 也许是今日褚玄川发火把和青整昏头了。 希望之门就在眼前,和青豪不思索手起门开。 “和青,你还记得我吗?” 柳莺莺没想到给他开门的会是和青。 第九十六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局促的抬起眼看着和青,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当时对和青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怎会放在心上? 和青只看着一陌生女子站在面前,他当下便瞪大了眼睛。 然后僵硬的转头向坐在书桌前的褚玄川看去。 这可咋整? 说好的花卷姑娘呢? 眼前的这又是谁? 谁来救救他! “和青大哥?” 柳莺莺见和青并没有回答她,心里头不免有些失落。 看着呆若木鸡的和青她微微偏头又尝试着喊了一句。 “姑娘是?” 和青脸上挂上一抹僵硬的笑容,赶忙拽着柳莺莺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柳莺莺被和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自己被和青拽着之后面上不免又有些娇羞。 “你不记得我了?” “在村子里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柳莺莺脸还红着,眼里又多出了一丝丝的期待。 “记得记得。” 和青被她这么一说,脑子里就有了印象。 那天有个工匠失了手差点砸到了一位姑娘,好在他眼疾手快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你来找夫子做什么?” 和青说着又要伸手去拽柳莺莺,得赶紧让这姑娘离开才是。 “诶,你拉我去哪?” “我当然是来看望夫子的!” 柳莺莺的脸涨得更红了,她才不会让和青知道自己是打着找夫子的幌子专程来看他的。 再说这如果传了出去,也有损名声。 “多谢姑娘,夫子好的很。” 看着挣脱了自己的柳莺莺,和青心中大惊。 这若是让柳莺莺到了主子跟前儿,他待会儿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夫子身上有疾,我去看看他是应当的。” “花眠是我表哥,表哥能有今日之才全靠夫子一手栽培。” 褚玄川眼瞎腿瘸的事儿在村子里都已经传开了,就连隔壁村子都知道了。 正是如此, 柳莺莺才生出了打着看夫子的幌子来找和青的想法。 “不……” 二人正拉扯不休,屋内的褚玄川却突然开口了。 “让她进来。” 褚玄川坐在屋子里把二人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是。” 和青一听褚玄川的吩咐脑子都要缺氧了。 主子这是闹得哪出? 这要是让花卷姑娘看到了还得了! “夫子都让我进去呢,难不成你还要拦我?” 柳莺莺心中窃喜,不过她还是不敢直视和青的眼睛。 和青无奈,只得把柳莺莺请了进去。 和青进门就打了个哆嗦,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见过夫子。” “莺莺听闻夫子身子骨不大好,特此前来看望。” 柳莺莺低着头并没有看褚玄川。 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褚玄川,故而心中并未有其他的感觉。 “花眠是你表哥?” 褚玄川方才就是听了这句才让柳莺莺进来的。 “回夫子,是……的。” 说这句话时,柳莺莺已经抬起了头。 柳莺莺顿时目瞪口呆,差点连话都只说了半句。 眼前的人是谁,夫子呢? 为何会是个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 柳莺莺顿时有些惶恐,那方才说的那些话不就让和青误会了! “那你和花家是何关系?” 褚玄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向又猛的低下了头的柳莺莺。 他心中盘算着,若是这姑娘真和花卷沾亲带故,那他说不定还多条路子了解花卷。 “花眠表哥的前舅母的大表姐的弟媳妇是我娘。” “夫子我这有些点心给您留着了。” “你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经过她一番猜测和分析,眼前这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估计就是花眠的夫子。 戴眼罩坐轮椅,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眼瞎又瘸腿的夫子吗。 柳莺莺现在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什么来找夫子?都是狗屁! 待会儿可得和和青大哥解释一番。 “你……” 褚玄川皱了皱眉,这怕是八百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了。 他顿时对柳莺莺就没了什么好感。 “请便。” 褚玄川向后靠了靠,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了两页。 站在一旁的和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姑娘谁呀,也太勇了! 竟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和青大哥可否送送我,我方才来的匆忙忘了路。” 柳莺莺正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深呼了口气。 “嗯。” 和青尚未表示,褚玄川当场就同意了。 这姑娘一瞧分明就是来找你的,自己招来的人自己解决。 和青闭了闭眼,主子不带这么坑人的。 二人一同出了门,柳莺莺却张不开这个口了。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生怕越描越黑。 难不成她说她以为夫子是个白胡子老头? 不妥,不妥。 正思索着二人就到了褚玄川院子门口。 迎面就碰上了刚来的花卷。 和青这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真是怕啥来啥,花卷姑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花卷姐姐。” 柳莺莺自然不能无视花卷,她上前去和花卷打了招呼。 和青硬着头皮站在她身旁,祈祷着花卷不要开口问柳莺莺是来做什么的? “柳莺莺啊,你来学院做什么?” 梅开二度,和青抚了抚额。 主子待会儿的脸色他现在脑子中已经有画面了。 “来找个人。” “花卷姐姐先忙,莺莺就先走了。” 她确实是来找人,那这会儿也不能说是来找夫子的。 那么年轻的一个夫子,她可消受不起。 可……和青大哥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的样子。 若是说来找她的,想必是更加不妥了。 他若是厌弃自己了怎么办? 花卷了喔了一声,然后就进了院子。 和青把柳莺莺送到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从这直走就能出去。” 指完了路他火急火燎的就往回赶。 柳莺莺看着和青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不是很行,和青大哥刚开始都不记得她了。 “夫子!” “我来看你了,夫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花卷还未进屋子便扬声喊道。 “不在吗?” 并未听到屋内有动静,花卷挠了挠头推开门走进屋内。 第九十七章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夫子你在啊,为什么不理我啊?” 花卷一进门就看到了褚玄川,今日的一身衣袍衬得他清冷高贵静坐于书桌前都形似一副画卷。 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褚玄川心中正赌气,抬头看了一眼花卷并未作答。 “夫子,你在写什么呀?” 花卷心中有些不快,夫子为何又对她冷冰冰的了? 难道前几日的热情都是装出来的? “和青,有人来了都不知通传一声?” “随随便便就闯进来成何体统!” 褚玄川并未抬头,他现如今只要一看到花卷就想到今日她与陈安远一起在后院儿的样子。 虽说他并未亲眼见到,可他的属下却描述的绘声绘色。 丝毫不亚于某贵妃的“赤色鸳鸯肚兜。”,画面感极强。 褚玄川这话似乎是说给和青听的,可花卷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一听就是夫子在含沙射影呢。 “主子!” “是属下失职。” 褚玄川话音刚落,和青就微微喘着气出现在了门口。 他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了回来。 “待会儿自己去领罚。” 褚玄川直接无视了花卷,就当做没她这个人在。 “夫子?” 花卷此时站在一旁心中已经开始委屈了,眼睛都酸胀酸胀的。 她的语气中带了些试探于询问。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是方才夫子没听到她说话。 “和青,将窗子打开挡着我光了。” 这哪里是窗子挡着他光了,这分明就是嫌花卷儿站在他眼前碍眼了。 和青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褚玄川与花卷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 “夫子,花卷姑娘来了。” 和青为了日后的平安,他还是决定抱上花卷的腿。 这个时候可千万别站错了队,要有长远的眼光。 “嗯。” 褚玄川淡淡的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有理花卷的意思。 看到褚玄川这个态度,花卷就算是没心没肺惯了心中这会儿也极不舒服。 自己又没做什么,为何要被夫子如此对待? 再说了,自己为何要不开心? “哼!” 花卷在心中冷哼一声,然后就坐在了圆桌旁,顺手拿起了篮子里的糕点。 可她刚刚放到嘴边,褚玄川就发话了,“那是别人送给本夫子的东西。” 褚玄川心中别扭的紧。 跟陈安远闹得开心够了这才想起来他。 合着他还要好吃好喝的招待? 花卷拿着糕点的手一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的心中酸涩的厉害隐隐作痛,甚至扯的有些胃痛。 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中打转,花卷深呼了口气问:“这是柳莺莺送的?” 旋即花卷的目光看向和青。 和青心中百感交集,他的好主子诶你可别作了呦,一会儿花卷姑娘生气了有咱俩哭的。 哦不,有他哭的! 主子这话分明就是花卷姑娘伤心,到时候又得找他的不痛快。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是……” 和青被花卷盯的后背发凉,默默的点了点头。 “呵,我说呢。” 花卷抹了把眼睛,将手中的糕点放进了篮子里。 “对不住了夫子,怪我没有提前问清楚就随随便便动了别的姑娘送你的糕点,是我不成体统!” “给夫子赔罪了。” 花卷的鼻尖酸酸的,她低头躬身行礼。 没有哭泣没有吵闹,有的只是轻描淡写的道歉。 实则心中委屈的要死。 花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难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只是酸的胸腔都要炸了。 明明以前夫子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她想想也不应该想想夫子也没有错,错的只是自己罢了。 这么长时间夫子纵容她,而今夫子不想纵容她了那也说得过去。 倒是她欠了夫子不少人情,还欠了夫子五千两银子。 话音刚落花卷就起身大步离开了,看都没看褚玄川一眼。 生怕在房间内多待一秒,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和青欲言又止,却又不敢追出去也不敢开口劝褚玄川。 “花卷!” 褚玄川看着花卷生气离去,猛的站起身来这才察觉到自己过分了。 他拿着书本的手慢慢收紧有些微微颤抖。 花卷是听到身后褚玄川的声音了,可她这会儿难受的紧哪愿意停下脚步? 用了极快的速度就出了学院,这才忍不住了温热的眼泪滑落下来。 “坏夫子!” “臭夫子!” 平白无故的就欺负她! 花卷边走边念叨,脚上还踢着石子。 她心中委屈极了,不就是为了柳莺莺送他的糕点嘛,何故如此凶她! 她看夫子就是嫌弃她不会做糕点…… 花卷心中气闷,但又不见褚玄川追出了心中又有些空落落的。 呼,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花卷压下心中的烦闷往药铺走去,可刚到长街上前面却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 花卷擦了把脸然后从缝隙中挤上前去,就看到了尤为熟悉的一幕。 入眼的赫然是上次冤枉他的大汉。 仍旧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套路。 这次大汉诬陷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上还戴着兜帽的少年。 这少年看起来颇为瘦弱,脸上阴翳之色尽显。 此时此刻的大汉正趴在地上,黑衣少年穿着长靴的脚狠狠的踩着他的胸膛,眼中透露出一抹杀意。 花卷心中冷笑,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踢到了一块比自己还硬的铁板! “姑娘救我啊,姑娘!” 大汉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性命堪忧,眼尖的瞅到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花卷。 他上次被花卷教训了一顿,自然是记得花卷的身手也不差。 花卷皱了皱眉。 因为那黑衣少年一双充满狠戾的狐狸眼已经看向了自己。 花卷不爽的向后退了一步,隐没于人群之中。 打不死他是他命大,打死了那便是罪有应得。 关他什么事? 她不出手那大汉都应烧高香了。 而且她觉得这黑衣少年很是危险。 “嘭!” 可花卷刚转身没走几步,身后边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在她面前掉落了一团肉。 没错,黑衣少年一脚将大汉踢飞了落在了花卷面前。 挡住了她的去路。 周遭看热闹的人吓得大声尖叫四处逃窜,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吼!” 花卷心中的愤恨完全被挑拨起来,转身速度极快的捏住了黑衣少年的脖子。 穿越过来多时,她已经许久没有似狮子一般吼叫了。 花卷的瞳孔泛红,杀意逐渐凝聚盯着被她掐的脸色通红的黑衣少年。 第九十八章 花卷是有些叛逆在身上的 “找死?” 这黑袍少年表明了是盯上了她,干脆刚来个先发制人。 黑袍少年死死皱着眉头,出于求生的本能反应他抬手意图掰开花卷收紧的手。 他的眼中蓄满了痛苦,又挣扎着爬出一抹希冀,“救……我……” 黑袍少年极为艰难的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 花卷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却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她一把将黑袍少年扔在地上,好巧不巧砸在了已然昏死过去的大汗身上。 黑袍少年终于获得了生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脸色瞬间苍白。 “花卷!” 就在这时赶过来的褚玄川赶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半空中。 方才他追出来时花卷已然没了踪迹,想必是小姑娘生气了用了最快的速度离开书院。 褚玄川心中大悔,也使了全力就追了上去。 可短时间内他的速度能与花卷相媲美,时间稍稍一长便显现出了二者的差距。 再说没有花卷在身旁的褚玄川,就这么段距离他就感到腿上隐隐作痛。 “不知夫子有何贵干?” 花卷听到是褚玄川的声音,转身一看却发现人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她心中气恼委屈,当下自然是不会给褚玄川好脸色。 “是我方才过分了……” 褚玄川现下彻底后悔了,方才就不该那样对待小姑娘。 花卷并没有理褚玄川,而是转头看向了地上的黑袍少年。 “救我……” 黑袍少年已然奄奄一息,目光中带着最后一丝灼热看向了花卷。 “卷卷,别管。” 褚玄川往地上一看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一把拦住了花卷。 他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眼里充满了危险。 “夫子不必操心。” “您有这会儿功夫还不如多看会儿书,还不会有人挡你的光。” 花卷想着褚玄川方才的言语态度心中更加委屈生气。 夫子凭什么无缘无故就迁怒于她,心中更是有了一些逆反。 褚玄川越不让她做什么事儿,她就越想气一气褚玄川。 “卷卷听话,这人不能沾染。” 褚玄川说着眼里就露出了杀意,“自己走还是我派人送你一程?” 当然这句话是给地上的黑袍少年所说。 “别叫这么亲切。” 花卷心中酸水直泛,褚玄川这样称呼她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褚玄川是否也这样称呼过柳莺莺。 给过别的姑娘的东西,她才不要呢! 花卷冷哼一声,便大步向着药铺走去。 路过黑袍少年身边时,她一个弯腰一把抓住了少年的领子,就这样把人拎到了药铺里。 褚玄川站在原地看着花卷离去的背影,面色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花卷回到药铺之中,把手上的黑袍少年扔在了地上。 发现褚玄川并未追上来,心中又不舒服起来。 嘴上说着是为了自己好,却也不见他跟过来。 “救救我……” 地上的黑袍少年突然猛的抽搐起来,他面色苍白浑身发抖黑色的瞳孔完全消失,眼中只剩下眼白。 说话间他已经口齿不清,可他仍旧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保持一丝理智。 花卷被打断了思绪,看着地上的黑袍少年深呼了口气。 到底是她为了跟夫子赌气带回来的人,总不好让人死在了自己铺子里。 “你怎么样?” 花卷蹲下身来查看地上的黑袍少年。 “吱吱!” 她刚一靠近地上的黑袍少年,后花园里的吱吱就闹腾着要出来。 花卷干脆一把把他从后花园捞了出来。 吱吱获得自由后就冲向了黑袍少年,在他身旁闻了闻立马捂住了鼻子。 “吱吱!” 他身上好臭! 当着外人的面吱吱自然不好口吐人言。 花卷别无他法,从药铺架子上的柜子里拿出了几株草药碾碎了,然后又倒了些水进去泡出了里头的药汁子。 没办法,照眼前这个情况来看熬药已经来不及了。 花卷一把捏开了黑袍少年的嘴,拿着碗就将药汁灌了进去。 反正他这药治百病,能不能活就看这少年的造化了。 只是药被灌进去好一会,地上躺着的少年仍就是一动不动的。 “不应该呀?” 花卷拿起药碗闻了闻,是她种出来的草药没错啊,里头还蕴含着一丝灵气的味道。 “卷卷,他这会儿没那么臭了。” 见地上的少年不醒,吱吱也就不必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同花卷交流了。 花卷心累,干脆从后花园里引出了一丝丝灵气灌进了黑袍少年的体内。 若这再不醒过来,花卷也不想管了。 还为自己捡回来一个麻烦。 褚玄川房间内。 “金平县怎么会有他们的人?” 褚玄川头一次背对着和青负手而立,上位者的气息显露无疑与先前的气质截然不同。 “回主子,属下这就去查。” 和青心中冷汗直冒,也许是安逸的生活过得久了就忘记了从前的荆棘满地。 他竟然把警惕心降低到了这种程度。 其实也不能全怪和青,这其中自有隐情。 “花卷那边多派些人手盯着,若有异动处理的干净些。” 纵然知道那人定然不是花卷的对手,褚玄川心中然后就放心不下。 同时他也了解花卷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这些事情只能暗地里来若是让花卷知道了定又要跟他对着干。 哎,谁让自己惹她生气了呢! 可这世上没有早知道,想来自己也就只能厚脸皮的多去花卷面前晃一晃。 他知道这小姑娘性子倔,可也是最为心软。 再加上自己平时待她不错,花卷应当不会那么决绝的。 “属下明白。” 说完和青就退了出去布置起来。 他终于松了口气,好在主子没有迁怒于他们。 药铺里。 地上的黑袍少年悠悠转醒,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人就是先前的阴翳。 “醒了。” 花卷往桌子旁一坐,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大中午的连饭都没吃上还接二连三的遇到烦心事,她心中真是烦透了。 不过见到黑袍少年醒来,花卷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 倒不至于叫他死在了自己药铺中。 “别垮着脸了,觉着能动了就快些离开。” 第九十九章 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黑袍少年头上的兜帽已经滑落,他头上编了不少细小的辫子,剩下的头发便随意披散在肩膀上。 眼睛里似毒蛇般充满了警惕与阴翳,一条断眉格外的引人注目。 “多谢。” 黑袍少年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花卷,知道是她救了自己。 “不必谢我,赶快离开就是。” 花卷并不想给他好脸色,因为毕竟这黑袍少年方才可是盯上了她的。 若不是褚玄川的出现,想必这黑袍少年现如今怕是已经废了。 她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咕噜噜……” 就在药铺中格外安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 花卷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肚子,却发现并不是自己。 “不好意思,我许久没有吃饭了。” 黑袍少年坐在地上,嘴里虽然说着不好意思这种话,面儿上却完全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 甚至有些想让花卷管他饭吃的样子。 “我今日也没吃饭。” 废话,说的她好像吃饭了一样。 若不是他出来横插一脚,说不定自己这会儿都已经在山玉楼了。 “不知姑娘可否……” 果不其然,黑袍少年准备开口。 “否!” “我可没钱。” 花卷这说的是实话,她刚才买了铺子又买地的,现在还负债累累呢,可赶紧打住。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附近的酒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姑娘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黑袍少年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他的面色与嘴唇仍旧苍白。 “早说嘛。” “山玉楼。” 花卷心想你早说啊,还愣着干什么? 吃完饭再走也不迟啊。 看着已经出发的花卷,黑袍少年愣在了原地。 他摸了摸腰中如空皮般的钱袋子叹了口气。 他只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失算了。 一刻钟过后,二人坐在了山玉楼的二楼上。 花卷看着面前这么大一桌子好吃的,今日的不开心暂时一扫而空了。 饿了一天了她开始大快朵颐,吃饭使人快乐。 黑袍少年看着桌子上的菜迅速减少,呆呆的坐在那咽了咽口水。 现在的小姑娘吃饭都这么厉害的吗? 他……仅仅犹豫了一会儿想吃的那盘菜就已经见底了。 于是乎他迅速抄起了筷子,也大口的吃起饭了。 虽然他没有钱可这会儿吃饱了,再说哪管的了那么多? 于是乎两人就成了二楼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褚玄川提着饭盒儿去找花卷的时候花卷的铺子早已经关门了。 实际上是花卷前脚刚走,褚玄川后脚就到了。 “花卷呢?” 褚玄川站在门外黑着脸问一直跟着花卷的一个黑衣人。 “花卷姑娘……同方才的少年去山玉楼吃饭了。” 黑衣人稍稍停顿了一番,但还是如实禀报了。 褚玄川一听脸立马黑了下来。 这小姑娘也太不听话了,让她不要沾染的人她还和人家一块吃饭? 亏的自己大老远带了她最爱吃的菜来。 不过想想花卷这样做还是被自己气的,褚玄川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把苦水咽进了肚子。 转头就向着山玉楼去了。 吃饭,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褚玄川到的时候就看到花卷吃的像个小仓鼠似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眼巴巴的少年。 看来是没抢过花卷。 “卷卷,吃饭为何不叫我?” 褚玄川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花卷身旁,身后跟着和青赶忙把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褚玄川坐下的那一刻,黑袍少年立马警惕了起来,他捏紧了手上的筷子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着什么。 “夫子吃糕点就够了,何苦跟我抢吃的?” 花卷虽然开口还是呛着褚玄川,可话里话外却少了那么一丝不开心和委屈。 “我竟不知你如此记仇。” 褚玄川轻笑一声,唤来了小二像桌子上的空盘,收拾了一下,然后将食盒中的饭菜摆了出来。 “吃饱了吗,这都是你爱吃的。” 褚玄川不等花卷回答,便把一碗米饭放在了她面前,然后自顾自的给花卷夹起了菜。 “哼,亏得夫子还记着我。” 花卷看了褚玄川一眼,最终还是夹起了碗里的菜吃了一口。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好吃的紧。 花卷本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再加上褚玄川美食的攻势,现如今也算是半个原谅了。 “怎么就不记着你呢?” “也就只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记着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褚玄川话里话外还都是酸酸的味道。 花卷和陈安远待在一起时也没想到过自己。 不过想想今日也是他小肚鸡肠了,钻了牛角尖惹的花卷不开心。 “怎么,还用我惦记你做什么?” “不是有柳莺莺吗?” 花卷说到最后声音愈发的小了,她还偷偷的看了一眼褚玄川的反应。 “哈。” 褚玄川顿时笑了出声,他以为是什么呢? 原来是花卷为了柳莺莺生气才跟他闹的别扭啊。 难道这小姑娘吃醋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就尤为的好。 “笑什么?” 花卷又吃了一大口菜,瞪了一眼褚玄川。 褚玄川笑而不答,只是这笑意却达眼底。 坐在一旁的黑袍少年紧紧的皱着眉头。 这怎么同他想象的不一样? …… 自己貌似有些多余了。 他默默的低头扒饭,还是先吃饱再说。 吃完了饭褚玄川本欲结账,却被花卷给拦住了,“他说为报救命之恩请我吃饭,夫子就别跟人家抢了。” “……” 黑袍少年现在的心情无法描述。 早知道花卷这么能吃,他才不说请吃饭呢!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摸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朝着柜台走去。 别无他法的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一块玉佩抵给了山玉楼这才了事。 “账已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有缘江湖再见!” 说完后黑袍少年逃也似的就跳窗而走。 “切,跑这么快。” 花卷小声嘟囔了句,亏的她还用了空间中的灵气救他呢,她有那么可怕吗? 站在一旁的褚玄川看着花卷毛绒绒的头顶摇了摇头。 不知道自己的饭量吗? 没看人家把唯一的玉佩都当了。 这要是再多吃几顿,这黑袍少年恐怕都得卖身了。 第一百章 挖了夫子的墙角 跟在身后的和青看到褚玄川和花卷二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之后,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大口气。 若是二人在这样僵持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大问题呢。 再说花卷药铺旁边儿还有个陈安远,要是让他钻了空子捷足先登了,到时候主子后悔都没地方去。 褚玄川再三确认花卷并没有不高兴后,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也落下了。 他下午还有一节课,花卷就让他先回书院了。 花卷药铺的生意一点儿都不景气,她只能想法子让锤子配合她演一场戏。 刚好锤子的娘这两日身子不爽快,花卷干脆在药铺门前摆了个摊儿,上头写着治病。 至于醉仙楼的生意,花卷当然是交给了离地最近的锤子。 所以这几日锤子除了给山玉楼送香穗粉,还要去镇子上给醉仙楼送菜。 “诊脉治病,不收钱了!” 花卷坐在小摊前,时不时的就吆喝一声。 这不像卖菜叫卖的费力就会有人来看。 来来往往的人都瞅向花卷,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坐诊? 路人行色匆匆,或充耳不闻或眼里带着不信任之色。 更有甚者眼里全是鄙夷与轻蔑。 花卷也不着急,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着锤子的到来。 “姑奶奶,救救俺娘!” “快给俺娘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这是?” 到了约定的点儿,果不其然锤子背着他老娘急匆匆的穿过人群冲到了花卷小摊前面。 跟在锤子身后的还有抱着月牙的镰刀,他跑的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 只是到了小摊前还喘着粗气。 “不急,不急。” “且让我来瞧瞧!” 花卷说着就让锤子把他娘放在了前头的椅子上。 她看着双眼紧闭微微垂着头倒向一边的大娘心中不禁感叹。 大娘的演技可真好啊! 这和真晕过去了没两样。 “姑奶奶,你可得救救俺娘!” “她不知怎的,突然就晕了!” 锤子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急得满头大汗。 花卷瞅了瞅锤子,再看看面前的大娘点了点头。 这锤子和大娘二人真敬业呀! 待自己生意起来了定员是不能忘记他们的。 全然没有发觉锤子的不安与异样。 花卷说着就拉过了大娘的手装模作样的把起脉来。 站在一旁的锤子和镰刀以及他怀里的月牙三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卷,眼里充满了急切却又不敢开口。 生怕打扰了花卷诊治。 “嗯,并无大碍。” “给你们抓服药,喝上一次就好了。” 花卷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名堂,拿起一张油纸将一旁的药材包好。 “多谢姑奶奶。”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真是多亏了姑奶奶呀!” 锤子一听脸上的紧张之色终于松弛了一些,拿着药对花卷千恩万谢的。 “姑奶奶不知道俺娘啥时候能醒啊?”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寡言的镰刀开口问。 “啥时候醒?” 花卷有些奇怪,这不都演出来的吗随时能醒啊…… “锤子。” 花卷忽然察觉有些不对,看了看镰刀,又看了看锤子,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锤子娘的身上。 她对着锤子勾了勾手,“可以让大娘醒过来了。” 说这句话时花卷的底气略微有些不足。 “姑奶奶……俺娘能醒了?” “可这药还没喝呀!” 锤子手上拿着药有些无措,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花卷。 “大娘不是装的?” 花卷战术后仰挠了挠头。 “姑奶奶,您说什么呢?” “俺娘就是晕过去了,才来找您治的。” “那会儿是说好了,可俺不知怎的,突然就晕了。” “俺就寻思着这不是刚好吗,就带过来,让姑奶奶给治治。” 在锤子的心中,花卷那就是无所不能的。 