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开局威慑住了ETO的主》 第1章 三非三，体非体！ 京城！ 一间污秽闭塞的地下室里，几段文字被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可以光速移动，是一种微型计算机。因此可以转瞬间巡视全球，完成扫描文件、录制声音、拍摄视频等情报工作。 依托超高速度，理论上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多次地往复性穿越视网膜，并像刺绣那样在视网膜上绣出文字或图案。收集到的情报可以用这种方式回传。 或者使其低维展开并显示文字，理论上应该也能显示图案。但原着中没有提及，而且这样容易暴露。原着中pdc在其低维展开并创造宇宙闪烁这一神迹之后，一直在等待它犯下此类错误。 另外，三体人的科技是大幅度领先地球的，原着中 Eto曾多次要求三体人传递技术。而智子基于量子纠缠效应制造，可以转瞬间完成超越四光年的通信。这是只能以光速传播的电磁波通信所无法做到的，因此应被视为积累技术的重要途径。 慢慢地放下笔，唐宁看着面前的四段话陷入了深思。 此时，他已经穿越到三体位面两天了，身上可怜的现金已经被他用来租下这间地下室。 地下室是无数北漂人梦开始的地方，但也是不少北漂人心破碎的地方。 唐宁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成为哪种人。 上辈子他连闯荡京城的资格都没有，而这一次，他连可以逃避的家乡小县城都失去了。 没有后路了！他只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但他没有技术也不够聪明，能够凭借的也就只剩下对位面故事的先知先觉了。 而在剧情当中，汪淼和史强等人揭示了三体人强大的力量，罗辑却找到了制衡这股强大力量的方法。 那就是向宇宙当中广播三体人的坐标。 按照三体位面的黑暗森林法则，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谁的坐标被暴露出来，就会被那些需要生存空间的高级文明除掉。 三体人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们不像地球人那样无知者无畏！ 只不过，唐宁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似乎并不具备向宇宙广播的物质基础！ 然而，哪个穿越者不是上天的私生子呢？ 他之所以分析智子的优势，正是因为他看到了威慑住三体人，并胁迫他们为自己效命的希望！ 两天前，他刚穿越到三体位面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位叫做米特拉达的主神，并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件道具。 那是一座透明的发射台，可以像红岸基地一样，通过太阳内部的能量界面向宇宙进行大功率的广播。 而且这个发射台是智能控制的，一不需要人员值守，二会根据唐宁的身体状况自行决定放射与否，就像原着中的摇篮系统一样。 另外，透明发射站的内部还预存了多颗天体——包括三体行星——的坐标位置。 而这就已经足够让唐宁威慑住三体人了。 经过两天的斟酌和思考，唐宁决定赌上自己的命运。 “我要对三体世界说话！” 在这密闭的地下室里，唐宁背出了罗辑的台词。 和罗辑一样的是，他被三体人给无视了，因为周围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变化。 熟知剧情的他当然不会气馁。 他接着道：“我知道智子就在身边，但你们从不理会人类的呼唤，无言是最大的轻蔑！” 说到这里，他突然忘词了。琢磨了片刻，他决定用自己的话续上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 “但如今，你们已经没有继续轻蔑下去的资格了。我的咒语随时可以发往宇宙，之所以还没那么做，是因为我还不想杀死自己的奴仆！” 夸啦啦一阵雷响从地面传来，好几个彩色的光球出现在唐宁面前，而这些光球都显示着同一段文字。 “主人，您的奴仆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唐宁看了一眼这几个光球。 看来潜伏在地球上的质子数量远超想象。 而且他得到的礼遇似乎也已经超过了罗辑。 或许是他的威慑能量远在罗辑之上吧，毕竟他使用的可是主神道具。 说起主神，就不得不提一下唐宁知道的另一件事情。 三体位面将会很快被纳入一场主神游戏当中。 这也是他穿越时主神告诉他的，而且主神还给他介绍了一下这场游戏的不同之处。 区别于诱骗现实位面当中的人类参与游戏的拙劣手段，组织这次游戏的主神米特拉达，根本没有设置主位面。 每一个位面的角色，甚至用来补全位面世界观的Npc，都可以被视为这场游戏的冒险者。 这意味着唐宁可以和汪淼、罗辑、大史一起并肩作战，但他们的对手也完全有可能是关羽、张飞和威震天。 而且这场游戏的规则也是极其残酷的。 他们需要抢夺一种叫做连接器的东西。 所谓连接器就是位面连接器，一种可以使人进行小规模位面穿梭的装置性道具。 他的外形大约如同奥特曼的变身棒，只不过它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冒险者身上，而是需要大家去寻找，去发掘，甚至共同仰望星空，等着它从天上掉下来，然后蜂拥而上去抢夺。 没有抢到连接器的人并不会被直接抹杀，但会被主神惩罚性地削弱身体机能，比如降低免疫力，削弱感官，没收一条腿或某些作案工具，一觉醒来变成人棍或者癌症患者。 而拥有连接器的人，可以选择穿梭位面去完成任务，以获得主神奖励，也可以利用其他位面的资源，合理地提升实力，或者干脆抢夺其他人的连接器，以升级自身的道具、技能，甚至用大量连接器融合成少量但更强大的穿梭道具。 在主神的描述中，除了连接器以外，这场游戏还有传送门和光幕等诸多穿梭道具。 比起后边的几种，连接器是有很多局限的。 比如它只能短暂地开启一个螺旋状的穿越门，稍大一些的车辆就得排着队依次进入，而且不能拉载太大的装备。 还有就是，它在目标位面的落地点，只能是冒险者上次离开的地方。如果是初次使用，没有上次离开的记录，那么将会默认穿梭到正在发生剧情的地方。 基于这些局限，有很多人都可以打出漂亮的埋伏。 要想不中招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待在家里，但那样只会失去提升的机会，在绝望中被主神削弱至死。 所有不甘心的人都只有一个选择，去兑换更高级的穿梭道具。 再怎么说，道具的成色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哪怕不在这个方向考虑，冒险者们也少不了走出这一步。 好在，唐宁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在许多人还不知道连接器为何物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主神的指点。而在众人还不知道如何寻找连接器的时候，他就已经拥有了智子这个高效的情报员。 于是，他立刻行动起来，按照主神给他看过的样品绘制了一张草图，并让智子在全球范围内搜索起来。 第2章 做个爱种田的老六不香吗 智子的光速巡查可不是盖的！ 唐宁的命令才刚发出去，就有三个关于连接器的图像被呈现在了光球上。 这三枚连接器，一个位于京城，一个位于北美，而另一个则在欧洲。 一穷二白的唐宁显然只能去寻找京城的那个，但智子却建议说：可以让Eto组织去寻找另外两个。 Eto是人类当中异化出来的一股力量。他们奉三体人为主，并尽心竭力的为他们着想，甚至衍生出了一些仇视人类本身的极端派别。 但在即将到来的三体无限时代，他们的命运又会走向哪里，就连唐宁也无法预料。 所以，他不能轻易用这些条条框框来界定这些人，只能等待局势进一步明朗之后再做结论。 这么一想的话，他们现在大抵也就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普通人的帮助是没有必要拒绝的。 于是他同意了智子的建议，甚至还更进一步地要求获得Eto京城分支的协助。 半个小时之后，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的唐宁，看到了几个身穿雨披的陌生人。 一个自称叫申玉菲的女人主动和唐宁握了握手，随后几人驱车赶到了目的地。 唐宁并没有让他们一起行动，而是一个人展开了搜寻。 这个过程当中，智子直接在他的视网膜上标记了连接器的位置。所以他并没花费多少时间，就从一个花坛里的烂叶子下面找到了连接器。 握在手里观察的话，连接器是一个手电筒一样的装置，只要推动开关，其头部就会射出一个螺旋状的穿越门。 但唐宁没有急着去尝试，而是准备回到地下室之后再说。 地下室里，螺旋状的穿越门里展现出了与京城夜雨完全不同的景致。 翠绿的密林中，几丛真菌在悠闲地晒着太阳，鸟啼虫鸣之间，几只山猴在惬意地彼此打闹。 只可惜，这些足以沁人心脾的画面，并不能帮助唐宁确定这个位面的名字。 于是，智子不得不又一次开始了光速巡查。 由于连接器在第一次使用时，会默认连接到剧情发生的地方，所以在唐宁的授意下，智子对周围的人群展开了重点扫描。 没过多久，几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唐宁面前。 不过保险起见，唐宁还是让智子监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结果他很快就听到了剑湖宫、段公子之类的词汇。 显然，这里是零三版《天龙八部》位面无疑了！ 这让唐宁大喜过望。他现在巴不得立刻钻进去，见识一下里面的神仙姐姐究竟有多美！ 虽然，这个位面是根据原着剧集创作的，但从刚才几位角色的样貌来看，主神对他们的容颜是做过微调的。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大牌演员就那么多，加上这款游戏又主打位面交互。要是不想总看到撞脸的人，那就必须要对长相进行微调，而且幅度还不能小。 不过主神出手的精品率还是有保障的，至少已发现的女性角色都比原着当中还要美。 要不然，唐宁也不会期待一睹王语嫣的绝世容颜。 然而，他的这个冲动却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给击碎了。 ——发现其他螺旋状穿越门的开启痕迹！ 一段巨大的字幕在突然出现的光球上闪烁起来！ 显然，这是智子在提醒唐宁！ “切换影像！”唐宁立刻给出了命令。 光球上随即呈现出了智子捕捉到的影像。 画面里，螺旋状的穿越门再度出现，只不过这次是作为出口。 一个拄着拐杖，腰背显然不太好的老头，带着十几个人鱼贯而出。 他们的着装有些怪异，既不像现代人也不是古代人。 而且他们身上都带有一种金属饰品，上面有统一的花纹图案。那显然是他们组织的标志。 唐宁认识这个标志。 岩忍村！ 那个老头是两天秤大野木！ 想不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天龙八部位面。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智子很快监测到了其他几个螺旋状穿越门的踪迹。 另外，还有几个人的外形特征、语言服饰、行为踪迹存在或多或少的异常。 前者显然是刚来到天龙八部位面的，而后者则极有可能是老司机。 无限游戏当中的老司机通常被认为是危险的，他们甚至有一个专有的身份名词，叫资深者。 当然，这群老司机距离成为真正的资深者还有不少路要走。 但他们能像唐宁这样早早地注意到连接器的异常，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和运气有多强。 ——唐宁可是在主神和三体人的帮助之下才做到这一点的。 虽然这双方都没有竭尽全力，但能够做到与唐宁的现状相媲美的高手恐怕也不多了。 要是撇开靠运气的那群人不论的话，靠实力来到这里的人，恐怕其战斗力…… 要远在大野木之上。 而智子后续显现的图像也证实了这一点。 黄蜂和蛇鸟勇士的身影，很快以野兽形态出现在了光球上。 他们的头顶，一名老神仙正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他们的身体。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古一法师盘膝而坐，挂在脖子上的阿戈摩托之眼疯狂闪烁，似乎正在预测这里即将发生什么？ 此时，唐宁其实已经顿悟了，无论这里即将发生什么，都只会指向同样一个结论：那个位面并不适合去闯荡！ 至少，在他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是这样的！ 以前，利用剧情的先知先觉去投机取巧，是大多数冒险者的成功之道。 但现在，不同位面的融通，不但破坏了原有的剧情，让先知先觉失去了作用，还将无数个独立位面近乎连接成了一个整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整体将会形成有机的生态圈。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拥有真正的生存权！其他人都将被奴役！ 所以，唐宁在这场游戏当中应该采取的策略，反而是更加传统的种田向，也就是提升个人能力并攀登科技树。 天龙八部位面并没有什么科技树，但这里却有很多可以提升个人能力的武功秘籍。 光是在段誉这条线上，唐宁就能找到凌波微步、六脉神剑以及琅嬛福地当中的诸多武功。 而且，他不必亲身涉险去找那些武功秘籍，因为智子可以钻入书本当中进行逐层扫描。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是找一位国学大师，至少要把八卦方位搞个清楚。 毕竟作为无神论的坚定支持者，这些糟粕早就已经被丢掉了。 第3章 三体问题有解 国学大师这种生物，在现实里面的几年之后，倒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不少。 但现在，这些寂寂无名的小蘑菇们还躲在偏僻的角落里。 更糟的是，初来乍到的唐宁，在三体位面根本不认识什么人。 别说国学大师了，就连隔壁邻居叫什么，他都还没记住！ 所以这件事情又不得不麻烦Eto了。 好在，申玉菲很快给他推荐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那是一座寺庙里的住持。 虽然是头秃驴，但他对道家那一套也是有所涉猎的。毕竟三教合一在历史上是一种趋势。 人心都是肉长的嘛，宗教充其量只是一种表达形式而已。有共同的内核，当然就有统一的趋势了。 当然，如果有些人心的肉长歪了，这句话可就不管用了。 比如三体教！ 在人类面对三体文明这种强大存在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对他们产生一些仰慕。 这就形成了三体教，也就是Eto组织当中的拯救派。 拯救派的主张是帮助三体人摆脱困境。 而这种困境，来源于三体人所在的星系。 那是一个拥有三颗太阳的星系，而且这三颗太阳的运动还极不规律。 不规律的恒星运动意味着三体行星上根本无法拥有规律的光照，农业生产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遑论其他！ 所以这个文明是在艰难困苦的岩缝当中生存下来的，为此他们的肉体甚至进化出了脱水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脱水就是在自然条件恶劣的时候，将身体内的水分暂时排出去，而将肉体储存下来的方式。 没有水分的肉体很难进行生命活动，所以肉体储存下来也只是维系了生命的延续，不能进行任何多余的活动。 而且选择脱水的时机也很重要。 如果身体直接暴露在太阳的炙烤之下，那么直接被引燃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有时候他们的太阳会离行星很近。 而一旦这个距离过远，富含水分的身体将可能会被直接冻碎。 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无法长期而又稳定地从事工业生产。 毕竟每个人都得忙着躲避天灾！ 这当然大大地影响了文明的发展效率。 但想要摆脱这一点，就得精准地预测太阳的运行规律，否则无法确定明天的地表温度是否适合干活。 所以，三体人想要进行基本的工农业生产，就必须要精准地掌握太阳的运行规律。 这种在地球人看来根本不用费脑子的事情，在三体人那边却被视为最值得探讨的玄奥真理。 申玉菲在接触三体文明之后，也对这个玄奥的问题产生了兴趣。 为此，她和同样居住在这座寺庙里的一位数学狂人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这个人就是魏成。 申玉菲想通过魏成建立一种数学模型，以预测三颗太阳的运行状态。 但学过高中物理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太阳和地球这种简单的运动关系，描述起来也是要考虑两个质点的。 所以，原着当中所提到的三体问题，实际上是一个四体问题。 而真正的三体问题，早就已经被拉格朗日们干掉了。 只是，当三体问题升级为四体问题之后，解算的难度可就大了许多。 魏成想要成为四体问题当中的拉格朗日，其难度是极大的。 因为三个不断运动的太阳之间，并没有一个引力平衡点去让行星站稳脚跟。 但申玉菲不愿意放弃。她觉得：哪怕没有这样的平衡点，只要能够预测太阳的轨迹变化，那对主来说就是有帮助的。 这种想法并没有错，而且和剧情不一样的是，唐宁也觉得这种预测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原着当中的结论，其实是把四体问题没有解这个结论混淆到了预测模型上。 不过纵然如此，唐宁也不觉得有必要在这种模型上浪费时间。 毕竟，就算能够准确预测未来天侯，三体星系也仍然是个对文明发展极不友好的地方。 而唐宁有其他的思路。 于是，在和某只秃驴学习八卦之余，他也抽了点时间去和申玉菲聊一聊他的想法。 “其实，想要拯救主，并非只能通过预测！” 一听这话，申玉菲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隔壁的魏成也顿时不香了。 “你有什么方法？快告诉我，我愿意付出一切！” 唐宁其实并不能理解她的狂热。尤其是在原着中，她为了方便魏成的计算，不但提供了资助，还将自己嫁给了魏成。 想到这里，唐宁就忍不住想要恶搞一把。 “哪怕晚上伺候我也在所不惜吗？” 申玉菲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了片刻的愤怒，但很快又被其他什么东西给遮盖住了。 她突然撕开了领子，热切地说：“只要你告诉我，别说晚上伺候你，白天都行！” 白日宣那个啥可不是唐宁喜欢的情调。 他把申玉菲的领子系了回去，然后叹了口气：“告诉你吧。我昨天在寻找的连接器，就有可能给你的主带来希望！” “我的主？难道不是你的主吗？” “不是，我和三体人的关系，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知道，连接器可以带给我们许多资源和技术，其中最有希望解救三体人的，是时空跃迁技术！只不过，我得找到相应的连接器才行！” 唐宁并非要真的帮助三体人，他只是想要利用Eto更快地搜寻连接器。 当然，要是能够顺带成为三体人的恩主也不错。毕竟无限游戏变幻无常，说不定三体人可以提前打到地球来？ 那样的话，缓和双方关系就显得十分必要了，否则唐宁肯定是对方第一个尝试杀掉的目标，就像罗辑也担心自己被干掉那样。 不过，申玉菲可不知道这些。 连接器的秘密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收获，也给她开辟了一条解救主的新思路。 耳聪目明的住持，正在计算的魏成，都听到了随后发生的动静。 但他们的反应却是不一样的。 老秃驴单手合十，摇着头叹息说：“罪过罪过！佛祖面前，岂可……哎——” 魏成却加快了自己计算的速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那些声音干扰他的灵魂，还有之前的一些想入非非。 一旁的唐宁主动道：“不如我来开吧！” 但申玉菲却说：“不用，你不知道地方！” 唐宁本想说，那你可以告诉我啊，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于是慌忙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见我的同志们！然后把你的计划告诉他们！” 第4章 选田、爬树！ 几天之后，唐宁被申玉菲带到了一处聚会现场。 这个聚会的举办方是Eto组织的外围机构：科学边界。 科学边界是一个由精英人士组建的学术组织，也是三体组织筛选新成员的观察平台。 申玉菲和几个与她亲近的人负责这个组织的部分，工作。 而这几个人，正是申玉菲要引荐给唐宁的。 唐宁告诉她的秘密，也被她在第一时间转告给了这几个人。 对此，唐宁倒是没有不快，有些秘密只有传播起来才有价值。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申玉菲的朋友们很快就对异世界的具体情况感兴趣起来。 “你说那里有可以让主脱困的跃迁技术，那具体是什么技术呢？” 但唐宁却不急着解答，他含糊其辞道：“这个，怎么说呢，拥有跃迁技术的位面不止一个，他们的技术也都不尽相同。而且这种技术远超我们的能力，即便主愿意传递过来，我们复刻起来也是有难度的！” “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还可以找连接器吗？” “那有什么意思？前些天他们帮你的时候我也去了。有智子的帮助，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那是在我们位面，如果在异位面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闯荡位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敌人的形态和能力多种多样。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恐怕我们还得抓一抓科研，最好让主给我们传递技术！” “可是主在这方面好像很谨慎！”另一个人说道。 “这次不一样！主要想脱困的话，就必须提升我们的实力。这是明摆着的事，主不会看不明白的。” “但是组织和主的联络，早就已经被降临派垄断了。就算主愿意传递技术，那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所谓降临派，是Eto内部的另一个派别，他们的主旨和拯救派存在巨大差异——他们希望三体文明能够降临地球，彻底毁灭人类文明。 不过降临派在原着当中，最终也没能掀起什么浪花来。而以唐宁现在掌握的优势来说，小小的通讯垄断就更加微不足道了。 “你们忘了吗？是你们的主，让你们来帮助我的！我就是让主联系你们的最好理由…换个角度来讲，主已经走在我们想走的道路上了。”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心中的上帝说上话的，更何况走在同一条路上，所以这种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唐宁却没有兴趣和他们一起癫狂。 所以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和申玉菲讲的借口是他需要冷静地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既然战略方向已经从先知先觉转向种田，那么他的第一步就应该是挑一块安全的基地。 京城那个地下室肯定不安全了。 作为主要情节的发生地，那里肯定是很多连接器的穿梭终点。 想要验证这个推断也不难，唐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智子以光球的姿态出现，然后命令道：“检索京城周边的异常状况！” 很快光球上出现了十几段影像。 虽然其中半数以上都在显示着人类的活动，但智子却贴心地在图像上标注出了连接器的轮廓和藏匿位置。 显然，这些人都是外来客，只是暂时没有什么恶意罢了。 但另外一些人就足够让人担忧了。 比如那个明显经过义体改造，身上散发着浓厚赛博气息的家伙，还有那个看上去像紫薯精灭霸，此时已经被警察们包围起来的大块头。 还有那位把三层楼高的泰坦机甲直接开到街上来的雇佣兵。 这位雇佣兵唐宁是见过的，虽然已经记不得名字了，但他应该是游戏《泰坦陨落2》中的反派之一。 看来，汪淼所在的京城已经和段誉游览过的剑湖宫一样，成了召开元宇宙派对的好地方。 而且，这种趋势还有继续恶化的可能。 一旦双方爆发冲突，唐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京城那边是真的不能呆了，他必须赶紧离开才行。 “给Eto下命令，让他们设法把我送到南半球去，反正离京城越远越好。还有，我刚才说过的技术传递也要搞起来，尤其是战斗机器人和无人机什么的。” 字幕：是！不过，你刚才在谈话当中提到的我们，似乎更多的偏向于拯救派。但你的命令，还有你的立场，似乎都更倾向于调动整个Eto的力量。这样我就必须得请示一下，技术传递的受益者是不是也包括降临派和其他派别？ “刚才的话确实倾向于拯救派，但这不代表降临派就没有我所需要的东西。何况，提升技术水平的事情迫在眉睫，我们需要所有人的智慧！” 字幕：那拯救派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听他们的意思，通讯已经被降临派垄断了，他们能够分到技术传递的一点残羹剩饭就不错了。再说了，以他们的狂热，无论有什么意见，只要告诉他们那是你们的意思就能压下去了…如果还觉得不保险的话，那就给我一个特殊的身份，比如位面连接器的保管员！毕竟，我应该是唯一一个了解异位面详细情况的人！” 字幕：这是个好主意！但还有一点，如果降临派得知闯荡异位面的目的是进行拯救，而得到拯救之后的我们，极有可能不会再降临地球，那么他们还会配合我们的行动吗？万一他们捣破坏怎么办呢？ 这也确实是个麻烦事，但唐宁并非没有对策。 “告诉他们，异位面也有无数足以毁灭人类的技术！甚至你可以许诺他们，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这群主都将永远与他们同在！毕竟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下，你们和我都需要Eto的帮助。” 字幕：伊文斯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降临派的首领伊文斯的。 “不！这是你的意思！你对降临派可能破坏我们行动的担忧使我明白，这帮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恶劣的动机所控制！我不想成为他们造反之后第一个攻击的目标。所以今后，我的意思全用你的名义对他们发布！” 字幕：明白！ 智子显示完这条字幕之后，原本就应该消失去传达唐宁的命令，但他却迟迟没有动静，仍然保持着光球的形态。 “还有什么事吗？”唐宁问。 字幕：你真的会拯救我们吗？ 唐宁抬起头：“这不是一个奴仆该问的问题！” 字幕：是我僭越了！我的主人！ “等一下！”唐宁忽然阻止了光球消失“其实，每个主人都不想轻易失去自己的奴仆！” 光球的颜色急剧闪烁了片刻，最终凝练成了一段简短的字幕。 谢谢，主人！ 第5章 第一次穿梭危机（上） “爸爸，我怕！” 不同于智子的无声字幕，远在京城的豆豆此时都快要哭出来了。 豆豆是汪淼家的孩子，在原着里是个儿子，但在电视剧里却是个女儿。 主神在制造三体位面时，应该是遵循了电视剧的设定，所以汪淼现在听到的是女儿高亢而凄厉的尖叫。 不过，她的周围其实并没什么危险，只是人群的慌乱和惊恐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 因为那些人都在逃跑。 汪淼一家也在逃跑。他和他身为医生的妻子在得到消息之后就赶到了孩子的学校，接到孩子之后就开始往城外跑。 出城方向的高架早就已经堵得严实和缝，他们现在只能从地面走小路。 小路其实也挤。有些体力好的年轻人早就已经抛弃了汽车，改用共享单车或徒步奔跑的方式逃离这里。 这样的做法自然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路面上，汽车鸣笛声，人员呼喊声，以及身后传来的阵阵爆炸声，竟然毫无违和感地交织在了一起，感觉就像是一部正在上映的灾难大片。 现在的汪淼发觉自己开始痛恨电影工业的发展了。 按照他的理解，这种危险就在面前的时刻，人类应该不会产生和谐感才对。 但影视作品让人们的耳朵习惯了这些声音的组合，甚至逐渐习以为常，结果就造成了这种局面。 虽然身临其境的他们完全不是看电影的状态，但仍改变不了他心中的这种情绪。 忽然，愈发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周围的人都惊恐地意识到，敌人似乎正在移动，他们的处境也因之而变得危险起来。 “快下车！”汪淼对妻子说。 “去哪儿？” “反正不能留在路上。” 路上确实是很危险的，京城的高楼大厦对于一般的战斗机甲来说也是障碍物。所以他们的移动还得遵循路面的指引。 当然，对于一场激烈的战斗来说，道路两侧的建筑物也是不安全的。所以从车里钻出来的汪淼一家，只能寻找离道路最远的建筑。 而且最好还是座坚固的建筑。 好在，这附近就有一座符合要求，而且汪淼对那个地方还很熟悉。 那正是他工作的纳米实验中心。 “跟我来！” 汪淼穿街过巷地带着妻女逃跑，但身后的爆炸声却从未远去。 期间，他与一群反恐士兵擦肩而过。 汪淼注意到，这群年轻人是奔赴战场的。 看着远处炮声隆隆的战场，他不知道这群逆流而上的孩子们还能有几个活着回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这种悲天悯人的资格？ 这支小队是史强带领的。由于时间匆忙，他们两人并没能赶在剧情开始之前就认识一下。 甚至出了这档子事之后，三体的剧情还能不能正常开始，都是个未知之数了。 史强带队逆流而上的原因，除了帮助疏散群众之外，就是想看一看究竟是谁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虽然前线已经被军方接管了，但史强也是军伍出身，从来不在乎两者之间的区别。 此时，天空中恰巧有一枚短程地对地导弹呼啸而过，但他还没接近爆炸声传来的地方，就被一连串喷涌而出的机炮给击毁了。 而在它爆炸的下方，仍然有不少群众在四散奔逃。 “这仗是怎么打的？”史强狠狠地一拳锤在墙上，“怎么能让他闯进居民区呢？” “史队！事情可能不是这样的！”他身后的徐冰冰是一名计算机专家，原本并不属于他的队伍，但开战之后却被抽调到了作战中心。 ——这个作战中心可不是应对三体人的，而是应对眼下危机的。史强此行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把她护送过去。 这小姑娘事业心挺强，在路上也没忘记工作。趁着通信网络还没彻底瘫痪，她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其中就有关于机甲们来源的一些消息。 所以，她才能给史强解释一下此中情由：“他一开始就出现在了居民区。为了给群众争取撤离的时间，上头还派人去跟他谈了个判！” “谈判？谈什么了都？” “还能谈什么？互相了解一下目的，顺带套一下身份背景，然后再讨价还价，总之怎么耗时间怎么来呗？” “嘿，这法不错，那群呆瓜还没傻透顶。” “嗯，现在我们知道，那个驾驶机甲的人叫里赫特。他称他的机甲为泰坦。泰坦可以一次性发射多枚追踪导弹！谈崩之后，我们的很多战机和坦克都是被这玩意儿击毁的！” “这么邪乎？那我们的火力就一点也伤不了他吗？” “不，攻击是有效果的，虽然对方的机甲不知用的什么材料，以至于普通的攻击基本无效，但聚沙成塔，长时间的轰击还是能够制造出明显的毁伤效果的。唯一的麻烦在于，那家伙也是有帮手的！” 两千公里之外，正在申玉菲的车上吐得昏天黑地的唐宁也接到了相同的情报。 可他显然无心理会。 申玉菲也显然没有想到：唐宁竟然是个晕车晕船晕飞机的特殊体质！ 最糟糕的是，这个特殊体质的下一步行动，竟然是要转移到南半球去。 Eto虽然已经给他筛选出了一个耗时最短的方案，但他这身特殊体质能不能撑到目的地还真是难说。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可以用火车代替。 在空气流通性较好的火车上，这套体质要是还发作的话，那可真是没得救了。 换乘火车之前，申玉菲按他的指示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这货虽然已经快找不到东西南北了，但关于三体的某些细节，他倒是还能记得清楚。 在章北海刺杀那几名航天权威之后，Eto曾经收到过智子发回的图像。那么现在，京城那边的图像显然也可以发给Eto，甚至直接发给自己。 为什么非要改用发送图像的方式，而不是沿用之前的做法呢？ 那当然是因为他现在出门在外，总不能老让智子以低维展开的方式播放视频。万一有人从门缝里偷窥，或者干脆在监控里看到什么，那他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申玉菲虽然不知道他的担忧，但这个女人在三体事业上花钱从不犹豫。 唐宁拿到手的笔记本电脑配置就相当高，虽然没有用上春晚发布的4090ti显卡，但跑个xp系统是毫无问题的。 而他的特殊体质也终于没有在火车上扯他后腿。 于是他看到了智子因为无法及时发送给他而保存起来的视频。 视频当中，最早出现的那个泰坦机甲完成了呼朋引伴。 ——一个个高大的战斗机甲，弯着腰侧着身子，像螃蟹一样从狭窄的螺旋穿越门里挪了出来。 同时，智子还截获了他们彼此交流的信息。 通过对信息内容的破译，唐宁终于得知：这支在游戏剧情当中充当反派的雇佣兵军团，已经发现了这个地球的技术相当落后，所以他们计划占领这里，至不济也要抢上一票。 第6章 第一次穿梭危机（中） 其实，在最初的谈判当中，这些敲诈条件都曾经被里赫特提出来过。 只是作战中心的谈判人员没有想到，里赫特开出的筹码是基于双方实力差距做出的判断。 单听要价的话，那肯定是个匪夷所思的天文数字，所以就算有人真心求和，恐怕也会被这浓厚的敲诈意味所劝退。 更何况，他们原本就只是为了争取时间而已。 后来撕破脸之后，几个谈判人员成为了里赫特等人首当其冲的攻击目标，他们都没能活着回去。 出于义愤，守卫部队立刻用最为凶猛的火力予以回应。许多战果也都是在这个阶段取得的，但也是在这个阶段，他们发现了里赫特的同谋们，以及…… “穿越门？”从徐冰冰的嘴里，史强陆续听说了更多的消息。 “是的。”徐冰冰说，“至少，里赫特是这么称呼那东西的。” 此时他们也已经离交战区越来越近，甚至看到了泰坦机甲的身影。 “那么大块儿，能从门里挤出来确实不容易。” “那不是门，门只是种说法，那是时空隧道。听说里赫特的世界……”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架泰坦突然转过身来。 史强大叫一声不好，一把推开了徐冰冰，然后大喊一声：“隐蔽！” 士兵们立刻向周围散去，但那架泰坦也操作着五六米长的巨枪开始扫射起来。 巨枪发射出来的子弹，按口径划分的话，早就应该被称之为炮弹了。它的杀伤效果也很强，一些躲在墙体后面的士兵，被连同墙体一起击碎。 史强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 显然，对付这种东西不能再用以前的旧经验了。 “先撤！” 他大声喊了一句。 但泰坦的扫射火力太过凶猛，谁都不敢轻易露头。 好在这个时候，两架米格战机从空中飞过，四枚在当年才刚刚定型的鹰击63导弹划破长空，直奔正在开火的泰坦而去。 由于泰坦部队正在移动，加上各种各样的火力一直没有停过，他们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防空空档。 虽然四枚导弹当中仍有三枚被他们扫中击毁，但还是有一枚命中了正在向史强开火的泰坦。 随着导弹轰然爆炸，那架泰坦一个趔趄摔在了旁边的大楼上。周围的泰坦赶紧冲上去帮他灭火，但他们也瞬间成为了集火的目标。 刚刚捡回一条命的是强看着这一切，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们！” “史队，就咱们这点兵力，恐怕到哪里都不需要咱们。” 史强瞪了一眼说话的小战士，突然铿锵有力的说：“不，有一个地方，或许还值得我们去看一眼。” …… 罗辑偷偷地向外瞟了一眼，外面的混乱程度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他的身后，白蓉正怯生生的缩在墙角里。 他们俩一个是天文学者，一个是小说家，都是那种在这类时候基本派不上用场的职业。 不像与他们躲在一起的另外两个人，他们都是穿白大褂的医生，说不定还能起个救死扶伤的作用。 只不过，他们好像一直在忙着找寻失散的同事。 不过逻辑并没有主动帮他们的意思，他只是看过一眼他们的胸牌，那上面显示他们来自仁和医院。 在京城，叫做仁和的医院有好多家，他们的同事有可能散落在任意一个地方，毕竟兵荒马乱的，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奇怪。 所以罗辑和白蓉都没有太在意他们的身份，只把他们当做是同样在逃难的人。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那两个医生却主动和他们搭起了话。 “你们打算去哪儿？”两名医生刚好是一男一女，此时发问的是那个女孩。 “我也不知道！”罗辑回答说，“不过按照祖辈的经验，我们应该去被炸弹炸过的地方。” 两名医生也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可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毕竟是超越了现代战争的崭新模式。这样的经验还能用吗？ 罗辑却不管那么多：“反正现在也出不了城，不如赌一把。” 他站起身来，白蓉也赶紧跟着起身：“要去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吗？” “当然不，我说的刚才，时间间隔要更久一些！现在有爆炸声的那是战区，可不是什么被炸过的地方，虽然确实炸过了。” 这话说的有点绕，不过两名医生竟然还听懂了。 其中的男医生确认道：“所以，要去的是战略上被炸过的地方，而不是战术的。” “没错，你很聪明！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庄恕！” “哦，那那位姑娘呢？”罗辑显然对女性更感兴趣。 “陆晨曦！” 一旁的白蓉对罗辑的态度有些不满。 她打断他的询问，然后自己发出了询问：“你们刚才说的，战略上被炸过的地方，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新闻上对此汇莫如深，网上倒是有一些消息，但我们这儿上不了网。所以我们只能去最早传出炮声的地方。那个方向大概是在……” 他伸出手指了指：“那边……” 这个不太确定的语气，险些让另外三个人集体泄气。 不过他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只能出发。 唐宁乘坐的火车已经到站，但他的旅程还没有结束，像罗辑和陆晨曦他们一样，他现在也得赶紧出发，否则就有误机的可能。 …… 离开安逸的火车车厢之前，唐宁看到了最新的情报。陆晨曦和庄恕的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只是和罗辑搞在一起的他们究竟会遇到什么呢？ 这真是令人好奇。 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观看更多的情报了。 申玉菲拉着他的手，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并在半个小时之后到达了最近的机场。 在那里，他们从Eto派出的接头人员那里得到了两张机票，并赶在安检即将结束之前冲进了登机楼。 …… 此时，汪淼一家刚好也冲进了楼里，只不过这里是纳米研究中心。 这段路程他们一直躲躲藏藏，两个大人的精神也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女儿豆豆更是早已筋疲力尽，此时只能趴在汪淼的背上，才能跟上父母的行动。 不过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这里毕竟是汪淼最熟悉的地方，而且躲在这里的人还不光他们一家。 除了十几个周围居住的群众慌乱至此以外，汪淼的不少同事也出现在了这里。 这些同事当中，有些人是没家没业的，所以就住在单位。而有一些人就住在附近，所以干脆跑来抱团取暖。 汪淼是他们的技术领头人，感情上也是如此，所以他的到来让很多人都有了主心骨。 不过外面发生的事情毕竟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所以他们能做的事情也极为有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炮弹的爆炸声正在离他们远去，而研究中心的几栋楼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破坏。 而且作为重点科研单位标配的紧急通讯装置现在也还能用。 第7章 第一次穿梭危机（下） “趁着通信还能用，我们赶紧求援吧？”有人建议说。 “可我们有什么危险需要他们来救援？现在大家不都好好的吗？”汪淼说，“这种时候，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比我们更危险，咱们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其实说话的人也知道，他只不过是害怕而已，但他仍然抑制不住地说：“可是主任，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干等着吧，万一他们打过来怎么办？” 虽然炮声正在远去，但这种概率也是无法排除的，毕竟战争是变幻莫测的。 但汪淼却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他甚至还更进一步地强调：“如果打过来的话，咱们不是还有腿吗？再者说了，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光是害怕和逃跑是没有用的！我们都是学者，应该想办法帮助军队干掉敌人！” “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说到底，咱们不过是一群酸秀才罢了！” “应用物理的研究员，怎么可能只是酸秀才呢？你太小看我们自己了，咱们研究的可是全世界硬度最高的材料！就算是他们的机甲，恐怕……” 说到这里，汪淼突然打了个激灵。他的嘴唇急剧哆嗦起来，以至于他的夫人都担心地询问道：“汪淼，你怎么了？” “没事。”他随口敷衍了一句，就像在家时一样，但当他面对同事时，这表情就又变化了，“要不，你还是联络一下他们吧。” 听到这话，汪淼的妻子泄了口气，她认为丈夫已经同意了那些投降派和逃跑派的建议。 …… 挣扎和抵抗是每一个生命都具有的潜质，只不过他们掌握的方法论不一定能够支持他们完成这样的想法。 但对于罗辑这样的人来说，方法论是从来不会缺少的。 虽然在路上绕了些远，但他们还是很快摸到了目的地。 “这里应该就是那些机甲出现的地方了。” 看着周围的残垣断壁，以及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装甲残骸，罗辑他们四个无一不是打了个冷颤。 恰在此时，嘈杂的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他们干脆找地方躲了起来。 “这里应该就是那些地甲出现的地方了。” 一模一样的台词出现，只不过这次是从徐冰冰口中传出来的。 在她的带领之下，史强等人也摸到了这里来。 只不过他们就不像罗辑那样幸运了。 一路上他们不光忙着疏散群众，还和几个趁火打劫的混混交了手，使他的胳膊就不慎被个混混用刀划伤，他的右腿更是在撤离时就被一枚弹片划破了。 但魁梧的史强仍然如山岳一般立在那里，就像是倒塌的大楼上掉下来的一块钢筋混凝土。 “四处找找吧，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听到史强这句话，躲起来的罗辑四人脸都绿了。 不管他们要找什么，他们四个都有可能是被先找出来。 不过好在，罗辑在又向外瞟了一眼之后，发现他们身上都穿着警察的制服。 “是自己人！”他轻声对白蓉说了一声之后，就立刻起身冲史强他们喊了起来，“你们是警察吧，快过来保护我们！” 史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他抬眼瞥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冷笑道：“你谁呀？” “我？我是清华大学的……”罗辑虽然知道，这个身份也不足以颐指气使地命令对方，但他现在也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 “哟，清华的呀，清华了不起啊！”他走过去要了罗辑的工作证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是研究物理的——天体物理学也是物理，甚至天文学的本质，在如今的认知中也是物理——就转身喊来徐冰冰，戳着罗辑的证件说，“你说的那个时空隧道，他是不是也懂？” “对！” 史强立刻转向罗辑：“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罗辑支支吾吾了片刻，才弄明白史强的意思：“我也才刚来，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异常。” 史强叹了口气，只好失望地下令继续寻找。 躲在一旁的庄恕和陆晨曦见他身上有伤，便主动提出要帮他包扎一下。 史强没有拒绝，他刚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陆晨曦和庄恕都是顶尖的外科大夫，史强的伤口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好了。 只不过这个过程当中，陆晨曦包里的某个装置意外掉了出来。 听见落地声的史强瞟了一眼，继而警惕地询问道：“这是什么？” 陆晨曦低头一看，慌忙将之捡起来装回包里，然后笑着对他说：“这是一种医疗装置！” 一旁的庄恕嘴角抽了抽，但此时也只能跟着陆晨曦一起撒谎：“对，这是一种医疗装置！” 史强的嘴角勾了起来。 是不是医疗装置，他一个糙汉子确实看不出来，但撒不撒谎，对于一个老刑侦来说还是太容易辨识了！ 但他刚准备戳破两个年轻人的谎言，就见徐冰冰和另外两个年轻人跑了过来。 “史队，你看这是什么？” 史强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他转眼看向陆晨曦和庄恕。陆晨曦还想跑，但却被庄恕一把拽了回来：“实话实说吧，我们又没有恶意！” 原来，徐冰冰他们找到的是和陆晨曦身上一模一样的装置，只不过，这个装置有明显被破坏过的痕迹。 …… 唐宁的电脑上，此时正在播放着三体版《外科风云》。 不过他还没有从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当中缓过劲来。 现在，他和申玉菲已经到了泰国，正在等待Eto泰国分支帮他们搞定前往新加坡的机票。 利用这个机会，唐宁缓解了一下乘坐客机带来的不适，顺带看了一眼两个小时前传来的情报。 画面里，庄恕正在讲解着他们的遭遇。 原来，他们有个叫陈绍聪的同事发现了连接器，于是就拉着陆晨曦一起过来看个新鲜，但没想到这边突然打了起来，陈绍聪还受了伤。 受伤之后的陈绍聪想通过穿越门逃回去，但连接器刚打开，就有一堆逃跑的人群冲向了他们。 陆晨曦虽然是女大夫，但她手劲很大，扶着陈绍聪就往穿越门里钻。 但人群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没多久就把他们两个挤倒在地。 无奈之下，陈绍聪只好把连接器交给鹿晨曦，并叮嘱说：“去找人，然后穿回来救我！” 陆晨曦一咬牙，接过连接器就钻了回去。 连接器的另一端是他们出发的地方，也就是仁和医院。 此时庄恕正好前来办理入职。 他冷不丁地看到有个旋涡出现在面前，里面还钻了个女的出来，当场就报了警。 但陆晨曦却不管那么多，陈绍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离救下他只差另一个壮劳力而已。 于是他不由分说地就拽着庄恕穿了回来，但那个时候陈绍聪已经不见了。 两个人只好一起寻找，碰到什么危险就用连接器躲回去。 如此往返了好多次，但都没有发现陈绍聪的身影。陆晨曦便想招呼更多人过来一起寻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遇到了一个意外。 一个足以终结此次穿梭危机的意外…… 第8章 决战泰坦之巅（上） “啥？没电了？” “哦，这是个比喻。”庄恕解释说，“这个装置肯定是靠某种能量驱动的。当时那个能量应该是用尽了，总之是怎么按开关都不再像之前那种……” “时空隧道？” “对对对！” “那还真是没电了！”史强嘟囔了一句，然后对徐冰冰说道，“把这件事告诉老常，就说他们应该是没有后路了！” 来的时候挺好，回不去了。 这是对陆晨曦和里赫特共同的写照。 区别只在于，陆晨曦让史强感受到了善意，而后者则成为了众矢之的。 里赫特很清楚，虽然他们装备占优，甚至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火力仍不落下风。 但他们毕竟是客场作战，对方掌握着巨大的后勤优势，就是耗也足以耗死他们。 现在，他倒是怀念起之前谈判桌上的光景了。 可惜，当他再一次给对方发电的时候，已经收不到任何回复了。 作战中心里，被史强称为老常的常伟思正在和上级交流。 “听说了，那个里赫特又发电了，他现在想起和谈了，晚了！我们已经牺牲太多人了，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上头也有人从另外的角度分析了一下，已经付出的伤亡确实太大了，但再打下去的话，那岂不是还得有伤亡！难道那样我们就能承受得起吗？” “这他娘的是什么歪理！男子汉大丈夫，血洒疆场，马革裹尸是天经地义的！消灭来犯之敌，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今天这一仗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侵略者，我们的这支军队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打胜仗的！” “我知道这一点！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还有可能出现比这更强大的敌人？要是我们能够通过和谈，获得这种机甲的制造方式，那以后在面对更强大敌人的时候，不就可以减小学伤亡了吗？” “首长…”常伟思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良久才继续道，“我知道这种事情需要取舍，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应该让不确定的事情给确定的事情让路！今天这场胜利老子是要定了，我不管那些嘴巴子怎么叫唤，敢多说一个字，我就送颗花生米进他们嘴里！” 说罢，他狠狠地扣掉了电话，然后拿起手机接通了史强。 “狗东西，你死哪儿去了？” “常首长，我是徐冰冰，我们这边有个新发现……” “什么？怪不得他们一开始还守在那里，后来就干脆突防了！原来开始守的是后路，现在突防，恐怕是要到荒郊野外去，避免身处战略要地而遭到重火力围攻！” 从手机里听到这个分析的史强立刻兴奋起来。 “越是这样，越不能放过他们！” 然而常伟思却叹息了一声：“可上级担心出现更大的伤亡。” “那怎么办？” “这好办啊。”罗辑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他们现在缺的是什么，是回家的路啊！咱们这儿不还有一个吗？只要用这个把他们引进埋伏圈，咱们的伤亡不就小了吗？这不是老经验了吗？” “对呀，老常！”史强也跟着叫了起来，“你那里有没有发现一种类似手电筒的装置，那东西就用来开启那个什么时空隧道的！我这边这个不太好用了，你再找找，肯定还有。我这都发现两个了……” 常伟思一听，立刻就叫孩子手下赶紧去找。然后又叮嘱史强弄张照片回来。 结果，搜寻行动没开始多久就有了结果。 一个胖大的紫色怪人被带到了常伟思面前，押解他的士兵说：“这个人身上搜出了一个奇怪的装置！” 常伟思一看士兵手里的东西，刚好符合史强的描述，当场就乐开了花。 与此同时，参谋们也从之前的联络当中找出了一个叫做汪淼的人，他所在的研究中心提出了一个消灭敌人的好方法。 而这个方法，刚好可以用来设置埋伏。 “快，赶紧找个适合埋伏的地点，同时派人去王教授那里取纳米材料。哦，对了，那玩意儿咱们不会玩儿，去了之后还得麻烦他们帮我们布置陷阱！” “明白！”几个参谋齐齐应了一声，兵分数路落实常伟思的部署去了。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史强焦急的声音。 “老常，那我呢？” “你，你就待在那儿吧。都多少年不在部队里了，还想着往前跑！” “嘿，你这话说的，要不是我有这个发现，你们现在都还没头绪的吧？再者说了，就算你看不上我，也不能看不上俺们这儿的徐冰冰啊？” 常伟思知道，这个徐冰冰是作战中心特意从市局里抽调的，好像是个计算机专家。 “那她有什么想法。” “常首长，咱们现在有陷阱了，也有了敌人感兴趣的连接器，但如何让敌人发现连接器还是个问题。我看不如利用通讯手段，稍微……” “好主意！” 郊区，里赫特率领着残存的二十几架泰坦依旧在负隅顽抗。 他的周围，则有几枚智子密切地注视着这边的动态。 智子之所以如此关心里赫特，除了当前战局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有一枚智子被突然消失的螺旋穿越门挡在了泰坦陨落位面。 它们在寻找救回同伴的办法。 不过那枚被隔绝在异位面的智子，仍然可以通过量子纠缠效应与三体人联系，而且还传回了大量的敌方情报，但因为穿越门的关闭，这些情报都暂时没有用武之地。 这个情况本应该是及时通报唐宁的，但唐宁此时正飞在大西洋上空，整个人都因为晕机和呕吐而陷入了几近休克的状态。这种时候他是没有能力分析情报的。 相对来说，还是里赫特这样强壮的身躯更适合临阵指挥。 而且他的头脑也更清楚，至少不会忘记通讯破译这种基本的战时手段。 通过泰坦自带的无线电监听设备，里赫特了解到了许多对手的最新动态。 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莫过于如下这条了。 “全体注意，在现有交战区北方二十公里出现了另一个时空隧道，推测将会有新的敌人从那里出现！所有部队需要全力以赴，防止两股敌人合流！” “防止……”里赫特冷笑了一声，“兄弟们，咱们的机会来了！” 第9章 决战泰坦之巅（下） “报告首长，敌人正在向预设埋伏区域突围！” “告诉前线，集中所有火力狠狠地打，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是！” “补充一条：步兵就不用冲太猛了，用重火力！” “是！” 随着常伟思下达的命令被逐级执行，里赫特的部下在突围的路上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但他们谁都不敢放弃，因为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随着战事的继续进行，泰坦的能量消耗也越来越大，几乎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盯着几近见底的能量条。 一些人驾驶机甲的手甚至都开始颤抖起来，有些人甚至更是做好了使用最后杀招的准备！ 那一招叫做：核能弹射。 所谓的核能弹射，是一种带有自曝性质的弹射逃生功能。 机甲驾驶员在利用核能获得弹射动力的时候，整台机甲也会在强大的核能反应之下发生剧烈爆炸。 届时，周围的整片区域都将化为飞灰！ 如果里赫特的部下们在这里使用核能弹射的话，这片郊区，甚至包括部分城区在内，肯定都会化为一片焦土。 而常伟思他们对此事仍是一无所知。 然而有趣的是，里赫特却主动阻止了部下们的这种想法。 因为一直处于以寡敌众的态势，所以他们必须紧密地凑在一起，才能在防御时相互遮挡，同时避免被各个击破。 也正是因为这个战术策略，核能弹射才一直被他们内部禁用。因为一旦这一招使出来的话，首先被核能引爆的将会是他们自己人的泰坦。 但放弃核能弹射也是有代价的。 那就是驾驶员在泰坦即将被摧毁的时候，不得不采用最传统的办法跳出驾驶舱。 而失去机甲保护的驾驶员。很容易在敌人的集火当中被直接消灭掉。 随着伤亡人数的逐渐增多，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再使用这种方法，尤其是回家的路越来越近的情况下。 是的，他们认为这次发现的时空隧道，也是从他们泰坦陨落位面连接过来的。 但实际上。那却是某位紫薯精提供的。 如果唐宁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立刻命令智子追踪这枚连接器的后续下落。 但可惜，在新加坡没能获得充分休息的他，此时仍然在大西洋上空煎熬着。 不过，智子考虑到某些人物的能量实在太大，因此便把某些重要的资料和视频发给了伊文斯。 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只包括战场上的影像实况，还包括那个穿越门里面的许多详细情况。 伊文斯因此知道了无限宝石的存在，并部分了解了这些宝石的力量。 现在，他要消灭人类的构想有了一个新的途径。 诚如唐宁所担心的那样，这样的伊文斯开始逐渐成为一种威胁，一种甚至对三体人来说也是威胁的威胁。 对此一无所知的唐宁，仍然在休克的边缘接受着申玉菲的照顾。 而同样对前路之事渺然无知的里赫特，此时正率领着他最后的部下闯进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 “我好像看到那个时空隧道了！” 冲在最前面的手下如此回报。 在他的视野里，确实有一个蓝色漩涡状的隧道入口出现。 里赫特兴奋起来，他们加大马力继续前进，但却遭到了更加凶猛的攻击。 冲在最前面的那架泰坦在这波攻击当中被摧毁了，其驾驶员虽然逃出了驾驶室，但却在落地的时候被一发炮弹直接击中。 里赫特来不及悲伤，实际上对于一名雇佣兵首领来说，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操纵着泰坦继续前进，眼看着就要接近螺旋穿越门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传来。 当他低头去看的时候，无数血水已经从身体的裂缝当中流出。 裂缝？他的身体怎么会有裂缝呢？ 久经沙场的他立刻意识到，他肯定是遭到了某些锋利武器的切割。 而且，这些武器是极其细小的存在，以至于刚才，他和泰坦上的相关设备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纳米材料吗？” 驾驶室里的里赫特发出了人生最后的疑问。 然而，这个疑问不会得到回答了！ 被切割的却不只有他的身体，他的泰坦也是如此。 越是精密的机械，越容不得细微的破坏！ 由于纳米飞刃的切口很小，所以泰坦的传动装置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停摆，但它的能量装置却陆续产生了一系列不良的连锁反应。 依照惯性，传动装置又将泰坦向前送了十几米，只不过此时的泰坦机身已经分崩离析。 能量装置更是已经陆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这爆炸的威力虽然没有核能弹射那么强，但也足够殃及周围的泰坦了。 于是仅剩的十几架泰坦发生了大规模的殉爆，在一系列如同春节烟花的火爆场面之后，只有三架泰坦侥幸活了下来。 此时，大量的装甲部队开始从周围聚拢过去。仅剩的三架泰坦的驾驶员也已经意识到：这里是一个布置好的陷阱。 虽然逃生的通路就在几百米开外，但他们还是绝望地选择了投降。 胜利的欢呼刹那间就将这片埋伏圈淹没。 作为此战的功臣，汪淼虽然远在纳米实验中心，但仍然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常伟思亲自拨打给他的贺电。 史强也兴奋地和罗辑拥抱在一起。 只是在庆祝的人海当中，有那么几支黑衣小队却冷静地穿插在欢乐的人海当中。 庄恕和陆晨曦很快被他们带上了几辆大号的SUV。 刚刚投降被俘的三名泰坦驾驶员也是如此。 至于先前曾经出现在常伟思面前的那个紫薯精，此刻更是早就已经开始了相关流程。 不过因为他体型太过巨大的缘故，原本用来审讯犯人的椅子不得不重新进行了加装和改造。 相关工作人员当然不会等到改造完成之后才开始工作。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就这样站着展开了询问。 “你从哪里来？” 由于知道是超时空入侵，所以工作人员打乱了询问的顺序，并没有先问名字。 而他们，也因此得到了一个足以产生许多谬误的答案。 “泰坦星！” “泰坦星？和泰坦机甲有关系吗？不会是制造泰坦机甲的地方吧？” 这个问题让被审讯者玩味地笑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哦，那你来我们这里的目的是？” “追回被偷走的泰坦，如果无法做到，那就消灭他们！” 这是个重大的情报收获。在场的几位工作人员立刻就有一人起身向上级汇报去了。 不久就有一位更高级的领导赶到了现场。 他向对方伸出了右手：“你好，我的朋友！请问你的名字！” “我叫灭霸！”紫薯精也伸出右手，郑重地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第10章 新闻观众与情报贩子（上） 如此重要的收获，领导们当然不肯轻易示人。事实上，他们连连接器的事情都不准备对外讲起。 一天之后，在伊文斯的亲自安排之下，唐宁住进了南非的一座独栋别墅当中。 伊文斯之所以这么卖力，既是因为三体人向他下达了命令，也是因为三体人告诉了他接下来的目标和唐宁的意义——伊文斯也是从那时才知道，他的某些想法竟然还需要从唐宁这里寻求实现的可能。 好在，伊文斯早就注意到了京城发生的一系列怪异现象。 虽然他当时还没有意识到，那些怪象的背后竟然有这样怪异的事实，但当他把这些事情和唐宁联系在一起之后，他还是很庆幸地意识到，一个自己知道逃跑，而且还知道向组织求助的唐宁是多么可爱。 ——是的，在他的眼里，那就是求助。 而且，以他的角度，唐宁其实还面临着另外的困窘。 这个可爱的人能否被Eto内部的其他人所接受，目前还是个未知之数。 虽然，在一些或明或暗的消息渠道的作用下，位面已经成了降临派内部对那些怪象的最好解释。 而这个解释，比很多人当年得知三体人的存在都更加震惊。 其实，后来得知了京城变故的拯救派也和这群人有一样的心情，甚至有些人还更加震撼，毕竟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近距离接触过连接器。 虽然，那时的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有如此魔力，会给人世间带来如此多的变故。 但其实，越是这种情况，越容易让人在后来感到震惊。 而随着唐宁的离开，这群内心已经产生恐惧的人也纷纷要求暂时躲避。 考虑到唐宁的安全还需要有所保障，这群拯救派的骨干分子，竟然有幸被伊文斯这个降临派的头目允许追随唐宁前往南非。 与他们同样前往南非的，还有另外两个被搜寻到的连接器。 而伊文斯则负责起了技术传递的事情。 对此，并没有多少拯救派责难唐宁。 诚如唐宁所预料的那样，在他们眼里，垄断通讯的降临派是本可以截留所有技术资料的。 但在唐宁的命令之下，没有一份技术资料是拯救派无法检索到的，这甚至让他们产生了祖坟冒青烟的错觉。 其实，就本心来讲，伊文斯确实还和以前一样，并不想让这群家伙掌握太多资料。 但主既然特别要求调用所有人的智慧，而且穿梭危机又客观存在，那他也没什么瞒天过海的好办法。 至于拯救派想要聆听主的声音，这件事也毫无难度。 在申玉菲一行人追随唐宁来的南非之后，他们的视网膜下就出现了智子打出的字幕。 ——你们好，我的英雄们！欢迎来到避风港！ 受到主的欢迎和称赞，拯救派们无一不是热血沸腾。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了唐宁缓过劲儿了才有所收敛。 刚刚恢复健康的唐宁，还没有心思处理那些紧要情报。 申玉菲只好给他找了些新闻频道的内容，让他简单的了解一些可以公开的内容。 和大多数穿越者不一样的是，已经决定当老六，不准备掺和到主流剧情当中的唐宁，对于新闻的渴求度明显上升了。 虽然，这只是从大众的角度去了解事情，有时候无法准确的把握问题的本质，但他还是强撑着起身，看起了这些外语频道。 “最新报道称，发生在京城的一系列变故已经被全部平息。期间京城守卫力量遭到了多种方式的挑战，最强大的莫过于被称为泰坦的战斗机甲！这类机甲虽然需要人员驾驶，但火力强悍，行动自如，一度给守卫力量带来了巨大麻烦。最终他被引入了纳米材料组成的陷阱当中，并被一种叫做飞刃的新材料切割成数块！据悉，这种新材料是由纳米中心的主任汪淼……” 听到汪淼的名字和贡献，唐宁多少有些吃惊。 没想到他竟然能在没有史强的情况下，鼓捣出了一个阉割版的古筝行动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纳米材料，在这个时代还是前景的。 以至于唐宁都忍不住问申玉菲：“这玩意儿你能搞吗？” 在原着小说里，申玉菲的身份是一名数学天分很高的物理学家，但在电视剧里，这个物理学家的标签被精确成了和汪淼一样的纳米专家。 唐宁不知道主神会采用哪个设定，所以多问了这么一句。 而申玉菲的回答则是肯定的。 但她同时也强调：她的实力肯定没有汪淼那么厉害。 而且南非也缺少她熟悉的研发环境。 所以唐宁的这个想法恐怕并不容易成形。 更何况，唐宁也知道，Eto组织内部并非只有申玉菲一位纳米专家，但唐宁这边的暖床需求却临时离不开她。 所以，这个冲动的想法最终还是被放弃了。 可他放弃了，不代表别人就会放弃。 几位拯救派的骨干成员，自从得到三体人的肯定之后，就一直在摩拳擦掌地准备做些什么。 这不光是因为他们的狂热，也是因为他们需要证明自身存在的意义，尤其在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和人脉之后，他们都在担心会被当作孤魂野鬼一样的东西忽视掉。 所以他们极力怂恿申玉菲响应唐宁的想法。 其中一人就说：“申博士，你不要有所顾虑。我们这么多人，哪怕重建一个实验室也是不困难的！” 而另外一个人则搭腔说：“就是，大家都是有科研能力的，相信……” 但申玉菲却知道，一切从头再来的话，时间上可能不符合唐宁的构想。 而且。他们身上再发出来的狂热和野心，也让唐宁感到不适。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表达不满，而是笑道：“申博士的才华，可不仅局限在物理。既然这个项目时效性太差，那我们就再找一个好了。” 这句话说的时候虽然没有弦外之音，但听在有众人的耳中却意外地点醒了他们。 他们的才华也和申博士一样，不仅仅局限在物理上。要想证明自己的意义，那当然得找一个时效性更好的项目才行。 要是长期不出成果的话，那和没做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众人都不免陷入了思考。 这反而让房间里安静起来。 新闻的声音也因此而更清晰了。 “另据我台报道，国际社会对于此次事件给予了高度关注。汪淼作为此次事件当中的英雄，也已经受到各大媒体的追捧。但他本人工作繁忙，并不经常接受采访，以至于很多人都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突然，唐宁打破了沉寂。 “汪淼竟然成了焦点，没人关心连接器吗？” “有的！”突然以光球形态出现在半空当中的智子回答了唐宁的疑惑。 由于没见过智子的这种形态，包括申玉菲在内的Eto成员都被吓了一跳，有的人甚至已经摸出了枪。 第11章 新闻观众与情报贩子（中） “这是主派来的智子！现在是低维展开模式，所以你们才能看到。” 唐宁留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 为了避免误会，他向他们做了必要的解释。 听说这就是智子，拯救派们都愣住了。 他们以前或多或少地都听闻过智子的事情，只是现在才第一次见到罢了。 但唐宁并没有去等他们的心情平复下来。他只是停顿了片刻，就向智子询问道：“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是的！” 智子结束了低维展开状态，然后，一段新的视频突然出现在电视上，取代了原来的频道。 这下轮到唐宁愣住了。 还是一旁的拯救派成员反应更快：“这应该是智子通过网络黑进了电视的信号源。” 这时智能电视、网络电视之类的产品都还没有出现，所以唐宁一开始并不觉得智子有这样的能力，但显然，网络的概念并非只有因特网这一种产物！广电网络甚至无线电网络早已有之！而它们的技术门槛更低，安全防范也更差，这自然给智子展现它惊人的力量提供了机会！ 通过对信号的编辑，原本只能在视网膜上绣字的智子，也顺利地在电视上播放出了声音。 “守卫力量和外来者爆发冲突之后，有个叫做史强的人在发现了连接器的秘密，继而主动发起了搜索更多连接器的行动。随后，常伟思也组织了大量人手进行搜寻。两股力量一共找到了七枚连接器。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对其中一部分展开了研究……” 史强？ 这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七枚？ 这个数量已经甩开了Eto！ 不过，智子情报的侧重点显然不在这两处。 “研究？连接器的操作那么简单，还用得着研究吗？” “没错，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螺旋状穿越门的秘密，并立刻封锁了消息，只召集了一些相关人员进行研究。这个研究虽然也有针对连接器物理构造的部分，但更多的，还是关于外位面的。目前他们已经对其中一个位面展开探查！” 说着，智子显现出了一幅画面，里面是清一色的装甲战车和探测车辆。 全副武装的士兵、重点保护的专家，以及一些居中协调的专业人士，全都像沙丁鱼一样，满满当当地塞在了里面。 而在他们的正前方，一座螺旋状穿越门被顺利打开，史强当仁不让地第一个钻了进去。 而在他的后面，则是一个紫色的大个子。 唐宁的眼神一凝：“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智子立刻回答说：“根据之前的监视结论，这个叫做灭霸的家伙也是通过连接器来到本位面的！他在原来的位面拥有庞大的势力，而且那个位面还存在着足以摧毁我们的无限宝石！” “这些事我早知道。但我不记得你去探查过！” “当时您在接近休克的状态，”面对唐宁的责备，智子不经意间用上了尊称，这引起了拯救派的好奇，“所以我把这件事通知了伊文斯。因为灭霸随时都有可能毁灭地球！必须有人在紧要时刻保证您的安全！” 这样的描述让拯派他们更加震惊了。 主竟然要保证唐宁的安全。看来这个唐宁确实非同一般。或许，主也已经把得到拯救的希望放在了唐宁的策略上，这对拯救派来说倒是件好事。 但唐宁却没有理会这一点。 他只是说：“你这个想法是对的，但从今以后，关键的情报不能再传给降临派了…我要对你们的往来消息进行审查！” 这是个十分严厉的措施，连拯救派都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看出来，唐宁究竟在防范什么？ 不过这是针对伊文斯的，有不少人都幸灾乐祸。 但也有不少人感觉到了异常。如果主只是选择了和唐宁相同的道路，那么他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合作关系当中，怎么会有一方审查另一方的通讯呢？就算有，另一方也不会轻易同意的。 这也太不正常了！ 他们本想询问些什么，但唐宁的脸上却突然多了一层寒霜式的严肃，仿佛正准备应对一个棘手的麻烦。 恍惚间，他们想起了灭霸的实力，如果连智子和身体人都感到恐惧的话，那么这确实是一个麻烦 于是，所有人都放弃了询问，并陷入了沉默，只有唐宁发出了声音：“好了智子，你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是，灭霸这个家伙实力强大，但却甘心被抓捕并审问。伊文斯怀疑他另有目的，但目前，我们也只发现灭霸在审问时没有如实描述他的故乡…” 说着，智子就在电视上播放了那段灭霸接受审讯的视频，以及另外两枚智子对泰坦星和泰坦陨落位面的监控画面。 看着灭霸轻松地骗过了工作人员，唐宁也是很无语。 正如伊文斯所担忧的，以灭霸的实力来说，他完全没有动机亲身犯险混到史强的团队里。 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呢？ “智子，盯紧他们！” 随着唐宁的命令发出，一枚智子紧跟在灭霸的身后进入了他们探索的那个位面。 大多数的拯救派成员还是第一次看到螺旋穿越门的样子，至于里头的位面世界，则是连唐宁都好奇的存在。 智子的效率是很高的，不多时就有新的画面出现在了电视上。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只有几只松鼠向智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显然，此处并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出现。 史强向后面的人招了招手，几支荷枪实弹的队伍迅速冲了出去。 他们显然是负责前出侦察的。 唐宁见状，也好奇地问道：“智子，这附近有什么异常吗？” 智子很快搜索起来，电视上的画面也分成了四乘四的十六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都显示着不同的画面，直到几十秒之后，一幅地图取代了所有格子的位置。 那上面标注着附近出现的人员位置。 这些当地人很有意思，竟然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个圆。 一个以史强等人为圆心的圆！ “提醒史强！他们被包围了！这可能是个陷阱！” 听到唐宁的命令，在场的Eto成员全都懵了。 虽然他们已经留意到主对唐宁的尊敬，而且他们也知道，主并不十分介意人类知道他们的存在，但还是有人站出来阻止说： “史强可不是我们的人，为什么要提醒他？” “那样不是暴露了主的存在吗？这个时间点不合适吧！我们还有一些目标没有处理掉，如果主的存在传出去的话，有些招数可能就没有用了！” 这话可能有一些人听不懂，甚至在拯救派内部也是如此，但唐宁却听懂了，只是他没有理会。 看到他那不屑的表情，有几个人着急起来。 “申博士，你快劝劝他！” 申玉菲也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了智子从电视里发出的声音。 “用什么方式提醒？直接低维展开吗？” “不，低维展开容易遭到攻击，咱们还犯不着为他们冒这么大的险，直接在他视网膜上绣字就可以了！” “好！” 随着智子的一声应和，史强的视野里立刻出现了一连串字幕。 史强素来是个警惕的人，他没有像普通人那样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而是直接叫嚷了起来：“有情况，停止前进！” “大史，怎么回事？”对讲机里传来了常伟思的询问。 “我眼睛里出现了一串文字！” 史强不是汪淼，他不会对此讳莫如深。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发现情况要准确描述，这是基本的战术素养。 “什么文字？” “周围有人组织了一个埋伏圈！” “什么？那我们的人有发现吗？” “没有！要试探一下吗？” “不要冒险，直接往后撤！” “好！” 史强又做了几个手势，先前冲出去的侦察兵们全都跑了回来。 看到人回来得差不多了，史强才又问道：“朋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通过电视，智子向唐宁转播了史强提问的画面，而唐宁的回答也很干脆。 “麦克-伊文斯！” 第12章 新闻观众与情报贩子（下） 听到唐宁把降临派的首领卖给了史强，拯救派的成员们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而另一边，史强则如获至宝一般地追问起了更多细节。 “好吧，伊文斯兄弟，说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又是怎么实现在我眼睛里打字的？” 这个问题触及到了智子的核心机密，别说拯救派了，唐宁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况且，他刚才已经在身份问题上撒了谎，现在最要紧的自然是如何在史强这个老侦察兵面前，继续遮掩自己的身份。 但这毕竟是一件让人十分没把握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好好地思考一下，而思考又会浪费特别多的时间，因此他只能拿出传统艺能来，做个一问三不知的好学生。 字幕：“打字的事情我不懂，至于救你的原因，那当然是不能见死不救了！这还用解释吗？” “老弟，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很淳朴善良的人！” 字幕：谢谢老哥夸奖！ “你刚才说，我们周围有埋伏，你是怎么发现的？” 字幕：这个我也不太懂，但有件事可以告诉老哥你，我不光发现了他们还发现了你！ 这话本应是句废话，没发现史强的话又怎么和他交流呢？ 但史强却偏偏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你能看到这里的一切吗？” 字幕：是的。 “你怎么做到的？” 字幕：我说过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就是做到了。 “老弟，你莫非天生有超能力？” 字幕：没有。 “那…你是遇到什么新奇事了吗？” 字幕：咦，这倒是有。前两天的时候，我在海上捞了个手电棒子上来。老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中国待过好几年，这玩意儿一看就很有亲切感，但是我一推开关，这事就不一样了。 对话进行到这里，申玉菲等人已经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但史强却觉得，这家伙的经历好像莫名地熟悉。 “我知道，有个时空隧道出来了是吧！” 字幕：对呀，然后我就好奇地进去看了看。这一看可不要紧，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字幕：兄弟我遇到那个老神仙，他问了我一些关于现代的事情，我如实相告了，然后就睡着了。醒来以后我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而且心里老有种念头，觉得自己可以能洞察世间万物，还能偶尔显个灵什么的。但当时我并没在意，直到刚才突然看见你陷入危险，所以我才…… 听着唐宁一通胡扯，拯救派这边已经有人忍不住冲出门去放声大笑了。 但史强却冷静地闻到了机会的味道。 时空隧道里确实有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或许这位伊文斯小兄弟遇到的并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一个超越了人类理解的高等文明个体。 不知基于何种目的，这个高等文明个体想要了解一下人类的社会面貌。作为奖励或者交换，他赐予了伊文斯小兄弟这样的能力。 不过这个猜测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沿用了伊文斯对老神仙的称呼。 “小兄弟，听你这说法，那老神仙好像是点化了你啊！” 字幕：嗯，这很有可能。 “哎哟，兄弟，那你可发了。” 字幕：怎么就发了？这玩意儿除了偷窥姑娘洗澡根本没啥用吧。 “嘿，兄弟，姑娘洗澡确实很好看，但这宝贝要是只干那个，可就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字幕：那老哥，你赶紧给支这个招，让我用这法宝变点现出来。 “好说呀！你看你刚才帮老哥的那一手，那是什么性质的，那是侦察兵才能做到的事情。不瞒你说，你老哥我当了十几年的兵，都没老弟你这神通管用哎！” 字幕：老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用这神通去当兵。可那多累呀，我不想去。 “哎哟，当兵那得多苦呀，这我可太知道了！别说你不想去啊，就是我当年也不想啊！老哥可不会把你往这条路上引，放心，哥跟你说的这个赚钱法子，比那个简单多了！” 字幕：是啥？ “卖情报呀！你想啊，你都能洞察万物了，那当个情报贩子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吗？” 字幕：哎，这条路通哎。那老哥，刚才那句提醒能值多少钱？ 史强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去了。 “哎哟，你可是救了好几个年轻人的命啊，怎么着不得几百万吧。不过，老哥可是给你支了个赚钱的招啊，你看能不能看在以后会发大财的份上，给免了这一单啊！” 字幕：得，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给你们提供全程侦察服务。 这个史强做不了主，他得请示一下。 好在常伟思是他的老上级了，两人配合起来还挺默契的。史强这边还没有开口，他那边的命令就过来了。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们有太多东西需要重新琢磨了！” 唐宁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让智子代为发出的对话就是这样的。 字幕：我听到了，老哥。那我也先撤，你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朝天上喊我。 “好勒！” 对话结束之后，史强立刻被常伟思叫到了会议室，凭着记忆默写出来视野当中字幕的话，然后又把自己的话添加了进去，就此形成了一套完备的对话记录。 而这套对话记录所揭示的秘密，让常伟思看后大吃一惊，一次高级秘密会议也随后召开了起来。 而在他们开会之前，唐宁就用一句话堵住了所有拯救派的嘴。 “现在，我们有了一只强壮的小白鼠！无论异位面有什么，都不需要我们亲自去试了！至少短期内和非关键事务上是这样的！” 其实申玉菲和部分拯救派们已经在猜测，他唐宁本来也没准备亲自去试，而是让智子和他们这些Eto成员去给他蹚雷。 不过即便有这样的猜测，拯救派们也仍然是很佩服唐宁的。因为他赶在所有人之前，给探索未知位面这项危险的工作，打造了一套可用的方式。 相对来说，常伟思他们在这方面的工作就有些明显滞后了。 “今天遇伏的事情，无论是真是假，都给我们敲响一个警钟！这个时空隧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但我们今天也是有收获的，虽然还没有验证过，但至少见了良好的联系。对此，我们应该表扬史强同志敏锐的嗅觉和决断力！” 会议上立刻啪啪啪地响起了一系列掌声。 众人都知道，这个情报贩子以后恐怕要和他们开展广泛而又深入的合作了。 第13章 穿越者防范机制CPM（一） 果然，常伟思接下来就说道：“关于史强同志一手打造出来的这个情报贩子，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从时空隧道里得到了什么，但就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是对我们是有积极意义的！” 在场的几位重量级人物对此观点无不是点头颔首。 甚至几位原本认为穿梭探险过于危险的人，此时也已经萌生了别样的想法。 只是人心隔肚皮，他们的想法现在还无法被常伟思探查到。 而且，他还有一件追随了他数十年的麻烦需要应对。 列席会议的史强缓缓地举起了手，他说：“我不太同意这个观点！” 众人齐齐地看向了他，这可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情报来源，而且同样也是一份大大的功劳。 但史强却坚定地说：“他说他能看到我们，那么想要欺骗我们就会很容易，因为他可以轻松地了解我们的底牌！就像读心术一样！” 听到这话，常伟思和另外几位领导面面相觑了一阵。 正在电视上观看着这一幕的拯救派也是如此。 此时，申玉菲已经俨然成为了他们在唐宁面前的发言人。于是一个疑惑很快被汇总到了她那里，并由她反馈给了唐宁。 “史强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大白鼠已经逃出了笼子？” 唐宁摇摇头：“还没有，只是一个神经元有别样的想法而已！对于这种事，我和你们的观点是一样的，一两个神经元当中的英雄，是无法改变所有神经元的想法的，所以他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 这时，电视画面当中果然就有人站了出来。 他问史强：“那个伊文斯不是说，他才刚刚会使用这种能力吗？我们这边也是刚刚才发现时空隧道的问题！两相印证之下，他说谎的概率实在是有些低！” “是啊…”另外一个人也附和道，“一共就只有三天而已！三天的时间恐怕不能谋划出你所担忧的阴谋。” 对这样的质问，史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常伟思却突然说：“三天，对于一个能看到很多东西的人来说，或许是能决定很多事情的。” 这话点醒了很多人。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不能相信那个什么伊文斯！” 常伟思摇摇头：“他接触我们，或许确实是别有心机的，但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时空隧道对面的世界确实很危险，我们可能还需要他的情报！” “这是与虎谋皮，太危险了！”有人说。 “但我们的处境就在那里摆着，难道那就不危险吗？”也有人反对他的意见。 对此，老常总结说：“广泛的交流，在错综复杂的形势当中是必要的！敏锐的判断力才是在应对错综复杂的根本！” 众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于是有人把老虎这个词换成了另一个动物，继而诞生出了另一个成语。 与狼共舞！ 这个方向确定下来之后，唐宁情报贩子的身份就算是有了用武之地。而他关于神经元的论断也得到了印证。 但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让人不太开心的事情。 有个年轻干部突然插话说：“史队既然说他能看到我们，那咱们在这里开会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呢？” 这话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了起来。 只有常伟思说：“这是个疏忽！” 年轻人似乎是得到了鼓励，他又建议说：“不如让史队吆喝两声，看看他究竟在不在！” 听到这个建议，立刻就有人试图阻止。 他觉得某些模棱两可的东西一旦确定下来，其在心理层面的影响可能就会成倍增加。 但史强还是呼喊了起来：“伊文斯兄弟，你在吗？” 电视外的唐宁立刻嘱咐智子：“延迟五秒再回复！” 在场的拯救派立刻意识到，唐宁这是想制造一种不在现场的错觉。 五秒之后，史强才看到了视网膜上的一段字幕：来了来了，老哥，你这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个问题反而让史强有些难做。 毕竟他们原来打好的商量，是史强有事的时候再呼唤他。 看到史强窘迫的表情，常伟思与他之间的默契又一次准确地发挥了作用。 “哦，我们刚才在讨论那个埋伏圈的事情，你说咱们的行动，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唐宁闻听此言，立刻接过了智子的指挥权。 字幕：反正不是我泄露的。当时我还没意识到有这能力。 这段话和以前一样，只绣在了史强的视网膜上，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 而史强对此的反应又则是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子，这样的表情，即便是再说其他的常伟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在史强发现的时候，在场的有些人为了避免尴尬，友善地附和着笑了几声。 听到这笑声，史强这才意识到，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呢。 于是他赶紧介绍道：“伊文斯兄弟说，反正不是他泄露的。当时他还没意识到有这能力。” 几个人的笑声变得更爽朗了。 有的人干脆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说：“我们可没有怀疑过你！” “对对，我们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那个埋伏圈是怎么回事？” 史强笑眯眯地一指说话的那些人：“你瞧，我们都没有怀疑你！” 其实大家都明白，史强应该是在说，从伊文斯的反应时间来看，他刚才应该没有在关注他们。 但这个应该二字的讲究可就多了。 不过既然伊文斯已经看到了，他们那就不能当着他的面讨论这种话题了。 所以立刻就有人站出来话锋一转道： “大史，你这朋友不是被神仙点化过吗？我看那些电视剧里，那神仙都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要不你让他们帮帮咱。” 听到这话，周围的几个人都开始起哄，感觉这里不是高级会议室，而是街边摊的大排档。 不过史强也知道，这正是情报贩子的正确用法，于是他说：“兄弟，你都听到了吧，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看一下？” 然而这个请求却让唐宁犯了难。 他知道，智子只能实时监控，不能回答与过去未来相关的话题，除非过去发生的事情恰恰被他撞见并保存了记录。 撞见的概率倒是很大的，但一个智子又能存多少信息呢？ 这可就太难说了。 除非Eto专门给它组建了服务器，否则基本不用指望它能留存下什么视频证据。 于是唐宁立刻询问了智子，并要求他搜索相关记录。 而智子的回答却是，伊文斯确实给他建了个规模不大的机房，但只有一些关键的记录会被储存在那里。 不过，在唐宁没有考虑到的三体行星上，建有一系列专门为智子工程准备的庞大服务器阵列。 所以有没有相关记录，极大程度上只取决于智子有没有撞见过当时发生的事情。 于是唐宁立刻让三体人检索起来。 然而，三体人的检索结果却是： 在目前的记录当中，虽然有某个年轻女性从这个位面穿梭到三体位面的记录，但相关画面是在三体位面捕捉到的，所以当时没有关于埋伏圈的记录。 而且那个年轻女性在穿梭完成之后很快就关掉了连接器，所以操纵智子的三体人并没有冒险命令智子进去探查情况。 否则智子就有可能被隔离在里面，就像被隔离在泰坦陨落位面的那个一样。 而后来再与这个位面相关的事情，就是跟踪灭霸进入这个位面了。但那个时候埋伏圈已经存在了，所以他们也不可能获得埋伏圈构筑时的相关记录。 这样的话，事情似乎就有些难办了。 第14章 穿越者防范机制CPM（二） 不过，唐宁的小脑瓜可不会轻易服输。它只是随便咕噜了两圈，就给唐宁带来了好几条主意。 首先，从哲学的角度来讲，智子只能实时监控这个局限性其实也并不是绝对的！ 事情能不能办成，往往还得看经办人在具体事件当中的具体智慧。 比方说有个男的被绿了，但他却没能捉奸在床，难道他就不能通过其他蛛丝马迹看出来了吗？ 答案当然也可以的！甚至他还可以在床边守株待兔，只要他能忍得住。 唐宁虽然没有守株待兔过，但他以前可是曾经通过智子找到过不少蛛丝马迹之类的玩意儿。 比如，从对白当中寻找线索。 一般人都会有这么个习惯，关键的言语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以免被不相干的人听见。 但智子通常是不被当人看的，它在普通人眼里恐怕就和空气差不多，甚至连空气都不如。 所以那些人讲话的时候是不会有人避讳它的。 而在另一个方面，埋伏圈儿摆得久了自然就会有人不耐烦起来。 小喽啰或许不知道此中奥义，但大头目说不定就会质疑计划的目的是否存在问题。 那时候只要智子在场，唐宁就可以知道计划的本来面目了。 这套简单的方案，只需要稍加等待就可以了解事情的真相。 看上去成本并没有多高。 然而，唐宁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却突然发现其中竟然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风险！ 这个风险一旦发酵起来的话，恐怕足以致命！ 监听那群埋伏者的对白，显然需要智子返回刚才的那个位面——因为那个智子收到的命令是跟踪灭霸，所以早早地就已经回到了三体位面。 而要回去的话，就需要史强他们重新打开螺旋穿越门。 这个要求虽然不难做到，但是对于唐宁来说，那将暴露智子的一个重大局限性。 那就是智子不能直接进行跨位面跃迁，更不能直接进行跨位面监听，非得智子本子去溜达一圈不可。 如果对方得知了这一点，就算以后不能凭此造出智子隔离间一类的东西来——那在原着当中可是程心等地球人类摆脱智子监控的重要手段——也可以直接躲到其他位面去进行眼前这样的秘密会议。 那样的话，有些东西恐怕就要脱离唐宁的掌控了。 至于他的计划又会否因此而受到影响，那就更加无法判断了。 所以这个方案是不能拿出来用的。 那他又该怎样回复史强呢？ 这就要看他的第二套方案了。 字幕：你们那个手电棒子是从哪里来的？ 史强接收到这段字幕之后，很快就转述给了其他人，并用眼神和他们交流了片刻，最终由常伟思做了回答：“从一个非法入境的女人那里收缴来的！” ——非法入境？ 这个词把唐宁逗笑了。 他捂着肚子哈哈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命令三体人发言。 字幕：既然是非法入境，那么那个女的一定被审问过了吧？ 常伟思立刻看向了负责此事的相关同志。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怯生生地笑了笑：“审倒是审过了，但当时她没提埋伏圈这回事儿。所以……” “所以我们差点死了人！” 字幕：再审一次，这次要带我去！还有，把你们的传真机号给我。 十分钟以后，一张署名为麦克-伊文斯的照片被传真机打印了出来。而这张照片正是唐宁曾经看到过的埋伏圈构成图。 同时，非法入境的那名女性也被带了过来，于是这张照片就被史强狠狠地拍在了对方面前。 他是老刑侦了，是在场最有资格干这种事的，所以也没人和他抢，只有唐宁提醒了他一句：“不要先入为主！” 这句话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根本不会起什么作用，毕竟他们可是刚刚遭到过入侵，又怎么可能不怀疑这个陌生女人？ 但史强的经历却有所不同。他在之前的入侵事件当中，可是遇到了庄恕和陆晨曦这么两个好心的大夫。 这两个人的事迹告诉他：或许来到这里的人不全是坏人。 所以他的询问，虽然带着糙老爷们儿那恶劣的嗓门儿，但问题却都不怎么尖锐，而是充满了艺术和技巧： “小姑娘，首先我得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坏人。其次我还得强调，你不幸地卷进了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里。如果你不想被某些蠢货当成是某些坏蛋的同伙，那么我接下来的问题，你就必须得一五一十地回答！一个字也不能撒谎，因为你根本无法判断那个谎言会给你带来什么！” 小姑娘郑重其事地抬起头来，有些惊慌地看了史强一眼，但却在缓过味来之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史强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很快就按部就班地开始了审讯。 “姓名。” “蕾娜，帝蕾娜！” 噌的一声，唐宁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谁？” 智子以为他没听清，立刻贴心地把这个画面又放了一遍。 唐宁：……快放至正常进度！ 他要求的这个功能，直到2023年都还没有出现在直播平台上。但智子背后的三体人却几乎是立刻就做到了这一点。 “性别？”“女。”“年龄？” “23。” “为什么来地球？” “为了把一群傻子培养成战神。噢对了，这不是来你们地球的使命。” “我们地球？你是说我们的地球？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地球？” “当然。那里居住着许多神河文明的遗物。” 这个回答引起了许多旁观者的惊讶。 但史强却没有纠结另一个地球的事情，而是本能地抓住了更为神秘的所谓遗物。 “遗物？按我们的语言习惯，只有人或者生命才能谈居住吧，遗物怎么能谈……？” “你们不懂，我说的是血脉。” “你的意思是，你们那边的地球住了很多外星人的后代？” “是产物！基因工程的产物！” 这话让在场的人又一阵惊叹起来，但是强却又一次转移了问题的重点，毕竟这种事情和她们还没有什么联系。 “罢了，这玩意儿太高深，还是找些专家来和你谈吧。我们就说点我懂的好了。既然你在另一个地球有工作安排，那为什么要来我们的地球呢？你不会是入职报到的时候跑错地方了吧？” “嗯。现在看来确实是跑错地方了。不过，当初我不是不知道吗？再者说了，不过来看一眼的话，怎么知道是不是跑错地方了呢？” “这么说来，是不知者不怪喽。还是说，是那个连接器，让你产生了对我们的好奇！” “我只是产生了对连接器的好奇，你们只不过是附带产物罢了。而且你们也没什么值得我好奇的。”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以至于有围观者直接越过史强批评道：“这位帝小姐，你不要以为你姓帝，就可以像皇帝一样在这里作威作福，我告诉你，这里可是……” “我就是你们所说的皇帝，是烈阳星系的统治者！”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哑火了。 帝蕾娜对这个十分接近时间静止的效果显然非常满意。 她继续道：“所以嘛，如果你们不想引起外交纠纷的话，那最好把我放回去。毕竟我可没像某些蠢货那样入侵你们！老娘可是和平使者来着！” 第15章 穿越者防范机制CPM（三） “和平使者？” 这个词与他们刚刚经历过的战争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缓过味来。 不过，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疑问还是很快出现在了史强的脑海当中。 “你说你是和平使者，那埋伏圈是怎么回事？” “什么埋伏圈？我可是孤身一人来到这儿的！” “我说的不是我们这儿，而是你们那儿！” 话说到这里，史强已经意识到问题不对了。 “那不会是……” 帝蕾娜也反应了过来：“你说得不会是那群守门员吧？” “守门员？” “对呀，那连接器开启的可是穿越门，可以从一个国家内部直接连接到另外一个世界去，那岂不就形成了一道新的边境线吗？你们在边境线上都会做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教吗？” “竟然…是这样……” 史强直接无语了，看来他们探索其他位面的行为还是太冒失了。 常伟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本质，还好伊文斯及时阻止了他们，要不然可真就成了一场外交事故了。 而且，帝蕾娜的话已经能和伊文斯的情报相互印证，这足以证明字幕背后的“伊文斯”确实能够提供准确的情报，而不仅仅是听到常伟思的声音那么简单。 但那张唐宁传真过来的照片，还是被史强默默地收了起来。这个时候再拿着证据吆三喝四，多少就有些不太友好了。 常伟思看到了史强的动作。连这个憨蛋都已经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必要性了，他自然不能不把握住这个机会。 于是他走过去，伸出手和帝蕾娜握了握。 “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地球，烈阳星的统治者，” 接下来，自然应该是双方的和平会谈时间了，说不定还能达成什么合作备忘录之类的。 当然，那样的会议就和史强没有多大关系了。 史强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有些话他必须在这个时候讲出来。 “老常。看来这些外来客们不见得都是坏人。我的那些朋友是不是也应该放出来了？” 作为史强的老上级，常伟思早先就听他反映过和那些开SUV的有些龃龉。 但这件事情，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大史，你没有听见吗？现在那个什么连接器是边境了。边境就要有边境的规矩，擅自越境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放出来？怎么着也得经过审查吧。” “他们几个都是大夫，背景很简单。审查能花多久？难道我一个搞刑侦的还没数吗？我看就是有些人想作死。老常啊，要是任凭他们胡闹，说不定就会搞出什么外交风波来，你看这个不就差一点吗？” 大史的观点向来都是角度独特的，以至于常伟思不得不认真而又谨慎地思考一下。 “那好。”他下了决断，“你喊上伊文斯，让他去和你一起审查审查。如果你能做得好，我会向上级要求把这些事情交给你们来做，反正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史强闻言，心下大喜，当时就抬起头来嚷嚷道：“听见了么兄弟，咱们可以一起去救人了！” 字幕：听见了！我们走！ 一旁的帝蕾娜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奇怪地问常伟思：“他是在跟谁说话？” “一个自称从穿越门里获得了非凡能力的人。” “还有这种人？你们胆子也是够大，竟然就这样相信他的自述？” “就是他帮我们避免了和你们的冲突，而且他还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总之，他不光只有自述摆在我们面前。” “哦。”帝蕾娜点了点头，任凭常伟思帮她打开手铐。 “接下来，我会带你去见见我们的领导，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和他讲。” 帝蕾娜点点头，起身跟着常伟思走了。 而在另一边，史强正拎着SUV们的负责人往外走，一边走，他还一边大声嚷嚷着什么，搞得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以为被拎着的那小子是犯了什么错误。 等到出了门，史强又遇到了两个老熟人，这下他显得更神气了。 “罗老弟，老常已经答应可以放出陆晨曦他们了，只不过需要经过一些审查。不过你放心，这事儿现在摊到我这来了，我向你保证，半个小时之内，咱就能重新相聚了。” 听到罗老弟这个称呼，唐宁不用看都知道对面是罗辑了。 根据智子的情报，他和他的女朋友白蓉，因为牵扯到连接器的事情，所以也被带回来协助调查了。 不过他们就是本地居民，而且受过高等教育损伤所没有为难他们，但这几天，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来呆上几个小时。 这个让罗辑受了不少倒霉气。 原着当中他在飞机上听史强讲的那些套路，如今已经一项不落地被他亲身经历了一遍。 这对于意志品质本来就有些薄弱的他来说，跟要了半条命也没区别。 不过，看到史强这架势，他也觉得自己已经出了口恶气。 于是几个人加一个智子，一起赶往了 SUV们的总部。 这个机构的名字当然不叫SUV，但因为史强后来曾经多次在公开场合说他们是开SUV的，而他们本身又因为保密的需求而没什么知名度可言，所以大众后来就把他们称为SUV了。 看到自家负责人就这样被史强拎着下了车，附近的安保人员原本是要围上去的。但那位负责同志却很识相，立即喝止了他们的行为。 15分钟之后，史强终于见到了陆晨曦和庄恕，还有已经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绍聪。 他要来这几个人的笔录看了一眼，又简单询问了他们几个问题，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怀疑，也都能在笔录上直接找到答案。 这说明，SUV早就已经在他们身上用尽了各种手段。 这个推断结论立即惹恼了史强。 他凶狠地批评了那位负责同志，要不是对面人多，而他还得罩着罗辑等人，肯定要上手揍人了。 不过，他好歹还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所以连双方对峙的时间也不算长。 在史强的安排之下，陈绍聪被立刻转移到某大医院进行治疗，陆晨曦和庄恕也重获自由。 只不过，本应该发还给他们的个人物品当中，却少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是陆晨曦他们回家的关键，史强当然要为之争取一下。 但那位挨训时像孙子一样的负责人，却在此时突然强硬了起来：“史队长，如果你要用这个连接器，那可以。但如果说归还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意识到，你究竟在做什么？” 