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小财妃》 第一章:穿越 天气晴朗,微风轻抚,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白秋水提着行李箱快速的过了安检,坐上了飞机去上海旅游。看着外面飘过的云彩,思绪渐飘渐远。 ‘’轰隆‘’一声,惊醒了睡着的白秋水。赶紧起身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大家都害怕的大喊救命,孩子的哭闹声,凌乱的机舱内乘机员边安抚大家边说 “大家冷静些,飞机发生了一些故障,请大家放心,“ 话还没说完飞机就直线下降,撞上了前面的山尖。 “完了,遇上了马航”这是白秋水来得及说的唯一一句话。 “嗯,好痛,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空难,这都几天了头还这么痛,真是要命啊!” 只见布满纱幔的床上坐着一名女子,手边揉着眉角边抱怨着。 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插着一枚玉簪,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秀气的翘鼻下是一张嫩嫩似薄非薄的红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白净的肤色,纤细的身材搭上一身浅绿色衣衫,恍如一尘不染的仙子。 “小姐,你怎么坐起来了,御医不是说让小姐多休息些天吗,”春桃端着药慢慢走进房,把药递给了正在唉声叹气的秋水手里。 接过药捏着鼻子一口喝掉,塞了一个蜜饯在嘴里才冲淡了满嘴的苦味。 “春桃,你们就放心吧,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那小姐午善想吃些什么,我去让秋菊做了送来…… 秋水摆摆手躺在了床上, “还能吃什么,你让秋菊看着做就行,吃了午善我们出门去走走吧!” “好的,小姐,你先躺躺,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去吧”春桃离去后, 秋水就躺在床上回想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当初自己满怀愉快的心情搭飞机去旅游,谁知那么不走运碰上了空难。以为必死无疑,不想醒来就发现自己灵魂穿越到天运朝左相的嫡女白秋水身上,名字和自己前身是一样的。原主因为跌进了水里而死。被救起后换成了现在的她,原主的爹爹白战虽说是当朝宰相,却是个清廉公正的好官,一生只取了一位妻子蓝忧心。是昌侯府的嫡女,只可惜在白秋水七岁时因病去世。因此七岁的白秋水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在大家的面前,至今已有八载。所以世人有传白左相的千金,样貌丑陋,无才无色。白府的人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主子不发话澄清呢。跟白秋水齐名的还有右相千金上官玲,琴棋书画,能歌善舞,长的一张漂亮的样貌,所以凤京的人皆称第一才女。 凤京是天运朝的京都,除了天运朝还有南临朝与北欧国。天运朝比其它两国强悍,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夜漓,传闻此人性情冷淡,惜字如金,运筹帷幄,用兵入神,习得一身好武艺,是当朝皇上夜墨的皇叔。因此天运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午饭过后,白秋水带了贴身婢女夏菏悄悄从后门出府,夏菏是四名婢女中唯一会武功的,还有春桃,秋菊和冬梅,是一起随着白秋水一起长大的,对自家小姐忠心耿耿。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啊” “呆,我们一身男装还叫我小姐,你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女伴男装吗” 一袭白衫的秋水,俊俏潇洒,手拿一把墨水扇子轻轻摆动。 回过神来的夏菏说到 “也是,小的知道了,少爷这么热的天我们去前面的翡翠楼坐坐吧,您可才大病初愈呢” “也好,那就带路” 俩人刚到酒楼门口就有小二吆喝, “两位爷快请进,是用膳还是喝茶听曲” “来壶好茶,再来几盘可口的点心就好”白秋水边走边说 “好嘞,您请坐,”过了一会伙计就把点心和茶水端上。 秋水让夏菏坐下以后,两人就边吃边听酒楼里的人闲聊。翡翠楼是凤京第一大酒楼,生意红火,几乎客满。正在打量着四周的白秋水突然听到隔壁桌三人正在聊着有关第一才女上官玲的事情。 “哎,你们听说没有。凤京才女心仪摄政王,在王府门口徘徊了好多天,打算来场偶遇,结果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见过摄政王,受了风寒病了呢!”男子说完, 另一男子就接口说道 “可不是,凤京第一才女和第一美男摄政王当真是绝配啊!” “是,是,是”另两人互相附和道。 真想见见这世间第一美男子啊!在现代美男子小鲜肉可见多了,尤其是那些明星,在古人公认的美男子不知道到底好看到什么程度。虽说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宅女一枚,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有关摄政王长相的记忆,一些也是世人所传的那些。当然,还有那凤京才女也是要见见的,只不过这些事不急,毕竟有的是机会。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摸清这里,适应这里,然后发展自己的商业王国。便宜爹的钱财可是没有多少的,谁让他太清廉了。什么都没有钱财重要,有了钱行事才会方便,行事更有底气。今天大概了解了一下,发现这里书肆所卖的书都是些正经所用之书,娱乐,小说之书没有。自己在现代看了很多电视,都是可以写成书的,应该会很不错。 “嗯,就这么办” “少爷,什么就这么办,你自己在那说了半天可是小的听的不是很明白” 夏菏挠挠头看着自家小姐。从前几天小姐摘荷花掉进湖里以后,醒来性格就变了好多,喜欢说话了,比以前的小姐开朗活泼了好多,不会再闷闷的一个人带在房间里。因此她们相爷和府里的人都开心好久,就是有时小姐说的话完全听不明白。不过没关系,只要小姐好好的就行了。 “没什么,夏菏你知道凤京最大的书肆在哪吗”? 自己对这里不熟,而原先的白秋水也不出门,所以问婢女们是最好的了。 “最大的书肆就是我们刚才看过的云泥书肆,许多王孙贵女都是那里的常客,凤京书肆的生意就属它最红火了!少爷你要买书吗?” “不是,有笔生意准备和他们谈谈,我们先回府吧,等下爹爹该担心了,毕竟这算是第一次出门呢!”说完就潇洒的摇摇扇子带着夏菏走出翡翠楼。 第二章:相遇 今日的白秋水依旧穿了男装,出门办事方便。昨晚上熬夜写了几篇西游记,准备今天去云泥书肆谈谈。 带着夏菏才刚出门就碰到了下了早朝回来的白战,一身官袍,今年三十五岁的,丰神俊朗,相貌不俗,在现代这个年龄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在古代已经是一个十五岁女儿的爹了,伤不起啊! “爹,你回来了,怎么样,累不累。”白秋水上前挽着白战的胳膊轻声说到。 白战看着眼前穿着男装的女儿,笑着开口道“你这丫头怎么又穿成了这样,不是说过想出府的话就多带几个人大大方方的去吗,怎了又这一身装扮?” “爹,这样方便,再说了如果真那样,到了街上别人还不把女儿围着当猴子看,好见见这无盐女长的什么样”。 “你这丫头就歪理多,别人怎样说让他们说,我白战的女儿可是最美的,也是最好的,好了,要玩快去吧,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爹,那我走了” “嗯,去吧, 见走远了的女儿,抬头望着天,忧儿,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看着人来人往的云泥书肆,这生意是挺不错的。白秋水迈进了书肆,不等书童说话就直言道 “我不是来买书的,叫你们掌柜的来,有事和他相商。” 书童连忙应声 :“好的,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 书童离去一会便带着一名老者走了下来。老者望着坐在桌边的两位年轻人上前道 “本人就是云泥书肆的掌柜张翰,不知二位有何事相商” 白秋水让夏菏把写好了的西游记拿给掌柜的。 “我这里有些自己写作的故事,不知您老可感兴趣”。 掌柜的接过仔细看了一下,越看越激动,连忙问到, “这些可是公子所写,这实在是太妙了,请二位稍等,我把这些拿给东家看看,可好,这事我做不了主”。 白秋水无所谓的道“可以啊!您请吧” 就见那老掌柜带着东西上了楼。过了一会掌柜的便下楼请白秋水上楼和东家亲自谈。 走进房间就见香案后面坐着一位穿着绛紫色的男子,大约二十三四的年纪,头发用发圈高挽在后顶,饱满的额头。剑敝飞扬的眉毛。有神而幽深的双眼,坚挺的鼻子,薄情性感的唇,整张脸如刀刻般的五官,是那样风华绝代,陌上人如玉,就是如此吧。 夜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一袭白衣,束起乌黑的三千发丝垂于肩上,白皙的皮肤,秀气的五官,纤细的身姿,煞是好看。只不过个子小了些,如果是女儿身那就另说了。是的,这位俊公子是名女子装扮的,只需一眼,夜漓便看出了她的女儿身。对着面前的人抬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 白秋水望着男子的动作才回过神,赶紧坐在眼前的椅子上,真是有够了,居然看人看着发呆。可是实在不能怪她以色示人,实在是眼前这位男子太另她惊艳了。明星梁朝伟已经很帅了,可这男子比他还要好看三分,真是妖孽一枚啊!就是这人冷了些。表情冷,眼神冷,连他周遭的空气都有些凉嗖嗖的。 夜漓见她终于不对着自己发呆了才开口,指着桌上的纸张 “你写的?还有多少篇故事,准备要多少?” 这些他看了一下确实不错,思路新颖,故事玄幻,扣人心弦。让向来寡情的他起了一点好奇之心,想见见本人,境不知是位女子,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确实是在下所写,还有七十八篇故事,不知兄台口否有兴趣”。 白秋水虽然和平常一样说话,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心跳的有多快,对美男她向来没什么免疫力。 夜漓闻言:‘’多少?‘’ “我来写,阁下负责卖,材料费均有云泥书肆出,所卖的银两在下四,云泥书肆六分,十天一篇故事”。 夜漓:“好, 对钱财不在乎多少,会答应只是想看看余下的故事。双方签下了合约,一人一份。 “这些你可以让人先抄下去,十天后我会把下篇故事带来,”白秋水见男子不说话只点了下头,自己便双手抱拳告辞。 望着离去的人儿,夜漓默思,无名,凤京何时有这一人? “暗风,去查下她的底细” “是”只见一快速人影飞出房间 摄政王府 “王爷,已经查到了,这无名是假名字,她的真实身份是左相的唯一千金,白秋水,听说前几日在相府花园不小心落入湖里,近日大病刚愈”。暗风立于一旁,沉声禀报所查到的信息。 白秋水,凤京的无才无色的无盐女,想不到会是她,看来世人所被蒙蔽,依她的相貌不输上官玲,才情更不用说。今天的那篇西游记就是证明,有意思。 嘴角轻扯,冷生问到 “最近上官家有何动作” “没有,就是上官玲这两日都安静的呆在相府,未见任何动静。” “嗯,告诉皇上,后日的百花宴下旨让左相千金也参加。” “是‘ 虽然好奇主子突然对女人感兴趣,但深知主子的脾气,做好自己的暗卫就行。 “小姐,老爷叫你去前厅接旨” 冬梅匆忙的从外面推开房门见自家小姐在练字赶忙说到。 “接旨,奇怪,难道这圣旨是关于我的,不然怎么会叫我去”在冬梅的帮助下整理了衣衫就疾步向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看见爹爹和一名传旨的公公在说话。德公公见相府千金并不像外面所传的那样也吃惊了一下,毕竟是伺候天子的人,也是一下就回复常态 “既然白小姐已经来了,那奴才就宣旨了。” 白秋水和白战一同跪下 “奉天承运.陛下有旨,后日百花宴右相白战携带嫡女白秋水参加,不得有误,钦茨” ‘’相爷您接旨吧!” “臣遵旨,吾皇万岁”双手接过圣旨,随后命人给了德公公一个荷包,目送他离去后才转向女儿 “乖女儿,后日随为父进宫,可怕?如果我儿担心,那我就禀明皇上说你不去了”他担心女儿,毕竟女儿刚好没多久。 望着慈爱的爹,白秋水感悟甚多,前世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享受过父爱,今生有爹如此已知足。何况这相俯里上没有老,下没有妾.遮女.遮子,比小说里的穿越可好太多了。 “爹放心,女儿既已决定出相俯大门,就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 “嗯,我儿真是长大懂事了,看来为父可以准备给你找个好亲事呢,那样你娘在天之灵也会高兴了。”白战一欣慰的说到 “爹你说什么呢,女儿可是要守着爹爹的,再说这事还远呢,秋水不和您说了,我要回房去练字了。”说完不等爹爹说话就跑回自己的上邪院。听爹爹说起了亲事,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一身紫衣男子,云泥书肆的东家,难道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三章 百花宴 百花宴一年一次,故而非常隆重盛大。 百官携带妻儿盛装入宫,此时宫门口已经停放了许多华丽的马车,各家千金夫人由宫女带着入宫,男子是太监由另一宫门进宫。白秋水从马车里跳下来,看着这凤京所有的年轻贵女几乎到齐,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百花宴。打着哈欠带着夏荷和春桃.跟着大家一块入宫。一大早就被春桃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一路上坐着马车晃悠悠的,此时还是有些懒洋洋的,只想这百花宴赶快结束好回府继续当懒虫。 ‘’咦,这位姐姐好面生,请问是哪家的千金?’一名穿着粉色,长相漂亮,大约十三四岁的姑娘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向白秋水一行人。 ‘小姐,她是张尚书的嫡女,名叫张芯,旁边是她的遮妹张青,白色衣衫是常胜将军的妹妹常月,那边分别是御史府的封黎姿,封黎燕,远侯府的莫颜.................................夏荷偎在自家小姐身边,向她一一介绍到。耳边听着夏荷的话再一一看过去,果然古代不仅产帅哥,更是盛产美女呢,放眼过去皆是佳人啊! 白秋水望着眼前水灵灵的张芯,微笑着‘我是白秋水’ ‘你是白秋水’ ‘白秋水’ ‘你是左相的千金白秋水’ ’你就是凤京的无盐女?’ .白秋水看着众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炸开了锅,大家一幅见鬼的表情,心里擦汗,看来自己的名声还真是无人不知呢。整整衣袖, ‘是啊,这也算是秋水跟各位姐妹第一次见面,以后各位妹妹有空可以来相府找我赏花,秋水会热情欢迎的’大家还是不敢相信,八载未出现过在世人面前的白秋水,人传无盐女,居然是眼前这位恍如误入凡尘的精灵,这倾城之姿可是远远甩了她们不止一条街啊。 ‘秋水姐姐,我是芯儿,你长得真好看,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吗?’张芯可不管她是谁,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位姐姐。 ‘当然可以,芯儿也很漂亮啊!’望着一脸俏皮毫无心机的张芯,白秋水打从心眼里喜欢这位小姑娘。 ‘嗯,秋水姐姐你真好, ‘好了,我们赶快进去吧!’拉着芯儿的手就在大家惊讶的表情下继续往前走。 白秋水一行人到宴会厅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都入了坐,各自和旁边的人小声说些什么,有些则是无聊的喝着茶水。一边是女席,坐着小姐夫人们。一边是男席,坐着大臣和各家世子少爷。刚和芯儿坐下就见对面的帅爹爹一副我很担心的目光望着自己。叹了口气,刚递给爹爹放心的眼神就见高坐上走来一穿着龙袍的年轻男子,大约十七八岁,眉清目秀,浑身散发着沉稳内敛的气息,果然是帝王,如此年轻就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目光。右边一位身着凤袍的皇后,是常胜将军的妹妹常文静。端庄的妆容,温柔大方,内敛而沉静。左边是一身华丽贵妃服饰的荣妃,右相府之女,第一才女的上官玲的姐姐上官媚。隆重的装扮几乎盖过了皇后,妩媚而艳丽的长相,只是一双眼睛里承载了许多算计的光芒。 ‘臣等(臣妇)(臣女)叩见皇上,皇后’ ‘众卿平身吧,传旨吧‘’夜墨伸手示意, 此时一太监总管上前道‘皇上有旨,百花宴正式开始,夺得首魁者,赐第一才女称号,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绸缎十匹,钦此‘’ ‘’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这才起身坐好,接着宫女就把茶水.点心.酒.菜.陆陆续续放在每张桌子上。 一年一度的百花盛宴正式开始。每人都希望自己今年能够夺得首魁,不在话钱财,只是争那个凤京第一才女。好配得起风华绝代的摄政王,不错,这是凤京才女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希望嫁给闻名三国的摄政王夜漓。白秋水无聊的看着表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古代老一套,没劲。 ‘臣女上官玲,表演舞剑‘’说完就拿着一把木剑灵活的转动肢体,随着一曲边疆调舞起剑花来,身轻如燕,活动毫不拖泥带水,看的秋水也赞叹真是不错。 这才注意上官玲,弯弯的柳叶眉,柔情滴水的眼矒,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纤细高挑的身材,确实是名不虚传。一曲完毕收起了木剑,四周想起了;啪啪‘’的掌声上。 ‘果然名不虚传,好好好,荣妃你这妹妹当之无愧的才女啊!’夜墨向着身边的爱妃打趣道。 ’呵呵,皇上说的是,我这妹妹从小就勤奋好学‘荣妃见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自己的妹妹,别提心里多高兴了。 另一边的皇后只是静静的观看,并不在意荣妃的得意挑衅。 官玲伏身谢恩后,回到桌案边就侧脸看着斜对面那一袭绛紫色男子,红彤彤的小脸上都可以温柔的滴出水来。白秋水想起这上官玲好像钟情于摄政王夜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哪低着头的男子有些熟悉,就在这时夜漓好像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抬起头看过去,然后举杯示意。 白秋水真想不到这男子就是当日所见的云泥书肆的东家。原来这妖孽就是举国闻名的摄政王,看他对自己丝毫不意外,想来已经知道无名就是她了,毕竟这人可不简单,典型的就一腹黑妖孽。 夜漓见望着自己第二次发呆的白秋水,一身白色纱衣透笼出纤细有型的身姿,淡淡的妆容显她格外清新脱俗,那双眼睛清澈干净,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倾城倾国无可厚非,心突然加速一跳,面上却毫无表情。 ‘白小姐今日是第一次参加百花宴,不知安排了什么节目,也好让大家看看‘打从夜漓和白秋水对上目光她就注意到了,手里的手帕都快被扭破了。一个无盐女居然也敢勾引摄政王,抢她上官玲看上的人,真是该死。 第四章 百花宴上的惊艳 ‘是啊,白小姐可千万别谦虚‘’ 上官玲的话音一落,就传来四周各千金的附和声,谁让摄政王多看了那无盐女一眼。 男席这边也是充满了好奇,虽说白秋水的样貌是倾城佳人,可是才情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谁都不喜欢娶个草包回家摆设。 常胜将军看了白秋水一眼,再瞧瞧四周大家讽刺的眼神,悄悄同情起了这位佳人,不过也不打算上前去说些什么,毕竟是女子之间的事情,他这男子还是不方便插嘴的。 夜漓依旧低头自顾喝起酒,好像所发生的任何事就像空气一样,不见一丝情绪。 白秋水见自己成了全凤京女子的公敌不以为然,这群人吃错药了吧,摄政王就看了自己一眼而已,居然联合起来想让她出丑。自己在现代因为是孤儿所以学习倍加努力,靠自己拿奖学金学了好多专业,就希望以后挣钱门路多些,可以多照顾下收养自己的孤儿院。音乐,心理学,商业管理,厨师,律师,这些都学了些,想让自己有自保的能力还去学了跆拳道和柔道。这群人想让自己出丑好坐实自己无盐女的称号,做梦去吧,她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了去的。见那面瘫摄政王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就来惹自己,她可不会手下留情,自己原本也打算争取那百两黄金的,好,就让她来搓搓上官玲的傲气。 ‘’秋水姐姐,芯儿看好你哦,让她们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凤京才女!‘’ 不管外面怎么传,张芯可是觉得秋水姐姐一定会出乎意料的,打从第一眼她就有这种感觉。 ‘姐姐这就去,芯儿等着姐姐哦’ 扶着夏荷的手站起身, ‘’臣女就唱首曲,名为沧海一声笑‘’。坐在古琴边试了试琴弦,素手一拨,动听的琴声流出......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上笑 ………… 一曲完毕,白秋水抬起头,见大家目瞪口呆望着自己,表示汗颜,他们的样子好吓人。 众人全都惊呆了,想不到白秋水竟能以男子的声音唱曲,那样震撼。 特别是男席的世子爷公子哥,众人都沉浸在那豪情万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高任鸟飞的境界,久久无法回神。 “啪啪啪” “啪啪啪” 四周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秋水扭头望去,最先回过神来鼓掌的居然是夜漓,虽然表情未见分毫松动,但听着他的掌声,秋水依然感觉到他也是有些意外的。是呀,这首歌自己听了无数遍,依然会沉醉,向往,激动,那样的豪情是控制不了的。 夜漓想不到白秋水居然会学了变声,而且唱的这首曲是自己听过最好听,最震撼的曲子,多少人向往那样的生活,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白秋水是给了他一份大惊喜。 “此曲只因天上有” 说完静静的看着那平静无波的女子一眼。 “是呀,白小姐说这首曲子叫沧海一声笑,可是白小姐之作?听得朕真是心情澎湃啊,呵呵” 夜墨眼睛放着向往的光芒,那是生在帝王家可遇不可求的生活。 就连挑衅白秋水的上官玲和众千金也脸色难看,无话可说。这是她们无法与之匹敌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男席除了摄政王,常胜将军,昌侯府世子蓝正,以及王公大臣也是纷纷夸赞。左相白战虽不知女儿如此厉害,却也是无比自豪,乐呵呵的谢过与之攀谈的众人。 “是的,皇上,这首曲子乃是臣女所作,因臣女自幼不喜出府,就在家谱写了几首曲子。‘’ “好,好,好,你刚才说几首,那你可否再唱一首,如果唱的好,朕和皇后重重有赏” 皇上一连说了三个好,再一听还有几首曲就忍不住说到。 “是,皇上” 众人一听皇上还要白秋水再唱一首,都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白秋水,端正的坐直身子,等待着。 夜漓一听,也只是一顿,便继续饮酒,如果仔细看,只见那饮酒的动作慢下来,冷淡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白秋水想了下,刚才已经唱了首激愤人心的歌曲,现在如果再唱首振奋的,就没有刚才那首效果了。毕竟心态已经在那,在唱也只是让他们回味一下刚才的心情而已。 所以白秋水这次选了刘盼的“奈何”这是首感伤的曲子。这也是她最喜欢的歌曲,琼瑶阿姨几乎每部电视剧的曲子都很好听。坐正身子伸出双手抚上琴铉上,随着曲调低低唱到 我和你两个人伴着灯儿坐 我低头无语你眉头闪烁 好花好月好良宵…… 心事几万重只有情默默…… 奈何奈何奈何奈何…… 心事几万重只有情默默………… 白秋水想起了现代,朋友,院长妈妈,伤心之处,再唱着这首感伤的歌,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见那弹琴径自流泪的女子,夜漓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抽痛了一下,境不由得心疼起那无助的可人儿,好想把她拥入自己的怀抱安抚她的伤口。如果说刚才那首曲让他大感意外,那么听完了这一首,则是深深的震撼,那样的曲调,那样的词,那弹琴轻吟的女子好像经历过重重劫难,情伤,仿佛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被迫分离的无奈,他被那深入骨髓的爱,疼到血液里的情所震撼。夜漓觉得他已经把白秋水放进了自己的心里,心底所缺的那块地方被填满了。一直以来为了侄子的皇位,为了黎明百姓,不得不心狠手辣,因此更加封避自己的心,让它一点温度没有。从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温柔疼惜之色。 ‘’白秋水,秋儿,你,注定是属于本王的。” 眼眸微抬,见有许多年轻男子紧紧盯着她,那眼神里的光芒另他不悦,她……只能是他的,别人休想染指,他会把那些人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第五章 心动 如果说刚才那曲;沧海一声笑;另大家的心情上了天。此时的一曲;奈何;便让人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那样深的情,那样深的痛,是要有多深的爱才能如此。有些人羡慕,有些人忍不住的落泪,有些人向往,有些人怀念。当然也有人恨,就是上官玲和上官媚。不过秋水可不管她们所想,效果已经达到,看来那百两黄金是拿到了!想起那些金子心里就美滋滋的,又向自己的敛财之路迈了一步哦。 “左相千金上前听封” 皇上望着白秋水,温和道 “故有左相之女白秋水,样貌倾城,才情卓绝,端正贤淑,乃百花宴榜首,赐凤京第一才女之称,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绸缎十匹,另外朕说过唱的好重重有赏,赐你一把凤尾琴,不知你可喜欢?” “臣女叩谢皇上,娘娘赏赐。” 今天真是个让人高兴的日子,不仅抛开了压在身上八载无盐女的名声,还获得了才女的称为,可为双喜临门。带着赏赐告别了芯儿,就和春桃夏菏准备离开,爹爹有事说晚点回俯,白秋水只好和婢女先走。刚准备跳上马车 “白小姐,我家爷有请,; 白秋水望着一身侍卫打扮的暗风问到 “请问你家爷是……?” “爷就在马车上,您上去就知道了” 既然男子不便多说秋水只好让春桃夏菏等等,自己走向不远处那华丽高贵的马车。一只脚刚踏上车板,就被马车里伸出的手一下拉了进去。 ‘’呀‘’ 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就跌进了一副宽广的怀抱,属于男子身上的气息。还带着清凉的薄荷味道。 白秋水连忙后退,抬头就撞进了一对幽深的眼神里,是他,摄政王夜漓。此时他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眼光不再是冷冷的,而是温柔的注视。 夜漓见白秋水红了脸颊,嘴角轻轻拉起了一丝弧度。 “我应该叫你无名,还是白秋水” 好听的声音缓缓从他口中流出。 “王爷想怎么叫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我本人” 美男,帅哥啊,唉,又范花痴了,见了这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被他美色所迷惑。 “也是,那本王唤你秋儿可好” “呃?”白秋水一阵恶寒,这丫的面瘫帅哥太自来熟了,她能说不好吗,毕竟和他不熟,再说,古人不都讲究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怎的,这厮............................. “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夜漓拿起了坐塌上的灰色锦盒递过去。 白秋水接过打开一看,愣了下,只见锦盒里躺着一枚碧绿的玉簪,簪头上雕刻几朵桃花,简单却不失大方。一见这簪子秋水就很喜欢,只是摄政王怎会无缘无故送自己簪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夜漓见白秋水喜欢,就直接拿起锦盒里的簪子给她插在了发间 “喜欢就好” 看着布满惊讶的小脸,微张的小嘴,好像在邀请自己的红唇。情不自禁的将眼前的人儿拥入怀中,吻上那红润润的双唇,很软,她的味道好甜。夜漓怕自己吓着小丫头,只是轻轻吻了下她便放开。 “轰”白秋水目瞪口呆,真是吓到了。活了两世这是自己的初吻,居然被这才见了两面的摄政王夺去。自己的脸肯定很红,因为她自己都感觉到脸上烫烫的,心里甜滋滋的,心跳加速。并没有被侵犯的愤怒,她想她对眼前这个貌绝天下的冷脸面瘫有好感。怪不得穿越小说里女主都喜欢冷冷的男主,她自己也受不了这种诱惑。她承认她栽了.栽在这个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岁,比以往在电视里看见过的明星还帅的古人。喜欢就喜欢,她会努力把这妖孽收进口袋。自己是现代人,可没有那种明明喜欢还不好意思说的古人,喜欢就去争取,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一直是自己的格言。再说了,看这情况他应该也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送自己簪子还吻了自己。 “你,你,为何吻我?” 夜漓抿了下嘴 “没有为什么……‘’话还未说完 ‘’你.你可恶,哼,‘’ 白秋水一听转身就跳下马车,向着春桃和夏荷走去。可恶的坏家伙,居然这样回答她,以为他会告诉她,自己有点喜欢她,所以就吻了。什么没有为什么,感情这面瘫把自己不当回事。哼,臭男人,看以后她还理他不,可恶可恶,啊!抓狂,干嘛要喜欢这冷冷的冰块脸,真是找虐啊! ‘’呵呵‘’ 夜漓见气呼呼走掉的白秋水,边走边念念有词的嘀咕,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平静无波的生活因这丫头添加了许多生趣。 暗风从来没见过爷这么高兴过,更别说是笑了,看来自己以后多多巴结这位白小姐了,主子爷可是第一次对女子这么近距离的说话呢,以往那些的话,爷老早就命令他们暗卫把人扔出去了。 是夜,摄政王府 书房内,夜漓坐在书案边,手里拿着书,却是半点都没翻动,心里所想的都是那俏丽的身影,有生气的,有伤心落泪的,有唱着沧海一声笑那张扬洒脱的表情,有被自己亲吻时的呆呆茫然。原来这就是把喜欢的人放进心里的感觉,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真心想得到一个女人,不止是她的身,还有她的心,他全都要。女人对他来说就只是麻烦,所以他从不近女色,就连王府里也没有年轻的女婢,都是贴身小厮伺候。再过两日就是那丫头交西游记的日子了,看看她那天又会给自己什么惊喜发现。 上邪院,躺在软塌上的白秋水,想着怎样用这百两黄金,这些换成银子的话有五千两呢。先让冬梅去打听下看哪里有酒楼可以买下,毕竟吃的最赚钱,自己又会许多人没吃过的菜色,再把酒楼设计特别一些,再加上自己第一才女的风头,应该不错。恩,就先开酒楼好了,要开个比翡翠楼还要大的酒楼, 第六章 又见摄政王 ‘’冬梅,我有件事让你去办,你去看看凤京城里可有些酒楼不做了,或者有适合开酒楼的房子,打听下需要多少银两,回来告知与我‘’ 四名婢女中,春桃心思细腻,适合贴身照顾自己。夏荷武功好,出门带着安全。秋菊做善手艺好,冬梅遇事沉稳冷静,这件事交给她办最合适不过。 ‘’是的,小姐,奴婢这就去‘’不问为什么,只要是小姐吩咐的,她们四人一定照办,如果不是因为小姐,她们几人可能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为了小姐,她们哪怕豁出命也再所不惜。 ‘’恩,去吧!记得带上府里的侍卫,安全些‘’ ‘’好的,小姐‘’冬梅放下手里的针线,向外走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今天是和云泥书肆约好交西游记下篇故事的日子。 白秋水带着春桃到了书肆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人围着掌柜的问 ‘掌柜的,这西游记的下篇什么时候写出来?我可都来了好几次了‘’。 ‘’是啊,我也是迫不及待了,这前面几篇我可都看了好几遍了‘’。 ‘我也是’ ‘我也是’ 前几日这云泥书肆推出一本玄幻小说,售价十两一本,因故事新颖,许多人慕名而来,二百本书札一日变遭哄抢而光。因云泥书肆卖出有限,众人就怕买不到,故而天天来这里等候。 ‘各位公子,别急别急,我们爷说了明日就会有,请各位明日趁早可好” ‘明日,好,小爷明日一大早就来,掌柜的你可给我留好了‘一袭华服男子说道 ’就是,还有本公子的‘’ ’还有我的‘ ’还有我们家世子爷的‘’一小厮连忙说道,就怕买不到回府后家会爷削他。 ‘好好好,小的一定给各位留着,等着各位来取‘ ’呼‘’看着众位爷终于走了,掌柜的连忙擦擦汗,这群人如果天天来这样闹,自己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刚抬头便看见白秋水两人。赶忙走上前。 ‘’白公子您可来了,爷在楼上等你好久了‘’。 ‘’掌柜的,看来这西游记卖的很不错啊‘’原来那妖孽也来了。 ‘’那是那是,那是您文采好,托您的福,您请上楼‘’ ‘’嗯‘’虽然不知道这么点小事何需劳烦摄政王亲自来,不过她可不会主动问,毕竟他想怎么等那是他的事,她可是很记仇的。 到了二楼看见门边立着一年轻手拿利剑的男子,那男子看见白秋水上了楼,立即上前抱拳道‘’白小姐,属下暗风见过小姐,王爷在里面等您‘。 ‘’好,春桃,你在这等我‘’ ‘是,小姐’说完就站在门的另一边。 推开门,走进房间就看见圆桌上摆了几样点心,还是一袭绛紫色的夜漓正坐在桌边沏茶,看见白秋水走过来就倒了杯茶,递给刚坐下的人儿。 ‘’尝尝这些点心,今早走御膳房带来的‘’ 白秋水也不客气,捏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嚼起,顿时,嘴里被淡淡的桂花香味充斥着,味道不错,甜儿不腻,入口即化。再配上茶水,很好吃,拿了一边的帕子擦擦手。 ‘王爷,这是这次的西游记‘’随手把袖口里写好的西游记放在桌子上,推到夜漓的面前。 夜漓拿起看了下,前面推出的西游记很受世人的喜爱,不到一日便卖光,可见大家都很喜欢。就连他那皇上侄子也要了一本。想不到眼前的人儿文采如此出众,想法如此丰富。 抬手把桌边木盒里的银票递过去‘这里是所卖的银两,’ 这男人还真是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多说,当他娘子一定很闷,去去去,想这么远干嘛,抬手敲了下自己的头,花痴。 ‘哦,谢了,那我先告辞了’把银票放在怀里就起身准备离去,这丫不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好尴尬的好不好。 ‘你打算开酒楼?‘夜漓见她准备走了,突然很舍不得,话脱口而出,就想和她多待会,想起了暗雨禀报的消息,说白秋水的丫头冬梅这两日在凤京城里到处在寻找可以开酒楼的房屋。 白秋水一愣,便坐下,道‘是啊,我想开酒楼,而且是凤京第一大的酒楼’他知道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是闻名的摄政王,手段肯定是有的,想来凤京的大小事都瞒不过这权利顷朝的王爷。 想不到她会有这种想法,‘我有一处房子,暂无用处,送与你可好?’那房子是没什么用处,反正送与她以后也是自己的,既帮助了她,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何乐而不为。可不是说,这腹黑的摄政王每走一步可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送我?为什么,我和王爷好像关系没这么好吧,你确定是送我不是卖,那是一座房子,不是一张桌子?’白秋水真是想不到这堂堂摄政王居然会送自己一座酒楼。 ‘嗯,走,我带你去看看‘’说完就弹了下衣服拉起白秋水的手起身离去。 ‘你,你放开’握着自己的大手是那样温暖,把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心,微微颤着,脸颊红红的。 ‘怎么这么凉,乖,走吧!’并不理会白秋水的轻微挣扎,拉着小手儿就大步离去。 望着走在前面夜漓那高大宽阔的背影,白秋水那丝别扭也没有了,前身自己无依无靠,一直努力学习,没有时间谈恋爱。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想要有一个人陪着自己,遇到困难时有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就是这种感觉,夜漓,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夜漓和白秋水坐着马车来到了凤京最繁华的地段,在凤京最大的酒楼翡翠楼门口下了车。白秋水狐疑的看了下拉着自己下马车的夜漓,这厮不是说把翡翠楼送给自己吧!那不可能啊,这翡翠楼日进抖金可不是什么没用的房子。 知道身边的人儿有问题,并不理会,只是一路上握着那恍如无骨的小手,带着她和暗风春桃走侧门进了翡翠楼,上了二楼只属于自己的厢房。 第七章 受伤 “暗风让厨子做些饭菜上来,把白小姐的婢女带去用膳。” 吩咐好暗风以后,夜漓直接带着白秋水进了自己的厢房。 “是,王爷,春桃姑娘,随我来。” “小姐……?” “你先和暗风下去用膳!” “是,小姐……” 不一会小二就把饭菜送了上来,放下以后弯身退出房间。 ‘王爷,你……?” 坐在夜漓旁边的白秋水显得有些无措尴尬,和这个男人坐在一起用膳,她有些羞涩。 而此时夜漓听到她的话,心情大好,很是愉悦,俊俏的脸微微松动温柔了起来,他一点一点一点的靠近白秋水。 白秋水望着夜漓慢慢靠近自己的俊颜,脑袋嗡嗡的乱作了一团,像是有蜜蜂在她耳边一眼,虽说活了两世,自己却没有谈恋爱的经验,闻着属于他身上的薄荷气息,脸一下红的发烫,白秋水,你要镇定,额,失败,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夜漓看着低头的白秋水,嘴角轻笑,停止了靠近,抬手把她耳边垂落的一丝秀发发挽到她小巧的耳后。 “啊!你……!” 他这个动作好暧昧,有没有,他居然帮她挽发。 “先用膳!”说完伸手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她面前的碗里。 白秋水抬起头看他,男人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让人心惊,他是她两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谢谢” 拿起筷子安静的吃起午膳来,他们俩一直到吃完午膳才开口说话。 抬头看向他,他也正看着她, “这里怎么样,喜欢吗?” ‘恩,喜欢……” 这男人在讨好自己, ‘它以后是你的了’ “啊?……” 这就是他所说的无用? “这可是凤京第一大的酒楼呢,很赚钱的,王爷为何送与我”? “想送与你,你如果怕有负担可以算是我们合伙,怎样?” 夜漓沉稳的说道,悠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白秋水猜不到他的心思,皱着眉: “也好,反正我也找不到更大的地方了,那我们合作愉快。” 啊!真爽,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可以设计改装酒楼了。 夜漓放下杯子,嘴角噙起淡淡的微笑: “合作愉快……” 告别了夜漓,带着春桃回府,走在街上慢悠悠的晃着,就在这时。 “啊!救命啊!小心!” “谁这么杀千刀的” 后面慌乱咒骂的声音传来,白秋水回头望去就见朝自己奔跑而来的马车,驾车小厮拉不住缰绳已经先跳了出去。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白秋水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用力将春桃推出去,再借力使自己往后退,千钧一发间马车从她和春桃中间跑去,惊险万分,大街上一片凌乱狼藉。 被推出去的春桃吓得变了脸色,要不是小姐她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姐赶紧跑过去, “小姐你怎么样,伤到哪了?快告诉奴婢。” 焦急的扶起白秋水的身子,打量着她全身,想知道她伤哪了。 翡翠楼 ‘王爷,白小姐在街上被马车碰伤了。” 暗雨跪在地上把刚才站在房顶看到的事情告诉自家爷。 ‘怎么回事?’ 轻风一闪,已经没有了摄政王的身影。 “我没事,扶我起来。” 借着春桃的搀扶起身 ‘啊,好痛!” 脚裹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意。 “小姐,你脚受伤了吗?” “恩,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身子刚往下滑就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伤着哪了?” 头顶传来低沉焦急生气的嗓音。 ‘王爷?” 白秋水痛的脸色发白: ‘我扭到脚了’ 夜漓皱着眉见她站不起身子,索性直接横抱起了她大步向翡翠楼走去。 春桃见小姐被抱走了,连忙跟上。 把白秋水放在软塌上,夜漓蹲在塌边,轻轻拿起她的右脚,拉高她淡粉色的裤脚,脱掉绣花鞋子和白色裹袜,见她扭到的右脚红肿一大片。夜漓那张俊美妖孽的脸庞渐渐沉了下来,这女人才出翡翠楼就让自己受伤。压止心中有些不悦的情绪,起身走在墙边的木柜里拿出一瓶药,打开倒点在手心,一双大手在白嫩的脚裹上满满推拿着, ‘忍着点’ 话音一落手便稍微一用力一扭, ‘啊,好痛……’ 白秋水紧紧抓住软塌的边缘,额上鼻尖因疼痛渗出点点汗液。 夜漓低头审视她受伤的脚一会,在掌心里再放了些许药,这次轻轻的揉着,把她脚裹上的红肿於伤都揉散了许多,才把她的小脚丫放下来。 拿起手帕给她擦拭了下鼻尖的汗。再把她的裤子什么都收拾好。 白秋水见他在帮自己整理衣着,有些后觉的才想到他刚才居然脱掉自己的鞋子袜子还给自己揉脚,在现代除了院长妈妈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做这么亲密的事! 猛地将脚藏在裙子里,掩饰尴尬到;“谢谢王爷,已经不那么痛了。’ 因为白秋水受伤了,夜漓便把她送到相府门口,在让人去通知相爷。 白战听到女儿受伤了,急急忙忙的奔到府门口,看见摄政王的马车一愣,也顾不得见礼,直接对着白秋水问道 ‘秋水,伤哪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爹,我没事,就是扭到脚了,是摄政王救了我,还特意送女儿回来。’ ‘老臣多谢摄政王救了小女’ ‘相爷不用客气,既然白小姐已经送到了,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说完,看了看白秋水轻声道: ''''我下次再来看你。'''' 便踏上马车离去。 白战见女儿和摄政王之间好像有些暧昧,乐呵呵到: “这摄政王乃是几国不可多得的人,有身份,有权利,年纪轻轻习得一身好武艺,样貌才学乃上乘,如果他做了本相的女婿,那真是太好了。” 白秋水在想着夜漓临走时说的话,又听闻自己爹这样说,红着脸 “爹,你说什么呢!” ‘呵呵,好,好,不说,来,爹抱你进去,’白战弯身把女儿横抱起,向府里走去。 一面看着手里暗卫送来的消息,一面向立在一侧的暗风说道, ‘查的怎么样,是谁?’ ‘爷,那马车和小厮是普通富人家的,原本该停在翡翠楼门口,是被人做了手脚才向白小姐奔去。属下查到是上官玲命人做的,她应该是看到了爷和白小姐在一起,又因白小姐夺了她才女的称号,怀恨在心,因此在看见白小姐下楼离去时,在马的身上做了手脚。” ‘该死,胆子不小,我要她伤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要重上许多。’ 夜漓想着那红肿的脚,心疼道。 第八章 夜探香闺 ’是,属下这就去办‘’ ‘慢着,从暗幽阁里挑两名暗卫保护她,就让暗六和暗七去吧!‘’ 当初创建暗幽阁时,东方宇那斯玩心性起,就把阁里人的名字以暗开头,数字依次下排。 ’是.爷‘看来王爷对白小姐真是上心了,他们终于要有王妃了。 白秋水坐在浴桶里,受伤的右脚放在浴桶的边沿,回想白天所发生的事情,那马车偏偏在自己从翡翠楼出来再发疯的,肯定是人为的,一个八载未出相府大门的人不会和别人结仇,会是自己吗,如果真的是自己结了怨,应该是上官媚和上官玲,不外乎他人。 ‘嗯,真舒服,泡了个热水澡把一天的疲劳都缓解掉了‘’。拿过屏风上的衣服穿起来,慢慢把右脚放在地上,缓缓从浴桶迈出左脚,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所以让婢女先行离开,等下再过来。受伤的脚踩在地上还是很痛, ‘啊‘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下意识的想抓住身边的东西来稳住自己倾倒的身体。好像抓到了,‘’咦?‘’没有跌倒,薄荷的味道,是他,摄政王夜漓.抬起头望着揽着自己腰肢的男人。一张魅气风流的俊脸出现在眼前,漆黑深邃的眼眸正含笑的看着她, ''王爷,你怎么来了?啊!‘’一阵尖叫,自己刚洗好澡,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里, 夜漓看穿她尴尬的心思,解释道‘’我点了春桃的穴,不是说好来看你的吗‘’。因惦记着她的伤,忍不住就夜探香闺,不想她在沐浴,他在外间已经坐了一会,听到她的惊呼就赶紧过来看看,还好,她差点就跌在地上。只不过看见现在的她,自己该死的有了反应。沐浴过后的她发丝垂于腰后,红彤彤的脸颊,滴着水珠的脖颈,还有些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锁骨向下滑落,还没有来得及穿胸衣。隐约可见胸前的两颗茱萸,一只手就可以掌握的纤腰,修长的双腿暴露在他的眼前。 咕咚,咽下一口气,突然拦腰抱起她向床铺走去。白秋水见他抱着自己,两只胳膊不经大脑思考便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看见她这下意识搂着自己脖颈的举动,夜漓莫名觉得此刻的心情很好,嘴角悄悄噙起一丝满意笑容。轻轻的把她放在被褥上, ‘秋儿;’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感觉到自己的耳垂好像被轻轻咬了一下,害羞的用手挥了他一下,手在他面前被一只小麦色温暖的大掌紧紧抓住。她睁着一对闪亮星辰的眼眸瞪着面前夜漓放大的俊脸。 ‘你干嘛?大半夜的跑到本小姐的房间,堂堂的摄政王居然有这嗜好,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可还记得上次吻自己的仇呢。 ’秋儿; 夜漓好笑无奈道 ‘’那本王娶你可好‘’? 白秋水冷哼一声 ‘’你说娶就娶啊,我有说要嫁你吗‘’? 夜漓嘴角的笑容因她的话渐渐逝去,如墨的眼睛灼灼的盯着白秋水,语气不再是性感诱惑的,严肃而认真道 ‘秋儿,为何不嫁我?'' ‘’你,那天为何吻我?‘’ 白秋水问了同那天一样的问题, ‘没有为什么,只是从心而已‘’ 他的心告诉自己他想吻她,夜漓温柔说道,毫不犹豫的说出心里话。 这个答案是白秋水想不到的,原来那天她没来得及把话听完就气冲冲的走了。只是从心而已,简单的六个字,却让她感动。他的心底有她,所以想吻她,知道她想开酒楼,就送了一个酒楼给她,她伤了脚,他细心的照顾她。两人从相遇到现在,只见过几面而已。虽然她对他有好感,却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从那次他亲吻她,她已经猜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感兴趣。现在她更确定他不止是对自己有兴趣,而是喜欢上了自己。当然她也心动了,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心动了。她心里有阴影,有心结,所以一开始发现喜欢他,却不敢抱太大希望。他是她至今遇见的最优秀的一个人。他让她无法抗拒,她怕,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她接受不了,没法和人共侍一夫,她宁愿一开始就掐断念想。所以她小心翼翼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听了他的话,让她觉得欣喜又有些不确定,白秋水羞涩的问道: ‘’王爷真的喜欢我?’ 夜漓伸手捏了下她白皙如玉的脸颊,柔嫩的肌肤很滑很嫩,让他爱不释手,他亲密的举动让空气突然变得稀薄,燥热,白秋水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逐渐加快,让她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心急他的回答, ‘’是‘’ 他虽性情冷酷,却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有兴趣的人儿当然要先下手为强,纳入自己的怀抱, 主动又咬了下夜漓的大手,嫣然笑道: ‘’可我不喜欢王爷,怎么办?‘’ 白秋水俏皮的问道,男人对轻易得到东西不会太珍惜,白秋水当然要他多追自己一些时日,多些困难,才会珍惜自己。找一个喜欢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有些人或许一辈子也碰不到,她是幸运的,既然现在让她碰到了,当然要好好把握幸福。 夜漓因白秋水主动咬他手的举动,微微一颤,有些愉悦,目光熠熠地回视她清澈的眼睛。勾起一抹既霸气,露出愉悦淡然的笑容: ‘’本王会让秋儿喜欢上本王的。‘’ 不再说其它话,起身掏出怀里的药膏,把白秋水受伤的那只脚放在腿上,轻轻的擦拭着,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白秋水望着给自己擦药的男人,堂堂天运朝的摄政王现在居然在帮她擦脚丫,不知道外面的人知道了,会不会吓呆了。呵呵!坐起身抱住他结实的胳膊: ‘’多谢王爷‘’ 矫情那是古代的女子,她这现代人的思想是喜欢就争取。幸福是自己挣来的,不是等来的。想到这些心里一下轻松很多,心情也开朗了。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有人疼真好。 轻轻把她的脚放在床上,看着明亮活泼的她。心跳居然漏了一拍,温柔的对她嘱咐 “乖,这些日子好好注意脚,沐浴时要让婢女伺候着,我带来了两名暗卫,以后他们俩会保护你,有什么事让他们去做。恩”! ‘’暗卫?我知道了,爷,你好好哦!'' 听着温柔的嗓音柔柔的叫着自己爷,夜漓浑身一颤,好想把她拥在怀里狠狠的吻她,狠狠的占有她,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欲望一下来的很猛,让他涨得浑身难受,再呆下去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她做出什么事,连忙站起身。 第九章 偶遇常胜将军 ‘’你早点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红着脸说完便施展轻功从窗户上掠去。 白秋水望着离去的男人,忍不住笑起来,他大概是她见过最纯情的人了,都二十三岁了,在古代属于大龄未婚的青年男子。竟然望着自己稍微暴露一点的衣着就脸红。他本来就生得俊美,红着脸时,很是可爱。不管是冷冷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温柔淡笑或者红着脸的纯情男,都好迷人,被这样的男人喜欢真是自己走了几辈子的桃花运。 白秋水看着自己花了半日时间所画的酒楼设计图,非常开心。翡翠楼本就是一座大酒楼,只不过只是提供膳食和点心茶水,她现在把二楼改成专供茶水点心,还有就是利用自己会唱的歌曲来揽生意。请人专门唱她教的曲子。一定很火,三楼是客房,一楼依旧是用膳的大厅,另外还有一些包间。加上了许多现代元素设计。 自己的脚已经好了,最近几天没有见到夜漓,听暗七说,他这几天有事去了边疆,近日就会回来。 ‘’冬梅,春桃,你们把上次皇上赏赐的金子拿来,随着我出府,‘’‘’ ‘’小姐,都带着吗?那可是很多钱呢,''春桃怕带这么多钱出去不安全,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带着吧!''有夜漓送的两名暗卫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的,小姐,''既然小姐说带那就带,连忙和冬梅一起把放在木柜里的金子拿出包裹好,随身抱在怀里。 这几日养伤,都快闷出病了,还是外面空气好啊,在古代空气没有受到污染,吃的东西也没被添加各种添加剂,真好。 坐在晃悠悠的马车里,白秋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晕乎乎的,还好每次坐的时间不是很久,如果坐着马车去很远的地方,还真吃不消。看来要去学骑马,既可以观赏风景跑起来又快。 ‘吁’ 马车一个趔趄,急急地停住,让没有准备的白秋水一下子向前扑去,还好春桃和冬梅及时伸手扶助了她。 冬梅生气的连忙问着驾车的车夫,‘’怎么回事?'' ''小姐,前面来了辆马车,过不去了,好像是将军府的马车‘’。车夫朝马车里回道。 白秋水掀开褐色车帘朝对面华丽的马车看过去,发现这断路被两边的摊贩占去了很多,两辆马车如果同时去,肯定是不行的,还未等白秋水想完,对面华丽的马车上传来男子一声喝 ‘’喂,前面的那谁赶快把车给我让开” 对方的仆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指着白秋水他们这边大声叫到。 他们左相府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见对方赶车的车夫居然趾高气扬的吼他们家美丽的小姐,左相府的车夫莱阳不愿意了,他虽是相府的下人,可也不愿意丢了自家小姐的脸面。 ‘’你们先让开才是,没看到这是左相府的马车吗?” 对方车夫: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我们先让,你知道你们得罪的是谁吗?” 听到这里白秋水真是火大了,自己虽然没有像小说里那些穿越人的强悍,智慧,武功和医术,没有远大抱负,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自己可不是什么人的气都受。弯腰探出马车,站在车夫边上大声说道 ‘谁的马车这么了不起,这条街是你们家的吗?好像不是吧”! ''''本小姐以为是谁挡着本小姐的马车,原来是左相府的白小姐,怎么,白小姐现在也出来逛街了”? 对面的马车帘子被一只洁白素手打开,露出一华服女子。此人便是将军府的嫡二小姐常月,由上官玲那知道这无盐女和摄政王最近走的很近,她很是气愤,那高贵的摄政王岂是她这贱人匹配的了,她自小就喜欢夜漓,可那从不近女色的人居然会允许这贱人接近他,她今儿来这堵她就是故意找茬的。 ‘’原来是常小姐,本小姐还也以为是谁这么霸道无礼,原来是将军府的二小姐,果然,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 白秋水不怕得罪常月,虽然多了一个敌人很麻烦,可听她说话的语气,感情她今天就是故意的,自己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 ''''你知道就好,白秋水,虽然你得了凤京才女的称号,可本小姐不承认,你依旧是人人皆知的无盐女。‘’ 常月的声音不小,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原来眼前漂亮的佳人是左相府的小姐白秋水,在百花宴上被皇上封了才女的称谓,今天是他们这些百姓第一次见到这人人都知道的相府小姐。 白秋水笑了笑: ‘’我做人还是有格调的,你又不是我的谁,只是一个臣女而已,为何需要你的承认,皇上已经封了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凤京才女,而你不是”! 常月问言冷哼: ‘’你,哼,本小姐奉劝你,摄政王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哦!原来常月也喜欢夜漓,想来有人知道她和摄政王最近有见过面。这该死的妖孽长得太好看也麻烦。可以想像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凤京女子的公敌。 ‘那不知常小姐以什么身份奉劝本小姐,未婚妻?本小姐可没听说摄政王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 ‘’你’‘’ 常月气的刚想说话。 ‘月儿,休得无礼” 一道喝声从白秋水马车后面传来,常胜骑着马奔来。 “还不快把马车移开” 车夫见将军发话,连忙跳上车把车驾离原地。 趁着对面的马车被驾走时。白秋水侧目打量着来人,常胜将军。今年二十有一,强壮结实的身躯,一身铠甲,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丰厚的嘴唇,立体五官,虽面相上温润有礼,浑身却透漏着一股肃杀之气,比不上夜漓的俊美,且也是一俊美男子。 常月看见自己的大哥来了,气焰顿时焉了三分,不敢再开口说话,谁让她怕大哥呢!,低低轻唤: “大哥” 看着站在马车上一袭白衣纱裙,简单的装扮却掩不住那倾城貌美的女子,常胜骑着马上前一步双手握拳做辑道: ‘’白小姐,本将军替舍妹的无礼向你道歉,回去我一定会好好约束于她,” 一直不语的白秋水看了常胜一眼,语气有些不悦 ‘将军客气了,常月妹妹心直口快,谈不上得罪,我等有事先行一步,将军你自便”! 不等对方回话便进入马车,在大街人跟一男子说话太久,就算有这么多人在,被多嘴的人乱传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第十章 他回来了 “走吧‘’! 婢女吩咐车夫。 车夫见马车移开,听见吩咐,连忙驾车离去。 佳人虽以离去,奈何他还是遥遥相望,无法回神。想起百花宴上那弹琴唱曲,带给他的震撼和惊艳,不知心为何加速跳动,父亲天天逼着自己娶妻,然这些日子不由自主就会想到她,或许娶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由于夜漓已经和翡翠楼的管事李明嘱咐过,白秋水以后就是翡翠楼的主子。她刚到酒楼李明就连忙上前候着,跟在白秋水的后面听她讲解酒楼哪些地方需要改造,越听越心惊,眼前这主子年龄虽小,却是个经商的奇才,心中骄傲不已,王爷看中的人果然不一样。 相府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白秋水,感觉身边仿佛多了一个暖炉,还有熟悉的薄荷味道。 ‘秋儿‘’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接着自己的耳朵有些湿润润的,还有些痒痒的。白秋水下意识的肩一缩,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看到躺在自己塌上的男人。 夜漓见她醒了过来,凑过去又在她的额头啄了一下: “醒了”! ‘不,还没,你看错了”! 白秋水闭上眼睛,继续睡,他是啄木鸟吗?还啄她。 一手环住她的纤腰,夜漓微笑道; ‘’秋儿,这样的你好可爱,我回来了,想我吗”? 白秋水睁开双眼斜了他一下,虽然自己也想他,可是毕竟两人相识时间太短,还不怎么太了解,有些事情只能心里想想。 夜漓看着眼前的人儿,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是喜欢自己的,但有些不敢相信他,迟迟不表明自己对他的心,他不急,他会让她慢慢适应并且信任他; ‘’白秋水,本王这辈子只要你‘’! 白秋水闻言一颗心微微的发颤,眼眶顿时有些红红的,忍住眼里的湿润: ‘’王爷,你知道有一种叫罌栗的植物吗?用了会让人上瘾,你就像罌栗,让我又喜又怕,怕对你上瘾,好怕自己习惯你,离不开你,如果你将来发现比我更好的女子,不要我,我怎么办,我会受不了的?‘’ 她对自己没信心,对他也没信心,古代的男子骨子里有三妻四妾的观念,她不敢以现代的思想去要求他,一生只娶一人,所以她不敢确定。 夜漓心疼的轻捏她秀气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对她道: ‘白秋水,如果本王,夜漓,这一生只要你,只有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呢?你愿意试着真心接受本王吗‘’? 听着他霸气的宣誓,白秋水很感动,这个男人知道她要唯一的爱,愿意给她唯一,此生无憾,就算将来他真负了自己,那只怪自己识人不清,一颗真心错付。她只知道,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就算没有以后,至少她现在是幸福的就够了。 ‘’夜漓,我想你了,‘’ 白秋水伸出手环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夜漓的眼睛一下变得幽深,眼眸仿佛着了火,散发着撩人的红焰,嘴角高高翘了起来,猛地低头吻上了她,舌尖灵活的滑进她嘴里,侵略着她嘴里每个地方,品尝着她如蜜的香甜。 他何尝不想她,很想很想,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那样猛烈的思念,他想控制着想她的那颗心,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这几日未见她,想得一颗心都轻轻的发着疼痛。如今得知她也想着自己,怎能不激动,不兴奋。 ‘’夜漓‘’ 白秋水被他吻得娇喘不已,手脚发软,浑身无礼,只能不由自主呢喃着他的名字。 夜漓听着她的呢喃,额上布满了汗,微微放开她,道; “乖,我在,睡吧”!伸手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嗯‘’’ 白秋水被他弄得身体里充满了欲望,见他突然放开了自己然后抱着她睡在一张床上,羞涩不已。 他舍不得伤害她,两人刚刚交心,他要把最美好的留给她,她值得最好的。 清晨 白秋水微微睁开眼睛,侧头望去,昨夜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伸手把被子拽过去,被子的一角被她拥在怀里,淡淡的薄荷味充斥在鼻尖,想到昨天他那热烈的吻。白秋水登时红了脸。她恋爱了,活了两世这是她的初恋,美好而甜蜜。 ‘小姐,你醒了吗,春桃进来了。’ 已在外候了一会的春桃听见房里有动静,便知道自家这赖床的主子八成是醒了。 ‘嗯,我醒了,你进来吧”!听见婢女的话,白秋水把心里那一丝旋腻藏起,赶紧起床,今天还要去翡翠楼查看改造的情况。 春桃端着洗漱用的水走进房间,见小姐已经在穿衣服,不由的打趣道: ‘小姐今儿可没有让奴婢拉您起床呢,‘’ 听着春桃的打趣,白秋水笑道: ‘’别急,明儿再让你拉,呵呵‘’! 自己最喜欢每天睡醒了躺在床上赖着不起,每次都是他们几个好说歹说磨蹭好久才起, ‘’别,小姐,你还是像今天这样就好,呵呵,奴婢去告诉秋菊,让她把早膳摆好,‘’ ‘恩,去吧,告诉夏荷,等下和我一起去翡翠楼,‘’ ‘’是小姐’’ 非醉楼,二楼 ‘’王爷,白小姐到了,‘’ 暗风知道主子一大早就来翡翠楼就是为了见白秋水,故而看到白秋水的马车过来,就通知自家王爷。 ‘’嗯,带她上来,让暗六和暗七带着她的婢女在楼下等候‘’ 从今天早上在她的塌上醒来,就直接来了这里,如果不是为了她的名声,真想一直那样拥着她而眠。 ‘’吱‘’ 听见开门的声音,便见走进来的白秋水,夜漓一个大步上前,拉住洁白小手,深深凝视 ‘秋儿,你来了” 白秋水看夜漓一上来就拉着自己的手,脸一红,抽出手; ‘’王爷,你别这样,‘’ 上次见面他还害羞脸红,这才几天,居然变了一个样,如果不是见他动作青涩,还真怀疑他是不是去偷吃了。 见她害羞,便不再逗她,语气轻快的说道: ‘秋儿把这翡翠楼改建的非常不错,想不到秋儿不仅曲唱的好,琴弹的好,就连经商也很是厉害。‘’ ‘’那是,” 白秋水傲娇的应道, ‘’呵!呵呵‘’! 这是白秋水第一次见夜漓笑出声,清脆的恍如流水般的清脆嗓音,微微眯着的眼睛,煞是迷人。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夜漓止住笑,见她调皮可爱的表情,很是愉悦,‘’当然,我家秋儿是最好的,‘’ ‘’喂,什么你家秋儿,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我怎么不知道‘’。 一口一个我家的,羞死人了。 第十一章 阴招 “嗯,的确,秋儿还不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变成我家的,嗯?”夜漓宠溺的说道。白秋水感觉外面所传言的摄政王和眼前这个完全不是一个人,哪里冷清孤傲,哪里惜字如金了,除了头两次见面,现在这厮说话越来越暧昧有没有。 “那就看摄政王以后怎么表现了。”白秋水很是得瑟。 “表现……?那秋儿就拭目以待吧!‘’夜漓很是霸的气回应她。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她倒是要瞧瞧他怎么表现。 ”小姐,快点起来吧!再不起的话将军府的赏花宴您可要迟到了呢!”自家小姐现在越来越爱赖床了。 ‘’嗯......起了,你这臭丫头打扰了我发财的好梦,你赔我银两来。”懒懒的嗓音从床上传出,接着一素面朝天的清丽女子懒懒地坐起身来。 “呵呵,小姐,你梦见自己赚了多少银两啊,太多了奴婢可赔不起哦!”春桃平常和小姐打趣习惯了,一点也不怕她生气。小姐对她们四人非常好,有什么吃的都会分她们一些,完全不把她们下人,真庆幸遇上这么好的主子。 “春桃,你越来越会拿你家小姐我寻开心了。哎!赏什么花,在家睡觉多好,那常月我们上次才闹得不愉快,这就下帖要我去将军府上参加赏花宴,看来没安什么好心哦!”想到那常月因为摄政王为难她,她见鬼了才会相信只是单纯地请她去赏花,还不知道会使诡计怎么陷害她呢。 “啊!小姐,那怎么办?”春桃一听也是很担心。 “这样,待会让夏荷陪我去,你让暗六和暗七也一起去。”夜漓送了她两名暗卫的事她已经告诉了她们四个,当然帅爹爹也知道了,就因为知道暗卫的事,她那美男爹爹对摄政王更满意思,有事无事就在她面前流漏出一副岳父看女婿,越来越喜欢的劲儿。 “恩,对,把他们俩带着安全些,以防万一,奴婢这就去安排。” 左相府离将军府隔了好几条街,坐在马车里的白秋水算了一下,大概有四里路的样子。这将军府嫡女是当今的皇后,又有一位常胜将军,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权贵之家,人人想巴结的对象。 将军府 白秋水望着眼前这阵势,看来这赏花宴请的人很多,府门口大大小小停了不少辆马车。将军府的管事看见白秋水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见礼“奴才将军府管事常德,给白小姐请安”。 “常管事请起”这将军府的管事倒是一懂礼之人,丝毫没有傲慢之心。 “谢白小姐,小姐您请进,老夫人和众家小姐都在前厅,” “好,有劳了”。白秋水轻言道 “不敢,您请”常管事右手摆出一请姿势道。“ 白秋水带着夏菏在婢女的带领下去了宴客的前厅。此时将军府宴客厅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 “老夫人,左相府的白大小姐到了”一身穿碧绿色的婢女向坐在上座的老夫人禀道。上面坐的李氏乃是皇后娘娘的生母。 “哦,咱们凤京的第一才女来了,快快请进来。” “是..............白小姐请。”随着婢女的话响起,宴厅里所有的人都朝着门口望去。只见随着婢女后面进来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衫,梳着典雅大方的发型,明亮有神的漆黑大眼透着一双迷人的眼眸,俏挺的鼻梁,红润仿佛快滴出水的双唇,白皙柔嫩的肌肤,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气息,另在座的所有女子又羡慕又嫉妒。 “白秋水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安好”白秋水向李氏低着身行礼。 李氏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确实是一俊姐儿,特别是那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让她一见就很喜欢。“白小姐请起,说来还要感谢你能来参加今天的赏花宴。” “老夫人您说哪的话,您能发请柬给秋水,秋水可是很高兴呢,哪能不来啊!”说实话白秋水见这李氏第一眼起就打心眼里喜欢这老夫人,和她在现代的院长妈妈特别像,慈祥而温柔。 “呵呵,你这丫头小嘴儿真甜,赶紧坐下,别站着了”。听了这话李氏更是喜欢的紧。 “是”白秋水借着夏菏的搀扶坐在左侧的木椅上。 “白小姐架子不小啊!让老夫人和我们大家可是好生等候呢”坐在她右边的上官玲早就很想上去抓花她那张脸,她不仅抢了她才女的称号,还勾引她心心念念的摄政王。如今打从她进来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连老夫人看着也是很喜欢她。自己何时受过这种无视。 “就是啊,白姐姐该不会看不上我们将军府办的这场赏花宴吧!”常月可是非常不喜欢她的。 “啊!是这样吗?那白小姐太不该了”尚书府小姐也在旁边扇风点火。 随着上官玲的话音,嫉妒白秋水的人都一副幸灾乐祸的讽刺看着她。 白秋水望着边上人一眼道:“本小姐道是谁呢,原来是前才女啊!” “什么前才女,你把话给本小姐说清楚。”上官玲气愤的看着她。 “啧啧,这前才女你都不懂什么意思,你那智商堪忧啊!前才女就是你以前是才女,现在不是了,懂不?”白秋水眨着古灵精怪的眼睛看着眼前被自己一句话就气变了脸色的上官玲。 “白秋水你别欺人太甚,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唱两首曲吗。” “对啊,我只会唱两首曲,可你连那两首曲都不会吧!”白秋水就是存心气坏她。 “你,你……上官玲气的用力缴着手中的帕子,正准备开口 “好了,上官小姐,白丫头今儿并没有晚来,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是呀,是我们来的早一点而已”一温柔女子说道 “对呀,我们也是前脚刚到,” “是的” “是呀” 大家见主人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其它话。不管再讨厌白秋水也只能附和着老夫人所说。 第十二章 破诡计 “好了,我就不陪你们了,让月儿带你们去后花园转转,赏赏花吧!接着大家再去用膳。月儿,你带着她们去,可要替娘好好招待着客人,万不可失了礼数”李氏叮嘱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 常月拉着上官玲的手来到李氏面前,娇声道;“娘,您就放心吧!女儿会的,‘’ ‘’玲姐姐,我们走吧!各位姐姐请随我来”。和上官玲对上彼此心知肚明的一眼,便带着大家往花园走去。 白秋水自然是见到她们对眼的那一幕,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怕了她们这群古人不成。伸手招来夏菏,附在她耳边………… “嗯,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夏菏保证道。“走吧”白秋水转身追着前面那走远的众人。 将军府确实种着许多花,白秋水看了下没有自己所喜欢的百合花,其实自己最喜欢的还是梅花,只不过现在不是梅花开的季节。嗯,回俯以后也让府里的人种植一些梅花,等到冬天下雪赏梅,想想都欢喜。白秋水打量着面前这些千金小姐突然;“咦?怎么没有见到芯儿妹妹,她今日没有来吗?” “看来,白小姐和张小姐很投缘呢!”一蓝色衣衫女子走在白秋水的前面,听到她的话就转身和她聊起来。“张小姐近几日好像病了,兴许还没好。” “病了几日还没好,不知是何病?莫颜姐姐可知否?”眼前这女子就是当日在宫门口见过远侯府的嫡小姐莫言。据自己观察这莫颜还真是文静,话不多,不攀比,她不出声的话别人很难注意到她。再说芯儿,自己有些日子未见到她,竟不知她原来身子不舒服。看来要抽空去瞧瞧她到底怎么了。 莫颜:“这我就不清楚了,嗯......!白小姐,莫言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白秋水见莫颜吞吞吐吐的:“莫小姐请说无妨。” “不知白小姐可愿意把那首(奈何)的曲子教会与我”?莫颜有些紧张的盯着白秋水 ”嗯?你想学这首曲子?”这个忙还真是另她有些意外。 “是的,我很喜欢那曲子,所以想跟你学。”莫颜很是喜欢她唱的那首曲。 白秋水敛财的毛病又上来了,银子,银子啊!自己和她不熟,算不上朋友,她很小气的,自然不会白教她,闪着一副呆萌样,歪着头:“可以啊!不过莫姐姐要交学费哦。’ 莫颜听了似懂非懂:“学费……?‘’半天才恍过神;‘’哦!应该的,不知道你要多少银两?” “嗯,就五十两如何,包你学会”。白秋水开口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什么时候开始学?”莫颜开心道 “呃!‘’看她这么爽快,丝毫不犹豫,自己好像要少了。算了,反正她会唱的歌曲数不清。积少成多嘛,金山银山我来啦。“那就后日来相府找我,”明日她要去尚书府看芯儿。 “好,那就说定了”想不到她真会帮她这个忙, ‘’白姐姐,你快来看啊!这湖里的荷花开的真好,听说你喜欢荷花,当日就是为了摘它才生病的!”常月指着湖里的荷花对白秋水道。 “哦!开的很漂亮,那我要看”白秋水快步走到湖边,站在常月的前面,张望着湖里盛开的荷花,感觉后面有人想推她下去!“哇哦!这些荷花好美哦!常妹妹你有心了,知道我喜欢荷花!”白秋水故意一转身,身子微闪。后面的人儿因为来不及收住脚向湖里扑去。 “啊!”常月想不到白秋水会突然转身,害她自己扑进湖里,“唔,救命啊,我不会水!” “月月”上官玲也吓了一跳,不是说把白秋水推下湖吗,怎么她自己掉下去了。 “啊,小姐,别怕,奴婢找人来救你,快来人,小姐掉湖里了,快来人啊!”常月的贴身婢女吓坏了,小姐如果出了事,她也活不成。 就在这时,一身影快速跳进湖里,几下就抓住在水里乱扑通的常月,揽着她就像岸边游来。“将军”婢女看见常胜救起了小姐,总算放心了。 常胜上岸以后幽深的眼眸看了一眼白秋水便立刻抱起常月大步往常月所住的院落跨去。众家小姐见出了事连忙跟上。 莫言拉起白秋水的手:“走吧!我们也跟上去看看。”白秋水:“好啊!”主动迈步跟上大家。 等到她们到了常月的住所见跟来的千金小姐们都在院落里,当然还有已经换好衣服的常胜,就连老夫人也在。等了一会大夫出来说无碍之后,大家终于放心了,毕竟大家都呆在一起,出了事也不好。 “白小姐,刚才在前厅月月就说了你一句而已,可是你怎么能推月月下水呢,你好狠的心啊!如果月月出了事怎么办!”上官玲见常月失败,就故意大声喝斥白秋水,让大家以为是她把常月推下去的。 想诬陷她,算盘打的真好,可也要看自己捧不捧场“上官小姐真会说笑,我站在湖边,月妹妹站在我后面几步之遥,请问我怎么推,我想大概是月妹妹自己想去摘荷花,一时不小心跌进去的吧!” 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站在湖边的人怎么可能把离湖边还有几步之遥的人推进去。可是也没人上来为白秋水辩解,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是呀,我们都看到了,白小姐根本就没有推常小姐,上官小姐你切莫拿子虚乌有的事儿来冤枉好人。”莫颜人虽淡然,但也见不惯上官玲的为人。 “你……”上官玲想不到莫颜居然帮着白秋水。 常胜和老夫人听见她们的话,大概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尾,月月是被他们宠坏了,居然想帮着上官玲害白秋水。老夫人一下没什么精神摆手道“好了,白丫头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应该是月月不小心掉下去的,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大家请回吧,改日本夫人在设宴款待你们,可好?‘’ 第十三章 翡翠楼重新开业 ‘’老夫人客气了,我等告辞。‘’众千金在出了事时早就想走了,如今老夫人发了话,她们就赶紧带着自家的丫鬟离去。 白秋水打算随着众人一起离去,这时“白小姐请留步,在下有些话想和小姐说”。常胜见白秋水要走,连忙上前一步说道。 李氏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便不打搅他们,她办这场赏花宴就是为了见白秋水,儿子一直不想成亲,好不容易那天跟她说,他看上了左相府的小姐。她虽吃惊却很高兴。这白秋她也知道的,她爹爹白左相出了名的好官,这门亲事当真是门当户对。李氏带着婢女嬷嬷走进房间去看落了水的女儿。 白秋水想不到常胜会叫住自己,这将军长得真不错,和夜漓比稍差了点,这人虽看着温文有礼,但一身杀伐果断的气息掩藏不住 “常将军有什么事?”白秋水眨着大眼萌萌的问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咳,白小姐,今天真是对不住,月儿这丫头被宠坏了,今天她竟然存了害人之心,辛亏你没事,不然常某...................常胜看着眼前的女子,每次见面她的表情都很有趣,宴会上的端庄贤淑,街道上的淡然处之,今日的古灵精怪。他承认自己现在被这名女子所吸引,虽然没有深到刻骨的爱,但他想得到她,想娶她做自己的妻子。既然喜欢就要争取,就像他上战场一样,把握先机。明年她就及竿了,依着她的身份,样貌,才华恐怕到时候会有许多名贵子弟去提亲。 哦,原来是这事啊。‘常将军既已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就该好好约束常小姐,别老是被人当枪使。’自己不是什么善良人,之所以对他说这话也是看在他只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再说这人一脸温和,嘴角含笑,她实在是对他发不了脾气。 ‘’是,以后会让她在府里好好学学规矩‘’常胜见她原谅了月儿,便放心了。‘’不知白小姐明日可有空,翡翠楼明日重新开业,在下在翡翠楼订了一包间想请白小姐一同,就当是今日的赔罪,不知可否赏脸‘’ 想请她吃饭,明日翡翠楼开业她这半个老板当然要去啊!陪他吃饭怕是不行的。她咋了咂嘴,低头玩了玩自己的小手指,声音细细;‘’用膳就不必了,你如果非要赔罪,那赔银子给我好了‘’没办法她就是爱钱啊,和云泥书肆合作是赚了不少钱,酒楼也开起来了,可她不会嫌钱多,凡是有一丝敛财的机会她都舍不得浪费掉。套句现代的话说,她就是掉进钱眼里了。 ‘呃‘’饶是在战场上见惯了两军对阵沉稳的他,此时也是一副乌鸦从头顶飞过的语塞表情。他知道左相爷是天运朝出了名的清廉,可他不知道他的女儿会如此喜欢钱。看她一副眼睛眨啊眨的,话说出来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噘着嘴,煞是可爱。一点爱钱的俗气都没有,望着她这幅可爱样,他实在是拒绝不了,话脱口而出‘;好,不如你明日到翡翠楼,我即设宴赔罪,又把银两带给你,毕竟月月可是冒犯了白小姐两次,可好‘?这下她总不会拒绝和他一起用膳了吧! 这样也行,有钱还有免费的膳食,翡翠楼又做了生意。可谓一举三得,她实在是没理由不去。而且他这样说怕是料定了她不会拒绝。哎,跟古人相处真累,说话做事处处算计着。 ‘好啊,那明日翡翠楼再见, ‘恩,那常某明日再翡翠楼恭候白小姐‘’。 ’哦,那我走了,拜拜,’朝着常胜挥挥手做了一个现代再见的手势后,白秋水就和自己的婢女夏荷离开, 常胜挥手招来一名仆人让他送白秋水离开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深思。自己第一次见白秋水的时候是在百花宴上,那时的她倾国倾城,第二次见到是她和月月在街上发生摩擦的时候。今日再见又发现了她的另一面,她很爱钱,可是他觉得她爱钱的样子一点也不虚伪,反而好可爱,好天真。如果今生有她相伴,日子一定会很有趣。 白秋水今天一大早就来到翡翠楼,这可是她赚大钱的第一步,马虎不得。夜漓和她约好一起用早膳,不过他临时有事要晚点才过来,白秋水就随便吃了些。全部都已经准备就绪,今天开业,她找了几个嗓音比较好的年轻男女,在二楼专门唱曲,三楼住宿的每间房都取了别致优雅的名字,每两间厢房就有一小二打点客人需要的一切。 ‘咚咚咚............’随着一阵振奋的鼓声,翡翠楼正式开业, 掌柜的站在酒楼门口,对着外面围着的人大声道;‘各位,今天是翡翠楼重新开业的日子,一楼还是用膳的地方,如果有客官想要清净点的,一楼还有许多包厢。二楼可以喝茶听曲,本酒楼还提供住宿,大家待会可以自行随意,下面请我们翡翠楼的新东家说两句。‘’ 大伙一听,顿时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这翡翠楼本身只是用膳的地方,如今换了东家改造了酒楼格局,不知这新东家是谁啊,大家都好奇的等着这东家露面,就在这时,一貌美女子,身穿月白色衣衫,乌黑长发只是简单地束了同色的布带,淡淡的妆容更显得她清丽脱。白秋水看着众人一眼;‘各位兄弟姐妹们,今天是我白秋水酒楼重新开张的好日子,凡是进店消费的,本店今日都会奉上酒楼特别制作的糕点一份,东西虽不值钱,但乃是本酒楼的一点心意,在这秋水希望大家今日吃好喝好,谢谢大家,伙计们开门迎客吧!‘’ 哇。是皇上新封的才女白秋水,原来她就是这翡翠楼的东家,大家都想不到东家居然是一女子,还是人人皆知的白秋水,真是让人意外。 第十四章 酒楼开业,将军动心 酒楼的伙计听了东家的话连忙拉开大门,弯身行礼;‘’各位爷,里面请。‘’ 大伙见开始营业了,都一窝蜂的挤进去。走进酒楼一看,真是焕然一新,有些地方摆上了鲜花盆景,一些边角挂上了随风摆动的纱幔,墙上还有很大副的山水画,还有许多他们没见过的设计,整个酒楼看起来很华丽,别致,优雅,温馨。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酒楼的伙计忙坏了,今客人很多,还好东家临时请了很多工人回来,不然光是二楼就忙的够呛。 ‘’您请,天字一号房,客两位,一盘卤牛肉,一份麻婆豆腐,一盘干锅白菜,一份菌菇汤,二两酒。‘’ 一伙计吆喝酒楼制作了专门的菜单,客人点菜方便。 白秋水站在二楼看着酒楼的伙计忙的奔来奔去,很开心!哇哦!今天刚营业就来个开门红。一楼和二楼几乎一下子就客满,相对比一楼的喧哗,二楼安静去多。客人们安静的喝茶听曲,时而轻声和自己的同伴交谈; ‘’从来没听过这么美妙的曲子,这调也陌生的紧。 ‘这你还不知道啊!这是凤京才女白小姐开的酒楼,之所以被皇上封为才女,听说是因为在今年的百花宴上唱了两首曲。’ ‘’是呀,这曲子真是好听的紧,以后我们大家常来啊!''‘ ''那是......那是.....''. 二楼白秋水让人建了一座半人高的表演台,挂上层层的彩色纱幔,使台下的客人们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纱幔后面唱曲的人影,却看不见面貌,既保护了他们人身的安全,免得受一些客人的骚扰,又增加了一丝神秘,一举两得。 此时一楼梅阁用膳的包厢里,常胜一袭竹色衣衫悠闲地坐在圆桌旁品茶,一边静静地听着身边暗卫朱雀探到的消息。 原来摄政王把翡翠楼送给了白秋水,说是两人合伙经营,就连云泥书肆最近大卖的西游记也是白秋水所写,云泥书肆也是摄政王的产业,他竟不知他们俩何时变的这么熟悉。摄政王夜漓一向冰冷孤傲,不喜和人打交道,在三国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会对秋水另眼相待, 朱雀看了主子一眼; ‘主子,属下还探听到,摄政王好像看上了白小姐‘’ 原来这就是夜漓会把酒楼送给她的原因。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常胜抬手一挥,身边的朱雀立即影身暗处。如果消息属实,那就解释的通夜漓为什么这么做了。想不到他会和他同时喜欢上一个人。 白秋水走进梅阁时,看见他已在,便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他对面‘’常将军不会怪秋水来迟了一步吧,今儿实在是有些太忙了,将军莫怪‘’嘴上这样说,常胜看她面上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这丫头还真是嚣张啊! ''白小姐哪的话,今天酒楼开业肯定是有些忙,在下竟不知白小姐会是翡翠楼的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酒楼原是摄政王的产业,不知白小姐与摄政王是............‘’ 白秋水丝毫不在意 ‘’现在也是他的,我们俩合作一起赚大钱,你看这酒楼被我这样一改造是不是显得很高大上,生意也比以前红火多了。‘’ 常胜皱眉;’何为高大上?‘’ ‘’额‘’ 一不小心说了现代词; ‘高大上就是高贵大方有档次,你懂了吧!‘ 看着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哎,不说这些了,喂,你答应给我的钱呢,带来没,赶快给我吧!’ ''呵呵‘’ 看她那副小财迷的样,伸手从袖口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 白秋水连忙抢过,看了一下一共有两万两,哇哇这男人一出手就大手笔,如果每次都有这么多钱,她不介意让那没脑子的常月多多陷害自己几次,那她就发财了,这可比做生意赚钱多了。 一副有钱万事足的样; ‘多些将军了,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就原谅她了,在多送你一盘点心怎样,你不用谢我,来而不往非礼也。‘’ ‘’哦,那就多谢了‘’ 呵呵,她还真敢说,两万两一盘的点心可真贵,而且还是一盘本身今天就免费送的点心,她还真是挺爱钱的,爱成她这样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可能也没谁了。那她一副见钱眼睛就越发明亮的眼眸,满足的表情大大愉悦了他寂静的心。 ‘’不知在下可以叫你秋水吗?'' ‘’可以啊!那我就叫你常胜,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不过现在可不可以用膳了,我好饿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可怜巴巴望着眼前的人。她早上吃的少,原主有轻微的胃痛,是个饿不了的主。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轻咳一声,头微微侧过一边,他怕他会忍不住想把她抓到自己怀里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是我疏忽了,秋水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接过夏荷拿来的菜单,点了许多自己喜欢的菜。 是夜, 常胜听完朱雀带来的消息,平静的心顿时起了波澜。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她却心有所属。想到这他就懊恼不已,为何自己没有早一步发现对她的在意。直到此刻脑海里想的还是她,那见钱满足欢喜的表情,散发朝气活力的性格,甜甜的嗓音还在他耳边飘过。那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双掌握成拳背在身后,望着窗户外的夜空沉思。多么讽刺,他才发觉对白秋水滋生了爱意,想呵护她一辈子,她的心却已经属于了别人,难道真是乍觉即灭,昙花一现吗?不,他不会放弃的,只要他还没和摄政王成亲,他就还有机会,想到这心情明朗了许多。 同时,左相府上邪院内,白秋水躺在窗边的软踏上看着手里的书,是一本讲这个朝代的野史。她需要多多了解这里,目前这是唯一的捷径。等她有了一番作为后,希望可以到处看看。 第十五章 夜漓吃醋 前世她一直努力学习,努力做兼职,想多挣些钱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没有空享受过玩乐,好不容易想去走走,就遇上空难来到了这里。 随着飘在空气中淡淡的薄荷味,还是一身绛紫色的夜漓从外间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她走来。他还真是喜欢绛紫色,打从认识到现在就没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她的四个婢女都知道她和摄政王的事情,也就由着他经常晚上来相府,不加以阻止,当然谁也阻止不了眼前这男人。 夜漓撩起衣袍坐在软塌上,看着眼前慵懒的人儿;‘’野史,原来秋儿对这一类书感兴趣!'' 白了一眼那俊俏的脸;‘’我又没有出过远门,到现在我连凤京城都还没有出去好好逛过,就只能看看书了,有什么好奇的,毕竟跟你这见多识广,名满天下的摄政王是没法比的。’ 向来漠然的嗓音此时充满着诱惑;‘’不如明日本王带秋儿去城外游湖赏荷可好?‘’ ‘’很的吗?好啊!明日我们就去,可是你有空吗?‘’她好想出去走走,最近一直忙着酒楼的事。 看着白秋水眨着明亮的眼眸,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下;’在本王眼里,任何事都没法和你比,你是独一无二的。‘’ 伸手拉住夜漓的胳膊扯来扯去,轻轻摇摆,娇声道;‘爷,你对秋儿真好,我好开心哦!’ ‘’那秋儿怎么谢爷?‘’他很喜欢她撒娇的时候声音软软的叫着自己,那声爷从她的嘴里出来,软软的,糯糯的,从来不觉得这个字像此时这么动听,光听这个字,浑身热热的。 ‘’拿什么谢?先说好哦,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你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我一穷二白的拿什么给你啊!‘’他该不会问自己要钱吧。 夜漓宠溺道;‘’傻丫头,你现在可不是一清二白的人,云泥书肆和翡翠楼已经让你赚了不少,你现在可是有钱人了,还这么小气。‘’ 噘着嘴;‘那你要什么?’ ‘听说你今天和常胜一起用膳了,他还给了你两万两银票替他妹妹赔罪,本王用翡翠楼一半的分成换你那两万两如何?''自从和她在一起,他的话也多了。 哦!这家伙吃醋了,因为她单独和常胜见了面,真是小气又霸道的男人,可她好喜欢,嘻嘻。装作毫不知情;‘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本王想知道的事,没有什么能瞒住本王的‘’他暗幽阁的人可是布满了三国。 你行,不愧是我白秋水看上的男人,真酷,偷偷在心里给了夜漓一百个赞。 ‘’好,成交‘’如果把那银票给他,能让他心里舒坦些,她愿意,更何况酒楼一半的利润,那可是比这两万两多了不知多少倍呢,傻子才不换,。 他已经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的答案。钱财多少他不在乎,秋儿喜欢,他可以把他所有的家都当交给她。常胜他是哪根葱,居然想抢他夜漓的女人,简直不知所谓。 ‘’不过,以后翡翠楼就是我自己的产业了,你可不能反悔不认账哦!‘’ ‘’本王像是那样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那就这样了,啊!好困啊!王爷你可以走了,记得明日来接我去游湖哦!‘’打着哈欠挥挥手 夜漓忽然拉住她挥着的手,将俊美的脸庞凑近她,低哑的问;‘秋儿,当真舍得本王现在就走?’ ‘’嘿嘿,你........你别靠我这么近嘛!夜已深,王爷当然要回府休息了。‘’这么近害她的心咚咚直跳。 夜漓兴味十足的盯着她;’嗯,是该休息了‘’故意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随身一躺。 白秋水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一跳‘’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看着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夜漓心情甚是愉悦,他喜欢这样子的她。 白秋水看出他是故意捉弄自己,心思一转,面上带着贼贼的笑,对夜漓勾勾手指‘嘿嘿,阿漓,你头低下点。’ 夜漓虽不知她是何意,但依旧把头低下。 见他的头放低,白秋水忽然抬起白皙的双手捏上他俊美的脸颊,然后用力像两边一拉,就听见他 ‘咝,秋儿.......‘’夜漓忽视那点疼痛,双眼有神的盯着她,任那调皮的双手在他脸上作怪,把他的脸当面团捏。 ‘’嗯!干嘛?谁让你刚才故意捉弄我来着,我现在正在报仇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白秋水正玩得起劲,听见耳边传来他的呢喃,这才回过神。‘’你,你别这样,呵呵……好痒的”。她的脖子和耳朵是她最怕痒的地方,偏偏他说话离自己这么近。 夜漓沙哑的嗓音带着魅惑;‘秋儿,你的及竿礼还有多少日?’ “嗯!还有半年呢!怎么,你要提前准备我及竿的贺礼吗?你想给我什么惊喜吗?”不然他干嘛这样问。 “那秋儿说,想要什么礼物?”只要她想要的,他一定会为她办到。 “嗯,不知道耶!暂时还没想过,不过只要是阿漓送的我都喜欢”现在说也太早了点。 “好,到时我一定会送秋儿一份特别的及竿贺礼,独一无二的,如何?‘’他此番另有打算。 白秋水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他怕继续下去会控制不住。 有些人控制不住,而且夜漓是第一次这样失态,他宁愿自己难受也舍不得伤害她。她白秋水今生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爱,他的情,他的一切。 “好啊!我等着”白秋水调皮的仰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夜漓放慢动作,缓缓附上她的额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爱惜的一吻,她是他的珍宝,盯着她迷蒙的眼眸;‘秋儿,你真美!’不管是她调皮,淡然,忧伤,活泼,或是拉着他手臂撒娇的一面,都让他觉得很美。 第十六章 赐婚 察觉额上传来温柔的触感,白秋水对上夜漓深邃的眼睛,抬手抚摸他俊俏的脸;‘阿漓,你也很美。’ ‘’秋儿,怎么可以说本王美,那是形容女人的.......” ‘’可是,我就是觉得阿漓很美啊!”她就是觉得美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秋儿......‘’夜漓对她用美字来形容自己很无奈。 ‘嗯......干嘛!我喜欢这样说不行吗?.......’白秋水嘟嘴。 夜漓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此刻不是他们俩该讨论谁美的时候。揽着她秀气的双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然后亲吻她的发,看着她慎重严肃道,‘秋儿,嫁我可好?‘’他想天天拥着她睡,早上一睁开眼便能看见她,更想早日娶她回摄政王府,做他的王妃。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白秋水轻轻颔首。:‘’恩‘’她既已认定自己爱他,那么早晚都是要嫁他的。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他听见了,嘴角高高翘起,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虽然知道她对他有意,可是亲耳听见她答应嫁给他,还是压印不住心里的欢喜。手臂越发用力的搂紧佳人。他明日一早就进宫让他那皇帝侄儿下道赐婚的圣旨,他肯定很乐意,相信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在自己的王府天天像现在这样拥着她。 “那明日我就进宫请道赐婚的圣旨。” 白秋水感受他愉悦的心情,微微一笑:“好” 次日,皇宫御书房 “什么?赐婚,皇叔,你说的当真,确定不是和朕开玩笑?”御书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望着夜墨那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夜漓依旧云淡风轻:“你认为本王会是开玩笑的人吗?”他可没他那么无聊。 嗯,也对,他这皇叔能力一绝,其它都好,就是对人对事太冷,特别是女人,害他一直以为皇叔好男风。对别人冷淡就算了,连对他这当今皇上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他经常在大臣面前没面子。可他皇叔是真心疼爱他,助他登上皇位,帮他巩固江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这会大概早就过上他向往的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日子了!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愧对皇叔的。 “那当然不是,不知是哪家千金入了皇叔的眼”? “左相的女儿”除了秋儿还有谁值得他爱 “咦,左相白爱卿好像膝下只有一女,朕记得她在今年的百花宴夺了首魁,被朕封为凤京第一才女,好像叫白什么……”他一时记不清那女子的名字了,只记得她的容颜和才华让人惊艳。 “白秋水……”看他那脑子,自己亲封的凤京才女,这才多久连名字都记不住了。 “对,白秋水......哎!皇叔,你别一副鄙视的目光看着朕好吗?朕是因为最近奏折太多了,忙晕了,记不住她名字,要不朕分些奏折给你,你帮帮朕,怎样?”全天下大概只有他敢鄙视自己了。 “休想” 有那空还不如陪他的秋儿 “圣旨”不耐道。 “好,朕这就拟,那何时成亲?”看他这面无表情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别人下圣旨赐婚呢!这白秋水怎受得了他这性子,奇了怪了! 低眉沉思:“就定在及竿之日”距今还有半年之期。 “嗯,那好,来人,拟旨,皇家终于又有喜事了,哈哈!”简直比他自己当初成亲时还高兴。 左相府 “奉天承运,故有左相之女白秋水,秀外慧中,贤德淑良,特赐婚于当朝摄政王夜漓为妃,待及竿之日,由庆天府着手举办婚礼,钦茨。” “臣叩谢皇上,皇上万岁” 望着跪在地上的人:“相爷恭喜恭喜,白小姐请接旨吧!” “有劳了,这些德公公拿去喝酒”白战从侍卫手里接过一荷包递去 “老奴多谢相爷,多谢白小姐,我等这就回宫复旨” “嗯,慢走,不送”等他们一走远,白战这才高兴的笑起来:“哈哈,算这摄政王有眼光,识得我儿的好,居然请了皇上下旨赐婚。” 白秋水看她那帅爹高兴劲儿:“爹,这下如您所愿了,女儿可是给你找个人中之龙的姑爷哦!你给我什么奖励啊?”她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圣旨会这么快就下来,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呵呵,你这丫头不害臊,还真敢说,行,那爹就给你把嫁妆办的再丰厚些。”他最近才知道原来他女儿的兴趣就是数钱。 “那感情好,谢谢爹哦!”自己爹有多少钱财,她还不知道吗?没见过当相爷有当成他这样清贫的。 白战想到再过不久女儿就要嫁人了,时间真快,忧儿,你看到了吧!女儿寻得了好归宿。 “碰”一只大手把握在掌心的杯子捏碎,血混着茶水滴落在桌案上,滴滴血红。常胜回想今天早朝皇上宣读的那道圣旨,居然是为摄政王和秋水赐婚的。他当时就万念俱灰,想不到夜漓的动作这么快。他必是知道自己和秋水见了面,才会加快速度向皇上请旨赐婚,就是为了对他宣誓,秋水是属于他的。可是他怎么办,付出的感情收不回,况且圣旨已下…… “可恶,可恶,贱女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婢女望着发疯的上官玲,一阵惧怕。外人都知道上官玲是才女,貌美,温柔贤淑,只有她们这些下人才知道那只是表面,真正的她,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一不称心如意就喜欢拿她们撒气,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就用鞭子抽她们。 “她哪里好,她哪里比得上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啊.....?‘’她好恨,真的好恨她从小到大努力识书,勤习诗词歌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嫁于那卓绝的男子,做她的王妃。好不容易她被封了才女,迈进一大步,就在她即将成功时,却出现了白秋水,不紧抢了她才女的称号,还抢走了原本属于她摄政王妃的位子. 第十七章 梅花弄情 “白秋水,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赐婚了又怎样,那你也得有命嫁,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不会,不会……” …… “小姐,圣旨上说小姐的及竿之日就是你和王爷大婚之日,那半年之后春桃可就要改口叫你王妃了”。春桃眉眼带着灿烂的笑容,望着白秋水说道。 “是呀!那时候,我们可就住在摄政王府呢!”夏菏揶揄地眨眨眼,接过春桃的话。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就是摄政王府的人了。”冬梅想想就得瑟,说出去多有面子。 “你们再打趣小姐的话,不怕到时候,小姐不让你们陪嫁了吗?”秋菊见她们一句接一句说个没完,出言提醒道。 “嗯,秋菊这句话就是我想说的!”从接了圣旨后,她们几人就一直拿她寻开心.自己这脾气太好了,看看哪家的婢女像她们这样敢打趣主子的。 ‘呵呵!小姐,你舍得我们吗?”就算她舍得,她们四人也舍不得,她们这辈子是跟定小姐了。 …… “哇,这里好多荷花啊!这里的空气真好,都是水的味道。”白秋水站在华丽的大船上,四处望着。 看来今天带她出来游玩是正确的,她快乐的像个孩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东摸摸西瞧瞧。如果不认识她的人很难相信她就是百花宴上那唱曲伤心落泪的女子。 夜漓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喝口水吧!叫了半天,不累吗?” “不累,我好高兴,这是我来这里以后第一次出来玩呢!”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累。 “嗯?来到这里以后,秋儿,你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凤京吗?”夜漓有些疑惑,她的话有些奇怪。 “嗯.....哎呀!我是说从我打算走出相府大门以后。”白秋水暗自吐舌,差点就漏馅了。 “王爷,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玩!” “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可以经常带你出来!”俩人已经有婚约在身,别人不会再说她闲话。他自己可以不顾及别人怎么说,但他绝不允许有人中伤她。 他对她真好:“王爷,我唱曲给你听好不!” “好”他很喜欢她唱的曲。 船上什么都有,不用特意去准备,白秋水向着放古琴的桌子走去,坐在矮踏上,素手一拨,流水般的琴声在湖中散播开来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问世间情味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梅花一弄断人肠………… 最销魂梅花三弄............. 夜漓心里很少起波澜,可他的秋儿,每次唱曲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夜漓转身坐在她身边:“秋儿,这曲也是自己所做吗?很好听。 问世间情味何物,指教人生死相许,当真是好句。 白秋水心里一阵心虚,如果说不是,他肯定又会问谁教她的,原主很多年没出过府别人也不可能认识。只能说是自己做的。 “王爷很喜欢这首梅花三弄吗?”白秋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喜欢,这首曲的词每句都很不错,秋儿唱的每首本王都喜欢!”既然她不想告诉他实话,那他就不问,只要她陪在他身边便好。 “王爷,你知道吗?我就是因为这首曲子所以才喜欢梅花的,本想在相府里载上一片梅林,可是要用很多钱,要请人来养护,还要花钱买梅树苗等等等,我舍不得,就暂时还没种上!” 夜漓莞尔:“你呀.....你不是有很多钱了吗!挣了不花,留着做什么?” 真是一贪财的小猫咪 “留着数啊!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数着钱我就忘掉了不开心的事,再说了,就算现在种上,还没等开花呢!我就已经嫁到摄政王府里,这样一来岂不是浪费。” “秋儿说的是,我回去就安排人种上许多梅花,到时秋儿陪我一起赏梅赏雪。” “嗯,这样最好了!”不出钱又有梅花赏。 相对比夜漓和白秋水这边的温馨甜蜜,此时在另一条船上的常胜,却安静许多。 他背着手,站在甲板上,望着那属于皇家的大船,久久未动。 打从白秋水唱曲的时候,他就知道是她,几日未见她,不知她可好?暗卫打探到消息,知道她今天会来这里游湖,自己用了早善就一直守候在这。虽然,心里有了准备知道她会和摄政王一起,可是亲眼见到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痛。就像她的曲那样“问世间情味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秋水,你我此生当真无缘吗?” 夜漓感觉到一直有道视线盯着他们,不过,他并不在意。他知道那人是常胜,消息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就是为了让他亲眼见到秋儿和他在一起,让他好死了那条心。他说过,秋儿只能是他的,不管是谁,只要敢打她的注意,他一律不会放过。之所以没对他下手,那是因为他的才能,少了一位会打仗的将军,那是天运朝的损失。如果他非要执迷不悟,抽时,莫怪他心狠手辣。 “王爷,今天难得出来,你教我学骑马好不好?”她再也不想坐那晃悠的马车了。 “秋儿想学骑马?以后你可以跟我共乘一匹,你自己骑马太危险了。”以她的性子,果真学会的话,估计天天都会骑着马到处跑吧! “不要,你如果不教的话,我明天去找常胜教我。”白秋水噘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骑马,她还怕找不到人教吗。 “不准,我可以教你!”夜漓脸色微变,僵硬的说道,他绝不准她去找常胜。 “那你是答应了?”白秋水丝毫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她知道他舍不得伤害她。 唉!不答应行吗? 夜漓:“本王还能说不吗?” 白秋水笑着说道:“你是摄政王,当然可以说不。” 夜漓勾唇,他这个摄政王在她眼里,恐怕没有一丝威严。 “王爷,你就教教我嘛!”白秋水抱着夜漓的手臂撒娇道。 男人嘛不管是再冰冷无情,都希望在自己女人面前是一坐山,有着大男子主义。所以她不吝啬满足他大男子主义的心理。 夜漓听到她娇气的话,抿唇一笑:“好” 然后又在她额上印下疼惜的一吻:“秋儿,我们此生不离不弃,彼此唯一,可好?” 白秋水一颤,主动依偎在他胸前:“嗯!夜漓与白秋水此生不离不弃,不论生老病死,此生唯一。” 夜漓双手紧紧拥抱住她,俩人静静的望着湖水,舍不得打破这温馨时刻。 夜漓第十八章 白莲花使毒计 皇宫 “姐姐,你要帮帮我,我一定要嫁给摄政王。” 上官媚看着自己的妹妹,无奈到“皇上都已经下了旨,本妃怎么帮。”还不是怪她自己没本事,这么多年了,连一个男人都抓不住。 “姐姐,你从小就比我聪明,你帮我想想办法嘛!你想啊!如果我做了摄政王妃,将来可以帮你很多忙的,玉儿现在是皇上目前唯一的皇子,可是将来呢!毕竟皇上还很年轻,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上官媚静静沉思,玲儿说的对,她的玉儿如果坐上那位子。有了摄政王的帮助。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想我怎么帮你?” 上官玲见姐姐答应帮她,很是高兴“姐姐你放心,等我成了摄政王妃,我一定会好好帮助我们玉儿扫除障碍,助他登上高位。” ‘’那本妃明日就命人将那白秋水请进媚馨院,到时我们就……‘’ 上官玲听见姐姐在自己耳边说得那些计谋,很是得意,白秋水,且看本小姐明日是怎么收拾你的,我要让你永远翻不了身。 看来那白莲花明日准备出招了,哎!就不能让她安心赚钱吗?两条腿的男人那么多,干嘛非要赖上不喜欢她的摄政王,这上官玲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暗六” 嗖一身影现出,一长相清秀男子,现身于上邪院。“小姐” “暗六你去趟摄政王府,就说我有事想见他” “是,属下这就去找王爷”提身一纵踏夜而去。 没过多久夜漓就先行暗六一步来到左相府,见披着单衣站在窗边发呆的白秋水,眉头轻皱:“怎的不多穿点” 回身“王爷你来了” “暗六说你找我”一听暗六说秋水找他,便放下手中还没处理完的事情,急忙赶来。 “宫里今天来人说荣妃娘娘明日请我去媚馨院一叙,我觉得她肯定没安好心!” “这事我已知,如果秋儿不想去便不去,剩下的交给我。” “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戏!” “对了,王爷那有一些防身的药吗?我想要一些。” “叫我名字就行“不喜欢她每次都叫她王爷。 “额”王爷你闹哪样,现在我们说的是名字的问题吗。 “我现在身上没带,不过府里有很多,明早我让人送来。”他不问她拿药有什么用 “嗯……那个夜......夜漓....你时候教我学骑马?”一下子还真不习惯叫他名字。 “秋儿想何时学都行”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那......明日我要去翡翠楼和云泥书肆,就后日可好?” “嗯”他还是不习惯说太多话,不过他很喜欢听她说。 夜晚静悄悄,就见房间内一人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一个沉默寡言的听,偶尔也会“嗯”一声来回示那个说的口干舌燥的人儿,平淡而温馨。 “小姐,府里来了一位公子,说是摄政王叫他来的。” 应该是给自己送药的“春桃,你让他稍等,我一会就来。”连忙起身梳洗。 待白秋水走到上邪院的小膳厅用早膳时就看见坐在一旁的人,一年轻男子,大概比夜漓小两岁的样子。 戴云天见终于等到要见的人了,懒散的坐在位子上:“哎,秋水,我都等你很久了,你还真能睡”。 白秋水看他那温文尔雅的长相,想不到一开口就一副痞子样。以夜漓的性格怎么能忍受住他的呱燥。并不意他一见面就直呼自己的名字“夜漓让你来给我送药的!” 戴云天和替夜漓掌管暗幽阁的欧阳宇是夜漓多年的好朋友,自是知道他和相府小姐订婚的事!可听见白秋水直接称呼夜漓的名字:看来他那兄弟挺在意这相府的小姐。 “是啊!他跟我说让我准备些防身的药,今早给你送过来”两手一摊,耸耸肩。 “哦!拿来吧!”果然如此。 戴云天望着她伸出的手“喂,我说,你就不能客气点吗?”看她那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 “你才叫喂呢,我干嘛客气,又不是我叫你来的,再说了你的药好不好用还不知道呢。”最讨厌有人叫自己喂,一开始在孤儿院因为没有正是的名字,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孤儿就老是喜欢叫她喂, “好了好了,我不叫你喂,脾气真坏,但你不能污染我的医术,我可是有名的神医,我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他得罪不起这姑奶奶,他更怕回去以后夜漓会削他,自己又打不过夜漓,只能委屈自己了。 “神医?你是戴云天?”戴云天的医术乃是三国出了名的,敢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医术可见不一般。 “对啊!你知道就好,总该信了吧。” 白秋水幕地:“那你有许多整人的药了?给我点。”知道他是神医更不会和他客气,且看他直呼夜漓的名字,他们应该是朋友。 平时欧阳宇不和他对盘就算了,夜漓老是以身份压他,他也算了,本想借白秋水损损夜漓的,想不到又是一难缠的主,唔,他好倒霉有没有,都喜欢欺负他,唉!仰天一叹。 半日后 “娘娘,白小姐来了”宫女领着已经进宫的白秋水 “臣女白秋水给荣妃娘娘请安”双手重叠,曲身向上座的女子行礼,古人真麻烦。 上官媚看着行礼的白秋水,伸手虚抬:“白小姐快请起,赐坐。” “谢娘娘”刚坐下便听见 “白小姐可知本妃请白小姐进宫何事?” 你丫的不就是找我茬的吗,还问个毛啊!“臣女不知,请娘娘明示”妈呀,她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那本妃就明说了”上官媚看她一副不敢抬头的样,还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娘娘请说” “本妃知道这凤京第一大酒楼乃是白小姐名下产业,听说里面唱的曲也都是白小姐所做,这不,本妃有些耳馋也想听听,想那日百花宴上,白小姐所唱的曲可当真是好听的紧,就是不知,白小姐今日可否为本妃唱上一曲?”想不到那人人眼红的翡翠楼居然会是她的。 第十九章 将计就计 “娘娘想听,乃是臣女的荣幸,秋水很愿意唱给娘娘听!” “那好,有劳秋水了,不知本妃可否这样叫你?” “当然,娘娘喜欢就好”丫的,淑女真不好当。 “呵呵,那本妃以后就唤你秋水了,咱们呀先不急着唱,秋水你尝尝看桌上这些点心,这是今儿御膳房刚做出来的,试试味道怎么样!”如果不是为了玉儿以后能坐上那高位,她才懒得对她笑脸相迎。 她敢说这点心肯定有问题:“谢娘娘赏赐。” 素手慢慢捏起一块红红的山楂糕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她以后要让夜漓给她从御膳房多带些好吃的点心回去。 “娘娘,这御膳房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可比秋水以往吃的好吃多了。”这是实话,她的确觉得好吃。 “呵呵,喜欢就多吃点。”哼!你就吃吧!吃的越多越好。 “谢谢娘娘..........唔……”白秋水一只手触着额头。 “秋水你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 “我的头不知怎的有些晕乎乎的。” “哦!可能是有些着凉了,这样,本妃安排一间房你呀就好好的休息会,再叫御医来替你把把脉。” “那就多谢娘娘了” “好了,你就快去吧!雪蕊,带白小姐下去休想。” “是,娘娘”白小姐请跟奴婢来。 看着白秋水在雪蕊的搀扶下离开。 “碧绿,你去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本妃的事已经办好了,剩下的让她自己看着办。”上官媚对着身旁另一婢女吩咐道。 “是,娘娘”一名唤碧绿的婢女福身而应。 “白小姐,您请。”雪蕊把白秋水领进一间客房外,伸手示意。 待白秋水走近床塌就听见关门的声音,回身一望,便看见婢女把房门关起。 “白小姐您先休息会,奴婢去看看御医来了没有”雪蕊在门外道。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这会不知怎的好热,好难受。” 婢女一听她这样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奴婢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听见脚步远去的声音,白秋水知道雪蕊肯定没走远,大概就躲在哪个角落里守着房门,她刚才试了一下,门已经上了锁。对着空气,双手轻轻一拍。 暗六和暗七同时出现在屋里:“小姐” 白秋水看到他们,便问:“查的怎么样?” 暗六上前一步:“属下们查到上官玲和荣妃俩人合伙陷害小姐,荣妃负责在小姐吃的点心上下媚药,再由上官玲找一男子…… 听着暗六的消息,白秋水想到事情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她们先找人来污辱她,到时再以她不清白之身为由,那样的话她和摄政王的婚事就会发生变化,她的名声已坏,很难再有人上相府去提亲。哼!老一套。 “我让你找的人带来了吗?” 暗七:“人已带来了。” 不过人不是他找的,是王爷交给他的。 “嗯,那就好。”嘻嘻,不知上官玲知道后她会怎样。 “咔啪”随着一声响,门被打开,走进一位男子,算不上俊美的面孔带着猥琐的表情,一步步走向正在床上微微呻吟的女子:“美人儿,我来了。 雪蕊亲眼看见男子走进房,听到屋里传来的动静,便急忙离去。 不大一会儿就见一群人行来,走在最前的荣妃边走边对着身后一中年男子道:“宋御医,呆会你可要给秋水那丫头好好把把脉,如果出了问题就算本妃饶了你,摄政王可不会轻易让你过关的。” 宋御医:“荣妃娘娘说的是,臣一定尽当全力。”这摄政王的未婚妻如果真有个好歹,他恐怕很难交代啊! 一行人刚到放门口就听见房内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声音。 “哎呀!这白小姐怎么能做出这种败坏的丑事。”一名年纪大的麽麽道。 荣妃看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怎么会,一定是有人强迫秋水那丫头的,来人,把门打开,本妃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公子敢在本妃的地方做出这种事情。” 婢女和麽麽猛地上前,打开门,就见床上有男女的身影。 “赶快给本妃把她们给拉开。” 麽麽在侍卫把男子拉离床铺后,上前拉起女子,生气地说道:“白小姐,怎么做出如此不要脸的勾当,娘娘好心给你房间休想,亲自带着宋御医来看望,想不到你竟如此下作,你怎么对得起娘娘。”一脸气愤不平的看着被头发挡住脸的女子。 宋御医虽然在房门口却也知道房内所发生的事情,并不言语。 “咦,宋御医是来给秋水把脉的吗?” 宋御医和荣妃等人听见声音便各自回头,就见那本应在房里的女子此刻在德公公的陪同下走来。 “哎!德公公你说她们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我,我是鬼吗?” “白小姐说笑了,哪有你这样漂亮的鬼。”拍马屁可是他专长,不过这白小姐的的确确是一清丽佳人,样貌一绝。 “也对,我也觉得没有比我更漂亮的人或鬼了。”看着她那一脸的笃定,德公公心里一阵撇嘴,还真少见自个夸自个好看的人,虽然那是事实。 “秋水?你……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你不是应该在房间休息吗?”她何时出去的? “荣妃娘娘原来你也在这啊!刚才婢女送我回房后就感觉自己有点热就出去转了一圈,不想到迷路了,不过正好碰上德公公,他就送我回来了。”德公公还真是她意外碰上的。 荣妃一听,结巴了:“那,那房间的女子是谁,怎么会在你房间?”她一点都不相信白秋水的话。 “我不知道啊!’她耸耸肩,她确实是不知道里面的男女是谁,她和暗七他们在房间说话时听见有脚步声走来,暗七把一女子丢在床上后,便带着她纵出房间。 第二十章 自食恶果 婚配 就在这时女子和那男子从欲望中回过神 “啊!”女子尖叫一声拉着被子遮掩自己裹漏的身体,低低呢喃“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 就连男子也回过神跪在荣妃身前:“娘娘都是我的错,不关秋水的事,我是真心喜欢她的,请娘娘成全。”伏身扣头。 ‘’哦!你确定你说的是白秋水,可是本小姐,我可不认识你是什么这东西。‘’看来这男子就是上官玲找来玷污她的人,真丑。 男子闻言抬头一望疑惑道;‘’你是谁?’再想起她刚刚说的话‘’你是白秋水?‘’毫无疑问她应该是白秋水本人,回头望去,那床榻上的人是................? ‘’呵呵!你这人真好笑,连我是谁都不认识,还出口胡言乱语喜欢我,真是好笑。”呵,这么大一个漏洞,看他们怎么补。 荣妃看到此气愤不已,面上却未露分毫;‘’休得胡说,本妃好像记得你是李杨李大人家的公子,敢在本妃这里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荣妃娘娘赎罪,草民说错了,我不认识白小姐,我喜欢的只是塌上这女子,因为我们许久未见一时情不自禁做出逾越之事,还望娘娘看在家父的份上饶恕我们,‘’男子见计划失败,只能出此下策, 德公公和宋御医乃是宫中老人,看到此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使招想暗害白秋水,计谋却被白秋水识破,来了一个将计就计,事情就变成了他们现在看到的这样。这些人还真是不自量力,这白秋水是何人,她是摄政王夜漓为来的王妃,敢在摄政王头上耍诡计,简直是找死。 ‘’哦!原来如此,既然李公子喜欢这位姑娘,我想娘娘肯定会成全你们的,只是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她是真的想知道跟男子翻云覆雨的女子是何人。 男子跪着的身体一僵,他怎么回答,他压根不知道她是谁啊! 荣妃自是知道事情的始末,眼看陷害白秋水不成,只能尽力把事情掩盖过去,如果让皇上知道她使计害他未来的皇审,恐怕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皇上很是在乎摄政王。‘’既然如此,本妃就饶了你们,起吧‘’ ‘’谢荣妃娘娘成全‘’李宏起身而立。 ‘’不,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他‘’大家这时才想起被遗忘的女子,听着她一连三声的不要,大家齐齐望去,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啊!玲儿,怎么是你?''荣妃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 ‘咦!原来李公子你喜欢的是上官小姐啊!’白秋水本来想暗七抓上官玲的婢女来的,可是暗七说夜漓已经准备了一个人,以夜漓的腹黑肯定别有用意,所以她也就没坚持了,看到上官玲这一刻,她还真是吃一惊。 一群婢女嬷嬷也想不到是上官玲,这下可怎么好, ‘’玲儿,是你‘’李宏一阵激动,想到刚才和他共赴云雨的人儿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上官玲,激动的心情难以控制。 上官玲脸色苍白的望着上官媚:‘’姐姐我不要嫁她,我不要”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是她,肯定是白秋水那个贱人陷害她,“是你,白秋水是你陷害我的!‘’ 看着一脸愤恨模样的上官玲:“上官小姐你可真爱说笑,李公子都说你们是情投意合,娘娘也准备替你们主婚了,怎的说是我故意害的。”低着头拿着帕子擦拭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一副可怜嘻嘻的样子望着众人 “德公公,你看秋水是那样的人吗?您老相信这事是秋水的诡计吗?” 德公公:“奴才也不清楚事情的原尾,要不禀告皇上,让皇上来处理此事,毕竟这事关乎着道摄政王。” 不愧是伺候皇上的,虽然没有直说相信谁,还严明关乎着摄政王,摆明就是说这件事情不是你上官玲说的算,也不是你荣妃说的算,摄政王说了才算。白秋水在心里给德公公点了个大大的赞。 荣妃一听德公公点话,也有点担心事情会闹大,到时恐怕不是她能承担的,摄政王可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德公公说哪的话,本妃的妹妹既然跟李公子情投意合,作为姐姐本妃会亲自向皇上请道赐婚的圣旨,就不劳德公公了。”话以至此,只能委屈玲儿了。 “是,娘娘”不是为了巴结白小姐,他才懒得管这些脏事。 “姐姐……”上官玲不相信姐姐会如此对她,她真的要把自己许配给李宏。 “好了,住口,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想怎样?”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这么多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除了嫁给李宏还能怎么办。 李宏听到娘娘的话后,脸上的高兴是掩也掩不住,嘴巴都块咧到耳后了。 白秋水看荣妃等人打算掩盖此事,也不表态,吃亏的又不是自己,还是算了,懒得和她们没完没了的纠缠,她还是对赚钱和夜漓感兴趣,其它的都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再说那上官玲自食恶果怪不得她,谁让她存了害人之心,活该。 “嘣嘣.....小姐王爷来了,和老爷在前厅等着,老爷让春桃来叫你去前厅。”一阵敲门声 “哦!我知道了,你去让秋菊做些吃食,就说摄政王在这吃晚膳。”自从俩人订婚后,他还没有跟她那帅爹爹好好相处过,他们两个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是,奴婢去帮帮秋菊”不等小姐发话就往上邪院的小厨房走去,这可是她们姑爷在府里第一次用膳,可得让秋菊多做些好菜。 看着春桃慎重的模样,白秋水一阵感动,她们几个在她心里不仅是婢女,还是她的朋友姐妹,她们因为怕摄政王看轻自己,凡事关乎夜漓的事情她们都很慎重,间接的告诉摄政王,凡是自己小姐事情,她们几个都会拼了命的做好。 第二十一章 腹黑未婚夫 “摄政王今日来是有事找下官吗?”白战对夜漓是衷心的佩服,他以二十有三的年纪就坐上摄政王的位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先皇的弟弟,当今皇上的亲叔叔,还有是因为他在战场的威望,凡是他亲自领军的战事,几乎没有退败的。三国皆知摄政王此人用兵如神,战无不胜,运筹帷幄。继而被皇上封为摄政王,因为要帮助新皇稳固朝纲,才渐渐放手边疆战事。接着朝廷上又出现了同样用兵入神的常胜,至此近几年没人再敢对天运朝挑起战事。 夜漓抬眸看着一脸严肃的白战:“本王不是来找相爷的。” 呃!原来是要见他宝贝女儿秋水的。“王爷是来见秋水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并不在乎他那未来岳父一脸打趣的表情 “嗯!叫本王夜漓即可。”他敬重这未来岳父的为人,一生为官清廉,更要的他还是秋儿的爹爹。 唉!摄政王冰冷寡情是出了名的,他想对未来姑爷热情些,希望将来他对秋水好点,可他这样子…… 白秋水走进前厅就见自己的爹爹一副手足无措,想说又不知说什么的样子。反之夜漓笔挺的坐在那,静静的品着茶。 仿佛看不见她爹爹的尴尬“帅爹爹,你怎么了?” 两个男人同时看像她 “哦!没事”他能对女儿说夜漓对他这未来岳父不够热情吗?能吗?答案是不能。 再看看夜漓,打从女儿过来,那一副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换上温柔之色,就连周遭他释放的冷气也没有了。这待遇差别太大了。 “秋水既然来了,我就先去忙,摄……那个夜漓,留下用晚膳吧!” “好”他正有此意 “那好,我先回书房,你们聊”他在这恐怕夜漓会继续释放冷气。 “嗯”早该走了 “等下用膳,我会让人去书房叫爹爹”她知道爹爹是故意离去,好让他们俩独处。 “嗯,我知道”女儿就是贴心。 待到前厅只有他们两人时,夜漓走到白秋水跟前,温柔的看着她:“秋儿在宫里玩的可愉快?” 呃,她整了别人,他还问好不好玩,这样宠自己,好吗?轻轻笑起来:“阿漓,你让人把上官玲捉去会不会得罪右相和上官媚啊?” 听见白秋水亲热的叫着自己阿漓,嘴角轻扯出淡淡微笑:“秋儿放心,他们不敢”秋儿在担心他。 真牛,真霸气,恐怕天运朝的人最怕的不是皇上夜墨,而是摄政王夜漓。 “她设局想陷害秋儿,本王就成全她。”只是把她的角色变换了。 “那就好,刚才你和我那帅爹爹再说什么啊”?她爹的表情那时好奇怪哦! “没说什么……帅?是何意?”已经不止一次听她叫白战帅爹爹。 “哦!帅的意思就是形容男人长得很好看,很俊美,所以我喜欢叫我爹为帅爹爹。” 白战长得好看,还是美男!虽然那人是她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那本王呢?帅吗?” 他该不会连这也吃醋吧!“呵呵,当然,阿漓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谁也比不上。”这是她的真心话。每次见到夜漓她的心跳就会加快。 嘴角高高翘起,眼眸神采熠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秋水也是我见过最美的。” 从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可是此刻他很高兴他的样貌让秋儿喜欢。 白秋水听着他的话,心里很欢喜,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她也不例外。“嗯,当然,我也觉得我长得很漂亮!” “呵呵,是,本王的秋儿当然是最美的!”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傲娇的语气,夜漓心情很好,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她。 白秋水被夜漓笑的模样迷住,脸色微红,轻咳一声“那我们去用膳吧!”说完率先转身像膳厅走去。 “嗯”夜漓看见白秋水红了脸,自是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揭穿,心情愉悦的跟着白秋水去膳厅。 “小姐,王爷”冬梅见自己小姐和王爷一同走来,连忙和春桃一起摆膳。 “嗯,叫人去书房请我爹了吗?”刚坐下就问春桃,夜漓随着白秋水坐下,并不说话。 “已经去了” “秋水,爹爹已经来了”白战急急走来,摄政王在这,可不能让他久等。 “王爷,请用膳吧!家常便饭,招呼不周,还望莫怪!” “相爷……夜漓”不是说过叫他夜漓,怎么转身就忘了。 白秋水听到立刻附和道:“对啊,爹,你就叫阿漓的名字吧!阿漓就叫我爹白叔怎么样,如果你们每次见了面就王爷,相爷的多见外,是不是,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俩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呢。” “你这丫头还没成亲,怎么可以这样说,王爷他……”不等白战说完话 “就按秋儿说的,白叔,我们用膳吧!”秋儿说的很合他意。 “呃,好,用膳吧!”人家王爷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不好吗,再看夜漓对秋水的态度,他真是打心眼里高兴。 “来,阿漓,你尝尝这红烧排骨,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了。” 看着碗里秋儿给他荚的红烧排骨,心暖暖的,自从母后去世,好久没有人给他夹菜了。动手夹起排骨放进嘴里轻咬一口,肉的味道立刻填满味蕾,浓浓的,香香的“很好吃”。 “嗯,你喜欢就多吃点,如果以后想吃就来相府用膳可好?”这男人吃饭比女人还优雅。 “好”他以后会经常来相府用膳,那样就可以时常见到秋儿了。 白战看着他们的样子,一脸无语,这两人完全忘了还有他这老爹在呢,他就这么容易被忽视吗? “秋水,爹爹也想吃红烧排骨”。 “好,我给你夹”她把一块大的排骨放进白战碗里。 “呵呵,秋水对爹爹真好”夜漓见白战一脸的笑意对着自己,眼里仿佛再说:看,秋水最喜欢的还是她爹我。 低垂眼眸,并不在意,动手拨了一颗烧的红彤彤的虾放进白秋水面前的碗里,静静的望着她说“吃” “谢谢阿漓,你也快吃,等下凉了。” “嗯,好”低头用起膳,偶尔还会给白秋水夹些她喜欢的菜,并不理会一旁生闷气的白战。 第二十二章 秋水遇刺 白秋水无聊的坐在马车里,夏菏和冬梅坐在侧边,看着闷闷不乐的小姐,两人相视一笑。 白秋水看着她们俩“夏菏你们笑什么?”八成是笑自己。看她们那样就知道。 “小姐,你在想王爷吗?” “冬梅你瞎说什么,谁想他了”就算是,她也不会在她们面前承认。 “那小姐这几日不是因为王爷没来找小姐而闷闷不乐吗?”冬梅故意问着白秋水。 “喂,我说了不是就不是,而且他不来我还清静点呢。” 夏菏和冬梅对于小姐的死鸭子嘴硬,不予理会,认定她是因为王爷才不开心的。 暗七今天充当马夫,暗六依然隐身暗处,暗七听到白秋水的话也不认同,既然想主子为什么不去王府找他,或者让他和暗六给王爷传个信也可以,干嘛不说呢! 摄政王府 望着客厅的两人,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宇,消息属实吗?” 叫宇的男子一身青色衣衫,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随意道:“阿漓,你应该相信我,相信你的暗幽阁,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是呀阿漓,消息确定是真的,只不过还没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另一说话男子就是神医戴云天。 “那就让暗幽阁接着查”他不相信两国的使者只是为皇上祝寿,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东方宇:“好,我会让人继续查,就算他们别有用心,恐怕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以阿漓的狡猾,对付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哎!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干嘛非要等他们翻出浪来,以阿漓的智慧恐怕还没等他们出招就已经掐死了他们的计划。”阿漓的腹黑和他们俩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夜漓并不理会他们,他们三人是生死之交,亦是兄弟,每次见面东方宇和戴云天都会争嘴吵上几句,他已经习以为常。近几日为了两国使者前来凤京给皇上祝寿的事,还要安排许多事宜,着实忙的分不开身,没有时间去见秋儿,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想他吗……? 秋水一行人来到位于城外的叠翠山。 白秋水站在山峰上,山下的房屋隐约可见。抬起头望着蓝天白云,展开双臂平伸,仰起头深深呼吸“嗯!好舒服的风,好清新的客气,好蓝的天,好美的景。” 冬梅等人站在离白秋水只有几步远的树旁,望着她的举动,很是不解,刚刚还闷闷不乐的人,此刻仅看着风景便无比开心。 像是察觉到他们的疑惑,白秋水回转身子对着他们:“夏菏,你和冬梅也来照我的样子试试,很舒服的。” “小姐,你……”冬梅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暗七 “小心,有刺客”暗七察觉到杀气,纵身到白秋水的身边,掏出剑。 夏菏和暗六也飞身一纵保护在白秋水的一左一右,冬梅亦跑向他们。就在这时,四周出现了十多名手持利剑黑衣蒙面的人,一身杀气的望着他们。 白秋水看着他们心里估量着,暗六和暗七的武功高,但是同时应付这些人有些难度,夏菏武功平平,只能自保,冬梅不会武功,看来这是一场艰苦仗。 “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她并不惊慌,生活在古代就这样,人命不值钱钱,她以后还会遭遇到无数个同今天一样的事。 黑衣人看着坦然的白秋水,对着其他黑衣人冷声下令 “杀”数条黑衣人同时飞向白秋水等人。 暗六和暗七用尽全力只能缠住六七人,两名黑衣人则缠着夏菏,余下三人对着不会武功的冬梅和白秋水飞来。 一名黑衣人的剑直直的对着秋水的脖颈刺去。 冬梅吓的脸色发白“小姐,小心啊!” 其他人虽然着急,可是无法脱身,只能眼看着剑就要碰到白秋水。 白秋水看着刺来的剑,越来越近,就在将要刺到她的脖子时,白秋水身子快速的微侧,然后闪身背贴着黑衣人,握住黑衣人拿剑的胳膊,背在后背用一个过肩摔就把黑衣人撂倒在地,趁着黑衣人还没回神夺下刀就抹了黑衣人的脖子,血溅在她白色衣服上。 暗六和暗七看到她一招就撂倒了一名黑衣人,不敢置信,王爷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更加卖力的对着黑衣人下狠手,连连杀了四名黑衣人。 暗六想到怀里有王爷给的信号弹,立即掏出对着天空,“啾”一声信号弹发出,相信救兵很快就会来到。 夜漓坐在桌边静静沉思,东方宇和戴云天依旧在为了一件小事争个不停。 “王爷,暗雨来报,说在城外看到您给暗六的信号弹,他已经先赶过去了。” “什么,秋儿出事了”来不及说什么就急速飞身而去。 东方宇和戴云天打从暗风进来就不吵了,还没理解暗风的话是何意,就看见夜漓急匆匆飞走了,戴云天手一伸拉住同样想飞身离去的暗风:“暗风,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王爷急匆匆的去哪?”东方宇同样好奇。 暗风此刻急着追赶王爷,并不想细说:“保护白小姐的暗六发来了求救信号,属下猜想他们肯定是遇到埋伏了。”手用力一挣,脱身便快速离去。 东方宇和戴云天听完也施展轻功尾随而去,两人心里同时在想,好大的胆子,连他们未来嫂子也敢下手,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暗六和暗七他们此刻都受了伤,这些黑衣人武功修为都不低,可见有人要彻底解决她。白秋水毕竟是女子,体力有限,黑衣人对她都有了防范,她近不了他们的身,没办法使出她的近身格斗。刚才为了护住冬梅,胳膊被黑衣人划了一刀。援兵再不来话,恐怕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白小姐,你没事吧?”暗雨看见信号就急忙赶来,让暗风去通知王爷。 “暗雨,我没事”还好还好,救兵来了, “属下已经让暗风先去通知王爷,相信很快就会到了。”话刚落便和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打起来。 第二十三章 东方宇 “秋儿”一身紫色身影踏风而来,落在白秋水身边,急急的拉过她,眼睛紧紧的盯着,见她衣服上粘了不少血:“秋儿,你怎么样,有受伤吗?”话里透着从来没有的焦急。 看着一脸焦急担心的男人“阿漓,我没事,真的。” 夜漓不信,抚摸着她,待摸到她左臂时就听见她轻呼“咝”,抬手看见自己手上的血“你伤到手臂了,该死”她居然受伤了。 “别担心,我没事,暗七他们……”越过夜漓望去,只见黑衣人都被制服躺在了地上,除了暗雨暗风和戴云天,还多了一名她没见过的男子。 夜漓给她受伤的手臂点了穴道,止住血以后才回身。看到黑衣人被东方宇他们已经解决了,暗七暗六和夏菏都受了轻伤。 暗六和暗七上前一步,单膝着地:“属下保护不利,请王爷降罪。”是他们学艺不精害小姐受了伤。 “阿漓,不怪他们的,如果没有他们俩,你这会儿说不定就见不到我了。” “起吧!下不为例,回到暗幽阁重训十天。” “是,王爷”重训十天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嫂子,你好!我是阿漓的朋友,上官宇”原来阿漓喜欢这样的女子,这白秋水,要身份有身份,要才貌有才貌,还很会赚钱,她的事迹在天运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小阿。做他东方宇的嫂子很合格。 “嗯,你好,叫我秋水就行”她对这一袭青衣,风流倜傥的男子印象很好。可是听到他叫自己嫂子还真是别扭,她都还没嫁给阿漓呢! “哎!秋水,你受伤了”虽然不重,可也流了不少血。 “戴神医你快给小姐看看,她都是为了救我才被黑衣人伤到的。”冬梅自责不已。 “傻冬梅说什么呢。”不救她,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被黑衣人杀死吗。 夜漓记挂着秋水的伤,不耐到:“宇,这里你和暗风善后。”他要知道是谁接这项暗杀任务的。 “好,你们先走一步” 摄政王府 “暗雨,你带暗六他们去疗伤,天你和我来。”抱着白秋水走进他的卧房。 “是,暗七我们走吧!”带着他们去偏院。 “那个冬梅,这是专治剑伤的药,你带夏菏下去上药吧!”他刚才看到夏菏的肩上划破了一点。 “嗯,谢谢戴神医”有了神医的药她就放心了。 “奴婢多谢戴神医赐药”夏菏知道肩上的伤只是划破了,并无大碍。 “不用谢,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先去看看秋水”急忙离去,他怕晚了夜漓会受伤他。 “阿漓,我自己可以走的,我伤得是手臂”一路上都是夜漓抱着她的,搞的好像她受了很重的伤。 “嗯,我知道,乖,别动”他喜欢抱她。 白秋水见他压根不打算把自己放下来,算了要抱就让他抱好了。 “”王爷,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放在屋里了”。一年轻男子对着夜漓行礼。 “好,我知道了,流经,这是白小姐,本王再过不久的王妃。”流经是他在江湖上偶尔救回的一个人,事后坚持要跟随自己,替他打理王府,至今已有五年。 “流经见过白小姐,属下是王府的管家。”果然是绝色佳人,配得上夜漓。 “嗯,你好”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管家,阿漓身边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不仅样貌好,还都是武功高手。 “啊!流经,我上午来王府才怎么没有看到你?”不知怎么搞的,总觉得阿权在躲他。 流经面色一僵:“你想多了” “哦!那……”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夜漓不耐的声音响起 “废话少说,进来” “来了来了,急什么”真是的。 戴云天只顾着夜漓的催促,赶紧过去,却没发现待他走后,流经脸上流漏出的茫然,痛苦。 把秋水放在自己的踏上,立即拉过戴云天:“赶紧给她看看”急促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戴云天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直窜脑门,王爷你闹哪样,平时什么重的伤没见过,白秋水只是手臂划伤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好,我看看”扯开划破的衣袖,简单看了下,并没有大碍,用流经准备的热水擦洗伤口,撒上自制的药粉,仔细包扎好后,起身对夜里说到:“还好只是划破了皮肉,没伤到筋骨,坚持上药过几天就无大碍了。只是之前流了许多血,今晚上可能会发烧,我会让人煎些退热的药,到时给她喝下去。” “嗯,我知道了”都是他太大意了,才害她受伤。 “我先下去找流经,让他安排下人煎药。”他今天要问清楚流经干嘛无缘无故躲着他。 “好” 白秋水见戴云天离去,才开口安抚他:“阿漓,你别担心,戴云天不是说了吗,无碍的。” 夜漓好看的双眉皱的紧紧地,心疼她现在所受的痛,坐在床塌边,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起:“嗯,睡吧!我已经让人通知你爹,告诉他你这两日会呆在王府养伤。” “好”原主是大家闺秀,身体较弱,刚才和黑衣人交战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此时此刻,在他的身边她知道很安全,就放松身心,安心入睡。 见白秋水一下子便陷入沉睡,心隐隐作痛,她此刻该是累极了。看着她因失血更加惨白的脸色,怒气直冲,他会让那些伤害她的人,后悔莫及。 白秋水果然还是发烧了,焦急的夜漓,仔细的喂她喝了退烧药,又给她反复用热水擦拭身体,一会抱着她,给她取暖,反反复复半夜后,烧终于退下去了。夜漓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果然不烫了,松了一口气。脱掉外衣,揽住白秋水的腰,拥着她,两人同塌而眠。 次日清晨 白秋水缓缓睁开双眼,迷茫的望着床幔,这好像不是她的上邪院。伸手拍了下额头,哦!她想起来了,这是夜漓的王府,昨天她受伤了,夜漓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还让戴云天给她看了手臂,她还以为那是梦呢,毕竟是她活了两世,第一次遇到暗杀的事情,多少有些恍惚。 第二十四章 天机盟 “醒了?” 属于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白秋水的头顶响起。 抬起头望着夜漓,此刻他刚刚睡醒,迷懵的双眼透出因昨晚没有休息好出现的红血丝,没有了平时的清冷淡漠,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慵懒。 “嗯,你昨晚没睡好,是为了照顾我吗?” “你昨晚发烧了,好在已经没事了”伸手把她脸颊的几根发丝拨在耳后,他很喜欢这种感觉,醒来就看见她在自己的怀里。 “谢谢你,阿漓”昨晚她发烧整个人虽然迷迷糊糊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些送来”她昨晚就没有用膳。 “好,我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对着他撒娇道。 夜漓邪鬽一笑“嗯,秋水的前胸可比后背挺多了”看她精神饱满的样子总算放心了。 “呃,阿漓你……你……讨厌”羞窘的瞪他一眼,这男人简直有双人格,在外是一座冰山,在她面前就是一下流胚子。 夜漓噙着笑看她一眼,跳下床迅速穿起外衣,拉开房门:“暗风,让厨房送些清淡的早膳过来。” “是,王爷”看来小姐已经无大碍了。 早膳后 夜漓从昨天便一直陪着白秋水,见她这会精神恢复了,便换来夏菏和冬梅照顾她:“秋儿,本王先去书房处理一些事,等会过来陪你!” “好,你放心去忙吧!有冬梅和夏菏在呢。” “嗯,有事遣人到书房叫我” “知道了,去吧!” “照顾好你们小姐,别碰到她受伤的手臂” “是王爷,奴婢会照顾好小姐的”王爷对她们小姐真好。 侧头看了秋水一眼,便站起身离去。 待夜漓走后,夏菏和冬梅深深呼了一口气,王爷身上的气势每每压的她们喘不过气。 “小姐,你痛不痛,都是冬梅不好”她何德何能让小姐奋不顾身的救她。 “是呀小姐,还痛吗?”她练过武,身体素质要好很多,可是小姐她没有任何内力。 “放心,不痛了”不痛怎么可能,看她们担心的样子,她只好这样说。 书房 “宇,事情查的怎么样,是谁?” “有两个活口服毒自尽了,他们的牙齿里藏了毒药,不过没了他们本公子也查出了幕后黑手。” “是谁?”自己的暗幽阁情报向来很准,只是没想到这次却被人把消息压的很紧,一丝不透,没察觉到有人买了秋儿的性命。 “是天机盟,不过这事天机不知道,你也清楚。那小子现在正追着他的未婚妻到处跑。”什么叫做自作自受,章倪倪爱着他时,他不珍惜,等到他发觉爱上自己的未婚妻时,人家却要退婚不要他了。 由廖天机创建的天机盟主要接手暗杀生意,手下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人,凡是接手的任务没有失败的,因此近几年在江湖上名声大燥,威望只低于天下第一阁的暗幽阁。 “是上官玲还是上官媚”她们简直不知死活。 “是上官玲,因为秋水,她被皇上赐婚给了李宏,心里恨着呢!”果然最毒富人心啊! “找死” “她找到了天机盟,以五百两买了秋水的命,接此任务的是一名堂主,名唤严城。”真是不知道他脑子放哪了,都不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吗?摄政王的未婚妻也敢动,再说廖天机和他们几人都是朋友,真不敢相信天机知道他的人差点杀了阿漓的未婚妻是何感想。 “让人卸了他一条胳膊,顺便告诉他,本王暂时不会动他”这算是天机欠了秋儿一个人情,以后对秋儿会有所帮助。 “好,这事我亲自去办”他其实想去看热闹,“那上官玲呢?” “把她扔进城外破庙的乞丐窝里”他不会轻易杀了她。 真狠,只怕到时候上官玲会疯了“好,我让十三去,他比较喜欢玩折磨人的游戏。”十三的爱好,简直让他们这些兄弟,毛孔悚然。 “嗯,放出消息,谁再敢接暗杀秋儿的任务,暗幽阁的人可以直接对他们杀无赦”。 “行,这样就没有哪个不怕死的再对嫂子出手了”。 “天呢?”从昨晚给秋儿看过伤到现在就没见到他。 “我也在纳闷,他的性子可不是能呆住的,我一大早就找他,房间没有人”奇了怪了,他到底躲到王府的哪个角落去了。 戴云天此刻正缠着流经,他走到哪,戴云天就跟到哪。流经索性就哪也不去了,就呆在房间。 看着一直像跟屁虫跟着自己的戴云天,流经很无奈:“戴兄,你为何跟着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躲我,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追你。”他今天一定要问出答案。 “你在玩绕口令吗?”伸手抚着额头。 “流经你就说吧!是不是我哪得罪你了?” “没有,你没有得罪我,我也没躲你,只是最近有些忙,许多帐要算而已。”他是故意躲着他的,两个人少见面是为他好。 “哪还有许多帐要算,阿漓的产业虽多,可是都有算账先生算好了拿给你看的,再说进帐最多最难算的翡翠楼已经送给秋水了,不用你操心的。”这个理由差强人意,他戴云天可不是傻子。 “算了,不管这些了,我请你喝酒可好,就当我的赔罪。”深怕他纠根结底,问个没完没了。 “好,喝酒,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个痛快了,今天不醉不归。”既然他不想说,他只能缓缓了。 “不醉不归” 流经起身到房间角落里拿出了一坛酒,摆上两只杯子满上。 戴云天一直看着他,想来最近他经常喝酒,不然房间怎么会随时备着整坛的酒“流经,你到底怎么了?”他是他的朋友之一,有什么难事自是希望他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没事,不是说了只喝酒吗。”他真的不能说。 “喝,来,干杯”戴云天也不问了,举起杯子两人对碰了一下,同时仰头,一口而干。戴云天接过酒坛给两人满上,你一杯,我一杯,谁也不出声,静静的喝着。 第二十五章 流经的苦衷 半晌过后,两人都喝了许多,头有些晕乎乎的。 戴云天看着流经因醉酒潮红的脸颊,平时好看的双眸,此刻有些迷蒙,这样子的流经,让他觉得此刻的他很吸引人。 “嗯!流经我……我们再喝……”碰,手上的酒杯因为主人拿不住而打翻,主人的头侧直接伏在桌子上而睡。 “云天,戴云天,起来,起来,我们接……接着喝……喝……”推推趴在桌子上的戴云天。 “呵,云天你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可以忘记一些想忘记的事”是的,醉了就可以不用烦恼,所以他每晚都会在房间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 “云天,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躲着你,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嗝,嗯……”自己一个人一杯杯接着喝 “我发觉我喜欢上你了,呵呵!你一定觉得很惊讶对不对,嗝……你喜欢的是女人,不可能会喜欢我,” “云天,我之所以不告诉你,那是我不想你看不起我,更不想看到你眼里对我的厌恶……”喝醉自言自语的流经,没发现早醉倒沉睡的男子,因为他的话而身体一僵,双手紧握。 “我明知道不可能,可是每次见到你,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追随你的身影” “我控制不住,嗝……” “我除了躲着你,还能怎么办?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怎……怎么办?”随着话落,流经也彻底醉倒趴伏在桌子上沉沉入睡。 待他陷入沉睡,戴云天缓缓抬起头,看着睡着的流经,他心里复杂万分,他想趁着流经醉酒套出他不肯说的原因,因此他提前服了解酒的丹药,喝了那么多依然没醉,他按照计划趴在桌上装醉。 因而听到了流经的话,当他听到他喜欢他,着实让他惊讶,差点忍不住漏了馅。戴云天从没想过这就是流经死活不说出的苦衷。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从没想过喜欢男人的事。流经是阿漓五年前在江湖上无意间救下的,当时的他年轻气盛,自以为武艺不凡,单挑十余人,据说那些人杀了他的父母。他为了报仇苦练武功,可是对方人多而且都是高手,他一人难以招架。幸好他和阿漓经过,见他受了很重的伤依旧不妥协,勇气可嘉。阿漓就顺手救了他,事后他一定要追随阿漓,一是为了救命之恩,二是为了报答夜漓替他父母报仇之恩。那时正是用人之际便留下他替阿漓管理王府,至今已有五年。当年清秀的少年,如今越发沉稳,更变的俊朗潇洒。 他和流经东方宇都是朋友,阿漓也不曾把他当下人,大家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从两个月前流经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想来那时他就察觉到了对他的感情。 抬手覆上流经潮红的脸颊,嫩滑的肌肤使他微微一颤,想不到他肌肤的手感如此好,应该是他不经常出府的原因,皮肤比他们白皙许多。 “流经…………”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不知情,为了不让他们以后见面彼此尴尬。把他的手臂拉起搭在自己的肩上,搀扶着他走向床塌,把他横放在塌上,脱掉他的靴子,待做好一切自己也躺平了身体,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戴云天因为喝了酒不一会便睡去。 “嗯……该死……”头好痛,流经慢慢做起身子,双手抱住头,他每次酒后头都会痛上许久。 “你醒了”他向来浅眠,流经一动他就醒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流经一跳,扭头望去,就看见躺在他床上的戴云天,此刻他一脸关心的望着他,向来不羁的眼眸有些许担忧。 “你……你怎么在这?”他记得两人喝酒都醉了。 “我喝醉了,索性就在你这睡会,干嘛,不行吗?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看来他把对他表白的事情都忘了。 流经看戴云天和往常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态度,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想来他喝醉了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戴云天看着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很是复杂,如果流经知道他已经知道他喜欢自己的事,会不会跟他绝交。 “干嘛不说话?头痛吗?要不我让人去熬些醒酒汤过来。”戴云天并没有发现自己话里的关心。 他在关心自己“没事,一会就好”既然他们做不了情人就让他们做兄弟吧。只要能看到他,知道他过的好就行,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此时此刻心情突然好很多。 “没事就好,流经,你以后还会躲着我吗?”他们是朋友,总这样躲着他的话也不是个事,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没躲你,以后也不会躲你”是的,他以后不会再躲了。 “嗯!那就好,你头痛再躺会,我有事去找阿漓。”宇这会该在找自己,说好了今天有事商量的。 “不用,我们一起去见王爷吧!”起身拍拍稍绉的长衫。 “好,那我们走吧!” 书房 “王爷,戴公子和流经来了”暗风守在书房外,看见一同走来的两人,禀报给在书房的王爷。 “直接让他们进来” “是” “哎,暗风,今儿是你守着阿漓,暗雨呢?”走近书房他就看见藏在树上的暗风。 “暗雨呆在白小姐身边”暗七他们 需重训十天,白小姐那边需要重新安排暗卫。 “哦!也对,暗六和暗七回暗幽阁了,那暗雨和谁一起保护秋水?” “和雷一起”他们风雨雷电四人一直都是王爷的贴身暗卫。 “雷那家伙的脾气遇到秋水恐怕够他受的了”人如其名,暗雷的脾气就像那打雷一样,一不小心就暴跳如雷。 “还不快进来,废话少说”夜漓不耐烦的语气从书房内飘出。 “来了,来了”他那哪是废话了,唠个磕都不行,看着一言不发的流经:“我们进去吧!阿漓要发火了。” “嗯,走吧!再不走的话我怕等下王爷会直接出来然后把你踹进去”流经看戴云天明知道王爷让他们进去,他偏偏要在门口跟暗风聊天,故意磨叽。 第二十六章 差别待遇 戴云天推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坐在东方宇的旁边:“哎!宇,你和阿漓商量的怎么样了?” 流经走在戴云天的后面顺手关了门,坐在他们的对面。 “已经差不多了,你一大早去哪了,现在才来,阿漓昨晚不是说今天在书房碰面吗?”东方宇挥挥手中的扇子。 “没去哪啊,就是和流经多喝了些酒睡过去了。” “好了,说正事”依他们这样说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何时才能去陪秋儿。 “我说阿漓,秋水现在就在王府,你还怕见不到吗”瞧他那样,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连阿漓这样沉稳冷酷的人遇到也不例外啊! 东方宇和流经对戴云天话里透着的捉弄抿紧嘴唇,他们深怕不小心笑出来,夜漓会给他们一人一掌。 夜漓并不理睬戴云天对他的挪逾:“宇,按计划盯紧南临朝和北欧国使者的动向,顺便让暗幽阁分布在两国的人仔细盯紧皇室中的人。” “没问题,放心”暗幽阁的人可是分散在三国的每座城镇。 “那我呢?”戴云天虽然平时表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那只是他的表面。 “让你的粮铺注意,如果有人大量购买粮食,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天运朝的粮铺大都控制在戴云天的名下。 “好,此事交给我,我会让人盯紧的”他戴家的米可不是好买的。 “流经”夜漓唤着从进门就没开口的流经。 “王爷” “你暂时在暗处负责秋儿的安全,以她未来王妃的身份,有的人怕会忍不住。”世间有多少人都想要摄政王的命,三国皆有。以前他孤身一人,无所谓,可是现在不同,他有了秋儿,自是要多筹划周详些,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她分毫。 “是,王爷,流经一定会护好白小姐的安全”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接手管家以外的任务,说明他的能力已经被夜漓肯定了。 “好了,我们一起去用膳吧!顺便看看嫂子,怎么样?”东方宇开口建议,自从昨天碰见白秋水,他都还没好好跟秋水嫂子说上两句话呢! “好啊!”戴云天附和道 “王爷?”流经还是下意识的问过夜漓。 夜漓瞪了东方宇一眼,不言不语,率先开门离去。 东方宇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夜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压根猜不到他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 “不是说用膳吗?跟上”离去的背影没有任何停顿,但他就是知道后面的几人没有跟上来,就开口低唤。 “呵呵,走喽!”戴云天高兴的吆喝两人。 “小姐,王爷说他在膳厅等你一起用膳呢!” “哦!我还以为他会说在房间吃呢。”白秋水有些意外。 “如果是王爷自己应该会和小姐在房间用膳,可是暗雨说还有戴神医他们呢!”这是暗雨刚刚告诉她的。 “原来如此,我们这就去吧!”借着冬梅的搀扶起身,向门外走去。 看见白秋水主仆三人出了房间,暗雨上前:“小姐,暗雨带你去膳厅,王爷已经在那等着小姐。” “好,对了暗雨,暗七和暗六呢?”她昨天听阿漓说什么重训十天。 “启禀小姐,王爷下令让暗七和暗六回暗幽阁训练十日”暗雨如实说。 “嗯,我知道了,我们走吧!”得知他们没有受到严重的惩罚就好。 “是,小姐随属下来”暗雨走在前面,白秋水三人侧是跟着他。 东方宇见白秋水来到膳厅,连忙招呼:“来,嫂子,坐这” “呃”看着给自己搬椅子的东方宇,白秋水无力吐遭,能不能别叫她嫂子。她还没嫁人呢。 夜漓起身拉起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秋儿,伤口痛吗?等下用过膳我再帮你上药。” “已经好多了,别担心”她喜欢他温柔望着自己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承载了对她的关心,在意。 “嗯,快吃吧!”夹了一块她喜欢的菜放进她碗里。 “好,你也吃……你们……再看什么?”他们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盯着她和阿漓。 “呃……没什么,秋水,阿漓经常这样对你吗?”戴云天实在是受到惊吓了。 “对呀嫂子”东方宇也很好奇,现在的阿漓和他们认识的明明是一个人,可是又不像。 “看来王爷和白小姐乃是天作之合”和他们一比,流经就镇定多了,毕竟他知道喜欢一个人会为了那个人而有所改变。 “当然啊!阿漓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们干嘛这样问?”阿漓对她温柔有什么不对吗?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啊! 夜漓看东方宇和戴云天因为白秋水的一句话而变的脸色,不予理会,继续给白秋水夹菜:“秋儿,他是东方宇,为我掌管着暗幽阁,戴云天你知道的,流经是王府的管家。他们亦是我的朋友。”此刻没有外人,他便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嗯,你们好,大家以后叫我秋水即可” “好,那我们以后就叫你秋水,秋水,你知道吗?阿漓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的,平时都是他简单明了的说几个字,害得我们猜半天。”东方宇举杯小口喝着酒。 “是呀!秋水你说阿漓是不是很过份,他对你这么温柔体贴,对我们这些老朋友可是冷淡的很,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吧?”戴云天对阿漓的差别待遇很不满。 白秋水看阿漓根本不在乎他们俩一唱一和,再看安静用膳的流经:“流经,你呢?你怎么说?”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王爷对你好那是应该的,你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应该保护你,把你放在首位。”王爷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他性情孤傲,对人对事冷淡。可是他很执着,只要认准的人,那就是一辈子。 白秋水对流经的话很是赞同,觉得他是他们三个最沉稳的人。 东方宇和戴云天对流经的倒戈怒目相对,他们想说,流经你闹哪样,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损损夜漓,你居然还拆我们俩的后台,不够义气。 流经说完话安静的用膳,不理那瞪着他的两道目光。俩笨蛋,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人,此时怎么这么笨,没看到白秋水眼里露出的精光吗。还有,难道不怕王爷过后找他们练招? 第二十七章 被坑 “我也是这样觉得,我是他的未婚妻,阿漓对我好是应该的,如果他对我不好,我才不会要他当我的未婚夫呢!”白秋水边喝着夜漓给她盛的鸡汤,边对着他们说。 “秋儿,不许……”夜漓不喜欢听她这样说,一想到她如果属于别人,心里就阵阵发疼。 “阿漓,我是说如果,你对我很好,我不会离开你的,嗯!”说说也不行,霸道的男人。 “再说了,他说的话你们都要猜上半天,不是他的错,是你们的智商太低,还有,如果阿漓对我好,你们吃醋,这好办啊!” 戴云天立即接过话,好奇的问:“怎么办?” 白秋水见他上钩,阴阴一笑:“嘿嘿,只要你变成女子,成为他的未婚妻就行啊!” “本王不会要”夜漓酷酷道。 戴云天和东方宇一听,头皮发麻,呃,让他们俩变女人,那是不可能的。再听阿漓的意思,就算他们真成了女人他也不要:“阿漓,你没义气,典型的见色忘友。” “我有这个色啊!可惜你们没有”白秋水继续打击他们俩。 俩人同时被白秋水厚脸皮的话堵的无话可说。 夜漓见他们俩吃憋,心情很好,他们俩都不是秋儿的对手。 白秋水拿起帕子擦擦嘴,用没受伤的右手抵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眨着黑如葡萄的眼眸:“哎!我说你们几个,今儿算是我们第一次正是见面,难道你们不应该意思意思吗?” 几人同时愣了下,何为意思意思? 流经最先反应过来,五年的管家生活使他知道了许多人情礼仪,放下筷子,从腰间拿出一只玉笛:“秋水,我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好送与你,你擅长音律,这只玉笛乃是上乘的好玉而做,今日我把它送给你,祝你与王爷,伉俪情深,齐守白眉”。 白秋水接过玉笛,眼睛散发出惊喜的神情,深绿色玉笛握在手里暖暖的,这笛子要多大一块玉才能完成,流经出手真是下血本。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使她原本绝色的容颜,此刻更加绚丽,夺人心神“流经谢谢你,我好喜欢!” 夜漓虽不喜她拿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即使那人是他兄弟,可看见秋儿开心的笑容,此刻就算心里那点不舒服也消失了。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这原本就是为你做得成亲贺礼,只是提前送与你而已。”果然绝色佳人,刚刚那一笑,连他都被吸引。 “真的?流经你真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她白秋水处事之道。 夜漓看了玉笛一眼,举起被子和流经碰了一下:“流经,你有心了,多谢”那笛子可是价值连城。 “王爷客气,秋水以后是我们的嫂子,大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比起夜漓给与他的,这只是万分之一而已。 东方宇和戴云天此时很尴尬,白秋水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居然开口问他们要见面礼,她是嫂子,就算给见面礼不应该是她给他们几个吗? 看流经给她的玉笛,她高兴的那样。此刻就算想给身上也没带啊! 东方宇汕汕地挠挠头:“那个秋水,我身上今天没有带礼物,改天给你可好?” 白秋水歪头看着他:“什么都没有吗?银票总有吧!” “有” 东方宇一听她要银票连忙伸手掏出一叠银票给她。 白秋水接过顿时两眼放光,细说了下大概有六万两:“虽然少了点,不过没关系,我大度不介意。” 东方宇顿时心塞,那叠银票大概有六七万两,她居然还嫌少,真没见过她这么贪财的。 戴云天是最后一个还没给她见面礼,白秋水明亮的大眼看着他。 戴云天见白秋水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叹口气,认命的拿出袖间的银票递给她:“我今天没带多少,这里有五万两”又从另一袖口掏出几只小药瓶:“这是一些我自制的药,送给你防身用。” 有钱白秋水不嫌少,有多少她要多少,:“云天,谢谢哦!以后多送些药给我吧!你知道我不会武功,多备些自然是有益无害。” “呃……”她以为他的药是街上随便能买的到的吗,要多少有多少。这都是他耗时配炼出来的。 想是这次的暗杀吓到她了,夜漓拉过她的手,歉疚的望着她:“秋儿,这次是我的疏忽,不会再有下次,以后流经会带人暗中保护你。” “阿漓,这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不是没事吗!” “好了,你们俩别在我们面前情意绵绵的,别忘了我们现在可都是单身一人呢”东方宇故作恶心,调侃他们俩。 “哦!你想脱离单身也可以啊!我帮你介绍可好。”芯儿是一很不错的女子。 “别,本公子还是喜欢一个人逍遥自在的生活。”看眼前的阿漓,一副妻奴样。 “那云天你呢?”他们俩人虽然面上没正经样,可是那样有利于他们行事,白秋水相信自己识人的本事。 “我,我也算了,目前没那打算”他可不喜欢有人管着自己,如果缘分来了再说。 “流经?”白秋水把目光放在流经身上。 流经和戴云天一愣,戴云天看着流经,想知道他的答案是是什么,他应该会拒绝吧! 流经温和一笑:“好啊!有劳秋水了” 自己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了亲自己可能就会真正死心了吧! “呵呵!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寻得你满意的美娇娘,到时我们两对一起办喜事,如何?”她要当媒人了呢! 戴云天一僵,他没想到流经会答应秋水,他今天不是还在说喜欢他吗?这会为何会答应娶妻?他说不上打从他答应的那一刻心里冒出的烦躁,看了和秋水交谈甚欢的流经一眼,拿起酒杯闷闷喝着。 东方宇对流经答应娶妻,也感到意外,他平时看流经似乎对娶妻一事并不热衷,不知这次为什么答应秋水。 夜漓看了戴云天一眼,别人或许没发觉云天刚刚的特别反应,但他发现了。将他们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流经喜欢云天他是偶然知道的,看刚才云天的反应想来他已经知道流经喜欢他。可云天没有告诉流经他知道流经喜欢他的事。他不插手他们俩之间的私事,既然流经答应秋水,那他尊重他们的决定。 第二十八章 回俯 左相府 “秋水,告诉爹伤到哪了?大夫怎么说?”白战焦急看着站在夜漓身边的女儿,脸色还好,身体看着无碍。 “爹,女儿没事,就是手臂划破了点,云天已经看过了。”她本来就是受了点轻伤,在王府的这两日阿漓盯着她喝了许多补药,再重的伤也好了。 白战自是知道神医戴云天,还知道他和摄政王夜漓是好朋友,有他给女儿看伤,他这下总是把心放在肚子里。 “那就好,没事就好,知道是谁下的手吗?”他相信夜漓已经查出来了。 “是上官玲,本王已经让人给了她教训” 白战想不到表面温柔善解人意的上官玲会这么狠心对他女儿下杀手。 “想不到会是她” 夜漓慎重的对白战:“白叔,这次是本王的疏忽,才害秋儿受伤。” “好了,阿漓,我并没有怪你,这事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不是他派的俩暗卫在,恐怕这会他早就看不到秋水了。 “阿漓,爹,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我们说些开心的事吧!”她很不想再听到阿漓自责的话。 “嗯!我们不说了,对了阿漓,皇上天今早朝上说南林朝和北欧国前来祝寿的使者近两日就要到了,你知道了吗?”夜漓这两日未上早朝,想来是在王府里照顾他的女儿。 “本王已经收到消息,不过此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对于夜漓的能力和消息的灵通他并不惊讶。 “北欧国这次来的不仅是太子北欧宸还有长公主北欧天雪”北欧天雪是北欧国唯一的公主,很是受宠。北皇让她一起来想必是有所图。 “据说这长公主可是北皇手心里的宝,他怎么舍得让她一路辛苦的来天运朝,给皇上祝贺。”白战也觉得有蹊跷。 白秋水看着他们俩,一副我知道的样子对他们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当今皇上年轻有为,相貌堂堂,要身份谁有他大,要钱财更不用说,北欧国皇上想要他当女婿显而易见啊!再说了,他把女儿嫁到这里,受宠的话封了妃子。一来可以免战事,二来,如果两国交战,她会是一枚好棋子。” 夜漓和白战听她这样一说,茅塞顿开。 “秋儿和本王想的差不多,只不过北欧天雪选谁是未知数” “如此说来,这事只能等他们到以后才知晓” “我不打搅你们了,我要去翡翠楼看看,最近都没去过了。”她都还没仔细算过她现在有多少钱了。 “不行,女儿你身上有伤,还是呆在府里休息吧!”这才刚回俯又要出去。 “秋儿今日就呆在府里,明日再去翡翠楼可好?”虽然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还是希望她多休息两天。 白秋水轻叹一声:“噢!好吧!明日去好了。”她有俩管家公呢! “我去休息了,你们聊”她还是回去睡觉好了。 “去吧!”夜漓宠溺的看着她。 “嗯,冬梅你们俩伺候好小姐”白战叮嘱着婢女。 “是,老爷”两人低头齐齐应声。 “阿漓,我走了”看了夜漓一眼 夜漓深邃的眼看向她,轻点下头“嗯” “白叔,和本王进宫一趟吧!” “好,我们走吧!”看来他是和皇上 商量来使的事情。 翡翠楼 白秋水看着酒楼的生意依旧如此红火,心里满是得意。 “春桃,你让厨房做些膳食过来,今日我们晚些回俯。” “好的,小姐” 春桃走了以后白秋水看着手中的账本专心算起帐来。 暗处的流经三人只看到她拿了一只碳笔在一张白纸上随便乱花一通,三人不解。 “哇!发财了,夏菏你知道吗?仅仅是一个月翡翠楼就净赚了七万两,再加上云泥书肆的分成两万两,本小姐一个月就有九万两入账,呵呵!”她现在是有钱人了。 “这么多啊!小姐你真能干!”她们小姐真厉害。 暗雨和暗雷同时心里在想一个月赚这么多钱确实不少,可是和他们王爷比差太远了,如果以后她知道王爷一个月赚多少会不会后悔没早点嫁过去。 流经侧是好奇她算账的方法。幕地感到有动静,向暗雨打了个有情况的手势。 暗雨纵身一跃消失,过了一下暗雨回来附在流经耳边:“是常胜常将军,他带了两名侍卫来到翡翠楼,现在就在一楼。” “哦!是他”自己在王府五年没有怎么出府过,可这常胜将军的威名他是知道的。此人样貌俊俏不凡,武功甚高,待人温和有礼,让人很难把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与平日的谦谦君子联系在一起。 “小姐,你猜我在楼下看到谁了?”春桃走进厢房,看着正在和夏菏说话的白秋水。 “你这丫头看见谁了?”她这翡翠楼经常会有达官贵人来用膳,她见到谁了。 “是常见军,他在一楼,看见奴婢问奴婢是不是可以上来见小姐一面。” “哦!原来是他”她对这谦谦君子的男人印象很好,就是他那草包妹妹她不喜欢。 “让他上来吧!”他既然知道她在这里,如果她不见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请他上来。” “嗯,去吧!” “流经,你说王爷如果知道小姐单独见了常将军,会不会生气?”自家王爷对小姐的占有欲他是知道的。 流经望了暗雨一眼,抿嘴轻笑,看来夜漓的情敌是常胜无疑,怪不得当初他要他注意防着秋水别和常胜走的太频繁。 “小姐,常将军来了” “嗯,进来” 常胜随着春桃踏进专属秋水在翡翠楼的房间,示意属下在门外等候。 “秋水近日可好?”望着那一脸轻松自在笑容满面的佳人。 “好啊!你呢?还有月儿妹妹怎么最近都没见到她?”示意他坐下,将一杯刚斟的差递到他面前。 “多谢,月儿最近被我关在府里,学习规矩礼仪,她以前被我宠坏了。”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不小心他粗糙的手指碰到她那柔嫩的指尖,常胜幕地一怔,微微出神。 第二十九章 他在关心她 白秋水见常胜自接过杯子以后就发愣了,抬手在他面前挥挥:“喂,你怎么了?干嘛发呆啊?你妹妹她最近不好吗?”说到他妹妹以后就这副样子,白秋水以为他在担心他妹妹。 常胜回过神,该死,他刚才就因为不小心碰了她指尖一下就失了神,如果在敌人面前他就是范了大忌,身为将军他不允许自容易因事而分神,稍有不慎那会害了随他上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常胜稳住心神,抬眸看坐在他对面的白秋水,见她压根不曾注意到刚才的事。 “哦!没事,她很好,”想起今天他特意来翡翠楼的目的。 “倒是你,秋水,听说你前两天在城外遇刺,还受了伤,不知道你伤到哪,好些了吗?” 她身边有摄政王的人在保护,他的暗卫探到她受了伤,被夜漓带回王府养伤,摄政王府他的暗卫进不去也探不到消息。他一直担心她的伤,可她在王府,那里守卫森严,连他都没有把握闯进去能够全身而退。知道她今日会来酒楼,所以他处理好手中的事情,便赶来希望能见她一面。 白秋水听他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弯弯的眉毛挑了挑,他怎么那么清楚她的事:“你看我像有事吗?安啦,我没事,就因为手臂划破了点,被阿漓关在王府当猪养了两天。” 听到她亲密的叫摄政王为阿漓,可见他们彼此两情相悦,相处的很愉快,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划上了一刀。 “没事就好,那些杀手武功不弱,看来他们来头不小,你以后出门要更加小心才是。”至于幕后买凶杀人的主谋,他查到是谁了。而且也知道她受到更狠的惩罚,摄政王虽然现在不再上战场,心狠手辣的传闻也收敛很多,可胆敢惹上他的人,后果可想而知,他的强悍不是自己能比的。 “没事的,我不怕,再说,阿漓派了高手保护我。” 也是,摄政王手下的人都是一等一高手,这事他是知道的:“看来摄政王对秋水很好。”他的心情很复杂。 “呃,他对我很好”毫不犹豫 “那是你给了他机会”他的声音有些气恼。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她听到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秋水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她的。 看着他,白秋水小脸一歪,开口:“你问” “你和摄政王是因为皇上赐婚才在一起的吗?”怔怔的望着她明亮的眼眸。 白秋水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会唐塞过去,而他不同。她对他有莫名的好感,他就像她的一个哥哥,这样的感觉从他们见面时就有。 “其实,我们先是彼此认定,皇上才会赐婚的”她实话实说。 常胜表情复杂,嗓音好低沉,凝视她:“你开心吗?” 扬起娇颜,巧笑:“是的,不是因为赐婚,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微微一颤,声音紧绷,望着她那双水瞳:“恭喜你们” “谢谢”见他神情愈见冷冽:“你怎么了?” “没事” 白秋水见他不想多说,便不在问,一时间两人无话。 “小姐,奴婢把午膳端来了”春桃的出现打破了这股凝滞。 “春桃,你来的正好,我都快饿死了,快端来,夏菏去添副碗筷来”看着面色恢复温润的常胜:“你还没用午膳吧?一起用可好,今日我请。” 露出十分迷人的微笑来:“好,那就多谢秋水了,改日我再请”即使她无心的邀请也让他心情愉悦。 夏菏把碗筷放好,拿起沾了水的手帕递去。 白秋水拿起筷子自顾吃起,她好饿,原主肯定是吃货一枚,吃这么多也不发胖。 “常胜,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她真的好奇,两人的交情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一问,有些尴尬:“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自是要关心彼此,如果是我出了事,秋水你难道不关心吗?” 是这样吗?她感觉不是:“当然会了”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常胜的一颗心因她而躁动不已,掩藏心里的情谊:“好了,快吃吧!再不吃该冷了” 白秋水闻言:“嗯,你也吃” 夜漓从皇宫出来以后直接回了王府,简单用过膳,便在书房忙碌到现在。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床边。抬头望着窗外迷糊的天色,静静沉思,不知秋儿现在在做什么。她在这里养伤的两日,他们几乎朝夕相处,现在她回到了相府才一天,他就忍不住开始思念她。空气中传来一丝波动,他依旧不改望着窗外的姿势:“流经,进来。” 流经走到他身后,坐在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举起轻酩一口,嗯……冷得?难喝。 “她今天过得开心吗?”回身走来,坐在他身边。 “我想秋水今天是挺开心的”应该是非常开心。 “哦……!”何事呢? “她今天算了下翡翠楼的帐再加上书肆的,一个月有九万两,你说她高不高兴”。她那财迷的样连他见了都有些无语。 “不错”秋儿她果然很有经商的天赋。 “还有一事,你要听吗?” “说”能让流经露出看戏的表情,想来他们今天碰见了常胜。 “常胜知道秋水遇刺受伤的事,今天他应该是特意去翡翠楼见秋水的。”和摄政王抢女人,说实话,他很佩服他。 夜漓并不惊讶。 “还有,他还问秋水是不是因为皇上赐婚才跟你在一起的,还问她开心吗?”流经故意把常胜的话告诉他。 夜漓神情一冷:“秋儿呢?”他想知道秋儿在外人面前会怎么说。 没戏可看,流经耸耸肩:“秋水说你们俩先是彼此确定终身才让皇上下旨的,还说很高兴,高兴不是因为圣旨,而是你这个人。”王爷遇上了值得他爱的人。 听闻流经的话,夜漓心里暖暖的,嘴角画出淡淡孤弧。 流经知道此刻王爷心情很好,他们这帮兄弟也都很喜欢秋水,也都为他们高兴。不像他,自家的心思只能深深埋在心底,无法倾诉,不敢让人知道,永远没有结果。 第三十章 一枚玉冠 随着当今皇上的生辰临近,凤京城最近热闹好多,街上人来人往的。就连巡街的官兵也多了起来,南临朝和北欧过前来祝贺的来使于昨日便到了凤京,如今住在朝廷安排的皇家别苑里。 ’小姐,最近城里好热闹啊!‘春桃陪着自家小姐在翡翠楼二楼窗台边,看着街道上来回走动的人潮。 白秋水含笑;’凤京城乃是天运朝的京都,天子脚下,就连平时也比其它地方热闹上许多,更别说现在了。‘ ’春桃觉得小姐说的对‘。虽然春桃没去过其它地方 守在暗处的暗雨听到她们的对话,这傻丫头,就算她见过比这里还好的地方,恐怕也会说同样的话,她们几个丫头不管她们小姐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小姐,我们下去逛逛好不好?‘她站在这看着心里痒痒的。 白秋水收回望向人群的目光转向身边的春桃;’你想去的话,我们便去吧!''起身抚好裙摆,向楼梯走去。 春桃见小姐答应,高兴的跟随在她身后;’谢谢小姐,小姐那你真好!‘ ’好了,傻春桃,快走吧!‘看她高兴的样,不就是逛个街吗。 暗雨摇头轻叹,傻里傻气的丫头,她应该要庆幸自己有个白秋水这样好的主子,如果换了别家小姐哪能这么容易依着她,搁在别的府里,她的性子恐怕少不得受惩罚。 两人迈着缓慢步子走在街上,两边都是摆摊的商贩,小贩们吆喝着叫卖。白秋水走进一位大娘摊前,看着摊上摆了一些女子用的首饰,拿起一根银簪,簪子上雕了一只展翅的蝴蝶,栩栩如生,很好看。问着身边的春桃;’春桃,你看这银簪漂亮吗?‘ 春桃打从小姐拿起她就看到了簪子的模样;’小姐,春桃觉得这簪子很是漂亮。‘ ’大娘,你这簪子怎么卖?‘ 大娘是个实在人,见她们是诚心想买,也不乱开价;’小姐就给我十两银子吧!'' 白秋水觉得也差不多,这簪子怕是费了好些功夫雕刻的;’大娘要不这样,我买四支簪子,给你三十五两如何?‘ 大娘一听她要买四支,心里琢磨一番;’好,就按小姐说的三十五两,我给你包起来。‘ ’好........春桃,拿银子给大娘‘虽然她爱财,可是该花的她不会省,春桃她们四人平时尽心侍候她,若是没有她们四人,想她呆在府里一定闷坏了。 春桃把银子递给大娘,顺手接过她包好的四只银簪,好奇道;’小姐,你买四支一样的簪子干嘛?天天带一样的吗?‘ 白秋水被她的问题给萌笑了;’呵呵!我如果天天带一样的,一支就够了,干嘛要四支啊!这银簪是买来给你们四个的,一人一支,可不是四支嘛。‘ ’小姐,你说是买给我们的?‘她还以为小姐是买给她自己用的,没成想原来是....... 看着呆了的她一眼;’怎么,你不是说挺漂亮的吗?不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谢谢小姐,你不应该为了我们破费的。’这簪子都赶上她们一个月的月钱了。 ’给你们就拿着,你小姐我现在也是有很多钱的人了,等到你们嫁人的时候我还会为你们每人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小姐.......‘春桃听她说嫁人,满脸羞红, ’走了,再啰嗦下去,就没得逛了‘打断春桃的话,率先离去。 春桃知道小姐是故意打断她的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对小姐的感激之情。 大娘看她们的背影感叹,这姑娘不仅长得美,还有一副好心肠。 忽然摊前一黑影,大娘抬起头见是一位年轻公子盯着她的首饰看。 ’公子可是要买些首饰送与娘子?‘ 暗雨本来就感觉不好意思,听大娘这样一问,脸色迅速变红;’不,不是的.....‘ 大娘是过来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想来是送给心上人的。拿起一副翠玉色耳坠;’公子,你看这对耳坠怎么样?’ 暗雨哪懂这些,刚才他看到春桃收到白秋水送给她的簪子时满脸笑意,不知怎的心里一颤,无意识的来到眼前摊子边,等他回神时,就听见大娘问他是不是给娘子买首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挺好的,这,这耳坠多少?‘故作镇定 ’这对耳坠要五两银子。‘ 伸手掏出银子;’哪,五两‘ 大娘很高兴;’好嘞,公子你拿好。‘ 暗雨接过用布包裹好的耳坠放进腰间,朝白秋水刚才离去的方向大步迈去。 再说白秋水主仆俩,走到琉璃斋门口时,白秋水望着门匾好一会,心想自己还没送过夜漓东西,一件都没有。 春桃看着发呆的小姐;’小姐,我们要进去吗?‘ ’嗯,走,我们进去瞧瞧。‘ 站在柜台后的老掌柜看见走进店内的女子一愣,这女子不是别人,是他们王爷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妃。连忙绕出柜台,向前行礼,双手抱拳; “白小姐您来了。’ 白秋水看着老人家;’掌柜的认识本小姐?‘ ’呃.....翡翠楼重新开张那日老夫见过白小姐真容” 看来她不知道琉璃斋是王爷的产业,自己还是不要说得好。 ’哦!是这样,我随便看看,你忙吧!‘ ’是,有需要您吩咐‘ ’好‘ 白秋水四处看看,这里都是些价值连城的东西,这老板得多有钱。忽然,一枚玉冠引起了她的注意。拿在手里细细观看。是男子用来束发用的发冠,纯白色,用白玉雕琢而成,洁白无瑕,晶莹剔透,令她爱不释手; ’掌柜的,这发冠怎么卖?‘ ’小姐好眼力,这发冠是上等的白玉而雕,售价是三千两”。 老掌柜上前一步。 ’什么?三千两?” 丫的,琉璃斋是专门打劫的吗?三千两,白秋水很是吃惊。 ’是的,如果小姐喜欢.....” 掌柜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一男子声音响起。 第三十一章 被调戏 “这枚白玉冠本公子要了”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抢走了白秋水手里的玉冠。 白秋水怔了一下,回身打量突然出现的无礼之徒。一袭墨金色花纹长袍,腰上系着黑色宽腰带,挺拔身姿。乌黑发丝被浅金色发冠束起,原来是一翩翩美公子。 “公子不知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吗?” 眼前女子明媚的眼睛看着他,纤细高挑的身材,眉如画,肤如玉,唇如朱砂,恩,很美的女子。:“姑娘不是嫌太贵吗?” “可是,我并没有说不买不是吗?”本来就贵。 “哦!可是,是本公子先说要买下它的”男子继续坚持,这玉冠可不止三千两,他不懂为何掌柜的故意把价格说的这么低。 “我先看到它的”这男子真是强词夺理。 男子故意潇洒的挥挥扇子:“你亲本公子一下,本公子就买下它送与你,怎样?”他突然对眼前佳人感兴趣。 掌柜的听男子这样说,很是气愤,正想发作…… “这位公子,你如果肯脱掉衣服在街上裸奔,这玉冠本小姐买下送你,再送你三千两,不知你意下如何?”白秋水斜他一眼,白长一副好样貌。 店内的一些客人,听完白秋水的话哄然大笑,他们都是认识白秋水的,她可是最近凤京城人人谈到的第一才女。 掌柜听闻白秋水的话低头闷笑,这会儿他到不担心王妃会受委屈了,看她那凌厉的反击,果然是他们王爷看上的人。 男子一僵,握紧手中的扇子,气愤道:“你,你个女子怎么不知羞耻”。让他裸奔,她好大的胆子。 “你,你,你什么你,这么大的人了,原来还是个结巴。”白秋水故意刺激他。 围观看热闹的人,再次哄笑。 “大胆,敢对我们公子无礼,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何身份吗?”男子身后一名侍卫模样的年轻男子,腰间斜挎一把长剑,站出对她们威喝到。 “你才大胆,管你家公子是谁,再敢对我们家小姐无礼,要你好看。”春桃双手叉腰上前对上侍卫。 角落的暗雨,看着春桃发脾气的样子,微微一笑。他知道眼前男子是谁,谅他不会在这里生事,所以他并没有现身护着小姐,她那样也不需要他保护,看她玩的挺起劲。 “放肆”侍卫男子见一婢女也敢对他们无礼。 他的主人侧是静静的看着白秋水,一言不发。 白秋水拨开春桃,对着他们讽刺一笑:“怎么,许你说,就不许她说吗?本小姐不管你家公子是什么身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光天化日下居然调戏良家妇女,还有,本小姐再说一句,下次调戏别人的时候自己应该有个心理准备”。敢占她便宜,小心他的皮。 侍卫与他家公子同时一愣,男子:“什么心理准备?” “你调戏别人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或许有一天自己会被别人调戏吗?”白秋水一副你白痴的眼神看他,懒得再跟他废话,趁他不注意夺过玉冠对着掌柜道 “掌柜的,帮我包起来,稍后我会让人把三千两送来。” “是,小姐,请稍等”今天就算小姐不给钱他也会让她把玉冠带走。更不会把玉冠卖给那无礼男子。 男子见她把东西抢过去:“你,本公子说了这玉冠我要了” 围观者对着他们二人嗤之以鼻,白秋水可不是什么人道惹的起,她可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大家见白秋水压根不理那二人,无戏可看,便哄然散开。 男子见此,气愤的咬牙切齿“哼”一声,拂袖离去。 侍卫何时见过主子受到如此侮辱,大步跟上,恨恨道:“公子,要不属下去把东西抢回来?” 男子用扇子敲了敲他头:“你当这是我们南临朝呢!别乱来。” 刚刚那女子将了他一军,现在他感兴趣的是她,她的脾气对了自己的胃口,嗯,他喜欢。 “孟刚” “属下在”主子改变注意了。 “你去查下她的身份,回来告诉我” “是,属下告退” 叫孟刚查她的身份应该会很快,他记得在琉璃斋时,好像许多人都认识她。 傍晚 凤京城皇家别院 “怎么样,她是谁?”看着孟刚 “主子,属下已经查到了,她是左相白战唯一的女儿白秋水,据说她八载为出过府,近两个月才……………………。” 男子放下手里的书:“就这些?” “今年她在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上大放异彩,被天运朝的皇上封了凤京第一才女,就连我们今日去的翡翠楼也是她名下的产业,还有冷公子送给主子的《西游记》也是她写的。” 想不到那令人如痴如醉的《西游记》是她写的。凤京才女果然名不虚传,他对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孟刚看主子沉思,不知要不要开口打破,他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呢! “主子,还有一件事,属下还查到她是摄政王夜漓的未婚妻。”那神一样的男人。 身体一怔,有些意外,这个消息出乎他意料,她已经订了亲事,而且对方还是赫赫有名的摄政王。 天运朝的摄政王,十五岁上战场,三年之间,屡战屡胜,从此,战神的威名响彻大江南北,闻名三国。 五年前被新皇赐封摄政王,现如今他手掌三军,权倾朝野,实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很认识这年轻有为的摄政王夜漓。 左相府 “爹,我们走吧!我都弄好了!”白秋水踏上停在府门口的马车里,见已经在车里等她的白战。 “嗯,我们走吧!”看着越来越标志的女儿。 今日是皇上夜墨的生辰,她是为了准备礼物才迟了点。 皇宫朝阳癜 一袭龙袍披身的夜墨,端坐在龙椅上,身边还有身穿凤袍的皇后娘娘,今日未见荣妃上官媚。 白秋水感觉有道目光盯着自己,扭头望去,见坐在她隔壁矮桌后的夜漓,漆黑的眼睛像她这边望来。耳根一热,瞪他一眼,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怎么老是用这温柔的眼神看她,不怕他孤傲的形象破灭吗? 夜漓见她调皮的动作,不由一笑,傻丫头,知不知道这样子的她,似娇似羞,有多诱人。 百官携带家眷参加今日的宫宴,白秋水和白战坐一起,这次不分男女席,只是按官阶大小。夜漓的身份尊贵,他自己一个人一桌,坐在皇上的下首。白秋水和白战的桌子和他紧邻,俩人离得很近。 第三十二张 南无极 白秋水无聊的打量众人,上官玲也来了,不过最近没见过她,感觉她萎靡了好多。还有常胜兄妹俩,张芯,莫言,还有许多大人家的嫡女都在。 常胜察觉她的目光,举杯示意,常月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去,见是白秋水,哼的一声扭过头不看。 白秋水无视她的无礼,对上常胜礼貌一笑。 夜漓抬眸看了常胜一眼,并不言语。 德公公这时走进大癜:“启禀皇上,南林朝二皇子南无极,北欧国太子北欧宸,长公主北欧天雪和使者在癜外等候。” “宣”夜墨沉声道。 “奴才遵旨”,德公公大步走至癜门,扯着嗓子尖锐道:“皇上有旨宣南林朝二皇子南无极,北欧国太子北欧宸等觐见。” 众人齐齐望着走进癜内的一群人,除了一人除外,那人就是摄政王,他依旧低眸饮着自己的酒。 白秋水见为首的是两名男子,咦!那不是昨日琉璃斋对她无礼的男子吗! “南无极(北欧宸)(北欧天雪)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好,赐坐”夜墨龙颜大悦,抬手示意。 望着南无极:“二皇子,你父皇可好?” “父皇一切安好,谢皇上挂记”南无极恭敬回答夜墨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夜墨面带笑容连说好。 再转向北欧宸:“北欧太子,她就是令妹长公主?” “皇上,就是她”北欧宸看了妹妹一眼,再移望夜墨。 “北欧天雪见过皇上”北欧天雪对着夜墨微微低头见礼。 夜墨看着身着北欧国服饰的北欧天雪,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洒脱气息,不同于天运朝的女子柔弱,及腰长发,雪白肌肤,美到极点的五官,小巧而饱满红唇,配上她一袭红色衣服,似牡丹似玫瑰,优雅与狂野。 “长公主,不必多礼,请做”夜墨微微失神。 哎!还好本尊长的很漂亮,要不然她都不好意思了,这些人男男女女都长的很好看,搁在现代都是大明星呢! 再看那太子北欧宸,比那南无极俊美几分,浑身散发尊贵气息,只是这人有些阴沉,眼神犀利而张狂,她不喜欢这对北欧国兄妹俩。 夜漓只是抬头扫了他们几人一眼,便移开目光。 南无极对着白秋水露出痞痞一笑:“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白他一眼,白秋水并不理会他。 “呃”好吧!这女子还记他仇。再朝她旁边看去,她的左边是左相白战,那么右边独桌的应该是摄政王夜漓了。好一 妖孽男子,连他都嫉妒他的长相。 “这位可是摄政王?” 白秋水继续偷翻他一眼,这家伙明知故问。除了摄政王谁还敢坐在离皇上这么近的对方。 “正是本王”夜漓轻轻抬起头,睁开眼睛,露出他那令人心颤的眼眸。 “本皇子今天终于见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来,本皇子敬摄政王一杯”夜漓是他今生最佩服的人。 夜漓举起杯子,一口而饮,对南无极的热情并没未做出何反应。 百官一阵尴尬,如此不给南无极面子,实在是,众人心知摄政王的性子,也不敢得罪。 北欧天雪眼神散发着惊艳光芒,露出事在必得的决心,这男人原来就是摄政王,她看上他了。 北欧宸阴沉的看了看夜漓,这人果然名不虚传,他想统一三国,此人势必要尽快除掉。 夜漓不把他露出的杀气放进眼里,想杀他,自不量力。 夜墨赶紧出声打破尴尬气份,没办法,皇叔他就这性子:“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对着皇后使眼色。 皇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是呀!今日是皇上的生辰,各位官家小姐有谁愿意上来为大家献上才艺。” 北欧宸醇厚的声音响起在朝阳癜:“皇上,这些是北欧国给皇上的贺礼,祝皇上万寿无疆。” “多谢,宸太子回到北欧国时一定代朕好好谢谢你父皇”。夜墨接过德公公呈来的礼单。 “是” “皇上,无极也有贺礼送与皇上”命人把礼单呈上 “呵呵,好,多谢”夜墨很是高兴。 “皇上,天雪准备了赏衣舞,恭贺皇上生辰。”北欧天雪柔声说道。 “噢!那就有请长公主献上一舞了” 北欧天雪走到癜中央,随着北欧国的人弹奏的音律缓缓起舞。 众人被那红色身影吸引着目光,佳人跟着音律翩翩起舞,时而柔美,时而凌厉,柔中带钢,钢中有柔。 一舞完毕,癜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想不到长公主的舞如此精彩”夜墨被她那妖娆身段吸引。 “谢皇上夸奖,天雪的舞可是我们北欧国的独一无二。” “恩,长公主的舞确实精彩,本皇子听说天运朝今年新封的第一才女,也是能歌善舞,不知两位谁略技一筹。”南无极轻松笑到。 白秋水还在想着北欧天雪那优美的舞姿,熟练的步伐,就听见南无极提到自己。 南无极的话刚落就招来几道目光,白秋水,夜漓,白战,常胜纷纷嫌弃的看他一眼。 南无极耸耸肩,他们干嘛这样看他,他只是好奇白秋水而已。 北欧宸:“哦!不如让那位姑娘也来表演一番,看看是我们北欧国的舞精彩还是天运朝的舞略技一筹。” 夜墨一怔:“这,秋水,你听见宸太子的话了,你的意思呢?”还是要看她的意愿,不然皇叔会给他脸色看。 白秋水看了北欧宸一眼,起身:“既然宸太子有请,臣女自当应邀,不如我们来下点赌注如何?” “噢!如何赌”北欧宸兄妹同时看向她,想不到天运朝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我们就赌输赢,输了的给赢了得人十万两怎么样?” “好”开口的是北欧天雪,她自认自己是最美的女子,可是跟眼前眼前这女子比过而不及。 “好,你们是要我唱曲还是跳舞?”唱歌现在就行,跳舞有些麻烦。 “当然是跳舞了。长公主先前可是跳得舞呢!”回话的是上官玲,她知道白秋水的曲很好,比曲的话北欧天雪必输无疑。 她希望白秋水输就不能让她唱曲,比舞的话或许有胜算,北欧天雪的舞连她都自叹不如。 白秋水对着北欧天雪:“好,就比舞,不过我要准备一下,请大家稍等一会。” 第三十三章 众人的好奇心 待白秋水换好衣服,暗雷刚好把翡翠楼奏乐的人带了过来。这几人是她亲自教的,此刻需要他们的帮忙。便让暗雷迅速把他们带进宫,有了摄政王帮忙,他们进宫很方便,让他们每人把面纱带上后随她一起步入朝阳癜。 正当大家等的不耐烦时,看见一袭白色长纱裙的白秋水走进来,长长的裙摆拖在她身后的地上,还有几名蒙面抱着乐器的女子跟着她。 夜漓眼神热烈的盯着她,她好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飘缈缈。 常胜一直知道她很美,今天的她更美,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酒杯。 南无极,北欧宸等众人也被白秋水的美惊艳到。 白秋水不理大家的惊艳表情,径自走到夜漓面前:“摄政王,帮个忙可好?”眨着大眼,调皮的看着他。 夜漓起身对上她的目光,眼里的宠溺只有白秋水看得到,邪鬽诱人的声音:“好” “皇上,秋水准备好了”白秋水让夜漓站在癜中央。 夜墨回神:“好,那就开始吧!” 众人不解她要摄政王帮什么忙! “是” 抱着乐器的女子坐在一边,各自弹奏自己的乐器。 夜漓依白秋水而言,站着不动,他单手背后,眼神紧随白秋水而移。 白秋水两边袖袍一甩,跟着节奏起跳,恍若无骨的身段,婀娜多姿,白色的纱裙随着她旋转着,众人看呆了,鸦雀无声。 白秋水突然奔到夜漓面前,深情的与他对望,抬起玉手轻轻附在他的脸上,夜漓虽不知她会这样,但是他很乐意,两人的目光,痴痴缠缠。突然音律转换成悲伤,白秋水也变换了目光与舞姿,眼睛红润,眼眶里渐渐聚起了水雾,顺着她洁白的脸颊滑落,一滴两滴。 夜漓知道她此刻应该是在表演她自己的舞,可看见她落泪,他不由得心很痛,眼里透露出心疼,不舍。 白秋水渐渐后退,拉着夜漓的手不舍得放,退到无法再握住他的手时才慢慢放开,远远望着夜漓,眼里露出,深爱,伤心,不舍,无奈等表情。夜漓看着她的表情,好像再跟他告别,她即将要离开他了,他,慌了,乱了,忘记了白秋水让他站着不动,大步上前,快速伸手把后退的白秋水一下子拉近怀里,紧紧抱住,口中呢喃:“秋儿,别离开。” 白秋水知道夜漓是受了舞曲的影响,看她投入的表演,吓到他了,可见他多爱自己,好怕她离开。 “好了,摄政王,舞已经跳完了” 故意打趣他。 夜漓恢复神态,急切的看着她,眼里只有她,忘了刚才的失态。 众人望着相拥的两人,久久才回过神,激动的鼓起更热烈的掌声。 常胜忘了呼吸,看着他们深情的对望,他的心剧烈疼痛着。 南无极收起了以往的洒脱,怔怔的看着他们,他好羡慕,羡慕他们之间如此情深义重。 北欧宸似乎忘记了一切,只记得那女子跳舞时的一切,开心,羞涩,甜蜜,不舍,伤痛,不知怎的为他一直黑暗的心带来了一丝光明。 北欧天雪知道自己输定了,不是输在舞姿,而是输在境界。 上官玲恨得丫痒痒,又让这贱人赢了。 文武百官也回过神,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舞,像再看戏,又像再看舞蹈。他们二人之间的真情流露,真真切切,现实又虚幻。 待两人分开后,夜墨忍不住问:“秋水,你这是何舞?” 众人翘首以盼,皇上问出了他们心里共同的问题。 白秋水缓缓吸口气,好久没跳舞了,好累哦!她现在只想坐下休息。 夜漓看出她的疲惫,拉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位置,不理会夜墨的问题,更不理会众人期盼的目光。 白秋水坐下,喝完夜漓递给她的水,才缓慢开口:“皇上,这首曲子名叫《梁祝》,大致是说一女子女扮男装混在都是男子的学堂读书,喜欢上了学堂的一名男子,那男子不知她是女子,就当他是兄弟,后来发现自己喜欢上那女子而百般挣扎,男子的未婚夫也在学堂,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后,使诡计迫害他们分开。女子不想与未婚夫成婚,告诉男子她的真实身份,俩人打算私奔,可是谁成想……………… 白秋水说到这里便停住不说了,故意叹口气 “唉!” 皇上和众人见她突然不说了,纷纷开口焦急催到:“白小姐,你怎么不说了?” “秋水,你怎么停下了?” “白小姐,那后来呢?” “那他们私奔了吗?” 南无极等人也是一副焦躁的看着她。 白秋水耸耸肩:“我说得口渴” 夜墨一听:“皇叔,还不快给秋水倒杯水,没听见她渴了吗?” 他一时忘记他是他最怕的皇叔了。 夜漓横他一眼,要他多嘴,倒了杯水:“秋儿,喝吧!口干就不要说了。”他虽然也想知道最后结果。 众人听摄政王这样一说,很是气愤,却碍于他的威严不敢开口。 “白秋水,你喝过了,现在可以说了吗?”南无极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在吊他们这些人的好奇心。 “现在应该宣布结果,我都还不知道我是输了还是赢了。” 北欧宸看着她:“我们输了,十万两稍后便会给白小姐。”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白秋水一听乐了,心情很好,不再逗他们,继续:“女子的未婚夫知道了,因为他有权有势,轻而易举知道他们要私奔的事,那男子虽有才华样貌,却是一名普通学生。未婚夫派人绑走了那男子逼迫女子与他成亲,女子为了男子的性命只好答应。可是那男子知道后很恨自己,又见爱人即将要嫁于他人,便一病呜呼了。女子成亲当晚知道男子离世的消息后伤心欲绝,偷跑出府,她跪在男子坟前痛苦,不想男子孤身一人上路,就撞上墓碑殉情了,再后来” 白秋水又故意停下。 大家聚精会神的听到这以为结束了,可是听到她说再后来,想来还是没结束,眼见她又停下。众人以为她又口渴了,恨不得自己倒水给她送过去,可看到她身边的摄政王后,气势奄奄一息,他们不敢。 白战看见皇上和众人的表情,对着白秋水无奈到:“秋儿,再后来怎么样了?” 顿时大家都朝白战投去一副感激之情。 白战苦笑,他女儿真是越来越鬼精灵了。 第三十四章 凄美爱情 白秋水露出得逞的笑意,这群人真好玩,呵呵。 “好啦爹!女儿知道,那你们想要听吗?还要我接着说吗?”她纯属故意。 众人一致猛点头,除了夜漓和北欧宸。 “当然” “白小姐请继续” “是呀!白小姐,再后来怎么样了?” “再后来呀!男子的书童把他们俩人合葬在一起了。” 果然,结局是悲伤的,那么相爱的两人,可惜啊!众人一阵虚喻。 “你们也不要觉得可惜,我还没说完呢!”白秋水把他们的表情望入眼内。 大家一听,汗,她这是逗他们玩呢!闹得他们的一颗心心七上八下。 有人忍不住好奇开口:“秋水姐姐,他们都死了,还没完吗?” 白秋水认得这声音,是张芯,她们从进来还没顾得上说话,笑着看她:“芯儿妹妹,当然还有啊!那书童把他们合葬在一起后,坟突然炸开了,一阵雾蒙蒙的白烟过后,飞出两只蝴蝶,一只五彩缤纷,是那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一只全白色蝴蝶,就是男子梁山伯。观音菩萨被他们的爱情感动,对他们的坟施了法。他们从此以后比翼双飞,永不分离。” “哇!好美的爱情!秋水姐姐,我好感动哦!”张芯眼睛湿润润的,惹人爱怜。 “秋水,那女子叫祝英台,男子梁山伯,可是真有此事”夜墨对她说的故事很感兴趣。 “是的,皇上,这是一个真实故事,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别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白秋水提前告知他们,免得他们问个没完没了。 “嗯!朕没打算问”夜墨尴尬, 夜漓:嘴硬,他那脸色摆明了接着就会问,只是被秋儿把话给掐断了。 南无极拿着扇子敲了敲手心:“秋水,你那《西游记》写的很不错,那这段凄美爱情的故事打算写吗!写的话本皇子第一个捧场。” 众人哗然一片,原来云泥书肆的《西游记》是她写的,在座凤京城的人几乎都看过那师徒四人经过十万八千里路,历经八十一难,最终取得心经,化身成仙的故事。今天他们都受到了惊吓,当初的无盐女,如今绽放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还真是自来熟,直呼她名字:“已经写了,就叫《梁山伯与祝英台》,第一卷过两天就出来了,我还有许许多多的故事,你们想听吗?”她已经想好了,她要把翡翠楼对面的房子买下,装修下,专门说故事,听歌,就像现代的剧院一样。 “想,还有什么?”南无极每次都抢到众人之前。 “现在还不能说,今天是给皇上庆祝生辰的,大家过几日可以到我开的凤京剧院,可以听还可以看的故事”。就当今天是提前打广告了。 “凤京剧院,那是什么地方?”他们怎么不知道凤京城还有整个地方。 “此事暂时保密”她还没把那房子买下呢! “秋水,到时朕也一定去瞧瞧。” “好啊!”如果皇上亲自去了,那就会给她带来许多客源了,求之不得呢! “皇上,臣女今天代爹爹给皇上送上一份特别的贺礼。” “哦?是什么?”白秋水这样的奇女子不知会送什么特别的贺礼给他。 白秋水,双手连拍三下就见身后的夏菏和冬梅端着东西走到癜间。 由于被盖着,大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白秋水走过去,拉开遮布,大家看到婢女手上捧着的食盒里是一个个红桃。 “皇上,这是寿桃,用面粉蒸制的”其实就是馒头,只不过是粉色桃状的。 皇上看着那一个个粉红的寿桃,心情愉悦道:“真是不错,朕很喜欢,那另一份是什么?” 再拿开盖子,取出食盘,是一份现代的生日蛋糕,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做好的。 “咦!好漂亮!这是什么?”皇后看着那白白的东西上面刻了许多花型,栩栩如生,很漂亮。 “娘娘,这是蛋糕,是给过生辰的人吃的,是一些鲜奶制作的,上面花朵是鲜奶加入提取的花色做得。” “蛋糕,秋水,这是你做得?”她还是第一次见过。 “是的,是臣女自己亲手做的” “哈哈,好好,朕很喜欢秋水送朕的礼物,想来大家都没有吃过,来人,分给每人一些尝尝。” “臣等多谢皇上赏赐”百官齐齐谢恩。 德公公带着宫女,每人都分了一点,第一份当然是给皇上的,然后是皇后。 “恩!非常不错,入口及化,来人,有赏”夜墨一连吃了几口。 “谢皇上” “是呀!秋水以后有空进宫来陪陪本宫,本宫也好向你讨教这蛋糕的做法。”她见皇上好像很喜欢吃。 “好啊!臣女记住了。”送上门的大腿不抱是傻瓜。 北欧天雪刚才看到摄政王和白秋水如此亲密气愤不已,拉拉哥哥的衣袖。 北欧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对着夜墨:“皇上,想必皇上已知道父皇想让天雪嫁入贵朝,以增加两国之间的友好。” 夜墨:“是的,朕已经知道,不知长公主看上哪位公子了?” 北欧天雪听见夜墨的问话,痴痴得看着夜漓,手一指:“皇上,本公主想嫁他,摄政王。” 天运朝的人心惊,不知道摄政王会不会发火把这北欧国的长公主仍出去。 白秋水见她指着夜漓,果然是来联姻的,自己一点也不担心,她相信夜漓。 “这,长公主有所不知,摄政王与秋水已经定了亲事,你看……”意思是你重新选吧! “本公主知道,我可以让她做侧妃。” 笑话,白秋水无语。 夜漓连头都不抬:“没兴趣” 众人,果然 “摄政王,你看看本公主哪点配不上你,再说了即是两国联姻,容不得你拒绝。”北欧天雪不相信夜漓居然看不上她。 “滚开”不耐道 皇上一阵冷汗,皇叔恼了可不好收拾 这北欧天雪真是没脑子,和常月那丫头有一拼,白秋水继续吃着糕点看热闹。 南无极侧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白秋水,看她打算怎么办,这婚事怕是成不了,那摄政王是何许人,哪能让人捏住。 第三十五章 联姻摄政王 北欧宸阴沉一傲,站起身:“摄政王,你当面拒绝北欧国的示好,是不把我们北欧国放在眼里吗?还是摄政王希望两国在战场想见。” 常胜温润有礼的面上神情一紧,看着夜漓,不知他的选择……。 “本王的事容不得别人做主” 夜漓低眸饮酒,依旧不温不火。 “摄政王就不怕北欧国发兵挥下?”北欧宸继续施压。 闻言,夜漓缓慢站起身子,双手交叠负在背后,笔直挺立的身姿,无比尊贵,看着对面的北欧宸,冷冷威言: “常胜何在!” 常胜严肃着脸立即站起,双手抱拳,沉生应道:“臣在” “本王命你即刻点将出兵,调齐十万大军挥军北上,北欧国如有来犯,杀.无..赦。”夜漓凌厉对上北欧宸目光的。 常胜心情复杂,摄政王为了秋儿居然能做到如此,沉声:“是,臣谨遵军令令。” 众人一听,神情紧张,摄政王掌管天运朝三军,数十万大军。 北欧宸兄妹俩脸色铁青,摄政王简直欺人太甚,摆明了再打他们的脸,可偏偏他们没办法与之对抗。 “不知摄政王这是何意?” “太子不是说要开战吗?”夜漓反问, 南无极侧是好笑的看着他们俩,这摄政王果然是威风凛凛,名不虚传,有意思。 夜墨眼看关系越来越紧张,开口:“太子,摄政王是说笑的,请坐,常将军你也先坐下。” 夜墨真怕他听皇叔的话真去点兵。 “是,皇上” 如果摄政王坚持要打,他是一定会去的。北欧宸欺人太甚,连他都看不过去。 北欧宸气愤的坐下,顺着夜墨给他的台阶下,现在他们还不是和天运朝硬碰硬的时候。 夜漓无所谓的坐下,拿起一旁的点心递给身边的白秋水,好像刚才剑拔弩张的事不曾发生过。看着她问: “秋儿,本王表现如何?” 白秋水知道他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对两国联姻的态度,微微一笑:“不错,很威风,很酷,我很满意。” 不吝啬夸奖他一句。 夜漓听了她的话,眼神透漏出一丝笑意。 “这样吧!就请长公主先在凤京呆些日子,等想好了再确定联姻的人选,你们看怎么样?”夜墨提议。 “好,本公主就留下呆些日子” 她就不相信拿不下那摄政王。 “既然天雪决定了,那就依皇上之意。”北欧宸 “好,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白秋水困坏了,她每天习惯了午休,此刻斜靠在马车里睡着。 夜漓挑开车帘,就看见熟睡的白秋水,径自坐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拥入怀里,让她睡的舒服些。 白秋水缓缓睁开眼睛:“阿漓?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应该在御书房吗?连她爹都被皇上留下了。 “嗯,我送你回府再过去” 即使动作轻柔还是把她弄醒了。 “哦!皇上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秋儿睡吧!到了我会叫你” 他知道她白天有午休的习惯,不然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嗯,阿漓,你真好!”头埋进他怀里蹭蹭。 “乖,闭上眼睛” 捏捏她秀气的鼻子,她蹭的他心里痒痒的,再这么下去,他怕她睡不了了。 挑开他的手,嘟嘴: “讨厌,我要睡了。” “呵呵!” 每次跟秋儿在一起,他总是很容易满足。 过了一会,马车停在了左相府门口。 刚停下,马车外就传来夏菏的声音: “王爷,到了,小姐睡醒了吗?” “没” 夜漓见白秋水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便打抱起她走下马车,步入相府,直冲白秋水的院落而去。 冬梅等人侧跟在他们的后面。 到了房间,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冬梅立即上前帮白秋水把靴子脱掉。 夜漓才拉过被子给她盖到肩膀以下的位置,温柔的注视着沉睡的白秋水。 “你们去备些膳食,她睡醒该饿了” 今日在宫里他就注意到,她根本没吃多少东西,想来是那些不合她的胃口。 “是,奴婢呆会就去,小姐她一饿,肚子就会痛,说是胃病,经常说自己饿不的。” 她的膳食一直都是秋菊照料着。 “什么,胃病?她经常痛吗?”夜漓闻言看着秋菊。 “痛过几次,有时误了用膳的时间,小姐就会肚子痛,吃些东西就会慢慢好些。” 该死的,知道自己饿不得,还不多加注意,竟然错过用膳,还有他竟不知她胃不舒服。 “你们平时多注意些,莫要让她误了用膳,本王会让云天配些补药送来,切记熬给小姐喝。” “是,奴婢记住了” 她们真替小姐开心,王爷如此关心小姐。 夜漓出了相府以后并未再进宫,而是让暗卫去找戴云天,自己侧骑着马赶回摄政王府。 “阿漓,你找我?” 戴云天刚从城外回到家,就听暗卫说夜漓找他,以为他受伤了,连忙赶来,看着完好的夜漓,想来不是那回事。 “嗯!云天,你配些有助于胃痛的药”。云天的医术他信得过。 “阿漓,你胃痛吗?”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没听他说过他胃会痛。 “不是本王,是秋儿” “秋水?是她胃不舒服?那好,我回去便配些好药给她送去。” “嗯,多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字,按说秋水的胃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说小也不小。” “什么意思?‘ 夜漓有些担心。 “你别紧张,胃痛嘛,就是饿不得,撑不得,冷的吃不得,辣的最好也不要吃,还要注意保暖,这些做到的话,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如此就行?那你刚才所说是何意?” “问题就在这,万一以后出门或者有事没法按时用膳,一顿两顿都可能引起疼痛,严重的话很痛,痛的人直不起腰,还冒冷汗。”医书上是这样说的。 夜漓心疼白秋水,他以后一定好好监督她合理用膳。 “有什么药可以用,你尽管开口” 只要他说得出,府里即使没有,他可以让人去找,只要对秋儿有帮助。 “这只能慢慢养,急不来的,放心吧!我明天去给她诊诊脉”。 “好,明天本王和你一起去”他不放心。 “好,我今晚住这了,对了,那个,流经最近有回来吗?” 他有一段日子没见到他了,不由得心情烦躁。 夜漓莫名看他一眼:“流经最近都在暗处保护秋儿,偶尔有事才会回王府,怎么,你有事找他?” 第三十六章 起杀意 ’没,没有,那我先回房休息了,明天和你一起去相府。” “嗯” 看着不自然的戴云天,想来他对流经应该是有些感觉的,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而已,龙阳之好在天运朝虽然少有,却也不是没有,只要两人彼此中意就好,无需在意太多。 隔日 夜漓和戴云天二人一起来到左相府。 “戴云天拜见相爷” 白战见眼前风流俊逸的男子,客气还礼:“戴神医客气了,幸会” 再看夜漓:“你们二人有事?” 如果是夜漓一个人来,他不问也知道他的来意,今天他把戴云天带来想必是有事前来。 “白叔,本王今日让云天来相府是为了给秋儿诊脉。” “秋水她怎么了?” 她不是好好的呆在府里吗,难道是病了,瞒着他? “是为了秋儿胃痛的事情” “原来如此,你知道了?”虚惊一场。 “嗯,昨日才知” 如果不是婢女告诉他,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唉!这都怪我,忧儿去世时,我沉浸在丧妻之痛里,没有照顾好她。秋水也失去了娘亲,整天哭啼啼,不肯吃饭,喊着要娘亲,后来她慢慢就有了胃不舒服的毛病”。 “相爷,你也别太自责,只要调理好会没事的。”戴云天安慰他。 “以前也吃了不少药,只是效果不明显。” “去找秋儿吧!” 她失去娘亲那段日子一定很伤心,才会茶饭不思。从今而后,由他保护她,疼爱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夜漓与戴云天跟着白战来到秋水的院落。 “戴神医,怎么样?” 白战见戴云天收起给秋水把脉的手,忍不住问他。 夜漓也等着他。 白秋水侧是无所谓,这点胃痛根本不用担心,在现代好多人的胃都有些问题,因为忙碌的工作使人们生活不规律。她帅爹爹和夜漓都很担心,她只好配合让戴云天给她诊脉。 “还好,放心,调理两年就好了,记住以后要按时用膳。”没什么大问题,瞧他们紧张的。 夜漓松口气:“秋儿,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事要告诉本王。” 他不希望她有事忍着不告诉他。 “安啦!我知道,刚才就跟你们说没事,偏不信,云天的话总相信了!” “秋水,我们也是担心你”白战听到她的话不禁辩解。 “嗯!这下爹可以放心了!” 她当然知道他们完全是为了自己。 “喂!阿漓,本公子要走了,你呢?” 他对他们俩打情骂俏不敢兴趣,粮铺有些动静,他要去看看。 “秋儿,本王和云天先回去了,改日来再看你。” “你们先走吧!我午膳后也要去趟书肆。” 她要去看看《梁山伯与祝英台》卖得怎么样! “嗯,记得带着流经”他对北欧宸兄妹俩不放心。 “ok,我知道” 夜漓三人不太懂她说的ok是什么,看她的表情那应该是好的意思,便没人开口问。 白战上前一步:“我送你们。” “那就有劳相爷了”戴云天和夜漓一样尊敬白战的为人。 “秋水,本公子走了,有空来看你哈!”戴云天故意对着白秋水挤眉弄眼。 “切,快走吧你!”白秋水像赶苍蝇一样赶他。 “喂!本公子好心来给你……” 夜漓不等他说完,就拉着他脖子上的衣襟跟着白战往外走 “罗嗦,快走!” “唉!阿漓你放手,我走就是” 戴云天被夜漓拖着离去。 “小姐,你说戴神医怎么这么逗呢!”春桃好笑道。 “嗯,他是挺好笑的。” 跟那南无极有一拼,再加上东方宇,简直就是逗比三人组。 “哥哥,我一定要嫁给摄政王,你帮帮我嘛!” 北欧天雪请哥哥帮自己,她一定要嫁给那玉树临风,尊贵的摄政王。 北欧宸对着疼爱的妹妹,他何尝不想帮她,那日摄政王的态度,她也看到了,宁愿开战也不愿娶她。 “天雪,你让哥哥怎么帮,我们现在还在天运朝,这里都是夜漓的势力。” 北欧天雪当然知道摄政王夜漓的厉害,单看他能越过皇上直接命令常胜点兵她就知道,可是,就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年轻有为,而且长得如此俊美,她才会心动,才会想嫁与他。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嫁给他,对哥哥你将来统一三国也有所帮助不是吗?” 她哥哥的野心她一直都知道。 北欧宸阴沉的瞪她一眼,呵斥:“不可胡说” 现在他们不是在北欧国。 “再说他的未婚妻你也看到了,难道他会为了你放弃那白秋水吗?” 恐怕不会,他很在乎那明媚女子,不过这也是他的弱点,不是吗? 北欧天雪想到白秋水,眼里的狠意一闪过,只要她消失,夜漓一定会选择自己。 “天雪,不可乱来?”北欧宸像是看穿她的心思。 “哥哥,我知道了。”北欧天雪低头隐藏起眼里的杀意。 “小姐,《这梁山伯与祝英台》今日一开店门就被客人买去了大半,他们都是一早就在这等候的。”管事向白秋水说道,他已经从王爷那里知道了她的身份。 “嗯,那就好,还和《西游记》一样限量售卖吗?” “是的,和以前一样” “嗯,很好,这里是另外一卷,你拿去吧!我要回去了。” 这是她昨晚才写好的。 “是,小姐慢走......” 走出云泥书肆的白秋水,突然想起要开剧院的事,房子已经看好了,价格也已经谈成。接着就是装修和找人演了。找人这项有点麻烦,要有演技,还要会唱歌,当然长得好看也是最主要的,她可是外貌协会一员呢! “春桃,你说去哪里找会演戏的人呢?”像是再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春桃不懂:“小姐,你要找会演戏的人,是唱戏的戏班子吗?” 汗,她要戏班子干嘛!她又听不懂。 两人边走边说,刚拐进一条冷清的巷子,白秋水就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有杀气。 拉着春桃的手刚想转身退出去,就见四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分别守住两头。 第三十七章 流经受伤 白秋水脸色一冷:“你们是何人?” “来要你命的人”一男子冷硬道。 “呵,想要本小姐的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暗雨和暗雷同时现身,抽出长剑,凌厉的看着黑衣人 “不想死的就说,谁派你们来的?” “暗雨,你还他妈废什么话,他们是不会说的。”暗雷爆躁的吼他。 黑衣人见对方冒出两名高手,神情一紧,立刻扑去。 暗雷和暗雨一人守着巷口一边,以一对二与黑衣人打起来。 白秋水拉着春桃靠在墙壁边。流经没有出来,想来他应该是察觉到周围还有黑衣人的同伙。 暗雷快速挥剑刺中对方两人中一人的胸口,一名黑衣人立即倒地而亡,另外三人看了眼死去的同伴,很是气愤,随即使出更凌厉的招式。 暗雷和暗雨也下狠手,招招带着剑气。 “咻”一声,空气中一支利箭向白秋水射来。 暗雷一惊,倾身一跃,剑一扫便挥开,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纷纷朝他们的方向飞来。 正当暗雷暗雨和黑衣人缠斗分身乏术之际,一身白衣的流经飞身而来,运起内力,一掌便挥下几支箭。 “秋水,你怎么样?” 流经背挡在白秋水面前,问着身后的她。 “流经,我没事,你小心点,暗处恐怕还有高手,他们故意让黑衣人缠住暗雷和暗雨,好放冷箭。” “嗯!我知道,放心,我一定会护好你” “嗯,我相信你” 此时的流经很沉稳,睿智。 暗雷和暗雨解决掉黑衣人后刚向他们靠拢。 两边巷口很快又被手中持弓箭的几名黑衣人包围,举着弓箭对他们连连对他们放。 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妙,他已经通知暗幽阁的人,东方宇应该很快就会到。 “雨,你们俩等下有机会带秋水她们先冲出去,剩下的交给我。”流经一边挥开射来的箭,一边吩咐暗雨二人。 “是” 眼前保护王妃最重要,王爷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女子,虽然他们还没成亲,可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他们的王妃。 “流经,你要小心,别受伤,知道吗?” 白秋水虽不放心留他一人,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留下说不定还会拖累他。 “嗯!我知道” 就冲着她关心自己这点,他也一定要护她安全。 暗雨正想带她们冲出去,就看见更多的箭雨朝他们射来。 “啾,啾,啾” 流经三人快速挥剑,然,更多的箭雨令他们招架不住。 “啊!” 春桃左手捂住右手臂被射到一箭,疼得她脸色发白,颤颤发抖。 “春桃”白秋水惊呼,上前扶住她。 忍着痛:“小姐,春桃没事,我们快冲出去吧!” 暗雨听到呼喊,立刻回头看她一眼,紧张道:“春桃” 璇身至她面前,抬手快速给她点穴止血,见春桃冒血的胳膊,暗雨浑身充满杀气,该死。 “快走” 流经挡在他们几人面前,护着他们后退。 “唔” 流经闷哼一声,胸口一痛。 “流经” 白秋水担心的看着他,他中箭了。 “我没事,快走” 在胸口点了两下,继续运气挥剑。 “杀” 威严的嘶喊声,打斗声,砰,还有重物倒地声,出现在围堵他们的黑衣人身后,刺客一时不查后面有人突袭,而且对方还是人数不少的官兵。 “秋水!” 一声意外中带着担心的呼唤。 白秋水扭头望去,见是身穿铠甲和黑衣人纠缠的常胜,心里一喜。 “常胜” 他们来的正好。 “江河,你和江阳带两队人马去捉拿暗处放箭之人。”常胜大声喝到 “是,将军” 江河,江阳一人一对,各自带着人马绕过围墙穿去。 常胜纵身一跃,加入他们中间,快速挥剑挡开箭雨,招招流露凌厉之气。 “你们先走,本将军垫后” 常胜对受了伤的流经道。 “不行,雷,你留下帮常胜” 常胜是来救自己的,不能自己一走了之把他丢下。 “不用” 东方宇潇洒的落在他们身边,看了常胜一眼,抬手一挥,落下五名同暗雨身着一样服饰的年轻男子,个个身手不凡。 “东方宇,你怎么才来” 白秋水忍不住对他翻白眼抱怨。 “哎!秋水,本公子可是收到消息就快速赶来了。” “宇,好了,办正事要紧” 流经无奈,没看到他们都在忙着挡箭吗? 五名男子立即上前分别挡在他们的面前,巷口的黑衣人早已被他们解决。 “流经!你中箭了,你们先撤,让雨和雷送你们去翡翠楼”。 东方宇收起平常的不羁。 “好,那你小心” “本将军留下帮你” 就在这时,暗处的箭已停住, 东方宇边挡箭边对上他 “不用,暗处放箭的人已经被制服,这里本公子善后,将军先走一步。” 开玩笑,他是阿漓的情敌,阿漓那家伙很记仇的。 流经也看他一眼:“那常将军就和我们一起吧!” “常胜,这里交给宇,他会处理好的” 白秋水看着他。 “那好,本将军一起送你们去翡翠楼” 凤京城居然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下当街行凶,看来他要好好查一查谁这么大的胆子。 “嗯!那我们走” 白秋水刚想扶着春桃,就见暗雨一把就抱起了春桃。 春桃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一跳:“喂!暗雨,你干嘛?” “你受伤了”暗雨目不斜视。 “可是我伤的是手臂,你抱着我干嘛? ”没看到大家的眼神吗。 “我知道”暗雨酷酷道 “知道就快放我下来” 天呀!好难为情啊! 白秋水反应过来:“春桃你就别罗嗦了,暗雨抱着你走的快点,我们快走吧!” 暗雷和常胜搀扶着流经,跟在他们身后直奔最近的翡翠楼,春桃和流经需要赶紧医治。 翡翠楼的掌柜看见他们一行人,吓了一跳,赶紧安排人请大夫,烧热水,最重要的是派人去通知王爷。 夜漓和戴云天再查谁在暗中购买粮草一事,呆在戴云天的府里一坐就是半天,终于查出一些头绪。 “阿漓,出事了!”东方宇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踏进房间。 第三十八章 怒 “喂!宇,你最好有天大的急事,不然你要赔我的门”。 该死,他这么大力,把他的门都震坏了。 东方宇不理会挡在他面前打岔的戴云天,伸手推开他:“走开,别挡着。” “宇,何事?” 夜漓很少看他急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宇严肃地对着夜漓:“秋水刚刚在街上又遇袭了,我已经让人送他们到翡翠楼。” “什么” 夜漓猛然起身,伸色严峻,冷酷的面庞透漏出焦急: “秋儿如何?为什么把她送那”。 敢伤她的人,这次他不管是,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东方宇眯眼:“他们需要医治,那里离事发地最近。” 眼看他要发怒,急忙安抚:“你放心,秋水毫发未伤,伤得是她的婢女春桃,她手臂中了一箭,大夫看过已无大碍,倒是流经他……。” “流经?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戴云天隐隐有些担忧。 东方宇意外挑了下眉,对于戴云天的失态有些摸不着头续: “流经他胸口中了一箭,伤势有些棘手,所以我特意来找你”。 夜漓此刻无心再呆下去,跨步走出房门,等到了庭院纵身一跃,便失去他的踪迹。 戴云天打从听到流经受伤,而且伤势严重时,顾不得东方宇好奇的眼神,提气跟着夜漓飞身而去。 “大夫,春桃她怎么样了?” 白秋水看着收拾药箱的老大夫。 “那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养些日子就好,那箭没有伤到筋骨。” “那就好,流经呢?” 老大夫捋着胡须,有些严肃:“公子的情况有些不乐观,箭离他心脏比较近,虽已拔出,但有没有累及心脏老夫不敢保证,今晚是最重要的。” 白求水闻言,心情一沉:“雨,你送大夫出去。” “是” 一直保持沉默的暗雨送老大夫离开。 白秋水睇着受伤的流经:“流经,你怎么样?痛吗?” 看她苦着一张脸,流经安慰道:“秋水,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点痛,还有,你别听大夫胡说,没有那么严重的。” 说了这么多话,他的胸口此刻真的是很痛。 “对了,云天,东方宇他去找阿漓和云天了。” 白秋水想起戴云天是神医,他一定治得好流经。 “嗯,有云天在,你更不用担心了。” “秋儿” 夜漓踏着急切的步伐,虽然知道她没事,可是只有他亲眼见过才安心。 “阿漓” 白秋水回身,看见迎面走来的夜漓。 紧紧的搂着她,深吸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 回搂他:“阿漓,我没事,可是流经她为了救我受了伤。” 将她推开,安慰的拍拍她的窄肩:“秋儿不用急,本王已经知道了。” 牵着白秋水的手走向床边,看着脸色发白的流经,担忧一闪而过:“流经,你怎么样?” 流经故作轻松:“王爷,我没事” “云天就到了” 他来的时看见戴云天满脸对他受伤的紧张。 “嗯,我没事’ 面带虚弱笑容望着站在床边的夜漓。 “好好养伤,” 他是为了秋儿才受的伤,流经不仅是自己的下属,亦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王爷,尽管放心,这点伤不至于会要了我的命。” 流经似开玩笑,眼前的气份有些沉闷,舍命保护秋水是他心甘情愿的,他相信王爷也可以为了他以命相驳。 “砰” 门再次被推开,戴云天脸色阴沉的走进房里,面上看似冷静,可那着急的眼神出卖了他。 流经三人同时看向他。 夜漓见到他来,继续拉着白秋水的手:“秋儿,我们先出去,让云天为流经治伤。” 白秋水虽然有些纳闷戴云天为何冷着一张脸,可还是点头答应,夜漓牵着她走向房门。 在经过戴云天身边时,夜漓步伐未做停顿,只是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流经,交给你了” 戴云天目不转睛盯着床上的人,点头:“恩” 在出了房门以后,白秋水歪着头,不解的问身边的男人:“阿漓,云天他……?” 云天刚才的表情有些奇怪。 “秋儿,云天会照顾好流经,你放心,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英俊的脸,饱含情谊的凝视她。 白秋水闻言一时有些茫茫然,片刻后,张嘴惊呼一声。 “你是说,云天喜欢流经?” 那不是同性恋吗?还别说,他们两个帅哥真般配! “他们之间应该是相互喜欢,只是云天还未察觉自己对流经的心意。” 夜漓点头为她解惑。 “那云天还真是后知后觉” 可怜的流经,原来还是在单恋阶段。 夜漓亦同意她的话,如果自己当时也和云天一样,理不清心里所想,恐怕这会他和秋儿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如现在这么亲密。 暗风从楼下刚到二楼,就看见互相凝视的两人:“王爷,常将军和宇公子此刻在梅阁。” “嗯,本王知道了” “阿漓,今天对亏了常胜,不然我们很难脱身,我和你一起去见他,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嗯!本王也正想亲自谢过他,我们一起” “嗯,走吧!” “你来了” 流经见戴云天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瞪着自己,并不言语,只好先开口打破沉默。 戴云天眯着眼睛,冷着脸: “为何这么不小心?为何要让自己受伤?”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的愤怒是对他让自己受伤,还是对那些放箭伤他的黑衣人人,亦或者是对他自己。 凝视戴云天冷硬的脸庞,从没见过他这样浑身散发着冷意,流经疑惑的问: “云天,你今天怎么了?” 谁惹热火了他,是东方宇吗? 平常遇到这种情况,云天不是应该先查看他的伤势吗?眼下他却反常的对自己发脾气乱吼。 “你还问我怎么了?” 云天看他一脸无辜,显然不知自己错在哪,更是气愤。可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原本清秀俊逸的男子,此刻虚弱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戴云天逼迫自己忍下心中的怒火。 第三十九张 心伤 流经无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不会是我……咳,咳咳……”。 感觉喉咙有些东西上涌,流经下意识的抬起手臂伸出手捂住咳嗽的嘴。手上一片粘稠,还伴有淡淡血腥味,张开捂嘴的手掌,便看见手心里的血红。 “该死,你咳血了” 见流经手心里的血色,戴云天低咒一声,神情紧张,顾不得还在生气,一步上前坐在床上,拿起他的手放在床沿,双指静静的探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后 戴云天收起诊脉的手,俊颜布满阴凌,比刚进门时过而不及,一时沉闷的气氛漫延在房间。 戴云天拿起桌子上的帕子在盆里湿了水扭干,拉过他带血的手擦拭干净,然后把帕子随手丢进盆里。 流经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轻缓开口:“云天,我没事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闭嘴,你知道如果箭再射准点,你这条命就没了吗?” 伤口离他的心脏很近,还好刚才给他看诊的大夫有些本事,不然后果难以象,他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没事,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流经不在意他凶恶的语气:“那些人太卑鄙了,不是宇和常将军及时赶到的话,这会儿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该死的,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一个字。” 大声呵斥,他非常不喜欢他动不动就说死,平时一脸嬉笑有礼的戴云天,此刻心中充满怒火。 呵!就这么讨厌自己吗?连他一句话都不想听,流经自嘲一笑。 戴云天低眸查看他的伤势,没注意到神情黯然的流经。 解开衣衫,见鲜血染红了白色绷带,知道是伤口裂开所致。拆开绷带仔细给他处理掉先前大夫所敷的药,换上自己特制的疗伤药。 在药粉粘到伤口上时,躺在床上的流经身体轻微一僵,双手紧握。 戴云天像是察觉到他的僵硬,抬眸望了望他苍白冒汗的面容,有些不忍:“痛?忍着点,一会就好。” 再大的怒火看着脆弱的他,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胸口的疼痛让流经忽视了他语气中带着的些许疼惜:“不痛,你继续。” 低眸继续包好伤口,帮他衣服拢好盖上被子,盯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容: “你先睡会,睡醒了喝些退烧药” 受这么重的伤发烧是免不了的。 累极的流经轻一声:“好” 渐渐放松身体,失血过多的身子有些虚弱,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戴云天坐在床边紧紧凝视睡着流经,现在的他好虚弱,虚弱的令他心烦气燥,自己很不喜欢他现在的模样。 猛然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时,心里的着急,担心,不安,让他一时无措,乱了思绪。 此刻才有时间整理自己复杂的心,他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心,先前知道流经有意于他,那时自己未曾多想,只把他当做好朋友,才装作不知情。 那么,现在呢?他问自己,如果他把流经当做朋友,在听到他受伤时就不会反应过度。 此时此刻,如果硬说他对流经没感觉,恐怕他连自己都骗不过。 戴云天复杂的眼神看着此刻安静睡着的人,从没如现在这么仔细近距离的看过他。 眼睛从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一一掠过。不同于自己结实的身体,流经的身材有些纤瘦,偏阴柔。 他整个人如春风般让人舒畅,自在。 低低轻语:“流经,那天你喝醉问我,你该怎么办!此时,我也不清楚自己该拿你怎么办?” “你说,我是不是对你……” 流经感觉有人在他耳边一直说话,吵得他无法安静休息,仔细一听,是他熟悉的声音,云天,是他,原来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正当他迷迷糊糊恢复神志想睁开眼睛时,就听到他继续说:“流经,此生,我们只能是朋友”。 流经没有听清楚戴云天前面所说的话,清醒之际,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听见他那句:流经,我们只能是朋友。 心里的抽痛令他窒息,尽管一早就没有抱太多希望,可亲耳听见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还是让他痛苦不已。心底最后的一点幻想也被他的一句话震的粉碎。 流经,这下你该死心了,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我们只能是朋友,云天,这是你的希望吗?那么,从今往后,我们是朋友,仅是朋友,如你所愿。 两颗刚靠近的心,却因为误会,越来越远。 常胜坐在白秋水在翡翠楼专属的厢房内,思绪万千。 刚才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一些冲击,今天他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阁,暗幽阁,乃是摄政王的势力。 摄政王如今的势力在三国怕是难以找出能于之抗衡的人。 东方宇在一边轻摆手上的扇子,并不言语。他和这常胜将军不熟,没什么话好说。 夜漓和白秋水走进来,就看见各自发呆的两人。 常胜看了眼他们彼此牵着的手,上前行礼:“臣,参见摄政王” 夜漓:“常将军不必多礼” 白秋水放开两人紧握的手,上前一步:“常胜,今天多谢你了。” “秋水,无需言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今天的事情,本王欠常将军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有需要本王之处,常将军尽管开口。” 常胜:“王爷严重了,今日的事情是臣的失职,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刺。” “今日的事情是冲着我来的” 白秋水坐在东方宇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们。 东方宇点头,这事他们都知道。 “这事本将军一定会查清楚” 他不允许有人伤害秋水。 夜漓走在主位坐下,伸手示意:“常将军,请坐” “多谢王爷” 常胜依言坐下。 “今日之事就不劳常将军了,本王已经命人彻查此事,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常胜闻言一怔:“王爷,恕臣斗胆,此事发生在臣的管辖范围,应该由臣去办。” “常胜,本王现在命令你,此事不许插手。” 夜漓强势的命令,对常胜这人,他不讨厌。 “是,臣……遵令” 摄政王一向不喜别人反驳他的决定,此事由他的人查,相信比自己要快上许多,摄政王的势力超乎他的想像。 第四十章 黑衣人 次日 流经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熟悉的床帐,这是他在摄政王府住了几年的房间。 努力撑住身体,慢慢坐起,背靠着床柱,有些虚脱的轻喘气。 捂住有些疼痛的伤口,想起昨日在翡翠楼戴云天所说的一番话,心中苦涩不已。 恰巧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流经抬起暗淡眼眸看着进来的两人。 戴云天和东方宇一愣,见从昨天昏睡到现在的人终于醒来,东方宇高兴道: “流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告诉你,如果你再不醒,本公子都要怀疑天的医术是不是退步了。” 流经一听,虚弱一笑:“宇,我没事了,云天的医术难道你还不清楚。” 东方宇的关心他感受的到,虽然他企图用轻松似玩笑的语气掩盖,然,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做的。 戴云天见他捂住伤口:“伤口痛?” 藏起自己复杂心思,对他点头:“嗯!有一点。” 紧皱双眉:“那你坐起来干什么,还不快躺下。” 上前一步想帮住他。 流经有些无力地阻止他抬起的双臂:“云天,等下,我有点口干,想喝杯水。” 一旁的东方宇殷勤道:“我来,我来帮你倒。” 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上。 “谢谢” 流经接过杯子喝了点水,感觉喉咙一阵舒畅,舒服了许多。 “我是什么时候回到王府的?” 戴云天见他精神还不错,便不再坚持让他睡下:“你昨天发烧了,翡翠楼不适合养伤,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东方宇插嘴:“是呀!天还特意守你守到天亮呢!我们刚用早膳回来你就醒了。” 流经闻言,心情复杂:“你守了我一夜?” “嗯!你烧的厉害,我不放心,好在已经过去了。” 昨晚是他最重要的一晚,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即使那人是阿漓特意安排照顾流经的。 “云天,多谢,还有辛苦你了,现在你赶紧回房去休息吧!” 他越对自己好, 戴云天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对流经坦白心里所想,再说现在还有东方宇在,更不方便。 “流经,你太见外了,我们是朋友,干嘛如此客气,以前我们可不是这样的。” “可是……” “我说,你们别在可是了,要我说,天你现在可以回房去睡一觉了,至于流经这里,我从暗幽阁把十四带回府了,以后就由十四照顾流经。” “嗯,那好,你好好养伤,我晚点再来给你换药。” 一夜未眠,他确实有些累了。 “嗯,你赶快回房去睡吧!” 皇家别苑 北欧宸生气的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天雪,你忘记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脸?” 哥哥真生气了,北欧天雪嘟嘴回应:“哪有,我都记得。” “那为什么你还会命令铁血卫去暗杀白秋水,你可知道你这次闯了大祸”。 该死的,她居然敢背着自己去刺杀白秋水,愚蠢。 北欧天雪不以为然:“太子哥哥,你太杞人忧天了,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没见对方有何动静,可见他们并不知道事情是本公主做的。” 北欧宸满脸阴霜:“天雪,你太天真了,那摄政王的威名可不是空穴来风。” “那又怎样!” 自己乃是北欧国堂堂的长公主,就算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又怎样,毕竟他不是皇上,谅他也不敢动自己。 瞪着高傲的妹妹:“你明天就跟本太子一起去左相府跟白秋水道歉,你最好祈祷她不与你追究,否则,到时别说哥哥不帮你,如果因为这件事北欧与天运朝有了间隙,相信父皇也不会轻易原谅你。” “哥哥,你少拿父皇压我,要去道歉你自己去,本公主是不会向一个身份低下的人去道歉。” “此事由不得你” 他这妹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被他们捧在手心呵护,他绝不允许有人动她,就算对方是威名远播的摄政王也一样。 夜,静悄悄。 左相府内 黑暗中有条人影闪过,稍纵即逝,让正在巡夜的护卫丝毫未觉。 就连隐藏在暗处的暗雨和暗雷一时也未发现有人闯进了上邪院。 黑衣人躲过暗卫,进入白秋水的卧房。 白秋水一向浅眠,闻到空气中有轻微异香,像是木膻的味道,有人闯进她房间了,而且还是高手,不然不会躲过暗雷两人,到底是谁? 手慢慢伸入枕头下,握紧藏在枕头下的瓶子,里面是戴云天给她防身用的药软筋散,闭上眼装睡,静观其变。 暗处走来一黑衣男子,停在白秋水的床边,睇着床上熟睡的清丽女子:“白秋水,要怪只能怪你是夜漓的未婚妻。” 运起的右掌还未挥下,就见原本睡着的白秋水快速转身坐起,扬手对着黑衣人脸面一撒,一阵白色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暗雨” 白秋水一边大声呼唤。 “是谁?” 暗雨和暗雷听到白秋水急切的呼喊,立即现身。 “什么人,竟敢擅闯相府,拿命来” 暗雷愤怒大吼。 人是何时闯进来的,他们居然没发现,回头王爷知道了,他们准没好果子吃。 待黑衣人察觉白秋水的动作时,为时已晚,药已经吸入了一些,再看到闪出两名男子,看着身手不凡,想来应该是白秋水的暗卫,自己大意了,不宜久留,隔开上两人刺来的剑,纵身一跃,从窗口而出,向夜幕掠去。 暗雨看到黑衣人潜逃,立即飞身去追 “雷,你留下” 暗雷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他们都走了,会再有人闯进来。 “王妃,你没事吧?” 王爷已经对他们所有人下过命令,以后称白秋水为王妃,违令者,逐出暗幽阁。 “雷,我没事” 白秋水掰掰手,真是头痛,夜漓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那天自见过常胜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回去以后就让暗雨他们一行人称她为王妃,自己和他还未成亲好不好。 还有刚才那人,她总感觉自己见过那双阴沉不羁的眼睛,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他又是谁,为什么对自己下杀手。 那黑衣人中了软筋散,也不知道暗雨追上他没有。 回头她要向戴云天讨要些毒药,那人若再敢来,自己就用戴云天的毒药好好伺候伺候他。 第四十一章 白痴东方宇 流经打发掉随身照顾他的十四,独自一人坐在王府后花园的凉亭里,静静的望着湖水。 夜漓等人路过此处,见流经一人神色黯然的斜坐在亭台上,目光迷茫,他的左腿伸直,右臂放在屈膝的右腿上,原本粗鲁率性的动作被他做的有些优雅,加上伤势未愈,有些病态,整个人看上去,让人有些不舍。 东方宇径自叹息:“你们发现没有,流经最近有些反常,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他从来没见过流经这么安静过,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 夜漓看了眼发呆的流经,以肯定的语气:“他有心事” 转过头故意问戴云天:“天,你知道吗?” 戴云天一反常态,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前方一袭灰色长衫的人,有些心不在焉:“什……什么……?” “天,你怎么了?阿漓刚才问你,你知道流经有什么心事吗?” 天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怪异。 “本公子怎么会知道他有什么心事” 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们,此刻说不上来心里的烦躁,直觉流经的心事和自己有关,他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疏离的流经。 “我看不仅流经反常,你也很反常。” 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事吗?吵架了?应该不至于,流经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夜漓不管身后的人,迈着沉稳步伐,踏上阶梯走入凉亭,站在流经身边,看着前面清澈的湖水,双手背后,淡然道:“流经,用膳了吗?” 流经一早就知道他们在不远处,只是装作不知情,他知道夜漓也察觉到了。仰头看了夜漓和他后面跟上的两人一眼:“还没呢!王爷,你们用过了?” 夜漓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对着走在最好的人吩咐:“风,让人把膳食送到这里来。” “是,王爷” 暗风领命而去。 戴云天和东方宇也随他坐下,东方宇看了沉闷的戴云天,再转向流经:“流经,你的伤还未好,怎么就下床了?” 流经慢慢起身走向石桌和他们一起坐下:“这两天在床上躺乏了,就下床活动活动。” 戴云天皱着剑眉问他:“十四呢?为什么不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我让他先下去了,我想自己呆会” 故意不看他,再把目光对上夜漓:“对了,王爷,那天行刺的事有结果了吗?” 不想他们的注意了都在自己身上打转,故而转移话题。 “宇已经查清楚了” 显然流经不想和他们多聊。 “是谁?” 明知道秋水是摄政王的未婚妻,还敢冒险行刺。 这件事是由暗幽阁负责的,东方宇开口:“是北欧的长公主,黑衣人侧是他们北欧国皇室的铁血卫,真是想不到,北欧宸他们此次前来居然把铁血卫的人也带了些过来。” “宇,暗幽阁这次怎么没提前查出有铁血卫的人一起来,难道你去偷懒了?” 戴云天一向和他拌嘴拌习惯了。 铁血卫世人都知道,北欧国皇室专有的铁血暗卫,专门使用弓弩,就算是高手,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躲过他们连续发射的箭。他们是专门负责替皇室解决一切障碍,一群心狠手辣人,只听命于北欧皇室。 “天,本公子像是偷懒的人吗?” 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的失查。 戴云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他:“嗯!本公子怎么瞧都像。” “噗,咳咳……” 流经被戴云天滑稽的表情弄得有些发笑,捂住因咳嗽有些痛意的胸口。 戴云天有些生气:“你小心点,忘记自己身上有伤了吗?” 伸手抹了下脸上被他喷的茶水,至于吗,就因为刚才他的一句话。 “咳!云天,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流经有些尴尬。 “呵呵,流经,你做的很好!” 敢说他偷懒,活该被流经喷。 “宇,云天他是开玩笑的” 流经开口劝道,说实话,他有些羡慕他们俩之间相处的气氛。 夜漓打断他们:“好了,宇,这件事的确是你的过失,理应由你来善后。” “怎么做,你说吧!” 他现在争取将功补过。 “本王让你带人把在凤京城余下的几名铁血卫解决了。” 他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 小事一桩。 “还有……” 三人同时看向夜漓。 “本王不想再见到北欧天雪那张丑陋的脸。” 她敢动秋儿,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汗,北欧天雪虽然比白秋水容貌稍微差了点,但也不至于和丑陋两个字挂上边,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其他的都是草。 如果毁了北欧天雪引以为傲的容颜,恐怕是对她最狠的惩罚了。 三人感觉一阵阴风钻进脖子里,上次在城外,上官玲派人行刺秋水未果,结果被夜漓报复,派人把她直接给丢进了乞丐窝,因此失了清白。 如今北欧天雪继续步入她后尘,也即将要被毁容。 真是宁愿得罪阎王小鬼,也不要得罪白秋水和夜漓,那后果难以想象。看来他们以后在白秋水面前还是收敛点好。 “好,我一定办妥此事,给秋水和流经一个交代。” “王爷,属下把饭菜端来了” 暗风出声打断几人的谈话,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后,自觉退下。 夜漓首先拿起筷子示意:“先用膳……” 三人也各自拿起面前的筷子,阿漓在他们面前从不摆王爷架子,时间一久,他们也习惯了,像今天这样不等主人先吃,他们就已经不客气的开动填饱自己的胃了。 “哎!阿漓,你说,本公子是用刀划破北欧天雪的脸,还是用药毒坏她的脸呢?” 夜漓一副你白痴的目光:“你说呢?” 他是闲着没事干吗?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 “我在问你啊!哎!好了好了,不问就是,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们的表情在告诉他,如果自己再问些无聊的问题,他们会同时赏给他一拳,或直接把他打晕。 “宇,我今天才发现你有够白痴的,这种事也拿来问阿漓,你也别浪费本公子的药,直接在她脸上划两刀不就行了吗?” 第四十二章 北欧宸 “王妃,属下请罪,未能追到那黑衣人” 暗雨单膝跪地,向白秋水请罪,他居然让贼人跑了。 “什么?雨,怎么回事?” 暗雷上前一步大声质问,不敢置信他都中了王妃的软筋散,暗雨还让他给跑了。 白秋水脸色闪过惊讶,扶起他:“雨,你先起来,他中了云天的软筋散还能甩掉你,不是他身上有解药,就是有人接应,这件事不怪你。” “是属下无能” 等他追到街上时,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踪影。 “好了,雨,这件事你明天让人再查查,你们先下去吧!” “是,王妃” 暗雨和暗雷隐去后,白秋水躺在床上望着床幔沉思,她重生到现在一直收起性子,并没有过份刻薄他人,为什么接二连三有人要杀她? 如果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光是有钱怕是还不够,还要有势力才行,她不能一辈子依靠着夜漓的庇护,她是现代人,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凡事喜欢自由独立。 以前看电视,武侠小说里的乞丐,尼姑,和尚都自成一派。现在这里的江湖根本没有这些帮派,或许她可以利用这点,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两人退下后,暗雷继续留守相府,暗雨侧是回摄政王府向王爷禀告。 “这次就先行饶过你们,再有下次,你们就不必来见本王。” 夜漓原本充满魅惑的眼睛,此时布满阂人阴凌,看着跪地的人。 “是,属下愧对王爷,再有下次,暗雨一定以死谢罪。” 他知道王爷是看在王妃的面上,这次才会轻易饶了他们俩。 “你回去吧!记住本王的话。” 他原本是想重罚他们的失误,可秋水已经原谅他们了,他就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是,属下告退” “风,通知宇,今晚动手” 夜漓兀自对着夜色吩咐,声音充满冰冷,他们既然不安份,那他就陪他们玩玩。北欧宸,你太把自己当回事,敢动本王的人,自找死路。 黑暗中传来暗风的声音:“是,王爷。” 北欧宸伸开盘起的双腿,收起内力。体内的软筋散好在及时服了解药,再加上他用内力调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次是他太大意了,原以为解决白秋水一个弱女子是轻而易举之事,故而一人潜进左相府。想不到虽然她没有武功,但是警觉性很高,反应也很快。 还有那两名暗卫,看着身手不弱,想来应该是摄政王派去保护她的人。 白秋水…… 一个机智勇敢,淡然处之,嚣张,而且还扮猪吃老虎的人,有意思。 “来人” 房外走来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再见到主子已无大碍,松了一口气,双双弯腰行礼:“太子” 他们就是在左相府外留守,接应北欧宸的下属:“派人盯着左相府。” “是,太子” “还有,你们切记,不宜与摄政王的人正面起冲突。” “是,属下遵命” “退下吧!” “属下等告退” 就在北欧宸嘱咐侍卫盯着左相府时,东方宇等人也已经身在西苑里了。 凤京城有皇家别苑东西两座,间隔有些偏远。南无极等人住在东苑,西苑住着的是北欧宸兄妹众人。 几名黑衣人没惊动任何人,悄声无息,轻轻松松就潜进了守卫森严的西苑。 一名身材高挑黑衣蒙面男子手臂一挥,身边的几人便迅速分散离去,自己侧是明目张胆走入几步之遥的客房里。 北欧宸将人遣退刚想入睡休息,便警觉房间有人闯入,而且有很重的瘧气,显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阁下是谁?” 昏暗的房内一道黑影袭向北欧宸,双掌被注入内力,凌厉强势的招式带起阵阵掌风。 北欧宸神情一紧,正面迎上他,避过黑衣人挥来的掌风,旋腿横扫。 黑衣人似乎不把他放眼里,轻松化解掉他的一招一式,像是故意戏弄他。 相对于黑衣人的冷静,北欧宸的武功明显不及他,处处躲避袭来的招式,狼狈至极。 似乎是玩够了,黑衣人快速一掌拍上北欧宸的胸口。 身子受不住后腿数步,抵上后面的木柜,捂住胸口:“噗” 在吐出一口鲜血后,欧宸有些不敢置信,他自认武功不凡,放眼天下没几人是他的对手。 可自己连黑衣人的十招都应付的很吃力,可见他的武功修为有多高,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到底是谁?” 伸手抹了下唇角的血,问着眼前安静的黑衣人。 目不斜视,伸指弹弹胸前根本没有灰渍的衣服,自成一傲:“再有下次,就把你的命献上。” 说完身形一闪,房间只剩下受了内伤的北欧宸。 “咳” 撑住身体,慢慢坐下,他和黑衣人之间的打斗不可能没惊动暗卫,就连铁血卫也没有动静,这不寻常饿,究竟是谁。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响彻在西苑的夜空中。 是天雪的声音,北欧宸一惊,站起身跌跌撞撞向北欧天雪的房间奔去。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镜子里那张丑陋的脸不是她的,对,不是她的,她可是北欧国最美的长公主。 在睡梦中,忽然感觉脸上传来一阵剧痛,等她睁开眼房间并没有任何人,伸手抚摸下她的脸,手上的粘稠和脸颊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她的脸受伤了。连忙跑下床,拿起桌上的铜镜,就看见镜子里那张流血不止的伤口和阂人的血脸。 “天雪……”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北欧天雪急奔迎上,扑倒对方怀里,呼喊到:“呜呜……哥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呜呜……。” 北欧宸听到她歇嘶歇底的哭喊声,心中一痛:“天雪,你怎么了,快放开,让我看看你。” “呜呜……哥哥……呜” 放开紧抱着他腰的双臂,抬起埋入他怀里的头,霎时,一张恐怖面孔进入北欧宸的眼里。 愤怒使他紧紧捏住北欧天雪的双肩,发红的双眼,紧抿唇角,痛心大吼道:“是谁?是谁胆敢把你伤成这样?我要杀了他。” “呜呜……!哥哥,我不知道,我醒来脸就已经变这样了,哥哥我不要变成丑八怪,不要顶着一张恐怖的脸,你一定要帮帮我。” 只有哥哥能帮她了,如果以后要她用这样的一张脸生活,那她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第四十三章 都是爱情惹的祸 “好,我一定会让人医治好你的脸,乖,别哭,你且等着,哥哥一定会查出是谁所为,为你报仇雪恨。” “呜呜……嗯,我相信哥哥” 北欧天雪仿佛在一片汪洋中抓住了浮木。 “太子,属下救驾来迟” 急切的脚步声赶来,他们俩稍早刚退出太子的房间,便遭到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袭击,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北欧宸安抚好妹妹,让随行的太医帮她诊治脸上的伤口,安排好一切后,原本就中了夜漓一掌的北欧宸有些虚脱,坐在椅子上严厉看着席地而跪的侍卫:“说,到底怎么回事?” 青色衣衫男子,气愤道:“属下和陌路刚出太子的房间就被藏在暗处的蒙面黑衣人点了穴,待冲破穴道后,才知道太子和公主出事了。” “那你们呢?” 看向另外几人。 “太子,属下们只看见几条黑影闪过,还未来得及反应,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陌路大人叫醒我等的。” 果然如此,黑衣人各自行动,控制了整个西苑。 “哼!简直岂有此理,这么多人居然守不住一个院落,还被人点了穴,看来平时本太子对你们的训练还不够严厉。” “属下有罪,请太子降罪” 众人伏地齐叩头请罪。 “王爷息怒,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还有,他们只杀了铁血卫。” 北欧宸听他一说倒是响起那黑衣男子的话,他想他知道是谁了,而且对方也没打算遮人耳目。 是他,摄政王夜漓,他在报复,天雪派铁血卫刺杀白秋水,他就让人毁了天雪的脸,杀光了他们此次带来的铁血卫。知道今夜闯入相府的是他,夜漓随后就亲自前来,他那一掌便是警告自己白秋水不是他能动的人,今日这哑巴亏他是吃定了,原本就是他们的错,就算告诉夜墨也只是不了了之。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闯进西苑,可见夜漓带来的人同样身手不凡,夜漓的势力超乎了他的想象,单单是他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就让他忌惮不已,夜漓将会是自己统一三国最大的障碍。 西苑不远处的树林。 夜漓语气凉薄:“都办好了?” “阿漓,你太小看我了,这点事都办不好,我以后还怎么混。” 一男子撤掉脸上的黑巾,愤愤道。 其他几人看他们的堂主就因为阁主的一句话就炸了毛,纷纷低头无语,他们没看见。 无视他的愤愤不平,夜漓对他:“你带他们先回去。” 东方宇听他这样一说,挪逾笑道:“那你呢?这么晚了你不回王府吗?哦!我知道了,你要去相府,来个夜探香闺是不是?” 斜他一眼,并不生气:“是回去?还是闭嘴?” “我选回去” 阿漓所说的闭嘴就是要点他的穴,然后让属下他带回暗幽阁,那样他还有什么面子。 算他识趣,飞身一纵,夜漓直奔相府而去。 身后贴上一副熟悉的胸怀,白秋水回转过身,一身夜行衣的夜漓映入眼帘。 “你怎么这身打扮?” 把床里侧的白秋水往怀里带了带,让她伏在自己胸前,握住柔夷,放在唇角印了下。 脸色一红,手微微往回挣:“你,你干嘛?” 夜漓不把她轻微的挣扎放在眼里,满足一叹:“秋儿,还有五个月” 白秋水明白他的意思,距离她的及竿礼还有五个月,也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怎么?你等不及了?” 她穿越到这里还没过够单身生活呢! “是,本王的确有些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想早点娶她过门。 白秋水想不到他会开口承认,一时有些穷词,不知该说什么。 看她一脸呆怔模样,有些好笑道:“怎么?秋儿没话对本王说吗?” “王爷想让我说什么” 她总不可能对他说,等不及就早点娶她吧!自己不矫情,可也是一个女子,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夜漓听见她又称自己为王爷,不乐意了:“怎么又叫王爷了?” 拿眼瞟他,手指点上他结实的胸膛,嘴一撇:“你自称本王,我不应该叫你王爷吗?” “抱歉,下次在你面前不会了。” 有些习惯是需要时间去改的。 扬起灿烂的笑容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颊:“我又没有怪你,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秋儿知道今晚是谁闯进你闺房的吗?” “我觉得他身上的气味有些熟悉,可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你知道了?” “嗯……本……我刚才就是为了这事。” 王字还没说出,夜漓及时改了口。 “是谁?” 上次是上官玲,那么这次该不会是…… “北欧宸,今晚闯入相府的就是他。” 不过他给了他教训。 “北欧太子” 原来是他,可是自己并没有得罪他,北欧天雪,对,北欧宸一定是为了北欧天雪才加害于自己。 “那你这一身装扮,是去找他算账了?” 以他的禀性一定是了。 “呵呵!秋儿真聪明” 捏了捏她柔嫩白皙的脸颊 “喂,讨厌,放手啊!” 这男人每次见她,不是捏她鼻子就是捏她的脸,要不就是占她便宜,跟外界传言性格冷酷的摄政王压根搭不上边。 夜漓看见白秋水气鼓鼓的瞪着自己,汕汕一笑,然后放开她的脸,改为抚摸,摩擦因为他而弄的有些红痕的肌肤。 “北欧天雪派人行刺于你,我就让宇毁了她的容貌,至于北欧宸今晚也中了我一掌,大概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好不了的。” 说的云淡风轻,好似那些事不是他做的。 真狠,北欧天雪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身份和容貌,如今她应该快气疯了。 “哎!可惜一个大美人了,都是爱情惹的祸!” 白秋水感叹,如果上官玲和北欧天雪不曾对夜漓有意,那她们也许不会遭受如此横祸。 夜漓不赞同:“秋儿,她们看中的更多是摄政王的权势。” 算不上爱情,只怪她们自己的贪欲,如果她们没有对秋儿动手,也不会落得此下场。 是的,她承认夜漓说的对,要怪只能怪她们自己。 “可是她毕竟是北欧国的长公主,你这么对北欧天雪,北欧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用力揽了揽她的肩膀,使她更紧贴自己 “秋儿不用担心,北欧宸是聪明人” 留了一条命给他们,已是他忍耐的极限,对于不识时务的人,他,有的是办法。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白秋水心里很是骄傲。 第四十四章 收留 白秋水坐在一个简陋的茶棚下,卖茶的是一位老汉,虽然简陋味道还不错。 放下手中的杯子,仔细观察对面角落里零零散散的乞儿,触景生情。 前世,她从记事起就已经生活在孤儿院里,那时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伤心,没有父母的爱,可她有院长妈妈的爱,院内所有朋友的爱,自己很满足。相较于现在的他们,她幸运很多。 举步走向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男孩面前,他面黄肌瘦,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打了许多补丁。 男孩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她是他看过所有的人里最美的人,眼神有些疑惑。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白秋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男孩警惕回看她:“我叫谜世,今年一十有三。” 看他的样子像是只有十一岁,令她感兴趣的是他的眼睛。黑曜的眼眸露出超出年龄的成熟,还有对命运的不公,以及他的不认输,倔强都让她觉得欣慰,这样的人才有可塑性。 对上他警惕的眼神,慢悠悠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是,我现在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可以买你所需的东西。二嘛,就是从今而后你跟着本小姐,虽不说吃香的喝辣的,但至少可以让你活的比现在更有意义。” “为什么?” 对她的直言,男孩不解,为何单单挑中他。 白秋水自信一笑:“因为本小姐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男孩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表现的很兴奋,只是低下头思考。 白秋水很满意他此时的表现,没有开心,没有对银两的贪念,有的只是对所发生事情的慎重和思量,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男孩突然昂起头:“我还有许多其他的朋友。” 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如果你想带你的朋友一起,本小姐不会介意。” 事实上,越多越好。 男孩闻言,有些激动,双膝着地:“谜世,见过主子。” 伸手扶住他的手臂:“起来吧!你的那些朋友现在在哪?” 男孩见主子一点也不嫌自己脏,很是欣慰,顺着她的搀扶起身:“白天大家都四处分散乞讨,到了晚上才会在城南的破庙里歇息。” “嗯!这样,你先跟我走,我有事要你去办。” “是,主子” 谜世跟着主子来到翡翠楼才知道她的身份,原来自己的主子就是人人皆知的凤京才女白秋水,翡翠楼的东家。 “坐下吧!先吃饱了再说。” 白秋水指着桌子上的菜对他伸手示意。 谜世犹豫一下,坐在最近的椅子上,看了白秋水和她身后的夏菏一眼。拿起馒头大口咬下,右手还抓起了一只鸡腿,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吓傻了一边的夏菏。 白秋水心疼拍拍他的肩:“谜世,你慢点吃,想吃多少有多少,没人跟你抢的。” 他倒底是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喝完了一碗汤,谜世才停住看着白秋水,有些不好意思:“我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怪不得饿成这样:“那你平时都讨要不到东西吗?” 脸色稍黯:“有些老人家生病了,我就让给他们吃了了。” 还真是…… “好了,以前的事不说了,你也吃饱了,我现在交给你一件事情。” 谜世神情严肃:“主子请吩咐。” 从夏菏手里接过银票,放在他手里:“这里是十万两,我要你把凤京城所有的乞丐都收拢在一起,组织一个帮派,就叫闻名癜,然后再向其它地方发展,越广越好,钱不是问题,至于该怎么做,要你自己动脑筋。” 之所以不叫丐帮,那是她觉得名字不够气派。 谜世不解,拿这么多钱去拉拢乞丐做什么? “主子,这……你要这么多乞丐做什么?” “你先不用管这么多,以后的事情我会再告诉你该怎么做。现在,你先告诉我,这件事你能做到吗?” “属下能,只是这么多钱,主子真放心属下。”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只要大胆的去做就行,记住,此事要保密。” “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办好此事,定不负主子所望。” 这些事对他不难,他乞讨这么多年,认识许许多多的乞讨者。他一定会完成此事,报答主子的知遇之恩。 “嗯,本小姐相信你可以的,哦对了!你知道凤京城最破败的尼姑庵在哪吗?” “知道,只是它在城外,有些偏远” 主子的举动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是乞丐又是尼姑的。 “哦!你认识庵里的人?” 看他想都没想就回答自己的问题,可见他对凤京城周边都很熟悉。 没想到主子这么敏锐:“是的,庵里有十五人,庵主就是曾经收留过属下的无念师太,为人和善。” 如果不是师太的一碗米粥,大概他那时就已经饿死了。 “那它为何破落?” 按理说有这么多人不至于会这样。 “她们都是师太心善收留的,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平时没有什么人添香火,只能自力更生,维持简单的生活。” 白秋水仔细想了想:“这样,你去和师太商量一下,就说本小姐可以改善她们目前的处境,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本小姐以后有事请她相帮,她不能推辞。” 白秋水本想说让庵内的人归顺自己,想想还是不妥,出家人不喜尘间凡事,只能慢慢来。 谜世一愣,这, 看出谜世的不解以及顾虑:“你转告她,本小姐让她做的事,不杀人放火,不违背长伦,不违背道义。” 谜世双手抱拳:“是,属下一定会转告师太主子的意思。” 见他应下,白秋水示意夏菏把东西带上来。 谜世接过夏菏怀里的一个大包袱,感觉里面装了许多馒头,眼里有些发红,这些够破庙里所有的人吃个饱。 “属下,谢过主子,誓死追随。” 抱着包袱,单膝跪地。 “好了,谜世你赶紧带着馒头回去吧!别忘记本小姐嘱咐你的事,有什么事就到翡翠楼或云泥书肆找掌柜的,他们会帮你。” “是,属下告退” 谜世站起身对白秋水弯腰示意一下,便旋身离去。 白秋水在门关上以后,虚脱口气,萎靡着身子,手撑住下巴:“夏菏,你说他能不能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 第四十五章 拢人才 夏菏见白秋水坐不像坐,躺不像躺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越来越看不清自家小姐多变的性子了: “小姐,你刚才不是还说对自己看人的本领很有信心吗?” 怎么那个叫谜世的男孩一走,她就泄气了。 没有刚才的贤淑端庄,此时的白秋水有些像个孩子,嘟嘴: “你小姐我又不是神,哪能说是就是啊!” 哎!若不然谜世还以为自己跟他闹着玩的呢! 夏菏像是想到什么,会心一笑:“小姐,不防换个人问,他的话可是比奴婢可信多了。” 白秋水闻言立即来了精神:“谁?你说的是谁?” “呵呵!当然是我们未来的姑爷啊!” “你这坏丫头,又学春桃了” 就知道拿她开玩笑,她们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这种事问夜漓的确比她强很多倍。 “奴婢说的都是事实” “哎呀!好烦哦!暂时先不管了!先回家。” 白秋水胡乱的对着空气喊一声,然后收起心思,又变成在外人面前的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身后的夏菏摇头无奈的跟着她。 正在一楼用膳的男子,摸摸腰间,有些尴尬,他出来的急,忘记带钱袋了,而此刻小二正在一边等着他结账呢! “本公子今天忘记带钱出来了,等我回去再让人送过来。” 今天他没带人出来,只能自己回去再派人送来了。 小二听完他的话,没有对他另眼相待,白秋水当初给他们培训过,在翡翠楼如有狗眼看人低的一律开除不要。 “公子,没有银两您可以用身上的物件抵押,待银两送来,东西再归还于公子您。” 男子看了腰间的玉佩,那是娘留给他的遗物,不能拿来抵押,身上除了一把随手的佩剑和玉佩再也没有其它的物件了。 “本公子说过会让人送来,怎么,你还怕本公子会赖账吗?” 颜晟有些硬气道。 “小人不敢,可是咱们这有咱们的规矩。” 小二丝毫没有把他的怒喝放在心上,东家说了,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有什么事她会兜着。 “你,让你们的掌柜的来和本公子说” 颜晟对他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的无奈,这小二太一根筋了。 “不用,公子和我说就行了” “东家好” 小二向白秋水行礼。 “嗯!做的不错,回头去掌柜的那领赏。” 小二一听东家的话,心里一喜:“谢谢东家。” “好了,你先下去,这里有我” “是” 颜晟对翡翠楼的东家自是有所耳闻,起身双手握拳:“白小姐,在下有礼了!” 白秋水横睇他一眼,径自坐下:“公子现在打算怎么办,翡翠楼可没有赊账这一说。” 颜晟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把话给堵死,跟着坐下。 “白小姐,在下可不是赊账,只是晚点送来而已。” 都说凤京才女白秋水几个月前还是人人皆知的无盐女,可眼下看她灵动的表情,而且目露精光,古灵精怪的样子,传言果然不可信。 “不知公子府上是哪里?” 她没见过他,如果是凤京权贵子弟,百花宴上不可能不去。 颜晟无意瞒她,以她和摄政王的关系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摄政王要想查他,只需动动手指就可能把他祖上都查了出来。 潇洒一笑:“在下颜晟,不是凤京城人士,在下的府邸在焦城的傲耘堡。” 夏菏仔细观看男子几眼,然后低头在白秋水耳边:“小姐,他是傲耘堡堡主颜鹰的弟弟,二堡主颜晟,今年双十,傲耘堡主要是靠做生意和押镖起家的。” 原主从小就对江湖上的奇闻趣事感兴趣,因此会武的夏菏对江湖上一些传闻都仔细打听,好常常说给她解闷,眼下这一切倒帮了白秋水不少忙。 颜晟的武功不低,自是听到那婢女在白秋水耳边所说的每个字,有些意外的扬起好看的眉,望着站在白秋水身后佩剑的女子,想不到身为一个闺阁女子的婢女也知道他的身份。 细长的柳叶眉,乌黑明亮的眼睛有些冷漠,俏挺的鼻子,巧而微厚的红唇,普通的五官,镶在一张脸上却让人说不出的舒服,虽比不上她主子惊人的美貌,可也称得上小家碧玉型。 夏菏看颜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眉头一皱,警告的瞪着他。 颜晟耸肩莞尔,这丫头还真有趣,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白秋水将他们俩人的互动看进眼里,记在心上。 “哦!原来是颜二堡主,幸会,幸会!” “白小姐愿意相信在下不会赖账了?” “颜公子说笑了,傲耘堡家大业大还不至于会赖这些饭菜的钱,不过……” 颜晟静等她的不过,直觉白秋水最重要的话还在后面。 “不过什么?” 颜晟顺着她意问道。 “不过本小姐和颜公子不熟不是吗?这样吧!颜公子今日许下我一个人情,这顿饭就算抵消了,如何?” 她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如果在下不答应呢?” 白秋水两手一摊:“那就对不起了,翡翠楼不可能会坏了自己立的规矩,夏菏,你说我们将颜二堡主请到摄政王府去做客,可好?” 夏菏配合白秋水举起右手里的剑,看着颜晟:“当然好,就是不知道二堡主赏脸否?” 明摆着拿摄政王威胁他,偏偏他还没法抵抗,大哥说了,宁惹皇上也不要得罪摄政王。 颜晟当然明白她们主仆俩人的意思,也知道白秋水故意透露身后女子的名字。 夏菏吗?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不知怎的,自己不想和她动武,白秋水大概就是猜到这一点,才把问题丢给夏菏,好聪慧的女子。 “好,在下应了白小姐就是,欠你一个人情。” 如果今天不应下,就算过得了夏菏,也过不了隐藏在暗处的人。 可有可无的气息他早就察觉到,应该有两个人。 白秋水绽露笑颜:“那好,我们就此说定了,相信颜公子不是欺世盗名之徒。” 颜晟汗颜,有他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欺世盗名之徒吗? “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击掌为誓。” 第四十六章 羞涩表白 “冬梅,你不用时刻来照顾我,你看,我已经好了,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你去侍候小姐吧!” 从她受伤起,小姐就让冬梅照顾她,还让秋菊炖了许多补药,她是小姐的婢女,应该要照顾好小姐,现在反而让小姐时常挂念自己。 冬梅知道春桃的心思,帮她把饭菜布好在桌子上后,拿起托盘,点了下她的额头: “好啦!别苦着一张脸,你赶紧吃,等下我再回来收拾,不准乱动手,免得碰痛了伤口,知道吗?” “知道了,管家婆,你快去忙吧!” 春桃闻言连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推搡着冬梅离开。 冬梅无奈的被春桃推到了房门边,打开房门对着她:“我走就是了,别推了,你赶快用膳吧!” 说完还顺带给她关上了门。 “嗯!我知道” 看着冬梅离开后,春桃走近桌子正准备坐下用膳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谁呀?是冬梅吗?” 难道她忘了拿什么东西? 门外的人似是停顿一下:“是我,暗雨。” 春桃意外,想不到暗雨会来找自己,打开刚关上没一会的门,就看到一脸手足无措的暗雨,奇怪地问:“暗雨,你怎么会来这,找我有事吗?” “呃!我……你的伤好些了吗?” 暗雨见她抬头,那双黑如葡萄的眼睛睇着自己,有些心跳加速。 “我好多了,谢谢你能来看我” 暗雨平时都隐身暗处,很少和她们几个婢女说上话,他今天能来看望自己,还真意外。 其时暗雨和暗雷他们这些暗卫,长得都很不错。 “不……不用谢” 从腰间掏出一布,犹豫一番,一只手拉过她另一只手,快速塞在她软软的小手里:“这……这个送给你,如果你不喜欢就随便搁着好了。” 春桃不解的打开手里的布,发现是一对精巧的耳坠,抬眼:“这是送给我的?” 暗雨挠挠头,不知道她倒底喜不喜欢:“是的,早就想送你了,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 春桃脸色发红,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羞涩道:“为什么送耳坠给我?” 话已经说到这了,没理由再后退,暗雨认真凝视脸色微红的春桃:“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心脏怦怦跳,春桃被他直接的话语震惊,气氛一时凝结 “谢谢,这耳坠很漂亮,我好喜欢。” 暗雨一时高兴,拉起她的手握住:“真的,你真的喜欢?” 春桃害羞的低下头:“嗯” 怕被别让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连忙挣脱开:“别这样,被人可见怎么办!” 暗雨一时得意忘形:“对不起,我一时高兴就……” 春桃羞涩道:“你还说” “嗯!好,我不说了,你还没用膳?” 春桃见他终于不再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轻松道:“没呢!正准备用。” “那你赶紧去用膳!我先回去了” 暗雨有些不自然。 春桃有同样的感觉:“嗯” “那我走了” 这会儿只有暗雷一人保护王妃,流经的伤还没好彻底前,王妃不希望他来相府,要他乖乖的呆在王府养伤。 春桃点点头。 暗雨紧紧看了她一眼,便璇身大步离开。 春桃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看着手心里的耳坠,心里又喜又羞,暗雨刚才说喜欢她。 白秋水坐在桌案前冥思苦想,倒底要去哪里才能选到合适的人来她的凤京剧院工作。 她打算把翡翠楼的二楼换掉,也改建成客房,翡翠楼目前的客房不够住,再者凤京剧院建好了,估计二楼生意也会差上许多。 如果把现有的二楼换掉,不仅解决了客房问题,同时还解决了凤京剧院伴奏的人和唱曲的人,此乃一举两得。 “秋儿,在想什么?” “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白秋水一跳,看见是他,生气的一拳捶上夜漓的胸口:“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该死的,你到我了!” 夜漓看她脸色一白,想来自己真是吓到她了,歉疚的安抚着她的后背:“秋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白秋水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夜漓发现她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有一会了。” 见她一直在想事情就没有出声打扰,实在是看不得她皱起眉头,才出口唤她,没想到吓到她了。 “那你干嘛不出声?” 白秋水还有些生气道。 捏起她气鼓鼓的脸颊:“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打扰你。” “你怎么每次都爱捏我的脸?” 用力拍开他的大手。 夜漓故意道:“抱歉,它每次见你就忍不住想亲近,我控制不了。” 看到白秋水又白了自己一眼:“女子不该这样子做。” 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手:“阿漓是嫌弃我不够知书达礼吗?” “没有的事,在我眼里的秋儿没有任何缺点,即使有,我也同样喜欢你的缺点。” 要命,这男人说情话前,能不能提前露个信。 “真的?” “千真万确” 秋儿在他的眼里没有缺点和优点一说,他喜欢她的全部。 “告诉我秋儿刚才在烦恼什么?” “你知道我要开剧院的事情,其它的都准备好了,只是还差些会演戏的几个人。” “男人女人都行?” 夜漓问她 “嗯,都要几名,阿漓有人选了?” 不然怎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有,皇宫的歌舞坊” 那里有她需要的人。 白秋水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谢谢阿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让他帮忙再适合不过了,他有能力随便调动那些人。 夜漓看见她大胆的举动,心里暗自高兴,双臂环住她的腰,往前一带,声音充满磁性诱惑: “秋儿如感谢我为你解决了一件烦心事。” 白秋水望着他的眼睛,有些入了迷,痴痴问:“你想我怎么谢?” “我想,这样……”迅速低下头吻上她,碾转反侧,逐渐加深他的吻。 “唔” 白秋水睁着大眼瞪他。 “乖,闭上眼睛” 夜漓在她耳边低语。 白秋水慢慢磕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看的夜漓心里痒痒的。 第四十七章 联姻人选 察觉她的气息不稳,夜漓这才结束缠绵的一吻,掀起幽深邪魅的眼眸看着急促呼吸的白秋水,拍拍她的背: “怎得至今还不会换气。” 白秋水感到心塞,感情还是自己的错,他还真有脸说,她现在这样是谁害的,还不都是他。 每次见她都要抓过去亲吻一番才罢休,她都要怀疑这男人有这癖好,就只知道吃她豆腐。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嫌她不会换气,典型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的脸皮还能在厚一点吗?” 夜漓扬起唇角,戏虐:“能” 白秋水承认她被他打败了,这人在她面前越来越没正型。 “无聊,谢也谢过了,这事交给你了” 不用白不用。 “好,明日我就让暗风把人送来” “对了,秋儿,你对你表哥和北欧联姻有什么看法?” 放眼朝廷权贵子弟,有几人够联姻资格,其中昌侯府的少爷,小将右先锋蓝正条件最优秀,最适合,皇上有意下旨由他来和北欧天雪联姻。 “北欧天雪要和蓝正表哥联姻?” 白秋水听到夜漓的话有些意外,北欧天雪不是被毁容了吗?此时怎么还会出面和天运朝联姻。 夜漓知道她的疑问:“北欧宸找人照着她原本的面貌做了人皮面具。” 也就是说北欧天雪的脸和以前一样,联姻依旧继续。 白秋水继承了原主所有的记忆,知道蓝正是她舅舅唯一的子祠,比她大三岁,从小就很疼爱自原主,这几年也经常到相府来看她。 “确定了吗?” 白秋水开口。 夜漓知道白秋水和蓝正来往频繁,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圣旨还没下” 意思也就是说圣旨很快就会下来,白秋水拧眉: “阿漓,你可以阻止皇上让表哥去和北欧联姻吗?” 蓝正是她唯一的表哥,从小就对她很好,不希望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生,况且北欧天雪的人品也不好。 夜漓:“所以我今日才前来问秋儿” 白秋水懂他的意思,撒娇道:“阿漓,可以让我先问过表哥吗?如果他愿意我无话可说,若要不愿,你一定要帮帮他,好不好。” 夜漓任由白秋水拉着他的胳膊甩来甩去,宠爱道:“好,只要是秋儿说的,我一定会做。” 除了皇上,东方宇等人,别人在他的眼里都无关紧要,帮蓝正只是为了秋儿,他不希望她因为蓝正联姻的事不开心。 白秋水感动的将头贴在他宽阔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有些飘渺: “阿漓,你这样宠我,早晚有一天会把我宠坏的,你不怕我将来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吗?” 环上秀肩,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到她发丝上微微发香: “我乐意秋儿在我之上,我的妻就该千万宠,无法无天无所谓,只要你快乐就好,就算有天将天捅破了,秋儿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甜言蜜语他不擅长,夜漓只是把他心里想说的话告诉她,不管她做任何事,自己都在她背后支持她,保护她。 “爷” 白秋水此时才知道夜漓对她的感情,比自己对他深很多。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认认真真对上他充满温柔的眼,她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只能给他自己的承诺,她的心。 夜漓听她又叫自己爷,心里像吃了蜜,仅仅是一个字就让他一向不习惯笑的俊脸上出现了耀眼的笑容。 白秋水呆呆的盯着夜漓脸上那炫眼的笑意,心里嘀咕一句:“妖孽,真是一遇夜漓误终身” “呵呵!” 贴着自己脸颊的胸膛传来一股震动,白秋水脸颊发烫,她居然把心里所想的话说出口了,还被夜漓听到了。 握拳捶他一下,娇怯:“笑,有什么好笑的,显你牙齿白啊!” 抓住握拳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 “秋儿” “嗯!我在” 这男人每次一用邪鬽的低沉沙哑声唤自己的名字,她就受诱惑的浑身发软。 “此生,有你真好!” “彼此,白秋水此生能拥有夜漓,真好!” 两颗心彼此相贴。 昌侯府 古氏正在陪老太太聊天唠嗑,听下人禀报说表小姐来了府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旁边的老太太着急道: “秋儿丫头来了!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今年将近六十的古氏乐呵呵唤着走进门的白秋水等人。 白秋水的舅母古氏是老太太的秦外甥女,俩人感情一直胜似母女,天运朝人人羡慕她们的婆媳关系如此融洽。 “娘,您老别急,秋水不是来了吗?瞧你!” 古氏扶住老太太的手臂劝解道。 “是呀!舅母说得对,祖母,您要是下次再这么不顾自身身体急躁燥的,我可就不来看你了!” 白秋水知道她这外祖母的身体不好,情绪激动就容易喘,也就是现代人们所说的哮喘。 “我没事,瞧你,就不能别在孩子面前数落你娘我吗!” 老太太对着儿媳埋怨。 “好,好,儿媳知道了,可您老得答应我以后悠着点。” 古氏不在意她的埋怨,她们俩的关系是姑侄,亦是婆媳,更胜似亲母女。 “你这丫头,这几日怎么不过来看看外祖母了?” 老太太对白秋水一向很疼爱,自从她女儿忧儿去世以后,可怜她那外孙女就拒绝出相府大门。令她老婆子伤心难过许久。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秋水也愿意和昌侯府亲近,经常过府来看望他们,还喜欢做些好喘的孝敬她老人家。 白秋水依偎在老太太的怀里,撒娇磌道:“祖母,你冤枉孙女了,实在是最近酒楼的生意太忙了,这不,一空下来孙女可就来看你了。” “秋水,不是舅母说你,你别老是忙着做生意赚钱,要把是身体累坏了怎么办?你可别嫌弃舅母罗嗦。” 古氏嫁进蓝家只生育一子蓝正,她一直视秋水为女儿一样疼爱。 离开老太太的怀抱,揽着古氏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肩上:“秋水怎么会嫌舅母罗嗦,舅母对我的疼爱我都知道,你们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累生病的。” 第四十八章 大舅子 “怦怦,怦怦” 敲门声响起,蓝正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剑: “进来” “咯吱”门被推开。 “表哥,原来你躲在房间擦剑啊!外祖母说要找你呢!” 白秋水举步走来,坐在蓝正的对面。 器宇轩昂的蓝正好笑的睇着古灵精怪的白秋水: “表妹今日怎有空来看望表哥?” 他这表妹一天到晚忙着挣钱,不像别府的小姐赏赏花,做做女红什么的。 “哎!外祖母在着急她唯一孙子的婚事,说她打算邀请许多名门闺秀来侯府做客,就是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参加。” 白秋水调侃道,古代人成婚比现代偏早很多,表哥至今二十还不满,家里的长辈就开始操心起婚事,偏偏表哥现在无意成亲,可愁坏了舅母他们。不过没成亲的也有些,就比如夜漓常胜戴云天等人。 蓝正头脑一阵发疼,抚着眉角,听着她幸灾乐祸的话,一阵无奈:“好妹妹,你饶了表哥吧!你可千万别像祖母和娘一样乱来。” 他只想找个相爱的人互许终生,对祖母的安排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而有些避恐莫急。 白秋水收起笑脸,慎重道:“表哥,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问你。” “哦!何事?你问!” “皇上要你和北欧天雪联姻,你知道吗?” 蓝正闻言一僵,看她一脸严肃似乎不像是在说笑: “你怎么知道的?我和爹并没有听说此事!” “是阿漓告诉我的!” 如若是摄政王告诉她的,那就是千真万确的了。 “那么是真有此事了!” 蓝正万万没想到皇上会让他去联姻。 白秋水继续说:“阿漓说,现在朝廷上下除了常胜就是你和右相的儿子条件最为合适,你知道皇上暗地里对右相有些不放心,不可能会选上官岩,常胜身为将军,手上揽有兵权,皇上也不希望由他去联姻。” “所以我是最合适人选” 他是昌侯府世子,身份足够,而且他现在只是常胜挥下的一名先锋,不拉帮结派,皇上对昌侯府一向信任有加。 白秋水看他脸上虽然无所谓,可是双眼失了神采的眼眸那一刹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表哥” 蓝正整理好情绪:“表妹放心,我没事,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解忧,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这么说,表哥打算认命娶那娇横蛮纵的长公主了?” 伸手抚上白秋水的头:“傻妹妹,不然表哥该怎么办,身为臣子,皇上有命,不从便是抗旨,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可以遵从自己的心不答应娶长公主,可是昌侯府的人怎么办,还有爹娘祖母他们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他只有奉旨成婚了。 呵!说来真是讽刺,前一刻他才抗拒祖母安排的相亲,打算娶一个自己所爱之人,这一刻却不得不奉旨娶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相伴一生。 “表哥,你先别沮丧,只要你告诉我,你不想娶长公主,表妹一定会帮你的。” 不然她今日不会专程来这一趟。 蓝正虽不解她怎么帮他,可也实话实说:“表妹,你知道表哥我的,如果没有圣旨赐婚,我只想娶一个自己中意的女子过完此生。” 白秋水手猛一拍桌“啪”豪气道: “表哥,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娶,便不娶,以北欧天雪的性子嫁进昌侯府,恐怕府里以后一定会被闹的鸡犬不宁。” “你这丫头,什么比喻,居然把府里的人比成鸡犬了。” “呵呵!纯属口误,口误!” 白秋水装傻笑道。 “那你刚才那句不想便不娶也是口误?” 蓝正有些不相信她能解决此事。 白秋水知道他的疑虑:“当然不是,这句话是真的,不然表妹我今日就不会为了此事特意跑了昌侯府了,我可是忙中抽空过来的。” “知道了,谢谢表妹惦念表哥,不过你打算怎么做不让皇上不下旨赐婚?” 白秋水:“我又没说我去,就算我去找皇上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阿漓答应我,只要你不想娶,他会解决此事。” 蓝正一时感慨:“看来摄政王是真心喜爱于你,以他的性子以前可不会管这些闲杂人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圣旨迟迟未下的原因吧! “那是本小姐的眼光好!” 白秋水傲娇道: 蓝正赞同点点头,她这表妹的眼光的确好,几年未出府,一出府就得了摄政王的青睐。 “你这丫头,还真会登鼻子上脸!” “哼!这是事实” “表哥说不过你,对了,娘她们知道此事吗?” 她们知道了应该会很担心,北欧天雪的禀性她们也听说了一些,再说她还派人行刺过表妹。 “表哥,你当你表妹是白痴吗,放心啦!我没对她们说过,免得她们徒担心!” 依她对表哥的了解,他肯定不会答应娶北欧天雪为妻的。 “我蓝正的表妹可是天底下最聪慧的女子,怎会是白痴!” 他们俩从小感情就好,他是真的很心疼她小小年纪便失去了娘亲,所以自那以后他加倍疼爱她。 “那是” 白秋水头一扬,理所当然应道。 “呵呵,你呀!” 婚事解决心情开朗了很多,蓝正对白秋水露出疼爱的笑容。 哎!怎么她认识的男人都这么好看呢!先是夜漓,然后常胜,表哥,皇上,戴云天,东方宇,流经,如今再加上南无极和北欧宸,都快组成一个足球队了。 不过这些人里还是她的阿漓最好看,最妖孽,笑起来最迷人,权力最大,反正什么都好,呵呵! 蓝正看着径自发笑的白秋水,从她眼里就知道她为何发笑,那双眼里流露出了幸福和爱恋的光芒,她应该是想到了摄政王。 “我说丫头,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说出来给表哥听听!” “呃!没,没什么啊!呵呵!” 蓝正也不拆穿她:“表妹,你代我转告一声,就说我想当面对摄政王道谢,请他抽空和我见上一面。” 白秋水点点头:“安啦!我会告诉他的,再说了你以后还是他的大舅子,他不会不给你面子,一定会见你的。” 蓝正对他这表妹的厚脸皮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那我可就沾了表妹的光了,摄政王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第四十九章 凑一起 “参见摄政王” 夜漓看着低身行礼的蓝正,一身正气,器宇轩昂。 “蓝世子无需多礼” “谢王爷” 蓝正直起弯下的身躯。 白秋水插话:“阿漓,表哥说要当面谢谢你帮他解围。” 原本蓝正打算先让她问过摄政王是否同意见他,可是白秋水不理会,直接就把他从昌侯府拖到摄政王府里来见夜漓。 “表妹说的是,臣在这里多谢王爷帮住蓝正,阻拦联姻一事,只是不知此事可令王爷为难?” 夜漓见到他们时就猜出他们此番的来意: “你是秋儿的表哥,本王帮你只是看在秋儿的份上,这件事对本王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蓝正深信他的话,放眼整个天运朝大概只有摄政王敢如此说话。 “臣还是要谢过王爷” 这件事对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来说小事一庄,不值一提,对他们来说让皇上改变主意难如登天。 “哎!照我说呀!还是那句话,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嘛!” 白秋水对他们道 一抹笑意扬上夜漓的唇角,低柔附和道:“嗯!我们是一家人” 蓝正知道王爷对他表妹的宠爱,白秋水也明白,所以她遇事无恐,因为她知道王爷一直在她身后保护她,支持她。 蓝正相信表妹嫁给王爷以后一定会很幸福,也希望他们幸福平安一生。 “那好,就听表妹的,臣就不多说客气的话了。” “这才对呀!” 白秋水展颜一笑。 夜漓敛起笑意,话风一转:“蓝世子打算一直呆在常将军挥下做个先锋?” “不瞒王爷,臣的心愿是守土为国,只要能报效朝廷,安百姓,身份对臣来说无所谓,不管在什么位上,都会竭尽全力。” “难得世子有这份胸怀,很好,希望世子能继续保持。” 夜漓知道蓝正为人正直,年轻有为,身手不错,这也是常胜愿和他深交的原因。 白秋水听到夜漓对蓝正说的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果表哥心思不纯,一定会趁机拉住夜漓给他递的杆往上爬,可是他没有,也不会。自己的表哥是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夜漓会这么问他,也是故意试探他一番。 她也不怪夜漓不相信表哥,夜漓只是想多了解表哥而已,因为那是她的亲人,不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爱屋及乌,她明白。 “是,谨遵王爷教诲,臣一定会的!” “阿漓,表哥,我饿了,我们去翡翠楼用膳吧!顺便小酌两杯,如何?” 她其实更多的是想去酒楼忙二楼搬迁事宜,留表哥一个人面对阿漓,他肯定会不自在,阿漓的气势不是谁都能Hao得住的,她敢打包票,自己一走,他多少会释放出一些冷气。 蓝正明白白秋水的用意,他这表妹真是善解人意。 “也好,今日就让我做东,表妹就不要和表哥抢了。” 王爷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无以为谢。 白秋水戏虐的看着她亲爱的表哥: “哈!表哥,你想多了,本来就是要你请客付账的,妹妹我可没有说要请你们哦!” 蓝正和夜漓一个无奈一个宠溺地看着眼前俏丽顽皮女子,刚才还纳闷她怎么会这么大方请他们去酒楼用膳,感情是他们自己多想误会了,她根本没那个意思。 夜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他时刻记得云天的话,她要准时用膳。 “嗯!表哥,我们走吧!” “好,王爷先请” 蓝正伸手示意夜漓他们俩先走。 三人刚到翡翠楼门口,就碰见了对面走来的常胜南无极等人,就连北欧宸也在其中。 两波人一怔,有些以为会遇到彼此。众人一见摄政王,连忙曲身见礼。 “常胜见过王爷” “参见摄政王” 夜漓的脸上波澜无惊,无视对面一道一闪而过的愤恨目光,冷冷道: “都起吧!” 说罢拂袖不理会他们,径自举步离去,迈进酒楼,一下便被酒楼许多客人挡住了背影。 南无极见夜漓的态度,耸耸肩,摸摸鼻子,他长得这么不受欢迎吗? 北欧宸对于夜漓的嚣张,很不喜,眉头死死皱紧,脸色僵硬,俊颜略显不满。 “呃,呵呵!大家好啊!好巧!” 白秋水身为酒楼老板,不能像夜漓一样甩手离去,虽然她也想。 “秋水,近来可好?” 常胜一如既往温文尔雅,君子之风。 “我很好,你呢?” 对于常胜,她一直当他是哥哥一样。 常胜:“我也很好” 常胜和南无极等人都知道她遇刺的事,可摄政王下令不许他插手查那件事,就连足迹也被摄政王抹去,他们至今还不知道是谁要加害于她。 不过他们相信,王爷一定为她报过了仇。 “正,你也在” 他和蓝正既是上下属关系,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嗯!胜,你们怎么会都在一起?” 蓝正自是知道两名男子分别是南临朝的二皇子南无极和北欧国的太子北欧宸。 白秋水也想知道他们三人怎么会聚在一起。 “皇上命我陪宸太子和二皇子在凤京城转转,现在正是用膳的时辰,我就带他们来翡翠楼用午膳。” 蓝正:“原来如此,看来今天真是有缘!” 南无极忍不住插嘴,对蓝正道: “正兄是吧?” “在下姓蓝名正” 蓝正握拳示意 “那本皇子就叫你蓝兄,你们应该也还没用膳吧!不如我们一起,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白秋水懒得理南无极这逗比,安静站在蓝正身边。 “这,恐怕不便,不若下次我再设宴款待你们。” 蓝正着实有些为难,以王爷的性子怕是不喜和他们一起用膳。 “蓝兄是怕摄政王不同意我等?他身为天运朝王爷,照顾一下来国使臣不为过吧!你说是不是,北欧兄?” 南无极故意把北欧宸也拉在自己一方,对着蓝正和白秋水说道。 北欧宸冷淡开口:“如果摄政王不欢迎我们,二皇子我等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是听出北欧宸话里的意思。 常胜和蓝正同时看向白秋水,希望她开口,毕竟奉了皇上口喻,身为臣子,他们对南无极和北欧宸有责任。 第五十章 厚颜无耻 白秋水收到他们的目光,疏离对南无极和北欧宸道:“你们想一起?可以啊!只不过要付饭钱的!” 至于怎么个付法,要付多少钱,暂时保密。 南无极用扇子有节奏的啪打着左手,乐呵道: “这个可以,别的不多说,钱,本皇子还是有一些的,那今日就由本皇子做东。” 北欧宸嘲讽看了白秋水一眼,原来她是如此低俗不堪,摄政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表妹……?” “秋水……?” 蓝正和常胜见白秋水如此爽快答应,有些担心摄政王会不高兴。 “你们放心,我会和王爷说的。” 白秋水知道他们俩的担心。 “原来蓝兄是秋水的表哥!” 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很好,不像他们皇室中人,相互猜忌,水火不容。 “你真够无聊的,我们是表兄妹和二皇子有何干系?” 白秋水还记得他害自己花了三千两买了玉冠,原本她是打算开口讨价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跟琉璃斋掌柜的讨价还价,这逗比就出现了。 “哎!秋水,大家朋友一场,应该互相多了解一下对方嘛。” 南无极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其他几人对南无极的自来熟,纷纷鄙视,外人传言南林朝大皇子南无痕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二皇子南无极侧英俊风流,温润有礼,喜爱自由自在,依他们今日所见,应该要再加上一笔,厚颜无耻才对。 白秋水双臂环在胸前,睥睨着他,不在乎现在自己的动作有些不雅: “二皇子,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脸皮很厚吗?” 什么劳子二皇子。 南无极摸摸自己的俊颜,煞有其事道:“是吗?本皇子没觉得自己的脸皮比别让厚,也没人跟本皇子说过,秋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 蓝正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压止笑意。 常胜听到南无极的话也被呛了一下,心里鄙视道,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就连一向阴沉冷脸的北欧宸也别过眼,不看着那二货。 白秋水吐血,这男人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装萌: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你知道自己厚脸皮了吧?” 常胜趁南无极开口前说道: “我们先去用膳吧!秋水,王爷还在里面。” 白秋水这才想到大Baosi还在里面等她。 “走了走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白秋水率先走进翡翠楼,身后几人跟上她,看着前面纤细的背影,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交代好好掌柜的后,白秋水来到一楼梅阁,见除了夜漓自顾品茶,其他四人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几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彼此应该有共同话题才是。 “表妹,你回来了!” 蓝正看到白秋水回到包间,松了一口气。 几道目光同时看向她。 白秋水在夜漓身边刚坐下,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夜漓握住,因为在桌子下面,其他几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俩之间的异动,白秋水侧脸看了身边依旧低眸喝茶的夜漓一眼,转头对他们开口: “嗯!你们怎么了,气氛怪怪的?” 南无极等人面不改色,摇头不语。 “干嘛?我就出去了这么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他们这样,白秋水更是想知道自己不在的那会发生了何事。 “秋水,没事” 常胜看着小二把饭菜一一摆好,回道。 白秋水把目光转向北欧宸,北欧宸对上她疑惑的眼神,随即把目光转向她身边的夜漓。 白秋水看懂北欧宸的意思,他是说让她问夜漓。 “阿漓,怎么了?大家都怪怪的?” 夜漓不看其他人,拿起筷子荚了一些她爱吃的菜给她:“快吃” 催促她赶紧用膳。 “哦!那你也吃!” 白秋水见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了,低头吃起夜漓给她荚的菜。 南无极见她们俩自顾用起膳来,终于忍不住:“秋水,你不想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何事吗?本皇子可以告诉你!” 夜漓仿佛没听见南无极的话。 白秋水抬起头,嘴里还在嚼着,看向南无极: “很重要的事吗?” 话有些不清楚。 “呃……不重要” 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南无极如实回答。 “那二皇子你就不要耽误我用膳了!” 话落,白秋水低下头继续用膳。 蓝正和常胜好笑的看着白秋水,她还真是…… 北欧宸同情的看了下身子僵硬的南无极。 南无极咬牙切齿盯着白秋水,刚才是谁不停的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好心要告诉她,她居然还说自己不要打扰她用膳。 她这是耍他玩呢! 夜漓这时抬眸扫了他一眼。 南无极对上夜漓那冰冷警告的眼神,无趣的摊摊手。 一顿饭下来,只有夜漓和白秋水俩人用的欢,他们四人都有些食不知味,和摄政王一起用膳不是什么好选择,那丫的气场太足。 只是在结账的时候,南无极气得跳脚。 皇宫 “启禀皇上,摄政王来了” 德公公对夜墨禀告道 桌案后的夜墨,放下手里正在批改的奏折, “哦?快请摄政王进来。” “是” 德公公走到御书房门口,对一人曲身行礼: “摄政王,皇上请您进去” “嗯” “皇叔是说,要用上官炎顶替蓝正,然后和北欧联姻?” 夜墨听完夜漓的话有些不解,原本不是选好昌侯府蓝正吗?怎么圣旨还没来的及下,他这一向说一不二的皇叔就改变了想法。 夜漓知道他的疑惑,也不打算对他说实情: “既然我们怀疑上官家有投靠北欧的嫌疑,何不把北欧天雪和他们绑一块” 夜墨承认皇叔说的有理,可心里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那就听皇叔的,把联姻人选换成上官炎,不瞒皇叔,先前让蓝正去和北欧联姻,朕还是有些觉得对不住昌侯爷,昌侯府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无二心,蓝正是侯府的唯一男丁,让他去娶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为妻那是害了他。” 北欧天雪的事,皇叔已经都告诉他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拒绝北欧宸让北欧天雪入宫为妃。! 第五十一章 确定人选 “皇上有旨,封右相之子上官炎为翰林士,十日后将和北欧长公主北欧天雪完婚,钦此。” 右相上官霆望着桌上的圣旨,静默不语,他有些猜不透夜墨的心思,难道夜墨对自己有所察觉了?不可能,他自认做事一直小心翼翼,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北欧皇这次有意让北欧天雪入宫为妃,好为了以后的计划顺利铺路。谁知为皇上庆祝生辰的那日,北欧天雪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毫言要嫁给摄政王,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事情果然如他预想一般,夜漓当时就拒绝了她,宁愿出兵北上也不愿娶她为王妃,在满朝文武看来,北欧天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夜漓那人他很欣赏也很佩服,可惜他们的立场注定是敌对的。原以为夜漓拒绝了和北欧联姻,那么北欧天雪入宫有望,计划依旧会顺利进行。 可夜墨不但拒绝将收她入宫中,还把她指给了自己的儿子,事情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想之内。 一阵冷风袭入,上官霆连忙转身对着身后来人,掬身一躬: “参见太子” 身后阴暗角落里传来不悦的男音:“夜墨既然已经下了圣旨,你照做就行,其它的事本太子自有打算!” 上官霆拘谨道:“是,太子,只是北皇那……?” “这些你不用担心,只管做好你自己份内之事。” 父皇那不是问题,不管他妹妹再受宠,也比不上他们北欧一统三国的雄心。 “是,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了太子这句话,相信北皇不会怪他儿子娶了长公主。 似是还有些话要说,隐身昏暗角落的男子沉吟: “上官霆” “臣在” 浑身一抖,上官霆慎重等待男子的吩咐。 “务必照顾好长公主,否则……!” 男子没有把话明说,他知道上官霆是聪明人。 上官霆朗声保证道:“太子放心,臣一点会好好保护长公主。” 男人没有再开口,看了眼上官霆,身形一闪,房内就没再见到男子的身影。 云泥书肆 “阿漓,谢谢你!这下总算放心了,希望表哥将来如愿娶到自己所爱之人。” 白秋水把整个娇软的身躯倚靠在夜漓的手臂上,因为高兴,脸上散发出灿烂的笑容。 夜漓目光熠熠地揽着她的右肩,看着她布满笑容的脸蛋上乏着粉色光泽,神情专注: “秋儿很开心?” 白秋水抬头望着俊美迷人的夜漓: “当然开心,表哥他们一直对我很好,他们是我的亲人,以后也是你的亲人,阿漓,答应我,试着接受他们,好不好?” 夜漓生在皇家,众所周知皇家没有世间所谓的亲情,从小性情内敛,长成后又领军打仗,历经了磨炼,为了夜墨的皇位更是做了一些狠辣之事。 故而性情越发的冷清,不喜亲近人,这也是他至今无意娶亲的原因。 据她观察,目前为止,除了自己,夜漓最近的人也就只要东方宇等人不会遭他反感,在朝廷上不管是谁,他一律不买帐。 虽然没有人告诉她这些事,可她的心理学不是白上的,她有眼睛看,有心去感受。 她知道夜漓一直是孤单寂寞的,孤独的身影每每让她感到心疼。 幽邃炽热的目光烧向她温润的眼瞳里,一只手勾起她秀气的下巴,嗓音充满愉悦: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道出了他心里的感触。她如此关心自己,如此了解自己,他,怎舍得让她失望,难过。 看到这样的夜漓,白秋水心中哀嚎一声,妖孽! 男人长这样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夜漓自是看到她窘迫的可爱模样,幽幽一笑,磁嗓慵懒地岔开话题: “秋儿的凤京剧院打算何时开业?” 前几日暗风已经把人送过去让她挑选,她也留了一些人。 白秋水呆怔了一下,这话风转的真硬,低低道: “就这两日了,前几日就打算开业的,出了表哥的事,耽搁了一些。” 现在表哥的事情完美解决,她可以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夜漓放下勾着她下巴的手,改拥她入怀,闭上眸,她果然还是最适合呆在他的怀里,片刻睁开双眸:“那日,我让流经亲自把贺礼送到凤京剧院。” 白秋水明白他的用意,身为当朝摄政王不合适出现在开业礼上,流经是摄政王府的官家,凤京权贵的人大多数都认识他,不仅贺礼送到,还给她打了一个影响不错的广告,由流经代表他出席再合适不过了。 “嗯!我有几日未去看流经了,他的伤真的彻底好了吗?” “放心,都好了!” 有戴云天这个神医天天盯着照顾他,怎么可能不好,他看出这几天云天是想通了,可惜流经退缩了,他们之间有缘无缘,尚不知。 白秋水离开夜漓的怀抱,直起身: “你在想云天和流经的事?” 夜漓伸出手指滑过她细腻的脸颊,半眯起眼: “秋儿看出来了,嗯,我的确是在想他们俩的事。” 夜漓发现白秋水的心思很敏锐,似乎能轻易看穿方心里所想。 白秋水考虑一番,抬眸对夜漓:“阿漓,我想帮帮流经,他们既然对彼此有意,我们不防推他们一把。” 依他看八成是她自己想捉弄云天吧! “你高兴就好,记得别玩的太过。” 不然流经该心疼了,这句话夜漓没有说出口。 白秋水拍上夜漓的肩膀,豪气道:“安啦!你放心,这点数我还是有的。” 夜漓望着白秋水拍上自己肩膀上的手故意问她: “秋儿,你刚刚说的安啦,何解?” 他不仅发现她有时说话让人不解,就连动作也超出一般闺秀的礼仪。 呃!她该怎么回答! “呵呵!安啦不就是好的意思嘛!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 夜漓是何人,他自是看出白秋水有事瞒着自己。 “哦!原来如此!” 白秋水见他不再追问自己,却也没有放宽心,她知道夜漓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认真道:“阿漓,有些事我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再等等好不好?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夜漓看着白秋水有些慌张无措的模样,心疼的安抚到: “好,我等你,秋儿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阿漓,谢谢!” “傻瓜” 第五十二章 各路来贺 今日是凤京剧院开张的日子,一大早就有不少的百姓来围观。众人闹哄哄,都在讨论今天即将开张的凤京剧院。 自从白秋水在宫宴上甩出凤京剧院这几个字后,尾随而来的是各种传言。 最初不知是谁开始传出,说凤京剧院是未来的摄政王妃所开的,里面提供各种可口的点心茶水。听说还有很多新品种,叫什么珍珠奶茶,苹果汁之类的,都是白秋水亲自调配的,味道极好。就连曾献给过皇上的生日蛋糕也有,还有三明治,这些陌生的名字很是吸引人,再说白秋水经营的翡翠楼,里面一些新菜色,每每都让他们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而且有人还听到传言,白秋水把最近热火朝天的《西游记》和《梁山伯与祝英台》也编成戏演出。 想象一下,坐在凤京剧院里,看着新颖的表演,品尝着从来没吃过的美味点心,和朋友一起消遣消遣时光,想想都很美好。 白秋水如今不仅开了凤京城第一大的翡翠楼,现在更是把凤京剧院开在了酒楼对面,有的吃,有的看,有的听,有的住,一应俱全,不得不说,白秋水很有经商的天份。 凤京剧院门口聚集不少男女老少,都赶来凑凑热闹。有一名身穿破烂衣衫男子,一手托着一个破了口子的碗,一手拄着一根木棍,夹在拥挤的人群中。 乞丐看着周围的百姓一眼,眼珠一转,大声自言自语叹道: “真想尝一尝这具有美容效果的果汁倒底是什么味道的!” 还露出一副嘴馋的模样。 乞丐身边的几人自是听到他的话,齐齐望着乞丐,一女子好奇问道: “喂!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听到什么果汁,什么美容的。 “这……” 乞丐看到有人上钩,故作为难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女子似是看出乞丐故意拿侨,二话不说就掏出一点碎银子甩到他怀里,干脆道。 “还不快说!” 乞丐连忙接住女子丢来的碎银,眉开眼笑的对女子道: “前两天小的得一贵人打赏,听说是喝了那左相府白小姐亲自调配的什么果汁,不但味道极好,而且长喝的话还会使人皮肤细腻白皙。” “真得能使人皮肤变白吗?” 几人有些不相信,喝茶怎么会把皮肤喝白。 “真的假的,该不会是你这乞丐故意骗钱的吧?” 一书生模样男子摇头不信。 “这位公子可冤枉小的了,小的怎么敢拿白小姐行骗,除非是小的嫌命大不想活了。” 乞丐一阵喊冤。 “再说了,是真是假,味道好不好,各位呆会进去一试便知真假。” 想想也是,谅他也不敢拿未来的摄政王妃胡乱编排。 女子继续问乞丐:“你知道那贵人的身份吗?” “哦!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小的听其他的同伴说她是什么府的小姐,叫什么张芯,听说和白小姐感情很好,那天白小姐就是请她去尝试一些新式糕点果汁之类的。” 乞丐按着上面的吩咐说。 哦!众人点头须臾,如果乞丐说的不假,那贵人应该就是和白秋水交好的张尚书的嫡女张芯了。 几人和各自身边的朋友商量等下要去品尝一番这凤京剧院推出的新品,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的乞丐不知何时消失在人群中。 关于凤京剧院的传言,都是白秋水让人去故意散播的,至于那人就是谜世了,谜世按照白秋水的吩咐,让乞丐在凤京城到处宣传凤京剧院的特别之处,以引起众人的好奇心。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白秋水新开的凤京剧院。 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不知是谁说一句,白小姐出来了,引得大家不约而同的齐齐朝大门口的几名女子望去。 站在最前面的白秋水,望着看着自己的百姓,心无胆怯,镇定的开口: “各位大叔大娘兄弟姐妹们好,相信其中有些人认得小女子,这是我新开的剧院,里面有各种美味点心,赏心悦目的节目表演,在今日开张的好日子里,本剧院可以先办贵宾卡再消费,办了卡的人不管何时在本剧院消费一律享受九折优惠。” 有人不解:“白小姐什么是贵宾卡,怎么办卡?” 白秋水微笑道:“这位兄弟问的好,贵宾卡就是在凤京剧院象征身份尊贵的客人,享受的优惠也比一般的顾客要多上一些。” “哦!原来如此,那帮我办张贵宾卡好了!” 男子举手道。 “那好,秋菊,你等下把这位公子带到掌柜那,告诉他,公子是我们第一位办贵宾卡的客人,呆会给他免费送上一份上好的碧螺春。” “是,小姐” 今日春夏秋冬四位婢女都跟随在白秋水身边。 “多谢白小姐” 男子做辑向白秋水道谢。 “公子不用客气” 白秋水话刚落,就听有人大声朗道: “流经代表摄政王送来贺礼,祝白小姐开张大吉。”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跳通道,只见一莽袍男子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捧礼盒的男子,分别是十四和十五。 白秋水望着流经,会心一笑: “秋水在这谢过摄政王了” 流经嘴角一颤,装作不知情 “属下一定会把白小姐的话带给王爷。” 白秋水唤来统一着装的服务员: “来人,带三位进去坐,几道好好招待他们” “是,三位请随小的来” 一服务员上前领路。 流经对白秋水做了一辑,便跟着所谓的服务员离开。 “尚书府前来贺喜,祝白小姐生意兴隆” “芯儿?” 白秋水疑虑,怎么尚书府也来了。 “白姐姐,芯儿今日来给你贺喜了” 张芯开心的奔到白秋水跟前。 扶着面前的人,手指点上她的额头,笑颜绽开: “你这丫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毛躁。” “白姐姐,我……” “昌侯府前来给表小姐贺喜” 张芯咽下未说出口的话,同白秋水一起看向传来声音的前方。一器宇轩昂男子携带一名仆人向他们走来。 张芯一时失神呆怔的看着为首男子,称白姐姐为表小姐,那这俊美男子他应该是白姐姐唯一的表哥,也就是昌侯府的世子蓝正了。 “表哥” 白秋水亲切的喊。 “表妹,表哥在这祝你生意红红火火!” 蓝正宠爱道。 “谢谢表哥!” 白秋水推推身边呆愣的芯儿,从表哥出现,她就发现这丫头盯着她表哥发呆。 第五十三章 帮流经 张芯察觉有人推她,连忙回神,脸上有些茫然,不解的问: “白姐姐,你推我干嘛?” 其中夹带了些委屈。 白秋水无语的翻翻眼珠子,她还真是缺根铉,反问道: “你说呢?” 张芯仔细想想,她刚才看到蓝正,然后就…… 呃!天呀!她刚才看蓝正居然看呆了,要不是白姐姐推她,她这会儿还指不定还在无礼的对着别人看呢!捂住发烫的面颊,她好丢脸噢! “你这下该知道我为什么推你了吧!” 白秋水知道她记起了刚才的失态,打趣。 蓝正对眼前女子的身份曾听他表妹提过,尚书府的嫡女张芯。 张芯脸色发红,极其害羞,娇怯的一跺脚: “白姐姐……” “呵呵!好了,我不说了。” 对着他们俩人介绍道:“表哥,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芯儿妹妹!” “芯儿,他是我表哥,蓝正!” “张小姐好” 蓝正有些兴味的看着张芯。 对上他的眼神,捏紧手中绣帕,张芯既紧张又羞涩,伏低身子: “芯儿见过蓝世子” “张小姐多礼了!” 白秋水越过人群看到又来了几辆马车,该不会也是来恭贺她的吧! 难不成凤京的官今天都来给她送礼来了,自己何时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他们都是冲着摄政王王妃的身份来的” 蓝正似是明白她此刻的疑惑。 “不管是冲谁来的,有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四个丫头,呆会机灵点,来多少收多少,知道吗?” 春桃四人深知白秋水的意思:“是,小姐” “表哥,你带芯儿先进去坐吧!对了,流经也在,你们和他一起好了,我呆会过去找你们。” “嗯!好” 在这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对做生意他实在是一窍不通。 张芯跟着蓝正离开后,马车上的人也走了过来。 常胜随身属下朗生呐喊: “常将军送来贺礼,恭贺白小姐开张大喜” 常胜举步沉稳,停在白秋水面前,温润有礼,眼眸中有一丝眷恋一闪而逝: “秋水,恭喜” “常胜,多谢了,快请进” 白秋水很开心他今天能来。 “啊!是常将军,我看到常胜将军了” “哇!他长得果然很俊美!跟传言一样” “是呀!不止长得好看,还这么温柔” 说话的女子春心波动。 常胜的到来引起人群中的一些女子的尖叫声。 白秋水看着骚乱的人群,好看的凤眸晲着常胜: “看来心仪你的女子可真不少啊!” 常胜对于他们的热情没有丝毫反应, “那是她们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切!那是她们被常胜温润如玉的表面迷到了,如果那些女子看到了他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时的狠辣,恐怕会吓坏她们。 “说的也是” 白秋水耸耸肩 “戴云天戴公子派人前来贺喜” 百姓扬眉翘首,热闹的讨论起来,戴云天也来了,他可是三国有名的神医啊! “御剑山庄东方宇送来贺礼” 喝!就连神龙见尾不见首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御剑山庄的庄主东方宇也来了,这白秋水可真不简单,认识的人真不少,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御史府…………” “李大人…………” 凤京的百姓看着一波波前来送贺礼的人,心惊不已,几乎凤京城说的上的人物都派人送来了贺礼。这白秋今天可是大大的风光了一把,出尽了风头。 围观的众人中一些投机取巧的人心动了: “我要办张贵宾卡” 有人开了头,其他的人也不傻,白秋水现在可是凤京城人人巴结的对象。 “我也要” “给我也来一张” “还有我” “好,都有,大家排好队,慢慢来” 白秋水看大家伙争先恐后的要入会,心里乐翻了天,呵呵!看来今天又可以狠狠的赚上一笔了。 正当白秋水和常胜流经等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有人在她耳边通报,说是南无极和北欧宸来了。 白秋水挠着额头,南无极这逗比也来了,他又想干什么。 “秋水,你真不够意思,开张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本皇子,害得我急匆匆赶来!” 南无极走来极其自在的同他们坐在一起。 “咦?这位小妹妹是谁啊?” 白秋水让张芯不要理他。 蓝正和常胜纷纷起身:“宸太子,二皇子,你们也来了” 流经依旧坐在原位,他只是做辑示意,流经不是朝廷命官,没有必须行礼的必要。 “宸太子请坐” 北欧宸顺着蓝正移开的椅子坐下,睇着蓝正 “多谢” “我说宸太子,你太客气了,这样有什么意思!” 南无极打断他们 白秋水在心中鄙视南无极,:“二皇子还真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流经对南无极的事迹多少听说些,听说上次在翡翠楼被白秋水恶整了一番,来了个大出血,一顿膳食,整整花了他十万量,微微一笑,秋水还真狠。 南无极想到那顿天价的饭菜,牙齿咬的咯咯响,她还敢说他厚脸皮,跟她比,自己可是差了一大截呢! “跟你比,可差远了” 语气愤愤。 北欧宸眼见他们又要吵起来,不耐烦的沉沉开口: “二皇子,我们今日来是贺喜的” 不是来跟人吵架的,跟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这南无极也不怕丢了他们南林朝皇室的脸。 南无极挥挥扇子:“北欧兄言之有理” 他是被白秋水气过头了。 常胜举杯开口:“今日我们都是前来贺喜的,不愉快的事就让我们暂时忘了,来,我们敬秋水一杯,祝凤京剧院生意红红火火。” 其他几人纷纷举杯,常胜说得对,今日暂且抛开一切,就让他们好好乐呵乐呵。 “干杯” 凤京剧院开张的盛大排场,成为了百姓们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白秋水盘查着库房里今日收来的贺礼,掩不住的欢喜,这么多宝贝,看的她眼花缭乱的。 “冬梅,你和秋菊把这些一一登记好,然后交给我。” “好的,小姐,那王爷送来的呢?” 冬梅问道,王爷送来的可是价值连城的步摇首饰一整套。 “不用,那些就放在房里就行。” 那么漂亮的首饰也不知他是从哪搞来的。 古人的智慧远远比她预想的要高上许多,没有任何先进的机器,就靠着一双手,实在让人惊叹不已。 白秋水离开库房回到闺房后,想着流经的事,她要找谁来配合自己呢!芯儿不行,那丫头心直口快藏不住事,准给她露馅。她的四个婢女也不行,很难让人信服。对了,莫颜,她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拇指一弹,槟果!就她了,她明日就去找她。 第五十四章 帮流经 远侯府 莫颜听完白秋水的来意,神色有些犹豫不决 “秋水,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感情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得好。” 因为上次的事,她们俩成了要好的朋友,对于白秋水,莫颜真心喜欢她这个人,虽有些爱财,可她取之有道,爱的不做作,很难让人讨厌起来,也不觉得爱财是她的缺点。 白秋水睨着她:“莫颜,你就答应了吧!我觉得这个办法好极了,妙透了。再说了,难道你不希望他们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吗?” “可是……” 莫颜还未来得及反驳,就听见白秋水大喊“啊”的一声。 睁大美丽水瞳,白秋水捂住嘴惊呼一声,好似有些明白莫颜不答应帮忙的理由一样。 莫颜被她吓了一跳:“什么事啊!,瞧你,一惊一乍得,我都快被你弄糊涂了。” 白秋水放下手:“莫颜,你不肯帮忙,难道是因为他们同是男子?” 嗔她一眼:“我在秋水眼里是这样的人吗?” 摇摇头: “不是” “那就对了,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不答应你,同是男子怎么了,天运朝又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 莫颜承认她打心里有些佩服流经,对他也有一些好奇,可这感情的事,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 听莫颜一席话,不得不说她比一般女子不仅头脑冷静,就连思想也开放许多,这大概也是自己决定来寻她的原因。 讨好的拉着莫颜放在桌上的手,苦着脸: “既然你这样明白,那就更应该和我一起去帮帮他们了。” 莫颜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是答应她呢,还是不答应的好? “莫颜……! “好了,我答应就是了。” 无奈道,只是希望到时候事情不会越搞越糟。 见她终于松开,开心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砰,我就知道你没有理由不答应。” 她不答应行吗?依她的性子,后面还不知道会怎样劝自己呢?她刚才还故意对她使用激将法。 摄政王府 “王爷,上官霆那里宇已经让人时刻盯着。” 流经对书案后面的人传达东方宇递来的消息。 夜漓今日穿了一袭黑色莽袍,换掉以往都是紫色的衣衫,头发冠顶齐束,伟岸修长的身姿,今日身穿黑色外衫的他,显得更有沉稳魄力,衬托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 懒懒地靠在红木的椅背上,慵懒的抬抬手臂,揉揉后颈,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气质。 流经收回被他有些牵住的心神: “王爷,终于看到你换了其它颜色的衣服。” 他想应该是为了秋水吧! 夜漓维持着姿势一会,放下揉肩的手,沉吟: “多事” 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忽略他刚说出口的话,关心道: “王爷,你一整晚都在书房里忙?” 他真搞不懂,天运朝现在风调雨顺,百姓们也有安居乐业的生活,更有当今年轻有为的皇上在,他何必事事亲为,劳心劳力。 深吸口气,夜漓眸子半眯起,陷入沉沉深思,流经他们的关心他当然知道,现在安逸的生活只是表面,他答应过逝去的皇兄,辅佐夜墨使他成为明君,将来未天运朝的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 “让宇盯紧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见机行事。” 声音冷峻,上官霆他好大的胆子,位居丞相还不满足现状,背地里居然勾结北欧,意图霸占天运朝。如果不是为了他身后的大鱼,上官霆早就成了一具尸体,哪能像现在这样让他胡来,他以为他暗地里购买粮草一事无人知晓吗!错!打从他走第一步自己就猜到他此番的目的。 正所谓百密一疏,只要他夜漓想知道的事,目前还没有查不到的时候。 “好,我会派人告知宇的!” 流经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劝他,他都不会听,不然他就不是夜漓了。 流经似是想到什么:“雷刚才回来王府,说是秋水有事找我,要我去一趟左相府,王爷要一起去吗!” 秋儿应该是打算行动了,摇摇头:“本王就不去了,既然秋儿有事找你,你就先离开吧!” 他现在要在这等云天,这是秋儿交给他的任务。 自己何时变的这么好说话了,竟管起他们的破事。 奇怪,平日里王爷不是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秋水吗!怎的,这会居然说不去,要不是他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他还以为王爷换人了。 “好,王爷,那我先去了” “嗯” 夜漓对他点点头。 流经走后没一会,戴云天就悠哉悠哉的走进来,看到书房只有夜漓一人,有些纳闷,不是说大家商量事情吗?怎么只有他们两个人,宇去替阿漓办事他是知道的。那么,流经呢?自己有几日未再见过他了,最近,他都在忙什么? “来了!” 夜漓看到他漂移的目光,知道在找谁,也不拆穿。 “嗯……!阿漓,你不是让人跟我说膳后来书房商量事吗?流经呢?他怎么不在?” “你来迟了一步,秋儿有事找他,本王就让流经先走一步!” 怪不得没看见他,原来是去相府了。 “哦!原来如此” 原本有些期待的脸上,闪过莫名的失落!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伸手拿起面前的密信,淡然无波:“秋儿应该是为了流经的亲事” 心脏一紧,意外道:“阿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亲事?” 睇了一脸紧张的戴云天,继续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信:“上次秋儿不是说过要为流经做媒吗!你忘了?” 他怎么会忘,他一直以为那是个玩笑话,脸色阴沉,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住: “那不过是个玩笑!” 夜漓挑眉,戏虐玩味地看着他: “你既然认为是个玩笑,为何紧张?” 掩饰心中不停冒出的莫名情绪,故作潇洒: “我为何紧张,你看错了!” 死鸭子嘴硬,夜漓火上浇油道:“既然流经要成亲了,你我理当要送他一副大礼才是,对于贺礼,你有什么好建议?” 成亲,谁成亲?流经吗?他休想。 咬牙切齿地瞪着夜漓:“你何时变得这么多话了?” 第五十五章 越解释越模糊 夜漓将戴云天的恼怒看在眼里,冷咧一哼: “恼羞成怒了”? 戴云天的眉心此刻拧得更紧,他是生气,不过不是对他,他恼怒的是另有其人,该死的流经,居然真敢给他去相亲,真想掐死他。 夜漓睨着没有立即开口反驳的戴云天,眼里的玩味越发的明显。 “你老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戴云天被他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对上他那若有若无的深邃眼眸,没好气的呛道。 以前的夜漓已经够狡猾如狐狸了,现在他在白秋水的影响下,也管起闲事来了,以往他可没有这份闲情。 勾起嘴角:“天,你打算继续装作毫不知情”? 气氛突然凝聚,无奈的低低苦笑:“你都知道了”? 夜漓虽没有仔细言明,戴云天却知道他所说的是何事。 夜漓轻语,“嗯” 他早就察觉流经对于戴云天的心思,只是他没有过问,那是他们之间的事,现在他会这么做,都是秋儿那丫头折腾的。 戴云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有些沉重, “那你该知道,我以前从没有想过此事”。 “那么现在呢”?以前没想,现在想也一样。 戴云天持续拧眉的动作,一时没回话。 夜漓也不打扰他,有些事是需要他自己整理清楚,想清楚他倒底对流经是什么感觉。 现在他当然已经想通了,不,在流经深受重伤的那几日,他就已经想清楚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跟流经说明白,待他身体恢复后,似乎对自己有些若即若离,有几次他想开口问流经,可是流经并没有给自己机会,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改变主意忽视自己。 有些苦恼,“我现在已经想通了”! 夜漓这才抬眸看着他,抿了抿唇: “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他的心告诉他,他要流经,他不希望流经娶妻,更不希望他离开自己。 见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明白了他需要的是什么。起身走至他面前,睇着他:“既以明了,为何还不走”? 走?去哪? “去找他吧!此刻他应该还在左相府”。 今天他对戴云天所说的话,估计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多的一次。 戴云天一愣,恍然回神,对,他现在要去阻止流经,他只能是自己的。 顾不得和身边的夜漓道别,匆忙起身,直奔相府而去。 左相府 流经万万没想到,白秋水差雷让自己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保媒。 白秋水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口,就这样,三人围桌而坐,不言不语,一坐就是好半会。 又过了一会,白秋水实在忍不住了,靠,她最不喜欢沉默的气氛了,干嘛都不说话?对莫颜眨眨眼,有些丧气:“你们俩干嘛都不开口”? 莫颜有些不自在:“该说些什么”? 白秋水继续给她使眼色,鼓励她,做戏当然要做的像点。 流经有些不解,看着她们俩之间的互动,她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而且和他有关? 莫颜看着白秋水,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犹豫一会,决定开口: “听说,流公子不但是摄政王府的官家,还是王爷的朋友”? 白秋水无力吐遭,双手撑脸,软趴在桌子上,天哪!上帝呀!她不觉得自己明知故问吗?现在凤京的上流权贵,有谁不知道流经和摄政王的关系,又有几个人不认识流经的。 流经翩翩有礼,温润道:“是的,莫小姐既是秋水的朋友,那也算得上是我流某的朋友了,直呼在下流经就可”。 莫颜听他这样一说,放松神情,他果然和别人说的一样好相处,待人温文有礼。 莫颜放下拘谨:“那好,你也叫我莫颜就行”。 白秋水嘿嘿一笑:“现在我们都是朋友了,就不要那么拘谨了”。 流经早就看出白秋水带莫颜来不是真的为他保媒,再说莫颜乃堂堂侯府嫡女小姐,要什么身份的人没有,实在是没有必要跟他一个管家相亲,秋水她倒底在打什么哑谜? 莫颜和流经听闻白秋水的话,彼此相对一笑,大家心里都有数。 流经发现莫颜的眼睛里,对自己只是朋友般的好感,并无它意。 白秋水正打算再开口,就听见守在门外的春桃敲门: “小姐,戴公子来了” 看来阿漓的任务完美搞定,对着房门外的春桃嘱咐道: “让他进来吧”! 白秋水话音刚落,就见戴云天推门而入。 看着房内围桌而坐的三人,目光游移在他们中间,当对上坐在他们俩中间的女子时,脸色稍变得阴沉。 白秋水露齿一笑,装作有些意外:“你怎麽来了? 流经稳住心神,故作轻松,同时问: “云天,你怎麽也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莫颜看看流经再看看戴云天,不同于流经的清瘦俊逸模样,戴云天显然比流经要高上那么一点,身材结实些许,容貌也比流经要阳刚一些。 戴云天收回目光,换了换表情,坐在流经身边,沉声回道: “放心,无事,这位姑娘是……”? 其时他知道这女子就是他朋友的妹妹,莫颜。 流经觉得他在敷衍,不过也没打算问倒底他: “她是远侯府的嫡小姐,莫颜”。 再扭头转向另一边正在看他们的女子,对戴云天介绍道:“莫颜,这位是神医戴云天,是在下的朋友”。 莫颜迁顺有礼,微笑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神医戴云天,久仰大名,幸会”。 莫颜,该死,就这么一会他居然就直呼她莫颜。 还有那一声朋友,听得他心里别牛。 “莫小姐的哥哥最近可好”? 莫颜有些意外,怎麽没有听哥哥跟自己提起过,他认识神医戴云天。 “哥哥他很好,戴公子与我家哥哥是朋友吗”? 白秋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看出戴云天他在生气,装作惊讶问道: “咦!云天,原来你连莫颜的哥哥莫名也认识。” 对于莫颜的哥哥,白秋水印象挺深刻的,什么名字不好取,干嘛非要叫莫名,很容易让人把他和莫明其妙连在一起。 “嗯!本公子的朋友可是遍布五湖四海”! 戴云天直言夸口。 流经自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光是他的米铺粮店就在三国开了好几家,常年为生意奔波在外,认识的人毕竟不在少数。 白秋水怀疑道:“真的假的?你该不会在吹牛吧”? 戴云天气结,他什么时候吹过牛了,她哪里冒出这么多莫明其妙的怪词。 第五十六章 我不同意 “你.当.本.公.子.是.你.吗”? 戴云天被白秋水气得咬紧牙关,一字一字道。 “我怎麽了,本小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无敌美少女”。 白秋水自豪的对自己一番夸奖。 “本公子看你应该是花见花败才是”! 她还真敢说,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欠了她的债,每次和她不对盘都是自己吃瘪,他自认自己一向风流倜傥,不拘小节,偏偏白秋水就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那也好过你,花见了你也不开也不败,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因为连它也瞧不上你呗”! “咳咳” 有股笑意即将喷出,莫颜憋住起伏的胸口,秋水她还真敢自夸,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夸自己夸的这么有意思。 流经见惯了他们每次见面都争锋相对,可是莫颜是第一次,对于莫颜的惊讶,流经只是对她无奈的笑笑。 “好了,你们够了,每次见面总要吵上那么两句你们才甘心”。 戴云天见流经开口劝阻,意愤不平辩驳: “是她先找本公子的茬” 白秋水不甘示弱,下巴一昂,露出一副怎样,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莫颜拉拉白秋水的手,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秋水,你别忘了正事” 白秋水恍然,睇了个放心的眼神给她。 流经无奈:“云天,你常常和宇还没吵够吗”? 外人肯定不知道,人人敬佩的神医有时会像个孩子一样。 “行了,我不说了就是” 他也说不过白秋水。 戴云天抬眸看向对面正聊的起劲的两人,莫颜坦荡的神色让他不解,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怪怪的,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倒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流经扫了谈得甚欢的那二人一眼,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向身边的人。却见那人把目光放在他对面的莫颜身上,莫非云天对莫颜……? 脸色暗下,收回自己的目光,端起面前的杯子,索然无味的抿了一口便放下。 白秋水看似和莫颜两人有说有笑的,其时她一直在小心观察他们两人,看流经黯然的表情,再看看云天的目光,她猜想流经好似有些误会了。 不动声色和莫颜对上一眼,食指弯曲扣在桌子上敲两下,露出甜美不解的笑容: “喂!戴云天,你在发什么呆,干嘛看着莫颜这么入神”? 戴云天被她扣桌发出的咚咚声响惊醒,瞬间回神就看到白秋水和莫颜看着自己露出奇怪的表情。听到白秋水刚才的问题,陡然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望着脸上有些失落的流经,记起自己此来的目的。猛然起身,拽住身旁人的胳膊便拉他离开,无视对面两人惊讶的表情。 流经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戴云天一路拖着前行,“云天,你干什么”? 戴云天不理他也不回头,依旧紧拽着他继续走。 见他不理会自己,流经只好配合他的步伐,直到两人来到花园的人工湖旁停下,戴云天才放开自他。 流经整理下被他弄皱的衣袖,边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 这么反常,不像他。 戴云天站在流经对面,两人之间仅一步之遥,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双眸紧紧的盯着他,平时散漫不经的态度不翼而飞,换上端正严肃的表情。 见戴云天此刻的表情,流经低眸沉思下,放下手臂,抿了抿唇瓣,轻声低唤:“云天,你”? 听他低沉柔顺的声音,戴云天瞳色忽然变得有些深沉无底,心跳加速。脑海里回放着他和流经这五年来的一切一切,清晰地仿佛那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流经,今日为何要答应秋水和莫颜见面,你告诉我,为什么”? 在戴云天深邃的眼神下,流经苦笑,原来是这事,“我事先并不知道秋水的安排” 戴云天勾起愉悦的唇角:“那么,你如果事先知道,是不是今日就不会踏入相府”? 清瘦的身影微微一怔,有些苦涩:“会,就算知道了,我依然会选择赴约” 气恼顿时充斥着戴云天身体的每一处,挺拔的身姿僵硬如石,冷冷质问:“为什么”? 莫非他真的打算娶一女子。 为何?呵!他问他为何,是呀!他为何要答应,就为了让自己死心吗?为了一个他不该爱上的一个男人,逼迫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虽然她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女子,可是不爱就是不爱,他约束不了自己的心。 再说,流经,你于心何忍要去伤害一个好女子。 “呵!还能有什么原因,大概是时间到了,或许说我想成家了”。流经干笑两声 阴冷恼怒的声音随之而来:“你想成家?休想,我不答应”! 戴云天自是不相信他的蹩脚谎言,他喜欢的是自己,怎么可能真心想娶一个女人为妻。 诧异他的话:“你……你什么意思”? 自己想成家为什么要他答应,还有他为什么听到他想成亲会这般生气,难道是……。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的。 戴云天咽下恼气,声音里充满了情意:“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是我戴云天,不是吗”?所以他不会让流经娶任何人。 闻言,流经有些惊恐的直视戴云天,感觉身上传来一阵阵的凉意,后退一步,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戴云天见流经脸色苍白,失神无措的模样,心一疼,温润道:“我们喝醉酒同床而眠的那日”。 原来那么早他就知道了,他不生气吗?居然还和以前一样对待自己。 似是看出他的不解:“流经,我承认我当时听闻此事时,打心里逃避,因为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再说了,以前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和自己同是男人的人喜欢上自己,我……” 流经难堪的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他了解: “不要再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从今而后,忘了这件事,就让我们保持以往的关系,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戴云天皱眉,谁要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了,奇怪,他说的这句话好耳熟,咦!这是他在他受伤昏迷的时候说过的话。原来如此,流经当时肯定是听到了这句话误会了自己,后面才会躲着他。 长腿向他迈了一步,拉近彼此了距离,挑了挑眉, “想的美,我不会同意的”! 第五十七章 怪我吗 这下换流经皱眉,说就说,离自己这么近做什么?他的身体几乎快贴在他身上了,头下意识的后仰。 “你不同意什么”? 还问自己不同意什么?戴云天气结,他何时变得这么笨了?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深深吸气:“流经,你听着,你误会我当时那句话的意思了,不过算了,我现在也不想跟你再解释些什么”。 就因为他那句话,他难受了许久,也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结,不打算解释了吗?也对,他既以决定不接受他的感情,何必再多此一举对他解释清楚,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不顾走神的流经,戴云天接着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今日,他应该不会再感到心痛了吧?他的心已麻木,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结束了,今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这样无疾而终,流经面如沉水,平静无泼: “你说吧”! 戴云天放松心情一笑,绽放朝华,深情凝望着他。 流经被戴云天突然冒出莫名的笑容迷到,心却有些苦涩失落,他就这么高兴吗? 戴云天把头微微靠前,再次贴近他,缓缓道:“流经,以后的余生,就让我们彼此相伴,相濡以沫,如何”? 蓦然瞳孔一缩,流经震惊地看着贴着自己鼻尖的男人,耳边回想起那独属戴云天的鬼魅之音,流经一时有些反应缓慢,失了思考, “你……你……为……为什么”?半天找不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戴云天见流经似是被自己吓到了,有些反应呆怔,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像是平时温文尔雅,无拘无束,好脾气的流经。这样的流经让他无奈又好笑,没有回答他问自己的问题,反问道: “流经,怪我吗?” 他应该怪他的,因为自己的迟钝,让他饱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孤寂。 “怪你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责怪他,感情的事向来是不能勉强的,自己确实是没有怪他,如今他能不在乎世俗,遵从自己的心接受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会怪他。 “不会” 眼里划过一瞬欢喜,温柔道,不想,不愿,不怪,不恨,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有权接受自己的心意也有权拒绝他,不是吗? 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彼此的鼻尖额头几乎快贴上对方,戴云天自是清楚的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容捕捉到,嘴角愉悦翘起,蓦然在他的唇上印下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第一个吻。 离开他诱人的唇,低低笑道:“流经,你现在很开心”? 呼吸忽然一停,心跳加速,看着对方眼里的戏虐,脸色一红,轻声呵斥:“你……你干什么,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光天化日下在别人的府邸里亲吻自己。 戴云天很喜欢他柔顺又带有无奈的表情,故意作势又要吻他,吓得流经连忙后退两步,目瞪着他。 “你很怕别人直到我们的事”? 戴云天问。 “不怕,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人何关”! 如果怕的话,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谈喜欢他。 满意的点点头,对他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流经抿嘴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黑如墨的双眼,恍如天上的星辰。 “好,就让我们相濡以沫,共度余生” 从始至终,他都不敢奢望戴云天能够回应他,但现在,戴云天给予他的,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期望。一直辛苦隐藏的真相被批露出来,他反而安心许多,没了压抑,没了掩藏,心里一阵舒畅。 得到流经的应允,戴云天心里的欢喜不讶与他,情意涨得满满的,满的几乎要破体而出。 两人紧紧凝视对方,似乎是想把彼此融入自己体内,就在他们彼此相望时,就听见假山后面传来女子的说话声。 “唉!流经也真是的,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应予了戴云天呢!” 白秋水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相望的两人。 打从戴云天拖着流经离开后,白秋水就和莫颜两人一路远远跟随着他们。 依流经和戴云天的武功不可能没察觉到后面的尾巴,白秋水二人猜想,大概是他们俩只顾解决自己的事,没有主意到有人跟着他们。 其时,白秋水这会儿想错了,一开始戴云天和流经就发现白秋水和莫颜尾随在身后,只不过没有出声拆穿她们俩而已。 莫颜睓她一眼:“你呀!你不是说要帮流经吗?那么,现在他们俩终于朝对方打开心扉,你为何还要埋怨他呢”! “哪有,我只是有些怜惜流经而已,替他鸣不平罢了。” “有什么好不平的,感情的事没有谁的对错。” 莫颜认真道: “唉!不说这事了,对了,莫颜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流经的脸红嘞,呵呵!他还真是纯情的很”。 白秋水捂嘴笑道。 两人躲在离戴云天他们不远的假山后面,将他们二人刚才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 莫颜看她乐不龇蜀的样子很无语,认识她越久越难以想象她就是在百花宴上以一首沧海一声笑震惊四座的白秋水。莫颜将食指放在唇边: “嘘!秋水你小声点,别被他们听到了” 白秋水听了莫颜的话,点点头,收起笑意,砸吧咋吧嘴,小声道:“莫颜,你猜他们俩谁是攻,谁是受,我猜戴云天是攻”! 在今天之前,白秋水一直以为性子沉稳的流经会是攻,现在嘛!应该是戴云天,戴云天刚才去掉平时的散漫不羁,表现出的果断霸道让她惊讶,再看看清瘦斯文,脸色微红的流经,真是越看越像小受这个角色。 莫颜转首看了那仍然对望的二人一眼,再看看白秋水,有些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攻,什么是受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白秋水对她说道:“攻就是在两人亲热的时候在上面的那个人,至于受嘛!就是下面的那个喽”! 莫颜想不到攻和受是这个意思,更想不到白秋水居然面不改色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脸色有些羞涩,磌道: “秋水” 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秋水……” “白秋水……” 三道声音叫着同一个名字,前两者无奈羞涩,后面那声嘛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五十八章 北欧天雪大婚 白秋水听出那道怒吼是发自戴云天的口中,看着走近的两人,用不善的目光望着自己,干干笑道:“呵!呵!呵呵!被你们发现了”! 戴云天咬牙,目瞪着跟他打哈哈的白秋水: “你当我是笨蛋吗?会不知道你跟在后面”! 他只是先办正事要紧,没理会她而已,她倒好,居然和那个什么莫颜的讨论起他和流经谁上谁下的问题,拜托,她倒底还是不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平常女子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讨论此事,我的左相爷呀!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了。 莫颜本来就是第一次做这种偷窥之事,有些难为情,再听见戴云天的一番话,更是无地自容,尴尬道: “戴公子,流经,对不起……”! 流经了然安慰道:“莫颜,你别自责,更不需要对我们道歉,我直到这不是你的本意”。 他知道十成十是秋水那个鬼机灵硬带她来的。 “就是,莫颜,你别感到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好意关心他们俩而已”! 白秋水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歉意。 戴云天气得脸色铁青一片,她怎么就这么厚脸皮: “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你的一番好意和关心”! “既然你要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包个大红包给我这个媒人好了”! 流经和戴云天相对一视,她何时成媒人了? 流经开口:“秋水……” 哦!流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明白了,秋水今日叫他过来和莫颜见面说是给他保媒,其时是假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刺激云天。 戴云天看见流经一副了然的表情,也猜到今日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白秋水确实是帮了他和流经一把。 “行,大红包是吧!那等你和阿漓成亲的时候我和流经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你,怎么样?” 流经也对白秋水点点头,是应该谢谢她的。 白秋水不愿意了, “不行,媒人礼和成亲的贺礼是两码事,应该要包两个红包才是”! 莫颜头痛的揉揉额角,她名下的翡翠楼和凤京剧院每日都日进抖金,让凤京城许多人眼红,还不够吗?偏偏她爱财爱的入了魔。 流经闷笑,真是一只彻彻底底的贪财猫,难道她不知道王爷名下所有的产业加起来连夜墨的国库都比不上吗! “大小姐,大不了我到时把两份混在一起,包个大大的红包,这总成了吧!” 也不想想,她现在也是很有钱的人,阿漓更是富得离谱,以后有她数钱数到手软的时候,还天天想着坑他们几个的银子,戴云天此刻的脸色很挫。 “那感情好”! 白秋水想到戴云天所说的那个大大的红包,心里甜如蜜,有些迫不及待希望她的及竿礼快点到来。 如果夜漓知道她为了戴云天的一个红包,就如此期待婚期,一定会拿他名下所有的财产砸在她面前,好让她立即和他拜堂成亲。 “哼” 戴云天冷哼一声,对她如城墙一般的脸皮,嗤之以鼻,当然好了,又被她坑到自己一大笔钱,感情能不好吗! 一旁的莫颜故意出言缓和气氛:“说道成亲的事,我就想起北欧天雪,明日就是她和上官公子的大喜之日了,秋水,你要去吗”? 白秋水自是知道明日就是那蛮横无礼的长公主大喜之日,听说那又相之子上官炎,长的也不差,就是脾气很坏还好色,经常出入青楼,还曾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他爹惩罚,整整关在相府三个月未出房门一步。一个霸道蛮横,一个无耻色鬼,真是绝配。 “去啊!请柬前两日他们已经派人送了过来。” 莫颜点头:“那好,到时我们再见,今日不早了,我该回了。” 白秋水抬头看看天色,是不早了:“那好,明日再见,我让人送你回去。” “好” 今日莫颜是一个人来的,如果让别人知道她私下里和别的男人见面,娘以后一定不会再让她出府。 “雨,套辆马车,你和春桃替我送她回府” 白秋水对着空气吩咐道 “是” 一身灰色侍卫服的暗雨,听见白秋水的吩咐,纵身朝马厮飞去。 流经朝莫颜做辑: “今日的事,多谢了”! 戴云天也正经到: “莫小姐,戴某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在下帮忙的事情,尽管对戴某开口。” “你们太客气了,其时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好了,我真的该走了” 白秋水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莫颜,你以后有事也可以跟我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走了,二位莫颜先告辞了” “嗯” “慢走” 流经见莫颜的背影消失在后花园后,开口对白秋水道: “秋水,你明日去右相府参加婚礼,切记一切小心”。 王爷让宇毁了北欧天雪的脸,又杀了他们几名皇室铁血卫,依北欧宸兄妹的性子,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肯定会再想办法对方她。 戴云天想到他们伤了流经,害得流经在床上养了好几日,阴沉沉道: “如果他们记不住上次的教训,再敢出手,本公子就让他们尝尝我新配制的好东西,保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流经,你不用担心,阿漓明日也会去的,有他在还能出什么大事,再说了,他们有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我才不怕呢!” 也对,她除了不会武功外,其它的都很优秀,倾城之姿,才艺双全,宰相之女,会经商,胆大心细,聪慧敏锐,不得不说,白秋水和夜漓很配。 远处隐藏在大树上的暗雷看着他们三个,今天他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暗雨离开时对他鄙视的眼神也顾不上和他计较。万万没想到一向风流倜傥的戴云天居然和流经是一对,王妃好像早就知道了,那么王爷也一定知道了,不知道经常和戴公子吵架的东方宇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当暗雷知道他的搭档暗雨,居然和王妃的贴身婢女春桃两人对上眼时,他也只是感到惊讶。现在对于戴云天他们俩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出乎许多人的意外,暗雷拍了拍自己扭曲的脸。 第五十九章 闻名殿 凤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今日是北欧国的长公主和他们天运朝右相的少爷上官炎联姻的大喜之日。 全城百姓们都在议论此事。 “你们知道吗?北欧的长公主原先是看上了咱们的摄政王,不知怎的现在变成了上官炎。” 露天茶棚下,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一名穿着旧衫中年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对同桌同伴道。 旧衫男子右边坐着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他有些好奇: “摄政王不是和左相府的白小姐定过亲了吗?” 还是皇上下的圣旨呢!怎的又和两国联姻的事沾上了。 另一男子接道:“这你都不知道?不是我说你长柱,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咱们战神王爷,要什么有什么,别说是做侧妃了,就是小妾也该知足了!” 旧衫男子很同意他的话,猛地的点点头。 被称为李兄的男子接着问他:“那又为何变成了上官炎那纨绔子弟?” “这就要说说咱们的摄政王了,他当着满朝文武和两国来使的面,果断拒绝了北欧的长公主,不得不说,这白小姐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得了摄政王的青睐,那是世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也求不来的。 “哦!原来如此,难道那北欧国的人就这样轻易的妥协了?” 旧衫男子也同时看向他,听说北欧国的太子也来了,应该不会就怎么算了。 男子轻蔑一笑:“当然没有,北欧的宸太子,想用两国交战来威胁摄政王,可咱们摄政王是谁,也是他区区一个太子也能威胁到的,闻言当场就下令常胜将军挥军北上,威震住了北欧的那群人,不得不说,摄政王他真的很强悍。” 两名男子听他说完,两眼放光,既骄傲又自豪,还带了许多佩服,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战神。 紧邻他们隔壁桌坐着一被他们的少年,将他们几人的谈话纳入耳中,慢慢起身拍了下身上的衣服,朝他们走去。 谈得正欢的几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清素少年,讶异了一下,他们好像不认识这少年。 刚才说话最多的男子名叫黄剑,虽长相普通,可也是一个心细胆大之人,看着陌生少年: “这位小兄弟,你有事吗?” 少年径自在他们桌前坐下,看了三人一眼,对上黄剑:“小弟没什么事,倒是对你们刚才所说的事有些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问这位大哥一个唐突的问题?” 旧衫男子和那名李兄齐齐望向身旁的黄剑。 黄剑眯起眼睛,打量着少年,见他眼里并无恶意,收敛起警惕: “你问吧!” “小弟是想问大哥是怎么如此清楚的知道摄政王拒绝联姻的经过的?” “告诉你也无妨,这消息是我从天香阁一个朋友那里知道的。” 黄剑道, 刘大锤和李长柱相信他的话。 嗯!应该是,黄剑有一个相好的,就在凤京城内最大的青楼天香阁里。 “原来如此,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我叫黄剑” 再睇着自己的朋友 “他们是我的朋友,刘大锤和李长柱”。 “原来是黄大哥,刘大哥和李大哥,小弟叫谜世。” 刘大锤天生憨直:“那小兄弟你姓什么?” 谜世淡然:“我没有姓,一直是个孤儿” 刘大锤多少还是有些懂的,挠挠头:“那个,真是对不住,我,我不知道……” “刘大哥不用感到不好意思,这么多年小弟我已经习惯了” 谜世摆摆手。 “哦!那,那就好” 李长柱和黄剑两人对上一眼,李长柱开口道: “那你住在哪?是做什么的?” 谜世也不推搡, “小弟,现在也住在城内,有些事情要办,今日是出来招人手的。” “小兄弟现在很缺人?不知你看我们兄弟三人怎样,我们什么脏活重活都干的来。” 黄剑听了谜世的话有些激动,他们兄弟三人平时就在码头扛扛包什么的,赚不了几个钱,照这样的话,他何时才能存够钱把他妹妹从天香阁赎出来。 他的妹妹为了一家生计,甘愿堕落在青楼卖身,他一直对朋友宣称她是他的一个朋友。 谜世点头:“是的,不知三位大哥目前是做什么的?小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方便以后可以跟着小弟干。” “你当真愿意用我们?” “当然愿意,我们今日能碰到就是有缘,招谁不是招,不是吗?” 李长柱和刘大锤两人期望的看着黄剑。他们三人向来都是他做主的。 “好,承蒙谜兄弟不嫌弃,那我们兄弟三人以后就跟着你干了,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杀人放火犯法的事向来他们是不会干的。 谜世一眼便猜到黄剑的心思: “黄大哥放心,违法之事小弟是不会做的,你们知道闻名殿吗?” 谜世说完仔细观看他们的反应。 刘大锤和李长柱摇摇头,没听说过什么闻名殿,他们只知道江湖上实力最大的暗幽阁和天机盟,还有一些门派。 “谜兄弟是说最近才在凤京城出现的闻名殿?” 黄剑听说过一些有关闻名殿的事,没人知道它是从哪冒出来的,更没人知道幕后操控之人是谁,有什么人,都做些什么生意。 闻名殿就如它的名字一样,一出现就让很多人主意到它的存在。现在闻名殿的势力正在逐步扩张,依目前的景象来看,再过不久闻名殿一定不同反响。 看来他真是知道: “正是,小弟就是闻名殿的人。” 那么他是想拉他们兄弟加入他们闻名殿喽!黄剑看向刘大锤和李长柱: “你们俩是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 谜世也不着急催促商量的三人。 “我去” 刘大锤憨憨道,他是受够了抗包的活,工钱少,饭还吃不饱。 李长柱也不甘落后: “我也去,反正我们目前的生计也不理想。” “好,那我们就去” 黄剑见他们俩都愿意去,就痛快的应下。 “谜兄弟,我们三人都愿意加入闻名殿” 谜世微微一笑,那好,现在我们就走,我带你们去认识认识殿里的人。谜世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对他们道。 “好,我们跟你走” 黄剑见谜世主动替他们付了茶水钱,便和其他两人起身,打算和他一起走。 “嗯!走吧!” 第六十章 北欧上官大婚1 白秋水看着红通通的喜堂,她穿来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古人成亲,堂内挂满了红绸,红灯笼,就连花盆里盛开得花也是红色的,布置的极为喜庆。 现代的人都喜欢西式的婚礼,新娘喜欢穿洁白的婚纱,她也喜欢,不过这个愿望怕是实现不了,这个年代的人,对白色出现在喜堂上是很忌讳的。 她今日是和帅爹爹一起来的,只不过他们刚到,帅爹爹就被他同僚叫去了。白秋水无聊的四处张望,莫颜还没来,阿漓也还没来,照她以前偶尔看过的穿越小说里,有身份的男主一般都是最后出出场的。移动目光,就看见了分别被人围着的北欧宸和南无极,他们像是在闲聊。 不理会他逗比的性子,单看南无极其实他还是很帅的,欣长身姿,配上一身华丽的米黄色长袍,温文尔雅,一翩翩佳公子。 再说北欧宸,同样天生在帝王家,虽长相有些俊美,可北欧宸的气势要比南无极沉稳,阴冷很多,他这个人很阴暗,严厉的眼里经常透漏出算计的目光。 “秋水!” 白秋水听闻有人唤她,抬昧四处张望,在右前方看见朝她望来的蓝正。 南无极和北欧宸他们俩还是比不上她的表哥,蓝正,器宇轩昂,温文有礼,给人一种亲近的好感。 举步朝他走去,轻快的语气:“表哥,怎么就你自己,舅舅他没来吗?” “来了,爹他现在和姑丈在一起”! 蓝正道,此次联姻关乎着两国日后友好的关系,几乎满朝文武百官都来了。 “也对,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舅舅不可能不来,对了表哥,外祖母最近身体还好吗?我有些时日未去看望她老人家了,你想外祖母她不会怪我吧!” 蓝正微微一笑,一手摸着下巴,似乎是在考虑: “怪不得祖母最近不开心,原来是生表妹你的气,还以为是你表哥我哪做得不好,惹到她老人家了。” “外祖母最近不开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秋水闻言,有些急道,该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了吧! 蓝正本意有些想逗弄她玩的,可看见她那着急的小脸,心疼道: “好了,你别急,祖母她没事的,只是想你了,说你最近都没去看她。” 松了一口气,对蓝正恬道:“表哥,你真坏,回去我要告诉外祖母和舅母说你欺负我”! 她娇俏的表情逗得蓝正好笑不已,: “好表妹,是表哥的错,你别气了,嗯?” “哼!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拿这种事开玩笑我可真的生气了!” 蓝正举手保证道:“放心,表哥下次不会了!” “阿正,你做什么?秋水也在”! 一道意外的声音飘入两人的耳海里,蓝正和白秋水同时侧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就见到一袭翠竹色莽衫的常胜微笑的望着他们俩。 蓝正看到常胜,毫不拘谨他的身份,上前拍了下他的肩: “胜,你怎么才来?” “怎么,我可是来迟了?” 应该不会,时辰还没到。 白秋水接着道:“当然没有了,时间还有一些,我想最后一个来的肯定是摄政王,不会是你”。 常胜和蓝正哑然一笑,她还真说对了,以往有些事不是流经代他出面,就是他压根不参加,这次联姻关乎朝事,摄政王要代表皇上为北欧天雪和上官炎主婚,以示重视,现在客人几乎都到了,就差他这个主婚人了。 常胜微皱起眉心,似是想到什么,对白秋水叮嘱:“秋水,你以后离那北欧宸远些”! “胜,是不是他们又打算做什么了?” 蓝正有些严肃道。 白秋水疑惑,难道北欧宸兄妹俩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听出蓝正话里的意思,有些不解,他刚刚说又,,自己明明先前没听到什么风声,难道北欧宸对秋水做过什么? “你的意思是……?” 蓝正看了看表妹,白秋水接着说道: “上次在巷口刺杀我的黑衣人就是北欧天雪派的”。 “居然是他们!为了摄政王?” 就是因为王爷拒绝联姻,所以她要对秋水痛下杀手。 点点头,白秋水没告诉常胜,北欧天雪已经被毁了容。 蓝正知道常胜很想查清楚是谁对他表妹下手,奈何摄政王下令他不许插手调查,大概他现在是最后一个人知道事后主谋的。 “胜,你刚刚说的话是何意?” 常胜敛起情绪:“我的人意外看到北辰宸的人在盯着左相府”。 其实他也派了人暗中保户秋水,不过只能远远的,摄政王派的人都是高手,太近就会被察觉到。 白秋水撇撇嘴,:“我倒要看看北欧宸他想做什么”。 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谜世派人告诉了她,说他安排了几个年幼的乞儿让他们经常在相府附近乞讨,看见了府外有鬼鬼祟祟的人在盯着左相府。 白秋水不得不承认谜世那小子其实挺聪明的,派孩子去,乞儿到处都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如被人看见了,见他们只是一群小孩子而已,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一举两得。 “表妹,还是小心为妙”。 “秋水,你还是小心的好”。 白秋水看着他们俩,调侃:“你们还真是好朋友,说话都一样,这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表妹,我们也是关心你” 常胜点头示意,他们如此紧张她的安全,她倒好,完全不当回事。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好了,不跟你们聊了,我要去找莫颜了”! “嗯!去吧!” “秋水,在这里一切小心,切记不可乱闯”! 毕竟是在右相府,他担心上官玲会伺机难为她。 白秋水不在意的摆摆手:“安啦!安啦!放心,我会的,走了”。 常胜看着她的背影穿梭在来观礼的人中,想着她刚才敷衍的态度,有些皱眉,她就如此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蓝正将他一系列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声开口问道: “胜,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表妹有意”? 常胜心头突然“咚”的一跳,回望他: “可惜迟了一步,不是吗?” 没想到他如此坦诚,蓝正抬手覆上他结实的肩,轻拍两下。 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常胜微微一笑: “放心,我现在只希望她幸福就好,” 蓝正正想开口说他两句。 “摄政王到…………” 相府门口负责通报的家丁大声叫道: 第六十一张 北欧上官大婚2 “你要带本小姐去哪?” 白秋水问着前面带路的婢女,她本身是要去找莫颜的,找了一会没见到,想她今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还没来,她正准备去找帅爹爹,就碰见一相府婢女,说是莫颜现在在她家小姐的闺房里和上官玲在聊天,让她过来请自己过去。 真当自己是傻子,莫颜今日是来参加婚礼的,走的是正门,喜堂又在前厅,怎么可能直接去后院。 应该是上官玲那白莲花又想使什么诡计害她了,给暗处的暗雨和暗雷一记眼神,同婢女一起来到后院,她倒要看看上官玲这次想使什么招。 “白小姐莫急,我们小姐就在前面花园的凉亭里等候小姐”! 婢女见白秋水似乎是有些不耐了,连忙出声安抚到。 “不是说在房里吗?怎的变成了花园?” 真是漏洞百出。 婢女有些无措急切:“到了,白小姐请!” 白秋水抬昧看见凉亭里一位盛装打扮的女子面对着她而坐。 沉着一番,白秋水举步踏上阶梯走进凉亭,坐在那女子对面,故作疑惑问道: “婢女不是说莫颜在吗?怎的只有上官小姐一人在这?” 盛装的女子就是上官玲,是她让婢女把白秋水引到这里来的,上官玲掩藏起心里对她的恨意,笑道: “是吗?那个该死的婢子竟敢糊乱说,莫小姐并不在我这。” 呵!真是睁眼说瞎话,婢女会这么说还不是她这个主子授意的。 “可能吧!看来右相府的主子对待下人很是宽容”! 听出白秋水话里的讽意,上官玲忍着胸口将要冒出的怒火,直言开口道: “白秋水,本小姐今天就问你一句,那日在后宫里,是不是你陷害的我?” 姐姐明明把药放在糕点里,也看到她吃了那些下了药的糕点,宫女送她回房后也一直守在门外并没有离开过,她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又是谁把自己掳了去的。 “上官小姐这话是何意?恕本小姐不理解,那里是荣妃娘娘的寝宫,怎由得我来去无踪,再说了,!那李公子和你不是两情相悦,荣妃才请旨赐婚的吗?与我何干?” 如果不是你和荣妃对本小姐心怀不轨,怎的会落下这样的下场,实乃是自做自受。 “这里已无第三人,你何不承认是你陷害的我,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 上官玲脸色难看,深吸口气。 白秋水不耐挥手,站起身,睇着上官玲: “本小姐没有做得事为何要承认,你如果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尾,还是你自己派人去查的好,现在本小姐要去喜堂观礼了!” 她怎么没有查,姐姐也让人查了一番,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痕迹被人抹得一干二净。事后此事被她爹爹知道后,他很生气,怪她不仅自己惹祸,还差点把祸事沾到姐姐身上去。命她安份的呆在相府,哪都不许去,等到婚期将近,就将她嫁给李宏。 她不想,她不愿意,从小她就希望长大后嫁给夜漓,成为他的王妃。 “白小姐,过往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太爱王爷了,从小我就期盼快点长大,我现在不奢望做他的王妃,侧妃不行的话,做妾也是可以的,以后我一定会事事为你马首是瞻,好不好?” 只要进了摄政王府,她以后会慢慢的往上爬,一定要做上夜漓的正妃。 掏掏耳朵,白秋水真不敢相信她还有脸求自己,拜托,她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往自己的夫君身边添女人,那不是给自己找堵吗!讽刺的看着一脸虚伪哀求的上官玲,: “上官小姐,这事你应该去问摄政王,不过就算王爷同意了,我也不会点头答应让你进摄政王府的。” 摄政王如果能轻易答应她,自己何必在她这个贱人面前受辱,听见她不愿王爷纳自己入府,上官玲变了脸色,站起身对着白秋水,毫不顾忌道:“古往今来,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摄政王怎的容你一人霸占他,你就不怕此话会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去?” 白秋水不理会上官玲的威胁,厉声道:“别人怎样不关我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可是本小姐的事本小姐自己做主,我白秋水的夫君,将来没有什么侧妃,小妾,通房,侍女,红颜知己,我也不许他有,也不许他***说我嫉妒也好,自以为是也好,不守娴德,不耻夫纲,通通无所谓,本小姐不在乎。” 白秋水一口气说完,嘲讽的望着被自己气得不轻的上官玲。 “哼!你少自以为是,王爷日后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的,到时你今日的这些话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上官玲唇角泛着讽刺的笑。 面对上官玲的讽刺,白秋水不怒反笑, “那又怎样,大不了本小姐不要了,也不会委屈自己,和别人共侍一夫。” “呵!恐怕你舍不得,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摄政王更好的人!”上官玲不相信她舍得放弃夜漓。 淡淡道:“比不上又如何!难道上官小姐就是看中了王爷的权利,才一心想嫁进摄政王府?” 白秋水不相信她是真的喜欢夜漓这个人。 “难道你不是?” 咬牙切齿,上官玲恨不得上前抓花她那张狐媚的脸。 当然不是,她承认自己先是被夜漓出色的外貌吸引,那只是每个人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比起外貌权利,她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禀性如何,值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不过这些她干嘛要对她说,凉凉道:“本小姐是不是看中王爷手中权利,这不关你的事,就算是又怎样,你还不是一样输给了我!”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更爱摄政王的权利了?不知道王爷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 上官玲嘲弄讥笑的越过白秋水看向那站在不远处耀眼朝华的男子。 什么意思?白秋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见夜漓一人站在那里。他是何时到的?那么他是不是误会了刚才她和上官玲的对话?目光聚焦在他的俊颜上,看不出他此刻是否生气,迈步朝他走去: “阿漓,你来了!” 他应该是相信她的吧! 夜漓平静的睇她一眼,点头,堂已经拜好了,他来接她一起回去: “走吧!” 第六十二章 阿漓你什么意思 一辆马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百姓们都识得庄严的马车上的标志,自动靠边让开路好让马车畅快行驶,他们都知道那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白秋水无比郁闷的低头玩自己的手指,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拜堂没看到,莫颜没找到,倒是见了怨恨自己的上官玲,最重要的是阿漓好像误会自己了,从右相府出来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开口跟她说过话,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拉着她的手吃她豆腐。 白秋水百般无聊的松开手,试图打破沉默:“阿漓,你今天怎么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夜漓听见她的话,也只是瞟着有些颓废的白秋水一眼而已。 见他还是不说话,还一副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有些指责的表情看着自己,真是一傲娇男人,有什么好气得,他难道这么不相信他本身的魅力。 “阿漓,你说嘛!” 故意往他身边移一点,抱住他的手臂,将头枕在他肩上,撒娇讨好道,行,看他不高兴是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引起的,那她就好好哄哄他喽! 半天没见夜漓有什么反应,白秋水心一揪,心里暗想,真是小气巴啦的! “阿漓你别气嘛!我会那样说只是故意气气上官玲而已,真的,你要相信我!” 他当然相信她,自己会生气根本不是因为她的那句违心的话,而是另有其因,他想等她自己发现她究竟是哪里错了,故而一直谅着没理她,忍着心里想将她拥入怀的冲动。 白秋水抬头,顺着他伟岸的肩膀往上移,夜漓那张异常妖孽的漂亮脸孔,此刻一点波动都没有,依旧闭眸养神,只是一句普通的事非要搞的这么严重吗?连一丝笑意都吝啬给她。 “吁” 马车刚停下,夜漓从容的自顾下车,随后转身朝她伸出手。 白秋水心一暖,他虽然有些生气,可还是时刻记得自己,把手放在他的大手里,借着他的搀扶,走下马车。白秋水刚下马车就感觉握着她的大手松开自己,抬眸就见夜漓大步迈入府的背影。 白秋水一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抬头看了下大门,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说送她回家吗?举步跟在夜漓后面。 夜漓时刻注意她的动向,原本对她原地不走的举动有些不悦,此刻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在白秋水看不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 两人刚坐下,随后就有下人端上茶水,感觉气氛有些怪异正想躬身退下 “让厨房做些膳食端来” 为了顾全大局,答应夜墨今日出面为他们主婚,等到礼一成,他就起身离开,无意吃什么喜酒。 “是,王爷” 白秋水知道他肯定不愿在相府和人一起喝喜酒,拉着她和他一起回来,是想单独和她一起用膳,在下人退下后,白秋水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气还没消,顿时垮下小脸拉着他的衣袍:“阿漓,你别气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为什么要那么说?” 夜漓淡淡道,为什么要对上官玲说不要他,她就这么轻易的放开自己,为什么? 什么意思!他这是不相信她吗?刚刚明明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不是吗?有必要为了一件小事这么对她吗?他知不知道他这一问就是表明不相信她,放开他的衣袍,忍着心里的酸涩委屈。 “阿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只管回答就好” 其实夜漓和白秋水都弄错了彼此的意思,白秋水以为夜漓是生气她对上官玲说的那句谎话,夜漓在意的是她轻易开口说不要自己的话。 白秋水登时有些气结,咬咬下唇:“你不相信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 他就是太相信她的话,才会如此在意。 “我没有不相信你” 夜漓心里叹口气,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怀疑过她。 白秋水不想跟他吵,低头闷闷不乐道:“我现在不想再说什么,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 夜漓伸手从后面抓住她的纤细手臂,冷淡道: “你还没有用膳,稍后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能亲自送她回去,稍后他还要进宫。 白秋水没有回身,依旧背对着他,为什么今日不是他亲自送她回去,有些着恼,轻轻道: “不用了,我想回去再用。” “你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体了吗?” 夜漓听见她拒绝,俊脸沉下,等她回到了相府,午膳的时间已经过了,他不许她忽视自己的身体。 沉默的摇摇头,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我没忘,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夜漓见她背对着自己有些不悦,手一用力就把她璇过身,拉入怀里,见她无彩的小脸,胸口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无奈道:“秋儿,乖,我们先用膳,累得话这里一样可以休息,嗯?” 好吧!他认输,他不问就是了,他就是见不得她闷闷不乐的表情,自己不会让她有机会从他身边离开,想都别想。 被他困在怀里的白秋水只好点头同意,就算她不同意,相信夜漓也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春桃和夏荷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担心的望着白秋水。 自从那日小姐从摄政王府回来后一直有些闷闷不乐,除了去翡翠楼和凤京剧院外,就是呆在房里,话也少了。 春桃有问过暗雨,暗雨只知道在相府发生的事,至于小姐和王爷后来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春桃,你把那枚白玉冠交给暗雨,让他送到摄政王府去。” 白秋水打断正在苦恼的春桃和夏荷。 “是,小姐” 夏荷走到墙边的木柜里,取出包好的白玉冠, 看着手里的东西:“小姐,你不是说要亲自送给王爷吗?” “事吗?我不记得说过这句话!” 白秋水耸耸肩,今天是夜漓的生辰,听流经说夜漓从不过生辰。礼物既然已经买了当然要送,只是她现在不想见他,只好让暗雨交给他。 春桃接过夏荷递来的东西,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小姐既然不想见王爷,你就别问了”! 夏荷对春桃点点头。 “好了你们俩,在那嘀咕什么,夏荷你去收拾些东西,带上些糕点,今天天气好,我们去城外郊游。” 第六十三章 闹哪样 夜漓接过暗雨手里的木盒,缓慢打开,见里面躺着一枚通白色的玉冠,原来秋儿知道今日是他的生辰,这枚白玉冠就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当初他听琉璃斋的掌柜的来跟他说,说秋儿在琉璃斋花了三千两买下了白玉冠,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南无极。 事后迟迟不见她对自己说白玉冠的事,还以为她是买来送给她爹白战的,对此,他还有些吃味。 摸摸通透的玉冠,这是秋儿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既然她早有打算,为什么不亲自交给自己,而是让暗雨送过来,莫不是她还在生那日的气?合上盖子,对着立在一旁的暗雨道: “她呢?” “启禀王爷,属下来的时候,王妃让人套了马车,说是天气好,要到城外去郊游!” 暗雨说完这些后表情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倒底该不该跟王爷说,王妃近几日心情不好,万一王爷不愿意听呢! 夜漓扫了他那犹豫的表情一眼,冷声命令道:“想说就说,何时变得这么婆妈?” 得!倒是他自己婆妈了!暗雨双手抱拳:“王爷,王妃近两日似是心情欠佳,没什么胃口,每日膳食都只是食用了一点点!” 意思是,王爷,你快去哄哄王妃吧!不然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春桃每日对他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实在是太冤了,又不是自己惹王妃生气的,是他家王爷好吗。 她胃口不好,心情不佳?夜漓懊恼的揉揉眉角,这两日他都在皇宫里坐镇,夜墨被人下了毒,虽抓住了下毒这人,可那人口里事先含了毒药已服毒自尽。好在云天有解药,也为了不将事情外传引起恐慌,他留在宫里一是处理大臣呈上来的奏折,二来可以掩人耳目,说皇上和摄政王在商量大事,特免了几日的早朝,众百官虽有些疑惑有什么大事能让王爷和皇上如此烦恼,却也没往多处想。 今日他见夜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离开皇宫,打算沐浴更衣后就去找秋儿,他知道那日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难免会伤到她。不曾想暗雨倒先一步到来,说是秋儿有东西给他。 “在什么地方?” “属下来之前问了春桃,她说是去上次他们去过的地方,就在城外,说是王妃挺喜欢那儿的空气,好像是叫叠翠山!” 夜漓将盒子放好,对暗雨吩咐道:“让厨子做些秋儿爱吃的菜,你随后送到山上去!” “王爷,那您呢?” 难道王爷不去?不可能啊!以王爷对王妃的在乎不可能明知道王妃现在心情不好还不予以理会。 “本王先一步过去!” 他就知道,王爷怎么可能狠心的不管王妃,也不知道王爷在别扭什么,明知道王妃当时是懒得和上官玲纠缠才会那样说的,何必当真。 “是,属下遵命” 啊!还是这好,前世她每遇到不开心的事或是生活上遇到些不顺的事,就喜欢爬的高高的,看着脚下的一切,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人生在世,得过且过,凡事放宽心才能让自己活的更自在潇洒些,她是一直都这么想的。 夏荷等着看着白秋水站得离崖边那么近,担心不安道:“小姐,先过来用点点心吧!午膳你都没有吃多少!” “是呀小姐,你看,我们都照着你的意思在草地上铺了毯子后,再把水果点心摆上去的。” 冬梅试图劝她离开那令她心惊胆战的崖边。 “小姐,你就听春桃一句,站过来一点好不好?” 春桃祈求道。 “对,小姐你站在那让秋菊心惊肉跳得,你还是快过来吧!” 白秋水回身,看着她们几个快要哭出的表情,好笑不已: “呵呵!哎呀!你们还真是胆小,你们在瞎担心什么,安啦!我会注意脚下的。” “小姐,你就听……” 白秋水伸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秋菊只好将未说完的话咽下。 “本小姐知道你们的意思,乖,别吵,让我安静呆会,嗯?” 几人对看了一眼,只好放弃劝她的话,齐声道:“是,小姐。” 白秋水见她们果然乖乖的不吵她,接着璇身,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太阳刺眼的光芒让她好像恍惚看见在空中对自己微笑的院长妈妈,白秋水慢慢抬高手臂,向前伸去,想触摸那慈祥可爱的妇人,嘴里轻轻呢喃道: “院长妈妈,你好吗?秋水很想很想你,也想院里的小朋友们,他们有没有乖乖的?” 穿来至今,她都没有时间好好静下心过,如今看到浮在空中的院长妈妈,拉开了白秋水心里的思念,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比亲生父母还要爱她的人,知道自己出了事,她肯定伤心不已。是院长妈妈收留了被丢弃在路边的自己,给了她一个崭新的生活。双眼渐渐泛红,湿润的眼眶,控制不住的泪珠,一滴两滴,落在地上。 就在白秋水身后的几人因着她的动作,吓得魂不附体,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看见远远朝这飞来的摄政王,王爷来了!这下他们不用担心小姐的安全了。 夜漓敛气落在白秋水身后几步外,春桃几人刚想伏身行礼,就被他挥袖的动作打断,明白王爷的意思,春桃几人见完礼后,就轻轻的向后走远些,好让王爷和她们家小姐独处。 夜漓深深凝望站在崖边一袭白衣的人儿,有些单薄孤寂的背影,她太瘦了,吃了这么多,怎的就是不见长肉。顺着她抬头伸手的方向看去,仿佛想抓住什么,天上有什么好看的,让她如此专注,连自己来都未察觉到,她不是一向都很警惕的吗? “秋儿” 白秋水沉浸在深深的思念里,没有察觉身后所发生的一切,直到传来那熟悉温柔的嗓音,忘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回身就看见了让自己有些闹心的男人,有些意外道: “阿漓?” 