能打架能做生意,既然敢开药铺姑奶奶治病救人定然是不在话下。 好家伙,花卷直接好家伙。 “快,把大娘抬进铺子里!” 花卷脑瓜子嗡嗡的。 这要是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那她可就罪恶了。 花卷赶忙让一直跟着自己的黑衣人去书院找了褚玄川身边儿的程大夫。 不到一刻钟那程大夫就被黑衣人拽到了铺子里。 “程大夫,您快瞧瞧!” 被拽过来的程大夫一脸懵,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双脚落地就换了个地方。 不过看着眼前是花卷,他心中就松了口气。 方才还以为是主子的哪个仇家把他掳走了呢。 “容我瞧瞧。” 看着眼前晕倒着的老妇人,程大夫心中也有了底儿。 怕是花卷姑娘的亲人什么的,于是乎他抬手把脉。 这时便换成了花卷,锤子,镰刀以及月牙四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程大夫。 “你们都盯着我做什么?” 程大夫把了脉,抬起头来,就忽然看到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他压力山大的好吗? “怎么样?” “严重吗?” “啥时候醒?” 花卷和锤子问的还算正常,轮到镰刀时画风突变。 “老太太并无大碍。” “只是身子骨弱了些,怕是前些日子生了场病没好好将养,这才晕了过去。” 程大夫捋了捋胡子,看着眼前的几人说到。 “至于几时醒,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写个方子快去抓副药。” 他想着反正在药铺里也方便。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药铺里就只有一种药材。 他写的那几种药材,是一种也没有。 直到锤子拿起药方出了门儿,程大夫才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药铺吗?” 他环顾四周,确认是药铺无疑。 “刚开张,药材还未就位。” 花卷挠了挠头,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只有一种药。 “倒也是。” 程大夫点了点头,觉得甚有道理。 “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我还得给主子配药。” 虽说有花卷在,但他时时刻刻都得准备好药浴,以备不时之需。 花卷的脑子中突然有了个很棒的想法。 “夫子一月给你多少月钱?” “程大夫不如跟着我干?” 花卷偏着头,看着正在收拾药箱的程大夫说。 “嘶……” 程大夫吸了口气,出来看个病怎么还被挖墙脚了呢? 花卷姑娘你这样主子知道吗? 这样真的好吗…… 第一百零一章 和青挺能耐啊 “我这药铺刚开张,需要个坐诊的大夫。” “我找了几日都没有合适的。” 花卷原本是有过让杨嫂子来坐诊的想法,只不过杨嫂子那番话一出她也知道没有多大的戏。 反正程大夫给夫子配的药现如今也不多管用了。 再说有自己在夫子身边,还能让他每月出事儿了去? “程大夫你犹豫了!” 就在程大夫犹豫的一瞬间,被花卷捕捉到了。 “你就留下帮帮我嘛,不然我就告诉夫子。” 花卷脸上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可不带这么玩儿的! 若是主子知道他动摇了,想必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就这么定了。” “您就安心留在这儿,夫子那边儿我这会去说。” 哼,不就是借个程大夫吗? 今天夫子那样惹她不开心,总得补偿她一下。 程大夫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留在了花卷的药铺里。 有他打理着药铺,花卷这可谓是一百个放心。 能在夫子身边照顾这么久,想必定然不是这么简单的。 现如今草药刚刚种下去,醉仙楼和山玉楼的生意有锤子照看着,花卷反倒是一身轻松了。 想想花卷还是回了一趟村里。 她得好好把新家布置一下,到时候花眠回来好给他个惊喜。 可第二天花卷刚回到村子便听到了一则消息,赵氏和乔虎都死了。 她在李瘸子家被日夜折磨殴打,乔虎腿伤感染的愈发严重了,终于在一个夜里撑不住人没了。 死的时候他腿上的腐肉已经生蛆,看的人是头皮发麻。 赵氏早已心灰意冷,听到唯一的儿子死了后当晚便吊死在了李瘸子的大门口。 还是第二日早上隔壁邻居去地里时发现的。 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僵了,舌头吐的老长。 听说乔山知道这个消息时,抱着酒罐子坐在门口闷头喝了一天一夜。 从刚开始的小声哭泣,一直变成了最后的嚎啕大哭。 再变成边喝酒边仰天大笑,撒起了酒疯。 好歹也是年少的欢喜,爱过大半辈子的女人就这样没了。 纵然她犯过再多的错,纵然乔虎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纵然他被骗了这么久。 可他的心中依旧是难过的。 没有亲人没有儿子,李瘸子定然是不会给赵氏收尸的。 最后还是乔山使了银子李瘸子才放了赵氏的尸体。 乔山带着赵氏和乔虎的尸体草草的就了了后事。 总比二人曝尸荒野来得强。 花卷听了后只冷笑一声。 都是罪有应得罢了。 若不是当初乔虎害死了原主,也不会有她的到来。 他们也就不会遭此报应。 就算是为当初的花卷赔命。 花卷一笑了之,便开始收拾起新屋子来。 先前镇子上的家具太贵,花卷便去了何木匠家里。 哪怕是等上十天半个月的,可总比花费那么多银子来的强。 花卷在何木匠那儿简单的定了书桌和书架,以及两张雕花木床。 至于桌椅花卷在刚穿越过来时就已经置办了,她把旧屋子里的东西搬过来就行。 去何木匠家里拿了家具,正要着手收拾时家中来了一位稀客。 “花卷姐姐在吗?” 院子外响起了一阵道熟悉的声音。 花卷皱了皱眉然后向院子外看去,“柳莺莺?” 她不明白柳莺莺为何来找自己。 难不成是让自己远离夫子? 花卷心中提起了警惕。 “是我花卷姐姐。” “听说你回来了,莺莺给花卷姐姐送些东西。” 柳莺莺手上挎着一个篮子,上头仍旧搭了一块浅蓝色的布。 让人看不到里头装的是些什么。 “进来。” 花卷拍了拍手,暂时放下手中的活往院子中的石椅上一坐。 这是当初修房子时花卷特意要求的,在院子里砌上石桌石椅,夏日的时候好在院子里乘凉。 “坐,找我什么事儿?” 花卷心中虽然对柳莺莺有所防范,但也不会至于到了有敌意的地步。 就算是夫子与柳莺莺之间有些什么,那也不是她一人的问题。 罪魁祸首还应当是夫子才是。 “没啥,就是看到花卷姐姐昨日也去书院了,姐姐是否与夫子很熟?” 柳莺莺小心翼翼的问着,将手上的篮子放在了石桌上。 “有什么事吗?” 花卷眼中多了一丝防备,她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襟。 果然是这样吗? “就……” “我做了些糕点,不知夫子身边的和青大哥喜不喜欢。” “是想请花卷姐姐帮个忙。” “上次走的匆忙也未和他说上两句话,不知姐姐有空可否帮我带点东西给他?” 柳莺莺这话说的可是相当大胆,倘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她这名声可就尽毁了。 只是她在家中思来想去,若是按照娘亲所说,她就得想尽办法接近花眠。 一个自己只远远见过一次没有感觉的人。 那真是这样他还不如接近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啥?” 花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夫子吗? 怎么变成了和青! 花卷头一次仔细看柳莺莺,长得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算得上是貌美如花了。 和青可以呀,什么时候的事儿? “请花卷姐姐帮忙。” 柳莺莺以为是花卷不愿意,愣是低着头涨红了脸再次说了一遍。 “这当然没问题。” “你说给谁带?” “和青?” 花卷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柳莺莺问。 她还记着这姑娘上次不是来找自己弟弟? “是……不可以吗?” 柳莺莺抬眼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可以。” “怎么不可以?” 花卷心中松了口气,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柳莺莺目标不过是夫子身边的和青罢了。 幸亏幸亏。 幸亏自己没对柳莺莺有什么不好的态度。 做神兽嘛,这格局不就打开了。 “那就谢谢花卷姐姐了。” “这篮子里的糕点都是我亲手做的,还问花卷姐姐不要嫌弃。” 她家里头也并不富裕,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些糕点,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不嫌弃,不嫌弃。” 花卷看着篮子里的糕点笑的一脸开心。 第一百零二章 快要失传的臭豆腐 时光飞逝,转眼间一月有余便过去了。 药铺在程大夫的打理下蒸蒸日上,他的医术精湛花卷的药铺现在在县城中已颇为有名。 醉仙楼和山玉楼的生意锤子照顾着,花卷也就去看看地里的药材再看看夫子和张嫂子如此清闲了。 张嫂子现如今快三个月身孕了,已经有了孕期反应,稍微闻着点气味就吐得翻天覆地的。 看的花卷直心疼。 柳莺莺也经常来花卷家中走动,今儿个陪着她下地明个儿又陪着她上山的。 花卷只需帮着柳莺莺带些东西给和青便能收到好吃的糕点,对她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乔山在赵氏和乔虎都死了后便在村中消失不见了。 当然,花卷也不会去关心他。 周澄平倒是回来了,可他在大牢中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整个人瞧着已经是阴翳沉闷憔悴不堪。 回来足足休息了月余才日渐好转。 被鹿鸣学院逐出的人,也是没几个学院敢收的。 他就这样在家中无所事事,周家的一切都靠着周家老大来维持。 可怜他断掉的胳膊才将将长好,可因干了重活又时常疼痛不止。 而周老婆子心疼小儿子,自然是不会让周澄平动手。 可明里暗里却把花卷一家诅咒了个遍。 “我的儿啊,你一定不能放过花家的那个丧门星。” “你要为我们母子报仇啊!” 周老婆子现在已半身不遂躺在床上起不来,她日日夜夜躺在昏暗的屋子里瞅着窗子上的一点亮光。 浑浊的眼珠子上覆了厚厚的一层眼翳,她抬起微微能动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抓着周澄平的手。 “我知道,娘,我知道。” “儿子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我会为我们报仇的,会好起来的。” 周澄平整个脸颊已凹陷下去,由于瘦的脱了形两只眼珠子凸了出来活像只癞蛤蟆。 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只死死的握住周老婆子颤巍巍的手,伏在床边碎碎念。 可他颓败过后,眼睛里又爬上一抹狠毒,死死的盯着前方。 似乎是把空气中的某一点当成了花卷,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说完周澄平便出了周家的门儿,寒风呼呼的吹身上宽大的袍子如同挂在一具骷髅上一样空荡荡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向着隔壁村走去见了刘周氏。 刘周氏家里。 “我不是没帮过娘,却被娘倒打一耙嫌弃死了。” “我才不会上赶着去惹她生气。” “我是赔钱货,我没用。” 刘周氏上次想要为周老婆子出头害花卷不成,自己也弄成了那副鬼样子,结果还被周老婆子嫌弃辱骂。 故而她如此之久都没有回过娘家,当然也没管过周老婆子。 眼下这个弟弟来找她帮忙,刘周氏说实话心中还是不情愿的。 “二姐,娘的脾气你不是不知,她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二姐小时候娘待你多好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知道刘周氏心中有了隔阂,周澄平忍着心中的不快打起亲情牌。 果不其然,刘周氏一听到这话心中就动摇了。 虽说周老婆子对她动辄打骂,但好歹也给她找了个好婆家,她现在生活也没有那么不堪。 再想想小时候周老婆子待她的好,刘周氏终究是松了口。 “就这一次,以后我可不干了。” 刘周氏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弟弟,刘周氏心中竟然有些瘆得慌。 她似乎很久没有见周澄平,都感觉已经不认识他了。 “多谢姐姐。” 周澄平还是一副书生做派,拱手弯腰行礼。 连多的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村子,而是转头去了张嫂子娘家。 林秦氏和秦武早就已经放了出来,只不过张嫂子搬进城里他们不知地方才没有去闹。 迫于花卷的战斗力,他们也不敢去找花卷的麻烦。 这么久以来只能将这口气憋着。 周澄平不知跟林秦氏说了些什么,一直待到天黑才回来。 不过第二天天刚擦亮,周澄平就搭乘了村口的牛车去了镇子上。 此时天气愈发的冷了,一大早的温度更是冻死个人。 只不过周澄平木讷的像个石头,只是呆呆地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时不时的脸上还出现一抹奇怪的笑容。 牛大爷就当是他被书院逐了出来受了太大的打击,这人呢就有点变呆了。 从镇子上下了牛车,周澄平又马不停蹄的乘了马车往县城去了。 刘周氏今日也起了个大早,她特地去柳莺莺家外头附近观察着。 一直到了吃过早饭,看着柳莺莺提了个篮子出来了,刘周氏就赶忙加快了脚步在前头走着。 “呀,刘婶子?” “你这是干啥去呀!” 刘周氏脚步极快,直到到了花卷所在的村里她的脚步才放慢下来让柳莺莺远远的看见她。 “这不,我回趟娘家。” “许久久都没回去了,也是想娘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周氏脸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柳莺莺刚靠近她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子怪味,臭烘烘的有点像穿了十几日的鞋底子最后炕上烘出味儿来了。 柳莺莺不仅想到了她头一次去花卷家的样子。 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瞧我这脑子。” “莺莺,这是婶子家里自己做的臭豆腐。” “来分你一点儿。” 刘周氏一拍大腿,从篮子里就拿出了一个陶罐子。 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却好吃,不过这手艺在村里都快要失传了。 就只有刘家还有着祖上传下来的方子。 要是冬天能吃到炸的热乎乎的臭豆腐,那可真是太美了。 “谢谢刘婶子!” 柳莺莺一看是臭豆腐,立马喜出望外。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若是把这个带去给花卷姐姐,姐姐一定会很喜欢的! 柳莺莺高高兴兴的收下了刘周氏的臭豆腐,然后把篮子里的糕点分给了她一些。 有来有往嘛。 刘周氏脸上也堆满了笑意,收下了柳莺莺的糕点后加快了步子就朝着周家走去。 不过这糕点她却是一点儿都没动。 经历了上次的事儿,刘周氏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吃糕点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你装了一罐子大粪吗 “花卷姐姐!” “我来了,你在家吗?” 刚到花卷院子门口,柳莺莺就扬声喊道。 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花卷愈发的觉着柳莺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甚至感觉和青都高攀了。 可没想到和青那个榆木疙瘩老不开窍,柳莺莺托她带去的东西和青大多数都退了回来。 好在柳莺莺也不介意,长此以往乐此不疲。 “在呢,在呢!” “快进来。” 花卷从屋里出,拉着柳莺莺的手就赶紧进屋去。 外头着实冷的很,不过奇怪的是今年的初雪还未来临。 花卷的屋里烧了炉子,一进去扑面而来的暖意让人舒服地眯起了眼。 “怎么了,姐姐?” 柳莺莺刚把手上的篮子放下,就看到花卷皱着眉头像是在感知什么。 “莺莺,你不会是踩着狗屎了?” “快瞧瞧!” 不知是不是花卷的错觉,自打柳莺莺进门儿开始,她就闻到一股子臭味。 “哎呀,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 “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柳莺莺就神神秘秘的揭开了篮子上盖着的布,露出了里头放着的小陶罐。 “这是啥?” “好臭啊!” “你装了一罐子大粪吗?” 花卷凑上去闻了一下赶忙捂住了鼻子。 退避三舍。 “这是臭豆腐。” “你别看它闻着臭,吃起来可香了。” 柳莺莺就知道花卷定是这个反应,所以她也不多做解释,直接去厨房拿了一口小锅放在了炉子上。 然后又倒了些油进去,将臭豆腐一一捞出来放进油锅里炸。 最后再自己调好蘸酱,趁着花卷不注意夹了一筷子就喂进了她嘴里。 “唔……” 花卷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想大叫嘴里传来的美味却让他惊到了。 “好好吃!” 花卷直点头,星星眼的看着柳莺莺手上的臭豆腐。 不一会儿,一小陶罐臭豆腐全被花卷消灭殆尽。 只不过她还吃得意犹未尽,实在是这臭豆腐太美味了。 活了这么久,花卷还没吃过这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东西呢。 柳莺莺看着花卷高兴她心中也高兴。 人人都说花卷姐姐性情暴戾喜怒无常,可她觉着姐姐就像个小孩子,有好吃的就能哄高兴。 中午柳莺莺又同花卷一起吃了午饭这才回去。 “卷卷,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臭臭的味道?” 柳莺莺走了之后,吱吱从后花园出来就闻到一股子怪味。 “你懂什么,这个叫臭豆腐。” “越臭吃起来才越香呢。” 花卷傲娇的哼了一声,又回想起方才臭豆腐的美味。 只不过她好似吃的太多了些,竟然有些反胃的征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无伤大雅。 赶明儿倒是要问问柳莺莺这东西是怎么做的。 周澄平直到下午才回来,回来后便一头钻进了家里再也没见出来。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花卷又念起臭豆腐来了。 只不过今日柳莺莺没来,花卷只好独自忍耐。 到了第三日,柳莺莺又带着糕点什么的来了。 花卷问她做法,柳莺莺一脸迷茫因为她也不知。 花卷心中很是遗憾,不过有糕点可吃也可以解解心中的馋虫。 可柳莺莺心中却暗暗的记了下来。 第二日的时候便去了刘周氏的家中,想要问一问臭豆腐的做法。 她本以为这次定会碰壁,可没想到刘周氏很是大方。 “原来是想学臭豆腐啊,这有啥的婶子教你。” “不过那臭豆腐酿出来也需要些日子,婶子这里有些你就先拿去吃。” 刘周氏异常厚道的又给了柳莺莺一大罐子臭豆腐。 柳莺莺又惊又喜,心中却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乎将她往日描的最好看的花样子都给了刘周氏一份。 就这样花卷一连好些日子都吃到了臭豆腐。 心中不可谓不满足。 “莺莺,你没觉着这臭豆腐一日不吃就想的慌吗?” 花卷嘴里吃着臭豆腐看向柳莺莺问。 因为柳莺莺日日同她一起吃,虽然吃的没有她多。 “还真是,大概是太好吃的缘故。” “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柳莺莺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 “说的也是。” 花卷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花卷姐姐,我家里前两日得了一块腊肉,不如你明日去我家里吃饭?” 柳莺莺一直记着她娘说的话,心中很是高兴。 她这段日子几乎天天往花卷家里来,娘亲可是高兴的紧呢。 “真的吗?” “这怕是不太好?” 花卷一听有吃的就很是激动,可转念一想她还没有见过柳莺莺的娘亲。 “没事儿,这还是我娘提出来的。” “说我这些日子老往姐姐家里跑,她心中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柳莺莺这话倒是没有撒谎,这确实是她娘的意思。 “那行,那明儿我就去。” 花卷也不推辞,就顺势答应了。 柳莺莺一听就笑的更开心了。 一同吃完了饭柳莺莺就回去了,说提前准备着明儿就过来接花卷。 等到人离开,吱吱又皱着眉头捂着鼻子。 “卷卷,你最近越来越臭了。” “能不能别吃这臭豆腐了?” 吱吱觉着这味儿闻得自己心中直发恶心。 甚至还有些发慌。 “哪臭了?” 花卷抬起了胳膊还自己闻了闻,根本就没有好。 吱吱也不出声,只觉得这臭味自己在哪里闻过。 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花卷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的竟然又是臭豆腐。 就好像有千百着蝼蚁在她心中啃噬一样,吃不到她就抓心挠肝的慌。 “奇了怪了。” 花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只觉得浑身无力还有点儿直犯恶心。 “难道是最近缺少运动?” 想想也是,她这两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脸色都有些不太好了。 收拾了一番简单的吃了个早饭,花卷就等着柳莺莺来接她。 可是坐在那儿她越等越心慌,浑身烦躁坐立不安。 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想要发火。 “卷卷,你怎么了?” 吱吱从空间爬了出来,看着毫无精神打着哈欠的花卷问,语气里全是担心。 第一百零四章 周澄平使坏 “应该是这两日太累了没休息好。” 花卷皱了皱眉,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 不过吱吱并不这样认为。 这两天来花卷吃了睡睡了吃,偶尔下下地上上山根本就不存在没休息好这种情况。 况且他已经想起来了花卷身上的味道像什么了。 之前花卷和夫子赌气救了一个黑袍少年,花卷现如今与那黑袍少年身上的臭味一模一样。 吱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不过他欲言又止,因为柳莺莺已经来了。 “花卷姐姐,我来接你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花卷站起身来向门外看去是柳莺莺无疑。 “你可来了。” “今日有臭豆腐吗?” 花卷看到柳莺莺心中就燃起了希望。 她实在是太想念臭豆腐的味道了。 “已经没有了。” “不过刘婶子已经教我了。” “过上几日花卷姐姐就又能吃到了。” 柳莺莺听的花卷提起臭豆腐,心中不免也有些痒痒了起来。 “也罢。” “我们快走。” 花卷听到没有臭豆腐,心中不免烦躁。 可她也不好对柳莺莺发脾气,只道赶快出发。 “好。” 柳莺莺心中欢喜,并未察觉的花卷的不对劲。 吱吱一直跟着花卷,他闻着柳莺莺身上也有股子怪味。 只不过没有花卷的重罢了。 吱吱默默的叹了口气从花卷身上跳下来,而花卷此时此刻的状态愈发的不对了,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吱吱离开了自己。 “莺莺,臭豆腐。” “还有没有臭豆腐?” 突然间花卷只觉得浑身上下如蚁走一般,她的骨头里血液爬满了虫子在啃噬者。 花卷抑制不住的打着哈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她忍不住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抓住了柳莺莺的裙摆小声呢喃。 “花卷姐姐,你怎么了?” “花卷姐姐,你别吓我!” “姐姐!” 柳莺莺看到花卷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样子吓得赶紧蹲在了地上查看起来。 她的眼里和脸上全是急切和害怕,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状况。 更何况是一直待她如亲姐妹的花卷。 “来人啊,救命啊!” “花卷姐姐晕倒了!” 柳莺莺吓得六神无主,她的手被花卷紧紧的握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朝着四周大喊。 这时还在村中的羊肠小道上,周围有不少劳作的人都向这边看来。 头一个冲过来的便是陈大爷。 他本来还奇怪他卷今日见到他为何不打招呼,原来是这孩子身体抱恙。 “臭豆腐,莺莺给我臭豆腐。” 花卷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她的眉头紧锁死死的咬着嘴唇,浑身上下不停的打颤。 花卷现在痛苦无比,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觉得浑身上下比她度雷劫时还难受。 她现在脑子中就只想吃臭豆腐,她知道只要吃的臭豆腐就会舒服起来。 “小花,你咋了小花?” 陈大爷冲到花卷身边,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花卷眼中也不免爬上焦急之色。 “花卷姐姐不知怎的就晕倒了。” 柳莺莺已经是满脸泪痕,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些不舒服,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大爷,我想吃臭豆腐。” 花卷眼前的画面已经出现重影,凭借着记忆勉强认出这是陈大爷,花卷又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臭豆腐?” “这上哪儿去弄臭豆腐?” 陈大爷一听这可犯了难,现在哪里有臭豆腐? “这可咋整?” 花卷身边已经陆陆续续涌过来了不少人,其中有个汉子开口问到。 “臭豆腐可是只有隔壁村的刘家才会。” 人群中突然又有人发言。 一众人围着花卷犯了难。 眼看着花卷难受的已不成样子,甚至出现了狂躁的症状。 周围的人吓得都不敢近身,只有陈大爷和柳莺莺紧紧的抓着花卷的手。 柳莺莺的手已经被掐出了红印子。 “丫头,你们这是要干啥去?” 陈大爷看向柳莺莺问,这一大早的两个小姑娘准备去哪? “我是来找花卷姐姐去我家吃饭。” “隔壁村的柳家。” 柳莺莺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实在是寒风凛冽刮的她脸生疼。 陈大爷和周围人一商量这隔壁村是去不成了,不如把花卷送回她家。 “大爷,我家中有臭豆腐。” “是前些日子刘婶子教我的。” “这两日花卷姐姐吃习惯了,怕是吃了臭豆腐才能好起来。” 柳莺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天真的以为花卷只是馋瘾犯了。 亦或者是说这臭豆腐当真有这样的魔力。 因为她觉着自己现在也甚是想念。 “这样,我们把小花送回家,就麻烦丫头你回去取一趟臭豆腐。” 陈大爷和周围的人一合计,花卷这个状态根本就不能撑到去隔壁村。 “好!” 柳莺莺已经把陈大爷当成了主心骨,这自然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是花卷姐姐今日就不能去她家吃饭了。 于是乎陈大爷和柳莺莺兵分两路,一人花卷送回家,一人回家去取臭豆腐。 “臭豆腐,臭豆腐。” 花卷被众人送回了家中,除了陈大爷其余的都继续回田地里劳作去了。 陈大爷看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去厨房里准备烧些热水。 就这样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花卷一人。 她现在已神志不清,只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地上。 一行人走的匆忙,花卷家院子的大门没有关上。 周澄平站在花卷家大门前时嘴上勾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还真是天助我也。” 周澄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然后低着头就这样进了花卷家的院子。 “你也会有今天。” “没想到,花卷。” 陈大爷在厨房中忙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院子。 “臭豆腐……” 花卷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辨别能力,她迷离的看着站在身旁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哼!” 周澄平冷哼一声,然后慢慢的将手伸向了花卷。 花卷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澄平啊,你这拉的是啥?” 周澄平拉了一辆架子车,上头放着着一个箱子似的东西还盖着大黑布。 第一百零五章 花卷挨打 路上遇见的人不免要问上一句。 “我娘的棺材之前不是坏了,我重新找了木材准备拉到何木匠那里去呢。” 周澄平微微喘了口气然后站定,他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轻易不干这样的活儿。 “原是这样。” “果真还是有孝心。” “要不要我帮忙?” 倒也不是真的帮忙就是客气一下。 谁愿意无缘无故动棺材这东西啊? “不麻烦您了。” 周澄平也不是不识相的主,何况他这里头拉的还有点别的东西,让别人经手了他指定是不放心的。 寒暄过后周澄平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又一脸阴测测的拉着架子车向着自己家里走去。 陈大爷端着热水从厨房早出来,发现花卷不见了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个人影。 顿时慌张的手中的热水都要洒了,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花卷不见了! 陈大爷赶紧从花卷家中出来满村子的找着。 正好这时取了臭豆腐的柳莺莺过来了,和陈大爷碰了个正着。 “大爷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柳莺莺看着陈大爷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小花不见了。” “我烧个水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陈大爷急的直摆手,心中那叫一个后悔。 若是自己当时多注意些,也不会让花卷自己一个人走丢。 可是那孩子都那个状态了,能跑到哪儿去呀这是? “我跟着一起找找。” 柳莺莺将手中的臭豆腐放在了花卷的院子里,然后就开始跟着陈大爷找人。 周澄平等把架子车拉到自家门口,他早就已经累的脱了力,直接瘫坐在了门口。 “澄平,这是咋了?” “你拉的是啥东西啊?” 周家老大听到门外有动静,出去一看原来是自己这两日不着家的弟弟。 “回去再说。” “大哥搭把手。” 纵然周澄平再怎么看不起周家老大,也是要叫一声大哥的。 况且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了力气。 黑布掀开原来是一口棺材,周家老大眼里爬上一抹惊诧。 想要开口问但看到弟弟的神色终究是忍了下。 等把东西抬进了院子里,周澄平就把周家老大支开。 自己一人掀开了棺材盖子,里面露出的赫然就是已经昏了过去的花卷。 周澄平把花卷挪了出来然后背进了自己的屋子。 外头的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周澄平则是将花卷扔在了墙角泼了一桶冷水上去迫使花卷清醒过来。 “哗!” 伴随着冷水浇下来的声音,花卷出于生理反应的打了个机灵。 然后哆哆嗦嗦的睁开了眼。 “这是哪?” 花卷眼前的重影逐渐清醒起来,她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尝试着动了两下,手脚皆被捆绑了结实。 花卷心中警铃大震,脑子一下子强制开机。 当看到周澄平时她瞳孔猛的放大,“是你!”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周澄平搞的鬼。 “你以为还会有谁呢?” “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啊?” 周澄平脸上再次扬起阴测测的笑容,他的脸近乎病态的苍白,然后蹲下身来猛的靠近花卷。 