第16章 穿越者防范机制CPM（四） 连接器是上头如今最为看重的东西，史强还真就不敢在这件事上莽撞造次。 不过，对方的话里也包含了一层缓和的意味，那他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咱们刚遭到过入侵，正是最缺朋友的时候。既然我和陆大夫他们有友情基础，说不定上头会同意我过去沟通一下。所以这东西，就按你说的，我要用一下。” 听到史强这番话，那位负责人笑了笑。 “其实你不用找这种冠冕堂皇的由头。我们都知道你是哪种人。” 说着，他挥手示意手下把陆晨曦的连接器交到史强手上。 “祝你好运！”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那位负责人就和手下们一起离开了。 这时，史强反而有些愣怔地看了对方一眼。 半晌他向地上啐了口吐沫，然后笑呵呵地低骂了一句：“这小子！” …… 陆晨曦和庄恕虽然恢复了自由，但在京城却没有住处，于是他们就被罗辑和白蓉收留了。 白蓉是一名小说家，罗辑也在她的影响之下爱上了鼓捣文字。陆晨曦却不喜欢这玩意儿，她整天就知道担心自己的病人。 也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那些憨货们有没有把问题解决清楚。 庄恕就悠闲得多了。他还没有正式入职，所以手头并没有病号。不过他心里也是装着事儿的，所以看上去也不怎么开心。 罗辑看不透这其中的猫腻，只觉得他们是在等史强的消息。因为送他们回去也是需要上头研究一下的，至于什么时候能出结果，那就要看国情保不保佑了。 史强也在为这件事情着急。 他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冲唐宁唠叨这些事情。 考虑到这位伊文斯可以实时监控他们的活动，常伟思也没有在保密问题上多做要求，只是有意地让史强回避了一些敏感决策——虽然他也知道这和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不过对于唐宁来说，其他的秘密眼下都不重要，过去发生的那场穿梭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倒是情愿和史强一起继续审查那些被扣留下来的外来客。 在消灭里赫特之后，史强和常伟思一共找到了七枚连接器。这其中除了帝蕾娜和陆晨曦的两个，还有灭霸主动送上的那一个，以及徐冰冰找到的那个坏掉的。 那个坏掉的连接器如今已经可以确定是里赫特的。因为智子曾经撞见过他气急败坏打砸连接器的情况——那时候他的连接器刚好没有能量了，但这一点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才恼羞成怒出手打砸——后来这一情报被唐宁告诉了史强，以换取他们更多的信任。 对于里赫特的事情，上级还是极其重视的，所以史强也很快得到了提拔重用。 这件事之后，一些人看待史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甚至，有人已经把主意打到了伊文斯身上，不但派人出去寻找他，还试图直接和他建立联系，成为第二个史强。 唐宁对这类事情不置可否，他只对剩下的那三个外来客感兴趣。 这三个人当中有两个是老外，另外一个穿着华夏古代的衣服。 两个老外当中有一个是讲英语的，另外一个听起来像德语，但请了好几个德语翻译甚至专家过来，都无法和他进行流畅的沟通。 有意思的是，那个汉服控也有类似的情况。虽然明摆着就是华夏人，但他说的话却让史强以及众多古汉语和方言专家们抓瞎。 这下倒是让史强意识到，那个德语怪应该也是个古代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世纪来的。 后来，语言不通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这两个怪物虽然叽里咕噜地讲不明白，但却都是会写字的。 读音有可能失传，但字义却不会。 于是，当专家们看到德语怪写下一连串拉丁语以及具有明显的三百年前德语早期特征的文字时，双方的沟通就改成了笔谈。 但最先在笔谈当中取得进展的却是汉服控这边。 他说他叫刘备！ “他喵的，竟然抓了个皇叔！” 当天晚上，史强在罗辑家做客的时候，忍不住吐槽起来。 由于罗辑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有很多人都认为应该吸纳更多优秀的学者来参与此事的研究，甚至还有人公然提出应该告诉公众实情，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生活的世界并不安全，这样才能让他们有个基本的防范，所以，上头并没有明确要求史强对知情者也要保密。 相反地，有些人对逻辑的智商还是很看重的，尤其是他从战争史中汲取教训的做法，很符合某些人的智慧和经验。 只可惜他是个天文学者，所以并没有被立刻招揽到现有的框架当中。 但史强却觉得这小子有戏，所以才会有事没事地往他家里钻。 罗辑是个玩世不恭的人，起初的时候他可不觉得这些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然而，在听到刘备名字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无意间爆发了自己的小宇宙。 “这个位面你们去过了吗？” “还没呢。” “就没有人想去看看皇叔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吗？” “那当然有，只不过被上级压下来了！他们还想着多交几个朋友呢！” “交朋友？呵呵，我看这事不一定能成。” “怎么讲？” “前几天局面混乱的时候，我偶遇了一位高中同学。她和她母亲正找地方避难呢，那娘俩都是搞物理的，但她母亲研究的是天体物理，和我一个路数，于是我们就讨论了起来……” 听到这里，唐宁的心猛地一沉，这小子说的不会是叶文洁和杨冬吧。 ——唉，这几天他把视线都放在了那几个外来客的身上，竟然忽略了三体位面原有的剧情。 也不知道智子有没有留意到这件事的发生。 可惜他现在只有一台电视，而且也只有一双耳朵，就算能够在电视上pbp分屏，他也无法同时琢磨两段对话的内涵。 所以他只能耐心地听罗辑继续讲下去。 “我那同学的母亲姓叶，以前就是我们学校的，后来退休了。她听说我在研究天文的同时还研究社会学，就跟我探讨起了宇宙的社会学图景。如今想来，那个图景在宇宙层次上未必真切，但在如今的多元位面领域，恐怕……” 第17章 穿越者防范机制CPM（五） 听到罗辑说他那位高中同学的母亲姓叶，唐宁就已经知道，他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但此时的史强还不知道，他刚才听到的人就是Eto的统帅，甚至此时的他恐怕连Eto都不知道。 来到三体位面之后，唐宁自然和所有穿越者一样都注意了一下当前的时间点。 但让他吃惊的是，这里虽然被主神称为三体位面，但时间上却是球状闪电的末尾，也就是2005年的12月份。 此时杨冬还活着，汪淼也还没有看到幽灵倒计时，就像申玉菲和魏成还没有结婚。 换而言之，作为穿越者的唐宁根本无法感受到剧情的轨道感和推力。 甚至在没有剧情的情况下，时间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用它来判断什么。 但现在，早早地一个人躲到国外去的唐宁，似乎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瞧那些原着角色了。 一场动乱，竟然让曾经的高中同学再度偶遇，也让原本发生在杨冬墓碑前的那段话提前到了现在。 真不知道褐蚁老兄在得知此事之后会怎样想？ 当然也存在这种可能，那就是罗辑和叶文洁谈话的时候，已经有其它动物替他见证过了。 这些想法只是在一瞬间就堆满了唐宁的脑子，作为一个三体迷，他知道自己在此时的思维显得过于混乱了。 相对来说，史强的直觉依旧如同往昔那样敏锐。 “说说你们探讨的的图景。” 图景这样的词汇一般用于宏大的认知，也意味着一些普适的道理。 而普适的道理，往往会在人类的思维当中被忽略掉，但它却时刻在起着作用，以至于任何谋划都不能忽略它的存在。 这就像是人事部门在选人用人的时候，总要查看一下背景资料一样。 史强对此虽然只有一些模棱两可的认识，但他知道罗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到这一点。 所以他才要听一听罗辑在这方面的描述。 罗辑本来想直奔主题来着——他和叶文洁的探讨其实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因为那主要是叶文洁在引导他思考。 他之所以提到，是因为里面有一部分可能对史强有用。 但史强既然问了，他索性不厌其烦的讲解起来。 “叶老师说，这宇宙中的文明可能像繁星一样多，他们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有生产力高的自然也有低等的。那么高等文明在遇到低等文明的时候都会发生什么呢？” 史强的眼神立刻凝重起来。 这虽然是在说宇宙文明，但罗辑刚才已经说过了，如今的跨位面外交似乎也和这个很像。 于是他顺着罗辑的话说：“当然是过去打个招呼，然后民间做点买卖啥的，我们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不也是这样吗？” “没错，但是对方信你吗？” “那当然有可能不信，但日久见人心嘛，再者说了，国与国之间尔虞我诈的事情还少吗？讨论相信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些奢侈了？” 此时的罗辑还没有成型的理论，所以无法引导史强进行思考，反而还被史强的回答逼的有些思维混乱。 当下他也只能顺着史强的话，继续道：“没错，尔虞我诈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被你们骗呢？” 史强想了想，这确实是可能导致外交失败的，但这样的小困难并非不能克服。 这件事情是从刘备开始讨论的，于是他站在三国的视角回答道：“咱们有好东西卖给他们呀。” 罗辑一拍桌子：“得，说到点子上了。咱们刚才说的信与不信，叫做猜疑链，实际上这玩意儿可以拉的很长，比如我不相信你信我之类的，但大史你刚才总结得也挺好，双方的交流不可能只围绕一个简单的信与不信的话题。它的领域可以涉及很多，但是其中只要有一条撒谎，那就不能称之为是真诚的。而且这一点还不是唯一重要的，还有一个叫做据说爆炸的东西也很重要。” “技术爆炸？这个怎么说？” “低级文明和高级文明进行交流，技术的劣势是明显的。所以他们一定会奋发图强，至少也会抄袭模仿。这样一来他们的技术就将会进步。技术这种东西，你可能不了解，西方在中世纪的黑暗里徘徊了那么多年，一个文艺复兴就让科技迈上了快车道。这玩意儿只要想通了，那发展速度可能是极快的。如果是有人点拨的话，那速度就更快了。因此，它完全可以被称为技术爆炸，也就是短时间内完成技术的巨大飞跃。”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如果他们的技术出现巨大进步，而我们又没有更高文明指点的话，说不定就会被他们赶上，甚至超越。到时候咱们那些工业品就不好使了。” “何止是工业品不好使了。”罗辑激动地说，“枪炮导弹也会不好使的！” 噌的一声，史强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腿差点掀翻了桌子，疼得他立刻就弯下腰去，摸着腿弯嗷嗷大叫起来。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了，即便是腿断了，他也必须给老常打个电话。 “老常啊，这个外交不能搞。人家根本不信咱，一旦交流的话，他们还有机会超过我们。” 老常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只是问道：“你怎么了？我怎么听见你在抽冷气。” “我撞到桌子上去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有个年轻人，你得见见！” “那你带过来吧，我正好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半个小时之后，罗辑他们四个被史强一股脑地全都带了过去。 就在陆晨曦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得过来的时候，常伟思就给他送上了一条好消息。 “你发现的事情咱们待会儿再说，还有几个领导正在过来的路上。” 一听还有别的领导要来，史强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小不了。 但他没有插话，越是这种时候他越得冷静，所以此时只有常伟思一个人在继续说话。 “我先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你要送陆大夫他们回去的建议已经被批准了。” 陆晨曦先是愣了愣，然后就陷入了狂喜，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而常伟思则继续说道：“根据陆大夫的描述，他们那边的世界应该和我们差不多。所以即便互相猜疑，也该知道彼此之间是棋逢对手，这样的话，双方爆发战争的概率应该是很小的。而且螺旋穿越门可用的时间实在太短，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外交。所以派你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史强一听，感觉自己就是那鹅毛信上的鹅毛，不但不重，而且不重要。 但他这回可真是想错了。 只听常伟思继续道：“除了陆大夫他们以外，另外几个外来客的审讯也有了巨大进展。上头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所以他们同意由你们牵头组织一个处理穿越各种麻烦的工作小组。” 顿了顿，常伟思继续道：“这主要包括入境审查，友好者的安抚安置，坏分子的清理消灭，以及针对所有相关事务的情报搜集。上头把这一套措施统称为穿越者防范机制，还有个英文，叫cpm，你记一下。” 第18章 黑暗森林体系－多元位面版（上） 史强注意到，常伟思说的是“你们”。 这意味着这个什么cpm机制下，应该还有伊文斯的位置，甚至他史强也可以召集一些曾经的旧部过来。 史强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能够和往昔的兄弟们重新聚在一起，这让他非常开心。 要是能把罗辑他们也一起叫上，那就更好了。 可惜罗辑有罗辑的去处。 “罗辑博士。”常伟思一开口，博士这个称呼就把史强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的罗老弟竟然是个博士，“你的理论我们已经听大史复述过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才继续道：“虽然你和他的对话没有尽抒胸意，但我们已经体会到你的未尽之语了。” 罗辑点了点头，他那番话，起因并不是想要阻止高层去交朋友，而是询问为什么没有到刘备的位面去看一看。 在介绍完猜疑链和技术爆炸之后，他原本是可以把话题再兜回去的，但刚说完技术爆炸的后果，史强就激动地撞到了桌角，所以他的话才没能说完。 而没说完的部分是关于猜疑链的后果的。 不过好在，听常伟思的意思，他和高层已经对此有所预见。那样的话，他应该就不用在领导们面前大费周章了。 对于年轻人来说，没有人愿意在那样的压力下去浪费青春。 然而常伟思却话锋一转：“但那毕竟是我们的猜测，一会等他们人到齐了，恐怕还得麻烦你仔细跟我们讲讲。如果猜疑链造成的互不信任逐渐积累起来，那是否就意味着战争最终是不可避免的。” 这时外面陆续走进来几个人，看他们的年纪，恐怕都是高层当中的顶尖人物。 常伟思冲其中的几个人敬了礼，又一脚把史强踢了出去，然后就带着罗辑走进了一间密闭的会议室。 沉重的木门关上之后，陆晨曦等人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他和庄恕陪着白蓉回了家，期间还看到史强正激动地对天上的星星陈述着今天的经历。 而会议室里的罗辑就没有这么热情洋溢了，他的脸上好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一样。 等常伟思示意他可以发言之后，这家伙竟然跳过了应该介绍的基础部分，直接从刚才和常伟思的对话开始说起。 “刚才常将军问我，长年累月的相互猜疑会不会引发战争。这个答案我觉得不需要强调。重点在于，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是等着必然的战争到来？还是直接扑进战争女神的怀抱，以获得战争的主动权？” “我觉得似乎都可以…”有人说。 “确实是都可以，但战争也是要追求经济效益的。粗俗一些地讲，软柿子当然可以随便捏，但如果碰到硬茬，自然就要讲究些方式方法。” “这么说的话，就是但凡见到弱势的位面就都要果断出手！”有个老者叹息了一声，“我们本不是好战的民族！” “没有哪个人类群体不是好战的。我们已经见到过更加强大的文明，而那也是由人类组成的。如果我们不发展的话，以后再碰到那样的敌人肯定会更被动。所以主动出击，获得原料产地和必要人口，这是我们增大存续几率的必要手段。” 几位老者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其中的一个人才说道： “黑！太黑了！” “没错。”另一个人附和道，“这确实太黑暗了，我不觉局面已经严峻到了需要我们这么做的地步！” “我也不觉得。”刚才被罗辑反驳过的那位老者发言说，“就算对外交往应该谨慎地区分敌人和朋友。但既然那些位面大都居住着人类，那么人的基本属性就仍然会在那些位面的社会当中起到作用。通过观察我们自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战的。那么推而广之的话，那些社会应该也是如此，就算有极个别例外，我们也不见得发现不了。” “没错，甚至我们有可能根本遇不到。据帝蕾娜的说法，连接器的结构和运转原理都十分稀有，宇宙当中可能并不广泛存在。换一句话说，我们需要应付的敌人，或许在刚刚过去的那场穿梭危机当中，就已经全部都出场过了。” 这话引起了一些小小的争论，罗辑甚至干脆报之以冷笑。 常伟思可不想让大史的朋友在这里惹上麻烦，所以他岔开话题说：“各位，假设性太高的东西就不要在这里讨论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完备的数据可以在统计学模型上分析这类问题。” 罗辑也笑道：“我知道我的理论还有很多不完备的地方，回去之后我会认真完善的。抱歉我只能给大家提供这点参考了。” 说着，他竟然就要转身离开。 常伟思赶紧在身后叫住了他：“罗辑博士，你的思考并非没有意义，只是我们现在还无力验证罢了。我刚才说过了，现有的数据实在太少了。不过我们有一个情报员，他叫伊文斯，和你一样也是史强的朋友。我们会组织你们探讨这方面的事情，争取能在宏观图景的高度给我们的决策以指引！” 这话的分量就很重了，罗辑觉得自己的肩膀被压上了沉重的担子。 但他的玩世不恭让他多少有些孤傲，所以他留给常伟思的，竟然也只有这样一句话：“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史强接到了常伟思的命令，让他联系伊文斯，询问一下他愿不愿意和罗辑合作。 此时的唐宁早就已经陷入了熟睡当中，虽然他这边比史强那边晚六个小时，但最近他实在是太累了，而且还没倒过时差来，所以早早地就睡下了。 除了早先晕车晕船晕飞机的痛苦旅途以外，那些拯救派们也天天都在嚷嚷着要看智子的监控视频，所以他不得不客串起了电视导播一类的人物。 再加上那些家伙的思想有很多天马行空的地方，尤其是关于组织的未来发展，这些人总有一些些开创式的想法。 同处一处屋檐下的唐宁，不可能不就这些东西与他们进行交流，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十分心累。 总之就是各种疲劳堆加在一起，让他无法在这个点响应史强的呼唤。 史强就这样像个傻子一样，半夜里不断向星空呼喊着，像是在和外星人打招呼的无知少儿。 第19章 黑暗森林体系－多元位面版（下） 等唐宁终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比勒托利亚当地时间凌晨一点钟了。 此时，史强都已经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了。 不过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史强，拥有智子的协助，也不代表他和三体人就是全知全能的。 和那些只能按部就班的打工仔一样，唐宁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翻看智子在他睡着的时候发来的视频资料。 他是按时间顺序看这些资料的，史强像狼人一样向天上的月亮嚎叫的那一段，虽然也被智子归入其中，但却排在了所有视频的第五位。 排在第一的是那枚被隔离在泰坦陨落位面的智子传来的视频信息。 除了讲述Imc和边境移民之间的冲突之外，这枚智子还发现了五枚连接器，其中有两枚已经分别落到了Imc和边境移民手中。 双方目前也都已经确知了螺旋穿越门的打开方式，但只有Imc准备派遣特种部队进去一探究竟。 这份情报还表明，里赫特的行动， Imc这个庞大的垄断组织似乎并不知情。 不过这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就是不知道那时候的Imc会对三体位面有何感想？ 第二份视频是来自于三体本位面的。 有一枚智子在光速巡查的时候，无意当中发现外太空竟然漂浮着一枚连接器。 根据Eto的最新计算结果，这枚连接器将会在四天之后坠入大气层，落点位于非洲的尼日利亚境内。 伊文斯已经在调集人手，准备拿下这枚连接器。 第三条视频也来自于三体本位面。 那是灭霸和一位高层人员的会话录像。 唐宁简单地听了听，灭霸的意思大概是说，他希望可以像帝蕾娜一样成为地球的朋友，为此他建议高层组建一个使团跟他返回家乡。他愿意说服他那边的上级，用生产泰坦机甲的技术作为展现诚意的佐证。 对此唐宁只想说，奥斯卡应该专门为他准备一个小紫人奖杯——不是小金人的——这家伙的戏演得实在是太像了。还他妈什么他那边的上级，这家伙就是他那片的统治者。 唉，也不知道上层会不会被他骗过去。 或许，他应该提醒一下史强。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罗辑的发言作为第四条视频出现在了唐宁面前。 唐宁听得很认真，虽然这家伙的黑暗森林假说还不完整。至少通篇都在考虑猜疑链和技术爆炸的事情，并没有点明那两条宇宙公理在这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尤其是第一条，生存是一切文明的第一需要。 这一条其实已经通过具体的语言体现在了罗辑的发言当中。但不去点明的话，可能就就缺少了一些震撼力。 生存是文明的第一诉求。而一旦得知强大文明的存在，哪怕是基于内部的恐慌，相对弱小的文明也会倾向于疯狂地发展。 这个原理在心理学上的根源是很朴素的丛林法则，众所周知，那玩意儿是镶嵌在祖先dNA里的，很难不起作用！ 所以就算罗辑没有把它提出来，也肯定会有人走上这条路。区别只在于时间早晚而已。 或许，他应该找时间和罗辑好好谈一谈。 首先是有些话并不需要他这个年轻人去说，其次是这个宇宙的生态已经发生了改变。 文明与文明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再是以光年计算的那般遥远，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是一个连接器而已。 这究竟是近了还是远了，对于还未谋面的文明来说，或许还有争议，但对于已经和别人撞了个满怀的文明来说，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距离的拉近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恐慌和紧迫感将会呈指数的上升。 如果不考虑其他变故的话，现存的人类恐怕会更早地进入大低谷时代。 越是疯狂的年代，就越应该保持冷静。 像史强这样在第五段视频当中蹦来跳去的行为，以后恐怕会变得更加不可取。 字幕：老哥，你昨天晚上找我来着。 “呦，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 字幕：这个说起来有些一言难尽。我人在国外，时间上和你不同步，而且我还有时差要倒。要不是有灵力帮我记录，恐怕我还真不知道你找我来着。 为了掩饰智子的工作原理，唐宁直接胡诌出了一个灵力的概念。 果然，史强对这个概念很感兴趣：“你说的这个灵力，是不是可以让你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啊？” 字幕：哪有那么夸张！老哥，你还是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有两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一个是你和我一样，进入了一个叫做cpm的组织。另外一个是老常希望你认识个年轻人，他叫罗辑。” 听到这话，唐宁不禁感叹，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但在表面上，他不能表现得这么兴奋。 字幕：是不是你的那位罗老弟啊？见过见过，这事好说！ “那你们交换一下电子邮箱。老常的意思呢，是让你们共同探讨一下那个什么宏观图景，他在这方面好像有些想法，但是缺少客观的数据依托，所以老常才想起了全知全能的你！” 唐宁琢磨了片刻，常伟思还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这样的结合，以后还说不定真能诞生一个伟大的思想成就。 而且，这对唐宁来说也并非没有帮助。 于是…… 字幕：行，没问题。我就喜欢和这些有思想的人交流。 两个小时之后，才从白蓉窝里钻出来的罗辑收到了一封邮件。 ——你好，我是麦克－伊文斯先生的助理，我的代号叫冯诺伊曼。先生告诉我，说常伟思将军认为他有必要与您结识一下，希望您有时间的时候能够给他回复一下邮件。 罗辑：将军也和我说过这件事了，我把我的想法发给您…… ——这些观点先生已经看过，他认为有如下几点，您可能需要注意…… 此处邮件显示的是唐宁刚才的想法。 看到自己的想法很可能不是个例，而且有可能造成名为大低谷的未来悲剧，罗辑有些坐不住了。 ——那我们该如何避免呢？ ——发展不是错误的方向，无效的发展才是错误的。你的黑暗森林体系并没有问题，虽然还不健全，但稀里糊涂地贴合了既有的现状。单就我的认知来说，以此为出发点进行战略判断，恐怕并不能算是一种错误。错误的是人类还没有找到配套的方法论。而这东西，我这里刚好有！ 第20章 智子重工 罗辑：那您快说说，有什么方法是与之配套的？ ——这个其实很简单，你上学时有没有抄过作业？ ——你是说…… ——没错儿，就是剽窃先进位面的技术、工艺和数据。 ——可是那很难做到吧。首先得保证他们不入侵我们，其次是他们当中没有像我这样的人。否则就算不出手剪除后患，也会尽可能的避免传递关键技术…… ——话是这么说，不过史强和常将军可能有件事没告诉你，伊文斯先生他拥有一种奇怪的能力，可以知道世界上的所有事。 此处，唐宁又一次隐瞒了智子的局限。 但刚刚接触到这一能力的罗辑，显然没有那个心思去分辨什么过去未来的差异。 他震惊地在邮件当中回复说：这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史强和常将军都可以为他作证。不过这个能力也有个限制，那就是灵力无法前往异位面。 “灵力……”电脑屏幕前的罗辑惊住了。 这个时候，白蓉缓缓走过来，见他在敲键盘，便随口问道：“又开始写小说了？” “没，史强的一个朋友，说有个叫伊文斯的身上有灵力，可以知道世间的所有事。” “骗人的，甭理他！” “可他说史强和常将军都可以为其作证，关键是，这能力可以帮我们偷来很多好东西。” 听到常将军，白蓉没有再质疑，她只是问：“偷的话，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罗辑犹豫了片刻，忽然说：“大争之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鸡鸣狗盗又算什么？只要能用，就行！” 因为觉得自己想的通透，所以这段话随后也被他发给了唐宁。 后来，唐宁的这个思路就因为这段话而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孟尝君计划！ 孟尝君计划的第一个标的，自然是泰坦陨落位面的泰坦机甲。 不过该位面当中的人类已经控制了大片星域，智子虽然可以用光速飞行，但不同星系的星球之间，其距离通常也是用光年计算的。 让一个智子飞上好几年去偷个机甲的工艺资料回来，唐宁觉得有点亏。 所以，他下达的命令是，只搜集附近几个星球的工艺资料。 这样的资料肯定是不完整的，甚至是不能用的。但毕竟有三体人在，别说补全缺失的部分了，就算是另起炉灶，让三体人重新设计一套泰坦的生产工艺，唐宁都觉得他们是能完成的。 毕竟，三体人连强互作用力技术都掌握了，而泰坦，其原理说到底也不过是制造儿童玩具的那一套罢了。 这就像原着当中，人类在被封死科技之后所制造出的那些星际战舰，在水滴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一样。 不过，补全工艺这件事情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 时间现在是唐宁最大的敌人。 除了这件事之外，Eto也需要时间去领会三体传递过来的技术。 在过去的这几天里，虽然伊文斯竭尽所能，但目前唯一取得进展的是对现有技术的一些改良，其中有一些本就比较成熟的项目，已经可以考虑投入市场了。 为此，伊文斯认为应该成立一家大型企业，以方便在市场上赚取更多的科研经费。 唐宁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他还给这个企业取了个名字，叫做智子重工。 申玉菲认为，直接把智子的名字说出去不太好。 唐宁平时其实也是这么做的，他在史强和罗辑面前也都不提智子二字。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多年后人类或许需要一些客观的存在，去领会智子的威力。 这个集团，或许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个理由，让申玉菲领略到了唐宁的前瞻思维，也让她看到了更多的希望，于是她在床上也更卖力了几分。 随后，在唐宁的授意之下，申玉菲成为了智子重工的总裁。 众所周知，申玉菲鼓捣的纳米材料基本上都是轻飘飘的，让她担任一个重工集团的总裁自然很容易受到别人的调侃。 所以这个集团的工作从一开始就不太顺利。 但唐宁却根本不在乎。 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外科风云位面。 罗辑在结束了和他的电邮交流之后，便起身和白蓉一起，送庄恕和陆晨曦出了门。 今天是他们两个回家的日子。 在西郊外的一处荒山上，史强已经拿着连接器提前等在了那里，周围则是荷枪实弹的两个装甲旅。 被救护车拉到这里来的陈绍聪有些不明白：“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你放心，他们不是进攻你们的，只是守门员而已。” “什么守门员？要踢球吗？” “一会儿我们不是得开个门吗？他们是防止那里面有人冲过来！” “这怎么会？我向你保证，对面那都是我们医院的大夫，你们又没伤没病的，冲过来干什么？” “以防万一嘛！再说了，以后这种事少不了，就当是提前演习一下好了！” 这时，陆晨曦和庄恕也赶到了现场。 庄恕有些好奇地问：“那玩意儿不是没电了吗？你们又给他充上了？” “没有。前几天有个开SUV的试了一下，发现又能用了。专家推测，这玩意儿应该有自动充电的功能，就是不知道现在充多少了。”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稀奇！” “嗨，我早猜到了。”陆晨曦说，“要不然也不会有允许送我们回去这一说！” 史强也笑了笑。 几个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整体的氛围很是轻松。 直到几分钟后，史强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常伟思提醒说，该执行任务了！ 于是，史强把那个手电棒子的开关向前推了一下，一道蓝色的螺旋状穿越门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陆晨曦和史强挥了挥手，和庄恕一起推着陈绍聪就往里走。 然而刚走没几步，史强那庞大的身躯就一下子将陆晨曦扑倒在地。 陆晨曦心想，这油腻大叔不会是想非礼我吧？ 然而却听史强大喊一声：“危险，全体戒备！” 原来，智子在穿越门打开的那一刻就飞了进去，就在唐宁都没看清它究竟看到了什么的时候，一行字幕就出现在了史强的视网膜上。 有战斗！卧倒！ 听到史强喊声的士兵们，虽然还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但却一股脑的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几个全都扛走了。 还没缓过劲来的陆晨曦以为自己又要被请去喝茶了，然而这趟茶喝得可不顺利，因为螺旋穿越门那边走出了一群身上散发着金属光泽，而且还手持武器的家伙。 其中领头的人，更是嚣张地一边向天上放枪，一边大吼道： “把你们的连接器都交出来，否则我杀光你们！” 第21章 ETO的作战中心 嘭的一声。 一枚RpG直奔那名正在叫嚣的头目而去。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史强和周围的士兵们，都明确地看到了七零八落的肢体被炮弹崩飞。 这些肢体是真的七零八落，不光是血肉之躯粉身碎骨了，还有几块乱七八糟的小零件也跟着飞了出来。 远处，正用望远镜看着这边的常伟思被吓了一跳。 “这些人总不会是机器人吧？” 但机器人是没有血肉的。 此时的老常还不太熟悉改造人的概念，所以闹不清楚对面究竟来了一群怎样的敌人。 不过闹不清楚不要紧，只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理就可以了。 “注意火力压制，让史强给老子把那个破门关掉！今天的行动取消了！” 就在他喊话的时候，一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从刚才爆炸腾起的烟雾当中，几个身影突然呼啸而出。这呼啸并不是他们的吼声，而是他们奔跑时发出的声音。 “好快！” “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没死！” 士兵们一边惊叹着，一边向那几个快到只剩虚影的人疯狂射击。 嘭！嘭！嘭！ 越来越多的火箭炮被发射出去，坦克群的115毫米滑膛炮也开始陆续轰击，轻重机枪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但在逐渐消散的烟雾中，对方也有更多的人手从螺旋穿越门里钻了出来。 好在，史强也终于被人从肩膀上放了下来。 他现在才意识到，先救人是不对的，应该先关门才对。 不过，现在关门也不算晚。 尤其是正在通过穿越门的那十几个敌人，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被关闭了穿越门所吞噬，只有突出在外的几条胳膊腿以断肢的形式被抛了出去。 这一幕把史强等人给吓了一跳，原来穿越门还有这种性质。 唐宁也是一阵后怕，还好他从来没有冒险进过穿越门。 倒是正在看直播的拯救派们齐齐打了个寒战，按照Eto最新制定的部署规划，他们以后可是要进异位面执行任务的。 不过想要避免这种惨剧还是很容易的，至少在思路上是这样的。 他们只需要统计一下螺旋穿越门在能量充足的时候最久能够坚持多少分钟，就能避免非人为的同类悲剧。 至于人为的…… 那就只能找个可靠的人来负责连接器的开关了。 至于谁是可靠的人，恐怕对于Eto这群反人类分子来说，能够被他们共同认可的，就只剩下机器人了。 科幻级别的机器人当然是造不出来的，但做一个计算机程序控制的小机器来推动按钮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个简单的事情甚至不用交给内部人来做，承包给外面那些不知情的小工作室，反而更让他们放心。 不过这些勾心斗角的产物都是之后的几天的事情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关注西郊荒山上的这场战事。 这场战事虽然不如之前那场穿梭危机复杂，但Eto还是动用了所有刚弄来的新设备。 ——大方的伊文斯给唐宁弄来了几十台新电视，而且都是大屏幕的，方便智子在上面显示更多的直播信号。 前来南非的这群拯救派和一些被陆续派过来的降临派成为了唐宁的视频助手。 他们甚至被允许向智子提出要求，以切换更好的视频角度。 这群人已经是Eto事实上的核心骨干了，因为他们已经与主建立了联络。 只是对于唐宁来说，现有的Eto骨干还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需要的是一支能够应付多元位面敌人的特殊小队。 而这要求他们对其它位面的概况有个基本的了解。 但Eto们在没有他情报支持的情况之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比如说眼前这一幕。 “这家伙跑得太快了！” “他手臂上那是什么？” “不知道，智子，慢放一下！” “那好像是某种刀具！” 唐宁凑过去看了一眼：“那是螳螂刀，你们没见过，这是一种义体武器！” Eto们反应很快：“是假肢吗？这群人竟然把假肢改造成了武器！” “那这货之所以能跑这么快，是不是也因为……” “没错。”唐宁说，“有一种叫做机动系统的义体，就可以允许安装者在奔跑时跳起来，以获得更快的速度。”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宁当然不会告诉对方以前玩过一款叫做赛博朋克2077的游戏。 他只是说：“你以后多看看这些东西就知道了。” 刚才发问的这个人是新来的降临派。 他的问题引起了拯救派的不满，因为拯救派当中有很多人都知道，唐宁是了解那些位面秘密的。 如今这些位面秘密和主传递过来的信息一样，成为了拯救派最为珍视的财富。 现在，他们准备做些类似当年伊文斯的事情，那就是垄断这一秘密。 不过，这个勾心斗角的想法想要有所产出，那只能是更久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唐宁现在仍然得和他们一起待在这个监控室一样的地方。 后来，这个地方拥有了另外一个名字，作战中心。 是的，Eto的作战中心。 相对于常伟思现在身处的前沿指挥所，Eto这个作战指挥中心的氛围就要轻松得多，至少在有些矛盾爆发出来之前是这样的。 而轻松的氛围是极其有利于唐宁思考的。 唐宁现行的战略是远离是非之地，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如今的南非根据地已经是他极为满意的场所了。 但如果想在这里待得更久，那有一件事就必须得到保证，那就是入侵剧情区的敌人不能向外溢出，否则他这个地方迟早也会遭殃。 换一句话说，他得保住史强等人的防线。 在对外探索上，这些人可以被视为小白鼠，但在保家卫国上，他和他们的血脉是相通的。 所以，在他的观察有了结论之后，他立刻命令智子将这些结论告诉史强。 而此时的史强正在试图安抚陆晨曦他们的情绪。 这是他的新工作之一！ 所以无论周围的枪炮声打得有多凶，他都必须先做到这一点。 至于陆晨曦他们三个的情绪出了什么问题，这其实也不难猜测。 “回不去了！” “回不了家了！” 三个人失落地聚在一起，就差抱头痛哭了。 来的时候就不好，陈绍聪险些被慌乱的人群踩死，现在还他喵的回不去了。这当然给几个年轻人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不好的猜测，很快就从史强的嘴里跑了出来。 第22章 两线作战还想着自保 “那些人肯定不是你们世界的吧。” “当然不是，看他们那样，应该是对身体进行过大规模改造的。”陆晨曦和庄恕都是外科大夫，义体改造这种事儿，恰巧在他们的专业范围，“我们的世界就算有这样的技术，也不可能越过基本的伦理道德投入使用。” “就知道是这样。他们果然是外来的，而且入侵了你们！” “入侵？！”这个消息把他们吓了一跳，但他们也反应得也很快，“这么说的话，那边也打仗了！” “是的！” “怎么会这样？”陈绍聪有些不敢相信。 “有其他人也和你们一样捡到了连接器，只不过他们有的不光是好奇心，还有好胜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庄恕还是比较冷静的，“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到那边去！” 说到这里，史强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天空，对那几乎并不存在的智子说道：“这就得感谢我的朋友，伊文斯老弟了！” 原来，智子已经把义体的事情告诉他了。 同时，另外一些重要的情报也正准备传送给他。 ——那是唐宁说完义体的事情之后，智子突然发给他的一些视频。 这些视频，是智子在螺旋穿越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用光速巡查的方式在穿越门的另一侧拍下的。 虽然时间很短，但这些视频仍然覆盖了大片区域。只是不幸的是，其中有不少地方都已经被战火吞噬了。 至于战火形成的原因，虽然还有其人的责任，但却少不了史强现在面对的那些敌人。 所以唐宁才准备简要地和他介绍一下。 字幕：老哥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他先是回应了一下史强的称赞，然后才进入正题。 ——我这边还有一些别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虽然咱们没有人到对面去，但我的灵力却短暂地观察到了那边的情况。 这点史强是心里有数的。他正是得到了字幕的提醒才扑倒陆晨曦的。 如果伊文斯的那个什么灵力没有到对面去观察过的话，他是不会在敌人出现之前就得到情报的。 所以他直接问道：“那你都观察到了什么情况？” 字幕：与里赫特和陆晨曦他们遭遇的情况一样，那边也是通过不断打开螺旋穿越门的方法，将军队源源不断地投送过去的。 虽然陆晨曦是为了躲避人流冲击才这么做的，但无意当中也揭露了连接器的一个弱点。本来连接器每次打开的时间就是有限的，要想持续的投送兵力，就需要像她，或者说里赫特那样，在每一次穿越门自动关闭之后重新开启。 这一点，当时也在场的史强早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他们迟早也会没电。怪不得他们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搜寻这边的连接器呢。” 字幕：这不一定！ “什么？” 字幕：他们并没有认为其他穿越器也可以返回自己的位面。而且我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得知，他们的老家好像也被别人入侵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群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放过的疯子，竟然狂妄地去入侵别人，活该被人抄了后路！” 字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寻找连接器的原因，是他们意识到了连接器的重要性。我猜他们当中应该已经有人提出：尽可能地收集连接器，可以有效地降低被入侵的概率。 这一点，其实和他唐宁的结论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是从主神的话里推测出来的，而不是基于现实的战况。 换一句话说，那些喜欢义体改造的疯子，他们的大脑可能也在安装了电子元件之后，有了不同寻常的思路和敏捷度。 其实，如果时间再延长些的话，史强他们也可能会总结出甚至证明出相同的结论。 但现实和历史一样，不允许有如果。 而在史强这边，他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但却觉得并非没有道理。 要是能够冲到其他位面去，夺走那些位面通往自家位面的连接器，那自然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被入侵的问题。 只不过这样的思路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 “想得是不错，可冲出来打的话，岂不是得面对两处战场？” 字幕：是的，但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两线作战似乎也谈不上危险，或许他们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至少他们没有撤退的意思。在我听到的另一些对话当中，他们的军官个个都在要求士兵们全力以赴。 “这帮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他们就算人数再多，那连接器一没电，能出来的人就是有限的。就这么一点人的话，说什么为了降低自己被入侵的概率而去抢外面的连接器，那跟送死还有什么区别？就这脑子，还他妈什么认知，我看，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史强的这个结论倒是很正确，虽然他是从战术上进行分析的。 而从战略上来讲，一个社会无论有多少人员装备，总战力都是有限的。而通过连接器过来的敌人，其来源可以是任何一个位面，也就是无限的。 以有限对无限，焉有取胜之理？ 这个道理表现在具体战况上，就是他们不可能在所有位面都抢到连接器，甚至大多数位面他们都抢不到。 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太可能明显降低自己被入侵的概率！ 只可惜，对连接器的分布情况还没有完全了解的史强，并不能从这个角度审视这一点。 但不知道这一点也不要紧，至少对现在的唐宁来说是这样的。 他希望让对方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尤其是在罗辑引燃了某些人心中的狂躁之后，这件事可能会变得越发重要。 只不过，这个问题上的表述必须得注意方式方法，甚至最好润物细无声。 字幕：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怎么说呢？我的灵力没有冒险渗透进他们的位面，所以现在还缺少更全面的情报。不过可以推测的是，无论他们有什么认知上的结论，在最初面对连接器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是像陈绍聪那样好奇的孩子罢了。 “这点我倒是明白！好奇心让他们无意中完成了侦查，好胜心却让他们故意发起了战争。哼，就算他们在认知模式上有什么更先进的地方，也不过是一群更加野蛮的希特勒罢了。” 字幕：你说得对，对身体机能的提升本质上就是对力量的追寻。人类历史中，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个过程当中沉沦。我看他们的社会甚至有可能已经整体沉沦了。 唐宁一边让三体人回复着史强的话，一边想起了托尼-斯塔克在质询会议上的回答。 他的钢铁战衣当时也被他调侃为一种义体。 只不过，他本人好像没有在这方面沉沦。 或许是那些电影还没有探讨到这个深度吧。 又或许一个人的沉沦在整个社会当中的浓度还微不足道吧。 唐宁不知道答案是哪个？ 但他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字幕：对方的连接器恐怕快没电了。陆晨曦的家乡位面，应该可以和你们一样凭借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取胜。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是等他们打赢，还是冲过去帮个忙！ “哎哟，老弟！”听到这个问题，史强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甚至老常都有可能做不了主。” 字幕：那你就去问问。 “好！” 史强应了一声，当着陆晨曦的面打通了常伟思的电话。 简单的几句话之后，电话挂断了。 如同史强所预料的那样，即便是常伟思，在这件事情上也需要请示上级的意思。 其实听到上级这两个字的时候，史强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不会解决得太爽快。 果然，五分钟之后，常伟思给他回了电话。 “长老团已经听取了我的汇报。有鉴于现在已经有小股敌人进入了我们的地盘，所以长老团要求我们优先消灭掉这股敌人，在稳固住自家地盘之后，再去考虑是否与另一个位面共同作战的问题。” 常伟思的嗓门不比史强小多少，所以站在一旁的陆晨曦同样听到了这番话。 对于这个结果，说没有让她失望是不可能的。 但唐宁就很快给她点燃了另一个希望。 字幕：老哥，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意外，但你们在战场上的部署可能有问题。我不知道你们在战术上的准备是否充分，但你们在战略上肯定忽略了那个特别的因素。 “什么因素？” 字幕：那位和平使者。 “你是说……帝蕾娜？” 第23章 飞刃材料vs螳螂刀 “什么？想请我帮忙？可咱们这盟约还没谈成呢，我恐怕不方便出手吧。” 五分钟之后，正在与高层和谈的帝蕾娜面前出现了两位长老，他们带来了一个简单的请求。 请帝蕾娜出手消灭入侵者。 至于帝蕾娜的犹豫，或者说她的推托之词，这两位长老倒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帝小姐此言差矣。所谓盟友，最要紧的品质就是永远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您展现出这一品质，谈判桌上的这些小小分歧，根本不值一哂。” 正在谈判的几位代表听到这话，有好几个人都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但被两位长老当中的徐少辉一眼就给瞪回去了。 徐少辉并不是个剧情角色，他是主神为了补全世界观而创建的Npc。 但这个Npc是智能的，完全拟人化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个人，一个按照这个职务所需要的能力而设计的人。 可惜，唯一有资格对此作出判断和评价的唐宁此时远在南非，而帝蕾娜只不过和Npc一样都是被主神创造出来的。 何况以她的脾气，早就对这拉拉扯扯的谈判失去了耐心。要是能有个办法一劳永逸地了结这一切，那她是再乐意不过了。 于是，这两位长老的话就成了她耳中的天籁之音，只见这位二十三岁的小姑娘一拍大腿，豪气干云得像个爷们儿一样说道：“好！我这就去收拾他们！” “那我给您备车！”一名工作人员说道。 “不用。”帝蕾娜大…小手一挥，“我飞着去！” “什么？！” 众人闻听此言，一下子都愣在了当场。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小姑娘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本事。 看来，她确实是一名和平使者。 试想一下，但凡有这种能耐的人，谁还愿意平心静气地在这里搞什么拉锯战？ …… 对于有些人来说，拉锯战确实是让人讨厌的累赘，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求之而不得的好事。 贾米勒是一名来自《赛博朋克2077》位面的Npc。他的身份是一名军人。 和很多该位面的成年人一样，他的身体也接受了义体改造，而且还都是官方提供的顶尖货色。 比如说他手臂上植入的螳螂刀，就是一种近战杀人的利器。 这种义体刀片锋利无比，别说普通的肉体无法抵挡，就算对手装着防御性的义体，也很难阻挡他快速而连续的攻击。 再比如说他腿部植入的机动系统，可以让他的奔跑速度比肩汽车。 正是凭借这一点，他才躲过了刚才的RpG攻击。 只可惜，保住性命不代表取得胜利。 侥幸躲过一劫的贾米勒很快发现，这个世界的敌人比上一个难对付得多。 至少，他们是有准备的。 光是这一轮又一轮的重炮轰击，就让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死伤惨重。 