他怎么来了。 夜漓没成想会见到如此伤心无助的白秋水,心一顿,狠狠抽痛着,仿佛压了千金重的石头,凝视她脸上刚滑落的泪珠,红润的双眼,有些苍白的面色,心中一怒,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两八掌,该死的,是他让她如此伤心难过,他真是该死。 再也忍受不住,大步一跨,把她拽入怀里,紧紧拥抱。 白秋水被他抱得太紧,有些不舒服,挣扎不悦道:“喂!阿漓你先放开,你抱得太紧了,我很不舒服!” 他这是发什么疯,几日不见踪影,一露面就这么用力的搂她,当她是没感觉不会痛的娃娃吗? 自己这几日不知怎么搞得,老是感觉腹部有些酸楚,没什么胃口,也提不起什么劲,心情也有些暴躁。 夜漓听她这样一说,知道是自己手力重了些,稍稍推开她,双手覆上她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说道: “秋儿,别哭,你一哭我这儿就疼!” 白秋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拉住,然后抵在他胸前,他说,她一哭,他的心就疼。白秋水的泪水再次盈眶,眨着湿润的眼眸。 “阿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再不会有下次了,原谅我,好不好?” 望着他心疼恼怒的俊脸,忍住心里的感动,主动搂紧他的腰,靠在他温暖的胸怀里,他的这里是自己这一生的避风港湾。 “阿漓!我哭不是因为气你,你无需自责!” 夜漓抬手揽住她双肩,低头亲吻了下她的发顶,不是因为他,那是因为什么,难道又是那些她不能告诉自己的事情,她究竟隐瞒自己什么事情,让他怎么查也查不到。 “秋儿究竟为何这般伤心?” 他的一双邪魅菱眼中闪耀着不解。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她自己担小,她怕。 “阿漓,再等等好不好?” 夜漓的眼眸登时有些暗下,她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吗?秋儿,你究竟在顾忌什么? 像是听到夜漓的心声:“阿漓,我现在不说不是不相信你,是我自己没有心理准备而已,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傻秋儿,以后我再也不会生你的气了” 第六十四章 和好 “那你那日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白秋水有些不开心道,带了点委屈的语气。 夜漓皱了皱眉心,掀开眼皮,睇着怀里抬头望着自己的美瞳, “秋儿,我不喜欢你轻易开口说离开我的话,我会难受。” “你……” 白秋水嚅嚅了半天,其实她也舍不得离开他的,直起身子,慎重道:“阿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那些话生气,可是,我还是要实话对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娶除了我之外的女人,那就是背叛了我们之间的誓言,那时,事情就会如我所言,我会不要你,舍弃你,忘了你!” 夜漓闻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炯炯有神的眼眸注视白秋水,抬手挑起一捋发丝把玩,她说的这一切不会发生。 “秋儿,你说的我都记得,我也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吟,今生今世彼此唯一,不是吗?” 白秋水满意一笑,握紧他的大手, “我相信,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些你不喜欢的话了”! 就在这时“咕噜噜”,白秋水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夜漓,就见他皱着眉,一脸不赞成的表情看着自己。 “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罚你!” “呵呵!不,不会了” 白秋水的脸幕地有些变红,自己的肚子还真是不争气,怎的这会叫起来了。 “我们过去吃点东西吧!来的时候我让夏荷包了点心带过来!” 夜漓刚才就看到旁边草地上席地而铺的毯子,上面摆了些水果点心,算她还不笨,知道带点吃的东西出来。 “吃那些有什么用,我让暗雨带了膳食过来。” 夜漓双手对着空气拍两下。 刚到没多久的暗雨,一直和春桃她们呆在远处,听到声音连忙提着食盒朝夜漓和白秋水走来。 “王爷,王妃” 白秋水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食盒,在看向夜漓,他怎么还让暗雨带吃的过来了: “你还没用膳吗?” 夜漓等暗雨把饭菜已摆好,挥手让他退下。拉着白秋水席地而坐,拿起碗筷放在她手里,命令道: “吃” 白秋水实在是有些饿了,又见暗雨带来的都是自己平时喜欢的菜色,有糖醋排骨,麻婆豆腐,清炒豆芽,拌青瓜。嘴馋的很,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就放进嘴里。 “嗯!好好吃偶” 因为嘴里有东西,白秋水说起话来有些模糊,让人有些听不清。 夜漓听她说好吃,又再给她夹了一块, “多吃点,你太瘦了!” “哪有,我觉得就这样很不错,太胖的话就算你不嫌弃,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她对现在的身体满意极了,多一点太胖,少一点又太瘦,就这样刚刚好。 夜漓慢条斯理的一边自己用膳一边忙着给她夹菜, “我说瘦就瘦,吃” 白秋水无语,他还真把自己当猪养啊! “阿漓,你这几日干嘛呢?” 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也不见得他到相府找自己,还以为他气得不轻,不想理她呢! “这两日我在宫里,今日才回的府,本想找你用午膳。” 夜漓解释道, 那就是自己早一步出府来了这,所以他就让暗雨把膳食提到这儿了! “是不是宫里出了事?” 不然他不可能一连两三日都呆在宫里。 夜漓依旧往她碗里夹着菜,漠然道:“皇上中了毒” “查到是谁了吗?” 还真是出事了,自古皇帝都不是那么好当得,时时刻刻都有人要皇帝的命,一步小心或许就落了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夜漓看她波澜不惊的表情, “下毒之人已抓到,不过他当场服毒了,至于背后之人我已猜到是谁,只是暂时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白秋水有些不解,皇宫守卫森严,夜墨用膳都有宫人先行试菜,怎的还会中毒。 “难道毒药不是下在饭菜里的?” 夜漓给她一记赞赏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帕子擦擦。 “秋儿说的不错,菜本身无毒,有人利用墨寝宫的焚香,在做些和香味相克不容的膳食。” 还真是聪明,看来背后应该有一个对医术或毒术精通的人。 “原来是这样,你出宫是代表皇上现在平安无事了?” “嗯!云天这些天陪我一起呆在宫里,今日又一起出的宫。” 白秋水也放下碗筷,看着毯子上的菜几乎都被她自己吃掉了大半,揉揉饱饱的腹部, “好饱哦!” 伸了伸懒腰 “云天是不是一出宫就去找流经,你说云天那厮是不是这儿有点秀逗了?” 看着她食指点着自己的头,明白她说的秀逗大概是说戴云天脑子有些不正常,睇着她有些无语的表情,听着古怪的用词,她怎的有这么多面貌,每次都让他觉得意外, “嗯!” 对于戴云天一天到晚粘着流经的行为,夜漓也有些不忍直视,堂堂七尺男儿,整日跟在流经后面当尾巴,还当得兴高采烈。戴云天从和流经表明心态后,行为变得越来越让他们几人不耻,现在他都快由神医变成神经了,偏偏戴云天他自己还乐此不疲,其中最无法忍受他的大概就属流经了,因为他们经常见流经被戴云天粘人的行为郁闷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呵呵!爱情果然让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白秋水想起在现代经常听到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看来秋儿知道的不少” 纵然他自认见多识广,对白秋水经常冒出的有些话也闻所未闻。 “婀!我也是偶然听别人说的,” 夜漓的心思有多敏捷她是知道的,起身拍了拍衣衫, “阿漓,我们回去吧!等下我还要去看外祖母!” 夜漓站起身,看着她直言,:“我陪你去!” “你要去?” 抬手捏捏她软嫩的耳垂,看着她泛红可爱的耳垂,温润道:“嗯!我也该是时候要去拜访她老人家了!” 不是她说要自己试着接受他们成为自己的亲人吗!他现在正在努力,他想她不会拒绝自己。 白秋水当然不会拒绝,她很开心他愿意尝试: “可是,我都还没有提前跟他们打声招呼,你这样会不会吓到他们?” 他是妖魔鬼怪吗?夜漓好笑道, “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不管了,走吧!你今日就和我一起去,反正早晚都是要带你去见的。” 第六十五章 你想怎么样 右相府 “公主,相爷请你去前厅用膳” 北欧天雪的贴身婢女小青望着坐在窗前的公主。 “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本公主没胃口,不去” 小青见她头也不回,冷声拒绝,欲言又止,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奴婢这就去回禀相爷。” 无视离去的婢女,北欧天雪抬头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四日了,她嫁进右相府至今整整四日了,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模样。身为北欧唯一的公主,她自小就高傲如孔雀。当初她满怀欣喜跟随哥哥一起来凤京朝贺,在宴会上一眼便被那低眸饮酒高贵俊美的摄政王吸引,不顾颜面要求要嫁他。可她没想到摄政王会拒绝自己,一国公主他不要,非要娶一个下臣之女为妃。 大哥不愿意出手帮她,她就瞒着哥哥命铁血卫暗地里取那白秋水的贱命。事情出乎意料,不但没杀了白秋水,事后还被摄政王知道了,带人闯入别苑,不仅伤了哥哥,杀了他们带来的所有铁血卫,还毁了自己最在意的脸。哥哥虽请人为她医治,可始终是留了疤,她意识到她的脸是真的毁了。她恨,恨那狠心无情的摄政王,如今她答应夜墨,愿意嫁于上官炎,为的就是帮助哥哥早日一统三国,到那时候,她要把自己现在所受的一切加倍还给他们。她要划花白秋水的脸,再找人玷污她毁了她的清白,她倒要看看,那摄政王是不是还要非她不娶。 “砰” 一阵大力推开了房门,打断了北欧天雪的沉思,来不及收回脸上愤恨的表情,北欧天雪回头看见走进来的上官炎,不悦道: “谁让你随意闯进本公主房间的?” 人人皆知上官炎天生纨绔好色,仗着他爹是当朝右相,姐姐是贵妃,就无法无天,私下里不知玩弄了多少清白女子。 “这也是本公子的房间,怎的就不能进来” 上官炎语气充满不快,讽刺她,这女人仗着自己是公主,居然不让他碰,新婚至今,他连她的床都还没接近。爹爹告诉过他,北欧天雪是公主,为了两国继续交好,才会来天运朝联姻,让自己对她多忍让些,不要勉强她。好哇!感情他这不是娶了一个妻子回来,而是请回一座要供奉的神。如果她长得不怎么样,不碰就不碰,偏偏北欧天雪还是一大美人,比他姐姐上官媚和妹妹上官玲还要美些,粉色衣衫衬的她雪白肌肤泛着淡淡粉嫩,那小嘴,那挺翘的胸,纤细的腰肢,光是看,他的身体都起了反应。 “现在这是本公主的房间,至于你,除了这间房,你爱住哪就住哪,就是少来烦我,知道吗?” 看他那一副色迷迷让她恶心的样子。 上官炎将她嫌弃的目光看在眼里,她嫌弃他,生气的上前一步,拉住北欧天雪的手腕, “你看不起本公子?” 北欧天雪没想都他会突然这么做,用力甩开自己被他拉住的手腕后,头一台,高傲道: “是,本公主就是看不起你,怎样!” 她是他娶回来的妻子,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北欧天雪你好样的,居然敢嫌弃自己,好,好,今天他就要让她看看,看不起他的后果。 “看不起本公子是吧!没关系,今儿本公子要是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日后本公子就跟你姓了。” “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如果你今天敢动本公主一根毫毛,本公主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白秋水见上官炎不怀好意的眼神,大声呵斥。 不将北欧天雪的恐吓看在眼里,搓搓手,一脸猥琐,:“你是本公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妻子,伺候夫君乃是你份内之事,你说是与不是?” “你敢” 北欧天雪见上官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猛地抬手朝他挥去。 上官炎学过武,闪身轻松避开,两人就在房间打了起来。对于北欧天雪的花拳绣腿,,上官炎很快就将她锁在怀里,然后推倒在大红色的喜床上,用身体压住身下拼命挣扎的北欧天雪,色迷迷道: “娘子,今日就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了” 北欧天雪恨恨的看着捂住自己嘴的男人,四肢被他压得死死的,纵使自己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 “唔,唔唔……” 伸舌在她白皙的脸上舔了一下,猥琐对北欧天雪道:“娘子果然跟为夫心里所想的一样美味” 北欧天雪被他舔的直泛恶心,无助的只能流泪,此刻她不是公主,只是一个被强迫的女子,迫切的希望有人能救自己,哥哥,你在哪?快来救救我。 上官炎得意一笑:“娘子,别怕,为夫呆会一定会让你舒服至极的。” 不在停顿,上官炎抬起空余的右手扯下床幔,将自己的身体稍微拉开北欧天雪的身上,大手用力一拽,撕破了北欧天雪粉色衣衫,露出雪白香肩,眼里发光,低头一埋。 事后, 北欧天雪伤心欲绝的抱紧怀里的被子,高傲的表情不再,脸上只剩下死气沉沉。 伸手将她拉人怀里:“怎的,娘子,做什么不说话?” 北欧天雪现在浑身酸痛,无力挣扎,只是将仇恨的目光瞪向他:“上官炎,你无耻” 对于北欧天雪现在凄惨的模样,上官炎很是得意:“娘子这是何意,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一国公主怎么样,脱了衣服上了床还不是和他以往欢好的女子一个样。 “你……” 面对上官炎的冷嘲热讽,北欧天雪气结却无可反驳,她从一开始的绝望无助,到后来的主动迎合,这都是事实。 上官炎松开她,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后,看也不看她:“为夫就不打扰娘子了,今晚就歇在红莲那了。” 不等北欧天雪反应,上官炎扔下话就离开。 红莲,听小青说她是上官炎在青楼的一个相好,收进府做了小妾。光是上官炎的小妾府里就有了三个,不知他在外面还有多少个红莲。呵呵!真是讽刺,想她堂堂一国长公主在北欧多少王公贵族妄想娶她,她都不屑一顾,如今倒好,居然沦落到要和青楼出身的肮脏女子共侍一夫,呵呵!还真是讽刺至极。 第六十六章 上门 白秋水撩起车厢侧面的帘子朝身后望了那堆满车的东西一眼,感慨的收回手,美瞳转向坐在身旁的夜漓:“阿漓,你这是要搬家吗?” 睇着她挖苦自己的神色,温柔道:“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 不值钱的玩意?白秋水感觉自己头顶罩着一块乌云,她刚才瞟了下,有上等的首饰,绫络绸缎,极品红茶,她还看到有一把精致的匕首,还有一些其它的补品,这满满一马车的东西值很多钱的好不好。 “你说后面那一马车东西不值钱?” 白秋水有些无语的指指跟在他们马车后面的那车东西。 夜漓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放在自己腿上,对着她:“这些都是流经准备的,忘了告诉你,琉璃斋是王府的产业。” 白秋水惊讶的看着他,他倒底是多有钱,那么大的翡翠楼都能轻易送人。白秋水激动的反握住他的大手:“那个阿漓,我就是随便问问啊!你有算过自己倒底有多少钱吗?” 夜漓兴味的噙着嘴角,:“这我倒是不清楚,这些都是流经在管理,不过依流经曾经说过的意思,王府现在所有财产加起来就算是十辈子也花不完,他是这样说的。” 吓!十辈子也花不完,我得个天!那他不是比皇上夜墨还有钱吗?不对,那她不是白花了三千两吗?自己拿钱买夜漓的东西然后再送过夜漓,她亏大发了。 “我送你的白玉冠就是在你的琉璃斋买的,还花了我三千两呢!” 白秋水想想就肉疼。 “我知道,掌柜的都跟我说了,其实秋儿或许还不知道,那玉冠原本要八千两。” 又吓她,白秋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夜漓,就是一个发冠而已,这古人是怎么想的,买那么贵的东西,带着不怕被抢吗? “照你这么说来那掌柜定是认出我,才会这么便宜卖给我,真是的既然认出我是你未来的王妃干嘛还要钱!” “他大概是拿不定注意,该不该告诉你琉璃斋是我的。” 嘟嘟嘴:“那我不是白花三千两了,而且居然拿你的东西当生辰礼物送给你。” “怎么会白花,白玉冠我很喜欢,秋儿,谢谢你的礼物。” “哦!你喜欢就好” 夜漓见她仍然嘟嘴,无奈又好笑,:“别不开心,我的钱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到时秋儿可就是一大富翁了。” 白秋水听他这样一说,不禁咧嘴笑,心想:也是,以后他们成了亲,夜漓的也就是她的了。 “你说的对,等我们成亲后,你的财产就是我的财产,至于我的麻还是我的!” “嗯!都是你的” 车外负责赶车的暗风一连懵意,王爷,你这样宠王妃真的好吗!更想不到一直冷漠示人的王爷,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好不逊色,一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听的他头皮发麻。看着身旁的夏荷,小声道: “夏荷,你说王妃她是有多爱钱,她都这么有钱了还不知足。” 夏荷不看他,直视前方,开口冷淡:“如果王爷和王妃听到你刚才所说的话,你猜他们会不会…………!” “别,别,我下次不敢再说王妃了,好夏荷,你千万别告诉王爷和王妃。” 暗雨头冒冷汗,对夏荷开口求饶。 “行了,赶好你的车,别说些有的没的。” “知道了” 王妃不好惹,就连她身边的春夏秋冬也不好惹。 “吁,王爷,王妃,昌侯府到了” 暗雨拉紧手中的缰绳,止住行驶的马车,停在昌侯府门前。 先下车的十八见夜王爷牵着王妃双双走下马车,便自觉上前,拍上大门, “砰砰,砰砰砰”,高大厚实的木门被十八有力的大手拍出一阵阵的沉声。 “谁呀!” 里面传出一道声响,白秋水听的出来是守门的王叔,他呆在昌侯府有三十于年了。 暗雨隔着门对里面的人开口:“快开门,摄政王驾到。” 里面的人一听是摄政王来了,连忙拿掉门后的插销木板,用力拉开大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几人,急忙行礼: “老奴见过王爷,表小姐。” “王叔,你去告诉舅舅他们,就说我和摄政王一起来侯府做客了。” “是,表小姐,老奴这就去。” 王叔说完,就转身步伐凌乱的离去。 夜漓依旧面向大门,对着身后的暗风两人嘱咐道:“你们把东西拿进去。” “是” 暗雨和十八得了王爷的吩咐,走到装满东西的马车前,双手迅速的提起几样东西跟在夜漓和白秋水的身后走进侯府大门。 “叶青,侯爷在书房吗?” 王叔气喘吁吁的对侯爷贴身侍候的叶青问到。 “在呢!王叔,什么事这么急,您悠着点!” 守在书房门口的叶青看到王叔累得喘气都有些困难,有些不放心劝他,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学什么人跑啊!你看都累成什么样了。 “唉!别管我,我没事,快,我有事要禀告侯爷。” 正在书房看上的昌侯爷,听到门外的动静,把书放下,起身走到门边双手拉开门,看着他们二人: “王勇,出了什么事?” 王叔看到他出来,连忙开口:“侯爷,摄政王来了,是和表小姐一起来的。” 昌侯爷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侯爷,老奴是说摄政王来了,现在和表小姐就在府门外。” 真的是摄政王来了,怎么会? “王勇,你随我先去迎接摄政王,叶青,你去通知少爷和老夫人她们,就说摄政王和表小姐一起来了,让他们在前厅等候。” “是,侯爷” 叶青见侯爷和王勇大步离去后,也急速的朝蓝正的院落跑去。 白秋水和夜漓刚走几步,就看到远远疾步而来的舅舅。 昌侯爷见白秋水身旁站着一莽袍男子,单手附在腰后,正朝自己走来,匆忙上前做辑行礼到: “参见王爷,臣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万望王爷莫怪!” 夜漓伸手虚抬到:“昌侯爷请起,是本王的不周,没有事先告知侯爷。” 昌侯爷直起身,:“谢王爷,王爷能来昌侯府实在是臣的荣幸,王爷快请进!” “舅舅,你现在眼里只有阿漓了,都没有看到秋水站这儿吗?” 昌侯爷听她这样一说,疼爱道:“舅舅怎么会没看你,乖,我们先进去吧!你祖母可是念叨你好些天了。” 第六十七章 舍不得 “(老身)(臣)(臣妇)见过摄政王” 白秋水的外祖母古氏,带着儿媳古氏和孙子蓝正对坐在上座的夜漓行了一礼。 “老夫人无需多礼,请起,” 夜漓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想阻止对自己行礼的几人。 白秋水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娇俏的对她说: “祖母,快,您先坐下,舅母.表哥,我们大家都坐下聊!反正又没外人!” 老夫人怕摄政王听到她的话不高兴,故而:“你这丫头,不可在王爷面前失了礼仪,知道吗?” 昌侯爷等人看了摄政王一眼,见他面上并没有出现不悦。 好熟悉的一句话 “阿漓,我失礼了吗?” 白秋水知道跟她外祖母解释不清,就把话丢给夜漓,他说的他们总该安心了。 “没有,大家坐下说话!” 一道低沉的声音回答她。 “看吧!他都说没有了” “你呀!” 老夫人一脸疼爱无奈道。 白秋水和古氏两人扶着老夫人坐下,等到大家都各自落座后,白秋水笑如春风: “祖母,舅舅,阿漓今天是特意来拜见你们的,呐,他们搬得那些东西都是阿漓拿来送给你们的。” 白秋水晲着暗雨和十八放在一起的东西对他们一家说道。 几人听了她的话,看了看堆成堆的东西,来看他们也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别人来侯府下聘的呢! 老夫人:“王爷,您太破费了!” 昌侯爷蓝远,双手做辑开口:“是的!王爷,您人来就好,这些东西…………”委实没必要。 夜漓抬手打断他没说完的话,一脸无所谓: “老夫人和侯爷不必客气,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再说,本王今日是以秋儿未来夫婿的身份,前来拜见长辈们,不是什么摄政王。” 坐在白秋水身边的蓝正对着她眨眼打趣道:“表妹,原来今日是陪王爷来见长辈的!” “是呀!怎么?表哥也有兴趣,那哪天也带我那未来的嫂子回来拜见拜见舅舅和祖母他们!” 白秋水倾身回道。 蓝正知道他这表妹一向说话无所顾忌,听到她拿自己消遣,没办法的摇摇头,表妹现在越来越滑稽了,他都快招架不住了,以前温柔娴熟的表妹去哪了,蓝正有些疑惑,怎的短短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哪来的什么嫂子” “怎么会没有,依表哥器宇轩昂,俊逸潇洒的外貌再加上侯府世子的身份,要多少没有。要不然,表妹帮你介绍个?” 夜漓低眸端起杯子,静静品茶,蓝正器宇轩昂,俊逸潇洒?抬眸扫了他们兄妹两人一眼,和自己差远了,哪来的俊逸潇洒。再有,他不明白白秋水怎么会这么衷意当媒婆,先是戴云天他们,现在就连蓝正也难逃脱。 老夫人和古氏一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开口问道:“秋水可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瞟着一脸尴尬的蓝正,再看看双眼冒光的老夫人和古氏一眼,柔声干脆道:“有啊!就是远侯府的莫颜,你们应该知道她的!” 几人心思逆转,远侯府的莫颜,好像是嫡女,听说性子也不错。嗯!两人是挺般配的。 “秋水,你和她很要交好?” 古氏问白秋水,那莫颜她见过两次,有些印象。 点点头:“嗯,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蓝正顿时有股不妙的感觉,又见母亲打算开口问到底,连忙开口打断她们: “娘,表妹,你们忘记了吗?今天的主角是王爷!” 夜漓见蓝正拉自己当借口,无意瞟了他一下。 蓝正感觉背后有些凉嗖嗖的,知道肯定是来自上座的王爷。他这是同时得罪了两个人,还是两个惹不得的主。 “是的,你们那些事稍后再说,夫人,你让厨房好生准备些晚膳。” 蓝远对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古氏说道。 “老爷放心,我这就去让她们准备准备!” “舅母,我要吃鱼!” 古氏点头微笑,:“好,舅母知道了,秋水最喜欢的红烧鱼一定不会少得了的!” 白秋水起身走到古氏面前,拉住她的手臂,轻幌两下,: “我就知道舅母不会忘的!” 拍拍白秋水的手,:“好了,你先陪王爷和你舅舅呆会,我去厨房看看。” “嗯” “王爷,今日你能来这趟是有心了,秋水这丫头自小便没了娘,她爹又是当朝相爷,平时又忙,没太多时间陪她,故而脾气有些野。老身是把她疼到心坎里,平时舍不得责备管束于她。以后若是有不周的地方,还望王爷多多包才是。” 老夫人叹口气,这王爷是难得的夫婿人选,是人上人。是秋水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就怕日后王爷………… 夜漓知道她的意思,沉稳自持缓缓开口:“就算老夫人今日不说,本王以后也会真心对待秋儿,本王今生只有她一位王妃,再无其她人,因为本王舍不得让她受一丝丝委屈,秋儿值得更多,更好的。” 蓝正早就知道夜漓对表妹的心意,听了他的话倒没有太过惊讶,倒是有些佩服。 老夫人和蓝远相对一眼,心生惊讶,王爷对他们说,今生只娶秋水为妻,以后不会再娶别人了。 依他的身份他娶多少他们也无话可说,可听见王爷他自己主动开口承诺,他们是打心底感到欢喜,也替秋水高兴,遇到了摄政王。 “老身替过世的女儿多谢王爷!” “老夫人客气,这是本王该做的!也是本王当初对秋儿的承诺!” 如果没有遇到秋儿,他这一生都没想过娶妻。 蓝远咧嘴笑着,老夫人也欣慰的点点头,把秋水交个他,他们也放心了。 “外祖母,舅舅,你们就放心吧!别为了我的事操心,祖母,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就是孙女的福气。” 白秋水趋前将头靠在她的怀里,原主自小失去娘亲,是他们一家给了她关怀,温暖,亲情。 抬手抚抚着她的头顶,有些感慨伤感道:“如果你娘当初没有去世,知道她的秋水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现在是得有多高兴啊!” 可是,她不是原来的白秋水,她只是一抹从现代穿来的魂魄,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占据白秋水的身体,会不会怪她?会不会把她当妖怪?白秋水只要想到以后他们再也不理自己,用责怪的眼神看她,心里就很难过,忍不住红了眼,她舍不得,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温暖。 蓝远想起自小疼爱有加的妹妹,总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哥哥的叫个不停的丫头,心一疼: “娘,当着王爷的面我们别说这些了,只要秋水日后好好的,妹妹她泉下有知,一样会很开心的。” “是呀!祖母,爹说得对!” 蓝正也劝道。 夜漓眼尖的看到伏在老夫人怀里的白秋水,一双眼睛有些红润,脸色有些难看,心一紧,猛地起身,举步走到正在拥抱的祖孙俩面前,伸臂拉起正伤感的白秋水。 第六十八章 合谋 “不准哭” 正在伤心的白秋水忽然感觉有人大力拉扯自己,刚站稳身子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就听见那霸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秋水抬头看着一脸强势的夜漓,这男人刚才定是看见自己心伤外露的情绪。 蓝远,蓝正和老夫人诧异的看着他们,大家原本好好的在聊天,怎么也没想到摄政王会突然冲过去拽住白秋水,还说什么不准哭。 “阿漓” 白秋水将手覆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安抚道: “我没哭” “说谎” 他亲眼看见她要哭的红润,伤心的表情。 白秋水狡辩:“哪有!你看错了!” “本王看见你刚才想哭,秋儿,别对我说谎!” 他不喜欢她瞒着他。 蓝正等人听到了他的话,这才把目光从夜漓身上移开,对上白秋水现在还有一点红红的眼睛。 “秋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你赶快告诉祖母。” 老夫人因为担心白秋水,一时忘了夜漓的身份,从他手里拉过白秋水,盯着她的脸说道。 “是呀!表妹,你快说!” 蓝正也一脸急迫的看着她。 夜漓见白秋水被老夫人从自己手里抢走,眉头一皱,垂下悬着的手。 “祖母,哎呀!你们别一惊一乍的,我能受什么委屈呀!” 白秋水见他们一脸担心急迫的样子,只好开口安抚着他们。 “那你刚才是为何?” 老夫人有些不相信。 “我就是想娘了而已,” 白秋水脸不红气不喘撒谎道。 蓝远摸摸自己钟爱的胡须:“原来是想到你娘了,好孩子,你吓了我们一跳。” “就是,你这丫头” 大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以为她真的是想到过世的娘亲才会这般伤心,红了眼眸。 只有夜漓拧眉看着白秋水,他们信她的话,他可不信,先前他们谈到她娘也不见得她如此这般伤心。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总感觉事才秋儿的表情有些怪异。 古氏适时走进来,察觉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忍不住开口:“老爷,这是怎么了?” “噢!无事,晚膳备好没有?”蓝正抢先开口,岔开话题。 白秋水顺势,希望他们别老是揪着自己:“就是舅母,秋儿可是饿了很久了!” “你呀!就是改不了这贪吃的毛病!” 老夫人故意拿话打趣她。 “呵呵!就是” 众人被她逗得好笑不已,个个脸上充满笑意。 闻名殿 “殿主,属下已经把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高高坐在上处的少年,一袭玄色衣衫,显得成熟稳重,如不是他那稍显稚嫩的脸,还以为他是一成熟男子,只是太瘦小些。 “哦!你起来吧!有把痕迹抹干净吗?” 少年开口询问。 下首单膝着地的男子闻言,直起身:“殿主你就放一万个心,属下保证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上位坐着的少年便是谜世,如今更是闻名殿的殿主,替白秋水掌管分散各地的一万余众。 “很好,你先下去吧!晚了饭菜都该被他们抢光了。” “什么,属下告退” 男子一听殿主说饭菜快被其他人抢光了,急忙告退,他怕再晚一步是真的没饭吃了。 “去吧!” 谜世看着他急忙奔走的声音,摇摇头,殿内的兄弟大半都来自乞丐,生活习性一时改不了,喜欢大口吃饭,速度又快,饭量好,这都是以前吃不饱饿出来的毛病。他也在慢慢管束着他们,不然以后出去见人还是这模样,肯定会给宗主丢脸。 谜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秋水为何要自称宗主,他们闻名殿不是要叫殿主吗?白秋水还让自己做闻名殿的殿主。说殿里的大小事一切都由他做主。她只做一些大事的决策,否则不要去打扰她,以免惹人耳目,现在她还不想对外暴露太多闻名殿的事。 右相府 北欧天雪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放下手里的汤匙,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站在一边的婢女看到公主停住了手:“公主是不是饭菜不合您胃口,公主想吃什么告诉奴婢,奴婢让人重新做好端来。” “不用了,本公主现在还不是很饿,对了,这两日可看见姑爷?” “奴婢没有见过姑爷,倒是听府里的下人说了一些关于姑爷的事。” “噢!什么事?” 北欧天雪起身走出房门,站在庭院里看着盛开的鲜花。 小青举步紧跟在她身后,垂头低眸答道:“奴婢听他们说姑爷这两日白天都呆在青楼里,晚上回府就去了红莲姨娘那里歇息,奴婢就听到了这些。” 弯身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放在鼻前闻了闻再移开。 “哼!上官炎还真是不负别人给他戴上好色纨绔的名头,红莲是吧!我们去会会她,本公主倒是要看看那红莲姨娘长得何般样子,能让上官炎专宠于她。” “公主说的是,您要是再不把主母的风范拿出来,那些女子指不定还会说些什么!” 她已经好几次听到有人背地里说她们公主的不得宠了。 扔下手里的花朵,瞧着她气愤的脸,难道是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在这右相府里谁那么大胆。 “是不是受了谁的气?说出来本公主好给你做主”。 听到公主要为自己做主,有些受宠道:“小青谢过公主厚爱,其实奴婢没受什么委屈,就是有些下人说公主在相府不受宠,姑爷打从新婚就没有在公主房里夜宿过。” “好一个相府,居然不把本公主放眼里,小青,陪我去红莲那里,本公主今天就拿她来开刀,让府里一众人看看谁才是相府的主母。” 小青高兴的一抬头,:“是,公主”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庭院,往西边的方向走去。 站在长廊下的上官玲,看着前面行走的两名女子,心思一转,思考了一番,像是下定了决心,捏紧了手中白色绣花手帕。 白秋水,你休要得意,好戏才刚刚开场,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如果白秋水在这里,肯定会开口嘲笑,输都输了还说什么胜负未分,真是笑话。 第六十九章 合谋2 “莲姨娘,少夫人来了” 门外响起婢女阿因的声音。 房内的红莲听闻北欧天雪来了,正往花瓶里插花的手停顿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荷花。 “还不快请少夫人进来!”北欧天雪?她来做什么?从她和上官炎成亲后很少露面,上官炎也一直都在她这里歇宿,莫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是” 婢女阿因从外推开房门,弯身恭敬对身后的北欧天雪说:“少夫人,您请进!” 红莲这时也从房里走出,见到北欧天雪带着一名婢女站在门口:“红莲见过姐姐!” 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长得一副好样貌又怎样,上官炎还不是留宿在她这漪莲院。 北欧天雪看着面前低头的女子,一袭鲜艳绿色轻纱衣,隐约可见她那娇好的身材,浑身上下透漏出一股风尘之味。北欧天雪轻蔑一笑:“红莲妹妹,是不是姐姐打扰到你了?” “没有的事,姐姐能来妹妹这漪莲院就是我的荣幸了。” 自己比北欧天雪先进的府,本身该是她称自己为姐姐,可北欧天雪有整个北欧当靠山,又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是上官炎的正妻,右相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她不得不低头,即使上官炎在如何宠爱自己,也改变不了她出身青楼,相府小妾的身份。 “噢!姐姐以为来的不是时候!所以妹妹命人把姐姐拦在门外,还是说红连姨娘一向架子不小,习惯让客人在外等候?” 红莲听出北欧天雪话里的嘲讽之意,:“是妹妹的不周,还望姐姐莫怪才是!” 小青适时开口道:“莲姨娘,你让少夫人再外等候你一个姨娘,这有些不和规矩。” “是下人一时疏忽,请姐姐原谅。” 红莲紧握拳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刮的有些生疼,一个婢女也敢仗势欺负自己。 “小青,住嘴,下人有错惩罚就好,莫把莲姨娘扯上!”北欧天雪故意等她把话说完才呵斥她。 “妹妹以后一定严加管束她们!” 北欧天雪今日本想拿红莲开刀,这会见她对自己毕恭毕敬也挑不出差错,只好祸水东引惩罚下人。阿因是红莲的贴身婢女,惩罚她一样,好,今天她就来个杀鸡儆猴给府里的人看看。 北欧天雪看着桌子上还没插完的花:“妹妹真是好雅兴啊!” “妹妹只是闲来无聊,让姐姐见笑了!”站着的红莲面不改色道。 “妹妹站着做甚,快坐吧!” “是,姐姐,” 从她进门自己就一直站着,她坐着,这会倒装得好像刚看见自己站在她身旁一样,哼!北欧天雪,你放心,这些以后我会慢慢还给你。 相较于北欧天雪什么事都露在脸上,人虽高傲自负了些,却没什么深沉的心机。反观红莲,面上温柔盈弱,可是细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她。想她一个风尘女子,仅凭自己之力就脱离了青楼,进了堂堂相府成为上官炎的小妾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她的心机。 “妹妹刚才说管教下人,这会儿正好就让姐姐来教你如何管束她们,省得她们将来无法无天,丢了相府的脸。” 北欧天雪的话风突然一转,红莲自知今天北欧天雪不达目的是不会轻易离开漪莲院的。婢女只是尽责的通报一声而已,却被她说的如此严重,就连无法无天四个字都搬了出来。自己若是不答应,说不定北欧天雪就会借题发挥,说她不敬正室。 “那就有劳姐姐了!” 北欧天雪睇她一眼:“莲妹妹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姐姐说的是,” 北欧天雪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小青吩咐道:“小青,记得下手轻些。” “是,少夫人!”小青语气里带着得意。 红莲的婢女是和她一起从青楼出来的,不想让她难做,不等她们开口,便自动跪在地上。 小青走到阿因面前,抬手就朝她脸夹扇去 “啪…… “啊” 阿因的脸蛋被迫的左右来回翻。 “啪……啪……啪……啪”接连几掌过后小青停了手,走回北欧天雪身边说:“少夫人,打完了。” 跪在地上的阿因见小青停手不打了,忍着抚脸的冲动,无视疼痛低着头看着地面。” “妹妹可满意?” 红莲见阿因的脸颊红肿的很厉害,猜到那下手的婢女小青定是下了狠手,不然以她柔弱女子之力几巴掌不可能会把阿因的脸打成这样,她应该是习过武。 “辛苦姐姐了,日后妹妹一定要好好向姐姐学习才是。” 北欧天雪站起身,:“这就好,不枉我做了一回恶人,好了,小青,我们走吧!” “红莲送姐姐,” 红莲见北欧天雪要走起身要送她。 北欧天雪不耐烦道:“不用了,你继续插你的花吧!我认得路何须你送。” “是,姐姐慢走” 红莲收起脸上虚伪的笑意,弯身把阿因扶起来,看着她脸上的红肿,轻轻抚上心疼道:“阿因,痛不痛,今日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知道红莲心疼自己,:“莲姐,我没事,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阿因,我一定会为你出气的。” “莲姐,今日北欧天雪来漪莲院就是来给你下马威的。” 红莲和阿因都是聪明人,北欧天雪的来意她们一眼便看穿。 “我知道她今天是拿漪莲院开刀,杀鸡儆猴,好让府里的人忌惮,不敢再肆意喧谈她罢了。她当我真是怕她,我只是表面敷衍,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而已,也不过如此。” “阿因猜想,她一定是嫉妒少爷天天晚上留宿在这儿,今日才会拿漪莲院开刀。” “不错,过不了一会,整个相府都会知道刚才漪莲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因神情有些不悦:“莲姐,那后面你打算怎么做?” 红莲拉过她的手,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其它的事稍后再说,现在我先帮你上药。” 红莲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一瓶化淤消肿的药,倒点在手心里,轻柔阿因肿的高高的脸。 “嘶” 伤口在红莲碰到那一刻,疼痛使阿因忍不住闪躲了一下。 “别动,我知道你痛,擦了药才能好得更快,忍着点。” “嗯!莲姐,我知道了。” 这边北欧天雪和婢女刚出了漪莲院,正准备回去就碰到迎面而来的上官玲和她的两名婢女。 “玲儿见过嫂嫂” 北欧天雪听人说过,说上官玲从小就仰慕摄政王,至于后来怎么会和李宏定亲就不知道了。 “你就是上官玲?”高傲充满不屑的语气。 “是的我就是上官玲,嫂嫂,不如我们到亭里坐坐,妹妹有些事想和嫂嫂说说。” 为了能和她联手对付白秋水,上官玲不得不忍受她的高傲。 北欧天雪不客气道:“我没什么话跟你说,对你所说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关乎于摄政王的事情,嫂嫂也不想听妈?” 北欧天雪眯眼:“你什么意思?” 第七十章 合谋3 “不如我们先坐下再聊?” “哼!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北欧天雪一甩袖,越过上官玲走进亭子坐下。 “妹妹不敢跟嫂嫂耍花样。”上官玲紧随其后,坐在她对面,辩解道。 “有话快说,本公主耐性有限。”北欧天雪对同样肖想摄政王的上官玲很没有好感。 上官玲早就计划好该如何说服北欧天雪同她联手对付白秋水。 “公主虽然嫁给了我哥哥,可是玲儿知道公主心里是不甘愿的。” 上官玲将北欧天雪对他们上官一家的反感都看在眼里,对她在自己自称公主而不是嫂嫂就可以看出来她的不情愿。 现在天运朝谁不知道她喜欢摄政王的事,现在嫁进了相府也是无奈之举。 “你怎么知道本公主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哥哥的,再说了,本公主的事好像和你无关,你管得太宽了?” 对于北欧天雪看不起自己,上官玲生气归生气,但又不能跟她发作,只是轻笑:“玲儿自是没有胆子管公主的事,只是对公主就这样轻而易举放过白秋水不认同罢了!” 北欧天雪听她提起姓白的就一肚子气,猛拍桌子,啪,:“你什么意思?” “想必公主也知道玲儿爱慕摄政王的事,只是中间突然杀出了白秋水,被她设计陷害许配给了李宏。玲儿不日就会下嫁到李府,对于私慕摄政王的心思却没有停止,至于公主目前的处境和玲儿是一样的,自是不会甘心一辈子跟着我那纨绔的哥哥,玲儿说的可对?” “你说这么多倒底什么意思?何不明说?”北欧天雪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意。 “玲儿想跟公主联手,一起对付白秋水。”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你是想和本公主联手?就你?你配吗?” 不理会她的嘲讽,上官玲认真的看着她:“是的,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北欧天雪仔细想了想,她目前会落得如此地步,摄政王会拒绝自己都是因为白秋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摄政王,对白秋水的恨也不曾停过。上官玲既然主动来示好,要和自己联手,她何乐而不为,如果成功了到时再一脚将她踢开便是,白秋水可比上官玲难对付多了。 “好,本公主答应和你联手,不过你要记住,此事万万不可让别人知道。” 她哥哥知道一定会阻止她。 “公主放心,玲儿知道,”笑着递给她一杯水,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公主,就让我们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北欧天雪拿起她递来的杯子和她一碰,并没有开口说话,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放下杯子后便起身,看了上官玲一眼便移开目光。 “小青,我们走!” “是,公主,”小青和上官玲的婢女一直守在亭子外面。 上官玲笑着开口:“嫂嫂慢走,有空妹妹会去看望嫂嫂。” 见北欧天雪对她的话恍作未闻,一点也不影响上官玲的好心情,她此番的目的已达到,心情很好。 小青步步跟着北欧天雪,待房间只有两人时忍不住开口:“公主,你当真要和那上官玲联手?” “嗯!怎么了?” “依奴婢看,上官玲也不是什么善茬,她摆明了是想利用公主。” 北欧天雪对着面前的镜子照了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本公主又不是傻子,她要利用本公主对付白秋水,本公主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小青见公主看破上官的目的便不再继续,站在她身边,替她取下头上的发饰,拆开发髲,:“公主,奴婢发现公主现在变的越发的成熟稳重了。” 北欧天雪从镜子里看着她的动作,:“人都会变的,本公主也一样。”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小青不禁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以前的公主性子嚣张跋扈,心直口快,藏不住一点事。自从来到凤京后,特别是嫁进相府以后,整个人变了好多。小青不得不承认公主变成这样也好,免得被别人欺负了去。 上官玲对着守在亭子外面的两名婢女吩咐道:“去准备下,本小姐要进宫看望荣妃娘娘。” 昨日爹爹已经答应姐姐解除自己的禁闭,现在她是自由身,去哪都可以。 “是的,小姐,”婢女同时应道。 皇宫 “你疯了吗?为了对付白秋水,居然敢拿自己的亲哥哥来达道目的。” 上官媚听了上官玲的来意,不禁呵斥她。 “姐姐,我没疯,我也不愿意让哥哥冒险的,可是只要能对付白秋水玲儿是一定要怎么做的!” “不行,你想过爹爹没有,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会有多震怒。” 上官玲见她迟迟不肯松口,哀求道:“姐姐,你就帮帮我,你放心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你只要派几个人给我就行。” “玲儿,你知道炎儿是你一脉的亲哥哥,你当真要置他于不顾?” 上官玲看着坐在软塌上的上官媚,认真保证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只是会让哥哥受些皮外伤罢了,不会要了他的命,只要除了白秋水,我就有机会让摄政王接受我,纳我为妃,到时妹妹一定会权利帮助玉儿的。” “既然你执意如此,姐姐我就不再多劝,说吧!你要借几个人?” 上官媚想不明白她哪来的自信,认为能够对付得了白秋水,别忘了,站在白秋水后面替她撑腰的除了有摄政王外,还有左相府和昌侯府,就连神医戴云天和江湖有名的东方宇都与她交情匪浅。 见她终于答应派人帮她,上官玲满意一笑:“玲儿只要十人便可,就是轻功要挑好一点的,这样才有利于计划的成功。” “好,就十人,不过你要切记,不管计划成功与否,都不要牵扯到我,不然,日后出了事可无人再保你。” 事先要跟她说清楚,不然以后有麻烦,她没法向皇上交代。 “姐姐大可放心,妹妹心里有数,不会让此事牵扯到姐姐,姐姐尽管安心等待结果就成。” 上官玲一再保证道。 “好,等我选好人后,过两日会派人通知你。” 要轻功好的人,她要让人仔细挑选,需要时间。 上官玲仿佛看到计划的成功,掩不住喜悦道:“好,我就在府里静候姐姐的佳音。” 第七十一章 离开前 今日是南临朝使者离开的日子,至于北欧宸等人在北欧天雪大婚后的隔天便已离开,赶回北欧,听说是出了什么事,以至北欧宸带着一干人匆匆忙忙就离开。就连夜墨为他们在皇宫举行的临行宴也来不及参加。至于是何事就不得而知了。 南无极在昨日的送行宴结束后,当晚便让他们收拾好东西,今日一早就动身,争取早日回到南临朝好向父皇交差,那样他又可以无事一身轻的去闯荡江湖了。 夜漓今日亲自带着一些朝廷官员来将南无极一干人等送到城门口。 “王爷,这段日子多谢款待,它日王爷如果到了南临朝,可一定派人通知无极,也好让无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招待王爷才是。” 南无极对面前双手负后的夜漓道,他自己身后站着此次从南临朝带来的侍从,几辆马车上也装了不少东西。 夜漓背向城门,目光越过他们一众人,对于南无极的话不予理会。淡漠的面上没有任何反应,细看之下就见他飞扬的眉毛挑了下。 “王爷?” 南无极见他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向自己身后,忍不住也回头望望,他身后倒底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那么专注。 什么都没有啊!不对,有马奔跑的声音,好像是朝他们跑过来的。难道夜漓就是在琢磨这些事? 在他身后的官员忍不住的暗想,摄政王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没有听到南二皇子的话一样。 站在他身边的白战一不小心就被众人一下推向前一步,白战回头看了看他们,想知道刚才是谁把他推出来的。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见大家一副“相爷,你去给王爷提个醒”的模样,白战看了常胜一眼,常胜只是轻轻摇了下头。白战见常胜不肯开口,只好自己赶鸭子上架,想了想对夜漓开口道:“王爷?二皇子在同你说话呢!” 夜漓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远处目不斜视,淡淡道:“本王听见了,” 他只是不想回答而已,又不是聋子。 白战被他的话一噎,嗯,听到了?听到那为何刚才不说话。好歹人家是个皇子,多少要给些面子才对,这王爷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既然王爷有事…………” 南无极告别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脚下有些轻微的震动,转身盯着自己身后的路,他有些好奇想看看来的是谁,竟让摄政王夜漓如此关注。一眨眼的功夫众人便看到远处朝他们奔跑而来的两匹马。马上各坐着一名女子,待马儿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经过之处扬起一阵阵呛人的灰尘,众人看清其中身着火红绒装的女子就是白秋水。 常胜神情一紧,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子,不由得走神,天,她好美,美的张扬! 南无极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她,今日的白秋水格外潇洒,一袭火红衣衫,头发挽成咎,装扮的干净利落,奇怪的是她衣服的款式,他从没有见过这模样的衣服。手腕和脚腕处的衣袖裤脚被黑色布带绑的紧紧的,腰间系了同色的腰带,还别了一把扇子。肩上还披了一件黑色披风,随风飘扬。不得不承认她这一身黑色和红色的衣服,搭配的很特别,让众人眼前一亮。白秋水以往给别让的印象都是温柔大方的,要不就是有些呆萌活泼,眼前的她侧是英气逼人,添上许多豪气云天的感觉。 “秋水?你怎么在这?” 白战意外在此时看到他的宝贝女儿。 “吁” 白秋水和夏荷两人双双停马,白秋水也不下马,因为她潜意识里还是人人平等。 “爹,好巧呀!” 白秋水看着城门口的两队人马,再看到南无极整装待发的阵势,猜想他现在应该是要离开天运朝了。 “咦!阿漓,你也在!”他不是不喜欢这中场合吗?怎么今日会例外来送南无极那逗比。夜漓在此是白秋水没想到的。 夜漓紧皱眉头,看着坐在马上酷酷的女子。她现在在看到他?: “秋儿现在看到本王了?” “嗯……!人太多了点,我一时有些眼花,呵呵!” 干笑一声,白秋水听出他话里的不悦,汕汕解释道。 还真是会找借口,还是个很烂的借口。 “本王记得说过不准你自己策马狂奔,秋儿忘了吗?” 只有两人时夜漓都是以我自称,现在有许多人在看着他们,夜漓暂时自称本王。 糟糕,被他抓了个现行: “没……没有忘,我也没狂奔!” “那秋儿刚才在做什么?” “我是在骑马散步啊!,嗯,对,我在骑马散步,夏荷,你说是不是?”白秋水对着身后的夏荷道。 “噗,呵呵!散步!散步,秋水,不是本皇子说你,你找借口也要找个好借口不是,这个借口太挫了好不好,呵呵!” 南无极咧嘴乐道,亏她想的出来,谁散步会是骑马飞奔的。 白秋水见南无极笑得直捂肚子,手里的马鞭隔空一挥,“啪”的一声脆响:“笑,有什么好笑得!显你牙齿很白吗?本小姐怎么没有看到白在哪里!” “唔” “噗” 众人听完他们俩的对话觉得好笑,不过鉴于摄政王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大家伙只能低头闷笑,不敢像南无极那样笑得嚣张。 白战摇摇头,他发现这丫头现在越发的滑溜了,她能言善辩的本事倒底是打哪儿学来的。 “本皇子的牙齿就是很白啊!” “哼,本小姐不喜欢和逗比说人话!” 南无极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逗比是什么意思,可看她轻蔑的神情,还说什么不和他说人话,就明白那不是什么好话了。 “什么是逗比?” 白秋水故意弯腰对他道:“怎么,二皇子想知道什么是逗比?” “当然,本皇子已经这样问了不是吗?” “可是本小姐偏偏不想告诉你,怎么办呢?” 常胜见夜漓的脸色有些难看,故意打断争持的两人: “秋水是打哪儿散步回来?”既然她说是去散步,那就是去散步了。 常胜一脸笑意的问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人敢对夜漓睁眼说瞎话,除了她也怕是无谁这么大胆了。 “常胜,怎么你们都来了,今日弄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送这逗比离开吗?” “嗯!是的。” 逗比这一词倒是挺新鲜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依白秋水有仇必报的性格,常胜猜想这逗比大概八成是损人的词。 南无极听她又叫自己逗比,忍不住说:“白秋水你快说,逗比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边夜漓见白秋水无视自己和别人聊得如此欢快,心里有些不悦,他不喜欢她看着别人,也不喜欢别的男人看着她。大步上前,一纵身便落坐在白秋水的身后,夜漓接过她手里的缰绳。 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看到摄政王身形一动,转眼就见到已坐在白秋水的身后王爷,两人共乘一匹马,真是男才女貌,好生般配。 第七十二章 离开 白秋水没想到夜漓会当着她爹和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的坐在自己身后, “阿漓!你……?” “白相爷,常将军” 夜漓没有理会白秋水,而是转向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白战和常胜。 “臣在(臣在)” 白战和常胜二人同时作揖应声。 “你二人就代本王和皇上送送二皇子,本王有事先行一步。” 众人心知肚明他这是为哪番,就算明知有些不妥,也没人敢开口反对。 “是……” 南无极见他们要走,连忙上前两步开口,:“王爷请等一下,无极有话要对二位说。” 夜漓坐在马上,眯眼看了看他,白秋水也不知道南无极有什么话要对他们俩说。 “你要对我们说什么?”他该不会还要继续追问自己逗比是什么吧! 南无极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仰头看着他们,伸手把玉佩递给白秋水。 伸手接过玉佩,白秋水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玉佩,长方形,上面还雕了花,好像是什么图腾一样,嫩绿的眼色,摸起来光滑温热,一看就是上上品。 “这是给我的?这玉佩大概值多少钱?” 白秋水不解南无极无缘无故干嘛要送自己这么一件贵重的玉佩。 夜漓一眼便瞧出南无极给白秋水的玉佩是他贴身佩戴的东西,上面雕得纹案是南临朝皇族的象征,五彩凤凰,传说南临朝的开国皇帝南靕在一次意外中跌落悬崖。事后被人找到,众人见他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好奇之余开口询问他,才得知原来他是被一只五彩凤凰所救。从那以后南靕便让人找来上好的玉,命师傅雕上栩栩如生的凤凰。给他的三个儿子每人一块,正面是凤凰,后面是玉佩主人的名字。每个皇室的人在出生满月后就会有这样一枚玉佩。如果不错的话,她手里的这块玉佩后面应该刻着南无极三个字。 南无极学她翻白眼,值多少钱?他看她这辈子就是掉到钱眼里去了,开口闭口都是钱,钱,钱。 “秋水,本皇子告诉你,这枚玉佩虽然价值连城,可你也不要随便就拿去当了或卖了,这玉佩你留着,它日若是到了南临朝碰到什么难处,大可拿着此玉佩到逍遥王府去,知道吗?” 她没事去南临朝做什么,:“这玉佩真的这么好使?你不会诓我吧?” 南无极咬咬牙几,一字一句说道:“就是.这.么.好.使,不.信.拉.倒,还给我……!” 白秋水将拿着玉佩的手往后一背,躲过他伸来讨玉的大手:“就然你已经将它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了,你不能要回去!” “本皇子现在后悔了,不行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给,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说完了?”夜漓见他们又要没完没了,看着南无极问道。 “唔!完了!”南无极摸摸鼻子,凡是接近白秋水的男子,夜漓对此都抱有不屑和不喜的情绪,他一早就看出他对白秋水强烈的占有欲。 “驾……” 话音刚落,就看见夜漓双腿夹着马腹,一拉缰绳就纵马而去,夏荷自然骑马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咳,咳咳咳……” 原本站得离他们最近的南无极就遭殃了,他被马儿带起的尘雾呛得眼睛睁不开还直咳。 常胜看着渐远的几人,收回目光,睇着正在咳嗽的南无极,:“二皇子,你没事吧?” 南无极朝他摆摆手示意,:“无碍,常将军和各位大人就送到这儿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本皇子该启程了。” 路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既然如此,本相祝二皇子一路顺风!” 白战对着南无极揖揖手。 “无极多谢相爷吉言了。” “本将军也祝二皇子一路顺风,它日若有缘再见,到时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常胜觉得南无极是值得深交的一个朋友。 对于常胜和蓝正,南无极亦有同感,可惜今天蓝正没有来,自己没能和他当面辞行。 “好,一言为定,到时叫上蓝兄,我们一起。” “好,一言为定!” 两人握拳伸手一碰,就此定下不醉不归的约定。 “众位大人告辞,”南无极对前来送行的人作揖。 “二皇子慢走” 众人回揖。 南无极纵身上马,南临朝的人也随之纷纷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 “启程” 随着南无极一声沉喝,举起的右手挥下,他们正式启程离开天运朝,赶回南林。 “相爷,既然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常胜右手握住腰间携挎的剑,侧身对身边的白战说道。 “常将军说得是,是该回宫向皇上复命了,我们这就走吧!” “好,相爷请!” “嗯!有劳” 白战身为左相,官阶自是比身为将军的常胜高些,理应走在前面。 夜漓带着白秋水来到一处崖底,三人在河边停下,夜漓翻身下马,然后再把白秋水抱下马。 夏荷主动上前牵起绳子,然后左右手各牵着一匹马走到旁边不远处,让马儿在那里吃些草,饮些水。 “阿漓,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白秋水张望着四周,这里除了面前的一条河,四周都是山,还是很高的那种山,四面的山围着他们面前的这条河。绿水青山,风景美是美,就是感觉太压抑了,就好比关在一个封闭式的房间,应该说声一口井比较贴近些。 “秋儿不喜欢这里?” 夜漓牵着她的手走两步然后席地而坐, “也没有不喜欢,就是随便问问。” 刚坐下就感觉地上的青草有些扎的慌,白秋水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屁股。 将她不舒服的动作看在眼里,夜漓站起身,动作利索的脱掉外袍将它铺在草地上: “坐” “可是这样会把你的衣服弄脏,那你怎么穿?” 白秋水为他的细心点赞。 “没事,乖,坐下,” 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什么苦没有吃过。 “噢!” 白秋水也不跟他再客气,那草坐着着实不舒服。两人肩并肩而坐,听着鸟叫声,水流声。白秋水深吸口气,都是草和水的味道,好干净,好清新。 夜漓看着手中稍前南无极给她的玉佩,:“秋儿,你可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 摇摇头,白秋水表示不知道,不过虽然她不知道这玉佩倒底有什么意义,可是白秋水知道是个极好的东西,不然南无极不会那么慎重的告诉她不要轻易将它卖掉,就连当也不行。 “这玉佩只有南临朝皇室中人的人才有。”夜漓把玉佩翻个面给她看。 白秋水接过玉佩,刚才只注意到正面的凤凰图,没看到反面。上面刻了南无极三个字。 “你说南无极把他的玉佩送我做什么?” 两人见过几次,每次他都斗嘴输给自己,没想到他临走还送了这个东西给自己,他这是抽的什么疯! “他既以送给你,就好生收着,日后或许会派的上用处!” 夜漓虽然很不喜欢她身上带着别的男子送她的贴身物品,不过看在有助于她的份上也只好忍了,南无极也是值得她一交的朋友。 “嗯!” 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收好,有了这东西万一哪天在南临朝的地界上有用得着的时候,她就可以拿着玉佩去逍遥王府搬救兵。 “那逍遥王府是什么地方?”南无极目前还是皇子的身份,逍遥王府应该不是他的府邸才对。 “过不了多久,南无极就会被封为逍遥王,那是南临皇让人给他提前修建的府邸。” 三国大大小小的事,暗幽阁都有底,他都看了,心底有些印象。 “逍遥王?他倒挺自在的!” 难得有皇子不喜皇位,不爱权势的,不得不说南无极除了嘴巴贱点,脑子笨了点,其实还算是个名副其实的高富帅。 “嗯!确实是个高富帅。” “什么是高富帅?”夜漓见她自言自语,听到她又说出新词,出声问。 白秋水一顿,唉!她怎么老是改不掉自言自语的毛病,这不,问题又来了: “噢!你说高富帅呀!高富帅就是说一男子,比方说你吧!你身材高挑修长,有钱,人又长得极好看,结合三点这就是所谓的高,富,帅,懂了吧?。” 夜漓点点头,原来她所说的高富帅就是这个意思:“那我和南无极谁更高富帅一些?” 白秋水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她能对他说,王爷,你知道你这样好幼稚吗? “当然是你了!” 白秋水话音刚落就见他嘴角高高翘起,就连眼睛也染上笑意,他这般朝华耀眼的模样,让白秋水一时有些看呆了,脑子暂时无法思考,有些懵懵的,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第七十三章 酒楼出事 “你们还别说刚才那小娘子还真是辣的够味!”几名公子哥吵吵闹闹走进了翡翠楼,随后落坐在窗口边的空余桌前。其中身着藏蓝色衣衫的男子刚坐下,右腿屈膝放在长凳上,大声叫嚷着:“人呢?还不赶快过来伺候爷!” 正在柜前埋头算账的掌管听到吵闹声,抬头望了望他们一桌,对小二点点头,低头继续拨动面前的算盘。 “客官,请问要吃些什么?”一小二手里拿了纸笔,随时准备写下客人点的菜。 “我可是听别人说了,说这翡翠楼里的菜色新鲜,味美,名也取得极好听,好多菜品在其它酒楼可是吃不到的。”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是啊!今日我们有幸能在这凤京第一大酒楼里用膳可都是托了上官兄的福啊!”他们五个人之中除了上官炎身份尊贵,其余都是一些平时无正业的街头混混,自从结识了这纨绔少爷上官炎,他们兄弟几个跟着他可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俏娘子陪着,因此他们几人平时都是好话说尽供奉着财神爷,就怕哪一日他不高兴了,一脚踢开他们兄弟。 “是呀!我也听人这么说过!就是没有尝过倒底是个什么味?” “相比我们,上官兄想必都吃腻了这些山珍海味的菜肴了!” “那是,这里的菜本公子虽不说十CD吃过,可也有九CD尝过的,味道确实不错,今天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钱本公子多得是!”上官炎很是享受他们仰望羡慕自己的目光。 “那感情好,多谢上官兄了。” “就是,那我们可都不客气了。”几人磨掌擦拳,嘴角带笑。 “你们呀!也甭跟本公子客气,想吃什么,点就是了。” “那好!小二,你们这里什么最好吃?”一人率先开口对立在一边等候的小二问道。 小二已经在原地候了好一会了,听见他们其中一人对自己问话,连忙把怀里的菜谱放在他们的桌上:“各位爷,这是本店的菜谱,上面记录了本店所有的菜色,各位想吃什么,小的会给各位记下,然后会让厨房照着做。” 一人拿起桌上的菜谱看了看,上面果然写着好多菜名,光是看那些好听的菜名,男子肚里的馋虫都已经在打架了。 几人不知该点哪些菜,看着菜名觉得都挺好吃。点了这些又眼馋其它的,一时有些拿捏不定。 上官炎看他们点个菜也犹犹豫豫的,伸手抢过男子手里的菜单往桌子上一拍,对小二说道:“把你们酒楼最贵的菜色先上十道,再砌壶好酒,给爷送来,记住,要快!” “是,各位爷稍后,一会儿就给客官送上来。”小二弯腰退下,去后厨让师傅们准备他们要的菜。 “这个上官就是那个上官?”白秋水从二楼窗口瞟了下几名男子,听他们叫那藏蓝色衣衫男子为上官兄,在凤京城姓上官的除了右相一家,再无其他,想必他就是上官霆的儿子,和北欧天雪成亲不久的上官炎了。 “是的小姐,他就是上官炎!” 夏荷虽然武功比不上许多高手,可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见过的人,听过的事,只需一面或一次就会牢牢记在心里。 听到上官炎和几名男子嘴里聊着刚才在青楼里做得事情,对几人不堪入耳的话,白秋水皱了皱眉头,这上官炎真是有够令人恶心的,娶了貌美如花的公主还要去寻花问柳不说,居然在青天白日下也毫无忌惮聊着自己的风流韵事。 “不是说谜世要来见我吗?在哪?”白秋水收回目光,昨日谜世让人传话给她,说是有事要见自己。因此她今日连懒觉也顾不得睡,一大早就起身梳洗,用了早膳匆忙就赶了过来。 “掌管的是这样说的,要不我下去瞧瞧他来了没有。” “夏荷姐姐不用麻烦了。”门外响起一道少年的声音。 “既然来了还不快进来,你这臭小子打算站在门外喂蚊子啊!”白秋水刚说完就看见推门而入的少年。 “谜世见过主子”,少年一进门就对坐着的女子单膝跪地,开口道。 白秋水将手放在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轻轻摆动右脚:“起吧!下次见面就不要再对我跪地行如此大礼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知道吗?” 谜世站起身,:“是,属下记住了。” “坐下说吧!这才又是什么事要见我?”都说了把殿里的大小事都交给他办,怎的三番五次找自己。 明白主子话里的消遣,虽然她说殿里的大小事都由他做主,可她别忘了,自己才十几岁,不是几十岁,有些事情还是要她这个宗主来拿定主意的。 “主子,属下今日来是为了殿里选堂主的事情而来。” “你说说看都是谁!”白秋水对于谜世识人的眼光很满意,凡是经由他看中笼络的人,都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这点白秋水不得不佩服谜世,小小年纪就如此,长大一定会有非凡的成就。 “殿里现在有一万三千七百一十五人,年轻力壮男子有一万人,老者三千,女子有七百多人,另有孩童五千,暂未正式列入闻名殿的名单上。” 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到一定年纪是不会收他们进闻名殿的。 “孩子们你就先派人照顾着,再让人教他们读书识字,武功也要学,然后你再从中挑些好的苗子重点培养。” 白秋水事先就跟谜世提过,闻名殿虽大多事都是沿街乞讨的乞丐,年纪稍微大点无事,只要过了进殿的条件,她举手欢迎。由于孩子们现在还小,一不小心就会将殿里的事情泄漏出去,是不能随便乱收的。 “好,这些属下回去就办。”谜世现在越发的佩服主子,不仅经商有道,管理起帮派来也是头头是道。 “你准备选多少个堂主?”殿里的事情她都交给了他,因此她不是很清楚倒底要选多少人为分殿堂主。 第七十四章 酒楼出事 “闻名殿现在分布在各地有共一十四殿,所以堂主也应挑选十四名。” 有钱办起事来也事半功倍,一转眼闻名殿已经有十四个分殿了,她的钱没白花,果然没看错谜世这小子。 “闻名殿原来已经有十四个分殿了,谜世,殿里的兄弟我也不太了解,这样,人你看着选,选好后我会再拟一份筛选堂主必要的条件,你就照着上面让他们一一试过每一关卡,顺利通过的就可以当上分殿的堂主了。” 身为堂主,一定要有让一众下属信服的地方,能通过她列的考验,足以胜任堂主一职。 “主子是说类似上次那些?”闻名殿最初创建的时候白秋水就给了他两张纸,一张纸上面写着闻名殿的规矩,一张上面侧是写着凡是入殿的人一定要经过的考核。 “差不多,只不过这次的可比上次那些难多了,毕竟是选堂主,要求自然高些。”她不希望自己的闻名殿里出现叛徒或心思不轨之人。 “嗯!那就这么办,凭主子的智慧挑选的人,定然不会错。” “成了,你也别贫了,明日再来一趟,等我写出了我们再研究一下。”她对谜世那聪明的脑袋很看好。 “主子,人选确定后,你要不要召见他们一次?”再怎么说她都是一殿之主。 放在桌子上的玉手弯曲中指轻叩桌面,嗯!他说的不错,她是应该见见他们。:“这样,到时人你来安排,时间我来定,你就对他们宣称宗主是一男子,名唤秋无名!”现在她还不能以真面目面对她的下属,时机还未成熟。 “属下遵命” 谜世明白白秋水的顾虑,以她真实的身份,的确有些让人难以信服,谁会想到突然横空出世就出名的闻名殿会是一女娃,全殿有一十四分殿,一万多人,为首的确实一个只要十五六岁的闺阁女子,谅是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意。 “嗯!那就这么决定了,夏荷……。” 夏荷收到白秋水的眼色,神情一敛右手以拳击向谜世,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谜世身体向后一仰,见他躲过,夏荷抬退向他双脚扫去,谜世纵身一翻,身体旋转一圈落地以后,再以手示掌主动朝夏荷出击。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上下。 “唔” 谜世最终不敌习武多年的夏荷,被夏荷一脚踢在腹部。 夏荷见谜世被自己踢中,忙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谜世比她小了四岁,她们几人一直都把他当成弟弟。 抬手拍拍腹部衣服上的胶印,看着夏荷一脸急色:“夏姐姐,我没事。” 自从主子让人教他武功后,每次见面都会让夏荷和他过上几招,试试他的武功是否有进步。 “那就好,” 白秋水见他们已分出胜负,:“夏荷,你别老把他当成小孩子,他也不小了,是个男子汉,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主,挨你一脚无碍的。”白秋水明白夏荷以前有个弟弟,可是已经早就不在了,她是把对弟弟的感情移到谜世身上。 “小姐说的是,谜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他着实有些不妥,可偏偏他无法反驳,他上有主子白秋水,下有一万多属下,还真是应了她那句话。 “碰” “啊!有人中毒了!”一阵杂乱声过后,就听到一尖叫惊吓声。 白秋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可以一眼就能目揽一楼的窗口,这是她当初改建翡翠楼的时候故意让人留下的。 谜世和夏荷也跟着她立在窗口。就见一楼原本正在用膳的人客人都围在一起,白秋水三人站在二楼正好可见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发抖的男人。 “蹬蹬蹬”小二急奔上楼,掌柜的让他来告诉东家出事了。 白秋水猜想应该是掌柜的让人来通知自己了,给夏荷使眼色让她打开窗门,再转向身边的谜世:“谜世,你先回去,明天这个时辰再来。” “主子,要不就让属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谜世想先帮白秋水弄清眼前这突发状况再离开。 明白他一心想帮她,拒绝道:“不用,你暂时还是不要暴露的好,不然会惹上麻烦。” “是,属下遵命。” “去吧!” 谜世对她们点点头,跃身从后面窗口离开。 小二上了二楼举手刚想敲门,门就被夏荷从里面拉开。 “夏姑娘,小的有事找东家。” 夏荷错开身子,身后的白秋水率先开口,:“楼下出了什么事?” 小二见到白秋水忙点头哈腰开口回道:“东家,掌柜的让小的来告诉你一声,楼下有一位客人突然口吐白沫,四肢颤抖躺在了地上。” “走,夏荷,我们去看看。”自己的东西她相信不是卫生的问题,口吐白沫像是中毒了。 “好,”夏荷跟在白秋水身后,小二走在最后。 “哎!你们说他这是怎么了?”围观的众人纷纷猜测是什么原因令男子抽筋发抖。 “会不会是这里的东西不干净!”一男子有些后怕,如果真是东西不干净,那他刚才吃了这么多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们在这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男子的朋友说完看了看已经昏迷的人。 “各位放心,我们酒楼的东西绝对是干干净净的,食材都是新鲜的。”掌柜的听见客人怀疑他们酒楼的东西不禁开口辩解。 “你是这里的掌柜的当然这么说了,不过是不是真的谁也不敢保证!”对面小酒楼的人眼见翡翠楼的生意红火,自己那里却是零零散散没几个人用膳。一听这里出了事情连忙跑过来凑热闹。 白秋水将他的一翻话听入耳中,:“本小姐保证,翡翠楼的东西是绝对的干净没有问题。” 大家见翡翠楼的东家走来,纷纷后退一步,好让白秋水顺利走向前,蹲下身子,身上探上男子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有些微弱。收回手起身:“请大夫了吗?” 掌柜回道:“回东家,已经让小二去请了,应该快回来了。”事情刚发生时他就先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点点头,:“那好,你让人去摄政王府去请神医戴云天过来一趟,就说是我找他。” “好,我这就让人去。”掌柜的连忙找人去摄政王府。 围观的人一听她要请神医,纷纷放下心,戴云天可是人人都知道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大夫,有他在,这男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麻烦各位散开些,给病患一些空气。”白秋水对围着的客人说道,他们这么多人堵过来,连她这个健康的人呼吸都有些不舒服。 第七十五章 趁机诬陷 “对对,麻烦大家后退一些。”掌柜的抬手把人往后赶赶,就在即将要碰到上官炎的时候,上官炎一把将他推开,语气极其傲慢。 “滚开,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碰本少爷。” 掌柜的正想开口,白秋水从他身后拍拍他的肩,示意他退后。 掌柜的会意,后退一步,和夏荷一起站在白秋水身后。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白秋水平生最不喜的两件事,一是别人欺骗她,二是仗势欺人的人。眼前的上官炎明显就是属于第二种人。 上官炎自是认得面前的女子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白秋水,如果不是因为她,王妃的位置就会是他妹妹上官玲的,那他就是摄政王的大舅子,以后便没人再敢说他调戏良家妇女。 “本少爷才不是东西。”上官炎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 “噢!原来你不是东西呀!” 其他人一听上官炎说自己不是东西,轰然大笑。 见他们大笑,上官炎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愤红着脸瞪着她:“本少爷的意思是说我是人,不是东西。” 睇着他,白秋水很淡然:“本小姐不管你是东西也好,是人也好,总之翡翠楼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哼!本少爷好心带朋友来光顾翡翠楼,结果用了这里的膳食人就成这样了,既然白小姐身为翡翠楼的东家,是否该给本少爷一个合理的交代。”上官炎心想好不容易抓到白秋水的小辫子,一定要趁机让丢尽颜面。 点了点头,白秋水开口承诺:“这个不用你说,本小姐自然会查清楚。” “这样最好,不然就算你是未来的王妃,也掩盖不了你酒楼吃死人的事实。” “就是,白小姐可一定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跟上官炎一起的几人也帮腔,出事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有权让翡翠楼给他们一个交代,如果人真死了,翡翠楼必是要赔偿一笔善后的银两。 白秋水自是瞧出几人眼里露出的贪婪,哼!他们真是想钱想疯了,连她的钱也敢贪。 “各位放心,如果查清楚真是翡翠楼的责任,本小姐一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从事发到现在,人一直躺在原地,白秋水之所以没有让人把病患抬进房里安置,就是防着他们。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负责去请大夫的小二推开人群。 “病人在哪?”小二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认出眼前的老大夫就是上次给春桃和流经治伤的大夫,白秋水客气道:“大夫,人在这躺着呢!” “这人怎么躺在地上?” 老大夫没想到他要看的病人居然会躺在地上,见人已经昏迷,放下背上的药箱后,就忙给病人把脉,一只手习惯捋捋自己的胡子。 待他收回把脉的手后,上官炎等人急切的追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死了?” 这话问得好像他们巴不得人赶紧死一样。 老大夫一向直言直语,不客气道:“死什么死,老毛病而已。” 众人一听大夫说是老毛病,嘘了一口气,不是食物中毒,那就好。其中不乏有失望的人,比如一开始冤枉翡翠楼东西不干净的人,还有上官炎等人。 “大夫说他是老毛病,不知是什么病?”白秋水从始至终就相信自己的东西绝不会有问题。不过如果不是中毒,他的反应倒和现代的羊癫疯相似。 “此人身患癫痫,此刻之所以发病,是因为过度劳累,在加上凉性的东西吃了过多,才会在发病浑身抽搐之后因体力过度消耗至此昏迷不醒,待他睡一觉,醒来就好。” 果真是癫痫症,白秋水接着对一干人说:“大家都听到大夫的话了吧!事实证明此人不是因为我们酒楼的的东西有问题,而是病人本身患有癫痫之症。” 大夫的话他们也听到了,知道酒楼的东西没问题,他们也放心了,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用膳。 上官炎见事情轻松就被她解决了,心生不满:“他说是就是吗?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被你收买了。” “对,上官兄言之有理。”几人附和。 戴云天此时赶到酒楼,刚好听见几人的话,:“那么,戴某的话不知各位相信否?” 上官炎没有见过戴云天,自是不知他就是神医,:“你是什么人?” 和上官炎一起来的几人都是街头混混,以上官炎为首是詹,听他这样说,急着在他面前表现,也忙附和,:“对呀!你是什么人?莫非是她的相好!” 白秋水不由抬头,无语望天,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上赶着排队寻死的。 戴云天紧绷着脸,不禁扯了一下嘴角,露出诡笑,:“众人都称戴某为神医,不知你们这眼疾的毛病能不能治得好,不过没关系,就算戴某治不好,不是还有摄政王吗?戴某想王爷是一定治得好各位,你们说,戴某说得对不对?” “你,你……”几人张口欲言。他就是神医戴云天,听他提到摄政王,大家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是未来的王妃,如果王爷知道他们刚才开口诬蔑白秋水,一定不会饶了他们,几人不禁有些后怕,有人甚至站不直双腿,颤颤发抖。 “找死!”夏荷一怒,准备上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却被白秋水伸手拦住。 “道歉,否则就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戴云天声音里充满阂人的冷意。 除了上官炎,几人连忙低头弯腰对白秋水和戴云天道歉:“对不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们,我们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次本小姐好心就不跟你们计较,再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为了几个地痞坏了兴致不值得。 “是,是,是,小的们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白秋水转向一旁没开口的上官炎,:“带着地上的人赶紧离开这儿,不跟你计较并不是怕你,更不是顾忌所谓的皇亲国戚。你若下次再范到本小姐手里,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最后记住本小姐的话。” 上官炎眼见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哼”一声拂袖而去。其余人见上官炎离开,连忙合力抬起地上的人也匆忙离开,仿佛后面有什么猛兽追逐自己一样。 第七十六章 离开凤京 “秋水,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轻易放他们离开!”阿漓要是听到刚才那句话,不打断他们的腿才怪。 “那还怎样?杀了他们不成,没那么严重,下不为例,如果他们还敢来闹事,两次的帐我就跟他们一块儿算了。”白秋水耸耸肩,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之所以放他们离开是觉得事情还没严重到要伤人性命的地步。 戴云天挥挥手中的扇子:“既然事情你已经解决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继续粘着流经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怎么和小媳妇一般。”白秋水无语的翻翻眼。 戴云天如今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丝毫不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我乐意。” 他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喜欢流经,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 “行了,你赶紧走吧!回去当你的粘人虫去吧!”受不了他那副样子,抬手赶人。 “你不说我也要走得,对了,我来得时候阿漓让我转告你,说让你晚上简单收拾下东西,明日一早他要带你出城去见见他师傅。” “他师傅?”怎么突然要去见他师傅,之前也没听他提起过他师傅的事。 “嗯!阿漓的师傅叫戚风,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据说后来为了给自己妻女安定的生活,就退出江湖,就在十五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才收了阿漓为徒。” 戚风在二十年前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拥有一身绝世武艺,他的轻功更是一绝,他若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可惜后来隐姓埋名,至此江湖上无人知道他的行踪。如果不是阿漓跟他们说,他们也没想到原来他的师傅就是戚风。 “好,我知道了。” 戴云天也不耽搁,话已传到,事情也解决了,这里没他的事。 白秋水将掌柜的唤到二楼独属她办公的房间: “李伯,这几日我有事情外出,如果酒楼和凤京剧院出了什么麻烦,就派人到摄政王府请流公子或到昌侯府请表少爷,知道吗?”之所以不提让他到相府找她那帅爹爹,是因为她不想让爹爹身上充满铜臭味,爹爹他也不喜欢经商,没必要徒惹他担心。 “是,小姐要去多久?” 考虑了下,:“具体的还不清楚,大概五六日吧!” “好,老汉一定会照顾好翡翠楼,定不负小姐的信任。”掌柜坚道定。 “嗯!那就好,你先下去忙吧!”欣慰的笑了笑,他是阿漓的人,值得她信任。 “是……” 白秋水想起和谜世的约定, “夏荷,研墨!” 走到她办公用的书案前,铺开纸张,准备把东西写下让掌柜的明日交给他。 “好的,小姐,” 摄政王府 “流经,我回来了!”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房里两人听见戴云天中气十足的声音,挑起好看的眉,睨着脸色尴尬的流经。 面对他们的目光,流经做不到戴云天的厚脸皮,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汕汕苦笑。 “咯吱”门被推开,三人同时看去,戴云天迈进门槛的脚一顿,便继续自己的步伐,连门也顾不得关,坐在流经旁边的椅子上,见流经神色有异,关心问道:“经,你怎么了?” 流经不理睬他,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聒噪。 戴云天见他这样,不乐意了:“做什么不说话?” “还不是因为你太粘人和呱噪了!流经受不了了呗!”东方宇打趣他们俩。 戴云天眯起眼,压低嗓音:“东方宇,你是想找揍吗?” “呵!还不知道是谁揍谁呢!”他就喜欢看他炸毛的样子,那会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要不试试。”戴云天故意在东方宇面前抬起紧握的拳头,咯吱咯吱响。 流经眼见就要动手互掐的两人,提醒他们:“好了,你们不怕王爷等会把你们都仍出去吗?” 幼稚的两人闻言同时看向夜漓,只见他眼睛眯起,双手抱胸的正看着他们。 “闹够了?那就说正事。” “说正事,说正事。”两人连忙附议,夜漓表现的越冷静他们越担心。 流经见他们俩那样,不禁摇摇头,恐怕世上只有王爷能制住他们俩。 夜漓:“明日我会带秋儿去见师傅,大概半月有余,凤京的事就暂且交给你们了。” 几人点点头,这事昨日他就跟他们提过。 “王爷放心吧!这里有我们。”流经一向做事谨慎。 “是呀阿漓,你和秋水就好好的去游山玩水一番,这里的事不用操心。”东方宇希望他能藉着这次出门的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每天都那么劳累,他们早就看不过去了。 “嗯!宇说得没错。”戴云天和他想得一样。 他们的好意,夜漓自是明白:“嗯!我会的。” 左相府门口 “王爷,一定要照顾好秋水。”白战依依不舍,昨晚秋水和他说了,夜漓要带她去见他师傅,除了夜墨,他师傅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夜漓想带秋水去的心意他明白,只是这么多年来,女儿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自己很是不舍。 夜漓点点头:“白伯放心,我会的。” “爹爹,女儿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要是我回来看见你瘦了,女儿可不依。”其实她也是舍不得离开。 “呵呵!秋水你放心,爹爹一定会的,好了,你们赶紧出发吧!” “嗯!爹爹再见!”白秋水转身在夏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朝他挥挥手。 “嗯!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们几个丫头,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白战不放心的嘱咐她们。 “是,奴婢们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春桃四人昨晚央求了好久,小姐才答应把她们全带着。 “嗯!去吧!” 夜漓抬手作揖:“白伯,我们走了!” “好,赶路吧!”白战拍拍他的肩膀。 “嗯!”夜漓踏上马车,开口对赶车的暗风吩咐道:“走吧!” “是,”暗风拉紧缰绳,用了一甩“驾”马儿迅速向前跑起。 白秋水从窗口撩起布帘,朝后面的白战挥挥手。 白战也朝她挥挥,直到几辆马车远去,才放下右手,站着久久未动。 第七十七章 怎么了 “哇!这里的风景真美,阿漓,你快看,快看呀!”白秋水收回目光,兴奋的转向身旁的夜漓,催促他看看外面的风光。这辆马车上只有白秋水和夜漓两人,除了春夏秋冬四个女孩子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其他人侧是骑马。 夜漓抿嘴轻笑,捏了下她的脸蛋,出了城的她,活脱脱像是一孩子,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新颖,也难为她了,她从来没有出过凤京城自然是没见过外面的一切,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充满对她的怜惜。 “路上一直听你在说,渴不渴?来,喝口水润润喉。”从马车里的矮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渴,谢谢,”他不说她还不觉得口渴,接过杯子一口喝下,不像古代女子那般讲究礼仪小口轻抿。 “呼,好舒服,再给我倒一杯”。白秋水一口焖下,这杯子太小了,不解渴。 夜漓瞧她举着空杯子看着自己,她倒使唤起他来了。拎起水壶又给她倒上一杯。 “慢点喝!”瞧她喝得那么急,夜漓忍不住开口。 “阿漓!你师傅住的远吗?” 夜漓把她喝完的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放在矮桌上,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有点,大概再过一日的功夫就到了。” “啊!还要一日才能到?”白秋水惊诧抬头看着他光洁的下巴,那他们不是要走两天的路程才能到。 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声音充满魅惑:“怎么了?是不是在马车里太闷了?” “哦!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把头伏在他怀里蹭蹭。 心口被她蹭得痒痒的,抬起右手抚摸着她垂在背上的乌黑长发:“师傅喜欢清静的环境,住在一座幽深的竹林里,景色很美,等到了地方,秋儿一定会喜欢的!” 他喜欢她像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咪窝在他怀里。 “真的?那到时你带我去四处转转,好不好?”她对大自然营造的风光很是向往。 “好!到时我陪你一起去!”这次出来一是带她拜见自己的师傅,二是她上次说有空想到处走走,转转。所以他就抽出时间,陪她出来好好游玩一番,当然,他主要就是想跟她随时随地在一起,往后的半个月时间是独属他们俩的。 白秋水用纤细修长的手指点点他的胸膛,:“你师傅他会不会不喜欢我!” 捉住她作怪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觉他对她澎湃的心,:“傻丫头,秋儿这么好师傅会喜欢你的。” “那万一他就是不喜欢我呢?”白秋水有种丑媳见公婆的忐忑。 毫不犹豫道:“就算师傅不喜欢你,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意,无论是谁!” “阿漓!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能骗我,我平生最讨厌被人欺骗,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我都不会原谅。” “秋儿不信我?”夜漓慎重道,此生他都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我当然信你,谁让你太优秀了,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就怕哪天一不留意你就被人给拐跑了。”白秋水扁扁嘴说道。 嗯!她这是嫌他长得太好看了?:“秋儿,除了你,我不会再要任何人。” “以后的事谁也不能保证不是吗?”她不是不信他,只是对未来她总有些不安。 听她这样一说,夜漓有些不悦,为何她就是不愿全心全意信任他此生只爱她一人,:“你还是不相信我?” 听着他冷硬的声音,就是不抬头,白秋水也知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此时他肯定绷着脸,有些委屈的开口:“哪有!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哈……阿漓,我困了,我要睡觉。”白秋水轻捂打着哈欠的嘴角。 夜漓见她是真的有些困了,不是想逃避话题,帮她调整好姿势,让她睡在自己怀里:“困了就睡吧!” “嗯!”将头枕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不一会就陷入沉睡。 听着她传来均匀的浅吸声,夜漓将马车里准备的毯子取来,盖在她身上。摸摸她柔嫩的脸颊,在额间印下一吻:“秋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对他彻底敞开心扉。 不知睡了多久,白秋水胃里有些不舒服被闹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车里只有她一人,掀开身上的毯子坐起身,唔,又来了,她现在好想吐。钻出车棚,见他们停在河边,随行的人有些在喂马,有些靠着树在休息,春桃四人侧是在给大家准备晚饭,锅灶都是临时搭起的。河边一笔挺男子面对着河而站,双手背后,欣赏着前方日落晚霞。 “小姐,你醒了。”秋菊见她要下马车,连忙走过去把她扶下来,却看见她有些发白的脸色, “小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大家原本离得就不远,经她这么大声一叫,目光都朝她看过来。白秋水还没来的及回答她的话,就被人拥入怀里。 紧接着那人扶着她的双肩,看着她明显发白的脸色,皱紧眉头,着急连问:“秋儿,怎么了?告诉我,哪里难受。”然后探上她的脉搏。 夏荷几人也连们围过来:“小姐,怎么了?” “王妃……” 面对众人一脸担心的模样,白秋水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不习惯坐马车,就是晕车。 “阿漓!我没事!你们也别担心,都去忙吧!” “秋儿……”夜漓抚着她苍白的脸色,刚才他替她把过脉,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脉相确实跟平时有些不一样,该死,他应该让天和他们一起来的才对。 “我没事,就是胃里有些难受,唔,”白秋水连忙捂住唇,往前面的一颗大树跑去。 “秋儿……”夜漓见她如此,担心不已,朝她追去。 “小姐……”小姐她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 “呕……呕……”顾不得理会他们,白秋水现在只想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夜漓急得眼睛发红,她这是怎么了?手一下一下给她拍拍背,好让她舒服些。 “嗯,”白秋水吐完以后,难受的呻吟一声,她宁愿忍受疼痛也不愿意尝试晕车的感觉,这太TMD难受了。 “去倒杯水来!”夜漓见她吐完,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接过春桃递来的帕子帮她擦擦嘴角的残留物。 “是……”夏荷正想去马车倒水,原本在马车边上的暗雨听到夜漓的话,连忙倒了杯水送来。 “王爷,水来了。” 夏荷从他手里接过,举到白秋水嘴边:“小姐,喝点水漱漱口!” 第七十八章 你和我睡 连喝了几口水后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白秋水对春桃摇摇头表示够了。 夜漓满脸担忧的看着她:“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立刻让人去找大夫回来。”伸手温柔的为她拭去额上冒出的冷汗。 白秋水知道她是因为不习惯坐马车引起的晕车而已,:“不用,我没事!可能坐在马车里久了点,一时有些晕车。” 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被愧疚的情绪淹没,他没想到她不宜长时间坐马车,都是他害得她这般难受:“对不起秋儿,是我考虑不周!” 大家见他们有话要说,各自离开,小姐已经没事了,她们这些碍眼的人也该自觉的躲远些。 “……阿漓,这又不是你的错,要不这样,明日你带我骑马作为补偿如何?”那马车她实在是不想再坐了。 “好,明日我们就骑马。”就算她不提,明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再坐马车,免得她又难受。 “饿吗!”现在日已落,已经是用膳的时间了。 摇摇头,勉强挤出微信:“我没什么胃口。”现在胃里虽已不在翻江倒海,但她仍觉得有些恶心,不顺。 夜漓见她身体有些无力,揽紧她的肩,审视她难看虚弱的脸色,眉头不觉的微皱了起来:“多少吃点,好吗!” 不想让他太过担心自己,点点头:“好,听你的!” 夜漓摸摸她的头:“乖!” “王爷,小姐,可以用膳了。”冬梅和春桃把他们俩的膳食摆在一张小桌子上,这张四角的矮桌还是他们随行带在马车上的。其他人都是席地而坐,吃着一些自带的干粮,秋菊侧是为他们烧了一些热汤。 夜漓扶着她坐下,接过夏荷手中的湿帕为她净手。 “阿漓!我自己来就行!”他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帮她擦手,白秋水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会不会觉得她太娇惯了,只是晕车而已,居然让堂堂的摄政王屈尊伺候她。 夜漓拉紧她的手不让她挣开,沉默的帮她把手擦干净,再换张帕子把自己的手擦擦。手又摸上她的头顶:“你不舒服我来一样,乖,快吃!”低沉中夹着好听醉人的嗓音。 白秋水嘴角抽搐一下,她怎么有种他把她当作是猫的感觉,动不动就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不只是他,就连她表哥见面也喜欢拍拍她的头。 看着面前虽然只有简单的三样菜,可都是她喜欢的菜色,勉强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阿漓,我真吃不下。” 微皱的眉始终未松开:“实在吃不下就算了,晚点再让她们备些,等你有了胃口再吃。” “好……” 次日傍晚 白秋水等人就到了离凤京城四百多里的固镇。 “吁……”暗雨拉紧缰绳让马停住,在一座看起来挺气派的客栈前停下。 里面的人好像听见了动静,走出一肩上搭着抹布的小二,在看到他们一群人后连忙笑容满面道:“客官里面请,请问客官是用餐还是打尖啊?” 夜漓率先跳下马,再回身把马上的白秋水抱下,替她扶了扶头上的詹帽。 “准备几间干净上等的好房,再准备些可口的饭菜,最后多烧些热水送到房间去。” 小二忙应和:“是,小的都记住了,各位里面请。” 夜漓回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暗雨,你带他们先把马和车安顿好,再回到大厅用膳。” “是,爷。” 暗雨和其他三人先把东西搬到楼上小二率先准备好的一间房,再把马和车停放在客栈的后院里。 夜漓此次就带了他和暗雷,暗七,还有十八,他们四人以后就不是暗卫了,夜漓把他们放在了明处,暗处还有几人,不出意外情况他们是不会出现的。至于女眷,就只有白秋水主仆五人,加起来刚好整整十人。 夜漓拉着白秋水走进客栈,春桃四人依旧跟在他们身后。原本喧闹的大厅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看着走进客栈的几人,特别是为首的男子。他们生活在固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男子,光看他们的衣着与自身气质,就不难知道他们这一群都是有身份的人。 “客官,真是对不住,您要的六间房不够,小店现在只有五间房,其余的都客满了。” 掌柜的有些拘谨的说道,他开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前这位身着莽袍的男子,一看就是身份极其尊贵之人。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人的,后面带着毡帽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夫人。 “那就五间,准备三桌膳食,一份送到楼上房间里,其余两桌放在大厅里。” “好的,客官您先休息下,饭菜一会就好。”掌柜的招来小二,:“带着这位爷去天子号房。” “是……爷,请随小的来。”小二微微弯腰,伸手示意。 夜漓拉着白秋水的手在小二的领路下来到位于二楼的天子号房。 小二推开房门:“爷,这就是本店最大的天子号房了。” 扫了房内一圈,夜漓走进房,摸摸桌子上并没有灰尘,东西虽然旧了些,好歹还是挺干净的。 夏荷从腰间掏出一点银子,递给他:“烧壶热水送过来,我们自己沏茶。” 小二高兴的双手接过:“好的,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办。” “嗯,去吧!” 白秋水取下头上的詹帽,仔细打量,帽子做得很精致,帽言一圈是白色轻纱,夜漓在进入固镇前才给她戴上的,说是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把帽子交给春桃,打量着房间,:“春桃,今晚你就跟我一个房间睡吧!” 刚才掌柜的话她也听到了,以这客栈床的宽度两个男人睡勉强可以,若是睡三个人是不可能的。她和春桃她们都是女子,身体自然比他们男子纤细很多,挤一挤还是可以睡得。 “不用,你晚上和我睡这里。” 如此可以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他怎么会轻易让她溜掉,去和婢女一起睡。 “跟你睡这里?”白秋水惊讶的指着房间。他们还没有成亲,怎么可以在一间房里过夜。 “爷,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冬梅是四人中最沉稳的一个,不管王爷是如何喜欢她家小姐,可是毕竟他们还没有成亲,就这样睡在一间房,着实不妥。 第七十九章 同床共枕 “有何不妥,本王不会对你们小姐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大可放心,本王说到做到。” 冬梅她们自是相信王爷的为人:“奴婢不敢怀疑王爷!只是……。” “就这么定了!”夜漓一锤定音,不容拒绝。 就这么定了?他也不问问过她愿不愿意和他住一个房间。 夏荷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一致对上她们家小姐。 睇给她们放心的眼神:“我今晚就住这了,你们呆会把东西整理一下。” “是,小姐,”既然主子都同意了,她们做奴婢的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客官,您要的饭菜给您送来了!”小二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是几样小菜,两碗米饭和一壶酒。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一手提着桶,里面装了一些热水是专门给客人洗手用的,另一手提着茶壶,是她们要来泡茶的开水。 “放下吧!”白秋水开口。 “好嘞……”小二把东西都放在桌上。 冬梅上前帮他把饭菜筷子一一摆上。 秋菊接过水壶去给主子泡茶,茶叶是她们自己带来的,小姐自己炒制的,说不喜欢喝她们煮过的茶叶。 春桃让小二把热水倒进盆架上的木盆里,呆会主子好把手净一下。 “客官,按照您的吩咐,在楼下的厅里给您简单摆上了两桌。”先前接待他们的小二说道。 “嗯!下去吧!”白秋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菜品虽然比不上翡翠楼的精致,但也勉强过得去。 小二拿起空了的托盘:“好嘞!客官慢用!”说完带着另一人退出房间。 把目光转向站着的四人:“这里也没什么要忙的,不用你们四个候着了,赶紧下去吃饭吧!”白秋水对她们嘱咐道。 “是,小姐,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呆会再上来收拾。” “嗯!” 春桃拉着站在她身边的秋菊:“秋菊,夏荷,冬梅,走,我们去吃饭!” “嗯!走吧!” 待两人净过手落座,夜漓夹了一块鱼放进她面前的碗里,还特意帮她把鱼刺都给挑了出来:“饿了吧!快吃。” 白秋水对他投去一眼,以示感谢,:“谢谢!呐,你也吃。”夹了一块回锅肉放进他碗里。 “嗯!……”把肉放进嘴里细细慢嚼,嘴角翘起,:“嗯……秋儿夹的菜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白秋水嘴角一抽,他还真能瞎掰,一个盘子里的菜难不成还有两个味道。:“呃!好吃那你就多吃点。”说完又把每样菜都给他夹了一遍。 看着面前碗里用菜堆起的小山,明白她这是故意而为,微微一笑:“难得秋儿对我这么关心,岂能浪费你一番心意。” 即使面对面前的菜山,夜漓用膳的动作依旧保持不变的优雅。 “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厚脸皮了?”白秋水打趣道。 夜漓一边夹菜,一边抬眸对她说:“当然是跟秋儿学得,对了,明日用过早膳后,我们就启程去绿竹谷见师傅。” 白秋水咬着筷子,汕汕开口:“好,那个……要不要买些东西送给你师傅?”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她总不能空手而去,再说礼多人不怪。 “不用,来得时候我已经让流经准备好了,我们明日直接过去就行,放心,师傅会喜欢你的!”仿佛看出她有些不安的情绪,开口安慰。 “嗯!好……”不知怎么搞得,她对见他师傅这件事好像有些抗拒,到底是什么理由,她也想不没有,索性也就不想了。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降临,夜漓单手附后,笔直站立在房门外,不知在想什么。 “咯吱”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夜漓回身。 “爷……”春桃和冬梅提着桶从房里走出来对门外的夜漓问安,王爷嘱咐过他们,在外不用叫他王爷,叫爷就行,以免招人耳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冷声应道:“嗯,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两人双双离去。 举步踏进房间,见沐浴过后的白秋水身着白色里衣正坐在床边歪头擦拭着垂落未干的发丝。 正在跟头发打仗的白秋水听到脚步声穿来,抬起头就看见站在她面前的夜漓,放下发酸的手臂,见他眼里充满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好似想把她生吞活剥了般,又想到自己现在只穿了里衣,羞涩嗔他一眼:“看什么看!” 察觉她的害羞,夜漓眉眼里充满笑意,心情愉悦:“我来。”说完接过她手里的布帕,帮她把头发绞干。 “谢谢!”他愿意帮忙她开心还来不及,当然不会开口拒绝,她都快被这及腰的长发烦死了,在这没有吹风机,只能用布擦然后等它自然晾干。头发太长真麻烦,特别是在古代,每天早上光打理头发就花了不少时间,还是春桃她们帮忙的,要是她自己她还真是盘不来发的。 “阿漓!你说我能不能把头发剪掉一些?”她问过夏荷她们,她们一致对自己说不能剪。 大手温柔的在她头上忙碌着,听到她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会这么问?”好好的剪什么头发,再说女子向来不是喜欢长发飘飘的吗? “呃!我,我自己不太会打理这一头长发,如果没有她们四个,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想把它剪短一些,呃!大概到这个位置就行。”伸手在肩膀上比了比。 见她把手比在肩膀,皱眉不赞成道:“不行,如果你嫌打理起来太麻烦,等我们成亲后,如果她们几个不在,每日清晨都由我来帮你梳理头发,就是不准剪掉,再说,剪发是不吉利的。” 她只是象征的问他一下,本身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这里不是现代,头发是不可以随意剪下的,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还有就是从一开始她就发现每次夜漓抱着她的时候,手都下意识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哦!那就不剪好了。”撅着嘴低低道,大不了以后出门时就穿男装,只要扎一个高马尾就行,简单方便。 放下手里的布帕,挑起她微尖的下巴,将她不满的情绪纳入眼里,好笑道:“怎么,秋儿不高兴?” “没,没啊!”望着他邪魅的眼里露出醉人的笑意,呆呆回道,她怎么觉得夜漓这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谎!嗯!”一个嗯字被他故意拉长尾音,声音低沉沙哑,极具诱惑。夜漓见她脸色微红,有意逗弄,沐浴过后的她格外性感迷人,脸上充满着粉色光泽。 头一侧,躲开他的注视,结巴道:“哪,哪有,你看错了。”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早点休息吧!”收回手,起身开始解开衣带,准备脱掉外衫。 “啊……!” 白秋水见他直接就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尖叫一声,头往一侧一转,连忙双手捂上眼睛,急切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脱衣服也不提前说一声!” 第八十章 有人跟踪 白秋水的声音不小,两人离得又近,刚把外衫脱掉的夜漓无奈的掏掏被震得嗡嗡发响的耳朵。弯腰故意在她耳边低喃:“秋儿叫的这般响亮,不怕你的几个婢女会误会我对你图谋不轨,然后直接冲进来吗?” 耳边突然袭来的热气,令她下意识缩缩脖子,手指慢慢张开,眼睛从指缝中看他已经脱掉了外衫,身上只剩下和她一样的白色里衣,放下捂眼的双手,推推他的肩膀,嘟嘴:“喂!阿漓,你欺负我!” 握住她推脱自己的手:“呵!我怎么舍得!好了,不闹了,早点休息吧!” 白秋水一听他说早点休息,如此暧昧的话有没有让人想入非非的感觉。 右手被他小麦色的大手握住,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自己在里侧,他睡在外侧。 夜漓一只手枕在白秋水的颈下,一手环住她的腰肢,偎依在她的身后,鼻息间都是由她发丝传来的馨香,满足一叹:“秋儿……”他终于有机会拥她入眠,直到清晨。 以背躺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他轻轻满足的低叹声窜进她的耳膜,素手覆上腰间的大手,:“嗯!” 静悄悄的夜晚,没有白日的喧闹,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平淡温馨。 “能这般拥着你睡,真好!”沙哑的声音诉说着他现在的心情。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夜漓越发的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些,好早日娶她做他的王妃。 她心里和他一样,能和他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起,单纯的聊聊天,就像一对普通的恋人。 “我,我也是……!”白秋水有些羞涩的说。 夜漓听到她的回答,嘴角轻扯,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从后面亲了亲她的发丝,心情极好的开口:“乖,睡吧!” “嗯!”其实她早就想睡了,闭上眼放松身躯,不一会就进入睡眠。 夜漓见她一下就睡着,知道她这两日累坏了,把被子拉高一些,也闭上眼睡去。 次日清晨, “小姐这会还没起,我们等下再来好了!” “这样,我们在那边等下!” “也好……” 门口的两人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还是惊醒了房间沉睡的人。 夜漓猛地睁开双眼,眼里透出凌厉的目光,耳边传来离开的脚步声,低眸望着伏在他胸膛的人儿,温柔的摸摸她乌黑的发丝,见她皱了下眉,有要醒来的迹象。 “嗯……!”怀里的人儿动了动,脸颊蹭一蹭头下的胸膛,睡中的白秋水一直以为那是她在现代的枕头。睫毛一闪一闪,慢慢睁开明眸,望着入眼陌生的环境,一时忘了她在什么地方。 夜漓见她醒来,露出呆呆的模样,迷蒙不解的目光,受不住的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吻,离开她柔嫩的红唇:“醒了?” 摸摸自己的唇,记忆一下恢复,察觉自己还贴在他的怀里,连忙坐起身:“呃!早啊!” 夜漓坐起身,动了动被她枕得发酸的胳膊,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里充满沙哑的性感:“早,刚才春桃和秋菊来过。” “是吗?那我们赶紧起床吧!呆会不是还要去见你师傅吗?”怕被婢女看见他们两人共睡一榻的情景,急忙挣扎着要下床。 怕她不小心掉下床,夜漓率先下床,拿过一旁架上的衣服穿起,开口:“别急,时间还早,慢慢来,我去叫她们进来帮你。”系好腰间的衣带,夜漓走到门处打开房门,见站在一边等候的两人:“进来吧!” 春桃和秋菊连忙上前:“爷,洗漱用的水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她们各自手里端着的东西,点头:“嗯!拿进来!” “是” 待他们回进房的时候,白秋水已经穿好了衣服,只剩下披散的头发未打理。 “小姐,你这么用力梳会扯痛自己的,让春桃来。”她真是服了小姐了,每次梳头都好像跟头发打仗一样,弄得乱七八糟。 “呐,给你,”梳子一下子丢进她怀里。好像丢得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另一边的夜漓接过秋菊在水里浸湿过的帕子,擦了擦脸再给她,听到春桃的话再看看一脸拿头发没办法的白秋水,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她那一头及腰长发。 “梳洗好你们就下楼用早膳,我先下去吩咐雨他们收拾东西,用过早膳我们就启程。”夜漓对着白秋水道。 白秋水从镜子里看着他,朝他摆摆手:“好,我们一会就下去。” “嗯!”把衣服褶皱的地方整理好,夜漓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到楼下和属下会合。 “春桃,你说自从王爷和小姐在一块之后,是不是说话越来越温和了?”秋菊铺好床铺,回身对正在给白秋水梳头的春桃问道。 “你才发现啊!可不是吗?这说明我们家小姐有魅力呀!”一边回答秋菊的问题,一边把一枚精致的发簪插在发间,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小姐,梳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春桃,你小姐我怎么发现你自从和暗雨对上眼以后,懂的比以前多了很多。”嗯!今天的发型很不错,简单大发,她喜欢。 “呵呵!可不是,小姐不说,秋菊还没觉得,如今听小姐这样一说,还真觉得春桃变了好多。” 一跺脚,害羞道:“小姐,秋菊,你们笑话我。” “呵呵!好了,不笑你就是了,收拾好了我们就下楼吧!别忘了王爷还在等我们呢!”正确的说应该是在等她。 “爷,暗风说发现有人在暗中一直跟着我们”。十八小声说道。 眉一拧,:“哦!查出是谁了吗?” “暗风说只有一人,武功不弱,从我们进了固镇,就远远的跟着队伍,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们密切留意,如果他敢动手,杀无赦。”声音冷酷。 “是,属下遵命。” 看到楼梯走下的人,对他道:“去用膳吧!告诉暗雨,稍后准备启程。” “是,”十八直起身对上刚走下楼的白秋水:“小姐” “嗯!十八,你用过早膳了?” “还没,属下正准备去。” “哦!那去吧!春桃你们也去吧!” “是,小姐……” 第八十一章 绿竹谷 “这就是你师傅住的地方?”这里除了竹子还是竹子,一眼望去都是一片绿色的风景。 “嗯,这里就是绿竹谷了。”因为师母喜爱绿竹,师傅打从师妹出生后就生活在这一片连绵的竹林里,还给这片林子起了名字。 “绿竹谷,嗯!名字很贴切。”蜿蜒而上的小路旁,都是如碗口般大的毛竹,长势十分茂密。炎热的夏天如果住在这里,一定非常凉爽。 “喜欢这里吗?”两人共乘一骑,夜漓双手拉住缰绳,白秋水侧窝坐在他怀里,马儿慢悠悠的行走在绿色的竹林里,他们好像一幅画,美的让人窒息,心动,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 白秋水两手平伸,抬头深深呼吸,入鼻的都是清新竹子的味道,:“喜欢啊!我这人啊!不求一生能有多富贵,只要温饱有余就行,还有就是能和自己的另一半住在世外桃源般的环境下,平淡温馨的度过下半生,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归隐田野,原来这就是她希望的生活,曾经,他也这样想过,可自从皇兄仙逝之后,他不得不接下稳固朝纲,辅佐新皇的重担,不是为了权势,他会答应这么做,只为了天运朝的黎明百姓。 “秋儿和我真是心灵相通,” 回头望着他温柔的眼神,惊讶的问:“你也这么想过?” “嗯!如果不是皇兄突然仙逝,这会儿说不定我会在哪里,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转回头,望着眼前碧绿一片的竹林:“你和你皇兄的感情很好?”不然他皇兄也不会在临死之前把如此重担交付于他。 “嗯!父皇一生只娶了我母后一人,母后后来生了我们兄弟俩,皇兄聪明果断又是皇长子,理所当然继承了父皇的皇位,至于我,我无心政治,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大概是他这二十多年来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想想也是,让她意外的是他父皇居然只娶了他母后一人,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左一个妃子又一个美人的。 “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有关你的事,想来你父皇母后的感情一定很好!”有些羡慕的 开口道。 “嗯!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从他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父皇母后有过意见不合的时候。 “吁,王爷,我们到了!”负责在前面领路的暗雨开口道。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周围还是以竹子为主,在一片开阔的地方,有一座木桥横跨在河流上,河边是几间竹屋,房顶的烟囱里还冒着白烟,徐徐上升,显然房子的主人现在正烧火做饭。 “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你师傅会做饭?”双脚落地,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囱烟,白秋水对他开口问到。 像是想起什么,趣味一笑,肯定是霞儿那调皮的鬼丫头:“应该是霞儿,她是师傅的女儿。”那丫头最喜欢做些吃食,师母却不怎么精通厨艺。 见他因为什么霞儿的女子露出明显高兴的笑容,白秋水顿时心里有些酸酸的,假装不在意:“原来你还有个师妹!” “你会喜欢她的,一个鬼点子很多的丫头!”声音里充满疼爱,霞儿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从小就喜爱粘着他,还记得当初他离开这里上战场时,那丫头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一眨眼几年过去了,小丫头如今也长得亭亭玉立,是个娇俏可人的俏姑娘了。 “是吗?”看来他对他所谓的师妹很是喜爱。不然不会一提到她就一脸好笑又无奈的表情。 “是谁?胆敢擅自闯入老夫的绿竹谷。”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在此刻响起,惊得竹林里的鸟儿们噗哧噗嗤乱窜。 白秋水心想人还没有出来就已经知道有外人闯入绿竹谷,警觉如此敏锐,果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夜漓身边的几人同样心惊,真是好功夫,光是这一喝就震得他们几人气血往上翻涌,内息不稳。再看看同样是高手的王爷,一点事情都没有,这点内力对他根本没影响。 相对白秋水五人,除了夏荷有些不适外,白秋水几人因为没有任何内力,所以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师傅,阿漓来看你了!”夜漓对着空气喊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众人就看见竹屋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一身朴素深蓝色衣衫,脚穿黑靴,站在房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夜漓举步越过桥梁,来到竹屋前,双手抱拳:“师傅,徒儿此番带着未婚妻特意前来探望你和师母!” 戚风刚想上前问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把他上次交给他的武功秘籍学会了,可是转眼就想到他那宝贝女儿一心只把她所谓的师兄放在首位,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哼!亏你还记得回来,距离上次这都时隔半年了才想起到此处来探望我们,你知不知道你师母天天念叨着你。”对着夜漓吹胡子瞪眼。 “师傅,徒儿记得好像四个月前曾来探望过师傅。”夜漓自是知道他这师傅为老不尊的脾气,想来是自己在师妹心中的地位而吃醋。 “管它是半年还是四个月,都一样!”戚风一甩袖,表示不悦。 “阿爹,是不是师兄来了?”一女子欢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紧接着走出一浅绿色衣衫女子,鹅眉杏眼,朱砂唇,长相甜美可爱,加上她又穿了一件绿色的衣服,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竹林里的一抹精灵。 “霞儿!”夜漓见她出来,开口一唤。 戚霞儿看见来人果然是她日思夜想的师兄,再听到久别的熟悉声,眼睛一红,朝夜漓飞奔而来,扑入他怀里,紧紧搂着,不满的抱怨道:“师兄,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知不知道霞儿每天都好想你。” 白秋水见彼此相拥的两人,头一侧,来个眼不见为净。 春桃几人自是见不过王爷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和她们家小姐的面抱别人,正想上前说两句,就被一旁的暗雨拽住手。春桃回头瞪他,问他干什么要拉住自己。 暗雨明白她想说什么,摇摇头,示意她别冲动。他知道王爷并不喜欢戚霞儿,只当她是妹妹一样疼爱。 夜漓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现在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老赖在他怀里,秋儿说过,这里以后都是她的专属,不准任何人侵占她的地盘。 “师兄这不是来了吗!师母呢?” “阿漓,我在这,既然来了怎么还不快进来,站在外面作甚?” 最后出来的人就是戚风的妻子,卞欣慈,她原本是某镇上首富的女儿,因家里人不同意她和身在江湖的戚风在一起,她又深爱着戚风,只能含泪拜别爹娘,和他隐居在这深山的竹林里。 “师娘,”从自己拜戚风为师起,师娘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他也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 第八十二章 绿竹谷2 “哎!阿漓,快,让大伙都进屋歇歇,都站在外面像什么样!”戚夫人挥手示意,自家老头子估计又在那吃徒弟的醋了。 “对呀!师兄,走,我们进屋聊,刚好我做好了午饭,呆会你可要多吃些,试试你师妹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双手亲热的挽着夜漓的臂弯,高兴的说道。 戚风不满了,:“哼!真是有了师兄不要爹娘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女儿的心思他们老两口都知道,一直未和夜漓提起此事,那是他们想多留这丫头两年,可她倒好,一心向着他那冷面徒弟。 随着戚风的话一落,暗雨等人额冒冷汗,王爷师傅说的这番话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把她的女儿许配给他们家王爷。希望王妃不要误会王爷才好。几人悄悄瞟了下他们的王妃,见她一直安静的站着面无异色,稍稍安心,还好还好,王妃好像没往心里去。 春桃真是忍无可忍了,可偏偏夏荷和暗雨死命拉着她。白秋水见她要冒火了,瞪她一眼,要她安份些。 “爹爹,你怎么可以在师兄面前说些啊!”戚霞儿红着脸,女儿家的娇俏尽显。 夜漓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眉头一皱,他从没想过师傅居然想让师妹嫁给他,回头瞅了白秋水一眼。 白秋水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他,仿佛在看什么好戏一样。 “阿漓啊!这位姑娘是?”戚夫人有些意外,她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过近身的女子。 夜漓从戚霞儿手里抽掉胳膊,回身走两步来到白秋水面前,牵起她的手,对他们介绍道:“师傅,师娘,她是我的未婚妻,白秋水。” 白秋水微微一笑,礼貌道:“秋水见过两位前辈,霞儿妹妹。” 戚风三人一时有些呆怔,未婚妻?他有未婚妻。 “未婚妻?师兄你怎么可以有未婚妻?”戚霞儿摇摇头,慌乱的叫道,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能有未婚妻!”夜漓不喜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悦的开口。 知女莫若母,知道女儿心里现在一定不好受,可现在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实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戚夫人上前拍拍女儿的肩:“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秋水!你别见怪,这丫头平日里被我们宠坏了,来,快进屋坐!”戚夫人上前亲热的拉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一拍。 白秋水看着眼前的妇人,浑身一震,心猛地加速,眼睛不由自主的泛红,嘴唇微张,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先前看到她的侧颜就觉得有些熟悉,此时人面对面的就站在她眼前,看清她的容颜,白秋水震惊的一时无以言语。 夜漓察觉她的异样,皱紧眉角,:“秋儿,你怎么了?”见她浑身颤抖,眼眶湿润,担心不已,刚才还好端端的,莫非,是因为师娘? “阿漓……!” 白秋水呆呆将目光从她脸上慢慢移开,侧头看着夜漓,轻声低唤。 “我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她到底是怎么了? 湿眸盯着他,隐忍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从眼眶滑落,闭上眼浑身一软。 “秋儿……”猛地伸手抱住晕倒的人儿,焦急不安。 众人下了一跳,一拥而上,:“小姐,(王妃)……” “阿漓,她怎么了?”戚夫人见她突然晕倒了,不解的问。 “阿漓,把人抱进房里,为师给他看看。”一旁的戚风突然开口。 夜漓一把抱起白秋水,大步流星的向竹屋走去,温柔的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她昏迷的脸,夜漓眉头皱得死紧,拳头被握得咯咯直响。 “小姐,小姐……! “小姐,你怎么?” “小姐你可千万别吓春桃,快醒来啊!”几人扑在床前,对着床上的人呼唤。 “让开” “王爷,小姐她……”冬梅刚开口,就把他喝断。 “本王说让开,”声音冷酷无情,要不是念她们是秋儿的人,他早就一掌将她们全部挥开。 见他发怒,夏荷和秋菊各自上前把春桃和冬梅两人拉离床边。 “师傅麻烦你给秋儿诊治诊治。”对着刚进门的戚风说道。 “是呀,戚哥,你快瞧瞧秋水这是怎么了?”戚夫人也推推他,催促道。 “行了,别推了,我去看还不行吗?”戚风坐在床沿,慢悠悠的把起脉来,一会便收回手站起身。 “师傅,她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情绪拨动太大,才导致她晕倒,休息会便好。”戚风见他如此着急,开口安抚,看来他女儿是一颗痴心错付了,夜漓喜欢的是此刻躺在床上的女子。 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变得如此激动,秋儿,他自认师娘以前和她并不认识,那么,为什么秋儿见到师娘的那一刻会有如此异常的表情。 “师娘,麻烦你把他们安排一下,我想在这里等秋儿醒来。”坐在床边,仔细端详床上的人儿。 “好,交给师娘了,”戚夫人看着房间的几个丫头:“你们都我来吧!你们主子这会也不会醒来。” “王爷,奴婢们就守在门外,有事唤奴婢一声。”秋菊知道王爷一定会在房间等小姐醒来,她们也不好打扰。 目光未从床上的人脸上移开,漠然开口:“嗯!下去!” “是,奴婢等告退。” 等房门关上以后,夜漓脱下长靴,翻身上床拥着白秋水,看着陷入昏睡的人:“秋儿,是什么事困扰着你?不知你醒来后可愿告诉我。” 暗雨见她们出来,走到春桃面前忙问:“王妃怎么样了?” “是呀!你快说,王妃她怎么了?”暗雷一向急脾气,毛躁一喊。 “嘘,你小声些,小姐她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冬梅将食指压在唇边。 暗雨看着春桃:“王妃真的没事?” “嗯,冬梅说得是真的,王爷还说让你把马车上给戚老先生带来的东西都卸下来。” “王妃没事就好,我这就去把东西都拿下来。”勾住暗雷的肩膀:“走了,站着干嘛呢?” 暗雷拍掉脖子上的手:“走就走,你放手。” 暗雨收回手:“你……” “暗雨你站住,我有话问你?”戚霞儿从隔壁房间走出来。 第八十三章 绿竹谷3 皱了皱眉头,暗雨无奈的停住脚步回身,皮笑肉不笑道:“戚姑娘,你有什么事要问属下?” 戚霞儿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很是不客气:“你们为什么要称白秋水为王妃!” 暗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从后面推开。 暗雷推开前面的暗雨,他没随主子来过绿竹谷,也是今天才知道王爷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妹。偏偏这青梅竹马的师妹还对他们家王爷有意思,他们只认白秋水是他们的王妃,至于她……暗雷双手环胸,痞气道:“白小姐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当然要叫她王妃了,不然该叫什么?” 戚霞儿本来心中就有气,一听暗雷这样跟她说话,大声反驳:“既然师兄还没和她成亲,你们就不能称她为王妃。” “是,王爷王妃目前是还没成亲,可那也是早晚的事,白小姐注定是我们王爷的妻子,是摄政王的女主人。” 摄政王的女主人?不,师兄是她的,她才是师兄的王妃。 “不可能,师兄不会同意娶她的。”戚霞儿大喊一声。 娶不娶不是她说了算,夏荷离她最近,假装嫌弃的掏掏耳朵,对春桃几人:“我们走吧!呆会小姐醒来该饿了。” 秋菊附议:“夏荷说得对,我们大家也别在这站着了。” “嗯!走了走了,暗雨还有暗雷,你们别忘了王爷刚才交代的事。”春桃开口 “对,雷,我们走,不然王爷呆会出来该发火了。”一边勾住暗雷的肩一边对一旁站着的戚霞儿道:“那个,戚小姐,我们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事,不如等会王爷出来你亲自问他。” “不行,他们可以走,你留下来,我的话还没问完呢!”戚霞儿坚持不放人。 秋菊等人无语的看她一眼,相继离去。春桃在经过暗雨身边时睇了他一眼,眼下之意就是___让他自己看着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戚姑娘还有什么问题?”不甘不愿的,停住迈开前进的脚。 心思一转,戚霞儿蓦地漾开笑容。 暗雨见她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微眯起眼,神色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暗雨,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爹娘也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你说是不是。” 她这是打什么主意?“是的,两位前辈对属下很好。”王爷身边就属他和暗风两人是和戚家人相处最多的。对戚霞儿的心思,他和暗风都看在眼里。 “那你就跟我说说,你们王爷当真要娶那白秋水?” “戚姑娘,主子的事哪是我们做属下可以随便议论的,再说,属下是真的不清楚,属下还有事,先去忙了。”说完不等她开口,就大步离开。 待戚霞儿反应过来时,只能气得对着他后背一跺脚。 “院……院长……妈妈……”床上的人儿发出微弱的声响。 院长妈妈?是人吗?夜漓单手撑起头,一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肌肤,:“秋儿,醒醒,快醒醒!” 温柔的嗓音传来,白秋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夜漓熟悉的俊脸。 “醒了?”温雅嗓音里带着令人舒心的笑容。 “你,你,!”她怎么会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秋儿忘了?”仿佛明白她心里所想,夜漓坐起身走下榻,穿上外袍。 忘了?忘了什么?“我……” 陷入昏迷前的记忆一下子回笼在白秋水的脑海里,用力撑住身体,咻的一跃而起,穿上靴子就要打开房门而去。 剑眉轻皱,稍前她像溺水的人,依附着自己的模样到现在还揪着他的一颗心,迷糊中的呢喃,醒来以后也很反常。伸手拉住要开门的玉手,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什么事这么急,你要去哪?” “呃……阿漓,我以后在向你解释,现在请你先带我去见你师娘,好不好?”手心传来熟悉的触感,不由得松下心,舒缓自己的情绪。 扬眉反问:“见师娘?” “是的,我有件事需要向她确认!”肯定的点点头。 “好,我带你去!” “谢谢!” “嘎吱”门被打开,两人刚走出房间,就见在院里正忙着的几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朝着他们走来。 “小姐,你醒了,饿不饿,奴婢给你准备些吃的,现在就去把饭菜热一热!”秋菊说完便朝厨房奔去。 “王妃……”暗雨等人听到声响也赶了过来。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 “我现在很好,也没事,你们放心吧!去忙自己的事,不用围着我。” 望着春桃拉住白秋水的手,夜漓严肃沉沉道:“放开,” 众人一愣,纷纷在心里鄙视,王爷也太霸道了,只是拉了一下手而已,何况春桃还是个姑娘家,这醋吃得也没谁了。 春桃在夜漓的威严下不情愿的放开白秋水的手:“是” 无奈的摇摇头,白秋水想起正事:“阿漓,你师娘呢?” “此时他们应该在后面的院子里,走,我带你去。”悄然无声拉住她的手往后院而去。 被牵着的手紧紧回握,:“嗯!” 戚家三人正在后院晾晒着他们从山上采来的草药,今日的阳光正好,他们把前两日因下雨没晒好的药材拿出重新晒晒。 戚霞儿心不在焉的翻着竹编里的药材。戚夫人推推身边的戚风,“戚哥……” 让他瞧瞧失神的女儿。 戚风放下手里的捣要罐,走到她面前,看着发呆的女儿,:“霞儿,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爹爹,你说她真是师兄的未婚妻吗?”语气充满不安。 戚夫人走过来站在戚风身边,见她闷闷不乐,心疼道:“霞儿,既然阿漓说那是他的未婚妻,就一定是了。” “如果师兄真的要娶她,那我怎么办?爹爹,娘,你们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师兄的。”戚霞儿涩涩的说 刚到后院的夜漓和白秋水恰好听到戚霞儿说的一番话,双双停住,白秋水侧颜瞅了瞅身边的夜漓,却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吃惊的神色,心想:难道他知道戚霞儿喜欢他。 “霞儿,听爹爹的话,既然阿漓要娶妻了,你就收起对阿漓的感情,以免越陷越深。”戚风劝道。 “对,你爹爹说得对!”戚夫人开口帮腔。 第八十四章 绿竹谷4 “娘,我做不到,我已经喜欢师兄整整十四年,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就能收回,我真的做不到,而且,为什么是我要放弃师兄,就算有个人要离开,那也该是那女人才对,谁让她勾引师兄的!”戚霞儿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戚夫人见她有些激动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霞儿,你别这样,冷静些!” “娘,你帮帮我好不好?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师兄,女儿这辈子只认定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这……”戚夫人没有贸然答应女儿的请求,她是喜欢阿漓那孩子,也真心希望阿漓能成为自己的女婿。可现在他已经有了未婚妻,那女子无论样貌,气质都与阿漓极其匹配,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大家闺秀。最重要的是阿漓喜欢她,从夜漓在她晕倒后紧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在乎他的未婚妻。 戚风忍不住的皱起浓眉,霞儿这丫头平日里被他们老两口给宠坏了,认死理,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霞儿是他唯一的血脉,夜漓是他唯一收的徒弟,说是徒弟也胜似他半个儿子。原本想等他这次回到绿竹谷,自己就当面挑明霞儿对他的心思。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没想到只过了四个月,身在凤京的他已经定了亲,还特意把人带来这里,介绍给他们认识,看来他是无缘成为自己的女婿了。 “傻丫头,你让我和你娘怎么帮你,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你也知道你师兄的性子,如果他不愿意的事,谁也勉强不了他。” 戚霞儿抬起伏在娘亲怀里的头,看着她爹道:“爹爹,师兄一向对你和娘都很尊敬,你们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女儿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这次女儿求你,去跟他说说好不好。师兄要是真心娶那个女人,大不了我让她做侧妃。” 真是的,到哪都有他的烂桃花,小声说:“你说,我要不要把正妃的位子让给你这青梅竹马的师妹!” 夜漓低眸狠狠瞪着她,冷冷道:“你敢!” “别瞪了,开个玩笑而已,呵呵!。”白秋水见他真要生气了,连忙讨好道。 “哼!一点也不好笑!”他最不喜她随意就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由于一只手被他握住,白秋水只好用另一只手抚抚他的胳膊:“好了,好了,我下床不会了。” 这边戚风思虑了一番,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露出无奈的神情:“好吧!爹答应帮你问问阿漓的意思!可是你要先答应爹一件事。” 戚霞儿见他答应帮自己,高兴道:“爹,你说,你想让女儿答应你什么事?” “你要答应爹,如果阿漓拒绝了你,你便放下对他的感情。”他不想女儿越陷越深,陷得越深也就越痛苦。 原来是这事,戚霞儿爽快道:“好,女儿答应。” 戚霞儿一心沉醉在爹愿意帮她的兴奋中,对于爹爹的条件她也只是随口敷衍。不管现在师兄的回答是什么,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弃的,她一定会嫁给师兄,和他一起白头偕老。 戚夫人不知他怎么会突然答应女儿的请求:“戚哥,你怎么……?” 唉!无奈一叹,戚风揽住妻子的肩,悄声道:“欣慈,为夫会怎么做是有原因的,你想想,如果阿漓愿意接受霞儿,那不是皆大欢喜吗?如若阿漓对霞儿无意,到时女儿也该死心了。” 戚夫人想想也是,:“嗯!戚哥你说的在理,是好是坏总得有个,我只是希望霞儿到时别太难过了!”转头对着心情变好的女儿,:“霞儿,凡事不可强求,知道吗?” 她心里直觉告诉她,夜漓是不会接受她女儿的,他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爱护。 “娘,师兄肯定也是喜欢我的,不然他为何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许多礼物,也从来不对我发脾气。” 戚霞儿自信的说道。 你从来都没对戚霞儿发过脾气?白秋水斜眼瞟着身边的男人。 夜漓既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回视她的目光,只是捏捏她的手心。 真无趣,白秋水收回目光耸耸肩。 院里的一家三口继续说道:“霞儿,反正我和你娘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爹就帮你一次。” “女儿谢谢爹娘!” “不过爹在这要事先说好,不管结局如何,爹只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他是过来人,自是明白感情的事,不爱就是不爱,爱了就是爱了,谁也勉强不得。 “嗯!娘也赞成你爹的话!”戚夫人开口道。 “好,女儿答应就是,就帮女儿这一次。”戚霞儿对着二人保证。 “什么一次?” 夜漓牵着白秋水朝他们走去,故意开口打断他们,模样好像他们是刚刚来到后院一样。 真会装!看着这样的夜漓,白秋水在心里吐槽。 戚风等人回头看着走来的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阿漓来了,白姑娘醒了!”他们是何时到的,他居然都没察觉到。 “嗯!多谢前辈给秋水诊治。”昏迷后的事多少听夜漓说了一些,看着后院晒满了药材,想不到戚风不仅武功高强,痴情专心,还会医理。 “不用前辈前辈的叫,你既然是阿漓的未婚妻,就随他叫我一声师傅就行。”戚风性格一向朗爽。 戚夫人对眼前貌美的女子,很有好感,温柔笑着说:“是呀!前辈叫着多见外,你就随阿漓一样称我们师傅师娘就可,我们就叫你秋水。” 她果然不是院长妈妈,她心里抱的一丝侥幸也随着她开口而消失,失望顿时充满白秋水的心,她平静了一下情绪:“好,秋水见过师傅,师娘还有霞儿妹妹。” 面对和院长妈妈一样的相貌,白秋水打心里对她有股想亲近的心理。 “好,好,好……”戚夫人乐得连声说好。 戚霞儿看着他们两人刚才牵着手走来,生气道:“谁是你妹妹,我可没有什么姐姐!” 戚风和戚夫人顿时有些尴尬,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戚夫人瞪了她一眼。 戚风侧是对白秋水说:“秋水,你别见怪,这丫头就是如此不知礼数!” 夜漓虽然没有开口,但戚霞儿对白秋水的敌视,他是察觉到了。碍于师傅和师娘的面他也没说什么。 戚霞儿对于白秋水来说,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而已,既然是小丫头,她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计较,免得降低了她的格调。柔柔一笑: “不会,秋水倒觉得霞儿妹妹天真无邪,活泼可爱,有她陪着,想来师傅和师娘也不会寂寞。” 看得出他们很疼爱戚霞儿,虽然嘴里说她不知礼数,可眼睛里露出无私的爱是骗不了人的。 第八十五章 绿竹谷5 戚风夫妇听了她的话相视一笑,白秋水不仅没有介意霞儿的失礼,还夸了她一番,真是知书达礼的好姑娘,阿漓这小子还真是有眼光。 “秋水,你可别这样夸她,不然她更不知 礼数二字是何物了!”戚夫人温柔一笑打趣道。 “娘,要礼数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戚霞儿开口反驳,娘怎么能这样,当着师兄和她情敌的面这样说她。 “你这丫头,可得向秋水好好学学,你看你整天活蹦乱跳的,哪里像个姑娘的样子!”戚风拍了拍她的头。 “我才不要跟她学,就不……!”真是不知她爹娘怎么想得,居然就这么接受了白秋水,还让自己多向她学习。 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再看着戚夫人熟悉慈祥的脸庞,白秋水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师娘,师傅,我刚才说得都是真心话,霞儿现在很好,礼数这东西真的不重要,像霞儿这般活得无拘无束,没有压抑的日子,才是快乐的生活。” 嗯!她说得对,他们如今生活在山林田野,规矩礼仪那些东西他们是真的不需要。: “秋水说得在理,只要日子开心就好,没必要整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又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 戚风开口,他本身江湖中人,自由洒脱惯了。 戚霞儿向前走两步,站在白秋水和夜漓两人的中间,故意隔开两人,抬头对着夜漓笑道:“师兄,你饿了没有,走,我们去厨房,我给你做好吃得!” 白秋水对于戚霞儿故意将她从夜漓身边挤开的幼稚举动不甚在意,对她来说都是一些小孩子耍的小儿科手段罢了,转身朝戚夫人走去,看着满院的药材,开口问道: “师娘,这里晒得药材都是你们上山挖来的?” 院里摆满了装着药材的竹编,大约有二十来个。 “嗯!这些都是我和你师娘平日无事上后山挖来的,秋水莫非也识得药材?”戚风问 白秋水虚心一笑,悄声说:“它们是认识我,可我不认得它们!” 呃……? “哈哈哈!(呵呵)”戚风妇人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乐得直笑,这丫头说好着实有趣的紧。 夜漓见白秋水离开他身边,和戚风夫妇聊得开怀,逗的二老很是开心,对于霞儿的举动反而不于理会。 低眸对身边的戚霞儿漠然说道:“霞儿,不用忙活了,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膳食,我呆会和秋儿一起用膳。” “噢!那好吧!等到了晚上我再多准备些你喜欢吃的菜!” 戚霞儿嘟着嘴不放弃接着说道。 “嗯!” 夜漓语气乍听和以往一样,可是若要仔细聆听就会发现少了一丝温柔之情。 “阿漓,你们俩起来还没吃午饭?”戚夫人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不赞同的摆摆脸。 “阿漓你也是的,秋水丫头,你赶快去吃饭,吃好了我们再聊,可别饿坏了身体。”戚风瞪了夜漓一眼,明知丫头晕倒刚醒也不多注意下,虽然他和白秋水仅仅相处了一会功夫,不知怎的他就是打心里喜欢这丫头。 “爹,你干嘛怪师兄?”戚霞儿嘟嘴对着戚风叫道。 “霞儿,你爹没有责怪阿漓的意思,好了,阿漓,秋水,你们赶快去吃饭吧!”戚夫人心想,看来她抽空要好好跟女儿聊聊了,看阿漓的意思,根本就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嗯!秋儿……!”夜漓侧头看着白秋水,征求她的意思,她一醒来就要见师娘,说有事要和师娘确认,可一直迟迟不见她开口。 白秋水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对着戚风夫妇道:“那我和阿漓先去用膳了!” “嗯!快去吧!”戚风摆摆手。 夜漓对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带着白秋水离开。 戚霞儿刚想追过去,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回身不满的抱怨道:“娘,你拉住我干嘛!我要去陪师兄!” “傻丫头,你难道看不见吗?阿漓的眼里只有秋水。”她的傻女儿,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你娘说得对,不准去,爹见他们二人感情好得很,没有你插足的地,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戚风一脸严肃,他的徒弟他多少了解一些,夜漓自年少性子就冷情,后来在战场经历了杀伐,朝廷的尔虞我诈,性子越发冷酷,令人捉摸不定。 “爹…………”戚霞儿语气充满央求。 夜晚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戚霞儿居然肖想嫁给王爷!”春桃一脸气愤的说道。 白秋水看着她气红的脸,好笑的摇摇头:“好了,这么生气干嘛!天下间的女子试问有几个不想嫁给夜漓的,谁让他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还生的风华绝代。想嫁给他的人多的是,戚霞儿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说你至于吗?” “小姐,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春桃铺好被子,回身走到白秋水身边,替她拆下头上的发饰。 “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阿漓对她有意,现在哪还有你家小姐我什么事!” 这里是夜漓的房间,房内没有镜子,白秋水正坐在房内的圆桌旁,让春桃替她拆下发饰。 “可是奴婢就是看不惯嘛!” “行了,今晚不用你守夜了,你跟夏荷她们去休息!” 戚霞儿只是一厢情愿,自己跟她委实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是,床奴婢已经铺好了,小姐早点休息吧!”春桃把东西收拾好,再把她换下的脏衣服放进盆里,准备明天拿去洗。 “好!你也早点休息!”白秋水走向床边,脱掉鞋子上床躺下。 “嗯!奴婢知道了!”春桃边说边替她盖好被子,然后端着盛着脏衣服的盆子走出放进顺手带上房门。 白秋水睁着眼睛仰躺在床上,翻身侧躺,一会又侧身另一边,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心想反正睡不着,不如到外面走走。说起就起,穿上床边的鞋子拉开房门抬脚迈出门槛。白秋水见前院客厅的灯还在亮着,知道他们师徒此刻还在聊天。收回目光向河边的木桥举步走去。 第八十六章 我不是她 白秋水走上木桥,双手扶着桥梁,抬头看着空中一轮明月静静沉思,周围很静,只有溪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原来她是白战的女儿!”厅里此时只有戚风和夜漓师徒俩,猛听夜漓说白秋水居然是当朝左相白战的女儿一时神色有些激动。 夜漓对他激动的情绪感到意外:“师傅可是认识白战?” “算是吧!,为师与白战只有一面之缘,他是为师的救命恩人,大概在二十年前,为师行走江湖有一次被人在背后放冷箭受了伤,故而晕倒在路边,当时白战还是一名秀才,是他上京路过那里救了为师一命,这么多年来为师一直牢记此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戚风朝夜漓笑笑:“说来还真是缘分,你这次可是给为师带来了个好消息,没想到白战居然做了大官,还是位高权重的左相。” 这倒像是白战的作风,伸手提起茶壶给戚风杯里添了茶,说: “白伯虽然位居丞相之位,平时行事却丝毫没有官场上的不良作风,人人皆知他为官清廉随和,就连皇上也对他信任有加。” 很少见他一下说这么多话,看来是秋水丫头让他这一向冷漠的徒儿有了温度: “为师从来没有听你夸过人,可见你对你未来岳父的评价很高。” “徒儿敬重他的为人,”不为别的。 “嗯!这样的人是值得人们尊重,对了,阿漓,有机会你一定要为师傅引见一下,为师好报答时隔二十年的恩情。”好不容易知道恩人的身份,他是一定要见见的。 “再过三月有余就是我和秋儿大喜之日,不如徒儿到时派人来接师傅和师娘一起上京参加婚礼,顺便替你们引见,如何?” 戚风听他说道婚礼,想起白日答应女儿的事,:“嗯!那也行……。” 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看着夜漓:“阿漓,为师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夜漓神情一顿,低眸端起桌上的茶杯,掀起杯盖,递到唇边浅吟一口,:“师傅,徒儿对霞儿只是兄妹之情,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果然只是兄妹之情!他这徒儿知道自己即将开口说得是什么事:“你今日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放下杯子,抬眸看着戚风,神情严肃:“师傅,霞儿就劳烦你和师娘多劝解劝解,徒儿这一生只愿娶秋儿为妻!” 戚风举手示意他不必多说,他的性子自己还不了解吗?像他这种人,要嘛不爱,一爱就是坚贞不渝的一辈子。 “行了,为师知道了,秋水是个好孩子,你今后可要好好待她。” “徒儿会的……”一想到两人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忍不住唇角微微扬起。 瞧他那样,教了他那么多年的武功也没见过他对自己露过几次笑脸。 夜漓双手推开房门走进屋内,眼睛在房间扫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奇怪,这会这么晚了,秋儿怎么不在房里休息。伸手拿起架上的披风准备去寻找那失踪的人儿。 夜漓刚走出房门就看见院外的木桥上站着他要找的人,举步朝她走去。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纤瘦的身上,显得她仿佛是晨雾中走出的白衣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如果脸上没有流露出忧郁的表情。 将披风给她披上后,伸出双臂揽住她的腰间,下巴抵在肩上,: “在想什么?” 对他的突然出现,白秋水仅是一怔,放松身体倚靠在背后温暖的胸怀里,细声道: “今晚的月亮好圆,星星好闪,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和师傅怎么聊得这么晚?” 用力的抱住她:“就算出来你也该披上披风,这里夜晚湿气有些重,当心受了风寒。” 听出他语气里对自己的关心,覆上搂住自己腰间的大手,仰头冲他甜美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夜漓,这个即将要和她白秋水厮守终身的男人。 夜漓原本还在责怪她不会照顾自己,听到她笑着对自己说“不是还有你吗”,话里都是对他的依赖,还有信任。 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夜漓回以微笑:“嗯!还有我,你的余生有我!” 嗔他一眼,转回头继续看着圆月,:“你师傅今晚和你提起霞儿的事了?” “嗯!我已经把话说清楚,相信师傅会看着办的!” 恐怕戚霞儿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他。“你认为你那青梅竹马的师妹会放弃你吗?” 夜漓低着头在她耳边轻轻细语:“那又如何,与我无关!” 戚霞儿当然不会轻易听师傅的话。 “你还真是狠心……”对于认识这么多年,从小宠着的师妹都能说出如此狠话,果然冷酷孤傲。 “秋儿,记得今日你说过的话吗?”夜漓突然话风一转,不想她继续纠结在戚霞儿那无关的事情上。 “记得,我说过要把事情告诉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缥缈。 “那么,你准备好要告诉我说了吗?”他是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如果她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 白秋水沉默了,望着圆圆的月亮,回想到自己在现代和院长妈妈还有孤儿院的同伴们一起赏月吃月饼的情景,微微叹了一口气:“阿漓!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喜欢吗?” 夜漓放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扶着她的肩将她旋过身面对自己,:“什么你不是你?” “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紧紧盯着他英俊的脸。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夜漓肯定的点点头。 白秋水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而谨慎:“那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是真正的白秋水!我是来自不知几千年以后的一抹魂魄,因为在那里出了意外不知怎的就在白秋水的身上醒了过来,简单的来说就是借尸还魂。” 眼睛牢牢黏住那醉人的眼眸。 借尸还魂?他先前的猜想是对的,现在的秋儿真的不是相府原来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白秋水。 “不管你是谁,我喜欢的就是这副身体的灵魂。”抚着滑嫩的脸颊:“秋儿,我很高兴你愿意将这些告诉我。” “你相信……?” 就这样?他的反应太让她意外了。 “相信,为何不信……” 第八十七章 意外反应 看着那温柔的眼眸,俊俏的容颜如旧。白秋水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其实,她心里已经准备好接受他听到真相后的各种反应,她以为他会不相信她是借尸还魂的人,或者,他信了,然后会以怪物的眼神看她。可是,他没有,除了一刹那的惊讶外,其余的表情通通都没有,仿佛她说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不值一提般。 白秋水惊愕的一愣:“你,你不怕?我是说我是借尸还魂的人。” 他倒底有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 “那又怎样?就算你说你不是真正的白秋水,而是一抹灵魂借着她身体活过来的又怎样,这些都改变不了我要你的决心。” 用那双锐利不乏温柔之色的眼神盯着她。 那又怎样?是啊!就算她不是白秋水又怎样,他爱的是这具身体的灵魂深处,不是皮囊。 她彻底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水眸迷蒙,轻轻低语:“阿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 夜漓震震一颤,:“没有……!”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她爱他。 “那么,我现在说,迟吗?” “有点,但是,我想听……!”他一直在等她打心底承认爱他。 白秋水抬头,温柔的明眸凝视着他:“阿漓,我爱你……!” 夜漓听她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眼里冒出喜悦的神采,唇边亦跃上深深笑意,压住激动,这一刻他等了好久: “秋儿,你知道吗?从我喜欢你的那日开始,就一直期待有天能亲耳听到你说这句话,现在,我等到了,它是我至今听过最美好,最动听的一句话。”男人醉人的声音里有些激动。 这一瞬,白秋水才知道她的隐瞒,她模糊不清的态度让他如此不安。他是谁!他是世人皆知的摄政王,如今只为了她的一句话就高兴成这样。心疼的伸手拉住他胸前的衣领,迫使他低头缓缓朝自己贴近。白秋水踮起双脚,仰头迎上,闭上眼,在他的脸颊印上深情一吻。 “我爱你” 夜漓身体一怔,心扑通扑通直跳。她的主动让他意外,察觉她温热的唇要从脸上退离。夜漓右手缠上腰肢,左手挑起她的下巴反客为主。 “唔……” 白秋水因他的举动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唇上的酥麻让她不由得轻轻微颤,随着他越来越激烈的吻,她的呼吸也越发的困难。 注意到她的反应,夜漓不由得放慢吻她的动作。过了一会,他从她唇瓣离开。 白秋水喘息着,记起自己的主动,脸色登时泛红,羞涩挣扎着想推开他环着自己的手臂。 夜漓一点也不想放开她,不将那轻微的挣扎放在眼里,收拢手臂紧紧拥着她,深情表白道:“秋儿,我爱你……只爱你……!” 男人邪魅深沉的声音说着动听的情话! 当夜漓说完这句话时,白秋水忽然停住挣扎,不仅双手抱住他结实的腰,还主动往怀里钻了钻。 “阿漓!我也是……!” 朦胧月色下,站在木桥上的两人紧紧相拥,世上无论是谁,恐怕此刻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清晨 随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床上的白秋水皱紧眉头,伸手胡乱拉住被子就将头盖上,好阻断外面扰人好梦的鸟叫声。 侧躺在白秋水身后的夜漓,醒来之际见她一系列的举动,摇摇头,知道她是嫌外面的鸟儿太吵。在客栈两人共宿醒来了的那天清晨,他就发现了她有赖床的习惯。 把被子从她头上拉下,以免她闷坏自己,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在她馨香的发丝上闻了闻,不自觉的扬起笑意:“秋儿,该起了!” 白秋水动了动,只是眨了眨睫毛并没有睁开眼睛,在心里说句“不要。” 夜漓也没打算一下就能叫起她,对着她的耳朵开口道:“秋儿,你要是再不起,那我可就吻你了,吻到你醒来为止。” 闭着眼睛的白秋水听到他的威胁,不得不睁开双眼,不然他真的说道做到。 其实她每天醒来的时间并不晚,只是不愿意起床,前世她一边努力打着几份工,一边勤奋的上学,学得专业多,课程也就多。她除了工作和学习的时间外,一天只有五个小时休息,常常累得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讨厌……!”报复性的捏了下腰间硬硬的手臂。 夜漓见她捏的还没蚂蚁咬的痛,手臂一用力。 “哎!”白秋水吓了一跳。 夜漓将原本背抵着他的白秋水变成趴在他怀里,看着嘟起的小嘴。 “醒了……!”由于刚睡醒,声音越发的慵懒。 像是不解气一样,白秋水捶了下他胸口,埋怨道:“不然呢!啊……好困哦!”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的趴在人肉枕头上。 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小懒猪,如果不是为了带她去看她喜爱的风景,他也舍不得此刻就将她叫起,:“乖,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能不能晚点去?我还想再睡一会。”趴在怀里的人依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 “不行,待日后你想睡多久都成,现在,起来了,师傅昨日还说今天有礼物送给你呢!你不要?” 猛一抬头,:“礼物?什么礼物?” “说是给你的见面礼!” 白秋水一听有东西收,连忙坐起身,跨下木榻,边穿鞋边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说,你师傅要送什么东西给我?” “嗯!是应该早点说的!”早知道这样就能把她从床上叫醒,他一早就会告诉她,看来,钱财比他的吻还要来的有用。 “可不是……”白秋水穿好外衫后,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还没来得及递到嘴边就被人从后面伸来的手夺走,她转身:“你干嘛抢我杯子,你也要喝吗?” 夜漓把夺来的杯子放在桌上:“不是我要喝,而是这水是冷的,你胃不好,不能喝冷的,呆会让她们添了热水再喝。” 夜漓皱眉说道,明知胃不能碰寒凉的东西,偏偏自己就是记不住,难道她还想闹胃疼。 “哪有这么夸张,我现在真是渴得紧,就喝这么一点点。”白秋水伸手比了比。 “不行,一点点都不行,我让人给你送热的过来,你在这等着。”说完,就提着茶壶走出房间,他知道茶壶如果自己不提着,他走后白秋水一定会偷偷的喝。 “喂,阿漓……!”见他把茶壶拿走了,白秋水舔舔有些干渴的唇,猜想夜漓一定是怕她自己偷喝才将茶壶拿走。真是的,大惊小怪, 第八十八章 不开心 “娘,我饿了!”戚霞儿挽着戚夫人的手臂撒娇道。 “霞儿乖,你师兄和秋水还没来,我们再等一会,嗯?”戚夫人爱怜的拍拍女儿的手。 “爹……!”戚霞儿嘟嘴目光转向坐在桌前的戚风。 “女儿啊!再等一会好不好?” 如果只是阿漓那臭小子就算了,他不必为了等他饿着他的乖女儿,这不是还有秋水丫头吗!客人还没来他们就先吃那像什么样。 “哼!你们不疼女儿了……”戚霞儿跺脚,以前师兄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等师兄,现在这般肯定都是为了白秋水。 戚夫人见女儿生闷气死,无奈摇头,刚抬起头就看见走来的人,开口唤道:“阿漓,秋水,你们来了,快,过来吃早饭了。” “师傅,师娘,霞儿……”白秋水同夜漓一起坐下,对于他们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是戚夫人的态度,令她感到特别的亲切。 “嗯!来,吃粥,都是些家常小菜,别客气!”戚夫人替她和夜漓盛了碗白粥。 “谢谢师娘……!”白秋水伸手接过。 “既然嫌弃饭菜太差可以不用吃啊!”想起师兄和她共宿一屋,睡同榻,戚霞儿不满道。 “霞儿……”戚风张嘴轻喝。他这女儿说话何时变得这么刻薄了。 “干嘛!说说也不行吗?”昨晚爹爹把师兄的话都告诉了她,她现在心情很不好,难道说两句话发发牢骚也不行吗? 夜漓用膳时一向不喜说话,听了戚霞儿针对秋儿的话只是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夹了一块茄子放到白秋水面前:“快吃!吃完我带你四处转转。” 对于夜漓的体贴,白秋水对他投去一丝微笑,:“谢谢!师傅,师娘,你们也吃!”丝毫没有把戚霞儿的敌意放在眼里。 “嗯……大家都吃吧!不然该冷了!”戚夫人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乱说话。 哼!狐媚子的手段果然高明,不仅勾引了师兄,就连她爹娘现在也帮着她。昨晚她会答应爹娘放弃师兄,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怎会甘心把师兄让给她。 “师兄,你等会打算去哪?”戚霞儿听到他要带白秋水出去玩,她也想跟着去。 “师兄打算明日就启程回京,今日就带秋儿在绿竹谷附近走走。”夜漓道。 “什么?师兄,你明天就要走了?”戚霞儿猛地站起身子,惊讶的叫着问。 “嗯!”夜漓云淡风轻的开口。 几人一听他说明天就要走了纷纷一愣,戚风见白秋水也是一脸意外的表情,想来她也不知道夜漓的打算。: “怎么这次走得这般急?” 就是,他们昨天不是才到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不是说有半个月的时间吗?白秋水不解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出了点事要去处理,我不能耽搁太久,所有就打算明日启程。”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白秋水闻言挑眉,他之前不是说已经交代好流经他们了吗?怎么这会又……。 “原来如此,那你们明日就回去吧!”他这徒儿身份尊贵,责任也大,身上肩负着黎明百姓。 戚霞儿知道师兄的脾气,说一不二,既然决定要走,谁也留不住。嘴里小声咕哝了一下。 “秋水,你明天就离开绿竹谷了,师娘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个镯子是我最喜欢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虽然不值什么钱,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戚夫人取下手腕上的玉镯塞到白秋水手里。 “师娘,既然这镯子是您最喜欢的,还是留着吧!您的心意我收到了,我谢谢您!”白秋水将镯子推回她手上。 戚夫人拒收,坚持道:“你这孩子,这是师娘的心意,莫非你是嫌弃这镯子不好看?”说完还故意对她摆起脸色。 “怎么会,那秋水就谢谢师娘了。”见她坚持,白秋水只好收下玉镯。 “这就对了……”戚夫人嘴角含笑。 “丫头,师傅也有东西送你。”戚风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 送给她一本书?白秋水看了看夜漓。见夜漓对她示意,让她收下戚风送她的礼物。 伸手接过,是一本略旧的书,还有些发黄,封面上写着踏云步三个字。踏云步?听名字好像是武功秘籍? “师傅,这是……?” “听阿漓说你不会武功,那可不行,阿漓的身份处境到处充满着危险,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为师把这踏云步的秘籍送给你,等你练成了踏云步,世上恐怕没有几人能抓得住你。”戚风语重深长道。 “这么厉害?” 只要学会了踏云步,就没有几个人能抓住她?真的假的?听起来好像有些夸张! 夜漓看出她有些不相信,解释道:“踏云步是师傅半生的心血,你现在学武已经太迟,你只要学会了踏云步这种轻功,遇到危险你就可以轻松脱身。”戚风会把踏云步送给秋儿着实有些令他意外。 “你也学过?”夜漓的轻功她见识过,真的是身轻如燕,飞得极快。 夜漓点点头。 “嗯!阿漓是我唯一的徒弟,当然是要传给他的,这踏云步除了你就为师和阿漓两人练过,原本想让霞儿也练的,可是她不喜欢,不过以她的武功自保应该不是问题。” 戚风半生都在钻研武功,这套踏云步是他最得意的杰作。 戚霞儿也会武功。也是,戚风是有名的侠客,他的女儿武功肯定也不差。 “秋水,谢谢师傅!” 这踏云步可是比那些真金白银强多了,回去她一定要让夜漓好好教她,等她学成后也可以像他一样,玩空中飞人了。 “行了,不用谢,说来我会有今天也是托你爹的的福,要不是你爹救了我,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戚风和她爹白战之间的渊源,昨夜她听夜漓跟她说过,不得不承认缘分的奇妙。 “那也是师傅与我和我爹的缘份,不然怎会时隔二十年后我又见到了师傅。” “嗯,说的是……” 戚霞儿见他们把她当成隐形人,心中不是滋味,现在师兄有了白秋水,都不爱理她了,也不跟她说话了。 “师兄,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凤京好不好?。” 夜漓抬眸看着她:“不行……!” 他就是察觉她对秋儿的敌意,才提前离开绿竹谷,怎么可能同意让她跟着一起去。 第八十九章 她要去凤京 戚风夫妇没想到女儿会开口要求和夜漓去凤京,从她生下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老两口身边,他们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戚霞儿见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拒绝,不满道:“师兄,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我没时间照顾你。”夜漓口气冷淡道。 “就是,霞儿,阿漓他事情太多了,无法分身照顾你,你在家陪着爹娘不好吗?”戚夫人劝解。 戚霞儿对于夜漓的拒绝不接受,更难过的是他强硬的语气。以前不管她再怎么胡闹他也只是对她冷淡着脸,没像现在这么强硬的说过她。 “我不用你照顾,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戚风明白夜漓的担忧,霞儿心机单纯,面对夜漓身边的是是非非,她保户不了自己。 “霞儿,我们一直把你保护的很好,正所谓人心隔肚皮,你师兄是怕你吃亏,你老实呆在家,哪都不准去。” “我不,我就要去。” 以前他们就说自己小不让她去,现在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意愿。 就在几人为她的坚持头痛无奈时。 “就让霞儿跟我们一起走吧!” 目光同时看向她,戚霞儿想不到白秋水会同意,愣愣的问:“你……你说什么?” “既然你想跟我们一起回凤京,那就一起走吧!” 她对戚霞儿的印象不差,虽然对自己有些不友善,可她心眼不坏,没什么心机,只是被她爹娘爱护的太好,脾气有些娇纵。 夜漓睇了身边的女子一眼,知道她这么做肯定是因为霞儿是师母的女儿,昨夜她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长得和她养母一样的师娘,所以在看见师娘的那刹那才会情绪激动。 白秋水见夜漓没有再开口,知道他这是同意戚霞儿跟着他们了。 戚氏夫妇意外白秋水会同意霞儿跟着他们,他们相信白秋水看出霞儿对她的敌意,可为何她还…………? “秋水,霞儿她……”戚夫人刚开口,白秋水就明白她想说什么。 开口打断她:“师傅,师娘,霞儿已经不小了,她有自己的主见,是应该让她去历练历练了,不然以她的单纯,以后会吃亏,而且你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你说对不对?” 戚风夫妇相对一眼,她说得对,他们是不可能保护霞儿一辈子。 戚霞儿见他们有些动摇,趁机道:“白姐姐说得对,爹,娘,你们就同意了吧!” 白秋水嘴一抽,她改口改的还真是快,居然开口叫自己白姐姐了。 “那好吧!你一定不要给你师兄惹事,知道吗?”戚风点头同意,就算今天他不同意,以她的性子一定会趁他们不注意时自己偷偷跑出去。 “哈,终于可以去闯荡江湖了,谢谢爹,谢谢娘,谢谢师兄,谢谢……嗯!谢谢白姐姐!” 戚霞儿见白秋水开口帮她的份上,勉强叫她一声白姐姐。 “先别谢得太早,我的话还没说完,如果你答应我后面的条件,我就让你和我们一起走,不然……!” 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为了能和师兄一起回凤京,她忍了。 白秋水看着她,道:“条件就是你要住到我那里,而且不能自己私自一个人外出,就算想出去也必须经过我同意,你才能出去。” “为什么要住你家,我不,我要住师兄府上,还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戚霞儿听了白秋水的条件愤愤不平的说道。 白秋水猜到她会这么说,两手一摊,耸耸肩:“那就没办法,那你只能呆在绿竹谷了。” 夜漓和戚风夫妇明白白秋水的苦心,知道她会这么说都是为了霞儿着想,所以并不打算开口说什么。 “你……” “你可想清楚了,去还是不去?” 戚夫人看着女儿语重深长道:“霞儿,你白姐姐会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师兄府上没有一个婢女,你住那里着实不妥。秋水不让你一个人外出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毕竟外面不比家里,有好人当然也会有坏人,你说,是不是?” 戚霞儿愣住了,白秋水好像跟她想象的不一样,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一心为了自己着想,她还一直怨她抢了师兄。 “好嘛!我同意就是了!” “嗯!那就说好了,师傅和师娘可是见证人,你不得违反约定,不然我就让你师兄派人将你送回这绿竹谷。” “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戚霞儿拍子胸口保证道。 戚风看了女儿一眼,对着白秋水和夜漓:“丫头,阿漓,为师就把霞儿交给你们了。” 夜漓的性子虽说对人冷淡,可他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一定会照顾好霞儿的。只是毕竟霞儿没有离开过他们身边,他有些不放心,不由得对着二人叮嘱。 “嗯!我会的!”夜漓瞥了瞥身边的人。 “师傅和师娘放心,我会照顾好霞儿妹妹的。” 白秋水见夜漓朝自己瞥了一眼,有些不是滋味,心想:我这么做一半还不是为了你,如果不及时开导戚霞儿,难不成要等她陷进漩涡,弄得浑身是伤?趁现在戚霞儿对夜漓只是单纯的迷恋,她又是戚风夫妇的女儿,不忍心她以后伤心难过,自己才想开导开导她,让她见见外面的花花世界,认识更多的人,让她了解她自己究竟是单纯的迷恋她师兄还是刻骨铭心的爱着他。 “好,为师就放心了!”戚风看着女儿,拍拍她的头:“霞儿,记住你答应秋水丫头的话,自己不能随便乱跑,知道吗?” “爹,我知道了,我会的,你已经说过了。”拜托,他先前已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了。 “你爹还不是担心你,你可倒好。”戚夫人点着她的鼻子,斜了她一眼。 “女儿知道啦!娘你别再点我的鼻子了,不然该变得难看了。”戚霞儿对着她,嘟嘴撒娇。 “呵呵!你呀!”戚风夫妇被她逗得呵呵直笑。 真好,明知眼前的妇人不是她的院长妈妈,可看着她微笑慈祥的脸,白秋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突然察觉自己在腿上的手被人握住,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 夜漓知道她是见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情景,心底一时有些感触,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慰着。 第九十章 朦胧湖 “倒底还有多远啊!”她实在是走不动了,白秋水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让她走平路还行,这一直往山上走,她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吃不消啊! 夜漓见她额角和鼻尖都渗出了汗,心疼的替她抹去汗渍:“累了?” 点点头:“我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酸!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用过早膳后他就拉着自己往山上走,说带她去一个地方,这都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偏偏还不告诉她是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 夜漓见她一直揉着双腿,想来真是累坏她了,背对着她,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 “你要背我?” “嗯!上来。” 她没有武功,又缺少锻炼,徒步上山对她来委实有些艰难。 白秋水起身趴上他的背,扶着他的肩膀。 夜漓站起身,双手揽住白秋水的腿,举步前进。 白秋水见夜漓即使背着自己,步伐依旧轻盈,好像背上根本没有背着一个人一样。就想起重于不重的问题,白秋水双手还住夜漓的脖颈,侧脸伏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恶作剧道:“阿漓,我重吗?” 夜漓一脚踏过脚下的一块大石头,就听见她的问题,想也没想就答道: “不重……” 她这么瘦,对他来说丝毫跟重沾上边。 白秋水视线浏览着路边移动的树木,故作漫不经心:“原来我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 脚步一顿,夜漓这才明白她话里的弦音,调皮的丫头!拧头对着她,深情道:“你的重量是不重,但你在我心里比世上一切都重要,今后这世上,无你……便无我。” 话落便继续背着她往山上走。 无你便无我!白秋水闭上眼,安静的伏在男人的背上,对他的深情,白秋水心有所思。 过了一会夜漓见她不再开口说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阿漓!” 女人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嗯!”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你想听吗?” 那是她在现代看得一部战争片,是其中一对恋人对彼此的承诺。 “什么话?”夜漓一边背着她前行,一边仔细聆听背上人的动静。 “你之所愿,我必赴汤蹈火以付之,你之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之。”白秋水静静开口。 夜漓突然停下脚步,身体一僵,仿如石化的人像,一动不动。夜漓此刻激动不已,闭上眼再睁开,弯腰放下背上的人儿,待她站稳后,夜漓松手,然后回身。低头深深凝视着她一会,最后缓缓抬起双手,捧着她嫩如凝脂的脸蛋,声音温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这是我听过世上最最美妙的话,秋儿……你之所愿,我必赴汤蹈火以付之,你之不愿,我必赴汤蹈火以阻之,今生今世我,夜漓,定不负你。” 看着在别人面前一副冷酷骄傲的模样,在她面前却始终细心温柔,听着他感性的话,白秋水眼眶湿润,开口抱怨道,:“讨厌,干嘛突然说得这么煽情,害我忍不住都想哭了。” 夜漓没有接腔,只是紧紧凝望着她,低头吻去白秋水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咸咸的,他不喜欢她流泪的模样,即使是开心的泪水,静默半晌后,故意岔开,说:“秋儿,我们到了。” 白秋水还陷在他的温柔里,突听他说什么到了,疑惑不解的问:“到了?到哪了?” 夜漓松开捧着她脸的手,下巴朝前方弩弩。 白秋水顺着他下巴睇着的方向侧头望去,忽然眼孔睁的大大的,天呀!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呆呆的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夜漓微笑的望着她:“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喜欢吗?” 她的样子像是不喜欢吗?她是震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这里简直太美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秋水欢快的向前跑了几步,停在湖边,欣赏着身边美丽的景色,在她面前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湖泊,停着一艘竹筏,湖泊里有许多碧绿的荷叶,还开满了粉色红莲,湖面上布满了白雾,一片朦朦胧胧,仙气缭绕。旁边是一座高高的山,顶端入云,山体还渗出一些泉水,滴滴答答落入湖泊里,发出清脆悦耳动听的声音。绿绿的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岸边还有一棵繁茂的大树,树下有石桌石凳。旁边是两间竹屋,白秋水感觉这就是她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明亮的眼眸充满欣喜:“啊!好美哦!阿漓,我太喜欢这个地方了!” 夜漓脸上仍挂着微笑,看着她张开双臂,仰头在原地打转的快乐模样,忍不住上前扶住她的双肩,开口:“好了!别再转了,当心跌倒,秋儿喜欢这里!” 猛点头:“喜欢……这里是你发现的?” 点头:“嗯!只有我知道,师傅他们也不知道。” 这里四处被他简单改变了一下,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一串惊讶钻进白秋水的脑海里,原来戚风他们也不知道有这个地方,那么她是第二个来到此地的人了:“那竹筏和竹屋是你自己造的?” “嗯!以前练功时意外发现这个地方,后来我就经常来这里练功,砍了些竹子盖了这两间竹屋,下雨时可以避雨。屋里的东西一应俱全,秋儿想在这住一晚吗?” 白秋水愣了一下,眨眨眼,对于夜漓的提议很心动,期待的问:“可以吗?如果我们今晚不回去,你师傅他们会不会……?” 夜漓微笑接过:“当然可以,来之前我已经吩咐过暗雨。” “原来你来之前就已经今晚住这了!” 低柔轻语道:“嗯!走,我带你去竹屋内看看。” 夜漓牵着白秋水的柔夷,朝竹屋走去。 “什么,师兄今晚不回来了?”戚霞儿听见暗雨的话惊讶的大声叫道。 “阿漓可是有什么事?”戚风对女儿的大惊小怪有些无奈。 暗雨照着夜漓走之前的吩咐,说道:“王爷说有个朋友在固镇,要带王妃去认识一下对方。” 戚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吃晚饭吧!” “是,属下告退。” 待暗雨退出房间后,戚夫人给他们各自盛了一碗米饭,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儿:“霞儿,快吃吧!” “娘,师兄他是不是不疼我了?”戚霞儿察觉师兄对自己的冷淡。 戚风看着她,开口安慰道:“霞儿,你师兄的秉性你应该了解,以前顺着你那是因为你还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孩子。现在不同,你已经长大了,又是个姑娘家,不可能会像以前那样对你,而且你忘了,你师兄他不喜女子近他的身。” 第九十一章 小跟班 她知道师兄不准任何女子近身,就连她这青梅竹马的师妹也不行,最多只认忍受自己挽着他的臂弯,如果再雷越一步,师兄就回冷冷的瞪她,然后甩开自己。恐怕这世上,除了他的未婚妻白秋水外,其她女子在师兄眼里都是一样的吧。 摄政王府 “流经,你在哪?快出来,我有事找你!”一道声音响彻在摄政王府。 王府的人纷纷掩住自己的耳朵,阻挡那扰人的声音。还有些人依旧低着头忙活自己手里的活,对于戴云天三天两头在王府上下到处寻找他们流管家的事,特别是他那加了内力的大嗓门,他们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落下,熟悉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正在二楼房间整理书籍的流经无奈的摇摇头,放下手里擦拭干净的书。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木门撞在墙边,传来一道“啪”的响声。 戴云天抬脚迈过门槛走进房间,见自己找了半天的人果然在这里,有些抱怨似的开口:“流经,你躲在这里干嘛?让我一番好找。” 流经缓缓旋即回身,看着面带埋怨表情的男人,淡淡开口:“我没有躲,只是来这里把这些书和账本整理一下,你怎么来了?” 仅仅是过了一日,他猜想他今天一定会来王府找他。 戴云天看着流经手里此刻还拿着抹布,一边还有盛着水的木盆,暂且相信他的话:“做什么要亲自动手,这些事让下人来就行了。” 把抹布丢进盆里,拿起一边的帕子擦拭了下双手,然后走向以肩膀斜靠在木柜边上的俊俏男人,抬手把他褶皱的衣领抚平。 “有什么关系,这里有些账本,我自己动手收拾,下次如果找起来的话也方便,倒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衣衫不整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戴云天站直姿势,看着眼前的人,好像是女子再为自己的夫君整理衣衫,满满都是温馨。想到这里,戴云天眼里闪过笑意,原本找不到他的那点怒火也被他温柔的动作抚平:“阿漓,可能要回来了。” 手一顿,见他衣口已经被自己整理好,收回手,退后一步,抬眸问道:“嗯?不是说好半月的吗?这离半月不是还有七八天呢!怎的就要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然怎么回提前回府,以他对王爷的了解,不该啊! 流经的举动引来戴云天的不满,猛地伸手掳住瘦而结实的手臂,让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阿漓没说是什么原因,不过就算真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用我们操心,那俩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 流经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做出亲密举动,掌心下传来他“砰砰”的心跳声,快速有力的跳动感染着他。挣扎着想抽回被他按在胸口的手。 察觉他轻微的挣扎,戴云天偏偏就是不松手,眼睛牢牢的粘着他的俊颜,另一只手迅速揽住他清瘦的肩,猛地揽进自己的怀里,头埋在颈窝,闻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云天,做什么?放手!”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此刻他们不是在他的府里,而且门也没有关,万一有下人从这里经过,岂不是看见他们。 “不放,经,别动,让我抱一下,嗯!” 戴云天眯起双眼,享受他爱的人此刻就偎依在自己的怀里,赚了再多的钱,就算人人称他是神医又怎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今生有他陪伴,夫复何求。 悠悠一叹:“经,我想你了,这两天我就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可自从阿漓离开后,事情太多了。” 流经听着他充满情意的声音,俊颜微红,抬手对着他胸口轻轻一拍,像是安抚,像是回应。 “而且你好像老是躲着我!”戴云天话里似有些埋怨。 “如果你不是时时刻刻跟在我后面,我又怎会躲你!云天,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潇洒,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的情深义重,喜欢你的一切一切。”抬头深深凝视,缓缓开口安抚着他。 戴云天睇着怀里安静的人,听着他娓娓道来对自己的情意,心被填的满满的。 “终于承认你在躲我了,嗯?”戴云天扬眉,语气充满嗫逾。他究竟知不知道现在他的样子有多好看,有多让他心动。 流转在空气中的暧昧被打断,流经忍不住挥手捶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现在王府上下谁不知道他们的流管家走到哪身后都跟着神医戴云天,你都快成我的小跟班了。” 想到东方宇等人对他的调侃,流经忍不住朝他大脚踩去。 像是察觉他的意图,戴云天连忙抽脚,放开怀里的人后腿一步,扬起浓眉说道:“我什么时候成你的跟班了,再说,他们那是嫉妒,嫉妒我们的感情好!” 没踩到他的脚,流经双手抱胸:“你脸皮还真和秋水说得一样,超厚!”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流经和他的关系确定后,他发现流经比以前话多了,人也变得爱笑,不会在闷闷不乐或人笑心不笑的模样。 “我就知道从秋水那丫头嘴里说不出我什么好话来!”耸耸肩,表示不以苟同。 看到他那副痞样,流经脸上故意露出后悔的模样:“唉!真不知道我是看上你哪里了!” “我知道!” 说到这个,戴云天再次庆幸自己能及时明白自己对流经的感情,不然哪有现在的幸福。 “知道什么?”流经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 嘴角一扯,露出奸笑,食指弯曲对着他勾勾:“我知道你喜欢我什么!过来,你走近些,我就告诉你答案!” 流经见他笑容怪怪的,认识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戴云天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他多少有些猜到,面对他的诱哄,流经学他耸肩,摇摇头干脆道: “不要” 自己刚才对他说喜欢他得话还回忆在耳边,他刚才也是故意那么一说,说什么后悔喜欢他的话。戴云天也明白他是有意的,偏偏还以这个为借口,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当。 “我要继续整理了,你如果没事就帮我一起,有事就打哪来回哪去!” 戴云天见他不上钩,张嘴乔了下,痞痞一笑,脸上显现出浅浅酒窝。右手一伸握住流经的肩膀拉相自己,低头便吻上那勾引自己的双唇,以舌头撬开牙关,尝尽他嘴里的甘甜。 第九十二章 就猜到他会这般,闭起双眼。 戴云天见他不但顺从自己,还回应他,心里开心不已。 面对戴云天铺天盖地袭来的热情,流经有些跟不上,舌头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了,麻麻的。抬手推推戴云天比自己稍宽厚的胸,模糊不清的开口说道:“我快喘不过气了!” 呼,流经急促地喘息着,他这是要憋死他吗? 流经话刚落,手心下的胸膛就传来震动声。 戴云天听见他有些无力的埋怨声,嘴一撇,笑声逸出喉咙,放开怀里的人,见他的脸微微发红,声音嘶哑道:“真是没出息!” 闻言,流经没有开口反驳,只是拿眼斜他,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他出息。 “说你还不服气,经,你要赶快学会换气,下次,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就罢手。”戴云天故意当着他的面,伸舌舔了一下唇瓣,好像是在回味他的味道一样。 流经瞧着他邪魅痞气的模样,心一动,眼里有种情绪闪过。捂上扑通直跳的胸口,俏脸微微往侧边一扭,好像这样就能掩饰住他自己的失态。 戴云天从始至终都在看着他,自是将他一系列的反应看在眼里,包括他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和红到耳根的羞涩。 老天!他知不知他…… 戴云天深深吸气,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掰正,紧紧凝视,沙哑道:“为何不敢直视我?” 流经被迫的看着戴云天,从他眼里看见自己的身影。呆呆反驳道:“我什么时候不敢直视你了。” 戴云天:“你在撒谎,你这里跳的很快……” 戴云天指指他的心窝。 流经:“哪有很快,你听错了。” 流经说完,下意识地把胸口挺起,证明自己所说得都是真的! “哦!是吗?那我再听听……!” 戴云天愉悦的将耳朵贴近他。 天,他在胡说什么,流经懊恼的捶了捶头,话说出口,流经就后悔了。再看戴云天探过来的头似乎真要听听他的心跳声,忙抬手推离靠近自己胸口的头颅,不假思索道:“你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听你的心跳声吗?”戴云天咧着嘴看他。 呃……流经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想到自己初开始见到他,再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心满意足,够了,反正今生他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那件事早晚都要发生的,何必再纠结呢! 想到这里,流经对着戴云天莫名一笑,他是个男人,不是女子,就算喜欢上同是男人的戴云天,也不该扭扭捏捏的,先前的确是他想的太多了点。 戴云天微笑的脸一僵,他怎么感觉流经笑得有些暧昧又有些邪恶。 “你笑什么?”戴云天对着一脸诡笑的男人问道。 流经依旧没有开口 戴云天见他始终不开口,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有些琢磨不透,他确定刚才应该没有说错什么话惹他生气才是? “怎么不说话?”他继续问道。 “闭上你的嘴……!” 流经实在说不出口他接下来要做得事,偏偏他还问个不停,只能开口呵斥他。 很少看到他冷着脸,戴云天不明所以的闭上了嘴。 突然,流经搂住他的肩膀,还主动印上自己的嘴唇。 戴云天诧异:“咦?经……?” “嗯!” “你?……” “我什么……” 戴云天将他推开,语气有些压抑,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流经:“当然” 戴云天一愣:“嘎?那……你……?” “废话真多!”流经再次吻了上去。 戴云天:要是他再不明白流经的意思,那他就是一个大笨蛋了。 回过神的戴云天锁住流经的肩膀…… 主动权被戴云天轻易夺去,流经抵不过他强烈的攻势,放弃了争夺。 “该死的,你轻一点!”流经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被他咬破了,他是属狗的吗?居然还咬人。 戴云天:“对不起!” 现在这般真好,以前,他总是站得远远的才能紧盯着他看,稍近一些他就要把那副心思深深埋进角落,因为,他怕被他发现。 半晌过后,戴云天搂着流经,埋头在他颈窝下。 流经明显一僵,推推窝在他颈部的头。 戴云天:“别动” 流经垂下推搡他的手臂。 “就这样别动!嗯……”戴云天把尾音拉得很长的,故意在流经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流经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尽力气挣脱环在腰间的手臂,坐起身,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慢慢穿起。 戴云天看见他身上的印记,心中充满懊恼,随即起身快速穿好衣服,再捡起一边的外衫给正在系腰带的人披上。 愧疚地说道:“对不起” 流经摇头:“我没事” 其实,流经在撒谎,该死,见鬼的没事。 “砰砰,砰砰……”敲门声在此刻响起。 房内的两人同时抬眸看向房门,流经给身边的男人睇了一眼,警告他不准出声。 戴云天嘴角一笑,摊摊手,表示自己不开口就是。 流经收敛起迷乱的心神,镇静开口问道: “谁?” “流管家,奴才是小柱子。” 流经:“有什么事?” 流经知道小柱子是负责守门的小厮。 “琉璃斋的掌柜来了,就在前厅等侯您!”门外的小柱子回答道。 流经:“好,我知道了,你先让人沏茶,我一会就过去。” “是,奴才告退。” “那老头又有什么事?怎么老是往这里跑!”戴云天不满道。 “行了,他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我先走了,你记得把这里收拾一下。” 流经望了一眼地上的凌乱。 地上一片混乱,不好让别人来收,现在他有事,只能交给他了,毕竟,他也有份,不是吗! “什么?交给我?” 戴云天指着自己愣愣的问,他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双手抱胸,流经看着他:“怎么,你不行?” “行,放心,交给我便是。”戴云天有预感,如果他不答应,流经以后肯定不会让自己再碰他,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他得答应。 流经睇给他一副算你识相的眼神后,就抬步离开,留戴云天一人在房里善后。 戴云天看着离去的人,再看看地上的凌乱,苦着一张俊逸的脸! 上一封下一封?返回 第九十三章 梦回现代 流经静静聆听在,直到琉璃斋的掌柜把事情的原尾说完以后,流经才开口说道:“黄叔,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流经把茶杯放在桌上收回手,望着坐在下首的中年男子 。 琉璃斋的掌柜嘘了口气,顶着笑脸说道:“那这事就有劳流管家了。” 对于流经的为人和能力,在凤京是出了名的,人长得清秀,身手又好,摄政王又把王府的事大都交给了他来处理。人人皆知流经对人谦和有礼,处事圆滑,事事具全,因此人称流面公子。 “这本该就是我的责任,黄叔无需客气!”如沐春风的嗓音缓缓扬起,琉璃斋的掌柜姓黄,所以流经称他为黄叔。 “那好,属下就先回去了!”黄掌柜站起身作揖,准备就此离去。 “嗯!恕不远送!” 流经见他要走并没有开口挽留,先前流了许多汗,自己现在身上难受的紧,不想让黄掌柜在这里等侯自己太久,没有回房沐浴就直接过来见他,现在,他就想赶快回房,然后好好沐浴一番。 “不敢,属下告退。” 谁不知道他现在是王爷眼前的红人,就连皇亲国戚也是对他客气三分,就希望他能在王爷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可大家也都知道,流公子不爱财,不爱权,不喜美色,对摄政王那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房里热气缭绕,流经坐在浴桶里,裹露出清瘦结实的上身,正当他想站起身来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 “咯吱”门被人慢慢推开。 流经神情一怔,来人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王府守卫森严,隐藏在暗处的高手如云,外人是不敢轻易擅闯王府。不用想,来的人一定是戴云天那厮无疑。 “流经?” 戴云天走进房间没看到人,眼睛转了一圈看见屏风后面有人影晃动,猜想他肯定是在沐浴,抬步走近。过了屏风,戴云天就看见坐在木桶里光裸着身体的人,想起下午在楼上房里发生的事情,张嘴喃喃道:“流经,你果然在这儿!” 流经斜了他一眼,把身体往下沉沉,让水淹没自己的胸膛,只露着肩膀在外,对站在面前的人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回去?谁说他要回去了! 戴云天:“你呀!还真是没良心,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 语气充满揶揄,戴云天见他脸上泛着水珠,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黑发隐约遮挡着水里的胸膛。再加上房里烟雾迷蒙,此情此景,极其诱惑。 流经脸一红,他们俩倒底是谁吃谁?明明……算了…… 流经无奈长长吐了口气,道:“你能管好你的嘴吗?” 戴云天:“我说得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流经见戴云天双眼有发红的迹象。暗暗心惊,开口催促道:“你先出去,我要穿衣了!” 戴云天听了他的话不以为意的笑笑:“起来做什么,不如……!” 戴云天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用发红的眼眸紧紧盯着他。 流经微微皱眉,仔细观察戴云天脸上的表情,觉得他现在心里肯定不怀好意,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他不如什么? 坚持己见地说道:“你先到外面等着,有什么事,等我穿好衣服再说,行吗?” “不去……!” 对他的提议,戴云天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的干干脆脆。 流经抬起手臂带起水花,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扶着木桶的边沿,认命问道:“说吧!你倒底想干什么,我累了,想要休息。” 他真的很累,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跟他在这里耗着。 戴云天看了看他无奈的模样,剑眉一挑,嘴角高高扬起。 伸手解开绑在腰间的莽带,脱下外衫挂在屏风上,然后继续解开里衣…… 流经见他开始退衣服,即使同是男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头一扭:“你脱衣服做甚?” 戴云天抬脚迈进木桶,“哗”木桶里的水因为多了一个人漫出了许多水,落在地垫上,浸湿了一地。 流经头一转:“你…………” …… 戴云天把睡着的人收拾干净后,换了张帕子把自己也擦干净,然后上床躺下。把正闭着眼休息的流经勾过拥入怀里,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脸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安心睡吧!” 迷糊中,流经听见了他沉沉的嗓音,只是一下子,便彻底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朦胧湖 竹屋里,竹床上的白秋水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皱,额上渗出了汗珠,头不停地摆动着,好像梦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突然,白秋水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脑海里顿时一片混乱。白秋水抬眸,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伸手抹了下额头的汗,头微侧,见身边的男人仰躺着,睡得很熟。白秋水回过头,手臂撑着上身慢慢坐起,抱着双膝。白秋水回想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她梦到飞机因出故障撞山,然后坠毁,然而她却没有和大多数人一样,死在那场意外。飞机坠毁落在了大海里,恰好海里那时有海警在坠机附近巡逻,及时救下被甩出机舱的人,她就是其中一个。梦里还看到她被安排在一家医院的重症隔离病房里接受治疗。从那两个站在她病床边查房医生的交谈中,知道她受了很重的伤,最严重的是头部,她的头受到了重创,暂时成了植物人,短时间不会清醒,不过医生也说了,她醒来的机会还是有的,几率还是挺大的,有百分之四十。 白秋水紧紧抱住膝,假如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她真的没有死,应该只是魂魄离体。如果医生说得话也是真的,她在现代醒来的那天,是不是就代表她要离开这里的那一天,离开她深爱的夜漓身边。 怎么办?一想到有一天自己要离开这里,白秋水心里就很慌乱。真要到了那天,就算她不想回去恐怕也不行,那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第九十四章 假如不能相守 感觉枕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夜漓霎时猛地睁开眼睛,在看见床上抱膝而坐的人后,才收回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伸手拽住坐着的人,用力往自己身边一拉,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啊!” 正在冥思苦想的白秋水吓了一跳,抬头见自己伏身趴在夜漓的胸膛上,往上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人: “你醒了!” 夜漓低眸注视怀里的人,淡淡道:“嗯!为何不睡?” “睡不着,刚才做了个噩梦,就醒了!”白秋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她可能没死的消息。 夜漓揽住白秋水盈弱的腰肢,将她往上提了提,使两人眼对眼,鼻队鼻,夜漓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说:“秋儿,告诉我,什么事在困扰着你?” 她穿越重生的身份都告诉了自己,那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不方便告诉他。 白秋水闻言一僵,果然还是没能逃过他精明的双眼,诺诺道:“阿漓,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有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忘了我,会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假如有一天她真的回去了,她还是希望夜漓能遇到一个好女子,平安过完一生,即使她心里很难过。 夜漓皱紧眉心,伸手先把白秋水扶起坐好,紧接着自己再坐起身,问: “你要去哪里?” 不管她打算去哪!他一定会把她找回来,无论上天还是入地,他说过,这辈子她只能呆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他的允许,就绝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他身边。 摇摇头,白秋水开口说道:“我没有要去哪里,我是说假如,你会怎么做?” 神情严肃:“不会……” “不会?不会什么?是不会喜欢别人,还是不会忘了我?” 他跟她已经说过了,此生除了她,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夜漓语气充满坚定,果断开口道:“还是那句话,此生无你,便无我!” 白秋水面对夜漓的深情,第一次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如果可以选择,她选择留在这里,选择陪在夜漓的身边。可是,这件事情不是她能掌控的,也不是说她不想回就可以不回,她做不了自己的主。 夜漓见白秋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声音轻柔,诱哄她:“秋儿,告诉我!” 该告诉他吗?她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如梦里所看见的那样,如果不是呢?现在跟他说,还不是平白无故多一个人担心,而且,以夜漓对她的重视来看,他以后一定会时刻盯着自己。 夜漓继续道:“秋儿,告诉我,好不好!嗯!” 好听的嗓音把话尾拉长,有意迷惑眼前人儿的心。 白秋水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咬咬唇,欲言又止,:“那个,阿漓,你听完也别担心,或许是我多虑了!” 听见她愿意说,夜漓松口勾着她下巴的手,张嘴只说了一个字: “说” 低头捏捏衣角,白秋水眼睛闭起又睁开,:“我梦见我在现代出事后发生的一切,我好像没死,只是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医生还……。” 见夜漓投过来不解的眼神,白秋水解释道:“嗯,医生也就是你们说得大夫,他们说我醒来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昏迷?夜漓低眸片刻,然后抬眸看着她:“所以说……” 她可能还会回到她原来生活的那个地方?夜漓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日子白秋水不在他身边,胸口阵阵发紧,好像压着一块巨石。 白秋水见夜漓脸色有些难看,头一歪靠在他肩上,安慰道:“阿漓,你别担心,事情是不是如梦里一样还不确定,或许是我杞人忧天,想多了,对不对?。” 他宁愿是她想多了,也不想相信有一天她会离开他,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地方。在这世上,无论她是到三国哪个偏僻的地方,他都有把握能把她找出来,可偏偏是千年以后,那是他怎么也去不了的地方,难道上天注定他们不能相守一生?不,就算和天斗,他也要留下她,以后的日子若没有她相伴,余生又有何意!夜漓紧紧揽住白秋水的肩膀,慎重的说:“秋儿,答应我,上天入地,让我陪着你。” 白秋水抬起双臂,揽住夜漓的脖颈,点点头:“好,不管去哪里,我们永不分离。” 就让她暂时抛开一切烦恼吧!她现在只想好好爱着身边这个男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算哪天她真的迫不得已要回去,那也是以后的事,把握当下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嗯!永不分离。” 夜漓此时心情沉重,了无睡意。苍天!你既然让他碰到秋儿,然后情动爱上她,为何不愿成全他们,你这样安排究竟是为哪般? “阿漓!我给你说个谜语猜猜,好不好?”白秋水察觉夜漓情绪有些不定,故而开口说道。 “嗯,你说!” 夜漓明白她的用意,和白秋水相处的越久,夜漓也越来越了解她,她有时娇萌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端庄稳重,一看就是闺阁的千金小姐。有时野性十足,似一匹野马难训。转眼却又心思细腻,能看出对方心里所想。这么妙的人儿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的。 “好,你听着……谜语就是,什么花横着开?” 说是谜语其实是她在现代听过的脑筋急转弯。 夜漓挑下眉,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可是,浪花?” 抬起靠着他的头,白秋水眨着好看的眼睛看着夜漓。然后盘起双腿坐直身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浪花?” 莫非真的是他的智商高,这个谜语她说给她那四个丫头和几名暗卫听过,有的说这个花,有的说那个花,几乎把能叫上名会开花的植物都说了一遍,因此,至今他们也没有猜到正确的答案。 “猜得” 他出过海,见过海上翻起的阵阵浪花,一排推着一排,正是横着的。再以他对秋儿刁钻性子的了解,她不可能会出平常的谜语让他猜。 白秋水闻言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好厉害,一下就答对了,暗雨他们想了半个月,想破头也没猜出的答案,一下子就被你猜对了。” 第九十五章 危险正在靠近 夜漓闻言,眉一挑,漫不经心地开口:“正常!” 呃!这男人也太不谦虚了,说人家笨,猜不对是正常的。 “阿漓!你还真是自负。”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夜漓有他自负的本钱。 “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夜里看着怀里的人。 “都一样!”小脸一歪。 对于白秋水赖皮的话,夜里只是轻笑,并没有开口反驳。 “查清楚了?”男人阴沉的声音响起在静静的夜晚。 在一座败落不堪的院落里,站着三名男子。一男子仰望漆黑的夜,双手背后。在男子身后还有一胖一瘦两名男子。瘦弱男子穿着一身白衣,胖男子穿得正和他相反,一身黑色衣服。要说两人有共同之处,就是胖瘦男子的衣服上都绣有吓人的骷髅头,让人见了着实有些渗得慌。 胖男人听到主子的问话,连忙答道:“回主子,属下已经查清楚了,他们一群人一定会从那里经过,那是回凤京的必经之路。” 男子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相握,片刻后,松口相握的手,对身后两人吩咐道:“待明日动手时,除了那名叫白秋水的女子外,其余,一律杀无赦。” 胖瘦男子同时应声:“是,属下遵命。” 男子依旧背对着二人,举手示意其退下。 胖瘦二人对男子行了一礼,便离开庭院。 只留男子一人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孤寂遥望夜空。 另一处 “钱带来了?”一刀疤脸男子对着门口走进来的二人问道。 上官玲睇给身边婢女一记眼色,婢女会意,然后取下肩上带来的包袱,用力一甩,仍到刀疤脸男子的怀里。 刀疤男拆开包袱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有些不解。 而刀疤脸的一群手下,看着他怀里揣抱的银子,人人蠢蠢欲动。 他们这一群人都是一些山贼,平日里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他们劫得都是富裕人家或是路径此地的贪官污吏。平常穷苦人家他们一概不碰。这次会答应帮眼前的女子杀人,也是迫不得已,山上一众兄弟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刀疤男身为一寨之主,他得对手下的百十号人负责,为了不让跟着他的兄弟们挨饿,刀疤男就答应了这次杀人的交易,他们只要帮她杀了她想要杀的人,眼前的女子就答应给他们一千两银子的酬劳。 刀疤男瞪了一群躁动的人,瞧他们没出息的样,见到这么点钱就激动成这样,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是他这个寨主做得不够好,兄弟们跟着他,他不但不能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就连温饱也是问题。 “怎么就这么点银子,我们不是说好给一千两的吗?” 刀疤男睁着一双凶狠的眸子瞪着上官玲主仆。 上官玲忍着周围难闻的味道,捏着自己的闭着,:“这里是五百两定金,等你把事情办成了,我就会给你另外的五百两银子。” 刀疤男看出二人嫌弃的眼神,有些不悦,不过随即一想,现在不是和她计较这些的时候,等他拿到另外的五百两,再和她算账也不迟。 包袱一系,甩在肩上,叉腰道:“好,到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这时,就听上官玲开口:“人可以不带来,不过你们一定要杀了她,否则,余下的五百两银子,你们可是一分也拿不到。” “好,一言为定。” 刀疤男保证道,他就不相信他对付不了一个女子。他,黑风寨的大当家,也是黑风寨的债主,他底下拥有百十号人,如果连一个女子也杀不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行,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带着另外五百两银子前来这里和你会合。” “成,明日我一定给你一个好消息!”刀疤男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上官玲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最好如此。” 然后转身和身边的婢女一同离开,自己如果再和这一群臭味哄哄的人呆在一起,难保她不会恶心的想吐。 站在刀疤男固雄山身边的一少年,看着离开的两人,对着刀疤男愤愤开口:“寨主,她好像看不起我们。” 另一络腮胡子也不高兴的说:“不止看不起我们,而且还嫌我们身上臭。” “对,对” “就是……!” 众人附议,如果不是看在她暂时是他们雇主的份上,他们早就上前把她们俩仍进后山喂狼了。 刀疤男见他们情绪激愤,忍不住开口大喝:“叫什么叫,你们自己闻闻,难道你们身上真的不臭吗!不要说别人了,就连你们寨主我,都嫌你们臭了,你说说你们,后山有的是水,为什么就是不下河把自己洗的干净点,到时,别人还会嫌你们臭吗?” 众人见他们寨主发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挠头的挠头,傻笑的傻笑:“那,那个,寨主,兄弟们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哪还有什么心情洗澡,你说是不是?”一男子对着刀疤男讨笑道。 “可不是,兄弟们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络腮胡子的男人是刀疤男的左右手,知道他身为一寨之主,要养活百十号人的压力。 “好了好了,碾子,你带两个兄弟,再带些银,你们一同两下山采买些吃食回来,明日上午让兄弟们好好搓一顿,下午才好有力气干活。” 叫碾子的少年接过刀疤男递给自己的银子,高兴道:“是,寨主。” 众人一听有东西可以吃了,兴奋的直吆喝“噢!有东西吃了,噢!有东西吃了。” 刀疤男见此情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都怪自己没本事,不能让弟兄们吃个饱饭。 络腮胡子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寨主,你别多想,只要我们全寨上下兄弟们齐心协力,相信一定会改善我们日后的生活,大家说,是不是?” “对,寨主,以后我们的日子一定比现在活的好。” “是啊,寨主……”大家受到络腮胡子男人的暗示,纷纷开口安慰道。 刀疤男抬头看着围着自己的兄弟们,大声开口保证道:“兄弟们,我向大家保证,以后我们黑风寨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到时我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再给你们每人娶个媳妇,你们说,好不好?” 大家听到寨主说要给他们娶媳妇,个个乐呵得直笑! 众人齐齐举手挥动,大声叫嚷:“好,好,好……。” 第九十六章 危险来临 绿竹谷的竹屋前,两辆马车已套好,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离开。 戚夫人见女儿就要离开他们身边,心里有太多不舍,可是她又不能劝孩子留下来,她的霞儿长大了,有了她自己的思量,作为娘亲她应该支持。 “娘,你就别难过了,我会好好的。”戚霞儿揽住她的手臂。 “娘舍不得你!霞儿!”戚夫人双眼红润,难过道。 眼见娘子的眼泪要流出,戚风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欣慈,女儿早晚要出去历练一番的,再说,她也不是一个人去,不是有阿漓和秋水在吗!他们一定会照顾好霞儿的,你就放心吧!嗯?” 他也舍不得女儿离开,可是他更尊重女儿的决定。 戚夫人点点头,:“戚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一时有些伤感,一转眼女儿都这么大了!有了她自己要走的路。” 她觉得女儿好像不再需要她的照顾了 戚霞儿看着爹娘不舍得自己的模样,嘟着嘴对戚风说:“爹,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欺负娘,知道吗?不然的话等我回来就把你珍藏的那些酒都给倒了!” “霞儿,你没瞧见一直都是你娘欺负爹吗?你爹我可是不敢欺负你娘的。” 戚风知道女儿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逗她娘开心。 戚夫人嗔了戚风一眼,摆脸娇喝道:“当着女儿的面你胡说什么呢!” 真是越老越不正经,当着女儿的他怎么能……!还好阿漓他们离得有些远没听见,不然的话她在他们心里的印象恐怕就变成母老虎了。 “噗,哈哈!爹,女儿不得不承认你说得都是事实。” 呵呵!好像一直都是娘骑在她爹的头上。 戚风瞪着大笑的女儿:“好了,有什么好笑得,爹不是怕你娘,而是……!” 戚霞儿忙问:“而是什么……?” 戚夫人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揪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张嘴就说。 “师傅只是太爱师娘了,不舍得,不愿意,或许可以这样说,师傅和师娘两人是夫妻,所谓夫妻一体,即是一体,那么二人之间压根就不存在欺负二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是生活中的甜蜜。师傅,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白秋水从一边走来,然后站在三人面前。 戚风夫妇欣慰点头,有聪慧剔透的她在阿漓身边陪着他,他们老两口也放心了。 “嗯!不错,夫妻之道理应如此。” 戚风肯定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光看爹娘的表情,戚霞儿就知道白秋水刚才说得一番话都是对的,有些不悦的抬高下巴对着面前的白秋水,她肯定是在显摆,显摆她知道的比自己知道的要多。 白秋水笑笑:“等霞儿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戚霞儿听到白秋水的这句话就更不高兴了,又说她小,她哪里小了,娘说她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和她爹成了亲。现在她最讨厌别人动不动就说她小,那样她离师兄好像又远了一步。 “我哪里小了,你昨天还说我已经长大了,现在又说我小,你倒底哪句说得是真话哪句又是假话?” “霞儿,秋水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说……” “师娘,让我来跟她说吧!”白秋水伸手打断戚夫人还未说完的话。 “嗯!夫人,就让她们姐妹俩好好唠唠,我们去前面找阿漓,我还有话跟他说。” 戚夫人看了女儿一眼,点点头,跟着戚风身后朝夜漓所在的方向走去。 白秋水抬眸打量四周怡人的景色,并没有急着开口。 戚霞儿见她只顾欣赏风景,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正抬步旋身准备离开,就听见她说:“怎么?要走了?不想听听我的真话吗?” 戚霞儿回身,毫不拐弯,直言道:“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白秋水暗暗一笑,呵!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就这么点耐性,跟常月那丫头一个样。 “我昨日说你长大了,指的是你的年龄,你懂吗?” 长大了当然指得年龄,不然是什么?戚霞儿讽刺的看着白秋水:“废话!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懂了!” 白秋水摇摇头,微笑道:“你虽然不是傻子,可你也没有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先前,我说你长大了,那是指你的年龄和身体,现在又说你还小,是指你的心智,虽然你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可你一直被你爹娘保护着,没有经过人世间的生死离别,没有经历过磨难,你的心智现在还停留在你爹娘给你编织的那无忧无虑的生活里面,我这样说,懂了吗?” 对白秋水的长篇大论,戚霞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的意思她都听懂了,可她又不想承认她说得对,眼睛左右移动,就是没有对上白秋水朝她望来的目光。 “哼!谁知道这些是不是你胡编得。” 丫的!死鸭子嘴硬,真是一别扭的小屁孩,要不是看在她娘的份上,自己才懒得和她说这么多。 “信不信由你!”白秋水不在意对着戚霞儿说。 “你……?”她想问白秋水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从见面到现在她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过,不是吗? 知道戚霞儿要问什么,白秋水幽幽开口:“你是要问我为什么都不生气吗?” 戚霞儿点点头。 白秋水继续道:“那是因为你有一个好爹爹和疼爱你的娘亲,还有就是你是阿漓师傅的女儿,阿漓的师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当然要关心你了。” 白秋水心想:这大概就是别人常说得,爱屋及乌吧! 戚霞儿本来还有些感动白秋水对她的好,可是在听到她说她们是一家人后就变了脸色,: “谁要和你做一家人,哼!”说完扭头就走。 白秋水撇撇嘴,她以为她想啊!如果不是看在师娘和阿漓的份上,鬼才理她,自己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干,自寻烦恼。 戚霞儿跑向在马车边说话的几人,看见一身褐色莽袍的夜漓,连忙上前,笑颜绽开:“师兄,你们在说什么?” 第九十七章 掉落悬崖 “没什么!东西可都收拾好了?”夜漓话虽然对着戚霞儿说,可双眼确越过她看向她身后慢步走来的白秋水身上。 戚霞儿察觉他的举动,心里有些不舒服,假装没注意,娇笑道:“早都收拾好了!” 戚夫人笑着对夜漓:“阿漓,你是不知道,霞儿昨晚就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今儿呀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怕睡过头误了启程的时辰。” “哦?女儿,爹记得你每天都喜欢起得迟点。” 戚风笑看着女儿,开口揶揄。 “爹,娘,你们怎么老是在师兄面前拆女儿的抬呀!”戚霞儿跺跺脚,嘟嘴。 夜漓除了在白秋水和东方宇等人面前会偶尔浅笑外,其他人是很少看的到他笑,即使是他尊重的师傅师母一样,戚霞儿更是没有见过他笑一次。 眉毛挑挑,看着眼前气嘟嘟的戚霞儿,夜漓淡淡开口:“霞儿,到了凤京住进左相府后,不可捣蛋,知道吗?” “师兄,你放心,我不会的!”戚霞儿拍拍胸口看着夜漓保证道,会不会等住进去再说。 看着女儿在夜漓面前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戚风和戚夫人各自抿嘴一笑,霞儿从小就很听她师兄的话,还喜欢跟在阿漓的身后,师兄长师兄短的叫着,阿漓虽然性情冷漠,可他们知道他也是疼爱小了他几岁的霞儿,就像哥哥疼爱妹妹一样。唉!只是他们那一根筋的傻女儿不是这么想得,他们夫妻俩只希望等她从京城回来后,心里已经放下对阿漓的感情。 “嗯!那就好,我们走吧!”夜漓对着戚风夫妇作揖:“师傅,师娘,我们走了!” “嗯!走吧!记得帮为师多管教管教霞儿丫头!” “爹……!”瞧,她爹每次都对师兄说一样的话!她哪里需要管教了。 夜漓明白戚风话里的意思,师傅他老人家是想让他趁此机会好好开导霞儿一番,免得她越陷越深。 “嗯!我知道了,师傅!师娘,保重!”夜漓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合成,白秋水常夸他上马的动作,那就是极其帅气,超极酷! 大家见夜漓上了马,也随之骑马的上马,坐车的上车。 白秋水这时走到戚风夫妇面前,低身行了一礼,然后站直身体对着二人道:“师傅,师娘,你们多多保重!秋水告辞了!” 戚风点点头,高兴的说:“丫头,回去替我向你爹问好!” “好,我一定会把师傅的话带给我爹的!” 戚夫人伸手拉起白秋水垂在身侧的手,有些不舍得开口道:“秋水,你们这次来也没能多呆两天,日后待你和阿漓成亲时,我和你师傅就去凤京,到时,我们娘俩好好聊聊,你说,好不好?” 从第一眼见到白秋水时,戚夫人就感到她对白秋水好像有一股熟悉感,忍不住想亲近她。 白秋水听到她温馨的话语,眼眶有些湿润,这般说话的语气和现代的院长妈妈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白秋水点点头,吸吸鼻子,暖暖笑道,说:“好,到时候我一定会盛情款待师傅和师娘。” “嗯!就这么说定了,还有,如果阿漓以后欺负你了,记得回来告诉师娘,师娘替你出气,知道吗?” 白秋水伸手抱住眼前的妇人,下巴靠在肩上,轻声:“好,如果阿漓欺负我了,我一定会回来找师娘!” 白秋水把对院长妈妈的思念和爱全移到眼前戚夫人的身上。 “好,好,师娘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回来!”她说的是回来,而不是来,打心眼里起戚夫人就把白秋水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 “嗯!谢谢你,师娘!那我们走了!” 白秋水离开熟悉的怀抱,看着她说道。 “行了,你们别磨叽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等到你们成亲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师娘上京去找你们!” 戚风看着依依不舍的两人道。 夜漓见白秋水眼睛有些泛红,轻轻皱眉。 “倒底谁才是你们的女儿啊?”见爹娘都这么不舍得白秋水,戚霞儿有些吃味,开口有些冲。 “呵呵!傻丫头,当然是你了!好了,你们赶紧上路吧!不要再耽搁了。”戚风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再抬头对已经坐在马上的夜漓说。 “好,你们保重!”夜漓把手伸向站着的白秋水面前。 待白秋水把手放进夜漓的手上后,轻轻一拽就把白秋水安坐在自己的怀里:“启程” “再见……”白秋水朝两人挥挥手。 “再见,路上小心些!”戚夫人抬手挥挥。 待马车走到戚风夫妇面前时,戚霞儿踏上马车,看着他们二人:“爹,娘,女儿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二人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们,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女儿会的,我走了!” “嗯,去吧!”戚夫人看着女儿挑开车帘坐进后,马车开始行驶,离自己越来越远,捂着嘴,靠在戚风肩上,低低哭泣。 “好了,欣慈,不哭,以后要是想女儿了,为夫就带你去凤京看她!好不好?” 戚风低眸看着伏在自己肩上哭泣的妻子,心疼的安慰着。 “戚哥,我没事,哭过就好了,孩子大了早晚都会离开我们的,我明白的!” “那你还哭,要是女儿看见了该说我欺负你了!” “行了你,我们回去吧!这天看着好像要变了一样,你说他们这时上路会不会淋着雨?” 万一淋湿了生病怎么办? 戚风抬头看着有些变了的天,皱皱眉,看着已经跑远的队伍,:“应该不会,下雨之前他们应该已经到了镇上。” “嗯!说的是,他们大概今晚会在镇上的客栈里住上一晚,哎呀!”戚夫人突然想到后院的一些草药还在院子里,惊呼一声,晚了被淋湿了,可就白晒了。 “怎么了?”戚风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紧张的看着她。 “草药,我们得赶紧把后院的草药收进屋去,万一提前下雨淋湿了怎么办?看着这天突然变得阴沉沉,好像雨就要下了!” “行了,我们这就回去收,瞧你这一惊一乍得,我还以为你哪不舒服呢!”戚风扶着她,俩人向竹屋走去。 第九十八章 掉落悬崖 稍早还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现在侧变得昏沉沉。 白秋水抬头仰望着布满乌云的天空,看样子即将有场大雨要下。 “呆会下雨了,就到马车里躲躲!”夜漓见白秋水一直仰头高望,淡淡的开口。 头一扭,白秋水看着身后的男人:“你是说下雨之前我们到不了镇上的客栈?” 点点头:“嗯!这雨恐怕马上就要下了。”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只有两辆马车要躲也躲不下啊!而且下得雨应该不小,就算躲在马车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雨下得时间一长,马车也会被雨水浸湿。 夜漓想想她说得也对,这雨要是下了起来,一时恐怕也是停不了的。 他的意思是让她去马车里暂躲一下雨,没说全部人。 拉紧缰绳,对着白秋水:“秋儿,坐稳了,我们要加快速度,看看能不能赶在雨水来到之前到达镇上。” 闻言,白秋水连忙扭身,头埋在夜漓的胸膛,双手抱住他精瘦的窄腰。 夜漓有一刹那被白秋水突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莫名。 白秋水闷闷的声音传来:“这样抱着你,我就不会掉下去了,阿漓,我们快走吧!你怎么停了?” 夜漓唇角轻勾,低眸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的,可惜只能看到白秋水乌黑的头顶:“走,你坐稳了,”移眸对上离他们不远的暗雷,开口吩咐道:“告诉大家加快行程。” 暗雷点点头,骑着马掉转回头,利用自己的大嗓门向着行驶在后面的人叫道:“加快速度,王爷说我们要尽快赶回镇上,不然等下下大雨大家都得变成落汤鸡了!” 暗雨和十八几人听着暗雷的大嗓门,习惯性的掏掏耳朵,然后再照着他的话加快行程。 十八双腿猛夹马腹,大喝:“驾……” 骑马跟在夜漓和白秋水的身后,保护他们的安全。 暗雷押后,暗雨和暗七侧驾着两辆马车,马车里分别是春桃四人,另一辆独坐着戚霞儿。 “咯吱,咯吱……”马车在暗七和十八熟练的驾车技术下,跑得很快。 春桃四人紧紧搀扶着马车,就怕一不小心被甩出去,四人坐着颠簸不已的马车,心里同时想到,还好小姐这会儿没坐在马车里,不然该又难受了。她们不晕车的人也有些受不住这样的颠簸,就像小姐经常说得,这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夜漓见天色越来越暗,一鞭甩在马屁股上。 “驾……!” 一队人急匆匆的行驶在唯一通往固镇的路上。过了前面崖边的一段危路,他们离固镇就近了许多。 夜漓等人一路飞快行驶,在他们到达崖边的危路时,见路中间摆着几块大石头,挡住他们前进的马车。 “吁” 夜漓勒着马脖子上的绳子,让马停住。 十八骑马到前面探了一下情况,凝着脸望了望周围,明面上除了迎风而动的树枝野草外,并没有任何异常。调转马往回走几步,对夜漓禀报道:“王爷,有人故意用石头挡住我们的去路,而且周围都有埋伏,听气息人数不在少数。” 夜漓淡淡的目光扫向前方敌人应藏的地方,:“既然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留一个活口就行。” “是……” 白秋水听到夜漓冷酷无情的狠话,抬起头回身看向前面路上堆着的石头,真是她不吐槽都不行,这情况电视里和小说里经常都会出现一抹一样的剧情。剧情是这样的,来人要通过唯一的一条路去另一个地方,还是一条本身就危险的路。埋伏的人就先是用大石头挡路,让路过此地的人迫不得已的停下来,然后埋伏在周边暗处的人就会出来,要不是打劫的,要不就是专门伏击敌人的,想不到这么老套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真是狗血再狗血啊! “阿漓!你知道埋伏在暗处的人是谁吗?”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夜漓开口。 “呃!” 白秋水砸砸嘴,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如此淡漠的语气,云淡风轻的说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的。 骑在马上的暗雨等人也都握紧手里的兵器。 夜漓对从队伍后面跟上来得暗雷使了使眼色。 暗雷接到夜漓的暗示后,骑着马向前走几步,大声的说:“不管你们是谁,今天要是敢出手,小爷我就让你们有命来,没命回?” 躲在暗处的人都是黑风寨刀疤男的人,有些新入寨的人在听到暗雷放的狠话时,忍不住瑟瑟发抖,就怕自己的小命今天会稀里糊涂的就交代在这儿了。 刀疤男看着属下没出息的样,眼一瞪,刚想下令动手,就看见对面的山林里飞来许多黑衣蒙面的人。神情一愣,咦!对面也有人埋伏,看来他们的目的也是这一群人。 “寨主,我们现在要不要上?”刀疤男身边的少年看着飞身而下的黑衣人,愣愣问道。 刀疤男想了想,抬手示意:“吩咐下去,暂时按兵不动,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露面弄出动静来。” 少年点点头,:“好,我这就让人传令下去,按兵不动。” “锵,锵……”暗雨,十八和暗七三人见到飞来的黑衣人纷纷抽出手里的利剑,弃马飞身迎面而上,与黑衣人缠打在一起,暗雷是最后一个冲上去的,抬脚就把身边的一个黑衣人踢翻,恨声大喝:“胆子不小,摄政王的路你们也敢拦,小爷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自不量力,不知死活。”右手持剑朝一名黑衣人刺去。 春桃四人见有埋伏,担心的挑开车帘,看见白秋水和夜漓两人安稳的坐在马上,放心的吸口气,还好还好,王爷这次把暗雨他们都带来了。 白秋水看着打斗的人群,黑衣人有二十人,他们这边虽然出手的只有暗雨四人,可也已经占了上风,随着黑衣人越来越少,白秋水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些黑衣人的武功并不高,别说二十,就是四十也近不了夜漓的身,这些背后指使之人应该知道才是,怎么还回让他们来送死? “阿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怪怪的?” 第九十九章 掉落悬崖 夜漓握住白秋水的柔夷:“嗯!他们都只是被人派来探我们虚实的。”一早他就发现这些人的异常,除了正在和暗雨交手的黑衣人外,其他人都只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像杀手。再笨的人也知道派这样的一群人来行刺于他,压根就近不了他的身,别说是取他性命了。 “你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白秋水猜想这些人应该是冲着夜漓来的,而且能查到夜漓行踪的人,实力不容小嗤。 “他们是冲我而来的,不过藏在山石后面的那些土匪应该是冲你来的!”夜漓眯眼,锐利的目光扫过隐匿在山石后面的人。 夜漓的话提醒了白秋水,白秋水露出无奈的笑意:“我们还真是让人惦记,时时刻刻都会突然跑出一些想要我们俩性命的人。” “怕吗?”跟着他,注定会经常遇到眼前的处境,不过,就算她说怕他也不会放她离开,说他自私也好。 “我的样子像是在害怕吗?”白秋水歪头瞅着夜漓,语气带着玩味。 夜漓咧嘴,低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我夜漓看上的人。” 耳边突来的热气让白秋水脖颈一缩,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甩出两个字给他:“自恋。” “呵呵!”夜漓下巴抵在她头上,眉眼上扬,大概只有她敢当面说自己自恋。突然空气中传来强烈的杀气,抬眸望着有些诡异摇动的树梢,夜漓稍稍退开贴着白秋水的身躯,神情严肃的凝视着白秋水:“秋儿,到马车上去!” 白秋水看着夜漓一脸的严肃,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另他有些棘手:“好,你小心点!”白秋水对夜漓叮嘱一句。 点点头,夜漓从腰间抽出一把镶着血红宝石的匕首放进她手里,:“你也一眼,这匕首给你防身,以防万一。” “嗯!”白秋水随手把匕首藏在小腿的靴子里。 夜漓把白秋水抱下马,然后把她安置在戚霞儿的马车里。 戚霞儿从遇袭那会就一直坐在马车上安静的看着暗雨他们和黑衣人交手,之所以没有出手帮忙,是觉得没必要,那些人根本不是暗雨他们的对手,见夜漓把白秋水放在她的身边。 “师兄,好像来的人不少,可是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戚霞儿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以她的武功修为,敌人在很远她就能察觉到敌人的气息,偏偏现在她感觉敌人很接近他们了,可就是没看到人影。 这边暗雨等人也解决了所有的黑衣人,收回剑,走向他们,正好听见戚霞儿的话。 “看来这次来得都是高手。”暗七拧眉对着身旁的几人道。 大家同意的点点头,除了夜漓和暗雷,前者吗。他们理解,毕竟夜漓他是强者。至于暗雷嘛!根本没有把来人放进眼里,以为和先前的黑衣人一样,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行了,要我说呀!来多少我们杀多少,说不定和刚才那些人一样,个个不堪一击,一下就被我们都解决了。”暗雷粗声粗气的说。 十八对着暗雷的肩膀捶了了他一拳:“行了,就你会得瑟。” “哎!我说十八,什么叫我得瑟,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 夜漓:“闭嘴,一边去!” 十八和暗雷看着主子瞪过来的眼,弱弱的后退两步,笔直而立。暗雨和暗七递给他们俩活该的眼神,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还吵! 夜漓转眸看着坐在马车上探头的戚霞儿,:“霞儿,你和秋儿就呆在马车上,只要有人来犯,就将他杀了!”戚霞儿的武功夜漓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绿竹谷,也没和别人交过手,知道让她一时动手杀人有些难为她。 杀了?戚霞儿挑帘子的手一哆嗦,诺诺的:“师兄,真的要杀人啊?” 夜漓给她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白秋水朝她身边移近些,开口道:“霞儿,他们都是坏人,再说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别忘了他们此刻前来的目地就是来杀我们的。”其实是杀夜漓和自己。 以她对夜漓的了解,他能让戚霞儿动手杀人,想来来的人应该不在少数,而且肯定都是些有手段的高手。 “可,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杀过人。” 白秋水察觉戚霞儿有些不安的情绪,安慰她:“霞儿,凡事都有第一次,这是你出谷历练的第一步,以后或许还有更多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戚霞儿深深吸口气,然后慢慢呼出,看着夜漓他们一群人鼓励的眼神,咬牙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漓凝神翘耳,仔细静听周围细微的声响,忽然神情一变,纵身间右手抽出盘在腰间的软剑就朝马车空荡荡的车顶挥去:“唰……” “嗯……”一声忍痛的闷哼传来。 白秋水等人对夜漓突然的举动不解,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 “砰……”一名黑衣人莫名的凭空出现在白秋水他们的面前。 大家神情一紧,看着被夜漓一剑致命的体:“师,兄,他,他……?”戚霞儿惊恐的张着嘴,食指颤抖的指指地上的黑衣人,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暗雨等人神情十分严肃,怪不得王爷这次会这么慎重,天运朝何时出现过这么诡异的人,还有他们诡异的身手,居然可以在青天白日下隐身。如果不是王爷发现有人隐身在车顶,他们大概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夜漓划剑割破了自己的衣服,拿着从衣角割掉的一块布擦拭手里带血的薄剑,拧眉道:“他们不是三国的人,是从很远的海外来得!” 暗七蹲下身体,伸手扯开黑衣人的面巾,手指探在颈处,起身说道:“已经死了。” 暗雷咂舌:“爷,你说他们练得是什么武功,怎么可以把自己变成透明的?” 真要是一次来几个会这样武功的人,他们也没法打,因为只要他们变成透明的,他们就看不见黑衣人了,看都看不见,还怎么打。 夜漓正想开口,确被身边的白秋水抢先一步出声,只听到她说:“他们之所以会变得无影无踪,应该是东瀛人,只有东瀛的忍者人才会这种忍术。” 第一百章 掉落悬崖 东瀛人,忍者,忍术?那是什么鬼东西?他们以前怎么都没有听人说过?除了夜漓脸上一闪而逝的讶异外,其他人侧面面相赤。 暗雨正想开口询问白秋水什么是忍者的时候,就见隔壁马车上的春桃几人纷纷跳下马车。 “小姐,王爷,既然这里这么危险,趁他们还没到,我们还是快走吧!”冬梅看着白秋水和夜漓。她们几人刚刚在马车上将他们几人的谈话都听在耳里。 春桃三人连忙点头附议,是非之地为了王爷和小姐的安全他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白秋水噗嗤一声,笑着看着她们:“冬梅,现在就算我们想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背后之人今天是下了血本要杀了夜漓,不然怎么会事事筹备具足。 冬梅几人正想出声说什么的时侯,就听见…… “来了。”夜漓单手负背,静静的站在马车边上。 众人连忙回头,确见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连左右边也是一样,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爷,他们是不是用了王妃方才所说的隐身术。”十八开口问道。 夜漓点头。 暗七等人神情一震,谨慎的并列一排,将夜漓和白秋水挡在身后。 夜漓看见他们无意识的动作,他什么时候要躲在他人之后了。 白秋水半眯起眸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其实忍术也分几种,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现在也来不及和你们细说,你们切记小心,破解之法我一时想不起来。” “王妃,你懂忍术?”暗雷回头看着白秋水激动的问,在目光即将迎上白秋水的时候,确看见王爷瞪向自己的目光,暗雷挠挠头收回目光,王爷的眼神好渗入,他什么也没做,就是问了王妃一个问题而已,至于这么瞪着他吗? 摇摇头,:“不懂,只是偶尔知道一点,可是我现在想不起来是什么办法破解他们的隐身术!”白秋水语气有些沮丧。 夜漓眼露星光,他的秋儿居然连海外东瀛的忍术都知道,勾起斜魅的唇:“不急,想不起就算了,别硬逼自己去想,会累。” 戚霞儿听到夜漓对白秋水说话如此温柔,语气里都是疼惜,吃味的一扭头,哼! 夜漓手下的人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话纷纷表示无语,就连暗处的暗风等人也是汕汕恶寒。他们王妃哪有这么娇贵,记得以前她出手杀黑衣人的时候,那真是,快,狠,准,一点也不像那种动不动就说累的千金小姐们。 白秋水脸儿臊热,真身服了他,她就算是玻璃做得,动动脑子想些东西也不会感到累啊! 斜了夜漓一眼,白秋水对着暗雨等人:“你们小心点,仔细感觉他们身上的气息,记住他们身上的气味,就算他们隐身,气味是藏不了的。” 对呀!他们怎么没想到,还是王妃聪明。:“是,王妃……”四人同时应声。 前方空地中突然闪现十多名黑衣蒙面人,头戴斗笠,手持长剑,最特别的是他们的鞋子,跟他们的鞋一点也不像。 “啊!鬼啊!”春夏秋冬四人除了会武的夏荷外,都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大跳。 “鬼什么鬼,他们都是人,只不过练了隐身术而已。”白秋水扣起食指在她们每人头上敲了一下,当然越过了夏荷。 暗雷脸一沉,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剑一指:“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一黑衣人望着直指自己的剑尖,出声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暗雷听不懂他说什么,再看看众人也是一头雾水,他们都听不懂黑衣人说的话。 “你叽里呱啦的说什么?我再问你一遍,说,倒底是谁派你们来行刺我们爷的?” 在暗雷他们和黑衣对峙的时候,夜漓没有出声,只是仔细观察他们身上的穿着,暗暗熟悉着他们身上淡淡的特殊气味,这些黑衣人身上有着共同的气味,好像是长期服着什么药,气味是由他们体内散发而出。 那名黑衣人又开口说了一句,暗雷等人同样听不懂。 白秋水拍拍自己的额头,她对暗雷的白目有些不忍直视,他又听不懂东瀛人的话,就算问一百遍又怎么样,不还是听不懂。她原本不打算暴露自己会日语的事,可现在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淡淡的说:“暗雷,他说让你到地府去问问阎王!” 贴身照顾她的四人一愣,小姐听得懂?:“咦!小姐,你怎么能听懂他说的话?奴婢都听不懂!”她们四人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她们怎么不知道小姐……! “是呀!王妃,你会说他们的话?”暗雷惊喜。 白秋水:“现在这是重点吗?” “对,对,现在我要先把这家伙送进地府去见阎王。” 说完就冲上去和那名黑衣人交上手,初看两人的身手差不多。 十八和暗七也随暗雷冲上去,暗雨看了春桃一眼,眼里满身关心,你小心点! 春桃点头,满目含情迎上他的目光,你也一样! 嗯!暗雨点头,然后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提剑纵身而上,加入混乱的场面。 白秋水看着他们四人和十多名黑衣人交手,这是他们第一次同东瀛人交手,对黑衣人的武功招式不熟悉,而且他们频繁使用隐身术,暗雨四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每个人身上都被黑衣人的剑划破,流出腥腥血红,很快就处于下风。 夜漓眉头紧皱,抬手一挥,不知从哪冒出的暗风带着三四个人飞身而上支援暗雷他们。 暗雷挡开黑衣人刺来的剑,旋身踢了他一脚,却见那人消失不见。一边仔细嗅着空中的气味,然血腥味盖住了黑衣人身上淡淡草药味。暗雷抽空看着身边的暗风一眼,:“风,小心点,这些人武功怪异的很!” 暗风见和自己交手的人为了躲避他挥出的掌风,忽的凭空消失。连忙后腿一步,和暗雷两人背靠着背。 “他们练得是什么功夫,怎么这么诡异?” “王妃不是说了吗,这叫隐身术,嘶,他奶奶的,有种不要偷袭!”暗雷抬起左手在右肩迅速点了两下,他的右肩被隐身在暗处的黑衣人刺了一剑,顿时鲜血横流。 “你受伤了!”暗风看着他冒红的臂膀,皱紧眉心。 “没事,你也小心点!” “嗯!” 暗风举剑割破衣角,用扯下的布帮他简单包扎了下受伤的肩膀。 “阿漓!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 除了暗风外,其余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受了伤,敌人很诡计,不敢正面与他们对打,只有在近了暗雨他们的身时才会显现真身,令暗雨他们几乎只有招架的能力,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就像猫捉老鼠一样。 第一百零一章 掉落悬崖 夜漓身形一闪,快速挥剑,软剑在他手里好像蛇一样灵活自如,转眼间就沾上了敌人的鲜血,夜漓看着负伤严重的暗雨和暗雷,沉声:“暗雨,暗雷,你二人速速回去保护秋儿!” “是,王爷” 暗雷暗雨及时抽身,迅速飞回马车旁,一左一右守着马车。 春桃见暗雨的腹部暗红,跑到他面前瞪着他的腹部,慌乱道:“暗雨,你,你受伤了,疼吗?”春桃想伸手查看他的伤,又怕弄疼他,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急得快要哭了。 暗雨看着她湿润的眼睛,咧嘴笑着安慰她:“春桃,你别担心,只是点皮外伤,没事的。” 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光看他被血浸湿的衣服就知道了。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指指他被血染湿的衣服。 “春桃,你现在应该先帮暗雨包扎伤口才是!”白秋水看着受伤的暗雷和暗雨,心思有些沉重。 一语惊醒梦中人,春桃这才想起他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对,对,包扎伤口,我……”可她就是手脚有些慌乱,脑海里乱哄哄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知道她这是关心则乱。 冬梅赶紧转身从马车里取出一些干净的布和一些治刀伤的药,走向二人,把东西分别递给春桃一些后,拿着剩下的药站在暗雷的面前:“你低点,我帮你上点药!” 暗雷第一次和女子离得这么近过,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不用了。” 冬梅看见他像猴子一样挠头,心里觉得好笑:“让你放低就放低,哪这么多费话!” 暗雨这边春桃正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听到冬梅的喝声,大家的目光齐齐朝他们二人望去。 戚霞儿瞅了一眼,这些人真身够无聊的。 暗雷和冬梅察觉大家暧昧的目光,冬梅把手里的东西塞在暗雷手里:“自己来!”说完转身就走,待她走回到白秋水马车跟前的时候,见自家小姐玩味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看,冬梅感觉好别扭,脸色发红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白秋水在她和暗雷之间来回看了一圈,哎!她身边的四个人,现在只剩秋菊了。春桃和暗雨是一对,冬梅暗雷二人彼此有意,颜晟对夏荷好像有点意思,就是不知夏荷是怎么想得,不过他们就见了一次,且以后看看再说。 交战的双方由于夜漓的出手,逐渐占了上风,夜漓的身手极快,右手持剑,左手以掌,如鬼魅般的身形,步步紧逼。黑衣人死了将近一半,一人从腰间掏出一个球形状的东西随手一扔,“砰”夜漓等人顿时被浓烟笼罩。 “火盾……”白秋水看到浓烟,轻轻开口。 “王爷……”暗雷心急大叫,不知黑衣人用的是什么东西。 “王妃,什么是火盾,王爷他……?”他们根本看不清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听到她说什么火盾急忙开口问。 “师兄……师兄……”戚霞儿担心的看着浓烟处,对着烟雾大喊出声。 白秋水双手握紧,:“他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其实她也不确定,夜漓会不会受伤,希望他不要。 “啊!” “唔” 各种惨烈的惊呼声传来。 白秋水虽听出那是黑衣人的声音,可见不到夜漓她心里着实担心的很,忍不住提高声音呼唤:“阿漓!阿漓” “我无碍” 低沉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浓烟慢慢消失,眼前渐渐清晰,白秋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安心的对他笑笑:“你……” 夜漓突然神情一怔,看着车边大树上忽然闪现的黑衣人,:“秋儿,小心。”说着就提气纵身飞快的朝大树刺去,然迟了半步,黑衣人顿时消失不见,夜漓阴沉着脸收起对着空气挥洒的剑。 暗雷暗雨二人连忙将几名女子护在身后,左右观察着有没有异常。他们虽然没有王爷武功修为高,可就算拼了命他们也要护王妃安全。 黑衣人消失后夜漓身体悬空在车顶之上,凝神搜索着隐身在马车附近的黑衣人。 忽然,夜漓对着空气出手,下面的人也不敢大意,团团把马车围住,夏荷也抽出剑,和他们一起守着马车。 “砰”马车突然被剑气震开,车厢被震得四散零落,没有了车顶的马车,戚霞儿和白秋水同时向上看去,见夜漓正举着剑对着空气挥动,看样子应该是敌人隐身在和他对招。 “王妃(小姐)你没事吧!”众人一阵紧张。 “没事!” 戚霞儿跳下马车,此刻也抛去对白秋水的成见,站起身双手以掌摆着招式,随时准备和敌人交手。 白秋水也正想跳下,这时马儿像受惊了一样,双蹄抬起仰天一吼,然后突然发疯般跑起来,“啊!”白秋水一时不备,摔倒在马车上。 “秋儿” 夜漓见白秋水摔倒,急于去救她,偏偏黑衣人突然现身缠着他不放,这次比前面的更多,足足有四十余人。 “王妃” 暗雨等人纷纷向上前阻止奔跑的马车,十多人继续缠着夜漓,其余的人侧和夜漓的暗卫交上手,阻止他们救白秋水的意图。 “小姐,小姐,王爷,你快救救小姐。”冬梅三人没有一点武功,眼看着那马像疯了一样的狂奔,担心不已,对着和黑人交手的夜漓叫道。 戚霞儿纵身一跃,快速朝马车追去:“白秋水” 白秋水在马车上被颠得根本站不起来,以马车的速度,路上到处的石块,就算她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听见戚霞儿的呼声,白秋水回头,:“霞儿,小心右前方。” 戚霞儿刚听到她的提醒,就看见右前方朝她刺来的两把剑,前行的身子往后一收,身体猛地往上旋转一圈,躲开两名黑衣的剑。黑衣人见没刺中她,接着欺身而上,步步紧逼,戚霞儿被黑衣人阻挡去路,生气的对着黑衣人一瞪,出手凌厉。 夏荷趁着戚霞儿引开黑衣人的缝隙,尾随在马车身后,就连背后被划了两刀也不在意,满脑子都是要救小姐的念头。 暗雷几人眼看马车朝悬崖边跑去,担心不已,不顾身体受伤,拼尽全力以命博命,黑衣人死的越多他们伤得也越重,暗七掏出怀里的信号弹拔掉头对着天空“嗖”一冲而上,天空中发出一阵绿光。“唔!”暗七腹部被黑衣人一剑刺中,随着黑衣人抽剑的动作,暗七无力的向后到去:“砰”带起阵阵灰尘。 其他人见暗七倒地,眼睛发红:“暗七” 暗雨一边护着春桃三人,一边对倒地的暗七呼喊:“暗七,起来,你给我起来。”心里一阵悲伤,一时无法接受他死去的事实。 第一百零二章 掉落悬崖 白秋水遇袭险,夜漓惧怕,唯恐她受伤。如果眼前的敌人是平常人他一下就能将他们全部解决掉,可偏偏他们很狡猾,武功又诡异。眼看马车越来越接近悬崖,夜漓不顾自身安危杀红了眼,莽袍上染了许多敌人的血,当然,其中也有他的。 右手握着剑柄从黑衣人脖颈划过,血,登时溅到了他脸上。解决掉最后一名黑衣人,夜漓使用踏云步极速朝白秋水飞奔而去。为了能早点脱身去救白秋水,夜漓故意把身体暴露在危险之处,为的就是让黑衣人觉的有机可乘故而现身杀他。因此,他身上小伤到处都是。 夜漓一边着急飞奔,一边在内心呼唤,秋儿,等我!一定要等我! 白秋水越来越近,夜漓看见了在马车后面追逐的夏荷。她浑身狼狈不堪,即使距离有些远,夜漓也清楚的看到她背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不止。 “砰”马车的一个轮子轧上了一块石头,马车猛烈震动了一下,差点侧翻,白秋水的额头被木板磕破了皮,流出点点血丝。 “嗯!”白秋水难受的呻吟出声,天呀!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移位了,胃里难受的要死。 “秋儿” 夜漓心急如焚,恨不得能插上一对翅膀飞到她身边。他发誓,一定要查出幕后指使之人,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泄不了他此时满心怒火。 夏荷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但仍咬紧牙关,不行,她不能倒,小姐还在等着她。 “妈呀,惨了!”白秋水伏身趴在马车上,看着尽在眼前的悬崖,莫非她今儿要葬身在这崖底,这么高摔下去肯定血肉模糊,那样得死的有多难看啊!白秋水自嘲一笑:要是春桃她们几人知道她此时脑子里想得是这些,肯定会开口吐槽自己吧!呵呵! 跑疯了的马儿一声嘶吼,连马带车一同掉落了悬崖。 “秋儿……”夜漓见白秋水和马车一同跌落悬崖,俊脸蓦地下沉,心跳骤停,发出惊天震吼:“不” 白秋水听到那回响在山涧的悲愤,阿漓,别了!好舍不得他,就在白秋水认命的闭上眼时,突然,腰被人搂住了,一股女儿香钻入白秋水鼻腔内。 “小姐,你怎么样?”心急如焚的声音响起。 夏荷?连忙睁开眼睛,看到夏荷左手揽着自己的腰,右手握着剑,剑身一半已经插入石缝中,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白秋水伸出双臂抱着她的腰,眼睛一红:“夏荷,你怎么这么傻!” 白秋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因为她清楚她们四人对自己的感情。 夏荷满足一笑:“小姐,奴婢接住你了!” 原来在白秋水快跌下悬崖的时候,夏荷离马车已经很近了,见白秋水掉进悬崖,她便也纵身跟着跳下。 “王妃” 暗雨等人远远看着白秋水连人带车掉进深渊,纷纷伤心大喊,彼此互相搀扶着对方,尾随夜漓身后快步走来,每个人都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小姐,夏荷……!” 秋菊一时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跌坐在地上,看着前方大声哭叫。 “呜呜,小姐……”春桃和冬梅也跪地哭喊,小姐死了,夏荷也死了,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夜漓赶到崖边,苍白着脸,看着空荡荡的深渊,脚步一顿,身形不稳。突然单膝着地,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噗” 吐出一口鲜红,是悲伤所致。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掉进深渊确无能为力,枉他自傲半生。 没有秋儿,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夜漓放下捂胸的手,慢慢站起身脚,步艰难的一步步走向崖边。 此时,东方宇正好带人赶来,他正巧在附近办事,看到独属暗幽阁的信号弹就带着人一路快马赶来。东方宇看着远方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心惊肉跳。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让夜离等将近十余名武功高手个个负伤,可想而知打斗有多激烈。 东方宇让随他一起来的手下照顾受伤的暗雷他们,准备将他们送回镇上治伤。 “不要,我不走,”冬梅挣脱拉住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边跑边哭着喊:“小姐,小姐……” 春桃和秋菊两人哭的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看得暗雨和暗雷很是心疼。 东方宇见夜漓一身是血的迈着步伐前进,上前紧张的开口:“阿漓,你想做什么?我已经让人到崖底去找秋水了。” “宇,我对秋儿说过,要和她不离不弃,”夜漓背对着东方宇,话说完,就准备往跳下跳。 东方宇一把摁住他的肩膀,生气道:“我不准你跳,秋水她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夜漓眼一凛,并没有回身看他,声音冷冷道:“放手” “阿漓……” 东方宇试图劝他,死活就不愿意撒手。 夜漓眼眸坚决,正当他打算挥开东方宇的时侯,猛地听到崖底传来白秋水的声音。 “喂!我说你们俩吵够了没有啊!阿漓,你别急着跳啊!就是要跳,也得先救我们上去再跳啊!”白秋水此时还不忘打趣他。 众人听见声响很震惊,忍着身上的疼痛拼命往前跑,他们王妃(小姐)没有死。 夜漓和东方宇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走到边缘往下望,原来夏荷抱住了白秋水,两人紧靠着夏荷插入石壁的剑来支撑身体。 “秋儿”夜漓激动大喊,心,在此刻渐渐复活。 白秋水看着夏荷头上越来越多的冷汗,知道她快要撑不住了,抬头对上面的人道:“阿漓,赶紧救我们上去,夏荷她快撑不住了。” “好,我一定会救你们上来的,别说话,保留体力。”夜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一个人,多亏夏荷,要不然他就失去心爱之人了。 东方宇:“秋水,你们坚持一下,我让人去找些绳子或藤条来,你们等着。” 山壁光滑,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地方,就算夜漓轻功再高,对着万丈深渊没有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人救起。 夜漓低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夏荷她等不到的。” 东方宇也焦急,挠着头:“那怎么办?” “这样,我下去,你想办法尽快多弄些藤条来!” 众人都赶到夜漓身边,:“王爷,还是属下去吧!您受伤了!” 暗鸣看着夜漓一身的血色。 “不用” 语气不容置疑。 “阿漓,小心!” 东方宇知道劝不动他。 夜漓点头,然后纵身一跳。 “王爷小心” 白秋水听到夜漓的话,看着坠落的男人,白秋水感动的红了双眼:“阿漓!小心。” 察觉夏荷的疲惫,白秋水满脸关心,心疼道:“夏荷,你怎么样?” 夏荷感觉自身的力气快被抽干了:“小姐,我没事。” 夏菏抬头看着坠落的夜漓,眼眸扫到她上方十米处有块突出的石块,巴掌大小。忙开口:“王爷,左下方有块突出的石块。” 夜漓闻言,运气稳住坠落的身体,身体一旋,单脚落在石块上。 “秋儿” “阿漓!” “王爷,我将小姐抛与你。”夏荷打算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把白秋水送到夜漓手上。 白秋水看着她:“那你呢!我们一起上去。” 夏荷虚弱一笑:“小姐,你先到王爷身边,我随后就来。” 第一百零三章 掉落悬崖 夏荷话落,左手用尽仅剩余力拦住白秋水的腰用力把她往上一抛:“王爷” 夜漓把剑插入缝中,见夏荷把人抛了上来,纵身飞下抱住失而复得的佳人旋转一圈,运起强厚的内力抱着白秋水往上猛地一窜,站在先前的石块上,左手保住她的腰,右手握住他插在石缝中的佩剑,屹立在崖壁上。 白秋水只感觉头一晕,待睁眼之际就见她已经被夜漓抱在怀里,连忙低头往下看:“夏荷……” 夏荷抬头仰望,只要小姐安好就算赔了她的命也值了:“小姐,奴婢以后不能在跟前侍候你了,你要多多保重!”泪珠自夏荷眼角滑落,她握剑的右手臂已经麻木。 “不要,夏荷,我们说好要一起活着的,我都还没有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呢!夏荷,为了我再坚持一会好不好,就一会?”白秋水满眼痛苦的看着疲惫的夏荷。 距离有些远,夏荷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泪水,可是她知道小姐现在一定在哭。 “小姐,今生能侍候你是夏荷的福气,若有来生,奴婢一定会陪在小姐身边,看着小姐成亲生子。” 夜漓揽着怀里哭泣的人儿,目光转动:“夏荷,坚持住,为了秋儿坚持住。”如果夏荷就这么死了,秋儿一定会很内疚,会难过,他也一样。 苦笑摇摇头:“王爷,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本王一定会的,”话音一顿,夜漓继续道:“谢谢你,夏荷,”谢谢你救了秋儿。 “王爷不用谢,这是奴婢应该的。” 白秋水听着夏荷告别的话,红着眼眸,双手揪住夜漓胸前的衣服:“阿漓,我不要夏荷死,你救她,救她!” “秋儿放心,我会的,来,你试着自己站在这里,一定要站稳,知道吗?”他脚下的石块只有巴掌大小,她没有内力和轻功,不好控制身体的平衡。 “好,我……”白秋水刚开口,就被夏荷出声打断。 “小姐不行,太危险了,你没有武功踩不了那么小的地方。”夏荷摇摇头,不希望小姐为了救她而冒险,看了他们最后一眼:“小姐,你保重,”说完,夏荷松开握剑的手,然后她的身体极就速下坠,轻盈的似飘扬的羽毛般。 白秋水听到夏荷的话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她寻死,就看见她那坠落的身体,心中一痛:“夏荷,夏荷……!” 夜漓单手紧紧搂住伏在他怀里哭泣的人,亲吻她磕破的额头,安慰道:“秋儿,别哭,夏荷她会没事的,我会派人到崖底去找她。” 白秋水摇头不信,以为夜漓故意这么说只是在安慰她。 “真的,崖底是河流,人掉下去也不一定就会死,是不是!” 白秋水抬起红眸,死死盯着夜漓,有些迷蒙问:“真的,夏荷她不会死?” “嗯!我是说我们还有希望找到她!”不过,夏荷掉下去就算不死,也会被端急的水流冲向别处。 “对,夏荷不会有事的。” “啪”两人面前突然垂下一条粗粗的藤条,顺着藤条往上看,就看到一连紧张的东方宇等人。 “阿漓,我们拉你上来!”东方宇的声音回响在山间。 夜漓把藤条缠在白秋水的腰上,抽掉剑盘在自己腰间,揽着她:“秋儿,抱紧!” “嗯!”白秋水双臂紧紧抱着夜漓。 夜漓右手拉住藤条,双脚借力往崖壁一蹬,抱着白秋水往上飞去,藤条也被东方宇在上面收起一些,就这样,夜漓抱着白秋水借助藤条和崖壁一纵一蹬回到了山顶。 戚霞儿连忙上前:“师兄,你怎么样!”她从没见过现在这般模样的夜漓,衣服上染了很多血,脸上也有,头发因打斗有些微乱。 “无碍!” 众人一见他们主子安然无恙,纷纷上前关心道:“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小姐,你受伤没有?”春桃推开围着着的众人,扑到白秋水跟前。 冬梅看见白秋水额头发着血丝:“呀!小姐,你头受伤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上前想给她清理一下伤口。 白秋水挡下冬梅拿着帕子的手:“我没事,就是磕破了一点皮!” 东方宇拍拍俩人的肩膀:“好在有惊无险,不过,这批黑衣人倒底是谁的人,三国何时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夜漓沉眉静思,这也是他充满疑问的地方,不管背后之人是谁,他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秋菊没看见夏荷:“小姐,夏荷,她……?” “夏荷她,掉进悬崖了!”白秋水看着三人伤心道。 果然,三人忍不住湿了眼眶,不过她们都知道夏荷是为了救小姐,她做得对,要是换了她们中任何一个人,她们也会这么做得。 暗雨等人听到消息也一阵叹息。 夜漓拧眉看着一众伤患:“宇,你多派些人去找寻夏荷,若是崖底没有,她应该是被水冲到下游了。” 东方宇点头,夏荷是个好姑娘,为了救她的主子,将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阿漓,你也受了伤,还是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有我呢!” “嗯!”他是该回去洗洗了,尤其是秋儿,她现在需要休息。 白秋水想起夜漓身上的伤:“阿漓,你怎么样?” “我没事,别担心,嗯!”夜漓对着一脸紧张的白秋水安慰道。 “师兄,你怎么可能没事,你伤口现在还在往外冒血呢!”看着夜漓身上的伤口,戚霞儿很心疼。 东方宇看着身边俏丽的女子,师兄?原来她就是阿漓的师妹,戚风大侠唯一的女儿,戚霞儿。看样子她是对阿漓有意,东方宇摸摸下巴,有了,伸手拉住她的手:“你就别随他们回去了,先跟本公子去找人。” 戚霞儿没想到身边的男人会突然拉她的手,不习惯别人随意碰触她,用力一甩,想要挣出手,偏偏东方宇就是拉住她不放:“你去找你的人,我干嘛要跟你去?”她和眼前的男人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又不熟,他干嘛要拉着自己不放啊! 东方宇理所当然的说道:“要是我找到夏荷了,你想啊!她是个姑娘家又受了伤,我们这一群手下都是男的,照顾起来委实不方便,你跟着最好了。” “霞儿,你就和宇一起去!”夜漓知道东方宇是故意把戚霞儿从他和秋儿身边支开。 “好嘛!既然师兄开口了,我就随你跑一趟。” “东方宇,你一定要把夏荷帮我带回来!”白秋水。 “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秋水,你们先回去!” 第一百零四章 重逢 “踏踏”马蹄声由远而近,就见不是很宽阔的路上,两匹骏马飞快驰骋,骑马的是两名年轻男子,一前一后从远处奔跑而至。 “二爷,属下来之前,堡主特意嘱咐过,说让你事情一办完,就立刻赶回傲耘堡。”后面的男子紧追着他前方的人。 “吁!”颜晟握着马绳,侧身看着追上来的属下,:“张扬,你跟着我有几年了?” 名叫张扬的男子骑着马慢悠悠的停在颜晟右侧:“属下跟随二爷至今已有十年了。”年少时,他身为傲耘堡管家的爹爹,就以侍卫的身份训练他,后来他就跟着颜晟成为他贴身侍卫,一直到现在,刚好十年整。 颜晟抚摸着马颈上的毛发,淡淡道:“十年了,你以为你能瞒过我?说吧!大哥急着让我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刚把手上的事情办完,大哥就催促他回堡,临走时他可是跟他说好的,办完事情要三四日后才回去,现在他想做的事都还没来得及去做。 张扬挠挠头,知道瞒不住聪明的主子,只好如实回答:“那个,二爷,我出来的时候,爹跟我说,说是夫人的妹妹卞姑娘昨日傍晚到了傲耘堡。” “大嫂的妹妹?那泼辣的女人她来干什么?”颜晟见过他大嫂的妹妹一面,人长的还行,就是那性子泼辣的很,说好听点是直爽,难听点就说她是男人婆也不为过,真不知道大嫂性子温婉,待人有礼。偏偏她一母同胞的妹妹不但个性野,做事还粗手粗脚,说话也嚣张。 泼辣女人?主子的嘴还真是毒,卞小妹他也见过,不仅人可爱,她的脾气也是犀利的可爱,哪里泼辣了。 “二爷,卞姑娘那不是泼辣,是真性情。”声音有些诺诺,他就觉得卞小妹比以往他见过故意接近二爷的女人可爱多了。 颜晟抚摸马毛的手一顿,:“张扬,你该不是喜欢上那卞什么妹的了吧?” 张扬闻言脸一红,结巴道:“没,没有,爹说了,卞姑娘喜欢的是二爷您,这次她故意打着来看望夫人的名义住进堡里,就是为了接近您。” “得了吧!在爷面前还需要否认?你要是喜欢她我倒可以帮你跟大嫂说说,要是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再说了,她才见过我一次而已,凭什么说喜欢爷。”说到见面,颜晟想起在凤京有过一面之缘的夏荷,那丫头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今日他本想上凤京一趟,去正式会会那人人饭后热谈到的白秋水,其实,他心里明白,去凤京最要的就是他想再见夏荷一面。 “二爷,当真?”张扬听到颜晟的话,看着他问得。 收回手,颜晟坐在马上,目光扫过张扬脸上激动的神色:“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慌了,放心,过两日后,待我回傲耘堡之后,一定会跟大嫂提这件事。” 张扬一阵开心:“属下,先行谢谢二爷。” 抬手随便一摆:“行了,没什么好谢的,现在,你可以回去跟我大哥复命了,就说我去凤京了。” 张扬看着前面的路确实是往凤京的方向,焦城离凤京本身也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一日半的功夫就到了。 “二爷,要不你还是先跟属下回去吧!堡主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要是不跟属下回去,属下就算回去了堡主也一定会再让属下出来寻找二爷。” 颜晟想想也是,大哥对大嫂一向是言听计从,对大嫂很是宠爱,为了不让大嫂烦心卞小妹的事,他一定会把身为他弟弟的自己给推出去。 “行了,二爷我……”忽然颜晟的话一顿,目光越过张扬看着河边的某处。 张扬见他突然不说了,顺着他的目光往身后看去,他身后是条河有什么好看的,咦!岸边好像趴着一个人,看衣服颜色还是个女人。 “二爷,属下去看看。” 颜晟点头:“嗯!我们一起去!” 两人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然后走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身边。 “二爷,此人背后被人用剑划了两剑。”张扬看着伤口说道。 颜晟:“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气!”颜晟知道这女子伤的不轻。 “是……”张扬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地上人儿的肩膀将她翻过身,一年轻女子的脸映入两人的眼前,脸上虽血迹斑斑,确也看得出是位秀气的姑娘家。 颜晟看着张扬怀里的人,身体一震,怎么会是她? 猛地将她从张扬怀里夺过,搂在自己怀里,颤颤柔声:“醒醒,你醒一醒。” 张扬看着空了的双手,被颜晟弄得一愣,抬眼望着脸色难看的主子:“二爷,你认识这位姑娘?” 颜晟没有开口,手指胆颤,慢慢靠近鼻息处,呼!深呼口气,还好,她还活着,可是她气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夏荷,醒醒,夏荷,你醒一醒!”轻轻抚摸着沾着血色的惨白容颜。 原来二爷真的是认识这位姑娘,看他的表情,这叫夏荷的姑娘对主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二爷,我们还是赶紧带着夏姑娘去找大夫要紧。” 颜晟看着浑身是伤,身体冰冷的夏荷,心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弯腰一把抱起夏荷,对着张扬说:“衣服拿来!” “哦!好。”张扬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衫盖在夏荷身上。 “张扬,你速速回堡,让陈大夫准备好,我随后就到。” “是,属下这就去。”张扬翻身上马快速奔跑离开。 颜晟让夏荷坐在他怀里,帮她把衣服拉好,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着缰绳,双腿猛夹马腹:“驾” 似乎马也感觉到主人迫切的情绪,一路向着来时的路狂奔。 颜晟看着怀里紧闭双眼的女子,喃喃道:“夏荷,撑着点,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拜托,一定要撑住。”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和害怕。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张扬骑着马一气跑回傲耘堡。 “扬儿,发生了什么事?二爷没跟你一起回来?”张廉看着一脸急匆匆的儿子。 张扬喘气道:“爹,你赶快让人准备热水,帕子什么的,我去后院找陈大夫。” “谁受伤了?是不是二爷?”张廉一把拉住要走的儿子。 “爹,二爷没事,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赶快去让厨房准备吧!二爷一会就到,我得赶紧去找陈大夫。”说完挣脱被他爹拉住的胳膊,用轻功飞身离开。 张廉看着消失的儿子,他还没告诉他到底是谁受伤了呀! 第一百零五章 别样重逢 在先一步赶回傲耘堡的张扬安排好一切后,颜晟骑马已经停在了大门外。 抱着夏荷跳下马,在门口等候他的张扬和张廉两人连忙上前,张扬伸手想接过他怀里的人,颜晟一侧身,扫了他抬起的双手一眼。 “二,二爷?”张扬一愣,二爷不是最讨厌身上沾到别人的血吗?傲耘堡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二爷的洁癖。 颜晟举步越过他:“把马牵回去!” “是!”张扬看着已经迈过大门的人,纳闷的摸摸头,:“爹,二爷刚才好像瞪了我一眼,你说,是为什么?” 张廉:“行了,还不赶紧把马牵到马房里去。” 说完,张廉追上前面大步流星的颜晟:“二爷,陈大夫已经在客房侯着了。” “带他到清风院,”颜晟抱着昏迷的夏荷直奔自己的住所清风院而去。 “呃?”这下变张廉愣住。 “呃什么?还不快去!”颜晟见他发呆,开口催促道。 “是,是,我这就去!”张廉忙转身离开。 待张廉领着陈大夫和端着盘子和热水的婢女来到清风院时,见颜晟把人抱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张廉又是一愣,二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反常了。 颜晟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人,听到动静,低声喝道:“还不赶紧进来,磨蹭什么呢!” 门外的人吓了一跳,张廉拍拍胸口,乖乖,二爷着急了。 走进房间,:“二爷,陈大夫来了!” 颜晟看了看他身后提着药箱的男人:“过来,看看她!” “是,二爷,” 陈大夫走到床边,张廉搬了张椅子放在床前,陈大夫冲他点头以示谢意。 在陈大夫给夏荷诊治的时候,颜晟的目光从始至终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陈大夫收回手,神情凝重。 “她怎么样?”其实颜晟心里早有准备,夏荷的手臂和腿都摔骨折了,他先前给她简单固定了一下,他想知道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 “二爷,是否可以离开一下,让婢女留在这帮我就行,这位姑娘身上具体有多少伤,还要看看才知道。” 张廉上前:“二爷,我们还是在门外等吧!” 颜晟站起身,:“一定要把她治好,治不好我要你的命!” 陈大夫擦汗:“是,老夫一定尽力救治这位姑娘。”只是能不能活,他不敢保证,她伤的太重又失血过多。 “不是尽力,是一定,”颜晟眯眼,恶狠狠的对他道。 “是,是……” 陈大夫心塞,他也想把人救过来,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他的责任。 陈大夫见颜晟出去后,忙让婢女先给床上的人洗拭伤口,然后依次上药,包扎……婢女还给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一番折腾之后,陈大夫拿起帕子擦了擦额是的汗,背起桌上的药箱打开房门,两名婢女手脚利索的把房间收拾干净,拿起夏荷换下的脏衣服,跟着他一起离开房间。 “如何?”颜晟一直守在门外,见人出来,忙开口问道,挥手让婢女先下去。 人名关天,陈大夫如实告诉颜晟:“二爷,这位姑娘受了严重的内伤,瘀血堵在胸口,除了手臂和腿骨折以外,背上的剑伤也很严重,浑身都是擦伤,老夫想,她应该是在和敌人打斗时摔下了悬崖,而且悬崖很高,要不是掉进了水里,恐怕当时……!” 颜晟听见夏荷伤的如此之重,胸口顿痛,满腔怒火无处发,是谁?到底是谁把她伤成这样。双手紧紧握拳,深深吸气,:“现在呢!伤口都处理好了?” 陈大夫叹了口气:“她伤得实在太重,失血过多,在水里又受了寒气,瘀血不消,老夫真的尽力了,一切只能凭天意了!” “狗屁,什么天意,要是救不活她,你也别想活了!”颜晟阴沉着俊脸,爆出粗口,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襟。 “二爷,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要不是她想要活着的意志坚定,早就香消玉殒了。”陈大夫俱实以告,如果颜晟真要一掌劈了他,那他也只能认命了,谁让他医术不精,没能耐将人治好。 “那我就杀了你,给她陪葬!”颜晟知道他不该责难他,夏荷的伤势他心知肚明,他只是在发泄他心里的疼痛。 张廉急忙上前劝道:“二爷,陈大夫也说了,夏姑娘意志坚定,相信她一定可以挺过这次难关的。”陈大夫是堡主请回来给夫人安胎的,要是真被二爷一气之下给杀了,他该怎么和堡主和夫人交代。 看着陈大夫困难呼吸的模样,颜晟松开双手,沉沉道:“要什么药材尽管跟张管家说,务必要救活她。” 陈大夫:“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 张扬走来:“二爷,有人要见你,说是夏姑娘的弟弟。” 夏荷的弟弟?颜晟转首:“人呢?” “就在清风院外,”张扬 “让他进来,” “是,”张扬走倒院外:“小兄弟,二爷有请!” 身穿竹衫少年的跟在张扬身后,来到颜晟等人面前。 颜晟现在心情极差,顾不得讲究礼仪,直接就站在门等待来人。 “二爷,人到了” 颜晟看着少年,他和夏荷长的一点也不像,眯起眼眸:“你是夏荷的弟弟?” 迷世听出颜晟话里的怀疑,微微一笑:“在下迷世,是夏荷的义弟,不知夏姐姐现在怎么样?” 原来是义弟,眉尾上扬:“迷世?你是闻名殿的殿主?”有些意外。 “正是在下,二爷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闻名殿的殿主?” 张扬一惊,看着低他一头的少年,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闻名殿的殿主,闻名殿可是最近江湖人热谈的神秘势力,据说,他们闻名殿有数万人之多。 “闻名殿一出世就震惊江湖,傲耘堡虽然知道的不多,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其中就是殿主是一名名叫迷世的男子,只是没想到,闻名殿的殿主居然是个少年。” 迷世清楚傲耘堡在焦城的势力。 “不知我现在可不可以见见夏姐姐?” 提到夏荷,颜晟俊颜垂下,:“你是怎么知道她在傲耘堡的?” 迷世神秘一笑:“二爷,忘了闻名殿是做什么的了吗?” 也对,闻名殿就是专做贩卖消息生意,推开房门:“跟我进来!” 迷世跟着他走进房间,就看见安静躺在床上的夏荷,大步走到床前,看着苍白着脸而且气息微弱的夏荷,一阵心疼。回头看着身后几人:“我要带她回凤京!” “不行,我不同意!”颜晟听他要把夏荷带走,下意识开口,果断拒绝。 “为什么?”迷世不解的目光看向他,虽然颜晟救了夏荷,可他没权利阻止他带夏荷回京,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派人通知小姐,夏荷被颜晟救下的事情,免得她担心。 “她现在伤的很重,连大夫也没有把握救活她,你现在把她带走,你认为可行吗?”如果夏荷要死,他也希望能陪在她身边,哪怕是最后一点点时光,谁让他的一颗心从初次见面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伤很重?”迷世一脸严肃。 颜晟看了陈大夫一眼,陈大夫不解,张廉推了推身边的人,陈大夫这才后知后觉的上前一步,说:“这位姑娘不仅失血过多,还受了内伤,剑伤,手臂和退也骨折,再加受了寒气,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迷世想到夏荷从那么高的悬崖掉落,抬手扶着额头,一会便放下手,:“她还能坚持多久?” 陈大夫犹豫一番,:“最多到明日晚!” 颜晟微颤,双手握拳,迷世问了他一直没勇气开口问的话,夏荷只能再活两日?好后悔,他该早点去找她的,早在察觉自己对她的特别之处时,他就该去找她,有他在或许夏荷就不会受伤,更不会丢了性命。 “明晚?虽然时间紧了点,但够了!” 颜晟闻言,猛地拽住他的手臂:“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救她?” 陈大夫等人也紧张的看着他。 第一百零六章 摄政王要来 忍着手臂传来的痛意,迷世点头。 颜晟见他点头,语气急切:“你有什么办法救她?告诉我!” 迷世推掉颜晟抓着自己臂腕的手,对着陈大夫:“这两日就麻烦大夫,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明日日落之前会有人前来医治她。” “好,好,老夫会的。” “来人是谁?你确定他能救夏荷?”颜晟问着他最关心的问题。 迷世淡淡道:“神医,戴云天!” 陈大夫一听他请来的人是戴云天,顿时比见了亲爹还激动:“你,你是说,明日戴神医会来?“ 迷世点头应声 陈大夫握着双手,:“要是戴神医来的话,一定可以将人治好。” 张廉也听说过神医的大名。 张扬觉得今天一定是什么好日子,不仅见到了闻名殿的殿主,还能看到神医戴云天的风采。 相较他们的激动,颜晟有些不放心:“你能将人请来?”戴云天行踪不定,又不轻易出手医治人,他也有寻找戴云天来救治夏荷的打算,可是能请到他的把握并不大。 嘴角一翘:“由不得他,他现在就在固镇,最快半日功夫就能赶到傲耘堡。” 听迷世张狂的语气,知道他一定能把戴云天请来,:“要我帮什么吗!” “有,让人准备一匹快马给我,我要连夜赶去固镇去见一个人,有她在保管戴云天一定会来,而且就算他不想来也得来。” “好,我会让人准备一匹上好的马给你,能告诉我你要见的人是谁吗?”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左右戴云天的意愿。 看在颜晟救了夏荷的份上,迷世没有对他卖关子,一字一句道:“白_秋_水” 是她,夏荷的小姐!原来他们都是认识的,那闻名殿真的是眼前少年一手创起的吗?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就有劳迷兄弟了!”他娶了夏荷,迷世也就是他义弟了,叫他兄弟不为过。 改口的也太早了,夏荷姐能不能瞧上他还不一定。迷世揶揄的看着他,:“有劳谈不上,这是我该做的,倒是在下要谢谢颜二爷救了夏姐姐才是!”迷世对着颜晟作揖,聊表谢意。 “不需要” 要是没有张扬跟着,他也不可能停下马,更不可能遇见命在旦夕的夏荷躺在河岸,如果事后他知道自己错过什么,那么他一定是最后悔最痛苦的那个人。 颜晟目光转向一旁三人:“张扬,去准备一匹快马给迷兄弟。” “是,二爷,迷殿主,请,”张扬伸手示意。 “多谢!”迷世对着颜晟点头,走了两步后停住,转身,回头,看着颜晟,:“颜二爷,在下猜想,明日到来的可能不止戴云天一人!” “哦?还有谁?”莫非是白秋水? “颜二爷心里应该猜的到,就是白秋水,不过除了他二人外,摄政王应该也会跟着来,当然还有侍卫跟随,要是傲耘堡不方便招待的话,在下准备在他们到达焦城之前包下一座客栈,准备……。” 颜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举手示意他不用再继续说。 张扬拍拍胸口,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叱刹三国的摄政王,曾经的战神夜漓,他要到他们傲耘堡来了! “迷兄弟不必多说,傲耘堡一定会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摄政王,在下谢谢迷兄弟的好意。”迷世这是在帮他,让他在白秋水和夜漓面前好好表现,为娶夏荷做铺垫,毕竟他要娶夏荷,一定得白秋水和夜漓点头才行。 迷世知道颜晟听懂他的意思,双手作揖:“告辞” 颜晟回礼:“不送” 颜晟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张管家,你去把摄政王要来的事告诉大哥,让他着手安排一切事宜。”他现在无心做任何事,只想在榻边守着她。 “是,二爷,我就去……” “嗯!你们都退下吧!”扬手一挥。 陈大夫和张廉退出颜晟的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颜晟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慢慢拿起夏荷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手上被树枝划破皮的伤口,伤口也已经擦过药,温柔呢喃:“夏荷,知道吗?从我们第一次在翡翠楼见面之后,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我以为那只是一时的新鲜,可是过了一些时日后,你的容颜在我脑海里并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只要一想到你瞪着我的那一眼,就觉得很高兴。现在,我知道了,我喜欢上你了。” 看着夏荷脸颊额头的擦伤,颜晟心情沉重万分,没想到他和夏荷再见之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伸手拂过她耳边的发丝,柔情默默:“夏荷,一定要坚强,白秋水明晚就带着神医来傲耘堡替你医治,你要等着。还有,白秋水一定会想看见睁开眼睛的你,我知道你肯定也想见你家小姐,是不是?所以,你要努力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见到你的小姐。” 而我才能有与你共度一生的机会,请你坚持住。 床上的人儿依旧沉沉昏睡,要不是感觉到她鼻处微弱的气息,颜晟都以为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傲耘堡,清云院 颜鹰低眸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夜漓?他来干什么?”傲耘堡和朝廷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夜漓身为当朝摄政王,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来他傲耘堡借住。 张廉站在男子身边,:“堡主,二爷带回来的姑娘她是闻名殿殿主的义姐,而且,她还是摄政王未婚妻的婢女!”他看二爷紧张的程度,怀疑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 “哦……?”这叫他意外,一个长相普通的小丫头不仅和闻名殿有关系,和朝廷也有关联。颜鹰把玉佩塞回腰间,抬头:“二爷他是什么意思?” “二爷说戴神医要来给夏姑娘医治伤,让堡主安排一下,说让摄政王一袭人暂住在堡里。” 颜鹰沉酌:“张廉,你说,晟是不是喜欢上那丫头了?” 颜晟的性子他这当大哥的最是清楚,要不是上了心,不可能这般紧张。从他带着一身伤的丫头回来后,就一直守在房里没有再迈出房门一步,生怕那丫头一名呜呼了。 张廉深有同感:“看样子二爷是对夏姑娘有些特别!” 颜鹰心里想到自己的娘子卞小玟,她说她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子卞小妹,说她对晟一见钟情,趁着这次来看她,在傲耘堡住下,卞小妹还扬言要嫁给晟。 娘子为了她妹妹,就拖他帮忙撮合人。为了讨身怀有孕的娘子欢心,他特意命张扬在颜晟办完事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带回傲耘堡,和卞小妹培养感情。眼下可好,颜晟是回来了,可还带着他喜欢的女子,娘子那边他该怎么说才好。 第一百零七章 即刻启程 “尊主,任务失败了,而且……”身穿白色骷髅头的男子低头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黑衣骷髅头的男人。 坐在椅子上面的华服男子神情一顿,阴沉着脸问:“怎么回事?不是说确保万无一失的吗?”派去了这么多人,居然也没完成任务。 “属下没想到夜漓的武功如此精湛,我们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死在他的剑下,其余一些侧被他身边的侍卫所杀。”黑衣男子垂头,今日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然而确连夜漓身边的侍卫也没能杀死一人,这是他们从未出现过的失败,也是代价他们付出最惨重的一次,夜漓那个人果然是很难对付。 “去了多少人?”语气阴沉。 白衣男子作揖:“回尊住,我们一共去了四十八人!” 被称为尊主的男人,双手紧握椅子两边的扶手,手骨关节因为用力所致变得发白。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声音充满阴沉和冷酷:“黑煞,白煞,给你们这么多人也杀不了他,本尊要你们还有何用?” 男子抬手一挥,把桌上的茶杯扫到两人面前,茶水溅到二人身上。 “属下(属下)愿意领罚,请尊住降醉!”黑白双煞二人头抵在地,这件事他们不仅没替尊主办成,而且还损失了这么多人,那些人可都是尊主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训练出来的一部分。任务失败,即使尊主现在要他们兄弟二人的命,他们也无话可说。 “损失了多少人?” 黑白二煞相互对视一眼,有些犹豫不决。 “啪”男子一掌印在桌上,盯着二人的头顶,声音冷酷:“说” 黑煞抬头看着发怒的尊主:“四十八人皆无一人生。” “好,真是好的很,四十八个忍者居然也杀不了你,夜漓,你的命还真是够硬得。”男人咬牙切齿:“派人想办法跟着他们。” “是,尊主……!” 戴云天系好绷带,看着一身伤的好友:“好了!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白秋水听了戴云天的话,稍稍安心,拿起冬梅手里捧着的衣服走上前给夜漓披上:“阿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次的忍者没有成功,恐怕还会再有下一次,前世看过有关日本忍术的文章,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好好回想忍术的破解之法。 握住她的手,夜漓摇摇头:“你莫担心,我没事,这点伤过两日就好。”这些伤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你都受伤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要是我能及时想起破解忍术的方法,你们也不会个个负伤,夏荷她也不会……”白秋水欲言又止。 知道她在担心夏荷的安危:“这不是你的错,今日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和宇他们商量一些事。”夜漓温柔的眼眸望着她。 “我不累,我就在这里陪你。” “嗯!”拍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这儿。” 白秋水扫了他手拍的位置,依言上前,坐在夜漓手拍的地方。 看着立在一边的冬梅:“冬梅,你去帮春桃和秋菊的忙,现在大家都有伤在身,去准备些清淡的饭菜给大家。” “是,小姐” 待房内只剩下夜漓四人时,东方宇坐在椅子上凉凉开口:“阿漓,你说这次行刺你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他东方宇自认见多识广,明着管理御剑山庄,暗地里侧替夜漓掌管着暗幽阁。暗幽阁的消息灵通,他从未听说过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群装扮奇特的黑衣人,武功诡异。 夜漓低眸沉思,片刻后:“他们都是从海外而来的东瀛人,至于是什么时候到凤京的,又来了多少人,就不得而知,宇,这件事交给你去查。” “好,我会弄清楚的,你安心养伤便是。”东方宇话刚落,就看到夜漓瞪向自己的目光,心虚的摸摸鼻子,眼眸四处张望,就是不敢对上夜漓的目光。拜托,他又没说错什么,受伤了当然要养伤了。 夜漓收回目光,这么点伤他还需要养吗! 戴云天洗干净手上的血迹,那是给夜漓治伤的时候沾上去的。用布帕把手擦干净随手丢在桌上,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看着夜漓:“他们来这里多久了?是谁下令要取你的命,这些都要查清楚,毕竟现在是敌在暗我们在明,知己知彼,方能有对策收拾他们。” 夜漓点头,这就是他要宇去查的原因。 白秋水静静听着,心里琢磨着破忍术之法。 砰砰:“小姐,迷世派人来了,说有事要和你说!”冬梅站在门外敲了下房门,对着里面的白秋水喊道。 迷世派来的人?:“让他进来!” 戴云天三人都知道白秋水创办了闻名殿,而且规模不小,她还让一位名叫迷世的少年乞丐做殿主。闻名殿在江湖上一出手就打响了名号,让很多江湖人都对神秘的闻名殿充满了好奇。 “小姐请你进去!”冬梅推开房门。 “嗯,谢谢!”男子对冬梅轻点下头,一只脚刚迈进门內,就感觉到房里的几道目光同时看向他。男人不认识房间的四人,殿主叫他来找一名叫白秋水的女子。对着坐在榻边的女子单膝一跪,双手抱拳:“见过白小姐。” 白秋水抬手示意:“起来吧!迷世有什么事要你告诉我?” 男子站起身,在一道冷飕飕的目光下后退两步,拉开和白秋水的距离,男人的目光他懂: “属下奉殿主之命,前来告知白小姐,夏荷姑娘掉落悬崖并没有死!”男子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和他们殿主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白秋水其实就是他们闻名殿的宗主,真正的当家的。 房间几人闻言一愣,就连一向清冷的夜漓听见夏荷没死的消息时,也松了口气。 夏荷那丫头果然好人有好报,白秋水听到夏荷没死的消息,高兴的站起身走到男子面前:“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夏荷她没有死,是不是?“ 男子点头:“殿主还要属下告诉白小姐,夏荷姑娘被傲耘堡的颜晟救起,现在就在傲耘堡内。” 第一百零八章 即刻启程 原来是颜晟救了夏荷,看来他们还真是缘分天注定。白秋水听到夏荷没死的消息很开心,转头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夜漓,:“阿漓,太好了,夏荷她果然没有死,她还活着。” 夜漓看见她重拾的笑容,唇角一撇:“这下你该放心了。” 戴云天:“夏荷那丫头真是福大命大,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都没事,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有好报!”东方宇点头附议:“可不是!” 白秋水像是想到什么:“你们殿主呢?” 男子道:“殿主发现夏荷姑娘被人救起后,就派属下来通知小姐,以免小姐担心夏姑娘的安全。殿主侧一个人去了傲耘堡,说要把夏姑娘带回来。”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剑,”男子不明白白秋水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的名字。 “黄剑,你想把你妹妹从天香阁赎出来?”黄剑的事迷世派人查过,他加入闻名殿就是为了挣钱,好给他妹妹早点赎身,脱离那烟花之地。 黄剑听到白秋水的话,一阵心惊,她怎么会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黄剑一脸惊讶,妹妹的事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认识他的人一直都以为她是他在天香阁的情人。 白秋水抿唇一笑:“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戴云天和东方宇轻笑,心想,白秋水是闻名殿的宗主,黄剑他又是迷世亲自招进闻名殿的人,他的身份背景白秋水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夜漓靠在床上,看着娇艳动人的人儿心里暖暖的。直至刚才,想起先前的事他还有些后怕,深怕掉下去的拿人是她,他承受不了失去她的后果。 “是,她是我妹妹!”黄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一种不想说谎欺骗她的感觉。 白秋水红唇一勾,眉眼放光:“那么,今日你就可以去天香阁把人领回去了,赎金我来出!” 黄剑虽然很想把妹妹从火坑里救出来,可天上不会有无缘无故掉馅饼的好事。 黄剑谨慎的看着白秋水:“你有什么条件?” 耸耸肩,白秋水坐在戴云天旁边的椅子上,指着东方宇边上的空位:“坐下说。” 黄剑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坐在东方宇身边,房间的三个男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特别是坐在床上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尊贵气息。 东方宇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他,确没有开口和他说话,只是对他努努下巴,示意他喝茶。 黄剑看着面前的杯子,侧头对东方宇道:“多谢!” “如果,我说我没有条件,你信不信?” “那为何要帮我?”黄剑明显不相信她没有条件。 白秋水端起戴云天给她斟满的茶杯,杯里有淡淡的茶叶清香之气冒出。素手轻轻摇晃杯子:“这是我给你的酬劳,也是迷世对你的一番好意!” “我有些听不懂,你说道是什么意思!”黄剑皱眉很疑惑,什么酬劳,什么殿主的好意? “哎呀!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戴云天实在听不下去了。秋水话里的意思他都听明白了,可看黄剑还是一脸的不解。 “她的意思是,你,带了一个好消息给她,她替你妹妹赎身就当是给你的酬劳。至于你们殿主迷世,他会派你来,就是为了想帮你一把,好让你妹妹早点回到你身边,现在,你明白了吗?”戴云天看着错愕的男人,摇摇头,他那脑子跟自己就是没得比。 白秋水要是听到戴云天此时心里的话,一定会大声吐槽他。 黄剑看了看戴云天,再看看白秋水,猛地站起身,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椅子后翻,好在东方宇眼疾手快扶住摇摆的椅子。 黄剑跪在白秋水面前,对着她叩下一头:“黄剑在此,多谢白小姐搭救我妹妹之恩!” 白秋水虚抬一把,扶起她:“行了,我让人给你拿银两。” 夜漓听到这里,淡淡开口道:“不用这么麻烦了,让宇和他跑一趟就行!”对东方宇使了一记眼色。 东方宇收到夜漓的暗示,:“对,我和他走一趟就好,秋水你留在这里照顾阿漓!”天香阁是他们自己道地盘。 “嗯!那行,黄剑,你就跟他一起去天香阁接你妹妹回家吧!” 黄剑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谢谢白小姐,如果小姐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在下一定义不容辞,赴汤蹈火。” “好,我记着你今天说的话。” 黄剑双手作揖:“告辞” 白秋水点点头。 东方宇起身:“行了,我们走吧!”说完,率先一步离开。 黄剑对着白秋水点头:“告辞”! “嗯!……” “唉!我说秋水,你干嘛不直接告诉黄剑,你就是他们的宗主!或者是让迷世自己去把她妹妹赎出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白秋水有些犯困,连连打着哈欠,一个接着一个:“迷世是故意让黄剑感恩于我,这样以后……!” “以后怎样?”戴云天继续问。 “你该走了!”夜漓看见白秋水哈欠连天的样子,对着赖在房里的戴云天冷然下逐客令。 戴云天眉角一抽,扁扁嘴,每次都这样,用过就丢,他又不是个东西。站起身:“走了!”抬手朝二人挥挥。 戴云天离开后,夜漓看着白秋水说:“过来,上来睡会!” “哦,好,好困哦!”白秋水擦掉眼里因打哈欠留下的水雾,走回床榻前,然后脱掉些,上床后躺在夜漓的里侧,拥着夜漓的腰,白秋水困的有些晕乎乎,枕躺再夜漓身上便睡了过去了。 夜漓也随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到白秋水的脖颈,在她额上点下细细的吻,然后夜漓揽着她渐渐入着了。 傍晚 “阿漓!好吃吗!”白秋水端着碗坐在夜漓的身边,一勺一勺的喂着夜漓。 夜漓的目光始终停在眼前的白秋水身上,享受着白秋水的照顾,心情极好。 第一百零九章 即刻启程 傍晚 “阿漓!好吃吗!”白秋水端着碗坐在夜漓的身边,一勺一勺的喂着他。 夜漓的目光一直停在眼前的白秋水身上,享受着白秋水的照顾,心情极好。他原本想自己吃的,可他想让白秋水照顾他:“好吃,这是秋儿做的?” 夜漓还是第一次吃这种咸味的米粥,确实是挺好吃的,味道很鲜。 白秋水把勺子放进碗里:“是我煮的,好吃你就多吃点,这叫瘦肉粥,锅里还有些。” 白秋水按照现代煮粥的方法煮了瘦肉菠菜粥给夜漓。 “嗯!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下厨煮东西给我吃!想不到秋儿的厨艺这般好。”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以前小的时候在孤儿院就经常帮院长妈妈做饭饭,看的多就学了一些。”白秋水说着,突然语气有些伤感。 夜漓握着她拿着勺子的手,慢慢说道:“秋儿,以前不管你生活的怎么样,那毕竟已经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凡事有我给你撑着。” 夜漓听她说起以前的心酸身世,心疼的望着她。 “嗯!我知道阿漓!”白秋水一阵感动,乌黑的明眸看着夜漓近在咫尺的俊脸,主动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夜漓不满白秋水一个吻就想将他打发,左手揽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的唇。 夜漓想起崖边惊心的一幕,更加用力的向白秋水索吻,仿佛这样就能安慰自己差点被她吓停的心脏。 面对夜漓狂风暴雨般的热烈,白秋水感觉到了他心底的后怕,这个无所不能,像神一样的男人,当时一定是被自己吓到了。 白秋水用轻轻描绘着他的嘴唇。 夜漓浑身一僵,哦!该死的小妖精,夜漓咬住红润的唇瓣轻轻一扯。 “嘶”白秋水轻呼一声,头往后仰,舔了下被夜漓扯痛的嘴唇,埋怨道:“你咬我干嘛?好痛的!” 夜漓被她舔唇的性感模样诱惑,心中一片沸腾,深深喘息。面对白秋水下意识的举动,夜漓觉得自己的抵抗力正在逐渐消失。 夜漓:“别再诱惑我!否则后果自负!” 白秋水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她只是听了他的话很敢动,就纯粹的亲了他脸颊一下,哪有诱惑他,明明是他霸道的搂着自己吻个不停,还咬她的唇。 白秋水不服气的说:“什么诱惑你,胡说!明……” 该说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白秋水在抬眸的刹那,看见夜漓眼里发红的火热,白秋水知道,那双邪魅的眼里的红光代表着什么。白秋水耳根发红,眼睛地溜溜的转,不敢直视夜漓那灼灼地目光。 “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夜漓看着白秋水害羞的样子,眉眼带笑:“哦!我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 白秋水斜他一眼,道:“粥你还要不要吃,不吃我可就端走了!” 白秋起身,水作势要离开。 伸手拉住想要起身离开的白秋水,夜漓拉着她纤细的手腕,稍稍用力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哎呀!阿漓,粥要洒了!”白秋水在夜漓怀里坐直身子,右手小心翼翼的端着碗。 夜漓接过碗放在桌子上,抬起右手以拇指轻抚白秋水唇瓣的牙印:“还痛吗?” 白秋水摇摇头:“不痛了!” “秋儿,怕吗?” 白秋水知道夜漓对她差点掉下悬崖的事心中有愧,觉得他没能保护好自己。 握住他放在唇上的大手:“阿漓,在有什么好怕的?跟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后悔。” “我差点失去你……!”先前的事夜漓心有余悸,他不怕任何危险,可他舍不得她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盯着他深邃的眼眸:白秋水神情慎重:“阿漓,你没有失去我,你看,我好好的,是你救了我。” 小麦色大手从她嘴唇移到肩上再次揽她入怀:“秋儿,这世上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让我害怕,除了你。” 夜漓在白秋水乌黑的发丝上重重吻了问。 白秋水将脸颊伏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左手穿过夜漓的腋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漓,我不是易碎的娃娃,再说,你不是说等我学会了师傅的踏云步,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抓的住我吗?” 夜漓:“嗯!过两日我就开始教你踏云步!” “好,就这么说定了!”白秋水下定决心,不管学武这条路有多辛苦,她一定要学会,有了自保的能力她身边的人才不会被她拖累。 “小姐,迷世来了!”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入房间。 房里拥抱的两人同时放开彼此,心里同时在想,这是第几次了,怎么老是有人打断他们独处的时间。 白秋水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让他进来!” 迷世走进房间看见房里还有其他人,顿时一愣,坐在白秋水身边的男人,一袭褐色莽袍下有着修长挺拔的身姿,容颜绝绝,浑身上下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迷世见过宗主,见过摄政王!”双手作揖,身体微微弯曲,对着坐在桌前的二人。 夜漓抬眸看着眼前作揖的少年,老成沉稳的个性和他的年龄样貌着实不符。唯一值得他多看两眼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以后若有什么事你可以到暗幽阁找东方宇!” “是,王爷!” 摄政王的暗幽阁他也是从宗主那里知道的,闻名殿成立以后,慢慢的也就越清楚暗幽阁在三国的势力。暗幽阁里人才济济,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消息网覆盖三国的大城小镇他,只要摄政王想知道的事,下一道命令暗幽阁就已经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迷世,你怎么来了?黄剑不是说你去焦城傲耘堡接夏荷吗?莫非夏荷她……?”白秋水觉得身子突然发软,神情有些恍惚,就怕被自己猜对了。 夜漓伸手揽住白秋水的腰,看着她脸色有些发白,瞪向迷世:“你接的人呢!” 迷世知道白秋水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 到达傲耘堡 “宗主,你别紧张,夏荷姐她没有死。” “那你干嘛这种表情?夏荷她到底怎么样了呢,你倒是快说啊!”白秋水被吓了一跳,开口催促着让他赶紧说明白。 “秋儿你别急,听他说!”夜漓知道她担心夏荷,急切的想要知道夏荷现在是否安好。 迷世一脸凝重的望着白秋水:“宗主,夏荷姐她没死,她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命在旦夕。是颜晟恰巧经过河岸先我们一步救了她,等我收到消息赶至傲耘堡时,她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她因伤势过重,最多撑到明日傍晚,因此,我向颜晟要了匹快马急赶到这里来!我知道戴云天就在这里。” “命在旦夕,夏荷她……”白秋水听完迷世的话,急得眼睛发红,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知道夏荷就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现在只有神医能救夏荷姐了!”一路上他没有丝毫停歇,事关夏荷的性命,不能有一点差池,他没有把这件事交给任何下属来办。 夜漓从两人的对话当中听出别的事情,眯着眼眸看着迷世:“从我们打凤京出来,一路上紧跟在我们身后的人是你派来的!”语气肯定,那人的底细暗风已经差人查清楚,就是闻名殿的人,也就是说是秋儿的人。 迷世点头,:“是的王爷,是我让唐风跟在你们身后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宗主!”虽说宗主有摄政王夜漓亲自保护着,可白秋水是他们闻名殿的宗主,他们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们的宗主。 “出事的时候,你派的人怎么没有出现?”即使当时情况有些混乱,夜漓注意到唐风没有现身。 “唐风赶到时,发现宗主和夏荷已经掉落悬崖挂在崖壁上,所以他打算先一步赶至崖底,等宗主她们一掉进崖底的深潭就把她们救起。可惜,最后他还是没来得及赶到,且夏荷已经掉下去被水流冲走,不过好在,唐风看见了颜晟将人救下,就派人通知了我。”迷世将前前后后交代清楚。 “好了,现在先救夏荷要紧,其它的以后慢慢仔说,我现在去找戴云天,迷世,我们即刻启程去傲耘堡。”白秋水打断二人。 迷世赞同的点头:“是,宗主!” 白秋水回头看着身侧的夜漓:“阿漓!你和暗雨他们留在客栈等我回来!”她其实是想说,让他留在客栈养伤,自己此去时间紧张,一路没有丝毫休息的时间,他受着伤,还是留下的好,免得包扎好的伤口被颠簸开。 “我和一起去傲耘堡!”夜漓果断的说,东瀛人的事宇还没有查清楚,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白秋水皱眉,他身上还有伤呢?:“可是你的伤?”白秋水知道他担心她的安全。 “这点小伤根本不是问题,让我陪你一起去!”夜漓坚持道。 知道劝不动他,白秋水只好同意他一同去傲耘堡,她想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没用,夜漓一定会跟着她。 “那好,我们就一起去。” “嗯!我让暗鸣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就出发赶往焦城。” “好,就这么办!”白秋水一语定音。 迷世见二人忽略自己,:“宗主,你和王爷一起去,属下就不去了。” 白秋水一愣,迷惑的看着他,迷世一直跟夏荷的感情特别好。 “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去傲耘堡?” 迷世再次点头:“是的。” 白秋水望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你是要查黑衣人的事?” “是的,宗主。”迷世料到白秋水一定会猜到他不去的原因,从认识到现在,宗主总是很容易就看穿他心里所想的事。 夜漓和白秋水相视一眼,夜漓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只都他胸口的少年,像他这么大的年纪此刻该是读书的年纪:“你尽管放手去查,我让宇提供一些线索给你。” “属下谢过王爷。”迷世对着面前尊贵的男人双手抱拳。 “嗯!”右手对着空气一挥,房里幕的多了一个单膝而跪的男子,一身浅褐色衣服,侍卫装扮,气息很浅很浅,几乎察觉不到。迷世忍不住心里一叹,摄政王身边的人果然如传言一般,个个是一等一高手。 “王爷,王妃……”跪地的男子名叫暗闪,是夜漓的隐卫。夜漓的暗幽阁训练许多像暗闪一样的侍卫,其中属,风.雨.雷.电.闪.鸣.暗六暗七等等,最为出色,所以夜漓自把他们安排在身边。 白秋水含首:“闪” 夜漓对着来人吩咐道:“让宇把手上东瀛人的消息告诉他,再让暗雨安排一下,一刻钟后启程出发赶往焦城。” “是,王爷。”暗闪的身影一纵便消失在房间。 马车里气愤沉闷:“也不知道夏荷她现在怎么样了?” 秋菊一紧,脸色难看:“我也好担心夏荷,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赶得上?” 冬梅看着二人,:“夏荷她不会有事的,戴神医会将她治好的。”其实她心里同样担心。 “对,夏荷她会平安无事的,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瞎猜了。” “嗯!我们春夏秋冬四人,一直都会在一起的!”春桃肯定的点点头。 戴云天和夜漓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人并排骑行爱,不,应该说是三人并排骑行:“哎!我说秋水,你不是已经学会骑马了吗?” “我是学会骑马了呀!” “那你干嘛不自己骑一匹?” 白秋水自在的窝在夜漓胸前,拿眼斜了下戴云天:“这个问题你该问跟他才对!”伸出手指点点后面的男人,是夜漓非要自己和他共乘一匹马。戴云天闻言,目光刚转动,就听见夜漓云淡风轻的声音甩出:“多事!” “嘿,我说阿漓,我哪里多事了,不就是问了一句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夜漓看着太阳的方向目不斜视:“暗雷,速度再块一点!”他们要在傍晚的时候赶到傲耘堡。 “是,王爷!” “踏踏……” “哎!等等我呀!”看着前面奔跑的两人,戴云天认命的夹紧马腹,追上夜漓:“驾。” 傲耘堡清风院 颜晟眼看时间越来越短,天也越 来越晚,心中甚是焦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刻不停闲。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到达傲耘堡 “吁……”十八坐在马上,看着面前的高墙厚门,门的上方挂着大大方匾,上面写着“傲耘堡”三个大字。拉住马脖子上的缰绳,掉头走到队伍中间:“王爷,王妃,我们已经到了傲耘堡!” “去叫门” 夜漓沉思的看着威严的大门,迷世在客栈跟他们说过,傲耘堡的堡主颜鹰和颜晟兄弟二人知道他们一行人今日傍晚要来,想来傲耘堡应该会有人在门处等他们才是,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 “对,十八你赶紧的,夏荷还在等着我们救命呢!”白秋水在夜漓的帮助下,跳下马,上前两步站在门口的梯阶上,看着紧闭的大门。 “是,王妃” 十八和暗鸣两人上前,暗鸣伸手捏住门环用力一叩,发出沉闷的声音:“开门” “来了来了,肯定是他们来了。”里面传来一道急促的欢喜声。 白秋水微扯眉角,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悄悄拽了下身边人的衣角。 戴云天感觉有人拽住他的衣服,收回打量傲耘堡四周的目光,顺着拽住他衣服的小手慢慢往上看,见她脸色发白着实吓了一跳。 “秋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话脱口而出。 站在她身后的三人忙上前一步,着急的问道:“小姐(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告诉冬梅,” 夜漓的反应更快,在戴云天惊呼声响起时,就已经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了?”话里透露着紧张。 白秋水看着他们将自己围成一圈,刚想开口,就看见大门被人打开。 门內的人看着外面站着一群人,双手抱拳,面带微笑:“我是傲耘堡的管家,名叫张廉,请问你们是?” 夜漓拥着白秋水对戴云天投去一眼,戴云天见此,收回手里摆开的扇子,看着门內的二人,嘴角一勾:“本公子就是你们今日要等的神医,戴云天。” 张廉和张扬听见男子说自己叫戴云天,一时喜于颜表:“可把你们盼来了,快,快请进。”张廉伸手示意,恭请夜漓等一袭人走进傲耘堡。 “爹,我去通知堡主和二爷。”张扬边说边飞快的跑去。 “好,你快去吧!”张廉队着儿子的背影叮嘱道。 “各位,快请进,堡主已在前厅恭候多时!” 夜漓放开白秋水的肩,看着她身边的春桃三人:“你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知道吗?” 同时点头:“是,王爷。” “天,秋儿,我们进去,”夜漓侧头看着身后的人:“暗雨.暗七.你二人同本王进去,其他人暂时先留在原处。” “是,王爷。” 傲耘堡,清澜厅 “堡主,人来了,摄政王和戴神医已经进了傲耘堡的大门,我爹正带着他们朝这里赶来。”张扬急匆匆的走进清澜厅,对着主坐上的男子道。 “怎么现在才来向我禀报,”男子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原本在颜鹰身边抱剑而立的男子名唤颜色也迈步跟着颜鹰。 张扬一愣,举步跟在颜鹰和颜色身后,伸手捅捅他:“颜色,堡主他什么意思?” 颜色对张扬的智商堪忧,他的脑子都不用来思考的吗?无语的斜他一眼,意思是你自己想。 张扬看看前行的人挠挠头,他自己想? 夜漓等人看着急匆匆从拱门穿过的男人,身体稍微有一点偏胖,应该说是强壮,五官深邃,穿着深蓝色的衣衫。在夜漓戴云天和白秋水三人打量颜鹰的同时,颜鹰也没闲着,一双精明的眸子打量对面的几人,最后对上夜漓的眼神:“颜鹰见过摄政王。” “颜堡主客气,是本王打扰了。” “王爷哪里的话,傲耘堡能招待王爷和戴神医还有凤京第一才女白小姐乃是荣幸之至,何来打扰一说。” 看向一旁手拿纸扇的男子:“这位一定就是戴兄戴神医了?” “颜堡主,正是在下,幸会!”戴云天对颜鹰作揖。 “呵呵!幸会幸会。” “颜堡主,请带我们去见我的婢女夏荷。”她等不及要见夏荷了,偏偏他们还聊个没完。秋菊三人在她身后猛点头,她们也好想现在就能见到夏荷。 “这……”颜鹰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她说才好。 众人看着颜鹰和张廉难看的脸色,心情登时坠入谷底。 “夏荷她怎么样了?”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白秋水急切的。 “张廉你把堡外摄政王带来的人安排一下。” “好,我这就去,”张廉转身离开。 颜鹰:“王爷,我带你们去清风院,这样,我们边走边说,请……” “请……”夜漓使了一记眼色给身后的暗雨,暗雨会意的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消失在随行的人中,没人注意暗雨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清风院 “二爷,你别这样!”张扬看着颜晟坐在床上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不让任何人靠近。 张扬气愤的盯着陈大夫:“你不是说夏姑娘她能撑到傍晚吗?”现在离到傍晚还有一点时间,戴神医已经到了傲耘堡,就差一点点时间,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 陈大夫一脸懊恼:“老夫真的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惜……”摇摇头,可能是这姑娘命该如此。 砰,门被推开,白秋水第一个走进房里,后面跟着春桃,冬梅,秋菊三人,其余的人在后面一点,她们几个一路狂奔而来,当然,戴云天是少不了的。 白秋水一进屋就看见颜晟坐在床头抱着夏荷,就那样坐着,一言不发,表情忧伤。 慢慢走上前,看着被颜晟抱进怀里睡着的人,白秋水不确定的伸手探上夏荷的鼻息,没有气息,夏荷她已经去了:“夏荷,夏荷,快醒醒,我们来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话里一阵颤抖,不要,夏荷,不要! 身后三人见白秋水如此,登时红了眼睛,都扑到床边:“呜呜!夏荷,我是春桃,你怎么可以……” “夏荷,呜呜!”秋菊伤心的靠在哭泣的冬梅肩上,语气咽哽。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死了 “她死了,夏荷她死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来,只要早上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就好,为什么不早点来…?”颜晟一脸悲伤,语气确很平静,因为他觉得自己那颗刚会跳动的心已经随着怀里的人儿离去,令他疼痛不已。 张扬和陈大夫也是一脸惋惜,谁也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救回夏荷姑娘的命。 不,夏荷她不会死的,她还那么年轻,她才刚遇到一个那么喜欢爱着她的颜晟,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白秋水伤心的咬住下唇,即便咬出了血也没察觉到疼痛,一心扑在如何挽回夏荷的事情上。 “戴云天,你快点看看夏荷!”转头对着门边站着的戴云天大声唤道。 戴云天见白秋水如此激动,也不好开口再说什么话来刺激她,打从一进门他就看出夏荷已经死了,她已经咽了气。 戴云天上前,先是挑开夏荷的眼睛查看,依次是颈脉,收回手看了一眼神情哀伤的颜晟,抬眸对着白秋水:“秋水,夏荷已经死了,你要接受事实。” “戴云天,她真的死了?”白秋水移开明眸,看着毫无生气的夏荷。 春桃摇摇头,跪在地上伸手拽住戴云天的衣袍,抬头,以祈求的目光看向他:“戴公子,奴婢求求你,救救夏荷,你救救她啊!”呜呜,夏荷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去了。 房里一片哀伤,气氛凝滞。陈大夫心知自己已经尽力了,可面对此刻的氛围,难免自责:“唉!都怪老夫医术不精,只要再拖上片刻的功夫,说不定她还有救。” 白秋水一震,她只顾沉浸在夏荷离去的悲伤里,忽略了刚才颜晟指责她的话,现在一听老大夫所说的话,白秋水心中升起一抹光明,也就是说夏荷是在她到了傲耘堡时才咽气的,现代有些人在心脏停止跳动后,在医生的急救下活过来的例子也是有的,或许夏荷她是休克,古代的人根本不知道有暂时休克一说,说不定夏荷她还有救,对着围在床边的人:“你们都让开!” “小,小姐?”冬梅疑惑的看着白秋水,小姐要做什么? 戴云天退后两步,倚靠在身后的柜子上。 白秋水没有开口向他们解释,“颜晟,你也让开!” 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白秋水:“你想做什么?”双手依旧紧揽着怀里的人,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让开,难道你不想救她了吗?”白秋水厉声道。 颜晟呆怔的眼里突闪疑惑:“你什么意思?”他知道白秋水不会拿夏荷的事随便胡说,她会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众人一惊,就连一旁萧然的戴云天也是一阵不解,夏荷的确已经死了,他不明白白秋水为什么还会说夏荷有救。 “别问这么多,总之你先让开,让我试试。”一脸坚持的看着要是。 颜晟低头看着夏荷毫无血色的脸,再看看面前的白秋水,然后慢慢扶着夏荷把她放平躺在床上,起身后退一步,紧紧是一步。 众人见白秋水猛地跪在床上,双手互叠按压着夏荷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 双手微微用力压向夏荷胸口,按下几下后,对着夏荷给她做人工呼吸,然后再按压,如此循环着。 夜漓跟颜鹰刚踏进屋,就瞧见白秋水对夏荷所做的一切。夜漓见她白秋水吻着夏荷的唇眉心聚拢,心中隐含一股怒气,表面确云淡风轻,并没有开口喝斥她,只是安静的立在一边看着她。 众人被她惊世骇俗的举动吓了一跳,颜鹰不解的捅捅身边的弟弟,下巴睇着忙碌的白秋水:“她这是在做什么?” 颜晟全神贯注的凝视白秋水对夏荷所做的一切,没有理会他,再说他也不知道她这是干什么,只要有一丝救夏荷的机会他都愿意尝试,反正再坏的结果也已经发生了。 “夏荷,醒过来,醒过来”白秋水撑着发酸的胳膊一边努力按压她的胸口,嘴里还一直说着让夏荷醒过来的话。 春桃三人愣愣的站在床尾,小姐到底在做什么?又是按压夏荷的胸口,又是亲吻她。冬梅掏出怀里的手帕,打算上前帮白秋水擦拭额上渗出的汗,刚抬起手就被人挡住视线,定睛一看,发现夜漓正在帮白秋水擦汗。 夜漓见她额上的头发都被汗浸湿,温柔的替她抹去额间汗珠。手忽然一顿,他看见夏荷的手指刚才微微动了一下,连忙开口:“天,快过来,她动了!” 颜晟一喜,上前一步跪在床边,紧紧盯着夏荷:“她真的动了吗?”仰头看着夜漓。 “本王不会看错!”夜漓霸气的说道。 夜漓的话在屋里炸开了锅,众人立刻上前围住床榻。 戴云天收起不正经的站姿,急急上前,拨开挡在前面的人:“让我看看!” 白秋水停下手里的动作,紧张的看着给夏荷把脉的戴云天,希望夜漓刚才没有看错。 戴云天的脸上一下子出现很多表情,震惊,疑惑,欣喜,惊奇……! 颜晟着急的看着他:“她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白秋水和夜漓也看见了戴云天多变的表情,猜到夏荷活了过来。 收回手,见众人一脸的紧张的望着自己,戴云天妖魅一笑:“她,活过来了!”他见惯了人世间生老病死,外人皆传他能从阎王手里救人,可那也得那人没有咽气。现在,他亲眼看见白秋水把夏荷从阎王殿里把人抢了回来,他对她刚才对夏荷做的动作充满好奇。 “她(夏荷)真的活了!” 大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白秋水微微一笑,她救回了夏荷。神经一松,白秋水感觉她的两只手臂现在是又酸又痛,忍不住小声低呼:“嘶” 站在她身边扶着她下床的夜漓听见她的低呼声,扶着她坐下,然后抬手轻轻给她按摩着两只手臂。 颜晟欣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今天他真是由地狱深渊变成梦幻天堂,一切好不真实,已经离开的人儿又回到人间,回到他身边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活了 颜鹰用力拍拍颜晟的肩膀:“晟,没事了,放心,她活了!”还好这女子活了过来,不然他这个弟弟还不知道会伤心难过多久!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打心眼里爱上的姑娘。 戴云天像是察觉了颜晟对夏荷的特别之处,轻挑下眉,趣味的看着他,嘱咐道:“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你让人多炖一些上好的补品给她补补。” 颜鹰立即开口,豪爽扬言:“这些傲耘堡有的是,张扬,你赶快带着陈大夫去库房挑些上好的补品,记得,一定要多挑一些。” “是,堡主,”张扬拉着身边的大夫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一下……”可惜张扬并不理会他,陈大夫苦着一张脸,无奈的被张扬拉着走出房间,他还没来得及和神医说上一句话呢!就被人拉着走了。 颜晟侧头看着身边的颜鹰:“大哥,谢谢你!” “行了,自家人有什么好谢的!”颜鹰对着颜晟的肩膀轻捶一拳,心想:这小子还跟他客气上了,自己又不是外人,何须他言谢,再说傲耘堡是他们兄弟俩人的。 点点头,大哥对他的好他都知道,颜晟回眸望着戴云天:“神医,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过了今晚,明日一早她就会醒了,到时,给她准备一些清淡的流食就行,有助于消化,还有,她暂时几天内不可以下床走动。” “不如,这些就交给奴婢们来做吧!”秋菊开口,她知道主子说话的时候她们做奴婢的是不可以插嘴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希望亲自照顾着夏荷,也希望她能赶快的好起来。 坐在后面的白秋水开口道:“颜晟,就让春桃她们三个轮流照顾夏荷吧!反正我们会在傲耘堡住上几天。”发酸的两只手臂在夜漓的按摩下已经好了很多,抬起手臂轻甩了两下,:“阿漓,我的手臂已经不那么酸了,谢谢你!!” “喝点水!”夜漓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放在白秋水面前。 “嗯!” 她还真有点渴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白秋水刚放下手里的杯子就看见屋里的人除了坐在他身边的夜漓外,都看着她:“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我们刚才说到哪了?”知道夏荷脱离危险了,白秋水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戴云天嘴角一抽,他们才不是看她脸上有没有花,以前还好意思说他和流经,现在她自己还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阿漓亲亲我我的,看他们亲热的劲儿。唉!他想回凤京城,他想流经了,自己才刚吃到肉就被东方宇火急火燎的招到固镇,现在又陪着白秋水来到了焦城,他们还要在傲耘堡呆上几天,老天,你是在耍我?还是在故意掉我胃口,唉,不知道流经在凤京有没有想他? 夜漓抬起眼眸,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人见夜漓冷冽的目光浑身一冷,纷纷转过头,咳!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是吗? 颜晟干咳两声:“那也成!就按你说的办吧!”夏荷是她的人,他不同意也没道理,而且春桃她们和夏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她们照顾着夏荷比交给别人放心多了。 “那好,现在人也没事了!王爷,颜某有事和你商量,不知可否到书房一叙?” 夜漓看了颜鹰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 颜鹰抬手示意:“王爷,请。” 夜漓起身拂拂衣袖,率先走出房间,颜鹰紧随其后,门口两边分别守着暗七和颜色,两人在自己的主子走出房间后,有默契的一人拉住一扇门将房门给关起来,然后跟在其后,从头到尾两人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各自抱着自己的剑,连一个目光也没给对方。 夜漓边走边观察傲耘堡,发现傲耘堡里的格局每一个地方都透漏着诡异,傲耘堡的势力虽然说不上很强,可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势力。怎么如此安静,而且从他进傲耘堡除了管家父子俩外,就是颜鹰兄弟和一名护卫还有一个老大夫,堡里再无其他人。不,傲耘堡的暗处隐藏着不少人,他刚听见浅浅的喘息声,那么颜鹰将人布置到暗处是何深意?他想应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颜鹰瞧见夜漓的目光有意无意看着某个角落,微微一笑:“王爷,看出来了?” 收回目光,凉凉开口:“颜堡主也无意瞒着本王,不是吗?” “呵呵!颜某佩服,果然是瞒不住摄政王。”几人走到颜鹰的清云院,颜色先一步打开书房的门:“王爷,请。” “颜堡主,请” “请……” 夜漓和颜鹰走进书房并没有把门关上,而是敞开着。暗七和颜色依旧守在门的两边,目视前方。 清风院 白秋水见夜漓临走时看也不看自己,不解的摸摸鼻子,她又是哪招惹他不高兴了?戴云天一眼就看穿她的不解,走到她身边坐下,掏出怀里的扇子敲敲桌子揶揄的看着她,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会不清楚阿漓他在生你的气。” 面露疑惑:指着自己:“生我的气,为什么?” 无语,戴云天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精明的像猴一样的女子,此刻会如此不开窍:“他在气你刚才的行为,不,确切的说他在吃醋!” “吃醋?你说阿漓他吃醋?”没理由啊! 戴云天见她还没弄明白事情的关键,扇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头:“你刚才吻了夏荷,而且不止一下。” “那不是吻,那叫做人工呼吸,我是在救夏荷!”原来夜漓在吃夏荷的醋,就因为她给夏荷做的人工呼吸,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她刚才救夏荷的一番举动在他们古代人看来,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 戴云天行医多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人工呼吸,当然,白秋水救人的方法他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什么是人工呼吸?”就那样以嘴对嘴? 床边的颜晟春桃等人静静的在一旁聆听他们的谈话,他们也想弄明白白秋水(小姐)是怎样救回夏荷一命的。 7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工呼吸 “就是病患本身不能自己呼吸,而施救的人侧以嘴对嘴渡气给病患,再配合心脏按压的手法对病患急救,这是一种急救的方式。”白秋水手撑住下巴,对望着她的几人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 戴云天面带疑惑,深深的看着她:“怎么我从未见过这种急救的方法?” 放下撑住下巴的手,下颚微抬,鄙视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男人:“戴云天,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没见过的不等于没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你知道,你又不是神仙!” 嗯!也是,戴云天点头,她说的在理,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是这个道理。 “想不到我自认医术过人,钻研医术多年,今日秋水倒叫我开了眼界,也不枉我这一趟傲耘堡没白来。”提起茶壶替她斟满杯子:“对了,你怎么会这种急救的方法?” 戴云天问到秋菊等人的心里,对呀!她们一直呆在小姐身边侍候着,从来没见她学过。不过,自从小姐落水大病一场好了以后,许多地方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比如才情,她们从未听小姐唱过那么好听的歌曲。还有经商,以前小姐喜欢安逸平淡的生活,钱不需要太多够用就好。现在的小姐很有经商的头脑,凤京剧院,翡翠楼如今皆是日进斗金,赚个满盆。总之生活中的一些点点滴滴都和以前大不相同。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呀!,就算我告诉了你是谁教我的又怎样,那人你又不认识。”转眸到床边指着还跪在床前的颜晟:“哎!我说颜晟,你没听他说夏荷要明早才会醒来吗?“ “我当然听到了!”他又不是耳聋,怎么可能没听到戴云天刚刚说的话。 “那你还一直跪在那里做什么?看你一身邋遢的样,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免得夏荷醒来看见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又给吓晕了过去!”白秋水眼里揶揄很深,经过一个晚上没休息过的颜晟,下巴冒出许多胡叉,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脸色略显疲惫,和传说中傲耘堡潇洒俊逸的颜二爷一点也不搭。 颜晟摸摸自己扎手的下巴,他现在真如白秋水所说的那样难看吗? 看向房里同是男人的戴云天,问:“我现在真的有她说的那么糟吗?” “嗯哼!你如果再不回去好好休息,肯定会比她说的更糟!”戴云天回道。颜晟此刻的模样要说他像鬼是有些夸张,可他现在的样子确实是不怎么养眼。 春桃替夏荷掖好被子,站直身子看着起身的颜晟:“颜公子,夏荷这里有我们几个呢!你还是回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再来吧!” “春桃说的对,夏荷有我们照顾,颜公子今晚就好好休息一番,免得累坏了自己。”冬梅也开口附议。 “嗯!也好,会那就有劳各位了!我晚点再来看她!”不见人醒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的。 “行了,别墨迹了,你们俩,赶紧的出去吧!我要给夏荷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口,还要给她再擦药,对了,药拿来。”白秋水把手伸到戴云天面前,向他讨药。 戴云天看着眼前的素手,无奈的从袖口掏出一瓷瓶,她从他这里坑了那么多瓶的药也不拿出来用,还伸手向他讨,难不成当他是卖药的,用力往素手上一拍:“哪,给你!” 白秋水摊开手里的白瓷瓶,见上面写着玉肌膏三个字,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这药好用吗?”话刚落白秋水就后悔了,她好像说错话了,戴云天的药她知道那都是他自己提炼而成的,药效那是不用怀疑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白秋水尴尬对抬眸,果然如自己心里所想,戴云天此时脸色僵硬,瞪着她:“不好用是吧?那还给我!”伸手欲抢过她手里的瓶子。 手往后一藏,白秋水汕汕一笑,讨好道:“别啊!我刚才说错了,神医的药怎么可能会不好用,颜晟,你说是不是啊?” “呃?啊!对,对,戴神医的药可是人人皆想占为已有的圣品。”颜晟深怕戴云天收回白秋水手里的玉肌膏,那可是给夏荷用的药。在收到白秋水对他的暗示后,连忙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 “哼!算你们会说话,我告诉你们,这玉肌膏对愈合伤口可是具有极其疗效,要是别人本公子还不舍得给他用呢!” 颜晟听言,双手抱拳作揖,感激的看着戴云天:“颜晟在此多谢戴兄了!” 挥手:“行了,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她用这么好的药。” 夏荷是白秋水的人,以夜漓那宠妻的程度,要是他治不好夏荷,白秋水一伤心,夜漓肯定会不舍,心疼。会说他是庸医,总之最后受过的人一定会是他自己。 颜晟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和戴云天没有打过交道,他来傲耘堡医治夏荷 完全是白秋水和摄政王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颜某还是要谢谢戴兄!” 拿眼斜他:“你真看上夏荷那丫头了?” “呃……”颜晟没想到戴云天会突然开口问这样的问题,抬眼看着白秋水双手环胸 望着自己,就连和夏荷情同姐妹的春桃三人也一脸等着他回答的样子,颜晟模模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嗯……实不相瞒,颜某确实是喜欢上夏荷姑娘了。” 白秋水和春桃她们相视一眼,颜晟的回答她们很满意。 颜晟本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跟他认识的夜漓,常胜东方宇等人比,稍稍逊色了一点点。可他也算的上是一个高富帅了,人长的不赖,身为傲耘堡的二当家,钱财是不用多说的,会武,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果断明了,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如意郎君,配她的夏荷刚好。 “果然如此!人生再世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实属不易,颜兄要好好珍惜才是。”戴云天好似以自己过来人的身份对颜晟忠告。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机盟的暗杀 白秋水撇撇美丽的红唇,他还好意思教训别人,要不是自己的帮忙,他还能和流经像现在这样好?忍住心中对戴云天的讥讽,伸手挥赶:“得了吧!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伤员要休息。” “颜兄,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他们在这会打扰到夏荷休息。 “嗯!”点点头,他早有此意。 颜晟和戴云天两人被白秋水一气推到房门处,颜晟拉开房门,回头看看白秋水:“晚点我会再过来。” “知道了…”摆摆手。 “嗯……”颜晟对白秋水含首,然后跟在戴云天身后离开。 白秋水将门关上,旋身走到床前,把手里的玉肌膏递给春桃:“春桃,你和冬梅替夏荷上药,秋菊,你去问问张管家,他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在哪?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这天眼看就要黑了,在古代晚上是没有什么消遣的,吃了就在房里坐坐,然后睡觉,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好的,小姐……。” 清云院 书房里两人对应而坐,:“这么说,天机盟的人今晚就会来傲耘堡索取令弟的性命?”夜漓深眸飞快闪过一道炫光。 颜鹰注视着前面风华绝代的男人:“是的,天机盟的人放话明言,今晚就会来傲耘堡。”所以他才把堡里的人统统安排到暗处,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那人伤害他弟弟,即是拼尽傲耘堡的一切。 夜漓目光淡淡,直言道:“单凭傲耘堡是抵抗不了天机盟的!” 天机盟里都是杀手,实力仅低于他的暗幽阁。天机盟既已接下了要杀颜晟的任务,那么他们势必要杀了颜晟。 颜鹰顿了顿,扯嘴苦笑:“别说一个傲耘堡,就算再来一个傲耘堡也不是天机盟的对手,这些我都明白,可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亲弟弟,无论如何,颜某也是要权力拼的。”傲耘堡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天机盟里面都是一些冷情杀手,他心知傲耘堡是敌不过天机盟的。 睇住颜鹰:“那颜堡主要和本王商量的事,莫不是要本王设法保颜晟一命?” 看来夜漓已经猜出他的想法。颜鹰缓了缓神情,道:“王爷英明,颜某正有这个想法,只要王爷能让天机盟撤了要杀晟的命令,王爷要什么只需开口,颜某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夜漓以中指轻叩桌面,淡漠的说:“颜堡主,看在颜晟救了夏荷一命的份上,这件事本王会派人去办。” 他知道秋儿有意要成全夏荷和颜晟两人,如今颜晟是天机盟要暗杀的对象,以秋儿护短的性子她知道了此事后肯定会让迷世派闻名殿的人插手这件事。 虽说闻名殿的消息灵通,也揽落来一些武功高手,可毕竟根基尚浅,不宜和天机盟对上。 颜鹰没想到夜漓这么轻易就答应帮忙,面带感激,起身对他抱拳:“多谢王爷施之援手,颜某感激不尽,它日必抱此恩情。”夜漓答应插手此事,那么晟的性命想来也就安然无忧了。 夜漓没说话,想了一下,轻唤道:“暗七。” 守在门外的暗七听到,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在夜漓面前单膝而跪:“王爷” “暗七,传本王的意思给天机盟,让他们撤销对颜晟的暗杀行动,否则,后果自负。”话里尽是霸气。 “是,属下遵命,”暗七领了夜漓的命令后离去。 颜鹰看看坐着的霸气男人,再看看走远的暗七,忍不住汗颜,夜漓的势力到底是有多强,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解决了傲耘堡的危机。 “王爷,这就行了?” 夜漓表情不变:“颜堡主尽管静候佳音,成与不成,很快便知。” “小姐,小姐……” 睡梦中的白秋水感觉有人在推她肩膀,迷糊的睁开眼,抬头:“秋菊?” 秋菊皱着脸:“小姐,要不你还是上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王爷应该不会来了!” 伸手揉揉眼睛,张嘴打了一个哈欠:“啊……” 揉了揉因趴在桌子上睡的发酸的肩膀:“嗯!我知道,你也去休息吧!”春桃和冬梅两人留在颜晟的房间照看夏荷。秋菊负责守夜,睡在她房间的一个外间里。 “小姐夜里如果有事就唤奴婢。” “好,去睡吧!” 秋菊离开后,白秋水在桌前坐了好一会也不见人来,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门,看着满天闪闪发光的星辰,一叹气:“唉!” “为什么叹气?” “啊!”白秋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捂着碰碰直跳的胸口,回身:“你什么时候来得?吓死我了!”她的心在剧烈跳动,很不舒服,很难受,白秋水下意识抓紧胸口的衣服。 “对不起,你胸口怎么了?”夜漓没想到自己会吓到她,见白秋水白着一张,手紧捂着胸口,焦急的问:“是不是心口难受?” “呼,我,阿漓,我心好痛……!”心口突来的剧烈疼痛让白秋水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天!真痛!原主该不会除了有胃病外还有心脏病吧!再这么疼下去,她可就要到地府去找阎王报喝茶了。 见她疼得冒冷汗,夜漓紧皱眉心,僵着一直俊逸的脸,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秋儿,忍着点,我让人去找天!”想到陪夜的秋菊,对着外间:“秋菊,去找戴云天,让他赶紧过来!” 秋菊刚刚睡着就听见王爷语气着急的在叫自己,能让王爷如此紧张的只有她们家小姐了,莫非是小姐除了什么事?秋菊慌慌张张穿的好衣服就急奔里间,确看见白秋水捂着胸口躺在床上,一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成现在这样了? 白秋水疼得紧,咬住嘴唇,实在是回答不了她。 夜漓猛地将她撤离床榻,脸色微怒:“该死的,去找戴云天过来!”没看见她疼得不能说话了吗? “是,是,奴婢这就去。”秋菊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朝着房门跑去。 “唔……”床上的人传来呻吟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口绞痛 夜漓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疼的都快碎成渣了,伸手抚着白秋水汗湿的发际,见她的唇被咬破了,还渗出红红血丝,心中懊恼的不已,都怪他,若不是他突然出声秋儿也不会受到了惊吓。夜漓恨不得一掌就劈了自己,不忍心见她痛的模样,伸手迅速在她胸前点了一下 “呃” 正在忍受痛苦的白秋水忽然安静下来,陷入沉睡中。 夜漓弯身,青丝在脸颊两边垂落,温柔的覆上白秋水流血的樱唇,怜惜的将她唇角的血丝舔吮干净,嘴里还呢喃着心中的恐慌:“秋儿,本王不许你有事,不许。” “阿漓,秋水怎么了?”戴云天一把推开房门,身后跟着秋菊以及闻风而来的颜鹰夫妇和颜晟春桃几人。 他们都是听到动静,见秋菊慌慌张张的去找戴云天,说什么白秋水很痛苦,夜漓让戴云天赶紧过来,于是他们也就跟在后面一起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日还好好的,白秋水怎么会突然……? “天,你过来看看秋儿,她的心口很痛!”语气是从来没有的焦急。 “呜!小,小姐姐!”春桃和秋菊互相握着对方的手,轻声咽呜,夏荷还没醒,小姐又病了,明明白日还好好的。 察觉事情严重,戴云天大步走近榻前,“阿漓,你先别着急,待我看看再说。”边安慰着脸色僵硬的夜漓,边坐在床沿拿起白秋水的皓腕给她诊脉。 剩下的人在房间安静的等待着戴云天的诊治结果,谁也没有离开,谁也没有开口打扰。 颜鹰的妻子卞温心,担心的拉住夫君的手,白秋水是白丞相唯一的千金,她的外祖母家是昌侯府,又是未来的准王妃,要是在他们傲耘堡出了事,他们该怎么对摄政王交代。老天,请保佑白姑娘平安无事,拜托拜托! 颜鹰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让她别紧张,小声说:“温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呢!白姑娘她不会有事的!” 有戴云天在这里白秋水肯定不会有事,夜漓也不会让他自己心爱的女人出事。 夜漓就站在床边,见戴云天放心白秋水的手,脸色难看,心突的一沉: “如何?” 戴云天起身,两人面对面而站,拧眉摇摇头:“她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五脏六腑皆好,倒是脉象有些浮乱,不过那不影响她的身体。”这就是他疑惑的地方,一个人明明有问题确又诊不出是什么原因,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没有异常?夜漓聚拢眉心:“没有异常?这不可能?”他亲眼见她痛的死去活来,不惜咬破自己的唇,怎么可能会没有异常。 “你确定没有诊错,是不是你不够仔细,所以没有诊出来?” “阿漓,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秋水的脉象是真的没有问题。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或许是一些潜伏的问题,一时很难察觉。”如若秋水没有出事,阿漓是不可能这样紧张,可他仔细给她把过脉并没有异常,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突发心绞痛呢? “你打算怎么办?” “你注意到没有,秋水她现在已经没有再冒冷汗了,说明阵痛已过,你先解开她的穴道,我再问问她具体的情况。” 闻言,夜漓在白秋水身上快速以点,就解开她的穴道。 白秋水微微睁开眼睛,她没有死? 夜漓将她抱起靠在自己胸前:“秋儿,你怎么样?还痛吗?”语气要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这么多人里面,颜晟是最能理解夜漓此刻的心情,他也刚经历过这种无助的恐慌。 先前的疼痛消耗了白秋水许多的体力,虚脱的摇头:“现在已经不痛了。”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望着她:“怎么这么多人?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她闹这么大的动静,身为傲耘堡的主人,他们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望她。 “听说你不舒服,我和大哥还有嫂嫂来看看你。”颜晟看着她解释道。 “哦!有劳了。”白秋水对着站在颜鹰身边挺着肚子的女子点头。 女子回以温柔一笑:“白姑娘客气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正想开口回答,却被身边的男人强势打断: “别管他们,乖,告诉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夜漓拨拨长长的乌黑秀发,将她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春桃和秋菊一心挂着小姐对身体,对王爷吃醋的话习以为常。王爷就是见不得她们小姐多看别人一眼。 颜鹰三人都是第一次和夜漓相处,听了他有些醋味的话,感觉很无语。王爷,你这样小气好吗?他们对白秋水都是好意,纯属关心。 “是呀秋水,你还是先告诉我你心口刚刚是怎么个痛法,除了心口痛外,还有哪些地方痛吗?”戴云天插话,她的身体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还有闲心在和他们啰嗦,没看到阿漓着急的样子吗? “你没有给我诊脉吗?”既然他在这里,不可能不给她诊脉呀,怎么会不清楚她哪里不舒服呢? “你说呢!”废话,他是医者,当然要先病人把脉。 夜漓:“天刚刚已经给你诊过脉,可是没有诊出你身体有任何异常。” “咦?怎么可能,我明明心脏很痛,都觉得自己可能要痛死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异常?”白秋水一脸惊讶,戴云天不是神医吗?怎么会没查出她身体是哪里出问题。 “不许胡说……”低声喝斥,听她说她差点就痛死,夜漓心不由一紧,更加懊恼自责。 “哦!”一下要她说,一下又不让她说。不过她知道夜漓不喜欢听她说一些对自己不好的话,白秋水焉焉一声:“我不说了!” “乖,身体真的不痛了吗?不要硬撑。”语气温柔。 摇头,她现在很好:“现在已经不痛了,身体其它地方也没感到不舒服。” 她说的是实话,除了身体有些疲惫外,身体上真的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 第一百一十七章 隐瞒病因 戴云天眉头一皱,疑惑的望向身边的夜漓,递给他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 邪眸微微一沉,夜漓深深打量着白秋水,一个人说没事,一个说诊不出问题,弄不清真相,他的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中。 “没事就好,很晚了,你先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刚才她飘移的眼眸,慌乱的神情虽然掩饰的很好,可他还是发现了,她似乎知道自己会突然心痛的原因,只是不愿说,或者说她不想告诉他,有意想瞒他。 白秋水怔愣一秒,愣愣点头:“噢!好,好。”她有种感觉,夜漓那双深邃幽深的双眼好像已经看穿她心底隐藏的心事。 回身对颜鹰一家道:“颜堡主,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颜鹰揽着妻子臃肿的腰:“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王爷和戴兄也早点休息!还有白姑娘!” “大家晚安……”白秋水礼貌的对卞温心挥挥手。 卞温心对他们依次点头示意,然后跟着颜鹰和颜晟二人离开。 看着立在一边满脸紧张的春桃和秋菊:“照顾好她,有什么事让人告诉本王。”对着二人嘱咐。 “是,王爷,奴婢遵命。”两人低头应道。 夜漓回头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便收回目光,举步离去。 戴云天拍拍白秋水的肩:“早点休息!”说完不待白秋水反应,就旋身往外走,追上夜漓。 房间一时间只留下白秋水主仆三人面面相觑,春桃和秋菊觉得王爷和戴公子有些怪怪的。 另一房间 “这话什么意思?”夜漓猛地转身看着好友,眉峰一拢,沉着一张俊脸。 戴云天抿唇半晌,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可他还是要说:“阿漓,是真的,你知道我师傅会阴阳术,虽然我没有认真学过,但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皮毛。” 暗沉的脸庞微抬,仰望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夜空,背对着戴云天,嗓音浓愁:“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 “这,我保证不了,我是一名大夫,不是神棍,要想弄清楚秋水身上发生了什么,还得去天山找我师傅。”不过师傅那个老滑头愿不愿意出手,他也不能保证。 夜漓闻言,神情有些阴郁,秋儿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对她越好。恐怕,他要上天山一趟,去见阴鬼一面。 戴云天的师傅名唤阴鬼,人颂鬼面医,之所以称他为鬼面医是因为他会阴阳术,传说他能看透每个人身体里所住的灵魂。他还有一身精湛的医术,阴鬼一生就收了戴云天一名男弟子,他将一生所钻研的医术尽数传给了戴云天。本想把阴阳术也一并传给他唯一的徒弟,可因戴云天年少时不喜欢阴阳术阴沉沉的感觉,所以不愿意学认真学习。至使至今,世上会阴阳术的仅有戴云天的师傅阴鬼一人,而他现在也有六十高龄,要是再找不到适合修习阴阳术的人,阴阳术恐怕会在世间失传。 次日一早 白秋水顾不得用早膳,梳洗好就带着春桃和秋菊二人急匆匆的来到夏荷养伤的房间。 “小姐,你慢点走,当心跌了!”秋菊看着前面大步流星的白秋水,跟在后面出声提醒。 “没事的,你们也快点走,不知道夏荷她醒了没有?” 白秋水两手提着裙子边角迈起大步。这里的女子穿的都是长裙,女子的腿是不能露在外面的,里面穿着里裤外面还套着长裙。闺阁的小姐们走路都是碎步,脚不能露出裙外,以免失了礼仪。 “可是,小姐……”要见夏荷,也不着急这一点路程啊! “好了秋菊,小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了也没用,我们还是赶紧追上去吧!”春桃看着走远的小姐,无奈的劝解秋菊。 “也是,我们还是跟上吧!”秋菊心里明白,小姐行事一向不理会他人目光,小姐曾经对她们几个人说过,说人的一辈子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别人,既然不是为了他人而活,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只要自己生活的开心,问心无愧就好。 “秋菊,夏荷醒了吗?” 冬梅正在给夏荷擦手,看见走进房间的人,脸上带着喜悦:“小姐,你来了,夏荷她一早就醒了,奴婢刚帮她擦好脸。” “小姐……”夏荷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小姐,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再看见小姐,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白秋水见她昂着头想要起来连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夏荷,别起来,你伤的很重,躺着为好。”戴云天说她的伤至少要休养两个月,才能恢复以往的健康。 “夏荷,你真醒了呀!”秋菊随手将手里端来的托盘放在房间的圆桌上,看到夏荷醒来,甚是高兴。 点点头,夏荷露出虚弱一笑:“秋菊,春桃,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坏我们了!”春桃娇俏着脸,对着夏荷一瞪。 “对不起,我……”夏荷知道自己差点死掉吓到了她们几个,可如果从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的,她相信不仅她会,春桃三人也一样的。 “好了夏荷,你知道春桃她不是真的怪你,你掉下悬崖后我们都很担心。再者,如果真要说对不起,那也该是我才对,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伤成现在这样,还差点丢了性命。”白秋水心里对夏荷充满感激和愧疚,要不是崖底有河流,她这么一掉,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小姐……”四人同时开口,她们的命都是小姐的,为了她牺牲她们的性命又何妨,真有那么一天到来,她们不希望小姐对她们几个感到愧疚。 仿佛知道她们想要说什么,白秋水抬手示意:“停,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们不要说这些了,秋菊,把粥端来。” 秋菊端起托盘上的清粥,走到床前:“小姐,粥还有点烫,还是奴婢来喂夏荷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隐瞒病因 “没关系,给我。”白秋水不甚在意,伸手欲接过她手里的碗,只是还没碰到碗就被中途突然冒出的一只麦色大手给夺了去,还听到那人说: “我来就好!” 白秋水眉头一皱,这是第二次有人在她背后伸手抢她欲到手的东西了,上一次是男无极那厮,那么这一次肯定是颜晟那家伙了。傲耘堡内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关心夏荷。 几人齐齐望去,见颜晟手里端着从秋菊手里抢去的碗,眼睛牢牢的粘在夏荷的脸上。 夏荷见颜晟直直的看着自己,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闪躲。 白秋水对颜晟原本就有好感,这次他又救了夏荷,她欠他一个人情,或一条命。她希望他能和夏荷成一对,揶揄地朝他眨眨眼,对于对方的想法,两人都心知肚明:“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转身看着床上的人:“夏荷,有颜晟在这陪你,我和她们三个就先去用早膳,呆会再来看你!” “小姐,不……”她们要留她一人面对颜晟,夏荷一时有些无措。 “春桃,走了走了,我饿了。”不理会夏荷的欲言又止,白秋水开口催促还在发呆的人。 “噢!来了,小姐……”三人看看颜晟,再看看夏荷,愣愣的跟在白秋水身后离开。 “小,小姐,别……”看着四人快速离去,夏荷轻唤,伸手欲挽留。 “别什么?夏荷,你怕我?”颜晟一只手端着碗,一手撩开衣袍坐在床边,目光紧紧注视睁开凤眸的人儿。 夏荷放下伸出的手,头往里一侧:“胡说,我为什么要怕你!” 见她侧头不看自己,颜晟心想,莫不是自己变丑了,入不了眼了?不然她干嘛扭头不看自己:“哦?那你为何不敢面对我!”仔细一听,他话里似有些哀怜,夏荷好像还没对他有任何心思。 。想到要不是颜晟凑巧路过救了她,还带她来傲耘堡养伤,她大概早就魂归西下,没机会再看到小姐她们了,她欠了颜晟一条命,想到这里夏荷回头,慢慢抬抬眸,看着坐在榻边望着自己的男人,开口说道:“颜二爷,多谢你救了我,他日我一定会还你的救命之恩!” “这倒不必,来,先把粥吃掉,要趁热才好,从昨日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颜晟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方桌上,对着躺在床上的夏荷伸出双手…… “不,不用了,不必麻烦颜二爷了,我呆会再吃!”夏荷开口拒绝颜晟的好意,她不喜欢和别人离的太近,而且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外人撞见可不好。 颜晟不理会她的抗拒,双手握着夏荷的肩膀将她扶起,自己侧坐在床头然后让夏荷以背靠在他怀里,在她身后轻轻低语:“不麻烦,救不回你,我才真的麻烦!而且麻烦大了!” 夏荷将他的话听入耳里,虚弱的身体一怔,忘了疼痛,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他说救不回自己,他才麻烦,他有什么好麻烦的?又不是他推她掉崖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眯眼看着眼前的床慢,问着身后的人。 颜晟以左手揽着怀里的她,右手拿起勺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察觉温度不烫了才递到她干裂的唇边,诱哄着:“你先把粥吃了,等你吃完了,我再告诉你我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如何?” 夏荷抬眸看了他一眼,在看看唇边的粥,对着勺子微微张嘴,她是真的有些饿了,就是他不说她也得吃,不然饿的是她自己,小姐说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她可不止一顿没吃,而是有几顿没吃了。 颜晟见佳人张嘴,嘴角一扬,脸上带起笑容。然后又舀了一勺,就这样,颜晟舀一勺夏荷就吃一口,两人一时谁也没开口说话,一会一碗粥就见了底。颜晟将勺子放进碗里,掏出怀里的方巾准备帮她擦擦嘴边沾到的粥渍。 见他要帮她擦嘴,颜晟不仅喂她吃粥,还要帮她擦嘴,这种亲密的事,夏荷怎好意让他动手。忙接过眼前的帕子:“谢谢!我,我自己来就好!” 颜晟没开口,安静的看着她拿自己贴身的方巾,擦拭唇角。 咦!好陌生的味道,这不是她的手帕,也不是冬梅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那这是谁的,该不会是……夏荷猛地低眸看着手里竹绿色的方巾,淡淡的竹叶味,方巾的一角还用竹叶绿的丝线绣了一个晟字,可想而知,这方巾是颜晟的贴身之物了。 天!她居然拿着男人的帕子擦嘴,夏荷的小脸登时一红,尴尬道:“对不起,等回头洗干净了我再还你!” 颜晟温柔的看着她原本惨白的脸蛋泛起粉色红晕,浅笑着说:“好” “那个,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刚刚说的那句救不回我你才麻烦的话是什么意思?”夏荷知道身后的颜晟一直在看着她,她感觉现在的颜晟和她第一次在凤京碰见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颜晟伸出双臂,轻轻揽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夏荷,头抵在她的颈窝处。 夏荷被颜晟突来的亲密举动吓到,身体变得僵硬,一动不动,脸色变得难看,气恼的对身后的人喝道:“颜二爷,你这是在做什么?放开我!”因为身上有伤,夏荷想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可惜浑身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怕她挣扎间伤到她自己,颜晟微微拢紧双臂:“夏荷,别乱动,当心伤口裂开!” “那你快点放开我。”侧头对着他一瞪。 “不放,你不是想知道救不回你我有什么麻烦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那也不用抱着我说,我们又不熟,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堂堂傲耘堡的二当家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吧?”夏荷对着颜晟讽刺一笑。 颜晟并没有因她嘲讽的话生气:“我想这样抱着你,因为只有抱着你时我才能安心,才能确定你是真的活过来了,夏荷,你知道吗?在你没有气息的那一刻,我的心很痛很痛!痛的我无法呼吸!”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隐瞒病因 “咦!白姑娘你也在这来里!”一道意外的声音响起。 卞温心从怀孕后经常喜欢到花园散散步,陈大夫说这样有利于生产。今儿一早用了早膳后,鹰说他和摄政王有事要在书房谈,不能陪她散步,走的时候就嘱咐下人要她们好好照顾自己。 白秋水正坐在花园的一块石头上,双手托住下巴,望着面前的小池塘发呆。听到有在人叫自己,头一转,看见身后站着傲耘堡的堡主夫人卞温心,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搀着她的臂弯,后面还跟着两名年轻婢女。 “嗨!颜夫人,真巧!”白秋水放下托腮的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走到卞温心面前,笑着说。 “是挺巧的,白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你的婢女呢?怎么不在身边伺候着呢!”在卞温心的印象里,达官贵人家的小姐都是走哪到哪都是带着几名婢子或仆人。 “哦!你说春桃她们啊!都在夏荷那呢!我刚出来走走,见这里景色挺精致的就停下看看,颜夫人是来散步的?”孕妇是该多走动走动,这里没有大夫和医疗条件做刨妇产手术,孕妇如果生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难产而死。 卞温心温柔的抚摸着即将临盆的肚子,柔软浅笑:“嗯!这不再过几日就到临盆的日子了,陈大夫让我多活动活动,他说这样好生产!” “这么说,你快生了?”她还以为她应该还有一个月才到生的时候,她看她的肚子没有像快生的孕妇那样垂下,还有卞温心现在的肚子和别人七八个月的肚子差不多大,莫非……? “对呀!嗯?白姑娘,你在看什么?”卞温心见白秋水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疑惑的问,下人也好奇的看着白秋水奇怪的表情。 白秋水右手以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仔细端详了卞温心的肚子,抬眸见她们紧看着自己,干笑:“呵!呵呵!其实是这样的,我听别人说过,如果一个孕妇的肚子尖尖的,成锥子形,而且不是特别大,可能她怀的是一个男孩,我刚才看了看,颜夫人的肚子刚好是这种锥子形的!” “白姑娘的意思是说我们夫人这胎怀的是男孩?”扶着卞温心的婆子听了白秋水的话,顿时眉开眼笑。 “别人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猜测,她也不能保证是对的。 “男孩女孩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他(她)健康就好。”这是她和鹰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相爱的见证。 “对,颜夫人说的太好了,只要孩子生下来平安,比什么都好!” “我们呀!也别颜夫人,白姑娘的叫了,说不定再过不久,我们就成了一家人。”颜晟对夏荷的心意她听鹰和她说了,是她小妹和颜晟无缘。以后若颜晟娶了白秋水的婢女夏荷,那傲耘堡和摄政王府也算得上是亲戚了,江湖上那些想找傲耘堡麻烦的人可要掂量掂量了。 白秋水知道她说的是颜晟和夏荷的事:“不如这样,我们就以名字相称,我唤你温心,你唤我秋水就好。” “嗯!以后我们就相互叫对方名字。”卞温心点点头。 “夫人,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休息了!”婆子见卞温心和白秋水两人谈的甚欢,心情愉悦的开口,她是卞温心的奶娘,从小看着她长大,人长的水灵心也善,嫁了一个好人家,如今还和未来的王妃成了朋友,她打心眼里替卞温心高兴。 “知道了奶娘,我们这就回。”站的久了,她确实是有些乏了,歉意的看着白秋水:“秋水,那我先回去了,有空到清云院来,我们姐妹俩好好聊聊!”拉住白秋水的手,笑着说。 白秋水将左手覆在卞温心的手上,俏脸露出精灵般的笑颜:“好啊!我一定会去叨扰你的,现在呢!你还是感紧回去吧!站久了腿该酸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婆子和婢女连忙搀着卞温心的左右手臂,以防她走路不小心跌倒。 “回见……”白秋水朝她挥挥手。 “奶娘,我们走吧!”卞温心对身边的婆子说道。 “好,夫人,当心脚下。”婆子和一婢女小心翼翼的扶着卞温心离开花园。 白秋水看着挺着肚子走路艰难的卞温心,眼里露出羡慕,她可能没有机会孕育她和夜漓的孩子,她的身体突然出了问题。不,应该是灵魂有问题,她感觉有人在撕扯自己,迫使她离开这具身体。 夜漓远远就瞧见她一直盯着卞温心离开的背影,走过来,站到他面前,这次他没有再突然开口,他怕自己再次吓到她。 察觉有阴影笼罩着自己,白秋水慢慢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羡慕她!”答非所问。 “没有,我只是好奇一个人怀孕了肚子会那么大。”白秋水看着前面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群。 她在撒谎,刚才她看卞温心的目光明明是充满羡慕,只是后来变得有些愁绪。 “秋儿,看着我!”语气带着命令的味道。 “噢!”白秋水不再看鱼,而是看着眼前朝华的男人:“做什么?” 伸手扶住她的双肩,邪魅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你知道自己心口突然疼痛的原因,是不是?” 白秋水就知道瞒不过他,猛一听到他问这个问题,神情有些为难,结结巴巴的说:“戴云天都查不出来的病因,我,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握着她双肩的大手紧了紧:“我要听实话!”一如既往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是不知道。”压抑心里的酸意,她该怎么和他说,自己可能要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她不想他伤心,不想看他难过。 看见白秋水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无奈道:“好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不问便是,可是你要答应,等想清楚了就要告诉我。” 吸吸鼻子,抱住他结实的窄腰,点头:“嗯!我答应你。” 第一百二十章 对不起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颜二爷,你怎么来了?”靠坐在床头上的夏荷扭头看向走进屋内的人。 颜晟径自面对着她坐在床边:“我来听你的答案!” 头一低,看着盖到腰间的锦缎被子,就听夏荷淡漠的说:“颜二爷,谢谢你的抬爱,还有……对不起!” 颜晟听到夏荷的拒绝,胸口顿酸,开口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昨日他对夏荷已表明自己的心意,由于当时夏荷过于震惊,所以他给她一夜的时间让她仔细考虑一下再回答他,结果如自己猜想一般,她拒绝了自己。 “不是这样的,以颜二爷的身份和样貌是夏荷配不上你才是。”若说她对颜晟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可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相府婢女的身份是配不上颜晟这么优秀英俊的男人。颜晟的条件应当娶一个和傲耘堡门当户对的女子,不是她。 “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叫你不配!夏荷,你不必在意这些,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大哥大嫂不会,整个傲耘堡不会,我在乎的是一个叫夏荷的女子,是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我是谁的女子,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瞪着我的女子,你听明白了没有?”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牢牢的看着牵动他一颗心的女子。 颜晟的长篇大论让夏荷听得目瞪口呆,心里的震撼久久不散,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你,我……!” 握着她的手压在胸口,双眼满含情意:“夏荷,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拒绝我吗?”颜晟问完,心里有些紧张,紧张对方的答案是不是和刚才一样,在他说了这么多后扔不改初衷。 如果颜晟的身份是同暗雨暗雷一样,只是个侍卫,也许夏荷会接受他的心意,可颜晟不是,他是傲耘堡堂堂的二当家,如果颜晟娶了她,那么他在江湖人面前怎么能抬起头。颜晟救了她,不能因为自己对颜晟有一点好感就害了他,恩将仇报的事她做不来:“颜二爷,我……!”手心传来他有力的心跳,面对颜晟对自己的情意,夏荷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拒绝。 “叫我晟,不许叫什么颜二爷!”颜二爷是别人叫的,她是他爱的人,他听了感到别扭,疏离。 “颜……!”二爷俩字还没出口,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 “夏荷,颜晟这么一个好男人放着你都不要,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白秋水踏步而来,身后跟着摄政王夜漓。房门没有关,白秋水拉着夜漓在外面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夜漓眉毛一挑,冷着脸撇了颜晟一眼,就他,还好男人,他不禁怀疑秋儿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他怎么没有看出颜晟哪里好了。吃醋的男人嘛,我们得理解! 对突然出现的两人,夏荷一怔,慌忙抽掉自己被握住的手,小脸一红:“小姐,王爷,你们……?我们……!”夏荷一时着急,口拙的不知该怎么对他们解释她和颜晟之间的事。 “白秋水,你干嘛偷听我们谈话?”颜晟站起身,不满的看着来人。 “什么叫偷听,你们又没关门,再说,我们是正大光明的听,阿漓,你说是不是!”下巴对着颜晟一扬。 鉴于白秋水刚才夸颜晟是一个好男人,夜漓嘲讽的瞟了瞟起身的男人,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很是明显。 “唉,我说王爷,你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颜晟不明白自己哪里让夜漓这么不顺眼了,瞧他那嫌弃的眼神儿。 “本王习惯这么看“好人”!夜漓单手背后,神情孤傲,“好人”二字咬的极其清楚。 颜晟无语,得,王爷吃醋了,就因为白秋水刚才在夏荷面前说他是好人。人间摄政王都说习惯这么看人了,他还能说什么。 白秋水见颜晟吃瘪,张嘴一笑:“阿漓,颜晟,你们俩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夏荷说。” 夜漓没问为什么,转身离开。 颜晟看了夏荷一眼,举步走向房门。 “小姐,你要和奴婢说什么?”随着颜晟的离开,空气弥漫的暖昧气息也消失了。 白秋水坐在颜晟刚刚的位置,无奈一叹,跟她们几个说了很多次,在她面前不需要自称奴婢,偏偏几人就是不听,开口闭口就是奴婢奴婢的。 “夏荷,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颜晟真的没有感觉!”如果真是那样,她也不好勉强,无论她觉得俩人再怎么般配,也要夏荷她自己喜欢才行。 说实话,拒绝颜晟,夏荷心里也不好过,她自幼就在相府为奴,没奢望,日后生活的能有多好,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遇到一个知冷知暖的人,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不过,前提是她不能离开小姐身边:“小姐,奴婢配不上他。”颜晟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子。 白秋水有些恨铁不成钢:“胡说什么,什么配不上,颜晟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不在乎你的身份,傲耘堡也不在乎,那么你有什么好在乎的!” “可是,小姐,我……” 白秋水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停,夏荷,你先告诉我,你喜欢颜晟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夏荷同春桃、冬梅和秋菊一样,在谁面前撒谎也不会对白秋水说谎:“小姐,奴婢对他是有些好感,也仅限于好感!”这次不算,她才真正见过颜晟一面,谈有多喜欢为时尚早。 白秋水伸手摸摸夏荷的头,轻抚秀发,她身边四个丫头的容貌虽不说有多漂亮精致,可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夏荷是她们四个当中容貌最好看的一个,冷清中带点英气,如今又添了一些女儿家的娇怯:“傻夏荷,既然喜欢就该接受,为什么还要拒绝,把他往外推呢?记得以前我同你们四个说过,感情的事没有什么配不配,对与错。只有想和不想,爱于不爱。” 但她怕颜晟以后会后悔娶了她。 第一百二十一章 顺其自然 闻言,夏荷觉得她是不是真的想的太多了点,或许,颜晟对她也只是一时情迷,两人或许走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依我看,颜晟他是真的钟情于你,真心想娶你为妻,并非儿戏。”白秋水看出夏荷心里的猜忌,开口一语道破。 “小姐,这你都看出来了?”她忘了小姐能轻易看穿自己的心事,因为小姐她有敏锐的洞察能力。 “你说呢?”拿眼斜她,她把她们四个当成姐妹,希望她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有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家庭和生活。 夏荷捏紧怀里的被子,一时之间决定不了她该怎么回应颜晟对自己的爱意。 “小姐……”第一次碰到有关乎男女之情的事,生涩的夏荷不知该怎么对白秋水说明白自己心里的无措,不安。 拍拍夏荷的肩膀,白秋水语重心长的:“夏荷,不要顾虑你们身份配不配的问题,那些根本就不是阻挡你们互相吸引的阻碍。要是你现在还没想好,给不了他明确的答案。那不如这样,索性你就顺其自然试着和颜晟试试,相处一段时间。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颜晟适不适合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到时自有分晓。” 试着相处?夏荷低头沉思,想来想去觉得小姐说的话有道理,她何不以一颗平常心来试着接受这段感情,就像小姐说的,是好是坏以后自会有一个结果,抬起头:“嗯!谢谢小姐,夏荷明白了!”她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白秋水不希望夏荷错过颜晟。 第二天一早,傲耘堡的大门处站着一些人。 颜鹰双手作揖,对着夜漓戴云天一众人:“王爷,戴兄,白姑娘,颜某在这里祝各位一路顺风。” “多谢!”夜漓肃着一张脸,开口简洁。 “刷”扇子打开的声音,和夜漓的面无表情的相反,戴云天脸带微笑,如沐春风的暖意散发而出:“颜堡主,颜二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要他称呼颜晟小子为颜二爷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就改口换了称谓,礼貌的叫他一声颜二公子,也算是给他面子了。 “戴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颜氏兄弟同时对戴云天抱拳。 “咦!怎么没看见温心?”白秋水瞧了一下人群,没看到卞温心的身影,疑惑看着颜鹰,问出自己的疑惑,按理说他们今天就要离开傲耘堡,她应该会出来送送他们才是,怎么会没来呢?莫非她要生了? “她不舒服吗?” 颜鹰昨晚听妻子说了她与白秋水合得来的事,想到在房里的妻子,颜鹰眉心紧皱:“心儿她今日没办法前来相送各位,白姑娘莫怪才是。” “是不是要生了?”惊呼一声。 “不,不是的,日子还差几天,只是她身子重容易累,特别是今早,乏得厉害实在是下不了床。”看着妻子挺着肚子辛苦的模样,颜鹰好一阵心疼不舍。 “哦!人没事就好,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确实是辛苦她了。”白秋水安心的开口。 “心儿她确实是辛苦。” 白秋水看到颜鹰一脸的自责:“颜堡主,你也别太担心,这种辛苦起身对温心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颜鹰满意一笑,觉得她的话形容的很贴切,想不到白秋水年纪轻轻,看事看人确那么透彻,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白姑娘说的是,可不就是辛苦的幸福。” 夜漓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和戴云天在一旁低声交谈,看两人的脸色,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咧嘴浅笑,白秋水将目光对向颜鹰身旁的颜晟:“颜晟,夏荷暂时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许欺负她,要是她有什么闪失,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手拳头对他做了一个揍人的姿势。 因为戴云天说了,夏荷的伤势过重,暂时不适合移动,更别说行远程。所以白秋水想了一下,在征求夏荷的同意后,暂时就将她留在傲耘堡养伤,有颜晟照顾她也比较放心。其实白秋水会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夏荷留在傲耘堡一方面养伤,一方面可以和颜晟培养培养感情。当然,其中最高兴的就属颜晟了,颜晟在听了白秋水打算将夏荷留在傲耘堡的时候,那表情是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颜晟知道夏荷会改变初衷试着接受他,都是白秋水的功劳。右手伸出两指:“你放心,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自己心疼夏荷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欺负她。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夏荷受了一丁点委屈,以后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说的是实话,如果颜晟日后真辜负了夏荷,她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他,就算毁了整个傲耘堡,她也一定让颜晟付出代价。 听闻白秋水出口对自己的威胁,颜晟并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她这么在乎夏荷。愿不得夏荷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白秋水救出危险。 “我明白!你放心!”他相信以摄政王的能力稍稍动一根小手指就能办到。要是真不让他见夏荷,那他和夏荷必是很难再上见一面。 夜漓适时走过来站在白秋水身边,对兄弟俩轻轻含首示意,看向白秋水:“秋儿,我们可以启程了!” 白秋水回头忘了一下车队,见大家东西都已经装好马车就等她了,对夜漓点头:“好,我知道!” 回头对颜鹰颜晟兄弟二人,说:“颜堡主,我们就先告辞,夏荷那里就有劳颜堡主了。” “白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了,请放心,颜某保证,下一次见面,一定会还一个健康的夏姑娘给你。”摄政王对傲耘堡有恩,对他们兄弟俩有恩。夏荷又是他弟弟喜欢上的女子,就算她不说,傲耘堡上上下下所有人也一定会对夏荷多加照顾。 “谢谢,那我们就告辞了,你们也多多保重!”来这里久了,白秋水也学会了处事圆滑的本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去天山 夜漓走到暗雨牵着的马匹边上,自己先是翻身上马,然后再拉住白秋水伸出的一只手手,另一手握着她的侧腰,稍稍用力一扯,便将她带上马,坐在自己面前。 看着离开的一群人,颜鹰站在大门口,双手抱拳喊道:“各位保重!” 颜晟挥手:“白秋水,一路顺风!” 颜晟知道先前天机盟对他下的暗杀令是夜漓帮她摆平的,他心里也明白,冷傲的摄政王之所以出手帮他,不是因为大哥的请求,不是因为他是傲耘堡的二当家。而是因为白秋水,夜漓知道白秋水有意撮合自己和夏荷在一起,他只是简单的不想这件事让白秋水知道以免惹她心烦。 “阿漓!这不是回凤京的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一路上,白秋水除了偶尔和身后的男人说上两句话,其余的时间都在看沿途的风景,发现他们走的是和凤京完全相反的放向。 “我们不回凤京!” “不回凤京?那是去哪里?”自己出来已经好几天了,在凤京的帅爹爹该念叨她了。 夜漓手拉缰绳,双眼看着前方:“我带你去天山见一个人!” 扭头,疑惑的问:“见谁?” 