花卷对突如其来的靠近感嫌恶的皱了皱眉。 “我劝你最好放了我。” 花卷试了试手上已经恢复了力气。 “哈哈哈!” “放了你?” “真是笑话!” 周澄平像是疯魔了一般仰头大笑,“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想让我放了你,做梦去!” “在等什么?” “是等那个和你有一腿的褚玄川吗?” 周澄平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两颗凸起的眼球格外爆出。 “你以为你奈何得了我。” 花卷说着就挣脱了手上的绳子从后花园掏出了三尺长的兽骨杀意肆起。 她手起棒落,毫不留情的抽向了周澄平。 可周澄平好像并不害怕一般,定定的杵在原地脸上甚至挂上了一抹笑容。 这笑容竟然看的花卷一震,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随即花卷便皱起了眉头,那种抓心挠肝被啃噬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花卷手中一软,将兽骨杵在了地上支撑着身体,怒视着周澄平问。 就算花卷再粗心大意,也明白自己这个状况怕是着了周澄平的道。 “这你就不必知道。” 周澄平胸有成竹慢悠悠的说到,然后起身拿了根绳子又将花卷捆了个结实。 花卷浑身无力,难受的想要一头撞死过去。 后花园的那些灵气她也没有了精力往出引,只能任凭周澄平摆布。 花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 可是突然间,周澄平好似也出现了一抹异样。 花卷躺在地上只模糊的看到周澄平好像同自己一样,浑身颤抖着甚至开始抽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只见他跌跌撞撞的奔向了床边,然后手忙脚乱褥子底下翻着什么。 转眼间他的手中就出现了一个油纸包,打开只见里头躺着一些粉末。 周澄平的眼里燃起了癫狂的炽热,疯了似的把里头的粉末往自己的鼻子嘴巴里塞。 塞够了后他便长长地舒了口气瘫倒在了床边,像是在享受着什么快活的事情。 花卷心中大震……想必自己就是中了这个毒? “哈哈……哈……” “等我把你折磨够了,然后就卖到窑子里去。” 周澄平的笑容已经变的痴傻,嘴里头呢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花卷听。 可花卷也没有那个心思,她正同体内的“毒药”对抗着。 “我打死你!” “让你害我,害得我被学院赶出来!” 周澄平坐在地上傻乐着,可忽然他迷离着双眼里蓄满了暴躁站起来就冲向了花。 他高高地扬起了手掌,一巴掌打在了花卷脸上。 若是放在平时花卷定然不会让他得逞甚至还会让他留下一条胳膊。 但是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再加上体内的毒发作他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不出意外的花卷结结实实的挨下了这一巴掌。 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被打。 花卷被这一巴掌打的竟然还有些清醒了过来。 她吐了口口水,嘴里已经出了血。 第一百零六章 夫子来临 周澄平见花卷躲闪不开,随即便抄起了一旁的椅子笑向着花卷砸了下去。 刚才的一巴掌打的花卷回了神,这会儿已经有些力气了。 眼看着周澄平手中的椅子就要落到花卷的身上,花卷用尽了力气向一旁滚去。 周澄平见着砸空了,心中愤恨红着眼失去了理智再次向花卷砸去。 花卷整个人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再往过已经没有地方了。 可她现在的力气还不足以把绳子挣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澄平咋砸向自己。 花卷皱着眉头猛的闭上了眼睛。 难道今天他就要交代在这儿? 堂堂神兽就是在这么一个文弱书生手上…… 她还真就混到了这么个地步。 回想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点点滴滴在花卷脑子里汇聚,脑海中的画面一幕幕闪过,到头来她竟如此不舍。 夫子,花眠,张嫂子,张大哥,陈大爷和陈大娘,还有陈安远。 花卷心中默默地和他们道别,只是不知道她死了后又会去到哪里。 说时迟那时快,周澄平的椅子马上要落到花卷头上时,一阵巨大的破门声响起。 “嘭!” 屋子的小破门被踹的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周澄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摔出去,砸在了屋子的家具上。 椅子从周澄平手中滑落,眼看着就要砸向花卷的腿,褚玄川长剑肃杀脱手而出,椅子就被长剑穿过钉在了墙上。 褚玄川力道之大,周澄平被撞的蜷缩在地上痛苦。 “卷卷,你没事?” “是我不好,我来迟了!” 褚玄川看到躺在墙边儿的花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马上前去查看。 和青紧跟在褚玄川身后进来,看到的便是一副让他心惊胆战的画面。 只见花卷姑娘满嘴是血的躺在地上, 而主子则是一脸焦急在旁边询问。 唯独留下周澄平躺在一旁奄奄一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主子!” 和青激动的喊到。 “出去善后。” 褚玄川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周家老大现在在外面大声叫。 像一只乱吠的狗,叫的人心烦。 “是,主子!” 和青手上拿着佩剑,和往日的风格完全不同。 花卷此刻已经彻底清醒,看着面前的褚玄川恍如做梦一般。 “夫子,是你吗?夫子?” 花卷带着哭腔,都快哭了出来。 “是我,别怕。” “我来救你了。” “没事了,没事了。” 褚玄川边安抚着花卷边帮花卷解开绳子。 然后一把将花卷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 他把花卷紧紧的搂着,下巴抵着花卷毛绒绒的脑袋上 他方才还在备课,吱吱就毫无征兆的闯了进来,向他汇报了这件事。 他一天就觉得事情不对,当机立断带着人就过来了。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看着花卷,脸上的伤他心如刀绞。 想着方才周澄平的样子,他心中后怕极了。 若是若是再晚来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 褚玄川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怀中的人儿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 “呜呜呜,夫子你终于来了。” 花卷也是头一次放弃了神兽的高傲,在褚玄川到怀里嚎啕大哭。 他方才真的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对他好的那些人。 “不哭不哭。” “是我来迟了。” “卷卷乖,夫子给你报仇。” 褚玄川听着花卷的哭声,心中恨不得把周澄平千刀万剐一万遍。 “我中毒了夫子。” “和他一样的毒,他方才好像吃了解药,就突然暴怒起来。” 花卷方才虽然没有恢复力气,可是他的思绪已经清明了起来。 周澄平方才干了什么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如今得赶紧跟褚玄川告状。 “去看看。” 褚玄川摆了摆手,身后站着的一个黑衣人就走上前去。 周澄平暴怒之前手中的油脂已经散落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地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回主子,正是那东西。” 黑衣人上前蹲在地上用手指粘了一下地上的粉末撵了撵然后闻了一闻,接着就上前禀报。 “知道了,退下。” 褚玄川面色沉如水,花卷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心中怎么想的。 “没事。” “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褚玄川眼里闪过一抹悲伤,再次摸了摸花卷的脑袋。 “伤口还疼吗?” 褚玄川将手移到了花卷的脸上,摸着那处已经红肿的地方眼里满是心疼。 他非常巧妙的岔开了这个话题。 因为他并不想让花卷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疼死了。” 花卷不被提醒还好,褚玄川一说他就想了起来,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就连嘴里也疼的无法忍受。 方才周澄平用力非常之大,花卷的嘴里,应当是破了口子。 “我帮你报仇。” 褚玄川听着花卷哭唧唧的声音心中顿时心疼的不行。 他摸了摸花卷的脑袋,然后走向了已经晕死过去的周澄平身边。 “夫子,别动!” 花卷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上前去。 他现如今已经恢复了力气。 “怎么了?” 褚玄川以为花卷不想让他动周澄平,眼里充满了疑惑。 “让我来。” 堂堂神兽挨了打,自然要自己找回场子。 看着周澄平花卷心中就已经燃起了怒火。 “哈,那卷卷来。” 褚玄川轻笑一声,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这丫头还是这个性子。 若不是方才实在没了力气,定然也不会让周澄平动她一丝一毫。 花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一把拎起了周澄平。 “啪啪!” 花卷眼睛眨都不眨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让你欺负我!” 她手劲之大,周澄平嘴角渗出了一抹鲜血,看样子掉了还不止两颗牙。 “好了,仔细手疼。” 褚玄川看着花卷这样子也就这无可厚非。 倘若是让他来,就不只是大耳刮子这么简单了。 “哼!” “把他给我绑起来。” 花卷冷哼一声,将手上的周澄平扔在了地上。 “还不快去?” 褚玄川听了花卷的话便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身后的黑衣人一听,立马上去将周澄平给绑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一场误会 他心中暗自后怕,看来以后花卷姑娘的话待得放在第一位。 不然到时候被主子抓到,那他可能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凭什么闯到我们家里来?” “你对我弟弟干了什么?” 周家老大被和青拧着胳膊按在了地上,但是他嘴里声就喊的。 他方才在家中伺候老母亲,就听到院子里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随即便是一群黑衣人闯进了自己家中,这天天的向着自己弟弟房间去了。 然后里面变成了一阵哀嚎,他心中大惊失色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就连躺在床上的周老婆子喉咙里也都激动地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她颤颤巍巍的抓着周家老大的手,示意大儿子出去查看一番。 “把他嘴堵上。” 褚玄川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周家老大,这是心疼的牵着一旁的花卷。 他俩出来后,身后还有个提着周澄平那黑衣人立马跟了上来。 “属下遵命。” 和青立马听了褚玄川的命令,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周家老大给绑了起来,然后把他的臭袜子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周家老大本来还呜咽着,可是当袜子进嘴的时候,他瞬间愣住了。 太臭了,太特么臭了! 于是乎,他就停止了挣扎。 “可以走吗?” 褚玄川牵着花卷走出了周家的门儿,由于和青在外头周旋着,所以门外头并没有聚集人。 “可以。” “只是感觉浑身无力罢了。” 花卷哭丧着小脸,实在是没有办法。 中了那个毒让她整个人都不好。 “现在外头的人都在找你。” “我们从后山绕回去。” “你现在的体力,可以吗?” 褚玄川甚是担心。 他来的时候就是从后山绕过来的,自然是不能被村子里的人发现了。 不然到时候又传出一些不利于花卷的谣言。 “只能从后山绕吗?” 花卷很是不想,那条路他经常走。 自然是知道多么的不好走。 “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褚玄川也是毫无办法,若是现在是晚上那便好办事了。 月黑风高夜,偷偷摸摸办事时。 “可以的。” 花卷尝试着引动了后花园里的灵气,惊喜的发现他现在又可以操纵这些灵气了。 于是乎花卷给自己补充了一番,然后又吃了两个茯苓菜,立刻就精神满满了。 “行,那脚下注意着点。” 褚玄川他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本来还打算能借此机会和花卷亲戚一番拉近关系。 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没事儿。” “夫子,我种的到底是什么毒?” 花卷走了两步,然后歪着脑袋看向褚玄川问。 想了这么久他主要是没想通,是什么让他这个神兽的失去了抵抗力? 在发作的时候竟然连灵气都引动不了。 “等回去再说。”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 褚玄川又打起了哈哈,他害怕花展,接受不了真相。 “好。” 花卷只能撅了撅嘴就此作罢。 因为褚玄川已经说了,现如今还不能确定。 一行人在后山上绕着,马上就到了花卷家后面。 好在和花卷离得近的只有张嫂子一家,不然倒是很容易给人发现。 既然悄咪咪的回了家,褚玄川打量了一番该出来的房子心中暗暗点头。 不愧是他画的图纸。 不愧是他请的工匠。 盖出来的房子果然漂亮。 “夫子,你现在确定了吗?” 花卷以为方才在路上褚玄川没有说话,就是在思考这件事。 “待会。”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我是被花卷知道了这个骄傲的神兽怕是会崩溃。 “这可怎么办,花卷姐姐不见了。” “家中又没有其他的人,花眠表哥现如今还在学院。” “怕是到了年底才能回。” 柳莺莺声音在院子门外响起。 “都怪我。” “方才我若是看着点,小花也不会出现意外。” 陈大爷的声音出门了沮丧,说完之后快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快躲起来!” 花卷一个机灵抖了抖耳朵,看着眼前的褚玄川赶紧推着他向后走去。 倒是褚玄川不紧不慢,反正对他来说,时间都够。 实在不行的话直接往上一跃当个梁上君子也是不错。 褚玄川和和青一行人在花卷的催促下藏了起来。 “那这可怎么办?” “要通知柳莺莺表哥吗?” 毕竟花卷姐姐就这一个亲人了。 “若实在不行,那就只有这样了。” 二人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花卷假装睡在客厅的椅子上。 …… “哎呀!” “这不是花卷姐姐吗?” “陈大爷,您快看。” 柳莺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为是他看错了。 还赶紧喊着陈大爷,让他帮着瞧一瞧。 “是花卷是花卷。” 陈大爷惊喜的重复,“小花,你怎么在这儿?” 他走上前去摇了摇躺在椅子上的花卷,心中不免爬上一抹担心。 “陈大爷?” “莺莺?” “你们怎么在这儿?” 花卷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语气里也全都是慵懒。 方才由于灵气的缘故,他脸上的伤我已经完全好了。 这会儿无论如何,是看不出什么痕迹的。 “原来你在家!” “我刚才烧完热水出来没见你,以为你失踪了。” “于是后边出去找了一圈,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 “没想到你就在家里呢。” 陈大爷颇为感慨,但更多的是高兴。 花卷没事就好,他倒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刚才睡着了,也许是陈大爷没看到我。” 花卷也就顺着陈大爷的理由编了下去。 方才他还被绑在周澄平家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可感觉现在好些了?” 陈大爷眼神关切,探寻着花卷的状况。 “好多了。” 花卷站起身来转了一圈给陈大爷看了看好让他放心。 “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经过一番折腾,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大爷都没有回去。 都是为了花卷的事情再操劳。 陈大爷走了后,柳莺莺便说,“花卷姐姐,这里都是我方才拿来的臭豆腐,要现在吃吗?” 第一百零八章 经过处理的罂粟花 若是花卷说想吃,她立马起锅烧油炸出来一碗。 毕竟方才花卷的表现太让人害怕了。 柳莺莺因为花卷对臭豆腐有了一种超乎常人的热爱和痴狂。 “臭豆腐。” “你之前的臭豆腐都是从哪来的?” 花卷已经起了疑心,知道这臭豆腐定然是不简单的。 顺便他对柳莺莺也有了一定的怀疑,并不是说不信任他,只是合理怀疑。 “之前在路上遇到了刘婶子她给的。” “我想着这种好吃的东西,花卷姐姐真的是非常喜欢的。” “于是乎就拿来和花卷姐姐一起分享。” 花卷的语气令柳莺莺有些害怕,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颤抖。 柳莺莺小心翼翼的看下花卷,生怕花卷下一秒就发飙,亦或者是说对他做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花卷还是威名远扬的。 “真是如此。” “刘周氏?” “他怎会如此好心好意的给你臭豆腐呢?” “再说,我还听到村中人说臭豆腐那是刘家绝技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传授给你?” 花卷这下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心中就更加的肯定。 这一切定然和周澄平是脱不了关系的。 那些毒肯定就下在臭豆腐,她吃了这么久的臭豆腐那些毒素想必已经深入血肉之躯中。 花卷微微打了个寒战,心中一阵后怕。 他的警惕何时已经放松到这种地步了? 吃了这么久的毒药,他竟然一丝一毫的都没有发现。 “这……” “我也不知道啊。” “难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周澄平所做的事情,村中人还不知道,更别说柳莺莺一个小姑娘。 花卷自始至终都盯着柳莺莺的脸,她的表情一丝都没有放过。 柳莺莺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如果不是心机太深做戏太厉害,那么就是真真正正是无辜的。 当然花卷选择了相信第二种。 “没什么问题,你也不必担心。” “只是做事情的时候多注意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花卷知道柳莺莺这两日也与他一同吃了,想必他肯定也是中毒了的。 只不过没有自己所中的毒的深。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以为花卷姐姐是怀疑我呢。” “吓得我都不敢吱声。” 柳莺莺一天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胸口。 “我刚才确实是有所顾虑。” “只不过我相信你。” 花卷看着柳莺莺对眼睛说道。 他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既然怀疑了柳莺莺那说出来也无妨。 这样坦诚相待反而更有利于两人之间的关系。 “谢谢花卷姐姐。” “那现在这些臭豆腐怎么办?” “总不能全都扔了?” “这些全都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绝对没有见过刘婶子的手。” 柳莺莺皱起了眉头,咬了咬嘴唇。 眼前的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若是就这样潦草的扔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 “不如我带回去留着和娘亲吃。” 柳莺莺在花卷还未开口之前,然后就赶紧提出了解决办法。 他生怕迟了一点儿这臭豆腐就不保了。 “也不是不行。” “只是你也要注意许多。” “你也知道我与他之间本来是有过节的。” “不敢确保他教给你的东西中没有加载什么害人的东西。” “若是说他看着你与我关系好,想着害我,最终没成功反而害了你和婶子那就不美了。” 花卷相当于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也算是让柳莺莺心中有个防备。 不要太相信同村的人。 周老太婆和赵氏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不过自从花卷穿越过来之后,赵氏身死道消,周老婆子半身不遂,这些完全都是他们的报应。 “多谢花卷姐姐关心。” “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以前是我太相信他们了。” “经过花卷姐姐的提醒,我定会小心百倍。” 柳莺莺心中也有了提防,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傻傻的以为刘周氏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 “那就好,那你就先回去。” “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前来找我。” 此时此刻花卷心中还是在担心柳莺莺中毒了怎么办? 虽然他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自己在毒发的时候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甚至都有种致命和窒息的感觉。 不过自己已经发作两次了,柳莺莺却还是没有这种迹象。 在目前来说还是一个比较好的状况和局面。 “谢谢姐姐。” “只不过可惜了,姐姐今天不能去我家吃饭了。” 柳莺莺微微的叹了口气,不过只要花花卷没事就好,反正来日方长。 以后能到他家吃饭的日子多的是,总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没关系,等这一切事情解决了我定然会去你家吃饭。” “你还不相信我吗?” 花卷笑着摸了摸柳莺莺的头,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来了夫子,摸自己头的时候。 花卷不免有些害羞,脸上微微发热。 “花眠姐姐,再见!” 柳莺莺出了院子的门儿,三步一回头的看着花卷。 心中很是不舍和担心。 毕竟花卷放才的状态不是很对,让人揪心的紧。 “再见!” “路上小心这些。” 花卷看着柳莺莺走了,然后赶紧让褚玄川派了人保护柳莺莺确保他安全的回到家。 “夫子,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吗?” “解毒来忙不忙?” 花卷心中很是烦躁,毕竟在读发的时候,他的感觉是非常的不好。 但凡是手上有点力气的人,都能要了他的命。 或者是说但凡是健全一点的人都可以随意摆布他。 “卷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你要相信我。” “这个毒定然是可以解的。” “但是有一定的难度。” “需要你有坚强的意志。” 褚玄川又没有一上来就告诉她,而是拐弯抹角这种铺垫。 他想让花卷和心理准备。 “我知道。” “你直接说。” 花卷皱着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底是什么不好解的毒,让夫子都这么担心。 “是罂粟……经过加工的罂粟。” 褚玄川踌躇了许久,终究是告诉了花卷。 第一百零九章 周澄平的坏心思 “罂粟?” “这是什么?” “我为何没听说过?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吗?” 花卷歪了歪脑袋挠了挠头,他这个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灵魂,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也可以这么理解。” “只是……他很容易让人成瘾,一旦想要戒掉就难上加难。” “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你就可以任人摆布。” 褚玄川看着花卷这种懵懂无知的样子,心中更加疼惜了。 不过这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周澄平为何会下如此重的手? 他则会如此狠心,直接用了这种下三滥的药物。 想到这褚玄川他心中就更加恨周澄平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捏死解解气。 不过他知道这样是便宜了周澄平。 “真是这样吗?” “真有这么可怕?” 花卷听到他这么说,心中顿时不怎么相信。 他觉得一定是夫子蒙她来着,哪就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我并没有骗你。” “想必你应该感受得到。” 褚玄川一脸严肃的看着花卷,并不像以前这种花卷那样,有说有笑的。 “真的?” 花卷顿时定住了,她心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明明前些日子还不是这样,短短几日,为何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嗯。” 褚玄川心中微微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他也不能看到这样的局面,花卷难以置信的样子更是让褚玄川心疼的不行。 “没事儿。” “我知道了。” “不就是个小小的罂粟吗,这还能难得倒我。” 花卷心中有些惆怅,不知道怎么形容。 难道……他真的要栽在这个地方。 还是终究逃不过周家人的手掌。 就算现在周澄平是被他抓住了,就算现在周老婆子是半身不遂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自己现如今已经中了毒,你恐怕这一辈子都摆脱不掉了呢。 想想往后的日子里,自己每天都要被这种感觉所支配,花卷心中就莫名的烦躁。 “卷卷,你没事?” 褚玄川嘴一张一合的,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褚玄川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天涯海角无论找多久,他都一定要为花卷解毒。 “谢谢你夫子。” “不过不用麻烦了。” “你方才不是说有坚强的意志力就行。” “我觉得我可以的。” 花卷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当初做神兽修炼的时候可比这个艰苦100万倍。 “我相信你。” “你一定可以的。” “不过我还是要找找的,万一更加有快捷的办法呢?” 褚玄川我想着不是很可能,不过还是顺着花卷的话说。 就当是安慰安慰她。 “就知道夫子一定会相信我的。” 花卷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明媚而又灿烂。 与她方才在周家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主子,周澄平醒过来了。” “现在要问问他吗?” 就在二人说话时,和青过来禀报。 方才周澄平被绑了回来,就是他们一直在看守着。 周澄平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卷卷你看呢?” 褚玄川把选择交给了花卷。 毕竟现在都要以他为主。 “都行,看。” “那我们去问问。” 其实花卷还是非常好奇的,他也想知道周澄平是从哪里搞到了这些东西? 让她堂堂神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片刻过后,花卷和夫子都已经来到了周澄平面前。 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尤为憔悴,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好像在经受大点儿的波动,他就马上要咽气了。 “周澄平,主责问你的话,你老实交代。” 在褚玄川和花卷开口之前,和青就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呵。” 周澄平听到和青的话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阴森可怖。 不过这其中还夹杂着这一点儿不行。 “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一腿。” “只是没曾想,你来得这么快。” 周澄平这句话当然是说给褚玄川的,在他当初诬陷花眠的时候就已经提出来过。 不过被花眠早早的识破了留有一手,不过他心中始终坚信。 现在竟然有了一种他早就只猜到了的解气的感觉。 “你是从何处得到的那药?” 花卷盯着周澄平的眼睛。 周澄平自己不知为何也会染上毒瘾,他就更加的好奇了。 有什么人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不堪的境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反正你后半生都要和他一起度过了。” 周澄平在心里已经完全病态了。 现在就是抱着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化学垫背的心里。 “那可不一定。” “总之,我也不会像你那样。” 想到方才周澄平的样子,花卷心中竟然有一次发毛。 不过他坚信自己绝对不可能那样。 不然他的脸面何存? “那那可由不得你。” “怪只怪我知道这个东西太迟了。” “不然早就给花眠也整上一份。” 周澄平想想当初的花眠,他心中就有一丝不甘心,且他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你真会如此狠毒?” 倘若是这样,那花眠的一生不就毁了。 花卷心中气愤,若是他的话指不定还有点希望。 “狠毒,哈哈哈哈哈,哪有你狠毒?” “我娘她年纪大了,你在村里这么欺负他。” “他别无他法,三番几次的来学院找我告状。” “你想想,你怎么不狠毒呢?” 周澄平猩红的双眼,想着周老婆子给他告状的样子他心中就难受就愤恨。 也许早在那个时候,他心里就已经种下了对花家姐弟恨的种子。 不过到头来却是白白葬送了他大好的前途罢了。 “那你为何不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既然你已经这么说。” “那我自然也是,不能让你一人受这苦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夫子的能耐,想必他想搞来这些毒也不是不可以。” “这包括可怜你那老母亲年纪大呢,不知道还能不能受得住。” “你那大哥倒是年轻一些,还有一些可玩儿的。” 花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一百一十章 气笑人的周澄平 既然周澄平都能说出这种话,那花卷也是不必客气的了。 都说祸不及家人,但是周澄平把主意达的花眠身上,那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你,你怎么敢?” “你果真是蛇蝎心肠。” “你把他们害成那样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想对他们下毒。” “不怕遭报应吗?” 周澄平一听花卷的话,激动的想要挣脱绳子。 但是他尝试了好几下都没有用,毕竟他不像花卷那样是个神兽,他现在只能无能狂怒。 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花卷,周澄平都有些怀疑人生。 这真的是他下过药的花卷吗? 为什么看不出来,没有一点点痕迹呢? 如果真的是中了毒,那不应该像他一样如此难受,然后发疯吗? 