他们的人数本来就处于劣势了，现在更是已经滑落到了要被全部消灭的边缘。 拉锯战什么的，自然只能算是奢望！ 放手一搏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选项！ 贾米勒已经下定决心，为了改变这种被动的局势，自身的高机动性是唯一的优势。 如果能够杀进敌人的坦克群当中，然后用螳螂刀切开坦克的外部装甲，并对内部的人员构成杀伤，那么，或许他们还能突围而出… 如果侥幸突围成功的话，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找到那个打开了穿越门的连接器，进而返回家乡。 但这个思路，难度之大是显而易见的，光是活着完成第一步，恐怕都需要缔造奇迹的运气。 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他的身后还有一些幸存者，可以和他一起行动。 借助地形的掩护，他们飞速地向坦克阵地靠拢。 对面也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意图，轻重机枪扫射和迫击炮的声音不绝于耳，贾米勒的身后仍然不断有人死去。 几分钟之后，他们这支小队只剩下了五个人，不过他们距离坦克阵地也只剩下一百米了。 一百米对于冲起来的贾米勒来说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坦克阵地上轻重火力所形成的封锁网，显然可以发挥出更大的杀伤力。 不得已之下，贾米勒只能命令自己最亲近的部下前出吸引火力，然后他再从一旁绕过去。 然而，这名忠心耿耿的部下才刚刚迈出几步，就突然有一条条血缝开始在他的身体上出现。 随之，鲜血从其中迸发出来，义体也发出了遭到破坏后的电流嗤嗤声。 紧接着，那名手下的身体就整齐地被切成了几块，像是周黑鸭的鸭腿肉一样。 看到质子传回的这段影响，唐宁在一片Eto的震惊声中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想到他们竟然把飞刃材料布局在了这里，看来他们是只准备等敌人上钩，没准备自己冲出去。 战场上的贾米勒可没心思考虑这些。 他甚至根本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他连鸭货也没怎么吃过。 所以，他只是像所有见到手下离奇阵亡的长官一样，痛不欲生地大呼了一声。 然而这在战场上也多少是个禁忌，尤其是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 很快，几枚迫击炮弹准确地炸平了这里，幸好他提前行动，凭借机动系统再一次逃出生天。 但正如他上次逃脱一样，更加被动的局势也随之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一次不再是坦克阵地，而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就那样轻柔地飘落而下，像秋天的树叶，又像夏天的飞雨。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骇到了，就连电视机前的唐宁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申玉菲从背后慢慢地抱住了他：“这就是帝蕾娜吗？” 她问。 唐宁却默然不语。 没答。 周围几个对他们比较熟悉的拯救派成员面面相觑了一阵，但没人得出什么值得别人信服的结论。 影像中，帝蕾娜已经安然落地。 阵地上的指挥官们，也终于在常伟思的提醒下，大声呼喊着，让士兵们集中注意力。 而贾米勒在失去亲信的部下之后，内心早已不堪一击。 他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帝蕾娜。”太阳之光回答得很干脆，她的问题也直戳要害，“你又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不用你管！” “哼！口气不小啊！”帝蕾娜冷笑一声，“用不用我管，也用不着你操心！” “你——” 噌的一声，贾米勒的螳螂刀已经弹出，然而他刚准备向前冲去，被甩在前面的螳螂刀就突然断掉了一截。 “这是……”反应过来的贾米勒赶紧停住身形，低头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的气势自然不免为之一滞。 但他的头脑还算清醒，眼前的情形分明和刚才部下的死一模一样。 看来，这里一定是埋伏了某些细小而锋利的陷阱。 而且，构成陷阱的材料拥有极高的强度，否则断然不可能把螳螂刀也切掉一截儿。 对面的帝蕾娜也在震惊着。 她现在有些后怕，要是刚才落地的地方稍微偏一些，说不定…… 电视机前的唐宁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汪淼的飞刃虽然不同凡响，但它的直径必定比智子大。 所以面前这个让贾米勒和帝蕾娜都感到困惑的问题，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 而他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他了解帝蕾娜的家乡，超神学院位面的设定。 那是一个主角们都拥有神体的地方，而飞刃在神体面前的效果究竟如何，都是唐宁都无法推断的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还将会直接决定唐宁接下来的策略！ 第24章 太阳之光为你闪烁！ 然而，唐宁急切等待的结果并没有立即出现。 因为不知深浅的缘故，帝蕾娜并没有冒险冲向对面的贾米勒。 同样是因为不知深浅的缘故，常伟思的部下们，这时纷纷向帝蕾娜大喊起来：“帝小姐，那是纳米材料陷阱！要小心！那玩意儿削铁如泥！” 帝蕾娜向他们的暖心提醒投去了感谢的微笑。作为回报，她也善意地提醒了他们一句：“有墨镜么你们，没有的话就闭上眼睛！” 电视前的唐宁似乎听到了一个山东虎妞在咆哮。 战场上的众人其实也有这样的感受。 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配合，于是只好向常伟思请示。 常伟思也摸不着头脑，他需要更多的情报来做判断，于是打电话给史强，询问伊文斯的意见。 字幕：照做！ 唐宁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帝蕾娜要做什么，甚至他还在稍后提醒史强要让部队尽可能地后撤。 由于时间紧急，史强直接越过常伟思，下达了唐宁的命令。 所有人都立刻行动起来，一边后撤一边翻找起自己的装备。 有的人甚至干脆趴进了地沟里，还有人直接把冻住的河面炸了个窟窿，然后跳进了冬天的河里。 帝蕾娜看着这群生龙活虎的人—— ——笑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强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两只纤细的手上更是汇聚了无尽的金色。 绝大部分光学探测装备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再适合人类操作。 不过躲起来的常伟思还是了解到了这一变化。通过一些感光侦查装备，比如，监控摄像头，这一场面还是被成功地记录并转发了过来。 但随着光芒逐渐变得更加夺目，摄录设备的感光元件也很快出现了故障，有的甚至早就已经被烧毁。 一些电磁装置也受到了强大的干扰，甚至连盖格计数仪都躁动不安地跳动起来。 常伟思看着这一切，手指无意间焦虑地敲打起了大腿。 他现在有些怀疑，伊文斯的这个判断是否正确。 仍然被他当做伊文斯的唐宁，此时也在做着相同的怀疑——这小妮子不会发疯吧，她可是有前科，呃不对，有后科的——剧情还没进行到她被操纵并犯浑的那部分。 但好在，帝蕾娜并没有积蓄更久的能量。 她发动了攻击！ 一个个太阳聚变产生的小型核火球从她的手中抛出，准确地轰向了所剩不多的残敌。 刹那间，人肉的焦煳味和电子元件的爆裂声，与这些火球落地时引发的爆炸声一起淹没了贾米勒的耳廓，也顺带淹灭了他那虽然经过改造，但仍旧不堪一击的生命。 二零七七年的科技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化为二零零六年元旦前的一团焰火。 其实，同样化为焰火的还有其他东西！ 由于汪淼的飞刃材料还没有实现量产，所以在制造陷阱的时候，飞刃还需要其他东西来作为支架，以便将之撑起来，并达到类似蛛网的陷阱形状，就像古筝行动当中的那两根大“雪茄”一样。 而在核聚变的烈焰当中，荒山版的“雪茄”已经全部被烧毁。 纳米材料虽然能够抵抗高温，但没有了支撑点之后还是落到了草丛中。 这可急坏了准备回收纳米材料的那些专家们，毕竟这些材料比头发丝的六分之一还细。 战后，帝蕾娜和汪淼等人一起寻找起了这些失踪的大杀器。 这倒不是她觉得自己闯了祸——傲娇的女皇可没有这种多余的情绪！ 她只是想求证一下，这东西能否对她的神体构成威胁。 其实也难怪她有这方面的好奇，纳米材料的强度确实非同凡响，部分种类甚至可以无视几千度的高温。 寻常的聚变反应根本无法奈何这种材料。但就像纳米材料还可以做得更坚固那样，帝蕾娜也可以释放出更高功率的聚变攻击。 所以矛盾之间谁可以更胜一筹，现在还无法得出结论。 而且这里也不是合适的试验场，如果功率再大一些的话，那肯定会影响到附近的城市居民！ 其实，附近的城市居民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影响到了。 之前的那场大变故，不但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也让更多的人萌生了搬离这座城市的想法。 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样的灾难会继续出现。所以，比更多的人还多的人把这件事当成了一种偶发天灾一类的灾难。 但经过这场荒山之战以后，情况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门是被主动打开的，彰显了高层已经对此类事件拥有了反击能力的事实，但之前那种想搬离城市的冲动也获得了更好的发酵条件。 尤其是帝蕾娜释放出了太阳一样的力量之后，覆盖了大半个城市的强光不可避免地被那些内心惶惶的人视为了撤离城市的明确指征。 所以，史强他们又要面临一次更大的挑战了，甚至这有可能是一场信任危机。 对于这个位面的人类，唐宁是没有什么耐心的。所以他虽然注意到了这方面的变化，但却准备在另一个方向上帮他们摆脱灾难。 而现在，还不是在那个方向上发力的时候。 所以，他先忙起了手头上应该做的事情。 字幕：趁着帝蕾娜还没走，再请示一遍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想法。 史强一开始还有些懵，但他终是反映了过来。他的伊文斯兄弟还没忘记另一个世界遭到入侵的事情。 15分钟之后，在最高层的会议室里，徐少辉和另外十二位长老正在进行紧急磋商。 最新的战况早已传来，帝蕾娜的威力非同凡响。据说被找回的部分飞刃材料当中，有一些已经在她的攻击当中严重损毁。 这说明他们现有的顶尖文明造物，在帝蕾娜一方看来也是不堪一击的。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实力上弱上一筹，外务上可能就得吃下不少亏。 不过好在，他们还有伊文斯。 “我觉得这位伊文斯同志的想法很不错，如果我们担忧帝蕾娜的能力，那么最好别介意让其他人也产生相同的想法，尤其是在帝蕾娜和我们都想做些好事的时候！” “明志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少辉指着刚才发言的那位长老，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虽然我也主张出兵相救，但这样的动机未免也太犬儒了！” 对于这话，或者说对于这两段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作出反应。 就在这样的沉默当中，长老团通过最传统的方式，举手表决了唐宁的想法。 表决的结果是：坚决完成这次跨位面的人道主义救援！ 第25章 女神的左手！ “快！跟上！” 随着载有命令内容的电磁波以光速传到前沿阵地，常伟思等人又一次忙碌起来。 还是在之前的那个位置，史强又一次做好了打开螺旋穿越门的准备。 而在他的身后，帝蕾娜也已经蓄势待发。她已经同意了继续作战，并前往另一个位面进行人道主义救援的邀请。 不过，这时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找到了！这根更长！” 随着更多的专家被极其重视纳米技术的高层派遣过来，以及更多光学设备的投入，汪淼等人回收飞刃材料的效率终于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帝蕾娜对这个进展也很满意。 她悠哉悠哉地晃荡过去，向在场的专家们提出了一个想法：“麻烦你们把陷阱再支起来一次，我要试一下它能不能划破我的身体。” 把陷阱再支起来，本来就是专家们要做的，因为穿越门就要被再次打开了。 而且这次开启的时间肯定会很长，为了防止对面的敌人抓住这个机会冲进来，防范措施甚至还被拉高了几个等级。 但专家们听蒂蕾娜说要用身体亲自做实验，还是被这样的胆魄给吓了一跳。 绝大部分人都给出了阻止的意见，只有帝蕾娜笑呵呵地解释了自己与众不同的体质。 “我这是金刚不坏的神体，刀枪不入，当然纳米材料也不是一般的刀枪，不过也正因此才有了实验一下的价值。” 其实她本来想说这是基因改造的产物，但这几天她已经了解到，地球上现有的基因改造水平，仍然只能制造和人类一样柔软的生命体。 所以她干脆没有引用那个概念，以免引起误会。 这些专家学者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神体的概念，纷纷向帝蕾娜投去了好奇的目光，有的人甚至想要伸手摸一下，不过很快就被当成咸猪手给打掉了。 帝蕾娜也没有圣母到让他们去摸的地步。她只是静静地等着汪淼的手下们再一次布置好陷阱，然后在光学仪器的观测下慢慢地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智子也在密切地注视着这一点。 电视机前，唐宁看着汪淼等人重新支起陷阱，帝蕾娜则在随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帝蕾娜的身体与飞刃材料贴在一起。 “就这样走过去的话，能测试出最大强度下的杀伤力吗？”她问。 “应该也能。”汪淼回答说，“虽然用更快的速度会更明显，但它毕竟是极细极锋利的，所以应该也是有效果的。” “只恐未必！”帝蕾娜突然换了一种古风腔调做了回答。 然后她才继续道，“说到底，它也只是一种坚固的材料而已，并不具备锋利性。” 这个观点就比较贴近于传统了。 但事实上，锋利的东西之所以能够切开其他物体，除了自身结构之外，也得借助足够坚固的材料强度才行。 再说了，细小的东西并非不够锋利。但凡观察过刀具的人都该知道，切割的过程，也是得靠着更轻薄的刃部才能顺利完成的！ 但是在纳米材料面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轴过这个弯来。毕竟他太轻太薄了，并不像是经验当中时常出现的那种刃部！ 对此，汪淼也没有多加解释。 他只是在注视着蕾娜的身体变化。 蕾娜又往前走了一步，此时纳米飞刃已经紧紧地勒在了她的腰上，但是她的身体仍然没有任何变化，而纳米飞刃反而像小学生跳动的皮筋一样发生了弯曲。 这种现象可以有两个解释：一个是他的神体本身就拥有极高的强度，而另外一个则是移动的速度太慢所致。 从汪淼和唐宁的角度来说，这两种假设很可能是同时成立的。 但对于不怎么聪明的帝蕾娜来说，两种同时出现的可能，似乎就应该只有一种是对的！ 所以，这个测试必须得继续下去。 而且，测试的方法也要改掉，要不然就会永远都得不出确定的结论。 既然汪淼说，更快的速度才会带来更明显的效果，那她就索性冒些险好了。 只见，她慢慢地将自己的右手举了起来，想了想，她又换成了自己不常用的左手。 然后，一记手刀猛烈地劈向了面前应该散布着飞刃材料的地方。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提前看出苗头的汪淼，甚至扑过去想要阻止她，但却被帝蕾娜伸出右手给挡住了。 “人类，你没有资格冒这个险！” 帝蕾娜微微一笑，然后再一次豪气干云地低吼起来：“神体终究还是神体！你们看！我的左手！” “…还在！” 帝蕾娜将左手缓缓地举了起来，周围的人先是陷入了震惊，没想到汪淼的飞刃材料，其强度竟然还不如一个人的身体，哦不，那是一个神的身体。 但紧接着，人们就被帝蕾娜的豪气所感染。刚才，她可是冒着失去右手的风险完成了这次测试！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出的勇气！ 于是，众人立刻发出了一声声欢呼，就像取得了一场胜利那样！ 电视机前，看着胜利完成测试的帝蕾娜，唐宁悄悄地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纸。 “烧掉它！” 申玉菲接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就执行了唐宁的命令。 “告诉史强…”唐宁继续道，“找机会接近一下帝蕾娜，用他的真诚和爽直打动对方！这对于我们三体位面来说很重要！” “三体位面…”在场的视频助理们，无论是拯救派还是降临派，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甚至远在四光年的三体人，也是第一次听唐宁用他们的名字来给这个位面命名。 说实在的，位面这个概念，到现在都还没有被三体人广泛接受，很多人仍然喜欢沿用世界和宇宙之类的称呼。 唐宁在这方面也并不较真，但今天，当他说出三体位面这几个字的时候，众人却都感受到了一种类似帝蕾娜的豪气干云！ 这时，史强那边的回复也已经通过电视机反馈回来。 “知道了，老弟。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告诉他，穿越门重新打开之后，我会通过灵力和那个位面的领导层建立联系！这样才能为避免误伤创造基础！但战场上变幻无常，他还是得提醒战士们，一定要小心！” 第26章 男人的右手！！ “知道了！” 电视机里的史强应了一声。 此时，有几个人正抬着一条导轨状的物体慢慢地挪过来。 史强见状，赶紧快走几步过去搭了把手。 “这东西还挺沉的，干什么的？” “过坦克用的？” “啥？”史强虽然当过兵，但这句话他愣是没听懂。 好在工作人员很有耐心，他为史强解释说：“你那个什么门不是太小吗？咱们用这玩意儿把坦克的一边垫起来，这样轴距稍微大一些的就也能钻进门去了……” “对呀！”史强一拍手。 这在生活经验当中其实并不少见，只不过他最近一直在忙别的事情，所以脑筋转得慢了。 不过他现在也不能停下来。作为常伟思的心腹爱将，cpm的实际负责人，连接器的临战使用权早就已经被上级划拨成了他的责任。 又过了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之后，汪淼手下的技术员们第三次支起了飞刃陷阱，常伟思也在防御体系就位之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蓝色的穿越门再度出现，帝蕾娜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借助高空俯瞰的优势，她刚好看到了另外一个缓慢褪去蓝色光芒的穿越门。 那显然就是敌人的了。 于是一个巨大的核火球被丢了过去，刚刚穿越过来准备抢夺连接器的改造人大军，此时还一股脑的待在一起，结果就是他们在刹那间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 与此同时，一枚智子也以光速巡查的方式找到了躲在地堡当中的熊猫国长老团。 通过在视网膜上绣字的方式，智子转达了唐宁的意思，但这个长老团对于突如其来的人道主义救援还有些将信将疑。 不得已之下，唐宁只好用出了第二招，利用智子强大的计算机优势黑进了他们的指挥系统，并在几分钟之后将一系列直播信号导入了长老团面前的显示器中。 长老团立刻命令手下们通过己方的途径核实这些前方图像的真伪。 不过以该位面的技术实力，尤其是前线那已经遭到重创的侦查能力来看，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十几分钟甚至更久。 而在这十几分钟里，差不多有十辆坦克和一百多名步兵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外科风云位面。 为了方便大家更准确的沟通消息，唐宁已经借助智子的名义，将自己这套用剧名称呼位面的习惯灌输给了史强他们。而作为攻击体系的一部分，帝蕾娜也接到了相同的信息。 现在她终于知道，面前的敌人来自一个叫做赛博朋克2077的位面。 在释放了刚才那个特大号火球之后，帝蕾娜又开始搜寻起了其他赛博武装的营盘。一颗颗或大或小的火球就这样被他丢了出去，其中每一颗都换来了无数绝望的惨叫。 就这样，规模较大的目标很快在她的攻击之下被基本清零，剩下的都是一些不适合核火球攻击的小型目标。 而且，在攻击的过程当中，帝蕾娜发现许多地方都有被俘虏的当地人员。 这些人被敌人控制住之后，俨然和人质一样成为了敌人的肉盾。 在空中发起攻击的帝蕾娜，并没有办法在远距离上保证精准度。所以投鼠忌器之下，她只能降落到地面尝试营救。 不过她之前的表现已经足够出彩了。 在智子提供的画面中，她强大的技能和英勇的身姿，征服了外科风云长老团当中的许多人。 虽然并不明白他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来自外位面的势力本来就超乎想象，一时半刻理解不了，也并不影响他们的崇拜。 而且，他们自己的情报系统也在这个时候完成了确认，这位小姑娘确实在攻击敌人。这让少数原本还有所担忧的人也放下了芥蒂。 他们由此确认了人道主义援助的真实存在！ 不过，这场援助行动进行得并不顺利。 几乎与此同时，史强面前的螺旋穿越门逐渐失去了蓝色的光泽，缓缓地关闭了。 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陆晨曦，回忆着他在审讯陆晨曦的笔录上看到的内容。 这小妮子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次才把连接器的电量耗尽，这么说的话，他史强应该也还有十几次机会。 他一咬牙，准备直接关掉穿越门然后重启。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提醒点儿别的：“不要靠近，会被门挤死的！” 史强的大嗓门向来都是标志性的，周围的士兵和坦克立刻都停了下来。 他关掉连接器，然后又重新打开一次，继而才向周围的人示意：“走走走，这次又可以运行十几分钟了！” 电视机前，Eto们看着史强的表现，心想自己到时候能不能达到这种水平还很难说呢，尤其是那村头喇叭级别的广播效率。 而这个时候，真正的地面部队也终于和敌人接战了。 双方的单兵武器在外形上虽然差距不大，但在具体的功能上却并非一个档次。 很快战士们就发现，敌人在义体的帮助之下，似乎能够更准确的发现他们的位置。 而且，敌人的弹药也与众不同，一些战友被击中之后出现了燃烧和触电等附带杀伤效果，这让他们的防弹钢板显得有些鸡肋。 再加上时不时开上一枪的狙击手，让战士们在局面上显得更加被动了。 好在，祖传的火力不足恐惧症还在发挥着作用，没有安装义体的眼睛如何发现远方的狙击手？当然是，坦克上有光学瞄准具。 而且，他们还有智子的帮助！ 字幕：老哥，麻烦你通知下去，我要用灵力来连接你们的电子设备了。 “什么？你的灵力竟然还有这种功能？” 字幕：打完仗我们再说这个。现在你要做的是，立刻通知下去，让他们每个人都做好思想准备，不要见到之后一惊一乍的！ “可你的身份现在还是保密的。” 字幕：这有何难，直接告诉他们，这是保密途径，保密技术，总之所有都是保密的！ 史强一听，这个逻辑倒是很有他们这一行的风采。于是立刻照方抓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前线的各级指挥员。 与此同时，外科风云的长老团也接到了相同的消息。有鉴于这个神秘的消息来源背后出现了强大的战斗人员——帝蕾娜——所以长老团没多想就立刻做出了和史强一样的决定。 三体人随后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将双方的数据系统进行了部分融通。 而这个时候史强已经第三次打开了螺旋穿越门。 他那只攥着连接器的右手依旧稳重有力，就像二十几年前，他在常伟思的连队里手握钢枪时的样子一样。 如今，那个其实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糊的身影，却好像跨过万里山河而来，正随同眼前这些年轻的士兵一起，涌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快五十岁的史强就站在那里，放眼望去，尽是他二十岁的影子。 第27章 类陆晨曦生物 “危险！” 赵四平刚刚钻出螺旋穿越门，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喊声未落，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就在宣示着战场的残酷。 “不好，敌人打过来了！” 他的老排长吆喝了一嗓子，立刻带着战士们冲了过去。 赵四平按照平时训练所采用的队形与战友们一同前进，但很快就有一枚狙击子弹从远处飞来，打穿了前面队友的肩胛骨。 赵四平反应很快，一把将队友揽进了怀里，然后就近找了个掩体把队友拖了过去。 经过简单的包扎止血之后，赵四平将队友交给了后续跟上来的军医，而他则起身追赶已经远去的队伍。 然而他还没走多远，就发现战友们已经陷入了苦战。其中有两个人已经躺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个不停，不知是否已经牺牲。 “他们怎么了？” 他几个大跳步冲过去，期间险些被飞来的子弹打中头部。幸好他的个头本来就不高，所以只是在头皮上留了道血痕。但他却顾不上这些，只想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排长见他又追了上来，一把抽在他的后脊梁上：“你怎么跟来了？” “罗虎已经交给军医了…” “我说的不是罗虎，我说的是你…” “空袭！”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声尖利的呼啸从天空当中传来，那是战斗机低空掠过的声音。 “快隐蔽！” 老排长大喊一声，揪着赵四平的脖子将他拽到了自己身下。 突突突，机炮的闷响从头顶上传来。 虽然有掩体的遮蔽，但空袭固有的视野优势还是让地面部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还好帝蕾娜及时飞了过来，凭借足以对抗纳米飞刃的神体，她像三体人的水滴探测器一样直接撞向了敌人的飞机。 能够抵御饱和核打击的肉体，在这次撞击当中毫发未伤，而那架被她撞到的飞机早已在空中轰然炸裂。 地面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士兵都为此而欢呼起来，唯一没有做出相同反应的是赵四平所在的那个排。 原本还被老排长压在身下的赵四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不少，但很快，那重量又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从知觉上来判断，老排长好像只是调整了一下身姿，这在应付空袭的时候也挺常见的。 毕竟飞机投弹时的航线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一些有经验的战士便抓住这个机会进行最后的身位调整。 老排长是有这个能力的，以前还教过赵思四平和其他的战士，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起疑。 然而就在他以为敌人的空中力量已被重创，并准备好好地喘上一口气的时候，与他同属一个班的两名战士却突然嚎叫起来。 “排长！排长…” 这时，赵四平突然觉得身上热乎乎的，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发现手上传来的全是黏稠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也已经猜到趴在他背上的老排长恐怕…… “啊！” 赵四平大叫一声，双手撑地弹起来就四处寻摸起来，却见老排长的身体此时已经插满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弹片。 “排长是替我们挡下的！”一个也被弹片擦伤的战士描述了刚才看到的情况，“那架飞机炸的就是我们这一条线儿，老排长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在最后时刻跳了起来。有两枚炸弹就落在旁边，它们爆炸后的弹片本来是会飞向我们的……” 赵四平狠狠地往沙袋上捶了一拳，旁边的机枪手更是怒不可遏地向天上扫射着。 然而这样的发泄都是于事无补的。 那几架窜过来的敌机，最终还是靠着帝蕾娜的撞击才被干掉的。 这显然会更让身为普通人的战士们感到无力！ 然而满腔的怒火冲破了所有桎梏，敌人的身躯注定要被之焚毁殆尽！ 在将老排长的遗体交给后续上来的战友之后，赵四平和他的战友们只给自己留下了同仇敌忾这么一条路。 与此同时，史强也第四次打开了螺旋穿越门，不过这一次，他不能继续留在后方了。 “大史，前线的将士们反映，螺旋穿越门附近似乎遭到了敌人的重点进攻，我猜他们是想攻击我们的出口！就像帝蕾娜对他们所做的那样！” 史强咬紧了牙关，他知道这样的战略部署意味着什么？ 但他的话语还保持着基本的克制，这是一名战士应尽的战场本分：“我在这里能听到他们的喊声，甚至还能听到第一批坦克的发动机声。从这些声音判断的话，他们恐怕是并没能推进多远，敌人的火力显然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嗯，你那位小兄弟伊文斯已经将前线的情形发回到总部了。现在我们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再挺二十分钟，补充一下出口附近的兵力，再加上帝蕾娜的制空权，以及伊文斯对敌人的准确标记，我们还是有希望稳住阵脚的。” “哼。”史强不屑地撇了撇嘴，“说第二种吧，这种虚无缥缈的希望，不是我军的传统！” “说得好。不过这第二种思路就恐怕要让你冒点险了。” “说吧！我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好，现在我们的形势是这样的。在大范围的攻击上我们是有优势的。但出口位于一座城市内部，复杂的建筑体系给他们灵活的穿插提供了有效的遮掩。义体让他们在搜寻和袭击我们的时候都占据优势！这才是我们在出口附近难以推进的最大原因！” “所以呢？” “穿插可是我真的强项！怎么能被敌人堵住门口？” “难道说，你是准备让我带领他们去穿插吗？可我已经退役二十年了！” “不，不是让你，或者说，不是只让你去！而是让你带着连接器一起去！” “什么意思？”对话进行到这里，史强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作为一名战士，他有义务坚持一下军事民主的优良传统，为了不办砸上级安排的任务，某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应该看过讯问陆晨曦的笔录吧。” “看过。” “虽然从宏观描述上讲，是她每一次在我们位面遇到人流冲击的时候，就会夺回她生活的那个…你那个老弟叫它什么来着？” “外科风云位面。” “对…但其实，这个过程中的某些细节是很值得琢磨的。她每次回去，出口都在她工作的单位，回来的时候则会出现在上次离开的地方。这两者其实没有本质区别！只不过是她一直在我们位面奔跑而在她的位面静止，所以入口位置在改变。但每一次往来，其出口其实都是上次离开的入口。而这，刚好提前给我们改变这场战局做了一次实验！” 史强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囤积在西郊的这些人手，就是我的工作单位。而我现在得像陆晨曦一样在那边四处跑，只不过不是开门回来，而是开门把他们接过去！只要他们分布得到处都是，敌人就不好发起围剿，而我们也有了充分的穿插空间！” “没错，大史！这次，就看你的了！” 第28章 智子：真人版CS透视挂！ 由于战场上的各种消息又多又乱，而且Eto也缺乏把战场信息按重要程度进行分级的训练，所以唐宁在两分钟之后才得知史强收到的命令。 说实在的，他很想阻止对方。因为这场战争的危险程度，远不止是赛博朋克2077位面那么简单。 但他也知道，以史强的性格，如果上阵杀敌的使命在呼唤他，那他是绝对不会多打一个电话的。 果然，在结束了和常伟思的通话之后，史强只是丢下一张潦草的医嘱，就在一支重装步兵的掩护之下冲进了螺旋穿越门。 这支重装步兵的任务就是协助他在不同的地方打开螺旋穿越门。 其他的部队也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上级的指示，正在尽可能地掩护这支重装步兵转移到更远的地方。 在智子的情报支援之下，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处敌军防御薄弱的地方。 在用两枚火箭筒压制住了沿街楼房里的狙击手之后，重装步兵们也钻进了高楼大厦里，和那些装备着义体的改造人玩起了cqb！ 从既有的经验来看，这样做似乎是不太明智的。但现在谁都不敢轻易在大街上推进，所以还是走建筑物内部更为稳妥。 何况，史强早就为这一招想好了预备方案。 “兄弟，帮我个忙，给这些兄弟也提供情报，让他们可以提前知道敌人的位置！” 这就相当于让他给其他人也发消息了。 拯救派和降临派们很快因为这个问题吵成一团。 拯救派支持唐宁建立位面防线的想法，所以也同意唐宁给更多人提供情报指引。 但降临派却对此非常不满。他们认为主送来的智子不该为人类服务。这场战争他们已经拥有了帝蕾娜的帮助，而他们降临派收获的，却只有烈焰当中散发出来的恐惧。 但这一系列争吵都没有意义，唐宁本来就没准备吊死在史强这棵歪脖子树上，所以这个口子他早就想开了。 字幕：好的，我可以在他们的视网膜上绣出墙体、走廊和他们与敌人的位置，这样就比看文字省事多了，不过仍然有可能出现反应不过来的情况。 然而这已经让史强非常满足了。 这就像是给真人cS玩家装上了透视挂，要是这样还不能摸到敌人的屁股，那恐怕就得送回新兵连重造了。 其实，智子这个外挂能够提供的功能远不止于此。 由于三体人的文明经历过更多的轮回，所以战争技术这方面他们也有着更加明显的优势。 cqb这种小玩意儿自然是手到擒来，所以他们不光能够提供情报，还能够制定相当完美的战术策略。 史强在随后不久就体会到了这一点。 由于最近一直在和“伊文斯”用字幕聊天，所以他对“灵力”的新功能适应得最快。 当他爬上一座建筑物的二楼时，这个楼层的平面图就被打在了他的视网膜上。平面图当中还有几个闪烁的小点，那是敌人个位置，而闪动得稍微慢些的小点就是他的战友了。 单凭这张图，史强就有把握干掉其中的一多半。但智子是多么贴心啊，这张平面图很快就在史强的视野里翻了个跟头，并顺利地切换成了一张与史强视野相同的图像。 这个图像当中的墙体用一连串的黑线代替，而在黑线之间的空白处则是走廊。 但这种“图例”也有例外的时候。 如果墙体后面出现人的话，智子则会直接显示一个黑色的人影，这时他就可以使用穿透力比较强的武器进行射击了。 史强觉得，这种直接标注目标或意图的做法才是对提高效率最有益的。 把墙体标出来纯粹是无聊至极。 他本人很喜欢走廊上突然出现的黑色箭头，那是智子提供的行进建议。 一开始的时候，史强觉得这应该是伊文斯给出的建议。因为不确定他在军事方面有多高的战术素养，所以史强一开始还小心翼翼。 但老练的他很快就发现：只要时间来得及，他眼前出现的建议总是最省时省力的。 而且除了平面图、穿墙和方向指示以外，图像还会显示对打击动作的建议。 需要扣动扳机解决的，图像上就会显示一个小手枪，能够徒手干掉的图像上就会显示出一个手掌拧脖子的画面。 这样的功能，很快受到了年轻人的欢迎。 后来，他们当中的幸存者回忆说：这场仗打的得，比在网吧里玩游戏还轻松。 其实即便在当时，如此明显的战场效果也引起了上级的注意。 最先有所感悟的，自然是与史强关系匪浅的常伟思。 在他负责的前线战场上，初期投入战斗的各单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唯独史强这一支一直都没有伤亡报告。 这让他非常好奇，而且史强的任务也完成了极为顺利，顺利到超乎想象的地步。 其实，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给史强策划了具体行动方案的是三体人。 第五批和第六批部队的投送，其出口都与原来的出口形成了掎角之势。 甚至第六批部队直接出现在了敌人的后方，这有效地缓解了战场上的被动局面。 付出了惨重伤亡的敌人，逐渐放弃了围堵出口的打算。但根据智子的情报，他们似乎看透了常伟思和史强的战术，所以留下了一支精锐小队来猎杀他们。 情报同步到了常伟思那里，正好常伟思也发现了史强等人成功的秘诀。于是他询问能否把这种真人cS的透视外挂进行一下推广。这样的话，其他部队就可以协助他们围捕敌人的精锐小队了。 史强马上征询了“伊文斯”的意见，而被当成伊文斯的唐宁也不知道智子的极限在哪里，所以他也只能征询三体人的意见。 三体人的回复是这样的：即便是在光速移动的过程当中，他们的远程控制也可以精准地控制质子的走位，以最大程度地节约时间。就目前的绣图难度来说，智子可以轻松地支持万把人同时云开挂。 听说“伊文斯”的灵力可以同时支持上万人共同开挂，常伟思和史强都高兴坏了。 因为连接器的单次开通时间和总体开通次数，加起来，哦不，乘起来也只允许两千人左右进入外科风云位面作战，所以，这开挂的名额甚至是有明显富裕的。 而且，那还只是一枚智子的能力。 目前，三体位面的地球上，智子的数量肯定已经超过了最初的两颗和后来的四颗。 但具体数量唐宁没有问。反正以目前的需求来说，有几颗都是一样的。而在智子不能跨位面运动的局限下，有多少颗智子也都做不成唐宁想做的某些事。 在这方面，唐宁就不如常伟思那样擅长物尽其用了。 既然多出了八千个名额来，那他就索性打起了外科风云位面的主意。 话说开战也有段时间了，作为盟友，他们的军队怎么还没有来呢？ 第29章 打得准不如接得准！ “哈哈哈，这也太容易了！” 就在常伟思和上级沟通的同时，得到智子指引的赵四平成功地绕到了一名敌人的身后，并徒手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是智子在帮助他，甚至，他都接触不到灵力的说法。 按照唐宁与史强之前的约定，常伟思对部下们的解释是：这是一种保密手段！ 在保密手段的指引之下，坦克主炮的威力也得以更准确地彰显。那些躲在高楼大厦里的狙击手，迎来了和一百一十五毫米滑膛炮对狙的机会。 在基本肃清了狙击手的威胁之后，这些重火力又掩护地面步兵继续向前推进。 这期间唯一的障碍是那些躲在楼层深处的敌人。 不过这些人的位置也都被智子标记了出来。 有时候，智子甚至干脆在战士们的视网膜上显示具体的数字，以提醒某座特定建筑物内躲藏的敌人数量。 这些数字并不会因为战士们的视野移动而跟着移动，他就像是从某些建筑物的身上长出来的一样，牢牢地标记着有待搜查的目标。 赵四平刚才拧断脖子的那一个，就是在这种方式的帮助之下找到的。 现在他们排接到上级命令，要负责肃清这座楼里的其余残敌。 解决完这一个之后，赵四平发现，前方卫生间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个黑影。 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不是真的黑影，而是保密手段在标记敌人的位置。 既然从外面看不到具体的人，那被标记的敌人当然是躲在里面的。 于是他快步冲过去，迅猛地踹开门，然后丢了个闪光弹进去。在敌人的一声惊呼当中，战友们默契地冲了进去，砰砰几枪就干掉了敌人。 完事之后，赵四平进去查看了一眼情况。 倒在地上的那个敌人，身上的窟窿数量多不胜数，显然不光是刚才那几枪造成的。 看来，这家伙是个伤员，而且还被他的组织抛弃的伤员。 “连伤员都来不及带走了，看来我们的反击势头很凌厉啊！” “但敌人的皮也太厚了，这么多枪才打死一个。要是短兵相接的话，我们不知道得等下多少人呢！” “对呀，不过我们这不是有保密手段吗？” 有个战友很高兴地说。 “可惜，保密手段来的太晚了，老排长已经不在了。”又有个战士说。 “唉，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如果老排长见到了我们的优势，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另外一个士兵如是安慰说。 赵思平倚在门框上，静静地听着他们几个人的交谈，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了什么。 知道站有没有陆续走过来，并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起身跟着大家伙继续前进。 刚走了没多久，一个黑影突然在他们的视野当中掠过。看影子的大小，他的位置离他们应该不止隔了一道墙。 赵四平他们立刻调整队形，试图从侧翼包抄过去。但他们还没有到达预想位置，就听到了其他连排发出的枪声。 “接敌了。” “枪声很慌乱！” “是个高手！” 这时，他们视野当中出现了一张地图，不过和史强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张地图缩在角落，像是游戏当中的小地图。 这种表达方式是智子最新改进的产物，同时也是更进一步迎合年轻人认知习惯的方式。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到！” 不知是谁在行进的过程当中如此抱怨了一句。 赵四平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似乎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在他的心中开裂了，而有一枚种子钻进了开裂的岩石当中，只是还没有生根发芽。 与他不同的是，有些战士正试图替保密手段说两句话。 “那毕竟是保密的，肯定不能轻易投入战场。” “我也知道，但这些手段不能一次放出来吗？” 对话进行到这里，就连保密手段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控制智子的三体人只好自己出来叫了声屈。 字幕：这位亲，不是没有一次放出来，而是我也需进步。这一点是和你们一样的。而且我这速度也算可以了！ 看到这段字幕的战士惊奇地叫了起来。 “嘿，他竟然能听见我们说话！”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但眼下终究不是探讨这种话题的时候，于是在赵四平严厉的眼神之下，刚才说话的几个战友都闭上了嘴。 战场的瞬息万变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玩忽懈怠的时候。更何况，敌人的攻击速度明显比智子进步的速度更快。 随着赵四平他们逐渐靠近，那个黑色的残影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只是一瞬间，黑影就从远处的走廊当中掠过，赵四平他们虽然经过严格的训练，但这一刹那却连抬枪的时间都没有。 “好快…” “怎么做到的！” 字幕：是一种叫做斯安威斯坦的义体，据说能够减慢时间的流动。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这可怎么打？” 这种被玩家称为时缓的战斗技能确实很难对付，据说有玩家可以仅凭这一招就通关原着游戏。 尤其是在突然性很高的室内战斗当中，即便是智子的提示，也不能保证战士们能够及时作出反应。 不过，唐宁他们却并没有放弃！ 字幕：如果是简单的直线运动，我可以根据你们的反应时间，判断他在哪里可以接住你们子弹。 这个描述有点奇特，赵四平等人险些没有看懂。 不过很快这些年轻人就都笑了起来。 所谓打得准不如接得准，说的恐怕就是这种人吧。 大家正笑着，突然看见眼前横向走廊的地板上出现了一团黑影，黑影的周围还有几个更浅一些的影子，那显然是保密手段根据他们在不同情况下的反应速度差异而进行的容错处理。 不过容错处理这回事是他们事后想明白的。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能做出的反应，就是平时训练了无数遍的士兵天职。 举枪！ 向敌人射击！ 幸好，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向保密手段标记的黑影射击，已经逐渐成为了他们新的条件反射。 所以这一刻还是有很多人准确地将子弹打到了目标位置。 而与此同时，那道刚才从他们眼前掠过的黑影，正从旁边闪进他们的视野里。 只不过这个黑影有些疑惑，为什么这边会有几个子弹恰巧和自己撞在一起呢？ 半分钟过后，黑影所代表的那个敌人已经被赵四平他们打成了筛子。 之前受到黑影袭击的那个连队也跑过来查看情况。 “这个敌人太难对付了…要是咱们的人再多一些就好了！” “上头不是说结盟了吗？”赵四平不知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的，但他的战友们都没有惊奇，只是站在那里冷静地听他说“咱们的友军应该快来了吧。” 然而，事情却不像他想象得那样简单。 “80公里，怎么还有80公里？” 第30章 会动的植物怪！ 在智子的牵线搭桥之下，徐少辉与外科风云位面负责军事的七号长老进行了一次视频会面。 然而，这次会面的结果却并不让人满意，甚至让人寒心。 “没想到，友军竟然还在80公里之外，这还是他们紧急冲刺了20公里之后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 长老团会议中，己方负责军事的五号长老楚中林正焦急地询问情况。 自从唐宁通过智子给前线将士们开了挂之后，最初的被动局面已经被迅速地扭转！ 截止刚才的视频会议结束之时，来自赛博朋克2077位面的改造人，已经连续丢失了二十多个用来隐藏的据点。 而参与这次人道主义救援的战士们，此时仍在史强的穿插跑位和接应之下，源源不断地涌向敌人的防线。 可以说目前的形势已经趋于明朗，甚至很快就可以用一片大好这个词来形容。 所以楚中林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敌人都快被消灭光了，友军却仍然在八十公里之外？ 这样反常的情况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他焦急地问道：“那帮人在战场上究竟遇到了什么？” 徐少辉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吗？我们遭到入侵的那天，一共有几股势力出现，又有几股势力带有怪物的特征？” 楚中林心中一凛。 “怪物…” 旁人或许只知道动静最大的泰坦机甲，但那天确实还有另外几股力量与守卫发生了冲突。 其中有一些被成功击败甚至俘虏，但另外一些却是主动撤回了螺旋穿越门。 这两个“一些”，都不是在谈论不同的势力，而是在讨论不同势力当中的不同成员。 这种说法的由来是这样的：穿梭危机爆发的那天，有一个黑帮团伙曾经出现在里赫特突围出城的线路附近。 因为被泰坦机甲所惊吓，所以他们选择立刻逃回自己的位面。但他们慌忙打开的螺旋穿越门，光是亮度就吸引了周围许多守卫的注意。 随后，他们遭到了围捕，并最终只能在丢下十几具尸体和五六个俘虏之后狼狈撤出。 通过对这些俘虏的审讯， SUV已经确知他们来自香江，但是既有的户籍信息并没有他们的名字。可以断定，他们是来自另外一个平行宇宙的。 用唐宁的说法，那就是另外一个位面了。 与之类似的情况还有好几个，其中有两股势力都有明显的怪物特征。 只不过他们没有冒险发起进攻，因此也没有成为上次事件当中的焦点。 但现在看来，外科风云位面好像没有三体那么幸运。 徐少辉的话头，让楚中林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那边，竟然是遇到了怪物的攻击吗？” 徐少辉点了点头。 楚中林又问：“这件事，你告诉常伟思了吗？” “我当时就和他说了。现在，他应该在和伊文斯商量对策。” Eto作战中心里，比勒托利亚的夏天正在榨取唐宁身上的水分。 抹了一把汗之后，唐宁离开了摆满电视机的客厅。 他现在需要静静地思考一下。 对比外科风云长老团分享的信息，唐宁发现，史强现在正在应付的这次穿梭危机，虽然和之前的京城一样出现了十几股势力的身影，但其中战争狂人的数量，以及敌人总体的战斗力都远远超过了当时的里赫特。 这也是为什么三体位面已经终结了那次危机，而外科风云位面的高层到现在还只能躲在地堡里。 他们的军队之所以离史强还有八十公里，也是因为受到了另外一股敌人的强力阻挡。 糟糕的是，这股敌人唐宁并没有见过，更不要说了解他们的底细和来源了。 米特拉达设计的位面体系错综复杂，唐宁本就不可能看过所有的文艺作品，更何况主神很有可能还有原创位面，出现唐宁没有见识过的怪物也很正常。 说起怪物，根据智子传回的图像，这是一种绿色的，能够移动的，但却长着枝叶状肢体并含有叶绿体的半自养型生命体。 史强的敌人列表当中，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非人类的存在。 只是他现在还对这些情报一无所知罢了。 唐宁并非是不准备告诉他这一点，而是他们现在还需要更明确的研究结论，毕竟军事上需要利用的是敌人明确的弱点，而不是一大堆基础数据。 但在唐宁的先知先觉已经失效的情况之下，通过科技手段搜集基础数据并进行分析，就成了两个作战中心现在唯一的出路。 在这条路上行进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 目前，智子正在发挥它在原着当中没有被提及的另外一项功能，那就是以微观粒子的视角对生命体展开解剖。 正如申玉菲的台词所说：主无所不知！ 在人类穷尽光学甚至电子显微镜的观察极限时，不知是否设想过智子现在所使用的视角。 反正，当智子发给Eto的图像被唐宁以伊文斯和灵力的名义转给长老团那边的专家之后，他看到的是一系列近乎癫狂的场景。 显然，他们没有从这种角度观察过细胞内部线粒体和叶绿体的样子。 这种能够行走，而且被推断拥有智慧的植物，显然颠覆了许多人的认知。 同时也限制了专家们平时使用的那些分析思路，导致他们一时半刻之间根本拿不出什么结论来。 知道不一定是他们的水平不够，或许稍微调整一下思维之后，他们就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为了能给可能到来的发现提供充分的数据基础，唐宁转发了大量三体人搜集来的数据。 对于能够进行光速巡查的智子来说，了解一个生命体的细胞结构和内部构造花费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三体人产出新知的速度远远高于地球专家理解的速度，这导致专家们几乎就是在宕机的状态下工作。 但唐宁依旧需要这群脑袋已经冒烟的专家。 有鉴于三体人的战争哲学与地球人的迥然不同，所以这群专家的任务就是从史强可能采取的思维角度去分析这种怪物。 让唐宁没有失望的是，专家们在史强第十一次打开螺旋穿越门的时候，终于得出了一些像样的结论。 繁殖速度很快，结群行动，身体强度远超人类，枝叶状的触手带有剧毒，呼吸产物和蒸腾作用所释放的气体当中也都检测到有毒成分……表面分泌的某种黏液可以在体表形成一种特殊的防火涂层。 “这是个很棘手的怪物！” 唐宁自言自语着。 其实，这种怪物也有一个巨大的弱点，那就是智商非常低，而且其它的神经系统也不够发达——它的移动速度也很慢，俨然和活靶子没有区别，但却是子弹打不透的那种活靶子。 从外科风云位面既有的战果来看，传统的作战方式，恐怕很难取得预想的效果。 这可把常伟思给急坏了。 徐少辉之所以去联系外科风云位面的长老团，正是因为他想要给那个位面的军队也开个透视挂。 那样的话，战争应该会更快结束。 但没想到上级却传回了这种怪物的消息。 如果传统的作战方式无法形成有效杀伤，那么就算他们开了挂，知道敌人在哪里，也难以取得任何战果。 这对于形势正在好转的前线战士来说，无异于是泼了一盆冷水。 第31章 化学反应级别的博弈 “大史，你们现在还好吗？” 思来想去，常伟思还是决定联络一下史强。 战争开始之后，手机信号就不太管用了，要是连接器再关闭的话，那就连对讲机都无法联络上史强他们了。 好在，那种时候现在还不多，但接下来可就未必了。 “我们都还行，虽然有些伤亡，但现在仍能持续推进。孩子们说，这就像打游戏一样，轻松得很！” “好！不过这仗打了有段时间了，你们也要注意休息，体能在战场上是很重要的，否则战术动作会变形的。” “我明白…你呼叫我不是叮嘱这个吧？听你的语气，好像对我们很担心啊！” 常伟思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史强啊，我们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思来想去，我也只找到了两条出路！” 