白秋水很是好奇,什么人值得他长途跋涉,必须亲自跑一趟,只为了带她见上那人一面。 戴云天一直骑马跟在俩人身后,不想打扰他们,在听到白秋水问夜漓去天山见谁时,忍不住脚蹬马鞍,追上俩人并排走:“是去见我师傅,阴鬼。” 阴鬼?那是什么鬼?扭头看着戴云天:“你师傅的名字真是有够独特的!” 拜托,重点的不是师傅的名字,按理说她应该问他们去天山见他师傅干嘛才是,他都已经准备好回答她这个问题了,没想到她一开口就嫌弃他师傅老人家的名字不好听。 “这不是重点,你知道我们上天山见师傅是为了什么吗?”行,她不开口问,他替她问也一样。 “干什么?”白秋水声音懒散,有些兴趣缺缺的问。 戴云天张口前瞄了一下夜漓,见他脸上始终保持着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知道他这是同意他把事情告诉白秋水:“是为弄清楚你心口突然疼痛的原因!” “为了我?”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莫非……?白秋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立即旋身看着身后的男人。戴云天是神医,那么他的师傅医术一定也很厉害,不然怎么会教出戴云天这么医术高超的大夫。夜漓之所以带她上天山,是不是打算让戴云天的师傅那个什么鬼的为她看病,不,她根本就没病,那根本不是病,欲言又止:“阿漓,我……!” 夜漓低眸,柔声:“秋儿,别胡思乱想,到了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带你去见他。”白秋水魂穿重生的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戴云天也一样,所以他误以为他去天山的原因。 “现在不能说吗?”汗,她怎么今天一开口就是问他问题,都怪他不把话说清楚,非要等她问一句才答一句,老兄,这样很累的好吗。 “乖,困了没有?困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不适合和她明说必须去的原因。 “我暂时还不困,对了,你师妹她到了凤京没有?”在他们来焦城时,夜漓让一名侍卫先带戚霞儿回凤京,实则是押,因为戚霞儿不愿意回去。夜漓让她暂时先住在摄政王府,有流经在王府安排她也放心。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凤京,流经会照顾她。” “你说,她会不会生我们的气?”白秋水想到戚霞儿临走时的不愿,再想到遇袭时她曾出手想救自己,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一旁马上的戴云天很气愤,他就这么没存在感吗?两人在他这个孤家寡人面前亲热的聊个没完,也不顾忌一下他的心情。戴云天生气的用力一夹马肚超过两人快速朝前飞奔,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咳咳!喂!戴云天你这是抽什么风啊!”挥手扇扇面前被戴云天带起的风沙。 夜漓见白秋水被呛到:“该死。”右手拇指轻轻对着前面一弹,就听到那人传来痛苦的哀嚎声夹带着咬牙切齿道:“阿漓,你出手也太狠了,嘶!真痛。” 白秋水虽不知道夜漓是如何出手的,听到戴云天痛呼的声音,心里一阵畅快,活该,谁让戴云天让她吃灰的。 凤京城,摄政王府 “喂!我师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戚霞儿拦住走过来的人。 流经看着面前张开手臂挡他路的女子,伸手揉揉额角,老天,她还真是不厌其烦,毅力坚定。从王爷派人将她送到摄政王府的那天起,她就天天追问王爷什么时候回府。自己有意躲着不见她,她已经不放弃,在府内到处乱转,就是为了见自己,然后长篇一律的追问她师兄何时回来的问题。拜托,王爷做事又不会跟他交代,他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府。 无奈开口:“戚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王爷何时回来。” 戚霞儿顿时沮丧起来:“师兄他真的没有来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摇摇头:“没有!”事实上他到希望有,省的她一天到晚老是追着他跑,不过,他也明白王爷让人把她先带回来的原因。王爷这是知道戚霞儿对他有意,一是怕秋水误会,二是不让她打扰他和秋水。 戚霞儿低头,慢慢转身举步离开,师兄!你不是答应过爹和娘要照顾我的吗?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王府? “戚姑娘,你想出去转转吗?”流经见佳人秃废的背影有些不忍心。 停步,转身:“想,只是我不认识路!”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让人跟你一起去。”顺便保护她,戚霞儿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惹到权贵之人,有王府的人在,谅他们也不敢为难于她。 “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流经淡淡开口,王爷信上有说,让他务必照顾好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偶遇上官玲 “哇!这里好热闹哦!”戚霞儿被大街上摆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东西晃花了眼睛,对每样东西都充满了好奇,这个摊上摸摸,那个摊位瞧瞧。 被流经派来保护戚霞儿的十五,见她停在一个卖胭脂的摊位前,手里拿着一盒胭脂爱不释手,上前一步:“戚姑娘,你要是喜欢可以买下来。” 她确实是喜欢这盒胭脂,只是她身上没有钱,在绿竹谷她和爹娘。都是自给自足:“我身上没带银两!” 十五从腰间掏出一钱袋:“属下有!”流管家让他去账房支了许多银两带在身上,说戚霞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可那是你的钱,我怎么能用?” “这是流管家让账房支给属下的,说是戚姑娘看上什么,尽管买下便是!”十五怕她误以为是自己的钱不肯用,就把话和她挑明。 “原来是这样!那我要这个!”举举手里的胭脂盒,回王府以后她会当面感谢流经的好意。王府的钱就是师兄的钱,那么这盒胭脂也算是师兄送给她的了,心中窃喜。 “让开,让开!”一小厮推搡着街道上的人,小厮后面跟着一顶华丽的轿子,看着这阵势,百姓们心里有数,轿子里坐的人,非富即贵,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因而纷纷避让。 小厮一见百姓们主动为自己让路,骄傲的抬起头,大摇大摆的走着,在走到戚霞儿买胭脂的摊位时,看见两人自顾在挑东西,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双手叉腰:“喂!你们耳朵是聋了吗?没看见我家主子的轿子吗?还不赶紧退开。” 十五站在戚霞儿身后,看了轿子上的标志,嘲讽一笑,他当是谁呢!原来是右相府的轿子。 “看见了又怎样?”戚霞儿最不喜欢有人看不起自己,小厮嚣张的语气令她不悦。 “那你还不滚远点!”小厮仗着自己是右相府的人,一向跟在上官炎身边嚣张跋扈惯了。 “笑话,我管你主子是谁!要滚也是你们滚。”戚霞儿双手环胸,对小厮的话表示不屑一顾。 “你,你好大的胆子!”小厮听了戚霞儿的话很生气,伸出食指指着她,正想动手教训她。 十五快速伸手一把握住小厮指着戚霞儿的手指,用力往外一掰,就听到咔嚓一声。 “啊!”小厮捂着被折断的手,弯腰大喊,五官紧皱,表情很是痛苦。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一阵喝斥响起。 戚霞儿朝轿子望去,下轿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一身浅绿色纱衣衬托着凸凹丰盈的身姿。 放下环胸的手臂,昂头:“我这人没有什么长处,就是胆子大。”你能怎么样? 上官玲高傲的扬起下巴:“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本小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脸阴狠的表情,打从无望当上摄政王王妃的那刻起,上官玲就原型必露,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在人们面前总是扮柔弱,装善良,博取他人同情和好感。 “小姐,你可要替奴才做主啊!他折断了奴才的手指。”小厮满脸痛苦的指着十五再看向主子,希望主子能为自己出气,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十五狠狠瞪了小厮一眼,切,只要上官玲她有那个胆子敢动他们,他乐意奉陪,就她这模样还敢肖想他们王爷,也不照照镜子她配吗? “退下!”上官玲弊了一下身边的小厮,没用的东西。 “是,是,是。”小厮捂着手指连忙后退,站在轿子一旁。 “你是哪个大人府上的?本小姐以前怎么都没有在凤京城见过你?” “那你又是谁?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戚霞儿没有告诉上官玲自己的身份,而是跟她打太极。 “我是右相府的千金,叫上官玲,你呢?”自恃身份高贵的上官玲自信满满,相信眼前的女子比不上自己的身份尊贵。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戚霞儿翻翻眼睛,对着上官玲讽刺一笑。 “你耍我?”上官玲僵着脸瞪眼看着她。 扬扬下巴:“怎样?”我耍的就是你!你能耐我何? 上官玲见戚霞儿笑得很是得意,愤努之中抬手朝她挥去。 预想中的声音没有响起,上官玲看着自己挥出的手被女子身后的男人握住,用力挣扎着:“放肆,你好大的狗胆!” 戚霞儿没想到十五会出手帮她,不过就算他不出手,上官玲也奈何不了她:“十五,上官小姐夸你胆子大呢!” “属下胆子一向都不小!”将上官玲的手一把甩出去,十五冷冷开口。 “来人,给我拿下!” “是!”四五人将戚霞儿和十五围起来,上前想将两人拿下。 “找死!”十五迅速出手,一挥手,一抬脚,转眼就将几人撂倒。 “哎呦!”几人抱腿的抱腿,捂脸的捂脸,躺在地上纷纷痛声哀嚎。 戚霞儿惊讶的看着站在中间傲身挺立的男子,想不到师兄手下的人都是高手,十五刚刚就用了两招就摆平了上官玲的几名侍卫。 上官玲见自己的人这么没用,五六个人连对方的一名侍卫都应付不了,失了相府的颜面,有些恨铁不成钢。 周围的百姓躲得远远的,深怕混乱中伤到自己。 “住手,统统给本官住手!”一中年男子身着官服急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佩刀的官兵。 躺在地上的侍卫见有官兵来了,连忙起身站在上官玲身后,有小姐在,这群官兵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谁不知道他们相爷很疼爱上官玲这个小女儿。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的斗殴,来人啊!将这一干人等,统统拿下押入地牢。”为首的男子沉声怒吼。 “是!”正当官兵领了命令动手时,就听到上官玲高傲挺胸扬头道:“你们敢,我乃堂堂右相府的小姐,当今贵妃娘娘的妹妹,岂是你们这些下贱肮脏的手可以碰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摄政王府的人你也敢动 官差一听她是右相上官霆的女儿,更是荣妃娘娘的亲妹妹,不得不停下手望着自己的头儿,询问他的意思。 为首男子急忙对上官玲作揖躬身:“下官不知是上官小姐在此,冒犯了小姐,还望小姐恕罪才是。”上官霆是当朝二相之一,门生众多,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你是?” “下官袁滑,隶属京兆府!” 轻甩衣袖:“哦!原来是袁大人!” 袁滑有些气虚,忙应声:“是,是,正是下官!” 按理说自己是有品的朝廷命官,在没有品级的上官玲面前根本不用顾忌她,也不必自称下官。可谁让人家有个当丞相的爹和贵妃的姐姐呢!他就是不顾上官玲,也要顾忌上官媚,她可是皇上的枕边人。 “袁大人……” “下官在……” 指着对面二人:“他们刚才对我不敬,也就是对我爹和荣妃娘娘不敬,袁大人,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既然敢招惹她,就要承担招惹她的后果。 戚霞儿一听,心里有些怕怕,不禁往十五身边靠靠。她几乎没有和什么外人接触过,看着眼前一群带刀的官兵,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惹麻烦了。爹以前有跟她说过,江湖人就用江湖上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但要碰到朝廷上的人,就能躲就躲,能闪则闪,不宜与朝廷为敌。她今日要是和官兵动手,是不是就和朝廷结下了怨,会不会被通缉啊! “原来是这样,下官一定会给上官小姐一个交代的!”说完,袁滑转身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横眉竖眼:“你们竟敢出口对荣妃娘娘不敬,来人啊!将此二人拿下!” “是” 锵,官兵齐齐抽出佩刀走向两人。 十五见袁滑只听上官玲片面之词,对他们二人问也不问,就直接下令要将他们拿下押入地牢。伸手把戚霞儿拽在身后,自己侧迈步挡在她前面,沉声一喝:“你敢!” 戚霞儿双手揪着十五背后的衣服,顺着宽阔的背看向他乌黑的发丝再到侧颜。一时有些恍惚,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和师兄以外,她从来没有如此靠近一个男子过。十五在面对敌人毫不犹豫把她保护起来的举动让她有些懵然。为什么?他们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为什么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戚霞儿涉世未深,对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十五是一名合格的侍卫,经过暗幽阁严格的训练。今日他是奉了流经流管家的命令来保护戚霞儿,所以在遇到危险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挡在她面前,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上,给本官拿下他们!”袁滑对着一干呆愣的官兵怒吼。 “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官兵们举起手中的大刀往前冲。 “十五,我们打还是不打?”戚霞儿小声的开口问,眼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开口问十五,他说打她就打,要是不打的话,以他们俩的武功离开这里不是问题。 “戚姑娘,别怕,有属下在,不会让他们任何人伤你一根汗毛!”以为戚霞儿是在害怕,十五难得的柔声开口安抚。 “我不怕的!”别这么看不起她,她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惹麻烦,不然师兄会把她送回绿竹谷的,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嗯!”十五不知道她会武功,以为她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在害怕。 两人说话间官兵已经冲到十五面前,持刀将两人围的密不透风。 十五眼眸转了一圈,对眼前的危机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模样,他淡定的从腰间掏出一枚木制令牌对着袁滑和围着他的官兵:“我看你们谁敢!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锵,锵,锵……”大刀一时间全部落地,众官兵同时跪下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砰”袁滑在看清楚十五手里的令牌后,猛地跪在地上,同样瑟瑟发抖,冷汗直流,这是天要亡他吗?二人居然是摄政王府的人。 围观的百姓也看清楚男子手里的令牌,那是摄政王府专用的令牌,见牌如见摄政王,纷纷跪下,在百姓的心中,夜漓不仅是摄政王,他是他们天运朝的福星和保护神,有他在,没人敢打天运朝的主意也就不会再起战事。他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下官不知两位是王府的人,本无意冒犯二位,还望二位恕罪!”袁滑伏身跪在十五面前,叩了一头,祈求男子能放过他。右相他惹不起,摄政王更是谁都惹不起的人物。 上官玲一行人被突然逆转的情势弄懵,没想到这一男一女是摄政王府的人,这下他们踢到铁板了。 收起令牌放回胸前,看着跪地的人:“袁滑,你身为朝廷命官,维护凤京的治安乃是你的职责所在,今日居然只听了别人的片面之词就要将我们二人拿下,你说,王爷知道了此事他会如何?” 戚霞儿讶异的看着跪满地的人,原来师兄这么厉害,光凭一个令牌就能达到如此振威的效果,真厉害,不过十五也不赖,她现在才发现他好有男子气概哦! “下官知罪,下官有罪,求大人放过下官这一次吧!下官再也不敢了!”袁滑面带惶恐,满脸不安。 “你……” “江河,把这辜负朝廷信任的袁大人带下去,押入大牢稍后听候圣上发落。” “是,属下遵命,来人,把人押走!”江河一脸严肃。 “将军,下官再也不敢了,求将军就饶过下官这一次吧!”袁滑见骑着大马走来的常胜,心里惶恐万分,心知自己的官运是走到头了。 “带下去!”江河开口。 “将军,常将军……”声音渐渐隐没在人潮中。 “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常胜对满地跪着的人说。 百姓们各自起身,都忙自己的事情去。 “上官姑娘,本将军奉劝你一句,下次若是胆敢在天子脚下闹事,本将军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定会将你打入地牢!”常胜冷着一张俊逸的脸,对上官玲出口警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师承何派 上官玲心中虽有气却也无可奈何,常胜是皇上亲自下令要他负责凤京城的一切治安,他有那个权利惩罚闹事的人。就连她爹也不敢对常胜随便出手,平日见了也是礼让三分,当今国母常静可是他们常家的嫡女,他是国舅。 “常将军管得未免太宽了点,本小姐做事何须让你来教!”上官玲嘲讽一笑,径自走向身后的轿子弯身坐进去。 断肢小厮见主子不高兴了,忍着痛意,轻喝:“起轿!” 轿夫抬起轿子,侍卫跟在轿子两边,一群人缓慢离开。 走了一段路以后,坐在轿子里的上官玲阴沉着脸:“来人!” “小姐!”走在轿子边上的一侍卫隔着车帘看着里面的人。 “你去查一下刚才那女子的身份,还有,给本小姐查清楚她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 “是,属下遵命!”侍卫转身间消失在街道的拥挤中。 这边上官玲离开后,常胜翻身下马走到十五面前:“你二人是摄政王府的人?” 十五抱拳:“正是!属下十五!” 常胜点头,夜漓身边有许多侍卫都是以数字命名。 十五认得常胜,流管家曾经说过,说常胜是一个正直且光明磊落的人。 除了夜漓以为,戚霞儿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容颜如玉,身穿铠甲的他充满阳刚之气。 “我叫戚霞儿,是摄政王的师妹!你是谁啊?”戚霞儿见常胜只顾跟十五说话不理自己,就主动开口搭讪。 常胜目光移动,看着少女惊讶的问:“你说摄政王是你师兄,你是他师妹?” 夜漓师承何派一直是个迷,没人知道。面前站着的少女才到他肩膀这么高,长相灵动可爱。还有,这少女自称是夜漓的师妹,就是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有王府的侍卫跟着保护她,看来她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猛点头:“对啊!他是我爹的徒弟,当然是我师兄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常胜:“霞儿姑娘,本将军姓常,单子一个胜。” “原来你叫常胜!”还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正是!不知令尊师承何派?”常胜继续问。 他叫她霞儿姑娘,戚霞儿害羞的双手捂着脸,感觉脸不在那么烫后,对着常胜娇怯一笑:“我当然知道了!我爹他是……!” 十五悄悄伸手推了推戚霞儿的手臂,王爷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谁。未免徒生不必要的麻烦,十五暗示戚霞儿别将她爹是谁告诉常胜。 感觉身边的人在推她的胳膊,头一扭:“十五,你推我干嘛?” 对戚霞儿如此单纯直白的问题,十五心想,就算告诉她理由她也不一定会明白。 转向常胜:“常将军请别介意,王爷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还望常将军海涵!” 强人所难一向是常胜所不耻的行为:“是本将军疏忽了!” “将军客气,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常将军,属下告辞!”十五抱剑低头示意。 “好,如果王爷回府请代本将军向他问好!” 在夜漓带着白秋水离开凤京以后,他才收到消息。虽然很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可是他没有派人继续打探。蓝正说得对,她现在很幸福,何必要去打扰。 “待王爷回府时,属下一定会把将军的话转告于王爷,属下告辞。”十五拉着身边人的手臂就离开。 戚霞儿被人拖着走,无奈频频回头,看着翻身上马的男子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十五,你放开!”戚霞儿用力挣脱被十五握住的手,娘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要她不要和别人随便有肢体接触,免得吃亏。 十五急着要带戚霞儿离开常胜身边,一时情急间忘记男女有别的事,十五对自己冒失的举动向戚霞儿道歉:“戚姑娘,对不起,属下不是有意要冒犯你!请原谅属下的冒失。” “算了,不要再有下次了!”看在他刚才挡在自己前面保护她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 “是,属下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十五咧嘴,通过这件事,十五发现戚霞儿其实也不像府里的人说的那么难缠,他反而觉得她很天真,没有任何心机,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白皙通透。 “对了,刚刚你说师兄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是我爹的徒弟,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王爷的事他可没胆子乱编排。 “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他是我爹的徒弟?”这件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十五严肃的直面她:“戚姑娘,属下有些话想和你说,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戚霞儿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戚姑娘,主子身为当朝摄政王,手握重权,难免会有些心机不轨之人想除之后快。属下猜想,王爷不让别人知道有你们的存在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们。你想,要是你们的身份泄露出去,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才不怕,我会武功,爹爹的武功更不用说!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就是!我才不怕呢!”师兄的武功都是爹爹教的。 “想取王爷性命的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天运朝有,南临有,北欧也有,这些,你确定你都能应付得了?”为了王爷日后少一些后顾之忧,更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十五决定,今日一定如何都要让戚霞儿对她的身份守口如瓶,不能外泄。 “啊!怎么这么多啊!”那师兄不是何时何地都处在危险之中,想到他们半路上遇到的一群黑衣人,戚霞儿一阵冷颤。果然和爹娘说的一样,外面处处充满危机,随时可能就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中。 “所以,王爷为了你们的安全就隐瞒你们的存在,戚姑娘,你现在懂了吗?” 连连点头:“懂,我都懂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了!”他说的这么明白,她要是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山行 “你说什么?查不出来?”上官玲愤怒的猛拍桌子。 跪地的男子一脸黯淡:“属下无能,只能查出那女子确实是住在王府,其它一概不知。” “滚下去,没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府里的人何时变得这么没用了?居然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属下告退!”男子弯身退出房间。 “什么事惹的我们上官小姐发如此大的火!” 上官玲听到声音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说风凉话的女子正是成亲没多久的北欧天雪,右相府的少夫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坐下看着上官玲,说好的计划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北欧天雪今日特地过来一趟。 “嫂嫂放心便是,事情妹妹都已经办好了,就等他们归来!”面**风。 “如此最后!” 天山 白秋水站在山脚下,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不禁打了个冷颤,好冷! “很冷?”夜漓自后面把一件虎皮披风给白秋水系上。 白秋水抖了抖身子:“嗯!真的好冷!” “乖,披上这个,一会就暖和了!”摸摸她冰凉的脸颊。 看着云淡风轻的男人,:“你怎么都不冷?” “那是他有内力护体!我说,你们俩好了没有,再不上去的话天都要黑了!”戴云天看着两人。 拉住白秋水的柔夷:“走吧!” “小姐,奴婢们在这里等你!”冬梅看着三人前行的身影。 回头,挥手:“我知道了,拜拜!” 冬梅三人以及夜漓的侍卫都在山下等候,只有白秋水,夜漓和戴云天三人上山。 将军府 “将军,属下看着他们二人进了王府!”朱雀向立在亭廊下的男子说道。 “嗯!你下去吧!”常胜看着另一头走来的常月。 “是” 嗖,人影消失。 “哥哥,你在看什么啊?”常月在看到常胜后,欢快的向前奔跑。 “月儿的功课可是都做完了?” 伸手挽他的臂弯:“哥哥,你就饶过我吧!今日我想出去逛逛,行不行?” 现在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女红,再这么下去,她都快闷出毛病了。 “你呀!说吧!想去哪里?”看着妹妹一脸的无精打采,常胜知道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对她严格了点儿。 常月听到他的询问,顿时眉开眼笑:“这么说哥哥是答应我了!” 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点头:“是的!念你最近很乖的份上,今日就准许你偷懒了,不过,在外面不能再惹事,听到没有!”常胜不放心的对常月再三嘱咐。 “谢谢哥哥,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月儿谢谢哥哥,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撒娇的蹭蹭常胜的肩膀。 常胜的眉眼里有着对常月显而易见的疼爱:“好了,去吧!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常月连连点头,深怕他反悔:“我记着了,你就放心吧!我走了。”挥完手后,常月兴奋的直奔大门而去。 常胜收回目光,凝望高空的蓝天白云出神。秋水,夜漓究竟带你去什么地方了?你最近好吗? 白秋水以前听过什么天山的,她一直以为天山之所以叫天山,是因其很高距离天空很近所以才叫天山。没想到天山上面一年四季都铺盖着厚厚的积雪。 “你师傅常年住在这里不觉得冷吗?”白秋水伏在夜漓的背上,双臂揽着他的脖颈,对戴云天问道。因她不会武功,所以由夜漓背着她,他们是一路飞着上天山。有武功果然好,有了轻功就等于有了代步的工具。 戴云天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老人家说很喜欢这里,所以打从来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下山过!” 为了学医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常年呆在这冰冷的天山整天面对着一个疯老头。 “看来你师傅是真的很喜欢这里!” “嗯哼!”老头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可能呆这么久。 “阿漓!你累不累,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他背着她已经飞了好一会了。 戴云天听了白秋水的话,揶揄的对夜漓道:“阿漓!秋水问你要不要停下休息下!” 以夜漓的武功飞个天山来回不是问题,秋水居然问他要不要休息。 “不用,我不累!”夜漓抱着白秋水的腿把她往上颠了颠。 “我们到了!”戴云天打断两人。 夜漓看着立在雪地上的房子一眼,弯身将背上的人放下来,以免她跌倒,夜漓紧握着白秋水的手。 “这就是你师傅的住处?” 讶异的看着简陋的茅草屋,白秋水觉得这和她想象中也差的太远了点,堂堂一代鬼医居然就住这么破旧不堪的茅屋,不觉得太寒碜了吗? “屋里没有人。” 夜漓淡淡的开口,屋里一点气息都没有,他肯定阴鬼此刻不在里面。 对此,戴云天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意外的,转身领着二人往左边走,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对他们说:“这茅草屋是老头平时闲着没事干,拿来消遣时间的,所以简是简陋了点。”其实茅屋是他师傅特意让自己给他搭建的,就是为了赏雪景。” 这天山上除了雪还是雪,戴云天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他是不喜欢,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冰冷冰冷的。 举步跟在戴云天身后:“哦!那你们都住哪里?” 白秋水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破草屋她没有再见到有什么能住人的房子存在。 “山洞!”在寒冷的天山住山洞是再适合不过了,既能保暖又不怕大雪覆盖。 “聪明!”戴云天对着夜漓扣了一下大拇指,夜漓就是夜漓,脑子都比别人转的快。 “山洞在哪呢?”疑惑的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她怎么都没有看见有什么山洞。 “呐!这里就是了!”戴云天指着一口石头给她看,然后伸手握着石壁上的一块石头旋转一圈,石头上有一个盘子大小,上面还积着厚厚的一层雪,戴云天心想:看来老头呆在里面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了,他应该是在琢磨什么新的药,不然不会在洞里呆这么久。该死的臭老头,自己不是跟他说过吗?多到洞外透透气,不要一研究药材就忘记了照顾自己。 第一百二十七章 鬼医 阴鬼 “咔”积满雪的一块石门缓缓移开,里面温暖的气息顿时扑在几人脸上。 戴云天率先迈步走在前面,夜漓拉着白秋水跟在戴云天身后。 洞里很宽敞,有两米宽,三米多高,因里面摆着两颗夜明珠和一些冰柱,所以洞里面一点也不觉得黑。在走了好一会过后,三人来到山洞的最深处,是一间很大的石壁房。相比前面的走道,这里更大更高更宽阔,足足有五间房子那么大。里面有石头切成的桌子.凳子,床榻,柜子等等,就连做饭用的家伙也有,可谓是一应俱全,事实具备。只差是把房间隔开来了,不过这样直通通看着更宽敞。 “别有洞天!”夜漓看完眼前的一切,说了四个字来评价它。 “想不到外面那么冷,洞里确这么暖和,这里安静又舒适,也难怪你师傅喜欢一个人呆在这里!”白秋水抬手摸摸用石头切成的桌子东张西望,仔细品位着洞里的独特。 “丫头也喜欢这里?”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在他们身后。 三人闻声回头,站在他们身后的老人,一身白衣,就连头发和胡须也是白的。大约有六七十岁高龄,不过,从他站的笔直的身体可以看出,老人的身体还是很硬朗,很健康的。当然,将他那脏兮兮的脸除外。 “师傅老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做什么事要适量而为吗?说吧!这次又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戴云天张着一双大眼,瞪着白衣老人。 老头捋着长长的白胡须,忘记自己的手有些脏,看着自己的徒弟对他吹胡子瞪眼的,不满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还不赶快去给为师做饭去,你师傅我可是三天三夜都没有沾过一粒米了。” 就知道会这样,戴云天揉揉眉角:“您老人家为何每次都不把我说的话放心上。” 让他下山跟自己住他又不愿意,偏偏喜欢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高寿了,万一出点问题怎么办,天山附近可都没有任何生迹的。 “说吧!想吃什么?”不过就算他说出想吃什么他也没办法,因为他只会做烤肉一样。 “那里有青菜,豆腐还有鱼,还有一只野鸡,你把它们都做给为师吃!”前些日子他乔装下了一趟山,拿着戴云天留在洞里的银两置办了许多吃食,够他吃上许久的。这里温度很低,一点也不用担心东西会坏。 “不会。”臭老头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厨艺,以前在这里学医的时候还是他做给自己吃的呢!那时他常唠叨,说什么世上有哪一个师傅当成他那样,不但把自身的本领交给徒弟,还得管他的胃,做饭给徒弟吃。 “你,下山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有一点点长进吗?”阴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模样。 戴云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无奈:“没办法,其它的都有进步,就是这厨艺没办法。” “那为师怎么办?” 夜漓看着针锋相对的师徒,握着白秋水的那只手,悄悄在她手心里写下了几个字。 白秋水忍住手心里的瘙痒,待夜漓写完以后白秋水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夜漓在她手心里写下了“做饭”二字。 “不如,今日就让我来为前辈做饭吧!” 戴云天连连点头:“对呀!我怎么就忘记秋水你会做饭了!”那翡翠楼的生意之所以会如此火爆,就是因为那里的菜色是他们都没有吃过的新鲜菜品,味道也很棒。白秋水作为翡翠楼的幕后老板更是精通一身的好厨艺。 阴鬼看向白秋水:“你会做饭?还有,你是谁?” “晚辈白秋水,见过前辈!”白秋水对着阴鬼屈身行了一礼起身后开口说::“我确实会一些简单的小炒。” 戴云天听了,嘴角一撇,她的厨艺如果叫会一些小炒的话,那么凤京烧菜的厨子都不叫厨子了,应该算得上是刚入级的洗菜工了。 “嗯!那今日的晚饭就由你来准备好了!”再看向她身边站着的清冷男子:“那你又是谁?” 夜漓双手抱拳:“晚辈夜漓,见过阴前辈!” 姓夜?是国姓,天运朝姓夜的极少,眼前男子样貌出众,气质高雅,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让人:“你是皇室中人?” “正是!晚辈确实是皇室中人。” “老头,他们都是我生死相交的好朋友,好兄弟。我这次带他们来天山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帮忙!”戴云天走近。 “老夫和皇室的人没有任何瓜葛,何故要找老夫帮忙?” “怎么会没有瓜葛!以前你不是说阿漓是个真正的英雄吗?还说有机会一定要下山亲自会会他。” 阴鬼面色一怔,看着眼前绽放朝华的男子,目光再转向徒弟:“你是说,他就是当朝的摄政王,曾经的战神王爷,夜漓?” “嗯哼!他就是摄政王夜漓!”戴云天吊儿郎当应了一声。 如果换了别人,他肯定不会答应带人上天山来见老头,因为老头最讨厌自找麻烦。至今,除了自己这个徒弟外,夜漓算是老头第一个开口“”主动想见的人,这也是他愿意带他们来得原因之一。 “久仰王爷的威名!”阴鬼客气的对夜漓抱手示意。 “彼此彼此,晚辈对阴前辈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你们俩对彼此都这么感兴趣,这样,我下厨烧几样家常菜,你们呆会边吃边聊,如何?”白秋水对几人浅笑,开口说道。 “好,呵呵!这个主意好,丫头,你快去准备吧!老夫都快饿坏了!”阴鬼抚抚干扁扁的肚子。 “嗯!我这就去!”白秋水转身走到放着锅碗瓢勺的地方,仔细瞧了瞧。阴鬼买了许多食物堆放在洞里。主要有大米,面粉,红薯,青菜豆腐,还有一些风干了的野味。 “来,王爷若是不嫌弃,不知可否过来陪老夫下盘棋!” “当然愿意!前辈,请!”夜漓伸手示意对方先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雪中火锅 “王爷,请!” “前辈请!”夜漓抬手撩开前面的衣袍,从容的坐在阴鬼对面的石凳上,凳子上铺了动物的皮毛,坐上去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夜漓低眸看着棋盘上刚落下的黑子,右手以食指和拇指夹住棋筒里的白棋子,静静落子 阴鬼眼角扫到戴云天抬起的脚,冷不声的开口:“去把为师珍藏的女儿红拿来!” 戴云天收回迈出的脚,看着下棋的两人无趣的摸摸鼻子,得,他们在那舒服的下棋,他和白秋水两人侧要准备今日的晚膳。 “你还不快去,在那愣着干什么?” “知道了!这就去了!”看了对弈的两人一眼,戴云天无奈的转身离开,去取阴鬼放在地窖的好酒。 白秋水这边挑好食材,把衣袖往上卷了一些,开始动手摘菜,洗菜,切菜到炒菜,动作干净利落,快速既熟悉,仿佛做了千万遍一样。 “嚓”一声响起,接着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炒菜的铁勺碰到大铁锅的锵锵声。 洞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热菜的香味,闻着让人流口气的香味,阴鬼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馋虫都被这味道给勾引出来了。 “想不到这女娃烧的一手好菜,闻着味道挺香的!”阴鬼落下一黑子。 “嗯!在凤京可是没有人烧的菜能比的过秋儿了!”夜漓捏起棋子轻轻扣下,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哦!那稍后我可是要好好尝尝了,看看菜得味道如何!说道此,老夫就直言开口:“王爷这次来,可是为了女娃的身子来得?” 落子的手一顿,夜漓抬眸:“正是,阴前辈可是看出了什么?” “王爷该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不,她是属于这里的!”夜漓斩钉截铁的说完,看着正在做饭的女子背影。 “王爷,天意不可为之,既然她不属于这里,那么总有一天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里过她自己的生活。” 夜漓胸口一堵难受的紧,面上确看不出什么异常:“阴前辈可愿出手帮晚辈一个忙?” “何事?王爷不妨说出来听听!”两人一边聊天一边下棋,偶尔会抬头看看一旁正在忙碌的女子。 “几日前的一个晚上,秋儿她突然心痛的厉害,连云天也查不出是何原因。” “所以,王爷就让我那徒弟带你们来这里,想让我出手替丫头看看。” 当初他费心费力的想将阴阳术一并教给云天,可惜那臭小子死活就是不愿意学,如今倒可好,阴阳术就要断送在他手里了。 “只要前辈肯帮晚辈这一次,有何条件尽管开口。”这是夜漓第一次开口请求别人,为了秋儿,让他做任何事他都愿意。 阴鬼盯着夜漓,世人皆传他孤傲冷酷,不喜女色,不恋权势。为了天运朝的黎明百姓能安稳的过日子,身为天运朝最年轻尊贵的王爷,十几岁就亲赴战场,统领三军把敌人打得那是个落花流水,举举败退。也因此扬名,受天运朝的百姓爱戴,称呼他为战神。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连王爷这样心高气傲,卓尔不凡的人也难逃一个情字。”阴鬼感叹。 夜漓轻轻扬起眉角,看着棋盘上面两棋相杀的局势,缓缓道:“若是没有她,晚辈今生就注定孤身一人,前辈可知,秋儿曾经唱了一首曲子,曲子中的几句佳词。晚辈想,就连前辈听了也会有所感悟!” 阴鬼讶异,什么佳词能让满身才华的摄政王如此赞不绝口:“哦!王爷不妨说出来听听。” 夜漓放下手中的棋子,侧头满目温柔的望着白秋水忙碌的背影:“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回头看了看有些出神的阴鬼。 阴鬼听了夜漓念出的词,心里微震,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啪”一声,棋盘上的棋子被震的混乱:“好,好,真是好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真是说的太好了,果然不负凤京第一才女的美名。” “前辈也知道秋儿。” 捋捋胡须,点头:“嗯!老夫下山在一间茶楼里喝茶,听到百姓们谈论此事,摄政王和左相白战的千金白秋水订了亲,可是最近江湖上的各路英雄豪杰和百姓热谈的话题。”阴鬼笑笑,其实是他偶然听到有人谈论此事,便上前仔细询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夜漓和白秋水定亲的事,夜漓是他极为欣赏的年轻人。在白秋水曝出姓名的那刻起,他就猜出夜漓的身份。 “不知前辈现在可愿出手相助?”夜漓始终希望阴鬼能自愿答应他,他是云天的师傅,为非必要,他不愿对他出手逼迫阴鬼。 “稍后老夫看看情况再说!”点头答应他。 “多谢前辈!”夜漓见阴鬼答应一试,感激的看着他。 “嗯!此事暂不说,刚才我们还没分出胜负,来,我们再下一盘!”阴鬼伸手把棋盘上混乱的棋子分开挑出来。 “阿漓,前辈,饭好了可以吃了!”白秋水擦擦手上的水,轻唤两人。 “这么快就好了,丫头,你动作挺利索的!”听到有吃的,阴鬼把棋子往棋盒一丢,连忙起身走到白秋水身边,指着眼前冒着热情的锅,里面有白菜豆腐等等,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火锅,前辈不是说想吃豆腐青菜吗?晚辈怕前辈等急了就把它们一起煮了。”白秋水解释道。 “这能好吃吗?”阴鬼有些怀疑。 “好不好吃,前辈呆会试试就知道了!”白秋水挑出几个干净的筷子和碗拿到石桌上。 夜漓起身帮忙,把白秋水点燃的火炉带锅一起端到石桌上,以免白秋水烫伤。 阴鬼实在是饿坏了,先不管所谓的火锅好不好吃,只要能填饱他的肚子就行。 坐下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就往锅里夹起一块豆腐塞到嘴里,哇!好烫。 白秋水见阴鬼烫的嘴一抽一抽的:“前辈,当心烫着,还是慢点吃的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阴阳术 挥挥手,待嘴里的东西咽到肚子里以后,阴鬼开口,说:“不错,不错,这火锅真好吃,豆腐经你这样一炖后,真是又嫩又滑又香啊!好吃!好吃!”继续伸出筷子往锅里夹菜,他还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菜肴。 夜漓习惯性的先给白秋水夹菜然后自己再吃。这也是夜漓第一次吃这种炖成一锅的菜色,味道诚如阴鬼所言。 白秋水夹起碗里的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嗯!还不错,兔肉是风干过的,比起鲜肉多了一些嚼劲。煮之前她特意用热水把兔肉泡软后再炒的。待肉炒熟以后她加了一些冷水炖,最后依次放了野菌菇,豆腐,青菜,洞里没有多余的调料,除了辣椒外只放了盐,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很适合现在这种环境下食用。 “嗯!好吃!真好吃!”阴鬼像个孩子一样,不停的夹菜往嘴里塞,丝毫不顾及自己现在的吃相有多难看。 白秋水瞧阴鬼狼吞虎咽的担心他会噎到,再次忍不住开口劝阻:“前辈,您慢点吃!”她看他不是饿了三天,而是三年。 “秋儿,无事的,别管他,快吃!”夜漓眉角上扬,对她频频关心他人的举动有些吃味,阴鬼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要是连饭都吃不好,岂不可笑。再说,对一个饿了三天的老人来讲,能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囫囵吞枣那也说的过去,没什么好担心的。 “嘿,我说!你们怎么都不等我回来,居然自己就先吃上了!”戴云天一手抱着酒坛,另一手把扇子别在腰后,大步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开吃的几人,目光透露出不满,要是他再晚会来一会,估计只能饿肚子了。 “臭小子,让你拿个酒拿了这么半天!等你的话黄花菜都凉了。”阴鬼一把抢过过戴云天手里的酒坛,盖子一拔,洞里顿时漂满了酒香。 “啊!好酒配好菜,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丫头,辛苦你了!”阴鬼呵呵一笑。 “不辛苦,前辈喜欢就好!”如果东西调料更多点,她会做的比现在更好吃一些的。 “呵呵!喜欢,这么美味的佳肴老夫怎么会不喜欢呢!”看向夜漓: “王爷,给,你也尝尝,试一下老夫这酒味道怎么样!有没有你王府的酒好喝?”直接把酒坛给递了过去。 “多谢!” 夜漓接过替自己倒了一杯,无视面前突然多出的杯子,把酒坛转给了身边的戴云天,望向白秋水,淡淡的说:“你不会喝酒!” “一点点!”杯子的主人伸手比了比多少。 “不行!”夜漓果断的拒绝,一点点也不行,她现在身体不好。 “小气!”白秋水头一扭,嘟起红唇。 戴云天扔下手里啃完的骨头,擦擦手,提起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接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对着白秋水竖起大拇指:“秋水,这菜叫什么,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 在天山这个鬼地方,吃这种热腾腾的膳食真是过瘾的很,尤其是白秋水还放了一些辣椒在里面,真是又辣又烫。最重要是这菜一下到肚子里就感觉到身体比原来暖和了很多。 白秋水见没机会品尝美酒,放下手里的杯子:“这个呢!叫火锅,你只要把喜欢吃的菜就放进去煮就行了,因为,它是用火炉一直煮着,所以我就叫它火锅了。” “火锅?嗯,这名字很贴切。”戴云天点点头,等他回府后也让府里的厨子做一做火锅。 “臭小子,吃吃吃,你给我留一点,别都吃完了。”阴鬼伸手别着戴云天夹肉的筷子,瞪着他。 “师傅,我还没你吃的多!”手腕翻转两圈,一推一收,轻轻松松脱离阴鬼的纠缠。 “臭小子!” 就在阴鬼和戴云天为了菜纠缠不清时,这边夜漓和白秋水二人已经吃好。 夜漓:“前辈,何时开始?” “开始?开始什么?”白秋水和戴云天同时纳闷的看着两人。 “不着急,有的是时间,等我吃饱了再说。” “师傅,你答应了?”戴云天有些意外,他就离开了一会,阿漓究竟是怎么跟他师傅说的,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怎么?你不希望为师答应?”阴鬼对戴云天的反应感到好笑,这个臭小子在想什么他都明白。他在奇怪自己为何这么爽快就答应用阴阳术帮助白秋水。 夜漓淡淡撇了撇戴云天。 “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别这么看着我!”戴云天看着夜漓,对阴鬼说的话举手澄清。 白秋水左手撑住脸颊,见戴云天一脸的怂恿,取笑道:“唉!我说,戴云天,你就这点勇气。” 戴云天模模鼻子,他在夜漓面前根本就没有勇气这一词。 阴鬼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站起,转身,迈步:“丫头,跟我来!” “是,前辈!”看看夜漓,夜漓对她点头后,白秋水起身跟在阴鬼后面离开。 “哎!阿漓,你是怎么劝服老顽固点头的。”这是他最好奇的地方。 “天,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相信戴云天不会将他说的事情外传。 “什么事?你说!”戴云天挑眉问。 “秋儿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白秋水!”双眼清明的看着戴云天现在的表情。 “啥?”戴云天怔住,反应有些迟钝,掏掏耳朵,怀疑他是不是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夜漓他说错了。 “阿漓,你什么意思?” 性感的薄唇一抿,夜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了戴云天:“事实上,现在的白秋水不是原来的那个白秋水,以前的白秋水在几个月前落水的那次就已经香消玉殒,现在的白秋水是一抹来自别处的灵魂附体的,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所以,这就是你带她来这里的原因?”因为他相信师傅的阴阳术可以帮到白秋水。 “嗯!”夜漓点头。 “怪不得她一夜之间突然就变了好多,原来她真的不是白秋水,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叫婶婶 “颜堡主,”夏荷对颜鹰点点头,打声招呼。 “下人找去时,我正好和夏荷在湖边喂鱼,就一起过来了。”颜晟解释道。 颜鹰看着夏荷:“嗯!你伤好些了吗?” 由于这几天是心儿临盆的日子,他一直都在清云院陪着,傲耘堡上上下下的事一下子都压在颜晟一个人的身上,因此颜晟最近也很忙,没能好好陪着夏荷。 “好多了,谢谢颜堡主关心!” “那就好!” 和他们说说话也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至于会像刚才那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产房门口乱转。 “啊!好痛!”房里又传出卞温心压抑的呼痛声。 “怎么还没生?心儿,心儿。”颜鹰走到门口,伸手猛拍着房门。 颜晟知道他大哥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又紧张又担心的。拉下他拍门的手:“大哥,大哥。”见他听不进去,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大哥,你听我说大哥,大嫂她不会有事的,来,你先在这里坐一会。”颜晟把一脸着急的男人用力按坐在椅子上。 “颜晟说的对,颜堡主,你还是坐下来耐心等等吧!”他这样走来走去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好,我知道,知道了!”目光紧紧盯着房门,有些魂不附体的感觉。 夏荷知道颜鹰夫妇的感情很好,她很羡慕。谁也想不到,纵揽焦城一切生意的的傲耘堡堡主,颜鹰,会因妻子临盆,紧到手足无措,一脸惨白无色。 “你大哥大嫂的感情真好!”夏荷不由自主的对身边坐着的男人开口。 听出她话里的羡慕,颜晟温柔的望着她:“如果里面的人换成是你,我想我肯定比大哥还要紧张。” “你在胡说什么?”夏荷瞪了颜晟一眼,他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还好颜鹰现在心不在焉没有听到,不然她还哪有脸再见人。 “呵!夏荷,我说的都是真的!”颜晟被夏荷怒嗔娇怯的模样吸引,再也移不开目光。 都叫他不要胡说了,他还要说:“你别……!” “生了!生了!”随着稳婆的话落,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啼声:“哇……” 门外的两个男人听到哭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颜鹰因起身时用力过猛还带翻了椅子。 “生了,晟,你大嫂她生了!”颜鹰满脸的喜悦,感染着颜晟和夏荷。 “我听到了,听声音像是个小子,大哥,恭喜恭喜!” “谢谢!”兄弟俩彼此握了一下手,这是他们颜家的第一个孩子。 “颜堡主,恭喜你,喜得贵子!”夏荷难得露出笑容,在听见哭声的那一刻,她想,那是这个世上最美最动听的声音了。 “谢谢你,夏荷!” “咯吱”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三人同时看过去,就见一名上了年纪的稳婆打开门,身后跟着卞温心的贴身婆子,她怀里抱着包裹好的婴儿走出来。 颜鹰大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掀开毯子,看着小小红红的婴儿,煞是可爱。 “奴婢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夫人为你添了一个小公子。”婆子是卞温心的奶娘,卞温心嫁过来时她也跟着过来,随意她称颜鹰为姑爷,不是堡主。 “好,哈哈!我有儿子了,今日人人有赏,特别是稳婆你,本堡主要重重赏你。”对一旁的稳婆说道。 “谢谢堡主。”稳婆高兴的合不拢嘴。 目光回到儿子身上:“他好小!”他不是嫌弃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可他真的好小,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婆子一笑:“姑爷,小少爷已经不小了,刚出生的就这么大点,他以后慢慢就会长大的。”她怎么看都觉得现在的姑爷就像一个愣头青一样,连问得问题都是傻傻的。 “嗯!原来是这样,心儿呢?她还好吗?”看完儿子,颜鹰想到了孩子他娘。 “夫人她还好,就是有些累,养养就好了!” “我去看看她。”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进满是血腥味的房间。 婆子欣慰的笑笑,还好,姑爷没有因为有了儿子就忘记了受苦的夫人。 颜晟推着夏荷也来到婆子身边,摸摸孩子的小手,很软很小。 “原来刚出生的孩子就长这样,天呀!他真丑!”像个小老头一样,皱巴巴的,红红的。 夏荷嘴角一抽,他们还真是亲兄弟,一个当爹的嫌弃孩子太小。颜晟这个当叔叔一开口就是嫌弃孩子长的太丑,无奈的摇摇头,刚出世的孩子不都是一个样吗?有什么丑不丑。再说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什么都还没有长开,怎么分的出他是漂亮还是难看。 “二爷,刚出世的孩子都一个样,过几天等退了皮,皮肤变白就很好看了。”婆子抱着孩子,满脸慈祥,这是她家小姐的儿子,真好! “夏荷,你快来看看,这小家伙他握住我的手指了!”颜晟惊喜的大叫。 还没待夏荷开口说话,孩子就被他的大声吓哭了:“哇!哇!……” “哦!少爷不哭,不哭哦!”婆子心疼的轻轻拍晃着。 “你这么大声叫,吓到他了!”夏荷听见孩子哭的伤心,忍不住开口责怪他。 颜晟也知道自己太粗心了,吓哭了刚出世的侄儿,有些窘迫的开口:“呵呵!我一时高兴忘记了,哦!乖侄儿,别哭哦!等你长大点了,叔叔带你去闯荡江湖,好不好?”开口诱哄着哭闹的侄儿。 老天,颜晟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居然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说,要带他去闯荡江湖。 “可不可以让我也看看孩子?”她也想看看孩子。 颜晟见夏荷眼里的祈求,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拍下额头,他真笨,他忘记了夏荷现在是坐在轮椅上的,他们则是站着的,她根本就看不见孩子的脸,抱歉的开口:“对不起,我忘了,来,夏荷,你看看小家伙。”示意婆子靠近她一点。 婆子抱着孩子蹲在夏荷面前,好让她看的清楚一些,夏荷可是傲耘堡未来的二夫人,小少爷的婶娘。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叫婶婶 “好可爱的孩子!”夏荷抬起素手,轻轻抚摸着小小的脸蛋,好柔嫩的肌肤,摸起来很舒服,孩子真的很可爱。 就在这时,刚刚哭泣抽噎的孩子,微微撇了一下嘴。 “夏姑娘,你瞧!小少爷好像很喜欢你,他在对你笑呢!”婆子高兴的说。 “颜晟,你看,他真的在对我笑呢!”夏荷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一样,看着颜晟。虽然孩子只是仅仅的撇了撇小嘴,夏荷觉得他就是在对她笑。 颜晟弯腰,勾勾侄儿的鼻子,微笑着说:“臭小子,你喜欢婶婶,是不是?” 婶婶?她什么时候成孩子的婶婶了?夏荷惊诧的睇着他,:“颜晟,你又在胡说了是不是?” 颜晟耸肩,悠悠说:“行了,我不说了。”再说她真的要生气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哼!算他识趣。 “二爷,夏姑娘,奴婢要抱小少爷去洗澡了。”婆子起身对相视的两人说道。 “嗯!那你就去吧!小心点,别伤到孩子!”颜晟开口嘱咐着婆子。 “是,奴婢知道了。”婆子抱着孩子转身离开。 颜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大哥在里面陪大嫂,一时肯定是不会出来了。看向夏荷:“我送你回去!”握着轮椅的扶手旋转方向。 “嗯!谢谢!”抿抿嘴点头。 右相府 “等他们出了天山就动手,这一次不准再无功而返。”冷俐强硬的声音响起。 上官霆神态惶恐:“是,属下一定给主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最好如此,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森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是,属下明白!请主上放心。” 暗中的人没有再开口。 上官霆抬头看看,见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 碰碰:“爹,你在不在房里,爹?” 房内的上官霆平稳好情绪,打开房门对门外的人瞪视:“什么事敲的怎么急?” “爹,你总算开门了,我有事要跟你说。”上官炎讨好的笑笑。 “说吧!你在外面又给我惹了什么事?”对儿子只会在外面整天花天酒地,惹事生非的本事,上官霆表示很无奈。 “爹,还是你了解我。”干笑两声。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挥挥手,示意上官炎还是赶紧说说来找他到底什么事。 “爹,我要纳妾!”声音干脆。 “什么,纳妾?不行,你房里不是已经纳了几房小妾了吗?”上官霆没想到他是为纳妾的事来找他。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好好的干件正经事,整天游手好闲不说,还总拈花惹草。 上官炎意外他爹会拒绝,心中纳闷:“爹,以前你都没有反对,为什么现在要反对儿子纳妾?” “以前你还没有娶妻,现在你已经成亲了,有了正妻和几名妾侍就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往府里抬人了。”最重要的是他娶的不是别人,是北欧国的长公主,他答应过北欧辰要照顾好她。况且,北欧天雪肯定不会准许他在往身边纳人。 “我不管,爹,总之,我是一定要纳紫儿为妾的。”上官炎不接受他的反对。 上官霆见儿子这么坚持,皱起眉:“你为什么一定非要纳什么紫儿的为妾?给为父一个非纳不可的理由。” 上官炎,垂首挠挠头,慢吞吞的开口:“紫儿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孩子是我的,爹,您不是老说想要抱孙子吗?这不是来了吗。” 上官霆着实有些意外,那女子有了身孕? “此话当真?” “爹,千真万确的事,您老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找借口的吧?” “难道不是?”这的确像他会做的事。 “爹,我发誓,我刚才所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绝没有半点骗您的意思。”上官炎举着右手发誓道。 难道是真的 ? 如果事情真如他说的那样,就算自己在偏袒北欧天雪,也没办法不理会他的亲孙子,这可是他们上官家盼望已久的好消息。 “那你告诉爹,她是哪个青楼的女子,待为父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她进门不是。” 一听他这样说,上官炎一脸欣喜,咧嘴笑着说:“爹,紫儿她不是什么青楼女子,是李宏的妹妹,李紫儿。” 上官霆错愕,他以为叫什么紫儿的姑娘是个青楼女子,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亲家李大人家的女儿,蓦地脸一沉,指了指上官炎的额头,出言骂道: “你个臭小子,整天正事不做,就知道花天酒地,现在,居然连你姐夫的妹妹都招惹,你就不能让你爹我省点心吗?”天天跟在他后面给他擦屁股。 “噢!爹,爹你别这样,很痛的。”伸手推搡着。 “知道痛就好,这样你才能长点记性。”说完更用力的戳着上官炎的脑门。 “爹,爹,你听我说,这是孩儿最后一次纳人进府了,紫儿过门以后,我发誓,再也不纳妾了。”眼里充满祈求。 上官霆收回微颤的大手,深深吸气,看着儿子难得正经的模样。 “这可是你说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下一次,他可没办法对被欧辰交代。 上官炎听完猛点头,高兴的说:“谢谢爹!” “行了,这件事待我和天雪说过以后,再派人去李府,这几日你就安份点,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哪都不许去,知道吗?” “为什么?”上官炎不明白,既然答应了让他纳紫儿进门,干嘛又将他软禁在府里? 唉!他怎么就有他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的儿子,没好气的开口:“让你呆着就呆着,炎儿,天雪再怎么说都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她要是不同意让你纳紫儿为妾,为父也不能逼迫她。所以,这几日,你就呆在房里好好哄哄她,她要是点头答应了,不是很好吗。” 上官炎仔细想想他爹对他说的话,也对,上官雪是个泼辣的主,要是突然就纳紫儿进来,她肯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找紫儿的麻烦。 第一百三十四章 休想 “爹,我都听您的,您怎么说,孩儿就怎么做就是了。”为了紫儿和孩子,他暂时就委屈一下,陪陪北欧天雪。 “公主,姑爷来了!”小倩捂着嘴伏在北欧天雪耳边小声说着。 “哦!他来做什么?”北欧天雪不解。头一转,看向婢女,自从刚成亲那几日她和上官炎闹的不愉快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进她的房门一步,怎么今日突然就来找她了。 “姑爷没说,说他就在公主房里等候着公主。”姑爷没说,她一个奴婢也没资格开口询问。 北欧天雪放下手里的瓜子,拍拍手,起身:“走,我们回去瞧瞧,这上官炎他又在搞什么鬼?” “是” 要她说,姑爷能来是好事才是,他们成亲这么久了,姑爷几乎都没有在公主房里留宿过,丞相和夫人也拿姑爷没办法。现在,相府后院的女人,哪个不在看她们公主的笑话。偏偏公主想不开,一心瞧不起姑爷,还和他硬着干。唉!想他们公主在北欧国,那是多少名门子弟求都求不来公主见一面。怎知,来到天运朝就碰上上官炎这个不长进还纨绔子弟的男人,公主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上官炎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轻轻摇晃着,眼睛四处乱瞟着房里的摆设。当初,北欧天雪嫁过来时,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再加上成亲当日,皇上又御赐了几箱。想到这些,上官炎心里闪过邪恶贪念。 “你来做什么?”北欧天雪一脚迈进门槛,看着坐在床榻上的人,开口质问,语气不善。 走在北欧天雪身后的小倩,在主子进屋以后,主动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侯着。 上官炎放下摇晃的腿:“娘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俩是夫妻,这里也是我的房间,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他现在知道他们是夫妻了,那这段日子他怎么不说,天天就知道玩弄女人,哄着这个,骗着那个。 “说吧!你来找本公主有什么事?说完赶紧离开这里。” 上官炎起身,走几步站到北欧天雪面前,伸手抚着她散落在肩上的黑发,嘴角噙着笑:“天雪,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这个理由她听了应该会很高兴了吧? 一把将他推开,北欧天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上官炎,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别跟本公主来这一套。”她不吃。 上官炎被她推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床榻上,一生气刚想发火,就记起自己这次忍辱负重而来的目的。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在对我暗示什么!”上官炎对对着北欧天雪眼睛一挑,话里透漏着暧昧。 “你想太多了,本公主可没有你的心思那么肮脏龌龊。”眼里漏出对他的不屑。 呵!行!他肮脏龌龊,她干净高贵,这总行了吧!为了达到自己最终的目地,他忍。 “是,娘子说的对,是我心思龌龊,以前也都是我不好,惹娘子生气,还请娘子原谅为夫的不是。”上官炎正儿八经的对着北欧天雪弯身鞠了一躬,聊表自己的诚心。 北欧天雪对上官炎今日的行为很是纳闷,想不通好端端的上官炎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知礼。皱起细长的柳叶眉:“上官炎,你到底再搞什么鬼?”无缘无故的干嘛突然对她献殷勤。 “咳,没什么,就是想通了我们俩之间的事。”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我搞什么鬼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在心里嘲讽。 “不明白。”北欧天雪摇头,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想的,他们之间仅仅是有过关系而已,连同床共枕四个字都算不上,有什么好想的。 上官炎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温柔想看着她,说:“娘子,你想啊!我们俩是皇上赐婚的,你又是北欧前来和亲的公主。事关着两国关系的友好,那么这一生,我们都不可能和离或者分开。今生,我们注定要成为夫妻,永不分离。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争锋相对,不能互相扶持,彼此相融以沫,共度余生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说完,没有移开目光,仍是仅仅盯着北欧天雪。做戏要做全套,他都已经表现的如此深情,要是她再拒绝,他可不会再伺候了,肯定甩甩袖子走人。他就不相信,没有她的同意,紫儿就没办法进门做他的女人。 他的话让北欧天雪一愣,他说了这么多,心里难道真的是这样想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准你欺骗本公主,否则,本公主要你好看。”眼睛瞪着上官炎,对于他说的话,北欧天雪说不心动那是假的。相府上上下下都在暗地里嘲笑她这个公主不受宠,她都知道。上官炎不来她房里,她也没办法,对主动低头去找他的行为,她更是做不到。 紧紧握住北欧天雪柔软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天雪,我发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要是有半句假话,必遭老天五雷轰顶,死无……” 上官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北欧天雪伸手捂住了嘴:“天雪?” 摇头:“别再说了,我相信你就是。” 上官炎注意到她从本公主到我的称呼,知道她接受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散开,一把将她保入怀里:“天雪,娘子,谢谢你,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眼里闪现得意的笑。 可惜北欧天雪没有看见上官炎脸上露出得逞的奸笑。 北欧天雪靠在上官炎胸前,轻轻点头:“嗯!我相信你。” 哼!他以为她真的想跟他在相府呆一辈子,做梦,她的愿望是做夜漓的女人不是他。自己现在点头接受也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想通了。因为她需要在相府站稳脚,前提必须是得到上官炎的宠爱,待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后,他上官炎算什么东西,她可没有忘记那日他对自己强取豪夺,令她失去了女子最珍贵的清白,那本该是她和夜漓新婚之夜的美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定魂珠 阴鬼深深嘘口气:“这很难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夫想,定魂珠应能保护丫头的魂魄两年,不过最多也就两年。”没办法,定魂珠现在毕竟不是完整的,只是原来的四分之一。 两年,白秋水心里顿时充满酸涩,有种想哭的感觉。也就是说,靠着定魂珠她最多也只能再陪夜漓两年。等两年的时间一到,她还是要离开的。莫非,这就是她命中注定今生和夜漓有缘无分。 望向身边深情看着自己的男人,缓缓开口:“两年,够了。” 目光移向阴鬼:“秋水谢谢前辈的割爱。”低头示意。 两年的时间不长,可它是夜漓为她奔波求来的,是她奢求的两年,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真的已经够了,她该满足了。 “没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定魂珠能用在你身上,也说明它和你有缘份。”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想帮他们俩,成全他们这一对有情人。 夜漓听到即使有定魂珠在,也只能护白秋水两年的魂魄两年而已,问:“那两年以后呢?” “唉!老夫真的是尽力了,两年以后定魂珠一失效,丫头的魂魄就会离开她现在寄宿的身体,回到原本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冥冥之中,老天都已经安排好每个人要走的路,要过得生活,谁也改变不了,就像白秋水一样。她不属于这里,就算再强留也不一定留的住她。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即使他说了,夜漓他也一样不改初衷,不会轻易就认命。 白秋水非常理解夜漓此时心里的复杂,她现在也一样,伸臂主动握住他的手。 夜漓侧头望着白秋水一手攀着他臂弯,一手拉住自己的手,就听到她说: “阿漓!不管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是两年还是两个月,或者是两天,两个时辰。我要告诉你的是,这辈子能跟你相遇相知是我最开心幸福的时光,我真的很知足。” 用力回握佳人的手:“秋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就是半步也不行,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办法。”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想法设法留住她。他不准,不准她轻易就说离开。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坚决不会放她离开,就算他负了天下也一样不会放她离开。 夜漓突然神情一紧,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阴鬼:“前辈方才说定魂珠在三十年前被一分为四,现在前辈以一颗定魂珠就能保护秋儿的魂魄两年,要是晚辈将四颗定魂珠都找到了,不知对秋儿目前的处境会有什么样的帮助?” 两年的时间对他来说真的太短了,他说过,不管上天入地,他一定要将白秋水锁在他身边。她生是他夜漓的人,死是他夜家的鬼,决不允许她半路丢下他一人在这个世界上尝尽孤独,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过。 “想要集齐四颗定魂珠,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阴鬼知道他心急,可现如今除了他手上的这一颗定魂珠外,另三颗已经消失多年,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没有音信传出江湖了。他想找到另外三颗,无疑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前辈只需告诉晚辈结果会如何就好,其它的事晚辈心中自有打算。”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愿意试一试。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成功的几率很小,再难也没有失去秋儿带给他的打击来的猛烈。 阴鬼见他意志如此坚决,也就实话告诉他:“夜小子,不瞒你说,要是你凑齐了四颗定魂珠,然后将它融入丫头的体内,就算大罗神仙也很难将她的魂魄驱离。只是……!” “只是什么?” 白秋水和夜漓两人同时出声,异口同声齐问阴鬼。 白了二人一眼,刚才是谁说两年的时间知足了,刚听他把话说完就这么急迫追问: “只是老夫也不知道另外三颗在哪里?想来,你们也知道,江湖上也有许多年没有听到过定魂珠的消息了。”真的要找,也无从下手啊! “晚辈在这谢谢前辈的告知,也谢谢前辈肯割爱定魂珠给秋儿,这个恩情,晚辈铭记在心。”听到有机会可以留下白秋水的魂魄,夜漓心中顿时激动,面色也没有先前的忧郁。找到定魂珠之后,还要靠阴鬼的阴阳术才行。故而先谢谢阴鬼伸出的援手,再想办法让他和他们一起去凤京,这样方便日后秋儿的身体再出什么状况。 “这是丫头她该得的,”她天天做这么多好吃的给他吃,他也不能让她白做不是。 白秋水松开夜漓的手上前一步,跪在阴鬼面前:“前辈,阿漓他说的对,前辈对秋水的恩情秋水也会谨记在心。” 阴鬼出手将人扶起,笑着说:“老夫刚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这是你应得的。如果你真要报什么恩情的话,日后不防多做些好菜给老夫吃。”自从吃了白秋水做的第一顿饭后,他就吃上瘾了。只要一提白秋水做的东西,阴鬼就两眼放光,面露馋色。 夜漓赶在白秋水说话之前开口,说:“事情既然已经有了眉目,晚辈打算明日就带秋儿离开天山,返程回凤京。” 咦?他们要走了?这么突然。 “什么?你们明日就走了。”那他的美食呢?他的好酒好菜呢?岂不是泡汤了。 白秋水怎么可能不知道夜漓此番的用意,知道他想将阴鬼拐去凤京。配合的点点头,说:“是的,前辈,我们明儿一早就离开这里了。不过,在离开之前,秋水会再为前辈烧一桌好菜,汤一壶好酒给前辈享用。” 阴鬼拧眉,不行,她不能离开。现在他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她给养叼了,她要是走了,那该他怎么办?以前那些饭菜的味道他可是再也入不了口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报恩吗?怎么一转眼就要走了。”报恩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最关心的是他的肚子和一张挑剔的嘴巴。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下山 白秋水两手一摊,故作无奈的一叹:“唉!前辈,真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都出来这么久了,我也该回去瞧瞧酒楼的生意如何了,现在天气逐渐正在转热,酒楼也要再开发一些新菜色才好。” 夜漓微微勾起嘴角,他的秋儿,真是演什么像什么,瞧她那一脸无奈又懊恼的神情,连他都差一点被她骗过。 “什么酒楼?”她一个女娃家家的,难道还学别人做起生意来了? “是这样的,秋儿她在凤京城开了一间酒楼,里面的所有菜色都是秋儿一手改良过得。前辈也知道秋儿的手艺如何,可以现象生意有多好。”夜漓在一旁敲起边鼓。 “你还真的开了一间酒楼?”一脸惊讶。 知道阴鬼为何这般表情,她在这里生活的时间说短也不短了。在古代经商做生意的都是以男子为主,女子有是有,只是很少,还都只是一些小本生意。比如,成衣店,杂货铺,小茶馆,女红刺绣等等,还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姑娘。 所以,起初在她一开始就弄出翡翠楼这么大阵仗时,暗地里有一些人不看好她。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她一个名门闺阁女子,不好好在家学学女红,居然学男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弄得一身铜臭味。当然,也有看好她的人,还说佩服她一女子之身,酒楼不仅经营的好,后继还开起了凤京剧院,生意更是火爆。她在所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中脱颖而出,让人眼前一亮,打破了他们对女子就该待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扎根观念。 “阴老前辈,您该不会和别人一样,认为女子就该待在房里做做女红,弹弹琴吟吟诗吧?” 呃!她怎么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睇着白秋水眼里的揶揄,有些小尴尬的移开目光,出声反驳:“哪有,你怎么能拿老夫和一般人比较,他们配和我比吗?” 夜漓以拳头掩嘴,轻咳一声:“咳!” 原来不仅是戴云天有自恋的毛病,身为他师傅的阴鬼也有。 “嘿!夜小子,你咳什么咳?难道老夫说的不对吗?”阴鬼站起身,双手叉腰瞪着轻咳的夜漓。 “晚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喉咙有点痒罢了。”夜漓解释道。看在日后还需要阴鬼帮忙的份上,他暂时就先不计较他叫自己夜小子的事,至于以后他会不会来个秋后算账,那就说不准了。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最好是这样,不然,就算你小子是个王爷,老夫也要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说完,嘴里还一哼。 夜漓没有再出声,对阴鬼威胁的话仅是瞟了他一眼。要是动起手来,谁把谁打得满地找牙还不一定呢!路可以走绝,话不可说得太满。 白秋水捂嘴笑了笑,眼前一身白衣的老头和几岁的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的。 “我想也是,前辈是德高望重的鬼医,怎么可能和那些粗俗的人相比,都是秋儿的不周。”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只要拿捏住了阴鬼的致命点,就能让他和他们一起走。至于他的致命点嘛!他们已经找到了,那就是贪嘴,他喜欢吃,还很贪杯。 “先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要研究新的菜色,不知都是些什么菜?好吃吗?” 白秋水递给夜漓一眼,瞧!人上钩了。 夜漓微微抿嘴,回她一抹继续说的眼神。 白秋水颔首表示明白,对等待她给予答案的阴鬼说:“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我打算推出一些凉拌菜,至于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我保证绝对是你们没有吃过的,而且还是最佳的下酒菜。” 阴鬼一听到下酒菜,忙问:“都有什么?” 白秋水边掰手指头边数:“有糖醋青瓜啊!酸辣萝卜丝,麻辣小龙虾,椒痳鸡,卤猪蹄,香辣鸭爪,凤爪呀!酸白菜等等,哎呀!反正就是有很多,你要让我一一数给你听,我也记不了那么多,总之,这些拌菜没有五十道,也至少有四十道。” “咕咚”阴鬼咽了咽口水,光听菜名他就忍不住流口水,真想尝尝她说的那些所谓的凉拌菜,眼里冒光:“那个,丫头啊!你今晚能不能也做一些你刚才念到的那些菜给老夫尝尝啊!” 嫣然一笑,点点头:“当然可以啊!只不过这里材料有限,就算我勉强做出来,味道也肯定不怎么好吃。”洞里的条件确实是做不出凉拌菜特有的味道来,这一点她没有骗阴鬼。 阴鬼一听她现在做不出那些好吃的菜,情绪突然很萎靡,失望的坐下:“你们明天就下山了,那老夫不是没得吃了!” “其实要想吃到秋儿说的那些菜也不是没有办法。”夜漓突然开口说。 “什么办法?你快说!”阴鬼一听他有办法,连忙出声问道,语气充满急迫。 夜漓双手背后,抬眸朝阴鬼的方向扫了扫:“前辈待在山上的时间也不短了,与其一个人无聊的留在这里,何不防同我们一起下山,等到了凤京时,前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 “下山?等会,容老夫好好想一想。” 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山上,即使下山也只是在山脚下采购一些必需品,突然说要下山,他一时也不好下决定。 白秋水见他犹豫不决,趁机道:“我觉得阿漓这个办法很好,极妙。前辈要是同我们上京,等到了目的地,只要前辈你想吃的,我都给你做。还可以天天带你到翡翠楼吃大餐,喝美酒,一律免费。” 阴鬼头一转,看着唱双簧的两人:“哼!你们俩真当我是老糊涂了,看不出你们再打什么主意,你们这么费力的要老夫和你们走,,不就是为了日后方便照顾丫头的身体吗?” “晚辈当然知道瞒不过前辈,事实上也没打算对前辈隐瞒,腿是您自己的,何去何从,您老自己决定。”夜漓神色淡淡。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决定下山 “嗯!前辈要是真不想和我们一起,我和阿漓也不能勉强,一切都随您自己的意愿,我们也尊重您的决定。” 要是他真不打算下山,她决会不强人所难,阴鬼是她白秋水的恩人。 阴鬼看着面前坦荡荡的二人,挥手:“行了行了,老夫也就是这么一说,去就去,难道还怕你们不成,就这样决定了,明日老夫随你们一起下山。” 得到他想要的答复,夜漓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秋水很高兴他终于答应和自己一块下山:“谢谢前辈!” “谢什么谢,老夫下山又不是为了你,老夫是为了尝尝你酒楼的东西是不是如你们说得那般好吃,酒好不好喝。”阴鬼别扭的说着反话,其实他就是为了丫头着想才愿意下山的,谁让他打心里就疼爱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鬼机灵呢!他这一生没有娶妻生子,好不容易收了戴云天这个徒弟,偏偏不懂的逗他开心,还整天和他对着干,真是不让他省心。 真是死鸭子嘴硬,望着别扭如孩子的老头,白秋水真是好笑又无奈: “前辈您放心,等到了凤京以后,包管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哼!这样最好不过。” “什么东西最好不过,老头,你们再说什么?”戴云天缓缓走来。 夜漓瞄了他一眼,看见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收回目光没有出声。 “你哪里打这么多野味?”白秋水也看着戴云天右手提着的三四只野兔,惊讶的一问,这么寒冷的天山,他上哪儿一下就猎到这么多的野兔。 戴云天抬高手臂,扬扬手里的兔子:“哦!你说这些啊!它们都是我刚才进深谷猎到的,正巧它们都在睡觉,我就给它来个一锅端。秋水,呐!这些兔子交给你处理,打算今晚怎么个吃法?” “对对对,丫头,你打算怎么做,是红烧呢,还是炖煮熬汤呢?”阴鬼一听到今晚有野味吃,乐呵呵的。他以前也经常吃兔子肉,因为不会做,往往都只是放在水里煮熟或者烤着来吃,那味道一般般。自从吃过白秋水做的饭菜以后,他才知道他以前吃的那些根本就算不上菜,只能算勉强填饱肚子的食物而已。 夜漓也有点禁不住诱惑,近些日子他吃秋儿做的菜已经习惯了,要是回到摄政王府,他该怎么解决用膳的问题。夜漓温柔黑眸凝望着正在思考的佳人儿。 白秋水一手摸着下巴,想了想,红烧吧!这几日他们每天都在吃红烧做法的肉。清炖吧!摇摇头,清炖也不好,它不下饭。突然想到一种做法,眼睛一亮,有了!就这么办。 “你想到怎么做了?”问话的当属最贪吃的阴鬼无疑了。 “怎么做嘛!暂时就先不告诉你们,等我烧好以后,你们再尝尝味道如何?” 把戴云天伸出的手推回去:“现在给我干嘛?你要把他们都收拾干净了再给我,我可不会处理兔子。”嫌弃的揉揉鼻子,味道好难闻哦!这些兔子肯定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洞里解决的,不然味道不会这么臭。 “什么?让我来收拾它们?你知道我这双手有多珍贵吗?”他是神医耶,他的这双手是拿来救死扶伤的,可不是来剥兔皮的。 嘴角一勾,白秋水拍拍双手:“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让你剥个兔皮,对你来说太大才小用了,是不是?” 难道不是?不过戴云天也不傻,自然是听出她话里有话,其实,他最受不了的是左右两边瞪着他的犀利目光,一个是他师傅,一个是他的好兄弟。戴云天像投降一样举起手:“得得得,我收拾还不成!你们别用这样的目光瞪着着我了,瘆得慌。走喽!宰兔子去。”说完就提着兔子转身离开,心里在想:他们几个就知道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 “丫头,你不告诉那臭小子,总得告诉老夫吧?”阴鬼眉眼带笑,讨好的看着正在卷衣袖的白秋水,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打算怎么做那几只兔子,想想她做的菜就馋的紧。 白秋水看着阴鬼眼馋的摸样,故意扁扁嘴,耸耸肩,说:“前辈,你也别太着急,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等一会我做出来了,您不就知道了吗!现在我要是跟您说具体怎么个吃法,您能保证不跟在我后面给我添乱?”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嘿!丫头,老夫什么时候给你添乱,我那是在给你打下手,帮你忙,怎么能说是在添乱呢!”气的阴鬼猛吹自己的胡子,瞪大眼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吧!他确实是志在吃,可那也不能怪他,谁让她做的菜那么好吃。 “好,好,不是添乱是帮忙总行了吧!那这样,现在呢!我要去看一下这里还有什么调料,前辈你呢!就稍安勿躁的等我片刻,好不好?” “前辈,我们来下棋如何?上次的棋局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不是吗?”夜漓在一旁平静的开口。 白秋水坚持不说,阴鬼也拿她没办法,听夜漓说下棋,有些意兴阑珊:“好吧!我们来下棋。” 白秋水对夜漓投去一眼,直夸他做得漂亮。 两个时辰后 “什么,老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戴云天的筷子啪嗒掉在桌子上,筷子碰到瓷器的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掏掏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老头他刚才居然说,明日要和他们一起离开天山去凤京,真的假的? “臭小子,你没有听错,别再硬掏你的耳朵了,小心抓破了发炎。”阴鬼开口嘲讽,戴云天是他的徒弟,他当然知道在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是什么感想! “哎呀!戴云天,你脏不脏啊你,现在正在吃饭呢!你别老挑耳朵。”影响她的食欲。 夜漓也瞪了戴云天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什么?他大惊小怪,戴云天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大惊小怪?”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回到凤京 可惜三人并没有理会,仿佛他不存在一样,径自低头吃着美味的菜肴。 戴云天见无人理他,无趣的放下手,看着阴鬼,正儿八经的开口:“师傅,你确定真的要和我们一起离开?没有骗我?” 戴云天一脸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正在大口吃肉的阴鬼身上。 阴鬼嘴里嚼着兔肉,听到他的问话头抬也没抬,回道:“嗯!真的,老夫没那么闲忽悠你!”口音含糊不清,嗯!这肉真好吃,在不知不觉中桌上的肉正一块接一块的被送进阴鬼的肚子里。 戴云天食指挠挠眉心,对阴鬼突然的行为想不通,以前为了劝他下山,好方便自己照顾,可这倔老头就是不愿意。他好话说了几箩筐他硬是不点头,这会怎么就……, 莫非……?戴云天的目光在夜漓和白秋水两人身上来回漂移,嗯!应该是这样……肯定是夜漓为了白秋水说服老头下山的,虽然他不知道夜漓说了什么让老头点头答应和他们一起走,暂且也先不管师傅这次为什么会答应下山,总之,这结果是他乐见其成的,戴云天端起面前的酒杯对身边的人示意。 夜漓心知肚明他这举动的用意,端起酒杯轻轻碰了戴云天的酒杯,两人不说话各自仰头一饮而尽,他们对彼此心里的目地都心知肚明,有些朋友就这样,即使双方什么都不说,可他们都知道各自没有任何一点恶意,更不会做一些伤害对方的事。 凤京,左相府 “老爷,老爷,好消息,好消息,小姐她回来了!”来人一路小跑,停在白战的书房门口,扶着墙,气喘吁吁的把好消息告诉书房里面的人。 “什么?秋水她回来了?”一身影快速从里面拉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是的,老爷,小姐和春桃她们都回来了,现在已经到前厅了。”仆人见主子出来了,连忙站直身子。 “呵呵!这丫头总算回来了!”离家有一段日子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了。白战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对仆人道:“你赶紧让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菜,特别是那个糖醋排骨,一定不能少,知道吗?” “是,小的记住了。”全府现在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知道他们家小姐最爱吃的一道菜就是糖醋排骨。 挥手:“记住了还不赶紧去,还杵在这做甚?” “是是是,小的告退,小的告退。”仆人忙退着身子离开。 白战见仆人走远,连忙迈开脚步,向着前厅跑去,对,就是跑去,连书房的门也没顾得关上,可见他心里有多迫切的想要见到归家的女儿。 “丫头,原来你是白战那小子的闺女啊!”阴鬼跟着白秋水来到前厅,一屁股就坐在上位。四周瞧了一眼,这相府也太寒酸了一点,除了房子漂亮宽敞点外,并没有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更别说什么高档摆设了。他这么看这里也不像是堂堂一品宰相的府邸啊!这凤京随便哪个当官的府邸恐怕也比这左相府强多了。 白秋水并不介意他话里的酸意,因为她知道阴鬼没有恶意,也没有瞧不起她家,只是纯粹的说出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而已:“前辈,既然你知道我爹爹是谁,那也该了解我家为什么会这样了。” 点头:“这也倒是,你爹白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要是天运朝多几个像你爹这样的官,那可真是黎明百姓之福啊!”可惜没有,当官的除了白战和夜漓,他看没一个是好东西,个个都是唯利是图,敛财攀势,官官相互的孬官。 “老先生真是缪赞了,晚辈只是尽了自己该尽的本分而已。” 蓦地,一道温文沉稳的嗓音响起,厅内的白秋水和阴鬼同时朝门口望去。 “爹爹,你来了,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有,你有没有想女儿啊!”白秋水上前挽住来人的臂弯,看着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帅爹爹,露出灿烂一笑。 白战伸手点了点俏鼻,疼爱的开口,道:“你呀!去了这么久才回来,爹爹能不想你吗?” “女儿也没想到回去这么久嘛!” “那总该给爹爹写封信,报报平安不是吗?” “呃!这个,女儿一时给忙忘记了。”结结巴巴道。 在现代用高科技用习惯了,朋友同事间有事打个电话就行,再加上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只顾欣赏美景,后来又遇上了偷袭他们的黑衣忍着,接着夏荷坠崖受伤,他们又绕了一趟天山,这一路上可没少折,就把写信报平安的事给忘记了,或者说,她压本就没想起这事来。 “你呀你!算了,怎么没有看见阿漓?” “哦!他送我回来后就直接回王府了,不过临走时说晚点要来我们家里用膳。”在府门口时,夜漓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他想夜漓应该是赶回府处理公事去了,他离开这么久,应该积压了不少事情。 “是这样……” “咳,咳咳!”这对父女要叙旧也别当他不存在啊!从白战进来后二人就一直聊,就好像忘了他这个客人一样,就那么把他晾在一旁,拜托,他都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了,要是再怎么喝下去,他连晚饭都不用吃了,喝茶都喝饱了。 白战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身白衣的老者,好奇的问:“秋儿,他是?” 呃!她见到爹爹就把阴鬼给忘了,看老头的脸色好像有点生她的气了:“呃!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戴云天的师傅,阴鬼前辈。” 戴云天的师傅?那这位老者的医术应该比戴神医还要略高一筹,双手“”作揖:“原来是阴前辈,失敬失敬。” “白相爷客气了,老夫要在府上打扰一段时间,给白相爷添麻烦了。”阴鬼抬眸直视白战,他想看看这白战是不是和传言的一样,是个清廉简朴的好官。 “爹,女儿邀前辈到家里暂住些日子。”白秋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让阴鬼住进府里。 第一百四十章 计划屡次失败 “噢!既然前辈是受秋水应邀而来的,那这左相府里,前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前辈尽管开口就是。” 阴鬼默默颔首,此人目光清澈,神情诚恳,开口留人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他这一山野莽夫也没有任何一点瞧不起的样子:“不必麻烦了,老夫没有那么挑剔,随便就好。”他只对吃和制药挑剔点。 摄政王府 “想不到王爷这次出门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流经再听完戴云天把他们路上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感慨的开口。 “习惯了” 想要他性命的人何其多,被议论的主人漠不关心的出声。 此时,流经东方宇等人都聚集在夜漓的书房里,各自说着最近所发生的事。 “你们说,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轻而易举就能追踪到阿漓的行踪,还不让我们的人发现?”对这一点他很是猜不出,东方宇说出心里的疑点。 夜漓的桌案上堆放着厚厚一叠的书信,听到几人的话,连头也没抬一下:“这是你负责要查清的事。”他都不清楚,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知道,我这不正在查吗?”东方宇苦着一张俊郎的脸,近几日他一直都窝在暗幽阁里,是哪都没有去,还不就是为了查清他这一连两次遇袭的事。 “看来,我们这次是遇到劲敌了!”戴云天淡淡出声。 流经认同他的话:“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现在的情况是,敌在暗,我们在明,以后行事,我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夜漓抬头瞧了瞧窗外的天色,放下手里未处理完的信封,对几人果断的开口:“宇,你继续查幕后之人,流经,你写封信通知廖天机,让他回来一趟,就说本王有事找他商谈,云天,你就照着秋儿给你的配方多制一些药出来,有备无患。” “是,王爷。”天机盟专门负责一些暗杀行动,不知廖天机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他们。 “好,线索嘛,我已经查出一点头绪来了,再给我一点时间,相信要不了多久,幕后之人是谁,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到时他们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戴云天回想他们那日出了天山再度遭遇黑衣人行刺事,白秋水用来对付那些黑衣忍者的药物,不禁有些想笑,那么绝的招,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多亏她的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总算了解为何阿漓他们上次会弄得那么狼狈,不仅夏荷坠崖,还人人负伤,就连武功深不可测的夜漓也没有幸免,被划伤了几剑。暗幽阁出来的人他是真的,不敢说能以一敌百,一个打十个那绝不在话下,是轻而易举的事。 夜漓站起身,拢拢衣服:“我到相府去一趟,你们三个是打算散了还是继续?” “我们想一起去,行不行?”东方宇开口,他好久没有吃到白秋水做的菜了,翡翠楼的东西是好吃,可跟她的手艺一比,那味道还是差了点。他这个时辰去,肯定是去蹭饭的,他也想去蹭。 夜漓拢衣服的动作未停留,抬眸直觑三人:“今晚不行,改日。”由今天开始,他要教秋儿修习踏云步,他们在,不知道又要闹到什么时候,太晚了会耽误秋儿休息。 “为什么今晚不行?”他师傅都还在相府呢! 要说这老头真是不够义气,自己一个人住在相府天天都能吃上白秋水做的饭菜。让他住进他家他不愿意,阿漓让他住王府他也不愿意。 “不行就是不行,散了!”说完就拂袖离书房,无视身后传来的抗议声。 深夜 咔吧一声,门栓被人翘掉,虽然声音很轻,可是还是惊醒了床上睡着的人。床榻之人猛的睁开眼睛,望向被撬开的房门双眼涌现杀意,翻身跃起,迅速抽出床头挂着的剑对着来人就刺去,没有丝毫的停顿。 戴云天被流经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侧身避开他刺向自己的剑,快速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他持剑的手腕,低喝:“流经,是我!” 他这是要谋杀亲夫吗?他好不容才忙完配药的事,心想:白日两人都有些忙,没有单独说过一句亲密的话。在把夜漓交给他的任务完成后,走出药房的那一刻,双脚不由自主的就来了这里。没成想,他刚推房开门,还没来得及适应房里的黑暗,就看见一道银光一晃而过,接着就是流经拿着剑朝他刺过来。 流经听见来人熟悉的声音,停止挣扎反抗,抽出手臂,皱眉:“你怎么现在来了?” 生更半夜的他不回房休息,跑到他房间里做什么?流经走到桌前点燃蜡烛,漆黑的房间顿时一片昏亮。 “哦!我把药配好了,累了一个下午,总算完成了。”坐下后,甩甩胳膊,扭了扭脖颈。 “既然累,为何不早点回房休息?” 听到流经关心自己的话语,戴云天俊眉微扬,眼里闪过笑意。抬臂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将他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这不是就回来准备休息了!谁曾想,我刚一迈进房,你就拿着剑朝我刺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及时,这儿可就多了一个窟窿了。”指指自己的胸膛。 流经瞅了瞅他的心口窝,旋身坐在左边的凳子上。他又不是女子,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坐在他腿上,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暧昧:“我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你还会过来。” 他其实是想说,他的房间在隔壁,不在这儿。前段时间王爷和东方宇都不在府里,他可以住在他这。现在不一样了,王爷他们都已经回来了,他该回自己的房间去,再和他住一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戴云天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了。他不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自己还会来找他,而是压根心里就巴不得他不来。不是说流经讨厌他,而是因为阿漓和宇回来,他不好意思再和他住一屋。 第一百四十四章 计划屡次失败 “戚姑娘……”她何苦为难他,她是王爷的师妹,十五对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他不明白,戚霞儿看上他哪了?为何非要和他做朋友不可,还坚持要自己称呼她霞儿。 戚霞儿见他依旧不肯松口唤她,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她一个女孩家家的都厚着脸皮主动找他来了,难道他就不能稍稍回应她一丁点吗? “十五,叫我霞儿有这么让你难以启口吗?还是你压根就瞧不起我?不想和我做朋友?”眼睛酸酸的,委屈的语气中夹带着她的控诉。 十五见戚霞儿红了眼睛,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伸出又缩回,对她控诉他的话无以辩解。 “别哭,你别哭,我叫就是了。” 她定定的凝望着他:“真的?” 十五无奈状似投降的说:“真的,只要你不哭,我以后就唤你霞儿便是。” “好,我不哭” 伸手擦擦眼睛。 “霞,霞儿……”十五拘谨,小声道。 戚霞儿破涕为笑:“我在” “那个,我叫了,你是不是该回房休息了?”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跟女孩子相处,比对付敌人麻烦多了。 “那我回房了,你什么时候再来相府?” “王爷来的话,我就会跟着来,最近都是我当值。” “哦!好吧!那我先回房睡了。”戚霞儿有些不舍的转身。 “嗯!”呼,她终于要走了。 戚霞儿虽然背对着十五,她有武功自是听见他松气的声音,不满的嘟起嘴:臭十五,笨蛋十五,她是瘟神吗?就这么对她避孔不及。 不再停顿,纵身一跳,离开大树叉。 十五没料到戚霞儿会突然纵身跳下树,伸手欲拦住:“霞……儿……你……?” 话音未落,就看见她已经稳稳的落下地,抬步离开。 十五垂下手,她会武功?在她住在王府的那段日子,一直是他负责她的安全,他以为她不会武功。是他粗心了,戚霞儿是王爷的师妹,王爷的武功他们都知道,深不可测。想来,身为王爷师妹的戚霞儿,武功也不会差到哪去,说不定比他还高。 “人都已经走远了,还看。” 十五一怔,飞身下树,单膝跪在夜漓面前:“王爷,属下……” 夜漓单手负后,看了一眼戚霞儿离开的方向,回首:“起来吧!记住本王今日说的话,好好待她。” “王爷,您误会了,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样。”十五站起身,欲解释他和戚霞儿的关系。 夜漓淡漠的眼眸,高深莫测:“十五,霞儿她……喜欢你。” 秋儿回房前,特意嘱咐他,让他给十五透漏个口风,她说,要是不直接告诉十五霞儿喜欢他,以他的榆木脑袋,几年都不可能察觉霞儿的心意。以防霞儿伤心难过,决定将喜儿的心意透露给他。 夜漓的一句话险些让十五跌倒在地,戚霞儿喜欢他?这怎么可能?她喜欢的不是王爷吗?怎么会……? “王爷?” “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想,现在回去。”夜漓说完,拂袖离开。 十五愣了几秒 “是,王爷”迈步跟上。 将军府 常德穿过长廊,站在廊下看着正在练武场练剑的常胜,出声唤道:“少爷,蓝公子来了,在后花园等您。” “唰”剑被常胜插入减削,接过下人递上的湿帕擦擦额径的汗珠:“让人先给蓝少爷奉茶,就说本将军一会就到。” “是,这就去” 片刻功夫过后,常胜神清气爽的来到后花园,看见好朋友一人坐在凉亭欣赏亭园美景。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蓝正回首,抿嘴笑笑:“怎么,不欢迎?” “哪能”在他对面坐下。 蓝正望着好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表妹回来了。” 端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转眼便恢复如常:“何时回来的?” 蓝正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他还是没有放下对表妹的感情:“昨日傍晚,表妹今日派人到侯府,约我晌午到翡翠楼一起用膳,你,要不要一起去?” 常胜心里犹豫一番,终究忍不住想见佳人的念头: “去!” 悠悠一叹,唉!他终究还是舍不下: “嗯!那好,等会我们一起去翡翠楼见表妹。” 其实蓝正明白常胜爱不得,舍不下的复杂心情,只愿老天不作美。 右相府 啪,茶杯被人一掌震翻,桌上撒了一摊水:“你说什么?舍弃我们原来的计划,为什么?上官玲,你这是在耍本公主玩吗!” 上官铃料到她会发脾气,好生说道,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嫂嫂,妹妹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原先的计划不知怎么就被我爹知道了,他严厉的警告我,不准我和嫂嫂你胡闹,更不许牵扯荣妃娘娘的身上还有不许打哥哥的主意,拿他的生命冒险,你说,我还能怎么着?” 北欧天雪暗中握紧拳头,上官霆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就知道宝贝他那无能的儿子。上官炎除了玩女人他还会干什么?让那贱女人进府不就是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吗?这些,她都忍了,反正她又不喜欢上官炎那个窝囊废。她都已经这样了,上官霆居然还坏她好事。 “你爹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上官玲拧眉想了下,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爹他是何时知道她们的计划她不清楚,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见过爹用这么凌厉的眼神看着她,慎重的警告她,不许拿上官炎的性命随便冒险,否则不会轻易饶了她,即使她是他的女儿也一样。 北欧天雪嘲讽,上官霆是右相府的一家之主,此人深谋老算,非常狡猾,既然他能查出这件事和自己有关,想必他暗中一定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既然如此,我们的计划就先暂且搁浅 ,日后再说。” 上官霆让上官玲来告诉她,无疑是不想和她撕破脸。 她可以不拿上官炎做文章,但就解决白秋水这件事上,她是一定不会停手,白秋水抢了夜漓,她怎可就这样善罢甘休?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计划屡次失败 “娘子,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和玲儿聊了这么久?” 用过膳食后,上官炎准备和北欧天雪坦言他要纳李紫儿为妾的事。谁曾想上官玲突然将她拉走,说什么要和自己的嫂嫂说些女孩家的私密话,不准他跟去,所以,他只好一个人回到房间等侯北欧天雪从上官玲那里回来,这一等就等了好一会,就在他耐心将尽的时候,她回来了。 “哦!没什么,就和玲儿随便聊了聊,让你久等了。”北欧天雪走向梳妆台,拿起桌上一木盒,转身走到上官炎面前,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给你!” 上官炎不解的看了看她,动手拆开,盒子里放着一枚很精致的金镯子,抬头:“娘子,这是……?” “这是本公主给紫儿妹妹的见面礼。” 上官炎身体一僵,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娘,娘子,你,你怎么知道……?” 难道是他爹告诉她的,不可能啊!爹让他亲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紫儿能顺利进门的事,再他没有开口之前,爹应该不会先说出来的,那北欧天雪她是怎么知道的? 抿嘴嗤笑,北欧天雪违心道:“上官炎,既然我们已经说好要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就不该瞒着我,紫儿妹妹已经怀了上官家的骨肉,你应该对她负责,还是让爹选个好日子,你把人从后门抬进来,就是有些委屈她了。” “不委屈不委屈,谢谢娘子,谢谢娘子,娘子你真好。”上官炎没想到北欧天雪不但不怪他,还主动提出要接紫儿进门的事,这实在是太让他欣喜了,哪还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事。至于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可以接紫儿进门了。 “那你把这金镯子替我转交给紫儿妹妹,等爹娘选好了日子,你就将她接进来吧!”北欧天雪表面看起来很温柔大度,其实她心里已经气得快疯了。不管她看不看得上上官炎,自己毕竟是他刚娶进门没多久的正妻,在他们新婚燕尔的日子里,他不留在主屋宿小妾那她也忍了,可他居然在外面给她染指女人,还让那人先她一步怀了上官家的嫡孙,他让她这一国公主的脸往哪搁。与其被动的接受他们的算计,不如她化被动为主动。只要她主动开口让他纳李紫儿为妾,相信她在上官炎的心里一定会占有一席之地。上官霆也会因为她主动开口觉得亏欠于她,那这右相府今后她是彻底的站稳了脚跟,结果对她来说有利无弊。 上官炎激动的一把抓住北欧天雪的双手,脸上的喜悦藏不住:“娘子,谢谢你,我上官炎在这向你保证,从此刻起,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爱你,以后再也不会冷落你了,娘子。” “嗯!我相信你。” 点点头,身体向前倾去,主动投进他的怀抱,再上官炎看不见的时候,北欧天雪脸上的阴虐一闪而过,呵呵!上官炎你还真是自以为是,你以为,我北欧天雪是那么好骗的吗!就凭你三言两语就以为我会死心塌地跟你,你做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何模样。 揽着腰身的手,一路往上,声音猥琐:“娘子,我想你了!” “我来时已经将门关好。”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变相应允他的索求。 上官炎听出了她话里的暗示,坏坏一笑:“呵呵!娘子,我喜欢你这样。” 弯身横抱起佳人,走向被铺叠整齐的床榻,随着床幔落下,房里传来一阵阵引人遐想的呻吟声。 翡翠楼 “东家,您回来了?”翡翠楼的掌柜站在柜台后方,用白秋水教他的算账方法正在计算这个月翡翠楼的盈利。看到站在台前的女子,连忙走出来。 白秋水扬起一抹甜笑:“嗯!昨儿才刚回,怎么样?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酒楼生意还好吗?” 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间,看了看零零散散的一些客人,白秋水大约估计了一下,今日的客流量最多只有她离开前的一半多。 提到这,掌柜的就发愁:忙作揖道:“我正想和东家说这事,近些日子不知是何缘故,客人比以前少了许多,因此,我就让小二出去打探了一下。据打探的结果来说,人们大抵都是因为天气转热,胃口不佳,我们酒楼的一些常客最近也来得少了。” 白秋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嗯!你做的不错,用过午膳后,除了炒菜的师傅留下外,其他人,你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半日,明儿一早再过来,跟他们说工钱照旧。” 掌柜的满脸讶异:“东家,你这是……?” “我要教他们一些新菜色,大概要半日的时间,所以下午就不营业了,你让他们都回去休息吧!” “行,我明白了,回头我嘱咐他们。” 点点头:“让厨房多准备些酒菜送到包房里,我请了朋友过来。” 算算时间,表哥他们也该快到了。 “是,东家,一会好了我让人给送上去。” “嗯!你去忙吧!” “是……” 掌柜的走向厨房,交代一下厨子,让他们给东家做些好菜。 偏头看着身后距离她一步远的人:“春桃,你们就在这里用膳,要是看见表少爷到了,就带他到二楼包房找我。” “好的,小姐,奴婢就在这等着表少爷。” “霞儿,跟我走。” 提起裙摆,走向二楼,临了叫了一声从进来就发呆的戚霞儿。 戚霞儿听见白秋水在叫她,愣声应道:“噢!来,来了。” 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张着一双圆碌碌的大眼睛打量着别致的酒楼。 “哇!白姐姐,这就是你开的翡翠楼啊?”一路跟着白秋水进了她专属的包房。 “是的,怎么样,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叫,我让厨子给你做。”假如一开始她是看在师娘的份上照顾戚霞儿,现在她侧是真心待她,就在昨晚,她们已经把话都说开了。戚霞儿也清楚的表明,她喜欢的是十五。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计划屡次失败 事情往往让人难以预测,想不到她们分开才仅短短半月有余,戚霞儿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夜漓身边的侍卫,十五。就在昨日她刚回府,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戚霞儿就扔给她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想到她喜欢的人居然是十五那个愣头青,好笑之余也替她感到高兴。 “真的吗?” 白秋水看着她没说话,点点头。 “哇!白姐姐,你真好,谢谢你!”戚霞儿兴奋的揽住她的臂弯,摇晃着,今一早她就听到那阴老鬼说翡翠楼的东西确实好吃。 “哈!你个小样!我怎么没有发现原来霞儿的嘴这么甜,嗯?”看见她单纯的笑容,她也笑了,忍不住开口揶揄。 “表妹,什么事笑的这么欢,不妨说出来让表哥和胜也乐呵乐呵。” 蓝正和常胜在春桃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刚走近包房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欢笑声。 “表哥,常胜,你们来了” 门口走来的两人正是她要等的人。 “秋水,我们有一段时间未见了,最近好吗?”眷恋的看着眼前浅笑耀眼的佳人。 “我很好,多谢挂记,”白秋水笑笑,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她怎么觉得常胜今天有点怪怪的,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和表情,让她一时难以捉摸。 “嗯!无事便好。”有夜漓在的地方既可以说安全又可以说危险,因为夜漓他本身就存着很多危险。想要他性命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他国存有狼子野心之人,对他欲除而后快。白秋水跟着他, 不知福是禍。 “坐” 她发现常胜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是一个男人再看他心爱的女子,白秋水皱眉,莫非常胜喜欢她?自从和夜漓交心以后,她就没有再仔细注意过别的男人看她的眼神。 “表妹,除了我们你还邀请了别人?” 常胜撩开衣袍,坐在白秋水对面,蓝正挨着他,坐在戚霞儿的对面。 戚霞儿望着坐在桌前的两人,脸上闪现嫣红,双手托腮,眼睛放光,直直盯着二人,说:“你们两个长得真好看,不过跟夜大哥比的话,你们还是逊色了点。” 常胜和蓝正对望一眼,这小丫头,她到底是在夸他们俩长得好看呢?还是在贬他们不如她的什么夜哥哥好看,等等,她说的夜哥哥不仅比他们长得好看,还姓夜,夜是国姓,除了当今皇上外,姓夜的只有摄政王夜漓一人了,而且他还长得一副极好的相貌。 常胜心里有了他自己的思量:“不知这位姑娘说的夜哥哥可是当今的摄政王,夜漓?” 戚霞儿猛点头:“对啊!姓夜,长得又好看的男人除了我夜大哥,还能有谁?”抬头,骄傲的看着他。 常胜心想,果真是夜漓,那眼前的小姑娘和他是什么关系?据他所知,在白秋水回到凤京之前,她一直都住在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那是夜漓的府邸,夜漓是什么人,整个凤京城的人都知道。摄政王府府里除了一位煮饭的婆子外,没有一个年轻婢子。 “表妹,她是……?”蓝正瞟了一眼戚霞儿。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戚霞儿,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她和戚霞儿说过,既然不能泄露她的身份,只能说她是她路上结交的朋友,也不能再叫夜漓为师兄。 “哦!原来如此,看来表妹这一趟门没有白去,交了一个有意思的丫头回来。”蓝正笑睇着戚霞儿。 “霞儿,他是我表哥,是昌侯府的公子,”看向常胜:“这位是常胜常将军。” “你们好,我是戚霞儿,现在暂住在白姐姐府上。”戚霞儿表示自己的友好。 “霞儿住在秋水府上?那你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眼前的女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小丫头,蓝正索性就直唤她霞儿。 白秋水知道夜漓不希望戚氏一家的消息外露:“对了,表哥,祖母和舅舅他们最近都好吗?” 按理说她回来应该先去一趟昌侯府,见见祖母他们。只是她想先把酒楼和剧院的事整理好再去侯府,府里还住着戚霞儿和阴鬼两人,她身为主人,理应要照顾好他们。 “哦!他们身体很好,就是老念叨两件事。” 白秋水好奇:“哪两件事?” “我想,老太太念叨的两件事无非是你的婚姻大事和急着想早点抱上大孙子,阿正,我说的对不对?”常胜一本正经的看着好友。 “哈哈!那表哥你赶快成亲吧!好让祖母的心愿快点实现。”白秋水见蓝正一脸便秘的神色,忽然哈哈大笑。 蓝正看见表妹毫不掩饰的笑意,再看看她旁边小丫头也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抬手拍了一下好友的肩:“喂!我说胜,你别光顾着说我,据我所知,常世伯和伯母也经常对你唠叨这件事。” 话音一落,就看见好友僵硬的身子,心里顿时懊恼:“对不起,” 常胜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松开,抿嘴:“不用说对不起,我明白。” 白秋水和戚霞儿困惑的对望一眼,然后各自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他们再 打什么哑谜,聊的好好的,怎么就忽然道歉上了? “你们俩再打什么哑谜?表哥,你又为什么要道歉?”现在怪的不止是常胜,她表哥也怪怪的。 蓝正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看向白秋水,轻轻一叹:“没什么,对了,怎么没有看见夏荷?” 春夏秋冬四个人一直都是贴身跟着她,刚才他们进门时看见了春桃,冬梅和秋菊三人,就是没看见会武功的夏荷。 “夏荷她在傲耘堡” “傲耘堡?你说的是焦城的颜氏兄弟?”常胜问道,他跟傲耘堡的颜鹰有过一面之缘。 “嗯!就是他们。”以傲耘堡的名声,他知道并不奇怪,特别是他们这些权贵之人,私下里肯定都有自己的势力。 “表妹和他们很熟?”他只听过颜氏兄弟的事迹,没见过人。 “嗯!傲耘堡的二当家和我是朋友,改日将他们介绍给你们认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计划屡次失败 “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回来的路上,有黑衣人截杀我们,而且他们的武功套路很诡异,还会隐身。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吃了亏,就连夜大哥都受了伤呢!” 回想当日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厮杀的场景,戚霞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真血腥。 蓝正和常胜二人听了她的话,顿时面色一紧,看着白秋水:“表妹,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秋水,他们有没有伤到你?”一听到她遇刺的消息,常胜掩饰不住对她的关心。 “你们别紧张,我一点事儿都没有,倒是夏荷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被傲耘堡的人所救,故而我就将她留在傲耘堡养伤。” “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就好,”蓝正心里有些后怕。 听闻她说没有受伤,常胜放下心,再想到戚霞儿刚才说夜漓也受了伤。 “你们遇到的是什么人,居然连王爷也受了伤?” 常胜虽然没有跟夜漓交过手,可他知道夜漓的武功肯定在他之上。 “是啊!表妹,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语气焦急。 “不清楚,阿漓已经派人查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提到黑衣人,白秋水就想到他们在天山附近遇到的黑衣人,两次行刺他们的黑衣人是一伙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黑衣人他们不知道,光这两次下来,他们就已经杀了好几十人。 “那,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你,还是王爷?” 白秋水想了一下:“我想,大概都有!” 她记得很清楚,从黑衣人看她的眼神中,瞧出他们的意图,幕后指使者想活捉她,没有直接就杀了她。反观对夜漓,招招要取他性命,不达目的不罢休。 常胜和蓝正闻言,眼神凌厉,是何人要对她下手,同时也很担心白秋水的安慰。 戚霞儿无聊的撑着脸,来回看着三人:“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了,我现在只要一回想到这事,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上的毛孔都悉数张开,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 凝重的氛围被打破,三人好笑的望着她,拜托,不是她先提起黑衣人事的吗?这会怎么又说怕了。 “好了,霞儿,你别怕,这种场面呢!以后看多了,也就习惯。”白秋水浅笑。 “千万别,白姐姐,这种吓人的场面还是留给你们几位好了,反正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了,更别谈什么习惯了!”戚霞儿惊恐的摇摇手,她不安慰自己还好,自己也没那么害怕,可一听她说看得多就习惯了,吓得她连连摇头,她可不想习惯这种事情。 “秋水,你吓到她了。”常胜见戚霞儿听了她的话,脸色胚变,感到无奈又好笑,她还是这么顽皮,喜欢逗弄人。 “小丫头,你别听表妹胡说,她在逗你玩呢!”蓝正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不是长得像,而是性格像,那个人就是张芯那个丫头。 “真的?”戚霞儿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真的!”骗她又没好处。 白秋水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嗯!他说的是真的,我是在逗你玩呢!哪有人没事天天来行刺的。”打趣的看着她。 “白姐姐,你故意吓我。”戚霞儿撅着嘴,埋怨的望着一脸笑意的白秋水。 白秋水干笑两声:“呃!呵呵!霞儿你别生气,要是气饱了,呆会可就吃不到好吃的了。” 没办法,她看到这么呆萌的丫头,心和手都痒痒的,就想逗逗她,捏捏她。以她自己实际的年龄,可是比夜漓常胜都大上几岁,跟戚霞儿更是差上一轮。 “说到吃,表妹,你难得请我们用膳,可得吩咐下去,让他们多备些好酒好菜才是。”上次说好她请客,结果付账的确是他。 常胜附议,点点头,嘴角一勾:“阿正说的对,秋水,今儿可莫要再那般小气。” 号称铁公鸡的白秋水请客,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宰他们。 白秋水看着一搭一喝的二人:“你们俩够了啊!别说的我好像一毛不拔似的。” “难道不是?”二人异口同声。 “行,今儿你们几个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这总行了吧!”好吧!她承认,她是爱财了点,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当然是什么最好吃我们就吃什么了。”阴鬼那老头今儿一早故意在她面前说他在翡翠楼吃了许多好吃的菜,还说她没有口福,吃不到。她知道他就是故意气她的,因为她叫他阴老鬼。 “胜,今儿我们吃什么,表妹说了,想吃什么随我们点。” “你看着点便是,我无所谓。”用膳对他来说只是果腹而已,他并不贪念口欲。 “得,那我就自个看着点了啊!”表妹今日请了他们三个人来这里用膳,一个无所谓,一个又是什么好吃吃什么,只好由他自己琢磨,他们午膳要吃什么菜了。 “表哥,点菜的事交给你是再适合不过来,我可听掌柜的说了,我这翡翠楼的菜色几乎都被你吃了一遍,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你可比他们俩清楚多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把身边的人都往吃货的路上带了。 “你都知道了?” 他本身和常胜一样不是挑口的人,是表妹这儿的菜味道太特别了,特别是那些酸酸辣辣的菜,让人很有胃口。 戚霞儿张着嘴,羡慕的看着他:“蓝大哥,你真的把这里所有的菜色都尝了一遍?” “我想,应该是的!”他每次来都点不同的菜。 “正,你何时变得这么爱吃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常胜噙着笑。 “呃!胜,你别跟我们说,你不喜欢吃这儿的菜?”蓝正有意将他往偏路上带,免得被他嘲笑自己爱吃。 白秋水看着他们两个互掐,学戚霞儿托住下巴。 常胜怎么可能不知道蓝正的用意,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看,抿了抿唇:“翡翠楼的菜很好吃,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计划屡次失败 禁闭的门扉被人从外面打开,低着头推门的冬梅映入白秋水几人眼里。 “小姐,王爷来了。”身子一侧,露出背后的人。 一身绛紫色华服的夜漓,面色冷清,抬脚走进包房。 戚霞儿见来的人是她师兄,灿烂一笑:“夜大哥,你来了!” “嗯!” 常胜怔了一下便恢复如常,随蓝正一同起身,抬手对夜漓抱拳,垂头:“臣,参见王爷。” 夜漓目不斜视,径自走到白秋水身边,然后坐下:“嗯!无需多礼,二位请坐。” “谢王爷!”二人放下手,依言坐下。 原本轻松的气氛因为夜漓的突然出现而凝滞,蓝正看了好友一眼,见他面色如常,稍稍安心。 白秋水侧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眼里闪现一抹顽皮之色:“我记得某人不是说很忙,不来了吗?怎么这会会又来了?” 昨晚夜漓陪她在屋顶上看星星的时候,她就跟他说了,今日她要和表哥在翡翠楼用午膳的事,还问他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结果他说有事就不过来了,怎么这会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原因?该不会是……?白秋水抬眸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常胜和蓝正二人,暗自好笑的摇摇头,真是一个醋坛子,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一个醋坛子。 “忙完了!” 来人简单明了的说出三个字,交代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夜漓没有说实话。事实上,朝廷暗地里的事根本就没有忙完。在书房时,听到暗卫来禀报,说常胜也和蓝正一起来了翡翠楼,进了包房。他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蓝正他可以不在乎,因为那是她的表哥。可常胜不一样,常胜对她的心思,他一早就看到很明白。因此,他没有心思再做自己的事,索性把笔一扔,骑着马就来了。 “哦!那正好,这会菜也该快上来了。” 白秋水看出他没说实话,故意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我看,不如下午我们骑马一起到城外走走,你们意下如何?”蓝正心想,他要是再不开口想办法说些什么,包房里的气氛肯定会更凝滞,在这种氛围下,还怎么让人吃的舒心。 “没兴趣” 夜漓冷淡的直接开口拒绝他的提议,白秋水下午要在酒楼传厨子做冷菜的事,所以,她铁定是不会跟他去骑什么马的。 “呃!”听到夜漓想也不想的就拒绝,蓝正摸摸鼻子,转望他身边的女子:“王爷既然没兴趣,那就算了,那,表妹你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赛马?”他记得表妹自学会骑马以后,经常喜欢骑马四处逛。 白秋水摇摇头,不是她扫表哥的兴,下午她确实是有事要做,挺忙的没有空余时间:“今日恐怕不行,我还有些事没做完,表哥,你们自己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你也不去?”不会吧!平时她不是最爱找人陪她骑马吗?怎么今儿……? “嗯!你们玩的开心点!” 蓝正见他们二人都表示不去,只好扭头看着身边的好友:“胜,你呢?” 常胜挑了挑浓眉:“下午军中没有军务,可以陪你走一趟。” 听到白秋水说不去时,常胜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够朋友”蓝正笑着,抬起手臂往常胜的臂膀上轻捶一拳。 戚霞儿一直在安静的听他们几人说话,在听到蓝正说他们要出去骑马的事,连忙举手表态,说:“蓝大哥,常大哥,你们可不可以带我去,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城外骑马,好不好?”一双大眼里呈现着渴望。 蓝正眯眼:“小丫头,你想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会骑马吗?” 他们到城外是去赛骑马的,她要是不会骑马跟着去做什么?还是不要去的好。 “会啊!我会骑马,我爹从小就教我骑马,我骑得可好了。” “是吗?那行,算你一个”蓝正干脆的应道,他有他的思量,戚霞儿跟他们一起去也好,刚好可以给芯儿做个伴。 常胜不知道张芯也要和他们一起去的事,以为只有他和蓝正二人而已:“正,这恐怕有些不妥,戚姑娘是一个姑娘家,跟我们一起去城外,委实有些不便。” “常胜,没关系的,她可以女扮男装阿!这样就没人知道霞儿是个女儿身了,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了。”白秋水想到了戚霞儿和爱慕十五的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常胜,不是我说你,霞儿一个姑娘家都不介意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墨迹。”自从夜漓用一种甜蜜的酷刑,逼迫她不许叫常胜阿胜或常大哥的时候,她就改了口,直唤他常胜,省的他老是打翻醋坛子。 常胜被她的话堵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秋水,我……” 白秋水也不管常胜同不同意,在说完她要说的话后,回眸接着对夜漓说:“阿漓,你让十五跟着霞儿一起去,霞儿来凤京没几天,也不认识什么人,对一切更是陌生,她就跟十五相处的时间多点,他们两人也比较熟悉,就让十五照顾她。” 白秋水有意要给他们二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常胜和蓝正两个大电灯泡在他们身边,都不是什么问题。她会跟他们说,让他们俩别去打扰戚霞儿和十五培养感情,她要是不从中帮忙,就十五那个脑袋,戚霞儿可是有苦头吃了。 “好,本王会派人接替他。” 夜漓对白秋水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见,她想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常胜张嘴欲还想说什么,蓝正碰了他碰他在桌下的腿,对他眨了一眼,听到他说:“胜,我觉得表妹这个办法甚好,女扮男装那是再方便不过了,你也别可是了。” 得,他不说了。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她还不知会用什么奇怪的词说他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墨迹二字来形容他。 第一百五十章 计划屡次失败 鬼面男子坐在木雕的骷髅椅上,一手摩擦着椅子扶手上的嚇人骷髅头,一手放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敲着,听了他的话,面具下的双眼眯起,思考一番后,对男子道:“派人通知黑白无常,告诉他们暂时先隐在暗处,不要随意现身,更不要擅自出击,静候本尊主的命令。” 他们的计划屡屡失败,让他,不得不重新计划一下,夜漓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三番两次出手都没有成功,肯定会引起夜漓的追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查出了一点眉目。 “是,尊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你无需过问太多,告诉他们,让他们照着本尊的话,且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锐利的目光一扫。 男子抱剑而立,低头:“是,属下明白。” 挥手,低喝:“退下” “是,属下告退”持剑男子弯身后退几步,然后转身朝门处走去,离开大殿。 鬼面男子独自一人静坐,眯起双眼,嘴角上调,阴森森的开口:“夜漓,本尊就不信,本尊拿不下你的这条命,我们来日方长,且等着瞧,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皇宫 “皇上,臣妾捏的可还行?”女子娇媚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许诱惑。 一身金色龙袍的夜墨坐在案前,翻阅着桌上的一堆奏折,身后的女子身穿粉色纱衣,故意露出些许胸前的美好。给他捏肩之际,在夜墨耳边轻声呢喃,意欲在于引诱。 夜墨虽长得不及夜漓,东方宇,常胜等人来得俊美。那是因为他比较像先皇,和先皇一母同胞的夜漓,侧像他母妃比较多点。夜墨也算是一风流倜傥的男子,从小身在帝王家,夜墨同夜漓一样,身上有着夺天独厚,自然天成的尊贵气质。 夜墨伸手按住肩上的柔夷,扭过头,看着她,浅笑:“嗯!朕感觉肩膀没那么酸了,辛苦媚儿了。” 上官媚看见夜墨嘴角的笑容,心头一阵喜悦和心疼,喜悦的是这笑容是为她而露的。心疼的是他每日的忙碌,身为一过之君,夜墨不仅要防边境有无敌人来犯,又要给黎明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多少次,她想开口劝他,不要那么拼命,不要那么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他是皇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这般拼命。 她平时是有些刻薄,有些得理不饶人,还背着他做了许多对他来说不好的事。可她就算再怎么坏,再怎么使阴谋诡计对付别人。她对他的一颗心是真的,她打心里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只是为了做他的正宫妻子。她想和他坐在一起,她想和他并肩看独属于他们的天下。而不是每每坐在他的下侧,看着常静那个贱人坐在他身边,对她趾高气扬。 “臣妾不累,能为皇上分忧解劳,是臣妾的荣幸,何来辛苦一说。皇上,来,看了这么久的奏折,您该休息一会了,喝口茶。”端起一旁的杯子,递到他嘴边。 面对上官媚如此盅人心的模样,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夜墨并没有张嘴饮下递到他唇边的茶水,而是抬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扬起笑容:“有媚儿陪着朕,朕怎么会累。倒是你,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快回去歇息了。” 上官媚一愣,什么意思,今晚他要在她殿里看一夜的奏折吗?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他的到来,难道他还要让她独守空房吗? “皇上,您不和臣妾一同安寝?” 夜墨微笑,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媚儿,乖,你先去歇息,朕再看会儿奏折,嗯!” 上官媚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为夜墨今晚的温柔,心里漾起一丝甜蜜,细语呢喃:“那皇上,您也不要看的太晚,为了龙体,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夜墨唇瓣的笑意渐渐加深:“嗯!朕知道,去睡吧!”他语气低低柔软的催促着她。 上官媚双颊晕红,对着夜墨轻轻拂身:“臣妾告退” “去吧!” 上官媚最后温柔的看了他一眼,旋身离开。 夜墨眼底的笑意在她转身的刹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目光,深沉的面容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语。 左相府 “白老弟,想不到你棋也下得不错!” 白战落下一子,抬头:“阴兄过奖了,要说棋艺,本相自认不如阴兄的棋艺精湛。” 白战难的遇到爱棋之人,俩人是下了一盘又一盘。 阴鬼摇摇头:“白老弟,你太谦虚了,迄今为止,你是老夫遇到的第二个能和老夫下得如此痛快的人。” 闻言,白战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哦?殊不知阴兄遇到的第一位拥有精湛棋艺的是何人?” 阴鬼的棋艺可以说的上是很高的了,能让他夸奖的人,想必棋艺一定不同凡响。 “哦!你说他啊!那人白老弟你也认识!”阴鬼手里捏着白子,看着他。 “我也认识?”他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有他说的棋艺如此精湛之人。 阴鬼呵呵一笑:“对,而且你们关系很亲密。” 阴鬼想,自己都这样提示了,他要是再猜不出那人是谁,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白战眯眼,他认识的人,而且关系亲密?他仅有的家人也就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秋水了,可是秋水的棋艺牙根算不上高手。除了女儿外,在这世上,还能有谁和他关系密切?白战在心里思索,突然,他眼睛一亮,抬眸看着阴鬼:“阴兄说的,可是阿漓?” 再过月余,夜漓就是他的女婿,他们是一家人,自然是和他关系密切的人。 “嗯!就是你那贤婿,怎么,白老弟难道还不曾知夜漓那小子下棋的本事?”连他都不是夜漓的对上。 白战欣慰笑笑,摇摇头:“确实不知。” 阴鬼挑了挑自己的白眉,对白战爽朗一笑:“呵呵!说到这,老夫可要恭喜白老弟,有如此好福气,得一夜漓这样的贤婿!”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臭豆腐 一提这事,白战特别高兴,笑容满面:“呵呵!多谢阴兄了,再过不久就是阿漓和秋水他们的大婚之日,到时,还望阴兄赏脸,喝杯喜酒才是。” “这是一定的,老夫也不会空着两只手来,届时,我会备上一份大礼送给新人,以示老夫对他们的祝福。”阴鬼爽快应下他的邀约。 “呵呵!多谢阴兄的美意。不瞒你说,我这女儿呀!她什么都好,就是爱财了点。”白战提起女儿,脸上笑意满满。 阴鬼望着他满脸都是对白秋水的父爱,心里忍不住吁叹,唉!要是白战日后知道现在的白秋水其实不是他真正的女儿,会不会伤心难过,真是造化弄人啊! “爱财有什么不好,依老夫看,丫头挺好的。不仅容貌一绝,还做的一手好菜,会赚钱,能自立,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子堪称奇女子是也。” 白战不否认他对女儿的赞美,他的女儿有多好他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清楚:“唉!可惜,她娘走的早,没有看见现在的这一切。” 想起早逝的妻子,白战心里很难过,想当初,他还不是现在这样的身份。那时的他,除了自身的一点才华外,再无其它。而忧儿不同,她是世代承袭昌侯府的唯一嫡女。才情颇高,温婉慧中,是当时凤京城有名的才女,上门提亲之人那是数不胜数。 他们两人,从第一次意外碰见对方的那刻起,就对彼此一见钟情。大概过了半年有余的时间,忧儿在得到岳父岳母的准许下,下嫁给了她。 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幸福安慰的生活。几年后,他终于凭借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朝廷上闯出了一番天地。那一年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的官运,接连升官,那时,他很开心,因为他可以给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不幸的是,一场突来的重病夺去了他最心爱的忧儿。可怜他年幼的女儿从那一刻起就没有了娘亲的疼爱。 阴鬼他一辈子没有成过家,爱过人。却也可以想象,对小小年纪就失去娘亲疼爱的白秋水来说,那时她心里该有多伤心和无措,不安。而对失去挚爱妻子的白战来说,他心底的那道伤口怕是永远也痊愈不了了。 “爹,前辈……”白秋水手里端着托盘走向二人。 “回来了,你手上端的是什么?”白战侧头望着女儿。 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一碗递给她爹,一碗递给阴鬼:“爹,这个呀是我煮的绿豆汤,夏天喝了能解暑止渴。知道你们这时候肯定是在这儿下棋,所以女儿就端了两碗过来,好给你们尝尝。” 阴鬼看着碗里稀疏的汤,沉淀着绿绿的豆子:“你说这是绿豆汤?” “对啊!前辈您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那好,老夫来尝尝这绿豆汤的味道怎么样。” 阴鬼说完,张嘴浅浅抿了一小口,表情怔了怔,脸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紧接着低头便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一下便将一碗绿豆汤都给解决了。阴鬼回味的抹了抹嘴巴,一脸满足,笑着说:“好喝,真好喝,这绿豆汤的味道真是不错,甜甜的,里面的豆子粉粉的,最重要的是它还很冰凉,喝下肚以后,身体顿时凉爽了许多。” 白秋水面露笑意:“这绿豆汤就是要冰冰凉凉的才好喝,所以在煮好以后,我就让人用冰块冰镇过。” “原来是这样!咦,白老弟,你怎么不喝?”他一直端着碗不喝做什么?这么好喝的绿豆汤他还是第一次喝。 白战看着手里的绿豆汤,再看看面前的二人,对着阴鬼一问:“阴兄,这汤的味道果真如你方才说的那般美味?” 这下换阴鬼不解了,不就是一碗好喝的绿豆汤吗?他干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这也太奇怪了:“对啊!是挺不错的,老夫犯不着说假话,白老弟,你到底是在怕什么?” “呵呵!爹,你就放心大胆的喝吧!女儿保证,这碗汤你喝过以后,一定会喜欢上它的。”白秋水见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爹,竟然会惧怕一碗吃食。忍不住笑开,抬手用袖子挡住笑意,她爹爹就是这么的可爱。 白战见女儿笑自己,脸上顿时闪现些许尴尬:“女儿,你上次让我吃那个叫什么臭豆腐的东西,也是跟爹这么说的,可结果呢?害得你爹爹我呀!那是一连接着好几天,只要看见豆腐就呕吐不止,吃不下饭。” 上一次臭豆腐的事,他是毕生难忘!起初女儿找他时,说她做了一道新菜,要给他尝尝。那两日正好他感染了风寒,鼻子有些堵塞,故而就没有闻到她所说的臭豆腐散发出的臭味。 只看见盘子里放着一块块黑黑的豆腐,女儿告诉她,别看菜的颜色不好看,吃起来却很美味,保管他吃着这一次,想着下一次。在他吃了第一块臭豆腐以后,感觉嘴里怪怪的,他也没有多想。谁知用膳过后,他在府里四处走走,好消消食。结果府里的下人们在见到他之后,不仅没有上前行礼,还纷纷避他远远的。当时他就纳闷了,他们何时变得这么畏惧他了,他也没做什么啊! 过了没多久,他的鼻塞见好了,也通了气。他闻到自己身上一股臭臭恶心的味道,特别是他的嘴里,那味道说不出来的臭。说臭脚味也不是,粪便的臭味也不身上是,从贴身小厮的那里,他知道了自己的味道是怎么来的了。到了晚膳时,他看见饭桌上摆着一盘臭豆腐。臭豆腐所散发的味道更是让他恶心至极,饭也吃不下,顾不得欲言又止的女儿,捂着嘴就逃离饭桌。 “我说,你们父女二人再打什么哑谜?臭豆腐又是什么?”怎么会有菜名叫臭豆腐呢!光听这菜名,就让一般人望而止步。再说,都臭了的东西怎么还可以 卖给别人食用,那会吃坏肚子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卞小妹找茬 “前辈,你要是想知道,不妨问问我爹,今儿累了一天,我要回房睡大觉去了,你们自个儿慢慢下吧!我走了。”朝二人挥挥手,然后转身,抬步,边走边捶捶发酸的肩膀。 白战见径自离开的人,宠爱的摇摇头,对阴鬼说道:“这丫头,就是这般不懂事,让阴兄见笑了!” “无碍,老夫早就看出白丫头是性情中人,老夫喜欢的也是她的聪明,率真。”阴鬼点点头,捋着自己最爱的胡须对白战说出他对白秋水的评价。 “倒是你,白老弟,这绿豆汤你要是不敢喝,不如让给老夫!”他还没喝过瘾呢! 白战一听他说自己不敢喝,端着碗侧过身子,避开他伸出的手:“喝,怎么不喝,这是我女儿孝敬我的。” 说完,就端起碗递到嘴边,试探性的喝了一口,在确定味道真不赖的时候,仰起头,一饮而尽。 傲耘堡 “卞小妹,二爷我警告你,不许再继续跟着我了。” 颜晟猛的回头,恶狠狠的看着身后跟着自己的女子。 卞小妹对颜晟的恶劣态度不以为意:“谁说我跟着你了,我就是随便转转,难道这条路只有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了吗?” 卞小妹的蛮理无横,颜晟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眼见和她说不通,索性袖袍一甩,纵身一跃,消失在她面前。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见颜晟飞身离开,卞小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没有施展轻功去追,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想追上他是不可能的。反正她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傲耘堡等着他,她就不相信他会不回自己的家。 二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刚好被走廊里的夏荷撞见。她听照顾她的婢女小雅说过,说卞温心的妹妹卞小妹对颜晟一见钟情。那么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卞小妹无疑了。 夏荷稍稍使力,转动轮椅,准备掉头回房。 “你就是夏荷?”卞小妹听到轮椅摩擦的声音,一扭头,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人。 既然被人看见了,夏荷索性停下来,礼貌的点点头:“我是夏荷,姑娘可是夫人的妹妹?” “不错,就是我,你也不怎么样嘛!我就不明白了,颜晟他喜欢你什么?” 卞小妹走到夏荷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眼里的轻蔑显而易见。确实是不怎么样!她以为夏荷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可看眼前的人,很普通!她就不明白了,颜晟看上她什么了?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还因为她拒绝自己。 夏荷自是察觉卞小妹眼里的轻蔑,面不改色道:“夏荷也很想知道,卞姑娘是喜欢颜晟什么地方,以至于这般死缠烂打,被拒绝也不放弃。” 跟了小姐这么久,夏荷清楚的记住她对她们四个说过的每一句话。其中就有这么一句,做人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还教了她们许多大道理。小姐说过,人生苦短,来世上一遭,就该痛痛快快的活着,遵从自己的心,想做什么说什么,尽管去做,有她和王爷在背后给她们撑腰。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委屈了自己。 卞小妹听了她的话,气愤的扬起手,对着夏荷的脸挥下。 夏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清冷:“卞姑娘,你我无冤无仇,我不懂你为何会针对我,你喜欢颜晟是你的事,莫要牵扯到我。” 卞小妹挣脱不开手腕,愤恨道:“莫不是因为你,颜晟他怎么可能会拒绝我。” 甩开她的手,夏荷推着轮椅后退一步:“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牵扯到我。” 夏荷不再理会她,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在她身后的卞小妹揉了揉手腕,看着背对自己的夏荷,脑海突然闪现一个主意。意外的勾起唇,不怀好意的上前两步,握住轮椅的扶手:“夏姑娘,你累了吧,不如我来帮帮你,如何?” 夏荷背对着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她的好意:“不劳烦卞姑娘,我自己来就行。”手扶着轮子,准备用力挣脱。卞小妹因为颜晟喜欢自己,故而她看自己不顺眼。夏荷不相信刚才还嘲讽她的人,现在会好心的帮她推轮椅,送她回去。 “不劳烦,夏姑娘,你坐好,我们走了。”说完,卞小妹握着扶手的双臂故意用力一掀,就见轮椅往一边倒去。夏荷腿上的伤势未愈,即使察觉了卞小妹的意图,也没能力阻止她。 “砰”轮椅侧翻在地,夏荷被压在了轮椅下面,在轮椅倒下的瞬间刚好砸住她受伤的腿:“呃!” 该死,这女人她是不是有毛病,颜晟不喜欢她又不是自己的错,为何要故意找她麻烦。 “夏姐姐,小心” 负责照顾夏荷的小雅,刚从走廊拐弯处走来,恰巧看见卞小妹将轮椅翻到,惊呼一声,丢下手里的东西朝二人奔跑而来,边跑边叫:“夏姐姐……” 卞小妹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看着伏在地上狼狈的人,故意捂嘴低呼一声:“哎呀!真是对不起,我一时手滑,夏姑娘,你怎么样?”卞小妹没有上前将夏荷扶起,而是站在原地俯视她。 “嘶” 她的腿好痛!夏荷没想到她真的对自己下黑手,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双臂用力撑起上身,回头,冷冷道:“你故意的?” 她的态度惹怒了原本就看不起她的卞小妹:“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你一个婢子还能把我怎么着。”卞小妹不屑的回望她眼里的冷意,讽刺一笑,然后旋身离开。 夏荷冷着脸,看着离开的卞小妹,眉头微皱。 小雅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愤恨的瞪了一眼卞小妹的背影:“夏姐姐,你怎么样?摔伤了没有?” 小雅奔到夏荷身边,将轮椅从夏荷身上扶起,然后急忙查看她有没有摔伤哪里,在她的手摸到夏荷受伤的腿部时,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夏荷受伤 小雅第一个念头就是,夏姐姐摔到腿上的伤口了。 “夏姐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好像砸到你腿上的旧伤了。”小雅试图将她拉起,可又怕弄痛她,不知该怎么办,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夏荷吐了口气,忍着痛楚,安慰道:“小雅,别哭,我没事,就是腿有些疼而已。你一个人扶不起我,去叫人过来帮忙。” “对,对,你得赶紧看大夫,我,我这就叫人来帮忙。” 小雅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原地,双手圈着嘴,大声喊道:“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夏荷嘴角一抽,无语,她让她找人来帮忙,不是让她在此大喊大叫。夏荷伸手抚额,经她这么一叫,恐怕很快傲耘堡上上下下人人都知道卞小妹将她推倒的事了,以颜晟的脾气,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不是她希望看见的。 “小雅,别叫了!”夏荷开口,欲阻止小雅。 颜晟在甩开卞小妹的纠缠后,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进了颜鹰的书房。 书房里,颜晟拿着一本书,坐在窗边无聊的翻着。他大哥颜鹰侧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嘴里还一直再唠叨着。 在颜鹰开口的那一刹那,颜晟就后悔了。那么多地方他不去,偏偏来书房受虐,听他大哥没完没了的抱怨,一会说他妻子现在只爱孩子。一会说大嫂冷落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完全把他当了隐形人。 这样他还怎么看的下去,放下书,颜晟双手环胸,眯着眼,继续听大哥说他的闺怨。过来一会后,正当颜晟听的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声呼救。 颜鹰 睁眼,竖耳仔细一听,是小雅的声音。是她出事了!颜晟猛的站起身,飞快朝声音的方向纵去。 “晟……” 颜鹰见颜晟脸色突变,拧着眉紧跟随其后。能让颜晟如此担忧紧张的人非夏荷莫属。颜鹰猜想,一定是夏荷出事了,可在傲耘堡,她能出什么事? “这是怎么了?夏姑娘,您跌倒了?”管家张廉听见呼救声忙带着人赶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怎么也没想到看见夏荷坐在地上。 “张伯,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小雅一听夏荷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 “不是的,是卞姑娘将夏姐姐推倒的!” “小雅,别胡说!”夏荷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弄僵了颜晟和卞温心的关系,也不想让卞温心夹在中间为难,她现在还在月子里休养。 张廉和身后的仆人一听,觉得小雅说的是真的,卞小妹的野蛮他们是知道的。 张廉弯身,准备和小雅一起先将夏荷扶起来,心里不免担忧,要是二爷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闹腾呢! “夏姑娘,您摔伤哪没有?小雅,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扶起……!”来字还未说不出,就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惊天怒吼。 “不准碰她” 夏荷等人纷纷看过去,张廉和他身后的奴仆一看是他们的二爷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堡主。众人看着脸色僵硬的颜晟,不禁齐齐向后退一步,张廉也不例外,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般愤怒的颜晟。大家心里有一个共头的念头,那就是,现在的二爷,看起来好像非常的震怒,以免受到泼及,他们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安全。 颜晟和颜鹰听到小雅对张廉说的话,原来是卞小妹将夏荷推倒在地的。 颜晟阴沉着脸,走到夏荷身边。 “颜晟……” 夏荷抬头。 颜晟没有应声,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个来回,见她好像没伤到,然后弯腰准备将她打横抱起。只是在他的臂弯穿过夏荷的双腿,准备托起时,就听到胸前传来的痛呼声。 “呃!” 颜晟心一紧,低头望着怀里的人,见她额头上冒着冷汗,担忧不已:“你受伤了?伤到哪了?是不是很疼?快告诉我。” 夏荷见颜晟如此在意自己,心底一软,有些虚弱的笑笑:“颜晟,我没事,我的腿还没好利索,你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坐在地上的原因,一时有些发麻而已。” “不是的二爷,夏姐姐被卞姑娘推翻在地,奴婢赶到时,看见轮椅压在夏姐姐身上,而且还是压在她的腿上。” 卞姑娘她过份了,明知夏姐姐身上有伤,腿脚不便,还这样对她。 颜鹰皱眉,小妹她这次闯了大祸,平时无理取闹也就罢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对行动不便的夏荷。 颜晟心里此刻聚集了一团火,火的名字就叫愤怒,听到夏荷被砸在了轮椅之下后,心里的愤怒节节升高:“该死的,当时你在干什么?我不是交代过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吗?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张廉等人有默契的再次后退了两步,二爷发起火来太恐怖了,有没有。 小雅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忙跪在地上:“二爷,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将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奴婢知错了,请二爷责罚!” “小雅,你起来”夏荷抬头望着颜晟:“颜晟,这不是小雅的错,你不能罚她,是我让她帮我去取东西的。” 颜晟紧紧盯着夏荷,她说的对,不是小雅的错,是他的错,他先前要是没有离开,或者是一直陪着她,卞小妹也不可能有机会伤害到她。 “起来吧” “奴婢谢谢二爷,谢谢夏姐姐”小雅谢过二人后,起身。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颜晟凝视怀中的夏荷,自责不已。 这下换夏荷愣住了,他有什么错?又不是他把她推倒的:“颜晟,你……?” 颜鹰这时上前:“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夏荷处理伤要紧,晟,你先把夏荷抱回房。”目光看向一旁的几人:“张廉,你让他们把轮椅推回去,再让人去把陈大夫请到清风院。” 张廉忙应道:“是,堡主”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哑巴,你把轮椅送回去,结实,你去请陈大夫,动作要快,知道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新来的婢女 “什么?姐姐,你要我去道歉?”卞小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就格外疼爱,护着她的姐姐,这次居然不护着她而是帮腔外人,要她去向一个抢了她心上人的情敌去道歉。 卞温心靠坐在床上,她还没有出月子,颜鹰对伺候她的下人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没满月前,坚决不能让她随地下床走动。 “是的,你应该去道歉的。” “我不去,也不想去,更不可能去,总之,我是不会同她道歉的,谁让她抢了颜晟,明明是我先喜欢上颜晟的,要道歉的人应该是她才是,不会是我。”卞小妹愤怒一吼,坚决不去道歉。 卞温心听了她的怒吼,皱起眉,她先前是有过撮合她和颜晟的想法,也那样做了。可现在她发现,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配,不是身份的问题,而是脾气秉性。妹妹的脾气她这个做姐姐的是再清楚不过了,蛮横无理不说,还自视甚高。反观夏荷,虽身份是个下人,面上还有些清冷,但她的心是热的,为人娴熟有礼不说,还懂得很多她妹妹压根就不会的东西。颜晟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子,也不奇怪。她庆幸,没有撮合二人成功,否则即使他们成了亲,以他们的脾气也坚持不了多久,定是每天吵吵闹闹,成为一对怨偶。 “小妹,姐姐再说一遍,你一定要去向夏姑娘道歉,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姐姐,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卞温心面孔带着指责,对她撂出狠话。 卞小妹一愣,姐姐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严厉的话:“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外人?我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卞温心悠悠一叹:“我没有向着任何人,是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太过分,颜晟对你姐夫说,你推倒夏荷的事他是决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明明知道夏姑娘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还要出手将她推倒。本就是你的不对,你让姐姐怎么帮你?” “谁知道她身上的伤是不是真的没有好,或许她已经好了,只是不想离开傲耘堡,才会装作伤势没有愈痊呢!” “你错了”夏荷的伤势如何,她知道的很清楚。 卞小妹不解,看着姐姐:“我哪里错了。” “夏荷身上的伤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没有作假。小妹,你知道她是一个下人,所以才看不起她。你怨颜晟宁愿选择一个下人也不愿意选择你这个二小姐而生气,因此心中充满了怨恨,姐姐说的对不对?”卞温心试图说服她,卞小妹是她的妹妹,她也不想勉强她,可毕竟是她出手伤了人,做了错事。 “是,我就是不服气,我不服气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下人。” 要是夏荷的条件比她好,也就算了,可这算什么,颜晟他堂堂傲耘堡的二当家,居然喜欢上一个下人,他丢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脸,还有她的,她喜欢他的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现在他选择的是比她身份低下的奴才,她怎能不怨,不怒。 “小妹,你也别瞧不起夏荷,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傲耘堡知道夏荷身份的人只有她和颜鹰兄弟,张扬和他爹,还有给夏荷治伤的陈大夫。摄政王和白秋水来傲耘堡时,对外称是颜鹰在江湖上的朋友,所以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其他人都以为夏荷只是一个富家的婢女。 “她不就是一个低下的丫头吗?”卞小妹满脸的不在意,不管她是哪家的奴才,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身份。 “她是摄政王府的人!” 卞温心看着妹妹漫不经心的态度,重重说道。 卞小妹一愣,杏眸圆瞪:“她是摄政王府的人?” 怎么可能,不是说她只是姐夫一个朋友家里的下人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摄政王府的人,摄政王那可是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她做梦都想见见那如仙如敵的男人,夜漓。 “是真的,夏荷是左相府白秋水的贴身婢女兼护卫,白秋水是谁,你比姐姐知道的还要多些,再过不了多久她就是摄政王府的人了,你这样无缘无故的出手伤她,要是摄政王追责下来,不单是我们卞家遭祸,就连傲耘堡也不例外,摄政王的为人想必就不用姐姐跟你多说了。”卞温心揉了揉额角,希望妹妹能想明白。 “等下,让我想一想。” 卞小妹的头脑有点乱,夏荷原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婢女,而是凤京才女白秋水的贴身婢女。她的主子白秋水和摄政王夜漓是她最最崇拜的人,白秋水的凤京剧院,那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曲子每一首她都喜欢,她想要学她的曲子,可曲子的调子和她知道的曲调不一样,她怎么学也学不会。 既然夏荷是白秋水的人,那么她应该会唱一两首她的曲子,等夏荷离开傲耘堡的时候她可以和她一起去凤京的啊!那样她就能见到她最崇拜的两个人了。 “想好了没有?你到底要不要去道歉?”卞温心知道妹妹最崇拜的就是摄政王和白秋水二人,所以她故意把夏荷的身份说出来。 卞小妹脑子里幻想着她坐在凤京剧院里,听着她喜欢的曲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听到姐姐的问话后,笑容散去,转身走到窗户边,朝着凤京城的方向眺望了一会。然后,回身,对上姐姐的目光,嘟起嘴不情愿道: “行,我去给她道歉。” 将军府 “将军,您起来了吗?”一女子放下手里的木盆,拍门。 “进来!”里面响起一温润嗓音。 “是” 女子推开房门后,弯腰端起放在地上的木盆,走进房里。 常胜刚穿好衣服,见进来的婢女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你就是昨日刚进府的婢女?” “是的将军,今儿是奴婢干活的第一天。”女子扭干帕子双手递给他。 常胜接过:“那你怎么会在这儿?莺歌呢?她怎么没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戴云天,我看错你了 目前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能拖到什么时候就拖到什么时候,他不想他娘伤心难过。 说到正事,东方宇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的说:“黑衣忍者的事,已经查出来了,果然和阿漓预料的一样,他们不是三国人,是海外来的,也就是东瀛人。” “流经,你有什么发现?” 流经放在桌子上的手,摩擦着酒杯,低眸思索,听到东方宇的问话,抬起头:“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凤京大大小小的酒楼和译馆也没有发现什么有异常举动的人。” 戴云天由原来的坐姿改为侧身而坐,以手撑着额头:“一定是有人在暗处给他们安排了落脚之处,而且那人身份还不简单。否则,以暗幽阁和天机盟的两大势力,不可能查不到他们的踪迹。” 东方宇流经二人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宇,你还查到什么?”流经不相信他只查到这么一点线索,更重要的消息他应该还没说,不然,他怎么会有空约他们来这里边喝酒边谈。 戴云天朝他看过去:“赶紧的,有事快说,我还有事,等下还要回家呢!” 东方宇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知道指使黑衣人截杀阿漓和秋水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戴云天和流经一听他这样问,就猜出他已经查出幕后之人是谁了。 “魔楼尊主,北欧宸” “什么?居然是他?”流经诧异,怎么也没想到北欧宸会有这么一批诡异的杀手。 “怎么会是他?他什么时候和东瀛人勾搭上了!”戴云天微眯双眼,一脸意外的表情。 “他是什么时候和东瀛人勾搭上的我是不知道,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他和黑衣人的关系,那么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王爷知道了吗?”今儿王爷一大早就出府去了左相府,教秋水练习戚风给她的踏云步,然后直接进了宫,到现在还没回府。 “阿漓他还不知道,我让人捎了口信过去,告诉他我们在这里等他,让他忙完了就直接过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想,他应该也快到了吧!” 戴云天琢磨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心想该回去了,不然他老娘肯定在家气的厉害,还是早点回家为妙,谁能想到他风流倜傥的神医,居然这么害怕他老娘。 “你们俩留在这等阿漓,我先回去了!” “天,你今天有点反常哦!”东方宇揶揄的看着他,什么事让他坐立不安,急着要回去。 流经也觉得他怪怪的:“戴云天,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摇头:“没有,没有,是我娘这两天身体有些欠安,你们也知道她平时身体就不好,所以我想我在家能多照顾她一点,我可是神医,不是吗?” 他说的也对,戴夫人的病他们这些兄弟都知道,那是当年生戴云天伤了身子骨。 “既然伯母不舒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 “既然伯母不舒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流经皱眉催促,戴伯母平时待他很好,猛一听到她不舒服,流经心里有些担忧。 “流经说的对,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那行,流经,呆会阿漓来了,你替我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先走一步,晚点再到王府找他。”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流经对着戴云天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行,我先走了!”起身拍了拍东方宇的肩。 “去吧!”东方宇扇子敲了敲放在他肩上的手。 戴云天临走之前,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朝他望来的流经,不知怎么搞的,他今天有种错觉,好像他只要走出这个门,就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一样。不过又也觉得这不可能啊!流经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他也不可能离开他们身边,掩住眼里的复杂情绪,戴云天转身离开房间。 “怎么,舍不得?” 流经收回目光:“瞎说什么呢!你何时变得这般无聊。” 东方宇瞪眼,用扇子抵着自己的鼻骨:“得,是我瞎说,我无聊!说真的,你昨日跟阿漓说什么过两日要出一趟远门,是要去哪里?” “迴城” 流经垂眸,淡淡说道。 “迴城?你要回去?”东方宇忍不住低喝,那是他们第一次碰到流经的地方。 “五年了,过些日子便是他们的祭日,所以我想回去祭拜一下。”五年过去了,他也该回了。 东方宇想想也是,这几年忙的他也没回去祭拜过:“这事,天知道吗?你告诉他了没有?” “还没,稍后我再去戴府?”流经摇头,本打算一会他们商量完事情后,就告诉他,自己要离开的事。 “去戴府做什么?” 夜漓从外面推开门,走进,然后背着手将门推上,喧闹阻隔在门外,夜漓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桌子上的狼藉。 “你来了!”东方宇笑着和他打招呼。 “王爷” “嗯!他呢!”夜漓没看见戴云天的身影,瞟了一眼空着的位子,对流经问道。 “哦!天说戴伯母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就回去了。”东方宇抢先道。 “是的,王爷。” “嗯!本王知道了!宇,事情查的怎么样?”他在宫里听到暗卫来报,说,查到了黑衣人的线索,他就告别夜墨,赶来这里和他们会合。 “是,这样的,阿漓,我们查到………………。” 东方宇将暗幽阁和天机盟查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夜漓听完这一切后,眯眼,皱眉,思索片刻后,对流经说道:“流经,既然你要回迴城,那就顺便把这两人的踪迹摸清楚,本王派人跟你一同前往迴城。” “是,王爷,何时启程?”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这事宜早不宜迟,我们早点把事情查清楚,就能早点把北欧宸的这些黑衣忍者给灭了,看他以后还拿什么来行刺阿漓和秋水。”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戴云天,我看错你了 夜漓没有说话。 “你说的对,这样,傍晚我就启程赶往迴城。”流经觉得东方宇说得极对,为了以防万一北欧宸再派黑衣人行刺王爷,他们还是早点将他们一锅端掉的好,以免节外生枝。 “嗯!也行,本王让暗六和暗七陪同你一起去,宇,你再从暗幽阁内抽出两人保护流经的安全。” “放心!我会的!” “流经,万事小心”夜漓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 “王爷,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好,你收拾好就可以启程了,暗六和暗七此刻也在府里。” “是!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流经站起身。 “嗯!” “流经,在外一切小心,对我们来说,什么事也没兄弟的命来的重要,懂吗?”东方宇开口嘱咐。 “我明白,走了!”欲转身。 “别忘了跟云天说一声”夜漓淡淡的提醒他一句。 背对着二人的流经点点头:“我会的”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东方宇“唰”一声,张开手里的纸扇轻轻摇摆着:“这下好了,说好的四人聚首,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不” “不?不什么?”纳闷一问。 “你留下,替流经查看天香阁这几日的进账。”夜漓默然出声。 东方宇讶异,开什么玩笑,他留下查账,他又不是算账先生,收起扇子坐直身体:“阿漓,看账本这种小事不是我擅长的,不如,你换别人如何?” 夜漓抬眸淡淡扫了一眼,故意使用激将法:“怎么,这种小事你都做不好?” “谁说我做不好来着,我只是……!” 夜漓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他一点也不想听他接下来的废话连篇:“那就行了,交给你,好好看!” 然后起身,拂袖,再到转身离开,动作潇洒天成。 东方宇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甩袖人离开,猛的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东方宇啊东方宇,你就是嘴欠,这下好了,你不仅要替这个腹黑的男人操心暗幽阁的事,现在还沦落成替他查账的账房先生,接管暗天香阁。你呀你!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呢!直接开口告诉他,你不愿意就是了。干嘛说的那么婉转,现在好了。不过回头一想,就算他一开始就果断拒绝,夜漓也不会同意的。唉!自从交了这么个大牌损友,他就没有一天清闲的日子可过。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一会便出来。”流经翻身下马,对身后的几人说。 “是” 暗六和暗七他们都明白,他这是特意来和戴公子告别的。 流经把马绳交给身边的人,举步走上阶梯,拉住门上的扣环用力扣了几下后,“嘎”一声,门就被人从里面向两边拉开,守门的石头年龄不大,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原来是流经公子,您快请进。”戴府的人都认识摄政王府的流经管家,他是他们二少爷的好朋友,经常到府里来找二少爷。 “嗯!谢谢你,石头!” “流公子不用谢,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石头摸摸自己的头顶,憨笑着说。 流经抿嘴一笑:“你们二少爷此刻在府里吗?” “在的,在的,夫人说了,说不准二少爷迈出府门一步。” 流经停下脚步,回身:“为什么?”戴伯母为什么突然不让戴云天出府了。 石头笑着说:“这两日我们老夫人正安排给二少爷相亲的事,这不,今儿府里来了好多名门家的小姐,都是我们夫人为了二少爷特意下贴请来的。” 流经听了他的话,胸口顿时一闷,戴伯母要给云天娶妻? “你们老夫人的身体好些了吗?听说她这两日有些不舒服。” 流经想确定戴云天先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怕,他怕戴云天说谎骗了他,或许,戴伯母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不舒服,他只是再给自己找借口脱身,好回来见见伯母给他安排的佳丽。 石头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没有啊!老夫人的身体最近很好,人也很精神。” 果然,他骗了他。 “二少爷现在在哪里?”流经心里此刻虽充满愤怒,可他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能仅凭石头的几句话,就认定戴云天背叛了他,他只有亲眼证实这一切,他才会相信。 石头伸手一指:“哦!二少爷和各位小姐还有老夫人他们都在后院的花园里。” “嗯!” 流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疾步走去。 此刻,戴府的后花园里一片热闹,盛开的花丛中,戴老夫人拉着自己的儿子戴云天穿梭在重佳丽之间。 “天儿,这个是城北李员外家的千金,名唤若若,今年一十有五了,你看,是不是长得很可人啊!” 戴老夫人一边拉着戴云天的手,一边乐呵呵的给他介绍女子的身份。 李若若低身对戴云天行了一礼,羞涩的说:“若若见过戴公子!” “好了,若若,快起来”戴夫人松掉儿子的手,握住李若若放在胸前的手,微笑着:“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李若若在偷偷望着戴云天,听到老夫人的话,害羞的低下头:“老夫人,您太夸奖若若了。” 戴云天自始至终没有抬眸看面前的女子一眼,不仅仅是李若若一人,花园里的这些女子,他都没正眼看过。他的心里只有流经一人。现在,他之所以会在这里见他老娘请来的女子。是因为他娘用自己的健康硬逼他来的,说要是今天他不和这些女子见上一面,她就不吃自己开的补药。在爹和大哥大嫂的瞪视下,他只能妥协,出面应付一下。 戴夫人见儿子摆着一张臭脸,出手在他腰上扭了一下。 戴云天察觉腰间传来的疼痛,皱眉,苦着脸,:“娘,你掐我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愣着干什么?过去好好跟她们聊聊啊!”戴夫人推推他的手臂,还对他使了使眼色,让他好好跟这些小姐们好好聊一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戴云天 我看错你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娘,现在见也见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戴云天见众人都猛盯着他看,不耐烦道。 “走什么走,别以为娘不知道,这些人,你连正眼都没看一下,是不是?” “娘,您说话不算话!” “想走?可以,只要今日你把我儿媳妇给定下来,要走,随你。”她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把她这个儿子的婚事给定下。 戴云天很懊恼,早知如此,他就不急着回来了。 “娘,儿子不喜欢她们,你让儿子怎么定?” “这么多人,里面就没有你喜欢的姑娘?” “没有”戴云天赌气的说。 “那好,你告诉娘,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人帮你找!” 儿子不喜欢,她也不能强求,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是一辈子的事。 “呃……儿子喜欢……” 戴云天猛的住口,张着邪魅的眼,迷惑的看着不知何时立在假山旁,那一袭白衣的男子,他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流经也是刚刚才到此,恰巧就听到戴云天没说完的那句我喜欢……的话。看着花丛中赏花的众女子,再看看戴云天旁边站着的年轻女子,流经以为她就是戴云天刚才要表白的人。 心口的痛楚让流经身体一颤,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对面的戴云天,眼里的伤痛显而易见。 戴云天光看流经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自己了。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心里顿时被不舍装满。抬起脚朝他走去,欲向他解释自己为何会见这些女子的原因。 见他朝自己走来,流经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流经,你误会了,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摇摇头,不要!他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他,流经深深最后看了戴云天一眼,然后猛的转身飞奔离开。 “流经,别走,你停下,听我说!”戴云天在他转身的刹那,就知道若是不好好跟他解释清楚,事情一定会演变的很严重。他知道,流经现在一定很伤心,不想看见他,不然他不会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戴云天见人越跑越远,准备飞身追去,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衣袖,回头,看着拉住他的人,焦急的开口:“娘?你快放手。” “天儿,给娘解释一下吧!”流经那孩子的反应,告诉她,他和儿子之间肯定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希望事情不是她猜想的那样。 “娘,等我回来好不好?”不知怎的,他有种感觉,他要现在不追回流经,他一定会后悔的,而他,不想后悔,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失去他今生最爱的人。 戴夫人看着儿子认真恳求的眼神,慢慢松开了手。 “好,娘等着你。” “谢谢娘!” 在恢复自由的那刻,戴云天立即纵身飞去,留下瑶瑶相望不解的的众人。 戴公子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去追一个男人啊!还是一个长得俊秀的男人,也是一个比较眼熟的男人。 流经出了大门接过侍卫手里的马绳,翻身上马,片刻不再逗留:“出发!” 暗六等人见他脸上难看,也没多问什么,他们看得出,流管家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抬头看了戴府的大门一眼,几人骑马追逐远去的人。 等戴云天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流经等人的踪影。以路上飞扬的尘土来看,戴云天判断流经是骑马离开的,而且不只他一人。本想用轻功去追流经的,又想,他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离去,他这一去也不一定能追上。所以,他决定,还是到王府去等他。 流经忍着胸口的钝痛,飞快的驰骋,他不知后面的暗六等人跟上来没有,他不敢回头望,他怕看到那个他现在不想见到的人追上来。现在,他只想跑的远远的,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这边,戴云天马不停蹄的来到摄政王府,随手把马绳一扔,快速跑到流经住的房间。推开门,看着收拾整齐的房间,戴云天踉跄了一下,没人,流经,你在哪?忽然,转身向另一个院落跑去。 隐藏在王府暗处的暗鸣和暗闪两人,看着神情有些慌乱的戴云天,纳闷的对望一眼。 暗鸣从一颗大树上飞身落下,拦在戴云天前面:“戴公子,什么事这么着急?” “暗鸣,你们王爷呢?”他刚才去了阿漓的院落,也没看到人在。 “每天这个时候,王爷都在左相府陪王妃练轻功,这事戴公子不是知道的吗?” 戴云天一时情急,忘记了这件事:“对,我一时给忘记了,那么,你知道流经去哪了吗?” “哦!流管家啊!他有事出远门了,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什么?他出远门了?去哪?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戴云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他的预感果然是对的。流经,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在凤京城了,是不是? 暗鸣用力的想拂掉他的手,望着一反常态的戴云天,皱起眉头:“戴公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流管家出门,是奉了王爷的密命,你要是想知道还是去亲自问问王爷吧!” 真他妈的痛,暗鸣觉得他的双肩现在肯定是红肿一大片。 戴云天再次踉跄了一下,垂下手,后退两步,坐在石桌旁,算算时间阿漓他也该从左相府回来了。 暗鸣看着秃废的戴云天,欲开口劝慰他两句。张开嘴却没有出声,挠挠头,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要他怎么劝啊!既然帮不上忙,暗鸣就纵身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夜漓回到住处,就看到独自坐在庭院喝酒的戴云天,眉头微微挑了挑。对着口气挥了挥手。 “王爷”一身影出现在夜漓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 暗鸣见前方一直喝闷酒的人,上前一步,说:“回王爷,戴公子来了有好一会了,好像是来找流管家的,属下告诉他流管家出远门了,不在府内,他就成这样了。” “下去吧!” “是”嗖,一声,刚才还在的人眨眼便消失。 第一百六十章 恼怒 夜漓迈起步伐,走到他身边,看着桌上散落的空酒瓶。 “出了何事?”很少见他这么秃废过,还借酒消愁。 戴云天抬起头,见要等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猛的起身,拽住他的手臂:“阿漓,告诉我流经他要去什么地方?” 夜漓低眸看着自己的手臂,一拂袖,挥掉他的手,不答反问:“他不是去戴府跟你告别了吗?” “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发生了一些事情,流经他好像误会我了,然后转身就走了,我没追上……。哎呀!这些稍后我再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他去哪了?还有你要他去办什么事?”他现在急于想知道流经的去处,压根就没有心思跟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漓听完他的话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挑了一下眉,说道: “他去了迴城。” “迴城?”戴云天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去迴城。他们几个都知道,那里曾经带给他许多痛苦和无助。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回去过。 “去迴城做什么?” 夜漓抿嘴,转身朝书房走去:“再过些日子,就是他家人的祭日,你说他为何回去。” 身后的人抬步追上:“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本王想他大概要在迴城呆上个一年半载吧!”夜漓嘴角上扬,有意揶揄。 “该死,搞什么?要一年半载这么久?”戴云天懊恼的低咒一声。 “不行,我要去找他。”说完转身离开,他不能让流经带着对他的误会一个人在外面呆这么久。戴云天此刻满脑子都是流经离去前的痛苦表情。没看出夜漓是故意把流经呆在迴城的日子说的久一点。 夜漓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走路踉跄的戴云天,眉心微皱,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抬头,望天,轻声呢喃:“流经,发生了何事,让你走的如此匆忙?” 就算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以流经的为人,应该会给云天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这么会走的这般坚决?其实,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很简单,只需让人去打探一下便可。可夜漓并没有,他不想把用在敌人身上的那些,用在他的兄弟身上,他,尊重他们的隐私。 左相府 “唉,我说丫头,听你爹说,你近日都在练武功?” “对呀!阿漓的师傅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白秋水左手托腮,右手捏着棋子,思考着该下在哪里的好。 “你这个年纪再来学武,太迟了一点,很难有所成就!”阴鬼语气平静,这盘棋眼看他就要赢了。没想到白秋水棋下得也这么好,凤京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说到这个,白秋水觉得特郁闷,她怎么就不早几年穿过来呢!那样的话,现在说不定她都已经成为一代女侠了。 “这个我知道啊!我也没奢望要多大成就,能防身就行。”她该下哪呢! “可否告知老夫,他给你的是什么秘籍,说不定老夫可以帮你!” “啪嗒”白秋水将手里的棋子丢在了还没下完的棋盘上,直起身子,惊喜的说:“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老早就想开口问问他,有没有那种吃了就可以让她拥有内力的药丸。小说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喂!怎么能这样?好好的一盘棋,眼看老夫就要赢了,就被你这一丢就给打散了。”阴鬼没好气的朝她一瞪眼。 “嗯!呵呵!真是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就给忘了这棋还没下完。”咧嘴干笑两声。 “哼!”阴鬼冷哼,忘了才怪,真当他看不出她是故意的。 白秋水不好意思的说:“前辈,要不这样,你帮我练成武功,我每天都做好吃的菜给你吃,怎么样?” 白秋水希望能以通过美食,来引诱阴鬼答应帮自己。 “行了,既然老夫说了帮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伸手在衣袖内几番摸索,掏出一白玉瓶放在她面前:“呐!拿去,这是老夫配置的药丸,服用后可提升内力,一日两粒。” 伸手拿起瓶子看了一番,还真的有这种药丸啊!她还以为只是小说里瞎写的呢!白秋水握着瓶子,喜欢的爱不释手,笑着对阴鬼说:“多谢前辈!” 摸摸胡须:“谢归谢,菜,老夫也要吃。” 白秋水拍拍胸口:“前辈放心,不会少了您爱吃的菜,当然,还有上好的女儿红。” “这还差不多……”阴鬼傲娇的扬扬头,还算她有诚意,知道他最爱喝的酒是女儿红。 城南戴府 “天儿,你回来了!” 戴夫人看着失魂落魄自门处走来的二儿子。 听到声音,戴云天抬起头,见除了侄女以外,一家人此刻都在厅内,看样子他们是再等自己。收起失落的情绪,上前:“娘” “怎么样?”她问的是他有没有追上流经。 戴云天摇摇头,他就耽误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就让他错失追回他的时机。 戴夫人想问问他和流经究竟是什么关系,可她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打心底,她想从儿子的口中听到他否认的答案。 “二弟,你和流经是……?”戴云天的大哥戴轩问出他们大伙心中的疑虑。 戴云天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娘,还有僵着脸的爹以及疑惑的大哥大嫂,决定对他们说,他喜欢流经。 戴云天昂首挺胸向前走了几步,右手撩开衣袍,双膝跪地,慎重的说:“爹,娘,孩儿有话要跟你们说。” 戴夫人起身想把他拉起:“天儿,有什么事你说就是,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 “是呀!二弟,有什么事坐下来,我们慢慢说。”戴轩一把将人给拉起。 戴渊自始至终都拧着一张脸,没有出声。 “娘,请您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的姑娘了,我不需要,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说完,紧紧盯着眼前的几人,他知道自己的话对他们来说有多意外。 最先反应过来出声的是戴轩,拧眉瞪眼,看着他唯一的弟弟,怒喝:“二弟,这种玩笑开不得!”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去吧! 戴轩的妻子也开口帮腔着,劝解道:“是呀!二弟,你大哥说的对,这种玩笑以后还是莫提的好,免得让人听了去。” “大哥,大嫂,我是认真的!”对流经,他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再认真不过了。 戴轩夫妇一听他这样说,互相对望一眼,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英俊潇洒的二弟,居然喜欢的是男人,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二弟……你……?”戴轩有些语无伦次。 “天儿,你当真喜欢的是男子,不是因为娘让媒婆给你说亲的事?”戴夫人震惊的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帕子揪着胸口的衣服,慈爱的脸上有着震惊的神色,眼里原本满怀的期待,现在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终究还是……。 “娘,儿子知道您已经猜出来了,儿子喜欢流经是事实。不是说谎骗您,是真的。” 因为他的一句话,空气顿时凝滞。 戴轩拧着浓眉,戴轩的妻子侧是深深叹了口气,天意弄人。 戴夫人受到了打击,觉得胸口有些闷,呼吸不顺,用力呼吸几口气,待情绪缓平后,抬起头望着俊美的儿子,再看看一旁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夫君。 “老爷,这事,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几人纷纷看去,戴渊吐口气,起身,双手负后走到戴云天身边,看着和自己一样高大,且让他自豪的儿子:“天儿,你确定自己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或者说,你能保证跟他在一起,能够长长久久,不后悔?” 低沉的嗓音响起,戴云天慎重不能再慎重的回道:“爹,对不起,孩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孩儿也不会后悔。” 戴云天一张英俊卓尔的脸上带着坚持。 他知道他不孝,违背娘希望他娶妻生子的愿望。可那些真的不是他想要的,他这一生注定离不开流经。 “那就去吧!去找他吧!”戴渊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把自己的答案给他。 “老爷……你……?”戴夫人原本想让他好好劝劝儿子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同意儿子喜欢一个男人的事实。 “爹……?”戴轩有些不满,爹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可以答应? 戴云天瞪大眼,没想到爹会是全家第一个认同他的人,这让他感到太意外了,脸上眼藏不住的笑意:“爹,您真的同意我和流经在一起?” 戴渊拍拍儿子的肩臂,点点头:“是的,爹同意了,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爹自然同意,等你们回来以后,我们全家一起吃个饭!” “嗯!孩儿知道了,谢谢爹。”戴云天发自内心的高兴,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了口,以后再也不用自责瞒着爹娘了。 “老爷,你怎么能答应呢?”戴夫人责备的话语响起。 戴渊转身,上前搂住妻子的肩膀,说:“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以后的生活就让他们自己来决定吧!我们就不要过问了,何况,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得,你难道忘记叔父的事了?” 她没忘,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可说起来如此简单,现在事情发生在儿子身上,她保持不了冷静。 “娘,对不起!”戴云天何尝愿意伤她的心,只是有些事注定不能两全其美,流经,即使是自己丢了命也舍不下的人。 戴轩的妻子暗地里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上前劝劝娘,既然二弟喜欢,爹也同意了,他们也没理由再阻止他们俩人在一起。 戴轩明白妻子的意思,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无奈的说:“娘,爹说的对,既然这是二弟的选择,您就点头同意吧!权当是多了一个儿子,您不是也常说和流经很投缘吗?孩儿想,这大概就是天意,是老天注定他和我们家的缘份!” “可是老爷,我……”戴夫人想对戴渊说出她自己的想法,却被他举手打断,就听到他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夫人,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可天儿钟意的毕竟是流经,我们不能强迫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你想,那样他会开心吗?不会,是不是?既然明知道他不会快乐,我们为何坚持非要他娶妻生子呢?” 戴夫人原本就不坚定的一颗心,在听了他们轮番的话后,动摇的更厉害。主要是她也赞成他们的话,儿子喜欢谁,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开心。龙阳之好她们家族以前也不是没有,她的叔叔就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两人隐世多年,过着闲云野鹤另人羡慕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戴渊见妻子的神色有松动,催促的叫了一句:“夫人……。” “娘,请您成全孩儿!”戴云天单膝跪地,有种今日要是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娘,您就依了二弟吧!要不这样,儿媳以后多为戴家生几个孩子,保证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好不好?” 戴轩的妻子刘宁是过来人,要放弃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种感觉有多痛,有多难,她曾经体会过,比任何人都明白戴云天现在的心情。如今,她身为人母,也了解婆婆此刻心里复杂的情绪。好不容易儿子长大了,盼望他娶妻生子,不曾想他喜欢的是男子,这种事不管发生在哪个母亲身上,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戴轩闻言,抿嘴浅笑,悄俏握着妻子的手,低头贴在她耳边暧昧呢喃:“娘子的这个提议甚好,很合为夫的心意。” 刘宁俏脸羞红,嗔他一眼:“闭嘴!正经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么暧昧的举动也不怕爹娘和二弟笑话。 “呵呵!为夫哪不正经了。” “你要是再不闭嘴,晚上就一个人去睡书房。” “好,好,好,为夫闭嘴就是。”他可不想去睡书房,转眸:“娘,您觉得宁宁这个提议如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会飞了 戴夫人一听儿媳愿意多生几个孩子,顿时笑开了颜,又见大家都盯着她瞧,故意撇撇嘴对跪在地上的儿子说:“看在你大嫂愿意给咱们戴家多多开支散叶的份上,娘同意了,你起来吧!” 见娘笑了,戴云天也跟着笑了,起身:“娘,谢谢你!” 戴夫人拍了他胸口一下:“少拍马屁,还不快谢谢你大嫂!” 戴云天的嘴畔始终挂着笑容,转头,对着面前的女子鞠了一躬,真诚道:“大嫂,谢谢你!” 要不是大嫂的一番话,娘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刘宁伸手扶起他,笑着:“二弟,我们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就是,二弟,你大嫂她说的对,这事没什么好谢的。”戴轩道。 “嗯!我知道了,大哥。”两兄弟彼此握了握手,可见二人之间的感情甚好。 戴家的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次日 “流管家,你吃点东西吧!”暗七不知流经昨日在戴府发生了什么事,出来后人就不对劲。现在,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停下休息会,大家都在补充体力,只有他一人,静静的背靠坐在大树边,望着天空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不用,我不饿,你们吃吧!”他的心里一直回想着他在戴府所看到的事情,还有戴云天那没说出口,欲向那女子表白的话,他哪还有胃口吃东西。 “我们还要赶几天的路,你不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怎么行,你会吃不消的,还是吃一点吧!”暗七把一只鸡烤腿递过去。 对,他说的对,他还要赶路去迴城,他还要完成王爷交给他的任务,怎么可以为了感情的事就这般自暴自弃。他应该要振作,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一定会忘了戴云天,一定会的。 想通后,流经接过暗七手里的鸡腿,慢慢吃了起来。殊不知,他想要逃离的人正快马加鞭的追来,至于能不能追上,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缘份了。 摄政王府 白秋水坐在长廊下,后面站着春桃,二人望着外面一大片的梅林。 “小姐,王爷对你真好,知道小姐喜爱梅花,就让人种了这么一大片梅花。”春桃感叹着。 “暗雨对你也不错啊!还知道买首饰讨你欢心。” 对夜漓的举动,白秋水是感动的。眼前这一片梅花只要等到冬天,她就可以看到傲骨铮铮的梅花雪景了。 “小姐,你,你怎么知道的?”春桃羞涩,搓着衣襟,她没想到小姐知道暗雨送她东西的事。 “想知道就知道了呗!” 这时,天空中传来“扑哧”一声,白秋水抬头,见原本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往下坠落。心想:它要是摔在地上,肯定死悄俏了。 “小姐,它是不是受伤了,怎么好端端的往下掉啊!”春桃仰着头。 白秋水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抬腿踩上凉亭的柱子,借力一蹬,运气往上一窜。然后以夜漓教她的踏云步心法,轻盈的身姿蓦地飞出长廊,在鸟儿离地大概还有三四米的时候,伸手将它接住,攥在手心。接着身体一旋,伸直双臂,缓缓下落。看着手里的鸟儿,白秋水愉悦浅笑,她抓到了。 然,就在她即将平稳落地的时候,突然脚一歪,坐在了地上。 “呀!” 原来白秋水一时高兴,忘记了看脚下,她落下的地方刚好是假山附近,而她脚下站着的地方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几块石头。因为她落脚踩上了不平稳的石头,才会跌这一跤。 “啊!小姐!”春桃连忙绕出长廊,跑过去。 “真糟,第一次用轻功就跌倒,小鸟,你说我是不是很丢人啊?”咦,不对,白秋水一愣,想起刚才接住小鸟的情景,顿时乐开怀,呵呵!她能飞起来了,她会飞了,她学会踏云步了,呵!真好。假以时日,等到她步伐成熟后,相信一定不会像现在跌的这么丢人。 春桃看着坐在地上发笑的小姐,很是纳闷:“小姐,你笑什么?摔伤了吗?” “春桃,你看见没有?你小姐我,会飞了。”眼底眼藏不住的开心。 “呀!真的,小姐你刚才就是飞上去才接住小鸟的,这么说,小姐你已经学会轻功了。”春桃满脸笑意,看样子比当事人还要高兴。 “应该是会了点,好像还不够熟练,这不就跌了。”无奈的抿抿嘴,摊开双手。 一听她这样说,春桃记起她还坐在地上,连忙弯腰拉着手臂将她扶起:“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没事”白秋水张开手心,看着躺在手上的小鸟,发现它的翅膀受了点伤,血已经有些风干。 春桃拍拍她白色衣服上的泥渍,皱眉:“那就好,小姐,你衣服脏了,拍不掉怎么办?” “是吗?”低头一看,嗯!好脏,她白色的裙子上沾了许多泥渍,特别是她屁股上,特别明显。 “春桃,你回相府拿套衣服过来。” “好,奴婢先送你回房,再去拿衣服。” “不用了,你赶快去吧!” “去哪?”夜漓老远就看见她们主仆二人站在假山旁,不知在嘀咕什么。 “王爷……”春桃见来人鞠身一礼。 “忙完了?”白秋水歪着头问,她到摄政王府已经有好一会了。因为他在忙,所以她只好带着春桃在梅园瞎逛,看看他特意为自己种植的梅林。 “嗯!等久了吧!”流经一走,夜漓揽下他原本的事情,一时忙的脱不开身,偏偏他又想见心爱的人,所以就派人到相府把人接了过来。 “没有,你看,它翅膀受伤从空中落了下来,辛好我飞身将它接住,不然,它现在肯定死定了。” 夜漓对她手里握着的鸟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听完她的话后,锐利的目光将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所以,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就是为了救这一只鸟儿?” “呃!对,对呀!”白秋水结巴的应道,把鸟递给春桃,示意她先离开。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救鸟受伤 春桃点点头,捧着小鸟离开,要是王爷呆会知道小姐为了这只鸟跌了下来,说不定当场就把它给捏死。 “那个,我一不小心掉下来,就成现在这样了。” 掉下来?夜漓忙扶住她的双肩:“怎么这般不小心,伤到没有?”责怪的话里有着对她的担心和心疼。 佳人盈盈一笑:“没有,阿漓,你知道吗?我好开心,我学会踏云步会飞了呢!” “嗯!很好,相信用不了多久,秋儿就可以来去自如了。”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心疼她最近习武所受的苦。 “真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夜漓看着白秋水因高兴而变得粉嫩的脸蛋,放在她肩上的手不由的一路向上,来到粉嫩的脸颊,大拇指摩擦着她柔嫩的肌肤,勾唇:“会的,你这样努力,还有阴前辈的药丸,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踏云步就能学成并且掌控。” 柔荑覆上脸上的大手,头微微一昂:“我有这个信心!” 白秋水傲娇扬首的模样,换来身边男人的低笑声:“嗯!我相信你能,好了,先回房把衣服给换了!” “对!得赶紧把这一身脏衣服给换了,我已经让春桃回府去取衣服,我们回房等她。” “嗯!走吧!”夜漓收回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改为牵着她的手。 白秋水才刚迈步,不知什么原因就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突然不走了,夜漓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不是说要回房等春桃拿衣服来吗?怎么不走? 白秋水望着夜漓疑惑的双眸,轻轻的摇摇自己的头,然后低头望着自己的左腿。 夜漓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突然神情一紧,快速拦腰一把将她抱起,咆哮道:“该死的,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腿在流血吗?为什么不早说?”刚才还跟他说没事,连自己的腿受伤都不知道吗?她感觉不到痛吗? 白色的裙摆上沾了红色的血渍,仿佛妖艳盛开的花朵,特别明显,刺的夜漓心中恼怒不已。 不过,不是恼怒白秋水,而是恼他自己,两人离得这么近,他都没发现她的腿受了伤,还流了这么多血,他这么粗心真该死。 说什么?跌倒的时侯她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啊!要不是她抬脚准备回房,还真不知道她的腿受伤了。 白秋水见他这下是真生气了,圈着他脖颈的双臂紧了紧,埋头在他胸前蹭了蹭,嘟起嘴,撒娇的说:“阿漓,你别生气了,我只顾着为自己会飞了而高兴,一时没察觉腿受了伤,你就别气了,好不好?” 夜漓抱着她的粗壮手臂揽紧了些,却没有出声,只是抱着她大步朝他房间走去,他要回去给她处理伤口。 偷偷抬头望了他一眼,见夜漓依旧紧绷着俊颜,白秋水小心思一转,嘴角奸笑乍现,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夜漓,说:“阿漓!我腿疼!” 夜漓前进的脚步一顿,低头,眉头紧皱:“乖,忍一会,我现在带你回房上药!” “哦!那,你还生不生我气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眼里的湿润好像随时会涌出眼眶,宣泄而出一样。 “秋儿,我没有生你气,要气,也是气我自己,和你没关系。”夜漓无奈的向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要气自己?”水眸锁住他那坚毅的下巴没,惊讶的问。 “要是我及时发现你受伤,你就不会流这么多血。”总之,就是他的错,人就在他面前,他都没有保护好她。 白秋水一怔,听完他的话,情绪稍稍有些低落,喃喃开口:“阿漓,我不希望你自责,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而且,我的腿只是受了一点点小伤,哪有流很多血。”她的小腿受了伤,流出的血浸湿了里面的裤子和外面的裙衫,说她流了很多血,有些夸张。 白秋水知道夜漓很在乎她,把她看的比一切都重要,甚至超越他的生命。在她的心里,她也同样在乎夜漓,愿意为他以命相搏。 可她不喜欢自己每次受伤,他都这般自责,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她很不舍,她是他的命,他不舍得她伤心难过,那她又怎么能忍受他因为自己而如此自责呢! “你不喜欢?” 白秋水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望着他:“你说呢?” 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喜欢吗?就是傻子也看出她有多不喜了。而且这种事情她想应该没有几个人会喜欢的。 “我明白,以后我会注意。”只要她不想的,他都愿意为她去改。他始终都记着白秋水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带给他深深震撼的一句话:你之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赴之。你之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之。 白秋水没应声,知道夜漓这是太过在乎她所致。其实,她是最没资格说他的那个人,因为,他会这样都是为了她。 “为什么不说话?”夜漓抱着白秋水来到自己的房间,一脚踢开房门,走进房间,纳闷怀里的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安静。 “没有,对了,你说戴云天去追流经了?怎么回事?他们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干嘛去追流经,流经是去办事情,又不是落跑。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情,流经会落跑她也不奇怪。 她知道流经外表看似坚强,实侧不是,他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只是他习惯隐藏自己的脆弱,以坚强来面对世人。 “听天的意思,好像是他做了一件让流经误会的事。”夜漓把人放在椅子上,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空旷的庭院,说:“打点热水送过来!” 说完转身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院落忽然闪现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阿漓,你说戴云天他该不会金屋藏娇被流经发现了吧?”情人之间往往发生的误会,大都是一些关乎风花雪月的事。 “不会!”蹲下身,轻轻将那沾了血的裙子往上掀,夜漓见白皙的小腿上被石头磕破了一块,有一枚铜钱大小。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男计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好,不会老是在他面前出糗?还要告诉她,要怎样才能挽回她在常胜面前已经丢失的形象。 常胜看着蹲在地上有些秃废的纤细背影,就知道她大概又在自恼了。隐隐约约他还能听到从樊水灵嘴里传来她那模糊不清的嘀咕声。 常胜耸然一笑,这樊水灵除了经常出差岔子外,平时还特别喜欢自言自语。 虽然她经常犯错,常胜却一点也没有想要将人给换掉的想法,至于是何原因,他现在也说不上来。或许,是看在樊水灵做事还算认真的份上。她是常常出差不错,可他知道她在努力,努力学着把事左做好,只要她愿意学,愿意尝试,身为她的主子,他愿意给她努力的机会。 “水灵,你今年多大了?”看她的样子,应该和白秋水差不多大。 樊水灵讶异他会问她这个买敏感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常胜给她的印象就是温文尔雅,待人真诚,进退有礼。如此冒昧的问题,她的确没想到他会问。 端起木盆站起身,转身看着书案后的人:“回将军,奴婢今年一十有六。” 果然和秋水年龄相仿。:“你在戴府为奴的事,你家人知道吗?他们不反对吗?” 以她还算出色的容貌,又年轻,找个有钱的人家嫁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比她卖身为奴要来的好太多。 “啊?哦!他们啊……”樊水灵眼珠转动,四处张望,结结巴巴:“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逃荒的路上,我和爹娘他们失散了。” 樊水灵事先没有料到他会她家里的事,只好临时随口胡诌,先把眼前这一关给过了再说。 常胜兴味的看着眼前“心虚”的女人,她在说谎,似乎她不擅长说谎,因为她现在就眼睛漂移不定,而且她的脸都红到了耳后。 “失散?”恐怕这是她临时胡编的借口吧! “是,是呀!”怎么办?他好像不相信她的话。 “原来是这样,令尊令堂叫什么名字?本将军可以派人去帮你把他们给找回来,好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常胜有意刺探樊水灵的底细,她混到将军府内意欲何为? 樊水灵一听常胜要帮她寻人,心急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混进将军府别有用心,会不会把她给赶出去? “我爹呢,他叫樊……樊……”就在樊水灵在那一直樊个不停也没说出一个名字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男子声音:“少爷,蓝世子派人来,说想约你一起去叠翠山郊游,问你去不去。” 樊水灵听出是管家常伯的声音,着实松了口气,心里暗想,常伯,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哦!有说同行的还有谁吗?”他了解蓝正,若是没有人和他一起,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约他去叠翠山看什么风景。 樊水灵很好奇,这蓝正是什么人?是他的好朋友吗?刚才听常伯叫他常世子,那他也是凤京权子弟了。 门外的人继续说:“说了,说是尚书府的张芯姑娘,远侯府的莫言姑娘,哦!还有左相府的白大小姐和她的朋友戚霞儿。” 来人仿佛料到少爷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样,事先跟他说了都有谁随同。 常胜听到白秋水也去,抿嘴轻笑,这个蓝正,摆明就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了,你让他回去告诉他们世子,本将军会准时在叠翠山等着他们。” “是”门外的人离去。 樊水灵看着满面春风的常胜,心“扑通扑通”直跳,也不避讳之间问道:“将军,常伯刚才说的白大小姐,您跟她很熟?” 凤京城里姓白的小姐,那就只有第一才女白秋水了。 “你也知道秋水?”放下书,起身开门往外走。 樊水灵抱着木盆跟在他身后,直率的说:“听说过一些,可惜没有见过,将军,奴婢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赴约?”她想见见让他心中挂念的白秋水是何模样。 常胜敛下眼眸,停下,回头,看着兴奋的人,出声道:“你想去?” 常胜不得不承认樊水灵是他见过最大胆的奴才。 “是的,将军,可以吗?”问的小心翼翼。 常胜见樊水灵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灼灼美目期盼的望着自己。 不忍心开口拒绝:“嗯!东西收拾后,就到大门口等着我吧!”转身继续前行。 “耶!好耶!”樊水灵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高兴没忍住,用力一跳,兴奋的大喊一声。 常胜倏然回头,幽深眼眸中的笑意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细看。 “呃!那个,奴婢先把东西放好。”察觉自己的失态,樊水灵脸颊羞红,低着头越过他身边,快速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常胜看着落荒而逃的樊水灵,勾唇,谑笑出声。 左相府 “十五,唉!你等等!”戚霞儿从十五后面拉住他的手臂,弯腰喘息着,终于让她给追上了,累死她了都。 十五无奈的转回身,语气淡淡:“戚姑娘,有什么事你说,可不可以先放开属下。”她就这么拉着他不放,他对暗幽阁里一帮兄弟更是说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戚霞儿撇嘴冷哼:“我不,我就喜欢这样拉着你。” “戚姑娘,还请你自重!”十五见劝不动她,只好冷声开口,强硬拒绝。 笑容一顿,戚霞儿垂下手,她都表现的这般明显了她不相信他看不出自己喜欢他。而且师兄也跟他明说过,为何他依旧把她当朋友般对待。 “十五,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厚脸皮,连女子的一点矜持都没有?”戚霞儿沮丧的开口,他要是一直这样般顽固不化,她怕自己等不到他点头的那一天了。她也会伤心的,她不可能追着一段没有回报的感情一辈子。这段时间她跟在白姐姐身边学会了很多很多事,也明白了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 十五虽然不想说伤她的话,可现在这样他只能打铁趁热,打消她对自己的想法:“戚姑娘,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属下只希望你以后别老是跟着属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吃味 戚姑娘,谢谢你的错爱,还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是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因为我配不上你。 戚霞儿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发冷,抬脚慢慢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低着头,小声的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她怕十五看见她落泪的模样,她有她的骄傲,即使转身也一样。十五,既然你希望我离你远远的,我成全你就是。 十五听了戚霞儿的话,讶异一怔,望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十五抬脚就想追上去,可迈了两步后,忽然停下,心中暗自嘲讽:十五,你的愿望达到了,瞧!她终于不在纠缠于你,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那么,为什么你还想要上前去追。追上她以后,你要跟她说什么?你要怎么跟她解释你怎么做的苦衷。 “霞儿,快点,就等你们了,咦?十五呢?”白秋水看着从大门走出来的戚霞儿。 戚霞儿没有回答,而是大步走来扑进她怀里。 白秋水一愣,感觉到戚霞儿的反常,扶着肩膀将她推离自己,原本黑如葡萄的瞳眸,里面湿润一片,证明眼睛的主人刚刚哭过:“怎么了?哭什么?”在左相府里,除了阴鬼偶尔会和她争上两句嘴以为,没人会欺负她。 “白姐姐,他就是一混蛋,我以后都不要再理他了。”戚霞儿跺跺脚,是既伤心又气愤。 哦!原来是感情上的不顺,白秋水了解的点点头,说:“霞儿,你就这样轻言放弃了?” 戚霞儿嘟嘴,没好气的说:“那我还能怎么办?白姐姐,你说我都这么没脸没皮的了,他居然跟我说让我不要缠着他,离他远远的。” 白秋水除了看到戚霞儿的恼怒外,还看出她心里其实并没有责怪十五的不解风情:“嗯!照你这么说的话,十五他确实是挺混蛋的。” “所以喽!我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再缠着他,他不是想让我离他远点吗?我成全他就是。”戚霞儿嘴上说的是漂亮,可心里的疼痛告诉她,她放不掉,也忘不了。 白秋水一眼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越过戚霞儿看向她身后走来的人,拍拍她的肩膀,故意说道:“霞儿,我支持你,有人胆小如鼠不敢承认没关系,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跟你说啊!这个四条腿的男人呢我是找不到,至于两条腿的男人嘛那是满地跑,白姐姐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白姐姐,世上怎么可能有四条腿的人?”戚霞儿歪着头,奇怪的问。 呃!白秋水嘴角一抽,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她应该点头说好吗? 十五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脸色有些尴尬,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提醒:“王妃,您跟世子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戚霞儿回头,见他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闷闷一哼,上了马车。 白秋水没有理会被十五气走的戚霞儿,而是盯着他看了看,说:“十五,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 十五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仅仅是一刹那便恢复如初:“王妃,属下无意谈感情的事。” “那行,希望日后你别后悔。”白秋水甩袖上了马车,她看的出来,十五他是喜欢霞儿的,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不愿意坦诚他的感情。 怎么夜漓身边的人,个个都这么闷骚,明明喜欢一个人,却又嘴硬死不肯承认,先是有戴云天,现在又来个十五。 十五愣住,他会后悔吗?应该会吧!可他的身份实在是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戚霞儿不是春桃,她是王爷的师妹,是戚大侠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他只是一个侍卫,她爹是不会同意她和一个侍卫在一起的。 城外,叠翠山 稍稍炎热的阳光透过树枝,隐隐约约落在围坐成一圈的众人身上。山顶到处一片绿色,还有许多缤纷盛开的野花,散发出淡淡的花香。空气里充满着清新甜蜜的味道,很容易让人的情绪处于舒缓状态。 “蓝哥哥,来,你尝尝这个,这是我特意向白姐姐学的。”张芯捏起一块肉松卷,送到蓝正嘴边。 蓝正见大家纷纷将目光对上他们,干咳一声:“咳,呃!我自己来就好。” 伸手接过张芯手上的肉松卷,轻轻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张芯满怀期待的望着心上人。 蓝正连连点头:“嗯!很好吃,味道不错。”他是真觉得好吃,特别是这肉松卷是芯儿亲手做的。 常胜看着好友,嘴角微微上扬,欣慰好友有一个订了婚,又彼此两情相悦的红粉知己。 十五站在他们身后的几步之遥,偶尔会把目光盯上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背影。 白秋水脸上很平静,丝毫不受对面两人秀恩爱的影响,拿起一杯果汁,望着蓝天白云,好一番悠然自得。 蓝正和张芯在几日前订了亲,舅母和外祖母一听表哥对尚书府的小姐有意思,连忙找媒婆上门提亲,尚书府里的人一听媒婆是替昌侯府的世子求亲的,当场就收下了定亲的彩礼。 昌侯府世子蓝正,不仅相貌堂堂,才华横溢,还有世袭爵位,更是皇上亲提的先锋。能和昌侯府成亲家,张尚书可是比任何人都高兴的紧。芯儿嫁到昌侯府是她的福气以后他女儿就是侯爷夫人了。如今他们尚书府和摄政王府,左相府也是亲戚了。 樊水灵端着洗好的桃子走过来,把东西放下后,看着围城一圈的几人。坐在常胜身边的蓝正是他的好朋友,常胜方才跟她说过,蓝正是昌侯府的世子,白秋水的表哥。坐在蓝正身边的是他的未婚妻,尚书府的嫡女,张芯。张芯身边坐着的是远侯府的小姐莫言,贴着莫言坐着的是和白秋水一起来的戚霞儿。接着就是白秋水本人了,樊水灵不得不承认,白秋水的容貌堪称是天运朝第一绝艳,如传言一样倾国倾城。 第一百六十八张章 吃味 樊水灵被常胜快速又熟练的刀法吸引,第一次见人削水果削的这么快。 白秋水接过,用力咬了一大口,瞪眼,讶异的低呼:“嗯!好甜,这桃子你是从哪弄来的?还有没有?”她平生最喜欢吃的水果有四样,那就是橘子,葡萄,西瓜和桃子。 府里的人都知道她很喜爱吃桃子,所以每次不管谁出府采办,只要看到有卖新鲜桃子的总会帮她买些带回来。那些桃子可没有常胜带来的这个大,也没有这个味道好。 “这些桃子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都在这里了。”从蓝正那里知道她很喜欢吃桃子,所以,来之前他特意去皇宫向皇后娘娘讨要了一些。 白秋水一脸可惜,她就说这桃子的味道怎么和外面卖的差这么多,原来是贡品啊!不知道夜漓有没有? “哦!原来是宫里的水果,我说味道怎么不一般呢!”夜墨这个皇帝就是有口福,什么都是最好的。 “哎!我说你们俩够了啊!再好吃它也不就是一个桃子吗,至于吗?我也拜托二位,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什么桃子了,我们换个话题聊如何?”莫言一脸哭笑不得,她发现每次和白秋水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聊到吃的那方面去。 “莫言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姐姐的嗜好,我都已经习惯了。”开口的是古灵精怪的张芯。 蓝正兴然的望着未婚妻一脸娇俏的模样,胸口突然洋溢满满的幸福感。 白秋水张着杏眼看着面前一搭一唱的二人,面上一片坦然:“好啊!那我们就换个话题,那你们说,聊什么。”拢拢衣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望着狡黠灵动犹如脱兔的白秋水,常胜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那些失落,空虚,烦躁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抹平,就算得不到她的感情,只要能让他时常这样看着她足以。 站在常胜右侧的樊水灵,从常胜看白秋水的眼神瞧出异常。整个人顿时变得安静,暗淡。原来他喜欢白秋水,而且,在明知道她是摄政王未婚妻的情况下,再过不久就是摄政王妃,他依然选择默默爱着她。樊水灵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被蛰了一下,酸酸的,还有点痛。樊水灵这才惊觉她对常胜原来不仅仅是感激和崇拜,而是喜欢,她喜欢上了常胜。喜欢上这个让她惦记多年的救命恩人。 她喜欢常胜又能怎样?在常胜的眼里和心里,恐怕只有白秋水这个倾城佳人的存在。她多想他深情相望的人是自己,可惜!不是,对白秋水她真是既羡慕又妒忌,有夜漓和常胜这么优秀的人喜欢着。 常胜听到身边的人浅浅一声低叹,回眸看见樊水灵眼里一闪而过的黯淡,眯眼纳闷。 “去焦城?”戚霞儿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后,听到白秋水突然说让她去焦城。 白秋水颔首:“嗯!是的,去焦城。” “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就让她去焦城。 阴鬼丢掉手上的鸡骨头,这道辣子鸡是真够味,辣的过瘾,畅快,用帕子擦擦手,对戚霞儿说:“十五那小子不是不敢承认喜欢你吗?” 白秋水让她去傲耘堡的用意他一眼就看穿了。 “可是,这跟我去焦城有什么关系?”戚霞儿不明白,十五不理她,和她去焦城好像没关系啊! 阴鬼听完,白了她一眼,端起面前的酒盅自顾喝起来,他跟这笨丫头真是没话说了。也不用脑子想想,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两者之间有关联了。至于有什么关系,想想就能明白白秋水的用意了,她居然还好意思问,真是服了她了。 “霞儿,我让你去焦城有两个原因。”对阴鬼无奈的表情,白秋水心有领会,戚霞儿的单纯有时连她都没辙。因为你跟她说话时,必须迁就她把话说的简单一些,说她容易听懂的话,只要你稍稍绕绕肠子,她就拐不过来弯了。 “哪两个原因?”伸着头,凑近白秋水。 阴鬼没兴趣听她们说的事,擦擦嘴,起身:“老夫已经吃饱了,先走了,你们俩慢慢聊。” 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的晃荡着离开。 二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先前的话题: “我说的两个原因嘛,一是想让你到傲耘堡和夏荷作个伴,你也知道,傲耘堡除了颜晟以外,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熟悉,你武功高强,去了既可以和她作伴又可以帮我护着她。” “有人欺负夏荷吗?”戚霞儿纳闷,不是说傲耘堡的二当家喜欢夏荷吗?那还有谁敢欺负她? 说到这个,白秋水就生气,这个颜晟,走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保护好夏荷。可事实上呢?她把人交给他,他居然让夏荷被人给欺负了去,还受了伤。夏荷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她平时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她们几个说过。 “嗯!是的,所以我才让你去。”她看到迷世让人带来夏荷的消息时,很生气。觉得还是派个人过去稳妥些,既能照顾到人,又可以给傲耘堡施压,她白秋水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那第二个是什么?”她才说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是什么? 白秋水漂亮的眸光里闪动着揶揄的笑意:“第二个嘛!当然是为了你和十五喽!” “我和十五?”什么意思,怎么又扯到十五,刚才阴鬼的意思好像也是因为十五,她到现在也没想白两者有什么关系。 “霞儿,我看的出来,十五他对你是有感觉的,可能因为一些原因使他不敢承认。我想,你暂时先离开一段时间,他见不到你,说不定等你从焦城回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戚霞儿皱着眉,摇头:“白姐姐,我不明白。”她说的太深奥了,为什么等她从焦城回来后,十五就愿意接受她了,摇摇头,想不通。 白秋水见她仍一脸的懵懂,低头扶额,哎!就是说个话而已,怎么到了她这咋就变得这么难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吃味 “白姐姐,你怎么了?” 白秋水有力无气的放下手,真是被她打败了:“没什么,就是头有一点点疼。”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是因为你笨,我气的头疼! “头疼?要不要我让冬梅她们请大夫来看一下。”戚霞儿关心的开口,怎么好好的就头疼了呢?师兄要是知道了,该着急了。 急忙挥手:“不用,过一会就好,你呢?是去还是不去?” “去,我去。”为了十五,她必须走这一趟。 “那好,明日你就起程,我派人护送你到傲耘堡。”她料想戚霞儿一定会答应走这一趟。 明天就走?这么急:“好,好吧!” “怎么了?是不是不舍的十五?” 心思被看穿,戚霞儿不好意思的否认:“没有,我没有舍不得。” 小样,就她那针孔大般的小心思,还想骗她,再修炼个几十年还差不多。 “霞儿,你到了傲耘堡替我做件事。”她不能平白让夏荷受了委屈,颜鹰兄弟俩对卞小妹侮辱夏荷的事情处理结果她并不满意。所以,她要借戚霞儿的手给夏荷涨涨威风,把卞小妹肖想颜晟的心思给彻底掐断了。 “什么事?”戚霞儿疑惑。 白秋水嘴角勾起坏笑,对着她勾勾食指:“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是什么事。” 戚霞儿听话的把头凑近了一些。 白秋水低头在戚霞儿咕噜一通后,就见后者也露出坏坏的笑: “好,白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交代的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边说边豪气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行,那我就静候霞儿的佳音了。”白秋水对她所交代戚霞儿做的事还是挺放心的,别的不说,单单戚霞儿很听她的话这一点,她是很喜欢的。她把事情交给她来做,不用担心她会节外生枝或者是对即将受伤的人负有同情心,故而影响她,下不了手。 戚霞儿和白秋水分开后,直奔上邪院里的一颗大树。戚霞儿站在大树下,犹豫了片刻后,抬起头仰望:“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下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树上的人停顿了一下,便跃下大树,十五一副面无表情的看着戚霞儿:“什么事?” 戚霞儿见他这样严谨,心里有些难过,低头,两手搓着衣角,喏喏道:“十五,我,我联是想跟你说,我……。” 十五以为她又要来纠缠自己,怕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先前的决定一定会动摇,他不想这种事发生。故而不等她把话说完,就重重的说:“戚姑娘,请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看着十五生气的脸孔,戚霞儿停住了嘴,眼睛顿时发红,他就是这么不耐烦自己吗?她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不待见了,只要他说,她改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身体和心灵的无力感,使戚霞儿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大声反驳他的话,小声的替自己辩解:“你放心,我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忘。既然说过不再纠缠你,就一定会信守诺言不再纠缠于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十五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后悔把话说的太重了,接着又听到她后面的话,一阵心疼。心里说对霞儿说:霞儿,对不起,我最不想的就是伤害你,真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凶你的。”懊恼的抓抓头。 戚霞儿低着头,没有看见十五眼里的懊恼:“没关系,无所谓。” 望着始终低着头的戚霞儿,十五满眼都是贪恋和不舍:“那……你刚才想同我说什么?” 其实戚霞儿刚才想告诉十五她要离开去傲耘堡的事,现在她不想说了。因为她觉得没必要了,就像白姐姐跟她说过的爱情故事一样,里面有一句话她记得特别清楚。[一个人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在意你去了哪里?]或许是白姐姐看错了,十五……他是真的对她无意。 “戚姑娘?” 戚霞儿回神,:“哦!我是想跟你说,白姐姐刚才头疼,你要不要回去告诉师兄。” “王妃身体不适?我这就去请大夫。”十五一听王妃头疼,一时紧张到忘了相府里可是住着神医的师傅鬼医呢。 “白姐姐说了,不用。” “这……那我现在就回王府,将王妃头疼的事告诉王爷。”转身就朝院门走去,王妃的脾气他们都知道,她不愿意的事,除了王爷谁说都没用。 “十五……”戚霞儿望朝着背影,喊了一声。 停住,转身:“戚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我想告诉你,我明日就离开这里了。 十五皱眉,觉得她怪怪的。 “那属下就先走了!”压抑住想上前的双脚。 微微点头:“嗯!” 十五不再停留,举步走去。 他离开后,戚霞儿一直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十五,不知今日一别,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摄政王府 “十五,你怎么回来了?”暗风看着从屋顶上落下来的人。 “暗风,王爷在吗?”王爷对他们都交代过,王妃的事没有小事,不管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王爷正在沐浴” 他这个时候回来,大概多半是有关乎王妃的事要告诉王爷。 “王爷,属下是十五。”十五站在房门外等候王爷的传见。 “进来”低沉的嗓音从门里传到门外。 “是” 十五推开门,走进房,在外间停住了脚步,单膝跪地对着帐幔后的人毕恭毕敬行了一礼:“王爷” “说吧!何事?” “王爷,戚姑娘告诉属下,说王妃今儿说头痛,可王妃不愿意看大夫。” “嗯!你回去吧!”夜漓皱眉,从木桶里起身,伸手勾起屏风上的衣服穿起。 “是,属下告退。”十五站起身,后退两步后,然后转身走出离开房间。 穿好衣服鞋子后,夜漓拉开门。暗风一直都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王爷” “去相府” “是”他就知道,只要有关王妃的事,不管大小,王爷一定会亲自跑一趟才放心。 第一百七十章 头疼风波 “小姐,洗澡水打好了,衣服奴婢也给你放在屏风上了。”春桃和冬梅二人把洗澡水装好以后,看着白秋水蹲坐在地上做着奇怪的动作。小姐说这个叫做瑜伽,可以修身养性,不是什么奇怪的动作。还让她们几个跟着她一起学,可惜她们没一个能坚持练习的。那些看似简单的动作,对她们来说真的好难,仅仅是摆了几个不到位的动作,她们就感觉到身体四肢传来的酸痛。 “嗯!我知道,你们俩先出去吧!对了,让秋菊冰镇些绿豆汤等会端来,别忘了给老爷和阴前辈送去一些。” 天气越来越热,白秋水每天都要喝上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来解暑。在这里,夏天没有空调,没有风扇,没有雪糕,没有制冷机。没有就算了,偏偏衣服穿的又多。虽然衣服不厚,可是这样穿两三层零零索索的衣服,实在是凉快不了。现在,夏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受罪,而她,只能受着。她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按照现代的时间来计算的话,这时候应该是在阳历六月的下旬。 “好的,奴婢就在门外侯着,等小姐洗好了,奴婢再进来收拾。” “行,知道了,天气热,你们待会也每人喝上一碗绿豆汤,知道没有?”白秋水稍稍用力压了压横在地上的腿,这个身体的韧性有些差,她得好好练练才行。 “知道了,小姐。”二人走出房间然后带上房门。 “春桃,你去厨房告诉秋菊一声,我在这里守着就好。”冬梅接过她手里的木桶。 “行,呐给你,我去厨房找秋菊去。”春桃把手上的花篮交给冬梅。 “嗯!去吧!”把木桶放在地上,接过春桃递过来的花篮,花篮里装的是白秋水洗澡没用完的花瓣。 屋里的白秋水练好最后一个动作,深深嘘了口气,收回腿起身准备去洗澡。练瑜伽出了一身的汗,洗个温水澡去去疲劳,晚上睡一个好觉。 然而却在起身的刹那,感觉眼前一黑,一阵晕眩袭来,白秋水的身体晃动便向后倾倒。就在她即将倒下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揽住腰,带入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怀抱。 “身体不适为什么不让阴鬼给你看看?”夜漓生气的低吼,刚到就看见令他既担心又生气的一幕。见她用手揉着额头,以为她是头痛,在傲耘堡时,她心痛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怕,怕她的身体再出现任何异常。为了能早日找齐定魂珠的其它部分,他已经让东方宇以暗幽阁阁主的身份,在江湖上下了悬赏令。只要找到定魂珠和提供消息的人,通通都可以领到丰厚的奖赏。不仅如此,他还让廖天机的天机盟一起寻找,还有白秋水的闻名殿。现在江湖上有些混乱,到处可见行走的江湖人,有些人是对定魂珠感兴趣,有些是对天机盟和暗幽阁还有闻名殿高额的赏金有兴趣。相信只要定魂珠一露头,必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不过对这些,夜漓并不担心也不关心,他最关心的只有此刻怀里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子。 白秋水知道是他来了,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听到责备的话语,白秋水知道一定是戚霞儿那丫头说了些什么。对此,白秋水表示自己真的挺冤枉的。她又不是真的头疼,找阴鬼看什么。等到昏眩过去后,睁开眼,望着搂住自己的男人,嘴角上扬:“阿漓,你来了。” “怎么样?头不疼了?”还好他来了,要是自己再晚一步,这一跤她是摔定了。 白秋水站直身子,张开手臂给他看:“我本来头就不疼啊!放心,我那是故意骗霞儿玩呢。” 夜漓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刚才的事他看到清清楚楚,要不是因为头疼,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感到晕眩,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跌倒在地。 “不准骗我” 语气尽显霸道,事关她的身体,他决不允许她马虎应付自己。 “真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刚才就是起来的太急了,才会觉得晕,现在已经没事了。”旋身转了两圈,证明自己是真的没事。 夜漓见她真的没有异常,放松紧绷的神经。 “对了,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下午才刚刚离开。 夜漓轻轻握住她的手:“十五回王府说你头疼没有看大夫。” 所以他就来了,夜漓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她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上帝送给她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猜到了。”就知道一定是霞儿跑去找十五了。 “秋儿还没沐浴?”夜漓看见屏风处有淡淡热气漂浮。 “嗯!就准备洗了……呀!你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就跑来,当心以后老了会落下头痛的毛病。”白秋水转身就走,准备去把春桃放在屏风处的帕子拿给他擦拭头发,却忘了自己的手还在对方手里。 夜漓稍稍用力就将她扯回:“我用内力将头发烘干就行,你先去沐浴,再等,水就该凉了。”眸光阗沉的看着她。 “对哦!用内力可比用帕子绞干快的多了。那行,你就坐这等我一会。”嫣然一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走向屏风的另一边。 夜漓向左走了两步,坐在圆桌前,闭眼,运气,就见头上有青烟冒出,不一会,原本潮湿的头发已经变干。然后,睁眼,看向屏风上投出的人影。 “阿漓,我让霞儿明日启程去傲耘堡一趟,你没意见吧?”白秋水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戚霞儿毕竟是他师妹,她没有事先跟他商量过。 “你要霞儿去傲耘堡?为什么?”夜漓有些意外。 “是这样的,迷世传来夏荷的消息,说卞温心的妹妹因为颜晟喜欢夏荷,故而心发嫉妒,将夏荷连人带椅推翻,夏荷也因此,受了一些伤。”撩起水洗洗脖子,然后是肩,手臂依次……水面上漂浮着春桃和冬梅今日摘来了的花瓣,水都变得很香。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她主动的 漆黑的夜晚一片寂静,朦胧的月色透过半敞的窗户射进房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幔聚拢的床榻上平躺着相拥而抱的两人。 地上散落着两人随便丢弃的衣服,床上的两人静静的相拥彼此。 维持同一个姿势久了有点乏,白秋水轻轻挪动身体,翻过身,背对着对方。 “嘶”身体上传来的酸痛,让她不禁溢出声,老天,他们只是做了一次,怎么感觉身体好像被车压过一样,又疼又酸又麻木。 知道她身子不爽,夜漓靠近,环住腰,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眼神温柔,心疼的问:“对不起,弄疼你了!”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只要了她一次,女子初次难免会受一些苦,这个……他帮不了,只能尽量对她温柔一些。 白秋水背对着他,小脸蓦地羞红,其实,他已经够温柔的了,不像电视或小说里的男主一样,碰到这种事就如狼似虎。 “我,我还好,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夜漓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而原本搭在白秋水身上的薄毯因为他的动作往下滑落。 看着白秋水青紫交加的背部,夜漓胸口一窒,伸手慢慢抚摸那些他弄出的痕迹,眉头紧皱: “该死” “怎么了?”白秋水转过身子,见他一脸懊恼的看着自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夜漓没说话,只是盯着她香肩上的吻痕。 白秋水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她的肩上有一些被他弄出来的於痕。哦!原来是这样,她的肌肤原本就很嫩,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出现印记。激情之中会有这些青紫交加的印记实属正常。 “没关系,这些於痕过两日就会自己消失的。”她反过来安慰对方。 他温柔的睨着她,大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的杰作,摸着摸着,眼眸也越来越红,身体的肿胀提醒他,他又想要她,粗哑着嗓音,说:“既然这样,我……” “嗯?” 夜漓温柔不失霸气的翻身压住她的身子,温热的唇吻上那樱桃小嘴。 “呀!”白秋水被他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推推压在她身上的人:“好重哦!” “呵!抱歉,不过你得忍耐一下。”火热的唇往下滑,来到她饱满的胸前。 “呃!”白秋水下意识的挺身。 “阿漓” “叫我什么?”夜漓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她挺立的蓓蕾。 “呃!爷……”身体一阵微颤。 “乖……”他满意一笑,用力将自己推进她体内,奋力驰骋之余不忘对她说出他的爱语。 室内到处弥漫着暧昧的气味,还有从床幔里穿出的粗喘和娇吟声! 次日 白秋水缓缓睁开眼睛,头往外一侧,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离开,慢慢坐起身。掀开薄毯,看着自己一身於红,苦笑,她还真是自找罪受。她不懂,明明出力的人是夜漓,为何她疲惫的起不了身。拿过被人捡起放在床上的衣服披起。 “小姐,奴婢们进来了。”门被打开。 “你们,一直都在门外?”千万别告诉她,昨晚她们三个都听到她的叫声了。 冬梅和春桃把她昨晚沐浴的水换掉,听到她的问话,春桃撇嘴:“不是的,我们都是早上才过来的。”然后就一直在门外等她睡醒。 冬梅和秋菊过来,扶她去沐浴:“小姐,先泡个热水澡吧!” “是呀!泡过以后身体会舒服些。” 白秋水有丝尴尬:“你们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 说到这事,三人着实生气,春桃冷哼一声:“小姐,你们还没有成亲,王爷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就是,这事要是穿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看轻小姐呢!”成熟稳重的冬梅这次也很生气。 白秋水跨进浴桶,坐下,眯眼,嗯,好舒服。听到二人愤愤不平的话,没有出声反驳,而是对身后帮她淋水的秋菊问道:“秋菊,你怎么说?” 秋菊一边舀水给她冲洗身子,一边给她按摩着背上的於痕:“你们俩也别不高兴了,王爷和小姐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了。再说,以王爷在乎小姐的态度来看,我想这事八成是小姐先主动提出的。小姐,奴婢说得可对。” 白秋水点点头:“嗯!还是秋菊聪明。” 冬梅和春桃一听,面露惊讶:“小姐,真的是你主动的啊!” 小姐也太大胆了一点吧!这种事情一般不是该男人主动的吗?她们小姐连这种事情都能超出旁人,太,太彪悍了,居然把王爷给扑倒吃掉,她们不佩服都不行。 白秋水一眼就看穿她们心里所想的事:“行了,别瞎想了,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连老爷也不行,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知道王爷什么时辰离开的吗?” “奴婢一大早过来,就看见王爷开门走出来,王爷临走之前让奴婢不要进去打扰小姐睡觉,还嘱咐奴婢烧些热水,说等下小姐醒来泡个热水澡。”出声的是春桃,看到王爷走出来吩咐她烧热水的时候,她就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嗯!”抬脚跨出浴桶:“那霞儿呢?她走了吗?”她这一睡,睡的有些久,这都快到晌午了。 冬梅拿着衣服上前给她穿上:“戚姑娘清晨用过早膳就和暗鸣一起离开了。” 白秋水扬眉:“暗鸣,他怎么去了?”她给戚霞儿安排的人是左相府的侍卫,不是夜漓身边的暗鸣。 “王爷安排的,说暗鸣可以一直陪戚姑娘呆在傲耘堡,直到夏荷的伤势好了,他们再一起回来。” 白秋水心想,她明白了夜漓的用意,有暗鸣在,要是她们遇上了困难,可以联络暗幽阁的人相助。 “如此也好,有暗鸣跟着,我也就放心了。” 顾不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白秋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秋菊打开食盒的盖子:“秋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你小姐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摸摸自己空扁扁的腹部,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她现在是真的好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夜漓,你不够意思 “风,王爷他怎么说?”暗风从夜漓的书房里出来,刚把房门关上,就听到身后的人迫不及待的开口。 暗风转身,抿了抿唇,然后一手覆上他的肩膀,沉沉拍了几下,状似安慰:“十五,王爷说从今日起,你暂时就不用跟在王妃身边了,留在府内便可,王妃那里王爷安排了狂他们保护。” “这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王爷为什么突然不让我去保护王妃了?”今日一大早,王爷从王妃的寝室出来后,就叫上自己跟他一起回到了王府,还说以后他不用再到相府去保护王妃了。要是搁在以往,王爷的决定他一定不会开口问半句,只是……戚霞儿在左相府,他要是不能跟在王妃身边也就见不到戚霞儿了。 暗风若有所思的睇望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常,严肃脸,说:“十五,王爷的命令,我们做属下的无需知道原因,只需照着主子的话去做就是,你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只是……!十五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失神片刻后,收回目光,抿嘴:“你说的对,是我逾越了。” “王爷这么做自有王爷的理由,行了,我们走吧!”暗风率先转身朝外走去。 “嗯!”十五跟在他身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感觉心情很烦闷。 夜漓在书房内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他并没有将戚霞儿离开凤京的事告诉十五。感情的事别人是越帮越忙,只等他自己想明白要不要接受霞儿。而且,已经有人在背后相助他们俩。 “小姐,你别再买了,我们明日再来逛好不好,你瞧,奴婢的两只手已经挂的满满的了。”春桃举起手里的东西,示意她看一眼,她的双手提着大大小小不下十个纸包,要是再买,那她只能用头顶着回去了。 白秋水扫了她双手一眼,微微惊讶,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买了这么多的零嘴。是的,春桃手里提着的纸包,里面全都是白秋水买的一些吃食。有酸酸红红的山楂糕,微甜的蜜饯,入口即化的绿豆糕,还有糖炒栗子,柿子饼等等。 “嗯!今天就先逛到这,前面有家茶馆,我们进去歇歇脚再回府。”说完不等她回话,就朝前方几米处的永安茶楼走去。 “小姐,你别走那么快,等等奴婢嘛!”春桃见白秋水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扁扁嘴奋力追上前。 “客官,您里面请!”在门口揽客的店小二,一看白秋水身上的穿着和气质,身后还有婢女跟着,眼里眸光一闪,连忙上前热情的招呼。 白秋水无视店小二讨好的笑脸,走进茶楼,在空着的位子坐下,便道:“给我沏壶好茶,再来两盘可口的点心,对了,还有一盘煮瓜子。” “好的客官,您稍后。”店小二对着白秋水二人一阵低头哈腰后,转身走进后厨。 “小姐,我们干嘛不到翡翠楼或者凤京剧院去。”在这里不是白花钱吗?而且东西肯定也没有她们自己家厨子做的好吃。 白秋水勾唇轻笑:“从这里到翡翠楼可是要走上好一会呢!” “哦!也对,奴婢给忘了!”春桃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尴尬的挠挠头。 “客官,这是您要的茶水和点心。”小二端着几样点心走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嗯!”白秋水提起茶壶倒了两杯。 春桃从腰间掏了一小锭银子放在托盘上:“呐,钱给你。” “谢谢客官,二位请慢用。”店小二拿着银两走向柜台,交给了守在柜台后的一妇人。妇人再接过钱的那一刻,朝她们这边望了望。 “逛了这么久,渴了吧!给,喝口水。”主动给春桃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 “谢谢小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春桃是真的口渴了,这么热的天出来逛街,人都晒得昏沉沉的。 “行了,你呀!该吃吃,该喝喝,休息好我们再走。”白秋水一边磕瓜子,一边眯眼仔细打量着站在柜台后算账的妇人。 “嗯!知道了小姐。”由于嘴里塞了绿豆糕,所以她说起话来有些模糊不清。 白秋水回头看着狼吞虎咽的人,眉毛微微一挑,丫头!你这是到底有多饿呀!吃的这么着急,好似自己平时没给她吃饱一样:“你悠着点,别噎到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吃的这么急,不怕噎到吗? “哦!”春桃点点头,把速度慢下来,拿过一块米糕一口一口的吃着。知道小姐是体谅自己,怕她累着,才决定在茶楼歇下脚。所以她才想快点吃,她们好早点回去。 摄政王府 “王爷,廖公子来了。”十五站在书房门外,大声对书房里的人禀告有客来访。 “嗯!让他进来。”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是”门外的人消失片刻后,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向里推开:“夜漓,你太不够意思了,要不是东方宇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定了亲,而且对方还是位名人。” 一玄色衣袍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房,径自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夜漓头也不抬道:“什么时候天机盟的消息这么不灵通了。” 他都定亲好几个月了,他还不知道,是钻到那个偏僻角落里去了? 廖天机不把他似襃似贬的语气放在心上,食指摩擦着下巴,邪魅嗤笑:“唉,谁说不是呢!我就离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 离开凤京以后,他一直追在心爱的女人后面跑,结果她为了躲他,进了一秘密山谷。还好他聪明,紧紧跟在她后面没被甩开。就这样,他们俩人一个不理对方,一个主动找话说。半理半不理的一晃几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直至最近夜漓派人找他回来,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回来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和心爱的女人一同回来,要是自己再一次将人给弄丢,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抱的美人归了,尤其这美人还是和他定了婚的女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北欧辰和东瀛人的关系 “你来找本王就是为了问这个?”依他对廖天机的了解,他可没这么闲。 “当然不是。”廖天机连忙否认:“已经查出了北欧辰和黑衣人之间的关系。” 夜漓听了,放下手上的东西,抬眸看着对方:“说” 对他命令的语气,廖天机捏了捏鼻梁,嗤笑一声,玩味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夜漓,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属下。” 话刚落音,对方锐利的目光顿时朝他射来,夜漓扬眉:“不说出去。” 黑衣人第一次伏击他们时,害得秋儿差点掉下悬崖,当时他在心里就发誓,这笔帐他一定会跟他们清算,让幕后之人加倍奉还。 见他一脸严肃,廖天机撇嘴,耸耸肩,眉眼漾着笑意:“开个玩笑而已,别火啊!我说还不成。” 反正他就是吃定他了,想他廖天机年纪轻轻开创了天机盟,短短数年的时间,就将天机盟带到了江湖上排名前二的大帮派。他这堂堂的盟主,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和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夜漓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盯着他。 “原来北欧辰的生母并不是现在的醇皇后,而是北欧皇和一名叫柳生洋子的女子生下的孩子。”为了替他查这件事,他可是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去见心爱的人了。也不知道那丫头生他气了没有? “东瀛人”北欧辰不是醇皇后生的,出乎夜漓的预料之外。恐怕世人谁也没想到,将北欧辰捧在手心里从小疼到大的醇皇后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嗯哼!货真价实的东瀛人。”即使对方无头无尾的说了三个字,廖天机也知道他说的是柳生洋子。 夜漓眼底扬起一抹深思:“有查到柳生洋子的消息吗?”北欧辰是醇皇后带在身边养大的,那么,柳生洋子呢?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过北欧国皇室中有这么一个人。如是她不在北欧国的皇宫里,那人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给别人来抚养? 廖天机和他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当然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当然查到了,”自己的天机盟和他的暗幽阁乃是三国中数一数二的两大势力,要是连这件事都查不到。那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干脆都回家抱孩子得了。呃!问题是他们现在都还没孩子。 “说” 廖天机无语,这人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惜字如金,就他这样冷僻的性子,白秋水怎么会看上他?不就是人长得好看了点,身材比自己健硕了点,有钱有势了点,呃!才学嘛也比他好上那么一丢丢,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廖天机绝对不承认他是在嫉妒。 “还柳生洋子在生产的当日因难产而死。北皇当时正在皇后的寝殿陪着和柳生洋子同时临产的醇皇后,听到柳生洋子难产而死的消息后很是悲愤。而此时,在产房的御医向北皇禀告说,醇皇后因骨比较盆窄小,迟迟生不下孩子。这一生就生了大半日时光,最后呢!孩子是生出来了,很可惜,因在腹中憋的太久,已经没有了呼吸。” “所以……?”他大概猜出后面事情是如何发展的了。 廖天机接话道:“北皇当时在同一天不仅失去了一个儿子,还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精神上差点禁不住打击。后来,他想到刚出世便没有娘亲疼爱的皇长子,北皇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让人把柳生洋子生的孩子,抱去放在了当时正处于昏迷的醇皇后床上。下令说柳妃因难产母子双故,而和她同一天临盆的皇后皇后喜得一名皇长子。” 廖天机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在他述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夜漓低着头,垂眸,静静的思考着。果然是这样,那么,北欧辰是何时和东瀛人搭上线的?或者说,东瀛人当时就知道北皇的举动,然后这么多年就一直在北欧辰身边暗中帮助于他。若事情果真如他想的那般,那么,北欧辰的魔尊楼里肯定有东瀛人的存在。 “宇呢?”夜漓抬头,他们不是一起去查黑衣人的吗?怎么东方宇没跟他一起来? “哦!他呀,我刚才说的这些呢,就是当年守候在醇皇后产房的那名御医的遗孤告诉我们的。当年北皇怕事情泄露出去,就胡乱给他们安下了莫须有的罪名,将当日在场的奴婢一一斩杀,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没有放过。御医的妻子和他年迈的父母均惨死,当时御医家里的奶娘带着御医几个月大的儿子不在府里,便逃过这一劫。”这么一大串说下来,说的他口都有些干了,伸舍舔了一下嘴唇。 夜漓见此,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起身走到他面前,递给他。 廖天机神手接过,一手端着杯底,一手捏起杯盖刮了两下后,连连喝了两口,好润润他有些干涸的喉咙。 要是有人问他,你难道不介意夜漓把他喝过的杯子给你喝?那他肯定对那人嗤鼻一笑:开玩笑,夜漓干净的孤僻几乎达到上天的境界,有谁不知道他的特殊。别说他喝过的杯子,就是用过的东西他就随手一丢乃至毁灭,也不会给别人的。他有很强烈的孤僻,不喜欢别人看着他,碰他的东西,近他的身。不过,他对他们这些兄弟稍稍要好些。所以,他敢保证,夜漓给他的这杯茶,一定是他没有碰过的。 “人呢!” “哦!东方宇说要把他安排在一个既安全有隐蔽的地方。你想,既然我们能查到他还活着,那么,北欧辰和北皇知道他活着的消息只是迟早的问题。” “嗯!本王知道了。”留着人或许以后还有用处。 廖天机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放下手里的杯子,翘着二郎腿,看着夜漓说:“夜漓,你知道吗?那御医的儿子为了记住他全家被人灭门的大仇,硬是把他爹取得名字给改了。知道他改的名字叫什么吗?” 第七十五章 无聊 夜漓对廖天机说所的事不感兴趣,顾而低头不予理会,让他一个人在那自说其乐。 廖天机原本带笑的黑眸,见对方不给面子,尴尬的搓搓鼻翼:“夜漓,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抬起慵懒邪魅的双眼,夜漓淡淡扫了他一眼:“想说就说!” 廖天机无奈的揉揉眉心,他明白夜漓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意思很清楚,他说,他就听,不说也没关系,他无所谓。 “算了算了,你呀!就知道整天忙着朝廷的破事,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现在就很想知道一件事,你未婚妻白秋水,她跟你在一起难道不感觉到乏闷无趣吗?”这是他听到夜漓订婚的消息时,脑海冒出的第一个反应。 “你可以出去了。”淡淡无波的嗓音说着,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再看他一眼。 廖天机听到他对自己下逐客令,是既火大又无奈,忙了半天,难道他就没有一点表示吗?好歹留他在府里吃顿饭也行呀!他们都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哼!走了。”站起身,拂了拂袖,举步,待他双手碰上门的那一刻,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话。 “晚膳时辰去翡翠楼,把章倪倪一起带着,本王和秋儿为你们接风洗尘。” 背着他的人露出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没有回头,而是拉开房门走出:“这还差不多,那好!我们晚点翡翠楼见,走了。” 背对着他挥手离开。 桌案后的人在他离开后,抬起头,放下手上厚厚一叠的密件,望着前方,眯眼,一脸如有所思的静静坐着,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们总算来了,我和倪倪可是等你们很久了。”看着走进包房的几人,廖天机语出抱怨。 “反正你也没事,等就等呗!”东方宇说的理所当然。 “东方宇,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整天无所事事的人是他自己还差不多。 夜漓不理会二人,拉着白秋水坐下,努努下巴:“秋儿,他就是天机盟的盟主。” 白秋水朝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望着桌前和东方宇大眼瞪小眼的男人。眨眼,嗯!长得还不赖,风流倜傥,言谈举止间可以看出他和戴云天和东方宇的性格相似。这下美男团又增加了一位团员。 她给她在这里认识长得好看的男子们组了一个团,名字普通又恶俗,就叫美男团。美男团排名第一的美男子理所当然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夜漓。第二是温文如玉的常胜,第三是她玉树临风的表哥,蓝正。第四是东方宇,他有一股独属江湖的痞子气概。第五,流经,清瘦秀气。第六,戴云天,看似表面轻浮,实则内心沉稳有分寸。第七,南无极,幽默风趣。第八,北欧辰,论样貌,北欧辰比前几名毫不逊色,而且可以说只在夜漓和常胜之下。之所以给他排在第八,是因为她不喜欢他的阴沉和他的诡计多端。第九是当今皇上夜墨,一身尊贵气质,带有皇家的威严。第十,是傲耘堡的颜鹰和颜晟兄弟,二人并排。现在加了一个廖天机,以廖天机的样貌和气度应该和蓝正东方宇他们不相上下。 “天机盟的盟主?他就是廖天机?”廖天机的事迹她听夏荷和迷世说过一些。 “秋水知道我?”廖天机停止和东方宇的幼稚行为,转动眼珠,仔细打量着坐在好友身边的白衣女子。 好美!不愧是夜漓看上的人,此女子眉眼如画,肌肤似脂,恍如勿入凡尘间的花仙子,飘逸灵动。最有趣的是她那一双眼睛,说它复杂深沉,确又干净灵动,给人一种看不清的神秘感。 “嗯!听别人说过一点。”廖天机能够一手撑起天机盟,说明此人必有过明之处,否则,夜漓不会交他这个朋友,但凡夜漓看上的人似乎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原来是这样,哦!对了,我给你介绍。”拿起身边女子的手,对她说:“这是我的未婚妻,章倪倪。” 章倪倪面带笑容看着她,礼貌的点头示意:“白姑娘,你好,我是章倪倪,久仰大名。” 女子一袭青蓝色衣衫,袖口和腰际的衣服扎得很利落,看出她会武功,从她的衣着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性格比较直爽,有些偏向中性风格。 “你好,叫我秋水就行。”绽颜浅笑,她现在大概知道先前廖天机为什么会不喜欢他的未婚妻了。 类似章倪倪这个性格的女孩,在现代说的好听点,性格直爽,不拘小节。难听点嘛就被人叫为男人婆。在这女子以夫为天,讲究三从四德的朝代,她这性格实在是很另类。 章倪倪看着对方的笑颜,愣了楞,目光一时无法从她脸上移开。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娇柔似花。她这一笑,绽放出光彩夺目的光芒,她想,世间应该没有哪一个男子不想拥有如此倾城佳人在怀的。 “咳” 看到章倪倪紧盯着白秋水不放,夜漓似乎有些不悦,对着廖天机干咳一声:把你的女人看好了! 东方宇和廖天机会意一笑,很是的,这也值得他打翻醋坛子,她们同是女子,有什么好吃醋的。 后者好笑的开口,说:“倪倪,你要是再怎么盯着秋水看下去,有人可就要抱着醋坛子猛灌了。” 章倪倪回神,朝对方尴尬的笑笑,然后看着身边的男人,瞪眼:“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什么抱着醋坛子猛灌,她看白秋水和醋坛子有什么关系? 白秋水侧头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似是想到什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笑:“呵呵!阿漓,连这醋你也吃,还真是来着不拒啊!” 经她这样一说,再看看东方宇和廖天机憋笑的模样,章倪倪睨着有些不悦的夜漓,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嘴角一抽,心里很无语。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她就是看了他未婚妻一眼而已,犯得着摆脸色吗?她又不是男人,更不会跟他抢人,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流经再受伤 “戴公子” 暗六上前接过戴云天甩过来的缰绳。 戴云天翻身从马上下来,忙问:“流经呢?” 暗六在他们来迴城的路上时,就接到王爷派人转交给他的信,信上说戴云天跟在他们后面,让他一路留下记号,这不,他们早上才到迴城,晚上他就到了。 “流公子和暗七一早就去办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到迴城,流公子就带着暗七去办王爷所交代下的事。让他和十八在城里找间客栈住下。只是没想到他们俩这一去就是一天,眼看天都快黑了,人还没有回来,他担心二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去哪里?办什么事?”戴云天听到他不在客栈,浓眉聚拢,来之前他问过夜漓,流经到迴城做什么,可惜他没说。 “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去查黑衣忍者的事。” “嗯!我知道了,他住哪间房?”莫非黑衣人在迴城? “二楼左转第三间六号房。”他们几人的房间都是紧挨着的。 戴云天走进客栈,对着迎面走来的店小二吩咐道:“准备些洗澡水和饭菜送到六号房。” 准备上前招呼他的店小二一愣:“客官,您……您是六号房的客人?” “嗯!赶紧的,本公子要沐浴。”他比流经晚一天出发,为了要早点追上人,他这一路都没有怎么停下来好好休息过,实在是疲惫的不行了,他才会停下眯一会,总算是和他们同一天到达了这里。 “是,小的一会就给您送上楼。” “嗯!动作迅速点。”说完,抬步朝楼上走去。 “是,是……”店小二见人已经上楼,连忙去厨房去准备客人要的洗澡水和饭菜。 晚膳过后,戴云天在房里等候久未归的人。眼看时间越过越久,他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天都黑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行,他等不了,他要去找他,他没办法这样干等着。拿起桌上的扇子准备出去去寻人,这时听到暗七在门外敲了一下房门,说:“戴公子,流公子和暗七回来了,已经到客栈外了,我和十八去迎他们。” 人影一阵晃动,门外便没有了二人的身影。 房内的戴云天听到挂念的人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碰,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戴云天恰巧正要开门出去,差一点就被推开的门撞到鼻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始作俑者,眯眼:“做什么这么急躁?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撞到我了。” 门外的人听到房里熟悉的声音,虚弱的身体一僵,他怎么来了? 暗六顾不得和他细说,拧着眉头:“戴公子,流公子他受伤了。” “你说什么?”戴云天神情一紧,抓住他的手臂。 “流公子负伤了,暗七和十八扶着他上了楼。”他已经让小二去端热水了,见到流经受伤的那一刻,暗六也没来得及告诉他,戴云天也在客栈的事,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带着人来通知他。 “暗六,先进去再说,流公子他快支持不住了。”暗七和十八搀扶着受伤的流经,对挡在门边不进去的暗六低吼,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流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戴云天一听,猛的剥开挡在面前的暗六,就看见暗七和十八左右搀扶着受伤的人。 “该死的,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心痛的怒吼声响起,压制不住的怒火铺天盖地朝戴云天袭来。 流经看着暴跳的人,无力的苦笑,反问一句:“你……?怎么在这?” 流经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就算是他们分开了,他也希望留给对方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问我怎么在这,好,我告诉你,我是专门来给你收尸的。”戴云天看到他现在惨不忍睹的模样,愤怒和压在心里的巨石让他失去了原本的理智,说话有些口不择言,大概连他也不知道他自己说了什么混话。 “呵呵!原来是这样!”流经心里一痛,他知道这是他失去理智说的胡话,他不怪他,怪的是他自己,戴云天对他的感情如何,他明明知道却又这般误会他,换了是他也会生气,会愤怒。 “戴公子,别说了,你还是……流公子……”暗七原本想说让戴云天不要再说违心的话来伤流经了。可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体下沉。 “流公子” 十八和暗六着急大喊。 “流经” 戴云天见他头垂下,心,突的停止跳动,脸色惨白,整个人僵硬。不要,不会的,流经,拜托。我刚才说的都是浑话,假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求你,求你别……离开我。 “戴公子?戴公子?”暗六见他不对流经施救,反而像失了魂一样,定在原地:“戴公子,你赶快给流公子治伤啊!” 治伤?戴云天有些茫然,给谁治伤?对,流经,流经他受伤了,需要他的帮助,他要救流经,他不要他离开,压下心头的悲痛,戴云天哑着嗓子,开口道:“快,将他放在床上,再去要些热水来。” “我去端。”暗六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暗七和十八将人小心的放在床上,戴云天冷着脸,抽出匕首划破流经的衣服,这才发现他浑身都是血,伤口皆是被同样的利剑所刺,大大小小有十余处,伤的很重。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为什么他没事? 暗七看着浑身是伤躺在床上的人,自责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和流公子分头行事,约好三个时辰后会合。事情办好后我就回到约定的地方等他,谁曾想流公子浑身是伤的倒在那里。”他也不知道流公子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或者是碰到了什么人。 “热水来了”暗六把一盆热水放到床头的凳子上。 “你们都出去,暗七,去药铺开些补药回来。”冷硬着一张脸。 “好,我这就去。” 他们虽然担心流经的伤势,有戴云天在,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在门外等候。 第一百七十七章 樊水灵心虚 戴云天迅速用剪刀将流经身上的衣服全部剪开,然后用热水一一将他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接着上药…………。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将伤口处理好。他的手臂,胸口,腹部和后背皆被人用剑刺伤,最严重的就是他腰间的伤口。 戴云天坐在床沿边,双手疲惫的抹了一把脸,望着昏迷不醒的人,心痛不已,都是他不好,要是他早一点赶到,他绝不会如现在这般。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戴云天牢牢的盯着他,问出心里的疑问,可惜,床上的人听不到他的话。 深深看了他一眼,戴云天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三人道:“暗七,你去联络暗幽阁的人,让他们查查今天到底是谁伤了流经。” “好,我知道了!”暗七慎重的对戴云天抱了抱拳,然后领命离开。 “暗六,你隐身在暗处,仔细留意客栈四周有无可疑人出现。”刺伤流经的人摆明想置他于死地,虽然不知流经是杀了那些人,还是侥幸逃脱。他想对方一定会追查流经的踪迹,为了安全起见,他要时时刻刻守在流经身边,寸步不离。 “是”暗六沉应一声,他明白戴云天此刻的顾虑。 深沉的目光转向另一处:“十八,暗六在暗处,你就在明处。” “是,我明白。”十八一脸的严肃,要是知道是谁伤了他们家流公子,他一定要将那人给大卸八块了。 “嗯!等会你到厨房把暗七买来的药给煎了,记住,一定要你亲自己动手煎药,不要假手他于人。”万一敌人已经潜入了客栈,岂不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嗯!戴公子放心。”十八认真的点点头。 “嗯!”戴云天交代完要交代的事,身体退后一步,双手各扶着门,欲把门关上。 “戴公子,流公子他现在怎么样了?”见常胜要关门,暗六连忙开口。 十八也急切的问:“对,流公子他的伤……?” 被问到的人身体微顿,语气决然的说道:“我不会让他有事。”说完,当着二人的面将房门掩上。 站在门外的暗六和十八面面相觑,十八皱着眉头,凑近暗六小声的说:“看戴公子方才的表情,流公子的伤势好像不太好。” 暗六非常认同他的想法:“恩!应该是这样,哎!十八,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流公子受伤的事禀告王爷?” “这是当然的,咱们王爷和流公子的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一直拿流公子当兄弟看。流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情况好像并不太乐观,所以,这事一定得告诉王爷。” “嗯!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应该告诉王爷。那行,我去给王爷写封信,告诉他这边发生的事,至于你呢!赶紧去厨房把药给煎了,戴公子一会还要喂流公子喝药!” “好,你去给王爷写信吧!我这就下楼给流公子煎药钱。”话落,十八转身走向楼梯口。 暗六也扭身回自己的房间。 将军府 “做什么一直盯着本将军?”常胜一双幽深眼眸望着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看的樊水灵。她是在研磨呢?还是看他呢? 糟糕,她被发现了。 “我,奴婢没有……盯着将军看……”樊水灵有些尴尬,眼睛四处转动,努力镇定心神,小声的说。 呵!都被他当场给抓到了,她居然还在狡辩!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看,为何不敢承认?常胜放慢慢下手里的笔,嘴角带着玩味,抿了抿唇,邪魅道:“哦!是吗?” “是的,奴婢一直在专心磨墨,确实没有盯着将军你看。”她仍然试图狡辩,天,樊水灵,你说你看就看吧!怎么还被他给发现了,这太丢脸了! 戴云天侧头,抬起眼眸,仅仅看了她一眼便垂下眼眸:“为什么要进将军府?还有,为什么说谎?” 樊水灵被他冷然的视线看的一惊,再听到他没头没尾的话,顿时如雷劈到一般,那雷仿佛将她的心劈开在他面前,让她很惊慌,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脸色微青,讪讪开口道:“将军,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 莫非常胜知道她的身份了? 常胜没有再抬头,拿起一边的笔,沾了沾她研好的墨汁,笔在纸上随意走动。 沉着眼:“不明白就算了,或许有一天,你会主动提起有些事。”要不是看出她对将军府没有恶意的份上,他早就派人将她赶出将军府,对怀有目的人进将军府,他一向不会将人留在府里。 樊水灵心口一紧,脸色有些发白,常胜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她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她是来报恩的,自己对将军府绝无恶意,不要撵她出府。 常胜眼角扫到站在身边的人,看到她犹豫不决的表情,沉声嘱咐:“愣着做什么?研磨。” “哦!是,是” 正在走神的樊水灵被常胜这一叫,拉回已飘远的思绪。 樊水灵看着低头作画的人,颤着声问:“将军,有些事奴婢虽然不能跟你说明白,可奴婢必须声明,奴婢卖身进将军府并没有什么恶意,不,应该说是一点一丝都没有。” 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没有撵她出府。这些日子他看见的樊水灵,有些小迷糊,还笨手笨脚,时常弄出的一些事情,他是哭不得笑不得。当然,人有缺点就有优点,樊水灵的优点就是她很单纯,偶尔也会露出她聪慧的一面。 “嗯!”对她的保证,常胜没有多说什么。 樊水灵望着常胜认真的侧脸,即使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不合意,她逾越了奴才的本份,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一双眼睛不去注视,不去想面前的找个男人。 生在富贵家,从小娘亲就请了先生叫她读书识字,还教了她许多做人的礼义廉耻。要是娘知道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甘心冒充下等人,还卖身将军府为奴,大概要气晕过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次挨打 常月看着前面一身丫鬟服饰的女子,开口喝住:“站住” 樊水灵正准备去给常胜送茶水,听到身后传来到的声音,停下脚步,转回身,见叫住她的人是常胜的妹妹,常月小姐。 看着走过来到的女子,樊水灵俯下身子,说:“小姐” “你就是在我大哥身边伺候他的婢子?”常月冷着嗓音,这几日总能听到府里的下人在传樊水灵勾引她大哥的事,所以她来看看这樊水灵是什么模样的人,居然敢勾引主子,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是的,小姐” 来到将军府的这些日子,她听说过有关常月的蛮横。此刻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应该是专门来找她的,就是不知道她找自己为了什么。樊水灵心中哀嚎,她今儿是怎么了,咋就惹到这个姑奶奶了。 常月走近一步,睨着她说:“恩!长的到是挺不错,怪不得敢肖想主子,原来是仗着这一张水嫩白皙的脸蛋。” 看着樊水灵的娇嫩,常月有些嫉妒,区区一个下等婢子,居然有这么娇嫩的肌肤合出色的样貌。要是她脱下身上的下人衣服,换上华丽的衣服,肯定比现在还有美上许多。 将军府里的奴才有很多,要不是她的贴身婢女莉莉跟她说了,她至今还不知道有人再打她大哥的主意,也不会知道府里新来了樊水灵这个人。 樊水灵一愣,听出常月话里的不善,辩解道:“小姐,你误会了,奴婢没有。” “没有?” “是的小姐,奴婢没有勾引将军,奴婢只是奉夫人之命来伺候将军的。”她是喜欢常胜,不过这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更不会傻得去承认她的指责。 常月摇摇头,嗤鼻道:“你以为本小姐会信你一个奴婢说的话吗?” “奴婢没有骗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怎么说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本小姐的事。好了,从现在起,你不用去伺候将军了,到厨房去找李嫂,她会告诉你,今后你要做的事。”说实话,樊水灵的长相的确出色,可差就差在她的身份不配。她大哥乃是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堂堂一品将军,她们家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让一个奴婢嫁进她们常家,做她们常家的主母。要是她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或许她不会反对大哥娶她。 樊水灵一听不让她在常胜身边伺候了,着急道:“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引诱将军,请相信奴婢。” 但是常月却不理会她的话,对身后的吩咐道:“莉莉,带她去找李嫂,以后她就留在厨房帮忙了。” “是,小姐” 常月说完,越过樊水灵身边,准备去找大哥,跟他说她把樊水灵调到厨房的事。 樊水灵一点也不想离开常胜身边去厨房做事,急忙伸出一只手,拽住常月的衣袖,恳求道:“小姐,奴婢不想去厨房,请你让奴婢继续伺候将军吧!” 常月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被她拉住的衣袖,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樊水灵被身旁的莉莉一巴掌扇倒在地,也因此松开了她的衣袖。 “你个贱婢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遵从小姐的话。”莉莉凌厉的瞪着被自己一巴掌打倒伏趴在地的樊水灵,该死的贱婢,居然敢勾引将军,简直是不自量力。 其实莉莉一直很喜欢常胜,不只是她,府里的女子没有哪一个人不在暗地里肖想他。之所以出手打樊水灵,并不是因为她不听常月的吩咐,而是因为她心里在嫉妒。嫉妒樊水灵可以在常胜身边伺候,嫉妒她可以出入他的书房和卧室。 樊水灵撑起上身,一手摸着自己疼痛的脸颊,回头,狠狠瞪着打她的人。 该死的女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打过她,今天居然被这个仗势欺人的莉莉给打了。她一定会把这一巴掌连本带利的还给她。不过不是现在,从刚才莉莉打她的力道来看,她应该会武功,否则她一个女子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凭什么打我,我是贱婢那你是什么?也过和我一样是个贱婢。”樊水灵口齿伶俐的反击。 莉莉一听她叫自己贱婢,狠狠的瞪着她:“这巴掌我是替小姐打的,身为奴婢不听主子的话,就该罚。” 常月原本对莉莉出手打人的做法不认同,现在一听她这样说觉得有道理,她是奴才,自己是主,不听从主子的吩咐理应受罚。 “可小姐并没有开口处罚于我,而你,没有小姐的吩咐,擅自出手,你又把小姐放在何处?”常月看她不顺眼她理解,毕竟现在她是主子。可莉莉不一样,同样身为奴婢,她凭什么出手打自己。 “你休想挑拨我和小姐的关系。”莉莉见常月听了她的话,看着自己,急忙替自己辩解:“小姐,奴婢见她居然不听你的话去厨房,奴婢是替小姐生气,才出手打了她。” “怎么回事?” 猛地听到男子的声音,主仆二人同时回头:“大哥” “奴婢见过将军” 常胜看了二人一眼,没有出声,越过二人,走到樊水灵身边,伸手:“起来” “将军” 樊水灵愣愣的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将捂着脸的小手放到大手里。 在她的手从脸上移开的刹那,常胜看到她的右边脸颊又红又肿,还有一个很清晰的巴掌印,可见下手之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怪不得她会坐在地上。 “谁打的?” 常月知道大哥他在生气,别看他语气淡淡,可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启禀将军,此婢子不听小姐的话,所以奴婢才替小姐出手教训她一下,请将军恕罪。”莉莉低着头,拐着弯把责任都推到常月身上,因为她知道,就算将军再生气,也不会因为一个奴婢,怪罪到小姐身上。 “这么说,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是,是的。” 常胜看向自己的妹妹:“月儿。” “大,大哥,不是我,我没有让莉莉打她,真的。”常月挥着手,看着他,开口解释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知明的心疼 大哥他一向不喜欢府里的人勾心斗角,更不喜欢随便体罚下人,若是下人们真的犯了什么错,直接撵出府。 错误小点的嘛就发配到别院去,就是不准她们动手伤人。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概是好几年前,他碰到了什么人,受到那人的影响,好像对方当时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她也记不清楚了。 莉莉一听常月否认,心里非常担心自个的处境。 常胜:“听到小姐说的话了。” 他从一开始就相信不是月儿吩咐她出手的,府里的规矩,月儿很清楚,也知道惹他生气的后果。 “将军,奴婢下次不敢了。”莉莉哆嗦着身体,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常胜单手负背,面对她的求饶,神情漠然:“回去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就去江陵别院。” “不要,将军,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莉莉掩声低泣,此次一去,她只能守着江陵别院到终老了。 常胜充耳不闻,看向一边呆愣的妹妹:“月儿是来找大哥的?” 常月猛摇头:“不是,我就是路过,对,路过。” 常月摆手讪笑。 看到常月一脸的怂样,站在常胜身后的樊水灵嘴角溢出一丝浅笑,浅笑之中扯到了脸颊的伤口:“嘶” 背对着她的常胜,无奈的摇摇头,明知脸上有伤,还不小心些。 “是吗?” 常胜看着常月,在将军府里,不管她要去哪个地方,都不会从他的院里路过。 不过,常胜也没有拆穿她的谎言,举步离开,对身后的人说道:“跟本将军过来。” “是” 樊水灵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对常月俯身示意后,抬脚追上已经离开的人,看也没看还在地上跪着的莉莉。 “小姐,你帮帮奴婢,奴婢不想去别院呆着。”莉莉双手抱住常月的腿,抬头看着她,开口恳求道,希望常月能帮在将军面前说说好话。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常月用力抽回腿:“这是你自找的,我也帮不了你。” 然后,就转身离开。 莉莉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坐下” 常胜手里拿着药膏对站在门口的人,命令道。 “哦!”樊水灵向前走了几步,坐在桌前的凳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常胜倒出一点药膏抹在她受伤的脸上,然后用手指将药膏轻轻抹开。 “嘶,好痛。”樊水灵下意识的闪躲着。 “痛就忍着点,不把於肿揉开的话,最近几天你都要顶着它了。”她后退,他就逼近,替她揉伤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啊!你就不能轻点嘛!真的很痛耶!”樊水灵见常胜温柔的给自己上药,一时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嘟起红唇对他抱怨着。 突然听到她娇媚的嗓音,常胜手一顿,手微微一颤,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樊水灵才察觉自己刚才说什么,睁着大眼,扯出尴尬一笑:“真,真的很痛。” 她的话惊醒了常胜,常胜恢复冷静,对自己心底那奇怪的感觉选择漠视。 “为什么不躲?”不知怎么的,看到她红肿的脸颊,他有些生气。 “我又不知道她会突然出手打人,而且她还有武功,我就算躲了也不见得能躲掉。”她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怎么躲嘛! “她会武功?”常胜讶异。 樊水灵重重地点头:“嗯!她肯定有武功。”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狼狈,还不都是拜她所赐。 常胜的目光凝视在她脸上,微微点头:“我会让人查清楚。” 从刚才樊水灵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听完常胜的话,才知道哪里怪,他的称呼。对,以前常胜对她都是自称本将军,从刚才到现在他说的都是我,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本将军。这是不是代表他离自己又近了一步。 摄政王府 “怎么了?眉头皱得这么紧?”白秋水很好奇,有什么事能困扰住他。 夜漓循声望去,见房门口站着一女子,意外扬起双眉:“怎么来了?” “嗯哼,不欢迎吗?”女子双臂环胸,冲他轻柔一笑。 “怎么会,荣幸之至。”夜漓站起身,朝她走去,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白秋水被牵着走:“在家无聊的很,没地方去,就来你这了!” 夜漓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语气肯定地说道:“一个人出来的。” 她会来王府,无聊是假,想试试自己的轻功快到何种地步才是真。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你猜到啦!”白秋水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夜漓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他并没有出声责怪她一个人冒险出府,因为他相信暗雨和暗狂不会让她一个人出府,他们二人应该尾随在她身后。 白秋水双手负背,朝他翻翻白眼:“自恋” “不,这是自信” 他眸光幽深地望着她。 “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白秋水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不准用哪种眼神,嗯?”他的声音深沉而沙哑,透露着无限性感。 白秋水:“就是……呃……反正就是刚才那种。” 夜漓:“不记得的了!” “嘿,你……”白秋水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夺去了话语权。 她眨眨眼,夜漓身上独有的薄荷味,直扑她鼻息。 “阿漓……” “嗯!”他低沉呢喃。 “别这样……”伸手推他,男人果然都一个样,一但开了浑,那就跟狼一样,那是拦都拦不住。 夜漓:“怎样?” 白秋水:“你知道的!” 夜漓喃喃回道:“本王不知” 听到他装傻的话,白秋水心下无语,心里正想着该怎么脱身的时候。下一瞬间,自己的腰带被解开…… “喂,你……”白秋水伸出手臂,压住夜漓作祟的大手。可是,两人的力气悬殊太多,丝毫没有作用。 长指接着探向她的衣领…… 白秋水惊呼一声。 想制止他接下的动作,但,结果可想而知,以失败告终。 第一百八十章 我来接她回京 “堡主,二爷,门外来了两个人,他们说是凤京城左相府的人。”张廉对着座上的两位主子道。 “哦!人呢?”颜鹰看了弟弟一眼,他们恐怕是为夏菏受伤一事而来。 “老奴让他们在庭院外等候”张廉回答。 “请他们进来” “哎!” 在张廉退出去后,颜鹰看着身边的弟弟,问:“晟,怎么了?” 瞧他一脸古怪表情,在想什么呢? 颜晟微微摇头,心不在焉的答道:“没什么,大哥,你说白秋水派人来傲耘堡是不是要把夏菏接回去?” “这我也说不准,待会人来了我们自会知晓,你先别着急。”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怕佳人离开啊! “嗯!”如果来人真是要接她回去,他是拦还是不拦? 俩人正说着,就见张廉带着一男一女走来:“堡主,二爷,人来了。” 跟在张廉身后走来一男一女。 “二位远到而来,一路辛苦了,快请坐!”颜鹰伸手示意,请二人坐下。 戚霞儿和暗鸣对视一眼后,自己就近而坐。 暗鸣依旧站着,对座上的二人抱拳:“在下暗鸣,见过颜堡主,颜二爷。” “你们……?”奇怪,他怎么觉得他有些熟悉。 暗鸣放下手:“在下上次跟随王爷王妃来过傲耘堡。” 颜鹰兄弟俩原本对暗鸣只是觉得眼熟,经他这样一说,二人才记起,眼前挺立的男子正是摄政王当日身边的侍卫之一。 “呵呵!抱歉,颜某和舍弟只是觉得暗兄弟有些眼熟,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才想起兄弟原来是王爷身边的人。”颜鹰面带微笑的说,然后看向一边侯着的张廉:“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茶啊!” 张廉连忙应声:“瞧老奴这记性,我这就去,这就去。”低着头,匆匆忙忙离开。 “暗兄弟,请入坐。” 来者是客,他这样站着,他这个主人委实觉得不好意思。 “多谢颜堡主” “暗兄弟你就别客气了,请坐”。 摄政王的身边,果然是人才济济,单单一个侍卫而已,气势都如此不凡。就是不知摄政王身边像暗鸣这样的能人还有多少? 颜晟的目光从二人身上移开,望着翘着二郎腿,丝毫不客气在吃着点心的女子,好奇的问:“这位小姑娘怎么称呼?” 戚霞儿见对方终于注意到自己,把点心往嘴里一塞,拍拍手上的点心碎屑,待嘴里东西咽下后,说:“我叫霞儿,姐姐让我来瞧瞧夏菏,看看她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姐姐?”颜晟讶异,她口中的姐姐说的应该是白秋水,可是白战不是只有白秋水一个女儿吗? 看到他脸上的疑惑,暗鸣开口替他们解惑:“颜堡主,颜二爷,霞儿姑娘乃是王妃的义妹,这次来主要是替王妃接夏菏回府的。” 颜鹰会意的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白秋水很重视夏菏,不然她不会派王爷的近身侍卫和她的义妹来走这一趟。 颜晟一听他说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接夏菏回去,猛地站起身。 三人被他突来的动作,弄得有些莫名,颜鹰挑眉:“晟?” “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暂时不能跟你们回去。”颜晟脸色有些难看的对二人说。 暗鸣没有开口,朝左边的人递了眼色,临走前王爷交代过,他只要保护好戚霞儿的安全就行,至于接不接夏菏,王妃已经交代过她。 戚霞儿轻轻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来之前,白姐姐已经教了她要怎么说:“颜二爷,你说的我知道,我会让人备一辆舒适的马车。” “不行,她的伤就算坐马车,时间久了也会吃不消到。”想也不想就拒绝她的提议。 “伤势还是很严重?” “嗯!”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这有什么好作假的,好了就是好了,没好就是没好。”颜晟气结,她居然敢怀疑他的人品,他像是那种会说谎骗人的人吗? “哦!这么说来,夏菏的伤势还是真的挺严重的。”她扁着嘴,微微点点下头,状似一副很可惜的模样。 颜晟见她这副表情,以为她已经打消了要带夏菏回去的目的,神情一松:“是的,所以她现在还不能跟你们回去。” 戚霞儿见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嗤鼻一笑:“如果颜二爷说的都是实话,那我就更要将人带走了。” 得意的太早了,以为就凭他这一句话,就能将人给留下来了吗?说到这,戚霞儿不得不佩服白秋水,她居然能把颜晟在听到夏菏要离开的后的反应和他说的话,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也太神奇了,她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颜晟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表情一愣:“什么意思?” 颜鹰也听得有些糊涂了,为什么夏菏的伤势严重,反而一定要跟他们离开:“是呀霞儿姑娘,你说这话是何意?” 戚霞儿得意一笑,站起身,朝二人走近一些,双臂环胸:“我来之前姐姐特意交代了一声,她说,如果夏菏的伤势还是不能行远程,就叫我们一定要将她带回去,即便路上多耽搁些日子也无妨。” “为什么?”颜晟沉声问道,在明知夏菏身体的情况下,白秋水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将她带回去? 颜鹰听出他话里的不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看向一旁没有再出声的暗鸣:“暗兄弟,这……?” 暗鸣也站起身,走到戚霞儿身旁:“颜堡主,夏菏是王妃的人,王妃把这件事交给了霞儿姑娘,在下也不清楚其中原由。” 他说的都是真的,王爷临时派他跟戚霞儿一起来傲耘堡,至于王妃是怎么跟戚霞儿说的,他是真的不清楚。 “你说,白秋水她这是什么意思?”颜晟紧瞪着站在她几步之遥的戚霞儿。 “是的,霞儿姑娘,你就直说吧!”她再这么掉着晟,他担心晟该火了。 戚霞儿一副你们真笨的表情看着他们兄弟俩:“姐姐说了,要是夏菏在你们傲耘堡养了这么多些日子,还没有将伤势养好的话,就让我带她回府,说府里有最好的大夫,最珍贵的药材,相信过不了几日,她身上的伤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替夏菏出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们亏待了夏菏。”颜晟幽深的眸子出现愤怒,狠狠的盯着她。夏菏在傲耘堡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傲耘堡上上下下哪个人没有出力。都把她当成傲耘堡未来的夫人,尽心尽力的照顾她。补品更是顿顿不断,一天也没有停过。他每每看到她要依附轮椅才能走出房门,到外面散心,他就心疼她所受的苦,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尽快的好起来。 戚霞儿见他用喷火的眸子看着自己,下意识后退一步,怔怔道:“喂,你这么凶做什么?很没度量唉!” “我没度量?”颜晟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不是吗?”她吼了回去,她才不怕他呢!他要是敢欺负自己,白姐姐和师兄肯定会帮她出气的。想想夏菏的事就知道了。不得不说,戚霞儿此刻还是挺聪明的。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吵起来了。”眼见二人就要掐上,颜鹰无奈上前,站在他们之间,看着自己的弟弟:“晟,你先坐下!” 颜晟没有出声,摆着脸后退几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颜鹰转回头:“霞儿姑娘,颜某向王爷和王妃保证,夏菏在我们傲耘堡没有受到一点委屈,你刚才说的话委实有些不公。” “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替白姐姐传话而已。”戚霞儿不服气的开口抱怨。 颜鹰点点头,他明白:“颜某知道白姑娘为什么要让霞儿姑娘来传这番话给颜某。” “咦?你知道?”戚霞儿睁着大眼,讶异的问,他真知道? “大哥?”颜晟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晟,我想,白姑娘大概已经知道夏菏摔伤的事了。”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了他们对这件事的处理,或许是处理的结果她并不满意,所以她才会派人来傲耘堡。 “所以……”听他这样说,颜晟恍然大悟,以白秋水在乎夏菏的程度来看,她一定是很生气,同时也对他感到失望,所以,她要把夏菏接回去。 想到害夏菏摔伤的罪魁祸首卞小妹,颜晟心里不是没有抱怨,他原本是要好好教训卞小妹一顿。可是,还在月子里修养的大嫂拖着卞小妹,主动来给夏菏认错,还出口替她求情。他可以不顾及卞小妹是大嫂的妹妹,可他不能不顾刚替颜家生下孩子,还在月子里养身子的大嫂。再加上夏菏心善,不愿追究,接受了卞小妹毫无诚心的道歉,就这样,事情就不了了知了。 “原来你真的知道。”戚霞儿掩嘴轻呼,他们怎么都比她聪明。 颜氏兄弟一见到她的反应,就知道他们猜对了,颜晟不耐烦道:“只要长着脑袋的人都能猜到,有什么好意外的。” 他这是拐着弯说她没长脑袋吗?戚霞儿小步渡到暗鸣身边,靠近他耳边,小声问道:“暗鸣,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笨啊?” 呃?暗鸣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他们都知道,戚霞儿其实并不是笨,她只是没有接触过外人,太过单纯而已。 暗鸣摸摸鼻翼,干咳一声:“咳,那个,霞儿姑娘,他说什么不重要,我们都来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去见见夏菏了?” 他不能把颜晟话里真正的意思告诉戚霞儿,她要是弄明白了颜晟的意思,准会扑上去,找他打一架。 “对哦!我们从来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夏菏她人呢!”转向对坐的两兄弟:“我们现在要见夏菏。” 颜晟以为他们现在就要将人带走,刚想起身说话,就被人按住:“大哥?” “听大哥的话,别着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着不动。 “好吧!” 颜鹰走到戚霞儿和暗鸣面前,慎重的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颜某替舍弟说句话。对于伤害夏菏的人,对方以一句对不起就了了此事,并不是我们傲耘堡偏心,而是夏菏主动不予追究对方的。” “颜堡主,王爷让属下带句话给颜堡主。”这时,暗鸣出声。 “暗兄弟请说” “王爷说,对伤害王妃身边的人,王妃自会处置,届时,还请颜堡主和颜二爷不要插手,否则,依王妃爱惜下人的脾气,定会拿整个傲耘堡来出气。”暗鸣明白王爷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是想尽快处理好夏菏的事,省的王妃一天到晚心里总是记挂着她。 “你的意思是白姑娘打算对小妹出手?”颜鹰眉头紧皱,要是真这样的话,心儿又该担心了。 “王妃只是想替夏菏讨回公道,颜堡主大概还不知道,王妃身边的四个婢女,春桃,夏菏,秋菊,冬梅,她们都是跟王妃从小一起长大的。王妃对她们是既有主仆之情,又有姐妹之意。王妃私下还为她们每人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所以,颜堡主应该明白王妃听到夏菏出事时的心情。” “大哥,这次不管他们要对卞小妹做什么,我都不会去管,你也一样,我将来要娶的人是夏菏。”要是因为这件事惹恼了白秋水,到时候她不愿意将夏菏嫁给他,那他怎么办? 颜鹰知道他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白秋水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他,进而反对他们在一起。 深深吐口气:“大哥明白,放心,我不插手便是。”以白秋水的为人,他心,应该不会对小妹做太出格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委屈小妹了,毕竟是她惹出来的事,而且,还是有意为之。 “多谢大哥” 一边听他们谈话的戚霞儿满意一笑,事情果然都朝着白姐姐事先说的方向发展:“你们都说完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带我们去见见夏菏了?” 颜晟和颜鹰互视一眼:“大哥,我带他们去见夏菏,大嫂那边……?” “我明白,交给我,你先带他们去吧!”想到要面对妻子一脸的不舍,颜鹰无奈叹气,忍不住埋怨,都怪卞小妹太蛮横。不然他也不会要看到一脸担心和难过的心儿。 “嗯!”颜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经过戚霞儿身侧的时候,丢了一句:“跟我来” 戚霞儿紧随其后,暗鸣对颜鹰抱拳示意后,也同他们一起离开。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想小姐了 “夏菏” 正在院子里和小雅聊天的夏菏,听到有人再叫自己,回头看去,然后讶异一问:“戚姑娘,暗鸣,你们怎么来了?” “夏菏,我们奉王爷和王妃的命令来看看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暗鸣比戚霞儿对夏菏要熟悉一些,听到她的问题,自然而然出声回答她。 “才不是,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戚霞儿知道暗鸣是临时被师兄派来跟她一起的,可能他还不清楚,白姐姐跟她说,一定要将夏菏接回去的事,还说她有她的打算。 “接我回去?是小姐的意思吗?”听到她的话,夏菏一愣,对他们的来意感到意外。 暗鸣虽有些意外,但也没开口再说什么,王妃做事自有她的理由,他只管负责她们的安全即可。 “对呀!就是你们小姐要接你回去的,干嘛这副表情?是不是你不想回去啊?”戚霞儿见她脸上没有出现高兴的神色,以为她是不想回去。 “我没有不想回去。”她就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 相比戚霞儿,暗鸣和夏菏见面的次数要多一些,他知道夏菏的性子偏冷,对外人很少露出笑意。 颜晟听到她的话,从戚霞儿和暗鸣的身后走过来:“你当真要跟他们回凤京?” “二爷”突见颜晟,小雅连忙俯身行礼。 “你何时来的?”夏菏挑眉,刚才她一看到戚霞儿和暗鸣走进来,见到熟悉之人一时有些意外,压根没注意到他也来了,他应该是特意带他们俩来见自己的。 颜晟再次听到从她嘴里蹦出的话,心底微微发酸,闷声道:“那是因为你只顾得看他们。”所以忽略了我,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里对她说。 暗鸣摸摸鼻翼,悄悄靠在戚霞儿耳边:“戚姑娘,你有没有觉得空气中有股熟悉的味道?” 戚霞儿吸吸鼻子,然后歪着头看着他:“哪有什么熟悉的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看她认真对着空气吸气的模样,暗鸣无奈的猛拍自己的额头一下,天,他怎么给忘了,以她单纯的脑袋,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得,你就当属下没说。” 在场的几人中,只有夏菏能听懂他的意思,脸颊微微一红:“暗鸣!” 她知道暗鸣是在暗示颜晟现在和吃醋的王爷一个样。 “呃!我们一路上舟车劳顿,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夏菏,你和颜二爷商量好,决定什么时候走,再告诉我们。”暗鸣说完,对颜晟点点头,然后伸手拉住戚霞儿的手臂往外走。 “戚姑娘,走。” “唉!我都还没跟她说几句话呢!你拉我干嘛呀?”戚霞儿一头雾水的被他拉着走。 “小雅,你带他们去客房歇息。”他知道暗鸣是故意将戚霞儿拉走,好让他们俩单独商量事情。 “是,二爷”小雅应声,停下手里正在剥着的核桃,从一旁的木瞪上起身离开。 夏菏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把玩着手里带壳的核桃。她不是故意忽视他的,谁让他走在他们后面的。 颜晟见她这样,舍不得跟她呕气,在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你很喜欢吃核桃?” 他见小雅原来坐的位置上有许多的核桃壳,却没看见碗里有多少核桃仁。 “小姐说多吃核桃一类的干果对人有好处,所以我就让小雅出府买了一些回来。”小姐当时把吃干果的好处说了一大堆,她也没记清,只知道多吃有好处。 “那就多吃一些,稍后我让张扬去多买一些回来放着,你想吃就吃。”温柔的对她说道。 “不必了”夏菏连忙开口拒绝,眼眸转了转,小声的说:“我就要走了,没必要再买这么多核桃回来了。” “一定要走吗?”她的伤还没有好完全,暂时也不能站起来,他不明白白秋水为什么这个时候非要让人接她回去。 “嗯!”面对颜晟一脸的不舍,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为了我留下,也不行吗?”他舍不得让她走,焦城离凤京虽说不远,却也不近。她要是离开了傲耘堡,他就不能随时看到她,陪她聊天,说江湖趣事给她听了。 说离开,她同他一样,不舍得彼此,拉过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手里,抿了抿红唇,认真的看着他,说:“颜晟,我想小姐,想春桃她们,想左相府的一切。” 回握她的手,拧眉:“你不喜欢这里?” 摇头:“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左相府。你也知道我自幼失去了亲人。是相爷和夫人收留了我,后来我就一直陪着小姐到现在,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我知道” 他知道白秋水一家对她的照顾,他打从心里感谢他们。 再次摇头:“不,你不知道小姐对我们四个有多好。虽然我们身为奴婢,可小姐并没有让我们入奴籍,还把卖身契还给了我们。她说,同样是爹娘生的,父母没得选,可以后要走的路有的选,她不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嫁人了,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是下等奴才。”说着说着,夏菏语气哽咽,她们何德何能能遇到小姐这样好的主子。 颜晟听完她一连串的话,沉默不语,原来从那么早开始,白秋水就为她们几个今后的生活做打算。是的,要不是夏菏的主子是白秋水,或许她的命运不会这般顺畅,他也就遇不到她了。 “你想你的小姐,想你的好姐妹,想家了。”他现在明白左相府和白秋水在她心里的地位了。或许他比不上白秋水在她心里站着的位置。不过,他不生气,不嫉妒,相反。他对白秋水一家对夏菏的好,他紧记在心,他要和她一起报答白秋水对她的恩情。因为,他爱她,他要娶她,既是他的妻,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嗯!是的,我想家了。颜晟,很高兴你能懂我。”夏菏难得对白秋水和春桃她们以外的人展露笑颜。 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眼里盛满疼惜:“夏菏,你应该多笑笑,这样的你,好美……” 第一百八十三章 醒来 “戴公子,吃点东西吧!”十八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着坐在床沿秃废的戴云天。 “我不饿”沙哑疲惫的声音从他喉咙溢出。 十八不赞同的皱起眉:“你已经两日没有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你会累倒的。戴公子,你要是倒下了,还怎么照顾流公子。” 暗沉的黑眸紧紧盯着床上昏迷的人,缓缓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夹菜,然后往嘴里送。机械似的动作依次重复,对戴云天来说,吃饭,只是为了保持体力照顾流经,虽然是吃饭,可他连饭菜是何味道都不知道。 一碗饭眼看快要见底,戴云天放下筷子,擦擦嘴:“暗七有传消息回来吗?” 他这两日都在房里时刻盯着流经,以防他的伤势恶化。只是他这次受伤太重,流血又太多,这两日里总是反复发烧。不过好在他在这里,庆幸他学医有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没有……”他也纳闷,暗七去分阁已有两日,要说也该回来了。 “待他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我。”他一定要弄清楚是谁伤了流经,他身上的每道伤口,他都会让对方付出双倍的代价来偿还。 “是,那属下先出去了。”收拾好桌上的残疾,十八走出房间。 在门关起的那刻,戴云天走回床前,望着始终没有苏醒的人,失神呢喃:“经,该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再不醒…………”话到这里停住。 “经,你知不知道你该打,我那么钟情于你。你不该因为误会我而转身离开,这点令我很生气,你知道吗?” 戴云天不管床上的人能不能听到他的话,依旧自顾的说:“不过,只要你现在醒过来,我就原谅你,所以,你一定要赶快的醒来。只要你醒来,我会把那日你看到的一幕,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怎么样?” 见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戴云天心烦气躁的一拳捶在了床头的柱子上“砰”发出一声巨响。沮丧的将头抵在木柱上,疲惫的闭起双眼:经,醒来,请你一定醒来,醒来。忍不住又锤了几拳,就在木柱快要被戴云天捶到要报废的时候,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床……要……塌了” 正在捶打柱子发泄的戴云天突然浑身一震,头,慢慢侧转,床上的人并没有睁开双眼,不过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刚才是流经再说话。 猛的单膝跪地,握住他放在外面的左手,神色紧张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经,你要大点声,我才能听的到。” 期待的视线一刻也没有从他脸上移开,睁开眼,拜托你快睁开眼。 这时,戴云天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就看见原本紧的双眼徐徐睁开,吃力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我说,你再捶下去,床就要被你捶塌了。” 待眼睛完全睁开后,流经歪头,看着床前一脸疲惫焦悴的人:“你怎么变得这么颓废?” 戴云天的脸一僵,嘴角一抽,他这是嫌弃他吗?不过,转眼一想就笑了,只要他醒了过来,自己秃废点又有什么关系: “饿了吗?” 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流经回以浅笑:“嗯!好饿。” 感觉自己的肚子空空的,像是有点时辰没有吃过东西了:“我昏睡多久了?” “整整两日,先别说话,我去端点吃的过来,吃饱了才有力气说。” “嗯!” 戴云天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够了……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流经背靠在床头,看着送到眼前的勺子,摇摇头,表示不要了。 戴云天见他脸色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气,面上漾起笑容:“真的饱了?” “真的饱了” 起身将碗放在桌上后,扭了一块湿帕子,走回床前,坐下,轻轻替他擦拭嘴角。 “谢谢!” “为什么要说谢谢,你知道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双眼灼灼的看着他,深情的说。 抬眸,回视他的目光,两人深情对望。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流经不解。 “那日你在戴府看到……”戴云天皱眉看着捂住他嘴的人。 “别说,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要说对不起的人也该是我才对。” 拿下他的手,佯装自己很生气:“既然知道是误会,为什么还要转身离开?” 流经心虚的垂眸:“我有很重要的事来迴城,所以……”他当时亲眼目睹他陪着一群女子游玩,下意识的以为他背叛了他的感情,所以没有时间多想就的转身离开,当时只想离开那个地方。后来,随着离凤京越来越远,他也就越想越多,在他受伤回到客栈看到他眼里的深情心痛,从那一刻起,他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了。再后来听到他因自己受伤而气恼的话,更了解自己是有多过份,爱他却又不信任他。 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戴云天严肃的说:“流经,我记得跟你说过,我既然选择了你,那就是一生一辈子的事。以后,莫要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而选择离开,那对我不公平。” 他的深情表白消除流经心底最后的一丝顾虑,他连连颔首道:“不会的,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流经举起右手以示他的保证。 听了他的保证,戴云天拉下他举起的手握住,这样,流经的两只手都被他握住。 “很好,不管以后有什么误会出现,我都希望我们可以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要像这次一样,选择一走了之。”有些事他得提前跟他约定,万一哪天他又误会了自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跑,那他上哪找他去。 “好” 说着忍不住打个一个哈欠。 “累了?”是他粗心了,他才刚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说了这么久的话是该乏了。 点点头:“嗯!很累” “你失血太多了,现在,躺下睡一觉。”松开他的手,站起身,弯腰扶着他,让他慢慢躺下。 “我睡了,你也去好好睡一觉吧!”他昏迷的这两日他一定是没有睡过一觉。 “嗯!”戴云天觉得他的提议甚好,动手脱掉外衫随手一扔,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云天,你……”他是让他回自己的客房睡,而不是跟他挤一张床。 “嘘,闭上眼睛睡觉,我也累了。”说完,率先闭眼,现在,他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提前可好 “叩叩” “谁?”床上的人听到敲门声响起,猛的睁开双眼。 “戴公子,是属下,暗七回来了。”他说过,只要暗七回来了就立刻告诉他。 听出门外熟悉的声音的出自十八之口,戴云天扭头望了望里侧熟睡的人。然后轻轻掀开被子坐起身,接着穿上靴子,弯腰捡起被他随手丢弃的外衫快速穿好,起身走向门处,临走之前替床上的人拢了拢被子。 “咯吱”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戴公子” 十八看着走出房间的人,见他的气色比先前好上了许多,像是猜到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戴公子,流公子他是不是醒了?” “嗯!没错”双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想到流经醒来之初对他说的话,戴云天不由得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长出了许多胡渣,嗯!还有点扎手。 “流公子真的醒过来了,太好了!” 十八听见流经醒来的消息,高兴的捶了自己的手心一拳,总算是醒过来了。 戴云天眉峰一拢,一把扯住他脖颈后面的衣领将他拖走,一脸不爽:“吵吵什么,莫把他吵醒了,他需要休息。” “是,是我疏忽了,对不起。”他一时高兴就给忘了,流公子才刚刚醒来,需要时间静养。 惻惻地瞪了他一下,将他放开:“人呢!” “暗七在屋里等着你呢!”伸手指指对面的房间。 “去守着他,不要离开半步” 抿着唇,转过身来,看着禁闭的房门。 “是” 戴云天朝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推开他对面房间的门。 “戴公子” 暗七从座位上站起身。 看着两日未见的暗七,戴云天轻轻颔首:“嗯!怎么去了这么久?” 暗幽阁在迴城的分部,离他们住的这间客栈是有些距离,但也不用两日,来回一趟也就半日的功夫。 “属下在去的路上遇到了阻碍。”有人在他离开客栈几里之外拦截他,不过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人。 戴云天一听,大声问道:“是谁?” 暗七拳头紧握,咬牙笃定的说:“东瀛忍者,和上次刺杀王爷的黑衣人装扮武功都一样。” 好在他不是第一次和他们交手,再加上对方只派了一个黑衣人阻截他,所以他才能杀了黑衣人全身而退。 “他们倒是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我们在找他们,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们视线。”戴云天冷哼一声。 暗七也是这样觉得:“戴公子,你说,他们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在找他们?” “不可能”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暗七不知戴云天怎么那么自信对方一定知道他们在到处找他们的踪迹。 “既然他们能在三国隐藏这么长时间不被我们发现,证明他们并不是什么一群乌合之众,而且,别忘了他们的身手有利于他们刺探消息。”他自若的说。 “你说的对,是属下轻敌,把他们想的太过简单。”暗七自恼的低着头。 “好了,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是不是东瀛人伤了他?”戴云天沉吟片刻,说道。 暗七想到分阁的人给他的消息,皱着眉:“戴公子猜的不错,出手伤流公子的人就是他们。分阁的人还说,当日出手拦杀流公子的人有六七个,而且,全是九岁到十岁的孩子。” “孩子?”戴云天一脸讶异,没想到将流经重创的人居然是几个十岁大的孩童。 “是的” 他当时听到消息时也如同他现在一样的表情:“他们都是差不大的几个孩子,虽然年龄小,可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最少三年以上的非人训练,而且,他们还学会了隐身术…………” 戴云天一边听着暗七带回的消息,一边不动声色的思考一些问题,流经的武功修为并不弱,区区几个孩童并不是他的对手,那他为什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而且对方的人无一损失,这也太奇怪了。或许,他要问过流经本人,才能知道当日他和暗七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流经受了很重的伤?”白秋水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信封。 “秋儿不用太过担心,有云天在那里,他不会让流经出事的。”夜漓敛起黑眸,牵起她的小手,走到窗前,两人并排而站,望着院落里唯一一颗植物,很大的一颗榆钱树。 “知道是谁伤了流经吗?” 夜漓狭长的眸子一眯,冷冷道:“应该是东瀛人,暗幽阁已经在查。” 白秋水一听又是他们,双手环胸,嗤笑一声:“呵!又是他们,三番两次都没杀了你,看来他们改变了策略,开始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对他们的此举,夜漓不以为然,他身边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否则,怎么有资格留在他身边。流经之所以会受伤,他想,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自不量力” 他霸气的开口嘲讽,想要他夜漓性命的人多不胜数,至今也没有人能成功。 听着他霸气外漏的话,望着冷傲的表情,白秋水挑高一道柳眉,玩味的说道:“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别忘了初次交手时我们狼狈的情形。” 夜漓闻言,邪魅一笑:“秋儿放心,我一定会保住性命,等待我们的大喜之日。” 白秋水脑海里的玩味“轰”的倒塌,夜漓那既有趣又温柔的目光睨着自己,听出他话里的调笑,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还说她在怕,怕他缺席他们不久后的大喜之日。 “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期待什么婚礼。”挥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呵!”握住她作乱的柔夷,黑眸盛满柔情,低头,在她白皙的小手上落下轻轻一吻,抬眸说道:“我期待,期待那日早点到来,秋儿,将婚期提前可好?” 自从尝过她甜蜜诱人的味道后,这个念头一直围绕在他心间。 白秋水心头陡地一颤,手上的温柔似乎还在:“阿漓……现在离我们的大婚之日已经不足一月,没必要将日子提前了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想什么?”用过晚膳后,他找暗鸣聊了聊,希望他一路上照顾好夏荷。 夏荷突然觉得耳后一热,还没转过头回答,就被他揽入胸怀。心,不由得一悸,她还是不习惯俩人有亲密举动。不过,她并不反感,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没想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颜晟微热的气息拂上她纤细的脖颈,一想到她明日午膳过后,就要离开傲耘堡,心中很是不舍,喃喃道:“就想来看看你。” 夏荷胸口一软,忽略脖颈处的敏感,红着脸:“我有什么好看的,长得又不漂亮。” 幽邃的眸子带着诡异的浅笑,揽紧怀里的佳人,柔声细语道:“是呀!你夏荷有什么好看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叫嚷的心,它在拼命的跟我说,它想见你,想见一个名叫夏荷的女子,它还说,那姑娘是它看过最美得女子。” 听他说出这么羞涩的情话,红晕从夏荷的脸上一直渲染到颈处,垂头望着腰间交错的大手。 “你……真不害臊……!”她顶多算是清秀,哪是什么最美的女子,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哈哈哈哈!……”醉人的笑声从他喉咙接连溢出。 “笑什么?不准笑。”靠在他胸膛的夏荷,感受到他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 “呵呵!抱歉,夏荷,我是男子,当然是不知害臊为何物了。”柔情似水的望着怀抱里的女人。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百炼成钢绕指柔,什么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夏荷的脸这会听完他的话更红了,覆上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用力一掐,挤出一句话:“颜晟,你好讨厌。” 颜晟凝望她娇俏嗔怒的表情,诱涩的红颜,性感的嘴角勾起一道邪弧,故意都弄她:“夏荷,我当真惹你讨厌了?” “你说呢?”她无语的拿眼斜他,她不相信他会听不出来她话里的真正意思…… 昏暗的天色渐渐变得黑沉沉,没有了昨日满天繁星的照耀,庭院长廊下相拥的两人,被黑幕侵蚀,只能看见一点点的模糊身影,还有那偶尔低沉的笑声传来。 次日一早 “姐姐,我的小外甥呢?他在哪?”卞小妹一脚刚踏进房,就张口问她那出生没多久的小外甥在何处。 “瀚儿被奶娘抱去睡觉了,小妹,过来,坐这里来。”卞温心拍拍身边的凳子。 “我来晚一步了” 卞小妹嘟着嘴走来,在她身边坐下。 卞温心看着妹妹,想到颜鹰说过的话,心底是既无奈又不舍。抬手摸摸她头顶的发丝,忧愁的开口道:“小妹,你回卞家去吧!” 卞小妹一愣:“为什么要回去,我不。”除非得到颜晟,否则她是不会离开傲耘堡的。 吸口气,卞温心被把颜鹰跟自己说的话告诉她:“白秋水知道你故意将夏荷推到的事了。” 卞小妹想也没想的就回道:“怎么这么快?” 卞温心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秋水她要替夏荷报仇。” “报仇?” “嗯!她派来了两个人来接夏荷,今日用过午膳后,他们便动身离开傲耘堡回凤京。” “太好了,她终于要走了。”卞小妹一听夏荷今天就离开了,兴奋的大叫一声。 “别高兴的太早,听姐姐把话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啊?哦!姐姐你说……”满脸挡不住的笑意。 “小妹,你要知道,且不管夏荷离不离开傲耘堡,颜晟他都不会接受你,所以,姐姐希望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卞小妹满脸的笑容慢慢隐退,换上一脸决心的表情:“姐姐,你知道我的,只要是我认得的,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我是不会对颜晟死心的。”她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坚持着,总有一天,颜晟会看到她的感情。 “小妹……”卞温心皱着眉头。 “姐姐,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放弃颜晟的。”固执的说道。 “小妹,你明知道颜晟他爱的是夏荷,你这样坚持又是何苦呢?” 卞小妹耸耸肩,反过来拍拍她的手:“姐姐,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你现在只要照顾好我的小外甥就行了。” 相较于她的乐观,卞温心一脸忧愁,特别是想到颜鹰说那个叫戚霞儿的姑娘,要对卞小妹出手报复的事。 “小妹,你听姐姐说,来接夏荷的人里有一女子,她是白秋水的义妹,受白秋水的嘱咐,要对你下黑手,以报复你伤夏荷的事。” “要对我下黑手?”卞小妹瞪着双眼,这白秋水也太小气了吧!不,是记仇了吧!她都已经跟夏荷道过歉了,为什么还有报复她啊!虽然当日她并不是真心诚意跟她道歉,可那也算是她道过谦了呀! 卞小妹脸色乍红乍白:“姐姐,你说她们真的会对我出手吗?”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当今摄政王的威严她和平常人一样惧怕。 夏荷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犯得着再找自己算账吗?不就是一个丫鬟吗? “不知道,你姐夫是这么说的。他们还说:摄政王警告傲耘堡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傲耘堡和我们卞家会同时消失,所以小妹,这次姐姐是真的无能为力了,没法帮你了。” 卞小妹张嘴欲再说什么,不知怎的没有说出口,深深地吸口气:“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怪你和姐夫的,事情是我做的,他们要找我算账理所应当,不能为了我的任性,殃及傲耘堡和我们卞家上上下下。” 平时蛮横霸道的卞小妹此时似乎一下长大懂事了许多。 看着这样懂事的妹妹,卞温心是又高兴又心头,希望经此一事,她日后莫在这般不顾后果的冲动行事了。 “我们家的小霸王终于长大了。” 卞温心欣慰的笑着说。既然她不愿意走,愿意承担责任那就不走了!颜鹰也说过,说他猜想他们也不会对小妹做出过份的事,就是可能要她吃些苦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妻奴 丑花见自家主子自打刚才从大小姐屋里出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关心的问:“二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大小姐吵架了?” 走在她前面的卞小妹并没有出声理会,一路朝清风院走去。 丑花见她走的方向,快步追上:“二小姐,你这是要去清风院吗?” “嗯!” “可是二爷不是说,不让你再踏进清风院一步,不是吗?”丑花一脸的担心,小姐上次故意弄伤夏荷姑娘的事,惹得颜二爷很生气,警告小姐不准再进清风院。就算小姐已经道过歉了,颜二爷依旧不准她们靠近。 卞小妹心情本身就不佳,这会又听她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停下脚步,回身,怒瞪着她:“丑花,你给我闭嘴,要是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给拔了。” 烦死了,没看见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吗? 丑花下意识的身手捂住嘴巴,惊恐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声。 “很好,记住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开口说话,知道吗?” 连连点点头,丑花唯恐自己再说一个字惹脑了她,会被她拔去舌头。 卞府是蕉城一代的商家大户,也算是富庶之家。卞家之主卞庄娶了两个妻子,没有妻妾之分,都是以平妻自居。卞庄的第一个平妻是一普通人家的女儿,嫁给卞庄以后来年生下了卞家的大小姐卞温心。卞温心和她娘亲一样,性格温婉,待人亲和。在卞温心两岁时,卞庄纳了一戏子为平妻。卞温心的娘亲为人善良,见那女子落魄被人随意欺负,并没有反对卞庄的这个决定。同样是一年后,戏子生下了卞家的第二个女儿。戏子始终记着卞温心母女对自己的好,所以把自己的女儿取名为小妹,说她的女儿永远是卞温心的妹妹,妹妹永远不会抢她姐姐的东西。 卞小妹的性子完全和卞温心相反,粗枝大叶不说,还顽固的很,只要她看不顺的东西,就想办法折腾。 丑花其实长得并不丑,她原来的名字也不叫丑花,而是叫做美花。在美花伺候卞小妹的第一天时,卞小妹觉得自己的名字已经够不好听的了。偏偏一个丫头的名字都要比她好听一些,心里有些偏激就把她的名字从美花给改成了丑花。 卞小妹顿时觉得清静了很多,旋身继续朝前走去。 丑花抿紧嘴,跟在她身后。 清风院 “夏荷,你似乎在这里过的挺好的。”从一个伺候人的婢子变成被人伺候的主子。 夏荷正看着小雅替自己收拾衣物,听到戚霞儿的话,淡淡开口:“这里的人都很和善,对奴婢也很好。” “是吗?可我觉得那颜晟并不和善啊!”戚霞儿双手撑着下巴,怀疑的望着她。 夏荷并不知道她和颜晟在清云院有争执:“那戚姑娘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戚霞儿思虑了一下:“颜晟那人吧!很小气,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怪吓人的。反正我是没看出他哪里和善了。” “吹胡子瞪眼吗?奴婢没有见过。”自从在凤京和颜晟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颜晟吹胡子瞪眼的一面。 “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当真没有看到过他生气的模样吗?不可能啊!我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了。”戚霞儿不解的挠挠头。 摇摇头:“奴婢是真的没有见到过。” 夏荷心里在想,以戚霞儿的单纯她是不会撒这种谎的,大概也是因为她太单纯了,可能惹火了颜晟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戚霞儿放下手:“夏荷,我跟你说,颜晟他真的……” “咳,我怎么了?”男子的声音从门处传来。 屋里的三人同时望过去。 “喂!颜晟,你来干什么?”戚霞儿见他居然在门口偷听她和夏荷的谈话,口气不善的问。 “这是傲耘堡,清风院是我的住所,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了?”站在门口的颜晟一脸玩味的走来,低眸望着坐在桌前一身淡绿衣衫的夏荷。 “那你也不能偷听我们的谈话。”戚霞儿扬起下巴,这下看他还怎么说。 颜晟扭头,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她们说的话又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门又没关门,他怎么能算偷听呢!倒是她,居然在夏荷面前说他脾气不好,还说什么他吹胡子瞪眼的。 “什么偷听,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听。”他真是懒得跟她这脑袋缺根筋的人说一大堆废话。 戚霞儿看着颜晟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气的直哆嗦,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你,你……” 夏荷见二人一见面就掐上了,验证了她方才的想法,开口劝阻二人:“好了,颜晟,戚姑娘,你们少说一句!”本身就没什么大事,有什么好争执的。 “行,都听你的,不跟她一般见识就是。”见佳人开口,颜晟温柔的出口应声。 “喂!姓颜的,你的脸变得可真快。”刚才还一脸嘚瑟的模样,怎么夏荷一开口他就变得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他好像跟白姐姐说的妻奴一个模样。 “过奖”淡淡甩出了两个字给她。 小雅见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对夏荷说:“夏姑娘,奴婢把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 “嗯!谢谢你,小雅,你过来。” 这段时间,小雅给了她很多的帮助,拉起袖子,夏荷从皓腕解下一条大红色编制手链,:“小雅,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小姐给我的这条手链。这手链是小姐亲手编制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颜晟眯眼看着夏荷手上火红似血的绳结。他知道她很珍惜白秋水送给她的这条手链。 “哇!好漂亮啊!夏荷,你说这手链是白姐姐自己编的?” “嗯!小姐她说她在这上面浸了许多戴公子给的药,让我们戴着不离身,这样的话,一般的毒药对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哇!这么好,等到了凤京我也问白姐姐要一条。”戚霞儿一听她说这手链的好处,眼里泛着喜爱的目光。 经夏荷这样一说,小雅更不能接受了,摇摇头:“夏姑娘,奴婢伺候你是应该的,这条手链太珍贵了,小雅不能收。”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让小雅留在你身边 “你就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夏荷拉过小雅的手,想要帮她戴上。 小雅忙把手往回抽,说:“夏姑娘,这手链奴婢真的不能收。” 如果是普通的手链也就算了,可这手链是白姑娘送她防身用的,她一个丫头怎么能收。 “小雅……”她只是想谢谢这段时间她对自己无微无至的照顾。 “奴婢真的不能要。”小雅摇头坚持的说。 “我看不如这样,夏荷,这手链你还是收起来好了,比较它是白秋水特意为你们四姐妹而做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谢小雅的话,我就把她送给你如何?以后就让她跟随在你身边照顾你!” “你要让小雅跟着我?”夏荷意外的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把小雅送给她。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颜晟回答过她的问题后,将目光转向另一方,问:“小雅,你愿意以后都跟着夏荷吗?” 小雅一听,觉得他这个主意特好,欣喜的点点头:“愿意,二爷,奴婢愿意跟随夏姑娘。” 闻言,夏荷微微皱眉,她只是一个丫头,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怎么能让小雅跟在她身边照顾呢,那像什么样子。 “颜晟,这不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相府是何身份,怎么能让人伺候!”夏荷摇头拒绝颜晟的提议,他这个提议一点也不好。 “夏荷……”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正打算开口劝她将人收下,却被一旁静默不语的戚霞儿打断,颜晟无奈的撇了她一眼,怎么哪都有她! “哎呀!我说夏荷,他既然把小雅送给你,你留着便是,多个人伺候你有什么不好的。” 戚霞儿不以为意,她不知道夏荷在矫情什么,要是她,巴不得有人伺候着呢! “戚姑娘,夏荷是小姐的婢女,婢女是不需要人伺候的。”戚霞儿不懂其中的缘由她不怪她,在她看来,戚霞儿从小就没有尝过世间百态,有些不懂人情世故,单纯一点也是正常之内。 “婢女怎么就不能有人伺候了。”戚霞儿不解的看着她。 “戚姑娘,哪有婢女要人伺候的。”要是她将小雅留下,别人会不会说左相府的婢女都高人一等,居然还有专人伺候。别人怎么说她都无所谓,可是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小姐和相府遭人非议。 “得,留是不留,你自己看着办,我去找暗鸣了,看他准备好了没有。”挥挥手,起离开。 戚霞儿想不明白,为什么奴婢就不能有人伺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不做奴婢不就是了。整天伺候人有什么好的,像她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好。 “夏荷,你说的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颜晟在戚霞儿离开后,凝视着夏荷,对她说。 “什么意思?”她不清楚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晟扬起好看的浓眉,说:“夏荷,把小雅留在你身边,是我的私心,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可能时时陪着你,所以,我想让小雅替我照顾你。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会说什么闲话,只要对外宣称她是相府新来伺候白秋水的婢女就行了,我想,你家小姐她会同意的。” “对呀,戚姑娘,二爷说的对,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在傲耘堡虽然没有人欺负她,可也没有人像夏荷一样对她这么好过。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下人看待,如果以后都能陪在夏荷身边,那她的日子一定要比留在傲耘堡要好的多。 “这……”面对她的恳求,夏荷一时拿不定主意,是留还是不留。 颜晟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缓缓开口:“夏荷,要不这样,今日就让小雅随你一同回凤京,白秋水若是同意她留下,我就将小雅留在你身边。反之,要是白秋水她不同意,再让人送她回傲耘堡即可,你看怎么样?” 望着小雅期待的目光,再听颜晟说了这么多话以后,她若是再拒绝,着时说不过去:“好吧!小雅,你收拾一下东西,晚点同我一起回去。” 小雅一脸欣喜的表情,连连点头,应道:“是,奴婢这就下去收拾东西。” 说完,不等二人反应,就一路小跑着离开。 在她离开后,夏荷头微微往右边一侧,颜晟望着她的目光太过热切,她实在是羞于直视。 将军府 “将军,老夫人让奴婢给你送银耳莲子羹来。” “嗯!放下吧!”颜晟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继续擦拭陪伴他多年的玄光剑。 “是” 樊水灵将托盘一起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望着他手里的宝剑,说:“将军,这剑让奴婢来擦吧!你还是先把这银耳莲子羹喝了,这会温度刚刚好,若冷了口感可就差了许多。” 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她经常食用,所以知道银耳莲子羹冷了以后口感会稍差一些。怀着疑问,常胜将手里的剑交给她,并嘱咐道:“小心点,莫要伤到手。” 玄光剑除了他以外,还没有任何人碰过它,因为他不允许,平时保养擦拭都是他亲自动的手。 “好的” 樊水灵面带微笑,小心接过玄光剑和抹布坐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颜晟一句简单的叮咛,令她心底热热的,很温暖,他在关心她,是不是? 真是见鬼了!常胜在话说出口以后,才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心底一阵懊恼。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由得关心起她不说,就连自己从不让外人碰触的玄光剑,也轻易的交到她手上。 “将军,你怎么不喝?”樊水灵抬头之际,就看到常胜呆坐着看着面前的碗。 “咳……这羹是老夫人做的?”他干咳一声,拿起汤匙,轻轻抿了一口。 樊水灵点点头:“是的,是老夫人她亲手做的,让奴婢给将军送些过来。” 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樊水灵本能的抬起头,手上擦拭剑身的动作,因为她这一分神而偏向锋利的剑刃上:“啊!好痛!” 血,顿时从她手指上涌出,渗过她的手指往外流。 第一百八十八章 擦剑受伤 在她痛呼声响起的那一刻,常胜迅速丢下手里的汤匙,一把拉过她捂住的右手,面色一紧:“怎么这般不小心。” 他不是都跟她说了让她小心一点吗?怎么还把手给划了? “将军,奴婢的手好痛?”她都这样了,他还责怪自己,樊水灵痛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委屈的看着面前皱眉的男人,她又不是故意的,这么凶干嘛。 常胜小心掰开她压住伤口的那只手,听到她委屈的话,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不知是心疼还是生气,道:“现在知道疼了,你就不能聪明点吗?每次做事都笨手笨脚的。” “那人家不会嘛!以前又没擦过剑。”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辩解道,她哪有他说的那么笨啊! 常胜仔细查看着她的伤势,她的右手手指被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三指,流了一些血,好在伤口不是划得很深,没有见骨。常胜一想到她只要在稍稍用力那么一点点,她的手指就会被切下,不由得一阵后怕。伸手撕下衣服的衣角,将她受伤的几根手指紧紧缠住。 “呀!轻一点” 缠得这么用力,很痛的好不好。 常胜低喝道:“自己按住,不准乱动” 不缠紧的话,血怎么能止住,常胜站起身,走到一柜子面前一阵翻腾,好像是在找什么。 “哦!”樊水灵被他吓得脖子一缩,乖乖的照他的话按住手。 片刻后,常胜重新坐在她面前,挪开她的左手,解开右手上的衣料,拿过他方才找出的伤药,轻轻撒在伤口上。 “呀!好痛,这是什么鬼东西?痛死我了。”手指上的剧痛,让樊水灵一阵痛呼,聚集在眼眶的泪珠顿时滚落,显得楚楚可怜。 常胜复杂的望着她脸上被泪水划过的泪痕,柔声安慰道:“这是专治剑伤的良药,忍着点,一会就不这么痛了。” 所谓十指连心,她一下伤到三根手指,他知道她现在很痛。 “嗯!”听到他安慰自己的话,樊水灵觉得好像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常胜将药粉撒好以后,把她手指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最后用一块干净的白绷带将她的手指一一缠绕起来,动作极其小心,深怕让她再痛上加痛。 樊水灵看着常胜低着眸,认真替自己包扎手指的模样,心“咚咚”的跳个不停。抬起头仰望:心里同时在祈求着:老天爷,可不可以让时间一直停留在此刻,不要那么快就消失。 没有再听到她说痛,系好最后一个结后,常胜纳闷的抬起头,见她抬头看着房顶发呆,问:“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回过神的樊水灵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右手,感激的望着他:“谢谢将军。” “这几日行事小心点,在伤口还没有愈合的情况下莫要沾到水。”本来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让她去找府医的。看到她受伤的那一刻,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细想这些,脑海里下意识的想要去呵护她。 “那奴婢要怎么做事啊?” 常胜一听,郁结的皱起眉心:“手都受伤了,你还想做事,是不是不想要这只手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常胜,听了她不经大脑的话,忍不住对她摆起脸色,还有没有一点常识,笨也不能笨到这种地步。 “要,怎么不要啊!”樊水灵嘟嘴,她就是说说而已嘛!她又不是真的傻,主子都发话不让她干活了,难道她还要自讨苦吃吗? “这样最好,这几天你不用来侍候我,好好养伤,现在,赶紧下去休息吧!”有些事,他要好好想一想,想清楚自己为何屡屡受她影响,看见他受伤,他会心疼,会生气。 这就要赶她走了,好吧!她走,不知是不是流血的缘故,她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她想,回去躺一躺应该要好一些。 樊水灵站起身,弯腰示意后,站直:“是,奴婢告退。” 常胜没有看她,摆摆手:“下去吧!” 樊水灵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郁闷的转身离开房间,连门也忘记关上。 常胜目视那她气冲冲的身影离开后,好笑的摇摇头,真是的,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咦!水灵姐你回来了啊!”和樊水灵共住一屋的巧巧,也是和樊水灵一起被买进将军府的婢女。巧巧在厨房做事,犹豫她年纪还小,负责洗菜烧火之类的一些简单事宜。 “嗯!你也在啊!”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为晚上的饭做准备吗? 樊水灵此时脑袋晕乎乎的,走向自己的床榻,在不碰到受伤的那只手后慢慢躺下。 “刚才端水把衣服洒湿了,我回来换个衣服,现在要去厨房了。” 巧巧换好衣服转回身,看到她手上紧缠的绷带:“呀!水灵姐,你受伤了?” 看着樊水灵包扎过的右手,巧巧伸手掩住嘴,惊呼一声。怎么转眼功夫,她的手就伤成这样。 “嗯!没事,一点小伤,你赶紧去厨房吧!不然迟了又要挨骂。” “哦!好,那你先休息,晚饭我帮你送到房里来吃。”厨房管事的李嫂,对她们这些人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平常只要她们稍有差错,就揪着不放,一直念叨她累了才罢休。 “好,谢谢!”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不可以别跟她说话了。 “那行,我走了” 巧巧关切的看了看床上的人,轻轻地把门带上。 呼!终于走了,樊水灵,这下你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个好觉了。眨眼的功夫,床上的人就已经陷入睡眠之中。 半晌过后,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巧巧推开门走了进来,把手里端着的简单饭菜,放在房里的桌子上。 扭头见床上的人还在睡,走过去:“水灵姐,吃饭了。”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水灵姐,醒一醒,起来吃饭了,水灵姐?” 樊水灵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巧巧见她脸色有些红,忙用手覆上她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手一顿:“糟了,水灵姐发烧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疑似有喜 “公主,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小倩推门进来,见平常这个时候已经起床的公主这会还在床上躺着,而且脸色还很难看,担心的问道。 “小倩,你先扶我坐起来。”北欧天雪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乏得很,腰也酸痛。 小倩连忙上前,弯着腰拖起北欧天雪的肩膀,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公主,奴婢去叫府医来给您瞧瞧。” 公主从小就习武强身,虽然只是花拳绣腿,不过她的身子骨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虚弱过,她很担心,要是公主出了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太子交代。临走时,太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照顾好公主,若是出了差错,太子殿下一定不会饶了自己的。 北欧天雪无力的点头颔首:“嗯!也好。” “那奴婢现在就去” 小倩扶着北欧天雪的双肩,慢慢让她靠坐在床头:“公主,你先坐会,奴婢很快就回来。” “行了,本公主知道怎么做,快去快回。” “是”小倩后退几步,然后旋身着离开房间。 在小倩刚离开没一会,上官炎就带着他新纳的小妾,俩人来到了北欧天雪的房间。 “嘎吱”一声,门被上官炎推开,看见还在床上的人,上官炎有些意外:“天雪,你怎么还坐在床上,不下床梳洗用早膳吗?” 北欧天雪听到上官炎的声音,抬起头,就见上官炎站在她房间门口看着自己,他身边还站着一袭淡紫色衣服的女子,北欧天雪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上官炎新納的小妾,已有了三个月身孕的李紫儿。 拧着眉望着二人:“你们怎么来了?” 这会儿他不是应该窝在李紫儿的床上,陪她养胎吗?怎会有闲暇来找自己?自打李紫儿进了右相府,上官炎几乎都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她们娘俩。 上官炎扭头看了身边女子一眼,然后看着北欧天雪,面带笑容道:“哦!是这样的,紫儿她说想来谢谢你同意她进门,所以,我就带她来见你。” “谢本公主?”北欧天雪在心里嗤笑,谢她?也是,他们是该好好谢谢她,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像她一样,将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子怀里推,还成全他们这对狗男女,让李紫儿进门为妾,可不是得好好谢谢自己这个大肚的正妻。 李紫儿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北欧天雪,望着床上容貌艳丽,浑身充满高傲贵气的女子,心里好一阵嫉妒。李紫儿暗暗捏紧手里的绣花手帕,缓缓伏低身子,对北欧天雪绽颜一笑,细声细语:“紫儿拜见姐姐,谢姐姐的成全之恩。” 仗着自己现在怀着上官府的第一个孩子,李紫儿不等北欧天雪开口,径自起身。 入相府半月有余,她还没有正是和北欧天雪面对面交谈,今日,她特意走这一趟,想要看看北欧国的公主,上官炎的正妻,是何等模样。 “嗯!”北欧天雪将她的挑衅看在眼里,冷淡说道,她现在很乏,实在没有心情应付他们俩。 紫儿察觉到北欧天雪对自己的冷淡,面色有些不自然,似是受了委屈一样。 “紫儿,来,坐这,别累着了。”上官炎扶着紫儿坐在桌前。 北欧天雪看着上官炎体贴李紫儿的动作,暗自不屑,端起正妻的身份对她说:“紫儿是吧!对本公主你应该要换个称呼才对。” “姐姐?”李紫儿一愣,她称呼她姐姐并没有错啊! 上官炎也察觉出她对紫儿的冷淡,一挥袖,坐在桌前看着床上的北欧天雪:“天雪,你这是什么意思,紫儿她叫你姐姐有何不妥?” “上官炎,你错了!”北欧天雪冷淡道。 “那你告诉我,错在哪?”伸手给身边的人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上官炎窝心的举动博来佳人温柔一笑:“谢谢” “紫儿不用谢” 北欧天雪不理会二人含情脉脉的眼神,震慑道:“本公主乃是北欧国唯一的长公主,上面只有一位兄长北欧宸,是北欧国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何来的妹妹,所以,以后莫要再唤错。” “天雪,你现在不是北欧国的公主,而是我上官炎的妻子。”他最讨厌北欧天雪自视清高的样子。 “正因为本公主是你上官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上官家下一代的女主人。紫儿她只是你的小妾,说难听点她就是一个下人。上官炎,你告诉我,依她的身份叫本公主为姐姐,于情于理,合适吗?” 就算他再傻,也该知道,妻是主,妾是婢,尊卑有别的道理。 上官炎被她说的一愣,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对。紫儿虽然怀了他上官家的第一个孩子,也改变不了她为妾为婢的身份。来日她若是生下男孩,必要按规矩过继到北欧天雪的名下抚养。 “这…………” 紫儿听了北欧天雪的话,她居然说自己是个奴婢,不配叫她姐姐,心中恼恨。见上官炎似乎默认她的话,更是火上加火。突然心生一计,李紫儿捂着肚子,痛苦惨叫一声:“啊!好痛。” 上官炎脸一白,忙扶着她,焦急的问:“紫儿,你怎么了?” 李紫儿用力抓住上官炎的手臂,扭曲着脸蛋,故作很难受的模样:“夫君,不知怎的,我的肚子突然好痛。” 北欧天雪嘴角不由自主的讽刺一笑,这个李紫儿还真是会装:“上官炎,你不要太着急,小倩方才去请府过来为本公主诊治身体,这会也该回来了,等会先让府医给紫儿瞧瞧便是。” “好,好……” 上官炎担心的目光依旧紧紧锁住怀里的女子:“紫儿,别害怕,一会府医就来了,别怕啊!” “夫君,我们回去好不好,紫儿想回去了。”李紫儿一听府医要来给北欧天雪诊治身体,想着要离开此地,万一被他们知道自己是装的可就不好了。她原本就是想借故离开这里,不想再在北欧天雪这里受辱。 第一百九十章 有孕 “公主,奴婢回来了!”小倩请了府医后就急匆匆的往回赶,奔到放门口时见屋里还有其他人存在,上前两步,屈伸向男子行礼:“姑爷” 她自动忽略坐在上官炎身边的紫衣女子,只向上官炎见了礼。都怪她,要不是她公主和姑爷还好好的。姑爷也不会又变回以前对公主的态度。 “府医呢!府医在哪?”上官炎急迫的问道。天雪不是说她去叫府医了吗?怎么没看到人? “公子,小的在这。”一三十有余的男子提着药箱踏进房门。 上官炎见到要见的人,立即道:“你赶紧过来给她瞧瞧,她肚子不舒服,看看是不是动了胎气了?” “是,公子” 府医提着药箱上前,小倩不是说给公主诊脉吗?怎么变成了李姨娘? 李紫儿心虚的瞅了一下府医,望着扶住自己的上官炎,包住它的臂弯,故作撒娇:“炎哥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我看,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上官炎不赞同的回望着她:“这怎么能算麻烦呢!紫儿,乖,让府医给你诊诊脉,不然我不放心。” “可是……”李紫儿欲言又止。 小倩走到北欧天雪床前,小声道:“公主,姑爷他……?” 北欧天雪对她使了一记眼色,示意她莫要多问。 小倩会意的点点头,站在一侧侯着。 “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公子的话,让你给李姨娘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好,若是迟了出什么事,你担待点了吗?”北欧天雪话虽然是对府医说的,但她的目光却是看着上官炎二人。 “少夫人息怒,小的这就给李姨娘看脉。” 府医听到北欧天雪威严的话,忙将药箱放在桌上,坐下。然后打开药箱,取出诊垫,锦帕,看着面前的李紫儿:“李姨娘,请把手伸出来,让小的给您诊脉。” “不用了,我都已经说了没事!”李紫儿摇头拒绝。 “紫儿,你怎么了?就算你现在肚子不痛了,也可以让府医为你诊下脉啊!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平安无事。”上官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坚持拒绝不让把脉。 “炎哥哥,紫儿只是觉得不吉利嘛!”李紫儿胡乱扯出一借口。 “怎么说?”上官炎不解的问。 这么蹩脚的借口他相信?北欧天雪不屑的扫了二人一眼,掩藏自己真实的情绪,淡淡的说:“既然李姨娘坚持说没事,不让府医诊脉,本公主看就算了,依她便是。” 李紫儿连忙点头附议:“炎哥哥,姐姐说的对。” 李紫儿没有听北欧天雪的话,唤她公主。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她嫉妒北欧天雪高贵的身份。因为身份不同,她只能从右相府的侧门入府,身份也只是上官炎小妾的其中一名。而北欧天雪则是和自己大大的不同。上官霆夫妇对她是宠爱有加,就连荣妃娘娘也是很喜欢她。就连上官炎納自己为妾的事,上官霆也说必须北欧天雪点头同意她才能进相府。 上官炎还是不放心,再三问:“当真没事?” “真的没事” 李紫儿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北欧天雪被二人扰的心烦,揉揉眉心,对府医招招手:“你,过来给本公主看看,本公主不知怎的,这两日身体乏得很。” “是,少夫人” 府医拿着锦帕起身,走到床榻一米外停下。 北欧天雪看了小倩一眼,小倩走到圆桌前搬了张木凳放在床前,然后站到一旁。 “谢谢少夫人” 府医坐下后,用锦帕盖在北欧天雪的手腕上,隔着锦帕,给她诊脉。 上官炎这才注意北欧天雪的脸色有些虚弱,走上前:“天雪,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早说?怎么说?自从李紫儿进门,人都见不到她怎么跟他说。再说了,打从她进来到现在,只要他稍稍用心看着她,就会发现她的病态,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满心满眼装的都是李紫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哪还记得她。 过了一会,府医收回手,取下锦帕。 “府医,公主的身体有何不妥?”小倩担忧的问道。 “少爷,少夫人,恭喜恭喜。”府医抱歉向二人贺喜。 “喜从何来?”上官炎不解,不是说她身体不舒服吗?有何喜可贺? 李紫儿一怔,这情形好熟悉,莫非……莫非北欧天雪她有喜了? “少夫人有了身孕,已有月余时间,少夫人之所以感觉身体乏力,是因为胎儿吸收了母体的营养,而少夫人身体有些虚弱故而引起乏力。” 小倩一脸欢喜,满面笑容,公主有了身孕,这真是太好了! 北欧天雪瞪眼,如遭电殛般,脑海中一直重复着府医的话。无声的低着头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她怀孕了,她有了上官炎的孩子。 这个孩子他不应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她不想生下上官炎的孩子,她也没有想过要永远待在右相府。 李紫儿的身体晃了晃,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萎靡不振的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北欧天雪真的怀孕了,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上官炎就是因为自己先有了他的孩子才会对她这么好,对她是有应必求。现在,北欧天雪也有了他的孩子,上官炎的注意力势必会分散,或许会回到她身边。 上官炎不可思议地瞪着北欧天雪的肚子,她有孕了,呵呵呵!他一下子有了两个孩子。 抬起步伐走到北欧天雪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抚着北欧天雪的肚子,高兴道:“天雪,你有喜了,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北欧天雪茫然的盯着肚子,消息来的太突然,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她是留还是不留。 “府医,你刚才说公主身体虚弱,那要吃些什么吗?”小倩想起他方才的话,公主现在有了孩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公主,不能有一丝一毫闪失,孩子将会是她们在府里扎稳根基的筹码。 上官炎站起身,看着府医说:“你听着,不管多贵的药,只要需要,尽管开给少夫人补身体。” “是,小的明白。”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来去自如 “秋水,你坐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白战抬头,仰望坐在树叉上摇晃着双腿的女儿,冲她直挥手。 白秋水低头,俯视树下一身朝服的白战,“嗖”一下,从大树上跃下,稳稳落地,笑着说:“爹,你这么早就从宫里回来了。” 白战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摆着脸,道:“你一早坐树上做什么?这树么高,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爹,你又忘了,女儿现在可是有轻功在身的人,从树上掉下来这么矬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白战原本摆着的一张脸,顿时微红,咳!他又给忘了,女儿现在可是练会了踏云步,听夜漓说,踏云步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轻功,他那一身卓绝的轻功就是踏云步。 “呵呵!爹爹又给忘了!”白战干笑一声,不好意思道。 “白老弟,别说是你,老夫对她拥有神速轻功也是很不习惯。”阴鬼朝二人缓缓步来,白秋水的踏云步真的是进步神速,一天一个样。他们都还停在她不会任何武功的记忆里,好像她这一转眼就拥有了过人的轻功。阴鬼知道白秋水之所以进步的如此之快,共有三点,一是她很努力,为了练习踏云步,她可是吃了不少苦。二是他给的药丸,三是夜漓那小子尽心尽力手把手的叫她,而且还输内力给她。 “阴兄,你来了。”白战转身看着走近的阴鬼。 白秋水扬首:“我能在这么短时间练成踏云步,前辈可是功不可没,秋水可是都记得呢!” “哈哈哈……好,枉你还记得这茬。”阴鬼满面笑容,乐呵呵道。 “嗯!秋水说的对,多亏阴兄相赠的药丸,不然秋水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如此修为,实在是要好好谢谢阴兄。”白战笑的嘴角都咧到耳后了,女儿有了一身绝顶的轻功在身,他也就不用时刻担心她的安全。待在夜漓身边,时刻充满危险,现在女儿有了轻功傍身,至少她能逃命。 “是的,所以呀!今儿我要亲自下厨,坐一桌好菜,谢谢前辈的相助之恩。”他不缺钱不缺用的,就是一张馋嘴能让她还此恩情了。 “那感情好啊!再叫上夜小子,我们今儿再聚一聚。”自打云天出师下山以后,他就一个人在天上呆了那么久,不过那时他也没感觉到什么是寂寞。 然而在相府住的这段日子里,他体会到生活的美好。还有白战父女,他们没有把他当成鬼医,只是当他是朋友,是长辈一样对待。他喜欢上了这种简单且温馨的生活,真不知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在天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今儿呀!我做一些你们谁也没有吃过的菜色。” “嗯!爹让人去王府告诉阿漓一声,让他到这和我们一起用午膳。”早朝过后他没有看到夜漓出宫,想必是被皇上叫到御书房了。 “就这么办,丫头,你快去准备午饭,我和你爹去切磋下棋艺。” 白秋水嘴角一抽,忍不住说道:“又下棋,前辈,你就不能换个消遣吗?”除了下棋还是下棋,他这逮人就下棋的毛病真是怪得很。 “啥消遣?老夫在山上除了制药,练毒,就剩下棋了。”而且是自己和自己下,以前没有人陪他下,现在有了,白战,夜漓,还有踏,他们的棋艺都不错,特别是夜小子的精湛棋艺,让他欲罢不能。 白战抿唇,握拳掩住笑意,对阴鬼视棋如命的爱好不以评论,:“阴兄,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丫头,你也赶紧去忙,老夫可等着呢!”抬手挥赶。 “放心啦!来得及”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老馋虫。 摄政王府 “吁” 一身绛紫色衣衫的夜漓,从马上跃下,紧跟着下马的是十五。 王府守门的护卫,一见是王爷回来了,忙跪地行礼:“王爷回来了。” 夜漓笔直着身体,单手负后,目不斜视抬脚踏上阶梯。 侍卫站起身,抱拳道:“王爷,左相府来人,说请王爷过府用午膳。” 夜漓刚迈进王府大门的脚停下,听到守门侍卫的回禀,问:“何时的事?” 这会已经到了用膳的时间,想来应该有好一会了。 “两个时辰前” 侍卫回答道。 “嗯!”没有回房更换衣服,夜漓转身走下阶梯,从十五手上接过马绳,一纵而上:“去相府” “是” 十五也翻身上马,紧跟在其身后,两匹马朝左相府的方向奔去。 这边白秋水等人在膳厅里等候那迟迟没有出现的人。 “爹,你有派人去王府吗?”白秋水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棋的两人,他们还真是不浪费丝毫的时间,居然把棋盘也带到膳厅来。 “有,不过当时侍卫说他们王爷还在宫里,还没有回府。”白战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收回手,看着水灵灵的女儿。 “爹,你输了。”棋盘上的白子是他的,很明显处于黑子的下风。 “呵呵!阴兄的棋艺比爹爹略胜一筹,爹爹输了实数正常,倒是你,这个问题问了爹爹不下三遍。”白战对女儿戏谑一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就是……”阴鬼将剩下的棋子放在棋盘里。接过冬梅递的湿帕擦擦手,说:“丫头啊!我们先开饭好不好!老夫这肚里的馋虫可都在叫了。” 也不知那夜小子从宫里出来了没有,到现在还没来,偏偏丫头说要等他来才开饭。 “既然前辈饿了,那我们就不等了,春桃,冬梅,你们到厨房帮秋菊把菜都端上来。”怕饿了他们两个,白秋水决定不等夜漓,或许这会他正在宫里用膳。 “是,小姐” 春桃冬梅二人收拾好棋盘,从膳厅通往厨房的小门走去。 “秋水,要不……”还是再等一会吧!说不定他正在来的路上。白战话未说完,但声音却倏地停止,满眼笑意的看着一身正装走来的人。 阴鬼和白秋水二人顺着白战的目光纷纷扭头朝门口望去。 “阿漓,你来了。”白秋水面上一喜,起身迎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让你久等了 夜漓大步流星朝白秋水走近,眼里益满柔情:“让你久等了!” 白秋水绽颜娇笑:“还好,你要是再晚来两分钟,我们可就先开动了。” “下次不会了!”虽然不知道她说的两分钟是什么,不过夜漓猜得到她大概的意思。 “夜小子,你可真是会挑时侯,不早不晚,丫头刚说不等你,你就出现了。”阴鬼出声取笑他。 “呵呵!阴兄说的对,所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阿漓,过来坐。”官场上他是摄政王,下了官场他就是自家人。看着夜漓身上的衣服,白战一脸欣慰。他是没回府换衣服就赶了过来。 “白伯,前辈,让二位久等了。”夜漓对二人点头示意。然后拉着白秋水的手,在他们对面坐下。 “小姐,菜来了!”秋菊等人每人手上都端了几盘菜肴。 “爹,前辈,阿漓,今儿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以前也没有做这些菜色给你们吃过,这是第一次,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几人看着陆续被摆在桌上的菜肴,一阵惊艳,被眼前精致的摆盘惊艳到。 不同于夜漓和白战心里的自豪,阴鬼双眼冒泡,紧紧盯着一盘又一盘的菜,还有那栩栩如生的摆盘。 “丫头,你怎么把菜做的这么精致,这么精致的菜老夫都不忍心吃了。”可以说,桌子上这些菜不是菜,而是一件件雕琢物品,让人不舍得去破坏它。 白战心里有些疑惑,这么多年来,他怎么都不知道女儿有如此厨艺,当然,不仅仅是厨艺,她还有很多地方都与以前不一样,除了长相,才华嘛有些相似。 夜漓瞄到白战一脸疑惑的神情看着白秋水,出声似转移他的注意力,说:“秋儿,今日你又给了我一惊喜。” 夜漓扬起高挑的俊眉,深深凝视,她的厨艺比他想象的还有精湛上许多。 白秋水笑了,笑得很甜蜜:“很高兴你喜欢这个惊喜。” “咳!抱歉,打扰二位一下……” 阴鬼揶揄地望着面前深情对望的两人,朝白秋水问道:“丫头,这菜做的这么精致,都叫什么名啊?” “哦!”白秋水指着他面前的一盘菜,道:“前辈,你面前的那道鱼叫孔雀开屏。” 她把腌好的草鱼除头以外,切成粗细一样的鱼肉条,在盘子里把鱼头立直,鱼肉条均匀摆开,浇上调好的料汁,最后上锅蒸,出锅后撒上葱花即可。 “孔雀开屏,呵呵!好名字,好寓意!”阴鬼捋捋胡子,满意的点点头。 有个这么出色的女儿,白战心里甚是得意,疼爱的看着女儿。算了,不管她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切的都不重要,有一点他敢确定,眼前的女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生女儿。 “这个呢!叫冬瓜排骨盅,用冬瓜做的盅,里面是猪小排和一种野生果。” “秋儿,这叫什么?”夜漓指着一盘子里的红艳花朵。 白秋水看着他指的那盘菜,会心一笑,她知道为何这么多菜中,夜漓单单指这一盘菜的原因。 “这个叫黄金梅花烙。”其实就是用红色的蔬菜雕成梅花朵,再配上香甜可口的黄金玉米烙。 “这梅花烙可是与梅花三弄有渊源?”他知道她喜爱梅花,凡事听过有关梅花二字的事他都记得。 “嗯!”白秋水轻声笑了,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她喜爱的东西他也一直留意在心。 原本是对阴鬼的谢恩宴,结果一顿饭下来,变成夜漓和白秋水俩人相亲相爱。看到他们感情这般好,白战既欣慰又失落。吃货阴鬼,则是从头到尾专注在吃上面,对他们亲亲我我的场面丝毫没有感觉到尴尬。 晚饭过后散散步,一直是白秋水在现代的生活习惯,即使只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她也要走上一走。来到古代以后,这一习惯也没有改变,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金钱,做一些她想要做,喜欢做的事情。 用过晚膳以后,白秋水和春桃三人在上邪院里慢悠悠的走着,既消失又纳凉。没办法,这里夏天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只能是怎么凉快怎么来。 “也不知道夏荷回来了没有?”冬梅拿着扇子跟在白秋水身边,想到她们春夏秋冬四人唯独缺了夏荷。 白秋水听到她的话,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你们三个也坐。” 三人互望彼此一眼,坐下。 春桃提起茶壶倒了水:“小姐,喝点水。” 白秋水摇摇头:“不要了,我肚子很饱,暂时喝不下。” “那奴婢先放这,呆会渴了再喝。” “好” 春桃将茶杯放在白秋水面前。 “小姐,暗鸣他们有消息传来吗?”冬梅又问了一遍,冬梅是四人中最细心稳重的一个,戚霞儿和暗鸣已经走了上好几日,也不知道夏荷有没有跟他们回来? “迷世已让人传递消息回来,说霞儿他们已经从傲耘堡启程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不过因顾及夏荷伤势未愈,他们可能路上要耽搁些时日,你们不用担心,有霞儿暗鸣还有闻名殿的人护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白秋水知道她们担心夏荷,怕他们路上会再次遇到黑衣人袭击。她们三个不像夏荷一样有武功,在江湖上跑过。她们常年待在相府里,没有遇到过类似的危险,上次大批黑衣忍者的截杀行动,吓到了她们三个。所以,她们会怕,会担心,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真的!这么说,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见到夏荷了?”秋菊很少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在听到夏荷回来的消息后,高兴的叫道。 “过不了几日,我们的夏荷就回来了,真好!”春桃也一脸的兴奋,除了夏荷偶尔到江湖上跑跑以为,她们几个从来没有分开过。 “是的,真好!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冬梅看着姐妹们,开心道。 “夏荷的腿还没有好,这次她吃了不少的苦,肯定瘦了。等她回来以后,我把她交给你们,你们一定要把她养胖了,知道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漓赶往迴城 “小姐你放心,奴婢们一定会把夏荷养的胖胖的,和从前一样。”春桃等人一脸喜色。 “有你们在我当然放心了,哎!不知道他们要走几日才能到凤京?”白秋水手臂抵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好久没见到夏荷了,也不知道她和颜晟的感情进展的如何了。交通不发达的古代,远行即是受罪,坐马车颠得不得。骑马时间长了,屁股和腰受不了。着要是搁在现代出门有车,也就半日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突然,从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白秋水抿嘴,放下手,看着她们三个,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小姐,奴婢留下来陪你。”冬梅开口,今儿是她给小姐守夜。 “不用了,你们仨都回房去睡觉,我坐一下呆会就休息了,不用陪。” 既然她坚持不用人陪,冬梅三人也只好起身。 “小姐,早点休息,别坐的太晚,夜里还是有些湿气,担心着凉。”春桃嘱咐道。 “是呀!小姐,你要早点休息。”秋菊也劝了一句。 白秋水挥挥手,知道她们都关心她:“好了,你们小姐我只坐一会,等下就睡,嗯!” 夏天是连狗都不感冒的季节,她怎么会感冒。 “嗯!那奴婢们回房了。” “回吧!” ………… 夜漓见她已将婢女打发,从黑暗角落走出。 白秋水听到脚步声,回身,冲他一笑,拜手:“嗨!阿漓,你怎么来了?” 朦胧月光将夜漓倒映在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白秋水面前:“秋儿,你怎知来得人是我?” 白秋水坐在石凳上没有起身,水瞳望着他,下巴朝一旁的石凳驽驽,说:“你先坐下来,我这样仰着头看你,跟你说话,脖子很酸的哎!” 夜漓依她之言,撩开前面的衣袍,坐下。 白秋水拎起水壶倒了茶给他:“你来有事?” 午膳他才来过一趟,现在又来,白秋水猜想他一定是有事要跟她说。 夜漓望着她忙碌的小手:“明日一早,我要出一趟远门。” 小手停顿了一下,白秋水把水壶放回原位:“要去多久?何时回来?”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我就回来。”夜漓将她搁在石桌上的小手攥在手心。 “你,是要去迴城?” 他神色一凛:“嗯!是时候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白秋水轻轻嘘口气,夜漓怒了,想来有很多人要遭殃了。古代就这样,人命如蝼蚁,说杀就杀,说践踏就践踏。真庆幸她重生了在白家,要是重生在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家,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拥有这么多的幸福。 夜漓听到她的浅叹,皱眉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没怎么啊!”两手一摊,无辜的小眼神滴提溜提溜的瞅着他。 “方才为何叹气?”虽然只是轻微的声响,不过还是被他听到了。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左手被他攥在掌心,白秋水用右手拖住下巴,望着他:“我只是在感慨,感慨你们这里的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她接受的是现代教育,生活是在和平的世纪。在现代,一个人的生命有多重,国家立得有关自身利益,人参安全的法律条纹一大堆,再看这里的人…… 夜漓听她说过她以前居住的环境,她说:我们那里的人全都是人与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分,没有党派之争,没有血雨腥风。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夜漓赶往迴城 “小姐放心,奴婢们一定会把夏荷养的胖胖的。”春桃等人一脸喜色。 “有你们在我当然放心了,哎!不知道他们要走几日才能到凤京?”白秋水手臂抵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好久没见到夏荷了,也不知道她和颜晟的感情进展的如何了。 