周澄平此时此刻有些怀疑人生,因为花卷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吃了好几天罂粟的人。 花卷此时此刻的精神状况非常好,他就这样看着周澄平干着急干挣扎。 他心情异常的好。 “笑话。” “遭报应。” “我看先遭报应的是你?” “不是你先对我动手的吗?” “我是说遭报应,那也是你的报应,报应了他们身上了。” 花卷简直都要气笑了,他还从未见过周澄平这样的人。 不,他应该是见过的。 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还是在他当神兽的时候。 “但凡你不对我下这么狠的手,但凡你不想陷害学院里的花眠,事情是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我上来跟你们都是,就是不犯河水。” “你怎么不出去打听打听你大哥和你聊,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呢?” 花卷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周澄平不可理喻。 纯纯的就是一套受害者有罪论。 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最后还把错误归咎在自己的头上。 一点儿也不反思。 “如果不是你做错了,过年和我大哥怎么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 “就是你,就是你!” 周澄平也许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但是他就是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他这么久不在家,家里一下就变成这样子。 更加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的这些苦难与遭遇都没有一个正经的理由。 这也许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没救了。” “我不跟你说。” “你好生反省一下。” 花卷看着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周澄平笑了笑摇了摇头。 跟这种人讲话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明晚不灵,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 说完后花卷转身就走了。 “主子,现在怎么办?” 和青看到花卷走了后,便立马上前问道。 “绑起来好生看着。” “不要让他轻易丧命。” 褚玄川冷哼一声也就随即离开了,这种人本身是不值得他费心思的。 但是若是让他就这么便宜的死掉了,一点儿都对不起花卷。 所以说褚玄川肯定会让人好好招待他的。 “卷卷,你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他这种人,就是心理扭曲有问题。” 褚玄川跟上了花卷的脚步,上前去安慰她,实在是害怕刚刚接受自己中毒事实的花卷心里头也不舒服。 这要是一个没帮助,出了点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没事儿。” “我本来就没对他抱有什么希望。” “我的弟弟我了解,当他陷害花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虽然说花卷刚穿越过来没多久,但是根据记忆来看花眠确实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当初周澄平刚进学院的时候,说到底也是花眠帮了他。 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跟花眠耍心思。 明明可以好好相处,非得闹成现如今这个地步。 “我也知道,花眠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所以我当初是觉得支持他的。” 褚玄川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态度,好在自己的态度比较明确,并没有怀疑花眠的举动。 不然现在被花卷抓住,那他估计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多谢夫子。” 花卷微微叹了口气,这一天的事情,也太多了些。 搞得他头都疼。 而且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就早上随意的喝了两口汤。 本来商量好了要去柳莺莺家里吃大餐,但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 “都怪他,害得我都没吃上饭。” 花卷一想到是因为周澄平他才吃不上饭,心里顿时就不高兴。 “是我疏忽了。” “我现在就让和青做饭。” 褚玄川一皱眉头,他以为花卷已经吃过饭了呢。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饿着肚子。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作为下属,和青就应该是个全能的嘛。 所以说这会儿和青就应该发挥他的作用了。 做饭对他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吃了和青做的饭,花卷忍不住啧啧赞叹。 没想到和青还有这个技能呢,看的在一旁的褚玄川当场黑了脸。 若是早知道他刚才我亲自动手给花卷做饭了。 他只不过是想多陪一些花卷,没想到,放弃了一个如此绝佳的机会。 真是失算了。 “你要喜欢的话,我明早上给你做。” “我做饭其实也很好吃的。” 褚玄川在一旁暗戳戳的说到,和青感受到身上的冷意都瑟瑟发抖。 原来村子里这么冷的吗? “好呀好呀!” “谢谢,夫子。” 转眼间就来到了晚上,花卷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和中午的时候,发作了两次,花卷到现在都没有发作毒瘾。 褚玄川面上虽然笑着,但是心里头全都是担心。 他现在非常害怕花卷毒发,到时候若是忍不住了误伤了她自己可怎么办? 花卷倒是不是很在意,所以说他也没有看出来褚玄川眼中的担忧之色。 给几人都分配好了屋子,花卷就高高兴兴的睡觉去了。 毕竟今天一天也折腾的太久了,虽然说用了灵气,但是整个人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快去睡,晚上有事叫我。” 褚玄川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叫了人暗戳戳的在花卷屋子外头守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周澄平再次发作 还好这一夜平安无事,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褚玄川一晚上都没睡好,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化学晚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不过晚上没有消息,传来着就是最好的消息。 倒是花卷没心没肺的睡了个好觉。 “早啊,夫子。” 早上刚起床的花卷对着褚玄川打招呼。 褚玄川眼底下的乌青尤其的明显,整个人也有些憔悴。 毕竟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看着花卷就是很好的样子,褚玄川这里头就放心了,“早。” 花卷其实很不习惯,早上一起来,屋子里就有别人,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夫子的话她就很习惯。 更别说夫子昨天还说了,今天早上给他做早饭。 “夫子,早饭怎么样?” 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花卷唯唯诺诺的问了一句。 他还是有些不敢催,毕竟夫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昨天虽然他没有力气,但是他还是能记得的。 夫子手中提着长剑就冲了进来,非常英勇的救下了他。 花卷的心中很是感激。 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害怕。 …… 这是怕是连褚玄川自己都忘了。 一晚上的心思全放在了花卷身上,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事情。 “你不是刚起来吗,现在已经到了冬日饭若是做的早的话,你起来就凉了。” “我现在去做。” 褚玄川挑了挑眉掩饰自己的尴尬。 想想给花卷做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说他心里头并没有什么不高兴。 甚至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说的也对,也是夫子考虑的周到。” 就这样花卷又窝在了床上,因为屋内的骡子还没有烧起来。 花卷这时感觉有些冷。 褚玄川说罢转身就去做饭,生活这件事情就交给了和青。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暖和起来了,花卷抱着被子来到了堂屋,褚玄川饭也做好了。 花卷吃了一口,心里激动的都要喊出来,这也太好吃了! 还是夫子明白他的胃口。 虽然说昨天和青做的饭很好吃,但是她不能吃辣啊,就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辣,发展的脸都红了。 吃过了饭后,褚玄川我在找寻给花卷解毒的方法。 但是在花卷来看,他昨天还是很充实的,不过今天就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从昨天到今天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头发的迹象。 并且花卷觉得自己之前只是疏于防范,现如今这毒药要是再想控制他那就是有难度的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这个东西是个很严重的。” “你还是乖乖呆在这儿,等我给你找解药。” 不仅是他在找,褚玄川还把这个任务分发了下去。 动用了一切力量,一切组织在全天下都找寻这种毒药的解药。 “好嘛,好嘛。” “可是我觉着我已经好了呀。” “夫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你是凤凰一族的?” 花卷坐在桌子前看着褚玄川撑着自己的脸。 他觉得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在屋子里装上了桌。 就算是现在不在学院,他也可以享受到看夫子书的样子的乐趣。 “你提这个做什么?” “我自然是记得的。” 对于这件事情褚玄川虽然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毕竟事关他的性命,甚至还关乎到他的身世。 “其实呢我也是一只神兽。” “这是我和夫子不一样。” “我是一头狮子,修炼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狮子。” “最终才到达了八阶神兽的位置,又不是受人敬仰了多少万年,我每天都努力的修炼,到最后我终于要达到九阶神兽了。”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再度雷劫的时候,我没有听过去,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花卷脑袋放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想给褚玄川说这些东西。 可能是从他第一眼见到夫子开始,就有一种亲切感。 知道上次月圆之夜,他知道老夫子的秘密后,花卷就把褚玄川当成了自己人。 毕竟他有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夫子,你不相信吗?” 花卷看着低着头看书看的认真褚玄川问。 毕竟这种事情太过于离谱,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 “我没有不相信。” “我只是在思考罢了。” “你说的这些都能理解,我是不会质疑你的。” 褚玄川停下了手上翻动的书,然后看下画圈。 花卷救过他的命,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说谎,所以说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比较离谱,但是他仍旧选择相信花卷。 “夫子真好。” “谢谢你!” 花卷这次的感谢是由衷的,他知道夫子相信他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她心中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一种归属感和依靠感。 就在花卷和褚玄川在聊天的时候,被绑着的周澄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疯。 昨天发作的时候,很快就在他的床边找到了药。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他被绑在桌子上,时时刻刻都要清醒着。 但凡有一点儿困的痕迹,就会被周围的人弄醒。 所以说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根本没有合完,现在精神无比的憔悴。 “救救我,救救我!”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只求你们给我一点儿药。” 周澄平嘴唇苍白,上面还有一些血污,他的脸今天没有那么肿了,但是呢就是不堪入目。 由于面部过于肿胀,所以说他说话时候,总是闷声闷气的。 “老实点。” “这里可没有什么药。”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你就不要后悔。” 和青看着周澄平这样吵吵闹闹,干脆把他脚上的臭袜子脱了下来塞在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 被塞住嘴的周澄平涕泗横流,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浑身如蚂蚁在爬。 难受的他立刻想找个墙一头撞死。 但是现在死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看好了他。” “不准出什么差错。” 和青离开前,对着身边的人吩咐。 第一百一十二章 周家老大的爆发 说完便留下了周澄平一人被绑在那发疯。 转头和青就去了褚玄川和化学面前汇报。 “怎么了?” 褚玄川看到和青尤为煞风景的处置了自己面前,心中就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快。 毕竟这是他和花卷的二人世界,他们也在忙正事。 “回禀主子,周澄平又开始发疯了。” “他的毒药发作了,主子要去看看吗?” 和青觉得这可能是个契机,如果把握好了这个机会,就能从周澄平嘴里知道更多的事情。 也许花卷姑娘的毒,就有法子可以解开了,主子也不用在这两眼一抹黑毫无头绪,没有方向的努力。 “走。” “卷卷你要去看看吗?” 褚玄川起身准备离开,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本意是不想让花卷去的,但是害怕在他走了后花卷又一个人在这儿。 或者刚到周澄平年前,花卷就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亦或者是说受到了刺激,当场毒发,那可如何是好? “自然是要去看看。” 虽然说上次也去看过,但是毕竟那个时候周澄平还是处于一个非常清醒的状态。 说他不清醒,都不正常。 毕竟他都能给花卷对着干。 于是乎二人一同去了周澄平面前。 “救救我,救救我!” “我错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给我药。” 此时此刻的周澄平就像是一个卑微的蝼蚁一般祈求这花卷和褚玄川。 花卷看着这个样子的周澄平忍住恶心,皱了皱眉。 毕竟已经两天过去了,他现在仍旧是蓬头垢面满脸血污。 眼珠子更别说又红又要突出来,现如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散发出了酸臭味。 这边花卷正和褚玄川再次审问周澄平,可是周家老婆子和周家老大现如今还躺在一个屋子里哀嚎。 “花卷这杀千刀的死丫头!” “竟然敢带了人来抓走我儿!” “你快扶我起来,我现在就要去县城里状告他。” “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就这样看着你的弟弟被别人带走?” “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我可怜的平儿啊!” 周老婆子可能是被气的原因,现在说起话来竟然利索无比,没有一点半身不遂的样子。 “怎么能怪我呢?娘?” “花卷也是他带回来的,也是他想要对花卷动手的。” “所以说后来才来了那么多人,把我们家的东西全砸了。” “没有话题的理我,都是已经好的了。”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那个小儿子。” “这么久了,我为这个家的付出,您真的是一点都看不见吗?” “他回来就好似一个大爷似的吃白饭。” “而我一天辛辛苦苦下地劳作,回来之后还要被你骂。” “我的手上又犯了,这辈子,这只胳膊怕是都不能好了。” “想当初还有我那媳妇,若不是在怀孕期间还有生孩子的时候被你磨搓,怎么可能就那样好短短的一尸两命。” “而为了三弟的一门婚事,你和乔家的小泼妇闹了那么大的矛盾都在所不惜。” 周家老大被周老婆子一下子说的就爆发了。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怪在了他的头上? 明明是他为这个家付出的最多,明明也是他失去的最多,明明对娘才更加孝顺。 为什么你要的心总是偏到了实力扳弯的地方! 他现如今真的是心寒无比。 “儿……” “娘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周老婆子一听愣在了那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任劳任怨的大儿子竟然还会有这种想法。 随即他又转念一想,现如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个儿子了。 “没有这个意思。” “您看看您瞅瞅,这家里的哪一件哪一份东西不,都是您殚精竭虑的给三弟留着的?”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这个儿子的处境。” “你也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为我这个儿子重新套一房媳妇。” 周家老大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他的心里是又委屈又难过。 更多的也可能是失望。 周老婆子瞪着浑浊的眼珠子,坐在了床上颤抖了半天。 他的嘴唇战争合合,终究还是没有吐出来一个字。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的大儿子在县中竟然有那么多的怨。 他回想了自己这么些年,好似真的有疏忽了他。 “儿啊,我……” 周老婆子正想开口,却没有想到周家老大起身就往屋外走去了。 “娘,我出去了。” “地里的活还没有干完,你就好生休息。” “等我一会儿回来了,给您做饭。” 说完了之后,周家老大没有一点留恋的就转头出去了。 留下了周老婆子,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屋子里瑟瑟发抖。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自己仍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周老婆子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反而是周家老大刚出了屋子的门,就看着院子里停留在一些和前两天一模一样的黑衣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弟弟呢?” 他并不是不想去就周澄平 ,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是些什么来头。 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若是他们有个什么不高兴的,自己和梁琴不就有遭殃了。 虽然说他的心里头还是失望,也很难过,但是娘亲毕竟是娘亲。 “带我们去他屋子。” 当然,这个屋子说的就是周澄平住的房间。 “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话?” “快把我弟弟放回来。” “不然我明日里就去县城转告你们。” 周家老大手里拿着锄头,一脸惊恐的指着面前的黑衣人。 “就凭你?” “我们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乖乖的带我们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看着这样子的周家老大,黑衣人们根本就不害怕。 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赶快完成主子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毕竟褚玄川和花卷这会儿还在那等着呢。 “去就去,这么凶干嘛?” 周家老大瑟缩了一下,他心里头还是很害怕。 方才只不过是鼓起了勇气。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该不会是傻了吧? 很快,周家老大就带着一众黑衣人来到了周澄平的屋子里。 “你确定他就是住在这儿?” 黑人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和布局。 和之前的没有两样,除了那些被打倒的家具什么的,已经被摆回原位之外。 想来是周家老大,觉着屋子里太乱,看不下去就收拾了一番。 “确定啊,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要到我弟弟的房间里干嘛?” 周家老大虽然还是唯唯诺诺的,但到底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屋子他前两日打扫过,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我们肯定是有事情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黑人既然已经找到了,那现在也就用不上这家老大。 “哦,好的。” 说着,周家老大就要扛起锄头准备下地。 “站住!” “老实交代,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那这里根本就不是你弟弟的房间,这里根本就是你的房间。” “还想糊弄我们,快老实交代。” 其中的一个黑人大声喝道,然后一挥手,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就冲上前去当场把周家老大制服在地。 “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再说也没有,凭什么到我们家来作为作福?” 周家老大就算是粘人捏的,也还是有三分气性,刚才在屋子里被周老太婆骂,现在出来,又要受到黑衣人的威胁,可以说,他现在心中是非常的不舒服。 “我们怎么知道的这个你就不需要管。” “带我们去你的屋子。” 黑人一脸肃杀,若是说这个时候,朱家老大再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他们动手了。 “跟我来。” “你们先放开我。” 周家老大终究还是妥协了,毕竟他一不会武功二不会用什么暗器的,这要是被揍了,自己将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就这样周家老大带着一众黑衣人,又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哦,不,应该是周成平的屋子。 这兄弟俩竟然把自己的屋子换了个地儿。 几个黑衣人看着屋子里的布置相视一笑,他们没有猜错。 这里才是周澄平原本住的屋子。 原来是周澄平早就已经打算好了,提前了好几天就和自己的哥哥换了屋子。 如果是说到时候事情败露了,他的秘密也不会泄露出去。 但是这就得周家老大帮他保密。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一群黑衣人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将周家老大赶了出去之后,黑衣人翻箱倒柜的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然后就带着东西向着花卷家去了。 “我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血霉。” “老天爷您就开开眼 ,看看苦命的我。” 等着一种黑人走了以后,周家老大坐在地上仰天大哭。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命运为何会如此悲惨。 什么倒霉的事儿都让他碰上。 当初偷鸡的时候,正好遇到花卷回来,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都不用他说能撞上的他都撞上了。 再说,他也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就是小偷小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让他摊上这种家人。 在屋子里的周家老太婆把这一切听的是清清楚楚,他眼睛一闭浑身猛烈的颤抖着。 知道自己这一家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他像个咸鱼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主子,找到东西了。” “不像是花卷姑娘描述的那般。” 黑衣人手上拿了个油纸包,然后单膝跪在了褚玄川和花卷的面前汇报着情况。 “拿来看看。” 褚玄川示意一旁的和青,和青非常识趣地走上前去,将黑衣人手中的油纸包递给了褚玄川。 “你觉得这东西是那个吗?” 褚玄川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花卷,这都是从周澄平都屋子里找出来的东西。 “应该是的。” “虽然说颜色不一样,但是这个气味闻着还是差不多的。” “不应该说是差不多,应该是准确无误的。” “我吃了这么久的车豆腐,里面的味道我一清二楚,臭豆腐的应该就是被加了这个。” 花卷回想起臭豆腐的味道,其实此刻竟然有些想让令人作呕。 可是也不知道为何他吃了这么久,吃的那么香甜。 “那就是这个了。” 褚玄川颠了颠手上的药包,然后看上了周澄平,“说,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你说了我就给你。”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这些都是从何宿那里弄的。” “他说他可以弄到让人听话的东西。” “若是我要想报仇,就必须和他合作。” “但是为了让我听他的话,我也不去先付下这种毒药。” 周澄平已经开始有些呼吸困难,他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 瘦骨嶙峋的脸,让人看着很是可怕。 “求求你了,给我。” “你们想要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若是你们不给我,我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再告诉你们了。” 周澄平纵然已经低头,但是他还是要为自己着想。 不能就这么把自己出卖了,什么也得不到。 “给他。” 褚玄川将手中的药包打开,然后倒出了一点粉末。 黑人将粉末拿到了周澄平面前,他恨不得连油脂都吞了进去。 周澄平拿到了解药,心中顿时舒畅无比。 他常常了吸了口气,脑袋向后仰去,浑身像是脱了力一样。 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整个人好似沉浸在一个非常舒适的世界。 “他这是怎么了?” 花卷看着这样子的周澄平皱了皱眉。 若是他在毒药发作的时候,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这也太可怕了。 “这就是发作时的样子。” 褚玄川心中也是颇为无奈,明明知道这种毒药的特性,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告诉了花卷。 告诉他总比瞒着他来的好。 这种舒适感持续了好一会儿,周成平的脸上开始慢慢恢复原状。 “哈哈哈!哈哈哈!” 上一次的周成平是失去了理智打了花卷,而这次,他竟然开始呆呆的笑了起来。 “该不会是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柳莺莺出事了 “他这并不是傻了而是吃了药之后本能的发出的一些反应。” “就和他昨天吃了药之后打了你一样。” “吃了药,他们脑子里由于过度兴奋或者激动,所以就出现了这种行为。” 褚玄川挑了挑眉,然后看向了花卷。 不过花卷说的也有道理,他这个和傻的没什么两样。 “好了,药也给你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何宿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而且你给花卷下这个药,是想要干什么?” 褚玄川说完之后,就看清了一旁的周澄平。 显然易见他现在还在享受意识并没有回笼。 脸上只存在着的就是嘿嘿嘿的傻笑。 “他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是不能回答了。” “我们先出去。” “等会儿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再来问。” 花卷看着这样子的周澄平嫌恶的皱了皱眉。 想着自己如果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该怎么办? 心里头顿时有些不舒服。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卷卷不用担心。” “周澄平看起来就是中毒已久的样子,你不过是中毒几天没有这么严重。” 褚玄川看出了花卷心中的忧虑,不得不出言安慰。 若是花卷心中思虑过多,褚玄川就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我知道。” “我虽然担心,但也不会一直担心。” “毕竟我还是一个神兽嘛。” 花卷觉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因为从周澄平家里头被救出来之后,他引动灵气在自己的周身游走了一遍。 回来之后,反而就没有了那种抓心,挠肝的不舒服的感觉。 花卷大胆的猜测,这是不是他的毒已经解了。 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是没有告诉褚玄川。 “你能这样想,就已经很好了。” “你心中如果有什么顾虑的,可以来找我。” “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憋。”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在花卷面前褚玄川自然再不会维持他的高冷人设。 此时此刻,柳莺莺家。 “什么?你不是说让他过来吃饭的吗?”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跟你说了要和花家姐弟打好关系。” 一个满身横肉的妇人正对着站在一旁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柳莺莺指指点点,破口大骂。 