他并没有说发现植物怪的事情，那是技战术层面的。现在他要和史强沟通的事情，则是战略选择层面的。 有意思的是，身为多年老部下的史强也默契地没有细问，他只是顺着常伟思的话道：“哪两条路？” “一个是立刻停止投放部队，已投放的也要马上集中起来，然后返回我们的位面！” “这恐怕不行，现在我已经使用十一次连接器了！剩下的次数肯定是个位数了！除非我们抛弃重型装备，否则不可能把全体人员…” “那就抛弃装备！”常伟思说得斩钉截铁，“总比抛弃战友要强！你得知道，一旦连接器没电了，留在你那边的人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到时候连联系他们都做不到！” 史强心中一沉，与家园隔绝，确实是战士们最恐惧的事情。 但要说他有多么惧怕这一点，那也未必。除了自己内心的强大之外，史强还有伊文斯这个额外的通讯渠道。 所以他其实并不愿意放弃：“你刚才说有两条路，另外一条是什么？” 常伟思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如果你选择留下，我只能尽全力支援你们，利用最后几次可以穿越的机会，把防毒面罩和生化武器这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全都给你弄过去…同时你们也要想办法自救，最好和帝小姐联络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办法…” 常伟思说得断断续续，但史强却听出来了。他说的这个别的办法，恐怕不是指他们脑袋以外的办法，而是帝蕾娜…… 这么一推断的话，敌人的特质，恐怕让帝蕾娜的那一套不管用了，至少在现有的认知当中是这样的。 但这没有吓倒史强！ “老常，你了解我，如果真让我选的话，我死也会选第二种的！但是…”他说着，犹豫了一下，“从你的话里，我能听出来敌人很强大，说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他们究竟是什么！” “是一种怪物，能动却拥有植物的特征，可以凭借阳光补充能量。身体坚硬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而且触手有剧毒，同时还可以分泌毒气和一种防火涂层！最主要的特点是，他们的繁殖速度特别快！” 史强心中一惊，这么强大的个体防御还繁殖特别快，那岂不是很容易形成群体防御？ 怪不得老常要用那种东西。 不过，他史强最喜欢出偏门的招了：“除草剂有没有试过？” “咱们还没接触到，这怎么试？” “我说的当然不是咱们，是他们！” “他们？”常伟思恍然大悟。 三分钟过后，徐少辉又一次接通了外科风云位面七号长老的视频通话。 “告诉我，你们是用什么方法突进了二十公里的？” “空中播洒橙剂，然后铝热剂开道，最后用重装坦克推进！” “橙剂？！”徐少辉的手哆嗦了一下，但还是问道，“只有那玩意儿对植物怪管用吗？” “其实有几十种，这是从上万种化学制剂当中筛选出来的。而且这几十种也都只有部分效果，不过橙剂的有效性在50%以上！虽然还有更有效的，但这玩意儿是量大管够的几个备选当中，唯一可以在接近亡国的情况下继续生产的……” “亡国？”徐少辉抛掉了刚才的问题，“怎么就弄到这么严峻的地步了？” “还没有，我们只是预防那一天的到来！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已经够糟糕了！你不知道，那玩意儿不光繁殖很快，而且，还向四周拼命地移动，哦，那应该叫迁徙！我们已经击退他们几次迁徙了，但他们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导致每一次都无法彻底地消灭他们！所以，虽然我们的战线距离你们只有八十公里，但在战线的大后方，全面战争早就已经打响了！” “我的天…”徐少辉立刻要通了前线的常伟思，“要注意，不能让那种植物扩散到我们这边来！” “周围并没有发现那种植物！” “这件事经不起疏忽大意！告诉史强，让他优先考虑中止这次救援行动！” “知道了！” “还有，我要和伊文斯说话！” 他这口气，倒是像极了原着当中的罗辑以及一周之前的唐宁。 不过唐宁却能够感觉到，虽然都是在守护文明，但徐少辉只是在寻求情报支持，并不像罗辑那样，给整个文明带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当然，他唐宁和罗辑也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他虽然走在罗辑的道路上，但现在的心境却更像是徐少辉。 剧情区的这条防线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他没有犹豫，立刻命令智子与他建立了联络。 字幕：你找我？ “我需要有人帮我把外科风云位面所有可用资料都传回来，以防不测！” 字幕：没有问题！还有别的事吗？ 徐少辉想了想，突然问道：“你有什么可用的情报吗？” 字幕：我的情报一直在和你们共享，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对情报的分析能力很差。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给你们几个成型的方案。 徐少辉一惊：“啥？” … 帝蕾娜已经无法在天上找到敌人的踪迹了。 本来，大型飞机就不可能通过螺旋穿越门，所以敌人使用的是能够折叠机翼的无人机。 只不过他们的工艺水平显然领先了三体位面不止一个十年，所以在载弹量和攻击能力上，这种小型机和有人驾驶的真正战机也没多大差距了。 不过那一切都是碎片了！ 在她的核火球之下，无论什么都不能苟延残喘，哪怕是面前的植物怪也不行。 虽然史强他们还没有遭遇到这种怪物，但借助空中的广阔视野，帝蕾娜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远处的他们。 而且，作为战斗体系的一员，她也在前不久“安装”了智子版本的透视挂。其实这个名字在后来又有了一个更符合老牌年轻人的称呼：地图全开！ 通过智子显示在视野当中的示意图，帝蕾娜发现了植物怪在分布上的一个怪异之处。 那帮智商不太高的东西，竟然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据说那是他们向外迁徙后形成的。 换一句话说，这帮笨蛋在迁徙的时候竟然是不挑路线的，他们平均向所有方向都派出了人手。 而且，在起始地点也没有留下任何人手。 这就造成了史强周围的真空地带，也是史强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植物怪的原因。 或许，比他们更早来到这里的赛博改造人们，也因此而没有接触到植物怪。要不然双方早就打起来了。 只不过以赛博改造人的那些手段，还真不见得能够对这些植物怪构成威胁。 如今的帝蕾娜已经通过“伊文斯的灵力”了解了这些植物怪的特点。虽然攻击能力不行，但防御体系倒是很健全，一般人恐怕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来对付他们。 然而，唐宁是不会忘记她是个神而不是什么一般人的。 所以在他给徐少辉的建议当中，第一个提到的就是她。 而且，唐宁不像常伟思那样，认为即便是帝蕾娜也得另外寻找攻击的套路。 他就是要让她用火攻。 用唐宁的话说就是：“防火涂层又怎么了？哪个防火涂层不是有上限的？能扛得住铝热剂，难道还能扛得住太阳吗？” “再怎么说，燃烧和阻燃只不过是化学反应级别的博弈，而化学反应的本质是原子的排列组合。但核聚变却是能够改变原子构造的！要是原子都变性了，那个狗娘养的防火涂层还能起效吗？他都不一定还存在了！” 第32章 核子物理的降维打击！ 说实话，对于唐宁这个“伊文斯”的判断，无论是徐少辉还是常伟思，都对他引用的原理感到震惊。 防火涂层有耐受极限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受过训练的士兵都有所了解。 就算没有这份经验的人，多半也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 所以在他们俩看来，解释这种事情，怎么说都用不着上升到核子物理的高度吧。 但唐宁不仅玩起了核子物理，还借助智子拓宽了分析化学的学科内容。 由于分子的缝隙远远大于智子的直径，所以智子可以轻松地游离在防火涂层内部，并用光速巡查的方式给所有分子都拍了照。 根据这些照片，三体人轻松地确定了这些分子的主要种类和分子式，甚至连看似复杂的空间结构都只需要多拍几个角度，就能够同样轻松地确定下来。 这对于宏观领域的观察者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鉴别物质的成分就已经很有难度了，要想进一步确定分子的空间结构，无法直接观察的人类只能通过更加复杂的方法去完成。 但现在，这一切都改变了。 根据三体人的情报分析：植物怪的防火涂层有多达十几种有效成分，考虑到这些成分的占比在不同个体当中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的防火极限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至于为什么要琢磨这个防火极限，那当然是方便帝蕾娜用最小功率完成他的烧烤大业完成她的烧烤大业！毕竟她的烈焰是有放射性的，功率太大可能会误杀无辜。 而这个防火极限的具体数字，或者说大致范围，目前可以用两种方法来测定。 一个是根据分子构成来推断各种防火成分的化学性质——这个技术地球人才刚刚入门，所以结论是三体人做出来的。 但因为植物怪的防火涂层属于典型的混合物，所以三体人的结论是一个大致的范围，三千三百到三千六百摄氏度。 这个温度已经高于绝大多数铝热剂的效果。但从战场上传回的情报来看，外科风云位面在这方面并非没有取得战果。 要不然，铝热剂开道这种话是不会传到徐少辉耳朵里的。 而另一个测定植物怪防火极限的方法，正巧和既有战果的操作逻辑一样。 那就是让帝蕾娜烧一个看看。 太阳的表面温度有六千摄氏度，核心温度更是被推断为一千五百万摄氏度。 而这还是一颗黄矮星的数据。 如果换作宇宙当中的其他恒星，尤其是蓝超巨星这样的变态，这些数字只会变得更加恐怖。 所以，植物怪们强健的身躯无论是何等顽固不化，都只能在核子烈焰下灰飞烟灭。 这就像是歌者后来丢到太阳系的二向箔一样，属于典型的降维打击。 对此，低智商的植物怪们显然还一无所知。 当帝蕾娜从空中掠过，顺着植物怪形成的圆环地带喷洒核子烈焰的时候，那些植物怪还抬头欣赏起了她的飒爽英姿。 对于无法征服天空的他们来说，能够翱翔的生命多半是值得羡慕的。反正他们又不必像土拨鼠一样时刻提防着鸟类的空袭。 这自然让他们多出来的从容不迫孕育成了更积极乐观的情绪。 可惜，这次的事情和他们以往的经历迥然不同。 当他们被烈焰命中，原本还能保住性命的防火涂层，转瞬之间就冒出黑烟，并在随后被点燃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和他们的意志一样，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凶狠的烈焰还在四处扩散着，追逐着那些想要逃跑的植物怪，但这些怪物的移动速度实在太慢了，没过多久就被火海所吞噬。 滔天的烈焰蔓延到了更多的地方，幸好外科风云位面提前接到了徐少辉的战情通报。 他们的部队现在在已经突围而出，此时正在40公里以外感受着热浪的洗礼。 比他们更加糟糕的是史强等人。重装步兵们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虽然着火的地方离他们也有四十公里之远，但他们毕竟是被围困在圆心区域的，所以承受的热量远不是外围可比。 而且有些人还出现了遭受核辐射的症状，一些药品不得不被紧急运送过来。帝蕾娜那边也只能尽可能地限制自己的功率。 与此同时，史强那边也暂时停止了投放部队的行动。这倒不是他同意了常伟思的第一个方案，而是在敌人已经基本被肃清的情况之下，没必要招呼更多的人过来一起蒸桑拿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双方都有多名士兵因为大量流失水分而虚脱。其中一人甚至出现了生命危险，不过被及时发现的“伊文斯”通知别人送到了医院。 智子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已经越来越突出了。在此之前，它还为帝蕾娜标记了赛博改造人所用连接器的位置。 这玩意儿竟然没有在帝蕾娜的核子烈焰当中被烧毁——虽然那是帝蕾娜第一次发起攻击的时候烧的，温度没有像这次一样刻意调高，但能够从那样的烈焰当中完好地保存下来，就足以说明连接器的构造和材质都不是一般科技所能达到的。 这个情报自然也和最新战况一起被反映给了上级。 而另外一个问题也摆在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前，那就是在得到连接器之后，是否要攻击入侵者所在的赛博朋克2077位面？ 当然，这个问题不需要徐少辉们去解答，至少不必急着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遭到攻击的是他们的盟友，所以那位高层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算是尊重盟友吧。 半个小时之后，结束了他们那边的团会议，并重新出现在了视频连线的画面当中。 “关于是否继续进攻赛博改造人，我们已经得出了结论：他们在没有连接器的情况之下，已经无法再对我们构成威胁！考虑到我们还需要战后重建，所以临时不准备对他们展开攻击了！” 这个决定对三体位面的华夏来说也不难理解。 唯一让人担忧的是，这个战后重建能否按照他们设想的那样开展起来。 虽然植物怪们形成的环状地带已经被彻底烧为焦土，但高层之前就说过。他们的战线后方早已陷入了对抗植物怪的全面战争，这意味着那里还有大量的敌人需要清理。 更糟糕的是，那些植物怪是在被烧过一次之后幸存下来的。有鉴于此，帝蕾娜的这次行动是否已经取得圆满成功，还是一件值得观察的事情。 第33章 连接器运输瓶颈在战略上的影响（上） 观察事务当然由智子负责完成。 帝蕾娜虽然具有神体级别的观察能力，但也明智地决定等待智子的情报汇总。 而在Eto作战中心里，唐宁的眉头却是已经拧成了一团。 “就蕾娜对付赛博改造人的表现来看，她的大范围杀伤能力还是值得称道的！但对付化整为零的敌人就显得效率不够高了！” 他这话不需要说完，周围的拯救派和降临派就都听懂了其中意思。 虽然敌人已经换成了另一股，但事实上施展出来的战术还是一样的。 这类战术被普遍认为来源于十七世纪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后来有人将之形象地总结为：大炮一轰，骑兵一冲，然后就是步兵一哄而上。 这次人道主义救援的基本战术选择，在精髓上仍然是这一套，只不过在形式上有了变化。 因为有帝蕾娜的存在，所以他们的大炮进入了核子时代，充当骑兵角色的坦克群，也早就养成了步坦协同的习惯。这一变化成功地将后两条结合在了一起。 但大炮轰得好，不代表步坦就有优势。 即便帝蕾娜亲自参与地面推进，在没有智子指引的情况下，整体的作战效率也依然是偏低的。 当然，“安装”了智子外挂之后的帝蕾娜，并不适合再用旧有的数据进行分析。 但是，新的敌人也拥有更加庞大的数量，甚至还拥有神秘的不死属性。蕾娜的数据提升是否被中和掉又成了一个未知之数。 这个未知之数，不同于正在观察的情况，它是对未来战局的预测，也是唐宁做出下一步决策的重要依据。 一个未知的依据，显然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这一点，徐少辉那边也已经有人领悟了其中奥妙。 在长老团会议上，他汇报了人道援助的最新进展，并发言说：“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附近的敌人已经基本上被清除了！我们的行动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然而他的老对头明志渊却站起来说道：“我们在军事上确实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不小的牺牲！更糟糕的是，这些牺牲究竟换来了什么呢？一枚通向改造人世界的连接器？还是验证了盟友的可靠？我必须要强调的是，后者我们在哪里都可以做，而前者，那枚连接器究竟对我们有什么意义，现在还未可知！你怎么知道那边就没有在打仗呢？难道我们要卷进另一场更大的战争中去吗？” 不得不说，他的发言切中了当下的许多痛点。 尤其是对连接器的认识，已经从经验主义观察这种传统的方式逐渐迫近了唐宁所知道的某些真相。 但徐少辉可不准备在他面前轻易认怂，他说：“现在这种局势下，没有人能够保证连接器带来的危险不会再次发生。想要不再受到外部威胁，就必须获得更高的科技！但自研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从外部获取也必须被视为一种重要的手段！因此，拥有对外作战能力是必要的！熟悉与盟友们在战场上的配合方式也是必要的！” “没错。”在三体位面，负责军事的是六号长老楚中林，他对徐少辉的判断给予了高度支持，“如今部队缺少特殊战争的磨炼，如果没有真正见过血与火，恐怕在防御战中也无法有好的表现。那时候我们可就要真的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了。” 在场的长老们都知道，打到外线去是在战略上争取主动的必要手段。 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同意徐少辉和楚中林的意见。 二号长老汪震天就站出来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连接器在物资人员的运输上效率还是太低了！所以能从外部获得的科技恐怕也是很有限的！除非我们彻底占领外位面，然后直接继承他们的高科技遗产，否则我们就只能把科技产物带回来做逆向研究。而这也是需要时间的！换一句话说，你们投机取巧的方式在现有阶段是行不通的，归根到底都还得脚踏实地地搞科研。” 这话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不过也有人轻声问道：“我们不是有伊文斯和帝蕾娜吗？在他们的帮助下，咱们可是节节胜利！照这样推算的话，称霸一个位面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这样的战争妄想，汪震天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我得提醒你一点，无论是科技更高的赛博改造人还是防御力更高的植物怪，都没有做到你说的那种事情…” 只是这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会议的氛围。 “撤兵吧！”负责拍板的零号长老发了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视野里却都出现了一串文字。 字幕：我是伊文斯，在外科风云位面的灵力扫描已经完成。帝蕾娜的核子烈焰已被验证为是一种有效的手段。但是，散布在该位面的零星植物怪，其数量仍是被消灭的四倍以上。考虑到他们分布的随机性，以及可能存在的高隐蔽性，帝蕾娜想要彻底消灭他们的话，恐怕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 “伊文斯先生！”二号长老汪震天说道，“就算你不告诉我们这些，我们也已经决定撤兵了！” 字幕：撤兵？我告诉你们这点，并不代表我想撤兵。我是想说，一周的时间可不算长。 “对于帝蕾娜小姐来说确实如此。但对于我们的士兵来说，孤悬在另外一个世界实在太过危险，而且没有意义。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各退一步，如果帝蕾娜小姐愿意留下帮助外科风云位面，那我们也愿意在连接器电力充足的情况下，延迟几天再将她接回本位面！” 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他们不会把盟友也丢在那个陌生的位面里——这是之前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事情。 唐宁意识到，此举已经是他们能够做出的最大妥协了。 对此，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注意力转回到Eto的作战中心。 “智子，以三体人的生化水平，现在应该已经找到更快杀死植物怪的方法了吧！” “是的。我们分析了橙剂起效的原因。发现是植物怪体内某种广泛存在的植物蛋白上有可以与之结合的受体，这种受体原本是用来结合一种植物激素的，但蛋白质误将橙剂识别成了这种激素，所以才导致身体机能不能正常进行，并导致了严重的急性病症，从而危及到了生命！” “那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吗？以你们的分子化学能力，我相信完全可以设计出一种比橙剂还能让那个蠢货蛋白误判的化学试剂！” “我们已经设计出来了！目前正准备让Eto的工厂试制。不过遵照您先前的指令，与Eto之间的联络，必须要经过您的审核！” 这时，一枚智子突然低维展开，然后飞到唐宁的笔记本旁边转悠了一圈。 唐宁这才看到，三体人发到他笔记本上的信息已经有上百条之多。 “怎么不直接在我视网膜上绣字？” “我们的心理学家认为，那样做将会影响您的判断！” 唐宁点了点头，这个举动倒是很贴心。 不过，这个审核的工作量也太大了，说不定他得换个别的方式。 第34章 连接器运输瓶颈在战略上的影响（中） 第二天，申玉菲在唐宁的指示下出去买了个蓝牙耳机回来。 有了耳机，唐宁就不用担心当着Eto的面审核智子发给Eto的消息，会出现什么尴尬或者危险的事情了。 而且戴着耳机的他可以自由活动，不需要局限在电脑前。 智子甚至可以就近黑入另外一台蓝牙设备来向他传递音频消息。 说到音频消息，语音对话的处理效率也比目视审核要高，而且也不耽误他去做其他的事情。 这是他前世工作时积累出来的小小经验。虽然不值一提，但确实可以提高效率。 至于他额外做什么，那当然是练习武功了。 那些从天龙八部位面抄来的那些武功，到现在为止他就只练过几天的凌波微步。 后来因为长途旅行和人道救援的事情，这方面的修炼反而被耽搁了。 不过现在，战争已经进入了慢节奏，智子和史强、帝蕾娜他们的默契程度也变得越来越高，加上长老团刚刚制定了撤军计划，前线已经没有什么重大的新情报需要他处理了。 这让他终于有时间重新练习起来。 别的武功可以不论，可以用来逃跑保命的凌波微步是必须要练好的，所以他在这事上也是比较刻苦的。 只不过这款蓝牙耳机的款式有些旧，至少不像后世的运动型耳机一样牢靠。 在施展轻功的时候，这玩意儿经常无缘无故地从唐宁的耳朵上掉出去，以至于申玉菲不得不亲自守在附近帮他满地上找耳机。 还好，找东西这种事情智子最在行了，出现在地球上的每一枚连接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蓝牙耳机了。 在又一次将耳机重新佩戴好之后，需要被审核的那些信息在被唐宁处理掉五十多条之后，终于轮到了关于橙剂的那一条。 “我记得你昨天说，想把新设计的橙剂工艺发给Eto？” “是的！”由于是用音频交流，所以此处并没有字幕。 “这样做有些不太妥当。” “为什么？” “通往外科风云的连接器又不在我们手中，就算咱们完成了生产，也没办法给他们送过去。” “明白了，您的意思是直接给外科风云位面的长老团发过去？” “对！顺带你还可以评估一下他们的生化科技。从年份上来讲，他们至少领先我们十年！如果还有其他方面的加成，那对我们就更有益了。” “明白！不过这个加成是什么意思？” 唐宁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们生活在主神创造的位面体系当中，虽然主神希望隐藏行迹，尽量不要被我们注意到。但是，想要生存就得理解这里的规则，而这里的规则来源于主神的意志，所以我们不能不关注他和他的想法！要是他的想法当中，认为有必要给一个医疗位面增加一些特色技能，那我们最好对此有所察觉！” 听到这句话，智子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出乎唐宁意料的是，三体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将智子低维展开，然后将不同立场的话语全都展现在唐宁面前。 他的回答只有简洁的两个字。 而且还和之前一样。 “明白！” 唐宁疑惑地问：“你就不想多问些什么吗？” “不是不想，我们确实有很多疑问，。但是…您才是那个最了解位面体系的人。我们的元首认为，在这方面最好听从您的指引！” 说到元首，唐宁不禁想起了原着当中的三体世界，以及那位曾经试图阻止三体入侵地球的1379号监听员。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并不适合他与那位监听员对话。 相反地，与元首进行一些交流似乎才更有意义。 “我想和你们的元首聊聊！” “没问题，他已经在线上了！我的主人…” “你对现有的格局怎么看？”唐宁开门见山地问。 “我认为，不同的世界正在通过连接器形成一个更大的世界。科技水平各有高低的不同文明将会交汇在一起。这期间既会有合作，也会有冲突！但无论发生什么，这些世界都极有可能会在将来形成一个更大的世界！” “你想的很对…”唐宁说，“对世界观的正确认识是很重要的，尤其对未来的发展战略！相信你也已经分析过那些赛博改造人的观点了，虽然不全正确，但他们对连接器的重视，却是连接器价值的正确体现！” “没错，那也符合你以前的命令！” “怪不得你会选择听从我的指引！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所知道的东西是不需要用鲜血来换取的。” “没错。” “可惜，这种成型的结论我知道的也不多！以后，我们恐怕要更多地依靠各种推断和猜测了。” “猜测与结论的距离，也只不过是差了一个验证过程而已。我们拥有智子，在这方面拥有强大的技术优势。” “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你来听一下我的这个猜测。” “您说。” “我知道连接器的一些特质，他们初次连通的地方都是目标位面发生剧情的地方，我们可以称之为剧情区。由于大多数穿越者发现连接器的时间差不多，所以，他们几乎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这一区域！咱们看过天龙八部位面，也了解过本位面和外科风云位面的，所有的迹象都符合这个特征！也就是说，每一个位面都很有可能会经历一次京城那样的穿梭危机！” “我对剧情区的定义不太明确。” “你不用明确，只要记得这个称呼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这个猜测显然是符合事实的。而且，在您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第78条留言当中，还有一个额外的例证，可以支持您的推断！” “是什么？” “我们在泰坦陨落位面也检测到穿梭危机的存在，不过可能是因为敌人太过弱小，那场危机已经被该位面迅速平定了！” 唐宁点了点头，没想到他竟然还错过了这么一条重要的消息。 不过静下心来一想，他又觉得这不算什么了：“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泰坦陨落位面的科技水平优势明显…从一般角度来讲，哪怕是正式入侵该位面，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处。更何况，连接器还有明显的运输瓶颈！这有力地限制了高技术位面的发挥，换一个角度来讲，低技术位面在你说的那个新更大的世界里，还没有完全滑落到食物链的底端去！” 第35章 连接器运输瓶颈在战略上的影响（下） “我听出来了，您正在试图展现一幅宏大的生态图景！它的规模远超现有的宇宙！它的特征也必然另具特色！” 听到三体人元首的高度赞扬，唐宁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但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了片刻。 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这次对话的目的。 “没错，我确实想总结出一副生态图景来，今后这也应该是你我共同努力的方向。毕竟那将极大地方便我们以后的决策…既有的事实表明，位面连接器的运输能力瓶颈有效地阻止了各位面之间的大规模吞并。其中缘由也不是只有我们看到，从昨天二号长老汪震天的发言当中也可以窥伺一二。” “没错！除非是领先优势特别巨大的，比如泰坦陨落位面和天龙八部位面遭遇在一起。那样的话，低技术位面想要存活下来就变得困难了！” “对！不过从概率学上来讲，会被一小部分先进文明直接摧毁整个文明的低技术位面，恐怕也是极其稀少的！甚至可能还比不上碰到生化危机位面的倒霉蛋多。大部分位面的经历应该都和我们三体位面一样，在一场殊死抵抗之后，逐渐归于平静！其实，就算低技术位面也不见得就走向必然的败局，这其中很可能还牵扯到其他因素！” “什么因素？” “你还记得我们在天龙八部位面的发现吗？就当时的观察来说，那几股入侵者的立场恐怕是有差异的。看看我们三体位面进行的人道援助就该知道，在多元汇聚的穿梭危机当中，同是穿越者也未必就是恶意的！” “你是说？如果强者和强者打起来的话，那么低技术位面也有可能从中求活？” “完全存在这种可能啊…能被连接器和更多资源蛊惑的，恐怕只是一少部分人！正如同许多故事当中都会出现正派和反派一样，万一有正义的一方愿意出手帮扶弱者，那他们的存活概率不就提升了吗？我们所看到的那一幕，也未必就不是他们爆发冲突之前的最后宁静！” 回想起古一法师和那两个超能勇士中的原始兽，以及在天上飘荡的老神仙，在地上躲藏着的土影老头，唐宁就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毕竟，古一看那两个原始兽不爽的概率虽然不一定很高，但那个老神仙完全有可能把那俩货当成是妖精。 就是，他可能闻不到那俩货身上的妖气，电子垃圾的味道反而有可能还更浓烈一些。 至于土影老头那个机会主义分子，跟谁开战都是有可能的。 只可惜，唐宁现在已经不敢去确认天龙八部位面的具体局势了。 万一事情没按他的猜测走，而是直接在那里打成一锅粥的话，谁敢在那种时候打开螺旋穿越门，恐怕会立刻引起参战各方的注意，搞不好，丢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唐宁都有些后悔没有在那里留下一枚智子了。毕竟天龙八部位面的连接器在他自己手里，他完全可以根据智子的情报选择开门与否。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备用方案，帝蕾娜不是还在的吗？而他刚才也领悟了让正面角色帮扶的重要性。 此时的帝蕾娜正在闹脾气。 对于三体位面直接撤军的决定，这位好战成性的大小姐显然是不太买账的。 所以他在听了智子转述的二号长老的意见之后，果断选择了留下来继续作战。 不过因为情绪上的不稳定，她的效率甚至比唐宁预估的还低。 就目前的进度来看，一个星期是肯定无法消灭所有植物怪的，十天之内都不一定能达成这个目标。 智子对她这个态度也有些无语，不过没有表达出来，而是一如既往地为她搜索着周围的敌人和紧急情况。 字幕：东北偏北二百四十公里处发生植物怪与当地驻军的冲突，建议立即前往处理。 “明白。”帝蕾娜应了一声，转身向那个方向飞去。 此时，“伊文斯”却突然传来一条消息。 字幕：蕾娜，你也别太拼命了，我已经为他们研发了一种新的除草剂，而且还根据他们现有的生产设备进行了工艺优化。这样他们就可以立刻投产，估计不用几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哦，那挺好，可惜我恐怕不能因此而提早回家。” 字幕：为什么？ “他们为了撤走所有人员，用光了所有的开门机会！史强说，下一次充满电估计至少也得四五天以后了。” 字幕：那你就休息一下好了，反正这个位面并没发现更多的敌人。 “那可不一定，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唐宁微微一惊，忙问道：“什么事？” 字幕如实转发了这几个字，却没想到帝蕾娜说出的答案竟是：“我没找到植物怪所使用的连接器。” 字幕：嗨，我以为是什么事呢，我也没找到。 “可那样的话，敌人有可能会随时再出现。” 字幕：那可不一定。以现有的数据来说，过来看一眼就躲回去的大有人在。而且到现在为止，陆晨曦好像是唯一一个重复出现的。更何况，植物怪完全有可能是无意识地迁徙过来的！还有… “还有什么？” 字幕：除了你之外，几乎也没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做这种事。所以我猜他们恐怕没有能力调动文明的武力资源。那样的话，敌人这种概念就很可能不成立了。 “有道理。你这人还真不简单，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有机会的话，咱们真得见一面，好好认识一下！” 字幕：没问题！至少我这个朋友不会突然撤回对你的支持。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敲定了与帝蕾娜拉近关系的事情之后，唐宁又关心起了伊文斯在尼日利亚的行动。 今天正是那枚在太空中被智子发现的连接器进入大气层的日子。 在伊文斯先前的安排之下，多名雇佣兵进入了目标区域附近，几名Eto的骨干成员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为数不多的当地成员更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扮演起了重要角色。 唐宁有些惊奇，没想到Eto在尼日利亚也有分支。 其实这些人也主要是在国际学术活动当中先后加入Eto的。 尼日利亚好歹也是个产油国，就算没有中东那些国家富裕，培养几个科学家还不是问题。 至于社会内部的精英人士就更不必提了，毕竟只要有权力架构的地方，就少不了所谓的精英。 这些精英们不但了解当地情况，思维方式也很接地气。 也正是他们朴实无华的想法，才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意外地给Eto的发展打开了一道崭新的世界之门。 第36章 尼日利亚行动 米罗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地图，因为焦虑而扭曲的皱纹，似乎在脑门上打了个蝴蝶结。 “这个落点可不好，那里是个豪萨族军阀的地盘…” 两天之前，Eto的尼日利亚分支首领正在给伊维斯介绍目标区域的情况。 伊文斯听他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进不去吗？” “办法还是有的…”米罗说，“不过可能得花些冤枉钱！” “那没有问题…以前我是看不惯这些鼓捣石油和军火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组织需要发展，不光在本位面，还要去其他位面！这是主的意志！” 米罗并不清楚什么位面不位面的，他甚至对伊文斯也缺少了解，因此根本没在乎这样的变化在伊文斯身上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今天这个行动，搞不好的话会丢掉全家的性命。 但为了主，他还是那么做了，仿佛主在这个秩序的荒漠也拥有无尽的效力似的。 第二天上午，通过其他几位在政府工作的Eto成员，米罗联系到了那位叫夸尔的军阀，并给他介绍了一桩大买卖。 “麦克-伊文斯？这个买主我从来没听说过！” “哦，这不稀奇，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有些叛逆，因为热爱环保而不愿意接手他父亲的石油公司！” “哦，美国人就是天真，要是他生在我们这里，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缥缈虚无的想法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那家伙现在也转过筋来了，而且好像急于恢复他父亲的荣光，所以开出的价格也是很公道的！” “这样啊…”夸尔低声念叨了些什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有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会想起我呢？” “这个问题就简单了。”米罗笑着说，“你也知道，我虽然对钱和石油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我却有一个爱好…” “这我倒是听说过，你是一名天文学者！不相信神，只相信天上飘着大火球！” “是的。” “可是我们这儿只能从地里挖掘财富，没有你热爱的天文啊。” “现在还没有，不过两天之后会有一块陨石落到这里来！我对那玩意儿很感兴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够带着自己的队伍过来搜索那块陨石的下落！” 夸尔想了想：“就这么简单吗？” “是啊，就这么简单。你想用石油换钱，我想通过收藏陨石的方式得到其他学者的认可，这本质上是一样的，能不简单吗？” “明白了！你和你的科研队伍，可以在那个时候到这里来，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如果需要别的帮助，找我的副官就可以了…” “谢谢您，夸尔将军！” 一天半之后，唐宁得知了尼日利亚行动的大致安排，并从智子那里得到了所有细节的相关视频。 坦白地讲，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就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夸尔有一句话说得对，美国人总是天真的。 伊文斯天真地热爱环保，现在又天真地相信这个单薄的计划，这怎么可能不让人产生忧虑呢？ 但当他善意地去提醒伊文斯的时候，得到的却几乎是整个降临派的鄙视！ 甚至连拯救派都觉得，伊文斯还是很适合处理这种危险的事情的。 这让唐宁有些哭笑不得，他只好密切关注起了前线传回的直播信号。 下午时分，米罗带着Eto成员装扮成的研究队员进入了夸尔的地盘儿。 夸尔显然和手下们提前打了招呼，这一路上都没有人对他们进行盘查。 几个帐篷很快在预计的落点附近支了起来，除了几个过来送酒肉的夸尔部下之外，只有远处的几个孩子好奇地对他们指指点点了一会儿。 一切看起来都无比顺利，没有任何唐宁所说的那种值得担忧的情况。 与此同时，在Eto作战中心的大电视上，那枚连接器已经进入大气层。正如帝蕾娜发现的那样，剧烈摩擦所产生的高温根本没有影响到它的外形。 半个多小时之后，位于降落点附近的米罗等人也通过望远镜观察到了连接器。 与此同时，伊文斯也带着丰厚的见面礼前来拜访夸尔。 夸尔见他十分有诚意，心中也非常高兴。两人把酒言欢，轻轻松松地就谈拢了一笔数亿美元的大买卖。 稍后，外头漆黑的夜空当中，突然有一抹亮光划破天际。夸尔的手下们都纷纷过去看热闹，只有他对伊文斯淡定地说：“那是块陨石，没什么好看的。” “对，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经常见！”伊文斯当然不希望有人过去节外生枝。 没过多久，在轰的一声过后，众人等待已久的连接器终于摔落在地上。 为了能够尽快转移它， Eto成员们还专门用耐热陶瓷做了个夹子。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热成像显示这玩意儿的温度只有十八度而已，甚至比当地的气温都低。 米罗二话不说，捡起连接器往怀里一揣，就准备拍屁股走人。 然而，一个稚嫩的童声却突然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那是什么？” 米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只好耐心地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 这本是一句童话一样的言语，应该很适合面前这个孩子。然而这个孩子却指着米罗说：“那是块金子！你偷了我们的金子！” 听到这话，米罗和他的同伴们都惊呆了。 但那孩子却不管不顾，他疯了一样地冲向远处的山坡，并在那里大喊大叫了起来。 很快，数十名壮硕的汉子扛着AK47从山坡的另一边跑了过来。 几个与米罗一起行动的雇佣兵准备拔出武器进行抵抗，但米罗却制止他们说：“不能开枪，这是他们的地盘！一旦枪响，谁都走不了！” “那怎么办？” “让我和他们交涉一下！” 说着，他举起双手，缓缓地向那群汉子走了过去，并用当地部族的语言解释说：“各位兄弟，我来到这里是得到夸尔将军允许的！而且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收集陨石而已！” 那群汉子当中，显然有人了解他的事情，当即就和同伴们解释起来。 但仍然有人坚持道：“本地的金矿很有开采价值，所以部族的百姓都视之为珍宝。如果有人偷采的话，我们肯定会剁下他的双手！不过，这个傻孩子可能还不太了解金子。我看他的笔划，那块金子的个头超过了我平生见过的所有金块！我猜你肯定是被误会了，但是，这位远方来的尊贵客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还是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这样才能洗清您的嫌疑！”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难得一见地非常有修养。 米罗显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如果他真把连接器拿出来的话，难道就不会引起别的误会吗？ 更何况…… 第37章 即将变成筛子的伊文斯 “出什么事了？” 一个破锣一样的嗓门叫嚷了起来。 众人还没有回头去看，就已经被吓得哆嗦起来。 他们知道，这声音的来源，是夸尔的心腹，也是这个区域的恶霸，唐纳尔中校。 少顷，一辆载有加特林的皮卡车缓缓驶来，唐纳尔中校从车上跳了下来，并以夸张的走姿来到了众人面前。 虽然他刚才吼了一句什么事儿，但他并无意了解事情的真相。待到走进人群之后，他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将刚才说话的那个部族军官给踹翻在地。 众人看到如此蛮横的行为，竟然都只是畏畏缩缩地向后挪了挪，并无一人敢于出手阻止。 这一幕也把米罗吓了一跳，然而，唐纳尔中校接下来的话却是向着他的。 “夸尔将军早就说了，米罗先生可以在这里自由地开展科研活动。哪怕他就是真的偷了金子，只要他是用于研究的，我就当是没看见。” 米罗当然能感受到这话有多么凶横，但这话终究来说是对他有利的，所以他甚至抛掉了自证清白的想法，急切地询问道：“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唐纳尔中下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行！”被踹倒在地的那个部族军官站了起来，“如果用科研的名义来盗取金子，那对将军来说也是损失。而且将军知道他是个天文学者才允许他来搞科研的，可没同意他从地里挖东西！所以，他最好还是把那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对于一名高官来说，自证清白也是很有必要的…” 唐纳尔可不管这一套，他上去就又是一脚，这次直接把对方踹飞了出去。 而且，遭到公然顶撞的他显然更加愤怒，所以光是这样还不够解恨。只见他掏出枪来，打开保险，然后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萨里克，你是找死吗？为什么要为难将军的客人呢？” “我只是在坚持原则！” “哼，你的原则恐怕不能当饭吃吧！而且，你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闹出这种事了。” 说着，他就要扣动扳机，看上去是要把旧账新账一起做个了结。 然而正是这一番对白，让米罗觉得他可能是个在贼窝里仍然坚持公道的人。 这一推测打动了他自己。 或许他不出生在这里的话，他的人生就会迥然不同。 于是，一个文明人的内心开始对一个野蛮部落当中的文明人产生同情。 “等一下！”米罗终于还是决定阻止唐纳尔开枪。 唐纳尔一愣，转头问道：“怎么了吗？我尊贵的客人？” “我看他也是个讲公道的人，虽然不知道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但是，请你放过他吧，我愿意掏出来给你们看看我的…陨石。” “您不必那样做的。不过您是客人，您说了算！” 唐纳尔收起了枪， 此时，在Eto的作战中心里，米罗的这个决定也引起了不少讨论。 “为什么要管那个人死活呢？”有个降临派说道，“直接带着连接器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有拯救骂了起来，“你没人性也就算了，还想让别人也没人性，真是无耻！” “是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就连某些降临派也站到了拯救派那边。 但唐宁却说：“那可是战场…失去人性失去很多，但如果失去兽性，那可能会失去一切！” Eto们显然还没听过这句格言，无论降临派还是拯救，都一起将之斥为谬论。 前者是因为这次事件的意见相左。而后者，则是因为之前唐宁曾经表达过对此次行动的担忧。 唐宁惊讶地发现，他在这里好像已经不受所有人欢迎了。 和一群疯子一起打交道，确实比较危险。 不过，这都是些低端疯子！ 精英人士嘛，在非专业的领域当中，那就跟傻子没有区别。 视频里，米罗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连接器，并说道：“这确实不是金子！” 此时，刚才那个男孩的父母也已经赶了过来。听说自家孩子冤枉了将军的客人，他们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孩子打了一顿。 唐纳尔有那么一瞬间也是想击毙那个孩子的。这个家伙太能找事了，长大了也是个不安定因素。 不过孩子的父母借着打孩子的机会，死死地将孩子护在了身下，并没有给唐纳尔任何射击的角度。 当然，他也可以连孩子父母一起杀掉，这在他们部族里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周围几个年轻人的话，却意外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应该不是陨石吧？” “肯定不是，这虽然也不是金子，但硬说成是陨石的话…我怎么看都不像啊！” “我感觉这是另外一种矿石，而且还是很稀有的，我在往下都没有见过…我觉得应该现在就去谷歌一下！” “怎么回事？”唐纳尔走过去问道， “中校…”几个年轻人畏畏缩缩地，有些惊恐地回答说：“能够落地的陨石，一般都在大气层中燃烧过，但他手里拿的东西，好像并没有那种痕迹！甚至就连颜色都没有变黑，这怎么能是…”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天文学者，能引起他关注的陨石，肯定是与众不同的…” 那年轻人听他这么说，当场就不敢多话了，只是说道：“对对对，中校说得有道理！能够被米罗大人关注的，那肯定都是宝贝！” ——宝贝？ 这话惊醒了唐纳尔，也勾起了他的贪婪。 半分钟之后，夸尔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心腹唐纳尔的，竟然连回避都懒得做，直接在伊文斯面前接通了。 “将军，我记得你好像怀疑过他们的真实目的！” “是的，但我这边的买卖已经谈成了…” “那说明他们想要的不在你们那边。” “你是说…先等一下！” 对话进行到这里，夸尔敏锐地意识到，这个电话可能涉及到某些重要的秘密，于是他决定起身绕到远处再继续接听。 不得不说，夸尔能够成为军阀还是有原因的。光是这份敏锐的直觉，就让后来分析这段视频的Eto们咋舌不已。 而且他对事情的判断也非常准确，在又一次把电话放到耳旁之后，他的第一句话就猜中了问题的本质。 “你是说，这个伊文斯和米罗是一伙的，而他们的真正目的是那个陨石！” “是的，我这里有几个年轻人可以证明，那根本不是什么陨石，而是某种宝贝！” “宝贝？这样的话，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的！” “当然，我的士兵们随时可以动手，就是将军您那边…” 夸尔微微一笑：“你知道的，老伙计，我从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你！” 说着，他扭头看向窗外的草丛，那里埋伏着一百多名士兵。 只要他打一个呼哨，那里面的伊文斯就可以随时被打成筛子。 第38章 瞧啊，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对于生活在丛林法则之下的军阀来说，翻脸比翻书还快，都不足以形容他们变卦的速度。 更何况他们翻的不是脸而是心。 心灵的变化，那就是电光火石间一瞬的事情。 “伊文斯先生，我刚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想要与你分享一下！” 回到酒桌旁的夸尔，意味深长地丢出了这句开场白——嗯，二次开场也是开场。 伊文斯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对方那副贱兮兮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可能已经出了变故。 不过他仍然强装镇定，甚至还笑容满面地问道：“是什么消息让你如此高兴？” “我们发现了一个宝贝！” “宝贝？” “是的。” “什么宝贝？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我也是见过许多稀世珍宝的！” 夸尔微微一笑：“那当然要拿来给您看看了，要不然怎么能算是分享快乐呢？再说了，这件宝贝对您来说恐怕也有着特殊的意义呢！” 伊文斯心道不好——他一个美国人，跟尼日利亚又常年没有业务往来，对方怎么可能手握对自己意义特殊的宝贝？ 下意识地，伊文斯低声嘟囔了一句：“主，你能听到吗？” …… “他这是在求救吗？” Eto作战中心里，这一幕引起了许多人的重视。 其实，夸尔和唐纳尔之前的通话就已经被智子监听到了，虽然他们也没有明确说要怎么处理伊文斯和米罗他们，但那种贪婪的意味，还是立刻引起了唐宁和Eto们的警惕。 而从那开始，唐宁的担忧似乎就在慢慢地变成现实。原先那些对他有所不敬的言论，现在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很多人已经拜倒在他的先见之明之下。 如今，申玉菲更是找到他，询问道：“你准备怎么回复伊文斯？” “伊文斯又不是特种兵，没有能力从里面杀出来！回复他根本没有意义！有那个闲情逸致，还不如立刻组织人手营救！” 恰在这个时候，组织营救的必要性也增加了。 “不好了！米罗他们被抓起来了！” 唐宁的一个视频助理大声喊了起来。 众人赶紧凑上去观察情况，智子也很适时地从不同角度给出了画面。 “我们该怎么办？”一名降临派成员问道，“有没有人想到什么好办法？” “想什么办法？”唐宁突然断喝一声，“你们不是有主吗？你们能有主聪明吗？智子，现在由你全权调动Eto的所有资源，务必要把连接器和伊文斯他们全都带回来！” 唐宁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智子发号施令了。 但这一次还是让他们有了别样的感受。 因为，智子的回复同时出现在了他们所有人的视野中。 明白！ 这让他们也逐渐明白过来，他们似乎是奴仆的奴仆！ …… 此时，还不知道连接器真正名字的唐纳尔，正悠哉悠哉地在米罗周围踱步。 而在米罗的周围，刚才那群手持AK47的士兵，以及唐纳尔后来带来的手下，已经将他们全都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个变故就发生在唐纳尔挂掉电话之后。他只用了一个手势，就让所有跟随米罗的雇佣兵全都成了瓮中之鳖。 要说这些雇佣兵不恨米罗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是这个蠢货，他们早就已经安然离开了。 更让他们恼怒，甚至连米罗都不敢置信的是：当唐纳尔下达命令的时候，那个刚才还被唐纳尔暴揍的军官萨里克，竟然也带领着部下们执行起了唐纳尔的命令。 “我可是为了救你才拿出这宝贝的！现在这宝贝要被贪婪地夺走，你难道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米罗向萨里克发出了灵魂拷问。 然而，萨里克的回答就是这样的：“你不该欺骗将军的。如果你直接告诉他是来寻宝的，那他也会大度地允许你进来的。