突然,从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白秋水放下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呆会。” “小姐,奴婢留下来陪你。”冬梅开口,今儿是她给小姐守夜。 “不用了,都回房去,我坐一下呆会就休息了。” 既然她坚持不用人陪,冬梅三人只好起身。 “小姐,早点休息,别坐的太晚,夜里有湿气,有点凉。”春桃嘱咐道。 “是呀!小姐,早点休息。”秋菊也劝了一句。 白秋水挥挥手,知道她们都关心她:“好了,你们小姐我只坐一会,等下就睡,嗯!” “嗯!那奴婢们回房了。” “回吧!”………… 夜漓见她已将婢女打发,从黑暗角落走出。 白秋水听到脚步声,回身一笑:“嗨!阿漓” 朦胧月光将夜漓的身影拉的很长,他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白秋水面前:“秋儿,怎知来人是我?” 白秋水坐在石凳上没有起身,水瞳望着他,下巴朝一旁的石凳驽驽,说:“你先坐下来,这样仰着头看你,脖子很酸的。” 夜漓依她之言,撩开前面的衣袍,坐下。 白秋水拎起水壶倒了茶给他:“有事?” 午膳他才来过一趟,现在又来了,白秋水猜想他一定是有事找她。 夜漓望着她忙碌的小手:“明日我要出一趟远门。” 小手停顿了一下,白秋水将把水壶放回原位:“多久?”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我就回来。”夜漓将她搁在石桌上的小手攥在手心。 “你要去迴城?” 他神色一凛:“嗯!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白秋水轻轻嘘口气,夜漓怒了,想来有很多人要遭殃了。古代就这样,人命如蝼蚁,说杀就杀,说践踏就践踏。真庆幸她重生了在白家,要是重生在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家了,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拥有这么多的幸福。 夜漓听到她的浅叹:“怎么了?” “没怎么啊!”两手一摊,无辜的小眼神滴提溜提溜的直转。 “方才为何叹气?”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左手被他攥在掌心,白秋水用右手拖住下巴:“我只是在感慨,感慨这里的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她接受的是现代教育,生活是在和平的世纪。在现代,一个人的生命有多重,国家立得有关自身利益,人参安全的法律条纹一大堆,再看这里的人…… 夜漓曾听她说起过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她说,那里的人全都是人与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分,没有党派之争,没有血雨腥。 “想你曾经的家吗?” “当然想啊!”白秋水抬头仰望空中的明月,想到李白的诗句,不由得脱口而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夜漓听到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身体一顿,冷冽着俊脸,伸手掰过她仰天的头,然后…… “呃……”白秋水睁大眼睛。 夜漓突然噙住她的唇,狠狠的封住她的嘴,呢喃着:“秋儿,不准离开我!” 白秋水汗颜,是他自己问她想不想家的,她照实说想而已,她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他。 “呜……”堵着她的嘴让她怎么回答他。 凉凉的唇离开,夜漓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 白秋水似乎察觉到他隐藏起的不安,平静的看着他:“阿漓,我没想过要离开你身边,也舍不得离开。” “对不起,痛吗?”伸手抚摸被他粗鲁弄红的嘴唇。 摇摇头:“不痛,一点也不痛。” 轻轻靠在他怀里,藕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路上小心点,别受伤。” 虽然知道能伤他的人几乎没有,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嘱咐一声。 夜漓伸手搂住粘贴在他胸怀的人,目光悠远的直视前方,当然,前面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嗯!我一定会赶在我们成亲之前回来。” 他还要娶她,跟她拜堂成亲,怎么舍得让自己受伤。 “你要是受了伤,回来可就没有新娘了哦!”她抬眼望着他,似威胁似恳求。 用力揽紧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他不允许,更不允许她的逃离。 “那你要保证平安回来,否则,我也保证不了有没有新娘。”白秋水浅浅一笑,望着他幽深邪魅的眼眸,忍不住调侃。 夜漓嘴角上扬,低低一笑:“好,我保证不受伤。” “你这次去迴城,是打算把他们连窝端吗?”夜漓同她说过,东瀛人的窝藏在迴城的一个隐蔽山洞里。 “他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隐藏在天运朝,老巢应该在北欧国,所以,暂时只能拔掉他们在天运的窝。” “看来北欧宸的野心不小,一个北欧国满足不了他的欲望,还想着要一统三国。”历历朝代都有人想雄霸天下的野心。 “嗯!北欧国的主一向都有这方面的野心,想要一统天下,只不过没有实现。北欧宸的能力远远在他父皇和祖父之上。”背后在辅助他的东瀛人,目前是他们最大的隐患。 “你打算带多少人去?”东瀛人会忍术,武功稍弱的人去了,都只是白白去送死而已。 “我身边的暗卫,除了留在你身边的暗雨,暗狂,外出的暗鸣之外,这次大都跟去。” 白秋水离开他的怀抱,退开身子,抬头:“把暗狂和暗雨也一同带去。” “不用,他们留下来保护你的安全。”夜漓想不没想就拒绝。 “我让迷世从闻名殿派两个人过来就好。阿漓,暗狂和暗雨他们和黑衣人交过手,你就把他们俩带去,让我安心一点,好不好?”她呆在府里,哪也不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暗中还有迷世派给她的暗卫。倒是他,迴城到底有多少北欧宸的人,他们还不清楚,多带一些总归是无坏处。 “宇会带暗幽阁的人过去支援,他们俩就留在你身边。”虽然迷世派来的人武功不弱,可他们毕竟受训不长,没有暗狂和暗雨对待暗中敌人有经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姐的意思 在焦城去往凤京的方向,一辆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官道上,旁边还跟着几个骑马的人。 马车里坐着受伤的夏荷,戚霞儿还有伺候夏荷的小雅三人。马车外骑马的男子除了暗鸣以外,其他三人都是闻名殿的人,是迷世派来护送他们回京的。 “戚姑娘,将小妹打伤是不是小姐的意思?”从上马车的那刻起,夏荷就忍不住想问她,临走时为何要将卞小妹打伤,而且下手不轻,卞小妹大概要在床上躺上几天。 一开始她以为戚霞儿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又不对。她跟戚霞儿只有过一面之缘,没有任何交情可言。而且先前在绿竹谷时,她很不待见她们家小姐。所以,她不会为了自己打伤卞小妹。她猜想,戚霞儿一定是解除了她和小姐之间因为王爷而产生的芥蒂,成为了朋友。这次她跟着暗鸣来焦城应该也是小姐的意思,包括打伤卞小妹的事。小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绝不允许自己的人被别人欺负,不管那人是谁。 “你猜对了,就是白姐姐的意思。”她都是照着白姐姐的意思去做的,只是将卞小妹的腿打折,并没有打断。 小雅听到俩人的谈话,对没有见过面的白秋水产生钦佩之意。怪不得夏姑娘会舍命护主,有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主子,是她们这些做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 果然是小姐的意思:“小姐她都知道了。” 知道卞小妹故意为难她的事,所以才派他们来接她回去。 戚霞儿耸耸肩:“对啊!她说你被人欺负了,居然不欺负回来,她很生气,就叫我来接你,顺便替她收拾一下那个什么……什么妹的人。” 戚霞儿歪头思考了一下,想不起来被她教训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夏荷闻言,额角一抽,这倒很像小姐她会说的话。 “知道了!”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她心里只有感激。要是因为此事卞温心记仇在心,那就让她恨吧! 走在最前面的暗鸣看了一下周围,见前面有间茶棚,下马,走到马车前:“戚姑娘,夏荷,下来歇会喝口水!” 戚霞儿从里面挑开车帘,跳下马车,扭扭有些微酸的身体,她从来不知道坐马车有这么累,还是骑马好。 “呼,颠死我了,暗鸣,等下我要骑马,我可不想再坐马车了,颠得我哪都痛。”戚霞儿对着暗鸣开口抱怨。 暗鸣见她如丧考妣的表情感到好笑,这话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他们王妃也说过同她差不多的话。 “好,属下会让人腾出一匹马给戚姑娘。” “夏姑娘,你要下车走走吗?”小雅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夏荷也觉得坐在马车里时间久了,有些乏闷:“下去走走也好” 暗鸣对另一人伸手示意,让他把驮着的轮椅放下来。 另一人自是不满意他的态度,好像自己是他的手下一样,随他使唤。他们是闻名殿的人,又不是他们摄政王府的人。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几人和他们的殿主是什么关系,既然殿主下令吩咐他们三人护送他们回凤京,那这一路上他们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从马背上解下所谓的轮椅以后,男子将轮椅马车边:“轮椅来了。” “我来帮你……”暗鸣伸出手臂将人从马车里抱出,安放在轮椅上,问: “还好吗?” 夏荷轻轻颔首:“还好,麻烦你们了。” “那就好,走,我推你到前面茶棚歇息一会,吃点东西。” “好,谢谢!” 小雅最后一个走下马车. “喂,你们磨叽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吃点东西。”戚霞儿一早就跑到茅草屋的茶棚下,点了一些东西此刻吃得正欢。 天气炎热,大家一路上也确实是热坏了,走到茶棚坐下以后,连连喝了好几杯茶以后才解了渴。 一行七人,三个女子坐一桌,四个男子坐一桌。 暗鸣放下杯子,拿过馒头一口咬下,见三人盯着自己看,不解的问:“你们都不吃东西看着我做什么?” “哦!没,没什么,吃馒头。”许勇拿起馒头,也学他咬了一大口。 慕白和龚骏也各自效仿,纷纷开动起来,慕白一边吃一边偶尔抬眸看一眼他。 暗鸣很无语,他们三这是干嘛?一路上不说话也就算了,毕竟他和他们不熟。可他们现在古怪的行为,实在是让人看不懂:“我们大家也算是自己人了,说吧!你们为何老是盯着我看?” 暗鸣放下手里没吃完的馒头,目光从三人身上来回扫过。 “暗鸣,我们兄弟就是好奇,你们和我们殿主是什么关系?”龚俊开口,笑着问道。 背对他们而坐的夏荷听到龚俊的问题,悄悄竖起耳朵。小姐的宗主身份除了她们和王爷等人知道以外,没有人知道。闻名殿的人都以为他们的殿主迷世,是闻名殿的当家人。压根没想到迷世背后的人才是闻名殿真正的掌权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有,你们不是奉了你们殿主的命令来护送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暗鸣反问道,王妃的身份她自己不愿意展示,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哪敢多说。 慕白屏气答到:“殿主他只是让我们兄弟三个护送你们回凤京,告诉我们你们是摄政王府的人,其它的就没有了。” “所以,我们就想问问暗鸣兄弟。”许勇也开了口。 暗鸣抱起双臂,看着三人:“既然你们殿主不说,肯定有他不说的道理,至于我们王爷和你们殿主是什么关系,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夏荷想到小姐对迷世的嘱咐,背对几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知道你们殿主不想多说,你们还是莫要再问的好,否则,你三人可是触犯了闻名殿。若我没有记错,闻名殿有这样一规定,那就是:坚决服从一切命令。” 三人一愣,同时看向她:“姑娘怎知道我们闻名殿的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闻名殿的规矩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对他们闻名殿内部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她们究竟和殿主是什么关系?以殿主的年龄,眼前的女子不可能是他的意中人。 “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殿主和摄政王是很要好的朋友,其它的我就不便多说了。或许,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一切,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荷回头,漠然的看着三人。之所以跟他们几个说这么多,是希望他们双方彼此能相处的融洽些。这一路走来,他们虽然很少开口同他们说话,可她感觉得到他们心里的疑惑和不解。 龚骏三人相互看着对方,他们一时好奇,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多亏她的提醒。他们闻名殿铁纪很多,其中有一条就是,服从上级的一切指令,若有胆敢违抗者,立斩无赦。 龚骏起身,抱拳:“在下代表我等三人,谢谢夏姑娘的好意,若不是姑娘提醒,我们可是犯了殿内的规矩,势必要被逐出闻名殿。” 夏荷微微颔首示意:“你们也不必这么客气,总之,你们记得摄政王府和闻名殿的关系就行。”小姐肯定不希望看到他们对王府的人有不满和排斥的情绪。再过不久,王爷的暗幽阁和她们的闻名殿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夏姑娘请放心,在下等人不会再犯如此错误。”龚俊说完,慕白和许勇二人附议的点点头。 “那就好” 闻名殿是小姐和迷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心血,容不得一粒沉沙。今日若他们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那也将代表他们不适合再留在闻名殿效命。 将军府 樊水灵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幔,脑袋一时有些不清楚。她记得她从常胜的屋回到她和巧巧的房间以后,头有些晕晕的,然后就躺下睡了,后来还模模糊糊的听到巧巧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至于她说了什么,就记不清楚了。那么她这一觉睡了多久了,怎么感觉身体沉沉的,又酸又涨。 “醒了” 屋里响起男子的声音。 樊水灵吓了一跳,侧头朝声音处看过去,见屋里的圆桌边坐着一男子,忍不住倒抽口气:“将军?” 樊水灵眼睛眨了眨,呆住:“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下人住的房间,他怎么来了? “你说呢!”常胜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她。他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居然有人中暑了,还发着烧。 她说,她说什么? “我……奴,将军要奴婢说什么?”樊水灵拧着眉,纳闷的问道,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或许,她压根就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樊水灵动作缓慢的坐起,往身后一靠,身体的无力,使樊水灵怀疑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常胜看着她,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皱紧眉头,神情难看:“让你擦剑,结果你把手给伤了。让你回房养伤,你居然睡了两日,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要不是巧巧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劲去请大夫,他还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 樊水灵一愣:“发烧了?我怎么不知道!”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可是,为什么会发烧呢?” 常胜听到她傻傻的话,一脸的无语。自个的身体她居然还说不知道。 现在人已经醒了,他也没必要再守着她了:“好好养伤” “哦!知道了” 樊水灵嘟嘴,这么快就要走了,她才刚醒来还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呢! 常胜举步朝房门迈去。 樊水灵紧紧盯着他移动的背影看,忽然,常胜停住,回过头看着她。 “将军,还有什么事吗?”樊水灵屏着气问道。 “小心手上的伤口,莫要沾水。还有,既然怕热,就不要随意在外面逗留,以免再次中暑。” 原来她是中暑了,樊水灵恍然,可是,好奇怪哦!中暑的人怎么也会发烧呢? “好!我知道了,呃!那个……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樊水灵欲言又止,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显然,常胜并不在意她的称呼:“问吧!” “呃……我想问……想问……你……是不是在关心我?”虽然说的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好在终于问出了口。 “问完了?” “完了……” “是什么意思自己去想。”常胜一脸的理所当然。 樊水灵一听,脱口而出:“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吗?为何还要我自己想?” 她就是想不明白,才问他的呀! “你那脑袋瓜子要是不拿出来多用用,会生锈。”常胜说出令她傻眼的话。 樊水灵确实是被他的“坦白”给怔傻了,明白过来常胜话里的意思,小声不满的抱怨:“我有那么笨吗?人家明明很聪明的。” 撇着嘴,对他的话有些不服气。 常胜嘴角噙着浅浅笑纹,转身,背对着她挥手:“自个慢慢想吧!” “哎!将军,你先别走啊!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人已走出房门,任她再如何呼唤,也没听见对方的回应。 “讨厌,都说人家笨了,还让人家自己慢慢想。是与不是,直接说一句不就好了嘛!讨厌的常胜。” 樊水灵的情绪有些低落,垂眼看着重新换过药包扎好的手指。心里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很笨?也是,她从小到大都被家里娇养着,没有吃过一天的苦头。除了闺阁小姐会做的事她会一些外,其它的都不会,没有了小姐的身份,她连一个普通的女子都比不上。什么事都做不好,就像他说的一样,她连擦个剑都不会。怎能奢望常胜会喜欢上一无是处的她呢! 和白秋水相比,她真的是太笨太笨了。常胜喜欢的人是白秋水,是那个名满天运朝的才女。在常胜的心里,她大概连对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吧!也难怪常胜不喜欢自己,是个男人都知道会选白秋水那样的女子。 樊水灵这次是真被常胜的坦白给刺到了。小声呢喃着:“樊水灵,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为什么就不能变聪明一点!”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容貌引起的骚乱 “踏踏”一阵震天的马蹄声响起在迴城的城门口。 “吁……王爷,我们到了”暗风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城门。 夜漓抬眸,注视着城门上挂着的迴城两个大字,对身后的吩咐道:“暗风,暗闪,你二人随本王一起进城,其余人去分阁等候命令。” “属下遵令” 十几匹的骏马上,坐着动作一致,服侍整齐的侍卫,听到王爷的命令,调头,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进城……”夜漓骑着马,慢悠悠的走进城。 “是” 暗风,暗闪也骑着马紧跟其后。 收到消息的戴云天,让十八一早就等在客栈的门口。十八站在门口的阶梯上,朝城门口的方向张望着。看到骑着马缓缓走来的三人人,十八连忙走下阶梯,上前抱拳道:“爷” “嗯!他们呢!”夜漓翻身下马,十八主动接过缰绳。 “戴公子和流公子在二楼的客房里,属下给您带路。”十八对其身后的暗风和暗闪点头示意,然后将马绳交到了暗闪手里,走在前方带路。 “爷,属下去将马栓好” “嗯!” 暗闪牵着三匹马,往一旁的侧门走去。 “爷,请……” 夜漓和暗风在十八的带领下走进客栈,原本还算比较热闹的客栈,突然因为他们的到来,刹那间变得安静很多。大家的目光都一致的盯在那一身降紫色衣衫的男子身上。 楞楞的望着那出色男子,一步一个台阶的上了二楼。 夜漓从头到尾目不斜视,对他们的反应,似乎是已习以为常。 等他们一行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后,楼下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刚才那人是谁啊?我怎么都没见过?” “对呀!我也没见过。”世间怎么会有长得这般英俊且妖孽的男子,他们见了都无地自容。同样是男儿身,看看人家那样貌,那身姿,还有那气质。再看看自己,简直就是云与泥的天壤之别。 在座的男子们是既感慨又羡慕嫉妒恨啊! 女儿家们不管是成亲的还是没有成亲的,不管是年龄大的妇人还是未婚的女子或是小媳妇。都是一副痴痴的面孔紧紧盯着楼梯口,即使自己的夫君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也丝毫影响不了自己对那惊艳男子的痴迷。心里同时在想:那潋滟朝华的男子什么时候会下楼来?或许,更想知道他住在哪一间客房。祖籍哪里,有没有娶妻,叫什么名字? 一桌上正和妻子用膳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妻子两眼放光的盯着别的男人看,站起身,愤怒的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女子花痴的脸上:“啪……” “啊!你疯了,为什么打我?”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是女子愤怒的大叫声。 男子生气的指着妻子:“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男子的愤怒比方才还要高涨许多。 女子捂着脸,站起身,不服气的反驳道:“你什么意思?我不知廉耻?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青天白日的,你居然在自己夫君面前,垂涎别的男子美色,还敢说你不是不知廉耻。”男子脸色铁青的看着妻子。 女子闻言,脸色涨红,即便心虚也不甘落后,双手叉腰,挺起胸,道:“姑奶奶就是喜欢刚刚那位公子,怎么了?你要是有他的一半,姑奶奶不仅天天盯着你看,还把你当大姥爷伺候着,你有吗?” 男子气的颤抖,下意识的扬手朝她打去。 一群人围在一旁看热闹,见男子扬起手,连忙上前劝道:“好了,好了,你们夫妻二人莫要因为他人再吵了,伤了彼此的感情不值当。” 一些男人侧看不惯女子理直气壮的行为:“这位小娘子,你既然已经成了亲,就不要再这样猛盯着别的男子瞧了,你夫君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就是,要是你夫君盯着其他女子,想必你也会生气吧!” “大爷说的对,还有这位兄弟,不管什么原因,动手打自己的妻子都是不对的。”众人七说八说,纷纷劝解二人…… 相对楼下的吵闹,二楼安静了许多,守在门外的暗风和十八从众人的片语中,听出了事情的原尾。对他们因为王爷的容貌引起的吵架风波,并没有感到惊讶,只要王爷出现在人多的场合,经常会发生。自从有了流公子,王爷就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若是有出面的场合,一切都交给了流公子。 “爷就是爷,无论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 十八嘴角带笑,对着好兄弟说道。 暗闪同意的点点头:“可不是,我们家爷那是他们寻常人能比的吗?” 那小娘子居然拿她的夫君和他们家爷相比。 此时屋内,一阵寂静。 在流经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夜漓一时没有出声,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叩,陷入沉思。 坐在夜漓身边的戴云天和靠在床头上的流经,也没有开口打扰他。 过了一会后,夜漓抬起眼眸:“照你这么说,他们一定是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察觉。” 所以在流经他们一进迴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他们在流经落单的时候,对他出手,目的是想解决他,因为他们知道流经是他的左右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戴云天拧眉,他同阿漓的想法一致。 夜漓注视着一脸苍白的流经,问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轻敌?” 以流经的武功,区区几个孩子,即便他们是忍者,也不可能将他重伤,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戴云天也问过同夜漓一样的问题,只是当时流经没有回答,见他一脸虚弱,也就没有再逼他。如今听到夜漓问同样的问题,目光牢牢的看着他。 流经一怔,浅浅一笑:“王爷问了同云天一样的问题。” “本王对你有信心,以你的武功修为,区区几个孩子,不可能伤到你。”夜漓看着他,神色凝重的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未婚妻的弟弟 果然瞒不过他们,他们都太了解他了,流经沉寂了一会,抬起眼眸:“那群少年中,有一位很像一个故人。” 他们不知道,那日看到那人时,他有多震惊,多意外,他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故人?什么故人?”戴云天很是惊讶,他的家人在几年前就被人斩杀,凡是跟他们走得较近的朋友也没有幸免于难,那么,他还哪来的什么故人?而且袭击他的黑衣人还都是十多岁的孩子。 夜漓不像戴云天这般沉不住气,抿抿薄唇,犀利的目光盯着他,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流经移开眸子,避开戴云天直视的目光。 戴云天见此,眯眼,他在躲他?为什么? “流经……?”他语气僵硬,强迫他把黑眸转回,与自己相视。 流经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订过亲,还在娘胎时,我爹便和世交的叔父说好。两家的孩子生下以后,若是男孩结为兄弟,两个都是女孩,就是亲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侧结为夫妻。后来,叔父家生了一个女孩,名字叫绿婀。五年前的那场灭顶之灾,也连累了叔父一家,让他们无辜惨死。在我将他们下葬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当时他也就六七岁,是绿婀的弟弟,绿润。他就在那日袭击我的人里面。” 虽然他蒙着黑面,可他确定,那名少年就是绿润,他额头上的胎记,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便世上有相像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像。不管是胎记的位置还是形状,都与五年前的绿润,一模一样。 “伤你的人,是他……” 夜漓听了他的话,笃定伤他的人一定就是叫绿润的少年。 点点头:“嗯!认出他就是绿润时,我太震惊了,一时分神,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有一半的原因是他没有尽全力,他不想伤到绿润,他还是个孩子。当年天真无邪的孩子,如今被人训练成杀手,可见他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你想救他?”夜漓淡淡的出声询问。救他出来是不难,怕只怕他不肯,而且,东瀛人既然能把他们训练成杀手,说明他们有掌控他们的法子。 流经抬起头望着他,脸上一片感慨:“是的,王爷,我想救他出来,他的家人都是因为我们,才会被人残忍的杀害。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将他救出来,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还小,不应该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既然他找到了他,他一定要拉他出泥泞,不然爹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 是出于愧疚也好,还是出于道义也好,他都必须救绿润脱离魔尊楼,这是他们流家欠绿家的。他们亏欠绿家的,何止一点点,单凭这一点,又如何能偿还得了他们的亏欠。 “好,本王会让人留他一命。”说起来,绿润也算是他唯一一个沾亲的人了。 “谢谢王爷……”流经感激的望着夜漓,知道他一定会帮住自己。 “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交给本王处理。” “好” 他现在这模样,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本王先回房了。”夜漓看出戴云天脸色有些难看,似是有话要同他说。 “一路舟车劳顿,王爷是该好好休息一翻。”从他们收到消息,到他来,只用了短短几天,想必他们路上赶得很急。 “嗯!”夜漓站起身,瞅了一眼戴云天后,走出房门。 “流经……”戴云天眉峰拧起,不悦的看着床上垂着脑袋装死的人。 流经知道他会生气,只是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时,下意识的想避开:“什……什么事?” 什么事?他还好意思问他什么事?戴云天向前走两步,双臂抱胸,低头睨视:“躲得了一时,你能躲得了一世吗?说吧!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只看见他身边站着女子,就什么也不问的逃跑,害他一路追赶,深怕他伤心。他可倒好,居然有一个未婚妻,也不曾告诉过他一声。这下,他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你在生气?” “很高兴你还能看得出我在生气……”戴云天重重一哼,语带嘲讽的望着他。 流经抬起头:“都是因为我们流家,他们绿家才会家破人亡。阴阳相隔。绿润才会被人训练成杀手。云天,绿润有今天,还有他所吃过的苦楚,都是我们流家欠他的。” 回想过去,流经的脸色更白上一分,若是他能早一点找到绿润,或许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那日他要是没有碰到王爷他们三人,他也不会活到今天。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黑着一张脸,瞥了他苍白的脸色一眼,心中是既生气又无奈又心疼。要说错也是当年那伙人的错,他也是受害者。 “可他们确实是被流家连累的。”流经摇摇头,对绿润充满了无限愧疚。 戴云天不忍他再自责,放下双臂,动怒的俊容逼近他:“找打吗?那根本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上天为何这样安排。” 流经看着眼前扩大的俊容:“云天……” 戴云天挺直身子,开口向他保证道:“我会将他带回来,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 “谢谢!” 他们都很了解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戴云天知道他想补偿绿润,他会帮他把人带回来。 常胜一走出房门,就看见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樊水灵。他的视线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秀气的香肩,乌黑的三千发丝,纤瘦的身姿,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感觉。 她坐在他院子里做什么?什么时候来的?身体都好了吗? 一直望着前方发呆的樊水灵,并没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自己。将目光从远方收回,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樊水灵站了起来,旋身,看着站在房门口的常胜,愣住:“将军?” 他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的,怎么她都没有听到一点声响。 第二百章 她什么时候能醒 21世纪的现代医院里,一名身材欣长,身着黑色休闲服的男子,走在医院寂静的楼道里。男子沿着长长的走道一直向前走,然后拐进了左边的一间病房。 “院长妈妈……” 病房里正在给病人擦脸的中年女子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看见来人微笑着说道:“星耀来了啊!” “嗯!您午饭吃了吗?”男子上前把瓶子里的百合花拿出来,换上了自己刚带来的花束。 “吃了,我也是吃了饭才来的,你呢,吃了没?” 星耀和白秋水一样,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年龄比白秋水大上两岁,俩人的感情很好,可以说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院长妈妈,我给吧!我来帮水水擦。” 院长妈妈将毛巾递给他:“那行,你在这陪陪水水,我去把给她换下的衣服拿去洗一洗。” 她知道他一直很喜欢水水,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迟迟不跟水水说他喜欢她的事。从水水出事以后,只要一不工作,他就会到医院来陪着水水说说话。 “好的,您去忙,我在这陪水水……”星耀把毛巾放进盆里,然后扭干,坐在病床前,拿起床上人的手,温柔的擦拭起来。 院长妈妈看着他温柔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发酸,拿起椅子上的病号服往外走,心里同时在说:水水呀!赶快醒来吧!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醒来。 星耀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儿,悲从心来,眼睛红润,低下头,在她小手上深深印下深情一吻,嘴里呢喃着:“水水,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醒来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星耀抬起头,见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痛苦的捂住脸颊,心中后悔不已。不该的,他不该让她一个人搭飞机去旅行的。他应该跟一起去的,请不掉假怎么样,失去工作又怎么样,他该跟她一起去的,什么事都没她来的重要,现在,他后悔了。 只要一想到出事的刹那,水水充满恐惧的小脸,星耀恨不能让时间倒流,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告诉她,别怕,有他陪着。 “水水,院长妈妈前日又收留了一个孤儿,是个漂亮的女孩。我们的大家庭又添加了一名家人。”仔细注视着她的脸,不想放过丝毫她醒来的机会。 “我知道你听了这个消息,一定很不开心,肯定又会说,世上又多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他的水水是个嫉恶如仇,聪明伶俐坚强的女孩子。 “水水,醒来,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十年前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没有开口跟你表白,对不对?”星耀苦涩一笑,接着又说道: “有多少次,我都想跟你说我喜欢你,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想等自己做出一番成就,有了能力给你稳定的幸福时再开口对你表白的,可惜,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语气很是难过,她是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他喜欢她。 “你来了……”一身白色衣袍的男子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背对着自己而坐的男子。 星耀整理好情绪,回过头看着门口的人:“嗯!我来跟她说说话。” 医袍男子走进病房,站在他身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星耀拍拍他放在肩上的手,苦笑道:“别担心,我没事。” 医袍男子是他的初中同学,在这家医院工作,专攻内科脑血管科,是个能力很强的医生。 看着他的模样,医袍男子叹口气:“唉!你还没放弃吗?” 白秋水的伤势太严重,脑袋受了撞击,依他看来,白秋水是不可能再清醒过来,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离开了人世。 只是他这个好朋友兼同学不肯接受事实,不愿放弃她还会醒过来的期望。 星耀怔了好半晌,看着容颜依旧,昏睡的白秋水:“辉,我和水水从小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然后一起上学。从十年前我就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可是那时的我,什么都没有,就连上学的学费也是靠别人资助的。我想给她幸福,首先就是要有钱,所以,我拼命努力的工作,待我有所成就的时候再告诉她,我爱她,我想给她一个真正的家,一个我们的家。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看到她无声无息的躺在这里,我真的好恨自己,好恨好恨。” 沮丧至极的扯住自己的头发,发泄着情绪。 “星耀,别这样,这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想的。”男子见好朋友痛苦自责,闭了闭眼,连忙出声安慰。 星耀抬起头看着好友:“她真的不会再醒来了吗?”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对白秋水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连你都没办法让她醒来……”他喃喃自语,连他都没有办法,那他该找谁来救水水,难道这一生她只能躺在床上,看不见他,听不见他。 “请立辉医生速到急诊室,立辉医生听到广播后请速到急诊室会诊” 突然广播响起了护士站的广播。 男子听到广播,说:“星耀,我要去工作了,你……在这好好陪她吧!” 劝也劝过了,安慰的话他也说过了,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才能让好朋友好过一些,不要老是沉浸在自责和懊恼之中。 星耀点点头:“嗯!快去忙吧!” “走了” 医袍男子离开。 目送他离开,星耀沮丧的遮住脸,掩藏起自己的脆弱。 “水水,水水” 声音秃废的仿佛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样,让人听了好心疼。 院长妈妈洗好衣服回来,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颓废颤抖的背影,双眼顿时湿润。他们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就像她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看到他们现在这样,院长很是心疼。 院长响起上次无尘大师来医院说的话,决定去找他一趟,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将人救回。她想要试一试,左右人已经成这样了。就算救不醒水水,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第二百零一章 引蛇出洞 夜漓的一双厉眸紧紧盯着前方的石洞口:“确定人都1在里面?” “是的王爷,我们的人一直暗中盯着,期间有人走出过洞口,不过,那人过了半日又回来了。” 暗七望着王爷沉思的表情,回答道。 “阿漓,你在想什么?”戴云天好奇的问。 夜漓回头看了一下潜伏在身后的属下,回过头:“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方,洞里藏有多少人,有没有机关,这些都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这话出自你口,还真是让人不敢置信。”戴云天莞尔,他认识的夜漓那是自视一空,不把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个世上只有他愿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本王也是人,不可能让他们随便进去送死。”他语重心长地说。 “哟!我们的战神摄政王今日总表算现的像个人了,做事有了顾虑,还为属下着想。”戴云天半开玩笑地说。 “想办法,最好能将他们全部引出来。”夜漓望着前方,对他的揶揄丝毫不在意。 对方不是普通的杀手,只要他们一隐身,他们就陷入境地。况且洞里是什么模样,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冒险冲进去对他们是有害无益。身后的这些人跟随他多年,不能让他们去打一些无把握的仗。 说到正事,戴云天收起玩笑的心思:“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出洞口,这得好好想一想。”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一干人等:“暗风,暗七,还有你们,统统都好好想一下,想到了好办法就说出来给你们王爷听听。” 引一条蛇出洞容易,引一大群蛇就有些棘手了,对方可不是一群傻子,有点动静就集体出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小心翼翼的隐藏身体不暴露行踪,一边仔细想着戴公子交给他们的任务。 暗七挠挠头,呃!让他们杀敌他们二话不说,可是戴公子让他们动脑筋这就有些难倒他们了。 戴云天瞧他们个个挠头塞耳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行了,想不出来就算了,看你们那一个个熊样。” 众人一脸尴尬。 回头:“阿漓,你有什么办法?” “有” “什么办法。”有了还不早说。 “本王亲自去引他们出洞。”夜漓淡淡的开口。 “王爷(王爷)不可” 离他最近的暗风和暗七二人听到他的话,异口同声道。 “用你自己当诱饵引他们上钩,嗯!确实是个好办法。”戴云天轻轻颔首,他这个办法确实好。对方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取他的性命,由他出面,一定可以将他们引出山洞,倒时他们再去接应。 “王爷,万万不可,戴公子,你怎么不劝劝王爷,反而赞成王爷呢?”暗风皱着眉头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戴云天无语地看着他。 暗风自责的低下头:“属下愚钝,没有想到。” 戴云天两手一摊,解释道:“那就是了,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由你们王爷做诱饵的话,对方百分百会上钩,而且,依你们王爷那出神入化,高深莫测的武功,对方不可能把他怎么样的。” “可是……”就算他说的都对,他们也不能让主子冲在他们前面啊! 夜漓手一挥:“够了,本王自有主张。” “是……”暗风虽口上应,心里还是担心他会受伤。 “暗风,你同本王一起,附耳过来,本王有话跟你说。” “王爷……” 暗风小心的上前一步,将头凑过去。 夜漓在他耳边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见他点点头:“王爷,属下明白了。” “嗯!走吧!”转身朝另一处走去。 “阿漓” 戴云天出声唤住他,表情慎重:“小心点……别让自己受伤……。” “嗯!”夜漓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举步离开。 “暗风,保护好你们王爷,知道吗。”戴云天拦住走在后面的暗风。 “戴公子请放心,属下会的。”暗风说完跟在夜漓后面离去。 “戴公子,王爷他……”暗七等人担心不已,王爷的武功他们都知道,可他们就是不由得担心。就像王爷说的一样,对方不是一般的杀手,如果和上次一样,对方以多欺少,他们担心王爷会顾及不暇。 “他什么他,老实的等着,你们王爷他是普通人吗?要相信你们王爷,他一定可以的。”其实他也有点担心阿漓。 “是……” 事已成定局,他们只能在原地等着暗风的信号了。 迴城分阁内 “暗六,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敌人交上手了?”因为担心黑衣人会寻到客栈,王爷让他搬到了位于城外的分阁,留下暗六跟着他。 “我想应该交上了吧!”算算时间,他们早就到了对方的地盘了。 “扶我起来” 流经撑住身体,想从床上做坐来,可惜有些力不从心。 “流公子,小心。”暗六忙上前搀扶,王爷和戴公子离开的时候交代他一定要照顾好流公子。 “流公子,你想要什么,你说就是,我帮你拿来。”扶着他坐起身子。 流经摇摇头:“我不要什么,只是躺的有些久了,想起来坐一会。” “哦!这样啊!那你坐一会,我去给你拿本书来打发一下时间好不好?”整天呆在床上不能下床走动是挺无聊的,搁着是他,他也受不了。 “好,谢谢!”流经真诚的开口。 “不客气,我这就去。”暗六说完,蹬蹬的跑出房间。 他离开后,流经灼亮的眼眸顿时暗下:戴云天,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归来,因为,我在这等你,等你平安而回。 此时,一座巨峰上。 “头,有人上山来了。”负责守在山底的黑衣人向另一人禀报道。 被称为头的黑衣人,听完他的话,皱眉:“可知来者是何人?” “属下不知,不过来的是两名年轻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主仆二人,对方好像是个有身份的人,气质很是出众。” “哦!那会是谁?他们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第二百零二章 是他 “头,属下这就去把“咔嚓”了。”黑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男子举起手:“先不用,等我下去看看再说。” 如果来者真是富贵之人,或许他还可以发一笔横财。他们几十人整日被困在这山洞里,尊主又不准他们私自下山,兄弟们整日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人都快发霉了。 “是,头……” 说完,两人从一旁的小路抄近道往山腰走去。 半山腰间,站着两名年轻俊俏的男子,尤其是那华服男子,气质不凡,容貌甚是妖孽。他二人低眸俯望着空旷的下方,沉默不语。 忽然,树丛里响起了树枝断裂的声音,即使只是微乎其微的动静,可依旧没能逃过二人敏锐的耳朵。 “王爷,他们来了。”暗风靠近,小声地说道。 “按计划行事” 夜漓目视前方,神情默然。 暗风点点头,然后好奇的开口问道:“公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好不容易离了凤京,摆脱了成堆的朝事,奏章。在这寂静且高耸的地方呆上一会,能使人心情舒畅上许多。”夜漓故意说的有些大声。 隐藏在暗中的两名黑衣人,听着锦缎华服男子淡淡地语气。 “原来是这样,公子平时确实是太过劳累了,是该出来放松放松。”侍卫男子一脸恍悟。 “本王肩担重则,所谓权力越大,责任就越重。”略显疲惫的语气中夹着些许无奈。 “公子说的是……” 主仆二人悠然的聊着闲话家常,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潜伏在后面灌木丛中的黑衣人。 “公子,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不如我们再往上走走,属下想,山顶上的风光肯定要比这里的景色还要美上几分。”侍卫看着公子一脸舒适的表情,开口建议道。 “嗯,走,上去瞧瞧!”夜漓轻轻颔首。 “公子先请……” 两名黑衣人看着华服公子带着侍卫顺着弯曲的山路往上走去。 “头,就是他们俩个闯进山的。”黑衣男子指着离开的两人对黑衣头头说。 男子看着前面往山上走的俩人,眯起阴沉的眼眸:“原来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儿可是他自己自投罗网的。” 不怀好意地冷冷一笑,他肯定会想不到今日就是他的死期。明日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摄政王夜漓这个人了。到时,他们尊主就可以一统三国,他们再也不用忌惮天运朝了。 黑衣人听了他的话,不解的问:“头,你认识他们呀?” 男子眯着双眼,目露凶光,狠狠地说道:“哼!我当然认得他,那身穿锦缎服饰的男子,就是尊主想要解决掉的人,我们三番两次出手,害我们损失惨重都没有得手的摄政王,夜漓是也。” 黑衣人听完一惊,满脸讶异:“他就是天运朝的摄政王?” “就是他……” 黑衣人望着前方,喃喃自语:“果真是和传闻一样。” “什么……?” 黑衣人理所当然的答到:“长得俊啊!头,属下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人,。” 男子闻言,一脸便秘的斜他一眼,他就只看到夜漓的长相吗?再说了,一个男人比女人长得还要惊艳,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男子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巴掌声响起。 黑衣人被他突来的举动打懵了,捂着脸:“头……?”不是好好的嘛!头为什么突然打他? “废话少说,快,赶紧的,去通知黑白无常二使,告诉他们,就说夜漓误闯了进来,问问我们要不要替尊主拿下他。” 只要拿下了夜漓,他们就不用再躲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山了。 “哦!那头你呢?”黑衣人问完,连忙缩着脑袋,深怕头又给他一巴掌。 黑衣头头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呀你,你说你咋这么笨呢?这还用问,我当然是得跟着他们了,少啰嗦,快去……”不耐烦的抬手挥赶着。 “跟着他们做什么?”整座山只有他们的人在,不管夜漓二人走到哪里,他们轻而易举就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男子抬脚照着屁股就给了他一脚:“你要是再啰嗦的话,小心爷要了你的命。” “哎呀!头,别踢了,很疼的,属下不问了,属下这就走,这就走……。”黑衣男子捂着屁股,沿着来时的路逃离,再不走,他不是脸蛋开花就是屁股开花,不管哪一个,都舍不得它们受罪。 “臭小子,速度快点” “知道了,头……”黑衣人冲着后面挥手示意。 “什么?夜漓在山上?”阴暗地山洞里,立着许多黑衣却未蒙面的黑衣人人。 上来报信的男子气喘吁吁地点着头:“是的白常使,头说来人就是天运朝的摄政王。” “哼!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既然来了那就将他留下。”黑无常冷哼出声。 白无常凑近:“大哥,你的意思是……?” “夜漓不仅害我们损失了众多兄弟,还害我们被尊主惩责,这一次,我们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抓住夜漓,将他交与尊主,尊主一定会非常高兴,说不定还会奖励他们。 白无常听了皱眉:“大哥,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如此好的机会,哪里不妥了? “大哥,你想啊!万一夜漓他知道我们藏身在洞中,他出现在此,就是故意引诱我们上钩,好一举消灭掉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办?” 夜漓那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对他,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否则,他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黑无常冷冷一笑:“老二,你想太多了,也太高看他了。再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拿不下他。” “大哥……还是小心点好,尊主不是不让我们擅自行动吗?”白无常见劝不住他,只能搬出他们的尊主。 “老二,怎么,你莫不是怕了?”黑无常撇撇嘴唇,尊主要是知道有这么好的机会杀夜漓,也不会放夜漓离开此地。 第二百零三章 中计 “大哥……”他白无常有怕过什么吗?答案是没有。他如此小心谨慎,还不都是为了他们,不想他们违背尊主的命令,冒险出山洞而已,要是尊主知道了,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 “行了老二,你莫要再说了,事情就这样定了。”黑无常站起身,对着洞内所有的兄弟大声地说:“兄弟们,今日,我们就将天运朝的摄政王夜漓给活捉了。要是此事办成了,尊主定会重重奖励大家,到时,我们也不必整日窝在这里装孙子,兄弟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活捉夜漓,活捉夜漓……。” 在场的所有黑衣人高举佩剑,齐声呐喊,高昂的呐喊声在山洞里回荡。 “那好,就这么办,现在,大家各自去准备,稍后听本使号令。”大手豪迈一挥。 “尊令……”众人同时躬身九十度,步伐整齐的告退离去。 此时只有黑白无常还在原地,白无常:“大哥,你想过没有,要是失败了,尊主会怎么惩罚你我二人。” 他不知道大哥哪里来的自信,他一定可以擒住夜漓。 “二弟,你今日是怎了?”黑无常很疑惑,好奇怪,怎么今日他一直反对他。 “什么怎么了?”白无常愣了愣。 没好气的撇他一眼:“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赞成?” 夜漓都已经送上门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它溜掉。 “大哥,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再观察观察再说。不要贸然出手,夜漓身边的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辈。”还是谨慎点的好。 黑无常摇摇头,露齿一笑:“老二啊!你就是太小心了,没听绿润那臭小子说嘛,夜漓这次身边只有带了一个随身侍卫?而且他们是来散心的,定不会带很多人在身边的,你太多虑了。” “可是,大哥……” “好了,就这样了,有什么后果全由我自己承担,不管你的事。”以为他是担心事后被尊主问罪。 “大哥,我不是……”白无常见他误会自己,慢急于解释。 “好了,不要说了……”伸手挡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无常皱头紧眉,脸色复杂,无奈一叹。 “公子,我们终于到达山顶了。”暗风故意很大声,好让跟着他们的人听到。 夜漓笔挺地站在崖边,懒懒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沙沙”崖顶上响起异动。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股杀气,夜漓原本慵懒的嘴角此刻微微翘起,轻蔑一笑,鱼儿上钩了。 黑无常看到夜漓身边果真只有一个侍卫跟随,阴狠的面容很是得意,就算他夜漓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他也让他插翅难逃,大手一挥。 “上” 数十条黑衣蒙面人举着剑,从树木丛中直奔崖边。 “什么人?”暗风听到动静,急忙回转身子“唰”一声抽出长剑,护在主子身后,指着对方一群人,冷声大喝。 黑白无常二人从黑衣人后面走出来,冷哼:“要你狗命的人。” “大胆……”暗风怒喝,瞪着他。 “摄政王,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闯到这里来,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白无常想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因为他不相信,夜漓突然出现在这里,只为散心。 夜漓依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沉思,就在黑白无常二人耐心尽失时,慢慢回身,扫了一眼大概有五六十人的一群蒙面黑衣人,波澜不惊的说道:“就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是本王的对手。” “哈哈哈哈!摄政王果然是好胆识。在下佩服。不过话说大了可是要闪腰的。夜漓,想必你对我们应该不陌生,我们双方可是交过几次手,王爷很熟悉吧!”自认稳赢不输的黑无常扬声大笑,好生嚣张。 “是挺熟悉。”夜漓冷淡应了一声。 “夜漓,你是主动跟我去见我家主子,还是让我提着你的人头去献给主子?”洋洋得意的看着他道。 “想要本王的性命?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夜漓嘲讽道。 “哼!此刻捏死你就如捏死蚂蚁一般,你还是莫要反抗的好。”六十比二,他就不相信今日拿不下他夜漓。 “找死……”暗风听了大怒,冷声一喝,就凭他们?也想擒住他们家王爷,简直是痴心妄想。 “找死的人是你,来人,给我上……”黑无常大手往前一挥,身后所有的黑衣人同时朝夜漓和暗风攻击而来。 “看看今日找死的人究竟是谁。” 夜漓眸子转冷,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左右挥动,像蛇一样灵活的在黑衣人之间横扫,被扫到的黑衣人纷纷往后倾倒,有些人撞在了石壁上,还有的吐血昏迷。 暗风迅速掏出怀里的信号弹,对着空中“嗖”一声发射,绿色火光散在半空中,绚烂一片。 潜伏在下面的戴云天等人见到绿光,高兴不已。 “成了,成了,王爷成功了。”十八兴奋的握拳大叫一声。 戴云天满面笑容,扬手:“都别乐了,走,我们支援你们王爷去。” “是……” 暗幽阁的所有人在戴云天命令下来的那一瞬,便迅速纵身飞去。 暗风手握利剑快速翻转,四面被黑衣人团团围住,纵使有分身之术,恐怕也敌不过围住他的十几名黑衣人。 “嚓”一不小心暗风后背挨了一剑,血如水柱一样往外喷。 “呃!”后背的痛楚让暗风忍不住闷哼一声,失去重心,猛的跪在地上。抬头盯着面前的黑衣人,暗风用长剑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地,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 黑衣人见此机会,同时举剑朝他刺来。即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挡住两名黑衣人的进攻。眼看就要被黑衣人乱剑刺死的瞬间。一股罡气顿时将黑衣人震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一片。 暗风猛的抬头:“王爷” 原来夜漓见看暗风陷入危险,命在旦夕,使出自身的八成内力形成一股让人致命的罡气,即时救了他一命。 “还撑得住吗?”夜漓一面挡住黑衣人强烈的进攻,一面分神顾着他。 第二百零四章 找到人 “王爷,属下来了……”十八大喊一声冲进人群中与黑衣人撕打在一起。 “杀!”随着夜漓此次上山的所有侍卫,像发疯的狼群一般,凶狠的冲进黑衣人中。 戴云天纵身一跃,落在夜漓和暗风的身边,用手中的扇子迎上黑衣人,一面打量着与黑衣人交手的夜漓,见他衣服上虽然血迹斑斑,但没见到伤口,应该都是敌人的血沾到了他的衣服上。戴云天松了口气,分神问道:“阿漓,你怎么样?没事吧?” 夜漓右臂一挥,将一名黑衣人撂倒在一米之外,接着回答道:“没事,将他带出去。” 黑衣人瞪着惊恐的大眼,讶异夜漓的速度如此之快,自己还没来得急近他的身,就被一剑抹了脖子。 “王爷……属下没事的,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说什么他也不能撇下王爷,自己先撤离。 暗风握紧剑,想借力站起身证明他自己还可以坚持。却在刚起身的刹那跪了回去。 戴云天见他站都站不起了,还想和对方拼命,皱起浓眉,弯腰拖住他的臂弯:“不要命了,走,我先送你出去。” 暗风忙拒绝:“戴公子,不……”话未说完,戴云天已经带着他飞出黑衣人的包围圈。 “你先坐这等着。”戴云天将他放在一个隐蔽的石壁前,手指在他胸前快速点了两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药丸出来,放在他手上,说: “把它吃了” 暗风接过,扔进口中咽下:“戴公子……王爷还在……。” 戴云天站起身,没好气的看着他:“别王爷王爷的了,就你这样,留在那里只会把你自己的小命丢掉,丝毫帮不上你们王爷的忙,所以,你就安心的在这等着,放心,你们王爷不会有事的。”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戴云天身体一纵飞身离开,加入混战中去。 对方有五六十人,而且武功都很不错。夜漓这边全部加起来也只有十五个人。还有些人由东方宇带着,稍后赶来。 白无常看着双方交战的情景,暗叫一声糟,夜漓果然是有备而来,恐怕他这一次是想将他们一举歼灭。 “大哥,我们中计了,现在怎么办?” “该死的夜漓。”黑无常愤怒低吼,抬脚将对方踹倒,然后大刀用力往下一刺,大刀刺在了对方的腹部上。 “呃!”地上被黑无常刺中腹部的侍卫,顿时鲜血往外冒,嘴角益有血丝渗出,头一歪,惨死在了他的大刀之下。 “大哥,要不,我们撤吧!”再不撤的话,他担心他们会全军覆没的。 黑无常狠狠的瞪着不远处正与他们的人交手的夜漓,咬牙切齿的说道:“撤什么撤,我就不相信我们六十个人对付不了他们十几个人。” “锵……” “噹” 刀与剑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山涧,现场打得很是激烈。 戴云天仅用一把扇子,击退左右而来的黑衣人,喘着气,与夜漓背靠着背,扭着头:“阿漓,你发现了没有?” “嗯!这些人没有一个使用隐身术的。”夜漓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眼前这些黑衣人很可能不是先前截杀他的东瀛忍者。因为从他们交手到现在,对方没有一个人使出隐身术。 夜漓手举软剑,隔开黑衣人朝自己刺来的剑,左手一掌打在他的脑门上,将他击毙。 “是的……你说,他们为什么不隐身?那样的话不是对他们更有利吗?”戴云天冲向前几步,迎上冲他而来的一名黑衣人。 “啪”黑人被他的扇子打到了鼻子。 “噢!我的鼻子。”黑衣人唉叫一声,双手捂着被戴云天用扇柄敲出血的鼻子,顿时鼻血眼泪横流,在原地直跳。 戴云天看着对方不再朝自己进攻,而是捂着受伤的鼻子,像青蛙一样,原地直蹦。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此刻敌我双方正在拼命,他居然无视他的小命,只顾着他那流血的鼻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扇子在手心慢悠悠地敲了几下,戴云天望着他,玩味的开口唤道:“喂!你还打不打了?” 他难道就不怕他趁机一掌要了他的命吗? “喂!你干嘛冲我的鼻子打,瞧,鼻子都被你打出血了,疼死我了。”黑衣人张开带血的手给他看,出声埋怨道。 “为什么不能打你的鼻子?你又没事先说鼻子不能打?”不过就算他是说了,他也不会遵守。他们现在是拼命,又不是好朋友切磋,没有存在什么能打不能打的地方。看着黑衣人一脸埋怨的表情望着自己,戴云天嘴角一笑,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不,应该是个孩子。等等……孩子?戴云天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表情一变,眯着眼睛看向黑衣人的额头。不过没看到流经所说的胎记。因为对方今日头上系了黑巾,挡住了额头上的皮肤,看不见他有没有胎记。既然看不到,他就想办法看到。戴云天迅速上前,在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把撤掉他头上的黑巾,露出额头,连带着面巾也一并给扯了下来。 “哎!你扯我头巾干嘛?”黑衣少年望着他手里的黑巾,不解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戴云天看着他的额头,依旧面无表情。 “啥……?”黑衣少年一愣,一头雾水,他们不是敌人吗?怎么问上他名字了,而且他们应该并不认识对方。 “说……你的名字。”从黑衣少年的额头上,戴云天已经确定他就是自己要替流经找的人。不错,眼前玩心十足的少年,就是流经那死去多年的未婚妻,绿婀的弟弟,绿润。 黑衣少年吓得头一缩:“我,我叫绿……绿润。” “果然是你” 不知是不是那个叫绿婀的女子在帮着他们,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正找着替,他就撞上来了,而且撞的人还是自己。 绿润被他弄糊涂了:“你认识我?” 不对呀!他没见过他啊! 第二百零五章 你们不是东瀛人 “砰”人体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戴云天猛地转身,看见夜漓手持软剑,站在他身后两米之外瞪着他。 “谢了,兄弟。” 只顾的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流经要找的绿润,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危险的境地,要不是阿漓,他差点就被人给暗算了,也不怪阿漓瞪着自己。 “你想死吗?”夜漓瞪着他,聊天也不看看场合,这是说话的地吗? “呃……那个……”戴云天捏捏鼻子,面对夜漓沉下的脸一时语塞,突然,他瞄到一旁看热闹的黑影,一把拉到身前来,指给他看:“阿漓,瞧,他是谁?” 夜漓眸子转向黑影:“绿润?” “对,就是他,你说巧不巧,我们正找他,他倒自个撞过来了。”戴云天玩味。 绿润不满他的说法,他哪是什么撞过来的,明明是来杀他的好吧!不过更奇怪的是夜漓怎么也知道他叫绿润的。 “你怎么也知道我的名字?”太奇怪,他怎么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头不是说他是夜漓吗?夜漓是堂堂的摄政王,他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夜漓,拿命来……”黑无常大喝一声,朝夜漓冲过来。 “做梦” 谈话被打断,夜漓一身冷然,霸气侧漏的说了两个字,丝毫不把黑无常放在眼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等着他近身。 “黑左使……” 绿润才刚一开口,就被人点了穴道,身体僵硬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嘴巴都还没来的急闭上。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瞪着那人。 戴云天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瞪什么瞪,你给我老实呆着,等解决了他们,我再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知道你叫绿润。” 花落,戴云天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手拖着他的腰,手臂掌握好力道,用力一甩,将他扔出了战圈,免得被人给误伤了。 “呜……”绿润被扔在了地上,痛的想骂人。但由于被戴云天点了穴道,只能干呜一声,表示不满。 和夜漓交上手的黑无常,被夜漓一脚踹出老远,狼狈地摔倒在地,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喘气。 “夜漓,休要伤我大哥。”白无常挥开十八的剑,飞身落在黑无常面前,挡在夜漓面前。 “得,又一个来送死的。”戴云天笑着嘲讽。刚刚绿润叫他黑左使,那么这个穿白衣服的应该就是白常使了。黑白无常,阎王爷身边的两只小鬼头而已,居然也敢跟阿漓这个比阎王还冷的人叫阵,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废话少说,拿命来。”白无常说完,举着大刀朝夜漓的头劈去。 戴云天收起玩笑的面容,“嗖”地冲出去,抢在夜漓之前。 “阿漓,这个交给我。” 戴云天看着白无常挥过来的大刀,头往左边一侧,轻轻松松就躲过。然后右手拿着扇子往他刀背上就那么一拍。 白无常立刻感到握刀的手一阵发麻,差点握不住刀柄。 他知道夜漓身边的人武功都不弱,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高,单单一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谁?”看他的穿着和气质,好像不是夜漓身边的暗卫。 “连他你都不知道,本公子真怀疑你们魔尊楼是怎么混到今天没被人给灭了的。”一席麻色衣服的东方宇噙着笑,站在前方看着他们。在他的身后,站着一群衣服一模一样的人,大约有三十来个。 暗闪二话没说,飞到夜漓身边,后面的人紧随其后,加入打斗。暗闪和靠近夜漓身边的黑衣人纠缠在一起,招招带着想置对方于死地的狠劲。 暗七和十八见到他们到来,顿时浑身充满力气,今儿,他们一定将这伙黑衣人给连窝端了。省的他们再三番四次行刺他们王爷。 “王爷,属下来迟了。”暗闪一边和敌人打斗着,一边对身后的夜漓说到。 “暗闪,杀无赦,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夜漓纵身飞向一旁的大石头上,将握着剑的右手背在腰后,左手握拳,贴着腹部,笔挺的身姿站立着,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下方打斗的人。好像是在想什么一样,满脸沉思。 先前夜漓带来的十多个人中,伤得伤,似的死,现在只有六七个人还在跟黑衣人纠缠。不过对方也死了不少人,是他们的三倍还多。 随着东方宇带来的人加入,战况一片朝他们这方倾倒,眼看胜利在即。 这边和戴云天对阵的黑白无常二人,没捞到一点便宜,即是两人联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看着被打趴的二人,戴云天潇洒的挥着扇子:“怎么样?你们俩是准备接着和我打呢,还是自己投降啊?” 白无常瞅了一下眼前的战况,看看所剩无几的兄弟,小声对黑无常说道:“大哥,事到如今,我们是不可能抓住夜漓的,所以,我们必须得冲出去,不然我们今儿就全都死这儿了。” 黑无常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他早听他的劝,也不会白白牺牲了这么多兄弟。这下他该怎么跟尊主交代。 “大哥……”白无常见他还在犹豫,于是着急的喊到:“在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戴云天听到他的话,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想走,没那么容易。”说完,朝二人走去。 “老二,走……” 黑无常蓦地从怀里掏了一枚黑色的东西往地上扔去,顿时,黑烟四起。 戴云天下意识用袖子挡住,带浓烟散去,地上已经没有了二人的踪迹。 东方宇解决掉手上的黑衣人,割了块布擦擦自己的剑,对着戴云天取笑道:“怎么,今儿腿软吗?居然让两个小鬼从你手上溜掉,这不像你啊!” “这就要问阿漓了,是他让我这样做的。”戴云天两手一摊,自己只是照着他的意思来的。 暗闪、暗七和十八三人走了过来,同时抱拳。 “王爷,除了逃跑的二人,和戴公子留下的那一个,其余一共五十九人,全部歼灭。” “洞里查了吗?”东方宇问。 “十八刚刚带人搜了一遍,山洞里没有人。” 第二百零六章 你们不是东瀛人 “去将他带来。” “是……”暗七抱拳领命,然后往绿润所在的地方走去。 东方宇看着暗七的背影,回过头看着夜漓,好奇的问道:“你让他去带谁啊?” 夜漓看着他,没有说话。 戴云天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这个说来话长,我晚点再告诉你,对了宇,难道你就没发现今日的这些黑衣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说到这个,还真有,方才与他们交手,他们之中居然连一个使用什么隐身术的都没有,这是为什么?”东方宇神情恍然,突然间变得很严肃,他们该不会找错人了吧!可是,看他们的装扮和那些东瀛忍者又一模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和阿漓一早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或许,绿润会知道,只是他会不会告诉他们答案,就不一定了。 东方宇拧着眉,看向站在高处的好友:“阿漓,这件事,你怎么看?” “等人来了,一问便知。”夜漓把手里的剑扔给暗闪,从大石墩上跳下,看着暗幽阁的众人在收拾尸体,其中还有几名2他们暗幽阁的人。 “王爷,属下把人带来了。”暗七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绿润走过来,一把将他推到夜漓面前。 暗七把绿润的穴道解开以后,他就一直揉着自己的腰,是被戴云天扔出去给摔的。 此刻,绿润注意到横尸遍野的尸体。瞪大眼睛,手指一边哆嗦着一边指着他们:“你……你们把他们全都杀死了。” 眼里有着惊恐,这么多人居然一下子全都死光了,下一刻,他们是不是也要杀了自己。 “诚如你所见,他们都死了,你呢?你又是谁?”东方宇还没见到流经,自是不知道他是谁,单看他的衣着,应该是对方的人。 “我叫绿润。”他们之中好像就夜漓和那个点他穴道的男人认识他。 东方宇眯眼:“绿润?……不认识。”看向夜漓和戴云天二人:“你们认识他?” “藏在这里的黑衣人只有你们?”夜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绿润悄然后退一步,面前的这个男人气压太强了,离他太近,他总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绿润,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们。”戴云天开口劝道。 银光一闪,就看见暗七把剑架在了绿润的脖子上:“说,不然杀了你。” “暗七,住手。” 戴云天连忙上前,挥开绿润脖子上的剑,低喝:“干什么你?” “戴公子?” 暗七一脸不解,以前碰到这种情况他们都不是这样威胁对方的吗?那时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啊!为什么今天9……? “不要胡来,伤着他本公子跟你没完。” 好白容易找到他,要是被自己人给误杀了,到时他真是没脸跟流经交代了。 “戴公子,我只是吓吓他而已,没想真的要杀他。”暗七冤枉的替自己辩解道。 见他们这样,东方宇更是好奇了。这叫绿润的小家伙,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天会这么紧张他的安全。 “还记得流经吗?”夜漓向前一步,表情冷冷,漠然的看着他,问。 绿润神情一怔,吃惊的回望,呆呆的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流家和绿家被灭门的那一年他才七岁,却已是记事的年纪。流家一家人还有他爹,、他娘和姐姐、当天不知被什么人全给杀死了。那日他不在,事后听到他们被人杀死的消息,伤心欲绝,哭闹不止。要不是有奶娘陪着他,他一个孩子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猛一听到夜漓问他认不认识已经死去五年的流经,着实太让他意外了。 夜漓悠哉地渡步到他跟前,垂眸,淡淡的望着他:“回答本王的问题。” 向后再退一步,绿润抚着胸,轻喘着气:“认……认识,不过,他已经死了!” 而且已经死了五年之久了。 “你才死了呢!”戴云天白他一眼,他的流经活的好好的,哪里死了,就算他不知道流经还活着,他也不准他如此胡说八道。 绿润冤枉的缩了缩头,他又没有说错,流经确实是死了呀!不过眼前的这些凶巴巴的人,看起来很不好惹啊! 夜漓闻言,神情依旧孤傲,冰冷着眸子:“看着本王,说,你们还有一些人去了何处?” 绿润迫于他的压力抬起头,注视着那双充满盅惑魔力的黑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喏喏地说:“他,他们前日就离开了。” “去了哪里?” “不……不知道。” 天,他快受不住了,这人太强了有没有。 东方宇和戴云天对视一眼,看来他是真不知道那些忍者去了哪里。 “阿漓,他好像真的不清楚。” “带他回去,交给流经。”夜漓的深眸闪过一道精光,表情不变。 戴云天点点头:“好” “对了,说起流经,天,他的伤怎么样了?”他一到迴城就赶来支援了,还没见到流经。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他失血太多,需要多修养一些时日。” 绿润听到几人的谈话,吃惊的侧首,满眼错愕,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你们……流经……他……他……”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是,流经没有死,而且跟他们在一起? “你……你什么你,他没死,走,本公子这就带你去见他。”说完,提着他后面的衣襟就走。 东方宇看着二人离开,走到夜漓身边,对着二人的背影驽驽下巴:“这小子和流经是旧识?俩人什么关系?” 夜漓含首,睇着他:“嗯!” “哎!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怎么他面对秋水的时候,话就多了很多。 夜漓眯了眯眼,孤冷的个性展现在他面前:“不能” 长袖一拂,从他面前离开,然后丢下一句话:“你留下善后,顺便查查密道在什么地方。” 在他们的监视下,这么多人还能悄声无息的离开此地。他有理由相信,附近一定藏有通往山下的密道。 第二百零七章 你还活着 “怎么,不认识我了?” 望着靠坐在床上的人,绿润捏捏自己的脸,因为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他没想到,一个死了五年的人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是流经大哥?”流经比他要大上好几岁,五年前的流经容貌已经长开,眼前男子的容貌只是比五年前的流经成熟了一些。 流经微微一笑,点点头,欣慰的说道:“绿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长大了。” 绿润慢慢走向前,在他床前一步之外停了下来,再次问了一遍:“你真的是我的那个流经大哥?” 虽然他嘴上这么问,可他的心里已经确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姐姐的未婚夫婿,他的姐夫。 这种感觉好像做梦一样,自奶娘病逝以后,他以为在这个世上他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也不会有人再真心待他。可是,可是,可是他出现了,那个自幼疼他的流经大哥出现了,他好没有真实感,深怕这只是梦一场。 “绿润,五年前那日,我和你一样,等我赶回家时,已经迟了,对不起……。”迟来道歉。他欠他们绿家的,一句对不起怎么可能弥补得了,既然老天让他找到了绿润,他将竭尽一生来保护他,照顾他,以弥补他的亏欠。 “流经大哥,呜呜……流经大哥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呜呜……。”绿润猛地扑倒床边,抱着床上的人,埋进他的腰间,委屈大哭,仿佛要把这几年所受的苦全都发泄出来一样,听着让我心酸。 看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绿润,流经很是心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好了,绿润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们不哭了,不哭了。” “呜呜,流经大哥,我好高兴能再见到你,真的好高兴。”绿润仰起头,用衣袖擦擦眼泪。此刻,他不是魔尊楼的杀手,不是一个男子汉,只是一个久逢亲人的大男孩,痛哭流涕而已。 流经用力握着他的肩膀,抿抿唇:“我知道,因为我也和你一样高兴。绿润,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却怎么也查不到你的踪迹。对了,奶娘人呢?”当年他就是跟奶娘一起失踪的。 “奶娘她死了,四年前就死了。”他可怜兮兮的开口,奶娘离开以后,就剩他一个人了。 “死了?”这几年他一直以为他们在一起,所以在找人时,他按着两个人的特征去寻。 “嗯!”绿润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流经将他拉起坐在床沿:“来,坐下来,慢慢说,把你这些年遇到的事情都告诉我。还有,你又是怎么成了魔尊楼的杀手的?” 绿润起身坐下:“事情是这样的…………然后,我就被人抓到这里来了,不过幸亏他们将我抓来,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了。”他笑着说。 知道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可亲耳听见他的遭遇,流经忍不住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不然你也不会吃这么苦。” 他这个年纪,应该呆的地方是学堂,而不是成为魔尊楼的杀手。 “流经大哥,这不是你的错。”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放弃找他,他已经很高兴了。 “绿润,在魔尊楼的这四年里,你开心吗?”流经问着他最关心的问题,他想让他离开魔尊楼,可前提必须是他自己愿意才行。 “当然不开心了,流大哥,你都不知道,在魔尊楼的四年里我每天都想着离开,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绿润认真的说,魔尊楼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经常有同伴被人凌虐致死,手段还很残忍。 流经听完他的话,心里暗自高兴:“那就好,你以后就跟着我留在王爷身边好不好?” “流大哥,原来你是摄政王的人。”怪不得夜漓会认识他,应该是流大哥跟他们说过自己,所以他们才凭着他额头上的胎记认出自己。 “王爷他是我的恩人,亦是你的恩人。”当年如果没有王爷的相助,他不但替家人报不了仇,还会因此而丧了命。 “流大哥,你的意思是……?”同时是流绿两家的恩人,莫非是………… “五年前,我们两家遭人灭门,后来我去找对方报仇,可惜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差一点被对方所杀。是王爷路过,救了我,还替我们报了大仇。”这也是他愿意跟在王爷身边的原因,王爷的大恩他无以为报,只能做牛做马来报答他的恩情。 “原来是这样。”那个强势的男人原来是他的恩人。 “砰砰……”敲门声响起:“流经,我们进来了。”戴云天的声音聪门外传来。 “进来吧!” “咯吱” 戴云天和东方宇二人走了进来。 “小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东方宇吊儿郎当的坐下。 戴云天亦看着坐在床沿的人。 流经:“绿润,我不逼你,想不想说,全凭你自己。” 绿润低头沉思,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三人:“其实,先前首领有带人离开山洞,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还有,那些人看上去好像跟我们有些不一样,也不开口说话。” 东方宇和戴云天互相看着对方:“看来,我们来迟了一步。” “嗯!北欧宸应该是有所察觉了,才会赶在我们前面将人撤走。”东方宇冷着脸,他们出了这么多人到迴城来,居然一个东瀛人都没抓到。 “而且只撤走了东瀛人,故意留下这些人来拖延时间。”戴云天沉着脸分析。 “绿润,你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下山的吗?” 流经轻声问道,他们的人一直暗中监视着下山的路,并没有看到有人下山。 “我听头提起过,他说山上有一条密道通往山下。” “那你知道密道的入口在哪吗?或者出口也行。”东方宇忙问。 绿润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们头也不知道,在我们这些人中,只有白常使和黑常使他们知道密道在什么地方。” “看来只能从黑白无常身上找线索了。”这也是阿漓会放任两人逃掉的原因。 第二百零八章 成亲将近 分阁内,众人看着上座沉默的男子,都在等着他开口。 夜漓抬起乌眸:“十八,暗闪,你二人留下,顺着黑白无常二人的踪影继续追踪,务必要查出他们逃往了何处。” “是,王爷,属下领命” 二人同时应声,步伐整齐转身离去。 “想不到北欧宸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连我们暗幽阁和天机盟的内部消息也能探听的到。”东方宇说道。看来魔尊楼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戴云天斜靠在椅子上,两只手臂放在扶椅上,双手交叉而握,皱着眉头:“你们说,会不会有内奸给他通风报信?不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偷袭的事,还赶在我们之前离开。” 气氛一刹那滞止,几人同时思考着戴云天的话,他说的不无可能。如果暗幽阁真的出现内奸,那人会是谁呢?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么机密的消息。 夜漓一张俊颜,泛着冷意:“宇,就算将暗幽阁所有分阁都翻过来,也要给本王把他揪出来。” “好,如果真的有内奸,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他是暗幽阁的代理阁主,如果真的出了内奸,他亦有责任。 “阿漓,宇,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我们暗幽阁出了内奸,也许是天机盟呢,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戴云天望着二人严肃的事情。 “本王会将此事告知天机,让他自己看着办了。宇,内奸的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东方宇拍拍胸口保证。凡事他交给他办的事,他哪一件不是给他办的漂漂亮亮的。 “嗯!本王傍晚就启程赶回凤京。” “这么急?”二人同时出声,揶揄的看着他。 “本王要赶回去准备成亲的事宜。”夜漓睇着二人一眼。 “对啊!你和秋水的大喜之日近在眼前了。”东方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戴云天勾勾嘴角,打趣的对他说道:“宇,看来我们腰包要大出血了,而且不是一次。” 东方宇眼角带笑,故意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问:“云天,你这话何意,他们成亲我们送礼,理所应当啊!” 戴云天歪着头,靠近他:“难道你忘了,他们大喜之日亦是秋水的及干礼。而且秋水之前可是撂话给你我二人了,送礼要送双份。现在双礼,我们就要送四份哪!” 还伸出四根手指对他比了比。 东方宇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的神色。 “天,你不说我还真将这一茬给忘了。” “你要是真忘了,我相信秋水会有办法让你记起来的。”前提是他不怕出更多的血。 一旁的暗六和暗七,低头微微一笑,也就只有他们王妃能轻易欺负眼前二人。 “阿漓,成亲以后,你是不是该管管你娘子了,别老是欺负我们,我们可都是你的生死兄弟。”东方宇看着夜漓,讨好道。 夜漓了然颔首,说出来的话却让二人吐血:“为什么要管?这样很好,本王就是喜欢她这样。”? 二人无奈地翻翻白眼,戴云天双目瞪着他,咬着牙对东方宇道:“宇,你说我们是不是误交损友?” 东方宇煞有其事的点着头:“好像是这样的。” 夜漓觑了一眼二人,起身离开,临走之前还说了句:“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想想贺礼的事吧!” 留下的东方宇和戴云天,互相看着对方,两手一摊,无奈的耸耸肩,交到这样一个妻奴的兄弟,他们只能认命了。 将军府 樊水灵踌躇着。 “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常胜深邃瞳眸紧紧凝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不放。 “呃……”樊水灵深深吐出口气,话说出口,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奴婢,奴婢要替自己赎身。”她躲开他的注视。 “既然有银两,当初又为何自卖之身来将军府?”常胜话里有一丝嘲弄之意。 樊水灵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明亮黑眸闪过一丝委屈,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奴婢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他咄咄逼问,常胜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听到她说要离开,心里会莫名的生起气来。 “是……是……。”她小声呢喃着不完整的话语。 “怎么,现在连话的不会说了吗?”常胜愤怒趋向她,抬手掬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看着自己。 “唔……痛!”樊水灵轻呼,用双手将他往外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下巴传来的痛楚,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放手,你弄痛我了。”双手持续推搡着他。 “说,为什么突然想离开?”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上她,但听到她要离开的话,还是忍不住生气。 望着他一脸冷意的瞪着自己,樊水灵身体轻颤。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骇人的常胜,好像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翩翩有礼的常胜都是虚幻般,不存在现实里一样。 “你……你怎么了?”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个下人而已,她离开,他这般生气,是不是说他有点希望她不要离开? 他怎么了?望着樊水灵疑惑的神情,常胜的手慢慢松开,眉头微皱,对啊!他到底怎么了?她要离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不是不喜欢她吗?居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生气,要愤怒。 “将军?” 常胜后退一步,望着她:“稍后,管家会把卖身契还与你,拿着它,离开将军府。” 与其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既然她想要离开,那离开便是。 “将军,若是你不想我走,其实我可以不走的。”樊水灵说完,期盼的看着他,只要他说,她愿意留下。 “你可以出去了。”收拾好情绪,常胜平静的说。 “将军?” “去找管家,就说是本将军允许被卖身契还给你,然后,你就离开。”常胜转身,背着手,不再看她。 樊水灵望着他冷漠的背影,眼眸发酸,咬着唇,在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时候,小声说道:“好,多谢将军。” 最后再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樊水灵蓦地转身,奔出房间。 第二百零九章 再见了 “水灵丫头!这是将军让我还给你的卖身契,你收好。”常德将手里一张画了押的卖身契递给她。 樊水灵望着卖身契,神情复杂的伸手接过,抬头看着他:“管家,将军他……还说了什么吗?” 常德一眼便瞧出她喜欢少爷,不过,将军对她也有些特别之处,至于为何没有出声挽留她,那就不知道了。他们身为下人,没有资格揣摩主子们的事。 常德又从袖口抬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到了她的手上:“这一百两银子是将军让我交给你的,你拿着,留着路上做盘缠用。” “这是将军让您给我的?”樊水灵望着手上的银票,一脸喜色,他还是有一点在乎她的,是不是? “是的,是将军特意交代我拿给你的,不管你要去哪里,路上总是需要银两的。” “嗯!管家,麻烦你替我转告将军我走了,还有,谢谢他的银票,如果有机会,我会还给他的。” “好,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将军。东西既然已经给你了,我就先走了,你慢慢收拾。”常德瞟了一眼桌上收拾一半的包裹。 “好的,我送送您。” 樊水灵笑着送他出了房门。 “少爷,老奴把你交代的东西都交给了水灵丫头。”常德从樊水灵屋里出来以后,就来到了常胜的书房向他回禀。 常胜今日身穿竹色劲服,安静地坐在书案后,手执毛笔,低头俯首,书案上的白色纸上,几个苍劲有力的黑色大字,显现出主人深厚的功力。 “她说了什么?”低着的头没有抬起。 俩人真是有默契,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说谢谢少爷。”就这样?她就只有这一句话要对他说吗? “什么时候走?” “水灵丫头现在在收拾东西,说收拾好以后就离开。”常德看着写字的少爷,看不懂他对水灵丫头是有意还是无意。 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仅仅是一刹那的时间。常胜淡淡出声,说道:“嗯,我知道,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常德弯着身子退着步伐离开书房。 笔被主人猛地丢在了书案上,一副上好的字帖就这样被毁了。主人却看也没有再看一眼, 常胜丢下笔以后,起身走到了窗前,一只手负在了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望着窗外,久久未动一下。 “戚哥,阿漓信上说了什么?”戚夫人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慈儿,你莫要别急。”戚风看着自己一脸着急的妻子,笑着说。 戚夫人嗔怒他一眼:“霞儿都离家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等到阿漓派人送信来,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你敢说你不急吗?” 戚风:“呵呵!夫人说的是。” “那你快跟我说说,阿漓信上都说了什么。”戚夫人推着他的手臂,催促道。 “阿漓信上说了,让我们跟着他派来的侍卫一起到凤京去,他和秋水丫头的婚期到了,让我们去吃喜酒。” “太好了,总算等来阿漓成亲的日子了。对了,信上有说霞儿吗?她怎么样,好不好?”她就是担心她没有照顾好自己。 戚风何尝不知道她担心什么,拍拍她的手:“不要担心,霞儿好的很,不仅放下了对阿漓的感情,还和秋水丫头成了姐妹。” “夏菏……冬梅,你看,那是不是夏菏她们回来了。”认出那缓缓驶来的马车,春桃高兴的拉着身旁人的手臂,叫了一声。 冬梅抽抽被她扯痛的手臂,笑着说道:“好了,我看到了,你再这么用力拽下去,我的手臂可就被你拽脱臼了。” “啊!对不起啊冬梅,我太高兴了。”春桃连忙松开手,吐吐舌,不好意的看着她。 冬梅笑着白她一眼:“我知道,夏菏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很高兴,不然,小姐也不会让你我二人在这府门口专门等她们。” “是的”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经驶近,停在了她们面前,暗鸣四人翻身下马,坐在马车里的人等不及也挑开了车帘,跳了出来。 最先钻出马车的戚霞儿,揉揉自己发酸的肩膀,看着站在大门前的二人,问:“春桃,冬梅,你们俩是在等我们吗?” 春桃二人同时伏低身子向她行了一礼,回答道:“见过戚姑娘。” 戚霞儿摆摆手:“你们俩不用这样,在我这里,不用这那一套,别老是一见面就对我弯身行礼,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是,戚姑娘” 自打戚霞儿放弃喜欢王爷以后,冬梅等人对她也没有了以往的成见。 “白姐姐在哪?我现在去找她。”戚霞儿急着要去向白秋水邀功。 冬梅浅浅一笑,开口答道:“小姐算准了戚姑娘这会到,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就等着你们呢!” “我去找白姐姐了。”戚霞儿说完,嗖的一下,就没了身影。 闻名殿的三人,傻了眼,他们早就看出她和受伤的夏菏俩人都会武功,只是没想到她的武功会有这么高,比在场的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要更上一层。 “冬梅,春桃……” 夏菏挑开车帘,探出头,看着马车外的二人,出声唤道。 “夏菏(夏菏)……” “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干杯。”白秋水站起身,举起酒杯,高兴的对众人说。 “王妃,我们这样……”暗鸣皱着眉,看着一桌子好酒好菜,主子奴才同坐一桌,同吃一盘菜,实在是有为主仆之别。 今日这桌菜都是白秋水和秋菊三人合力完成的,秋菊掌勺,春桃冬梅打下手,白秋水站在一旁指点。为的就是欢迎夏菏回家,和犒劳戚霞儿。 原本白秋水也叫了白战和阴鬼同她们一起庆祝,可是二人却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跟你们这群小辈掺和了。“ 然后俩人相约一起去了翡翠楼。说在翡翠楼用过膳以后,再带着阴鬼去凤京剧院欣赏歌舞。临走之前二人还说让他们尽兴玩。 对于夏菏的舍身相救,白战是打心眼里对她充满感激。心中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替她找一个好归宿,也不枉她照顾秋水一场。 第二百一十章 意外相见 白秋水白他一眼:“这样很好啊!暗鸣,既然你叫我王妃,那就听从我的命令,今日在坐的人,没有尊卑之分,没有主仆之别,该吃吃,该喝喝,听到没有?” “是,王妃。” 王妃下令,他只能听命,他想,就算王爷现在在这,一定也会听从王妃的安排。 春夏秋冬四人见暗鸣一脸无奈,各自相视一笑,小姐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主张,想做的事,任凭别人怎么劝也不一定能成功。 对白秋水不合常理的举动,慕白许勇,龚俊和小雅四人有些坐立不安。白秋水是什么人,那是皇上亲封的凤京第一才女。她的父亲是深受百姓爱戴的清廉左宰相。她最高贵的身份还是摄政王的未婚妻,用不了多少时日,她就是天运朝唯一的一位王妃。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等身份尊贵的女子,居然不拘泥于身份,愿意和他们这些普通人一起用膳,怎能不让他们受宠若惊。 像是察觉到几人的不安,白秋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四人,笑着说:“你们三个就是迷世派来的慕白,龚俊,许勇?” 被点名的三人同时起身,抱拳道:“属下慕白(许勇)(龚俊)见过小姐。” 鉴于她知乎他们殿主的名讳,想来二人之间一定有很深的关连,单冲殿主让他们三人誓死保护白秋水就可以看出。 “以后你等三人就跟在我身边,不过你等也要记住,既然跟在我身边,就不要有二心,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白秋水犀利的看着他们,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背叛了她,背叛了闻名殿,她一定说到做到。 三人重重一震,白秋水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说的话。 “属下等誓死保护小姐,绝无二心。”三人慎重的举起右手起誓,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衷心。 “你们三人是迷世推荐的,我自是相信你们的衷心。至于你们殿主为何让你们跟着我,现在还不是时候,待时机到了自会让你们知道。”不管是谁,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和戒心,迷世让他们来保护她却没有给他们任何理由,难免他们心里会犯嘀咕。 “是,小姐……”他们原本有些好奇,经过夏菏的劝解,现在已经没有了疑虑。只要是殿主的命令,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们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何况只是保护一个人的安全呢! 白秋水满意地点点头:“嗯!坐下用膳吧!” “是……”三人应声而坐。 三人坐下以后,白秋水将目光落在了小雅的身上:“你不是傲耘堡的婢女吗?怎么也跟着他们来了?” 小雅急急忙忙站起来,紧张的说:“奴……奴婢见过小姐,小姐安好。” “你怕什么呀!白姐姐她又不会吃了你。”戚霞儿此时抬起头,豪爽的擦擦嘴角的油腻,笑着对小雅说。 “小姐,她叫小雅,在傲耘堡的这些日子里都是她在照顾我,所以……”夏菏一脸犹豫,想着怎么开口向小姐解释。 “所以什么?还是我来替你说吧!白姐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颜晟把小雅送给了夏菏,让她以后留在夏菏身边照顾她,所以小雅就跟着我们了。”戚霞儿把事情说了一遍,不是挺简单的吗?她不明白夏菏干嘛说话支支吾吾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秋水意味深长的眨着大眼,恍然大悟的看着夏菏:“看来颜晟那小子还挺细心的,夏菏,这么好的姻缘,你可要握牢了。” 夏菏小脸红了红,低着头,既羞涩又无奈的:“小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夏菏实在是厚不起脸皮谈她和颜晟的事。 白秋水看着那个原本有些清冷少言的夏菏,在恋爱的滋润下多了一抹女儿家的娇媚,不禁喜笑颜开,现在只剩冬梅和秋菊两个人还没有确定下来了。 “在发什么愣,我跟你说话呢?” “啊!白姐姐,你吓了我一跳。”站在院落的戚霞儿,捂着胸口,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白秋水。 白秋水见她一脸恍惚,笑着说:“在想十五?” 戚霞儿有股被看穿的狼狈:“是,是啊!” “那就去找他。”在爱情面前,勇者胜,只有勇敢前行,才有收获爱情的机会。 “怎么找,话都已经说绝了。”戚霞儿叹气。 白秋水向前,和她并排而战,仰着头,看着葱郁的树叶:“我现在有事要去摄政王府,不知道有没有人想一起去的?” 戚霞儿一听,来了精神:“白姐姐你要去找师兄吗?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她只要偷偷地看上他几眼就好。爹娘从小就教导她,做人要言出必行,既然她已经答应不再缠着他,就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霞儿,还记得你在去焦城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 她点点头。 “记得就好,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在这之前,一切随心所欲就行,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 她答应过师娘,要好好照顾她。 “真的吗?”戚霞儿澄净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看。里面有着她对爱情的期盼。 白秋水与她对视:“真的” “谢谢你,白姐姐” 戚霞儿一脸欣喜的握住她的手,满含谢意的目光看着她。 摄政王府 “王爷,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将内奸的事告诉了廖盟主。”十五单膝着地,双手抱拳,向站在梅林里的夜漓回禀道。 背对他而站的夜漓,并没有回身,只是伸了伸手。 十五会意,起身:“属下告退。”十五走出一大片梅林,不过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守在入口处。 过了一会,十五猛地转身:“什么人?” 待看清迎面走来的俩人时,十五一愣:“王妃?” 白秋水走到他面前停下:“阿漓可是在里面?” “回王妃,是的,王爷已经在里面呆了好一会了。”说话间,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她身旁的戚霞儿身上。 第二百一十一章 意外相见 戚霞儿只顾低着头,没有看见十五看向自己的眼神。 白秋水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十五对戚霞儿的感情,显而易见。之所以不敢表明,恐怕是他的自卑心在作祟。 白秋水侧头对身旁的戚霞儿说:“霞儿,你在这等一会,我进去找阿漓。” “好的,白姐姐。” 戚霞儿抬起头,出口应声。 白秋水没有再看二人一眼,朝着梅林的入口翩然离去。 安静无声的气氛笼罩在两人之间,戚霞儿与十五尴尬的互相看着对方。 “呃!你别误会,我今天不是找你的。”戚霞儿深怕十五误会自己又来缠着他,急忙出声表明自己的来意。 十五见她小脸透着慌乱,不由得脱口而出:“我知道。” 从那日她说不再缠着他以后,他就被王爷调回了王府当值。接下来一连多日都没有再见到过她,后来,还是还是他去问来暗雨,才知道王妃让她去了焦城。 “你知道?”戚霞儿满脸疑惑,她以为十五见到她会很反感,会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可是,现在看他的表情,好像没有任何的反感之色。 白秋水走进梅林,虽然现在还不是冬天,梅花还没有开,但是一大片绿色的梅林也别有一番风味。 直走,拐了一个弯以后,白秋水就看见了那身材修长,背影挺立的降紫色身影,单手背后,面对着一颗梅树而站,那安逸的模样,好像是在思考问题。 夜漓察觉有人靠近,回过身,就看见翩翩而来的粉色衣衫女子,白秋水。 绿中一点红,粉色的身影缓缓移动在绿林中,梅林因为添了她,变得让人赏心悦目。 “在想什么?”白秋水站在几步之遥看着他,问。 夜漓看着那一张一合的樱唇,没有说话。 白秋水挑起细长的柳叶眉,看着他。然后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伸手将她面前的一根绿支折下,拿在手里。 步步生莲,走到他面前,绿支在他面上一拂:“问你想什么呢?干嘛看着我发呆?” 一张粉嫩娇脸,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红润的樱唇微微嘟起。惊艳的五官,美的动人心魄,荡人心智。 夜漓被她深深吸引凝视她娇俏的表情,嘴角微微手扬,柔声说道:“怎么来了?” “你不去相府,我只好到你摄政王府来了。”她不满的回嘴道。 这次他回来以后,没有像以前一样去找自己。还有,她收到消息,说他们这一次兴师动众赶到迴城,一个东瀛人也没看到,只收拾了一些被北欧宸留下拖延时间的小喽啰。 所以,她就亲自来摄政王府转转,反正她留在府里也没有什么事。至于成亲的一切事宜,有她帅爹和她的四大美女张罗布置,用不着她,身为现代人,古代的繁琐婚礼,她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他一笑,笑容中有着醉人甜蜜:“抱歉,本想今晚就去见你的。” 白秋水撇撇嘴:“干嘛非要晚上,看你一脸猥琐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夜漓不介意她说自己猥琐,因为她知道,那是她口是心非。 他伸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我带你去见流经。” “秋水,你怎么来了?”流经听见开门的声音,抬眼,望着举步走来的女子,面露笑容。 “怎么样,伤好一点没有?”白秋水坐到桌前的凳子上,望着靠在床头上养伤的流经。 流经抿唇一笑:“已经好的差不多,过两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其实他现在也可以下床了,只是某人不同意,非要让他在床上多躺两天。知道某人也是为了他着想,所以他并没有反对,而是乖乖照着他的话多躺两日。 “看你脸色,好像没什么大碍了。”他脸颊红润,气息平稳,哪里像个伤者了。 “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人非说要再等上两天才行。”他的身体他最清楚,已经好了八九成。 “戴云天不准你下床?”她揶揄的神色,很是明显。 流经尴尬点头,干咳一声:“咳......你是刚到吗?见过王爷了?” 王爷回府以后,好像还没有时间去相府。 “见了,在来的路上,遇到暗风,他说有事要禀告,然后两个人就去了书房。”白秋水说的云淡风轻,夜漓的离开,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白秋水想到闻名殿送来的消息,好奇之余,忍不住开口询问:“流经,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你若是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就是好奇。” “什么事?”他认识的白秋水,何时变得这么委婉了? “听说你以前订过亲,有一个未婚妻?”听说他们这次围剿黑衣人,还意外找回了他失散多年的小舅子。 流经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件事,只见神情停顿了一下,轻轻颔首,回答道:“嗯!她叫绿婀,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如果两家没有惨遭灭门,他们或许已经成亲了,但也只是或许。 白秋水这下就有些不明白了,歪着头,纳闷的问道:“可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他喜欢和他同性的人,又怎么会和一个女子订亲? “定亲的时候,我才多大呀!哪里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是女,一切都是双方父母的意思。”说到这里,流经忍不住苦笑,爹和娘若还再世,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一定非常生气。他让流家在他这一脉,断了香火。 “也是,你那时候还不懂事,父母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是,哪会想这么多。”白秋水了然的点着头。 “对了,你小舅子呢?在哪?” “他暂时还留在迴城,帮助暗幽阁分阁的人寻找东瀛人逃走的密道。”绿润之所以会这么做,是想报答王爷对他的恩情。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戴云天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推开虚掩的房门。她来也有和一会了,怎的还没有离开。 “你手里端的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哦?”白秋水连忙起身躲开,嫌弃的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看着那碗里黑彤彤汤汁,不知道他在里面加了什么药,气味那是又腥又臭,好生难闻的紧,差点让她岔了气。 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轰了出来 戴云天把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这个是我调至补身体的佳品,别看它颜色不好看,味道有些腥臭,可它的功效是一般补药不能比的。” 说完,他端着汤碗,走到床前:“流经,把这个喝了。” 流经睇了一眼,接过碗,直接一饮而下。 虽然他努力保持面无异色,可白秋水还是从他微微聚拢的眉,看出他的苦涩。这些补汤确实是苦的厉害,居然连一个大男人都嫌弃。 “很苦?”戴云天好笑的凝视着他。 摇摇头:“还好,一点点。” 戴云天听了,面露笑意。 白秋水嘴角一抽,她才不相信那碗黑暗料理只有一点点苦。 “流经,说谎可不是君子所为哦!”白秋水勾起嘴角,朝他眨眨眼。 “你别在这里打扰流经休息,阿漓让我告诉你,让你现在到书房见他。”戴云天听出她故意拿流经开涮,扶着她的双肩扳过身,推着她的后背送出房间。 “既然我打扰他休息,那你留下也没必要了,一起走吧!”她拽着他的后襟,准备拖着他一起离开。 戴云天低头,身体旋转一圈,挣脱开,反手将她往外一推,“啪嗒”一声,就把门给关了起来。 被轰出门外的白秋水,回过身,眯起瞳眸,看着被关上的门。轻咬了下嘴唇,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举步朝夜漓的书房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流经拧了拧眉。 “没啊!我只是照着阿漓的意思,让她赶紧离开而已,你是知道阿漓的。” 戴云天勾勾唇角朝他暧昧的眨着眼皮。 暗风见白秋水走来,推开门:“王妃,请” “恩!”白秋水走进书房以后,故意嘟起红唇,有气无力的往椅子上一癱,右手撑着下颚,表情看上去,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怎么了?”夜漓从书案后,走了过来。 白秋水放下手,无精打采地往他胸前一靠,故作委屈的说:“阿漓,我被人给哄出来了。” 夜漓单手揽住她的香肩,一双麦色大手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低眸望着她的头顶,眼里盛满溺爱:“想怎么出气?” 白秋水抬起头,笑笑:“那就罚他一个月之内见不到流经,好不好。” “好……”不是他不够义气,谁叫他让他的秋儿不开心呢。 “我让人做了一套嫁衣,你回府时带着,成亲那日你便穿上它。”他要让她成为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可是春桃她们已经帮我准备好了嫁衣。”为了嫁衣,她们几个可是缝了好几天才完成的,说什么要缝一件特别的嫁衣。 “你会喜欢的。”他认真的目光,凝视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嫁衣用的是最顶尖的蚕丝布料,上面镶着世间少有的火红色珍珠,宫廷绣娘用的绣线乃是金丝,凤冠上面更是镶着许多珍宝。 “好吧!待我回去瞧瞧,瞧瞧我们家小漓漓的眼光怎么样。”白秋水勾起他的下巴,晶亮的眼眸透着笑意。 “没有人会比我的眼光还要好。”他霸气外露的说道。 “是吗?那我呢?”白秋水歪头,调皮的望着他。 他眉角飞扬,唇边带笑,吟吟说道:“你,除外。”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粉嫩唇瓣,浅浅一笑,很是得意。 夜漓深邃的邪眸注视着她,性感的薄唇上下掀动:“秋儿” “嗯?” 她仰首,细致的脖颈一览无遗。 黑眸微微一暗,夜漓无奈一叹,噢!该死,忍着悸动,夜漓柔声说道:“师傅与师娘已在来京的路上,霞儿与十五的事,你打算告诉他们吗?” 白秋水将他推离自己,美腿一伸,驾到另一只腿上,穿着里裤的小腿暴露在外。 夜漓扫了一眼她不雅观的坐姿,没有出声呵斥。 “肯定要告诉他们的,顺便问问他们对此事的态度。”要是他们俩觉得十五配不上霞儿的话,那她对霞儿说的话,就要食言了。不是她知难而退,而是她对戚风夫妇失望。 “师傅他们不会介意的。”十五是他的人,秉性如何,他很清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这边,十五会戚霞儿俩人也从尴尬的气氛中缓过神来。 “你,刚从焦城回来?” 星眸圆睁,戚霞儿一脸讶异之色:“你知道我去了焦城?” “嗯,是暗雨告诉我的。”其实,是他特意跑到相府,问了暗雨,才知道她离开的事。 “嗯!白姐姐让我去了一趟傲耘堡,昨日才回来。” “原来如此。” 他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娇颜。 “嗯!” 美目移开,望着梅林,戚霞儿心里一阵失落。她日日想着他,盼着见到他。可现在见了面,却发现俩人没有了之前的自在,连话都变得极少。 她现在倒希望白姐姐赶快从梅林出来,那她就可以摆脱这种尴尬的时刻了。 在此等候夜漓和白秋水的二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从其它地方离开了梅林。 十五见她的情绪突然低落,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十五,你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连一句有意义的话都没有。”戚霞儿收回迷茫的目光,嫰颜除了困惑,就是迷茫的神情。 “戚姑娘……” 十五一怔,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戚霞儿眨眨杏目,他怎么不说下去了? “十五,你想说什么?” 他微微一僵,眼睛复杂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什么?他是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侍卫,不知何时就命丧他手。自认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所以才拒绝她,将她推离自己。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十五望着她的双眸,充满歉意。 戚霞儿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一脸失望:“噢!好。” 十五朝她点点头,然后疾步离开,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便继续向前走。 看着十五离开的戚霞儿,单纯的以为他是真的因为有事才离开。却不知道那只是十五找的借口,想要躲避她的借口。或者说,是他逃避自己感情的借口。 第二百一十三章 归家 这边樊水灵从将军府出来以后,一路向西,来到了位于城西的一大户人家门前。这户大户人家也姓樊,不过不是樊水灵的家,而是她叔父家。 樊水灵的爹叫樊恩源,在江南经商,做的是绸缎买卖,在樊水玲几岁的时候举家迁到了江南。凤京的老宅就由她的叔父樊恩泉一家居住。 樊水灵站在大门口,望着紧闭的大门,擦擦额际的汗滴后,就上前,用拳头敲门:“砰砰,砰砰……” “来了来了,谁呀?敲的这么急。”一粗衫中年男子急急忙忙走来,取掉门后的木栓,“嘎吱”一声,拉开了大门。 “六叔……” 被樊水灵叫六叔的中年男子,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失踪好些时日的小姐,顿时激动不已,笑着开口:“小姐,你回来了,快进来。” 樊水灵抬步走了进来:“六叔,我爹和我娘呢?” “老爷和夫人都在房里呢!说没找到你,就绝不会江南,小姐,老爷和夫人这段日子为了找你,可都快急疯了。”他取下她背上的包袱,挂在了自己肩上,两人往里走去。 樊水灵听了,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让他们二老担心了。” 希望爹娘不要太生气。 “小姐,你也别自责了,好在老爷和夫人没什么事,现在呢,你也回来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嗯!六叔,我先去找他们了,你帮我把包袱放回房间。”说完,扭头就跑。 “好的……哎,小姐,你慢点跑,别磕着了。”六叔疼爱的目光,紧紧望着前面奔跑的身影,唯恐她一不小心给跌伤了。 “六叔,放心,不会的。”她朝着后面摇手示意。 眨眼间,樊水灵来到了樊恩源夫妇的房间,刚到房门口,樊水灵就听到房里面传来的哭泣声,还有爹和娘的对话。 “好了,夫人,莫要再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樊恩源安慰着伤心的娘子。 “呜……老爷,怎么办?都这么多天了,我们连灵灵的影子都没找到。” “这丫头也不是跑哪去了。”想到失去消息的女儿,樊恩源烦躁的甩甩袖子,在房间来回走动。 樊夫人坐在床上,握着手绢,一边擦眼泪,一边看着在房间走来走去的夫君:“老爷,你说我们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女儿了?” 樊恩源停下步子,坚定的说:“夫人,不管多久,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宝贝女儿给找回来,你放心。” “可是老爷,我好担心,不知道灵灵现在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受伤。从小到大,她也没学过一点防身的功夫,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是好?” “夫人,相信灵灵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她那么善良可爱,老天爷一定会厚待她的。”樊恩源虽然嘴上说着安慰她的话,可他心里也是担心的紧。 樊水灵隔着门,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忍再让他们担心,用力一推,眼睛湿润喊到:“爹,娘,你们不孝的女儿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钻进了二人的耳膜,樊氏夫妇看着门口的身影,激动的流出了喜悦的泪水:“灵灵,我的女儿,你可回来了。” 樊水灵往前小跑几步,扑在樊夫人的怀里:“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樊夫人搂紧失而复得的女儿,心疼的看着她,摸摸她有些消瘦的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不怪你。灵灵,娘的心肝儿,以后莫要再吓为娘了,好不好?” “好……女儿再也不会做让你们担心的事了。” “好,好,乖女儿。”樊夫人喜极而泣,悬着多日的心,终于落了地。 “咳……” 樊恩源看着抱成一团的母女,重重咳了一声。 樊水灵离开娘亲的怀抱,站起身:“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说,这段时间你在哪里?为什么偷偷跑出去?”虽然见到女儿平安归来,可他也没忘记要给她一个教训,不然哪天她又无缘无故的跑出去。 “爹,对不起。”樊水灵将脑袋垂得低低的,缩着身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告诉爹,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看到女儿这样,樊恩源差点没绷住。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时刻紧张担忧的心终于安定了。 “呃……爹,可不可以不说啊!”樊水灵突改刚才委屈的模样,慧黠的眸光闪亮着。 樊恩源故意摆着脸拒绝:“不行,一定要说。” “爹,女儿离家这么多日,好想你和娘。我现在已经回来了,爹,你就放女儿一马好不好?”樊水灵抱住他的手臂,左右摇摆着。 樊夫人起身,揽着夫君的另一只手臂:“老爷,你就别刨根问底的了。不管女儿去了哪里,好在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就别故意绷着脸吓她了。” 樊恩源被妻女同时抱住手臂,无奈一叹。说实在的,他原本已经快坚持不住以严厉的面容对女儿了,此刻刚好顺着二人给的台阶走了下来:“好,看在你娘为你求情的份上,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你下一次再这样,爹保证让你哪也去不了。” “再没有下一次了,我向爹娘保证。”樊水灵连忙举手表明自己知错的态度。 “这可是你说的啊!” “爹,娘,女儿保证,坚决没有下一次。” 樊恩源拉下女儿的手,语气深长的说:“女儿,我们不是不让你出门。只是,你想去哪里应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不然我和你娘会担心你,知道吗?” 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想四处走走转转的心思他们都懂。他们也不会揽着她,不让她去。他们只是想知道她的行踪,却保她没有危险。 “爹,娘,谢谢你们的理解和包容。”樊水灵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感受二老对她的爱。 “好了,既然回来了,那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得回江南了。”出来了怎么久,该回去了,有几位客人要的布匹已经拖了好些日子了,他不能老失信于人,不然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巧遇 “大哥,大嫂,灵灵,一路顺风。”樊恩泉带着妻儿,将大哥一家送到了城门。 樊恩源拍拍弟弟的肩膀:“恩泉,多多保重,有难处就到江南找我。” “大哥,谢谢你!”樊恩泉不舍的说道。他们兄弟二人虽然分别已经多年,可必须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淡薄,依旧如小时候那般好。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樊恩源扭头,看着另一边正在告别的家人,说道:“夫人,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好的,弟妹!我们走了,你们保重啊!”樊夫人拉拉她的手。 “大嫂,你也是,多注意点身子。” “大娘,灵妹妹,一路顺风。”樊恩泉的长子,樊牧,比樊水灵大了一岁,是常胜麾下的一个小将。 “婶母,哥哥,你们也多保重。” “我们知道,倒是你,下次万不可以任性了,知道吗?”樊二夫人因为只有一个儿子,对樊水灵是打心眼里疼爱。 “嗯!婶母放心,灵灵不会了。” “好了,灵灵,我们得走了。” “好……” 樊家一家三口告别了亲人,带着几名仆人刚出了城门,就碰到从城外归来的常胜。 事情是这样的,两对人迎面走向对方,守门的兵看到带着人马回城的是他们将军,忙上前行礼:“参见将军” 常胜一身戎装,坐下骑着骏马,身后跟着几名心腹:“起吧!” “是,将军……” 坐在娇子里的樊水灵,听到有人喊将军,连忙挑开娇子窗口的布帘,将车外那人高马大,气势如虹的男人,纳入眼里。不由自主的小声唤道:“将军……” 正准备进城的常胜一怔,扭头看向左边的娇子,意外娇子里坐着的人居然是昨日才出将军府的樊水灵:“是你……” 看她们的模样好像是出远门。 “是我,常将军。” 走在前方的樊恩源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依旧继续前行。载着樊水灵的马车越过他,她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后方:“常将军,保重。” 常胜拉紧缰绳,将马转了一个方向,听到她告别的话,沉默不语,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皱了皱眉。 “江河” “属下在” “去查清楚他们要去哪里?” “是” 江河纵马离开。 “驾……”常胜收回目光,朝城内奔去。 樊水灵失望的放下帘子,头,轻轻靠在车壁上,伤心的闭上眼睛,心里再问:“常胜,你真的一点点也不喜欢我吗?” 只要常胜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她一定会继续守在他身边,努力让他多喜欢自己一些。一年两年,不管多久,她都能坚持。 可他却连一点点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他的一颗心全都给了白秋水,没有她樊水灵的一席之地。就算她想努力,也没有努力的动力。 现在,她就要回江南了,或许他们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常胜,难道我们今生注定有缘无份?” “小姐,你说什么?”樊水灵的贴身婢女,疑惑的看着靠在马车上自言自语地小姐。 “没什么,我现在要休息一会,到了客栈再叫醒我。” “知道了,小姐。”婢女看着已经闭上眼休息的小姐,点点头。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朝南行驶,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悄悄跟着他们………… “将军,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江河抱拳,单膝跪地,对着坐上的常胜禀告道。 “起来说吧!”常胜抬手一挥。 “谢将军。”江河站起身:“属下打听到,樊姑娘离开将军府以后,直接去了城西方向的樊府。” “樊府?”她是凤京人? “是的,将军,不过这个樊府的主人是樊姑娘叔父。属下还打听到,樊姑娘是前段时间跟着家人来到凤京省亲的,他们之所以出现在城门口,是因为他们要赶回江南。”江河把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主子。 “江河,本将军要她在江南的居住之处。” “将军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一路跟着他们下江南,等他们到了就会传消息来。” “嗯!退下吧!”他扬扬手。 “是,属下告退。”江河后退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勺亮的夜晚,很静,很静,整个凤京都很安静。位于城内繁华地段的将军府内,一丝昏暗的灯光从一间屋子里透出。 屋内的人这么晚不睡觉,而是在擦剑。一块黑色布帕在锋利的剑身上来回移动。原本就亮如镜面的剑刃,经过主人长期细心的呵护,散发出冷冽骇人剑光。 常胜看着剑刃,想到樊水灵替他擦剑手指受伤的情景。如今,人以离去,他却在这…………。 过几日,便是他们的成婚之日,世间最痛苦的事,莫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嫁为他妇,却无能为力。 白秋水,那个在白花宴上一绽芳华的女子,那个在街上淡定如墨的女子。那个在他府里,机智聪慧,一眼就看穿上官玲诡计的女子。那个才华横溢,写出一本本惊世卓绝的书文的女子。那个他心心念念,却终究不属于他的女子。白秋水,今生,既无缘与你相守一生,那便祝你和王爷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常胜将剑插回剑削,起身,将剑挂在了床头上方的墙壁上。然后脱掉了身上的衣衫,最后,吹灭烛火,上床就寝。 “小姐,奴婢已经把床铺好了。夫人说让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樊水灵把银票放进木盒,盖上:“好,我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樊水灵拿着木盒,走进床榻,然后坐在床沿,将身子往后一到,仰天而躺。歪头看着右手边的木盒,心里一阵难过。她在将军府也呆了一段时间,离开将军府时,她身上唯一能和常胜扯上关系的物件,只有这一百两银票。想想也真是可笑,她明明是抱着报恩的心情来找他。结果她不但没有成功报恩,临走时还带着他给的一百两银票离开。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安静的夜,失眠的人 其实,她身上并不缺那一百两,之所以会收下,也只是留一个念想,一个下次可以再去找他的借口,只是,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凤京,或许,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樊夫人叫来了在女儿身边伺候的婢女:“香桃,小姐睡下了吗?” “回夫人,小姐已经睡下了。”小姐让她去休息时,她并没有去睡,而是守在了门外,直到房里的烛火被吹灭后,她才放心的离开。上次小姐偷偷溜走的事,虽然夫人和老爷没有责怪自己。但香桃自知有罪,是她没有照顾好小姐。 “有没有发现小姐有什么对方异常?”自打女儿昨日回来以后,细心的樊夫人就发现女儿比以前安静了许多。而且,她也不愿意告诉他们,这段时间的去处。因此,疼爱女儿的樊夫人难免会有些担心。 香桃努力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回夫人,奴婢没有发现小姐又什么异常。不过,今晚小姐用过晚膳回到客房以后,就一直盯着一张银票发呆。” 樊夫人一愣:“银票?你可看清楚是什么银票?” “小姐好像很宝贝那张银票,一直把银票收在盒子里,奴婢隐约看到那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给小姐整理房间的时候,她有偷偷瞄过一眼。 樊夫人沉思了一会后,收到:“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夫人。”香桃低身拂了一下,踩着碎步离开。 樊夫人走到夫君身旁:“夫君,你说灵灵她是怎么了?以前有事从来都不瞒我们。” 樊恩源搂过妻子,轻轻拍她的的肩膀安慰着:“好了夫人,你也别太担心了。灵灵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只要不是危险的事,就随她吧!” 女儿大了,他们不得不放手。 樊夫人愁着一张脸:“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你担心也没有用,反正我们也在回去的路上了,不管灵灵瞒着我们什么,相信随着我们的离开,灵灵在凤京发生的事也随之淡薄,一切都会回到我们原来的生活。”樊恩源想尽办法让妻子放宽心。 “如果真能这样,那最好不过了。”就算女儿已长大成人,可在当娘的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会的……” 右相府 “少爷呢?不是让你去请少爷吗?”李紫儿见只有婢女一个人回来,没见到上官炎,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满面怒容的瞪着自己的贴身婢子。 婢女低着头,弱弱答道:“姨娘,奴婢没有找到少爷,问了院子里的侍卫,侍卫说,少爷去了少夫人的院里。” 李紫儿扶着腰,从榻上站起,气结:“既然知道少爷去了哪里,那怎么不去找?你回来干嘛?” “姨娘,少夫人的院子有侍卫守着,不让奴婢进去。” 自从确认少夫人有喜以后,相爷和夫人对她那是恩宠有加,要多疼爱就有多疼爱。不仅奖赏了许多金银珠宝,还派了好几个婢女和侍卫给她。 “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们,是我让你去找少爷的吗?” “说了,奴婢说过了,可是他们就是不让奴婢进去。”她也知道,如果请不回少爷,姨娘一定会责怪自己,为此,她也努力说服那些守门的侍卫,奈何,他们就是油盐不进,她实在是没辙了,只能自己回来复命。 李紫儿听完,抓起桌上的杯子就丢了过去。“啪”杯子应声而碎,茶迹溅在婢女的身上。她缩着头,一动不动的站着。因为,她够了解李紫儿,李紫儿的脾气很是娇纵。婢女知道自己方才若是躲了,一定会换来她更严厉的惩罚。 “给我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姨娘请息怒,奴婢这就告退。”婢女连忙躬着身子,走出门。 李紫儿越想越气,再次抓起杯子砸到地上:“上官炎,你这个负心汉。” “娘,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我方才没有听清楚。”樊水灵睁着大眼,讶异的看着疼爱自己的娘亲,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樊夫人拉过女儿的手,放在手心里,望着已经变成大姑娘的女儿,笑吟吟的开口,说:“灵灵,娘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是真的。你别这样看着娘。” “娘,无缘无故的,你怎么……?” “女儿啊!这次我们回到江南以后,我就跟你林伯母呀!商量商量你和昀尔的婚事,好不好。” 樊水灵闻言,皱起眉,原来她没有听错,娘真的是这样说的:“娘,你在瞎说什么?什么昀尔,什么婚事,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昀尔是她们家的邻居,住在她们家隔壁。和她同岁。俩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怎么也没想到娘今天会丢出这么一个爆炸的消息给她。 樊夫人嗔笑:“你和昀尔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现在你也不小了,到了适婚的年纪。你林伯父在你失踪的时候曾写给过你爹寄过一封信。信中提到你和昀尔的事。只是那时候你失踪了,我们也就没时间细想。你林伯伯说,等我们一就一家人回去以后,他就差媒人到府上说媒。我和你爹也商量过。你想,你嫁到林府也许就是天意了。好,我们两家仅有一墙之阁,娘想何时见到你都行。” 樊水灵抽出手,转身,看着面前流动的小溪,反对的说道:“娘,我是不会和昀尔成婚的,你们也不要瞎掺和,我和昀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俩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朋友。” 他相信昀尔也一样,俩人认识这么多年,如果昀尔喜欢她,早就告诉她了,不会等到林伯伯来提起这件事。 樊夫人一听她不愿意,脸上的笑容散去,语重心长的劝道:“灵灵啊!感情呢,是靠时间的,等你和昀尔成婚之后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说是不是?” “娘……你怎么就……”樊水灵烦躁的跺跺脚,她喜欢的人又不是昀尔。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成婚? “娘还不是为了你好。”她就是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有个好姻缘。他们对林府知根知底,昀尔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家境还行。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她是越想越觉得是一门好亲事。 “娘,我不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嫁。”樊水灵见和她说不通,扭头就朝马车走去。 “灵灵,灵灵……”樊夫人在后面叫了两声,见女儿不与理会,也就没再叫了。再赶两日的路,他们就到江南了。那时再说也不迟,现在女儿刚刚才回来,不能逼得太紧了,万一她又偷偷溜走了怎么办?樊夫人无奈轻叹一声,向着站在车队前正和车夫说话的夫君走去。 樊水灵躲到马车上以后,独自生着闷气:心里恼怒的想着,都是那该死的昀尔惹的祸,看她回去怎么找他算帐。还有,最好不是他主动提起这件事的,不然,他休想自己以后再理他。 樊水灵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七八日,终于回到了他们在江南凤眠城的家。 “小姐,奴婢扶你下车。” 樊水灵挑开车帘,借着香桃高抬的手,跳下马车。 樊恩源夫妇此时也下了马车,朝女儿招招手:“灵灵,我们到家了。” “娘,我们离家才短短一段时间而已,您就这么想家啊!” “你这丫头,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不管什地方,当然还是自己的家住起来舒适。”樊夫人娇瞪着女儿,眼里充满笑意。 “爹,娘她居然说我们家是狗窝。”樊水灵顽皮的眨眨眼。 樊恩源呵呵一笑:“呵呵,不管是金窝银窝,还是狗窝,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好窝。” “老爷说的极对。”樊夫人笑着附议。 “爹,娘,女儿知道你们一直很恩爱,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取笑自己的爹娘。”樊夫人微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白了女儿一眼。 “夫人,灵灵,走,我们进去吧!” “好。” 樊恩源走在前面,樊水灵扶着樊夫人走在他后面,六叔在后面指挥着下人们把马车上的东西一一搬进府邸。 “嗯,还是家里的床躺起来舒服。”樊水灵带着婢女香桃,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展开双臂扑在床榻上,发出满足的感叹声。 香桃听到后,面带着笑容,一边把包袱里的衣服放在柜子里,一边说道:“可不是,客栈的床太硬了,小姐睡不惯也是正常的。” 樊水灵忽然想到常胜给的银票,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紧张的问:“香桃,我的木盒呢!” “奴婢把木盒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了,小姐现在要吗?”她看小姐一路上很宝贝那个木盒,所以一回房,她就放在抽屉里了,免得弄丢了。 “就先放那吧!你让人去提些热水过来,我梳洗一下换个衣服,然后去陪爹和娘用膳。”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 “爹,娘……” 樊恩源夫妇望着缓缓走来的女儿:“灵灵,过来用膳了。” 樊水灵走过来,坐在樊夫人身边的凳子上,见二人还没有动筷:“不是让香桃告诉你们不用等我,让你们先吃的吗?” “没事,我和你娘也没等多大会,吃吧!再不吃可就真的凉了。” “来,灵灵,这是你最爱吃的青菜,多吃点,你都受了。”樊夫人心疼女儿,一下子夹了许多的菜放到她碗里。 看着面前堆得满满一碗的菜,樊水灵无奈的抽抽嘴角,这么多叫她怎么吃啊!就是她真的瘦了一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补回来了。 “娘,够了够了,您别在夹了,不然女儿真的就成猪了。” “胡说,我女儿那是貌美如花,聪明伶俐,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怎么可能是猪呢!” “咳咳”樊恩源看到女儿脸上那无语的表情,干咳一声:“夫人,照你这么喂下去,灵灵离猪可就真的不远了。” 就她给女儿夹的那堆菜,就是他也不能保证把它吃完,何况是胃口一向很小的女儿呢! 樊夫人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是心疼女儿。” 樊水灵抱住她的臂弯,用头蹭蹭她手臂,撒娇道:“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女儿跟你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在一户大户人家住着,并没有受委屈。” “那户人家姓什么?住在哪啊?” 樊水灵有些为难的摇头:“娘,你就别问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女儿不想再提。” 樊恩源摇摇头,使了记眼色给樊夫人。 “好,不提了,娘也不问了。饿了吧!我们吃饭!”她不想勉强女儿,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她就不问了。 “嗯!好饿” 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樊夫人催促道:“那快点吃吧!” “好,爹,娘,你们也吃。” “吃,我们一起,来,这个鱼也不错,夫人你尝尝。” “好,老爷你尝尝这个” 两人你夹给我,我夹给你,看似平常的举动,却充满着温暖幸福的味道。 次日 “樊大哥……” 听到有人唤自己,正在检查布匹的樊恩源抬起头,看向门处:“林汉?你怎么来了?” 林汉笑着走进店里:“我约了林员外在附近茶楼碰面,路过这里,就顺道过来瞧瞧你。” “呵呵,来,过来坐。”樊恩源绕过柜台,抬手示意。 “樊大哥,怎么样,这次回京路上没出什么事吧!”林汉坐下后,关心一问。 “劳你挂心了,还好,路上很安全,没出什么意外。”樊恩源笑着回答。 樊恩源没有提起女儿在凤京的事,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子,平白无故失踪了许多日子。若让人知道了,难免会说一些难听的话。何况现在两家人正商量着小辈们的婚事。樊恩源对女儿偷溜的事是能不提就不提。不想因为此事,而影响了她和昀尔的婚事。 “那就好,樊大哥,其实,今日是夫人非让我过来一趟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婚事 “哦?为何事而来?”樊恩源不解一问。 “就是想问问,你和大嫂对昀尔和灵灵的婚事是怎么个看法?”林汉出口答道。 灵灵那丫头,聪明伶俐,人又讨喜,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他们夫妇也早就把灵灵当成他们林家的媳妇来对待,这不,儿子一表明说他喜欢灵灵,他们老两口就想着赶紧把他们的婚事给定下来。 “汉老弟,昀尔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我两家真能结成亲家,自是美事一桩。只不过,你也知道,灵灵这孩子很固执,她若是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那灵灵的意思是……?”林汉直视着他。 樊恩源摇头,叹气:“灵灵说,对昀尔只是兄妹之情,朋友之意,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夹在其中,所以,她不同意这门亲事。” 林汉听完,皱眉思索,想到灵灵平时对儿子的态度,心中了然:“大哥,既然灵灵不同意,那就先搁着,我们暂且就先不谈婚事,日后看看两人处的怎样再说,你看怎么样?” “嗯!就这么办吧!”若到时女儿还是不同意与林家结姻的话,只能作罢了。 …………………… 清晨,太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阳光照在白秋水的脸上。熟睡中的白秋水烦躁的翻了翻身,避开那刺眼微热的阳光,慢慢地睁开酸涩的双眼。伸手揉揉眼睛,看着被阳光铺满的窗户 “八点了,怪不得太阳都进来了。”白秋水依着太阳的光射,来判断时辰。她掀开身上的薄毡,穿上鞋子,用力伸了一个懒腰,揉揉脖子。白秋水穿好衣服以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脸的疲惫之色。不禁拧眉,她最近也知道怎么了,总感觉睡不饱一样,晚上明明睡得很早,可第二天一睁眼时辰已经很迟了。 “小姐,起了吗?” “起了,你们进来吧!”收回思绪,梳理着及腰的长发。 外面的人推开门:“小姐,你今儿又起迟了。” “嗯!最近老是觉得很困,怎么睡也睡不醒。” 春桃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上的木梳,替她整理头发。 “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后面进来整理床榻的冬梅,听到二人的对话,再结合她这几日细心的观察,脸色有些古怪,时不时地朝二人看来。 白秋水透过铜镜,恰巧将她的反应纳入眼中:“冬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跟我说?” 冬梅顿了顿,走近二人,站这她身旁,小声的说:“小姐,你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好几天没有来了。” 一开始冬梅以为最多会晚个三两日。可这一连好几日过去了,迟迟不见后红。 “对啊小姐,你这个月的月事怎么晚了这么久?”春桃也纳闷,小姐的月事一向挺准时的,就算迟点,也不会超过两日。可这一次足足过了将近十日还没有来。莫非小姐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月事才会迟迟不见归期。 白秋水面色一愣,怔怔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冬梅,我月事迟了几日?” 自从来到这里,她都没有记日子,都是她们提前两天准备好月事带,她才察觉。 “已经迟了九日”冬梅担心的说。 “小姐,我们还是宣太医过来看看吧!” 白秋水摇摇头,她有自己的想法:“不用。” “小姐,会不会是……?”冬梅一脸怀疑之色,她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 “会不会什么?冬梅你说清楚一点,哪有说话只说一半的?”春桃一脸纳闷的表情看着她。 白秋水轻轻的摇摇头,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扭头冲二人吩咐道:“春桃,冬梅,莫要着急,回头让阴前辈把把脉便知。” “对哦!奴婢真笨,明明最好的神医都在我们左相府里了,奴婢居然还说要去宫里请御医替小姐诊脉,奴婢真是太笨了。”春桃抬手就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似乎是觉得不够,又敲了第二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行了,你再敲下去当真变笨了,要是暗雨他嫌弃你,不要你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冬梅拉下她敲头的手,笑着揶揄道。 春桃眉毛一挑,微抬下巴,挺起胸膛,有些小嚣张地说:“他敢,他要是真敢嫌弃我笨,不要我。我就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气死他。小姐不是说了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白秋水和冬梅二人听完她的话,好笑的摇着头。 白秋水忍着嘴角的笑意:“春桃,这句话可不是这么用的。” “呃?不是吗?”春桃挠挠头,不是这么用的吗?难道是她记错了? “不是……”白秋水肯定的点点头。 “哎呀!反正不管怎么说。奴婢和暗雨,只有我嫌弃他的份,没有他嫌弃我的份。小姐说过,我们女子也要活的硬气一点,有尊严一些。”她可都是受了小姐的影响。 “嗯,孺子可教也,春桃,不错哦!说得很棒,有进步,继续努力。”白秋水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受到鼓励的春桃,很是开心:“多谢小姐夸赞,都是小姐教得好。”她笑的很开心。 “行了,你就别在这贫了,还不快去把小姐的早膳端到膳厅去,小姐要用早膳了。”冬梅将她往外推。 “我知道了,冬梅,你别推我呀!”春桃回身故意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在春桃离开以后,冬梅皱着眉头看着正在洗脸的白秋水:“小姐,要不要告诉王爷,你可能…………” 白秋水无所谓地朝她挥挥手:“不用,暂时先不要告诉他,等阴前辈把过脉再说。也许不是呢!或许是我们猜错了也不一定。” “小姐说得对,是奴婢想的不够周到。”是她心急了一点。 半晌过后 “前辈,你在忙什么呢?”白秋水带着冬梅刚走进阴鬼居住的明寻院,就闻到很浓很弄的草药味,而且还不止一种,熏的她有种想吐的感觉,也不知道阿漓让人都找了什么药材给他,让他居然在药房一呆就呆上很长的时间。 第二百一十八章 怀疑 夜漓怕阴鬼在相府呆不住,就派人搜罗了许多珍贵的草药运过来,白战又让人专门给他建了一间制药房。 “哦!丫头来了呀!老夫在研制一种新的毒药,人闻到以后,只要他向前走一步,就会立刻毙命。”阴鬼一边向她解释药毒性,一边仔细观察他用来试药的老鼠。 白秋水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蹲在地上,看着笼子里的两只老鼠:“它们一动不动是死了吗?” 原来古人也是用老鼠来试药的,老鼠也真是可怜。不管时间隔着几百年,还是几千年,都没能改变给人当试验品的命运。 “嗯,刚刚只是喂了它们一点点而已,就死了。”阴鬼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前辈,这药的毒性这么强,叫什么名字?”通过呼吸就能让对方中毒毙命,比一般口服的毒药方便多了,是个好东西。 “噢!老夫叫它一步倒!”阴鬼捋捋自己的白胡须,随便说出了一个名字出来。 “一步倒?嗯,很贴切。”名字不单符合药的毒性,而且简单又好记。 “那前辈你有研制出一步倒的解药吗?”他能研制出毒药,肯定也会有解药。她的闻名殿,虽然人说众多,武功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没有一个会擅长使用毒术的人,她想,要是把一步倒放到他们闻名殿用,只要对方认出一步倒,就知道他们得罪的是什么人。既可以对付武功比他们高强的敌人,又能震慑那些故意挑衅他们的小帮派。 “那是自然” 他既然研制出毒药,解药自是有的。阴鬼怀疑的目光转向她,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看着他。 呃……白秋水摸摸鼻子,他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她?只是问他有没有一步倒的解药而已,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他有必要用这种鄙视的目光看着她吗? “前辈,这个一步倒的配方可不可以给我一份?”她指着已经死翘翘的两只老鼠。 阴鬼讶异:“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要这么霸道的毒药做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莫非她有仇人?应该不会啊!放眼三国,能和夜小子匹敌的人,数不出几个人来。 白秋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出声反问道:“前辈,给不给,你就给我一个痛快话呗。” 阴鬼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白秋水坐到他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看着沉思的阴鬼,她开口唤道:“前辈?怎么样?” 有必要想这么久吗?不就是一个配方吗?他有这么多,就给她一种而已,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阴鬼捋捋胡须,看着她,忽然低眸,望着她的腹部,眼神变得火热,满脸泛着喜悦。那火热的目光像是要看穿她的腹部一样。 白秋水顺着他的目光往下,见他盯着自己的腹部,连忙用衣袖遮挡住自己的肚子:“前辈,你看什么呢?” 阴鬼收回目光,敛起外露的情绪:“丫头,你想要一步倒的配方,老夫可以给你。甚至更多的医毒配方都可以送与你,不过……”他望着她,停住未说完的话。 白秋水闻言,接过就问:“不过什么……?” “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他仍旧望着她。 “……什么条件?前辈直说无妨。”她一直以为像阴鬼这样的世外高人,肯定是无欲无求的。原来是她高看了,只要是人,都会有所需求。 “老夫的条件就是……让你肚子里的孩儿拜老夫为师,做我阴鬼的第二个徒弟,云天的师弟。” 白秋水和夜漓都是聪明人,特别是夜漓,那小子的脑袋瓜子里不知装的是什么脑子,要比一般人聪明很多。俩人生下的孩子那一定是极其聪慧,漂亮惹人疼爱的小娃娃。 白秋水一愣:“呃……你,前辈知道了?” 他一定是知道她有喜了,所以他才会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不,是盯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看。 阴鬼微微颔首,见她脸上没有惊讶,心中了然:“嗯!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有喜了。” 白秋水苦笑:“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了,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把手给我。” “好” 她拉高衣袖,把手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冬梅站在白秋水身后,面露紧张的看着二人。 过了一会,阴鬼的手指从她手腕上移开:“日子尚浅,一般的人还不能诊出你这喜脉。” “还真有了” 白秋水的心情是既欢喜又复杂。 阴鬼似是看穿她的担心:“胎儿目前尚好,只是你身子底有些浮躁,你要保持心情平静,不要想太多,否则胎儿会有危险。”他好不容易才盼到第二个徒弟出现,可不能让他还没出世就消失了。 “多谢前辈的提醒,只是前辈真的要收这个孩子为徒?”孩子都还没出生,他是不是心急了点。 “丫头,那你答应吗?”这个徒弟他是势在必得,也许这个孩子将来是他阴阳术的唯一传人。 白秋水身子微怔,起身,走了两步,背对着阴鬼,声音悠远如空谷:“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她保不住她和阿漓的孩子,上一次心口的蚀骨之痛仿佛历历在目。若是再来一次,肚子里的孩子定是不保。 “叫你不要多想,你还偏偏想这么多。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就好。孩子出生前,我会一直留在这里,放心,老夫不会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徒弟,有一点闪失。”阴鬼走近他,深深一叹,慎重地说。 白秋水回身:“前辈,你真的有办法保住他?” “合着老夫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阴鬼故意摆出一张难看的脸。 “我当然听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现在只要安心的养身子便是,其它的莫要担心,老夫一定会帮你把孩子留下。” 听着他再三的保证,白秋水的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低身朝阴鬼行了一礼:“谢谢前辈对秋水的大恩大德。” 第二百一十一九章 确定 “什么人?竟胆敢擅闯摄政王府?” 暗闪和暗鸣同时现身,用剑挡住对方前进的路。 “叫夜小子出来,老夫有事要找他。”一人影从漆黑的夜色中走出来。 来人是一位老者,白衣,白发,白胡须。 一见是他,二人连忙收起剑,抱拳:“原来是阴前辈,属下失礼了。” “你们王爷呢?” “王爷此刻正在书房,属下这就去禀报一声,暗闪,你带着前辈去前厅稍候。” “好,前辈,这边请。”暗闪伸手示意。 “嗯!”阴鬼跟在他身后离开。 暗鸣待二人离去后,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绕了几个弯以后,暗鸣来到了书房外,见书房亮着烛光,抬手敲了一下紧闭的门:“王爷,阴前辈来了,此刻在前厅等着王爷。” 过了片刻 夜漓打开了门,迈出门槛,望着前方,若有所思道:“去把他们几个都叫来。” “王爷,廖盟主也……?” “一个不少” “是,属下这就去。”暗鸣快速走出院落,朝其他院子走去。 待夜漓来到前厅时,流经,戴云天,东方宇,廖天机等人已经与阴鬼聊开,不知聊了什么,个个脸上透着些许笑意。 “夜小子,你来得可够慢的。”阴鬼脸上的笑意在见到夜漓的那刻起,消失不见,一脸不悦的表情看着她。 夜漓没有出声辩解,步伐沉稳走来,在主位上坐下,低沉说道:“前辈见谅,夜某来迟了一步。” “哼,就你事多,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哪个不比你来的快。”他冷哼一声,故意挖苦对方,亏他担心丫头出事,不顾天色已晚赶来找他。可他到好,磨磨唧唧的。 “师傅,您这么晚来王府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就别耽搁大家的时间了,快说吧!”说完早点结束,他们才好回房,流经需要休息。 “就你个臭小子话多,给老夫闪一边去。”阴鬼瞪了他一眼,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顽徒,不但没有给他生个徒孙玩玩,还总是没大没小的。 戴云天勾起嘴角笑笑,耸耸肩,不再开口,当着这么多好兄弟的面,总得给老头留点面子。 见他们好像都在等他开口,阴鬼侧头,看着身边的夜漓,严肃地问:“夜小子,定魂珠的事,你寻的如何了?” 几人听到他询问定魂珠的事,纷纷将目光看向二人。 除了戴云天以外,其他几人,只知道夜漓势必要寻到定魂珠,却不知他作何用,基于彼此间的信任,他们也没有过问,只是尽力去帮他寻找定魂珠。 夜漓闻言,皱紧眉头,依阴鬼的脾气,不到事情严重的时候,他不会主动过问定魂珠的事,而且定魂珠事关秋儿的安危。他此刻询问寻找定魂珠的进展,莫非是秋儿出事了? 压下心中不安的情绪,夜漓沉声回答:“已经有了两颗定魂珠的线索。其余的目前还在追查中,前辈,是不是秋儿……?” 阴鬼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就被廖天机打断:“阴前辈,你就是为了这事来得?” 寻找定魂珠的事应该不急这一刻吧!有必要大晚上特意跑来王府问吗?最过份的当然还是他们的好兄弟夜漓,居然让人把他们都叫来,就为了这屁大一点事。 阴鬼凌厉的目光,扫向他,见他们大家都一副多此一举的表情望着自己,生气的不理会他们。只对着夜漓,慎重说道:“半个月之内,老夫要见到第一颗定魂珠,否则……。” 话说到这里,又被人给打断了。 “否则会怎样?”东方宇吊而啷当的插话道。定魂珠的事他们也听说过,并没有见过,不知道阿漓怎么会突然这么着急得想要找到定魂珠。 “是呀!否则怎样?”廖天机附议。 流经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坐在他身边的戴云天却脸色微变,望着主位上脸色难看的夜漓。 师傅话里的意思他听出来了,一定是秋水的身体出现异常,所以师傅才会着急。 夜漓忽然“噌”的站起身,神情紧张:“前辈,秋儿她怎么样了?” 阴鬼摆摆手:“暂时无碍,倘若半个月之后,你还没有寻到一颗定魂珠,你老夫亦没有办法保她母子平安。” “砰” 东方宇一不小心捏碎了手里的杯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夜漓,他……他没听错吧!阴鬼说秋水母子平安? “什么?阿漓,你……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廖天机惊讶,夜漓居然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先做爹的。 “噗,咳……咳咳……” 戴云天含在嘴里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听到他说白秋水母子平安,结果噗的一声,全数喷在了他心爱的流经身上。谁让他连喝茶水都要紧盯着人家看呢! “咳,流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戴云天见他满脸都是茶水,尴尬的说了一句抱歉,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将他脸上茶迹给擦掉。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是师傅他老人家说出来的消息太让他震惊了。 夜漓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阴鬼。廖天机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阴鬼刚才说的那句母子平安。 他说母子平安?秋儿她……她有喜了,是不是? 夜漓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神情激动,似有些恍惚,不在乎此刻已失了常态:“你是说,秋儿她有了本王的孩子,是不是?” “咳……臭小子,你放手,你是要勒死老夫吗?”阴鬼想挣开衣领上的大手,臭小子,这么用力拉,他都怀疑他是不是想趁机勒死他。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夜漓的面,骂他臭小子,他是第一个。夜漓之所以没有与他计较,是因为他沉浸在白秋水怀孕的事情上,没有思绪再跟他计较这些。 流经听到白秋水怀孕以后,露出笑容,他为他们感到高兴。眼见阴鬼呼吸越来越急促,出声提醒道:“王爷,你攥这么紧,前辈他快不能呼吸了。” 连呼吸都困难的人,又怎么回答他问的问题呢!世间能让王爷像个普通人一样的也只有白秋水了。 第二百二十章 震惊的消息 夜漓松开双手,充满歉意的看着他:“抱歉,本王失礼了。” “咳咳……咳……”阴鬼坐下,待呼吸平缓以后,翻翻白眼瞪着他:“夜小子,你是想要老夫的老命是不是?” 还好他攥得是他的衣领,若是攥得是他的脖子,说不定这会,他都已经到地府去找那阎王老头下棋去了。 廖天机等人亲眼见到夜漓的“暴行”,下意识得摸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被勒得人不是自己。 “抱拳,本王不是有意的。” 夜漓再次向阴鬼道歉。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心上人是否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师傅(前辈)你倒是快说啊!”几人同样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异口同声催促他快点说。 阴鬼拧着眉,看着夜漓,没好气道:“原来你不知道啊!老夫还以为那丫头早就告诉你了呢!早知道老夫就不说了。” 谁让他差点勒死自己的。 “这么说,秋儿她真的……真的……?”夜漓心口倏然一紧,死死盯着他。 “丫头她是有喜了,只是日子尚浅,要好生养……喂!喂!你去哪?我话都还没说完呢。”阴鬼看着那似风一样飘去的人,大声叫嚷着。 “师傅,阿漓已经走远了,你再怎么叫他,他听不到了。”夜漓的轻功,在他们几人之上,这会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想到再过几个月,就多了一个孩子给他逗弄着玩,戴云天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表情看着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流经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图,毫不留情地出声打击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不然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无非是想把在王爷那里碰的壁从小世子那里讨回来,故意在小世子面前诋毁王爷的形象。虽然无伤大雅,但他也不想想,王爷是什么人,秋水又是什么人。那是一个老狐狸和一个小狐狸,即是狐狸的孩子当然也是一只小狐狸,怎么可能轻易让他给忽悠了去,而且王爷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廖天机,东方宇,阴鬼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二人:“天,流经说的是何意思?你有什么想法?” 东方宇很是好奇,开口打断二人的谈话。 戴云天确实是被流经打击到了,见报仇之路远茫茫,不高兴的说:“自己猜去。” 东方宇摸摸鼻子,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这哪猜的到,手一扬:“切,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了。” 廖天机捏着下巴,此时才猜到夜漓让他们来的目地,抬眸看着阴鬼:“前辈,是不是只要找到定魂珠,白秋水和她的孩子就不会有危险。” 虽然他不知道白秋水怎么了,为何一定要用定魂珠才能保证性命。可是夜漓是他的好兄弟,相信有一天他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这些生死之交。即使他不说,他们也愿意为他寻到定魂珠,保他妻儿平安。 “嗯!而且一定要在半个月之内,晚一天都不行。”一颗定魂珠只是暂时保住她们。还好他们不问他为什么?不然他也说不清楚。就是他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丫头身上发生的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东方宇:“半个月内拿到第一颗定魂珠并不难。” 他们已经有两颗定魂珠的消息,只是还没谈拢,是阿漓说的要先礼后兵。现在这种情况,他看阿漓肯定要亲自出手了,如果对方依旧坚持不肯割爱。 “宇说得对,前辈,半个月之内,我们一定会把定魂珠交到前辈手上,到时还请前辈一定要保住王妃和小世子。” 流经言语间带着恳求。 戴云天知道事情的全部,见他担心,不由得安慰道:“放心,有师傅在,秋水不会有事的,对吧!师傅?” 扭头看着自己的师傅。 阴鬼虽有些贪玩,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尤其见不得他们这些年轻人,个个担忧的脸孔:“放心吧!只要你们拿到所有的定魂珠,老夫向你们保证,丫头和她肚子里的孩儿一定会平安无事……” “那就有劳前辈了。”阿漓此刻不在这里,十成是去了左相府。既然主人不在,他们这些兄弟只好代他向阴鬼表示感谢之意。 阴鬼挥了下手:“不用多礼,老夫一半也是为了自己的徒弟。” “我?”戴云天讶异,指着自己:“为了我什么?” 东方宇三人也是一脸茫然。 “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师傅,我记得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他老人家说的徒弟不是他,那会是谁? “老夫说的徒弟是你师弟,你师傅我新收的徒弟。”阴鬼摸摸胡子,得意一笑,这下他阴阳术就不怕没传人了,呵呵! “前辈新收的徒弟,莫非是小世子?”流经诧异,他记得阴鬼是不收女徒弟的。如此,他一定是知道了王妃肚子里怀的是小世子。 廖天机一脸懵痹:“哇哩?……” 阿漓那小子不单先他们一步做爹,现在孩子都还没出生,就已经被阴鬼收为徒弟,这运气会不会太好了一点。不,应该说阿漓那没出生的儿子运气太好了一点。 你看看,他爹娘是摄政王和王妃。他堂哥是当今皇上,嫂子是皇后。外公是一品宰相爷,外太婆家是昌候府,舅舅是先锋。师傅是鬼医阴鬼,师兄是神医。师公曾是有名的大侠戚风。还有他们这一群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干爹们。日后谁敢惹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师傅,你逗我们玩的吧!秋水才刚刚有孕而已。”犯得着这么着急吗? “为师的样子像是在逗你们吗?”阴鬼反问他。 “当然不像”东方宇站起身,抱拳道:“晚辈在这里给前辈道喜了,恭喜前辈又收一爱徒。” “哈哈,你小子有心了,不过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阴鬼乐坏的模样,刺激着戴云天那颗咚咚直跳的小心脏。 “你怎么了?做什么这种表情,这应该不是一件坏事?”流经不解的看着身边的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师兄,干爹? 廖天机和东方宇闻言,目光转向戴云天:“天,你这是怎么了?” 他脸上那纠结的表情从何而来? 阴鬼瞪着他:“臭小子,你莫不是不喜欢为师再收一名徒弟?” 他若敢说是,看他怎么收拾他。 戴云天无语,摸摸眉角,他哪有不高兴了:“师傅,冤枉啊!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你刚刚的表情可不像高兴的样子。”东方宇嘴角带着坏笑,故意挑拨道。 “对啊!我们大家可都看到了。”廖天机一脸玩味的附议。 戴云天横扫二人一眼:“你们不说话,没人会把你们当哑巴,给我把嘴闭上。” “告诉你们,师傅收阿漓的孩子为徒,我没有不高兴。我纠结的是,等孩子出生以后他是叫我干爹呢?还是叫我师兄,知道了吗。”戴云天咬牙,看着他们,把话说完。 几人这才恍然大悟:“对哦!师兄和干爹可是不同辈的哦!” “我看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师兄算了,干爹就免了吧!”东方宇一边摩擦着下巴,一边建议道。 “宇说得对,反正他已经有了我们这几位干爹,少了你一个也无所谓。可师兄只有你这一个哦!你说对不对?”廖天机和东方宇一搭一唱。二人有意想看他那吃瘪的表情。 戴云天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二人的意图,若是他是师兄的身份就比他们矮了一辈:“对什么对,一点也不对,孩子的干爹我是当定了,你们若是喜欢师兄的身份,那送给你们好了。” 到时孩子生下来,他们两个是干爹,流经是干爹,他是师兄,岂不是比他们矮半截,他才不干这亏本的事。 “不如这样好了,在师门,云天,你就是小世子的师兄。一旦出了师门,就是小世子的干爹。”这样就不必如此纠结他到底是师兄还是干爹了。 戴云天听完流经的建议,拍着额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流经,还是你这个办法好。” “你们几个,不是老夫扫要你们的兴,现在讨论这些有意义吗?夜小子他答应让你们做他孩子的干爹了?” “对啊!……” 几人一怔,互相看着对方,对啊!万一阿漓要是不答应,他们这些干爹不是做不成了? “你们若真想做老夫徒儿的干爹,首先还是把定魂珠寻快快寻来才是。”有了定魂珠才保住她们娘俩,他才有一个聪明的徒弟,他们也才能有做干爹的机会,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行,我现在就去江北,找那老巫婆讨要定魂珠,她若不给,我便率天机盟灭了她的老窝。”廖天机猛然起身,豪气说道。 “啪”东方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好,就这么办,你去找老巫婆,我带人去东黄州。” “那我呢?”他们一个去巫起山,一个去东黄州,那他去哪里? “我们还是等王爷回来再决定好了!毕竟你们这一去一回,短日之内是赶不回来的。那王爷和王妃的大喜之日你们可就参加不了了。”流经是几人中最冷静的一个。 “流经说的是,我们还是等阿漓回来再从长计议。” “嗯……行,那我们就先回房休息,待明日再商议。”阿漓这一去相府,八成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啊……困了,流经,走,我们回去了。”戴云天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后,握着流经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扶起。 流经起身后,对他们点点头,跟着他离开。 廖天机和东方宇并排,尾随二人身后走出前厅。 几人似乎忘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阴鬼看着几人完全无视自己离去的背影,吹着胡须道:“哼!这群臭小子们,真是没大没小。” 特别是云天这个臭小子,居然把他这个师傅扔下不管,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夜漓一口气飞到左相府的后院,来到白秋水居住的院落,上邪院。 “王爷请留步” 龚俊,许勇,慕白三人,纷纷从树上,屋顶,假山后现身,挡在夜漓面前。 “你们想拦本王?” 夜漓单手负后,微抬下巴,睇着三人。 “属下们不敢,王爷,请稍后,待属下禀告小姐一声。”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小姐的安全,即使眼前的人是王爷,他们也一视同仁。 “给本王退下” 夜漓冷着脸,低喝道。 三人虽有些畏惧,却依旧保持神色不变,慕白上前一步:“王爷,请恕属下办不到,还请王爷在此稍等,属下这就去告诉小姐,说王爷来了。” 就在慕白即将转身之际,失去耐心的夜漓扬手一挥。留在白秋水身边的暗雨和暗狂出现在他身后。 “属下参见王爷” 白秋水有意要试探龚俊三人的能力,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了上邪院的外围,暗雨和暗狂侧守在内院。早在主子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见他们三个不知死活的想要拦住主子的路,暗雨和暗狂深深替他们捏了把汗。 “将他们给本王丢出去。”夜漓说完以后,向院子里走去。 “是,王爷。” 龚俊三人同时上前一步,展臂,想要拦住他。暗雨和暗狂见此,齐齐用手隔开他们,抬脚就朝三人踢去。 许勇等人反应极快,身体往后倾倒,旋转半圈,躲过。 暗雨、暗狂继续进攻,三人拧着眉头,迎刃二上,五个人顿时打成一团,边打边往外飞去。 夜漓不理会几人,撩开衣袍,大步走进上邪院。 春桃和冬梅伺候好白秋水睡下以后,二人走出房间关上门,刚一转身就碰到疾步而来的夜漓。 两人一怔,忙低下头:“见过王爷。” “嗯!你们小姐睡下了?”卧房里烛火已灭,寂静无声。 冬梅回答道:“是的王爷,小姐她刚刚睡下。” 仔细算来,自从小姐有了身子以后,很容易疲劳,一日的功夫都要睡上半日才行。 “嗯!退下吧!” 冬梅和春桃相互看着对方一眼,有些话,犹豫着要不要说:“王爷,小姐既然已经睡了,您是不是待明日再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的小姐和以前的小姐不一样,已经是双身子的人。万一王爷太热情,碰伤了小姐,那可如何是好。 “是呀王爷,小姐身体乏了,这一觉恐怕要睡到明日一早才能醒来。”春桃在一边给冬梅帮腔道。 夜漓听出二人言下之意,不过并没有生气,只是沉着一张俊颜:“本王自有分寸,退下。” 二人见夜漓坚持留下,只能无奈告退:“奴婢告退。” 夜漓轻轻推开房门,然后再轻轻关上。 门外还未走远的春桃和冬梅,一脸担心的看着被合上的房门。 “冬梅,怎么办?王爷还不知道小姐已经有些了,他要是弄弄伤了小姐,怎么办?”春桃担心的问。 冬梅忙捂住她的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回头看着她:“嘘,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春桃拿开她的手,睁着大眼瞅了瞅周围,压低嗓音说道:“应该不会吧!外面不是有暗雨他们守着吗?应该不会有人闯进来。” “不怕万一就怕意外。行了,我看王爷好像已经知道小姐怀孕的事了。肯定不会做伤到小姐的事。我们就先回吧!” 春桃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夜漓踩着极轻的步子来到床前,然后右手慢慢挑开床幔,就看到床上那睡的似乎并不是很安稳的人儿。 夜漓在床沿坐下,深情的目光紧紧凝视着睡着的人,从额头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唇,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 眼里心里住的都是她。那深情的目光一路往下,来到她平坦的小腹。目光,久久没有移开,夜漓抬起右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大手覆在白秋水的小腹上。好娇小平坦的腹部,他没想到,此刻里面居然住着他的孩子,他和秋儿的孩子。 原本睡得就不安稳的白秋水,感到腹部有轻微的压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的人影,身子一翻,面向里侧,闭上眼,嘴里小声嘀咕道:“讨厌,怎么又梦到你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夜漓闻言,嘴角悄悄勾起,收回手,改为抚摸她那三千青丝,动作轻柔。 不对,她好像不是在做梦。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有只大手在她头发上来回游移。 白秋水猛然翻回身,娇颜一片讶异:“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吵醒你了” 夜漓见她想要坐起身子,连忙伸手去扶她。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熟,倒是你,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夜漓爱怜的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秋儿……” “干嘛?” 白秋水看着突然变得很温柔的男人。 “你……就有没有话要与我说吗?” 他想亲耳听她告诉自己,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白秋水先是一脸茫然地盯着他那邪眸的双眼,过了一会以后,突然低下头,捏捏衣角,嘟嘴:“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睇着她。 白秋水很讨厌这种感觉,白眼一翻:“你还装,就是我怀孕的事啊!” 他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事情,他应该才是最先知道的。 白秋水听到他类似指责的话,心里一酸,眼睛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好像突然变得爱哭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知道她怀孕,他好像一点也不高兴。 看到她湿润的眼眶,夜漓神情一紧,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靠在胸前:“别哭,你知道的,我最不舍的就是看到你流泪。” “若你当真不喜欢孩子,那我就吃药把这个孩子给堕了。” “你敢……”夜漓推开她,凌厉的目光看着她,愤怒低吼道:“白秋水,本王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本王的孩子打掉,本王就让你一辈子都下不了床。” “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嘛?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在他怒吼之下,白秋水不得不把身子往后缩一缩。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连本王二字都喊了出来。 抓过她退缩的身子,按在胸口:“胡说,他是本王的孩子,本王怎么会不喜欢。” “从你脸上,我没有看到一丝高兴的表情。”语气有着低落。 “秋儿,本王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开心。可是高兴之余,本王也很担心你的身子。”搂紧她,下巴枕在她头顶。 “所以说,你喜欢这个孩子。”其实,她刚才也是故意试探一下他的,如果他真的同意自己把孩子打掉,那她一定会当场甩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嗯!本王很期待他的降临,不过,前提必须是在你无性命之忧下。”对夜漓来说,什么都没白秋水来的重要,即使是他的孩子也一样。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微笑着说:“阿漓,我好高兴。” “本王亦如此” 夜漓亲亲她的发鬓,语气有着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白秋水伸手捋捋他胸口的衣服,一边捋一边说道:“阿漓,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阴前辈说了,他会保住我们的孩子。” 这也是她愿意让孩子拜阴鬼为师的主要原因。 他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语气认真:“秋儿,现在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行,其它的事都交于本王,本王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出现任何闪失。” 她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我和孩子的。” 白秋水没有纠正他自称本王。两人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确是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自称本王。因为那样的话,她会觉得,他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不是她白秋水的心上人。 此刻,她却不这样想了。称呼真的不重要,那仅仅是一个称谓。一个他已经习惯了很久的称谓。现在,他的心里和眼里装的只有她,这就够了。 “秋儿,等我们成好亲,本王就带你去取定魂珠。”路上一来一回耽搁太久,他不放心留她在凤京等候。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本王是人,不是神 她,只有呆在自己身边,他才能放心。 白秋水讶异,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问:“你找到定魂珠了,几颗?” 迷世也传来消息,说他派出去的人,在岐黄谷一个老者的身上看到过定魂珠。 夜漓颔首:“嗯!两颗,秋儿……” “嗯?” “本王很高兴,还有……谢谢你。”他是不希望孩子此刻到来,可既然孩子已经存在,而她又那么期待孩子的出生,他要做得,就是要保护她们母子……。 “阿漓,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吓到我了。”白秋水嘟起嘴,咬着樱唇。 她的控诉让夜漓心口一阵不舍,右手探上她的娇嫩,温柔的抚摸着:“对不起,本王只是担心……” “嘘,别说,我都知道。”她捂住他的薄唇,星眸绽出笑意。 “身体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夜漓感觉他此刻的心情是介于兴奋与担心之间。他要当爹了,在她娇弱的身体里,怀着他夜漓的骨血。初听到这个消息,他心脏狂跳个不停。后来一想到他的身体状况,他又担心不已,他怕这个孩子,会让她身体亏损的厉害。 “我很好,你别担心,就是感觉身体有些乏力,还很爱睡。”小手替他整理整理被自己弄皱的衣襟。 夜漓眉头一皱:“本王即刻让人去把云天叫来。” 紧张的语气,透漏主人的担忧的心情。 “不用了” “为何?”深邃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 白秋水好笑的摇摇头,他也有失去冷静的时候:“你忘了,阴鬼他就住在府里。” 夜漓一阵小尴尬,默默地说道:“呃……本王,忘记了。” 他是真的忘记了,要不是阴鬼,他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身孕,这会他倒是把阴鬼给忘了。 “呵呵!我们的摄政王,什么时候也有了健忘症呀!”眨着大眼,嘴角微微上扬。 “笑什么,本王是人,不是神。”双目露出宠溺的眸光,轻轻点点她秀气的鼻尖。 “在许多人的心目中,你,夜漓,就是神,他们的战神王爷。” “那,本王在秋儿的心目中,是什么?” “嗯……让我想一想。”白秋水故意歪着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夜漓俊美冷颜一眯,气结,感情她要想想,才能知道。 白秋水看到他露出吃瘪的表情,不禁笑出声来:“呵呵,好了阿漓,别这样嘛!我跟你闹着玩呢!” 夜漓没有出声,只是睁着邪眸,望着她。 白秋水嘴角一抽,心想:夜漓,你还真是小气,这样就生气了,有点男儿的度量好不好。白秋水学他捏脸的动作,两只手各自捏着他两旁的脸颊:“阿漓,不要这么小气嘛!” 她是第一个敢捏他的人:“想要本王不生气,那就告诉本王,在你心目中,本王是谁。” 夜漓一早就看穿她是故意的。他也知道,她也已经看出自己并不是真的生她的气。 “你是天运朝的战神王爷,是百姓们的守护神。亦是我白秋水的守护神,更是我的夫君,我的爱人,我孩子的爹。”白秋水脸蛋微微羞红,她一向不太喜欢说这些煽情的话。 听到她的表白,夜漓深邃的邪眸变得幽深,眸中有类似火焰的东西闪过,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条靓丽的弧度。 “嗯!本王对王妃的表现,很满意。”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见她脸上一片倦容,夜漓忍不住皱紧眉心。 白秋水眯眼,困急的点点头:“嗯!好困哦!” 拇指擦掉她眼角因为打哈欠而出现的泪珠,心疼的扶着她躺下:“那就赶紧睡吧!本王今晚不走了,在这陪你。” “噢!好” 动动身子,换了一个她感到舒服的姿势,窝进他宽阔的胸怀,闭上眼,沉沉睡去。 夜漓低眸,望着趴在自己胸口睡去的人,怕她这样睡会压迫到肚子里孩子。小心翼翼的挪动她的身子,给她换了一个他认为既安全又舒适的睡姿。 夜漓将床幔放下,知道她恼怒蚊子,睡觉的时候,不管再热,都要放下床幔才睡。 揽住怀里的人,夜漓闭上眼睛睡去,他似乎忘记自己连外衫都没有退下,就这样合衣而睡。 半夜 睡在里侧的白秋水突然翻动身体,不停的动来动去,还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嗯!好热。” 锐利的瞳眸一下就睁开,夜漓见她因为怕热,睡得很不安稳,慢慢抽出自己被她枕在颈下的胳膊。坐起身,穿鞋,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锦帕和纸扇,然后往回走。 用锦帕把她额际的汗珠擦干净以后,他侧身躺下,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纸扇在她眼前来回摇动,替她扇风解热,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燥热一下子消失不见,躁动的人儿也安静了下来,眉心舒展,一脸的舒适和满足,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 戴云天,流经,廖天机和东方宇等人,早早就坐在膳厅等候那彻夜未归的主人到来。 几人正说话间,戴云天看到那走进来的人,揶揄道:“呦,某人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在相府用过早膳以后才回来呢!” 夜漓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撩开衣袍,在聊天机身边的主位坐下。 流经侧头,对身后的奴仆道:“王爷已经回来了,让他们把膳食都端上来吧!” “是,奴才这就去。”奴仆急急离开膳厅。 “阿漓,行啊你,居然这么快就把秋水给吃干抹净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廖天机单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他。 “可不是嘛!我连红粉知己都还没有一个,人家都已经当爹了。”东方宇玩着手中的折扇,抬眸看着一脸平静的对方,缓缓附议道。 几名奴仆端着早膳来到膳厅,将膳食一一摆好以后,躬身退去。 夜漓淡着眸子撇了二人一眼,拿起筷子:“要么闭嘴,要么安静用膳。”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兄弟之间的信任 东方宇朝廖天机撇撇嘴,意思是:看,某人的心情似乎是不怎么好呢。 “王爷,是不是王妃她身体有什么不妥?”他那微硬的脸色,委实不像一个喜当爹的人应该有的表情。 “应该不会啊!流经,你别忘了,我师傅可住在相府呢!有他在,秋水能有什么问题,他可是鬼医。”戴云天 “阿漓,你就别摆着一张难看的脸对着我们了,赶快说吧!是不是秋水的身体真的出了异样?”其实他们知道,白秋水的身体一定有不寻常之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让他们去各处找寻定魂珠的踪迹。 说他夜漓丑的人,至今为止也只有他廖天机敢睁眼说瞎话了。他们的关心,夜漓对此感到很窝心,此生能有他们这些生死之交,是他夜漓的荣幸,他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友情。 “机,宇,流经,秋儿的事,本王不告诉你们,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等到秋儿她自己愿意说的时候,他会告诉他们全部。 “阿漓,是兄弟的就不要跟我们这么客气,你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我们能理解,流经,宇,你们说,是不是?” 二人点头附议。 “就是,阿漓,不管怎么样,等我们拿到所有的定魂珠,确保秋水和我的干儿子平安以后,那时你再说也不迟。”他就是不说,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流经点点头,同意二人的话:“王爷,你不要对我们感到抱歉,现在最重要的是王妃和小世子。” 戴云天没有作声,只是自顾自得在填饱他自己的肚子,还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听到他满足的叹息,除了优雅用膳的夜漓以外,其他三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正在享用早膳的戴云天身上,因为他们发现阿漓刚才点他们的名字时,唯独没有他的。看他那平静如昔的模样,似乎他知道白秋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流经睇着身边的男人:想来某人有事情瞒着他。 察觉他们的注视,戴云天吃包子的动作一怔,抬头,看着对面径自用膳的夜漓一眼。然后再看到东方宇与廖天机狐疑的眸光,最后再看向坐在身边的流经。他不顾一嘴的油腻,漠然地说:“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别忘了,我是大夫,有人生病了,当然要找大夫。那大夫理所当然的要知道病人的一切。”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东方宇抿着嘴,死死望着他。 拿起布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也不是很早,就是阿漓去绿竹谷遇袭的那次,我才知道的。” “所以,你们才上天山,把阴前辈请了回来?”阴鬼有一种邪门的阴阳术,听说能把人的魂魄驱离本体,也能替人招魂,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没有人见过。以前听戴云天说过一些,好像阴鬼自承袭阴阳术以来,还没有在人身上用过。 “嗯……你猜的不错。”戴云天颔首。 廖天机眯着眼,他有种想要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他这么早就知道了,居然也不告诉他们。 “将军,这是从江南传回来的消息。”常胜最得力的隐卫朱雀,将一封未拆的信封放在了常胜面前的书案上。 常胜看着桌面上的信封,沉默不语。 立在一旁的朱雀,静静等候着。 一会过后,常胜合起手上摊开的卷宗。拿起信封,撕开,从里面取出信,仔细看了一遍后,突然“啪”的一声,信,被他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面,常胜拧着一张俊颜,低喝一声:“可恶” 朱雀讶异的看着发怒的主子,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他追随主子多年,从未看到主子发过这么大的怒过。自家主子与摄政王府的流经管家,可是凤京城出了名的好脾气,与其说为人和膳,不如说无欲无求,更贴近他们。现在最好奇的是信上写了什么,让主子看了大动肝火。 “将军,怎么了?” 常胜摆摆手:“没事,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朱雀走出了营帐。 可恶,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吗?那又为什么要和别人谈婚论嫁,是因为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胜过她对自己的感情,是吗? 常胜心里极其复杂,明明自己不喜欢樊水灵,可为何又偏偏又忘不了她。樊水灵,樊水灵,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何突然离开将军府,是因为要和青梅竹马成亲吗?若真如此,为何要一副很喜欢他的模样,扰乱他原本死恢的一颗心。 不想再想这些扰人心乱的事情,常胜背着手,走出营帐。营帐外,有排列整齐的士兵在巡逻,有在整队训练的,有在修帐篷的,有在擦兵器的。 “将军,末将有事想要与将军商议。” 迎面走来一位身穿军甲的男子。 “郝将军,你有何事要与本将军商议?” 皇上前日下了圣旨,说边城有一窝土匪,经常打家劫舍,豪强民女进山,以供他们享乐。闹得边城的百姓是鸡犬不宁,人人自卫。特别是家有成年女子的人家,更是不敢出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土匪给抢上了山。 他们这次奉旨来边城,就是为了剿匪而来的。 “将军,末将有一私事,想要与你细说,不知我们可否进帐再谈?”郝将军问道。 常胜闻言,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他与这郝将军私下里很少打交道。他曾是摄政王麾下的先锋小将,跟着摄政王打了不少的胜仗。此人在战场上表现的很英勇,对士兵也是重情重义。摄政王被封为王,御下将军的官衔以后,郝将军被王爷加封了少将军,跟在了他的麾下。 “当然可以,郝将军请……”常胜微微轻侧身子,对他伸手示意。 郝将军双手抱着拳头,道:“将军,请。” 他是他们的主帅,这里又是他的帐篷,理应他走在前面。 “郝将军,你不必跟本将军这么客套,我们大家都是兄弟。”常胜露出浅浅的笑容,看着一脸认真的郝将军,出声说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百两银票 “郝将军,请坐。”常胜伸手示意。 “谢将军……”郝鹏依言,坐在了他旁边道椅子上。 常胜:“郝将军太客气了。” 待两人坐下以后,他又说道:“不知郝将军找本将军商议何事?” “这……”郝鹏有些犹豫,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跟他说,面色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开口问:“将军,你可认识一位叫樊水灵的女子?” 常胜俊逸的面容一怔,讶异他认识樊水灵。微微紧了紧眉心:“郝将军,你……认识她?” “是的,她是末将义兄的女儿。”郝鹏点点头。 “义兄?”他口中的义兄莫不是樊水灵的爹,樊恩源? “末将的义兄叫樊恩源,在江南做绸缎生意,这是末将的侄女,让末将替她转交给将军的。”郝鹏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机上。 常胜低眸,虽然只瞟了一眼,但他确定,郝鹏掏出的银票是他当初让管家拿给发水灵做盘缠用的那一百两银票。 “这是她让你拿来的?”区区一百两银票,当初让管家拿给她,并没有说要她还。 郝鹏很好奇他和樊水灵之间的关系,当樊水灵要他把这银票转交给常胜的时候,他着实惊讶了一把。他没想到,久居江南的侄女,居然会认识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他的顶头上峰。 “是的,末将前些日子去了江南,在回来的时候,她把银票交给了末将,说让末将转交给将军你。” 他问过灵灵,问她怎么会认识常胜的,她只说她借了常胜的一百两银票,请他帮忙还给他,其它的就没有多说了。 “本将军是和樊姑娘相识,只是许久没见了,不知她现在好不好?”他已经从朱雀交给他的那封信里,了解了樊水灵的近况,之所以会问郝鹏,只是想知道更多樊水灵的事。 郝鹏笑笑:“灵灵她很好,再过几日,就要与她青梅竹马的林公子定亲了。” 等边城的剿匪行动结束后,他还要再去一趟江南,去给他的侄女送定亲的贺礼。他这叔叔可不是白当的。 定亲?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出去吗?才离开将军府短短数日而已,她就将他忘了。 常胜暗自里紧握着双拳,表明上却一副温文有理的模样:“哦!那真是要好好恭喜樊姑娘了。想必那林公子也是一个极有福气的人,能娶到像樊姑娘这样的清丽佳人。” “呵呵!将军缪赞了,不过末将的侄女确实长的明艳动人,是个惹人喜爱的丫头。”郝鹏笑容满面,好像常胜夸赞的是他的女儿一样,让人骄傲。 郝鹏今年已经三十有五,由于常年呆在军营,至今还没有成亲。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义兄樊恩源一家人。在樊水灵出生后,他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只要是她开口讨要的东西,他就一定想办法给她弄来。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跌了。就连身为樊水灵亲生的爹都曾吃味的说,郝鹏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还要疼爱女儿。 “的确如此,对了郝将军,不知樊姑娘将银票交与你之时,可说了什么话,要你带给本将军的?”原本他不想问的,可不知怎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即便他现在想收回,也收不回来了。 郝鹏一愣,狐疑地看着对方,真的,他真的挺好奇他和灵灵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当日,灵灵只让末将把银票还与将军,还说多谢将军的好意,就没再说过其他的话了。”灵灵那几日的心情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好,整个人奄奄的,没有一点平时的精气神儿。 常胜听他的话,心中虽有些恼怒樊水灵,却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睇着桌上的银票:“这一百两银票本将军手下了,劳烦郝将军跟樊姑娘说一声。” “将军客气了,既然银票已交与将军,那末将就先告辞了。”郝鹏站起身,他还要回去点兵操练。 常胜微微颔首,想了一下,唤到:“郝将军请慢……” 郝鹏顿住,回身:“将军?……” 常胜眯起眸子,看着他,用威严的语气命令道:“郝将军,本将军命令你即刻亲点二百士兵,三个时辰后,随本将军突袭匪窝,清剿祸匪!” 他想尽快结束这次的剿匪,然后他要去江南,至于去江南干什么,他现在还不知道,或者说他还没想到。他只知道,他必须去江南,不然,他会后悔,至于为什么会后悔,他也不知道。 “是,末将领命” 郝鹏神情突然变得严谨,然后转身离开营帐,大步离去,去做出发前的准备。 营帐内的常胜,始终坐着没动,直到听不出郝鹏的脚步声之后,才动了动黑眸,凝视着面前的银票,抬起紧握的右手,一拳捶在了桌子上,不,应该是捶在了银票上。 “啪嗒”一声,一张简单的桌子应声而碎,银票也变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常胜一向温润有礼的面孔,此刻布满阴骇,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很难把他和平时的常胜连想一起。 “喂,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快,我们进去看看” 两名守在营帐外的士兵,听到里面传出桌子震碎的声音,忙撩开帐帘就要走进来。 “不准进来,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否则军法处置。”常胜听到二人的话,对着帐外大声呵斥。 “是,属下知道了。”二人被常胜突来的怒火吓到,连忙后退几步。将军他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喝退帐外的士兵以后,常胜秃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地狼藉,伸手捂住脸。懊恼自己为何一遇到樊水灵的事,就会失态,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原来的自己。 其实,在樊水灵还没有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常胜有认真想过。既然他喜欢的女子就要嫁给别人了,他应该将她放下才是。也曾试想着接受樊水灵,若两人真的在一起,即便他不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她,但他愿意付出生命来保护她,疼惜她。 第二百二十六章 剿匪 常胜一身戎装,腰间别着长剑,发束用一枚墨绿色发冠高挽,双目幽深,笔挺着身子坐在俊马上,望着面前站的整整齐齐的两百士兵,沉着嗓音:“出发” 攥住缰绳的手,用力一拉,马儿飞快的跑了出去。 郝鹏尾随其后,高举手中的长矛:“出发” “是” 郝鹏的话一落,两百名士兵齐唰唰的转身,举步跟在他们身后走出营地。 常胜带着郝鹏江河和江海,还有两百士兵经过了三个时辰的路程,来到了位于边城与瞰江交界处的一大片野林附近。 江河骑马上前一步:“爷,这里就是迷林,土匪的窝就在这片迷林深处。” 边城最大的土匪窝,金银寨就在这片迷林的后面。金银寨的寨主叫金三,因为嫌弃自己的名字不够气派,金三就给自己改了名字叫金钱豹。金钱豹带领的手下有百十来号人,经常走出林子,去打劫百姓们的钱财。最可恶的是他们还强抢民女。只要看到长的还算入眼的姑娘,不管有没有许人,还是已经为人妇,就直接生生硬抢,掠到寨里,以供他们玩乐。将人折磨的不成样子以后,就不再管她们的死活,随便丢弃在迷林外面,受害者家里的人看到被人折磨不堪的女儿,心痛不已。 由于边城的县官与金钱豹私下有交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多遭了劫的百姓,纷纷上县衙状告金钱豹的行为。因此,金钱豹怕生出什么意外,就连夜送了许多金银财宝给主事的县官。结果百姓们的诉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要说朝廷为何现在才派兵围剿金银寨,那是因为金银寨才兴起没多久,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原是街头混混的金钱豹,无故消失了几年之久。不知在何处学了一些本领,回来以后,不仅聚集了许多和他一样的人,还拉拢了一些乞丐,然后又在野林里布了迷阵,把野林改为迷林,在迷林里建立了金银寨。 常胜仔细观察了一下迷林四周,见四周每个方向都有一颗较高的树冠,沉思了片刻,问:“东西带来了吗?” 江海取出怀里的东西,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瓶:“爷,这就是王爷让人送来的解药,说只要把它迎风洒在迷林的入口处,它就会随风移动,破了这迷林里的障眼法。” “好!去吧!”这次清剿匪患,明面上是皇上下得圣旨。可常胜知道,一切都是摄政王的意思,一定是他知道了金银寨恶劣的行为,所以向皇上讨了圣旨,让他领兵来边城清匪。他还特意为他们找来了破解迷林的解药。不管是何原因让王爷指名点他来边城负责清匪的行动,但他知道,王爷都是为了天运朝的百姓们,他是个好王爷,是他常胜最佩服的人。 “是” 江海拿着玉瓶向前,待骑到林子入口处,停下马,打开玉瓶的盖子,倒出瓶里的液体。馨香随着清风四散,空气中顿时有股某种植物的味道。 “将军请看,林子里的迷雾在渐渐消散了。”耳边传来郝鹏惊喜的声音。 常胜望着慢慢恢复清晰的树林,眯起了双眸。他们一行这么多人到此,对方不可能没有察觉。或许,他们已经有所准备,在后面等着他们。 瓶子里的东西完全倒出以后,江海盖好玉瓶,塞在腰后:“将军,解药起效果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冲进去?” 常胜拉住缰绳:“江河,江海,你二人各带一队人马,负责东南方向。” “属下领命” “郝鹏何在?” 郝鹏上前,抱拳:“末将在” “郝将军,你带领一对人马负责西方。” “是,末将领命” 常胜抽出佩剑,剑指前方:“众人听令,缴械不杀,顽固不化者,立斩无赦。” “是……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震天的呐喊声惊动了被困在林子里的飞鸟。飞鸟们扑哧扑哧的拍动着翅膀,四处乱窜。 “进迷林……”常胜一声令下,两百人分成了四小队,分别朝各自负责的方向摸步前进。 同时,在迷林深处,茂盛高耸的大树上,传来了对话声:“寨主,他们破解了您的障眼法,现在已经进入林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慌什么,他们想捉老子,简直是在做白日梦,老子是那么容易被捉的吗?”坐在树杈间的金钱豹,一脸凶狠之意,狠狠瞪着林子的入口之处。 守在他身边的男子,连连点头,赔笑道:“是,是,寨主说得对,常胜他想抓我们寨主,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金钱豹看着他,冷哼一声:“你下去告诉弟兄们一声,官兵来了不要慌张,守好陷阱,不然,老子要了他们的狗命。” “是,是,寨主,属下这就去通知他们。”男子双臂抱着树干,蹭蹭蹭的滑下大树,去通传寨主最新的命令。 金钱豹望着前方,咬着牙说道:“哼,老子让你们有命来没命回。” 一早他就让人守在他们的营帐外围,在他们出发之时他就已经让人在迷林里布置好了许多陷阱,现在,就等着他们来了。 “将军,你说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土匪知道我们要来了,所以都跑光了?”一名小将小声说道。 “不可轻敌,让大家都小心点,对方可能有陷阱或者埋伏在等着我们。”常胜聚拢眉心,他知道,打从他们走进迷林,就有人在暗中一直监视着他们。 “是,将军……”小将听了常胜的话,缩着头四处张望。 后面的士兵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小心翼翼地前行。 就在常胜带着他们走进迷林深处时,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传来了痛苦的哀嚎声,一声接一声。 常胜知道他们应该是中了敌人的圈套,因为传来的哀嚎声,都是他们这边的人。 常胜神情冷然,眯起锐眸,抬头,注视着面前一颗参天大树的树冠,重重喊到:“阁下既然在此,难道就不愿现身一见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围剿金钱豹 “哈哈哈,常将军好眼力,在下佩服。”雄厚的声音响起,随着话音落下,树上一男子拉住藤条,飞落在常胜面前。 常胜望着男子,一身藏色粗杉,头上系着厚厚布条,腰间别着两把短刀,腿上也缠着布条,脸露凶光,活脱脱一土匪的装扮:“你就是金银寨的寨主金钱豹?” “老子就是金钱豹,怎么,常将军不认识在下?”金钱豹嘲讽一笑,要说常胜不认识他,鬼都不信。他的画像可是贴满了边城的大街小巷。 “金钱豹,你是自己带着你的人投降朝廷,还是等本将军率人将你的金银寨连根拔起,绑着你们游街示众?”常胜坐在马上,霸气外漏。 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的金钱豹当然不肯:“常将军,话说大了可会闪到舌头的。老子在这里,是吃香的喝辣的,倒不如常将军你留下来,我们一起。” “大胆,我们将军乃是堂堂一品大将军,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岂是你等匪患能随意侮辱的。”随着常胜的士兵,看不惯金钱豹的嚣张气焰,忍不住大喝一声。 “小子,老子在和你们的将军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儿,给老子滚一边去,否则,老子杀了你。”金钱豹恶狠狠的瞪着小将。 小将也怒了,脸一横:“你……” 常胜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退下” “是,将军”小将抱拳后退一步。 “既然金寨主坚持不肯投降朝廷,那本将军只能提着你的脑袋,去给边城的百姓一个交代了。”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金钱豹大手一挥,突然许多木剑从四面八方朝常胜一袭人射去。 “将军,有埋伏……” “啊……” “痛,我的腿……” 有几名士兵被木剑射伤,发出痛苦的声音。 “哼,这就是跟老子过不去的下场,常胜,若是你现在撤兵还来得及,不然,老子就让你和你的兵全部死在这。”金钱豹出声威胁道。 “休想……” 常胜嗔怒一喝,翻身下马,举起手中的剑就朝金钱豹飞去。 “都出来,给老子杀。”金钱豹突然叫一声,然后从树上,草丛里,冲出了许多拿着兵器的土匪杀了过来。 “杀……杀……” 士兵们握紧兵器,也朝对方冲了过去:“杀啊……” 与此同时,其它三个方向也厮杀了起来,哀嚎声,呐喊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从迷林深处传出………… “小姐,你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奴婢们不是说过吗?要出来一定得有我们其中一个陪着才行。”冬梅看见白秋水一个人站在廊下,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廊外的桌子上,走过来,扶着她的臂弯。 白秋水无奈扶额:“你们也太小心翼翼了,我是怀孕,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怎么就不能一个人出来走走了。” “呸呸呸呸……小姐,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冬梅,你太迷信了,说说又不能怎样。”白秋水好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 “反正不行,小姐要是不听话的话,奴婢就去告诉王爷,让王爷来管小姐。”冬梅扶着她坐下,然后微睨着下巴威胁着说要告诉王爷。。 “冬梅,别告诉阿漓,大不了,我下次一个人不出屋就是了,好不好?”要是让阿漓知道她一个人乱走动,肯定又要皱眉摆脸色了,说不定还会派人时刻盯着她。 冬梅捂嘴偷笑,她就知道,只要抬出王爷,小姐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小姐,来,这是人参乌鸡汤,趁热喝。秋菊是用细火慢慢熬煮的。知道小姐不喜油腻,秋菊还特意把就鸡汤里的油给过滤掉了。”冬梅端起她刚才放在石桌上的汤碗,端起吹了吹,搁在白秋水面前。 又来了!白秋水捂嘴,望着面前的碗,推开一点:“先放着吧!我等下再喝。” 冬梅又把碗推回了她面前:“不行,小姐,你每次都说等下再喝,等下再喝。可是,等奴婢一转身,你就把汤给倒了。” 白秋水干笑:“呵呵,哪有每次都倒,只是偶尔一次嘛!冬梅,你们就饶了我吧!每天都喝鸡汤,只要是个人,都喝腻的。” 她本身就不喜欢喝什么鸡汤鱼汤,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忍了。喝就喝吧!可那也不能天天让她喝!她只要一看到她们端着碗走来,她就有股想要逃的冲动。 冬梅见她苦着一张脸,一时不忍再逼她,开口哄道:“小姐,要不,你少喝一点,好不好?” “那就只喝一口” “呃……”面对这么孩子气的小姐,冬梅很无奈。小姐就是这样,一下子是大家闺秀,一下子像是久立商场上的狡猾商人。一下子又是呆萌惹人怜的孩子性格。 白秋水在她发愣的时候,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鸡汤,然后放下了勺子,说:“一口喝完了,你可以端走了。” 冬梅嘴角微微一抽:“小姐,这……不行啊!” “什么不行?”在冬梅纠结该怎么劝白秋水喝鸡汤的时候,夜漓适时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王爷。”冬梅连忙俯下身子。 “起吧!”夜漓随手一挥。 “谢王爷。”冬梅直起身,接过夜漓递过的食盒。 “阿漓,今日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点心过来?”白秋水眼馋的望着食盒,有种想要看穿食盒的欲望。 夜漓自从知道她怀孕以后,每每都让皇宫的御厨们做些新鲜可口的点心,然后他亲自带过来给她吃。 夜漓在白秋水身边坐下,黑眸瞟了一眼碗里的鸡汤,知道她又没乖乖的喝汤了:“今日没有给你带点心过来,而是带了一些果子,呆会你把鸡汤喝完了,尝尝看好不好吃。” 若是她喜欢吃,他再让南临国皇上再送一些过来。 白秋水微微伸头,望着桌子上的食盒:“是什么果子?” 夜漓示意冬梅将食盒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盘洗的干净的葡萄。大串乌紫色的葡萄,像是现代的巨峰葡萄一样,颗颗饱满,散发着葡萄的香甜。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久违的味道 冬梅又从食盒取出一个小木蓝,木蓝里装的是火红色的樱桃,晶莹剔透,勾引着白秋水肚里的小馋虫。没办法,自从来到这里,像是葡萄,芒果,火龙果,奇异果,在现代比较常见的水果,在这里她一次都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她一直以为,古代是没有这些水果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 看到这些诱人的葡萄和樱桃,白秋水咽了咽口水,惊喜的叫了一句:“哇,是葡萄和樱桃耶,我要吃。” 夜漓没想到她居然识得这些果子,还知道它们的名字。 伸手就想拿一颗葡萄吃,然而,伸出的手,却被人给握住了。 白秋水顺着手臂,看向手臂的主人,不解的问:“阿漓,你拉着我的手做什么?” 难道,他要喂自己吃? 夜漓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柔声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吃这些果子。” “为什么?你拿来不就是要给我吃的吗?”既然是给她的,那又为什么不让她吃?光看,可是解不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这些果子当然是给你吃的,只不过,得等到你把这碗鸡汤喝完才行。” 白秋水一听要先喝完汤,才能吃到果子,顿时没有了胃口,低头,撅着嘴:“哦!那你把果子提走吧!我不想吃了。” 冬梅暗自摇头,又来了,每次她不喝汤,都会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王爷接下来肯定又会心疼了,看来今天的鸡汤是进不了小姐的肚子了。 夜漓听到她宁愿不吃果子也不愿意喝汤,想她这几日必是喝厌了。 “好了,不想喝我们就不喝了,呐,吃吧!”夜漓拿起一颗红色樱桃,递在她唇边。 不喝就不喝吧!云天跟他说过,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只要是她想吃的,就弄给她吃,她不想吃的也不要硬逼着她吃,总之就是一句话,孕妇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秋水眼睛一亮,张嘴含住,樱桃在嘴里被咬开,又酸又甜的汁儿,顿时勾住她的味蕾:“真好吃,我还要吃樱桃。” 嘴一张,等着他…… 夜漓唇角轻扬,宠溺的望着她,伸手又捏起了一颗樱桃递到她唇边。 她眯眼笑着,含进嘴里,心里却比嘴里的樱桃汁更甜。 夜漓和白秋水俩人,若无旁人的亲亲我我,你喂一个我吃一个,甜的腻人。冬梅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红着脸,端起石桌上盛着鸡汤的碗:“小姐,奴婢先把碗送到厨房去,一会就回来。” 白秋水此刻吃的正欢,朝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冬梅走后,白秋水才问出心里的疑问:“阿漓,这些葡萄和樱桃,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天运朝肯定是没有的。 “这是南临朝皇上派人送进宫的。”他那侄儿知道她怀了身孕,自己都没舍得吃一个,就派人送到王府。不但如此,就连成亲的事宜也被一揽全包了。对此,他没有反对,正好让他有空多陪陪她们母子。 “南临国?是他们自己种植的吗?”虽然这片大陆是架空的,现代的一些东西这里也有,但她就是有种直觉,好像这些水果是有人从现代带到这里来的。而且,只是被人带到了南临国,难道说有人从现代穿越到了南临国? “嗯!是南临国以前的一个妃子种下的,只不过种的不多,每样都只有一颗。”所以这些果子很珍贵,因为两国现在交好,南临朝的皇上就让人送了一些给他们天运朝和北欧国。 单从白秋水第一眼就能叫出葡萄和樱桃的名字,夜漓若有所思,好像在想什么。 “那她现在人呢?还在南临朝的皇宫里吗?”白秋水蓦地抓住他的手,说不定,这个种植葡萄的妃子,和她一样,也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 夜漓拍拍她的手,漠然说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 “嗯,生下南无极以后,柔妃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没过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南无极的母妃,是个迷一样的女子,她的身份,她的言谈举止,她的与众不同,都充满着神秘感。 “原来柔妃是南无极的母妃……”白秋水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若是柔妃没死,或许…… “嗯,柔妃替南临皇生了两个皇子,大皇子叫南无痕。”二皇子南无极她是认识的。 “可惜人已经死了,不然,我还真想见一见这位柔妃娘娘。” “她莫不是和你一样,也是来自未来?”所以她识得葡萄和樱桃这些罕见的果子。 她摇摇头,她也不确定那个柔妃是不是从现代来的:“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可惜现在人已经死了。” 夜漓剥了一颗葡萄放进她嘴里:“没有人知道柔妃的家乡在何处,据说她是从花果山来的,至于花果山在哪,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去过。” 柔妃在南临国的皇宫里,只待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她身上的神秘也随之消散。 “你确定她是从花果山来的?”听到花果山三个字的白秋水,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秋儿也知道花果山?”或许,她和柔妃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阿漓,你再想一想,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他的猴子猴孙住的地方叫什么?” 闻言,夜漓微微顿了顿,孙悟空没去取经之前,他的住处就叫花果山,水帘洞。 “看来,柔妃也是穿越时空而来。”柔妃说她来自花果山,或许只是她胡口一说,毕竟,谁也不知道花果山在什么地方,也就自然就查不到她根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嗯!一定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柔妃也许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回了现代。”白秋水只是想不通,柔妃既然也是穿越而来的,那为什么她没有留下过多和现代有关的东西。 想较于柔妃,她的动静好像闹得有点大,不管是吃的,玩的,看的,听得,她都暴露太多,暴露了与这个时空的人们的不同之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同是穿越人士 夜漓一听,猛地握紧她的手,深怕有一天她也和柔妃一样,回到她原本的时空:“秋儿,本王不会让你回去的。” “阿漓,你别这么紧张,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只怕到时候,命运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 他倾头亲吻着她的发顶:“持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 这是属于他们俩的诺言。 白秋水浅浅一笑,点头:“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 原本温柔的眼眸突然变得凌厉,夜漓冷然的望着前方:“出来……” 白秋水一愣,四处张望着。 “属下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一稳重少年缓缓而来。 “既然知道,就该晚些再来。”夜漓不悦的撇了他一眼。 “迷世,过来坐,尝尝这些果子。”白秋水看见来人,亲切地开口,偶然把迷世当成了弟弟。 “属下见过主子,见过王爷。”迷世双手抱拳,在二人面前单膝跪地。 白秋水伸手扶起他:“行了,起来吧!不要每次见面就跪,你知道我不注重这些的。” 迷世站起身:“谢主子” “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随着闻名殿的规模越来越大,殿内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听许勇他们说,他最近挺忙的。 迷世看了看身边男人,然后移开目光,望着她:“主子让属下查定魂珠的踪迹,已经有了眉目。” “在哪里?”出声寻问的人是夜漓。定魂珠被一分为四,如今秋儿身上有一颗,还有两颗他们已经知道在什么地方了,现在,只差最后一颗定魂珠了。 迷世顿了一下,见主子点头,便继续说道:“我们有一个兄弟在南蛮看见过,在一个老者身上挂着。”事后他派人寻找过老者,虽然找到他人了。可那老者不肯变卖定魂珠,不管他们给多少银两都不卖。 “本王会让人着手办此事,你就不用再管了。”夜漓淡淡的看着他说。 “这样也行,迷世,定魂珠的事就交给阿漓,你准备一下分殿选殿主的事一。” “是,属下遵命” “迷世,每个分殿主都要经过我拟例的条件,只有达到我的要求,经过严厉的考核的人,才能上任每个地方的分殿主。”她把整个闻名殿交给还是少年的迷世,并不是真的放手不管。迷世是一个合格的管理着,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他有超出他年纪的冷静头脑,沉稳的性格,还有他做事认真负责的态度。把一个庞大的组织交到一个成年的男子手中,不如交给一个还是干净如纸的少年身上。至少迷世就没有辜负她,不仅把闻名殿管理的有条有理的,还让它快速扩大了不少。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层层把关。”主子的担心他知道,她是担心万一有人背叛闻名殿,如果一个殿主有二心,会损害整个一个分殿。 “嗯!我相信你。” 白秋水一边和迷世聊着闻名殿的事,嘴里也没有停下自己爱吃的果子,因为有人在一旁贴心的喂着。 “爷,你怎么下床了,大夫说你腰间的伤口有些深,让你卧床休养两天。”江河端着药碗一进门,就看见努力从床榻上坐起身的常胜。 常胜身穿白色里衣,左手捂着受伤的腰部,即便腰间缠着厚厚的绷带,坐起身的他也能感觉腰间传来的火辣疼痛。常胜坐在床上,双脚搁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爷这一睡,已经睡了一日有余。 “人都安置好了?”常胜没想到金钱豹确实有些真本事,是他太大意了。 “是的爷,被金银寨掠去的女子均已被送了回去,至于寨子里的土匪,按照爷的吩咐,降着不杀,属下让人把他们都关进了边城县衙的牢房里。” “好,把金钱豹的尸首挂在城门口的城墙上示众,并张贴布告:凡是为祸百姓者,有如此下场。”边城的新县尹目前还没有上任,那些投降的匪着只能在牢里先关着,等新官上任才着手法办他们。 “是……属下稍后就去。”江河端起药:“爷,您先把药喝了,然后您再睡一会!” 他们爷久经杀场,虽然受点小伤是难免的,但这次真的是伤得有些严重。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金钱豹居然早就布下陷阱等着他们上钩。好在他们的将士都是上过战场的,有对敌的经验。若不是金钱豹利用暗器,他们爷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说到炸伤他们的黑色团团,也不知道金钱豹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虽然只有鸡蛋大小,但它炸起来的杀伤力却非常大,爷就是在和金钱豹交手时被他扔出的黑色圆团给炸伤的。 常胜接过他手里的药,一口气喝完,还给他,并问道:“郝将军呢?他现在人在何处?” “郝将军此刻正在给牺牲的兄弟发放抚恤金。”牺牲那么多兄弟,大家的情绪多少有些低落。 常胜神情一顿,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眸:“牺牲了多少人?” 江河低声回答道:“我们这次一共牺牲了十九名将士,重伤者有六十余人,轻者二十余人。” 闻言,常胜皱了皱眉头,这次剿匪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也明白为什么王爷会让皇上下旨,让他领兵前来边城剿匪。或许,他早就知道金银寨不是普通的土匪窝。 “传本将军的命令,凡是牺牲的士兵,每人多发五十两银子。”他们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是,属下会把爷的命令转告给郝将军。”朝廷给每个牺牲将士的抚血金是四十两,现在爷又给加了五十两,那一共就是九十两,九十两银子够一户普通人家花上很多年了。 常胜点点:“你先下去吧!告诉郝将军,事情办好以后,来一趟,就说本将军有事要与他说。” “好的……爷,属下扶你躺下休息。”江河说完,上前一步想搀扶着他躺下,却被常胜拒绝。 第二百三十章 常胜受伤了? 常胜朝他摆摆手:“不用了,这点伤无碍,下去吧!” 江河退回身:“是,属下告退。” “末将郝鹏,求见将军” 郝鹏站在常胜的房门外,大声说道。 “郝将军请进” 房里响起常胜低沉的声音。 “是” 郝鹏推开门,看到坐在床头的常胜,上前关心的问道:“将军,你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郝鹏想起金钱豹扔出黑色圆球,将常胜炸伤的一幕,心惊胆战。那黑色圆球到底是何物,居然会爆炸,要是敌国有这种黑色圆球,那就是再多的将士也抵不过他们的轰炸。 “已经好些了,多谢关心……”他的腰部被炸伤了一大块,血肉模糊,伤口愈合,还需几日。 “那就好,那就好……”一副庆幸的模样。 “郝将军,牺牲的将士可有妥善安排?” 郝鹏重重点头:“属下按照将军的意思,多给了将士家属每家五十量银子,并安排人送牺牲的将士回归故里,安葬在自己的家乡。”落地归根,他们每个人都希望死后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很好,辛苦郝将军了,有郝将军在,本将军也可以安心养伤了。” 郝鹏笑了一下,挥手:“不辛苦,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将军……呃……属下想跟你告几日假,不知可否?” “郝将军是有什么事想要去办吗?”按理,他们剿匪成功后,是要一起回京复旨的。 “这个……”郝鹏有些犹豫,他知道为私事耽误公事,是违反军令的。 “不方便说?”常胜眉心聚拢,心思一转,郝鹏上无父无母,下无妻儿,能让他这样的也许就只有他义兄一家人了。想起朱雀交给他的信,上面说樊水灵订亲的日子就在七日后,郝鹏来告假,一定是要去江南。 “不是的,不瞒将军说,再过几日就是末将的侄女灵灵与隔壁林公子成亲的大喜日子。所以,属下想向将军告假几日,回江南一趟,属下想亲眼看着她上花轿。”他一直把灵灵当成亲生女儿,哪有女儿出嫁,当爹的不在场的。相信丫头也希望她成亲的那日,他这个干爹在场的。 果然是这样,常胜没有开口应允,而是看着他:“原来是樊姑娘的大喜之日快到了。” “是的……” 常胜反问道:“那郝将军可知本将军让人请你过来有何事?” 郝鹏摇头:“末将不知,还望将军明言。” 其实,他一开始以为常胜要见他,是为了安排牺牲的将士返乡的事情。可他现在听到他这样闻,他知道常胜要说的事不单单是将士归乡的事。 “郝将军也知道,本将军身上有伤,不宜赶原路。边城回凤京需要十日的路程,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暂时没法上路。” “将军说的是。”他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常胜似乎看穿他的疑惑,说:“本将军的意思是:本将军去江南替郝将军祝福樊姑娘,二来,本将军也顺便去给樊姑娘贺喜,毕竟我们相识一场。而郝将军你,侧带兵赶回凤京,向皇上复旨。” 郝鹏一愣,他回京复旨? “将军,你……”他是大将军,皇上指名他来剿匪,现在匪患已除,他却让他进京复旨领赏,不行,他怎么可以抢他的功劳呢! “郝将军,本将军不在乎功名利禄。边城离江南路程也近,本将军也有些疑问想要亲口问问樊姑娘。”常胜简单的对他说明他这么做的原因。 “这……将军,你不回京复命,万一皇上他责怪下来怎么办?”郝鹏皱起眉,担心地问。 常胜抿了抿嘴:“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将军会书信一封上呈皇上,说明事情的原尾。” “既然将军坚持这样做,末将也不好再推辞,一切就依将军所言。”郝鹏虽然弄不清他和灵灵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他道直觉告诉他,常胜是为了灵灵,才推脱借口不回京要去江南的。 “本将军在这里谢过郝将军了。”常胜真诚地道谢一声。 “将军客气了,末将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回京向皇上复命。”郝鹏站起身,对着常胜双手抱拳说道。 “嗯!”他轻轻颔首。 “末将告辞” 次日一早,郝鹏带领剩下的将士回凤京,受伤严重的一些将士则被留在边城的译站养伤。 江河和江海送郝鹏一行人离开后,回到常胜的房间。 “爷,郝将军他们已经走了。” 常胜系好腰带后,抬眸对二人道:“我们也走吧!” 江河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担心的问:“爷,可是你的伤……” “无碍,走吧!”说完,率先离开了房间。 “江河,你说爷这么着急去江南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江海看着自己的兄弟。 “行了,爷的事爷我等没有权过问,赶紧走吧!爷都走远了。”江河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摄政王府 “常胜受伤了?”夜漓低眸,问着面前跪地的男子。 “是的王爷,常将军被金钱豹扔出的暗器给炸伤了,伤在左腰。” “嗯!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十五起身,离开书房。 书房里除了夜漓以外,两边的椅子上分别还坐着东方宇和戴云天二人。 “想不到这金钱豹还有两下子,居然把我们堂堂的大将军给击成重伤,阿漓,天,你们说,老天是不是在逗常胜他玩呢?”面对千军万马没有受伤的常胜将军,居然被一个土匪头子给伤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戴云天嘴角微微上扬:“谁说不是呢!常胜这个天之骄子这下可栽了一个大跟头喽!” 夜漓敝了二人一眼:“莫要小看金钱豹,他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将金银寨的人数拉拢到上百人,绝不是运气,而且,你们别忘了,他手里的黑色圆球。” “对哦!怎么金钱豹朝常胜扔出的黑色圆球和那些东瀛忍者扔出的圆球有些类似?”东方宇摸着嘴角,疑惑的问。 第二百三十一章 摄政王保媒 常胜与金钱豹交手时,他们暗幽阁的人一直隐藏在林子里,所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打从一开始盯上金钱豹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手里有和东瀛人一样的黑色圆球,当然,他所做的恶事也是他们容他不得的。原本他们准备用暗幽阁的人或者御剑山庄的人去解决他,然后灭了金银寨。后来阿漓说,剿匪是朝廷的事,理应由朝廷名正言顺的出兵围剿,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常胜将军,此时不用留着何时用。因此,他们便作罢,只是派了人监视着他们。 “这金钱豹会不会与东瀛人是认识的,也许金钱豹加入过北欧宸的魔尊楼?”戴云天分析道。 “人已死,现在说这些已无意义,黑白无常二人现在怎么样了?”夜漓看着东方宇,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处理。 “他二人虽然已经进到北欧国的地界,但还在我们的掌握中,现在只要等着他们跟对方联络,一旦他们联络上了,就绝脱离不了我们的监视。”东方宇自信十足了,微睨着下巴道。 “很好” 夜漓侧过头,看着戴云天:“天,等本王大婚之后,你去一趟南临朝,去见一见南无极,本王到时会告诉你是什么事。” “大老远跑去南临朝,找那厮干嘛?”戴云天想到那逍遥的二皇子,嘴唇不满的吧唧一下,他就是不喜欢那自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帅的二皇子,他戴云天才是最帅的好不好。 “回头本王会告诉你。”他只是想弄清楚柔妃的事情,就是不知南无极是否知道一些他母妃的事情。 东方宇伸舌舔了一下上牙,一副拽拽的模样:“阿漓,那小子是不是对秋水有意思啊!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把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送给了秋水?” 夜漓看着他,淡淡地说:“你想多了,南无极他是真心的想与秋儿交朋友。” 南无极此人,不恋权势,只想守着自己的逍遥快意。他看秋儿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恋慕,只有坦荡荡的好感存在。 “那就好,别一个常胜还没死心又来了一个南无极。”东方宇笑着打趣。 戴云天嘴角一咧,身体微微前倾,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呵,可不是,阿漓,不是我说你们,你和秋水两个人的桃花真的是太旺盛了,这一个接一个,真让我们嫉妒啊!” 上官玲儿可是肖想了阿漓许多年,还有常胜的妹妹常月,为了阿漓,当街阻拦秋水的马车不说,还故意想推她下湖。北欧国的嚣张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居然派人行刺,还伤了流经,当然,这笔帐她已经偿还了。她不但没有得逞自己的欲望,最后还被他们给毁了容。还有许多许多想做摄政王妃的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了。 再说说秋水,一个不出闺门的大小姐。一出门便绽放一身才华,惊艳整个凤京。不但他们冷酷无情的王爷动了凡心。就连好脾气出了名的常胜也对她心生恋慕,是爱不得,舍不得。更不用说权贵之家的那些少爷公子了。要不是阿漓早一步将人给订下,他想,大概左相府的门槛都被前去求亲的人给踏平了。 “若你果真羡慕,本王可以替你保媒,包你儿孙满堂。”夜漓神情冷然,说地好像煞有其事。 “哈哈哈哈……”东方宇听了乐得直笑,拍着自己的大腿,朝着戴云天坏坏地说道:“天,恭喜恭喜啊!这下戴伯母可就不用担心戴家子祠的问题了。” “我才不要”戴云天咕哝着,一本正经:“我只要流经一人便可,其他的不管是男是女,一概不稀罕,你们还是留给自个吧!” “那就少说些废话。”夜漓看也没看他一眼。 戴云天嘴一撇,不说就不说呗,反正要说的他也已经说完了。 江南 樊水灵穿着雨披,雨披的帽子将她的小脸遮去大半,即使你对面和她走过,也看不清她那被掩盖的面目。 樊水灵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明天就是她成亲的日子。她心里很乱,很烦,不是她期待的婚礼,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希望没有明日的婚礼。 今日江南下了一整天的雨,雾气层层,整个街上一片朦朦胧胧的,街道上没有了摊贩,少了以往的热闹。由于雨下得有点大,有些铺子因为没有生意而早早关了铺门。 樊水灵没有目地的走在街道上,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她更不想回到那个一片喜庆的家。 突然,前面响起了马儿的嘶啸声,樊水灵下意识抬起头望过去,原本抱着就随便看一下的态度,却在目光即将移开的刹那,看见那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身材欣长,白色衣衫的男子。就见那男子在一个侍卫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朝着客栈门前的阶梯走上去。 樊水灵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那白色衣衫的男子。像是着了魔一样,死死地盯着男子的侧颜,脑袋一片模糊,好半天都没法思考,即是是雨中一个模糊的侧颜,樊水灵还是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常胜。 常胜一行人终于在樊水灵成亲前一日赶到了江南。由于下雨的原因,除了有伤坐在马车里的常胜外,江河和江海二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像是察觉了有人在看自己,常胜正准备走进客栈的脚步忽然一顿,侧头望去,脸上有一抹一闪而逝的讶异…… 雨帘纷纷,飘渺的水气湿润了天地之间,眼前朦胧虚幻的雾气,有股飘逸的美,很美很仙。 樊水灵对上了那熟悉的黑眸,嘴,微微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只能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常胜看着站在雨中出神的人儿,眉心拢了拢,接过江河手上的油伞,朝着樊水灵缓缓走来。 “爷……”江河张口想提醒他注意身体,却被另一边的江海摇头制止。 江海认出雨中的女子就是曾经侍候爷的婢女,樊水灵樊姑娘。 第二百三十二章 樊水灵心伤 樊水灵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男子,心,扑通扑通地直跳。转眼又想到他在凤京城门口那个冷漠无情表情,向后,微微退缩了一步。 常胜自是瞧见她那微乎其微后退的动作。 常胜忍着腰间的疼痛,来到樊水灵面前:“为何一个人站在这?” 樊水灵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慌乱地说:“哦!我……我出来办些事情,正准备回去,就……。”就看见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常胜的眉毛轻轻一挑,显然不是很相信她说的话,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下雨天出来办,而且,她身边连一个人都没带。常胜的黑眸紧紧凝视着她,问:“最近好吗?” 樊水灵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她不敢对上他那灼热的目光,她更不明白常胜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婢女,不是吗? “还好,将军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什么时候来江南的,又为什么来江南?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站在雨里和本将军聊这些?”就算她不怕淋,他也快坚持不住了。伞大半个都遮到了她的头顶,他的衣衫已被雨水淋湿,腰间的伤口也被浸湿,疼痛黏糊的感觉侵袭着他的感官。 “呃?……”樊水灵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在看到他紧皱着的眉头时,忍不住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额际还冒着汗。 等在客栈门口的江河两兄弟听到她的话,连忙冒着雨跑过来,二人一人一边扶住常胜的手臂:“爷,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属下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他受伤了?樊水灵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到处寻找受伤的部位。紧张的眸子突然停在了他腰间的那一抹朱红,惊呼一声:“你流血了。” 血水浸湿了他白色的衣衫,血,随着雨水在他衣衫上越印越大。 江海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然后再看向面前的女子,说:“樊姑娘,我们家爷身上还有伤呢!我们是不是先回客栈?” “那,那我们快走吧!”樊水灵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扶他走回客栈。常胜见了,使了一记眼色给扶着他手臂的江河。 江河明白他的意思,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其实,早在樊水灵伸手的刹那,江河就已识趣的准备让出自己的位置。 常胜在樊水灵的搀扶下,走回客栈。江海向店小二要了一盆热水端到房间。 “樊姑娘,热水来了。” 樊水灵手里忙活着替常胜解下腰间的绷带,听了江海的话,头回也没回就说道:“好,放着吧!” “好,爷,您还没用膳,属下这就下去让小二备些吃食送上来。”他看爷的脸色,是不希望他留下碍眼。 常胜微微点了点头。 “江大哥,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樊水灵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常胜腰间的绷带,白色的布带已被血染上了色。 樊水灵先将帕子在热水里浸湿,然后扭干。仔细把伤口周围的水迹擦干净以后,再撒上江河留在桌子上的伤药,最后用新的布带重新将伤口包扎上。 做好这一切以后,樊水灵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收拾好换下来的布把它带放在盆里。樊水灵回身看着靠在床头沉默不语的男人:“怎么弄伤的?” 他的伤口很奇怪,不是剑伤,不是刀伤,也不像是摔得。伤口周围的肉往外翻着,还有的发黑的颜色,比较像是火烧的。可火烧的话应该是大面积烧伤的,而不是他这样很深的伤口。 “被匪患而伤,已经好了很多。”常胜拉好自己的衣服,丝毫不提她冒礼为他包扎伤口的事,她会害羞。 这还叫好多了?她看了都觉得害怕。樊水灵难以想象他当初伤得是有多严重,又是什么兵器留下这样一个恐怖的伤口。 “你,是不是去边城围剿金银寨了?”干爹的信上有提过他去边城的事。 他点点头。 樊水灵见他点头,张嘴欲言又止,想到她拜托干爹把银票还给他,不知道干爹给她了没有?樊水灵小声的问:“那么,银票……你收到了吗?” 说到这个,常胜掀起眼皮,望着她:“本将军没想过要你还那一百两。” 樊水灵走到窗户边,悠悠的说了一句:“不是还,是物归原主。” 那张银票就是当初她离开将军府,管家伯伯给她的那一张。原本她是想留着的,想着或许有一天她可以亲自还给他。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她不得不答应嫁给林玄。自此以后,她再爷没有资格倾慕他,只能在心里暗暗思念。 纤弱的背影,透露出无奈,常胜发现樊水灵有些变了。那个欢快笨拙的人儿,似乎一时间多了许多心事,人也变得安静。明天就是她的大喜,常胜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有浓浓地忧愁。 “听郝将军说,你明日要成亲了?” 纤弱的背影一僵,常胜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问一句你吃了没有一样平淡。樊水灵突然觉得有些难过,难过她在常胜心里连个朋友都不算。咬着红唇,强装着自己很坚强:“是的,我干爹同你说了?” 听到她的答案,常胜心口蓦地一紧,站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后,沉着俊颜,看着她脑后:“郝鹏将军要回京复旨,不能及时赶回江南,本将军是替他来参加新人的婚礼的。” 他的话无疑是在樊水灵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她心心念念,全心倾慕的男子,居然替她干爹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你说可笑与否。 费力压抑的泪珠滚落,即是用力咬住红唇,依旧压不住浅浅地低泣声传出。 常胜,你为何对我这般残忍?人人都说你待人如己,为何偏偏对我就是这般?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解除婚事 “哭什么?不要哭。”虽然不舍得看见她哭,但常胜依旧装作一副毫不关己的模样。其实,他很想上前拥抱住她,告诉她,他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弄清楚他对她到底是存在什么样的感情。是喜欢她,还是只是想找一个替补白秋水的影子。 既然她不愿与人成亲,为何要答应对方。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他,又为何甘愿舍弃他,嫁与他人,从此和他陌路。 “不关你的事,我……我要回家了。”她恨恨地说完,身子一旋,就朝着房门走去。 常胜是特意为她而来的江南,遇上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在樊水灵从他身旁错开时,猛地从背后攥住她的皓腕:“本将军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急什么。” “你放手,不管你还想问什么问题,我统统都不想回答,现在我只想回家,请你让我离开。”她回身,瞪着他。 常胜睇了一眼她红润的双眸,急于逃离他的愤怒:“本将军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到时你再想走,本将军绝不会出言阻拦。” 樊水灵无奈,看着他,用了抽回手腕:“你想问什么,问吧?” “若是,本将军有办法治好林昀尔的双腿,你还要嫁给他吗?”他知道她会答应嫁给林昀尔,是因为林昀尔为了救她不被人欺辱,被人下毒谋害,导致双腿无法行走,只能躺在床上。 所以她从一开始的不愿意,到后来为了报答林昀尔,愿意以身相许。 樊水灵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不是干爹跟他说的,因为干爹还不知道林昀尔瘫痪的事。 “别管本将军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回答本将军的问题。”从她离开凤京回到江南,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的知道。 樊水灵认真的仰望着他:“你真的有办法治好昀尔的腿?” 他们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毒性太霸道了。他们无能为力,治不好林玄的腿。 自从昀尔中毒以后,林伯母天天以泪洗面,一天比一天瘦。林伯父也是茶饭不思,整天唉声叹气,满面愁容。 她爹娘觉得很对不起林家,整日自责。最对不起昀尔人的是她,昀尔都是为了帮她,才会被贼人下毒。 “本将军说有就有,就算宫里的御医治不好他,本将军还可以请戴神医医治。”以戴云天的医术,应该轻易就能解了林昀尔身上的毒。 “真的,你认识神医戴云天是不是?”樊水灵神情激动,抓住他的手臂问道。 “你还没回答本将军的问题。”他想知道,她知道林昀尔有救了,明日的婚礼是不是还要照常如旧。 樊水灵拧起眉,低下头想了想。 见她这样,常胜不由地心中一恼,她居然敢给他犹豫,莫非她真的对林昀尔有情? “在我回答你之前,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她抬起头,认真道。 “说” “为什么要帮我?”他大老远从边城跑到江南来,难道就是为了帮她? “本将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还没弄明白,等他弄明白了,自然就会告诉她。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也没必要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红唇不悦地抿了抿。 “这么说,你真的打算要与他成亲了?”常胜凝眉注视着她。 樊水灵一怔,摇头,她不想,可是……:“你……真的能治好昀尔的腿?” “能” 他不能,但他可以请御医,可以请戴云天,治好林昀尔,不在话下。 “若是将军有办法可以医好昀尔的腿,那我……那我……” “你怎么样?”他等着她的回答。 樊水灵一咬牙:“我……我自是不嫁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昀尔,只是当他是好朋友。会答应这门亲事也是因为内疚所致。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不想与自己的好朋友成亲。 “很好,你回去以后,简单收拾一下,后日随本将军回凤京。” “为什么要去凤京,你让人来江南不是更快吗?”他又不是不知道昀尔的双腿不便。 “本将军要赶回凤京,参加摄政王和秋水的成婚之喜,戴云天是摄政王的知己,当日也会前去,这时候,你想他会远下江南来吗。”所以林昀尔必须随他去凤京医治。 “白姑娘要成亲了,那你……”白姑娘要成亲了,他是不是很难过。 “本将军如何?” “哦,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 樊水灵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走出房间。 常胜双手背后看着她离开。 “江河” “属下在” “跟着她,直到她安全到家。”下这么大的雨,她一个回去,他不放心。 “是” 樊宅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爹,娘” 樊水灵在香桃的帮助下,脱掉雨披。 “灵灵,外面还在下雨,你这一身出去,干什么去了,你娘担心你半天了。”樊恩源摆着脸,教训刚刚归家的女儿。 “是呀!灵灵,这么大的雨,你去哪了?”樊夫人担心的看着女儿。她知道女儿心情不好,明天她就要出嫁了,可女儿没有一点开心的表情。 “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女儿只是心烦,出去走了走。”樊水灵知道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自责地低下头。 “灵灵,你……”樊恩源皱了皱眉,见她这样,不忍再出言数落。 女儿与昀尔的感情很好。按理说,两家结亲应该喜上加喜的好事才对。可不曾想发生昀尔中毒致残的祸事。好好一个男儿郎,就这样,只能躺在床上度日。最可怜的是他的灵灵,居然要嫁给一个不能自理的人过一辈子。这不是再挖他夫妇二人的心吗。 不过,樊恩源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但他也支持女儿的决定。 昀尔会变成这样,也是为了灵灵,是他们樊家愧对林家。女儿既然坚持以身相许来报答昀尔的恩情,那他们做父母的只能选择支持她。 “爹,您先别数落我了,我有事要和你们说。”樊水灵扶着樊夫人坐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婚事取消 “所以,你要取消我们的婚事?”林昀尔静静的躺在床上,听完樊水灵说明来意后,拧着眉,悠悠开口。 他们明天就拜堂成亲,亲朋好友也已经通知,这会她却说不跟他成亲了。 “昀尔,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樊水灵抱歉的看着突然变得安静的男子。 林昀尔嗤鼻一笑,他当然知道,她只当自己是朋友。可他不是,他很早很早就喜欢上她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守候在她左右。不错,他是无耻,想以此来得到她。 侧头望着坐在床前的人儿,语气惆怅:“灵灵,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有意见。” 现在她不同意嫁给他,他可以等,等到她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等到她愿意点头的那一天。不管多久,他林昀尔一定要娶她樊水灵为妻,不管付出多少努力。 “谢谢你,昀尔,真的谢谢你。”樊水灵露出久违的笑容,一脸雨后彩虹愉悦的表情出现在她娇嫩的脸上。 “谢什么,我们的婚事,本来就不应该因为报恩而存在。”可是,听到她说取消他们的婚事,林昀尔真的很心痛。渴望了那么多年的人儿,只要再过了明天一天,他们就能相守一辈子了。可是,可是,幸福消失的太快,再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住,就已经离他而去。 她究竟是何时认识常胜的?常胜又为何要帮他医治双腿? “伯父伯母那边……”她不知怎么开口对他们二老说明退婚的原因。 “爹娘那边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你别担心。”爹娘若是知道他的腿还有救,一定会选择治好他的腿。但他宁愿不要双腿,只希望可以陪在心爱的人身边。 “好,伯父伯母那边就由你来说,那我见先回去了,爹娘还在家里等消息呢。” “那你快回去吧!外面在下雨,小心点,别跌了。”两家人虽然住在隔壁,但大门的方向不一样。她也要绕上半圈才能回到樊宅。 “嗯,我知道,你休息吧!后日我们再一起去凤京。”她站起身。 “好……”一个好字,却有许多无奈在里面。 樊水灵回到樊寨,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樊夫人,忙踏上门口的阶梯而上:“娘,你怎么站在门口,在屋里等女儿就是了!” 樊夫人看见女儿从林宅回来,急忙就问:“灵灵,怎么样,昀尔他同意退婚了吗?” 樊水灵拉着她往家里走:“娘,昀尔他同意了,所以你赶快让人把家里的红绸都撤了吧!” 满屋子的红绸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呆会娘就让人撤,娘知道昀尔一定会点头的。他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林伯父和林伯母呢,他们怎么说?”婚事不成,樊夫人不希望再伤了他们两家多年的感情。 她脚步一顿,小声地说:“我不知道,昀尔说,他会跟伯父伯母解释清楚的。” 希望林伯父和林伯母他们别生她的气才好。 “都是那贼人干的好事,也不知道官府有没有找到下毒的歹人。” “好了娘,一切都会过去的肉,别愁了。”揉揉她的肩,安抚道。 “对,一切都会过去的。” “所以说,你的腿治好,灵灵她就不嫁到我们家了?”林夫人话里有些恼怒的味道。 他们昀尔是为了谁,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明明两家人已经说好,他们也准备好了喜堂,通知了宾客们,眼看就要拜堂成亲了,这会她居然反悔不嫁了。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灵灵是为了弥补儿子,才会答应嫁到我们林家的。”林昀尔开口解释,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母亲对他心爱的人有成见。 “那又怎么样,既然决定同你成亲了,那就该履行诺言才是,怎么可以说反悔就反悔呢。”林夫人一脸的不平,儿子都为了她变成残废了,难道她还不知足吗?林夫人原本就因为林昀尔中毒的事,埋怨樊水灵,眼下又经退婚一事,更是对她有诸多不满。 “爹,娘,回头让人把东西都拆了吧!儿子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林昀尔说完,不在理会二人,闭上眼养神。 林汉见儿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暗暗叹气,起身:“好,爹这就让人把东西都拆了,你休息吧!”看着妻子:“夫人,我们先出去吧!” “我还没说完呢,走什么走。”林夫人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她不能让樊家就这么轻易的把婚给退了。 “好了,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到外面说,别扰了儿子休息。”林汉揽着她的双肩往外走。 同时,在江南的一家客栈里。 “爷,樊府与林府的婚事已经退了,属下还看到林府的红绸和喜堂正在拆。”江河弯着腰立在一旁,把樊水灵退婚的消息告诉主子。 “好,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常胜双腿盘膝,手腕搁在膝盖处,黑眸闭起,静心打坐。大概一柱香的时辰后,黑眸睁开,额际虽流了许多汗,但身体放松了很多。常胜穿好鞋下床,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优雅而饮。常胜想到江河探听到的消息,温润如玉的脸上,泛出一抹不明笑意。望着手里的杯子,常胜嘴角带着一丝玩味。冷冷一哼,林昀尔是吗?明日他倒是要看看,樊水灵要嫁的男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南临朝与天运朝交界。 “下官李准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安好。”李准对着面前坐着的一尊贵年轻男子跪地伏身行礼问安道。 坐着的尊贵男子就是南临朝的二皇子,被皇上封为逍遥王的南无极是也。 南无极抬手示意:“李大人,请起。” “谢二皇子”李准先是跪直身子,然后站起身。 “李大人,明日我们就到了天运朝的地界。这次我等奉父皇御旨前去天运朝给摄政王贺喜,事关两国的友好和我们南临朝的诚意。贺礼可万万不能有差池,不然,到时候丢脸的可是我们整个南临朝的颜面。”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戚氏夫妇进京 南皇原本的意思是让大皇子,也就是南临朝的储君南无痕太子带着送礼的队伍前去天运朝恭贺的。毕竟成亲的人是夜漓,天运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神摄政王。他们南临派去贺喜的人也是要有身份的人才行,不然该显得他们南临失礼了。 就在圣旨将要下时,不曾想在外漂游许久的南无极突然回宫了,不仅如此,他还主动揽下这次的天运朝之行。对他主动的行为,南皇和太子都很讶异,但两人也都同意他此行。 “是,臣紧记二皇子的吩咐,一定会保护好贺礼,决不让我南临失颜。”李准低着头,开口慎重地保证道。 “有李大人在,本皇子自是放心的,在到达凤京城之前,那就有劳李大人就多多仔细点了。”南无极温和客气地说。 原本他应该和他们一起赶往凤京城的,可他嫌弃他们太慢了。于是他决定自己带着孟刚先行一步,送贺礼的队伍就由二品官李准带队前往凤京。 “二皇子严重了,臣惶恐,保护贺礼乃是臣的职责所在,臣一定会护好贺礼。” 李准知道逍遥王二皇子,一向无拘无束惯了,就连储君的位置他也不放在眼里,更不稀罕坐上那尊贵的位子。上一次皇上派二皇子去天运朝给天运朝的皇上祝生辰,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得动他走一趟。所以,这一次皇上有先见之明,直接让太子南无痕带着贺礼去给摄政王道喜。意外的是,二皇子这一次居然主动向皇上请旨,要去天运朝,这可让朝廷上的文武百官惊讶了一把。 “那就好,时间也不早了,李大人就早点回房歇着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南无极对着他笑笑。 “是,二皇子也早些休息,臣告退了。”李准躬着腰,双手作揖。 “好……” “臣告退” 李准退着身子到房门口,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南无极站起身,右手拿着纸扇,在胸前轻轻摇摆着,左手背在身后,天生的贵气一览无遗。南无极对着空气,出声唤到:“孟刚” “属下在” 守在门外的孟刚,右手拿着剑,走进来,抱拳道:“主子……” “把东西拿着,我们走来。”南无极嘴角一勾,晃着扇子越过他,往外走去。 孟刚回身看着他的背影,道:“主子,我们白天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您也累了。要不今晚您休息一晚,我们明日一早再启程。”摄政王和白姑娘成亲的日子不是还有几日嘛,他不懂主子为何这么着急赶路,白天赶路也就算了,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要赶夜路。孟刚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主子身体会吃不消。 “那你留下休息好了,本皇子自个儿赶路。”南无极听到他的话,悠悠开口,脚步依旧没有停下。 “属下不敢” 孟刚一脸菜色,主子明知道他不会自己留下,还揶揄他。他还不是担心他累坏了。 “既然不敢,那还不快拿着包袱走。” “是” 孟刚一把拿过放在床榻上不久蓝色的包袱,挎在自己的右肩手,跟在南无极的身后,两人趁着朦胧的夜色,晃悠悠地走下楼。不一会儿,安静道译站跑出了两匹骏马,骏马上隐约可以看出坐着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骏马跑出译站后,朝着天运朝的方向快速奔去,留下阵阵的马蹄声回荡在夜色的街道上。 “王爷,戚前辈到了。”十五面色有些怪异。 “霞儿呢?”夜漓收起木盒,站起身,拂拂一宿。 “呃,戚姑娘和王妃此刻正在前厅陪着戚前辈说话。”怎么现在大家找戚霞儿都会问他,他又没把戚霞儿时刻拴在自己身边。 “让厨房多备些酒菜,再去左相府把白相爷和阴前辈请来。”他想,师傅一定很想当面对白战表示谢意。 “是,属下这就去。” 十五前脚离开,夜漓后脚举步离开房间,往前厅走去。 “霞儿,快,让为娘看看。”戚夫人拉过面前的女儿,左看看,右瞧瞧,深怕女儿有一点闪失。 戚霞儿一把拉住她的手,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娘,你别看了,女儿好的很,就是很想你和爹爹。” “娘也很想你” 听着女儿贴心的话,戚夫人一脸的开心。 “哼……” 一声冷哼传进二人的耳海里,戚霞儿和戚夫人看过去,见戚风一脸不爽的瞪着她们。 戚夫人嗔怒:“戚哥,你瞪这么大的眼睛做什么?” 她就是跟女儿多说了两句话,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戚霞儿笑笑,松开挎在戚夫人臂弯的双手,然后抱住正在吃醋的戚风,甩甩他的手臂:“爹,你生气啦!”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我看你眼里只看到你娘了。”戚风吃味一哼。 “戚哥,你……唉……”戚夫人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怎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 女儿现在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再过不了多久也要嫁人了。他怎么还改不掉动不动就吃醋的毛病。对女儿的独占欲还是那么强,连她这个当娘的醋也吃,她真是气不得笑不得,也不知以后,姑爷能不能受的了他对女儿的独占。 “哪有,女儿最爱的当然还是爹爹您了。好了,爹,你就别生气了嘛!来,笑一笑。”戚霞儿故意做出一副丑脸,逗他开心。 “呵呵,爹的好闺女,爹没有生气,怎么样?玩得开心吗?”见到女儿久违的调皮,戚风忍不住笑出了声,满脸的宠爱。 戚霞儿眯着眼睛笑笑,对着戚风猛点头:“嗯,当然开心啦!因为这里有好吃的,好玩得,好看的,还有好听的,比我们绿竹谷有意思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她每天都想见的人。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嘛!” “是的,白姐姐她不但很照顾我,还教会了我许多许多东西。”她很庆幸她放下了对师兄的迷恋,因此而交到了白秋水这个好姐姐。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想念远方的亲人 夜漓走到前厅,看见门口站着的人。 “王爷” 春桃和夏菏看见夜漓朝她们走了过来。 夜漓来到三人面前,停下:“免礼” “谢王爷” 目光对上看着他的白秋水,柔声说道:“怎么站在外面?” 她不是很喜欢师娘吗?怎么不进去跟师娘聊聊天,带着两个婢女在门口站着? 白秋水看着他,摇摇头,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我想他们好久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先让他们一家人好好说会话,我呆会再进去好了。” 戚夫人虽然和院长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但她是戚霞儿的娘,戚风的妻子。不是现代那个从小疼爱她,给他许多温暖的院长妈妈。她刚才要是进去了,看到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的,她肯定会更想现代的亲人(院长妈妈)和朋友的。 夜漓知道她又想念她嘴里经常提到的亲人了,伸手轻轻揽住她的香肩,心疼的安慰道:“我陪你去梅林走走好不好?等一会我们再一起进去。” 白秋水看着他,知她如他,她一定是察觉了她的心思,白秋水微微颔首:“好,我们去梅林走走” 夜漓扶着她的手臂,朝着梅林走去。 春桃和夏菏自觉的远远跟在二人身后,不打扰两位主子。 “阿漓,你说师傅他们会不会接受十五?”其实她想问得是戚风夫妇会不会嫌弃十五只是一个侍卫,会不会看不上十五。以戚霞儿是摄政王师妹的份上,就算戚霞儿嫁给皇亲国戚,也算不上高攀,谁让人家有一个摄政王的师兄呢。 “不会的,师傅他不会,师娘也不会,他们都是性情中人。”当年,师娘也是因为爱师傅,才会在家人的反对下下嫁给了师傅,而且师傅当时年轻气盛,在江湖上还没有闯出多大的成就。他们经历过,自是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感情才是最重要最珍贵的。不会因为身份而看不上十五。 “那就好,不然霞儿该夹在他们中间为难了。”听他这样说,白秋水安心了不少。想到十五,白秋水着实有些无语。一个大男人,居然对感情这么胆怯。 夜漓扶着她在梅林里缓缓漫步,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沉,好像要下雨了。空气中还夹带着微微的清风拂过,吹人拂面,有股凉凉的舒适感。凉爽的天气让怕热的白秋水终于迈出了房门,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你现在操心这些还太早了一点,十五现在都还没接受霞儿对他的感情。”他不希望她把心思全都放在戚霞儿与十五身上。她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他和他们孩子的身上。再说她现在还有孕在身,不宜太过思虑。 白秋水一抿嘴:“你说的也是,十五平时看着挺细心胆大的一个人,遇到感情的事,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婆婆妈妈的,怕这又怕那的。”要不是戚霞儿看上他了,她一点也不想操心十五的终身大事,就让他一个人单着算了。 听到她对十五的埋怨,夜漓俊眉浅浅上扬,嘴角带着些许笑意:“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一切都看他们自己的缘分,缘分若是到了,就算他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他的秋儿,对拉线做媒还真是上了瘾,这一次又一次的,拉了一对又一对,他想,接下来应该轮到宇了,因为他们兄弟几个,就只有他还孤身一人呢。 她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胸口,忽然抬起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红着娇颜,嘟着嘴,说:“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在想,自己这么幸福可以遇到你,当然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和我一样遇到自己的幸福,你说是不是?” 作祟的手指被人握住,夜漓握起她纤细白皙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咬了一下。很开心听到她说幸福,以后的每一天,他都会让她感觉到幸福,实现他对她许下的诺言。 “呀!你怎么咬人啊?”白秋水瞧见他暧昧的举动,红着脸蛋,抽回手,下意识的张嘴惊呼一声,春桃和夏菏就在他们身后,他也不怕她们会看见。 夜漓邪魅的眼眸微微一眯,轻轻舔了一下性感的唇角,沙哑着嗓音,靠近她耳边,暧昧的说:“味道好甜。” 白秋水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让那说话的气息一直留在她耳边扰乱她的心神。手臂抵在他胸前,后退一步:“羞不羞啊你!” 夜漓怕她不小心跌了,伸手圈住她的腰,眼里藏着笑意:“本王自是不知道羞为何物,倒是王妃,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举动可是在暗示本王对你做一些害羞的事。” 白秋水嗔怒:“谁暗示你来着,我,我只是……”她只是自然而然的对他撒撒娇嘛,哪有暗示他什么,她可怀着孩子呢。孕妇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可是最忌讳做那什么事的。虽然她没有经验,但常识她还是有的。 “只是什么?”他玩味的望着她,看她结结巴巴的能说出什么借口。 察觉他的故意,白秋水咬咬唇,插着腰,心一横,微睨着下巴,故意说着反话:“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吧!你敢说你不喜欢?要是你当真不喜欢,大不了我以后不做就是。” 那不就是他的损失了?夜漓拥着她往回走:“秋儿这是恼羞成怒了。” “怒什么,我有什么好怒的。”她故意露齿一笑,心里想着,眼前的男人典型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了,本王不逗你了,孩子这两日有闹腾你吗?” “没有,还跟以前一样,能吃能喝的,你放心。”白秋水怕他担心自己。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本王,知道吗?”他真想明日就是他们拜堂成亲的日子,那样他就可以时刻在她身边照顾着。 “知道啦!这句话你都已经说了好几遍了。阿漓,我现在很好,肚子里道孩子也很好,有阴前辈和戴云天在,不会有问题的,嗯……” 第二百三十七章 情敌相见 江南城一个比较大的码头上,河里有大小不一的船只,有拉货的,有栽人的。河岸上站着一些人,看样子好像再等人,仔细一瞧,原来是樊林两家人,樊水灵也在其中。 “灵灵!我们是不是来早了,你说的那个朋友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林夫人刚刚等了一下会,就有些不耐烦了。 “伯母,我想他应该很快就来了,我们再等等,好不好。”迟迟不见人,樊水灵心里也担心,担心是不是他的伤口恶化了? “你这朋友好大的架子,居然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他一个。”林夫人朝她白了白眼,大有一副都是你的错一样。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毕竟是我们有求人家,你要是再这样,万一他们不高兴了。不愿带昀尔去凤京找神医治病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就是等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人家也不会理会你。”林汉皱着眉心看着她,自己的夫人是什么脾气,他比谁都清楚,无非是因为人家灵灵害得昀尔不但中了毒瘸了腿,还悔婚不嫁到他们林家来,所以心中对樊家充满了怨气,特别是对灵灵,再也没有以往的喜爱。 樊恩源一家人当然也知道林夫人在生他们的气,话里话外都透着她的不满。他们理解,所以不怪她。毕竟原本见是他们不对在先,悔婚在后,对方说两句就说两句吧!谁让他们有愧人家呢。 “娘,爹说得对,要是他们真不给儿子治腿了,儿子下半辈子可就只能这样终日躺在床上了。”见不得自己的娘亲这样说心上人,林昀尔故意接着他爹的话来吓她。 林夫人一听,有些后怕,慌乱的摇了摇双手:“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现在儿子的腿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儿子的腿治好了,以他们家的条件,还怕娶不到貌美如花的媳妇给她生大胖孙子吗?世上又不是只有樊水灵一个女娃儿,比她美的多的是。 樊夫人暗自叹了一口气,哎!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想,以后他们樊林两家人的交情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灵灵,他们是不是我们要等的人?”樊恩源原本四处张望的目光忽然发现了朝他们径直走过来的三个男人。 之所以问女儿是不是他们要等的人,是因为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长的尤其好看。人们不都是再传,常胜将军长的一副好样貌吗。 大家齐齐看过去,待看清男人的样貌后,纷纷一愣。 一共走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长得很俊俏很俊俏的男人,纯白色的里衣,外面套着浅橙色的外衫,身材修长而挺立,让人有一种既温暖又安全的好感。俊俏的男人身后跟着两名随从,不,正确的说应该是两名侍卫。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剑,而且看上去都是练家子,想来武功也不低。 “在哪?”樊水灵是最后一个回头的人,她一扭头,就看见人行中有个伟岸的男子正在朝她走来。这一看,她再也移不开目光。 今天的他换了一件颜色很淡的衣服,修长的身躯散发出一股无言的霸气,随着他的临近,大家的目光都被他轻易夺去。 当然,她也不另外,眼睛直直得瞪着越来越近的身影。樊水灵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再受她自己的控制。因为它在拼命的狂跳着,一下比一下用力,一声比一声响,她都怀疑它是不是要从她口里跳出来了。 坐在软椅上的昀尔,自然将她的反应全看在了眼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忽然僵了一下,好一个出色的男人,关于常胜将军的传闻他自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承认,眼前这个男人比他优秀了很多。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会轻易就把灵灵让给他。 常胜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就在将要撞上她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她呆呆的表情,有些歉然的说:“抱歉,有些事情给耽搁了,等了很久了吗?” 江河江海二人停在了他们两步之外。 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樊水灵捂着胸口,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咽了咽口水。侧头张望了一下,见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微微变了脸色,尴尬的说:“没,没关系,我们也只是来得早一点点而已。” 常胜的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的几人,故意开口问道:“这几位是……?” “啊?”樊水灵凝眉,反应有些迟钝,不解地看着他,怎么办,只要一遇到他,她的脑子好像就变得不够用了。 “他们?”常胜朝她身后驽驽下巴,许久没有看到她这笨拙的模样,心里还真是有些想念。 樊水灵转过头,看到身后的家人,这才反应过来:“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们是我爹和我娘。这两位是林伯父和林伯母,他就是昀尔。” 她又反过来指着身边的男人,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介绍他,犹豫了一下,道:“爹娘,伯父,伯母,昀尔,他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朋友,唔……你们叫他常公子好了。” 常胜点点头,敝了一眼软椅上道人,道:“你们好……” 他当然知道他们是谁,就连她家的阿猫阿狗都让朱雀给调查的一清二楚。 樊恩源夫妇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大将军,有礼貌的向他问了一声好:“常公子好,这次谢谢您了。” 要不是他伸出援手,他们唯一的女儿就要嫁给一个残废了,他们这当父母的于心不忍啊! “常公子,犬子就麻烦您了,林某在这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日后必当涌泉相报。”林汉抱着拳,一脸诚恳看着他。 常胜抬起他的拳头:“举手之劳而已,本公子一定会请戴神医为令郎医治双腿的。” 不过他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樊水灵。 林汉夫妇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谢谢,常公子真是太谢谢您了。” 常胜勾起浅浅一笑:“不客气” 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我们上船吧!” “哦!好” 她愣愣的点着头。 第二百三十八章 翻墙的小贼 “夏姐姐,小姐和王爷成亲的那天,二爷应该也会来吧?”小雅撅着嘴,她们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二爷来封信问问夏姐姐的腿是不是好了。 夏菏把擦好的剑插回剑銷,挂在床头,听到小雅为自己鸣不平,回身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放心吧!你们家二爷肯定会来的。” 他们小姐大婚,颜晟肯定是要来的。关于颜晟有没有给自己来信的事,夏菏就没有再对她说什么了。 “奴婢想也是” 毕竟,成亲的可是她们的主子。 “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放着,你回去休息吧!”为了小姐的大喜之日和及竿礼,府里的人最近都忙坏了。 “是,夏姐姐,那我先回房睡了,你也早点睡,别再熬夜了,对身体不好。”小雅把手上刚缝好的衣服放在箩筐里,伸了伸懒腰,面上有些疲惫之色。 夏菏接过箩筐,朝她笑笑:“我知道,快回去吧!” “好,奴婢回房了。” 小雅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房门走去。 同时,在凤京城门口有两个人因为城门被关,而留在了城外。 张扬坐在马上,看了一眼禁闭的城门,对身边的主子问道:“二爷,怎么办?城门关上了。” 颜晟拉出缰绳,马儿在原地转了两圈,拧了拧眉头:“你去找个地方住一晚!待明日一早城门开了,你再进京。” “那二爷你呢?” “区区一道城墙而已,哪能拦得住本二爷。”颜晟望着眼前几丈高的城墙,不屑的勾了勾 “二爷,属下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这城墙他也能越过去。 颜晟睇了他一眼:“你也去?那良驹怎么办?” 为了这匹汗血宝马,他和大哥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他们又是欠人情又是出钱的弄到它,不就是作为贺礼,在白秋水和夜漓的大婚之日送给他们的贺礼码。要是弄丢了,他临时拿什么来讨白秋水的欢心。白秋水开心了,他家小菏儿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张扬看着他坐下骑着的骏马,惭愧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呃……属下把它给忘了。” 也是,他们俩可以轻松翻过城墙进城去,可这马儿是飞不过去的。汗血宝马何等宝贵,爱马之人是人人都想拥有。交给别人看管他们也不放心。 “那是因为你人来了,可你那脑子没带来。”颜晟朝他翻翻白眼,他们就是为了送宝马来贺喜的,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不是没带脑子是什么。 “二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属下呢?”张扬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家主子。 “少啰嗦,把宝马给爷照顾好了,明日你就直接去左相府找我好了。” “是,属下一定会照顾好汗血宝马的,二爷,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凤京毕竟不是他们焦城,天子脚下守卫森严。 “知道了,快去吧!”翻身下了马。 张扬一手拉住身下马儿的缰绳,一手拽住汗血宝马的缰绳。 “二爷,属下走了,驾……” 张扬走远以后,颜晟仰头看了一下城门上的士兵。然后朝左边走去,打算从守卫比较松散的侧面上去。 过了两注香的时间,颜晟才来到左相府的大门口。 颜晟嘴角勾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的,爷大老远从焦城奔来,感情是来翻墙的,这刚翻过了城墙又得翻院墙。” 不翻又不行,谁让他迟了一步,没赶上在关城门之前进城的呢。又谁让他思念的人儿在这个院墙里,偏偏他一刻都不想多等,就想立刻见到她。 此时已是深夜,颜晟借着朦胧月色,身体一纵,越过两米多高的院墙。 颜晟双脚刚刚落地,就被两个手握长剑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拦住颜晟去路的正是许勇和暗雨。虽然夜已深,暗雨和许勇还是在朦胧的月色中认出了来人。 看着来人,暗雨抱拳道:“原来是傲耘堡的颜二爷大驾光临。” 颜晟也抱拳回他一礼:“暗雨兄,好久不见。” 被人抓包的颜晟微微笑了笑,眼前的两个男人他认识。说话的是暗雨,夜漓身边的得力侍卫。喜欢白秋水身边的春桃,他现在在白秋水身边负责保护她。 另一个没开口说话的是许勇,是闻名殿的迷世派去接夏菏回京的人,想不到他也效命白秋水。 “多谢二爷挂心,敢问二爷为何半夜三更翻墙而入?可是有要事?”暗雨他知道颜晟肯定是为了夏菏才半夜翻墙闯入左相府的。 “有,当然有,暗雨兄,许勇老弟,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换个地方再聊。” 由于天气炎热,颜晟翻墙时又恰巧落在了花园里的墙角处。三人站在花丛中,颜晟的脖子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要不是碍于面前的两人,他真想伸手挠一挠。 许勇看着面前的颜晟,面无表情地说道:“颜二爷,小姐之前有交代过属下,要是颜二爷大驾光临左相府,就让属下先带你到客房歇息一晚,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是有什么想要见的人,都要等到次日再说。” 许勇心中暗自佩服小姐的先见之明,更好奇她是怎么知道颜晟一定会在半夜翻墙入府的? 颜晟听完他的话,神情一愣,讶异地问:“白秋水她怎么知道我会来?”而且还知道他肯定会半夜而来。 颜晟不是傻子,从许勇的话中,就可以听出白秋水不但知道他来了凤京城,而且还知道他会翻墙而入。所以她见让人在此侯着他,还让人给他安排好了休息的客房。 “颜二爷,请吧!”暗雨和许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出了路,对他伸手示意。 颜晟明白他们不会多说什么,索性就不问了:“那就有劳二位了。” “颜二爷客气了,请。”若不是王妃事先有吩咐,在他踏进左相府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可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好” 颜晟微微颔首,老实的跟在二人身后,往安排好的客房走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汗血宝马 次日,颜晟早早地起了床,穿好衣服以后,推开门走出房间。 门外站着一小厮,手里端着木盆,胳膊上搭着白布帕。小厮看到门被打开,连忙上前,弯腰笑着说:“公子,小的给您送洗脸水来了。” 颜晟点点头,侧开身姿:“端进来吧!” “是”小厮端着木盆走进屋里…… 颜晟洗漱好以后,小厮带着他往左相府的后花园走去。 “公子,小姐交代小的,要是公子睡醒了,就带您戚见她。” 颜晟看了一下周围,对着小厮颔首:“嗯,带路吧!” 小厮伸出手臂:“是,公子请跟小的这边走。” 花园里,白秋水正陪着夏菏晨练。当然,她目前的身体不允许她运动,所以,她只能坐在凉亭里看着夏菏一圈接一圈地跑。 夏菏围着偌大的花园跑了一圈是又一圈。经过白秋水面前时,叉着腰,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小姐,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比她们平时晨练早了一个时辰。以前都是她去叫她的,今天却反了过来。 白秋水坐在凉亭石桌前,一边倒了杯茶递给她,给她解渴,一边淡淡回答着她的问题:“不是跟你们说过嘛,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她算准颜晟今天肯定会起个大早,所以早一个时辰起床,好让那一夜没睡安稳的男人早点儿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可是小姐,你也说过,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夏菏喝完茶,把杯子放回到了石桌上,喘着气坐下,一脸认真地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二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原来这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下一句,有意思,真有意思。”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颜晟在小厮的引路下来到了后花园,恰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当听到夏菏淡淡疑惑却又认真地语气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笑声,白秋水和夏菏双双望去。前者无聊的撇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切,有什么好笑得,笑得这么欢。 后者看清来人时,一脸的讶异之色,夏菏怔怔的望着那笑的开怀的男人,皱了一下眉,他什么时候到凤京的? 颜晟走进凉亭,礼貌的朝面前坐着的白秋水点了点头,然后越过她,看向后满头大汗的女子,皱眉:“虽说此时是清晨,但天气还是有些炎热的,你穿这一身怪异的衣服,在这里跑什么,看看,这一脸的汗珠,热坏了吧!” 见心上人一脸的汗渍,气息急促,颜晟心疼的捏起自己的衣袖,为呆愣的女子擦擦额上流出的汗,动作优雅流畅,没有丝毫的犹豫。 夏菏还没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回过神来,他的衣袖就已经把她额上的汗给擦干净了。敝见自家小姐揶揄的笑容,夏菏脸蛋一红,按下他的手臂:“你,你怎么在这?” 颜晟温柔低眸的望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累吗?” 夏菏摇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不累” 从她的腿可以走路以后,小姐每日清晨都要拉着她在花园里跑上几圈,虽然头几次觉得比较累,但是后面她越来越觉得轻松了。她也已经习惯每日清晨起床后跑上那么几圈了。 “哎呦!我这个电灯泡,是不是应该主动消失了。”白秋水自嘲一笑。 夏菏羞涩的别开视线:“小姐,你才不是电灯泡呢。” 白秋水故意一副哀怨的表情看着他们:“可是,就怕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毕竟某人半夜翻墙就是为了见他心上人的。” 颜晟虽然不知道电灯泡是什么,但从夏菏的表情可以看出,白秋水是故意取笑自己。 颜晟在石凳上坐下:“秋水,为了恭喜你和王爷的大婚之喜,我和大哥可是废了好大的力,给你弄了一件稀罕的宝贝。” 说到宝贝,白秋水可是来了兴致,顾不得说酸话来取消他。好奇地问道:“什么宝贝?要是金银珠宝的话,那你就别说了,太俗了。” 颜晟无语,要说俗,谁有她俗,爱钱如命的人还说钱俗。 “放心,保证你喜欢,而且,这个宝贝可是人人都想拥有。”要不是为了讨好她,他怎么也不会把到手的汗血宝马转手送给她。他娶个娘子容易吗?千辛万苦的去寻宝,然后又路远迢迢的赶来送给她,不过为了夏菏,这些都值得他付出。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不然,就让夏菏揍你了。” 夏菏无奈摇摇头,只要事关宝贝的事,小姐的耐心就很差。明明不缺钱,偏偏喜欢敛财,听到稀罕物,宝贝之类的这些词,就激动。 “宝贝在张扬手里,他现在应该快来了。” “你为什么不把东西一起带进来?”看他那笃定的神情,白秋水相信他是真得弄了一件宝贝要送给她。 颜晟抿抿嘴,摊开手闭:“没办法,你也知道我是翻城墙进来的。宝贝太大了,我背不动。” “这么大!我倒是很期待你所说的宝贝。”白秋水提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喝茶。” “多谢” 颜晟目光转向身边的夏菏:“为什么不说话?”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她就没有话要对他说吗? “说,说什么?”此时的夏菏已经从惊讶中恢复了平静。 他让她说什么?小姐还在这里,有些话当着小姐的面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颜晟嘴角一抽,说什么?她确定这个问题没有问错? 白秋水了解夏菏当着自己的面不好意思。就算她平时性子淡漠,但也是一个女儿家家,女儿家的心思她都了解。 站起身:“好了,你们俩聊吧!等下憋忘记去用早膳。颜晟,我可等着见宝贝呢。” “多谢,你放心,早膳之前,宝贝一定会送到左相府,交到你的手上。”颜晟笑笑,很高兴能和夏菏独处。 白秋水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好。”旋身走出凉亭。 夏菏连忙站起身,在她身后喊到:“小姐,奴婢送你回去。” 白秋水朝她挥挥手:“不用了,几步路而已,我会小心的。” 第二百四十章 颜晟的目地 在白秋水和白战等人在膳厅用早膳时,守门的小厮前来禀报说,门外有个叫张扬的男子要找他们家二爷。 “让他进来吧!再弄点吃的给他。”白秋水听完对着小厮吩咐道。 “是,小姐”小厮退下。 颜晟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同桌几人,嘴角扬起笑意:“秋水,白相爷,阴前辈,走,颜某带你们去瞧瞧颜某带来的宝贝。” 闻言,白战客气地说道:“颜公子你太客气了,你能来参加小女的大婚,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还能让你如此破费呢。” 他一直担心女儿没朋友,现在看来,好像是他多虑了。 阴鬼笑咪咪的按住他的手:“哎!白老弟,你就别推辞了。丫头成亲,他既是来吃喜酒的,送点礼也是应该的。” 他也为丫头和夜小子准备了一份大礼。 “阴前辈说得是,白相爷您就别客气了,我们都是自家人。”他娶了夏菏,左相府和摄政王府就等于是夏菏的娘家,可不就是自家人。 “呃……这……”白战一时语塞,面露不解,他们什么时候和傲耘堡成自家人了?白战并不知道颜晟喜欢夏菏的事,以为他是特意来给白秋水道喜的,对于他说的自家人,一时摸不着头绪。 白秋水见到自家帅爹爹俊脸上尴尬不解表情,朝颜晟翻了翻白眼:“行了,走吧!去看看你所说的宝贝。” 颜晟笑笑,站起身,弹弹衣服,伸手示意:“请……” 左相府道后院里马厮里,张扬一手拉着马脖子上的绳子,一手拍拍马的头:“马儿呀马儿,你说,二爷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他一早就进城,到现在早饭都还没吃呢。 汗血宝马实在是太贵重了,张扬不敢明目张胆的骑着它去住店,所以用了一些破布之类的东西盖在它身上。这样别人就不会认出它是稀有的汗血宝马了。 正在和马儿说话的张扬终于见到了自家主子:“二爷” 颜晟没有理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汗血宝马,脸突然一黑:“它怎么变成这样?” “呃……”张扬回头,看到马儿背上的东西,恍然大悟:“哦!这个啊!属下怕别人认出它是汗血宝马会来抢。所以就给它稍稍打扮了一下,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了,怎么样?二爷,属下是不是很聪明啊!” 颜晟一脸黑线,聪明?聪明个头啊!好好的一匹汗血宝马,被他给糟蹋的像个乞丐一样。 “废话少说,赶紧给爷把那些东西给拆了。” “哦!”没有得到预期的表扬,张扬耸拉着一张无精打采的脸。 白秋水三人已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了大概。原来颜晟送给她的就是眼前的这匹骏马。 “颜晟,这真的是汗血宝马?”白秋水向前走了几步,仰头看着马儿的两只大眼睛。和马儿对视的眼神中,白秋水可以肯定它是一匹比较温顺的马儿。 颜晟上前,站在她身边,拍了拍马鞍:“它是货真价实的汗血宝马,是我和大哥费了好大的力,才从一个西域要好的朋友手里弄来的,我敢保证,整个凤京目前仅此一匹,怎么样,喜欢吗?” 很明显他问的有点多余,单从她那璀璨发光的双眼中,可见她是有多欢喜自己送的这份贺礼。 “喜欢,当然喜欢,听说汗血宝马一日千里,它流的汗是红色的,像血一样鲜红,所以人们叫它汗血宝马。”白秋水爱不释手抚摸着马脖子。 太意外,太惊喜了,她没想到颜晟会送这么一份大礼给她,简直是送到她心坎里了。好可惜哦!她现在有孕在身,阿漓肯定是不准她骑马的。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颜晟意外她一个闺阁女子居然也识得汗血宝马。 一生清廉的白战看到他这份大礼,更是不好意思了,皱起浓眉:“颜公子,这如何识得,这礼物太贵重了。” 这汗血宝马可是西域稀有的宝马,价值连城,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汗血宝马。 颜晟抬起右手,对他示意:“相爷,再贵重的东西也是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 就连阴鬼也捋着胡须,打量着身材壮硕,通体棕红的汗血宝马,点着头,赞叹道:“汗血宝马,果然名不虚传,而且,此马有一定的灵性。” “阴前辈说得不错,此马确实具有灵性。”有一次他那个朋友在山林里迷了路,整整三天都没有走出去。最后还是汗血宝马找到他,把他驼出了山林,带回了家。 “得此一宝,丫头,你这个朋友可是没白交啊!” “哪里,前辈缪赞了。”颜晟谦虚地低下眼眸。 得到传闻中的汗血宝马,白秋水是满心欢喜,回过头看着颜晟:“颜晟,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就知道你会喜欢,不过,我要的可不是你的谢谢。”他可是带着目地而来的,想必她也知道。 对他的所求,白秋水心知肚明,揶揄地朝他眨了一下右眼:“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颜晟笑了,抬手作了一揖:“那就多谢了!” “秋水,这……?”白战看不明他们俩再打什么哑迷。 “爹,他看上我们家夏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战仔细打量着眼前俊俏的颜晟,没想到堂堂傲耘堡的二当家居然喜欢夏菏。他原本就打算要为夏菏寻得一门好亲事,这些不用了。颜晟无论是样貌,学识,身份,都是极好的。说实话,夏菏配他,是他们夏菏高攀了。 “小子,你喜欢那丫头什么?”阴鬼好奇的问,他们俩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夏菏都不及他。以他的条件,娶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为何要娶一个奴婢呢。莫非,也是白丫头口中所说的情字? “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有理由吗?颜某没想过。”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更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不能没有夏菏,他想保护她,宠着她,陪着她。其他的,他没想过那么多。 第二百四十一章 故人相见 “尊主,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安排了二十五名死士,分次潜进了凤京城,等待尊主您下一步的吩咐。”一名黑衣男子低着头,跪在北欧宸面前。 “告诉他们,只要花轿出了左相府半里之外,就上前拦截,务必把白秋水给本尊主带回来。”带着鬼刹面具的北欧宸,一脸阴沉地说。 “是,尊主。”黑衣人抱拳应道。 北欧宸望着手中的红色喜帖,用力握紧,把喜帖攥得死紧死紧。嘴里冷冷一哼。他知道,夜漓武功高强,身边又有戴云天,东方宇,流经和许多暗卫等。区区二十多名死士根本就抢夺不下白秋水。更何况还是在守卫森严的凤京城里。不过,他牙根没想过此举会成功,之所以派死士进凤京城掠白秋水,也只是为了给夜漓在大婚当日添添堵而已。 不得不说北欧宸这人心肠狠辣,只为了给夜漓大婚添一点堵而已,居然要白白牺牲掉二十多条人命。 左相府 白战望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对于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听到女儿说有故人要拜访他,可见到他人,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战正要开口,事情有些激动的戚风忽然抢先一步道:“白相爷,这么多年没见,是不是记不得戚某了?” 这一晃多年过去,两人的样貌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认识自己,也情有可原。若是两人在街上擦肩而过,他也认不出眼前一身正气的男子,就是当年救他的穷小子。 “戚兄的意思是,我们以前认识?可我怎么没有丝毫的印象?”他为官多年,根本不认识什么江湖大侠,而且他还是夜漓的师傅,他就更不认识了。 戚风听到白战的话,笑笑:“白相爷,可还记得多年以前,你那在上京赶考的路上,救了一名倒在路边,身受重伤的男子?” 当年白战救了他,用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把他安排在了一家药铺里治伤。对白战,他只知道他的名字和他要去凤京赶考,其它的一概不知。 “这个……”白战拧起眉,仔细回想多年前他在上京路上所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忽然一愣,他想到了,当年他上京,确实是在路上救过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倒在路边的男子。 他以瘦弱身躯,把他背到县城的一家药铺,然后把身上的钱留了一大半给药铺的大夫,让他医治男子。 白战盯着他,顿时恍然:“原来那个人是你。” “对,就是戚某,白相爷,戚某这次是专程来当面谢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的。”戚风双手抱拳,对着白战弯腰鞠了一礼。 “戚兄,莫要多礼,事隔多年,你我能再相见,证明我们之间有缘份,无需这番客气。”白战连忙伸手,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当年的事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连上次女儿提过此事,他也是没有想起来。 “呵呵!是的,那我就高攀了,叫你白兄了。”戚风一脸轻松,他终于再见到他的救命恩人了。 “什么高攀,你我既是亲戚又是朋友,何谈高攀二字。” “说起阿漓和秋水的婚事,小弟就忍不住夸赞一下,白兄,你有秋水这么一个聪慧漂亮的女儿,可是好福气啊!”白秋水的聪慧,不单是她的智慧,而是她为人处世的态度等等。单从她不介意霞儿先前喜欢的人是阿漓,还能处处开解照顾她,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女子。 “戚兄缪赞了,霞儿姑娘也很不错,性格开朗活泼,为人坦率,甚是讨人喜爱。” “哈哈哈哈,白兄,彼此彼此。” 两人都是有女便是足的父亲,顿时心生好感,两人相视一眼,仰头大笑:“彼此彼此” 十五负责把戚风送到左相府后,就一直在前院里等着。 由于戚氏夫妇暂住在王府内,戚霞儿也从左相府搬到了王府居住。按理说,戚霞儿搬到王府以后,十五和她离得更近,两人彼此见面应该是更容易才是。可是有些时候就是恰恰相反,以前只要十五来左相府,戚霞儿一定会来堵他,就是不跟他说话,也会躲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他。 戚霞儿搬到王府也有两三日了,可他们却连一次面都没有碰到过。他也不知道戚霞儿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十五一边不肯面对自己对戚霞儿的心思,一边却又时常想见到她,心里的矛盾,他没有对任何人说。 “在想什么?”暗雨正想去后院找春桃要些吃的,他出去办王妃交代的事,午饭都还没吃,肚子有些饿了。 刚走到前院,就看见十五双手抱着剑,靠在身后的树上发呆。想了想,还是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十五抬头敝了他一眼,摇头:“没想什么?你不是去替王妃办事去了吗?怎么怎么快就回来了?” “事情都办好了,是不是在想戚姑娘?”能让他这样失神的,也只有戚姑娘了。 暗雨和其他人一样,不理解他为何执意要拒绝戚姑娘的爱意。然后自己在没人的时候,又偷偷想念。他这样,伤得人只能是他自己和戚姑娘,何必呢! “没有,你想多了。”十五不承认自己在想戚霞儿。 “死鸭子嘴硬,行了,你继续在这是发呆也好,在想念谁也好,兄弟就不陪你了,兄弟我得去找春桃讨些吃的,这肚子都在打鼓了。”暗雨一边往后院的方向走去,一边朝身后的十五挥手再见。 十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出声。他们同批的这些暗卫兄弟里面,也只有暗雨是最幸福的,他找到了自己要爱的人。对一根筋的暗雷,十五不知该怎么说他,因为,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暗雷呢。 冬梅和春桃一样,逗是王妃身边得宠的婢女。冬梅性子稳重成熟,处事有条有理。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降伏四肢发达,脑袋简单的暗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到凤京 “爷,就是这了。”江河跳下马车。 “嗯!”常胜挑开车帘,步下马车,抬眸扫了一下大门上的牌匾。然后对马车里的人说:“出来吧!樊府到了。” “哦!好”马车里传来樊水灵清脆的声音。 樊水灵刚钻出马车,常胜将手递到她面前,望着小麦色的大手,樊水灵一愣。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下来?”他提醒她。 樊水灵咬咬红唇,犹豫了一下,将自己道小手慢慢放进了大掌里,在两人肌肤接触的哪一刻,彼此的心,都微微颤了颤。樊水灵小声呢喃道:“谢,谢谢。” 一下马车,樊水灵就红着脸,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走到后面的马车边,撩开帘子,望着躺在里面的林昀尔:“昀尔,我们到了,怎么样,你累不累?” “灵灵,我不累……”林昀尔笑笑,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有些疲惫。 “昀尔,你怎么了?”樊水灵听到他异常的声音,担心的问。 “我没事,就是有些晕沉沉的,可能是马车坐的有点久了。”其实,林昀尔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们下了船,常胜就拉着樊水灵和他坐了同一辆马车,林昀尔因此记恨在心。和自己差点就拜堂成亲的女子,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同座一辆马车,是个男人,都会生气的。何况是对常胜有很深敌意的林昀尔。 樊水灵回过头:“常将军,这……。”她想问,现在是不是就去请戴神医来为昀尔诊治。 常胜对赶车的江海,使了一记眼色。 江海会意,走上前:“樊姑娘,属下先送林公子进去吧!”他们事先已经给樊府送了信,客房已安排好,直接入住就可以了。 “江大哥,麻烦你了。”樊水灵感激地冲他笑了一下。 “哪里,樊姑娘太客气了。”江海对着她点点头,然后背对着林昀尔弯下腰:“林公子,请上来吧!” 林昀尔尴尬的看着江海的背,无奈自己的身体不能力行,只能靠他人。双臂搭上江海两边的肩膀:“江兄,你受累了。” “嗯!”江海冷淡应了一声,用力战起身,双手拖着林昀尔的腿,大步走进樊府。 常胜面色有些异样,直直地盯着樊水灵看。 樊水灵被他看得倏然,故意移开目光,干咳了一声,清清喉咙:“咳,常将军,谢谢你。” 常胜眯起双眼,紧紧的望着她。倏地,长臂一伸,拦住她的腰肢,将手臂往回一勾,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纤腰被环住,鼻息间都是男儿的阳刚之气。面对常胜突来的此举,樊水灵没有一点心里准备,惊呼一声,就这么睁大眼睛,讶异地望着他。 修长的体魄满满都是男儿力量,常胜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怀里,低眸质问道:“你现在眼里,是不是只看到林昀尔一人?” 从她一下马车,就向林昀尔奔去,关心林昀尔的身体。而他呢!他冒着伤痛,赶去江南,又带她赶了好几日的路程回京为林昀尔求医。这些她都视而不见,不,也许她已经忘了,忘了他也是一个伤患。她记得的只有她的青梅竹马,林昀尔。 “你,你说什么?”樊水灵被他犀利的目光吓到了,也吓傻了,牙根没听清楚他问了什么问题,故而一脸的疑惑不解,傻傻地看着生气的男人。 “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樊水灵,你是在装傻吗?”常胜讽刺一笑,这么简单的问题,她居然白目的问他。 “你别生气,我,我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要不,你再问一遍,好不好?这一次,我保证,很认真很认真的听。”樊水灵双手在他胸前从上捋到下,希望他消消气。此时的常胜,就好像要吃猎物的猛兽一样,让她害怕,让她心惊。 好奇怪,他似乎有些变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现在的常胜很反常,对,就是很反常。他的举动,他的言语和他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特别是他对她的态度。 细致的容颜带着些许害怕之色,常胜眉心微微聚拢,她在害怕,是怕他吗?常胜松开手,退后一步,别过头,不想再看那一脸的惧色:“算了,就当本将军没问,江河。” “属下在” “回府。”扔下二字,常胜转身上了马车。 “是,爷” 江河拿着马鞭,跳上马车,拉起缰绳,抬手一扬马鞭,打在了马的屁股上:“驾” 马车快速从樊水灵面前飞奔而过,带起阵阵轻烟。 樊水灵望着离去的马车,傻眼了,怎么说得好好的,他就走了? 江海走出樊府大门,见主子和江河都不在了,怔了一下。来到樊水灵身后:“樊姑娘,我家主子呢?” 樊水灵回身看着他:“哦!你们爷他已经回去了。” 呃,走了?他已经把林昀尔这个碍事的人给弄走了,怎么爷也走了? “既然这样,樊姑娘,属下也告辞了。” “好的,请慢走” “告辞” 江海跳上马车,驾车离开。 樊水灵望了一眼常胜等人离去的方向,回身走进樊府大门。 “王爷,绿润来信了。”暗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夜漓接过,撕开信封,打开里面的信,信上却只简单的写了两行子。 “魔尊楼主已派二十五名黑衣死士,混入了凤京城,企图在王爷大婚之日抢夺王妃。” 夜漓看完,把他递给了暗风。 暗风低眸瞟了一眼,神情凝重的望着他:“王爷,属下这九带人去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北欧宸想抢他们的王妃,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王妃也是他能肖想的。 夜漓凌厉的双眸微微眯起:“本王大婚临近,不想看见血,下手干净一些。” “是,王爷” 暗风旋身往外走。 “等一下” 夜漓出声叫住他。 回身:“王爷?” “记得把他们一个不落的送会去。”他倒要看看,北欧宸看到他送的大礼时,是什么表情。 “是,王爷,属下告退。” 夜漓扬手一挥:“去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成婚在即 “爹……” 白秋水望着白战独自一人坐在长廊下的孤独背影,心,微微一酸。 白战年少时,他爹娘均因饥荒饿死,没过多久,姐姐也被人强掠了去。白战仅靠着家里的几分薄田生活,后来在一个教书先生家里当长工,经常偷偷听先生给学生讲课,才识得了几个字。好在那教书先生也是一位好人。见白战勤奋好学,就让他用工钱抵学费和学生一起学习,下了课再做事。 后来,白战不负先生的所望,考中了首魁,还特意回乡看了教书先生,临走时给老人留下了百两的银子。回京复职两年后,白战又娶了昌候府的千金,事业家庭双丰收。由于他为官清廉,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深受先皇的信任,在官道上是一帆风顺,坐到了一品左相的位子。 虽然白战的官是越做越大,可他身边的亲人,却没有几个。同胞的姐姐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不知是生还是死。妻子又因为疾病离开了他和女儿。他现在唯一的女儿,明天也要嫁到别人家里去了。偌大的左相府,只有他一个人了。 “秋水,怎么还没睡?”白战回过神,朝她招招手。 白秋水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爹不是也没睡吗?一个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这么晚来找爹,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找爹说说话。” 白战抿抿唇,欣慰一笑:“明天是你十六岁的及竿礼,亦是你和阿漓的大婚之日。爹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模样,很小很小。这一转眼,你都要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爹也老了!” 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白秋水感叹,是呀!时间过得真快,她来到这里,快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虽然日子过得舒心又轻松,但是她也很怀念以前忙碌的生活。挂念孤儿院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们,还有她的伙伴们。 “爹才不老呢!你永远都是女儿的帅爹爹。”白秋水抱住父亲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 “呵呵!你这丫头就是嘴贫。”忧儿离开以后,多亏有女儿陪着自己。 “爹,谢谢你那么爱我。” 谢谢他给予她的父爱,让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时空里,有个安稳辛福的家。她何其有幸,能成为他的女儿,享受他给予的父爱。 白战愧疚的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傻女儿,谢什么,爹除了给你一个不缺吃穿的生活以外,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给你。” 就他攒下来的那些嫁作,可能还没一般富人家里准备的多,他这个当爹的多少有些愧疚。 白秋水直起身子,认真的看着他,说:“爹,你不要觉得愧对女儿。你给女儿的正是女儿需要的。而且,你已经给的够多了。你看,你给女儿的无限疼爱,吃的穿的都是上好的。还给女儿请了几位好师傅,教女儿琴棋书画,更是无条件支持女儿的任何决定。这么好的爹爹,哪里找去。” 白秋水正儿八经的伸出手指,一一数出来。 “你这丫头,又在调皮了。”白战听她数完,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哪有,女儿说得都是实话。”嘟嘴捏捏自己被刮的鼻子。 “说到实话,你是不是该告诉爹,爹要做外公了。” “爹,你怎么知道我有喜了?”白秋水讶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白战难得做出失礼的举动,白了她一眼:“厨房每天都在炖补品,爹又不是瞎子,说吧!为什么不告诉爹你有喜了?” 白秋水心虚地移开目光,伸手摸摸座下的木柱,小声说道:“女儿没想好要怎么跟爹说明女儿怀孕的事,还有就是,更怕爹会生女儿的气……。” 她想,白战毕竟是这里的人,有着根深蒂固的思想。就算他再怎么疼爱女儿,也会反感她和阿漓在没有成亲的情况下发生肌肤之亲的事,况且,她还因此怀了阿漓的孩子。 “你也知道爹会生气。”他瞪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爹,你真生气了?”看到疼爱自己的父亲摆起脸,白秋水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左右摇晃着。 白战见她如此,吓得连忙制止她的行为,按住她的手,斥责道:“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爹,你不生女儿的气了?”白秋水讨好的望着父亲严肃的脸,故意用脸蹭蹭他的手臂。 好久没有看到女儿对自己撒娇的模样了,白战心底那一丝怒气,被女儿亲近讨好的举动给融化了。 “哼,谁说我不生气了,爹只是看在外孙的份上不跟你和阿漓计较罢了。” 死鸭子嘴硬,都原谅他们了,还拒不承认。 “是,女儿都知道您是看在外孙的份上才不跟女儿计较的,不过,女儿还是要谢谢爹。”娇颜露出不明笑意。 “明日是你大婚的日子,阿漓又是摄政王,前来贺喜的宾客肯定很多,当心别被人碰着。”白战一想到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做外公了,心底开心不已。 “爹放心,女儿会小心的。”就算有人来找事,不是还有阿漓吗。拜好天地以后,她就回房了,不会让人有机会撞上她的。 “头,就是这里了,不过里面只有四五个人。”一名暗卫靠在暗风耳边小声的说。 那些死士应该是故意分散开的,怕别人把他们一举端掉。不过,即使他们再小心,也依旧躲不过被他们消灭的命运。暗风回身,看着后面的人吩咐道:“其他的人有十三暗闪和暗鸣他们对付。我们只要负责里面的几个人就行了。”抬手指着右边的两名侍卫:“你们俩等下去那边,其它的跟着我从正门进去。” “是” “记得,进去以后,只要见到人就格杀勿论,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这是王爷的命令。” “是,头。” 跟着暗风的六名侍卫齐声应道。 “好,进去” 暗风手一挥下,右边的两名侍卫往身后的小胡洞跑去。其它的四人跟在暗风身后,翻墙而入。 第二百四十四章 拔除隐患 一间三开院子的主屋里,坐着四名正在闭目养神的男子,他们穿着粗衫,头包布巾,一副平常人家的装扮,隐藏在这座宅子里。 暗风带着三人人,翻墙进了院子,眯眼观察了一下院子的四周。然后对着后面的人一扬手,几道举着剑的身影快速朝主屋的方向冲去。 这座位于城北比较僻静的三合院里,一共藏有五名北欧国的死士,其中一人,被派在屋顶守哨。其他人侧在屋内。 屋顶守哨的死士看见有人冲进院子里,神情一紧,右手食指弯曲,放在唇边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嘘……” 屋里的人和屋外的人都听到了他这一记哨声。 “糟了,有人闯进来。”屋内几名死士连忙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拔出手里的剑,神情严肃的望着窗外几道模糊的身影。 “大哥,怎么办?他们发现我们了。”一男子看着另一人。 被叫大哥的男子,阴沉着脸,呵斥他:“什么怎么办,身为死士,不成功便成仁,我们杀出去。” “是” 几人纷纷握紧剑柄,推开门,气势汹汹的往外冲。 暗风抬头看着从屋顶飞下挡在他们面前的男子,对旁边的手下吩咐道:“把他解决了,其他的人跟我往里冲。” “是,头” 被点到的侍卫面无表情的冲上前,和刚才给屋里的人报信的死士纠缠在了一起。 正当暗风带着人往里冲的时候,刚好和里面冲出来的死士撞个正着。 双方纷纷停下脚步,彼此对望着。 看着院子里站着统一着装侍卫服饰的人。先前被唤作大哥的死士上前一步,看着暗雨,不客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人冲进我家?” 说话的男子是几名死士中最年长的,其他几人平时也比较听从他的吩咐。 暗风对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嗤鼻一笑:“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你等只需知道我们是来要你们命的人。” “你有什么本事,敢大言不惭。”叫大哥的死士不屑道。 “什么本事,呆会你试试便知道了。不过,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暗幽阁的人,亦是摄政王府的人,奉王爷的命令特来取尔等性命。”暗风冷然的说道。 男子一怔,没想到他们是夜漓的人。原来闻名江湖的暗幽阁和摄政王有关系,男子大概猜的出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他们装作很普通的百姓混进城,小心翼翼地藏在三合院里一步都没有出去,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瞒得过暗幽阁,不自量力。”暗风讽刺的看着他。 “是吗?那就看看是谁先要谁的命了,上。”男子不悦的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人沉喝一声,举剑刺向暗风。 暗风抿唇望着他的剑锋,拔剑迎刃而上,两把剑碰在一起,撞出“锵锵”的声音。 暗风等人虽然人数以四对五,但依旧占了上风。 男子见情况有些不妙,在暗风被缠住的时候,打算从后门偷偷溜走。 暗风见了,却没有上前去追,而是快速翻转手里的兵器,一剑刺死了缠着他的死士。 男子刚走到后门,就被两名暗幽阁的侍卫拦住了去路。男子看着指着自己的两把剑,慢慢往后退,仔细琢磨着要去给其他人报信。 “想走,没那么容易?”头说了,王爷的命令是一个都不能放走。对这些企图想绑走王妃的死士,一律杀无赦。 男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突然身体往旁边一倾,避开了他们指在胸口的剑,抬剑就刺过去,刺伤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臂。 “哼,这就是轻敌的下场。”男子一边和二人打斗,一边出言嘲讽二人。 “靠,老子杀了你。”两人出手凌厉,同时攻向男子,招招透着杀意。 “嘴皮上的功夫罢了。”对二人的怒气,男子不屑一顾。以自己的武功,对付眼前的二人绰绰有余,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上。 与此同时,暗鸣等人也找到了其他死士的藏身之处,与对方交上了手。 暗风身体一纵,飞到同伴身旁,看了受伤的两人一眼:“你们没事吧!” 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两人摇摇头:“头,我们没事,你小心点,这老小子有两下子。” 咳咳,他们的确是轻敌了! 男子阴沉着脸,敢叫他老小子,找死。 “废话少说,来吧!” 反正今天他是走不掉了,杀一个是一个。 暗风长剑直指着他,挽起耀眼的剑花,脚步更是快速地向前移动。 男子不甘示弱,凌空飞起,双脚踩在了袭来的利剑上,试图勾住暗风握剑的腕处,踢掉他的剑。 暗风左手掌风朝他的双腿挥去,握剑的右手用力往外翻转一圈,身体一个空翻,往上踢去。 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你一招我一招,打了好几个来回,也没分出胜负。 男子分神看了一下同伴,却见他们都已死。就是他不起眼的刹那分神,给了暗风一个好机会。暗风把握机会,一剑刺在了男子左胸,血溅了他一脸。 男子低头,望着插在胸口的剑,脸上一片死灰,瞪大了眼睛慢慢往后倒去。 其他几人围过了:“头,你真厉害。” 暗风抽回剑,看了一下他们,除了刚才两名侍卫受了伤,其他人都无事:“行了,不要贫嘴了,把尸体带着,我们该回去了。” “是” 暗幽阁 “暗风,你回来了,就差你这一拨了。”东方宇翘着二郎腿,看着走进殿的人。 “公子” 暗风见负责这次清剿行动的暗鸣暗闪,十三等人都已在殿内。 东方宇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飞镖:“东西呢?” 暗风:“五具尸体,一具不少的安放在外面。” “嗯!十九” “属下在” 一忠厚男子站出来。 “十九,你带几个人,把东西快马加鞭的送到北欧国去,交给北欧宸,告诉他,这是我们王爷回给他的一份薄礼,让他不要嫌少,务必收下。” “属下领命”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成亲 今日的凤京城,陷入一片空前绝后的喜庆中。 百姓们的家里,或者是街上的小摊贩,还是各种铺子里,都纷纷的挂上了一摸红绸。以此表示他们对新人的祝福。百姓们沉浸在一片欢喜中,他们的摄政王终于娶了王妃,不再是孤家寡人。从摄政王府到左相府的一段路上,早已有许多的老百街等在那里。为的就是要亲看着他们的守护神,迎接自己的新娘。 左相府门前也聚集了许多百姓,白战和昌侯爷蓝远以及蓝正三人站在前厅,招呼着前来贺喜的人们。 “左相爷,恭喜恭喜” 尚书大人带着家眷来到三人面前。 “这是下官备的薄礼一份,恭贺王妃和王爷大婚之喜。” “多谢多谢” 白战身后的小厮上前接过贺礼。 “张尚书这边请,你先去坐一会,本相一下就过去。”白战满脸笑意的招呼道。 “相爷客气了,您先忙。” 张尚书带着家眷往一旁走去。 “妹婿,今天的宾客来得有些多了。”蓝远双手抱拳,一边笑着给宾客回礼,一边对身边的妹婿小声说道。 “多谢多谢,里面请” 白战靠近蓝远:“大哥说的是,今天宾客是多出许多,就连以前和本相不合的一些大人也都来了。” “那是表妹嫁得人是摄政王,他们能不巴结吗。”蓝正揉揉自己两边的脸颊,他的脸都笑硬了。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来贺喜的,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尽地主之谊招待便是。”蓝远摸摸胡须,顺便揉一揉酸涩的脸颊。 “对呀!妹婿可是说了,我们这边只管收礼便成,喜酒他会让人安排宾客去翡翠楼。”他还是第一次见成亲不在自己家里摆酒,反而要在酒楼设宴款待宾客的,他这妹婿可是第一人开创了此例。 “正儿,休的无理,要叫王爷。” “爹,我只是随便叫叫。”蓝正摸摸鼻子,就是他让他当面叫夜漓妹婿,他也不敢啊! “左相爷,昌侯爷,恭喜恭喜呀!” “多谢多谢,快,黄大人,请里面坐。”二人同时看向来人。 “好,好” “多谢多谢,李大人负责京城的治安,百忙之中还来此,倒叫本相和侯爷受宠若惊了。”白战和蓝远两人都心知肚明,眼前负责京城治安的李大人是摄政王的人,一向不喜欢出现在红白喜事上。 今日他能来,想必是看秋水要嫁的人是夜漓,才会破此例。 “是呀!左相爷说的对,李大人,你可是稀客啊!快请坐。”蓝远热情的拉着他坐下…… “小姐,如何?” 白秋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肤白如脂,眉若柳枝,唇红如火,三千发丝垂于腰际。说她美如桃花的也不为过。 “不错,春桃,你抹妆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照着镜子,摸摸耳垂上的红色玛瑙耳坠。 “小姐的容貌本身就够漂亮的了,奴婢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小姐,太夫人和舅夫人来了。”夏菏端着一些首饰走进来,后面跟着白秋水的外祖母和舅母。 白秋水连忙转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祖母,舅母,你们来了。” “好孙女,时间不早了,准备的怎么样了?”蓝老太太拄着拐杖,满心欢喜的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外孙女。 “祖母,几个丫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孙女这发髻还得劳烦舅母来梳了。”这里的女子出嫁都会找一个德高望重,婚姻幸福的妇人来为新娘挽发髻。新人希望能像她一样婚姻美满,有个好兆头。 “正儿他娘啊!快,你赶紧的给她梳发。”蓝老太催促着自己的儿媳。 “娘,您老别急,您先坐下。” 冬梅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太夫人,奴婢扶你坐下。” “冬梅,扶太夫人坐下,屋里乱哄哄的,当心碰着了。” “小姐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太夫人的。” “秋水,你别管我了,赶紧的,花轿一会可就到了,可不能误了时辰。” “放心吧!祖母,不会的。”她知道古代人都很注重良辰吉日,不管办什么事,都会挑个好日子,好时辰。 “秋水,舅母来为你梳发,春桃,木梳拿来。”古氏走到她身后,朝一旁的春桃伸出手。 “舅夫人,给您木梳。” 蓝夫人拿起木梳,在白秋水的头顶落下,顺着乌黑的发丝往下梳。 “一梳梳到尾,白发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岁岁又尾尾” “三梳梳到尾,三生永不悔” 这是给新人的三声祝福 “秋水,恭喜你,寻得一位好郎君,舅母祝你王爷,生生世世,永结白头。”蓝夫人欣慰的摸摸她的头,可惜忧儿去的早,看不见这一切。 镜子里的白秋水一脸微笑,望着替自己挽发髻的慈祥妇人:“谢谢舅母。” “秋水呀!你娘去的早,舅母看着你长大,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舅母就替你嘱咐你两句。” “舅母您请说” “成了亲,你就是摄政王的王妃了,是王府的主子。莫要像以前一样调皮了,要拿出你王妃的架子来,不要让人看了去王爷的笑话,知道吗?”蓝夫人是怕她在下人面前没有威严,降不住王府的下人们。 白秋水点点头:“秋水紧记舅母的教悔。” 蓝老太太听见蓝夫人提起过世的女儿,忍不住偷偷红了眼睛。 “还有就是,要是有一天你在王府受了委屈,或者王爷他欺负你了,记得你还有我们,有相府和昌候府替你撑腰,莫要委屈了自己,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何时何地,都不愿委屈自己。”女人的委屈都是男人给的,要是有一天王爷负了他们家秋水,他们昌候府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蓝夫人一串窝心的话,白秋水心里很感动,重重地点下头:“舅母放心,秋水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蠢事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回来,不说了。”撇开伤感的情绪,蓝夫人吸吸鼻子:“春桃,把凤冠拿来,给你们家小姐带上,花轿该到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成亲 蓝夫人左右看了一下凤冠有没有戴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欣慰看着铜镜里的人儿:“真漂亮,我们秋水可是舅母见过最美丽最动人的新娘了。” “舅母……” 白秋水娇艳的脸蛋灼红,望着镜子里身穿凤冠霞帔的自己,那样楚楚动人,那样绝色倾城。莫要说男人了,就连她自己都被这副模样给迷惑了。 白秋水不得不佩服夜漓独特的眼光,他让人做的这套凤冠霞帔,不仅刺绣手艺精湛,布料也是用极上乘的蚕丝。红色喜服上绣着金丝凤舞的凤凰,衣摆处,每隔一指宽缝上了少有的红色珍珠,每颗珍珠都有指甲大小,颗粒均已而饱满。 最夸张的是凤冠,中间一颗夜明珠,两边分别镶了暖玉,红玛瑙,绿翡翠,白珍珠,黄玉石。都是一些名贵的东西。光听这些,你可能会觉得俗气,像个暴发户一样炫耀。实则不然。匠师的手艺非常高,心思也很细腻,把许多不同的东西完美结合,铸就了一顶大气端装,绚烂耀眼的夺目凤冠。 “舅夫人,喜帕来了。”秋菊手上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喜帕。 “好,给我”蓝夫人拿起喜帕:“秋水,喜帕戴上,记着,中途莫要把喜帕掀开,不吉利,知道吗?” 大红色喜帕盖在了白秋水的头上,不仅美丽动人的娇颜被遮住,就连她头上价值连城的凤冠也一并被遮在了喜帕之下。 “秋水明白。”白秋水眼前除了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了。 做好这一切以后,蓝夫人转身看着春桃等人,对着她们几个,语重心长的开口嘱咐道:“你们几个都是小姐的陪嫁婢女,自幼跟着小姐长大。到了王府以后多帮衬着你们主子,哪些事该做,哪些时不该做,相信嬷嬷都有教过你们,你们要紧记,主子好了,你们才会好,主子要是倒霉了,那么首先倒霉的会是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春桃,夏菏,秋菊,冬梅四人点头,同时福身向蓝夫人行了一礼:“奴婢一定会铭记舅夫人的教诲,会时刻保护主子的安全。” 这些事就算舅夫人不说,她们几个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姐。 “那就好,都起来吧!”忧儿当初有眼光,替秋水找到了几个既贴心又衷心耿耿的婢女。 “谢舅夫人!” “噹,噹,噹……”左相府门前的街道上响起来锣鼓喧天的唢呐和锣鼓声。 迎亲的队伍缓缓朝着左相府走来,走在前面负责开路的有六名佩剑侍卫,他们都是夜漓的贴身侍卫。再者就是骑在高大马背上那器宇轩昂的新郎了。新郎后面是由八名侍卫抬着的喜轿。然后是举着成亲牌面的红服侍卫,最后是排的长长的聘礼,那一台台,一箱箱的聘礼,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围观的百姓见迎亲的队伍来了,纷纷往后退了退,昂着头,翘首以盼。 “相爷,迎亲的队伍到门口了。”负责在大门口招呼客人的小厮,见迎亲的队伍到了连忙跑进去告诉自家相爷。 “来了,来了,花轿到了……” 白战一怔,拉过蓝正,有些紧张的对他说道:“正儿啊!你去上邪院看看,瞧瞧你表妹她们准备好了没有,这花轿可都来了。” 蓝正抽掉自己被姑丈握住的手:“姑丈你先别紧张,我去后院看看。” 说完撩起衣袍,就奔着后院而去。 蓝远和白战二人,侧是紧盯着门口看。 正在互相寒暄的文武百官和热聊的女眷们,听到小厮的话,齐齐朝门口望去。 此刻,一身尊贵之气的男子走了进来,众人纷纷下跪:“臣等参见王爷,恭喜王爷,大婚之喜。” 今日的夜漓一身鲜艳的红色喜袍,胸前还系着大红花。乌黑密发被一枚红色玉冠高高挽起,绝世容颜上泛着一股喜悦之色。夜漓有着英俊的面貌,挺拔劲瘦的身姿。任何颜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特别适合他,比如喜庆的大红色,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他娘。 夜漓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低眸俯视着面前行礼跪拜的文官武将和他们的家眷们,语气淡波地说道:“都起吧!本王今日是来迎娶王妃的,不是来上朝的,诸位大人不必如此多礼!” “臣等多谢王爷恩典。” 众人直起身,从刚才的一番话中,不难听出王爷今日的心情极好,以前,王爷可没有对他们这么客气过,一般的情况下,他都会视而不见。 夜漓望着并排而站的白战和蓝远,举步走到他们面前,抬起手臂,慎重的作了一揖:“夜漓见过岳父,见过舅舅。” “好,好,阿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战听到岳父二字,那是满心欢喜。夜漓这一礼,无疑是在众人面前给足了他们面子。也是让众人看清楚,他是有多在乎他的秋水,多宠爱这即将过门的王妃。 一屋子的宾客听到岳父儿子,又看到王爷脸上的温和之色。这一切让他们吃惊,不免有些羡慕白战父女。你想,这白战是多有福份,才能和皇室结姻缘。让举世闻名的摄政王叫他一声岳父。 芸芸宾客中,有人诚心祝福新人的,也有羡慕白秋水能嫁进摄政王府的人,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恶毒之人的嫉妒,和某些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是的,岳父” 他轻轻颔首。 “阿漓,以后我就把秋水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爱护她,疼惜她。”他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即将要离开他嫁人了,白战心里是既高兴又失落,更多的舍不得。 “岳父,本王一定会的。”夜漓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是舍不得女儿,认真的向他保证道。 “妹婿,你别这样,相信阿漓一定会比我们还要爱护秋水,他一定会好好照顾秋水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蓝远轻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给他安慰。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成亲 秋水是他细心呵护多年的花朵,他的失落他都明白,当年妹妹嫁给他时,他也这样过。不过,这些都是早晚要发生的,舍不得,也没办法。毕竟,秋水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再说了,就凭夜漓能当着文武百官和宾客的面,主动叫他们一声岳父和舅舅的事情上,就知道王爷是有多在乎秋水,所谓爱屋及乌,不然他不会降低他摄政王的身份来尊称他们这些臣子为岳父,舅舅。 “新娘子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听到新娘子出来了,纷纷转过目光看过去。 白战,蓝远二人转过身。 站在他们身后单手而负的夜漓,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头盖喜帕,身穿喜服的被婢女搀扶着,朝他缓缓走来的人。随着白秋水离他越来越近,夜漓心跳不由加速,眼里的柔情蜜意就是藏也藏不住,特别是那因为高兴而微微上扬的唇角,和他充满浓浓笑意的眼角。 众人又是一惊,一些朝廷上的老臣们看着夜漓唇边的笑意,心里那是感慨万千。有些人更是低下头,用衣袖拂面,不让别人看见他眼角的湿润。摄政王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是他们天运朝唯一一位少年天才,摄政王的琴棋书画,和他聪明绝顶的心智,在他们整个天运朝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惜,王爷进军营以后,就不爱碰那些东西了。有多久了,他们有多少年没见过王爷倾国倾城的笑容了。那梅若桃花的笑颜从此变得冷清清,冰凉凉,面无表情。从王爷上战场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看见王爷像少年时那样开怀大笑过一次,哪怕只是勾一下嘴唇,一点点笑容,都没有再出现过。 “哇!你们看,新娘的喜服好漂亮啊!”大家的目光直盯着新娘身上那发着光还那独一无二的设计。 “真的好漂亮,呀!这世上居然还有大红色的珍珠,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一官宦家的千金,盯着白秋水身上的喜服看,双眼冒着许多羡慕的光芒。 “不止珍珠特别,你们看到没有,白小姐身上这件喜服的绣工,手技是有多精湛的绣娘才能把飞舞的金凤凰绣的这样传神,这样精致。”一位对刺绣有很多了解的妇人,盯着白秋水嫁衣上那飞舞的金凤凰,忍不住赞叹。这手艺,就是她再练十年,恐怕也是比不上的。有机会,她真想见一见这背后的刺绣之人。 妇人的夫君闻言,悄悄用手臂碰了她一些,小声说道:“什么白小姐,现在要叫王妃。” 没看见王爷刚从望着她的目光吗?王爷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喜欢有人在叫王妃为白小姐。 妇人慌悟,忙点点头:“是,的,是王妃,臣妇说错了。” 众人没有理会二人,继续出言巴结道:“是呀!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精致的喜服,实在是太漂亮,太漂亮了。” “嗯......真的是很漂亮。”宾客们聚在一起,点头附议,白秋水身上的喜服,是他们这么多人看见 过最最漂亮的喜服了,一件漂亮的喜服,是每个女子心目中都想拥有的事。 有人侧不平,为什么这个世间最美好最幸运的事都被白秋水一个人占了去。她不但嫁给一个有权有势,样貌绝好的男子。还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和昂贵精致的喜服。单单那挑来的聘礼就足足有好几百担。最重要的是人家摄政王曾公开表明过,说今生只娶白秋水一人,在摄政王府里,永远只有一位王妃,那就是左相府的千金白秋水。你说,是不是最好的事情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头上。 白秋水将她们的话都听在了耳里,头上的红盖头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自己穿着绣花鞋的脚,其它的皆不行。 春桃和冬梅扶着白秋水的手臂,带着她慢慢往前走。夏菏,秋菊,小雅,手上端着东西跟在后面。蓝正扶着老太太站在一旁看着。冬梅看到和自家老爷站在一起的新姑爷,忙凑近白秋水耳边,小声说道:“小姐,王爷就在你正前方,他和老爷站在一起,而且,王爷他一直在看你!” “嗯!我知道了!” 白秋水声音细细,就算她不说,隔着喜帕,她也能感觉到夜漓那灼灼直视着她地目光。 夜漓上前一步,从婢女的手上接过白秋水,握住她的柔夷,却摸到她手心里一片湿润。夜漓抬眸,望着盖头下的人,眼底一抹异样的情绪骤逝。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夜漓勾起性感的薄唇,紧紧握住她的柔夷,语气温柔的说道:“秋儿,本王来搀你。”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喜帕下的白秋水,嘴角微微一勾,轻轻点头颔首。他来了,她紧张不安的心,稍稍恢复了知觉。 今日是白秋水结婚的大喜日子。要说她一点也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原本天气就比较炎热,她身上的喜服又那么多层,就更热了。特别是她头上有点重量的凤冠,她才戴来这么一小会,就压得她脖子酸酸的。真不知道这凤冠一天戴下来,她会不会把脖子给伤了。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也许是因为她的情绪有些紧张,此刻,她手心里都是汗。由于夜漓握着她的手,所以,他手上也沾上了她手心里的汗渍。 夜漓牵着她,来到白战面前。 白战看着一身喜服的女儿,就想到自己当年和蓝忧儿成亲的情景,心里不由得感伤起来,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与忧儿的孩子不仅长大了如今都要成亲嫁人了,可惜,忧儿去得早,没亲眼看着女儿出嫁。 想到妻子离魂之际,最念念不忘,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了。白战一时没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微微有些红润:“秋水,以后你就是阿漓的王妃了,千万别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了,知道吗?” 白战也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没指望女儿会真听他的话。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成亲 要说女儿任性,他想,那也是夜漓给惯的。 “爹,女儿知道了。” 突然要离开左相府,离开帅爹爹身边,白秋水也是同样舍不得。白战对于她来说,是她这两世唯一的一位父亲。也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亲人,一个很疼爱她的亲人。 “岳父,秋儿嫁到王府以后就是摄政王妃,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只要是她想做的,没人敢说不可以,更没有人有资格阻拦她。”面对白战不放心的嘱咐,夜漓霸气的说道。 白秋水听了夜漓的话,抿着嘴想想,觉得还真的是。她这个摄政王妃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婶婶,而且以夜漓摄政王的威严,怕是皇后娘娘也要礼让她三分。 蓝远和蓝正父子二人,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有了夜漓今日的这一句话,他们相信他不会让秋水被人给欺负了去。 白战听了,乐得眉开眼笑,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会让秋水幸福,好了,上轿吧!别误了吉时。” “好……”夜漓握住白秋水的手,一下都没有松开。 “女儿拜别爹爹” 白秋水弯腰,对白战深深掬了一躬。 白战扶起她,慈爱的说:“乖女儿上轿吧!爹随后就到。” 也不知道夜漓是怎么想的,在王府拜堂成亲,却在翡翠楼摆下喜酒。宾客们先是去相府送礼,然后再送礼到王府,在新人行完礼过后,又要到翡翠楼才能开席。这一来一回,着实有些麻烦。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成亲的是摄政王,而且,连皇上都要移驾翡翠楼用喜膳,他们哪还敢有怨言。 “表妹,大哥背你!” 作为兄长的蓝正,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等着背她上花轿。 夜漓松开白秋水的手,虽然他想自己抱她上轿子,可他也知道,新娘出嫁,有兄有弟的,都是要亲人背着上轿的。 白秋水趴上蓝正瘦实的背:“大哥,谢谢你!” 白秋水趴在蓝正的背上,心里感慨道,有亲人真好!能在亲人的祝福下成亲,是白秋水上辈子想也没想过的事。 蓝正背着她跟在夜漓身后,一步步走向大门口的花轿:“傻丫头,跟大哥这么见外干什么,今日你成亲,大哥能背你上花轿,很高兴。” “大哥,妹妹我都成亲了,那大哥你什么时候把嫂子给娶回去啊!”刚才在她屋里,舅母还在念叨着他什么时候成亲,好给蓝家生一个大胖小子。 蓝正勾了下眼角,自我调侃:“就算我现在想娶,别人也不一定会嫁。” 人都还没到及竿的年龄呢,他怎么娶?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白秋水一时没想起来,芯儿可是比自己小。 “到了” 蓝正背着她迈过门槛。 几个婢女跟在他身边扶着白秋水。 在门口围观的百姓,见新娘和新郎出来了,同时跪下,俯身趴在地上,嘴里齐声呐喊:“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夜漓翻身,上了一匹脖子上戴着大红花的马,坐在马背上,睇着跪在地上的百姓们,语气出奇的露出一点点暖意:“大家都起来吧!本王和王妃,谢谢大家的祝福!” “谢王爷,谢王妃” 百姓们纷纷站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透着笑容,看到王爷娶妻,他们是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白秋水已经坐进了轿子,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围了多少看热闹的人,但光听刚才那雄厚的声音,她知道来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而且他们今天好像很兴奋,因为她现在还能从百姓口中听到笑声,各种祝福的话语等等。 夜漓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见白秋水已上了轿,春桃几人站在轿子两边,扭过头:“出发” “起轿……” “噹……噹……噹……”长长的迎亲队伍,在锣鼓声中,从左相府往摄政王府的放向走去。 经过一段路程,迎亲的队伍回到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口。 “落……轿……”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阿漓,不是跟你说,让我们跟你一起去相府迎新娘吗?干嘛不让我们去,还让流经看着我们?”见夜漓翻身下了马,在门口等着的戴云天走过来,向他表示自己的不满。 廖天机,流经,东方宇还有戚风一家人站在戴云天身后,听了他抱怨的话,好笑的摇摇头,阿漓成亲,他去迎什么新娘,真是的。 流经无语的望了一下戴云天的背影,走到他身边,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云天,别闹了。” 流经一发话,戴云天老老实实的闭起了嘴巴,笑着说:“好,听你的,不闹。” 自顾卖乖的戴云天,不理会后面那几道看向她的鄙视眼神,先让他们欠着,以后他再慢慢地讨回来。 “王爷,该踢轿门迎王妃下轿了。”流经避开身边的戴云天,看着夜漓。 夜漓朝轿子走去,却没有抬脚去踢,而是挑开轿帘:“秋儿,本王抱你进去。” “嗯!”盖着喜帕的头颅,轻轻点了一下。 站在轿子边的冬梅连忙制止:“王爷,您还没踢轿门呢!” 新郎踢了轿门,新娘才能下轿,这是成亲的规矩。 夜漓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向白秋水伸出自己的手。 “王爷?”冬梅欲要开口,却被流经打断: “自顾成亲,新郎踢轿门乃是给新娘一个下马威。你们应该知道王爷为何不愿意踢轿门。” 春夏秋冬四人一听,脸上露出笑意,身子微微向后退了退。 “秋儿,出来!” 白秋水听到流经的话,心里很感动,夜漓,他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宠着她,哪怕只是一点点缝隙他都不愿意忽略。 纤细的手刚伸出,就被他握住,拉出了轿子。 “新娘子下轿了!” “哇!新娘的喜服好漂亮!” “应该值不少钱吧!上面有好多值钱的东西。”一位老妇人看见白秋水华丽的喜服,眼里闪现贪婪的欲望。 夜漓一把将白秋水打横抱起,往府里走去,大家纷纷给他让路。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成亲 夜漓一把将白秋水打横抱起,往府里走去,大家纷纷给他让路。 “爹,娘,师兄已经把白姐姐抱进去了,我们也赶快进去吧!”戚霞儿挽着戚夫人的手臂,催促道。 戚夫人看她的急样,失笑:“好,我们进去。” “戚前辈,请……”廖天机伸手示意。 “多谢,一起走吧!”戚风捋着胡子,看着眼前几个后生,一脸笑意的说。 “走喽!”戴云天吆喝一声,然后故意推开挡在面前的东方宇和廖天机二人,率先离去。 东方宇被推到一边,还差点和身后的一位胖大娘撞在一起。回过头两眼冒火的瞪着他的后背,喊了一声:“戴云天,你给我回来。” 颜晟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肩膀:“走吧兄弟!新人该拜天地了。” 颜晟昨日就住进了摄政王府,时间虽然短了点,但也和同样住在王府的廖天机东方宇等人成了朋友。当然,他也看出了戴云天和流经俩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让颜晟讶异的是,夜漓居然有那么多知己。他一直以为以夜漓性情孤冷,惜字如金的性格,再加上他位高权重,肯定朋友是少之又少。却不曾想他的知己比他还多,不仅有御剑山庄的庄主东方宇,还有名满天下的神医戴云天。让人闻风丧胆的天机盟盟主也是夜漓的知己,还有那温文尔雅的流经公子。跟他们一比,他这傲耘堡的二当家还真是略逊一筹,看不上眼。 “来了,来了,皇上,王爷抱着王妃进来了。” 夜墨身边的德公公,弯腰对身边的人回禀道。 “总算是回来了,朕可是等了好一会了。”夜墨笑眯眯的看着门口。 主座上坐的正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俩人是特意出宫来观礼的。 夜漓抱着白秋水从大门一路走进喜堂,然后轻轻把她放在地上,待她站稳以后。抬眸看着坐在主位的夜墨,拧起俊眉,冷冷地盯着他看。 夜墨被他瞪的背后一凉,动了动身子,干咳一声:“咳,王叔,朕坐在这里有何不妥吗?” “你是本王的高堂吗?”他坐在那里,难不成想让他这个叔叔去拜他? “呃……不是,王叔您是朕的长辈。”夜墨承认,他其实是故意坐在这儿的。 “不是就一边去。”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脑袋里再想什么。 “皇上,我们还是让位吧!王爷和王妃该拜堂了。”常静面色平静地扶着他,她知道皇上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王爷的反应而已,不是真的想坐那里。 “嗯!皇后说的是,拜堂要紧。”夜墨站起身,和常静坐在了一旁的偏位上。 流经走到白战身后:“相爷,您请上坐。” 白战侧头看着他:“流管家,这……” 皇上在这,这上坐他怎么能坐,那是大逆不道啊! “岳父,请上坐。”那个位子本来就是他的。 “这……”白战打量着众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怎么能坐的比皇上高呢。 “爹,你坐下,今天是女儿成亲的日子。你是女儿和阿漓的长辈,理所当然的要坐那儿。”再耽搁下去,她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一路上她都没怎么开口,就是为了保持体力。身上戴的首饰太多了,累赘,又坐她不喜欢的娇子。现在她是腰酸,脖子酸,肚子也饿,她们娘俩都饿了。 “白爱卿,莫要顾虑朕,你不坐,他们可就拜不了堂。”夜墨心知白战的顾忌。 白战怔仲了几秒,然后弯腰作揖:“皇上,臣,逾越了。” “坐吧!”方才要是他没听错,皇婶的语气可是有些想要生气了。今天他要是惹恼了皇婶,过后皇叔一定会狠狠地报复自己。不是揍他一顿,而是把堆积如山的奏折统统让他一个人批。 “是” 白战抿了抿嘴,鼓起勇气坐在了主位上。 春桃把红绸的一段放在了白秋水的手里。另一段在夜漓的手上。 在场的人都是夜漓或者白秋水的朋友,至于那些贺喜的朝廷官员和他们的家眷们都被夜漓让人安排提前去了翡翠楼。 流经看着新人,高声喊到:“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夜漓和白秋水转过身对着外面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转回身,对着主位上的白战弯腰一拜。 “好,好” 白战高兴的笑着。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着面而站,对着彼此,深深一鞠躬。 “礼成,送入洞房” 白秋水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回房了。谁知刚一抬脚,就被人给抱起来了。 “本王抱你回房。”夜漓抱起她就走,脚步有些急切,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是等不及了。脸上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意:“看我们王爷,这急切的模样……” 夜漓抱着白秋水回到屋里,把她放在喜床上:“还好吗?” “呃……?”白秋水愣了一下,他的还好吗?指的是什么? 夜漓摸摸她的肚子:“孩子。” 今日他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他让人提前把宾客送往翡翠楼,是不想他们在王府影响她休息。更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们。 “他很好,就是有些饿了。”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她就喝了一碗汤。 “秋菊,冬梅去弄些吃的过来,其余人都下去吧!”夜漓对着屋子里的几人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 “咯吱”门被关上。 夜漓抬起双臂,慢慢掀开白秋水头上的红盖头。 白秋水原本低下的头,缓缓抬起,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明亮温柔的眼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俏容颜,微微羞红了脸,咬着红唇,低下了眼眸。 夜漓见她如此娇俏羞涩的一面,失了心神。好美!大红色的喜服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如脂。被她微微咬住的火焰红唇,如待放的玫瑰,娇艳欲滴。夜漓清了清喉咙:“秋儿,你好美!” 美得他不敢碰触,深怕会一不小心伤到了她。 “我知道,你今天也非常非常的帅。”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强作镇定地说。 第二百五十章 礼成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把大红色穿地这么好看。今天的夜漓,用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这些词都形容不了他。他简直好看到了天际,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天使。 夜漓噗笑一声,凑近她耳边:“你满意就好。” 白秋水脸涨得红红的,嗔道:“你走开!” “呵呵!今日是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烛夜,本王怎么能走呢。”他努力不让嘴角的笑意露出,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秋水不好意思和直视,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把他给扑了,然后吃干抹净。要不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肯定老早就把夜漓扑倒在床了,谁让他一直在引诱自己。 “你……嘶……”脖子传来的酸楚让她不由自主的龇牙咧嘴闷哼一声。 “脖子痛?” “嗯!好重。”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懊恼的取下她头上的凤冠,替她揉揉后颈,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舒服点了吗?” 点点头:“这样舒服多了。” 夜漓看着她闭起眼,舒适享受的模样,重重吐出一口气:“秋儿可知道本王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这话勾起了白秋水心里的小九九,她仰头看着替自己揉脖子的男人,装傻问道:“是什么?” “是……这个……”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 “唔……” 一个仰头,一个低头,四片唇瓣紧紧贴住。 夜漓坐在她身边,伸出手臂,温柔的捧着她的脸颊,柔情蜜意的亲吻她的唇瓣,鼻子,眼睛,额头,一遍又一遍。 这时,突然传出敲门声,知道是婢女送晚膳过来,夜漓离开她的红唇,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泛着粉色光泽的脸蛋,对门外的人说道:“进来!” “是” 冬梅和秋菊二人端着膳食走进来,看到自家小姐红润的脸颊,两人眼里闪现笑意,彼此心照不宣,把东西放下以后,就离开了。 夜漓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小酒盏,递给她,然后自己拿起另外一只酒盏:“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从此就是夫妻,永不分离。” 看着酒盏,她摇摇头:“可是,我现在不宜喝酒。” 喝酒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他看一眼她的腹部,嗓音温柔:“这是本王让人准备的果汁,不是酒。” “哦?” 白秋水接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果然是果汁,有一股淡淡的香甜气味。 夜漓举杯与她的手臂交缠,彼此深情相望一眼,低眸,一口而饮。 白秋水抽回手臂,端着酒盏打量了一下,抬眸看着他:“阿漓,这是什么果子?” 酸酸的,又甜甜的,还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像是水晶梨的味道,却又有一点淡淡的薄荷凉。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他看着她:“味道如何?” “嗯!味道不错,你刚才不是也喝了吗?”味道好不好,他还不知道吗。 夜漓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她唇边:“这是南无极此次带来的贺礼,本王没问他果子的名字。” 其实是他主动开口向南临朝索要的,知道她现在喜欢吃一些酸甜的果子。他就写了一封信给南临朝的皇上,向他讨要了一些凤京没有的鲜果子。 白秋水讶异,古代水果还能当贺礼,南临朝的皇上是怎么拿出手的:“南无极又来凤京了?” 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凡尘琐事,享受自由翱翔,海阔天空吗? 他一眼看出她的疑虑:“这些果子是本王点明要的,他们还送了许多贺礼,本王让人放进了库房,待流经整理好以后,他会把钥匙交给你。” “唔,那感情好,从今以后,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了。”她嘴里嚼着肉,模糊不清的说道。 他淡淡一笑,就算没有他的那一份,她也已经算得上是富婆了,翡翠楼和凤京剧院一天的进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南无极是专门来给你送贺礼的?”古代交通不发达,他大老远从南临朝跑到凤京来吃一顿饭,还真是有够无聊的。不过她也知道,朝廷上的事瞬息万变,有些事不是嫌麻烦就可以不做的。 他冷哼一声:“本王大婚,三国皆庆,南临皇派太子南无痕来贺喜,不知怎的就变成他了。不止南无极,北欧宸也来了,他们现在应该在翡翠楼。” 他还没去找他算帐,这北欧宸倒是自己贴过来了。 听到他霸气的话,白秋水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真跩,结个婚都要三国皆庆,王爷就是王爷,果然事实都是用权利来说话的。 对她的夸赞,他回意浅浅一笑,继续执行喂饱她的任务,问:“晚上吃太多肉不好消化,吃的别的吧!” 最爱的糖醋排骨不能吃了,白秋水嘟起嘴,瞪着桌上的菜色,指着其中一盘:“这个,我要吃这个凉拌豆腐。” 夜漓没有迟疑的伸出筷子夹给她……半晌过后,白秋水双手抚摸了一下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嗝,吃的好饱噢!” 夜漓将她喂饱以后,自己才开始吃,丝毫不介意吃她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白秋水悻悻然地托住下巴,望着连吃饭都如此优雅极致的夫君。老天真是太偏心了,给夜漓的一切都让人不得不嫉妒。白秋水显然忘了她自己也是拥有一张让人嫉妒的容貌和运气。 “好看吗?”夜漓简单吃了一点,然后放下筷子,每次吃好都不忘记用帕子擦擦嘴巴。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就问出了声。其实,他已经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答案。 “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要好看的人了。”她毫不吝啬的称赞。 夜漓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满意她给的答案:“以后想看多久都可以,现在,本王带你去沐浴。” 白秋水放下手臂:“你要带我去哪里沐浴?” 他拉着她起身,往外走:“走,呆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摄政王府里,一对新人在甜蜜独处,过着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没有人打扰,没有宾客的喧闹。 第二百五十一章 挡酒的活不好干 而负责招呼宾客的东方宇等人是疲惫不堪,个个东倒西歪。朝廷上的官员由流经和蓝正二人负责招呼。其他的宾客由东方宇和戴云天招呼,廖天机和颜晟则负责一些江湖上慕名而来的人。 夜漓原本不打算宴请江胡上的人,可白秋水却说,只要带着礼物而来的客人让他们一律招待。既给翡翠楼揽了客,又能收到礼物,干嘛要拒绝,结果可想而知,来了很多客人。于是,他们就累成了现在这副狗样,瞧他们这一个个的,哪还有平时的风流倜傥。 送走了宾客以后,几人累的躲在白秋水专属的包房里喘息。有瘫坐在椅子上的,有仰躺在软榻上的,还有趴在桌子上的。几人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颜晟秃废的靠着身后道椅背:“老天,我从来不知道吃个喜酒会这么累。” 他明明是客人,怎么变成替夜漓陪酒的了。而且他是新郎,居然不出现在喜宴上。连皇上皇后在这也不管,他真是服了他了,这般轻松成亲的,也只有他了。 廖天机嗤鼻一笑:“谁让我们命苦,交了这么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呢。” 东方宇躺在软榻上,无力的挥动着手里的纸扇:“下次老子成亲也这样。” 阿漓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拜完堂就抱着新娘躲在喜房里不出来,还让他们几个替他招呼宾客。他现在是装了一肚子的酒。脸也僵了。 戴云天听了,一边替流经捏着肩膀,一边泼他凉水:“宇,不是我打击你,你连心上人都没有。就算你成亲,阿漓他也不会答应替你招呼宾客的。” 以阿漓的性子,估计会每人送上几坛酒,让他们抱回家,自己喝个够吧! “这我当然知道!”他只是随便这么一说而已。 蓝正从揉揉额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流经:“流经,你说,皇上他们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宾客们都已经吃好喝好走人了。就只有梅阁的那几位还没离席。“” 梅阁里除了已经离开的皇后以为,还有常胜,蓝远,白战,男无极北欧宸,和高兴过了头的夜墨。 流经睁开迷离的眼:“我想,呃……应该快了!” 王爷成亲,皇上很高兴,他不先离席,其他人不可能主动离席。 戴云天看着他脸上的酌红和迷离的眼神,道:“你醉了,我送你到楼上休息。” “不,不用了,我没醉。”流经拒绝他伸出的手,他就是有些晕沉沉的,醉倒还不至于。 “你醉了!” 几人揶揄地看着二人,一个要抱,一个不让抱。 “砰砰”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屋里几人淡淡的瞟了一下眸子,仿佛对敲门的人不敢兴趣。 戴云天望着门的方向,淡漠开口道:“进来” “咯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秀气女子,女子似乎闻不惯一屋子的酒味,微微皱了皱眉。 看清来人,颜晟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直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兴地看着她:“夏菏,你怎么来了?” 夏菏看见他眼底的疲惫,眉心拢了拢。 “夏菏,你不在王府伺候你家主子,跑到这里做什么?”戴云天狐疑的问。 他想白秋水一定是有什么事交代她。 几人同时看向夏菏,好奇白秋水叫她来的原因。 颜晟察觉他们的目光,移动脚步挡住他们的视线。 几人见了他的动作,好笑的摇摇头,傲耘堡桀骜不驯的二当家,喜欢的白秋水身边的婢女夏菏,他们又不会跟他抢。 夏菏越过他,对着几人福了一下身:“奴婢奉王妃的命令来给各位公子送醒酒汤。王妃还说了,让各位公子到楼上客房休息,皇上那里不用管。” “既然这样,我们都去休息!反正秋水说了,皇上那里我们不用理会。”戴云天看着流经。 流经瞟了他一眼,转向夏菏:“王妃真的说不用管皇上吗?” 王爷不在喜宴上,身为管家的他也不在,万一皇上他……? 夏菏面色漠然:“是的,流管家。” 小姐也是体谅他们为王爷招呼宾客,挡酒,所以特意吩咐她们过来,让翡翠楼的厨子们做些醒酒汤给他们解救。 “秋水说不管就不管,流经,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了。有阿漓在,就算皇上生气了,也只能自己生闷气而已。”东方宇走来,端起桌子上的醒酒汤,微微仰头,一口气喝完。 廖天机和蓝正也起身,各自端起一碗喝下。 廖天机擦擦嘴巴:“还记得给我们煮醒酒汤,也不枉我们几个喝了一肚子的酒。” 蓝正放下碗:“瞧你说的,表妹可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廖天机忙挥手澄清,要是被某人误会了,可有他受得了。 东方宇勾勾嘴角,瞧他那没出息的样,还堂堂天机盟的盟主呢。 戴云天想让流经早些休息,就端了两碗醒酒汤,把其中一碗递给他:“喝完赶紧去睡。” 阿漓成亲,这几日府里有些忙碌。如今白秋水已经进了摄政王府,他该停下好好睡上一觉了。 流经顿了顿,伸手接过…… 夏菏见几人均已喝下醒酒汤,只有身边的颜晟还没喝。抬眸望着他:“你不喝吗?” “喝,你亲自送来的,我怎么可能不喝。”颜晟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那还不赶紧喝了,好去休息。”他身上都是浓浓的酒味,也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没有醉,不想休息,我就只想跟你说说话。”他的酒量还行,虽然有些喝高了,但还不至于醉。 “你们聊,我们先去休息了。”蓝正拍了一下颜晟的肩膀,走出房间。 东方宇等人也自觉离开房间:“你们俩好好聊。” 戴云天朝他驽驽下巴,扯着流经的手臂离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口的人给支走,贴心的替二人关上了房门。 对他们的行为,颜晟感到高兴,很好,他们的情他颜晟记住了。 夏菏性子原本就有些淡然,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把房间腾出给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那眼神有些微微慌乱。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信一次 此刻,屋里除了他们俩,再没有第三个人。颜晟望着面前低眸的女子,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夏菏,我想你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他们分别才短短两日,可他就是觉得时间好漫长。方才她一进门,他的心就跟着剧烈跳动了几下,他知道,那是激动,是开心。好像自己许久都没有见到她一样。 夏菏的头被按在了他的胸前,听到他对自己的思念,脸蛋红了红,颤颤地回抱住他劲瘦的腰。 他低下头:“为什么不出声?”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应他的话。 “当然是说你想说的话,夏菏,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里除了我和你,再无其他人。”他深情地望着她,鼓励她勇敢说出自己心底的话。 夏菏呆呆的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倒映着她的身影:“颜晟……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颜晟听了,眉眼带着愉悦地笑容:“夏菏,说的不错,就这样,在我面前你无需坚强,心里怎么想得就怎么说,知道吗?” “好” 夏菏带着浅浅笑意,看着他轻轻点下头,然后主动依偎在他胸膛,双臂不忘圈住他的腰。 “颜晟,谢谢你。” 谢谢他懂她,看到她的内心。 “傻夏菏” 他揽紧手臂,在她头顶印下深情一吻。他不要她的感谢,要的是她的心里有他。 天机盟的别院里 “夫人” 一男子走进院落,停在院内女子几步之遥外。 女子听出他的声音,背对着他,问:“你不是跟着天机去摄政王府了吗?怎么回来了?” 女子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花枝忙碌着。 白秋水也邀请了她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是她近日受了风寒,还没完全好,天机心疼她,就让她不要去,在家休息。 “夫人,主子让属下回来告诉您一声,今日摄政王成亲,主子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所以今晚就在翡翠楼歇息了。主子让属下回来告诉夫人,让您先行休息,不用等他了。” 男子看着正在廊下插花的女子。夫人和主子的感情是一路波折,要不是主子及时发现自己的感情追回了夫人。夫人大概是一去不回头了,谁让主子以前太糊涂,老是不给夫人好脸色看。 女子依旧没有回头,带她把最后一支花插入花瓶以后,放下剪刀,擦擦手,转过身:“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别忘了,明日我们回章府的事。” 他说过,明日要同她回家,向她父母提亲,迎娶她过门的。 男子低头:“是,属下一定会把夫人的话告诉主子。” “嗯!去吧!”女子朝他挥挥手,如何抱着花瓶往屋里走去。 “是,夫人,属下告退。”男子退身离去。 章倪倪走进屋里,把手上的花瓶随便放在了桌子上。走向床榻,往后一倒,身体仰躺着。看着头顶白色的床幔:“廖天机,这次我不会再逼你。明天,你一定要及时回来,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侧身抱住自己蜷起的膝盖,抱得紧紧的,她怕,怕这一次又是空欢喜一场,这么多年,她在他后面追累了,累的筋疲力尽,要是这一次他再逃了,她无力再去追,也不想再去追了。 “咚咚” 章倪倪看向房门:“谁!” 敲门的人并没有出声,而是又叩了一下房门:“咚咚” 章倪倪松开抱住的膝盖,坐起身,双腿垂在床沿,皱眉问道:“到底是谁?” “咚咚” 章倪倪生气的走下床,打算去开门,这里是天机盟的别院,她一点也不担心会有坏人闯入。 她愤怒的拉开门,想也不想地吼道:“干嘛不说话,你是哑巴吗?呃……” 待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章倪倪愣住了。 “怎么了?傻看着我做什么?”来人似乎心情很好,轻轻捏了捏她的鼻梁,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你……”元浩不是说他今晚在翡翠楼歇息不回来了吗?怎么会……? “倪倪,还烧吗?”大手覆上她的额头。 “已经不烧了” 她拿下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由于身高原因,章倪倪抬头,看着他:“元浩不是说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他身上厚厚的酒味,可不只多喝了两杯,而是许多杯才是。 “我们先进去再说。”廖天机搂住她的香肩往里走。原本他是打算不回来的,怕浑身的酒味熏到她,所以就让元浩回来告诉她一声。只是听了她让元浩带给他的话,他再也坐不住,急忙赶了回来。 两人在桌前坐下,廖天机看了一眼桌上被随便摆放的花瓶。直接开口问道:“倪倪,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明日会失约?” 章倪倪低下头,揉着自己的衣服,情绪低落的说:“我不该担心吗?” 就凭他以前逃离她的次数,她不该担心吗?能相信她这一次不会再重蹈以前独自一人面对大家的覆辙吗? 见她这样,廖天机后悔不已,心疼的拥她入怀:“倪倪,对不起,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伤了你的心。” 他以为,他追回了她。实则不是,他虽然追回了她的人,却没有完全追回她的心。他伤她太重,她怕再次受伤,所以克扣了爱他的那颗心。 从她让元浩带话给他,就证明她对他没有完全的信任。她在害怕,害怕这一次他又会像以前一样,不想娶她。 “天机,说实话,我心里,时刻充满着不安,不知道这一次的赌博,我到底是输还是赢。”她仰起头,看着他,一脸的愁容。 “倪倪,我保证,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人伤心难过,要是有一天,我违背了对你许下的承诺,那你就杀了我,我不会反抗。”他以前不了解自己的心,伤了她一次又一次。把她弄得遍体鳞伤,现在,他好不容易才追回了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傻得再去伤她的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信一次 “你知道,永远不可能有那一天的。”就算他辜负了她,她也不可能会举剑伤他。 “倪倪,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大手捧着她的脸蛋,认真的看着她。他廖天机,向参天大地保证,永远不会再舍她而去,留她独自一人,面对章、廖两家人和众多亲朋好友们。 望着他认真恳求的表情,章倪倪点点头:“好” 是好是坏,总会过去,她愿意再信他一次,全心全意的再信他一次。 大街上 江河兄弟俩皱着眉看着前面脚步不稳的主子,奔上前,欲搀住他的手臂:“爷,属下扶你。” 常胜挥臂一甩,身体向前歪了歪:“不用,本将军自己走。” 说完,拖着醉酒的身子,继续向前走。 兄弟俩无奈只好收回手,紧跟在他身后,以防他不小心跌了。 对爷的心思,兄弟俩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说他喜欢樊姑娘吧!偏偏又对白秋水念念。说他喜欢白秋水吧!也没见他去表明心思,还特意把樊姑娘从江南带到凤来,端了她和林昀尔的婚事。 常胜停下颤颤巍巍的身子,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心情烦闷。突然不想回到那个住了许多年的家。 甩甩有些晕沉的头,淡淡说道:“樊府怎么走?” “呃?爷是要去找樊姑娘吗?”江海讶异,爷都醉成这样了,不应该回府歇息吗? 常胜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江海,你何时这么多废话了?” 江河用胳膊肘悄悄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少说废话,没发现爷今天心情不好吗? “爷,属下知错了。”江海连忙低头认错。 “带路” “是……” 好一会过后,三人来到了樊府的大门外。 “爷,属下去敲门” 江河看着盯着大门发呆的主子。 常胜举起手:“不用,你们在这等着。” “是” 爷是要自己进去? 樊府内 “灵灵,好了,别按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林昀尔心疼的看着正在为自己按摩双腿的女子。 “好,我一会就去休息。”樊水灵停下双手,替他把薄毯盖上,起身到桌前端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以免他夜里口渴。 林昀尔看着她细心的举动,感到高兴。从他受伤以后,灵灵再也没有吼过他了,而是处处关怀着,照顾着他。他知道她是因为内疚才会这样对他,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能让俩人的关系更亲密,他愿意当小人,利用她对自己的愧疚,来达到他的目地。 “谢谢你,灵灵。” “谢什么,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灵灵,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谁也不要再提这事了。”他深情地看着她,可惜,樊水灵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是有多温柔。 “好,不提,等常将军把神医请来,把你的腿治好以后,我们再一起去骑马。”常胜这两日也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他请到戴云天没有。 “好,一言为定,等我腿好以后,我们再一起去畅快的骑一场。” “嗯!好。” 樊水灵从林昀尔的房间离开以后,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却在打开门的刹那,愣在了原地。 望着屋里坐着的男人,好一会樊水灵才回过神,转身关上门,然后回身,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常胜抬眸望着她:“既然知道天色已晚,为何到现在才回房。” 她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这么晚了,她居然和林昀尔单独在一间房里呆那么晚。 樊水灵再次愣住,他怎么知道她是从昀尔的房间里出来的?他究竟来多久了? 樊水灵朝他走近,突然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停下脚步,捂着鼻子,拧眉看着他:“唔,你喝酒了?” 她嫌弃的反应让他不悦,常胜面色冷淡,无言的盯着她看。林昀尔一个残废她都不嫌弃,还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给他端茶倒水又捶腿的。怎么到他这,他就多喝了一点酒二姨,就嫌弃他身上有酒味。 看到他冷着的脸,樊水灵恼怒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惨了,她惹他生气了,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啊!就是问他是不是喝酒了而已嘛!应该不至于惹他不快才是。 “那个,我没有嫌弃你身上有酒味,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常将军,你别生气哈!”要是把他惹炸毛了,他不请神医来为昀尔治腿怎么办。 常胜一眼就看穿她的那点小心思,对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微微生气。她当他常胜是什么人,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吗?既然他答应替林昀尔寻医治腿,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将他医好。 “过来……”他出声唤到。 “做什么?”樊水灵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本将军再说一遍,过来。”常胜语气有些不悦,以前那个虽然有点笨却非常听话的樊水灵哪去了?现在的她变得一点也不乖。 “哦!好” 她慢吞吞的走向他,在他一步之外停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常胜抬起乌黑眼眸,睇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伸手一把将她拉近怀里,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呀!” 樊水灵对他突来的举动,毫无防备,被吓了一大跳,察觉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 常胜搂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用力,阻止她起身,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小声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樊水灵被他脆弱,孤独的模样惊到,心,突然一疼:“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什么事让他变得这么脆弱,在樊水灵心里,常胜一直是个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英雄。 “灵灵,她成亲了,她成亲了。”喃喃自语声从樊水灵的颈窝里传出来。 樊水灵听见他的呢喃,心脏疼得厉害。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灵灵,她从没奢想过自己的名字能从他口中而出。现在,他叫她灵灵,她却高兴不起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知他心意 她知道,今日是摄政王和白秋水的大婚,举国都在为他们庆祝。常胜此刻脆弱的模样应该是和白秋水有关。他一直在暗暗喜欢着白秋水,可惜,白秋水和摄政王彼此情投意合,喜结连理。 “是因为白姑娘吗?”所以他伤心买醉。 “她是本将军爱的第一个女子。”他缓缓的说,语气惆怅。 “那她会是你爱得最后一个人吗?”白秋水已经和摄政王成亲了,他应该放下对白秋水的感情,走出来。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他自己,就像她一样,深深陷在漩涡里,不能自拔。 常胜闻言,从她颈窝抬起头,紧紧凝视她不安的小脸:“本将军,不知道。” 他不想骗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面对感情会这样犹豫不决。他深爱着白秋水,同时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白秋水爱的是夜漓,压根没有他的存在。此时此刻,他最应该放下的是对白秋水的感情,认真弄清楚他对樊水灵的感觉,究竟是单纯地喜欢她,还是只是把她当成白秋水的影子喜欢着。 他的答案让樊水灵心里很是失落,看来,他对白秋水的感情很深,哪怕白秋水已经成亲了。他心里,依然有她的存在。 “是吗?那我呢?我樊水灵在你常胜的心里,究竟算什么?”樊水灵从他腿上离开,拂掉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满面忧愁地望着他。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路远迢迢地赶到江南,把她从江南带回来?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样亲密地抱着她?如果心里没有她,为什么在白秋水那里受了伤,要到她这里来寻找安慰? 常胜没想到她的情绪突然会变得这么激动。沉着一张脸,却在看到她眼底没有掩藏的伤心时,心,突然一紧,泛着些许心疼。 “为什么不说话?”她开口质问他。 见他沉默不语,樊水灵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楚。他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他心里压根就没有她的存在是吗?所以他没有话要对她说。 “我说过,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答案。”他望着她红润的墨瞳。 “为什么是以后,现在不能告诉我吗?”她没想过要逼他,只是不希望他放不下白秋水,一直沉浸在失去白秋水的痛苦里。 常胜紧皱着眉头:“灵灵,你冷静一点,别这么激动。” 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对她的感觉,他怎么告诉她,其实他心里是有她的,只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把她当成白秋水的影子。 樊水灵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吗?或许,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不重要的过客。 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语气飘渺:“常胜,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我一厢情愿?” 只要他说是,那么以后,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奢想。 “不是” 他想也不想的就出声否定,听到她飘渺不定的语气,心里有些慌乱,好像如果他说是,她就永远的离开他身边一样,这样的恐慌让他很不安。 “那是什么?”拜托,请不要再这样折磨她了,扰乱她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后,却又撇在一旁漠视不管。她讨厌,很讨厌很讨厌这种和他模糊不清的关系。 常胜疲惫的揉揉额角,这会酒劲上来了,眼前有些朦胧不清。他今天确实多喝了一些酒,也许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南无极和北欧宸向他敬来的酒,他是来者不拒。