没错,这个人就是柳莺莺的娘亲。 “娘,那不是半路出了事儿吗?” “再说了,我跟花卷姐姐好,那是因为她人好,并不是图他们什么。” 柳莺莺低着头小声的嘟囔。 虽然他心中不满,但是显然迫于自己娘亲的压力只能小小声的说出来。 “我呸!” “还不图他们什么,老娘要不是看花眠学习好有前途,将来你若是嫁给他那他保准是我们家的金龟婿。” “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嫁给他。” 柳莺莺的娘亲狠狠地呸了一口,白翻上天了。 那个架势好似花眠就必须娶了他家女儿一样。 “娘,你说这个干什么?” “现在还早呢。” 柳莺莺心中很是不满,他对花眠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夫子身边的和青大哥。 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印象怎么样。 “还搁那儿扔着干什么?” “人都不来了,我们就不吃饭了?” “去,赶紧去盛饭去!” 柳莺莺的娘亲心中很是不高兴。 本来说好了花卷今天会来这儿吃饭,可是这女儿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人家还是没了。 莫不是被花家的那个丫头发现了什么? 柳莺莺老娘转着眼珠子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明白。 不过……柳莺莺倒是很快,就端着饭菜出来了。 虽然说话展现没有来,但是饭菜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今日的饭菜还是不错,柳莺莺看着桌子上的腊肉吞了吞口水。 他的心里有一丝不舍,可惜了花卷姐姐吃不到了。 他一向是最喜欢吃好吃的。 这顿饭柳莺莺吃的非常开心。 可是刚刚吃完饭,柳莺莺心中就感觉到有些不对。 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又窜了上来,整个人浑身都没有力气,心情烦躁,想要打人。 “娘,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柳莺莺脸色惨白,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如此虚弱的看着她娘。 “让你洗个碗,你还装了起来?” “哪就有那么多的不舒服。” “果然是生了你这个丫头赔钱货,说是当初生的是个儿子,也不至于会成这样子。” “我用得着天天这么算计着我们娘俩的未来嘛。” 柳莺莺老娘妈妈咧咧的,从一旁走了过来,看着已经倒在了地上的柳莺莺。 “呀!” “真不舒服?” 柳莺莺老娘看着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柳莺莺,心中顿时害怕了起来。 “女儿,你可别吓娘!” “莺莺,你没事?” “你怎么了你起来呀,你别吓娘啊!” 柳莺莺老娘一看立马慌,把地上的柳莺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可劲儿的摇着。 可是这也无济于事,柳莺莺浑身颤抖的愈发厉害了。 柳莺莺只感觉自己手脚发软眼前发黑,浑身上下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咬。 “娘,救救我!” “我好难受。” 柳莺莺就这样皱着眉头,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这怎么办?” 柳莺莺老娘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倒在地上,倒在自己的怀里。 “跟我来!” 在暗处的黑衣人看到了这一幕,立马跳了出来,到了母女俩面前。 这黑衣人是临走时花卷派出来的,就是为了防止有这种情况发生,而他们不知道。 那么柳莺莺真的是危在旦夕。 “你是谁呀?你要干什么?” “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柳莺莺老娘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顿时浑身吓得一个激灵,汗毛的竖了起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柳莺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要是想要活命的话,就跟我来。” 黑衣人眼里全都是冰冷,可是他的心中牢牢记着花卷交代给他的任务。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比我还高级 不然这件事到时候到了花卷姑娘面前,是真的没有办法交代的。 “好,我跟你走但是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你可千万要救救他啊!” 柳莺莺老娘现在已经把这个黑人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心中虽然还有一些不相信,但是总比在原地等死来的强。 “我们会尽力的。” 黑衣人沉默寡言,能有这一句多余的解释已经是破天荒了。 “娘,你不要相信他!” “我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跟着他走。” 柳莺莺虽然这会儿难受至极,但是最基本的理智他还是保持着的。 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武功还不低。 那到时候若是这个男人把他们母女俩卖了,他们都没有还手的力气。 “柳莺莺姑娘,是花卷姑娘派我们来的。” “你没有觉得自己的症状和花卷姑娘的症状很相似吗?” 黑人直接就说出了花卷的身份。 因为这也是花卷当初交代过的。 若是柳莺莺肯跟着他们走也好,若是不肯跟着他们走那就直接拨出花卷的名字。 以柳莺莺对花卷的信任,肯定会跟着他们走的。 若是不这样子,那岂不是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是花卷姑娘。” “莺莺你听到了没!” 柳莺莺老娘一听心里头激动万分,若真的是花卷那就好了。 毕竟花卷的事情女儿回来的时候也跟他说过,既然花卷都能好起来,那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是花卷姐姐。” “娘,我们去找花卷姐姐。” 柳莺莺一听是花卷派来的人,立马放下了心放下了警惕。 就任由自己的娘亲背着自己跟着黑人走了。 “花卷姑娘,主子!” “柳莺莺过来了。” 黑人提前一步进来禀报,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什么!” 花卷眼皮子狠狠的跳了一下,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代表柳莺莺也出事了。 她自从出事心里就祈祷着,希望柳莺莺千万不要出事。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逃得过。 虽然花卷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是担忧。 “让他们进来。” 看出花卷面上的担忧,褚玄川先开了口。 听了命令的黑衣人就出去将柳莺莺母女二人演了进来。 “这就是花卷姑娘,求求花卷姑娘救救我们家莺莺!” 柳莺莺老娘背着柳莺莺看到花卷的那一刻,立马就要跪下。 “婶子不必这样。” 花卷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柳莺莺心中还是难受。 这周澄平本来是对付自己的,但是柳莺莺是被自己连累了,遭了无妄之灾。 现如今自己,救她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柳莺莺老娘做出这种事情。 “我一定会救柳莺莺的。” 再说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下来,花卷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姐妹。 “真的吗?” “谢谢花卷姑娘。” 听到花卷这么说,柳莺莺老娘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真的,婶子先去外头休息一下。” 因为花卷准备引动灵气,经过他的测试,这灵气很是有效果。 “好好。” 虽然嘴上这样答应着,但是柳莺莺老娘眼里明显还有这种担心。 等到柳莺莺看老娘退出去了之后,花卷才对着一旁的褚玄川说,“你看着,我那日晚上就是这样救你的。” 说完之后,花卷边坐在了柳莺莺旁边,然后闭气凝神手中开始引动灵气。 瞬间屋子里都暖和了起来,不是那种生了炉子的闷热。 而是有种让人如沐春风般在春天的阳光下沐浴的感觉。 甚至还有了暖风微微浮动生气。 灵气在柳莺莺周身游走了一遭,然后花卷将多余的灵气收回。 可是面前原本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的柳莺莺现如今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现在的柳莺莺面色红润,甚至有些眉眼如画的样子。 这哪里像是刚才被送来的,奄奄一息的柳莺莺呢? “卷卷,你这是?” 褚玄川皱着眉头看向花卷,眼前的一切实在 是把他惊呆了。 虽然说他已经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神奇的事情。 上一次见这种事情,还是在看的花卷的零值之后。 他心里愈发的不明白花卷到底是什么人了。 而且这两个是花卷,并没有毒发的现象,是否就是由于这个原因? 可是为什么当时自己敢去的时候,花卷却被绑起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褚玄川心中留下了一个疑团。 “很惊讶。”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你也有这个能力。” “我说过,我是上古神兽。” “我能引动周遭的灵气,之前就你就是依靠这些。” 花卷把话说的很明白,只不过此时此刻柳莺莺并没有睁开眼睛醒过来。 花卷微微一笑,还得一会儿时间才能醒来。 “神兽?” “我也有这个能力吗?” “那这么说来,我也是神兽。” 褚玄川脸上虽然有些惊诧,但是并没有不能接受,或者一脸看着怪物的样子。 相反他还是颇有兴趣。 “你也是神兽” “比我还高级的神兽。” 花卷这话说的没错,他只是一个渡劫失败的八阶神兽罢了。 而褚玄川不同,他生来就是凤凰一族。 只要涅盘成功,那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九级神兽了。 “那这么说来,我比你厉害了。” “可是为什么我就不会呢?” 虽然花卷说是这样说,但是褚玄川确实是不会这些东西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学习呀?” “笨蛋!” 花卷这是扬起了自信的笑容,他心中的忐忑终于放下了。 他之前总是害怕让褚玄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从而他会嫌弃自己。 但是现如今褚玄川他表现让花卷大大的松了口气。 “好好好,我是笨蛋。” 褚玄川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他的脸上全都是宠溺。 他知道花卷这个小姑娘心中害怕什么,但是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哼。” 花卷傲娇的,哼了一声,现在的他心情无比的好。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柳莺莺睁开了眼睛,悠悠转醒。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只有花卷自己不知道 “花卷姐姐,夫子。” “我这是怎么了?” 柳莺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只觉得他的头炸裂般的疼痛,看着眼前熟悉的二人,他原本惶恐的心中,瞬间踏实了下来。 “你方才晕倒了。” “和我昨天一样,都是中了毒。” “不过方才夫子已经为你解了毒,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你起来走走看,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花卷上前去贴心的扶起了柳莺莺,然后轻声细语的问道。 他毫不吝啬的把这个功劳推给了褚玄川,因为自己毕竟这是一件农家女子,若是真的拥有这种能力,才会让人匪夷所思。 而夫子就不一样了,他是读过书的人,有知识有文化,知晓如何解毒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谢谢,夫子。” “谢谢花卷姐姐。” 柳莺莺扶着仍旧昏昏沉沉的额头,然后像夫子和花卷道了谢。 他现在已经想起来了,方才,他快要晕倒之际一个黑衣人把他带走,说是花卷姐姐派来的。 “姐姐,方采纳是你派来的人吗?” 柳莺莺看着花卷,问住了方才心中的疑问。 虽然他听到花卷的名字安心了不少,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 不过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是夫子的人。” “可是如果我不说是我的话,你现在会过来吗?” 花卷一向是拿捏准了柳莺莺心里的,虽然说夫子她也见过不少,但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柳莺莺最信任的人还是花卷。 “无论如何都谢谢花卷姐姐,姐姐可知道我是中了什么毒?” “为何发作起来如此难受,浑身上下像是被千百着蚂蚁啃咬一般,难受的,我都要把浑身上下抓破了。” 柳莺莺皱着秀眉,心里头有说不上的情绪,但是情绪翻滚之下他的难受还是不言而喻的。 任谁莫名其妙就有了这样子的症状心里头都会不开心的。 “莺莺啊,此事说来话长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 花卷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是他们针对我的,那个毒药是下载臭豆腐里头。” “但是你日日和我一起吃臭豆腐,虽然没有我吃的多,但是也还是中毒了。” “所以说我毒发的比你早,直到今日你才出现了这种症状。” 花卷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柳莺莺也不会遭受如此飞来横祸。 “花卷姐姐,其实这也不怪你的,你不必如此伤心。” “是我对不起你,才是那些臭豆腐,是我拿来给姐姐吃的。” “若不是由于我的粗心大意,让他们有机可乘,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柳莺莺从花卷的脸上,是看出了他的心情的,然后他也默默地低下了头,开始安慰花卷。 其实柳莺莺说的也是实话,若不是当初由于他疏忽大意,那些人根本不会有,即可成。 如果花卷疑心再重一点,再也不相信他一,是完全可以有理由怀疑他和那些人勾结呢。 但是花卷姐姐并没有,柳莺莺心里头是有几种又感激。 “莺莺,好姑娘,不过现在都没事了。” “以后你都不会再毒发了。” “夫子已经找出了解药,你和我都已经有救了。” 花卷上前去抱住了柳莺莺,然后就谦卑的把这个功劳让给了褚玄川。 站在一旁的褚玄川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就顺着花卷的话演了下去。 再说花卷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毕竟花卷运用的是这个世界无法解释的灵气来治愈的。 不得不承认,从上一次毒发过后到现在花卷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症状。 “好了,该吃饭了。” “折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身体要紧是不是?” 褚玄川看着脸前的两个姑娘家抱在一起,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不快的感觉。 “知道啦夫子干什么这么凶?” 花眠微微翻了翻白眼,不是刚刚吃过饭吗?怎么现在又要吃饭了? 夫子莫非是年纪大了,越活越糊涂了? “不是刚刚吃过饭吗?” 心中的不满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花卷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父子要打破这个和谐的情景。 “刚刚吃过饭,那就不能再吃一遍了吗?” “咳咳。” 褚玄川面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一点儿都不像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到底是被花卷被拿捏住了,有花卷的地方褚玄川就蹦不住他那个冰山。 “花卷姐姐,你就不要这样对夫子说了。” 倒是柳莺莺在一旁偷笑了一声,花卷姐姐和夫子的这个样子真像是一对恩爱的眷侣呢。 “你个小丫头,现在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这还没有好起来呢,就已经偏向父子了。” 花卷这话里话外,总是多了一些酸味的。 明明刚开始柳莺莺是跟自己最好的,为何现在刚醒来就偏向了夫子呢? 不过这句话出来柳莺莺还真是冤枉了。 他根本就没有要偏向夫子的意思。 只是觉得花卷姐姐和夫子甚是般配罢了。 这二人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打情骂俏似的,根本就没有半点闹矛盾的样子。 只是看花卷姐姐的这个样子,好像就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柳莺莺不说话,只是脸上挂着笑意。 “你还笑,还笑…” 这个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知道刚刚就不把那个功劳让褚玄川了! 包括化花卷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处了。 “夫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花卷最担心的柳莺莺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知道现在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把周家有关的人全都处置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过现在一切都褚玄川在这儿,而花卷也早就已经发现了褚玄川并不是普通的夫子。 所以说……有些他能够不动手的东西他就尽量不动,反正有夫子在他的身后。 “现在……” “我们静观其变。” 褚玄川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揪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对于周澄平这种小喽啰不过是略微使些手段逼问出来罢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就是想吃夫子做得饭 不过最重要的人还不是周澄平,反而是他背后的幕后主使。 饿若是不把幕后的这个人揪出来的话,然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他能害的花卷,这一期还能害了花卷第二次。 而且这种药也是害人的东西,毒性也太强了些容易让人上瘾。 若是把它应用到了某些地方,比如说什么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之类的,那么他们的大魏江山将要岌岌可危了。 褚玄川眯起了桃花眼,和花卷待在一起这么久他已经把眼罩摘掉了。 眼里透露出一些旁人察觉不到的锐光。 “怎么了?这是?” 花卷歪着脑袋有些不明白,自己不就是问了一下,以后要该怎么办嘛,负责怎么一副这个样子的表情? 难道是不想跟他说话,不想理他了吗? 花卷的内心有些害怕和纠结。 “没有,我就是在想到底是谁,只是个谈。” 周澄平当初说过是何宿,这也确实没有错,不过何宿和他一样,是一个小喽啰。 背后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原来是这个样子。” “这还不简单吗?直接找他问呀。” 花卷心中有些不解,这么简单的问题夫子还需要思考吗? “你是笨蛋吗?” “要是这么轻易就能问的出来,那还要我手下的那些人做什么?” 褚玄川扶了扶额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笨呢? 可是花卷却不以为然,因为在上古时期我是对那人下了咒术他们在说谎的话,那这个会要说到天道的惩罚的。 要不怎么说还是上古的时候好,公公正正光明磊落。 我是真的有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也会有天道来主持公道。 你嘴硬说你没有错,一道天雷劈下来看你还怎么狡辩。 “好的。” 花卷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上古时期了,然后唯唯诺诺的答应的。 “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儿呀!” “你怎么样了?” “花卷姑娘,我女儿醒过来没有?” 就在三人交谈的时候,门外响起来了柳莺莺老娘的声音。 她声音很大,花卷在屋子里面都听的清清楚楚。 “是我娘。” 柳莺莺焦急地向门外张望着,他还记得方才是他娘送他过来的。 “我知道。” “快让婶子进来!” 花卷一拍脑,看着柳莺莺醒了之后,他们就异常的激动。 然后一下子就把柳莺莺他老娘给忘记了。 不过还好今日并不是很冷 ,院子里还有阳光晒得暖和的不行。 虽然是这样子,但是柳莺莺老娘肯定没有心思去晒太阳。 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已经昏倒的女儿。 这柳莺莺都老娘纯属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是心里头还是非常爱柳莺莺的。 “女儿,你怎么样了?” “花卷,莺莺他怎么样?” 柳莺莺的老娘立马就冲了进来,然后赶紧问道。 当他看到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的柳莺莺的时候,差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婶子,你别着急。” “莺莺他已经好起来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大碍。” “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调查到底。” “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吗?” “所以说这件事情还是得婶子帮我们保密。” “可以吗?婶子?” 花卷看着柳莺莺这老娘情真意切的说道。 他们也是没有了办法。 若是不救柳莺莺,花卷心中肯定过意不去,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因自己而起。 虽然说柳莺莺把一部分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主要的责任花卷知道,还是他自己。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柳莺莺就这样没了。 花卷扪心自问,如果这样的话,他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说要想救人,又不想泄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就只能让柳莺莺老娘为他们保守秘密。 “可以,可以,当然是可以的。” “你救了我的女儿,我自然会保守秘密。” “花卷儿,谢谢你啊。” “婶子,谢谢你救了莺莺。” 柳莺莺老娘说着摸起了眼泪,就要跪下去。 她丈夫死的早,现如今就他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若是柳莺莺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感觉他自己也活不了了。 “快起来,婶子。” “你这样不是折煞我吗?” 花卷赶忙闪开,然后抬手扶起了柳莺莺老娘。 花卷的力气很大,自然是不会让他跪了下去的。 虽然说他是神兽,但是这辈子他不是神兽了。 若是真的让柳莺莺老娘给他跪下了,他不折寿才怪呢。 “娘,你不要这样子。” “花卷姐姐救了我,你帮我们保守秘密就行。” “若是您真的要这样,花卷姐姐才知道,不知道如何自处。” 柳莺莺看到花卷一脸为难的样子,赶忙上前去解了围。 他知道自己的良心是为了感谢花卷姐姐,但是这样真的会让花卷姐姐上下为难。 “莺莺说的对呀,婶子你快别这样,快起来。” “还没吃饭,一会赶紧和我们一起吃饭。” 花卷顺势把柳莺莺老娘扶了起来,然后脸上挂上了笑意。 “夫子做饭很好吃的,你说是。” 转头就看上了褚玄川,然后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大娘,不如今日就在我们这儿吃饭。” 褚玄川把手上的扇子一合,然后就客气的说的。 “不必了,我们刚来的时候,刚吃过饭。” “你们还没吃饭?” “若是没有吃饭的话,我下厨为你们做饭。” “刚好之前不是说花卷要尝尝我的手艺,但是由于耽搁了没有来。” 机会就在眼前,柳莺莺老娘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不用了,大娘。” “就让夫子做饭,给我吃就好。” “他做的菜可好吃了。” “您刚刚过来,也折腾了这么好一会儿了,想必已经很累了。” “都坐下来,静静的等着。” 花卷自然是把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使命交给了褚玄川,其实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他就是想吃夫子做的饭。 因为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嘛。 不一定什么时候都会有这种机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坑爹的何宿 “爹怎么办,现在发觉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 “我们要不要赶紧跑路呀?” “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被抓住的。” “到时候说不定他们刑讯逼供我们……” 何宿一向自诩聪明,但是到了这种关头他还是慌了神。 毕竟没有步入过社会的人,在何员外面前根本就不会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 “慌什么慌。” “就算他们知道了是我们做的,那他们又有什么证据呢?” “他们从周澄平那里得到的根本就不是正经的证据。” “若是想要抓,我们,必得有证据通过官服。” “不然他们就是犯法。” “你就安安心心的坐在这儿。” 何员外胸有成竹的捏了捏胡子,他吃过的盐比花卷吃过的饭都还多,至于那么一个小丫头,他绝对不会害怕的。 “爹,真的吗?” “可是花卷很厉害的。” “若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这张,我们打一顿那怎么办?” 周澄平虽然没有见识过花卷的厉害,但是他见识过花眠的厉害。 那次被花眠打成了猪头,那感觉到现在都还记得。 何宿根本就不敢有半点松懈,也不知道是花眠那小子太狡猾了,还是他自己太蠢笨了,他隐藏了那么久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花眠摆了一道。 可是何宿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想要害人,那么他自己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毕竟花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他。 都已经在学院里和平相处这么久了,花眠可以说和他是基本上没有交集。 “爹还能骗你不成?”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何员外之前跑到了锤子的家里发疯,后来被褚玄川交给了李员外,也不知怎的何员外竟然能从里面外手里逃脱了。 也许是李员外觉得让何员外就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总比他死了痛苦百倍。 可是没想到他的这一举动酿成了大火,差点害死了花卷。 “可是我现在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爹,我们还是快快跑路。” 何宿一项是一个胆小惜命的,就像之前在大牢里,他虽然被百般虐待但是是挺到了出狱的时间。 也不算是虐待就是待遇比平时差了不是千倍百倍。 “跑什么路,没出息的东西!” “想我一世英名,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当初想扳倒花眠不成,却把自己送进了大牢。” “你老爹我在外面奔波劳累也没能把你救出来。” “也不知道这花家姐弟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连上头的人都向着他们。”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那个知州不想让周澄平和何宿那么快的出来。 不然以何员外钱财,四处打点一下何宿只会象征性的关两天便出来了。 “爹,你要相信我。” “花家姐弟真的不能招惹。” “我跟您说了,我先跑了。” 何宿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了,既然自家老爹这样冥顽不灵,他实在也是不想劝说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倘若自己老爹没了,那何家不是,还有他可以振兴起来吗?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乎就在何员外怒目圆正中,何宿就这么收拾了东西准备跑路。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在他出狱的时候他们家就已经破产了,现在一家三口挤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宅子里。 “你走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何员外看着自家儿子这座牌,他心中非常的生气。 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的怂呢? 何宿心中虽然有些纠结,但到底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决定。 毕竟跟着老爹就是送死。 可是当何宿刚收拾了东西,还没有跑出大门的时候,他们的院子里就多出来了一批黑衣人。 “爹,快跑,快跑!” 何宿把第一反应就是喊了自己老爹之后撒腿就跑。 妄想着还能逃脱,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何员外听到这家儿子的呼喊声本来心中还是有些不耐烦的。 但是当他听到何宿等那一声惨叫声之后,立马着急忙慌的就跑了出来。 眼前的情况下的他,当场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把他的小院子团团围住,其中还有两个人扭着他的儿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 说到底何员外还是钻空子心里,他一向都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 见到眼前这个状态不,吓得他尿裤子都是好的了。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何员外咽了口唾沫,向后退了退。 他的双手双腿已经在发抖,眼睛时不时的向着身后的门里看去。 准备趁着这帮黑衣人不注意躲进屋子里。 “何员外,跟我们走一趟。” 黑衣人面容清冷,丝毫都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就在说话的瞬间,何员外妄图缩进屋子里。 这屋子里一定是做了机关设计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他绑起来。 何员外心中大悔,刚才就不应该听到叫声,然后就赶紧跑出来。 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现在可算是把他害惨了,简直是典型的坑爹。 “爹,救我!” “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何宿看到自家老爹转身往门里去,先装,顿时着急的不行。 可是他已经忘记了,刚才是谁毅然决然的就抛下自己老爹跑了。 “你呀你!” 何员外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恨铁不成钢。 人家的儿子咋就那么聪明呢?自己就生了一个傻儿子。 “带走。” 将父子二人都抓住以后,黑人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屋内的人,然后就带着这父子二人离开了。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你们这是违反律法的!” “我要报官抓你们!” 一路上何宿想起了自己老爹方才说的那些话,嘴里头叫叫嚷嚷的生怕自己不会被打晕。 “吵死了。” 领头的黑衣人一皱眉,直接一下子给何宿打晕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打架可厉害 该让你整天叫叫嚷嚷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头不满似的。 “看什么看?在看电视这个下场。” 黑人毅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何员外,看着他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然后就赶紧说等。 “是是是,我不看了。” “你也别把我打晕。” 何员外心里头还是非常害怕的,这黑衣人看起来就身手不凡,若是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 那要是醒不过来了……自己这一辈子,不就亏大发了。 再说了花卷才刚刚中了毒,他还没有目睹花卷的这个悲惨下场他自己定然是不想当。 “老实点儿!” 领头的黑衣人甩过去一个眼刀,对这对极品父子真是极度的嫌弃。 黑衣人放出了这样的话,何员外自然也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任由黑人带着他前进。 没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花卷的家中。 “回禀主子,那俩父子我们都已经带来了。” 没错,刚才领头的黑衣人正是褚玄川身边的和青。 “带上来,让我看看。” “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弄到这种药。” 褚玄川心中很是不快,这种药本来就是害人,大魏明令禁止这种药的,况且他们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把这种毒用在了花卷的身上。 这样一来,简直就是摸了老虎的屁股。 “饶命,饶命,饶命啊!” 由于何员外已经被蒙上了眼睛,他被带上来了之后,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褚玄川和花卷。 他的心里头一直念叨着,祈祷着,虽然不知道是谁抓的他,但是求饶一定是没有错的。 “饶了你。” “那也不是不行。” “说出你的幕后主使。” “再说说你这毒药是哪里来的?” 褚玄川拉着花卷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卑微到尘埃里的何员外。 心中虽然不知道李员外为什么把他给放了,但是想必他现在过的定然是不舒心的。 “褚夫子!” 眼睛前蒙着的布被解开,何员外适应了一下外界的光亮,抬头就看到自己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当初送何宿去学院的时候,自然是见过褚玄川的。 想当初他还没有破产的时候,想给褚玄川送些好东西,只不过他没有收。 “没想到你还认得我。”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说。” 褚玄川显然已经是没有了耐心的。 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花卷!” 看到了褚玄川身旁坐着的花卷,何员外这眼里充满了震惊,一起恐惧,还有害怕。 毕竟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花卷出手的。 何员外可是正正节俭的l花卷不少打呢。 “怎么难为你也认得我了。” 花卷偏头一笑,自然也是阴阳怪气的。 对于何员外这种人,根本就没必要好声好气的。 “还不快说!” 花卷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根本就没有给何员外一点好脸色。 何员外被吓了一大跳,唯唯诺诺的说在角落。 他看向一旁,已经晕了过去的何宿心中很是羡慕。 他头一次觉着晕了过去是如此的美妙。 “我说我说。” 何员外虽然刚才没有被抓住的时候想的很好,说的也很好。 但是,还是狗命要紧。 他自然是不敢违背花卷和褚玄川的意愿的。 “这些东西都是我机缘巧合之下,从一个蒙面人的手中得来。” “你们也知道,之前我们家是做生意的。” “只是我想把生意扩大,所有的钱都投资了进去想要买城东郊的那块良田。” “就是因为我想要在那片田地上种上罂粟,有人告诉我种这东西可挣钱了……” 何员外絮絮叨叨地将自己的经历意义到了出来。 听到一旁的花卷,那叫一个,啧啧赞叹,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倒是坐在花卷旁边的褚玄川一直皱着眉头,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罂粟本就是害人的东西,现如今竟然让人用来卖钱做生意,看来大魏这天下又要乱了起来呀! 自己离开不过两年的时光,为何朝堂就乱成了这般模样? “夫子,你怎么了?” 花卷似乎是察觉到了褚玄川异样,然后就赶紧问道。 “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比较紧急的事情。” 褚玄川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跟花卷说话的时候一向都是好颜色的 ,就是害怕自己板着张脸吓到了花卷,让他以为自己是生气了才会如此。 “那现在怎么办?” 花卷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虽然是不知道怎么应对的。 而且他对这种植物也不是很了解。 虽然它的后花园里有很多这个世界不能解释的东西。 但是也不包括那些害人的东西呀。 “把他带下去。” “按照他说的往下查。” 褚玄川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自己会不会又要回到了那个地方?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放下了出来了,轻松了,可是这没多久,又出现了蛀虫。 这让他怎么放心的下? 可若是他不回去的话,将要对不起他逝去的皇兄。 “夫子,你就不要担心了。” “要是有什么事儿,还有我呢!” “我可以保护你的呀。” 花卷做了一个强壮的姿势,虽然说有些东西他不懂,但是武力压制他还是有的。 别的不行,打架他可厉害的。 “我知道。” “可是哪里就需要你保护我了。” “你要记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在你身前。” “遇到了危险记得躲到我身后就好啦。” 褚玄川揉了揉花卷的头,小姑娘还是像以前天真可爱。 “夫子,你打架可是比不过我的。” 花卷傲娇的抬了抬下巴,这一点,他可是非常笃定的。 “好好好,我打不过你。” “那我让你保护我好了。” 褚玄川实在是拿花卷没有办法,他主要是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摘下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上呢? 想想以前那个冰山傲娇的他,他自己都怀念呢。 “那当然是好呀。” 审完了何员外,二人也就歇下了。 第一百二十章 越想越气的柳莺莺老娘 “花卷姐姐,你在吗?” 花卷和夫子刚刚坐下,门外头就想起了柳莺莺声音。 “在呢,怎么了?” 花卷起身打开了门,就看到柳莺莺站在门外有些纠结。 好似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花卷姐姐,我现在这个状况才回家,可以吗?” 柳莺莺皱着眉头,脸上全都是纠结的表情。 虽然说花卷对他很好,但是毕竟自己的娘亲还跟在身边,他也想回到家中。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时刻注意一些。” “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及时来找我。” 虽然说花卷已经运用了灵气在柳莺莺身体里游走了一遍,但是也不保证会出什么意外。 花卷现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拿捏不准,当然是对柳莺莺身体也是百般的关注。 “我知道了,花卷姐姐。” “那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柳莺莺脸上的纠结之色已经不见,他的脸上全都是高兴与惊喜之色。 “是啊是啊,花卷姑娘。” “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柳莺莺老娘好像也是个急性子的人,原本在后边等着的他脸上也爬上了一抹喜色赶紧冲到前面来。 “可以回去了。” “不过要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花卷对柳莺莺老娘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在柳莺莺真正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还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这个女儿的。 “谢谢姑娘。” 柳莺莺老娘心中异常兴奋,跟花卷道了谢就拽着柳莺莺回家去了。 “娘,我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呀?” 柳莺莺心中很是不解,原本他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的,但是自己娘亲在旁边一直催着他,也不得已就去找了花卷姐姐。 “你知道什么呀,你没有发现那有些事情,就是我们不该知道的东西。” “我们呀,还是快快的回来比较好。” “免得沾上了什么我们惹不起的事情。” 柳莺莺老娘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看着方才的那个架势……花卷和夫子的来头肯定不小。 那些黑衣人带回来的人,肯定和这件事情是有关系的。 她们母女若是还在,在这儿,想必会按事情。 “原来是这样子啊。” “我还没有发现呢,娘亲。” “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 柳莺莺向来心地是个善良的,听了自家娘亲说这样的话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 若是方才,他真的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事情,那这个后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于是乎母女二人匆匆忙忙的回了家,柳莺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劫难。 不过他的心中对刘周氏还是有个疙瘩的,想想自己方才读发的那个样子柳莺莺他背后就爬上了一层冷汗。 柳莺莺把这个事情也说给他老娘听了,柳莺莺老娘听了之后一拍大腿就破口大骂。 “这个杀千刀的!” “欺负我们家没人是不是?” “就可着我们孤儿寡母的欺负,天杀的,竟然给你下这样的毒。” “莺莺啊,或是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娘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拉他做垫背的。” 柳莺莺老娘一听,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原本还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中了毒,原来是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他自然是不会去怪花卷,毕竟花卷方才还救了柳莺莺。 而且这个事情如果追溯起来,主要的错处还是在自家女儿身上。 说是他不轻易相信刘家那个该死的,也不会酿成现在的后果。 花卷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是够好的了,怎么还敢再倒打一耙呢? “娘,你就不要这么激动了。” 柳莺莺脸上还是有些许害怕的。 他觉得刘周氏手上捏着那样的毒药,自家娘亲这话若是不小心被他听出来,指不定他怎么报复呢。 若是再给自己下些毒药,那以他这样的水平,也分辨不出来。 “怕他做什么?” “自己敢做,还不准别人说了?” “走,咱会会他去!” 柳莺莺老娘心中越想越气,说干就干他撸起袖子拽着柳莺莺就朝着周家老婆子的家里去了。 “娘,我们这是干嘛?” 柳莺莺脸上爬上一抹惊恐,看着脚步愈发快的娘亲他心里头竟然有些发慌。 “你不要管他干什么?” “他都已经把我们害成这个样子了,当然是去讨回一些利息。” 柳莺莺老娘本身就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生起气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 柳莺莺虽然有心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 若说自己真的和娘亲上门去找事儿,那也是刘周氏自找的,那也是他活该。 他倒是心虚什么? 想到这儿柳莺莺心中就平衡,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甚至昂首挺胸的跟在了自家老娘的后面。 他们是去找回公道,才不是去胡乱闹事! “娘,这件事情你不是说了包花卷姐姐保密的吗?” 走到了一半的柳莺莺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事情,然后他就赶紧抓住了走在前面的娘亲。 “我知道要保密。” “我又不是个蠢的。” “刘周氏给你了一坛子臭豆腐,把你吃的上吐下泻的好几天,我就不能来找他的麻烦吗?” 显然柳莺莺老娘这话只是一个说辞,一个幌子,想来周家也觉得理亏,肯定是不敢把这些事情宣扬出去的。 “娘亲说的是,我现在肚子还不舒服呢。” 柳莺莺也是个非常上道的,立马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脸虚弱的样子。 加上方才本来就已经毒发过一次,虽然说醒过来的时候脸色好了不少,但是现在他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嘛。” 看到这家女儿配合的样子,柳莺莺老娘心中不知道有多滋润了。 一个转身他又继续大步向前走去,方才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脸上还挂着许多怒气。 一副谁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 就这样他们二人哼哧哼哧的来到了周家门前。 “开门给我开门!” “周老婆子,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门找茬 “真是一天变着法儿的害我的女儿,无缘无故的给了他一坛子臭豆腐吃的,我女儿上吐下泻的。” “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你快开门出来给我个说法。” “我刚从大夫那回来,大夫说是坛子里被下了泻药,你女儿心怎么就这么黑呢?” 柳莺莺老娘刚刚站在漆黑的大门面前,然后就双手插腰敞开了嗓门儿,在他门前大喊。 柳莺莺老娘也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搞出比较大的动静,让大家都知道是柳莺莺被刘周氏给害了,然后就到现在都还没好。 这样子就能出了气儿,也不会暴露花卷的秘密。 “谁呀?” “嚷嚷什么呢?” “去去去,别什么帽子都往我们家头上扣!” 就在柳莺莺老娘站在周家门前骂街的时候,周家老大一只手拎着一个锄头,就打开了门。 他的脸上全挂着不耐烦之色,另一只手又被调在了脖子上。 应当是这两日劳作的太多,所以说手上的旧疾又复发了。 “你在这闹什么呢!” “谁害你女儿了,你女儿不是好端端在这儿吗?” 周家老大一只手扬起了锄头,指向了柳莺莺母女二人。 “怎么着怎么着,想打人?” “自己家干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允许我们说出来了!” 柳莺莺老娘立马把柳莺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又向左邻右舍的扩大的声音大声说,“大伙儿都出来看看啊,给我们主持主持公道!” “周家就是这样的人。” “我们还没说什么呢,就是上门来阐述一下事实,他就要动手打人了。” “来人呐,来人呐,快来人呐!” “都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柳莺莺老娘这撒泼的功夫可是不得不令人佩服,他这一张嘴根本就没有给周家老大说话的机会。 “你瞎说!” “我哪里要打你了?” 周家老大气得脸色通红,他几时说过这样子的话了? 怎么到了面前这个妇人的口中这一切事情就变了味道了…… 就在柳莺莺老娘嚷嚷的这么些时间里,周家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现在的温度很低,地里的庄稼自然是不需要照顾的。 不要说是庄家的杂草都长不起来。 故而大多数人都窝在家中烤火,正值一年四季最无聊的时候呢,他们在家中听到了这样的动静是更加乐于出来看热闹的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啊,让我看看。” “听说呀,是周家老大要打着母女呢!” “是这样吗,那他也太狠心了!” 众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不过大多数都是窃窃私语。 他们看着面色通红的周家老大,把声音压的极低,看热闹归看热闹,他们绝对是不能出事情的。 若是这言语过于激动,一下子激怒了周家老大自己挨打了这可就不好了。 “你们都在瞎说什么呢?” “我何时说过要打人了!” 周家老大现在已经放下了锄头,他的脸都已经黑的能滴出墨了。 “你没有说吗?那你拿着锄头干什么?” “你拿着锄头,指着我们母女二人做什么?” 柳莺莺老娘是根本就不会给周家老大机会,直接把他的后路堵死。 “大家伙,都来评评理啊。” “周家老婆子养出来的这女儿就只会下毒了!” “我女儿吃过她送过来的臭豆腐,镇子上的郎中都说是被下了泻药。” “我就不明白了,我闺女啥时候惹到你们了?” “就非得这么折腾他!” 柳莺莺老娘一蹦三丈高,再加上他本来就五大三粗的,撒起泼来也无人敢靠近。 柳莺莺虽然是就站在一旁低着头,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他本就身材纤细,现在略微苍白的面颊加上他冒着虚汗的额头,他又故作捂着肚子,惹了不少邻居同情怜惜。 更别说他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那些适龄婚配的小子看的竟然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周家老大给打一顿。 “你说是我妹妹下的毒,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吗?” “我妹没事儿干,为什么要害你们?” 周家老大虽然说平时脑子不够用了一些,但是他放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你说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想帮我们家莺莺说媒被我给拒绝了!” “他那是觉着面子上过不去!” 柳莺莺老娘这个说辞不得不让人相信。 就算是刘周氏本人来了也无法反驳,因为前一段日子,他还真的去找过柳莺莺老娘说这个事情。 “你!你那是妄想!” 周家老大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的手握紧了锄头,但是这里现在这么多人,他也不能上去打人。 “原来是这样。” “真是小肚鸡肠呢,说不定刘周氏她婆婆就是被她克死的。” “谁说不是呢,嫁过去这么多年也没见什么动静。” “想闭眼是这心思歹毒,我已经被老天爷盯上了。” 刘周氏嫁到刘家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却没有生下个一儿半女。 刘家婆婆临死前就想抱上孙子,但是这死了多少年了愿望也没有达成。 合着大家现在又把这首拿出来说了,还非得跟刘周氏扯上了关系。 真是当一个人犯了错误时,所有的措施都跟他扯上关系了。 柳莺莺插着腰洋洋得意,他就是想要看到这幅画面。 “你那老娘呢?把她叫出来说话!” “我倒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会教出了这么歹毒的女儿?” 柳莺莺老娘得理不饶人。 周家老大的心中还是有些心虚,因为弟弟做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况且那天刘周氏回娘家,那表现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的。 “周老太婆怕是遭了报应了。” “到现在都还瘫在床上半身不遂呢。” “是啊,是啊。” “他也真是命苦,儿子女儿一个个的都干出这种事儿。” 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把周老婆子中风瘫痪的事情全部和这些联系在了一起。 …… 柳莺莺在一旁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真是没有想到呀,还有这种说法。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传说中的究极拉扯 “你们一个个的闲的没事儿干,就把自家家里的耗子逮一逮。” “在这儿瞎议论什么呢?” “我家什么样,我娘什么样轮得着你们在这儿说!” 周家老大听了众人这样议论,心中那叫一个气愤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什么叫他娘这是遭了报应了呀,他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把他扯进去? 要说这次事情完全就是自己的弟妹背着他策划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冤枉都冤枉死了。 “先不说你娘什么样,你什么样?” “咱就先说说这赔偿问题。” “你把我闺女害成这个样子,家里的活儿都没有人做了。” “我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看看给我多个瘦了。” “说,怎么赔偿?” 柳莺莺老娘指了指自己的脸蛋子 ,他也是不怕别人起了疑心。 明明她的脸庞还是那么的圆润,怎么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我二妹那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现在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去刘家闹,别上我家来找麻烦。” 周家老大梗着脖子说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这个罪名一旦认下了,那么今后的事情烦都把他烦死了。 走到哪儿,都是别人在戳他的脊梁骨。 虽然说他现在的名声并没有多好,但是谁不想自己活的轻松一些呢? “好啊你,现在连你妹妹都不认了是不是?” “大家伙儿都好好看看啊,这周家老大是多么的薄情寡义。” “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已经变得六亲不认了。” “我还没说让他怎么赔偿呢他就这么着急的把自己撇清楚了。” 柳莺莺老娘一听不得了,脸上都笑开了花。 送上门的把柄,这不抓白不抓嘛。 他还没有见过周家老大,如此蠢笨的人。 本来就是在村里镇里的,这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 周家老大竟然为了这么一点事情,想要和自家妹子撇清关系。 这不是更加让人戳脊梁骨了。 “是啊,是啊。” “啧啧啧,真是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他这种人。” “我看这事情,该不会是他在背后谋划的。” “他自己妻儿死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是想要找个媳妇儿。” “他该不会是对这柳家姑娘有想法?” 众人在一旁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把周家老大淹死了。 但是站在一旁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冷不丁的就冒出来的这样一句话。 这可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不成这是真的? …… 柳莺莺老娘一听这可就不乐意了,他是来找茬的可不是来把自己的闺女搭进去的。 站在一旁的柳莺莺也已经红了脸,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去去去都说什么呢?” “都不嫌晦气!” “我女儿是她们这种人能肖想的!” 柳莺莺大手一挥,另一只手插着腰,就开始大声吼道。 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毁了他女儿的名声。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呢?” “阿婆,我看你是误会了。” “这明星就是周家老大的错,确切地说,这应该是周家的错。” “怎么就能毁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的名声呢?” 就在这时一个站在一旁的青年汉子为柳莺莺母女两个开口说话了。 这汉子长得很是年轻,看起来又结实又壮硕。 他看向柳莺莺时候,还有那么些不好意思,小麦色的皮肤上泛出两坨运红。 “这小伙子可说的对。” “大家伙是要为我主持公道的,现在就让他赔偿我的损失!” 柳莺莺老娘一看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这会儿,他的底气就更加的足了。 “那你到底要想怎样?” 周家老大看着局势一边倒的都向着柳莺莺母女,心中那是又气又憋屈。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这好办。” “我女儿受的罪 ,再加上去镇子上治病的医药费和来回的路费,以及这两天我没有吃好睡好的损失你都一并给我出了。” “不多不少,你给我十辆银子就行。” 柳莺莺老娘心里头的白眼都翻上天了。 想想之前在家女儿那个样子,防风马上就要归西了一般。 他的心到现在都还在颤抖呢。 收他十两银子是一点儿都不过分,再加上这周加和花卷本来就有过节,这样也算是为了报答花卷的一点恩情。 “十两银子!” “你怎么不去抢呢?” “我干啥事儿呢?你就要我十辆银子。” “我告诉你,今天比如说是十两银子了,一两银子你都拿不到。” “一个铜板你都拿不到。” 周家老大一听这十辆银子,远远是超出了自己的预算。 他原本想着给个几文钱打,发了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竟然还狮子大开口。 “哎呦呦,你看看这还有没有天理呀?” “我可真可怜呀!” “我女儿可真可怜呀!” “都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 “大家快来给我主持主持公道呀!” 一听到周家老大这样子说,柳莺莺老娘立刻就展开了他撒泼的功夫。 脸上挂着的是哭笑,说话带着的是哭腔。 一边拍手一边走向人群四周,还大声嚷嚷着让大家给他主持公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我刚才已经说了要找事儿上刘家找去。” 周家老大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摆了摆手把手上的锄头放了下来,然后转身就准备进屋。 他现在已经是铁了心了不想理柳莺莺母女两个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他真的要出这十辆银子了。 “你往哪儿走?你想干什么?” “怎么现在倒是不想认了,是?” “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赔偿。” “那你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柳莺莺老娘一看周家老大这个架势,立马就收起来了,方才那份哭笑。 上前去一把扯住了周家老大的领子,然后死死的瞪着他,大声问道。 “我就是不想让人怎么着。”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周家老大被刺激到了 周家老大现在整个人就是以死皮赖脸的状态。 死猪不怕开水烫哎,我就是不赔偿,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难不成你还能把我杀了? 这一点,周家老大倒是随了自己的娘亲周老婆子。 当初周老婆子偷花卷的羊皮的时候,就是这个一整个死皮不要脸。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永远都想不到花卷可以干出来什么事情。 所以说周老婆子就失去了他的棺材。 不知道现在周家老大即将面临什么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赔不赔钱?” “你说你到底赔不赔钱!” 柳莺莺老娘伸出一只手指着周家老大的鼻子,姨夫,要是他不赔钱,就让他好看的样子。 “放开我!” “想要让我赔钱,做梦去。” 周家老大一只手不方便,但是还有另一只手在。 他一个转身就想要把柳莺莺老娘给制服了,可是他并没有想到,由于自己另一只手不能动,所以就被柳莺莺的老娘给挣脱了。 “反了,你还敢打我。” “我让你打我,我让你打我。” 柳莺莺老娘心中本就有怒气,正好可以打了周家老大撒撒火。 于是乎不论是抓还是还是打,周家老大一下子被打蒙了。 他嘴里哀嚎着躲闪着,但是那都无济于事。 柳莺莺老娘的手上就跟长了雷达似的,一下一下打在周家老大的背上。 他的指甲虽然不长但是又短又厚,抓的周家老大是脸上全都是血印子。 “救命啊,救救我!” “救命啊!救命啊!” “来人呀,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了。” 周家老大挣脱出来抱头鼠窜,他大声的叫喊着妄图周围的人帮他解围。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家的人员好像不是那么的好。 亦或者是说方才的情景就是一边倒的样子,大家全都站在了柳莺莺母女俩那一边。 所以说他叫了这么久也无济于事,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了?怎么了?” “我的儿呀!” “你个杀千刀的,放开我儿。” 