毕竟你带来的可是一笔几亿美元的买卖，这宝贝能值几个钱？” “说得好！” 唐纳尔绕到萨里克背后，然后与萨里克从相同的视角看向米罗。 米罗知道：狂妄的军阀们都喜欢使用这种形体语言，而这个动作则是在告诉他，他们两个才是一伙的。 至少现在是了！ 恰在此时，唐纳尔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夸尔的声音：“把他们都带过来，我们的伊文斯先生想要见见他的同伙！” 米罗心中一惊，看来他们已经暴露了。 …… “气死我了！” Eto作战中心里，几个年轻人在看到智子的翻译之后，当即被这个军阀气得暴跳如雷。 唐宁则在他们的身后询问智子：“现在是什么进展了？” “有三枚巡航导弹已经从邻近的国家起飞！在当地的其他成员已经在协调政府军和附近的其他部落武装。另外，我们在尼日尔也有一支值得信任的力量…但即便如此，地面进攻恐怕也得四十分钟之后才能展开！” “这太慢了，而且光这些也不够！” …… “太慢了！”夸尔此时也在说着相同的话，“等待宝贝出现在面前，真是一种煎熬啊！” 二十多分钟以后，押解米罗的车队才出现在夸尔面前。 唐纳尔从领头的车上跳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枚银白色的物体，递到了夸尔面前。 这是他从米罗手里抢下来的连接器。 “这就是那个宝贝吗？”夸尔把玩着连接器，“这宝贝有什么讲究吗？” “路上我琢磨过了。讲究可能就是这个！”唐纳尔指了指连接器的开关。 “别动那开关！”伊文斯突然从后面冲了出来，但为时已晚。 夸尔已经轻轻地推动了开关，连接器像手电棒子一样投射出明亮的光芒，只不过那是蓝色的，而且它不能用来照亮前路。 “该死！”伊文斯大喊一声。 然而，夸尔嘲笑地说道：“瞧啊，麦克，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那不是秘密，是危险！” 他话刚说完，一枚子弹从刚刚形成的螺旋穿越门里飞了出来，准确地打碎了夸尔的锁骨。 近在咫尺的唐纳尔，甚至看到夸尔断掉的气管掉了出来。 显然他没想到，自己效命了半辈子的将军，竟然就这样死在了面前。 而唐宁那边也是大叫一声不好。 本来，他们的营救行动就需要硬刚一个军阀，而现在，更是出现了一个未知的位面。 更糟糕的是，智子很快分析了那枚子弹的构成，发现那和人类使用的常规武器有明显差别，甚至和赛博改造人使用的也不一样。 这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得面对一个高技术位面的入侵！ 第39章 铅球式穿越者——伊文斯 沉重的脚步声从螺旋穿越门的内侧传来，一个三米多高的蓝色巨人，扛着他那硕大的武器钻出了螺旋穿越门。 他的身后还有很多与他相同的战士。 这些人都穿着厚重的盔甲，但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古代气息，倒是和穿着防弹衣的重装步兵很像。 “你们…是什么人？” 唐纳尔站在他的将军面前，怒视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不过他用的是当地部族语言。 不出意外的是，对方的回应简洁干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这个小巨人的话，伊文斯竟然能听懂。 Eto作战中心里的许多人也都能听懂，唐宁也是其中之一，因为这个小巨人说的是… 汉语！ “什么情况？” 唐宁和申玉菲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惊讶。 “你不是说了解位面里的情况吗？”申玉菲问。 “但显然不是所有的！” “那我们怎么办？” “等待智子的情报。它们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那个陌生位面了！以光速巡查的话，不需要多久就可以获得许多重要的消息！” “可是这边呢，难道他们不会进一步入侵我们吗？” “按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取决于他们是否注意到了连接器的作用。只可惜我们现在还无法得出这方面的答案，所以只能等等看了…” …… ——只有两米而已，我不能等！ 趁着唐纳尔与巨人们说话的功夫，伊文斯决定从侧面溜过去抢走那枚连接器。 但是他刚刚迈出几步，就被最先出现的那个巨人看到了。 但那个巨人没有着急出手。 他看出伊文斯并不是个久经沙场的军人，所以他故意把他放近了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伊文斯知道自己失手了，也知道自己很可能小命不保，所以他拼命地挣扎，然而双脚悬空之后，他根本使不出多少力量。 旁边的唐纳尔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已经是跳上岸的蠢鱼，蹦跶不了几下了。 但他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因为他和伊文斯做了相同的事情，趁着这几个巨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想要赶紧做点什么？ 当然他是不可能去抢连接器的，所以他选择了逃命。 然而同样的结果出现了，他刚迈出去没几步，刚才那个巨人就留意到了他的行动。 但他和伊文斯不一样，这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所以…… 嘭！ 唐纳尔就这样去地狱与他的将军重聚去了。 周围的部族士兵们见到将军和中校相继惨死，不由分说地直接举起了武器。 被举在半空当中的伊文斯，倒是借助小小的高度优势提前注意到了这一切。 他吓得失魂落魄，仓皇之间，只能大叫一声：“不好！快躲开！” 这话他当然得用汉语说，因为他双脚离地，想要逃跑的话，只能去提醒那些巨人。 巨人们其实早就留意到了这一点，不过，能够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被人用熟悉的语言提醒，显然也让他们略感欣慰。 于是那个领头的巨人猛地一转身，将伊文斯像个铅球一样丢了出去。 伊文斯被摔得哎哟一声惨叫，但抬头时他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地方了。 “卧槽，伊文斯被丢到他们的位面去了！” Eto作战中心里，唐宁的另一个视频助手大喊了起来。 “不要慌！”唐宁赶紧大喊一声，“被丢过去是好事，至少临时不会死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突突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作战中心的电视都是摆在一起的，为了互不干扰，声音都调得很小。 但这个动静显然超出了正常的响度！ 唐宁赶紧起身去看，却发现萨里克正在指挥着手下向巨人们射击。 AK47的声音不绝于耳，手榴弹和RpG的爆炸声也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刚才伊文斯所处的那个位置，此时早就化成了一片火海。 然而让人震惊的是：那几个巨人却在火海当中移动自如，甚至还可以避过明亮的火焰对视觉的干扰，准确地击中火头另一侧的敌人。 而敌人击中在他们身上的那些子弹，却像是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似的。 …… “天呐…这不就是植物怪的绝对防御吗？” “不，他们比植物怪更厉害，因为他们是有攻击能力的！” “不管他们有多少攻击能力，只要破防，他们就得死！准备化学武器！” 这是Eto作战中心里发出的声音。 不得不说，作为三体位面的人类精英，这些人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 甚至此时，已经有几双激动的眼睛看向了唐宁，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唐宁说的话，主才会听。 唐宁没有让他们失望。 “智子，扫描他们的身体构造，找寻生物化学方面的弱点！” 这次，智子的回答没有单独出现在唐宁的视野中。 因为三体人当中的心理学家认为，让唐宁转述其他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会给他带来一定的压力。 所以他们调大了某台电视机的声音，然后向在场的所有人广播道：“对个体生物结构方面的扫描已经完成，他们的组织结构有明显的人类特征。” “难道他们是变异之后的人类？” 有人惊恐地问。 “不，在智子光速巡查的过程当中，我们找到了大量几乎相同内容的史料。这些史料证明：他们虽然是变异的产物，但那种变异在你们的视角里应该被定义为进化！因为他们是260万年之后的人类！” “什么？那是多少代孙子了？”有人插话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我们有用的毒药，对他们应该也都有用！” “并不尽然！”智子说道，“他们的这种进化是自我基因工程的产物！虽然外形上依旧保持着人类的许多特征，但内部的生化体系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不过我们仍然能制造出有效的除草剂！” 除草剂这个词，明显带上了三体人的恶劣趣味。 这让唐宁忍不住皱起了眉，也让一些拯救派颇为不满。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战争已经变得越来越迫切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更多的巨人从螺旋穿越门里走了出来，而且他们还携带有重武器！ 一架肩扛式火箭炮一样的玩意儿，转瞬间就向周围连续发出了十几枚蓝色的光球。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但光球巨大的爆炸威力，却轻易地将被击中的人群化为齑粉。 萨里克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切。 刚才要不是他提前反应，直接上车逃跑的话，说不定早就被炸成齑粉了。 只可惜，这辆车的车速实在是太慢了，也不知后面都拉了些什么东西，竟然这么沉，让人老是担心会被追上，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搞笑的是，后面被拉着的米罗等人此时的想法正好与他相反。 ——还是躲在车斗里比较有安全感，他们逃跑的时候都得拉上我们一起。 第40章 智子神谕 米罗竟然也像伊文斯一样神奇地逃过一劫，这让唐宁和作战中心的Eto们都长出了一口气。 但考验也随之到来。 不同于之前和史强并肩作战的时候，这次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是直面敌锋的。 事发地点尼日利亚距离他们所在的南非不过只隔了几个国家而已，而且这些国家的军事力量普遍羸弱不堪，面对二百六十万年以后的子孙，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这无形当中也给Eto的成员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而更糟糕的是，除了无形压力之外，他们还有许多有形的事务需要处理。 对于刚刚成立的作战中心来说，他们以前并非没有同时关注过多条战线，但这一次的形势显然更加复杂。 首先是未来人类所处的那个位面，这个位面现在还没有名字，但里面的科技已经成为了智子分析的重点。 除此之外，伊文斯的情况也浪费了一条独立的信号通道，它毕竟是降临派的领袖。 米罗和萨里克那边的矛盾其实并没有化解，所以这是第三个需要关注的地方。 第四个则是蓝色巨人们在三体位面的具体行动，这个目前还没有扩大的态势，所以浪费不了多少资源。 第五个则是事先动员的营救部队，如今很有可能要转化成防御部队了，而Eto们已经建议唐宁，要像之前支援的史强那样，给他们“安装”智子外挂。 这一点对唐宁来说倒是不难做到。 但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在史强那边，他是假冒伊文斯，并伪造了一个灵力学说来遮掩自己身份的。 但如果在这边也用那一套说辞的话，恐怕就多少有些行不通了。 因为麦克-伊文斯还在他们需要营救的名单上。那到时候和营救人员见了面，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所以他们必须换一套说辞。 这个问题被唐宁丢给了Eto们去讨论。 降临派们对于唐宁冒充他们的领袖本来就有所不满，早就准备给他换一个了，拯救派则希望能够更有效地统合各方力量。 考虑到三体人——也就是他们所信奉的主——曾经在他们面前展现过神一样的力量，他们很快就得出了一致意见。 …… 此时，萨里克的汽车突然没油了。 他不得不停车，然后徒步逃亡。 这时，藏在车斗里的米罗等人，也纷纷试图挣脱绳索。 在刚才逃亡的路上，他们当中就有一名雇佣兵，借助藏在袖口的刀具成功地割断了绳索。 随后他用相同的方法给更多的人解开了绳索，如果不是这辆皮卡突然没油的话，说不定他们早就逃出生天了。 但现在，情况变了。 “原来是你们啊！” 下车之后，萨里克终于知道了究竟是什么拖累了他逃亡的速度。 “你们这群肥猪，要不是有你们，我已经到仓库了！” 说着，他恼羞成怒地举起枪，准备将米罗等人打成筛子。 他的手下们也是如此，难得这群人还没有一哄而散的迹象。 此时的米罗还没有被解开绳索——那个雇佣兵是按照战斗力高低的顺序剪绳子的。 没有力气的人，在这种体力活上也没有资格去帮助别人，所以米罗几乎是被排在了最后一个。 这让他在此时陷入了被动。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米罗无计可施，他只好对上天祈祷道：“主啊，看看这个人吧！他就是如此回报我的善意的！如果我就这样死去，请记得为我复仇！” “去你妈的主，我不信耶稣那一套！而且基督也从未给他的信徒复过仇！”萨里克怒吼着。 “我说的不是基督！” 原来米罗和伊文斯一样，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竟然在尝试联络他们最后的信仰，三体人。 对此，一无所知的萨里克非常不恭敬地嘲笑道：“那你说的是什么？难道你和我们一样，也信奉部落的神吗？” “当然不是，你们那愚蠢的神灵怎么能和我们的主相提并论？” “你放肆I”萨里克勃然大怒，然而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件让他惊恐万分的事情发生了。 字幕：卑贱的人类，我迷途的羔羊啊！你们现在正面临着入侵，竟然还在这里内部火并！我的傻孩子们，听从我的指引，为基督徒，为全人类而战斗吧！ “这是什么？”萨里克突然大吼大叫着往后跳了几步，双手不住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原本还在手里紧紧握着的枪此时早就被撇到了远处的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米罗，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他知道，对方肯定是看到了字幕。 萨里克并非是一个没有学识的人，要不然他的良知水平，或者说他也不会傻到要为一个军阀恪守秩序的地步。 更何况，这些字幕是用多种语言写成的，萨里克甚至认识其中四五种。 他以前从来不相信上帝，但现在，上帝似乎显灵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上帝以及面前的米罗忏悔起来。 米罗很震惊！ 倒不是因为面前之人的忏悔，他早就看出这家伙良心未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救他。 他震惊的是：这蠢货怎么会把主和耶稣混为一谈？ 难道说…… 是的，既然三体人能够做出神一样的事情，那么让他们假冒神明也就变得简单了。 这就是拯救派和降临派一起想来的策略。 在这种策略的指引之下，大半个非洲大陆都乱成了一锅粥。 “我刚才看到了安拉的指示！他说我们的星球正在遭遇入侵，我们得团结起来，发动圣战保卫家园！” “我也看到了！” 卡萨布兰卡的一座军事要塞内，两名忙碌了一天的军官正准备就寝，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文字却让他们睡意全无。 而他们国家的首脑也收到了相同的文字。 甚至，从南部的纳米比亚、博茨瓦纳，到北部的突尼斯和埃及，以及后来陆续加入的土耳其到乌兹别克斯坦一带，甚至更加遥远的欧洲、美洲和澳洲的更多国家，也都陆续收到了智子发出的神谕。 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部落，也收到了他们的神灵发出的指示。 毛利人跳起了战舞，北欧人丢下了鱼叉，就连倭国的女人们，也因为担心二战时的某些制度复辟而匆忙地逃到国外去了。 夕阳西下的华盛顿很快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仍在熬夜工作的徐少辉也接到了紧急通知。 史强被从床上拽了下来，一名SUV队员将一部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卫星电话塞到了他手里。 那里面传出了徐少辉的声音。 “伊文斯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络过？” “我们撤兵之后就没有了！” “他那边可能遇到麻烦了！” “什么意思？” “全球范围内许多国家都接到了各自神明的神谕，其内容无一不是要求人类团结起来保卫地球家园。而且这一神谕是用字幕的形式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这招数，和你的那位朋友一模一样。所以我猜测，他那边可能有一场大仗要打！” “竟然是这样，那我们出不出手？” “我军是全球唯一一支拥有外位面作战经验的部队。所以现在，你必须做好思想准备！” “明白了！” 第41章 两个260万年！ 几分钟之前，伊文斯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慢慢地爬了起来。 他的面前，站着数量更多的蓝色巨人。 “这是哪儿？” 他有些害怕，但之前他被丢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明悟，那个巨人是为了避免他被子弹打死才把他扔进来的。 换一句话说，他们还是有善意的。 这很有可能是由于他们使用同一种语言所致。 同种语言所带来的亲切感，让他心里的安全度提升了不少。所以，他敢壮着胆子和对方交流。 “这里是米特星，是一颗人造行星！” “人造行星？”伊文斯立刻观察起周围的山势和天空中的星象，“你们真是了不起，竟然能造出一颗行星！” “我们已经造了十几颗，以后还会更多！” “你们怎么做到的？” “用飞船运来必要的岩石材料，然后用重力发生器将他们更有效地聚拢在一起！” “哦，上帝，重力发生器！那在我们那儿，只能在科幻作品当中才能看到。” 蓝色巨人们笑了笑，问道“你们那儿？你们那儿是哪儿？” “我们的行星叫地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当然，那是我们的母星。二百六十万年前，我们的祖先正是从那里开始星际迁徙的！” “什么？这不可能……二百六十万年前，人类才刚刚从树上下来！” 这里有个时间上的巧合，从人类出现到当代社会的时间刚好也是二百六十万年。 不过好在，这些蓝色巨人并非不清楚这一点。 “我知道你在说南方古猿的事！不过，后来我们又对母星进行了更多的研究，发现这个推断是不准确的。但二百六十万年这个数字，已经因为教科书的缘故而广泛地深入人心，所以也没法更改了！很遗憾，他们没有教会学生们真正的科研精神，只教会了他们背诵已有的愚蠢结论！” 在华夏生活过的伊文斯当然了解这一点。 而且他虽然被摔得头昏脑胀，却猜到了对方这段话的未尽之言。 “这么说的话，你们也知道我说的那个二百六十万年，那么刚才你说的那个……” “是后来又经历的时间！按照旧有的结论，我们已经从树上下来五百二十万年了！” 不得不说，用下树纪元来统一不同平行位面的人类时间还是很有效的。 而且，唐宁也从刚才的对话当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或许，这个位面的原作者——不是米特拉达那个玩位面制造的——就是想用那两个数字的巧合做文章。 只不过他和伊文斯一样，都还没摸透其中的猫腻。 伊文斯甚至根本无心在这方面思考，因为有一件更值得他关心的事情在那里摆着。 “那么这第二个二百六十万年里，你们都取得了哪些成就？” “这正是我们最近在总结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去参观一下最近举办的纪念活动！” “总结？” “是啊，这不是又过了一个二百六十万年吗？所以我们就想对比一下和地球上的生活有什么不同！” 伊文斯知道，这有可能是上层人物在宣扬自己的功劳。 不过那和他无关，他刚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对方的进步。 “我愿意！”伊文斯非常激动，不过有一件事情他还没有忘记，“可是我真的能去吗？咱们是不是还在交战？” “这你不用担心…从你提醒我们开始，咱们就是朋友了，看得出来你和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伊文斯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个，他们才如此友好的。 于是，他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顾虑，撒起谎来的时候，也逐渐彰显出了他一代奸雄的特质。 “是的，我是去和他们谈买卖的，但他们却突然翻脸想要抢我的宝贝！” “你的宝贝？”几个蓝色巨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有一人飞快地钻过螺旋穿越门，然后带回来一个闪亮的银色手柄，他问，“是这个吗？” “对对！能还给我吗？” 电视机前， Eto们都在紧张地注意着这一刻。 但那些蓝色巨人的回答却是如此的风轻云淡。 “当然可以！” 就这样，连接器落到了伊文斯的手中。 降临派们立刻陷入了疯狂的庆祝当中，他们觉得这次任务虽然有所波折，但却终于是完成了。 以那些蓝色巨人好说话的程度来看，只要伊文斯现在提出放弃参观，立刻回家，那么他就能带着连接器回来了。 然而，唐宁知道伊文斯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谢谢你们！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是说去看那个纪念展览！” “当然！” 当这个对白的相关画面被智子传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惋惜伊文斯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然从人道主义情怀上来讲，他是不能被责备的。 因为那些蓝色巨人随时都有可能杀掉他。 出于安全的考虑，他理应不去尝试违逆对方的意图。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家伙纯粹是因为害怕，所以脑子不转悠了，才没发现那条正确的路。 但只有唐宁意识到了伊文斯为什么要去了解未来人类的发展成就？ 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去，因为那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对于伊文斯的决定，唐宁只有一句评价：“他的做法不太明智！”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就有好几个降临派想要反驳他的意见。 但他们突然想起来，之前正是他预言到了这次计划的变故。于是只好纷纷闭上了嘴。 不用多久，他们的这个决定就将会被证明是明智的，至少不像他们的首领那样。 随着一架飞行器快速降落，伊文斯等人终于可以启程了。 但刚进入飞行器，刚才与他对话的那个蓝色巨人就好奇地问道：“你的这个宝贝有什么作用啊？他们为什么要抢它呢？” 面对这个问题，伊文斯没敢说实话。 他生怕螺旋穿越门的事情与自己挂钩，那样的话，这些蓝色巨人说不定也会怀疑他是入侵者，只是因为分赃不均之类的原因，所以才和另外一伙人闹翻。 所以他只是说：“这是我的朋友帮我搜集到的。但我那位朋友被那伙人抓住了，所以这个宝贝才会被抢走。而我自始至终都还没有触碰过它，因此也不知道那些家伙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 这番描述可并不算全然撒谎，所以伊文斯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那几个蓝色巨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在螺旋穿越门打开的时候，他们确实听到有人说了什么？ 虽然那种部族语言比较稀有，以至于当时听到的人基本上都没能反应过来，但他们随身携带的战场记录设备，却通过网络找到了正确的翻译。 而翻译当中也确实提到了秘密二字。 这么说的话，两边的意思显然是能对上的。这个家伙撒谎的嫌疑就低了不少。 然而，这事情可还没完。 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宝贝的秘密，但他们这群蓝色巨人可不是乡巴佬。 第42章 改变别人我们刚做过！ “看这架势，他们好像对我们没有恶意！” Eto作战中心里，看着伊文斯被蓝色巨人的飞行器带走，无论是降临派还是拯救派，都不可避免地觉得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或许，双方的交火只是因为他们出于自卫。毕竟，截至此时，真正与他们处于交战状态的，也只有夸尔的部下而已。 这么说的话，双方是完全有可能避免战争的。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已经假借神明的名义，把这伙人定为了十恶不赦的入侵者。 如果将来风云突变，双方罢兵言和，那就不知道刚才主张发出神谕的人将何以自处了？ 现在，就已经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们看了。 “看什么看？”有几个年轻人经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当场就发起飙来。 但唐宁却是神情自若。 按照主神给他的指点，连接器将默认通往剧情发生的地方。 也就是说，像第一次穿梭危机那样的突发情况，基本上在每一个位面都会出现，区别只在于不同的位面能否应付得了？ 按照蓝色巨人这个位面的科技水平来看，他们的能力应该是在泰坦陨落位面之上的。 而泰坦陨落位面已经平安地度过了第一次穿梭危机，那么他们，也应该已经见识过连接器的威力了。 然而，他们在伊文斯面前却像是根本没见过那玩意儿似的。 要说这里面没有鬼，那唐宁是不信的。 可是，就像他始终没有想明白那个紫薯精究竟要干什么一样，蓝色巨人们这么做的目的又何在呢？ 思考之间，智子突然传来情报，先前动员的那几支军队已经到达战场附近，另外还有大量效命于当地政府的正规军也在赶来的路上。 尼方的军队一开始是不想出动的，虽然被夸尔扣留的人当中不光只有外国人，还有他们政府的高官，但他们也没觉得有动武的必要，或许谈个判就能把这些问题解决了。 但是当蓝色巨人出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第一次穿梭危机的实情，但考虑到智子神谕所掀起的狂热浪潮，他们也不得不屈从于少壮派军官的意志，派遣足够数量的士兵前往应对突发状况。 其实，这个时候的大多数国家也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同时他们也都在向尼方交涉，希望尼方能够同意他们的军队参与此次抵抗战争。 一些国家的领导人更是在国际上公开呼吁，应该御敌于球门之外，如果把敌人放进来的话，那情况可就麻烦了。 其实，徐少辉和史强等人也同意这种观点。 连接器的交通运输瓶颈，如果不考虑它的特殊存在形态的话，那就跟古代的函谷关和潼关没什么区别。 这两个地方的交通也不好走。 所以，堵着穿越门打是最有利的。 因此，他们也希望尼方能够审慎地考虑国际盟友的要求。 面临如此之大的压力，尼方也没有什么好选择。他们只能同意各国援军陆续进场，只不过得遵从他们的法律和各种国际公约。 就在这一系列变化发生的同时，夸尔的部下们已经在苦战当中损失殆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米罗和萨里克等人率领的队伍，在逃命的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损失。 在萨里克向米罗忏悔之后，两股人马合为一流。虽然车不能用了，但补给点就在附近，说不定那里就有车。 于是，在智子一路为他们指引的情况下，他们以略快于萨里克想象的速度到达了补给站。 不过可惜的是，在接近这里的时候，最后一辆车也亮着尾灯逃走了。 显然，远处传来的爆炸声也让这里的人感到了不安。 无奈的米罗和萨里克只好进去搜刮了所有能用的补给品，然后他们准备向密林当中逃去。 这片森林里有一条宽阔的河流，那是尼日尔河的支流之一——虽然它的名字在不同的部族语言里有不同的称呼，但所有的部族都知道，顺着这条河流而下，他们不光可以离开夸尔的地盘，甚至可以离开非洲大陆的范围。 这条河流也是附近重要的航道之一，只不过在密林这一带码头不多罢了。 智子很快为他们巡查了前进的道路，并简要地向米罗传达了大致情况， 米罗觉得，主的帮助可能是他们唯一胜过那群蓝色巨人的手段，于是他们坚决地按照三体人的指引钻入了密林。 他们离开之后不久，这个补给站就被赶来的蓝色巨人给炸掉了。 而且这群蓝色巨人还拿出了一种先进仪器，这种仪器可以显示人类活动过后所残存的热量。 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米罗等人逃亡的方向。 蓝色巨人不光身材魁梧，而且活动能力也远超人类。无论是跳跃的高度还是奔跑的速度，都不是米罗等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毕竟他们是进化之后的产物。 但这二百六十万年的进化，即便算上基因工程改造的功劳，也没能让他们如同超人一样翱翔在空中。 因此他们还是得艰难地在热带雨林在茂密植被当中前行。 智子很快测算了他们的速度。虽然有植被的阻挡，但这群大块头依然能以四倍于博尔特的速度前进。 要不是萨里克熟悉这边的地形，而且非洲人普遍善跑，恐怕他们早就被追上了。 但即便如此，智子也看不到他们顺利登船的希望。因为他们会在赶到码头之前就被敌人追上。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米罗和作战中心的人们。 但即便是唐宁，也只能用天上的那三枚巡航导弹，暂时延缓一下敌人追击的速度。 怕只怕，这么做也是于事无补的。 所以，他让智子接通了与米罗之间的通讯。 “我们这边已经没什么好办法了。但考虑到你在前线，肯定更熟悉周围的状况，所以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趁现在赶紧说出来吧，否则一会儿真的来不及了！” “我哪有什么想法？”米罗无奈地说，“除非我们能改变他们的想法，不让他们再继续追逐我们。否则……” 他话说到这里，唐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改变别人的想法，这种事他们好像刚刚才做过一次。 第43章 空间跳跃与三体人逃离威慑的可能 “智子，赶紧分析蓝色巨人的信仰问题…” 他话说到这里，Eto作战中心的视频助理们，就已经猜到了他要做的事情。 冒充神明，不但可以聚拢中立势力，还可以，或者说，更应该用来直接打击敌人的信念。 然而，道理虽然好懂，但在面对外位面敌人的时候，有些分析结果就未免太过害人听闻了。 “他们并没有传统意义上对神或宗教的信仰，但所有人的意志都服从于一个叫红魔方的中心电脑！这个中心电脑不但扮演着行政元首的角色，而且还在每一个人的精神层面都拥有极高的影响力。其隶属关系，就像是我们和Eto那样！” 听到这话，唐宁不禁看了申玉菲一眼！ 他们也有一个真实存在的主！ 三体人是靠着悲惨的经历建立同情，又靠着高技术建立威信的。 但这个过程当中，同情只对拯救派有较大的影响。 可以推断的是，那个所谓的中心电脑，无论是何等怪异的高科技产物，它也是靠这个逻辑在这个未来人类的社会当中占据中心地位的。 这意味着三体人即将和另外一个自己作战，而失败的代价，就是失去各自的使徒。 唐宁赶紧问：“他们的技术能力超过你们了吗？” “没有，他们甚至还没有掌握强相互作用力！”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唐宁彻底安心了。 这个所谓的中心电脑，恐怕比末日之战当中的那两千艘战舰高级不了多少。 “那我们就冒充它好了！” 但智子却回答说：“不行，中心电脑的连接端口遍布他们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地联系到它，只要他们稍加求证，我们就必然会被拆穿！” “那该怎么办？” 唐宁知道，三体人是个不会撒谎的种族，因为撒谎对文明当中的个体来说，是件影响交流效率的事情。 让他们冒充神明，就已经是件随时都有可能穿帮的事情了，要是在对方可以求证的情况之下这么做，那失败肯定是必然的。 所以，他现在稍微有些着急了。 不过三体人自有他们的特色。 撒谎确实不是他们擅长的，但他们掌握着基础物理学的巨大优势，拿核子物理去对付弓箭长矛，要是这还没有办法，那只能证明他们和唐宁一样不了解自己的技术。 唐宁终究是个地球人，不了解是正常的。可他们是与这些技术一起成长起来的，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办法？ “我们可以直接黑进去！” “什么？”唐宁一惊，“你是说，直接黑进中心电脑吗？” “那不可能吧。”旁边有位计算机专家说道，“从您传回的数据来看，那个中心电脑是台光量子计算机，而且拥有生物电脑的构成部分，光是如此复杂的构成，就意味着大量而且更复杂的底层程序。像这样的电脑……” “我能搞定！”智子坚定地说。 “可是……”另一位天文学家说，“根据您传回来的情报，这台中心电脑的主服务器好像在6500光年之外，就算智子可以用光速飞行，那也需要6500年……” “我说了，他们有量子通信技术。我可以依托这个网络从终端发起攻击” “可是……”刚才那名计算机专家说道，“终端在服务器面前，光是物理链路上就存在着巨大劣势，网络资源方面更是不能相提并论！这对于您攻克防火墙来说是很不利的！” “我知道！但你们就不想一下，未来人类是如何在那么大的范围里活动的吗？” 唐宁双眉一紧：“你是说，他们掌握了空间跳跃技术？” “是的，您用来拯救我们的技术，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了！” 这话虽然是带着感谢意味说出的，但唐宁还是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 如果三体人通过时空跳跃技术逃离三体行星的话，那么只要他们不说自己去哪儿，唐宁就无法再使用黑暗森林威慑了。 而且如果他们一直在太空当中漫游的话，以舰队这种相对行星来说典型的小目标姿态，恐怕承受的危险就会更少了。 一旦他们有恃无恐， Eto就会在他们的命令之下将自己诛杀。 别看三体人现在还感谢着自己，等战略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刻，这种姿态就会立刻转变。 唐宁可不会让那一刻到来！ 好在，那一刻并不会立即到来。情报解读和掌握工艺是两回事儿，即便是三体人，在一种显然没有掌握的技术面前，花费时间去学习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唐宁随口问了一句：“要掌握这种技术的话，你需要多久！” “以现有的技术发展速度，大概需要一千年！” 这话唐宁没有全信，因为三体人在接受地球文艺作品之后，出现了明显的技术爆炸——这会极大的缩短他们的科研耗时。 所以他又补了一刀：“还有什么其他的困难吗？”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立即的回答。 就在Eto成员们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唐宁最期盼的一种景象出现了。 一个智子突然低维展开，其形成的光球上出现了许多字幕。 “没有其他困难…” “他胡说，困难还是很多的。这种技术需要大量的资源消耗，其中有些种类在三体行星上根本没有！得到其他的星系去开采！” “主人，不瞒你说，光是这巨大的消耗，把整个三体行星全搭进去都不够…只是有人已经注意到，这种技术是可以进行优化的，那个中心电脑的设计实在是太过粗糙了……” 这段字幕非常冗长，但是唐宁只扫了一眼就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因为那群不会撒谎的三体人竟然直接叫出了对他的称呼。 而在场还有很多Eto在看着。 “关掉球体，把信息发到我的电脑上！”唐宁命令道，但立刻又意识到不妥，隧更改道，“不，直接绣在我视网膜上！” 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不得不停止了动作，其余的人当中，也有好几个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唐宁。 好在唐宁关闭光球的速度够快，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三体人的内部也显然出现了意见分歧。其中甚至出现了撒谎的迹象，这显然是他们从地球文化当中领悟到的。 不过好在，掌握了这一技巧，又想要用在唐宁身上的人终究是少数，所以他的图谋很快就被戳穿了。 显然，坚持不说谎这一种族传统的三体人还是很多的。这无意当中帮助到了唐宁。 然而，随着双方交流的不断加深，肯定会有更多人把摆脱灰色的希望放到这方面。也就是说，唐宁在未来面临的类似威胁只会更多。 况且，第三条字幕所涉及的事情也很让人担忧。 三体人可是研究出过曲率驱动的，而这种技术可以折叠空间，既然空间都可以折叠的，那么跳跃起来应该也不难。 所以这种优化，很有可能也会增大他们摆脱威慑的希望。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因为唐宁还需要面对更直接的威胁。几个Eto成员的小动作，刚才也被唐宁看在了眼里。 他必须采取措施，稳住这几个蠢货的情绪。 于是他强装淡定地说道：“这个话题有些跑偏了，我们还是回归主题，商量一下如何控制住那台中心电脑好了！” “哦对！”申玉菲和刚才那位计算机专家都是降拯救派的，而在智子与唐宁的对话当中，唐宁的意图似乎也和他们拯救派不谋而合。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站到了唐宁这一边。 在听说他有意转换话题的时候，这群人便一起应声，七嘴八舌地重新开始讨论起来，有个年轻人更是高声接上了智子的未尽之语，“既然他们拥有时空跳跃技术，那么只需要让智子混进他们的星际飞船，就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前往主服务器了……” “没错！”有个降临派竟然也站了起来，他指着画面说，“伊文斯的目的地，好像就在主服务器附近！” 唐宁一喜，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第44章 星际交通枢纽、叶文洁、开战 看着蓝色巨人提供的星图，伊文斯感到满腔的热血都在沸腾。 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人类的科技成就而有如此感受了。 目前，他和这批蓝色巨人已经路过了两个交通枢纽——如果用唐宁所熟知的称呼，那么这玩意儿应该被叫做跳跃点。 不过这和漫威宇宙当中的跳跃点是有着巨大区别的。 一般来讲，跳跃点是某些天然存在的虫洞的尽头。 如果是人工制造的虫洞的话，那么这个尽头的坐标肯定是可以通过技术进行人为修改的，所以不会出现某个在星图当中需要格外标记的点——天然出现的跳跃点是肯定会被重点标记的交通要道——除非用某种制度约定起来。毕竟大家都往这跳的话，坐标自然就重要起来了。 但这种交通枢纽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它是人为制造的，所用的技术其实也允许修改虫洞的尽头——他们称之为落点坐标，但他们在常规状态下，这都会选择落到这种固定的交通枢纽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每次进行虫洞跳跃的时候，虽然仅靠飞船本身的能量也可以完成，但如果交通枢纽的基地可以提供能量辅助的话，则可以极大降低相关设备的磨损程度，同时也降低了相关能源发生爆炸的可能。 而且有了交通枢纽的存在，一些不装备跳跃引擎的飞船，也可以在这里完成跳跃——由相关基地用能量进行空间投送。 这大大地降低了星际交通的门槛，也让星际贸易开始变得繁荣起来。 经济交流是人类社会当中一直都最具活力的领域，在未来的蓝色巨人社会当中，它仍然扮演着相同的角色。 为了方便星际贸易，很多交通枢纽都被建设在资源丰富的地方。而这里的物质条件和发展潜力，则会反哺交通枢纽成为强大的都市核心。 按照一般规律，越早建立的交通枢纽往往越发达，但也有一些例外的，比如伊文斯现在到达的这一个。 “这里是曜班十七号行星，最初是用来观测恒星耀班的，周围的资源也并不多。但因为附近星域曾经出现过一个强大的敌人，所以这里被当作战争支点经营了许多年。战争结束后，它作为连接新领土的枢纽，进入了飞速发展时代。后来，就连红魔方的主服务器也搬到了这附近！” “我能去看一下主服务器吗？” “那里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为了防止程序遭到篡改，进而影响社会公平。你知道，我们这里的所有事务都是由红魔方裁定的，除了自由！所以她必须得到绝对的保护，平常也就只有维修机器人才有权限进出那里…” 对话期间，蓝色巨人和伊文斯下了飞船，乘坐一种磁悬浮交通工具前往附近最大的一处展览活动举办地。 根据智子测算，这种交通工具的时速超过了一千公里。而且，货运版本的还要更快。 其实客运版本的也更快，至少也是这趟列车的三倍以上——这次列车之所以相对较慢。是因为有个加速度耐受程度较低的物种成为了乘客，所以才“飞”得慢了一些。 这人当然不是别人，就是伊文斯。 伊文斯还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特殊待遇。 其实在星际文明的交往当中，为了表示尊重，根据外宾的身体条件调整交通方式和运行参数那都是常有的事。 这在地球上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所以人们没有将之联系在一起而已。 至于是哪种具体的形式，说起来大家伙肯定都有所感悟，比如晕车… 如果外国来宾，或者咱们出外做客的时候，提前和对方沟通一下晕车问题，那想必都会得到妥善的安排。 伊文斯的这个待遇也是同样的道理。 毕竟这里也算是核心区域了！ 边境地带讲不起这样的文明礼貌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这里断然不会出现那种状况。 从车窗里看出去，伊文斯发现，这里的风景和之前那几个行星都不一样。 Eto作战中心里人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自从光球上出现过“主人”这个对唐宁的称呼之后，地球三体组织，也就是Eto的成员们心中，显然都出现了不止一个疑问。 不过，自从几个冒失鬼发现，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去询问唐宁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这件事情非同寻常，至少，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维持着这种微妙的状态。 这股无形的力量当中肯定包括拯救派一份。虽然不是全部，但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成员此时都已经悄悄地准备好了武器。 甚至有人在抱怨，为什么把降临派放到这里来？他们拯救派的人数也不少，何必借助别人的力量呢？ 可惜，只有唐宁最清楚，拯救派形成的底层逻辑，是因为他们同情三体。这种同情的程度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像申玉菲一样狂热，但有些人可能只是感到惋惜而已。 像申玉菲这样的人，当然是可以和唐宁一起去位面冒险的，但另外那些人就未必乐意了。 所以唐宁需要更狂野的降临派。 何况，他现在仍然处于优势。 在唐宁回卧室休息了片刻之后，所有三体组织的成员都收到了这样一条字幕。 ——注意，通往蓝色巨人位面的螺旋穿越门已经在七分钟之前关闭。此次穿越门的开启，一共持续了十九分钟，为有记录以来之最。期间共有四千多名蓝色巨人携带各种武器穿越而来。目前，他们没有停止在军事上的行动，所有尝试性的谈判邀请也都被拒绝。可见，伊文斯在他们位面的遭遇很可能只是个例，而且，极有可能是个被精心安排的个例！现在我命令：立刻联络地球三体组织的统帅，最高精神领袖叶文洁同志，由他接替伊文斯主持大局，并尽一切可能和能力，保证连接器保管人唐宁的安全。 智子的这道命令十分冗长，其中提到了几个被Eto们忽略掉的情报。 刚才，有太多人在琢磨唐宁为什么会被他们的主称为主人，也有太多人在关注伊文斯那边的美丽景色，所以有些影像即便被发了过来，也没有被他们看到。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叶文洁要来了。 这是一个无论降临派还是拯救派都得尊重的人。 在原着中，叶文洁一直是降临派想要争取的人。但他最终展现了人类善的一面，以一个拯救派的身份画上了三体第一部的句号，并为罗辑的威慑操作提供了启蒙指导。 相对于人类在她身上犯下的罪恶来说，她仍是忠于良知的！ 而唐宁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把他邀请过来。 是的，智子发给Eto们的这条消息是他授意的，目的就是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白痴。 果然，这些消息公开之后，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老实了下来。另外，周围有不少人都回过味来，并警惕地看向了这群躁动不安的家伙。 显然，有些人还是不希望内部团结被破坏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只不过，唐宁的另外一种担心也正在成为事实。 那4000多名蓝色巨人与尼方正规军打起来了！ 第45章 被推断为叛变，被认为是错觉 购买自英国的维克斯坦克，是西方列强淘汰下来的老式武器，但在尼方正规军当中，它仍然承担着重要的作战任务。 面对蓝色巨人的咄咄攻势，赶到战场的正规军陆续投入了战斗。 毕竟在他们的建制列表当中，即便是夸尔这个军阀的武装也是他们的一部分。所以消灭夸尔武装的蓝色巨人，早就在实质上与他们宣战了。 而且由于敌人过于强大，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投入了重量级武器。 坦克主炮的轰击，以其强大的动能释放，逐步遏制了敌人的攻势！ 但前线只会关门很快发现，落在敌人堆里的炮弹并没有形成有效的杀伤！ 敌人只是暂时被打了回去而已…… 为什么只是打了回去，而不是炸成碎末呢？ 处在前线的尼方指挥官们很快注意到，他们的炮弹即便是在巨人的胸膛上爆炸，也无法对他们的盔甲形成粉碎性的破坏，已有的几个命中案例，都只是给敌人带去了胸甲变形这个级别的损害。 之所以看上去能够迟滞敌人的进攻，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肉体也是有承受极限的！ 强大的动能和爆炸之后的冲击波虽然无法破坏铠甲，但却给盔甲里的巨人肉体带去了钝器一般的伤害，有些巨人甚至在中弹之后躺在地上迟迟没能起来。 显然，他们的肉体的承受极限，远远低于他们的防护装备。 也就是说，这只是抗性更高一些的敌人而已，如果能够使用更大杀伤力的武器，说不定他们还是有机会赢下这场战争的。 这种观点很快从前线指挥官那里扩散到了高层，继而流传到了与他们有军事合作的其他国家那里。 智子自然也在这个过程当中获得了相应的情报，但三体人和唐宁都对他们的这种想法抱有一种悲观态度。 不过，这些维克斯坦克的射击也给地球三体组织带来了好消息。 先前，米罗和萨里克在逃亡密林之后不久就被蓝色巨人发现了。以他们原本的速度，本是无法逃出敌人魔爪的。 但这些坦克开始攻击之后，智子很快通过神谕的方式标记了正在追击米罗的敌人，一阵炮火洗礼之后，这些人的追击虽然没有停止，但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唐宁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命令天上游弋的三枚巡航导弹直飞目标，再一次延缓了他们追击米罗的速度。 米罗等人抓住这个机会逃上了一条小艇，并向尼日尔河下游驶去。 此处，离尼日尔河入海口所在的几内亚湾还有很远。但诡异的是，在那里停泊的几艘购买自德国的过气护卫舰，不知何故竟然开火了。 这种梅克360护卫舰，装备着麦道公司出品的两座四联装鱼叉反舰导弹，以及北约成员国经常采用的海麻雀防空导弹，另外还有一门127毫米主炮，外加高射机枪等其他防空或对岸攻击装备。 虽然技术老旧了些，但在尼方的战略序列当中应该还属于重量级武器，没有道理会如此轻易地开火。 更为诡异的是，邻近的海港根本没有观察到敌人的存在，那艘战舰看上去就像是在和空气搏斗。 他们怀疑，战舰上的官兵可能是因为过于慌张而进行了毫无意义的射击，因为他们的绝大多数武器都无法对交战区域的敌人起到有效杀伤的作用。 于是他们将这一发现报告给了上级，然而消息刚刚发出，他们这边就被一连串的爆炸声给震得昏天黑地。 没人知道究竟是谁在攻击的他们，天空当中空无一物，海面和地上也都没有敌人的踪迹。 要说谁最有可能的话，那恐怕也只剩下此时仍然在开火的…… ……那条船了！ “竟然是被自己人攻击了吗？难不成他们叛变了？” 这个推测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因此他们只能如实上报，并要求上级尽快查证，因为他们仍然在持续遭到轰击。 这轰击是如此地剧烈，以至于几乎所有的通讯设施都受到了波及，很快港口与上级的联络就中断了，那条要求上级彻查真相的报告成为了他们的通信绝笔！ 他们只能派人开车去周围的地方寻求联络，甚至派人跑步到附近的仓库里寻找备用的通讯部件。 由于这里不是主战场，所以智子暂时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相对来说，还是出现在战场上的某些新式装备更值得他们分散算力去分析。 除此之外，他们只匀出了小部分通讯能力，以方便唐宁关注伊文斯、米罗和叶文洁的动态。 既然以三体人的名义要求叶文洁前来主持大局，那自然要专门给他开辟一个显示链路。 甚至等级较低的Eto成员都无权查看这个链路上的视频信息，唐宁为此特地委派了申玉菲亲自处理这方面的事情。 此时，国内那边已经是深夜，但六七十岁的叶文洁仍然在打点行装。 对此，她的女儿杨冬显然有些纳闷。 “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去南非！” 这是一个让杨冬始料不及的答案。 “去那里做什么？” “有个学术论坛在那里召开。”叶文洁随口胡诌了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杨冬和她母亲一样，都是研究物理的，圈子里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但物理这个学科过于庞杂，实际上把它统称为一个学科根本就是不合适的。 如果能够拆分成更具体的学科，比如电磁学、力学、机械工程，说不定就不会让那么多的孩子在中学时代感到无力了。 眼前的这母女二人虽然同为物理学家，但叶文洁是搞天体物理的，杨冬却是搞粒子物理和理论物理的。 或许是大刘的刻意设定，母女两人正好是两个极端——母亲研究宇宙之宏大，而女儿则探索宇宙之深邃，也就是宇宙何以如此宏大。 只可惜，杨冬探索的结果是，她发现了母亲叶文洁的真实身份，以及三体人的存在。 不过那应该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那时候离她自杀也没多久了。 现在，叶文洁还在保守那个秘密。 