结果就喝成了这样。 “你是不知道,还是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樊水灵后退一步,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敝见她后退的脚步,常胜起身上前,双手握住她的窄肩,认真的看着她,说:“樊水灵,本将军心里是有你的。” 樊水灵忽然身体一震,抬起首,望着他俊逸温雅的脸,声音颤抖地问道:“真的,你心里,真的有我的存在?” 她怀疑地看着他,幸福一下子来的突然,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常胜望着她不相信的目光,神情颇有些无奈,却又认真地再说了一次,安抚她那一颗柔弱不安的心:“我,常胜,对天发誓,对樊水灵所说的话乃句句属实,没有一丝一毫地欺骗。” 从她还是婢女的时候,他就没有对她说过慌,以前没有,现在依然如此。 看着他认真不能再认真的表情,樊水灵的唇角慢慢扬起笑意,水瞳浮上一层炫亮的光彩。此刻的她,那样美丽动人,夺人心魄。 常胜睇着她眼里散发的光芒,也扬起唇。伸手改为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呀!你……”樊水灵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之后未说完的话语全被常胜掠夺了去。 常胜低眸俯首,擒住她微微张开的唇瓣,印下柔情一吻。 “唔……”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瞪着一双大眼,讶异地望着他。 火热的唇瓣灼灼烧着她的樱唇,虽然只是轻轻一吻,却让樊水灵的脑袋变得不再灵光,理智变得昬眩。樊水灵怎么也没想到,前一刻两人还生如陌人,这一刻却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怎么感觉好像是做梦一样虚幻,一点也不真实。 “江河,你说,爷究竟喜欢白姑娘,还是樊姑娘?”江海看着身边的兄弟,问道。 从前爷谁也不喜欢时,不仅老夫人着急,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着急。 后来爷碰到白姑娘,好不容易动了凡心,有了喜欢的女子,却发现人已经被摄政王捷足先登,请了圣旨赐了婚。如今,樊姑娘出现了。要他们说,白姑娘已经和摄政王成亲了,爷跟她是没有可能了。樊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又一心默默喜欢着爷,他们俩在一起,那是在般配不过了。 江河瞅他一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他又不是爷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有一点他确定,爷是喜欢樊姑娘的。只是他暂时没有放下对白姑娘的感情。 “这么久了爷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纯纯的花烛夜 “闭上你的乌鸦嘴,爷能出什么事。”江河转过脸,不想再听他说一堆废话。 “不是,江河,你忘了。”江海将他的头掰过来,一脸认真的神色看着他。 “那告诉我,我忘了什么?”江河挥开他的手臂,无奈地瞅着他。 “你忘了,爷他今天喝醉了,他这样一个人跑进去找樊姑娘,会不会做出什么让樊姑娘生气的事?或者说一些让樊姑娘不爱听的话。”要是樊姑娘一气之下,不理他们爷了,那爷岂不是又要独身一个人了。 “你想多了” 他们爷是什么人,区区两坛酒,怎么可能就击垮爷的神志。 “不是啊!我是真担心爷,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说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少说一些没有的事,也好让我耳根清静一会。”江河没好气的开口。从爷进樊府以后,他就一直在他耳边叨叨的,扰得他心烦。 “好吧!我闭嘴就是了。”江海看见他真要生气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开口烦他。 俩人在寂静的胡洞里,倚靠着身后的墙,静静地等待……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上了整整一夜。 樊水灵侧躺在软榻上,右臂弯曲着枕在头下。仔细凝视着床上还没睡醒的男子,露出心满意足的娇笑。樊水灵很早就从睡梦中醒来,醒了以后,就这样一直躺在软榻上,紧紧盯着常胜看,目光不舍得移开片刻。 熟睡中的常胜,缓缓睁开双眼,头顶上陌生的床幔引起他的注意,这不是他的卧房。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他看,常胜侧过头,却见樊水灵一直盯着自己看。 “呃,你醒了。”樊水灵没料到他会突然醒过来,慢慢坐起身,拢拢发丝,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嗯!”常胜直起身,坐在床沿,眉心聚拢,抬手揉揉因宿醉而疼痛的额头,他昨日喝醉了。 樊水灵见了,连忙奔到桌前倒了杯茶递给他,担忧的望着他难看的脸色:“头疼了是不是,来,喝口水。” 常胜抬眸看了她一眼手上的杯盏,伸手接过,随口说了一句:“谢谢!” “不,不客气。”樊水灵神色明显有点拘谨,垂下手臂,捏住自己的裙角,搓揉着。 常胜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啊!哦!没,没什么。”她黯然低下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常胜怀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没事,刚才还好好的,就在他说了一句谢谢以后,她的脸色就变了,莫不是她以为他…… “灵灵,抬起头,看着我。”他语气沉稳地命令道。 樊水灵犹豫了一下,搓着手心里的裙角,慢慢抬起头,看着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没有忘记最晚,是不是? “你以为我忘了昨晚自己对你说过的话?”所以她才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应该是失望的模样。 她讶异的看着他,眼里有着喜悦:“常胜,你……” “我什么……”不错,有进步,知道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常将军。 “你明明知道的” 樊水灵急切的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着,寻找自己要的答案。 “我应该知道什么?”他故意装傻,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 “你……”她红唇嘟起,瞪着他。 常胜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里,捏捏她的脸蛋:“放心,我没忘,一个字都没忘。” 听到他说没忘记昨晚俩人的约定,樊水灵是又气又喜,嗔怒望着他,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讨厌,你故意的。” 他捉住她的手,摩擦着她的手心:“灵灵,你真的愿意等我?” 等他从秋水的感情里走出来。 她点点头:“我当然愿意等你。” 只要他愿意走出来,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等,她并不怕,她怕的是他不愿意放弃对白秋水的感情。现在,他既已决定试着放下过去,那她当然愿意等待,等带他许她一个未来。 “我答应你,不会太久。”手指勾起她髻角,挂在她耳后。 “嗯” 她凝视他的目光,充满着浓情。 清晨 “唰”身着锦服的男子从墙院里飞出来,落在一条隐蔽地胡洞里。 靠墙而坐的江河江海,连忙站起身,对着男子:“爷” 常胜瞧了一眼二人眼底的乌青:“今日准你们一天假,呆会回府以后,好好睡一觉。” “是,属下谢过爷” 江海一边高兴应着,一边用手抓着脖子,他和江河在胡洞里一坐就是一整夜。脖子上都是蚊子叮咬得红包,很痒。 常胜见他一直挠着脖子不放:“行了,别挠了,回去洗洗就好了!” 他转身朝洞口走去,天气炎热,晚上外面有蚊子很正常,只是被咬了几下而已,过一会红包消了就没事了。 “是” 二人紧跟着在他身后。 话说常胜离开樊水灵的房间以后,樊水灵就抱着他昨晚盖着的薄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边缘怔怔发着呆。偶尔还会闻闻薄毯上他留下的味道,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摄政王府 在一间布满红帐的喜房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屋里,一些余光撒在了红色床幔上,使得原本就血红的床幔变得更加艳丽。床榻上,睡着相拥而眠的两人。男子涟涟绝色的容颜上,有着从来没有的祥和和温柔。或许是因为太亮的原因,男子醒了过来,慢慢睁开了一双锐利的眼。 那锐利的目光却在看到怀里熟睡的女子时,缓缓收敛了起来。 夜漓凝视着怀里蜷缩着身体而睡的白秋水,眼底一片柔情,今天,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得拥着她睡到自然醒。 他忍不住用手抚摸着那娇嫩的脸颊,示若珍宝一样呵护着。大手轻轻从她的额头一路下滑,来到她的樱唇。想起昨晚在温泉发生的种种,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身体也有些僵硬。 夜漓将目光移向她的腹部,勾唇说道:“臭小子,这么急着投胎做什么。” 害得他在新婚之夜只能抱着秋儿,度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新婚第一日 “当心他听到记仇,日后不管你叫爹了。”女子独特的嗓音回荡在夜漓耳边。 夜漓曜曜地目光顺着她的腹部向上移动,见心爱的女子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邪魅双眼充满了溺爱,俊颜泛出笑意:“醒了,睡得可好?” 白秋水轻轻颔首,嘴角露出幸福微笑,语气娇嗔。:“嗯!还不错。” 看着她顽皮的模样,他笑了,绝世无双的笑容如沐浴春风般,撩人心魂。 他的朝华迷惑着白秋水的心神,她愣愣地盯着他的看,一动不动,深怕错过这个世上最好看,最迷人的微笑。 忽然,由她腹部传来饥饿地“咕噜”声,打断了二人深情对视的目光。 白秋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只手挑起脸颊边的发丝挂在耳后,望着自己的肚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夜漓睇了她的肚子一眼,然后抬眸,看到她泛着粉嫩光泽的脸蛋,温柔地说道:“又饿了?” 昨晚才将她喂的饱饱的,这才刚睡醒又饿了。看来怀孕不但没有影响她的食欲,反而让她胃口大增,比怀孕前增加了不少的饭量。 “怎么,不行啊!又不是我要吃的,是你儿子他在向你抗议。”白秋水红着脸,抬起头,看着他。边说边用食指在他胸口的位置点着,理直气壮地拿肚子里的孩子当借口。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在想着:这下真她成一头猪了。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不是猪是什么。 夜漓看见她指着肚子,替自己辩解,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伸手刮了一下她秀挺的俏鼻:“好了,不管是王妃肚子里的,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都会把你们喂的饱饱的。” 他说完,翻身下了床,穿上筒靴。三两下穿好衣服,走到房门处停下,双手拉开了房门。 白秋水坐在床上,看着他利索穿衣的背影。他又穿了降紫色的衣服。 夜漓打开门正准备唤人,却发现春桃和夏菏二人已经在门外侯着。 “王爷” 春桃二人敝见房门打开,对着她们的新姑爷福身行礼。 “嗯!免礼!” 王府下人挺多,不过都是男子。女子嘛,除了厨房帮厨的一位妇人,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秋儿身边有她们几个照顾着,他倒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手脚不干净。 “谢王爷”二人直起身,在气势强悍的姑爷面前,始终低着头。 “王妃已经醒了,你们俩可以进来侍候王妃梳洗了。”夜漓侧过身,好让二人进来侍候白秋水。 “是,王爷” 夏菏和春桃提着梳洗用的水,越过他身旁,走进卧房。 夜漓如鹰的目光轻轻略过夏菏的双腿,只是短短一刹那的时间便移开。 待俩人进去以后,夜漓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淡淡喊道:“来人” “嗖”一声,暗风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单膝着地:“王爷” “暗风,你去厨房吩咐一下,让他们手脚利索点,做一些王妃爱吃的饭菜。” 府里的厨子是夜漓特意从皇宫的御膳房调来的,在御厨刚来王府的第一天,夜漓就把白秋儿爱吃的菜列了一张单子给他。 “是,王爷”暗风起身,刚想开口问一句,早膳是端到膳厅用,还是送到卧房来。结果却见自家王爷转身走进了卧房,当着他的面“啪嗒”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暗风看着被禁闭的房门,挠挠头,算了,不问了,转身朝厨房走去。 夜漓回到卧房时,白秋水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套水粉的薄纱长裙。像是仙界的桃花仙子一样,美丽动人。 白秋水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面前的铜镜迎视他的目光。 “王爷,给您帕子”夏菏叠好薄毯,铺好床榻以后,看到夜漓走了进来。连忙打湿帕子,递到他面前。 王爷是小姐的夫君,从今以后也是她们几个人的主子。 “嗯!”夜漓接过帕子,对她说道:“以后本王梳洗这种事,本王自己会做,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只要照顾好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小世子便好。” 擦好脸以后,他把帕子交给她。他不喜欢除了秋儿以外的女子靠近自己。要不是她们是秋儿在乎的人,她们连他的卧房都靠近不了半步。 “是,奴婢紧记王爷的吩咐。”夏菏垂头应声。 他们知道王爷有洁癖,不准任何女子近他两米之内。之所以没有把她们扔出去,是因为小姐,现在应该叫王妃了。 “嗯!” 夜漓抬脚欲走,想到昨日睡在翡翠楼的颜晟,他悠悠说道:“夏菏,倘若你想与颜晟完婚,告诉本王一声。本王和王妃一定会替你们主持婚礼,在王府大办宴席。” 不止是她,就连春桃冬梅和秋菊也是一样,如果有一天她们要成亲嫁人了。他不但会为她们办婚礼,还会为她们每人准备一份嫁妆。她们跟在秋儿身边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她,这是她们应得的。 “王爷,奴婢没有……”夏菏抬起头看着他。小姐已经有了身孕,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待在小姐身边,好好照顾她的身体,暂时没有想过成亲的事。而且,颜晟他也没有开口跟她提过成亲的事。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对你们的谢意。”秋儿在乎的人,他夜漓愿意多看一眼,以真心相待。 夏菏弯下身子,对他福身一礼:“奴婢代姐妹们谢谢王爷的心意。王妃是奴婢们的主子,奴婢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份内之事,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这是奴婢应该的。” “不管怎么样,在那一天到来,本王都会兑现今日的承诺。”他决定的事,不会再轻易改变。 夏菏语顿,不知该说什么好。对夜漓这个强势且尊贵的新主子,她还没习惯与他住在同一座府邸里。 春桃正在给白秋水梳理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对王爷的慷慨,心里感动不已。 白秋水将他们的话都听在了耳里,转过身,握住春桃的手,抬眸看着她,然后再看向了她身后的夜漓和夏菏。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愿离去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语重心长地说道:“春桃,夏菏,我和阿漓是一个意思。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很高兴,当年买下了你们,这些年,有你们的陪伴,使我不至于感到孤独。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始终把我放在你们心里的第一位。” 这些话,她很早就想对她们说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她是一个现代人,接受的是现代的高等教育。她骨子里没有她们古人的主仆奴隶之分。有着的是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而且,她从小就在孤儿院生活,看到院长妈妈无私的爱,她学会了感恩,感恩那些对她好,帮助她的人。 所以,对她们四个,她一直都有着愧疚的心理。因为,她不是她们四个即使豁出性命也要照顾好的主子。相反,她占据了她们主子的身体,瞒着她们。夏菏还为了救她,跌落悬崖,差点就丢了性命。她是人,不但会感到愧疚,也会感动她们全心全意对待白秋水的那份衷心。 “王妃,你和王爷折煞奴婢们了,就像夏菏说的,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春桃摇着头。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一直把你们四个当成好姐妹,亲人一样对待。从没有把你们当场下人。你们四个都是孤儿,在这个世上,除了我,已经再也有其他亲人了。你们的婚礼我和阿漓不做主谁做主。” “这……”春桃皱着眉头,想了想。 她对伺候小姐这方面的事比较行,其它的就不行了。小姐的一番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 此时,夏菏走了过来,看着白秋水:“王妃,奴婢们的婚事当然是由你和王爷做主。只是嫁妆就算了,反正奴婢们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小姐身边,也用不到什么钱。” 她们就算成亲嫁人了,也不会离开小姐身边。 白秋水闻言,心里乐了一下,其她人都好说,毕竟她们的另一半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可夏菏就不一样了,颜晟可是傲耘堡的二当家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摄政王府。 “春桃,夏菏,你们不必一定要留在我身边。你们也是人,也有权利追寻自己的幸福。”如果她们一直留在她身边,那样最好。不过,前提必须是她们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是。 比如夏菏,她虽然不舍她离开自己身边远嫁到傲耘堡去。但只要她过得好,一切都不重要。 “王妃,奴婢是决不会离开你身边的,一辈子都不会。”春桃突然双膝跪地,抬头看着她说道。 夏菏也随春桃一起跪了下来,郑重地开口:“奴婢也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或者因为什么原因。奴婢都不会离开王妃。” 她们四人曾经一起发誓过,这一生,不管她们嫁与不嫁,都不会离开小姐身边。 看到她们俩人跪在自己面前,白秋水眉头轻轻锁了锁:“快起来,不是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吗。不要轻易下跪。” “王妃,奴婢不想离开你身边。” “好,不离开,既然你们如此坚定,那就跟着我一辈子吧!快起来!”伸手拉起二人。其实她也舍不得,她已经习惯了有她们在身边伺候。 至于颜晟,改天,她会亲自问问他的意见。 夜漓静静的看着她们主仆三人,内心深有感触。 戴府 安静的前厅里,两名出色的男子对立而坐。 待下人放好茶水,退去以后,身为主人的戴云天,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望着坐在对面的青衣男子。 “常将军今日大驾光临戴府,不知有何事要找戴某?” 说完,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张大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昨晚不知怎的,老是做一些怪梦,梦里发生的事,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他从翡翠楼回到府里后,刚沐完浴换好衣服,下人就来敲门禀告,说常胜常将军来了,而且侍卫还提着东西来的。爹娘和大哥大嫂一早就去了悟云寺拜佛进香,不在府里,现在府里只有他一个主人。 “戴兄严重了,常某久仰戴神医威名,今日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想请戴兄出手帮忙。”常胜面上露着浅笑,语气温和。望着从坐下以后就一直哈欠连连的戴云天,一脸平静。 “哦!常将军有事不妨明说,戴某要是能帮的上忙的一定会帮。” 他帮常胜不为别的,就是瞧他太可怜了。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可他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白秋水。白秋水可是阿漓放在心尖上的人,现在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妃了。 可怜常胜连心意都还未向对方表明,就已经被阿漓给斩断了希望。其实,常胜的为人,也是他愿意出手帮忙的原因之一,阿漓对他的评价也很高。 “多谢戴兄愿意出手相帮,常某感激不尽。”常胜站起身,朝他深深作揖。 戴云天的爽快让常胜为之一愣,他与戴云天虽然见过几面,也同桌喝过酒,但他们的关系却连朋友也算不上戴云天医术造化是高,但他不喜欢救人,即便出手也要看他心情。在来之前,他也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只是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般爽快,着实出乎他意料。 戴云天也站起身,回他一揖,似笑非笑地说:“常将军,你我虽然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好歹也算认识。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日后我们还会成为朋友。” 常胜闻言,眉角稍稍一挑,他一直以为常胜与东方宇等人,不屑于他。今日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多少有些怪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能和戴兄交朋友,乃是常某的荣幸,戴兄称呼常某名字即可。”常胜一脸真诚地对他说道。 “好,常兄,请坐。”戴云天干脆地叫了一声,脸上带着笑容,朝他伸手。 第二百五十八章 意外而行 “多谢,戴兄请” 常胜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不但顺利请了戴云天医治林昀尔,还与他成为了朋友。 二人坐下以后,尽情畅谈天下事,从江湖趣事再到边疆战事,彼此是越聊越投机,双方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戴神医,怎么样?昀尔身上的毒能不能解?”樊水灵紧紧盯住,坐在床沿为林昀尔把脉的男子,嗓音有丝急切。 戴云天没有出声,眯起双眼,右手三指覆在林昀尔的左手腕上。一向洒脱不羁的戴云天,只有再面对病患时才会露出他沉稳冷静的一面。 “灵灵,你别着急,我们等云天诊完脉再说。”同样在房里等候的常胜,上前握住樊水灵的双肩。将她带到桌子前坐下,等待戴云天诊出结果。 我们?戴云天疑惑的目光,快速扫了一眼樊水灵。然后,再看向二人接触的肢体,心里在想。她和常胜是什么关系?看他们俩自然而然的举动,关系应该不一般!常胜喜欢的人不是秋水吗?怎么什么时候他身边有了这么一位可人儿?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樊水灵坐下以后,一脸抱歉地说。 “没关系,云天他一定会治好林昀尔的腿,别担心。”戴云天淡笑着坐在她身旁,这种情况她心急,也是在情理之中。 樊水灵轻轻点头:“嗯!” 这边,戴云天收回了手,起身走到二人身边,然后坐下。神情静默一了一下后,双臂换胸,看着二人,开口问道:“常胜,他是被何人下了此毒?” 林昀尔身上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由七花,六草,五毒物提取而来的毒汁。将它们混在一起给人服下以后,能侵蚀人体。患者一开始时只是双腿残疾,行走不得。然后是双臂,再到脖颈,最后患者就会因为体内供血不足,而丧命。 “或者,是被谁下得毒?” 昨日他与常胜聊了许久,现在都直呼对方的名字。 “戴神医,昀尔他是因为我,才会澡人暗害,至于下毒的人,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樊水灵抢在常胜开口前回答他。 那日昀尔替她赶走欺负她的恶人以后,夜晚就遭人暗害。 他们也没见到下毒的人,只是听昀尔说,给他下毒的人就是白日欺负她的那伙人。 “哦?姑娘与病患是?”戴云天侧头,看像满脸忧虑的女子。 “我,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柳眉皱了皱,望着他:“戴神医,你能解昀尔身上的毒吗?” 他可是他们的希望,要是连他也解不了,她不知道还能去求谁。 常胜敝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收回视线:“云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以他的医术,不可能解不了林昀尔身上的毒。 戴云天静静地侧头睨着他,拿起桌子上的杯盏把玩,得意地挑起浓眉:“这个世上,还没有我戴云天解不了的毒。” 原本紧张的樊水灵听到他的话,神情松缓下来。 常胜疑惑的视线对上戴云天。因为他觉得戴云天的话还没有说完。 “不过,要想一下子完全清解他身上的毒,是不可能的。” 樊水灵刚刚露出的笑意,瞬间消散,嘴角紧紧抿住:“为什么?” “为何?” 听到他说不能完全解毒,常胜与樊水灵异口同声地问道。 “想不到,你们俩倒是挺有默契的。”戴云天看向二人的目光充满揶揄。 “呃……我们……”樊水灵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偷偷瞧了常胜一眼。 对戴云天好奇的目光,常胜的视线没有移开:“云天,你的意思是……?” 戴云天放下手臂,正色地说:“他身上的毒,毒性有些复杂。凡是中了此毒的人,不会立即送命。而是等到身体四肢动弹不得时,再阻断体内的血流,至使患者枯竭而死。” “他中毒已至今有半月时日,可除了双腿不能行动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以为临昀尔中的只是比平常的毒,毒性要强一些而已。 “这正是此毒的独特之处,在他双腿还没有完全坏死之前,毒性会一直留在他的五脏六腑,却不侵蚀患者身体。”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研制出这样折磨人的毒药。”樊水灵双手交握,放在嘴边紧紧咬住,一副无助的模样,牵动着常胜的心。 “别这样” 常胜阻止她再继续咬手的行为。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昀尔他是无辜的。”愧疚感在她心口迅速蔓延。 “我知道,云天只是说一次不能完全清解,并不是无解。” “对,对,戴神医,只要能解开昀尔身上的毒,你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救救他。”樊水灵一把攥住戴云天的衣袖,恳求道。 她与林昀尔自小一块长大,他一直都像亲人一样照顾她。她不开心了,他逗她笑。她闷了,他就带她四处散心。现在,更是为了保护她,被人残害成如今这样。 如果治不好昀尔,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过得心安理得,更没有办法跟常胜继续下去。 “唉,你别这样,本公子既然答应常胜了,就一定会将人医好。”在常胜怪异的眼神下,戴云天抽回自己的衣袖。 “谢谢,谢谢你。”樊水灵感激的看着他。 “不用谢,小事一桩。好了,本公子现在要回去准备一下所需要的东西,走了。”戴云天似有深意地望了两人一眼,起身离开。 “灵灵” 一道虚弱无力地声音响起。 樊水灵一喜,连忙奔到床边,脸上带着微笑,望着已经醒来的林昀尔:“昀尔,你醒了。” 林昀尔眉心紧皱,抬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疑惑不解的模样看着她:“灵灵,我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戴云天不是说给他诊脉吗,他怎么突然睡着了。而且头也疼得厉害,醒来也没看到戴云天。 “没有,昀尔,什么事也没发生,你别担心。”樊水灵故作出一脸轻松愉悦地表情,不想他多想。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找茬 林昀尔抬眼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人,问:“那戴神医人呢?我的毒解了吗?” “他回去准备解毒所需要的东西去了。”常胜单手背后,漫步而来。 “常将军,这么说,戴神医他能解开我身上的毒?”林昀尔示意地对常胜点点头。 樊水灵在常胜开口前,抢先说道:“当然能,他可是神医,昀尔,你一定会恢复的和以前一样的。” 常胜侧过头,睇睨她,她这么急做什么,是怕他云天的话告诉林昀尔吗?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林昀尔笑着开口,然后看向了常胜:“常将军,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本将军不是为了你。”常胜睇着他没达到眼底的笑容,心里划过疑惑,他好像并不希望解开身上的毒。这是为何?他知道林昀尔一直暗暗喜欢着樊水灵,难道真的只是想让樊水灵因为愧疚嫁给他。所以才不希望毒被解开? 因为常胜的话,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林昀尔依旧保持着笑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将军。” 常胜微微眯眼盯着他,此时才发觉,林昀尔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无害,他的心机,藏得很深。 北欧宸独自一人坐在凤京剧院的二楼窗边,望着街上缓缓行驶来而来马车。想到夜漓让人送给的回礼,勾起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拿起杯盏微微用力一握,粉末从他指缝中飘落,洒在了桌面上。 “夜漓,本太子倒要看看,究竟是我先杀了你,还是你杀了我。” “北欧兄,好巧?”南无极突然出现在包房外望着他。然后径自挑开包房珠帘,坐在他对面。 南无极怡然自得地神态让北欧宸微微皱眉,他怎么也在这? “逍遥王,也是来听曲的?” “哈哈!当然,好不容易来趟凤京,当然要到这里来听上一曲,想必北欧兄也是如此吧!”南无极意兴阑珊地看着他。 凤京剧院的曲子和戏演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听,好看。南林朝的一些商人自凤京回去以后,对凤京剧院可是想念地很。说要是能在南临也能听到那么美妙的曲子,该多好。所以,他这次可是抱着目地来的。 “不错,本太子与逍遥王一样。”他的视线看向台上纱幔后面的人影。 南无极也看来过去。 “叮叮,咚咚……”整个凤京剧院忽然沉浸在清脆的音律中。 宾客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交谈,静静地看向纱幔后面,隐约站着一排奏乐道女子。 南无极一手持扇,一手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桌面上轻叩,不时的点点头,那模样,好像很喜欢这一首轻快的曲调。 北欧宸侧和他相反,他始终动也不动地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只是原本紧绷的表情,在此刻,微微放松。 “怎么光奏乐,老子花钱是专门来听曲的。”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起身,冲着表演台上演奏的人,大声吆喝着。 男子的行为影响了其他的宾馆们,也引起了凤京剧院管事的注意。管事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就见那人笔直走了过来。 凤京剧院除了一名管事,还有三十名经过培训的服务生。 服务生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先是对男子微微鞠了一躬,然后面带微笑,恭敬地说道:“客观,请您坐下,您这样会打扰到其他客人的。” “老子是花银子进来的,想坐就坐,想站就站,你管的着吗你?”肥胖男子一脸凶相的瞪着服务生,然后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服务生丝毫不惧怕男子的威胁,后退两步,不笔直站在温声说道:“客官,请您不要这样大声喧哗。歌舞一会便会登台,请您再稍等一会,好吗?” 他们在接受训练的时候,东家就说了。在凤京剧院做事,要有耐性,手脚要干净,对待客人要有礼貌,不可随意顶撞客人。东家还说了,遇到一些难缠的客官,只要做好服务生的本分即可。对那些胡搅蛮缠,威严恐吓的客人,他们可以不必理会,当然,也不用害怕。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你说等,就等吗?去,把你们这里姿色比较好的女子都带来,老子有的是银子。”男子从身后小厮手里接过一包银子,“啪嗒”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此时,除了一些痴迷于音律的客人们,只顾的欣赏台上的演奏。压根不在乎这边发生了何事。 大多数的客人都朝这边望来,有些人是纯心的想看热闹。有些侧是不喜欢肥胖男子的粗鲁行为,都等着看男子的下场。 男无极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右受挥动手中的纸扇,透过门帘,隐约看清了闹事男子的模样。 他嗤之以鼻:“愚蠢至极的家伙。” 这么蠢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整个凤京城,乃至整个天运朝,有谁不知道,翡翠楼和凤京剧院的东家乃是白秋水,摄政王府的王妃。 他居然敢在白秋水的地盘上,如此放肆,喧闹不止。真不知道他是太笨了呢,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赶明目张胆的想在老虎嘴里拔牙。他就不怕,老虎一口把他吞进肚子吗?呃,不过,瞧他那一身肥肉,还真不好吞。他连看一眼,都嫌弃至极。 北欧宸没有理会他,而是缓慢地提起了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轻轻张嘴抿了几口。 对南无极的话,他非常认同,敢在这找茬的人,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服务生是一名比较清瘦的男子,一看就是平常百姓家的人。他听了肥胖男子的话,表情不变,仍然是一脸温和之色。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姑娘是不陪客人的。而且,在凤京剧院里,不允许客人随意侮辱我们这里的姑娘,她们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服务生看着他,平静地叙述。 “滚,你不配跟老子说话,去,把你们管事的找来。”他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伙计,居然也敢理直气壮的对他说教。 第二百六十章 轻易解决 “您要找管事,小得会去请,但现在,请你先坐好,保持安静,好吗?”服务生依旧面色温和,有礼貌道劝道。 “滚开,我们老爷让你滚,没听到是吗?”肥胖男子的随身小厮,突然伸手用力推了服务生一下。服务生没有准备,身子后退了两步,被小厮推倒在地。 “啊!”一女客人下意识的掩嘴惊呼一声。因为那人刚好倒在了她脚下,吓了她一跳。 “喂,你怎么能随便出手伤人呢?”一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的汉子,见不过他们欺负人,出言低喝。 “你酸哪根葱,给老子闪一边去。”不知好歹的主仆二人,瞪向他。 “他这是找死呢!”有人讽刺地说了一句。 “可不是,要撒泼也不看看地方,他当这是他家啊!” “就是,连许多朝廷大官都不敢在这放肆。”围观的几位客人,低声交谈。 “王妃,小的过去瞧瞧。”管事看着吵闹不休的男子,眉头紧皱。 “王妃,奴婢去把他们扔出去。”夏菏看向正在喝果汁的白秋水。 “这事交给小的去办,夏姑娘还是留在王妃身边。”他是凤京剧院的管事,这事是他的职责范围。 白秋水抬起手,看着楼下,语站起身,气淡淡地开口说道:“不用,我亲自去。” “王妃,这怎么行,还是小的去吧!”管事微微皱眉,对付这种无赖之人,怎么能让主子去呢。 白秋水看向他,嘴角微微一笑:“管事,没关系的,整日呆在府里本王妃也闷坏了,这下,正好他来解解闷。” “王妃,这,小的怕他们伤着您。” “没事的,不是有夏菏在这吗,是吧夏菏?” 夏菏点点头,这几日王爷看得严实,小姐都呆在府里哪也没去,着实有些闷了。 “你去忙你的,我玩一会,就让人丢他们出去。”白秋水对管事说道。 “是” 看到同伴被人推倒,两名服务生走过来将他扶起,看着他破了皮的手:“怎么样?没事吧!” 摇摇头:“我没事。” “告诉你们,老子今天是来这里找乐子的,谁不让我快活,老子就不让谁好过。”肥胖男子阴沉着脸,放言威胁。 “对不起,您来错地方了。”三名服务生听到他的话,没有生气。 “我们老爷来得就是你们凤京剧院,哪里错了。”小厮抬高下巴,看着几人。 “因为这里不是你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女子如莺丽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着声音,纷纷看过去,就见两名女子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是王妃” 有人认出两名女子其中的一位,正是刚刚成婚的白秋水。 包房的南无极和北欧宸二人,盯着那款款走下楼的女子。望着女子清丽绝色的身姿,前者眼里的亮光是单纯地欣赏。后者侧是充满了想占为己有的欲望,双眼死死盯着女子。 南无极自是将他眼里的贪婪看在眼里,不过,他并不担心。有夜漓在,北欧宸是不可能有机会的。 “你是谁?”肥胖男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眼里有着掩藏不住的贪婪。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美丽动人根本形容不了她,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的绝色容颜。若是这样的女子能为他所有,就是折寿十年,他也愿意。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放肆”夏菏冷着脸,看见他眼底的猥琐,大喝一声。 三名服务生看到女子,连忙弯腰行礼:“小的见过王妃,王妃金安。” “草民等参见王妃,王妃金安。”一时间,所有的看客对着白秋水齐齐下跪。 “免礼” 白秋水看向中间的服务生,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培训的结果很让她满意。 “谢王妃” 大家直起身,站到一旁,等着看肥胖男子的下场。 “你,你就是摄政王王妃?”肥胖男子嗓音哆嗦着问。 “正是本王妃” 白秋水睇着肥胖男子,勾起唇角,走到他对面,坐下。 “本妃是凤京剧院的老板,你有何事可以跟本妃说,犯不着动手。” “我,我……” 肥胖男子眼里的惊艳转而消失不见,只剩下微微颤抖的肥胖身躯。 他身后的小厮更是胆战心惊,凑近男子耳边:“老爷,怎么办?” 他们出来时,相爷有交代过,不能惹事,特别是不能惹上权贵之人。 “你什么?刚才还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这会儿畏畏缩缩的,莫非还怕本妃会吃了你吗?”他那大块头,她看着就反感。 肥胖男子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颜面。可偏偏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腿。他怕的不是眼前的女子,而是她身后的摄政王。他初到凤京,出来时表妹婿,也就是右相上官霆告诫过他。在凤京城不能给他惹事生非。特别是和摄政王府沾边的一切,要是惹出了祸,他也救不了他。 “没,没什么,我要回去了。”肥胖男子迈开双腿就想逃离次地。 白秋水嗤鼻,这就吓走了?没用的东西。推了她的人就想走,门都没有,最少也要留下精神损失费才行。 “等等” 夏菏上前,抬起握剑的右手,将二人拦住:“站住” 主仆二人回过头。 “这位朋友怎么说走就走了,本妃话都还没说完呢。”她看似随意的笑容里,有着淡淡的鄙夷。 吃喝嫖赌四样里,她最讨的就是嫖了。 “敢问王妃还有什么话要跟草民说?”路被挡住,肥胖男子不得不留下,低声下气地问一句。 “你不但扰了剧院的客人,还骚扰在这里表演的女子,甚至出手推了本王妃的人,事情都没解决呢,你怎么能走呢!”白秋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地讽刺。 肥胖男子虽心中有怒,但也知道此时容不得他硬气:“王妃打算如何?” “别的就算了,但是你的人推了本王妃的人,害他受了伤,难道不应该出医药费吗?” “那就请王妃说个数。” 第二百六十一章 轻易解决 “夏菏,还记得你上次病了,戴神医出诊费是多少吗?” “回王妃,奴婢记得是五百两银子。”夏菏默契的出声配合着她。 “嘶” 众人哗然,天呀!五百两,要这么多银子。不过,想想也是,戴神医可不是随便给人看并的。有些人就是出再多的诊费也不一定能请的动他。 白秋水听到他们的抽气声,并没有看轻他们。他们会震惊也是正常的,穷人嘛!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五百两银子。 今日,凤京剧院的一楼只对平常百姓人开放。有钱人都安排在了二楼,他们吃的和喝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一楼只是意思一下,收取一点点茶水费。二楼嘛!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他们的收费是要比一楼贵上许多倍,载的就是他们有钱人。 大家都知道,凤京剧院有个众所周知的规定,那就是每隔三天,一楼都会对一些比较穷苦的人开放。每人只收取五百文银外,再无其它费用。 二楼侧是和往常一样,正常迎客,该收多少是多少。 这一规定,嬴得许多百姓的认同。所以,每到开放日那一天到来,凤京剧院外面就会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当然,年轻男子占的比较多。 “什么,五百两银子?”肥胖男子的随身小厮,瞪着大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的个娘耶!同样是奴才,人家生个病,主子不但花了一大笔钱给其请大夫,而且还请了有名的神医。让人想不羡慕都不行,他咋就没这么好的命,碰到像王妃这样好的主子呢! 肥胖男子一听要五百两银子,脸一僵,表情很是难看:“王妃,这……五百两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岂止是多了一点点,那点伤连一两银子都不用。他原本想着,她最多要个百八十两,谁知一开口就是整整五百两银子。 “太多了吗?”白秋水讶异的捂住嘴,眼神清澈,模样看起来很无辜。 “是的,王妃,草民出来溜达,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银子,只有这一百两,你看是不是……。”肥胖男子掏出腰间的钱袋,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讨好的递到她面前。 白秋水伸手接过银票,看着他,悠然地说:“一百两,可请不动神医哦!身上没带没关系啊!本王妃可以派人随你回府去取。” “呃……这……”肥胖男子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懊恼不已,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天出来逛街,就碰到这么难缠的主。五百两银子啊!她想想都心痛,偏偏不给又不行。 “好了,不要这这那那的了,你这么大个的人,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勇于承担责任,你说是不是。” “王妃教训的是,草民下次不敢了。”男子点头哈腰,就差跪地了。 无视男子惨白的脸色,秋水抬手一拍,一侍卫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 “王妃” “龚俊,你陪这位朋友走一趟,取回剩下的四百两银子,记住,一文都不可以少。”她睇着他。 “是,属下遵命” 龚俊迈着大步,走到男子面前,一把提起他胸前的衣领,往外提:“走吧!” “哎!老爷……” 小厮见自家老爷被人提走,连忙追上去。 随着闹事的人离去,剧院一楼的客人们也都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欣赏着看台上精彩的表演,品味着美味可口的糕点。 白秋水看着先前那名服务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低着头,上前一步,回答道:“回王妃,小的姓宁,字琳琅。” 白秋水微眯着一双黑眸:“琳琅?是琳琅满目的琳琅吗?” “回王妃,正是。” “你有一个寓意不错的名字。”她不吝啬地夸赞道。 “小的谢谢王妃夸赞。”服务生冷静地回答道。他爹没有读过书,不识字。这个名字还是他爹请一位和尚师傅给起的。 白秋水很满意他的态度,她对他们的要求不多。但他们必须尊重每位客人。不管是穷苦人还是达官显贵。在她这,只要进了她的地方,都一视同仁。 不管是在翡翠楼做事的,还是在凤京剧院做事的,他们每个人每个月都有四天的休假日。她给的待遇也比一般的酒楼要优厚很多。 伸出手:“这一百两是给你的。” 服务生一愣,抬起头,看着她手中的银票,惊讶地问:“王妃,这……” 她站起身:“你今日的表现本王妃很满意。这一百两是给你的奖赏,再说,这医药费本来就是给你要的。” 服务生望着银票,他想也没想过,王妃居然会把一百两银票给他。他是穷,可是爹爹告诉过他,人可以穷,志不能穷。不能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王妃,小的今日做的都只是份内之事,这银票,小的不能要。”她开给他们的工钱,原本就比其他东家高出了许多,能在凤京剧院里做事,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在凤京剧院做了两个月的事,不但把家里欠亲戚的钱都还清了。还有钱给他爹抓药治病了,他真的太喜欢这份工作了。因为这份工作,让他对未来有了希望。 白秋水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他的内心。一百两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笔横财,但他说不要。 “真的不要?”她又问了一遍。 服务生摇摇头:“小的做的都是自己份内之事,没有理由要这一百两。” “有志气” 她收回手,把银票递给身后的夏菏:“这一百两本王妃会交给管事,让他分成三十份,在月底结工钱的时候,给你们每个人三两银子。” 这样,他总该接受了吧! “谢谢王妃” 他没有理由再拒绝,不然,其他人也会拿不到银子,三两多银子,够他们穷苦人家生活半个月的。 “小的们也谢谢王妃” 另外两名服务生听到月底自己又多了三两工钱,一脸的欣喜之色。只要做事认真,王妃对他们一向慷慨得很,从不看轻他们。 第二百六十二章 赏 “不用谢本王妃,这是你们应得的。本王妃曾经对你们说过,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在这里好好的干,本王妃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当初找人的时候,有一百多个人前来凤京剧院应聘。她只挑了其中最穷的三十人,然后让人苦训他们半个月,这些人里,有好多不识字的。她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但一点点微薄之力,她还是愿意伸手的。前提必须是她认为值得的人。 事情解决以后,白秋水带着夏菏回到楼上,在经过一包房时,有人叫住了她。 “夜王妃请留步” 南无极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从帘外走过的主仆二人。 二人一怔,停下脚步,侧过头,透过珠帘,看见了坐在包房里的两位俊俏男子。 白秋水看清里面的人,眼里微微有些讶异,是北欧宸和南无极。 “摄政王妃,可愿进来一坐?”北欧宸凝视着越来越有魅力的白秋水,勾勾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白秋水望着阴沉的北欧宸凤眸一眯,他三番五次的派人刺杀阿漓,她都还没跟他算旧帐呢。 白秋水睇了夏菏一样,然后抬起脚。 夏菏上前,先她一步,挑开珠帘。 “秋水,来,你坐这里。”南无极朝她拍拍身边的凳子,对她示意。 白秋水无语地鄙了他一眼,秋水?叫的这么好听做什么,她和他好像并没有这么熟。 白秋水坐下以后,右腿往左腿上那么一搭,翘着二郎腿,摇晃着,不客气地问:“你们俩怎么会在这?” 北欧宸和南无极看见她粗鲁的举动,眉心不由得拢了拢。 一个从小就学习礼仪的大家闺秀,做出这样粗鲁不雅的举动,这样的女子,他们还是第一次碰见。 “秋水,那这话问得着实有些多余。我们来你这,当然是为了听曲和看表演,不然还能做什么。”南无极用他自认为无敌帅气的笑容,看着白秋水说道。 白秋水无聊地瞅着他,然后眼一翻,心里在说:幼稚。 “瞧你容光焕发,一脸幸福的的模样,看来,你在摄政王府过得很好。”他用手肘拐她一下,对她揶揄的眨眨眼。 “本王妃在王府过得当然好,倒是你,婚礼已经结束了,你干嘛还呆在凤京,不回你们南临朝去?” “这里这么好玩,当然要多玩些日子,回去做什么。”回去?不急,反正他回去也是四处走动,游山玩水。 她用手撑着下巴:“南无极,你就打算这样什么也不做,然后浑浑噩噩的过完这辈子?”就算他不喜欢争抢权势,也可以做些其它有意义的事。再说,他一个人四处闯荡有什么好玩得。 “这样有何不可?”这几年他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不用一大早去上早朝,不用整天烦心朝廷上的事。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那这样又有什么好?”她摊摊手。 南无极嘴角轻挑,靠近她:“你这是在关心本皇子吗?” 白秋水随手将他推开:“你想多了。” 她只是看在玉佩的份上,要是有一天她在南临朝碰到了麻烦,偏偏他又不知跑到哪个深山老林去了,那她拿着玉佩去找谁。 “本皇子想也是” 他自嘲一笑,知道她还在记仇。 其实,他错了,白秋水根本就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之所以这样对他,是因为觉得他们之间说真的不熟悉。对交朋友这一方面,她的个性比较慢熟,喜欢一步步了解对方。 “本太子在这里好像多余了。”沉默半天的北欧宸,此时开了口。 南无极似笑非笑:“北欧兄说哪里的话,你怎么会是多余的呢!是本皇子和夜王妃只顾的说话,冷落了北欧兄才是。” 白秋水很不喜欢北欧宸,抬眸,懒懒地扫他一眼:“某些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北欧宸闻言,神色微微一冷,睇着容颜倾城的她:“你很讨厌本太子?”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点:“本王妃确实很讨厌你,别问为什么。原因嘛!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南无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这二人似乎有什么过节。 北欧宸铁青着脸,压下怒气,吸了吸气后,道:“恕本太子愚钝,不明白摄政王妃话里的意思。” 愚钝?堂堂的北欧国储君,历任最有才华和能力的储君,怎么可能愚钝。南无极这下敢肯定,自从上次分手后,北欧宸一定是做出了什么事,惹怒了白秋水。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白秋水对他有了杀意。 白秋水见他装糊涂,不但没有生气,而且唇角居然还扬起笑意来,真是一个伪君子,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北欧宸,是个男人就该敢做敢当。” “北欧兄,你做了什么?”南无极眉头紧皱,望着充满硝烟的二人。 “南极兄,本太子并没有做什么,可能是和摄政王妃有些误会。”北欧宸冷淡的看着白秋水。 “是这样吗秋水?”南无极根本不相信北欧宸的话,要是什么事也没有,白秋水不会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看着他。 白秋水耸耸肩:“有人敢做不敢当,当然不会说真话了。好了,本王妃还有事,二位慢慢坐。夏菏,我们走了。” 她站起身,朝外走去。 “是” 夏菏紧跟在她身后护着,担心人多碰到她。 南无极急着想弄清楚北欧宸究竟对白秋水做了什么事,见她离开,并没有出声挽留。而是在她离开后,跟北欧宸简单告辞后,也离开了凤京剧院。 北欧宸独自一人坐在包房里,对台上精彩的表演连看也不看。阴沉着脸:白秋水好像已经知道他派人刺杀夜漓的事了。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就是,他们知道了多少? “王妃,我们出来有好一会了。该回府了,王爷此时应该已经从皇宫回府了。”夏菏手上提着几包白秋水买的零嘴儿,步步紧跟在她身边,以防别人撞到她。 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抓包了 “急什么,再逛逛,我还想再买些蜜饯回去。”白秋水一边开心的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前行。 “王妃想吃什么,可以吩咐奴婢们买。”夏菏停下脚步,望着她不停歇的背影,有些无奈。她想这会王爷在家应该担心了,说不定会亲自来抓王妃回去。 “反正已经出来了,买好再回去就是了。”她无所谓地摆摆手,示意她跟上。 好不容易趁阿漓进宫的时间,出来走一走,当然要多逛一会。最主要的是她真的很想吃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可口极了。 “夏菏,你怎么也变得和春桃一样,像个管家婆。”白秋水摇着头,夸张的叹口气。 “王妃,我们真的该回了。”夏菏举起双手,示意她手里已经提满了,买的零嘴够她吃两天的了。搁着平时,她爱怎么逛都可以。现在不一样,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 “好啦!好啦!回去就是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了。”皱着一张脸,就好像她欺负她一样。 夏菏浅浅一笑,正想开口,突然目光看向她身后,接着脸色一变,闭上嘴,低下头。 白秋水疑惑的回过头,呃……脸色讪讪:“阿漓?你怎么来了?” 夜漓浓眉微挑,背着手,笔直而立,气势自然彰显。 “本王来寻那偷溜出府的王妃。”夜漓敛下黑眸。 “我才不是偷溜。”白秋水撅着嘴,眨着无辜大眼。 “不承认?”他抬眼,冰冰凉凉的视线锁住她不放。 “承认什么,我又没犯事。”她状似不懂的看着他。 “装傻,罪加一等。”眸祸的嗓音,轻轻响起。 “什么罪加一等,你这是栽赃。” 白秋水被他尖锐犀利的王者气势给蜇得心律加快。他冷冷的目光,就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肌肤里。 白秋水觉得有些委屈,她就是出来走一走,又没有做错事,干嘛要这样看着她。 夜漓睇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委屈,神情一紧,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双肩,不舍得说:“秋儿,本王只是担心你。” “哼!”她冷哼一声,别过脸。 气势强势的勾起她的下巴,深瞳紧锁着她的双眸不放,宠溺的说:“真生本王气了?” “你下次再用那样的目光瞪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她攥起他胸前的衣服,不满的瞪着他。 他乌眸一转,先前冰冷的表情忽然转变,嗓音也柔和了许多。 “好”他拥着她,离开街道,走向路边的马车。 “这是什么?”他敝了一眼她手里红彤彤的一串。 “你连这个都不认识?”白秋水眨着莹莹美目,抬头惊讶的望着他。 “本王该认识它吗?”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低眸俯视着她。 呃,不该,他出生在皇室,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糖葫芦这个平民小吃,他不认识很正常。 “这个呀!叫冰糖葫芦,是一种果子沾满糖浆的零嘴。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你尝尝看。”白秋水举起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他摇头拒绝:“本王不爱吃甜食。” 揽着腰肢,扶她坐上马车,自己随后也坐了进去。 双手提着东西的夏菏,坐在赶车的十五身边。 白秋水主动靠近夜漓身边,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阿漓,你猜我刚才见着谁了。” 夜漓拿起臂弯上的柔夷,握在手心:“是北欧宸和南无极。” 白秋水讶异抬头:“你怎么知道?” “秋儿,本王不在你身边时,离北欧宸远一些。”北欧宸暂时可能不会回北欧国,他已经派人查出他此行的目地,只要他敢动手,便是他丧命之时。 “我知道,我会离他远远的。”她很讨厌北欧宸,一点也不希望再见到他。如果他知道他也在凤京剧院,就是给她再多的钱,她也不去。 “北欧宸,他此次带了许多人马,大概五万有余,按扎在了两国交界处的淼城。”淼城的三分之一是天运朝的国土,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北欧的国土。因为他把兵马驻扎在了北欧国的境内,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疑心。 白秋水怔住,凤眸微眯,北欧宸安排这么多人驻扎淼城做什么?莫非他是想…… “他想做什么?要发兵攻打天运朝吗?” 夜漓神情冷然,微微颔首:“不错,这几年他一直在暗中制造兵器。眼下,他大概已经忍不住,想要出兵攻打天运朝,一统三国。” 白秋水不得不承认,北欧宸的野心很大,一国之君也满足不了他的贪欲。要是战争真的打起来了,不知要有多少老百姓因为他的贪念,而身陷火海之中。 白秋水柳眉拧起,语气不屑道:“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认为他能击败我们和南临朝,然后自己一统天下。” 她知道北殴宸不是那种冲动鲁莽的人。要是他心中没有一点把握,他是不可能将剑对准比北欧国强许多的天运朝,挑起战事。只是,他的自信来自何处? 夜漓低眸,望着手心里的柔夷。 “绿润在信上说,他在魔尊楼的地下造兵器,看见许多用硫磺和木炭研制的武器,至于它们是什么,怎么用的,目前还不是很清楚。” 绿润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是有些本事的,这大概也跟他的经历有关。 “什么?北欧宸他在造火药?”白秋水听了夜漓的话,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要不是夜漓手疾眼快及时拉她坐下,她铁定就撞到头了。 “火药?那是何物?”夜漓摸摸她的头,还好,差一点…… 白秋水紧紧皱着眉,心里震惊不已。这个时空并没有火药的存在,那么北欧宸,他是怎么会知道用硫磺制造火药的?究竟是谁告诉他的? 夜漓睇着她震惊的表情,双眉紧楸:“秋儿?” 白秋水回过神,拽紧他的手臂,表情严肃地看着他:“阿漓,你知道北欧宸他所造的武器威力有多大吗?” 她上次给他们的一些烟雾弹,只是小玩意,就让他们如此惊讶,要是他们知道火药的威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 肚子痛 “本王不知,绿润的信上没有说,秋儿可是知道?”大概绿润刚刚混进制造兵器的地方,还没有见过她所说的火药威力。不然的话,他会在信上就告诉他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北欧宸一定是利用硫磺制造杀伤力极大的火药,一种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了的武器。” 就是不知道北欧宸是从哪里知道研制火药配方的,或者说,他身边有高人在助他,那么,会是谁呢? “你所说的火药威力真有这么厉害?”夜漓锁住浓眉,看着她。 白秋水慎重的点着头:“嗯,在我们那里,只要这么大一颗火药,我们叫它手榴弹。仅是一颗就可以把你们这的一间屋子给炸为平地。” 她用手比示了一个鸭蛋大小的圈圈给他看。古代的房子都是用木头累积,只要手榴弹一炸,就会着火。 夜漓心中一震,黑眸有着讶异,表情有些沉重。要是这么小一颗火药就能把房子给炸平。那再厚的城墙也挡不住北殴宸的火药。 他想,这大概就是北欧宸敢挥兵而来的原因了。看来,要阻止这一场战事,只能在他们还没出兵前就毁了他的火药。 “阿漓,我们不能让北欧宸的火药问世,不然,世间很难再有和平的一天。”她很慎重地对他说,一旦火药投入到战场使用,不知要死多少人。 夜漓不希望她现在担心这些,怕她一时激动伤了身子,揽着她的肩膀:“嗯!这事你别担心,本王会想尽一切办法,毁掉那些火药,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样最好,阿漓,你让人查一下,北欧宸身边,究竟是谁会用硫磺配置火药。”难道说北欧宸身边有穿越人士。 “好,这事交给本王来处理。” “嗯!查到的话……唔……”白秋水突然脸色一白,皱着眉头。 “怎么了秋儿?”夜漓神情一紧,扶着她,目光望着她冒汗的额头。 “呃……阿漓,我突然肚子好痛。”白秋水弯着身子,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身上冒着冷汗,一副痛苦的模样。 夜漓被她的模样吓坏了,当看见她抱着肚子的手时,脑袋一懵,连忙撩开车帘,对着外面吼道:“暗风,速去找云天。” 暗中跟在他们身后的暗风,身形一转,快速离去。 “十五,速速回府。” “是,王爷。”十五仿佛察觉到主子的紧张,拉紧缰绳,扬起马鞭用力一抽:“驾” 原本慢悠悠奔跑的马儿,因为吃痛,加快了快速。 “小姐,你怎么了?”情况紧急,夏菏忘记了王妃的身份,一声久违的小姐脱口而出。 “夏菏,我肚子好痛。”看着扑进马车的夏菏,白秋水五官紧皱,咬住下唇。 “肚子痛?难道是动了胎气?”夏菏担心的摸摸她的肚子,心里后悔不已。都怪她,是她没有照顾好小姐,要是小世子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以死谢罪。 夜漓闻言,心,阵阵发疼,紧紧抱住她,语气慌乱:“秋儿,莫怕,他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阿漓,你一定要救他。”白秋水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手臂,拽住他胸前的衣服。 “会的,本王一定会救他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乖,忍着点,我们一会就到了。”摸着她脸颊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嗯,我会的,唔……”疼痛袭来,白秋水下意识的攥紧他的衣服,靠在他胸前,虚弱的喘息着。 夏菏一边替她擦拭额上的汗,一边出声安慰着:“小姐,小世子还在等着出生,见最爱他的娘亲,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夏菏,你说的对,我白秋水的孩子一定不会就这么消失的。”现代电视剧看多了,白秋水大概猜到她可能是动了胎气,要流产了。 “秋儿她怎么样了?” 戴云天起身,看着他,示意他到外面再说。 夜漓凝视着床上睡着的人儿一眼,对立在一旁的四人吩咐道:“你们好好照顾着王妃,本王一会就回来。” 春夏秋冬四人情绪低落的应声:“是” 戴云天和夜漓一前一后走到外厅。流经,颜晟,还有戚风一家人都在外厅等侯着消息。 见二人走来,戚夫人连忙起身,一脸担忧道问道:“阿漓,秋水她怎么样了?” “师兄,白姐姐还好吗?”戚霞儿也走了过来。 夜漓摇摇头,然后看向身边的戴云天。 几人忙将目光投向戴云天:“云天,秋水她怎么样了?” 戴云天走到椅子前坐下,叹口气:“秋水她动了胎气,我刚刚给她服了安胎的药丸,现在已经睡下了。”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夜漓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望着自己的左手,怔怔发呆。 虽然手上的血迹已经洗掉了,可只要一回想到她衣裙被染红的那一刻,他就心疼的厉害。要是稍稍再晚上那么一点,孩子就保不住了。 大家看到一向冷静的夜漓,此时一脸呆怔慌乱的模样,深深感慨。还好白秋水母子平安,要不然…… “王爷,她会没事的。” 颜晟了解他此时的心情,就像当时他看到深受重伤的夏菏一样,那种担心受怕的感觉,恨不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 夜漓垂下手,敛起情绪:“本王没事。” 目光看向戴云天:“天,本王不明白,先前她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动了胎气?” 戴云天顿了一下,眉头一皱:“我仔细给秋水查看过,她身体虽然有些内虚,但并不是导致她出血流产的原因。” 戴云天反过来问了他一句:“阿漓,秋水先前在街上吃了什么东西没有?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我想,可能是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或许她吃了一些孕妇要忌口的东西,所以才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对呀!秋水这是第一胎,她没有经验,有些看似平常的食物,孕妇是不可以食用的。”戚夫人一脸担心的附议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 动胎气的原因 夜漓眯眼,想到被白秋水一口气吃完的冰糖葫芦,开口说道:“本王在街上找到她时,她手里拿着一串已经被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 “是了,问题就在这。” 戴云天猛得拍一下大腿,肯定道。 除了有过经验的戚夫人外,其他几人纷纷表示不解,冰糖葫芦他们也尝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戚霞儿看到大家的反应,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有着疑惑。 “我也吃过几次冰糖葫芦,并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啊!”戚霞儿眨着大眼,不解地问。 戴云天坐直,给他们解释疑惑:“你们不同,冰糖葫芦是一种山楂果做成的。山楂果可以说是一种药材,任何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吃了都没事,唯独有孕的人不能碰。” “对,怀孕的女子千万不能吃山楂果,不然会流产的。”戚夫人拍拍胸口,心里后怕不已,还好,有神医在这,不然,孩子该保不住了。如果真那样,秋水该有多伤心,多自责。 听到这里,夜漓心中甚是懊恼,起身子:“本王去陪她。” “阿漓,你快去陪她吧!我炖了人参鸡汤,一会送过去,你喂她吃一些。”戚夫人是真心疼惜白秋水,听到她出事,心中很是担心。 “谢谢师母” “谢什么,师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皇家别院 “什么,查不出来?”南无极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 “主子,属下查到摄政王和夜王妃曾几次遭黑衣人劫杀。至于是不是北欧宸派人做的,属下目前还没有查清楚。” 南无极扬手一挥:“行了,都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 “孟刚,你刚才想对本皇子说什么?”不知出了何事?让他急匆匆的闯入。 孟刚双手抱拳,回答道:“主子,夜王妃出事了。” “她出了什么事?”南无极一怔,他们分开并没有多长时间,她怎么就出事了? 孟刚摇头:“属下不知,属下听您的吩咐暗中送夜王妃回府。然后在街上看到了前来寻找夜王妃的摄政王。在他们上了马车行驶一段路以后,属下听到摄政王语气着急的吩咐人去找戴神医。” “那然后呢?”南无极急切地问。 孟刚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然后,然后属下就被摄政王的暗卫发现,赶了回来。” 南无极无语,还说自己是什么南临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这样被人哄了回来。 “孟刚,你再去查探一下,看看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属下这就去。” 另一处 “听你这么说,想必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你和我们东瀛有关系。”一蒙面男子和北欧宸面对面而坐。 “侄儿亦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是如何得知侄儿与你们有关系的?”北欧宸眼里有着疑惑,在此之前,除了他娘亲外,再无东瀛人涉足这片大陆。那么,白秋水是从何看出那些黑衣死士是东瀛人的。 “不管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蒙面男子语气阴沉,双眼带着狠意。 北欧宸把玩杯盏的手一顿,微微拧眉:“三舅,夜漓,我们是必须要杀的。至于白秋水,侄儿想先留着她。” 被称为三舅的蒙面男子,看着自己的侄儿,打趣道:“你,可是看上她了?” 北欧宸抬眸:“三舅,你想多了,侄儿一天没有一统天下,就不会去谈儿女情长。之所以留着白秋水,是因为侄儿另有它用。” 不错,他是看上了白秋水。面对那般美若天仙,谜一样的女子,试问世间有几个男子是不会对她动心的。只要能得到她,他不介意她嫁过人,而且对方还是他的死敌。 眼前的蒙面男子虽说是他娘亲的亲弟弟,他的舅舅。但他仍然对他这三舅留有一手,没有把自己的心底话,告诉对方。因为他也一样,这么多年来,三舅一直都蒙着面,从来没有以真面目对着自己。他想,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没有完全的信任对方。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留她有何用?”蒙面男子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北欧宸勾勾嘴角:“呵!三舅可不要小瞧了女人,有的时候,女人,可不比男人差。” “看来,你对白秋水的评价挺高的。”他这侄儿,一直都是一个狠辣的主,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只有她例外” 北欧宸似笑非笑答道。 天色已暗,外面乌黑一片,摄政王府里却灯火通明。 夜漓紧紧握住白秋水的手,失神地坐在床沿边,等着她清醒过来,视线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从他认识她开使,她就不停的受伤。先是遇刺被人划伤了手臂,后又跟着他三番两次被人袭击。一次一次的大小灾难,让她原本就柔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他废了那么多的经历,也没有把她喂的胖一点。好不容易她怀孕了,胃口大了一点,可又因为他的疏忽,让她动了胎。 “秋儿,本王还是失言了,没有照顾好你。” 夜漓刚说完,就感觉到她的小手有了微微的反应,接着,变听到她微弱的声音传来:“阿漓” 夜漓神情一紧,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蛋:“秋儿,你终于醒了。” 他笑了,她终于聪昏睡中清醒过来了! 白秋水幽幽转醒,次时,已过了三更天。昏迷前的景象在这寂静的夜里婚,更加清晰的回现来在她模糊地脑海中。 孩子,她的孩子,鲜红的血沾湿了她的裙子,那如玫瑰一样的颜色,仿佛在告诉她孩子的离去。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一脸着急的摸摸自己平坦的腹部,语气不安的问:“孩子,阿漓,孩子,他,还在吗?” 她害怕的撑起身子,想要做起身来,向他确定孩子还在不在。 夜漓及时伸出手,扶着她的肩,自己坐到她后面,然后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在,秋儿,他还在。” 第二百六十六章 醒来 他夜漓的孩子,不会被一串糖葫芦就给击败了的。 “真的?他真的还在,你没有骗我?”她有些不敢相信,昏迷前她下身流了许多血,她以为,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 “真的,你仔细感觉他,就知道本王到底也没有说谎了。”他覆上她放在肚子上的手。 她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肚子没有给她一点反应,但她心里的满足感告诉她,他真的还在,没有离她而去。 白秋水高兴地捂住口,喜极而泣地抬起头,侧目看着他,然后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痛哭:“呜呜!阿漓,我刚才好害怕,害怕他不要我了,呜呜……” 夜漓很自然地回抱住她,心疼的安慰道:“秋儿,乖,不怕,本王在这,不哭了,嗯……。” 他温暖熟悉的怀抱,温暖了她。收起脸上的眼泪,睡汪汪的黑瞳看着他:“阿漓,我是怎么了?” 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肚子痛,然后还流了许多血。 夜漓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先扶着她靠在床头:“你错过了午膳和晚膳,肚子该饿了,先喝些参汤。其它的一会再告诉你,好不好?” “我没有胃口,想等会再吃。”没有弄清楚她动胎气的原因,她哪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不行,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夜漓皱着眉,望着她苍白的脸色。 “可是,我现在就很想知道……” 他可以对任何人冷漠无情,偏偏见不得她难过。面对她眼眶红红的模样,他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个坏蛋,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夜漓温柔的拥住她,语气无奈的说。 “我才不是什么小坏蛋呢。”她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嘟嘴反驳道。 “是,本王说错了,你不是小坏蛋,而是本王的无价之宝。”他说完,覆上她弱白的唇瓣,给她柔情蜜意一吻。 “唔” 白秋水原本苍白的肌肤,此刻好像喝醉了酒一样,立刻涨红。 一记亲热缠绵的吻,甜蜜地在烛光下上演,两颗不同时空的灵魂,心,彼此相系。 “秋儿,你吓坏本王了。”一想到她下身流血,昏迷的模样,他就胆战心惊,手臂更加紧紧地拥住她。 白秋水仰着下巴,任他吻着,柔顺地倚靠在他怀里。眯起双眸,回应他柔情的掠夺。 一吻既罢,见她肤色有些变得红润,亲密地在她额头落下一枚轻吻。 “秋儿” “嗯?”她凝望着面前的他,心中满满甜蜜。 “我爱你” 白秋水闻言,顿时满眶蓄满泪珠。 夜漓手指抹去她脸颊划落的泪珠,无奈又好笑道:“本王说爱你,你哭什么?” 白秋水抽噎一会,扯住他的衣服擦擦脸上的泪痕,用力回抱主他的腰,柔声说道:“我太高兴了嘛,你已经好久没有跟我说这三个字了。” “呃” 夜漓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他已经三月有余,没有对她说过他爱她了。 “秋儿若是喜欢听,本王以后每日都会对你说一遍。”不过,她好像也许久没有对他说情话了。 白秋水像是看到他眼底的不满:“阿漓!” “嗯?”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望着他,轻轻吐出对他的爱意。 夜漓邪邪一笑,溺爱地摸摸她的头。将唇附在她耳边:“本王更爱你。” 她在他胸躺上画着圈圈,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知道。” 他眼底的热情,她一眼便看穿。 夜漓怔了一下,抚着下巴,嘴角勾起坏坏的笑意:“秋儿可是在调戏本王?” “你说呢?”她好笑的看着他,突然,想起被他故意带偏的话题,语气认真:“阿漓,你见告诉我吧!” 夜漓知道只要她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要知道。就算他此时不说,她也会去问别人,叹口气:“你之所以动了胎气,是因为你白日吃的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她一脸讶异,怎么也没想到,她一时嘴馋,害的肚子里的孩子差点不保。 他轻轻颔首:“嗯,就是冰糖葫芦。” 她拧着眉:“可是,我以前也吃过,怎么没事?” “一般人食用冰糖葫芦,并不异常,唯独怀了孕的女子,不可食用。轻则会,会动了胎气,重则,腹中胎儿不保。” “怎么还没睡?” 主院落外,内心自责的夏菏,听到声响,抬起头,在看见来人时,微微咬住下唇,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颜晟睇着她脸上的疲惫之色,弯腰坐在她身边,眼里满是关心:“我知道白秋水出事,你心里肯定会责怪自己,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结果,她真在这守着。 夏菏不知该说什么,情绪低落的垂下头,自责地开口,说:“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姐,害得小世子差点不保。” 小姐受了这么大的罪,都是因为她的粗心。 颜晟轻轻一叹,拿过她放在腿上的手,察觉她的手有一丝微凉,爱怜地说:“夏菏,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一场意外,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看她难过,自责的模样,他心中好是不舍。 “我不应该给小姐买冰糖葫芦的,我应该阻止的,要是我阻止了,小姐她就不会动了胎气,不会像现在这样,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来保胎。”她闭上眼睛,单手捂住脸,身陷自责懊恼的漩涡。 颜晟看着她的发顶,温柔宽慰道:“夏菏,事先你并不知道孕妇不宜食用冰糖葫芦,如果你知道了,肯定会阻止她。同样,秋水她也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任何人责怪你,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差一点,小姐她就……”想到白秋水被血染红的裙子,夏菏情绪有些激动。小姐她流血了,要不是有戴云天在,换了任何一位大夫,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冷静一点,我认识的夏菏是最坚强最勇敢的人。” 颜晟扶住她的肩,有力说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只是意外 “颜晟,我……”夏菏双眼红润,眼眶的泪珠好像随时会落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夏菏,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他握紧她的香肩。 颜晟知道白秋水动了胎气,她会自责,只是没想到她心里的愧疚会有这么深。要是白秋水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他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做出傻事来。 经过此事,他发现,她只要碰上白秋水的事,就会失去一向的冷静。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吃味,因为,自己在她心里不是第一位。呃,他并不是小气的人,只是…… 夏菏怔怔地望着他,在看见他眼底的担心时,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点点头:“好,你说。” 颜晟见她情绪好转,语重心长地说:“夏菏,孩子已经保住了,白秋水也平安无事了。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她需要你们更细心的照顾,你现在这样,要怎么照顾她。” 颜晟知道只要搬出白秋水,她一定会听进去。 夏菏的确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望着他,好一会,她都没有出声。 他说的没错,她还要照顾小姐,怎能这样自暴自弃,小姐要是知道了,该说她不争气了。被一点愧疚就给打倒,还怎么跟随在她身边。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颜晟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语气不确定的问。 “扑哧” 夏菏被他呆萌的动作给逗笑了。弯弯的眼睛里有着对他的感情。 看见她的笑容,颜晟也笑了,唇角勾起,继续道:“你别光顾着笑,还没告诉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呢!” 夏菏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心底有着小小的骄傲。 她夏菏,一介女奴,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真心守候。 “颜晟,你低下头一点,我帮你擦掉。” “嗯哼!我非常乐意。”他低头,凑近她。 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夏菏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四处看看有没有人看见。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做贼一样。”颜晟望着她滑稽的行为,浅浅一笑。这是夜漓的院落,一般人可是接近不了的。 夏菏红着脸,嗔他一眼,小声娇喝道:“闭嘴,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做什么?”颜晟纳闷,他脸上到底是什么? “颜晟,你闭不闭?”他睁着眼睛看着她,让她怎么好意思做接下来的事。 “好,好,我不问就是了。”他耸耸肩,闭上双眼。 望着面前的心上人,夏菏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头,微微上仰。伸出细长双臂,慢慢穿过颜晟的腰,然后,双手交错,环住他的腰。 腰间传来的触觉使颜晟身体一震。睁开眼,就看见夏菏闭着眼睛靠近自己:“你?……” 脸颊的温热让他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怔怔地望着脸蛋绯红的她,感情在他心里泛滥一片。 夏菏睫毛眨眨,缓缓睁开眼睛,面对他火热的目光,有些手足无措。 “颜晟,谢谢你!” 谢谢他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宽解她。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一直守候在她身边。 “我不接受这样的敷衍了事。”他压住她放在腰间想要抽回的手臂。 “嗯?” 夏菏不解地望着他。 “呵!” 他不怨她不解风情,一把将她揽入怀…… “唔……” 隐身在暗处的两人,看着院落里,彼此相拥的一对有情人,心生羡慕。 暗鸣看向离自己一步之远的十五:“哎!十五,你看看人家,多像人家学学。” 十五撇他一眼:“学什么?” “当然是学学人家怎么对待心上人的,你瞧瞧你,人家戚姑娘喜欢你,你老躲什么呀!”要是哪天戚姑娘对他死心了,他就后悔去吧! 十五没有出声辩解什么,他心里此刻在想着,戚霞儿最近一段时间对他的态度。 俩人虽然同在王府,但偏偏很少见到彼此。戚风夫妇在听到王妃平安无事的时候,就动身离开了凤京,赶回绿竹谷。是什么原因让二人这么急着离开,他想,除了王爷和戚霞儿,没有人知道。 戚霞儿似乎也有意在躲他,知道他负责主院,除非有必要,不然她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也很少到主院来找王妃。 她放弃了,是吗?十五伸手摸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暗鸣望着他的举动,以为他不舒服关心的问:“十五,你怎么了?” 十五不懂他为何会这样问自己:“什么?” 暗鸣朝他驽驽下巴,然后指指他用手捂着的胸口:“我是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十五,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这可是犯了他们身为隐卫的大忌。 十五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下手,掩饰道:“我没事” 暗鸣皱眉,这样还叫没事。他估计,十五八成又在想他和戚姑娘的感情问题。 “还要吗?” 白秋水摇摇头:“不要了,我已经很饱了。” 夜漓随手将碗放在了一旁,然后给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食物。 白秋水享受着他温柔细心的呵护,总结他刚才所说的来龙去脉,懊恼道:“所以说,我是因为吃了冰糖葫芦,才导致动了胎气的?” 幽深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一脸懊恼的她,点点头:“嗯!” “我不知道会这样。”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要自责,你也不想这样的,你瞧,他还好好的呆在这里。”小麦色的大手轻轻贴上她的腹部,里面孕育着他夜漓的孩子。这一生,他拥有她们,心满意足了。 “可他差一点就离开了我们。” “但他还在,不是吗?不要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他就是不想她自责,所以一开始才不打算告诉她,偏偏她一定要弄清楚原因,才有心情吃东西。为了不让她饿着,他只好告诉了她。 白秋水拉住他的手,懊恼地说:“阿漓,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差一点害了我们的孩子。” 要是她不溜出府,不嘴馋,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只是意外 “嘘!本王再说一遍,这不是你的错。”他的食指点住她的红唇,拒绝听到愧疚的话。 “秋儿,我们不要谈想这些了。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本王,本王陪你一起。” “嗯!”一想到因为自己,差点流失肚子里的孩子,白秋水心里就后怕不已。经过此事,以后她再也不敢随便乱吃东西了。她得好好问问戴云天,让他列一个单子给她,比如像一些不能吃的东西,她都写在纸上记牢了,这样就不怕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右相府 上官霆生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刚到凤京就给他惹事:“本相不是再三嘱咐过你吗?不要去惹事,不要去翡翠楼和凤京剧院,为何你就是不听?” 被训的男子正是在凤京剧院生事的肥胖男子。 “妹婿,我没有生事,只是好奇,所以才会去瞧瞧的。”面对上官霆的怒气,肥胖男子弱弱地辩解道。 “昨日发生的事情本相暂且不跟你算,但打今日起,不准你再到翡翠楼和凤京剧院生事,不然,别怪本相不念亲情。”上官霆怒瞪着他,袖袍一甩。 “我,我知道了。” 肥胖男子心生不满,他是他的大舅哥。他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他不但不帮自己,还出言训他,如今又限制他,不准外出。 “哼!” 上官霆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他实在是气坏了,昨日他刚从皇宫回来,却在大门口碰见自己的表舅哥被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给押了回来。 谁知对方看到他,不屑一顾的说:“原来是右相府的人,怪不得敢到凤京剧院撒泼。” 上官霆不悦地看着他,冷声质问道:“你是何人,胆敢与本相这么说话,不怕本相治你的罪吗?” 龚俊不屑的勾起嘴角,嘲讽地说:“怕,就不会来了。” 龚俊将手里提着的人往他面前用力一推:“既然这人是右相府的,那就请相爷拿出剩余的四百两银子,属下好回去跟王妃交差。” 肥胖男子被推到在地,在得到自由时,连滚带爬的来到上官霆身边,狠狠地瞪着龚俊,然后对上官霆说:“妹婿,抓住他,让人把他抓住。” 敢勒他的脖子,他也让他试试被人勒脖子的感觉。 龚俊望着他们,丝毫不惧怕上官霆身后的四名侍卫,更不怕上官霆会命人抓他。因为他知道,只要表明身份,上官霆不敢拿他怎么样。他不会傻得去主动招惹王爷。 上官霆听到肥胖男子的话,无言的敝他一眼。 “妹婿,我……”肥胖男子被瞪的后退一步。 上官霆转过头看着双臂抱胸,踮着脚,一副无所谓的龚俊,眉头一皱,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押着他?” 还有他说的四百两银子? 龚俊用剑指着肥胖男子:“他欠了我们王妃四百两银子。” 王妃?整个天运朝只有白秋水一位王妃,莫非他是摄政王府的人? 上官霆回头看着肥胖男子:“他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上官霆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他这表舅哥八成是再外面惹事了,所以才会被人提着上门来讨要银两。 肥胖男子眼神慌乱,否认地摇着头:“我没有。” 他哪知道就是因为他一句话,就被白秋水索赔五百两银子。要是他早知道,才不会听上官玲的话去凤京剧院找茬。 龚俊和上官霆眼对眼,目光波澜不惊:“在下是摄政王府的人,这人今日在凤京剧院打人闹事,被我们王妃撞到了。他自愿赔付五百两银子了事,因此,王妃就派在下随他回府取余下的四百两银子。” 果然如此!上官霆心生怒气,转身朝大门走去,一边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拿四百两银子給他。” “是” 一命侍卫点头应声。 肥胖男子见上官霆回府,连忙跟在他身后。 上官霆只要一回想到昨日的情景,就怒从心来。要是夜漓会白秋水误会是他让人去凤京剧院捣乱的,那可如何是好。 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 “所以说,他是上官霆的亲戚。”白秋水半坐在床上,夏菏一边喂她喝粥,一边把龚俊昨日去右相府去银两的事说给她听。 “龚俊昨日回府后,确实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白秋水回想肥胖男子说话的口音,微微拧着眉:“夏菏,你呆会让龚俊去查一下,看看是谁在他背后怂恿他到凤京剧院来找事的。” 夏菏一愣:“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他这么做的?”是何人跟她们过不去? “是不是故意的,等龚俊查出来便知。”她的敌人不多,偏偏右相府就有两个,而且,那人还是右相府的亲戚。如果她没猜错,背后指使男子的人应该是上官玲无疑。 “是,奴婢等会就让龚俊去查一查。” 白秋水颔首:“嗯,哎,对了夏菏,霞儿她在忙什么呢?” 从她醒来到现在,却霞儿都没有出现过。她要在床上养胎一个月,无聊的很,怎么也不见戚霞儿过来陪陪她,这不像她的作风! 夏菏抿嘴浅笑:“奴婢想,戚姑娘大概是在躲十五。” 她站起身,走到房间的圆桌前,把碗放回,然后拿起一颗苹果坐到床边,用匕首慢慢削皮。 想到一根筋的十五,白秋水眉心轻皱:“真不知她喜欢上十五,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她原本想帮她的,也将二人的事告知了师母。师母虽然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也没有看轻十五。但她却说,要让十五他自己解开自己的心结。要是他连这一点事都做不到,他们如何能放心的把霞儿的下半生交给他。 她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就停下心里原本的计划,让十五看清自己的心,然后突破他二人现在不近不远的距离。 “王妃,奴婢记得你以前说过,感情的事随缘。若是他们有缘,迟早会在一起。” 不过,她也说过,有些感情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 夏菏把削好皮的苹果切了一小块,递给她。 第二百六十九章 解毒 白秋水嘴角微微上扬,接过苹果“咔嚓”咬了一口,笑着打趣她:“呦!我们夏菏现在长进了不少呢。” 夏菏的脸庞刷的一下变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语气嗔道:“王妃,你又笑话奴婢了。” “我哪有,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她漾着笑。 “王妃……”夏菏咬着唇,涨红了脸。 “好,不说就是了,真是的,你怎么那么容易害羞。”白秋水双臂撑着身子,慢慢躺下。 夏菏连忙扶着她:“王妃可是困了?” 自从她有孕以后,变得比以前嗜睡许多,胃口也大了许多,一点也没有别人所说的孕吐。这也让她们安心不少,至少王妃少受一些罪。 “嗯!眼皮都打架了,夏菏,你呆会出去告诉戚霞儿,让她晚一点来一趟,我有话要跟她说。”白秋水有些费力的撑着眼睛。 “好,奴婢知道了。”看她的模样,真是困劲上来了。 白秋水敌不过袭来的睡意,闭上眼,一会就睡着了。 夏菏小心翼翼的把桌子上的碗碟收拾好,端出房间。门还没来的关,就看见夜漓大步走了:“王爷。” 夜漓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王妃都吃完了。” “回王爷,王妃今日恢复了精神,胃口也好了。”夏菏毕恭毕敬的答道。 夜漓转开眸子:“嗯,她睡下了吗?” “是的王爷,王妃刚刚睡着。” “好,你下去吧!暂且不用叫人过来守着,本王一时半会,不会出府。” “是” 夏菏端着东西,踩着碎步离开。 夜漓抬脚迈过门槛,然后轻轻关上房门,朝里间走去。 夜漓站在床边,望着安静熟睡的白秋水,一双淡漠的眼眸,变得柔情蜜意。 夜漓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走到床前的软榻坐下,随手拿起白秋水放在一旁的书。 夜漓看见封面上写着水月镜花四个字。水月镜花?这是她最近刚写的?在这之前,他并没有看到过这本书。 夜漓长指翻开书页,细细观看起来…… 白秋水这一觉,足足睡了小半日。她睁开双眼,展臂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察觉屋里还有其他人存在。她扭头,就看到躺在软榻上睡着的夜漓。他的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她没完成的小说。 白秋水伸出食指,隔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描绘着他的五官,从他饱满的额头到挺立的鼻梁。从浓浓的眉毛到他性感的薄唇。白秋水心满意足的勾起笑容,有他真好。 正在傻笑的白秋水,没有注意到夜漓此刻已经醒了过来。 “何事这么好笑,秋儿可否说出来给本王听听。”夜漓宠溺的望着傻笑的白秋水。 “你醒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嗓音娇柔,满满的女人味。 他起身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躺下,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脖颈,拥她入怀。 “本王回来时,你刚睡着。” “阿漓,我真的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吗?”白秋水伏贴在他怀里蹭了蹭,如猫咪似的,眼皮偶尔懒懒的翻一下。 他心疼地抚上她的腹部:“为了孩子,只能委屈你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的声音很小,却很坚定。 “本王知道” 他知道整日躺在床上,会让她觉得无聊。但目前只能委屈她了。 白秋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想了想,问:“阿漓,你要出远门了是吗?” 夜漓伸手摸摸她的头:“嗯!” 原本是要带她一起去取定魂珠的,现在她要安心养胎,所以,他只能把她留在府里,交给流经照顾。 她抬头望着他:“是去取定魂魂珠?” 他捉牢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流经和云天会留下来照顾你,待本王走后,就让霞儿搬进来陪你。” 有戚霞儿在,就算有人穿过了外面的守卫,也过不了她这一关。戚霞儿虽然单纯,但她的武功却不弱,像暗风这样的暗卫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想让霞儿贴身保护我,有这个必要吗?” 摄政王府守卫森严,又有戴云天和流经在,应该不会有人能闯进来。 “这叫有备无患。”霞儿的武功没有几人见过,若是真的有人闯进来,可以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他们一定会想不到屋里还有霞儿这样一个高手。 “好吧!那你呢?你要去多久?”语气有些舍不得的味道。 他摇摇头:“本王答应你,会尽快赶回来。” 听阴鬼的意思,她的魂魄最多只能支撑半刚月。所以,他必须赶在日期到达之前回来。 白秋水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认真的看着他:“阿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他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你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虽然知道伤他的人寥寥无几,但她还是想嘱咐他一声。 “嗯,本王会的。” 只要他一拿到定魂珠就会回来,时间不允许他受伤。 “有戴云天和流经在,你不用担心我,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等你回来。”白秋水虽然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极其舍不得他离开。 夜漓拍拍她的头,蒲扇的大掌盖在她头顶,笑着安抚道:“本王不在,秋儿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 怀孕使白秋水的情绪变得非常敏感,听着他温柔的安抚声,眼睛一红,紧咬着红唇,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脸颊划落。 “别哭” 食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又心疼又不舍的亲吻着她乌黑的发丝。 “不会太久的” 她盈盈燿烁的水眸,晶莹透亮,笑着说:“嗯,我没事的,就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夜漓幽深的眼邃睇着她,收紧揽住她的手臂,紧紧拥着她。 樊府 “昀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樊水灵手里握着鱼竿,望着一旁正安静看书的林昀尔。 樊水灵见今天的天气不怎么热,怕林昀尔一个人呆在屋里无聊,所以就让下人抬了一张软榻放在园子里。两人一个坐在湖边钓鱼,一个躺在软榻上看书。 第二百七十章 解毒 林昀尔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这是灵灵专门买来给他打发时间用的。他先前听朋友说过,说凤京城内的云泥书肆售卖的书籍,本本都是精髓。他拿到书的那一刻,并没有多大的期待。等他认真开始阅读的时候,从一开始的不喜欢,到现在的痴迷。里面环环相扣的情结,细腻的言语描述和内心感情的抒发都紧紧吸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林昀尔听到她的问话,目光从手上的书面移开,温润说道:“戴神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我的双腿现在已经有了知觉。” 林昀尔抬头,仰望着天空,以戴云天的医术,相信过不了多久,他的双腿就能恢复正常。他应该高兴的,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待他恢复如初时,亦是灵灵转身离开他之时。 “那真是太好了,我回头写封信告诉林世伯他们这个好消息,他们该等的着急了。”樊水灵听闻他有所好转,高兴的扔下手里的鱼竿,走到他身旁,笑着对他说。 “嗯,好” 只要她高兴,做什么都好。 樊水灵望着他拿在手里的书,手臂一抬,搭在他肩上:“你已经看了这么多啊!” 林昀尔微侧着头,望着肩上的柔夷,嘴角噙笑:“嗯,这本书写得非常好。” 樊水灵一直都把他当成好哥们,知己,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动作在外人眼里有多亲密。 “你喜欢就好,我也是听别人说云泥书肆的书很好,所以就去排队买了一本,你知道吗?就你手里这一本书,整整要了我五十两银子,它是金子做的吗?卖这么贵。”樊水灵一看见书,就肉疼。 她自幼生活富足,但极少用钱,更别说买这么贵的东西了。在她眼里,东西能用就行,不追求精致。 “呵呵,五十两虽多,但这本书的价值远远超过五十两。” 樊水灵歪着头看他:“这本书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吗?”她没有翻开看过,不知里面写得是什么内容。 林昀尔合起书,指给她看:“这上面的梁山伯,祝英台就是书里的两位主人公,大致的内容都是围绕此二人写得。” “他们两个都是男子?” “不,祝英台是女子,她以女扮男装混入学堂,然后爱上了梁山伯…………哎!你别哭啊!” 林昀尔只顾低眸把书里的故事说给她听,没有注意她已经感动的流泪。再听到她抽噎声后,林昀尔好笑的摇摇头。轻叹一声,真是一个傻丫头,听故事都能哭的这么伤心。 “我也不想哭得,可他们太可怜了。”樊水灵伤心的吸吸鼻子,肩膀一耸一耸的。 林昀尔从袖口掏出帕子,轻轻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不想她再难过,出声说道:“灵灵,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虚传的故事。” 听听就好,她怎么傻得当真呢。 “不是的” 樊水灵接过他手里的帕子,自己擦。 “什么不是的?”林昀尔对她突然冒出的话不解。 樊水灵收起眼泪,看着他,说:“昀尔,你不知道,我去排队买书的时候。书肆的老伯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只是时间过的太久太久了,所以我们不知道。” 若事情是真的,那梁山伯和祝英台岂不是太可怜了吗?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却因为家里人的门第之见,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还有祝英台的未婚夫,是他们让梁山伯和祝英台彼此阴阳相隔的。 值得安慰的是,好在他们俩人还是在一起了。不过是葬在一起,这样也好,活着他们不能在一起。死了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祝英台是一位既痴情又刚烈的女子。宁愿为心上人殉情,也不愿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说真的,她很羡慕他们的感情,他们彼此坚贞不渝的感情,感动着她。 “所以,灵灵是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梁山伯和祝英台了?”林昀尔看着她问。 樊水灵点着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信啊!你不信吗?” 林昀尔摇头,干脆的回道:“不信” 他不是不相信二人存在的真实性,他只是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那种可歌可泣,刻骨铭心的爱情。 他自认很喜欢樊水灵,甘愿为她做任何事。但若让他撇下双亲,与她殉情,他做不到。或许,是他不能那样做。 “不信的话,你还说这书好,一副很喜欢它的模样?”樊水灵歪着头,纳闷的望着他,从他中毒以后,她似乎有些看不懂他了。 林昀尔闻言,勾唇一笑:“我喜欢的并不是书里的故事,而是它的文采。” 不知道无名是怎样的一个人,是男子亦或者是女子。是年长者还是年轻有为者。能写出这么多精髓的文章,此人的学问是何等富有。 “我不懂你说的这两者有什么不同。但我相信,这个世上,一定有许多像他们一样彼此深爱,坚贞不渝的人。”樊水灵双手握拳放在胸口,眯眼望着天空,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样子。 林昀尔没有再开口辩解什么,而是眼神专注的看着她,无言地诉说着他的感情。他多想现在就开口告诉他,他爱她,他想娶她。 可是,他现在一事无成,虽说家境还算不错,他也帮着爹爹管理着几间铺子。但跟赫赫威名的常胜一比,他真的差太多。 “昀尔,昀尔?” 樊水灵望着出神的林昀尔,纳闷的挠挠头,他怎么了?干嘛看着自己发呆? “嗯?” 林昀尔回过神。 樊水灵微微拧着秀眉:“昀尔,你刚才在想什么呀?”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戴神医该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每日的这个时候,戴云天都会来给他施针,放血。 “哎呀!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她猛地站起身:“昀尔,你等等啊!我这就去叫人来抬你回去,你躺着别动,知道吗?” 说完,她迈开脚步,急匆匆的走向内院。 林昀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摇头嘲讽一笑。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就他这样,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解毒 樊水灵急匆匆的往内院跑,打算去先前那两名扫地的小厮。却在跨过院门口的台阶时,脚下不慎被绊了一下,身体顿时向前倾倒。 “哇!救命啊!” 樊水灵眼看自己就要摔个狗吃屎了,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闭上眼睛,来个掩耳盗铃。 这时,一身影快速闪来,右臂一伸,勾住樊水灵的纤腰,避免她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也挽救了她原本就不够高挺的鼻子。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樊水灵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那极为熟悉的竹色衣衫,头一抬,看见抱着自己的人是常胜,欣喜叫道:“常胜,你怎么来了?” 常胜扶着她的肩,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本将军要是不来,你此刻该痛哭流涕了。” 樊水灵不好意思的抓了一下头,腼腆的笑了一下:“我光顾着跑了,忘记看路了。” 她担心戴云天来了以后看不到他们。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毛燥。”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不难听出他话里的关心之意。 “呃!……” 樊水灵抬手摸摸自己被他点过的额头,脸蛋微微一红,这个动作好亲密。 “咳,我说,你们俩别只顾着亲亲我我的,好歹这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呢!”与常胜一同而来的戴云天,打断对视的二人。 樊水灵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扭头,这才发现戴云天也来了,而且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察觉自己与常胜的距离太过密切,樊水灵忙后退几步,表情羞涩的对戴云天福了福身:“戴神医好” “樊姑娘好” 戴云天朝她点点头,然后举步走近二人,见常胜的目光一直放在樊水灵身上,唇角微微一勾,揶揄道:“别看了,她又不会跑,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看,现在,该忙正事了。” 晚一点阿漓和宇他们要出发去取定魂珠了,他得回去和流经一起守着摄政王府,确切的说应该是守着秋水母子,这是阿漓给他下的死命令,所以,他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樊水灵听完他的话,感觉更不好意思了,头垂得低低的,怕他们看见自己滚烫的脸蛋。 常胜见她低垂着脑袋,盯着脚尖,抬眸敝了戴云天一眼。 “嘿,朋友,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戴云天迎上他的目光,故意装傻的问。 常胜没有回答他,看向樊水灵:“林昀尔在何处?” 他们方才去了房间,林昀尔不在房间。 “哦!昀尔他现在在湖边呢!”说到正事,樊水灵顾不得害羞,伸手指着湖边的方向。 “你带他去湖边的?”常胜看着她。 樊水灵听他这样问,以为不可以带林昀尔出房门。脸色一变,心里有些担心,小声回答道:“是的,我怕他在屋里呆久了会闷,所以就让人把他抬到湖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是不是做错了?” 常胜脸色闪过一丝异样,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他不喜欢她和林昀尔处的太近,特别只要他们两个人时。 戴云天明白常胜的心思,见樊水灵一副做错事的无措模样,开口安慰道:“没有,你没有做错,他是该多出来晒晒太阳。走吧!我去瞧瞧他。” 戴云天说完,率先离去。 樊水灵瞪着大眼望着一动不动的常胜,心里懊恼不已。她肯定做错事惹他生气了。 望着戴云天已走远的背影,樊水灵喏喏开口:“常胜,我只是……” 常胜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朝她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就走。 “你?” 樊水灵望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有些琢磨不透他。方才俩人一见面他还好好的,对她也很温柔。一听到她陪昀尔在外面晒太阳,脸色就变得怪怪的。好奇怪哦! “呀!”樊水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嘴,暗暗惊呼一声。常胜,他莫不是吃醋了不成? “昀尔,是不是很痛?”白秋水看着他咬着牙,眉头紧皱的模样。 “没,没事,我忍得住。”嘶,林昀尔双手用力的握住软榻的扶手,因为用力过猛,他的指关节隐隐发白。 正在给他施针的戴云天,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低头将他双臂上的针拔下,说:“手放松” 林昀尔听他的话,将双手慢慢张开。 戴云天在他每根手指上都扎上银针:“银针被我浸了七种毒液,虽然它能逼出你体内的毒,但它所带来的疼痛亦是让许多人难以承受。” 林昀尔紧紧咬着牙关,冷汗浸湿了他的发际,十指传来的痛楚使他说不出话来。双手仿佛被人生生斩断了一样痛彻心扉。 “昀尔……”樊水灵看着他此刻遭罪的模样,愧疚不已。双腿屈膝跪在软榻旁,一边用帕子给他擦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边鼓励道:“昀尔,加油,你一定要忍住,这是最后一次了。” 林昀尔侧头看着她,虚弱一笑:“灵……灵灵,我忍得住,你别担心,呃……。” 常胜自始至终沉默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突然,乌血顺着他的十指流出,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了地上,空气中,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出来了,毒血出来了!”樊水灵高兴的叫道。 毒血已出,这么说,昀尔他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是吗? “本公子看到了,你不用叫的这么大声。”戴云天掏掏自己被她震得发聩的耳朵。 “呃,对不起,我太高兴了,真是对不起。”樊水灵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朝他鞠躬道歉道。 戴云天摆摆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血已转为正常的红色,他动手将林昀尔手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收在布帘里。 痛楚随着银针消失过后,林昀尔察觉自己的双腿有了知觉,脸上一喜:“我的腿,有感觉了。” 痛痛的,麻麻的,这是双腿给他的感觉。 “真的吗?这么说,你很快就可以走路了。”几人之中,最高兴他康复的人,莫数樊水灵了。 “云天,怎么样?” 常胜看着拭手的戴云天。 第二百七十二章 毒已解 戴云天看着他,勾勾唇角,耸耸肩:“他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干净了。至于他的腿暂时还不能行走,要养上一段日子。” “辛苦了!”常胜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知道我辛苦,那你拿什么来犒劳我?”戴云天眉毛微微一挑,冲他眨眨眼。 常胜单手负后,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那就走吧!我请你去翡翠楼,上好的佳酿随你喝个够。” 想到翡翠楼有名的花果酿,戴云天吞咽一口口水:“这个我喜欢。” 抬腿就追上去,问:“常胜,你怎么知道我好这一口的?……” 樊水灵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心里隐约有一丝疼痛,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林昀尔没有错过她脸上失落的表情,心里顿时觉得不甘。他陪了她这么多年,居然不敌她和常胜认识的短短的数日。 “灵灵,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他这是明知顾问,也同时期待她给他否定的答案。 樊水灵收回失落的目光,无精打采的说:“有这么明显吗?” 林昀尔痛心的握紧扶手,她真的喜欢常胜。沉声说了一句:“有” 樊水灵露出苦笑:“昀尔,你说,他那么优秀,我是不是有点配不上他。” 樊水灵仍在为常胜冷漠离去的背影伤心。 他认识的樊水灵,是既活泼自信又聪明可爱的女子,何时变得这么对自己没信心了。 林昀尔心疼的拿起她的手,看着她,语气认真的说:“胡说,什么配不上。灵灵,你何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是因为常胜吗?她才变得这么卑微,自暴自弃? “昀尔,不瞒你说,在他面前,我真的自信不起来。”她没有自信能比得过白秋水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没有自信她能这样等多久,亦没有自信期待他有一天能回复她的感情。 常胜和戴云天来到翡翠楼时,正是酒楼里最忙碌的时刻。翡翠楼却是极其的安静,为什么呢?因为每间包房的墙壁上都订着醒目的几个大字:请保持安静。 待酒菜上齐以后,二人开动了。戴云天捏着杯盏,慢慢品尝着翡翠楼特有的花果酿,浓郁甘醇的酒香,勾引着他的味蕾。心里忍不住在想:千年以后的人真懂得享受,不仅会做许多好吃的菜,还会酿这么极品的果酒。 抬眸望着对面一声不吭的常胜:“在想樊水灵。”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常胜敝他一眼,垂眸自顾饮着杯中酒,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 “在我面前,你就别否认了。”他悻悻然地浇了他一盆冷水。傻子都看出他在想谁。 或许是因为俩人太投缘了,常胜在他面前,比在别人面前随意了许多,蓝正除外。 常胜没好气的睇他一眼:“我没有否认,是真的没有想她。” 他是在气她,气她一边说喜欢他,愿意等他。一边却又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子关怀备至,把他当成透明人,而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他了。 “常胜,你喜欢她吗?”戴云天翘着二郎腿,一边把花生米丢进嘴里,一边看着他。 对他的问题,常胜一开始保持缄默,后来又想,何不说出来,让戴云天给他个意见,俗话不是说,旁观者清吗。 常胜抬起眸,和他眼对眼:“云天,实话告诉你,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这个问题纠结了他许久,聪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忘了。从樊水灵还在将军府开始的,或许是在她离开后开始的,反正,他也记不清了。 戴云天放下手里空了的酒盏,淡淡的问:“常胜,你喜欢看她高兴的模样吗?” “嗯!” 他点点头,樊水灵笑起来,两夹边有一对浅浅的小酒窝,每次看见她单纯的笑容,他就忍不住跟着她笑。 他又问:“那她哭呢?你什么感觉?” 他会心疼,会舍不得。 戴云天已经从他的表情得到答案:“那我再问,如果有一天,樊水灵她不在了,或者她嫁给了别人,那时,你会怎么办,是舍不得,还是伤心,或者是愤怒。” 随着戴云天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常胜认真的想了想他所问的问题。如果樊水灵和白秋水一样,嫁给了别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会怎么做? “是不是会感觉这里会很痛,一种被撕裂的痛。”戴云天指着他的心脏部位。 不管是为了阿漓,还是为了常胜,戴云天都希望常胜能放下对秋水的感情。 常胜低眸,感觉自己跳动的心,隐隐作痛。他神色一怔喃喃道:“真的会痛。” 戴云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杯里的酒一口饮下,欣然地说:“常胜,你还没想明白吗?” 常胜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他。 看来还差一点火候,戴云天顿时垮下脸。 “啪”戴云天双手猛地拍上桌子:“常胜,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因为她愁眉苦脸,而心生愁绪。看着她难过,你回想尽一切办法去逗她开心。因为她受伤而心疼的想要替她承受一切痛楚。总之一句话,因为她,你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看不到她,你会时刻想着她,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子。” 戴云天喘口气,看着她:“怎么样,在我说了这么多以后,你还是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喜欢樊水灵吗?” 要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干脆去撞墙算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胜仗的。 常胜脑海里浮现他与樊水灵的种种,听了戴云天的话,他才知道,原来,在樊水灵还在将军府时,他对她就已经另眼相待。 见他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戴云天用手抹过无奈的脸:“终于想明白了。” “是的,想明白了。”常胜露出他从刚才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一个如沐浴午后春风的笑容。 “想清楚了就好,不枉我费这么多口舌。”戴云天戏谑地看着他。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夜漓离京 常胜端起面前的酒盏,举起:“云天,这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今日的一番话。” 是他点醒了他。 “这一声谢,我承下了。”戴云天举起酒盏,和他碰了一下:“干” 二人同时仰头,一口而饮,各自带着笑容看着对方。 “常胜,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将军,怎么碰到……” “戴云天” 突然传来一声戴云天熟悉的声音。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袭白色衣衫的流经站在几步之遥看着他。 “流经?” 常胜看着流经,微笑着点头示意。 流经也笑着,冲他点点头。 戴云天快速起身,朝流经揍来,俊颜上带着笑意:“流经,你用膳了没有,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吧!” 他说完,就拉着他的手要坐下,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谁知流经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看着他,漠然说道:“我在王府已经用过膳食了。” 戴云天没有想到他会甩开自己的手,表情一愣。 “流经?” 流经望着他,幽幽叹气:“云天,你忘记今天要做的事了?” 他没忘啊!不就是阿漓他们要去取定魂珠,然后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秋水吗? “我没忘啊!”他说道。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此刻已经过了他们要出发的时间,可是王爷不放心秋水,想着有戴云天守着秋水,他能走的安心一点。谁知,他们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他出现。眼看时间不早了,王爷之好让他出来寻人。谁知他正在这和常胜聊的开怀,吃的起劲。 “哦!该死。”戴云天终于反应过来,懊恼的甩了一下手,紧张的问:“流经,你说我现在回去,阿漓他会不会给我一拳。” 哦!该死,在樊府的时候他还说要早点回摄政王呢!怎么一转眼他就给忘了。现在离他们预订的时间已经过来两个时辰,阿漓在家一定该等急了。说不定一见面,他就会赏给他一拳。这种事情,已经也发生过,谁让他误了阿漓的时间呢。 流经鄙夷的瞅了他一眼,说:“王爷会不会给你一拳,我是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他什么时候也学东方宇卖关子了。 “不过我知道,你要是再不回去,王爷他会亲手拆了你。”看着戴云天面露惧光,流经在心中暗笑。 “我的娘呀!我们得赶紧走。”戴云天一脸惊慌之色,转身就朝楼梯走去,心里同时在想,他要趁阿漓还没发火之前,快点赶回摄政王府。 流经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对常胜握拳示意:“常将军,今日真是对不起了,府里有急事要办,所以云天他才会这么匆忙,没有跟你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常胜站起身:“流管家客气了,当然是办事要紧,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他与戴云天现在已是朋友,自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生气。 “常将军说的是,府里还有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常胜望着在凤京城与他齐名的流经,轻轻颔首:“慢走,不送。” “常将军留步,在下告辞。”流经朝他抱拳示意,然后也转身离去,同戴云天一样,他的脚步也是急匆匆。 包房只留下常胜一人,他眯着眼,狐疑的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摄政王府,究竟出了什么事?连朱雀都查不到。 在戴云天与流经快马加鞭的赶回摄政王府时,夜漓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他们了。 “吁吁” 二人勒住马绳,戴云天迅速翻身下马,来到夜漓面前,局促道:“咳,那个,阿漓,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那是因为常胜他……” “少说废话,云天,本王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要替本王好生照顾秋儿,千万不能让她们母子有事。” 阴鬼这次要随他们一起去,秋儿的安全,只能托付给他和流经了。 戴云天一怔,望着夜漓,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对他这么好,他迟到了,他居然不罚他。 “阿漓,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秋水和我的干儿子的。”戴云天正色的看着他,语气坚定。 “嗯!本王走了。” 夜漓先是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了马,带着几名贴身侍卫离开了摄政王府。 戴云天和流经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时,戴云天才看着一旁的流经,疑惑地问:“流经,宇和天机怎么没跟阿漓一起走?” 不是说好一起出发的吗? 流经看他一眼,转身朝大门走去:“他们一早就已经出发了。” 戴云天见状,立马跟上他,拽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流经停下脚步,低头望着被他抓住的手臂,抬起头:“你做什么?我们这是在外面呢,还不赶快放手。” 戴云天并没有放开他,而是目光认真的看着他:“流经,等阿漓他们回来,你随我回家一趟吧!” “有事?”他 自从他们俩人的事被戴云天的家人知道以后,流经就再也没有去过戴府。 “没事,就是我爹娘他们下请你去我家用膳。”娘现在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了,以后他们再无后顾之忧了。 流经突然身体微微一僵,他拐走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有何颜面再去见他们。 “怎么了,怕了?”戴云天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颤意,挑起眉,看着他。 “谁怕了,我会去的。”流经睨瞪他一眼,抽回手臂,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 “不怕最好” 戴云天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着说。 “云天,你做什么,放手。”没看到那边有百姓在看他们吗? 远处蹲坐在角落的两名乞丐,看着在摄政王府门口动手动脚的人,摇摇头起身离开: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两个长得这么英俊,气质非凡的男子,居然好龙阳之好。 他们还是走远一点的好,给那俩人留点面子,怎么说他们也是摄政王府的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戴母的邀请 两名乞丐其实是闻名殿的人,他们负责收集这一片的情报。像他们这样的人,有许多,每个人都负责一片区域。不管大事还是小事,都要上报给他们的头。 当然,戴云天他们也知道的身份,只是没有去揭穿而已,反正都是自己人。 “放什么手,现在已经没有人了,来,我们继续。”他作势要亲过去。 “继续你个头啊!”被戏弄的流经瞪着他,抬手给了他一拳,不过,他并没有用力。 戴云天伸手握住他的拳头,胸口被捶的地方一点也不疼,他知道流经舍不得对他动粗。 “戴云天,你放手” 流经四周张望了一下,还好现在没有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肯定会传出许多流言蜚语。 “流经,莫怕,他们已经认同我们在一起了,只是单纯的以长辈想见见你。”戴云天紧紧握住他的手,安抚一笑。 源源的暖意自他的掌心流入他的心扉。他安抚的笑容异常的温柔,流经浅浅一笑:“等王爷回来,我就和你回去见伯父伯母。” “那就这么说定了,走,我们去找秋水。”戴云天一脸的高兴之意,拉着流经的手臂走上阶梯,迈过门槛。二人身后的大门被守门的侍卫给关了起来。 “王妃,该喝药了。” 白秋水伸手捏捏脸蛋,郁闷的问:“春桃,秋菊,你们说我是不是便胖了许多。” 她的脸捏起来好像比原来有了肉感。 “没有,王妃和原来一样啊!”秋菊一边把药吹凉,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是吗?可是我怎么感觉自己胖了。”白秋水怀疑的捏了捏手腕。 春桃站在床沿边,认真的看了看她,歪着头:“奴婢也没看出王妃胖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白秋水一脸纳闷的接过秋菊手上的药,三两下就喝干净了,然后苦着脸,把碗递给她。 “王妃现在是双身子的人,要是真的胖了,也是理所当然的。”秋菊接过碗,离开床前。 春桃拿出两枚蜜饯:“王妃,蜜饯。” “戴云天他是不是故意整我呢,开这么难吃的药给我,苦死了。” “王妃,药不都是苦的没?”春桃笑着说。 “谁说的,我就吃过不苦的药。”现代的人生病吃的几乎都是西药,不是胶囊就是冲泡的颗粒,或者是一粒粒的药片,顺着一口水就下胃了,一点也感觉不到苦。 春桃和秋菊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不苦的药,俗话不是说良药苦口吗?你不苦的药,吃起来有用吗? 白秋水一眼就看穿她们,也没打算开口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楚。 “砰砰”一阵敲门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谁?”秋菊走到门处。 “开门,我来给秋水诊脉。”戴云天对里面的人说道。 秋菊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戴云天和流经二人:“戴公子,流管家。” “你们王妃睡了吗?” 秋菊摇头:“没有,刚刚吃过安胎药。” “嗯!流经,我们进去。”戴云天和流经越过秋菊朝里间走去。 白秋水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来人是戴云天和流经,看着他们:“阿漓他已经走了?” 夜漓跟她说,他等戴云天过来,他就动身。 “是的,王妃,王爷他此刻应该已经出城了。”流经回答道。 戴云天坐在床沿:“秋水,你感觉怎么样?” 白秋水乌眸转动:“我感觉很好,戴云天,我肚子已经不痛了,是不是可以到外面走一走。” “你想出去?”他勾唇望着她。 白秋水眼一翻:“你说呢!” 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她腰是腰也酸,屁股也痛。 “走路那是不可能的,若你真想出去,就让人抬着出去。现在,把手给我。” 白秋水无语地呻吟一声,秃丧着脑袋:“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床走动?” “你最少还要在床上躺上个十来日。”戴云天收回手。 “好吧!我忍。”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日子再无聊她也忍了。 “云天,怎么样?”见戴云天收回手,流经上前一步,关心的问。 秋菊和春桃也紧张地望着戴云天。 “放心,胎儿已经稳住了,只要再休养一些日子,便无大碍了。”戴云天目光转向一旁的秋菊和春桃:“你们把王妃的安胎药稍减一些份量,一日一次便可。” “是” 二人听到主子已无大碍,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真是谢天谢地,王妃和小世子有惊无险。 “王妃,王爷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就安心的静养身子,若有事就让人去找属下,属下最近一直都呆在府里,不会外出。”王爷深怕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再三交代他和云天,最好不要离开王府半步。 白秋水抿抿嘴,笑着说:“我知道了,对了流经,十五这次有跟阿漓出远门吗?” “没有,王爷让他留下,负责揽月阁的安全。”流经回答道。 “流经,这样,你暂时先把他调离揽月阁。”既然戚霞儿不想见到他,那就先让十五离开揽月阁。 “是” 流经一直把自己当成下属,对夜漓和白秋水的决定,他无条件的执行他们的吩咐,没有问她调离十五的原因。 “你为何要将十五调离揽月阁?”戴云天凝眉,十五是夜漓的贴身隐卫,临走时把十五留下,就是要保护她,为什么她突然要调他走?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有我的原因,只是暂时调开而已。”她只是不想霞儿看见十五伤心。 戴云天疑惑的看着她,心中猜测她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戚霞儿?” 戚霞儿喜欢十五的事他多少也听说过一点,只是了解的不是很详细。 “嗯哼” 白秋水看着他,没有否认。 “若真是如此,你把十五调开,那他们在揽月阁不是碰不到彼此了。” “嗯哼” 就是为了不让他们俩碰面,所以她才会说,要把十五暂时先调离揽月阁。她可不想因为十五那个榆木的呆头,看着戚霞儿一直伤心难过。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上官玲的心机计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想他们俩在一起?”戴云天不解的问。当初要不是戚霞儿喜欢上了十五,说不定她们俩人现在还是情敌呢。 “你不明白那是你的事,想知道,自己去问。” 戴云天无语,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脸一撇:“哼!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流经与春桃秋菊三人在一旁暗笑,王妃与戴云天每次只要一见面,就会争是那么两句。不过,每次都是戴云天处于下风。 右相府 “表舅,你怎么在这?是来找我的吗?” 上官玲带着贴身婢女,原本是想去找北欧天雪商量事情的,却在自己院落门口碰到了她娘亲的表哥,她名义上的表舅,一个丑陋令人作呕的男子。真是不知道,娘亲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亲戚。 被上官霆下令关禁闭的肥胖男子,看见她出来,凶着脸,开口指责道:“玲儿,我可是你表舅,你怎么能害我呢?” “表舅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上官玲故意装作一副听不懂的表情。心里却在想:哼,没用的狗东西,白白损失了他们相府五百两银子。 “哼,若不是你骗我说凤京剧院有许多陪客的佳丽,我能落得这副模样吗?”他本来是要去天香阁找姑娘的,是她拦住他,说什么凤京剧院也有许多姑娘,而且比天香阁的姑娘还要美丽动人,他这才去了凤京剧院,然后说出那些话,惹怒了摄政王妃。 上官玲隐晦一笑:“原来是这事,表舅,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说凤京剧院的女子要比天香阁的姑娘还要吸引人,并没有让表舅去调戏人家,这怎么能说是我的错呢!” 肥胖男子被她气得直哆嗦,指着她:“你,你这是狡辩。” 当时她明明暗示他,凤京剧院的姑娘是陪客的,所以他才嚷着让弹曲的那些女子下来陪他。 上官玲一掌拍下他指着自己的手指,神情不悦的说道:“表舅,你似乎忘了你在什么地方。这是右相府,我上官玲的家,不是你们这小城小镇上的寒酸府邸。” 虽说他家里也是有些钱财的,但那都是沾他们右相府的光,不然的话,他还是一个不入眼的地主而已。 “你,上官玲,别忘了我是你长辈。”他自持长辈的身份,扬着下巴看着她。 “呵呵呵!” 上官玲听了他的话,掩嘴而笑。 “你,你笑什么?”肥胖男子愣愣的看着她。 “呵呵!”上官玲放下衣袖,讽刺的说:“长辈?就你也配。” 上官玲不屑的语气彻底惹怒了肥胖男子,他刚想抬手给她一巴掌,却被身后的小厮按住了手臂。 小厮一直站在肥胖男子身后,在看到肥胖男子生气的要打上官玲时,连忙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劝道:“老爷,使不得啊!你这一巴掌下去,相爷一定会赶您回乡去的。说不定,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来了。” 肥胖男子一怔,想想他说的在理,要是他今天把上官玲打了。表姐和表妹婿一定会生他的气,毕竟上官玲是他们的女儿。对他们来说,他这个表亲可有可无,要不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他们根本不会看他一眼。 “怎么?表舅这是恼羞成怒想动手打玲儿吗?”上官玲绷着脸,冷冷的看着他们主仆二人。 “老爷” 小厮担心的看着自家老爷,深怕他一个冲动,打了上官玲。 肥胖男子握紧拳头,垂下目光,对小厮说道:“我们走。” “是,老爷。” 小厮擦擦额头上的汗,对上官玲福了福身,追上肥胖男子。 “小姐,这舅姥爷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想动手打小姐。”上官玲身后的婢女说道。 上官玲语气不屑:“哼,他敢。” 今日他若是动了手,她就让他后悔莫及。 “小姐,舅姥爷身边的小厮,倒是比舅姥爷聪明。”方才若不是那小厮拦住舅姥爷,舅姥爷可就闯了大祸。谁不知道,她们家小姐是老爷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岂是他能动手打的。 “木梳,改天你抽个空,试探一下他,告诉他,他若是肯追随于我,好处自是少不了他的。”上官玲眼里闪现阴暗的诡计,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方才那小厮,确实有点小聪明。 “是,奴婢遵命。”木梳看见上官玲眼底的算计,身体不禁微微颤了一下。每当小姐露出这副表情,就是她又想到害人的法子了。 “白姐姐,白姐姐。”戚霞儿一路小跑着来到揽月阁。 在里间守着白秋水的夏菏,听到戚霞儿的喊声,皱着眉头,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夏菏,我……” “嘘,戚姑娘,王妃正在休息,请你小声点。”夏菏食指抵着唇。 戚霞儿一愣,她没想到这才刚刚用过午膳,白秋水这么快就睡着了。 “睡着了?白姐姐她没永午膳吗?”戚霞儿很小声的问道。 “用了,王妃现在是能吃能睡,精神好的很。”既是这样,她们也一点不敢放松。所以她们四个轮流陪在王妃身边,以防出什么意外。 “那就好,既然白姐姐睡了,那我晚会再来。”戚霞儿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夏菏,是霞儿来了吗?”白秋水慵懒的嗓音在此时传入了二人耳海。 夏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戚霞儿说到:“是我,白姐姐。” “霞儿,进来吧!” 夏菏连忙快步走进里间,扶着白秋水坐起身子:“王妃,今儿怎么就睡了这么一下?” 平日里她都很能睡得,一睡就要睡上小半日。 “可能是因为今早起得比较晚,没那么困了。” “白姐姐,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戚霞儿跟在夏菏后面走进来,听到二人的话,愧疚地看着白秋水。 白秋水笑笑,拍拍床边的位置:“没有的事,来,霞儿,你坐过来。” 夏菏把枕头放在白秋水身后,这样靠着能让她舒服一点,然后退开身子,把位置留给戚霞儿。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戚霞儿的决定 戚霞儿原本就单纯,一听她说没有,笑着走近床榻,一屁股坐上去:“没有就好,不然师兄回来该恼我了。” “是该恼你,那说,这几日为什么不来揽月阁?”白秋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 戚霞儿欲言又止,低下头,闷闷地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那如果我没有让夏菏去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来看我这个整日卧榻的病人。” “呸呸呸,王妃,你才不是病人,以后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站在戚霞儿身后的夏菏,一连吐了三个呸出来。 白秋水:“……” 听完白秋水的话,一股心虚蔓延在戚霞儿心底:“白姐姐,不是我不想来,而是……” “而是你怕碰到十五。”白秋水接过她未说完的话。 提到十五,戚霞儿心里微微一痛,她失落地点点头:“嗯!” “我已经让流经把十五调离了揽月阁,这样,你就碰不到了,以后,你想来就来。” “什么?白姐姐你把十五调走了?”戚霞儿讶异地看着白秋水。 “你不是在躲他吗?我这样做,你以后来揽月阁就不必忌讳了。”白秋水故意装作很无奈的表情看着戚霞儿的脸,由正常转为白,再由白转为红。 “那你把他调哪去了?”戚霞儿一双黑眸,有着焦急之色。 要是十五知道因为她的原因,所以白姐姐才从他把揽月阁撤走,他该更讨厌她了。 白秋水成心不想告诉她十五在哪个院落:“这个我就不知道,是流经安排的,怎么,你要去找他吗?” 戚霞儿闻言连忙摆摆手:“没有,我没有想要去找他。” “那就是了,问这么清楚做什么。”白秋水的绝色容颜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呃……”简单的一句话,把戚霞儿堵的哑口无言。 白秋水拍拍她的肩,安慰着:“好了,霞儿,我们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恩!”她似乎无意识的点着头。 “霞儿,削个苹果给我吃吧!”她并不是真的想吃苹果,会这么说,只是想转移戚霞儿的注意力,不让她老是想着十五,一个人闷闷不乐的。 “哦!好。”她转身欲走到桌前去拿水果。 “戚姑娘,给。”夏菏把苹果和小匕首递给她。 “谢谢!”戚霞儿坐回身子,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握着精巧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削了起来。 白秋水看着被她削得七扭八歪的苹果,眉角一抽,她能说这是她见过削得最丑的苹果吗?除了皮就是核了,因为肉都被她当成皮给削掉了。 “白姐姐,给,我削好了。”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削苹果,戚霞儿削得很认真,一时忘记了心底不开心的事了。 “哦!好,谢谢!”白秋水睇着她邀功的表情,不好意思打击她,汕汕地接过奇丑无比的苹果,找了一个肉质还酸厚的地方咬了一口。 “白姐姐,够不够,要不,我再给你削一个吧!”戚霞儿见她好像很喜欢吃苹果,忍不住想再帮她削一个。 “不要了,一颗就够了。”就她削出来的苹果,怕是十颗也不够她吃的。 “噢!那好吧!”戚霞儿把匕首还给了夏菏。 “霞儿,说真的,那打算就这样被动地在原地等着十五开窍?”她原本不想再提十五的,可看见戚霞儿消沉的模样,实在是做不到不管她。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她无力的垂下头,搓着自己的手指。 “霞儿,你变了。”变得会动脑子去想事情了。若是以往,她一定会死死缠着十五,知道十五愿意接受她为止。 “变了吗?”她不知道,或许吧! “以前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戚霞儿,如今,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王妃,你真的要让戚姑娘进闻名殿?”殿里的人大多都是男子,她去了那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放心吧!我已经跟迷世打过招呼,他会看着办的。”这是戚霞儿自己的决定,她尊重她。 “也不知戚姑娘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去闻名殿受苦呢?”春桃低头,手里拿着针线一边缝着衣服,一边纳闷的嘀咕着。 白秋水无聊的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手臂撑着头,看着她忙活,幽幽说道:“她也是想拉近她和十五之间的距离。” 她一向喜欢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努力的女人,戚霞儿就是,所以,她当然要帮她一把。 春桃疑惑地望过来:“可是,我们大家都在一个府里?这还不够近吗?” 白秋水:“这不一样,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她和暗雨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怎麽会明白俩个相互吸引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俩人之间的距离很遥远,彼此触摸不到对方的无奈。 王妃,你这是嫌奴婢笨吗? “春桃,你在缝什么?”不仅是她,冬梅她们也一样。这两日,不管她们是谁来屋里陪她,都端着放针线布料的簸萁,手里一直忙个不停。 “衣服啊!” 春桃举举手里还未完成的衣服。这是她们给小世子准备的衣服。 “好可爱的衣服!快拿过来我瞧瞧。”白秋水眼里冒着可爱的泡泡,朝她伸手。 “好” 春桃拿着衣服站起身。 白秋水坐起身子,接过衣服,料子是最上乘的锦丝,入手很舒服。是一件开衫马甲的样式,有点像汉服。春桃的手艺很巧,针眼小的几乎看不见。 “春桃,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 春桃不好意思的搔了一下头:“王妃夸奖了,奴婢也是跟夫人学的。奴婢们先把衣服做好,等小世子出生后就可以穿了。” 白秋水看着手里的衣服,抬头:“为什么都是降紫色的?万一我生的不是小世子而是郡主呢!” 从她确认有孕开始,他们就一致认定她怀的是儿子。可她想要一个女儿,这样,她就可以每天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她也想要一件贴心的小棉袄。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亲子装? 春桃一愣:“对哦!奴婢怎么没有想到呢!” 她们只顾的准备小世子的衣服,万一王妃生下的是小郡主,那时怎么办? “算了,反正孩子还小,不过,还是准备一些别的颜色吧!都是一个颜色也不好。” “是” 最重要的是,阿漓的衣服几乎都是这个颜色,难道孩子出生以后要跟他天天爹穿亲子装不成。 春桃:“王妃,不是奴婢们故意选降紫色,而是府里的库房有许多上等的衣料都是这个颜色。” 听管家说布料已经在库房放许久了,她们想着,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拿些出来给小世子做些衣服。 她们也也知道王爷偏爱降紫色的衣服,柜子里的成衣几乎都是降紫色,偶尔一两件别颜色的衣服却很少穿。 白秋水听了,一阵无语,把衣服还给她,问:“库房还有许多布料吗?” 春桃点头:“是的,有十多匹呢。” 白秋水往后一靠,双手抱着后脑,想了想:“春桃,这样,你明日去绸缎庄选几匹布,布料要最好的。” “好的,不知王妃想要什么颜色的布料?” “呃,要月牙白,米黄,玄色,淡竹,呃,暂时就先这几个颜色吧!” 这些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她要趁阿漓不在家的这几日,给他衣柜里多加几件衣服。省的他一天到晚,都是一个颜色的衣服,她看久了,都有些厌了。 “是,王妃,这是要给小世子做衣服用的吗?”春桃以为她不喜欢她们做的衣服。 “不是的,是给王爷做的,你让绸缎庄把衣服做好了再送来。”原本她是想自己做的,反正整日在床上也是无聊,可她不会做衣服,只能交给别人了。 “是,奴婢明日就去绸缎庄找哑婆。”哑婆虽然是聋子,但她衣服做的非常好。亦是她们绸缎庄做衣服的老手之一,王爷有些衣服也是由她手里做出来的。 巫起山 距离凤京城几百里之外的巫起山,海拔千米,山顶穿过云层,巍巍屹立在天与地之间。 “师兄,你就给我一句痛块话,到底怎么样?你才会把定魂珠让出来。” 阴鬼吹着胡须,瞪着面前的老者。 “师弟,你的耐性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长进。”阴魔看着气急败坏的阴鬼,嘲笑道。 自从师傅死后,他们师兄弟几个就散了,这一别多年,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却是冲着他手里的定魂珠而来的。 “师兄” 有求于人,阴鬼不得不耐着性子。 “哼,你手里不是有一颗定魂珠吗?救人足够了,为何还要我的?”阴魔轻哼一声。 “要是一颗够了的话,我又何必大老远跑来找师兄呢。” “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在乎,非救不可?”要知道,光一颗定魂珠就价值连城,而他居然要用四颗定魂珠去救一个人。 “是本王的王妃。”为了拿到定魂珠,夜漓一直耐着性子,等着阴魔松口。 “本王?”阴魔怪异的看着他。 “师兄,他是当朝的摄政王,夜漓。他的王妃病了,急需定魂珠。”阴鬼给他介绍道。 “你就是摄政王?”阴魔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俊逸男子,虽然他久居巫起山,很少到山下走动,但摄政王的丰功伟绩他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正是” 迎着阴魔打量的目光,夜漓神情淡淡的回道。 “天下女子何其多,你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位高权重。再娶一个王妃便是,何必要花心血救她呢。” 他的话并没有激怒夜漓,他半眯着眼,神色坚定:“若水三千,本王只取一瓢饮。” 阴魔听了,皱着双眉:“为何?” “因为本王爱她,生生世世只爱她一人。”提到心爱之人,夜漓眼底闪过温柔。 “爱?” 阴魔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柔情。 “是的” 就是爱,他们彼此相爱,他的心里只能装的下秋儿,又怎会移情别恋,另娶她人。 “师兄,你不是一直希望将我们的门派发扬光大吗?眼下正是为了我们发扬门楣打下基础。”阴鬼换了一个角度,企图说服他。 “师弟此话何意?”阴魔不解的皱起眉。 “师兄,你有所不知,他的王妃不是普通人。” “废话” 这些还用他说吗?夜漓是什么人,能入他的眼,当然不是普通人。 阴鬼知道阴魔误会他的话了,转头看着夜漓。 夜漓看着他,眸光深沉,轻轻点了下头。 “老夫误会了什么?” 阴鬼得到夜漓的允许,把白秋水的身份告诉阴魔:“师兄,你细细听我说。事情是这样子的,夜小子的王妃是当朝左相的女儿,白秋水。” “说重点” 好一对门当户对的亲事。 阴鬼心里朝他翻翻白眼,也不知是谁刚才说他耐性不好,依他说,耐性不好的人是他才是。 “重点是她体内的魂魄来自异世。” 夜漓盯着阴魔脸上的表情。 他说了什么?异世?夜漓的王妃是异世之魂?阴魔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阴鬼看着他,轻轻颔首。 “他的王妃,真的是异世之魂?”阴魔怀疑的看着二人。 “是的” 阴鬼无语,他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 “啪”阴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 阴魔站起身,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师傅,终于让我等到了,您老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阴鬼无语的捂了捂脸,师傅他老人家都走了好几十年了,早就安息了。 夜漓望着阴魔过激的反应,微皱眉心:“前辈这是?” 阴鬼朝他摆摆手:“师傅在世时,跟我们说过,将来我们能遇到异世魂魄的女子,她生下的孩子乃是惊奇之才,亦是能将我门派发扬光大的希望。” 夜漓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莫非,阴鬼的师傅早就洞察天机,知道秋儿会从现代穿到这里来? “所以,前辈当初才愿意下天山。”夜漓冷抑的表情望着他,感情他们都是冲着他儿子来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又一师傅 阴鬼无视他眼底的冰冷,摇摇头:“你错了,老夫并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好奇师傅口中预言的惊世之才。”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老了,没有心思在去琢磨门派光不光大的事。 夜漓冷冷地斜睨他一眼,不说话。 “夜漓,你妻子现在有喜了没有?”阴魔的老脸上此刻充满着笑意。 为了拿到定魂珠,夜漓只好将白秋水有喜的事告知他:“已有” “哈哈哈哈,那感情好,师傅果然说的都是对的。”阴魔眼露星芒,仰首重重叹气,心中对师傅敬佩不已。 阴鬼再接到夜漓暗示的眼神后,不得不打断正在高兴的阴魔:“师兄,你先别乐了,孩子能不能生出来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阴鬼突然抖擞了一下身体,因为他身边有人把眼神当刀子一样使了,扎在他身上虽然不痛,却也人他浑身冒冷意。 阴魔突然收起了笑容:“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一定生得出来? “在她原来的时空,有人在企图招回她的魂魄。” 夜漓闻言,心口一紧,有人要招回秋儿的魂魄?不,不可以。 “你也可以的啊!”他是阴阳术的唯一传人,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他才是。 “所以,我们今儿才出现在这里。”没有定魂珠,他怎么帮白秋水留住魂魄。 闻言,阴魔眯起眼,想了一下,目光看向夜漓:“给你定魂珠,也不是不可以。” 夜漓脸上并没有出现喜悦之色:“前辈有何条件,不妨直说。” “只要你答应日后让你儿子拜老夫为师,老夫就无条件把定魂珠送于你。”阴魔摸着胡须望着他。 夜漓深邃的眼眸一沉,都明目张胆的要拐他儿子了,还叫无条件。 夜漓还没开口应否,阴鬼站起身,抢先拒绝他:“不行,老夫不同意。” 阴魔睥睨着他:“又不是收你儿子,为何要你同意。” 夜漓沉默不语的望着二人。 “不行就是不行,丫头已经答应要拜老夫为师了。”深怕到手的鸭子……呃,徒弟飞了,阴鬼心急道。 “这又有什么关系,待孩子出生,可以同时拜你我师兄二人为师啊!”阴魔一副这不是借口的表情望着他。 阴鬼一噎,呃,对哦!他和师兄本就是同门,俩人同时收一个徒弟,也未尝不可啊! 阴魔见他无话可说,转向静坐的夜漓:“怎么样?你可愿否?” 夜漓拂了下衣摆,起身,以清冷的嗓音说道:“本王可以答应,不过,必须等到他七岁时,方能拜师。” 阴鬼和阴魔师兄弟倆相互看对方一眼,二人微微颔首:“可以,那就待他过完七岁生辰时,再上山。” “好” 次日, 夜漓阴鬼等人拿着定魂珠离开了巫起山,快速往回赶。 将近午膳时间,几人在深不见天的丛林里,停下歇息一会,让马儿吃些青草,补充一下体力。 阴鬼从腰间取下酒囊,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盖起来,重新挂在腰间,目光望着靠树休息的夜漓,笑着说:“想不到,我们这么顺利就拿到了第二颗定魂珠。” “前辈事先不是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夜漓闭眸而答。 “呵呵,老夫事先也没多大把握。”他临时才想师兄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完成师傅的遗愿。 他们师兄弟几人,他喜爱美食美酒,行事乖张。身为他们大师兄的阴魔,做事有条有理,责任心重。至于三师弟和四师弟,虽平时看上去温和有礼,是个老实人。但骨子里却是个爱财如命的俗让。 夜漓睁开眼睛,拿出怀里的定魂珠,看着如血一样鲜红的定魂珠,夜漓微微皱眉。 阴鬼靠在他对面的树桩上,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你是不是再担心廖天机他们拿到另一颗定魂珠?” 在夜漓眼里,除了有关白秋水的事,恐怕没有什么能让他挂心的。 “前辈对此,有何看法?”夜漓把定魂珠揣在胸口。 阴鬼捋捋胡须,低眸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那两位师弟都是个爱财的,不管廖天机他们遇到的是二人之中的哪一个,老夫相信,只要廖天机带的银子够多,就一定不会空手而归。” “如此最好” 若不是阴鬼说不能来硬的,他有办法可以试一试。他们原本打算如果对方不把定魂珠交出来,就硬抢的。 “前辈,本王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知本王你能拿到定魂珠?”害他们白白耽误了时间。 “夜小子,不是老夫不告诉你,自从我们师兄弟分开以后,就失去了彼此的消息。老夫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跟你们来的,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 夜漓抬手作揖,郑重道:“前辈,若日后有需要本王的地方,本王一定竭尽全力。” “呵呵,好,你的话老夫记住你。夜小子有你这一句话,也不枉老夫白忙活一场。”阴鬼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全心全力的帮助他们,并不是要他们的感激与诚若。他图的,和师兄一样,他年事已高,没有多少年可活,他想在去见师傅之前,把师傅传给他的阴阳术传承下去。不然,他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师傅。 “嗖”一人影落在了夜漓面前,男子单膝跪地:“王爷” 阴鬼认识他,他是夜漓身边的暗卫,暗闪。 夜漓幽深的眼神,看着他:“起来吧!” “谢王爷” “见到人了?” “是,廖公子和东方公子已经拿到了定魂珠。” 夜漓听闻他们已经顺利拿到了定魂珠,眉目松动:“如此甚好。” 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暗闪,夜漓眼底一抹深思:“有事?” 暗闪:“王爷,属下赶到时,看到东方公子和廖公子身上有伤,跟着他们的侍卫也不例外。” 夜漓神情一冷,站起身:“怎么回事?” 东方宇和廖天机的身手,一般的高手根本伤不了他们,而且他们身边还有五名暗卫跟着。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明人袭击 阴鬼也站了起来。 暗风等人纷纷看了过来。 “王爷,廖公子他们在拿到定魂珠后…………”暗闪将东方宇等人如何遇袭在哪里遇袭详细的告诉了夜漓。 这么说,对方是冲着定魂珠去的。夜漓目光忽然变得冷酷:“定魂珠在何处?” “在属下这里。”暗闪从头顶的发冠里取出定魂珠交到夜漓的手上。 廖天机和东方宇怕对方不死心会再打定魂珠的主意,就暗中把定魂珠交给传递消息的暗闪,让他悄悄带给夜漓。 夜漓望着定魂珠,拧眉:“他们伤势如何?” “回王爷,都是一些皮外伤,好在他们随身带着戴公子给的药,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嗯!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呆会就随本王一起回去。” “是,王爷” 夜漓望着手里的东西,抿抿薄唇,张口唤道:“暗鸣” 一旁望着的暗鸣连忙走了过来,抱拳道:“属下在。” “暗鸣,通知十八,让他带几人去接宇他们。”夜漓抿抿薄薄唇。 “是,属下领命。”暗鸣离开后。 暗风朝暗闪走来,把手里的干粮和水囊递给他:“给,吃点,好补充体力!” “谢谢头。” 暗闪接过大饼和水囊,大口吃起来,他一路上急赶,已经三日未吃过一口干粮,只是在路上碰到溪流,喝了几口水。 暗风见他狼吞虎咽,想来应该是饿坏了:“暗闪,你慢一点,当心噎着。” “呵呵,头,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不一时没忍住。”暗闪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看出来了,喝点水。”暗风拿过他手里的水囊,打开以后,递给他。 “谢谢头。” “谢什么谢。”暗风拍拍他的肩膀。 阴沉男子静静望着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的人,敛下眼,漫不经心道:“东西呢?” “主,主子恕罪,属下失职,没有拿回定魂珠。”声音带着惊恐。 “没拿到?”男子态度依旧。 “……是” 东方宇一行人,个个都是高手,单单廖天机和东方宇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况且他们身边还有多名高手。 男子弹弹胸前的衣服,淡淡说道:“是要自己动手,还是……” 跪在地上的人闻言,身子顿时一癱,耸拉着脑袋:“属下,属下自己来。” 说完,他抬起手就朝自己脑门用力一拍,身子缓缓往后倒去。 “拖出去” “是” 两名男子拖着地上的尸体离开。 阴沉男子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勾起唇,沉冷的嗓音响起:“再派出去一拨,告诉他们,若任务再失败,就自行了断。” “是,属下即刻就去办。” 把玩扳指的大手,突然用力一捏,扳指变成了粉末从他指缝飞落。 樊府 樊水灵秃废着身子,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又两日过去了,打从那日常胜挥袖离开樊府,已经过去了四日。这四日里,她每天都在等他,可是,他都没有出现。 她也想过自己出府去将军府找他。但她没有,鼓起的勇气再迈出樊府大门的那一刻,便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朋友?知己?主仆?再说,她也不知道常胜愿不愿意见她。 “砰砰” 听见敲门声,樊水灵慢慢从桌子上直起身子,无力的问道:“谁呀!” “水灵小姐,奴婢是沉香。” “沉香啊!你有什么事吗?”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理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水灵小姐,是常将军来了,现在就在偏厅等着你呢!” “咯吱”一声,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沉香后退一步,站着。 樊水灵走出房间,一把抓住门外的沉香,语气激动地说:“沉香,你方才说谁来了?” “水灵小姐,你抓痛?奴婢了。”沉香忍着手臂上的痛,皱着眉。 “呃……沉香,不好意思,我太用力了,是不是很痛。”樊水灵不好意思的放开她的手臂,抱歉道。 沉香揉揉手臂,笑着说:“没事,水灵小姐,你不用放在心上,奴婢也没那么痛。” “沉香,是不是他来了?” 从樊水灵来到凤京以后,夫人就派她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她喜欢常将军的事,她也看出来了。 “嗯,常将军此刻就在偏……。”话还未说完,就看见她冲了出去。 “水灵小姐,你慢点跑,当心跌了。”沉香看着如蝴蝶飞奔的樊水灵,心里默默为她打气。 樊水灵一路小跑到偏厅,在偏厅门口停下。望着等待多日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偏厅里,樊水灵扯出一抹浅笑。 常胜在此时转过了头,恰巧看见她脸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她。 樊水灵一脸呆怔的在原地。 常胜见她好像失了魂一样,站着不动。起身,朝她走来,望着到自己肩膀的樊水灵,常胜半开玩笑道:“怎么了?几日不见就不认得了?” “记,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她就算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他。 “记得便好” 常胜灼热的目光直视她的双眸。 樊水灵被常胜酌亮的目光,紧紧吸引住:“我,我以为……” 常胜低头凑近她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你以为什么?” 樊水灵一时不习惯两人离得这么近,暧昧的距离,染红了她的娇颜,她微微后仰着头,讪讪一笑:“没,没什么。” 瞧着她红着脸,青涩的模样,常胜不再逗她:“想出去走一走吗?”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常胜越过她。 “林公子,奴婢给您送午膳来了。”沉香把饭菜摆在床头的矮桌上。 林昀尔放下手里的书:“怎么是你来送午膳?灵灵呢?” 沉香摆好饭菜,直起身:“水灵小姐和常将军一起出去了,所以今日林公子的膳食由奴婢来送。” 灵灵和常胜出去了?林昀尔微微皱眉:“那可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沉香摇摇头:“奴婢不知?” “灵灵有没有说,她何时回来?” 第二百八十章 别院独处 沉香再次摇头:“水灵小姐没有说。” 林昀尔朝她挥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呆会再来收拾碗筷。”沉香朝他福了福身。 “嗯!”林昀尔冷淡一声,低下眼眸,紧紧握住双拳,咬着牙关,恨恨呢喃:常胜…… 樊水灵跟着常胜来到一处比较精致的房子门前。 “常胜,这是什么地方?”樊水灵看向身侧背着手的男人。 “这是我在城外的别院。”里面的每一处景,都是照着他的想法来布置的。 “原来是这样,你为何忽然要带我来这里?”樊水灵跟着常胜坐了一路的马车,现在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紧张。 常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牵起她的手,往里走:“走,我带你进去瞧瞧。” “哦!好。” 樊水灵走进别院,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就是房子好大,格局有条有理,处处都透着精致。这样一座房子,想必值不少银两吧! “常胜,这房子好漂亮啊!”她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常胜笑了,从她眼底不难看出她很喜欢这里。 “喜欢就好。” 樊水灵一愣,讶异地回过头:“你?……”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喜欢就好? “将军,午膳已经备好了。”一老奴迎面走了过来。 “好,蒋叔,让人去给樊姑娘收拾一间睡房出来。” “是,老奴这就去。” 樊水灵虽然事先不知道他们要在此歇息一夜,但也没反对常胜的自作主张。 “蒋叔,有劳了。” “老奴不敢当,将军与樊姑娘先去用膳,老奴让人去收拾睡房。”蒋叔望着面前和常胜站在一起的灵动少女,满脸笑意。 “嗯!你去吧!” “老奴告退” 樊水灵望着他的背影,不解的问:“蒋叔,他,为何一直在笑?” 夜漓拉起她的手,一语双关道:“大概是因为高兴吧!” “高兴?” 他轻轻颔首:“嗯!” 常胜见她还是一脸的疑惑,勾起唇角:“你是本将军唯一带回来的女子。” “常,常胜,你……?”樊水灵总觉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还有他说的话,仿佛话里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一样。 “傻瓜,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常胜将她的小拳头包在大掌里。一股灼心的热流,流入到樊水灵心底。 樊水灵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望着他,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常胜,你是说,你是说?”她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灵灵,先前是本将军不好,让你伤心了,以后不会了。”他抹掉她夺眶而出的珍珠,不舍地道:“灵灵,莫哭。” 樊水灵边哭边摇着头:“不,我要哭,常胜,我等到了是不是?” “是,你等到了,等到了本将军的一颗真心。”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道。 樊水灵突然抬起手,就朝他胸口拍了一下,埋怨道:“常胜,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想过要放弃你。” 常胜一怔。 气氛忽然僵凝,樊水灵心底不由得一颤。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惹恼了他。 谁曾想,常胜居然一把将她拥入怀,懊恼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说了两声对不起。 时间,仿佛在此时停住了。樊水灵一张粉红娇嫩的脸蛋贴在常胜胸前,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摇摇头,小声呢喃道:“不要道歉,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生你的气。” “我知道” 他搂紧她,就是因为她宁愿自己辛苦,也不愿对他有所怨恨,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更是混账一个。 “灵灵……”嗓音出奇的温柔。 “嗯!” “对不起,还有,谢谢!” 她离开他的怀抱,抬眸望着他,撅着嘴,不满意道:“就这些?” “还有……”他笑看着她。 “还有什么?”樊水灵期待的目光,闪也不闪。 “还有,我喜欢你。”常胜说完,耳根出现一丝红晕。 樊水灵讶异的看着他脸红的可爱表情,扑哧一笑,指着他:“哈哈哈哈,你,你脸红了哎!” 原来她心底的大英雄,也会脸红。 “没有,你看错了。” 常胜见她笑弯了腰,尴尬的扭过头。心里别扭,他现在在向她表白好不好,她不回话,只顾笑他。 右相府 “皇兄” 北欧天雪看着一袭浅金色莽袍的男子,开口唤道。 北欧宸抬眸,看见挺着肚子走来的北欧天雪,神情微微一松,难得的没有在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在她突出的肚子上弊了一眼。 “天雪,身体可还好?” “皇兄放心,孩子在肚子里很乖。”北欧天雪以为他关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改往常的的高傲气焰。 北欧宸看着她柔顺的模样,挑眉问道:“你怎么了?” 几个月没见,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以前那种身为公主的嚣张跋扈的气焰。 北欧天雪抿嘴笑笑:“什么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皇兄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难道不知道他在凤京城,处境很不好吗? “没事就好,天雪,皇兄今日来是有事想要与你商量。”北欧宸走到她身边,表情严肃的望着她。 “皇兄,什么事?” 北欧天雪睇着他的表情,心口忽然一紧,好似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初为了他的野心,她委身嫁给了无能的上官炎。与多人分享一个夫君不说,还不受上官炎喜爱。自她成亲这么久以来,皇兄都没有来看过她。她以为,他今日是特意来看望自己的,可惜,不是。 北欧天雪心里暗暗吸气,也对,人人都说皇室的人是没有真感情的,有的,只是对权利的向往。什么长公主,什么郡主,到头来,都只是棋子一枚而已,一枚用完随手丢弃的棋子。 “你附耳过来……” 她上前一步。 北欧宸低着头,凑近她…… 北欧天雪一震,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不见,不敢置信的望着疼爱她的皇兄:“皇,皇兄,你,你…………” 第二百八十一章 北欧宸的计谋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天雪,皇兄知道这件事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我们身为北欧国的太子和公主,为了北欧国,我们势必要做一些牺牲。” “可是,那也不能拿我肚子里的孩子当做棋子。”她一个人还不够吗?还要牺牲她的孩儿。 “天雪……” “不,皇兄,我不同意,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拿我的孩子去冒险。”北欧天雪摇头拒绝,脸色苍白不已。 他是她的亲哥哥,亲哥哥,他居然狠心的要牺牲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去陷害白秋水。 “天雪,当真不愿意帮皇兄这个忙?”北欧宸定定的看着她。 北欧天雪抖着身子,一步步后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猛摇头:“皇兄,我不能。” 北欧宸沉口气,上前握住她的双脚,轻轻一拍:“好了,皇兄只是与你商量一下,既然你不同意,皇兄以后不提此事便是。” 北欧天雪噙着泪水,望着他:“皇兄,你……” 她自幼与皇兄一起长大,皇兄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或是想要做的事,就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去达成。虽然听到他放弃打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她并没有宽心多少。谁知他会不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她暗中做一些手脚。 “你我是兄妹,既然你不愿,皇兄当然不会逼你。”北欧宸眼底闪现一抹阴恨,瞬间即逝。 “谢谢皇兄。” 同时,在右相府的另一座院子里,李紫儿躺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摇晃着,身边的桌子上,摆着各种鲜果。 “来,紫儿,这是早上刚买回来的橘子,可新鲜了,你尝一下。”上官炎把橘皮丢在桌子上,掰开一瓣橘子,讨好的递到李紫儿唇边。 李紫儿看着他。 “紫儿,这是我亲手为你剥的,你就赏脸尝一下,好不好?” 上官炎无奈,他就是在北欧天雪的房里一连歇息了两晚而已,怎么也没料到。他最疼爱的紫儿,居然生气不理他了,他在这都已经哄了好半天了。 “哼,你眼里还有我和孩子吗?”李紫儿朝他撇嘴。 “怎么会没有呢,在我心里,你和孩子可是排在第一位。” “真的?”李紫儿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上官炎对她疼爱有加,只要有好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这一点,她无可挑剔。 “千真万确。”上官炎抬手摸摸她的肚子:“紫儿,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为了她,他总是违背父亲的意愿,不肯常常去北欧天雪房里歇息。 李紫儿笑笑,接过橘子,放进嘴里:“好了,别跪在地上了,快起来吧!” “好” 上官炎见她笑了,连忙起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甜不甜,还要不要再来一块?” “嗯,还不错。”李紫儿双手放在摇椅的扶手上,舒服的享受着上官炎的贴心伺候。 “那再来一块” 上官炎双眼带着宠溺的笑意。 北欧天雪站在拱门下,望着他二人,紧紧握住双手,目光带着狠辣之色。上官炎,李紫儿,等着吧!本公主要送一份大大的礼给你们。 北欧天雪回到房间后,关上门,不一会儿,她的贴身婢女就鬼鬼祟祟的从相府的后门走了出来,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她朝着皇家别院的方向疾步离去。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安排一下,半个月后,我会亲自去一趟总殿。” 闻名殿创建至今,她都还没有露过一面,眼下各分殿的殿主已经筛选出来,分殿也遍布许多地方,她是该出去见见他们了。 “是,属下会提前安排好一切。” “迷世,知道王爷他们此刻到哪里了吗?”阿漓这一走已有多日,也没有让人传个消息给她,问戴云天他们,他们也说不知道。 迷世摇摇头:“属下只知道王爷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巫起山,至于具体到了哪里,属下就不知道了。” 夜漓是什么人,他的踪迹不可能让人轻易追踪到。 “好,我知道了。”她知道夜漓的行踪肯定很保密,毕竟定魂珠是每个江湖人都想求的东西。 白秋水收起心里的担心,对着迷世说道:“迷世,我还有两件事要交与你去办。” “宗主请吩咐” 白秋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想必你已经知道北欧宸带兵在边界扎营的事。” 迷世微微颔首:“是的,属下事先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们的人几乎遍落在每个县城,消息自然来得是灵通。 北欧宸突然带兵马扎营在两国交界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就是不想知道恐怕也不可能。 “北欧宸正在制造一种秘密武器。迷世,我现在交给你两个任务。第一,查出他们具体在何处制造秘密武器。第二,摸清楚北欧宸带了多少兵马以及粮草的数量。” 迷失闻言,神情一紧,不由的问道:“听宗主的意思,北欧宸是想发兵攻打我们天运朝?” “不然你以为他们是在练兵或者扮家家酒吗。”白秋水好笑的看他一眼。 迷世脸一红,惭愧的低下头,慢吞吞道:“这个……属下先前的确是以为北欧宸是在操练兵马。” 白秋水脸一抽,还真给她说对了。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北欧宸的野心。”不是所有人的皇室中人都安于现状的。 天运朝已经有多年未有过战事了,人们习惯了现在安逸的生活。难免会一心安于现状,丝毫没有想到会再起战事。就算有些人知道北欧宸调遣兵马的事,也以为他是在操练,毕竟,人家现在是在自己的国土上扎营。 “属下惭愧,属下现在即刻回去,然后派人混进军营,一有消息,立马来报。”迷世脸色从未有有过道凝重,这战事一起,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在没有碰到宗主之前,他吃了很多苦,尝尽人间冷暖。知道一个人要是没有了家,是何等的孤单与寂寞。 第二百八十二章 似在梦中 “好,告诉下面的人,小心行事,尽量避免伤亡。”她是现代人,珍惜每一条生命,特别是她白秋水的人。 “是,属下明白。” 他迷世知道白秋水行事准则,否则她不会立下这么多条规矩。负责潜伏和追踪的人,更是经过层层训练和筛减,目地就是希望他们在出任务时,能尽量减少伤亡。 “给你的药,配的怎么样了?”从阴鬼手里拿到一步倒的配方时,她就让许勇转交给了迷世。 “所用的药材已经购齐,剩下就是配药的事了。属下已经交给了裴叔师徒,相信很快就会配出药丸来。” “好,那你你现在立即回去,着手办我交于你的事,一旦有消息,速速来报。” 迷世抱拳道:“是,属下告退。” 清晨,空气中有一丝丝的清凉,樊水灵起床洗漱好,拢拢衣服,打开房门。却见在庭院漓舞剑的常胜。欣长的身姿,不停的换着动作。一席灰色长衫,随着他舞剑的动作而随风摇曳。 樊水灵回想昨日常胜对她所说的话,深怕那只是梦一场,小手不由得举起,微微用力捏捏自己的脸蛋。 “痛” 她低呼一声,心里却很开心,会痛,那么昨日就不是梦了。 “你怎么了?”常胜看着她怪异的举动。 “呃……” 樊水灵见常胜不知何时收了剑,站在自己面前,眼神疑惑的看着自己。 她吐舌,讪讪一笑,眼睛眯得似弯弯的月儿:“没事,你还和以前一样,每日清晨都要练剑。” “嗯!习惯了。”常胜走到一旁,放下手里的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锦帕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温柔的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嗯,好极了!” 樊水灵颔首应声,其实,昨晚她睡得一点也不好,或许是因为昨日她太兴奋了,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 常胜看了一眼她眼底淡淡的乌青,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放下锦帕:“走吧!” 樊水灵:“去哪?” 常胜回头,温润如玉的俊颜带着淡淡笑意:“你不饿吗?” 樊水灵摸摸肚子,裂嘴一笑:“饿了” “走,我带你去用早膳!”他走近她,牵起她的柔夷。 “好!” 樊水灵走在他身后,望着俩人交握的手,心里甜滋滋的。她这算不算是守得云开见天日。 “多吃点,蒋婆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常胜夹了一个肉包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谢谢” 看着白嫩嫩的包子,樊水灵夹起,轻轻咬了一口,包子的皮很薄,她刚咬了一小口,里面浓郁的肉馅就渗了出来。 “味道如何?” 樊水灵点点头:“很香,很好吃。” 常胜:“好吃就多吃点” “好”见他放在桌子上的筷子:“你怎么不吃?” 常胜再次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莲藕放进白粥,抬头问道:“午膳想吃什么,可以告诉蒋婆。” “都好,我不挑食的。”樊水灵小口小口的吃着包子。 “你说的蒋婆和蒋叔是一家人吗?” “嗯,他们是夫妻,负责打理这里的一切。” “原来是夫妻,我还以为他们是兄妹。” “吃,用过早膳,我带你出去走走。”现在军营也没有什么大事,他可以多陪陪她。如果北欧宸真的挥兵天运朝,他就要带兵上前线,那时,他恐怕很难抽出时间来陪她。 “好” 解决掉一只包子后,樊水灵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一下:“常胜,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常胜喝粥的动作一顿,睥睨她一眼:“你不喜欢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因为林昀尔?”他放下筷子,看着她。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打算一会带我去哪?”樊水灵连忙摇头否认,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提及林昀尔。 “喝粥,等会出去,需要体力。”常胜平和的语气中有着对她的关心。 “好” 俩人好不容易表明心意,单独独处,樊水灵也不希望破坏现在温馨的气氛。 “就猜到你在这里。”戴云天大步迈进门槛,朝正在埋头算账的流经走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流经从帐薄中抬起头,淡淡笑了笑:“有事?” 戴云天拂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随手抽掉他手臂下压着的帐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流经,你一天到晚都在算,算,算,不累吗?” 看他?看他做什么?他们不是每天都有见面吗? 帐薄被拿走,流经只好抬起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扭扭酸涩的脖颈:“还好,我已经习惯了,不会很累。” 戴云天无奈的看着他,都这样了还说不累,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捏上他的双肩:“你不累,我看着累,午膳用了吗?” 流经:“我不饿” 月底要结算,要给工人发工钱,他想早点清算出来,一连忙了两天,好在今天就能算完。 “你……”戴云天抚额,不知该说他什么好。都让他把这些事交给下面的管事去做,偏偏他不听,非要自己动手。 “流经,不管怎么说,先吃东西,阿漓临走前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要我们俩照顾好秋水母子。你要是身体累病了,我还得分神照顾你。”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放心,我没事。”他就是坐在这里算算账,对对账本,除了身子因为久坐有些乏以为,并不会感觉太累。 “我说有就有,忘记我是大夫了吗。”戴云天给他揉肩的手没有停。 “我记得,你不承认自己是位大夫。”流经眼里带着笑意。 感觉他的肩膀不在僵硬以后,戴云天垂下手,坐回他对面,勾唇说道:“我本来就不是大夫,就算是,也只是你一人的专属大夫。” 流经闻言,莞尔一笑,故意道:“你觉得吃亏?” 戴云天摇摇手,弯腰凑近他:“不,不,不,我一点也不觉得亏,反而乐意的紧。” 流经推开他的头颅,柔声说道:“我饿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受伤回京 不忍让他担心自己,流经选择妥协。 “这就对了,我方才已经让厨房做些吃的给你送来。流经,以后事情再多,也不能不吃饭。”他把帐薄还给他,看来他得让阿漓请两名账房先生回来才行,不然每到月底他就忙的废寝忘食,他看着心疼。 流经把帐薄合上,放在一边。望着对面的人:“你昨晚半夜出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迷糊中,他听见隔壁有开门的声音,以为他是睡不着在院里走走,他打开门,准备去陪他说说话,谁知却见他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直到今早天际蒙蒙亮才回府,那时,他恰巧刚起床,在穿衣服,听见关门的声音并没有去打扰他,心想,等他睡个回笼觉再问。 “嗯” 戴云天问而不答,简单应一声,英俊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笑。 “能说与我听听吗?”流经眯眼,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离开王府。 戴云天:“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昨晚去了宇那里。” 流经一愣:“宇他们回凤京了?何时回京的?王爷呢?他也回京了吗?” 戴云天挑眉,他还是第一次见流经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 他简洁地回答道:“宇和天机受了伤,阿漓还未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人伤了他们?”流经拧着眉。 “事情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给他们处理好身上的伤以后,我就回来了。”戴云天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他们伤得重吗?” “放心,死不了。”几人身上多半都是皮外伤,内伤也不是很严重,用了他的药,修养几日便可恢复。 听到他这样说,流经放心之余不忘担心夜漓的处境:“王爷呢?” 既然有人在他们回来的半路上阻截他们。说明对方是冲着定魂珠去的,而且对方还知道了他们具体的行踪路线。 戴云天倒不担心夜漓的处境:“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听宇的意思,他们这次拿到了两颗定魂魂珠。” “那就好,这下王妃有救了。”流经想到白秋水现在的身体状况,对戴云天道:“云天,我看这件事暂时就先不要告诉秋水了,免得她担心。”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干儿子,万不再出差错了。孕妇本就心思敏感,容易多想。 “公子,奴才送午膳来了。”一小厮端着饭菜站在门外。 “你先用膳” 戴云天朝小厮勾手:“端进来来吧!” “是” 流经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心里对戴云天的细心感动:“都是我爱吃的菜。” “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戴云天把筷子递给他:“光看是看不饱的,给,赶快吃吧!” “好” 流经接过他手里的筷子,另一手端起碗,夹了一块冬瓜放进嘴里。 察觉对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戴云天撑着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我在想怎样才能把你喂胖一点。” 两次受伤下来,他越发的清瘦了,补药也没停过,偏偏他就是丰润不起来,他看着心疼。 流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嗯,他确实是瘦了一点,抬起头看着他,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这事急不来,而且,我虽然瘦了些,但身体还是好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怎么能不急,流经,你不知道,每当我抱着你的时候,就感觉这里咯的慌。”戴云天故意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流经闻言,脸顿时一红,嗔怒一句:“滚” 既然嫌弃他抱起来咯得慌,他还老喜欢抱着他不放。 “那可不行,我若是滚了,下半辈子谁来陪你度过。”戴云天听到他让自己滚也不生气,而是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眨眨眼,朝他揶揄一笑。 “这个就不牢你担心了,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流经放下碗,挥开他的手,瞪他一眼。 “这倒也是” 戴云天轻轻颔首,无所谓的收回手,心里非常认同他的话,他相信流经就是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好好的。他对生活几乎无欲无求,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就满足了。他那随遇而安的态度,有时连他都羡慕。 相反他不行,他受不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到终老。 “你不再吃一点吗?”流经乌黑的瞳眸望着他嘴角的痞笑,心底微微一紧。 “你喂我,我就吃” 戴云天眼角带笑,微微张着嘴,等着他喂自己。 “就当我没说” 流经低眸,慢条斯理的吃饭,不再看他。 “呵呵!” 戴云天对他逃避的模样感到好笑,摇摇头。俩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流经还是不习惯在睡房以外的地方,和他有亲密的举动。 …… 春桃端着洗好的果子,准备送到白秋水的睡房里,刚出厨房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再叫自己。 “春桃” 一道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春桃回过头,就看见离她几步之遥的暗雨在看着自己。 “暗雨” 暗雨走近她,表情有些扭捏:“春桃,我有东西要送你。” 春桃面带讶异,笑着问道:“什么东西?” 暗雨把藏在身后的东西塞到她手里:“这个,我刚刚摘得。” 原来是一束花,看着红艳艳的杜鹃花,春桃满心欢喜的接过,心里甜丝丝的问:“好漂亮的杜鹃花,你是在哪摘的?” 他们府里的后花园,并没有种植这种杜鹃花。 暗雨看着她把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先前的担忧一下子消失不见,笑着回答道:“我早上出城办事,经过一处山坡,看见山坡上开了许多这样的花,就随手摘了一点,你……喜欢吗?” 春桃重重点头:“喜欢,当然喜欢啊!这么漂亮的花,我怎么会不喜欢,暗雨,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春桃说这话并不是故意讨好暗雨,而是她心地单纯,有什么话就直说。她喜欢暗雨,不管暗雨送的是什么,她都喜欢,打心底开心。 第二百八十四章 闻名殿真正的主人 “你喜欢就好” 暗雨傻傻笑着,温柔的眼睛里,都是她拿着鲜花的娇俏模样。 “你下次要是再经过那里,能再摘些回来吗?” 她一会回房,找个瓶子插起来。 “当然可以” 暗雨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 在里面忙活的秋菊走出厨房,看见举止亲密的二人,又悄悄退了回去。 “属下等参见殿主” 闻名殿内,众人看着白衣少年风度翩翩的走进殿内,纷纷抱拳跪地。 迷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阶梯,在主位下首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抬手示意:“都起吧!” “是” 众人齐齐起身。 迷世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排列整齐的属下,他们都是闻名殿各分殿的殿主和小片区域的负责人。 “本殿主今日之所以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迷世沉着脸说道。 众人一愣,很少看见他们殿主如此严肃的表情,纷纷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他们也没收到消息说有大事发生啊! 迷世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重重干咳一声:“咳,你们是想自己猜?” 如果他们能猜的出,他到不介意让他们闹腾一会。 众人慌忙抱拳:“属下不敢” 没头没尾,让他们从何猜起。 “你们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本殿主为何从来不做主位?”迷世站起身。一袭白衣,衬托着他年少气息。 “是,不瞒殿主,属下确实好奇过。”站在最前排的二人作揖回答道。 此刻在大殿的人可能没有几个不好奇的,他明明是一殿之主,明明主位在上,他却偏偏坐在了主位下首,这不符合常理。 迷世勾唇一笑,拍拍主位椅子的扶手,转身对他们说道:“这就是本殿主今日召你们来的原因。其实,本殿主,并不是你们真正的殿主。” 众人再次一愣:“殿主,你?……” 殿主这话是何意?他不是他们的殿主,那谁是? 迷世背着手,盯着众人:“真正的掌权者是我们的宗主,本殿主只是代宗主处理殿内的一切大小事宜。” “那敢问殿主,您口中所说的宗主是?……” “白秋水” 迷世简单回答道。 啥?他说啥?白秋水是他们闻名殿真正的大当家?大家纷纷聚在一起讨论: 他们闻名殿的消息是何等灵通,在殿内的人又都是闻名殿的主心骨,自是知道白秋水是何许人也。 想那白秋水从一个人人皆知的无盐女,到百花宴上的惊采艳艳,再一步登天成了当朝的摄政王妃,关于她的故事,可是人人畅谈。 “殿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位分殿的殿主问出大家的心声。 白秋水怎么会是他们的…… 他们闻名殿的人众何其多,全部加起来有几万人,怎么也没想到为首的居然是一个女子,一个二八年华的深闺女子。 “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本殿主再慢慢告诉你们。再过几日,便是我们闻名殿创殿整整半年的大喜日子。宗主有令,那日会来与你们见上一面,庆祝我们闻名殿在江湖上终于闯出了一片天。” “这……” 迷世见他们躁动不安,有些人眼里甚至有嫌弃之色,似乎不愿承认白秋水。不禁拧起眉,冷声说道:”创殿初期所用的所有银两都是宗主交于本殿主的。包括殿规,还有考验与训练你们的层层关卡,都是宗主交于本殿主的。” “本殿主只想说,宗主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他说出这些,是希望他们能打心底接受白秋水,而不是因为他的命令而接受。 “王爷,廖公子他们已安全回到了凤京城。”暗风看着背对自己的主子。 “那便好” 眼前葱绿高耸入云的山峰,因为阳光的照射,云层慢慢消散开来。 “王爷,对方果然是冲着定魂珠而来的。” 知道廖公子他们手上已没有了定魂珠,所以放弃对廖公子他们的阻截。继而转向他们,暗风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得知两颗定魂珠都在王爷的手上,若是暗闪的行踪暴露了,他们为何没有直接从暗闪手中抢夺。 夜漓看着面前长得不是很旺盛的小树,随手折断其中一根有些干枯的树条,扔在地上。 他沉着脸,冷着嗓音吐出二字:“内奸” 暗风一怔,又是那个内奸? “王爷,对方藏的很深,我们查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查出谁是内奸。” 暗风恨恨的捶了捶手,他非要把内奸揪出来不可。 “此事不急,待回京再说,伤势如何?”夜漓转过身,越过暗风,望了一眼阴鬼,他正在给几名受伤的侍卫包扎伤口。 “回王爷,阴前辈说都是轻伤,剑上没有毒。”暗风知道他问得是这次一起跟来道暗卫。 又是一批突然出现的杀手,先前那批人是北欧宸的东瀛忍者,那么,这三番两次抢夺定魂珠的又是谁的人? 凤京何时出现这么多杀手?为什么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夜漓掏出腰间的一枚星型暗器,这是和对方交战中,从对方尸体上搜出来的。 “暗风,今日是初几?” “回王爷,今日初十。” 初十,这么说,他与秋儿已经整整分开八日了。半个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他得快马加鞭赶回凤京才行。 暗风猜他一定是想念王妃了,便默默走开。 “阴前辈,需要属下帮忙吗?” 阴鬼正蹲在地上给一名大腿受了伤的侍卫包扎伤口,听到他的话,摇头:“不用,除了他的腿伤有些严重以为,其他的人都服用了老夫的药丸,休息会便无大碍。” 暗风抱拳,对他深深揖礼:“有劳前辈了。” 阴鬼朝他后面驽驽下巴:“夜小子他怎么了?” 一个人站在那有好一会了。 暗风回头看了一眼夜漓孤傲的背影,转过头:“王爷或许是想念王妃和小世子了。” 阴鬼不以为意:“这才分开几日就想了,再说,我们这不正往回赶吗?” 都说摄政王为人冷酷如冰,可对白秋水却燃烧如火焰 第二百八十五章 无聊中解闷 暗风沉默,不与他争辩,王爷与王妃俩人情投意合,又是刚成婚就分离,思念乃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当然,他一个孤寡老人,不理解也是有原因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老夫说得不对吗?” “前辈,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暗风见阴鬼瞪着自己,脸上讪讪一笑,好声出言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夫虽然年迈,但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阴鬼故意摆着一张臭脸瞪着他,其实心里却在乐,臭小子,谁让你敢嫌弃老子没有娶亲生子的,活该。 暗雨摸摸鼻子:“阴前辈,属下只是……” 阴鬼冷哼一声,细细听他解释。 其实,年少时,阴鬼他不是没想过要成家,只是当时师门有这样一条规定,凡是想成亲者,必须脱离师门才行。因为他舍不得对他照顾有加的师傅,成亲的事就暂时搁置了,后来他继承了阴阳书,成亲的心思也就不了了之了。 “春桃,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种花香的味道。”白秋水吸吸鼻子:“是杜鹃花的香味。” 闻言,春桃没来由的心虚,低眸:“是,是吗?” “我肯定是杜鹃花的味道,可是……”白秋水皱眉,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可是什么?”春桃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可是,我记得王府里并没有种杜鹃花,是吧春桃?” “呃……这个,这个……”春桃羞涩的揪着衣服,想跟她说明杜鹃花的由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说是暗雨送给她的。 “呵呵呵!王妃,你看,春桃脸都红了。”秋菊放下手里的干果,看着春桃害羞的模样,捂嘴笑着。 “唉!秋菊,你就别笑了,春桃人家都有情哥哥送花秀恩爱,你呢,连个影都没有。”白秋水故意轻叹口气,无奈道。 “是,王妃教训的是。”秋菊朝春桃吐舌,调皮笑了笑。 “王妃,秋菊,原来,原来你们是故意的。” 春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们早就知道暗雨送她杜鹃花的事,所以才故意说什么闻到了杜鹃花的香味,她就说嘛!杜鹃花被她插在自己的房间,用水养着。王妃她怎么可能闻到花香。 二人望着春桃害羞的又是跺脚又是撅嘴,忍俊不住大声笑开。 白秋水一阵大笑过后,缓口气,说:“春桃,自古男欢女爱,讲究两情相悦,你和暗雨乃是情投意合,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见不得人,需要藏着掖着吗。” “王妃,奴婢,奴婢才没有害羞。”春桃脸色微红,小声喃喃道。 虽说她与暗雨的关系,王府的人是早已人尽皆知,但让她放在明面上说出来,她还是会害羞,会不好意思。 “没有吗?那你脸红个什么劲。” 春桃知道王妃是故意逗弄自己,双手合十,嘟嘴卖萌请求道: “王妃,你就放过奴婢吧!好不好。” “秋菊,春桃让我放过她,难道我欺负她了吗?” “王妃,你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春桃扶额,王妃她这是又无赖上了,每当她感觉无聊时,总会拿她们几个开玩笑,要不就故意说话调戏她们,面对这样爱玩的主子,她们只能随她一起闹。 秋菊会意,这种事情,她早就驾轻欲熟了,眉眼里带着笑意,柔声说道:“怎么会,王妃待奴婢们甚好,何来欺负一说,奴婢猜想,春桃她应该是思嫁了,故意这么说的。” 白秋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轻轻点着头,暧昧一笑:“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得赶紧准备嫁妆才行。” 她煞有其事的说道。 春桃闻言,是又羞又涩,脸色酌红不已,羞恼道:“秋菊,你胡说什么,什么思嫁,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抬手就朝她的腋下袭去,她知道秋菊是最怕痒的了。 “哇!王妃救命啊!”秋菊看她的架势,料到她一定是要挠自己痒痒了,吓得连忙起身就逃,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呵呵,秋菊,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无能为力。”白秋水看着追逐的两人,无奈的摊摊手,她现在可是被勒令在床的人。 “你站住,秋菊,你给我站住。” 春桃与秋菊二人隔着圆桌,转来转去,一个要追,一个要逃。 “傻瓜才站住呢!有本事你来呀!”秋菊转过身,故意朝她吐舌,做出一副丑样。 “哼!我今天非抓到你不可。” 白秋水望着眼前追逐的二人,微微一笑,心里暖暖的。她怎会不知道,她们知道自己无聊,所以故意演给她看,想逗她开心。 闻名殿 “殿主,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这是对方具体的居住地址。”一严谨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应约画着许多交纵的线条。 站在迷世身后的龚绯接过男子手里的东西,转交到迷世手里。 迷世没有出声,默默摊开宣纸。 龚绯把地图呈上以后,愣愣地望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少年。 龚绯是龚俊的妹妹,今年十四岁,兄妹倆从小就拜师学艺,虽说武功不是多高,对付一般的人却不是问题。 在闻名殿内,几乎都是男子,一般女子也都是一些妇人或者孩童,他们都留在外围。在总殿内,唯一的女子也就只要龚绯一人了。目前,她多半留在迷世身旁护卫。迷世本想把她安排到铺子里,可是她不愿意,一心只想留在迷世身旁侍候。几次劝下来无果以后,迷世无奈,也只能暂时先把她留在身边。 迷世随手把地图放在了桌面上:“好,本殿主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男子弯身退出房间。 迷世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头,抬也不抬就对身边的日子问道:“你一直盯着本殿主做什么?” 从方才她起,她热切的目光就粘在他身上,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龚绯身体微微一僵,心虚的别过头,小声道:“呃,属下方才在想事情,一时走了神,请殿主恕罪。”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两相之争 “行了,你也下去吧!本殿主这里暂且不需要人侍候。”他放下杯盏。 龚绯不想走,她想跟他多呆一会,拿眼瞟了瞟迷世放在桌子上的地图:“殿主,这是什么地方?” 迷世拿起地图,对折了一下,塞进胸口,站起身:“没什么,本殿主有事出去一趟,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派人到翡翠楼去寻。” “殿主,属下跟你一起去!”他不在,她一个人在殿里呆着也无聊。 “不必” 迷世睥睨她一眼,拂袖离开。 “殿……”龚绯望着迷世离去的背影,张嘴欲言又止…… 龚绯吸吸鼻子,心里有些委屈,殿主是不是不喜欢她侍候?为什么他总不给她一个正脸,她是他的护卫,去哪也不带着她。 …… “醒了” 男子温润如玉的嗓音,飘进樊水灵的耳海。 她动了动,由于刚睡醒的原因,眼神有些迷蒙,抬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刚好一路。” 上车没多大会,她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这一觉,她整整睡了一路,难道她昨晚没睡吗?怎会这么困? “啊!我睡了这么久?” 樊水灵将头从他肩上直起,表情讶异。 常胜莞尔一笑,捏了一下她柔嫩的脸蛋:“昨晚没睡好,是不是?” “不,不是的” 樊水灵红了脸,抬手自己的摸摸脸,他手指的余温似乎还在。 “那为何?” 莫非,她还在记挂林昀尔?想到这里,常胜心情有些不悦。 樊水灵见他沉下了脸,怕他胡思乱想,误会她不喜欢别院,忙解释道:“常胜,其实,我有些认床。” 不是一些,而是挺严重的,每到一个地方,头几个晚上她几乎都睡不好,过些日子适应以后,她才能睡上一个真正的好觉。 “认床?” 常胜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以为…… 她颔首:“嗯!” 为此,她也很烦恼。 “一直都这样吗?”他眉头微皱。 樊水灵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啊!反正从我记事起,就有认床的毛病了。” 常胜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笑容里,一点难受的表情都没有。他抬起手臂,拇指轻轻抚摸…… “你……” 唇边的温热让樊水灵红了脸,胸口咚咚跳个不停,愣愣地看着常胜…… “待日后我们成了亲,由我陪你,你便不会认床,认人……就好。”他温柔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 “轰”,樊水灵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浑身僵硬,大眼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常胜,你……你……” 樊水灵一时失声,心里犹如大海波涛汹涌一般,怎么也平静不了…… 成亲?他说,日后他们成亲?樊水灵从来没有奢望过会有那么一天,她以为,她以为…… “傻瓜,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他拇指微动,轻轻合起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宠溺一笑。 樊水灵傻傻的迎上他眼里的光亮:“常胜,你,你的意思是,是要娶我吗?” 常胜再次抚摸着她的唇瓣,浅浅一笑:“傻瓜,我当然会娶你,只是,得暂缓一些时日。要不了多久,我可能要去边境。” “你要去边境?为什么?什么时候?”亲昵的气氛一下消散了些,樊水灵柳眉微皱。 “北欧国的太子,在天运朝与北欧国的边境驻扎了几万兵马,我可能不日也要带兵北下。”具体何时出发,还要等皇上的旨意。 樊水灵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是要打仗了吗?若是两国打起来,那你不是很危险?” 樊水灵此刻已没有了先前的喜悦,一心担忧常胜此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如果真的打起来了,常胜他身为一军统帅,必定冲在最前面,怎么可能不危险。 常胜握住樊水灵的双肩,眼里一片柔软:“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樊府到了,我就不进去了。” 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樊府的大门口,樊水灵透过马车的窗口朝外望了一眼,回头:“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幸福来得突然,她都还没有缓过神,他们就要分离。 “这就要等圣旨下来方知。”他垂下手臂。 “乖,别担心,时间不早了,快进去吧!我也要进宫一趟。”朱雀一早来报,说皇上宣他进宫,商量带兵北下的事情。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再来?” 常胜:“明日,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嗯!”樊水灵微笑颔首:“我等你” “好” …… 樊水灵站在大门口的阶梯上,不舍得望了一眼已经驶离的马车,无奈转身,忧心忡忡的进了樊府。 常胜撩开车帘坐,对坐在车撵上的江河吩咐道:“江河,直接进宫。” “是” 江河用力甩了一下缰绳:“驾” 原本缓慢的马车,一下子快了许多,一路朝皇宫奔去。 在宫门等候许已久的太监,看见疾步走来的男子,连忙迎上去:“奴才见过常将军。” 常胜看着迎上来的人,俊眉挑了挑:“李公公,你怎么会在这?” 李公公是专门在御书房侍候皇上的公公,在皇上还没登基之前就一直陪在左右,是皇上身边比较信得过的人,一般很少露面。 李公公:“皇上和诸位大人此刻在内殿议事,不在御书房,所以皇上吩咐奴才在宫门侯着将军,见着将军,立刻带您到内殿。” “原来如此,那见有劳李公公了!” “常将军折煞奴才了,请常将军随奴才来。”李公公伸手示意。 “好” 常胜让江河留在宫门侯着,自己跟着李公公走去。 …… 内殿里,夜墨黑着脸,瞪着下面吵开锅的众人。 追随右相一派的人,不赞成与北欧开战,说什么一旦开战,劳民伤财不说,还会害得许多人妻离子散,被迫离家,人心慌慌。 站在左相白战一方的人,侧赞成出兵。就这样,一方赞成,一方不赞成,双方在内殿上吵得不可开交。 夜墨烦躁的望着门口,也不知这是第几次了,心想着,这常胜怎么还没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夜漓归来 就在夜墨等的不耐时,李公公走了进来,弯腰道:“皇上,常将军到了。” 夜墨一听,右手一扬:“选他进来。” “是” 李公公退出内殿 “常将军,皇上宣您进去。” 常胜微微颔首:“嗯,有劳了。” “不敢,常将军请” …… “微臣参见皇上” “常将军免礼。”夜墨虚手一抬。 “谢皇上” 常胜起身,笔直的站立在大殿之内。 “常将军,朕正与各位大臣商量带兵北下之事,你身为一军之帅,对此有何看法?” 他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希望两国交战,但北欧宸提议挑衅的行为,他很不高兴。 若不是为了不让边城的老百姓流离失所,他一定还不犹豫出兵,主动开战,彻底打散北欧宸的嚣张。不过,他也不得不防南临朝,若南临朝不插手还好,万一南临朝在他天运朝与北欧之间选择助战北欧的话,那天运朝可就被前后夹攻,处境不利。 常胜眸子在殿内转了一圈,在来的路上,李公公已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对殿内两派的争执他也了与心。 “皇上,摄政王乃是三军统帅,理应先问过王爷的意思。”常胜心底有些不解,发生这等事,为何偏偏不见夜漓。 夜漓是三军之首,他的顶头上司,皇上为何越过夜漓直接问他的意思? 说到此事,夜墨心里正郁闷,皇叔说有事出一趟远门,不日则回。让他不要去王府打扰皇婶,临走之时,还说出兵的事让他自己决定。 “不瞒各位爱卿,摄政王此刻并不在凤京,至于去了哪里,朕也不清楚。”夜墨说完,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战。 众人交耳,怪不得近几日早朝都没有见到摄政王,原来他不在凤京。 常胜一愣,夜漓不在凤京?自己这几日因为要理清和樊水灵的关系,没再去注意白秋水身边的事,夜漓为何这个时候离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随着夜墨的视线,齐齐朝白战望去。 白战对他们灼热的注视,反应冷淡,他双手作揖:“回皇上,臣也不知摄政王离京的缘由。” 夜墨自是不相信他的话,既然他不愿意说,他身为皇上也不能勉强。 目光转回常胜身上:“常将军,先说说你的看法。” “是……皇上,依臣之见,出兵是肯定的,不然,岂不是让对方小瞧了我们天运朝,再说,现在老百姓可都在看着。” 夜墨欣慰的点点头,常胜的想法倒是与他和白战一样,赞成出兵。 身为百官之首的白战,站出一步:“皇上,既然常将军的想法与尔等一样,还请皇上速速下旨,让常将军率兵北下。” 正直一派的昌侯爷蓝远以及张尚书一行人纷纷站了出来:“臣等附议。” 以上官霆为首,坚持反对出兵的一行官宦也站了出来:“皇上,战事燎烟,烽火肆虐,对边城的百姓来说,可是灭顶之灾呀!” 常胜等人,同时看过去,眼里有着谴责之味。 “出兵北下只是以防万一,若是对方不开战,那是最好,要是开战了,边城没有我们的兵马,百姓岂不是身陷水火之中,到时再派兵,为时已晚。”左相一派厉声反驳。 “哼,倘若对方只是单纯的操练兵马,看见尔等兵马,以为是想攻打他们,岂不是弄巧成拙。”右相府一派同样反驳的郑重有声。 “操练兵马,为何会现在两国交界之城?” “倘若我们与北欧国交战,尔等能保证南临朝不会在背后给我们来个前后夹攻?” “定远侯这样畏首猥尾,难道要冷眼看着北欧宸打开我们天运的大门不可,方才出兵?”与定远侯平坐的昌侯爷蓝正,横眉怒瞪着他。 “昌侯爷,此话怎可胡说。”上官霆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看着蓝正,有意的想要夜墨曲解他话里的意思。 “好了,那你们有何办法?”夜墨岂是看不出上官霆是故意的,他不悦的盯着上官霆一行人。 “皇上,不如派使臣前去边城,一来摸清北欧国到底是何居心,二来……” “二来如何?”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众人纷纷望去,就见一身材修长,浑身散发着果断气势的男子,背着阳光,踏步而来。 看清来人,夜墨猛地站了起来:“皇叔,你何时回京的?” “刚刚” 夜漓锐利的鹰眸,淡淡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最后在常胜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 虽然夜漓只是淡淡一弊,却教众人心一凉,特别是上官霆一行人,都在暗暗冒着冷汗。 “臣等参见王爷,王爷金安。” 夜漓走上台阶,在夜墨下首的位子上坐下:“免礼” “谢王爷” 夜漓一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叔,北欧……”夜墨欲把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他,却不想夜漓抬手制止。 夜墨无奈的闭上嘴,能打断他说话的也就皇叔一人了。 夜漓:“黄大人继续……” 被点名的黄大人心一惊,悄悄望了一眼上官霆,然而上官霆并没有做出回应。黄大人抬起衣袖,擦擦额际是的冷汗,弯腰作揖,结结巴巴道:“王爷,微臣,微臣……” “黄大人刚才还不是朗朗有声,口若悬河的吗?” “回王爷,微臣,微臣只是……” 夜漓双眸微眯:“只是怎样?黄大人,怎么见了本王就如此胆战心惊?莫不是……” “扑通”一声,黄大人跪在了地上,以头低地:“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你何罪之有?”夜漓云淡风轻的说道。 “微臣不该阻拦出兵一事” “还有呢!” “微臣更不该建议出派使臣,请王爷恕罪。”他再次重扣一声,好像头一点也不疼一样。 上官霆眉心紧皱,夜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黄大人…… “既然明知,为何还要故犯?”话是对黄大人说的,夜漓萧然的目光却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上官霆。 “微臣知罪” 黄大人知道上官霆是不可能冒险帮自己,只能放低姿态。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夜漓归来 “念你尚有自知之明,本王不会要你的命。” “微臣,谢王爷……” “不急,本王只是说黄大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黄大人却难逃。”夜漓抬起波澜不惊的眼眸,冷漠地看着他。 “王爷?”黄大人愣住,他以为…… “黄平,你身为朝廷命官,不居安思危。外族来犯,你不思取报效朝廷,反而抱有侥幸心理,欲阻止朝廷派兵护城,你当官,有何用?”夜漓冰冷如利剑的目光望着他。 黄大人傻眼了,身子顿时一松,呆坐在地上。完了,以夜漓说出的罪,就是斩了他,别人也无话可说。 在夜漓一口气说完话后,大殿内突然寂静无声,连龙椅上的夜墨都呆了,皇叔,他这是发怒了? 文武百官们,也是个个表情呆滞,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摄政王发怒,还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 夜漓沉声一喝:“来人” 两名带刀侍卫迅速走进大殿,单膝跪地:“王爷” “去掉他的顶冠,贬为庶民,黄氏一门,永不再录用为官。” “是” 夜漓一声令下,两名侍卫托起地上的人就往外走。 黄大人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拖着走。 殿内众人,望着黄大人被侍卫拖走,面面相觑,看来,摄政王这是非常震怒了,不然也不会越过皇上,连问也不问,就直接罢了黄大人的官。 夜漓起身 “皇叔,你要走了?” 夜漓回头 夜墨讨好一笑:“皇叔,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如,就棒朕把事情解决了再走。” 说完,夜墨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其实,夜墨同夜漓一样,不爱这宏伟辽阔的江山,只是他身为先皇唯一的子祠,不得不接下重担。如果不是有夜漓一旁协助,他大概早就被朝他的大小事给压垮了。因为习惯了遇事依赖夜漓,所以,只要有夜漓在,夜墨一般不会再去花心思去想。这是夜墨登基多年至今也没有改掉的缺点,亦是夜漓最恼他的地方,唉!谁让他不争气呢。 见夜墨脸上的讨好之意甚是明显,在场的文武百官都识趣的低下了头,他们看不见,看不见…… 夜漓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唉!皇叔……”夜墨以为他要走了,正想抬脚去追,却见他在常胜面前停了下来。 “皇……” 常胜望着面前男子,抱拳作揖:“王爷” 夜漓:“常将军,可知对方有多少兵马?” “回王爷,剧消息来报,北欧宸驻扎在边城的兵马大概有五万左右。”常胜心有疑惑,夜漓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夜漓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他,道:“常将军,本王也给你五万兵马,命你即刻回去整装,明日一早便出发北下,不得有误。” 常胜神情一紧:“是,微臣领命。” 一开始就赞成出兵的人,此刻露出了笑容,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啊! 夜漓看向坐在龙椅上望着自己发愣的夜墨,眉心微皱:“圣旨” “啊!对,朕这就拟旨。”夜墨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应声。 事情处理好以后,夜漓便拂袖而去。 “臣等恭送王爷” 夜漓离去以后,夜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旨给常胜出兵边城。 “微臣遵旨” 常胜望着手里金黄的圣旨,心里微微一叹,天运朝的主宰如果不是夜夜墨,而是夜漓。以摄政王的本事,他若有心一统天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南临朝和北欧国便永不复在了吧! 可惜………… 摄政王府 “王妃,奴婢洗了您爱吃的……” “嘘!王妃睡着了。”冬梅制止喧哗的春桃。 春桃朝白秋水望去,见她躺在摇椅上安静的睡着了,嘴里还没来及说的“橘子”儿子,咽了回去。她脚步轻轻,把手里的果盘放在矮桌上,小声说道:“王妃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就离开了一下,洗了下橘子而已,她就睡着了。 冬梅整理着白秋水身上的薄毡,柔声回道:“有了身孕的人都这样,不过,王妃好像比一般的孕妇要嗜睡一些。” “不止嗜睡,王妃用膳也比以前挑剔了许多。”秋菊每每都在发愁做什么给王妃吃,若问王妃有什么想吃的,她会说随便,等到膳食端上了桌,她却没有了胃口。 “王妃……怕是太想念王爷,心情不好,所以,这两日胃口也小了些。”冬梅手里拿着扇子,在白秋水头上方轻轻煽动着。 “也不知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就算不回来,也应该让人捎封信回来。”因为白秋水不开心的原因,春桃不瞒的抱怨了夜漓一句。 “春桃,这话以后莫要再说。”冬梅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夜漓是她们小姐的夫君,她们的主子,奴才怎可对主子心生不瞒。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不管怎样,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哦!” “夏菏去翡翠楼了?”早上起来就没有看见她。 春桃点点头:“迷世在翡翠楼。” “我在这里守着王妃,你去厨房看看参汤好了没有,待用好了膳,你再来。”一时半会,王妃怕是醒不了。 “好,我一会再过来换你。” “嗯……” 冬梅坐在摇椅对面,拿过簸萁,取出一只还没有做好的红色围兜,仔细缝着,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摇椅。 夜漓从皇宫出来以后,骑着马,一路奔回摄政王府。 “王爷,您回来了。” 负责守门的侍卫,上前接过缰绳。 “流管家可在府里?”夜漓脚步没有停。 “回王爷,流管家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出过府。” “嗯!” …… 夜漓刚走到漪涟院门口,就看见院里的大树下,那躺在阴凉处闭眼熟睡的人儿。 他脚步慢下:“怎么睡在这里?” “吓” 冬梅被突来的男音吓了一跳,抬头,然后表情一怔,跪下:“奴婢见过王爷。” “免礼” “谢王爷” 夜漓慢慢靠近摇椅,蹲下,伸手轻轻抚摸那粉嫩的脸颊,眉心拢了拢:“王妃,今日可还好?”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小别胜新婚 “回王爷,戴公子说王妃的身体已无大碍,补胎药也已经停了。只是戴公子说王妃暂时不宜下床走动。”王爷终于回来了。 “嗯!王妃午膳用了吗?” “还不曾” 夜漓目光贪恋的注视着熟睡的让儿,弯腰,一手穿过白秋水的颈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托起双腿,动作温柔的横抱起来…… 冬梅跟在他身后,走到睡房门口时,快速上前打开房门。 “这里有本王,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冬梅弯腰一福身,轻轻带上了房门。 夜漓抱着白秋水走向里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再脱掉她的靴子…… 夜深人静,丝丝凉爽的风,从窗户飘进房里,床榻上,睡了一整个下午的白秋水,缓缓睁开了眼睛。 咦?怎么黑?还有,她不是在院里睡得吗?怎得在睡房里醒来? 察觉到耳边有呼吸的声音,白秋水转转僵硬的脖颈,脸色一喜,意外入眼的居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抬手,抚摸那因为昏暗而模糊的容颜,喃喃自语:“阿漓,欢迎回家。” 在白秋水的手碰上夜漓的刹那,惊醒了睡着的人,夜漓准确无误的握住脸颊上的柔夷,声音沙哑:“秋儿,本王回来了。” 白秋水眼眸一红,露出灿烂的笑容:“欢迎回家,我亲爱的夫君。” 他笑看着她,两人的视线紧紧交错,突然,夜漓搂她入怀抱,下巴搁在她头顶:“秋儿,本王时刻都在想你。” 对她的思念,一刻不曾停过。 “阿漓,我也是” 白秋水揽住他的脖子,抬头,在他下巴贪恋的啄了一下,撤离:“什么时辰回来的?” “晌午” 他眼眸幽深…… “那……” 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就被那灵敏窜入的舌,掠夺了声音。 他手心的火热灼烧着她的肌肤,他时而温柔缓慢,时而强势如宏的吻,燃烧着她的理智。 “阿漓……” 仅剩下最后一丝理智的白秋水,微微扭动着身体,试图退开身子。 “本王只是想亲亲你,不会伤到孩子。”宛如呢喃的花语,飘进白秋水耳海。 “好” 有了他的保证,白秋水安下心,给予他温柔又羞怯的回应。 一片天地,一座府,一间房,一张床,两颗心,紧紧相连,不是一颗却胜似一颗。 …… 刚刚沐浴好,准备去倒水的暗风,刚打开门,就看见独自一人坐在门口阶梯上喝闷酒的男子。 “十五,怎么一个人在喝酒?” “暗风,你有喜欢的人吗?”十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望着只有寥寥数颗星星的夜空,开口反问道。 “没有” 暗风在他身边坐下:“你与戚姑娘……怎么样了?” 看他颓废的模样,大概是没有进展吧! 十五提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别在喝了” 暗风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酒壶。 “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戚姑娘,为何不去告诉她,反而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她走了” 暗风一愣:“什么?” 戚霞儿走了?去哪?回绿竹谷吗? “戚霞儿,她走了,已经有好几日了。”十五抱住头,沮丧的说道。 “十五,我虽然不知道戚姑娘她去了哪里,但,如果你真的想她,就应该去把她找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这样借酒消愁,根本于事无补,戚霞儿根本看不到。 “可是,我不知道她去了何处?”戚风夫妇从摄政王府离开以后,就没有再回绿竹谷,那么,戚霞儿太一个人是不可能回去的。 在戚霞儿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反复想了许多遍,对自己先前的固执感到后悔不已,可是,他醒悟的太迟了…… “你可以去问王妃啊!戚姑娘去了什么地方,别人不知道,王妃她肯定是知道的。” 十五猛地抬起头:“对啊!王妃一定知道的,我现在就去见王妃。” 他站起身,抬脚就准备离开…… “唉!你回来” 暗风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扯了回来。 没有防备的十五,跌坐在原位,不解的看着暗风。 暗风:“就算要去,你也要看看时辰,天色都这么晚了,王爷与与王妃也已经休息了。” 王爷与王妃分别多日,又是新婚,所谓,小别胜新婚,他们这是两样都占全了。就他现在这样糊里糊涂,一身酒味的去漪涟院,恐怕还没靠近漪涟院,就被暗鸣拦了回来。 十五想到他们今日才刚回府,恼怒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太冲动了。” 暗风看着他幼稚的举动,笑笑:“你不是冲动,是太激动了。” 他总算是想通了,身为兄弟,他为他感到高兴,寻得一为两情相悦的伴侣。 十五尴尬一笑,右手拍上暗风的左肩,真挚的说道:“谢谢你,暗风。” 跟他这样一聊,他轻松了许多,比他自己一个人喝闷酒要来得有用的多。 “我们都是兄弟,说什么谢字。行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我也去睡了,啊!好困……”暗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伸懒腰。 这几日奔波在外,又屡次遇埋伏,都没有好好睡个好觉,现在,回到了摄政王府,他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个好觉了。 “嗯,你快去睡吧!我想再坐一会。”十五看着他满脸疲惫,出声说道。 “你也别坐太晚了” “嗯……” 暗风拍了他一下,然后朝房间走去,打开门,关上,片刻后,房里的烛火被吹灭。 十五收回目光,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霞儿,你在哪? 漪涟院 白秋水与夜漓从晌午一直睡到黄昏,错过了午膳。所以,醒来就直接用了晚膳:“秋儿,哪,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夜漓夹了一块,放进她碗里。 白秋水看了一眼躺在白色米饭上的糖醋排骨,柳眉微微跳了下。 夜漓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嫌弃之色。 “怎么了?” 她已经不是最喜欢吃这道菜了吗?怎么这会?…… 白秋水摇摇头,放下筷子:“不知怎么的,这下我一点也不想吃糖醋排骨。” 第二百九十章 小别胜新婚 “那秋儿想吃什么?告诉本王,本王让人去重新做。”数日不见,她的口味,似乎有些变化。 “呃……”白秋水拧眉想了想,突然,她眼睛一亮。 “秋儿可是有了想吃的东西?”她眼底的明亮让人很难忽略。 “嗯……想到了,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凉皮了。”现在天气炎热,最适合吃那种滑溜溜的凉拌粉皮了,再加上红彤彤的辣椒油和酸酸的醋,再下点香头。光想想那酸辣可口的味道,她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凉皮?那是何物?”他以为翡翠楼的菜色已经够多的了,眼下看来,她脑袋里还有许多…… “等做出来,你就知道凉皮是何物了。”她朝他眨眨眼,顽皮一笑。 “你要自己动手?不行,本王不准。”他眉头微皱,不赞同地望着她。 她现在的身子如何能去那烟熏火燎的厨房。 “不是的,我当然不会自己动手,只是得在一旁指点着,不然,秋菊她们也不会做啊!” 白秋水挽住他的手臂,左右轻摇,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望着他。 “这……” 夜漓见她实在是眼馋的很,不由得松开答应。 “好吧!本王陪你去!” 夜漓心里因为她习惯性的亲近,发出微喟似的叹息,很喜欢她这样抱着自己撒娇。 “那我们赶紧去厨房吧!这桌上的饭菜我真的是一点也吃不下。”白秋水抬起手臂,迫不及待的说道。 夜漓望着她张开的手臂,嘴角微微上扬,弯腰,将她从凳子上抱起,朝厨房而去。 在厨房忙活的秋菊和小雅二人,看见夜漓抱着白秋水走进厨房,连忙上前行礼。 夜漓将白秋水放在秋菊搬来的凳子上,然后站在她身边护着,厨房地滑,以防她不小心跌了。 白秋水对秋菊说明来意以后,就让秋菊去和面,自己在一旁指点她二人。 凉皮虽好吃,但做起来委实太过费时,从和面到反复洗面,再到沉淀,最后一张纸蒸煮,配料,足足忙了小半天才完成。 夜漓抱着白秋水回到膳厅,桌上的菜也重新热了一遍。秋菊把两碗已经拌好调料的凉皮分别放在夜漓和白秋水面前。 “秋菊,这里暂时不用侍候,厨房还有许多凉皮,你们几个都去尝尝,顺便再给流经他们送些过去。” 凉皮现做的要好吃些,过了夜,就没有了那种QQ的口感。 “是,王妃” 秋菊拿着托盘离开。 “阿漓,你快尝尝,看你喜不喜欢这味道。” 白秋水说完,不等他回话,就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透明如胶状的粉皮,塞进小嘴。 “唔,就是这个味道,好久都没有吃过了,真好吃。” 夜漓望着她樱桃小嘴,一口接一口,不由得担心她会吃坏肚子。凉皮上面那一层辣椒油,看着都很辣。 白秋水没有想那么多,筷子起起落落,一下子,半碗凉皮就进了她的肚子。 白秋水吃的正欢时,眼角敝见身旁男子一动也不动的望着自己。 她抬眸:“阿漓,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夜漓摇摇头:“不是,本王喜欢这样看着秋儿。” 看她吃的一脸满足相,也不枉她在厨房坐了半天,等了半天。 “看我又填饱不了你空空的肚子,快吃吧!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总觉得身上热热的,好像有蚂蚁在她身上游走一样,酥酥麻麻的。 “好” 夜漓拾起筷子…… “王妃,你醒了” 看到白秋水坐起身,春桃放下洗脸水,拿起衣服走到白秋水身边。 “嗯,王爷呢?”怎么一早就没影了,她睡得太沉了,连他何时起床的都不知道。 “王爷和流公子他们此刻在书房,廖公子与阴前辈也来了。” “这么早?”白秋水洗好脸,用盐水简单的漱了漱口。 “王妃,已经不早了,都已过了晨时,你今儿起得有些迟。” 春桃小心的替她梳理头发,再插上她最喜欢的一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桃木簪。白秋水不太喜欢带发饰,喜欢简洁大方的发鬓,头上唯一的发饰就是一段白纱和桃木簪。 “那是因为我昨儿睡得晚,对了,颜晟不是说今天要回焦城吗?走了吗?”傲耘堡的人昨日来到王府,说颜鹰要他速速赶回傲耘堡,好像是生意上出了问题,不知发生了何事,让颜鹰如此急切? “颜二爷和张扬俩人,早上起来没用早膳就来王爷告别,然后就牵着马出府了,王爷还特意让夏菏去送他们出城。” “颜鹰应该是有急事,才急招颜晟回傲耘堡。”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知道,从昨日起,夏菏就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 “她应该是在担心颜晟,春桃,等夏菏一回来就让她来见我。” “好” 挽好发以后,春桃转身去整理床榻,想起还在外面等候的人,出声道:“王妃,十五在漪涟院的外面呢?说是要见你。” “这就忍不住了。”白秋水莞尔,她还以为十五能撑多久呢,也不过如此。 “王妃要见他吗?”一大早十五就来了,在漪涟院都等了一个早上了。 “见,去让他进来吧!” …… 十五因为长时间迎着阳光而站,脸上流了许多汗,看见春桃走来,连忙上前:“春桃,怎么样?” “进来吧!王妃要见你。” 十五一喜:“多谢” …… “十五,你见本妃,所谓何事?”白秋水朝对方轻柔一笑。 本是倾城之笑,十五却从中感到她的不悦。 十五跪下:“王妃,以前是属下不开窍,伤了戚姑娘的心。现在,属下已经想通了,还望王妃告知戚姑娘如今所在何处。” “十五,你不觉得你此刻醒悟,已为时已晚了吗?” 十五身体一怔,看着她,沉默不语。 白秋水回视他的目光,俩人一时间谁也不话,卧房里,此刻寂静无声。 “回王妃,先前种种,皆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愚钝。现在,只怕哪是一点点的希望,属下都要去寻她。”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小别胜新婚 “十五,本王妃先前就曾劝过于你,奈何你仍纠结自己的身份,不敢接受她。现在,既然霞儿已经对你放手,那么,你就忘了她吧!” “王妃……”十五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恐慌,眼神焦急地看着她。 白秋水慢慢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唉!十五,不是本王妃不告诉你她在哪,而是本王妃答应过她,不向任何人透漏她的去处。” “扑通”一声,十五双腿跪地,望着面前的白秋水,出声恳求道:“王妃,请给属下一次弥补她的机会。” 白秋水轻轻一叹,走到窗前,遗憾地说:“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错过了,你与霞儿,原本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的,可是……” 她不是不愿告诉十五戚霞儿的去处,再告诉他之前,她得让十五明白,因为他的逃避,他们二人白白错掉多少时光。 十五神情一焉,胸口传来钝痛,他感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的要彻底失去戚霞儿了,心中后悔莫及。 白秋水见他这样,嘴角偷偷咧开,收起笑意,她回过头:“十五,你当真想清楚了,别忘了,你的身份依旧只是一名影卫。” 十五慢慢抬头,双手抱拳,慎重道:“王妃,属下现在依然会怕,深怕哪天会丢下她一人在世。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属下心里也一直在纠结,但心底对她的渴望,却与日具增,丝毫不减。” “所以,你心底的渴望战胜了恐惧?” “是”他点头。 “你先起来吧!”白秋水走到梳妆台前。 “是”十五站起身 “十五,本王妃虽然不能告诉你她在哪,但是本王妃可以告诉你的是,有一天,她会回来的,你愿意等她吗?” 白秋水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抽屉,取出一枚墨绿的剑穗。 “回王妃,属下愿意等。” 十五原本灰暗的眼眸,一下子有了一丝光彩。 白秋水欣慰一笑,递出手里的东西:“这个剑穗,是霞儿临走之前让本王妃转交于你的,你拿去吧!” 这个剑穗是戚霞儿买来想要送给十五的,可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在临走之前,她把剑穗送给了夏菏。夏菏知道这是她想要送给十五的,然后就交到了白秋水的手上。 十五看着白秋水手心里静静躺着的墨绿剑穗,慢慢伸出微颤的手接过剑穗。心底一阵心疼,傻丫头,为什么不当面交给他?不过想到自己之前对她态度,也就明白她为何这么做了。 十五攥紧手心里的剑穗,心底在默默呼唤:霞儿,对不起! 片刻后,十五收起情绪,弯腰揖礼道:“属下谢过王妃!” 白秋水素手一挥:“谢就用不着了,本王妃也没帮上什么忙,日后,成与不成,只能看你自己了。” “属下明白” “嗯,明白就好。”若他早些这样,戚霞儿也不至于要到闻名殿吃苦。 “属下就不打扰王妃了。” “嗯!去吧!” “属下告退” 十五握着剑穗,神情有丝恍惚,一步步走出漪涟院。 “春桃,把这些都收拾了吧!”白秋水放下碗。 “王妃,你就吃了这么一点,怎么能行,要不,你再吃一点?”秋菊知道王妃近日胃口挑剔,每顿膳食她都变着花样做,就是希望王妃能多吃一点。就像今日的早膳,有肉煎包,瘦弱粥,蛋饺,两碟凉拌小菜,糯米红枣糕等。但她只吃了几口瘦肉粥,便不想吃了。 “这肉粥太腥了” 白秋水朝碗里的粥驽驽下巴,嫌弃道。 “那奴婢现在就去告诉秋菊,让她重新熬些白米粥来。”春桃说完,抬脚欲走。 “唉!春桃,你等等。” “王妃可是还有什么想要吃的?”春桃转回身。 “前几日我不是让你们腌了酸豆角吗?你让秋菊取些出来,放点辣椒炒一炒。” “可是王妃,那豆角也就才腌了四五日,此刻,能吃吗?” “四五日足够了。”长豆角飞过热水,腌制的时间自然短些。 “好,我去厨房找秋菊,王妃,你坐着莫要走动,奴婢一下子就回来。”春桃不放心的说道。 “我知道,我保证不乱走动,你快去吧!”白秋水朝她扬了扬手。 “是” …… 春桃刚离开一会,夜漓就走了进来,见她一人看着桌上的早膳发呆,想来饭菜一定是不合她味口:“没胃口?” 白秋水扭头,看着笔直走来的男子,抿着嘴摇了摇头。 “你这么快忙完了?他们呢?” 夜漓在她身旁坐下,瞟了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膳食:“他们都回去了,阴前辈说明日再过府,将三颗定魂珠融于一颗,待拿到第四颗以后,再将定魂珠融于你体内。” 这样,他就不担心她随时离开自己。 “融……融我体内?怎么融?”白秋水指着自己,表情惊讶。她以为只要把定魂珠佩戴在身就行了。四颗定魂珠合成一颗的话,差不多有一枚鸡蛋那么大了,怎么能溶进她体内?嘴里?咽不下去啊! 说到这个,夜漓干咳一声,眼眸微转:“咳,呃……这个到时便知。” “阿漓,你是在心虚?”白秋水微讶,望着他闪躲自己的目光,不由得感到好奇,什么事能让他露出这副表情。 “本王没有心虚,秋儿定是看错了。”夜漓微微侧过头,掩饰脸上的尴尬,却不知他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白秋水唇角一勾,柳眉轻挑,浅儿轻笑:“既然没有,那你为何闪躲?” 她眼神曜曜地盯着他那双邪眸,表情突然转换,语气失落的说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吗?怎么才刚成亲,就……” 她垂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一副很失望的模样。 夜漓无奈颔首,轻轻一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秋儿,你知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告诉我,阴鬼他要用什么办法把定魂珠融进我体内?”白秋水噘着嘴问道,她是真的想知道,那么大一颗定魂珠怎么融进她身体里。 第二百九十二章 被认同 “这个……你真的想知道?”夜漓眼神灼热地望着她,唇角有意无意的浅笑着。 白秋水重重点头之余,没有忽略他异常的表情,这个表情只有在他动情时才会出现。 “呃……我是当事人,当然想知道。” “既然秋儿想知道,本王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他嘴角轻柔一扯,划出漂亮的弧度。 “只是什么?” “只是,希望秋儿听了,莫要觉得不好意思才是。”他语气揶揄。 “呃……” 白秋水一僵,见他说得如此暧昧,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举动了。 夜漓不等她反悔,头颅缓缓靠近她,嘴唇抵在她耳边,小声呢喃…… 温热的气息扑在白秋水脖颈之处,痒痒的,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其实,她更想用手把那个在她耳边撩她心痒的人挥开。 待夜漓说完话撤开以后,白秋水突然猛地抬头望着他,红唇微微张开,一脸讶异,柔嫩的脸蛋是红了又红:“怎,怎么……哦!天呐!” 白秋水双手捧住自己红透的脸蛋,羞涩呻吟道。 “呵呵!这可是秋儿执意要知道的。”夜漓眉眼如画,轻笑出声,抬臂抚摸着她背上乌黑的秀发安抚着。 “别说了,羞死人了。”闷闷的声音从她指缝中露出。 “好,本王不说了,别捂着脸,当心闷坏了。”他轻轻掰开她的手。 白秋水敝见他眼底的笑意,娇嗔道:“你还笑” 夜漓揽住她秀气的双肩:“别恼,本王不笑就是,饿了吗?” “已经让秋菊去熬白粥了,一会该来了。”白秋水嘴巴翘起,想到夜漓刚才告诉她,把定魂珠融进她体内的办法,脸颊就烫的厉害。 “阿漓,难道阴鬼今日就是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直接把这个……呃……说与你听的?” 白秋水不敢想象,要是阴鬼那个老头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个方法说出来,那他们一群大男人是何等的尴尬。 夜漓明白她心里所想,覆在她肩上的大手轻轻拍了拍:“阴鬼他不是如此愚蠢的人。” “那就好,不然,我都没脸见人了。” 夜漓望着她,笑而不语。 戴府 流经站在戴府门前,望着敞开的大门,心里有丝犹豫,不知是进还是不进? “流经,你来了,为何不进来?”反而站在那里发呆? 在府里等了好一会的戴云天,迟迟不见心上人到来,就想他是不是忘了今天的约定,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给耽搁了。所以他就打算去摄政王府看看,不曾想刚走近大门,就看见在门外发呆的他。 “我也是刚刚才到,正想进去,你要外出?”流经看着他踩着自信的步伐朝自己走来,心,微微一颤。 跟他相比,自己还是没有他坦荡,就俩人的关系对外人而言,他,远不及戴云天,来得理直气壮,无所谓事。 戴云天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玩味笑道:“我不是要外出,而是要去王府找你。” “找我?” 戴云天颔首:“嗯哼,谁让你这么迟才来,我在府里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你的身影,我以为……” “以为我退缩,不敢来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要退缩,而那时,他恰恰出现,或许,这就是天意。 “你没有吗?”戴云天看着他,反问道,方才他眼底的犹豫,他不是没看见。 “我……”流经正想出声辩解,却听到下人来报。 “少爷,老爷和夫人请流公子进去。” “嗯!” 戴云天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拉住流经的手,大步走去。 戴府,流经来过几次,看着戴云天拉着他走得方向,应该是去戴府的主厅。 戴云天走走,突然停了下来。 流经分神间,没有及时刹住脚,重重撞在了戴云天坚硬的后背上。 “唔,痛” 鼻骨传来酸涩的疼痛,流经下意识的用手捂住鼻子,温热的液体登时湿润了他的手心。 戴云天察觉自己的后背被撞了一下,又听到他的呼痛,连忙转回身,见他低头捂着鼻子,眉心一皱:“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很痛?” 流经摇摇头,没有出声。 “我看看” 戴云天托起他的头,正想说什么,却看见他捂着鼻子的指缝中,慢慢渗出的红色血液,神色一紧:“该死,你流血了!” 流经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想要掏出袖口中的锦帕。 “你别动,我来。” 戴云天皱着眉头,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再掏出自己的锦帕,帮他擦拭鼻子流出的血。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语气充满懊恼,要不是因为自己突然停下来,他也不会撞伤鼻子。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看路。”流经不忍他自责,笑着说道。 “衣服脏了,我带你去换衣服。”他拉起他,欲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戴云天点了他的穴道止住了血,鼻子周围的血也已经擦干净,他胸口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沾了两滴。印在他白色的內衫上,就好像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落了两朵血红的红梅,特别醒目。 “不用了” 流经低眸,随意瞅了胸前一眼:“这一点没关系,待我回去再换就行,已经让伯父伯母等很久了,我们快走吧!” “那好吧!等见过我爹娘,我带你去换衣服。”不管怎么说,这是爹娘第一次邀请他,委实不宜让二老久等。 “好” 流经轻轻点了一下头。 “走” 戴云天重新拉起他的手往前走,经这一撞,把戴云天先前停下想要对流经说的话也给撞忘了,忘的一干二净。 戴府的主厅里,坐着戴家一家人。 “爹,娘,流经来了。”人未到,声先到,戴云天响亮的声音勾住了戴家一家人的目光。几人同时朝门口看去,看见自家器宇轩昂的戴云天,手上牵着一身白衣的流经走进来。 流经一进门就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对着上坐的夫妇,弯腰揖礼道:“流经见过戴伯父,戴伯母。” 第二百九十三章 被认同 “流经,大家都如此熟悉了,就不必如此多礼了。”戴父走来,抬抬流经的手臂。 “是呀!流经,这里没有外人,自家人何须这般见外,来,过来坐。”望着白衣如玉的流经,戴母脸露出和蔼的笑容。 “伯母,我……”流经神情拘谨,欲言又止。 流经因为自己和戴云天在一起的事,在面对戴云天的家人时,没有了以往的轻松自在。 “流经,走,我们过去坐。”戴轩面带微笑,亲切地搂着他肩膀,撇开断袖不谈,他很喜欢这个朋友。 “戴大哥”流经朝他点头示意。 戴轩朝戴云天驽驽下巴:“流经,我这个弟弟大小脾气犟,日后他若是欺负你了,你就来家告诉我,我和爹娘一起替你教训他。” “戴大哥?” 流经微怔,他说,这是他的家? 此时,戴父捋着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流经,轩儿说了我们夫妇二人想要说的话。你与天儿乃是彼此相爱,所以不要觉得亏欠我们,你兵没有。” 在这之前,流经也来过几次戴府,但这一次,他们发现他明显拘谨了许多。 流经听着戴父的一席话,望了望他们,突然,他猛地弯腰,双膝重重着地,“扑通”一声。 “流经,你……”见他跪下,戴云天抬脚就想上前将他扶起。 流经朝他摇摇头。 戴云天眉眼一抹沉思,瞬间明白他此番的用意,慢慢收回了迈出的右脚。 “流经,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戴母伸手欲扶,却被身边的戴父制止。 戴轩夫妇似乎也猜到他有话说,静静在一旁观望着。 流经抬头望着戴父夫妇,表情复杂,既高兴却又觉得愧对他们,他沉着嗓音道:“伯父,伯母,流经在此给你们叩头了,多谢您二老的成全与谅解。” 流经身体伏地,朝他们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 他这一声,不仅砸在了戴家人的心上,更狠狠地砸在了戴云天的心里。望着流经因为他们俩人之间的感情而跪他父母的情景,戴云天心里泛出无限柔情。 戴母挣开戴父,扶起流经,拉过他的手放在手心轻轻一拍,语气惆怅:“流经” 流经:“伯母” 戴母:“既然你们已决定在一起,伯母不会反对。对你呢!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希望以后你们生活上,若是遇到了挫折,你二人能够彼此信任,携手一生。” 两个男人一块生活,不似平常的夫妻。若被人知道了去,说不定还会传出许多难听的闲言闲语。 身为母亲,她尊重儿子的选择,希望他过得辛福。天儿的秉性如何她自是一清二楚。他既然认定流经,那便一辈子都是流经。相反,她对流经不是很有信心,怕他经受不住他们日后所遇到的挫折与磨难,伤了天儿的心。 流经闻言,心有领会她话里的用意,他慎重的点点头:“伯母,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云天还有一天愿意要我,我就不会离他而去。日后,不管我们会遇到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轻言放弃。” 他盼了好久的人,好不容易自己才住进他的心里,他怎会舍得离开他。自从俩人在一起以后,他对戴云天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他不敢想象,要是以后没有戴云天的日子,他如何度过。 “好,好,有了你这番话,我也安心了。”戴母听了他的保证,露出笑容。 戴轩的妻子,走过来扶住戴母的手臂,柔声细语道:“爹,娘,午膳已经备好了,我们还是先用膳吧!” 戴轩附议道:“对,对,爹,娘,流经,我们边吃边聊。” “嗯,我们大家都去用膳。”戴父道。 “瞧,说着说着,差点把午膳都忘了,走,流经,随我一起。”戴母拉起他的手就走。 “是,伯母” 流经微微一笑,低声应道。 戴云天是最后一个离开主厅的,望着流经离去的背影,俊逸的脸庞露出满心欢喜的表情。尤其想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就觉得好懊恼,恼怒自己太晚知道流经的心意,让他一人整整喜欢自己三年,也孤独了三年。 这边,夏菏送颜晟过了城门口,停下脚步,对身边的人说道:“颜晟,我只能送到这了,你……一路顺风。” 颜晟看了张扬一眼。 张扬立马会意,拉紧缰绳:“二爷,属下到前方等你,驾……” 夏菏望着张扬奔跑的背影。 “夏菏” 夏菏收回目光:“嗯?” 颜晟靠近她,拿起她垂放在侧身的柔夷,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交给小雅去做,莫要累坏了身子。” 夏菏柳眉跳了一下,她的事就是与春桃她们一起照顾王妃,再无其它,怎会累着。不过,听着他关心的话,她还是开心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样。”想到颜鹰的信,夏菏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为何皱眉?”颜晟抬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心。 夏菏摇头:“待你回到傲耘堡以后,让人稍封信给我。” 不然,她会担心。 颜晟嘴角微微一笑:“好,我一回到傲耘堡,就让人稍信回来。” “嗯,你大哥信上说……” “嘘” 颜晟的食指突然点在她樱唇上,阻止她接下来的话。 夏菏一愣,疑惑地看着他。 颜晟目光深情,紧紧凝视着她的容颜:“不管大哥说得是何事,你都别担心,我会解决的,相信我。” “嗯” 夏菏轻轻颔首。 颜晟下巴微抬,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 夏菏心中微动。 “我走了” 夏菏:“好” 颜晟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手:“等我回来” 夏菏:“嗯!” 颜晟见她没有别的话,只有简单的一个“嗯,好”,虽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夏菏。 颜晟最后深深忘了她一眼,用力夹了下马的腹部:“驾” 马儿收到主人的信号,没有丝毫耽搁,抬起马蹄朝前奔跑而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送离 夏菏坐在马上,眼神不舍得望着纵马而去的颜晟,胸口一揪,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男人,夏菏红唇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就这样呆在原地看了前方好一会,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收回目光,调转马头…… 夏菏刚回到摄政王府就听守门的侍卫说王妃要见她。夏菏忙将马丢给侍卫,交待他把马栓到马厮后,就一路往漪涟院走去。 漪涟院,揽月阁里 白秋水正与春桃、冬梅讨论着婴儿衣服的样式。 “王妃,奴婢回来了。”夏菏抬脚迈过门槛。 三人抬头望去,白秋水放下手里的衣服,轻柔一笑:“夏菏,过来坐。” “是” 夏菏走到桌前,在冬梅身边坐下:“王妃有事要吩咐奴婢?” 白秋水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颜晟走了?” 夏菏垂眸:“嗯,走了。” 冬梅与春桃见她低着头,以为她舍不得颜晟,心情不好,出声安慰道:“夏菏,你别难过了,等颜二爷处理好事情,应该就回来了。” 夏菏太抬眸,面色微红:“冬梅,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夏菏,在我们面前,你不用掩藏你的伤心,我们又不会笑话你。”春桃心直口快的说道。 夏菏:“我没有伤心” 春桃道:“夏菏,你少骗人了,我们又不是没有眼睛,你瞧你现在失落的模样。” 夏菏摸摸脸,望着三人:“我哪有!” “有,你就有,不信你问王妃。”春桃坚持自己眼睛看到的。 冬梅看着春桃无奈的摇摇头,对春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她真替暗雨头疼。 白秋水握住夏菏的手:“如果不放心,就跟他一起去吧!” 她不是没有看见她眼底深藏的担忧,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牵挂的对象,就容易担心。 夏菏一怔:“王妃?” 白秋水将另一只手也覆在她手上,淡淡地说:“夏菏,傲耘堡这次确实是遇到了大麻烦。” 三人一愣,连王妃都说麻烦的事,那一定是个大麻烦。 “王妃,您什么意思?”一股担忧袭上夏菏脑海,她紧紧望着白秋水。 白秋水:“我让许勇去了一趟闻名殿,傲耘堡这次运的货,是大量的兵器。” “兵器?那可是犯法的呀!”春桃惊呼一声,捂住嘴。 冬梅看到脸色苍白的夏菏,朝春桃眨眼示意。 春桃讪讪地放下手。 “兵器?王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菏神情慌乱,她先前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白秋水抽出袖口的信给她:“这是许勇从闻名殿带回来的,你看看。” 夏菏接过信,越往下看,脸色也变得越难看,她慢慢把信放在桌子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颜晟居然没有告诉她,而且还面不改色的要她等他回来。 白秋水单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傲耘堡的货船在焦城海口被突然出现的官兵给扣押了,随行的人也被押到了地牢。” 货船一到岸,大量的官兵就出现,很明显是有人告密。 夏菏:“王妃,那傲耘堡的人呢?他们怎么样?” 白秋水抿了抿嘴:“傲耘堡已经被封了,人也全部关在焦城的地牢中。” “那怎么办?”春桃担心的问道,对傲耘堡,她没什么印象。可是,夏菏喜欢的是颜晟,颜晟又是傲耘堡的二当家的。现在,傲耘堡出了这么大的事,夏菏心里肯定担心坏了。 夏菏想到颜晟,担心他回去后的处境。她看着白秋水:“王妃,奴婢想去焦城。” “去,定是要去的,但也不能空着手去。”傲耘堡她可以不管,但颜晟她不得不帮。 “王妃,你的意思是?”夏菏微微拧着眉心。 白秋水:“夏菏,傲耘堡偷运运兵器的事,是被人骗了,还是颜鹰确实触犯了王法,都还是一个谜。” “王妃,颜堡主看上去不像这样的人。”她在傲耘堡养伤的期间,颜鹰给她的印象就是为人豪爽,处事沉稳。偷运兵器乃是大罪,一不小心会落得个满门抄斩,他应该不会冒这样的险。 “颜鹰他当然不会这么愚蠢,那么就说明,傲耘堡有人吃里爬外,而且,他在傲耘堡有些权利。”一整船的兵器,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装上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王妃,那现在该怎么办?”偷运兵器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王爷肯出手,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但她开不了这个口,王妃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边城又有北欧宸虎视眈眈。 白秋水明白她心中所想,其实,这件事只要阿漓的一个口谕就能让人把傲耘堡的人都放出来,但是,她没有,因为她另有打算。 “夏菏,我让阿漓写个手御给你,再派一队官兵给你,你带着他们,赶到焦城,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救出傲耘堡的人。” 夏菏神情一紧,起身,跪下:“奴婢王妃” 王妃是想让傲耘堡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这样,她以后嫁到傲耘堡时,下人们也不会瞧不起起她。白秋水扶起她:“傻夏菏,谢什么谢,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即刻启程吧!” 以颜晟桀骜不驯的性子,晚一点,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王妃” …… 白秋水招来龚俊,让他带几人在暗地里保护夏菏。又派许勇到闻名殿去取焦城官员张历的罪证。关于傲耘堡货船运兵器一事,闻名殿已经查出了始末,让夏菏走这一趟,也只是个形式。 “王妃,你是不是担心夏菏嫁到傲耘堡会受欺负?”心思沉稳的冬梅,从她一系列的安排中,查出些许端倪。 “应该不会啊!颜二爷不是很喜欢夏菏的吗?”春桃傻傻地问道。 白秋水点点她的额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 春桃捂着额头被点过的地方:“王妃,什么意思?” 像她什么? 白秋水笑了笑:“春桃,颜晟喜欢夏菏是不假。但你别忘了,傲耘堡不是只有颜晟一个,还有傲耘堡上上下下百十号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那又怎样,我们王府的人比他们多多了。”春桃依旧迷糊在其中,表示自己很不理解,人多跟夏菏受不受欺负有什么关系。 冬梅:“行了春桃,你就别在问了,王妃就算说了,你也听不懂。” 春桃:“你们说得话太深奥了,我当然不懂了。” 白秋水轻笑了下,拿过春桃手里的小衣服,看了看,指着其下摆,道:“春桃,在这个地方,绣个东西上去。” “好,王妃,那你想绣个什么上去?”春桃接过衣服,望着她指的地方。 对她的单纯,白秋水不忍去破坏,故而转移她的注意力:“你看着绣就是了,我无所谓。” “哦!好的,那奴婢就绣个小动物在上面,将来小世子穿在身上,一定好看极了。”想到再过几个月,小世子就出生穿自己做的衣服。春桃开心一笑,忙在簸萁里翻翻,想找出合适的彩线。 冬梅莞尔一笑,低下眼眸,专心缝制手上的一只小鞋子。 …… 夜漓带着阴鬼来到摄政王府的地下冰窖,常胜与流经被阴鬼勒令留在了外面。 “前辈,可还有其它的需要?” 阴鬼眼睛扫了一下冰窖中的冰床,摇摇手:“想不到摄政王府有这么大一座冰库。” 夜漓背着手,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立于冰窖中央的冰床,淡淡说道:“本王偶尔会在这里练功。” 阴鬼走近冰床,把定魂珠放在上面:“其它的老夫就不需要了,不过……” 夜漓:“前辈需要什么,尽管说。” 阴鬼转身,看着他,道:“老夫需要一名内力深厚的人,助老夫一臂之力。” 一下子溶解三颗定魂珠,以他一个人的功力是做不到的。 “本王亲自来” 夜漓想也没想的说道。 “嗯!呆会你随老夫一起,只要将真气输进到这些定魂珠里便可,剩下的,交给老夫就行。”阴鬼将三颗定魂珠摆好后,退后两步。 夜漓:“好,本王知道了。” “嗯!我们就开始吧!”阴鬼说完,白鹤如松的身体突然一抖,双臂在胸前交错一圈,运起体内的真气后,再以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将真气输入定魂珠内。 夜漓深邃的眼眸一眯,凌厉的薄唇紧抿,以掌心对着定魂珠,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体窜出,袭向定魂珠。 三颗定魂珠因为受了二人的真气影响,慢慢发起七色的彩光,颜色,越来越亮,亮的刺眼。夜漓望着起了变化的定魂珠,心有所动。定魂珠缓缓从冰床上升起,二人输真气的手也随着定魂珠慢慢抬高。 一柱香的时间后,夜漓与阴鬼额上渗出了许多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俩人尽显疲惫。 阴鬼粗喘着气:“夜小子,我数到三,你我一起收回真气。” 夜漓神情疲惫,轻轻颔首:“嗯!” 阴鬼:“一,二,三,收……” 随着阴鬼的话落,二人同时收了内力,由于体内的真气损耗过多,二人有些站不稳,身体微微轻颤着。 “夜,夜小子,你怎么样?”阴鬼捂着胸口,累的直喘气。 “本王无事,前辈如何?”夜漓此刻觉得体内翻腾的厉害,身体似乎达到了极限,要不是他有坚强的毅力,恐怕早就倒下了。 让他震惊的是阴鬼,想不到他有如此雄厚的内力,不在自己之下。 “咳,老夫不好,差一点连老命都丢这了。”阴鬼无力的笑笑。 “咳,老夫不好,差一点连老命都丢这了。”阴鬼无力的笑笑。 夜漓闻言,感激的抱住拳道:“前辈的大恩,本王与秋儿铭记于心。” “老夫是为了徒弟。” 阴鬼拿起冰床上已经融成一颗的定魂珠,咬破手指,鲜红的血珠,一滴滴掉在了定魂珠上,血珠遇到定魂珠的刹那便消失。 夜漓望着他举动:“前辈,这是?” 阴鬼把定魂珠递给他:“这上面有我道教的血守护着,就不会再怕那道士企图召回秋丫头的魂魄了。” 夜漓伸手…… 望着手心里血红的定魂珠,夜漓苍白的俊颜上一喜:“多谢前辈!” 阴鬼无力地摇着头,脸色难看不已:“我们先出去吧!老夫快支撑不住了。” 夜漓一怔,压抑着体内的翻腾,扶着阴鬼的手臂:“前辈,走,本王扶你出去。” 阴鬼没有拒绝,他实在太累了。 流经在冰窖的入口处焦急地等待着。 “云天,已经过了两注香的时间了,王爷与阴前辈怎么还没出来?” 戴云天双臂抱胸,身子斜靠在身后的石壁,悠闲道:“流经,他们俩能发生什么事,说不定等下就出来了。” 流经睇他一眼:“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戴云天目光越过流经,看向他身后入口走出的二人,放下环胸的手,嘴角微微上扬,下巴驽驽:“呐,这不是出来了吗?” 流经转身,果然是他们出来了,立刻走上前:“王爷,前辈,你们总算出来了。” 见二人神态疲惫,脸色苍白,流经眉头紧皱:“王爷……这是怎么了?” 夜漓:“无碍,真气损耗过多所致。” “我看看。”戴云天拢着眉心,探上二人的脉,片刻后,收回手。 流经忙问:“怎么样?” 戴云天:“真气损耗过多,修养几日,待真气恢复便可。” 流经放下吊着的心:“那就好,云天,你师傅他……他好像晕过去了。” 戴云天与夜漓一愣,同时看着低垂着头的阴鬼。 戴云天嘴角一抽,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师傅这么虚弱过,习惯了生龙活虎的他,突然变得这般虚弱,他还真是不习惯。 “流经,你先扶阿漓回去休息,我会让人熬些补气的药,喝上两碗休息几日就好了。” 流经颔首:“好,我知道了,你赶紧送前辈回房吧!” “嗯” 戴云天用力,一把抱起阴鬼,大步离去。 “王爷,我送你回房休息。”流经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 夜漓:“嗯!” 他这副样子回房,秋儿定该担心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阿漓,你这是怎么了?”白秋水见夜漓被流经与暗风俩人合力驾着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前。 “王妃,您慢点,当心身子。”冬梅看见白秋水步伐急切,连忙出声提醒。 可惜白秋水一心担心夜漓的情况,没有听见她的话。 但有人听见了,夜漓抬起头,就看见白秋水急匆匆走来的身影,心,突然一跳,出声呵斥道:“秋儿,站着别动。” 声音虚弱却很坚定,不容拒绝。 白秋水一怔,想起自己的身体,被迫停下脚步。 待他们走近以后,白秋水看着极其虚弱的夜漓,柳眉紧皱,担心地问道:“阿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虚弱?” “别担心,本王没事” 白秋水不悦地看着他,都这副模样了,还说没事,目光看向流经:“流经,他不说,你说。” 流经看了一下夜漓,回道:“王妃,王爷和阴前辈消耗体内的真气来融合定魂珠,王爷这是消耗太多真气所致。” 白秋水越听越拧眉,心疼的凝望着额头流了许多虚汗的男人:“先把王爷扶到床上躺下。” “是” 流经、暗风二人,托举着夜漓两边的手臂,走向里间的床榻…… 白秋水:“冬梅,快去大些水来。” 冬梅:“奴婢这就去。” 暗风脱掉夜漓的靴子后,立在一旁。 流经看着白秋水,说道:“王妃,云天让人熬了药,一会送来后,给王爷喝下。” 白秋水颔首:“好,我知道了。” 流经:“我和暗风就先下去了。” 白秋水:“嗯!” 俩人离开后,白秋水垂着眼眸帮助夜漓脱掉外衫。 夜漓看着沉默不语的白秋水,无奈一叹,他蓦地攉住她的手,嗓音低沉:“秋儿,生气了?” 白秋水挣开手,把脱下的外衫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扶着他,小声道:“躺下。” 夜漓不敢在惹她不快,乖乖听话的躺下,目光一直粘在白秋水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移开过。 夜漓右手从腰间掏出一物,递到白秋水面前。 白秋水看到定魂珠一愣,抬起一对水眸,迟疑地问道:“这是,定魂珠?” 比当初阴鬼给她的时候大了许多。 夜漓点头:“嗯!戴上它,你体内的魂魄就不会离开躯体,本王帮你戴上。” 白秋水在床沿坐下,低下头,好方便他行动…… 白秋水握住贴在胸前的定魂珠,这样,她的魂魄就不会离开了吗?那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秋儿不开心?”夜漓见她神情恍惚,关心问道。 白秋水松开手,把定魂珠塞进衣服里,怔怔地摇了摇头,心情复杂地回望着夜漓,幽幽说道:“阿漓,不瞒你说,我现在是既开心又……” 白秋水一顿,她不知该怎么跟他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又怎样?” 她的一个又,没来由得揪紧夜漓的神经,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有些游移的眼神。 “又,又觉得舍不得。”白秋水像是察觉了他的凝视,迎上他柔情的眼神,一抹心虚袭上她心底。 夜漓邪眸微眯,舍不得?是舍不得那里的人,还是物。 “秋儿,你想回到原来的地方?” 夜漓紧紧地盯着白秋水,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他就后悔了。他们彼此约定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他应该相信她的,相信她不会离开他。 白秋水本来觉得自己留恋以前有些对不起夜漓,但现在听到夜漓的话,眉心皱了皱:“阿漓,你不相信我?” 夜漓一紧:“本王没有” 白秋水看到他神情紧张,主动握住他小麦色的大手:“我们不是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回去。” “嗯哼!”夜漓双眸乍亮,深情地看向她明亮如星辰的眼睛。 “怎么了?”白秋水见他盯着她的脸,抬手摸了摸脸。 “咳”夜漓掩饰心底的异动,轻轻摇首:“秋儿,本王方才会那样问,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生你的气。”白秋水截断他的话。 她了解他,如他了解自己一样。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她怎会不明白。 门外,冬梅:“王妃,奴婢们把水打来了。” 白秋水:“端进来来吧!” “是” 冬梅推开门,端着木盆走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春桃。 冬梅扭干布帕,递给坐在床沿的白秋水:“王妃” 白秋水接过布帕,动作轻柔的给夜漓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夜漓不想她怀着孕还要照顾自己,伸手欲接过她手里的布帕:“秋儿,本王自己来。” 白秋水拿着布帕的手,躲了一下,道:“你别动,我来。” 夜漓:“好” 见他这样,白秋水心疼不已,以夜漓的武功修为,若不是到了极限,不会这般模样。 一想到都是因为自己,白秋水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你与那阴鬼,在冰窖就是用了真气才将定魂珠溶解成一颗的?” 夜漓感受着额头上那轻柔的动作,眼睛侧直直地盯着她泛着水雾的黑瞳,那眼眶中的水雾,是因他而起的。 夜漓听到白秋水的问话,淡然说道:“溶解定魂珠需要强大的真气,冰窖里寒冷,能抑制住定魂珠因受了真气所引发的发热膨胀现象。” 白秋水把布帕交还给了冬梅:“所以,你就耗尽了自己体内的真气。”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很容易伤了自己的身体。见他虚弱地被流经扶着回来,她的心就像被针扎的一样疼。 夜漓捕捉到她眼底的担忧与心疼之色,笑着握住她的柔夷,温柔地说道:“不要担心,本王的身体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白秋水瞪他一眼,闷闷地抽回手:“下次不要随便再拿你自己的身体冒险。” “好” 夜漓口中应着好,但若再有下一次,他想也不想还会像今天这样做。 见药已经凉了,春桃端着药碗上前一步:“王妃,这是戴公子让奴婢端来给王爷服用的。” 白秋水接过药,在唇边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第二百九十七章 “把药喝了,然后躺下休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脸色苍白不说,还冒着虚汗。 夜漓伸手端起药碗,一气喝下,将空碗递给白秋水。然后笑着说道:“秋儿,上来,与本王一起。” 白秋水娇嗔他一眼,没看见屋里还有其她人吗? 春桃和冬梅二人一听,嘴角抽搐连,王爷真是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这会居然学会向王妃撒娇了。夜漓抬眼看了二人一眼,春桃冬梅二人一僵,连忙低下头,说道:“王妃,奴婢先下去了。” 白秋水知其原因,颔首:“好,去吧!” “奴婢告退” 二人深怕惹怒了王爷,拿着东西就走,待关上房门以后,二人才拍拍胸口,重重吸了口气。 白秋水嗔他一眼:“你吓到她们了。” 夜漓:“她们都快被你宠坏了。” 听到他类似吃味的话,白秋水莞尔一笑:“我怎么听着,这话好像有殿酸酸地味道!” “咳” 夜漓干咳一声,苍白的面色,突然染上一丝红晕,他微微侧了侧明眸:“是吗?” “嗯哼!”白秋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白秋水将头颅向他靠近一分,语气揶揄道:“阿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本王何时吃醋了。”他只是嫉妒她们陪她的时间比自己要久二姨。 白秋水摸摸下巴状似思考,耳后,她顽皮地说道:“呃……阿漓,你现在看着就挺像的。” 话落,白秋水裂着嘴,笑了起来。 “本王乏了,想休息。”听着她灵翠的小声,夜漓尴尬地转移话题。 白秋水一听他乏了,这才记起自己光顾着跟他说话,忘了他身体不适。 白秋水懊恼自己粗心大意,想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然,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截住,握在了手里。 夜漓望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白秋水讪讪一笑,她放下手,语气懊恼的说道:“我忘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白秋水伸手扶着夜漓的肩膀:“阿漓,你快躺下!” 夜漓顺势躺下,然后突然攉住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轻轻一转,将白秋水搂进自己胸口,沙哑着嗓音说道:“秋儿,陪本王一起。” 贴在他胸口的白秋水,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疼不已。慢慢点了下头:“好,我陪你。 说完,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靠近夜漓的臂弯处,头枕着他的手臂,细长的手臂搭在他劲瘦的腰上。 夜漓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微微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吻,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秋水听到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才闭上凤眸,放松身心,安稳睡去…… …… “砰砰砰” “谁呀!”戚霞儿拢拢衣服,系好腰间的衣带,然后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收了起来。 “戚姑娘,我是龚绯。” 戚霞儿拉开门,看到一身粉色衣衫的龚绯站在门口,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来闻名殿已有些日子,每日除了训练还是训练。除了迷世以外,她与闻名殿的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跟她们也不熟。 龚绯友好的朝她笑笑,双手垂在衣摆处交握着,嗓音清脆:“戚姑娘,你要睡了吗?” 戚霞儿摇首:“还没,不过也正准备要休息呢!你……有事?” 龚绯食指指了指屋里:“我们,可不可以进去再聊!” “哦!对不起,请进。”戚霞儿朝她歉然一笑,侧开身子。 “谢谢!”龚绯抬脚迈过门槛…… 戚霞儿关上门后,俩人来到房间的圆桌前,她抬手示意道:“请坐!” “哦!好”龚绯坐下以后,眼睛偷偷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 “龚?……”戚霞儿一顿,她叫什么来着? “龚绯,我叫龚绯。”龚绯将她的迟疑看在眼里。 “哦,龚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她这样磨磨唧唧的,耽误她睡觉的时间,她明儿还要起个大早去训练呢。 每日每夜的训练,累的她都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今日好不容易早一点回房休息。龚绯若是不来,她擦完药以后,就准备睡下了。 她离开王府,来闻名殿的事,也不知道白姐姐跟十五说了没有。十五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偶尔想起过她? 龚绯:“戚姑娘,戚姑娘?” “啊!怎么了?”戚霞猛然拉回神志。 “戚姑娘,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龚绯看着戚霞儿,眼里暗藏着对她的防备。 个性单纯直爽的戚霞儿并没有看见她眼底隐晦的防备。龚绯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妹妹而已。她来之前,白姐姐告诉她,她是闻名殿的主人。让自己在闻名殿里安心的训练,什么都不要想,她会让人监督自己平时的训练。 戚霞儿从知道白秋水是闻名殿的主人时,震惊不已。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白秋水与她年纪相仿,不仅生意做的红火,嫁人嫁的好,还是闻名殿的当家的。 反而她呢!单单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居然还…… 戚霞儿淡淡一笑:“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天训练的事而已,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在闻名殿训练的这些日子里,好像磨掉了戚霞儿身上原本快乐单纯的笑容。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戚姑娘与我们殿主是不是旧识?”龚绯回想戚霞儿来的那日,迷世不仅嘱咐她给戚霞儿收拾房间,还说要挑大一点的房间给她,不仅如此,迷世偶尔还会亲自去看她训练。 戚霞儿虽然疑惑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依旧诚实的回答她:“在来之前,我与迷世并不认识。” “不认识,那为何?”那为何殿主对她这般照顾? 戚霞儿:“在这之前,我的确不认识他,不过,我姐姐倒是与迷世很熟。” “敢问,戚姑娘的姐姐是?”怎么又跑出来一位女子。 “我姐姐就是……”话说到一半,戚霞儿忽然停住,她疑惑地望着龚绯:“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第二百九十八章 龚绯一怔,表情有些怪怪的,她捋捋耳边的发丝,讪讪地说道:“呃,这个,我就是好奇而已。戚姑娘,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龚绯说完,不等戚霞儿反应,就匆匆地起身离去。动作流利,戚霞儿看得傻眼,她怎么觉得,龚绯像是故意在逃什么一样。 白秋水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以后,身边已没有了夜漓的身影。 由于天气比较炎热,她又睡得有些久,醒来以后,思绪一时有些混乱。白秋水揉揉眼睛坐起身,眼神无焦距的神游了会。 正打算重新躺下偷会懒的时候,乌黑的双眼突然睁开,然后张望了一下房间:“奇怪,人呢?” 先前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的人,难道一觉醒来,就恢复了? 她起身下床,急急地朝门外喊道:“春桃,春桃……” “王妃,你醒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冬梅,听见呼唤,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她急切地模样,问道:“王妃,怎么了?” 白秋水眨眼:“冬梅,怎么是你?春桃呢?” “奴婢让春桃去街上给王妃买些解馋的零嘴儿去了,上次买的已经都吃完了。”上次也是春桃去买的,所以她知道在哪里买王妃爱吃的那些零嘴儿。 白秋水:“冬梅,你知道王爷去哪了吗?” 冬梅:“王爷去了浴房” “浴房?他一个人吗?”白秋水皱了皱眉,他身体虚弱,那浴房的浴池易滑,他一个人去,万一滑倒怎么办。 冬梅笑笑,上前替她整理整理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王妃放心,流管家随王爷一起去的。” 白秋水一听有流经跟着,放心地嘘口气:“那便好,对了,你让厨房多炖些补品。” 冬梅:“奴婢已经去过厨房,也吩咐了他们,今天炖的是乌鸡人参汤,一会王妃与王爷都喝些补补身子。” “嗯,我们家冬梅做事就是细心又体贴,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心呢!”白秋水将胳膊搭在冬梅肩上,搂着她的脖子,浅浅的笑着说。 “那奴婢就一辈子跟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妃,伺候小世子。” “这个不急,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暗狂他有没有福气娶到我们家贴心的冬梅。” “王妃,奴婢与他又没有关系。”提到不解风情,榆木疙瘩的暗狂,冬梅有些心酸地低下头。 从那次暗狂受伤,拒绝她未他包扎伤口时,她就收回了对他的那点心思。 白秋水讶异,早些主动地要为暗狂包扎伤口时,她就看出她对暗狂有意,怎么现在又说没关系了? “冬梅,你不是喜欢暗狂吗?” 提到这事,冬梅脸色微微有些羞红,她闷声说道:“王妃,奴婢对暗狂还算不上喜欢,只能说暂时是有好感。” 夜漓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举止亲密,搂在一起的二人,他剑眉微微挑了挑,左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咳” 二人抬腿 “阿漓,你回来了。”白秋水看到门口修长挺拔的人,手臂登时从冬梅脖子上撤下,上前搀住他的臂弯。 “嗯,刚刚去了浴房。”夜漓看着她,俊逸的脸上浮出温柔之色。 冬梅悄悄地退下。 白秋水一路扶着夜漓坐在床上,她面对着他而站,关心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累吗?” 他苍白无力的俊颜,现在还深深地在她脑海里回荡。 夜漓眼神温柔:“秋儿,本王是那么没用的人吗?” 白秋水嗔他怒一眼,收回手,仰着头道:“这和有用没用是两回事,再强大的人,受了伤他也会虚弱,也会感到疼痛。” “是,本王错了,不知秋儿,可否扶本王去休息。”夜漓宠溺地凝视着她。 “走吧!我扶你先去床上躺一会,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她们把膳食端到房里来用。”白秋水双手掺着夜漓的手臂。 其实,夜漓没有白秋水所想的那般虚弱,虚弱到需要她搀扶着走路。他故意这么说喜,就是想亲近她。 白秋水扶着夜漓,边走边问道:“流经呢?不是说你们一起去浴房了吗?” 夜漓:“浴房出来以后,他就去忙了。” 白秋水点头,表示了解:“阿漓,我想请两个账房先生回来,流经他一个人,不紧要顾着府里,还要管着王府这么多产业的帐,着实有些辛苦。” 夜漓脱掉筒靴,靠坐在床头,对她的提议,连想都没想就说道:“好,人,就交给云天去找!” 白秋水颔首:“嗯!也好。” 人交给戴云天去找,是在合适不过了。 白秋水坐在床沿,双脚抬起,轻轻摇晃着,语气有些惆怅:“也不知夏菏他们走到哪了?” 夜漓闻言,眉心皱了皱,脸色有些臭臭地,从流经到夏菏,她心里有着关心不完的人:“本王有些饿了!” “饿了?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话一落,白秋水站起身,也顺利将夏菏等一干人抛出了脑外。白秋水脚还未抬起,就被夜漓拉住了手腕,她回过头:“怎么了?” 夜漓:“午膳时间到了。” 所以,春桃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白秋水一愣,对啊!他用膳一向很准时,此刻,也到了用膳的时间。 “秋儿让人给本王做了新衣服?”去浴房之前,他打开柜子拿换洗的一物,看到柜子里多出几套其它颜色的衣服。 他一眼便瞧出衣服是自己的尺寸,没人知道他在看到衣服的刹那心里有多满足。 在认识白秋水之前,他的心孤独太久了。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直到在百花宴上,他看到惊艳绝绝的白秋水。就在那一刻,他突然贪恋起了红尘,他想要那个肆意却不张扬的女子。 此刻,他不但拥有了她,还有了他们的孩子,他,夜漓,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 “是呀!喜欢吗?”白秋水甜美一笑。 夜漓目光如炬,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心中一悸。 第二百九十九章 衣服的款式与他先前的衣服类似,不一样的只是颜色与绣工。 “你的衣服除了降紫色还是降紫色,我就做主给你添了几件其它颜色的衣服,若是你不喜欢,可以不用穿的。”白秋水望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秀气的下巴突然被人挑起,白秋水抬眸,不期然地撞进夜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本王很喜欢。”夜漓望着她好一会,才悠悠地说道。 白秋水勾起红唇,瞳眸溢出彩光,柳眉弯弯,嗓音柔软,故意地问道:“你不生气我自作主张吗?” 夜漓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为何要生气,本王与摄政王府都是你的,何来自作主张一说。” “嗯!这倒也是。”白秋水微微仰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呵呵!”夜漓瞧着她傲娇的小模样,表情愉悦。 白秋水:“嘿!阿漓,你笑什么呀!你本来就是我的。” 夜漓莞尔,语气揶揄道:“当然,本王整个人是从里到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独属于秋儿一人的。” 白秋水听出他话里的揶揄,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顺势说道:“既然你是我的,就要乖乖听我的话,这几日在家好好休息,不然……哼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哦!” 夜漓闻言,对她状似威胁的话来了兴趣:“哦!秋儿打算怎么对本王个不客气法?” 白秋水坐回床沿,双臂环胸,看着他道:“我告诉你,在我们那里,法律上,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王法,夫妻关系都是一夫一妻制的。而且,女人并不男人差,一样可以赚钱养家,做大生意……” 夜漓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还没听到她说怎么个不客气:“所以……你的不客气到底是什么?” “呃,呵呵!抱歉,我扯远了。”白秋水讪讪一笑,她一股脑说了许多现代与古代生活上的不同,结果重点还没说。 “没关系,你继续。”夜漓抬手示意,他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说个不停。因为定魂珠的事,他们成亲几日便分开,自打成亲后,他们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聊过天。不可否认,因为定魂珠,他多少有些忽略了她。 “我们那里的男人要是犯了错,妻子就会让他们跪搓衣板啊!跪啤酒瓶的盖子,还有睡客厅的待遇等等,反正,花样挺多的。”白秋水放弃了数手指,捡了几个常见的例子说与他听。 “倘若有一日,秋儿恼了本王,打算用何等方法对本王不客气?”夜漓嘴角微微上扬着,眼神灼热地凝视着她清丽无双的容颜。 “这个嘛?我还没想过。”白秋水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诚实地回道。 “看来,本王以后可得小心些。”夜漓面带微笑,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哎呀!你别把我头发揉乱了,不然,又要重新弄了。”白秋水一边嘟嘴埋怨着他,一边伸手整理着头发。 心里想着:古人就是麻烦,说什么长发及腰,美如瀑布。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她看来,头发太长就是麻烦。不仅每天起床要整理头发,晚上睡之前还要拆掉发髻。还好她不喜欢在头上戴那些花花绿绿的头饰,不然,梳妆和卸妆就更麻烦了。 还是她们现代好,发型随意,头发想怎么剪就怎么剪,没有人说什么吉利不吉利,孝不孝的。 “若是乱了,本王帮你梳。”自成亲,他还不曾享受过画眉之乐。 “你?行不行啊!”白秋水满脸怀疑的看着他。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都搞不定这一头长发,他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会挽发髻?真的假的? “本王行不行,秋儿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夜漓嘴角含笑,戏谑道。 她知不知道,问一个男人行不行,是何意思? 白秋水听到他露骨的话,脸色登时一红,忍不住娇嗔他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秋儿,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是行,还是不行?”夜漓目光如炬,似是火焰的眼神紧紧盯着白秋水。 对夜漓如此痞子风的一面,白秋水汗颜,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的好。她总不能说他不但行,还很那啥吧!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反正她是说不出来的。 她又羞又窘迫的模样让夜漓再次心动,他压抑住体内火热的躁动,哑声道:“怎么不说了?” “呃……”正在白秋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夜漓的问题时,听到一道清脆地敲门声传来。 是春桃她们,白秋水猛地从床沿上站起,讪讪地说:“啊!一定是冬梅她们送午膳来了,我去开门。” 说完,不等夜漓开口,就蹬蹬蹬地走到门处。 夜漓无奈一笑,宠溺的目光望着她的背影。 虽然没有亲口听到白秋水的回答,但,夜漓已经从她羞涩的表情中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 白秋水拉开房门,果然见门外站着手端食物的冬梅与春桃二人。 “王妃……”二人望着脸色有些异红的白秋水。 “你们来得正好,端进来吧!”白秋水侧过身。 “是……”二人纳闷地看着一脸如释重负的白秋水,王妃这是怎么了? 白秋水走回里间,望着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男人,咬了咬下唇,道:“要我让她们把晚膳端到里间来吗?” 夜漓睇紧她,轻轻摇首拒绝,起身:“不用,在外面就行!” “小心”白秋水见他下床,连忙紧张的上前扶着他,低着头注意着他脚下,一步步朝外间走去。 夜漓见此,幽深地眸光中闪过一道精光,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漂亮的弧度。 “你笑什么?”这时,白秋水抬头,恰巧看到他唇角还未消失的笑容。 “有吗?”夜漓表情悠闲,微微动了动肩。 “有” 白秋水肯定地的点点头。 “秋儿,可能看错了!”他玩味否认。 夜漓似乎很享受俩人这样平淡无奇的对话,就好像他们是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 第三百章 白秋水一脸错愕,原来他还有这样无赖可爱的一面。待扶他坐下以后,白秋水坐在他身边,胳膊肘抵在桌上,白皙无骨的素手托住下巴与半张脸,笑晏晏地说道:“阿漓,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被抓包还不承认的行为叫做口是心非,睁眼说瞎话。” 夜漓嘴角跃起浅笑:“哦!” “嗯哼!”她学他,睥睨之意尽显眉角。 夜漓夹起一块去过刺的鱼块放进白秋水面前的碗里。话风一转,改变了话题:“先用膳” “好” 白秋水垂眸,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动,却看见桌子上都是一些自己没见过的菜:“春桃,冬梅,府里请新厨子了?” “回王妃,王爷让人从宫里召了两名御厨回来。”冬梅看了一眼莫不吭声的夜漓,上前一步,回答白秋水的问题。 “宫里的厨子?”白秋水讶异,看向夜漓:“阿漓,先前不是已经请了两名御书房的厨子回来了吗?怎么又?……” 他把厨子都召进王府,是想把夜墨的御膳房搬空吗? “王妃,原先两名厨子早在几日前就被流管家差人送回宫了。”原因是他们做的东西,没有一道是王妃喜欢的。其实,王妃已经还是蛮喜欢的,只是最近胃口变了以后,就没再吃他们做过的东西了。 白秋水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尝尝喜不喜欢今日菜的味道,若是不喜欢,本王再让人去找厨子回来。” 白秋水迎上温柔的眼神,听着他狂妄的话语,她的心,跳的急切。他一定是因为自己近日胃口不好,所以把御书房的厨师换了又换。 从她懂事起,就在孤儿院里,院长妈妈虽然很爱她,但毕竟条件有限。吃的东西只能算是填饱肚子而已。大学以后,她一边工作一边忙着学习各种专业,忙的团团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好好享受过一顿饭。她身边的朋友包括院长妈妈,都不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是什么菜,也没有问过她喜欢吃说什么菜。 现在,有这么一个人,他愿意为了自己,费劲心思,只为她能吃一口她认为可口且喜欢道菜。白秋水吸了吸鼻子:“阿漓,谢谢你!” “快吃!” 剑眉轻挑,夜漓优雅的又夹了一块瑶柱给她:“尝尝味道如何。” “嗯……”白秋水露出灿烂一笑,夹起碗里的瑶柱,小小咬了一口,仔细品味后,轻轻点了下头。 “味道如何?” “还不错,阿漓,这厨子做的菜好像有些特别……”具体哪里特别,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吃起来和其他的厨子做的菜完全不是一个系的菜。 夜漓瞥见她脸上满意的神色,出声给她解惑道:“他们是南临人,两年前进的御膳房。” “把南临人留在宫里?难道就不怕他们是奸细吗?”古人不是最忌讳他国人在自己的领土上行走吗?更别提是留在宫里了。 “他们不是” 有哪个奸细会笨的主动暴露自己不是天运朝的人。对二人的身份,他恐怕比他们自己知道的还要详细,还要多。 对他的自信,白秋水了然的点了殿头:“也是,你不可能不调查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本王的战利品”夜漓一边用膳,一边云淡风轻的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战利品?”已经几年没有起过战事了,他哪里来的战利品? “本王两年前与南无痕打赌,他输了。” “所以,他就给你了两名厨子?”打赌赢钱赢物赢女人的她是听说过,可是赢厨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而且,下赌的双方还是两名有身份的人。 “他二人的厨艺是南临朝数一数二的。”夜漓没有告诉她,他与南无痕打赌时,正是南无痕落难时,身边没有任何他看得上物件。除了三名侍卫就是这两名厨子了。侍卫,他暗幽阁有的是,厨子,他不需要。两者之下他选择了厨子,夜墨听说二人厨艺精湛,就向他讨要进了宫。如今,他不是要挖夜墨的墙角,他只是带回他摄政王府的人而已。 “那也是厨子。”白秋水唇角扬起笑意,没想到一个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一个南临朝的太子,居然下得赌注这么幼稚。 “不要白不要” 夜漓挑眉,勾了勾唇,对外人,他一向是小气得紧。 白秋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也有顽皮的一面。” “以后,秋儿还会发现本王更多的一面。”夜漓一双邪眸,凝视着白秋水,舌头舔了一下唇瓣上沾到的食物。 白秋水傻愣愣地看着他舔唇的动作,心,怦怦、怦怦的狂奏着。似乎,被舔地的唇是自己的一样,她忽然觉得有些干渴,有种想要饮水的欲望。白秋水的目光顺着他脸颊的线条向上移动,毫不意外地撞进了他幽深不见底的深眸中。 四目交错之际,夜漓望着她,温柔似水的视线弊见她不停吞咽的喉部,心知肚明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的原因,忍不住微微一笑。 白秋水被他黑若夜般,难以琢磨的视线,紧紧定住了身。 “阿漓,你……你……”他这般眼神灼热地盯着她,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吗? “本王如何?”他望着她,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白皙精致的容颜因为羞涩而泛出粉红色的光泽,白秋水虽活了两世,毕竟是第一次经历感情,又是女儿家,自是不敌夜漓这个赫赫威名,有着强大毅力的战神王爷。 他一直盯着她看,害的她不但浑身发热,连身上的寒毛都站了起来向他抗议。 “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语气娇嗔,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撒娇。 “哦!”夜漓剑眉扬起,突然,他抬起手臂,双手捧住她娇嫩白皙如凝脂的脸蛋,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红唇。 白秋水身体微微一颤,眸波转动:“阿漓……” 夜漓点住她的唇瓣:“嘘”随即,他俯下脸,温柔地擒住她柔软有光泽的樱瓣,吸取她口中的甘甜。 第三百零一章 自从白秋水有孕后,夜漓不敢对她做出过多的亲密举动,怕自己控制不住扑倒她的欲望会伤到她与孩子。可是,此时此刻,他难以自控,就想吻着她,抱着她。 夜漓的吻从最初的温柔,渐渐变得快速而狂热。 “唔”白秋水双眼紧闭,由他尽情索取,偶尔笨拙地回应一下。 一会过后,夜漓的唇慢慢从她唇瓣退离。 白秋水又长又翘地睫毛眨了眨,缓缓睁开……她气喘吁吁地望着他摄人心魄的眸光。 夜漓右手捧住她粉红的脸庞,左手不知何时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俩人一番亲热的吻下来,她脸上与颈项原本白如雪的肌肤泛出粉红一片。夜漓凝视着她微微红肿的樱唇,拼命压下体内的躁动。 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一收,搂她入怀,夜漓浅浅叹息道:“他何时才会出来?” 白秋水眉眼一抽,孩子才在她肚子里住了将近两个月而已,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让本王迫不及待的不是他,而是你。”夜漓一眼便猜出她心中所想。 白秋水一愣,仔细一想,觉得好笑又无奈。她多少理解他现在的心情,自从第一次俩人有了亲密接触以后,后面也就偶尔几次。成亲之前她又有了身孕,洞房花烛夜他只能看不能吃,确实有些为难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罪魁祸首不是他。”白秋水好笑地看着他。 夜漓微微一笑,下巴抵在她头顶,嗓音魅惑:“罪魁祸首是本王。” “知道就好” 白秋水羞涩地轻轻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白秋水望着桌上的饭菜,埋怨道:“这下好了,饭菜都冷了。” “让她们端到厨房热一下。”夜漓耐人寻味地望着她。 白秋水这才想起冬梅和春桃还在房里,连忙退开夜漓的怀抱,回身:“春……” 呃?她们人呢?怎么不在了? “她们早就出去了。”夜漓眸光慵懒,语气戏谑。 白秋水挠头:“她们俩何时离开的?我都没发现。” 夜漓双手一摊,嘴角兴味央然:“很早就离开了。” 白秋水小巧的柳眉挑了挑,不知刚才夜漓吻她时,那两个脸皮薄的丫头看见了没有? …… 焦城一处隐秘的宅子里,听完大川小川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以后,颜晟沉默半晌。 焦城的城役沈博,早就看他们傲耘堡不顺眼,带兵搜查他们货船的人也是他,想来,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只是,仅凭他城役的官差根本不可能会出现那么多人,那么,就是他背后有人给他撑腰,所以,他才有胆子敢动他傲耘堡。 “二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扬神色焦急,看着沉默不语的颜晟。 “沈博,有意思,既然你想找死,二爷我就成全你,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么大费周张的举动。想要吞了傲耘堡?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颜晟阴沉一笑,冷冷说道。 大川兄弟二人同时单膝跪地:“二爷,属下现在就去杀了沈博?” 颜晟摆手:“暂时不宜轻举妄动,先救出大哥他们要紧,至于沈博,有的是时间找他算帐,再说,我们还要摸出他背后之人。” “二爷说得是,属下鲁莽了。” 颜晟:“大川,你继续监视沈博,特别是眼生的人。” 大川:“属下遵命” “小川” 小川抱拳应声:“二爷” “你去牢房外守着,如果有异常,立即来报。” 跟在颜晟身边许久的张扬,对颜晟有些了解,听到他嘱咐小川的话,皱着眉头,问道:“二爷,你是不是担心有人会对堡主下黑手。” 颜晟眼眸闪过一抹深沉:“以防万一,若是有人敢伤了他们分毫,我必让他后悔自己的所做所……嘘……” 颜晟突然神情一紧,他闭上眼,侧耳,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片刻后,鹰眸睁开,脸上一股凌厉之色:“有人来了。” 颜晟望着门,虽然只是轻轻地一点声响,但他肯定,有人在门外。 张扬三人闻言,唰地一声抽出剑,挡在颜晟的面前…… 脚步越来越清晰,说明对方也越来越近。 “咚咚,咚咚” 张扬等人讶异,来的好像不是官差,要是官差的话,应该直接闯进来了,而不是先敲门。 颜晟眯眼,冷声问道:“谁?” “咚咚”门外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又敲了一声。 里面几人纳闷了,这人好生奇怪,敲了门问他是谁,他又不说,还一个劲的敲门。 看门上投映的影子,是一个清瘦的身影,而且,还是一个人,当然,也不能保证对方身后还有没有人。 外面的人似乎等的不耐,抬手又敲了一记:“咚咚” 张扬回头,征询颜晟道意见:“二爷,是开还是不开?” “打开” 颜晟站起身,剥开挡在前面的他们,目光紧盯着门,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找上门来了。 “是” 张扬提着剑,大步向前迈了几步,拉开房门,看到立在外面的青色身影,嘴巴一张,满脸惊讶,指着门外的人:“你,你……” 屋里三人疑惑的望着他异常的反应。 “张扬,你你你什么?到底是谁?”大川见他愣着不动,一边走到他身边一边出声问道。 大川顺着他的手臂看去,就见一个长相有些清秀,个子不高,瘦瘦的一个男子,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剑。 大川皱眉:“你是谁?来这找谁?” 大川兄弟俩一直都在外面,要么跟着货船出海,要么跟着镖对押镖。不怎么呆在傲耘堡,自然不认识门外的人。 正在大川质问他是谁时,张扬从意外中回身,他推开大川:“你闪开。” 笑着对望着这边的颜晟叫道:“二爷,你看看是谁来了!” 颜晟微讶,这个时候,到底是谁见他?而且,看张扬的反应,很高兴见到对方。 颜晟三两步走了过来:“张扬,是谁?” 张扬笑笑,拉着一脸不解的大川后退两步,抬手示意:“二爷,你看看就知道是谁了。” 第三百零二章 颜晟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卖关子。 颜晟走到张扬原先站的位置,抬眸朝门外望去…… “夏菏?”颜晟惊讶地望着门外女扮男装的夏菏,眼底闪过惊喜。 “颜晟……”夏菏嘴角微微上扬。 夏菏?那是谁?还有,二爷他干嘛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大川和小川二人对视一眼,拉着一旁看热闹的张扬,小声问道:“张扬,你认识她?” 张扬点头:“嗯!认识啊!” “她是谁?还有,二爷他干嘛笑的这么……”呃!大川挠头,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词来形容颜晟的笑容。 “咦?你们没听说吗?”张扬怪异地望着二人。 “听说什么?”关于这名叫夏菏的女子,他们什么也不听说啊! 张扬下巴朝夏菏驽驽,道:“她叫夏菏,是二爷喜欢的人。” 大川:“原来二爷有心上人了。” 小川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二爷看不上卞姑娘。” 眼前这名叫夏菏的女子,不但长得比卞小妹漂亮,性子看上去也要比卞小妹温柔。 张扬双臂环胸:“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二爷是真的没有看上那卞小妹。” 小川:“不过,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什么冒出来,你会不会说话。”大川瞪了他一眼,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这名叫夏菏的姑娘,将来很可能是他们傲耘堡的二夫人。 小川捂着被敲得地方,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堂哥:“大哥,你敲我头干嘛?” 张扬笑说道:“你大哥是想提醒你,说话别没规没矩的,她可是我们傲耘堡的二夫人。” 小川:“我就是问问她从哪里来得而已。” “夏姑娘是王妃身边的人。”张扬拧着眉,他们前脚刚到没多久,夏姑娘随后就找来了,莫非,夜漓和白秋水知道他们傲耘堡出事了,所以,夏姑娘才会出现在这? “你是说,她是摄政王妃白秋水身边的人?”大川和小川对夏菏的身份感到讶异。 摄政王夜漓对他们来说,是那种遥不可及,神一般一样存在的人。夏菏是白秋水的人,也就是夜漓的人,能跟摄政王住在一个府里,俩人都羡慕不已。 张扬一副你们是白痴的目光看着二人:“请问二位,天运朝除了摄政王妃,还有哪个王妃?” 夏菏望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难得出口的打趣道:“你要这样看多着我久!我腿酸。” 一听她说腿酸,颜晟灼热的目光从她脸上收回,上前一步,弯腰,抬臂,一把抱起她朝里面的椅子走去,动作一气呵成。 “颜晟,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为防摔下去,夏菏在双脚离地的刹那,下意识得搂住颜晟的脖颈。一阵昏眩过后,发现自己被他抱着走,而旁边的三人瞪着他们看。 “乖,别动”颜晟收紧手臂。 “你先放我下来,别人在看着呢。”夏菏一张清秀的脸,红的像苹果一样,特别是耳朵,烫烫地。 颜晟侧眸瞪向一旁目不转睛的三人。 三人一怔,忙移开视线,张扬抬头望着头上的房梁:“咦,小川,你看,这梁上是不是有只蜘蛛啊?” 小川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附议道:“嗯!房梁上是有只蜘蛛在拉网!” “在哪,我看看。”大川也抬头望去,加入了二人看蜘蛛的队列。 颜晟对三人非常幼稚的行为,感到无语,他别开视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夏菏望着耍宝的三人,嘴角直抽,她看了一下,那梁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蜘蛛好不好,好说什么蜘蛛拉网,找借口也不找个高明点的。 颜晟将夏菏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夏菏,你怎么会来?” 根据他们前后差的时间来看,她应该是与他同一天动身的,只是为何在凤京城门口时,没听她说要来焦城的事。 “傲耘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颜晟对她知道傲耘堡出事的事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白秋水名下有号称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闻名殿,她会知道,一点也不奇怪。 颜晟热切的目光贪婪的凝视着她有些疲惫的脸色:“白秋水告诉你的?” 夏菏羞涩的避开他的直视,垂眸道:“嗯!是王妃告诉我的。” 她的答案和他预想道一样。颜晟黑眸低视着她垂下的瞳眸。 “夏菏,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忧。” “为什么不请王妃帮忙?”只要他开口把事情说出来,不管是王妃还是王爷,都会帮他的。 颜晟皱了皱眉头:“这是傲耘堡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他是傲耘堡的二当家,对傲耘堡他有责任。不出言请他们出手相助,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他想自己解决所遇到的难题。更想证明给她看,他有能力,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颜晟想证明自己不比夜漓差,没有对夏菏过多的解释他为何不请白秋水帮忙事。 偏偏夏菏误会了他说出口的话。她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心脏一紧,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撇清关系吗? 颜晟见她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伸手握住她的双肩,担心地问道:“夏菏,你怎么了?乱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夏菏别过脸:“没什么,就是赶路赶的急,有些累了。” “你撒谎” 她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才变得这样,怎么可能是因为赶路。 “你……” 夏菏怔住,她确实不是撒谎的料。 “颜晟,我不懂。” “不懂什么?”颜晟望着她合起又张开的唇瓣。 “不懂,你……呀!”唇瓣被堵住,夏菏疑惑地眨眨眼,他这是做什么? “专心点”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走神,颜晟突然含起她的一片唇瓣,惩罚似地咬了一下。 “唔……”唇瓣传来麻麻的刺痛感让夏菏不禁呻吟出了声。 颜晟的双眼布上情欲,才短短分开四五日的时间,他对她的思念就如怎么也数的星星一样,在他心里闪闪发着光,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带着对她的思念度过每一天。 第三百零三章 凤京,摄政王府 “前辈” 一道清脆如黄莺的女声飘进阴鬼的耳海,他侧眸望去,笑着说道:“丫头来了!” 白秋水踏步而来,身后跟着春桃:“前辈,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阴鬼笑呵呵道:“唉!人年纪大了,不服老都不行啊!就是耗了点真气而已,居然要在这床上躺着。” “前辈说哪里的话,阿漓够年轻吧!他一样要像您一样修养些日子。”白秋水端起春桃手上的汤碗,递给他:“前辈,这是参汤,您补补身子!” “你有心了。”阴鬼接过白秋水手里的汤碗,仰着头,一口气就给喝掉了。 春桃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空碗。 “这是秋水应该的,前辈也是为了秋水才会如此。”白秋水说完,便沉默下来。阴鬼与她无亲无故,为了救她,差一点把自己的老命给搭了进来。对他三番两次的恩情,她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阴鬼摇头,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丫头,助你,是老夫自愿的,不要觉得愧对于老夫。” 白秋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就是因为如此,秋水才不安于心。您现在这样,都是因为秋水。” 夜漓如此健壮的人都倒下了,何况是一把年纪的他,他身体所承受的,要比夜漓多得多。 “谁说是为了你,老夫可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老夫的徒儿。”阴鬼不想她内疚,故意拿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当借口。这丫头,聪明是很聪明,就是有时候心太软,这里跟她原来的时空可不一样。特别她还是夜小子的王妃,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再等着她。她这样,怕是迟早会在这上面吃亏的。 白秋水轻笑,白秋水没有拆穿阴鬼的谎言,她捂着肚子说道:“看来,这个孩子还真是我的福星,还没出生,就救了他娘一命。” “当然,他可是老夫等候多年才等到的徒儿,能是一般人吗?”阴鬼望着白秋水抚摸腹部的动作,神情变得有些落寞。当年,他若是与那人成了亲,现下,可能都已经当爷爷了。 …… 焦城大牢 颜晟坐在马背上,衣襟飘飘乌黑如墨的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颜晟脸色阴沉地看着写着地牢二字的大门。 “二爷,堡主和夫人他们就被关在了里面。”张扬安静地立在他身旁。 颜晟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想不到他才离开傲耘堡半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焦城府尹好大的胆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傲耘堡来。还将他傲耘堡上上下下关进了地牢,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踏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颜晟和张扬调转马头,看见迎面奔来的两名男子。 两名男子翻身下马,单膝着地:“二爷,你终于回来了!” 张扬:“空,松,你们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我们收到大川的消息,知道你们从凤京回来,我和空就过来找你们。”叫松的男子回答道。 颜晟:“起来吧!” “是,二爷” 二人利落地站起身。 空:“二爷,这里不是安全之地,我们是否换个地方?” 焦城的府尹现在可是再到处通缉他。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太危险了。 张扬:“二爷,空说得对,我们在这里太显眼了。” 颜晟拉紧缰绳:“走,去摄园。” 张扬夹着马肚子:“二爷,我们是去找夏姑娘吗?” 夏姑娘昨晚离开之前,说她住在城内一处名为摄园的宅子。光听名字就知道,宅子肯定是摄政王的。 颜晟白他一眼:“废话少说,快走!” “是” 张扬裂嘴,随口问一下而已,哪里废话了。 空和松听大川说过二爷有心上人的事,不过,那摄园他们是知道的。位于城中心的位置,与焦城府尹沈博的家宅距离不过二里路。他们这样去,怕是不妥。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颜晟一行人用布巾蒙着脸,骑着马直奔城中心而去。 空:“二爷,这就是摄园了,往东二里,就是沈博的家宅。” 颜晟几人翻身下马,刚上两个台阶,就被守在门口的人喝住:“站住,你们是谁?” 张扬看向对方,说道:“我们是夏姑娘的朋友。” 守门男子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将目光定在最前方的男子身上:“公子可是姓颜,人称颜二爷。” 颜晟颔首:“嗯,我是。” 男子一听他就是夏姑娘要等的人,态度立马变了一个样:“颜二爷有礼了!” 颜晟眯起眼:“你在等我?” 男子弯腰点头道:“是的,夏姑娘一早吩咐过,若是颜二爷来了,让小的立刻带您去见她。” 原来如此,颜晟:“那就走吧!” “是,颜二爷您请。”男子伸手示意。 …… 颜晟跟随男子来到内院。 男子:“颜二爷,夏姑娘就在里面等您呢!” 颜晟点了一下头,对身后的三人吩咐道:“你们先在这里侯着。” “是,二爷……” 颜晟迈过拱形的门,举步朝里面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身男装的夏菏,在院里练箭,箭靶上虽然扎着几只箭,但都离中间的红心偏了一点点。颜晟看着地上散落的木箭,再看看已经空了的箭筒,得知她一定是练了好一会了。 “嗖……砰……”又一只箭插进了箭靶。 夏菏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上流出的汗,看看因为用力握弓而变红的掌心,忍不住有些泄气。 “疼吗!” 夏菏一愣,回身,见颜晟站在她五步之外看着自己:“你来了!” “嗯!”颜晟走近她,拾起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打量着。掌心的肌肤,因为她太用力握住弓身,红肿一片。 颜晟皱眉,对着她掌心轻轻吹了几下,动作充满着怜惜,他抬眸看着她,问道:“你太用力了,怎么样?手痛不痛?” 夏菏轻轻地摇着头:“不痛” 原本是有些刺痛的,可经他这样一吹,她只感到手心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第三百零四章 颜晟:“怎么突然想要练习弓箭了?” 夏菏小脸一歪,缓缓说道:“呃……其实,我一直想要学弓箭来着,可惜练了许久,还是射不中红心。” “我教你” 夏菏:“……好” 夏菏挺了挺背脊,翩翩转身面对着箭靶,举弓,搭箭…… 颜晟站在她身后,抬起双臂,穿过她身侧两边,锁她在怀。颜晟左手覆在她握弓的手,右手握住她拉弓箭的收,瞄准箭靶的红心。 颜晟贴这她耳边,柔声说道:“注意力要集中,身体和呼吸要稳。箭,无需握得太紧,放松。” “……嗯!”夏菏微微点下头,努力地集中精神,忽视耳边颜晟带给她的温热气息。 弦,慢慢拉紧 “嗖……砰”射出的箭正中红心。 望着插在红心的箭,夏菏微微一笑,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中了。” 颜晟唇角扬起:“不错噢!再练几次,我这个师傅就可以歇息了。” 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刚刚他只是把手放在她手上,所以说,箭,是她自己射出去的。夏菏自幼习武,手臂上的力气是有的,她缺得,是信心。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夏菏望着他俊逸的面容,眼里有着笑意。 颜晟浓眉一扬,霸气外漏的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心一窒,夏菏羞涩的微微侧开眼眸,嘴唇动了动:“你,你打算怎么救出颜堡主他们?” 颜晟沉默了一下,便把自己心里的猜想和办法说了一遍给她听…… 夏菏听完他的话以后,细细的柳眉皱了皱:“你确定是沈博暗中勾结朝廷官员,故意诬陷傲耘堡?” “我确定是他” 傲耘堡在水上的生意近年来是一年比一年好。沈博身为焦城的府尹,这一切他是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找傲耘堡的麻烦。以前种种的小事故他可以不跟他计较,但这一次,他居然诬陷他们偷运兵器,他这是要他们傲耘堡在焦城消失。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定是不能再留他在世。 夏菏顿了顿,道:“我临走之前,王妃已经让人去查了沈博,明日就会有人把消息带来。” “是闻名殿的人。”颜晟问道,语气肯定。 夏菏:“嗯!” “来的人该不会是他吧?”语气有着不明意味。 “嗯?你口中的指的他是谁?”夏菏眨着双眸,望着他怪异的神色。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迷世了。”颜晟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上次戚霞儿接夏菏回凤京时,那个迷世还派了三个高手来。 迷世?夏菏从讶异中回神,望着他充满醋味的神情,嘴角噙着笑说道:“哦!原来是迷世啊!或许吧!” 夏菏耸耸肩,故意抛出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给他。 “哼!他不是闻名殿的一殿之主吗?怎会这般悠闲,四处晃悠。”颜晟冷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夏菏见他一脸郁闷之色,再听到他充满醋味的话,忍不住掩唇一笑:“呵呵!骗你的,这点小事何须迷世亲自走一趟,他现在,可是大忙人一个。” 王妃可是交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耍我你很开心,呃……” 颜晟黑眸微微一暗,望着眼前充满笑意的女子,心中一悸。 夏菏似乎是看见了他眼神的变化,脸颊慢慢浮出粉嫩的红晕来:“呃,还,还好。” 颜晟的目光从她的眼眸移到她粉嫩道脸蛋上,发现她泛着粉色光泽的脸蛋好像水蜜桃一样,另他有一种想要上前咬一口的冲动。就在颜晟意欲一亲芳香的时候,被人给打断了。 “夏姑娘” 守门的侍卫急匆匆的走来。 夏菏望着大步走来的男子,问:“什么事?” 侍卫:“沈博带着官差,把摄园围了起来。” “什么?”夏菏将目光看向颜晟。 颜晟闻言,手往后一背,皱着眉,说道:“他是为我而来。” 应该是他们暴露了行踪,被沈博的人粘上,一路跟踪到了摄园。 夏菏拧眉想了一下,然后端起面孔吩咐道:“不要管他,让他围,你告诉大家,他若敢迈进摄园半步,就将他活捉,绑进来。” “是” 侍卫男子领了命令后,又急匆匆的离开。 “颜晟,你们就在这摄园住下来吧!” 颜晟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的脸看。 “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夏菏挑眉,望着直直盯着她看的颜晟。 “你绷起脸和笑得时候一样好看。”他一双黑瞳中,好似有火焰再燃烧一样。 “这是你的甜言蜜语?”夏菏怔了怔,双眸闪过星芒,屏住呼吸望着那一对火焰。 颜晟蓦然一笑,脸颊倾近几分:“不是甜言蜜语,我只是再陈述事实。” 夏菏红着脸,微微往后退了退,小声说道:“那你这是褒还是扁?” 颜晟莞尔一笑:“当然是褒奖了。” …… “胜” 来人撩开营帐,走了进来。 常胜从案上抬头:“将士们都安排好了?” “嗯!营帐都已扎好,大家一路奔波有些老累,我已经吩咐下去,轮班休息。” 常胜:“好,阿正,你过来。” 蓝正走到桌案前:“这是焦城的防兵布图?” 常胜点点:“说是防兵,其实没有几个人。” 若是北欧宸在他们来之前动手,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边城拿下。 “怎么会?”蓝正错愕,边城乃是天运朝和北欧国的交界线,应该重兵把守才是,怎会只有寥寥几人。 常胜摇头,语气愤怒道:“边城的府尹贪权敛财,为了贪图守城士兵的军饷,暗地里把人都撤了下来,关在矿地去开采了。” “他想死吗?”蓝正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 身为边城府尹,责任何其大,若是因为他一己之私,北欧宸破门入城,他就是死一万次也赎不了他的罪过。 “他以为仗着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任意妄为吗?我这就去将他绑来。”蓝正恼怒地说道。 常胜抬眸望着愤怒的好友:“我书信一封,你派人将他押去凤京,交给摄政王。” 第三百零五章 蓝正一愣:“交给摄政王?不是应该要交到大理寺吗?” “之所以把他交给摄政王,是因为他背后有人。”尚且不知道何人在他背后为他撑腰,亦不知道大理寺有没有他的同伙。在这样的情况下,把人直接交给夜漓最为上策,相信夜漓一定能查出幕后之人。 蓝正一愣:“是谁?” 常胜摇首:“我也不清楚,不过,待王爷查出来以后,你我便知。” 蓝正:“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人去将他绑来,押送回京。” 常胜:“嗯!去吧!” 蓝正离开后,常胜从胸口的衣襟中掏出一枚红色香囊,香囊上,用金线绣着一个灵字。 常胜轻轻抚摸着香囊,回想他出发前一夜与樊水灵辞别的情景。 那一日,他领了圣旨以后,就回去整顿军务,一直忙到傍晚才有时间去了一趟樊府。 “灵灵,我明日要离开凤京,去边城。” 看到他来,满心欢喜的樊水灵一愣:“是……圣旨下来了吗?” 常胜颔首:“嗯!今天早朝,皇上已经颁了圣旨。” 樊水灵神情一顿:“那你明日何时出发,我去送你。” 樊水灵虽不舍与他分离,但他身为大将军,有自己需承担的责任。现在又是敏感的时候,她就是再不舍,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明日一早就出发”常胜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柔夷,望着失落的她:“对不起” 樊水灵收起心里的不舍,摇头,笑着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是你的责任,再说,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常胜紧紧锁着她强颜欢笑的脸,温柔道:“我当然会回来,我还要娶你为妻,不是吗?” “你,真的,真的要娶我做妻子吗?”上次他也是这么说过,可她却不敢当真,她怕那只是一场梦,梦醒来,便是一场空,只剩下伤心。 瞧着她呆呆又不敢相信的模样,常胜点点她秀气的鼻子,笑着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娶你的,忘了?” 这么说,他是真心的想娶她了? 樊水灵眨眨眼,努力平缓剧烈跳动起伏的胸口:“我以为,我以为……” 常胜:“你以为什么?” 樊水灵:“我以为,我以为那是我的幻听!” “那现在呢?你听清楚了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他紧盯着她看。 樊水灵重重点头后又摇头:“嗯,我听清楚了,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你不能反悔,知道吗?” 她拉住他胸前的衣服,语气娇嗔的威胁道。 “呵呵呵!好,不反悔。”常胜展开双臂,搂她入怀,他怎么舍得反悔。 樊水灵依偎在他胸口:“常胜……” “嗯!” “我跟你说,到了那里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要吃好睡好,还有,要记得想我,知道吗?”樊水灵食指点了点他结实的胸口。 常胜收紧臂弯:“好,我会吃好睡好,你也一样。” “当然,我还要等着当将军夫人呢!”她扬眼说道。 常胜叹息一声:“灵灵,此时此刻,我倒希望天能晚一点亮!” 樊水灵抬头看着他的下巴:“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常胜勾起她的下巴,俯下脸,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气息轻拂着她的肌肤。 “我,我也舍不得你……”额头的温热让樊水灵心动一悸,犹如擂鼓在敲打一样,砰砰的直跳。 “常胜,我……” “唔……” 她轻吟一声,灼热的唇瓣忽然吞没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的吻柔缓缠绵,轻轻地引诱着她回应。 樊水灵虚软着身子,手臂攀附在他的后背,任他探取口中的芳香…… “末将有事求见将军!”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常胜脑海里的旋旎,他将东西塞回怀中,灌了一杯冷茶下肚以后,说道:“进来吧!” 一身穿军甲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跪地抱拳道:“末将参见将军。” 常胜看向男子:“请起!” “谢将军。”男子起身而立。 常胜:“何事如此匆忙?” “将军,属下在营地外抓到一名行迹鬼祟的男子。” 常胜一怔:“哦!人呢?” 男子转身一喝:“把人带进来。” “走,进去!” 常胜抬眼望去,就见一名灰头土脸的乞丐被两名士兵压着走进来。 “跪下” 两名士兵用力一按,乞丐男子不得不屈膝跪地。 男子:“将军,此人方才鬼鬼祟祟的在我们营地外转悠,属下想他可是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所以就下令将人抓起来。” 常胜儒雅的脸上此刻不满严肃,对跪着的乞丐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受谁指使?” 乞丐用力挣扎着:“放开我,我说了,我不是奸细。” 男子:“你说不是奸细,为何在营地外偷窥。” “我不是偷窥,我就是好奇,所以多看了两眼。”乞丐见挣脱不开,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常胜:“你好奇什么?” 乞丐望着坐在桌案后,一身军甲俊逸的男子,嘲讽一笑,说道:“我好奇,人家北欧国在边城的城内扎营,而你们居然将营地扎在城外,这都还没开战呢!就已经丢了半个城池给敌国。” 男子:“大胆,修得出口胡言。” 乞丐嗤鼻一笑:“我是不是胡言,你可以去城内问问老百姓,听听他们是不是这样想的。” 常胜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乞丐面前:“你到底是谁?” 乞丐仰头:“我说了,我就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要饭的乞丐会有阁下这样的功夫?”常胜扬眉,以他的功夫,若不是他想进来,恐怕光凭几个普通士兵,很难抓住他。 乞丐一愣,刚要站起身,就被身后的两个士兵给按住了。 常胜抬手一挥:“放开他,你们全都出去吧!” 男子皱眉:“将军,万一他真是奸细,伤了你怎么办?末将留下来。” 常胜:“不用,他还伤不了本将军。” “是” 士兵放下乞丐,跟在男子身后离开营帐。 常胜看着乞丐:“现在可以说了吗?” 第三百零六章 乞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不知将军可听说过闻名殿?” “你是闻名殿的人?”常胜拧眉,闻名殿的大名他岂会不知,只是不确定闻名殿到底是正还是邪。 乞丐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载林,是边城分殿的殿主。” 常胜一怔:“你故意被本将军的人抓住,意欲何为?” 载林放下手:“在下是奉了殿主之命,交给将军一件东西。” “哦!什么东西?”常胜讶异,他与闻名殿素来没有过任何交集,他有何东西要交于自己。 载林从凌乱的头发中抽出一根纸卷递给常胜:“常将军,这就是我们殿主要在下转交给将军的东西。” 常胜接过纸卷,打开,在看清纸上所写的东西以后,眼底泛出一抹意外之色。 “你们殿主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载林挑眉:“常将军,你忘了我们闻名殿是干什么的了。” 他们闻名殿收集消息乃是江湖上最灵通的,他们认第一,没有哪个帮派敢与他们争锋。不是他自夸,他们那个未曾蒙面的宗主白秋水,当真不是一般女子,她立下的那些东西,就是他们十个男人,不一百个男人加起来也没有她聪明。 常胜勾唇浅笑:“本将军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闻名殿的人,又怎么知道这纸上所写的东西是不真的。” 闻名殿的能力他自是不会怀疑,他想,就是哪家丢了根针,以闻名殿的能力,恐怕要不了多大的功夫就能将针翻出来。 载林:“以将军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在下所说得话是不是真的。” “就算本将军相信你是闻名殿的人,但这上面的内容本将军侧无法核实。”常胜扬起手中的纸卷。 载林似乎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他又从腰间掏出一枚金质的令牌,举起:“这个,常将军应该不陌生吧!” “你怎么会有摄政王的令牌?”常胜惊讶的眯起眼,望着对方手中闪闪发光的金牌,神情一紧。 在天运朝,拥有此金牌令箭的人只有摄政王与当今皇上。两者之间不同之处就是令牌上的字,皇上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皇”字。而摄政王的令牌上侧刻着一个“王”字。明人一眼便可分出令牌的主人是谁。 载林:“我们宗主料到将军会有此一问,所以就给了在下这枚令牌。” “宗主?”常胜皱眉,怎么又跑出来一位宗主? 载林:“不管是宗主还是殿主,总之,常将军应该放心了,这上面所记载的内容都是千真万确的了。” 摄政王的令牌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的,既然闻名殿的人有此令牌,那就说明,闻名殿与摄政王关系密切,令牌是摄政王主动给的,所以,眼前的男子手上才会有摄政王的令牌。 常胜收起纸卷:“那就请阁下代本将军多谢你们殿主了。” 载林豪爽一笑:“常将军客气了,我们殿主说过,常将军乃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在下对将军也是倾佩不已。” “阁下过奖了,你口中的殿主和宗主可是一人?”他一会一个宗主,一会一个殿主,把他都弄糊涂了。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殿主是我们闻名殿的一殿之主,负责替宗主处理殿内的大小事务。”载林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提起茶壶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说了这么半天,口都干了。 常胜抱拳:“令宗主的心意本将军心领了,他日,本将军一定会重谢。” 载林:“常将军的话,在下会带给我们殿主的,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常胜颔首:“嗯!多谢了!” 常胜朝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士兵走了进来:“将军……” 常胜:“替本将军送这位兄弟出去。” “是……请……” 载林冲常胜点了点头后,跟着士兵离开。 常胜连忙走到桌案前,摊开桌上的图纸,拿出载林交给他的纸卷,一边对着一边用笔勾画做标记。 常胜望着图纸上被勾出的地方,怔了怔,再次起身,掀开营帐…… “将军” 常胜对着立在营帐外的一名士兵吩咐道:“待蓝先锋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本将军。” “是,将军” 常胜转身…… 摄政王府 “如何,东西送到了吗?” “回宗主,边城的分殿主载林,已经亲自把东西交到了常胜的手上。” “他可有说什么?”常胜那人,虽温润如玉,但他骨子里可是一个聪明果断又敏感的人。 迷世摇了摇头:“这个倒没有,不过,听载林的意思,常胜好像对宗主你特别感兴趣。” 白秋水翻眼:“他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对我这宗主的身份感兴趣。” 他这话要是被阿漓那个醋坛子听到了,肯定要摆起他那冰块脸了。 迷世:“这还不都一样!” 白秋水随手从桌上的盘子里捏起一枚酸梅放进嘴里,不认同地说道:“哪一样了,一个是对人,一个是对身份,能一样吗。” 迷世嘴角抽了抽,她这属于无赖,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他不给她争。 “是,不一样,宗主说不一样就不一样。”说完,迷世从怀里掏出一张简易的图纸交给她。 白秋水撑开,望着图纸上层层叠叠的山峦和曲绕的道路,问:“这是北欧宸造兵器的地方?” 迷世神色紧了紧,说:“只知道北欧宸在燎宁县设了一个兵器营,具体的地址,目前还没查到。” 白秋水:“那你给我的是什么?” 迷世:“这是燎宁县境内的万叠山,北欧宸的兵器营可能就藏匿在这重叠凶险的万叠山。” 白秋水将图纸放下:“好,我知道了,你继续搜寻,我与王爷商量一下,再派些人出去。” 迷世颔首说道:“是!有了暗幽阁和天机盟加入,一定会事半功倍,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北欧宸的兵器营翻出来。” “希望吧!” 最好能赶在北欧宸发兵之前找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百零七章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白秋水一愣,抬头,望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夜漓:“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夜漓看到桌上的图纸,拿起:“这是北欧国的万叠山。” “你也知道万叠山?”见他一眼便看出图纸上的地方,白秋水有些讶异。 这图纸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些线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也不知道迷世是怎么画的,画的如此简陋。她就算是去过什么万叠山,也认不出这图纸上画的就是万叠山。这可不是因为她笨哦! “本王两年前去过一次。”就是在那里,南无痕打赌输了两个人给他。 “迷世说,北欧宸的兵器营很可能就藏在这万叠山中。” 夜漓微微一愣,在她对面坐下,淡淡说道:“这万叠山,山势复杂崎岖,层层环绕,更有猛兽经常出没,山里几乎断水,是一个凶险之地,却又是一个藏匿的好地方。” 听闻此言,白秋水不由得担心问道:“若是不能最快找出兵器营,一但北欧宸发起进攻,不但边城不保,百姓遭难,就连常胜的五万兵马也会损失待尽。” 夜漓覆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抚道:“不要担心,本王有办法。” “什么办法?”白秋水反握住他的手。 夜漓嘴角微微勾起:“本王认识一人,她不但能进入万叠山,而且,还能在万叠山随意走动,不伤,一分一毫。” 白秋水一听,眼睛登时一亮,急急地问道:“他是谁?现在在哪?” 夜漓:“她姓章” 白秋水拧眉:“姓章?”突然,她灵光一闪:“章倪倪?” 夜漓颔首:“就是她” 妈呀!光听他形容,就知道万叠山有多恐怖了!章倪倪一个女子,居然能自由出入万叠山,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想到万叠山有体积庞大的猛兽出没,白秋水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迟疑地说道:“真的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章倪倪,廖天机的未婚妻?” “就是她!怎么了?”夜漓有趣的睇着她一脸怪怪的表情。 白秋水摇首:“没,我就是太吃惊了!” 她以为他口中的他是个男子。 夜漓:“秋儿,章倪倪她不是一般的弱女子。” “那她怎么个不一般?”白秋水对章倪倪突然来了兴趣。 夜漓放开手,右手肘撑在桌上,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白秋水柔嫩的脸蛋,一副温柔溺爱的眼神注视着她。这两日对食物不再挑剔的她,脸色比前几天好红润了许多。 好奇心此刻正浓的白秋水,一心想知道章倪倪的事,故而,忽略掉夜漓温柔的抚摸。她抬起纤纤素手,拍下脸上的大手:“别闹了,快说,她怎么个不一般法?” 望着瞪着一双美丽大眼,满脸好奇宝宝模样的白秋水,夜漓浅笑一声收回手,说道:“章倪倪现在的双亲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白秋水:“那她亲生的父母呢?” 夜漓:“章倪倪的双亲为了躲避仇家,带着年幼的她进了万叠山,这一住就是多年。” “所以,她就是从小在万叠山长大的?”不是说万叠山没有水吗?那他们一家三口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夜漓:“几年前,她爹娘相继生病离去,她爹临死之前,让她到凤京寻找他爹的拜把兄弟。” 白秋水:“就是她现在的父母吗?” 夜漓:“嗯!章倪倪虽然已离开万叠山,但每年逢双亲的忌日她都会独自一人进入万叠山祭拜。” “她胆子真大!”要是让她一个人进入深山老林,吓都吓死了。 夜漓莞尔:“她爹传给了她一身好武艺。” 白秋水想到章倪倪和廖天机的婚事,问道:“廖天机不是说他与章倪倪是订的娃娃亲吗?” 如果章倪倪现在的父母不是亲生的,又是后来才住进章家的,那如何与廖天机订娃娃亲? “章家原本有个与她同岁的女儿,年幼时不慎走丢,至今未找到。” 所以,章家就把对女儿的爱移到了前来投靠他们的章倪倪身上。白秋水双手托着下巴:“想不到章倪倪还有这番经历。” 夜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 白秋水认同的附议道:“是啊!就像我一样,别人看我外表光鲜亮丽,一副风光无限的模样。可他们并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多么离奇,多么令人不可思议。” 夜漓突然捧住她的脸蛋,深情的说道:“不管离奇还是不可思议,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本王感到的是开心与庆幸。” 是的,庆幸老天安排了她的穿越,让他们时隔千年的人,在此,从相遇到相知,再从相知到相守,彼此互许终生,不离不弃。 白秋水闻言,一时间静默不语,一双痴缠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夜漓一双好看的眼睛上,好一会过后,才听到她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虽然很离奇,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后悔,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夜漓听了她的回答,微一扬唇,脸上露出愉悦道神情,让盯着他看的白秋水迷失了心神。 他柔声道:“本该如此!” 白秋水柔柔一笑,轿嗔道:“你还真是自傲!” 夜漓轻啄她的俏鼻,怜爱的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呵呵呵!别闹,好痒!”白秋水笑着推离他,不让他继续在她脸上作怪。 夜漓最后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才满意的离开。 白秋水:“所以,你是想让章倪倪去万叠山?” “嗯!”除了她,再无合适的人选。 “廖天机不会同意的。”廖天机已经带着聘礼到章府下过礼了,伤好以后,一直在忙着准备婚礼的事,他怎么可能让章倪倪去冒险。 夜漓缓缓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他二人不同意,他也不会勉强。 “嗯!……”白秋水突然睡意袭来,眼皮无力的瞌了瞌。 夜漓见此,起身,伸手将她搂紧怀里,爱怜地问道:“又困了!” 第三百零八章 白秋水闭上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嗯!” 夜漓弯腰,一把抱起她:“睡吧!我抱你回房。” “好” 白秋水一边搂着夜漓的脖颈,一边在他胸前蹭了蹭,捱不住浓浓的睡意,沉沉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夜漓抱着白秋水,一路走回睡房,吩咐春桃在房里守着以后,就转身出了房间。 夜漓站在屋檐下,拧眉思虑一会后,对着空气唤道:“十五” 暗处的十五闪身来到了夜漓的身后:“王爷……” 夜漓:“去天机盟,把廖天机找来!” “是,王爷……” “阿漓,你这么急匆匆地把我叫来有何事?”廖天机迈着大步走进书房,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坐在书案后的夜漓问道。 夜漓拿起书案上的图纸,走出,伸手:“你看看这个。” “什么?”廖天机纳闷地接过,低眸看了一下就抬头问道:“这不是北欧国的万叠山吗?” 夜漓:“嗯!就是万叠山。” “这万叠山怎么了?”他不会无缘无故有此举。 夜漓在他右边的椅子上坐下,云淡风轻地说道:“北欧宸的兵器营可能就藏匿在此处。” 廖天机表情讶异:“这消息属实吗?” 他天机盟和暗幽阁虽尽力再查此事,可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他怎么就知道北欧宸的兵器营就在万叠山内? 夜漓眉毛一挑:“消息是闻名殿传来的,你说,是否属实。” 语气似乎藏着些许骄傲。 廖天机怔了怔,而后讪讪一笑:“闻名殿得来的消息,那肯定不会有假。” 对白秋水创立的闻名殿,他们可是佩服的很,消息速度之快,让人很是意外。 廖天机:“阿漓,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兵器营藏在万叠山,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夜漓眯眼:“毁了它!” 兵器营远在北欧国境内,收编不得只能毁了。 廖天机扑哧一笑,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他嘴角含着笑说道:“阿漓,不是我泄你气,你也知道,这万叠山是北欧国的地方。北欧宸他又不是笨蛋,肯定安排了许多人在那守着。不说山势险要,丛林密集,就说怎么活着进去都是问题,你怎么去销毁北欧宸的兵器营。” 夜漓不语,只是用深遂的眼眸直直望着他…… 见此,廖天机忍俊不住的出声问道:“阿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想让我去万叠山吧?” 夜漓摇首:“不是你” 廖天机吁口气,缓了缓,还好还好…… 夜漓:“不过,本王想请倪倪为本王引路去万叠山。” 廖天机闻言,惊诧的问道:“你要倪倪带你去万叠山?” 他疯了吧!忘记两年前在万叠山,他差一点回不来的事情? 夜漓颔首:“嗯!只有她知道去万叠山安全的路线。” “不行,我不同意。”事关妻子的安全,廖天机想也没想地就摇头拒绝道。 夜漓无视他的拒绝,忽略他难看的脸色,悠悠说道:“你回去和倪倪商量一下,她若是不同意为本王引路,本王亦不会勉强。” “你当真决定要去万叠山?”相较于夜漓的轻松,廖天机的表情则要慎重许多,眉头紧皱。 “嗯!”如果秋儿的猜测是真的,他一定要毁掉北欧宸的兵器营,否则,这丈,根本打不去。对方一个炮弹过来,他们就损伤惨重,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敌不过。 廖天机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烦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一下子扶额,一下子咕哝着,好像在咒骂些什么。 “阿漓,你可想清楚了!” “不然如何,难道要等到北欧宸炸开边城的城门?”若到了那时,就算他们想阻止恐怕也为时已晚。 “可恶” 廖天机气恼的吼了一声,烦躁的拍了拍桌子,皱着眉头,说:“我回去和倪倪商量一下,晚点给你答复。” 虽然他私心里不想让未婚妻去万叠山冒险,但这件事事关牵连太大,万一北欧宸真的有白秋水说的炸药,那他攻下天运朝乃是轻而易举的事。 夜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右手搭上他的左肩:“兄弟,多谢了!告诉倪倪,不要勉强自己。” 廖天机勾了勾唇:“结果如何还不知道,你谢得早了点吧!” 夜漓扬眉:“不早” 他有预感,章倪倪一定会答应。 廖天机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深思。 “阿漓,其实,我不赞成倪倪去万叠山的。”以前,他没有爱上她时,他从不关心她一个人去万叠山会不会遇到危险,有的只是庆幸与高兴。高兴他终于摆脱掉了那缠人的尾巴,虽然只有两个月。 “本王理解” 换作是他,他也不会拿秋儿去冒险。 廖天机:“我先走了” 夜漓微微点了点头:“嗯!” “你说,章倪倪她会答应吗?”白秋水看见廖天机离开后,才走进夜漓的书房。 “会的”章倪倪是个爱恨分明,有侠义心肠的女子。 夜漓将目光移向她,牵起她的柔夷走近书案:“本王有个东西要给你。” 夜漓单手拉开抽屉,然后取出抽屉里的一个长形木盒:“打开看看。” 白秋水打量着木盒:“里面是什么东西?” 夜漓嘴角上扬:“猜猜看” “不会又是桃木簪吧!”看着盒子,有点像之前装木簪的盒子。 “打开看看!” “好” 白秋水将手从他手中抽出,轻轻打开木盒,愣了一下,还真被她给说中了,里面躺着的可不就是一枚桃木簪吗?只是样式跟先前的有许多不同。 白秋水抬眸瞅着他,微笑着说:“你打算要送多少桃木簪给我?” 别人送心上人都是送金簪银簪玉簪什么的,他倒好,送了她一堆的桃木簪。不过,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他亲手雕刻,更具有意义的桃木簪。 夜漓也笑了,一只手背到身后,一手放在书案上,微微垂着头,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眸,柔声说道:“送到一辈子都用不完为止。” 白秋水闻言,语气娇嗔道:“那要砍坏多少颗桃树才行。” 第三百零九章 “喜欢吗?”他反问道。 白秋水轻轻拿起木簪,木簪本身除了摩擦的比先前的更光滑以外,样式几乎没有改动。这一次的木簪被订上了一朵火红色的桃花,经雅别致。火红色的桃花中带着星星点点的黄色花蕊。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让人一眼便爱不释手。 “这桃花,是用玉雕刻的?”白秋水一脸喜爱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花瓣。 夜漓:“不是玉,是琉璃。” 白秋水讶异:“琉璃不是透明的吗?” 这桃花瓣中,隐约透着模糊,一点也不像透明的琉璃。 夜漓从她手中取走桃木簪,插入她左边的秀发中,火红色的桃花在乌黑的秀发中,醒目而惊艳。 白秋水伸手摸了摸,歪头,笑着问道:“好看吗?” “好看” 夜漓凝视着她,黑如深海的眼瞳浮现无限柔情,握着她纤窄的肩,轻轻地在她发上印下一吻…… 白秋水从温柔里回神,她反手抱住他的臂弯,浅浅一笑地问道:“你下一个桃木簪,打算做什么样的?” “秋儿想要什么样的?”他温柔地说。 “呃……这个嘛,我想想……”白秋水低下头,轻咬着自己食指关节。 夜漓拉着她在桌前坐下,自己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 白秋水依旧低头沉思,想着她最想要什么样的发簪。 夜漓目光宠溺地望着认真思考的白秋水:“想不出?” 白秋水愁着脸点了点头:“我想不出。” 现代人都不用发簪,她脑子里也没有发簪的概念,如果不看到实物的发簪,她实在想不出喜欢什么样式的发簪。 “既然想不出,就不用想了,反正本王以后会做许多。” “噢!阿漓,你对我太好了!”白秋水抱住夜漓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脸满足的说道。 夜漓低眸,瞥着她倾城的容颜,瞧见她满足又愉悦的表情,勾唇笑了笑。 夜漓陪着白秋水用过晚膳后,再次回到了书房。 书房里,夜漓,流经,戴云天三人坐着,风,鸣,雷,电和十五几名侍卫站成一排。 暗风:“王爷,常胜命人绑了陈康,正在押往凤京的路上。” 戴云天挥挥扇子,趣味一笑,说道:“要说这陈康,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不仅私自撤掉边城守卫,还背着朝廷开采金矿,你们说,他是不是向天借了。” 流经皱眉说道:“人往往因为贪婪,而甘愿冒险。” 所谓富贵险中求,大概说地就是陈康这种人吧! “他就不怕有命捞,没用花吗?”一个小小的边城城尹,居然胃口这么大。 夜漓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边城近况如何?” 十五:“常将军将营地扎在了边城以北的十里之外。” 夜漓:“敌方可有何动静?” 暗雷:“回王爷,具我们的人来报,北欧宸突然从凤京消失后,并没有回边城也没有回北欧国,至于他究竟去了哪里,属下们暂时还没查到他的踪迹。” 北欧宸为何会突然消失? 闻言,夜漓,流经,戴云天三人分别皱着眉头,这北欧宸,不在北欧国不在凤京,也不在边城,那他,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集结兵马驻扎边城,却又迟迟没有动静? 一直找不出北欧宸的踪迹,不管是暗风还是其他人,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夜漓端起杯盏,送到嘴边轻啜一口,放心以后,冷声吩咐道:“雷,让人继续密切注意敌方。” 暗雷抱拳:“是,王爷” “电,回去告诉宇,让他以暗幽阁阁主的身份,在江湖上散播北欧宸的消息,凡是提供线索着,一律重赏。” “是,王爷” 夜漓继续又道:“暗风,你去闻名殿,找迷世。” 暗风:“好的,王爷” “十五,查清陈康背后指使之人。” “属下遵命” 大手一挥:“都退下” “属下等告退”暗风等人退出书房。 戴云天双手环胸,饶富有兴味地说道:“北欧宸难道会土遁不成?” 流经接过他的话:“就算是土遁,也会留下一点踪迹。” 他们现在是一点北欧宸的踪迹也没有,绿润那边也说北欧宸没有回魔尊楼,那么,北欧宸在凤京消失以后,究竟藏在了何处? “流经,凡是和陈康有过接触的官员,不管是暗地还是明面手,官大还是官小,一律让人盯着。” “好,我这就去安排。”流经说完,立即起身就走。 戴云天见心上人走了,忙起身跟上:“流经,等等我……” 书房里,只剩下沉思的夜漓一人……时间,悄悄过去,待夜漓敛起思绪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月亮,已高高挂在夜空。 夜漓出了书房,一路往卧房走去。 夜漓轻轻推开房门,然后再轻轻合上。睡房里,一只昏暗的油灯在燃烧着。那是白秋水特意为他留的。 夜漓走到里间的浴房,见木桶里已装好水,唇角情不自禁的扬了扬…… 沐浴过后的夜漓,身着白色里衣,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头还没躺平,就见原本面朝着里熟睡的人,突然翻过身,双手准确的抱住了他的腰,嗓音模糊的道:“阿漓,你回来了。” “嗯!本王回来了。”夜漓怕碰到她的肚子,不由得将身体稍稍往外退让了一些。 “你干嘛?”似是察觉了他的移动,闭着眼睛的白秋水不满的噘嘴问道。 “本王怕弄伤了他。”夜漓一手搂着她的肩,小声的贴在她耳边解释道。 白秋水闭着眼睛,无所谓地扬了扬手,睡意朦胧的嗓音说道:“放心,伤不着他的。父母之间感情的好坏可是直接影响孩子的发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夜漓:“哦!此话当真?” 她小声呢喃道:“骗你是小狗。” “睡吧!” 夜漓将她的话记在了心上,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他伸手抱着她。 “嗯!阿漓,晚安!”她一只手搭在了他胸口,模模糊糊的说道。 “晚安!”他柔情蜜意地在她发顶印下深情一吻。 面部靠在他胸前的白秋水,甜滋滋地进入了梦乡。 第三百一十章 次日,白秋水缓缓睁开双眼,突然,她傻住了,这……这,她的睡相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她的右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夜漓的里衣内,覆在他胸肌上。右腿侧半弓着,刚好巧不巧的压在他腰部以下的位置。 白秋水收回腿和手,坐起身,捂着脸,呻吟一声:“噢!天呐!” 夜漓听到呻吟声,立即睁开双眸,坐起身,握着她的肩打量着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很好。”白秋水捂着脸,摇摇头,目光从指缝中偷偷望了他身体一眼。 “当真没有?”夜漓上下打量着她,却见她偷看自己的身体,顿时明了她现在的反应,嘴角轻轻勾起好看的弧度,沙哑嗓子说道:“秋儿想看本王的身体,亦可正大光明的看,何须隐藏。” “我才没有偷看你呢!一身硬梆梆的肌肉,有什么好看的。” 白秋水放下手,微微红着脸蛋说道,娇嗔地说道。 “本王身上没有鸡肉!” “噗,哈哈哈哈……”白秋水被夜漓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夜漓目光炯炯:“你笑什么?” 白秋水指着他,边笑边说道:“鸡……鸡肉,哈哈哈,笑死我了。” 夜漓知道自己应该是闹了笑话。不过,见她笑得这么开心,闹个笑话又何妨,值得。 “好了,当心笑岔了气。”夜漓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着,想以此缓解她笑的颤抖的气息。 “还不是你太逗了!”白秋水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笑。 夜漓笑了:“好,都是本王不好,作为赔罪,一会我们用过早膳以后,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白秋水跟在他身后,动作缓慢地翻身下床。 “因为他,你许久没有出门了,一会,本王就带你出去逛逛,散散心。”夜漓回身,一手揽着白秋水,一手摸着她柔软的腹部。 白秋水一听,脸上顿时漾着开心地笑容,她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动作得快一点,春桃,快进来帮我梳头……” “来了,王妃,” 春桃推开门:“王爷” “嗯!今天帮王妃穿轻便些的衣服。” “是,王爷” 春桃走向放衣服的衣柜,挑出一套水蓝色的便装…… 白秋水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笨拙的梳着及腰的长发。 夜漓见地上飘落着几根断发,眉头一皱,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梳子,动作温柔的替她梳通发丝:“这般用力,头发都被你梳断了,你感觉不到痛吗?” “一点点” 白秋水讪讪笑着,在现代,梳头断发那是正常现象。反正她每次梳头遇到打劫的头发,就会因为用力而梳断几根头发。 “以后,不许这么用力梳!” “好,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白秋水转身,抽出梳子,推着他的腰,说道:“我这有春桃就行,你快去洗漱,我等不及想要出门了。” “嗯!”夜漓无奈一叹,转身走进里间。 春桃找好衣服鞋子以后,就侍候白秋水穿衣:“王妃,今儿要出门?” “对呀!我都发霉了?”白秋水抱怨。 春桃笑笑:“哪有王妃说得这么夸张!” 白秋水莞尔:“怎么没有,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发霉的味道。” 白秋水抬起袖子,对春桃示意…… “呵呵!王妃,奴婢可没有闻到什么发霉的味道,只闻到了浓浓辛福的味道。”春桃一边揶揄,一边给白秋水绑腰带,绑好腰带以后,春桃又替白秋水整平衣袖。 “你这丫头,想讨打是不是!”白秋水伸手作势,食指关杰在她头顶敲了一下。 春桃灿烂一笑,脸上似开了花一样,说:“呵呵!王妃,你才舍不得打奴婢呢!” 白秋水闻言,脸上带着笑意。拇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无奈又好笑:“你呦!就贫吧!” 夜漓带着白秋水,乘着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 夜漓担心马车颠簸,怕白秋水会晕吐,故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臂将她护在怀自己怀里。 白秋水轻靠在夜漓胸前,素手无聊地把玩着耳边的发髻,时不时用发尾扫扫他的脸颊:“阿漓,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夜漓幽幽地看着她说道。 又是这一句敷衍的话,白秋水在心里吐槽道。 “干嘛这么神秘,莫非,你是要送我一座金山不成?”白秋水呆萌的眨眨黑瞳,故意抬着下巴对上他的眼道。 “秋儿有了本王这座高高的金山,其它的,恐怕入不了你的眼。”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白秋水勾唇一笑,煞有其事的连连点了几下头,说:“嗯!你说得也是,你一座金山我都花不完了,多了也无用处。” 夜漓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然后,目光从马车窗口向外看去:“他……到了!” “我看看……”白秋水一听,快速挑开窗口的帘子,车外,是自成一际的景色,碧绿碧绿的草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朵在飘移。最让她讶异的是那一群群畅快奔跑的骏马。还有停下享受美味青草的绵羊…… 车外,骏马奔腾的景象给白秋水一种即见的即视感,她有一种很想冲下去与羊儿们一起,追逐嬉笑的冲动。 想嬉闹道感觉。 白秋水扭头:“这是一座牧场?” “嗯!下车看吧!” 夜漓弯腰钻出马车,双脚着地以后,他再回身把白秋水抱下了马车。然后,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突然,白秋水兴奋的叫了起来:“羊,阿漓,这里有好多羊啊!” 白秋水右手遮在额头,望着前方草地上一群一群的绵羊与骏马,高兴得惊呼起来。 夜漓宠溺的望着兴奋如孩童笑起来的白秋水,说:“牧场当然有羊。” 白秋水望着空无一人的牧场,听着那“踏踏”的马蹄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带我来这里?” 还好今日变了天,不像前几日温度那么高,不然,他们来这,非得热晕过去不可。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这是本王刚让人买下的。”夜漓睇着她嘴角甜美的笑容,浓密的睫毛闪了闪。 白秋水错愕,不由得问了一句:“为了我?” 夜漓微微颔首:“嗯!” 她又问了一句:“因为我说喜欢吃白切羊肉?” 夜漓:“是” 话音刚落,却见白秋水猛地扑进了他怀里,藕臂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闷闷的声音传进夜漓的耳海:“阿漓,你太夸张了!” 就是因为那日她说喜欢吃羊肉,他就买下整个牧场。 夜漓揽住她的窄肩:“一点都不夸张,有了牧场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就让下人去做。” 白秋水:“那也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了养着便是” 白秋水:“我今晚就要吃白切羊肉。” 夜漓:“好” 白秋水:“明日我还想吃羊肉汤。” “好” “我还要涮羊肉,羊肉火锅和羊肉串。” “好”夜漓虽然不知道她说的火锅是什么,不过,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会为她办到。 白秋水“噗嗤”一笑,她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环胸笑道:“你这么顺着我,不怕有一天我把你卖了吗?” 夜漓扯唇轻笑:“你舍得把本王卖了吗?” 白秋水故意撇唇,嫌弃的说道:“怎么不舍得,就是怕没人要你这个冷冰块,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我就将就一点,把你留在身边喽!”白秋水一副我很吃亏的表情对着夜漓。 夜漓微笑,有了捉弄她的念头,伸手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既然说得这么勉强,那本王还是自主消失的好。” 说完,他转身欲走…… “哎!哎!真走啊!”白秋水连忙抱住他的臂弯,笑容满面的说道。 夜漓回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本王不想将就。” 白秋水以为他是真生气了,抽出手臂,噘嘴说道:“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当真了?” 夜漓面色不改,依旧淡淡的看着她。 觉得有些委屈的白秋水,心里一酸,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受伤之色。 夜漓神情一紧,连忙挑起她的下巴,充满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本王……” 他就是想逗逗她而已,并不是真的生气。 “我不想听,我要回家了。” 白秋水猛地转身背对着他,拒绝他的道歉。 夜漓闻言她赌气的话,从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低头抵在她耳畔柔声道:“秋儿,本王方才也是同你玩笑的,本王怎会舍得生你气。” 熟悉的气息和心跳,酌红了白秋水的脸蛋,红唇嘟起,头侧一边,冷哼一声:“哼!谁理你!” 夜漓知道她没真生气,就是闹闹情绪而已。云天说过,孕妇的情绪多变化…… “还生气呢?嗯?”他张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呵呵!好痒!”受不了耳畔的瘙痒,白秋水原本摆着的脸破了功,她笑着闪躲开,明亮的眼眸瞪着他。 黑眸紧紧睨着娇俏的容颜,然后是她的肚子,最后化作一道无奈叹息的声音。 察觉他的目光,白秋水娇瞪着他俊逸如仙的脸,心,快速跳动着:“你脑子里是不是又瞎想了!” 夜漓邪魅一笑,牵起她的皓腕,朝右边的房屋走去:“知我者,秋儿也。” 白秋水嫌弃的皱起脸:“咦,恶心死了,我才不要做你肚子里的蛔虫呢!” “呵呵!那就换本王做秋儿肚子里的蛔虫,可好?”夜漓回头,眼神温柔似水的睇着她。 “嗯哼,走路要看前面,你回头看我做什么?”白秋水心情好转,微微勾起唇,粉嫩的俏脸带着笑意。 夜漓:“走,本王带你去看小羊。” 白秋水好看的眸子顿时灿亮:“是刚生下的吗?几天了?” 夜漓:“嗯!大概十天了,要去看吗?” “当然要”她重重地点头。 夜漓紧握她的小手:“走” …… 江南 常胜离开的次日,樊水灵就顾了两辆马车回到了江南。 樊水灵从林府出来以后,就直接奔着家门走去。刚到大门口,就看见在门前等候自己的二人。 “爹,娘,我回来了!” “灵灵,你总算回来了。”樊夫人高兴的抱着女儿。 “娘,我好想你!”樊水灵趴在她肩上,软糯糥的撒娇道。 “乖女儿,娘也想你!”樊夫人推开女儿,仔细打量着她有没有变瘦。 樊水灵转眸,抱住樊恩源:“爹,女儿也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樊恩源疼爱的拍拍女儿的背,说道:“傻丫头,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爹能不想吗。” 樊水灵:“对不起爹” 樊恩源:“傻丫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樊夫人笑着对他们父女二人说:“老爷,灵灵,我们先进屋,边吃饭边聊。” 拥抱的二人分开:“你娘知道你今日回来,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真的,娘你真好。”樊水灵抱着樊夫人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樊夫人眉眼带笑:“你爹刚才说你傻丫头,你还真傻啊!爹娘就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啊!” “进屋吧!一会给我和你娘说说你在凤京的事。”樊恩源吃味的看着亲昵的二人。 “好,我们先吃饭去!”樊水灵似乎是看出了他眼底的醋味,一手挽一个,蹦蹦跳跳的朝屋里走去…… “神医就是神医。”翻恩源夫妇听了戴云天给林昀尔看腿的所有经过,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樊夫人:“所以说,昀尔的腿是彻底治好了?” 樊水灵点了下头:“嗯,好了,只要修养些日子,就可以恢复的和以前一模一样了。” 樊恩源:“灵灵,这次多亏常将军的帮忙,找来戴神医才挽救了昀尔的一双腿,也挽救了你自己。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樊水灵怔了一下,她放下筷子,咬了咬下唇,说:“那个,爹,娘,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樊恩源夫妇互看一眼后,问道:“说吧!什么事?” 樊水灵:“那个,那个……” “什么那个那个的?”樊恩源从来没有看到过女儿如此萎缩,犹豫不决的模样,担心她在凤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焦急的问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 樊水灵:“我,我喜欢常胜。” “什么?”樊夫人讶异,樊恩源则瞪着眼睛。 樊水灵鼓起勇气:“爹,娘,我喜欢常胜,我要跟他在一起。” 樊恩源夫妇闻言,同时皱眉,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樊夫人看着女儿,问道:“灵灵,你是认真的?” 樊水灵:“娘,我当然是认真的。” 感情的事,怎可儿戏,而且,是她先喜欢上常胜的。 “那他呢?他是否也对你有意?”樊恩源眉心紧皱。 想到常胜,樊水灵露出甜蜜的笑容,重重点头,含蓄的说道:“当然,爹,我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 樊恩源看着女儿,认真的说:“灵灵,如果我和你娘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你会忘掉他吗?” 樊水灵一僵,愣了一会后,她小脸一白,喃喃问道:“爹,为什么?” 樊水灵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她满心欢喜的告诉他们,她有喜欢的人了,却没想到……她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反对她和常胜在一起? 樊夫人望着白了脸的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灵灵,我们不是反对,而是担心你会收到伤害。” “担心什么?”樊水灵不解,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会收到伤害。 “灵灵,虽然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乃是正常之事,但娘与你爹,不希望你嫁的人能有多好,只是希望他能守着唯一的你度过一生,而不是家里娶了一堆妻子,过着每日争风吃醋的日子。” 知道他们不赞成的原因,樊水灵松了口气:“娘,常胜说过,他只娶我一人,不会再娶其她人的。”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樊恩源脸色有些不好看。 “爹,常胜说了,等眼前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就回来娶我。”提到心上人,樊水灵连说话嘴角都带着笑容。 樊恩源:“他说不娶,你就相信,男人的话能信吗?” 樊水灵:“爹,我相信常胜,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再说了,男人的话要是都不能信,那爹你不2也是男人。” “这不一样,我是你爹,我不会害你。”樊恩源听见女儿拿别人和自己比,气结的说道。 “反正不管如何,爹,娘,我都要跟他在一起。”樊水灵抬眼觑着脸色不佳的爹爹,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哼!”樊恩源黑着一张脸,甩手离开饭桌。 气死他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护着那个臭小子。 “娘,你看爹他”樊水灵看着爹爹离开的背影,扁了扁嘴。 “灵灵,你爹也是为了你好。”樊夫人拍拍女儿的手。 樊水灵转眸看着自己的娘亲:“娘,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樊夫人不忍心让女儿难过,出声安慰道:“娘知道,娘不反对。” “可是,跌他?”爹刚才的态度很明显反感常胜。 樊夫人笑笑:“你爹那里娘会去说,别担心。” “娘,谢谢你。”樊水灵抱住她的手臂,笑着道。 樊夫人叹息一声:“灵灵,娘别的不求,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常胜那样家世显赫的人物,会不会接受平凡的他们? 焦城,摄园 “你们干什么?”负责守门的两名侍卫,以剑挡住想要闯进摄园的官差。 “我等奉了府尹老爷的命令,来捉拿反贼。”被拦下的官差头头不悦的瞪着二人。 侍卫:“摄园没有你要捉拿的反贼。” 官差:“你说谎,有人亲眼看着颜晟带着三个属下进了摄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侍卫依旧冷冷的说道:“就算人在摄园,摄园也不是尔等能放肆的地方。” 官差好像听到了有趣的笑话一样,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整个焦城,还没有老子不能进的地方。” 官差阴狠的瞪着二人,语出威胁道:“老子劝你们最好把人交出来,否则,一律视为谋反的同谋,把你们通通抓进牢狱,再一把火烧了摄园,你们信不信?” “你敢” 侍卫举剑对着官差。 “唰”官差齐刷刷的拔出刀,指着两名侍卫。 官差得意的抬高下巴:“你看老子敢不敢。” 一侍卫举着长剑,直直地看着官差头头,声音凌厉的上道:“凡,擅闯摄园者,一律,死。” “是吗?” 忽然间,一道沉沉的男声插进侍卫与官差之间。 俩名侍卫望着身穿官袍,缓缓走来的沈博,面色依旧云淡风轻,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官差讨好的嘴脸甚是丑陋。 沈博皱眉瞪着他:“不是让你来拿人马?怎么这么半天,人呢?” “人,人还在里面。”官差伸手指向摄园。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将人拿了。”沈博不悦的催促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闯进去缉拿颜晟。”得了命令的官差,抽出手中的大刀去,意欲上前。 侍卫见此,冷声大喝:“大胆沈博,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命令下属擅闯民宅,你好大的胆子。” 沈博冷哼:“这些话,你就留着到地狱去跟阎王爷说吧!”说完,他大手一挥,就见那官差头头,对着数十个官差喊道:“都给给我上。” “是”数十名官差提着刀,扑向守门的两名侍卫。 “找死”两名侍卫沉着脸,迎面而上,两方人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正当沈博与官差头头看着被困住的侍卫而得意洋洋一笑的时候,就见从摄园冲出来五名佩剑男子,个个看上去身形稳重,一眼便瞧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许勇看着惊讶的沈博,勾唇道:“夏菏说了,人要活的,至于他们,大家下手都轻点啊!随便断个胳膊折个腿就行,别弄死了,晦气。” “是” 四名男子迅速朝官差们冲去,扬手,踢腿,是碰一个打一个,碰一双打一双。 官差们则是刚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打趴了下去。相对从艰苦训练中走出来的人,平时就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官差们则是只有挨打的份。 “啊!……”一官差抱着被踢断的腿,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第三百一十三章 “噗……”官差被人一拳打在腹部,嘴里血流不止…………………… 沈博惊恐的望着转眼就背揍趴下的官差,顿时手脚冰凉,他推推身边的人:“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去上。” “呜……大,大人……小的害怕。”官差头头白着一张脸,身体发软,抖着嗓子说道。 “啰嗦什么,快上。”这时候怕了,平时说得不是很厉害吗。沈博用力将他往前一推。 官差头头看着将他们住的人,吓得退回他身边,紧紧挨着他,害怕的说道:“大……大人……” “没用的东西。”沈博脸色非常难看的呵斥道。 许勇眉毛高挑:“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是”一微胖男子举步上前。 “你敢,绑架朝廷命官,可是犯死罪的。”沈博微颤着腿,慢慢后退中也不忘虚张声势。 许勇嗤鼻一笑:“谁死还不知道呢。” 说完,他移眸对微胖男子道:“绑好了就押进来吧!” “是” 许勇对立在一旁的几人道:“你们几个继续在这里守着。” 他们才捉了虾,鱼可还在后面没上勾呢! “是” 许勇转身走回摄园,眼角看着昏了一地的官差,嘲讽一笑,就他们这两下子,他们闻名殿的人随便站出来一个,就能把他们全部给收拾了。 “住手,放开本官,你们是谁?居然胆敢绑架朝廷命官。”被困住的沈博,忽视心底的害怕,不甘愿的大声嚷嚷着。 微胖男子不理会他的挣扎,单手提着他后颈的衣领就往里走:“废话少说,让你走就快走。” “你……”沈博不悦地瞪了男子一眼后,偷偷给呆愣的官差头头使了记眼色。 微胖男子用力将他往前一推:“你什么你,走……” 官差头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沈博被押进摄园,待反应过来沈博的意思以后,他顾不得地上昏迷的同伴,身子跌跌撞撞的跑离摄园门口。 “瞧他那怂样,还敢自称老子。”先前与官差头头拌嘴的侍卫,轻蔑一笑。 另一男子望着脚步凌乱,拼命逃跑的人,嘴角微弯:“哪有被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老子。” “哈哈,可不也是嘛。” 摄园內 “夏菏,人我给你绑来了。”许用提着沈博被绑起来的臂弯将人往屋内推去。 被推进屋子里的沈博,脚步琅促一下,稳住身子,沈波抬眼看着面前坐着的二人,一双混浊算计的眼眸紧紧盯着其中一人,他道:“颜晟,你果然躲在这里。” “沈博,是你故意陷害我们傲耘堡偷运兵器的。”颜晟瞪着他,语气笃定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本官何时陷害傲耘堡了。”沈博否认道。 颜晟眯着眼,直直得盯着他看:“沈博,傲耘堡到底有没有偷运兵器,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颜晟,你不要无中生有,诬陷本官。本官身为焦城府尹,怎会做这知法犯法的事,再说,本官与你们傲耘堡素来无怨无仇,为何要栽赃傲耘堡” 颜晟冷冷道:“有无怨仇,你我心知肚明。” 原本有些害怕的沈博,想到身后给自己撑腰的后台,顿时好像有了勇气一样。他站直着身子,硬气地说道:“哼,你这是贼喊捉贼,明明是你们傲耘堡贪得无厌,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但私运兵器,还诬陷当朝命官,你这是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颜晟嗤鼻。 沈博:“对,颜晟,本官奉劝你,现在你若是将本官放了,本官可以对你网开一面,不然……。” “不然如何?”颜晟进一步问道。 “不然,等本官的援兵到了,本官就送你和颜鹰团聚,然后一起送你们上西天。”此时此刻,沈博依旧自以为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呵呵!就凭你?”语气充满不屑。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送你上西天。”颜晟站起身,幽幽步到他面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纹。 “你,你敢……”沈博刚想出口反驳,但在颜晟威胁的眼神下,结结巴巴的吐出了几个字。 颜晟负手而立,霸气地说道:“这世上,还没有我颜晟不敢的事。” 沈博原本想说什么,但他不敢赌颜晟会不会真的杀了他,为了活命,他只好闭上嘴,瞪着对方。 “你口中的援兵,可是大理寺寺卿刑左?”一直沉默不语的夏菏,望着沈博,缓缓地说道。 沈博一震,惊讶地望着坐着的瘦若少年:“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是刑大人?” 夏菏起身:“沈博,你与刑左暗中勾结的这一年里,所做的每一件坏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说,我若是将你勾结刑左敛取百姓钱财,诬陷他人的事捅到凤京,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沈博有些不相信夏菏的话,认为她是故意炸他的话,他低喝一声:“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颜晟撇撇嘴:“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你们掩盖的天衣无缝吗?” 沈博望着他……他们究竟知道多少他和刑大人之间的秘密? “闻名殿可是把你和刑左暗中勾结的事,查的一清二楚,即便你想否认,也否认不了。”颜晟凑近沈博,说出令他傻眼的话。 沈博一听,脊背流出冷汗,他看向少年:“你们是闻名殿的人?” 夏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闻名殿隶属江湖帮派,而江湖素来又与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是江湖中人就不该插手我们朝廷上的事。”沈博认定眼前的少年是江湖中人,是那个被人传得神乎其神闻名殿的人。所以,他想试图说服少年,不要插手他和颜晟之间的事。 夏菏:“沈大人与其浪费时间说这些,不如好好想想自身现在的处境。” 沈博微怔:“你们要是杀了本官?” 夏菏的目光看向颜晟,话却是对沈博说的:“杀不杀你,这就要看颜二爷的意思了。” 沈博:“杀了本官,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颜晟与夏菏二人无视他的威胁。 第三百一十四章 “啧啧啧,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一直翘着二郎腿,在一边看着他们的许勇,突然出声说了一句。 沈博的脸上出现一抹胆颤的表情。 颜晟:“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 就这样了杀他,不仅太便宜了他,自己还会背个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夏菏:“许勇,把他关起来吧!让人看着他。” “好嘞!”许勇噌地起身,拽着沈博的臂膀:“走吧!沈大人!” 沦为阶下囚,沈博纵使不愿,也只能被动道任许勇拽着他离开。 夏菏:“刑左真的会派人来救他吗?” 颜晟:“自然会来,就是不知,他是想救沈博还是要杀他灭口。” 夏菏闻言,她思索的皱起眉。 夜幕渐渐来临,昏黄昏黄的天色缓缓敛起了亮光,没过多久,整个大地陷入了黑夜中。 摄园十丈之外的胡洞里,一行身着夜行衣的人,身姿轻盈的掠过房顶,朝摄园飞去。 黑衣人飞身刚落地的,就被隐藏在暗中的人,给围了起来。 黑衣人望着手里握着火把,围住他们的人,暗中叫了声不好,他们上当了。 “等你们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咯吱,许勇从房内拉开门,一副屌屌的模样走来。在他身后,夏菏与颜晟也一并走出房门。 黑衣人们背靠着背,眼眸四瞟。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想要救沈博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头,我们上当了!现在怎么办?”一黑衣人小声的问着身边的男子。 “还能怎么办?反正都是死,跟他们拼了。”任务完成不了回去也是死。 “头?”对方个个身形魁梧,气势汹汹,不用打就知道他们武功不及对方,与他们硬拼,无疑是死路一条。 他昨日才做了爹爹,家里现在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在等着他,他还没抱够女儿,还没看女儿一天天长大呢,他不想死。 “你想背叛主子?”领头的黑衣人目光不善的瞪着他。 “属下不敢!”男子一怔,垂下眼眸。 “商量好了没有?”颜晟双手环着胸,眸光睨着他们。 领头的黑衣人视线看向颜晟,俩人彼此对视,静默不语。 “我们二爷问你们话呢,还不快回答。”张扬瞪着一双铜铃。 许勇眼稍带着一抹趣味的望着他们:“你们家刑大人,手下没人了吗?居然就派你们几个前来送死。” 夏菏欲上前一步,却被身边的人伸臂挡住:“做什么?” 夏菏无奈,站这原地不动,她望着十三名蒙着面的黑衣人,道:“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不想死得话趁早束手就擒,我们可以留你们一命。” 领头男子冷笑:“是不是对手,得试了才知道。” 颜晟:“敬酒不吃吃罚酒,张扬,还不动手。” “是,二爷” 张扬兴奋的拔出剑,率先冲向黑衣人。好久没有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他都快憋坏了。 “动手” 黑衣人迅速丢下二字,迎上冲上来的张扬。 “杀!”黑衣人得了命令,纷纷朝许勇等人攻击,大有一股拼死就义的模样。 “自不量力。” 许勇唇角勾起,跃身加入打斗。 “你又要做什么?”颜晟皱眉,扯住想要再次上前的夏菏。 夏菏小脸微侧:“我去帮忙。” “用不着,老实呆着别动。”颜晟挑高俊眉,将她拉回,让她贴着自己而站,紧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有他在,何须她一个女子动手,再说,那些人也不是张扬等人的对手。 夏菏低头,望着紧握住自己的大手,红晕悄悄爬上她的小脸,好在天色昏暗,没人看见。 “不舒服?”颜晟见她低头无语,一双黑眸关心的凝视着她。 “不是的”夏菏猛地直起头,摇摇,她抬手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夹,慌措的说道:“我没有不舒服。” 颜晟眯眼打量着她,忽然,他拉着她转身就走:“走,回放!” “呃?” 夏菏愣住,一时会意不过来,看着他的背,茫茫地问道:“颜晟,怎么了?” 颜晟:“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 夏菏一怔,嘎?休息?她回头望着正在打斗的人,迟疑道:“可是,他们……” “这点能力要是都没有,要他们何用。”颜晟不理会后面打斗的人,径自拉着夏菏跨过门槛…… 张扬一脚踹飞黑衣男子,生气地说道:“敢找傲耘堡的麻烦,活腻歪了是不是?今儿老子就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被踢翻在地的黑衣男子捂着受伤的胸口,缓缓站起身,他看着愤怒的张扬,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丝:“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哼!那又如何。”张扬撇撇嘴,握拳继续朝他攻去。 为了活命,黑衣男子拼力阻挡张扬凶猛的进攻。 “阁下,陷害你们傲耘堡的人是沈博和刑左,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黑衣男子一边阻挡张扬的拳脚,一边急急地说道。 他渐渐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出门前,他答应过娘子,一定会活着回去见她们母女。所以,他不能死,他死了来,她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他一定要活着。 张扬利落地挥动着手臂攻向黑衣男子,趁他闪神之际,一个手刀劈上了他的后颈。 “呃……”男子闷哼一声,身体一软,“噗通”一下,昏了过去。 许勇看着倒地的人,问:“为什么不杀了他?” 张扬踢了踢昏迷的人:“二爷说要留着他。” “什么时候说得?我怎么没听到?”许勇好奇的进一步问道。 “方才!”张扬提起地上的人,往墙角一扔,拍拍手:“他们的头呢?” 许勇靠在一旁廊下的长杆上,双臂环胸,朝地上躺着的人驽驽下巴:“呐,不是在那吗!” 张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全被解决掉,他们的人在收拾地上留下的尸体。张扬望着被伙伴拖走的身影,回眸看着身边的许勇:“死了?” 许勇耸耸肩:“嗯哼,她太不耐打了,我就打了他几下而已,居然就死了。” “我先将他关起来,明日在交给二爷亲审。”张扬拽起墙角的人往背上一甩,渡步离开。 第三百一十五章 傍晚,日月交替的时刻,红艳艳的晚霞,渐渐下沉,然后消失。光亮也随着晚霞慢慢消逝,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住了天与地。 牧场里,白秋水单腿屈膝,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草地上,靠着身后的篱笆护栏,一动不动的享受着空气中飘来的丝丝凉爽与寂静。 “咯吱”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朦胧夜色中,走来一修长身影,身影走到她身旁,停下:“在想什么?” 白秋水仰头,望着沐浴过后显得有些慵懒的人,道:“没想什么,你洗好澡了。” “嗯!”夜漓见她一直仰着脖子,蹲下身,顾不得刚换好的衣服,动作随意的坐在草地上,俩人紧挨着而坐。 他看着她,此刻的她神情安静,心情放松,一脸舒适的模样:“本王一直以为你不喜欢黑夜。” 白秋水微笑,双手托住下巴,歪着小脸道:“以前我是挺不喜欢黑夜的。因为在黑夜里,我若是独自一人的话,总会害怕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因为害怕所以就会拼命的跑,连回头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 他勾过她的下巴,轻身在她粉嫩道额间印下一吻,唇瓣逸出好听的声音:“以后有本王陪着你,无需再害怕。” 白秋水一颗心被这一吻填的满满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的感觉真好。 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白秋水脸上泛着辛福的笑意:“嗯!好。” 她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或许因为以前,她都是孤身一人的缘故吧! 他松开勾住她下巴的手,抬眸,仰望着漆黑一片,只有寥寥几颗星的夜空,道:“这个世上没有鬼,你以为身后有人,那只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惧意。” “谁说这个世上没有鬼的,我不就是吗?”白秋水冲他眨眨眼。 夜漓性感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殿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柔声上道:“本王的秋儿当然不是鬼,你是那九重天上误入红尘的仙子。” 白秋水闻言,美目充满笑意,戏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九重天上的仙女,万一我不是仙女而是母夜叉呢。” 夜漓飞扬的俊容带着浓浓的爱意:“即使你是母夜叉,本王依然爱你。” 白秋水看着他的眼神,心,微微发烫着:“这是当然,被我白秋水赖上了,就算你后悔了,也逃不掉我的手心了。” 他神情专注,黑眸中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热切的眸光拂轰了白秋水的娇颜:“在本王这里,没有后悔二字。”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笑意盈盈的美瞳锁着夜漓。 夜漓温柔的看着她,看到那空空的脖颈上只带着一圈黑线,黑线上串着的血红色定魂珠,隐约的藏在她胸口的衣领中。 “你看什么呢?”白秋水顺着夜漓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从她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里衣内,穿着一件粉粉的肚兜。白秋水原本紼红的脸蛋登时烧红不已:“不准看!” 他看着脸颊酌红,窘迫可爱的白秋水,深邃的目光掠过异彩。 “叫你不准看还看。”她突然伸手捂上那泛着光芒的眼眸。 夜漓拿下她的手,笑着说道:“好,不看。” 不看就是,反正她浑身上下该看的他都看了,也摸过了。 白秋水直视他的眼眸,又道:“也不准乱想。” “好,不想!”俊美的面孔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白秋水朝他翻翻眼,看到他那黑眸眼里透着的亮光,她就知道他的口是心非。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每次只要他动了情欲,眼眸就会泛出慵懒且性感的异彩。 夜漓揉揉她的头发:“方才在想什么?” 白秋水侧头,依靠在他肩上,语气慢悠悠道:“没想什么啊!可能因为环境的缘故,心,感觉特别的平静!” 他揽着她,目光悠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白秋水:“当然记得!” 那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出门。 夜漓:“本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看出你是个女儿身。” 她纤细的身姿,如凝脂的肌肤,精致细腻的五官,她的容貌很难让人不起疑她男子的身份。 “我知道” 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的,她也没想要骗过别人,只是女扮男装利于她在外行走而已。 “后来,本王就让人去查了一下,知道原来你是左相府的小姐。”或许那时,他就已经对她产生一抹别样,所以才让夜墨下旨,点名让她参加一年一度道百花宴。 “所以,皇上那道圣旨是你的意思?” 夜漓轻轻地颔首,嘴角淡笑道:“嗯!” “阿漓,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成为整个凤京城内所有女子的公敌。”她一双黑瞳娇瞪着他。 “呵呵!”夜漓低笑出声。 白秋水直起身子,娇嗔道:“有什么好笑的,还不都是因为你。” “本王笑自己与你恰恰相反。”她在百花宴上光芒四射的表演,令在场的男子们都倾心与此,都想着要得到她。笑话,他夜漓看上的女子,岂由他人窥视。 白秋水:“那是因为喜欢你的女子都是疯子,动不动就把气撒在我身上。” 而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就算有人暗恋她,也不敢冒头得罪他摄政王。 夜漓仰望夜空,今晚的夜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星分布在月亮周边。 高挂在夜空的月亮就如同他之前的心一样,寂寥。 而白秋水的出现,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温暖着他寂寥的心。 “哈秋……” 白秋水揉揉有些痒意的鼻子。 夜漓皱着眉,问也不问,一把打横抱起她:“夜凉,我们回屋。” 即使白天炎热,夜晚的空气依旧还是有些凉意的。为了怕白秋水着凉受风寒,夜漓抱着她回屋…… 白秋水先是惊呼了一声,手臂自而然的圈住夜漓的颈项,然后,头轻轻的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沉默不语,这里,是她今后避风挡雨的港湾。 第三百一十六章 清晨,两日未曾见过廖天机的章倪倪骑着俊马一路朝天机盟奔来,守山的人看到章倪倪,练忙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夫人。” 章倪倪下马,问道:“你们盟主在山上吗?” “回夫人,在的,堡主这两日都在山上,不曾下山过。” “好,我知道了!”章倪倪将缰绳交与他,徒步走上山。 过了好一会,章倪倪才来到廖天机的住处,看到廖天机的房门虚掩着,章倪倪伸手轻轻将门推开,走了进来:“天机” 望着站在窗口沉默的修长背影,章倪倪小声轻唤。 廖天机转身,就见身着粉色纱裙的佳人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廖天机眼神微讶,问:“你怎么来了?” 章倪倪凝视着他,从前日她答应夜漓进万叠山起,廖天机就没有再去过章府。她怕他又像上次一样,受了伤还瞒着她,所以,她今一早起来,顾不得用早膳就直奔天机盟而来。 章倪倪:“怎么,你不希望我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廖天机朝她走来,温柔的抬手撩开她额间的碎发,关心道:“这么早赶来,应该还用吃早饭吧!” “没有” 章倪倪摇头,她心里记挂着他,哪有心情顾得这些。 “走吧!有什么话,待填饱肚子再说。” “好” 章倪倪颔首,正想将手递给他时,却见他越过自己,径自走了出去。 章倪倪身体一僵,怔怔的看着自己微抬的手臂…… 迈过门槛的廖天机察觉她没跟上,回头,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不禁纳闷道:“倪倪?怎么了?” “哦!没什么,走吧!”章倪倪将手藏在裙摆后,疾步跟上,与他并排而行…… 膳厅里 “盟主,夫人,早饭已备好。” 廖天机在膳桌前坐下,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下去吧!” “是,盟主” 跟在廖天机身后而来的章倪倪,没想太多,就近而坐。 廖天机侧眸,望着两人中间空处的位子,疑惑的望着她:“倪倪,你坐这么远做什么?过来。” “不用,我坐这挺好的。”章倪倪想也没想开口拒绝,她从章府骑着马一路飞奔来到天机盟,都不嫌远,还在乎这一点的距离吗? 廖天机皱眉:“你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没怎么,吃早饭吧!我饿了!”说完,她端起粥,小口喝了起来。 廖天机见此,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不过,他也没有再出声询问,心想,还是等她吃饱了再问吧! 俩人默默无语的用着早膳,章倪倪索然无味的喝着白粥,桌上的配菜是一筷子也未动。眼角瞥着恍若无事的廖天机,章倪倪心中感到一丝委屈。虽然不知道廖天机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冷淡,但此刻章倪倪觉得,或许,她今儿就不该来的。 忽然,她面前的盘子里多了一只白胖胖的包子,章倪倪抬头…… 廖天机:“怎么光喝粥,这是你爱吃的甜包。” 章倪倪看着他眼中温柔的神色…… 章倪倪望着面前的糖包,嗓音平淡的说了声谢谢后,继续低头喝着碗里的白粥。 廖天机愣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眯眼凝视着低头喝粥的人。 “倪倪,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她为何看上去好像很失落,连她爱吃的红糖包也没了胃口? 一碗无味的白粥就这样下了章倪倪的肚子,她放下汤勺:“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她起身,欲走…… “去哪?”廖天机伸手攉住她的皓腕。 章倪倪背着他:“我突然想起来今日还要陪娘去烧香。” 不,她走,不是为了这个。廖天机站起身,望着她低垂的侧颜,道:“倪倪,你今天怪怪的。” “我真的要走了!”章倪倪嘴里说着要走,脚下却没有要抬起的意思。 “我有答应让你走吗?”他勾过她的娇颜,然后捧着她的小脸,目光打量着:“倪倪,有什么话你要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你知道的,对你,我没有把握猜得到。” 廖天机亲昵的动作,温柔的眼神,稍稍安抚了章倪倪心中的些许失落。 “倪倪,怎么了?”廖天机放轻嗓音问道。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万叠山?”她看着他 廖天机不着痕迹的闪了闪眸子:“为什么会这么想?” 章倪倪移开头,侧着身子,噘嘴道:“你先回答我。” 廖天机皱紧俊眉,贴上她的身躯,从背后拥着她:“是的,万叠山危险重重,我不想你去冒险。” 章倪倪愣住,原来是这样:“天机,万叠山我很熟悉,不会有问题的。” “那是以前” 他拥紧她,现在的万叠山有北欧国的人重兵把手,让他如何放心。 “不是还有你吗?”章倪倪不假思索的拉起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紧紧握着。 柔软的嗓音落下,廖天机皱着的俊眉缓缓摊开,下巴故意搁在她的肩上,俊脸贴在她夹边,笑着到:“是的,你还有我,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分毫。” 章倪倪心脏快速跳动着…… “那不就是了!”她说得有些生气,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由于俩人彼此相贴,廖天机能清楚的感觉到章倪倪的心跳,邪魅的嘴角微微上扬:“你怎么冒汗了。” 章倪倪下意识得摸摸额头:“呃……天气太热了。” “可是,你心跳也跳的很快。”大手慢慢向上移动…… “哪,哪有!”她结结巴巴的说道。要死了,她这动不动就加速的心跳。 看着她紧张无措的模样,廖天机暗暗发笑,右手将她头颅一掰,唇瓣往前一湊,结结实实的吻住了那口是心非的红唇。 “唔……”章倪倪瞪大眼睛。 虽说俩人认识多年,但如此亲密的举动是少之又少,平时,廖天机最多拉拉她的小手,很少会这么热情。 害章倪倪一直很苦恼,以为自己容貌平平,引不起廖天机的兴趣来。 “天,天机……” 唇腔被封住的章倪倪,严重缺氧,忍不住伸手推推拥住自己的男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 可惜,廖天机纹丝未动,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她口中的甘甜。 不行,她需要空气。差点被憋坏的章倪倪用力推开他。 廖天机怔了一下,望着她染上红霞的脸蛋,红着眼眸,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死在你手上了。”她嗔怒的地望着他,表情似怒似娇。 “呵呵!”有所会意的廖天机愉悦的笑出了声,他嗓音沙哑地说道:“倪倪,你说错了,应该是你差一点死在它之下。” 廖天机抬起小麦色的大手,指着自己的唇瓣,眉眼带笑的望着她。 章倪倪傻眼,他胡说什么啊!章倪倪捂住自己红透的脸颊:“廖天机,原来你就是一色狼。” “那也要看对谁,要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动分毫色心,只能证明那人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力持镇定,深深吐口气,收拾好亢奋的心情,不想让她看出异常。 章倪倪放下掩面的手:“狡辩” 廖天机俊逸的脸上泛出笑意:“不是狡辩,而是事实。” “懒得理你,我要回家了!”章倪倪再次转身 “走什么,难道章伯母今日真的要去礼拂不成。”廖天机见她要走,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了一些。 “当然是真的!” 娘知道她又要去万叠山,说要到寺里去给她求个平安符,让她随身带着。为了安抚二老放心,她也就由着他们了。 廖天机:“他们知道你要去万叠山的事了?” “嗯!”她才开口说要离开凤京几日,爹娘就揪着她不放,非要问清楚她要去哪里才肯罢休。 廖天机思眸一转,说:“今日也无事,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红唇微勾:“真的?” 廖天机牵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当然是真的,走了!别让伯母等太久………… 边城 “怎么,又在睹物思人了?”蓝正踏着大步而来。 常胜把东西塞进胸口,抬眸望着来人:“如何?” 蓝正在他下首的位置上坐下,泄气地说:“查的很严,我们的人根本就混不进去。” 闻言,常胜脸色变得有些沉重:“让他们都回来吧!” 蓝正拧眉:“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不然如何?” 连试了几次,他们的人都混不进对方的军营,他们已京打草惊蛇,恐怕,再试多少次,结果都是失败的。 蓝正点点头:“嗯!你说得也对,再继续下去,也只能让兄弟们白白送命而已。” “正,你知道闻名殿吗?”常胜望着自己的好兄弟。 “闻名殿吗?听是说过,不过,我并没有接触过他们。”闻名殿的人很神秘,他们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却又知道许多人想都想不到的秘密。 常胜低眸,想了想,问:“你知道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吗?” “知道啊!胜,你要与他们买消息吗?” 要想找闻名殿买消息,很容易,他们的联络地点都是公开的,只要把他们想知道的消息写在纸上,放在他们指定的地点就行。 常胜:“既然闻名殿的人能轻易得到北欧国的兵布图,那就证明里面有他们的人。” 蓝正眉峰一转:“所以,你是想借他们之手,把我们的人给安排进去?” “是的,只要他们愿意帮忙,那势必会事半功倍。”至少,他们不用拿兄弟们的命去冒风险。 “好”蓝正噌地起身:“我这就即刻进城,去办此事。” 常胜走到他面前,道:“正,只要他们愿意出手,付多少银子都行。” “好,知道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向我们漫天要价,闻名殿与江湖上的那些三教九流的帮派不一样。” 他虽然没有与闻名殿的人接触过,但从江湖上的朋友那里倒是听说了许多关于他们的事。 说闻名殿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你可以与他们买任何消息,也可以出钱请他们替你解决你认为棘手的事情。但他们不从接暗杀朝廷清官和善良百姓的生意。更不出卖对天运朝有损的消息给他国。 “一切小心行事,注意自己的安全。”常胜抬起手臂,稍稍用力拍了拍蓝正的臂膀。 蓝正微笑,反拍拍他,道:“放心吧!我会的,走了。” 蓝正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剑,急匆匆离去。 常胜望着蓝正离去的背影,暗暗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 此时,在敌方的军营里,几名刚从岗上换下来的士兵们,坐在外面的草地上,尽情的享用着迟来的午饭。 正在大家吃的正欢时,一穿着围裙的瘦弱男子提着一只母桶走了过来:“各位军爷,吃的可好?” “嗯,不错,你小子的手艺是越来越有长进了。”男子随地拔了根草,剔着自己稀疏的牙齿。 瘦弱男子弯着腰,赔笑道:“多谢军爷夸奖。” “好香啊!” 离瘦弱男子最近的一士兵,伸着头,鼻子吸吸,围着瘦弱男子放在地上的木桶,嗅来嗅去。 “嘿,你小子属狗的是不是?”几人看着四肢趴在地上的士兵笑道。 士兵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他看着盖了盖子的木头,朝瘦弱男子问道:“大头,你这木桶里装了什么,味道这么香?” “军爷的鼻子可真灵,这是我今儿在河里捉的河虾,原本想做好以后好给各位军爷打打牙祭的,不曾想,把酒当成酱油,给放多了。” “河虾?我看看” 士兵拿掉木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顿时飘了出来,登时唤醒了大家肚子里的酒虫。 “哇!好香” 士兵伸手就想去捏桶里红彤彤的河虾,却被瘦弱男子给制止了。 “军爷,这虾吃不得。” 几人闻言,面露不悦:“你不是说给我们打牙祭的吗?为什么又吃不得了?” “各位军爷,你们先别怒,听我说,军营里禁酒,这河虾一不小心被我错放了太多的酒,不宜再食用。” “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里面放了点酒吗?将军下令禁止我们饮救,又没下令说不让我们吃带有酒味的东西。” 第三百一十八章 瘦弱男子,犹豫道:“可是……” “没有可是,东西放下,你回去忙吧!”士兵不耐烦的朝他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就是,让开让开”一旁的士兵将他往后推了推。 瘦弱男子被推的身子向后退了退。士兵们将瘦弱男子推出圈外后,紧密的围了起来。 瘦弱男子站在两步之要,望着他们争先恐后,抢食木桶里的河虾,瘦弱男子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嘴角…… 傍晚 到了换岗的时间,吃过虾的几名士兵负责看护营地的大门。 “头,你有没有感觉晕晕的?”一士兵揉着自己的额头,望着面前有些恍惚的头。 头,表情讶异地问:“你也有这种感觉?” “是啊头!” “我们也一样,还乏困,总想闭上眼睛睡一觉。”另外几人打着哈欠附议道。 头,想了一想,道:“应该是那些河虾惹的祸,大头不是说他错加了许多酒吗?” “头,别说半桶虾我们六个人吃,就是半桶酒,以我们几个人的酒量也不可能醉。” 头虽疑惑,但也没细细去想,而是对着五人说道:“那也不一定,或许是酒太烈了,不管怎么样,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努力撑到明日清晨。” “头,我现在眼皮都快嗑上了。”士兵微微摇晃着晕眩的头。 头瞪他一眼:“给我撑着,要是被上面知道醉酒的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头” 此时此刻,几人心中颇感后悔,早知道这虾里的酒这般烈,他们就不吃了,毕竟,这关乎着他们是否要掉脑袋的大事。 “军爷……” 弱弱的声音在几人前方响起。 几双有些迷糊不清的目光同时看过去。 就见瘦弱男子与另外一人推着板车,板车上装了许多蔬菜和几头宰好的猪,俩人合力推着板车,慢悠悠地朝他们驶来。 头上前拦住他们,道:“今日怎的傍晚才拉菜回来?” 以往他都是清晨就去菜农家里取菜,早饭过后就会回到营地。 瘦弱男子笑笑,对他点头哈腰,讨好意味十足的说道:“回军爷,今儿屠夫家里宰了新猪,我就想趁肉新鲜时给带回来用盐巴腌上一夜,待明日午饭,好给大家顿盐豆腐吃。” “盐豆腐?那是什么?” “回军爷,就是把腌好的猪肉切块,再炖上大块的白豆腐,待炖上半日,这豆腐的味道吃起来就与猪肉一样的问道。”瘦弱男子一边说一边偷偷瞥了一眼在吞咽口水的几人。 说到吃,几人此时还在留恋那河虾的问道。 “咳……”头,轻咳一声,看向低头而立的陌生人,问道:“那他是谁?” 瘦弱男子拉过陌生男子:“军爷,他是王屠夫的儿子。厨房人手不够,上面就让我寻一人。” 头,眯眼打量着体格清瘦,面相普通的男子:“你是王屠夫家的儿子?” 陌生男子点点头。 “头问你话呢,你不回答点头做甚?”一士兵瞪着他。 瘦弱男子笑笑:“军爷,他就是一个哑巴,你看他既不识字,又不会说话,招他进军营不是再合上不过了吗?” “你真不识字?” 陌生男子抬起头,眼神有着害怕之色,然后,重重点了下头。 头的目光在他身上下打量了一会,然后目光投向板车上,正想上前查看一番,谁知刚迈开步子,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站不稳。 “军爷,当心” 瘦弱男子忙伸手扶住他,故意问道:“军爷,您这是醉了吧!” 突然,对方揪住他的衣领,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你小子是不是在虾里放了东西?不然爷怎么会醉?” 瘦弱男子:“军爷你误会了!这烧虾的酒是我从农夫家买来的,是酵了多年的烈酒,军爷会有醉意证明那农夫没骗我。” “你当真没有放?” 瘦弱男子摇头保证道:“当真没有,看各位军爷醉态明显,我还是回去煮些醒酒汤吧!不然,被人发现了,各位军爷可就遭殃了。” 头一听,迅速放开他:“那还不赶紧回去煮。” “是,是,等军爷检查好车,我就回去。” “行了行了,爷已经检查好了,赶快推走吧!”朝他挥手催促道。 瘦弱男子一听,喜色一笑:“是,军爷,我这就回去。” 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哑巴,别愣着,把车推进去。” “啊啊……”哑巴男子连连点头,把绳子套在肩上以后,弯腰扶起推手,用力推起板车。 头对着身后几人抬手示意,让他们把挡在门口的木栏移开。 等二人越过以后,士兵们又把一层层木栏抬回了原位。 进了军营,俩人推着车子一路来到火房后,从板车底部滚出一人。 那人站起身以后,就听到他略有不满的抱怨道:“怎么和他们聊这么久,我差点就支持不住了。” 他藏在板车的底部,一路上都是靠着双臂支撑,很累的。 瘦弱男子撇撇嘴,道:“有本事你们自己进来啊!找我们做什么?” “你怎么说话呢?忙,又不是白帮的,我们将军又不是没给你们钱。” “请我们帮忙当然要出钱了。”瘦弱男子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此时,哑巴男子出了声:“此地不安全,你们都少说两句。” 原来哑巴男子是江河装扮的,他与江阳奉常胜的命令,在闻名殿的人掩护下混进北欧国营地。 江阳不情愿地收回视线。 江河看向瘦弱男子,抱拳说道:“在下江河,他是江阳,今日多谢兄弟帮忙。” 瘦弱男子抱拳回礼:“我叫石头,在这里,叫我大头就行。” “好,大头兄弟” 石头:“我们分殿主只让我负责带你们进来,后面如何,要靠你们自己了。” 江河:“嗯!我们会小心的,多谢大头兄弟了。” “你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留在火房帮忙即可,但是,他呢?”石头将目光移向江阳。 江河:“江阳隐身暗处,负责向外传递消息。” “你们自个好自为之吧!我去给他们送解药了。”石头从腰间掏出药包,倒进茶壶,又切了几块姜片丢进去,再从灶上舀了一瓢热水冲进茶壶,拿了几个茶碗走了出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江阳望着石头离去的背影,他靠近江河:“江河,你说,他给那些士兵下的是什么药,他们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喝醉了呢?” 江河摇摇头,睇着他说道:“你找个地方藏好,待需要的时候我会你。” 江阳抿唇:“放心,我会得。” 石头提着茶壶来到军营大门口:“军爷,我给你们送茶水来了。” 士兵皱眉,拉过他,小声说道:“我们头不是说让你回去煮醒酒汤吗?你提茶壶来干嘛?” “军爷,我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嘛!”石头提起茶壶示意:“这里面装的就是醒酒汤。” 几名士兵的领头走了过来:“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机灵的。” 石头微笑着说道:“军爷夸奖。” “行了,赶紧倒,喝好了你赶快离开这里。”万一被将军撞见,起疑了可就不妙了。 “是,是,是…… …… “阿胜,我回来了!” 常胜望着疾步而来的好友,起身迎上:“正,怎么样?” 蓝正咧嘴一笑:“成功了,江阳江河已经混进了敌方军营。” “那就好!”常胜神情一松,露出几日里第一个笑容。 “这五千两银子我们可没有白花。”蓝正坐下,神情愉悦地看着好友。 常胜轻轻颔首,在他身旁坐下,道:“他们确实有些本事,我们的人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他们却轻而易举的将人带了进去。” 蓝正撑着额头:“可不是!我现在呀!他们的殿主是何许人也。” 常胜眸光思远,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闻名殿背后之人好像是他们认识的人。而且,对方和摄政王关系密切,和他认识,又和夜漓有关联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人。其中,他最先想到的就是白秋水和戴云天二人。 “阿胜,你想什么呢?”蓝正疑惑的看着好友。 “我在想,他是不是认识我们?”常胜回过神 “谁?闻名殿的殿主吗?”蓝正原本慵懒的眼眸,突然来了精神。 “不,应该是他们的宗主!”上次那人不是说他们的殿主只是代他们宗主处理殿内的事务吗?与他们认识的应该是他们的宗主。 “宗主?那是谁?”蓝正不解地问。 “他是闻名殿的主人。” 蓝正惊讶的看着常胜:“你是说,这个宗主是你我都认识的人?” 那会是谁?他们熟悉的人,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常胜:“这只是我的猜想……” 常胜:“我还不了解你。”他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蓝正继续说道:“你我皆熟悉的人?那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而且,还这么大手笔?” 闻名殿不出则已,一出便震惊整个江湖。不仅能力卓越,更是大手笔的在每个地方都设了分殿。使得让人人对这新崛起的势力感到好奇与不解。至今为止,他想,除了闻名殿自己人之外,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宗主是谁? 常胜:“我想到一人,不知是不是她。” “你说得是谁?” 常胜:“这人你我都认识,而且,就银子上,她亦有这个能力。” 蓝正眯眼,俊眉轻扬:“阿胜,你说的那人……该不会是我表妹吧?” “不错,正,你想想,能拿到摄政王贴身令牌的人,除了秋水,还能有谁?”常胜看着一脸惊讶的好友。 “可是,表妹她……”她是个女儿家啊! 不过,想到白秋水经营的翡翠楼和凤京剧院,蓝正住了嘴,依表妹的性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常胜:“这只是我们的猜想,到底是不是还不清楚。” 能随意使用夜漓令牌的人,除了白秋水,他想不到还有谁。 “我想,应该是她!”仔细一想后,蓝正觉得常胜分析的不无道理。 常胜:“……” “这丫头,居然是闻名殿的当家之主。”蓝正嘴角倾斜,止不住溢出的笑意。 想到那个聪明智慧,时刻牵动他情绪的女子。此时此刻,常胜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白秋水。 那样聪慧至极,心如浩瀚的她,或许,只有夜漓那样如神的男子才配得上她。 “还忘不了她吗?” 常胜微笑,反问道:“为何会这么问?” 蓝正:“阿胜,你方才不就是在想秋水吗?” 他那一闪而逝的心痛,他不是没看到。 常胜温文尔雅的俊颜露出一抹苦笑:“正,要是我说我对她一点留恋也没有,恐怕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 “阿胜?”蓝正望着一脸失意的好友,眉峰紧皱。他以为,他身边有了樊水灵,不会…… 常胜仰头,深吸口气,声音温润:“正,我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阿胜,我不是逼你忘了秋水,只是不想你一直深陷在不可能的感情里。樊姑娘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他想,不管是多大方多贤惠的女子,也不可能忍受心上人心里还想着别人。 常胜给予他肯定的答案,道:“今生,我不会再放开灵灵的手。” 闻言,蓝正扬唇微笑,出声调侃道:“阿胜,不是我说你,你就算要表白应该也是当着樊水灵的面说,而不是对着我。” 常胜无语的睇他一眼:“别说我了,你呢?你与张尚书的千金已经定了婚,打算何时将她娶过门?”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蓝正愣了下,笑着说道:“怎么说也要等到她及竿吧!” 常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据我所知,张尚书府家的千金离及竿礼还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你真等的了?” 蓝正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叹气道:“那也没办法。” 常胜面露笑容,望着苦着一张脸的好友,出言揶揄道:“两年也不算太长,眨眼就过去了,你现在只能慢慢等着了!” 蓝正坐直身子:“不说这个了,我们说正事呢!话题跑得太偏了。” “阿胜,你说,北欧宸他是怎么想得?两国关系明明好好的,他却突然集兵五万驻扎边城。现在,他又无故失踪,如今两军这阵势都已经拉出来了,你说,这仗他究竟是打,还是不打呢?” 第三百二十章 “恐怕,已经由不得他了。”常胜微微叹气,烽火一起,最先受苦的就是边城内的百姓了。 “什么意思?”蓝正不解,这一切都是北欧宸挑起的,他若是改变了主意,不挥兵而来,这仗不就打不起来了吗?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 常胜望着他:“经此一事,你以为摄政王和皇上还会心无介蒂的接纳北欧国表面上虚伪的友好吗?” 就算皇上愿意和平相处,那摄政王呢?北欧宸害白秋水差点掉落崖的帐,和他三番屡次的截杀,摄政王定不会轻易让北欧宸脱身。 闻言,蓝正默默地摇摇头:“自古天子心多疑,北欧宸既有吞并天运朝的野心。这一次若是不开打,势必还会有下一次。” 夜墨不会轻易罢休肖想他皇位的北欧国。 常胜:“所以,与其被动而战,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打消北欧国侵犯天运朝的野心。” 于公于私,摄政王势必会与北欧宸有一战。 蓝正勾唇轻笑,双手环胸:“这样也好,省的担心哪天又发生类似今天这样的事。” “嗯!”常胜淡淡颔首,这一仗要是无疾而终,北欧宸会是他们天运朝的隐患。 …… 白秋水缓缓睁开眼眸,陌生的感觉让她记起身在何处。头,向外轻侧,夜漓那张熟悉又妖孽的脸孔映入了她的眼帘。 藕臂撑起头,发丝垂于一侧,白秋水仔细的审视夜漓熟睡的脸庞。眼眸紧盯着他浓如黑墨的剑眉,高挺坚毅的鼻梁,性感紧抿的薄唇。 夜漓,是她见过最好看最好看的男人。他有迷倒天下所有女子的本事。她想:若不是他表情冷酷,性格内敛,气势凌人。围着他的女子定是怎么赶也赶不完了。 似是察觉有人注视,熟睡中的人微微皱了皱眉。 白秋水见了忍不住莞尔一笑,伸手轻轻揉平他眉心的皱褶。却意外看到他眉心的痕迹在她手指下越皱越深。 白秋水顽皮顿起,一遍又一遍的轻抚他的眉心,露出一抹孩童般的纯真笑容。 白秋水一边玩一边无声的笑着,玩到尽兴时,却突然被人攉住了皓腕。 白秋水的视线从已松开的眉心移到他的眼睛上,原本熟睡的人不知何时已醒来,闭着的一双深邃眼眸也已睁开,直直的凝视着自己。 白秋水一愣,片刻便反应过来,眉眼带笑的望着他:“呃……你醒啦!” 夜漓松开她顽皮的皓腕,然后将她的柔夷握在手心,放在唇边重重一吻,眉梢带笑地瞅着她,说:“本王要是再不醒,秋儿打算玩到何时?嗯!” 尾音拉长,语气充满宠溺的味道。 “呃……”白秋水娇颜微红,讪讪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不早,在你醒来的 时候!”夜漓挑高浓眉,温柔的笑笑。 “呵!那你干嘛还装睡?”秀拳轻捶了他胸口一下。 “见你玩得愉快,不想扫你的兴。”他幽幽道。 手臂撑久了有些麻木,白秋水干脆趴在了夜漓胸前,双手垫在下巴处,目不转睛的瞅着慵懒的男人:“我们今儿要回王府了吗?” “不想回吗?”夜漓调整她的卧姿,以防她压到肚子。 白秋水望着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晨光,仲仲地问:“你打算何时启程?” 夜漓眼神微动,紧紧揽住她:“明日陪你用过早膳后就启程!” “一定要亲自去吗?”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白秋水变得比较喜欢粘着夜漓。现下一听他明日就要离开凤京去北欧,心情闷闷的。 “怎么了?”夜漓看她一脸开心的模样,柔声问道。 “不去不行吗?暗幽阁不是还有东方宇吗?”让东方宇去好了,她想要他留下陪她和孩子。 夜漓睇着她认真的表情,扶着她坐起身,仔细打量着她眼底不安的神情,俊眉轻皱,她,有些不对劲?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白秋水纳闷的看着他。 “秋儿,你……”夜漓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白秋水对上他关心的神情,眨眼问道。 夜漓沉默地看了她一会,摇头:“没什么,饿了吧!起来用早膳。” 夜漓翻身下床,穿好长衫以后,取过白秋水的衣服,回身,却看见坐在床上望着自己发呆的人儿:“不起吗?” “起” 白秋水掩下心底的疑惑,下床,刚穿好靴子,夜漓就拿着长裙给她穿了起来,藕臂穿过衣袖:“阿漓,我自己来就行。” 他们这一次出来没有带任何人,除了这里三名看管牧场的人,只有他们俩。 “本王帮你” 夜漓帮她调整好衣袖,绑上腰带。然后拉着她坐下,捡起桌上的木梳,替她梳理长发。从发顶到发尾,梳了一遍又遍,每一下都小心翼翼,深怕弄疼了她。 对夜漓贴心的行为,白秋水理所当然的接受,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夫妻原本就该如此,没有谁该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夜漓愿意为她做这些事,是因为他爱她。而她也一样,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此时此刻,白秋水心里对夜漓感到抱歉。她知道,夜漓很爱很爱她,她不该因为他的外出而心生不满。也不应该怀疑他对她的爱,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有时候她就是控制不住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每次,只要一想到夜漓可能没有她想象中一样爱她,她就会很伤心,然后,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 她虽还未拿到心理医生的执照,但这一系列的反常,她清楚的知道,她得了轻度的孕期忧郁症。这些,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夜漓也一样。 当夜漓说他明日将要离开时,她不想他离开自己的念头一下子就窜进她脑海。 她清楚的知道夜漓离开是要去办很重要的事,过些日子他就会回到她身边。 但,她体内似乎有另外一个声音再不停得告诉她,夜漓其实并不是很爱她。他宁愿带着属下出门也不愿意带着她一起。就连俩人成亲以后,他也将她一人撇在王府里。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夜漓简单弄好她的头发,放下梳子,这才发现她的表情有些怪异。 “秋儿,你怎么了?”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关切地看着她。 “秋儿,你怎么了?”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关切地睇着她,面露担忧。 “没,没什么?”白秋水移开目光,干笑道。 夜漓有些意外她的反应,他紧紧望着她:“秋儿……” “我真的没事,我饿了!”白秋水说完就要起身往外走,却被蹲着的夜漓拉住了手。 她回头:“阿漓,我真的没事,你儿子已经饿的在抗议了!” 不想他再追问下去,白秋水搬出肚子了的孩子做借口。 夜漓起身,眯眼看了她一会,到:“走吧!” 夜漓牵着她的手往房门走去。 用过早膳,夜漓和白秋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凤京城内返回。 白秋水窝在夜漓的胸怀种,听着入耳有力的心跳声,白秋水动了动身子。 俩人共乘一匹马,慢悠悠的走着,一路欣赏沿途的风景,谁也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忍不住沉默气氛的白秋水侧仰着头,望着嘴角紧抿的夜漓,心想,他一定还在疑惑她清晨的态度。 白秋水收回眼眸,目无聚焦的望着前方的一马平川。白秋水脑中一片复杂,她该告诉夜漓吗?可是,告诉他了又能怎样,只是多一个担心的人而已,一双柳眉无意识的皱了皱。 瞥见她皱起的柳眉,夜漓眯起锐眸,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不不想说,本王不逼你。但本王还是希望有什么事你能说出来。” 白秋水一愣,她知道他一定看出她的异常。也料到他一定会追根究底,把事情的弄清楚。 白秋水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拉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夜漓:“既然如此,你就该将它说出来。” 白秋水在夜漓锐利的注视下,决定不再隐瞒他,她垂下眼眸,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得了孕期忧郁症!” 夜漓闻言,拧起眉,不解地望着她,问道:“何为忧郁症?严重吗?” 白秋水顿了顿,将身体往后轻轻送,依偎在他胸怀。 这个熟悉又温暖的胸怀,是她永远永远的避风港。 夜漓单手握着缰绳,一手搂住她的腰。他抱着她,将她永远圈在自己的怀抱。 白秋水在心中想着应该怎样和他解释何为忧郁症,她低语:“简单的来说,就是孕妇因为怀孕的缘故,情绪变得焦躁不安,易患得患失。往往把事情想到悲观的方向等等一系列忧郁的反应。” “吁……” 听完她的解释,夜漓勒停了马,皱着眉头,担忧地望着胸前垂着头的人,握着缰绳的右手紧紧攥紧,眼眸掠过心疼与意外:“该如何才能让你恢复和以前一样?” “这些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等回府了,我再详细的说于你听。” 眸眼微眯,夜漓拉起缰绳:“驾……” 夜漓一路上被白秋水所说的孕期忧郁症给困扰着。心绪不宁,俩人也没再开口。 两个时辰过去,他们终于回到了摄政王府。 在被夜漓抱下马的那一瞬间,白秋水轻轻松了口气。 “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流经和春桃等人迎了上去来。 冬梅与春桃二人一左一右的搀住白秋水的手臂,三人并排往府里走:“王妃,你可回来了!” 白秋水笑笑,望着二人,道:“我不过才出去了两日,又不是很长时间。” 春桃噘嘴:“王妃,从小到大,奴婢们都没有离开过你身边一日,两日的时间够长了。” 王妃不在,她们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没有着落。不是给世子做做小衣服,就是坐着无聊去的发呆。 她们原本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是王爷一个眼神下来,她们就没胆子开口要求跟去。 白秋水戏谑:“这么离不开我,那以后你们嫁人怎么办?” 冬梅:“就算嫁人,奴婢也定是留在王妃身边,不然,奴婢们就不嫁人不成亲了,一直留在王妃身边,照顾王妃和小世子。” “别,我可不希望到时留一群老姑子在身边。”白秋水故意一副嫌弃的模样,朝二人摆手。 “王妃,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开始嫌弃奴婢们了。”春桃掩嘴偷笑。 白秋水指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所以啊!你们一定得嫁人,不然,我可不养你们。” 春桃:“王妃,奴婢知道你就是嘴上说说。” 白秋水:“你们俩倒是了解我,不过,怎么没见秋菊?” 二人微笑,冬梅说道:“秋菊这两日在跟两位御厨学做点心,今儿特意给王妃做了玫瑰酥!说让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白秋水了然地颔首道:“原来是这样,他二人的厨艺确实不错,让秋菊多跟他们学学也好。” “是的……”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夜漓和流经二人慢着步伐,走在她们后面的十丈之外。 流经望着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夜漓,关心地问:“王爷,你有心事?” 夜漓没有回答,而是悠悠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流经轻轻点头,语气肯定地说:“王爷,你有烦心事。” 夜漓严峻的目光望着前面聊的欢快的几人,对身边的流经道:“云天此时可在府里?” “不在,他昨日回了戴府,王爷找他有事?” “嗯!” 流经:“我让人去通知他” 夜漓停下脚步:“阴前辈也回去了?” “是的,阴前辈去了戴府!”戴伯父知道阴前辈在摄政王府,一定要让阴前辈去戴府小住。 “流经,你陪本王去一趟戴府。”夜漓转身走向大门。 “好” 流经跟上。 二人在经过守门的侍卫身边时,夜漓淡淡对侍卫说了一句:“告诉王妃,本王去了戴府!” 侍卫应道:“是,王爷!” 流经跟在他身后翻身上了马:“王爷,你这么急着要见云天,是不是因为王妃?” 这个世上,能让他变了风色的人,只有王妃一人。每次只要遇到关乎王妃的事,王爷他就神色匆郁,表情异常。 夜漓顿了一下,道:“嗯!” 俩人朝着城南戴府奔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戴府里,戴云天领着阴鬼去看自己制药的地方。 阴鬼跟着戴云天来到戴府最偏僻的一处独栋小庭院前,阴鬼望着牌匾上的字,捋着胡须念道:“药香园,这名字……实在是……” “师傅,如何?徒儿这药园的名字起得可贴切??”戴云天眉眼略有得意。 “贴切?”阴鬼望着他得意的眉梢,忍不住翻白眼打击道:“为师想说得是,你这名字起得是在是太庸俗了!” “什么,庸俗?师傅,你可别乱说好不好?药香园,这名字哪里庸俗了?”戴云天有些炸毛的看着自己专坑徒弟的师傅。 阴鬼懒洋洋的睇他一眼:“那你说,你起得这名字哪里高雅了?” 戴云天瞪着眼道:“我要高雅做什么,名字只要够贴切就行。我这是配药的地方,又不是文人雅士吟诗作对的地方。” “就当为师什么也没说!”阴鬼瞥了瞥他不满的表情,敷衍道。 “可是师傅……” 就在戴云天欲与阴鬼争论名字是庸俗还是高雅时,一小厮走近二人。 “二少爷,流公子来了!” 戴云天愣了愣,忙问小厮:“流经来了?他在哪呢?” 小厮弯腰回道:“二少爷,流公子已在偏厅等着您。” “好,你去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来,茶沏好以后,端到偏厅去。” 小厮:“是,二少爷,摄政王也来了。” 戴云天诧异:“阿漓也来了?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 说完,他夸张地仰头望了望蓝蓝的天空。 阴鬼白他一眼,径自转身离去。 戴云天见此,迈步追上:“师傅,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走路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的。” 阴鬼再次瞪着他,大声叫道:“什么一大把年纪,为师有那么老吗?” 像是抓到他的痛脚一样,戴云天扬起下巴,眸眼带着笑意,说道:“师傅呀师傅,这人迟早都会老的,不管你承不承认。” “嘿!臭小子,又皮痒了是不是?”阴鬼伸出巴掌欲拍向他的后脑勺,臭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似乎料到他会由此举动,戴云天先他之前跳离他身边,笑着道:“师傅,你可别不爱听啊!徒儿说得都是大实话。” 闻言:阴鬼不明为意地笑了笑,说:“好徒儿啊!你过来!” “我不过去!” 戴云天摇摇头,他又不是傻子,送上门给他拍。 “徒儿,乖,过来。”阴鬼咬牙笑道。 “不要,我去找流经了。”戴云天话音一落,纵身一跃,消失在阴鬼面前。 阴鬼浅笑一声:“臭小子,跑得倒是挺快的。” “流经,阿漓,你们怎么来了?” 夜漓:“本王有一事急于问你。” 听到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流经抬眸,看见身着一袭暗红华服,大步走来的戴云天,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戴云天好看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 流经一怔,目光微微闪了闪,表情不自然的垂首,低眸。 戴云天见了,忍不住莞尔一笑。 “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戴云天注视心上人的目光。 戴云天走到流经隔壁的椅子上坐下,看向坐在对面的夜漓,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跑来戴府见我?” 以前,他有找自己事,可都是派人来叫他去摄政王府的。今儿可是他第一次亲自登门,难道,今日的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的?……没有啊! 夜漓眯眼望着他:“患了孕期忧郁症该如何治?” 戴云天不解:“什么孕期忧郁症?我听都没听说过!” 流经皱眉,孕期忧郁症?那是何病?孕期,也就是女子怀孕期间,王爷说得是……王妃? “你不知?”夜漓微讶。 戴云天耸耸肩:“我没听说过什么孕期忧郁症。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些怀了身子的人,会变得多愁善感,喜欢胡思乱想,我想,这个应该就是你口中说得什么孕期忧郁症吧!” 夜漓:“继续” 戴云天继续说道:“一些孕妇呢,在初期阶段,除了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喜欢胡思乱想外。情绪也会变得低落,起伏不定。严重一些的人甚至会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也没有人关心。还会把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这一系列的异常反应,发生在少数的孕妇身上。” 戴云天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以后,打量着夜漓的反应,问:“是不是秋水她?……” 夜漓轻抬眼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嗯!” 戴云天皱眉,这秋水的状况还真是不断,不是遇刺就是受伤,不是心口痛就是动了胎气,这会又给他来一个什么孕期忧郁症。她是看有他这个随叫随到,免费的神医在吗? 突然,他的被人踢了一下,戴云天疑惑望着罪魁祸首:“流经,你踢我干嘛?” “咳!王爷在问你话呢!”独属于流经温润的嗓音,飘进戴云天的脑海。 “是吗?” 戴云天将目光移向好友,也不问他问了自己什么问题,而是直接就接着说道:“这种症状,可大可小。一般不需要用什么药物治疗。就是得要有人一直陪着和开解病人。” “不吃药能好吗?”流经闻言,拢了拢眉心。 戴云天望着他,勾唇说道:“所谓,是药三分毒,还在娘胎的孩子正在逐渐长成,用药太多,反会对孩子的发育有损,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少用药的好!” 顶多用一些安神的药膳,为了孩子,他不建议给白秋水用药。 夜漓微眯起眼,神色显得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才出声说道:“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戴云天神色怔了下,诚实地对他说道:“最坏的结果就是……孕妇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 “砰……”戴云天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椅子重重倒地的声音。 流经与戴云天望着猛地站起身的夜漓,也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她。 流经微微皱眉:“王爷?”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戴云天望着五官紧皱,神色担忧的好友,道:“阿漓,前些日子我见秋水的情绪还是很开朗的。她若真有这些反应,也应该是近期才有的,我想还不到那么严重的时候,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只要时刻陪着她,开解她就姓了?”夜漓低沉的嗓音终于响了起来。 戴云天点头:“只要时刻注意她的情绪,安抚她的不安,慢慢地开解,就会渐渐好起来的。” 有这种反应的孕妇应该算是得了心病,心病还需心要医嘛! “好,本王知道了!”夜漓说完,招呼也没打一声,转身离去。 流经望着疾步离开的夜漓,右脚刚抬起,就被人从身后按住了左肩,他回头:“做什么?” 戴云天微微一笑:“来都来了,不去跟爹娘打个招呼再走吗?” 流经一怔,他脱口而出的爹娘二字,微微灼红了他清秀的俊颜,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爹……爹娘?” 戴云天抬臂搭在他的脖颈之处,圈住他,道:“我爹娘不就是你爹娘吗,走,我带你去找他们。” 戴云天说完,改为牵着他的不手,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后院走去,一张俊脸上都是愉悦地笑意。 “云天,我……我府里还有事呢!”流经扯了扯他的手臂。 “哪有这么多事,现在又不是月底。”就算是月底清帐,他上次不是为了他找了三名账房先生吗?那三名账房先生,可是他冒着大哥的怒火,挖自家墙角给他送去的。 “可是……” 戴云天停住,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问道:“流经,你在担心什么?或许,我该这么问,你在顾虑什么?” 他爹娘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了,最难过的一关他们已经跨过了。他们之间也已无障碍,他还有什么顾虑?不能坦然面对他的家人? 流经面色怔了下,垂着眼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经,告诉我!”戴云天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望着他的黑眸中,有疑惑有不解也有郁闷。 面对戴云天的质问,流经慢慢抬起眸子,直视他的目光,小声解释道:“我没有顾虑什么,就是不知见了伯父伯母该说什么而已?” “嗯……”戴云天微讶,听了他的解释,心里是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无奈。 枉他这几日里,自己在那费尽心思的猜他不愿来戴府的原因,原来,就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和他的家人相处,才不用多回戴府走动。 疑虑解开,戴云天郁闷的心情变好,他勾起唇,道:“流经,你没看出来吗?我爹娘他们都很喜欢你,你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做起来就有些难了。 戴伯母每次见了他,不是让他吃这个就是补那个。与其说他面对戴伯母时气氛尴尬。不如说他是被那一碗碗补汤吓得落荒而逃。 “别可是了,我娘她肯定已经知道你回来了,你要是不去跟她打声招呼,我想,下次,等你的可就不是一碗参汤了……”戴云天揶揄地笑着说。 “你还笑……”流经突然抬臂,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戴云天的腹部。 “噢!痛!”戴云天松开流经的肩膀,抱着自己被拐的腹部,一脸忍痛的表情。 流经伸手整理整理肩上被他弄皱的衣服,望着戴云天夸张的反应,故作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道:“行了,装什么装,这个力道,还不至于让人痛成这样。” 戴云天弯腰抱着腹部,五官紧皱,可怜地说道:“是真的很痛,流经,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流经睇着他卖力的表演,抿嘴说道:“行,那你就继续痛着吧!我自己去见伯母了。” 抛下话后,流经抬脚就走…… “嘿,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等等我!”戴云天见人已走,连忙迈步追上。 不错,他刚刚是装的,流经下手的力道虽有些痛意,却算不算疼痛。同时,他也知道,那是流经故意在小小报复他一下,报复自己刚刚对他的威胁。 戴云天和流经二人,来到戴氏夫妇的房门外,戴云天敲了敲门:“娘,你在屋里吗?” “是天儿吗?”镂空雕花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二少爷,流公子!”戴夫人的婢女对二人行完礼以后,避让一旁。 “娘,流经来看你了!”戴云天牵着身后的人走了进来。 正在房里插花的戴夫人听到声音,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彼此牵手的侧影,笑着说道:“流经回来了啊!” 不是来,而是回来,可见戴夫人是打心眼里接受了流经。 戴云天与流经同时侧转身子,就见一脸笑意的戴夫人走了过来。 流经:“伯母……” “哎!太好了,流经,你总算想起来回家来看看我了!”看到多日未见的人,戴夫人喜出望外,快步揍迎上前。 “伯母,对不起!”面对一脸慈祥的妇人,流经感到内疚不已。 “没关系,回来就好!来,坐。”戴夫人自动忽略掉身边的小儿子,拉着流经的手,俩人走到桌前坐下。 戴云天好像早已习惯这种被忽视的待遇,默默地坐在流经一旁位置上。 戴夫人打量着流经,不满的说道:“流经,这才几日未见,你怎么又瘦了?” “呃……是,是吗?”流经摸摸自己的脸,神色有些惊恐,担忧她下一句话会把会吩咐下人给他炖补品补身子。 戴云天睇见他惊恐的表情,不忍心自己的心上人再受母亲好意的迫害,岔开话题道:“娘,流经这两日有些忙,所以没来看你。这不,今日一空闲,他就来看你了!” “就是再忙,那也得注意身体!” “是,伯母说得是。”流经微笑着颔首。 戴夫人望着心情极好的儿子,转眸对流经说道:“流经,今儿回来了就别走,明日再回摄政王府。你不知道,你戴伯父今早还在念叨着你呢!” “这……”流经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他出府时也没跟下面的人交待一声,王妃又病了,王爷现在一定着急又担忧。 第三百二十四章 “爹他今日不在府里,方才有事出府去了,我下他大概要晚膳的时候才能回来。” 戴云天暗自偷偷笑了笑,娘的这个提议甚好,他不仅满意而且非常喜欢。老娘,你真是太好了,太棒了。 戴夫人:“流经,这儿也是你的家,再忙,你也得偶尔回回家吧!” 话已至此,流经很难再拒绝:“好” 戴夫人一听,乐着说道:“哎!这就对了!” 戴云天性感的唇角,暗暗勾了勾,说:“娘,让厨房晚上多烧些流经爱吃的菜。” 戴夫人瞧着儿子乐不可支的模样,好笑地白他一眼后,起身说道:“行,我去厨房吩咐一声,让他们晚膳准备的丰盛些,你们俩聊着。” 流经起身:“麻烦伯母了!” 戴夫人:“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麻烦的,得了,你们聊,我去了!” 流经点头颔首道:“嗯!” 戴夫人领着婢女离开,临走时还让婢女给他们带上了门。 戴云天拉着他的手臂:“一直站着做什么?坐...” 流经撩开前面的衣摆坐下,目光不善地盯着戴云天。 戴云天见流经如此表情,摸摸鼻子,嘴里念念说道:“让你留下来,真的是我娘的意思。” 流经:“我知道!” “流经,你真的不考虑搬到这来住吗?”他要是搬到家里来住,他就每日都可以看得见他了,再不用特意跑去摄政王府才能见他。 流经摇头:“不用了,我习惯了住在摄政王府。” “习惯可以改吗?真的不再考虑下搬过来?” 流经再次摇了摇头。 虽然流经的拒绝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见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戴云天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流经:“你就这么想我搬过来?” “那当然了,你住在这里,我们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得见对方,不好吗?”戴云天反问道。 流经抿唇轻笑:“戴云天,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无非就是想……” 后面的话太过暧昧,流经说道这里,话语一顿,相信,戴云天他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得话了。 “呃……”心思被人一语道破,戴云天脸上顿时堆起了尴尬的笑容。连忙出言为自己辩解道:“这个……我有这心思,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谁不想和心爱的人整日粘在一块。以前,俩人是朋友的时候,他住在夜漓的府里,他当然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嘛! 流经:“这事……以后再说吧!” 戴云天撑起下巴:“以后,是多久?” “不知道……”流经瞥了瞥他突然无精打采,稍显失望的模样。 流经低下眼眸,微微抿了抿唇,小声呢喃道:“等世子出生以后我就搬过来。” “真的?”戴云天一下子来了精神,高兴的眼眸紧盯着他。 “嗯!”流经微无可微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戴云天突然像活过来了一样,精神抖擞。眉眼之间带着笑容。 流经怔怔地望着他的笑容,眼神不由自主的变得很温柔。 戴云天突然将脸颊凑近他,俯首在他耳际低喃道:“看傻了?” 从轻快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主人愉悦地心情。 “没有” 流经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眸。 “说谎!”戴云天勾起他的下巴,揶揄地目光紧紧凝视着他暗红的耳垂…… 今日,阳光普照,炎热的秋老虎尚需些时日才会离开。 在雕花纱幔的木床上,夜漓神情且低沉的呢喃不断地从白秋水背后窜进她的耳中。 白秋水微微缩了缩脖子,笑着对躺在身后地人说道:“呵!好痒!” “是吗?那这样呢?”夜漓突然伸舌在她敏感小巧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呀!” 白秋水抖了一下身子,转过身:“别闹了,不是说今儿要启程去万叠山吗?”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却抱着她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本王不去了!”夜漓将她“拖”进自己的怀中,埋首在她颈窝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不去了?”白秋水愣了,怔怔地盯着颈窝处的头颅。 “嗯!不去了!”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满足的喟叹声。 “可是,为什么不去了?”白秋水推推他的肩膀。昨日他不是还说今儿陪她用了早膳就出发,怎么过了一夜,就突然说不去了? 夜漓微微退离,只手勾起她的下颔,目光温柔的望着她。眼对眼,心对心地对她说道:“本王留下来陪你们。” 北欧宸制造火药如何?战争再起又如何?什么都没有她和孩子来得重要。没有了她们,他又该如何? “可是……”白秋水轻咬下唇,他能留下她当然开心,可是,她又觉得自己让他为难了。 “没有可是,天机会跟着去,有他在,就够了。” 东方宇最近一直透过绿润追查东瀛人的事,脱不开身。 阴鬼过两日便去巫起山居住。所以,戴云天需要留在凤京。 让廖天机陪着章倪倪进万叠山,再合适不过了。夜漓也知道,若是他没有开口请廖天机替自己去走这一趟。廖天机他自己也会跟去,毕竟,有章倪倪在。 “嗯……太好了!抱抱!”白秋水主动环抱住夜漓的腰身,悄然地叹息一声,真好! “呵!本王最近一段时间,哪都不去,陪你解闷!”夜漓宠溺的在她额际吻了下,同时许下他的承诺,一心想要安抚她的不安。 “那一段时间以后呢?”白秋水仰首,贪心的想要他更多的陪伴。 夜漓抚摸着她披开的长发,一遍又一遍:“这一段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几日后…… 白秋水在爱情的滋润与夜漓细心的照顾下,情绪渐渐缓和了许多。言语间也恢复了些以往的轻快。 冬梅:“王妃,夏菏信上说了什么?是她要回来了吗?” “嗯!快了!哎!……”白秋水将手里的信递给冬梅,一边说道:“第一次碰到这么蠢的人!” 冬梅疑惑的看完信上的内容,不解地问道:“王妃,这刑左是谁?他为什么要陷害傲耘堡?” 第三百二十五章 “这刑左好像是大理寺的寺卿。”白秋水撑住下巴,刑左,看来,要把他交给皇上处置。 冬梅:“那他是不是和傲耘堡有仇?所以才陷害颜堡主他们?” 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整个傲耘堡的人都抓了起来。 “管他是不是和傲耘堡有过节,事到如今,不管他有什么理由和借口,都抵不他犯下的事。” “嗯!也是……” “好烫好烫……”一阵轻呼声传来。 白秋水和冬梅同时扭头望去,就见春桃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而来。 “噢!烫死我了!”春桃走近二人以后,连忙把碗放在树荫下的石桌上,两只手不停的揉捏着自己的耳朵。 冬梅无奈望着:“明知道烫手,你干嘛不用盘子端着,或者用布包起来。” 手上的热度稍稍缓解后,春桃放下揉捏耳垂的手,懊恼道:“我忘了……” 白秋水轻笑一声,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都有一烫手就摸耳朵的习惯。 春桃:“王妃,这是秋菊炖了一上午的乌鸡汤,广御医在里面放了橘皮,一点也闻不到腥味了。” 白秋水懒洋洋地拿起勺子,搅动一番,因为炖了很长时间,鸡肉与骨头已分离。碗里除了去了骨头和皮的鸡肉外,还有半碗清澈不见油腻的汤底。 “天天这样补,要不了多久,我可能就变成一个大胖子了。” 冬梅:“王妃,你想太多了,依奴婢看,王妃属于那种易瘦不易胖的体质。” “是呀!王妃没怀小世子的时候,胃口那么大都没有见胖,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吸收,怎么可能还会胖。”春桃附议地点点头,心直口快的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白秋水阴恻恻望着她:“春桃,我胃口很大吗?” “是呀!王妃,你……唔……” 冬梅连忙捂住春桃的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唔……”春桃抗议的摇摇头。 冬梅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拉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 白秋水摇头叹息一声,低眸,一口一口的喝起鸡汤,不理会一旁小声低语的俩人。 冬梅刚松开手,春桃就问道:“冬梅,你捂我嘴干嘛?” “你傻啊!王妃本来就有些担心自己的身材会不会走样。你还当着她的面说她胃口大,万一王妃听了,减了饭量,怎么办?” “呃?”春桃咧嘴,摸摸头,讪讪地说道:“我没有想这么多……” 冬梅扯扯嘴角,她要是能想到这些,她就不是春桃了。 突然,冬梅玩心乍起,说道:“春桃,你可千万别让王爷听到,你嫌弃王妃吃的太多这种话,不然……” “不是的冬梅,我没有嫌弃王妃吃的多。”春桃见冬梅误解她的话,急切地挥动着双手,解释道。 “呵呵!逗你的!”冬梅掩嘴轻笑。 “你?……”睇见她眼底的笑意,春桃自己被戏弄了,她插着腰,说道:“好啊冬梅,你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音一落,冬梅就扑向冬梅,双手朝她的腰窝袭去…… “啊,王妃救命啊!”冬梅怕痒,一看见春桃扑上来的阵势,吓得转头就跑。 “不要跑……”春桃尾随她追了上去。 白秋水望着在花园里一前一后追逐的二人,脸上不由得浮出玩味的笑意。 夜漓到来之际,就看见一袭浅粉色纱裙的白秋水,坐在绿绿荫荫的茂树下。双手撑着下颚,一脸笑意地望着不远处追逐打闹的二人。 有人?似是察觉到他人注视的目光,盈盈雾眸,突然看了过来。 “阿漓?你什么来得?”白秋水微讶地望着立在几丈之外的男人。 见到夜漓,打闹的二人停了下来,福身道:“王爷” 夜漓上前几步:“退下吧!” “是……” 有些心虚的春桃,头垂得低低的,拉着冬梅,匆匆离去。心里很怕王爷刚才将自己无脑的话给听了去。 望见春桃几乎是一路拖着冬梅跑开,夜漓虽感到一丝古怪,却也无意去关注。 “他们走了?” 夜漓在她身旁坐下:“嗯!本王让暗风和暗闪陪着他们一起去。” 当然,这只是明地里,暗地里他也安排了人,只是没有告诉他们。 闻言,白秋水将下巴轻轻搁在石桌上,喃喃自语道:“希望他们都平安归来!” 不然,她会有罪恶感。 “会的” 夜漓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对上白秋水疑惑不解地目光,说道:“这石桌太硬。” 她这样把柔嫩的肌肤直接贴上石桌,一不小心就会弄伤自己。 白秋水嘴角无言的抽搐,觉得他的担心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好像把她当成了不懂事三岁小孩子一样呵护着。 她坐起身子,红唇抿起,苦笑道:“阿漓,你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夜漓没有出声,见白秋水坐直了身子。他松开她的下巴,离手之际,趁机轻抚了几下她白皙的肌肤。 白秋水笑了,眨眨萌萌大眼“嘿!你这是在趁机吃我豆腐吗?” 夜漓神情愉悦,莞尔道:“本王只是把粘在你唇角的油渍给擦干净。” “嗯哼!是吗?”白秋水有意摆出一副不相信他的话。 “刑左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深邃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白秋水没有忽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凌厉,问道:“要夏菏把他交给朝廷吗?” 夜漓微微摇首,淡淡道:“不用” “皇上那边……”虽为摄政王,但他这样问也不问一声夜墨就做了主。会不会引起夜墨的不满?所谓,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最是多疑和猜忌。 夜漓眉眼泛起温柔,如沐浴春风般的嗓音再次响起:“用不着!” 刑左迟早都是他们要拔的一颗钉子,只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问题而已。 白秋水眯眼:“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刑左有问题?” “不早,也就最近几个月才知道的,他是北欧国派来扦插在朝廷的奸细。” “你知道他是奸细,却迟迟没有动他,莫非,你怀疑他身后还有人?”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夜漓点下头:“如秋儿所想,他身后的确又人。” “谁?” 对刑左身后之人,白秋水充满了好奇。她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说动刑左这位大臣,做出投敌叛国,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暂时还未知” 夜漓乌黑的眼眸垂了垂。 白秋水不由得皱了皱柳眉,神色显得若有所思。 江南 “灵灵,你可算回来了。”一女子抱着樊水灵的脖子不愿撒手。 “娟娟,你再用点力,我就得去见阎王了。”樊水灵粗喘着气,轻拍女子的脊背,说道。 “呸呸呸,那胡说八道什么呢?好短短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叫娟娟的女子推开她,瞪眼斥责她的话。 樊水灵秀丽的脸庞漾起一抹开心地笑容,拉起女子的手,说:“娟娟,你最近好吗?伯母不是说你去亲戚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的亲事怎么样了?” 娟娟乍笑:“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你说,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才好。” 樊水灵摆手:“哎呀!随便啦!都可以。” 娟娟撩开颊边的碎发,说:“那我就一个个的来,首先呢,我很好,第二个,我是去了亲戚家,对方是我娘的表姐妹。第三:我是昨日才回来的,听娘说你从京城回来了,我这不就赶紧过来见你了。” 樊水灵:“那最后一个问题呢?” “哎!” 娟娟微微仰头,大大吸了口气后,语气惆怅地说道:“我娘把我许配给了我表哥!” 闻言,樊水灵不禁皱眉:“不会是……黄贵吧?” 娟娟应声道:“嗯!就是他!” “你答应了?”樊水灵拧眉,望着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我娘,已经收了他们的聘礼。” 樊水灵:“娟娟,你明知道黄贵他就是一个地痞无赖。为什么要答应?你嫁给他,怎么可能会幸福。” “灵灵,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爹爱赌,前些日子又欠了赌场好多的银子。我能怎么办?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赌场的人打死吧!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亲爹。”说着说着,娟娟突然掩面,蹲在地上哭泣了起来。 樊水灵也蹲下身子:“娟娟” “灵灵,我不想嫁给他的!”娟娟边哭边说。 樊水灵:“既然不想,我们不嫁便是。” 娟娟摇头:“……” “你爹不是答应不赌了吗?怎么又去赌场借钱赌博了?”樊水灵忍不住叹气。 “我拦不住他”娟娟捂着脸,委屈地说道。 “好了娟娟,别哭,坚强点,你还有我啊!”樊水灵拿开她的手,掏出腰间的绣帕,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 娟娟边哭边埋怨道:“灵灵,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样的爹。” “好了,别伤心了,爹娘如何又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告诉我,伯父这次又欠了多少钱?” 娟娟起身,朝她伸出五指:“五万两!” 樊水灵惊呼一声:“五万两?怎么会输了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反正赌场的人是这么说的。”她爹被赌场扣押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输了多少。 “灵灵,我真的好累,五万两,我去哪筹五万两还给他们。”娟娟无力道。 樊水灵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娟娟,钱我来筹集,你别伤心了。” “不行,灵灵,上次就是你替我们还了赌债,这次怎么可以再用你的银子呢。”娟娟想也未想,见摇头拒绝樊水灵再次为她们家还赌债。 她欠樊水灵的太多,已经还不清,怎么还能继续让她填补她们家深不见底的坑。 “娟娟,我们俩是最好的朋友,试想一下,要是我们的处境对换,我相信你也一样会帮助我度过难关,是不是?” 娟娟:“这是当然!” 樊水灵笑了一下:“那就是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难道还有其它办法吗?” 摇头:“没有……” 他们家里就是一普通人家,她娘开了一个小茶馆,她爹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酗酒就是赌博。她下面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要照顾。茶馆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他们家的生活,哪有五万两去还赌场的债。 唯一一个富有的亲戚就是她姑母家,可是,因为她表哥黄贵是个有名的地痞无赖,没有人家把女儿嫁进黄家,她姑母就打起她道主意。说,只要她愿意嫁给表哥,他们不但替他们家还掉赌债,还会额外再给一笔银子,作为聘礼。 她爹这样,作为女儿,她虽然会忍不住埋怨,但她无从选择自己的父母。 现在,再让她嫁给跟她爹一样的人,她内心是真的有千百个不愿意。二选一之下,她只能厚着脸皮,再度接受好朋友的帮助。 她认真的望着她,说“灵灵,欠你的一切,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闻言,樊水灵点点头:“好,我等着!” 事情解决,娟娟心情好了许多:“灵灵,你和昀尔的婚事就这样解除了?” “对呀!” 娟娟神色变了变,弱弱说道:“灵灵,你知道吗?昀尔他……他从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 樊水灵轻轻颔首:“我知道!” 以前,她并没有发觉林昀尔对她的感情,直到林昀尔为了她…… 娟娟对她冷淡的反应不解:“就这样?” “不然呢!”樊水灵眉眼带着浅笑,望着她。 娟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昀尔喜欢你的?” 是林昀尔中毒以后吗? 樊水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撑着下颚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娟娟敛下眼眸,睫毛眨了眨,道:“我也是一个偶然下,才发现昀尔对你的感情。” 身为旁观者,她早就看出林昀尔的心思。 “唉!”樊水灵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说:“娟娟,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娟娟解 樊水灵:“你喜欢昀尔,不是吗?” 娟娟讶异地抬起头:“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娟娟重重的点了下头:“嗯!”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娟娟,你既然喜欢昀尔,为什么不告诉他?” “告诉他?我怎么告诉他?他喜欢的人一直是你,而我家,又是这样的家境,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 樊水灵望着一脸哀伤的好朋友,皱眉:“所以,你打算放弃了!” “呵!不放弃,我还能如何?”娟娟一副认命的表情。 “试试吧!” 娟娟:“……” “试一试吧!告诉昀尔,你喜欢他。”樊水灵望着呆呆的娟娟,鼓励道。 “他一定会拒绝的!”林昀尔的眼里一直都是她,自己要是跟他说了,只会遭到林昀尔的拒绝。 “娟娟,你听我说!告诉他吧!若昀尔对你无意,你就试着放下对他的感情。”暗恋一个喜欢别人的男人,受伤的只能是她自己。她经历过与她一样的事情,自是了解那样有多难过。 “不要,灵灵,我做不到的!”娟娟摇头,她没有她的勇气,没有她勇敢向前,追求常胜将军的那个勇气,她做不到。 樊水灵:“难道你想这样一直暗地里喜欢他一辈子吗?” 娟娟痴痴一笑:“只要能看见他,这样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樊水灵皱眉:“要是有一天,他娶了别的女子,看着他们夫妻恩爱,你不会心痛吗?” 娟娟一愣,想到有一天,林昀尔娶了别人,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不过,只有片刻的时间,就听见她道:“或许,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就会死心了吧!” 即使心痛得要命,娟娟依旧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 “……”樊水灵皱眉,看着她脸上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已不知该如何再劝解。 …… “五万两?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樊恩源夫妇惊讶地望着同桌的女儿。 樊水灵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席叔叔又跑去赌博了,还欠了赌场五万两银子。现在,人还被赌场扣押着呢!” 樊恩源夫妇闻言,忍不住叹气,樊夫人轻轻摇头,道:“唉!娟娟多好多懂事的一个孩子啊!可惜……” “所以,娘,我们要帮一帮娟娟,不然,她就要被迫嫁给黄贵那个流氓了。”樊水灵趁机道。 樊夫人皱眉:“帮是要帮,可是,五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樊恩源放下筷子:“那席广一日不戒赌,我们帮了这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五万两不是五百两,说拿就能拿得出来。今日,他们要是拿出五万两帮他们度过了这一次的难关,那他们自己的口袋可就空空如也了。 “爹,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要是不拿钱,席叔叔肯定会被赌场的人打死的。”到时,就怕娟娟也会被连累,万一他们把娟娟卖到风月场所怎么办? “灵灵,你还是没听明白你爹的意思!”樊夫人望着女儿。 樊水灵纳闷:“……” 樊夫人先是望了一眼夫君,再开口说道:“灵灵,爹娘一直没有告诉你,前一段时间暴雨,我们库房屋顶漏了水,货物被损坏。由于没有按时交货,我们赔了客主一笔巨款才解决了此事,及时留住了客主找寻合作的下家,所以……” 樊夫人欲言又止。 樊恩源接过道:“所以,我们家,现在已经拿不出五万两银子了。” 樊水灵诧异:“爹,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过?” 樊恩源:“事情既已发生,说了又有什么用,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 樊水灵拧起柳眉:“爹,那我们家还有多少银子?” 樊恩源:“库房进水,我们不仅损失了大量的布匹,还赔了不少银子给买主,我们家现在现有的银子大概还有三万两。” 其它的银子,前几日他们刚刚买了许多织布和染布的材料,已经模样这么多的手头上现在只剩这么多了。 樊水灵皱眉:“什么?……我们家只要三万两银子了?” 席叔叔欠了赌场五万两,那还欠两万两,这该如何是好? 樊水灵两手抱着头,她要是拿不出去五万两银子,娟娟就得嫁给黄贵,怎么办?怎么办? 樊夫人望着烦恼的女儿,道:“灵灵,别愁,我们手上不够,不是还有林家吗?我们可以问他们借一点。” 虽然经过上一次的事,他们和林家的关系变得不如以前亲密了,不过,两三万两银子,她想,他们还是愿意借的。 想到林家,樊水灵就想到林昀尔。再想到林伯母对她的态度,白秋水暗暗叹口气,唉…… 林伯母怕是怨上她了,特别是从她和昀尔的婚事解除以后。林伯母见了她,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也是,她不但害林昀尔中毒,差点成为残废。又无故悔婚在先,只要是个人,都会生气埋怨的吧! 林府里 林昀尔听完事情的缘由以后,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樊水灵,道:“灵灵,你想过没有,就算你帮了他们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今天,席娟娟的爹可以输五万两。明天,或许就是十万两。谁也不能保证席娟娟的爹不会再进赌场。所谓,十赌九输,他们虽和娟娟是朋友,但他们不可能每次都有能力帮她一把。 如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闻言,樊水灵不由得怔了怔,说道:“昀尔,你怎么和我爹说一样的话。” “事实如此,任谁都会这样想。”只除了善良又热心肠的她。 唉……樊水灵长长吁口气,道:“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那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林昀尔:“我没有说不帮,不过,我们得让席叔叔彻底断了赌博的心思,不然……” 樊水灵:“说得容易,要戒掉赌瘾,哪有这么简单。” 席叔叔是个老赌徒了,不可能说戒就戒。 林昀尔:“先把人赎出来再说吧!” 樊水灵认同的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昀尔,我问你一个问题。” 林昀尔睇着她的笑脸未减,道:“什么问题?” 第三百二十八章 “昀尔,我们撇开席叔叔的事不谈,你觉得,娟娟她人怎么样?”樊水灵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昀尔,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挺好得啊!”对娟娟,他从小就把她当成像干妹妹一样的人护着。 樊水灵微笑:“那么,你喜欢她吗?” “什么意思?”林昀尔收起脸上的笑容,挑眉问道。 “我是问你,你喜欢娟娟吗?” “灵灵,为何这样问?你明明知道我……”林昀尔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 樊水灵认真的望着他:“昀尔,在京城时,我们就已经把话说开了,不是吗?我自始至终,都只把你当成哥哥一样。” “你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林昀尔低眸,自嘲一笑。 他喜欢樊水灵,樊水灵却把他当哥哥。娟娟喜欢他,而他的心里却把娟娟当成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兼好友。命运,总是喜欢这样捉弄他们这些凡人。 樊水灵皱眉,她不喜欢看见他这样。 樊水灵本想从林昀尔手上借两万两银子。结果林昀尔听说需要五万两,就一口气拿出了五万两银子出来,让她转交给席娟娟。还嘱咐樊水灵不要根席娟娟说,这钱是他的。 樊水灵没有答应,她说,既然这钱是他拿出来帮助席娟娟的,就应该亲手交给席娟娟。她不做俩人的传话筒,然后,在林昀尔的目视下离开了林府。 不知林昀尔是如何说服席娟娟接受他的银子,席娟娟没有说,林昀尔没有说,樊水灵也没有问。 席叔叔被人赌场放出来以后,被人打得不轻,浑身上下都是淤伤。席娟娟看着他,有心疼,有气氛,有怨恨,但更多的是无奈。也需这次输的银子太多了,也或许看见自己的女儿不再理睬自己。席叔叔居然主动承诺以后不再赌了,一定痛改前非,戒赌戒酒。然后拼命挣钱,来还林昀尔的五万两银子。席娟娟望着鼻青脸肿的父亲,又亲耳听到他悔过的话。心一软,也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含着泪水原谅了他。 事情总算圆满过去了,樊水灵努力的想要过着以前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她总也快乐不起来。因为,她深深的陷在了思念的漩涡里。 …… 北欧国境内,正在赶路的一行人,见天色已暗,就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席地而坐。准备以天为盖,地为炉原地过夜。 章倪倪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树桩上,一边揉着有些疲惫的腰,一边张望着四周。 廖天机下马,从严城手里接过水囊,朝她走去:“倪倪,喝口水!” “谢谢!”章倪倪笑着接过,扭开水囊的盖子,浅浅喝了两口,举起:“你要喝吗?” 廖天机摇头 章倪倪盖起水囊,然后随意挂在腰间:“我们现在已经在北欧国的境内,再走两日,就能到万叠山了。” 廖天机利眼扫过她惆怅的脸,上前一步。 “怎么了?”章倪倪仰头望着他。 廖天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疑惑一样,抬起双臂,抵着她身后粗壮的大树上。垂眸,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她。 “机,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章倪倪被廖天机锁在大树与他之间,纤细的娇躯微微颤了下。 突然,他动了…… 廖天机倾身,与她眼对眼,鼻对鼻:“是不是想你爹娘了?” 他们离万叠山越来越近,她的情绪也原来越低迷,一路上也很少说话。 章倪倪抬手扯扯他的衣袖,低着头,小声道:“嗯!” “何苦!他们已去世多年,说不定早已投胎,再世为人了。你应该放下过去,不要一直让自己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 章倪倪捂住脸,难过地摇着头:“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们不会……” “倪倪,别这样!”廖天机捧着她的脸,心疼地望着她。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贪玩,他们也不会死。” 热泪,自章倪倪眼眶中划落,落在了廖天机的手背上,烫痛了他的心。 廖天机一把将她拥住怀抱,紧紧环住,出声安慰道:“嘘!别哭,这不是你的错。” “天机,是我!是我!……”章倪倪哽咽着,自责的话不停的从她口中流出。 要不是她贪玩,掉进寒潭,爹娘也不会为了救她,内力耗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直到…… 廖天机稍稍将她推离自己,神色不悦地盯着她,道:“章倪倪,你看着我!看着我!” 章倪倪吓了一跳,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你是他们最爱的女儿,若是当时救不回你,他们才会痛不欲生。你的命是伯父伯母拼了命才保住的,因为他们爱你。为了他们,你更应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知道吗?” 廖天机很生气,很生气……看到这样的章倪倪他既心疼又生气。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每年从北欧过回去以后,人都会消瘦一圈。原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再自责他爹娘因为她而逝世。 廖天机生气的怒吼震住了章倪倪,她一动不动的瞅着他,无声的流着泪水。 廖天机抹去她脸颊边的泪痕,心疼道:“还哭,再哭就比花猫还丑了。” 边说,边做出一副嫌弃的嘴脸。 “噗……”章倪倪破涕而笑,抬手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吸吸鼻息,娇嗔道:“你才跟花猫一样丑呢!” “好,我跟花猫一样丑,只要你不哭,就是说我像蟾蜍,我也愿意。”廖天机揽着她,笑着说道。 章倪倪抿唇而笑,头,轻轻抵在廖天机胸前,幽幽说道:“一年前,我还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以前,她一直追着他跑。而他,并不稀罕她这个顶替的未婚妻。为了报答章氏夫妻的养育之恩,她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知道他们很喜欢廖天机,她就努力的想要廖天机接受她。可惜,过了几年,他们到了宜嫁娶的年纪,廖天机还是一副铁石心肠。 她一次次的主动示好,换来他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拒绝。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弥补爹娘的遗憾才愿意嫁给廖天机。可是,因为他强硬的一次拒绝,她心痛了。像万只蚂蚁一样,侵蚀着她的心脏。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后来,她放弃了,不想再纠缠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更不想勉强自己爱的人接受自己。在简单跟爹娘说明情况以后,她离开了章府,离开了凤京,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游荡。 有时,她就在孤山野岭过夜,有时,她会在农户家借宿。路上碰见不平之事,她会出手相助。就这样,她孤零零一人在江湖上飘荡了整整三个月。她去了很多地方,却没找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地方停下脚步,直到,有一天,廖天机找到了她。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笨了,不了解自己对你的感情。”自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妻因病去世。没过几年,她突然冒了出来说要嫁给他。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她。后来,他也一直在这样执行。被纠缠久了,她不累,但是他疲了。 终于有一天,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不会娶她,因为他不爱她,不喜欢她。对她只有厌恶再无其它。他想,这一次,她应该不会再厚着脸皮装作没有听到吧! 果然,第二日她没有再出现在天机盟,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第三日她依旧没有出现,第四日,第五日……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章倪倪再也没有出现。对此,他应该高兴的,应该轻松的不是吗?因为,他终于甩掉了纠缠自己几年的麻烦。可是,好奇怪,他不但不开心反而还有些不习惯周围的安静。 更是时常会想起章倪倪一脸讨好的表情在他身边打转的模样。在他伸手想去牵她时,她突然消失不见了。原来,那只是幻象,一碰便碎的幻象。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好像突然变得好漫长。漫长的让他误以为是两年而不是两个月。 在章倪倪离开的头一个月里,他对自己说,他做的是对的,既然他不喜欢章倪倪,就应该拒绝她。第二个月里,他告诫自己,他会不停的想起章倪倪,是因为习惯,习惯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个人。 可是,到了第三个月,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借口来填补他心里的空落。他的眼里,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章倪倪的身影和她离去时那忧伤的背影。 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的心。原来,不知何时,章倪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住进了他的心房。 终于有一日,他去了章府,可她,不在了。章伯父和章伯母说,她从天机盟回来道第二日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那一刻,他心慌了,他怕他再也找不回曾经那个时常跟在他身边打转的人。 章倪倪:“你知不知道,我离开凤京时,心里有多难过。” 不单单是难过,还有孤独,仿佛世上只有她一人一样,孤立无助。 “倪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廖天机抵着她的额头,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对不起。 章倪倪:“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这次,下不为例。” 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会伤心的死掉的。 “不会了,这一辈子,我廖天机再也不会放开你章倪倪的手,永远不会。”他在她身边整整磨了一年,她才原谅了他,他珍惜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傻得犯同样的错误,将她推离自己。 章倪倪举起俩人交握的手,笑着的道:“那你可得牵紧了,再把我弄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廖天机在她手背上温柔的啄了一下,眉眼带着宠溺的笑容,说:“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因为,你已经栓住了我的心。” 颜晟一行四人和夏菏等人,押着沈博来到了地牢。 颜晟:“让他们把门打开” “快点!”大川一把从小川手里拽过沈博,往前一推。 沈博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大人” 牢房的几个衙役一见,立即拔出刀围了上来,可惜还未近颜晟等人的身,就被张扬一脚一个给踢飞,昏了过去。 许勇环着胸睇着沈博,道:“别墨迹了,快点吧!” 沈博望了一眼地上的衙役,不情愿的蹲下身,对着其中一个衙役的头摸了摸。忽然,就见他从衙役的头发中抽出了一枚细长的钥匙。 颜晟对张扬示意一眼。 张扬会意,从沈博手里夺过钥匙:“还挺会藏的啊!” 张扬拿着钥匙,打开了通往地牢的石门。 石门一开,颜晟与夏菏就连忙走了进去,不想进去打扰他们亲人相见。许勇和两名属下留在了石门外,看守着沈博。 颜晟等人过了石门,步过层层阶梯,就看到了被沈博关押在地牢最深处的颜鹰等人。 最底下一层的地牢阴暗又潮湿,整日不见一丝阳光。空气中的气味更是难闻,让人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四间牢房里,关着的都是傲耘堡的人,男子与女子被隔开关押着。 牢房里,颜鹰正隔着牢房的柱栏逗弄着儿子,听到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拧着眉,望了过来。 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他那多日未见的弟弟,颜鹰笑了,这小子终于来了。 “二爷,是二爷回来了。”惊呼声乍起。 颜晟走到颜鹰的牢房前:“大哥,大嫂,你们还好吧!” 卞温心怕吓到怀里的儿子,柔声细语道:“二弟放心吧!我们都没事。” 被关进来的这几日里,除了伙食太差,环境恶劣外,沈博倒是没让人对他们用邢。 “那就好,那就好” 颜鹰望着弟弟:“晟,你来的可是有点迟哦!” 比他预想的要迟上两三日,他以为颜晟知道他们被沈博羁押后,依着他桀骜不驯的性子,一定会亲闯地牢。 结果事情并没有发生,这倒让他意外了。 颜晟望着精神抖擞,神态一点也没有秃废的大哥,挖趣道:“大哥,我看你在这里住的好像挺舒服的!一点也不像在牢里呆了几日的人,要不,你再留两天?” “舒不舒服,你试试就知道了。”颜鹰走出自己的牢房后,到隔壁的牢房里牵起妻子的手。 张扬一一打开牢房的门,扶起坐在墙角的张廉:“爹,你怎么样?” 第三百三十章 张廉笑着摇头:“我没事” 张扬:“没事就好,爹,我扶你出去。” “好” 大家陆陆续续的从各自牢房走出来,围着颜晟:“二爷,你可回来了。” “二爷来救我们出去了” 颜晟:“我来带你们回家的。” 颜鹰:“好了,大家都别挤在这了,赶紧会去洗洗,今儿晚上摆宴,给大家去去晦气。” “是,堡主…… 大家纷纷往外走,颜晟揽着夏荷往边上站了站,给他们避让通道。 颜鹰夫妻这才注意到夏荷的存在。 颜鹰:“晟,这位小兄弟是……” “你猜” 颜鹰朝他翻眼,他又不认识眼前这位少年,怎么猜? 夏荷浅笑了一下,冲二人点头说道:“颜堡主,颜夫人,好久不见。” “夏姑娘?” 卞温心眼尖,瞧出少年是女扮男装的夏荷,微笑着说道:“原来是夏姑娘,怪不得我瞧着有些面熟呢。” 夏荷:“颜夫人” 颜鹰恍悟过来,目光游移在颜晟与夏荷之间,揶揄道:“哦!原来不是小兄弟,而是我们的夏荷姑娘。” 夏荷:“……” 颜晟:“大哥,还走不走了?” 这臭气熏天的牢房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走,谁说不走了。”颜鹰以眼神示意妻子一眼后,拖着弟弟往外走,边走边问道:“给大哥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颜晟:“大哥,我们已经知道谁是沈博的靠山了。” “谁?” “是……” 卞温心:“夏姑娘,我们也走吧!” “好……” 傲耘堡内,颜鹰与颜晟兄弟二人,各自拿着一个小酒坛,俩人随意的坐在阶梯上,秉着月色而谈。 颜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大理寺卿邢左乃是朝廷重臣,就他们手上掌握的那些证据,要想扳倒邢左,还不够。 自古官官相互,扳倒邢左不易,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为防事情败露,邢左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傲耘堡。 颜晟心中与他想的一样,他提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冷冷地说道:“直接杀了他。” 能收拾邢左的人,除了当今皇上外,就是摄政王夜漓了。夜漓既知道邢左与沈博的所做所为。依旧不以理睬,而是任由白秋水派夏荷插手此事。说明,他已经判了邢左死刑。以夜漓雷厉风行的手段,他决不会容许朝廷上有邢左这样胡作非为,谋取他人钱财的重臣。 颜鹰一听,呵斥道:“不准冲动行事。” 先不管邢左的作风如何,他身上的那身官袍一日不脱,他便是朝廷大臣。暗杀朝廷命官,不但犯下死罪,还会将他们傲耘堡推倒浪尖上。更损坏了他们颜氏家族的名誉。 “急什么,我就是说说而已。”颜晟冲他一笑。 他又不是傻子,他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邢左和沈博的罪证都在夏荷手里,结果如何,相信不管是夜漓还是白秋水,都不会包庇邢左。 “你小子,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说真的。”颜鹰说着,冷不防的给了颜晟肩膀一拳。 “啧,大哥,你就不能轻一点吗?”肩膀突然挨了一拳的颜晟,叫了一声,揉了揉被打的地方。 颜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你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了?这已经是最轻的了。” 颜晟无语,他也不想自己是什么手劲:“大哥,大嫂知道你手劲大的事吗?” 他大哥颜鹰,从小力气就比平常人要大,应该说他手劲很大。为此,他小时候要是做错了事时,最怕大哥用巴掌打他屁股了。因为就是大哥他随意轻轻的两巴掌,都会让他疼上好几天都下不来床。被惩罚打屁股可是他小时候心里的阴影。 颜鹰:“自是知道,我与你大嫂之间,又没有任何的秘密。” “说的也是,你与大嫂彼岸齐眉,情深义重,你怎么可能不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的展现在大嫂面前。”颜晟用胳膊肘抵在腰后的石阶上,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似有些许揶揄的成份,但更多的是欣慰与羡慕。 颜鹰瞪他一眼:“什么剥得干干净净的,你当你大哥我是粽子吗?” “难道不是吗?”颜晟挑眉反问。 “呵!就是粽子你大哥我也有人品尝,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颜鹰讥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勾起唇瓣。 “大哥,谁是孤家寡人了,你这是人身攻击。”颜晟 “你不是吗?”颜鹰将他刚才的话还给了他。 颜晟眯眼,问道:“大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大哥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为你和夏荷办喜事。”爹娘早逝,他身为一家之长,自是要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夏荷是个好姑娘,他能早一日将夏荷娶进傲耘堡,他也就早一点了结一桩心事。爹娘在天之灵,也能早一天感到欣慰。 说到这事,颜晟眨了眨浓密的睫毛,道:“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她开口。” 颜鹰递给颜晟一副你真笨的眼神后,说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你直接跟她说,你要娶她不就行了。” 颜晟:“……” 他这会说得倒是轻松,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求个亲,居然还要拖着他与张管家去给他壮胆。 颜鹰一心想要促成俩人早日成婚,他起身,睇着坐在台阶上的颜晟,道:“起来” 颜晟抬头瞅着他:“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去跟夏荷表明你想娶她的事。” 颜晟仰着头,懒洋洋的说道:“大哥,你还真是听风就是雨。” “废话少说,现在时辰未晚,夏荷一定还在你大嫂那里,你赶紧去。”颜鹰催促道。 颜晟摇头,笑着说道:“大哥,你好像比我还着急。” 他也想早日像他和大嫂一样,每日醒来都能看见自己心爱的人,也想早一天享受画眉的乐趣。可是,他看得出来,夏荷她有心事,而且,是和他有关。 “知道就行,赶紧站起来。”颜鹰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将他从台阶上拽了起来。 “大哥,今晚大家都喝的有点多了,我现在这样子,怎么去。”颜晟闻了闻自己满身的酒味,嫌弃的撇了撇嘴。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夏荷明天就走了,今晚不说,你打算何时再开口?” 颜晟皱眉:“谁说她明天要离开的?” “她自己说的啊!你不知道吗?”颜鹰讶异,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夏荷明日就要离开傲耘堡。 “我不知道!”颜晟闷吼一声,拂开颜鹰握住他胳膊的手,大步离开。 颜鹰:“去哪?” 大步流星的身影并未停下。 “奇怪!”颜鹰眯起眼,一脸纳闷之色。 这也太奇怪了,既然明日就要走了,那为何夏荷没有告诉晟她明日要回凤京的事? “小梓乐,你这是在笑吗?”夏荷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床上婴儿的脸蛋,嘴角扬着温暖的浅笑。 卞温心坐在桌前,一边叠着儿子的衣服,一边望着逗弄儿子的夏荷,笑着说道:“他很喜欢你!” 夏荷:“我从来不知道孩子会这么可爱!” “你还没有成亲,没有接触过孩子,自然是不知道。”卞温心将叠好的衣服放进房里的木柜中。 夏荷看见孩子张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以后,慢慢瞌上了眼皮。她自然而然的拿起床榻的薄毯盖在孩子的身上。 “睡着了?”卞温心走了过来,望着甜甜入睡的儿子,心里无限满足。 夏荷:“嗯!睡了!” “你陪孩子好一会了,该乏了,来,喝口茶解解渴。”卞温心走回桌前,将杯子倒满水。 夏荷起身走向她,在她对面坐下:“谢谢!” “夏荷,你太客气了,这一次,多亏你了。” “颜夫人,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她相信,就是没有她们插手,颜晟也一定能救出他们。 “怎么会没有帮上忙呢!要不是有你在,以颜晟的脾气,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来,谢谢你,夏荷。”卞温心诚心诚意的表达心里对她的感激。 “颜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卞温心笑着点点头:“也是,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呃……” 夏荷微微红了脸颊,羞涩的垂下眼眸。 卞温心握住她放在杯缘的手,道:“夏荷,我们傲耘堡欠了你们家小姐一个大大的恩情,请你替我们向她表示谢意。以后若有傲耘堡效劳的地方,请让她尽管吩咐。” “颜夫人,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小姐。” 夏荷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起身说道:“颜夫人,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了。” 卞温心:“好,你也早点回房歇着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嗯!我回房了。” “好” 卞温心送夏荷离开以后,关上了房门,走向床榻…… 夏荷顺着朦胧月色,一步步朝清风阁走去,走了一段路以后,就听见迎面有脚步声传来,听力道,对面走来的应该是一个男子。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个高挑男子的身影从昏暗的光线里走了出来。 是颜晟!夏荷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 颜晟来到夏荷面前,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看。 夏荷迎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颜晟:“你明天要回凤京了?” 夏荷点点头:“嗯!颜堡主他们已经救出来了,我也该回去了。” 颜晟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明天要走的事?” “我也是晚膳前才决定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再说,就算他没说,他现在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 颜晟皱眉,望着夏荷好一会,才移开目光,伸手抹了抹脸,沮丧道:“一定要明天走吗?” 堡里发生这样的事,后面还有许多要善后,和要重新安排调整的事,他暂时走不开,却又不想和她分开。 他本想过了这两日的忙碌,带她出去好好转转。 “小姐现在有了身子,既然事情已经了了,我想早点回去。”小姐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虽然有王爷和冬梅她们几个在,有她无她亦可。但是,她仍想陪在她身边,不亲自守着小姐,她不放心。 至于邢左,许勇收到王妃传来的消息,说等回京再说。 “夏荷,晚几天不行吗?白秋水她身边有很多人照顾她,不缺你一个。”颜晟握着她的双肩,望着她的眼眸说道。 夏荷:“我知道小姐身边不缺人伺候,但我还是想早一日回去。” “哦!该死” 颜晟腿开一步,挫败的低吼一声。他明明一早就知道在她心里,白秋水占据第一,他最多只能排在第二,更或者排在春桃她们几个丫头的后面。 “夏荷,你要守在白秋水身边一辈子吗?”她这样寸步不离的呆在白秋水身边照顾她,那他呢?他连想跟她独处一天半天的时间都没有。 “是的!”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颜晟,夏荷微微皱眉。 颜晟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夏荷疑惑的望着他冷然的面孔:“什么?” 颜晟深深吸了一口气:“夏荷,我们成亲吧!” “颜晟,你……”夏荷被他突来冒出来的求娶,吓了一跳,有些意外的对上他灼热的视线。 “夏荷,我是认真的。”成了亲,他们就不用再分开了。 夏荷柳眉轻皱:“颜晟,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颜晟扬高眉梢。 夏荷紧紧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不想离开摄政王府。” 正确地说,她是不想离开也不愿离开小姐身边。她们在夫人临终前答应过夫人,这一辈子,她们都要在小姐身边守护着她,哪怕她们不嫁人。 颜晟闻言,剑眉紧拧,沉声质问道:“这么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白秋水身边?” 她这是变相地拒绝与他成亲吗? 她不愿离开白秋水也就是说他们成亲以后,她依旧会留在摄政王府,不会留在傲耘堡居住。 而他,身为傲耘堡的二当家,对傲耘堡有责任。傲耘堡不论是生意还是道上的买卖,都在焦城。 他不能抛下傲耘堡的责任,但是,他更想和她成亲,哪怕聚少离多,哪怕他在她心里只屈就于第二或者第三的位置。 “是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夜里,熟睡的白秋水忽然转醒,眼眸微眯,有那么一瞬间,白秋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耳边初始能量浅浅却又熟悉的呼吸声,白秋水扭头望去。看见身旁紧闭的双目的夜漓,神志瞬间醒悟过6来。白秋水忆起,她从现代穿越到了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在这里,她不但和心爱的人成了亲还有了孩子。心,从此不再孤单,不再漂泊。 白秋水觉得喉咙有些发涩,藕臂轻抬,想拿开夜漓放在她胸前的手臂,下床喝口水,润润喉咙。 不曾想,她才轻轻动了一下他道手臂,拥着她的夜漓就醒了过来。 夜漓睁开双眼,微微向她靠近,将头埋在她馨香的颈窝处,沙哑着嗓子问道:“怎么醒了?天还没亮。” 说着,嗅了嗅她的发丝,眼眸便合了起来。 白秋水就怕惊醒他,所以才小心翼翼的挪动他道手臂。但想不到她即便是很轻微道动作,还是惊醒了他。白秋水意外他的睡眠质量是如此之浅。 “喉咙有点痒,我想下床喝口水润润。”白秋水剥开垂在他额际的发丝以后,去挪他的手臂。 夜漓闻言,猛然睁开眸子,坐起身。然后扶着白秋水的肩膀,对白秋水说道:“你坐着别动,本王去倒。” 白秋水:“嗯!” 夜漓掀开身上的薄毯,下床穿靴,走到桌前,倒好水返回床榻。 白秋水柔软一笑,伸手接过…… 一杯水下肚以后,发涩干痒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白秋水坐在床上,看着夜漓把茶杯放回到桌上走回床榻时,白秋水拉住他的手,温柔地说道:“天快亮了,赶紧上来再睡一会。” “嗯!” 夜漓听从她的话,坐在床沿脱掉鞋子,拥着她躺下。 白秋水双臂圈住夜漓的脖颈,身子紧偎依在他身边,满足的轻叹一声。 “秋儿……”因为她的贴近,她的柔软抵触着他胸口,夜漓眸子变了变,气息变得有些不稳。 “嗯!”白秋水听到他变了节奏的气息,坏坏的勾起嘴角。仰首吻上夜漓的眉稍,吻上他的邪眸,一路下滑到他挺立的鹰鼻,最后是他性感的薄唇。 气息越来越重的夜漓,翻身在上,手臂撑在白秋水脸颊两边,使他身体悬空着,不压迫到她的肚子。 粗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今晚这么热情?” “没怎么,就是想亲近你而已。”白秋水慢慢将手臂探紧他的里衣内,抚摸他的脊背。 “噢!该死!”脊背上游移的小手,让夜漓微微一颤,忍不住低喝。 “该死?你该死还是我该死?”白秋水眉眼如画,望着他难以自控的神色,低低笑出了声。 夜漓拉近一分彼此的距离,以额碰额,以眼对眼,牢牢盯着白秋水道:“秋儿,你在玩火。” 白秋水撇嘴:“哪有!” 白秋水望着他,在心里偷笑道:她哪有玩火,明明玩得是他的背。 夜漓睇着她眼底的顽皮,俯唇堵住她噘起的红唇。 白秋水眨眨眼,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压抑…… 第三百三十四章 好一会过去,夜漓才退离了白秋水的唇瓣,睇着她酌红的脸蛋。 唇瓣得以自由,白秋水急促地喘息着,揉揉自己发麻的嘴唇,出声埋怨道:“麻了,都怪你。” “呵!”夜漓翻身在她身旁躺下,胸口起伏,沉沉一笑。 “你还笑!”白秋水娇瞪着他,抬手就在他胸前快速拍了一掌。 夜漓闷笑,伸手攥住她的手,然后压在自己胸口,暧昧地说道:“别闹了,再闹,本王可不能保证不动你。” 不是她身子不方便,他何须隐忍。 白秋水从他紧绷的身体了解他的压抑,揽紧他道:“阿漓,辛苦你了!” 夜漓深深望住她,道:“就算再辛苦,也值了。” 白秋水摸摸肚子:“宝贝,你听见没有,你有一个好爹爹。” 夜漓一愣,表情有些疑惑:“他,能听得见吗?” “当然听得见啊!不信,你问问他。”心情愉悦的白秋水笑了,反拿起夜漓的小麦色大手,贴在她还没凸起的腹部。 夜漓神情聚集,仔细感觉手心的动静,深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也学她的叫法,掌心贴着她的肚子,小声喃喃唤道:“宝贝,本王是你爹,你听见了吗?” 白秋水温柔的目光紧锁着俊逸的男人:“怎么样?他回答你了吗?” 夜漓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他说,他将来也要像本王一样,娶个像他娘一样美丽动人的女子为妻。” “是吗?”白秋水嘴角噙着笑意。 夜漓肯定答道:“当然” “呵呵!” 白秋水笑弯了眼,没有接腔。 …… 在边城,天运朝与北欧国集军对立的事,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谈论的话题。但同时,他们心里也在恐慌着,担忧着。在两军随时都可能开战的情况下,有的百姓带着东西去其它城镇投靠亲戚去了。 但大多数的人还是选择留了下来,他们舍不得丢下边城的一切,甘愿冒险留下来。若是两国真的打了起来,他们再躲便是。 北欧国的营帐内,几名壮汉围坐在一起,探讨着主子何时才能下令发起对天运朝的进攻,正在几人讨论热烈的时候,营帐被人从外面撩开。 装扮成火夫的江河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江河对几人点头行礼后,提起茶壶倒满杯子,双手捏着杯子,给几人面前各自放了一杯。 “这里不用你伺候,退下吧!”一穿着军甲的大汉冲江河挥手,示意他出去。 “啊……”江河低头应道,拿着手中的盘子走出营帐。 江河回到火房后,正巧看见从外面回来的石头,忙上前拉着他走向角落。 石头愣了一下,手上买回来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被江河拽到一角。还听到他故意压低的声音:“石头,怎么样?你问了没有?” 石头挣开手臂,抱着怀里的篮子,冲他撇了撇嘴说道:“我去了,可是没有见到人。” 江河皱眉:“没见到人?” 石头:“分殿的人说殿主有事去了凤京,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江河:“出去了?那你有没有问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石头白他一眼:“兄弟,殿主的行踪是不可能让我们这些人知道的。” 问了也白问,分殿的人是不可能泄露分殿主的行踪的。 闻言,江河靠在身后的墙上,神色复杂。 石头像是看穿他担忧的心思一样,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太着急,以江阳的身手自保有余。再说,我们在这里,并没有听到他们抓到什么内奸的消息,不是吗?” 两天前,江阳趁着夜色,溜出军营向外传递消息。谁知,他这一去就是两日未归。是生是死不知道,消息有没有顺利传到常胜手上他们也不知道。 想着让石头通过闻名殿查探江阳的消息,可是,他却没有见到能做主的人。 “该死的江阳,你究竟在哪里?”江河担忧的咒骂一声。 “嘘,你小心点,你忘记你现在是个哑巴了!”石头望了望四周,小声对他说道。 “虽然我没有见到我们分殿主,但我已经跟外面的兄弟打过招呼,让他们留意江阳的消息,还把江阳失踪的消息带给你们的将军。” 江河楞了一下,出言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 “石头,谢谢你!”江河很好奇他们闻名殿的人是如何传递消息而不被人发现的。 石头:“得了,你也甭谢我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一致对外,一条船上的人。” “你说的对,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石头。”江河抿嘴,表情真挚地对他说道。 “行,你的谢意我收下了,赶紧做饭吧!不然,一会崽子们该叫腾了。”石头弯腰,放下怀里的竹篮,取出竹篮里的一串拨了皮的野味。 “好……”江河卷高袖子,走到桌案前,拿起菜刀,手法生疏的切起菜来。 江河一边切着菜,心里一边感慨道,他从一个侍卫变成了不能说话的火夫。手里握着的武器由长剑变成了切菜的短刀,整天在火房里不是围着桌案就是围着锅灶打转。 石头看见他眼底的无奈,开玩笑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窝在这里比较憋屈?” 江河看向他:“难道,你不这样觉得?” 江河一边收拾着手上的野味一边笑着说道:“我并不这样觉得,闻名殿里,还有许多人所呆的环境比我还要复杂。” 江河点点头,认同他的话:“也是,你们闻名殿的消息号称一绝,有消息当然就得有人潜伏。” 石头:“我们闻名殿有这样一句话,是我们殿主说的。” 江河好奇问道:“什么话?” 石头:“殿主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就会遭遇顺境与逆境。人可以改变环境,环境也可以改变人,结果如何,要看你是怎么选得。而我们,正在为改变环境而努力,不是吗?” 江河受教地说道:“你们殿主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我真好奇你们的殿主是怎样的一个人,石头,你见过你们的殿主吗?” 第三百三十六章 石头微笑着说道:“当然没有,除了总殿的一些人以外,见过我们殿主的只有各个分殿的殿主。” 好奇他们殿主的人不止是他,还有他们闻名殿下面的无数人。 江河听到他这样一说,对他们神秘的殿主就更加好奇了。心里也在不停地猜想着,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 军营内,一张上面铺着边城地图的桌案后,有一挺拔身影埋首在内地图上。 常胜仔细观察地图上每个角落,一边提笔在地图上做了记号。常胜放下手中的笔,正想拿起一旁的茶盅,就听见江海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常胜:“进来” “是” 常胜抬眸,看见疾步而来的江海。 江海走进营帐,直接对常胜说道:“将军,江阳失踪了。” “什么时候?”常胜猛的站起身,朝江海走来。 江海沉着脸,道:“来人说,江阳在两天前失踪了,将军,他应该是再给我们送消息的路上失踪的。” 常胜俊眉紧皱:“何人送来的消息?” “那人自称是闻名殿的人。”那人送了消息就走了,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又是闻名殿的人…… 常胜:“送消息的人呢?” “已经走了,撂下话就走了,是一个衣衫尽破的乞丐,大约四十岁左右,右腿残疾。”江海把士兵的描述说了一遍。 常胜“”“江海,你去让雀进城,让他暗地里追踪江阳的消息。” 江海:“是……” 常胜挥手:“去吧!” “属下告退。”江海急匆匆离去。 江海离去的半路上碰到了蓝正,蓝正听到消息后赶到常胜的营帐内:“胜,我听江海说,江阳失踪了。” “嗯!我已经让雀去查探了。”常胜神色阴郁的说道。 “怎么会失踪呢?”蓝正的脸色也不好看。 常胜身边的江河三兄弟他甚是熟悉。要说江阳的武功虽然不是有多高,但还是算不错的。为人虽有些爱闹,可他人很机灵。所以,这一次才派他去敌营。 常胜:“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消息是闻名殿的人送来的。” 蓝正讶异:“又是闻名殿?” 俩人不愧是好兄弟,听到消息是闻名殿送来的,反应一致,说得话也一样。 常胜:“……” 蓝正温文尔雅的脸上泛起笑容:“秋水这丫头,等我们回去了,可得好好审问审问她。” 居然不告诉他这个表哥,她是闻名殿的当家之主。 常胜瞥他一眼,他想审问白秋水,那也得她愿意说,不然,他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胜,你这什么眼神?”蓝正捕捉到常胜眼底的神色。 常胜微微摇头:“没什么,期待你的好消息。” 蓝正望着好友,道:“胜,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啊!” “有吗?”常胜走回桌案,卷起铺在桌面上的地图。 蓝正身子往后一靠,双手交错的抱着自己的后脑勺,懒痒痒地说道:“我们在这扎营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我们要这样等到什么时候。”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开战不好吗?这样,老百姓也不会受苦。”常胜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抬头瞅着他说道。 蓝正:“你说的我当然都知道,我就是整日呆在营地无所事事,发发牢骚而已。” 常胜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蓝正看了看。 “怎么了?”蓝正纳闷的问道。 常胜微微一笑,温润的嗓音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佩服张芯小姐的感染力。” “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了芯儿身上? “你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吗?” “什么变化?我变了吗?没有啊!” 蓝正低头望望自己,没变化啊!他真的被他问糊涂了。 “正,难道只有我发现你变得比以前话多了,而且,性子上也微微有了变化。” 以前的蓝正,温文儒雅,性子沉稳内敛。或许是俩人性格相近的原因,他们彼此望着对方时,好像再照镜子一样。 但自从蓝正与张芯订婚后,他慢慢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蓝正听到他的话,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有了一丝变化。他想,大概是和芯儿呆久了,受了她的影响。 “咳……” 蓝正掩唇干咳一声,讪讪一笑:“我大概是被同化了。” 常胜揶揄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蓝大公子意志力这么薄弱了,这么轻易就被人同化。” “呃……” 蓝正被堵得无话可说,尴尬的摸摸鼻子。 ………… 焦城,傲耘堡大门外 夏荷望着一步步从堡内走来的颜晟…… 颜晟有些微恼的望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子。只要一回想她昨晚拒绝与他成亲的原因,他就嫉妒得差一点捉狂。 边上的人以为他们要说些体己的话,识趣的远离二人。 颜晟:“怎么,这会儿不敢看着我了,昨晚的你可不是这样。” 夏荷昨晚拒绝了颜晟的求亲,俩人最后不欢而散。她一早起来收拾东西也没等到颜晟来找她,她以为,他不想再看见自己了。 此时看到他,夏荷除了诧异之外,更多的是愧疚与无措。 颜晟没有强迫她抬头,手腕在她眼前一翻,掌心里躺着一对极为精致的粉红色珍珠耳坠。 粉红色的珍珠闪着温润的光泽,静静地躺在颜晟的手心里,映入夏荷的眼帘。 夏荷一愣,望着颜晟的掌心:“你……” “喜欢吗?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这对珍珠耳坠在他怀里已经放了好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送给她。 夏荷抬首,望着笑吟吟的颜晟,眼底有着藏不住的以外。 “你不生气了吗?”昨晚他不是很生气吗? “你要是不收下它,我会很生气很生气。”颜晟一双好看的眼,带着些许威胁地盯着她。 夏荷轻轻一笑,伸出柔夷。 颜晟翻手把耳坠放进她的手心。 “好漂亮!”夏荷一眼就喜欢上了做工精致的珍珠耳坠,不禁用手指轻轻摸了摸。 颜晟:“喜欢吗?” “嗯!” 夏荷微微颔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耳饰。” 小姐平时不喜欢带首饰,也很少买,她确实见得不多。 “”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开战不好吗?这样,老百姓也不会受苦。”常胜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抬头瞅着他说道。 蓝正:“你说的我当然都知道,我就是整日呆在营地无所事事,发发牢骚而已。” 常胜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蓝正看了看。 “怎么了?”蓝正纳闷的问道。 常胜微微一笑,温润的嗓音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佩服张芯小姐的感染力。” “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了芯儿身上? “你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吗?” “什么变化?我变了吗?没有啊!” 蓝正低头望望自己,没变化啊!他真的被他问糊涂了。 “正,难道只有我发现你变得比以前话多了,而且,性子上也微微有了变化。” 以前的蓝正,温文儒雅,性子沉稳内敛。或许是俩人性格相近的原因,他们彼此望着对方时,好像再照镜子一样。 但自从蓝正与张芯订婚后,他慢慢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蓝正听到他的话,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有了一丝变化。他想,大概是和芯儿呆久了,受了她的影响。 “咳……” 蓝正掩唇干咳一声,讪讪一笑:“我大概是被同化了。” 常胜揶揄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蓝大公子意志力这么薄弱了,这么轻易就被人同化。” “呃……” 蓝正被堵得无话可说,尴尬的摸摸鼻子。 ………… 焦城,傲耘堡大门外 夏荷望着一步步从堡内走来的颜晟…… 颜晟有些微恼的望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子。只要一回想她昨晚拒绝与他成亲的原因,他就嫉妒得差一点捉狂。 边上的人以为他们要说些体己的话,识趣的远离二人。 颜晟:“怎么,这会儿不敢看着我了,昨晚的你可不是这样。” 夏荷昨晚拒绝了颜晟的求亲,俩人最后不欢而散。她一早起来收拾东西也没等到颜晟来找她,她以为,他不想再看见自己了。 此时看到他,夏荷除了诧异之外,更多的是愧疚与无措。 颜晟没有强迫她抬头,手腕在她眼前一翻,掌心里躺着一对极为精致的粉红色珍珠耳坠。 粉红色的珍珠闪着温润的光泽,静静地躺在颜晟的手心里,映入夏荷的眼帘。 夏荷一愣,望着颜晟的掌心:“你……” “喜欢吗?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这对珍珠耳坠在他怀里已经放了好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送给她。 夏荷抬首,望着笑吟吟的颜晟,眼底有着藏不住的以外。 “你不生气了吗?”昨晚他不是很生气吗? “你要是不收下它,我会很生气很生气。”颜晟一双好看的眼,带着些许威胁地盯着她。 夏荷轻轻一笑,伸出柔夷。 颜晟翻手把耳坠放进她的手心。 “好漂亮!”夏荷一眼就喜欢上了做工精致的珍珠耳坠,不禁用手指轻轻摸了摸。 颜晟温柔的目光睇着她:“喜欢吗?” “嗯!” 夏荷微微颔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耳饰,一定很贵吧!” 小姐平时不喜欢带首饰,也很少买,她确实见得不多。即使小姐现在已经是王妃了,她依然不喜欢这些。她说,太繁琐,戴那么多首饰在身上会累。所以,小姐平时就戴一枚王爷亲手雕刻的桃木簪作发 饰。 “你喜欢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只要她喜欢,再贵的东西他也愿意买给她。 “你,不生气了?”语气有些迟疑。 颜晟:“你为了你们家小姐,拒绝我,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闻言,夏荷咬了咬唇瓣,说道:“颜晟,对不起,我……” “嘘,你不用解释” 颜晟伸手点住她的红唇,声音中藏着无奈与心疼:“我知道白秋水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我也没想过要你把我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 在他心里,她永远是第一位,家人是第二位。这一点,他甘愿吃点亏。 柳眉渐渐扬起,眼眶慢慢湿润,泪眼模糊中。嘴角绽放出一抹从未有过的灿烂:“颜晟……” 颜晟心中一紧,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入胸怀,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别哭,好好的在凤京等我,知道吗?” “嗯!”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地从她红润的眼眶中滚滚而落。 这一刻,夏荷从未安定的心,重重落了地。 颜晟推开他,温柔的抹去她脸颊的泪痕,嘴角含着笑,说道:“该启程了,路上小心,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望着他好看的面容,夏荷在那一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愧疚与感动一下子扯住她跳动的心。 藕臂双开,她回抱他,用她的心紧紧环抱住他:“颜晟,谢谢!” 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没有撇下我,谢谢你爱我! 颜晟:“夏荷,我们成亲吧!在凤京。” 她这一走,他们最少要一个月不能见到彼此。没有夏荷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能在傲耘堡呆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他不知道…… “好,我们在凤京成亲!”夏荷唇畔泛起微笑,小声回答道。 颜晟一愣,再次推开她,急急问道:“你答应了?” 夏荷微微一笑,反问道:“我答应不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该死的好极了。”颜晟凝视着她的目光,炯炯有神。 “咳咳” 一道煞风景的咳嗽声,打断颜晟与夏荷的甜蜜互望。 二人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许勇望着颜晟瞪过来的目光,讪讪笑着说道:“你别这样瞪着我,我又不是要故意打断你们俩互诉衷肠。只是时间不早了,再不出发,天黑之前可就赶不到投宿的地方了。” 不必他说,颜晟也知道他们的确该启程了,目光移到夏荷脸上:“上马吧!” “嗯!”夏荷深深望了他一眼后,转身上马。 后面的人也都在此时翻身上马。 颜晟仰望着坐在马上的夏荷,嘱咐道:“到了凤京,记得稍个信给我。” 夏荷点点头:“嗯!我走了。” 颜晟:“一路小心” “驾……”随着夏荷双腿夹着马肚,一声低喝,马儿迅速奔跑起来,后面的许勇等人朝颜晟兄弟抱拳示意后,也纷纷拉起缰绳,踏上回程的路。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夜漓无奈地揽着她坐下,接过春桃打湿的帕子擦了擦手,柔声道:“先用膳,本王给你剥虾。” “好” 白秋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坐着不动,然后朝春桃吩咐道:“春桃,这里暂时不用你伺候,你和秋菊去吃饭吧!” “是,王妃” 春桃对二人福了福身后,举步离去。 夜漓不顾油腻,拿起一只河虾,掐去头,然后剥虾身上的壳。就见他手指翻了两下,一只完整的虾肉呈现在白秋水面前的碗里。 白秋水望着夜漓熟悉的手法,讶异地问道:“阿漓,你是不是吃过这种河虾?” 这里的人很少有人吃河虾,嫌弃河虾小,没有肉,吃起来不仅要动手剥皮弄得一手油。更是河虾它还有一股河泥的味道,这是许多人不愿意下河去网河虾的原因。 瞧着夜漓三两下就把虾肉给完整的剥出,他一定是个熟手,应该不是第一次接触河虾。 “嗯!打仗的时候吃过几次。”夜漓将第二只虾肉放进她碗里。 “你们那时候没有粮草吗?”依着这里的人以前对河虾地不喜爱。若是没有原因,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不可能吃这种东西。 “当时粮草运送不及时,士兵们苦称了三日,迟迟不见粮草的踪迹,只能想近各种办法弄到能吃的东西。” 夜漓轻描淡写的叙述往事,白秋水听进耳里,心疼地想到,夜漓当时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他能做到这一步,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糟。 “快吃”夜漓的声音很轻。 “噢!”白秋水重新拿起桌上的筷子。 “你今天早朝怎么这么久?” “怎么了?秋儿可是想本王了?”夜漓不想把朝廷上的锁事说与白秋水听,所以,夜漓故意岔开话题。 “我才没有。”白秋水红了红脸,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不问便是。 夜漓:“本王可是听说有人一个上午都无精打采的。” 白秋水哼了声,语气不满的说道:“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 夜漓嘴角微勾,浅浅笑开,宠溺的说道:“本王也想你!” “这还差不多!”白秋水灼红着脸,微嗔道。 夜漓抬起手臂,手指依恋地在她白皙脸颊上游移着:“用过膳,本王陪你去昌侯府一趟。” 白秋水疑惑:“昌侯府?” 夜漓:“你舅舅说祖母想你了,让本王带你回去小住几日。” “那好,用完膳我们就去,我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祖母了。”白秋水轻轻颔首。 夜漓:“嗯!” 白秋水想到自己已经两日没有见到流经了,忍不住问道:“这两日好像没有看到流经,他去哪了?” “流经在戴府!”夜漓夹起一片羊肉,沾了配好的调料,送进口中…… 白秋水看见夜漓嚼羊肉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不好吃吗?” 夜漓微微摇首,待口中的食物咽下以后,勉强开口说道:“有味道……” 而且,味道还很重。 白秋水抿嘴笑道:“是羊肉的膻味,以后吃习惯就好!” 第三百四十章 夜漓的“太膻,不喜欢!” 白秋水将碗里的汤喝光,用帕子擦擦嘴角:“别看它味道有些重,它的营养可是很高的,特别是……” 白秋水突然停住,用手遮掩着颚际,呃!她怎么对他说这个啊! 夜漓注视着白秋水懊恼的模样,好奇地问道:“特别什么?” “没,我就是想说,羊肉的味道虽然很难闻,但它对人的身体还是有很多好处的。”白秋水脸上有些火辣,尴尬的笑了笑。 “是吗?” 夜漓怀疑地瞄了她一眼,垂眸继续他剥虾的工作。 “是啊!这有什么好忽悠的。”真是见鬼了,她干嘛说得好像有点心虚的感觉! “本王想也是” 夜漓看到她酌红的脸蛋,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 白秋水望着盘子的羊肉,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微微弯了眼睛。 “什么事让秋儿这么高兴?”夜漓睇见她眉眼偷偷的笑意,好奇地问。 心神游移的白秋水被他的问题给拉了回来,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厨房刚宰了一只羊,煮了好多。我想着,反正我们也吃不完,不如送些到戴府去,让流经他们也尝尝。” “你高兴就好” 夜漓嘴角噙着浅笑瞅着她,像是已看穿她的心思一样。 白秋水被他透视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窘着脸移开目光。 夜漓宠溺地摇摇头,无奈一笑。心里对即将被整的好兄弟,没有一丝同情。 ………… 戴府的膳桌上,因为人多,大家边吃边聊,尤其桌上还有一个孩子,气氛很是热闹。 就连性子略偏安静的流经,也会开口插上几句。显然,在戴府的这两日,他已经放开了在面对戴云天家人时候的拘谨。 “叔叔,我要吃那个。”三岁的东东扯着流经的衣袖,眨着圆圆的眼睛,仰着头,萌萌地望着身旁的流经说道。 流经低眸,抬手摸着东东的头,柔声说道:“东东想吃肉丸?” “嗯!东东够不着。”天真无邪的东东,一脸你帮帮我的眼神望着流经。 流经伸开手臂,一连夹了两个肉丸放在东东的碗里:“给你……” “谢谢叔叔!” 看见自己爱吃的肉丸,东东也没忘记给自己夹菜的流经。 “东东真乖,快吃吧!”流经露出一抹打心底感到愉悦地笑容。 “我吃完了,叔叔再给我夹好不好?”东东从碗里抬起眼眸瞅着流经问道。 流经:“好……” 戴家的人都面带微笑的望着互动地俩人。 “东东现在有了流经叔叔,都不喜欢叔叔了吗?”戴云天故作一副我很失落的模样。 东东看向戴云天:“流经叔叔比叔叔温柔。”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长这么大,叔叔什么时候对你凶过。”戴云天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叔叔现在就好凶,还弹东东的额头,东东不喜欢叔叔。”东东捂着自己被弹的地方,噘着小嘴说道。 “你……”戴云天还想说什么,却被流经出声截过:“你怎么还跟一个孩子杠上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戴母望着自己的儿子数落道:“就是,天儿你看,流经多懂事,哪像你!” “娘,连你也变得偏心了!”戴云天语塞,自从流经住进戴府的这两日,他发现他在家里的位置是直线下滑,现在,连小东东都喜爱流经比他多了。 “我就是喜欢流经比喜欢你多一点,怎么,不行吗?”望着一脸衰样的儿子,戴母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戴轩摸摸下巴,微笑着说道:“娘,我看二弟这是吃醋了!” 戴轩的妻子不明的朝自己的夫君问道:“吃醋?为什么呀?” 戴轩坏坏勾唇说道:“他怕我们对流经太好了,影响他在流经心中的位置。” “呃……”不会吧!二弟没这么小心眼吧? 戴云天听了大哥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勾住流经的肩膀,望着家人说道:“我吃什么醋,我巴不得你们对流经比对我好。再说,他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戴轩:“脸皮还真厚!” 戴云天:“多谢大哥夸奖。” “……”戴轩无语,他哪听出他是夸奖他了,他明明是损他好不好。 众人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厚脸皮的行为,纷纷摇头无奈一笑。就连才三岁的东东也学他们摇头叹气的行为。 流经对戴云天大庭广众之下的勾肩行为有些感到不好意思。动手想推掉戴云天放在他肩上的手臂。 察觉他的挣扎,戴云天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揽得更紧了些,故意问道:“流经,你扭什么?是不是身上痒?要我帮你挠挠吗?” 说完,勾住他脖颈的手从他后面的衣领中探去…… 流经无语,顿时觉得头顶上有群乌鸦飞,他这是说得什么话?就不怕大家看笑话吗?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就感觉到后颈传来温热。 “蹭”的一声,流经猛的站了起来,脸色略显酌红,手脚慌乱地说道:“戴云天,你干什么?” 戴云天仰眸,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身上痒吗?我在帮你挠痒啊!” “你……我什么时候说身上痒了?”流经看到戴轩等人一副戏谑的表情望着他,顿时尴尬不已。 “可是,你也没反对啊!”戴云天耸耸肩。 “……”流经翻眼,他给他机会拒绝了吗? 望着被戴云天欺负到心情郁闷的流经,戴家人深表同情。 “乖,别生气,坐下来吃饭吧!”戴云天起身,按着他坐下。 在这么多人面前,流经也没有驳了他的示好,坐下后,筷子还未来得及拿起,就见小厮带着龚俊走了进来。 “老爷,流公子,摄政王府来人了,说要见流公子。” 小厮错开身,后面提着食盒的龚俊映入他们的眼帘。 戴云天与流经认出眼前的人:“龚俊?” 龚俊对众人躬身抱拳道:“流管家,王妃有东西要属下带来给你。” 话落,龚俊将食盒递出。 “里面是什么?食物吗?”戴云天先流经一步伸手接过,还凑近闻了一下。 流经:“王妃可有说什么?” 第三百四十二章 戴云天高举右手,后退两步:“白秋水到底在这纸上写了什么?你干嘛这么藏着掖着的?” “云天,把纸条还给我!”流经抬眼瞄了一眼被他手指夹住的纸条。 “别急,会还给你的,不过,得等我看过以后。”戴云天说完,剥开卷起的纸条,忽然,眸目一瞪…… “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白秋水送羊肉给你的用意!” 流经红着脸,瞪着开怀大笑的戴云天,沉下脸:“笑什么笑,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张纸条,那就送给你了。” 清瘦的身影转身就朝外走,丢下笑得很欠揍的人在房里。 “哎!你走什么呀!”戴云天一把勾住要走的人,咧嘴笑道:“恼了?” 流经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好了,别恼了,我不笑了就是。”勾住他腰间的手,故意捏了一下。 “别乱动!”流经拿掉在自己腰间作祟的大手。 被掰掉的大手又重新勾住流经的腰,戴云天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微眯着双眼,在他耳边说道:“流经,明日陪我回趟摄政王府吧!” “有事?” 戴云天勾起唇瓣说道:“有,不过不是什么大事,阿漓不是买了牧场养了许多羊吗。所以,我去向他要几只回来给你好好补补。” “戴云天,你想找死吗?”流经气急败坏的将他推了出去,咬牙瞪着他,脸色一下子红,一下子青。 “干嘛这么大火!”戴云天望着羞恼的人,斜了一下嘴角,上前一步,再次将人勾住,不过,这次勾住的不是腰,而是颈项。 “戴云天,你这是明知顾问!”流经红着脸啐道。 “好吧!是我不好!”戴云天噘起好看的嘴唇,在他耳朵上啄了一下,戴云天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躯轻轻颤了颤。 “这是我道歉的诚意,怎么样?还满意吗?” 流经置若罔闻,只是红着脸无言的瞅着面前厚颜无耻的男人。 “天表哥,你在屋里吗?”一个轻媚的女性嗓音从半敞的房门口传进二人耳中。 戴云天与流经迅速分开身,望着翩翩而来的女子,戴云天迎上她,惊讶地问道:“弥儿,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凤京?” 流经望着戴云天高兴的背影…… 韩弥弥,戴云天姨母的女儿,戴云天的表妹,府邸并不在凤京,而是在离凤京百里之外的一个城内。 韩弥弥面带微笑,优雅的走来,声音柔媚无比的说道:“我跟哥哥一起来探望姨母,刚刚才到。” 流经拧眉:刚刚才到,就急着来找人。 “韩森也来了,他人呢?”很久没有见到韩森兄妹的戴云天,此刻听到二人是一起来的,很是高兴。 韩弥弥望着两年未见越发英俊的戴云天,羞涩一笑,道:“哥哥在前厅,正陪姨母姨丈还有大表哥叙旧呢!” “是吗?走,我们去前厅。”或许是因为以前的习惯吧!戴云天自然而然的牵起韩弥弥的手往外走。 韩弥弥却望着他身后的流经问道:“天表哥,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吗?” 第三百四十三章 韩森望着一前一后走来的二人,出声问道:“二哥,想必这位就是流公子了!” 戴云天:“流经,他是弥弥的哥哥韩森!” 韩森起身抱拳道:“流兄,幸会!” 流经回礼道:“韩公子幸会!” “都坐吧!”戴母:“森儿,弥儿!饿了吧!赶紧吃吧!” “好的,姨母!”兄妹二人笑着应道。 戴母看向流经:“流经,你这两日去哪了!都没看到你来用膳。” “伯母,我……” 戴云天:“娘,以流经的身份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忙,哪能天天都呆在府里不出门。” 戴母点点头:“也是……流经啊!” 流经:“伯母!” “事情要做,身体也要顾着,万不可操劳过甚,累坏了自己,知道吗?” “是伯母,我会注意的!”流经温温一笑。 韩弥弥的眸光始终在戴云天与流经之间穿梭,除了年幼的东东,其他人都注意到了。 “天表哥,你刚才说以流公子的身份有许多事情要忙,弥弥很是好奇流公子的身份呢!”韩弥弥语气低柔,形态盈盈弱弱,让人有种想要纳入怀中好好保护的欲望。 戴母慈爱一笑,咧嘴说道:“你们别看流经年纪轻轻的,他现在可是摄政王身边的大红人,摄政王府所有的产业都是他来打理的。” 韩森讶异,他就是玉面公子? “原来流兄是摄政王身前的人,在下失敬失敬!” 流经:“韩公子客气了,我只是王府的一名管事而已。” “唉!流兄说这话就谦虚了,世人谁不知道摄政王府的玉面公子。掌管着摄政王府的大小事宜,能得摄政王如此信任,可见流兄的过人之处。” “韩公子妙赞了!”流经谦虚地说道,虚掩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的不耐烦。 他昨日忙着挨家挨户的去敲佃户家的门,了解一下今年的庄家长得如何。在佃户家里随意吃了几口饭菜就又接着忙。 好不容易探访完了,以为回到戴府能好好的吃顿饭,歇个脚。偏偏又被戴云天缠住,又是问这又是问那,最后又把他拉到床上折腾到筋疲力尽,害他连晚膳也没吃。 此刻望着桌上的早膳,他不想再应付韩森的客套话,只想好好的填饱一下肚子。 “流公子,在下……” “韩森,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再聊,先吃饭吧!我饿了!”或许是戴云天与流经心有灵犀,他截断韩森接下来想要的话。 “哦!好,先吃饭!”韩森讪讪地说道。 因为有外人在,戴云天今日没有给流经夹菜,只是时不时的以眼神示意他多吃些。 戴母:“弥弥啊!大家都吃了,你怎么不吃啊?” 她一直盯着流经看做什么,莫不是看上流经了?不可能啊!她不是喜欢天儿的吗? “哦!吃,对不起姨母,我刚才走神了!”韩弥弥歉意一笑。 “快吃吧!吃好了让天儿带你们上街逛逛!要是看中喜欢的了,就买下来,姨母送你。” 韩弥弥笑着点头:“嗯!谢谢姨母!” 第三百四十四章 摄政王府 暗风急匆匆走进漪澜院。 “王爷,东方公子回来了!” 夜漓面色无异,亦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倒是白秋水听到消息,表现的有些兴奋:“东方宇回来了?人呢?” 有段时间没见到东方宇那厮了。 暗风:“回王妃,东方公子一回来就回房间休息了,还让人不要去打扰他。” 夜漓:“那就先让他好好休息一翻!” “是” 暗风退身欲离去之际,夜漓开口道:“等等!” 暗风转回身,看向夜漓:“王爷还有何吩咐?” 夜漓:“把十五调回漪澜院吧!” 暗风:“是,属下即刻去办!” 暗风离开房间后,坐在窗前看书的人站了起来。 “霞儿该回来了!”夜漓端起桌上的热汤,试了试温度,然后舀起一勺送到白秋水嘴边。 “嗯!是该回来了,我明日要去一趟闻名殿,顺便带她一起回来。”白秋水接过碗,直接送到唇边,微仰着头,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喝个见底。 碗本来就不大,跟个咖啡杯似的,一气就能喝掉的汤,哪还需要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太浪费时间了。 夜漓听了她的话,眼神在她脸上停顿了下来,道:“明日本王陪你一起去!” “你要陪我去闻名殿?”白秋水讶异的望着他。 夜漓目睹她的反应,不由得失笑道:“有何不可!” 他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这么惊讶!她现在怀着孩子,北欧宸又潜伏在暗处,他怎能放心让她出府。现在诸多情况不明,只有把她紧紧拴在他身边,他才安心。 白秋水托着下颚,对上那双如墨深邃的眼眸,可爱的眨眨眼:“没有啊!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有你这个摄政王跟着,我就更威风。” “是挺威风的!”夜漓的声音中漾着宠溺的笑意。 白秋水望着内敛轻笑的夜漓,微微昂起脸蛋儿,倾身凑近他,俩人四目相对:“阿漓……” “嗯!”夜漓心头漾着笑意,期待她接下来的举动。 白秋水笑着靠近他,俩人的脸颊之间仅仅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说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白秋水望着头,盯着他的脸说道。 夜漓睇着她,微微一笑,道:“左右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再好看也会有老去的一天。” 白秋水哼哼一声:“道理是这样说,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要一副好看的容貌。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要是长了一张丑脸,我就不相信你会看上我。” 夜漓勾唇,点点头。 白秋水一副,看吧!我说对了吧的表情撇了撇嘴。 夜漓动手撩起她脸颊边的发丝,将发丝挑与她耳后。拇指和食指指尖轻轻揉捏着她巧而圆润的耳垂。 深情的说道:“本王喜欢的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灵魂。” 起初,他看到女扮男装出现在云泥书肆的她,即便第一眼便瞧出她是一名容貌不俗的女子,他也未曾对她动过心。引起他注意的反而是她手里的西游记传,这才有了皇上那道圣旨,以致才有了后面的事。 第三百四十五章 “如果我说,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看上你的,你会不会觉得我肤浅!”白秋水故意看着夜漓说道。 夜漓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她,十指轻轻扣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道:“不会,本王庆幸自己长了一副好面貌!” 白秋水不禁失笑:“是呀!有权有钱又有颜,你是该庆幸老天这么的眷顾你。” “有一点本王是该好好谢谢老天!”夜漓一脸促狭地说道。 白秋水微仰起头,问道:“哪一点?” 他这样目空一切,人定胜天的人还会有感谢老天的地方? 夜漓在她发顶蹭了蹭,邪邪地俊眉挑了挑:“谢谢它把你送到本王身边!” 心漏跳一拍,瞳眸泛着柔意。白秋水转身,踮起脚,和夜漓面对面,鼻对鼻:“是的,谢谢老天给我们的缘分,让你我时隔千年在此相遇,相知,相守。” 夜漓将脸抵在白秋水纤细说肩窝处,轻轻咬了一下她白皙的玉颈:“本王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老天!” “我知道!” “方才秋儿说是因为本王这张脸才喜欢上本王的,照你这样说,秋儿岂不是第一次见面就惦记上了本王。”话风突转,夜漓戏谑地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道。 “才不是呢!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冷的就跟刚凿出来的冰块一样,冷硬冷硬的。说话要么说一两个字要么就不说,谁喜欢啊!”白秋水傲娇的昂起下巴。 夜漓轻轻抚摸着的脖颈,云淡风轻道:“有吗?” 第三百四十六章 章倪倪整日缠着廖天机,那是因为廖天机是她的未婚去。而他和缠着自己的疯了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最重要的是,那女子缠着他不是对他有意,而是想拜他为师。他东方宇压根就没想过要收什么徒弟。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会收一个女娃子为徒。 夜漓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东方宇的话匣子一打开,犹如山涧的喷泉一样,宣泄而出,没完没了的抱怨个不停。 东方宇一股脑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闹心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全捣鼓了出来。 “你说,我是找谁惹谁?老天非要派这么一个难缠的主来折磨我!”东方宇望着沉默聆听的夜漓,脸色郁闷地嘀咕道。 夜漓听完东方宇的长篇大论后,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脸上略过一抹事不关己的态度,道:“说完了?” “阿!完了!”东方宇下意识的回答道。 “既然说完了,那就说正事吧!”夜漓低眸,弹弹袖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闻言!东方宇咧嘴一抽,他说的也是正事好不好! “嘿!宇,你终于回来了!”一道愉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东方宇嘴角噙着笑意,望着走来的二人,戏谑道:“怎么,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想我了!” “滚,谁想你来着,要想也是想我们家流经,哪能轮到你。”戴云天勾唇说道。 东方宇:“是哦!戴神医如今有了红颜知己,心里哪能还记得我们这些兄弟。” 流经走到夜漓面前,不知和夜漓说了什么,就见夜漓冲他轻轻点了点头后,就拂袖走出偏厅。 夜漓离开以后,流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右手臂搁在桌子上撑着头望着互相打趣的二人。 东方宇和戴云天以前就粘得紧,这有段时间没见了,少了争嘴的乐趣。如今一见,还不撒开了的闹。 戴云天对着东方宇的腹部定了一拳,不过,他并没有用力:“东方宇,你厮是不是皮痒啊!感拿流经开涮!” “怎么?涮不得?”东方宇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看到戴云天身后的人,最近忍不住微微勾起,露出暧昧的笑容。 夜漓睇见东方宇嘴角怪异的暧昧,挑眉问道:“你干嘛笑的一副欠揍的模样?” “你回头瞧瞧就知道我为何笑得这么暧昧了。”东方宇朝他身后驽驽下巴。 这早膳的时间刚过,就有人熬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再细看那脖颈上的点点红晕,只要有脑子的人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后面有什么?”戴云天半信半疑的回过头,就见流经一手撑着头,双眼紧闭,睡了过去。 戴云天疑惑的喃喃道:“怎么刚来就睡着了?” 东方宇摇摇手中的扇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得问你自个昨晚做了什么了。” 闪烁的眸光立刻会意,戴云天走近一步,眼睛在流经的睡颜上转了转后,抬手在他颈肩一点,支着的头和手臂同时垂了下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 闻名殿内,数十号男子整齐的站成三排,目光一致的望着坐在木椅上的女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头居然是白秋水,摄政王的王妃。 “咳”一声冷冷的干咳,突然响起。 目光不约而同的朝发出声音的男子望去。男子背手而立,浑身冒着冷意,单单就是往那一站,气势强悍的让人不容小视。 众人看着俊美的王爷,心里却泛着一股透心凉的冷意,一些忍不住的人,身子哆嗦了一下。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拜见宗主。”站在白秋水另一侧的迷世,对一群呆头呆脑的人喝到。 哦!对喔!他们太惊讶了,只顾盯着二人发呆,却还没给他们的头行礼。 数十名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动作,声音一致的齐声呐喊道:“属下参见宗主!” 白秋水微微一笑,睇着下面跪着的一片人,心里那是个得意啊! 这里真是她白秋水的福地啊!来到这里,她不但有了亲人朋友,开着酒楼赚着大钱。还遇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她现在是人有了钱有了权也有了。 想不到她白秋水也能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 “都起吧!”白秋水挥挥手。 “谢宗主!” 白秋水:“想必迷世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了大家……” 众人不语,聚精会神的聆听女子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 “今儿在场的兄弟都是闻名殿各地分殿的分殿主。能经过层层筛选,成为分殿主,证明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最优秀…………” “殿内的大小事还和以前一样由你们的殿主迷世负责……” “你们以前是怎样的人我不管,但进了闻名殿,就得守闻名殿的规矩。我这人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希望以后闻名殿在大家的努力下蒸蒸日上,越来越强大……” 尽管心里恶心不已,白秋水仍咬着牙关,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静静地站在一注意白秋水的夜漓,浓眉紧皱,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握了下拳,一丝不忍和心疼涌上心头。 这一呆,就是整整大半日…… 在白秋水终于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右手紧紧捂着嘴。 夜漓再也忍不住弯腰,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对迷世说道:“她不舒服,本王先带她回去,剩下的交给你。” 迷世点头:“嗯!” 俩人在数十对钦佩的眼神下离去。 马车里,白秋水干呕不止,吐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还把自己累的浑身冒着虚汗。 “怎么样?还难受吗?”夜漓一手搂着白秋水靠在自己胸前已经虚脱的身子。另一只手不停的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僵着脸,表情比她还要难看。 白秋水无力的将头靠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慢慢的摇头:“虽然没有吐出东西,但比刚才舒服多了。” 以前她听人说,孕吐一般在孕期的前阶段。过了三四个月后,孕吐就会渐渐消失。怎么到她这就反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看到她这样,夜漓的目光停在那微微凸起的腹部,神色一凛,狠狠的瞪着。 白秋水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肚子,连忙伸手捂着:“干嘛!不准你骂我的孩子!” 夜漓不以为意的收回目光,眸子扫向她:“他也是本王的孩子!” 他不骂,等他出生以后,他揍,总行了吧!谁让他欺负他的女人。 “那你更不能怪他了!” “他让你不舒服!”夜漓不悦的再次瞪了一眼。 白秋水闻言,不禁心头一暖,伸出手臂搂住他的颈项,用额头蹭着他的下颚,道:“这是一种让人感到幸福的辛苦,他是我们的孩子,我只觉得很幸福,没有辛苦,没有难受。我知道,你也一样爱着我们的孩子,是不是?” 夜漓垂下眸子,俊美如天神的五官渐渐放柔。 白秋水微微仰着头,目光直直的望进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爱慕,欣赏……一一出现在她那娇俏的脸蛋上。 俩人无言的深情对望,突然,柳眉再次皱了起来。 夜漓连忙拍着她的背部:“又想吐了?” 白秋水捂着嘴,轻轻点着头,难过的靠着自己的避风港。肚子里空空的,哪还有东西吐。 “王爷,王妃,昌侯府到了!” 马车刚停下,夜漓就抱着白秋水走下马车。 “阿漓,你将我放下来,我自己走!”白秋水揪着夜漓胸口的衣襟,小声说道。 “别乱动!”夜漓目不斜视的抱着她越过行礼的小厮,大步朝里走。 一路上,不管是婢女还是小厮,看着恩爱的二人,不敢直视,纷纷低着头,将羡慕的目光藏了起来。 “王妃!” 跟着白秋水一起来昌侯府冬梅,看见自家小姐被王爷抱着回来。情急之下忘了身份的问题,急忙奔上前拦住了去路。 “王妃,你哪儿不舒服了!”心急的目光将白秋水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不漏一丝之处。 白秋水:“别瞎喳喳,一会让祖母知道了,又该着急了!” 冬梅:“可是,你……” “我真的没事!”白秋水推推抱着自己的男人:“阿漓,放我下来。” 夜漓并没有离开放下她,而是对冬梅吩咐道:“倒杯热茶过来,再弄些点心!” 冬梅:“是,王爷!” 夜漓抱着白秋水朝房间走去。来到放门口时,右脚一抬,踹开了房门。 白秋水看了房门一眼,心底无奈一叹:“你最近好像经常在踹门!” 夜漓走到软塌前才把人放下,低头望着心爱的女子,嘴角微微扬起:“你儿子在使坏!” “罪魁祸首是不好吗!”白秋水娇嗔的玩着他的大手。 眼眸一转,夜漓清了清喉咙,俯身,凑近白秋水耳畔:“没有本王这个罪魁祸首,你哪来的儿子!” “羞不羞啊你!”白秋水笑着推开在自己耳畔呢喃的脑袋。 “呵呵!”夜漓低声一笑,缓缓印上她秀气的额头,一个疼惜的吻,烧烫着二人的心跳:“秋儿,谢谢你!” 第三百四十九章 “秋儿希望本王如何做?”夜漓动也不动地环着她纤细的身姿。 白秋水小脸皱起,故作思索了好一会,才出声回答道:“阿漓,火药这东西杀伤力太大,它只会给人们带来战火与灾难,所以,我不希望有人把它用在战场上。” 有了火药,别说想做一国之君了,就是想要整个天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夜漓垂下脸睇着她,扯了一下漂亮的嘴角,慎重地说道:“嗯!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漓,你要答应我,千万别让火药问世,不然,名不聊生,战火纷飞。”她虽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也不希望看到百姓们因为一些野心的人,弄得家破人亡,深陷战火中受此煎熬。 “不会的,只要找到火药,本王会立即让人将火药处理掉。”夜漓不假思索道。 白秋水淡淡一笑,满意的点头:“嗯!我相信你!” 突然心思一转,想到夜墨,白秋水不由担心一问:“皇上那边呢?你打算怎么和他说。” 夜墨是一国之君,要说他一点野心也没有只安于现状,那是不可能的。火药这个东西,只要见过了它威力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不心动的。 “本王说毁了就毁了!”夜漓冷哼一声,霸气地说道。 白秋水摇摇头,伏在他怀里粘着他:“你这样,就不怕皇上对你心存芥蒂吗?” 自古君王们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可以弑父杀亲,连最亲的人都能下手。更别提他只是个叔叔了。若是夜墨真的有吞并天下的野心,那么,夜墨一定会对他有所防范。 “他还动不了本王!”夜漓哼了声,宠溺地搂紧白秋水。麦色的手指依恋的在她白皙柔嫩的俏脸上来回抚摸着。 望着他霸气侧漏的模样,她浅浅笑开:“原来你早就防着他了。” 他耸耸肩,冒出一句话来:“伴君如伴虎!” 再温顺的老虎它也是虎,即便放在身边养久了。脾气好了,不那么凶残了,但却改不了食肉的天性。 “嗯!就是这个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别人心里再想什么。 “秋儿……”他的嗓音慵懒又温柔,目光灼灼地对上她的双眸。 “嗯?”白秋水偏着头。 “你干嘛这样瞅着我!”白秋水脸颊微红,轻轻偎依着夜漓,小脸上满是甜甜的笑意。 夜漓突然调整姿势,从后方揽紧她,附唇在白秋水耳畔,叫了一句:“秋儿……” “嗯!干嘛?”白秋水懒懒地出声,像只听话的猫咪一样,乖乖的立着不动。 “本王就是想唤你!” 第三百五十章 “别乱动!”沙哑的嗓音低声呵斥。 白秋水邪邪一笑:“有感觉了是不是?” 俊逸面貌上的一对幽眸冒出炙热的光芒,紧紧凝视着她娇嫩的小脸:“嗯!本王确实有了感觉。” 只不过,此感觉非彼感觉。 “也不知是谁刚才还在这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天上不怕痒,结果呢。才摸挠了一下胸口,就忍不住了。”白秋水笑的很是得意。 夜漓望着她,一脸宠溺的温柔,再听到她的话后,似笑非笑道:“本王所说的感觉和秋儿说的感觉不是一个意思。” “什么?”白秋水纳闷,什么他说的感觉和她说的感觉不是一个意思?他在说绕口令吗? 夜漓将俩人交握的手放在“砰砰”直跳的左胸口处。暧昧的嗓音环绕在白秋水的耳边:“本王指的是它。” 手心下的跳动有增不减,像烙铁的火炉一样,烫热了她白秋水的手。 “你……”她欲言又止。 “秋儿,感觉到它的愉悦了吗?” 白秋水原本得意的笑脸顿然而之。黑亮如葡萄的瞳眸对上那勾人心魄的鹰眸。白秋水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感觉是什么意思。她红着脸,抽回手,娇嗔道:“丫的,你心思不纯。” “呵呵!” 夜漓伸手挑起她的下颚,大拇指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着。然后,他笑了,笑得那样得意,那样惹人注目:“王妃这么美丽动人,本王若只是单纯的欣赏,没有一丝邪念,岂不是对不起王妃这张倾城倾国之姿。” 脸上的粉红还没有退下,白秋水听到夜漓的赞美,砸吧砸吧嘴,说道:“嗯!继续说,别停啊!” 白秋水傲娇的扬着下巴,望着他…… 嘴角含春,慢慢上扬,夜漓突然抬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唔……”嘴巴被堵住,白秋水支吾一声,将眼前的脑袋推开,滋滋笑道:“嘿!我说的可不是这个继续。” “哦?是吗?”他装傻的问道。 “啪”白秋水一掌挥在他的胸口上:“少来,装什么傻!”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好不好,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才浅浅尝了一口就被推开,夜漓欲求不满地望着怀里的女子。眉目渐渐变得温柔。 俏丽的脸蛋,美人尖的下巴巧儿圆润,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如凝脂般的肌肤粉红娇嫩。眉如黛白齿如贝,嫩绿青葱管道一样的俏鼻直而秀挺。那含着笑意的唇瓣,如樱如桃,引人垂延。黑白分明的大眼,似羞似怯的瞅着他。 白秋水望着凑近自己的薄唇,伸手挡住,撅着嘴,可怜兮兮地说道:“我饿了!” “本王也饿了!”眼中的炽热越来越红。 白秋水大眼一翻:“我说的是真的,我肚子饿了。” ……前倾的头在她两指之处停下,就听到她温柔的嗓音响起:“想吃什么?” 看到他郁闷的表情,白秋水疼着笑,一脸无辜又天真:“我想吃面,你做的。” 前日也是这个时候,白秋水从睡梦中饿醒。不想忍叫醒已经熟睡的春桃等人,白秋水决定自己动手煮东西吃。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这……原来你还会做菜啊!”厨房里,白秋水惊讶地瞪着桌上的饭菜。 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让人相信,桌上的这些菜都是出自面前这个男人的手。原来他还有这个手艺,藏的够深的啊! 夜漓解下腰间的围裙,在她对面坐下,修长的手臂端了碗面放在她面前,摆了两双筷子:“可以吃了!” 菜色很简单,清水煮面,三个小炒,分别是炒肉丝,炒青菜和炒萝卜片。就是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菜色,对白秋水来说,这却是她吃过最丰盛的夜宵。 夜漓见她迟迟不动筷,只是盯着菜看,以为她是嫌弃菜色不好:“怎么了?不喜欢这些菜吗?要不,本王再做两道。” 闻言,白秋水连忙摇摇头,笑眯眯地说道:“太意外了,我原先以为你会煮面已经很了不起了,想不到你连菜都会炒。” 若是平常人,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惊讶。但夜漓他不是普通人,他生在皇室,从小就过着众人簇拥,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生活。谁能想到堂堂的摄政王居然会下厨做饭,就算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信。 “赶紧吃,一会面该泡涨了。秋儿可是第一个品尝到本王做菜的人。”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夜漓朝她眨了眨眼。 “真的假的?”白秋水故意撇了撇嘴角,一副我不信的表情:“谁知道这话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绝对没有!”唉!本王怎么就这么稀罕这个嘴不饶人的女人。夜漓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白秋水拾起筷子,夹了些肉丝送进嘴里。才吃了第一口而已,白秋水就轻轻颔首:“嗯!……” 不知是夜漓的菜烧的当真好还是因为白秋水心里的感动。她觉得夜漓做的菜很合她的胃口。 “你跟谁学的?”白秋水一口面一口菜,边吃边夸赞辛苦做饭的男人:“手艺不错啊!” “味道如何?”嘴上虽然这样问着,但其实,他已经从她讶异到满足的表情中看出答案。 “嗯!不错!挺好的。” 夜漓宠溺地望着狼吞虎咽的女子,皱了下眉道:“慢点,当心噎着了。” “哦!”…… 肚子填饱以后,白秋水一脸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阿漓,你这是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以前练武时,经常一个人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山上只有他一个人,不管是吃的还是洗衣服,全都是他自己动手解决的。从一开始的不会到后来的慢慢熟悉再到最后的新手粘来。在绿竹谷的那几年里,他什么没有做过,什么苦没有吃过。 “果然老天是偏爱你的,连这种天份都赐予你。”面对自学成才的夜漓,白秋水有些汗颜,当初,她可是跟着专业的厨子学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学会了一点皮毛。 白秋水撑着下颚,望着夜漓将她剩下的面和菜都吃光了。 夜漓擦擦嘴角,拉着她起身:“既然吃饱了,就回房歇着吧!” 再过一会,天就亮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书房里,流经暗风等人正襟危坐,凝神聆听座上男子接下来的指示。 “炸了吧!”夜漓淡淡的一句炸了吧!引来戴云天东方宇等人的不解。 “啥?炸了?阿漓,我没听错吧!”东方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一脸诧异的望着云淡风轻的男子。 夜漓淡淡瞅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秋水不是说火药的威力很大吗?既然天机找到了火药的踪迹,我们想办法给它抢过来据为己用,不是很好吗?”戴云天平静的坐在流经旁边,听到夜漓的决定,倒不像东方宇那样炸毛。 东方宇附议道:“就是,这么好的东西,毁了太可惜了。” “流经,你怎么说?”夜漓将目光移向正低眸思索的流经。 流经抬起眸子,视线扫了一圈在座的人,然后幽幽说道:“我赞同王爷的决定。” 夜漓轻轻颔首。 听到他的回答,戴云天和东方宇同时看向他:“流经,为什么?” 他们有了这些火药,任凭北欧国来再多的兵马,他们也能一举将之击退。这样,他们不仅可以打胜仗,还不用牺牲兄弟们,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时,夜漓出声解二人的疑惑:“就是因为火药的威力太强大,所以,本王才要彻底毁了它。” 若是这些火药或者是配方再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中,那将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们。 为了以防万一,最好的处理结果就是在火药还没被世人所知时,彻底销毁。就算没有了火药,他也不会让北欧国的兵马攻进天运朝的一城半池。 流经接着夜漓的话说道:“只要火药一响,人们将看到它所带来的威力与破坏。要是流落到民间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东方宇脸色一整:“我大意了!”他只顾的兴奋,忘记火药会给世人所带来伤害。 戴云天听了二人的回答,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没有了先前的兴奋和激动。惋惜的摇摇头。他还想看看被白秋水夸上天的火药到底威力有多大,可惜,现在看不到那刺激的场面了。 “阿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支持你。”东方宇郁卒的摇着扇子,他对于失去火药这么好的东西深感惋惜。 流经:“如果把火药用在战场上,好是好,但同时火药带来的危害也会很棘手,它能让人死伤无数。两者权衡利弊,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几人认同的点点头。 夜漓:“暗风,传消息给天机,让他想办法把火药炸了。” 暗风:“是,王爷!” 夜漓:“让他小心点,告诉他,本王备好酒等着他归来。” 暗风:“是……” 东方宇往后一靠,缓和情绪:“这北欧宸真是能耐啊!”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高人,居然连火药这东西都会制作。 “就是,也……”戴云天才说到这里,门板上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夜漓微微勾唇,温声道:“进来!” 几人正纳闷夜漓突转的面色,就见门被推开,白秋水抬步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白秋水一愣。 第三百五十三章 流经回到房间以后,插上门栓,将身体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头下,盯着床顶发呆。 从韩森兄妹二人出现以后,那个整天粘着他的人不见了。每日清早,他都能听到隔壁房传来的声响。他知道,那人起床了,然后出门,陪他那可人的表妹游玩。不知他们每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回来的都很晚。 正当流经昏昏欲睡时,门上传来“砰砰”的声音。他扭头望去,睇见门板上那熟悉的身影。扭回头,闭上眼,任凭外面的人怎么敲,都不予以理会。 “流经,开门……”戴云天不停的拍打着门板。 这次他真的生气了,明知他会追来,却把门从里面插了起来。 “流经,开门,你听我跟你说。”戴云天连续叫了好几声,急得嗓子都快干了。 “你再不开门,我就将门踹开!”他威胁道。 过了一下,房内的人还是没有反应。见此,戴云天抬起右脚,欲踹门时,却听到房内的人说道:“戴云天,你今日要是敢踹,我会很生气。” 戴云天收回伸出的脚:“流经,把门打开,我知道你气什么,我可以解释的。” “就这样说吧!”流经坐起身,搁着门板,望着门外的人影。 戴云天皱眉,他是打定主意不给他开门了。戴云天抬手抚着门板:“流经,弥弥她是喜欢我,但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门外,戴云天滔滔不绝。 门内,流经静静地坐在床沿,莫不吭声。他双手放在膝上,垂着眼眸,神情落寞。 从见韩弥弥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韩弥弥喜欢戴云天。他在意的不是韩弥弥喜欢戴云天的心意,而是被戴云天在见到韩弥弥时的自然反应而受伤。 那个说喜欢他的人,却在韩弥弥出现的时候,将他遗忘。他牵着韩弥弥的手要走时,却忘了身边还有他的存在。而后的每日他早出晚归,他只能偶尔在早膳的时辰才能见到他。 戴云天:“……流经,我说了这么多,你都听清楚了吗?” 流经淡淡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流经,对不起!你把门打开好吗?” 流经起身走到门处,靠着门板,对门外的戴云天说道:“你走吧!” 门外的人愣住,拍着门:“流经,我不走,你把门打开。” 流经:“戴云天!” 戴云天:“……” “我现在不想见你,请你先离开,让我静一静好吗?”无力的声音击痛了戴云天的心脏。 门板上的手,慢慢下滑:“好,我走,不过,明天我还会来。” 戴云天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颓废地转身离开。 听见戴云天的脚步声远去,流经才拉开房门,探出身子,望着慢慢走远的人,心绪一时复杂。 白秋水像是算准了戴云天会失望而归一样,一直等在流经居住的院落外。望着身形颓废,脸色不好的戴云天,白秋水不知是觉得该幸灾乐祸呢,还是该安慰安慰他。 第三百五十四章 心痛难忍,韩弥弥揪着胸口的衣服,泪水忍不住泛滥:“她……很美吗?比我如何?” 戴云天摇头:“不,他不美!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根本就没法将他们做比较。流经的容貌清秀俊逸,美的,是他安静而温暖的气质。 一个无法相提并论,让韩弥弥误会对方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 “既然她没有我漂亮,那你为何选择她,而不是喜欢你多年的我?”泪光中,满是不解和不甘。 “弥弥……”戴云天叹息,怜惜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珠,诚心说道:“弥弥,是我辜负你的心意,但,感情的事,不是美不美的事,而是喜不喜欢的事。” 韩弥弥忍不住苦笑,难过地说道:“她真的有这么好吗?” 她好羡慕那个抢走她心爱之人的女子,她得到了自己努力很久都没有得到的一颗真心。 他点点头,在他心中,流经是这个世上最好的。 “天表哥,若是我甘愿于妾,你会接受我吗?” 戴云天歉意地望着她:“……” “不能吗?”止不住的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滑落。 戴云天闭了闭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盯着韩弥弥伤心哭泣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沉沉说道:“弥弥……我喜欢的人是……流经!”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韩弥弥忘记哭泣,瞪着大眼,嘴巴微张,一副震惊的表情望着他。 “天,天表哥,你……你……”韩弥弥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怎么也没想到,暗暗喜欢多年的人,居然,居然喜欢男人。 其实,韩弥弥误会了,戴云天不是天生喜欢男人,也不好龙阳之好那一口,他喜欢的,只是流经的人而已。 “是真的,所以,我不能解释你!”为了断了韩弥弥的念想,他只能说出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 韩弥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倒。 “小心!”戴云天及时扶住她的手臂。 韩弥弥扶着桌言坐下,她轻阖着眼,大口喘着气,嗓音疲倦地说道:“天表哥,为什么,你为什么喜欢的是……” 戴云天:“……” 他也没想过,世间女子千百个,他为何偏偏喜欢与自己一样身为男儿之身的流经…… “流经,你怎么不吃,光看就能饱吗?”白秋水望着拿着筷子却发呆的人。 夜漓淡淡扫了他一眼:“要是觉得不爽,本王派人把他抓来,你可以狠揍他一顿。” 那样的话,天应该也会很高兴,至少,流经愿意见他了。 “噗……”白秋水正喝着汤,听到夜漓的建议,忍不住喷口而出。 夜漓接过春桃刚凑近的帕子,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汤渍。 “阿漓,你好暴力!” 夜漓没有出声辩解,动手又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然后看向对面的流经:“怎么样?” 流经摇头一笑:“犯不着!” 是的,犯不着,假如戴云天真的喜欢韩弥弥的话,那他退出成全他们便是。只要戴云天想离开,他就不会勉强他留下。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夜漓扶着她的肩:“本王觉得不是!” “哦?那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她抬眸,望着他刚毅的下巴。 “或许,老天是看本王太孤,所以,他才把你送到本王身边。”他温柔的声音仿佛可以滴出水了。 “真的?”她他笑着捧着他的脸。 “真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夜漓喃喃说道。 “我觉得也是这样!”白秋水傲娇的笑了笑,拉低他的头,凑上去给了他一记香吻。 夜漓神情愉悦,柔柔一笑,已经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戴府里 在戴云天向韩弥弥表明心有所属隔天,韩弥弥就拉着韩森收拾了行李离开戴府。 在他们临走之前,戴母为他们准备了丰厚的礼物装了满满一车。戴母:她虽然心疼弥弥,但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天儿无意,还是尽早说明白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整整两日,戴云天没有迈出房门一步,一心在房里琢磨着。不停的思索哄回流经的方法,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没有哄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戴云天瘫坐在软塌上,像丢了魂一样,提不起精神,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不行,他不能再这么坐下去了,他已经两日没有看到他了。什么诚心,什么哄人的法子,通通一边去,他现在只想立刻见到那个让他思念到废寝忘食的人…… 流经从佃户那里忙回来以后,就让人提了水沐浴一番,洗掉身上的汗渍。 中秋佳节快到了,此刻正是农忙的时候。摄政王府有五百良田租给了一些穷人种植,夜漓只收他们一成的收获,那些收获入了皇家粮库。 流经靠着浴桶,双眼紧闭,仰着头,一脸的舒适。热水轻轻摩擦着他的肌肤,洗去他一天的疲劳。 原本,收租这些事根本不用他管,是他自己主动要去帮忙的。只有通过不停的忙碌,他才不会想起那些烦心事,也不会想起那人。 “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乍起,惊醒了快要睡着的流经。 流经顿了一下,继续闭眸养神,不理会那接连不断响起的敲门声。 他第一次见戴云天的时候,是五年前,那时,他受了伤被夜漓救下。他身上的伤是戴云天给医治好的。后来,渐渐的,他总是不经意间想起戴云天那肆意的笑脸,洒脱桀骜的性子。在他清楚的理清他对戴云天的感情时,犹如一道闪电一样,狠狠拼进他的脑海中。 “流经,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戴云天站在门外敲了好一会,还是和那日一样,里面的人没有给他任何放应。 戴云天后退着身子,眯眼,望着这禁闭的房门……… 敲门声骤停,流经:走了吗?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戴云天催促道:“不是说要休息吗?走吧!” 流经瞪了瞪他,没有出声理会,甩开手,径自走到隔壁房间,然后随手关上了房门,插上门栓。 “呃……”戴云天摸摸差点被门板夹到的鼻子,伸手推门,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插手了门栓。抬手轻叩门板,冲里面的流经喊到:“流经,把门打开,为什么又把我拒之于门外?” 戴云天不解,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身,又不待见他了。戴云天可能忘了,流经从头到尾就没说谅解他的话,他说的好好的,都是他自认为是的。 或许是因为真的累了,也或许是因为与戴云天冷战的这两日没有睡好的原因。流经躺上床以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流经殊不知,在他睡着以后,窗户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然后重新合上,动作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人影从窗户边,悄悄朝床榻走来,在床沿坐下,深情的盯着熟睡的人发呆。而后,人影脱掉靴子,覆在他身上…… 胸口突然一重,沉重的压迫感惊醒了睡着的人。流经猛地睁开双眼,望着伏在他身上他,亲吻他颈项的戴云天。低声呵斥:“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唔……” 话被打断,而且两片唇瓣也被人攫去,只能发出模糊的闷哼声。 流经被戴云天突来的热情弄懵,忘记了自个还在生气凉着他。还没他从懵中醒来挣扎,身上的衣服就一件接一件的被人丢在了地上。直到两具躯体接触到彼此的体温时,他才醒悟自己是何处境。 流经侧眸瞅了一眼房门,门,完好无损,门栓也插上了,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噢!该死,他忘记了锁窗户。 肌肤接触到空气,流经怔住,他身上的衣服何时不见的?就在流经分神时,蓦地,感觉到一股酸痛…… “夏菏!夏菏!”白秋水伸手推推对着池塘发呆的人。 “啊!王妃,你叫奴婢?”夏菏惊醒,从失神中回神。 白秋水在她身边坐下,撑着头,望着她失神的脸,幽幽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叫了她好多声,她都没有听到,还是她伸手去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奴婢没想什么。”夏菏柔顺的摇头。 白秋水:“就你,还想瞒我,是不是又在想颜晟了?” “没,没有,谁……想他了!”夏菏娇嗔一声。 白秋水耸肩,笑着揶揄道:“噢!有人害羞了!想就是想了,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王妃,你……奴婢……”夏菏羞红了脸,表情娇俏。 “呵呵!真是的,怎么每次一提到颜晟,你就这么害羞,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白秋水笑着说道。 夏菏淡淡笑了一下:“所以王妃就经常拿奴婢寻开心!” “是呀!谁让你这么爱害羞的!”而且,她恰巧又很无聊,整日呆在府里,不能去翡翠楼,不能去凤京剧院,不能去逛街,不能去城外游玩。只要夜漓一下子不在,白秋水就觉得这日子忒特么无聊。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会有那么一天!”双唇轻轻在她手背印下一吻。 白秋水几乎融化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她凑上前,习惯性的咬了一口他刚毅的下颚。 夜漓牢牢凝视着白秋水,凌厉的鹰眸布满温柔。 “王爷,到了!” 车帘掀开:“在这里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 十五抱拳:“是,王爷!” 夏菏自觉的留在马车旁等侯着。 夜漓抱着白秋水下了马车,然后朝有水流声的方向走去。 白秋水望着眼前清澈见底的河水,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河的三面是茂密的树木,另一面侧是十丈高的石壁,石壁中间有一道水注,形成一道湍急的瀑布,水由上而下倾泄,最后与清澈的河水混稀一起。 此处,树木高耸茂盛,没有夏日的燥热。给人一种阴凉舒适的感觉。清风拂面,鼻息处,满满都是水的味道。 “这就是你说的清泉?”果然很清,河水不是很深,大概到她的胸口处,透过清澈的河水可以看到河底大大小小的碎石粒。 “嗯!河水的温度刚刚好!要泡吗?”夜漓当着白秋水的面,径自解开身上的衣带。 “当然要!”好久没有游泳了,水这么干净,她看着就心动。 “你……你也要洗澡?”白秋水看着已经把外衫脱的夜漓。 “嗯!”夜漓三两下就去除身上的束缚,脱掉靴子,对白秋水说了一句在下面等她后,就一步步走下河。 白秋水脸颊微红,望着夜漓光裸的背影,呢喃道:“豁出去了,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 在白秋水动手脱衣服的时候,夜漓已经走到河中央,回身,望着岸上脱衣服的女子,嘴角乍现一抹得逞的笑意。 白秋水穿着贴身的粉白肚兜,雪白裸裤,小心翼翼的朝夜漓走去。在河水碰到肌肤的刹那,白秋水舒适的叹息一声,好凉快! 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夜漓凝睇着白秋水,爱恋萦绕的目光难以自她身上抽离。 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她裸露的肩上,白秋水整个人被瀑布溅起的水雾笼罩,宛如脱俗的精灵,香艳娇媚却又带着纯真自然的矛盾体。夜漓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秋水,努力压下想扑上前的冲动。 “阿漓!那个,我……你……别这么盯着我看!”白秋水红着脸,直觉的伸手掩着胸前,即是,她明知道他什么也看不到。 “把脸转过去!”他这样火热热的盯着她看,让她怎么洗。 夜漓嘴角扬起坏坏的笑容,忽然,他伸出手…… “哇!”白秋水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包围在他的气息中………………………… 流经一觉醒来,已到晌午,昨晚忘记绞干的头发已经干了。流经动作迟缓的把衣服一件件穿上,束起长发。 收拾好后,流经刚打开门,眉头不由一皱:“你怎么还在?” 戴云天端着饭菜挤开他,往里走:“猜到这时候你该饿醒了,我就到厨房端了吃的给你,愣着干嘛,过来吃呀!你不饿吗?” 第三百五十八章 白秋水和夜漓站在屋檐下,望着不远处坐在夜色中发呆的人。 “戴云天昨晚不是在王府留宿的吗?怎么我感觉流经的心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白秋水疑惑的望着前面略显孤寂的背影。 夜漓慵懒的睇了流经一眼,没有说话,走上前。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本王陪你!” 流经看着夜漓在自己面前坐下:“王爷,怎么还没休息!王妃呢?” “我在这呢!”白秋水从流经身后走来。 流经提起酒壶,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 夜漓将两杯酒放到自己面前,无视白秋水那舔舔欲试的表情。 夜漓:“你有孕在身,不宜喝酒!” 白秋水悻悻然的点头,看向流经:“怎么,你和戴云天还没和好吗?” 流经怔了一下,没有回答。 夜漓:“认识多年,本王以为你了解天!” “王爷……”流经讶异。 夜漓:“天虽性子桀骜不羁,但只要他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最终,他选择了你,不是吗?” 夜漓说完,低着眸子把玩酒杯。 听了夜漓的话,流经捏紧手中的酒杯,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 “流经,你不理戴云天,并不是完全因为他为了韩弥弥忽视你,对不对?” 流经身体微微一僵,苦涩一笑,道:“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轻易看穿他人的心思。” “不是我看穿你的心思,而是你脸上很明显这样写着!”白秋水指指流经强颜欢笑的脸。 夜漓非常不喜欢白秋水盯着别的男人看,懒懒地扫了流经一眼,心里吃味,幼稚道:他怎么没看出流经脸上有写字! “他的人生,该像个普通人一样,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戴云天和他在一起,他不能给他完整的家。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向戴云天表明心意。不该因为自己的感情,自私的留在他身边。 白秋水皱眉,这话他就不爱听了:“流经,家是什么?一个真正的家,首先,它必须具备两个相爱的人。你们彼此相爱,戴云天的家人也接受了你,这难道还不够吗?” 流经仰头,闷了一口酒:“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对不起戴伯母他们。” 当他看到戴家一家人笑意莹莹的望着戴云天和韩弥弥时,他才惊觉,二人是如此匹配。他想,如果没有他的话,戴云天会娶韩弥弥的吧!那样,戴伯母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 “那天呢?你有问过他想要什么吗?”夜漓缓缓抬起眼皮,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自卑的流经。 流经轻轻摇头。 “既然没问,你怎知你以为的好就是他所需要的!”戴云天对他的感情,他们这些兄弟都看在眼里,这辈子,戴云天只要流经一人。 “王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对他究竟是好还是坏。”声音很轻,流经迷茫的抚着额。 夜漓挑眉:“何不自己去问,是好是坏,他自己最清楚!” 第三百五十九章 呃……看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自己刻入骨髓的人,戴云天愣住,好看的眸子不自觉的睁大。 门一大开,浓浓的酒味就从房里飘出,流经微微皱眉:“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戴云天想到自己舔着脸皮第一次跟人道歉,却没有得到好脸色,心里嘀咕一声。较真的移开眸子,双臂环着胸,没好气的开口道:“你管我喝多少酒,不是不想见我吗?还来做什么?” 看到他这样,满怀信心而来的流经怔了怔,眉眼缓缓下沉。 糟糕!戴云天一见流经脸上有退缩的表情,心里暗叫一声糟。放下手臂,还没来得及改口,就看见流经毫不犹豫的转身打算离去。戴云天连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流经,你给我站住!” 背对着他的人,眉眼闪现一抹笑意,转过身时,面色已恢复平静,流经淡淡地睇着他。 戴云天手臂举过头顶,撑着门框,一手叉腰,道:“你去哪?” 流经嘴角动了动,说:“既然这里不欢迎我,当然是离开了,难道,还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惹人厌不成?” 戴云天闻言,眯着眼,咬牙切齿道:“流经,你真该死!” 他明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赶他走,他只是赌气那么一说而已。谁让他先前那样一直冷着脸对他。 “我该死,那你就别搭理我!”流经脚跟一转,立马掉头走人。 “不准走!你给我回来!”戴云天深怕他就这样走了,猛地扑上前从身后扼住他的脖子,嘴硬道:“你当我戴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这戴府的门,你既然进了,就别想走了!” 说完,戴云天搂住流经的脖子将他带进屋,甩在床上。 流经一点也没感觉到痛。戴云天的力道看似很,实则很轻,因为,他知道,戴云天舍不得伤他。流经甩了甩晕眩的脑袋,缓缓坐起身。 戴云天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懊恼,他不该用甩的,他应该温柔一点,这样,他就不会感到晕了。 流经直起身后,坐在床沿,望着喝闷酒的戴云天,皱紧眉心,上前阻止道:“别喝了!” 望着桌上已经空掉两只酒坛,流经心头一紧。 戴云天忽然伸手一揽,只见流经身体旋转半圈,坐在了他的腿上。 如此暧昧的举动,流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要起身。 戴云天却紧紧抱着他不放,埋头在他间上:“流经,你来找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经不生我气了?” “你先放开我,我再告诉你!”流经试着掰开腰间的手臂。 “不,这样挺好的,又不碍你说话的事,就这样说吧!”戴云天勾起唇角。 流经不理会他的话,用力掰开戴云天的手臂,然后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犹豫了一会,神色认真地说道:“戴云天,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在一起?” “你这是什么话?”戴云天定睛睇着他。 他们在一起也好长一段时间了,他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他居然还问他有没有想好。 第三百六十章 流经:“云天,我不能像女子一样,给你洗衣做饭,生儿育女。” 戴云天无所谓的耸耸肩:“彼此,我也不能为你做这些!” 戴家有大哥可以传承血脉,他可以后顾无忧的跟喜欢的人在一块。 流经低着眸子,右手中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轻点着,幽幽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或许,韩弥弥更适合你。” “啪”戴云天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生气的瞪着他:“流经,你什么意思?” 他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能表明他的心意吗?他还是不相信他许他一辈子的诺言吗? 流经抬眼望着瞪着大眼,炸毛的戴云天:“我没有怀疑你的感情,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 “流经,你给我听清楚了!”戴云天用力扼住流经的手臂,将他拉起,对视自己,怒吼道:“我戴云天既然选择陪你走余下的路,就没想过要回头,更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到死都不会,你给我牢牢记住了。” 面对戴云天愤怒的表白,流经满心感动。所有的不确定,不安以及对戴氏夫妇的愧疚,在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 流经眨眨眸子,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愤怒的人。 “你……”戴云天满脸的怒意在看到那一双含着猩红的眸子时,立即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的。 流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三声对不起,流经为自己对戴云天的不信任道歉,为自己有想推开他的念头道歉,为自己对感情不够坚定而退却道歉。 戴云天抱住他:“流经,我真的很生气!” 流经没有出声。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半路上就想把我抛弃了?” 对戴云天的指责,流经没有辩解,他不该胡思乱想。 “曾经,我是有过想要娶弥弥的念头,但那不是因为我喜欢她,只是我们彼此了解对方,娘也喜欢她的缘故。再说,那时候我还没有你。”现在,我有了你,唯有你才是我真心想要一起老去的人,戴云天在心里补充道。 流经双臂用力,紧紧的抱住戴云天的后背,郑重地对二人的感情宣誓道:“戴云天,以后,我不会再拿着对你好的幌子来推开你,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努力把你留在我身边。” “早该如此!”戴云天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背,然后又轻轻揉了揉捶过的地方:“流经,你不用努力,我也会陪着你。” 戴云天扯扯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他要陪他到老,这是俩人一开始就说好的诚若,不是吗? “好,一言为定!”困扰心头多日的结已解开,流经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伸手将戴云天推离:“满身的酒味,该去沐浴了!” 戴云天闻了闻身上,然后一脸嫌弃的皱眉,笑着对流经道:“你陪我一起沐浴!” “不要,我已经洗过了!”流经瞥见他眼底的深意,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 第三百六十一章 白晃晃的病房内,一女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床前的凳子上,一西装男子握着女子的手,在他脸颊上贴着,男子望着女子,呢喃道:“秋水,你已经睡了很久,何时才愿意醒来?” 男子闭了闭眼,垂着头,声音无力:“秋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扮家家的游戏吗?记得我对你说过,等我们长大了,我就娶你……秋水,醒来好不好!” “秋水……秋水……”任男子如何呼唤,床上睡着的女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男子抬起头,一手握着女子的手,一手温柔的**着女子的脸颊。摸着摸着,男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只见他起身,弯腰在女子毫无无血色的唇瓣上亲吻着。 “走开,我不能嫁给你,我已经成亲了,不能嫁给你,走开……”白秋水两手在空中胡乱推搡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仿佛在阻止别人的靠近一样。 “秋儿,秋儿,醒醒!”被白秋水的声因惊醒的夜漓,连忙将胡乱挥霍的人揽进怀里,摸着她的脸诱哄着。 “快醒醒!” “唔……”白秋水缓缓睁开了眼睛,惺忪的睡眼望着在昏暗中放大的俊颜:“阿漓?” “做噩梦了?”夜漓爱怜的抹去白秋水额角渗出的汗。 “……嗯!”白秋水撅嘴,打了个大哈欠,动了动身子,抱着夜漓的腰,就将头枕在他胸前,闭着眼:“又吵醒你了!” 听到这话,想来这已经不是白秋水第一次梦魇了。 夜漓的大手在白秋水后背轻轻**着,回想起她刚刚梦魇喊出口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梦到了什么?”她不能嫁给谁,是谁想要娶她? “……”白秋水怔了下,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好奇怪,她居然梦到了他,一个与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伙伴。梦境里,她清楚的看到他吻了她,还听到他说要娶她的话。 “秋儿……”夜漓不满她的神游,伸手挑高她的下颚,眯起的鹰眸紧紧盯着她。 “呃……”白秋水咬唇,想着她该怎么说,才能让面前的这个男人少吃点醋。白秋水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们曾经承若过,俩人之间坦诚相待,没有秘密。 白秋水的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喃喃道:“阿漓,我们先说好,我说了,你不能生气,毕竟,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闻言,夜漓轻轻点头,心中好像猜出了几分。 “呃……那个……我刚刚梦到我已经的好朋友了,他也是一名孤儿,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他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的?”白秋水讶异的睇着他。 夜漓冷哼一声:“猜的!” 从她心虚的表情和她刚才喊出的梦话,不难想出她口中的好朋友是个男子,而且,钟情于她。 白秋水摸摸鼻子,讨好道:“呵呵!我们家阿漓真聪明,谁也比不上。” 夜漓暼她一眼:“然后呢?” “然后啊!”白秋水悻悻然:“我刚才……我刚才梦到他向我求婚了。”白秋水没有把被亲的那一段说出来,别的都可以说,就这一段是万万不能说,不然,有人肯定要打翻醋坛子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夜漓脸色一变,冷冽的目光渐渐眯起。 “我可没有喜欢过他哦!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白秋水挥着手,表情无辜的撇清关系,不想因为任何原因,给俩人的关系埋下一丝一毫的隐患。 “他是谁?”听了白秋水的解释,夜漓的脸色稍稍有了好转。 白秋水玩着自己的小手,小声回答道:“他叫星耀,是和我同一年被院长妈妈收养的孤儿。” 孤儿院里,就属她与星耀的关系最好,星耀一直都很照顾她。或许是因为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彼此,她对帅帅的星耀一点也没有动过心。她一直视星耀为亲人,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是,她没想到,原来……星耀他……很久以前就喜欢她。 “唔……痛,你干嘛!”神游的思绪突然被痛意打断,白秋水揉揉被夜漓捏痛的脸蛋。 “该……不准想他。”夜漓脸上不悦,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冷着脸**被他捏出红印的脸蛋。 平时被娇宠上天,今天就因为星耀一句不可能的话,被捏痛了脸。白秋水心里感到委屈。又不是她让星耀喜欢她的,她管的了自己,难道还管得了不让别人喜欢她吗? “夜漓,你很过份!”说完,白秋水翻身,背对着他。 夜漓睇着白秋水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肩头:“你只能是本王的!” 白秋水没有回头,抬手把他的手从肩上拿掉,赌气道:“我是我自己的!” 夜漓偎紧她,胸口紧贴着她的后背,完美的脸庞凑近她的耳边,低哑磁性的嗓音响起:“秋儿,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本王的。” 面对夜漓霸道的宣誓,白秋水不满的噘起嘴,在心里呢喃道:下辈子谁还记得谁啊!喝了孟婆汤,铁定忘的一干二净了。 次日清晨,白秋水梳洗过后,没有像往日一样去膳厅用早膳,而是拉着夏菏和冬梅在房里练瑜伽。白秋水盘腿而坐,双手捏着莲花指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吸气,再呼气。 相对白秋水的安逸,夏菏和冬梅则是纯粹的打坐,不管什么呼吸均已,两双眼睛注视着一动也不动的人。 似是察觉到二人的注视,白秋水睁开眼睛:“怎么了!你们俩干嘛拿眼睛一直盯着我?” 冬梅:“王妃,该用早膳了,要不,等用好了早膳,咱们再回来继续,好不好?” 夏菏点点头:“是啊王妃!” “再一会!”说着,白秋水又闭起了眼,白秋水之所以没有先去用早膳。不是因为她不饿,而是因为吃饱了,坐着不舒服。 冬梅和夏菏表情无奈,只能再等一会,再过一会,王爷该下早朝回府了,要是发现王妃这时候还没有用膳,难免又是一阵瞪视。 “冬梅,你跟狂怎么样了?”白秋水忽然想起,她许久都没有关心冬梅和暗狂俩人的进展了。 “额……什么怎么样?”冬梅被白秋水突然出口的问题问的一愣。 第三百六十三章 白秋水:“你不是不对他有意思吗?” “王妃……奴婢,没有……”冬梅羞红了脸,娇嗔道。暗狂那个傻大个,谁……谁要喜欢他! “咦?难道不是?”白秋水挑高柳眉。 夏菏讶异的望着表情羞涩的冬梅:“冬梅,你喜欢暗狂?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白秋水笑着道:“就你上次掉崖的时候。” “谁说我喜欢那个傻冒了!我只是想替他包扎伤口而已。”暗狂当时的拒绝,冬梅一直记到现在。 白秋水勾唇,用傻冒形容暗狂,还是挺贴切的。 夏菏:“冬梅,暗狂他只是性子急,个性憨直,不是傻冒。” “管他呢!”暗狂每次见了她,不是避着她走,就是目光游移,不肯与她对视。不管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已经不想再理他了。 白秋水听到她赌气的话,眉眼如画的眸子里泛着笑意,故意叹气一声:“唉!” 夏菏,冬梅同时关心的问道:“王妃,怎么了?” 白秋水语气惆怅,表情遗憾道:“你们四个跟着我多年,本想等你们四个人都有了意中人时,把你们四个同一天嫁了。可是,到现在你和秋菊还没有喜欢的人,只能委屈夏菏和春桃二人继续单着了。” 这下不仅冬梅红了脸,夏菏也一样脸蛋红红的。 冬梅:“王妃,这事……它急不来,要不……咱们把夏菏和春桃的婚事先给办了,至于奴婢和秋菊,再等等。” 俗话说,姻缘天注定,不能因为她与秋菊,耽搁了夏菏和春桃的婚事。 夏菏:“冬梅,说什么呢!” 她可以等的,她们四个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倘若能同一天成亲,她当然希望那样。 “夏菏,就算你不着急成亲,可不代表有人不着急。”冬梅笑着揶揄道。 颜晟对她的情意,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白秋水点点头,觉得冬梅的 提议也不错。“是呀!夏菏,等颜晟回来,你们就先把婚事办了,以后冬梅和秋菊她们俩再一块办,如何?” 冬梅还好,她至少有一个目标,秋菊可就不行了,她整日喜欢窝在厨房里不露面,上哪碰到与她来电的人。要是她俩一两年都没有结果,拖着夏菏和冬梅等着,确实有些对不住颜晟和暗雨。 冬梅连连点头:“嗯!就应该这样。” 白秋水看向夏菏:“你呢夏菏?” 春桃那丫头心思简单不用问,只要她开口,春桃一定会点头答应。 “夏菏,想想颜晟,错过了他,可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了。”冬梅推了推夏菏的手臂。 白秋水没有出声催促,脸上含着微笑等待她的回答。 夏菏红着脸,低着头,咬着下唇考虑着。想到焦城离别时,颜晟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诚若。夏菏斟酌一番,给出回答:“王妃,一切仅凭您做主!” 白秋水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你这是同意了?” 夏菏小声喃喃:“……嗯!” 冬梅高兴的抱着夏菏的手臂:“这就对了,府里又要办喜事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既然夏菏已经同意了,我们打铁就要趁热。冬梅,你和流经说一下,让他带着人,把成亲所需要的东西该买的买,该办的办。然后再去请师傅过来给夏菏和春桃做喜服,我得瞧一个好日子。” 在夏菏点头同意后,白秋水就雷厉风行的着手办婚礼的事。 冬梅见此,笑着连连点头:“好的王妃,不过……王妃,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告诉当事人,再来商量婚期比较好。” 四个人成亲,眼下只有夏菏一人之晓,现在就布置礼堂,是不是言之过早了些。 “噢!对哦!他们三个还不知道呢!”白秋水轻轻一掌拍在额头,她一高兴就把准新郎给忘记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她这都才几个月而已,记忆力就变差了? 白秋水:“夏菏,你写封信给颜晟,告诉他你们要成亲的事,让他忙完了就赶紧回来,否则,过时不候。” 夏菏闻言,嘴角微微抽动:“王妃,那个……不用这么着急吧!”就算她答应了与颜晟成亲,她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啊! 白秋水:“怎么不急啊!趁着我肚子还未大起来,行动还方便时,得赶紧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也好了了我半颗心病。” 夏菏疑惑:“王妃,什么半颗心病?”她只听说过一颗心病! 白秋水轻轻一笑,解释道:“你们四个的婚姻大事是我的一颗心病,等你和春桃成亲后,我不就是了了一半的心病吗。” 夏菏:“……” 冬梅:“王妃,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的养着身子,然后生一位胖胖的小世子出来。至于你那半颗心就先放肚子里去。” 冬梅对着白秋水说完后,又对夏菏说道:“夏菏,王妃说的对,再过两三个月,王妃的肚子就会大起来,那时会很累的。你也不想王妃太辛苦吧?” 夏菏望着白秋水微微凸起的腹部,颔首应道:“那……那就……依王妃的意思办吧!” “依着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白秋水在二人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冬梅:“夏菏,你就写信给颜晟,我一会就去找春桃和暗雨,告诉他们这个天大的好喜事。” 夏菏:“……嗯!” 夏菏心中已经开始想象颜晟这收到她的信后,高兴的表情。 白秋水“”“那就这么办,不过,不管怎么说,暗雨都是阿漓的人,我要先问过他。” 白秋水说完,摸摸肚子:“好饿哦!” 随着肚子慢慢大起来,白秋水体内消耗的热量也就越来越重了。犯饿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哎呀!奴婢们只顾着说事,忘了王妃还没用早膳。”夏菏与冬梅一脸的懊恼。刚才她们还想着劝王妃先去用膳,一说到婚事,她们就给忘了。 夏菏性子沉着:“冬梅,你先去让人把早膳热一下,我陪王妃随后酒到。” “好,我知道的。”冬梅连忙转身离去。在她跨过门槛,离去时,差一点就撞上迎面而来的夜漓。冬梅慌乱的福福身子:“王爷!”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夜漓温柔的伸手**了一下她凸起的腹部,霸气侧漏的说道。 “那可说不准,上次你也这么说的,结果呢?”白秋水仰着下巴,戏谑的抿嘴道。 夜漓闻言,倾身凑近:“那也不准冒出第二个什么星耀的出来!” “这我可保证不了!谁让我长着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容貌呢!”白秋水抚着脸,故作一副娇媚的模样,嘚瑟的笑着说道。 夜漓转动眼珠看着白秋水娇媚迷人的脸,留恋萦绕的目光难以从她脸上抽离。 白秋水望着夜漓慢慢朝自己靠近的俊颜,屏住呼吸。即使俩人成亲有些日子了。做的亲密的事也不少,但每当夜漓亲近她的时候,她任然会有些紧张和羞涩。 “咕噜”一声闷响自白秋水的腹部响起。 夜漓的唇瓣停在离白秋水的脸颊只有两指的距离,然后,目光缓缓向下望去。 “阿漓,那个……”白秋水不自然的望着他,直觉的伸手将他推开,摸摸抗议的肚子:“呃!他好像饿了!” 夜漓不发一语的望着她。 白秋水顿时双肩微垮,偷偷扬起眼觑视着他:“干嘛不吭声啊!” “记得本王说过,要你一定按时用膳。”夜漓眯起菱眼,没好气的睇着她。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白秋水深刻明白夜漓的担忧,他担心她不定时吃饭又会闹胃痛。 “你知道的,我每日什么事情也不做,就在府里呆着,又不运动,体能不怎么消耗。再说,一大早起来就用早膳我确实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就想着晚一点再吃。” “走,去用膳!”夜漓霸气十足的扣住白秋水的手腕就往外走。 “哦!”白秋水乖乖的应声,然后乖乖的被夜漓牵着走。 白秋水刚走到膳厅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冬梅忙着布菜,夏菏则端来清水给二人净手。 刚才觉得还好的白秋水,此刻看着桌上精致的早膳,腹中强烈的饥饿感顿实被勾起。白秋水随便擦了擦手,就拿起汤匙吃了起来。 夜漓坐在她一旁的位置上,微眯着眼,望着大口朵颐的白秋水。 “下次不准再这么晚用膳了。”夜漓心疼的说道。 “哦!”白秋水爽快的应声。 夜漓一边望着白秋水,一边把菜荚到她碗里。 白秋水是真的饿了,菜狼吞虎咽地将菜和米粥送进嘴里:“呃……阿漓,……谢谢。” 一碗白粥,很快就见底了。 夜漓又帮盛她盛了一碗白粥:“吃慢点!” “嗯!好!”白秋水停下喝粥的动作,抬头望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夜漓掀开眼帘,勾动着嘴角,好整闲暇地道:“什么喜事?” “夏菏、春桃她们要成亲了!”白秋水裂嘴,笑纹自唇角散开。 “的确是件喜事!”看来,他得准备几份丰厚的聘礼了。 “嗯!”虽然有些遗憾不能看到她们四人同一天成亲,但白秋水还是打心底替夏菏与春桃高兴。 “怎么了!”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发顶,温柔的**着。 明知看不到自己头顶上的大手,白秋水还是忍不住眸子往上翻了翻。心里想着:这就是爱情剧里,独属男主魅力的摸头杀。 夜漓睇见她搞怪的动作,宠溺的笑睇着她。眼前的女子,是他夜漓视作稀世珍宝,愿倾尽一生去保护,去珍爱的人。世间万物,人人贪婪的红尘,祈求的长生,对他来说,都抵不过眼前人的一颦一笑。 “你这样,好像我爹哦!”白秋水故意嗲声嗲气的揶揄道。 **她发顶的大手顿了下,然后像是故意使坏,揉乱了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本王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他夜漓的女儿,可是要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臭阿漓,你把我头发弄乱了。”白秋水拿开他的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秋儿,你这是对本王家暴吗?”夜漓捂着被打的手背,佯装吃痛的说道。 闻言,白秋水放下拨弄头发的手,恶寒的抖了抖:“就这程度还家暴?我告诉你,要是哪天你再惹恼了我,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家暴。保证都是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样。” 白秋水双手握着拳互捏,发出了清脆的骨骼声。 面对白秋水豪言壮语的威胁,夜漓缓缓掀动嘴角,语气暧昧:“哦!有机会,本王倒想试试王妃口中的花样!” 拥有一颗聪明脑袋的白秋水,自是听出夜漓的一语双关。她抡起握着的两颗小拳头就朝他挥去,特想打掉那一脸勾魂的笑容。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白秋水的右勾拳才抡到半空,就被夜漓一把扼住,握在手心。 “臭阿漓……你放开!” “不放!”这一生,他都会牢牢地把她锁在身边,捧在手心。 “不放是吧!”白秋水眸子一转,忽然扬起左手:“嘿!看招!” 结果,可想而知,两次都没有偷袭成功,手还被人限制住了自由,白秋水郁闷的嘟起红唇:“不玩了,放开我的手。” 夜漓微微笑着,头慢慢朝她俯去:“不玩了!” “额!……”论武力,她恐怕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那……现在该本王了!” “啥?”白秋水倒吸口气,身子后倾,讪讪笑着道:“那个,阿漓,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一堂堂王爷,可不能婚入虐待妻子哦!” 白秋水努力装作一副怕怕的模样,张着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那本王就动口!”夜漓将握着的两只小手往她身后一转,反扣着。白秋水因为他这一举动,挺起的胸不由得朝他靠近一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粥……还没吃完呢!”白秋水敏感的察觉到夜漓身体的反应,心律不齐的娇嗔道。 “秋儿方才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吗?本王……正是在动口!”夜漓慢慢地朝她俯下头。 “……”独属于他的淡淡薄荷味袭入白秋水鼻息,她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 夜漓性感的薄唇,温柔的覆住白秋水的唇瓣,充满怜惜的轻吻着,慢慢地品尝着属于她的香甜…… 一吻结束,夜漓微微退开身子,望着白秋水迷蒙的眼神,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笑容。 白秋水摸摸唇瓣,愣了几秒,喃喃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动口!” “哦!是吗?”他故作一脸的疑惑。 “阿漓,你就是要装也装的像一点吧!”白秋水朝他翻翻白眼,很想一巴掌打掉他脸上得意的笑容。 夜漓诱惑的眼神,闪闪发光,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情不自禁的轻喟一声,搂她入怀,道:“真不想去早朝!” 白秋水:“为什么?” “本王就想这样陪着你!”哪怕只是陪着她安静的坐着,也好比过去上早朝,听那一群老头吵闹。 白秋水闻言,想起了李白的《长恨歌》,其中让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诗词,接着脱口而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夜漓一愣,目光牢牢的锁着她,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嗓子沙哑的重复道:“好一个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话说出口后,白秋水才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妥。再一看他的反应,瞬间明白哪里有问题了。白秋水伸出食指戳戳夜漓的胸口:“又不是说你,好什么好!一个君王为了贪恋美色,不上早朝,晾着百姓不顾,有什么好的!” “呵呵!……”夜漓攥住她的食指,低低而笑,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温柔地说道:“自古红颜多祸水,不过,你是本王的红颜却不是祸水。” “哼!”白秋水皱鼻:“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当祸水,就是有,那也是君王给了她这个机会!” 哪个女子不想有一个安稳的家,彼此相爱的夫君,可爱的孩子,和善的老人。过着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又有谁不想流芳百世,想遗臭万年的。 夜漓点点头,承认她说的在理,一个理智且心怀天下的君王,是不会为了一己之欲,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 白秋水:“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姐妹弟兄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夜漓眉毛轻挑:“世上当真有此二人?” “有,而且,永传后世!”白秋水抿嘴,大唐盛世,的的确确荣耀,特别是武则天在位时。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成……成亲?”春桃与暗雨二人惊讶的望着坐在主座上的白秋水和夜漓。 暗雨一副“我是不是听错”的表情,朝站在白秋水身旁的冬梅望去。 不失所望,冬梅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你没听错,是真的!王妃要为你们和夏菏颜还有二爷办婚礼成亲。” 白秋水:“我原本想等冬梅和秋菊也有了意中人后为你们四对一起办婚礼的。现在,我改变注意了,先给你们先办!” 暗雨和春桃对视一眼,然后只听“扑通”一声,暗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笑着道:“属下谢过王妃,谢过王爷。” 白秋水轻轻颔首示意,再看向愣着的人,虽知就是问了也是白问,但白秋水还是决定问一下。这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她尊重春桃:“春桃,你愿意和暗雨成亲吗?” “王妃……我……”平时少根筋的春桃,突然听闻白秋水要给她和暗雨办婚礼,羞涩的低下头,手指紧张的搓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冬梅笑笑:“春桃,你这样,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暗雨抬头,目光炯炯地望着站在身边的女子:“春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春桃面带微笑睇着暗雨,重重的点了下头:“嗯!” 白秋水瞟了二人一眼,道:“那成,日子我和王爷已经选好了,就定在十日后的初八,你们觉得如何?” 暗雨:“一切但凭王爷和王妃做主!” 春桃点头:“奴婢也任凭王妃全权做主。” “行,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日子就定在初八!”白秋水一掌拍桌,敲定大喜的日子定在十日后,十日的时间,足够颜晟从傲耘堡赶来。 夜漓:“暗雨,王府东边有四座院落,本王让人分别以春夏秋冬来命名,你们成亲后,就住在春院。” “是,多谢王爷!”暗雨一脸喜色的应道,然后,温柔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红着脸的春桃。 白秋水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暗雨!” “属下在!” 白秋水:“春桃虽名义上是我的婢女,但,你知道的……” 暗雨颔首,他知道王妃的意思:“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待春桃,绝不会辜负她。” 白秋水满意的点点头:“行,记住你今天的保证。” 暗雨:“是” 白秋水:“一会你去账房支些银子,带着春桃上街,想买什么东西你们自己看着买。至于成亲要准备的东西,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会让人把一切都给你们准备好的。” 暗雨和春桃二人,一个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的喜色,一个羞怯的浅笑着。 “多谢王妃!” 白秋水:“谢就免了,这是你们应得的!” “都退下吧!”夜漓冲他们挥手。 暗雨从地上站起身:“是……属下告退!” “奴婢告退!”三人福身行礼后,结伴离去。 深邃的眸子望着身边的女子,想到夏菏抽搐的嘴角,苦笑不得的表情,问道:“你给颜晟的信上写了什么?” 第三百六十九章 “嗯!”颜晟淡淡嗯了一声后,就不再开口。 颜鹰望着沉默不语的弟弟,心里不由得叹息:白秋水这故意的一招,对他这情根深种的弟弟好像狠了点。瞧!他这想来洒脱不羁的弟弟就换了一副模样。 “路上……小心点!”颜鹰幽幽地说道。 “嗯!我走了!”话说完,颜晟立刻起身,不再浪费时间停留。 颜鹰点头:“嗯!去吧!” 颜鹰在心里说道:你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颜晟应了声,大步往外走去。若不是他一心想着夏菏,若是他仔细看,就可以看到颜鹰嘴角隐含的笑意。 右相府 “听说,摄政王府,要办喜事了!” “嫂嫂也听说了?不过就是两个低贱的奴婢而已,白秋水居然还还给她们在王府内置办喜堂!”上官玲嗤鼻一笑,语气不屑地说道。 北欧天雪低头,慢慢**着凸起的腹部,不急不缓的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做给别人看而已,让人以为她心地有多好!” “哼!虚伪!”上官玲眸子阴狠的望着湖中的鱼群。提起白秋水,上官玲就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将她撕了喂狗。 要不是因为白秋水,她也不会被人夺了凤京才女的称号。还怕她施计当众毁了清白,不能嫁给夜漓做妃子,只能下嫁给李宏那个窝囊废。只要一想到白秋水,上官玲就浑身充满了恨意,她拳头紧握,眼里杀意尽显。 北欧天雪睇见她的杀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低着头,语气充满惋惜地说道:“可不是!就说可惜了摄政王,居然纳了如此虚伪,表里不一的女子为妃。倘若当时……” 话到这里结束,北欧天雪相信上官玲知道她想说什么。 果然,上官玲脸色变了变,侧过头瞪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嫂嫂,你说,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先落地,还是紫儿姐姐的孩子先落地。” 哼!她是恨白秋水,但也不会让人随意当了枪使。 “妹妹说呢?”北欧天雪眯起眼看她。 上官玲:“这个嘛!……我想,应该是紫儿姐姐的孩子先落地。妹妹也是胡乱猜测的,还望嫂嫂不要生气才好!” 北欧天雪漾出了笑:“当然不会!不过……谁先倒是无所谓,本公主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平安健康的生下来。” 她不会让李紫儿在她前面,生下上官家的长孙。不管是男是女,上官家的第一个孩子,只能是她北欧天雪生的。 对北欧天雪的话,上官玲心里嘲讽一笑,明面是却连连地点头附议:“嫂嫂说底即是!” 北欧天雪望了望上官玲平坦的腹部,道:“妹妹与李姑爷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可有好消息?” 上官玲怔了怔:“……没有,妹妹可没有嫂嫂这么好福气!” 北欧天雪微微一笑:“或许,是时候还未到!” 上官玲睇着北欧天雪眼里的笑意,在她看来,北欧天雪似在嘲笑她。上官玲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第三百七十章 军营重地,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郎,若让人知道樊水灵一个女子,留在军营会有闲话传出。而且,影响也不好,他身为将军,一军统帅,更要以身作则。 好在樊水灵这来到军营时,就是一身男儿装扮,所以,常胜就让她继续男扮女装,暂且在军营留几日。待过几日,他便派人护送她回江南。 “我,洗好了!”樊水灵屏住呼吸,望着坐在椅子上,闭眸休息的男子。 暖如骄阳的眸子缓缓睁开,常胜望着眼前手足无措,表情尴尬的女子,轻轻笑了笑:“呵呵!” 樊水灵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叹气:“你的衣服太大了!” 常胜的个子欣长,樊水灵属于江南那种小鸟依人的个头。常胜的衣服套在她身上,不但袖子和裤腿太长,裤腰也太大。樊水灵不得不把袖子和裤腿卷起来,此刻,她一手提着裤腰,以防裤子掉下去。衣服松垮的穿在她身上,头发披散着,怎么看起来都是不伦不类的。 常胜笑着起身,拿起桌上的腰带,道:“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樊水灵欲接过他手中的腰带。 “乖乖站着别动,我来!”常胜右手拿着腰带穿过她的柳腰…… 樊水灵望着常胜认真的脸庞,一脸爱意,陶醉在他温柔的眸子里。 常胜好笑的睇着她:“一会让你看个够,现在,先吃饭!” “谁要看你了!臭美!”樊水灵窘迫道移开脸。 “哦!那刚刚是谁盯着我不放的,嗯……”常胜佯装疑惑的道。 “哪有!一定是你看错了!”樊水灵娇嗔。 常胜忽然握住她的柔夷,心疼的摸摸她有些痕迹的手:“路上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只要能见到你,再苦,也值得!”樊水灵对他柔柔一笑。 “傻瓜!你这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常胜握着樊水灵的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抿着唇,说道。 “我成功的来到了你身边,不是吗?”樊水灵扬起的笑容不减。她在来的路上,刚上路了两天,就被人偷了钱袋。没有了吃饭和住宿的钱,她当了身上仅有的一些东西。以馒头大饼舊着河水充饥。晚上,她则留宿在别人的屋檐下或者无人居住的破房里。 短短几日的路程,她把前面顺风顺水十几年没有吃过的苦一下子补了回来。饶是辛苦如此,若再重来一次,她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灵灵……” “嗯!”樊水灵被他语气里的温柔,溺的心花怒放。 常胜微微俯首,凑近她耳畔,轻声呢喃,低语道:“想你,很想,很想!”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樊水灵却听得一清二楚。即便是他小声的呢喃,却依然有力的穿透樊水灵的心房。 樊水灵捂住嘴,不由得热泪盈眶。 她的眼泪,烫痛了常胜,他怜惜地望着她,动作温柔又生疏的抹掉她不断滑落的泪珠,无奈又好笑,又心疼道:“我好像在向你表白,你怎么反而哭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才没有哭,我这是喜极而泣,懂不懂?”樊水灵随意且胡乱的擦了一下脸。 常胜轻轻抚着樊水灵红润的眼睛,轻声一叹,喃喃自语道:“即便这样,我依然不想看见你掉眼泪。” 樊水灵一听,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她娇嗔的朝他翻了翻眼:“我为你哭的还少吗?不在乎这一点!” 樊水灵耸肩,说的很认真。以前,他喜欢白秋水时,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可是哭了很多次呢。 常胜睇见樊水灵欲翻旧账,忍不住幽幽说道:“我该说什么?” “我怎么道!”樊水灵轻哼一声,傲娇地微昂起下巴,睥睨着他。 常胜见此,玩味的勾唇说道:“嗯……我给你补偿如何?” “拿来!”樊水灵爽快的朝他伸出手。 常胜望着眼前摊开的柔夷,眼里闪现一抹明显地笑意。他伸手一握,温柔的擒住她纤细的颈项,嘴里呢喃着,朝她府下头:“这……就是我给你的补偿!” “唔……”樊水灵眨眨眼,然后,轻轻一笑,慢慢地阖上眼。正在俩人吻的欲罢不能时,一道轻咳的声音响起。 “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樊水灵一跳。二人下意识地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蓝正面带微笑,站在营帐内看着他们。 “那个……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蓝正摸摸鼻子,温文儒雅的脸庞,带着些许淡淡的戏谑。 樊水灵脸一红,连忙推开抱着她的常胜,后退一步,不好意思低着头,拢拢自己披散的头发。 “有事?”相较于樊水灵的紧张和羞涩,常胜倒是面无异色。只见他上前一步,挡住好兄弟的目光。 蓝正看见他的举动,好笑的摇摇头,揶揄道:“放心,我又不会跟你抢人,这么防着做什么!呐!我来,是给你们送这个的!” 像变魔术一样,蓝正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是一套藏蓝色的男装,看样子,是一套没有穿过的新衣服。 常胜挑眉看着他:“这是?” 蓝正:“噢!这是我让人去城内刚买回来的新衣服。” 他这个朋友够意思吧!知道他们久别重逢,有许多悄悄话要说。看到樊水灵一身的狼狈,他就让人去买了换洗的衣物给她。 常胜回头望了一眼樊水灵身上松垮的衣服,然后接过衣服:“正!谢谢了!” 是他粗心了,居然没想到让人去给她买套新衣服回来。与其让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不如买套合身的。 蓝正拍了他一下:“跟我还客气什么!”目光越过常胜,看向他身后的女子,温润地笑道:“樊姑娘,还记得我吗?” 樊水灵缓缓抬头,笑着点点头:“嗯!记得,你是蓝世子!” 眼前儒雅卓绝的男子是昌候府的世子爷,也是白秋水的表哥。 蓝正颔首笑道:“正是,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互诉衷肠了。” 蓝正说完,笑着睇了二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白秋水不理会瞎咋呼的戴云天,她看向流经:“流经,你怎么说?” 流经犹豫一下,道:“王妃,你这个玩笑,它一点也不好笑!” 流经说完,低下头,避开白秋水满怀希翼的视线。 “咦!”白秋水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夜漓关心的话随后而来。 白秋水冲夜漓摇摇头,身子前倾凑近流经眼前,伸手欲挑起她的下颚,好看清他微红的脸颊。 然,白秋水伸出的手还没伸到流经脸颊前,就被人挡住。 原来,夜漓和戴云天看到白秋水的动作时,前者温柔的将人揽回。后者一个斜身挡在流经的面前。 夜漓:“坐着别动!” 戴云天痞里痞气的说到:“嘿!阿漓还在这呢!你别打流经的主意!” “云天!”流经无奈的看着他。 “你想多了!”夜漓不屑一顾的瞟了戴云天一眼。 “嘿!阿漓,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说呢!”夜漓语气懒懒的。 “啧啧……”白秋水砸吧砸吧嘴!没好气地愉悦道:“瞧你们俩瞎紧张,你俩搁一块,活脱脱就是两个大醋缸。”连她和流经凑近一点的醋也吃,真是不知该说他们什么的好。 “不许!”夜漓握住她纤弱无骨的小手,她的手,只能碰他,不许她染上别人的气味。 流经温润的眸子闪了闪,他望着戴云天的后脑勺,嘴角慢慢溢出一抹微笑。 戴云天:“我说阿漓,管好你儿子的娘好不好,别人她随便碰流经。” 夜漓挑高眉梢:“她是你干儿子的娘。” “呃……”戴云天讪讪地摸摸鼻子,他懂夜漓话里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儿子是白秋水生的,他这个干爹能不能当成,还得白秋水点头。她若不高兴了,他这个干爹,可就…… “哼!流经,我们走!不在这里跟他们瞎打岔了。”戴云天攉住流经的手臂,将他从椅子上拉起就走。再和这一对狡猾的狐狸夫妻呆下去,还不知要被欺负成什么模样呢? “云天……”流经被迫起身,无奈地回头,冲白秋水和夜漓歉意一笑。 拜拜!白秋水朝他挥挥手。,撑着下巴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白秋水和身边的人嘀咕道:“他们好像忘了,这是他们俩的院落。” 夜里睇了她一会,忽然伸手攫住她的皓腕。 “去哪?”白秋水睁着杏眼,仰头望着已经起身的伟岸身影。 “你不是想让他们有个好结果吗?”夜漓揉揉她的头。 “阿漓,还是你了解我!”白秋水拿着夜漓麦色大手轻抚着脸颊。 夜漓目光温柔的望着白秋水宛若一只小猫咪一样,在他手心里蹭着。 “他们以为我是故意耍着他们玩。拜托,我就是再胡闹也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我是真心希望看到他们俩真正地在一起。”白秋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噘起红唇,嘟囔着。 夜漓安抚的摸摸她光滑的脸蛋,不怪他们会这样想,谁让你常常喜欢拿他们开涮的。 第三百七十三章 次日,颜晟和张扬二人经过一路急奔,终于在第三天就抵达了凤京城。摄政王府大门口外,颜晟翻身下马,怒气腾腾的推开上前欲向自己行礼的侍卫,冲进摄政王府。 颜晟迈开大步,在一个长廊的转角处看到迎面走来的流经。 “颜晟,到了!”流经面带微笑。 “她在哪?”看着迎面走来,在自己面前停下的流经,颜晟没有与他客套,直接开口问道。 流经浅浅笑了笑:“夏菏吗?她这会应该在她自己房里,查点成亲所需要的物品!” 其实,是王妃知道他今天就到,然后故意将寸步不离她的夏菏支开,说让她回府差点成亲的物品还却不却什么了。 “嗯!谢了!”颜晟冲他点点头,接着越过他身旁,疾步离去。 ……头顶乌云的颜晟站在夏菏的房门外,他吸口气,缓解心中的烦躁然后,毫不犹豫的抬手推开房门。 “咯吱……”颜晟的眸子在房里清扫一圈。房里很安静,很明显,房间的主人现在不在。 他抬脚迈过门槛,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嗓音。颜晟蓦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夏菏望着有些日子未见依旧如记忆里一样,英俊挺拔的男子,心,不由加速跳动。即使昨日亲耳听到王爷说他今日就到,她也有见到他的准备。但是,当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仍然难掩心中过份的激动和喜悦。 相对于夏菏的好心情,颜晟则是很不爽,可以说,他现在很生气,很愤怒。他眯着菱眼,凝视着一脸喜色,面带微笑望着他的夏菏。 “怎么了?”夏菏不自觉地摸摸脸,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她居然问他怎么了?颜晟冷眼睇着她,一脸掩不住的怒气。他现在哪里不对?是,他是很生气,很愤怒,脸色难看了一些,甚至有想要杀人的冲动。她都要撇下他嫁给别人了,难道该要他满脸堆笑,亲口恭喜她吗? 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同别的男子成亲。 “……颜晟?”察觉到他的反常,夏菏眉心微皱,疑惑地望着他。 颜晟沉着脸,跨前一步,来到夏菏眼前,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你要成亲了?” 夏菏闻言,这次恍然大悟,他误会她要和别人成亲了,所以脸色才这么难看,对她这么冷淡。 她神情放柔,脸上漾出浅笑,轻轻颔首道:“嗯!” “为什么?”他冷声质问。 颜晟冷然睇着满面笑容,一片羞怯的女子。猛然握紧拳头,努力压抑胸口的滔天巨浪。不让愤怒夺去他的理智,以防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夏菏脸颊微红,咬咬唇瓣,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事情的原尾。 “回答我,为什么?” 颜晟原本不相信事情是真的。他之所以匆匆赶来,就是不想错过那一成的可能。可是,眼前的人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她这样闭口不谈算什么?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反驳。 不管怎样,颜晟都不愿意相信夏菏此刻的沉默代表着她的默认。 弟三百七十四章 “秋儿,秋儿,醒醒!”夜漓摸摸睡得极其安稳的人儿。 “呃!……”白秋水伸手,挥赶耳畔扰人的声音。 “该起了!”温柔的嗓音再次想起。 到底……谁在叫她,扰她清梦啊!白秋水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眼皮动了动。 夜漓宠溺地笑了一声,俯首凑近她唇瓣,浅浅烙下甜蜜一吻:“不是说要陪着她们吗?太阳已经快要晒屁股了。” 吓!白秋水猛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睁着尚有些迷糊的眸子瞅了一眼已经大亮伴着阳光的天色,呢喃道:“什么时辰了?我睡过头了!” 夜漓没有回答她,而是盯着她不放。炙热的视线牢牢地锁住那白如脂玉,带着淡淡吻痕的肌肤。小巧圆滑的肩头,性感的一字锁骨……夜漓心绪躁动,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嚷着。 白秋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她揉揉头发,静静坐着缓神,等待着神志彻底清醒。她不知,因为她突然起身而坐的举动,原本覆盖在她身上的薄毯滑落。胸前的美好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白秋水准备穿衣起身,她才一抬头,就看到夜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看。 “喂!阿漓,你看什么呢?”白秋水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夜漓燃着火焰的眸子迎上她的视线,凑近她耳畔,语气暧昧呢喃:“好美!” 嘎?什么好美?是说她吗? 夜漓看到她疑惑的眸子,眨了眨,呆萌的望着他。嘴角噙着笑意搂得,睇向她胸前,道:“秋儿,你这是在引诱本王吗?” 虾米? 白秋水纳闷的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啊!……” 白秋水大叫一声,连忙拉高薄毯裹住自己,她羞红了脸,望着眉眼兴味的夜漓,出声埋怨道:“你怎么不提醒我,还……”还一个劲的猛瞧。白秋水一手捂脸,啊!臊死人了。 “王妃全身上下有哪个部位是本王没看过的。”夜漓深沉低哑的嗓音,缓缓说道。 “那不一样!”她知道他对她的迫切,俩人亲热时,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他不能自己的表情。 但是,自从肚子显怀以后,她望着自己丑陋的身材,没有了以前的自信。让她光裸着身子,挺着凸起的肚子,大刺刺的漏在他面前。她当然会…… 这边,冬梅秋菊连同小雅三人,热火朝天的忙着。 冬梅替夏菏盘好头发以后,对身后忙着递东西的小雅说道:“小雅,把耳坠拿来,要红色的那款!” “好!”小雅匆匆走到房间的另一边,端着锦盒就走。然后打开,先取出一对大红色的耳坠交给冬梅。而后又接着取出一对,交给正在给春桃梳妆的秋菊。 成亲用的喜服,从发饰到靴子,大大小小的。都是白秋水让人给她们量身定做的,都是成套的。而且,她一共定制了四套。 冬梅:“秋菊,春桃的胭脂不够红,你给她栽抹点。” “噢!好!”秋菊拿起胭脂,在春桃两边的下小脸蛋上抹了抹。 第三百七十五章 “王妃,相爷说得对,孩子生下来以后,自然就会瘦下来的。” 白秋水:“这样最好,不然,我都不敢生了!” “呵呵!”卞温心柔柔一笑:“时间过得真快,初见时,王妃与王爷还未喜结连理。想不到一转眼过去,王妃已经怀了王爷。” “可不是!我还记得那时,他还在你肚子里,现在,都这么大了。”白秋水伸手逗弄着卞温心怀抱里的孩子。然后,她笑了,笑的很开心。原来,几个月的东东用他那短胖短胖的小手,抓住白秋水伸出的手指,一个劲的想往嘴里塞。 “呵呵!乖哦!我的手可不好吃哦!” “这孩子,不管什么东西,抓着就想往嘴里塞。”卞温心无奈的摇头笑着。 “或许是孩子的天性如此!”白秋水毫不在意手上沾了一滴孩子的口水。 “瞧你,又流口水了!”看见儿子嘴角挂着的水珠,颜鹰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 白秋水刚收回手放在腿上,就被身边的夜漓握住,然后,一个锦帕覆在了她的手上,轻轻擦着。 白秋水冲他温柔一笑。 外间,十五扫了一眼同伴,然后突然起身,提着一壶酒转身离开。 “唉!十五,你去哪?”暗狂不解的冲着十五的背影喊道。 暗风睇了一眼离开的十五,拍拍暗狂的肩膀,道:“别管他了,让他去吧!”唉!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呢! “他怎么了?”暗狂神经大条,不解十五为何突然离席。 十五提着一壶酒,纵身一跃,飞到屋顶上,然后,他仰身半躺着。望着空空如也的夜空,独自一人买醉。他举起酒壶,大口饮着。一些没有入口的酒则顺着他的嘴角露出,滑进脖颈的衣领内。 “大家都在里面,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夜色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性嗓音,飘进十五的耳海。 “咳咳!”十五一噎,连咳两声,然后,他僵着身子,慢慢坐直,扭头…… 身后的人果然就是他方才心中所想之人。之见她一袭水蓝色衣裙,腰间腿腕都束缚来起来,一改往日的淑女装扮。此刻的戚霞儿,身上透着一股可有可无的凌厉。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扮,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十五身后。 望着她,十五大感意外,他猛然起身,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有些醉意。因为他动作太过急促,踩滑了瓦片,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向后倾倒。正当十五想运气提身的时候,站着未动的戚霞儿飞身过来。双手拦住十五的腰,一个纵气,俩人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屋顶。 “呃!……谢谢!”十五尴尬的挠挠头,心里懊恼不已。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想不到俩人刚一见面,他就在她面前出了个大大的丑。人家是英雄救美人,到他这倒好,居然变成了美女救英雄。 “不客气!你……好久不见!”戚霞儿望着十五,原本她想问他最近好不好,有没有想过她。但是,话到嘴边,她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上官炎拿起李紫儿的手放在他手心,笑着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了!”手,又移到她挺起的腹部上:“我的紫儿就是这样善解人意!” “这是紫儿应该的。”李紫儿垂眸,在上官炎看不到时,眼眸闪过一抹虚伪的笑容。 “紫儿这么懂事,我该怎么奖赏你呢?”上官炎**着下巴思考。 “嗯……”李紫儿眸子闪烁,心思一转,柔软着嗓子说道:“炎哥哥若真要奖赏紫儿,那紫儿还真想要一物。” 上官炎立即接口问道:“噢?紫儿想要什么?” 李紫儿表情犹豫:“这……紫儿还是不说了,反正就是说了,炎哥哥也不一定能找的到!” “这世上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她说出来,他一定会把东西放到她面前。 李紫儿捏着手中的帕子,故作迟疑地开口说道:“是这样的,眼看秋日逝去,即将迎来冬日。我自幼身子单薄,怕冷。前些日在天雪姐姐屋里看到一件很漂亮的披风。姐姐说,披风是用狐狸皮缝制而成的,到了冬天披在身上,极其暖和,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所以,我……” “我当是什么稀世罕有宝贝,原来就一披风啊!小事一桩,你放心,过些日子,我一定给你弄一件回来。”上官炎笑着摸摸她的小手。 “紫儿也想要和姐姐一样的狐皮披风。”李紫儿靠近上官炎怀里,揽着他的脖颈。 “呵呵!好,我也给你弄一件狐皮的。” “那,一言为定,你可不能食言哦!” 上官炎:“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哪次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 “这倒是。”李紫儿轻轻颔首,然后搂紧他,:“我知道炎哥哥对我最好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 李紫儿噘嘴:“在整个相府里,就炎哥哥对紫儿最好了,爹娘还有娘娘,他们都不喜欢紫儿,喜欢天雪姐姐。” “怎么会,你想多了。”看到李紫儿焉着脸,上官炎心疼的拍拍她的脊背,她可是他的小心肝。 “才不是呢!”李紫儿退出上官炎的怀抱,不满的抱怨道:“每次有好东西,爹娘首先想到的都是天雪姐姐,我与其她三位姐姐,每次都是捡天雪姐姐剩下的。” “这也是正常的,她毕竟是正室!”不管他怎么喜欢李紫儿,怎么疼她。北欧天雪的身份摆在那,有好东西,当然是先送到正室,然后才轮到妾室。这是规矩,他也没办法。最多,他多买些好东西补偿她。 “紫儿也知道,谁让紫儿是妾呢!”李紫儿有些伤心的掩面。 “好了,我的心肝宝贝,别伤心了,你瞧,我这不是买了许多首饰给你,而且,只买给你一个人,她们都没有!”上官炎扶着李紫儿的肩,哄道。 李紫儿看向桌上的东西,笑着点点头:“也是,只要炎哥哥对紫儿好,紫儿就心满义足,别无他求了。” “嗯!这才是我的好紫儿,今晚,我不走了,留下陪你。” 李紫儿柔媚一笑:“嗯!” 第三百七十七章 北欧天雪望着李紫儿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很是反感。在她看来,李紫儿和上官玲都是一样的人。表面弱不禁风,浑身透着一股自媚态,心里则阴暗狠毒。 是,她北欧天雪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她,就是不喜欢惺惺作态的人。可是,她现在却与上官玲为伍,与李紫儿共侍一夫。她会这样,都是拜白秋水所赐,若不是她抢了夜漓,还善妒不许夜漓纳妾。她怎会派铁血卫去劫杀她,又怎会被人毁了容。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怂恿夜漓,让夜漓跟皇上提议,让她和上官炎和亲,然后,她就处于现在这样的处境。这一切的一切,和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拜白秋水那个贱人所赐。所以,她要报复,她要让白秋水后悔她的所做所为。 北欧天雪将所有的不顺全都推到了白秋水的头上。殊不知,她和李紫儿,上官玲没有两样。 “姐姐,你……”李紫儿见北欧天雪突然神情忽变,咬牙切齿的瞪着狠毒的眸子。一股迎风直扑她面颊而来。李紫儿惊恐着脸,慢慢起身,一手攥住婢女的手,一手抚着肚子后退两步,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时……时间不早了,紫儿就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了平日的小心谨慎,她急匆匆离去,仿佛后面有人追赶,想要伤害她一样。 “她怎么了?”北欧天雪疑惑的望着李紫儿托着肚子,大步离去的背影。 婢女小声一笑,道:“奴婢想,应该是被公主刚才的表情给吓到了!” 胆小鬼,早知道这样有用,她一开始就不该给她好脸色。哼!借花献佛? 北欧天雪取出玉镯看了看,心思一转,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嘴角阴阴勾了勾。 “东西呢?” “在这!”婢女从袖口掏出一纸包。 北欧天雪:“嗯!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奴婢知道!” “弄好以后,让他们把痕迹处理干净,不要给人留下任何线索。” “是,公主!” 北欧天雪眉眼松动,一抹心怀诡计的笑容,缓缓自她美丽的容颜上散开。 摄政王府 “阿嚏,阿嚏……” 在一般人听起来很平常的喷嚏声,听在冬梅和春桃的二人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冬梅神色担忧的问道:“王妃,你是不是得了风寒,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我没觉得哪不舒服,就是鼻子有些痒痒的。”白秋水揉着鼻子说道,不知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王妃,你今天可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了。”昨日刚刚成过亲的春桃,在听到白秋水的喷嚏声后,满面幸福的红光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担忧,是着急。 “王妃,戴公子此刻就在府里,奴婢还是请他来看看吧!”冬梅不放心的说。 白秋水朝二人摆摆手:“别,不用叫他来。我不就是打个喷嚏码?瞧你们俩大惊小怪的。” 就因为几个喷嚏去把戴云天叫来,然后再惊动阿漓,流经,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不然,显得她多娇弱一样。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夜漓抬眸望着她,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本王帮你擦拭身体,这样,你才会退烧。” 房内烛火摇亮,夜漓解衣的动作,白秋水看的是一清二楚。她顺顺气,用手压住他的大手:“那个,呃!让冬梅来吧!” “她不在!” “咦?她人呢?”白秋水疑惑,房里确实没有冬梅的身影,先前,她明明在的啊! 夜漓想起冬梅脚步离去的方向:“她去煎药了!” 说着,他拿开她的手,把帕子在热水里浸湿,扭了两下。最先从她的脖颈开始擦起,一路往下。在擦到胸口时,白秋水忙伸手护着:“非礼勿视!” 夜漓一愣,睇着白秋水护着胸口,一副“你不能看”的姿态,勾唇轻笑,再一次拿开她的手:“乖乖地躺着别动,一会就擦完了。” 白秋水也知道以俩人的关系,她这样有些矫情,但…… “可是,这样,怪怪的!”不知是发烧烧的还是羞得。白秋水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辣的滚烫。 “乖,背后也擦一下。”夜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白秋水翻过身,让她侧躺着,再退去她挂在肩上的里衣。速度虽然快,但他的每个动作都很温柔。 白秋水浑身无力的侧身躺着,感觉到热热的帕子在她脊背上轻轻擦拭着。她舒服的眯起眼,结果,她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白秋水被人撬开牙关,紧接着苦的不能再苦的药汁进了她的口腔,顺着她干涩的喉咙流到胃里。白秋水狠狠地皱着眉头:真苦!要是有药丸就好了! 夜漓见白秋水皱成一坨的小脸,俯头渡了两口糖水给她,白秋水这次慢慢松开五官。 话说,戴云天被夜漓无情的赶出房以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往回返。屋里的烛火依旧亮着,戴云天心里一暖,他知道,那是流经特意为他留的。他动作轻轻的推开门,再反手掩上。一边朝着床走去,一边开始解开外衫。 似乎是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的熟悉气息,流经睁开了眼。扭头,却看到戴云天的上身的衣服已经尽退,露出他精壮结识的腹肌和劲瘦的腰杆。流经下意识的扭头,翻过身,不去看他:“你脱衣服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戴云天看到他的反应笑了笑。 “那也不用脱得这么干净。”流经盯着里侧的墙。 “这样睡比较舒服,再说,反正现在不脱,晚点也是要脱的。”咔咔的脚步声,伴随着戴云天愉悦的嗓音,敲击在流经的心头。 戴云天的一语双关,换来流经的轻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对了,王妃她怎么样?” 戴云天:“哦!没事,她染了风寒,我已经开了药,让他们去煎了。” 流经:“那就好。” 高大的阴影投映在床侧里面的墙上。 “唰”,流经身上的薄毯被戴云天掀开。已过立秋,夜漓的空气还是凉意的。流经动了动,道:“那就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常胜看着已经被她啃得七七八八的鱼,戏谑道:“你确定,要给我吃?” “额……呵呵!还是算了!”樊水灵讪讪地笑着收回手,下意识的藏在身后。鱼被她啃得确实是拿不出手了。 常胜没有看她企图藏起来的尴尬,而是盯着她的脸凝望。 “常,常胜!” “嗯!”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猛瞧? 常胜见樊水灵脸色红的不能再红,他漾着笑:“我很高兴!” “啊?你高兴什么?”樊水灵疑惑的看着他。 常胜揽紧她,埋首在她颈窝,闻着她发丝上温馨的香味,低声呢喃:“我很高兴……” 樊水灵咧咧嘴:“嗯!我知道。”他方才已经说过一遍他很高兴了,可是,她不知道他因何而高兴? 只听常胜又继续说道:“我真的好高兴。” 哇咧?樊水灵抚额,他到底高兴什么?不要老是重复这一句话嘛! “灵灵,我很高兴能见到你。”她来,他很高兴,很高兴在他想她的时候,她出现在他面前。他喜欢她给他的这个惊喜。 “轰”一下,幸福就这样突然砸进樊水灵心口。她愣愣地望着他,心脏跳的异常的快。过了好一会,樊水灵才羞怯地朝他甜甜一笑,手,渐渐爬上他的脊背,对埋首在她颈窝处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很开心,还……还有……” “还有什么?”常胜直起身,大掌捧起她的小脸,拇指抹去她嘴角残留的黑色印记。 “还,还有……我感觉好幸福!”樊水灵深深吸气,鼓足勇气,勇敢的迎向常胜炽热的眸子。 “你……”常胜的话骤然停在喉中。他没有再说话,凝视着她逐渐红润的眸子,心中百感交集。傻丫头,就因为他的一句话,高兴成这样。她傻得让他心疼,傻得让他不得不爱。 “真的……我真的好开心!樊水灵向前扑去,双臂吊在常胜的脖颈。纤细又柔软的身子贴在她胸前。 常胜摸摸她的眉梢,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后,我会让你继续幸福。” 常胜霸气侧漏的话音刚落,攫住了樊水灵的留有鱼香的红唇。 “唔……”樊水灵红着脸,推开他,神情微微有些慌乱,不好意思的说:“别,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他贴近她的耳际。 “那,那也不行。”不怕意外就怕万一,要是给别人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行为,那岂不是要羞死人了。 “这么怕?你当初的勇气呢?”常胜贴在樊水灵耳际的唇瓣,笑了笑。 “不知道!”樊水灵羞红着脸,眸子垂得低低的,快要将头埋进胸口了。 “该罚!”黑如浓墨的眸子,尽显炽热的光芒。 “为什么?”她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罚她? “不为什么!”他的嗓音柔软,带着慵懒的魅惑。 “嘿!你成心逗我呢是吧?”樊水灵娇嗔的瞪着她,心底的羞涩与紧张,也在常胜有意的转移中,慢慢放下。 第三百八十章 就在夜漓瞄准草丛,准备松手放箭之时,一个白绒绒,肥肥的,像个团子一样的东西从草丛中钻出,原来,是一只雪白的兔子。 兔子的前爪抱着一片野菜叶,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朝夜漓望来。看到有人,兔子窝着身体不敢乱动。突然,它扔掉了野菜叶,好像被夜漓手上直指它的弓箭吓到了一样,嗖的一声,钻进了草丛,然后,顺着一旁杂乱丛生的缝隙跑去。 看见兔子逃跑,夜漓并没有将搭在弦上的箭射出。就见他收起弓箭,眯着眼,望着四肢并用,跑的很快的兔子。一个纵身,朝兔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再说另外一边,戴云天怕听不到流经的呼唤,就没有走进深林处。他悠闲地在林里渡步,走着走着。 忽然,他眼前一亮,望着前面盛开的朵朵野菊,忍不住上前。戴云天走近一些,放眼望去,野菊枝苗的高度到他膝盖处。花朵如文钱大小,有白色的,紫色的,黄色的,跟象征富贵的牡丹花相比,野菊属于那种,安静,雅致,不喜争艳的习性。正是这一点,戴云天才驻足脚步,停下观赏。因为,某人的习性,就如眼前这些野菊。对权势不争,不抢,对生活,随遇而安。一心守着他认为该守的那一方净土。戴云天伸手,折下一束白色花瓣,黄色花心的野菊凑近鼻息处,闻了闻,不像别的花朵那样香,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 正当戴云天把欣赏着手上的白野菊时,一声痛苦撕鸣的哀嚎声,响彻在野林里,惊醒了野林里的动物们。在树上睡觉的鸟儿们,纷纷拍着翅膀,扑哧扑哧的乱窜。 戴云天一怔,皱眉,他扭头,望着声音的方向,是北边,刚才的哀嚎声类似是野猪的叫声。流经……他遇见野猪了? 戴云天迅速往北边飞奔,他一手握着野菊,一手稳住身后的弓,一下子身体往左,一下子身体往右,避开障碍,飞快的穿梭在树林里。 林里的鸟儿们还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它们好像在控诉,控诉那些打扰它们美梦的人类。 流经睇着脚边断了气的野猪,决定不再前行。他第一次进这片林子,虽已在凤京城住了五年之多。但他从来没有出来狩猎过,除了帮夜漓赴一些宴会之外,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王府里呆着,或是偶尔去铺子里查看一下经营的情况。对自己第一次就猎到野猪,流经是打心底感到高兴。 既然决定不在往里走,流经便收起弓,斜挎在背上,抓着野猪的一只后腿,正打算甩上背,背着的时候,就看到戴云天朝着他奔来。流经一怔,待人停在他面前微微喘息着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他们不是说好,分开走的吗? “流经,你没事吧!伤着哪没有?”戴云天扶着身旁的树干喘息着,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着。见对方衣服上没有血,才重重的松口气。 所谓,关心则乱,戴云天似乎忘了流经自身的本事。或许是流经太容易满足,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疼。性子热烈的戴云天,不由自主的就想护着他,照顾他。 “我没事!”流经摇摇头,要是他连一头野猪也制服不了,那他还有何资格留在王爷身边效力。 “那就好,哇!挺大的一头野猪。”戴云天踢了踢野猪的身体。这下有口福了,有些日子没有尝到野味了。回府以后,他得问问秋水,这野猪她有没有更好的烹调法。 流经见戴云天一点意外也没有,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他心头一紧,迟疑的问道:“你……” 他想问他,是不是听到了野猪在中箭时所发出的悲鸣声。野猪具有攻击性,他担心他遇到危险,所以,急匆匆的跑来? 戴云天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呃……没事!”事情很明显,他又何必多此一问。 自从家破以后,流经第一次感觉到庆幸。以前,他总在想,为什么家人都死了,只留下他这个罪魁祸首活在世上。要不是因为他,流、绿两家也不会被人报复惨死。一开始,他没有在亲人面前自刎谢罪,是因为,他要报仇。血仇未报,仇人尚在逍遥,他又有何颜面去地府见自己的亲人。 后来,他拼了命也未能将仇人全部手刃。反而差点送命,就在他因为报不了仇,万念俱灰时,是王爷他们及时出手救了他。 在他养伤期间,他不止一次有过轻声的念头。他身上的罪太重,他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家人,更对不起无辜受牵连的绿伯父一家人。可是,他最终也没有举起剑刺向胸口,因为,那个从一开始就关心照顾他伤势的人。 戴云天:“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这是?……”流经见戴云天从袖子里掏出一束白色的小野菊,不解的望着他,这是?他要送给他的? “这是野菊花,你不认识吗?” 流经嘴角抽搐着,他当然认识这是一种叫野菊的花。但他想知道的是,无缘无故的,他为何会突然送花给他? 戴云天睇见他眼里的疑惑,微微笑了笑,他指尖抚着花瓣,深情的说道:“我觉得它和你很像!” 流经更疑惑了,他和野菊很像?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是人,一个是花,两者,哪里像了? 流经:“什么意思?我被你说糊涂了!” “给你!”戴云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花塞进他手里。 流经垂眸望着野菊,自言自语道:“这是你第一次送东西给我。” 虽然只是一束不值钱的野花,但他会好好珍惜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戴云天闻言,拧眉想了一下:“呃……好像是哦!” 他确实没有正经的送过流经东西,流经倒是送过一把匕首给他。 “别看它只是一束不起眼的野花,它在我心里,就像你一样,素雅,安静,给人一种舒心安逸的感觉。” 流经心尖微颤,怔怔的望着野菊,戴云天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偶尔煽动的睫毛,在俩人脚下,静静地躺着一头黑灰色的野猪。 无标题章节 夜漓揪着兔子的耳朵,将它从地上提起,让它与自己的视线平视。望着兔子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快虚脱的样子,夜漓不屑的朝它嗤鼻嘲讽道:“小家伙,想从本王眼底下逃走……痴心妄想!你,没那个能耐。” 不知为何,在与兔子的目光对视时,夜漓脑中顿时冒出不想伤它的念头。就是这个奇怪的念头,他才没有射出手中的剑。 兔子已经没有力气再逃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只见它睁着无辜的小眼睛,表情哀怨,可怜巴巴的瞅着眼前这个,气势凌人,令它心惊胆战的人类。好像希望他善心大发,放它一条生路一样。 兔子:这个人类太可怕了,它可是出了名的跑得快。想不到……想不到……为了逃命,它在草丛树林里东窜西窜,累的半死。想不到这人就只是在上面飞来飞去,轻轻松松的就逮住了它。 对夜漓的不屑一顾,兔子委屈的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夜漓眯眼望着兔子,他有种感觉,不,应该是他发现,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或许,是一只具有灵性的兔子。 夜漓抱着兔子极,站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 三个时辰以后,三人回到分手的地方。最先到达的是戴云天二人。二人人合力提起野猪,将野猪甩到马背上驮好回去。 背上一重,马儿抬起有些不乐意的眼睛。动动屁股,甩着尾巴,表示自己的拒绝。 “嘿!给我老实呆着别动,不然,回去我就把你宰了煲汤,你信不信。”戴云天见马儿不安份,猛地抬手在它脖子上拍了一拍,出言威胁道。 夜漓回到约定的地点时,就见戴云天二人已在此等候。他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提着两三只野鸡。看清夜漓怀里蠕动的白团,戴云天与流经一愣。 “呦!我们的摄政王,什么时候对小动物这么感兴趣了。”戴云天望着夜漓臂弯处的兔子,揶揄一笑。 夜漓淡淡望了一眼戴云天,再看向流经马背上的野猪:“这是你猎到的动物?” 戴云天摇头:“不是我,是流经,怎么样?厉害吧!” 这头野猪足足有过百斤,算是野猪中比较大的了。 “那你的呢?”夜漓把野鸡一米长的尾巴切掉,挂在马鞍山。睇着戴云天空空如也的马鞍。 “嗯!”戴云天尴尬地摸摸鼻子,打猎是他先提出来的。也是他叫二人来的。结果三人中,一个猎到不经常出没的野猪。一个不但活捉了一只漂亮的兔子。还猎到多彩的野鸡。就只有他没有任何收获。 戴云天:“呃……我去帮忙了。” 正当三人整理好弓箭准备回去时,一丝轻微的声响自他们不远处传出。在几颗大树之间,有一簇浓密的矮树冠。 三人拧眉,对看一样,流经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戴云天压低着嗓子说道:“别动,好像有猎物盯上了我们了。” 说着,戴云天慢慢取下后背的弓,悄悄地抽出一枚箭,搭在弦上。只要猎物一露头,他就将剑射出去。 对流经而言,第一次涉猎就能猎到一头野猪,他是非常高兴的。心跳澎湃的兴奋还未退去,又有猎物送上门,流经兴奋的取下马鞍上的弓,搭弓,拉弦,和戴云天并肩站在一排。 矮树丛又摇晃了下,二人屏住精气神。戴云天微微侧眸,看着身旁和他做着一样动作的人,道:“流经,先说好了,这个猎物是我的。” 流经凝神盯着前方:“谁射中就是谁的。” 戴云天:“当然是我了,别忘了我可是做过你几天师傅的人。还是我教会你射箭的呢?” “那就看,到底这花,它落到谁家了。”流经勾唇浅笑。 戴云天一听,嘴角玩味,他这个徒弟,还没学多久,就想挑战他这个师傅了?:“好,那我们就来比一比,看看是我这个师傅厉害,还是你这个徒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流经:“好,那我们就来比一比。” 夜漓听到二人的对话,没有兴趣的靠在身后的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怀里的兔子。 忽然,矮树丛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一道冲劲十足的黑影朝三人飞奔而来。 看到冲出来的黑影,戴云天、流经二人并没有立即射箭。只见二人搭着箭的手,纹丝未动,身形如松,立着等待黑影的到来。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清猎物,戴云天与流经神色一喜,是一头黑熊,而且,是一头很壮实的黑熊。 夜漓怀中的兔儿似乎被黑熊吓到了。兔子一副惊惊恐的模样,缩着头,窝着身体。察觉到兔儿的轻颤,夜漓抬眼,目光懒懒地瞅了一眼黑熊,安抚似的拍了拍兔儿的头。 就在黑熊即将扑上戴云天和流经之际,二人同时松手。只听射出的箭发出“嗖嗖”两声,就听到一道震天的嚎叫声,震鸣了三人的耳海。 黑熊前扑的身子“扑通”一下,倒地。黑熊的两只后脚被两只箭射中,鲜红的血,顿时从伤口处溢出,留在了草地上,染红了绿草。 黑熊愤怒的瞪着二人,想冲上前,却力不从心。 望着黑熊脚上的两只箭,戴云天对流经说道:“不错嘛!进步神速。” 流经:“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一人一半啊!”他们俩同时射中猎物,那么,猎物就是他们俩的了。 “废话少说,可以走了!”夜漓率先翻身上马…… 摄政王府 “霞儿,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的!白姐姐,你剥这么多橘子做收什么?”戚霞儿望着面前一堆丢子琦盘 第三百八十二章 城门口,满载而归的夜漓三人,骑着俊马,慢悠悠的走向城门。路过的人看到马背上驮着的那庞然大物,惊恐的瞪大眼。天呐!那是一头熊,居然有人猎到大黑熊,噢!还有野猪。 夜漓眸子前视,不理会守门官兵们的跪礼,骑着马,越过城门。戴云天察觉到身前人的僵硬着身体,疑惑的问道:“流经,你怎么了?身体这么硬?” 流经微微一愣,拉着缰绳,摇头:“我没事!” 没事才怪,戴云天不信,从他们接近城门口开始起,流经的身体就开始变得僵硬。由于他的马,驮了熊和野猪。所以他和流经俩人共骑一匹。一开始,流经还好好的,可是进了城开始,他就发现他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 戴云天看见路人的目光,以及他们对黑熊的指指点点,他仿佛想到了流经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了。 三批骏马奔行在街道上,无论是三人的相貌还是身份地位,还是挂在马背上的猎物,都引得人群骚动,路上纷纷朝他们望来。 戴云天发现,人们投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越热切,流经的身体就越僵。像是想确定自己猜测的对不对。戴云天的双手扶着他流经腰的两侧。果然,他感觉到流经的身体登时一顿,然后,他悄悄拍掉他的手。戴云天望着发麻的手,无奈的轻叹一声。 夜漓冷着脸一路前行,对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理不睬的。忽然,夜漓感觉到一抹投在他身上的视线,停下马,抬眸侧望过去。冷漠的眸子突然变得凌厉,隐约有股嗜血的杀意在眸中飘过。 流经见此,顺着夜漓的视线抬头朝一旁酒楼的二楼望去,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个微微敞开一条缝隙的窗门。 流经:“王爷,怎么了?”他看到什么了?或许说,有什么人在偷窥他们? 收回眸子,夜漓神情生冷,对暗中的暗风做了一个手势后,微微摇首,对流经道:“无事,我们走吧!” 夜漓双腿夹起马肚,继续前行。 戴云天与流经二人再次朝二楼看了看。 回到王府以后,夜漓丢下马回房沐浴。流经侧嘱咐下人,把猎物抬下去收拾。然后,朝自己的庭院走去。当流经刚迈过庭院的门槛时,手臂忽然被人从身后扼住,然后被人拖着一路前行。在看清来人,流经皱眉:“你干什么?” 戴云天没有吭声,拖着流经来到他的房门口,抬脚一踹,门板发出“嘭”一声。 流经瞥见他的暴行,忍不住拧眉,他又发什么神经。 戴云天反手关上房门,一把将流经抵在门后,双臂撑在他身体的两侧,把他困在自己的臂弯,困在自己的领域内。 俩人对视不语,一个颇感无奈,一个径自生闷气。 流经叹息一声,道:“说吧!你到底又怎么了?” 戴云天勾唇:“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怎么了?” “我哪有怎么?正想回府沐浴,就被你强行拖着来了这?”流经两手一摊。一副我没有问题的模样看着戴云天。 戴云天:“那我们在回城时,你为何身体硬的如石头一样,你在怕什么?” “不为什么!也没有啪什么。”流经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你躲什么躲,看着我!”戴云天强势的掰过流经的头颅。 流经被迫的迎上戴云天的视线,微微阖下眼帘:“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只想听你“这里”在想什么?”戴云天抬起右手,食指指着流经跳动的心房。 流经一怔,望着戴云天认真的眸子,他抬起手,攥住指着他胸口的手,轻轻低语道:“这里,什么也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闪躲,为何惧怕别人的目光?”戴云天沉声质问。 “我没有!”流经下意识的扬声辩解。 戴云天:“流经,你敢再说一次你没有吗?” “闪开,我累了!”流经挥开戴云天的手,转身欲走。 “流经,你给我回来,不准走!”戴云天伸手将他拽回。 流经:“戴云天,别在这发神经了,回房去沐浴换身衣服吧!” 戴云天:“一会再换,我们先谈谈!” 流经扶额,静了一下,待他的手从额际放下以后,静静的问道:“想问什么?你问吧!” 戴云天:“流经,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在意别人看你的眼光?” “……没有!”流经。 戴云天:“我不信!” 流经瞪他一眼,不信还问他干嘛? 戴云天:“那刚才你如何解释?” 流经:“戴云天” 戴云天:“……” “我不怕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也不在乎别人眼里的我。”流经神色认真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戴云天拧眉:“那为何?” “是,我是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在意你!我不想看到他们用嘲弄的眼神看你。”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毁了他神医的名声,毁了他在百姓中的形象。 对流经的突然告白,戴云天心喜之中带着生气。他一把揪起流经衣服的领口:“流经,我很生气,知道吗?” “为什么生气?”是生他的气吗? 戴云天将他拉近自己,抵着他的额头,道:“流经,答应我,以后,不要去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用去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更不用为难自己,委屈自己。我们相爱,干他们屁事,为何要在意他们眼中的我们是怎样的。” “我原本就不在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流经一个血脉的亲人。独身一人,他早就看淡一切,以前,他无欲无求。现在,他有他,他是他的朋友,兄弟,亲人,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希望他好好的,希望他一直是那个自傲,热情洋溢的戴云天。 戴云天:“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也跟你说过,我不在乎,不是吗?” “天,你想过没有,万一有一天,我们俩的事被人们知道,人们会怎样看待我们的关系。我们俩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以及流言蜚语。但是,你的家人呢?你忍心因为我们,害他们成人们茶前饭后舆论的对象。你让他们怎么在亲朋好友面前自居。”流经语重心长的说道。 戴云天一愣,很明显,流经说的这种情况,他没想过。他说的对,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把支持他们道家人推进流言蜚语中。 “所以,我不愿外人知道我们相爱的事,更不愿在他们面前露出蛛丝马迹。戴云天,我不想因为我们俩,给你的家人带去困扰。”流经捧住戴云天的脸颊,冲他说道。 戴云天看着流经,突然开口要求道:“吻我!” “嗯?”流经愣住。 戴云天一字一句道:“我说,流经,吻我!” 流经看了他一会,然后垂着眼帘,慢慢的靠近戴云天的唇瓣,然后,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 “不够,再来。”戴云天不满意的看着他。 “你够了噢!”流经浅笑着推开他凑来的头。 “这么一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哪里够了。”戴云天眯着眼,忽然扑上去,将人抱住,朝那一对唇瓣袭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傍晚时分,摄政王府门前,一袭淡黄长裙的白秋水在婢女夏菏的搀扶下踏上马车。随后,马车缓缓朝街道驶去。 街道上,来往的人并没有多少,赶早市的小摊小贩们一到了傍晚,就都收摊回家了。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在走动。看到豪华的马车,人们总会多看一眼。敝见马车上的标志,百姓们知道眼前的这俩马车是摄政王府的。百姓们避让马车,从马车旁跟着的婢女来看,里面坐着的人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白秋水。 就在马车再拐两个弯就能看到凤京剧院的楼阁时。走在马车旁的夏菏忽然停下,站着不走了。夏菏唤了一下车夫,示意车夫将马车停下。待马车停下以后,夏菏走到马车的前面,抬眼望向四周,她凝神,皱眉,似乎是想确定什么。然而,却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走吧!”夏菏朝车夫扬手示意,她走在前面,眸子打量着周围,然后望了望两边的二楼处。 重新启程还没走多远,夏菏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声。她猛地回头望去,就看见四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将马车与马匹卸开。黑衣人一人一脚,抬着马车飞上屋顶,然后跃下消失。车夫被人点了昏穴,扔在了地上。夏菏神色一紧,纵身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随她一起追去的,还有别人。 “哇!快跑啊!杀人了,杀人了!”惊恐声骤起,围观的人回过神,纷纷逃离事发地,有几个大胆的人上前,推了推倒地的车夫,发现人还有气,就动手背起…… 黑衣人抬着马车在一树林入口处停下,此处,一面是悬崖,一面是树林,除了他们来时的方向通往大路,另外一面侧是石壁了。 黑衣人挑开车帘,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登时感觉不妙的甩下帘子,沉着脸对同伴说道:“该死的,不是说人上了马车吗?为什么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人?怎么可能?”其中一人不相信的拉开车帘,然后,他皱紧眉头,不解的放下车帘:“奇怪了,我明明看见白秋水上了这马车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们一路跟着马车,并没有看到白秋水半路下马车。可是,为什么她突然消失不见了?”另一人疑惑的说道。 “我们上当了!”黑衣男子脸色沉重,抬眼望着同伴身后的树林,因为他发现,树林里的鸟儿们似乎被人惊动了,纷纷拍着翅膀乱窜。忽然,他看见,半空中,有几道身影朝他们快速飞来。 男子立即下令道:“不好,有人追上来了,快撤。” “是……” “走,进林子!”四人朝树林纵身飞去。 “想逃!没门!”与夏菏一起追上来的还有在暗处的暗狂、暗雨、闪、电四人。脾气暴躁的暗狂看到敌人企图逃离,大喝一声,加速追去。其余几人也是奋力直追,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们现身,要是被他们溜掉,他们几人拿什么颜面回去跟王爷交代。 四名黑衣人一进树林,便失了踪影。 夏菏等人追到树林以后,在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停下。明明刚刚还在的几人,忽然一闪,便不见了身影。 “大家小心点,他们就是东瀛的忍者了!”暗雨出声提醒几人。 “嗯!知道!” 夏菏:“我们大家背靠着背,以防他们从背后偷袭我们!” 暗闪:“夏菏说的对!” “好!”五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一边凝神观察周边,一边用鼻子嗅着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气味。他们能感觉的到,黑衣人就在他们附近,但是,他们确定不了他们具体的位置。这样,他们就处于被动的下风。 时间,就这样僵持着,就在夏菏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时,在四人上方,忽然飞下一手持长剑的黑色身影,剑指五人,由上而下俯冲。 夏菏等人有所察觉,顿时散开,黑影刺空,在接触地面的刹那再一次消失不见。 “擦,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暗狂没耐性的低愤道,即使不想承认,他还真的挺想学他们的隐身术的。 暗雨靠近他,嘱咐道:“暗狂,别急躁,注意安全。”他这样狂理狂躁的,很容易让对方有机可趁。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让他们有过一次教训的东瀛人。他们必须要比以往面对敌人时,多一分戒心与谨慎。 “放心吧!我知道!”暗狂保证道。 夏菏想起白秋水说过的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只见她眯眼,耳朵微微动了动。忽然,她收回指着前方的剑,手腕一转,用力往自己身后的一颗树上刺去。 “噗”利剑刺入肉体的声音传出,飘进暗雨等人耳中。几人欣喜,刺中了。 黑衣人瞪大眼睛,往前一扑,“砰”的一声倒地。 说来也巧,看黑衣人手中举起的剑,几人暗自捏把冷汗,若不是夏菏早一步刺中对方,现在躺在地上的很可能就是夏菏了。 暗狂看着倒地的黑衣人,惊讶地问道:“夏菏,刺中了耶,你是怎么知道他就藏在你身后的。” 夏菏抽出剑,淡淡道:“直觉。” 暗狂挠耳:“直觉?什么直觉?”他怎么就没有这种直觉? 夏菏睨他一眼,现在要她给他解释什么是直觉吗? “行了,别贫了!”暗雨握剑,集中精力,保持着一种既可防守又可攻击的姿势,小声对暗狂道。虽说夏菏杀了一个黑衣忍者,但别忘了还有三人影藏在他们周围,此时,不是他们该放松警惕的时候。 隐身的三名黑衣人对被夏菏一剑刺死的同伴没有任何感觉。他们隐匿身体,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三人自知,他们现在面对的几人论武功都在他们之上。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会隐身,如果硬碰,他们压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机会只有一次,出手必中,否则,他们将和那名牺牲的同伴一样,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沙沙”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因为其它,原本搭下的枝条轻轻动了一下。不细心观察,很难发现。就是这样若有似无的动静,让暗雨留意到。 暗雨递给暗闪一记眼色,示意他看向左侧。暗闪微微颔首,然后和电俩人靠着背,慢慢挪动脚步,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模样靠近枝条。闪装作如无其事的看了一下地面。发现草地上的草好像被人踩在脚下一样蜷缩着。看大小,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脚印。暗闪与电二人神色交汇,脸色一凛,猛地朝空气中袭去…… “锵锵,锵锵!”剑与剑的碰撞声乍起。原本隐匿的黑衣人被迫现身与二人交手。 双方打斗起来,暗雨等人并没有上前帮忙,他们再等,等余下的两个黑衣人。 若是一个人还有机会隐身,同时应付两个人,黑衣人是一点脱身的机会都没有。和他交手的二人根本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招招尽显杀意。 “唔……”黑衣人闷哼一声,望了一眼被划破的手臂,意欲用隐身术消失时。却被暗闪二人察觉,暗闪运气抛出手中的剑,剑在半空中飞行三四米远,在黑衣男子即将隐身前,刺中了他的胸口。 “噗……”黑衣男子望着插进胸口的剑,缓缓朝后倒去。 “好,兄弟们,好样的!”听这声音和语气,就不难猜出说话的又是暗狂那厮。 余下的两名黑衣人看着相继牺牲的两名同伴皱眉,明明他们占有先机和优势,为什么却总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另一边,在马车被劫以后,有人好心的把昏过去的车夫送到摄政王府。王府的人见了,立即将车夫扶回府里。还给那人一些银子作为谢礼,那人高兴的拿着银子离开。还没走多远,就碰见骑马回来的夜漓。与夜漓一同回府的还有颜晟和流经。 “草民参见王爷!”男子在夜漓马前跪下。 夜漓看着跪着的人没有出声,倒是流经开口问道:“我刚才看到你从王府门口离开,可是有事?” “回流管家的话,草民是来送府上的车夫的。” 流经皱眉:“送车夫?” 男子不敢抬头,始终低着头回答:“流管家,草民……” 流经:“你起来回话!” “是!”待男子站起身以后,小声的回答道:“今日王妃的马车在街上遇袭了,王妃被人劫走了,然后王妃身边拿剑的姑娘就去追了,我看车夫还要气,所以就把他背回来了。” “你说什么?”夜漓脸色登时一白,视线牢牢的瞪着男子。手心的缰绳被他攥得紧紧的。 “回,回王爷,草民,草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男子被夜漓阴着的脸吓坏了,双腿拼命的在发抖。 夜漓闻言,来不及回府确认事情的真假,调转方向,纵马飞奔离去。 流经心情沉重的看着夜漓离开的背影,骑马追去:“王爷……” 颜晟对二人的离开没有反应,只见他俯身揪住男子的衣服,冷着脸问道:“你刚才说有个拿剑的女子追了上去,她,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是,是绿色的。”男子哆嗦着嗓音回答道,这人好恐怖!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事情就是这样的!”白秋水心虚的望着面前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 “谁准许你这么做的?谁让你拿自己去冒险的?”夜漓听完白秋水的叙述,气得与她冷眉相对。自俩人认识到现在,夜漓第一次用如此生硬的语气和白秋水说话。 “阿漓,对不起嘛!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有把握能诱出他们,才会有此一举的。”白秋水睇着生气的夜漓,舔着笑脸讨好道。 这次,是她不对,事先,她应该先跟他商量一下的。这样,夜漓就不会担心她受到伤害。 “白秋水,你知不知道,当本王听说你被人劫持时,本王有多着急,多担心,唯恐你受到一点点伤害。”这是夜漓第一次直唤白秋水的名字。面对白秋水的讨好,夜漓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听了那人的话,他连走几步就能回府确认都怕耽误了营救她的时间。 “阿漓,真的对不起!害你担心了!”白秋水懊恼的垂下眼。 “白秋水,本王很生气!”气她背着他去犯险。 “阿漓……”白秋水可怜兮兮的抓住夜漓的衣袖。 夜漓:“白秋水,本王请你在做任何危险的事或决定之前,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本王。” 她在这件事之前,但凡她为他一下,都不会瞒着他做决定。 白秋水看着夜漓依旧对自己冷言冷语,抓着他衣袖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白秋水低头,眼睛微微发红,那模样,好像是伤心了。 睇着白秋水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夜漓反常的站着没有动。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搂在怀里哄着她。看到她这样,夜漓心疼不已。他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不过……他这一次不跟她说清楚,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为了她再拿自己去冒险,他不得不狠下心,一次跟她说清楚。小小心绪波动以后,夜漓的神色便恢复了方才的冷凝。他混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冒着冷如冰霜的恼意。 气氛一时凝滞,俩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先退一步。 白秋水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夜漓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是她不该瞒着他,没有顾虑到他的担忧。她不该以自己设身犯险,引诱埋伏在暗中的敌人。不管初衷如何,不管她有多少把握,终究是她考虑不周,害他担心了。白秋水也知道,眼前的男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快要气炸了。 夜漓凌厉的眸子瞅着一动不动的白秋水。见白秋水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他,他更生气了,心里窝的火也越来越大。 就在气氛僵持时,龚俊一把推开了门:“宗主,暗雨他们回来了!呃……”龚俊一愣。 “进屋之前不懂先敲门吗?”夜漓凌厉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龚俊心里一寒,抱歉的朝二人笑笑:“呃……对不起!” 宗主交代过他,要是夏菏他们回来,就立即来告知她。 “阿漓,我们出去看看吧!他们抓了活口回来。”白秋水底气不足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夜漓没有出声,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白秋水一怔:“阿漓……” 夜漓离去的身影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呼唤一样,径自大步离去。 龚俊:“宗主,王爷他好像生气了!” 白秋水白他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生气了。”夜漓的冷脸拉得那么长,谁都知道他在生她的气。 暗雨等人回到闻名殿的大殿时,看到在殿内坐着的流经与颜晟二人。暗雨等人看看颜晟,再看看夏菏。不由得走向一旁,坐下休息。看颜晟的脸色,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夏菏站在原地,握着手中的剑,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颜晟。 颜晟沉着脸,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地面上。他停在夏菏面前,眸子死死的盯住她左肩上绑着的布条。颜晟一眼就瞧出,店内几人只有暗闪的穿的是灰色衣衫,而且,他的衣摆处缺了一块。 大手,缓缓覆住夏菏肩上随意包扎的伤口,心疼的问道:“夏菏,疼吗?” 夏菏轻轻摇头:“不疼!” 颜晟:“可是,我疼!”看到她受伤,他心疼。 闻言,夏菏红了脸,她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颜晟没有大家预想中的愤怒,只见他接过夏菏手里的剑,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我替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夏菏温顺的点头:“好!” 白秋水走来时,刚好碰见二人。白秋水一眼就看到夏菏简单包扎过的左肩,心疼道:“夏菏,你受伤了,伤口深吗?” 夏菏安抚笑道:“王妃,不深,就是划破了皮肉而已。” 白秋水稍稍放心:“那就好,去休息会,让颜晟帮你看一下伤口。” “是!” 颜晟在经过白秋水身边时,瞪了她一眼。 白秋水摸摸鼻子,呃……她好像又得罪一个男人了。算了,不管他们了,现在,她得去瞧瞧那个抓回来的黑衣忍者。废了半天的劲,为的可就是这个活口了。她得好好留着他,弄清楚他们忍术的秘密。 白秋水扫了一眼大殿,问道:“流经,阿漓呢?” 流经:“王爷先行回府了!” 白秋水皱眉:“回府了?”他就这样丢下她回去了? 流经看到白秋水失落的脸色,忙道:“王爷走之前交代过,让我跟随王妃一起回府。”从他跟在王爷身边,就没见过像今天这样愤怒的王爷。不过,王妃今天此举,委实不妥。 白秋水:“……” “王妃,王爷他……”流经想告诉白秋水,王爷现在很生气,他们应该立即回府,只有她,才能消了王爷心头的火。 “我知道!他这是生我气了。”白秋水抬手,示意他什么也不用说,她都明白。夜漓气的不是她背着他去做某些事,而是气她不但瞒着他,而且还用自己做诱饵,去以身犯险。 流经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白秋水收拾好失落的情绪:“龚俊,迷世呢?” 龚俊:“回宗主,殿主亲自押着东瀛人去了地牢。” 白秋水:“恩!带我去看看!” 龚俊颔首:“是,宗主。” 二人说完就往外走,流经在二人身后追上:“王妃,我和你们一起去。” 白秋水看他一眼,点头:“嗯!走吧!” 闻名殿的地牢,名副其实的以地为牢。初建闻名殿的总殿时,白秋水就命迷世将地挖掘两米多深。然后抽出一片改建成牢房。地牢,由于是在地下,这里,终日不见天日,不分日夜。将人关在这里,与其说关着的是他们的自由和身体,不如说是消磨他们的意志。一个人的意志若是垮了,那他还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地牢里,燃着火把,照耀着地牢。迷世看见来人,抱拳揖礼:“宗主,你怎么来了?”这里光线昏暗,阴暗潮湿,她不该来的。 白秋水隔着牢门,睇着被铁链锁住四肢的黑衣人。“他怎么了?” 迷世:“回宗主,他受了内伤,昏了过去。除了右脚的脚筋被暗雨挑断以为,身上再无其它伤口。” “昏了?”白秋水拧眉。 迷世回答道:“是的!” 白秋水:“迷世,我把人交给你了,务必把人給我看好了。不能让他死了。” 迷世:“是,宗主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他有自缢的机会。” “那就好,最主要的就是,你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不然,他们依旧破不了他们的隐身术。 迷世:“是!属下遵命!” 流经望着阴暗潮湿的地牢皱眉:“王妃,我们该出去了!这里空气不怎么流通,你怀着身子,不宜久呆。” “嗯!”白秋水也知道地牢的空气不好,她对迷世吩咐了几句后,就跟着流经离开了地牢。 摄政王府内,夜漓自打从闻名殿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前院呆着。府里的人都清楚,王爷他这是在等王妃回来。 夜漓在前厅是左等右等,就是迟迟不见人归来。他焦急的走来走去。戴云天望着眼前晃悠的人,道:“既然这么等不及,你干嘛自己一个人回来,跟秋水一起回来不就好了吗?” 街上发生掠人的事,戴云天已经得到消息。又听好了夜漓的三言两语。已经把事情道原尾摸得是七七八八了。 戴云天揶揄道:“阿漓!你我认识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过你生这么大的气模样。” 夜漓是他们几人中最冷静沉稳的人,也是最冷性薄情的一个人。除了白秋水,爱上他的那些女子,夜漓都未曾正眼瞧过。对夜漓来说,她们,恐怕不如地上的杂草一根。 夜漓抬眼望了一眼天色,就在他耐心尽失,打算去闻名殿把人带回来时,听到侍卫来报:“启禀王爷,王妃和流管家回来了!” 听到要等的人回来了,夜漓阴沉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一些是,夜漓朝侍卫挥手:“退下吧!” “是!” 侍卫刚退去,白秋水和流经二人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夜漓故意转身不去看白秋水。 戴云天见此,摇头一笑,他站起身朝流经走去:“流经你可算回来了,你若要不回来,我都打算去闻名殿把你绑回来了。” 在坐的都是聪明人,自然而然听出戴云天意有所指,一语双关的话。第一次,流经主动在外人面前拉起了戴云天的手,戴云天一愣,他高兴的看着流经。 流经:“天,你跟我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戴云天笑了:“乐意之至!” 流经拉着戴云天朝内院走去,留下白秋水和夜漓二人在前厅。 第三百八十五章 明明已是夜深人静时分,摄政王府,却还有几处透着亮光的房间。 在烛火摇曳的房里,站在白秋水身后的冬梅,抬眼望了一眼窗口外面的夜色,对躺在软榻上看诗卷的白秋水道:“王妃,时间已经很晚了,该歇息了。” 冬梅知道王妃是在等王爷,看这眼瞅着已到亥时,再不歇息,明天眼角又该有淤青了。到时王妃又该抱怨自己有什么黑眼圈,像什么国宝之类的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白秋水埋首在诗卷中问道。 冬梅回答道:“已经亥时了!” 白秋水微讶:“已经这么晚了!” 冬梅:“是的!” 白秋水自诗卷中抬头,她看了看窗外,放下书,抬手揉揉眉际。都已经这么晚了,阿漓还在书房?今晚,他是不是不打算回房,是要在书房歇息了?他知道的,她在这里等他。 白秋水放下手:“冬梅,你去书房,问问王爷何时回来,就说我在等他” “是,王妃。”冬梅颔首离去。 冬梅走后,白秋水一个人躺在软榻上,侧颜凝眉,静静望着窗外…… “咚咚,王爷,王妃差冬梅过来,问您几时回房歇息?”十五的声音从书房外飘进书房内。 书房里,夜漓坐在书案后沉思,听见十五的声音,眸子闪了闪。说他在沉思,其实他是再等白秋水接下来的举动。因为夜漓想知道白秋水要如何哄他消气。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一定要让白秋水知道自己为何会受到这样冷遇的惩罚,不然,保不齐,她还会再有下一次。 夜漓:“让她回去告诉王妃,本王今晚晚些回房,让王妃早些歇息,不用等本王了。” “是……”十五无奈得看向冬梅。 隔着门板,冬梅将夜漓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她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书房门前。虽说王妃这次做事没有想过王爷的感受,是王妃考虑不周,疏忽了王爷会担心她。但王爷这样冷着王妃,凉着王妃不理不睬,恐怕会伤了王妃的心。别人或许不知道,她们几个却是清楚的很。王妃心思现在比怀孕之前要敏感很多,也容易多想。 十五目送冬梅离开后,转头看了看书房的门。 过了一会,冬梅刚迈进房门,就看到白秋水从软榻上坐起,目光带着询问看着她。冬梅看着白秋水摇摇头,道:“王妃,王爷说他还有些密件没看完,让你先歇息,王爷他晚一点就回房。” 对冬梅善意的谎言,白秋水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她嗤鼻一笑,晚一点,再晚一点那就是明天早上了。 “冬梅,你回去休息去吧!”白秋水抬手,对冬梅道。 冬梅:“王妃,奴婢在这等你睡着了再回房。”她这样,她不放心。 “不用了,回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放心,我等下就睡,不会很晚的。” 冬梅:“王妃……” “冬梅,别担心,我没事的,嗯?”白秋水朝她笑了一下。 “是!”冬梅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再惹她心烦,只能退身离去。好在她的屋子离这里不是很远。 “去吧!”白秋水淡淡笑着对她挥挥手。 白秋水慢慢从软塌上起身,许是心血来潮,许是心情不好。突然想写写字,她从柜子里取出纸笔。铺在房间的圆桌上。然后手法生疏的研起墨来。待墨研好,白秋水铺平宣纸,拿起笔沾墨,在宣纸上挥笔,只见笔尖在宣纸上一阵游走,赫然出现一首诗。白秋水停下笔,望着自己刚默写下的诗句。一脸的懵然,奇怪,她怎么墨写了李白的《白头吟》?望着面前的白纸黑字,白秋水突然失了兴致,她放下笔,撑着脸,无精打采的望着诗句发呆。 越想越觉得委屈,白秋水贝齿轻轻咬着唇瓣,心里烦躁不已。她与夜漓俩人从认识到现在,夜漓一直都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虽俩人偶然有过一两次的拌嘴,但过不了一会,夜漓就会逗她开心。 白秋水本以为夜漓气过就算了,谁知他从下午气到现在。这是夜漓和她真正的第一次冷战。白秋水不由得心里打突,不知夜漓要多久才消气?白秋水突然朝房门走去,她拉开房门,对空无一人的夜色喊了一声:“暗狂!” 白秋水话音刚落,只见一抹阴影落在她面前。 来人抱拳:“王妃,有何吩咐?” “你等下……”白秋水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回房里。转眼间,就看到她抱着被子和枕头走来,然后扔进暗狂的怀中。 暗狂下意识的抱住,他摸不着头绪的望着怀里的被子,纳闷的问:“王妃,你这是?……” 白秋水叉着腰道:“你把这些送到书房,你们王爷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白秋水说完,当着暗狂的面“啪”一声,关上了房门,将暗狂讶异的表情阻隔在外。 送给王爷?暗狂摸摸头,王妃这是要让王爷今晚睡书房吗?可是,王妃一整晚不都是在想跟王爷和好如初的吗?怎么这会,又要把王爷拒之门外了呢?莫非,是王爷他太生气了不想跟王妃睡一屋了?这也不对啊!依王爷对王妃的在乎,他不可能会真的跟王妃分房睡得。暗狂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两位主子在闹什么,索性不想了,他抱着怀里的被子朝书房走去。 守护在书房外的十五,远远得就看见暗狂抱着被子走来。待他走近以后,十五疑惑的问道:“狂,你这是干什么?” 暗狂挠挠头,凑近十五耳畔,小声地问道:“王妃让我给王爷送被子来。” 十五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咯吱”一声响,他回头看向开门的夜漓:“王爷!” 暗狂:“王,王爷!” 夜漓皱眉睨着暗狂怀里的被子,咬牙冷脸道:“王妃让你抱来的?” “是,是的王爷!”暗狂被夜漓阴冷的语气冻的牙关差一点打架。 夜漓:“王妃可还说了什么?” “回王爷,王妃还说……”暗狂支支吾吾的把白秋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给夜漓听。 “好,真是好得很!”夜漓听完暗狂的转述,眉心一拢,不悦地眯起眸子。 暗狂抱紧被子,娘也,王爷的脸色好吓人。 夜漓冷声对暗狂道:“被子留下,你可以滚了!” “是,王爷!”暗狂好像得了特赦令一样高兴,他一把将被子塞给十五,对夜漓微微一弯身后,逃命似的跑掉。 十五一脸为难的看着被子:“王爷,这?……” “抱进来吧!”夜漓旋身走近书案。 十五把被子和枕头铺在软榻上,整理好后,他敛着眉眼退出书房,不过,他在临走之前还对夜漓说了一句话。夜漓在听完这一句好话后,愤怒的俊脸带着浓浓的担忧。 十五退出书房,掩上房门。 夜漓冷嗖嗖的眸子直盯着被子看,他眉心紧锁,嘴角忍不住叹息一声。 另一边,白秋水在让暗狂给夜漓送被子过去的时候,就已经不打算再去夜漓面前碰钉子了。既然夜漓生气不想看见他,不想和她一个屋睡。那她成全他就是,明早天一亮,她就收拾东西回相府找帅爹爹去。这样,他就不必躲着她了。 白秋水轻轻往床上一躺,望着头顶的床幔,撅着嘴嘀咕道:“臭阿漓,管你回不回房,随便你想在书房呆多久就待多久。”她不等了,也不哄了,随便他爱咋地咋地。 嘀咕完,白秋水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睡觉去了。临睡之前,她还特意把房门给反锁上了。以防半夜某人趁她睡着了偷偷进来。 书房里,夜漓一点睡意也没有,打从方才听十五说,冬梅告诉他,白秋水晚膳一口都没动道时候,他就静不下心来。 晚膳没吃,又睡得这么晚,她不饿吗?明知道自己什么身体,偏偏就是不知道爱惜,她存心想让他心疼。 夜漓担心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一下担心白秋水会不会胃痛,一下又担心她和孩子会不会饿坏了。又想到阴鬼和戴云天再三交代,一定要让孕妇保持一个愉快的心情,这样她和孩子才会好。夜漓就忍不住懊恼的用力捶了下书案。 “该死!”夜漓低咒一声,就8剑眉拧得死死地。他不该和她呕气的,不该凉着她和孩子不理不睬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 早朝上,夜漓没有见到白战,正疑惑时,听见殿外的内侍来报,说白战病了,今日不能来上早朝了。夜漓看了白战的告假信件,心里有丝怀疑。昨日早朝,他见白战还精神抖擞,款款而谈,怎的过了一宿,就病的这么严重?连早朝都来不了了? 下了早朝,出了宫门,夜漓快马加鞭赶回王府。心里想着,他可以借白战生病的这个阶梯迈下,去见白秋水,借此机会,俩人和好。夜漓把他先前说要惩罚白秋水的话扔到了九霄云外。再冷战下去,惩罚的不是她,而是他和孩子。一个不能搂着心爱的人睡觉,一个要饿肚子。 夜漓回到王府,刚下马迈上台阶,就看到守门的侍卫心虚的低着头,避开他。夜漓以为白秋水出了什么事,忙大步流星的朝漪涟院走去。 正在扫地的仆人,刚整理好房间走出来的仆人,看见主子回来了,纷纷低着头落荒而逃。夜漓狐疑的望了他们一眼。 这时,十五和十四二人从长廊的那头走了过来,只见俩人神色凝重,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 十五和十四正商量着该怎么跟夜漓说,白秋水带着夏菏等人回了左相府的事,察觉前面有人,一抬头,就看到夜漓神情淡漠,双手背在身后,在长廊的那一头看着他们。 十五和十四一愣,连忙疾步上前:“王爷,您回来了!” 夜漓漠然的睇着二人:“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呃……是,王妃头……”十四结结巴巴的吐了几个字,不知该怎么开口,或许,他更怕他说完以后,王爷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抹了他的脖子。 十四悄悄推了一下十五的手臂。 夜漓注意到十四的举动,将眸子移向十五。 十四:“十五,还,还是你说吧!” 十五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道:“王爷,王妃她,她回左相府去了。” 夜漓闻言,眉梢扬了扬:“王妃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时候回去,难道秋儿知道她爹病了,所以回去照顾她爹去了? 十五:“王爷,王妃她带了换洗的衣物,而且,王妃身边的四个婢女都带着包袱跟王妃一起走了。” “你是说,王妃打算在左相府长住了?”听闻白秋水收拾了包裹,夜漓登时变了脸色,浑身释放着骇人地冷气。 “属下不知!”十五与十四见夜漓发怒,忙单膝跪地,垂着头。 夜漓拧了下眉,大步越过二人,朝他和白秋水的睡房走去。夜漓来到二人的睡房外,一把推开门。房里很安静,空气中,残留着些许淡淡地馨香。夜漓地视线在房内环顾一周,落在墙边的衣柜。他走近,打开衣柜,果然,白秋水放衣服的地方,少了两套衣服和一块裹布。 “啪”夜漓气恼地关上柜门,转身走出房间,唤来一直守在房屋周围的侍卫,却见来的人居然是暗狂。夜漓皱眉:“你怎么还在这?” 他不是命令他,在暗处保护着秋儿的安全吗?秋儿既然回了左相府,他怎么没有跟去? “王爷,属下……”暗狂硬着头皮,欲出声解释自己为何在此的原因,却遭夜漓打断。 “王妃何时离开王府的?” 暗狂垂着头:“回王爷,您前脚刚走,王妃和春桃等人后脚就出了王府。” 夜漓神情不悦:“为何不拦着?” “王爷,属下……”暗狂擦擦额际的汗,他是想拦来着,但,王妃岂是他能拦得住的。除了王爷,他想是没人能降得住王妃。反之,王妃也是唯一一个能套的住王爷的人。 “为何不进宫通知本王?”夜漓瞪着他。 “请王爷恕罪!不是属下不去,是王妃她不让属下去……”暗狂跪地辩解。 王妃说了,谁要是敢进宫把她回左相府的事告诉王爷,那就是扯她白秋水的后腿。王妃还说,谁要是扯了她的后腿,她就把那人发派到农场去喂羊,一辈子也回不来。 他们都是在暗幽阁经过多年苦训,才被王爷挑出在他身边当侍卫的。他们一心只想保护王爷和王妃,不想去那劳什子的农场。他们怀着一身武艺去喂羊,岂不是太可惜了。他不想去看农场,也不想去喂羊,所以,只能…… “王爷,属下也是被迫的,王妃生王爷的气,连带着看属下也不顺眼。王妃走之前带了龚俊许勇二人和戚姑娘,不准属下和暗雨跟随。”暗雨更冤了,才新婚没几天,就分离,王妃还言明,不准暗雨跑去左相府。说,他要见春桃,就等着她们回来再见。 颜晟就比暗雨好太多了。颜晟不是摄政王府的人,王妃没有迁怒到他身上。所以,早上,颜晟高高兴兴的送她们出王府。 “行了,废话少说,备马去!”夜漓扬手打断他的抱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就往外走。 “是,王爷!”暗狂飞快地离开。 原本想与白秋水和好的夜漓,因为白秋水的“离家出走”心中的怒火更大了。大脚每踩一步,都好像在发泄他的怒火。 犯了错,不但不知悔改,居然还给他玩“离家出走”。好,真是好得很!看他抓到她,要怎么惩罚她的不乖…… 王府的下人们见他们的王爷阴沉着脸往外走,纷纷在心里提他们的王妃捏把冷汗。 左相府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听这叽喳又活力十足的嗓音,就知道它的主人说谁了。 白秋水和夏菏正在后院下棋,冬梅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她们下棋。听到春桃查查呼呼的声音,三人抬眼,就看到春桃慌里慌张的朝她们疾步走来,她身后的秋菊,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冬梅:“春桃,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白秋水放下棋子,端起一旁的杯子。 “王妃,王爷他追来了!”春桃喘着气道。 “咳!”白秋水喝水的动作噎了一下,她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茶水。阿漓来了?这么快?好像刚刚才过早朝的时间。 白秋水勾唇道:“动作倒是挺快的!” 春桃一脸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王妃,怎么办?” 夏菏疑惑的看着春桃:“什么怎么办?”王爷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王妃收拾包裹回相府住,王爷肯定是要来接王妃回去的。 春桃:“夏菏,你居然还问我什么怎么办?我刚才的的话你没听见吗?我说王爷他来了。” 她都快担心的上火了,怎么瞧她们一个个的都好像没事人一样,平平静静的。 夏菏:“我知道!”这话,她刚才说过了。 秋菊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笑着对春桃说道:“春桃,你的话夏菏当然听到了,我们也听到了。王爷是我们小姐的夫婿,我们的姑爷,他来相府有什么好稀奇的。” 冬梅:“就是啊!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春桃不理三人,拉着白秋水的手,道:“王妃,要不我们躲起来吧!” “啊?躲起来?”白秋水不解的看着春桃,她躲什么? 春桃:“对呀!王妃你不就是想躲着王爷才带我们回来的吗?” 嘎………… 白秋水感觉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她什么时候说要躲阿漓了? 她之所以回来,无非就是想化被动为主动,以退则进。 不过,她想,以春桃的脑细胞,她定是不懂这些。唉!真不知春桃那个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以为她要躲着不见阿漓呢?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单纯。不知是说她好,还是她不好? 秋菊朝春桃翻翻白眼:“王妃这是回自己家,为什么要躲?” 冬梅:“行了春桃,你就别在这添乱了,你到现在还没摸清楚我们为什么回来吗?” 春桃疑惑不解:“王妃不是说,她不想看见王爷吗?” 额……几人头疼的笑了笑,真是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 第三百八十七章 “唉!我怎么听府里的人说,秋水带着她的四个婢女回左相府了。”戴云天推开流经的房门。 正在看帐薄的流经抬头瞅了他一眼,道:“王妃回家有什么好意外的。” 戴云天在流经对面坐下,淡淡扫了一眼桌案上堆的一叠叠厚厚的帐薄:“可是,我听说她们还带着包袱。” “所以……”流经没有抬头,一手翻着帐薄,一手拿笔记录。 “我还听说,秋水她是因为对阿漓睡书房不满,所以才带着她的春夏秋冬回了娘家。”东方宇不在,没有人和戴云天整日拌嘴。戴云天很是无聊。偏偏他又不想給那些上门求医的人治病,他说过,他不是什么给人治病的大夫。他既没有医者的信仰亦没有悲天悯人的好心肠。他只是一个被迫学医,被迫成为神医的人。 流经:“你都是听谁说得?” 府里的人他了解,没有人会主动跟他乱嚼舌根。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得了,也别管这些账帐本本的。走,我带你去吃好朝的。”戴云天躲过流经手中握着的笔,又把他翻开的帐薄给合了起来。然后双手撑着桌面,弯腰对着他。 流经往后一靠,双臂分别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两手交握,望着面前干扰他做事的人:“现在既不是早膳时间也不是午膳时间,你要带我去哪里吃东西?” 戴云天:“流经,我跟你说,我昨日在城内一个拐角的胡洞口,发现一个糕点小摊,我尝了下,味道很不错。所以,我就想着也带你去尝尝。” “你自己去吧!我不饿!”流经拒绝戴云天朝他伸出的手。坐直身子,翻看帐薄,打算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戴云天不干,非要流经跟着他一块去。戴云天对流经劳碌命的行为无语。这些帐薄,他找来的那两个账房先生已经算过了。可流经非要自己再对一遍才放心。 “什么不饿,你早上就吃了那么一小口粥,顶个屁用。”戴云天绕过桌子,将流经从椅子上拉起。 “云天!”流经无奈地被戴云天拉着往外走,差点和迎面走来的戴轩撞上。 “咦!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噢!流经,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外面有一位年轻地姑娘,她说想见你。” 流经皱眉:“戴大哥,她有说她叫什么名字吗?” 戴轩摇摇头:“这个前来禀报的下人就没说了。不过,下人有说,这位姑娘,她自称说是马里屯村的人。” 流经拧眉想了一下,默默说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她是谁?”打从戴轩说门外有女子找流经的时候,戴云天就黑着一张脸。现在听流经话里的意思,他还真认识什么马里屯村的女子。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不知道,又认识多久了。为什么流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流经挣脱出手,随意道。 “我不认识是吧!行,我这就去认识认识。”戴云天沉着脸,拂袖而去。 “云天!”流经出声欲唤住人,可戴云天现在心头有根刺,不拔不舒服。 第三百八十八章 “咯咯咯咯……”清脆的骨骼声再起。不用扭头去看,流经都知道戴云天现在一定是非常生气,他一定在努力压抑着想把沈婷玉扔出去的冲动。 对沈婷玉的直言,流经愣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流经认真的对望着他的沈婷玉说道:“沈姑娘,真正算起来,你我也才见过一次面而已。” 知道他们父女俩的意图后,流经就有意避开与沈婷玉见面。即使沈婷玉那几日经常出现在他们点粮的地方,流经也没有和她打过一次正面。还把沈婷玉送给他的那些点心,都给了乡亲们吃了。 戴云天瞪了一眼流经:该死的,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她,难道,他真的想要接受沈婷玉? “流公子,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唰!”戴云天突然站起身,拉“”下脸。 戴云天一直没有吭声,他坐在椅子上洗耳恭听俩人的谈话。他是听明白了,这个沈婷玉不仅仰慕流经,而且还喜欢上了流经。不过,流经不喜欢沈婷玉。也对,流经喜欢的人是他,戴云天。 “戴,戴公子……”沈婷玉不解戴云天为何突然对她露出仇视的目光。 戴云天冷着五官,阴郁地朝沈婷玉笑笑,道:“你别白费心机,流经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沈婷玉闻言,立即问道:“为什么?” 戴云天勾唇:“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了。” “云天……”流经皱着眉心看着戴云天沈婷玉一愕,凝望着流经:“流公子,戴公子说得……你真的有喜欢的人?” 流经抿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戴云天抢先回道:“当然,骗你做什么?” 戴云天见沈婷玉一张脸登时白了下来,眼眸闪现一抹得逞的幽光。 沈婷玉的眸中掠过嫉妒的神色。她低着头咬了咬唇瓣,抬起头冲二人说道:“我不介意!” 戴云天翻翻白眼,谁管她在不在意。他告诉她流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而已,又不是为她着想。倘若她再继续缠着流经让流经收了她。那就可别怪他在她身上下点儿东西玩玩了。 流经:“沈姑娘,对不起,我不能留你在身边。” “为什么?” 流经直言道:“沈姑娘,我对你无意。不可能留你在身边。” 沈婷玉:“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戴云天看向流经,等着他的回答。他也想知道。 “是!” 某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微微上扬。 “流公子,婷玉能问问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吗?”沈婷玉睁着眉眼,凝望着流经。 其实,沈婷玉生的并不美,也算不上太好看。只能说她的容貌一般般。但她有一双极具媚惑的眼睛。就是这样一双眼波流转,极其妖媚的眼睛。使沈婷玉掠获了村里许多年轻男子的心。可是,因为沈婷玉心高气傲,一直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宁愿整日困在高宅大院,也不愿一辈子只做个与他人无异的平凡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 流经脸色一整,他喜欢的不是哪家姑娘也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而是…… “我说你,流经喜欢谁是他的事,干嘛要告诉你。”戴云天靠着椅背,有些不爽的说道。 沈婷玉被戴云天的话呛得一愣,尴尬的笑了笑道:“戴公子说得是,婷玉失礼了。” 沈婷玉神情木然,宛如被泼了冷水一样,浇灭了她欲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 流经:“沈……” “既然知道自己失礼,那就慢走不送,我们有要事要办,就不留你了。”戴云天抢在流经之前开口。 流经:“……” “是,婷玉告辞了!”沈婷玉起身对二人福了福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流经刚想起身送沈婷玉到门口,就被察觉他心思的戴云天给摁住了。 戴云天一手捂着流经的嘴,一手按着他的肩膀,直到沈婷玉的身影在转脚消失,戴云天才松开手。 “你揽着我做什么?”流经无奈的将戴云天往后推了一下,站起身,看着他。 戴云天抱胸,退后一步,眯眼睥睨着流经:“行啊流经!” “行什么?”瞅着戴云天秋后算账的模样,流经微微勾起唇瓣,有意装作听不懂戴云天的话。 戴云天瞪他一眼:“少给我装傻,流经,想不到就那么两天,你就给我整出一爱慕者出来,要是我们俩僵个十天半个月的话,那还不得排成对了。” 流经揉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沈婷玉哪是他整出来的,那是村长和村长的老婆俩人正出来的。 “不是说要带我去吃东西吗?走吧!”流经故意岔开话题。 “我现在不想去了!”戴云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昂着下巴,一脸“我很不爽”的表情。 流经知道戴云天因为沈婷玉喜欢他的事在不爽。原本他想好好跟他谈谈的,让戴云天知道他非他不要的心意。但不知怎的了,流经突然感觉腾头有些重,身子还有发冷的迹象:“真的不去?” “不去,我现在很生气。”戴云天眯眼。 “真的不去?” “你烦不烦,我说了不去,流经,你没有想要说得吗?”戴云天想到有人在肖想流经,心中甚是烦躁。此时次刻,戴云天明白白秋水对他说得那句将心比心的意思。 流经知道他要是不跟戴云天说清楚,戴云天一定会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跟他说话。 流经:“我不喜欢她!” 戴云天:“我知道,流经,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流经朝他翻来翻眼:“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你喜欢谁,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戴云天有意拿乔。 “不知道就算了。”流经转身回房。 戴云天伸手扼住流经的手臂:“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走的,我说过算了吗?你说的不算,我说得……流经,你怎么了?为什么手有些哆嗦?”察觉手心的颤抖,戴云天忽然拧住眉,看向流经。 流经慢慢抬头,唇色隐约有些发白:“我也不知道。” 来偏厅之前还好好的,就是忽然头就痛了起来,身体也变得发抖。 第三百九十章 戴云天神色凝重的搭上流经的脉搏,忽然,他脸色铁青。 流经望着脸色难看的戴云天,怎么回事? “你中毒了!” “什么?”流经惊讶的看着戴云天,他中毒了?怎么回事? 戴云天:“罔石散,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中毒者,起初身体不会有任何异常。待十日后,会突然感觉到身体发冷,颤抖,头如千斤坠。阴沉,会常被人误以为是普通的风寒。” 流经怔了一下,歪着头,扶额,小声问道:“我何时中的毒?” “你要是稍微注意自己的身体,就不会连自己何时中的毒都不知道。”戴云天生气的低吼。 流经眨着无辜大眼:“你不是说罔石散无色无味,没有异常不适的吗?” “该死的,你还有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日前,你去了哪里?都见了什么人?”愤怒彰显,戴云天恼怒地瞪着流经。 流经條地沉了脸色,敛下黑眸,十日前的今天,他在马里屯村,接触了许多村里的百姓。还有,他去了村长家,唯一入口的东西,就是在村长家。 “沈家!” 戴云天脸一黑:“沈婷玉?” 流经点点头:“嗯!” “去做什么?”浓眉微挑。 “咳!”流经清清喉咙,小声道:“沈婷玉的爹是马里屯村的村长,好意邀我去他家用膳。” “所以,你就去了!”戴云天凉凉的视线锁着他不放。 “能先不谈这些吗?我冷!头也很疼。”流经知道戴云天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他的气恼与不悦。 戴云天并没有提及为流经解毒的事情。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不颔首,不搭腔。 见此,流经心思一转,他大概明白戴云天现在的心情。主动拉住戴云天捶在身侧的手。 流经的主动让沉着脸的戴云天讶异。 戴云天:“下次还会乱去别人家吗?” 流经识趣的摇头:“不去了!”感情他气得不是他中毒的事,而是气他去了沈婷玉家里。 “你给我牢牢记住了,不管是沈婷玉,李婷玉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不准跟她们走的太近。”戴云天强调道。 “好!”这下他该满意了吧!流经揉了揉额角,说话开始有些费力,好累!好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戴云天见面前的人已经撑到极限,迅速上前,在流经的身体倾倒之前,扶住了他。 “睡吧!好好睡一觉。”戴云天深邃的瞳眸紧紧盯着怀里的人不放。渐渐的,他的眸子开始变得凌厉,双目怒睁,望向门外。他到是小看这沈婷玉了。 左相府 “秋菊……”悦耳灵动的嗓音从门外传进厨房,正在做饭的秋菊抬头望向厨房的门,然后,她丢下手里的食材,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王妃,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冬梅她们怎么没跟着?” 白秋水没有回答她,一边走来一边问道:“秋菊,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好了吗?我现在肚子有点饿!” 秋菊一听,忙出声说道:“有,锅里有刚蒸好的蒸面,王妃要吃吗?” “要,快端出来给我点。”白秋水径自在厨房的长桌前坐下。 “好嘞!”秋菊掀开上面的一层蒸笼…… 白秋水将面前桌上的菜往后推了推,好给秋菊腾地方放碗。 “王妃,这是奴婢按着你说的方法做的,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秋菊双手递上筷子。 白秋水望着有红有绿有黄有白的蔬菜蒸面,道:“看着不错,我尝尝味道如何。” 白秋水用筷子夹起一跟青菜叶和几根面条转了转,使面条和青菜都卷在了筷子上,然后一口塞进去。 “唔,还不错!”白秋水不得不承认秋菊很有做饭的天份。只要她把菜色仔细的跟她说一到两遍。秋菊就能做出来,而且,味道相差不远。 听到白秋水的夸赞,秋菊开心的笑着说:“王妃,你先吃些垫垫肚子就好,一会还有吃正膳呢!” “嗯,我知道。”白秋水嘴里说着知道知道,可她手里的筷子可没有停过。 “啪!”随着一子落下,白战的黑子一下子又少了两颗。 望着被吃掉的棋子,再望望棋盘上没剩下几颗的黑子。白战笑着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呵呵!我又输了,阿漓,好棋艺。” “岳父过奖了,你也不错。”夜漓捡起棋盘上的棋子。 “听你叫我岳父,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白战似笑非笑的说道。 夜漓抬眸:“岳父还是尽快的习惯好。”不然,他每叫他一声岳父,他都要愣着看他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乱认岳父呢! “呃……阿漓说的是!”白战踌躇着点头。 白战:“秋水还不愿意随你回府?” “嗯!” “这孩子,太任性了!”白战瞥见夜漓眼底的无奈,脸上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一个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皱过眉头的男人,却在他女儿面前无能为力。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夜漓觑了眼白战,起身离去。 白战见夜漓连招呼也不打,就径自离开,笑着摇摇头。 “王妃,厨房烟大,别熏着你了,你还是出去呆着吧!我这还有一会呢?”秋菊惶恐的对灶台后面正在添柴的白秋水道。也不知王妃今儿是怎的了?不但突然来了厨房,还把烧火的下人赶了出去,自己坐到灶台前给她烧火。 “行了,我出去就是了!”白秋水起身,无奈的步出厨房。她要是不出来,今儿的午膳秋菊恐怕要做到明天了。 在相府的这两日,白秋水故意躲着夜漓。不跟他同睡一间房,尽量不跟他说话,打定主意要暂时将夜漓抛到九霄云外。她也要让他试试,被凉着的滋味。 夜漓看着前面径自傻笑的人,无奈地走过去,站在白秋水面前,睇着她的笑容,好笑的问道:“一个人站在这傻笑什么呢?” 白秋水听到夜漓温柔的磁嗓,吓了一跳:“吓!你从哪冒出来的?” “本王吓到你了!”夜漓抬手欲拍拍她的发顶安抚,却被白秋水躲了过去。 白秋水察觉夜漓的举动,迅速往后退一步,却意外踩到自己的裙摆往后倒去:“啊……” 白秋水尖叫一声,身体只摇晃了一下,便落到熟悉的怀抱里。 “怎么样?伤着哪没有?”夜漓神情担忧的扶起她,迅速的将白秋水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检查了一变。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我为什么要跟你来这里?”白秋水撅着嘴跟在夜漓身后。 夜漓率先踏进屋内,听了白秋水的话,他回头,发现白秋水没有跟他进来,而是撅着嘴,表情有些不满的站在屋檐下。 “秋儿,进来!”夜漓鹰眼微挑,返回几步,长臂一伸,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 “嘿!”白秋水轻轻挣扎着,想要抽回手。 “咯吱”门板在夜漓释放的真气下,自动合上。 白秋水:“姓夜的,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夜漓淡然的脸上蓦地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单手攫住白秋水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另一只手,体贴的护着她的肚子。 “臭阿漓,你不是不理我嘛!干嘛要抱我,放开!”白秋水赌气地扭动着身子。 “还跟我置气呢?”夜漓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白秋水抬头瞪着他,反问道:“你说呢?” 夜漓抵着白秋水的额头,柔声说道:“我是真的非常生气……” “那你还抱我做什么?”白秋水一听,再次起来,他生气?她才生气好不好!居然故意冷落她。 夜漓:“别闹了,当心点肚子!” “滚蛋!”白秋水突然爆出粗口。他丫的,这时候知道关心她肚子了,早干嘛去了。她都主动让冬梅去书房请了他两次,他都不回。摆明了就是不想看到她嘛!所谓事不过三,她才不会去厚着脸皮请他第三次。 夜漓见她越挣扎越厉害,怕她这样真的会弄伤自己。索性一把将她抱起。 “呀!”白秋水感觉头一阵昏眩,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被夜漓抱着往里屋的床榻走去。白秋水一怔,连忙揪住他衣领的领口:“夜漓,你放我下来,我现在不想跟你独处一个屋里。” “那你想跟谁独处。”夜漓不顾她轻微的挣扎,径自抱着她一步步朝床榻走去。然后,他抱着她,往身后的床上一躺,拍着她的脊背,好听的嗓音缓缓低喃道:“秋儿,本王不该因为生气你拿自己去诱敌而故意冷落你。对不起!本王在这里跟你陪不是了,别气了,嗯?” 白秋水侧着身子,舒服的枕在夜漓宽阔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和他温柔的嗓音。 白秋水闭了闭眼,轻轻地说:“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明明是我的错,不是吗?” 夜漓执起她的手,认真的说道:“秋儿,答应本王,不要再做类似的事情,永远都不要拿自己去犯险。”万一他不在她身边,万一她出了差池。他会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 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白秋水一愣,她瞪着大眼,抬头瞅着他:“阿漓,你?” 他的身体在颤抖,白秋水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她伸出右手覆上夜漓的昨颊:“阿漓,你在害怕?” “是的,本王的确在害怕!本王怕你受到伤害,更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永远的失去你。”夜漓没有丝毫遮掩,直言说出他的懦弱。 第三百九十二章 白秋水静静地听着男人的低喃,心一紧,主动握起夜漓的大手,与他十指紧扣:“阿漓,我知道的,你心里所想我都知道,我何尝不是呢!” 白秋水深情款款地望着夜漓,接着说道:“”阿漓,因为你,我才决定留在这里。如果这里没有你,我想,我现在不会过得这么幸福。我一定在没头没脑的寻找着回去的方法,阿漓……”白秋水微微收拢来手指。 夜漓的目光望向俩人交握的手,耳边响起白秋水如清风细雨的声音:“阿漓,我很幸福,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现在,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老天能让我与你执手一生,与你偕头到老。希望每一天都可以和你一起看早上的日出与傍晚的日落。” 白秋水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使夜漓心漏跳一拍。缓缓地,他笑了,嘴角的笑纹越咧越深。 夜漓眼里盛满笑意,他扶着白秋水从床榻上坐起。和她眼对眼,鼻对鼻,说:“秋儿,说……” 啊!白秋水困惑的眸子眨了眨:“说什么?” “说你刚才那样的话,本王喜欢听你说。”夜漓低低地嗓音充满诱惑。 白秋水噎了一下,翻眼斜他:“说你个大头鬼噢!好话不说二遍,要说也是你说,反正我是不说了。” 夜漓饶富兴味地望着眼前娇俏的女子。伸手抚摸着她光裸纤细的颈项:“本王就是不说,你不是也早已经知道本王对你有多痴迷。” “有吗?”白秋水眼珠滴溜一转,然后故作一副想不起的困惑模样:“我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不过,你可以现在跟我说说。说你对我痴迷到何种程度了。” 夜漓见白秋水像个孩子一样,眨着天真的杏眼,直勾勾的望着他,不禁会心一笑。 就在白秋水以为夜漓不会说得时候,就听到夜漓的声音响起:“有你,则生,无你,则灭。” 白秋水听见夜漓惊心的话,眉头深深拧起。夜漓对她如此情深,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阿漓……”他怎能爱她如此之深。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直言要与她同生共死。她白秋水何其有幸,能遇到一个把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的男人。一个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她受一点点伤害的男人。 “阿漓,你怎么可以这么傻!”白秋水红着眸子,捧着他的脸庞。 “本王不是傻,本王只是爱你!”夜漓的视线盯着她泛红的眸子,见她仿佛要哭了,忙故意岔开话题:“秋儿,能高速本王,你是不是在赐婚之前,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本王?” 白秋水闻言,下意识的反驳:“谁说的,才不是呢!我们俩,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 “哦!本王记得我们俩的彼此相悦。”夜漓的嘴角扬起可有可无的弧度。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闺房里。还赖着不走,硬要睡人家的小床。”白秋水甜甜一笑,意外揶揄的表情很明显。 第三百九十三章 沈婷玉身形不稳的慢慢站起来:“多谢大爷,我,我回去了。” 沈婷玉刚想旋身离开,就听男子粗哑着嗓子说道:“急什么,事情还没完呢!” 男子的话,制止了沈婷玉抬起的脚。她抬头望着男子的背影,不解的问:“大爷,你……” 沈婷玉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充满着深深的恐惧。她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的长相。 前些日子的某一天,她偷偷去村口看那个传说中,温文儒雅,待人和气的王府管家流公子。在村口,她看到被村民们围起来的流经和他手下的几个伙计。 在见到流经的第一眼,她就迷上了那个男人。他看上去很温柔,对村民很友好,还笑着和村里的人说话。当时,她就决定,她要嫁给流经,她一定要嫁给流经。论身份,流经虽为王府下人,但谁不知,他是摄政王面前的红人。京城的达官贵人,朝廷命官,哪个不礼让他三分。 就在她怀着满心期待,准备回去等她爹回家时和他商议的时候。她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捂着嘴,掠到了这个位于后山脚的一个茅草屋里。黑衣男子强塞了一粒毒药进她口中。强迫她接近流经,然后想方设法的把黑衣人给的毒药,投到流经饮食里。不然,她就得死,黑衣人说,她体内的毒,每两日发做一次,发作时,胸口绞痛不止。所以,她每两日就得需要服用能缓解疼痛的解药。男子还说,只要她乖乖听他的话,完成他的交代。事后,他就会彻底的把她体内的毒给清解掉。 沈婷玉忍受不了胸口的疼痛,又不能告诉家人。只能迫不得已的照着男子的吩咐去给流经投毒。在她爹邀请流经用膳的那日,她背着她娘,偷偷把毒药放到了流经的茶杯里,亲眼看着他喝下。她不知道男子给她的到底是什么毒药。她见流经喝下带毒的茶水,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流经走了以后,她躲回房,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她以为,她给流经下了毒,男子就会给她解药。但是没有,男子依旧只是解了她的燃眉之痛。 “你说,你今日去戴府看到的流经,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 “是的,流公子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的不适。”沈婷玉的声音带着惶恐。 “明日,你再去一次戴府。找机会告诉流经,只要他答应远离戴云天,你就把解药给他。” 沈婷玉一脸的为难之色:“可是……” “想活命的话,就照着我说得去做,否则……”男子阴狠的嗓音阴森森的充斥在茅草屋内。 “大爷喜怒,婷玉去就是。” “嗯!明日,我还会再来!”男子丢下话,一个闪身消失在沈婷玉面前。 男子离开后,沈婷玉的身体忽然发软。她颓坐在了地上,疲惫的捂着脑袋,喃喃自语:“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做才能拿到解药,摆脱男子的控制。 第三百九十四章 “是吗?那你告诉我,我身上有何气味?”戴云天蓦然将人推倒在床上,然后倾身压上去。抑住心里澜起的醋意。 “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话。”流经推推身上这个突然吃起醋来的男人。 “说,我身上有什么味?”戴云天将流经的双手困住,然后举过头他的顶,按在床上。戴云天原本闲散的表情也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俩人的视线一上一下,紧紧相交错。流经慢慢咧开嘴角,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该不会连这种醋也要吃吧?” 戴云天望着他明显揶揄地笑脸,有种被人轻易看穿的狼狈敢。脸色微微变了变,故作一副严肃的姿态,道:“少给我岔开话题,说,我身上有什么味。”话刚落地,戴云天忽然眯眼,怀疑的目光望着身下的人:“流经,你该不会……” 流经打断他的胡乱猜测:“药香,你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和隐隐约约的檀香。” 一个跟他同床共枕而眠的人,他怎么可能闻不出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戴云天满意的勾勾唇,眉眼带着笑容。他是习医者,经常碰药材,身上理所当然的会留下药香。至于他说的檀香,那是因为他的衣柜里放了檀香。 流经看到他煞是明显的笑容,暗暗吁口气。 戴云天:“流经!” “……”流经。 戴云天:“以后,任何事,不管大事小事,都不准瞒着我。” 戴云天狂妄且笃定的语气让流经心头微颤。心,怦怦直跳,流经望着那一双认真霸道的眸子。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戴云天,凭什么?”嗓音轻轻地。 戴云天直起身体,依旧跨坐在流经的腿上。听道流经的问话,眼里的睥睨之意跃然而起:“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人,就凭这双有我的眼睛。” 戴云天的大手轻轻抚上流经那双倒映着他的眸子。 心跳动的越发的厉害。流经缓缓坐起身,学戴云天一样,抬手抚着他的眼睛,道:“你的这里,也有我。” “戴云天,我也可以这样要求你吗?”流经嘴角噙着笑意,视线与戴云天痴痴交缠。 戴云天望着他浅浅的笑,嘴角的笑纹慢慢扩大。俯身,对身下的人发出最狂热,最急切的掠夺…… 左相府 白战送夜漓白秋水等人到府门口。白战拍拍女儿的头,语重心长的说:“秋水,你已经是快要做娘的人了。别总是这么孩子气,动不动就闹脾气,知道吗?” “爹,女儿就算做了娘,在你面前依旧都是孩子,怎么就不能孩子气了?”白秋水抱住白战的臂弯,撒娇的晃来晃去。 “呵呵!说的是,你永远都是爹的好孩子好女儿。”白战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脸:“话是这么说,不过,下次可别像这次一样,连招呼也不跟阿漓打,就带着婢女门跑回来。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万一她要是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第三百九十五章 “怎么样,嫁到摄政王府的日子好不好玩?”南无极表情轻挑的朝白秋水问道。 白秋水翻翻眼,这逗比货什么时候来的凤京?她嫁到摄政王府又不是为了好玩,居然吻她好不好玩。 白秋水托着腮:“你想知道?” “对呀!说说吧!”南无极点头,啜了一口茶。 “想知道摄政王府好不好玩,那你嫁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白秋水笑颜颜地说道。 “咳!”口中的茶差一点喷了出来。南无极掩着嘴闷咳,她说得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他嫁过来,还叫他试试,这怎么试? “你试试整日被人看着的滋味,好不好玩。”自从夜漓知道她怀孕以后,对她那是,步步跟着。处处粘着,她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更夸张的是,他居然找了三名稳婆在府里养着。好像她随时随地就会生了似的。 南无极听了,摇头失笑。他望着她凸起的肚子,道:“你现在菜四个多月吧?真不知他这么紧张做什么?离你临盆之日,可还要好几个月呢!” “你肯定是这样说了,又不是你当爹。”白秋水一手抚摸着肚子,这里孕育的小生命,是她和阿漓的孩子。 “好话赖话,都是你说得,我还能说什么。”南无极两手一摊,怪声道。 “我说南无极,你真的打算这样继续过着你单身狗的日子?”白秋水之所以会这么问。不是她关心南无极,而是她太羡慕南无极这种情况毫无牵绊,自由翱翔的生活。 南无极扬眉:“何为单身狗?” “就是像你这样的啊!没有喜欢的人,就叫单身狗。” “是吗?”南无极觉得这个词挺新鲜的。 白秋水看着南无极,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眼中立刻闪过兴奋的光芒。她牢牢的盯着南无极。 “白秋水,你想干什么?”南无极看着白秋水泛着异彩夺目的目光,不知怎的,脊背突然有种透心的凉意。 白秋水摸着下颚,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南无极。将他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要说这南无极,长得好,又是王爷,没有一堆七大姑八大姐的亲戚。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嘛! “南无极,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或者说,你有钟意的人了吗?” “没有!”他一个乐得自在逍遥,缘分这东西,该来的迟早会来,不急。 “那你看我身边的冬梅和秋菊怎么样?”白秋水的眼睛石小红都没有离开南无极,她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什么?你想要给我做媒?”南无极愣了下,待反应过来时,他猛地气身,随着他站起身子,声音也不知不绝提了些。 白秋水:“对啊!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反正你又没有喜欢的人。” 南无极坐下,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才不需要你给我做媒呢!我现在这样挺好的,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你个头啊!”白秋水打断他的话。故作十分义气地拍拍他的肩:“南无极,你那是不是嫌弃冬梅和秋菊是下人,配不上你逍遥网页的身份?”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一大早,偷偷留在凤京城内的韩森兄妹二人在一处深巷的宅子前分手。韩森再三嘱咐下人,一定要安全的将韩弥弥护送回府。在随行家丁的连连点头下,马车渐渐驶离。韩森眯眼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之后,他进了宅子。在这一座从外表上看着很普通,可以说是毫不起眼的宅子。它道主人缺给它起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名字,叫做“弥云别苑”。 不一会,韩森又走了出来,他身上原来的灰色绸缎锦衣换上了一袭从头包到尾的黑衣。大白天的,他这一身黑衣,看上去甚是显眼。为此,韩森专门挑没什么人走的巷子。出了“弥云别苑”后,韩森准备前往马里屯村,去见沈婷玉。也不知,沈婷玉把他的话带给了流经没有。 就在韩森哥哥走进一条深巷时,就被一年轻男子挡住了去路。那年轻男子,嘴角噙着不明地笑意望着他。 韩森一愣,眉头一皱。不过,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质问来者何人。他转身,准备原路返回时,却见另一名神色不悦的男子,抱着剑,斜靠在墙壁上,堵在了巷尾。 韩森见前后的路都被堵住,这才幽幽地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的路?” 堵在巷口出处的正是这两日跟在韩森身后的十九。听到韩森冷静的质问,十九懒懒的抱着剑,双臂环着兄,睥睨着韩森,道:“韩公子,我们家主子有请,您看,您是自个主动跟我们走呢?还是想让我们哥俩架着您走?” “你们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见我?”韩森打量着二人,依二人的穿着打扮,很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隐卫。只是,他们是谁的人?他们的主子又是谁? 和十九一同而来的另一人,是流经身边的十四。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连流经何时被沈婷玉暗中下了毒都不知道。十四很自责,这是他的失职。为了将功抵过,十四恳求戴云天,让他和十九一起暗查沈婷玉,然后揪出沈婷玉幕后唆使之人。 十四原以为又是北欧国的人在使坏,结果居然是韩森主使沈婷玉对流经下毒的。韩森外表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看上去很斯文有礼的书生样子。想不到,暗地里,他居然会用从戴云天那里学来的医术对人下毒。 “韩公子,我们主子是谁,您去了,自然就会知道了。”十九笑吟吟地开口道。 韩森冷冷的睇着十九,道:“倘若我要是不去呢?” “这可由不得你,不去,也得去。”一直抱剑而立,闷不吭声的十四突然开口说道。 韩森沉着脸,冷静地望着出口嚣张的十四:“是吗?那就试试看,看看由不由得我!” 韩森话音一落,就见他掀开头上披风的帽子,从披风下抽出一把长剑,朝十四刺去。 十九见了,立即上前,他丫的,看在他是公子的表兄弟面上。原本他们想好好请他走一趟的,不曾想,这人,压根就不识好歹,还妄想跟他们动手。韩森的功夫他们是知道的,以他现在的武功,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对手。 第三百九十七章 南无极走上前,勾唇道:“我确实是挺闲的。” “有事没事?有事说事,没事你就麻溜的哪凉快哪呆着去。”白秋水的眸子从南无极身上移开,手指轻轻拨弄着身旁含苞欲放的花蕾。在心里嘀咕道:府里的人都瞎了吗?怎么看见南无极进来,也没人来通报一声。 “有事,当然有事,我是特意来给你送银子的。”南极极垂延着笑脸。 “银子?”白秋水一听银子二字,微微挑了挑柳眉:“什么银子?” 南无极知道白秋水除了夜漓以外,就对银子最有兴趣了。他右手拿着折扇轻轻拍打着左手心,幽幽说道:“我想跟你合作开酒楼。银子我出,你只要提供两三个和翡翠楼一样烧的一手好菜的厨子就可以了。赚的钱,你我三七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合作?” 白秋水怀疑的目光望着南无极。虽然她不知道南无极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去继续过他逍遥王的逍遥日子。反而突然想跟她合伙开酒楼了。但,单从他开得条件来说,她是稳赚不赔,而且赚的还挺多的。 白秋水狡猾灵动的眼珠转了一下,然后她眉眼带笑的对南无极说道:“和你合作嘛,倒是可以,不过,赚的钱,我要五五分账。” “拜托,你只是提供了做菜的厨子而已,我可是要花大把的银子在酒楼。” 白秋水摊摊手:“你以为随便的厨子就可以来吗?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与时间在他们身上。再说,没有厨艺精湛的厨子,你的酒楼也开不长久。” 南无极:“你说得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白秋水:“怎么样?成与不成?” “六四分,我六你四,我们各让一步,白秋水,你做人不能太贪,不然,谁和敢和你做朋友。”南无极松口退一步,口气不怎么愉悦。 南无极心想:这下她该点头答应了吧!谁曾想,白秋水居然对着他慢慢摇头,紧接着,他就听到白秋水摇着食指说:“ONONON,五五分,少一分都不行,要么成交,要么慢走不送。” 南无极见白秋水不给他丝毫商量的余地,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成,五五分就五五分,我答应你!” “成交!”白秋水豪放的朝他肩膀拍了一下:“什么时候要人?你打算把酒楼开在哪里?” “当然越快越好,地方嘛,我已经选好了,就在我们南临的朝都。”南无极气势雄雄的开口说道。 “行,随你开在哪,我只负责每月收取五成的盈利。”白秋水毫不客气的说。 “你还真好意思说!”南无极翻翻白眼,她大概是最轻松的东家,净坐等着收钱了。 “嘿!南无极,这不是你来求得我吗?是你说让我当个甩手掌柜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得了一个大便宜,白秋水心情很好。 “得了得了,你把人安排好,过两日让他们跟我一起回南临。现在,我该走了。”再不走,一会那个冰块脸的摄政王该回来了。要是看见他又来白秋水,看到又会像上次一样,让人把他给“请”出去。与其被另类的“请”出府,他还是自个消失的好。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万叠山内,处处是奇峰山峦,在山林的深处,有一处两丈多高,数丈之深的岩洞。洞口被茂密的树丛挡住,让人意想不到说,在这一片看似平常的树丛下,居然别有洞天。 岩洞内,阴凉如夏,仔细聆听,会发现有细水流动的声音,还有乒乒乓乓的敲凿声。往里走,你会看到一排排摆放整齐且里面垫着枯草的木箱。箱子不是很大,只有一个食盒的大小。有些木箱,已经上了封条,还有一些是空着的。 洞内可见几个角落里,堆着些许硫磺,木炭等等。一些穿着一样服饰的男子在洞内有条有理的忙碌着。有的站在石案前,用杆秤称着什么。有的把前面的人称好的东西慢慢混合起来,动作小心翼翼…… 这些人,已经在洞内呆了好一段时间。由于看管他们的人不让他们出岩洞,他们很久没有走出洞口,看到明媚的阳光了。由于久不见阳光,他们每个人都比之前捂白了许多。脸上的肤色都是弱白弱白的。 在岩洞里,他们不知到底过了多少个日夜。每日里,他们就是捣鼓和研究一些草木灰、硫磺、硝石之类的东西。一开始,他们并不清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直到有一日太子亲临洞内,他们才知道,被挑中来岩洞的他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他们之所以被关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们的太子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说什么以硝石、硫黄为主,以草木灰为辅。将这三样东西调好比例混合在一起就能造出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只要有了它,他们北欧国就可以称霸天下,一统三国了…… 在万叠山的另一处,有两间简单的木屋。木屋前,有一破旧的篱笆院。院内的一颗树下,有一玄色衣衫的男子手中拿着信封,一手撑着头,在静静地思考着。 “在想什么?”一道女子的娇音在他身后响起。 男子闻言,侧头,对着女子微微一笑,扬扬手中的信:“阿漓来信了!” 女子走近男子,在他身后停下,两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双肩,慢慢揉捏着:“王爷信上都说了什么?我看你神情有些怪怪的。” “你自己看吧!”廖天机把信给了身后的人。 章倪倪接过……慢慢地,她皱起柳眉,嘴里小声地念道:“硝性至阴,硫性至阳,阴阳两神物相遇於无隙可容之中,其出也,人物膺之,魂散惊而魄齏粉。” 章倪倪错愕:“天机,这……这就是我们要毁的那个东西?”魂散惊而魄齏粉?那个东西,真的有信上说得那么厉害吗? “是的!”廖天机沉重的点点头。他揉着眉心叹息,这信,不是阿漓的字迹。他想,执笔之人应该是白秋水。不管是谁写的信,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能让北欧国的人把这些火药从万叠山运出去。前些日子的某个夜晚,他和严城潜伏在岩洞的附近。亲眼见过火药的威力,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就是一个和球一样形状大小的东西,还黑不溜湫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他看到,对方随手用力那么一扔,待东西落在地上以后,就瞬间炸了起来。一块石头被炸的七零八落,若是这东西当真用到战场上,投进将士中,那必在一瞬间,死伤无数。 第三百九十九章 赌坊的管事见南无极自进了赌坊以后就没有输过,就让人一直盯着他。 南无极睇着面前一堆碎银子,幽幽站起身,说道:“不玩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孟刚,我们走吧!” “是!”孟刚见主子转身就走,顾不得让赌坊的人换银票。他撑起衣袍,手臂一扫,将赢来的银子全部进衣袍内,兜着走出了赌坊。 跟着南无极赢了许多钱的人,见财神爷走了,一脸的不舍。 南无极和孟刚刚出赌坊,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南无极好像不知道一样,依旧潇洒自如的在街上行走。 孟刚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冷笑。待走到几个乞讨的孩子面前的时候,孟刚兜着银子的手一松。银子“哗啦”一声,全部倒在了几个小乞儿面前。 小乞儿们愣住了,一下子看看地上的银子,一下子抬头看看面前的男人。 南无极回头睇见他们不但没有立即去哄抢银子,反而是傻傻的盯着孟刚看,他好笑的走来,看着面前最高的一个男孩说道:“这些银子都是给你们的,你们干嘛不捡?” 男孩身边的三四个孩童眨着纯真的眼神,望着面前长的很好看的叔叔。 “师傅说过,天上不会无故掉下馅饼。不能拿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能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男孩开了口。 “哦!小子,不管你师傅是谁,但他说的对也不对。”南无极望着男孩眉宇之间的那抹坦然,那是对他师傅的信赖。 男孩闻言,歪着头,有些不理解他的话:“什么意思?” 南无极够勾唇角,似笑非笑道:“你师傅说得对,天上是不会凭白无故掉下馅饼。但,有些东西也得看看那是不是你想要的。如果东西是你想要的,但它却是别人的东西。那么,你就这样轻言放弃了吗?” 男孩皱眉:“我不知道!”他没这样想过。 南无极挑开扇子,轻轻扇了扇:“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想一想吧!至于这银子要不要随你。本公子只是把它送给需要它的人,懂吗?” 扇子在男孩头上敲了两下,便旋身离去。 “哥哥!”男孩身边的一个扮作男娃的女孩拉拉他的衣袖。 男孩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没有人注意到墙角的他们。连忙脱下身上充满补丁的衣服,把银子捡起来包好,以免被别人看到抢了去。刚才那个男人说得对,这钱,他可以用在有需要的人身上。 “人呢?” “跟丢了!” “该死的!”三名壮汉在街头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他们要找的那俩人。 是夜,南无极一人在院子里,一边欣赏着月色,一边对月邀杯,好生遐逸。 忽然,一人影从墙外跃进庭院。 南无极闻声,抬眸看他。 来人看见南无极面前摆着两只酒杯,暗暗吸口气,走上前:“王爷知道在下会来?” “坐” 南无极挑眉承认。 “王爷,说吧!你来找在下,要在下为你锁做何事?”男子坐下,径自替自己斟满酒杯,动作自然没有丝毫的顾忌与做作。 第四百章 一日晃过,在日与月的交替时刻,朝紅似火的晚霞在天际处慢慢下沉,直到最后一抹红光消逝。 稍晚,一阴影自一道密室中走出,与夜色融为一体。 魔尊楼,亦被江湖人称作魔鬼楼。带着鬼面具的男子好像习惯了黑夜一样,他静静地伫立在床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投映在他身后的地面上。 敲门声响起,然后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听脚步声,进来的人,有三位。 屋内一片黑暗,只有敞开的窗口,有些微亮。 “属下参见尊主!恭迎尊主回来!”三人在鬼面男子身后跪下。 伫立在窗口的人影移动双脚,慢慢转回身,俯视着跪地的三人:“起来吧!” “谢尊主!” 即使在黑暗来,三人依旧能感觉到面前的人,释放的沉重气息和压迫感。 “吩咐你们办的事,办的如何?”男子的脸被面具遮住,一双阴森森的眸子瞪着三人。 “回尊主,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从楼里挑了三十名高手,赶往万叠山。”即使是在黑夜,三人也不敢抬头迎视主子的目光。 鬼面男子回首,背着手望向窗外:“黑白无常最近有何消息传来?” 另一手下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件,躬着腰,垂着头,双手呈上信件:“回尊主,这是昨日黑白二使派人秘密送来的信件。” 男子接过,大致扫了一眼后,嘴角露出轻蔑的嘲讽:“还真是小看他了。” 随着鬼面男子握拳再伸开,信件顿时化作粉末,撒出窗外。 “告诉他们,本尊主要活口。”有了东方宇,他就多了一个牵制夜漓的筹码。 “是!” 男子朝三人扬了扬手,他们便恭敬的退身走出房间。 门被合起以后,男子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男子有一张俊逸阴沉的脸,一双鬼魅幽潭的瞳眸。 “夜漓,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就凭他东方宇,就能对付得了本太子的忍者。”轻蔑冷冽的笑声骤然从男子口中逸出,让人听了,顿时有一种毛孔悚然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摄政王府里,暗风突然出现在夜漓面前。面上带着喜色:“王爷,找到了!” 正揽着白秋水在庭院消食的夜漓停下脚步。 白秋水挑眉:“什么东西找到了?” 夜漓望着怀中的人,缓缓说道:“北欧宸!” “啥?找到北欧宸了?”白秋水惊讶的望着二人:“暗风,你们真的找到北欧宸了?” 暗风笑着猛点头:“是的,王妃,多亏了上次抓住的那个活口。” 白秋水闻言,微微昂着下巴对着身旁的男人。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 暗风:“王爷,要属下现在带人过去吗?” 白秋水:“暗风,你傻呀!既然找到了,当然要立刻行动了,不然等他察觉自己被发现了,就又躲起来了怎么办!” 暗风看向夜漓! “你去书房等本王!”夜漓朝暗风吩咐道。 “是,王爷!” 暗风离开后,夜漓一把将白秋水抱起,毫不犹豫的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白秋水一愣,揪着他的衣服说道:“我要和你去书房!” “乖,你先回房休息,本王一会就回来!你现在需要休息。”夜漓前行的步伐沉稳有力。 白秋水闻言,知道夜漓的心思,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 第四百零一章 次日晌午时分,离家采药几日有余的戴云天终于从山上下来了。刚从山上回来的戴云天,模样有些邋遢。胡子未刮,发丝稍乱,一身上等布料的衣服也被划出了数道口子。 每隔半年,戴云天总会上山待上几日。本来这次上山,他想让流经陪他一起的。但被流经以不打扰他炼药为由给拒绝了。戴云天心想,反正也就几日的功夫他就会下山,故而也就没有勉强流经跟他一起。 可是,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一回房,就看到他房里的桌上,静静躺着一封信。戴云天还没拆信,就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味道不能再熟悉的笔迹。戴云天登时察觉有事发生,急忙拆开信…… “该死的,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回来。”戴云天狠狠的瞪着手中的信,像泄愤似的,将信揉成一团。然后,跌他坐在身后的椅子。戴云天疲惫的抚着额头。 整整半个时辰,戴云天都保持着先前的坐姿,一动未动。又过了一会,戴云天忽然垂下手,起身走到屏风后。 平时见惯了嬉笑的戴云天,此刻,白秋水望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不动不笑也不吭声的戴云天。觉得反差极大,不自觉的盯着他看。 夜漓:“你打算这样盯着本王看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戴云天望着好友反问道。 “告诉你又当如何?”伫立在书架前的夜漓,居高临下的睥睨了他一眼。 戴云天冷着脸,直视着夜漓:“他就算要去,至少也该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两日,还是三日。时间等不了,流经也不会愿意等。”夜漓拿着找到的书,坐回到书案后。 戴云天听了夜漓的话,缓缓垂下眸子。流经在信上已经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他。他理解流经此刻心里的着急。但理解是一回事,他走之前,难道就没想过,他会担心他吗? 白秋水双手拖着下颚,看着面色担忧的戴云天,贝齿轻起,道:“戴云天,流经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必须等你回来做决定。再说,他那么担心他那个叫绿润的弟弟,你说,他能安心的坐着等你回来吗?” “……我知道!” 戴云天攒着眉心,看着夜漓:“阿漓,麻烦你派人去戴府一趟,告诉我爹娘他们。就说我有事需要离京几日。走得匆忙,来不及跟他们打招呼了。” “嗯!”夜漓微微颔首,他早料到他会要如此举动。 “谢了,我走了!”戴云天冲二人点头示意后,立刻起身离开,在他经过白秋水身边时,被白秋水拽住了衣袖。 戴云天侧眸看向白秋水。 “戴云天,万事小心,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儿子可是等着他们的干爹给他掏红包呢!”白秋水轻轻攒着眉心望着戴云天。 戴云天微笑着点点头,接着他昂首阔步走出书房…… 夜漓睇着书房敞开的门,静默不语。 一双圆瞳对上夜漓微微眯起的菱眼:“你在担心东方宇?” “嗯!”夜漓覆上白秋水放在他肩上的手。夜漓从不隐瞒。 第四百零二章 要说这翁帆,相貌生的一般,块头却是挺大的,足足高了她两个多头。害她每每站在翁帆面前时,总要仰望着他。最讨厌的是,翁帆还老是有意无意的将她的身高挂在嘴上,取笑她“小巧玲珑”,像个矮冬瓜似的。 拜托!世上谁家的冬瓜会有她这么大,她怎么就没见过。再说了,江南女子本身就比北方的女子生的要秀气一些。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不是男儿,要那么大的个子做什么。若她真和他一样高,那才是个麻烦事呢!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要天天仰着头看得娘子。 翁帆看着樊水灵把衣服放在一块石头上,用木棒敲打几下后,再放进河里清了清。然后扭干,丢进左侧的木盆里。 “军营不是有专门负责洗衣服的士兵吗?你干嘛不让他们拿去洗?” “用不着,我自己的衣服自己能洗!”樊水灵敷衍的回答道。她的衣服她自己会洗,犯不着麻烦别人,而且,里面还有她的贴身衣物。怎么能交给别人洗,况且,洗衣服的人还是男的。 翁帆撑着下巴,望着她:“你这不是自个找累吗?” “我乐意!”樊水灵拿起另一件泡在水里的衣服继续敲打。 “算了,那你就接着洗吧!我不打扰你了。”翁帆似是察觉到樊水灵对他有些不耐。又看到朝河边走来的男子。只好摸摸鼻子,站起身,识趣的转身离开。 樊水灵敲打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身望着翁帆离开的背影,柳眉轻皱。她知道她今天对翁帆的态度不是很好,可以说是很不友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翁帆也有责任,是他忽然间对她的态度就变了的。 其实吧!她和翁帆的友谊一开始还是很不错的。他受了他爹和她干爹的嘱托还是挺照顾她的。为了隐藏她的身份不被军营内的人知道。翁帆和江海总是帮她在那群好奇她和常胜关系的人面前,替她遮掩,搪塞过去。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也记不清楚是从哪天开始的了。翁帆对她友好,贴心的态度忽然就变了。他开始问她,她和常胜是什么关系。有时,他看到她从常胜的营帐内走出来。就会攥住她的胳膊,问她一堆她不想回答的问题。有时甚至,他看到她与常胜有说有笑时,就会对她冷言冷语几句。 翁帆对她的态度转淡,樊水灵并没有很生气。在来这之前,她与翁帆并不认识。翁帆会照顾她,也只是看在干爹的份上。对翁帆对她的关照,她已经很感激了。 方才,她之所以出言呛他,那是因为他刚才不但弄湿了她的衣服,还砸她的后脑勺。 “人都走远了,还看!”樊水灵的另一侧响起一道温润地男性嗓音。 樊水灵一愣,看向声音处。紧接着,她表情错愕,红嫩轻起:“常胜,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站那多久了?她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跟你说了什么?”常胜的视线望了一眼,便收回。 第四百零三章 营帐内,迟迟不见人,一路奔波的暗闪不顾身体的疲惫,在营帐内来回走动。 “怎么还不回来?”暗闪的视线频频朝外望去。就在暗闪等的焦急时,营帐的帐帘突然被人挑开来。 暗闪回头望去,看到来人就是他要等的常胜,连忙迎上前,抱拳作揖道:“暗风见过常将军!” “无需多礼,请起!”常胜虚扶暗闪的手臂,望着神色略显焦急的暗闪,常胜疑惑的问道:“摄政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与本将军?” “常将军,王爷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或蓝世子。”暗闪抬手探进衣服的领口,掏出一份信交到常胜手上。 常胜皱眉,一封信?接过信以后,常胜的一双幽眸盯在信上好一会才移开。他抬眸,神色变得严肃。 江海与江阳微愣,摄政王信上都说了什么,怎么将军的神色变得这么严肃谨慎? 常胜望着暗闪:“王爷可还有其它的指示?”信上说北欧宸已经现身,可能不日就会朝他们发起进攻。让他有个心里准备,除此之外,没有再说其它的。 暗闪摇头:“常将军,王爷只让暗闪务必尽快把信交到将军或者是蓝世子手上,并无其它的只是。不过……” “不过如何!” “常将军,出发之前,王爷让我属下带一句话给将军。王爷说,常将军是这次的主帅。战场上的事一切交给将军。此战该怎么打,全凭将军做决定。” 闻言,常胜渐渐拢起眉心。王爷这是何意?念不成他是想…… 常胜:“好,本将军知道了,你一路辛苦了,江阳,你带暗兄弟下去歇息。” 江阳:“是将军,兄弟,请……” “多谢!”暗闪抱着拳朝常胜示意了一下后,便跟着江阳离去………… “将军,摄政王信上说了什么?你为何神色这般?……” 常胜缓缓抬起头,背手,仰着脖子望向外面的天空:“江海,还记得江阳曾经提过兵器的事吗?” 江海微愣:“属下记得,所以,将军的意思……” “王爷在信上说,北欧宸已经出现了。想来,敌我两军交战在即。” 江海趁着脸红道:“这么说,这仗,是一定得打了?” 常胜:“嗯!” 江海:“将军,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常胜眯眼,心里暗暗想到:他们不能一直这样处于被动。北欧宸既然已准备开战,那他们得好好准备一下,以防敌军突然袭来:“江海,你速去把蓝世子以及其他的将领叫来。就说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们商量。” “是,属下这就去!”江海迅速转身离开营帐。 江海跑到蓝正的营帐内没有看到人。步出营帐,江海见有士兵从面前走过,出声唤住:“站住,看到蓝先锋了吗?” “蓝先锋去了操练成!”士兵摇手指向前方的某处。士兵的话刚落,就看到江海朝前方奔去。 操练场上,整齐的站着两排手拿长枪的将士。在他们的最前方,站着一俊逸潇洒的将领。 第四百零四章 皇宫 御花园内,假山楼亭,小桥流水,庭园造景,百花齐绽。五彩缤纷的鲜花那是争奇斗艳,绽放自己最美的一面。 占地庞大的御花园内,一群穿着花枝招展,惊心打扮的年轻女子们游走在园内。她们围绕在花丛中,闻着浓浓的百花香,娇颜笑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对花的喜爱。 今日来得女子,都是受了荣妃娘娘上官媚的邀请而来。凡是收到上官媚发出请帖的人,都是一些未出阁的女子。她们的亲人都是在朝为官的朝廷命官,而且,官衔皆在五品以上。有常月,莫颜,等等……当然,上官媚的妹妹上官玲是不会少的。不过,在场的千金小姐们除了常月以外,都不是很愿意和上官玲搭话。若不是看在她姐姐是贵妃的份上,牙根就不会跟她呆一处。 如今的上官玲已不是当初的上官玲。当初的上官玲貌美,家世好,才情横溢。不仅是荣妃娘娘的亲妹妹,还是凤京的第一才女。 提到才女,人们总会把左相府的无盐女拿来与她做比较。让人想不到的是,现在俩人的处境完全反了过来。一场百花宴,两首曲子,不但使白秋水摆脱了无盐女的名声。还被皇上封了凤京才女,紧接着,好运好像全部都降临在了白秋水的头上。得了摄政王的青睐,又被皇上赐婚。摄政王更是对她宠爱有家加。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和他国使者的面拒绝与北欧联姻。还直言一生只娶白秋水一人,不会纳妾。 就在她们好不容易渐渐从摄政王的迷恋走出来时,就传出摄政王妃有喜的消息。因为白秋水有孕在身,摄政王更是寸步不离是守在身边。 对白秋水狗屎的好运,她们真的是十分嫉妒,也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明日就传出白秋水暴毙的消息。这样兴许她们还会有一丝取而代之的机会。 白秋水有多走运,就衬得上官玲有多惨。没有了凤京才女的称号,还因为对白秋水使诡不成,反落难在身。不仅在众人面前上演了活春宫失了清白,还被指给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公子哥。 若是上官玲因此收了她娇纵的脾气还好,偏偏她还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对她们指鼻气昂。这下,她们更是不屑与她有过多的接触。 话说回来,上官媚以御花园的菊花盛开,想邀请众千金与她一同赏菊为由,派人给各府送了帖子。 赏过菊以后,上官媚带着她们走进一静雅别致的凉亭内。厅内的桌上早已布置好了茶水点心。 落坐后,上官媚眉眼带笑的望着她们,故作一副慈眉善目的姿态说道:“本妃邀你们进宫陪本妃一同赏菊!会不会觉得无聊?” “娘娘说这话真是折煞了臣女等人。能有幸与娘娘一同赏菊,乃是我等三生有幸,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感到无聊。”封黎姿笑着献媚道。 “是啊!姐姐说得对极了。娘娘,黎燕谢谢娘娘的邀请,不然,黎燕可就看不到这么美丽的花儿了。”封黎燕顺着姐姐封黎姿的话说道,俩人是一唱一喝,抚着上官媚的毛,尽说些好听的话。 “呵呵!你们姐妹倆的小嘴真甜,来,你们俩做过来。”上官媚笑着朝俩人挥手。 “是,娘娘!”姐妹俩屁颠屁颠的坐到上官媚身旁。 其她人见封家姐妹得了荣妃娘娘的欢心,顿时嫉妒不已。 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人则是安静的坐在亭子的角落里。此人就是远候府的嫡女莫颜。相对于各家小姐们的各种献好的话,莫颜显得很突兀。正是因为如此,上官媚也注意到了一直都很安静的莫颜。 “莫颜!你做什么一直低着头,虽说都住在凤京城,但大家却难得聚在一起,应该要好好聊聊才是。” 莫颜抬起眸子朝上官媚福身说道:“娘娘说得是,只是莫颜嘴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还请娘娘莫怪。” 上官媚:“你丫头,性子还是这么内向,跟你们府里其她的姐妹秉性一点也不像。” “娘娘说得是!” 上官媚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并没有打动莫颜心里的戒备。上官媚的心机白秋水曾经跟她说过。而且,白秋水也不止一次两次的提点过她。让她小心点防着上官家的人。莫颜明白,白秋水是担心上官玲因为她的缘故而找自己的麻烦。她与白秋水交好的事,凤京城的贵圈皆知。上官玲和上官媚在白秋水那里吃了憋。会找她麻烦,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虽说她不知上官媚请她们来有何意,但眼下已经进了宫,以防上官媚耍什么诡计,她还是保持警惕心的好。 第四百零五章 一玄一绿的身影十分让人羡慕,所以那些自称名门闺秀的千金小姐们频频将目光投向二人。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而且还不是一俩人。白秋水朝左微微侧脸,看见离她不远的廊庭下,聚集着一群女子。在看到上官媚也在时,白秋水了然的点点头。 忽视掉上官玲那愤恨的眼神,也无视一群眼睛冒泡,一副副花痴脸。白秋水冲人群中的莫颜点头示意。 白秋水看到她们无视她的存在,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身前的夜漓,顿时玩心大起。 白秋水忽然伸手抱住夜漓神的手臂,还将头靠在了他的臂膀上,蹭了蹭。 亭内的女子看到白秋水有意的炫耀,暗暗揪紧手中的帕子,压下心里的嫉妒。特别是她们看到摄政王眼神宠溺的望着白秋水时,更是心塞的想发火。 夜漓知道白秋水是有意气那些人,极其配合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然后,扶着白秋水挂在他臂弯的手,转进另一条长廊。 看到二人如此亲密,她们此时心里有一个共同的遐想。那就是,她们每个人都在想,走在摄政王身边的女子是她们该多好! 对于她们的奢想,唯独两人没有,一个是上官媚。上官媚望着二人无视她的存在,径自离去的背影,脸色沉了沉。 另一个对夜漓没有怀心思的人就是莫颜。对白秋水伸手摄政王的宠爱,莫颜是真心替白秋水感到高兴。 自从被常胜狠狠“教育”一番后,常月娇纵的性子收敛了许多。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夜漓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为此,常月是彻底歇了对夜漓的遐想。 相对常月的无奈释然,上官玲则是依旧在原地挣扎。上官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拆散二人。 “奴才参见摄政王,王妃!” 御书房外,守在门口的公公看到夜漓和白秋水,毕恭毕敬的给二人行礼,然后打开书房的门。 夜漓目不斜视的牵着白秋水越过面前躬着腰的人,走进书房。 书房内的人似乎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他们终于到了,抬眸看向二人。 “王叔,你们……呀!”夜墨原本想就二人的迟来抱怨一番。却在触及到白秋水凸起的腹部时,惊喜的叫了一声。 夜漓对他的“大惊小怪”翻眼瞪了一下。又不知才知道秋儿有喜的事,作何这般惊讶! 夜墨现在眼里只有白秋水,一味心思的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没有看到夜漓警告的眼神。 “王婶,快,快请坐!”夜墨眉宇带笑伸手去扶白秋水。 白秋水在椅子上坐下,发现椅子上还放了柔软的垫子。白秋水微愣,望着满脸堆笑的夜墨有些不明就以的看向夜漓:你这大侄子没事吧!干嘛一直盯着我傻笑? 夜漓浅浅一笑,投给她一抹“他是在看他的弟弟”的眼神后,拂衣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白秋水无语的翻下眼,孩子现在在她肚子里还没出生,他要怎么看的到?又不是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第四百零六章 夜漓推开房门,没有看到佳人,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熟悉的气息,有的,只是揪着他心尖的沉静和死寂的黑暗。 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夜漓转身离开。在漪涟院的另一间房里,视线依旧昏暗,但夜漓一眼就看到趴在窗棂上睡着的白秋水。夜漓深深叹息一声,走近窗口,蹲下,盯着白秋水枕在胳膊上的睡颜看了片刻后,弯腰将她抱起,走出房间。 突来的轻晃,惊醒了原本睡着的人。白秋水睁开眼,一抬眸,俩人的视线就紧紧交错在了一起。白秋水将视线从夜漓深情的眸子上移开。低着头,闷不做声的被夜漓抱着一路走回俩人原来的房间。 夜漓温柔的将白秋水放到床榻上,在床沿坐下。 气氛凝滞…… “秋儿,本王爱的人,只有你。”夜漓幽幽的开口说道。 “是吗?”白秋水的语气很是冷淡。现在,她终于知道他曾经说的那句“或许”是什么意思了。夜漓曾经跟她说过,若不是因为有她的出现,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爱上一个人。 即使听到了他的“过去”,白秋水也没有怀疑过夜漓对她的感情。但,她很在意他的“隐瞒”,也很在意那个他曾经喜欢过的“她”。 突如其来冒出一个前任,即使那人已经不存在了,可白秋水依旧很在意。 夜漓起身,在白秋水面前蹲下,望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重复的说了一遍方才的话:“秋儿,本王爱的只有你!” 望着夜漓眼里的坚定和柔情,白秋水微微颤了下,头往左一侧,嗓音轻轻的说道:“我知道!” 她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爱,她生气的是他的隐瞒。 “阮玉她曾经救过本王!” 白秋水回过头,知道夜漓口中的阮玉就是那个“她”。听到阮玉救过他,白秋水询问的眸子瞅着面前的人。 “多年前,在本王还皇子时,奉旨带兵去剿一窝祸匪。本王当时年轻气盛,一个大意,就中了暗算跌进了河里。醒来时,就发现本王被人救了!” 白秋水:“救你的人就是阮玉?” 夜漓颔首:“嗯!” “她为什么要自杀?”当年的夜漓,定是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当时的阮玉也正是鲜花绽放时。遇到俊美尊贵的夜漓,会对夜漓动心,乃是在情理之中。 夜漓只告诉过她阮玉是自杀的,却没有告诉她阮玉为何要寻短见。 夜漓:“本王伤好以后,本想给她一笔银两作为答谢……” 白秋水:“但是她不要,是不是?” 夜漓:“她说,她不需要银子,之希望本王能收留她……本王就带她回了皇宫。” 阮玉在他的殿里以宫女的身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一呆就是半年。对阮玉频频示意的暧昧他不是没有看见。会答应留下阮玉,只是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对阮玉,他没有任何的心思。原本想着,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落实。有一天,夜墨就突然跑到他面前,说他看上了他殿里一个叫阮玉的宫女。 第四百零七章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白秋水撇撇嘴,语气有着明显的醋意。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再怎么说,她都曾经救过我。”人都已经不在了,解不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对阮玉,他是真心的感到抱歉和愧疚。 “她的家人一定很伤心。”明明人家好心的救了他,却跟他来到凤京仅仅半年就落得个香消玉殒的凄凉下场。 夜漓抬眸凝睇着她:“她没有家人,本王遇到她时,她就是一个人居住在山脚。” 当年,他曾派人查过,阮玉的亲人早在他遇到阮玉的两年前就已经去世。 白秋水怔了下,柳眉微拧,或许,阮玉的自杀,不单单是因为夜漓对她的无意。事已久远,夜漓也已经解释清楚,她再计较下去,就是真的小肚鸡肠了。 望着白秋水的神色,夜漓嘴角露出邪魅的浅笑。 白秋水睇着他灼灼炯烁的眼神,娇嗔的瞪他一眼:“还不起来吗?你要蹲到什么时候?” 很难想象,多年前还是少年的夜漓,他是何等的青涩模样。现在的他,是个朝华潋滟,妖孽邪魅的俊逸男子。 “秋儿!” “嗯?”白秋水歪歪头。 “扶本王一把,蹲久了,本王的腿麻了!”夜漓云淡风轻地说道。 嘎……? “呵呵!”望着夜漓有些窘迫的眸子,白秋水乐得笑出了声。 白秋水没有立刻伸手去扶他,而是拍拍他的头,像安抚一只乖乖的小狗儿一样,嬉笑着说道:“原来,大神也是和我们普通人一样的啊!” 夜漓无语,她这是在“幸灾乐祸”。不过,看到她吗8满脸笑意,不在生气的不理他,觉得,他这腿,麻的好。 ………… “来人,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一间破旧的牢房里,韩森狼狈的靠坐在墙角,声音无力的嘶喊着。原本一身华丽的衣服变得肮脏不堪,身上粘着许多用来铺牢房的稻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恶臭的气味。此刻的韩森,比平日在街上乞讨的乞丐还不如。 韩森喊了半天,仍和先前一样,不见任何人出现。他颓废的低着头,左腿蜷缩,右腿伸直,眼神黯淡无光,陷入沉沉深思。 那日,他与俩人交手时,一个大意被人从身后点了昏穴。待他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被人关在了一个破旧,臭气熏天的牢房里。除了每日早上有人给他送一天的饭菜外,他没看到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明明那俩个人说要带他去见他们的主子,为何又把他关在了这么一个地方。他被关进来已经整整有七日的时间。在这七日里,他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一间窄窄的牢房里。他曾试想过逃跑,奈何,他发现自己被人喂了软筋散,浑身无力。而且,对方还把他藏在身上的药全部都给搜走了。 在牢房顶上,一个抱剑的男子仰躺着,听到下面人不再叫喊了,撇嘴轻嗤。叫吧叫吧!你惹谁不好,偏偏动我们的流公子,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第四百零八章 近两日,边城的气氛很是诡异,隶属天运朝的半壁边城的人,比以往少了一大半。街道上,随处可以看见,一些背着包袱神色慌张行走的人。 边城的南门,可以看见陆陆续续的有人带着家当穿过城门离去。街道两旁平日生意如火如荼的的铺子,不管是茶楼酒楼,还是首饰铺子成衣店等等,几乎全都关上了店门。 街道上,有一群手拿破碗,持着木棍的乞丐,穿梭在街道上。他们分散的守在边城的大街小巷。逢人就说,天运朝要和北欧国打仗了,还对他们说,想活命的就赶紧离开边城。还有许多人,是因为家里突然收到了盖有常胜印章的纸条才决定离开的。 从北欧国驻兵在边城的时候,边城的老百姓们,心里就有了一致猜忌。