就在这时,屋子里穿了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 许久不见周老婆子,现在的声音更加的刻薄和艰辛,听到人不由得想要捂住耳朵。 原来是柳莺莺老娘的声音太大了,让躺在屋子里半身不遂的周老婆子都听见了。 他浑浊的眼里泛着泪光,想着自己现在躺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儿子却在外面受到别人的欺负。 他的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 再想想之前自己的那些偏心,虽然说自己并不是很喜爱这个大儿子,但他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再加上最喜爱的小儿子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他的后半辈子应该还要靠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所以说他挣扎着就从床上摔了下来,慢慢的,他一点一点的爬动挪到了正屋的门口。 “哟,你个老婆子还敢出来?” 柳莺莺老娘一听到周老婆子的声音,就把周家老大给放开了。 然后冷眼看着正在屋子门口趴着的多老婆子。 “娘!” “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还趴在地上呢!” 周家老大不顾脸上的疼痛,飞奔上前,把周老婆子给扶了起来。 然后将他抱在了怀里,眼里全都是心疼。 全然把自己放在的生气以及对周老婆子说过的话,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再怎么说,那也是生他养他的娘亲,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其弃之不顾。 “我的儿,我的儿,你没事儿?” “都是娘没用。” “以前都是我不好,实在是忽视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周老婆子手上颤颤巍巍的想要抚摸周家老大的脸庞。 现如今,他只有一边手能动,另一边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娘,地上冷我带你回去。” 周家老大已经红了眼睛,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心中的愤怒顿时升到了极点,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发作。 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把周老婆子抱了起来,放进了屋里的床上。 “娘,你就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 “我没事儿的,我去去就回。” 周家老大把周老婆子放在床上安顿好,然后在床边交代到。 “我的儿啊,你的脸都受伤了。” “还有你的手,真的可以吗?” 周老婆子颤颤巍巍的说道,虽然它的两只眼珠子已经浑浊了但是他仍然可以看得清楚。 “没事的,你放心。” 周家老大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去。 “怎么着你还敢出来?” “既然出来了,就把钱给我赔了。” 柳莺莺老娘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在周家闹事情,不要到这个赔偿,他肯定是不会回头的。 “滚!” “我都说了,这件事情跟我们周家没有关系。” 周家老大这是红着眼眶拿着院子里的大扫帚就出去了。 他对着柳莺莺母女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 方才周老婆子从屋里爬出来,已经让他破防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 “我看你要是不赔我钱,你就等着你那老娘遭报应。” 周老婆子的一些行事就算是他在隔壁村那也是听过的。 他所做过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让人去同情现在的他。 只会让人拍手叫好,说他那是遭了报应。 “你嘴上有个把门儿的!” “别总是说遭了报应,你怎么就不知道,你女儿中毒是遭了报应呢?” 周家老大也许是被刺激到了,现在脑子里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 听到柳莺莺老娘这么说,当即就怼了回去。 “就算你今天是把这天说破了,你也是要赔我钱的。” “不然呢,就只能让两个村的村长出面了。” 柳莺莺老娘根本就没在怕,刘周氏给了他女儿一罐子臭豆腐,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在不暴露花卷秘密的前提下,把这个事情闹大,那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周家老大像是想清楚了似的,一下子就泄了气。 家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周澄平出事了之后,家里更是一贫如洗。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十年劳作 “没有钱,那也好办。” “我向来都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既然你家中实在是有困难,那我也不多强求,拿出二两银子也就饶过你们。” “不然这事情可不是闹的,村长面前那么简单的了。” “投毒害人,我就算是去县城里报官我也是有理的。” “到时候把你全都抓进去,看你还是不是这幅样子!” 柳莺莺老娘冷哼一声,双手插腰头看向了县城的那个方向。 “二两银座我也是没有的。” “现在我们家可谓是一贫如洗。” 周家老大哭丧着一个脸,难道就非要用钱来赔偿吗? 其他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呀! “二两银子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跟我讨价还价?” 柳莺莺老娘一听,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既然没有钱,你还好意思去干坏事儿。 “那别的办法行不行?” 周家老大唯唯诺诺,听到了柳莺莺老娘说要闹到县城里去,面上再也不敢反抗了。 “什么办法?” 柳莺莺老娘放下了双手,眼睛瞪大了看像周家老大。 “眼看着过两天就该下大雪了。” “你们家的柴火还有没有?” “想来你们每年拾柴都是一个费力气的事儿。” “不如……我把你们这几年的柴火全都包了。” “等到往后冬日里你们母女俩就不必再发愁了。” 周家老大灵机一动,便想出了个这么的办法。 仔细想,周家老大多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开心。 毕竟柳莺莺幼年丧父,家里头的顶梁柱走的早,一到了这种力气活儿的事情,他们娘俩肯定是不占上风的。 “你倒是想得美!” 柳莺莺老娘正准备开口骂,却被身后柳莺莺扯了扯衣裳。 “你做啥?” 柳莺莺老年回过头去,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女儿。 “娘,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我觉得这个事情是可行的。” “你想想毕竟每年我们是柴火都很费劲。” “如果他把往后的活都包了,那我们往后就不必担心了。” 柳莺莺将自己老娘往过扯了扯,附在他的耳朵上小声的说的。 周家老大心中还有一丝丝忐忑,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会不会被采纳。 他只是看着正在说悄悄话的母女俩,他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若是柳莺莺老娘非得要银子的话,那打死他也是拿不出来了的。 “咳咳,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说的这个法子,不是不可以。” “但是往后的几年,那指定是不行的。” “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柳莺莺老娘心里一盘算,觉着自家女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想想心中还是不甘心,于是乎便要提出额外附加一个条件。 “那你说要多久?” 周家老大的心里顿时爬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着事情肯定不会这样简单。 一着眼前这个妇人的性子,这件事定不会就这么草草揭过去的。 “20年。” “怎么样?” “行就行,不行拉倒。” “不行的话,你就再陪我十两银子。” “不然我就要闹到县城里去了。” 柳莺莺老娘心里头算盘也是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再过二十年,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他死了也就罢了,反正活着的那些年,家里头的事情也是不用再担心的。 况且在自己女儿出嫁以后家里面就只有她,柴火的事情,你用不着他担心。 “什么?” “20年!” 周家老大一听到这个数字立马瞪大了眼睛,他钻了钻自己的耳朵看向了柳莺莺老娘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嚷嚷什么?” “你那一坛子臭豆腐吃下去,怕是都给我女儿整出后遗症了。” “若是我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后半辈子该怎么活?” “只让你帮我们整冬天的柴火还是便宜你了,还没有说把家里的活儿都交给你做呢。” 柳莺莺老娘抬了抬下巴,一副都是让你占便宜了的样子。 “20年就20年。” “我答应你了。” “可是你得保证,往后都不能来我家门前闹事。” 周家老大总算是妥协了,这件事情他只想尽快结束。 钱不用赔,只是往后的这么多年他要去他们的家中帮捡柴火,反正这也不是个什么难事。 再说了也就是那么几天,也不是一年四季都要去,这个结果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好嘞。” “大家伙儿可都给作证啊,别到时候让他赖皮了,那我们母女俩可就没有地方哭去了。” 柳莺莺老娘还是留了一手的,周围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周家老大,到时候指定不能耍赖的。 “我们都看着呢。” “放心,放心。” “定然是不会让他耍赖的。” “这说出去的话,都是要做数的。” 周围的人一听立马就开口了,其实这件事情双方互相拉扯之下,有了这么一个结果还是好的。 “婶子,何不立个字据?” “要是像这样做,这,我们这些人总归有不在的时候。” “若是有了字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还画了押,到时候他想抵赖,都是抵赖不了的。” 就在柳莺莺老娘已经快放下心的时候,人群中方才开口的,那个小麦肤色的嗯壮年男子又说话了。 “呀,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你说的对是该这样。” “这要是有个字据,在店上是不能耍赖的了。” 柳莺莺老娘醍醐灌顶,他一拍脑袋,又对着周围的人说,“不知道在场的大家伙有谁会写字吗?” “帮我俩立个字据,也就当时做了回好事儿。” 柳莺莺老娘对待周围的人态度很是好,和对待周家老大完全就是两个人。 简直180度大转弯。 “婶子,我就可以。” “上过两年学堂。” 小麦肤色的男子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他脸上笑的憨厚面容刚毅。 只不过不知道是为何他的脸上总是有浅浅的两坨红晕。 看向柳莺莺时候眼神中总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害羞。 “呀,那感情好!” “快来快来,帮婶子个忙!” 第一百二十五章 自己送上门来 柳莺莺老娘喜笑颜开,上前去就自来熟的抓过了男子的手臂,请他帮忙立个字据。 “呀,小伙子挺不错的嘛。” 柳莺莺老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忍不住夸赞眼前的男子。 这小伙子看起来身子骨硬朗健硕,脸上的整个笑容,看起来确实憨厚老实的。 虽然柳莺莺老娘已经决定让自家女儿攀上花眠,但是看着眼前的这小伙子,心中觉得也还是不错的。 不过就是从来没有动过把女儿许配给他的心思罢了。 小伙子被柳莺莺老娘夸的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他低着头在众人的见证下写下字据然后让二人各自按上手印,这就算成了。 “好了,婶子。” “大家伙儿都看看,这是没问题的。” 弄完了之后,小伙子还非常热心的让周围的人都看了一眼。 虽然说有的人是真的看不懂,但其中还是有十字的。 大家伙儿都点了点头,确定没了问题材料二人一人收起来了一份。 这件事情就算是解决了,周家老大立马回到了家里然后关上了门。 大家伙儿件事情都解决之后,一一都散开了。 “小伙子,你还有啥事儿?” 柳莺莺老娘看着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的小伙子,眼里冒上一次疑惑。 “没啥婶子。” “就是往后你家里若是有什么活儿,都可以来找我,我年轻力壮,身子骨好的很。” “能帮上婶子的,我一定会帮忙。” 年轻小伙子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邦邦作响,时不时的还看向柳莺莺的方向。 “谢谢你啊,小伙子。” “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就都先走了。” 柳莺莺老娘心中自然知道这小伙子打的是什么算盘。 看他那眼神,恨不得多年在了自家女儿身上。 “莺莺,走,我们回去了。” 说完柳莺莺老娘就拽着柳莺莺离开了,连个眼神都没有在多云出去。 “咋就走了呢?” 在看到柳莺莺母女离开后,小伙子订正二人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娘,你方才是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来出气的吗,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再说了,您的这些招式都是跟谁学的呀?” 柳莺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 方才若是那个周家老大,真的要跟他们动手的话,那他们母女二人,当真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的。 不过他还是庆幸自家老娘是有点儿觉悟的,提前就召集了好多邻居来围观。 不然他俩连到时候怎么挨打的都不知道。 “你说呢?” “这不是捞到好处啦。” 柳莺莺老娘崩了一下自家女儿的脑瓜子,他这小脑袋瓜子怎么就转不过弯儿呢? “知道了知道了,别再打了再打人就傻了。” 柳莺莺撅了撅嘴,被打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而且他方才真的不是很想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自家娘亲还在那里作战。 因为刚才那个小麦肤色的小伙子,看到他头皮发麻。 “娘,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让我参与了。” 柳莺莺首先开口表示抗议。 他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给花卷姐姐多做点好吃的陪陪罪呢。 毕竟花卷姐姐那么爱吃。 “娘知道了,以后也会多注意的。” “这不是头一次找上门去没有经验吗?” 柳莺莺老娘想到方才的那个小麦肤色的小伙子,心中也有一些顾虑。 这家女儿出落得这么好看,要是出去的时间久了,这部电会被谁盯上呢? 看来往后还是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家女儿。 这次是被刘周氏下了毒,往后就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柳莺莺跟老娘心中一阵后怕,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呢? 就这样母女二人回到了家,但是没有想到柳莺莺老娘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自家院子门口,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 柳莺莺老娘心中顿时冒起一股火气,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给花卷下毒的刘周氏。 “好啊你,你个杀千刀的竟然还敢来我家!” “让你害我女儿,让你害我女儿。” 柳莺莺老娘速冲了过去,然后抓住了刘周氏头发。 把他摁在了地上,使劲的挠脸和踹,嘴里还不停的吼叫着。 “好你个刘周氏,竟然敢给我女儿下毒。”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莺莺,你就站在那不要过来。” 柳莺莺老娘虽然心中气愤,但是打人这种事情,还是他自己动手比较好。 再说自家女儿细皮嫩肉的,还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要是把脸上划伤了,就不好了。 “哎哎哎,你打我做什么?” “柳家小寡妇,你疯了不是?” 刘周氏一下子被打蒙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嘴上也是骂骂咧咧的。 骂人自然是要往痛处戳, 柳莺莺老娘丈夫死的早,刘周氏自然逮着这个地方骂。 “你说谁呢?你说什么呢?” 被骂了的柳莺莺老娘心中更加的气愤,于是乎手上和嘴上就更加的用力了。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咯咯叫唤。” 柳莺莺老娘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竟然刘周氏嘴上就这么毒,他自然也是不用客气的了。 “你打我做什么?你放开我。” “你女儿被毒死也活该。” 刘周氏心中懊恼,但是他打不过柳莺莺老娘。 一方面是因为柳莺莺老娘先发制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柳莺莺老娘那叫一个膀大腰圆,直接分量上就压制了。 “放开你,你做梦!” “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赔钱。” 既然方才在周家老大身上没有弄到实质性的好处,那就把目光放在刘周氏身上。 本来他也没有打算放过刘周氏的,但是实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才是做梦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我可告诉你,你女儿中毒和我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可少把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 “我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 刘周氏自然是不会傻乎乎的去承认了这个罪名。 不然到时候可有的他哭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产业之主靖王 就在这俩女人互相掐的时候,可是有人虽然看起来气定神闲心中却比他们着急太多了。 “王爷怎么办?” “事情是不是已经半败露了?” “听说那东西已经卖到金平县去了,恰巧不巧的摄政王还在那里。” “再加上那不长眼的东西把毒下给了射正王心怡的女子,怕是这件事情会被查到底了。” 一个戴着帽子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躬身,他的语气里全是担心和着急。 “这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要他们有什么用!” “不是说好了要小心着行驶,怎么会让摄政王发现?” “连摄政王在哪都没有提前打探好吗?” “还有哪个蠢货把毒下给了射正王心怡的女人?” 靖王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放着的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撒出了不少茶水在桌子上。 皇城之中的情形很是复杂,当初九子夺嫡皇上驾崩之后就留下来了一个弟弟,也就是当今的摄政王褚玄川。 他通过雷霆手段扶持上了当今的皇帝,更是很快的平息了各地的叛乱。 更不要说是当初那些想要谋朝篡位的皇子和王爷。 故而京城之中的人听到他的名声都很害怕,可谓是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 但是这个摄政王殿下身患恶疾,在完成这一切事情之后就退隐了。 知道他在哪里的人寥寥无几,靖王也是后来才知道褚玄川藏身之地。 可没想到的是他刚刚做开这种生意,千小心万小心的还是撞在了摄政王的身上。 “王爷息怒,都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利。” “属下定会责罚他们。” “不过目前最为要紧的事情,还是要打消摄政王的怀疑。” “那您看在金平县那边的产业是不是就这样舍弃了?” “在金平县周围的产业也暂时按兵不动。” “不然依着摄政王的能力,肯定顺藤摸瓜,就查了出来。” “到时候王爷的地位可是不保。” 这个人乃是靖王身边的谋士,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他拉到身边来的。 “金平县以及周边都是重要的产地,倘若就这样白白放弃了……这生意怕是就做不下去了。” “再加上本来就缺银子,最近又才买了不少粮食。” “京城的生意又不是很好。” 靖王现在急的焦头烂额,他就指着这东西赚钱呢。 毕竟自己偷偷摸摸的养了一只军队,这花销可不是开玩笑的。 “属下也知道眼前的情况紧急。” “只是摄政王那边不是很好糊弄。” “王爷我们还是不要兵行险招了。” 长着八字胡戴着帽子的谋士心中一颤抖,就知道这靖王殿下是不愿意停掉那边的产业。 可是摄政王是何等的人精与手眼通天的存在,若真是这样指定会被抓住,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处罚这么简单了。 毕竟这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生意。 若是这些毒药在市场上流通起来,亦或者是说流通的京城以及皇宫 ,那么后果对于大魏来说那可是不堪设想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本王的军队怎么办!” “难不成就白白努力这么久,本王以前的准备都白搞了。” “再说了,他摄政王已经退隐多年。” “难不成我真的还要再怕他,然后白白放弃这即将到手的江山。” 靖王心中很是不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摄政王竟然成了一个代名词。 只要是听到摄政王名声的人,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恐惧。 而靖王则不这样认为,或许他以前也害怕摄政王,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手里已经有了实力。 再加上过去太久时间了,他们已经忘记了摄政王的统治能。 “王爷三思。” 谋事听了之后激动的跪了下来,若是他真的不能拦截住靖王殿下的形式,那到时候遭殃的可就是他们全王府了。 “本王知道。” “本王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 靖王殿下冷哼一声,他站起身来,走到了书桌前。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的心里着实是不服气。 这摄政王说好听了是摄政王,说不好听了还不是一个年纪还没有自己大的叔叔! 他不就是辈分比自己长了,所以才有了成为摄政王的机会。 “金平县那边的产业不能停。” “若是停了,本王军队的那些人,不是都要饿死了。” 靖王坐在那儿想来想去,决定还是铤而走险。 若真的就这样白白放弃,他还真的是心有不甘呢。 “王爷!” 谋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甚至觉得自家王爷已经是疯了。 当初摄政王殿下形势多么狠辣,他们都不是不知道。 只是时间久了,这些东西在人们的脑子中淡忘了。 连自家王爷也都掉以轻心。 “不必再说了。” “若是你在劝阻我,我不介意把你逐出门去。” 靖王心中很是不耐烦,也不知道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怕的,自己手底下的人,现如今都这么胆小了。 “一切听王爷吩咐。” 谋事实在是别无他法,也不敢再顶嘴,生怕向靖王所说把他赶了出去。 不过他的心中也在暗自打算,不如到时候直接投靠了摄政王殿下。 自己离开总比被逐出府去强。 再说了倘若他再呆在这儿,指不定什么时候脑袋都不保了。 “传本王命令下去,金平县的产业务必要维持住,其他的地方都加快速度,这个银子必须给我转回来。” 靖王也不是说走火入魔,只是他也毫无办法。 毕竟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若是真的这样银子不够,他倒是害怕,到时候怎样关头这些人倒戈相向。 “属下知道了。” “王爷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暑假会安排妥当的。” 谋士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早已盘算着其他的东西了。 这可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嗯。” 这下子靖王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一个病秧子而已,根本就不必害怕这些人,真是小题大做。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就这么简单? 而在一旁的谋士却默默的退了出去,心中只觉得这个王爷脑子好像不是很好使的样子。 和他当初刚来王府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一样。 想当初,他也是看上了镜王的聪明才智以及手腕能力才投靠了过来,没想到这短短的两年时间它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也许是安逸的太久了,就忘记了当初摄政王恐怖的统治力。 靖王这边商议的差不多了,而柳莺莺老娘和刘周氏二人却还在拉扯着。 “我告诉你刘周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这种好事儿。” “还有你和你弟弟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我是一清二楚。” “如果你真的不想这件事情捅出去的话,最好是乖乖的赔偿给我。” 柳莺莺老娘毫发无伤,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周氏那是丝毫不带怕的。 反观刘周氏脸上却是被抓了好几条红印子,跟别说,他的头发凌乱,衣服都被扯破了。 “你,你说什么?” 刘周氏顿时就心虚了,想到他干的那些事情,本来以为没有人知道,所以才如此理直气壮,没想到柳莺莺老娘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说出了他的弟弟。 “你还不知道把我刚才从你周家回来。” “该知道的不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一点。” 柳莺莺老娘看着刘周氏这个样子,心中就更加确定了那些事情是他做的。 “你怎么知道的?” 刘周氏慌不择言,竟然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情直接给抖了出来。 他这样一问的话,那柳莺莺老娘舅知道了,这些事情真的是他和周澄平做的。 “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你就不必知道了。” “看到我女儿没有,她都已经好起来了。” “哼!” “赶紧给钱。” 柳莺莺老娘一脸不爽的样子,就觉着眼前的这个刘周氏不是个好东西。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既然你刚从周家过来,周家想必是已经给过你钱了。” “你还好意思在问我要赔偿?” “就算是我害了你女儿怎么样?你有政治吗?其他人看见了吗?” “你就死了这条心,我没有钱。” 刘周氏和周家老大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人的说话方式都是一样的。 更别说是死皮赖脸的这个功力了,简直是震惊了柳莺莺和他的老娘。 世界上怎会有两个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笑话你说没有证据就没有证据了。” “那你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这可是你大哥签字画押的字据,上头可是白纸黑字交代的清清楚楚。” “你和你那好弟弟做了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做的,怎么谋划的?他可是写的一清二楚。” “你以为我方才去周家干什么了?” 柳莺莺老娘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有头脑的。 他把方才的自制拿了出来摆在了刘周氏眼前。 这本来是周家老大承诺要帮他们做事的字据,却被柳莺莺老娘说成是他认罪的证据。 “你!” 刘周氏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惊吓,他现在浑身发抖就这样直挺挺的看着柳莺莺母女两个。 忽然一下刘周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妹子,是我对不起你,大妹子。” “这件事情我真不是故意。” “我并没有想要毒害你们家女儿,主要是你家柳莺莺和隔壁村的花家走的太近了。” “我们只想针对的是花卷,并没有想到要误伤你们家女儿。” “大妹子,你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呀。” “若是说出去的话,我们家也是完了。” 刘周氏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到了这张字据他真以为是自家大哥把他们两个给卖了。 因为家里头能识字的就只有周澄平一个人而已。 要不说刘周氏吃亏就吃亏在没文化呢。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你方才还不是厉害的很嘛,还要把我摁在地上打。” 柳莺莺老娘又是一波扬眉吐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周氏赶忙让开了身子。 他可经受不起刘周氏跪拜,不仅折寿而且晦气。 “误会,那都是误会。” “刚才我哪里说那些话了呢?都是大妹子听岔了。” “只要大妹子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刘周氏脸上立马对其一抹笑容,就这样讨好的看着柳莺莺老娘。 恨不得现在就插上三根香,把它给供起来。 “真的没说吗?只是我听差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耳朵不好了。” 柳莺莺老娘当然是不想轻易放过刘周氏的,想想他放在那福建牙利嘴,简直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没有,没有。” “是我该打该打。” 刘周氏边说边还象征性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要是想让我不说出去也可以。” “只是这件事情,还得看你怎么做。” 