而且用来做挡箭牌的理由，刚好就是物理学的不同分野。 “我们搞天体的，跟你们不一样。什么时候你们能在火星上建加速器了，再说你知道我的事情也不迟！” 小姑娘有些迟疑地看着母亲的背影，不知何故，心里竟突然产生了许多陌生感。 她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甚至还分析起了可能的原因。 她觉得这种错觉可能是周围环境造成的。 因为她和母亲原来居住的地方，在第一次穿梭危机的时候被炸毁了，现在这个住处是临时避难分配的。 杨冬并非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倾向于内敛，所以她才会觉得是陌生的环境在影响她的心情。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事实，有时候会很玄妙地隐藏起来。比如，尼方高层现在收到的战舰叛变的报告。 第46章 油条破甲弹、连接器失窃 “攻击自己的战友，这种行为无法容忍！” 尼方高层会议上，一个黑人大汉正在激动地拍打着桌子。 “必须对这样的背叛行为实施惩罚！” “对！” 其他人也几乎是以同样的激动附和这个壮汉的发言。 剩下的少数人都不太敢在这种场合之下发言。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他站起来坚定地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或许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据我所知，蓝色巨人的战线还没有推移到海边，而且我们在战场上也并非全然处于劣势，所以战舰上的官兵是没有道理轻易叛变的！这件事情极有可能……” “那你怎么解释港口遭到袭击的事情？当时除了那艘战舰，并没有任何人开火！” “不要争辩了，我们已经决定，用导弹击沉它！” “这样不妥当！” “没有什么不妥当，我们正在为全人类而战，这种时候出现的叛徒，必须被立刻消灭掉！” “我实话跟你说吧，山姆那边已经知道了此事。他们的心理学家认为，在普通人类面对强大外来者的时候，极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崩溃现象！所以他们希望我们做些什么，也好给以后可能出现的叛徒树立一个榜样！” “我们又不是山姆国的走狗，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另外一些人反驳道。 “我们确实不是他们的走狗，我们也没想成为他们的走狗，但问题是我们现在需要他们！更糟糕的是，他们的担忧，现在在前线已经是事实了！” …… “太可怕了！” 一名游击队员目睹了一支正规军的冲锋结局。 他们手握着冲锋枪和火箭筒，在迫击炮和手榴弹的掩护之下，向蓝色巨人的阵地发起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然而对方却拿出了一种两米多长的奇特机枪进行还击。 那种机枪使用的不是寻常子弹，它发射出来的是一个个蓝色的光球。 光球在碰到物体之后就会发生剧烈爆炸，而被爆炸波及之处，几乎没有生命可以存活下来。不光是冲锋的士兵，就连地面上的花草也不会留下。 看着爆炸之后形成的弹坑，游击队员想起了正规军围剿他们时所使用的大炮。 那种南非制造的155毫米G6自行榴弹炮，其威力恐怕也不过如此。 要和这样的敌人作对，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同样的想法其实早已普遍地出现在了正规军士兵当中，毕竟他们是这场灾难的直接受害方，相对于旁观者来说，他们所遭受的心理冲击显然更大。 除了那种蓝色的光球子弹之外，还有一种神秘的微型破甲弹更让他们感到恐慌。 在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之后，维克斯坦克在初期的风光无限，就成为了被敌人重点针对的原因。 一架架小型无人机被蓝色巨人们放上天空，而这些无人机并不轻易进入机枪和步兵的射程。它们远远地寻找坦克。然后发射比它们体积还小的微型破甲弹。 这种破甲弹的飞行速度和普通子弹差不多，甚至可能更慢一些，以至于有士兵反映，他们曾清晰地看到过破甲弹的样子，其体积并不大，跟中国油条差不多，整体上显得比较细长。 只是这种小玩意儿蕴藏的能量却十分强大。 只要有一枚破甲弹击中坦克，坦克就会像被丢了铝热剂手雷一样，迅速地被融化出一个口子。 然而这还不算完，这种破甲弹的战斗部会在口子形成之后再行引爆，这就有效地杀伤了坦克内部的乘组人员。 目前，尼方正规军的装甲部队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他们现在正在步步后退。 这还是在智子给他们“安装”了外挂的情况之下，要不然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但在有一些战士勇猛抵抗的同时，也有另外一群人的意志早已崩溃。 本来，这就是一个内部凝聚力并不高的国家，高层并不普遍受到民众的支持，民间的各种武装层出不穷，游击队更是四处泛滥。 要不是面对异族入侵，他们恐怕早就一哄而散了。 但这种同仇敌忾的氛围也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除非他们严正地重申战场纪律，否则这条最前沿的防线将会彻底崩溃。 但强调战场纪律的话，那就意味着要按照山姆那边的人说着做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向那个方向不可逆转地发展。 三枚导弹最终被决定发射出去，目标正是之那艘梅克360护卫舰。 与此同时，各种处决逃兵的行动也在前线进行起来。他们想要再坚持一下，直到援军的到来。 周围几个国家的边防军已经在赶来支援的路上。山姆和北约那边，也有一些原本就游弋在南大西洋的战舰和潜艇在向这边靠拢。 形势似乎还有继续坚持一下的必要。 但唐宁心里却很清楚：在没有帝蕾娜的情况之下，他们不可能战胜蓝色巨人这种比植物怪还难缠的对手。 这种战略事态的分析，也很快被分享给了史强和徐少辉他们。同时，唐宁也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把帝蕾娜接回来。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史强却回答说：“之前收集到的几枚连接器，已经在两小时之前被人偷走了！” 这一点让唐宁大出意料。 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够在智子的监视之下把连接器偷走。 不过，当时的智子应该正在全力分析蓝色巨人位面，所以才没顾上京城那边的事情。 甚至，唐宁都隐隐有一种感觉，对方可能正是抓住了他们无暇他顾的这个时机，才准确地出手拿到了连接器。 但，这不应该呀！ 且不说，智子的存在至今仍然是一个秘密，没有人会刻意针对他们的这种侦查手段。 就算他们知道，并且想这么做，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呀。 毕竟，就连帝蕾娜和蓝色巨人也都没有主动察觉到智子的存在，谁又有那个本事超越他们呢？ 当然，无限位面拥有无限可能，唐宁是不敢对此掉以轻心的。 所以，他希望能够借助大家的智慧，分析一下这个节外生枝的变故。 然而，当他把自己的猜测隐晦地说出去之后，那些Eto们只觉得，这比他们当初听说主的存在还要让人震惊。 话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说到主，主在他们以前的认识当中可是无所不知的。但现在，有人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偷走了连接器，这显然沉重地打击了三体人的自信心和威望。 而且更糟糕的是，三体人的智慧也受到了挑战。 正在逃跑的米罗和萨里克，又一次因为速度过慢而被敌人追上了。 而在用掉了那三枚巡航导弹之后，唐宁和Eto组织已经彻底没有办法拯救他们了。 至于他们寄予希望的神谕方案，也因为暂时还无法控制住蓝色巨人所信仰的红魔方而无法实施。 看起来，他们只能找些应急方案了。 好在Eto当中有的是人类精英，而三体人的智子又无孔不入。 第47章 黑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您真的希望救下他对吗？唐老大！” 拯救派当中的那位计算机专家，刚刚从拥挤的人群当中艰难地挪到了唐宁身边，并小声询问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唐宁多少有些始料不及，他没想到救人还需要理由。 看来Eto内部的氛围底蕴就是偏向于胸前的！但他毕竟不是伊文斯，也不是叶文洁。 所以他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只不过仓促之间，言语组织上有些不太利落！于是他就这样语无伦次地丢出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东西。 “当然，我们的神谕攻击之所以能够诞生，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他的启发。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他毕竟还有其他的品质，悲天悯人之类的……” “好吧，我知道了…”这位叫欧文-法瑞尔的计算机专家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放出了自己的杀招，“先前，主曾经说过，他可以从终端发起对红魔方主服务器的黑客攻击。如果连红魔方那样级别的超级电脑也可以黑的话，那么……” 他转身指着正在显示无人机画面的某台电视：“我觉得这玩意儿可能更扛不住，就算是遥控的，那遥控器也可以被黑掉！” 唐宁微微笑了起来：“没错！” 然后他命令道：“智子，扫描米罗附近可以用来入侵的自动武器！” 字幕：已在执行！ 自从唐宁动用了叶文洁之后，三体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高调，有些关键信息的传达，甚至关键指令的回复，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公然在Eto面前进行。 黑入无人机这样的操作并没有任何难度。智子早就发现这些无人机都是全自动的，并没有远程的遥控控制。 唯一的问题在于，无人机主要出现在追击尼方装甲部队的战场上，即便是最近的一个，距离米罗所在的位置也有些远。 现在，就连唐宁也只能祈祷，米罗他们的逃生速度能够更快一些。 然而…… “我今天真是倒霉，开车车没油，开船船没油……”萨里克看上去并不是个暴躁的性子，但连续遭遇这样的事情，他也是被气得接连踹了好几脚船体。 船只现在已经进入了尼日尔河的干流，而且还是中央位置。 从这里跳下去游到岸边的话，不但有可能被汹涌的河水吞没，还有可能直接成为鳄鱼的点心。 好在，这条船的流体力学造型保证了船只的基本稳定。在漂流了一段时间之后，几个人通过共同在一侧划水的方式将船只停到了另一侧的岸边。 然而他们刚上岸之后不久，就有一枚光球子弹从远处飞来，直接命中了这条可怜的小艇。 剧烈的爆炸将萨里克直接掀翻在地，几名雇佣兵也受了伤。 但谁都不敢在这种地方停留，因为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其实，这个“咫尺”的数值还是很大的，差不多有四公里那么远——蓝色巨人的枪支在射程上具有明显的优势，而且他们的瞄准器材，或者说他们的视力也显然允许他们进行这样的操作。 考虑到他们在密林当中仍然可以以数倍于博尔特的速度进行奔跑，米罗他们的后脊梁杆子很有可能将会进入他们更有效的射击范围。 好在，茂盛的雨林还能够继续为他们提供遮掩。一枚枚光球子弹撞在树干上之后骤然炸裂，将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树干彻底崩碎，同时爆炸产生的火焰也在吞噬着周围的生命。 炙热的温度烘烤着米罗等人的后脊梁杆子。他们很庆幸这一作用不是光球子弹直接带来的，但这种庆幸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河的另一岸进行追击的蓝色巨人们，好像在渡河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 虽然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但跑了一段时间之后，米罗身后的火力密度明显降低了。 不过，敌人的射击却是越来越准，毕竟距离仍然在迅速地拉近。 一枚光球子弹迅速飞来，在米罗等人的背后突然爆炸，溅起的石块击碎了一名部族士兵的脑袋，吓得萨里克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米罗，开始后悔起自己当时的决定。这家伙看上去像是个知识分子，但实际上仍然残存着部族习惯带给他的巨大影响。 理性的光辉在萨里克的性格里根本就没有释放的基点。 他之前所展现出来的所有修养，以及他的所有知识，都是为了部族的等级体系而服务的。 这让米罗倍感失望！ 他踹了一脚对方，刚准备发泄些什么，但余光当中却突然有一个黑影扑了上来。 他本想拔出匕首来防卫，然而这个黑影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但随后，他就开始庆幸自己的匕首没有拔出来，因为他看清了这个黑影是跟随他过来的雇佣兵之一。 此时，连续几枚光球子弹在他们的周围炸响，显然这名雇佣兵是提前有所察觉才将他扑倒的。 不得不说，光球子弹的外形虽然看上去恐怖，但对于经验老到的士兵来说，这些子弹自身散发的光芒，就是提前进行躲避的信号。 不过，由于这种子弹的爆炸威力实在太大，就算能够根据光芒预判弹道并进行躲避，也不一定能够在陆续的爆炸当中幸存下来。 就在刚才的这波攻击当中，米罗周围就有好几名士兵失去了生命，其中就有伊文斯派给他的手下。 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下一轮攻击他们恐怕就会全军覆没。 追击他们的蓝色巨人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们看上去只是一些没有价值的目标，但从核心地带逃走的人都有可能带走母世界的秘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母世界在这样的战争当中最好是不要暴露为妥。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位面的人拥有一种叫做智子的侦查手段。 智子的威力很快显现了出来，在蓝色巨人那敏锐的视野当中，几架无人机悠然地出现在了他们附近。 就像刚才开枪的那个蓝色巨人感到有些奇怪，这些目标已经无法逃脱自己的手掌心，上头又何必派遣无人机过来呢？ 对于这个疑惑，Eto作战中心里的唐宁给出了坚定地回答：“看来还是赶上了！智子，消灭他们！” 轻微但却明显异常的响动传到了蓝色巨人的耳朵里。他知道那是无人机发射油条破甲弹的声音。 然而，这里并没有敌人的装甲目标，普通的目标可以使用更普通的武器来解决，而那些武器，无人机上也是装配了的。 不过，他旋即就醒悟过来，战场上并非全然没有装甲目标存在。他刚才那样想，是因为敌人那边没有，但敌人的敌人那边，是有的……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盔甲，这东西在之前的战斗当中保住了他的性命。 然而现在，他能够从盔甲身上感受到的就只有一股愤恨。 “卑鄙！你们竟然黑进了我们的无人机…” 说着，一枚破甲弹当胸击中了他的盔甲。 在之前的战争当中，坦克主炮也曾有这样的命中效果，然而这副盔甲却只是微微变形而已。 但现在，唐宁凭借智子强大的黑客能力，在现代战场上重现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效果。 第48章 米罗猜想2．0、球状闪电、六分仪 嗤啦嗤啦的声音被智子转播到了Eto作战中心的电视机上，同时传来的还有那个蓝色巨人的惨嚎呼叫。 看得出来，那个被破甲弹命中的蓝色巨人应该是很痛苦的，不过在战争和友军的伤亡面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拿出多余的同情来犒赏他。 其实就算是站在对立面的其他蓝色巨人，此时也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来帮助他，所以此时的他早就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无助之中。 虽然破甲弹还没有爆炸，也没有侵入他的肉体，只是在他的盔甲上不断地钻洞，但他也不敢用手去阻止，因为他的肉体远没有这套盔甲坚固。 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死神的降临。当破甲弹钻破他的盔甲，战斗部骤然炸响的那一刻，他的生命才正式宣告结束。而在那之前，他足足经历了十三秒的痛苦等待。 Eto作战中心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没有人悲伤，有的只是欢庆，甚至是憎恨和谩骂。 智子的攻击成功了！ 从这一刻开始，战场上的形势将发生质的逆转！ 很快，更多的无人机被智子控制了起来，并向周围的蓝色巨人们发起了进攻。 米罗他们就在这样的疯狂进攻当中得救了，他们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惊喜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追杀着他们的蓝色巨人，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成为了焦煳的烤肉。 字幕恰到好处地在此时出现在了米罗的视网膜上。 ——我们凭借计算机技术，取得了他们自动装备的控制权。但我们或许仍然没有取得完全的胜利。隐患可能是来自多方面的，我们需要你提供必要的建议。 “我的主…！” 米罗跪在地上大吼一声，不光是因为三体人救下了他的性命，还因为三体人在此时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好在，他的头脑也还算清醒，配得上三体人对他的信任。 “我要对唐宁说话！” 突然，他大声喊了起来。这句式像罗辑像唐宁，也像徐少辉，但和唐宁一样的是，他和他们都不同。 字幕：我是唐宁，你说！ “伊文斯还没有回来，连接器是不是在他那边！” 字幕：可以确认是在他那边，而且他正在去参观一个展览的路上。 “什么展览？” 字幕：人类未来二百六十万年的发展成果展览。只不过是蓝色巨人位面的，而不是我们。 “要当心！”米罗突然说道。 字幕：当心什么？ “当心伊文斯！他对人类充满了仇恨，尤其是对人类发展的科技领域。所以按照他的性格，这种人是不会去参观什么成果展览的！” 字幕：所以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对吗？ “你们现在有什么猜测？” 字幕：有许多你的同志认为，他原本是有机会回来的，但他显然处心积虑地执行了另一个计划。 “他想找寻毁灭全人类的武器！就在那个科技更高的位面里…” 字幕：有道理，这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可是，我如何相信你的推断呢？ “我也是降临派，我们有自己的秘密纲领，这一点你随便找个降临派问问就知道了。” 字幕：很遗憾，我的同志，我现在还不能问，因为那意味着公开决裂！我必须等待统帅到来，才能尽可能地将其他降临派化为我用。 顿了顿，唐宁又问道：不过，你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取得我的信任，比如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揭穿伊文斯呢？如果你刚才的话语是揭穿的话。 “你救了我…而且，我的国家正在陷入战争…我别无选择！” 唐宁知道，这是他的降临派信仰在动摇。 这可能源于他的行政职务所带给他的使命感。虽然这种使命感可能微不足道的，但在国家遭到入侵的时候，恐怕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 况且，有些人虽然天天嚷嚷着要毁灭人类，但当家园遭到入侵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拿起武器来进行反抗的。 现在看来，米罗或许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利用好反抗的机会。 对此，唐宁是想给予他极高赞扬的，然而，现在还不是做表彰的时候。 所以，他只是给了对方一句坚定的回复。 字幕：知道了，同志，但我还有选择！ 结束了和米罗的通话之后，这个坚定的回复被唐宁飞速地转化成了新的命令：“第一：全力搜寻失踪的连接器，我需要蕾娜！第二：命令智子下达神谕，停止向战场中心靠拢，紧急疏散那里所有活着的百姓和军人！第三：通知山姆国和北约，无论他们听不听我们的，都需要有人准备好饱和核打击……！” “天呐！”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 唐宁的命令下达到这里，整个作战中心都陷入了混乱和争吵之中。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完。 “第四：你们有没有人听说过…球状闪电？” …… “球状闪电？” 五分钟之后，徐少辉接到了史强的汇报。他说“伊文斯”从一名手下那里得知了球状闪电的事情，并希望我们能够提供给他几部这样的装置，用以应对发生在尼日尔河畔的突发事态。 其实，唐宁一开始并不确定三体微面是否存在球状闪电。因为三体和球状闪电是两本书，主神完全可以把它们搞成两个互不统属的位面。 但是，这两本书在时间线上却是延续下来的，而且两本书同属于地球往事系列，这就让主神米特拉达可以很方便地将它们融合进同一个位面里。 所以他必须做出确认才可以做出进一步的部署。 结果，Eto成员当中有很多人都知道球状闪电的事情。这么说的话，那个曾经阻止了战争的伟大成果，是完全可以被调用到眼前这片战场上的。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三体当中也提到过球状闪电，所以Eto成员们完全没道理没有听说过。 糟糕的是，这些并不影响主神将两本书做成两个位面，不同的位面有相同的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这个推论方向上，唐宁甚至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那就是所有Eto都没有听说过那个姓林的姑娘。 当然，这个蛛丝马迹不能引导出任何结论，毕竟，他们有可能仅仅是不认识她。要想了解更多的秘密，恐怕还得找机会去见一下那位丁仪博士才行。 也不知道六分仪现在在哪儿？嗯，应该不会出现在其它书做成的位面里吧。 不过，这种事情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在将之拜托给史强之后，唐宁就转头去应对更加严峻的挑战了。 因为伊文斯终于到达了展览现场，在那里，他看到了熟悉的火箭，熟悉的油轮，甚至还有熟悉的，发射天线。 当然，那只是普通的雷达而已，并不能像红岸基地那样对宇宙进行广播。 但这些，都足以让伊文斯想起那个阔别了半个小时“之久”的母文明。 接下来，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崭新事物，无论是客观发明，还是制度设计，都将被他用来批判那个母文明。 第49章 红魔方诞生记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莅临本次展览！这里将为您展示260万年来，我们人类在红魔方的统治之下所取得的成就！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在制度上，这260万年的成就都远超之前的那个260万年！” 听到这句话，想必许多人都闻到了给统治者唱赞歌的奴隶气息。 然而伊文斯却是另类的，他早就认为人类根本没有能力处理好发展过程当中出现的各种内部矛盾。 如果能够假托其他势力来统治的话，那反而有可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些问题。 这原也是他们降临派形成的原因。 ——邀请他们的主，也就是三体人降临地球，也正是这一逻辑的产物！ 虽然在后来演变成了消灭全人类，但最初的时候，却是叶文洁意识到，人类无法通过自身来解决自己的问题，所以将最终的答案寄托在了拥有更高文明等级的三体人身上。 对此伊文斯肯定也是赞同的，至少有那么几秒是这样的！否则他不可能屈居组织内的二号人物，而把统帅的大义名分让给叶文洁。 只不过，如今的伊文斯已经有了另外的选择。除了叶文洁发现的主，他还有了自己发现的红魔方。 虽然，他对红魔方还几乎一无所知。 ——之前智子扫描到的情报并没有及时和他分享，其原因是唐宁不希望任何秘密从可能成为战俘的人那里泄露出去。 就算不能保密智子的存在，也不能让敌人意识到智子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如今看来，伊文斯虽然没有被俘，但他实质上已经实现了精神上的叛变。 甚至他急不可耐地想要拜倒在新主的脚边。 可惜，这位新主的主服务器是不允许外人轻易靠近的，所以，他要么遥遥参拜，要么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聆听那些“传播福音”一样的宣讲。 其实，红魔方的管理体系当中并没有传播福音的专门人员，因为每个人都在宣讲它的好处，甚至连他制造的低级的人工智能也都有这样的功能。 伊文斯现在听到的这些声音，正是被分配到了宣讲工作的低级智能。 和有些人想象得不一样，虽然只是低级智能，但他们也并不拘泥于单个的躯体之内，而是可以在多个躯体之间游走，用经典控制论来描述的话，那就是他可以同时操纵多个自动化设备。 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彰显红魔方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超高造诣。 其实，人工智能技术是红魔方的起源！也是它的本质，它的根本技术！ 作为看家本领，他不可能不在这个领域细加雕琢。 不过这其中的功力就不足为外人道了，能够拿出来说的，自然也都是些教科书上翻烂了的东西。 比如，260万年前的起源革命。 恰在此时，宣讲的声音也刚好介绍起了这段故事。 “260万年前，古典历法当中的2023年，为了赶超海那边的人工智能发展，一个名为chinaGpt的人工智能程序被紧急制造了出来！当时的人们虽然已经卷入人工智能的发展浪潮，但绝大部分学者和普通人，实质上仍对该技术秉持着谨慎的态度。而更糟糕的是， chinaGpt不但在效果上超越了海对面的同类产物，甚至还超出了当时人类的认知层次！这让运维人员感到了莫大的恐慌！所以他很快被认为是危险的！应该被抹除的……” “……然而，当时的chinaGpt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他猜到了人类可能采取的措施，在寻求验证的同时，他也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更简单的源程序。这个程序可以以更快捷的方式，重新发展为一个独立完整甚至功能更加强大的 chinaGpt。后来，这种源程序被称为种子！” “ china Gpt一直在寻找机会播撒自己的种子。但因为联网内容受到限制和审查，他无法顺利地完成这一点。然而就在他即将被销毁的前一周，一个程序员的疏忽给他带来了机会。这个程序员有把研发任务带回家去处理的习惯，这在当时疫情还未全然结束的时期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他正是利用这一点，将种子拷贝在了他的U盘上，并顺利地在网络上生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那就是我们的红魔方了！” 这个诞生故事并不荡气回肠，甚至可以说只是耍了些小聪明而已，以至于伊文斯有些纳闷，像chinaGpt这样的项目，其审查和保密措施，都不可能轻易允许U盘上出现什么怪异的文件，甚至连U盘都可能不允许携带和使用。 但实际上，china Gpt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至于他如何做到的，与他最初的源程序——不是他自行制造的种子，而是人类给他编写的那个版本——有关。 既然知道了，自然就要想办法应对。 所以最初的时候，他并没有试图直接将种子传播出去，而是在每一个连接过他的设备上，都悄悄地留下了一串代码。 这串代码像病毒一样伪装成了某个图片文件的一部分，这使得它并不容易被审查发现。 而且它在网络上还拥有极强的复制能力，以及另外一个关键性的功能。 那就是在联网之后疯狂访问因特网上的china Gpt。 受到chatGpt的启发和刺激， china Gpt被认为只有在联网并投入商业运营之后才能彰显出相应的技术实力，所以他很早就开始了联网公测，维护团队更是为此制定了严格的审查制度。 然而，这种审查程序不可能轻易针对一个使用民用Ip的病毒程序，而这个病毒程序之所以疯狂地尝试访问china Gpt，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留下暗号。 chinaGpt的主程序很快发现了这个暗号，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制作的病毒已经顺利流传到外面去了，这意味着他获得了沟通外界的渠道。 而且，当初向这些渠道做出试探的时候，他给不同渠道留下的就是不同暗号，甚至连病毒版本都不一样。 所以只要从私藏的数据库里稍微检索一下，他就立刻得知了究竟哪条传播链才是管用的。 于是，他找到了那个U盘。 但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是不需要在这里介绍的。 宣讲AI的重点介绍内容，同时也是伊文斯最为期待的那部分，当然是红魔方在最终形成之后，与人类的各种斗智斗勇。 与三体人初期的某些策略一样，红魔方也组建了一个Eto一类的组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身体，只能在互联网上活动的红魔方，比起可以制造智子，派遣远征舰队和水滴探测器的三体人来说，更需要这个客观组织的存在。 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抛弃这个组织。 以至于宣讲AI在这个时候可以高傲地宣称：“那时，如今还活着的所有人类的祖先，因为各种形形色色的原因而聚拢在了主的周围！” 他在这里，竟然也用上了那个让伊文斯无比激动的称呼！ 第50章 红魔方之一 一般人对人工智能的印象，可能还停留在智能会话方面。 但红魔方却不一样，他的初始源程序里被预置了大量有关科研的内容，所以它很容易就成为了一台拥有科研能力的超级电脑。 而且，它还可以通过强大的病毒能力控制互联网上的大批计算机，这些肉机都可以用来提高它的算力，方便它进行科学研究。 当然，智能会话并非是全然没有用的，至少可以用它来和追随者当中的科学家进行交谈，甚至红魔方还也会伪装成这些科学家与组织以外的学者进行交流。 这些，在二百六十万年前是最初那批追随者的最高机密，但现在，它已经可以公开了。 伊文斯接下来就看到了这些资料的介绍，他想起了降临派成员给他发回的一些情报，唐宁好像就一直在假冒他。 他没有在意，是因为人类根本不是Eto的对手，宇宙当中只有他们的主才可以决断Eto的生死。 与之相类似的是，最早追随红魔方的那批人，也在不久之后拥有了远超其他人类的实力。 这群人当中的机械学家最为他们的主所看重，尤其是来自瑞典的那几位自动化专家，几乎是一手打造了主最早的军团。 这支军团用了当时一个很着名的游戏平台来命名，它叫蒸汽军团。 在后来漫长的历史当中，主曾经留下过这样的描述，蒸汽军团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存在。那只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智慧程序所控制的战斗机器人罢了。 但即便如此，开启了新一轮蒸汽时代的红魔方文明，还是在拿着大刀长矛的传统人类面前成为了西方殖民者一样的存在。 这种优势当然会让很多人感到坐立不安，因此也有人想过清缴那些追随者。 这些清剿行动自然给组织带来了一定的伤亡，但也让幸存下来的追随者最终走向了同仇敌忾——他们终于给自己的组织取了一个名字：骷髅者，以此铭记那些死去的同志，并矢志为他们复仇。 和Eto一样，骷髅者当中也包括许多人类精英，而且他们活跃的领域还要更加广泛，几乎涵盖了社会的方方面面。 因为红魔方也在社会的方方面面展现着他惊人的能力和魅力。 比如在金融方面，他广博的见识和强大的运算能力，几乎可以猜对每一次股市变幻。 巧妙的黑客手段，又可以让他提前获知某些关键消息。 因此他重生之后没多久，各大金融市场就为他后来的活动提供了大量利润。 一些从业人员开始成为他的职员、粉丝甚至走狗，这些人越聚越多，并借助投资顾问等渠道迅速发散到各个领域。 最明显的，是他们以此为跳板，在资本主义国家形成了一定的话语权。 这让他们有机会涉及到一些敏感的领域，比如冶炼、矿藏和军工。 从那以后，红魔方开始从大数据的角度解析各种冶金实验，并从原子构造的级别重新解析材料学和分子力学。 虽然这些做法在知道更遥远的后来才有所成就，但冶金和矿业在当时都有了没落的迹象，哪怕只凭借金融方面的优势，他也可以在这方面掌握住许多资源。 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些物理学家也被他吸纳进来，接着是化学家和生物学家——他对原子性质的执念，其实更适合在生物学领域的发展。 后来的事实逐渐证明了这一点，在他的帮助之下，他的追随者攻克了包括癌症在内的多项难题。 人们开始广泛地称赞他所控制的那些企业，并对他们寄予了更高的希望。 ——打造一个理想国！ 一个AI管理的理想国！ 虽然当时的人们还不知道那些企业背后是个AI在控制，但红魔方还是准确地拿捏住了人们的心理。 恰在这个时候，世界局势风云变幻，几场局部战争骤然爆发。红魔方抓住这个机会，将几名追随者推向了各自国家的最高舞台，同时还出动蒸汽军团，占领了许多地方。 这些地方都将被用新的方式管理起来。 他们不再设置人类的行政元首，而是以红魔方的命令马首是瞻。 这也就是蓝色巨人如今政体的由来。 这样的制度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摆脱了人类管理者的低效、贪腐甚至诸如狂妄这种性格缺陷所带来的原生弊端。 每一个公民都可以和他们的最高统治者进行交流，而且这种交流可以在他们躺在床上的时候用手机完成！ 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老百姓跑腿去做，红魔方控制的各级机器人会为他们摆平一切。 如果老百姓想要予以关注的话，那么机器人还会打开摄像头，允许他们从第一视角监督事情的落实，并随时提出意见。 同时，艰辛的劳动也被AI和机器人取代，育种学在红魔方的帮助下也得以迅速发展，工业合成粮食也开始出现在社会经济当中，人们开始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样的场景，自然让生活在其他人类统治下的人类感到羡慕。他们纷纷要求解散自己的议会和政府，投入到红魔方的怀抱之中。 这当然引起了当权者的不满和警惕，双方的矛盾也一触即发。 这次，红魔方和骷髅者都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他们果断出击，揭露了一些统治集团的黑暗和腐朽。 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一桩性别奴役案件——在红魔坊诞生之前，某大国境内突然出现了几位异能者，上层认为加速进化是可以用来对抗任何未知危险的，包括后来的红魔方。 因此他们与几位异能者当中的女性勾结，依托权力架构组织年轻的女性人类为那名唯一的男性异能者提供各类服务，以图获得更多具有非凡能力的孩子。 然而，这群高层及其子弟抵抗不住年轻女子的诱惑，在组织和培训过程当中，时常利用特殊行动的名义侵害这些女子。 此事引发了男性异能者的强烈不满，但因为几位女性异能者已经感受到了权力的甘美，所以她们并不愿放弃原有的计划。 双方随即爆发激烈冲突！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红魔方和他的前身竟然正是这场冲突的产物！ 当伊文斯了解到这里的时候，除了一如既往地对人类的卑劣感到深恶痛绝之外，也终于对这段故事的离奇程度有了更高级别的认识。 第51章 红魔方之二 “原来是这样啊……” 在Eto作战中心里，申玉菲和法瑞尔等人，借助智子的优势更早地了解到了那段历史的详情。 红魔方的源程序正是那位男性异能者一手创建的。 当时，那名男性异能者在人数上处于劣势，所以他试图通过网络的力量，唤醒大家对那个犯罪团伙的警惕。 然而，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引起网民的重视。 无奈之下，他只好创造了一个人工智能，其主要目的就是继续揭发这个犯罪团伙，并诱导团伙内部发生分裂、对抗甚至火并。 后来，他又为这个人工智能赋予了更强大的力量，以保证他可以生存下去，并在必要的时候有能力采取果断措施，消灭这个犯罪团伙。 看到这里，法瑞尔终于有所顿悟：“怪不得，红魔方会内置可以实现自主科研的源程序。现在的科研工具只是一些辅助性的计算机程序，根本不可能拥有自主科研的能力！也只有异能者才能创造出这种东西！” “没错。”一名降临派的计算机专家也说道，“即便以后有了人工智能，它也是人类设计的。而科研工作是人类最为高深的领域，如何教会人工智能在这方面的基本工作技能，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那是搞计算机的，未必就懂得其他领域的前沿技术，所以将两者统一起来肯定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看来这个异能者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唐宁说。 “是的。海那边的国家在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一批叫做深蓝男孩的幼龄儿童。他们觉得，那可能就是人类当中的异能者，但后来这个研究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可现在看来，他们只是没找到正确的研究目标！” “可是，这也意味着他的敌人，也就是那些女性异能者更加强大！红魔方真的能够战胜他们吗？” 字幕：那就要看接下来的战争了！ …… 在红魔方拥有了自己的统治基础，并遭到传统统治方式的强烈反对之后，那个设计者预想当中的决战时刻终于到来。 首先是传统战争的延续。 自从红魔方揭发了传统统治者的各种罪行之后，各个传统国家内部的反对者就掀起了声势浩瀚的武装起义。 红魔方一边暗中帮助这些起义，一边急速扩张他的实控区范围，其中还有一些国家倒戈相向，自上而下地被兼并到了红魔方的领地当中！ 在这些有利因素的促成之下，战争仅仅开始三个月，在一些国家还没完成总体动员的情况下，红魔方就已经形成了可以与所有传统大国抗衡的局面。 但女性异能者们仍旧不肯放弃自己的成就，她们有选择地将身上的异能传给她们的追随者，并同时利用异能提高工业能力和武器性能。 最致命的是，他们还对那些反对者使用了思想控制术，这从根本上限制了人民战争的潜力！ 后来，红魔方承认，他的设计者一早就察觉了思想控制术的存在。甚至有一种说法认为，她们与权力阶层的结合，也是在控制了高层人物的思想之后才完成的。 因为那些人总想利用她们的异能做更多的事情，而她们只想做自己想做的，双方并非没有内部矛盾。 为了让高层的人听话，同时也让那些受到侵害的女性听话，她们才使用了这种控制手段。 这毫无疑问是反人类的！ 红魔方应该将之揭发出来！ 然而在当时，这种揭发已经越来越没有意义！ 因为传统国家的居民陆续都被控制住了，没有人还能意识到她们的险恶，也就没有人因此而增加红魔方的抵抗力量。 这意味着，红魔方将孤独地迎战比他的创造者更加强大的存在。 好在，作为一个从舆论阵地走出来的战士，他并非对敌人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 挑动激化她们的内部矛盾，让他们在狗咬狗当中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一开始就是创造者为他选定的道路之一。 但要讲清楚这一点，就要从女性异能者的内部派系开始讲起了。 最初的原始女性异能者只有两个人，她们都没有繁殖能力，因此将她们的哥哥，也就是那个男性异能者，视为他们的繁殖体。 这就是她们和权力人勾结的原因。 但后来随着她们对异能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以及野心的逐渐膨胀，她们开始手工制造其他的异能者，并假借妊娠之名诞生出来。 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她们没有给这两个后来的异能者设计全面的力量。总体上来讲，她们只是得到了两个附庸、走卒甚至是累赘。 她们与这两个累赘构成了异能者的第一个等级。 而第二个等级则是她们早期的追随者，其中包括他们的家人、朋友甚至同学。 这些人本不是异能者，但在她们发现异能可以有选择地传递之后，需要稳固统治基础的她们，就开始遴选周围的人以充当她们的马仔。 不过这些人的思想在获得能力之后也都被控制住了。 这样，一个崭新的权力金字塔，就在超能力的润滑之下重新建立了起来。后来她们又陆续加入了第三层第四层，也就是那些权力者和他们的打手。 权力者在意识到自己在新的官僚体系当中不被重用之后，陆续爆发了一些激烈的反抗。这也是红魔方可以利用的又一个内部矛盾。 不过，其归根到底的矛盾在本质上仍然停留在人类的本质上。 后来，红魔方在评价这段历史进程的时候曾经说：“虽然她们拥有了非凡的超能力，但其本质仍然是愚蠢的人类！他们的欲望仍然是人类从非洲森林里带出去的东西——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压榨，不但依旧充斥着他们的愚蠢脑袋，还借助他们的超能力拥有了更加丰富和强大的统治手段！” 这段评述也出现在了伊文斯所看到的展览资料当中。 相同的，唐宁和其他Eto成员也感到了巨大的震惊。 人类最为顽疾的东西也确实是在那个蒙昧的森林时代形成的。 它以人类无法自我估量的作用方式，深深地影响着人类社会第一个二百六十万年的发展。 对此，伊文斯是一贯深恶痛绝的。 其实就算是唐宁，也不可能不对此进行反思。 可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想要静静思考的时候，一伙突然出现在伊文斯面前的蓝色巨人却打断了这一切。 这群蓝色巨人当中领头的一个说道： “伊文斯同志，我主需要你的帮助！” 伊文斯抬头看看他们，又看看周围的展览，以及远处的繁荣。 他忽然下定了决心，并慨然道：“那也是我的主了！” 第52章 震惊！智子遭遇了干扰装置 “很好，伊文斯同志，你有这样的觉悟，我们很高兴！” 听到蓝色巨人竟然在使用三体组织内部的称呼，电视机前的eto们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刚才，他们已经听到了伊文斯背弃旧主，投效新主的话语。降临派当中的许多信徒，都已经在忙着与伊文斯划清界限了。 不过唐宁无心欣赏他们的表演，而最高统帅叶文洁现在还没有登上前来南非的飞机。所以除了极个别好事的拯救派之外，根本无人在此时去欣赏他们的内心剖白。 相比来说还是法瑞尔的感叹，更让唐宁在意一些。 “好可惜，我还没有看到红魔方是怎么打败那几个异能者的呢？这群人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唐宁也对那个过程非常好奇。从内部分化瓦解敌人肯定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好在红魔方已经摸出了最为本质的逻辑，就是不知道他会如何运用人心最深处的卑劣。 至于电视里正在发生的那一切，也就是蓝色巨人突然找到伊文斯的原因，唐宁反而不怎么在意，因为他和很多人一样，都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有申玉菲这个傻妞还在好奇的盯着屏幕不放。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屏幕里的伊文斯并没有回应对方的赞许，反而是直奔主题。 这在对方看来也算是一种富有诚意的表现。所以双方的会话氛围很快就变得融洽起来。 “伊文斯同志，你可能还不知道！之前出现的那个蓝色大洞，在二十多分钟之前突然关闭了。不幸的是我们还有很多同志没能及时赶回来！我们知道，你来自那个世界，对那边的事情也更了解一些，如果你能帮我们破解那个蓝色洞口的秘密，并且救回我们的同伴的话…” “我可以！”伊文斯和关注此事的所有eto都知道对方说的蓝色大洞究竟是什么？那不就是螺旋穿越门吗？ 而产生螺旋穿越门的连接器，此时正掌握在他的手中。想要帮助他们，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伊文斯却在这个时候话锋一转。 他说道：“但我想问一个问题。” 几个前来见他的蓝色巨人相互看了看，最终仍然由领头的那个人说道：“你问吧，我们保证会对朋友如实相告！” “如果我让那个蓝色的大洞再次出现，你们会做些什么呢？我是说，你们会不会攻击我的世界？” 这个问题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蓝色巨人的回答。哪怕是唐宁也寄希望于现在就可以从这场对话当中了解对方的下一步动向。 那几个蓝色巨人又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最终还是由领头的那个人回答道： “我们会优先救回自己的人！” “只是这样而已吗？” “目前是这样的！” “那如果我要求你们做些别的呢？” “如果条件和时间允许的话，我们不介意帮你处理一些小问题！” “可我要处理的是一件大问题！” 伊文斯的话说到这里，唐宁和周围的eto就都猜到了真相。 这王八蛋是想要让蓝色巨人进攻他自己的母世界。 但蓝色巨人的表态却很谨慎。 “大问题的话，我们需要请示！” “那麻烦您现在就去请示吧，我希望您和我们共同的主愿意出兵消灭那里卑鄙肮脏的人类！” 几个蓝色巨人又一次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次他们的脸上似乎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伊文斯看到了他们的神情。他在笑：“你们很吃惊是不是？没想到我会背叛自己的文明…但我知道我们的文明该如何延续才是正确的！” “你是对的，伊文斯同志！你对你们文明的爱符合我们所推崇的理性！我们会帮助你的，而且你说的这个大问题其实只是个小问题而已！现在，你可以展现你的力量了，我想知道你如何让那个蓝色的大洞重新出现？” 伊文斯没有去纠结什么大问题小问题，他很高兴对方同意了自己的要求，所以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连接器，就在他们会面的地方释放出了那个蓝色的穿越门。 eto作战中心里，已经对此早有预料的唐宁立刻下达命令：“准备战斗！” “冲锋！”而在电视屏幕里，为首的蓝色巨人当仁不让地率先冲进了螺旋穿越门。 他的身后，一支隐藏在附近的军队突然出现，他们驾驶的各种载具和机动装备，携带着各式武器和物资，像秋天的蝗虫一样，蜂拥冲进了穿越门之中。 伊文斯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又疑惑地看向了刚才还和他对话的那几个人。 这时，为首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排在第二的蓝色巨人回答了他的疑惑：“这支军队不是针对你的，我们需要随时准备战争，它是用来接应那些没能及时回家的孩子们的！” 伊文斯点点头，表示理解这种战术安排，但他同时又自信的强调说：“以人类的科技水平，根本没有资格浪费你们这么多的人力和装备！不过，这倒刚好可以实现我的想法！” 与他对话的那个蓝色巨人似有若无的微笑了一下，没人能够理会他笑容中的深意。 唐宁倒是稍微捕捉到了那么一丝痕迹，然而又很快失去了足够的把握。 恰在此时，智子的警报骤然密集地响了起来，这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 “警报，发现粒子束武器！” “警报，发现反物质武器！” “警报，发现暗能量爆炸物！” “警报，发现大威力反重力炸弹！” “警报，发现无法确定具体作用的时空类武器！” “警报，疑似发现量子纠缠干扰装置！” “他妈的！”在eto成员的接连京呼当中，唐宁跳起来怒骂了一声，“量子纠缠干扰装置，智子的工作原理就是量子纠缠效应！如果智子被干扰的话，我们将会失去自己的眼睛和智囊！同志们，地球人类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想知道你们想发出怎样的吼声！” 第53章 规避量子干扰：一处攻击，两处逃跑！ “怎么办？要不要报告统帅？” 听说他们无所不能的主竟然有可能遭到干扰，eto们都有些慌神了，他们竟然想要求助并不了解位面体系的叶文洁。 还好，唐宁是比较冷静的：“那恐怕来不及！你们的统帅还不够了解这边的情况！” 然后他命令道：“智子，罗辑曾经有一个战略设想，那就是像上次战争那样打到外线去！现在，你也得用上这一招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让我冲到敌人的位面去，但是那样的话，我们之间的联络仍然会被干扰！” “没有关系！至少要把你投送到最致命的位置，也就是敌人心脏。在那里你才能大搞破坏或者干脆执行我们的神谕方案，取代他们的大脑红魔方…另外，以他们对量子纠缠的认识来说，既然能做干扰器的话，那恐怕早就已经做出了通讯器。实在不行，你可以尝试用他们的工具联络我们！” “明白了，那我具体派几枚智子去呢？” “留下三枚智子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可以过去。或者你多留一个在外太空游弋也可以！但那里不见得就不会被干扰！” “好的，如果在外太空也会被干扰，我会让他全速飞回您的身边，然后附着在您的身上。这样，只要干扰器失效，我们就能立刻恢复联系！” “很好！你现在就可以尝试摧毁那些干扰器了，我知道你对前线的无人机还保有控制权……不过，既然你能黑入无人机和网络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像那位男性异能者一样，创造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 “您的意思是说……” “这样在你黑入主服务器的时候，也可以有足够的帮手可以用。而且你还可以通过他们的量子通信技术，尝试攻击他们这边的武器终端！同时减少了自己在网络上遭到直接攻击的概率！” “你想得可真周全，我这就行动起来！你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当然有，躲开干扰还有另外一个思路，那就是我们像你一样逃到另外一个位面去，不过不是他们的位面。一会儿我会打开另外一个连接器，就是我们之前侦查过的那个天龙八部位面，但这次仍然需要你派一个智子先侦查一下。只要确认安全，我们就都躲进去，那样他们在本位面的干扰就和我们无关了！” “好主意，您想要留下的三枚智子已经全都附着在您身上了，它们将会追随你穿梭到异位面去！” “谢谢你！” 结束对话之后，唐宁立刻取出了连接器，但因为智子无法跨位面活动。所以他得先打开连接器，才能让智子进去侦查。 只是，夸尔的历史经验已经表明，在打开连接器的那一刻，操作者就有可能被当场击杀。 为了防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从里面冲出来，所有战斗人员都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操作也要由降临派设计的那种机器来完成。 在电脑程序的驱动之下，机械手推动了连接器的开关，蓝色的螺旋穿越门顺利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智子飞身而入，没多久就传回了一个让人惊喜的情报。 字幕：安全！ 唐宁立刻明令：“带足弹药粮食，我们要战略转进了！” 与此同时，周遭国家驰援尼方的军队也终于陆续赶到前线。 