在一些人准备出城避难的时候,就听闻他们的常胜将军奉了摄政王的命令,带着五万兵马火速赶到了边城。然后将兵马驻扎了边城的两里之处。 因为常胜和军队的到来,边城的老百姓悬着的心这才悄悄落了地,暂时安心的留了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北欧国这几年一直暗中对他们天运朝虎视眈眈。如果天运与北欧势必会有一场恶战,那么,这场恶战,是要开打了。 许是因为纸条上盖着常胜将军的大印,短短两三日的功夫,已经有七八成的人离开了边城,去了临城。 边城一分为二,二者之间紧紧隔了一座三层高的城楼。城楼所属北欧,北欧占据高势。而天运城这边侧处于城楼的下风。如果天运朝的军队也驻扎在城内,两军一旦开战,他们的处境侧会对他们不利。 为此,常胜与蓝正等人商议过后,一致决定在城外两里处扎营。待城内的百姓们撤完以后,他们即将拔营向前挺进。 北欧国一直在注意天运朝这边的动向。对天运朝撤离百姓的举动,他们察觉出了危机。从常胜撤离边城百姓的举动中,不难看出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北欧国的大营内,四名身穿军甲,体格健壮的男子围坐一桌。 “天运朝的人这两日一直在撤离他们的百姓,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们要攻打他们的消息了!” “哼!他们知道又如何!还不是躲在城外不敢迈近一步,只能在城外的野地上,老老实实的呆着。”四人中,年纪最轻的男人对所谓的常胜将军不屑一顾。 “就是,只要常胜敢来,抽时,我们就用我们的秘密武器,炸的他们满天飞,尸骨无存。”男子身边的一人附议道。 “对,就让他们尝一尝,我们北欧最厉害的武器。”话的男人一脸的得意洋洋。 “我已经写了密信,将此事告诉了太子,相信太子已经收到我的信了。”说话的男子,与其它的三人不同。此人较为沉稳,处事小心谨慎,而且,此人还有一身的武艺,深的北欧宸的信任。为此,北欧宸封他为大将军,带兵扎营在边城。 第四百零九章 二人对视,一个要送,一个不走。常胜虽知道自己不该勉强樊水灵的离开。但,为了她能远离硝烟,依旧坚持己见,要送她离开边城。 “灵灵,这里不安全!我答应你,待这场战争一结束,我就会去江南找你,可好?”常胜柔声劝道,希望她能暂时离开。 樊水灵听到常胜的话别过脸,一副“我不答应”的倔强模样。 她说了,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她就是不要离开边城,离开他。他只知道担心她会收到什么伤害。但他不知道,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即将上战场的他。刀剑无眼,战争无情,她很怕他会受伤,会回不来。 是,她手无寸铁,什么都不会做,也帮不了什么忙。可是,她依然想要留下来。因为,她要在这里,等他安全的归来。 江海收到对面传来的消息,立马朝常胜的军营走去。还没进帐,就被守门的士兵告知,将军不在帐内。江海听了,没有任何停顿,旋身朝樊水灵的营帐走去。 远远看到面对面而站的俩人,江海疾步上前。在走近二人时,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将军,江河又有消息传来了!”江海看着面色沉沉的常胜,又悄悄看了看表情有些不悦的樊水灵。他似乎出现的不是时候。这气氛,怎么怪怪的?而且,将军和樊姑娘不是很恩爱吗?怎么,他感觉俩人现在好像在吵架一样。 常胜望着樊水灵脸上受伤的表情,硬是压下心中的不舍,努力不让自己将反悔的话说出口。 常胜听到江海的话,深深看了樊水灵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江海顿了一下,跟着常胜离去。 樊水灵呆滞的站在原地,目送常胜离去后,转身走进自己的营帐。在营帐的帘子放下来的那刻,樊水灵忽然蹲在地上。御下方才坚强的面具,樊水灵委屈的伸手环住双腿,将头埋在膝盖处。 此刻的樊水灵,心里泛着酸意和委屈。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为什么? 明明昨日俩人还一同吃饭,他写字,她磨墨。为何?只过了短短道一夜而已,他就要敢她走。而且,他的心意坚决,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夜幕降临,军营内,无数个火把在照亮着。常胜的营帐内,陆陆续续的走出几名身穿军甲背剑的男子。忽然,走在最后面的一位俊美男子停了下来。似乎是掉了什么东西一样,只见他又是掏衣袖,又是摸摸胸口的衣襟。男子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又转身返了回去。 蓝正反悔常胜的营帐后,看见刚才还精神着的常胜,握着笔在发呆。 “胜,怎么了?在发什么呆呢?”蓝正微讶的望着走神的好友。 “你怎么又回来了?”常胜听见了蓝正的声音,回过神。 “哦!我有件东西落在你这儿了?”蓝正走到先前坐过的地方。果然,他看到了自己那丢失的东西。蓝正面色一喜, 常胜睇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就是一块“女子”用的帕子居然是一个 第四百一十章 不想白表演给人看,戴云天问出流经的房间在哪以后,拉着他大步离开东方宇的屋子。 见没了热闹可看,东方宇摸摸鼻子,只见他衣袖那么一扬,被人遗忘为关的门自己关了起来。 戴云天一路上沉着脸,直到来到流经房间,怒气才稍稍退了一些:“流经,你不尊重我们先前的约定,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你想怎么罚?”流经无奈地摊摊手。 虽然流经不承认自己有错,但看到戴云天一身疲惫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动容的想顺着他。 “哦!让我想想!”流经的认罚,大大取悦了戴云天。脸上的怒火顿时消散,他依着身后的桌子,恣意地笑了笑。 “那你好好想吧!”流经越过他,走向床榻。 戴云天看着他走向床榻的背影,渐渐眯起眼。 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刚回身…… “给,先换身衣……”服字还没有说出口,流经就被戴云天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唔!”流经闷哼一声,眉头一皱,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是不是撞疼了?”听到他的闷哼声,戴云天神情立即紧绷了起来。 流经不想让戴云天知道自己受伤,点点头:“有一点!” 戴云天闻言,懊恼的扶起他:“快起来,我瞧瞧撞青了没有。” 戴云天一心担忧撞疼了流经,却忽略了床上铺着被子,根本不会把一个男子撞疼。 流经摆摆手,拒绝道:“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要是给他看了,那还不得穿帮了。 “你坐起来,我看看!”戴云天执意要看,说着就要去解流经的衣服,然,刚靠近他的身体,戴云天就闻到了血的味道。 流经看见戴云天的眸子变得凌厉起来,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他受伤的事。医者,对血的气味,远远要比他们来得敏感一些。再加上俩人离得又近,刚才那一撞,他的伤口定是裂开了。 戴云天瞪着他…… 流经忙解释道:“云天,你听我说……” “听你说个屁!”戴云天怒吼一声,忽然蛮横的去脱他的衣服。 “云天……”流经被戴云天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懵了一下。回神后,下意识的去推他的手。可惜,已经迟了,上衣被戴云天快速的给剥掉了。胸前包扎伤口的白色布条,一览无遗。 “为什么要瞒我?”戴云天问。 “我没想着要瞒你!”流经撒谎道。望着戴云天一脸的平静,流经眼底有丝惊讶闪过。他以为,戴云天知道他受伤后,一定会震怒。可是,他并没有。 “伤口裂开了,我重新替你上药包扎。” “云天,我……” “坐好别动!”戴云天掰过他的双肩,动手将他背后染红的绷带一层层解开。 流经果然坐着不动了,他一双有神的大眼凝望着他。 “看着我做什么?”即使没有抬头,戴云天也知道他在看他。 “云天,对不起!”明明自己知没有错,可是看到一脸心疼的戴云天,流经道歉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第四百一十一章 听到流经道歉的话,戴云天抬眸望了他一眼:“道歉的话你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听了。” 流经:“……” 戴云天将拆下的带血绷带随手扔在地上,望着流经背上那道足足有五寸长而且皮肉外翻正在慢慢往外渗血的伤口。戴云天眯眼,鹰眸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下次,是哪?”戴云天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流经光裸的后背,顺着伤口,从上到下。 然后,大手从流经的背上离开,探入衣袖。他从袖子里摸出一瓶专门治疗剑伤的药。自从流经受伤以后,他会随身带着许多药。 流经不解:“什么?” “我是问你,下一次,你还打算伤在何处?一次是胸口,一次说全身,现在是后背。那么,下一次呢?”原本看在流经受伤的份上,戴云天是不想与他再起争执的。可是,在看到他背上那道伤口时,心疼至于忍不住板着脸嘲讽两句。 “我想,应该会是这里了吧!”看到他心情不佳,流经指指自己的脖子开玩笑地说道。谁知,一下子惹怒了他。 “你想死吗?”戴云天一把抓住他的手,表情骇人的瞪着他。该死的,他还真敢说! 流经愕然的看着气冲冲瞪着他的戴云天。他说说而已,他怎么就给当真了。流经讪讪一笑:“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这么认真吧!” 玩笑?他还真是敢说!戴云天面无表情地看着流经。突地,他一把扼住流经的脖颈,臂弯紧紧箍住他。沉沉地说道:“流经,你给我听着,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玩笑”,我就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你信不信。” 流经微愣,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他不会是想对他动用私刑吧? “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流经虽然不知道戴云天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毕竟,他可不想三天三夜里,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听到他的保证,戴云天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意。他继续动手替他处理伤口:“今儿,我睡在这里。”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受伤了,我留下来好照顾你。”戴云天语气轻松的说。 “少来,这里这么多客房你不睡,偏偏想跟我挤一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戴云天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扬起嘴角,表情带笑,魅眼直勾勾的望着流经有些发红的耳垂。然后,将下巴枕在他光裸的肩上,低声道:“噢!你说说,我在打什么鬼主意?” “戴云天,你……”流经想转首呵斥身后的人。却因为戴云天将下巴枕在他肩上,他这一转首,俩人的嘴唇就碰到了一起。一道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侵袭二人的感官。 二人同时怔住,流经眨眨眼,刚想将头转过去,就被戴云天圈住了脖子:“流经,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偷袭我的?” “谁故意了,明明是不小心碰上的。”流经掰开他胳膊,头一扭。 戴云天改圈住他的腰,笑得别具深意:“是吗?那欢迎你下次再对我不小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把我的伤口包扎起来,你想让我这样光着身子流血到死吗?”流经心头微颤一下,矫情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坐着一名精神抖擞的老人,一边品味着面前桌上的美味佳肴,一边欣赏着舞姬的轻柔舞姿。 舞姬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只见她身穿彩色的透明纱衣。贴身的白色肚兜是绣着粉红色的牡丹花。平坦的腹部隐约可见那性感的肚脐。随着轻缓的音律,殿中央的她有节奏的扭动着身子。挥动的手臂软的像蛇一样。舞姿优美的女子,以眼神诱惑着坐着的威严男子。 北皇睇着舞姬那若隐若现的肌肤,扭动的柳腰,既柔又媚。他已看腻了后宫内的“珠黄已老”的妃子们。许久没有看到这样柔媚动人,年轻有活力的女子了。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不管是她那双一眨一眨的大眼眸,还是她脸上似笑非笑地表情,还是她优美的舞姿,都透着一股勾人的媚态。 一旁伺候的宫人,看到北皇直勾勾地望着跳舞的舞姬,当下留了个心眼。自从太子的生母去世以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对一个女子露出这样贪恋的眼神。 叩叩!叩叩! 摄政王府内,一房门被人连连叩了几下。不一会,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门外的人看着开门的女子朝她微微一笑。 “有事?”女子看了一眼来人,然后往里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有!”来人走到她对面坐下。 “……”女子伸手示意他道出来意。 “白秋水,夏菏已经成亲了!” 白秋水挑眉,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颜晟,我脑子又没秀逗,当然知道夏菏已经成亲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霸占她。”别人新婚都是如胶似漆的,到他这,别说是“如胶”了,恐怕连“水”都不如了。他已经连连睡了好几晚的冷被窝了。瞧瞧人家暗雨,就比他幸福多了。同是一天成亲的,咋差别这么大? “颜晟,夏菏是你妻子,我又不是姘头,干嘛对我说这样的话?”白秋水双臂环胸,一脸笑意的瞅着他。 “少装傻,夏菏她一天到晚守在漪涟院,我都快成弃夫了。”颜晟突然起身,双臂撑在桌面上,逼近白秋水抱怨道。 “我可没强留她留下漪涟院啊!你应该从自身找找原因,她为什么会不想回去才是。”白秋水耸耸肩。 颜晟懵懵地愣了一下,从自身寻找原因?她的意思是说,这几日夏菏之所以不愿回房留在漪涟院,是因为他?可是,他并没有做什么惹夏菏生气的事才对呀!而且,他也没看到夏菏有生气过。 望着一脸茫然疑惑的颜晟,白秋水没有打算出言告诉他夏菏不愿回房的原因。不过,对颜晟,她多少还是有点同情的。毕竟,俩人成亲没有多久,还属于新婚内。男人对床第之事热情过了头,那也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 奈何,就是因为某人的频繁索取,吓跑了他的小娇妻。他不但不检讨自身的原因,这会儿居然还跑到她这里来要人。她又不是他的老妈子,替他看媳妇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 俊眉一挑,带着询问地眼神凝视着她。 “阿漓,别着急,你闭上眼睛先!”白秋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轻唤着他的名。 深邃地眸子在白秋水粉嫩的薄唇上留恋不舍,眉眼里,充斥着对她的渴望。 “闭上眼睛啊!” “……是,王妃!”夜漓莞尔一笑,缓缓闭上眼睛。 白秋水抬手,在夜漓紧闭地眸子前挥了挥。然后,偷偷露出得逞的笑容。只见她伸出一根食指在桌上的墨汁里沾了沾:“不许睁眼也不许偷看哦!” 沾着墨汁的食指悄悄朝他的鼻尖袭去,就在墨汁即将染到夜漓的鼻尖时,皓腕突然被人攉住。 “呃?”白秋水一顿,吐吐舌,被发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夜漓睇着白秋水,又看看她手指上的墨汁:“敢对本王使坏的人,放眼天下,大概也就只有王妃一人了!”不等白秋水出声,夜漓的另一手忽地撑在桌子一侧。矫健的身躯向前逼近一分,迫使白秋水身子向后微微倾斜。 硕长地身躯悬空在她上方的几寸之处,霸气不失温柔地眸子紧紧锁住身下的人儿,一动不动。 掀掀眼帘,就在白秋水以为夜漓要吻她时,却见他松开她的皓腕,不知何时掏出一块白色地手巾替她擦拭手指上的墨汁。 切!原来是要给她擦墨汁啊!方才看见他露出那样的眼神,她还以为要吻她呢!白秋水略略有些失望的咂咂嘴:“你不是闭上眼睛了吗?怎么还知道我想捉弄你?” “气味!” “气味?哦!我知道了!”白秋水恍然的拍拍额头,他是闻到了她食指上的墨汁气味,知道她有意想要捉弄他。 “秋儿,你快乐吗?”夜漓温柔地搂着白秋水,双方的鼻间吸取着彼此地体香。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大手还时不时地抚向她挺起地腹部。 “当然!为什么会这么问?”白秋水能清楚地感觉到夜漓的大手在她的腹部来回轻抚着。温热的触感,让她有无比的有安全感。 “如此,便好!”大手勾起她的下颚,炽热地眸子凝望着白秋水的星眸。 白秋水微怔,明白他话里隐藏的深情。忽地一把抓住他放在腹部的大手贴向自己的心口。目光里,带着坚毅地柔情:“阿漓!我现在不仅感到快乐,而且还很幸福!阿漓,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你,还爱上了你!” 心,缓缓鼓动,炙热的眸子如火一样,燃烧着旺盛地火焰。薄唇猛而温柔地朝她期去。咬住她粉嫩的唇瓣,嗓音低哑:“秋儿……” “哇!悠着点……!”被夜漓压在桌上的白秋水,刚出声抗议,就被密密麻麻地惹吻堵住了嘴。 直到白秋水气喘吁吁时,夜漓才放过了她此刻如玫瑰色的红唇。 急促地气息慢慢回缓,白秋水泛着迷蒙地水眸凝视着眼前的人。还没完全从刚才的热吻中回过神,唇瓣再次被人掠夺来去。 一颗心,为眼前地男人砰砰直跳,白秋水忽然伸手抱住夜漓的劲腰。微微仰着颈项,柔顺生涩地回应着。 时序 第四百一十四章 在夏菏抱着脏衣服经过二人面前往外走时,冬梅忍不住小声朝白秋水问道:“王妃,夏菏这两日是怎么了?昨日我看到颜二爷来漪涟院,夏菏就一副“我很忙”的模样示意他先离开。” “她确实是忙啊!”白秋水淡淡的说。自打她起床后,就看到夏菏忙东忙西的,一下都没有停下来。 “王妃,奴婢不相信你没看出夏菏刚刚抱去洗的那堆衣服,是她昨日才洗干净的衣服。” 白秋水笑笑起身,走到窗前拨弄了一下盆栽里含苞欲放的花蕾,遐逸地说道:“甭管她,就让她忙吧!有人会让他停下来的。” 冬梅把叠好的小衣服放好:“王妃说的是颜二爷!” “嗯哼!” 手从花蕾上移出,白秋水微微仰着望向窗外的天空,然后,双臂展开,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尽情的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气。一日之际在于晨,多么让人舒服的早晨。环境没有被工业污染,空气香甜,多好! “王妃!暗雨回来了!”春桃的身影出现在敞开的门外。 正在享受清晨美好的白秋水被打断:“这么快?” 冬梅微笑着道:“王妃让暗雨进宫宫去请御医,他一定是以为王妃不舒服了。”不用猜就知道,暗雨一定是没有耽误丝毫功夫,拽着御医就走。 夏菏抱着衣服刚走出漪涟院就被颜晟给拦下,然后,颜晟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就走。 手里的衣服突然掉地,夏菏对着颜晟的背影喊了一声:“颜晟,等一下,衣服掉了。” “掉了就掉了!”颜晟不耐的声音响起。他现在满胸怒火,哪有心情管什么衣服。 “颜晟!”她又喊了一声。 颜晟依旧不理,拉着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呼!”回到二人的卧房里,夏菏把手上仅剩的两件衣服放在桌子上。而后坐下,扶着桌沿微微喘息着。 颜晟关上门以后,攥住她放在桌沿上的手就往床榻走去:“颜晟,你想干什么?” 看到床榻上的火红被褥,夏菏的脸色登时一红。 颜晟微微向前一推,夏菏就被摔趴在了被褥上。还未待她回头呵斥,背上一重,将她推倒的那个人已经压了上来。夏菏刚想挣扎着起身,就被颜晟单腿压住了两只小腿,然后,手臂也失去了自由。 夏菏拧着眉,却无力挣脱,不管是体力还是武功,她都不是颜晟的对手:“颜晟,你在发什么疯?” “为何要躲着我?”颜晟附在她耳边质问。 “我说过了,我没有躲你!” 颜晟睇着即使撒谎,也依旧淡漠着一张脸的夏菏:“既然没有躲我,那今晚回房来睡好不好?” “不行,冬梅今晚要我陪她一起睡。”夏菏直接拒绝道。 “是吗?” “嗯!” 颜晟慢慢从她身上撤离,就在夏菏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减轻时,屁股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 夏菏一怔,小脸顿时酌红一片,她红着脸回头瞪着身后的男人。他……他……他!怎么可以?……居然打她那里……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天,灰蒙蒙的……渐渐地,露出一丝白际。平常在街道上摆摊的小摊贩们,陆陆续续的带着自己的货物赶来。小摊贩们忙着把自己要卖的东西摆好,要不了多大会,赶早市的人就会陆续而来,在这之前,他们得赶紧把东西摆好。 早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在穿梭的行人里,可见两个拿着破碗伸手向人们乞讨的孩子。 一名老妇人见俩孩子灰头土脸,穿的又破又烂的。顿时心生同情,掀开挎在臂弯篮子上的布巾,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给俩孩子。 俩孩子毕竟还小,又早早起床出来乞讨。这会正饿着肚子呢,看见老夫人递出的包子,连忙接过:“谢谢大娘!谢谢大娘!” 即使肚子很饿,俩孩子也没有立刻就吃,而是对着妇人弯腰鞠了一躬,谢过以后,俩人才走到墙角吃了起来。 “哥哥!这包子又白又软的,里面还有肉耶,好好吃哦!”一名四五岁的孩子在吃完最后一口包子以后,仰着小脸,眼巴巴的瞅着他哥哥手里还剩一半的包子。 “呐!这半给你!”较大一点的男孩子把手里舍不得吃完的包子递给自己的弟弟。 “不行,这是哥哥的!”小男孩懂事的摇摇头拒绝。 哥哥笑笑,摸着他的头,道:“乖,哥哥还不饿,所以,俊儿就帮哥哥把这半个包子吃完好不好?” “哥哥,你骗我,我们昨天没有讨到吃的东西,也没有讨到钱,都没有吃饭,你怎么可能不饿。”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很扁很扁了,虽然他很想很想吃包子,但那是哥哥的,他要是吃了,哥哥就没得吃了。反正他已经吃了一个包子了,说不定一会还会有好心的人给他们东西吃。 哥哥欣慰的望着懂事的弟弟,搂着他,拍拍他的小肩膀,然后把包子塞进他嘴里,笑着说道:“俊儿吃,哥哥真的不饿。” 口齿间的美味难以抗拒,俊儿用手捂着嘴,两三下,就把半个包子吞下了肚。 “老大,就是他们,昨日他们就在我们的地盘上乞讨,今天又来了。”不知何时,三个大一点的男孩朝他们围了过来。其中一人还愤然地指着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一条深巷子里,哥哥护住怀里瑟瑟发抖的弟弟,勇敢的面对着面前比自己高一节的三个少年。 “干什么?带你们到这来,当然是揍你了,不然,你以为爷要请你吃大餐啊!”少年环着手臂,嘴角斜着,不屑的看着二人。 男孩瞪着三人:“为什么?我们又没有得罪过你们?” 叫程俊的小男孩听到少年要揍自己和哥哥,吓得泫然欲泣,紧紧揪住哥哥的衣服发抖着。 “告诉你们俩,这一条街是我们三兄弟的,你们想乞讨就去别的地去。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乞讨,就让你们试试小爷我的拳头。”三名少年中的一位较瘦却也嚣张的少年得意的说,边说还边对程俊比了比自己紧握的拳头。 第四百一十六章 “住手……” 背着包袱的樊水灵在经过巷口时,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喊响起。光听那不要命的哭声,就可以想象得到孩子的无助与恐惧。樊水灵想都未想的就顺着声音寻来。在穿过街道,拐了好几个弯后,樊水灵在一个死胡同里看到了被三个少年围住殴打的两兄弟。哭声,就是从那个被一个男孩紧护在怀里的小人儿嘴里穿出来的。 三名少年听到樊水灵的呵斥声,回过头,看到樊水灵只有一人,语出威胁:“小子,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揍!”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孩吃力的抬起头,看到与面前少年年纪相仿的樊水灵,心下不由得担心。 “大哥哥,请你救救我和哥哥吧!”看到樊水灵出现,程俊一张惨白的小脸欣喜一叫。 樊水灵望着少年凶狠的模样吓得微微后退一步。听话小男孩的求救,她抬眸,视线越过少年,看到坐在墙角,浑身狼狈的两名男孩。不由得生气喊到:“他们都还是孩子,你们为什么要殴打他们?” “少废话,小爷劝你识相点的该干嘛干嘛去,不然,我们就连你一起打。”一少年毫不客气的推了樊水灵的左肩一下。 樊水灵的身体向后颠了颠:“喂!别动手动脚的,只要你们放了他们,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樊水灵把腰间的钱袋拽下,举在三人面前晃悠。 三名少年望着钱袋,眼里的贪婪一览无遗。 “好,一言为定!”没有丝毫地考虑,最年长的少年夺过樊水灵的钱袋就带着另外两个少年转身离开了巷子。 樊水灵走近兄弟二人,蹲在二人面前,望着满脸淤青的二人,心疼的直皱柳眉:“他们为什么打你们,疼不疼?” “大哥哥,他们要把俊儿拉去卖掉。”坏蛋不在了,程俊的小脸已不像刚才那样,充满着恐惧。 闻言,樊水灵明白了方才三名少年殴打他们时,面前这个大一点的男孩为什么要紧紧护住小男孩了。 “你叫什么名字?”樊水灵看着从头到尾就没有出声的男孩。 “程英。”男孩回答道。 樊水灵拖着下巴:“程英,英、俊……你们俩是亲兄弟吗?” “嗯!”程英点点头:“谢谢你,银子,我一定会还你的。” 樊水灵无所谓的挥手,扶他起身:“这些以后再说吧!走,我先带你们去找大夫。” “不用了,这些伤,过几天就好了。”程英起身后,出声拒绝道。 他们非亲非故的,方才为了救他们,他已经把钱袋给了那伙人。现在,还要带他们去看大夫,他不能在让他花钱了。 “那怎么行,身上有伤当然要去看大夫了。就算你不怕疼不去看大夫。那你弟弟呢?他也不怕疼吗?”白秋水看到程英愧疚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愧疚。她不会武功,身材又纤细,虽然对方都还是少年但他们有三个人,她定是打不过想。所以,她只能用钱来解决了。 “” 第四百一十七章 程英低头看着矮他一截的弟弟。 “哥哥,我们听大哥哥的话去看大夫吧!我疼!”程俊之所以这么说,有一半是因为他身上真的挺疼的。该有一半他是真的想让哥哥去看大夫。哥哥一直护着他,身上的伤肯定要比他来的重。 “俊儿……”程英心疼的摸了摸程俊的头,眸子再移向樊水灵,迟疑地问道:“你……可还有银子?” 樊水灵:“有啊!放心吧!看大夫的银子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那……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程英认真地望着樊水灵保证道。 “好,我等着……走,我先带你们去看大夫!”樊水灵扶着程英的手臂,程俊扶着他的另一边,三人慢慢的向前走。 …… “找到了吗?” “回将军,守营的士兵说,早上樊姑娘背着包袱,拿着您的令牌,出了军营往西走了。”江阳把从士兵听到的消息转述给常胜。 常胜微愣:“往西?这么说,灵灵并没有打算回江南?” 常胜怎么也没想到樊水灵会不辞而别,拿着他的令牌就离开了军营。他承认,在送她离开边城的这件事上,他的态度太过强硬,伤到她了。他理解樊水灵在一气之下离开军营的举动。若是他能好好跟她说,或许,她就不会连跟他打声招呼都不愿,就离开了。 “将军,属下还打听到……”江阳犹豫着要不要说。 常胜挑眉:“江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犹豫不决了。有什么,就说吧!” 江阳:“将军,有士兵昨晚看到樊姑娘曾出现在你营帐外。属下想……樊姑娘之所以离开,会不会是听了你和蓝世子的对话,误会了!” 昨晚将军与蓝世子聊天时,他也在场。蓝世子问将军有了樊姑娘是不是代表将军已经忘了白姑娘。他清楚的看到将军愣了一下,然后听到将军直言道,说他并没有完全放下对白姑娘的感情。会接受樊姑娘并不是把她当白姑娘的替身。 将军是喜欢樊姑娘的,只是,他还没有完全从对白姑娘的感情中拔根而出。毕竟,白姑娘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常胜一听,心一紧,倘若灵灵真的听见了他与正的谈话,那么,她一定是误会了他,继而选择离开。不行,他不能让灵灵带着对他的误会,独自伤心。说着,常胜欲往外走。 江阳一怔:“将军……” 就在常胜准备撩开营帐的布帘时,布帘被人从外面挑开,紧接着,一袭军甲的蓝正走了进来:“胜,你要去哪?” “我出去找灵灵,你留守军营。”常胜说着就要走。 “不行,阿胜,不是说今晚要攻打北欧的吗?”蓝正攉住常胜的手臂,阻止他离开。 常胜回头看着他:“正,灵灵现在不知所踪,外面这么乱,我一定要出去寻她。” “不行,战事在即,主帅离营,你可知你这样做,下面的将士们会如何想。”尤其大家现如今正气势昂扬的准备攻打北欧,他不在,会让下面的将士们如何想。 第四百一十八章 樊水灵眨眨杏眼,嘴角慢慢咧开,回她一记甜甜地笑容。然后,伸手覆上他左边的胸口:“我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里,装的只有我樊水灵一个。” 闻言,常胜挑眉,微微一笑:“灵灵,我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说完,还冲她做了一个拜托的揖。 樊水灵见了噗哧一笑,小脸儿俊红,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抹小女儿家的娇态来。 常胜见樊水灵羞涩都来的如此坦率,一双幽深的瞳眸深了深。将脸庞凑近她垂首的耳畔。按耐不住心中地所想,直言问道:“灵灵,我可以吻你吗?” 樊水灵虽然垂着头,但听到他如此露骨的问题,还是忍不住烧红了脸:“这……你让我怎么回答嘛!” 樊水灵羞涩地说了句话后,头,垂得更低了。感觉到她的小脸火辣辣的烧着。 “什么都不用回答,你只要闭上眼睛即可。”常胜笑着说。 听了常胜的话,樊水灵咬着唇瓣停顿了一下。抬起垂着的眸子,望见眼底泛着一抹期待的常胜。樊水灵羞怯地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然后,红唇微撅。她的回答,显而易见。 常胜睇见樊水灵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当下心一喜,立刻付诸于行动。袭向那一对娇艳欲滴地唇瓣。 唇瓣上传来的无限温柔,暖了樊水灵一颗不确定的心。心口朝7传出一阵阵的喜悦与温暖的激流,让她情不自禁地回拥住眼前的男人。 在樊水灵禁闭的眼角,隐约可见晶莹剔的泪珠。这滴泪珠,是喜悦的,是樊水灵喜极而泣的泪水。 俩人耳鼻厮磨了好一会儿,常胜才想起与樊水灵一同被带回来的人:“灵灵,那两个与你一起回来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哦!我在城里遇到他们,当时他们倆正被三个少年围着打。我于心不忍,就用钱将他们救下了。他们是俩兄弟,大的那个叫程英,喜欢摆着一张脸装深沉。小的叫程俊,可爱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程英说,他们原是北欧人,有一天,瞒着爹娘偷偷溜出城门跑到了天运朝这边。想着玩一会就回去,不曾想城门突然戒严,不准两城的人再进出。爹娘知道以后,就带着银子打点,想办法弄他们回去。谁知,那些当差的人拿了钱却不办事。他爹气不过顶撞了两句,就被那些人按了勾结外人,出卖北欧,以心怀不轨,谋逆的罪名当场杀了他们的爹娘。事后,居然还将二人的尸体悬挂于城楼,以儆效尤,来一个杀鸡儆猴,给百姓们一个警告。 可怜兄弟俩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被迫流落在天运朝的领土上。因为年纪小,又没有亲人在天运朝,俩人只能沿街乞讨度日。这样餐风露宿,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俩人一过就是将近两个月。 樊水灵想,程英的性格之所以如此,应该是遭遇家变以后,才会对人充满了防备与不信任。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一览无际的蓝色天空消失不见,朵朵白云亦没有了一丝踪迹。继而出现的是傍晚那泛着红光的晚霞,瑰丽迷人。 樊水灵双手捧着一顶盔甲帽,静静地立在常胜身后的一步之处。双眼,从始至终都粘在一身正气,风姿飒爽的男人身上。 常胜早就察觉到樊水灵目不转睛的注视,只是他没有回头而已。 在二人面前,站着一排排整装待发的将士们。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蓝正等几个先锋与副将们。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举着一碗酒。 常胜左手握着挎在腰间的刀,右手端着斟满酒的大碗,对面前的众人大声说道:“将士们,历年来,我们天运朝与北欧国都保持着相安无事,两国交好的关系。先帝在位时,两国曾饮血盟誓,力保两国之间的和平,让两国的百姓们过着太平盛世的生活。不曾想,他北欧国突然挥兵而至,直威我半壁边城的百姓们。我等奉皇上与摄政王的圣御,驻守与此。将士们,他北欧国违背盟约在先,眼下,又蠢蠢欲动。你们说,我们还能继续这样守下去吗?” “不能,不能……”众将士的齐齐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军营。 “是,不能,我天运朝乃泱泱大国,岂容他国窥视。众位将士们,皇上已经准了我们的请战折子。所以,今日,即便我们逼退不了北欧国的数万兵马。那么至少,我们是不是得拿下这半个边城。”常胜望着众人,一声怒喝,眼神坚毅而有神,煞有一番拨弄风云变幻的本事。 “是……拿下边城,拿下边城。”常胜的话鼓舞了原本就高涨的士气,将士们听了之后情绪更加激昂,众人摇旗呐喊,奋力直呼要拿下北欧国的半壁城池。 常胜举起手中的碗:“来,举起你们手中的酒。” 士兵们端着的酒碗,纷纷举高。 “兄弟们,这碗壮行酒亦叫做立功酒。你们是天运朝的英雄与骄傲,上了战场,就让我们奋勇杀敌,勇往直前。皇上与天运朝的所有百姓们都在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常胜的这种气势可以激发人的求胜欲。 “奋勇杀敌,凯旋而归,奋勇杀敌,凯旋而归!……” “来,兄弟们,干了这碗酒,我们就出发。”常胜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蓝正和所有的将士们也随即仰头,一口闷尽。因为这是他们的初战,并不是破釜沉舟的一战。所以,将士们喝完酒以后并没有将碗摔破,而是放在了脚尖的地上。 常胜对蓝正使了一记眼色后,回身望着一脸担忧的樊水灵。 蓝正收到他的示意后,率先翻身上马,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是!”将士们齐刷刷的转身,步伐整齐一致的步出营地。 这是樊水灵第一次看见将士们出战在即的场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种苍凉而悲壮的场面感动了樊水灵。他们这一去,有多人明白自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可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前行。 第四百二十章 房里有人,他是如何闯进来的? “你是谁?”白秋水看了看指着她的利剑,朝面前那昏暗的身影冷声质问道。 “来要你命的人!” 白秋水闻言,俏脸微寒,悄悄抬手抚着肚子,另一只握着门把的手却没有松开:“我可有得罪你之处?” “没有!”黑影回答的爽快。 “那你为何要夜闯王府取我性命?”白秋水再问。 眼前的人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潜进漪涟院。又能轻易找到她的房间,让人不难想出,眼前的人,就是上次流掉的那个黑衣人。 “废话少说,白秋水,拿命来!”黑影说完,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剑朝白秋水刺去…… “砰” 暗狂用力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内,夜漓与暗风睇见他毫无规矩的举止,不由得皱眉。 “暗狂,为何不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你的规矩呢?”暗风瞪着他。 暗狂不理会他的瞪视,对坐在书案后文风未动的夜漓说道:“启禀王爷,好像有人闯进来了。” 夜漓闻言,微微挑眉看向他,声音淡淡的说道:“好像?” 什么时候,他身边的变得这般没用了。有没有人闯入都不确定,他要他们何用。 暗风见夜漓的神情隐约有些不悦,忙开口问道:“狂,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闯进来你不去查清楚,跑到这干什么?” “王爷,是龚俊让我来的。”任凭暗狂再怎么粗心大意,此刻也多少有些知道他的“好像”惹王爷不高兴了。 夜漓一听是龚俊让他来的,顿时面色一寒,他猛地起身,一个闪身,人已飘出了书房。当初,就是因为龚俊心思细腻,对事物有着极其入微的观察能力,他才让粗枝大叶的暗狂跟着龚俊。他可以对暗狂的话有疑虑,但对龚俊,他相信他的判断不会错。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暗风神情严肃的越过暗狂身旁向外奔去。 “噢!”暗狂转身追上。 在黑衣人的剑刺向白秋水时,只见她身子一侧,顺势拉开房门。黑衣人的剑扑了一个空,刺到了门板上。 黑衣人见状,眉一拧,抽出剑再次朝她刺去。 看见黑衣人的剑再次朝自己袭来,白秋水立刻旋身去躲。奈何,房间昏暗不明,她又怀着身子不够利索。仅仅是慢了一点点,黑衣人的剑就划破了她的右肩。顿时,空气中,散发着血的气味。 “Shit!”白秋水捂住右肩,忍者疼,低咒一声。 眼见她接连两次躲过,黑衣人顿时没有了耐性。眼中杀意尽显,抬脚就朝白秋水踹去。 正当白秋水想闪躲时,龚俊突然破窗而入,挡下黑衣人的攻击。在接下黑衣人的攻击时,龚俊趁机抬脚朝黑衣人的小腿腔骨踹去。 黑衣人看出他的意图,腿一抬,往后退了一步。 龚俊退回白秋水身边,护在她身前,关心地问道:“王妃,你没事吧!” 该死的,他来迟一步,问道白秋水身上有血腥的味道,龚俊懊恼地暗骂自己一声。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夜漓抱着白秋水,身体一旋,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噌一下,房间由昏暗到光亮。夜漓看也未看黑衣人一眼。抱起白秋水就放到床榻上。鹰眸在看到她肩头的伤口时,掀起愤怒的怒火。 “只是划破了皮!”白秋水出声道。 眸子回到她脸上:“等本王一会!” “嗯!”白秋水颔首。 在白秋水的注视下,夜漓一步步朝黑衣走去。白秋水这次注意到黑衣人已被夜漓点住了穴道。暗风的剑就架在他脖子上。 “风,带他下去!” 暗风闻言,收起剑,走到龚俊身旁,一手提起他的胳膊搭在脖子上,一手穿过他的腋下扶着他:“你怎么样?” 龚俊苦涩一笑:“放心,死不了!” “暗风,需要什么药,到戴云天的房里去取。”白秋水对着暗风嘱咐道。 “是,王妃!”暗风架着龚俊离去。 黑衣人眼眨眼不眨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夜漓扯下黑衣人的面罩,面罩下,是一将近四十而惑的男子。 夜漓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打量了一下剑身,道:“东瀛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黑衣人望着他不语:“……” 夜漓挑起眉,语气平稳的看着他问道:“是北欧宸派你来的?” 黑衣人听了,不屑的仰头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区别吗?” 今日,他落在这个男人手上,他相信,不管是不是宸儿让他来杀白秋水的,夜漓都不会放过他。那么,说与不说,又有何意? “的确,两者是没有什么区别!”夜漓淡淡地颔首,不管是不是北欧宸的意思,反正,他都会把这笔账记到他头上。 “你不该伤她!”夜漓站在黑衣人的面前,冷冷的望着他道。那眼神,似乎想黑衣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黑衣人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神情瞪着夜漓。 夜漓一张俊颜上,表情忽然变得无比冷酷。他猛地出拳,一拳将黑衣人打倒在地。 黑衣人被夜漓一拳揍得鼻血直流,但他却未吭一声。嘲笑的看着夜漓:“怎么,摄政王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夜漓立在原地,冷冷俯视着他不怒自威。举起手中的剑,银色的利剑在他手中翻转,快得让人看不清楚剑身。待剑停下时,只见黑衣人全身上下满了伤口。伤口不深不浅,慢慢的往外渗着血。 任凭身上无一处完好的肌肤,黑衣人硬是咬紧牙关,不出一声。 淡淡暼了黑衣人一眼,夜漓丢掉剑,对门外的人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本王带下去严加看管。记得每日往他身上泼几次盐水或辣椒水。” 他伤了他最在乎的人,他不杀他,他要留着他慢慢的折磨他,让他生死亦不能。 “是!”门外走来俩人,押着黑衣人就准备往外走。 “慢着!把这个给他服下。”白秋水朝侍卫抛出一粒药丸。 这是一步倒的解药,既然阿漓想留着他慢慢玩,那就不能让他这么死了。 “是,王妃!”侍卫接下药丸,不顾黑衣人的挣扎,硬是塞进他的嘴中,然后俩人押着他走出房间。 白秋水先前疑惑为何他们的打斗声没有引来王府的侍卫。在暗风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夜漓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本王以为秋儿今日想替本王刮胡须,所以才说今日忘了刮。” “你好像心情很好!”白秋水拿眼斜他。 “的确,本王今日心情还不错!”俊颜憋着笑意望着她。 “夜漓,你拜戴云天为师了吗?”白秋水突然问道。 “什么?”夜漓一时不解她此话何意?他为什么要拜天为师,再说,戴云天想做他师傅,还不够资格。 “因为,我忽然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而且,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了,都开始欺负我了。”白秋水捧住他的脸颊微微向外拉扯着。 “本王怎么舍得!”夜漓将她的手拉下包在手心里。紧紧凝视着她,一语双关道:“本王等了许久,上天才把你送来。看见你受伤,本王比你还疼,多希望代你伤,代你疼。本王想把世间美好的一切都给你,又怎会舍得欺负你。” 一股暖流流进白秋水的心底,她安静了下来,一手搂住夜漓的腰,一手张开,与他十指紧扣。白秋水轻轻地将身子依偎在他胸前。 夜漓单臂紧紧环住她的肩膀,好像唯恐自己抓的不够紧,白秋水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阿漓,你把我抱得太紧了。” “抱歉!”手臂松了松力道。 白秋水不在意地摇摇头,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一些。抽出一只小手在他脊背上来回轻抚着:“放心,我不会离开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密牢处 一间坚固的牢房内,一名中年男子四肢被手腕粗的铁链牢牢的绑在了墙壁上。一旁的火炉上,炉火旺盛的燃烧着。放在火炉上的铁钳子已被烧的通红。暗风,暗雨,暗狂三人静静地站在夜漓身后。 被鞭打了一夜的中年男子慢慢从昏迷中醒过来。垂着的头,缓缓抬起。张开眸子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坐着的冷酷男子和他身后的三名侍卫。 夜漓睇着他,语气淡淡的道:“醒了!” 中年男子不理会他。 对他的不理不睬,闷不吭声,夜漓不怒也不燥:“还是不肯开口?” “姓夜的,要杀就杀,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个字。”中年男子咬牙承受着身体上的疼痛。 “啪啪!”夜漓连拍章两声:“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换本王来说。” 夜漓起身,背手而立,对着中年男子说道:“本王知道你们是东瀛人,也知道你们之所以帮北欧宸是因为他的母妃。” “哼!就算你知道这些又如何?”中年男子嘲讽一笑。 暗狂看不惯他的嚣张,气得就想上前很揍他一顿。这贼人,居然敢对他们王爷这般无理,真是找抽。 暗风和暗雨察觉他意欲何为,忙伸手拽住他,冲他摇头示意。 “本王还知道,你是北欧宸的亲舅舅,亦是他的师傅。” 闻言,中年男子猛地一僵,表情错愕的望着夜漓。怎么会?他不可能会知道这些的。他是宸儿琴舅舅的事,就是宸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么隐秘的事,不可能是他安排在魔尊楼里的那些人查到的。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其实,想取秋儿性命的人是你不是北欧宸,本王猜的可对?”夜漓條然眯起眼望着他。 中年男子微愣了下,笑着说道:“不愧是名满三国的摄政王,在下佩服。” “说吧!北欧宸现在在何处?”暗幽阁,闻名殿与天机盟三大势力皆放出消息。奈何就是一直没有找到北欧宸的踪迹。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然摄政王如此厉害,何不自己去查。哦!对了,我忘了。你就是因为查不到宸儿的踪迹所以才想要从我的口中问出他的下落。可惜……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还得意洋洋的仰头大笑了几声。 夜漓对他的嘲笑不以为然,回到椅子前坐下,对身后跃跃欲试的几人说道:“开始吧!” “是……”早就等不及的暗狂提起脚边的木桶就朝中年男子的身上浇去。紧接着暗风与暗雨也提着桶上前…… 空着的桶被等候在牢房外的人提去,再换成一桶桶的冰水回来。 中年男子被一桶桶寒冰刺骨的冷水冻的浑身颤抖。身上原本再渗血的伤口因为体温太低,而停住了再往外渗血。 “你……你想干……什么!”牙齿忍不住打颤。 夜漓神情淡淡的睇着他道:“这些是在冰库冻过的水,至于本王想干什么,别急,一会自然会让你知晓。” 对此,他应该要感到荣幸才是,毕竟,他可是他夜漓至今为止,最有耐心招待过的一位“对手”了。 来来回回浇了半天,几人终于放下了桶,望着浑身结成冰柱的中年男子,暗狂叫道:“果然和王妃说得一样变成冰人了。” 望着不停哆嗦的人,夜漓扬起英眉,勾唇说道:“暗狂,既然你这么高兴,那就试试能不能像王妃说得那样。” “是,王爷!”暗狂一听夜漓的吩咐,顿时甩着胳膊上前望着男子被缚住的手腕。二话不说“咔吧”一声就掰掉了他的一根食指。 暗狂惊讶了一下,回身对夜漓饼干道:“王爷,果然和王妃说得一样,不但感觉不道疼,伤口也没有流血。” 中年男子望着自己残缺的右手,愤怒不已。 “继续!”望着暗狂手中的断指,夜漓云淡风轻的说道。 “是……” 暗狂走回身,接着又传来“咔吧”一声,暗狂手里多了一根断指。 听到男子断指的清脆声,暗风与暗雨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男子望着自己残缺不全的右手,悲愤不已的瞪着面前的人。那凶狠的目光好像吃人一样。他的右手,再也握不了剑了。身为柳生家族的武士,拿不了剑,他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转念一想,男子就失笑的摇头,他想,他是没有机会再握剑了。夜漓是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摄政王府的。 就在男子摇头失笑时,随着一盆热水的袭来,他断指的伤口处突然如喷泉一样,不停的外外喷着血。两道喷涌的血柱染红了墙壁,染红了地面。 “啊……”突如其来的钻心剧痛,使男子一时忍受不住,仰头大叫一声。 “” 第四百二十四章 看着男子因疼痛难忍,手筋暴起,五官扭曲的模样,暗雨等人不由得龇牙皱着眉头,缩了缩脖子。 天!光这样一旁看着,他们好像都感觉到了疼。不得不说,王妃这一招,真的是又狠又血腥。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体内的鲜血横流不止,既折磨了人的身体又消磨着人的意志。饶是他们这些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人,见此情景都忍不住有种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感觉。真不知,他们的王妃是怎么想到这“令人发指”的行为的? 夜漓睇了一眼神情痛苦的男子,站起身,满意的颔首:“效果不错,暗狂……” “王爷!”暗狂揖手。 “照此一日三餐替本王好好招呼着,直到他愿意开口为止。”他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是!”暗狂停了一下,问道:“王爷,要是属下将他的十指都掰完了,他还是不愿意开口,那时……?”又该如何? 夜漓不以为意的睇了睇他:“不是还有脚吗?” 其实,夜漓并不是非得从男子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来。男子开不开口,夜漓并不是很在意。他所要的,无非就是想折磨她而已。男子越是咬紧牙关不肯说,夜漓越要撬开他的嘴。追其原因,男子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白秋水。即使只是一点皮外伤,夜漓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伤害过她的人。 …… 夜漓步出密牢以后,直接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回房。他不想将密牢阴暗潮湿的气息带到白秋水面前。 身旁突然传来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躺在躺椅上闭眼假寐的白秋水张开了眼。发现夜漓坐在躺椅旁的凳子上望着她。 “你沐浴过了?”早上他穿的是降紫色的衣服,现在侧换上她先前替他准备的月牙白衣衫。 “嗯!”夜漓忽然伸出手,勾住她的下颚。深邃又邪魅的眼神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源泉一样,吸引着白秋水。 “阿漓……”白秋水的视线无力的从他幽深的双眸中抽出,就在几乎要溺亡其中时,夜漓忽然俯身…… 白秋水闭上眼,小嘴吐出呢喃:“阿漓……” 敏感的察觉到他起伏的情绪 滚烫的唇啄了她一下后,埋首在她颈窝处,一动不动。只有温热的气息漂浮在白秋水的颈边。 “秋儿,拜托,不要将本王置之度外。”低哑的嗓音,有着无奈,苦涩,与渴求。 白秋水听到他低哑近乎催眠的渴求声,一向坚强不韧的心防顿时松动倒塌。倏地伸手揽住怀中的人。白秋水的心,此刻颤抖不已。感动夜漓对她的保护欲,心疼他的自责。愧疚自己将他徘徊在心房外。 “秋儿……本王只求这个,本王真心期望能被你所依靠。”他不想她在遇到危险时,独自一人去面对。她始终没有记住,她今后的人生不再是孤苦无依的一人,她的今后有他,他说过,要生生世世的保护她,爱护她。 但是,每次在遇到危险的情况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始终是自己去面对。 第四百二十五章 “杀啊!……”怒吼声响彻云霄,边城内,两军交战,烟火缭绕,硝烟弥漫。 城内,到处都是胡乱逃窜的老百姓。他们,都是北欧的老百姓们。开战前,北欧国的朝廷上下对当地的百姓们,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更没有安排他们转移。因此,除了一些提前逃离的人以外,剩下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则遭此大难。 常胜带着人马直逼边城的当日,北欧国的人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占地优势,城墙足足有九丈高,可攻可守。为此,当常胜等人兵临城下的时候。北欧过的将领并没有将之放在眼里。在派出数千名迎战的士兵被常胜等人斩杀殆尽的时候。这次开始重视常胜等人的进攻。 ………… 看完属下呈上的密信,北欧宸沉着脸,背着手,一言不发。 一旁的少成忐忑不安的静静侯着。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太子,发生了何事?属下见您从看了信以后,脸色就变了。” 北欧宸用力攥了攥手中的信,朝他吩咐道:“少成,即刻备马,本太子要去边城。” 北欧宸没想到常胜会突然带兵围攻边城。边城是他统一三国迈出的第一步,万万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被常胜攻下。派去万叠山的人还没有传来消息,为了边城不丢,他现在必须赶去,亲自坐镇指挥。 少成听了皱了皱眉,迟疑地说道:“太子,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妥?” 现在外面一片混乱,不管是天运朝的士兵还是那些江湖中人,容日都在追寻他们的行踪。上一次他们只露出了一点马脚,就引来了江湖上的三大势力。此时,太子这一露头,必会遭遇到那些人的袭击。也不知郝辉的信上究竟说了什么?让太子决定非去不可。 “本太子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北欧宸态度果决,神色冰冷的睇着他道。 “是,属下这就去!”少成察言观色,明白此刻主子现在心情不悦,揖手退离。 “哼!好个常胜,既然尔等自己送上门来,那本太子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你们。”随着话音落下,北欧宸已经跨出了屋外。 半晌过后,在一座残旧的宅子前,几名身着粗布衫的普通百姓骑着马,朝城门口奔去。 ………… “将军,怎么办?敌人来势凶猛,将士们快抵挡不住了。”城墙上,一名灰头土脸的士兵朝大将军郝辉禀报道。 郝辉站在城墙上,望着天运朝的士兵在常胜的命令下一拨接一拨的朝他们进攻。他们已经整整守着城门抵抗了两日,他们的将士们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疲惫。 反之,天运朝的那些士兵也不知道都吃了什么药了,一个个像狼一样,不要命的向前奋力直冲。 郝辉原本就烦躁不耐的心听到手下士兵的话后,生气的揪着他的衣领奋生吼道:“守不住?传本将军的命令下去。边城,守不住也得守。就算剩最后一口气,也得给本将军把城守住了。不然,军法处置。” “是,是,末将现在就传令下去。”士兵重重的点头应道。 第四百二十六章 城门外,常胜与蓝正二人坐在马背上,望着前面的情景,蓝正勾了勾邪魅的嘴角:“胜,想不到这北欧国的人这般不经打,才冲锋一次而已,就把他们给吓着了。” 解决掉先前几千迎战的士兵后,北欧国的人就没有再派兵出城门应战,而是躲在城墙上死守。见此,天运朝的将士们更是兵军心大震,摇旗呐喊的向前冲。 望着前面一波又一波被城墙上砸下来的士兵们,常胜面色不变。不断的有人从木梯上滚落下来,后面的人接着替补上去。众人带着激愤的心情,想着一鼓作气把敌人击出边城。 大门处,数十名士兵合力抱着一人粗的木桩狠狠地撞击着城门,一下两下,发出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常胜手握长枪,身着银灰色的盔甲,头戴盔甲帽,微风凛凛的立于马上。对蓝正的话,常胜似乎有些不认同。他沉声说道:“正,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北欧国既有野心想吞并他们天运朝,那么,他们早就有所准备。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失利就躲在城墙上当缩头乌龟。 蓝正眯眼:“你是说……” 而后,蓝正了然地点点头,常胜的话点醒了他。蓝正抬头望着城墙上手持弓箭不停往下射箭的士兵,微微皱眉:“你说,他们究竟窝着什么诡计?” 温润的缓缓说道:“我想,他们在有意拖延时间。” “你是说,他们在等待援军?”先前对方只派了数千人迎战。以他们得到的消息来算,城内最少还有将近四到五的人马。那么,以两军相近的兵力来来说,还不至于刚开战就需要支援。 “我不是这个意思!”常胜摇首:“正,你说,他们手上会不会有江河信上所说的“火器”?” “这个,很难说,可是,如果他们此刻手上真的有,为何我们的人都快要攻破城池了,也不见他们拿出来用?”蓝正抚摸着下巴,他对所谓的“火器”可是早就想见一见了。 “不管有没有,既然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后面且见机行事便是。” “嗯!”看到前面战况不顺,他们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在快要登上城楼时,被对方连人带梯的给推到或砸倒。 “我该去忙了!”蓝正握着剑,从马背上跃起,脚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借力飞跃到搭在城墙上的木梯。 常胜未作声,望着他一手抓着木梯,一手握着剑,避过从上面摔下来人,动作迅速的往上攀爬。 对方似是认出他身上的盔甲,知道他不是一名普通的士兵。石头不断的朝他砸来,想阻止于他。 蓝正险些被头顶的石块砸重,好在他及时避过。在石块快要砸上他的那一刻,常胜的心登时一紧,着实替他捏了一把汗。 在木梯的半腰处,蓝正突然运用起轻功,踩着脚下的木梯几个纵身落在了城墙上。扬剑,与涌上来的敌人们厮杀。 天运朝的士兵们看到了他们的先锋冲了上去,顿时激动不已,好像打个鸡血一样,个个像不要命似的直冲。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天运朝的将士们在常胜的带领下整整两日终于攻破了北欧国死守的城门。除了俘虏了一些受伤的士兵意外,常胜等人并没有看到他们的主帅郝辉以及其副将。 从俘虏的口中,常胜与蓝正等人问出了他们的去处。原来,郝辉眼见城门守不住,就下令撤出边城,带着剩下的近四万士兵往就近的潭县撤去。 潭县与边城相邻,两者之间的距离虽相差不过数十里路,但潭县的地势要比边城复杂的多。边城因为特殊原因,建了两个城门。四周一马平川,无山无林,只有一个数丈宽的河。是边城的老百姓们的水源。 反之潭县,南面是边城,东西良策则是紧挨着高高的山体。它的北面就是通往北欧国境内的必经之路,很有利于他们后期道增援。 潭县地势偏高,再加上它的位置好,是一个可攻可守对他们极加有利的位置。 攻破城池后,常胜就派了人回营地送信。接下来,他还有许多事要忙。不但要安抚余下来的百姓,还要谨防对方来偷袭。等落下脚,还要商量拿下潭县的事宜。 这边,樊水灵听到士兵的话,知道常胜首开起身,攻下了边城后,高兴不已。 “小俊俊,你听到了吗?他打胜仗了。”樊水灵心情激动,满脸笑容的蹲在程俊身前,扶着他的肩膀摇着他开心的说道。 程俊毕竟年纪还小,不管什么天运朝与北欧国。只要看到他喜欢的大哥哥开心,他就很开心,他笑着抱怨道:“大哥哥,俊儿听到啦!你别再摇俊儿了。” “呃……对不起啊!哥哥太高兴了,一时间没注意。”樊水灵讪讪一笑,摸摸他的小脸。 程俊天真烂漫的冲她说道:“没关系的,俊儿明白,大哥哥的少爷打了胜仗,所以大哥哥开心的忘了型。” “呵呵!是哦!小俊俊,你怎会这么可爱呢!”小小年纪,居然会这么会说话。也不知道他们的爹娘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他们俩这样懂事的孩子出来。 程俊笑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樊水灵。 立于程俊身后的程英一直没有吭声。他沉着的脸在听到北欧国的大军撤出边城后,不但表情有了变化,身体也怔了怔。 立于身侧的两只小手紧握成拳。程英死死咬住下唇,抬眼望着蓝天白云,心里喃喃暗语道:爹,娘,你们听到了吗?那些杀你们的人被赶出了边城。我和弟弟终于可以回家了。 忽然,程英黯然的低下头。面色神伤不已。回家,呵!爹娘都不在了,他们哪还有家可回。 “哥哥,哥哥……” “呃……什么事?”程英回过神,对不停摇晃着他手臂的弟弟问道。 “程英,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樊水灵在问程英这个问题时,一边凝神观察他的神情。 程英与程俊不同,樊水灵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北欧国被击退的事而难过。仔细看了一下,见程英的脸和之前一样,并没有改变,樊水灵稍稍放心了一些。 第四百二十八章 寂静之夜,人们皆以沉睡,陷入美梦。 因为担忧常胜,樊水灵已经连着两天没有睡好觉了。在收到常胜命人送来的信以后。樊水灵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打算今晚睡一个安安稳稳的美觉。不曾想,她日夜担心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的榻前。 迷糊之中,樊水灵感觉到自己的脸痒痒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某人呼吸的热气喷子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使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樊水灵朦胧之余,扬起手,不悦地挥赶着。 望着樊水灵毫不做作的表情和嘟嘴不悦的娇俏模样,常胜深情一笑。伏身凑在她耳后,嗅着她泛着馨香的发丝,还故意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一下。 “讨厌!”翻过身,睡着的樊水灵迷糊中,发出不清不楚的呢喃声。 “……灵灵!是我,常胜,我回来了!”温柔的呢喃声在樊水灵的耳际响起,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夜晚。 常胜的话刚说完,就见樊水灵弯弯地睫毛眨了眨,紧接着,一双杏目睁开,迷糊的眸子对上面前放大且完美的男性脸庞。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清来人一张刻进骨子里的容颜。樊水灵张着小嘴,微讶道:“常胜?你……你怎么会在这?” 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在边城吗?怎的会出现在她营帐内? “我等不及明日,所以,就连夜来接你了。”常胜坐在床沿俯视着她认真的说道。 樊水灵听了,莞尔一笑,坐起身,靠在床头,拨弄了一下颊边的发丝道:“明天就拔营进城了,一晚而已,你就等不了了,那你之前还要送我回江南?” 他邪魅的勾勾嘴角,没有回答,而是朝她伸出了右手。 樊水灵会意,没有片刻的犹豫,自然而然的将小手放进他的手心。 常胜紧握住她的柔夷,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 “唉!衣服!”只着里衣的樊水灵羞涩的推了推常胜的胸膛,示意他将脸转过去,好让她先把衣服穿上再随他离开。 常胜瞅着她一身雪白的里衣,笑看着她。 “快把我放下来啊!”樊水灵脸上红着脸,扭捏的催促道。 借着烛火,常胜轻而易举的看到她脸上泛起的红晕:“灵灵,你的脸好红!好美!” 常胜的话音一落,樊水灵的双颊这会儿不仅红,而且还很烫,火辣辣的一片燃烧着。她羞赧地不知该开口说什么的好。别过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游移不定。 “是因为我吗?”见她羞涩不语,不敢看自己,常胜浅笑着问道。 “你到底想不想让人家跟你走了。”樊水灵急忙转移话题。 “自然希望!”眯眸,常胜轻轻颔首。他既已出现在这,就一定会带走她。就是不愿,他也要带她走。 “那你就让我以现在这副模样随你走吗?”她噘起唇,伸手戳了戳常胜心口的位置。 常胜笑睇着她:“怎么可能!” 外面深寒露重的,他怎么舍得就让她这样淡薄着身子。常胜的大手扯过樊水灵之前放在架上的衣服,然后披在了樊水灵的身上,最后,抱着她大步离开了营地。 第四百二十九章 北欧境内,距离万叠山三十里之外的一个峡谷内,二十名黑衣人刚走进峡谷就被人团团围住了。双方对峙而望,不言不语,彼此互相打量着。 围住黑衣人的人有穿玄色衣服的,有穿棕色衣服的,他们分别是暗幽阁和天机盟的人。 北欧宸一直藏的很隐蔽,却忽然之间现身。对此,夜漓心存疑惑,猜测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于是,他做了万全的准备,给在迴城的东方宇,万叠山的廖天机,边城的常胜等人都送去了一封信。提醒他们行事小心,以防被人来一个黄雀在后。为了以防万一,夜漓还派了一批由暗幽阁和天机盟的人组成的精卫队埋伏在万叠山的必经之路上。一方面可以阻拦北欧宸派去取火器的人,一方面也可以在外接应廖天机等人安全撤离,一举两得。 黑衣人噤声不语地望着突然窜出来围住他们的人,在为首男人的示意下纷纷拔出剑护在身前。 暗幽阁与天机盟的人也纷纷亮出武器,不过,不是像黑衣人一样护在身前,而是指向对方。 这次从暗幽阁挑出来的人都是一些从未露过面的隐卫。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出阁执行任务。但并不代表他们经验不够丰富,武功不够高。反之,他们都是夜漓特意为白秋水所训练的隐卫。夜漓最开始从暗幽阁中挑了一百多人出来,然后再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只剩下十五人。 这十五人,经过差不多为时半年的苦训。这一次的任务,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也是夜漓给他们的最后一次考核。凡是顺利通过这次考核的人,将以白秋水的贴身隐卫留在摄政王府。至于天机盟的人为什么会与他们一起阻拦黑衣人。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盟主在万叠山内。 夜漓将他们交于了暗六负责,此刻,暗六眯起眼,望着神情紧张的黑衣人们,抖了一下嘴角道:“等了两日,终于把你们给等来了。” 他们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北欧宸果然派让来万叠山。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听了暗六的话,面面相觑,意外他们居然暴露了行踪。 “别以为不说话就不知道你们是谁。要我说,你们这些东瀛人不好好的呆在你们东瀛,偏偏来我们中原做坏事,就是死了也不足惜。” 黑衣人依旧不吭一声,脸上除了凝重道神情外,似乎还泛着淡淡的疑惑与不解,似乎,他们并听不懂暗六说了什么。 其实,不是黑衣人不愿开口说话。而是,他们都是哑巴,无一例外。他们是东瀛人,不会说中原的话,即使会说,口音也与中原的人有太多诧异。他们的头为了不让他们一开口就露出他们是东瀛人的马脚,就每人给了一杯毒酒,将他们通通毒哑。 暗六见对方不理会自己,便不再浪费口舌,扬手一挥,身旁的人立刻冲了上去。随即,他自己也提着剑迎上朝他袭来的黑衣人。 第四百三十章 凤京城内,一片繁华,即便边境在打仗,对在天子脚下生活的人们也丝毫没有影响。有钱的人,依旧四处逍遥。普通人,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独属将军府与昌候府则例外。比起将军府,昌候府的气氛明显要低很多。 “唉……” 一声声叹息围绕在蓝远夫妻俩的耳海。 听到叹息声,蓝远与小古氏齐齐朝古氏望去:“娘,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唉声叹气的?” 古氏精神欠佳的摇了摇头:“唉!” 小古氏拉了拉自己夫君的衣袖,凑近他耳边轻轻说道:“娘在担心正儿。” 蓝远闻言,攒起眉道:“正儿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这也不是正儿第一次上战场。” 他蓝家一直都是以文官立于朝廷。令他欣慰的是到这一代,蓝家终于出正儿这么一个能文能武的人。 蓝远自认为自己说得话在理,古氏婆媳俩却不这么想,即使这么想,她们也做不到不担心。她们的孙儿(儿子)可是在战场上与敌人拼命,不是去游玩。要她们不担心,那怎么可能。 “老身可做不到你这般心狠。”古氏瞪了儿子一眼,似是在埋怨他让蓝正入军营当差的事。 “娘,儿子这哪是心狠,正儿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老就别太担心了。” “是啊娘,正儿他会平安无事的。”小古氏心里也很担心儿子,面上却故作轻松的安慰着自己的婆婆。 古氏并没有把二人劝解的话听进心上,后面侯着的人极有眼色的上前搀扶着她起身。 “老身今儿没胃口,你们自己吃吧!” “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听古氏又不用午膳了,蓝远夫妻二人起身关心道。从蓝正离开后,这已经是古氏第四次了。 “老身要去求菩萨,求它保佑我孙逢凶化吉,安然无恙的归来。”古氏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步出膳厅。 蓝远目送古氏离开以后,坐下拾起筷子,刚准备用膳,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在抹泪。蓝远无奈地放下筷子,搂住妻子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道:“别哭了,正儿他会没事的,嗯!” “当初你就不该同意他在军内当差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可怎么活。”小古氏一边用锦帕擦拭眼角的泪,一边埋怨自己的夫君。她就不懂了,文官不好吗?干嘛非得让儿子入军营当一个武将?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横尸遍野。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结束了性命,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了。让娘又如何承受。 二人的埋怨,蓝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见怪不怪的点点头道:“是,都是为夫的不是,夫人就别哭了。当初,为夫不应该让他走这一条路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蓝远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在蓝正从军的这件事上,他始终认为是有益而无害的。是,上战场是有危险,可那些军中的儿郎,哪个不是娘生爹养的。别人能去得,他蓝家的儿郎为何就不能从军。 第四百三十一章 因为古氏的离去,蓝远夫妻二人也没有了食欲。随意用了些,就让人将饭菜全部撤了下去。正当下人准备动手时,听到下人来报说夜漓与白秋水来了。二人意外的对视一眼后,忙起身朝偏厅而去。 “舅舅,舅母!”看到匆匆而来的俩人,白秋水笑容满面。 “秋水,今儿怎么了?”古氏面色慈祥的拉着白秋水的手,目光望向她挺起的肚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欣慰。 “秋水想舅母了,所以就拉着阿漓一起来了。” 小古氏听了她的话,乐得一笑,抬手点点她的鼻尖:“你这丫头,就知道说好话哄舅母开心。” 看着容光焕发的白秋水,小古氏心里一片感慨。唉!多好的女儿啊!忧儿,你怎么就舍得丢下她,走得那么早。 因为白秋水没有了娘亲,小古氏就尽舅母之责,拉着白秋水在一旁说些知心体己的话。特别慎重的交代了一些孕妇要注意的事宜。 白秋水一开始虚心的听着。哪曾想她前前后后说了好一会还没有停住的打算。结果白秋水听着听着就走了神。这边左耳进,那边右耳就出去了。 “舅母,你说得这些你不是都已经跟冬梅她们几个交代清楚了吗?” “舅母是担心她们会遗忘些,所以就想再交代一遍。”有些事,别人是帮不了的,她这个准娘亲只有靠自己。 这边,夜漓看见爱妻被小古氏拉着,一副乖乖听教的模样,认边听边频频点头。 “王爷,不知边城可有消息传回来?”蓝远不忍母亲与妻子因为担忧蓝正,日日寝食难安的。 夜漓:“昌侯爷不曾收到蓝世子的家书吗?” 蓝远摇头,有些哭笑不得的出声道:“王爷有所不知,犬子自打从军以来,就很少写家书回来。这次去边城,一封信也不曾让人捎回来过。这不,家母已经连着几天茶饭不思。” 要说他这儿子不但自个儿不写家书回来。还不让他们写信给他,说什么他在军营是和普通的将士们一样。他的身份只是一名军人,不是昌候府锦衣玉食的世子爷。 夜漓闻言,缓缓掀开眼帘,道:“侯爷大可不必担心,蓝世子一切安好。本王今日与秋儿过来,给侯爷与老夫人带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蓝远挑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表哥他们打了一个大胜仗了。”白秋水笑着说道。 今儿一收到此消息,白秋水高兴不已。顾不得常胜的捷报还没有呈到皇帝的手中,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夜漓让他陪同她一起来昌候府。 “秋水,你说得是真的吗?”白秋水的话落下,小古氏就急切的问道。蓝远虽然没有开口,但从他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也是急切的想知道消息是否属实。 “舅舅,舅母,这当然是真的了。秋水还能骗你们不成,你们且看吧,常胜派人给皇上送的捷报,快则两日,慢则三四日就会送到凤京,呈给皇上。” 第四百三十三章 好苦!谁在往她嘴里灌苦汤?樊水灵紧紧皱起眉,摇头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不停入口的苦枝。 正在喂药的常胜见樊水灵突然开始挣扎,为了能让她早点退烧,赶快好起来。只能微微用力箍住她不老实的头,轻轻灌了几口。 在药汁顺着喉管一路向下时,樊水灵生生被药汁给苦醒了。嘴巴噘起,柳眉紧皱,五官都快纠结成一坨了。 药碗见底以后,常胜搁下药碗,细心的用帕子擦了擦樊水灵嘴角溢出的一点药汁。 拥住怀里人的纤细腰肢,常胜不舍的望着樊水灵纠结的表情。拿起一颗喂药前准备好的蜜饯放进她口中。 蜜饯是常胜方才特意吩咐人去买的,因为战事的原因。城里人都在逃窜,许多铺子都是空空如也。这几颗蜜饯是在一家无人的铺子里买的。许是因为常胜平时治军有方,手下的士兵并没有因为铺子里没人就胡乱拿东西。那人挑了一些常胜嘱咐他买的蜜饯后,留下了银两才离开铺子的。 睡得模模糊糊的樊水灵被常胜的一碗药给生生苦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感觉到嘴里突然多了一颗蜜饯,而且,蜜饯的核已经被人提前给除去了。 嘴里苦涩不已,樊水灵不由自主的嚼了嚼蜜饯,从微微掀开的眼缝中,看见常胜一脸莞尔的望着自己。 常胜方才就已经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睡着的人是安静的,睫毛不会一眨一眨的。 听到常胜的问话,樊水灵睁开眼,迎视着常胜的视线。这次醒来,樊水灵感觉到身体轻盈多了,不像先前那样无力,头也不晕了。摸摸已经不在发烫的额头,让人不由得吁口气,烧,已经退了。 常胜动作温柔的揽着樊水灵靠在自己的胸前:“睡得好吗?” “挺好的,身体比先前畅快多了。”樊水灵直起身子,展臂伸了伸懒腰。 “我方才喂你喝了一些伤寒的药,军医说你之所以发烧是因为你感染了伤寒。”见她神色好了许多,常胜也就放心了。他从床沿上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樊水灵。 “谢谢!”樊水灵抬头冲她笑了笑后,举手接过,小口抿了几下,然后就把杯子还给了他。 瞥见望着窗外一片的漆黑,樊水灵的俏脸一片讶异,讶异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视线从窗外收回。樊水灵对常胜道:“这么晚了!看来我睡了很久!” “是挺久的,你这一觉,直接睡过了午膳与晚膳。”常胜温柔的瞟了她一眼后,低低地说道。 将茶杯放回以后,常胜又动手扭干盆里的帕子,回到床榻,执起樊水灵的手,替她擦拭着掌心。 “怪不得,我肚子扁扁的!”樊水灵摸摸自己空空的肚皮,可怜兮兮道。 常胜:“我中午让人煮了粥,想等你醒来再吃的。不曾想你这一觉竟然睡到现在。” 他中午不过才出去了那么一小会,等他折回来时,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在樊水灵养病的两日里,常胜不管有多忙,多晚,都会挤出一点时间去陪陪她。无聊至极的樊水灵最是期待的也是常胜到来的那一刻。 入城以后,常胜片刻不曾闲过,既要安抚城内剩余的百姓们,又要防守敌人来袭,同时还要想办法攻破潭县。战事早一点结束,百姓们就会少遭一点罪。 蓝正督促士兵操练完以后,就与一名副将结伴来到常胜的房间。见常胜伏在书案上,表情认真,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将军!”副将朝常胜抱拳揖礼道。 “来了!”常胜直起身望着二人,绕过书案,抬手示意:“坐!” 二人颔首坐下,待蓝正与副将坐下后,三人就如何进攻潭县一事展开商议…… 几人商议了半晌,又回到那个先前的难题上。 常胜神色认真的睇着二人道:“……先前正的那个办法也不是不可用,只是,我们的将士该如何从那么高的悬崖绝壁上下来?只要解决了这个难题,攻破潭县,便不是一件难事。” 潭县说大不大,难就难在它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北欧国的皇上就是看中了潭县有力的位置再加上它临近天运朝,所以才命人加高了城楼,并且紧贴着两侧的绝壁。 “将军说得是!”副将看向身旁的人:“蓝先锋可有什么好办法?” 蓝正拧眉深思,的确,他们要想从上面进入潭县,必须得解决将士们如何从崖顶安全落地这个问题。潭县的城门要比一般的城门高许多,再加上城门前有一条几丈宽的河流。从正门进攻,光是趟过那条河,就会让他们付出不小的代价。倘若他们从崖顶着手,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的话,兴许会有所收获。只是,他们得先解决掉眼前安全着陆的这个问题。 蓝正:“用绳索可好?” “绳索?不可!”常胜摇头否决他的提议。 “将军?”副将不解,他觉得蓝正的这个提议也不错,城门两侧的崖顶距离城门还是挺高的,让将士们用绳索往下滑,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常胜的左手随意搁在大腿上,右手放在桌面的地图上,指着上面的某处说道:“假若我们真的从上面而入,那么,敌人不可能察觉不到。那时,我们的将士必定会暴露。敌人一定会让弓箭手放箭,而我们的将士利用绳索下崖底挂在绝壁上,根本就没有还击的能力。只会成为敌人的箭靶子。” 蓝正点点头:“你说得对,敌人一但察觉,我军面对的即将就是无数支射向他们的箭。” “那该如何是好?”副将略略有些急躁。本想趁着将士们情绪高昂的时候,一鼓作气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不敢再犯他们天运朝。结果对方的将军居然留了一些人顶住城门,不管他们的死活,自个带着几万人马躲进了潭县内。依他们撤离边城的速度来看,恐怕早就由此打算。只是他不解,既然他们执意发起战事,为何才交上手,就轻易舍弃了边城。要知道,首战,可以振奋整个军队的士气。而士气,往往可决定一场战事的成败。首战是否胜利,想想就知道有多重要。 第四百三十五章 樊水灵病好以後,就馬不停蹄的开始做事情。常胜见她气色不错,精神抖擞的,也就由着她去了。 “来,喝点水!”樊水灵倒了一杯水给躺在床上养伤的士兵。 “谢谢!”士兵感激的冲她笑了笑。 “不客气,那我开始替你换药了。”樊水灵露出浅笑。 士兵点点头:“好,有劳樊小哥了!” 军营内的兄弟们都知道,樊水灵是他们将军的贴身小厮。他不但没有仗着自己是将军的人就看不起他们,反而跟在军医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们。兄弟们都很喜欢樊水灵,他年纪不大,身材又纤瘦,个子也不高,最重要的他还细皮嫩肉的,跟他们这些粗鲁的军人一点也不一样。因此,兄弟们就叫他樊小哥。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的,你们都是些英雄好汉,为了整个天运朝才受的伤,我也是在为“我们共同的家”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何谈谢谢二字。”樊水灵把放着绷带与药的托盘搁在床前的凳子上,自己在床言坐下。掀开他的裤子,露出他包扎过的小腿,然后小心翼翼的动手拆开缠在他伤处的绷带。 士兵叫铁蛋,今年双十有整,样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不胖不瘦的。铁蛋在十七岁的那年参军的。如今有三年了,也算是一名老兵了。铁蛋之所以参军并不是因为有抱负有理想,而是因为他家里太穷,人口又多。在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铁蛋就主动跟他爹娘要求参军,这样,可以换一点银子。铁蛋的爹娘一听他要去参军,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怕他在战场上丢了性命。铁蛋劝了许久,二老原本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去的。奈何,当时家里是一点下锅的粮食也没有了。没有吃的,他们就得饿死。为了一家人,铁蛋的爹娘只能含着泪点头同意他去参军。铁蛋把参军时朝廷给的银子递给了爹娘以后,就拜别了二老,入了军营。 在边城一战中,铁蛋被敌人用弓箭射中了腿。伤口很深,差一点他的小腿就被射穿。 听到樊水灵的夸奖,说他们是英雄好汉,铁蛋不好意思的垂首,摸摸自己的头。那憨直的模样看得樊水灵微微一笑。 樊水灵解开绷带以后将之丢在了一旁,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的颜色已经有些发暗,有了结疤的迹象。樊水灵放心的点点头,军医跟她说过,只要开始结痂,伤口就会慢慢愈合。 樊水灵先是用热水擦拭了伤口的周围,然后撒上药粉,再用干净的绷带把伤口一层层缠起来。动作极其小心,很怕弄疼了他。做的多了,也就熟练了,樊水灵不一会就替铁蛋换好了药,在包扎好伤口以后,樊水灵一边嘱咐他别碰到伤口,一边还细心的帮他把裤子放下。 做好这一切以后,樊水灵抬起头,刚想再嘱咐他近两日不要下地走动时,却意外看到铁蛋红着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 第四百三十六章 铁蛋以为他是来阻止自己的,其实并不是,那人不但没有阻止他,反而还帮他一起报仇。 杀铁蛋家人的那些流寇有十来个人,而铁蛋只有俩人。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可想而知他们讨不到便宜。铁蛋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已之私害一直照顾他的大哥丢了性命。在力不敌对方又受伤的情况下逃离了流寇的窝。 二人负伤回到军中后,悄悄养着伤。二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没有被上面的人知道。不曾想两日后,就听到那群伤他们的流寇被他们的将军派出的一小队士兵给灭了。那时起,他就打定主意要跟着替他报仇的将军做牛做马,一辈子唯他马首是瞻。那个将军,就是被封为常胜将军的常胜。 樊水灵听完这一切么,很是同情他,安慰的拍了拍:“铁蛋,过去的就算了,相信你的家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们而难过。他们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嗯!我知道!”铁蛋覆住樊水灵的手,感激的笑了笑,呢笑中,隐约带着泪:“谢谢!我会的。” “嗯!”樊水灵微微颔首,头螚帮到的只有这么多,再多安慰的她也想不出来。 眼看时间不早了,樊水灵见他的情绪好了很多,就起身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嗯!” 樊水灵端着绷带与药离开。 铁蛋目送她到门口,才躺下身子。 回到房间以后,樊水灵清洗了一下手,见往日这个时候来的人并没有出现。于是在桌前坐下,托着下巴发呆。唉!怎么还没来啊!是有事耽搁了吗?此刻的樊水灵并不知道自己就像一个等待夫君回房的小媳妇一样。 “叩叩!” 听到敲门的声音,樊水灵反射性的放下手臂,飞快的打开房门。在还没抬眼看向对方的时候,就忍不住出声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你是在等将军吗?”来人不爽的问道。 “怎么是你?”樊水灵皱眉望着门外的翁帆。 “怎么,不欢迎?” “知道不受欢迎你还来!”看到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樊水灵有些不悦的关上房门。 翁帆见此,动作迅速的用脚卡住房门,道:“嗨!樊水灵,你好生没有礼貌,来者是客知不知道,居然把客人拒之于门外。” 见门关不上,樊水灵松手抱胸,悻悻然地睇着他道:“你算哪门子的客人,我又没邀请你来,明明是你自己不请自来的。” 闻言,翁帆皱眉,一字一字的从他紧咬的牙关蹦出:“樊水灵,你、想、讨、打、是、吗?” “就算是,你敢打吗?”樊水灵得意洋洋的挑起柳眉。 “哼!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 “你本来不敢啊!” “好,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无敌痒痒手”。说着,翁帆伸着双手向前招呼过去。 “翁帆,你又想重施故计。”樊水灵猛地抬手护在腰际,上次的体验让她差一点笑岔了气,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望着凶巴巴瞪着自己的樊水灵,翁帆抚着下巴斜眼睇着她,然后摇了下头:“啧啧!也不知道我们的大将军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一凶婆娘,一点也不温柔端庄。” “关你屁事?”樊水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凭什么嫌弃她,又不是吃他家的米长大的。 “我说樊水灵,从刚才你就粗声粗气的对啊说话,请问,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没有!”她回答的干脆。 “那就怪了!你干嘛总对我摆着一张脸?”翁帆有趣的望着樊水灵,虽然和她逗嘴还是蛮有趣的,但还是想弄明白自个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翁帆,你的问题太多了。”他是没有得罪她,可是,她现在想见的人不是他。尤其他还是硬闯进她的卧房的。 “我这是在应你义父的要求照顾你,关心你!”翁帆自得的挑挑浓眉。 樊水灵斜他一眼,抬手捂嘴打了一个哈欠:“啊!……早上起早了,好困啊!不跟你扯皮了,我睡一会,帮我把门关上。” 樊水灵说着,伸了伸懒腰,无视翁帆的存在,朝床榻走去,掀开被子就合衣躺下。 翁帆无语的瞪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樊水灵,无趣的走出房间。 摄政王府内,气氛比平时低了许多。人人自危,纷纷避开主子所经过的地方,就算是躲起来了,他们也不敢大声喘气,唯恐火上浇油,恼了那位火气正旺的主子。往常跟在夜漓身边的暗雨等人不知躲哪去了。扫地做杂事的几个下人也躲了起来,整个摄政王府变得极其安静。 白秋水的黑眸贼亮贼亮的,不过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生气。给我脸色看是吧!行,那我也不给你好脸色看。 “夜漓,你堂堂一个摄政王,就算你肚里不能撑船,但也不能这么狭隘吧!连根针都撑不住。”她只不过是想帮常胜一把而已,有这么生气吗?再说了,她帮常胜还不是帮他们夜家的天下。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摆脸色给她看,她还不爽呢!好心帮忙倒还帮错了。 夜漓:“……” “……春桃,我饿了,我们……喂!你干……唔……呜呜……”白秋水欲离去的身子被拽紧某人的怀里。 看见二人如此亲密的行为,春桃羞涩的捂着脸退出房间。 白秋水出声抗议某人霸道的行为:“你放……嗯……”两片薄唇被堵住,樊水灵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吚哑声。 像是惩罚似的,白秋水被夜漓强势的困住,吻得天旋地转,樊水灵差点被吻的断了气。 白秋水一开始还微微挣扎着,一会儿便沉浸在夜漓甜蜜且霸气的吻中。她神情迷蒙,忘了今夕是何夕。直到背贴上了床,衣衫不整,白秋水才惊醒,发现春桃已不知何时离去,房门也被关上了。就在白秋水恍惚之间,身上的衣服被退的一干二净。 两具躯体的肌肤相贴,一刚一弱上下叫叠着。 就在白秋水感觉到脸蛋热扑扑,想要用手摸一下的时候。突然,身上一重,一股压力…… 第四百三十八章 舞台上,身着一黑一红服饰的男女随着轻缓的曲子结伴而舞。伴奏的曲子正是白秋水之前在御前表演过的。二人随着音律翩翩起舞。一首富有古典之美的梁祝,配上动作优雅的舞姿,赢得台下一阵阵掌声。凤京城内,大多数的年轻男女都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的凄美爱情。台上舞者的身体轻盈,动作优雅,不管是脚尖还是肢体还是脸上的表情,都符合书上所写的那样。仿佛二人就是从书中走出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一曲结束,掌声再次响了起来,二人作揖冲台下微微一笑,然后相继离去。 不知是因为二人精湛的舞技,还是因为因为曲子,总之台下气氛高涨,夸赞声更是不绝于耳。 “好!太好了!真是太美,太妙了!”台下的众人拍手叫好,不断的有赏钱抛向舞台前的一个木制箱子里。 “公子,他们似乎又进步了不少。”角落里,坐着一名衣着宽松的年轻俊公子和两名书童模样的清秀少年。 “嗯!他们终于达到了我的要求。”年轻的俊公子微微颔首。 三人正是乔装打扮出府的白秋水与夏菏冬梅。白秋水今日之所以乔装,是特意来验收成果的。 不久之前,夜漓知道了她想找几名舞技精湛的舞姬坐镇凤京剧院。就把他天香阁的头牌舞姬凝香送给了她。对凝香的舞技,白秋水虽满意,但总觉得有些不足。她反复观察了两遍她的舞蹈。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凝香的不足之处就是她的表情。凝香的面上总是带着一股忧愁,即便她有意收起,却也差强人意,拉低了她赏心悦目的舞姿。 凝香之所以整日忧愁,是因为她身在青楼。纵使她舞技精湛,是凤京城内,有名的舞姬,也改变不了她是风尘女子的事实。 试问,若不是迫不得已,被逼的走投无路,有哪个女子愿意步入风尘,在他人面前卖弄,该要强颜欢笑。 在了解凝香始终满面愁容的原因后,白秋水出声对她承诺。只要她的舞艺能达到她的要求,她就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而且还会付她不低的工钱。白秋水还承诺,五年以后,若是她不想再继续跳下去,可以随时离开。 凝香一开始并不相信白秋水的话,凡是青楼里想赎身的姑娘,哪个不是拿了天价的银两出来。那些赎身的钱,她就是跳半辈子的舞也存不出来。在白秋水表明真实身份,说出凤京剧院后,凝香错愕不已。白秋水的事迹在凤京城内乃至整个天运朝都传了个遍。再加上摄政王的威望,凝香自是不会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于是,她点头答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努力练习舞艺,白秋水也会派人指点。单单一曲梁祝,凝香就苦练了一个月。白秋水的要求很高,她要求的不只是舞姿,她希望不管是舞者的肢体,还是情绪,表情和神态等,都像是有灵魂一样,收放自如,毫不做作,自成一派。 第四百三十九章 守门的侍卫是个聪明人,看到自家主母那是开开心心的出府,回来的时候却是闷闷不乐的,于是留了一个心眼。 在白秋水回到摄政王府一个时辰后,夜漓也回来了。 “王爷!……”守门的侍卫看见夜漓回府上前行礼,顺便告知白秋水回府的事。 听了侍卫的话,夜漓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神情依旧和平常一样,波澜不惊。只是,他行走的步伐要比往日快了许多。 夜漓匆匆往卧房奔去,在回房必经的廊下,看到了一袭白衣男装打扮的白秋水。 只见白秋水一手抚着肚子,倚靠在柱子上,望着前面的一颗大树,偶尔落下的几片叶子发呆。同样一身男装的夏菏与冬梅侧站在她的身后。 夏菏二人看见夜漓,刚想福神行礼,就被夜漓抬手制止,并挥手示意她二人退下。 “这……”二人觑视了一眼白秋水的背影后,福身离去。 “怎么了?是不是今日没玩尽兴?”他走到她身边。 白秋水神情淡淡地侧首望了望夜漓便转回视线。如妖孽一样朝华绝色的夜漓,无论走到哪,永远都是最亮眼的存在。纵使他性情冷漠无情,浑身上下冒着凌厉的危险气息,也阻挡不了世间女子对他的痴迷。 白秋水漠然的反应,使夜漓一怔,眼前的白秋水不管是神情还是装束,很像他第一次在云泥书肆见到化做无名的白秋水。 夜漓关心的拉起白秋水的手:“秋儿,你……” “放开……”白秋水用力抽回手,拒绝夜漓亲昵的动作。 手一空,夜漓皱眉,对白秋水的拒绝感到错愕。 “秋儿?”出府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 白秋水闻到从夜漓身上传来的浓浓脂粉味,冷着脸,后退一步:“离我远一点,臭!” 臭?夜漓闻了闻衣袖,然后,眉头一皱,他身上沾了那些胭脂水粉的味儿,果然如她所言,很臭。往日他从人多的地方回来会先沐浴更衣。他今日一回府,侍卫就告知她闷闷不乐的从外面回来。他一听,顾不得沐浴,就匆忙回房找她。 “感情你早上说的“有事”就是去会佳人啊!”白秋水抱胸睨视着他。 夜漓闻言,挑起眉梢,听出她话里有话,想到天香阁门口那道灼热且熟悉的视线:“果然是你!” “不好意思,应该没有打扰王爷您的雅兴吧!”白秋水嗤鼻一笑,嘲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夜漓无奈又好笑的睇着摆着一张脸的白秋水,道:“秋儿,本王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是吗?你就这么肯定看见你上青楼,我不会生气?”白秋水撇撇嘴,笑晏晏地说道。 “你知道,本王不会做出一丝一毫伤害你的事,不是吗?”夜漓犀利认真的凝视着她。 “好话每个人都会说,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白秋水扭头避开他紧盯的视线。她生气的是他准许别的女子靠近他。 “……秋儿,本王可以认为你在吃醋吗!”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夜漓心情大好,嘴角噙着笑意睇着她。 第四百四十章 吃醋?她这才不是吃醋。原本的好心情被毁,而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罪魁祸首却一脸戏谑的表情说她在吃醋。 白秋水心中不爽,忍不住讽笑道:“谁人不知摄政王智慧过人,神思敏捷,洞察人心。小女子这点心思全被您老人家给说中了。” 夜漓微愕,他老人家?他哪里老了? “本王老吗?”夜漓迈前一步,靠近她,俯下头,胸口可有可无的贴上她的脊背。 淡淡的薄荷味缭绕在白秋水的鼻息。熟悉入骨的体香,说话带起的暖风在白秋水耳后与脖颈处轻拂。白秋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想要避过脖颈处那又痒又麻的感觉。 夜漓察觉到她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就算不回头,白秋水也知道身后的男人在笑。对夜漓妖孽诱惑的笑容,白秋水向来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因此,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回头,不能去看身后的男人,不然,投降的就是她。 “秋儿,回头看看本王,嗯!”忽然,夜漓的下巴枕在了白秋水的左肩上,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特别是最后一个嗯字,那有意拉长的尾音充满着勾人心神的魔咒。 哦!这该死的男人,每次都来温柔撒娇这一招。体内燃起一阵又一阵的灼热感,白秋水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为了不让自己的姿态软下来,也为了不受他的引诱,白秋水将夜漓的下巴自肩上推离。然后再次向一侧迈开一步,掩饰自己差一点被他引诱成功。 “反正你不是十七有八,一朵花。”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揶揄。白秋水也知道自己有些强词夺理,要说夜漓老,纯属说不过去。在现代,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的人生才算真正的开始。 夜漓闻言,并没有生气,他轻笑一声。的确!照她说的,十七八,一朵花。而他,早已过了一朵花的年纪。过了也好,这样,他夜漓才不会跟一朵花相提并论。世间,花只有用来形容女子的美,哪有用来形容男子的。 白秋水微昂着下巴,挑衅的望着他道:“那你说,你跟十七八岁的年轻儿郎比,是不是老了?” “秋儿,你这明显是在“胡搅蛮缠。你拿本王跟十七八岁的少年比,的确,本王是年长他们几岁,但,本王长的可不止有年纪,还有……”夜漓意味深长的朝白秋水眨了眨桃花眸。 虽然夜漓后面的一句话并没有说完,白秋水却听出了他意有所指的内容。小脸登时一红,在床第之事的这一方面,夜漓的确是后来居上。白秋水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听到夜漓话里隐藏的露骨暧昧,白秋水狼狈的滚烫着一张娇颜。再也忍不住的回身,嗔怒的瞪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厚脸皮了。” 望着俯视自己的男人,白秋水开玩笑的在心里自我鞭挞道:这么无赖又厚脸皮的男人,也不知她当时是怎么看上眼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一开始常胜与蓝正并不明白图意何解,纳闷白秋水为何画一只奇怪的鹰派人送来给他们。直到载林道出其中的玄机,二人这才恍然大悟。 在了解“它”的作用后,常胜和蓝正对白秋水的聪明才智感到佩服不已。纠缠他们多日不解的难题,结果到了她手里,轻轻松松的一幅画就解决了。若不是白秋水身为女儿身,又是摄政王妃,他们都想把她拉入军中,好给他们出谋划策。 载林离开后,常胜决定照着白秋水提供的方法一试。他立即传令下去,让人连夜赶制“大风筝”出来。 边城内的城楼边缘的墙上,站着几名士兵。他们身上背着一对很大的翅膀,翅膀用几根木棍固定住。士兵们两手紧握横在胸前的木棍,等待行动的指令。 樊水灵站在常胜身侧,往下望了望,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要是他们做的翅膀发挥不了作用,那眼前的这几人跳下去,即便摔不死,也必定摔成残废。 蓝正睇了常胜一眼,上前一步对城墙上的几人说道:“……有怕的吗?若是怕了,此刻还来得及。” “不怕!”几名士兵中气十足的齐声回答道。 “好!不愧是我天运城朝的好儿郎。既然不怕死,那么,就跳吧!” “是!”几人呼口气,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纵身跳下了城墙。士兵们照着常胜事先的吩咐,在身体飞出城墙后,解开了右侧捆绑的绳子,然后将绳子紧握在手里,好随时改变飞行的方向。 几人跳下的那一刻,常胜蓝正和樊水灵还有几名副紧张的纷纷向前,此举的成败,关乎他们能否拿下潭县。 常胜从军中挑出三人,加上江海与江阳,一共五人首次尝试飞行。在五人跳出的刹那,常胜不由得心一紧,微微攥起了拳头。 “飞……飞起来了!将军你看,他们飞起来了。”站在蓝正一侧的副将见士兵们没有摔下,惊讶之余不免高兴的大声对常胜说道。 “胜,我们成功了!”蓝正一脸喜色,妙啊!表妹这个办法太妙了。不知她是如何想出这么一个奇思妙想的好办法来的。 “是的,我们成功了!”常胜抬臂,二人默契的交臂握了握手。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怀疑过白秋水的话。她说这个办法能成,他便相信能成。 “将军,你这个办法太好了!”除了常胜与蓝正,军中并没有第三个人见过白秋水的信。他们都以为,这个利用翅膀来保持身体平衡飞行的办法是常胜想出来的。 “这不是本将军想出来的法子!” “不是将军……那是谁?”副将疑惑。 “一个,朋友!”常胜望了一眼凤京的方向,沉吟地说。 樊水灵顺着常胜的视线望去,见他所望的放向是凤京城笑意嫣然的小脸,慢慢平静了下来。 常胜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反应全看在了心里。本想给常胜提个醒,却见他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安然落地,被众人围住的五人。算了,眼下这么多,还是稍后再跟他说吧! “哦!将军的朋友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手轻轻捧起樊水灵哭泣的脸,常胜温柔的她额间落下深情一吻。 樊水灵仰首闭目,在常胜的唇自她额间离开后,慢慢睁开眼。 见樊水灵红肿着眼睛,常胜不舍得抚摸着她的脸蛋:“从方才你就一直哭,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被幸福围绕的樊水灵心情转好。 “顽皮,明知故问!”带有肉茧的手指捏了捏她俏挺的鼻子。 原本以为即将要失去的感情突然被人捧着送上,樊水灵压下哽咽,泪中带笑,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常胜!” “嗯!” “我有说过我好喜欢你吗?” “有!”就算她不说,明眼人一眼就能从她脸上看出她喜欢他的事。 攥着衣服的手,紧了紧。樊水灵清清喉咙,咬了下唇,轻声细语道:“常胜,你知道吗?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但我从没有奢望得到你的爱。可是,在你给了我希望的那刻开始,我就变了。我开始变得贪心,变得想要得到你更多的感情,想要得到你更多的注视。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 “是……”常胜轻轻叹口气。樊水灵呢喃的爱语侵蚀着常胜的理智。凝望着她细致的容颜,常胜忘情地用力将她扣进怀里,在她耳边哑声低语:“你是很贪心,但我喜欢这样贪心的你。灵灵,我允许你贪心,向我索求!” 樊水灵被他轻柔沙哑的软语逼出更多的泪。她点点头,盈盈落泪的眸子眨了眨:“好!” 听到她的回答,常胜一脸眷恋的拥紧她。 月色下,一对避人在窗前亲密相拥。女子伏在男子的怀里抽泣着。男子的大手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女子束在脑后的长发,时不时的亲吻着女子的眉眼。 女子垫脚搂住男子的脖颈,偶尔会淘气的在男子怀里拱动几下,似乎是想要男子更多的温柔。 一夕之间,拉近了俩人的距离。樊水灵从未像此刻这般开心过。她终于等到了她默默思念多年的男子。 北欧境内,魔尊楼今日出动了许多杀手,他们的目的,便是抓住昨日出逃的叛徒。 近晌午时分,戴云天珊珊来迟的走进膳厅,在看到空空如也的位置时,皱眉问道:“人呢!” “我不是人吗?”吃的正欢的东方宇,斜眼看了他一下。 “东方宇,你知道我问得是谁!”戴云天夺走他面前的碗。 “天,我既不是流经的跟屁虫也不是他的随处,你不要老是找我要他好不好!”东方宇没好气的夺回碗。也不知漓是怎么想的,让这俩人过来帮他。这哪里是来帮忙的,明明是来他眼皮底下秀恩爱来着。明明知道他们几人中间,就他是孤身一人,不关爱兄弟就算了,偏偏还要屡次在他面前秀恩爱,刺激他。 “东方宇,告诉我,他去哪了!”戴云天神色认真,他们所在的处境随时都会有危险。看不见流经,他没有心情跟他在这耍嘴皮子。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东方宇停下进食,擦擦嘴角,抬眸,认真的瞅着面前一副怒气外加心焦瞪着他的人,摇摇头,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 相交多年,东方宇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好兄弟会爱上一个男子,而且,还爱的很深。他不是不认同戴云天与流经二人在一起,古往今来,龙阳之好的男子并不是没有。不管流经是男儿还是女子,他只知道他的好兄弟早已深陷情根,难以自拔。不管如何,只要他二人彼此有情,他这做兄弟支持他们。 东方宇唯一想不透的就是戴云天和流经在一起的变化。明明先前性子那般桀骜不驯,口毒的家伙突然变得温柔了,而且,还粘人的紧。东方宇在心里纳闷的摇着头,流经只要一不在戴云天的眼皮子底下,戴云天就变得异常紧张,势必要弄清流经的去处才放心。流经的年纪与他们几人相仿,又不是小孩子,需要时刻有人跟着,照顾着他。 流经他要身手有身手,遇事冷静沉稳,不慌不乱,脑子也够好使,正是因为如此,阿漓才会把摄政王府的一切事宜交由他打理。所以,他不解戴云天干嘛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护着流经? 一个不懂爱而没有遇到爱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心里时刻记挂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东方宇,他恐怕暂时理解不了流经在戴云天心里的重要性。 东方宇虽替戴云天和夜漓各自寻到人生的另一半感到高兴。但是,他却一点儿也不羡慕他们。在他看来,爱情这种抓不住,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靠得是缘分。缘分,是天注定的,人生,是需要自己去打拼的。 东方宇在知道白秋水打算给他寻觅女子时,唯恐她给他胡乱配鸳鸯。一人多逍遥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没人惦记,也不用挂念她人,何必非要她人作陪?人生在世,有多少人是有缘无分的。他东方宇此生若真有命中注定的女子,那么,他就等着老天把她送到他身边的那一天。 东方宇不了解戴云天为何会如此紧张流经的缘由。所以,在看到戴云天沉着一张脸时焦急质问自己时,他挑高眉稍,问道:“天,你不知道吗?我们已经做好准备要攻打魔尊楼了。” “我知道!”这事,他们三人之前一起商量过,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此刻说这个做什么? 其实,戴云天是被流经吓怕了。因为,前几次每一次的分开再到见面的时候,流经都受了伤。不管是巧合还是其它……他只想流经好好的,不再受任何的伤害。不是受伤就是中毒,一次次的伤患让原本清瘦的人变得更加消瘦。他不想重复不愉快的事,也不想在拿着瓶瓶罐罐的药往流经身上撒,更不想看到那鲜红的血从他清瘦的身体里流出。 他们现在深处北欧,目前的处境算不上安全,而且,北欧宸又虎视眈眈的要对他们出手。戴云天唯恐流经再遇到危险,所以,他打算在离开北欧国的境内之前,寸步不离的跟着流经,这样,他才安心。 第四百四十四章 流经在戴云天对面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下。其实,他和绿润一回来,东方宇就拉着他跟他说了许多话。而且,都是一些抱怨戴云天的话。 戴云天左手支撑着下颚,右手拨弄着杯盏。看到流经平安无事的回来,他内心渐渐松了一口气。 抚着眉心,戴云天轻叹一声,唉!说真的!他知道自己对流经有些担忧过度了,可是,他控制不住。 流经凝视着面前皱眉的戴云天,从方才东方宇的抱怨声中,不难猜出,他走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戴云天对自己的过份紧张,流经不是没有察觉到。也清楚他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 久不见流经开口说话,戴云天敛起情绪:“怎么了?” “天!” “嗯!”他看着他。 流经看着戴云天望着自己的眸子,没辙的叹息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戴云天。 流经接着说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受伤,也不用时时刻刻的紧跟着我。” 戴云天耸耸肩,撇撇嘴,他信流经能照顾好自己的。但他保证不了会再一次受伤。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再给他治伤,他还是要跟着他。 “嗯!我知道了!”戴云天随意敷衍了一下。 流经只扫了一眼,便知道戴云天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放在心上:“回凤京以后,我打算让绿润留在王府,以便好照顾他。” “他那么大的人了,早就过了需要人照顾的年纪了。”戴云天为他绪满杯子。 “我知道,我只是想补偿他!”他欠绿家三条人命,欠绿润一个家。如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家也不会惨遭横祸。绿润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疼爱他的爹娘,吃尽苦头。他欠绿家的,就算是偿还一辈子,也偿还不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绿润,那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看着他长大成人有,所作为,然后是成婚生子,为绿家留下血脉。 每当戴云天看到流经一副愧疚忧愁的表情,眉心就紧紧地皱着。要到何时,他才能完全放下过去,不再活在无限的愧疚与自责中。 戴云天虽不满流经总把注意力放在绿润身上。但他也感谢他的出现,不然,流经会更痛苦,恨自己没有找到绿家唯一的幸存者。 “我陪你一起!”戴云天捉住他的手道。 “……好,我们一起!”流经面带,一双温润的瞳眸,泛着灼热的光,专注的看着他。 戴云天对上他灼热的注视,邪魅的勾起嘴角。 察觉到他的笑意,流经微微错开视线,咬着唇,心里想着如何劝他放了韩森。 韩森对他下毒,想必是为了韩弥弥。他以为他除掉了自己,戴云天就会娶他妹妹吗?他之所以想劝戴云天放了韩森,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度,轻易的就原谅了害他的人。而是不希望因为他,使他们亲戚之间的关系破裂。韩森也被他关了一些日子了,够了,这次给他点惩罚就算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寂静的黑夜里,白秋水困意浓浓,却睡不着。想翻身,又怕惊醒身旁的人。腰酸酸的,躺在床上睡觉时,总感觉后腰悬空,贴不到床面。 每当白秋水睡不着,不停的翻身的时候,夜漓就会醒来。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些许倦意:“把脚放到本王身上来!”夜漓说着,大手托起白秋水纤细的腿放在自己的腹部上,然后一手揽着她的肩,拥她入怀。仿佛是做了很多遍一样,夜漓在她发顶上吻了一下后,再度入睡。 白秋水一只腿架在夜漓的腹部,又往肚子下塞了些被子。减轻了肚子上的负担,白秋水手脚并用的搂着夜漓,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白秋水并没有睡到天亮。肚子慢慢大了以后,如厕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在第三次起身如厕以后,白秋水眼看天要亮了,就放弃了睡觉。她这会上床,准会把床上的人吵醒。 白秋水披上衣服,坐在床沿,望着连日来被自己当成抱枕的男人,耳畔听着他安稳且规律的呼吸声,喃喃说了一声抱歉。因为她的缘故,害得他也睡不好。 望着夜漓的睡颜,白秋水忍不住伸手拨开他额间散落的几根发丝。睇见夜漓眉心间的褶皱,纤细无骨的小手轻轻的将褶皱抹平。手心传来的舒适感,使白秋水一时舍不得收回手。她顺着他的眉心处缓缓向下抚摸。小手掠过高挺的鼻梁,邪魅凌厉的薄唇…… 忽然,手臂被人攉住,白秋水的手停在了夜漓的喉结处。 “呃,你醒了!”白秋水干笑两声,她还是把人给弄醒了。 “秋儿,你在偷吃为夫的豆腐!”他揶揄地目光盯着她看。 “我就是在吃你豆腐,怎么,不行吗?” “怎会,欢迎之至!”嘴角勾起,宠溺的目光看着她:“醒来多久了?” “一会儿!啊……好困啊!”白秋水打着哈欠,精神不佳的伏身趴上他的胸口。 “……秋儿,对不起!”夜漓低头望着怀里的人,早知怀孕会让她这么辛苦,他应该早做准备,不让她这么早就怀上孩子的。 “对不起什么,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白秋水趴在他胸口上说。强装有力的心跳,在白秋水的耳畔跳动着。 窗外,渐渐亮起,清晨的光亮盖过了屋内原本的昏暗。夜漓温柔的大手一下接一下的轻拍着白秋水的脊背。温柔的抚拍,熟悉的味道,均匀有力的心跳,犹如柔柔的催眠曲一样。白秋水趴在夜漓温暖的港湾处,昏昏欲睡。她侧过脸向里,避过那越来越亮的晨光。 夜漓默不出声,轻拍的大手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夜漓怕白秋水趴久了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想将她抱到床上睡。不曾想,他刚欲起身,怀里的人就发出不满的嘀咕声。身子贴紧自己,晃了一下头,表示不想动的抗议。 “乖,本王不动,睡吧!”夜漓微微调整了一下白秋水的趴姿,俯首亲吻着她的额头。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夜漓一直坐在白秋水的身边看着她的睡颜,看着看着,忍不住低下头啄了一下她的嘴唇。粗哑着嗓音,低低喃喃自语道:“好好睡吧!” 夏菏坐在屋檐下,望了一眼仍旧紧闭的房门,扭回头,仰望天空。王妃好些日子没有睡到日头升高的时辰了,怀孕,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许多习惯。 忽然,夏菏听见有脚步声奔来,她以为是春桃她们三个其中一人过来帮忙了。想起屋里还未睡醒的二人,夏菏忙对来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夏菏怔了怔。 “夏菏,他们俩又没起床呢,你干杵在这做什么?”不知何原因,颜晟今日忽然跑到漪涟院。眼角扫了扫房门,朝等在门外的夏菏问道。 “嘘,你小声点,别扰了王爷和王妃。”夏菏担心颜晟洪亮的嗓音吵醒了屋内的二人,于是拉着他的手,远离门处。 “真是的,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这俩人还不起。”俩人来到距离卧房数丈外的一处停下,夏菏的手松开后,颜晟就在就近的走廊坐下,炯炯有神的望着面前的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妃的身体状况。”夏菏淡淡地说道。 “夏菏,你说,以后你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说着,颜晟牵起了她的小手,感觉到小手有股微凉,他拧了拧眉,用自己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为她提供暖意。 “不知道!”夏菏扬眉看着他,戴公子说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妊娠的反应也不一样。她现在又没有怀孕,怎么知道自己跟王妃的反应是不是一样的。 颜晟揉揉掌心的小手,身体微微向后倾靠,然后仰首重重吐口气,一脸的羡慕之意:“再过几个月,这摄政王府就会添了一位小世子,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做爹。” 夏菏半眯着眼望着他,羞涩的脸涨红一片,她低下头,垂下眼帘,望着自己的肚子。俩人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为何自己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颜晟瞅见夏菏脸上略显失落的表情,猜出她此刻的心思,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夏菏抬头…… “别想太多了,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颜晟揽揽她的肩,接着道:“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的,嗯?” 夏菏臊着脸,点点头,回握着他的手。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她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而这份满足的幸福感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夏菏回想自己与颜晟在酒楼初次见面的情景。 傲耘堡颜家两兄弟白手起家的事迹她听说了很多遍。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传闻中,那桀骜不驯,个性张扬,爱恨分明的颜家二爷。当日,颜晟给她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因为颜晟听到她尾尾道出他的身份后,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停留在她的脸上。而且,他望向她的目光中,有抹异样的光芒。当时,她疑惑却没有出声质问。此刻回想起来,原来,颜晟对她,真的是一见钟情呢。 第四百四十七章 北欧国境内,万叠山深处,负责阻截黑衣人的暗七等人,虽顺利完成任务阻止了对方将火药带走,但可惜仍有两名黑衣人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内。按照对方的脚程来算,最迟一两日,他们会再次反回,而且,所带的人势必要多上许多。毕竟,火药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关乎着两国战事的成败。 黑衣人逃脱以后,暗七懊恼不已。不过,他们的时间不多,容不得他多想。眼下他们处身于北欧国境内,在敌众我寡,不利于他们的情况下,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必需尽快的与廖天机会合,并且刻不容缓地毁掉所有和火药有关的东西。如果他们不及时撤出北欧国,回到天运朝的地界内。他们与魔尊楼的人势必会有一场恶战。他们不怕魔尊楼,也不怕北欧宸的东瀛忍者。只是王爷事先有交代过,他们此行的任务有两个。一是阻截北欧宸派往万叠山押送火药的黑衣人。二是与廖天机会合,配合他接下来的行动,并护送他们出万叠山,安全的回到天运朝。 在消灭黑衣人的同时,暗七所带的人也损失了不少。死去的那些兄弟,不是他们的武艺不精,怪就怪他们的敌人与众不同。虽先前在训练时已与他们说了关于东瀛忍者的诡异武功。可当对方隐身在他们眼前消失时,他们震惊不已。就因为他们错愕分神的刹那,给了敌人杀死他们的机会。 双方纠缠了整整两日,在万叠山内也斗了两日。望着躺在草丛中的尸体,暗七挥手,让人迅速收拾一下,接下来,他们要去深山处去找廖天机。 先他们一步见到聊天机的十五,按着临走前,夜漓对他的吩咐,暂时留在廖天机的左右,协助他捣毁北欧宸制造火药的洞穴。 从凤京城到万叠山的这一路上,十五匆忙赶路之余也十分小心谨慎,以防被人跟踪了。 十五并不知道,在他领着夜漓的命令前脚迈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戚霞儿后脚便跟上他,也来到了万叠山。一路上,戚霞儿都没有现身出现在十五的眼前。十五也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戚霞儿,就在他道身旁守候着他。 安葬了牺牲的兄弟以后,暗七带着余下的十日继续往万叠山的深处走去。 万叠山内,地势险要,环境复杂,峰峦相互交叠,处处透着一种诡异。走在深山处,很容易就让人迷路。 万叠山深处的一个洞穴里,廖天机与章倪倪十五等人正商量着明日的行动。 “距离洞穴三里的地方有一道瀑布,瀑布下就是河流。所以,我们要把火药搬到这个地方,然后填进河里。”望着面前摊开的图纸,廖天机抬手指着上面毫不起眼的一个地方说道。 阿漓在信上说的很清楚,沾了水的火药就会失去它的作用,也就是炸不了。既然不能炸,那火药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因为了,它生存的价值没有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杀啊!”随着一高声嘶喊,无数条身影从洞口向外涌出,而后,那些身影一窝蜂的都朝廖天机等人冲上去,与之拼杀。 情势忽然陡转,本来占据上方的廖天机等人顿时落于下风。廖天机瞄了一眼从洞口冲出来支援的士兵,心中不由得暗咒一声。该死的,里面居然藏了这么多人。闪身避过对方朝自己刺来的剑,像是要泄愤一样,廖天机火大的一脚将踢飞,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可怜那人被廖天机一脚给踹下了悬崖。 带兵驻守在万叠山的人,正是北欧宸的左右手陌路。陌路跟随在北欧宸身边多年,深得他的信任。看着廖天机等人的穿着,陌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他将视线紧紧的锁在了廖天机的身上。只看了短短一眼,陌路就认出为首的那名男子就是天机盟的盟主廖天机是也。 只见廖天机出手凌厉,凡是接近他的人都被他一一斩杀。谁也想不到,眼前这长相俊美的男子就是天运朝境内,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机盟盟主。廖天机生得俊逸非凡,武功又高强。他带领的天机盟虽多以悬赏杀人为生计,但不得不说,天机盟里,有很多出色的杀手。 廖天机察觉到他的打量,眯眼……身子向前一纵,带着凌厉的掌风朝他的面首挥去。 感觉到廖天机掌风的威力,陌路运气向一旁闪去。天机盟的势力仅次于暗幽阁,而他们魔尊楼却比不上天机盟。廖天机身为天机盟的盟主,他拥有一身极为高强的武功。这些,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上,人尽皆知他的武艺如何。 陌路不知道廖天机为何会出现在万叠山?也深知自己不是廖天机的对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与他拼命,而是要想办法保护洞中的秘密不被他发现。陌路拧眉,太子临走之前,给他下了死命令,说藏在洞里的东西在,他在,东西若是出了任何闪失,那么他也就…… 为躲避廖天机,陌路飞身落在一处石头上。廖天机紧跟着停在他对面,抱胸,睥睨着他。 看着洞口死伤的兄弟,陌路抬起头,面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廖盟主,敢问您这是做什么?我们之间并无过节,不是吗?” 无过节?他们北欧国挑衅在先,两军也已开战,居然还好厚着脸皮跟他说他们无过节。真是可笑至极! 廖天机勾勾唇角,语气充满不屑:“本盟主今日前来,是来索取你们太子殿下藏在这洞中的宝贝的。” 陌路听了一愣,心中暗叫声不妙,难不成,廖天机知道火药的事了?陌路故作一副惊讶不解的表情,疑惑的看着廖天机说道:“虽然在下不知道廖盟主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但在下想说得是,这洞中并无宝贝,而是我们太子殿下深爱的一个红颜知己逝世了。殿下舍不得将人埋进黄土,于是才命令我等将人安葬在这洞中,好好守护着。” 第四百四十九章 双方的人马在洞口处,打得甚是激烈,廖天机则双臂抱胸,悠哉的注视对面那谎话连篇的人。明知对方所说的都是谎话,廖天机却不曾开口打断,直到对方停下,他才缓缓扯了扯嘴角,噙着丝丝讽意地说道:“说完了!” 陌路:“聊盟主?” “废话少说,本盟主就问你,这洞里的东西,你是交,还是不交?”廖天机露齿微笑,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却因为他脸上的笑容,让出口的话少了许多严肃的意味。 陌路闻言,脸色变得不好,看廖天机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他虽有心替主子护住主子的东西,怕是有心无力,抵挡不了对方。 衣角被风吹得扬起,廖天机望着沉默的陌路,脚尖在石璧上一点,纵身袭去。 陌路神情微变,举起手中的剑,身体一跃,正面迎上廖天机的攻击。 “锵……”双方的剑在半空中相遇,发出刺耳的声音。 廖天机挥剑朝陌路横扫而去,陌路虽身体急急后倾避过这危险的一招,却见廖天机手腕一个翻转,挥出的剑锋削掉了陌路头顶上的发冠。 发冠随着碎发一起飘下,陌路披散着头发与廖天机过招。毕竟武功不及对方,才两个来回,陌路就感觉到了吃力。 “砰!”陌路被廖天机一掌拍出老远,砸在石壁上又落到了洞口的地面上。 “噗……咳嗽!”陌路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扶着石壁,跌跌撞撞站起身,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人。 “你不是本盟主的对手!”廖天机停下脚步看着重伤的陌路,并没有急着上前取他的性命。 “就算不是阁下的对手,我也……咳咳,不会让你把主子的东西据为己有。”陌路费力的喘着气,视线越过廖天机,望向他身后。心里感到无奈,在敌寡我众的情况下,他们依然阻挡不了对方。 不行!这洞里的火药是主子这半年多来的心血。是主子对付天运朝的必胜法宝。没有了火药,他们北欧国的军队根本就敌不过对方。 主子,对不起,属下无能!主子信任他,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看管,而眼下他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廖天机把主子的心血全拿走。本以为,火药藏在这危险重重的万叠山内,是很安全的。不曾想到,还是被敌人给察觉到了。他们的人死伤殆尽,他无力扭转将定的局面。但他却能阻止火药不被廖天机劫走。他们造出来的火药,即便不能为他们北欧国所用,也不会白白便宜了天运朝。 陌路:“廖盟主,主子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噢!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为何不能!”陌路自嘲一笑,从腰间掏出一信号弹,朝空中射去。 “嗖!”一声,信号弹炸开,发出一抹绿光,随即便消失不见。 廖天机眯眼,心头一紧,虽然他不知道陌路想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要发生。想到这里,廖天机伸手就想先控制住陌路,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第四百五十章 “不行,你先上,然后再拉我上去。”不管是白绫还是藤条,一下子是经不起两个人的重量的,万一再断一次,她会和他一起摔下深渊的。不,他不能让她为了救他去冒这个险。 “不要!”不顾他的轻轻挣扎,戚霞儿拉了拉白绫,示意上面的人可以拉了。然后,她双手抱住他劲瘦的腰。 收到信号,严城的身体开始用力背着藤条往后退。廖天机和章倪倪也一同帮忙。 睇见戚霞儿的坚持,十五无奈地叹口气,双手扣住她,俩人的身体开始慢慢向上滑。 戚霞儿埋在十五胸口的小脸,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抱着他腰的小手紧了紧:她终于如愿以偿的靠在他怀里,享受他的体温了………… 在快要到达崖顶的时候,戚霞儿抱着十五,一瞬间就飞身落在了廖天机等人的身边。 看到二人归来,章倪倪和廖天机还有严城三人欣喜。还好还好,有惊无险,人平安的救回来了。 看到抱着不撒手的二人,章倪倪笑了笑,正想问俩人有没有事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她看见一道身影蓦地往后跌去,而那飞出的身影,正是严城。 严城捂着疼痛的胸口,欣喜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解,是不解,他愣愣的看着生气的男人:“盟主?” “……” 廖天机一掌将严城拍出三米以外,章倪倪等人一脸蒙圈的看着廖天机突如其来的举动。 “天机,你干什么?”章倪倪出口质问,无缘无故的,为何出手伤人? 廖天机没有回答章倪倪的问题,反而阴沉着脸,用力攉住她的双肩,摇晃着:“该死的,谁让你来的!” 廖天机恼意的瞪着面前的女子,他知道她不会老实的呆在“家”等他,所以他留下严城,看着她,不让她跟来。谁知,她还是偷偷跟着来了。 廖天机想到章倪倪很可能会受伤,一双恨不得杀人的眼睛,狠狠瞪了严城一眼。 章倪倪愣了下,大声反驳道:“廖天机,我要是不来,你现在能站在这吗?你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不让我跟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担心,我也会害怕,害怕你一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她自幼跟着父母习武,虽说不是绝顶高手,但也不差。她爱他,在危险来临时的时候,她想与他共同面对危险,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去犯险,而她却只能一个人躲在看不见他的地方担心着。 “……”廖天机沉着脸,浓眉微皱。 “天机,在你担心我的时候,我也在担心你。”章倪倪指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地说道。 严城捂着胸口,走到廖天机面前,他单膝跪地,垂着头:“盟主,都是属下的错,您要怪就怪属下吧!不关夫人的事”。 好不容易把人救上来,章倪倪怎么也没想到廖天机会是这般反应。她气不过的将严城从地上拽起,不悦的说道:“严城,你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受罚?没有你的话,某人以为他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儿教训人吗?” 第四百五十一章 好不容易把人救上来,章倪倪还没来得及跟戚霞儿说句话,就被廖天机的举动惊到。 章倪倪怎么也没想到廖天机会是这般反应。她气不过的将的严城从地上拽起,不悦的说道:“严城,你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受罚?没有你的话,某人以为他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儿教训人吗?” 章倪倪看不过廖天机将愤怒发泄到严城的身上。 十五惊讶的看着戚霞儿,问:“这是何药,竟有这般神奇疗效?” “药是白姐姐给的,说是对治疗内伤有奇效。”戚霞儿将白色小瓷仔细瓶收起来,塞回腰间。 “原来是王妃给你的,想来,此药应该是阴鬼前辈留给王妃的。”十五了然的颔颔首。 “先别说话了,此地不宜久留,你现在调息一下,一会,我们就下山,离开这里。”虽然爆炸停了,不再地动山摇了。但他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望着面前不慌不乱,面色平静,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戚霞儿,十五心中微微一僵。曾几何时,那个天生烂漫,娇纵的戚霞儿,变得这般稳重,安静了。她在闻名殿里,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戚霞儿静静的站在十五面前,看着他一脸的苍白之色,看着他盘膝而坐,双手放在两边的膝盖处,比起眼睛,开始调息自身。 这边,廖天机与章倪倪二人,仍旧在彼此看着双方,俩人谁也没有开口。 沉默了好一会,章倪倪指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廖天机,打破沉默,轻轻地对他说道:“天机,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跟来。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在哪,我就跟到哪。” 原本正在气头上的廖天机,这会听到章倪倪的轻声软语,怒火顿时消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是悻悻。庆幸戚霞儿没有受到火药爆炸的泼及。不然,………… “倪倪,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廖天机紧箍住她双肩的大手,然后稍稍用力将她拉进自己胸怀,没好气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疼!”捂着被弹的地方,章倪倪撅嘴,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刚才还火冒三丈的男人,这会就因为章倪倪的一句话,就收敛起了浑身的怒气。严城将廖天机的变化看在眼里。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的盟主在面对夫人的温柔时,总是恼不起来。 看到二人和好,严城捂着胸口,走到廖天机面前。突然,他单膝跪地,垂着头,愧疚得说道:“盟主,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没有照顾好夫人。您要怪就怪属下吧!这不关夫人的事”。 廖天机冷哼一声:“严城,你应该是了解本盟主的。这次看在夫人没有受伤的份上。就饶你这一次,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吗?” “是,多谢盟主不惩之恩!”严城本想跟廖天机解释清楚为什么他和章倪倪会出现在这里。但,看廖天机此刻搂着章倪倪的深情模样,识趣的闭上了嘴。 第四百五十二章 由于万叠山百里之内没有人居住,所以火药爆破所带来的惊天动的震动并没有惊吓到人。而同在万叠山內,即将与廖天机回合的暗七等人听到巨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廖天机,成功了! 暗七带着剩下的几人,来到十五信上所说的地方,见到了受伤的十五和廖天机、章倪倪几人。暗七把黑衣人的事告诉了廖天机,又得知火药已毁,便提议即刻离开万叠山。倘若敌人不知道火药尽毁的事,那么,他们势必还会回来抢夺火药。 廖天机认同他的提议,在点头附议后,一群人便即刻动身往回返。因为十五有伤在身,于是,暗七就用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背椅,这样,他们就可以轮流背着他走。 出发前 戚霞儿看着被暗七与严城合力架上背椅的十五,心中充满对他的担忧和心疼。十五身体表面上没有什么伤痕,可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依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本应该好好卧床修养,不宜移动才是。但,万叠山内环境恶劣,是要什么没什么,而且,敌人恐怕还会再次回头。所以,他们越早离开越好。 “戚……霞儿!”不知何时,十五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发怔的戚霞儿。本想和以前一样唤她戚姑娘的十五,忽然改了口,直呼她的名字。许是第一次的原因,霞儿两个字略显僵硬与犹豫。 霞儿?戚霞儿诧异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惊讶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她听错了吗?他怎么可能直呼她的名字。 “霞儿!”十五挑起眉梢,仰头望着戚霞儿错愕的表情,再次唤了一声。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多了许多的温柔和欠疚。单单一个名字就让她讶异成这样。他是有多混账,才伤她至此。 他,他……戚霞儿咬着红唇,星眸睁大,不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也不是她在做梦,而是,他真真切切的再唤她的名子。戚霞儿低着眼眸,对上十五望着自己的那一双菱眼。心,在加速跳动着。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为什么?”戚霞儿听到十五的问话,看到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没有回答,反而问他突然改口的原因。 “霞儿,我可以这样唤你的名字吗?”语气小心翼翼,十五怕戚霞儿会气他之前的“拒绝”,心中没有把握她还愿意接受他。 “当然可以!”仿佛怕他反悔一样,戚霞儿回答的很快。然而,睇见十五眼中的笑意,戚霞儿的小脸登时一红。不由得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告诉自己不要一直盯着眼前的人看。 “霞儿,可以请你走近一些吗?”说着,朝她伸出手。 望着十五朝自己伸出的手,戚霞儿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脚慢慢走到他面前。望着面前坐在背椅上,脸色苍白却满眼温柔的男人。戚霞儿将自己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 十五握着她的小手,仰头凝望着她:“霞儿,从此刻起,我会牢牢的牵着你的手,再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选择逃避。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愚钝,太混账,伤了你。你……可还愿意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第四百五十三章 在有意的安排下,几面下来,上官爵轻轻松松就赢得了常月的好感。上官爵身材魁梧高大,一眼望去给人一种盛世凌人的感觉。可是,与他相识之后,就会发现他的性子与他的外表却大不相同。不仅温柔体贴,还极具有浪漫的兴致。因为上官霆的授意,上官爵自打出现在常月面前以后,就一直努力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右相府的一所偏院里,上官爵坐在桌前,双眼望着眼前的画发呆。仔细一看,画上所画的女子,正是笑颜如花的常月。画上的常月,烂漫又天真,笑的很是开心。一看便知,她是一位从来就没有吃过苦的名门闺秀。 上官爵盯着画上的女子,他想要娶到心爱的女子为妻,手里就必须有钱有权。这是他未来岳父对他提出的要求,只要他有钱了,能让宛玉晴过上少奶奶的日子,宛家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为了顺利娶到心爱的女子,他答应了叔父去引诱常月,至于后面娶常月的事,他暂时还没有打算,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叔父答应过他,只要他能把常月勾到手,他就给他在朝廷里安排一份差事,官职不会太低。只要他有了一官半职,宛老爷就不会再反对把女儿嫁给他。 常家在天运朝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不仅如此,常府还是皇亲国戚,这是他的一条捷径之路。他既已决定要把常月钓上钩,就不允许任何人做他的绊脚石。 常月一到偏厅,就看到上官爵坐在椅子上等她。看到没有热气的茶杯,常月皱了皱下眉,她又让他久等了。 “上官爵!”看到上官爵脸上并没有等得不耐烦的表情,常月扬着一抹甜美的笑容走向他。 “月儿!”上官爵笑着起身,迎上她。 “上官爵,你今天又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常月带着婢女在江陵别院住下的这些日子里,上官爵几乎每日都会来别院找她,然后带着她四处游玩,吃好吃的。与上官爵认识以后,常月感觉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听说江陵的戏曲特别有味道,不如,我们今儿就去戏园子瞧瞧如何?”上官爵脸上一副温柔的笑容,眼角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常月一眼。每当看到常月天真无邪的笑容,上官爵总会有一丝不忍。 “好啊!我还听过江陵的戏曲呢!”常月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小……”婢女看到常月不适宜的动作,本想出声提醒,却看到人已经走出了偏厅。只能无奈的摇着头跟上。 上官爵看着常月拉着他的那只手,想到自己和宛玉晴曾经在田野里奔跑的快乐时光。神色暗了暗,他抿了抿唇,出声道:“月儿,你慢点儿跑,当心脚下,戏园子又跑不掉,我们不用这么着急的。” “可是,我想早点儿同你一起去听戏曲儿嘛!”常月回头看他,脸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说道。 第五百五十章 北欧宸只知道神医戴云天,不止医术精湛还有着一身的好武艺。只是,俩人从未交手过。上次,因为北欧天雪动用铁血卫暗杀白秋水,夜漓重重给了他一掌。而自认武功算上乘的他,却只与夜漓过了将近十招便落败。 北欧宸本想教训教训戴云天,让他认清自己此刻不是什么名闻三国的神医,而是他北欧宸的阶下囚。然而,戴云天的武功出乎他意料,境与夜漓有得一拼。 戴云天似乎是看出了北欧宸眼底的意外,不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顺便又投一睇“你打不过我”的眼神给他。 戴云天此举无疑是惹恼了自视的北欧宸。北欧宸仗着自己有火药,知道戴云天不会傻得要取他的性命,于是乎,他就对戴云天动了杀意。他知道,戴云天和东方宇一直都是夜漓的朋友和他的左右手。杀了戴云天,算是他给夜漓追加的成亲贺礼。同时又给东方宇和流经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什么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北欧宸,立誓要做三国的霸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他者死。 因为北欧宸的自得与大意,认定对方逃不掉的心理,给了戴云天一个携持他做人质的机会。 戴云天在与北欧宸过招中,故意将命脉露出,果然,北欧宸上钩了。 东方宇嘴角噙着不明笑意,望着北欧宸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攻向戴云天故意露出破绽的心窝。 流经看到这一幕,表情一怔,不由得想要出手去帮戴云天。忽然,他愣住了,他看到戴云天不但没有被北欧宸伤到,反而顺势钳住了北欧宸,下一刻,不知戴云天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北欧宸的脖子上。 “殿下” “尊主” 突如其来的意外,惊住了魔尊楼的人和北欧宸身边的惊风,几人急忙想要冲上去。 北欧宸恼怒的瞪着挟持他的戴云天,该死的,他太大意了,上了戴云天的当。从一开始,戴云天就是故意激怒他,故意露出破绽,引他上勾的。而他,居然傻傻的迈进了戴云天给他画的圈。他太大意轻敌了,一下子捉住了三个和夜漓关系密切的人,他在高兴之余过于自负了。 “放了尊主!”惊风高举着手中的火药,带着魔尊楼剩下的人一步步逼近三人,威胁他们放了北欧宸。 气氛紧张,流经和东方宇迅速靠向戴云天,剑抵在胸前,谨防对方冲上来。 戴云天挟持着北欧宸,右手中的匕首紧紧贴住他的脖子:“尔等若再敢向前一步,本公子就把你们太子的脖子给抹了,你们信不信!” 说着,右手微微用力压了一下匕首,登时一颗血红色的水珠从匕首上划落。 “殿下!退下……快退下!”看到北欧宸脖颈处渗出血液,害怕戴云天会再次加深北欧宸脖颈的伤口,惊风着急的伸开双臂,阻止身旁的人再向前走。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戴云天挟持着北欧宸,东方宇和流经二人在后面掩护着退出大殿。惊风则带着人步步紧跟着他们,一旦有机会,势必要把北欧宸从戴云天手中救下,只是…… 魔尊楼位于迴城临福镇交界处的一座陡峰上。之所以说它是陡峰而不是山峰,那是因为魔尊楼坐落的山峰高耸入云,是一座成笔直竖线,周边没有任何紧邻的山体。远远看去,它就像一根巨型的石柱,昂然地挺立于天地之间。 暗幽阁、天机盟还有后来居上的闻名殿,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所在。但魔尊楼不一样,江湖豪杰们虽然没有见过魔尊楼楼主面具下的那张脸。也不知道那带着一张鬼面具的男人就是北欧国赫赫有名、容貌不俗的太子爷北欧宸。但他们都知道,魔尊楼的巢穴就在迴城,那座特别,最起眼的陡峰上。知道归知道,但没有人几个人敢上去。因为山峰十分陡峭,通往山顶的路只有一人行走的宽度,而且,路还是围绕着山体,一圈一圈往上盘延着的。走在又陡又窄的崎岖山路,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通过绿润,东方宇等人对陡峰上的地形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只是,此刻他们押着北欧宸,退出大殿所见到的地方并不是他们所来的那个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流经错愕的望着横在他们面前的万丈悬崖。明明他们来时,并不是这样的。 后退的路被挡住,戴云天的俊脸一沉,狠狠扼住北欧宸的脖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北欧宸冷冷一笑,得意的扬首:“本太子不想说!” “北欧宸,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戴云天瞪着略显得意的北欧宸。 北欧宸不语,他勾唇嘲弄一笑,似是并没有把戴云天的狠话放在心上。 “行了,天,你莫要与他多费口舌了。我们应该是走错门了。”东方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带人追上来的惊风。 “什么意思?”流经和戴云天二人同时疑惑的看向东方宇。什么走错地方了,他们稍前就是从这一扇大门共进殿的不是吗? …… 摄政王府 廖天机等人回到摄政王府时,正是快要用晚膳的时间。看着他们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夜漓便让他们先行回房沐浴,稍后与他一同用膳。至于受伤严重的十五则被暗七架回房休息,照顾十五一路的戚霞儿主动留下来照顾他。 知道他们今日回来,白秋水一早就嘱咐下人多购买些新鲜的菜,晚上给廖天机等人庆功。 等廖天机、章倪倪沐浴更衣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俩人来到膳厅,夜漓与白秋水还有颜晟已经坐在膳桌前等他们了。待二人坐下以后,菜就被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看到一桌子红红绿绿,各色各样,散发着扑鼻香味的饭菜,廖天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今日这一桌的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有荤有素,不仅菜色看上去很漂亮,他的味道也有点熟悉。 第四百五十七章 见人已经到齐,夜漓淡淡说了声“吃吧!”就看见廖天机脸色一喜,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让人以为他是不是饿了许多天,没有填饱过肚子。 膳桌上的人除了夜漓以外,都被廖天机猴急的模样给弄愣了。章倪倪更是错愕的猛盯着他看,目光怀疑地望着眼前如饿狼吞食的男人。难道是她做的饭太难吃了?所以在万叠山上的日子里他都没有好好吃饱过?一下山,就拼命的狂吃? “那个,廖兄……你是有多久没吃过饭了?”颜晟裂着嘴角,望着对面的男人不停的夹菜往嘴里送。有两只盘子已经见底,廖天机又开始攻向另一盘的白斩鸡,直接抓起一只鸡腿便大口大口的吃起。莫非这男人的胃是无底洞不成,这般能吃。 廖天机抬眸瞅了瞅他,正儿八经地回答道:“从午膳到现在,你说有多久。” 颜晟面部抖动了一下,无语的白他一眼。 白秋水柳眉紧皱,她最近有些反感油腻的食物,而偏偏廖天机专挑荤菜狂吃。她是越看越不舒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差一点她就想让人把面前这个饿鬼投胎的男人给拖出去。不过,想到他在万叠山餐风露宿,吃不好,睡不好的份上,白秋水就决定迁就他一会。 夜漓从始至终都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对廖天机丢脸的行为,看也不看,只是催促白秋水动筷用膳。 春桃在这时送上了一盘红烧猪脚,廖天机见了,登时就把手伸过去。颜色深红,入口即化,糯糯的红烧猪脚,吃的廖天机眼都快眯起来了。 章倪倪不着痕迹的往白秋水的身旁移了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廖天怎么能吃,这食量,与猪真是有的一拼。 颜晟摇摇头,不管那只顾猛吃的人,他提起酒壶,将夜漓的杯盏斟满。二人边饮边聊,好好的一场庆功宴,被某人的“贪吃”整的像吃食大赛一样。 “王爷,东街的那两间铺子,生意非常的好,你怎么舍得把它出去?” 白秋水睇着他:“有什么舍不得的,夏菏又不是外人。” 夜漓淡淡瞥了颜晟一眼,把挑好的鱼肉推到白秋水的面前,同时又替她盛了一碗汤。然后,他放下筷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一丝不苟的脸上,多了一抹深意与感激。 “那是本王与王妃为夏菏准备的嫁妆,并不是送的。” 颜晟知道夜漓为何会为夏菏准备这么丰厚的嫁妆,因为夏菏的护主之心。 “我明白了!”颜晟拿起杯盏,轻啜一口。 颜晟:“听说常胜夜袭潭县,不但没有攻下城池,反而吃了一个大亏。不仅如此,营地还被人偷袭,伤亡惨重。” 恐怕敌人所用的那个会发出“砰”的一声,然后燃起大火的武器,就是他们一直口中所说的那个东西。 廖天机与章倪倪一愣,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把火药全部销毁了吗? 第四百五十八章 白秋水听了颜晟的话明显一愣,视线寻向夜漓,眼里满满都是困惑之色:“阿漓?” 夜漓撇了撇颜晟,嫌弃之意很明显。 颜晟状似无辜的眨眨眼,他又不知道他没有把潭县的事告诉白秋水。他以为,以白秋水对蓝正的关心,加上闻名殿,肯定比他要更早一步得知潭县战事的情况。 “那个……火药不是被我们已经摧毁了吗?怎么还会……?”暗七也说了,他们成功的拦截了前来运火药的敌人。 “是呀!”廖天机停下进食,看向好友。 夜漓左右看了看他们,敛下眸光,深黝地眸子凝视着手中捏着的杯盏:“北欧宸手中不会有太多的火药,常胜若是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当初本王是不会向皇上举荐他任将军一职的。” 坦白说,他对常胜虽没有过多的好感,但对常胜自身的能力,还是认同的。 夜漓过于笼统的话,听得白秋水与章倪倪频频皱眉。颜晟和廖天机二人却一脸笑意。 廖天机轻轻一笑,慵懒的往后一靠:“你何时这般了解他了?” 常胜确实是一位有号召力的主帅,别看他平时温润如玉,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的一双手上,可是沾了不少人的鲜血。当然,那些死在常胜剑下的人,不是敌人就是恶人。 …… 夜漓神情慵懒的撑着额头,望着面前朝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的人儿。晚膳一散席,白秋水就拉着他回房,然后,就问他潭县的事。 “嘿!你别光盯着我看啊!你倒是先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嘛?”白秋水手扶着腰侧,眯起眼问。 “就是那么回事,常胜照着你的办法夜袭潭县,却遭遇了北欧宸的反击。” “那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表哥呢?他怎么样?”白秋水急切地问。这两日许勇没有回闻名殿,她也没有特意交代迷世,让他多多注意前方战事。 夜漓见白秋水一开口关心的蓝正,而不是对她有倾慕之意的常胜,愉悦的扯了扯眉梢。 “秋儿,你很关心蓝正!” “废话,他是我表哥我当然关心了!”夜漓对白秋水理所当然的态度感到非常满意。 反观白秋水,觉得夜漓的话说得明显多余,不由得想朝他翻翻白眼。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咧嘴,瞪大眼,望着面前的夜漓:“阿漓,你该不会连表哥的醋也要吃吧?” “你想多了!”夜漓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望向某处。若她一开口问得是常胜,他一定会吃醋,而且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高兴。可是,蓝正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他夜漓的大舅子,何醋之有。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潭县的事,就是怕她过于担忧,伤了身子。 “放心吧!蓝正他好得很,只是手臂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没有大碍。” “那就好,不然,祖母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住的。”白秋水原本担忧蓝正的心,在夜漓柔魅的嗓音安抚下,慢慢归位。身体放松,白秋水忽然将头枕上夜漓的肩头,软软地对他说道:“一会我睡着了,你再抱我回床上。” “嗯!” 夜漓伸出双臂将她揽住,嗓音低哑的应了一声。 第四百五十九章 在戴云天等人站在崖际迟疑的那一刻,惊风已经带着人赶了上来。彼此双方再一次面对面僵持对峙着。 惊风紧盯着戴云天抵在北欧宸颈间的匕首,唯恐他会伤了北欧宸。 戴云天不傻,就算北欧宸该死,也不是现在。他还指望着利用北欧宸助他们离开这里,今日一战虽没有一举消灭魔尊楼,但也让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相信,经过今天,魔尊楼会在江湖上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东方宇与流经二人,仔细观察着周围,想看看附近有无其它的出路。 流经眉头皱着,前面有悬崖,后门有追兵。想脱身,的确有些困难。不过,依着绿润跟他说过的话,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悬崖下边应该是一条河。只是……河水湍急的很,这么高跳下去,可想而知,就算水性很好的人,瞬间就会被河流冲走。能不能活下来,只能任凭天意了。 “戴云天,你们是跑不了的!”北欧宸眼睛斜睇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的戴云天,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 戴云天此人,医术卓绝,冠绝天下,世人皆知,戴云天在医术上的造诣并不比他师傅鬼医差,反而还略胜过阴鬼一筹。 可惜,此人不能为他所用。戴云天若不是夜漓的人,他或许会想尽办法与他交好,然后收为己用。可惜……戴云天不仅是夜漓的死党,他还家财万贯。他想,钱财、权势与女人,根本就收买不了戴云天。为此,戴云天若是挡了他的路,他就只能连他一块给做了。 只要他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到那时,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别说区区一个戴云天了。 “北欧宸,就算我们今天跑不掉,也会拉你当垫背的,你信不信?”戴云天一手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一手收紧扼住他后颈的力道。也不看看他自己现在在谁的手上,居然还大言不惭。 北欧宸抬起眼帘,笑了笑:“信,本太子当然信,不过,你若真的那么做了,为你垫背的可不止本太子一个人,还有他们。”说着,北欧宸看向了流经、东方宇二人:“而且,本太子还知道,名满京城的玉面公子还是阁下的“心爱之人。” 北欧宸带着浓浓讽意的话,惹得戴云天盛怒,他沉着脸从腰间抬出一粒药丸,二话不说的就点了北欧宸的穴道,然后强塞进他的嘴里。在确认药物咽下以后,戴云天便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咳咳……”北欧宸捂着胸口,干咳两声,瞪着他:“戴云天,你给本太子吃的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种能让人享受不了美人在怀的好东西而已。北欧宸,这药可是本公子亲自上山采药配置的,金贵着呢!本公子今儿杀人杀的痛快,心情好,所以就免费赏你一颗,不要钱的。”戴云天对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北欧宸,扯扯唇角,然后露齿一笑。 “该死的戴云天,你居然敢给本太子下药。”北欧宸听完药的作用,脸逗绿了。戴云天居然给他下不举的药,他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在他手里,否侧…… 第四百六十章 戴云天给北欧宸下药的举动彻底惹怒了他。他北欧宸身为北欧国的太子,何曾受过此等屈辱。戴云天,他今天必须得死,不仅是他,流经与东方宇二人,他会一块送他们下狱做给他伴的。 “惊风,杀了他们!” “太子殿下?”惊风满脸惊愕。 北欧宸的话一出不但吓到了惊风一干人等,也让戴云天等人感到意外。 东方宇眯眼:“北欧宸,你让你的属下把火药扔过来,想炸死我们。可你别忘了,你……还在我们手上,炸死我们,你也活不了。” 流经:看来,北欧宸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取他们三个人的性命,不然,他也不会把自身的安危也搭进来。 戴云天冷哼一声:“既然太子殿下想玩,那戴某就奉陪到底,来吧!”戴云天朝对面的惊风望去,嘴角噙着挑衅的意味。有北欧宸作陪,他就不信他们敢轻举妄动。 “哼!你们还当真不怕死!”北欧宸扫了三人一眼。 戴云天:“少废话,怕死的可不是你爷爷们。” “戴云天,你很嚣张!” “那又如何,戴某一向如此!北欧宸,话题扯远了!我们在这僵持了半天了,说吧!你今儿是要护送我们下山呢!还是要跟我们一同跳下这悬崖!亦或者,你让你的属下用你的“秘密武器”把我们炸的个尸骨无存?”戴云天沉着脸,没有耐性的问道。 “本太子最不喜欢被人危险!现在,游戏该结束了!”北欧宸不明所以的笑着说,流经几人还没有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就看见他的手忽然从袖口掏出一枚黑色的圆球。三人一惊,是火药。 对三人错愕的表情,北欧宸好像很满意一样。他笑了笑,突然,他在戴云天怔愣的瞬间,扬手把火药朝流经抛去。 眼看火药就要砸到自己头上,流经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想要闪躲。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站在悬崖的边缘,脚一滑,身体蓦然往身后的深渊跌去。 “流经!”看到流经狡猾,站在他旁边的东方宇不加思考的随后跳下,想要拉住他,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不仅没有抓住流经,反而自己也搭了进去。不过,即便如此,东方宇依旧没有后悔跳下…… “流经!……”流经出事,戴云天震怒悲愤,抬手在北欧宸的背上用力拍了一掌,给了他一记重创之后,戴云天再也顾不得与之纠缠,身体一纵,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太子殿下” “尊主……” 惊风及时上前,扶住要跌倒的人。 “咳咳………本太子没事!” 北欧宸摇手示意,戴云天的这一掌确实够硬,若是一般人几乎要被震碎心脉。但他不是一般人,他体内有内力护着,顶多调息几日便好。他担心的是,戴云天给他吃下的那一颗药丸,究竟是不是令人不举的药。 “惊风,去请温先生!”温先生是他们魔尊楼的人,从来没有动手伤过人,只作为一名大夫,给楼里受伤的兄弟们诊治。 “是,属下这就去!”惊风自知北欧宸的用意,急匆匆离去。 “扶本太子回去!” “是,殿下……” 第四百六十一章 魔尊楼位于北欧国内最偏僻的山脉之地,这里的气温变化无常。前一刻还日照充足,神采奕奕,下一刻便呈直线一样骤降,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流经意外跌下深渊以后,东方宇和戴云天二人相继跳下,一个是需要救人,一个是要跟随………… 随着一声“噗通”巨响,水面上溅起了很高的水花。东方宇一把抹掉脸上溅起的水珠,手脚并用的在水里滑动着,望着前方四处张望的戴云天,心头拧了一下。 “天,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抓住他!”东方宇深感歉意的对戴云天说道,枉他一身武艺,却救不了流经,眼睁睁的看着他沉浸河水,再也没有露出来。 戴云天从冒出水面的那刻起,就神色慌张的四处寻找着流经的身影,可惜……任凭他如何呼唤,如何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依然没有回应。没有流经的踪迹,戴云天满眼心痛,听到东方宇充满歉意地声音,戴云天以往洒脱充满笑容的脸,此刻再无一和颜之色。有的,只是满脸的绝望。 流经不在这里,那必定是被河水給冲走了。明明只是深秋,河水就这般的冰冷,想着流经清瘦的身躯,戴云天非常庆幸此时还尚是深秋的季节,若是寒冷的冬天,入了这水,就算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你怎么样?”戴云天滑动着手臂,游到东方宇面前,却见东方宇脸色苍白。 东方宇微微摇头:“我没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流经。依我们俩的情景看来。我想……流经之所以会被水冲走,可能是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他应该是跌下来时,昏了过去,以致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只能随波逐流。 原本就忧心忡忡,担心不已的戴云天,此时更加担忧流经的处境。一股难掩的痛意袭向戴云天,他奋力的捶了几下水面,想要发泄心头的悲愤与懊恼,流经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护不了他。 戴云天本想顺流而下去寻流经的踪迹,可看到东方宇身下的水里渗出的红色,他犹豫了一下,便立即拖着东方宇划向岸边。找流经虽然很重要很重要,但他不能扔下受伤的东方宇不管。 流经,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等我,一定一定…………戴云天一边拖着东方宇滑向岸边,同时在心里恳求道。 如二人所想,流经在沉入河底时碰到了头,昏了过去。然后,他就被水流往下游的方向冲去,一直飘啊飘的。不知飘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流经感觉到自己游移的身体忽然被人用力拉起,随后被人甩上肩膀,紧接着是令人苦不堪言的颠簸。流经在半昏迷中,隐约嗅到一股女儿家特有的香粉味。虽然很淡很淡,但他决对不会弄错,他想,他是被人救了。救他的人,是一位姑娘,而且,还是一位有钱的姑娘,不然,她怎么会用得起,北欧国最好的胭脂水粉墨香呢! 第四百六十二章 流经失踪的第三天,戴云天也整整三日滴水未进。那日,戴云天把东方宇带到安全的地方安妥以后,就再次跳入河中,开始疯狂的寻找流经的踪迹。不仅如此,他还放出了信号弹求助。现在,不光暗幽阁在搜寻流经的下落,天机盟,闻名殿以及御剑山庄都加入了寻人的行列。而且,夜漓和白秋水在得知流经失踪之后,就派出官差在流经可能经过的周边,挨家挨户的去寻访。可,一转眼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好消息传来。 这三日里,戴云天整个人都处于失控与绝望的边缘。他不知道流经现在是生还是死,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无助的在等着他找到他…… 望着面前湍急地河水,戴云天神情颓废,痛苦的抱着头跪下身子,伏趴在河岸的草地上。心里在不停地喃喃呼唤道:“流经,你在哪?到底在哪?……” 戴云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懊恼过,无助过。明明先前流经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哪曾想,一转眼,他却生死不明,没了消息。是他戴云天无能,连自己深爱的人都护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跌下悬崖,在他面前消失。 戴云天因为流经的失踪,情绪属于爆发和失控的边缘。东方宇也亦是与此,心中愧疚不已。东方宇恨不得给自己一拳,谁让他慢了一步,没有救下流经。 凤京城,摄政王府 常胜吃败仗的事,再加上流经的失踪,对夜漓的心情多少会有些影响。白秋水也是,想到流经整整失踪三天,至今下落不明。白秋水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天机盟,暗幽阁,闻名殿,江湖上最有影响的势力全部都出动了,就是要搜寻流经的踪迹。可是,任他们派出再多的人,丝毫没有收获。她的闻名殿也嗅不出流经的踪迹,莫非,他流经就真的这样永远消失不见了。不,就算流经是真的死了,那他的尸首也肯定会浮出水面的。倘若是被人救起或是安葬了,那夜漓派出的官差也会有消息才是。真的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白无故的消失,没有了一丝气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妃,你又在想流公子了!”夏菏睇着托着下巴在沉思的白秋水。 白秋水眼神恍惚的望着迴城的方向,听到夏菏的声音,放下手臂,幽幽地叹口气:“唉!已经三天了,再找不到流经,他该发疯了。” “戴公子与流公子二人感情深厚,堪比一体,现下流公子出事,戴公子怕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夏菏自知白秋水口中的他,指的是戴云天,说实话,她很佩服戴云天与流经的勇气,只愿与相爱的爱人相伴,不畏惧人世间的流言蜚语。她亲眼目睹过俩人在一起时,那幸福的微笑和氛围。希望这一次,流公子能逢凶化吉,早日归来,与戴公子俩人恩爱到终老。 第六十三章 望着夜漓俊逸如妖孽的侧脸,白秋水有股不舍。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愿意放手,让他去办正事。流经失踪,大家心里都不好过,虽说夜漓去了迴城并不一定就能寻找到流经,可,至少他能宽慰宽慰戴云天。以戴云天在乎流经的程度,他现在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多恐慌。 夜漓给予她的爱与呵护,已是这世上最热烈,最深至的情感。自打她发现有孕之后,他放下了所有的事,一心专注的照顾她。如今,潭县的战事待滞不进,常胜寸步难行。流经又生死不明,东方宇与戴云天随时都有可能面对被人追杀的危险,此时此刻,正是需要他出面的时候。 她知道,北欧宸一直都想要掠走她,不知是想用她来牵制住夜漓,还是另有他想。不过,她想,即便夜漓不在凤京,北欧宸的目的也难以达成。现在,摄政王府里,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黑白两道的廖天机和颜晟,还有戚霞儿等人。想从摄政王府把人带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正是因为有他们在,夜漓才放心离开,赶往迴城。 “秋儿,乖乖的等本王回来,本王说过,不再限制你出府的自由,但是,你必须答应本王,不管你去什么地方,一定要让霞儿她们几个陪着,不然……”夜漓威胁的话语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意味深长的眸子望着白秋水道。 “安啦!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去办正事,别婆婆妈妈的了。我答应你,不管我去哪!都一定会让她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白秋水抬手拍拍男人的脊背。白秋水感慨,离别的不舍,挂记,使一向惜字如金的男人变得如此叨叨续续,他真是…… 得到了白秋水的保证,夜漓舒心一笑,伸出双臂紧紧地拥她入怀,埋在她颈窝处,嗅着她发丝间的淡淡馨香。这一去,不知要多久都抱不了她了。如果不是事情严重,他是真的不想离开她。 流经失踪,天整日不吃不喝,神志沮丧。宇又有伤在身,北欧宸随时都肯能会再次对他们下杀手。不管如何,这一次,他必须得亲自走一趟。 “蓝夫人今日过府有事吗?”夜漓想到他傍晚回府时,在大门口看到古氏离去的轿子。 白秋水贴在他胸口的头颅摇了一下,声音软软,糯糯的说道:“舅母是为了表哥的事而来的,舅母知道了潭县所发生的事,十分担忧表哥,想着潭县的事你或许知道的更多一些,所以就瞒着祖母偷偷过来了。” “蓝远受伤的事,你跟她说了吗?” 摇摇头:“没有说!你没看到,舅母她双眼很明显的红肿,想必是在家偷偷抹泪过,如此这般,我怎么忍心告诉她表哥受伤一事。”潭县失利一事,不止夜墨错愕,整个朝廷上下亦是如此。人人都说常胜将军骁勇善战,从未吃过败仗。想不到如今栽倒在北欧国小小的一个县城。 第四百六十四章 那些不了解事实真相的人,仅凭着一些不着边的流言,就妄下定论。其中更是不乏其幸灾乐祸之人。 想到那些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白秋水心中对他们深感佩服不已。有国,才有家,真应该让那些整日在朝堂上无所事事,就只知道逢言拍马屁的官员们都给拉到战场上去,让他们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将士们所受的苦,看他们还敢不敢趾高气昂的指责他人的不是。 奔波一天,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一会,十四趁此时间,忙把包裹从背上取下,然后解开,从中拿出一块干粮,并与水囊一起递给身旁浑身充满沉重气息的男人:“戴公子!先吃点东西吧!” 戴云天缓缓的摇头:“不用了!” “戴公子,你已经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你哪有力气继续寻找流公子!” “够了十四,我现在不想听!”现在的戴云天,满心都是怎样尽快找到流经。对十四苦心婆口的却解,烦躁的回了一句。 “戴公子――”十四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摇摇头,他收回手,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 戴云天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于他人,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却没有流经的任何消息。每当他疲惫至极,想要闭眼眯一会的那一刻,流经浑身是血的模样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每次,他都从惊吓中转醒。一日找不到流经,他便一日不安。他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他的陪伴。 “公子,有消息了!”十九骑着马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吁!”十九双脚刚刚着地,就被大步上前的戴云天紧紧扼住了肩膀:“十九,你说什么,你找到他了是吗?” 戴云天的情绪突然一改方才的沉重,他直直的盯着十九,迫切的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十九摇首,忍住肩膀上的疼痛,说道:“公子,属下并没有找到流公子。” 手臂……慢慢滑下:“没有……” 十九见戴云天一脸的失望之色,忙声道:“公子,属下在前面的村口碰到了一个放牛的孩子,他说几日前,见过一辆豪华的马车经过此地,而当时马车上的人在河边救了一名昏迷的男子离开。” 知道戴云天现在的心情,十九直接道出他刚刚打探到的消息。 戴云天闻言,目光再次充满希望,唇瓣动了又动,语气颤颤地问道:“在哪?马车往哪个方向去的?” “北都!” 戴云天微皱眉心,北都是北欧国的皇城,这么说,流经是被人救起,带到北都去了。不行,他不能让流经在北欧宸的眼皮子底下久待,若是被人发现,他将会再次面对危险。 一连找了几日,就在他快要绝望时,终于有了好消息传来。戴云天此刻的心情如久缝甘雨一样。 “我们立即出发去北都!”戴云天迅速翻身上马,拉起缰绳,扬鞭而去。 吞咽下口中的干粮,来不及喝口水润润,十四便与十九二人上马跟去。 第四百六十五章 次日晌午时分,阴鬼与阴魔住进了摄政王府。 颜晟与廖天机二人一脸怔意的望着面前吵得不可开交的阴鬼与阴魔。 望着面前互相吹胡子瞪眼睛的两位老者,颜晟用手嗑上因为惊讶而垂落的下巴。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叱咤江湖,极其神秘的回魂门,四师兄中武功最高的阴鬼与阴魔此刻会像个孩子一样,吵得不可开交。而他们争吵的原因,就是为了争抢谁来做白秋水肚子里那尚未出世孩子的大师傅。 “哎!你说,阿漓是不是请错人了!”廖天机从错愕中回神后,就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旁的人。 眼前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江湖传闻的那样。若不是二人皆满头白发,留着长长的白胡须,一身素衣,看着有点世外高人的气质,他怎么也不相信二人是回魂门四幽灵中的鬼医和风魔。 “你说呢!”颜晟斜视,用一种你认为“夜漓是那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的人吗? “那他们真的……”廖天机双臂环胸,一手揉着下巴。煞气呢?不是说回魂门中人,煞气逼人,无论走到哪,方圆十里,寸草不生的吗? 上一次,他见阴鬼时,只知道他是戴云天的师傅,并不知道他原来就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回魂门中人。害他真的相信他的话,以为他师傅与回魂门中的阴鬼恰好同名而已。不过,也愿他太笨,俩人不仅名字一样,也同样精通医术,是他自个笨,没有想出这一茬。 颜晟:“一定是了!”不然,夜漓怎么可能放心把白秋水留在凤京,他才不会往自个脸上贴金,天真的以为是因为有他在。 “师兄,你年纪越大,也越来越不讲理了!”阴鬼瞪着自己的师兄,明明他才是白秋水那丫头孩儿的大师傅。 “师弟,你已经有了一个神医徒弟了,为何还要偏偏与师兄我抢一个还未出世的娃儿。”阴魔瞪大眼睛的看着自己的师弟。 “怎么会是我抢?明明是你跟我抢!”他才是孩子的第一个师傅。 阴魔:“哼!我是大师兄,当然是大师傅了!” “师兄,你瞒不讲理!” “长兄为父,师弟,你尊师重教!” 阴鬼:“你……” 眼看二人就要动手,廖天机与颜晟忙冲上前去拉开二人。 廖天机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劝道:“前辈,两位前辈……你们先别急着吵,听晚辈说一句可好?” 阴鬼与阴魔二人彼此朝对方冷哼一声,别看眼。 “前辈,秋水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没有出生,您说你们俩再吵也吵不出一个结果,晚辈有一个好办法。”廖天机舔着笑脸对二人说道。 “什么办法?” 廖天机忽略两道带着审视的目光,继续说到:“阿漓不是说过,等孩子七岁以后才会让他们拜两位前辈为师吗?” “说重点!”脾气暴躁的阴魔,没耐性的瞪了廖天机一眼。夜漓的要求他知道,不必他提醒。他只想知道他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第四百六十六章 “噗……咳咳……”拳头抵在嘴边,颜晟被呛得直咳。抓阄?好办法!哈哈!真难为他好意思开口。 “呃……怎么?这个办法不好吗?”廖天机一脸无辜的望着瞪着他的二人。他觉得他这个办法不错啊!与其他们现在在这里争个半天没有结果,不如等白秋水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让他抓阄来决定由谁做他的大师傅,这样的话,最后结果如何,相信他们二人也不会不服气。 “师弟,你觉得怎么样?”阴魔将视线从廖天机身上移开。 “我觉得还行,师兄呢?”阴鬼轻轻颔首。 阴魔捋捋长长的白胡须:“既然这样,那就等孩子周岁时,抓阄来决定谁当大师傅。” “好,就这么办!” 廖天机点头哈腰的笑着送二人离开。 颜晟愣在原地,傻眼地望着前一刻还在争吵不休,此刻却结伴离开说要去喝酒的二人…… “喂!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呢?走,喝酒去!”廖天机的手臂一把搭上颜晟的肩膀,揽着他,跟在阴鬼二人的身后走去。 “王妃,阴前辈来了!”望着朝她们走来的两位白须老人,春桃低头,附在正在藤椅上假眸的白秋水耳边,小声的说道。 水眸缓缓睁开,眼神有丝迷蒙,白秋水在春桃的搀扶下坐起身。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的大起来,行动爷越来越不方便。 白秋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冬梅昨日说于她听的事。她知道上官炎奉旨娶了北欧天雪以后,依旧不改整日在外花天酒地的恶习。不仅如此,他还勾搭上了他妹婿的亲妹妹李紫儿,至其怀有身孕。 因为孩子,上官霆同意儿子以妾室的身份抬紫儿入府。在李紫儿入府后,北欧天雪也被查出有了身孕。双喜临门,身为一家之主的上官霆自然是高兴不已。下令府里的下人好生伺候着二人,满心欢喜的等着孩子出世,不曾想,眼看临盆的日子将近,那李紫儿却一个腿软摔到在地,提前生产了。 在李紫儿好不容易熬过了痛苦的几个时辰后,终于生出了上官家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李紫儿也可以母凭子贵在右相府里彻底站稳脚跟。可偏偏天意弄人,老天与之开了一个揪心的玩笑。原来,李紫儿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生下来就没有了呼吸。 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仅右相爷的夫人病倒了,也给了李紫儿一个致命的打击。因为,上官炎曾经答应过李紫儿,只要她生下男孩,他就恳求上官霆,抬她做他的二夫人。 李紫儿眼看着自己的愿望就要如愿以偿,不必事事都被北欧天雪压一头。她日日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里的孩子,等待着他的降生。可,谁曾想到,就在临盆的日子,出了这样的意外,而且,还是一个致命的意外,一个断了她所有期望的意外。 发过一顿疯以后,李紫儿双眼无神的静静躺在床上,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的孩子死去的事实。 第四百六十七章 整个右相府因为孩子的逝世,气氛异常的沉重。下人们也是唯唯诺诺的,深怕惹了主子们不快而殃及自身。 李紫儿受了很大的打击,整日不吃不喝的。身为夫君的上官炎不但没有好好安慰她,反而将她弃之于院内,不管不顾。自从出事以后,上官炎仅仅是在李紫儿生产当日露了短短一面。 上官炎的行为使李紫儿伤透了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是这样对她的。 李紫儿越想越气,她双手用力的抓紧被面,满眼的恨意:上官炎,你好狠的心,就这样弃我于不顾…… 摄政王府 白秋水轻轻的感慨一叹,对李紫儿的遭遇,白秋水虽同情,但也知道,像这样类似的事,在豪门深院是常有的事。她心知肚明定是北欧天雪在暗中做了手脚,以至于李紫儿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亦能想象出北欧天雪这么做的目的。她无非就是不希望李紫儿在她之前生下上官家的长孙。李紫儿区区一个妾室,虽对她主母的身份没有威胁,但倘若李紫儿生下孩子,博得了上官霆夫妇的欢喜,再加上上官炎对李紫儿的宠爱,多多少少会抬高李紫儿在府里的位置。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老远走来,就听到你的叹息声?”阴鬼二人来到白秋水面前,看到她抚着肚子叹气,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前辈……” “哎……哎……你别动,你别动!”看到白秋水想要起身朝他们行礼,阴魔忙抬手制止,脸色不满的看着她。 白秋水干笑两声,坐回身子,见阴魔一副防贼的模样盯着她,讪讪的说道:“呃……好……前辈,您不要这么紧张……我不动前辈便是。” “本该如此,丫头,你肚子里可怀着老夫的徒弟,平日行动你要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伤了自己。”阴魔望眼欲穿的盯着白秋水挺起的孕肚。 白秋水:“呃……是!” 看到白秋水被自己的师兄两句话就收拾的老老实实的,阴鬼在一旁偷笑着。在收到夜漓的来信邀约之后,阴鬼并没有信心能让白秋水乖乖的呆在府里养胎哪也不去。于是,他就拉着师兄,让他一同随他下山,美名其曰:是来跟他们未来的徒弟培养感情的。 “春桃,去沏壶好茶过来!” “是……” “两位前辈,请坐!”白秋水笑着抬手示意间,不忘瞪了一眼还在偷笑的阴鬼。这臭老头,来就来吧!干嘛还把他师兄带来做什么?看阴魔一脸严肃的模样,白秋水不难想出阴魔此人平时一定有着是做事规规矩矩,行事严谨的习惯。 “丫头,看了夜小子把你照顾的很好,这才多久没见,你这肚子,大的都快要赶得上别人临盆时的肚子了。”坐下以后,阴鬼虽然语出揶揄,但他的双眉却微皱,略显疑惑的望着白秋水高高拢起的腹部。按着月份的大小,白秋水的肚子,很明显的要比其她的孕妇大了许多。 第四百六十八章 没有了陪伴在自己左右的夜漓,白秋水有些不习惯,有些想念,但没有因此郁郁寡欢,而是依旧该吃吃,该喝的喝。让她唯一有点郁闷的就是阴魔把她看的太紧了。不但不准她私自出府,还必须时刻让他知道她的行踪。她之所以乖乖的听话,不是因为她怕阴魔,而是她知道,别看阴魔喜欢摆着一张严肃的脸,看着不像好相处的人。可他一旦开了口数落人,那必是没完没了的,直到把你说的听不下去,他才满意的收口。 阴魔已经在王府住了三日有余,她也算是摸透了阴魔的性格与喜好。阴鬼与阴魔不愧是同门师兄弟,俩人除了脾气有些不一样外,喜欢都差不多。贪吃又贪酒,还总喜欢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别看俩人整日拌嘴,其实,他们的感情好着呢!分别多年,俩人的兄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消逝而变得疏远。 皇宫内 白秋水淡淡的望着对面瞪着自己的人。今儿出门真的是忘记看黄历了,早知道要碰到北欧天雪,她就不该理会夜墨的召见,管他是不是皇帝。 白秋水望着自认高贵且神情傲慢的北欧天雪,眼里有丝不耐烦。这丫的想干啥?揽着她的路,说有话要跟说,她在这已经陪她做了好一会了,她却只是用她那双眼睛盯着她看,坑也不坑一声的,她想干啥哩这是? “看王妃这肚子,好像不是与王爷成亲之后才有的孩子?”收回落在白秋水腹部的目光,北欧天雪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睇见北欧天雪眼里隐藏的鄙夷,白秋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愉悦的抚着肚子,笑着说道:“本妃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与上官少夫人并没有关系吧!” “王妃想多了,本公主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听到白秋水对自己的称呼,北欧天雪暗暗咬了咬牙。她这是故意的,暗示自己只不过是右相府的少夫人而已,比不上她摄政王妃的身份。 有了身孕以后,白秋水的身子容易疲惫。她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一个舒服的坐姿。翘起右腿,搭在左膝上,一手放在桌面上无意识的轻轻叩击着。 “听说贵府的一位李姨娘前几日替贵府舔了一名小少爷,本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惜……”话说到此,白秋水突然停住,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北欧天雪听到白秋水提起此事,话里话外好像透着某种映射的意味,微微僵了一下:“王妃也听说了此事,许是李妹妹与那孩子缘分浅薄。”北欧天雪睇见白秋水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捏了捏手帕。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在白秋水面前露出马脚。 “或许吧!少夫人也快要临盆了吧!不知少夫人是喜欢男孩呢,还是女孩?”白秋水忽然有种宫斗是感觉。现在的情景有种八档连续剧的感觉,而且是古装的。而她,好像是连续剧中被男主深爱的女主,然后喜欢男主的小三小四们有事没事的就喜欢针对她。不过,她白秋水不是剧里那些傻白甜的女主,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灰姑娘,更不是圣母玛利亚。凡是想抢她白秋水的男人的女人,来一个她就人斩一个,来一双她就斩一双,谁也别想靠近夜漓一步。 第四百六十九章 北欧天雪低着眸子,似是不屑多看面前的人一眼。右手覆上快要生产的肚子,动作缓慢的摸了摸。停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回答白秋水的问题,反而出声问了她一个问题:“那王妃呢?偌大的摄政王府里,只有王妃一人,不觉得寂寞吗?” 白秋水听出北欧天雪话里的讽刺,切,她有什么资格讽刺她一个人霸占着夜漓,不顾妇得,没有主张给夜漓多纳几名妾室。夜漓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分享。 “彼此彼此!”白秋水轻蔑的嗤鼻一笑,她自个还不是一样,进了右相府的大门没几日,除了后纳进来的李紫儿外,上官炎早先的几名小妾都被她找了个名头给赶出府去了。这会,故作清高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上官炎有什么值得她北欧天雪独占,在她眼里,上官炎就是一个窝囊废,除了花天酒地,好色以为,皆一无是处,她嫌弃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霸占他的想法。 白秋水睥睨着北欧天雪,淡淡地讽刺道:“上官少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本王妃的意思。李紫儿就是正好的证明,不是吗?” 白秋水微微轻扬下颚:“再说了,王爷是本王妃的夫君,本王妃为何要给他纳人与自己过不去。”她又不傻,为了世俗的所谓妇得妇容,看着其她的女人围着自己的男人转悠。 “你……”北欧天雪气结,偏偏又无话可反驳。听白秋水话里的意思,她必是知道了她对李紫儿出手的事。 “白秋水,你认为王爷能独宠你一人多久,待来日,这张容颜渐渐老去,你认为自己还能栓住王爷的心吗?”北欧天雪有些恨意的盯着白秋水倾国倾城的脸蛋,心里嫉妒的想要毁了她这张脸。 “你又怎知不是本王妃先抛弃的那一个。”白秋水环着手臂,看出她眼里的嫉妒。心情极好的浅笑着,摸摸自己的脸,洋洋得意的看着她说:“是,终有一天,本王妃会老,倾城容貌不再。可是,那又如何,谁不会有老去的一天!可是,你,北欧天雪,连一张能面对世人的容貌都没有。卸下这张假的脸皮,你还敢出门吗,你敢露出你的“真面目”吗?” 听到白秋水提起自己被毁容的脸,北欧天雪登时气结,满眼的恨意的瞪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字咬道:“白――秋――水!” “哎呀!糟糕!本王妃一不小心把你的秘密给说出来了,怎么办呢!需要我道歉吗?可是,本王妃说的都是实话。”白秋水捂嘴,故意露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无辜模样,仿佛那些话是她不小心说漏嘴的一样。 “白秋水,你休要得意,这笔账本公主迟早会跟你算的。”北欧天雪咬牙切齿的看着装模作样的白秋水,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她。她这张脸,都是拜她所赐,她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嘲笑她。给她等着,等太子哥哥攻下凤京以后,她今日所受的委屈,与她被毁容所遭受的苦,必让她白秋水千倍百倍万倍的还回来。 第四百七十章 “流经,流经……”戴云天怒而焦急的嗓音在流经耳海内反复回旋,声声不停。 一华服女子立于榻前,望着榻上昏睡的男子。只见男子眸子紧闭,眉心聚拢,额头渗着汗珠,微微摇摆着脑袋。 从她救起男子的那日开始,因为伤势比较严重,他就一直昏迷着,偶尔还会梦魇,喃喃低语。 “御医怎么说?” “回郡主,御医说除了肢体的伤较为严重以外,并没有内伤,还说这两日就能醒来。”瞧着床上的人,婢女回答的很小声,像是怕惊了他一样。 “行了,本郡主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 一间寂静的客房里,躺着一清瘦且俊逸的男子。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敞开的缝隙射在了男子的脸上。忽然,只见那原本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了来,紧接着,他的手指也动了动…… 流经茫茫然地坐起身,扶了扶发疼的额头,又看了看自己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左手。然后皱着眉心扫视着眼前陌生的房间,神情满是困惑:他在哪里? 韩森的失踪让韩家人急得团团转,派人四处搜寻,也未有一点收获。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韩弥弥再次上京来到戴家,寻求戴家人的帮助。得知戴云天离京,韩弥弥虽满心失落,但好在两日后有了韩森的消息。 有了韩森的踪迹以后,戴轩带着几名随从,陪着韩弥弥来到凤京郊外的一处封闭的宅子里。 在找了几个房间以后,他们终于在一间又小又黑又潮湿的屋内找到了要找的人。小黑屋的一个角落铺垫了许多稻草,稻草上侧躺着一名面色蜡黄的男人,从他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不难听出他的虚弱。 “大哥……”看清男人的面貌,韩弥弥眼一红,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右相府 一直服侍在李紫儿身边的婢女们,看见主子不吃不喝的,不知如何是好。李紫儿虽然平时喜欢打骂她们这些下人,但主子失宠,对她们来说,只有坏处没有益处。 “再这样下去,姨娘的身子会毁掉的。”一名婢女轻声的说。 “是啊!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却不曾想……”女人生了孩子若不好好做月子,那可是要落下终身的病根的。 俩人心生怜悯的望着坐在窗口,怀里抱着枕头,痴傻的望着外面的李紫儿。 李紫儿神情恍惚,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外面,对身后两名婢女的交谈声没有丝毫的反应。 见她如此,两人叹息的摇摇头,唉!别看少爷平时对她们李姨娘挺好的,府里的人都说少爷最宠爱的人就是李姨娘了。可是,想不到,自打李姨娘出了事以后,少爷就没有踏进院子一步,连看也未看一眼。 这几日她们也都听说了,说是她们少爷看上了一位天香阁的姑娘,还听说那姑娘看不上她们少爷,不愿与之结交。而她们少爷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每日都拿大把大把的银子砸进天香阁,只为那姑娘能多看他一眼。 第四百七十一章 暗幽阁的分阁里,夜漓静静坐着,他眉心微皱,瞥着角落里那一脸颓废,毫无生气,且抱着酒坛拼命往嘴里灌的人。 “自从流经失踪以后,他就一直这样,不是没日没夜的找人,就是抱着酒坛不撒手。”东方宇望着买醉的戴云天,再这样下去,还没待他们找到流经,他就先倒下了。前日,听十四说,他们查到有一辆马车的主人救下了流经。于是他们就顺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是,追着追着就追到了一片沙漠覆盖的地段。那是去往北都的路,沙子掩埋住了车轱辘的印记,还又处于四通八达的地段,他们没了方向,只能一条路一条路的去试……可最后,他们还是无公而反。戴云天满怀的希望落空,回来就抱着酒买醉,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天,你打算这样喝到几时?”夜漓站起身,单手背于身后,渡步到瘫坐在地的戴云天面前,垂首望着他,夜漓向来漠然冷淡的声音此刻充满了浓浓的关心。 “阿漓,我找不他!”戴云天抱着酒坛内,神情恍惚,无意识喃喃低语道。 夜漓沉吟…… “天,振作起来!就算你喝死在这,流经他就能回来吗?”东方宇见好友自暴自弃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一把夺过对方怀里的酒坛,然后用力砸在了地上。 “哐”一声响后,酒坛应声而碎,屋里登时充斥着浓浓的酒香。戴云天表情木讷,酒被抢走,他既不争也不抢,而是默默的又拿起身边的另一坛酒。 “你……”东方宇见了气结,偏偏又不忍责备,他们都知道流经的失踪给了戴云天迎头痛击,可是,他就是见不得他借酒消愁,意志消沉的样子。东方宇耐着性子安慰道:“天,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戴云天不语,听到尸字,猛地仰头灌了好大一口酒。 夜漓:“本王在赶来迴城的路上,收到迷世派人送来的信!” 夜漓的话,换来两道迷惑的视线,忽然,二人神情一变。 “阿漓……”四只眼睛同时朝夜漓看去,他们彼此都了解对方,夜漓这个时候提到迷世,一定是迷世有流经的消息了? “阿漓,是不是,是不是……”戴云天“噌”地站起身,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控制不住的身体晃了晃,待稳住身体以后,双目急切的望着夜漓。 “嗯!”夜漓微微颔首,回答的爽快。 “在哪?他在哪?快告诉我他在哪?” “北都,郡王府!” ………… 滚滚黄沙,随着马匹带起的风荡荡尘扬,一望无际的沙漠地段满是土黄金沙。 北都,北欧国的京都,处于北欧国的腹脏之地。它东临河川,西临丛林,南临荒芜沙漠,北临平原。像这样一个上可仰耸入云稍的峭壁,下可临滚滚江河水,即可观翠绿大地,又可叹无情沙漠的多样且极具非常奇特的地方,在三国之中,也只有北都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不准捡!”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怔住了想弯腰的人。白秋水扭头,看向来人。 “呃……呵呵……阴魔前辈,早啊!”看着冷脸站在门口的阴魔,白秋水缩回手,立即乖乖坐直身子,一副做错事被抓的无奈模样。 “早什么早,老夫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把老夫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听之便弃是吗?”阴魔眯眼,望着面带讨好之意的白秋水。 “哪有!前辈的话,秋水都牢牢记着呢!万万不敢忘的。”白秋水见阴魔一副吹胡子瞪眼就的看着自己,撅着嘴,可怜兮兮的喊冤道。不知怎的,她白秋水自认天不怕地怕不,连人人敬畏的夜漓她都不惧,偏偏就是对眼前这白花花的老头敬畏三分。 阴魔不理会她的装傻卖乖,向前几步,弯腰将滚落在白秋水脚边的一颗苹果捡起,然后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严肃地说:“你这丫头,就是喜欢偷奸耍滑,若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当老夫愿意像一个老婆子一样看着你吗?” 阴魔的语气中既有无奈又有疼惜,在白秋水看不见的时候,眉眼里还带着一抹慈爱的笑意。 白秋水偷偷吐舌,又来了,每次都说一样的话,她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是,他和阴鬼会这般尽心尽力的督促她,照顾她,无非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俩不说,她也知道。 作为母亲,她的孩子能同时拜两位在江湖人威望甚高的前辈为师,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她不清楚为何阴魔与阴鬼会一致认为她的孩子是他们师傅口中百年难见的人才。她对他们口中什么天才之类的不敢兴趣,她只希望她的两个孩子好好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她就满足了。 是的,是他们,她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她和府里的人一直奇怪自己的肚子为何会比一般人大许多。在阴鬼来的那日,他就为她诊脉,然后就说她的肚子之所以会这般大,是因为她怀了双生子。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呆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见身边的激动不已的模样,她下令让他们不许把她怀有双生子的事告诉夜漓,以防他在外担心。 “你身边的丫头呢?怎么一个都不在?”看到白秋水身边无人侍候,阴魔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 白秋水没当回事,拿过苹果,随手往身上擦了下,张嘴就咬一口。“咔擦”的清脆声响起,白秋水边吃边回答他的问题:“你说她们啊!一个在厨房忙活,一个被我派去街上买零嘴去了,一个去沏茶了,至于夏菏嘛,呃,应该是被人给绊住了。” 从早上到现在,夏菏迟迟没有出现,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她又被某人使用非常胜手段给绊住了。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某人使美男计给诱惑住了。 “她们不在,不是还有小雅那丫头吗?她呢?”阴魔见她胃口极好,一口接一口的吃个不停,露出舒心一笑。 第四百七十三章 几匹快马驰骋在雨后的官道上,东方宇拉着缰绳控制着马儿,望着前方的视线再次瞅了身旁的人一眼。 “宇,你老是偷看我做什么?”戴云天察觉他的视线忍不住问道。 “吁!”东方宇勒紧缰绳,让马儿停下。 见他停下,戴云天与身后十四等人纷纷停了下来。 戴云天原本望着前方的头朝东方宇侧了过了。 东方宇看了看前方,又转回视线:“天,眼看再过半日就能到北都了,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来休息会。” 东方宇话落,看到戴云天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抬起手:“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累不需要休息?” “……”戴云天点点头! 扯扯嘴角,他就知道会这样。东方宇拿着马鞭的右手抵在马的脖子上,朝他驽驽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戴云天有些疑惑的扭头向后,在看到十四、十八与十九疲惫的神情时,他明白了东方宇的意思。 “抱歉,是我疏忽了!”戴云天一脸歉意看着几人。他太着急赶路,忽略了他们。从迴城一路走来,他们都没有怎么休息过。 “公子,你严重了,属下们也没感觉到累,是吧十四?”十八用胳膊碰了碰十四。 “……是的!” 十九也点头附议,他现在的心情,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都理解。 “大家都下马吧!该吃吃,该喝喝,我们休息半个时辰再继续赶路。”东方宇跳下马,松开缰绳,拍了拍马儿。马儿似乎也饿了,低头啃起路旁的野草来…… 北都,郡王府内,听到开门声后,望着窗外发愣的男子转头瞅了一眼来人便将头又转了回去。 “流经,下人说你午膳又没吃,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北欧若忧心忡忡的望着无精打采的人。 流经摇摇头没有作声,眼睛依旧望着窗外:在他跌落悬崖时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没有,反而被北欧家的人给救了。救他的人叫北欧若,是郡王府的郡主,她的父亲是北皇的堂弟。 流经微微仰起头,平静的瞳眸仰望着蓝天白云。满脑子都是戴云天,也不知道戴云天和东方宇现在如何?他失踪,以某人的脾气,怕是快要急疯了吧!戴云天要是知道整天有人围着他转悠,对他嘘寒问暖的,肯定会发脾气吧?不是他没有遵守与他的约定,不许女子接近他。北欧若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可能冷着脸不理她。 看到流经冷淡的反应,北欧若心一沉,瞪着他的背影。 北欧若虽然脾气秉性没有北欧天雪来得高傲,但她毕竟是出生在皇族之家,身为郡王府的郡主,她何曾这样低声下气,悄声细语的对别人嘘寒问暖。 北欧若很想让人把他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可终是没有开口。她吸口气忍着心头的不悦,她告诉自己:算了,看这他身上还有伤的份上,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个半残的人计较。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夜漓没有随戴云天二人赶往北都,而是与他们兵分两路。他带着人去了边城,戴云天和东方宇则负责去接流经,然后把北欧宸另外一个秘密的窝点给端掉。 在偷袭魔尊楼时,若不是北欧宸手上有火药,魔尊楼这会已经从江湖上消失殆尽了。然而去端北欧宸的另一个窝,东方宇和戴云天一开始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能成功。不是他们怕了北欧宸,而是再硬的拳头也抵不过他手上的那邪乎东西。 可当他们看到夜漓给他们带来的秘密武器时,二人顿时心神领会,不厚道的笑了。有了这厮,再加上绿润所绘的地图,何愁灭不掉北欧宸秘密培养的那些东瀛忍者们。 边城 常胜皱着五官,拧着浓眉,一声不吭的用手轻轻叩击着桌面。 “北欧宸真是太可恶了,居然用这般恶毒的武器对付我们!”坐在常胜下首的一名参将,回想到那晚的事,忍不住骂了一声,仿佛把身旁的桌子当成了某人,愤恨的用力捶了一拳。 蓝正望着屋内一张张受措的脸,扯动嘴角,温着嗓子说道:“两军交战,对方使用手段我们管不着,也没时间去管他们。”但是,说真的,北欧宸是真的够狠辣,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场面。随着一声声巨响过后,紧接而来的是漫天火光,浓浓刺鼻的硝烟散去之后,他们所看见的是满地的残肢碎片,听见的是痛苦不堪的哀嚎与求救声。 “我知道,就是可惜了兄弟们!”吴仁沉沉叹气,他对那些在潭县牺牲的将士们深感惋惜与心痛。 那晚,他们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眼看胜利在望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在战况即将结束时,战况突然逆转,他们死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不但没有一举攻下潭县,还被人给抄了后窝,说来,他怎能不气愤。 “老吴,行了,自古水火无情,刀剑无眼。兄弟们虽然走了,但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的,这个仇,我们一定会让北欧国付出血的代价。”先说话的那名副将姓吴,平时大家伙都习惯叫他老吴,而不是吴副将。 “眼前这一关有些棘手,你们有什么想法?”常胜捏捏眉心,神态有些严肃地睇着他们。 一说到这个,大家都突然沉默了起来。上战场杀敌,他们自认为是把好手,动脑子这一块嘛!他们这些人除了常胜和蓝正以外,竟是一些大老粗,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看到四人的表情,常胜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菱眼一转,看向好友。 蓝正耸耸肩:“别看我,我暂时也想不出来。” “区区一个潭县,就困住了我们的常胜将军?”一个淡漠不悦的男人嗓音忽然从门外传来,而且伴着冷酷逼人的寒气。常胜抬眼,众人回头,看着在四名侍卫拥护下,堂而皇之走来的男子,众人一惊,连忙起身相迎。 男子一身凌厉之气,大步流星向前,所经之处负责守卫的将士们,纷纷下跪。 第四百七十五章 望着泛着一身凌厉之气,大步而来的男子,厅内的所有人登时心头一震,讶异之余急忙起身迎上前行礼。 夜漓并没有因为他们几人的举动而停下行走地步伐,他目不斜视,直接越过几人沈博,坐到常胜先前的位子上。跟在他身后暗风与暗鸣,则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 除了常胜和蓝正,其余几人对夜漓是又敬又畏。几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彼此。摄政王的心思令人难以琢磨,眼下他们刚吃了败仗,摄政王就来了,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坐下!”夜漓看也不看几人,漠声命令几人。而后,他敛着眼帘,眯了眯眼往后一靠,借住椅背放松了下身体。 “是,王爷……”几人毕恭毕敬的对夜漓行礼示意后,随即在椅子上坐下。 因为白秋水的关系,蓝正与夜漓的关系自然是比其他人要熟悉很多。对他来说,眼前的男子既是威望极高的摄政王,亦是他的妹婿。所以在面对夜漓时,他并没有像其他几人一样拘谨。 蓝正见夜漓一手不停地揉着眉心,脸色疲惫尽显。猜想他一定是舟车劳顿,赶路太急,以至于一副疲惫之态。 蓝正悄悄朝常胜睇了睇眼色,收到他的目光,常胜望了一眼静默不语的夜漓,微微颔首对其示意。王爷眉宇之间的疲惫他不是没有看到,只不过……… 放下手,夜漓故作思状的模样睇着眼前的几人:“怎么,本王一来,都成哑巴了。” “臣等不敢!”不难听出声音里夹带着些许惶恐不安。几人猛低着头,不敢抬起。 夜漓脸色阴郁,冷漠的注视几颗垂下的头颅。怎么,他是鬼不成,连头也不敢抬。身为领头副将,连带着将士们上战场杀敌都不眨眼的人,此刻在他面前宛如一个个涉世未深的人,小心翼翼而又不知所措。这般胆怯的模样,若是让他国的人看了去,可不是要笑话他们天运朝。 “王爷,你怎么会突然来了?秋水表妹可还好!”蓝正见厅内气氛凝滞,除了他和常胜外,其他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由得开口缓解缓解气氛。 听见蓝正的声音,夜漓的视线从几颗头颅面前抬起,睇了一旁的常胜一眼后,视线对上他:“她很好,你呢?如何?” 对夜漓刻意的一眼,常胜没有逃避,选择迎视。他对秋水的感情,在夜漓面前早就无所遁地,被他看透的一清二楚。在这之前他没有逃避,现在也不会闪躲。他坦荡的目光无畏迎视着夜漓。 “多谢王爷关心,臣只是受了点轻伤,已经无碍。”蓝正抬起自己的胳膊挥了挥,笑着说道。 “那就好,他们……很担心你。”夜漓平常本就惜字如金,不喜与他人多费口舌。在他临走之前,白秋水有嘱过他,等他见到蓝正时,一定要好好的替她关心关心他。蓝正是他的大舅子,就算她不说,他也会问个清楚的。 第四百七十六章 身着简洁大方、米色裙衫的白秋水,慵懒的半卧在软榻上。纤细的藕臂撑住额头一侧,星眸微眯,神态悠闲遐逸。听着耳边叽叽喳喳不停的“鸟”叫声,白秋水没有感到丝毫不耐,反而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好笑之意,看着身边有些赌气意味的小脸,白秋水柔柔说道:“秋菊,我看你八成是在厨房呆久了,被烟火熏昏了头。”人家两夫妻间的事,夏菏都没有说什么,她反而在这为她“打抱不平”。 “王妃,这话何解?”女子的声音满是疑惑。软榻前,秋菊手持罗扇,不停的扇动着。 “用你的小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颜晟是什么人,夏菏又是什么性子。”夏菏若是对颜晟过激的占有欲感到不悦,她大概早就冷脸拔剑了。何须任颜晟继续“野蛮”下去。 “可是,夏菏不是说她很困扰吗?”忽然,秋菊正煽动的扇子被人轻轻推开……,秋菊怔了下,疑惑地望着:“王妃?” “……不用扇了,我在这躺了多久你就给我扇了多久,你手不酸吗?”白秋水抬臂隔开秋菊在她脑袋前晃动的扇子。然后慢慢坐起身,还贴心的给秋菊揉了揉手臂。 “王妃,没关系的,秋菊不累。”看到白秋水自然而然的举动,秋菊满心感怀。此生,她虽无父无母,但她有一个家。家里有她敬重的长辈,有极其护短又贪财的还喜欢捉弄人的小姐。有一群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姐妹们,有她们在,此生,足以。 深秋季节,早晚渐凉,可白日里,还是蛮热的。许是要下雨的缘故,今儿特别的燥热,树梢一动不动,不见一丝风儿吹来。 “你不累,我累了,你扇子一直在我脑前晃来晃去的,头都晕了。还有,女人有些时候说的话是反的。”就算颜晟让夏菏感到困扰,那也是甜蜜幸福的困扰,夏菏她,甘之若饴。 “是吗?”秋菊微微歪着头,夏菏说是困扰,王妃又说是幸福,她都有些糊涂了。 “当然!”白秋水展开双臂,伸伸懒腰。明明几人年纪相仿,在感情上,三人相继动了凡心,春桃和夏菏还有了一个好结果。怎么到秋菊这,竟是连窍都没开。 “秋菊,你别看夏菏总在我们面前对颜晟一脸的无奈。这也恰恰证明了颜晟是适合她的那个人。”以颜晟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却将在翡翠楼仅有一眼之缘的夏菏记在了心上。姻缘天注定,他们之间的缘分老天或许早就给他们牵好了。不然,夏菏掉下悬崖时,偏偏被水冲到了颜晟所经过的地方。 在翡翠楼时,她只看得出颜晟不是普通人,所以才上前与之搭话。然后从夏菏口中得知他的身份时,她也只想认识这么一号人物,做走镖押货这一行的,十之八九与江湖上的人都有些关系。所谓,多一个朋友多条路,而且,以颜晟的身份来说,可不止一条路。在翡翠楼时,她曾看到颜晟扫夏菏的那一眼,她以为,颜晟只是想拿夏菏消遣,出乎意料的,他是认真的,现在,俩人也成了幸福的一对。 第四百七十七章 边城与潭县,因为夜漓的到来,改变了氛围,前者是喜,后者则无形中,多了许多担忧与顾忌。 “太子殿下,眼下敌方大营,既有战神摄政王又有常胜,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是不是要暂且按兵不动,以静制动,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即便夜漓不再上战场杀敌,但他不败战神的威名对三国来说,仍是有着很大的震慑力。 郝将军迟疑的话刚落,就挨了座上某人一记凌厉的瞪视:“怕什么,他来又能耐本太子如何?” 北欧宸有些不悦的睇着面前惊惶的几人。没出息的家伙,一个夜漓就将他吓成这样,若不是现在正是他用人之际,这些窝囊废他早就让人给拉下去废了…… “……太子殿下说得对,甭管他曾经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来了又能如何,仅凭他一人,根本就阻挡不了他们。 那号称常胜将军的常胜,还不是被我们打退了,而且还差一点,老窝都给他端了。郝将军,你别忘了,我军中可有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任他千军万马来了也不怕。”站在郝将军一旁的男子见北欧宸的脸色因为听到夜漓的名字而变得有些阴沉沉的。不禁用手臂碰了一下身旁的郝将军,对他眨眼,示意他莫在北欧宸的面前提到夜漓。这世上,殿下最不喜欢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南临朝的太子南无痕,一个就是夜漓。殿下曾经皆在二人手下吃过亏,难免心生不悦。 提到火药一事,北欧宸没有吭声,他低眸静默深思……经过魔尊楼与潭县一战,现在,他手中的火药并没有剩多少。当初,火药制作完成后,他离开万叠山时带了第一批只有两箱的火药。……他历经半年,经过几番磨难,算是呕心沥血才建起来的“秘密”居然被夜漓一夕之间就给摧毁了。不仅如此,还损失了他数名的死士。那些人,都是舅舅一手帮他训练出来的,就这么……他的预感没有错,夜漓,将是他雄霸三国的绊脚石,而且,还是一个很难对付的绊脚石。 …… 午膳时分,以往本活跃的气氛今日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与严肃。 “啪嗒”一声轻微的声响,打破空气中的沉默。 夜漓撂下筷子,缓缓抬头,狭长的鹰眸渐渐眯起,望着几双“盯着”他眼睛的主人说道:“尔等都看着本王做什么?能看饱肚子吗?”语气中,隐隐约约夹带着一丝不悦。 “王爷恕罪,末将等失礼了。”面对夜漓的“质问,”有人惶恐不安的起身抱拳作揖请罪。 不是他们愿意盯着着王爷看,他们几人,曾经都是夜漓手下的兵,只不过,那时他们才入军没有多久,都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很少能近距离的见到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今日,他们不仅近距离的与王爷打了照面,还与王爷同吃一桌饭菜。虽然他们都是一些粗汉子,但在夜漓冷漠的眼皮下,多少会有些放不开。 第四百七十八章 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夜漓敛起眼帘,重拾起筷子,边用膳边轻飘飘地朝几人撂下一句话:“不想用膳的,就给本王滚出去!”语气极其淡漠却又夹杂着一丝恼意。 “……是” 几人深怕惹恼了王爷,被丢出去,彼此互视一眼,尴尬的应了声后,就埋头闷吃,由于吃的太快太急,菜是什么味道都忘记了,嘴巴不是填得鼓鼓的,就是在拼命的嚼,好似没有了味觉,只知道吃吃吃。 常胜与蓝正二人自始至终不曾开口。眼前的人是摄政王,世人皆知,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但世人也知道,比起皇上,当今摄政王的心思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摄政王的脸上,永远挂着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比方,他突然出现在边城,现在,他们也没弄懂摄政王的来意。按理说,以摄政王以往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的行事准则来说,他们这次吃了败仗,必是要当着众将士的面受军棍三十杖的,可是,他只口未提…… 蓝正与常胜二人比谁都要清楚,摄政王不会因为白秋水的关系而徇私舞弊…… 想当日,北欧宸违背先前的盟约,无故率领大军押进边城。当时,朝堂上,有人说北欧国此举不义,坚持要与对方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也有一些官员主张议和,为首的以黄大人为首。就在黄大人侃侃而谈“忧国忧民”时,恰巧被外出朝的摄政王听见。 而后,摄政王当着满朝文武和皇上的面,二话不说让人脱了黄大人的官帽,并让常胜率领四万兵马北下边城,拦截北欧国的军马。 对夜漓如此的信任,常胜却心怀有愧。他辜负了皇上和王爷的信任,他的大意,让许多兄弟们丧乐性命,还差一点失去了心爱的人。 常胜想起那晚挥向樊水灵的大刀,仍心有余悸。若不是他临走之前让江河留下,他真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常将军……” 对白秋水的感情,他已经充满遗憾,若是再失去樊水灵…… “常将军……”眉心微拧,夜漓冷然的看着径自出神的就常胜。 “胜……常胜!”蓝正见好友失神,对夜漓的呼唤视而不见,不由得用胳膊拐了他一下。 常胜猛地回神,有些疑惑的看向蓝正。忽然,他怔住,不知何时,厅里只剩下他三人,其他人,皆没了身影。 “常将军好像有心事,既是如此,那改天再议。”夜漓淡漠地神情未变,既没有不悦,也没有质问,起身拂袖而去。 “哎……”蓝正伸手,欲言又止…… “王爷……”常胜起身,目送夜漓离去的背影,想开口唤住,却又发不出声音。回头看向好友,他想问他方才走神的时候,王爷是不是说了什么? 看出他的疑惑,蓝正两手一摊,抿唇朝他笑了笑…… 见他如此这般,常胜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边,夜漓刚回到歇息地卧房,就见暗风带着一身披玄色斗篷,略略驮着背的人,进了卧房。 看着面前装扮怪异的载林,夜漓轻轻挑了挑下眉梢:“为何这般装扮?” 常胜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到这里,何须再多此一举。 第四百七十九章 “胜,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常胜与蓝正二人正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听到他的的问题,常胜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蓝正的话忽然停了下来:“……咦,那个,不是那谁来着?”蓝正的视线越过常胜,带着一抹异色朝他身后的人望去…… 常胜瞧他一眼,然后顺着他的视线转回头。就见他们左前方处,有一道匆匆离去的背影,是个男人的背影,男子急于离去,一个闪身便没了踪迹。看着消失在拐角不见的背影,常胜有些疑惑,明明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那人是谁?自己又在哪里见过他?常胜微微拧着眉,本想询问好友时,却听到身旁的人喊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 常胜:“是谁?” “他不就是上次在城外给我们送信的人吗,胜,你说他叫什么来着,我好像记得他叫什么林是吧?” 常胜眯眼:“你是说……那人是闻名殿的载林?”在边城外给他们送信的一共只有两人,一个是摄政王身边的侍卫,一个就是闻名殿在边城分殿的殿主载林了。 “对,就是他,原来他叫载林啊!”蓝正了然地颔颔首,他只记得那人名字有一个林字,不记得他的姓。他既是表妹的人,就是自己人,干嘛还遮遮掩掩的。还有,他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来见夜漓的吧! “正,你确定是他?”听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就仅凭一个背影? “就是他,准没错。”蓝正拍了他的肩膀肯定地说道,上次载林离开军营时,他就恰巧见过他离去的背影。不会有错,载林虽然这次穿着故意遮挡体貌,但他还是疏忽了,那微微不平的右肩出卖了他。他想,载林的脚定是受过伤,以至于他走路时,双肩不齐,有点儿跛脚的视觉。即便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常胜闻言,眉心稍拢,望着载林消失的拐角,陷入沉思,王爷……到底有何打算? 看到他的神情,蓝正心有领会,不打扰他想事情,旋身抬脚就离开。 与此同时,在二楼的一间睡房内,夜漓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信件。暗风侧立于一旁,俩人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异常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夜漓慢慢折起信件,放进自己的衣袖内。 “王爷,戴公子他们已经到了北都城内,听阁主的意思,戴公子有意夜探郡王府”。先开口说话的是暗风。今日的他一袭灰衣,许是职责所在许是习惯使然,暗风的左后一直握着挂在腰间的剑柄。暗风身为夜漓的近身侍卫,几乎与他寸步不离,夜漓到哪,他就在哪。 夜漓没有开口,他渡步到窗户前,单手负在背后,遥望窗外。阳光映在他月牙白的锦袍上,勾勒出他如剑削般的宽肩与劲腰。脱掉了年复一年的绛紫色,换上月牙白锦袍的夜漓,气质不再像之前一样生硬冷酷,此刻的他多了一抹儒雅清俊。飞入鬓角的眉,微薄的嘴唇隐约带着了然浑身充满着内敛深沉的气息。他与身俱来的光华与高贵,让他人不由自主的远观,仰望于他。就这样站在窗前一个平常不能再平常的动作,亦是一道最亮丽,最吸引人的风景线。 久久,听到那醉人的嗓音,丢出一句冷漠的话:“告诉下面的人,若是有人出面阻挠者,不必有所顾虑,格杀勿论,务必把人救出”。 第四百八十章 北都郡王府内 听闻郡王府的郡主在回城的路上救下一名受伤的男子。还听说该男子容貌十分俊俏,温文儒雅,郡主对他一见钟情,为此,郡王爷有意要招男子为婿。先不管这一茬是不是事实,打从郡王爷要招婿的消息从郡王府泄出后,在北郡城掀起了一拨热潮。 北欧若是北欧国唯一的郡主,他与长公主北欧天雪向来不合。两个同样高傲自视的人,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北欧若其实并不是郡王爷北欧闵的亲生女儿。当年,郡王妃的确是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北欧。可惜,那孩子自打生下就体弱多病,连两岁的生辰都还没到就离开了。北欧闵心痛至极,看到思念女儿的妻子几乎要哭瞎了眼睛。就想办法让人四处寻找年龄与容貌酷似女儿的孩子。两个月之后的某一天,郡王府多了一个叫北欧若的郡主。 “姓经的,你说,我女儿哪里配不上你了。你的命是她救的,你的伤是她请御医医治的。你吃的用的住的全是我郡王府的。救命之恩,应以泉相报,难道,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北欧闵愤怒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真不知女儿看上了这个叫经流的男人什么。除了样貌算得上俊俏外,他并没有看出眼前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北都城内,喜欢他女儿的那些有为青年,哪个不比他出色。要他说,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闷葫芦,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可就这样的一个人,偏偏就入了他那眼高于顶道女儿的眼缘。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引来北欧宸一伙人的注意。流经自称自己姓经单名一个流字,北欧若虽然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叫流经。但她毕竟久归于闺房,不知道流经的真实身份。流经撒谎骗她,说那是他为了躲避仇家故而将名字给反了过来。北欧若钟情与他,自然是相信他说得话于是也改了口叫他经流。 北欧若有意要与流经成亲的事,早就跟流经提过。他不明白,北欧若明明就不喜欢他,为何非要坚持要与他成亲。尽管北欧若在他面前表现一副喜欢上他的模样,但假的就是假的,北欧若并不知道,她的演技有多差。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流经心想,北欧宸铁定以为他死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在北都。流经本打算在郡王府养好伤再离开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北欧若突然就给他来了这么一茬。 自从北欧若当着他的面表态以后,北欧闵就展现他爱女的心切了。照着一日三餐的时间来劝他答应亲事。从一开始的高傲到拧眉,然后再到不可思议?因为,他没有想到,有人会拒绝娶他的女儿? 看着气急败坏的北欧闵,流经从容的站起身,他双手作揖,对着北欧闵就是深深一鞠躬:“王爷,您和郡主的救命之恩,在下定当以泉相报。但在下还是那句话,在下配不上郡主,而且,在下已经有喜欢是人了。王爷,郡主乃金枝玉叶,人中凤。应当寻一门当户对,人中之龙的佳婿。而在下区区一介凡人,怎能妄想高郡主。” 第四百八十一章 “既然你知道自己高攀,那就好好对待本王的爱女,不然,本王会让你后悔来世上一遭。” 流经微微皱眉,他真搞不懂这对父女,为何总不把他的拒绝放在心上,一个劲的要张罗办婚礼。明明,他不愿意,他拒绝了,可是…… “事情就这样定了,本王让人把婚礼筹备好,你就安心养你的伤吧!”北欧闵说完就拂袖大步离开,不给流经开口拒绝的时间。 流经身子僵硬的坐下,深深的一叹,他们这是明摆着要来硬的…… 郡王府筹备婚礼的事,折了北都城许多男儿的心。他们捶胸顿足,北欧国最尊贵的两名女子都嫁人了,而且嫁的还都是天运朝的人。 北都城内的一间客栈里 “啪!该死的!” “这下有趣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流经居然是继阿漓之后,我们几人之中最早成亲的一个。”东方宇悠哉的扇着扇子,嘴角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望着面前暴跳如雷的人。 “他敢!”戴云天脸色阴狠,唇瓣抿得紧紧,气氛不已。他一路风尘赶到北都,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一个“惊喜”在等他。戴云天紧握着拳头,用力捶向桌子来泄愤。该死的,该死的,心头满是怒火,戴云天恨不得一把将那个恼人的人给掐死。 眼看戴云天气得头发快要冒烟了,东方宇收起玩笑,走近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别恼了,流经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我可是都打听清楚了,成亲一事,完全是被欧若一厢情愿的,流经是被迫的。” 戴云天:“……”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生气。上次一个,这次又一个,他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待见。 望着桌上等着自己试穿的大红色喜服,流经眉宇之间的褶皱越来越紧。北欧闵怕他企图逃走,每日的饭菜都给他下了药,一种类似软筋散,让人浑身无力,使不出武功却又不伤身的药。 流经烦躁的在屋里渡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该怎么办,逃又逃不掉,想给外面送个信,却被人整日监视,接触不了任何人。明日就是大喜之日,今晚不走,他真的就要被人押着进喜堂了。还有,这么久戴云天都没有来找他,他是不是真的以为他死了,自己躲在房里抱着酒买醉呢?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流经越发的坐不住。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不管如何,他是不会娶北欧若的,哪怕就是死,他也不会辜负戴云天的情感。 顾不得想太多,不管门外看管自己的侍卫,流经猛地起身走到门前,抬手刚要拉门,却突然被一道力量勾住了腰肢,转进了房内。 “呃……”流经闷哼一声,撞向墙壁的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可想而知,来人用了多大的力气将他抵在墙壁上。 流经忍着疼痛,抬眼想看清楚困住他的人。这一抬眼,却愣住了,望着面前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流经欣喜若狂:“天,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第四百八十二章 流经欣喜的笑容,发光的眼睛,安抚了戴云天原本愤怒火烧的心。看着流经高兴的反应,戴云天心头的醋意,悄悄散去。不过………… “你成亲,我不来喝杯喜酒怎成!”戴云天略显粗鲁的擒住流经的下巴,一手横在他胸口,将他困住,双目瞪视着他。 “天,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望着眼前阴郁的一张脸,流经知道他定是听说了北欧若要和他成亲的事。于是,急切的解释道。 “那这是什么?”戴云天伸手勾起桌上的喜服,挑到流经面前,语气阴森的问道。喜服都摆在这了,他还在狡辩。若是他今日不来,是不是他明天就穿着这套衣服和那个喜欢他的女人拜堂成亲了? “天,你先别忙着生气,听我说,我没有要娶她,也不会娶任何人。”分别多日,流经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心疼的抬手抚上他的眉梢。他瘦了,原本英俊的脸上布满了胡渣,眼底一片乌青,显然他没有好好休息过。 “是吗?流经,你告诉我,我该不该相信你!”冷笑一声,戴云天贪恋脸上那只温暖的手。阴沉的眼瞳紧紧锁住面前的人。戴云天忍着心里想要拥抱的渴望,帐还没算,他现在不能抱他。 面对戴云天一系列的质问,流经怔住,手,慢慢垂下。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他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没有给过他一个笑脸。在分离的这些日子里,他是日思夜想着面前的人。可是他呢!好不容易盼到他的到来,他却用怀疑的语气质问他。 “我以为,我们重逢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可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幽幽的语气里隐隐带着浓浓的失落。眼帘缓缓垂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看到这副表情,戴云天心疼不已,该死的,俊脸紧绷,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渴望,戴云天一把将人紧紧抱住,狠狠的用力箍着他:“该死的,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快要疯了,你这恼人的混账。” 戴云天用力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宝贝,感谢老天,他终于找到他了。一颗悬在悬崖的心,此时此刻,终于落了地。 “云天……”单手回抱拥着自己的人,流经渐渐红了眼眶。不停的在心里呐喊着自己的思念。戴云天!戴云天……戴云天,我好想你! 蓦地,身体被推开…… “疼吗?”看着他缠住的手臂,戴云天是声音带着无限的疼惜与怒气。 摇摇头,微微一笑:“不疼!” 劫后重生,历经生死,俩人更加坚定彼此的感情。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痛苦能和他们分离的痛苦相比。 “天?”流经眨着黑瞳,望着面前视线牢牢定在他脸上的人。 俯下脸,戴云天在流经怔然的注视下,扣住他的后脑勺,欺唇吻住他。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麻了流经的心,安抚了他的不安。 仿佛历经了千年的思念,两颗悸动,属于彼此的心此刻紧紧相拥。 第四百八十三章 春去秋来,转眼之间,白秋水来到古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也算过的“多姿多彩”。从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小姐,到挣得满盆钵的商人。从一个世人不屑的无盐颜女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凤京第一才女。不仅如此,还得到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的青睐,从一个普通的官宦之女,一跃成了当朝摄政王的王妃。在这中间,她交到了朋友,当然也树立起了那么几个脸皮厚的“敌人。”在古代的这些日子里,她好吃好喝被人伺候着,也因为思念远方的人而哭泣过。也因她人的嫉妒而遭到截杀受伤过。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对老天呈上她万分的感谢。因为她失去的远远没有老天给她的多,它给了她骨血相连的亲人,可以互托生死的朋友。最重要的是,老天将这个世上最完美,最帅的男人给了她,而且还买一送二,话说,她上辈子或上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老天才回报了她这么大的一个福报。 因为夜漓走之前在三嘱咐的缘故,白秋水被盯的更紧了。在房里有春桃等人陪着,出了房门就落到阴魔师兄俩的视线中。出府又有戚霞儿许勇等人。就她这“待遇”,恐怕连夜墨也没有。她现在没有别的心思,一心盼望着肚里这俩猴子赶紧落地了。孩子一落地,她也就解放了。 “王妃,轿子在府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了,您看……。”李公公舔着脸,眼巴巴的望着眼前一女子的背影。 听到轿子二字,白秋水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手里的鱼食一粒接一粒的投进湖中,每次喂鱼,她都抛的很少,她喜欢看鱼儿们为了食物互相拼搏的场面。话说,这夜墨最近脑子不知突然抽什么风,隔三差五的就派人抬着轿子接她入宫。接她入宫吧!不为别的,就是让她陪着他一起吃饭。别人都说,皇帝坐拥天下,后宫三千佳丽,皇上一顿饭就是普通百姓家一年的饭。起初,她还不怎么当真,心想着不会那么夸张,可结果却给了她一个意外。她自认为在对吃的这方面算是有些话语权的、她不仅会吃也会做,嘴也挑,吃过的美食不在其数。可当她看到那满满一桌的菜时,不由得感叹。哎,果然,皇帝命就是比她们精贵多了,人家孙悟空陪着师傅经过久久八十一难,取得真经。而他这个皇帝一顿饭的菜数,也块与之相比了。吃个饭还得有专人布菜,她只想说太铺张,太浪费了。 “王妃……”想到正在宫里等候的皇上,李公公忍不住拂袖擦擦额际的汗,我的王妃,我的活祖宗,您发发善心,别让老奴回去没发交代啊!皇上可是说了,请不到王妃,他也甭回去了,哪凉快哪呆着去。你说,他一个孤家寡人的,能去哪,最重要的是,他也得有那个命活着出宫啊!别人或许不知道皇上的脾气,但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皇上骨子里有着嗜血的狠辣。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李公公越是着急,白秋水就越故意磨蹭。不是她跟李公公过不去,她是不想进宫陪宫里那莫名其妙的家伙。眼看李公公那皱在一起的脸快要哭出来了,白秋水才微叹一声,拍拍手,转身望着他。 看到白秋水终于转回身,李公公面色一松,忙弯腰上前:“王妃,时辰不早了,皇上还在等您呢!要不,咱这就走吧!” 白秋水笑了笑,朝他轻轻摆了下手:“不急,李公公,本王妃问你,你在皇上跟前侍奉有多长时间了?” 李公公愣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回王妃,奴才从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伺候左右了。算下来,怎么也整整十年有余了。” 在侍奉皇上之前,他还只是宫里一名负责倒夜香的太监,还经常被欺负。之所以有幸得皇上赏用,那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帮那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下河捞他的剑,故而被调到太子宫伺候,皇上登基,他也得到了重用。 十年啊,白秋水微微颔首,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了解一个人,十年,足够了,即便那人心机再沉,掩藏的再好,总会探知几分。 “李公公,你们家皇上最近是不是很清闲啊?”不然,他干嘛莫名其妙的非得接她入宫,是不是拿她来打发时间来着? 李公公怔了怔,似是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微笑着回答道:“回王妃,皇上日理万机,每日操劳,不曾有片刻清闲过。” “哦!是吗?”既然时间满满,吃个膳都能用两个时辰?当然,那满满一大桌菜,就是每道尝一口,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是的,奴才不敢期满王妃”。他没有说谎,皇上确实是忙,身为一国之君,皇上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要做决定。每日清早就要起来上早朝,自从摄政王撒手不在出现在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是经常熬夜批改奏折,常常批到半夜才休息。要他说,清闲的人应该是眼前这尊大佛。皇上忙都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拿她来打发时间。再说了,皇上就算要找人打发时间也不会来找她啊,要知道,她可是摄政王宠在心肝尖上的人,谁会嫌自己命长,敢拿她来消遣时间啊! 李公公看的清楚,皇上明面是说是让王妃陪着他一同用膳,美名其曰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太冷情。其实,都是为了王妃,确切的说应该是为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王妃有喜,摄政王有后,皇上简直比谁都高兴,他曾听皇上亲口说过,说王妃这一胎若当真是个小王爷,就封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可见,皇上是打心眼里盼望着孩子的出生。这不,前些日子在宫里一听白相爷说,自从王爷离京后,王妃的胃口和心情都欠佳。于是,才有了他这半月来,隔三差五的来到摄政王府请人的差事。 他是皇上跟前侍奉的人,皇上命他来摄政王请人,可见皇上对王妃的敬重。平日里,皇上要见谁,只需一张口,那人就得感恩戴德的速速进宫,何须动用轿子。 第四百八十五章 白秋水最终还是带着无聊的心情坐上了轿子,随李公公进宫。 因为白秋水的身份和她现在身体状态,夜墨特别准许她可以坐着轿子直接进入深宫。连日来,李公公在皇宫与摄政王府之间来回奔走。宫门口负责守卫的侍卫看见他和那顶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金边轿子,自觉的退后一步,神态恭敬的低小下头…… 轿子在拐了几个弯之后,终于来到夜墨所在的地方。白秋水出了轿子在夏菏的搀扶下步入殿内。 白秋水见到夜墨的时候,他就坐在膳桌前等着她,在夜墨面前那张大到夸张的桌子上,不仅有数十道的美味菜肴,还堆放着一叠奏折。而那个邀她而来的一国之君,正敛着眸子,神情严肃又疲惫的仔细在批改。此情此景,白秋水心中那抹勉强顿时消失不见。眼前这个男人只不过才双十左右的年纪。在现代,这个年纪都还被称作男孩,享受着他们大学自由翱翔的生活。而眼前这个与夜漓唯一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却担起了整个天运朝。说起来,身为一国之君坐拥天下。可他们失去的远远也比平常人要多的多…… 看到夜墨眉宇之间的疲惫,说实在的,白秋水有些心疼了。所谓,爱屋及乌,夜墨是夜漓唯一关心和在乎的人,也是她白秋水在意的人。 白秋水抿了抿唇,在夏荷的搀扶下走近夜墨,还未近身,夜墨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皇婶,你来了,快快请坐。”夜墨看到白秋水到来,登时收起严肃的表情,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把桌上的奏折全部拿走。 白秋水在他对面坐下,还未等夏荷搀扶的手抽离,就匆匆开口说道:“皇上,再忙,咱们也不能这样。既然要吃饭,那就好好吃,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做事。德公公,你说是不是?” 白秋水一边看向站在夜墨身侧的德公公,一边在心里嘀咕道:算了,看那一副可怜没人爱的模样,我就不怪你勉强我入宫了。 “王妃说得是!”德公公连连颔首回道。 “是,皇婶说得是,朕……墨儿……会注意的。”夜墨听到白秋水略带责备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咧着嘴笑了起来。 有多少年了,自打父皇与母妃不在的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听到像这样关心他的话了。猛然间听到,心中一时感触颇深。皇叔的年纪大不了他几岁,却天生沉稳老成,即使关心自己,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像白秋水这样说出口来训他。 许是对他有所期待,皇叔对他的关心多数都体现在朝廷上。这几年来,今天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阔别已久的训斥。以前,母妃也总喜欢用这样责备中难掩关心的语气跟他说话。 “皇上?皇上?” “呃……皇婶,怎么了?”猛然间回神,夜墨不明所以的看着白秋水。 你丫的还问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才对,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对着她发呆。而且,还一副感怀过去的模样。可千万别跟她说,她让他想起了他的母妃。拜托,她还没这么老吧! “” 第四百八十六章 用过膳之后,夜墨照例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陪白秋水在御花园散步。在这之前,他特意把御医招到殿前仔细询问一番。问得全部是有关孕妇应该要注意的事项。比如孕妇吃什么对身体好,不宜吃什么用什么等等。问得那是一个仔细,当时,把在场的御医都给弄糊涂了。他们没诊出后宫有女子怀有龙种啊!怎的皇上这般重视和“小心翼翼”。当然,事后他们也知道了皇上反常的行为是为哪般了。这摄政王妃有喜,的的确确是他们天运朝一大喜事。皇上膝下早已有皇子,这年长几岁的摄政王也是时候该有子祠了。 “娘娘,皇上来了!” 御花园的一角,上官媚带着儿子在一群奴才的簇拥下,在园内悠闲的晃着。忽听婢女在耳边的细语,上官媚抬眼望向前方,望着并排随行的夜墨与白秋水,上官媚心头一阵恼意,不由得握紧了手心。 “母妃,疼!”一声呼痛从四岁的玉儿口中漂出。 上官媚一听,连忙松开手,看着儿子疑惑的目光瞅着自己,蹲下身,轻轻搓着他的手,连声说道:“玉儿乖,不疼了啊!都是母妃不好,母妃跟玉儿道歉。” “母妃吹吹,玉儿不疼!”天真烂漫的玉儿把手抬起,想让自己的母妃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呼呼。 瞧着儿子的举动,上官媚疼爱一笑,贴在唇边:“好,母妃给玉儿吹吹。” 眨眼间,白秋水和夜墨已来到,望着眼前温馨的场面,前者心有感触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后者则搭着威严的笑意望着那母子二人。 “玉儿!” 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再叫自己,玉儿下意识的扭头回望,看到几步之遥站着的人,顿时高兴的奔上前:“父皇!” “朕得玉儿越来越没规矩了,见了父皇连礼都忘了,嗯?”夜墨嘴上虽说着训斥的话,双臂却早已张开,把那抱住他双腿,抬高脖子仰望自己的小人儿给高高举了起来,然后抱进怀里,捏了捏那酷似自己的稚嫩小脸蛋。 “媚儿给皇上请安!皇婶请安!”上官媚把夜墨对玉儿亲昵的举动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皇后膝下只有一名小公主,而她的玉儿是皇上的长子,将来必是要继承皇位的,不过,她也知道,若是哪天皇后真生了儿子,或者是别的妃子生下的皇子寄在她名下,那么,她的玉儿要继承大统,首先,皇后的名下不能有皇子…… “嗯,起吧!”夜墨的视线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仅仅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继续逗弄怀里的儿子。 “是!”听着夜墨冷淡的语气,上官媚心中虽有怨恨,却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出来。也不知道皇上最近怎么了,隔三差五的就把白秋水请进宫,不仅陪她用膳,还陪着她散步消食。好像白秋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一样,想当初她怀玉儿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些待遇。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到处勾引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女不成。就凭她现在这副样子,也想得到皇上的青睐,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四百八十七章 白秋水望着眼前低眉故作一副温柔的上官媚,心头不由嗤鼻一笑,还真会装。不知道她心机的人,怕是真会被她端庄温婉的外表给欺骗。 上官媚眼里的嫉妒与恼恨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可站在她面前的二人岂是平常人。夜墨能坐稳皇位,不全是夜漓在背后的支持。帝王家走出来的人,有几个笨的。再说白秋水,本就攻读过心理学,要说看人这一方面,她还是有点儿自信的。 心理学是一门研究人类心理现象及其影响下的精神功能和行为活动的科学,兼顾突出的理论性和应用(实践)性。可以从一个人的知觉、认知、情绪、思维、人格、行为习惯、人际关系等许多方面来观察出自己想要了解的事。 起初,白秋水攻读心理学时,主要的就是想帮助帮助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给他们调整心态。她不想让孩子们心里感到自卑,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才惨遭家人抛弃。更不想他们因为家人自私错误的行为而对人,对社会,充斥着敌意。一个健康的心理会使他们在孤儿院活的快乐许多。反之,一个不健康的心理将来有可能在他们走进社会工作,与人处事时,更容易踏上一条歪路。 真亏自个儿当初这个对的决定,不然,在这古代,男人女人,个个都是装模作样的好手,她得花多少心思去琢磨她们。若真那样,她岂不得烦死。 饭也吃了,步也散了,白秋水借着困意出了宫。她可不想留下继续看着上官媚那张伪善的脸。她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夜墨对她态度冷淡不说,还有意无意的晾着她。就她还厚脸皮的在她白秋水面前装作一副与夜墨恩爱有加,伉俪情深得宠的模样。身为皇上的女人,她看着女人这样活着都累。一年到头守空房不说,还不能怨,不能恨,没有地方说理,没有地方控诉自己的委屈。是个常人都得给逼“疯”了,要说这夜墨,也算是不错了,至少没有后宫佳丽三千,沉醉与美人榻,晾着朝事不理。 白秋水坐在马车里,右手撑着下颚,随着马车的晃动,想着想着,慢慢合上了双眼。 一条毯子披在了她的肩上,夏菏看到白秋水眼底有淡淡的淤青,淡淡吁了口气,小姐昨晚估计又在想王爷了。 …… “夏菏……” “嘘!” 颜晟欣喜的声音被打断,看了一眼被她拢起的房门,皱眉小声道:“又睡着了!” 从宫里出来不是睡了一路了吗?怎么一柱香的时间都没有,她又睡了。她还真把自个当猪养了,每日里,除了吃就睡是吃。 “嗯!估计是昨晚没睡好,你怎么回来了!”夏菏淡然的眸子有些疑惑的瞅着面前的人。这个时辰,他不应该是在外面忙吗? 面对妻子的疑惑,颜晟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勾起唇角性感一笑,眼底露出一抹神秘的神采。拉起她的手,就往俩人的住处走去。 第四百八十八章 在夏荷与颜晟二人离开以后,躺在床上睡觉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唉!”望着头顶垂下的白色床幔,白秋水幽幽的叹口气,而后,吃力的翻了翻笨重的身子。白秋水侧着身子,手臂支撑着脑袋,嘴里小声嘀咕着:“一二三四……十天了啊!” 夜漓走了整整十天,白秋水从来没有觉得日子像现在这么难熬过。她秃废的将脑袋砸到枕头上,自怨自怜的捶了捶枕头。她咬牙对自己说道:“白秋水,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这才分开几天,你就受不了了!啊!烦死了,不准想了,睡觉。”白秋水一把拉过被子,将头蒙住,躺在床上装死…… 边城 “灵灵!”常胜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吓到了正在托腮想问题的樊水灵。 樊水灵拍拍胸口,深呼口气后,伸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同时,小心翼翼的朝他身后看了看。 睇着她神秘兮兮的模样,常胜原本有些燥意的心情顿时转好,抿唇笑了一下,问:“你神神叨叨的做什么?”跟防贼似的。 “呃……”樊水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摄政王要在这呆到什么时候?” 自打夜漓来到边城的那日,樊水灵就故意躲着他走。她以前常听人们谈论摄政王如何英勇,如何的冷情。后来,摄政王娶了白秋水,又听说他是如何宠爱自己的妻子的。所以那时,她认为摄政王一定不像别人所传的那样冷酷。可,在自己与之面对面的那刻,樊水灵被对方眼里那如冬日寒冰的眼神给吓住了。现在想起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樊水灵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真的很难想象,那样的一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妻子当成至宝一样宠着。 “傻丫头,你怕什么,王爷他又不会吃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提起夜漓,常胜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微微仰起头望着前方,那个男人只是冷了一些而已。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温柔,只不过,他的温柔只给那个聪慧的女子。 樊水灵的瞳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英俊的侧颜,将他眼底的感慨全部收进眼底。瞳眸闪闪,放在膝盖上的小手紧了紧。 常胜收回眸子就看到身旁人儿眼底的落寞。下意识的勾起她的下巴,迫使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灵灵,不要胡思乱想。” 常胜的表情变得严峻,一双神情的黑眸灼热的盯着她。不管先前如何,他现在心里的人是她。 “我哪有胡思乱想。”望着常胜的双眼,樊水灵扭捏的绞着裙摆,语气嗲甜,宛若星星的眸子异常晶亮。 常胜望着樊水灵露出独属女儿家的娇态,璀璨的眼神紧了紧,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是的,樊水灵和白秋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在常胜望着樊水灵的时候,樊水灵同样的也在用眷恋的眼神望着他。摄政王的容貌确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俊美无双,可,她打心底畏惧那个人的冷。而面前这个同样长着一副好看容貌的男人,让她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着。 “怎么了,这样盯着我看!”常胜好笑的挑着眉,睇着那一脸痴迷,呆怔的瞅着他不放的人儿,带着些许揶揄。 “没,没怎么!”樊水灵猛地垂下眼睛,狼狈的红了脸,回避那双望着自己的眸子。樊水灵,你真够了哦,同样的一张嘴巴,一只鼻子,两只眼睛,一对剑眉,你咋就看不够呢,丢死人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北欧国 在皇宫内的一座豪华寝殿里,北欧宸半躺在榻,往日透着狠光的眼睛此刻闭起,脸色紧绷。 榻前,两名身着暴露的女子双膝跪地,手握拳头,轻轻地捶着横在面前的一双长腿。半露的酥胸,娇媚的双眼,浑身散发着引诱之色。 北欧宸无视二人有意的勾引,径自眯眼养神。其实,北欧宸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冷清,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有一身影反复出现,惹得他频频心绪烦躁。不知何时,白秋水刁钻自傲的小脸频频闯入他脑海。 师傅失踪,至今没有查到下落,舅舅三番五次来信催促,让他务必要把人找到。派去万叠山押运火药的人一去不回,北欧宸知道,不管是火药还是他的那些死士,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魔尊楼被毁,北欧宸本想利用流经的尸体给夜漓与戴云天一个痛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尸体。他还未来得及从常胜手中把边城收回,夜漓又到了边城支援。最近诸多的不顺,使得原本脾气就阴沉不定的北欧宸变得更加的暴躁易怒。单单他回宫的这两日的时间,就已经下令杖毙了好几名奴才。但凡伺候的人出一丁儿错,就会被人拖出去杖毙。太子殿内,人心惶惶,战战兢兢,个个自危,唯恐自己是下一个被杖毙的人。 门外,惊风匆匆而来:“殿下,人找到了。” “何处?”北欧宸慢不经心的问道。 惊风:“回殿下,人就在北郡王府内!” “什么?”北欧宸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凌厉的眼底闪现疑惑,流经怎么会在北郡王府? 惊风继续道:“是诺郡主把人救了,然后养在了府中。”在查到流经在北郡王府时,他也感到意外,他们要找的人居然成了北欧诺的坐上宾。 “哦!所以说,北郡王对外宣城称要招为乘龙快婿的人就是他?”北欧宸勾唇一笑,他四处找不到的人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是不是应了那就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北欧闵啊北欧闵,这乘龙快婿,你怕是无福消瘦了。 北欧宸:“婚期定在何时?” 惊风:“三日后!” 唇角玩味轻笑:“好,届时,本殿下就送给皇叔一份别开生面的贺礼。”想到北欧闵震惊的老脸,北欧辰阴森的抿唇一笑。 望着那鬼魅的笑容,两名侍候的女子顿时感觉到毛孔悚然。太子殿下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让人不寒而栗。 北欧宸:“惊风,传令下去,仔细盘查出现在北都城内的陌生面孔。” “是!”惊风似是想到什么,表情变得谨慎。 北欧宸:他们能查到流经在北郡王府,那么,对方也一样能查到。为了流经的安全,他们一定会派人前来接应。若是他所猜不错的花,来的人,八成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戴云天和东方宇二人。都来也好,这样,他才能把他们一块儿都给收拾了。收拾了他们也就等于断了夜漓的左膀右臂。不怪他狠辣,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了人,凡是挡他路的人,他北欧宸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第四百九十章 在敲定婚礼日期的那天起,流经就处在“水深火热”的日子里,白天还好,难熬的是晚上。因为那人,天一暗就会出现。让他如此坐如针毡的不是别人,而是那老是用一副“你移情别恋”的眼神看他的戴云天。就如现在一样,他刚躺下准备休息,那个突然冒出的人就坐在床沿,一声不吭,表情不爽的拿眼斜视着他。 流经摇摇头,心里叹息一声,替自己喊冤。他对北欧若真的是没有半点那个意思,虽然他对北欧若执意要与她成亲的行为感到不悦。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命是北欧若救的,他不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偷偷跟他走。而且,北郡王府虽不是龙潭虎穴,但守卫并不松懈,更何况,他们还是在北欧宸的眼皮子底下,稍有动静,难免会惊动北都城内的官兵,届时,他们都会暴露。 其实,在北欧若表示对他有好感时,他就已经当面拒绝她,奈何,她还是一意孤行。他曾有想过,倘若,戴云天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又或者,当初,戴云天在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时就拒绝了他,那么,他会死心。若是那样,他会娶北欧若,不过,不是因为他对北欧若有好感,而是,纯粹属于报恩。不能和戴云天在一起,他这一生娶不娶,或者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 “怎么,才分开,就想念新娘了?”在流经出神间,下颚忽然被来人一把攉住,被迫看着他。 流经抬眼,望着掉进醋桶的男人,颇感无奈。他该解释的也解释过了,这人明明说信任自己,却又老是捏着这一茬不放。时不时就拿出来挤兑自己。都说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要他说,面前这个吃醋的男人更是难以养也。 “行了啊!云天,你别老是揪着不放行吗?”流经挥开攉住自己下巴的大手,无奈地说。单手撑着榻,坐起身,拢拢身上的里衣。 戴云天对流经因为顾及北欧若不愿随自己离开北郡王府而感到不满。加上方才他来时,又看到北欧若从他的房里离去,这会听到他的“指责”,心头微恼。不想冷脸对着流经,戴云天别过脸,冷哼一声:“那你就跟我走,只要出了北郡王府的大门,我保证不会再提起。” “……”流经摇摇头,不是他不愿意走,而是……婚礼已在筹备之中,消息也已经传开,北都城人人皆知北郡王府的郡主要成亲了。他若是在此时随他一走了知,那么,北欧若必是遭人闲言闲语。他不能恩将仇报,如若有可能,他希望北欧若自愿放他离开。 “该死的,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不想看到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恼的脸,戴云天干脆别过脸。混账东西,那么在意北欧若会不会遭人耻笑,为何就不能想想他的心情。 戴云天的冷漠如蜂针一样,刺进流经的皮肤,扎痛皮骨。脸色一暗,慢慢垂下眼帘。流经虽知,戴云天只是与自己赌气而做出的一个举动,可,他仍然十分在意。 “呵!”一抹苦笑在流经嘴角溢开,果然,爱得越深越会在意。何时,他变得如此脆弱,如此没用,心,会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 “笑什么?”语气极为不满。 流经抬首,不知何时,戴云天已转回了脸,正不悦地看着他。 戴云天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发呆,不满意的皱皱眉头:“问你……” 乌黑地瞳眸忽然一深,时间仿佛停住。好一会,戴云天才抬起垂在身体左侧的手揽住靠着自己肩头的身体。脸上不悦的表情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缓缓上扬的嘴角。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战事一起,烽火燎烟,老百姓们最怕的就是打仗。不但会毁了他们的家园,还会伤害到他们的亲人。可是,不是他们不想,这仗就不打。不管谁赢谁输,他们只希望战事能早一点结束。 边城与潭县,原本打得火热的双方忽然停了下来。双方都按兵不动,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行动一样,彼此僵持着。 两地的老百姓也是非常的不解,不过,不打也好,至少他们暂时能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这一日,出去刺探军情的探子回来了,并没有带回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也在他们预料之中。潭县如今城已封,只许出,不许进。北欧宸确实如他们所知道的那样并不在城内,北都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北欧宸已从迴城返回了北都。 经过火药洗礼的边城,面目全非,原本一座座华丽的楼阁,变成一堆堆废墟。宽阔平坦的路,变得坑坑洼洼。那晚,负责留守在天运朝的士兵们,伤的伤,死的死,场面异常惨烈。受伤的不止他们,城内的许多百姓也遭了横祸。活了多少年,他们从未见过那么厉害的东西。他们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也从未打过这样的仗,还不了手,只能抱头四处逃窜。 常胜夜袭潭县,本想拿下潭县,却不曾想到,万事俱备,眼看就要攻下潭县,却被对方偷袭了后方。为了减少伤亡,为了那些留守在边城的人,常胜果断下令撤退回城增援。 其实,北欧宸手上有火药的消息常胜与蓝正早知道。尽管有所提防,可奈何他们不够了解火药的作用。也没想到北欧宸会这么快就投入到战场上,而且,威力超乎他们的想象。果真如当初载林所说的那样,他们纵是有千军万马,也抵不住对方。 经此一战,天运朝的众将士们军心松散不震,缺乏士气。夜漓等人自是知道其中的缘由,军心不正,众心不齐,如何能打胜仗。 得知北欧宸人在北都,夜漓想到戴云天等人。发生在流经身上的事他也已知晓,为了尽快结束眼前的一切,有三件事是必须要做的。北欧宸秘密养着的东瀛忍者和弄清楚他手上到底有多少火药,还有,就是拔掉他安插在凤京城的人马。东瀛人他已交于东方宇和戴云天二人去解决,凤京那边暂时不会有所行动,目前,火药的事是最为紧要的,这关乎着接下来的战事。 日头当照,边城内,众将士顶着日头,光着膀子在场内操练。 “用力,出拳要有力,踢腿要稳……” “让你们用力,都没吃饭是吗?个个软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负责训练士兵的一名参将在前方监督着。 城楼上,常胜、蓝正看着操练的众将士。常胜身为统帅,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个个神情萎靡,眉头深的不能再深。 看见他这样,身为好友兼下属的蓝正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你也别摆着一张脸了。” 有摄政王那座大佛整日冷着一张脸已经够了,他就别凑热闹了。 “胜,别怪他们,毕竟许久没有上过战场,而且,其中有许多都是新兵。遇到这种情况,不怪他们会有这种反应。”蓝正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常胜转身走下城楼,他也知道,要想唤醒他们的士气,首先得让他们不再畏惧火药。而这两件事的前提下,他们需要一场胜仗。 第四百九十二章 次日一早,微风徐徐,经过昨夜的绵绵细雨洗礼,晚秋干燥的天气湿润了不少。 街道上,摆摊的小贩已经在叫卖,卖吃食的摊点冒着充满香气的青烟。酒楼门口,小二在热情的揽客。热闹的场景看似和从前一样,但,若仔细观察,你会发现,每个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担忧与不安。 早饭的时辰刚过,夜漓便带着暗风离开边城赶往北都。临走之前,他将常胜与蓝正二人叫去,三人在偏厅不知商议何事,好半晌才出来。之后,夜漓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城。 望着坐在马上急奔而去的两道背影,常胜抿着唇,目光微眯,若有所思。 “不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蓝正不知何时来到常胜的身后,与他一同望着前方渐渐消失的背影,眼底掩藏不住一抹愁绪。 “是时候有所行动了。” 蓝正吸口气望着她:“你是说?” “你知道的,早该如此。”常胜没有多做解释,事实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因为顾虑,而没有付诸于行动。 “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蓝正微愣,有些意外的扬眉。 常胜转首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悠远…… 郡王府 流经一直在等北欧诺回心转意,取消与他的婚礼。可是,眼看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她依旧不愿放手。迫不得已,在婚礼的前一晚,流经与之坦白。 没有拐弯抹角,流经直言告诉北欧诺,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娶她。但北欧若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冷静,她耸耸肩说:“我不在乎,因为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你与她的过往种种我都不计较,我只是希望明日我们成亲以后。不管是你的眼里,还是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 北欧若还说,自己所求的不多。郡王府的一切日后都是他的,她只想做他的妻子,与他一同生活。 北欧诺并不知道她欲流经的谈话都被躲在屋檐上的戴云天听了去。听到北欧若的深情表白,戴云天几乎挫碎了牙。他努力的压抑心里头要把北欧若扔出去的欲望。戴云天反复告诉自己:戴云天,你答应过流经,绝不插手他和北欧若的事。你要给他足够的信任,相信他能解决好这一切。 不过,北欧诺若是还依旧的想要与流经成婚。他可不管他与流经的约定,直接拎了扔出去省事。若不是看在她救了流经的份上,早在她打流经的注意时,他就有锁行动了。 戴云天想到自己每晚想见流经都得偷偷摸摸的就一肚子气。真是该死,他怎么就没早一点找到流经。若是他能早一点找到人,哪有眼下这一茬。还有,他得想办法断了流经的桃花运才行。若是以后,他每隔三差五的就给他沾了一身桃花回来,那还不得把他给气死。先是冒出个未婚妻,再来那个什么村姑,现在又给他招来一郡主。 要不是他们够了解彼此,戴云天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流经的恶作剧,为的是报复先前他娘给他安排一许多女子相亲的事。 第四百九十三张 身为北欧国皇亲,北欧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拒绝。起初,她的确是因为流经清秀的容貌而决定救下他。流经在郡王府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她几乎每日都会来他暂住的院落。她发现流经是个很安静的人,他很少说话,几乎不出房门。每日,除了睡觉就是看书,偶尔会与她交谈,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发呆。 清瘦的背影透着些许孤寂,泛着淡淡忧伤的眼瞳。那神情,那悠远的眸子,好像是在思念远方的某个人。随着相处的时间越多,北欧若就越被流经淡雅洁净,温和的气质所吸引。 因为身份的原因,每年来郡王府求亲的男子几乎要把郡王府的门槛踏破。其中更是不乏年轻有为,身世显赫的男子。可,即便这样,却没有一个她所钟意的。她知道,那些上门求亲的人,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娶她这个人,而是她身后的郡王府,她北欧皇族的身份。平日里,她是任性妄为,仗着身份不把他人看在眼里。北欧这个姓氏,带给她荣华富贵的同时,也同样让她失去了很多,比如,婚姻。 身为皇室族人,她的婚姻不由自己做主,也是由双亲做主,而是掌握在一国之君的手中。北欧天雪是皇上唯一的女儿,北欧国唯一的公主。不仅皇上和太子宠爱,后宫的那些妃子与文武百官也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可又如何,他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那点野心,将北欧天雪送到天运朝联姻。而且,联姻的对象不是皇上,也不是那个名满天下道摄政王,而是一个丞相之子。更听说,那人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整个皇族中,只有她与北欧天雪两个女娃。俩人自幼一起长大,有吵过,闹过,嫉妒过。北欧若也算是了解北欧天雪的人之一。北欧天雪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要风得风,可以说,整个天运朝,除了,她哥哥北欧宸与皇上外,没有人敢惹她。就这样一个眼高于顶,自视甚高的人居然会委身下嫁给那样不堪的一个人。很难想象,在北欧天雪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她变得如此隐忍。 有了前车之鉴,北欧若自然想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在意外救下流经后,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着趁着自己还没被那些人利用之前,何不找一个人嫁了。只要她成了亲,相信宫里那位不会再打她的主意。 为了能与流经成亲,北欧若跪着求自己的父亲。北欧闵虽然对皇上忠心耿耿,但不管怎么说,北欧若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又何尝忍心看着她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妻子临走之前的嘱托,第一次,北欧闵真正意义上给自己的兄弟跪下了。 北欧皇虽震怒,却也松了口,许是因为那点亲情,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北欧闽闵的追随。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请帖发了,礼堂布置好了,所有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眼看明日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他却告诉她,他不能娶她,因为,他已经有了喜欢的让。 第四百九十四章 人生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苦涩,北欧若难堪的转过身,背对着身后之人。此时此刻,北欧若是真的从自己的幻想中走出。不是欲擒故纵,不是假意拒绝,流经,是当真不喜欢她。 “郡主,对不起!”流经低柔的语气充满着歉意,他真的不想伤她。 “流经,你告诉我,你对我,当真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北欧若吸吸鼻子,牢牢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郡主的救命之恩,流经誓死不忘。”欠她的一条命,他可以用任何东西去还,可,唯有感情不行。他的感情,他的身心只属于那一人。 “流经,你好狠的心,连说谎骗我开心一下都不愿。”北欧若见他连想都不想就回答,脸色一变,咬着唇看着他。 北欧若一下子接受不了他的拒婚,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放下女子的矜持去主动靠近一个人,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北欧若忍不住悲从中来,鼻音浓重的控诉着他的无情。 “哼!活该!”流经的话愉悦了躲在屋顶偷窥的戴云天。对北欧若的一厢情愿,嗤鼻一笑。戴云天心情大好的俯视着房中的二人,忽然,他竖耳静听…… 戴云天抬头凝视着前方,夜色中,几条黑影飞身而来。熟悉的衣着,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杀气,让戴云天的神情登时变得严肃,是北欧宸的忍者。从他们直奔而来的情形来看,他们的目的,是流经。戴云天望了房内男子一眼,纵身一跃………… 望着北欧若伤心的背影,流经虽心中不忍,但也知道,感情的事应当机立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犹豫不定,到最后,只能伤人伤己。 “抱歉!”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对她的歉意。 听到流经的道歉,北欧若侧首:“流经,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明天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喜帖已送出,整个北都都知道了明日郡王府的郡主要成亲一事。现在,你却说不能娶我,你这样做,置我与父王何地?让郡王府以后用何颜面去面对整个北都的人?” 北欧若一句接一句的指责如石头般,砸的流经心情沉重不已。此时,他有些后悔,或许,他早该听从戴云天的话与他离开。他本想减自己轻带给北欧若的伤害,可没想到,自己一时的不忍,却伤她更深。 “对不起!”流经惭愧的低下头,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也不足以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流经为人处世表明看似圆滑,其实,心底颇为善良纯真。北欧若的指责,他无以反驳。 “对不起?呵!”北欧若冷血一声,伤心的别开满是痛楚的双眼,语气忽然变得强硬:“对不起要是有用,那么,流经,对不起,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管你喜欢喜欢我,愿不愿意与我成亲,这天地,你必须得拜。” 流经闻言此话,忍不住皱眉,望着北欧若,语重心长的劝道:“郡主,你若执意如此,可曾想过,我心中无你,就是勉强在一起了,你我也无幸福可言。” 第四百九十五章 “那又如何!”北欧若维持着最后的尊严,高傲的昂着下巴回呛道。 望着北欧若坚定的神情,流经眉心的褶皱越皱越紧,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和他成亲。今晚,他必须得离开郡王府,否则,依北欧闵对女儿的宠爱,必会对他使用非常的手段逼他就范。 望着流经若有所思的表情,北欧若敛起眼帘,睫毛下,原本的痛楚消失不见,取而带之的是一抹凉凉的冷意。流经,既然你如此待我,那就休怪我无意了! “呃!……”北欧若的身体忽然摇晃着朝流经倾倒而去。 “你怎么了?”下意识的,流经一把扶住北欧若忽然摇摇欲坠的身体,揽着她的肩头,关心的问道。 “嗯!流经,我突然……感觉胸口疼的的厉害。”北欧若一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朝他说道。 “我去叫人给你请大夫。”流经不疑有他,想扶她在床上躺下,自己去喊人。却见北欧若忽然抬起衣袖在他眼前挥了一下,紧接着,鼻息处闻到一抹清。而后,身体一软,就失去了意识倒在榻上。 “你……”在眼睛瞌上的刹那,入眼的是北欧若那势在必得眼神。 北欧若上前一步,俯身望着昏迷的人,随后从袖口掏出一瓶颈,掰开流经的嘴倒了进去,而后,另一只衣袖又在他鼻息处拂过。 北欧若看着他:流经,本郡主不想这样对你的,是你逼本郡主对你使用这样的手段的。 其实,北欧若早就察觉流经的房内有他人留宿。他以为不让下人给他整理床榻,就不会有人发现对方留下痕迹吗?难道,他就不好奇,为什么她把先前伺候他的婢女撤了,换上了年纪稍长的妇人吗? 北欧若很难想象面前这个温润,斯文有礼的男子在她的府内,在她郡王府的床榻上,与别的女子夜夜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北欧若:“流经,本郡主既已看上了你,你认为,本郡主会轻易放你离开吗?” 素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北欧若感觉到手心下肌肤的温度在上升,会心一笑。 她起身,伸手,解开腰间的衣带,双手捏着衣襟往后拨,就见衣衫自她白皙的肩头慢慢滑落于地…… 流经此时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仔细看,会发现他双眼不似平时明亮,朦胧还泛着隐隐红光。 看到站在床前几乎光裸的北欧若,流经顿时察觉到她的意图。皱起一对剑眉,想也不想的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不仅浑身发软无力,体内还异常的燥热。 俊颜一怒:“你对我下毒?” “这不是毒,只是一种会让你身体无力的药而已。”北欧若直直的看着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恐怕不仅如此!”流经暗自运气,却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封住了。 “确实!”北欧若嫣然一笑,俯身趴在他的胸口:“我还在你身上下了催情的药,流经,今晚,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 流经脸色一白,眼里闪过慌乱。排斥北欧若的亲近,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却怎么也抬不起犹如千金重的肢体。 “滚开!不要碰我!”不在风度,不在温润,流经冷着脸,咬着牙,愤然的朝北欧若喝道。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流经非常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是他将自己逼入了眼前这般境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北欧若为了得到他,会对他下催情药逼他就范。 戴云天,戴云天……该死的,这个每晚必来的男人,紧急关头却不见踪影。 第四百九十六章 戴云天心想东瀛忍者与北欧若相比起来,自然是前者更危险。于是,在敌人还没有靠近流经所居住的院门时,就迎了过去,将对方引开。打着打着,就出了郡王府的大门。 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戴云天与夜闯郡王府的三名黑衣人在屋檐上打斗。即便以一对三,戴云天依旧处于上风。随着与对方交手下来,戴云天就察觉到异样,今晚的三人,在与他交手时,就不曾隐身过。 越想越觉得不对,戴云天的眉心也就越皱越紧。对方似乎无意恋战,倒比较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对方更是有意无意的将他往外引诱。难道他们今晚的目标不是流经,而是他?忽然,戴云天心头一跳,暗叫声糟糕。他中计了,敌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他引开,然后对流经下手。 “流经!”语气难掩担忧。 知道了对方的意图,戴云天顾不得与之纠缠,也忘记了自己要放线钓鱼的计划。只见他唇瓣抿了抿,看也未看几人一眼,迅速转身往郡王府飞去。 三名黑衣人见他突然离去,纷纷欲上前阻扰,却忽然胸口一痛,只来得及发出一记闷哼声,便在戴云天身影即将消失的刹那倒下,掉落地面的街道上。 三人只想着主人的吩咐将人引开,却忘记了戴云天的身份。他们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却一时大意中了戴云天的毒,导致身亡。 医者,能医人,自然也能害人。但凡想伤害流经的人,戴云天定不会轻饶。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后,戴云天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三人身上下了无忧。只有这样,他才能快速抽身离开。 无忧,聚集数十种毒物的唾液而炼成。凡是中此毒者,首先会感觉到胸口钝痛,然后七孔流血不止,最后被体内的毒液侵蚀内脏而亡。可以说,凡是中了无忧者,死相算是比较惨烈的。配制无忧之时,戴云天曾经对自己说过。无忧,只会用在那些十恶不赦的身上。眼前的这三人虽然算不上十恶不赦者,但他们毕竟是北欧宸养得死士,手上想必也沾染了不少鲜血。他也算不上违背自己的初心。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板砸在了地上,应声而裂。戴云天神情恍惚地望着地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空空如也的床榻一片凌乱,房内不见流经与北欧若的身影。认出地上散落的衣物,急忙赶来的戴云天脚下一个踉跄,心头一阵翻江倒海,拳头紧握,额间的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幼蛇。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在明确的告诉他,这里发生了何事。扶着桌子稳住身形,戴云天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流经不在房里,也无任何挣扎的痕迹,很显然流经是在无力反抗下被人带走的。眼下,救出流经才是最重要的。扶着桌子的大手与他的额间一样,爆出青筋。戴云天恨恨怒语:北欧若,你若敢动他一分,我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啪!”像是发泄,戴云天一脚踢飞一旁的凳子,然后敛着怒火与焦急急奔出房门。 出了房门,戴云天一个纵身跃到房顶,锐利的双眼扫过异常安静的郡王府。他早该想到的,偌大的郡王府,怎会连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看来,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早就预谋好了,对方知道他与流经的存在,于是就派人先将他引离流经身边。不必说,能驱动东瀛忍者的除了北欧宸外,相信不会再有第二人。这么久北欧若都没有对流经下手,偏偏挑在今晚。可想而知,她被人利用了。北欧宸定是知道了他与流经两情相悦的事,所以才会从流经身上下手,借北欧若的手来打击他。不可否认,北欧宸此计,确实比杀了他还难受。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知昏睡了多久,当流经醒来睁开眼睛之际,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回不了神,目光呆呆的望着床顶发怔。渐渐地,随着他眼中的迷蒙消失,眸子慢慢转为清明。忽然,黑眸一紧,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由于先前受药所困,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会起身的动作过猛,身体当即感觉到不适。流经抱着欲裂的头,好一会,才缓解过来。 咦!他能动了,流经望着自己的手臂,暗自运了运内力。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他体内的两种药都已经解了。是北欧若吗?昏迷之前,北欧若那张伤心自嘲的表情隐隐在眼前出现,还有她的那句无力低语:“你当真这样厌恶我,就算今日得到你又怎样,流经,别再伤害自己了……我放你便是。” 是的,在两人赤身相对的最后一刻,北欧若忽然改变了主意。后面的事情他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有一点他记得非常清楚。北欧若并没有强行与他发生关系,也许是他自残的行为吓到了她,也许是她自己想通了。总之,北欧若解了他体内的软筋散后,就命人将他丢进了一处寒潭,以此来除去他体内的催情药性。不管如何,他庆幸北欧若及时停下错误的行为。不然,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戴云天,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他若当真与北欧若有了亲密的关系,即便不是他所愿,这个结始终会插在他与戴云天之间。 “醒了?” 低沉嘶哑的嗓音从一旁传来。 流经本能的转头,这一转,就看见戴云天坐在桌前抱着酒壶,双眼泛红地望着他。往日温柔桀骜的双眼里,此刻充斥着痛苦复杂之色,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隐晦在里头。 桌上倾倒的三两只酒壶,满屋子浓郁的酒味,对方有些迷离且苦涩的眼神,显示其喝高了,有了醉意。 见到戴云天抱着酒壶不撒手,流经皱着眉头。他是何时找到他的?还有,他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手腕传来痛意,流经低眸望着已经包扎过的手腕,这是催情药效发作时,他自己咬的,皮开肉翻,他下了狠嘴。因为只有源源不断的痛意,才能稍稍拉回他逐渐抽离的神志。 “云天,我……”流经想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可看到他眼底的表情……欲言又止,发生了何事?他为何这般看着他,莫不是,他以为…… 流经的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表情,让戴云天误以为他想对自己解释他和北欧若之间发生的事情。回想自己看到满屋子脱落的衣服,找到人时,他颈间的吻痕,戴云天想都没想的就大声喝住他:“闭嘴,不要说!” 语气满是说不出的愤怒与心痛。 “你?” 流经诧异的望着面前突然露出一抹脆弱的男人。心头一紧,果然,他当真误会了! “你何时找到我的!云天,我与她……” “啪!”桌上的酒坛被人一掌挥落,碎片落了一地。戴云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流经接下来想要说得话。 “我让你闭嘴,闭嘴,不准再提她!”戴云天宛如一只受伤的野豹,上前一把攉住流经的肩膀,摇晃着。 肩上的痛意远远抵不上流经心里的疼。 第四百九十八章 流经不知自己被戴云天安置在何地。只知道自己在一处深谷之内。三间木屋,是他现在所住的地方。木屋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那日,戴云天愤怒砸了桌子,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在告诫他不要出谷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他眼前。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了,这四天里,流经除了前两日情绪低落在屋里呆着之外,其它的时间都在山谷内转悠。两天下来,他一直没有找到出谷的出口。 流经现在满脑子除了疑惑还是疑惑,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自嘲一笑。稀里糊涂的经历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稀里糊涂的被救了,又稀里糊涂的被丢在这不知名的山谷中,还有,戴云天对他不明不白的态度…… 对北欧若,流经原本心中对她有所歉意,在她对他下药的时候,他确实恼羞成怒。也不知,北欧若现在如何?郡王府又是怎样对外解释婚礼一事的? 流经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呢喃自语:“戴云天……” 一开始,流经不相信戴云天会如此对他,更不愿相信他连问也不问,就认定他与北欧若发生了关系,对他避不见面。比起他的冷暴力,流经更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爆发出来,像这样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平故消失,究竟算什么。他认为他脏了,让他难以面对是吗? 流经不知道,戴云天不是故意不去见他,而是正在与东方宇等人商议要端了北欧宸另一个秘密基地。原本想等等再动手的,可北欧宸居然对流经出受。不能对心上发怒,不能对北欧若这个罪魁祸首下手,那他就把所有的帐全部算在北欧宸的头上。 为了不让北欧宸再将目光投在流经身上,于是才将他安置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这个地方,目前只有他与东方宇,夜漓三人知道。 同时,他也是在给自己时间梳理心中复杂的情绪。他清楚的明白,发生这样的事是他自己的疏忽。从头到尾,流经都是那个受害者。他应该要好好安慰他才是,可,在看到北欧若留在他颈肩的吻痕时,他怒地想要发狂,恨不得闯进郡王府,一把毒药毁了北欧若。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流经不希望他这样做。即便北欧若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他也做不到去伤害救他一命的北欧若。 那日,戴云天翻遍了整个郡王府,终于在郡王府的后山一处寒潭内,发现他的身影。当时流经全身光裸被人放在寒潭内。冻得乌青的嘴唇,僵硬的身体,让戴云天心疼的想要杀人。他打昏了一旁守着的二人,脱了他们的外衣,然后跳进寒潭抱起他。正他准备离去时,却不曾想到遭到了带人围攻他的北欧闵。看他们的架势,像是等他许久了,对方早有准备,知道他会找来,于是带人藏在暗处围堵他。想想也是,若是对方不是有所察觉他的存在,怎么会对闯进来的黑衣人视而不见。 敌方人多,戴云天又背着昏迷不醒的流经,即便加上收到流经失踪消息赶来的十四和十八二人,也很难有把握能把人带出去。若不是北欧若及时出面,或许,那晚,他根本就带不走流经。 最让戴云天惊讶的是郡王府的那些侍卫们,看他们的身手,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侍卫,更像是一批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一个郡王府而已,侍卫居然堪比皇宫,更甚者,还要强。 第四百九十九章 酒楼里,声音杂乱,有歌女的抚琴声,有小二热情的招呼声,有客人闲聊的话语声,有你来我往的推辞客套。 而在这样一个热闹的酒楼里,二楼却有一间极为安静的雅间。 修长的手指无聊般的抚摸着杯盏,时间慢慢过去,夜漓地眉梢也越来越皱,就在夜漓将杯盏搁在桌上,冷冷的五官略略有些不耐之时,站在窗口前张望的暗风打破了沉默。 “爷,戴公子和东方公子来了。” 夜漓:哼!还知道来! 隔着房门听见珊珊来迟的脚步声:“你说,我们现在才来,里面那头狐狸会不会恼羞成怒,把我们俩给一章拍飞了。” “……” “嘿!你……”随着男子的话落,推门的声音接之而来。 一开门,就看到夜漓那张有些欠佳的脸望着他们。东方宇冲他讪讪一笑,忙拉着同样表情不爽的戴云天坐下。果然,这人是等的不耐了。 人到齐,暗封朝二人示意的点点头,然后去了门外守着。 夜漓淡淡扫了东方宇一眼,然后将视线对上面容秃废的戴云天,眉心微拧,嗓音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你若一直这样要死不活的,就回京吧!”怎么看,他这幅样子都像是去送死的。 二人一愣,戴云天顿了一下,脸色稍缓:“我不会耽误正事的。” 东方宇嘴角勾勾,像是故意一样:“我觉得的阿漓说得也对,天,反正你现在半死不活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还是带着流经早些回去得了。” 戴云天脸一黑,恨恨的瞪着他幸灾乐祸的嘴角,道:“东方宇,闭上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是心情不好,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哪里半死不活了。 “啧啧!”看到一碰就炸毛的好友,东方宇咂咂嘴,摇摇头。 “这个,还真不能!”东方宇漫不经心的回了他一句。恋爱这玩意,怎么看着会让人变弱啊!看看,原本一个肆意洒脱的大好青年,转眼就变成了闷闷不乐的大叔。不就是流经被下药跟个女人做了那档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男子何须如此介怀,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再说了,整件事,最无辜也最生气的应该是流经才是。他这样把人撂着不闻不问的,难道就不怕流经多想,不要他了吗? 东方宇之所以说得如此潇洒,那是因为他还不识得爱,不懂爱一个人的贪婪。爱一个人,当然是希望对方全身心都属于自己,哪怕只是一个汗毛…… 夜漓落在戴云天脸上的目光深了深,唇边不带一丝微笑:“说正事!” “好……唰!” 东方宇折起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戴云天的肩膀:“别焉着了,赶紧说说吧!” 戴云天拨开肩上的扇子:“就近的人马正在朝这里靠拢,只要人到齐了,随时可以动手。” 说完,戴云天就垂着眼摊开自己的大手,望着掌内清晰的纹络,心情烦躁:他有几天没抱他了。 夜漓睇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戴云天,邪眸眯了眯。 第五百章 出谷 整个北都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的皇上已有许多日子没有上过朝了。 听说后宫新进的一位美人,容貌绝色,身姿妖娆,深得皇上喜爱。于是,他们的皇上美人在怀,不理朝政。自打下旨让太子北欧辰暂时掌管朝政以后,就未在文武百官面前露过面。 两国之间的战火从擦边开始,到现在的连交几战,北欧国失了半个边城,被称作北欧国天险大门的潭县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岌岌可危。而这一切,正享受美人在怀的北皇毫不知情,就连北欧宸向天运朝发起战争的事也毫无察觉。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北皇很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野心。身为将来的一国之主,要才德兼备,但更重要的是野心,一个没有野心的皇上或许会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好皇上。但。这也注定这个国家安只能于现状,不会更加繁荣昌盛。可是,北皇怎么也没想到,北欧宸连皇位都还未继承,就向天运朝下了战书。 是夜, 三名俊俏男子围桌而坐,气氛凝滞,茶已冷。 东方宇持扇而坐,扇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心有郁结的戴云天依旧表情阴郁,心不在焉。 夜漓手拾棋子,安静的与自己对弈,黑白子先后落在棋盘上。 忽然,窗外有几道黑影快速闪过。三人心有领会,却也未有改色。 东方宇玩味的勾勾嘴角:终于来了! 夜漓不动声色,仍旧专心的与自己对弈。 霍然,房门大开,夹带着的风吹斜了烛火,未见人影,就先察觉到了迎面刺来的剑气。 东瀛忍者…… 东方宇收起脸上玩味的表情,纵身一跃,脚还未着地,就看到方才做过的椅子被劈开。若是被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撞鬼了,因为,房内除了他们三人外,根本就没看到第四个人存在。 东方宇摇摇头:啧啧,自己险些就被当成柴给劈了。对方并没有给他时间感慨,杀气再次朝他袭去。 “来吧!爷瞪你们许久了!”东方宇将扇子别在腰后,随手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剑。 由于对方进门就隐了身,三人不清楚具体来了多少上人,只能凭着剑气猜出个大概的数。 戴云天心头正憋着火,无处可发,眼前的敌人恰恰是北欧宸锁派之人,于是,在敌人破门的刹那就迎着剑气冲了上去。手中一道寒光携着怒气的剑风在不停道翻转。 屋内充满杀气,夜漓依然身形未动,淡然的垂着眼帘,慢慢将棋子落下。后颈肩忽然一丝凉意,夜漓迅速将手压向腰间抽出软剑,手腕一翻,从右臂的腰出往后刺去, “噗!” 身后传来利刃刺入身躯的声音。夜漓神色冷然的将剑抽回,鲜红的血液也随之溅出,点点腥红飞落在他绛紫色的衣服上。 “呃……” 一记闷哼响起,紧接着凭空出现一全身裹黑男子。黑衣男子瞪大眼睛,举起的剑在夜漓后颈处的一公分处停下。以为胜券在握,却未料到夜漓出手如此之快,还未看清对方何时动的,就被一剑刺穿了身体,丧了命。 第五百零一章 出谷 耳畔再次袭来剑风,夜漓毫不犹豫侧头转身。“镪镪”两剑相互碰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东方宇:与人交手了那么多次,这一次是最诡异的,除了被夜漓刺死的那一名黑衣人外,敌人未再有人损失。 房里施展不开脚,戴云天等人把敌人引到院子里。仅凭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和挥剑所带起的剑风来确定敌人方位。 院内,屋顶,夜漓等三人上蹿下跳,飞来飞去,手里的剑花未有停歇。由于敌人全部隐身,场面看上去是又滑稽,又有点儿慎得慌,看上去,仿佛他们三人在互相残杀一样。 “你们这些东瀛人,太不是玩意了,有本事现身,别给老子当缩头乌龟。”打了半天却没撂倒一人,东方宇郁闷不已。 不仅东方宇,戴云天也是越打越糟心,这次来的人显然要比先几次前截杀他们的人武功要高出许多。单从对方一开始就隐身这么久而不现形上就可以看出。想想也是,吃了几次亏,北欧宸不可能还不长记性,派些小鱼小虾的来对付他们。 “嗖嗖……啪……啪。” 打斗的人影从屋顶飞到院落,屋顶上,夜漓所经之处,青灰瓦片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多次交手下来,夜漓等人察觉出只有敌人受了上伤,才会现身,也就是说,要想破了他们的隐身术,剑上首先得沾上他们的血。可这次的敌人,并不好对付。为此,戴云天早有准备,屋内就被他提前撒了毒。而且,还是剧毒无比的七色幽昙。按照绿润之前说的,这些忍者都是从小就开始被当成死士训练,而且常年被喂食毒药,本身已经算是毒物了,一般的毒药恐怕也毒不倒他们。 戴云天早就想到这一点,才会想到用七色幽昙来对付他们。七色幽昙,是回魂门毒性最强的药物。是用七七四十九种花的毒液,又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二炼制而成。其中就有曼陀罗,彼岸花,乌头,马樱丹等等。 为了让七色幽昙发挥到最大的作用,戴云天事先给夜漓与东方宇提前服下解药。故意与敌人在屋内纠缠半晌为的就是让对方在打斗中催动内力,这样,七色幽昙更容易侵袭其五脏六腑,然后顺着奇经八脉,蔓延全身。此毒若是用在一般人身上,必上立即丧命。 戴云天并没有十足把握能毒倒他们,还是阴鬼告知他,催动内力,会使中毒者体内的药效发挥得更快。 杀气陡然消散,空气中,几道微弱的闷哼声飘入耳海。知道是毒药发挥作用的戴云天抿嘴一笑,师傅这次果然没有再:忽悠他。 身中剧毒,五脏六腑疼的仿佛移了位置,再没有办法维持隐身,黑衣人捂着胸口在三人面前显出身形。但,下一刻,便七窍流血而亡。 北欧宸这次总共派了九人来暗杀夜漓。除了先前夜漓斩首的一人,剩下的八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表情狰狞。 东方宇和戴云天二人同时蹲下身,伸出双指朝黑衣人的脖颈探去。 东方宇起身对夜漓道:“死了” 紧接着是戴云天:“无一活口。”原本,他们今晚也没打算留活口。 “……”夜漓沉默片刻:“哪里来的就送回哪里。” 东方宇一听他这话乐了,朝他伸出大拇指。高,不用想也知道今晚这些都是北欧宸手里的“精兵良将”可以想象得到,北欧宸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那张脸得黑成什么样。 第五百零二章 出谷 “今晚北欧宸又吃了一个大闷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东方宇抹了一把额际的汗水,随意的往院内的台阶上一坐,看着隐卫们把尸体一一抬走。 戴云天也随之在他旁边坐下,沉声道:“那又如何。” 就算北欧宸不来,他也会去找他,三番两次伤他的人,这笔账,是该好好清算了。 东方宇知道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缓缓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流经与姓北欧的犯冲,几次伤患下来,几乎送了命,全都是拜北欧宸兄妹二人所赐。 夜漓深深看了一眼戴云天,暗自摇了摇头,便玄身离去。流经的秉性如何,他们知道的,戴云天逃避的行为怕是会弄巧成拙。 对夜漓的淡然,二人早就习以为常,所以,看他一声不吭的离开,也没有在意。 东方宇:“既然想他,那就去见,天,流经他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我知道!”他知道自己对流经过度的保护欲会占有欲,单不说流经的冷静聪明,就是他那一身的武功,除了他们几人外怕是也是少有敌手。他之所以迟迟不愿见他,不是因为恼怒他。而是……他嫉妒心爱之人的身体被自己以外的人碰过。那日,他没有错过流经眼底的错愕与苦涩,他不想把心中对北欧若的怒火迁怒他身上,他努力压抑想把他按在身下泄愤的欲望,不想在怒火中烧,失手伤了他,于是才将他留在谷内。 他会去见他,只不过,不是现在,至少,给他几天时间,等到他心情平静一点的时候…… 睇着沉默的戴云天,东方宇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过了许久,直到眼见时间不早了,才起身拍拍衣服:“去见他吧!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东方宇话落,就见戴云天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是啊,回想流经生死不明的那段时间相比,现在的情况的确算不上什么。不管如何,他心尖上的人还活着。他能摸得到,看的到,有什么比活着重要,可是……可是,可是,戴云天双手抱头,那印在流经脖颈的吻痕始终盘旋在他脑海,他挥不去,忘不掉。 北欧国,皇宫内院,太子寝殿。 惊风与几名部下神情严肃的立于殿中。殿下今晚派人去刺杀戴云天等人。也知成功没有。 惊风:白日,他将戴云天等人藏匿的踪迹禀报给了殿下。殿下当时说什么,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殿下!”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 惊风:“进来!” 一名侍卫匆匆而来,在北欧宸面前跪地,抱拳,低着头,有些发颤的嗓音颤颤巍巍地禀报道:“……殿下,今晚派出的人,无一活口,都死了,尸体被人抛在了宫门口。” “什么?”惊风等人不由得瞪大眼睛,脸色煞白,惊出一身冷汗来。这都什么人啊,这九人可是柳先生最好的死士,居然这样就杀了。想当初,他们数十人都抵不住一个东瀛死士。 北欧宸闻言,脸色大变,猛地起身,原本满面的寒霜此刻阴沉如地狱来的索命幽冥一样,袖中的大手握了握。许久,握着的手才慢慢松开,北欧宸冷冷一笑,夜漓,这样都杀不死你…… 一个人有了软肋就会容易被人拿捏,以前的夜漓或许没有牵绊,但现在不一样了,白秋水就是他的软肋,要除掉夜漓,看来还得从从秋水身上下手。 第五百零三章 出谷 转眼,又一个三日过去,流经原以为戴云天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自己的情绪。想着,等他理清楚就会来谷中见他,那时,他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告诉他,自己与北欧若并没有夫妻之实。北欧若临时改变了主意,自己依旧是干干净净属于他的。 可,一连数日他都没有出现,流经原本信心满满,但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逐渐在动摇。也许,他有事耽搁了,也许……也许……即便戴云天没有出现,流经依旧为他的没有出现而找借口,或许说,他在安慰自己。 流经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这一日,他一如既往的起床,练武,用膳,然后四处寻找出口。晚霞似火,太阳在慢慢下垂,一天即将结束,流经今日依旧无所收获。 流经在反回竹屋时,刚走进篱笆院处就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猛地抬头……略略欣喜的望着敞开的房门,屋里有人……是他来了吗? 许是心有所期盼,流经毫不犹豫地急奔上前,待到房门处,身体一怔,看见屋里那道双手负后,挺立硕长的背影,心口一阵失落袭来。 “看见本王很失望!”不知何时,夜漓已转过身,神色凉薄地看着他。 收起心头的失落,流经微笑着摇摇头,望着面前的人:“王爷,真有这么明显吗?” 夜漓上前一步,按了按他的左肩,迟疑道:“你……如何?” “挺好的!王爷何时来得北都?王妃可有与王爷一起?” 收回手,夜漓微微摇首,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北都的原因:“秋儿留在凤京,有阴前辈等人照顾,你失踪了。” 流经胸口一暖,眼底也染上暖色:“王爷,我无事。倒是王妃身怀六甲,委实不宜出行。” 二人走到桌前坐下,流经将斟满的茶杯送到他面前。 夜漓望了一眼眉眼之间多了许多愁绪的流经:“本王都知道了!天他……流经,有些事还需早些说清楚的好。” 所谓关心则乱,越是在乎,往往越容易被一些表面所迷惑。倘若流经真与那北欧若有了夫妻之实,纵然心痛到死,也会放开戴云天的手,哪怕那只手是他梦寐以求才得到的温暖。同样,他也会因为责任对北欧若负责到底,不管经过如何,到底是他毁了北欧若的清白。不是说流经心胸有多宽阔,连设计陷害自己的人都能接受。而是他心地过于朴实善良。人人都说他摄政王的管家,处事圆滑,温文尔雅,谦和有礼,是他的一把好手。可他们不知道,流经,只是一个心地善良正直的男子。 眼前的流经,眉宇之间虽然尽是愁绪,但他眼底一片坦然,这证明他的消息是对的,北欧若的诡计,并没有得逞。 夜漓深知戴云天的脾气,也明白温润如玉,脾气极好的流经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戴云天他是清白的。他可以想象得到戴云天当时的反应,从头到尾,或许,他都没有给过流经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不是心生怨恨,而是他太在乎,自己示弱珍宝,放在心头,捧在手心的人,被别人下药染指,就算那个人再冷静,也会一时失去理智。 苦涩的笑容慢慢自流经的嘴角染开,他微微侧头望着窗外,失神的小声说道:“王爷,你能看出我与北欧若并没有发生出格之事,他也能。” 只是,他不愿相信,就因为北欧若在他脖颈留下的几个吻痕,戴云天就断定他与北欧若已经欢好过。发生这样的事,他生气,他愤怒,他嫉妒的发狂,自己都可以理解。让他苦涩的是戴云天逃避的态度,为什么他不问问他到底有没有与北欧若欢好? 第五百零四章 出谷 知道戴云天把流经安排在了蝴蝶谷后,夜漓就瞒着他去了蝴蝶谷。听到流经想要离开一段时间,他虽不赞同,但也应了他的请求,带他出了蝴蝶谷。这一切,戴云天并不知情,夜漓回去后,也未曾告知他流经已经离开了蝴蝶谷。因为,他答应流经,不把他的行踪告诉戴云天。 又过了两日,戴云天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踏进了蝴蝶谷…… 然而,留给他的却是毫无人气,空荡荡的房子。戴云天愣住,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顾不得将手中带来的东西放下,迅速转身奔去谷中寻人。 一开始,他以为流经只是去了附近转悠,可是当他把每个角落几乎都寻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人影时,他慌了,是真的慌了。房屋里的一切完好无损,并无打斗的痕迹,证明他并没有受人所迫,而是自己离开的。 戴云天失神的回到竹屋,颓废的坐在床榻上,大手贪恋的抚摸着着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流经,为何要走,为何!”戴云天将脸埋入被褥,痛苦的呢喃着。被褥上隐隐约约还残留着的熟悉味道,像无数只锋利的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脏。 戴云天慢慢转头,望着桌上静静摊着的一纸书信,再望着屋里冷清的桌椅。心口一颤,扬手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真该死,他就是一混蛋,只顾着自己心里难受,却忽略了流经。还把他一人扔在蝴蝶谷多日不管不问,伤了他的心,不怪他会离开自己。 流经信上只留了八个字给他,但却让他疼到入骨入髓的八个字: 不要找我,给我时间! “呵呵!”不知是哭还是笑,嗓音尽是无奈与苦涩。戴云天仰起头,逼回即将要溢出眼眶的湿润。他是让他有多失望,才让那样一个温润谦和的人选择不告而别。 他让自己不要去找他,可是,没有他的日子,他该怎么办。让自己给他时间,却没有告诉他,他要等多久,十天,半个月,还是一年。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哪怕是一天,他都觉得度日如年。可,错得是他,错就错了,他没有资格埋怨流经的狠心,反而心疼。他会给他时间,只求他早日归来,不要让他等太久。久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思念的煎熬,天涯海角的去寻他。 不,不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戴云天猛地站起身。他神色疑惑,这蝴蝶谷的出入口只有他与夜漓、东方宇三人知晓。那么,流经是如何离开蝴蝶谷的?有人帮他,亦或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戴云天不再停留,马不停蹄的出了谷。两个时辰后,戴云天回到了住处,然后直接朝夜漓的院落杀去。 暗风见戴云天神色阴郁,步伐极速,想来他已知流公子离开的事。暗风低首退后一步,王爷料到戴公子知道流公子走之后就会寻来,于是交代他,若戴公子回来问罪,不必拦着。 “砰!” 暗风皱皱眉,看着戴云天一脚踹坏门板,气吁吁的进了夜漓的卧房。 第五百零五章 出谷 夜漓知道自己放流经离开,戴云天势必会恼怒自己。所以,当戴云天脸色不悦的冲到他面前时,他并不感到意外。 反之,戴云天望着他坦然自若,波澜不惊的神情,一路憋来的怒火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扁了下去。 戴云天面带着疲惫,表情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他靠向椅背,无力地揉揉紧皱地额角。回来的路上,他压抑着满肚子的疑惑与对夜漓的不满,可是此刻他来到夜漓的面前,睇着他问心无愧的神色,质问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流经既然决定要走,就一定会走。如果夜漓开口,流经势必会留下。但,夜漓不会阻拦他的决定,而他自己,是没资格去约束。流经之所以会选择不告而别,全是他自己作的,谁让他为了自己心里那点难受就晾着他许多天。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自食其果。 在蝴蝶谷外与夜漓分别之后,流经从暗风手里牵过马一路南下。路上,临别之时,夜漓说了一句,这句话反复的在他脑海中回荡。 “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觉得后悔……” 他明白他的意思。可若有选择,他也不愿在眼下两人之间出现缝隙的情况下离开。可是,他不能不走……应该说,他是不得不暂时离开戴云天,他有他的苦衷。 不仅夜漓,怕是戴云天与东方宇知道他离开后,也会认为他是因为戴云天在他与北欧若的这事件上的态度而心碎离开。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都错了。他那么喜欢那个人,用了整整将近五年的时间才等到那人的感情,怎么因为一点波折就弃之不要。他有不得不离开那人的原因,他以自己暂时的离开换取将来与那人相守到老的时间。 原本相爱的两个人,自此分别,一个转身离去,一个遵守约定原地等待。原以为分别是短暂的,两人谁也没料到。这一别,归来之日遥遥无期,不知经过多少个日夜过去,再见之时,竟以时过境迁。不知,曾经那份真挚的感情可还在否?…… 对流经,夜漓一直很信任,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属下看过。在夜漓的心中,流经与戴云天和东方宇、廖天机一样,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些年,流经为摄政王府所做的付出,早就偿还了他当年救他的那份情。夜漓曾经对流经说过这样的话,若是将来有一天,他想离开摄政王府了,他不会阻拦。但是,摄政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他所敞开,只要他想回来,任何时候都可以。 放流经离开,夜漓对戴云天不是没有歉意。身为他们的兄弟,他更希望两个人能牵手一生。所以,在决定带流经出蝴蝶谷时,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流经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悄悄跟上…… 夜漓以为流经会选择留在边城或者返回凤京,只是未曾想到他快马加鞭,一路南下。夜漓对此稍有疑惑,流经去江南何意? 第五百零六章 北欧若失踪 跟在夜漓身边的日子不短,流经自认为了解他,想着夜漓既然答应让他离开,就不会暗中派人跟着自己,再把他的踪迹告诉戴云天。于是,在赶路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有人远远的跟在自己身后。殊不知,这一次夜漓让他失望了。 流经离去的消息,夜漓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闻名殿的人,并嘱咐他们莫要将人跟丢了。暗幽阁比不上闻名殿的人普遍各地,再加上他们各自领域地界的人都有,让他们替戴云天把人看住,是再合适不过了。 消息到了闻名殿,自然也就到了迷世与白秋水的手里。白秋水从迷世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尾,气流经太过仁慈,气北欧若不知廉耻,更气的是戴云天居然让流经受了委屈。于是,她直接命迷世除了把人看住之外,还要牢牢锁住任何有关流经的消息。在戴云天找到人之前,得先晾晾他,让他尝一尝被弃之不理的滋味,她得替流经出口气才行。要说出气,自然少不了罪魁祸首的北欧若。堂堂一个郡主,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了,哼,倒贴又怎样,她们家流经瞧不上就是瞧不上。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姓北欧的人都是一个模样。先是一个野心勃勃,阴沉又卑鄙无耻的北欧宸。再是一个眼高于顶,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北欧天雪。现在又来一个使用下三滥手段,不知礼义廉耻的北欧若。教出的女儿如此,想来那郡王北欧闵也不是什么好鸟。还有那北皇,听夜墨的意思,那北皇原来也算是一个没有过失的皇帝。想不到,到了晚年居然贪婪起了美色,不问朝事也就罢了,居然全权交给北欧宸那个野心家,连问也不问。现在北欧国的一切都在北欧宸的手中攥着,难怪他会有持无恐的对天运朝宣战。 与北欧国的战事方面有常胜与蓝正二人,至于北欧宸和他的那些死士们自有夜漓东方宇等人收拾。她一介女流之辈帮不上忙,当然,也无需她帮忙。那么,她就会一会同样身为女人的北欧若。她倒要瞧瞧,这北欧国的郡主是何等人模狗样,居然在流经身上下那种药。 想当初上官玲与上官媚用与北欧若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她。不过,最后上官玲不但自食其果,还被夜漓扔进了破庙中,被多人侮辱。上官媚因为还有用,就只是“轻微”惩罚了一下。想比上官玲,上官媚算是有些心机与胆量的。据说,暗风把雪蕊的尸体扔在她的榻上时,她也仅仅是吓了一跳,然后就命人悄悄处理掉。 白秋水怀双生子的消息除了摄政王府的人与白战,蓝远等人知情以外,并没有对外宣扬。所以,夜墨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比一般孕妇大上许多事,除了错愕就是不解。担心之余更是不敢再让她来回进宫折腾,本想从宫里挑些年长有经验的过去伺候着。但都被白秋水开口婉拒了。夜墨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恐怕皇叔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然,他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宝贝疙瘩留在凤京。现在的摄政王府,怕是铜墙铁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吧! 第五百零七章 北欧若失踪 北都国城最近很是热闹,先是他们的皇帝无缘无故的贪恋起美色不理朝政外。接着就是他们的太子居然挥兵边城对天运朝开战,那边战火燎烟,他们的太子殿下和皇上却在宫内歌舞升平。本以为郡王北欧闵能劝那对父子悬崖勒马,不要再继续跟天运朝打下去。可谁知,郡王爷当着朝堂文武百官的面支持太子殿下,并且捐了十万两银子作为粮草补需所用。北欧闵的行为取悦了北欧宸这个太子殿下,也当面给了那些反对两国战事的官员们。一些逢迎的官员纷纷掏腰包表示自己对朝廷的衷心。 郡王府 下了早朝的北欧闵回到郡王府就大发脾气,连着把北欧若一顿训斥。取消婚事一事,已让郡王府失了颜面,可想不到,北欧宸早就开始算计郡王府。 原来,北欧宸知道北欧若临时变卦,不但没有与流经发生关系,还把人给弄丢了。于是,就把流经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北欧闵,并要治他窝藏奸细,通敌叛国之罪。 自古通敌叛国乃是杀头的死罪,而且坐连九族。他身处皇室,诛九族是不可能的,但北欧闵早就看出北欧宸的野心。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向会不择手段,斩杀一切可能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为了不让郡王府消失,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北欧闵只能暂时假装依附北欧宸。时机尚未成熟,他必须得等。 一间烟雾缭绕的屋内,北欧若裸身坐在浴桶内。飘满红色花瓣的水面浸到她的胸口,双臂坦露在外,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肤划落…… 北欧若闭上眼睛,素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撩水。她的思绪飘远,七日已过,她在流经身上种下的索情蛊想必已经成活。她北欧若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不能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是她给流经最痛的惩罚。不过,只要他愿意回到她身边,过往的一切她不但不计较。还会解了他身上的索情蛊,现在,就看他的选择了…… 索情蛊,初种入人的身体,无任何异样,就算是医术精湛的太夫也诊断不出。索情蛊有一个七日的成长期限。七日过后,便能诊出异样,可那时为时已晚。因为索情蛊与人体的血肉已经相容恰,此时想解,难上加难。索情蛊一旦种入人的身体,宿主一旦情动,体内就会如无数只虫子在侵蚀心脏剧烈疼痛。一般人,很难受的住这种折磨。 其实,戴云天当日把流经救出郡王府时,曾替他诊过脉。可那时,索情蛊刚刚种下根本就诊不出。而那时流经身上的软筋散以及媚药已除,这也使得戴云天产生了误会。 在这以前,流经从未听过索情蛊,对此蛊的厉害之处也仅仅是从北欧若的口中得知。北欧若想让他留下,是万万不可能的。在流经不知索情蛊一旦发作起来会有什么后果的情况下。他所想的是远离戴云天,他怕,戴云天看见自己痛苦不堪的样子。 第五百零八章 北欧若失踪 夜色中,几道鬼魅的身影稍纵而逝,只留下微不可察的点点微风。负责守夜的侍卫队长狐疑的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屋顶,挠挠头,没人啊!可是他怎么感觉刚才有人从他头顶飞过呢?像是要证明心中的疑惑,侍卫问了身边一同巡夜的人,大家摇摇头,表示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见此,侍卫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带着队伍继续巡夜。 当队伍消失在长廊的拐角时,三道黑影蓦然出现在他们的后方,落在其中一间卧房的门外。一黑影戳破门板上的糊纸,紧接着拿出一管物从破口处伸向屋里,只见徐徐轻烟伴着淡淡的气味在卧房弥漫。房内卧榻上的人还未察觉到异样就沉沉睡了过去。黑影收回东西,对身边的二人招手示意,二人撬开房门将榻上的人连带被子一起扛在肩上就走 来者身手敏捷,动作迅速,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北欧闵暗自培养了一批暗卫负责郡王府的守卫。他自认自己的郡王府守卫森严,堪比皇宫内院,可他却不知,他的郡王府近日深夜被多人拜访,而且,今夜来拜访的人还掠走了他最重视的宝贝。 次日一早,北都的百姓们纳闷的看着郡王府门口神色匆匆的侍卫与官兵们。他们的郡王爷脸色异常的难看,像是焦躁不安,对着面前的人马沉声吩咐着什么。老百姓们虽不知道郡王府发生了何时,却自动远离郡王府,免得沾上麻烦。 北欧若失踪,北欧闵震怒,把昨夜当差的侍卫全部重重责罚了一顿后,并派出府内所有的侍卫去寻人,并下了死命令,天黑之前,务必把人找到,否则,提头来见。 郡王府的郡主无故失踪,是何等的大事。负责北都城治安的官吏也派人在城内挨家挨户的搜寻,并命守城的官兵对出城人员仔细盘缠。 北都城因为北欧若的失踪,全城戒严,百姓们心慌慌的。虽不关自己的事,但百姓们纷纷自觉的回避,能不出门的就不出门,能躲的就躲。 北欧若一失踪,夜漓等人就得到了消息。一开始他们以为北欧宸为了拿捏北欧闵,所以派人暗地里掠走了他的女儿。可结果并非如此,他们探到消息,的确有人掠走了北欧若,不过不是北欧宸。北欧宸现在就在北都城的皇宫内,他的铁血卫以及东瀛死士近两日没有动作,因为他们的人一直都在暗中盯哨。而且,依对方的行踪来看,是要将人带往天运朝境内。 自打流经离去,从前那个桀骜不驯,总是潇洒欢脱的戴云天不见了。变得稳重,沉默寡言,而且整日摆着脸。夜漓和东方宇将他的改变看进眼里。前者一如既往少言不语,后者则无奈的摇摇头,他这是要像阿漓看齐不成。身边一个闷葫芦已经够闷的了,再来一个,他会闷死的。 北欧宸得知北欧若失踪后,仅仅是眉头皱了一下。他不是担心北欧若,北欧若即便是他的堂妹,在他眼里也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北欧闵私下养的暗卫他不是不知道,身手不在话下,跟他的铁血卫可以媲美。能在守卫森严的郡王府将人掠走,且,不惊动一丝一毫,北都城,何时有这般高手存在? 第五百零九章 北欧若失踪 北欧若蹲在墙角,双臂环住自己的肩膀,两眼无神恐惧地望着前方。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不在自己的闺房,反而被不知名的人关在了一个昏暗的屋子内。一个陌生的地方,除了每日给她按时送饭的妇人外,她没有再见过第二个人。她不知道掠她来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掠她来?她问过妇人,可是妇人根本就不愿与她说话,把饭留下就会离开。 她快疯了,每日清茶淡饭,几日未有沐浴,没有见过阳光。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屋子,不仅屋子里味道让人受不了,她自己浑身上下也是难闻的紧。她身为北欧国的郡主,从小到大生活在锦衣玉食里,在皇帝伯伯和父王的宠爱下长大,何时尝过这种苦头。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在北欧若出神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听见动静,北欧若下意识的抬头,就见一位身穿褐色衣衫的年轻俊俏公子走进来,说是公子,不如说是少年。少年看了她一眼后,错开身,让门口两位女子进来,其中一女子身怀六甲,被一个疑似婢女模样的人搀扶着手臂。 白秋水在夏菏的搀扶下迈过门槛,看到狼狈不堪的北欧若像只受惊的兔儿一样,缩在墙角:“啧啧!这番模样要是被人看去了,怕是怎么也不相信你就是北欧国郡王府的郡主吧!” 白秋水说完,蹲下身子,挑起了北欧若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是有点姿色!” 不过可惜,她们家流经不喜欢女人。爱屋及乌,白秋水早就把流经当成是自家人。她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家人被人算计欺负了,她当然得把帐讨回来。她可不像流经那傻瓜一样,以德报怨。什么滴水之恩以泉相报,救命恩人大于天。她白秋水就是这样,有些事可以让,有些人,可以忍,但,超过了她的底线…… 北欧若挥开攉住下巴的手:“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想干什么?” 白秋水莞尔一笑,似是嫌脏的拍了拍手:“这么多问题啊!不过也对,要是我,我也会这么问。”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北欧若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才是做主的人。可是,她与面前的人并不认识,与她也无过节,她为何要把她掠来? 白秋水慢慢站起身,俯视着身子,表情无害:“我嘛!是流经的妹妹,至于为何要抓你来,想必不用我说了吧!想来郡主应该不是那么健忘的人,对自己所做过的龌龊之事转眼就忘的一干二净才是。” 北欧若愕然,她认识流经? “流经的妹妹,是你把他从郡王府带走的?不对,流经根本就没有妹妹,你说谎。”流经的身份一查便知,先前,为了不让流经的身份暴漏,北欧若暗地里截断了她父王北欧闵派出的探子。自打她知道流经就是被人颂玉面公子的时候,她挺讶异的。玉面公子她早就有所耳闻,摄政王夜漓为人冷酷,不喜与人打交道。所以府里的事都交给他的下属处理。据说,玉面公子流经虽然只是王府的一个管家,但也是摄政王的朋友。都说玉面公子容貌清丽,为人温润儒雅,自带一股清秀之风,可不就是如此。她所认识的流经就是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始终那么安静,明明人就站在眼前,却让人有一种看不清,摸不着的感觉。 “看样子,你知道的不少。不错,我的确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朋友兼主子。”白秋水一点儿也没有谎话被识破的窘然,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坐在迷世放在她身后的椅子上,睇着北欧若,眼里有着明显的不屑。 第五百一十章 北欧若失踪 没见之时,白秋水以为北欧若是那种有胸无脑,仗着身份行事乖张的人。眼下见了,倒有些意外,不说别的,比那北欧天雪,倒是多了三分心机。眼下落到她手里,北欧若也没有太明显的慌张之色。 朋友兼主人?也就是说,眼前大腹便便,貌美的女子就是白秋水?摄政王夜漓的王妃?北欧若抿着唇瓣,望着白秋水将右腿搭上左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腿上随意轻点着。 “他……在哪里……身体可还好?” 虽说索情蛊难解,但不代表无人可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七日早过,北欧若不确定流经身上的索情蛊是否被人解除,故此一问。 白秋水抬起眼帘,望着她,微眯着眼。她不笨,北欧若明显话里有话,北欧若问流经在何处,不足为奇,她不解的是她后面那个问题的迟疑。北欧若既然已经对流经下媚药,为何不做到最后。还有北欧宸,他是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为何放任戴云天把人带走,没有派他那些死士阻拦。 白秋水神色微冷:“你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夏菏与迷世闻言,疑惑的看向她。 北欧若讶异的愣住,她没想到白秋水仅凭自己的一个问题,就一针见血的认定她在流经身上做了手脚:“人人都说摄政王王妃貌美倾城,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是,本郡主的确是做了点手脚,可惜……本郡主不告诉你。” 北欧若嘲弄的笑笑,白秋水既然能把她从郡王府掠走,杀她易如反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活着离开,眼下这可能是她活着的筹码。 白秋水:“哼!你们北欧国是没有男人了吗?强买不成,净耍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一下被戳到了痛处,北欧若恨恨的瞪着眼睛,迎上白秋水的视线,高傲道:“本郡主就是看上他了。” 白秋水勾唇,身体前倾,与她的视线对齐:“啧啧!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无情。这只是郡主一厢情愿的想法,流经应该有告诉过你,他有心上人了吧!” 白秋水故意这么一说,本以为北欧若会愤怒,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环抱着自己,别开了视线。 白秋水笑了笑,伸手拂去她发顶上的一枚发饰,便起身离开。 不急,她以为她不说在流经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就没有办法吗?她白秋水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撬开她的嘴。 随着嘎吱一声过后,屋内恢复安静,北欧若抬头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开始有些恐惧。 正是午膳的时间,这个时辰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许多,酒楼里却是人声鼎沸。不过,街道仍有不少人,秋风吹在身上十分凉爽舒适,三人缓缓走在街道上。 “主子,那北欧若要是当真在流公子身上做了什么,为何流公子只字不提?”迷世抬头问 “……”这也是白秋水疑惑的地方:“迷世,这几天,继续让人给她送饭,还是一样不管她问什么,都无需多言。” “是!”迷世点点头。 白秋水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隐隐愁绪。倘若是真的,流经不可能毫无感觉,但他依然选择不告诉戴云天继而离开。这说明,不管是戴云天还是他们,都帮不了,所以,他不想让他们担心,就自己一个人离开。 第五百一十一章 北欧若失踪 暗风推门进屋就看见立在窗口的背影,王爷这是又在想念王妃了!王爷与王妃一直很恩爱,王妃现在又有孕在身,若不是情况复杂,王爷一定舍不得与王妃分离。 一直如静立在窗前犹如雕塑的身影旋过身,不苟言笑的眸子看了一眼来人。 “什么事?” 暗风:“王爷,掠走北欧若的人找到了!人在……闻名殿!” “……闻名殿?”夜漓颇诧异:“迷世掠她做什么?”对迷世的能力,夜漓很是欣赏,年纪尚幼就把拥有几万下众的闻名殿管理的井井有条,现在仅是年少就有如此作为,再过几年,定有一番大作为。 暗风摇了摇头:“消息是闻名殿的人送来的,说掠走北欧若是王妃的意思。” “……”秋儿?果然是她!夜漓伸手扶额。北欧若失踪之时,暗幽阁始终找不出动手之人。能让暗幽阁束手束脚的只有闻名殿与天机盟。廖天机根本就不认识北欧若,自然也就没有下手的动机,那么剩下的只有闻名殿了。 “……”暗风注视着忽然一言不发道夜漓。 “痕迹抹干净,不要让人察觉!” 暗风:“是!”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们善后,闻名殿的人本就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们暗幽阁都查不出来,别人更不可能查到北欧若被闻名殿掠去了。想想也知道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兄弟们都知道他们这位王妃不仅财色双全,经通商道,对自己人更是护短的很。掠走北欧若怕想必是为了给流公子出气。 ……几日后,摄政王府 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夜里频繁如厕,睡觉现在对白秋水来说无疑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每次睡到半夜总想翻翻身子,却又因身体异常的笨重很难找到一个舒适的睡姿。偶然间,白秋水想到现代的孕妇枕,于是就让冬梅加了两床被褥叠放在里侧。把肚子枕在被褥上,没有肚子的负担,白秋水总算能睡上一会。 今晚如往日一样,白秋水在阴鬼师兄弟俩的监视下,不情愿的吃了许多秋菊特别给她准备的膳食。然后在夏菏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紧接着是沐浴,休息。日复一日,过得乏味至极,可也无可奈何。 夜半三更,白秋水陷入熟睡中。忽然,感觉到有人贴上她的背,而后,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耳后。柳眉皱起,迷糊中,白秋水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吻着她的脖子,对方的唇异常的温暖。 她感觉到了……而且,越来越…… 身后的手从她的腰间一路向上,隔着薄薄的里衣来到了她的胸口处。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无半丝缝隙。 白秋水全身僵了下…… ……猛地睁开眼,一张俊逸非凡,带着无限温柔的脸孔猛然映入她错愕的眼帘。 将近一月的分离,此刻望着深情望着自己的男子,白秋水清楚地看见对方与自己一样的思念。烛火在燃烧,房间里摇曳着暖色的光。男子背对在烛火之下,五官有点模糊缺又非常的清晰,白秋水慢慢抬手抚上对方的脸仔细凝视。她有一点想哭的冲动,无需压抑,无需酝酿,随即,晶莹的液体便随着她湿润的眼角划落,滴在对方捧着她脸颊的大手上。如浩瀚星空一颗恒星一样的眸子煽动着,诉说着主人此时此刻的喜悦与激动。 每个人在红尘中都扮演着一个角色,努力在演绎着自己想要的样子。白秋水活了两世,这一刻,对她来说美得恍如一场五光十色的梦,似真似假。 “是本王!”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拿起脸上的柔夷放在唇边深情一吻,泛着火焰的双眸一直牢牢锁着她。 手心里肌肤的温度,手背上熟悉的吻,都在告诉白秋水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自己思念的那个人他回来了,不是梦…… 第五百一十二章 惊喜与错愕 夜漓紧紧盯着白秋水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睛眨也眨,仿佛要把她的肚子看穿一样。 “阴前辈说是双生子呢!”软糯的嗓音为他解惑。见男人看得痴了,白秋水忍不住笑意在他的唇瓣上轻啄一下。 夜漓有些不敢置信,双……双生子?表情一改往日的冷淡,除了一开始的错愕,此刻只剩下满满的惊喜。一股灼热的欢喜感猛地冲上夜漓的心脏,夜漓深深吸一口气,平静下狂喜的心情,邪魅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夜漓张开双臂,下巴搁在白秋水的发顶,温柔深情的落下疼惜一吻:“早该告诉本王的。” 白秋水被拥入怀,微眯着眼享受着这一时刻,她轻声呢喃:“本来是想等你回来时,再给你个惊喜的。” “秋儿………”语气中饱含浓浓的爱意与珍惜,像是获得了这世间的无价至宝。擒住日思夜想的柔润唇瓣,这是他的妻,他的一双骨血,从今而后,他夜漓再不是孤家寡人。 脑袋仿佛快要缺氧,白秋水喘息着,男人胸口处的心如鼓擂,怦怦直跳。白秋水闭上双眼,略显生疏地抬起手臂搂住对方,用自己最真挚的情感,最深处的思念回应着:“阿漓……我在……” 白纱幔内,两具身躯痴痴缠绵,红烛尽情燃烧,化作滴滴珠泪…… 清晨,几缕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照射进来,一抹余光印在了男人熟睡的脸上。猛然间,男人睁开了双眼,即便刚刚从熟睡中清醒,男人的眼眸一如锋利的利刃。夜漓向来作息准时,习惯早醒,今日一改往日,醒了也没有要下榻的意思。 “唔……” 所在他怀里的白秋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只见她揉了揉眼睛,看上去还有点迷迷糊糊,模样有点呆。 夜漓挑起下颚便是一吻:“醒了,本王的王妃……” 白秋水拿起挑着自己下颚的大手,闭着眼在夜漓的手心蹭了蹭,慵懒的呢喃:“嗯!” 夜漓抬眼瞥了一眼窗外的阳光:“饿了吗?” 这么大的肚子,需要喂养他的两个孩子,该是饿了! “饿,可是不想起!”白秋水宛如一只懒猫,赖在夜漓的怀里蹭了蹭,不肯抬头。 “既然不想起便不起!”一会让人把早膳送来,确实是累了,昨晚……他不该控制不住自己,明知她现在的身体…… “……”白秋水是真的不想起,可是,阴鬼与阴魔的“威胁”犹如在耳。 阴鬼:“只要你听老夫的话,一日三餐用好,不可挑食,这些你认为奇奇怪怪的“补汤”自然就不用再喝了!” …… 待白秋水与夜漓手牵着手走进膳厅之时,膳桌上早准备好了丰盛的早膳,……当然,还有坐在桌前,满眼兴味的望着他们的众人。 夜漓回府之时乃是将近三更天,府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今早冬梅去侍候白秋水起床梳洗被“轰”了出来,众人还不知道夜漓的回归。 颜晟含笑地抱胸看着夜漓扶着白秋水坐下,语气调侃道:“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王爷王妃睡可好……嘶……”啊字还未吐出,腰际就传来一阵痛楚。 侧首看向妻子漠然的脸,讨饶道:“好夏菏,我不说便是,别掐了!” 对夏菏的“狠手”,颜晟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因为,在人前,她不再与自己保持距离,不再避讳与自己有亲密的举动。 颜晟的讨好换来夏菏娇嗔一记。 夜漓对右侧的阴魔师兄弟作揖:“这些日子多亏两位前辈照顾秋儿,请受本王一拜!” 阴魔冷哼一声:“老夫答应留在这是为了老夫那未出世的徒弟,可不是你这个什么摄政王。” 夜漓知道阴魔不喜欢自己,对他的话也不往心里去。 相对阴魔,阴鬼对夜漓的态度就亲切了许多,他摆摆手:“夜小子,你这一拜老夫受了,我与师兄反正也没什么事,留在这有点事情做做也好。” 白丫头肚子里的娃可是他们回魂门的延续,是他们师兄弟完成师傅遗愿的人,万不可有丝毫差错。 第五百一十三章 触动心底 怀胎几月,又是双生子,白秋水的肚子理所当然的要比别人大许多。也正因为这样,俩人昨日欢好之时,白秋水有意无意的遮掩着腹部。望着铜镜里略有些丰润的脸颊略,白秋水惆怅的捏了捏,还是胖了点…… “怎么了?”夜漓稳步走到白秋水的身后,与她一起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秋水拿起肩上的大手,一边用脸颊蹭了蹭夜漓的手心,一边噘嘴撒娇道:“胖了!” 夜漓听了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弧度:“还是很漂亮!” 低头轻吻对方光洁的额头,眉心、鼻梁……因顾忌孩子,俩人亲热时会有所收敛。但压抑总有尽头,夜漓本意只是想安慰怀里的人,可沾上了就难以自控,便狂热地吻在一起。 白秋水又何尝不是,主动伸手揽住对方的脖颈,微张开嘴,让对方轻易碰到自己。唇舌缠绕在一起,他们紧紧搂着彼此,交换着呼吸,仿佛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 淡淡的薄荷味道,熟悉的体温,湿润火烫的唇……屋内阳光明亮,窗外葱郁的大树像伟岸的守护神一样,笔挺而立。 “秋儿!”相贴的唇微微退开。 白秋水绯红着脸:“嗯?” 夜漓双手捧起她的脸蛋,拇指轻抚着肌肤:“秋儿……”在阳光的背影下,夜漓浓而长的睫毛下有点阴影,将他深邃的眼瞳显得朦胧又神秘。 白秋水一动不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男人:“阿漓!” “……好美!”夜漓重新吻上白秋水的眉心。 然后是鼻尖:“好美……” 温柔的唇小心翼翼,带着万分眷恋,依依不舍地、一寸寸地向下移动,不单单只是亲吻,每落下一个吻就是一句好美的夸赞。 夜漓在白秋水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一连落下好几个吻,满足的叹息一声。 明明对方的吻很轻很温柔,白秋水却感觉到肚子与心口烫的厉害。她僵着身子,任凭男人把脸贴在自己的肚子上。白秋水一手搭上夜漓的肩,一手拨弄他的头发:“阿漓……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去走走吧!” 到那时,他们带着孩子,一家四口。 夜漓笑了:“好……秋儿可有想要去的地方?” “呃……”白秋水歪头想了想,道:“哪都好,我们一路游山玩水,走到哪是哪!只要跟你在一起,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天堂!” “你……”左然嗓音沙哑,问,“秋儿,本王何其有幸……”得到你! 白秋水突来的情话挠得夜漓心头痒痒,他喉头上下滑动了下,呼吸变得急促。 白秋水心有灵犀,冲他嫣然一笑,娇嗔着嗓音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怕是修了万年的福,今生才遇到彼此!” 听到这话,夜漓忍不住再次压上白秋水的双唇,胸口溢满浓情,明明是火焰燃烧,落下的吻却是世间最最温柔的。 白秋水闭上眼,任对方掠夺口中的甘甜,她喜欢和沉迷这种感觉,无法到自拔,清楚的感觉到被人珍惜着。 第五百一十四章 触动心底 白秋水对外凤京以外的世界早就充满好奇,特别是人们口中常常提到的江湖。她很想去走一走,看一看,可是,一直都没有付诸于行动。 白秋水望着眼前的蓝天白云,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前世,她也曾经这样静静地望着天空发呆过。天还是一样蓝,云还是一样白,但她的人生已经被安排了不一样的命运。有的时候,白秋水总会有一种自己身处梦境的感觉。想着自己前世短暂的生命,白秋水从未感到过遗憾。因为,老天把这个世上最好的人送到了她面前。 “想什么呢!”突来的温润嗓音以及熟悉的体温让白秋水心头一颤。她微微仰头,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放空视线望着空中慢慢浮动的白云,勾动红唇:“我呀!……在想,自己当初怎么就被你一枝桃木簪给俘获了。” 夜漓闷笑一声,敛着幽暗深邃的黑眸,微微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白秋水:“……” 柳眉挑动,红唇轻抿,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绯红,格外的惹人心动。从二人成亲以后,夜漓总喜欢时不时地吻她的头发或额头,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她的嘴儿。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红墙青瓦得屋檐下,俩人亲密相拥。白秋水微仰着头继续看她的天空。夜漓则直勾勾地看着怀里道人。双臂锁着她的身躯,大手温柔地覆在白秋水放在腹部上的双手上,深情的凝滞着对方。 一年四季,春夏属于绿,冬日属于白,那么秋天,无意是彩色斑斓的。走在彩色的树林里,白秋水还有点恍惚,一个时辰前,她还在府里望着天空发呆,这会儿竟然跟夜漓来到一个多彩世界。 “真漂亮!” 秋风习习,白秋水脚下踩着五颜六色的树叶。耳边传来清脆欢快的鸟叫声,耳际的一缕发丝迎风飘动。与心爱之人一同在大自然漫步,是件很浪漫的事。 说真的,在云泥书肆与夜漓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确被身边这个人给狠狠惊艳了一把。当时就这想,眼前这人简直就是小说中禁欲外加酷拽系男主的代表。 说起来,俩人好像没有谈过恋爱,属于心意相通直接在一起的那种。有了婚约后,白秋水曾经问过自己,真的要与一个认识不到两三个月的男人成亲?甚至,她连退路都想过,如果对方在中途负了她,即便再痛,都要潇洒的抽身。初时,她的确是怀着冒险的想法赌一把。如今,她赌赢了,不管是明天还是以后,她知道,她爱着的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弃她。 夜漓见一枚橘红的树叶恰巧落在了白秋水的头上,拉着她停下脚步。 白秋水疑惑地扭头,见他从自己头上取下一片树叶,了然的笑了笑。望着夜漓眼底的温柔,白秋水拿走树叶贴上他的唇,然后垫脚,搁着树叶亲了上去。 “……”夜漓浑身一怔,意外地扬扬眉,接着搂住腰际的大手改为捧脸,夺回主动权吮吸着两瓣晶莹剔透的唇。 好一会,直到白秋水感觉到自己快窒息的时候,不自在地推开了他。红唇微张,喘息着,被吻湿的嘴唇泛着让人垂延欲滴的血红。 感觉到手心里的肌肤传来凉意:“秋儿,我们回去吧!” 夜漓抵着额头,嗓音带着迷情地诱惑。 “好!”白秋水红着脸乖乖颔首,媚眼如丝,唇红齿白,犹不知道自己现在望着对方的眼神有多诱人,满眼的深情都快要溢出…… 第五百一十五章 黑心莲? 白秋水从不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人,颜晟经常说她是披着白莲花的外表,实则里面是一朵黑心莲,而且还是黑透的那种。对颜晟的评价,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自小,她就是一个有主见的人,爱恨分明,看似柔若,实则有一颗扛挨的内心。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坚强又爱记仇的人。前世,能让她敞开心扉,发自内心感到温暖的地方就是养育她长大的孤儿院。所以,十八岁以后,为了回报,为了帮助与她一样的孤儿,为了让那些孤儿能有更好的环境生活。她拼命的学习生活技能,因为,她想要更多的能力来,来挣更多的钱。可惜,在她有所成之时,就遇到了传说中的“马航”,然后被扔到了现在这个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看到在乞讨的迷世时,想助他脱困。出乎意料的,迷世回抱她的,远远比她所预想的要多很多…… 看着愣了一下的夜漓,白秋水笑着靠近他一些,依偎在他臂膀,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流经离开,并不是自愿的。” 非疑问句,白秋水的语气甚是十分笃定,是索情蛊逼得流经不得不离开。 听了白秋水的话,夜漓冷着一张脸,瞬间想到流经离去之时眼底的不舍。还有戴云天这些日子的“痛苦”全都是拜北欧若所赐。若不是流经走之前请求他们不要动“北欧若”,北欧国大概早就不存在什么郡主了。 夜漓将白秋水扶到自己腿上,双手紧搂对方的后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提出要求道:“秋儿,答应本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一声不吭的就离开本王。” 许是对发生在流经与戴云天之间的事有所感触,白秋水似乎从他的画中听出一抹脆弱。 “不会!”白秋水一怔,抬手抚上他的脊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嫩嗓音,平静地安抚着。 得到了她的保证,片刻之后,夜漓调整好心里那点怕她无声消失的那点恐惧后,问道:“那么,北欧若,你打算如何?” “她吗?……不如何!”就继续关着呗!什么时候流经回来了,她就什么时候放人。其实,她是想给北欧若一些颜色瞧瞧的。不过,他刚刚不是说了吗,流经不希望他们为难北欧若。既然流经不愿,她便依他,反正,北欧若差不多也是半疯癫了。 白秋水怎么也没想到,北欧若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抗压力这么没用。只是稍微使了点手段,就崩溃,说来,她也只是把她对流经所做的事还之彼身罢了。索情蛊她是没有,可媚药管饱。 为了逼出北欧若说出她在流经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迷世依白秋水的意思让人喂了北欧若媚药,然后让四个壮汉裸着上身围在她身边。不曾想,北欧若吓坏了,连体内的媚药还没有完全的发挥药效,就一个劲的哭求不要这样对她......... 白秋水与迷世知道流经中了索情蛊之后,脸色沉了下来。迷世毕竟年少,虽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懂得了许多江湖之事。但对于境外的东西一无所知。 而白秋水呢!虽不知道索情蛊有对厉害,但单听名字,就能猜出其蛊的作用。 白秋水很担心流经的身体,除了让迷世把流经看紧之余,还要注意他身体的异常。好在这次暗中保护流经的人是龚俊,不然,应该早就被甩掉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捷报 偏厅里,夜漓原本和白秋水一起与阴魔师兄弟俩边闲聊边饮茶。视线才离开了一下,一放下杯盏就见刚刚还好好坐在身边的人不见了。他往门的方向看了看,睇见刚迈过门槛,正轻手轻脚往外溜的背影,眸子渐渐眯了起来。 白秋水回到卧房,迷世已经到了,与往日不一样,他不是孤身一人,这次,他身边跟着一位十四五岁的俏丽丫头。白秋水在闻名殿见过女娃一次,知道她是龚俊的妹妹龚绯。 “宗主!”看到白秋水,龚绯连忙行礼,亮晶晶的双眼带着谨慎,双手略有些紧张的握着。 “嗯……起吧!”白秋水见她有些紧张,也不为难她,转向一旁的迷世:“人在哪?”………… 潭县 十日前,天运朝与北欧国再次交战,常胜带着战士们整整浴血奋战十日,死伤无数,终于攻破了潭县的大门。 常胜抱着必死的决心,势必要拿下潭县,带着队伍一路拼命厮杀,即便遇到敌人往城楼下投放火药时,也没有退缩。他知道,因为上次的失利,将士们难免有些泄气,军心不稳。若再败退,军心涣散,到时,他们就处于被动一方。所以,无论如何,即便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常胜依旧咬牙往前冲。 不知何原因,对方只有在交战的前三天用过杀伤力极为霸道的火药。后面就再也没有早遇到火药的攻击,常胜等人一开始疑惑不解,正绞尽脑汁猜想敌人在耍什么诡计时,便收到夜漓的亲密书信。次日,常胜就带着众将士直逼潭县…… 望着眼前的一切,事到如今,郝将军即便不甘心,也无能为力,他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望着面前同样一身铠甲的常胜,郝将军双眼冒火,狠狠地瞪着面前之人。 “常胜,你别高兴太早,你的胜利,是用成千上万的尸骨堆积而成的。”郝将军咬牙切齿的将手里的剑用力的插在地上,浑身上下皆是掩盖不住的悲愤。 常胜闻言,挥开上前想要将郝将军捆绑起来的士兵。他扭头看了看四周,残肢断臂,尸体遍地,处处都是哀嚎和痛苦的闷哼声。 常胜沉闷的吐出胸口那抹沉重的浊气。寒着脸,面对他的怒火,常胜没有表情,冷冷的眼神在郝将军的身上与脸上扫过,冷着嗓音道:“郝将军,本将军敬重你是一条汉子。本将军身后的这些兄弟为什么会惨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是你那个野心勃勃的太子殿下!” “是你们北欧国贪得无厌才有今天的这一战!” “死去的兄弟他们都是军人,是血骨铮铮的汉子,他们为了保家卫国而死,死地其所,死地光荣!” “而你……”常胜握着剑一扬,指着他,冷漠的说道:“一个侵犯者,有什么资格谈论他们。” “想要一统天下,光有野心是不够的。他,北欧宸,妄想做天下之主,可笑至极。”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皇一直以德服人,以礼待人,深受百姓爱戴。而你们的太子殿下,好好的一国之君还不满足,不但违背两国不战的盟誓,还使用非常残忍,另人发指的手段让无数人身手异处。郝将军,你就不怕到了地府……” 常胜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很少生气。与北欧国的交战,他失去了太多的“好兄弟”,本就悲痛,又听到郝将军的话,心中压抑的怒火犹如决堤的洪水。他一字一句走到他面前,沉着的表情里夹着冷酷:“郝将军,北欧国必败……” “你……常胜,你别得意的太早!”郝将军被常胜一番指责的话,气红了眼。 天下之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太子殿下他有野心,这并没有错。再说,一个没有野心的皇帝,哪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 第五百一十七章 费征 骏马在黑暗的道路上飞奔,一阵阵风扑面而来,扑在男人的脸上,吹乱了他的头发…… 男人来到一处悬崖绝壁边。翻身下马,拍了拍马的脖子,然后转身望着前方,安静地站着,眼神放空着,面无表情,像个雕塑屹立在地。 站了许久,男人终于动了。只见他向前迈了一步,低下头。前面就是深不可及的悬崖边缘,若是再抬脚走两步,就会坠落深渊。男人丝毫不畏惧这些,他低头垂眼,望着腰间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示弱珍宝的用食指轻轻摩擦着,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从认识到现在,相识五年,俩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仅仅半年而已。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才走到那人的身边,别人却只用了七天就让他不得不离开那人。身为男人,流经不想哭,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涌,湿了眼眶。心脏钝痛,他拂袖擦了一把,眼泪吧嗒吧嗒砸在地上,融入土里。 眼泪越流越多,流经伸开手,冰凉的液体不停的滴到了他的手心。睫毛上泛着晶莹,眨眨眼,流经一双清澈的双眼此时充满无措以及对未来的迷茫。似是站久了,身躯忽然控制不住的向后歪了一下。身心疲惫不堪,顾不得雨后地上湿润的泥泞,索性瘫坐在地…… 空气中陡然吹来一抹药香,流经下意识地抬头,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有点错愕的看向来人。 费征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人,清楚的看见对方眼底来不及收回的痛苦和迷茫。费征神色不变的伸手往袖里掏了掏,然后默默地递过去。 流经无力地垂下眼,耳边蓦然传来一声浅浅叹息,紧接着一块灰色锦帕出现在他面前。流经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朝对方说了声“谢谢”。 费征出现,流经暂时收起伤痛,泪也不掉了,但仍失魂落魄的。 “地上湿,起来吧!”说着,费征面无表情地弯腰攉住手臂,将人从地上拽起。 “……谢谢!”抹掉脸上的湿润后,望着花了的锦帕,流经有些尴尬,举起锦帕,讷讷地冲他说道:“这个,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费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红润的双眼片刻:“夜凉了,回去吧!” 其实,费征还想说“你自己的身体状况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改一个人随便乱跑”可望着面前“狼狈”的人,不知怎的,这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流经:“……” “……流经,不要想太多,一切都好好的。”生平第一次安慰人,费征有些不习惯。 流经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对费征,流经打从心底感谢,俩人多年未见,费征待他依然如故,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他帮助。 流经还想再说点什么,刚想要开口,面前的人就突然转身走开,背着身朝他挥挥手:“感谢的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有你受的。” 望着离去的背影,流经攥着玉佩的手抵住唇,凉凉的唇瓣在玉佩上落下深情一吻:“……等我!” 第五百一十八章 拜肚子里的娃所赐,白秋水老老实实的过着孕妇该过的日子。自从夜漓回府之后,日子过得可是舒服极了。每天窝在家里谈“恋爱”,听夜漓念念诗,弹弹琴,俗曰胎教。 最近一段时间凤京城特别的安静。上官玲与北欧天雪好一阵没有来找她“茬”了。白秋水咂咂嘴,可惜啊!失去了一个逗弄的“乐趣”。 同样降低存在感的还有北欧宸,因为夜漓和常胜两面夹击,北欧宸的势力接二连三的遭受重创,无暇再来找她麻烦。 白秋水上午与夏菏几人回了一趟左相府,午膳过后回房没看到人,去了书房也没有,问了下人才知道出府了。一个人呆在房里也是无聊,今儿天气又这么好,白秋水就让人把琴搬到了花园的亭子里。夏菏几人摆了些点心后,就静静地听着…… 因为白秋水平日很喜欢在亭子里弹琴,就让人把亭子里原有的石桌石凳之类的撤了下去,换上了矮茶几。地上铺上毯子,亭子四周挂上白色绸幔。每当起风时,这些绸幔就会随风舞动,恍如是在跳舞一样。 白秋水盘腿坐在地毯上,腿上放着琴。随着芊芊玉指的拨弄,发出悦耳清脆的琴声。白秋水在唱歌,夏菏几人就在旁边静静看着,听着,陶醉着。 夜漓回府听到琴声后,就顺着琴音而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唯美画面。亭子里,他爱着的人坐在里面弹琴,绸幔随着微风漂浮,仿佛是在伴舞。稀疏的阳光印在身上,暖暖地。夜漓冰冷的神情一柔,脚步向前,唤了一声。声音很轻,不过白秋水还是听到了。停下琴弦,回头朝走来地人甜甜一笑:“回来了!” 看到她的笑容,夜漓的眼神骤然变得异常温柔。 “阿漓,过来陪我坐会!”白秋水拍了拍身边的地毯。 在夜漓出现后,夏菏几人就自动消失,她们可不想等王爷开口赶人。 夜漓在白秋水身边坐下,把琴从她膝上取下。 “阿漓,你去哪了,我回来没看到你。”白秋水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头靠上去轻轻蹭着。 夜漓眼里浮现出笑意,然后轻轻拥着她:“有点事,进宫了!” “皇上又想把奏折推给你?”提到夜墨,白秋水就想叹气, 唉!他们夜姓皇室出的人还真是奇葩。夜漓性子清冷,不喜欢坐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这些可以理解。可她没想到夜墨也不喜欢当皇帝,想到上次在御书房看到苦着一张脸的夜墨,瞪着桌上厚厚的奏折唉声叹气时,就由不得想笑。 “嗯!” 夜漓低垂着眼凝视,夜墨是想把奏折推给他的,不过,他没接。 白秋水笑眯眯抬起头:“这就对了,当皇帝不批奏折,那还当什么皇帝……” 凝视地眸子顿了顿,夜漓微微俯首,覆上白秋正喋喋不休的唇。 白秋水:“…………” 白秋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王爷,你偷亲我!” 夜漓地眼神温柔极了,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细细的,眷恋的描述着如画的眉目。 第五百一十九章 叩门声响了一下,书房里传来一个轻轻的进字。 白秋水领着冬梅推门而入,对着从书案抬头看她的人说道:“忙什么呢!这么晚了也不回房?” “怎的还未歇下?”眉眼盈满温柔。 “王爷,这是王妃特意让厨房给您熬得参汤。”冬梅把托盘放在书案上。 “不是跟你说了,早些安歇,不必等本王,当心累着了。”夜漓起身走到白秋水身边,揽住她。 “许是白日睡久了,这会倒不觉得困了。”就是身体一日比一日乏点。白秋水捧起托盘上的碗递过去,不容拒绝道:“呐!喝掉!” “好!”夜漓笑着应声,眸子焰敛生辉,接过碗,就往嘴里送。 白秋水见他喝完,又把碗从他手中取走,放回。视线陡然移到了案上摊开的书信上。看清书信上的内容后,神情微微一凝。 “怎么会?”白秋水错愕地抬头,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失了踪迹? 沉默片刻,夜漓揽着她的肩,低声道:“既然他有意要瞒着,想必不想人跟着。秋儿,流经并非妄为之人,如此行事,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苦衷,不必过于担心。” 白秋水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只是,皱起的柳眉并没有舒缓多少:“只怕,他一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吧!” 什么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什么很快就会回来,都是搪塞之词。 白秋水将头靠进夜漓胸膛,喃喃低语道:“说真的,这一次,我选择站在戴云天这边。” 戴云天是神医,医术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戴云天解不了东瀛的索情蛊,不是还有阴鬼和阴魔师兄弟吗?可他却连试也不试,自己一个人溜掉去面对。 心知她的担忧,夜漓安慰地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擦她的手心。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至于选择走什么样的路,那是每个人的自由。眼下他们能做的,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等待相会的那一天。 白秋水垂下眼,心里有些难过,一时没有再出声。 江南 炉中汤药滚沸,樊水灵坐在炉前,一手托,一手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火,时不时的嘴里还会发出深深叹息声。 “唉!……唉!” 数不清这是樊水灵今日第几次发出的叹息了。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娟娟实在忍不住了。 “灵灵,别再叹气了,你看,老天都快要被你感染了!”娟娟指了指头顶上阴沉沉的天气。 樊水灵抬头,露出忧心忡忡的小脸,丢下蒲扇,双膝着地。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默默有词,祈祷心中所牵挂之人,不要受伤,不要流血。 看她这样,娟娟这下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自从樊水灵从边城回来以后,就心不在焉,魂不固体的。在她再三的盘问下,才到出事情的原委。怎么也没想到,令樊水灵魂牵梦绕的人居然是当朝的大将军。她知道,眼下他们正与北欧国交战,双方打得不可开交,而这次领兵出战的就是常胜。 “灵灵,昨日不是来了消息吗?常将军打得敌人落花流水的。” 樊水灵微微一滞,然后摇摇头:“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娟娟,你说,他有没有受伤。”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娟娟实话实说来着,她是真的不知道。可眼看樊水灵变红得双眼,连忙改口道:“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常将军那么厉害,武功高强,身边还有蓝世子在,肯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樊水灵也知道自己在为难好友,常胜远在潭县,受没受伤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可是,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保证来安慰自己,哪怕只是哄哄她的谎话。 “当然啊!”娟娟连连颔首,深怕她不信一样:“灵灵,你想啊!要是常将军受伤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消息传出来。” “是吗?” “是啊!一定是的!”娟娟违心的猛点头。 第五百二十章 思念入骨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戴云天对流经的思念不仅没有随着时间减少,反而与日俱增。流经不想让自己去找他,戴云天即便千百般不愿,却依旧努力听从,站在原地,等他回来,他拼了命的压抑住去寻人的念想。 想到让他们奋力的罪魁祸首,戴云天不忿的情绪加深,为什么不许他动手教训北欧若。流经的身影反复出现在戴云天的脑海中,如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吞噬着他…… 戴云天左手拿剑,右手提着一酒壶,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流经走的前三天,他借酒消愁,喝的烂醉如泥,整整醉了三日。之后,他再无沾过一滴酒,不知何时才是流经的归期,所以,他要保持清醒,待那人如约而至,他要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绑他一生,让他这一辈子都休想再离开他第二次。 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闷雷,紧接着哗哗地水滴砸下。下雨了……戴云天停下脚步,微微仰头,闭目,任凭雨水打到脸上,然后流进衣襟内。没一会,戴云天就全身都湿了,但,他仍站着不动。一场秋雨一场凉,淋了雨的戴云天却感觉不到冷,依然挺立…… “哎哟,年轻人,下雨了你咋傻站着不动,还不快过来躲躲。”一个略显年迈的声音。 雨越下越大,因为这场雨来得太突然,大家没有准备,被淋了个措手不及。待反应过后,纷纷跑到屋檐下,或者一些馆子里去避雨。原本有些热闹的街市一下子变得冷清,宽敞的街道上只有戴云天一人,还直挺挺的沐浴在雨中…… 在戴云天不远处的屋檐下,一位年长的妇人看到有人傻傻站在雨中抬头望着天,忙挥手,善意的提醒其避雨。 戴云天看了妇人一眼,摇摇头,抬脚,继续前行。大家看着漫步在雨中的俊逸男子,因为雨水的冲刷,看不清他的神色。目光随着那落寞孤寂的身影慢慢前行。 戴云天进了庭院,脚下踩着雨水与落了一地的银杏叶。戴云天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模糊的视线忽然对上廊下那背着手,凝视着他的东方宇。戴云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走到他身边:“下床做什么,小心伤口裂开!” 东方宇皱紧眉头,望着戴云天的视线带着极度的不赞同。好一会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换衣服去……”东方宇拉了一把,然后把人往屋里一推。 “哐当”一声,戴云天被推的一个趔趄,直接撞开了虚掩的房门。 若是以往,戴云天一定会埋汰上对方几句。可是现在……戴云天掀掀眼皮,稍显狭长的双眼仅是等了他一下。嘴唇抿着,不苟言笑地走到里间的屏风处换衣服。 大约十日前,戴云天与东方宇带着暗幽阁一大半的人马一举把北欧宸养着东瀛忍者给清剿个干净。当然,还有个别的漏网之鱼在追击中。此次清剿,并不是很顺利,东方宇等人以为做足了准备,可当看着那些并排躺着的尸体时,心中异常沉重。九十六名隐卫,牺牲过半,数十名重伤,几乎人人挂伤。戴云天与东方宇以及夜漓留下的几人,全都受了伤。 戴云天把心头所有的压抑都化为利刃,在双方交战中杀红了眼,仿佛如奋起的凶兽,一个劲的撕咬对方。双方打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所有人筋疲力尽时,结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最后一次 摄政王府 气氛凝滞,白秋水随手把请帖搁在右手边的桌上,然后对面前垂着头的人,扬了扬手:“行了,本王妃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少夫人,明日,本王妃一定会过府。” 来人见摄政王妃不惊不喜,无波无澜的态度,很明显兴致不高。不知道明日这位王妃究竟会不会赴约,但这已不是他一个下人该担心的事了。少夫人让他给摄政王妃送请帖来,请帖既然已经送到王妃手里,至于去不去那就是主子们之间的事了。他只要做好本份就行,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来人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福身告辞。 待人离开后,陪着白秋水解闷的春夏秋冬四人,担忧地皱眉看着自家王妃:“王妃当真要去?” 白秋水无所谓的耸耸肩:“当然,请帖都收了不是吗?” 赴宴而已,又不是上天入地,有什么1好怕的。北欧天雪又不是只老虎,还怕她吃了自个不成。 春桃瞄了一眼桌上躺着的请帖,撇撇嘴,心直口快道:“你们说这个北欧国的公主她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这孩子眼看就要生了,还大动干戈的过什么生辰,也不怕人多给闪着了!” “可不是!”站在她身边的冬梅满不在乎的接话道:“……哎呀!管她呢!反正是她自个的事,让她作吧!” 北欧国的这位公主素来与她们家王妃不合,可以说是视若仇敌了。这人上一次才在王妃手里吃瘪,这次不知道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北欧天雪请她们王妃去赴宴,无疑是想趁机耍什么花样。不过,她们并不是太担心自家主子,就北欧天雪那笨脑子,就是再来十个也顶不上她们家王妃一根手指头聪明。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到时候……王妃,我们还是多加小心谨慎的好!”夏菏微皱皱眉。 北欧天雪一向视王妃如眼中钉,肉中刺,与她哥哥一样,是个狠辣的人,一旦有机会就想欲除之而后快。这次宴请王妃,明摆着是一场鸿门宴,只是,她不明白王妃何不一口回绝,反而应下了? “她有脸邀请,本王妃就有胆赴约。管她什么明枪暗箭的,手下败将而已,她还能捅破天不成。”白秋水淡淡一笑,兴致缺缺的撑着头。 整天顶着一张假脸,不安分点,居然还敢出来。就凭她,也敢肖想她白秋水的男人。要不是她肚子有孩子的存在,就冲她有胆敢肖想她男人的念头,早就虐她千百遍了。 城外 没有雕梁画栋,只有一排伴水而建的简单木屋。绿地成荫,在这蓝天白云下,一群雪白毛发的羊群,欢快的在奔跑、追逐、嬉闹。有的前脚跪地,伏在河边饮水,有的低头,拉着脖子在啃地上嫩绿的青草。看起来,它们在这里过得很舒适。 戴云天歪歪头望了一眼把手背在身后,默默看着河岸的人。前日,他与东方宇等人从边城回来后,就一直窝在府里,把自己关在房里。爹娘与大哥多次劝解无果,便找上夜漓开解他。 俩人站在这发呆半天了,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心境却出奇的平静。 夜漓是了解戴云天的,知道多说无意,目前他能做的,只是陪着他发会呆。他相信戴云天不会一直这样萎靡下去,他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堕落,因为,戴云天知道,流经不喜欢他这样,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戴云天过得好。 第五百二十二章 在这万千红尘中,不论是男还是女,最不缺乏的就是长得好看的人。天运朝内,白秋水和夜漓二人的容貌就堪称一绝。 白秋水: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时而会泛着潋滟的光芒,直透人心。有时又仿若含着一汪清澈碧绿的泉水,纯真清亮,纤长挺翘的睫毛晕染着一双格外引人瞩目的瞳眸。双颊若蜜桃,唇若玫瑰……仅用漂亮,美丽动人这些词很难来显现出她精致的五官。她得美,如仙子下凡,如误入红尘迷路的精灵,不食人间烟火…… 许是夜氏皇族的基因强大的缘故,生下的孩子容貌皆数上乘。夜漓自幼就是位漂亮又有气质的小皇子,深得先皇后与先皇的疼爱。随着年龄的增长,容貌也一天天随之改变。多年之后待容貌完全长开时,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了。 那高挺的鼻梁,剑眉飞扬,一双深邃的眼睛冷酷凌厉。而在面对心爱之人时,却又充满浓情蜜意。邪魅的薄唇往往仅是随意一抿,即便清冷淡漠,依旧勾得人心魂出鞘。由于身份的尊贵,习惯性的用高高在上的角度去俯视面前的一切。这时,他好看的眼尾会微微向上挑,风流却不轻挑,带着一种隐隐约约诱惑的味道。这样的容貌再加上他出色颀长挺拔的身姿,笔直的脊背,单单仅是随意那么一站,就是一道不容忽视,极其吸引人注目的风景。 “呃……别……我该下去了!”白秋水抵在男人胸前的双手轻轻推了一下,别开脸,眉眼带笑的躲避着男人火热的亲吻。 “……” 夜漓不说话,埋头在白秋水的鹅颈间,亮白整齐的牙齿在白秋水脖颈上那一层薄薄的皮肤上轻轻允吸。 “嘶……”颈间暧昧的气息让白秋水头皮一麻,鸡皮疙瘩陡然起立。 夜漓从白秋水馨香的颈间抬起头,双目盛满柔情,直直的勾望着方才被他亲吻的有些充血的红唇。抬手撩起她耳际的一缕头发,低首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轻声道:“稍后本王来接你回府!” 白秋水点点头:“嗯……天天看,不腻吗?” 白秋水双手捧着一张看似禁欲的酷帅俊脸。嗯!还是一张表里不一的脸。 夜漓动作一顿,黑沉的眼里,慢慢的浮起了一抹笑意。随即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亲了亲。薄唇轻启:“不够!永远不会腻!爱都爱不够!” 怎么会腻? “你!” 白秋水眼一热,忽然勾住他的后脑勺,闭上眼,送上自己因为刚才的亲吻还在隐隐发麻的唇。热切的吻像是报复一般的在夜漓的唇上一通乱亲。 虽然白秋水的动作毫无章法,也不够温,可以说是又啃又咬。夜漓却异常的感到满足,他反客为主,直到把白秋水亲的气喘吁吁,微微挣扎时,才笑着放开。 “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好一会了,迟迟不见人,还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怎么臆测呢!”望着夜漓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目光,白秋水漾着绯红的脸蛋,黑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真要命!这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她。如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白秋水几乎要怀疑,这人会不会在这相府门口,来一场大灰狼扑倒小红帽的戏码。虽然,她称不上小红帽这个“褒义词。” “保住舌头才有机会嚼舌根!”环在佳人腰间的手臂似乎没有要松开的迹象,漆黑深邃的眼眸清冷一笑,语出不屑。 白秋水:“……” 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不过,人家是摄政王,的确有嚣张的本钱。 “啵……”白秋水拨开男人的手臂,倾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没好气的一推,站起身欲下马车:“好了,这下我可以下车了吧!” 再墨迹下去,她也不用参加北欧天雪的什么生辰宴了,可以直接打到回府了。 挑挑眉,似乎是对她方才的吻感到满意。夜漓定定地看着白秋水一会,然后撩了撩她的头发,又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去吧!” 第五百二十三章 玉佩 所有人都知道,当今摄政王除了宫宴外,不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先前都是王府的管家流经出面周旋,而此人,已经许久没有在京城这些权贵之人面前出现。北欧天雪一个即将战败的敌国公主,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之处,不仅不收敛些自己反而大肆办生辰宴。此举在凤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公愤。但,北欧天雪现在是右相府的少夫人,肚子里是上官府的嫡孙,老百姓门虽心中不满,但亦不好说些过份的话。只是盼望着他们的常胜将军能早日打败北欧国,凯旋归来。 今日,陪着白秋水一起而来的除了平日与她形影不离的夏菏外,戚霞儿也被夜漓拎了过来,名曰:保护嫂子。 白秋水三人到达宴厅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现场许多人的目光如炬般的放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白秋水今天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一身浅黄色的纱裙,同色的里衣,裙摆长至脚踝,脸上稍稍化了淡妆,长发一半挽起,一半披散于后背。发髻上一如既往的插着一枚简约大方的桃木簪。因为怀孕的关系,浑身上下充满着温柔的气息,让人有一种仙子误入凡尘的错觉。随着白秋水一起走进宴厅的戚霞儿和夏菏依面色侧冷了许多。 “见过王妃!”一身褐色华服的上官霆迎面走到白秋水面前。 “右相爷!”白秋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上官炎虽纨绔不堪,但一副皮囊还是看的过去。完全承袭了上官霆的容貌,只是,一头精明狡猾的老狐狸却生出了一只什么都不会,只会玩耍的猴子。 因为是给北欧天雪过生辰,所以今日受邀而来的几乎全是女子。上官霆仅是与白秋水寒暄几句,便离开宴厅去了书房,留下右相府夫人帮着北欧天雪一同招呼客人。 “少夫人,生辰快乐,这是本王妃的一点心意!”白秋水面带微笑的望着面前,脸色并不是狠高兴的北欧天雪。忽略别人投来的惊艳目光以及个别怨恨嫉妒的视线,朝身后的夏菏看了一眼。 双手捧着贺礼的夏菏上前一步,打开礼盒:“……” 看清礼盒内的物品,北欧天雪神色忽变,瞪大眼睛,惊恐地目光对上笑吟吟的白秋水,语音颤抖:“你……怎么……会?” 这里面的东西她死也不会认错,她身上就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日月同辉,两枚玉佩,一日一月,是母妃的嫁妆,后来分别给了她和哥哥。她的是月,哥哥的是日,二人随身佩戴从未离身。关于北欧国节节败退的事情,北欧天雪不是不知道。可这些仍抵不过面前这一块玉佩来得震撼…… 不管前线战事如何,北欧天雪一直对北欧宸充满信心。自始至终认为只要有他在,攻下天运朝指日可待。可,看到白秋水拿出的玉佩后,她坚定的心动摇了。哥哥很爱母妃,这玉佩,是母妃曾经贴身的东西,他们兄妹俩一直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每当哥哥想念母妃时,就会对着玉佩发呆。哥哥不止一次跟她说过,什么都可以丢,唯一玉佩不能丢。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玉佩对哥哥的重要性,若不是出了意外,这东西绝不会离开哥哥身边。 白秋水眨眨眼,勾着唇角,倾着上身,贴近北欧天雪的耳际,小声耳语:“这礼物本王妃可是让人找了许久,话费了好一番心血才弄到手的,不知少夫人可否满意?” 北欧天雪苍白着脸:“你,这玉佩你,不,你不可能抓住我哥哥……” 北欧天雪心惊,发生了何事,哥哥的玉佩为何会在白秋水手上?而且,她刚刚说费了好一番心血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抓了哥哥? 第五百二十四章 玉佩2 庭院的一角,北欧天雪扶着后腰站在凉亭下,身着喜庆的红衫裙,头戴步摇,原本的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兄长现在的处境担忧,恨得是面前面带玩味戏虐的白秋水。 “白秋水,这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北欧天雪神情焦急。 白秋水顶着一张无辜的表情,眨眨眼,语气疑惑:“少夫人,这玉佩你认识?” 北欧天雪气结:“……” 咬牙看着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白秋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有外人在,你不必装作贤良淑德的模样。” “至于这玉佩,本公主识不识得,你会不清楚。” 白秋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低眸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嗯!本王妃的确清楚!” “那么,这玉佩为何会在你手上?”北欧天雪想不明白,北欧宸早就回了北欧国,这玉佩他一直贴身带着,怎么会出现在这? “少夫人不会不知道天运朝与北欧国现在正在打仗吧!”白秋水抬首笑了笑。 “这个本公主早就知晓,不必你提醒。”这事有谁不知道才是奇怪。 “所以……”白秋水举起玉佩在北欧天雪眼前晃了晃,像是故意气人一样,张嘴嘚瑟道:“这个,当然是战利品了!” “胡说八道!”北欧天雪一把抢过玉佩,瞪着眼睛,昂着下巴,高傲的说道:“我们北欧国才不会战败,要败,也是你们天运朝才对!” “呦!少夫人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北欧天雪,你现在可是天运朝右相府的少夫人,不是什么北欧国的长公主。” 白秋水不顾那张被自己气得发青的脸,继续说道:“还好这里没有别人,不然,少夫人这大逆不道话传了出去,就算当今圣上皇恩浩荡不追究你这当诛之罪。恐怕天运朝的众万数民也会愤愤不平,誓言要踏平这右相府,你信不信?” “你……白秋水,你休要嚣张。你这般目中无人,无非就是仗着摄政王的宠爱自满。本公主就不信你能一辈子栓住摄政王的心。没有了摄政王的恩宠,你白秋水就是一下臣之女。” 北欧天雪不屑的话并没有热闹白秋水,她望着依旧自恃身份尊贵的北欧天雪。嘲讽的摇首一笑,回呛道:“北欧天雪,就算没有了摄政王妃的身份。本王妃依旧是当朝一品相爷的嫡女,昌候府的外孙,当今圣上亲封的凤京第一才女,依旧活得多姿多彩。” “而你,出生皇室,贵为北欧国的长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的亲人视为棋子,送来和亲。可惜,你的牺牲毫无价值,你的亲哥哥前脚刚把你送进右相府,后脚就挑起两国战事,你说,你是不是可怜又可悲。”白秋水无视北欧天雪恼羞成怒的瞪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微微皱着眉头,步子往亭子阴凉的地方走了走。真是的,光顾着跟北欧天雪唇枪舌战,忘记了自己还站在太阳下呢! “……”北欧天雪拼命的呼气,强忍着想要冲上前将人掐死的欲望…… 戚霞儿远远望着凉亭下的二人,抬头瞅了一眼日头,道:“这都快说了一柱香的时间了,怎么还在说。” 深知自家王妃那气死不偿命的口才,夏菏出言道:“戚姑娘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 顶多是把北欧天雪气得三天不吃饭而已。王妃之所以在这,无疑是故意气人来着。 第五百二十五章 皇后也比不上的待遇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每个光明的来临就是一个新开始。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心情好时,会觉得非常悦耳,不好时,会嫌它吵得让人烦躁。 清晨,阳光光从窗的缝隙种挤出,一道道光影照进屋里,映在了屋内的圆桌上。 夜漓睁开眼睛,冷漠的眼神闪烁着凌厉。而在看到怀里的人儿时,登时变得温柔至极。手臂微微收紧,白秋水侧脸枕在夜漓的胸口,没有了昨日在右相府与北欧天雪恁怼,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只软软弱弱,还未睡醒的小猫咪一样,惹人怜爱。 在佳人眉额上亲吻了两下后,夜漓收回搂住腰肢的手臂,动作放慢,轻手轻脚的掀被起身,朝着屏风后去洗漱。 许是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像他们娘亲一样顽皮。平日里,白天不怎么活跃,一到了晚上就会闹腾。每当白秋水因为肚皮翻滚的厉害睡不着时就会对着肚子轻轻一拍,然后威胁的说道:“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想挨揍是不是?” 白秋水每次对着肚子威胁俩人时,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脸上是温柔的,慈爱的,母爱泛滥一大片啊! 若不是孩子还没有出生,夜漓早就拎起来揍一顿了。夜墨的孩子都怕他,他也很少与他们接触。他从来不知道孩子会这般顽皮。还未出世,就开始闹腾。 晚上肚子闹得凶,白秋水睡得不怎么不好,连带着人也很累。这会儿她睡的很沉,连怀里抱着的大火炉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冬梅与春桃将早餐送来之后见人还未醒,就悄悄离开。白秋水睡得的确很沉,并没有被她们来了又去的动静吵醒。 软糯的鱼粥,几道开胃小菜,一盘薄的几近透明的虾饺。几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还冒着袅袅的热气,一看便知是刚刚出锅的。 夜漓穿衣洗漱好之后,才走到床边叫醒床上熟睡的人:“秋儿!” 白秋水毫无反应:“……” 夜漓:“起来吃早膳好不好!” 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困!白秋水蹙蹙眉,闭着眼睛扭过头,没有回应。 夜漓何尝想叫醒她,只是,早膳还是要吃得!昨晚仅仅是吃了几口菜,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三个人消耗。过了一夜,肚子一定饿了! “吃了早膳再继续睡……嗯!!”大手从肩膀离开,抚上白秋水柔嫩的脸颊。 这下,白秋水终于给点反应了,翘而密的睫毛颤了颤,满满的,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来的浓浓鼻音:“你什么起的?” 话刚落,一个哈欠就来了,太困了!怎么也睡不想,都快赶上要冬眠的动物了。 “有一会了!”夜漓弯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然后拿过衣服,坐在床沿等着她起身。 白秋水抱了一把柔软的被子,恋恋不舍的下床:“起这么早做什么,你昨晚也没怎么睡……呀!” 身子忽然腾空,白秋水下意识的搂住身前的人。 “本王抱你去梳洗!”夜漓一边抱着她,一边吻了吻怎么也亲不够的小嘴。 “你……得,你不嫌重就抱着吧!”白秋水原本是想说几步路她闭着眼睛都摸的过去。可看到夜漓那张俊到妖孽脸一副准爹爹的模样,就临时改了口。孩子揣在她肚子里是吃不好,睡不好,连走个路都要小心翼翼的。孩子是他们俩个的,没理由她难受就是理所当然的。 走到里间将人放下,除了不会梳头外,夜漓把一切能做的都包揽了。 “都说女人成亲当天是公主,怀胎十月时是皇后,生了孩子后就变成了仆人。王爷,我像不像……”白秋水摆出一副威严端庄,睥睨后宫的模样。 “又调皮了!” 夜漓笑着捏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尖。蹲下身,盯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执起她的小手,拇指在她手心摩擦着:“本王从未帮人沐浴更衣。” “呃……”白秋水噎了一下。然后了解的点点头,可以想像得到。能让堂堂摄政王心甘情愿的屈尊伺候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人! 白秋水:哎妈呀!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第五百二十六章 乍然出现 费征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榻上频临气绝的人,看向身边的一妇人老者:“师傅……他……” 老妇人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摇摇手,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幽幽叹气道:“征儿,你知道的,中了索情蛊只要不动情,即便留在体内一辈子也相安无事。但要强硬除去盅虫,不仅伤害身体,损耗心脉,一不小心,还会丢了性命。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与不成,就看他的造化了。若撑得过去醒了便好,若是…………” 妇人再次叹息:“我们也是尽了全力了,一切……就看天意吧!” 费征面色凝重的望着榻上的人:“……” 流经,值得吗?为了一个男人。 ……争口气吧!你不是极其想要早点回去见那人吗?那么,不要放弃,不要半途而废。在吃了那么多的苦,忍了那么多次的痛后,你只要再坚强一些,过了眼前这一关,你就安然无恙了。到时,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去见你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摄政王府 夜漓陪着白秋水用过午膳后,就去了暗幽阁。 白秋水扶着后腰,在府里悠闲的走动着,消消食,她可不想胖成一头猪。 “听说这两日,右相府请了好几次御医进府,说是他们的少夫人临盆的日子都过了好些日子了,这肚子还是没有一点要生的动静。”冬梅与春桃一左一右的搀着白秋水走动。小声聊着打别处听来的闲话。 春桃咂咂嘴:“都说孩子迟迟不落地,寓意很不好,表示不吉祥。” “胡说!哪儿听来的!”白秋水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投。不赞同的说道:“不管北欧天雪如何,至少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不要因为北欧天雪而看轻孩子。” 即将为母,白秋水性子敛了许多。 “怎么会,奴婢们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这点事,还是能分的清的。”春桃微微噘嘴,揉揉头。其实并不疼,只是下意识的一个举动。 “知道就好!”白秋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点点头。 …… 暗幽阁密牢 昏暗的地牢略显潮湿,东方宇翘腿而坐,右手边坐着面无表情冷漠不语的夜漓。二人的视线同时凝视着被铁链拷在石柱上的男子。一个漫不经心,一个冷漠无情。 “你们柳生一派的人还真是嘴硬啊!”东方宇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表情,淡淡扫了一眼男子身上布满的伤痕。 男子双手被迫高举拷住,原本垂着的头,在听见东方宇的话后,慢慢抬了起来。一张方正的脸上死灰一片,偏蓝的瞳眸微微涣散,无神的看着面前坐着的二人。 男子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而后略显吃力的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刮给个痛快的,多说无益!” 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一朝毁尽,主上不在了,北欧国……他保不了主上,护不了少主,他还有什么颜面活着。与其在这被人日日折磨,不如早日去阴曹地府陪主上。 见他一心求死,夜漓思索片刻,冷声道:“既然如此,的确多说无益,本王成全你便是!” 说完袖袍一甩,便起身离去。 东方宇摸摸下巴,可惜的摇摇头,唉!可惜了这人一身的功夫:“动手吧!给他一个痛快。” 只要他把索情蛊的解药交出来,他们就会留他一命。不曾想,这人宁死不屈,就是不把东西交出来。 “是!”侍候在东方宇身后的男人应声,随即抽出佩剑走向石柱。 男子狼狈的微微一笑,仰头,主动将脖子往前送了送:“主上,属下来了!” “咻!”长剑在男子脖颈上飞快划过:“滴答……” “滴答……” 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滴落在地,男子唇瓣几不可微的颤了颤,面色苍白,紧接着,他垂下头,指尖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东方宇吐出口气,缓缓走出地牢。与阴暗的地牢不同,外面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当然,如果没有前面那道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就更完美了。 “阿漓!……”东方宇话一顿,停下迈上前的步子,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视线牢牢的盯着屋顶的某一个地方。 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一股陌生的气息。来人有些急促,呼吸略沉,还有一丝让人无比熟悉的气息。 夜漓缓缓抬眸,掀起眼帘,朝屋顶望去。东方宇也有所察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屋顶上,不知何时站着一高大威猛的青衫男子。