柳莺莺这老娘顿时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眼前的这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那么他们娘俩相依为命,总该有个谋生的手段。 于是乎柳莺莺老娘就看上了刘周氏臭豆腐手艺。 虽然说刘周氏之前是交给过柳莺莺但那些都只是皮毛而已。 酿出来的臭豆腐根本就不好吃,再说了,之前他在里头掺了什么手段都还不知道呢。 “大妹子,你说。” “只要是能做到的,我都做。” 刘周氏心中现在那叫一个害怕,生怕事情败露了他被抓进去坐牢。 “这还差不多。” “把你们家那做臭豆腐的手艺传给我。” 柳莺莺老娘直接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的。 “没问题,没问题。” “这个我可以马上就可以交给你。” 刘周氏一听眼中爬上一抹喜色,真的,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制作臭豆腐的方法? 刘周氏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自己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呢。 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解决了。 “那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交出来。” “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柳莺莺老娘心中自然是会做着一些防备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夫子要回京城了 “主子,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若是现在回去了,就留下花卷姑娘一人在这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和青站在褚玄川身旁说道,他的脸上明显就是担忧与不放心。 “我知道。” “但是若是现在不回去,京城之中的钱是肯定会更加紧急。” “他们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在金平县,但是金平县的产业现在却还没有停下来,就足以说明他们是还有别的计划的。” “我若不回去守着,当初辛辛苦苦那么久稳定住的局面怕是要一团糟了。” 褚玄川也紧紧的皱着眉头,他的双眼看向前方,此时此刻左眼中金光流转。 他的心中也很是放心不下花卷,害怕还会遇到像之前那样的状况。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花卷肯定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说不定他这辈子都见不到花卷了。 “我相信花卷。” “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只是有些时候,他的头脑过于简单了。” “不过这也仅限于有时候罢了。” 褚玄川那手不自觉的规律的在桌子上轻扣着,他不是不担心,但是他更加相信花卷是有这个能力的。 当初他刚见到花卷的时候,就知道花卷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再加上后来花卷对他说……自己是个神兽,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褚玄川心中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过后来根据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也就相信了。 既然真的是这样,那他就应该选择相信花卷。 这个姑娘原本在没有他的时候,就能独当一面,跟他待在一起久了,就应该学会他身上的人情世故。 “主子说的是,是属下太过于操心了。” 和青顿时如醍醐灌顶,他的心中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他如此担心,不过是因为花卷是褚玄川在意的人,我是说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想必主子定然是要伤心难过死的。 他自小和主子一同长大,这么多年了,主子都是一个人,而且还是病痛缠身。 到金平县修养了两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若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离开了,让他受到了什么不可逆的伤害,想必主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褚玄川虽然选择相信但是哪能有不担心的道理。 他打算回去的时候,把一部分人手留下,在这里照看花卷。 “可是主子,您要怎么和花卷姑娘说呢?” 和青突然又意识到了另一个更加难的问题。 这若是直接和花卷姑娘说怕是不妥。 “就直接和他说。” “我相信卷卷并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褚玄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两日的事物着实是太多了,真的让他有些忙不过来。 这件事情若是不能被很好的解决,那么江山的根基必定会被动摇。 想想那东西若是落到了别国的手中,他大魏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想到这里褚玄川瞳孔猛地一震。 若是这些东西真的流传到了别国呢? “怎么了主子?” 和青像是发现了异样,因为褚玄川左眼的金色全部都冒了出来,又变成了当初他戴眼罩之前的那个样子。 “没事。” “回京城这件事情必须提上日程。” “真的是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最好是即刻启程。” 褚玄川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前他怎么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 若真的是这样怕是现在的京城已经乱了套了。 真是希望那个蠢货想要谋朝篡位也就算了,他不要跟别的国家联合起来。 这样才真正的是自寻死路。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和青虽然不知道为何事情如此紧急,只是突然的一下,因为之前也没有如此。 但是这必定是有主子的道理在里面的,作为下属的他,只要遵循命令即可。 “哎。” 在和青退下去了之后,他的嘴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夫子?” “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花卷挑起了门帘从外头走进,刚刚进入内室就听到褚玄川长长的一声叹息声。 “卷卷你来了。” 褚玄川看到花卷来了,脸上立马爬上了一抹笑容。 虽然说这么笑容也掩盖不了他眉眼之间的疲惫。 “夫子最近都在因为这件事情烦心吗?” 褚玄川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所以说花卷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以为是夫子因为他的事情日夜操劳,心中真是有那么些过意不去。 “不是。” “又牵扯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卷卷,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我要回老家去一趟,家中似乎有些事情处理不好。” “我今日就要启程。” 褚玄川停顿了片刻,便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是非常了解花卷的,并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姑娘。 这种事情还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比较好,若一直藏着掖着才惹人厌烦。 再说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回去的时候都不打算骑马。 “回老家需要多久呀?”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夫子得多久回来?” 花卷心中顿时有些不舍,近几日来,和夫子在一块儿相处,他都已经习惯了。 若是真的突然间他就离开了,花卷还当真是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 “大半个月的样子。” “加上来回的路上20天。” 褚玄川心中微微估算了一下,这次的事情还是比较严重的。 处理起来相当棘手,现在自己那个侄子坐在皇宫中,怕是已经如坐针毡了。 自己若是再不回去……回去的时候,怕都已经不是摄政王了。 “既然是正经的事情,那夫子回去的路上就小心一些。” “我在这里等着你,也不知道能不能和父子一起过年了。” 花卷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他也不是不分轻重缓急之人。 竟然夫子说是有事情,还要这么长时间的处理,那肯定就是一件比较重大的事情。 “我知道。”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罢了。” “若是再发生了前两天那样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花卷茶饭不思 褚玄川低垂着眼眸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他真的不敢去想象这件事情的后果。 “没事的夫子,你就放心去。” “上次只是因为我贪吃,所以说就放松了警惕。” “这次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堂堂神兽还能再次被别人欺负了不成。” 花卷有些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但是他的眼眶有一些发酸。 他想到了上次被周澄平绑起来的时候,若不是夫子及时赶到,他现在怕是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亦或者是说都不知道被周澄平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小机灵鬼。”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作为一个神兽,要时时刻刻的保持警惕。” 褚玄川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自然是顺着花卷的话去说的。 “我会留下一些人手保护你。” “若是平时有需要做的东西,你记得指使他们。” 褚玄川知道花卷有的时候,想要做一些东西。 虽然说他真的很厉害身手也不错,但是未免有些分身乏术。 “谢谢夫子。” 花卷的心中很是高兴,他能察觉的出夫子的背景不是那么的简单。 这才是这一次,他如此轻易就答应了父子要回家去的原因。 在二人到了别之后,褚玄川又把留给花卷的人手安排好,他这才出发。 “夫子路上小心。” “若真的有什么事儿记得找我。” “还有我带了不少吃的给你,实在不行的话夫子你就多补充一点。” 他说的这话,就真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懂。 因为最近花卷发现了一个新的方法,就是把灵气储藏在食物之中。 给褚玄川带的这所有的食物,上头都蕴藏满了灵气。 都是临行前花卷处心积虑灌进去的,这件事情可真是费体力,没少花花卷的功夫。 “我知道了,回去外头冷。” 褚玄川心中也是有些难过,他对花卷的不舍似滔滔江水。 方才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花卷就那么随口一说他才记起来这好像马上就要过年了。 也不知道他可不可以和花卷一起过上年。 只是想着京城之中的情形褚玄川不免就皱起了眉头。 只希望形式不像他想的那么糟糕,快速的处理之后就可以回来。 “主子,您的身子……” 和青看着骑着马的褚玄川脸上全是担忧。 本来说要坐马车的,但是若是真的像马车咕噜噜的回到京城,那多少都得个日的。 肯定会影响事情的进展。 但是若是不坐马车过去,依着主子这个身子骨,怕是没走一刻钟都要散架了。 “不用担心。” “卷卷已经给我再次治疗过。” “再说了,有他给的东西,这一路上还需要担心吗?” 褚玄川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自从学会了骑射之后,他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羡慕那些长街打马的少年的。 这次虽然说是太紧急,但是在花卷的帮助下,他也算是变相的原来自己的一个梦。 他名声在外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但是众人都忘了她也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有想要做的事情他也会有烦恼。 “是属下,知道了。” “若是主子有什么不适的,就立马命令属下,属下找一辆马车。” 和青是知道花卷特殊的本事的,但是这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的好还真不行,必须得一路上都有这么好的状态。 “行了,知道了,别啰嗦了。” 褚玄川脸上的笑容更盛,他知道这是和青关心他担心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 “是主子。” “主子教训的是,我们出发。” 说完这句话,他们一行人就从后山绕了过去,直接进了金平县。 这座山本是与金平县相连,他们是直接从花卷家的后院上去的。 因为这么久,他两个从来都没有出过门儿,所以说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对花卷的名声也没有什么较大的影响。 等到达了金平县之后,二人才飞奔打马,一刻也不敢消停的,就向着京城赶去。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一路上断断续续的,就有一些起码的人加入了进来,前行的队伍渐渐的壮大哒哒哒的马蹄声不绝于耳。 渐渐的天色就暗了下来,这一路上温度都很低但好在他们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抵抗,才没有动出什么大的毛病来。 若是放做普通人,早就冻得不行了。 一行人披星戴月的赶路,而花卷这个时候,却坐在窗子前头发着呆。 “吱吱,你说夫子现在到哪儿了呀?” 花卷撑着脸,他现在不知道要干什么,整个人都是无所事事的一个状态。 但脑子里全都想的是夫子,他说要回去,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路上会不会很艰辛,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夫子的身体还顶不顶的住? “卷卷啊,你就不要在这里瞎担心。” “你看你今天的晚饭都没有吃呢,若是被父夫子知道了,他定是不会开心的。” 吱吱话语中多少都有些无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花卷还能因为一个事情不吃饭。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 “什么叫做下担心呀?” “夫子帮了我那么多的东西,那我关心关心他这不是应该的吗?” 花卷翻了个白眼然后撅了撅嘴,不过摸了摸肚子现在还真的是已经咕咕叫了。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那你现在总该吃饭了?” “那就算是你不吃饭,也总该让我吃饭。” 吱吱饿的尾巴都已经搭了下来了,为什么夫子走了他就要挨饿呀? “好,现在就吃饭。” “你看你跟着我好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个吃饭。” 花卷心中顿时有些无奈,这鼠子最近又吃的是圆滚滚的了。 怎么还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吃? 难道真的是因为是他的宠物,所以说就自带他的属性? “卷卷,这你就不懂了人是铁鼠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他想说的是,当花卷想吃饭的时候,那饿的跟八辈子没有吃过一样,难道自己饿了,为什么就变成了想要吃饭呢? 哼!卷卷这绝对是犯规的。 第一百三十章 花眠回来了 “好好好好,哪还有饿着你的道理。” “我们现在就吃饭,现在就吃饭好了?” 花卷对于这样的小老鼠真是充满了无奈,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呢他现在饿上一顿两顿的就不可以了。 “耶!卷卷万岁!” “那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小老鼠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的光芒,就这样星星眼的看着花卷。 但是花卷仍旧看着窗子外面在发呆,他根本就没有在思考吃饭这个事情。 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夫子怎么样了? “今天晚上就随便吃点。” 花卷轻轻的叹了口气,学了这么久的做饭,他还是没有学会大菜。 之前都有柳莺莺再给他做饭,后来是夫子给他做饭,他自己能动手的机会还真是寥寥无几。 “好的。” 小老鼠眼睛里的光顿时就暗淡了下去……他突然就有些想念夫子和柳莺莺了。 毕竟他们两个在的时候,自己还能吃上一口好吃的。 “叹什么气呀?” “有的吃就不错了。” “再说了,你在我这儿白吃白喝这么久,你给钱了吗?” 花卷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一脸幽怨的鼠子问到。 “卷卷,你也太欺负人了。” “当初是谁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跑去找夫子报信的?” “若不是我提前洞察了危险的来临,估计你现在还被关在周家的院子里呢。” 想当初小老鼠就是闻出来了花卷身上的味道和他曾经救过的那个少年很像很像。 然后看到花卷这个样子吱吱心里头就越发的感觉不对劲了,所以说,就赶紧跑去找了褚玄川。 果不其然,等他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花卷已经被抓住了,不过好在他们赶来的还算及时,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是是是,你的功劳最大。” “那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做好吃的。” 花卷实在是对这只小老鼠没有办法了,其实摸了摸它雪白的小脑袋,然后就向着厨房走去。 “这不就好了。” “谢谢卷卷,我最爱卷卷了。” 吱吱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今晚要吃的东西不简单。 可是他开始做饭的时候花卷这才犯了难,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饭。 家里头是还有些肉,但关键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动弹。 满心满脑子都是夫子,一点儿都没有其他的精力。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们外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我回来了。” “你在哪儿呢,姐姐?” “咱家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花眠背着包袱,站在小破院子门前,发现里头根本就没有人影。 他在向右手边儿看了看,感觉这个好像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所幸他就站在门前面抱着侥幸的态度喊了喊。 “是花眠回来了!” 花卷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它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他蹭的一下从厨房的板凳上起来,然后就向着自家的大门口跑去。 弟弟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这些意味着今晚有饭吃。 “花眠,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花眠回来的喜悦,冲淡了花卷心中的思念与愁绪。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呀?” “这大晚上的外头还下着小雪呢。” 花卷看着鼻头都冻红了的花眠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心疼的。 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弟弟,他赶紧将花眠拉回了自己的家中。 “姐,咱们家的房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难不成你在外头做了什么大生意?我们家飞黄腾达了。” “那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去科举考试了?” 花眠看着这座气派的小院子,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你姐姐,我要是飞黄腾达了,就好了。” “再说了就算我是飞黄腾达了,这个书你也必须读科举你也必须考。” 花卷虽然够不到花眠的头,但是他可以强迫自己的弟弟把头低下来。 花卷在他的头上弹了个脑瓜崩,“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钱可以不挣,但是这个书肯定不可以不读。 “那家里房子是怎么回事?” 花眠挠了挠自己的头,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自己也没想清楚。 不知道为何学院里面突然就放假了,他也是想着姐姐一个人在家中生活的艰辛,所以说连夜就赶了回来。 “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学院里没有告诉你吗?这些不是因为你的优秀而奖励给你的吗?” “还是你的那个夫子给申请的呀。” “是不是他没有通知你呀?” 褚玄川这件事情可没有提前和花眠串通好,再说了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花眠对于褚玄川戒心可谓是大大的增强了,生怕他与自己的姐姐有个什么关系。 “这个还真没有告诉我。” “学院里面已经有这么人性化的福利了吗?” “那他之前住了那么久的破房子,怎么也没有见分发福利……” 花眠觉得此事很是蹊跷,不过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怎么连夜就回来了?” 花卷觉得这并不是一个重要的事情,相比于这个,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花眠这么着急的就回来。 难道是学院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学院放假了。” “往年休沐的时间都比较迟,但是可能是由于明年就要去科举考试的缘故,所以说今年就格外的早。” 花眠自认为很有道理的分析了一番,除了这个他真的找不出其他的缘由了。 “那倒是挺好的。” “话说回来,科举考试是不是过了年,我们就得出发。” 花卷似乎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果说他没有等到夫子回来就出发出了京城夫子找不到他们了那可怎么办?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姐姐,怎么了?” 花眠看向了脸上爬上一抹愁容的花卷问。 “没事。” “就是做饭做不好而已。” “正好你现在回来了,把晚饭做一下。” 花卷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的厨子不用白不用。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是胆小如鼠呢 况且花眠下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之前吃过一次之后花卷就赞不绝口。 只是想着弟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所以说花卷就没有让他多做饭。 但是现在放假了就不一样了,花眠应该做好把家中的数物都包了的准备。 “姐姐,你还没有吃饭吗?”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今天不饿吗?” 花眠心中很是震撼,若是放在往常,定然是不会有这个现象发生的。 自己的这个姐姐后来吃饭比干什么都积极,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让他把吃饭都搁置下来了。 “刚才还没有感觉到饿,但是被你们这么一说我就饿了。” “可是饿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都已经很久没有吃好吃的了。” “做饭又做不出来,你都不知道我一天在家里多可怜。” 花卷脸上苦哈哈的,完全忘了,今天早上还吃了褚玄川煮的好吃的粥。 没别的意思,主要就是想卖惨。 “哎,知道了姐姐。” “你一天的也太辛苦了,索性后头我都不用去学院,家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花眠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让花卷给自己让出了一个位置,他站在了案板前面,开始切起菜来。 自己的这个姐姐从小到大对他多好,他心里是有数的。 而且还因为他之前还被赵氏折磨,这份恩情他这辈子都还不完。 别说是做饭做做家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义不容辞的。 就这样有了花眠这个劳动力,花卷和小老鼠就干脆在堂屋的炉子旁边先洗了起来。 二人都躺在竹椅上,花卷的身上,还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毕竟屋里头烧了炉子暖烘烘的,若是盖的厚了那定然是上火的,但是不该什么东西的话那还是差了点儿意思。 “姐姐,我听说张嫂子搬到城里去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 刚才回来的路上,他不免还听别人说了一堆村里的八卦。 虽然说这么晚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农活大家也就都凑在一起考考火聊聊天儿。 “确实是这样子的。” “张嫂子她怀了身孕,但是她娘家的那些人来找了他的麻烦,然后被张大哥给打回去了。” “为了不影响孩子,张嫂子干脆搬到城里去和张大哥安家了。” 花卷不说他还忘记了,他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看张嫂子了。 这个时候想必他的肚子都已经挺大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张嫂子也是一个苦命人。” “怎么说呢这事实真是变化无常。” 花眠好似很有感叹一般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便将一个又一个的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他自小和张嫂子是邻居,但是他也不知道,张嫂子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背景。 他从小和姐姐生活在一起,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姐姐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不过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好起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科举肯定会拿一个好成绩。 那么往后姐姐就不用再跟着他受苦了,他也有能力保护姐姐了。 “姐姐,吃饭了。” 想的再多那也只是想想,眼下能做的就是他做出一大桌子好吃的菜让姐姐先饱餐一顿。 看着眼前的姐姐都瘦了,真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怎么些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快就好了。” “不愧是你呀。” 花卷一听饭好了,立马就披着毯子走向了餐桌。 跟方才坐在窗子前思念夫子的人,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毕竟花眠回来了之后这个喜悦已经冲淡了她心中的想念和愁绪。 “快尝尝。” 花眠心疼的加了好多菜,给坐在对面的花卷。 不一会儿,花卷的小碗中堆的就像小山一样,如果不是他的食量大的话,这些他肯定是吃不完的。 其实花卷这些天根本就是吃的很好,只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中了那个毒药,所以说他才削瘦了起来。 这两日都已经补回来了不少,只是因为花眠许久都没有见到他了,所以说才感觉变化很大。 “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吃啊。” 花卷看着自己的碗中都要对不下了,而花眠却没有动筷子吃饭。 “我刚才回来之前都吃过了,现在不是很饿。” “只不过是想要陪着姐姐吃一些。” 花眠回来之前确实是吃过了,但是并没有在家里吃的这么好。 仔细想想,现在家中的条件好像变得很好他方才在做饭的时候家中竟然还有不少肉和不少的大米。 看来姐姐在她读书的时候做了不少努力才将家中变成现在的光景。 “吱吱吱,吱吱!” 而待在一旁的小老鼠就不情愿了,他发出了抗议的叫声。 你们说卖两个你让我我让你的,有没有想一想他的感受啊? 就不能给他夹一块子菜吗? 简直是不把他这个小老鼠放在眼里! “你瞎叫唤什么?有的吃都不错了。” 花卷傲娇的哼了一声,但是还是从碗碟里夹了一块肉给他。 “吱吱吱,吱吱。” 这才像话嘛,小老鼠表示,这才是他应该受到的待遇。 虽然说花卷嘴上埋怨着,但是行为上还是让小老鼠受用的。 花眠看着姐姐养的这这个小老鼠感觉很有灵性的样子也不禁啧啧赞叹。 “这老鼠倒是有意思。” 花眠将探寻的目光投到了小老鼠雪白的身子上。 小老鼠好像经受不起这样的目光,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就躲到了花卷的怀里。 “就是一只老鼠而已啦。” 花卷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实际上他对着怀里的小老鼠暗暗的咬牙切齿。 “赶紧出来再不出来今天这顿饭就别想吃了。” 花卷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胆小的鼠子。 真是的,这是自己的弟弟,他仅仅是问了一句而已,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人。 “吱吱吱……” 虽然是这样,但是这只还是很不情愿的出来了。 出来了之后他再也没有乱叫,和之前真是天差地别的样子,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桌子上的那块肉。 “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