男子背着阳光而站,静静的…… 背着刺眼的阳光,夜漓微微皱眉的眨了下。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入目却是被男子横抱着的熟悉身影。 夜漓神情一怔:“……” 东方宇错愕的瞪着眼睛,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抬手揉了揉眼。吓!那一脸正气的男子抱着的人可不就是戴云天日思夜想的流经吗? 第五百二十七章 相逢 摄政王府 一处坐落于府内偏角的院子在寂静了好一段时间后,终于迎来了主人的归还。 望着满头银发,消瘦几乎不成人形的流经,屋内的人,无一不心疼的红了眼。白秋水别过脸,难过的抹了抹泪,朝一青年男子问道:“他……怎么变成这样?” 这哪还是人们口中的玉面公子,枯瘦如柴,脸色死灰,如果不是那熟悉的五官,很难让人认得出榻上的人就是他们的流经。 “这……一言难尽,总之,是为了解他体内的索情蛊。”费征欲言又止,过程惨烈,他真是不知该不该对着一位孕妇,说出流经解索情蛊中所经历的那些痛。 “解了吗?”这次,问出声的是一直沉默着的夜漓。 “……解了!”轻轻二字,不难听出费征言语之间难以形容的沉重。如果可以,他宁愿那人不要解。 依着他而站的东方宇侧首问道:“所以说,现在只要让他把身体养回来,就无大碍了?” 流经离开时,他们并不知道北欧若在他身上种了蛊虫,以为只是单纯的与戴云天闹了口角,心情不好,出去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最后,还是秋水告诉了他们流经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中了索情蛊。从流经走后就一直借酒消愁,消沉颓废的戴云天,也是从那日开始不再自暴自弃。反而振作了起来,他说,他要“好好的”等流经回到他身边。 “……”费征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几人被他弄糊涂了,东方宇皱眉:“哎!不是,你什么意思,摇头又点头的?” “是不是,解了蛊虫以后,他就没有醒来过?”夜漓的视线同样锁在费征身上。 费征意外一愣,看着他轻轻颔首,然后看向床榻,担忧道:“是的,已经昏迷多日。” 如果人醒了,他也不会带着流经,一路从江南赶到凤京来见他们。师傅说了,三日若是醒不过来,那人,怕是一辈子就这样睡着了。他想,不管当初怎样逃离对方,心里一定还是想回到对方身边,所以,他就带着他来了,来寻那人。 “嘭……” 惊得房内的几人回头望去 敞开的门扣,背篓被主人扔在了地上,滚了一圈。戴云天提着的水囊也掉在了桌上,里面的水,满满溢出,地上湿了一小片。对这些戴云天毫无察觉,他一双眼睛发狠的盯着前方。大步向前走,碰倒了椅子,木椅发出清脆的响声。 戴云天神色恍惚,不敢置信的牢牢盯着床榻上满头银发的男子。挨着床榻跪下,慢慢抬起手臂,小心翼翼的伸出,微颤着,想摸摸男子的脸却又不敢摸。 见此,白秋水悄悄对几人打了个手势。点点头,几人,相继往外走,走在最后的东方宇细心的替二人掩上了房门。 对这一切,戴云天恍若未闻,一言不发地盯着流经,紧绷着下巴,钉死了视线…… 对戴云天的“激动”,费征略微诧异,他虽与这位“同门师弟”未曾见过,但神医戴云天响彻江湖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只是不曾想到,流经深爱的人居然是戴云天。在他的印象中,戴云天玉树临风,潇洒桀骜,又不失稳重。从他如此失态的反应来看,定是也爱惨了流经。身为顶天立地,堂堂七尺男儿,血性方刚,仅从一双发红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戴云天对流经的真心。 认识流经的这些年来,他是真心把流经当做亲人,只是,师傅不许他出谷。从流家遭难开始,他与流经至少也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没想到,再见之时…………回头望一眼房门,费征提着许久的心不知不觉中放了下来,流经,有一个这样爱你的人,你怎么舍得一直睡下去……醒来吧! 第五百二十八章 偷葡萄? 偏厅里,今日人出奇的全,知道流经回府的消息后,众人纷纷过来探望。连与流经不是很熟悉的颜晟也赶了回来不过。不过,大家也都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们比谁都清楚,怎么也得等屋子里那个缓过来他们才能进去。流经回来大家固然高兴,可一想到他现在的模样还有他所遭受的痛苦,大家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呃……”原本凝滞的平静突然因为白秋水一个闷哼打破。 “怎么了,他们又闹你了是不是?”夜漓神色紧张,皱着眉心,不悦的看向白秋水捂着的肚子。 “王妃……”众人关心的目光齐齐望来。 “王妃,没事吧!” 摇摇手,白秋水苦笑:“没事,你们别瞎紧张,这俩家伙大概又在练拳脚了。”这已经是俩娃每天的必修课了。 白秋水苦中作乐的想:孩子在肚子里多动点总比一直安静的好,太安静的话,她可能会更担心。 “啧……王爷与王妃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还在娘胎里呢,就开始练武了。人家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这起得也忒早了点。”颜晟挑着嘴角戏虐道。只是,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身旁的夏菏给狠狠拐了一记。 夏菏:“你胡说什么!” 怎么能把王爷和王妃的孩子比作鸟。就是比作,也应该是龙才对。 “唔……”颜晟揉揉侧腰,给爱妻的一记拐回了一抹温柔的笑脸,讪讪道:“抱歉,口误口误!” 东方宇接过岔:“那当然,人中龙凤嘛!我们这些人自是不能比较的。” 好兄弟回来,东方宇多少松了口气,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痞子像,可惜啊!现在没了逗嘴的对手。四个人里,现在可就剩他一人还单着了。不知怎的,东方宇忽然将目光移向身边坐着的伟岸沉默的男子。 对二人的揶揄夜漓冷冷扫了一眼,当着众人的面扶起白秋水丢下一句本王送她回房就离开了偏厅! 这边,费征像是察觉到东方宇的视线,当下便抬眸看向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有事? 东方宇耸耸肩,以表情回道:没啊! 他就是单纯的好奇,什么时候,流经认识了他这一号人物。这人外表看似温和,不卑不亢,如果不是他眼底偶尔出现冷漠的话。不过,这人是谁啊!他到底是打哪出来的? “东方公子,你这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吗?”春桃啃着苹果,平日里东方宇总说她一张嘴除了吃就是唠叨,还嫌弃她胖。她也不想胖的啊!嘴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是她肚子里的娃想吃嘛!所以,她现在也不顾忌什么身份了,逮着机会就会恁怼两句。 “嘿!春桃,吃着苹果还堵不住你的小嘴。还有,本公子不喜欢吃葡萄,自然是嫌它酸了。不过,本公子怎么看着你比昨日好像又胖了点。”东方宇往后靠着一杯,坏坏的冲着她露齿一笑。 春桃神经粗大,却也不是笨蛋,自是知道东方宇又是故意逗弄她:“公子,你昨日奴婢还看见你偷吃王爷给王妃从宫里带的葡萄。” 春桃早就对他的笑免疫:笑什么笑!还没我们家暗雨笑的好看。 东方宇一愣,发现众人鄙视的目光一致看向他:你偷吃王妃的葡萄了? 东方宇干咳一声,尴尬的摸摸下巴,怎么被这丫头给逮着了? “这怎么能算偷吃呢!我是替秋水尝尝葡萄酸不酸,你们知道的嘛!孕妇都毕竟喜欢偏好酸一点的东西。” 众人:狡辩! 东方宇:“嘿!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众人:很明显,我们这是不相信的眼神。 东方宇无语:“……”喂喂!你们这样以多欺少,理不亏吗? 众人理直气的壮瞪回去:不亏,我们又没出声。 眼看自己成为众人讨伐的对象,东方宇借机给费征安排住处为由,连问都没问,就将人拽出了偏厅。 第五百二十九章 深情眷眷 …………夜漓扶着白秋水回到房间在桌前坐下,自己则蹲在她面前,望了一眼眼前高高隆起的腹部,仰头,心疼道:“抱歉……让你这般辛苦!” 白秋水笑了:“说什么呢!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爱你,为你孕育后代何谈辛苦二字。” 她从没觉得辛苦,反而随着肚子慢慢变大,越来越期待他们的出生。真不知道,他们是男还是女,像阿漓还是像她。 听到白秋水突如其来“告白”,夜漓心头一箍,嘴角抑不住的立刻翘起,笑意晕染。大手轻轻覆在她滚圆滚圆的肚子上,感受到手心被顶了一下:“他们……好像又动了!” 眸眼温柔的如一摊汪水,却又夹带着一抹狡黠意味。白秋水抚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一起抚摸他们的孩子:“他们这是高兴呢!” “高兴?”从何得知他们高兴? “嗯!高兴他们的父王喜欢他们呀!是不是宝贝们?来,再跟父王打声招呼!”不知是真的母子连心还是凑巧,在白秋水的话落下后,夜漓手心下当真又被“重”抵了两下。 “……”夜漓不可思议的愣了愣。 “阿漓,他们果真很喜欢你呢!”见男人有些傻眼,白秋水乐得扑哧一笑。俊美出挑的五官不再冰冷冰霜,反而感觉有点傻傻的,呃………咳,是,是呆萌。 “因为你,本王才喜欢他们!”他看着她的笑。爱屋及乌,只因孩子是她生的,所以他才会大度,不计较他们占了他的王妃。 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与他们的父王母妃有心灵感应,感受到了他们温暖的爱。于是,夜漓手心下的地方再三被踢了两脚,…… “……”夜漓欣喜的瞪着眼睛看着白秋水的肚子。 “阿漓,感觉到了吗?他们是真的很高兴,感觉到雀跃。。” “嗯!本王感觉到了他们在动。”虽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胎动,但每次都让夜漓如初次那般兴奋,外加小心翼翼。 看到这样的夜漓,白秋水忍不住去碰碰他的脸,痴痴凝望。 “他们这么闹腾,会不舒服?”嗓音无比的轻柔。 白秋水摇摇头,小手慢慢抚摸着他的轮廓:“不会!” 夜漓目光如炬,起身,挑起她的下巴吻住亲她的红唇。 沙哑低喃的语调在白秋水耳边响起:“爱你,胜过世间万物!” 一吻结束,白秋水红着脸抵着他的胸膛,手心攀上他心脏跳动的地方,小声回应:“我也是,阿漓,我爱你,好爱好爱!” 前十年,夜漓很少笑,在外人面前他更是从未笑过。现在,在白秋水面前,他笑得像个孩子,发自心底的愉悦与满足。 “阿漓,或许你说得对,上天让我穿越千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遇到你!”白秋水从他怀里仰头。白秋水有点儿心疼以前孤寂的夜漓。 望着她认真又温柔的表情,夜漓喜上眉哨,嘴角的笑容慢慢散开,小麦色的大手袭上白秋水的脸蛋,慢慢摩擦着她柔嫩的肌肤,无比怜爱的亲亲她的额头。 “上天既然如此安排,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本王会……好好爱你!护你,疼你!” 白秋水看着他怜爱又深情的眸子,笑开了眉,瞳眸明亮,如玫瑰绽放,无比灿烂。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爱自己而自己又爱彼此的人不容易。除了珍惜还是珍惜。 第五百三十章 暴雨前的平静 俩人抱着亲昵好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得离开彼此的唇。白秋水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瞳眸,偎依进夜漓温暖而宽阔的怀里蹭了蹭脑袋。享受着男人温柔的抚摸。淡淡的薄荷香,吸入鼻息,沁人心脾。不知过了多久,白秋水想起了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流经,柳眉紧皱,眼底带着愁绪。 提到流经,夜漓同样皱皱眉,当初,任流经离开怕是个错误的决定。 “会好的,有天和阴前辈在,不会有事的。”夜漓抚着她馨香的秀发,柔声安慰。两位神医加起来还对付不了一个索情蛊,那他们俩干脆去种地算了。 白秋水点点头,抬起脸,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狠意:“真是越想越气,北欧若和上官玲还真的是一丘之貉,尽使些肮脏的手段。我真想学你当初对付上官玲那一样来收拾北欧若,可是,流经他不乐意。” 流经现在这模样,她不还忍心违背他的意愿。流经这个死脑筋,以德报怨。当初北欧若救了他一命,现在他以命抵命也算是还清了。流经不让伤其性命她不伤就是,好吃好喝的关着总行吧!什么时候她觉得北欧若赎清了罪,她就将人放了。 夜漓:“不气了……” 大手在她脊背上轻轻抚摸。 夜漓想到昨日暗卫递来的消息,语气郑重道:“秋儿,最近北欧天雪若再找借口相约,不用理,离她远点。” “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秋水仰着小脸疑惑的望着夜漓迷人的下巴。 夜漓抚平她柳眉之间的一抹褶皱:“没什么……本王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前段日子他拨了十万军马给常胜,并且给他下了道死命令,与北欧国这一战只能赢不准输,更不接受议和。当然,这是他和夜墨商议好的。至于朝廷上以上官霆一首的反对声,没有听得必要,一群蹦哒不了几天的人。 常胜的确是位天生的将才,捷报接连送到御前。只是他担心,这势如破竹的背后,有人会逼急了狗急跳墙,不得不防。 白秋水拧眉“你担心北欧宸会借北欧天雪之手,在背地里耍阴招?” 不过想想也是,北欧宸既然能瞒着世人炼制火药,秘密培养许多东瀛死士。即便这些已经让他们给摧毁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北欧宸手上不再有其它的利器。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搞清楚,那个给他提供火药配方的人是谁?还有一直给北欧若做人皮面具的人。不清楚她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一想到某天万一这人顶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混进摄政王府,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一阵恶寒。那玩意做的实在是太逼真了,她很难分辨真假。 夜漓目光炯炯,他的秋儿就是聪慧,一点就通:“嗯!本王已经安排了暗哨在府外。” 上官霆是北欧宸的人,朝堂上也不止他一个,他想要混进京,很容易。他已经对守城的官员以及暗幽阁的暗卫对出入城门之人仔细盘查的命令。明处有官兵,暗处有他们暗幽阁的人,再加上半透明之处还有闻名殿的“众英雄”们在,凤京城,现在已然成了一张巨网,就等着有人自投罗网了。 “你知道的,我与那北欧天雪本就不熟,上次要不是故意拿玉佩刺激她,我才懒得理她呢!”白秋水纤细的手指把玩着男人的衣襟。 黑夜……在一间简陋的客栈门口,有一辆马车正静静的停着…… 第五百三十一章 暴雨前的平静 右相府 北欧天雪那日与白秋水单独“聊”了一会天后,当晚就动了胎气。本就临盆在即,加上又动了胎气,孩子就提前了几天来报道。好像为了欢迎右相府的嫡孙降世,上官霆的夫人让人把整个右相府里外都挂上了红灯笼。 由于是第一胎,北欧天雪整日又不喜欢活动,骨盆打开的慢,整整痛了两日,熬的人差点儿难产才把孩子生下。幸运的是,如了所愿,这一胎众望所归,生了一个男孩。自从,右相府的嫡孙不在是给奢望,而是确确实实的存在。 生了儿子,得了上官霆夫妇与上官炎宠爱的北欧天雪并没有很高兴。她心里始终记着白秋水当日对她说过的话。 所以,当她看到黑夜里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走进她的屋子里时,她立即上前,一把拽住对方:“哥哥,这个时候你不在战场,不在皇宫,怎么到这来了?” “天雪,……抱拳。”男人嗓音充满苦涩后的无力感。 北欧天雪一怔,仔细辨认了一番男子的表情后,不相信的摇摇头:“不,怎么可能……不会的,大哥,你不是说有把握吗?火器呢!你让人做的那些火器呢?用了吗?” “天雪,哥哥对不起你,把你送到这来。也对不起我们的国家,没能保住它。”幽黑的双眸里倒映着刺目闪烁的阴沉光芒,沉闷的死气从男人的身上慢慢弥散开,像是尽了力,像是认了输。 “不……不,我不要听,这不可能!”北欧天雪捂着耳朵大叫,被白秋水处处压抑的处境让她喘不过气。本以为等到天运朝战败,她就可以一雪前耻,把白秋水控制起来,随她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可才短短两个月,他却来告诉她,他们要输了,她北欧天雪,北欧国的长公主就如白秋水所说的那样,很快要成为亡国奴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不要成为亡国的公主,她还没要嫁给夜漓,做她的摄政王妃,北欧国怎么可以败…… 望着有些疯癫的妹妹,北欧宸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慢慢滋长出来一种了然。听着自己从小宠爱的妹妹,从见面就一口一句质问,丝毫没有关心他这个哥哥在现在这样非常的时期出现在这里安不安全,有没有危险。 北欧宸渐渐有点想笑,想仰头无所顾忌,放肆的放声大笑。但是,他没有。虽然他现在在右相府,上官霆是他的人。但难免隔墙有耳,他知道,对方的探子潜藏在右相府。果然是北欧家的人,一样的冷血,自私,眼里只有自己。他精心呵护长大的妹妹也一样。 北欧宸没有再理她,视线看着不远处床榻上的微微隆起,然后走上前,走近,接着是坐在床言,看着床榻上闭眼睡得香甜的小娃娃。望着小小一只的孩子,北欧宸伸出他那双不知沾过多少鲜血的手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脸蛋。饶是一向狠辣无情,宁可错杀也不愿错失的北欧宸此刻也化成绕指柔。这个有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可惜:他这个舅舅可能不能看着他长大了。北欧国战败:夜漓!不会放过他,戴云天不会放过他,白秋水也…… 北欧宸苦涩一笑,他有着一身的野心,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或许,是他太心急了,明明仗着火器万无一失,却因为受了夜漓堂而皇之的打脸行为,在火器还没有运输到位的时候就冲动的挥兵挑衅对方。结果,被对方掐断了后方,又遭到了毁灭性的痛击。 第五百三十二章 暴雨前的平静 北欧国没了,她拿什么跟白秋水去争,去抢那个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北欧天雪几乎快要崩溃,她双手用力扯着头发,表情呆滞失神,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早知如此结果,她当初怎么也不会嫁给上官炎那个纨绔子。如今,国将不复存在,她也将不是从前那个受千般宠爱,人人抬头仰望的长公主。最重要的是那个朝华绝代的男人她还没有得到,甚是就是单独的与他说上几句话都没有过。她怎么舍得就这样认输。北欧天雪慢慢摸上自己的脸,为了能成为夜漓的王妃,她失去了太多,包括自己这张脸。 北欧宸不知何时已离去,待北欧天雪从震惊中回神时,房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只有床榻上,睡着的婴儿身旁静静躺着一枚打造精致的长命锁,闪闪发亮。 北欧天雪脸色惨白,慢慢走到床榻前坐下,轻轻抚摸着睡得香甜的儿子。事已至此,她不能轻易被白秋水打到,她还有儿子。……她要冷静,北欧天雪深深呼吸,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北欧天雪,你不要怕,也不要慌,你得为你和你的儿子争取一片天。 北欧天雪难过,北欧宸也没有好过。原本被美人迷惑整日只知道享乐的北皇不知怎的忽然清醒了过来。得知北欧国目前的处境后勃然大怒,要他立即停战收兵,然后准备与天运朝谈和的事宜。 北欧宸当场嗤笑,谈和?事到如今,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夜墨不是傻子,夜漓更不是蠢蛋。既然已经打到这一步了,怎会接受谈和。他北欧宸有一统天下的野心,难道夜墨就没有吗?如此顺理成章打下北欧国的好机会,夜墨怎会傻得白白放过。谈和?呵!我的好父皇,这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北都,离破城不远了!北皇清醒,北欧宸没有再继续留在北都皇城。而是带着身边剩下的人悄悄离了北都……出了北都,北欧宸就隐约察觉到暗中有人跟着。可以说“逃亡”的生活正是开始了。不用想,北欧宸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现在恐怕是人人喊打的对象。从北都皇城到天运朝凤京的一路上,北欧宸遭遇了好几次围堵。暗幽阁与天机盟的人他接触颇多,见到他们并不意外。除了这两路人马以外,还有闻名殿的人也来凑热闹,最属难缠的也是他们。身边跟随的手下经过这一路,已经为剩不多。北欧宸不能活在白天,只能待在黑暗中,与夜色相伴。 夜色昏暗,视线模糊不清,北欧宸站在河岸,看着眼前纷纷扬扬的落叶飘进河面。朦胧中,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有着落魄的孤寂。 北欧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长这么大,他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安静的欣赏过这个世间。身为北欧国的太子,父皇给了他一切的同时也剥夺了原本属于他的少年。骑马、射箭,兵法、学识,论心机……他的前半生都在里面打转。 结束了,从今以后,这样的生活不会再有!母妃!孩儿很抱歉! 第五百三十三章 暴雨前的平静 一整个上午,白秋水都歪在睡房的软榻上,胸口摊着一本敞开的书,书的主人歪着头,面色安稳,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窗户微敞开的一角,一道阳光刚好投注在她的脸上。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欣长的身影顿了下,然后朝软榻走来。凝视着熟睡的人儿,夜漓眉目间的冰冷变得温柔,他微微弯下腰,宠溺的刮了一下女子的鼻尖,又在她光洁的额头吻了吻。 瞥见摊着的书,夜漓将之拿起,在看到书名时,唇角扬起。这是一本民间杂记,里面记录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趣事。事实上这上面的记录不知真假,众人也只拿来当闲暇时的消遣。偏偏到白秋水这里,就变成了一本有趣的书。抱着看了一遍又一遍,有时还会笑个不停。 冬梅端了点心和茶水推门进来,看到这幅景象,怔了有几秒,接着便把脚步放轻。 夜漓没有抬眼看她,替白秋水拉高了身上盖着的毛毡后。只听他说,“王妃今早胃口如何?” 冬梅放下东西,微笑着小声回答道:“王爷放心,王妃早膳吃了不少。就是王妃今日好像格外的疲惫,早膳过后一直躺到现在。” 疲惫?夜漓闻言神情一怔,昨晚上……思及此,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 “...嗯!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冬梅福身,掩上门离去。 渐进冬日,天气明显感觉到寒凉,毛毡外的小手微微发凉,夜漓皱了皱眉头,俯身刚想把人抱到床上去睡,脖颈上忽然缠上一双手臂。 “醒了?”夜漓似是心情很好,语气轻快。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秋水眯着眼,窝在他胸前的脑袋蹭了蹭。 夜漓抱着她翻个身在软榻上坐下,让白秋水坐到他腿上,低声说:“有一会了。” “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这么香,本王舍不得!”夜漓盯住她的小脸温柔道。 白秋水:“你早就知道北欧宸来凤京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嗯!” 他心中明白北欧宸打的什么主意,有他在,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自不量力罢了! 夜漓:“迷世今日又来了!” 他有交代过迷世,闻名殿若没什么重要的事,便不要出现在摄政王府。当真有的话也可以找他或者是东方宇,偏偏这人长着一个聪明脑袋,却轴的很。他现在只想让他的可人儿好好养胎,不用去理些琐事。 想到迷世今日的表情,白秋水微笑着,扬起下颚去亲亲他的耳朵,故意压低嗓音,诱惑道:“阿漓!亲亲我!” 听到她这样说,夜漓哪受得了,一把托住她的脑袋,将温热的唇贴上,情绪激动,动作却异常的温柔深情。 白秋水眼底带着笑意,被亲的嘴角又向上提了几分。面前的男人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随着唇上的温暖身上的热度也在不断的往上升。 夜漓撬开白秋水的唇,以主导地位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把她吻得七荤八素,头脑发懵。 分开后,白秋水因为缱绻旖旎的热吻失了神。两颊泛红,声音嚅软的不行:“阿漓……” 夜漓又凑过来亲她,这次亲的不是唇瓣,而是亲在她的耳垂上。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 第五百三十四章 暴雨前的平静 今日天气一改昨日的明媚,蔚蓝一片的天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布满乌云的昏暗。携着凉意的秋风徐徐拂动着树枝,树枝上的细枝条随风摆动,如同在海上随波逐流的浪花。 摄政王府的人工湖边,立着一背着双手的男子。男子身着褐色劲装,发丝干干净净的竖起,静静站在湖边,男子英挺的五官略显深沉,目光却放空的望着前方,好像在出神,又好像在想些什么。 “嘿!费兄,看什么呢这么专注?”一道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费征就感觉到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费征侧身,入眼的是一袭扎眼的竹绿色衣衫的身影,然后才是东方宇一张好看的脸。看到他的穿着,费征眉毛微微一挑,嘴角有些玩味。他很少见有男人穿的……呃这般“鲜艳”的衣服。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颜色东方宇驾驭的很好。俨然就是一位清尘出色的翩翩俊公子,当然,前提得先忽略掉他脸上那轻挑不羁的表情。 “又来找王爷?”费征在摄政王府住了几日,与东方宇颜晟阴鬼师兄弟等人都已经熟识。在这之前,他倒听说过东方宇的名字,但也只是耳闻,知道此人出自御剑山庄。 东方宇收回手,听他提到夜漓,忍不住撇撇嘴:“谁找他啊!就知道整天抱妻子搂孩子的,什么事都不管。” 明明是他要灭了人家北欧宸的好不好,结果自己却整日悠闲的陪着自己的女人,什么事都让他去。 四个人,流经昏迷,戴云天整日守在床前,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照顾。另外一个准爹爹更不用说了,不问世事。只有他这个孤家寡人里里外外,跑前跑后的给他办事,交友不慎啊!这样的朋友多交几个的话,他不是郁闷死就是给累死。 费征笑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交情很好。” 东方宇偏头点点,笑了笑:“嗯!” 过命的交情,能不好吗! “真好!”语气略有些羡慕,不像他,除了流经,没有任何的朋友。 东方宇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怎么,你没有要好的朋友吗?” “……有!”费征看向前方。 东方宇弯下腰,胳膊搭上面前的扶栏,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身旁的男人:“流经?” “嗯!除了他,再没别人!”他自幼与师傅住在深谷,很少与外人接触。 “唉!你们认识多久了,又是怎么认识的?”东方宇肆意的目光定在费征的脸上。他有点儿好奇,面前这个人看着挺不错的,长的也还好,又沉稳,流经咋就看上戴云天那个愣货了呢? 费征心里一跳,眸光微闪,敛着眉,好像是在回忆些什么。过了一会抿着的嘴唇才动了动说道:“那是十年前,在一次“外出”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彼此……” 可能因为即将要下雨的缘故,空气有些潮湿。东方宇安静的听着费征说他与流经相识的经过。 “没想到你们的相遇,这么玄乎!”听完了经过,东方宇有些错愕又感到好笑。 费征看着乐得直笑的人:“……” 东方宇知道自己不该取笑别人,特别对方正一脸正经的盯着他。可是,他真的是憋不住,脑袋里一想到面前伟岸的身影穿着女孩子的衣服,梳着女孩子的发型时,就想发笑。 费征有些无语:兄弟,哪好笑了!当年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师傅又总喜欢把他当女娃娃来养。第一次被师傅赶下山“历练”时,外面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很陌生。会傻里傻气的被人当成女孩子拐进青楼也算是情有可原吧!而且,他这样当着他的面笑他,很不厚道,有失君子风范。 费征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笑。 东方宇忍笑,咳了一声后摆摆手道:“呵呵呵!……好,好了,我不笑你便是,别这样盯着我看。” 东方宇趴在扶栏上,喘息着。不行了,笑得他脸有点儿僵了。 费征也学他把胳膊搭在扶栏的栏杆上,微风轻轻拂过耳边。费征表面上是在看着眼前的湖面,脑海想得却是东方宇忍忍俊不住和开怀大笑的模样。嘴角咧着弧度,眉角眼梢满是笑意,眼眸晶亮,好看的轮廓因为笑而全部铺开,张扬肆意,很好看。 第五百三十五章 暴雨前的平静 凤京城不知名的一个隐蔽地方,坐落着一处别具一格的宅邸。从外面看,这座宅邸是一处低调且破落残败的普通的弃居。原本白色的外墙变得又脏又旧,墙壁到脚裹之处长满了绿绿的青苔。屋顶的青瓦剥落的乱七八糟,坑坑洼洼。众人却不知,就是这样一座外表其貌不扬,残破又败旧的宅邸里面却别有洞天。 走进宅邸,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门,穿过脏而乱的小道,就见柳暗花明。一条铺满鹅卵石的长道大喇喇地横躺在碧绿的草地上,草地上随处可见绽放盛开的花朵。不论是一砖一瓦,还是格局都与前者有着天壤之别。而且,不仅如此,“内宅”里有着守卫重重警戒,个个面目狰狞,犹如凶狠的猛兽,警惕的把守着内宅四面八方。 北欧宸靠坐在大堂内的主位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阴沉暗藏杀机的眼眸微眯着,盯得堂内数十人,头皮发麻,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声。 北欧宸搭在扶手上的漫不经心地点着,唇瓣微勾,偶尔会低着头思考着什么。丝毫没有频临绝境的狼狈。 “跟着本太子,你们可后悔?” “……不曾后悔!”整齐有力的回答响彻堂内。 守在北欧宸一侧的惊风上前一步,郑重有声道:“能跟着殿下,是属下们的荣幸,岂会后悔!” “是……”众人再一次有力的回答。北欧宸手指叩扶手所发出的声音虽弱,却叫下面的众人心尖发颤。到了这一步,就算他们后悔也是死路一条,殿下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 “很好!”北欧宸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冷淡地扫了堂内一圈后,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 屏风后的水声戛然而止,正在看书的男人立即丢下书,起身走向屏风。取过架上的衣衫迅速将人裹住抱出烟雾缭绕的里间。 同样的事情已经记不清夜漓做了多少次。但白秋水依然会感到羞涩,眼里飞快地闪过窘迫,绯红立刻爬满了整张小脸。 “又害羞了!”夜漓睇见白秋水又把头埋在他胸口,嘴角勾着邪魅的笑贴了贴她的脸颊。柔和的烛光印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浮云叠影,妖孽清冷,却又不失温柔。 “……” 白秋水仰着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被夜漓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给吸引住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跟敲鼓似的,砰砰响。 白秋水猛地捂住眼呻吟一声,噢!要命,真应了那句老话来着:迷死人不偿命!白秋水一边安抚激动的小心脏,一边在心里得意的想哼曲。这么好看到天际的男人是她白秋水一人的,哈哈!简直开心到爆了。 瞅见她眼底的笑容,夜漓眉梢微挑,微微收敛了笑意,宠溺的问道:“想什么呢!笑得跟只偷腥的小猫一样。” 夜漓的话刚落音,手臂就挨了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还没他挠痒痒的力道重。 白秋水打完翻翻白眼:“嘿!会不会说话呀!你见过有我这么好看的猫吗?” 还有,偷腥的猫可不是这么用的。 “有!” “有什么?” “猫!”黑眸灼灼的盯着她:“本王怀里就有一只这世上最漂亮的猫!” “……” “我们的摄政王现在越来越会说情话了!”白秋水上挑着凤眸,嘴角扬起一抹明艳动人的微笑,柔软无骨的小手在男人脸上摸了一把。 “……乖,别乱动!”怀里的人刚刚沐浴好,身上尽是馨香。美人在怀,夜漓努力压抑体内的躁动,偏偏佳人有意无意的撩拨他。 夜漓抿着唇,脖颈间的喉结难耐的动了动。他微眯起眼睛,如猎手一样狠狠盯着面前的猎物。 第五百三十六章 暴雨前的平静 夕阳西沉,晚霞似锦,火红的余晖映得大地一片绯色。千里之外,兵荒马乱,凤京城――极其静谧,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书房内,看书乏了,白秋水就单手撑着下颚,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几步之遥处那正在桌案后翻阅信件的人。 察觉到她的凝视,男人没有抬头,垂着的眸子却闪了闪,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勾。 看得久了,白秋水渐渐有了困意,头一点一点。另一只揉揉眼睛,想着一会该用晚膳了,不能睡,但却忍不住困意的袭来,渐渐眯起眼睛。 夜漓看的认真,一时未注意到对方在打瞌睡,直到…… “啪!” 一道不算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的清晰。 夜漓猛地抬头…… 白秋水眨着迷糊的眼睛愣了一下,揉揉下巴。原来打瞌睡时她的手肘一滑,没有了支撑的下颚直接往桌上磕了下去。不过幸好夏菏防着她会打瞌睡就提前放了一个软软的靠垫在她面前,所以这一嗑,白秋水并没有感觉到痛。 夜漓看着这无比熟悉的画面,不由得摇头一笑,起身来到她面前:“真是只小睡猫!”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宠溺,然白秋水却从中听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她翻白眼的同时看着对方眼底想笑又收回的笑意。 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想笑就笑呗!本来就面瘫,再憋就成冰块了。” 她打个瞌睡能把这人逗笑也算是一种奇葩技能了。 敢挤兑他的,也就白秋水了! 夜漓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在她的话音刚落下时,没忍住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刹那间,光辉四射,绯红绚烂的霞光透过窗户映在夜漓异常俊美的侧脸,摄人心魄。 白秋水微张着嘴,呆了呆。双眸直勾勾的盯住对方笑盈盈的脸孔……唇红齿白,眉目飞扬,表情宠溺,堪比如画的容颜,很难不叫人痴迷。 好一会,白秋水才从那笑容中回过神,睇见对方眼底明显的揶揄笑意,掩饰性的摸摸鼻子,道:“你尽管笑好了,反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早就认栽了。哼!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抱怨完,白秋水没形象的往桌上一趴,什么端庄的王妃,什么礼仪,通通见鬼去吧!自暴自弃一样的用下巴抵着桌面,撅着嘴表示不满。 “嗯!本王是罪魁祸首!”夜漓立即勇于承认她的“指责”,这是个美丽又无价的“犯罪。” “乖!这样趴着你会不舒服,还会压到孩子。”夜漓将摊着的人从桌上扶起,揽住,让其坐在自己腿上。 “嗯哼!孩子现在都跟我一样重要了!”似是玩笑又似是在吃醋。 “怎么会!”夜漓仍是笑着,那笑容温软,眼角眉梢尽是满满情意,哪里是人人口中清冷孤傲,无喜亦无忧的摄政王。 “这世上,所有人加起来皆比不过一个白秋水!”夜漓毫不迟疑的答道。 “一世浮华,两世相牵,三生情缘,光阴无限!”夜漓抚摸着她的小手,低低呢喃。 “……” 听到情话的白秋水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眉眼一弯,颊边染上淡淡红晕,一手覆在夜漓的左胸。白秋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手心下有力的心跳声。 白秋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秋儿!”他何其有幸! 揽着的手臂紧了紧,夜漓低头埋进白秋水的颈窝,满足一叹。 “我在!”白秋水又勾了勾嘴角,不由自主的微笑。颈窝忽然被温热的唇舔了一下,湿湿的…… 白秋水的脸顿时渐渐红了起来,抚着男人胸口的小手一下接一下的轻拍着,垂著眸不说话。 第五百三十七章 暴雨前的平静 走出翡翠楼,街上热闹一片。白秋水在夏菏与冬梅的搀扶下踏上马车,返回摄政王府。 负责赶车的侍卫,谨记着王爷的吩咐,驾车不能快,一定要稳。明明是几条腿的马车,却跟行人的速度所差无几。 回到摄政王府时,得知有客人,白秋水就直接去了前厅。到了前厅,就看见夜漓在与一男子交谈。 看见白秋水,夜漓忙起身上前搀扶:“回来了!” 白秋水笑着:“嗯!” “嗨!秋水,好久不见!”一旁坐着的男子,笑眯眯的朝她挥手打招呼。 “南无极?你怎么来了?”白秋水讶异的看着仍坐在椅子上不动,还翘着二郎腿摆动的男子。 “当然是想……呃,游山玩水嘛!”南无极本开玩笑想说想你就来了,可有人朝他射冷箭,为了小命着想,就及时改了口。 白秋水“啧”一声:“逍遥王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逍遥快活。”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能叫逍遥王呢!”南无极拿着扇子轻轻扇着风,咧着嘴笑,丝毫没有在意她话里的揶揄。 白秋水翻翻眼,懒得跟他瞎扯乎:“喂!南无极,你到底干嘛来了?” “……” 南无极起身在客厅里走了一圈之后,面色郑重道:“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件棘手的事!” 白秋水与夜漓等着他往下说。 “北欧宸之所以会造火器,是因为一个人,而那个人是我母妃的弟弟!” “咳咳!”白秋水差点被呛到,错愕的眨了眨眼睛。 夜漓则危险的眯起眼瞪着他…… “别这样瞪着我,我先前也不知道这些的!”南无极被夜漓冷冷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冷颤。 “……南无极,那你舅舅是如何会懂这些的?”白秋水脸色有些发紧,嗓音略显急切。 一直扶着白秋水的夜漓明白她的急切,放在腰间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秋儿,乖,我们先坐下。” “嗯!”白秋水轻轻颔首,出去走了一趟的确是挺累的。 南无极自动无视二人在他面前恩爱的画面,摸摸鼻子又坐了回去,然后回答道:“我母妃就这么一个弟弟,自从她去世之后,舅舅就离开了南临朝,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至于火药,我也是不久之前,无意在母妃遗物中的一本记事栈上看到的。母妃说,她曾把火药的配方跟舅舅提过,不过只是个大概。” 至于舅舅是何时在北欧宸身边,和又为什么要帮他制造火药来挑起战事,他就不清楚了。所以,他要把事情查清楚。如果真是舅舅所为…… “人呢?”夜漓冷冷的问。 南无极疲惫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还没找到人!” 派出去查探此事的人,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带回。北欧宸为人阴沉谨慎,他怕,人可能已经被灭口了。 到这里,夜漓已心中有数,明白他的来意,便道:“明日本王让人去客栈找你!” “行,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笑着朝二人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 人一走,白秋水马上回身窝进夜漓怀里,抱住他的腰,闷声道:“干嘛不让我问清楚就让他走?” “秋儿,本王知道你的心情,但南无极明显知道的不多。他舅舅……不管如何,等我们先找到人再问也不迟。”夜漓抓起她的手轻轻啃了一口。 白秋水被他啃得手心一痒,想缩回,却被握得更紧:“干嘛!我回来手都没洗,你不嫌脏啊!” 夜漓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肩,紧紧拥在怀里:“别动,让本王抱抱!” 夜漓打从心底不愿白秋水知道更多南无极舅舅的事。他不愿让她与过去沾上任何关系。夜漓知道白秋水不会回到那个没有他的地方,但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完全放松警惕。 白秋水果然不再动了,她微微仰着头,眼睛疑惑的看着他,神色十分温顺柔:“怎么了?” 夜漓摇摇头,隐藏好情绪,慢慢露出笑容:“没事,本王就是想抱抱你!” “怎么,我才出去一会,就想我了?”白秋水笑笑,故意开口逗他。 夜漓唇角扬起,放柔声音:“嗯!本王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所以……秋儿,不要离开本王。” “离开你,我怎么舍得!”白秋水最爱他这副温柔的模样,一双深渊似的眼睛映着的都是她。 夜漓心头狂跳,一时情动难耐,一把挑起白秋水的下颚,低头吻上去。 第五百三十八章 暴雨前的平静 翡翠楼里,南无极已酒过三巡,还未等到来人。平日的温雅潇洒变成不耐的严肃,正想上摄政王府找人时,冷不防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爷,人到了!”守在门外的孟刚推开了门。 南无极看过去,正想质问怎么来这么晚时着,就对上了两双含笑的眸子。 廖天机和东方宇? 南无极楞了一下,随即勾唇一笑:“东方兄,别来无恙!这位,想必是天机盟的廖盟主吧!幸会!” “好久不见!二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东方宇和南无极二人不算陌生,再相见如朋友一般自然。 南无极笑笑,替二人倒上酒。 廖天机抱拳道:“二皇子,幸会,正是廖某!” 南无极冲他们摆摆手,道:“两位叫我无极便好。” 想不到,天机盟与暗幽阁是友非敌,这两大势力联手,恐怕没有找不到的人。 当初母妃逝世之前曾嘱咐父皇替她照顾好舅舅。只是不知何故,舅舅后来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南临朝,自此就失去了踪迹。 廖天机有趣的扬扬眉,眼前这位果然和传闻一样,不拘于礼节,为人豪爽干脆。 “那就不跟你见外了!”东方宇拍了怕南无极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南无极果然没有生气,他笑着点点头,瞄到廖天机的视线,问二人:“夜漓呢?” 东方宇:“他啊!有事进宫去了!” 廖天机抽抽眼角,无语的瞅了他一眼,明明人就在府里。 东方宇不理会他,朝南无极道:“画像已经散布出去,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人要是在天运朝的话,肯定能找到。” 可人要是在其他两国,那就需要些时间了。 廖天机:“有天机盟和暗幽阁出面,江湖上的兄弟都会帮忙留意。” 南无极轻轻颔首,忽然想到闻名殿:“你们可有与闻名殿中人熟识的朋友!” 闻名殿? 东方宇廖天机二人对视一眼,移开:“你想让闻名殿的人帮忙寻人?” 东方宇(廖天机)的确!论杀人他们在行!寻人的话还是白秋水的闻名殿要略胜一筹。别看迷世那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却很活跃。把闻名殿管的井井有条,不怪白秋水对他信任有加。 “还真有,回头我安排一下,请他们帮帮忙!”很显然,南无极并不知道白秋水就是闻名殿的“老大”。东方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请对方帮忙。 南无极讶异的扬眉,还真认识,而且看东方宇连考虑一下都不曾,很明显不仅仅只有认识那么简单。 “不是说要去赌场吗?还走不走了?”在三人正说话的时候,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抱剑的男子。男子靠着门,表情有些不耐烦。 身后则站着一副“我拦不住”的无奈模样。 对他的出现,三人略显惊讶,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是他们谈话太认真了,还是这人的武功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以致于他们没有察觉到来人的气息。 “去,怎么不去,昨日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南无极立即回道。 “明硕,来,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叫明硕的男子顿了一下,走上前。 “东方宇,廖天机,他们是我在天运朝的朋友。这位是明硕,我师弟!”南无极为三人介绍道。 刚刚还对南无极一脸不耐烦的明硕,这会儿已恢复正常神色。拿剑的手抱拳:“原来是天机盟的盟主与暗幽阁的阁主,幸会!” “明兄,请坐!” 东方宇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手脚麻利的给他递了一杯酒。 明硕:“多谢!” “明兄客气了!” “二位打算去赌场玩玩?”廖天机的视线在南无极与明硕之间来回看了看。 眼前这位叫名硕的男子不仅脸长得好,阴郁却不失硬朗。气质也好,方才他斜斜地倚在门旁上时,眉眼虽不耐,却无端端的另有一股风流不羁的姿态。还有,单从气质而言,此人非富即贵。当然,更有可能是南临朝某一位大人家的贵公子。能与南无极成为师兄弟的人怎会是普通人。 第五百三十九章 暴雨前的平静 廖天机与东方宇俩人勾肩搭背的走出翡翠楼。 人来人往的翡翠楼门前,东方宇揉了揉因为饮酒过度而有些发紧的额头,对身边同样略显醉意的廖天机道:“天机,你说怎么有人这般能喝,他是牛吗?” 东方宇对明硕的酒量真的是佩服,他自认酒量不差,结果到人家明硕面前不值一提。人家脸不红气不喘、轻轻松松的就把他二人给喝趴下了。 虽有醉意,但廖天机脑子还是很清醒,听到好友的感慨无奈笑笑吗。明硕为何这么能喝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肯定不是牛,哪有牛长得这般英俊的。 廖天机刚想出声说什么,眼角意外瞥见人群中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青衫男子。对方牵着马,目不斜视,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哎!”廖天机用胳膊肘拐了拐好友的腰际。 “呐!宇,你转过头去,看看那是谁!”廖天机朝前方驽驽下巴,示意他看过去。 “什么谁?” 东方宇疑惑的侧头,有些茫然的眼神看向人群,下一刻,便看到熟悉的身影,一袭青衫,牵着一匹棕色高大的骏马漫步前行,对身边过往人们的打量目光,丝毫没有感觉。 “费征!” 有人叫他!费征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目光一下子锁定了站在酒楼门口台阶上的二人。 刚走近,费征就闻到二人身上的酒气:“你们……喝酒了!” 费征从不饮酒,对二人身上浓浓的酒香一时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 廖天机笑着颔首:“嗯!有点醉了!” 不知是说他自己,还是手上扶着的那位! 费征敛着眉,看着明显有些醉意的东方宇,上前靠近他两步:“你……还好吗?” 东方宇:“挺好的啊!我没醉!” 廖天机:“……” 费征:“……” 嗯!没醉!费征不与他争辩,喝醉的人往往说自己没醉。 东方宇松开抓住廖天机肩膀上的手,然后晃着身子攀上费征的臂膀:“我昨日找你下棋来着,阿漓说你走了,你去哪了?。” 廖天机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又望了望攀着费征的醉汉…… 费征伸手扶住他:“有点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暂时不会离开――在流经醒来之前。” “哦!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对于费征,他们是感激的,也真心把他当做朋友来深交。也因为如此,便没有让人去查探他的身份。费征!除了这个不知是真还是假的名字,他们对他一无所知。 费征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头:“怎么会!” 流经还没有醒,他怎么放心离开。 东方宇咂巴砸巴嘴没吭声,他现在脑袋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 费征:“天机兄,我叫辆马车送你们!” “不用了!我没事!”廖天机拍了一下他另外一边的肩膀,然后松开手,望着晕乎的东方宇:“费征,这醉鬼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去了!” 倪倪这会应该已经回家了,他得回去了! “好!”费征点头。 廖天机朝二人摆摆手转身离去,脚步微微凌乱,跌跌撞撞的还没走几步,费征就看到有人扶住了他……… 费征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力忽然变沉:“东方宇?” 东方宇没有说话,眯着眼,枕在费征的肩上。 费征见状,也没有再开口,只得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以防他跌倒。 翡翠楼的掌柜和伙计都认识东方宇和廖天机俩人。知道他们是自家主子的好朋友,掌柜的于是就叫费征把人送到楼上休息。 马让小二牵到后院,费征扶着廖天机上楼,因为脚步踉跄,俩人还差点还撞到墙角。许是酒劲这会而儿全上来了,东方宇这会醉过去完全挂在了费征身上。费征无奈的半抱半扶的把人送上楼! 翡翠楼是凤京城的老店,从前还在夜漓手上的时候生意就好。翡翠楼以前是达官贵客们喜欢去的酒楼,。后来在白秋水的整改下,它完全变了样,消费水平从顶端拉到了普通老百姓也能光顾的尾端。不过,它对宾客的门槛放低了,并不带表它的其它方面也放低了。 翡翠楼谈不上有多豪华,只能说它是别具一格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翡翠楼就成了凤京城“最特别的”象征。 第五百四十章 暴雨前的平静 今日右相府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贺礼成堆的被送进库房。 右相上官霆喜获嫡孙,高兴的合不拢嘴。今日上官霆宴请亲朋好友,为他的嫡孙摆满月酒。朝廷上下,不管大小官员,远的近的,都赶来道贺。特别是一些想儿子的人家,更是想讨上一杯喜酒喝,好沾沾喜气。 右相府门口,马车排成一条长龙,前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没人空手而来,比起道贺,来者们其实更像是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礼盒大,一个比一个礼盒重。至于送的贺礼嘛!无外乎还是那老一套。文官们喜欢送一些古董字画之类的。武官则大大咧咧,不拘泥于小节,送的东西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妇人们则细心许多,送的东西既实用又有面子。 上官霆不仅是官拜一品的大官,还是正儿八经的国丈爷,门下又有许多在朝为官的门生。位高权重,要人有人是要权有权,前半生风光无限。可惜,就摊上那么一个纨绔不堪,一点儿也不给老子争气的儿子。 不过,为人臣子,权力过高,未必就是件好事。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老虎什么时候会张开那锋利的牙齿咬你。尤其是近两年,皇上总是有意如意打压右相一派的官员。 右相府办喜事,当今皇上与摄政王自然前来道贺。当然,他们本人并没有出现在右相府。夜墨乃当今天子,九五至尊,自然不可能屈尊降贵的去右相府给他们道贺。就遣了内侍的公公带着一堆贺礼前来给道贺。 而摄政王夜漓,众人心中都跟明镜一样敞亮,知道摄政王除了宫宴以为,不出席任何红白喜事之场合。以前这些应酬,都是流经在应付,如今,他人昏迷不醒,夜漓便将这美差交给了颜晟。 颜晟在江湖上自由野性习惯了,哪打得了官腔。于是,想也不想的就给开口拒绝掉。拒绝的有多理直气壮,后面就有多焉。因为,夜漓根本不将他的抗议当一回事。仅凭一句“既然嫁进摄政王府,那就是摄政王府的人”。 颜晟心想他什么时候嫁进摄政王府了,明明是他娶了夏菏。不过,底气略显不足,谁人他吃的喝的住的都是人家的呢!不满归不满,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颜晟叹气之余不仅想到,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接替了许多原本属于流经的工作,想他堂堂傲耘堡的颜二爷,居然给人当起了管家!唉!郁闷啊! 右相府 听下人说摄政王府的马车到了,正在院内寒暄的上官霆与众宾客愣了一下,忙一同到门口迎接。 大门外的台阶下,众人将目光投注在最显眼特别的一辆马车上。今日来的铁定不会是摄政王本人,王妃身子又不便,至于管家流公子已许久为露面,听说离京至今未归。那么,不知今日来得会是何许人也?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车帘被一双大手掀开,接着众人便看到一年轻俊朗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好奇声四起,这人是谁啊? “右相大人,恭喜!”颜晟带着捧着贺礼的张扬来到一群人面前,对着为首的上官霆双手抱拳,满脸笑容。 上官霆在朝为官多年,早就练就一身面不改色,左右逢源的本事。就算不认识颜晟,也不轻易得罪,既然此人能代表摄政王出面,自是摄政王信赖之人。 上官霆不敢怠慢,忙笑着抱拳回礼:“多谢!公子请进!” “在下姓颜,得王爷吩咐,前来给相爷贺喜,这是贺礼!”颜晟边走边说,并让张扬把贺礼递给对方。 上官霆接过贺礼交给身后的下人:“王爷的心意老夫心领了,劳烦颜公子回头转告老夫的谢意。” “好!在下会的!” 张扬看着自家二爷被一群身着官府的人簇拥着往里走,心里有点儿得意起来。特别是他们家爷还故意摆出了一副傲慢的姿态面对一群老头子。张扬走在人群后,心情大好,瞧!他家爷多威风啊! 第五百四十一章 白秋水每次看到冬梅端着各种补汤笑着看她时,她脸就黑了,然后紧接着摇头,双手合十,与对方商量今天可不可以不喝。不过,每一次都被对方给干脆的拒绝掉,没得商量! 与她一同坐着闲聊的莫颜,看见了俩人之间无声的互动。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哑迷,有点反应不过来,茫然地看向白秋水。 白秋水一收到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喃喃叹息一声,捧着脸说道:“莫颜,你说我是怀孕又不是生病。他们干嘛每天让我喝这个喝那个,你看看我这脸都快成大饼了。” 莫颜听到白秋水的“抱怨”,掩嘴一笑:“哪有这么夸张!再说,王爷他们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可是三个人,当然要多补补。” 得!又一个加入劝她喝汤大队的人。白秋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整个人往桌上一趴,精神萎散,像是一只在风雨中迷路的小羊一样,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望着她。 看到白秋水这样,莫颜有点不忍之余却又觉得好笑:“你这什么表情啊!” “可怜的表情……”白秋水可怜兮兮的嘟嘴卖萌。 莫颜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还委屈上了你!秋水,你知道吗?你现在所拥有的,是世间多少女子渴望不可及的。” 这世间,有多少女子渴望到底摄政王的青睐!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成她们眼中的坏女人。” 白秋水说这话时嘴巴还是瘪着的,她耸拉着眼皮,低垂的眸子望着手中把玩的空杯盏。嘴角弯弯勾起,露出有些自嘲的笑容,不过,她笑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因为那些人认为是她抢走了夜漓,抢走了她们自认为原本应该属于她们的王妃头衔。这不是自以为是是什么。夜漓只有一个,人人却都想要! “可你确实招人嫉妒啊!”莫颜说出事实。在也怪不得别人,她自己也很羡慕。 白秋水:“……” 朋友,你哪的? 夏菏与冬梅与二人隔着一些距离,听不到俩人在说什么。看到自家王妃笑的那么开心,心想,日后得请莫小姐常来串门才是。 这边,莫颜擦擦眼角因为笑而渗出的泪,望了一眼天色,道:“得了!时间不早了,今儿我就先回了,改日再来陪你。” “嗯!好,我让夏菏送你出府!”白秋水起身拉住她的手,朝夏菏与冬梅走去…… 与莫颜道别,白秋水站在院门口目送她与夏菏走出漪涟院的背影。莫颜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好朋友。美丽端庄,家世又好,可惜至今未遇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她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她也希望莫颜能与她一样幸福,找个人,陪着她,过完漫长的一生。 “你在这傻站着看什么呢?” 突然冒出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白秋水吓了一跳,她抚着砰砰跳的胸口,转头怒视来人。 “颜晟,你找打吗?” 颜晟:“??” 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着他? “颜二爷,你吓到王妃了!”冬梅一边拍着白秋水的脊背安抚,一边不悦的瞪着来人,语出责备。 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颜晟的表情瞬间变了,对二人控诉的眼神做了一个请饶命的手势。白秋水现在可是大家重点保护的对象。要是被他吓出什么毛病来,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給夜漓的。不说夜漓会将他挫骨扬灰,就单是他家夏菏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你不是去右相府道喜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待心跳缓下,白秋水挑眉,打量着他今日的穿着。 “哦!送了贺礼,我就回来了!”陆朗耸耸肩,一脸无趣的表情。 那些人太无聊了,一会儿问这一会问那,隐晦的问题一大堆他懒得应付。要是江湖人聚会嘛!他到是还行,跟那些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人,他当真还是没兴趣。 白秋水对右相府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张嘴就想嘲他来漪涟院是不是来找夏菏的,然而她忍住了,没有开口。颜晟对夏菏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白秋水把到嗓子的话咽了回去:“夏菏刚才送莫颜出府,你回来时没碰见?” 陆朗一愣:“没啊!我一路走来也没看到人!” 白秋水:“……” “我去找她!”颜晟连忙转身往外走。 白秋水看着他急匆匆离去,没说什么。反而看了一眼守在身旁的冬梅。 冬梅见她看看自己后就摸着下巴想事情,心头一跳,有种不祥之兆。 第五百四十二章 正午时分,是日头最盛的时候。温暖的阳光游走于天地之间,沐浴着世间万物。如此暖阳,却丝毫照不进一座看上去很阴暗的宅邸。 宅子外,层层叠叠的树木把阳光几乎全部遮住,挡住了太阳的视线,使那本就阴森的宅邸看上去更加的森冷恐怖。 “咔” 破旧的大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沉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男人夹带着身后的阴森氛围出现在了阳光下。男人的身后紧跟着两名带着鬼面的男子。一位身着白衣,一位身着黑衣。隔着面具看不清二人的容貌,从他们的身形来看,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 …… 翡翠楼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打在榻上,床榻上熟睡的人忽然有了动静。双眼慢慢睁开,东方宇皱着眉头,眯着眼,眼珠转动。直到扫了一遍熟悉的房间后,才把焦距对上头顶的纱幔。 心里疑惑的嘀咕:奇怪!我怎么还在翡翠楼?廖天机没把他送回御剑山庄?东方宇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眸子闪了闪,呃!他好像见到费征了!然后……然后!该死,完全没印象了。 宿醉导致东方宇感觉到头疼,胃也不舒服,有种想要干呕的欲望。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抬手抚着额际,大手几乎遮住了他上半张脸。 “唔……” 忍着头疼,东方宇试着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是,脑子里只有他和廖天机与南无极、明硕喝酒的画面。至于他后来遇到费征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概记不清了。疼痛的感观强迫着他停止回忆,胃里如火在烧一样,翻涌着。 好想吐! 东方宇忍不住反胃,腾地从榻上坐起来,倾着身体,半趴在床沿就开始干呕起来。可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喝酒一时爽,疼了一宿又半晌。东方宇捧着自己沉重的脑袋,烦躁不爽的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醒了?”稳重低沉的嗓音陡然从门口传来。东方宇一怔,抬过头看去。 就见费征抱着胸,靠在门口,目光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真的是你!” “你喝醉了!”看来某人似乎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抱歉!你……一直都在?”东方宇坐回身子。 费征轻轻颔首:“嗯!我本想把你放下就走的,可是,你一直拽着我的衣服不放,所以……” 所以你就留下照顾了我一晚上,还把我剥个精光?身上干净毫无异味的衣服,提醒着东方宇昨日某人不仅给他换了衣服似乎还给他沐浴过。 “呃!” 想着自己浑身赤裸的暴露在费征的面前,东方宇讪讪一笑,尴尬地扯扯嘴角。不由自主的把滑倒大腿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费征看见他的动作,挑眉缓解他的尴尬:“我要回摄政王府,一起?” “好!对了,那个……费征。”东方宇欲言又止。 费征:“……” “……我昨晚没太闹腾吧!”东方宇有点儿纠结。其实,他想问得是昨晚他有没有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者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酒后的他…… “为何这么问!”费征睇见了他眼底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有一个坏毛病,喝醉了总会做一些或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与事。费征,你就直说吧!有还是没有!”东方宇抓抓头发,放弃纠结的问道。 费征看了一眼他眼窝下的青痕,摇摇头,道:“没有!你并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不过……” 东方宇心里正在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在他面前失态,听到费征的不过,下意识的有些紧张:“不过什么?” “不过,你吐了我们一身。”费征见他一副“我果然还是做了荒唐事”的认命表情,不禁莞尔一笑。 东方宇已经做好了道歉与解释的准备:“……” “你确定?” 东方宇狐疑的挑眉,自己喝醉之后什么德行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睡一宿。 “我确定!”费征并没有把俩人一起沐浴的事情出来。 “好了,你快点,我去楼下等你!”费征抬眸定定瞥了他一眼,旋身走出房门。 东方宇看着某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在想:东方宇啊东方宇,昨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费征难以启齿,不便告诉你。 东方宇眼里的费征,成熟稳重,话少,脾气好,好相处。自己的德行他比谁都清楚。于是,他断定费征一定是顾着他的面子,不想让自己尴尬,才会选择不说。不过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傻得去纠结,到时尴尬的只会是自己。 想通之后,东方宇心情轻松不少,他翻身下榻,取过费征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衣服…… 第五百四十三章 摄政王府的正厅里,人出奇的齐。 夜漓和白秋水身为主人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上。夜漓右下首的一排分别坐着阴魔与阴鬼师兄弟俩,然后依次是费征和廖天机。白秋水的左下首则坐着戴云天,东方宇和颜晟三人。 今日凑巧大家都在,于是用完膳后,就移步到正厅说说话,谈谈事。一是想方设法的要把流经从昏迷中唤醒。另外一件事就是他们已经确定北欧宸和他残余的人马已经进了凤京城。奈何他们谨慎严查还是让对方给钻了空子。不过,人是怎么混进来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网张开,让对方有来无回,这一次,他们要一劳永逸。 在这两件事里,大家的心态也一致,那就是把收拾北欧宸的事放在了救治流经的后面。北欧宸再能耐再狡猾,亦如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收拾他只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罢了,当下让他们担忧的还是流经。 看着整天精神萎靡,一蹶不振的徒弟,阴鬼是叹气又叹气。想他们师徒俩,一个自称鬼医,一个人颂神医,加起来却救不醒一个昏迷的人,真是惭愧! 流经现在这样,不仅是戴云天的痛,也是他们每个人的挂记。每次想到流经,白秋水总是忍不住难过。长睡不醒,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白秋水总是在想,要是在现代就好了,以现代的医术与高科技的结合,一定可以治好流经。什么脑电波啊!磁共振啊乱七八糟的,总是能找到原因把人救醒的吧! 白秋水听着几人说流经,什么筋脉受损,内力全失,心脉损耗严重等等,真的是越听越难过,越听越气愤,气得她现在就去让人把北欧若给剁成肉末喂狗。 大家都在,白秋水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带着春桃和冬梅去戴云天的院落看看流经,陪陪他说说话。听说,每天和昏睡的人聊天,说一些他感兴趣的事,能刺激到对方。至于有用没用,她不知道…… 在大家心心念念的要救人时,他们想不到,那昏迷许久的人猝不及防的睁开了双眼…… 于是,当白秋水推开门习惯的先看向床榻时,入眼的就是一脸惨白,表情迷茫的流经听到声音转过头朝她望来的视线。因为昏睡而消瘦不已的五官,黑白分明的眼睛朦朦胧胧的一片模糊。看到她,对方的眼睛霎时布满情绪,有些激动,有些笑意,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身体虚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白秋水心头一炸,砰砰直跳,卧槽!他……他醒了?他醒了!流经醒了! 身后的冬梅与春桃对白秋水愣在门口的行为感到不解,于是目光错开他看向房内。然后二人猛然的瞪大了眼睛,一人捂嘴惊呼!一人伸手指着流经,结结巴巴地叫道:“醒……醒了!流公子醒了!王妃,流公子醒过来了!” 俩人一喊,惊醒了白秋水,她扭头对身后的二人吼道:“戴云天,快去!” 吼完,急切的往里走! “是……”冬梅神情兴奋又慌乱,快速的往外跑。 第五百四十四章 清醒 戴云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听到冬梅说人醒了以后,他先是震惊,然后惊喜,情绪激动不已,在一众视线下迫不及待的飞奔出厅堂。他急切的想要见到那人睁开的双眼,望着他的目光,顾不得看路,路上撞到了谁他不清楚。有人在后面跟着他,让他慢点跑,还让他小心看着前面的路。此时此刻,戴云天哪有心思听这些,他不管不顾,一路跌跌撞撞的飞奔到流经所在的院落。 白秋水刚把流经扶起来半坐着,给他在腰后垫上枕头,还没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或者喝水就听见“砰!”一声,半敞的门板被人用力的推开,因为用力过猛,门板反弹打在了来人的身上。 白秋水与流经同时看过去,在看清来人,流经瞳孔骤缩,霎那间,心头万绪,眸子发酸。他虚弱的笑着朝对方伸出手:“……云……天!” 昏迷使他浑身虚弱,嗓音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可他仍然费力的吐出那个烙在心底的名字。 白秋水看了二人一眼,默不作声的替流经掖了掖被子,往外走,路过戴云天身边时说道:“我让人做点清淡的膳食,一会儿送过来。” 说完,白秋水就走出了房间,带上了差点被男人弄坏的门。 …… 戴云天握紧了双拳,双眼通红,看着流经的手在颤抖,连忙抬脚走到榻前,握住,紧紧的握住。这双人,他再也不会放开了,到死都不会。 戴云天几乎费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才忍住把面前的人狠狠的禁锢在自己怀里。可他不能,因为他太虚弱了,禁不得他的暴力。戴云天紧紧的,牢牢的盯着眼前的人,慢慢地,慢慢地伸出另一手,将人拥入怀中,埋首在对方的颈间。 颈间传来温热的湿润,流经的眸子变深,错愕的瞪大双眼。发酸的眼睛再也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别……别哭!”流经手有些抖,用脸颊蹭着对方,吃力的安慰着:“没……事了,我回来了。” 流经曾憧憬过无数次与戴云天相遇的场景,可却从没想过眼下这一种。他流经何德何能,让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自己而哭。戴云天的每一滴不仅落在了他的脖颈,也透进了他胸口,砸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感觉到呼吸困难,却又极度贪恋此刻,想念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你好狠!”戴云天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脖颈间响起。 世人都说摄政王府的流公子温文儒雅,谦和有礼,心肠好,脾气好!可这么好的人,独独对他狠到极至。明明心眼善良到连小动物都舍不得伤害,却伤他至深,让他痛到骨髓,痛到血脉,差一点死掉。 “对不起!对不起!……” 自责有愧的流经,忍不住又蹭了蹭对方的耳朵,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似撒娇似请饶。 “流经,你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混蛋!”戴云天恶狠狠的说完,带着恼意与心疼一口咬上男人的脖颈。 “嘶!”流经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不疼,刺刺的,麻麻的,这男人舍不得伤他半分! “是,我是混蛋!”流经顺着他也骂自己混蛋。不过,他现在好累!骂也骂了,咬也咬了,您该消气了吧! 戴云天咬完了,又后悔了,抬头看着他纤细的脖颈一片红,心疼不舍的舔着肌肤上的一排浅浅的牙印。 “我想看看你!” 流经说着将人轻轻推开一些,待戴云天从他颈间离开,流经清楚的看见对方发红的眼睛里,充满血丝,眉宇之间的折痕很深,颊骨清瘦。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戴云天一双黑眸似野兽盯着猎物般,紧紧锁住他。眼神里透漏着毫不加掩饰的掠夺和霸道的占有欲,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流经,这是你欠我的!” 流经隐约猜到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是……那我就用下半辈子来还债。” “如何?”流经眨眨眼:“这次,不再半途而废。” 得到满意的回答,戴云天勾起一抹微笑,抵着他的额头:“好,不过,我很贪!胃口也很大,一辈子,满足不了我!” 流经笑了:“那……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卖给你!” 戴云天:“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戴云天嘴角勾笑意,盯着他看,覆上他的手摩擦着自己的脸颊:“真好!” 真好,你回来了! “嗯!”流经喉咙一噎。 真好,他安然的回到他身边。 第五百四十五章 白秋水刚出了房门,就看到等在院子里的几人。夜漓上前扶着她步下阶梯,问道:“人醒了?” “嗯!醒了!”白秋水点点头,然后吩咐冬梅去厨房说一声,让他们做些清单的流食送过来。 “醒了就好!”费征松了一口气,难得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阴鬼捋着胡子欣慰的点点头。人要是再不醒,他那个痴情的傻徒儿怕是要悔恨一辈子了。 阴魔对流经没什么印象,跟来纯粹是属于凑热闹,也就没有出声说什么。 东方宇,廖天机和颜晟三人,则高兴的互相击了一掌,老天保佑! 流经刚刚醒来,身子虚弱。有戴云天陪着,他们暂时不宜打扰,就先离开了。 夜漓扶着白秋水慢慢往漪涟院的方向走:“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夜漓一手扶着白秋水的后腰,一手搀着她的手臂。每当看着白秋水吃力的挺着个巨大的肚子,夜漓就心疼不已,可,偏偏又无能为力。 白秋水晃了晃脑袋,心情很好的笑着说:“还好!不累!呀……” 刚说着,白秋水忽然就皱着小脸,微弯着腰,捂着肚子唉叫了一声。 “秋儿!” 夜漓登时紧索着眉:“他们又开始闹你了!” 夜漓心疼地托起她的脸蛋,柔声的询问,眼睛却狠狠瞪了她肚子一眼。 “没事,大概是刚睡醒,在活动筋骨呢!”白秋水笑着安慰紧张的男人!每次肚子里两个小家伙闹腾,夜漓总会眼神不善的瞪着她的肚子,好像在威胁二人,让他们老实一些。 “臭小子!” 夜漓的手先是轻轻捏了一下白秋水的脸蛋,然后才覆上她的肚子,温柔的抚摸着,安抚肚子里不老实的儿子。 “臭小子可是你亲儿子!”白秋水笑着打趣! “就因为他们是本王的儿子,所以才要教训他们要爱护自己的母妃!”即便孩子是他的骨血,亦没有她来得重要。 “嗯哼!就算要教,那也得等他们长大一些,你不觉得现在太早了吗。”而且,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啊! 夜漓想了一下,煞有其事的说道:“嗯!那就等出生以后再严加管教他们。” 听着男人正儿八经的话,白秋水好笑的扶额!这男人真是爱她爱的无药可救爷! “哦对了,听说常胜要班师回朝了!”两国的战事,眼看胜利在即,却因为北皇的一封降书而嘎然止步。 白秋水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接受对方的议和吗?怎么都打到北都城门口了,又改变主意接受了对方递上的降书? 提起这事,夜漓敛起眼眸,牵着她的手一边继续前行,一边说道:“接受对方的降书和与对方议和,兴致完全不一样!” 夜漓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际:“北皇和父皇俩人在年轻时,曾经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只是,在二人分别登上那个位置时,那段纯粹的友情也渐渐添杂了利益。虽然没有言明,但二人彼此心里都有数。” 他清楚的记得,父皇临终时那怀念的神色。父王嘱咐他和皇兄,倘若有朝一日,天运朝和北欧国注定有一战,请他二人留北皇一命,并善待他度过晚年。 这一战,足足打了几个月,不论是北欧国还是天运朝,都死伤无数。战火蔓延之地,老百姓们颠沛流离。许多人一夜之间失去了家,老人失去了儿子,孩子失去了父亲,妇人没了夫君。这一切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但,古往今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战事,不是他一人能控制的。北欧宸此人,为人阴狠,杀气重,野心又重,有他在,这一战势不可避。他们接受北皇的降书,也仅是因为先皇的一言。北欧国,如今只剩北都一城,从今而后亦是如此。 第五百四十六章 醋意 这个世上,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些遗憾。白秋水却没有,她觉得自己异常的满足。她有深爱着他的父亲与夫君,有一群要好的姐妹和朋友们,不久之后,她的生命中还会增添两个她与夜漓的骨血。上一世的遗憾,老天在这一世加倍的还给了她。真好!她想……命中注定,她在这个时空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一个深爱自己的人,一个温暖的家,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她的人生,圆满了! …… 历时几个月的战事结束了,整个天运朝都陷入了疯狂振奋的喜悦中。作为这次的大功臣,常胜得到了皇上有力的褒奖,连带着皇后也受益匪浅。皇上龙心大悦,听说赏赐是一箱一箱的抬进皇后的寝宫还有将军府。 更热闹的是最近几天里,凤京城的贵圈里,也就是那些自称名门望族的人们忙碌了起来。但凡是家里有貌美姑娘的,适合出阁的,纷纷托上了媒婆去将军府给自家姑娘说亲。人来人往的,听说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给踏平了。 所以,一连数日,将军府前,门庭若市,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车辆也是一辆接一辆的驶来。将军府的老夫人也就是常胜的娘亲,被那些上门求亲的媒婆们叨叨的头疼不已。不厌其烦的推掉他们,并且明确的说道,成亲的事待人归来再谈,现在人未归,一切尚早。 自古婚姻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人现在回不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点头。相信只要她这个做娘亲的点了头,常将军也不会违逆。不过,人都已经把话撂下了,他们也不好再让人上门。于是,一些人则将目光转向了皇后娘娘…… 常胜本就生的俊俏非凡,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将军。虽然是武官,却没有武官惯有的粗糙。玉树临风,卓尔不凡不说,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本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再加上这次领军不仅打败了北欧宸的进犯,还一举率兵攻到了北都城,为天运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常胜现在亦成为了人人口中热谈的大英雄,与当年十七岁的战神夜漓相比,所差无几。 …… 用膳的时辰到了,书房的门依旧禁闭着。白秋水没有直接去膳厅,而是吩咐一声,让人去膳厅告诉大家一声,不必等他们了。 白秋水来到书房,守在门外的暗风见到她过来,忙叫了声王妃,躬身替她打开了书房的门。 进了门,一扇屏风挡住了白秋水的视线,她扶着腰慢步绕过屏风,看到了坐在书案前正提笔写书信的人。 “还在忙?” 打人出现在书房外,夜漓就知道了她的来意。此刻,夜漓坐在椅子上,眉目温柔的看着身侧的佳人,右手习惯性的搭在她的后腰上,在一处容易酸软的地方轻轻揉捏着。动作娴熟,仿佛做了千百遍一样熟悉。 “怎么过来了,这个时辰你该在用膳。”自从知道白秋水有胃疼的毛病后,夜漓就严格的盯紧她用膳的时辰。 听到这话,白秋水嗔他一眼:“原来你知道啊!” 夜漓笑了笑,解释道:“常胜即日就要率军回京,在他回京之前,皇上请本王安排人到北欧去做善后事宜。” “这夜墨倒是会找事,他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怎么什么事都喜欢依赖你。”夜墨这个皇帝当的真是不合格。 “本王只是列举合适的官员,至于最后谁去,本王一概不过问。” “算了,不说他了。”白秋水手扶住他的肩头,开心地说道:“常胜太给力了,仗打得非常漂亮!” 想到北欧宸作死的行为白秋水就乐了。这人当日大张旗鼓的集兵在边城,却又迟迟不下令动手。反倒给了他们做准备的时间,让他们在不违反盟约的前提下,有了一个正大光明攻打对方的理由。而对方呢!不仅没有攻下天运朝一城一池,还赔了整个北欧国。所以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这不,北欧宸就是活活生摆在眼前的例子。 夜漓挑眉,给力?想来应该是夸奖的意思! 自从身份挑开,白秋水在夜漓面前说话行事就没了顾虑。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常常说一些夜漓听不懂的词。 “唉!常胜是哪天回京?要不,我也去凑凑热闹,去城门口迎接咱们这位凯旋而归的大将军如何?” “不准!”某人脸色略微沉了下来。 “呃……为什么!”白秋水一愣,脸上的笑容停了下来。 “人多,挤!” “我可以站在城墙上啊!”白秋水不在意的挥挥手。 某人闻言,脸色沉了两分,简短的回答道:“会累!” 白秋水不是粗神经,她察觉到了某人声音里的一丝压抑和他不悦的语气:“阿漓,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见常胜吧!” 夜漓凉凉的视线看着他,他是不想让她去见常胜。谁让常胜先前对她有想法。 第五百四十七章 醋意 白秋水侧着身子,手臂枕在脑下,望着眼前优雅穿衣的男人撇了撇嘴,长得好,就是吃嘛嘛香! 白秋水伸手揉了揉腰,叹了口气,唉!腰好酸,这男人真是小气,不就是见他吃醋取笑了他一下嘛!就把她按在床上亲个没完没了。变着法的“折腾”她,非得逼着她求饶,让她打消去城门口迎接人的想法,才留恋不舍的放了她。想到男人如狼似虎,炙热的眼神,白秋水有些后怕,还好还好,她现在身子不便,不然,哪有这么容易过关。白秋水在游神之际,夜漓的大手不知何时贴在了她的腰间,动作熟练的揉捏着她酸涩的软肉。 唔!好舒服!舒口气,白秋水埋进枕头,舒服的叹了口气。揉了好一会后,白秋水觉得连皮肉带骨头都松缓了不少,才慢慢动动身子,小幅度的懒了懒腰。 “抱歉!本王有些失控了!”夜漓拧着眉头坐在床沿满眼歉意的看着她。 白秋水就算不回头,都知道对方现在什么表情。她无奈的笑着将脸转向夜漓,果然,男人冷清疏离的脸上此刻眉峰拧起,嘴角抿起,一副懊恼怜惜的表情替她揉着腰。 白秋水攀着他的手臂坐起身,揽住男人的腰,仰着小脸眨了眨眼:“我的爷,你这是吃饱了撑得吧!我好着呢,你道什么歉啊!” 夜漓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的人,光是望着她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就忍不住心生荡漾,激起一波波涟漪,更别说听到久违的称呼。看着白秋水灿若玫瑰的笑颜,夜漓终是没有忍住,贴在腰间的大手开始游移。 “阿漓,你手在干嘛啊!想欺负我吗?”白秋水笑着把他不老实的手按住,然后一脸揶揄的看着他发笑。 “……”夜漓没有说花,大手依旧在忙碌着占便宜。 白秋水被他挠得心肝发痒,拉低他的下巴,报复性的咬了一口,然后又凑过去亲了亲。 “不说话,就当你确认了啊!” 闻言,夜漓嘴角勾了下:“本王在自己的府邸,欺负自己的王妃,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 夜漓倾身凑近她耳边,嗓音魅惑的说道:“王妃,你说是吗?” “……” 白秋水哼唧一声,嗔他一眼,装傻道:“我应该说“是”吗?” “当然是!”夜漓好笑道,拿手指戳了她光洁的脑门一下。 白秋水把他推离一些,嗔道:“行了你,不是说约了东方宇谈事吗?” “……嗯!”夜漓执起她的手,敛眉把玩着。 白秋水掩嘴打了个哈欠,继续道:“你去忙吧!我困了,让我眯一会!” 说完,就趴了回去,也管身边人的反应,就抱着枕头蹭了蹭,舒服的嘟囔一句才瞌起了眼。 “……”夜漓对这快速的转变一愣,而后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真是的,怎么说睡就睡着了,这速度,恐怕也是没谁了。 低头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夜漓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许久没有移开视线。他就坐在床沿边,看了好一会,在听到那均匀的呼吸后,夜漓才清醒回神。他动手掩好被角,然后俯身,在白秋水唇边落下一吻,并温柔的呢喃道:“睡吧!” 夜漓来到书房之时,东方宇和廖天机二人已经等了好一会了。看见他来,二人懒懒的收回视线,似乎早就习惯了某人的不守时。 夜漓目光凉凉的看着东倒西歪的二人:“坐直了!” 东方宇仰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轻轻摇摆着手里的纸扇:“等久了,累!这样舒服!” 赫连卿淡淡斜他一眼,眼角余光扫见眼睛都都黏上的廖天机。 第五百四十八章 孤家寡人的嫉妒 东方宇和廖天机二人分别把自己掌握的消息说完之后,同时侧首看向站在窗边的夜漓,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夜漓身姿修长,负手而背,打从一出生就富有的尊贵,尊贵的高不可攀。仿佛没有听见二人的一番话,夜漓静静地看着窗。阳光印在他身上,带着暖意,让气场强大的他看上去不再那么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廖天机微微摇头,退后两步癱回座椅,安静地等着。东方宇看着夜漓动也不动的背影,敢怒不敢言。索然无味的走到廖天机身旁,坐下,右手握着扇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肩头。唉!真无趣,还是费征那厮有意思点,也不知那人现在在做什么?在不在王府里?还是上街溜达去了? 夜漓站着沉思了一会儿,感觉到身后的安静,面无表情的转回身迎上二人的视线,不放心的嘱咐道:“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别把人跟丢了。” 廖天机摸了一把下颚,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天机盟,暗幽阁再加上闻名殿,可是集齐了江湖三大势力。这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还怕盯不住一条丧家犬。” 夜漓垂首睇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心为上。” 他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出现,哪怕只是一点点,因为,他赌不起! 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廖天机慎重的点了点头。冷静的面孔上布满认真,看得出他将夜漓的嘱咐记在了心上。 “哎!我说阿漓……”东方宇笑着起身,抬手覆上夜漓的肩膀:“你那一向不把任何东西放进眼里的高傲哪去了!秋水治好了你的冷酷,难道也把你的胆子给收了?” 搁着以前,北欧宸那货哪还有机会藏匿,早被端了老窝踹进密牢了,要不就是找阎王当小鬼去了。 廖天机看了看东方宇搭在夜漓肩膀上的手。嘴角轻轻一勾,一脸玩味的等着看某人被“大卸八块”。 果然,下一刻,没让他失望! 东方宇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不妙。身体蓦然僵直了一下,讨好的看着对方,讪讪的收回手:“额!……” 夜漓明显变冷的视线不紧不慢的砸向他。 “……”东方宇心儿颤颤的对上他锐利淡漠的目光,死马当活马医,磕磕绊绊的抢救自己的小命:“别这么小气嘛!大家都是生死兄弟,搭一下肩膀而已,很正常是不是。” 夜漓凉凉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用手弹了弹肩膀上被搭过的地方。 东方宇一噎,不满的瞪视:“……” 这是嫌弃手脏?拜托,他手很干净好不好。而且,衣服连一个皱痕都没有,他有什么好嫌弃的。 “噗!”廖天机看见东方宇埋怨的小眼神,憋不住的闷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听到笑声,东方宇没好气的冲瞪了一眼。 廖天机龇牙:“我高兴!” 这傻缺,明知阿漓有严重的洁癖,不许人接近,更别说碰触了。偏偏故意去招惹他,他以为自个白秋水呢! “滚,一边去!”东方宇冲他龇牙,滚犊子玩意。想他堂堂御剑山庄的主人,风流倜傥,卓尔不凡。是要长相有长相,要风度有风度,偏偏交了一群没良心的损友。 一个整天娘子孩子热炕头,一个整天跟着未过门的未婚妻打情骂俏。还有一个更牛了,整天窝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盯着他那相好。以前他们都是四个人一起“玩耍”的,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羡慕又嫉妒的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在他眼前秀恩爱。 东方宇内心一边吐槽,一边仰头:老天,快把这几人收了吧!他眼疼!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最后一城 北欧国,北都城 北欧国的百姓们和所有的百姓一样,不喜欢战争。就想守着自己的亲人,守着自己的家和那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奈何总有人不满足于现状。自打北欧宸挑起和天运朝的战事起,老百姓们就整天提心吊胆的悬着一颗心。唯恐下一刻敌军就打到自己家门前。好好的日子被打破,他们不是没有怨言和愤怒。但,他们是谁?哪能左右得了这种大事。除了珍惜眼下暂时平静的生活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果然,没过多久,敌军打到了北都城下。就在人们惶恐不安,急着带着家人逃难时,身为一国之君的北皇站了出来,向敌军递出了降书,这才安抚了北都城内所有百姓们的恐惧。 在天运朝的大军冲破北欧国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时,百姓们似乎就已经料到他们会败。 今日,老百姓们聚集在城门,忐忑不安地看着天运朝的军队整齐划一的逼近他们。他们心惊胆战的看着威风凛凛,气势宏伟的军队,就在以为对方要进城掠夺东西时,那为首骑着大马的将军一个抬手,忽然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常胜坐在马上,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聚集在城门口的百姓和北欧国的一些官员。抿了抿唇,翻身下马,表情严谨,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昂首阔步的穿过人群,来到一个内侍总管公公和一群大臣面前。 北欧国的人看着传闻中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敌军首领,心有所触:这个人看上去温温雅雅的,居然那么可怕。就是这样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带着他们天运朝的军队,从边城一路杀到了他们北都皇城,可想而知,死在他刀下的人不计其数。 就算是战败了,只剩脚下一城,身为一国之君的北皇依旧还是君。既然是君,自然是没有迎将的道理,于是北皇就让近身伺候他的内侍总管和五品以上的官员们代表他,来迎接常胜。 彭公公以及身旁的官员纷纷对对眼前年轻俊美,看上去极其儒雅的大将军揖于一礼:“皇上在宫内已等候大将军多时,劳请常将军随奴才走。” “嗯!”常胜目光淡漠地应了一声,然后朝身后的蓝正看过去。俩人默契十足,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蓝正冲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并让他多加小心。北皇虽然只让常胜一人进城,但蓝正心知北皇不会耍诡计,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再做挣扎亦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再说,他就率军等在城门口,只要对方一有所动做,他就带着兄弟们打进去。 御书房内,北皇看着面前一身铠甲的常胜,垂下眸子,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苦笑一声,勾唇自嘲般的说道:“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很失败,断送了整个北欧国。” 常胜俊朗儒雅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他静默地看着北皇,看着他鬓角的沧桑,淡淡的说:“您只是有一个不顾百姓颠沛流离,只想着自己宏图霸业的太子。” 北皇在位期间,虽不说有多立志宏图,但亦无过错。至少,他让他的子民们,不缺衣食,过得安稳。倘若北欧宸安心做他的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之后只要不挑起三国纠纷,北欧国像之前一样,延续下去,可惜,世事无常,有人,注定就不是安分守己,甘于现状之人。 第五百五十章 最后一城 北皇沉默地看着面前一身战袍的常胜,沧桑的嘴角浮出一抹苦涩。身为一国之君,对北欧宸的所作所为,他是震怒九天。但身为他的父亲,他更多的是失望以及心疼。虽然北欧宸的确做错了,而且大错得错。但说到底,终是他这个父皇近些年没有尽到责任。自从那人离去之后,他与北欧宸的关系也变得疏远,不再向从前那样亲昵。他自认为对这个儿子了解的够透彻,却没想到…… “宸儿恐怕没有想到,他筹划了这么久,短短数月就被摧毁,现在,他一定很不甘心。”北皇苦笑着缓声说道。 常胜:“……” “能,留下他一条命吗?朕可以把他拘禁在北都城,永远不让他踏出北都城半步!”即便北欧宸断送了整个北欧国,让他愧对列祖列宗,可他是他唯一的儿子,怎忍心看着他…… 常胜静默了一下,沉声道:“抱歉,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常胜回答的干脆,不拐弯不抹角,直接说出:“北皇,想必你心中明白,贵国太子的事不是本将一个臣子能干预的。” 对于自己的身份,常胜一直很清楚。若是,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夜漓,他有权利和能力在皇上面前保下北欧宸。但常胜心中明了,夜漓,他是不会再留着北欧宸。北欧宸三番两次派人袭击秋水,夜漓怎么肯能放任一个隐患存在。 北皇闻言,原本撑着的苦笑也无力支撑。他无力的捏着眉心,自嘲的说道:“也是……是朕强求了。” 望着一夕之间苍老的北皇,常胜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还记得,一年前他奉皇上旨意前来给北皇送东西时,他还没有这般模样。 …… 常胜跟着之前领他进来的内务总管往宫门走去。一路上,很安静,整座皇宫都沉浸在一股沉重悲痛的氛围中。驻守的侍卫看到他,不是滋味的别开了眼。迎面走过来的宫女太监们看到他,纷纷停下步子,避让一旁,垂低着头。 常胜步伐依旧,迈进了冬季,已经没什么落叶了,更别说有专人打扫的皇宫内院了。但,此刻,常胜的脚下却踩着一片落于。枯黄的落叶发出嚓嚓的声音,一股冷风袭来,带起了几许落叶飞舞。如此景象,让本就安静萧条的皇宫,看上去更加的悲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常胜仰头看了一眼光枯的树枝:事到如今,不知,北欧宸可曾后悔!怕是,不会吧!那样没心没肺的狠辣之人,怎么可能会后悔。在他的眼里,想必是没有所谓的臣民,有的,只是他的欲望。 常胜在日头正盛的时候进了北都城,出来时,半边天已红! 常胜一出城门,蓝正就关心的将他从头看到尾,在确定人没受伤时,才敛起了眼底的一抹担忧。 常胜的表情看上去不坏但也算不得上好,至于皇上让他转了什么话给北皇,他也没多问。要是能说,常胜肯定会告诉他的,若是没说,那就是不能说道。 悲痛、绝望……这是北欧国现在给人的感觉。人心过于复杂,如果北皇早知道他放任北欧宸的所作所为,会换来现在这样的结果,他还会不会选择毫不知情的,继续放纵下去。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些,即将结束。 第五百五十一章 回京 凤京!在这一日沸腾了! 老百姓们无论老的少的,都带着家人到街上夹道欢迎他们的将军。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越走越近的队伍越发的激动。 城门上,白秋水看着一身绒钾,面色坦然自若的常胜,直挺挺的骑在马上,缓缓而来。骑行在他身旁的蓝正,同样一身帅气的绒钾。原本两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在披上战袍后,恍如变了个人。在他们的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三丈高的旗帜上,红底黑子写着一个大大的“常”字。 对百姓们的热情欢呼,常胜二人点头给予回应。就在快要越过城门时,常胜恍然间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于是,他下意识的仰头看向城门。城门上,夜漓揽着白秋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相对夜漓的冷淡,白秋水就喜气多了。见常胜发现了他们,就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唇瓣无声的动了几下。 欢迎归来! 常胜望着城墙上吟笑的女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初,他离京那日,曾暗自对自己说,待他回归之时,若是白秋水在摄政王府过得不好,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人从夜漓手中抢过来,自己守护。现在看到白秋水红光满面,一脸笑意朝他挥手的样子,哪会不幸福。 幸福好,只要她过得幸福,他也就安心了!从今而后,白秋水将留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以一个错过,一个朋友的身份,留在一角。 眼睛错开常胜之后,白秋水看见了同样看着她的蓝正。 “表……”白秋水张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哥字,腰上的手臂忽然一收。 白秋水:“??” “该进宫了!”夜漓开口。 白秋水叹气!唉!真小气,她招呼都还没跟完表哥打完!早知道昨晚就不讨好这人了。 将人揽进了怀中,夜漓淡淡俯视的目光在常胜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便移开。紧接着,拥着行动笨拙的白秋水离开了城墙。 常胜摸摸鼻子,扭头看向好友:王爷这是……吃醋了? 蓝正笑着:可不是! 听表妹说,他这妹婿,醋劲可大着呢! 在拥挤的人群一角,娟娟拉着樊水灵费力的挤出人朝,她扶着墙,弯着腰,重重呼出一口气道:“呼!这么多人,把人都差点给挤扁了。” 樊水灵贪恋的目光追随着队伍,直到看不见才留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听着娟娟“劫后余生”的话,樊水灵愧疚的拿着帕子给她擦拭额头挤出来的汗:“对不起娟娟,让你陪着问跑这一趟。” 娟娟抬手拿过帕子也给她擦额头上的汗:“说什么傻话呢!跟我还客气,走,我们回客栈了吧!人都已经走远了,看不见了。” 再说,人现在要进宫面圣,她们俩再继续跟上去,可就被宫门口那些守门的侍卫给拿了! 樊水灵点点头:“嗯!好!” 这么多天没有见面,多等一晚,对樊水灵来说都是一份煎熬。先前,常胜仰着头望着站在城墙上的白秋水时,樊水灵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在那一刻,樊水灵很想冲上前去质问常胜,问他是不是心里还在想着白秋水。可在下一刻,她收回了脚……因为,她看见了对方眼底释然开朗的笑容,。 第五百五十二章 回京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刀枪不入的无敌英雄。众人都知道常胜是如何的厉害,如何的运筹帷幄,得到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但常胜也是人,一个与他们一样,有血有肉的凡人。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常胜也会拖着一身狼狈的伤。这些伤都是在战场上敌人给予他的,亦是他一路走到今天的证明。 大胜而归,常胜这一下子成了天运朝人人羡慕与敬佩的对象。常家因为出了位皇后娘娘,在凤京城的影响本就不凡。现下,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后宫那位,更不必多说了。 常胜之后,蓝正也是当下热火的人物。蓝正的父亲在捷报传回凤京的那一刻,欣慰的对蓝家的人说:蓝正,不仅是他们蓝家的骄傲,也是朝廷的骄傲。 对常胜,夜墨是打从心底重用于他,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后的亲弟弟,而是信任他。就像皇叔告诉他的一样,常胜,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有勇有谋,武艺高强,是个值得他重用和信任的人。皇叔识人的本事一直都是极好的,夜墨自是相信,相信常他说得胜会是个好臣子。果然,常胜没有辜负皇叔和他的信任。在与北欧国这一战,常胜打得很漂亮,漂亮的出乎他和满朝文武们的意料之外。夜墨回想起出兵之前,夜漓当时的表情和他那些笃定话。不禁心想:不管是天运朝还是三国皆内,恐怕只有皇叔一人,一开始就料到会是现下这个结果。 夜墨:不得不说,皇叔任何方面都比他强太多。他应该才是最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倘若皇叔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天运朝必定要比现在繁盛许多。可惜,皇叔他自始至终对皇位无意。 常胜此次立下的大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史无前例的。夜墨也给足了他面子,亲自带领着满朝文武百官到宫门口去迎接凯旋而归的常胜和蓝正以及众将士们。 夜墨不仅亲自迎接他们,还给他们准备了庆功宴和一大堆的赏赐。至于加官进爵,那必是人人有份。跟着常胜一同而归的众将领,听得是一阵热血沸腾。除了蓝正一脸平静之外,个个都是满面春风,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喜悦。 常胜与蓝正二人并没有在庆功宴上逗留多久。因为二人皆有伤在身,不已过多饮酒。夜墨念其一路奔波劳碌,就让二人先行回府休息,待休息好之后,再上朝。同时让宫里的所有御医分别前往昌候府和将军府,再三吩咐一定要仔仔细细为二人诊治好伤口。 将军府里,几名奉了皇上口谕,到将军府给常胜治伤的人御医前脚刚被下人送出府,回宫负旨,后脚就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一些珍贵的药材等等上了门。 “胜儿,不是让你躺下休息吗?怎么还坐着?”常夫人走进房,看着胸前与手臂都缠着绷带,靠坐在床头的儿子,心疼的红了眼睛。望着一身伤的儿子,常夫人第一次后悔让他当上这个将军。 常胜何尝看不出她的心疼。他靠着床头,脸上保持着微笑:“娘,我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伤在儿身,疼在娘心,你不疼,娘替你疼!”常夫人忍下心头的酸意,白了眼儿子。 “娘,我真的没事。”常胜安慰的拍拍常夫人的手:“对了娘,月儿呢?” 月儿这丫头算是白疼了。不去城门口去接他就算了,现在他都回府好一会了,也没见她半个人影。 第五百五十三章 回京2 一片雪白的墙面,急匆匆的脚步声,滑轮在地面飞快行驶,发出刺耳的声响。一场有规有序的忙碌,在一座高楼内上演着。转眼,画面突然换了一个地方。空中飘着蒙蒙细雨,一处透着阴风的墓地里,几名穿着一身黑衣胸带白菊的人,站在一座墓碑前,低声抽泣。其中有一名中年妇人哭得很是厉害,被两名年轻男子搀扶着。一阵阴风突然袭来,吹得墓碑前的花束倾倒在地。在冰冷的墓碑上,印着一张年轻漂亮女子的面孔。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建筑,熟悉的人。白秋水木然的立在墓碑前,脸色苍白的看着照片里笑得一脸灿烂的自己。望着最熟悉的几人,白秋水心头乱得一塌糊涂。一时不明白自己究竟身处何地,是梦境,还是她穿回来了?她试着张嘴叫几人,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看见几人转身准备离去,白秋水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护着肚子上前去追几人。而,下一刻,她就愣住了,脸色煞白,掌心下、空空的。 这一刻,一向坚强乐观的白秋水胆怯了,害怕了。她不知所措的站在自己墓碑前,彷徨的像个无家可归孩子。她僵硬着脸,逼自己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手心下的腹部平的不能再平。白秋水慌乱的摸着肚子,表情狰狞,撕心肺裂的大喊着: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 白秋水喊出第一声时,躺在她身旁睡得正熟的夜漓猛地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感觉到身旁颤抖的身躯,夜漓吓了一跳,刷得坐起身,忙一边拍着她的脸,一边急声轻唤道:“秋儿,醒醒,快醒醒!” “醒来秋儿!” “秋儿别怕,你睁眼睛看看,本王就在你身边!” 夜漓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抚摸着她道脊背,不停的安慰。天,她究竟做了什么恐怖的恶梦,把自己吓成这样,衣衫都湿了!而且,她的肚子贴着他的腹部,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孩子们异常的胎动,似乎是在极度不安中。 “秋儿,孩子还在,快醒来!” 许是听到了他的话,白秋水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白秋水的眼泪登时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一边伤心的抽泣,一边费力的叫道:“阿……阿漓!” 夜漓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心疼的抬手拂去她脸颊上,不知是汗湿还是被泪水浸湿的头发。亲吻着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的柔声安抚着:“别怕,是梦!” “秋儿,不管你刚才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本王告诉你,那都是梦!不要怕,不要恐惧,本王一直都在你身边!嗯?” 熟悉的体温,高高隆起的肚子都在。白秋水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的埋进夜漓胸口,放声哭泣。 白秋水一向客观开朗,夜漓第一次见她哭得这般凶猛。心脏抽疼的厉害,他红着眼,狠狠地扣住白秋水的肩膀,将人按在怀里,深情款款的亲吻着她的耳朵,低语呢喃着:“不怕了!嗯!本王在呢!” “本王的秋儿一向是最聪明嘴勇敢的,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白秋水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个劲的抱着人哭。似乎要把这些年的眼泪一下子都哭干似的。 夜漓任她抱着自己…… 第五百五十四 噩梦 第二天,困倦地眼睛缓缓睁开,微肿的眼皮往上翻了翻。白秋水迷糊了下,意识勉强清醒了点以后,那个可怕的噩梦顿时涌上大脑,她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 呼!还在,真的是只梦一场!白秋水深深的松口气,神情从紧绷中挣出,脱力的抱着被子蹭了蹭。 “醒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后面贴上来。夜漓胸口心脏的震动清晰的传给了白秋水的后背。 白秋水这才发觉以往这个时辰该在早朝上的人,此刻还躺在她身后。他的一只手穿过她脖颈,枕在她脖颈下,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臂膀,下巴抵在她头上,将她整个人完全容纳在了怀里。 “嗯!……你怎么没去上早朝?”惊奇地问,因为夜里的哭泣,让她的嗓音有些微哑。 还没等人回答,白秋水转回身,环抱着他的腰,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 “你昨晚做噩梦了!”夜漓亲了一下她的发,睇着她眼底的乌青,道:“要在睡一会吗?” 白秋水收紧手臂,脸颊贴着他的胸口上,摇头,然后轻轻地说:“抱歉,害你担心了!” 回想梦里发生的可怕事情,白秋水到现在仍心有余悸,忍不住颤了颤身子。 “秋儿,乖,别想了,那都是梦!”察觉到怀里轻颤的身躯,夜漓心疼的微微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耳廓。 温热的气息拂在白秋水耳廓以及颈侧一圈,让她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再睡一会好不好,本王陪你!”夜漓没问她做了什么噩梦,只是柔情的安抚着,不想让她再去回顾一遍梦境。 “嗯!” 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白秋水顿时有了困意。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在男人轻柔的爱抚中,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 白秋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膳时分。太阳的光束明亮又温暖,透过窗户映在男人的身上。 白秋水侧身躺着,手臂撑着头,看着男人敛着眉目,面无表情的坐在床前看书。温暖的阳光在他轮廓分明、俊俏的脸上投上一抹暖意。 白秋水最初的时候,没想过婚后的生活是这样的平静幸福。不管是夜漓的身份地位还是他本身都太耀眼。她以为自己以后会三五时的替男人赶赶烂桃花,结果啥也没有。人家自律的跟铁一样,一点缝隙都没给留下。 “醒了?”男人放下书,起身走来,然后在床沿坐下,抚着她细腻的脸:“饿了吧!你这一觉直接从早膳睡到了午膳!” 白秋水嘴角一抽,她怎么说来着,自己就是被男人和府里的众人当猪来养着的。不是睡,就是吃,她每日就是在吃与睡之间来回换着。 “你这是要胖死我,还是想我直接变成猪,每次在我醒来就不能说些其它的。”白秋水嘟起嘴抗议,每次她一睁眼,就是问她饿不饿,虽然她现在是三个人吃饭,但也得给“他们”消化食物的时间吧! 夜漓笑着嗯了一声:“不胖!” 胖点也好,抱起来软软的。不过,这些话不能对她说,他知道某人很担心自己的身材。 “不是说陪我睡吗?你怎么起来了?”刚睡醒的白秋水,微哑的嗓音在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软糯。 夜漓除了送过她“很多”的桃花簪意外,几乎没有做过什么浪漫的事。但他对她真的很细心,只要是关于她的,不管多小的细节,他都郑重的记在心上,她很窝心。 这人,是真的爱她爱到骨子里!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上邪 白秋水让跟随自己身后的冬梅回房休息之后,自己面色疲倦的推门进屋。在屋里等候多时的夜漓抬起眼,看见她眼底的倦意,第一时间起身迎上去,将人搂住:“怎么了,还担心呢!” “阿漓!”白秋水不仅情绪低落,声音听上去也是无精打采的。 夜漓明白,白战得了风寒,她心里感到愧疚:“御医不是说了没事,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吗!” “我知道,就是觉得自己挺不孝的。”白秋水心情很不好,一对柳眉紧皱,面色不愉的窝进他怀里蹭了蹭脑袋。最近她都没有回府陪爹爹过,今日要不是爹身边的侍卫去摄政王府通知她,她还不知道爹爹生病的事。从一开始,她就打心眼里把白战当做亲爹,白战是她两辈子才渴求到的亲情,她却是一个不合格的女儿。 “怎么会!” 夜漓深刻的五官缓缓展开,面部的线条变得柔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具有诱惑感的嗓音吐出温柔的话语,安慰道:“岳父染上风寒,觉得自己没什么要紧的,担心你知道了挂记他,所以才没让你知道!” 白秋水颔首,她就是知道白战生病不告诉她的原因,是因为心疼她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才会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当得是有多失职。 夜漓见她整个让还是气奄奄的,眸子深了深:“本王陪你留下多住几日,直到岳父康复!可好?” “好是好,可是……” “……”夜漓等着她的可是。白秋水直起身,看着他,想到近几日都没看到东方宇和廖天机二人,忍不住问道:“还没找到北欧宸?” “嗯!不过,快了!已经有了些眉目!” “他属老鼠会打洞不成,怎么这么会藏?”提到北欧宸,白秋水不禁皱眉!外面这么多人都在找,都没找到,莫非他会飞天遁地不成,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北欧宸现在就像是一个隐形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回冒出来炸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躲不了多久了!”夜漓不想让她烦恼这些事,于是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岔开。 “秋儿,本王一直挺好奇,你为什么会把自己的院子叫做上邪院?”一般女子会给自己居住的院子起个诗情画意或者温雅别致的名字。像她这样,用人人避讳的邪字落名,不曾有过。 “你什么时候好奇这些了?” 对上她带了些询问的视线,夜漓什么都没有说,仅是抬手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白秋水挑眉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几步,双手撑在窗台上,目光漫不经心的从窗户里外看,隐约可以看见上邪院的大门。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白秋水念完之后,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她歪着头,眼眸含笑,为她精致的五官锦上添花:“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它上邪院了!” 夜漓闻言,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唇角扬起,伸手拉住白秋水搭在窗台上的手,抚着她白皙的肌肤,低声道:“就算有一天……天与地真得合并,本王亦不会与你决别!” 白秋水心尖一颤,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弯了弯唇,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不管生与死,天地是否合并,你都不能放开拉着我的手!” 如果有一天他放手了,白秋水知道她会生不如死。她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坚强乐观。以前是因为没有人可以给她依靠,凡事只能靠自己,所以她学会了坚强。现在,她有了可以停泊依靠的港湾。如果,有一天这个港湾不再属于她,白秋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道过去。但,她不担心会有那一天,因为,夜漓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对于以前她一直憧憬的未来,夜漓全部都给了她。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出息了 暗幽阁内,众人对浑身散发冷冽,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主子,心里纷纷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除了东方宇和暗风外,其他人则战战兢兢地跪成一片,纷纷把目光看向一旁,他们的阁主此刻正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坐着。看来,阁主也惧怕他们主子那张异常俊美却又极其冷酷的脸。 接受到众人“祈求”的目光,东方宇无奈的勾勾嘴角!朝他们两手一摊!再找不到北欧宸,不单作为下属的他们苦不堪言,他这个阁主也好不到哪去。 东方宇对伪君子北欧宸一向无好感,此刻却打心眼里佩服他。在天运朝的地界上,同时在他们暗幽阁,天机盟与闻名殿三大势力的眼皮下躲到现在,不得不说!他还是非常有能耐的!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好好当自己的太子,偏偏不安于现状。为了自己的私欲,破坏两国之间的平衡。结果呢!不仅落了个惨败的下场,还葬送了整个北欧国!沦落到眼下这种境地,能怪谁?可这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带着残余不多的人藏匿起来,不知又要预谋什么鬼! 不过,依他们先前的猜测,北欧宸的目标,十之八九不会是夺回他们北欧国的城池,毕竟,事已成定局,不是他耍一两个阴谋就能挽回的。他们担心的是,北欧宸会把手伸进…… 夜漓冷脸看着他们,轻启薄唇,不容反驳道:“七日!本王再给你们七日的时间!” 众人:“……” 夜漓微微眯眼:“找不到人,暗幽阁……亦没有存在的必要!” 众人集体一僵,表情登时变得严肃,他们知道主子一向说到做到!如果真的没有在七日的时间内找到北欧宸,暗幽阁!怕是真的会不复存在!这些,是他们不愿看到的,所以,就算掘地三尺,他们也要将人找出来!他们能确定北欧宸和他的手下就在凤京城内,可奈何他们把凤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还说没有对方的踪影,简直邪了! 东方宇正为夜漓的怒火烧不到自己头上而悠哉的喝着茶时,猛然听到他锵锵撂下的狠话,嗓头不禁一呛!待咽下喉咙里的茶水后,东方宇抬起头看向夜漓!表情由错愕变得慎重:“这…你不是来真的吧?……” 有没有搞错,找不到人他们接着找就是了!干嘛拿暗幽阁来撒气!再说了,连闻名殿至今都没找到人,他们暗幽阁找不到,也算说的过去吧!毕竟,他自己也曾在他们面前亲口承认过,在这类事情上,闻名殿的确要比他们暗幽阁和天机盟强许多。 夜漓抚摸着手指上的一枚绿色扳指,淡漠地睇他一眼:你以为呢? “……”东方宇 从暗幽阁建立到现在,东方宇是一步步看着它在江湖上成熟,壮大,然后稳居第一的位置。现在要让他看着暗幽阁消失,怎么可能!当初自己答应他做暗幽阁的阁主时,他可差点被老爹打断腿! 要不是有一干下属在,东方宇很想对夜漓吐槽:我的摄政王大人,您是哪根筋抽风了!什么时候这般不冷静,找不到北欧宸居然拿自家人出气!真是太……有出息了! 这边,戴云天照旧亲自到厨房去取煎给流经的药。经过最近戴云天的频频到访,厨房里的两位掌勺师傅已经与他熟悉。看到他来,就把今天给流经准备的菜色以及药膳一一报给他听!顺便问了一下他对俩人昨日新研究的菜色感觉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戴云天每日忙着照顾流经,哪里有心情去品味他们的新菜。要说药膳,他知道!但他们问他新菜,他还真答不出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细细品尝!哪里知道他们新菜的味道如何!于是,戴云天摆摆手:“这种问题,你们应该去问秋菊才对!……” 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端着药就走! 戴云天离开厨房之后,两人中的一人歪着头,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是哦!我们应该问秋菊丫头!” 第五百五十七章 照顾流经的事,戴云天是事事亲为,从不假手于他人。外人都说神医戴云天脾气古怪,说他是太夫,他却又不轻易替人医治,想找他治病,还得看他心情好不好。说他不是大夫吧!人家却有一身高超精湛的医术。也有人说神医喜欢四处留情,见到漂亮的姑娘总会笑着上前,用他那张俊俏的脸迷得人家羞涩连连。在外人眼里,神医是令人尊敬的,和摄政王一样,是不可侵犯的,即便这位神医从来都是神龙不见尾的。 他们或许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在他们眼里不染一尘的男子,照顾起人来那是无微不至,极其的体贴。 流经醒来之后,戴云天很少回戴府,不仅如此,还直接在流经的屋子住下:美名其曰,方便照顾病人!好不容易人醒来,戴云天是再舍不得离开半步!这人一离开他的视线就会让自己受伤。从今而后,他得把人看牢了,看紧了,再不让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如果对方是一个物件的话,他真下把他揣在怀里,捂在胸口,或者拴在裤腰上!这样,他就可以去哪都带着,时时刻刻都能看到。 戴云天本想将人接回戴府休养,家里的人也催他好几次将人接回去!可戴云天没有机会开口,因为他发现流经总会有意无意的与他拉开距离,似乎是下淡化他们的关系。一切,好像回到了流经受箭伤被拒的那一次,那时,流经也是像现在这样,明明看着他,双眼总是不在他身上停留。对自己曾经的不信任,戴云天很后悔,他不止一次的自责过,恨自己因为一时的愤怒而伤害了流经。可,过去的已经过去,他不会为自己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他会弥补,也会改过,然后用行动来向流经证明,证明自己对他的心意。 戴云天端着药来到流经的屋子时,里面的人正单手托著下巴,望着窗外出神…… 流经心不在焉的听着外面偶尔响起的鸟叫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流经回首,看到身材挺拔的戴云天,小心的端着一药碗朝他走来。 如果不是流经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对他处处体贴,细心照顾的男子是从前那个桀骜不驯,肆意风流的戴神医。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改变很多! 戴云天见他的视线滴溜溜的在自己身上转了转,然后又径自摇了摇头。不解的看了一下自己,然后问:“怎么了?” 说话间,人已来到流经面前,把药递给他。 “没!就是忽然发现,你……似乎变了许多!”流经微微一笑,软绵绵的嗓音轻轻飘起又落下!一口气将药喝的一干二净,! 戴云天听完,眼神一动,唇角扬起:“你是不是想说,我变得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了!” “……”流经凉凉的望他一眼,接著说道:“有一样,还是没变得。” “哦?”戴云天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盯着他。 流经没有再开口:“……” 戴云天的表情微变,眸色慢慢转暗:“你……” 又不说话!已经说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戴云天没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流经,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流经身体一僵,看着眼前带着恼意且放大的五官,表情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他眉头蹙起,闭了闭眼,然后,慢慢摇头…… 第558章 看见他这样的表情,戴云天心头一痛,眼睛酸酸的,他微微眯着眼睛,眼角泛着一抹猩红。戴云天回想俩人的从前再看现在,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消瘦的身躯此刻略显僵硬,流经紧抿着薄唇,下颚绷紧。努力忽视对方投在他身上的专注视线! 流经有意躲避的眼神,让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一时间,俩人无话可说。一人坐着看风景,一人站着凝视那个看风景的人! 明明人就在眼前,戴云天却有种抓不住对方的无力感。他自幼野性,长大一点的时候,父亲说他是一匹拴不住的野马!自由野性惯了,经商这一行不适合他! 一个机缘巧合下,他拜了鬼医为师,跟着他学医术!他凭着自己的天资与努力,得到了师傅以及所有人的认可。下山没多久,他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神医!也因为容貌与医术,他得到了很多人的羡慕与仰望。他天性不羁,对这些名利更谈不上有多在意!家里的生意有大哥与父亲,娘亲有嫂嫂陪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没有牵绊,没有顾忌,为此,他可以随心而欲,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人上门求医时,得看他心情,心情好顺眼了,他就接诊,反之,不管你是谁,多少银子,哪怕是皇亲国戚,也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在与流经互相表明心意的那一刻就不一样了。他心里有了挂记的人,有了想要护着的人。他不仅一次的跟自己说,他要让流经过得好,他没有家,没关系!戴府就是他的家,他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他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可是!他却一次一次血淋淋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生气,他愤怒!他很想大声吼叫,愤怒的质问,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受伤?想不到,现在,他才是那个伤他最深的人!别人伤的是他的皮肉,他伤得,是流经喜欢着他的那颗心。 “流经!你……看看我,可好!”语气里,夹带着一抹委屈和祈求之色。 “……”坐着的人,身体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戴云天话说完,就见望着窗外的人慢慢低下了头,沉浸在冥思中。戴云天没有出声催促,他安静的等着,好一会儿过后,戴云天的神情开始变得沮丧。就在这时,坐在窗边的流经动了!稍显僵硬的脊背慢慢转了过去,然后,缓缓抬起眼眸,俩人一下子对上彼此的视线…… 身子笔直而立的戴云天,在流经抬首的刹那,就牢牢的锁住了他:“流经……流经……!” 戴云天低声唤着他的名字,猛地捧住他的脸,眼眸深邃如渊,不让他闪躲,小声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流经抿唇看着他,摇摇头,抬手想拿开捧着自己脸的手,对方却不容拒绝的继续捧着。 流经:“撒手!” “不!”戴云天拒绝的理直气壮。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这只手!再弄丢,他怕再也找不回来了!一次,就已经让他差点肝肠寸断,痛苦不已。 流经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色,心不由得一揪!流经抬手遮住眼,在对方看不见的情况下,狠狠闭了闭眼。然后从放下手,看着眼前的人:“云天,你先撒手!” 戴云天:“……” 戴云天弯腰,半倾着身子凑到流经眼前,脸上的表情慵懒而温柔,眉梢眼角带着笑容:“撒手也行,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做件事情!” “……?”流经的眸子闪了闪,他想……做什么? 559章 戴云天双手捧着流经的脸,抵着他的额头,目光贪恋地凝视着眼前失而复得的人。一个眉眼含笑,温柔眷恋。一个表面看似淡漠,眸子却有着一股无法掩藏的深情。两个人见这样静静的望着对方,许是舍不得,谁也没有率先将视线移开。仿佛俩个人在打赌一样,暗中较劲,彼此僵持…… “流经!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怎忍心……躲着我!”手心下温热的肌肤灼烧着心脏,戴云天手指极其眷恋的轻抚着流经的脸颊。 流经心头一阵快速跳动,忍不住张了张嘴,呢喃道:“云天!” “嗯!”戴云天温柔应声,情到深处,不由得想亲吻心上人。就在唇瓣即将覆住对方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戴云天对此毫无反应,倒是流经像是受了惊一样,一把将眼前的人推开。 “……” 戴云天被推的一愣!待回过神见他耳尖微红,眼神不自在的飘移,很明显是羞涩的表现。心情极好的摇头“啧”了一声。紧接着缓缓站直身体,眉眼一抹愉悦的笑容,戏虐道: “流经,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亲密的事情也做了多少次,你怎么还是……这般容易害羞!嗯?” “……”闻言,流经的脸顿时更红了,垂着眸不说话,努力想把头压的更低一分。 好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戴云如此耀眼的笑容一样,流经呆了呆,眸子眨也不眨的望着他,一时竟有些恍惚,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傻啦?”说话间,戴云天嘴角由勾了勾,笑容一直未曾退下。 太阳即将归山,天地变了色,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漫天绯红的晚霞。霞光透过窗户,把屋里的家具打上一层朦胧的光。戴云天面对着流经,迎着霞光,眉眼如画的俊颜染上灼灼风采…… 呼吸一下子变得不稳,流经急急将是视线别开。可又忍不住不看,于是,又将视线转了回来。这一扭头,恰恰对上戴云天含笑的目光。 流经:“……你” 可不可以不用这么腻死人的目光看着我! 看着看着,戴云天敛着温柔,不觉伸出手又抚了抚流经消瘦的脸颊,柔声说道:“想出去走走吗?明日天气应该不错,不如,我带你去城外散散心如何?” 望着这样的戴云天,拒绝的话怎么说不出口,流经不由自主的轻轻颔首,轻声道了一声好。 …… 门外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流经整个人被戴云天那突如其来的笑容给牵住了心神,近乎痴了。无论是对方的眉梢还是眼角,都包含着对他的无尽情意。流经清楚的听见自己胸口处那颗心正怦怦剧烈的跳动着。 白秋水从未关严的门缝中,看见了屋里互相凝视“如胶似漆”的二人,嘴角有兴味有揶揄,有忍不住露出的释然笑意,然后,默默抬脚离开。白秋水走着走着,蓦然在长廊下停留,她手扶栏栅,望着长廊外的美景。 美景依旧,故人归来,心――不再缺失。流经平安归来,白秋水替二人感到高兴!微微仰起头,视线放远,望着上方的朦胧浮云,白秋水在心里祈求:玉皇大帝也好,苍天也好,上帝也好,月老也好,丘比特也好,总之,请成全这对有情人,让他们终成眷属,携手终老! 600章 夜漓收到东方宇派人送来的消息时,晦暗不明。看着摊在桌上的信笺,夜漓面色深沉如水容,眸眼微眯。他木着脸,立即吩咐侍卫备马,一路向城门急奔而去。 而此时,东方宇正在暗幽阁的地牢里,身子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他右臂胳膊肘撑在扶手上,敛着眉,食指与中指抵着眉梢。左手搭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叩击,发出轻微的声响。东方宇表情懒散的看着绑在木桩上的人。对方已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模样既狼狈又凄惨。暗七一鞭接一鞭的抽打在对方的身上,每一鞭过后,对方身上就会多一道伤痕。在挨了十几鞭后,那人终是扛不住折磨昏死了过去。 东方宇虽然面上还是毫无表情的懒散模样,但他已然没了耐性。见人晕了,不耐烦的摇头“啧”了一声,这般不耐打。东方宇心里有些窝火,为了揪出北欧宸,凤京城几乎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经过连日的奔波终于找到了对方的藏匿之处,不曾想,就抓了一群没用的乌合之众。留了几个活口,可惜,没什么用处,他们根本不知道北欧宸的行踪。东方宇心里也明白,这些人,怕是北欧宸故意留在那座宅子里的。故意让他们找到,然后借着审讯的时间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忙了半天就抓了一群无用的弃子回来。东方宇没脸向夜漓邀功,不用想都知道夜漓会用怎样一种眼神看他。秉持鸵鸟心态,东方宇只让属下传了消息过去。不曾想,夜漓居然亲自赶了过来。望着从昏暗入口处走进来的人,东方宇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冤家来了! 夜漓欣长挺拔的身躯,不急不躁的步入牢房,身后跟着的,依旧是形影不离的暗风。 看见来人,牢房的几名侍卫纷纷恭敬的跪下行礼:“王爷!” “嗯!” 暗七抱拳:“王爷!” “如何?”夜漓淡淡扫了一眼浑身是血,昏死过去的人。 “回王爷,他们中……没人知道北欧宸的去向。”暗七收起鞭子回答道。 “嗯!”夜漓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好像并没有期望从这些人的口中听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夜漓移开视线瞥向东方宇。 对上好友的目光,东方宇冲他一笑,语气戏虐道:“兄弟,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夜漓:“……” “不用陪你家的掌中宝了吗?” 夜漓瞥见东方宇身若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表情悠闲懒散不说,还无缘无故的冲他发笑,滑稽模样,着实令人有些无语…… …… 每日清晨与傍晚,都是白秋水活动的时间。今日,她照旧在花园里慢慢的伸展身子,动作轻柔的活动着筋骨。为了在生产的时候能少吃些苦,少受点罪,白秋水是咬着牙,拖着大笨熊一样的身子,坚持每日两次的锻炼。 活动完筋骨以后,白秋水顶着一脑袋的汗回房沐浴。冬梅等人贴心的已为她准备好了沐浴的水和衣物。白秋水扶着腰走向屏风后的浴桶,嘴里一边轻哼着调,一边让冬梅帮忙宽衣解带。衣服被人剥干净以后,白秋水扶着浴桶边缘小心翼翼的跨入桶内,身子泡在温热的水里时,舒服的忍不住喟叹了一声。白秋水将自己脖颈以下的身躯沉浸在水里,正当她仰头靠在浴桶边,闭上眼睛,享受着舒适的热水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屏风处传来。 561章 夜漓越过屏风,望着正在沐浴的白秋水,眸色顿时深了深。 微微昏暗的光线,浴桶中的人因为热气的蒸熏,双颊泛红,眼睛湿漉漉的。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表情略微羞涩,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夜漓上前一步,亲昵的在她的眉心吻了吻,而后俯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本王……替你擦背?” 夜漓此刻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沙哑,听在白秋水的耳朵里,带着某种诱惑,轻易勾住了心魂。 ……香肩裸露水面,面颊泛红的白秋水,在烟雾的缭绕下更加的诱人。夜漓说要帮人擦背,却没有立即动手,他的吻止不住的一个接一个的落在白秋水的额间,眉梢、鼻尖、脸颊…… 正当白秋水被夜漓温柔的吻盅惑的心跳加速,失神时,蓦地睁大了眼睛。落在脊背的大手一路向下,白秋水全身顿时变得滚烫起来,脸红的跟煮熟的虾似的。随着大手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白秋水的吸气呼气的节奏也快了起来! “你……呀!” 舌尖滑过白秋水白嫩的耳垂,如夜漓意料之中,白秋水的身体颤了颤。 “……色……色胚!”白秋水娇嗔的瞪了一眼。 红扑扑的脸,盈满水光的明眸,眉梢一抹潋滟。这样一番风情的模样落在夜漓的眼中,就好似有人在他胸口埋了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凿着。不顾会湿了衣衫,夜漓揽着白秋水,将她压在自己胸口,轻笑出声:“本王调戏自己的王妃,何来色胚一说。” 白秋水无语的翻翻眼:“今天才发现你的脸皮其实也挺厚的!” 跟戴云天有的一拼! 夜漓听了,胸口忍不住震动了几下,抑制住自己的笑意后,低声道:“这方面,本王自认自愧不如!” 白秋水咂嘴:“啧!这会儿倒是懂得谦虚了!” “呵呵……!” 扬着唇角,夜漓将下巴枕在白秋水头顶。充满笑意的嗓音如清冽的酒醉人芬芳!笑过之后,夜漓没有再继续做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他知道,再调戏下去,某人该恼了。 白秋水把玩着夜漓胸前浸湿的衣服,脸上的红霞还未退去。等人笑够了,才想到男人傍晚急匆匆出府的事情:“不是出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夜漓顿了顿,一抹凌厉的狠色在眼中闪过。不过,掩饰的极好,没让怀中的人看见这样的他。 “很快……就结束了!”嘴角带着狐狸般的微笑。夜漓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这样一句颇有含义的话。 “希望如此!”北欧宸这根毒刺一天不拔除,总让人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 男人的胸膛宽广而温暖,锵锵有力的心跳,给人足够的安全感。白秋水侧脸贴着男人的胸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先前一番活动筋骨就让白秋水感觉到累,这会儿热水一泡,再加上男人舒适温暖的怀抱,困意渐渐地就上来了! “用过晚膳了吗!”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嗯,困了就睡吧!” 夜漓一手环住白秋水的肩,一手伸到水里托起她的腿将人抱出浴桶! 白秋水高高隆起的腹部,每每让夜漓感到震撼!这么纤细的一个人,却孕育着他的两个孩子。每次看到白秋水光裸隆起的腹部,绷紧的皮肤,夜漓总会忍不住担心下一刻孩子会不会突然出世。 第562章 一堆狼藉的废墟中,惊风单膝跪地,右手的剑插在地上,以此来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他的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名同伴的尸体,而他自己,身上的伤口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凛冽的寒风犹如利刃出鞘,刮得人脸颊发疼。如此狼狈的受控于他人之手,惊风却一脸的平静,似乎感觉不到疼,就仿佛他早已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一样。 一名硕长挺拔的身影从一群人中缓步地走到惊风面前,停下…… 惊风抬眼,面前的男人眉眼很是深邃,面部的构造更不是一般的契合!对方薄唇微抿,没有表情的俯视着他。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惊风的脸上闪过讶异的表情,身体不由控制的抖了一下。 夜漓敛着眉眼望住他,冷淡的目光在他脸上粗略的扫过,而后,对上他的视线。 “人在哪?”夜漓的视线如丁锥似的盯着惊风。 “……” 惊风僵着身体,努力咬紧牙关让自己勇于面对眼前的人。 “不说?” 淡的如轻风的嗓音,此刻对惊风来说,就像催命符,决定他是生还是死。 “王爷……北欧国已败……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失血过多让惊风的气息虚弱,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夜漓冷眼看着他!强势凌厉得视线让惊风无处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回看着他。 一旁的东方宇听到他这厚脸皮的话,摇头“啧”了一声,在他面前蹲下,道:“你叫惊风是吧!” 惊风:“……” 东方宇对他的不理浑然不在意,径自滔滔不绝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赶尽杀绝!若是换成北欧宸,相信他会比我们做的更绝。别说留一城了,怕是只要和摄政王沾上一点关系的他都不会放过……” “还有,你别忘了这一切事端都是谁先挑起的!你家主子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东方宇捏着下巴,眼带嘲讽的看着惊风。 “…………” 惊风明白对方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无论他家殿下做了什么!北欧宸都是他的主子。 惊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视线越过东方宇,直直地看向夜漓。身体的痛楚在侵蚀着惊风余下仅有的一点体力。胸口的一掌使他整个胸骨碎裂,每一下的呼吸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疼痛。他捂着胸口,吃劲的说了一句! “惊风……不是卖主求荣之辈!” 东方宇的眉毛微微扬起!啧!可惜了这么一条衷心的汉子! 夜漓的表情十分平静,眼神却是极冷的,望着一心求死的人。夜漓丝毫不在浪费口舌,沉声撂下一句处理掉后就转身离去。 东方宇转开眼,刚要开口示意手下的人动手,就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不必”自己提剑抹了脖子。 鲜红的血如残阳散开,东方宇看着已然断了气息的惊风,叹了口气。东方宇蹲下身,伸手覆在惊风未完全瞌合的眼睛上,并吩咐属下将人好生安葬了!如此对主人衷心的汉子,不应该暴尸荒野! 第563章 上官霆用过午膳之后独自一人走向书房。 他觉得很累,北欧宸战败,也代表他的日子到头了!他知道,皇上早就知道他与北欧宸暗地里有来往。一直以来,之所以没有动他,一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先帝,再者,他并没有出卖朝廷重大的机密给北欧宸。二是因为皇上知道,朝廷有一半的官员要不是他上官霆的门生,要不就是与他私下有关系。动了他,等于是动了朝廷半数的官员…………暗地里一直维持的平衡,终因为此次的战事而打破! 上官霆一脸倦容的推开门,走进书房,刚合上门,就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神情顿时绷紧,上官霆转身的那刹那,在看到了坐落在书案前的人时,上官霆着实愣了一下。 对方神情闲逸的坐着,上官霆却没有他这般轻松,他猛地抽气一声,忙疾步上前,看着那人着急道:“……殿下,你何时……来的?” 上官霆:这个时候他不好好躲着,跑到他这儿做什么呀?难道不知道,现在明里暗里的人都在找他吗?就这样来找他,不怕泄露自己的行踪吗? 上官霆担心北欧宸被人抓住,反之人家自己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北欧宸把随身携带的剑往书案上一拍,发出“啪”一声响。接着朝上官霆讽刺一笑,冷然说道:“他们若是能耐,本太子这会就不会在这了。” 想抓他的人多不胜数,他还不是好好的在这坐着。 上官霆闻言,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劝不住北欧宸。这人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只是他不知,北欧宸这时候来找他,所为何事………… 上官霆自打进了书房就一直没出来过。直到夜幕降临,才让人送了些晚膳到书房。在这之后,又是许久的一阵安静。半夜三更天时,书房的门才再次被打开。上官霆脸色略显疲惫的出了书房,往卧房走去…… 彼此同时,摄政王府内 白秋水今晚早早歇下,腹部隆起的高度让她睡眠的质量变差。常常睡到半夜,不是小腿抽筋,就是膀胱涨的难受! 半梦半醒间,她的意识一直浮浮沉沉的。像是在一片荒芜之地漫无目的地飘荡。一会儿飘这边,一会飞那边!怎么抓也抓不住。 眼前昏暗不清,阴风阵阵。白秋水感觉自己像是一抹孤魂,孤零地走在一条黑暗且永无止境的路上。不仅如此,此路还布满荆棘,白秋水眉一脚下去,就是鲜血淋漓!路的前方不知通往何处,后方又不知从何处而来!不是向前就算是向后,白秋水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茫然地一路向前走。 脚下的血印一个接一个的在白秋水身后延续,欣慰的是她并不感觉到疼痛。走着走着,忽然前方一道光亮映入她眼帘。白秋水迟疑的停下脚步,她听见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有惊倏的,有嘲讽的,有嚣张不可一世的……伴随着刀剑碰撞所发出的“锵锵”声。 白秋水无措的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她本该冲着那道唯一的光亮而去,耳边杂乱的笑声却止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第564章 风,从颊边拂过,白秋水就站在一片黑暗中惶然无助。除了前方远处的一道光亮与恐怖的笑声外,四周什么都听不见,看不着。 不知怎么了,那道唯一的光亮忽然开始移动,离白秋水越来越远。因为距离,光也慢慢变得朦胧,忽明忽暗,直到完全消失…… 就在白秋水在黑暗中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前进时,一道焦急的嗓音,不停的唤着她…… 夜漓抓住白秋水胡乱挥霍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任凭白秋水怎样挣扎,也挣脱不出! “秋儿……秋儿……”一声声温柔的呼唤难掩其中的担忧! 白秋水知道这个温柔的声音属于谁,她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吐不出自己想说的话,只发出哼哼的几声。白秋水着急万分,但仍无能为力脱困! 忍住泫然欲泣的欲望,突然,白秋水感觉到颈间一抹刺痛,紧接着,属于烛火的光亮缓缓映入眼帘…… “醒了醒了!” 屋内响起春桃破涕为笑的嗓音,以及一阵脚步声…… 白秋水醒来时,只觉得眼睛干涩,喉咙疼得火辣辣,外带声带肿胀,嘴唇张了张又合上,奈何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有人在自己的额头上探了探,说了句有些烫,并吩咐人去煮些退热的药送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白秋水拥入怀。对方的胸膛宽阔而炙热…… 白秋水侧身弓起身子紧紧依偎,双手拽住对方的一副,闭着眼用力喘息着。待呼吸明显平稳下来后,白秋水才慢慢睁开眼,抬头看着眼前拥住她的人。 “醒了丫头?” 白秋水扭头,见阴鬼坐在桌前看着她,春桃四人皆紧张的望着她。 “我……怎……么了?”白秋水略显吃力的说。 “没事,有一点点发热,待会喝了药,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就舒畅了!”阴鬼一边说,一边摆手往外走。人老了,不禁折腾,不行,他得回去接着睡,困得眼疼! 夜漓让春桃等人退下后,静静地抱着白秋水,一只手在她脊背上,轻轻安抚着。 白秋水窝着,不想说话,神志逐渐恢复,慢慢地明白她这是又梦魇了。 夜漓皱起眉,想起白秋水方才的挣扎与无助的模样,很是心疼在自己怀里腻歪的人儿。 夜漓没有问白秋水梦见了什么,这会儿人十分安静,夜漓伸手摸到白秋水染上一层薄汗浸湿的额头。大手拂过她柔软发,又在额间落了一吻,便起身湿了帕子替她擦拭额际与脖颈。 帕子很热,碰到额头的刹那有些烫,白秋水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 夜漓制止,柔声安抚:“别动!” 仿佛听出男人隐约不悦的情绪,白秋水果断不动,乖乖地窝着让他擦拭额际,脖颈,和手心渗出的汗渍。 仔细擦了两遍,夜漓才停下,在他起身打算放回帕子时,白秋水慌乱的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起身。 夜漓回首摸摸她的头:“乖,本王把帕子放回去就来!” “……不要!”白秋水噘嘴,抱紧他的手臂,犹如在大海中抓住浮木一般,怎么也不愿撒手。 夜漓怔了怔,望着她眼底的紧张,握了握拳。手背覆上白秋水的额头,夜漓皱眉,依然还是有些灼热。 白秋水仰头望着他:“……” “……” 在白秋水祈求的注视下,夜漓随手将帕子扔向不远处的桌上。然后,脱鞋,上榻,搂着她一起躺下…… 第565章 次日清晨,白秋水从沉睡中醒来。昨夜的梦魇使她的身体与精神都处在疲倦中。 眼睛酸涩得想流泪,太阳穴突突的泛着微微疼痛。白秋水拖着疲惫的身躯倚靠在床头,边揉太阳穴,边回想……昨夜的梦魇如潮水一般涌入她脑海。现在明知道那只是一场恶梦。白秋水还是止不住的心跳加快,手脚发凉。 白秋水从回忆中抽出,掀开被子、下榻穿鞋,扶着腰,慢慢地站起身来,走步到窗前,推开窗户…… 夜漓进屋时,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窗前的白秋水。她很专注地注视着窗外,连他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夜漓细细地看着佳人儿的背影,都没有出声打扰。屋内陷入了静谧,一种让人安心的静。 屋里毕竟多了一个人,而且对方一直盯着她。久了,白秋水不可能察觉不到。回头,就看到对方硕长的身影,深邃的目光。白秋水眨眨眼,冲他嫣然一笑。 夜漓回想第一次见到白秋水的光景,那时的她,女扮男装,化名无名!一副精致美少年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入了眼,动了心。 夜漓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徐徐上前,从身后将人拥住。微微阖上双眼,一股无力感袭满心头:“……” “阿漓,你怎么了?” 许是发现了他异常的沉默,白秋水回首,疑惑的望着他。 “没事,睡得好吗?”夜漓低声询问,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嗯!”不算梦魇那一段的话,她睡得还不错,至少小腿没有再抽筋。 夜漓迟迟没有说话,半晌,才听到他叹口气。弯下腰,夜漓将下颚枕在白秋水的肩上,轻声道:“本王发誓要让你一直笑,可一个梦魇,就将本王的誓言击得溃不成军。” 摸不着,看不见,他只能干着急的呼唤,看着她在梦魇中费力挣扎! “……傻瓜!”心,一疼! 白秋水执起腰间的大手,温柔的亲了亲:“阿漓,在我苦苦挣扎,无力挣脱时,是你唤醒了我!所以,别在自我纠结。阿漓!我需要你,一直!” 白秋水不能想象身后这个伟岸的男人,因为自己,变得沮丧。 “阿漓!” 白秋水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否决自己!你是我与孩子们的依靠!” 听着白秋水的话,夜漓心里一热,他的手臂环着白秋水的腰,双手覆盖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掌心下触摸的地方,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是他和她的骨血。 夜漓全身的失意都被白秋水的柔声细语所软化:“秋儿!” 很难想象,被人们几乎奉为神的摄政王,此刻满眼的委屈。 “嗯!”白秋水耐心的安抚变成大孩子的夫君! “秋儿……秋儿……” 夜漓亲吻着白秋水的耳际,每唤一声,就落一吻,又像是将某种无力发泄而出,一声接一声的轻唤。 很少见如此颓废一面的夜漓。白秋水叹口气,转身捧住他的脸,用手指轻轻描摹着他近乎妖孽的五官。心疼的在他唇角,下颚,一一落下数个吻。 白秋水在用一种点火的方式来安慰男人。果然,某人眼底的眸色忽然深了几分,眸中流光似转,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亮睇着她。 察觉到夜漓眼底骤变的情绪反应,白秋水果断撤离他的唇瓣,将人推离,结束了这场名为安慰的亲吻。 夜漓闭了闭眼,下一秒,将人搂回怀中。 白秋水的头自然地靠在夜漓的胸前。 夜漓俯首,偏头在她额际落下近乎虔诚地一吻。 “本王,甚是喜欢这种安慰的方式!” “……” 白秋水无语一噎,这人行为挺神圣的,就是一开口,就显露了某人不纯的心思。 第566章 时间,如一坛开了封的酒,醇香甘美。 同样,它散了的酒香,如同泼出去的水,难以覆收。可是,假如你不打开,永远不知它自身真正的味道。一坛好酒,只有你真正品过它之后,才会发现它的甘醇。 爱情,亦是如此! 当然:爱情也因人而异。不同的人对待爱情有不同的看法! 有人说:情爱,全都是虚无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可有可无,何必寻寻觅觅,苦苦去追求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也有人说:爱情、如婚姻是神圣的!虽然它看不见、摸不着!但你能感受得到它带给你的喜悦,甜蜜,苦涩等等! 爱情!它的颜色是耀眼的彩色,它的味道比蜜还要甜上十分!它的声音(我爱你)、是这世上最动听,最让人难以自控,也是许多人最想听到的甜言蜜语…… 爱情!“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幸福”!两个人因灵魂互相吸引,而决定缔结一生,将自己最好的给予彼此!互相牵手,幸福相伴……这就是爱情! 某人长着一张俊美到惹人嫉妒的脸孔,却常年往外释放冷气。似乎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冰冻起来一样。但当这个人遇到他倾心所爱之人时,一颗冰冷的心变得滚烫,如热火燃烧过的岩浆,奋力燃烧! 夜漓脊背立得笔直,左手拿书,右手垂在桌面。有时翻动一下书页,有时会目不斜视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回想脑海中的那个梦魇,白秋水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两日,她只有像此刻这样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时,内心的不安与忐忑才会渐渐地归于平静。 白秋水一瞬不瞬的看着某人,温柔眷眷地目光细细临摹着对方俊美的五官…… “……” 夜漓早就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在白秋水炙热的注视下,很难装作没有察觉地继续看书。 “怎么了?”夜漓淡淡的出声询问,目光却如火如炬。 夜漓此刻心情极好,如明媚的阳光,点亮了周围。他喜欢白秋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他身上。没有温柔的抚摸孩子,没有一脸笑意的看着春夏秋冬几个丫头打闹。没有一脸揶揄的探寻别人的闺房之趣…… 白秋水撇撇嘴,真是个闷葫芦。她都望着他看半晌了,眼睛都快看瞎了,现在才有所反应。不过,她也知道这人本性就这样。 白秋水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有个惜字如金的老公怎么办? “为何叹气?” 白秋水勾起嘴角我,心里却吐槽男人:为你终于肯抬头看我而叹气!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都不理我。”话语里透着一抹撒娇的语气。 白秋水执起他放在腿上的手,将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把自己纤细的五指挫到缝隙里,与之十指交缠。 夜漓深邃的目光盯着俩人紧握在一起的十指,喉结微不可查的滚动了一下,神色晦暗不明。 “女儿国!” “哈?” 白秋水被他眼里的流彩吸引住,听到女儿国三个字懵了几秒鈡,尔后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 “你在看西游记?” “嗯!” “可是,不是看过了吗?”莫不是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是有多喜欢西游记,才会来回看了三四遍。 像是被人发现了心头那点小秘密,夜漓掩唇干咳一声:“它,很有意思!” 所以就食不知味地一连看了几遍? 白秋水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成了西游记的书迷,捧着书一看就是半晌。明明不食人间烟火,却和平常人做着同一件事,怎么说呢!似乎有点违和感! 看着某人红了星点的耳尖,白秋水没来由地感到好笑。 这人!是不好意思了? 第567章 午后,闲暇时光,白秋水舒服地仰躺在睡椅上。素手遮住眉眼,暖洋洋的阳光从指缝中透出,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就在白秋水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时。被一记关门的声响勾住了视线。 关门的动静意外的大,说是关,不如说是甩。一旁正给白秋水沏茶的冬梅也被这一记关门的声响吓了一跳,一不小心,茶水倾洒到了杯盏外,湿了裙摆。 “秋菊,关个门而已,又不是让你拆门板。”冬梅擦了擦裙摆,又抹去桌上方才不小心洒出的茶水,朝秋菊说道。 白秋水也意外的挑了挑眉。秋菊可以说是四人里最温柔的一个,很少有这样“爆发性”的行为。 “……呃!”秋菊看了二人一眼,讪笑着朝二人道歉。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变了变。 “王妃,对不起,我心急,吓到了吗?”秋菊快走了几步来到白秋水身边。神色急切,目光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 白秋水无所谓的摆摆手:“放心,没吓着!倒是你,急匆匆的做什么?” “奴婢给王妃在灶上炖了汤,结果一不小心给忘了!”说完,秋菊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锅里的汤炖干了没有? 白秋水颔首,原来如此,也是,能让秋菊时刻挂记的除了她与春桃等人,练习厨艺了。 “哦!那你快去吧!” 望着秋季匆匆离开的背影,白秋水一边喝着春桃递来的茶,一边拧眉。她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白秋水一时还弄不清楚。 白秋水凝眉想了好一会,忽然,她表情一怔。是了,眼神!秋菊方才看她的眼神。虽然她表情如故,但方才望着她的眼神除了打量还是打量,并没有一丝地担忧! 见人忽然静静的不动,冬梅凑近了一些,疑惑的瞅着她:“王妃,你怎么了?” “冬梅,你去厨房端盘点心过来。”白秋水看着略显忧色的冬梅轻声吩咐。 “王妃想吃什么点心,桂花糕还是糯米酥?” “糯米酥吧!”白秋水捏着鼻子,漫不经心的回道。 “好,那王妃乖乖躺着别动,奴奴婢去去就来!”冬梅有些不放心的留她一人。抬头望了望周围,春桃这丫头还真是只猪,都这会儿了还在睡。夏菏随颜晟去了傲耘堡,秋菊去了厨房,她这会要是也去了厨房,被王爷知道她留王妃一人,肯定要生气了。 摄政王府里的仆人并不多。并且,除了春夏秋冬四人外,无一婢女。夜漓不喜欢有人在府里勾心斗角,想着怎样对他投怀送抱。于是,摄政王府除了侍卫就是暗卫,从上到下个个都会武功,连个货真价实的小厮也没有。 比其她三人想必,秋菊出现在她面前的时间要少很多。白秋水见她很喜欢做吃食,就让她去厨房跟着两位南临朝的师傅学习厨艺。 想到秋菊方才隐晦的目光,白秋水抬了抬眼,指着自己的大肚子,道:“去吧!本妃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白秋水语气略带玩味,声音很淡,但她的表情却是很严肃的。白秋水盯着秋菊离开的方向,眸子闪过一抹浓重之色。 秋菊!告诉我,那……是不是你! 第568章 夜漓一如既往的一袭紫衣,静静地站在树下。秋风徐徐,枯黄的树叶砸在他的肩头,最后飘落于地面。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彩色斑斓的地毯”。 夜漓双拳虚握,一手置于腹部,一首背在身后,深邃的眉眼略显阴凛。 周围很安静 不过,静的只是夜漓自身周围。因为不管是经过的宫女或太监以及侍卫们,见了摄政王在此自觉地安静行礼,然后低着头,快速地离开!没人敢滞留,更没人敢抬头看上一眼那朝华绝代之人。 身后传来错落的脚步声! 夜墨望着夜漓挺拔的背影,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退下,自己迈脚上前。 “皇叔!”夜墨站得很近,能清晰得感受到夜漓身上散发的冷意。 “……皇上留本王有事?”夜漓扭头,轻瞥他一眼。 “呃……北皇派人送来了信件,请朕看在他与先帝交情的面上,留北欧太子一命。”夜墨讪讪地说道。 “不可能!” 夜漓目光沉沉,想都没想一口否决。 “他的命,本王要了!” “……”夜墨 夜漓果断的拒绝在夜墨的意料之中。周遭的冷意越来越浓,夜墨摸摸鼻子,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得跑来“求情”。 皇婶可是皇叔的心头肉,北欧宸三番两次的作死,不怪皇叔势要他性命。单从北欧宸挑起两国战事来说,此人就留不得。若不是北皇信上哀求,他才不会插这一嘴。 “朕也就是一说,皇叔想做什么就做!北皇那边,有朕!” 夜墨:若是留着北欧宸,不知日后他又会闹什么风波。比起留有隐患,不如斩草除根来得干脆。 入了秋的气候,时好时坏,时暖时冷,不比寻常。夜漓还是一身单薄的紫色衣衫。此刻,秋风掀起他的衣角,拂动他的衣袖,却吹不散他眼底的冰冷。 夜漓神情漠然,并不在意夜墨为他撑腰的行为。 他夜漓想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至于在背后为他撑腰,他不需要! “派遣到北欧国的官员皇上可有了人选?”北欧过各地的官员有些在战事中牺牲了,有的携带家属弃城而逃。就算有剩下在位的,也是北欧国的官员。几乎沦为亡国奴的他们,不可能全心向着天运朝。所以,势必得从朝廷里抽调一些官员前往北欧国上任。 谈到政事,夜墨脸上松懈的表情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肃穆而严谨的表情。 “朕已让人拟好官员的名单,这些人里,既有文官亦有武将,稍后请皇叔过目,替朕把把关!”如今的夜墨,早已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对朝廷政事懵懂的少年。几年的辛苦努力以及夜漓尽心的辅佐,仅用了两年就已能独当一面,处理朝堂之事上,也是游刃有余。 不过,习惯就是习惯,每次做重大决定的时候,夜墨总会习惯性地问问夜漓的意见。 夜漓听到他的话,不赞同的微微皱眉:“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你决定的就是最后的结果,没必要给本王过目。” 在决定对他完全放手的那刻起,他就说过,朝堂上的事一切由他这个皇上做主。不必事事询问他的意见! 像是听出了夜漓话里的指责,夜墨指尖一颤,没来由的抖了一个激灵! 糟糕,皇叔要发威了! 夜墨咂咂嘴,这也不能怪他啊!让他改掉已经养成的习惯,得需要时间! 第569章 夜墨想问是不是一定要北欧宸消失,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夜漓不再说话,夜墨甚是注意到他眼底的一抹不耐。见此,夜墨不但没有不悦,反而打心底感到一种轻松和愉悦。 身为一国之君的夜墨,娶了皇后也纳了妃,但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他因为爱而娶。对此,夜墨实在有些不理解爱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看到夜漓眼底一日一日的渐暖,夜墨笑了笑。他想,爱只一字而已,却教他这个向来冷僻的皇叔慢慢有了人情味。 夜墨见夜漓一直望着低挂在半空中的太阳。不解的把目光看向了徐徐往下落的夕阳,然后又移向夜漓。心中甚是疑惑,皇叔什么时候喜欢上看日落了?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夜漓挑了一下眉稍,云淡风轻地出声解释他的疑惑:“日已落,本王该回府用膳了,皇上留步!”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迈开了长腿。 夜墨本想留人在宫中用了膳再回去。不过脑筋一转,就打消了念头。当然,他知道皇叔急着回去并不是真的为了一顿晚膳,而是家里等他一起用膳的皇婶。 对夜漓宠妻的行为,夜墨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眼里一片坦然的羡慕。 …… 在夜漓赶着回府陪佳人用膳时,佳人却在宴请别人。 不同意翡翠楼的热闹氛围,凤京剧院里面的气氛很安静舒适。白秋水一面听着舒缓地曲调,一边面带微笑,眼带揶揄地观察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人。 面前的男子举手投足间温润儒雅,可见男子从小就受过良好的礼仪教养。男子脸上偶尔真切的笑容,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坐在他身旁的女子,一袭浅粉衣裙,衬得她白皙的脸蛋娇颜粉嫩。相对白秋水与男子的淡然,女子则有些拘谨。无论是脸上地表情,还是眼底的黑眸,拘谨多于小心翼翼的惶恐。 白秋水从她端起杯盏的姿势到她小口轻抿杯中酒,不难看出女子中规中矩的香闺礼仪。 最后一道菜上桌之后,冬梅与夏菏恭敬的退到一边。 “樊姑娘,自从上次一别,这似乎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白秋水望着樊水灵微笑着道。 “嗯……是的,王妃!”樊水灵放下杯盏,垂在膝上的手悄悄紧握,表情略显局促。不安之余看了眼身旁的男子。 接收到樊水灵不安的情绪,常胜优雅的荚了菜放进她面前的碗里:“灵灵,放轻松,秋水是朋友!” 樊水灵看着他,又看了看白秋水,见白秋水友好的冲她眨了眨眼睛,这才轻轻颔首。 尽管表情有些不自在,但樊水灵在用膳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失礼。 而常胜眼底的温柔异常的令人熟悉! ……白秋水不得不承认,越与常胜接触,就会越多的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儒雅!不同于蓝正的温尔儒雅,常胜的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常胜是温润如玉的京城贵公子,也是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号令数万兵马的大将军。明明天南地北的两个性格,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不但不违和,反而给人增添了一抹神秘感! “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府,没关系吗?” 常胜从窗外看了一眼天色,眼里有着耐人寻味的味道。 坐在对面的白秋水微微一愣,也侧头望了望天色,回过头后,冲他笑了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第570章 回到摄政王府的夜漓,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他娇笑喜颜的王妃,而是一室的冷清与婢女春桃小心翼翼的神情和不安的眼神。 夜漓:“…………” 得知他的王妃带着他的儿子们约了常胜去了凤京剧院,夜漓沉着脸转身出了摄政王府…… 春桃抬手擦拭额际的虚汗:吼!吓死了吓死了!王爷虽然没有发怒,但光是寒着脸就已经很吓人了! ……凤京剧院的生意自开张以来,一直都很红火。特别是晚膳后到歇息的中间这段空余的时间里。人们往往会约上朋友或者陪着家人一起到剧院听听小曲,喝喝茶!聊聊天!缓解一天的紧绷与疲惫。 一场秋雨一场凉,特别是在一脚迈进冬季的秋末。 不久前还晚夕飘红,此刻空中却忽然飘起了淅沥沥的雨来。雨水打在房檐,滴在窗沿,发出啪嗒的声响。 伴着各种烛光的热闹街道,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变得安静起来。 凤京剧院二楼一间雅致的隔间里,白秋水靠窗而坐。素手撑着下颚,双眼望着窗外,听着雨落的声音,静静聆听雨天特有的美妙节奏。 眼看夜幕降临,自家王妃却丝毫没有起身回府的意思。夏菏与冬梅有些不安的望了望彼此。先不说王爷的怒火,有王妃护着,她们倒不担心王爷的怒火。但是北欧宸,她们不得不担心,谁知那疯子会不会突然冒出来对她们王妃不利。 虽说有暗卫和龚俊等人在暗中保护,她们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王妃现在的身子,需要的是万无一失的保证。 对二人的担心,白秋水心知肚明。她之所以没有急着返回府,是因为她知道,某人会亲自来接她回府。 果然,没过多久,白秋水就从窗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在剧院门口停下。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一袭紫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白秋水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在夜漓走进隔间时,夏菏与冬梅心虚的准备退出隔间在门外守着。在经过夜漓的身边时,见到主子轻瞥了她二人一眼。二人心中明白,王爷是在警告她们! “……”夏菏与冬梅硬着头皮走出隔间。 望着独自坐在窗边的白秋水,夜漓提步向她走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白秋水收回目光,面带微笑。 “怎么不回府?”夜漓看着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冲她微笑的佳人,冷冷的开口。 白秋水无视他冷着的脸,微微歪头,巧笑道:“等你啊!” 心神微微一顿,夜漓掩饰住心底因为这句话带来的愉悦。 面对巧笑倩兮的白秋水,夜漓原本冷着的脸逐渐柔和下来。他认命般地叹息一声,执起那只白皙的手,轻轻摩挲着虎口处。 夜漓一边低眸把着她的手指,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约了常胜?” 心知男人故意明知故问,白秋水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一双明亮的乌眸带着笑意。 夜漓神情依旧淡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嘲讽。 常胜!还没有死心吗? 第571章 白秋水看见男人深邃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自负的讽意,心里好笑地摇摇头! 拜托!都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还醋着呢!人家常胜都有了意中人好不好,哪里还会对她这个大肚婆念念不忘。再说,虽然她长得漂亮些,但不是金色也不是银子,哪那么招人稀罕! 白秋水斜着身子向后微仰,慵懒地靠着身后温暖的胸膛。然后,像只困倦的猫,蹭了蹭,在找到令自己感到舒适的姿势后,心满意足地眯着眼享受! 马车一路平稳的前行! 车厢内,气氛温馨,白秋水靠着夜漓:“表面看上去虽与平时无异,行为也在合理范围,没有发现什么大变化。但只要有心就会发现细微的端倪。” 夜漓点点头:“只要是狐狸,终会露出尾巴,宇已经在暗处了!” 想到秋菊平日的乖巧,白秋水皱着眉,抿嘴轻声闷了一句:“他真的是很可恶!” “……” 夜漓将她闷闷不乐的嘟囔听得一清二楚,揽着她肩膀的手臂拍了拍,意有所指地道:“本王届时将人绑到秋儿面前,任你处置!” 一次次的阻截,一次次的痴心妄想!夜漓神情忽然变得冰冷,目光也异常的凌厉! “别了!有你在,他也蹦哒不了!”白秋水不在意的摆摆手! 她不笨,听得出男人话语里隐约夹带的醋意!其实,男人这话说来就是逗着她开心而已!她相信,夜漓根本就不会真的把人绑到她面前。不会给对方与她面对面相见的机会! 白秋水说完,微微抬眸看向夜漓。 果然,夜漓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垂首望着她的目光迸出一簇一闪而逝的火光! 夜漓气定神闲,说得话却又满满地霸气:“好!本王就让他再也蹦哒不得!” 话到这里时,白秋水半眯的眼已经困得快睁不开了。本以为如往常一样,醒来会在睡房的床榻上。不曾想,今儿突然邪乎了! “王妃与人有约,如兴而归。本王晚上却还未进食!”泄露的委屈四溢,不断飞溅在车厢内。 单是夜漓二字,就让人有一种疏离的神秘感!更别提本人那浑身上下透出的高端冷意了! 此刻夜漓类似撒娇的反常行为,不出所料的让白秋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妈妈!我听错什么了吗?这男人……是在对她“撒娇”? 白秋水被夜漓貌似撒娇的话冲得心儿颤颤。她直起身,掀起眼帘,新奇的盯着某人眼底的一丝窘迫! 怀里突然空了,夜漓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睇见白秋水满眼的兴味,为了掩饰自己一时“冲动”的尴尬,于是环着手臂,先兴师问罪道:“本王记得王妃答应过本王,最近这段日子不会随意出府!” “额!呃……呵呵!”白秋水笑笑,左右而言他:“有吗?” “……”夜漓不语,好整以暇的睇着她因为心虚而飘移的眸子。 白秋水摸摸鼻子,双手合十的讨饶道:“别生气!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嗯!” 夜漓一副“你说,本王听着”的淡定表情。 白秋水一直很喜欢夜漓的声音,甚至觉得他没有生活在现代做配音演员太可惜了! 夜漓的嗓音有时低沉,攻音十足,低沉的令人感到安全。有时又如风轻柔,拂过之处留下一片片温暖!也有情动之时,极力压抑的沙哑。 而此刻,白秋水反常的希望夜漓保持他一贯“惜字如金”半天不说一句话的“好作风”。因为,某人现下仅仅一个“嗯”字,就让她有一种千斤压顶,绷紧神经的节奏! 第571章 对夜漓,白秋水从未想隐瞒他任何事。何况,她连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一缕幽魂都说了,哪还有比这更值得瞒得了。 于是,白秋水就将自己约常胜出来的用意。在夜漓等待的注视下完完整整的交代了一遍。 “何时知道的!” 白秋水知道夜漓问的是什么,她伸手摸摸鼻子,讪讪一笑:“我又不傻!挺早……就知道了!” 修过心理学的人,在面对他人时,有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去观察对方的表情,动作,细细琢磨对方眼里的一切。 其实,在第一次去将军府赴宴时,白秋水就隐约感觉到了常胜以及常夫人对她的打量。那时,她虽有些纳闷,但转眼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随着后来一次次的见面,白秋水发现了常胜眼里掩藏的情意。 知道归知道,常胜没有开口,白秋水也就权当做不知道!继续与他做朋友!当然,白秋水也知道,常胜喜欢自己的事,夜漓怕是也很早就知晓了!也因为如此,自己每次与常胜见面,某人就会醋意横生! 白秋水眨巴着眼睛,忽略某人犀利的目光,呵呵地干笑着道:“阿漓,你看,我一字不落的全都交代清楚了!就别醋了哈!” “…………” 夜漓摸摸她的头,露出无奈又愉悦的笑容。每当白秋水表情无辜,眨着眼睛巴巴的瞅着他时,就会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不吃醋了?”瞅见男人嘴角的笑容,白秋水面带揶揄,明眸闪耀着笑意。 “你既然知道常胜喜欢你,还三番两次背着本王与他见面,难道,本王不该吃醋吗?”夜漓挑挑眉,理直气壮地说。 “……”乌鸦飞过 白秋水伸手捂脸!懊恼一笑,白秋水你丫的嘴欠,眼看此事即将翻篇,结果一句“不吃醋了”又给带回来了。 吼!都说一孕傻三年,果然如此! 夜漓勾唇一笑:“王妃,捂着脸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丫的,腹黑的男人特不好哄了!白秋水侧过头,眼眸落在夜漓噙着笑意的脸上。 回想俩人第一次在云泥书院见面的场景,白秋水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眉目含情,温柔注视她的人是当日那个冰冷,而且不曾真正的正眼看她一眼的人。 “好阿漓,我的好王爷,下次不会了!” 白秋水双手抱住夜漓的胳膊,头靠在肩膀上,低声细语道:“阿漓,我知道,其实你根本没有生我的气。” 所以,爷,别装了!也别揪着这点醋劲不放,不然,熏着我了,吐给你看!看看到时心疼的是谁! “秋儿果然很了解本王!” 夜漓轻扯嘴角一笑,拇指细细地摩挲着她的下巴。 白秋水没有拍开他的手,任凭男人“动手动脚”。 “那是自然!我不了解你,了解谁啊!” “不过说真的,你当真还不曾用晚膳?”白秋水说着,像是要验证一样,伸手往夜漓的腹部摸了摸。 “秋儿……”夜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眸色深了一:“乖!别乱动!” 白秋水没有忽略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幽光。那抹幽光代表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噌!白秋水红着脸,火速将手收回,离手之际还伴着一丝舍不得! 似乎,她真的有些日子没有好好的抚摸过那劲瘦结实的腹肌了!白秋水回想着记忆中的手感,恋恋不舍的咂咂嘴! 不过想到终于将人哄好了,白秋水乐滋滋笑了! 哎呀妈呀!可算是把人哄好,雨过天晴啦! 第573章 曾经的三国鼎立不复存在。北欧国的灭亡,换来了天运朝版图的扩势,也改变了原有和平的局势。 相对天运朝的人们情绪来得高涨,南临朝的气氛则要低压很多。朝廷上的官员也好,普通百姓们也好!人人担忧,慌慌不安!深怕下一个遭殃的会是他们南临朝。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很难对抗天运朝。若是对方真有来犯,那么,对南临朝来说是一场灾难。南临朝,也将会是第二个北欧国。 南临朝的人们揣揣不安,他们不知道,天运朝的皇上,根本就没有一丝动他们的念头。 ―― 夜凉如水,微风细雨。油伞下,两道身影并肩同行! 皇上颁了圣旨给常胜,让他随朝廷里的一些官员同赴北欧国,不应该是北欧。北都城依旧叫北都城,而北欧国从此不在,替代它的是北欧二字。 樊水灵听说了圣旨的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情绪低落,即使此刻人就在身边。 她很喜欢常胜,不想与之分开。而且,常胜身上的伤才刚好没多久,这就又要长途跋涉的去远行,………一双眼眸难掩里面的担忧。 “什么……时候出发?”樊水灵咬着红唇问道。 “……十日之后!” 常胜看着樊水灵担忧自己的样子,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柔声道:“……别皱眉!” 听到十日后就走,樊水灵还没来得及松开的眉又皱了起来,这么快? “可你的伤?” 常胜摇摇头:“无碍,都是些皮外伤,早已痊愈!” “……那”声音低低! 樊水灵欲言又止,很想开口问他,可不可以带着她一起走?她不想刚聚首又要分开。可又想到俩人现在没名没分的,她若是太主动缠着跟他去北欧,又担心会在常夫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这句话怎么也就问不出口了。 “……皇上要你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他这一去,不知何时,俩人才能再相见。 “……”常胜顿了顿,眸子下沉,他何尝……看不出樊水灵眼底的依恋以及不舍,他自己也…… “少则三月,多则一年!” “…………”樊水灵知道常胜的心情与自己一样,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圣旨已下,不是她开口就能将人给挽留下来的。而且,这是常胜身为将军的指责。岂可因为儿女私情,耽误正事。 纵是心中千般万般的不舍,樊水灵也没有无理取闹的与之闹别扭。她缓缓叹喜一声,坦然接受俩人不久之后将要再次面对分离的事实。 “我……”等你! “等我!” 在樊水灵开口之前,常胜抢先一句。望着樊水灵动人的明眸,常胜忍不住抬手覆上她娇嫩的脸蛋: “灵灵,等我回来,可好?” 常胜说着,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 “……” 樊水灵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靠进常胜的怀里。不顾羞涩与难为情,樊水灵用行动来给他回答。 常胜揽住樊水灵的肩,轻轻地拍着,又在她头顶吻了吻! 柔软的娇躯,鼻息处传来的馨香。没来由的,一个念头忽然冒出…… 浓眉皱起,星眼微眯,心思百转。 在经过一番挣扎与深思后,常胜果断开口:“灵灵,随我一起!” “……?”神情一颤,樊水灵离开常胜的怀抱。抬起头,大胆的直视面前的人,盯上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眼睛。 樊水灵讶异地看着常胜俊朗的容颜。咬着下唇,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你……” 她怕自己听错了! “跟我去北欧!”常胜垂眼睇着她,内心的情意满满。其实,他想要说的不止这些,还有更多! 第574章 去……他的意思是,要带她去北欧?樊水灵讶异的瞪着双眼,满脸意外惊喜之色。尽管差点忍不住点头说好,樊水灵还是努力压下了心头溢出的喜悦…… “可是……”樊水灵欲言又止,心里又喜又忧,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 睇着樊水灵想去却又犹豫不定的表情,常胜微微眯了下眼。 两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空气凝滞!看着樊水灵低垂着的脑袋,常胜微不可觉地叹口气,摸摸她的头,道:“灵灵,我们……” 常胜话说了一半,不知怎的忽然停了下来…… 背在身后的拳头用力握了握,接下来要说的话……常胜暗自深深叹息,啧!这……比他指挥千军万马还要……。 “嗯?”樊水灵抬头,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咳!呃……那个!”常胜将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那表情,怎么说呢!看着与平时的温和无异。但又好像决定了某种,不,应该说是下了某种势在必得的决心一样。而且,仔细看的话,他的耳垂要比平时红上许多。 樊水灵微微歪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出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几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常胜! 沉默仅是片刻,随即传来一声“定亲吧!”的惊雷! 心脏……怦怦直跳! 因为错愕而瞪大双眼,因为惊喜而心脏狂跳。樊水灵将手慢慢移到胸前,捂着胸口,咽了咽口水!异常忐忑地开口: “常胜,你,你是说?” 挡话说出口,看着樊水灵“巨大”的反应吼,常胜自己反而不在像先前那样不好意思了。 常胜伸手,撩起她耳际垂落的一律发丝别与而后。抽出一直背着的左臂从侧面环住了樊水灵。 他温柔的笑了笑:“灵灵,成亲的话,时间怕是不够。我不想委屈你,在仓促间就将你抬进将军府的大门。” “所以……我们,定亲吧!” 在听到定亲二字时,樊水灵的脑子就已经因为太过惊喜而发懵。以至于常胜后面具体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听清。 难以置信的喜悦! 尽管脑子发着懵,在被常胜揽入怀,堵住了嘴时,樊水灵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一记温柔而绵长的深吻后,两唇分离。 喟叹一声,常胜问:“灵灵,愿意吗?” 樊水灵飞快点头:“当然愿意!” 话落,像是回答的不够一样,樊水灵登时踮起脚,伸手捧住常胜俊美的脸。因为喜悦而红润的眼睛牢牢地锁着眼前的五官,眉眼带笑,很大声、很大声的又强调了一遍:“愿意!我愿意!常胜,我们定亲吧!明天就定!” 像是怕他反悔一样,樊水灵的语气略显急切。 “呵呵!” 常胜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听到她话里的急切,好笑的打趣道:“我又不会跑了!这般着急做什么!” “……呃!”就是怕你跑了啊! 樊水灵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娇嗔一句:“哪!哪有!” 常胜没有拆穿害羞的某人,好笑道:“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常胜轻轻摩挲着樊水灵软软的耳垂:“灵灵,虽是定亲,但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所以,明天……恐怕是不行的!” 樊水灵哪里听不出他话里有意的对自己的揶揄。翻翻眼,讨厌!这都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欺负人了!不过,嘿嘿!这种“欺负”她不排斥啦! 瞧出她眼里的古灵精怪,常胜笑了!笑得温柔至极! 他笑得……真好看! 樊水灵看呆,甚至看得不敢眨眼,生怕眼前这璀璨的星芒瞬间消失。 第575章 前厅里,亮堂堂一片,气氛却是与其相反的。安静的沉默着,沉默的让人感觉犹如巨石压顶,使人喘不过气来。 暗七与暗六垂着头,并肩站在左侧,肢体略显僵硬。另一侧,则站着龚俊许勇二人。同样的,二人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去! 夜漓沉默的坐着,不怒自威,一慣冷淡的的表情今日更加的冷。 做不到完全忽视夜漓释放的冷意,迷世就努力告诫自己镇定点。 并不是很镇定的迷世,径自敛着眼,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盏轻放在身侧的桌上。 明明是个少年,却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与稳重。短短一年的时间,从一个男孩变成了大人,甚至比一般人要老练很多。 白秋水给了迷世一个能抬头挺胸,好好活下去又能大展拳脚的机会。迷世则用尽全力,回赠给她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迷世抬头,见面前四人被训得“垂头丧气”,摇摇头笑了笑。王爷的火,他可没胆子去浇! 不过,怎么看上去,王爷今日火气有点重啊!难不成,又被宗主给赶到书房去了?可是,不该啊!按照王爷的脾气,有气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拿下属撒气? 那,现在,是在唱哪一出? 在迷世暗自琢磨这些的时候,暗七四人则硬着头皮,顶着夜漓冷嗖嗖的刀光! 相较于前厅释放的冷气压,冬梅与夏菏就舒服多了。春桃有了身孕,白秋水就没再让她在自己跟前侍候,并让小雅去照顾她。眼前,只有夏菏与冬梅照顾白秋水的衣食起居。 暖暖的温度,透过稀疏的枝叶,落在树下白色的身影上。那人一人扶腰,一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使人看上去温暖惬意又满足。 白秋水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景色,才慢慢动了动身子,由夏菏与冬梅二人搀扶着走回房。 冬梅陆续摆上几盘小点心在桌上,又把煮了的羊奶倒上。私下里,白秋水与她们并没有主仆之分。此刻,三个人围桌而坐,边吃边随意的闲聊着。 白秋水捧着碗,表面上是在听二人说话,思绪却飞到了别处。 昨晚某人被她给气到了,而且还气狠了!连哄人的时间都没有给她,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去了隔壁房间。 白秋水原本有些小愧疚,想着怎么哄人时,结果某人留给她一个离去的背影与被掩上的门。被娇宠习惯了的白秋水,因为夜漓的举动,顿时心生委屈。心底原本那点愧疚,也因为夜漓的离去,转变了方向。 白秋水竖着耳朵,仔细聆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还是静悄悄的,白秋水微微眯眼:还在前厅议事? “咯吱”—— 隔壁传来推门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在房里回荡。白秋水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是她新任的隔壁邻居回来了! 夏菏与冬梅自然也听到了隔壁的动静,目光一致的看向一脸平静的人。也不知道两位主子昨晚闹了什么别扭,成亲以来,昨晚是俩人第一次分房睡。一早,冬梅与夏菏错愕的发现她们王妃与王爷居然从两个房间出来! 王爷对她们王妃的好,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妃不是一般 的宠溺,是溺到骨血里的爱着。真想不出,王妃是做了什么事?才把王爷给气跑了。 对二人询问的目光,白秋水没有说什么!放下还没喝完的羊奶,白秋水顺手捻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慢慢一顿细嚼后,又慢慢吞咽。 哼!大男人,小肚鸡肠,居然还记她的愁!行,分房睡是吧!分就分,看看谁先低头! 第576章 隔壁的人在房里仅是呆了片刻就又出了门。接着,在白秋水还在想人要去哪时,所在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看见来人,冬梅与夏菏立即起身,不做丝毫停留的弯腰福身退去。 白秋水没有小心眼的选择视而不见,反而一手撑着下巴,往嘴里塞着糕点。她表情有些懒散,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看似平淡地眉眼和隐约挽着浅浅笑意的嘴角。 夜漓反手掩上门,走到她面前。手臂撑在桌面,隔着桌子,弯腰、在她粘着糕点屑的嘴角,轻轻落了一吻。看似蜻蜓点水,却是带着绵绵情意。 “…………!”白秋水睁着大眼,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了片刻的发懵。 睇着白秋水晶亮的双眼,夜漓心中那点醋意与恼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眼神须臾变得更加温柔,像是欲罢不能,随即又在白秋水的唇瓣轻轻咬了一口,嘴里还说道: “好甜!”不是糕点!甜的是人! 夜漓的温柔换来白秋水一声言不由衷的冷哼:“哪来的登徒子,连本王妃的豆腐都敢随意吃!不想活命了?” 白秋水看似嗔怒,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这世上,怕是只有你一人说本王是登徒子!不过……” 夜漓胸腔隐隐带着笑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与当今摄政王王妃做得“一日夫妻”就是离了这红尘,又有何妨!” “王妃,你说,本王说得可对?”夜漓额头抵上,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低声呢喃问道。 两人贴得极近,不仅额头互相抵着对方,就是连鼻尖也都触在了一起。 白秋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乍来的亲昵行为,冲散了夜漓方才居高临下所给人带来的强烈压迫感。 白秋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的目光同样专注地盯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宠溺。白秋水心想:一年前,这个男人还是一个从骨髓深处生出寒意来的人。一年后的今天,这个人,眉眼不再冰冷的令人畏步。白秋水心里非常明白,夜漓少有的温柔都砸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别人,是一点也没捞着。 白秋水觉得这样很好,相比夜漓勾人心魄的笑容,她更喜欢他对她以外的人都摆着一张扑克脸。这样,就省得那一大堆不知名的花蝴蝶,前扑后仰的扑腾着翅膀就飞来乱采。 将头往后微仰,额头分离,白秋水砸吧了下嘴角,语出调侃:“啧啧!昨个呀!也不知道是谁摔门离去。怎么,这才过了一夜,就…………” 剩下的话白秋水没有继续,那是因为她知道,不说,男人也明白她的意思。 “…………” 夜漓笑了:“本王的府邸,本王的王妃,如何来不得!” 低声微微开口,说话的气息浮在白秋水面颊上。 原本就是情浓戏谑佳人的一句玩笑话。夜漓殊不知,自己这句话会真惹恼了佳人。 一开始吧!白秋水是真得没生气,男人因为吃醋闹别扭,是情调。但分房睡就不一样了。实在是有些过份了,更过份的是,某人不但对自己不成熟的行为进行忏悔,居然还得寸进尺的“调戏”。 白秋水发出呵呵两声冷笑,接着便垂下眼,不再理会面前的“自大猪”。 “…………”此时此刻,夜漓这才后觉的发现白秋水是在不开心。直起的身体顿了顿,下一刻,边目不转睛地俯视着她。 第577章 在白秋水对某人采取不与理会的行为后,自顾自得的走向床榻。然后脱鞋,掀被,躺下,再盖被!待身体调整到一个令人舒服的姿势后,遐逸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缺在想着:哼!叫你嘚瑟,教你腹黑教你欺负!我不睬你,看你还怎么还耍你那嘚瑟劲儿。 白秋水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夜漓懵了一下。他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糟糕!真把人给惹毛了! 白秋水闭着眼睛,刚冒出来一点睡意,就听到屋里有窸窸窣窣类似脱衣服的声音。身上的被褥被人掀了一角,下一刻,一具温热的身躯依偎了上来。 白秋水若无其事的闭着眼装睡。 望着那对轻轻眨动的睫毛,夜里啼笑皆非之余,一把将人揽了过来。 白秋水感觉到额角被某人落了一吻,搂着肩膀的手轻轻拍着。在这有节奏的拍抚下,一转眼的功夫,白秋水就沉沉入了梦。 怀中佳人已然熟睡,浅浅的呼吸贴在夜漓的耳根,侵袭着心底某种蠢蠢欲动的心思。白秋水微微起伏的胸口紧贴在他胸膛。 夜漓侧眸端详着佳人的“睡颜”,目光深邃。看了好一会,心念欲动,凑过去在白秋水嘴角轻轻亲了一下,两下、三下…… 似是被扰得不耐了,白秋水皱眉哼了哼! 嘴角泄出轻笑,夜漓轻手轻脚地把人拢近了一些,镶入自己怀里。 屋里宁静温馨,好似周遭一切的纷纷扰扰都已尘埃落定。 ―――― 十四看到戴云天端着东西走来,习以为常的替他推开书房的门。 戴云天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在十四微笑的注目下关了门。 戴云天进去的时候,流经正俯首在书案上写着什么。在写到某处时,落下的笔停顿了下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嘴角抿起,一把将面前的纸揉做一团,扔在了废篓里。 戴云天见他略带自恼的动作笑了一下,上前把东西放在书案空余的一角。 “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流经很少有恼火的时候,所以,戴云天看到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耍脾气的流经,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流经抬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端来的东西,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戴云天一看到他表情就乐了:“呵呵!你就这么怕喝药!” “你喜欢?”流经斜眼睨他。 “怕苦?” 隔着桌子,戴云天忽然向前伸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流经因为他的调戏,眼神颤了颤。 “反正你是逃不掉的,来,赶紧趁热喝了!”说着,戴云天端起药碗绕到他身边,靠着书案,递到他嘴边。 “听话,喝了!” 戴云天温柔的手掌心贴上流经的脸颊,诱哄着。 眼前这人,自打他清醒之后,把自己的衣食起居全包了,把他照顾地无微不至。一下子怕他冷,一下子怕他热,一下子怕他养伤寂寞……心被戳的又热又软,流经看了一眼他温柔含笑的眉眼。伸手接过,接着,仰头一口而尽,随后将碗放在了书案的托盘上。 戴云天腿长,此刻他臀部倚靠着书案,表情慵懒散漫,一袭墨蓝锦袍将人衬托的深沉又稳重。 流经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左臂搭在矮桌上,一双明眸微抬,注视着眼前的人。 第578章 戴云天见流经跟个小孩似的,永一双纯纯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由得挑眉失笑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像是要向大人讨糖一样,表情好乖! “苦?” 流经细致的眉目坦荡,意有所指的看着他说道。 “恩?” 戴云天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嘴里有药的苦味。 “啧!流经,我发现你越来越娇气了!以前喝药怎么没见你喊苦,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戴云天笑着,心里很高兴流经冲他示弱撒娇,不过,嘴上却没忍住的调侃了几句。 若是白秋水在,听到他这话,一定会赏他一顿白眼。真是个二愣子,此刻不是应该拿颗糖哄哄,或者扑上去亲几口吗?便宜都送上门了也不知道占,真是有够了。 “…………”流经垂眼,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真是,平时挺聪明一人…… 流经身体坐正,重新拿起笔准备继续,笔尖刚落到纸上。谁知,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桂花糖…… “……”流经侧眸仰视:“……你” “我今儿特意到凤京剧院去拿的。”戴云天冲他眨眨眼,捏了一小块递过去:“不是说嘴里味苦吗?呐,张嘴!” “……” 流经张口将桂花糖含进了嘴里,不小心还舔到了戴云天的指尖。流经一愣,下意识得看向指尖的主人。不出所料,某人正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毫无悬念,流经登时红了脸! 戴云天被他逗得一笑,塞了一块桂花糖进自己嘴里。他一向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不过,今日这桂花糖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对于自己成为戴云天的“笑料”,流经不以为意。忽略一脸笑意的某人,流经执笔继续,同时,牙齿微微用力,嘴里的桂花糖块被嚼得发出咯嘣咯嘣的碎咧声响。 时至今日,流经在戴云天面前已然是放开了全部。从里到外,从骨子到血肉,完完全全的。 “甜吗?” 流经抿嘴看他一眼,意思是:你也吃了,甜不甜,自个儿不知道吗? “那就是甜喽?” 流经点点头,心说:甜! 只是,这甜,不知说得是桂花糖,还是人…… 戴云天笑了,他抬手抚摸着流经垂在脊背上的乌发。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流经,你在这书房已经呆了半晌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你老是闷着,不好!” 流经刚写了两个字,听了他的话,头没抬,手没停,也没给个回应,仿佛没听见似的! 戴云天眯眼,望着流经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流畅的在纸上畅快游走。形如流水的动作,扬扬洒洒的写下了一句诗词: 风渡宣布,柳枝垂,雨落,江南忆! 看着诗句,戴云天微拧了拧眉。 他这是……想回江南?还是,只是随便写写的? “流经,你想去江南?” “嗯?” “你若是想去,我们便去。你身体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又有我一路照顾着。”戴云天牵起他的手握在手里。 流经想了想,摇头:“不去!” “那你有什么地方想去走走的吗?这一次,我陪你!”戴云天问。 不止这一次,以后他都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几次的差点失去,让戴云天再也不敢将这一双手放开。 流经何尝不知道戴云天心底掩藏的恐惧!看到他这样,流经心里着实不知改怎样安慰他。 心尖阵阵发疼,像是被人用利器从心脏处狠狠穿过一样,疼得发酸。 第579章 说走就走,就真得把人带出了府。戴云天对流经总喜欢窝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帐薄的习惯不以为然。说真的,认识流经这么多年,除了有事必须外出,他还真得没有怎么见他外出过,更别说游山玩水了。流经太安静了,可就是这样安静的一个人,却能在一群当官的之间应付的游刃有余。 因顾忌流经的身体,戴云天这次没有选择骑马,而是让十四驾了马车。 因为要养伤,流经确实许久没有出过摄政王府的大门。以至于,马车出了城之后,就一路尽看风景,故而也而忽视了某人。 马车外,路两旁的景物在向后移动着。流经侧身背对着戴云天,目光专注的盯着外面。他不知道,他在看风景,而他身后的人眼里却只有他。 见他看得入了神,戴云天勾起笑容。一双眼睛里除了温情,还有某种浓郁的情欲,他太喜欢这个人了。戴云天就那么静静看着流经,看着他侧颜的轮廓。只是,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将头慢慢凑近了些。 流经不傻,一早察觉到了身后某人灼热的注视。戴云天离他太近了,近到呼吸都笼罩在他耳根,有点儿痒痒的,还有点热热的! 流经收回视线,耳尖微微发红,抬手就将戴云天凑过来的脑袋给推了回去。 害羞了?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一下子勾起了戴云天的好心情。他笑着又凑了上去,下巴枕在流经的肩上:“流经,你……耳朵红了!” 流经怔住:“没有!” 斩钉截铁的反驳道。 戴云天:“………” 戴云天耸耸肩,没将他的辩解放在心上,抬起手臂想将人抱住。哪知刚碰触到衣服,就被流经一掌给拍开。 “哎!怎么还不让人碰了!”戴云天揉揉手背。 “戴云天,你以前不这样的!”流经叹口气! 他发觉戴云天现在不仅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而且还每每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以前的戴云天就比较粘人,现在,更是过而无不及。 “噗……”戴云天禁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你喜欢我这样!”戴云天理直气壮道。 “………” 流经一时语塞,无法反驳不过脸颊也迅速涨红。 “我说对了?”戴云天笑道。 流经无奈白他一眼,愤愤道:“戴云天,你够了!别太得寸进尺!” 戴云天咂咂嘴:“流经,你害什么羞啊!这里又没有外人。” 流经:混蛋! 戴云天睇见他眼底真实的情绪,饶有兴致地问道:“……流经,你在心里骂我!” “没有!”有,但也不承认! “真的吗?我不信?”戴云天摇了摇头:“那肯定在心里骂我混蛋,对不对?” 流经这次没有立即反驳,戴云天确实说对了,他方才是骂他混蛋来着。 戴云天大致明白自己说对了,一时无语:“你还真的在骂我啊!” “嗯!” “嗯什么?” “是骂了!” 戴云天捧心:“流经,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枉我天天跟前跟后的伺候你。” “后悔了?”流经淡淡斜他一眼。 “没有!”傻子才后悔! “那就闭上嘴吧!” “不要!” “…………” 两个人像个孩子一样,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无聊至极的话…… 负责驾马车的十四将二人的话听的一字不落,从一脸智障的表情然后到无语。最后反复对自己说: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第580章 戴云天前脚刚带着流经出了城,费征后面就牵着马屁慢悠悠的进了城门。费征这次受了师傅所托,特意从江南带了东西給流经。不曾想,俩人一前一后给错过了。 摄政王府的人都认识费征,知道他是流管家的好朋友又是救命恩人。连通报都没有,就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了府。 说来也巧,平时热热闹闹的府里,今儿好像大家约好了一样,都不在。先生夜漓带着白秋水回了相府,后是戴云天带着流经外出散心。阴鬼与阴魔两个老头子则一同外出钓鱼去了。 偌大的王府,今儿是一个主人也没有,异常的安静。费征也没想到自己来的这般不巧。想着流经外出不知几日归期,自己把东西留下就走。但转眼想到师傅的嘱托,让他一定亲手把东西交到流经手上,只能留下多呆几日。 在费征一脚踏进摄政王府的大门时,就有人把他来京的消息告诉了东方宇。东方宇收到消息时正被家人强行洗脑。什么谁谁娶妻了,谁谁家得了白白胖胖的大孙子等等。东方宇被念叨的头脑发昏,耳朵都快起茧了,可偏偏无可奈何。论叨叨的功力,大嫂比他娘还要略高一筹,更别说婆媳联手大战了。东方宇只要一回家就会被俩人逮着,然后按坐在椅子上,听俩人从张某某说到李某某,然后谁家的姑娘多大了,谁家的姑娘贤惠啊等等。 东方宇原本苦逼的表情一听费征进了京,忙借口有事,迅速从婆媳二人眼前消失。那速度,怕是逃命也没见他跑这么快过。 费征依旧住在他之前住过的客房。一路奔波,虽不说辛苦,但也略有倦意。费征简单吃了点东西,就上了床榻休息。 东方宇匆匆忙忙来到摄政王府,见房门虚掩着就轻轻推了开。床上的被子隆起,费征背着身子侧躺着睡着。 东方宇短暂停住后,缓缓踱步到床榻前,伸开长腿坐了下来,双手放在两侧撑着,仰头深吸口气后,看向睡熟的费征。心想:这人是有多大的心,连他进屋都没感觉,真是不警惕啊! 其实,东方宇错了!与他想的恰恰相反。从他出现在房门外时,费征就已经察觉,他之所以没有睁眼醒来,那是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 一个,他信任的人! 东方宇坐下后也没有出声把人叫醒,静默中,目光一直没有从费征的背影上移开。 东方宇一向嘻哈惯了,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要是让他像夜漓和流经那样,不爱说话人还静的发闷,他自己铁定第一个不习惯那样的他。 东方宇敛着眼帘,无聊的将两只腿抬起,左摇右晃了晃。就在他抬头准备活动活动脖子时,猝不及防地看见费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费征的醒来让东方宇有些措手不及,脸色顿时就变了,说不出来的怪! 他!他!他!何时醒的? 俩人你看我,我看呢,好一会都没吭声。最后,还是东方宇讪讪地一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醒了!” 话音一落,东方宇就恨不得赏自己一巴掌。真是猪!这不明知故问吗! 费征目光一动,应了一声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这两日可能都不会回来,我想你一个人住这会不会觉得闷,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去御剑山庄住几日。” 东方宇已经从最开始的慌乱中冷静了下来。临时瞎编了一个借口来掩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第581章 对费征来说,住客栈也好,住摄政王府也好,哪都一样。他这人,一直喜欢独行,也随遇而安惯了。对住的吃的穿的,真的不怎么讲究。 他不明白,东方宇为何一定要请他去御剑山庄住。费征自认东方宇是多此一举,御剑山庄本就与摄政王府离得不是太远。这一遭,其实没有必要。 但奈何费征架不住东方宇一而再再而三的邀约,只能提着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包裹与他一起去了御剑山庄。 相较于摄政王府的肃穆,身在江湖的御剑山庄则要活跃许多。江湖人一向豪爽,东方家的人盛情款待费征,并客气的邀他在山庄多住些日子。对此,费征笑了笑,没有应与也没有说不住。 屋顶上,费征与东方宇屈膝而坐,俩人旁边各自放着一壶酒。 入了夜的御剑山庄周遭很静,悬挂在山庄各处的灯亮着,为夜色增添了暖意。 费征手撑在曲起的膝盖上,目光放空的望着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方宇看了他一眼,直接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而后,他拽了拽费征的衣摆。在费征朝他看过来时,东方宇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抬头。 费征顺着他的目光仰头朝夜空看去。入眼的是满天繁星,闪闪发亮,璀璨夺目。 费征被布满星空的夜幕吸引住了目光。他缓缓伸出手,看着像是触手可得,实际却是遥不可及。 “今日星辰今日醉,他日银河若满天,不知旧人依在否?” 费征的声音很低,加上又被风吹去了些,更是轻若如蝇。即便如此,东方宇还是听得一字不落。沉默了片刻,他扭头,望着费征:“谁是旧人?” “旧人吗?” 费征呢喃一声,而后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是呀!没有新人,何来的旧人……” 说完,费征张开双臂学他躺下,吹着夜风,闭了闭眼。 若面前的人是戴云天,东方宇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弄清楚那个旧人到底是谁。可对方是费征,东方宇也不知怎么的,犹豫了半天,终是还是没有再追问。 察觉到了他的沉默,费征半开眼,先是看了一眼夜空,而后看了看他。只见他唇瓣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 东方宇看着星空翘着腿,摇摇晃晃的。双眼出神,心里纠结着那个费征口中的旧人。说来奇怪,东方宇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何对旧人二字如此的执着。先不说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就是有,那也是费征的私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他现在跟费征是朋友,好兄弟,也不能将扒人家的私事。而且,看费征,也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不知怎的,东方宇想到自己在费征眼里,可能只是个朋友而已,就觉得胃一阵陈的不舒服。 东方宇撑着身子坐起,略显烦躁地抹了把脸。 费征:“……” “怎么了?”费征不解的看着突然变得烦躁的东方宇。 东方宇:“没,就是心情忽然有些烦躁!” “……为何?”费征问。 东方宇:为何?他也不知道为何? 东方宇胸口闷闷的,心里方才冒出了一个很荒唐的念头。隐隐约约地告诉他,为何会在意那个旧人。 东方宇一方面想弄清楚自己的反常,一方面又想抑止住拼命往外冒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或者是想抓住什么。可他又怕面对最后道答案。 于是,意见不合的双方在他头脑里相互撕扯着,彼此互不相让,闹得东方宇头疼不已。 第582章 费征见东方宇忽然沉默又烦躁的捂着脸不说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若没记错,这人,是在他说了那句话后才变了脸色。 目光在东方宇半遮的脸上停留住,片刻后,费征才压低声音问道:“有心事?” “……算吧!”东方宇顿了下,敷衍答。 想到晚饭时,东方大哥在桌上提起的事,费征状似不经意地出声问道:“你……莫不是,在烦恼成亲的事?” “噗……咳咳!” 东方宇因烦躁而提起身旁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被呛个正着。不,确切地说,他是被费征的话给呛着了。 东方宇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没好气的扭头:“谁要成亲了!” 又是他大哥瞎咧咧! 费征本是随意一说,却见他好像认了真。愣一下后,无奈解释道:“反应这么大做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可说的。” 东方宇白他一眼,意思好像在说你倒是挺淡定的! 平白遭了一记白眼的费征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目光凝视夜空,漫不经心道:“依你的身份,想嫁与你的女子,应该多不胜数。何须你家人到处替你物色人选。” 东方宇撇撇嘴,想嫁给他的人是很多,可别人想嫁不代表他就想娶啊!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东方宇就皱起一张俊脸。想到近日御剑山庄络绎不绝的访客,东方宇的脸更沉了。 他那大哥怕是受了嫂嫂的影响,山庄一大堆事要处理,居然还有闲心关心他的婚事。看来,还是不够忙。 其实,东方慕并不热衷关心他的婚事。之所以插手,是因为不满自己的妻子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这个小叔成家的事上。为了能早日把妻子的目光与心思都拉回到自己身上,东方慕恨不得立即让人把东方宇五花大绑捆了,然后直接押进喜堂,扔进洞房。 “………是,挺多的!” 东方宇摸摸鼻子,费征的话让他一时无法反驳。 “你这般抗拒你大嫂为你牵线,莫不是……已心有所属?” 费征微笑着试探道:“你方才烦恼,可是在想心里之人?” “呵!……” 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东方宇好笑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我想得可是你! 话未着完,东方宇嘴角的笑容忽然停了下来! 真是平地一声雷,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东方宇像是想到了什么,错愕地瞪着眼睛。表情夸张,就好像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震惊。 心有所属?心有所属!东方宇被这平淡无奇的四个字惊到,心里头反复呢喃着。心头先前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也在此刻冒了出来。像是琢磨到了可怕的东西,东方宇圆睁着眼睛,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费征被他反常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将人从愣神中唤回,目光略带忧色:“东方宇,你怎么了?” 东方宇被心有所属砸愣,同时,这四个字也让他瞬间如醍醐灌顶。 他,他,他居然……… 费征一直看着她,发现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显然是有事。费征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他不爱听,不由出声道歉:“抱歉,不想提的话,我们聊些别的。” “……” 东方宇回过神,扭头,表情犹豫不决些地看着他。 第583章 东方宇看着费征,拢着的眉心就没有松开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对人家有诸多的不满。在东方宇沉默无声的时候。夜幕中忽然一抹恒星快速飞过,在天际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闪闪耀着余光。这一束光亮快得稍纵即逝,肉眼只瞟了一个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方宇惊奇地看了看星空,又看了看静静的院落,最后目光停留在某处。心里头,那拼命冒出的念头让东方宇着实焦虑无措。想到费征与流经交情匪浅,肯到是知晓他与戴云天两情相悦的事。想到这里,东方宇忽然很想知道费征对二人感情的事有何感想。他很想开口问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犹豫不决。 入夜的御剑山庄与别处无异,整个山庄都变得安静起来。星光点点,躺在屋顶,睁眼就是布满浩瀚星空的夜幕,让他有种手可摘星的感觉。 费征自然也看见了那一束飞逝的光亮。他目光怔怔地追随着光亮坠落在天际一角。 费征觉得今晚不仅星空是他看过最美丽的,连月亮也比往常看见过的要皎洁,漂亮许多。也许是心态的原因,也许是今晚身边那一同与他赏月人的原因。总而言之,费征就是感觉今晚特别特别的好。 微风拂过,月光照在身上非常的舒服。费征惬意的仰躺着,连日的赶路使他这会儿有点昏昏欲睡。 费征察觉到东方宇的沉默,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些许狐疑。他认识的东方宇,是一个欢脱潇洒的人,像今晚这样沉默的东方宇是他没有见过的。 总之,今晚的东方宇着实令人感到怪异。 “费征!” 即使没有偏过头,东方宇也知道某人在看他。转了个身,东方宇侧身面对着费征,右手边撑着上半身,迎上费征的目光。 两人中间着各自的酒壶。 “嗯!”费征应声,内心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安宁。 “你怎么可……”就在东方宇下定决心打算把心里的焦躁问处口时,忽然脸色一变,神情蓦然绷起。 与此同时,费征也察觉到了异样,察觉到不对劲,里脊起身,与东方宇一同看向屋顶某处黑暗的一角。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御剑山庄而不被人察觉,可见来者武功不弱。 费征与东方宇警惕的盯着一袭黑衣的贼人。可惜对方站在偏角道阴影里,黑蒙蒙一片看不清。 还未等东方宇质问对方是什么人时,突然就见黑衣人身后冒出七八名持剑的黑衣人朝他们冲来。 杀气扑面而来,东方宇咒骂一声,眼见长剑朝着二人刺来,忙推了费征一把,避过剑锋。 费征毫不犹豫转身跃起,踢歪黑衣人刺来的剑。然后快速一个横扫,便把黑衣人扫倒在地,又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将人踢飞出屋顶。 “嘭!”砸到地面,发出重重的一声沉闷。 对方来势汹汹,一上来就下狠手,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亮武器,很显然是想要他们的命。就是不知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又为何想要取他的性命。 东方宇身姿轻盈,歪头躲过迎面而来的剑尖。快速侧身,抬手扣住对方握剑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掰,“咔嚓”碎骨声夹杂着对方的闷哼传来。 东方宇夺过黑衣人手里的剑,反手一剑就将敌人抹了脖子。接着又迎上其他的黑余人......... 第584章 瓦片随着打斗,噼里哗啦的往下掉落,摔在地上发出碎裂声。 很快,山庄的里的人听到打斗声,闻风而来。 负责巡夜的卫队最先到达,然后是东方慕与他道几名心腹。 山庄的人看到他们家的二公子与费征正和一群黑衣人在屋顶上打斗。不等庄主下令就纷纷迅速抽剑,飞身跃上屋顶,加入战圈。 有了他们的加入,黑衣人暗叫不妙,想着保命要紧,可惜,东方宇等人没给他们撤退道机会。 费征用剑背一剑敲在黑衣人的颈间,看着黑衣人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紧随而来的黑衣人看到他凌厉的招式,不自禁的僵了下脖子,觉得自己后颈一片凉飕飕的。 眼见山庄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为首的黑衣人看着东方宇暗狠狠的咗口气。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东方宇,这次算你命大!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老子迟早有一天要你的狗命。想到这里,黑衣人悄悄探入衣袖的受猛然对正在与他交手的费征面颊挥去。然后在费征掩面的一瞬间,不顾还在打斗的同伴,径自转身飞速逃离。 东方慕站在一旁观战,看到黑衣人抛出粉末逃窜的背影,眯眼冷笑了一下。 东方慕扬手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就见有人飞身跟在了黑衣人身后。 费征在看到黑衣人的举动时,就有了防备。以至于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屏住了呼吸,并用衣袖遮面,这才没让毒物伤到眼睛。直到眼前的白色粉沫消散,费征才放下衣袖,在鼻子前扇了扇。 费征认出黑衣人撒出的粉末乃是一种名为夜色的毒药。此毒随不会对五脏六腑造成伤害,却对人的双目异常毒辣。被夜色伤到眼睛的人不仅会双目失明,而且,据说终生难愈,余生都在黑暗中度过。夜色一名,也是因此而来。 加上费征留下的一活口,共制服了九名夜袭的黑衣人。东方慕沉着脸看了眼尸体,抬手就让人把尸体处理掉。只留下一名活着的黑衣人,静静地俯趴在地上躺尸。 东方宇随手把剑扔给手下,走到黑衣人身边,抬脚就将人踢翻了过来。然后撩起衣袍蹲下身,伸出手将黑衣人的面巾摘下。入眼的一张普通无奇的脸…… 东方慕也走了过来,看着陌生男人的五官,摸了摸下巴,道:“小弟,你最近得罪人了?看样子,对方这是下了血本想要你的命。” 不过,对方也太小看他们御剑山庄了,就派这点人来执行暗杀,都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不过,对方既然请的是江湖上一些零散的赏金猎人,那么,说明对方手上钱财拘谨,拿不出更多的银两去雇佣专业的杀手。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对方知道他家小弟与江湖上前三的势力都有交情。不过,若是对方知道这一点,还敢出手,那么,这人确实是……东方慕不知道是该夸奖这背后之人胆识过人呢,还是该说他有勇无谋,活腻歪了。 对自己大哥的调侃,东方宇泽两手一摊,朝他耸耸肩,漫不经心说道:“大哥,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数都数不清。” 不过,有胆杀上门的,这倒是头一次。对仇人杀上门一事,东方宇不但不见丝毫的紧张,反而两眼带着兴味,觉得甚是有意思。 东方慕煞有其事的颔首:“也是,跟你有仇的人,确实不在少数。” 费征听闻二人的对话,不由得皱眉看向东方宇,目光里带着某种担心。不过,因为是夜晚的关系,他又离二人有点儿距离。所以,并没有人看见他眼底的关心。 费征这一下子敲得有些狠,使黑衣人一时清醒不过来。看着黑衣人被拖下去,东方宇这才活动了下筋骨,抬脚走到费征面前。 微笑着看他:“身手不错啊!” 俩人面对面站着,费征眼神幽暗切沉稳的看着他。额上沾着一滴血,显得此刻的费征看上去格外地肃穆。 “你身手也不错。”费征回道。 得了夸赞,东方宇顿时乐了:“那当然,没点厉害,我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东方宇说话间,目光一直看着费征额间的一滴血。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想都没想就抬起手臂,用大拇指抹去了那点红。 费征的身体登时一怔:“……” 费征讶异的瞪眼看着他,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东方宇会有此举动。 东方宇:“………呃!” 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事的东方宇,在费征惊讶的眼神下讪讪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你额头,嗯……沾了点血!”东方宇略显尴尬的指着他的额头笑了笑说。 费征偏头看了眼一旁的东方慕,又不动声色的望了望东方宇带着笑意的双眼,垂着眼睑点了点头:“恩!多谢!” “多大点事啊,还用些!”东方宇的目光在费征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人没有受伤便放了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一旁没有说话的东方慕眼神忽然阴沉了下来。与平时豪爽的他全然不同。沉着脸,望着费征的目光如火炬,仿佛想靠眼神就把人灼穿一样。 费征的视线越过眼前的东方宇,眼神复杂的迎着东方慕阴郁的目光,不闪不躲。 第585章 白秋水推开窗,倚在窗前放眼望去。夜幕低垂,凤京城的街上却灯火通明。远处河岸,有渔舟花船,近处的街上,两旁是一间间高挂红灯笼的各式铺子,还有络绎不绝的行人。百姓们安居乐业,一派繁荣和乐的景象,可见天运朝历来君主明智的治略。 “砰砰砰!” 身后响起轻轻的叩门声,白秋水收回视线,看着夏菏上前将门开门。 来人一袭青色侍卫服的着装,五官略显清秀。是一直跟在白秋水身边护卫的许勇。 许勇进屋后先是冲夏菏点了点头,然后才走到白秋水面前,朝她抱拳揖礼。像是怕惊扰了窗前的人一样,声音压低了些道:“王妃,府里的人说费公子来京了!” “嗯?何时的事?” 听闻费征到了凤京城,白秋水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不是说,短期内他不会再进京吗? “回王妃,费公子中午进的摄政王府。不过,傍晚时分,又跟着东方公子去了御剑山庄。”因为摄政王府的主人们都不在。 “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白秋水笑着砸了咂嘴。 她摇摇头,啧啧!东方宇动作倒挺迅速的,她就说嘛!俩人之间肯定有点儿事。她可看的清楚,费征临走时,落在东方宇脸上的目光。虽然他只是一瞬间就将目光移开,可就是巧了,偏偏被她无意逮个正着。 “那就让他住在御剑山庄好了!流经不在,那么就让东方宇替流经尽地主之谊,好好替他招呼朋友。”白秋水心想,东方宇应该会愿意效劳吧! “是!” 许勇应了声后就退出了房间。 同处酒楼的另一房间里,夜墨举杯,喝了口酒,笑吟吟地看着对面一脸淡然静默的人,絮絮地说:“皇叔,你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朕曾经一度的以为你要孤家寡人度过余生……” 夜墨举杯又喝了一口:“所以,朕总觉得……这天下,怕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入皇叔的眼,更谈不上喜欢。” “你醉了!”夜漓的声音极淡。 “呵呵!醉了也没关系,有皇叔在。”夜墨握紧了酒盏,笑了出来。 “从前,父皇总希望朕能像皇叔一样能干,文韬武略,遇事沉着冷静,对任何事都运筹帷幄。” 夜漓神情冷淡的看着面前明显有了醉意的夜墨,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絮絮叨叨。 只见夜墨又抿了一口酒,接着道:“像这样的话,小时候,朕听父皇说过很多遍。那时候的朕,年纪小,心高气傲,难免会很不服气,认为父皇在夸大!” 夜墨打了个嗝继续道:“等朕长大了,回头想想,发现父皇说得话一直留在记忆中。”皇叔也当真如父皇所说道那般,是他最有力的后盾。 “皇上该回宫了!” 夜漓抽走他手中的酒盏搁在桌上,故意磕出两声有力的声响。下一刻,暗雨与十五推门而入。 “王爷!” “送皇上回宫,他醉了,让人好生照看。”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是!” 已经彻底醉了的夜墨皱着眉,伏在桌子上,视线朦胧的目送夜漓走出了房间。 青石小路,两旁树木遮挡了大半月光,小路尽头昏暗处,是一处隐蔽在昏暗的入口。 屋里半昏半明,待一个浑身冒着阴沉气息的男子出现后,几个早已等候的黑衣人齐齐跪下行礼。 第586章 被东方慕召唤到屋里来的东方宇,高耸着眉,看着无言沉默的大哥。方才在院子里的时候,东方宇就见自家大哥皱着眉头沉沉地看了费征一眼。然后,自己出了院子就被唤到了这里,东方宇也意识到大哥应该是有话要对他说。只是,迟迟不见自家大哥开口,这可有点不像他那性格豪爽的大哥。 东方宇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大哥这般难以启齿。 从进屋后,东方慕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东方宇一个一个大哥才收回了心神。 东方慕方才脑海中构成了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可能。明知答案欲出,却仍压着那个念头,不愿相信。 东方慕缄默地与东方宇对视着。东方宇则望着头,不明就以的看着他,气氛一时略显诡异。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御剑山庄的东方慕与东方宇俩兄弟,感情一向亲厚。身为大哥的东方慕只比东方宇大了三岁,自幼就一直像老鹰护小崽一样的庇护着东方宇。直到对方成年、进了暗幽阁后,东方慕才完完全全的放开了手,任小鹰翱翔。 回想今晚费征那稍纵即逝的关切眼神,以及自家弟弟饭桌上那频繁给对方夹菜的行为,东方慕心想他大概已经基本理清了头绪,甚至是直指中心。 东方宇全程都在看自家大哥。默默地看着他坐在圆桌的另一边,一声不吭的,倒是表情变化多端的甚是精彩。 东方宇终是坐不住了,也许是怕豪爽的大哥给憋坏了。起身坐到他的身旁,搭上他的宽肩,甚是不解。 “大哥,你今晚是怎么了?把我叫来自己又不说话?”不说话就算了,还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直盯着他看,搞得他心里毛毛的,差点忍不住打哆嗦。 东方慕拨开他的手臂,扣住他的臂膀,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犹豫了终究还是开了口:“你是不是……” “呃?”是不是什么?东方宇面带疑惑。 “是不是……”东方慕有一些尴尬,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这般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样。 东方慕对断袖分桃之事并不歧视,但说要他毫无芥蒂,稍显勉强。可事关自家人就不一样了,若事情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就算心有不愉,他也得坦然接受。 父母不是问题,孩子也不是问题,东方家的子嗣由他这个做大哥的来继承。他所担心的是他们将来所承受的流言蜚语与不平的待遇,更担心他们能走多远! 东方宇越看越觉得自家大哥今晚怪异的很:“是不是什么?大哥,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 东方慕猛得一咬牙,道:“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或者,大哥应该这样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费征?” 仿佛晴天霹雳,东方宇望着自家大哥的目光错愕不已。意外他询问自己的居然是…… 比起被大哥察觉的晴天霹雳,更可怕的是东方宇似乎一点也不想失口否。东方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东方宇觉得并不重要,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让他心情难以平静的是大哥把他一直刻意忽略,努力控制的那个念头给说了出来。 看着变了脸色的弟弟,东方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胸口如压着巨石使他一时难以呼吸。 攥着东方宇手臂的手紧了紧,就听东方慕压抑的嗓音低声吼道:“东方宇,你疯了吗?” 世间女子千千万,喜欢什么样的不好,偏偏去喜欢上一个男人。 东方宇在他的质问中唰的白了脸。看着自家大哥紧绷着的脸,他伸手掩面,笑了笑,说:“大哥……” 苦涩的嗓音从指缝中流出:“或许,我真的是疯了!” 东方慕紧紧皱眉:“既然如此,那就回头吧!” 回头?东方宇愣了一下,不,他不想!几乎下意识的摇头。 寂静的屋里,只有俩人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东方宇双手捧面,艰涩道:“大哥,来不及了。” 费征已经扎在了他心底,在这之前,他或许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但,现在…… 第587章 东方慕望着弟弟眉宇间带着甜蜜的无奈,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小时候做错了事后,就会一副手足无措的乖巧模样站在他面前。 一晃多年过去,此时此刻,东方慕才猛然回神,也真正意识到那个总是调皮捣蛋,逢处惹祸的弟弟,是真的长大了。眼下,连意中人都有了,可不是长大了吗。 “非他不可?”东方慕不确定地盯着他问,似乎还心存一丝侥幸。 东方宇看过去,对着自家大哥就是认命一笑:“非他不可!” 以后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现在,他东方宇,非他费征不可。心动这玩意,不是人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 东方慕:“………”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大哥便不再劝你就是。” “可是,大哥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想一想。毕竟,你知道,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东方慕收回目光,说话间,起身拍了他一下,然后了出去。 留下东方宇坐在屋中,出神地想着什么。 这边,因打斗而带来的一片狼藉已经被御剑山庄的下人们手脚利索的给收拾干净了。 而费征,则独自一人屈膝坐在屋顶,他手臂搭着膝盖,拳头虚握。再看满是星空的夜幕,却没有了之前的美了。 一种难以言明又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滚,费征深吸了口气,竭力令自己抛却心中的情念。可他终究不是佛门中人,没有四大皆空,有没有六根清静。他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终是差了些定力。 仔细回想,他与那人第一次在摄政王府见面的场景。那日,东方宇脚步匆忙。一袭锦袍衬托着他修长笔直的身姿,手持纸扇,背着阳光的那张脸风流倜傥,泛着些喜色。想着想着,似乎转念又想到什么,费征的神情蓦然变得惆怅起来。 东方宇一脚迈进院门,就看见屋顶上那孤零零坐着的身影,脚下的步子一顿。 费征听闻脚步声看了过来。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视线交错! 费征淡淡勾了下唇角,漫不经心道:“回来了!” “嗯!”东方宇颔首 “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未歇下?” 东方宇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这人是在等自己。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这人还没回房歇息。白日里,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某人满眼的疲惫! 费征垂着眼睫俯视着他,慢悠悠道:“就准备歇了!只是见今晚这出奇的满天星空委实壮观,想多看一眼罢了!” 东方宇一直抬着眸,也一直对上他的视线。闻他此言,故而弯了弯眉眼笑着打趣道:“你这一眼,怕是快盯了一个晚上了。” “费征,只是星空而已,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夜晚可以看。你一路奔波,不累吗?” “………”费征瞧着他! 东方宇:“早点歇息吧!” “………”费征:“东方宇……” 东方宇:“嗯?” “你……” 费征欲言而止,看着东方宇乌黑的眼瞳,末了,仅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对方欲言又止,东方宇下意识的紧紧注视,却见费征眉目低敛,正看着他。 蓦然,对方一双深邃的眼眸忽然变了。对方凝视自己的那眼睛里,情绪明显复杂。温柔,隐忍、茫然,甚至还带着一丝宠溺。 “………”东方宇怔怔地看着变了眸色的费征。呃!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费征那双眼里所隐藏的东西。但又没有确切的把握!更不敢随意揣摩。 原本暗地里悄然滋长的感情,即将破土而出! 第589章 “阿嚏!” 空气中流露的暧昧,因东方宇乍来的一个喷嚏给打没了。 费征:“……” 东方宇揉揉鼻子,嘀咕道:“谁在惦记我啊!” 费征没说什么,拎过身旁的酒壶朝他扔去:“喝点?” 费征:夜凉! 东方宇接过:“嗯!好!” 酒壶已被开封,但没被喝掉多少。 “他们去了何处?”费征道。 原本他想着把东西交到流经手上就返回江南。师傅毕竟年纪打了,留她一人在深山,多少有些不放心。却没想到居然那么不巧,与流经擦肩而过。 东方宇知道他问的是谁,拎着酒壶嗖得一下飞上屋。拍拍费征的肩膀,道:“他们大概可能随处走走吧!” 费征:“……”所以,他是不知道喽! 东方宇眨眨眼,他是真的不知道。以前哪,他和云天爱斗嘴,俩人也经常是凑在一起没事找事。可现在人家有心上人了,时时刻刻粘着心上人。那他这个兄自然得往后排排了。重色轻友麻!又不止他一个,夜漓才是首当其冲。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这次入京专门来找流经可是有要紧事?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东方宇说。 费征摇首轻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口酒:“这倒不必!师傅让我带了件东西给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样啊!”东方宇捏捏下巴:“人最多几天就回来。在流经回来之前,你就安心的在这住下。” 省的住摄政王府,看那一对对夫妻秀恩爱,特别是那座府邸的主人。 费征放下酒坛:“真没想到,流经会跟戴云天在一起。” 东方宇自然能猜到他的心思:“这个嘛……” 捏着下巴笑了下:“别说你了,就是认识他们多年的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知道流经一直默默喜欢着云天的时候,他可是惊讶了许久。白秋水还当着他的面损他,说他惊讶的嘴巴都可以塞鸡蛋了。 真是让戴云天走大运了,轻易就将人拐了。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费征道。 “你说的对!”东方宇认同的点点头。 是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世人万千,两个人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又从相识到相知,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相守。 何其有缘,又何其有幸! 这边刚羡慕完,东方宇就一脸不爽的吐槽道:“费征,你说他们不好好过日子,整天成双结对故意在我眼前秀恩爱是几个意思。” 更可恶的是!居然还说什么怕他一个人太寂寞,集体劝说他也赶紧找个不嫌弃他的人。他明着是堂堂御剑山庄的公子,暗地里是一阁之主。虽比不上好兄弟夜漓那张妖孽的脸,也没有常胜与蓝正文雅端正的俊俏。但他长得也不差,要钱有钱,要颜有颜,钱更不用说了,身材够高。是完完全全符合白秋水口中所说的什么高富帅的。咋到他们嘴里就变成了嫌弃呢! 不过,要真有人敢嫌弃高富帅的自己,那不是自己不够好,而是对方是眼瞎。 就是…… 东方宇习惯性的捏着下巴,捋了捋丝毫没有的胡须。 就是……希望有一天,身旁这个人眼睛能好使些。 费征看着他一脸“我非常不爽,他们实属可恶”的表情,顿时是好笑又无奈。 “………” 东方宇觉得自己中了费征的邪了。不然,光是看见对方嘴角扬起的笑容,心脏就“怦怦”的直跳。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恐怖。 第560章 微风细雨,一如一年前的那天。 白秋水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一侧的花丛与假山石墩等一一掠过她的视线。 不知不觉,白秋水来到了她当初落水的地方。当日盛开欲滴的荷花已然消失,只剩下残败孤零的几片枯叶。不过,湖水依旧清澈,湖边几颗不知名的树木枝繁叶茂。枝条垂落,随着风隐隐约约的撩着湖水,使湖面泛着微微波纹。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景色还是那个景色,人还是那个人,不过,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抚着肚子,白秋水低头望着湖里游得正欢的鱼儿,怔怔出神。 夜漓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缓缓走到她的身后。 空气里忽然传来淡淡薄荷的味道让白秋水蓦然回神。下一瞬间,自己粗壮如桶的腰被一双手臂环住。 白秋水扭头,看清男人脸上表情的那一刻,呆了一下。 夜漓脸上的表情充斥着暖意,目光望着前方,修长的身形曲起,枕在白秋水肩头。完美的侧脸贴着白秋水的耳廓。 不期然撞进男人充满笑意的眼眸,白秋水砸了砸嘴,将视线转开。心里嘀咕道:怎么能有人长得这般妖孽,简直好看地犯规。 男人忽然在她耳尖蹭了一下,换来白秋水一记娇嗔的瞪视。 夜漓摸了摸鼻子! 白秋水稍稍仰头,将自己身体的重心靠向身后之人,喟叹一声道:“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像是在怀念一般,话里却没有一丝的落寞。 “许是……老天特意把你送到本王身边……”夜漓说。 白秋水煞有其事的用眼瞟了瞟他,似乎是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王爷,咱能不这么厚脸皮吗?”白秋水眨着眼睛揶揄道。 “本王说得是事实!” “对,是事实!”白秋水别有深意地点头,厚脸皮的确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夜漓当然看出她眼底的戏谑之意,不在意的挑眉笑了笑。 “阿漓” “嗯!” “方才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穿到这个时空,也没有遇上你,结局会是怎样的?” 夜漓静静听着 白秋水低头,将自己的手覆在腰间的大手上,继续道:“又如果……你没有在宫宴上看上我,我也没有看上你。我们彼此钟意他人,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沉静男子手指一阵轻颤:“……不会” 白秋水:“嗯?” “不会有别人,你既是为本王而来!那注定就是本王的,何来的别人!”夜漓霸气地说道。 白秋水:“………” 男人霸气外漏的话使得白秋水轻笑,盈盈笑意的眼里有甜蜜有戏谑,也有果然如此。 夜漓:“就算你不是专为本王而来到这里,……结局也会如现在一样。” 他们之间不会有别人!除了她白秋水,他夜漓也不会爱上别人。这些话,夜漓没有说出来。 “It is written.” “???”夜漓 白秋水温柔一笑:“你说的都对,不管过程如何,我都是你的。因为,你会让它成为命中注定。” 注定为你! 夜漓邪魅的唇角无法抑制的扬了起来。 白秋水会心一笑,也察觉了到男人不喜欢对她那个“喜欢别人”的假设,故而岔开话题。 “你去御剑山庄,是见费征?”把她送回府摄政王后,夜漓就去了御剑山庄。 能让堂堂摄政王亲自登门见的人很少,一只手指都掰得过来。对费征救了流经一事,夜漓虽嘴上未说什么。但白秋水知道,他和她一样,从心底感激。再加上费征又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夜漓自然也就没有把他当成陌生人。 “嗯!” “你怎么没有把人带回来?”说什么,费征也算是他们摄政王府的客人。 “人在御剑山庄好着呢!听说某人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夜漓有些慵懒的说,似乎对事情不感兴趣。 “真的假的?”白秋水有些不可置信,寸步不离的跟着?这可真不像东方宇的作为。难不成,平时大大咧咧,潇洒风趣的东方宇骨子里还有娇妻属性? 白秋水脑子里想象东方宇抱着费征的手臂,一脸柔情蜜意的冲着人撒娇。顿时身体一个冷瑟,感觉到一阵恶寒,连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冒了出来。 啧啧!太让人头皮发麻了!不过,这仅是想象而已。她知道,东方宇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更别说是让他伏低对男人撒娇了,万不可能的。 仿佛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夜漓轻轻勾了勾唇。揉了揉她经常发酸的腰! 看来,真的是将人给闷着了,就这般热衷于这种事情上。 一阵微风袭过,树枝摆动,水面波纹裂开。 夜漓想起当日化名为无名的白秋水站在他面前。娇俏俊美,目光澄净又带着狡洁。一双灿若星辰的乌眸望着自己,静静地,像是在认真打量,又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那一刻,他就对白秋水起了一丝好奇之心。于是就让人查了一下,意外她居然就是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左相府的千金。 他向来对男女情爱之事无感,更不关心“闲事”,自然也就不清楚左相府的千金到底是如何的模样。 能无视他的冰冷,敢于直视盯着他看的人不多,更遑论对方还是个女子。第一次,有人勾起了他心底的一丝好奇。也仅仅是一点点好奇,心动,没有,那是在俩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等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夜漓不清楚。但后来他似乎知道了。他想,自己前面那些年的孤寂与无心,或许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到来。然后,给对方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与过去。 是事实,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无论是感情方面还是身体方面,白秋水都希望彼此是对方的唯一。他敢肯定,若他沾过任何一女子,或者他身边有人,白秋水都不会把一颗真心掏给他。 夜漓:“恩!” 他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东方宇那唯恐怠慢了费征的态度,明晃晃的摆在那。而且,看东方慕的神色,怕是已经习以为常。 第591章 入了初冬的凤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今日天气甚好,无风无雨。因为阳光普照,人们暂时脱离了冬天特有的寒凉。 费征顶着头顶的太阳,步伐悠闲地跟着东方宇。 丰神俊朗又有气质的两位年轻男子并排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别提有多惹人注目。 特别是东方宇,面带笑容,一袭浅色衣衫,手执纸扇,贴在胸前有意无意的那么扇几下……明明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凭白多了一抹味道:一抹异于他人的风流潇洒与无拘无束。 耳边隐隐传来女子有意压低的私语。从他们出现到现在,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女子羞涩掩面的盯着他们瞧了。 对女子热烈的注目,费征没有分毫感觉。但,他不喜欢有人用这样恋慕的眼神去看东方宇。 眯了眯眼睛,费征看了一眼身旁的东方宇,对方脸上带着倘若无人的微笑。费征没说什么。只是悄悄向前迈了半步,以身子隔断一女子的火热目光。 从头到尾,东方宇都没将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放在眼里。倒是瞧见了费征的靠近,略微不解的侧过眼瞅了瞅他。 费征没解释,有意岔开话题道:“我们这是去哪?” 两个大男人在街上闲逛,又频频惹人注目,总不能一直这样逛下去。 费征话音刚落,就见人停了下来。 费征:“??” 东方宇微笑,驽驽下巴:“呐!我们到了!” 俩人停在一间大的木楼前,费征抬眼看着招牌,上面写着粗黑有劲的四个大字 费征:凤京剧院? 东方宇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往里走:“走,我们进去听听曲儿!” 东方宇想单独跟费征呆一块。可出了府又不知道去哪里好,于是就带人带到了凤京剧院来。这里有吃有喝,可以听听曲,又有独立的包厢不被外人打扰。他们二人可以在这里单独呆上许久。 因为熟识,东方宇一进剧院,就被迎上来的管事给亲自请到了一位置极好的雅间。 雅间位置有些隐秘,靠着窗户,很安静!坐在窗前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见楼下的街道上,各色各异的人们。 待茶水点心上齐以后,东方宇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问:“这里如何?” 俩人面对面而坐,只要一抬眸便能看见对方的眉眼。 望着东方宇类似等待夸赞的表情,费征一向沉静的眼眸暗了下,勾着唇角回道:“此地甚好!” 东方宇一听,微微裂嘴笑开! “嗯,这里的茶水与点心也不错,你尝尝看!”东方宇把装着点心的盘子往费征的面前推了推。 “好!” 费征一向不喜酸甜的食物,今日却信手拈起糕点吃了起来。还点点头赞了声味道确实不错。 入耳的琴声如溪流,嬉戏而绵长……东方宇给俩人的杯盏注了茶水。 费征摸着光滑的杯盏,慢慢的喝了一口,目光随意的打量着周围。 费征大多数都在山里呆着,没人经常跟他说话,开口的时间自然就少。时间一久,也就养成了话不多的习惯。 两人的关系说清不清,说迷糊又不迷糊,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的话就是暧昧。 就目前而言,看样子俩人谁也没有想要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意思。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此刻俩人干坐着喝茶听曲,谁也没说话,颇有几分尴尬。 费征不是多话之人,东方宇恰恰与他相反,平时就喜欢叽叽喳喳的,用话唠来唤他也不为过。就是不知怎的,话唠今日突然话变少了。 第592章 东方宇不觉得窗外的风景有多好,人来人往,尽是脑袋。脑袋有什么好看的,某人却看的很认真。 其实,东方宇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费征半敛的眼眸有些放空,虽说目不斜视的望着,却没有将事物纳入眼底。他只是,在想着某件事情,或许是太放松了,想着想着就有些出了神! 东方宇也不打扰他,把玩着手里的纸扇,时不时的喝几口茶水,也会悄悄瞧上几眼某人的侧颜。 话多的人突然变成哑巴,东方宇不习惯。想开口,又见对方看的太认真,好像压根就望了他的存在一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暗啧几声。 东方宇多次注视,费征不可能察觉不到。回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提起茶壶给自己沏上:“怎么了?” 见费征终于不再“冷落”自己,东方宇眼睛亮了一亮,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半似玩笑道:“没,我就是在想,外面是不是有位天仙,让你一瞅就是半天。” 费征闻言,忽然笑了声:“嗯!” 的确有位天仙,就坐在他对面。 “……你,不会真看上哪家姑娘了吧?”东方宇一边揣测道,一边把头凑近窗口,看着人潮。看看是不是真有人把费征的心给勾走了。 望着他直接的反应,费征忍不住笑了出来。慢悠悠地打量着他,故作不解的道:“东方宇,你找什么?” 东方宇直言道:“………找你眼中的天仙啊!” “哦?”扑哧!费征噙着笑意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无人回答。因为,东方宇知道自己傻傻地被对方给忽悠了。 接着,费征就挨了一记白眼。 遭了白眼的费征,嘴角也再次有了笑容。 东方宇看着他抿了下嘴,沉吟片刻开口道:“听流经说,你只有你师傅一个亲人。” 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却又隐隐带着关怀。 “嗯!”费征淡淡颔首! “你打算就一直呆在深山?” 费征握着杯盏的手微顿了下,抬眸,盯着他,静默片刻后,开口道:“或许吧!” “………”东方宇点点头,没说什么。 接下来,俩人之间重归寂静,只有琴弦波动的声音。 极为细弱的琴声漂浮入耳,缥缈、空寂。忧伤地曲调,隐隐约约透着伴着哀愁。接着,几声简简单单的调子,淡淡地,如山石中的泉流,低低缓缓,几不可闻! ―――― 两匹骏马闲步缓行,一前一后。马蹄踏着青青草地。 流经骑着马,视线望着远处的层叠山影,墨青朦胧的山峦一一落入他黑色的眼眸,顾自沉思着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戴云天安静无言的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浮沉不定。在前面的人停住不再前行的时候,戴云天才勒马上前,抬手牵住了他握着缰绳的手。 流经偏过头来,看见他双眼透着关切的询问,反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摇摇头:我没事 戴云天知道他这会儿心情有些低落。凝思看了他片刻,忽然松开手翻身下马,把他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流经一怔,下意识的揽住他的脖颈,有些不明就以的抬眼看着他。 戴云天抱着他,径自循着水流的声音往前而行,来到一处河边,将人放下。 视线豁然开朗,阳光下的河水面,水波盈盈生光。流经怔怔地,沉静地望着透彻清明的河流。 戴云天伸出双臂将人揽进怀里,没有只言片语间。 流经转回头看了他一眼,视线移开,闭上了眼,似是有些倦意,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去。 第593章 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凤京乃天子脚下。城里不仅住着许多的达官贵人,往来凤京城做生意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凤京城,是一个真正的富庶之地。 在与北欧国的战事结束后,没有了压抑,百姓们生活活跃了许多。 夜幕中,城门已关闭,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们手握长戟,眼望前方,丝毫不敢松懈。 “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向着城门奔来。 守城当值的校尉站在城门上,俯视几匹俊马上的人。还未出声呵斥来者何人,就见为首的男子掏出了一块木制令牌,高高举起。 校尉认出令牌所出,知道他们是军营里的兄弟。便带着人下楼,挥手让人将城门打开。 来者共有六人,都穿着戎装,不同于自己的是,眼前这几人属于常胜将军麾下的将士。 校尉收到上面的命令,不管是入城的还是出城的,无论身份,一律都要仔细盘查,在确认无异后才能放行。 眼前几人虽说都是自己人,但命令摆在头上,任何人都不能疏忽。校尉示意属下上前,马背上的几人翻身下马,准备接受他们的盘查。 守城的士兵得了令吼,上前把拦下来的几人全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搜查了个遍,没发现任何异常。 校尉一摆手,几人就退回几步,站在了他身后。 校尉谨慎地目光一一从几人脸上扫过。几人坦然面对他的打量。方才掏出令牌的男子似乎是几人中的头。此刻的他,正微仰着头靠在城墙上,任凭校尉的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个来回。 再三确认几遍无误后,校尉才点了点头下令放行。 对方道了声多谢,就带着人进了城。 城门在几人入了城后缓缓合起。 校尉则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拧了拧眉,想了一下还是招手让人悄悄跟了上去。 炎热的仲夏早就被冲散的干干净净。炎热又凉爽的秋季也已消失。 夜风飘荡,烛火轻曳,在这月光皎皎如白霜的夜幕下,摄政王府一间透着烛光的卧房里,隐约传出浅浅地低吟声。 床幔尽落,透过白色床幔,隐隐约约能看到床上抱在一起,唇舌纠缠的两道人影。 夜漓将人完全纳入自己怀中,一手牢牢扶住对方的后腰,舌尖与之纠缠得缠绵…… 怀里的女子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肚里孕育着他的两个孩子。饶是强大,心如冰冻的他,也抵不住白秋水所带给他的满心欢喜。 这个人,他将终其一生的守护,爱恋! 次日清早,晨光姣好。摄政王的膳厅里,传来谈笑声。 回了府的颜晟正拉着心心念念的夏菏坐在膳桌前,殷勤地问东问西,丝毫不顾及有他人在。 夏菏一向淡漠的脸,此刻微微发红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颜晟偏偏就喜欢看到这样的媳妇,一个劲的问她,自己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有没有想他。 夏菏被问得烦了,就会狠狠瞪过去。 暗雨护着挺着肚子的春桃,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转悠,唯恐一个不小心,粗枝大叶的媳妇会被磕着碰着。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同时有了两个宝,那就不一样了。 阴魔与阴鬼这两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宝,每天都像孩童一样,吵吵闹闹,争执不休,有时还会动起手来,当然,打着打着,俩人就会又重归于好。 冬梅吩咐着下人布菜,对二人的打闹习以为常,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两句劝二人。 ………几人闲谈说笑间,不知谁说了一句什么,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膳厅一片热闹。 夜漓与白秋水在门口驻足,看着笑得开心的几人。 颜晟看到二人,微笑着揶揄道:哎!可算起床了,就等你们了,大伙肚子可都快饿扁了。 白秋水淡淡一笑:颜晟 摄政王府因为有了王妃,气氛变了很多。以前冷得整座府邸阴森森的,现在则每日都充斥着笑声。 第594章 摄政王府 是夜,将近三更时分,屋檐上响起了微乎其微飞掠而过的风声。在寂静的夜里,这点声音几乎可以忽略。 人影倏然闪过,向着府里的主院纵去。 夜幕中,戚霞儿与十五对视一眼,各自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便纵身追上。 顺着一路追逐,不过几个纵身就听见了主院有了些响动。二人飞身而落,发现夜漓背着手、昂然立于院中。暗风、暗雨二人则站在两侧。侍卫围成一圈,透过月光,二人看见被侍卫围堵的两名黑衣人。 激烈的缠斗声在夜色中回荡,使得夜幕染了几分空灵。朦胧月色下,不断有刀剑相击的火星,隐隐闪闪的出现。 还未等戚霞儿与十五等人出手,接着就听见兵器重重落地的声音。 侍卫点亮火把,火焰怒胀,把朦胧的院内照亮一片! 黑衣人半躺在地,一手扶地撑着身子,一手捂着胸口。嘴角溢血,喘息不定的咳嗽着。 在他身边不远处,躺着一名黑衣蒙面的人,黑衣人已然没有了气息。 暗风走近蹲下,扯去黑衣人的面巾,还是与上次一样,一张普通无奇的脸。 近日,每晚都会有黑衣人夜闯摄政王府,而且目的直奔主院。今晚,也是与之前一样,他们故意把人放进来。在黑衣人出现在摄政王府附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暗风扼住黑衣人:“说,想死还是想活?” 黑衣人呸了一口血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说话。 暗风一怒:“都死到临头了,还笑,倒是个不怕死的!” 黑衣人依旧沉默……怕死,他就不会来了!再说,他今晚要是不来,结果一样得死。 暗风松开手,将人推开,任其趴伏在地重重喘息。 “王爷……”暗风询问的目光看向夜漓。 夜漓站在原地未动,眉眼深敛,默了片刻,便冷声吩咐道:“砍下四肢,削去五官,与之前的一起,物归原主。” “是!”暗风应声,接过身后侍卫递来的刀。 黑衣人一听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下场,瞳孔骤缩,浑身颤抖,看着夜漓的目光里,透着强烈地恐惧。 “……想不到名扬天下的战神,堂堂的摄政王,居然如此的残暴。” “呵!”夜漓冷冷一笑,如寒冬腊月的冰苞,砸在众人眼前。 神情冷酷的直盯着黑衣人,一字一句道:“就凭你,也妄想激怒本王。” “想求本王给你一个痛快?” “……杀了我!” 黑衣人见暗风提着刀向自己走来,下意识的挪着身子往后退着。一边挪动身体一边挥手,想要制止来人的靠近。 “我招,我知道的全招!”闪着寒芒的冷器渐渐逼近,黑衣人脸色煞白。他不是怕死,他宁愿对方一刀结果了他,也不愿落得个被做成人的下场。 夜漓唇角微勾,一句话,就让黑衣人跌进万丈深渊。 “晚了!” 黑衣人吐血:明白无论如何,今日在劫难逃。跟了北欧宸的那日起,黑衣人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丧命。 呵!如今,他不仅要命丧黄泉,就连一个完整的尸身都落不着,当真是粉身碎骨。 黑衣人仰头望着夜漓旋身留下的背影,不再开口请求。 黑衣人眸色渐渐下沉,泛着冷光的刀锋已朝他臂膀挥来…… “啊!………”男人压抑不住的嘶鸣和痛苦的呐喊,一声接一声。 第595章 夜漓坐在藤椅上,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意洋洋的光芒虽遮掩了一部分的凌厉,摄政王的气场依旧强势,令人望而却步! 夜漓抬眼望着面前精神抖擞的白秋水。今日是他的生辰,一早,他这大腹便便的王妃就早早起床,亲自为他准备了一桌可口的早膳。不仅如此,还为他准备了生辰礼物,这样精心准备,为的是陪他过一个俩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辰, 夜漓生辰的这日也是他母妃的受难日。从母妃去世之后,夜漓就不再过生辰。所以,他自己也忘了这一天的意义,他记得的是母妃慢慢瞌上的双眼。 白秋水来到他身后,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颈项,上半身趴在他肩上,脸颊贴近他耳边。语气欢快道: “嘿!我们的大寿星在想什么?” “秋儿!”夜漓微微一勾唇角,攥住她的小手,将人往怀里带。 “干嘛闷闷不乐的?” 白秋水顺着他的动作,走到前方,然后坐到他怀里。直觉告诉她,男人这会心情不好。 夜漓无言,伸手从她衣领内掏出她戴在颈项上的一枚玉坠。玉坠只有指甲大小,正反面都精雕细琢地刻着图纹,被一根红绳系着。 白秋水低眸看着玉坠…… 夜漓把玉坠拿出来,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玉坠轻轻摩挲着,一下又一下,像是恋恋不舍与深深怀念。 “……记得本王跟秋儿说过,这枚玉坠是母妃的遗物。”夜漓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些许轻风吹起他垂在肩上的头发。 白秋水点点头,这个坠子是俩人成亲那日,洞房花烛之时,男人亲手给她戴上的。还说,这是他母妃临走时留下的。 看着夜漓那张有着完美比例,没有一丝一毫瑕疵的脸,与毫无波动的瞳眸,白秋水好像明白了………男人应该是想起了她那未见过面的“婆婆”了。 白秋水伸手想要揉一揉男人的头,给予男人安慰。然,在即将触碰头发的时候,忽然变了主意。 柔若无骨的手指捻住了夜漓的耳朵。食指与拇指轻柔的捻着微厚的耳垂。白秋水笑的十分温柔,眉目中是浓浓的心疼。 “阿漓,母妃在天上看着我们。我想,她现在一定非常的欣慰。因为,她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看着你过得好,她会比任何人都高兴。” “………” 夜漓把头埋进白秋水的颈间,环住她的腰。如静静湖泊的眼眸慢慢瞌上。 被睫毛扫到的肌肤有些微痒,就像被猫轻轻的抓了下一样。白秋水忍着瘙痒,顺势揽住他的脊背,并抬手慢慢抚着。 “……秋儿,你好像把本王当成你儿子了。”夜漓不冷不淡的语调忽然从白秋水颈间响起。 “呃……”白秋水汗颜,男人,谁会有一个比自己年岁还大的儿子。 夜漓抬起头:“母爱泛滥?”黑如浓墨的眼眸里是带着戏谑地揶揄。 白秋水摸摸鼻子白了一眼,语带嫌弃道:“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才说完,白秋水就感觉手指被咬了一口:“呲……” 明知自己这点力道不会真的让人感觉到疼痛,然在见怀里人吃痛地缩了缩手后,夜漓立马亲了亲被自己咬过的地方。又心疼地对着手指吹了吹。 夜漓:“乖!亲一下就不痛了。” 白秋水承认她是故意的,夜漓那一下,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嗦。那被含到的地方一点儿痕迹与疼不痛都没有,反而有些酥酥麻麻的。 “好啦!骗你的,不疼!”白秋水凑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第596章 夜漓柔柔地拥住她,心满意足的喟叹,仿佛就想这样子一直拥抱她到永远。 “呵!你干嘛,好痒!”白秋水笑着将夜漓从她脖颈间推开。 夜漓凝眸望着嫣然微笑的她,忽然单手扣住她的下巴。 白秋水睁大眼眸望着他,一瞬也不瞬地。 白秋水被夜漓直视她灵魂深处的眸子给盯得心脏扑通扑通。嫣红着小脸,朱唇轻起:“干……干什么?” 夜漓低低一笑,对她的明知故问感到好笑。手轻抚着她下巴调侃道:“秋儿脸红了!” 白秋水捂住自己脸…… “真是,秋儿身上,哪个地方没被本王抚摸过。”孩子都快出世了,还这般容易害羞。 啧!这男人真可恶!主动勾引她,居然还嘲笑她。 “姓夜的,你够了哦!嘲笑我很好玩吗?” 夜漓神情温柔的一笑:“本王怎会舍得嘲笑自己的王妃!” “……”白秋水一脸你睁眼说瞎话的模样看着他。 “本王是在调戏自己王妃,何来嘲笑一说。”他无辜的反问道。 “………” 白秋水无语一噎,对某人越来越“厚颜无耻”的功夫,感到钦佩。 白秋水冷哼一声,似乎懒得与他比谁的脸皮更厚。小脸一歪挣开男人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过去。 这一瞪,视线与之交错,夜漓的视线专注,浅浅的笑容里满满映着的都是她。狂热炽烈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一样。 心脏忽然加速,愈跳愈快,愈跳愈急。白秋水着魔似的移不开眼。 “这是怎么了,本王的王妃,嗯?”他附在她耳畔,嗓音磁性低沉,如魔魅般的蛊惑她。 心跳怦跳的更厉害了。 白秋水看着他嘴角的浅笑,心底的怦然心动被对方看穿。白秋水有些狼狈的别开眼,恨恨嘀咕道:妖孽,就知道引诱她。 见她这样,夜漓不满的又将她的小脸给勾了回来。 白秋水:“………” 澄净莹亮的水眸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殷红的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美丽诱人的樱唇抿起,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 “……喂!青天白日宣淫不好。” 夜漓露骨的目光让白秋水心尖一颤,下意识的捂住他的嘴,抬眸看了看夏荷冬梅二人有没有注意这边。 夜漓顺势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白秋水噌一下收回手 “瞧见了又怎样,又不是第一次。”说罢,便伸手搂住她圆滚滚的腰,让她整个人偎近自己怀里。 “唔……”白秋水闷闷呼唔! 夜漓俯首擒住她的樱唇,白秋水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袭销魂蚀骨的热吻给俘获的晕头转向。 柔润温凉的唇瓣,如烈火焚烧般的吻,尽情的掠夺她口中的甘甜。 夜漓腾出一手,扶着她后脑勺。 “……嗯!!” 白秋水脑袋晕沉,不由自主的低吟出声。 白秋水被激烈狂热的吻弄得气喘吁吁,模模糊糊的呢喃细语着:“呼,快,快不能呼吸了。” 夜漓动作稍稍放缓了一些,好一会,才停下这一记绵长而激狂的激吻。 白秋水全身无力的瘫在他怀里,剧烈起伏的气息呼哧呼哧的喘着。 夜漓簇拥着她,温热熟悉的男性气息与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不断吹拂在白秋水身上,轻抚着她每一寸的肌肤与感知。 闭上水眸,白秋水搂住夜漓的肩膀,埋进宽阔平坦的胸膛,享受着男人的体温。 这个人,这个怀抱是独属于她的,一辈子都是。 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不愿他眼中有除她以外的人。白秋水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的喜欢上一个人。她霸道的想要拥有对方的所有,占据对方的一切。 夜漓就像一株罂栗,沾上了会让人上瘾,而且越来越深,永无止尽。 爱一个人,是这样吗? 自私的想要从对方身上索要更多,抑止不住的想要对方的生生世世都属于她。 “……秋儿”夜漓的声音很轻! 不要像母妃一样离开,永远逗不要。夜漓揽着她,在心底默默祈求着。 察觉到男人没来由的脆弱,白秋水忽然一颤,抬起首,心疼的捧住他的脸,望着他,缓缓的说:“我白秋水,这一生,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是夜漓的妻子,永远都独属于你,不离不弃。” “………”夜漓睇着她,浓墨幽深的瞳眸闪耀着极端的两簇烈焰,认真而强烈。 “……我心亦如此!” 夜漓俯下脸,唇瓣落在她的额头,落在她秀挺的鼻尖,落在她粉嫩的脸颊。每一下每一吻,都带着他的浓浓情谊和呢喃细雨的情话。 他好喜欢这个人,舍不得与之分开,哪怕是半刻。怀中的女子是他唯一的牵绊,放不开也不愿放开。从一开始,白秋水就强烈的吸引着他。她不服输的一面,温柔聪慧的一面。她的脾气,性格,种种都让他难以抗拒。他情不自禁的看对眼,情不自禁的想拥有,又情不自禁的迷恋,他非常想要这个人,想要这个人陪着他,一直到永远。 第597章 东方宇回府后直接去了费征所住的院落。前两日,东方宇寻了一个很蹩脚的借口搬来跟费征同住一个院子。 东方宇的房间就在费征房间的隔壁。院子不大,总就两三间客房和一个院子。地儿虽不大,但胜在环境不错,安静别致。出了院子就是花园与人工搭建的小桥流水。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费征坐在院子的廊下与自己对弈,面前摆着一盘点心与茶水。 “?”费征抬头看他:“不是说这两日不回来了吗?” 说话间,费征丢下棋子,招呼他坐下,顺便倒了杯茶给他。 东方宇走近,撩开衣袍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已经下了一半的棋盘:“嗯!事情办好了,就提前回来了。” 暗幽阁众人:阁主,明明是你撂挑子偷溜的! 费征挑挑眉,道:“想不到,你就是暗幽阁的阁主。” 暗幽阁的名讳与能力在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他这个避居深山数载的人都听说过暗幽阁的事迹。东方宇是暗幽阁阁主的这件事着实让他意外。 “一开始,我是被人拉去充壮丁的。”东方宇无奈道。 “哦?”费征有些好奇。 东方宇摆手,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此事说来太长,暗幽阁其实是阿漓创建的,而我,就是被他给忽悠过去,然后替他做牛做马的苦力。” 费征听了先是一怔,后是微微一笑:“你们的感情……很好!” 不管是夜漓,东方宇,还是流经与戴云天,这四个性格不一的男人,平时看似看谁谁不顺眼,其实心里都是很珍视彼此。 东方宇笑笑,没有否认。 费征抿了抿嘴唇,忽然想起与流经初识的那日,清瘦隽秀的流经背着一把剑,骑着棕色骏马……相比东方宇几人,自己真正的朋友就只有流经一人。 东方宇看着费征略显出神的眼睛,伸手从他面前捻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在一白子旁。 听见棋子的声音,费征瞬间回身,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面前的人。 东方宇猛然撞上他的眼神,不由得一紧。看似平静无常的表情下,正掐着掌心克制自己的心跳。 费征,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欲冲出口的这几个字在东方宇心里翻了数遍。奈何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东方宇皱眉,捏住眉心。都说讨个媳妇不容易,那讨个男媳岂不是更是难上加难。 对弈间,东方宇看了眼费征握着茶盏的修长手指。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棋盘,偶尔抬眼看看廊外的景色。 冬天的脚步已经迈到,再看不到秋日的彩色。东方宇记得自己在摄政王府见到费征的时候正是末秋。 那一天见到的费征,丰神俊朗,沉静稳重。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这个人,事情不可思议地发生在他身上。 看着院内萧瑟的树枝,东方宇不禁心想:好希望,明年的这天,面前这人依在。忽然一块糕点送到了东方宇的嘴边。 “………”东方宇移眸,微微颤了两下睫,就张嘴含住糕点。墨黑的眼睛却直直的注视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的费征。 “怎么一副很感慨的样子?”费征极其自然的收回手说,仿佛刚才暧昧的举止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东方宇 费征:“嗯?” “………” 东方宇看着他,这一刻,心底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费征,他是不是…… 费征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干净而年轻的笑容很柔软。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让东方宇心跳加速。 在沉静稳重的费征身上,这一抹柔软的笑容是奢侈地。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展现他的魅力,故意眼角带着一抹诱惑,一双黑色的眼睛仿佛犹如最黑暗的夜。这一切,仅是为了面前之人。 费征隐居山林久了,习惯了寂寞。可自从认识东方宇之后,他的嘴角,总会若有若无的翘起。 第598章 面对费征,东方宇始终没法将心底真实的感情与之倾诉。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费征会不会因此而厌恶他,又或者疏远他。即便费征对流经与戴云天的感情没有排斥的反应。但,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东方宇猛灌一口酒,将心里的犹豫全吐了出来。本想着大哥能替自己支支照,结果,东方慕听完之后反应很是冷淡。不仅如此,还一副看戏的表情,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东方宇郁闷吐血:说好的兄弟情呢? “啧啧!亏你还是暗幽阁的阁主,可真够孬的!”东方慕才不管他一脸的郁闷,而是一脸轻松的睇着他。 东方慕的冷刀子并没有戳痛东方宇:“大哥,看我这样,你似乎很开心。” 东方慕:“嗯哼!” “大哥,嘲笑的时候别忘记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东方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又搬这一套,东方慕立即赏他一脸的“我看不起你”。 东方宇耸耸肩,满不在意的说道:“大哥,小弟现在需要勇气。” “说你怂你还真是够怂的。”东方慕就不明白了,自家小弟何时变得畏畏缩缩。不就是喜欢一个男人吗?大胆去表明心意就是,自己又不是姑娘家,怎么在这事是就婆婆妈妈的了。 东方宇这下受伤了,因为,他也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怂。 东方慕抱胸,挑眼睨视着自家小弟:“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你怎么开口表明心意,而是要怎么练练你的胆子!”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又嘲笑我是不?” 东方慕轻松一笑:“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就是因为对,所以他才不开心。 “大哥,回头我就跟嫂子说你欺负我。”东方宇亮出杀手锏。他家嫂嫂最是爱护他了,夸张点说,总把他当成长不大的孩子。每次他在大哥手里吃了瘪,回头找嫂嫂添油加醋那么一说,总能给他讨回来。 东方慕看戏的心情顿时噎住了,咬牙威胁道:“………臭小子,不准告状,你都多大的人了,羞不羞?” “不羞!” 东方宇得意一笑:“我高兴!甭管我多大,反正在嫂嫂眼里,弟弟都是需要“呵护”滴。” 东方慕无语,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对着东方宇得意的嘴脸,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行。 为了不想晚上被自己的妻子赶到睡书房,东方慕收起玩闹之意,脸上恢复正色:“既然没法将你的心意对他说出来,那就不要说好了。” 东方宇:“???” “不要用你这蠢样看我。”东方慕:“既然不能说,那就做好了!” “……做什么,怎么做?”东方宇一副洗耳恭听又认真的模样。 “我是说,你对费征的感情不用隐藏,也不用掩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宇,把你心底最真实的情感放在费征的面前。他又不是蠢的,过不了多久,自然就会发现你对他的不怀好意。” 前面听着还有点谱,最后一句东方宇就不乐了,什么叫不怀好意? 不给他反驳的时间,东方慕紧接着又说:“人家看上去可比你稳重多了,只要有心,不超三日,他一定会有所察觉。” 东方慕其实很想拍着自家小弟的肩膀告诉他,你喜欢的那个人,说不定也同样喜欢你。如果那晚费征的眼神他没看错的话。 第599章 东方慕不知自家小弟是不是真的把自己下午安慰他的话当了真。在用膳的时候,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毫无顾忌的朝费征献殷勤。一会叫人尝尝这道菜,一会给人盛汤夹菜,全程伺候。 一顿晚膳下来,几人脸上的表情各异,精彩万分。 ……东方慕收回望着东方宇赞赏的眼神,低头啜了口茶。眼眸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敛着眼帘,低眉喝茶的费征。 啧!可真是位沉得住的主,我弟弟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还能如无其事的装作不知道。 一腔热情没有得到回应,东方宇也不气馁。本来,他也不指望自己这点善意就能博得对方好感。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对费征好而已。 东方慕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了下,犹豫了下站了起来,丢下一句“你们聊”就迈开长腿走出偏厅。 “……东方庄主!”费征突然抬头,开口叫住离去的东方慕。 “………”东方慕收回抬起一半即将迈过门槛的脚,挺直的脊梁转了回来,朝身后的费征望了过来。 “……?”东方宇不明的看着费征! 察觉到他的注目,费征看着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他来凤京这么多天,一直都住在御剑山庄,由东方宇带着他到处游玩。几乎都要忘记他来京的目的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真的很奇怪,这短短几日,大概是他这二十多年过得最轻松最有人味的一段时光了。当然,最重要的是陪伴的他的是东方宇。 费征:“我打算明日一早离开凤京,返回江南。所以,费征在这就跟东方庄主提前辞别了。” 什么,要走了? 一听说人要走,东方慕与东方宇兄弟俩同时一愣,表情一致的怔了怔。 “怎么说走就走?是不是御剑山庄怠慢了?”东方慕看见东方宇眼底一闪而逝的急色,暗暗嗤笑一声。那眼神就像是在对他说“你心上人都要走了,你就没有所表示?” 东方宇没空理会他的揶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费征要回江南了。紧紧地攥着拳头,东方宇才将心底无处发泄的憋闷死死按住。 费征连忙摇头:“不,恰恰相反,只是,我出来多日,也该回了。” 留师傅一人太久,他不放心。至于给流经的东西,他已经收到流经的来信,约他在回江南的途中一个小镇上见。 “既然住得好,御剑山庄也没有怠慢,那费公子不防多住几日。”他弟弟人还没追到手,可不能让人给跑了。 “多谢庄主盛情,只是,家师年纪大了,留她一人在家,多有不便。”费征拒绝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边的某人明显的不悦。 费征捏捏眉心,就算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东方宇对他的心思。而他,之所以装作若无其事,不是不想接受,他只是想给东方宇足够的时间。让他考虑清楚,是不是要走这条路。他不想将来有一天,他坚持不下继而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他与自己和流经不一样,他与流经的亲人都已不在。无亲无故,无牵无挂,选择与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只要问心无愧便好。而东方宇不一样,有家人,有朋友,在江湖上有地位。前路茫茫深不可测,身处江湖,一旦事情传出,可想而知人们会说得有多难听。 听人把师傅搬了出来,东方慕知道这人是一定要走了。心中暗自对自家小弟说了声抱歉,他没能将人留下。 “如此,那就一路顺风。”东方慕抱拳。 费征抱拳回礼:“多谢!” “御剑山庄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费公子何时若是再来凤京,务必要来才是。” 费征微笑应下:“好!!” 目送东方慕离开后,费征这才将视线转向一直未说话的东方宇。然,一看到东方宇难看的脸色,费征心中一凛,下意识的走近,望着面前无比熟悉的人,柔声问道:“怎么了?” 偏厅一片寂静,东方宇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而费征却丝毫不露怯意,面带关心的看着眼前的人。 东方宇说不出是此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愤怒的?不,他对费征生气不起来,更别说大发雷霆了。失落吗?是的,他很失落。他自觉自己跟费征的关系很好,但对方要离开了他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东方宇盯人的目光越发的紧迫,江南离凤京距离太远,自己目前根本离不开。费征这一走,怕是许久一段时间俩人都见不到面。最主要的是,他怕时间久了,费征会将他淡忘,这不是他想要的。 费征莫名被瞪,他怎么也没想到,东方宇心里居然在担忧这个。 “明早就走?为什么不告诉我?”说话间,东方宇迈前一步,贴到费征近前,直直地盯着他。 东方宇摆着脸,近乎怒喝的质问,瞬间打破了费征自持的平淡。他恍惚了下,脸上牵起一个牵强的笑容:“东方宇……” 眼前之人一如既往的俊挺潇洒,费征上次入京时,在人群中一眼就瞥到在翡翠楼门口,被廖天机搀住的这抹熟悉的身影。从二次见到喝醉的东方宇后,费征心里就多了一个隐晦的欲念。 “东方宇,我希望你能认认真真,好好的想一想。”费征灼热的视线牢牢盯住他。 东方宇登时愣住,嘴唇微动:“你………” “东方宇,我不是傻得,当然,你也不是!” “趁着分开的日子,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要与我、一个男子,一辈子。” “未来也许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变化。但我希望,这个变化中,不包括你的离开!你……明白吗?”费征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明白,他全都明白!费征的意思很明显,俩人若是决定在一起,那么,就是一辈子。 喜悦乍然而来,东方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喜欢费征的同时,对方也同样对他……而且,更先他一步将俩人之间的暧昧挑破。 第600章 温暖的阳光将东方宇唤醒,他躺在床上,目光难得有些涣散。由于昨夜醉酒的缘故,他有了一个深度的睡眠。宿醉后的头疼也让他精神略显疲惫,四肢沉重。 坐起身,望着床对面的窗户……他记得,昨日这个时候,那人一袭稳重的蓝色衣衫,手里拿着书、侧肩靠着窗…… 东方宇下床推开窗,楼下的景物映入眼帘。宽广热闹的街道、穿梭的百姓、蔚蓝的天空浮云慢慢蠕动。半个城的光景印在脚下,却没有了昨日陪着的那个人。 费征前脚刚走,后脚东方宇就被自家大哥灌了个烂醉。而且他那没义气的大哥居然就将他扔在了酒楼的客房里。 长大了,果然娘不疼,哥不爱! 东方宇揉揉皱着的眉头,从床上爬起来时他就头痛欲裂,这会儿口干的不行。就在东方宇转身想到桌子上找水喝时,一抬头,居然见夜漓正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阿漓,你怎么在这?”东方宇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夜漓淡淡瞥了一眼有些飘忽的东方宇,冷冷地开了腔:“出息!” “………”东方宇无语一噎,他很想解释自己并不是因为不舍费征离开而借酒消愁。是他大哥故意将他灌醉,至于原因,大概是自己曾经拿嫂嫂威胁他的事。 只是嗓子一阵哽疼,还没等他张口,就听夜漓接着又道:“想去就去,这里有本王!” “………知我心者,当属阿漓!”东方宇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一脸笑意,忍不住手欠的想拍一拍他。可想而知,手臂刚抬起一半,就在那双冰冻的注视下,讪讪地收了回去。 东方宇翻个白眼,啧!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拍下肩膀都不行。 无视某人傻嘻嘻的笑容,夜漓起身离开! 夜漓把东方宇等人当做知己,却从不过问他们的私事。之所以有违反常,是因为府里的那位娇妻。 …… …… 入了冬的傍晚,没有了白日的暖阳,气温明显变凉了许多。 费征将马拴在一颗大树上,然后拍了拍马的脑袋。马儿在他手心蹭了蹭就低头吃起地面上的草来。 取下水囊,费征靠着树桩席地而坐。右腿曲起,拿着水囊的手搭在躬起的膝盖上。 行道两旁的树木有许多都掉秃了叶子,只剩下干裸的树干伫在道路两端,有着冬日特有的苍凉。 费征打开水囊,随意饮了两口,还没将水囊的口堵上就察觉到附近有人靠近。 “谁?” 费征神情一凛,眼带警惕,面色却没有一丝的紧张。 新扎山,一个以前聚集大大小小不少处匪寨的山头。不管是过往的行人官商还是就近的百姓都被祸害的心惊胆战。匪患的事情传到了凤京,那时还不是摄政王的夜漓带着麾下,一夜之间将整个新扎山的匪患擒的擒,宰的载。 新扎山从此太平,再无人敢在这一带干打家劫舍的勾当。除了路旁竖立的石碑还在,现在的新扎山与之前的差别太大。 费征话音一落,便听见一道意外中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今晚就打算睡这了?” “………”费征忽然怔住,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他没回头,目光呆滞的望着低头吃草的马儿。 走近些的东方宇轻轻笑了笑:“喂!怎么,傻了?” 费征抬手遮住眼,深深叹口气,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手,扭头,目光对上驻足不远处的一人一马。 一个起身,一个抬脚,俩人默契地迈开脚步走向彼此。费征的脚步缓慢而沉稳,东方宇则步伐悠闲,俩人在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对方身上离开。 第601章 气氛凝滞,男人与男人的视线交错,静默无言的对峙半晌。 震惊过后,费征怔怔的瞪着眼前的东方宇。 “……费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费征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先让我喝口水缓缓再说。” 东方宇朝他摆摆手,捉住他的手臂,夺过水囊,仰头闷灌了几口,喝足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费征接过他递回的水囊,神情异样的盯住他的双眼。 “你猜我为什么会在这!”俊颜含笑,东方宇语调轻松的看着对方异常灼热的眼神。 暗暗握紧拳头,费征英俊的脸饱含复杂,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转身离开。 “………”东方宇一愣,追上去,眼疾手快的攉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人堵住。 “费征,你什么意思?不想看见我?”东方宇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此刻眯眼看着他问道。 费征没说话,端详他片刻,温柔的将他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掰开。然后又在东方宇即将要变脸发怒的时候反手将之握住。 东方宇:“???” “乖,别闹,出了山就有家客栈。”费征道。 东方宇反应过来,脸色由阴转晴:“你不是打算今晚就在这露宿的吗?” “夜里凉!”费征看着他道。 所以…… 东方宇忽然低笑了起来,明知故问道:“是怕冻着我,还是舍不得?” 费征淡下眼:“都有!” 心脏一紧!:“费征,你不想听我的回答吗?” 费征不语,沉眼看着他,久久,才漫声直言挑明:“人就站在我面前,你已经告诉了我你的答案。” 东方宇愣了一下,啧啧咧嘴笑了:“是啊!这就是我的回答,满意吗?” 看见他的笑容,费征也笑了:“嗯!” 看似玩世不恭的东方宇,其实,有时候,很像个孩子。 费征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紧紧交错,轻声问了句:“当真想好了?” 东方宇安静了下来,神色认真:“恩!” “这手,握上了就不会再放开。”费征喟叹低语,深眸紧盯着东方宇,迟疑的向他伸出另一只手。 “不后悔?” “不后悔!”东方宇微笑着伸手与他交握。见人一再强调,忍不住感到好笑。 费征幽邃的眼眸扬起一抹靓丽的笑容,在握住东方宇的手一刹那,用力一拉将人抱在了怀里。 掌心与身体传来的温暖,驱赶了东方宇奋追一路的所有疲惫。 “……要跟我一路南下?”费征闭眼,努力将心底的激动给压下来,慢慢将人放开。 “不然呢?” 东方宇有些无奈,一向沉稳的男人,今日忽然呆傻了起来。他一路马不停蹄的追着他跑,难道就是为了抱一下? 费征不是没看见他眼底的揶揄,不过,此刻他没空计较这些。 “东方宇,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费征不再压制内心深处的情感,抵着他的额头刨白道:“东方宇,我心悦你。” “终于能这般与你亲近,真好!” 这一刻的费征不再压抑,真实的情感挣出重重束缚,如破茧而出的蝶,不再盘旋。 如此感性,深情的费征,让东方宇一时间些不好意思。一双好看的眉眼望进费征那双深沉的黑眸,东方宇一时间无法言语,只能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 俩人的心跳都不再规律,他们互相抵着彼此的额头,视线牢牢的锁着对方。十指紧紧的交握着,那力道,仿佛要这么握着一辈子似的。 第602章 费征和东方宇趁着天未黑的彻底,骑马直奔还在数十里之外的客栈。 客栈里 东方宇什么也没带,这会儿在客栈住下沐浴,才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连穿了两三天了。之前因为要追上费征,一路也就忍过来了。这会儿人追到了,心意也表明了,悬着的心也落地了。东方宇再无法忍受自己一身的狼狈,想到之前费征还抱他过,不由得捂脸。 相较于他的“干净利落”,费征就准备的很充分。包裹里有换洗的衣物,一本书与一些干粮。 发现东方宇的尴尬,费征什么也没说,从自己的包裹拿出一套衣衫。东方宇一向喜欢穿浅色系的衣物,费征恰恰与之相反,都是以深色为主。本来就长着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再加上衣服颜色的衬托,让人看上去更加的深沉。 东方宇开了门,就把给他送衣服的费征抵在了门上,凑了上去。 唇被另一双火热的唇给攫住,费征霎时一僵,心脏一阵悸动。东方宇吻得又急又燥,还很重,与其说吻不如说啃。 其实,也不怪东方宇吻技差。每当身体需要疏解的时候,他会去天香阁,虽然为数不多。每次与人欢好之时,东方宇从不吝啬自己的温柔。但有一样不能碰,那就是,他从不与那些女子亲吻。当对方祈求着向他索吻时,就会看到刚刚还温柔的男人霎时冷掉的眼神,顿时吓得打消了索吻的念头。 面前是自己肖想已久的人,费征心里早已难耐的想碰触对方。只是俩人刚刚决定在一起,她怕唐突了对方,于是忍耐着心里的蠢蠢欲动。偏生,这人自己送上来,饶是费征再好的定力,也忍耐不住。他又不是柳下惠,面对主动的心上人,做不到无动于衷。 仅是片刻的功夫,费征握住东方宇的肩膀,微微用力一转,强势的将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 “呃??” 东方宇一时不察,失了主导权,被对方反守为攻。 对欲望,费征一向没有过多的需求,可有可无。今日却被东方宇撩起了他火。 东方宇背靠着门板,微仰着脑袋,喘着气,推了推费征在他腰上游走的手:“我三天没换衣了,不嫌有味吗?” “……不嫌!” 费征埋首在他颈间,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气息声。 “你不嫌我嫌,都快馊了。”东方宇拢了拢松开的衣服,然后摸了摸仍埋头在他身上点火的脑袋。 费征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沙哑:“宇!” 望着费征充满情欲的眼神,东方宇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直视这双眼睛。 也许是互相表白了的关系,俩人心境都发生了变化。费征不再掩饰快要溢出的情感。东方宇也忠于了内心最真实想法。俩人都觉得开心和幸福,和心上之人在一起,当真是如此的美好。怪不得夜漓与戴云天通通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东方宇贴着费征,脸贴在对方的耳朵蹭了蹭,满心享受着欢此刻又暧昧又愉后的时刻。 “东方宇!” 费征又低低唤了一声,怀里温热的身躯让他受宠若惊。即便此刻抱着人,心里仍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费征的手在他后颈上温柔的捏了一把:“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东方宇:“………” 一向稳重的男人忽然变得孩子气了,怎么办? 第603章 摄政王府的书房里,夜漓将手中的书放下,再次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空中已残阳如血,猩红一片,某人从晌午出去至今还未回府。 俊眉皱起,显示其主人此刻的不悦。 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夜漓对白秋水的态度从来都是宠溺的,也从不在外人的面前克制对白秋水的占有欲和在乎。 他之此刻之所以心情烦躁,只因他那个不知趣的大舅子今日把人带出了府,而要见的人还是曾经对白秋水有意的常胜。 偏偏今日他一时脱不开身,不能陪白秋水一起……… 因为常胜要离京,手上的军务有许多暂落在了夜漓的身上。 ………… 面前坐着常胜与樊水灵一对璧人,身边坐的是一脸温润的蓝正。白秋水举杯,以茶代酒先敬二位“新人”一杯。一是给二人贺喜,祝福他们白头偕老,二是给他们提前践行。 常胜与樊水灵俩人举杯,一饮而尽。再次对白秋水对他们的祝福表示感谢。 对于白秋水,樊水灵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 白秋水不是不知道常胜曾对她动过心。对常胜,她颇有好感,只不过,这份好感,是单纯的友谊。不是爱情,不参杂任何杂质的一份真挚的好感。 如今,常胜寻得他生命中的感情,作为朋友,她很高兴,真心的希望他们好好的,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白秋水又敬了常胜一杯,接着又敬了樊水灵一杯,才作罢。 樊水灵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在白秋水揶揄的笑容下,越发的感到羞涩。 红着脸,樊水灵想到白秋水方才凑近她耳边说的那句祝福:水灵,你我二人名字里皆有一个水字,算是缘分。今日,我在这,祝你们相守白头,也祝你――得偿所愿。 樊水灵心想:她如今当真是得偿所愿! 望着白秋水与樊水灵的友好,蓝正笑着冲常胜挑了挑眉梢,已眼神暗示:恭喜! 常胜心有领会,微微勾起了唇角,回他:多谢! 祝福的话说完了,几人轻松遐逸,边品茶边聊天。 闲聊其间,白秋水还八卦了一下自己的表哥,问他何时把她未来的表嫂给娶进门,好让舅舅舅母早得金孙。 结果,一如既往的换来蓝正的一指弹。 白秋水揉揉被弹到的额头,问他:“又来!表哥,你就不怕我找舅舅舅母告状,说你欺负人吗?” 蓝正一边替自己斟茶,一边递给了她一块点心,动作堪称优雅。 听了她的话,蓝正无谓的耸耸肩,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去告状。并且还说道:“啧!若有一天我真欺负了你,那么,不等你去告状,你表哥我,已经被我们的摄政王给咔嚓了。” 白秋水对自家表哥的消遣,不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一副“你说的对”的嘚瑟模样。 常胜与樊水灵也是相视而笑,嗯!的确如此。 摄政王的心头宝,谁敢欺负啊! ………四人又呆了一会就散了,常胜与樊水灵回将军府。蓝正则与夏菏护送他们家的无价之宝回摄政王府。 蓝正见白秋水身边只有夏菏一人护卫,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夜漓不可能放着白秋水在外面晃悠。他一定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放心他把人带出来。蓝正相信,在暗处,一定还有不少精挑细选的隐卫在跟着。 这边,常胜牵着未婚妻,走在寥寥无几人的街道上。 握着自己的大手,温热有力,樊水灵忍不住侧首看去,一张没有瑕疵的侧颜……樊水灵一想到这个男人不仅是属于她的,而且还喜欢着自己,……心脏就不受控地剧烈跳动。 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常胜停下脚步,低眸望了过来。 “怎么了?”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脸颊边垂落的几根发丝,别与耳后。 “没,我就是在想,王妃果然跟传闻的一样……”樊水灵笑了一下,说:“她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不让人动心。连她一个女子,都深受其吸引。 “………”常胜一时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眸子不觉沉了沉。 “灵灵,你是不是……认为我还放不下她?”常胜看似随口一问。 “不是的!”樊水灵摇头:“我说过的,我信你!” 樊水灵看着他,语气认真:“既然你说放下了,那就是放下了,我从未怀疑过什么。” 常胜按住她的双肩,郑重地看着他:“灵灵……谢谢你!” 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到来,谢谢你的喜欢! 常胜明白樊水灵的意思――她,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紧紧凝视着眼前娇丽的女子:“灵灵,我的妻――只有你!” 樊水灵:“………” 只有她? 樊水灵杏眼圆睁,她虽极力的想装作淡定,可惜失败的彻底。常胜的这句话,是在告诉她,他日后不会再纳妾,他身边,不会有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 “我……你,阿胜,我好高兴,真的!”樊水灵喜极,唇瓣哆嗦的话都快要说不清楚。 看到樊水灵只因自己的一句话就激动成这样,常胜心一紧,疼惜的拥她入怀,柔声的继续说道:“原本就是你该得的!” 她用一颗真心来爱他,他当然还她一颗真心! 一到摄政王府,蓝正就看见了大门前的阶梯上,站着的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蓝正摸摸鼻子,将人从马车上扶下来,接着故意当着某人的面,长长地叹息说道:“呐,完璧归赵!” 说着,动作小心翼翼的,把人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夜漓伸手扶住…… “好了,人送到了,我也该走了!”蓝正说完,见白秋水欲开口挽留,便抬手打断:“不用留,的确有事儿呢!” 白秋水一听,那算了! 夜漓将人揽到自己身边,看着蓝正,淡淡地说道:“代本王向祖母问好,有空,本王会和秋儿去看望她老人家!” 蓝正笑笑:“……好,王爷的话我会带给祖母!” 摄政王夜漓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沉默寡言,男女不近,为人又冷,说他惜字如金都不过份。就这样一个强势,生下来就位于高位上的人,为了他小妹,改变了许多。 夜漓在试着融入他们的生活当中。因为他们是白秋水的亲人,所谓:爱屋及乌。 夜漓扶着人回房,揽着肩膀在床沿坐了下来。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有了另一半,白秋水整个人都沉浸在一股愉悦中。 夜漓天生性情淡薄,骨子里就没有热情这一个词。他喜欢看白秋水精力充沛的样子。喜欢看她活得朝气蓬勃,犹如太阳一样,闪着刺眼的光芒。 除了白秋水,夜漓曾未追逐过某样东西。权利、地位,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学识,武艺、谋略,这些都是父皇母妃需要他会的,所以,他学了。 在认识白秋水之前,夜漓没有尝试过喜欢过谁。对感情,他也从未想过。他想的是,人终究会老,会死!再美好的感情也终将有一天会逝去,厌倦或者丢弃! 白秋水一开始知道夜漓保持这样的心态时,并无奇怪。以平常心来说,没遇到一个能让自己爱到骨髓,生死相随的人,不相信爱,不相信爱是永恒的,也是是情有可原的。 爱情,是机遇与缘分,是命中注定与努力。爱情,也是多发选择性的。 有人,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却没收到自己想要的收获。有人,爱而不得。有人,苦苦追求。有人,信手拈来。有人,得到了却又不珍惜。也有人爱过不后悔的。有人日思夜想、有人辗转反侧、有人遍体鳞伤,有人终其余生而不可得。 第604章 因为双生子的缘故,白秋水的肚子要比普通的孕妇大上很多。圆滚滚的,像快要爆开的气球是的紧绷绷,看不见腿,弯不了腰。 不仅白秋水觉得自己怀里像兜着一个随时可能会爆破的炸弹外。整个摄政王府上上下下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夏菏与冬梅等人更是紧张兮兮、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生怕她出点什么意外。 阴魔与阴鬼也时常对着白秋水的肚子望眼欲穿,里面住着的可是他们的小徒弟,回魂门的传承。 阴鬼每隔两天,就会给白秋水切一次脉,查看孩子与大人的身体状况。 今日,又到了该诊脉的日子,夜漓一如既往的陪伴,他掺着白秋水,散着步子来到阴魔师兄弟的住处。 进了院,发现阴鬼与阴魔二人已经在等他们。夏菏跟在二人身后,在主子们都进屋后,就守在门口一侧,等待吩咐。 阴鬼专门腾出了一间房,捣鼓他那些东西。屋子不大,随处可见瓶瓶罐罐的,屋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白秋水知道阴鬼平时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她好奇的四处瞅了着,待她想触碰时,就听见阴鬼对她说:“秋丫头,告诉过你不要别乱碰的。” “你这丫头,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吗?怎能碰这些不明的药物!”阴魔也皱着眉训斥她。 ……额! 白秋水讪讪地缩回伸出的手,尴尬的摸摸鼻子,没忍住嘛! 夜漓宠溺的笑了笑,把人带到椅子上坐下,扶着她的肩站着。 阴鬼坐在一旁:“把手伸来!” 白秋水乖乖把手送上…… 阴鬼搭上她脉搏跳动的地方,忽然拧眉,狐疑的咦了一声! 夜漓与白秋水心头同时一跳,白秋水更是紧张的问:“前辈那个怎么了,是不是孩子……” 阴鬼不但没有人回答她,反而抬手制止,示意她安静。 夜漓眉心紧皱:“……” 白秋水一脸不安:“……” 阴魔也担心的紧盯着:“……” 三人看见他的脸色一会儿狐疑,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欣喜,一会儿凝重的。如此多变的表情,看的三人是忐忑不安,特别是夜漓与白秋水这两位当事人,唯恐孩子出了问题。俩孩子平时除了好动点,爱蹬蹬小腿,举举拳,并没有什么让白秋水感到不适的地方。 屋里一片安静,阴鬼搭脉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阴鬼吁口气,终于切完了脉。 “前辈,秋儿与孩子可是有恙?”夜漓第一时间开口寻问。 白秋水略有不安的盯着阴鬼的面部表情。 “师弟,你倒是说啊?” 阴鬼的反应太怪异了,阴魔忍不住催促。 情况到底怎么样? “前辈!”夜漓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加重,嗓音也提高了几分,脸色微冷。 “哈哈哈哈……”阴鬼忽然捋着胡子,仰头大笑了起来。 “………” “………” “………” 三人望着突然神情激动,开怀大笑的人,迷糊了! 阴魔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师弟,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许是因为太高兴了,应该并没有理会自己挨了一巴掌。他站起来,拍了拍夜漓的肩膀:“王爷,大喜啊!” 大喜? “前辈此话何解?” 面对阴鬼此刻的拖拉,夜漓很想拽着他的脖子说,该死的,你应该先跟本王说说秋儿的身体状况。 阴鬼虽然今天奇怪得很,但白秋水从他眼里没有看到不好的消息,悬着的心也就安稳的落了地。 不过,这喜,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 盯着乐得眉梢快要飞起的阴鬼,夜漓的表情相当凝重…… 阴魔见他要发怒,重重咳了一声,提醒自家师弟。 阴鬼收拾好情绪,无视夜漓板着的脸,道出喜事:“恭喜王爷,喜得龙凤!” 夜漓错愕:“前辈是说……” 阴鬼笑了:“丫头肚子里怀的双生子,正是一儿一女。” 夜漓的脑子难得嗡嗡的,龙凤胎的冲击太过强烈,让他短时间内失了神。他满脑子都是他有女儿了,秋儿不仅怀了他儿子,而且还有女儿。 自从白秋水怀上后,夜漓不止一次想过,想让白秋水给他生一个女儿,一个像她的女儿。 白秋水也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一懵,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问道:“前辈,我怀的真是龙凤胎? 阴鬼在三人灼热的视线下点头:“当然!” 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微微收紧。白秋水忙欣喜的扭头,与夜漓看向她的视线撞上,那是一双炙热如火焰的黑眸,牢牢的锁着她。 白秋水摸着肚子,觉得自己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人了。本以为和夜漓在一起,已经是她的幸运。没想到,老天爷待她如此厚爱,让她一下子孕育了两条生命,还是儿女双全。白秋水心想自己几世积福,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所以,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把孩子安然的生下来。 第607章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白秋水的精神气开始变得萎靡。肚子上方顶的她经常胸闷,下方压得她膀胱酸胀,频频如厕。坐久了下肢还会浮肿,饭量也小了。白秋水觉得自己整个腹腔都被孩子撑得满满的,连多喝口水都会饱胀饱胀的。 昌候府内,蓝正的母亲,也就是白秋水的舅母,拉着她的手在屋里讲些贴心的话,还不停的嘱咐她孕妇要注意的事项。 白秋水自小便没了至亲的人,蓝母对她的疼爱她全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早把这位温柔端庄的舅母当成至亲。 蓝母叨叨说了很多话,白秋水也听到认真,因为她知道舅母是真心的心疼她。当白秋水听到舅母让她和夜漓在孩子出生之前尽量不要有要房事时,涨红了脸…… 白秋水转过头去望着窗外,夜幕虽已降临,但晚霞蔓延的红光延迟了黑暗的来临。残红如血,晚霞似锦………白秋水张望的视线落在院内不远处的四个男人身上。这一世,她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一个宠她的父亲,有疼她的亲人,在不久之后,还有两个身上流着她与阿漓共同血脉的亲人。白秋水有几次做梦,深怕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怕梦醒了,什么都没有,自己又是那个做什么都是孤身一人的白秋水。 白秋水的目光直直盯着某人的背影,像是心有感应,下一秒,她看到夜漓回过头,视线对上她的眼眸。白秋水看见了男人眯了下鹰眼,嘴角噙着一抹不明笑意。 摄政王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也是个普通人。白秋水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自然与别人不一样。她了解这个男人,虽没有多透彻,但也能从他的眼神变化与某些动作中,察觉到什么。所以,在夜漓嘴角那微乎其微的笑意消失之后,白秋水立即意识到了男人某些不能明说的小心思。 当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昌候府大门前后,被出来的蓝正给遣了回去。白秋水与夜漓不好拒绝一家人的挽留,就在昌候府歇了下来。 白秋水从外祖母的屋子出来后,就被守在门口的夏菏与冬梅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二人小心又谨慎,生怕一个不留意,嗑到哪。 回到自己院子的白秋水,看到夜漓一脸淡然的站在房门口,背着手,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目光落在某处,像在想事情。 到了每天睡觉的时间,白秋水有些熬不住的连打了两个哈欠。同时,她看见夜漓大步朝她走来,眉梢微皱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秋水看着男人接替了夏菏与冬梅搀着自己。对方眼底没有一丝因为等待而不耐烦的表情,有点只是满满的温柔。 白秋水笑着说:“有一段日子没见祖母了,聊着聊着就迟了。” “困了吗?今晚他们有没有再踢你?”大手轻轻盖在她高挺的肚皮上,低着嗓子轻柔地问她。 “有啊!”白秋水勾住他的脖颈,撅起红嫩的小嘴向他告状道:“踢得可凶了!” 白秋水可不是凭空捏造,方才在与祖母聊天时,两个小家伙不知怎么了,兴奋的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差点把她的肚子给顶破了。 “哦!是吗?”夜漓挑高眉稍,摸着她的肚子:“真不乖,该打。” “阿漓,王爷……”白秋水揽着他撒娇。 夜漓敛着眸子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心尖上的人,表情粘腻可爱的对自己撒娇,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此刻的好心情。 在妻子搂着自己撒娇的这件事情上,夜漓与普通男人一样,非常享受软温在怀。 夜漓饶有兴趣地挑起她的下颚,大拇指摩挲着下巴,宠溺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移开。 第608章 清晨,费征醒了,绵绵的阳光柔柔的探进窗口。他先是眨了下眼睛,然后伸出左手,凝视腕间………一条黑色锦缎编制的绳结贴着肌肤绕了一圈。明明只是一条普通,难登大雅的东西,费征却喜爱至极。想到这是心上人送给自己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与安定。右手搭上手腕,指尖细细的描绘着绳结的每一寸。 一股轻柔温暖的气息充斥在颈边,费征偏过头,看着挨着自己沉沉入睡的人。一连赶了几天的路,两人都有些疲惫。 费征抬手揽住肩膀,将人搂入自己怀里。一手抚摸着对方腕间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绳结,一脸的满足。 “大清早这是想到什么美事了,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东方宇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嗓音突然响起。 东方宇被费征的动作惊醒,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的人,曜黑的双眸流露出的温情与爱意。明知这人为何会有这般神情,东方宇还是忍不住开口调侃。 费征听着他有些慵懒略带沙哑的声音,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一睁眼就能看到你的感觉真好!” 费征丝毫不掩藏自己真实的感情。 东方宇望着他嘴角异常愉悦的笑容,忍俊不禁的微微移了移眸子,裂嘴龇牙道:“梦里吃蜜了,一大早就甜的让人牙疼。” “嗯!你怎么知道的。”费征勾着嘴角,煞有其事的点头。 东方宇闻言,白着眼冲他挑眉:“………脸上写着呢!” “呵……”费征半掩乌黑的双眸望着他,嘴角上扬着笑意,沉稳内敛的外表下,蕴涵着柔和:“再睡会儿吧!今儿不赶路了。” “………”东方宇 这样表情的费征让东方宇呆怔好半天,才从他的男色中清醒过来。 “你和流经约在这里碰面?”剥开搂着自己的手臂,东方宇面对着男人侧身躺着,一手撑着脑袋,看着他问道。 “嗯!”费征朝他伸手,把玩着他垂落在胸前的长发。 东方宇故意将头向后微仰…… “躲什么!”费征问,头一回被人嫌弃! 东方宇白他一眼,躺平身子,望着头顶的床幔,搁在身旁的手悄悄动了。 十指相扣,费征一言不发的牢牢盯住他,眼里蕴含着满满情意,仿佛在告诉东方宇,自己有多喜欢他。 几天下来,东方宇已经习惯了费征的表达方式。一种光明正大,赤裸裸盯着他看的眼神…………东方宇摸了摸头,觉得还是得提醒他一声。于是,扭头对费征说道:“费征,咱打个商量,以后,别在外人面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嗯?”费征看着他,故作不解。 “就是那种要把我活吞了的眼神!”东方宇没好气的说道。 虽说自己谈不上浪荡不羁,但也自认风流潇洒。怎得忽然就被人吃的死死的。以前他与姓戴的天天打嘴仗,也没输的像现在这般惨过。 “我没有活吞你!”回答的一本正经。 虽然他很想,费征眼睛望向东方宇。 东方宇不理他的故意装傻,转过头瞥了一眼后,打着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最后斜身躺下………他何尝不知某人那点小心思。对费征前后反差萌的性格,东方宇感到好笑又好气。 看着已经快要瞌上眼的人,费征最终仅是替人拉高了被子。 第609章 日暮时分,小镇上出现两名骑着马的年轻男子。 萧瑟的街上,三三两两的摊贩,了了无几的行人。两名牵着马的俊逸男子并排走着。一个穿着一身素白,面色淡然,长相清秀。一个穿着褐色锦袍,身材高大,五官英挺。 ……戴云天牵着马,伸手拉住沉默不语的人。见人面无表情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连看也不看自己,就凑到他耳边,有种诱哄的嗓音低声说道:“流经,还气着呢!” 流经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语。 戴云天讨好的一笑,伸手揽住他肩头,挨近他一分,又低着嗓子说道:“我发誓,我跟她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清清白白的。” 想到这一茬,戴云天也是郁闷不已。他从前,是跟许多女子暧昧不明过,但自从跟流经在一起之后,他可是一直都有守身如玉,再也没有去沾过女子的身。 他又哪里想的到,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来见费征,好巧不巧的就碰见了来这里省亲的“相好。”他那从前的“相好”偏偏又还记着他,不仅认出了他还当着流经的面对他“投怀送抱”。 戴云天当时因为担心流经会误会,所以眼睛一直盯着他,果真见人的脸色暗了一分。戴云天心尖儿一紧,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老情人”给热情的抱住了胳膊。那一刹那,戴云天一边暗自叫声糟糕,一边毫不怜香惜玉的挥开贴上来的人。那女子被他挥了个踉跄,跌倒在地,然后一脸伤心的被随从的婢女给扶了起来。 流经似乎没兴趣看二人“久别重逢”的戏码,当即牵着马自行离去。 流经一走,戴云天哪还有心情去教训那女子,快步赶上前面的人,一边走,一边紧张的解释着。戴云天一路跟着流经,一个劲的叫冤。可流经从始至终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这让戴云天更是涩然。 方才那女子娇俏碧玉,流经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心里却不禁泛上一缕酸涩。戴云天在世人的眼里是何等的身份。一身精湛的医术名扬天下,年轻、俊朗。戴家被赐为皇商,家财万贯。人中之龙的戴云天,仅是单凭神医的身份就能俘获无数女子的芳心。他有众多红颜知己的这件事,在过去的几年里,他早就心知肚明。 理智告诉流经,戴云天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只有他。可当从前那些与他有过交集的女子当真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发现他还是会感到有些难过。 喜欢与不喜欢,原本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是他把戴云天从光明大道拉进了泥泞。世人若是知道二人的关系,会在背后怎样议论他们,流经可以猜的出,也可以说不得而知。别人怎么想他,怎么看他,他是真的无所谓。他唯一坚定的就是,这辈子,除非戴云天先离开,否则,他怎么都不会放手。想着想着,流经心里忽然有些释怀。如今戴云天整个人不论是身还是心都是他的了,从前那些风花雪月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这段感情,如果从未曾被回应过,流经或许可以选择锁在心底,把戴云天当成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 事实是,戴云天不仅回应了他,还对他动了真心。得到过对方的温柔与情意,享受过对方无时刻把他放进心底,微不至的照顾。他……怎能再舍得放手,让别人依偎在他怀里。 戴云天一心想怎么说才能减轻“过去”对流经的伤害,他怕解释不清楚,这个结会永远压在流经心底。以至于,完全没注意流经的心思已是千回百转。 “说了半天了,你不累吗?”流经回握住戴云天的手,说。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戴云天虽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的承诺。但他却用行动表示对他的在乎,可以说,戴云天对他,示弱珍宝。 “流经,你听我说……” 戴云天还在试着解释,忽然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量………渐渐地,之前那点疏离已经消失不见了。流经看着他的眉眼略带浅笑,一下子,俩人之间的气氛回到了从前。 戴云天笑了,笑得那么开心。 两人来到了镇上最大的一间酒楼,入座后,戴云天先是点了些酒菜,然后向小二打听有没有一位叫费征的公子投宿在他们这儿。 费征住进来时,曾跟小二打过招呼,小二当即就对戴云天说他们这儿的确有位费征公子。只不过,这会儿,人不在客房。 人不在,戴云天也没在意,给小二打了赏钱,并要了间客房。 ……流经听见他只要了一间客房,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眉宇间多出一了一条褶皱。 第610章 客房里,四名俊逸年轻的男子围坐一桌,只是气氛略显怪异。 戴云天和流经一脸错愕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二人。 凝滞的气氛中……沉默了许久之后,东方宇笑了下,看着错愕的二人,率先打破沉默:“行了啊!别一副见鬼的蠢样看着我们。” 戴云天白他一眼,说谁蠢呢! ……流经犹豫的看了看费征,迟疑的开口:“你们……” 流经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俩人会突然在一起。 “流经,我和费征的关系与你和云天一样!”东方宇笑着答道。 费征替几人将茶斟上,不帮东方宇挡话,听他回答。 “……祝福你们!”错愕过后,戴云天呆了会,对东方宇与费征二人送出自己的祝福。 东方宇勾唇:“嗯哼!谢了!” 费征微微一笑:“谢谢!” 流经叹了口气,心想:断袖这玩意还能传染不成。 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戴云天眼生笑意,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桌下的腿上,眼睛却看向费征:“你说你师傅有东西要给流经,是什么?” 他本想带着流经出关去的,收到东方宇让隐卫送来的消息,就换了路线。 当着东方宇与费征的面被戴云天拉住手,流经觉得有点别扭,他试着动了下,可惜戴云天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东方宇嘴角噙着笑,眼睛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在看着他们。 流经抬眼就看到东方宇意味不明的笑意,一双墨色的眸子正戏谑地盯着他们。和东方宇带笑的眼眸一起映入眼帘的,还有费征内敛沉稳的表情。 戴云天正摩挲着心上人的手,忽然“啊”了一声。 “干嘛?”这一声啊转移了东方宇的注意力。他狐疑的看着好兄弟面带意思痛苦的脸。 戴云天悄悄揉着腰间被某人掐痛的肌肉,一边摇着头,龇牙咧嘴回道:“没,就是忽然牙有点疼!” 流经抽回手:“――――” “牙疼?” 东方宇似乎有些不相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睇见他眼里的趣味,戴云天无语至极,当真是损友。 流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把目光转向费征:“师傅让你带什么东西给我?” 费征从衣袖里掏出一不大的长形锦盒推到他面前:“师傅让我亲手交给你的,我没打开过,至于是什么,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好!”流经点点头,在三人的注视下打开了锦盒。 “这什么?” 东方宇一开始以为里面会是什么奇珍异宝。毕竟费征的师傅这般慎重的交代一定要把东西亲手交给流经。弄了半天,就是一普通的玉簪。 习惯了抬杠,戴云天一听他居然不认识女子用的发簪,当即嗤笑一声:“这什么,你不认识?” 东方宇瞪他:“我当然认识,我就是不明白费征的师傅給流经一女子用的发簪做什么,难不成她要给你找一媳妇。” “不会的!”费征摇摇头,他师傅早就知道流经与戴云天的关系。 戴云天也纳着闷:“那你师傅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人在琢磨发簪背后的用意,只有流经一人吃惊地看着锦盒里的发簪。 “流经,你……”戴云天见心上人的表情明显的反常。 流经没有回答他,反而一把抓着费征放在桌上的胳膊。 费征:手腕有些疼 东方宇:“………” 戴云天:“流经?” 三人被他流经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懵。 “怎么了?”费征很少看见他这么局促过。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过于激动,流经放开了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玉……你师傅,她闺名是不是叫玉锦?” 流经虽然与费征的师傅认识多年,关系也好,但一直不知道她的名讳,只是一直称谓她玉前辈! “是的,师傅的确叫玉锦!” 得到肯定的答案,流经一时无言,只是默默的拿起玉簪摩挲着。 “流经,到底怎么回事?”戴云天担心地看着他。 东方宇和费征也是面露不解! 流经摇头,哑着声音说:“这玉簪,曾经是我娘的!” 第611章 话流经音一落,三人都愣了一下。 费征脑子一个拐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多年以前,在他因为没有亲人而感到孤独时,记得师傅在安慰他时,曾对他说过她的过去。师傅提过,她有一妹妹,因为双亲的缘故,俩人在少时分开,一个跟着爹爹远行,一个跟着娘亲改嫁,至此分离。之后的许多年里,师傅再不曾再提过家人的事。不过,几年前,师傅曾反常外出,一去就是月余,还说,是去见了至亲的故人。 “所以,她们是旧识?”戴云天捏住下巴。 流经慢慢摇摇头,随后嘴角微扬,浅浅笑了起来:“不……” 戴云天:“嗯?” 费征低声轻笑,对流经道:“师傅她老人家瞒得可真紧!” 流经无奈勾唇:“的确!” 戴云天与东方宇被他二人弄得莫名其妙,出声询问:“你俩打什么哑迷呢?” 费征向后靠了靠,抬起眼看着戴云天司,笑得一脸高深莫策。 戴云天:“干嘛这样看着我?” 对方一脸看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费征笑笑不说话! 东方宇看看流经眼里闪过的笑意,又看看费征一脸狭促的表情,忍不住拐了费征一下,凑近他:“行了,快别卖关子了,麻溜的说说咋回事。” 费征看着东方宇近在咫尺的脸,勾勾唇,对着他俊逸的五官,道:“若是我没猜错,与其说师傅把簪子给流经,不如说是给他娘子的。” 东方宇:“………”传给媳妇的? 这时,流经开口为他解惑:“我娘名唤玉秀,玉锦前辈她……她是我姨母。” 流经说着,拿起簪子看向戴云天,语气难得有些揶揄的意味:“而这枚簪子,在我们流家向来是传给媳妇的。六年前,我娘把不知怎的就把簪子给了她久别重逢的姐姐。” 不过,他从始至终没有见过娘亲的姐姐。如今,姨母把簪子给了他,很明显是…… 流经说到这里,戴云天与东方宇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戴云天一脸懵痹:“………所以!” 玉锦前辈这是把他当做流经的娘子?他可是上面的一个,是夫不是妻。 “传给媳妇的?哈哈哈……” 东方宇忽然捶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朝着一脸黑线的戴云天道:“兄弟,原来这簪子真的是给流经娶媳妇用的……哈哈哈……” 东方宇笑得伏在桌子上…… 费征看着心上人乐得哈哈大笑,贴心的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以免某人笑过头,岔了气。 戴云天从错愕的状态中醒过来,眯着眼看着乐开怀的人,脸越来越黑。 戴云天狠狠踢他一脚,咬着牙道:“东方宇……” “哈哈哈……”东方宇实在是太乐了,以至于忽略了小腿上的疼痛,与他危险的语气。 流经哭笑不得地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东方宇。 一时间,屋里都是男子爽朗开怀大笑的声音。 费征见人都揉肚子了还在一个劲的笑个不停,忍不住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结果,人登时就不笑了,可却一脸气呼呼的瞪向他。 卧槽,这人居然点他穴! 费征揉揉他的肚子,柔声道:“再笑肚子该疼了!” 疼个鬼,那点比蚂蚁咬的还不如的疼痛他会怕!东方宇还是瞪他! 见人安分了,费征面不改色的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终于恢复了安静!流经嘘口气,他真怕东方宇再笑下去,身边这个男人会暴跳如雷的将人揍一顿,或者在他身上下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一直以来,流经在戴云天心里是他的爱人,亲人,是他戴云天的娘子。听闻东方宇嘲笑他是流经的娘子他并没有多生气。反正流经被他吃的干干净净,是他的人。甭管身份如何定义,流经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他戴云天的。妻也好,夫也罢,都是虚的,只要人与心是他的就成。 戴云天想着,却他见流经欲收起锦盒,并没有要给他的意思,抬手将锦盒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流经一双俊目不解地看着他! “咳……”戴云天干咳一声,脸上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不是给我的吗!理当有我收着!” 收了“传家宝”,他可就是流经的人了。 “………”会意过来,流经露出笑意,开口低声道:“那娘子可要好生保管。” 戴云天嘴角忍不住一抽。 娘子是罢!行,一会床上看看,到底谁才是夫。 “唔……” 费征赶在东方宇再度笑之前将他的嘴捂上,然后拉着人离开屋子。这祖宗,就不怕对方一个挥手把他毒成哑巴吗?方才,他可是看见戴云天捏在指尖差一点弹飞的毒药。 流经看了眼关上的房门,低眸,轻轻地揉捏着戴云天握着自己的手:“玉姨既然让费征把东西给你,便是认同了我们的关系。” 戴云天哪会不清楚这些,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方才忍着没下药把东方宇的嘴给合上。 第613章 夜又更深了些,四更天的时辰,空气都泛着冷意。 夜色中,一片死寂的林间忽然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林间无数正在沉睡的小动物们。 几名健硕的男子白着一张脸向前飞跑,有人神色惊慌,如惊弓之鸟般左右张望。似是怕遭夜墨中的恶魔吞噬一样唯恐。 不知跑了多久,有人踉跄一步,无力的扶住旁边的树,捂着胸口,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张嘴就喷出一口鲜红。 同行的另外见状,急忙围了过来,一人一边架住他的胳膊向前走,一人垫后。吐血的男子脸色惨白似乎知道自己内伤过重,快要不行了。费力喘息中都能感觉自己胸腔内部的拉扯声。 黑袍的男子推开扶着自己的二人,背靠着大树缓了缓,粗哑着声对几人道:“师弟,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被叫师弟的男人穿着一身白,散着长发,这夜色中,诡异的让人毛孔竖起。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丢下你逃命。”白衣男子低斥一声,不管不顾的弯腰想将人背起,奈何对方一点也不配合。 黑衣男子知道劝不住他,于是转首对另二人吩咐道:“你二……人速速护着他离开,不要……进京找主子,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胸腔内翻涌的厉害,黑袍男人的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吃力不已。 二人对看一眼,沉重的点点头:“是!属下遵命!” 说完,拉着白袍男子就要离开。 白袍男子甩开二人伸来的手,上前一步再次欲将人背起:“师兄,要走一起走!” 黑袍男子摸了摸他的头,嘴角温柔一笑:“师弟,别傻了,你知道的,我不行了。” 白袍男子绷紧的神经因为男人一句“我不行了”瞬间崩塌。像是验证男人的话一样,身后的身躯颓然栽倒,被两名手下一把扶住。 “师兄……”白袍男子转过身,捧着男人的脸,低声喃喃:“师兄,不要睡,说好了,此事一结束,我们就退隐江湖的。” 嗓音止不住的颤抖,眼睛泛着红色。 男人抬手攉住他的后颈,抵住头,苦笑一声说道:“恐怕,师兄要食言与你了。” 摇摇头:“不,不要!” 虎口还未脱险,白袍男子却不想再逃了。像是觉得了什么,忽然勾起了嘴角,然后微微一笑。 “既然逃不了,那便不逃了吧!只要能与师兄还在一起,地府就地府吧!” “你……”黑袍男人错愕又无奈的瞅着他。 不给男人多说的机会,白袍男子又接着说道:“尊主心思难辨,事情已到如今地步,结果如何可想而知。你二人就此隐姓埋名归隐山林也好,继续为主子效忠也好……走吧?” 很明显,这一番话是对两名属下说的。 二人看了看他们,随即单膝跪地,抱拳道:“若今夜能逃脱追捕,属下二人便自此归于山野。” “好,快走吧!” “属下就此拜别!”磕完了头,二人便起身离去。 “傻不傻!” “傻又如何,不傻又如何!反正是赖定你了。”白袍男子展颜一笑。 魔尊楼的黑白无常两位护法,一黑一白,一阴一阳。谁也没想到,这对心狠手辣的师兄弟,面具下,居然是两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 “师弟……” 黑袍男人撑着树想要站起身,可奈何有心无力,他眼前发晕,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啧啧!真是感人肺腑啊!” 夜幕中,东方宇一行人慢悠悠地朝他们走来。 黑白无常看着缓步而来的三人。东方宇,暗幽阁的阁主。戴云天,一代神医。流经,人称玉面公子,是摄政王夜漓的左膀右臂。看几人的模样应该是早就追上来了,不知为何现在才出现。而他们,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可见几人的武功修为不低。 白袍男子冷着脸伸开胳膊,将自己的师兄护在身后。眯眼看着面前的几人!少了一人,方才在城里交手的时候分明是四个人。 东方宇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着拍拍折扇:“是不是少了一人,放心,一会就让你们团聚。” 黑白无常二人顿时明了,对方定是去追人了。 第614章 费征提着昏过去的两人回到东方宇身边时,他正遐逸的摇着折扇,隐隐带笑的和对方说着什么。一旁的戴云天则双臂抱胸,靠着树干,身边站着朝他看来的流经。 东方宇看见回来的费征,笑着对黑白无常:“呐,你们的同伴回来了。” “嘭!”黑白无常二人脸色深郁的看了眼被扔在地上昏迷的属下。 东方宇捕捉到对方锐利眼神所透出不屈服的情绪,嘴角轻笑一声,张嘴无比信重地说道:“二位,在下并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今日若是尔等降了,在事情结束之后,王爷定会放二位自由离去。”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无需多言。”黑袍男子喘息着,神情阴沉。 “啰嗦什么,杀了省事!”听了半天,戴云天已然没了什么耐心。他眯着眼睛审视着身着黑衣的二人,沉声开口道。 流经:“………”这人明明是医者,却带着一身痞气的口吻说要杀人。 深知戴云天脾气坏的流经和东方宇自然将他的话忽视掉。 望着喘息越来越重的男人,东方宇咂咂嘴,一点也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而是将目光对上扶着他的白袍清瘦男子:“白兄怎么说?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令师兄死在自己面前?” “………你想说什么?”白袍男子听了他的话,下意识道迎上他充满笑意的视线,出声询问。 费征安静的站在东方宇一侧,望着眉眼始终带着淡淡浅笑的心上人。 东方宇回望着白袍男子的目光,高深莫测的挑挑眉,直言道:“二位应该认识在下身边的这位戴神医。若是二位愿意与我们握手言和,那就是自己人了。即是自家人受了伤,神医自然会出手相救。” 白袍男子闻言,深沉的视线落在了戴云天的身上,瞳孔恍若两簇灼热跳动的火焰,带着些许期望,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戴云天抬眸,云淡风轻的对上他的视线。 男子扭回头:“师兄……” “师弟,不可!” 自家师弟一脸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黑袍男子直接沉着脸拒绝。 “………师兄!”他自是知道自家师兄宁死不屈的性子。在他心中,师兄与师傅一样,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当初他们师兄弟二人之所以加入魔尊楼,归顺北欧宸,是因为报恩。这些年他们虽然做了许多让江湖人不齿的行为,除了尊主的吩咐,他们从未滥杀无辜。外人都道他们心狠手辣,胡作非为。可没人知道师兄私下里每次沉痛的忏悔。 “师弟,莫要说了,你忘记我们曾经在尊主面前以师傅发过的誓吗?” 白袍男子:“………”他没有忘记当年发过的毒誓,可是师傅已经死了。他不能因为师傅看不见,或者存不存在的魂魄来换取师兄的性命。 “你当真宁愿让他陪着你去死,也不愿陪着他一起活着?”这时候,流经忽然出声了。 “看得出来你们的感情很好!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般对北欧宸死心塌地。同样的,我也不明白,你明知脚下的路没有明天,却还是自私的拖着一个愿意和你同生共死的人。”流经又接着说道。 流经的声音温润儒雅,如清风拂过让人感到舒适。可所说的话却是尖锐的。 黑袍男子沉着的眸子朝他望了过来。接触到流经温润的眸子后,黑袍男子又看向身旁扶着自己的师弟。对方一向乌黑清亮的眼眸此刻带着些许慌挫与悲戚。一瞬间,黑袍男子感觉自己真的挺自私的。 “师兄?” “………”他与师弟自幼在师傅膝前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孝敬师傅。后又因为要救师傅身陷魔尊楼,一路打打杀杀,经历无数风波依然相守。他怎能因为怕自己死后留师弟一人孤单世间就要拉着他一起赴黄泉。 流经说得对,他真的很自私。与其让师弟陪着自己下黄泉,自己为何不能抛开顾忌陪着他活着。倘若真有一日,像东方宇许诺的那样,待事情结束后,摄政王放他们活着离去,那他们说好的归隐就可以变为事实。 时间在流逝,想通后的黑袍男子动作迟缓的握住自己师弟的手,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在师弟的注视下,抬头看向东方宇,他气息错乱而粗闷,声音却淡的快要被风吹走一样,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好!” “师兄!”白袍男子身体一怔,握着他的手忽然攥紧! 黑袍男子拍拍他的手,安抚的冲他一笑:“师兄想活着陪你归隐山林。” 白袍男子双眼泛着星星血红,笑着颔首:“嗯!” 东方宇见状,唰一下划开手中折扇,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嗯!不枉此行! 第615章 由于刚沐浴好的缘故,樊水灵的两个脸蛋是又红又粉又嫩,眼睛也湿漉漉的,整个人都冒着沐浴后特有的馨香。 身为樊水灵贴身侍候的婢女,小桃子望着冒着水气的自家小姐,忍不住巴拉着下巴感慨:楚楚动人啊!————她家小姐真是漂亮的和仙女一样。 “小姐!” 小桃子拿着布巾迎上去给她绞发。 樊水灵在床沿坐下:“小桃子,时间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那怎么行,小姐坐了一路的马车也累了,小桃子帮你把头发绞干就去睡了。” 小桃子边说边用手里的布巾包住樊水灵湿答答的乌黑长发,反复轻轻搓着。 “小桃子,你好像变得比以前懂事了。”樊水灵说。 “……现在不一样了。” 不一样?樊水灵好奇了,问:“哦?哪里不一样了?” 小桃子直言道:“小姐以前是小桃子的小姐,现在是大将军未过门的夫人,身份不一样了。小桃子既然是小姐的陪嫁婢女,那就不能再像以前在江南自家府里一样懒散不懂事了,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会给小姐跌面子的。”小桃子诚实道。都说达官贵人的府里是非多,芝麻粒大的事情都可能惹起祸端。 走的时候夫人可是反复叮嘱过她了。说她年纪小,在家里犯了错没关系,到了将军府可就不一样了。让她少说话多做事,照顾好小姐,不能给小姐惹麻烦。 樊水灵一囧:小桃子八成是让她娘给洗脑了! “将军府里的人都挺好的,待我也很好。跟你们戏曲里听到的那些坏人坏事不一样。”樊水灵摆摆手。 “小姐,夫人也是担心你会被人欺负。”小桃子解释说,她可是听说了,将军府里的常月小姐娇纵跋扈,眼睛顶在头顶看人。 樊水灵自是知道娘亲的不舍与担忧,不过,她真心觉得他们人都挺好的,待她也和善。并没有因为身份而低看她一等。 “小桃子” 樊水灵正色道:“常家毕竟是皇亲国戚,有些规矩还是有的。将军与老夫人为人呢自是不必我多说。至于月儿小姐,虽然脾气娇纵了些,但人不坏。你要记住他们也是你的主子,以后,莫要在外人面前乱嚼舌根。” 樊水灵知道她这个婢女没有一点心机,是个心直口快的丫头。但,有些事情,她还是得提前告诫她一声。 “………小姐放心,小桃子明白的。” “好了,去睡吧!”樊水灵揪揪她的脸蛋。 “呀!小姐………”小桃子苦逼的揉揉自己的脸蛋:“脸要变形了。” 樊水灵龇牙一笑:“再怎么变,小桃子还是桃子。” “……………”小桃子 真真是的,小姐这个桃子梗玩了多年了,还有兴致拿它来开玩笑。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名字的由来。当年就是因为小姐一句喜欢吃桃子,她就变成了小桃子。记得俩人大点的时候,她问小姐,可不可以给她换个名字,她不想小姐每次吃桃子咬得嘎嘣脆的时候,就对着她说:小桃子,这桃子可甜了,你也吃。 多几次她没忍住对小姐说:“对不起小姐,我不吃桃子,因为,它是我的同类。” 结果,小姐就赏了她几个白眼外加几个“扣头杀。” 一经多年,她还是一颗小桃子! 第616章 同一时间,另一间屋子里。常胜放下手里的信件,皱眉:“这么说,人还在凤京城里?” “是的,闻名殿已在江湖上放出消息,凡是提供有关北欧宸消息者,均得一笔赏钱,而且,闻名殿皆可免费为其做一件事。”朱雀严肃着一张脸说。 “北欧宸如今也算是穷途末路了。”常胜叹息,可惜了北皇舍城救他一命的心血。 “嗯,这是他咎由自取。”想到北欧宸往日的嚣张,朱雀哼唧道。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做,偏偏走险其道。 “嗯?”常胜没听清。 “没什么,属下意思是说他该。”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错。”常胜看着他,忽然意味深长的说。 “………呃!” “小桃子她………”常胜想让他去问问小桃子有没有给樊水灵准备宵夜的事,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爷,请你不要告诉她。”朱雀着急道。不小心说漏了嘴。 常胜疑惑:“嗯?” “属下,呃………”平时干脆果断的朱雀忽然踌躇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常胜看着察觉自己不小心说漏嘴面色微变的朱雀。想起一路走来他出现的频率,心下顿时明了。 嘴角缓缓勾起笑容:“朱雀,你这是看上人家了?” 一针见血 呃……朱雀挠挠头,虽然有些尴尬与羞涩,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了:“………是的,爷!” 常胜没多说什么,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不过,他还是戏谑的朝人说了一句:“手脚倒是挺快的!” “爷………” 朱雀明显讨饶的语气,看的常胜好笑不已。起身走到房门口,常胜先是看了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然后抬首看了看夜空中镶嵌着点点点星光。 “既然看上了,为何不告诉她?”常胜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 “属下………属下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朱雀跟在后面,又是挠脖子又是抓头的,一点也没有往日犀利果断行事的范儿。 朱雀想着:自己是看上人家了,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看上他。而且,那颗桃子又蠢得无可救药,一心把他当成哥哥来着。 沿途一路走来,他已经不知道被那颗桃子叫了多少次朱大哥。朱雀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名字。 朱大哥(猪大哥)听起来…………他可不是猪! “阿嚏!” 已经躺下准备休息的小桃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什么时候,你变得优柔寡断了起来。”常胜不紧不慢的走在他前面说。 朱雀在他身边护卫多年,平日里话少,办事利索。倒是很少见过他这般犹豫不定的一面。 “属下也没想到!” 朱雀感慨,似乎有点嫌弃自己的懦弱 娶媳妇原来也是需要勇气的。 “男子汉大丈夫,看上了就要采取行动。”常胜一边走一边道:“时机不会等人,人也一样。” 傻朱雀,别怪爷没提醒,你再这样犹豫不决下去,那颗桃子可能就被别人摘去了。不知是不是他身边一直以来都是男子的缘故,突然出现一个正值如花年纪的小姑娘,大家都惦记上了,一帮大老爷们蠢蠢欲动的。 朱雀闻言,表情僵了一下。撇撇嘴,他不是没注意到大家伙每每看小桃子的眼神。 话说到这里,该鼓励该提醒都说了,常胜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挥手示意他退下。 还等着爷给支个招的朱雀:“……………” 第617章 次日,樊水灵和小桃子一下楼,立刻就吸引了驿站内众人的视线。 正吃着早点的众人被吸引走了眼球,有些人的筷子甚至还举着。他们都对将军未过门的夫人感到好奇,可惜樊水灵一路上都呆在马车里,只有在住店或者歇息的时候才会下车。而且,他们平时哪敢盯着人看,生怕冒犯了。 樊水灵:“………………” 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樊水灵有种掉头离开的冲动。 常胜坐在一边,桌上已备好食物,一双温和的眼睛看着一身鹅黄裙衫的樊水灵,看着她缓缓下楼,直向着自己走来。 “灵灵,昨晚睡得可好?”常胜关心的问。 樊水灵点头:“很好!” 屁股刚坐下,就见朱雀忽然从外面匆匆而来。 “爷!” 朱雀在常胜身边低声道:“北皇派人来了!” “人呢?” 常胜神情不变,丝毫不感到意外。举止熟络的夹了个包子放到樊水灵面前,温声道:“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好,你也吃!”樊水灵冲他笑了笑。 朱雀:有对随时随地秀恩爱的主子怎么办? “发什么呆,问你人呢?” 一如面对樊水灵的温声,朱雀却从这云淡风轻的话里听出了淡淡的警告。 “就在驿站外!”朱雀嗖一下回神,说道:“来得人还不少。” 官带着兵,身后又聚众着凑热闹的百姓,乌央央的一片,跟上次有得一拼。 樊水灵咬着包子,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安安静静的听着。 “你让他们先回吧!顺便告诉他们,本将军和几位大人稍后便会去见北皇。”常胜道。 “是!” “朱雀,传令下去,通知所有将士没有军令不得私自外出,更不准拿城内百姓们的一针一物。否则,军法惩治。” 樊水灵望着凌厉而果断下着命令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在想,真好! 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也好,严谨律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好,都是她的了! 朱雀:“是,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常胜平时看着挺温文尔雅一人,但在治军方面是出了名的严格。军法无情,在列的士兵或者将领,不论身份,只要触犯军规者,皆一律视为同仁,严惩不贷。 得了令,朱雀转身欲离开。在脚抬起的刹那,看见了隔壁桌上,那正吸溜溜喝粥的人。 真是颗会吃的小桃子。 小桃子对朱雀的那一眼丝毫未觉,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碗,吃得正欢。 比起贪吃的小桃子,樊水灵倒是注意到了朱雀临走前那微微勾起的笑容。 “胜,你有没有觉得朱雀他怪怪的?”樊水灵低声问。 常胜:“嗯?” 樊水灵道:“难道你没有发现,朱雀他偶尔会盯着小桃子看吗?” “嗯,好像有这么回事!”常胜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 “朱雀他每次出现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一直以为他只会飞来飞去,要不就是打打杀杀的。可是刚才我看到他笑了!” 常胜:“…………” 飞来飞去,打打杀杀?还看见人笑了? 前两者,常胜不想说什么!朱雀身为他的贴身隐卫,本来就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打打杀杀嘛!那是在有敌人的情况下。 至于最后一个,常胜有话说。他的人在他面前说她看见别的男人笑了,不可原谅!偏偏某人还在滔滔不绝。 “你说,他是不是看上小桃子了!应该是了,小桃子这么可爱,天真烂漫……………” 常胜听她夸小桃子一箩筐的话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同时,看着面前不再拘谨的樊水灵,常胜的眼神变得越发的温柔起来。 樊水灵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他面前,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拘谨束缚。不但如此,行为举止反而越来越放得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喜欢这份迟来的信任与依赖。 第681章 “灵灵,先吃,肚子填饱了再继续!”常胜打断滔滔不绝的人,又递给她个一包子。 “胜,我已经吃了两个包子了!”樊水灵望着面前又白又胖的嫩包子郁闷道。再吃下去,她人就变成包子了。 一路上来,男人总会盯着她吃这吃那,就为了让她长点肉。樊水灵低首看看自己,她感觉自己的身材挺好的啊!算不上很瘦吧! 常胜:“那就再吃最后一个!” 樊水灵:“…………” “胜,说真的,你跟我有仇吧?” “嗯?”常胜疑惑了,不解他这小娇妻说这话的意思:“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我们有没有仇?” 樊水灵耸耸肩:“我以为你把我喂胖了,好拉去宰了报仇!” “噗………” “噗,咳咳………” 樊水灵:“……………” 常胜:“……………” 樊水灵扭头看着掩嘴咳嗽的几人,关心的问:“几位大人,你们没事吧?” “………咳,呵呵,没,没事…!”几人尴尬的笑着摆手。 就近两桌的几位大人听见樊水灵的话,忍不住赞叹:这将军夫人还真的是奇思妙想,想法奇特啊! 比起他们,常胜倒是镇定自若!他淡定的说:“不卖,留着养一辈子!” 单身汪的玻璃心碎一地:“……………” 哇!原来将军不仅人长得好,家室好,武功好,连说起情话来,也是一等一的。 樊水灵:“……………” 突然被表白的樊水灵顿时眼冒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突然发现未婚夫很会撩怎么办?樊水灵心里乐的直笑,嘴里却装模作样的嘀咕:“以我们的关系你本来就该养我一辈子,只不过,没必要一定非得养的白白胖胖的!我又不是猪!” 说完,一脸怨念之光的瞅着人! “白白胖胖的挺好!”常胜声音很温和。 哪里好?樊水灵在心里暴跳反驳。 “我不要当猪!” 常胜温柔一笑:“嗯,你不是!” 你是我常胜心上之人,是要和我共白首的妻子。 “小桃子,你看到没?”隔壁桌上,江河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小桃子。 “看到什么?”小桃子把差点埋到碗里的头抬起来。 “将军与夫人感情真好!”他们三兄弟跟在将军身边许久,什么时候听过将军说过这样甜腻的话。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小桃子意外的聪明了一回:“你们将军喜欢我们家小姐,小姐也喜欢将军,所以他们才成了一对啊!” 江河讶异的看着她:“你被鬼附身了?” 不然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小桃子嘿嘿一笑。 江河正想问你笑什么的时候,小桃子忽然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江河没想到文文弱弱的小桃子突然发威动脚,疼痛袭来他嘶了一声,本能的伸手揉揉小腿。 “噢!你踹我干嘛?” 同桌的江海和江阳正笑着看着俩人,还没等他们调侃江河两句,就看见去而复返的朱雀走了过来。 江阳与江海心有灵犀的同时起身,顺手抄起自己面前的碗筷,瞬间离开桌子挤到隔壁桌上。速度之快,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四人的一桌变成了两个人。 江河:“……………” 小桃子:“…………你们俩怎么了?干嘛跟个猴子一样窜到那边?” 江海和江阳闻言,差点没坐稳凳子摔倒地上去。 猴子? 这丫头,有没有点眼力劲,不夸他们动作帅就算了,居然说他们在耍猴。 想不通,朱雀挺聪明依然,咋就眼神不好使呢!看上这颗没心没肺,又蠢得让人牙痒痒的小桃子。 第619章 江海江阳二人眼含热泪,扒着面前的饭菜。容易吗他们,为了兄弟情给朱雀腾地方,结果被朱雀的小情人戏称耍猴!也不想想,世上哪有他们兄弟这般帅气模样的猴子。 这下轮到江河看得兴致勃勃了,嗯,不错,很公平。 “张嘴!” “啊!” 面前突然出现一块香喷喷,红通通的烧鹅肉,小桃子满眼馋像。也不看来人是谁,下意识地张嘴接朱雀递过来的烧鹅肉。 嗯!真的好好吃哦!小桃子愉悦的眯着眼睛嚼着。 一个喂,一个吃,一派举案齐眉的景象呈现在江河的眼前。江河捂眼,真是闪瞎眼了,好后悔他手脚慢了一步,没有跟江阳江海俩人一起腾桌。 青天白日,一对一对都在秀恩爱。 下属也好,同行的官员也好,纷纷在心里感叹。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将军与朱雀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了,将军面上虽看不出有多大变化。可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再者朱雀,之前分明就是一个只知低头行事的闷葫芦,现在 一下子变得这么宠溺看着小桃子的模样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一顿早饭吃完后,樊水灵肚皮被喂得溜圆溜圆的。不仅是她,小桃子在被朱雀喂了半只烧鹅后,更是撑得不想动弹了。 “小桃子” 樊水灵叫上同病相怜的小桃子,打算结伴出去消消食,结果屁股还没从凳子上移开,就被常胜温柔的牵住手,往楼上走。 樊水灵舍不得挣开,顾不得去消食,也顾不得众人的视线,乖乖的跟着常胜上了二楼。 “灵灵!” 进了屋,常胜按着她坐在椅子上,道:“我一会要带着几位大人去面见北皇,商议完事就回来,你留在这里不要出门!” “为什么?”樊水灵疑惑:“你去办你的事,我跟小桃子去逛市集,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吗?” “灵灵,北都城现在有些混乱,你又人生地不熟的不宜出门。”常胜道:“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然后我再带你出去逛逛,嗯?” 樊水灵闻言沮丧又纠结,好吧!他说的对,这里战事刚过,人心未定,确实不是她一个姑娘家出门的时机。而且自己又不会武功,小桃子也不会武功,她跟着常胜来北欧,已经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了。她不能再这时候任性,那样会给他添更多的麻烦。 “嗯,好!胜,你放心去忙你的事,我哪也不去,就乖乖在这等你回来。” “乖!”常胜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我很快就回来。” “嗯!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樊水灵面带笑容,朝他挥挥手告别。 拇指轻轻拂过樊水灵水嫩的脸颊,常胜温柔的在她额间落了一吻后才转身离去。 离去前,常胜把江河江阳留了下来,命二人一定要保护好人。 ……………楼上,樊水灵拿着书坐在桌边,下巴磕在桌面上,兴致缺缺的翻开一页又一页。眼见一本书快翻完了,她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啊!有点无聊呢! 樊水灵捂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放下书,半边脸贴着桌面叹息! 唉!娘说的没错,她天生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料,连个书都看不下去! “小桃子,什么时辰了?!” 樊水灵无聊的扣着桌子,朝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小桃子道。 “回小姐,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将军应该也快回来了。”小桃子知道自家小姐盼星星盼月亮就是希望他们未来的新姑爷快点回来。 小桃子话音刚落,就看到常胜一行人的身影。忙回头冲着樊水灵喊到:“小姐,将军他们回来了。” “哪呢哪呢?”刚才还颓废瘫在桌子上的樊水灵像是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突然跳起冲向窗户。 趴着窗户,樊水灵果然看到了常胜的身影。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注目,常胜忽然抬起头朝她看来。然后,樊水灵看见朱雀江河以及几名下属纷纷抬头看向二楼。 樊水灵羞涩不已,下意识的吧嗒一声关上了窗户,跑回桌边坐下啊啊啊!好丢人啊! 小桃子歪着头,半知半解的看着她家突然发疯的小姐。 楼下,除了神色依旧的常胜收回视线外,其余人早就尴尬的低下头,摸摸鼻子。真是无辜至极,他们不是故意打扰将军与夫人默默相望的。 常胜推门进屋后,就见樊水灵两手捂着脸正趴在桌子小声呻吟。 常胜当下哭笑不得,上前拉开她捂着脸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憋着自己。” “就………没脸见人了啊!”樊水灵一想到刚刚的一目就觉得好丢脸,被一群手下撞见她偷看他们的将军,而且还是用那种眼神。 常胜坐在她身边,执意拿开她的手。 第620章 正值冬季,一天比一天来的寒冷。 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只有手里捧着的小暖炉。 白秋水估摸着时间,怎么说也应该是十一月份的天气了。相比身边的人都还穿得单薄,她就像是一只蚕蛹一样,被裹的一层一层的。她以为没有空调的夏天已经够难受了,想不到最难熬的还是冬天。 半夜突然刮起了风,呜呜的大风吹得窗子发出咯吱的颤响,把本来就浅眠的白秋水给吵醒了。 等到白秋水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绵长时,给她揉着腰的夜漓才睁开了眼睛。望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夜漓忍不住低首在她发心亲了一下。然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拥着佳人再次入睡。 风,越刮越大,到后来甚至还下起了雨。没一会儿,雨点的声音从滴答滴答到噼里啪啦。 听着这声响,刚入睡没多久的白秋水皱起了眉。闷着头埋进被子里然后一卷,以此来隔断噼里啪啦的动静。 “太吵了?” 夜漓将她从被中释放出来,知道她最近睡眠极浅,只要稍微有点动静或者特别一点的气息就会睡不着。 白秋水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即便俩人抱在一起,视线也只能模糊得看清楚对方浅浅的轮廓。 “嗯!有一点,我吵醒你了?” 白秋水埋在夜漓胸前蹭了蹭脸,然后抬起下巴,看着他有些模糊的轮廓,下意识的抬手去摩挲着他的下颚。 小手被夜漓捉住裹在手心,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她纤细的手指。 “阿漓,我们聊聊天呗?” “嗯!”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好不好,你从来没说过。” 夜漓愣了一下:“………本王幼时,没什么好说的!” 宫中的日子不比宫外多姿多彩。而他又生在皇家,即便上面有兄长继承皇位,他该学的东西还是一样不能落下。骑马射箭,用兵之道,每日有上不完的课,读不完的兵书,当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额!” 白秋水有些无语,还有些哭笑不得。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好像也提议挺傻的。身边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指望他像说故事一样把他小时候的趣事一件件说给她听,简直是难为他了。 “我的好王爷,你还真的是………算了,不说便不说吧!” 白秋水摆摆手。在一起的日子里,这男人一次说话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数字而已。 “………秋儿,本王幼时的生活当真是无趣的紧。”夜漓解释说。 白秋水闻言,嫣然一笑,故意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遇到他,何尝不是她白秋水两辈子最庆幸的事。 俩人十指连心,白秋水想着二人在一起后的生活。酸甜苦辣咸,这个男人给她的,向来只有甜………… 离临产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逼近,日子似乎也比平常越来越难捱。白秋水觉得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钟好像都被无限的放长。她说不出自己担心什么,反正就是心脏嘣嘣的,说不出的感觉。 夜漓将她的不舒服全看在眼里,看着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因为肚子里的两个小混蛋频频受罪,很想立即揪出来好好揍一顿。 产婆早已安顿在府里,该准备的东西也早已准备好,现在就等两位小主的出世。 几天后的傍晚,天际已吞云吐雾,混浊来袭。 白秋水正舒适的靠在夜漓的胸膛看着池中的鱼儿。看着看着人却忽然焦躁了起来。肚子也开始变得紧绷。白秋水以为是小家伙们又调皮打架了。会如同以往一样,过会就好了,所以就没有吭声。可是,过了好一会,肚子的紧绷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紧。而且,肚子的两只小东西忽然开始踹她。一阵一阵的,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闹的厉害。 白秋水当下开始紧张了,她,莫不是要生了吧! 第621章 像是验证白秋水的想法一样,肚子里的小东西们忽然开始猛踹了起来,一下比一下厉害。 “怎么了?”夜漓揽着她,自然察觉到她身体突来的变化与她急促的喘息。 “我……!”白秋水借着他的手臂想要撑起身体:“……肚子好像不对劲!” “什么!”夜漓当下一紧,忙将人转过,盯着她一鼓一鼓的肚子,不确定的问:“很难受,可是…要生了?” 白秋水用力攥紧他的手臂,咬着唇,沉稳的回道:“应该是了!” 夜漓听了惊愕的低头扫了一眼她的肚子,然后又抬头看向她:“很痛,是不是?” 夜漓心慌了,看着她紧皱的小脸心里更难受了,焦躁不安的情绪一下子差点淹没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 “来人!” 安静的周围,忽然响起夜漓失控的扬声大喝。 听到夜漓吼声,府里就近的人急急冒了出来,特别是整天围绕着白秋水的几人,是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怎么了?是不是王妃要生了?” 白秋水抚着肚子想缓解一下紧绷感,下一刻,一双微微颤抖的手臂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快速往早已准备好的产房奔去。 “王妃!” “王妃!” “小姐!” “快,快,王妃要生了!” “热水,产婆,快去请阴前辈!” 闻声而来的众人急匆匆的一拥而上,摄政王府内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夜漓走得很急,一下子就抱人进了屋。 看着脸色难看的男人,白秋水忍着痛,咬着唇深吸一口气,笑着打趣道:“王爷,别紧张,把我放到床上去。” “王爷,快把王妃放在榻上!” 赶上来的夏荷与冬梅,忙铺开褥子,急声道。 夜漓听声,丝毫不再犹豫的将人轻轻放下,抚摸着白秋水有些汗津的额头:“秋儿!” 看着难受的人,夜漓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要做什么。紧张,担忧,害怕,心疼,恐慌,就是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因为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白秋水笑着伸手抚摸他的脸,刚想开口,忽然难受的呻吟一声:“呃!” 胀意难消的腰部与腹部随着肚子阵阵的紧绷越发的酸痛起来 “王妃,忍忍,产婆一会就来。”冬梅与夏荷心疼的跪在榻边,频频给她擦汗。 “人呢?” 夜漓走到门口,压着眉峰不悦的对着外面怒吼。 “来了来了,王爷,稳婆来了!”暗风火急火燎的提着飞过来。 暗风看着脸上有些压抑不住的烦躁的人,没敢多说什么,把人放下就自动退远了些。 夜漓制止欲行礼的妇人,带人进屋。 妇人是早就安排住在隔壁院的产婆,经验丰富,给不少孕妇接生过。 对摄政王妃这个孕妇,妇人是心惊胆战,又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一点意外。 怀胎十月来,夜漓亲眼看着这人怀得有多辛苦,特别是肚子大起来后,更是闹得她难受不已,常常睡不好,吃不好。 看着摄政王神色越来越不对,眉头越皱越深,妇人没胆向以往一样将人赶出去。 夜漓站在榻前,看着被稳婆与冬梅夏荷围绕的人,心中焦躁不已。 “情况如何?” 深邃低沉的嗓音难掩焦急。 “回王爷王妃,阵痛才刚开始,一次比一次间隔的时间比较短。王妃恐怕还得再忍忍,等到宫口全开时,方能生产。” 经验丰富的稳婆只摸了摸白秋水的肚子大抵了解产妇现在的情况。 夜漓闻言人还要痛上许久,眉头拧的更深了。 “什么,要生了!”同一时间,这乍然的消息让正在对弈的阴鬼与阴魔师兄弟俩惊吼一声,当下顾不得谁赢谁输,忙起身奔向主院。 离临盆的日子不是还有几天么,怎么突然就发作要生了? 阴鬼与阴魔想着做师傅已经很久了。可是突然到这一天了,又好像还完全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一样,觉得两个小家伙有些迫不及待,还没出生就先炸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622章 “呃………”白秋水握着夜漓的手难受的哼哼着。 “王妃,您别紧张也别用力绷着,试着放松,放松,对,深呼吸,放松。”稳婆一旁安抚着。 白秋水听着她的话心想,我倒是想放松来着,可是疼啊,不由自主的想绷紧身体!抱怨归抱怨,白秋水还是试着深呼吸来使自己放松下去。 “很难受?”夜漓紧握着白秋水的手,情绪与她如影随形,随着她难耐的哼哼,眉心越皱越深。 稳婆看着粘糊的二人甚是羡慕。 “王妃,咱忍忍,一会就能见到小世子们了!”冬梅与夏荷也是心疼的紧,手忙脚乱的,一个忙着给她擦汗,一个忙着准备所需的一切物品。 白秋水看着脸色比她还难看的夜漓:“我的好王爷,好阿漓,绷着脸做什么,我没事,你出去等吧!” 夜漓抿着唇,手心抚着她的额头:“乖,本王在这陪着你。” “王爷,王妃,别担心,小世子定能平安顺利降生。”稳婆是凤京城出了名的接生婆,替不少达官贵人府里接生过,经验老道。 此时,稳婆看见当今摄政王对王妃的宠爱,乍然惊讶之后是欣慰,但毕竟身份有别不敢多视,说完便垂下眼。 夜漓:“…………” 稳婆的话并没有让夜漓的脸色好转,向来冷漠的脸依旧皱着。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白秋水拉着他的手反过来安慰他。 在两个月前,她就把生产时所需要的东西都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妥善,也就等着肚子里两个小东风了。而且,阴鬼医术高超,有他坐镇,白秋水自是不担心自己与孩子会有什么危险。 夜漓:“好!” 白秋水虚虚一笑。 “呼呼………”肚子忽然一阵收缩,白秋水难受的深呼吸,脸色开始变白,额头也不断的在冒汗。 夜漓的神经登时随着她变得紧绷和不安,呲目欲裂的瞪着她因忽来的不适而惨白的脸。 疼痛间,白秋水感觉到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闻到血腥味的夜漓,心神俱紧张起来。 “秋儿,快,看看她!” “是,王爷!”稳婆撩开白秋水的裙衫与浸红的里裤。 “王爷,王妃宫口已开,这是要生了,产房乃污浊之地,还请您到外面等候。” “不用!”拒绝的干脆。 冬梅夏荷二人自是知道他对小姐的感情,便没有劝阻他留下。而且,王爷也不是她们能劝阻的了的。这世间,除了她们小姐,怕是再无其人能让当今摄政王退让一步的。 白秋水睁开眼,看见他担忧的眼神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有些虚弱无力的笑了笑:“去外面等我!” “本王就在这陪你,哪也不去!”夜漓眉目温柔的看着她他说。自古以来女子生产就是鬼门关走一遭,他不放心。 白秋水看着他眼底的坚持:“你…………” 白秋水还想说什么来着,可是只说一个字就闭上了嘴。她松开抓住的衣服改为抓住他的手,然后送到嘴边亲了亲,微笑着说:“到外面等也一样,这里有稳婆,有冬梅夏荷在,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而且,我不想一会你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夜漓看着她,俯身。 腹部开始一阵一阵的绞痛,视白秋水的呼吸也随着一深一浅的。 夜漓摸了摸白秋水的脸,然后直起身对着稳婆:“王妃与世子若是有任何差错,提头来见。” 稳婆吓得忙跪下:“请王爷放心,民妇定仔细再仔细。” 夜漓没说话,反倒是看了一眼夏荷。然后在夏荷会意的点点头后,走出了产房。 冬梅上前扶起稳婆,说:“你要记着,王妃与小世子平安,你和你的家人才能平安。而且,还会得到一大笔赏钱,反之,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的。” 稳婆暗暗擦汗:“明白的,明白的。” “明白就好!” “快点,王妃疼的厉害!” “快,热水端来……” “帕子……” “……呃!”白秋水痛得厉害,冷汗把头发都浸湿了。 “王妃,深呼吸,民妇让您用力您再用力。” 白秋水张着嘴拼命深呼吸,腹部又是一阵绞痛,一口气差一点喘不少来。 虚弱无力的手仅仅抓住跪在床头给她擦汗夏荷的手。夏荷丝毫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一边擦汗一边给她加油打气。 “参片拿来,给王妃含着!”稳婆正扶着白秋水的双腿,看了眼她的脸色说。 冬梅立即把参片送到白秋水嘴边,让其含住。 “王妃,坚持住!” 白秋水强撑着不让意识涣散,可是这样的话,身体的痛楚就越发的明显。 生孩子的感觉,真特么的痛啊! “夜小子,你杵在门口盯着门板做甚!”阴鬼与阴魔刚走进院落,就看到夜漓笔挺高大的身影面对着门板一动不动的。 夜漓闻声,冲二人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 阴鬼从他紧绷的下颚与眉宇间的担忧猜到原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第623章 从白秋水进了产房时,夜漓就派人去了左相府送消息。 白战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瞅着一院子望眼欲穿的几人,白战压下心里的不安,对着迎上来的夜漓问道:“如何了?真要生了?离临盆的日子不是还有几天的时间么?” 夜漓微皱着眉心,对他的问话,轻轻摇首不语。 白战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也在紧张和担忧,伸手拍了拍他:“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忧,她们母子会平平安安的。” 夜漓:“嗯!” 阴鬼与白战并不陌生,将一个空的杯盏沏满茶:“相爷不用理他,请坐!孩子要什么时候出来,我们任何人都控制不了。而且,秋丫头怀着双生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是的,如今也算是瓜熟蒂落,再说还有我们师兄弟二人在此,你们安心的等着抱孩子就是。”阴魔说话一向不爱拐弯抹角,是有什么说什么。看不得他们紧张兮兮的,这才直言说道,似乎不避讳某个准爸爸难看的脸色。 阴鬼有些无奈的对他翻翻眼,他这个师兄一向如此的直接。 白战有礼的微笑:“说的是,有二位在,定是没有什么危险。” “所以啊!夜小子,你就把你那颗心,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吧!”阴鬼笑眯眯的对着夜漓说道。 夜小子?白战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称呼当今摄政王为小子,这阴鬼也是个贼大胆的。 摄政王妃临盆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没过多久,穿着私服的夜墨带着侍卫蹬蹬的跑了过来。 这下好了,孩子的亲爹,外公,皇帝哥哥以及师傅是全员到齐就等着俩屁孩的降生。 产房里面,白秋水难掩疼痛的闷哼是一声接一声。那声音不仅是夜漓听着心如刀绞,孩子的准外公也是焦躁不安的频频张望紧闭的房门。 除了疼还是疼,疼到极致时,白秋水孬子已经开始模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湖人听到稳婆说。 “王妃,加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稳婆鼓励的对白秋水说道。 白秋水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腹部开始使劲。白秋水这会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腹部上,随着稳婆的挤压痛的让她忍不住闪躲,耿是差一点抬脚把人踹开。 骨盆被硬生生的撑开,不知痛楚究竟持续了多久,直到一阵震耳的哭声响起,白秋水像是被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浑身一震神智立即清晰了起来。 “哇……………” 嘹亮有力到哭声,这是孩子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所做出的第一反应。 “恭喜王妃,是个小世子。”稳婆一边乐呵呵的道喜,一边快速的剪开脐带,然后把孩子交给早已按耐不住喜悦的冬梅,让她给孩子清洗一番。 “王妃,你听到了吗?是个小世子。”夏荷激动的说,满脸的喜悦之情。 白秋水眨眨眼,看着冬梅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擦拭身上的羊水———这是她的孩子………… 饱满而洪亮的哭嚎在一瞬间穿透紧闭的房门,传到了庭院,传进焦急等待的几人耳朵里。 夜漓一直杵在门口,听到飘进耳畔的哭嚎声,身体与表情皆是一怔。 阴魔激动的站起身:“生了………” 从今天起,他有徒弟了。 “这就生了?” 阴鬼意外的摸摸胡子,倒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折磨他娘亲太久。 白战本正背着手在踱步,乍然听到屋里传来婴孩洪亮的哭声,瞬间惊住,脚下不受控制到一顿,差点没被自己绊倒。 几人反应激烈,倒是夜漓这个亲爹,反应出奇到平静。阴鬼阴魔师兄弟和白战默契十足的朝他看过去,看见某人僵着脊背,半遮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一时间,三人心有领会的眨眨眼! 第624章 夜漓脊背挺直地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一声接一声、扯着嗓子嚎啼大哭的声音时,瞳孔不由自主的微微缩了缩。同时,心脏似乎也不受他控制的狂跳起来。心有所触,夜漓下意识的将拳头握紧再握紧! 他的孩子! 这是白秋水忍着十月怀胎辛苦为他生的孩子。两个孕育着他与白秋水共同血水的孩子! 生平第一次,夜漓感到肢体的僵硬。他慢慢旋身,靠在墙上,敛着眼帘,静止不动。好半响,都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还没从某件事上反应过来一样…… “嘿!夜小子,白丫头生了,你这般反应,是高兴傻了?”阴鬼有些惊异他的反应,捋着胡子笑着调侃他。 夜漓抬起深邃的眼眸,无言的瞅了他一眼后,垂下。 阴鬼此刻心情异常的好,并不在意他的“冷落”。从回魂门散了,他们师兄弟几人各自奔东西之后。第一次,他从身到心的感到高兴。 阴魔对着白战抱拳恭贺道:“白相,恭喜啊!” 白战乐呵的直笑,他回道:“同喜同喜!” 他可是记得,他得了外孙,这师兄弟俩可也同时当了他外孙的师傅。 “同喜同喜!”彼此相视一笑。 外面几人欢天喜地的彼此道贺着,里面却还在继续。第一个孩子生出来之后,第二个就顺利了许多。 接生的稳婆动作熟练的托住孩子的头,才刚刚把她与母体分开,还没来得及惯例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一巴掌,她就扯着嗓子嚎开了。 初生婴儿的声音清澈如莺,嘹亮,丝毫不比老大的嗓音弱。让人一听,就是一健健康康的壮家伙。 稳婆一边利落的剪开脐带,一边心想:摄政王与王妃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她这还没下手开揍呢!自个就先嚎开,躲过了人生第一次挨揍。 稳婆留下脐带血,转手把孩子交给等候的夏荷,自己则继续收拾产妇。 夏荷接过孩子,给孩子简单清洗后裹上包被。两个孩子的顺利出生,也让夏荷与冬梅悬着的心落了地。 白秋水此时已经虚荣不堪,累到精疲力尽。看着冬梅与夏荷怀里的两个小不点,终于松口气的眯上眼睛。 心想:她这也算是完成了人生中一个艰巨的任务! 可是,好累啊! 夏荷看了眼忙碌的稳婆,然后小心的把孩子放进冬梅另一只胳膊窝内,并对她说:“王爷在外面等候,你先抱孩子出去,剩下的……我在这里看着。” “……嗯,好!”冬梅心有领会的朝她点点头。明白她的担心,谨防稳婆会在王妃身上动手脚。 “咯吱………” 门一开,冬梅还没来得及抬头,面前就忽然窜上来几道阴影。 冬梅:“………” “丫头,男孩还是女孩?” “孩子健康吗?” “大人如何?” 冬梅:“…………” 几人同时围了上来,冬梅也不知道该先回答谁。于是,她将目光从面前的几人身上移开,看见立在一旁看着她怀里的夜漓。 冬梅冲白战阴鬼三人点点头,然后抱着孩子绕到夜漓面前。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世子与郡主均平安。” “王妃可还好?”夜漓没有伸手去抱孩子,反而是先问大人。 “王爷放心,王妃一切安好!夏荷正给王妃收拾一下,稍后王爷就能看到王妃。” “嗯!” 听到白秋水一切安好,夜漓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他有些怔然的看向孩子,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脸,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小小的嘴巴。方才嘹亮有力的嚎啼,就是从这样小小的嘴里发出。 第625章 冬梅以为夜漓会高兴的抱过孩子,然而却意外见他一直微拧着眉,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盯着她怀里两只小小的身影不动。 一旁的几人见夜漓视线不移的盯着孩子不放,眼眸深邃,可又迟迟没有行动。阴鬼当下不管不顾的挤过去,伸手就从冬梅的怀里抱起一孩子。明知孩子还在睡,就径自的笑着逗弄道:“乖乖徒弟,我是师傅哦!” 脸上是藏不住的喜爱………… 白战见此,亦伸手抱过另一孩子,看着静静躺在他怀里的娇小,白战唇边划开一抹温软的笑意:“好孩子,我是你们外祖父!” 夜漓看着他们:就是两只这么小小的崽子,折磨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整整数个月。 落后两人一步的阴魔只能凑上前看着阴鬼怀里酣睡的小家伙,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小家伙的嫩脸。 阴鬼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小心点,别戳痛他了。” “快,给我抱抱!”阴魔不理他的警告,伸手欲抱小家伙。 阴鬼身子一侧:“不给,我还没抱够呢!” 阴魔:“不管,给我…………” 两人为了谁抱孩子争执不休,这边白战看着夜漓 说:“阿漓,你不抱一抱他们吗?” 夜漓:“…………” 不知何其原因,夜漓迟迟没有伸手接。 白战上前一步,把孩子更加递上前了一些:“抱一抱吧!” “……………” 夜漓看看他,又看看孩子,面上蓦然闪现一抹难色,就是不伸手。 夜漓心想:他是想抱一抱,可这么小小的一点,他要怎么抱?会不会一不小心把他给压坏了? “哎哎!他不要给我!给我!把孩子给我抱抱!”没等夜漓还在想怎么抱,这边阴魔凑了上来,说着话就伸手上来抱孩子。 白战见他跟阵风似的刮了过来,哪敢随便出手。 夜漓一听这人来抢孩子,二话不说,动作迅速,当即一把把小家伙抄到自己手里。 他们的孩子,他与秋儿不是第一个抱的就算了,哪能再转几手。 “呀!” 白战怀中忽然一空,吓了一跳。一看夜漓抱孩子的姿势非常的熟练正确,当下松口了气。 呼!虚惊一场! “啊!夜小子!把小东西给我!”阴魔。 师傅阴鬼,外祖父白战,看着阴魔围着夜漓团团转,跟个老顽童似的,纷纷很想扶额。 就你这样,当真能做人师傅? 阴魔很想抢下眼前两个小小的团子,然后揣在自己怀里,可是,奈何目前他一个也没抢到,甚至连抱都没抱上。 “你这个老头,毛手毛脚的,这可是我们回魂门未来的家主。秋丫头为了他们也是吃了不少苦,他们还小,可经不起你的毛燥!” 阴鬼一边小心的护着怀里的宝贝徒弟,一边训斥眼前跟个猴似的师兄。 “好徒儿,乖徒儿,师傅抱着你啊!你呀!要快快长大,然后师傅就把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你。” 阴鬼低头小声说着,想都没想就把阴魔这个师傅给忽视个彻底,踢到了一边。 阴魔气结:这是有了徒弟就不要他这个师兄了。而且,他也是师傅好不好。 夜漓弯着手臂,把孩子放在臂弯中。另一只手轻轻撩开毯子边角,襁褓中的,闭着眼睛的小家伙一点一点的露出了小脸蛋。 下意识地,夜漓把呼吸放轻,甚至屏住。小小的脸蛋儿,红红的,皱皱的,看着像个小老头一样,一点也不漂亮。 但,饶是如此,夜漓依旧觉得他们很漂亮,夜漓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怀里的小家伙,像是看不够一样。 第626章 夜!寂静又寒凉! 摄政王府里却是彻夜灯火通明。一排红红的灯笼悬挂着,处处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摄政王妃突然生产自然惊动了宫里的夜墨。虽然早就知道怀着的是双胞胎,也派了人去摄政王府候着。但在听到白秋水生了一对龙凤胎的消息时,夜墨这个皇帝哥哥不仅乐呵呵的直笑。更是一刻也坐不住了。不顾夜色已晚,扬手一挥,带着人,抬着早就准备好的一箱箱礼物与珍贵药材马不停蹄的去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里,白战还没走就听到侍卫来报说皇上来了。因为夜墨的突然到来,白战等人被留在前厅。府里的正主则守着房里连个头都没露。 前厅内,奉茶的人刚离开,夜墨就迫不及待问白战两个小家伙在哪?快快抱来给他瞧一瞧。 夜墨就想立刻看见俩孩子,身份威严啥的,统统暂且抛到了脑后。那火急火燎的心急模样,好像比当初自己当爹时还要高兴 白战:“…………” 自从夜墨继位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欢脱一面的皇上。 白秋水生产时,夜漓被拦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现在孩子已平安落地,夜漓自是要亲自守着。二来,他想待人醒来,睁开的第一眼一定会想看看孩子。于是,就让人把两个小家伙的小床搬到了主卧,放在了床榻边。自己则静静地看着母子三人的睡颜,守着他们,等人醒来。 夜漓用热帕子又替白秋水擦了一遍她汗湿的额头。热源顺着脸颊擦到脖颈,又轻柔的沾湿她干裂的唇………… 望着睡着的人,夜漓长长的舒了口气。悬着好几个月的心,到此刻才放下。这下人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夜漓又将视线放在小床上,接着,他愣了一下。发现儿子不知何时睁开了小眼,正懵懵懂懂的望着。 夜漓看着他红通通的小脸,不敢轻易碰触。他低头凑近了一些,声音极轻的对他低声道:“嘘!不可以出声,别吵着娘亲,否则,本王会揍你屁股!” 刚睁眼就被自己老子威胁的婴儿不满的动了动粉粉的小嘴巴,似乎在抗议,又或者是不屑。 啧!他是这男人亲儿子没错吧?这老子对他这亲儿子说的第一句居然是威胁。 夜漓微微眯起眼,有些怀疑的盯着他。若是没看错,方才他好像看见这小子一闪而逝的嘲笑表情。 夜漓:这臭小子哪里可爱了?哪里像他了! 夜漓眉梢微皱,面无表情!被威胁的小老大闪着黑亮亮的眼睛,像是在与他对视。 夜漓面无表情掩藏着的是一脸惊奇,小家伙的视线居然能对上他。与他冷淡的表情不一样,小家伙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小胳膊动来动去,眼睛又黑又亮。看着两个小家伙,夜漓觉得一颗心都跟着融化了。裹在被子里,那么小小的一只…………像他,又像秋儿,眼睛出奇的亮,特别是望着他的小眼神………… 第627章 夜墨在前厅候了半夜也没得偿所愿见到孩子。你问为什么?因为人家孩儿他爹说了,为了让孩儿他娘醒来就看到孩子,孩子得留在屋里一刻不能离开。 夜墨以手扶额,似乎不敢相信他一向敬畏有加的皇叔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因为怕吵着白秋水与俩孩子休息,也因为今晚注定看不到刚出生的“弟弟妹妹”,夜墨只能带着人回了宫。 夜墨一走,白战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位爷可算是离开了。 抿了口茶水,白战朝一直候在厅内的夏荷道:“俩孩子取名字了没有?” 夏荷一向淡淡的表情此刻充满明显的笑意:“听王妃的好像只取了乳名。” “哦!说来听听!” “小世子乳名唤作北斗,郡主是七星!” “……北斗!七星!”白战有些疑惑的低吟:“秋儿取这名可是有何典故?” 夏荷摇摇头:“奴婢不知!” 白战摆摆手,不在意的道:“不知道没事,你们王妃心里有数的紧,不会无缘无故给孩子随意套个名敷衍,定是想了又想。” 白战说的如此肯定,殊不知,俩孩子的名字还真是白秋水一时兴起,随便一句玩笑话给定下来的。 这一夜,摄政王府的灯笼点了一夜。 白秋水真是累坏了,这一觉一直睡到近晌午时分,才慢慢醒来。 确切的说,不是她自己睡足了才醒的,而是被娃儿的哭声给吵醒的。 白秋水懵懵地睁开眼,听着哭声还有些搞不清状况。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高高隆起的腹部瘪了下去。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屋内男人柔声哄孩子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 白秋水转头看去,隔着半透明的桃花屏风,看见屏风后,夜漓一人坐在那,面前放着两张熟悉的小床,一手扶着一张,轻轻摇晃着。摇晃的动作温柔又有些笨拙,垂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小床。 白秋水饶有兴趣的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俊眉微挑,抿着薄唇,摇晃中还夹杂着小声的威胁与恐吓。威胁的话无疑是恐吓他们不许吵着娘亲睡觉。 白秋水想笑,这么小的孩子哪能听得懂威胁,而且,听这哭声,不是饿了就是拉了,怎么可能不叫唤呢! 虽然这个做父王的行为有些吭儿子女儿,但……醒来就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却让白秋水满足之余红了眼。 这个男人寡言少语,不善于表白,多数时间都是木着一张脸。可这个男人却用自己的方式,刻骨铭心的爱着她,护着她,无限的宠着她,惯着她。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抬过头望过来,透过屏风,迎上她泛着些许红色且水濛濛的目光。 然后,男人站了起来,推着两张小床来到床前坐下,深邃的目光泛着说不出的温柔凝视着她:“还疼吗?” 白秋水回以微笑,摇摇头:“还行。” 说完,眼神就转向小床,白秋水看着两个正在吧唧嘴巴的孩子:“……他们,好丑啊!” 脸上嫌弃的表情和嫌弃的话让夜漓扶着她坐起的动作一顿:“……怎么会,他们很漂亮!” 夜漓默默腹语:过了一夜,俩小家伙可比昨天刚出生时好看许多。至少,不再像红通通的两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