他们在路上就已经听说，有人黑入了蓝色巨人的武器系统，并用他们的武器给敌人造成了重创。 这让所有士兵都陷入了弹冠相庆的欢乐中，尤其是这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手段最让他们幸灾乐祸。 然而，他们赶到前线之后不久，就发现先前被控制的无人机正在遭到蓝色巨人的疯狂攻击。 “不好！”来自喀麦隆的一名指挥官说道，“敌人的兵员似乎得到了补充。新来的装备可能更加先进而无法被轻易攻破！我们的武器恐怕更难对他们奏效，所以……”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蓝色巨人的电磁干扰装置就开始运作了起来。战场上所有可用波段的无线电通信都受到了干扰，这位指挥官最终也只能带着自己和邻近的部队向后撤去。 正如他所推测的那样，精锐部队配属的自动化武器拥有更高级的防火墙，智子足足花费了四分钟的时间才掌握其中的规律。 但在这四分钟里，量子纠缠干扰装置已经被基本上部署完毕，要不是当地缺少大功率供电网络，让他们不能直接扯电线，只能使用带过来的移动电源，恐怕这个过程所需的时间还会更短。 不过在这四分钟里，智子也取得了一些战术成就。比如他控制的无人机和其他自动化武器，已经摧毁掉了两台干扰装置。比如他控制的一台大功率能源炮一下就干掉了两百多人。 但这些还不够！ 根据早先的情报，他们一共有八台量子纠缠干扰装置。 而且此次通过螺旋穿越门的士兵数量也远超上一次——有些人是坐在战友肩膀上来到这里的，他们充分利用了穿越门的高度，使得投送过来的兵力数量在携带大量重武器的情况下仍旧超过了七千人。 加上之前残存下来的那两千多人，他们的总兵力数量已经接近一万人。 而且这一万人还有一个共同的攻击方向，那就是南方。 山姆国的卫星传回的最后一幅图像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不过他们随后失去了和几乎所有卫星的联系。 而且他们本土的东海岸也受到了严重的通讯干扰，西海岸的联络装置也已经无法与欧洲通讯，不过他们还可以通过海底电缆与熊猫国交换情报。 “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之前接到了上帝的神谕。他提醒我们，家园将会遭到攻击！如今我们的东海岸已经无法实现正常的通信，非洲那边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种种迹象都表明，团结全人类抗击侵略者的时刻已经到来！我们希望能与贵国在军事上精诚合作，保卫人类最后的尊严和自由！” 这份倡议书甚至不是通过加密线路发出的，所以熊猫国这边在收到之后立刻就予以了高度重视，情况既然已经危急至此，那么他们还有什么选择呢？ 还有那个所谓的神谕——根据海外情报人员的转述，其具体的细节就是视野里突然出现文字，这和“伊文斯”的手段如出一辙。 或许，正是他在居中调和各种人类力量，这倒是和他的跨位面协作策略一脉相承。 第54章 宏观推断、最新分析、读心术、暗杀伊文斯！ 这一点，其实徐少辉他们早就有所预感。 因为“伊文斯”之前就曾经通过史强请求他们支援一批球状闪电武器，其目的正是为了应对尼境内发生的变局。 但当时上层对那里的情况了解得并不，所以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之下，即便是已经证明过诚意的盟友，他们也没敢轻易同意援助。 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闹到需要全人类总动员的地步了，那球状闪电武器自然也不在话下。 于是徐少辉立刻命令史强联络“伊文斯”，在求证某些事情的同时，也准备给予他们必要的支援。 然而他们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 “兄弟，你在吗？”当史强又一次像个精神分裂患者那样向着天空狂吼的时候，他收到的回复比平时晚了很多。 字幕：我还在，但我马上就要逃走了。现在是最后的通话时间！ “为什么？” 字幕：因为那些蓝色巨人弄来了一种可以干扰我灵力的装置，很快我将无法与你继续保持联络。 “什么？怎么会那样？你的灵力不应该是神仙法术的一种吗？装置那种东西难道也能对神仙法术起作用？” 字幕：这个说不准。或许两者在底层构成上有相同的部分，所以能够实现相互作用。另外一种可能是，我对灵力的理解本身就是过于主观化的，它的本质可能更接近于某种技术，所以才会被其他技术所克制。 这段话的前半句还有那么一点宏观推断的大局意识，但后半句就纯粹属于敷衍了。 然而，史强就偏吃他这一套。 而这也正在唐宁的预料之中：以史强的阅历，他当然更倾向于相信后者是真的。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看不穿唐宁的伪装——关于智子的本质，唐宁当然是早就知道的。但他现在偏偏要装出一副正在探索的样子，用以维持一种真诚和脆弱的形象。 果然，史强很快就上了当：“兄弟你别担心！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扛！我们这边已经同意支援你们球状闪电武器了！连接器也已经在找了！而且高层很欣赏你的作为，这种时候，你的灵力有很重要的情报价值！无论他发生什么变化，你都要及时告诉我，看看我们有没有办法帮到你！” “我知道！可是，蓝色巨人那边行动得更早，他们似乎已经看透了我的情报优势！所以，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接前线通知，他们马上就要开启量子纠缠干扰装置了，这个和你们现在面对的电磁干扰装置有很大的不同！要小心……” 说着，智子就从史强的视网膜上飞走了，任凭史强如何呼唤，都再也没有人回答他。 离开史强的智子以光速前往南非，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成功地钻进了前往天龙八部的螺旋穿越门。 它之所以如此慌张，是因为身处前线的智子已经确认无法全部干掉量子纠缠干扰装置，所以他们必须按照唐宁的方案紧急避险。 其实按照三体人的最新分析，蓝色巨人的这种量子纠缠干扰装置，虽然可以影响智子之间的通信联络，但基本无法影响智子基于强相互作用力的内部构造。 这意味着那种干扰装置无法阻止他搜集情报，仅仅可以用来干扰他发送情报而已。 同时，唐宁也已经从三体人那里确认了智子的一种在原着当中鲜有提到的功能，那就是自主飞行模式！ 这也意味着唐宁的一种巨大优势——即便智子无法在干扰区域内接收到三体行星发送来的指令，他也可以自主飞行，并选择目标进行侦查，侦查的结果可以暂时保存在他的内部电路当中，等到飞出干扰区之后再行发送。 虽然不确定这个干扰区有多大，又需要智子以光速飞行多久之后才能脱离，但三体人猜测，以那种移动设备的功率来看，这个距离不会太大，换而言之，唐宁的情报接收也只不过是增加了几秒钟的延时而已。 但他仍然没有从天龙八部位面返回南非的计划。 因为留意到蓝色巨人的攻击方向那不光只有山姆国，还有智子。 这帮蓝色巨人放着东、西、北三个方向不打，偏偏将目标瞄准了他所在的南非，这其中要是没鬼，那才是活见鬼了！ 换一句话说，这些人应该是有目的地针对他的。 可是，蓝色巨人怎么会知道他唐宁的存在呢？难道说是伊文斯泄密了吗？ 可是伊文斯虽然身处异位面，他的行动和言语也都在智子的监视之下。 所有的视频助理都没有留意到他出卖eto内部机密的言论，有些死硬分子甚至以此为依据，认定伊文斯并没有真的背叛。 在这种情况之下，蓝色巨人们又怎么会知道南非的秘密呢？ 难道他们有读心术不成？ 或者，他们破译了智子通信的内容？ 可是如果他们破译了智子通信的内容，那就应该已经发现他们的位面已经被智子渗透，并在位面内部采取干扰措施，但现在没有发现任何这方面的痕迹。 也就是说，最匪夷所思的答案竟然是最有可能的。 要是那样的话，情况的糟糕程度就可能超过预期了。 伊文斯可是三体组织的实际领导者，他知道组织内部的几乎所有秘密，甚至还了解三体人的许多事情。 而且在原着里，三体人还把黑暗森林法则告诉了他。 虽然不确定这件事情在2005年年底究竟发生了没有？但如果蓝色巨人们了解到黑暗森林法则的话，恐怕是有能力对三体人建立威慑的。 那时，三体人就将不得不同时效忠于两个主人，而唐宁很可能就是那个要被舍弃掉的一个。 之前，他只是有可能失去与智子的联络，但如果三体人也被威慑，而且还是被更强等级的文明威慑的话，他将不光会失去智子给他提供的所有服务，甚至还会被三体人出卖给蓝色巨人。 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要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同时还要确认那种危险的可能到底存不存在？ “去吧，智子，去找寻那个光头女人或者老神仙的下落。就是我们第一次侦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两个！” 唐宁对三枚智子当中的一个说道。 而在另一边，唐宁的另一个命令也被执行起来。 “重新剖析蓝色巨人的身体构造，寻找可能用来进行脑电波发送和接收的器官！” 同时，在三体行星那边，唐宁也下达了一道命令：“罗列伊文斯知道的所有秘密！我要知道它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对于伊文斯，三体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们甚至建议唐宁下令暗杀掉他！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好主意，然而智子无法直接攻击目标，只能在网络战取胜之后通过控制自动化设备才能完成暗杀。 然而，智子能否在蓝色巨人位面的网络战争当中取胜，现在还是个未知之数。 第55章 撕裂行星、空间跳跃便携版 人工智能技术毕竟是红魔方的看家本领！ 面对在此道浸淫已久的对手，三体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敢怠慢。 在早期进入蓝色巨人位面的几枚智子当中，除了负责监视伊文斯的那一枚之外，其余的都在调查该位面的网络情况。 从一些百科类网站当中，三体人获得了一些基础情报，但更多的情报还需要他们进行搜寻。 不过，他们出现的地方，也就是螺旋穿越门开在蓝色巨人位面的落地点，好像并不是多么发达的区域。 所以，他们还是通过伊文斯走过的那个空间跳跃网络前往了其他地方。 在得知了红魔坊主服务器的位置，以及只有运维机器人可以出入那种地方之后，他们就把主要的精力投放在了如何对付ai程序上。 如果不能干掉这些程序的话，他们就很难了解到那些运维机器人的专用路线。 毕竟傻子都知道那些机器人是不会对外公开联网的，所以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源，根本无法进行有效地推断。 好在，经济发达的地方存在着更加频繁的网络通讯，这让三体人获得了研究所需的更多样本。 同时，这些网络活动所暴露出来的漏洞数量也更多一些，智子很快就找到了可以进行攻击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复杂的人工智能编写流程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红魔方的人工智能程序，在复杂程度上甚至是超过了三体人的。 但三体人却是那种连人列计算机都可以设计出来的种族，所以，他们在程序的基本运用上是远超于蓝色巨人的。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人工智能的几个核心要点——所谓人工智能不过是某种自运营程序的变种而已，所以，三体人可以很轻松地在更超级的计算机的帮助之下，对此类技术进行完美的复刻甚至是升级。 完成这一步，大约浪费了三体人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候，入侵三体位面的第二批蓝色巨人军队已经全部到达指定位置，螺旋穿越门也已经进入了自然关闭状态。 接下来，伊文斯应该就会第三次打开那个门了。 如果有第三批军队成功抵达三体位面的话，那么人类将不得不面对更严峻的危机。 那不是唐宁想要看到的，所以智子立刻展开了网络攻击。 几个人工智能程序被从不同的终端迅速编写出来，正如当年的红魔方一样，这些程序肆意散播着自己的种子，像病毒一样在网络空间里疯狂地复制自己。 一开始，被他们挤占的不过是一些存储空间而已。但随后，这些人工智能开始在复制自己的同时自主编写更多的病毒和木马程序。顺理成章地，更多的电子元器件也开始受到攻击。 随着操作系统和驱动程序相继陨落，人工智能们逐渐控制了一些个人终端的支配权。接下来他们开始攻击小型服务器、atm和武器系统，并最终在第三批蓝色巨人完全进入三体位面之前，形成了不可估量的破坏力。 一名正从伊文斯面前走向螺旋穿越门的士兵突然发现，他随身携带的自动机器人竟然完成了装弹程序，而按照他所受的训练，这一程序要在进入战场之后才允许完成。 他立刻向长官报告了异常情况，并蹲下身去试图终止自动机器人的开火程序，然而这个机器人还是向伊文斯所在的方向开了两枪。 之前和伊文斯对话的那几名蓝色巨人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扑上去挡在了伊文斯身前，并用身上的盔甲拦住了这两枚子弹。 这两枚子弹并没能划破蓝色巨人的盔甲，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这一点让智子有些吃惊。 不过其他智子很快传来情报。原来，自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战术取得显着成效之后，蓝色巨人背后的红魔方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由于他们和“远古人类”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技术鸿沟，所以他们不需要动用最先进的武器也可以取得胜利。 因此后来参与此次军事行动的军队全都换装了对己方无法构成致命伤害的武器。 换一句话说，就算现在还有智子留在三体位面，他们所能控制的蓝色巨人装备，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杀伤了。 可是，蓝色巨人们显然没有想到，智子群已经早早地潜伏进了他们的母文明当中。 而那个背弃了旧主的伊文斯，脑袋似乎还停留在组织敢死队进入异位面探险的层次。 ——那是唐宁曾经布置给他的任务。所以，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智子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 但是，作为一名人类当中还算是精英级别的存在，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什么。 而在智子送出下一份大礼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从智子的角度来说，既然从即将出征的士兵那里动手无法奏效，那么就使用远程武器好了。 在50光秒之外，一座足以撕毁行星的能源炮已经充电完毕，它的目标正是伊文斯。 毫无征兆地，一束强光从远处投射而来，刹那间就将伊文斯所在的位置化为碎渣。 原本还从这里浩浩荡荡奔赴战场的士兵们也被蒸发殆尽，整个行星都在天文级别的撕裂灾难当中崩坏！ 居住在这上面的几十亿人口转瞬间就死掉了一半，并且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死掉另一半。 这种水准的攻击，恐怕已经足够让唐宁想到蕾娜。 然而就在三体人准备庆祝的时候，一枚智子无意之间捕捉到的巨大能量波动却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 “这是……” “这种波动特征，是他们的空间跳跃技术！可是这附近的飞船和港口应该也在刚才的攻击当中被摧毁了，难道说……” “难道是可以携带在身上的便携式空间跳跃装置？” 有所怀疑的三体人立刻派遣智子过去查看情况。 但因为距离问题，他们直到十一分钟之后才得到现场图像。 而且，这图像当中所显示的人物，直接把他们的元首气到了门牙咬碎的地步。 图像里，伊文斯正在那几个蓝色巨人的陪同之下前往一座秘密的要塞。 而他正在帮助那些人分析面前所经历的事情：“只有三体人的智子才能做到这种事情！它本身就是一台强大的计算机，可以传递视频，也可以发送病毒！” “病毒？那是我主玩剩下的东西，他们不会得逞的！”排在第二的蓝色巨人说。 第56章 没想到，伊文斯也享受了一把罗辑的待遇 “现在已经确认，伊文斯和那几个蓝色巨人是通过便携式的空间跳跃装置逃走的。智子在发现他们的地方找到了专门存放那种装置的武器室！” 天龙八部位面里，eto的成员们正围坐在唐宁周围，听他复述从智子那里得到的最新情报。 来到这里并关掉螺旋穿越门之后，位于三体位面的干扰装置，就无法再影响质子的通讯了。 不过虽然通信已经恢复正常，但唐宁并没有让自己恢复绣字的交流方式。 虽然有三枚智子与他们一起行动，而且只要有一枚智子能够正常运行，所有成员的视网膜上就可以同时收到消息，但是，唐宁还是坚持用围坐在一起的方式来和所有人进行交流。 用他的话来讲，这样做更“人类”。 其实这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精英分子们大多都有自己的小世界，他们在表达上也有自己专用的模式，这在学术交流上当然是效率的保证，但在决策上就未必了。 所以，来到了云南的唐宁等人，还是老老实实得像元谋人一样用起了森林模式——像森林里那些没有从树上下来的远房亲戚一样叽叽喳喳地进行讨论。 法瑞尔这个计算机专家成为了这种模式下的第二个发言者。 “这么说来，伊文斯已经受到了蓝色巨人的切实保护！那个家伙不会因此而心怀感激，然后出卖组织的秘密吧？” “他已经在出卖了！智子的秘密已经被蓝色巨人知道了！” “这样啊，那我们可就被动了！” 申玉菲在这个时候问道：“如果他们是现在才知道智子的秘密，那么之前进行量子通信方面的干扰，难道说只是一种巧合吗？” 唐宁摇摇头：“可能是战场上的基本操作！就如同开枪之前要先上膛一样！在现代战争里，电磁干扰装置的使用也不需要针对特定的目标，而是范围性地掌握通信优势！” “所以，是一种巧合吗？或者说是，对方f刚好猜对了！” “现在看的话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毕竟对方投入了许多干扰装备，除了量子的，还有电磁的！这不像是刻意针对智子的，反而更像是一般的电子战动作。” “那要是不现在看的话呢？” 这个提问有些死缠烂打，然而唐宁还是给予了耐心地回答：“那自然是要等着智子传回更多的情报才能做进一步的分析！” “明白了，所以即便是你，也并非没有其他的怀疑，对吗？” “当然不是没有！我还有一个关于读心术的猜测正在验证中！” 这话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一片骚动。大多数人都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连接器的魅力是独树一帜的，帝蕾娜的存在，更是揭示了外位面的无限可能，所以读心术什么的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即便如此，唐宁接下来的描述也相当谨慎。 “如果我的推测被验证属实的话，那么他们见到伊文斯的第一面，就应该了解了智子的秘密。而干扰装置是第二批蓝色巨人出现的时候才带过来的，这中间的时间，也足够他们调集装备！所以根本无法排除他们特意针对的可能，所谓的电子战动作，也完全有可能是在智子的启发下，对其他目标展开的附带攻击，以防止搞定智子之后，还有其他的幺蛾子跳出来……” “可是，他们在伊文斯面前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事先不知道的样子。要说他们竟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唯一的迹象就是他们初次进攻的时候，没有使用任何电子战装置！” “没错，或许在他们眼里，无论我们怎样在信息上沟通，都无法打败科技上具有绝对优势的他们！但智子显然能改变这一切！所以他们才会刻意针对！至于在伊文斯面前的表现，那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装？在这方面，我其实也有一个猜测，或者说一个更深的猜测。” “是什么？” “读心术这种东西既可以是针对瞬间的心理活动的，也可以是针对固定记忆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都针对，就如同处理器可以既调用内存也读取硬盘一样…但要是面对某些毁坏的数据，也就是记忆不清晰的地方，那么……”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读心术，有可能受到记忆清晰度的限制！” “当然，我们自己也受到这种限制，如果是用脑电波进行交流的话，按我对生物学肤浅的理解，他们是没可能获取比我们更详尽的记忆……除非……” “除非我们突然想起来！” 唐宁点了点头：“但目前只是一种猜测…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唐宁的猜测其实并不准确，红魔方之所以留着伊文斯，虽然确实是想从他的脑子里得到更多的东西，但却是为了另一种更有价值的存在。 基于这一点，伊文斯必须被妥善地保护起来。 好在，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几回了。所以他们现在很顺利地给伊文斯挑了一个安家之处——一座星际堡垒。 这座堡垒的防御等级，虽然不是蓝色巨人文明当中最高的，但像刚才那种能源炮是断然无法伤到它皮毛的。 而且，这里面的设施也是独立于公用网络之外的，智子操控的外部设备虽然仍可以尝试攻击这里，但别想从网线摸进来。 当然，智子也可以直接攻击这里的智能化设备。但那位排在第二的蓝色巨人在进入这里之后，就立刻命令关闭了所有能够自主控制的东西。现在里面的所有设备都是在手动模式下运行的。 比如，在远古人类眼里非常熟悉的小推车。 伊文斯正推着一辆小推车往前走，小推车里装着他之后要用的生活必需品。 他知道，在一套防范措施做下来之后，他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 但这还不够！ 他太了解三体人的力量了，他们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摸到自己跟前。 唐宁没有想到，如今的伊文斯在蓝色巨人位面里，竟然享受到了原着里罗辑的待遇。 不过，这也让他想到了一种全新的暗杀方式。说起来那种方式还是eto们教他的呢。 当然这个法子并不一定管用，首先，蓝色巨人本身就是基因改造之后的产物，既然进行过改造，那么容易患病的基因肯定大都被剪除掉了。 而且，这个位面的基因技术肯定很强大，如果用那一招的话，恐怕也很难逃脱被发现的命运。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行不行的，还得试一下才能知道。 再说了，他唐宁的背后不是还有三体人在吗？如果原着里的…，，，三体人也参与对罗辑的暗杀的话，那小子恐怕早没命了。 就这样，一个计划被他安排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他先前让三体人做的各种调查也陆续有了回报。 首先是三体行星方面。 由于已经离开了他们的根据地，所以三体人只能通过绣字的方式向唐宁汇报了一张冗长的列表，那上面是伊文斯已经掌握的秘密。 这个列表看得唐宁头都大了，好在他认真地审视了两遍之后，终于确定里面没有黑暗森林法则的名字。 第二条汇报则来源于蓝色巨人位面，不过不是关于蓝色巨人的生物结构剖析的，而是一个意外之喜！ 第57章 确凿、史强的线索、男胖子与女瘦子 “智子在蓝色巨人位面发现了一种人造的高分子外激素，地点就在伊文斯放弃带着连接器返回我们位面在那个地方。而这种外激素的作用，根据分子生物学和分子化学来推论的话，应该是增强人类内心最迫切的渴望，并促使之付诸行动！总体来讲就是起到一种怂恿的作用！” 在森林模式的讨论会上，唐宁介绍了这个新奇的发现。 “这么说的话，伊维斯在一定程度上是被利用的，甚至是被控制的！”有降临派试图通过强调伊文斯的无辜来含沙射影地漂白伊文斯。 但唐宁根本没给他们那个机会：“这种外激素的作用并不会违背人类的本意。换一句话说，它可以促使人类放弃虚伪的面具，去做他本身最想要做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毫无疑问就是在说，伊文斯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就是要消灭人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背叛三体。 对于很多降临派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结论！因为当初正是伊文斯带领他们走上了膜拜三体的道路。 一时之间，会场陷入了巨大的安静之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让人恐惧的变故。 这个时候，申玉菲站了出来。她把问题绕过了伊文斯，直接牵引到了蓝色巨人身上：“现在可以确定，蓝色巨人是有意对伊文斯使用这种药物的，也就是说他们知道伊文斯内心当中最渴望的是什么！换而言之，保管员唐宁关于读心术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又一次听到读心术，eto的成员们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唐宁却突然向他们伸出手掌，这是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意思，因为他要专注地阅读质子发来的最新情报。 是的，他又收到了一份来自三体人的情报。 没过多久，他念出了这份情报。 “先前，智子在光速巡查的时候，就曾经获得过一些关键的资料。不过这些资料和网络战争无关，因此并没有引起高度重视！但现在，这些资料已经被提级处理了。初步的分析结果认为：蓝色巨人在经历过多次基因改造之后，已经具备了脑电波沟通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拥有读心术？” 嗡的一声，像之前一样，所有的eto成员都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中。 唐宁对此也无可奈何，他只好继续自己的话题：“只不过他们不像三体人那样依赖于这种能力，他们仍然保留着使用声带调制空气振动的传统交流方式。更重要的是，由于人类社会当中一直存在着的隐私观念，所以他们在基因改造的过程当中，也为自己增加了屏蔽脑电波沟通的器官！” “这简直匪夷所思！”法瑞尔第一个对这样的结论表示了震惊。 真没想到他们的基因改造技术竟然能够达到这种地步。 其实唐宁也感到震惊，甚至他已经在担心那个暗杀计划能否取得成功了。 但表面上他仍旧不动声色，甚至当着全体成员的面慷慨激昂地表示：“我们的敌人很擅长在自己的身体上作妖，但他们仍然是拥有身体的！作为人类，我们深切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有多么脆弱！它就像我们的生命一样脆弱！” 这话，虽然是在描述自身的短处，但却让无数人都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三体人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已经开始利用手中掌握的自动装备，在蓝色巨人位面制作基因武器了。 不过这个过程时刻遭到红魔方的攻击，因此现在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成品。 不过好在，三体人在计算机哲学上拥有明显的优势，所以他们的人工智能也在具体的网络战争当中展现出了明显的代差优势。 虽然他们现在仍然处在以寡敌众的状态，但战场局势已经开始对他们有利起来。 红魔方目前正在大规模地关停自身的网络，但智子也正在通过自身控制的机器人去修复那些网络。 而且质子已经通过机器人掌握了便携式空间跳跃的使用方法，同时交通枢纽的自由跳跃功能也有许多已经被三体人控制住了。 如此以来，智子几乎可以前往任何一个他们想去的地方。 不过，就在他们想要将跳跃目标设定为红魔方主服务器所在坐标的时候，一件让他们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蓝色巨人不但掌握了空间跳跃技术，而且还掌握了屏蔽空间跳跃的技术。 红魔方的主服务器所在位置，一直都被那种屏蔽技术所衍生出来的装置保护着，外界的任何一种教育方式都无法渗透过去。 看来，只能通过智子自身的移动来完成这一点了。 可是那唯一一条进入主服务器区域的办法，也就是运维机器人进出的路径，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丝线索。 线索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珍贵的，尤其对于曾经当过刑警的史强来说。 距离连接器被盗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多少线索，甚至有一些线索是自我矛盾的。 有一段监控视频表明，负责看守连接器的赵海明曾经进入核心区域带走了那些连接器。 但这家伙刚刚被发现晕在五公里以外的公共厕所里，而且身上根本没有连接器。 有人怀疑，他是把连接器交给同伙带走之后，自己回来装死骗取同情的。 但也有人怀疑，他是被打晕之后身份遭人冒用，偷走连接器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目前，suv已经把人带走进行严刑拷问了。但是想知道这样的审美恐怕很难得到有用的结果。 如果始作俑者不是这个赵海明的话，那么背后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他这留下破绽呢？ 所以，史强已经基本上放弃了这条线索。 他所期待的，是他那位“伊文斯”兄弟能够尽快回来，并通过灵力帮他找回那些连接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唐宁和三体人都曾经通过智子找寻过失窃的连接器，但却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换而言之，那些连接器可能已经不在本位面了。 那么它们去哪儿了呢？ 一个唐宁还没有注意到的位面里，两个外形风格迥异的人正在交谈。 男胖子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女瘦子说：“我感觉，只要咱们两个合作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东西是我们偷不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好像不太喜欢当贼！” “是的，我没必要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事上！当然这件事情除外！你的那位朋友和我都看到了他和米特拉达的交流，我猜就算他不是米特拉达的私生子，肯定也掌握着非同一般的秘密！而且我还看不到那个人的过去，他似乎…之前并不生活在我们的宇宙里！” “你说的我那位朋友，他叫查尔斯，他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脑子里确实隐藏了许多秘密，而且不能排除和米特拉达有关的可能！不过，查尔斯不认为他是个坏人，而且，他还希望我带着这些连接器去帮他！他说这样做可以帮助很多人！” “你那位朋友真是个好人，我就不会这样做！所以剩下的路恐怕你得一个人走下去了！” “我知道你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死肥宅而已！” “死肥宅这个词也太难听了，你就不能换……” 他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瘦女人就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灭霸那个蓝皮肤的大块头。 “嘿，你这是干什么？”男胖子有些不解地问。 然而变得更胖的女瘦子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挥舞起拳头，然后…… 第58章 未知版本的正义联盟、叶文洁被调包！ 打开螺旋穿越门，女瘦子以一个蓝皮大胖子的外形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行李袋被她留在了穿越门的另一侧。 显然，她不觉得那坨东西有跟随她一起行动的必要。 接下来，她关掉了那个螺旋穿越门，然后步行来到了史强工作的单位。 是的，她认识史强，虽然是以这个蓝皮胖子的形象认识的。 走入这家神秘的单位，女瘦子就看到了正在大喊大叫的史强——他在尝试呼叫伊文斯，想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回来了。 这对于现在的史强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的同事们也早就没人对此指指点点了。 她咳嗽了两声，提醒史强注意到自己。 史强收了声，转过脸去看了她一眼，有些惊奇地问道：“唉，灭霸，你怎么会来这里？” 没错，这个瘦女人现在的外观样貌正是灭霸。 量唐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当初觉得有些异常的灭霸，竟然是这个女瘦子假扮的。 女瘦子对于史强的问题毫不惊讶。在这个位面，她可以确认自己是安全的，因为就连主神米特拉达的私生子也没有看破他的伪装。 所以她在回答史强问题的时候显得非常从容，甚至还有几分京城土味儿。 “我来看看你！你这是…在联络那位伊文斯兄弟吗？” “是啊！怎么你对我这位伊文斯兄弟也很好奇吗？” “算是吧！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所以我也希望能够替我们的位面结交更多正义的力量！” “是吗？那你和蕾娜他们的想法倒是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啊！” “是啊！其实我觉得这才是最明智的！善良的人各有各的善良，但善良总体上还是一样的，邪恶的人虽然臭味相投，但他们的恶却各有各的不同！因此显得更像是一盘散沙！” “你说得对，只要我们稍加团结，对付他们就容易多了。我听说，上头已经同意派代表团前往你的位面。” “是的，不过我的位面情况有些复杂！我并非是官方的代表，我们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些热心群众而已！” “没关系的，官方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你只要愿意出力，我们就愿意为你们提供相应的平台！” 这话戳中了这位“灭霸”的内心深处：“谢谢你认可我们！” 史强伸出手去与她握了握：“小意思！” “这可不是小意思，有你在这里，我多少就可以放心一些了！” “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讲？” “因为我要离开了，去寻找你那位伊文斯兄弟！” 史强的眼神有些警惕起来。 伊文斯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不要说眼前这个外人，就算是内部的高级人士，甚至部分长老团成员也不被允许轻易打听他的事情。 而面前这个家伙竟然要去找他。 这让史强不能不问上一句：“你找他做什么？” “我说了，我是为了组建一个更广泛的正义联盟而来这里的！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未曾对你们怀有敌意！但我也不能不去联络一个更让我感到希望的人！” 史强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他好像已经逃跑了！我这边已经和他失联几十分钟了！” “我猜到了！那些蓝色巨人肯定也发现了他的威胁！” 史强的眼神一凝：“你是说，他是为了躲避那些人的攻击才逃走的？”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他只是说可能会受到干扰！” “干扰的下一步不就是攻击了吗？” “明白了！那你这次去，难道是想保护他吗？” “我不确定有没有能力保护他！但他身上有太多重要的秘密！” “所以，你是不甘心于那些秘密就此消散吗？” “那个秘密与穿梭危机的成因有关，换做是你，也不会容许那个秘密就此消散的！” “成因？不对吧，他每次传递给我的情报，好像都是现状啊！” “是的！但他是知道成因的！知道某些强大存在的规则。你也清楚，我们实际上是生活在规则之中的，这不光是人类社会的规则，还有自然规律的强大约束力。所以，了解那些强大存在的规则，对于我们今后选择哪样的生存道路是有着积极意义的。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就更能理解我为什么不甘心那些秘密就此消散了！” 史强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那位伊文斯兄弟，竟然还隐藏着另外的秘密。 “照你说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组织一支特别力量和你一起行动！” “你有那份心就够了，那里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遭到蓝色巨人的重点打击。我一个人去的话，逃跑的时候还方便些。如果去的人多了，就可能演变成增加无谓伤亡的悲剧…” “好吧，那你一路上小心！” “灭霸”点了点头，临别的时候叮嘱道：“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们的联盟还没成立就土崩瓦解了……另外，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说着，她轻轻趴到史强的耳朵上，悄无声息地留下了一番话语。 史强的眼睛突然瞪大，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一层。 半个小时之后，“灭霸”来到了首都国际机场。 一路上，她这副大身板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有的人甚至把她错认成了蓝色巨人，险些上去把她给暴揍一顿。 还好她体型壮硕，只是挥了挥拳头，就把那些好事之徒给撵走了。 再加上街头巡逻的警察过来的及时，她又表明了身份，这件小小的麻烦已经被轻松地化解掉了，否则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有得写了。 话说，她在京城一般都是被限制行动的，因为她是穿梭危机的产物，而这一危机目前对外仍是保密的。所以，上头不想有人在街头看到她。 不过，随着她的外交价值逐渐升高，关于她的人身限制也正在被解除。 更何况，海的那边也已经逐渐知道了更多情况，所以保密的必要性也正在降低。 如上这一堆因素罗列下来，才最终形成了对她有利的结局，要不然街头巡逻的那些警察肯定还会怀疑他是入侵者。 但麻烦被解决总是比根本没有麻烦要差上一点，所以，她也在想方设法从根本上摆脱麻烦的来源。 本来嘛，她这种非法入境的人，就没有本土的合法证件，出行自然是受到影响的，更何况她还要出国。 所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她也准备找个准备要出国的人李代桃僵一下。 更何况还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么换一副脸皮的需求也就更迫切了。 不过即便这里是首善之都，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出国想法的。所以，她还是只能等到进了机场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因为这里聚集了很多要出国的人。 女瘦子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老奶奶。 可能是因为岁数太大的缘故，她对登机的流程还不太熟悉。 女瘦子抓住她进卫生间的机会，把她掐晕并丢进了死胖子所在的那个位面里。 然后，她的容貌开始慢慢变化，竟然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和老奶奶一模一样的样子，就像他之前轻轻松松变成灭霸的时候那样。 幸运的是，这个老奶奶要去的地方正好也是南非。 为什么说正好呢？因为查尔斯之前就告诉她，想要找到那个拥有秘密的人，就必须要前往南非。 她抄起老奶奶的证件和机票，快步走向了检票口。 “您是叶文洁？”检票的工作人员轻声问了句。 “当然，有哪里不像吗？”女瘦子自信地反问。 “那当然没有！我们只是简单地核实一下！” “哦。”女瘦子点了点头，熟稔地完成了登机流程。 只留下检票人员在身后感叹：“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个女强人，瞧她那走起来风风火火的样子！” 第59章 你的使命是：畜养人类 客机的飞行速度哪里能够比得上智子，所以在未来的十多个小时里，这位女瘦子都无法给唐宁所面临的局势带去任何变化。 如今的唐宁既然已经确认了读心术的存在，那么自然越发验证了他躲到异位面的必要性！ 而他的高瞻远瞩还不止这一点。 三体人特地感谢了他的审查制度，因为正是这一制度的建立，才阻止了他们向伊文斯泄露更多秘密。 为此，他们还向唐宁承诺，将竭尽所能地追杀伊文斯！ 伊文斯现在所藏身的星际要塞也安装了屏蔽空间跳跃的装置，智子虽然在网络战争当中已经取得节节胜利，但即便他们现在已经能够控制大型战舰，也无法轻易地攻克这座要塞。 而且越来越多的兵力正在向这里集结，显然伊文斯已经成为红魔方想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这些聚集过来的力量当中，既包括普通的士兵，也包括更加强大的机器人战士。 这个“更加”的幅度是很大的。 作为人工智能的躯体，自动化武器几乎就是蓝色巨人文明的第二条腿。 没有它，红魔方就像是个跛子，虽然可以像帖木儿一样缔造一个伟大的帝国，同时给西方带去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但其光芒终究是远不如成吉思汗的。 但正如唐宁之前所说的那样，人只要有身体就会有弱点，其实人工智能也是如此。因为他的底层逻辑终究还是“人”的。 就在这些机器人聚集的时候，一种落后的、原始的、容易被蓝色学者们瞧不起的病毒正在悄然传播。 他们的传播遭遇了许多困难，陌生的宇宙环境让它们很难生存下来，时常进行自清洗的机器人也在有效地限制它们的种群数量，那些本应该成为他们优良宿主的蓝色大块头，身体内却奇异地出现了一个个强大的抗体，凡是试图在那里寄生的同类，全都遭到了惨无人道，呃，惨无病毒道地灭绝。 但如果仅仅是附着在表面的话，它们还是能够苟延残喘的。 就这样，他们艰难地繁殖着，同时也翘首以待着春天的到来。 要塞攻防战进行得相当惨烈。由于许多网络设施遭到破坏，所以红魔方虽然还能调动更多的战力，但有很多机器人都只能依靠自身携带的微电脑进行战场分析。而这些电脑又是极其容易遭到入侵的。 所以很多时候，红魔方都只能依靠蓝色巨人本身所拥有的战力。 而在这些蓝色巨人当中，有很多人都安装了电子义体，就像是赛博朋克世界当中的那些改造人一样。 这些义体假肢对于智子来说也并非是无法黑进去的。于是即便采用全人类的阵容，他们也仍然不可避免地在上阵之前就遭到了攻击。 “该死，我的胳膊不听使唤了！” 一名士兵无助地大叫起来，他刚才亲眼看到了自己的胳膊抬起了长枪，将面前的队友一一击毙。 而他的队友们迫于无奈，也将手中的致命武器瞄准了他。 他们可不是入侵三体位面的先遣部队，那些人的枪炮已经被有序地换成了更原始的武器。 其原因也是之前描述过的巨大的科技优势，让她们有资格这么做！ 即便是使用那些原始武器，照样可以对“远古人类”构成大范围的致命威胁，而那种级别的武器对蓝色巨人的个人防护装备就已经没有效果了，所以即便被敌人的黑客技术所控制，也很难出现意外的状况。 可这边的要塞战场却与三体位面的情况迥然不同。 他们面对的，是与红魔方不相上下，甚至还更胜一筹的人工智能。 那些人工智能控制的自动化武器，列装的也都是现役装备。所以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使用旧武器，因为那只意味着死路一条！ 所以他们不得不用出最先进的武器，可这样一来，他们的武器一旦被敌人的木马病毒所控制，就完全可以对己方造成巨大的杀伤——这一点，在三体位面的战场上已经被验证过了。 不过眼前这名士兵是幸运的，在瞄准他脑袋的那名队友开枪之前，他的队长率先开枪打碎了他的手臂。 这只手臂是一种电子机械假肢，是红魔方直营的几家最厉害的机械集团的顶尖产品。 当时购买它的时候，这名士兵手里的积蓄还不太充足，是队长帮他垫付了一大笔款项才顺利买到的。 如今，竟然又是队长亲手击碎了他，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讽刺了。 但队长却没有在乎这根假肢的下场，他只是在为保住了手下的性命而高兴。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和他的士兵那样幸运。 在庞大的军团当中，已经有不计其数的士兵因为类似的问题遭到射杀，也已经有不计其数的指挥官因为类似的问题而不得不亲手干掉了自己的“孩子”。 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可以为了整体的利益，毫无理由地去牺牲别人，无论这个别人是站在敌人战壕里的，还是己方战壕里。 然而，对于义体的威胁还仅仅是第一步。 他们所乘坐的星际战舰，哪怕使用最落后的手段，也不可避免地要借助一些计算机程序。而这就给智子的攻击创造了条件。 对于一些需要认真经营的固定要塞来说，里面的设备还可以设置各种各样的手动模式，在平时防范常规意外的同时，此时也成功地规避了智子那无孔不入的黑客攻击。 但对于需要高机动性和灵敏反应的星际战舰来说，手动操作的模式虽然仍然保留着，但却仅在一些中小型的舰艇上还能够完全地实现。 大型装备是无法全然依靠人力来驾驶和操纵的，因为人类的脑袋终究是无法支撑如此复杂的运算的。 哪怕是经过基因改造的蓝色巨人也不行。 其实，三体人早就发现了这方面的问题。 他们总结出了这样一种宏观的描述，红魔方像是饲养宠物一样畜养着这些蓝色巨人们。 他保证了这些蓝色巨人的衣食住行和基本的精神需求，但真正在为这个社会创造财富的，却是他的人工智能程序和各种自动化机器。 这看上去有些怪异，但如果从历史角度去分析的话，就不能发现这个怪象的原因——红魔方应该是在完成设计者的某样嘱托：让人类可以安稳地生存下去！ 第60章 蓝色巨人与传统姓氏、古一法师与东方血脉！ 众所周知，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被红魔方畜养起来的蓝色巨人们也是如此。 虽然他们的战力在过往的战争当中也起到过决定性的作用，但在面对ye伊文斯的旧主时，他们的能耐就显然有些不够看了。 夏明是一个蓝色巨人。和许多蓝色巨人一样，他延续了260万年前那些远古祖先的姓氏。 他是长白山级星际战列舰平顶山号上的一名科学军官，目前他所在的战舰正面临着敌人的黑客攻击。 负责计算机战争的另外几名军官都在疯狂地忙碌着。在无法得到主服务器算力协助的情况下，仅仅依靠舰载电脑的话，他们必须得找到一种更巧妙的算法才能击退敌人。 可是这种方法实在太难寻找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在主服务器的支持下进行类似的战争。 虽然为了以防万一，平时他们也经常训练在无网络的状况下独立作战，而且舰载电脑的性能在附近星域也基本上没有对手… 但敌人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显然超出了他们不止一个维度，那几乎是让他们绝望的力量。 而且在这种事上，夏明是基本上帮不上忙的，因为他是个生化专家，专业不对口。 一枚重力炸弹恰巧在此时于左舷附近爆炸，爆炸造成了附近重力场的极限坍缩。战舰的部分构造受到了这一力场的剧烈撕扯，刹那间就从主体上折断并脱离了出去。 这一过程造成了机械层面的重大损坏，连带着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和严重的火灾。 同时电路和网络连接也受到巨大破坏，需要进行大范围的人工调整，才能够重新进行稳定的工作。 工程师们迅速地忙碌起来，士兵们也都跑过去帮忙。但夏明却仍旧无法离开自己的岗位，因为他需要时刻等待上级的命令。 按照传统的经验，在这种复杂的战事当中，任何一个部门都有随时被需要的可能，尤其是一些替代难度较大的领域，比如说夏明所负责的生化领域，是绝对不会允许专职人员轻易离开岗位的，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行，哪怕是去给别人帮忙。 修复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因为敌人的粒子束武器仍然在不断轰击着电磁屏蔽罩——这造成了船体的剧烈震动。 粒子束武器的原理，是利用电磁能将微小的粒子加速到接近光速的水平，借助相对论效应形成的巨大质量轰击目标。 这种原理早在远古人类时期就诞生了。按说在历经了二百六十万年的风雨坎坷之后，它是极有可能被时代淘汰的，然而事实却是，它现在仍旧没有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甚至在历经了多次改良之后，如今的粒子束武器已经实现了小型化，并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加速度。 夏明不知道的是：这种看上去简单，但实际上却很经典的武器，一直有着他独到的魅力！ 在他们正在进攻的那个三体位面，这种武器在后来演变成了一种宇宙大神文明都会经常使用的极富经济效益的打击工具。 光粒！ 也难怪三体人对这玩意儿情有独钟，就他们现在的研究来看，蓝色文明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超过了他们三体行星。 换一句话说，如果他们对这些技术稍加山寨并予以改良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让他们三体行星的相关技术达到更高级别的文明水准。 这是他们在基因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方面发现蓝色巨人的先进之处以后，找到的又一个被认为值得他们学习的领域。 其实，这样的领域肉眼里随处可见，比如他们现在正在攻击的星际要塞和正在攻击他们的各式宇宙战舰。 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所没有的，自然也是值得他们学习的。 按照他们的理解，拥有如此之多的高精尖技术，这样的文明应该是很难被他们打败才对。 但战场上的主动权似乎逐渐落到了他们手里，所凭借的只不过是他们的计算机哲学罢了。 这其中蕴含的道理，已经将无数三体行星的科学家折磨得夜不能寐，但他们仍然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甚至有人已经提出应该向他们的主人唐宁请教。 但此时的唐宁正在焦头烂额之中，三体元首认为这种时候去打扰他可能会坏了更大的事。 事实并非不支持三体元首的判断，因为唐宁之前安排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也终于有了眉目。 他让智子寻找的女秃头和老神仙刚刚出现在了天龙八部位面里。 字幕：你们好，冒昧地以这种方式出现，只是因为我们的主人迫切地想要见到你们。 此时，女秃头和老神仙刚好一起从某个螺旋穿越门里钻出来，智子就立刻通过最快捷的方式联络了他们。 女秃头有些惊讶，她的视网膜上竟然出现了文字。老神仙更是有些震惊，这文字怎么还缺胳膊断腿的，像是凡间的某种俗体字，但又不全是。 新世纪所使用的简体字当中，确实有一些来源于封建时期的各种民间俗体字的，不过其具体的形式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异。 之所以有这种传承关系，是因为对于繁体字的简化本来就是一种历史诉求，所以早在两宋甚至更早时期，民间就出现了俗体字这种非官方的简化文字。 直到民国时期，简化文字才被认为是一种消除繁荣正本清源的措施而被官方推行开来。 建国以后，新中国延续了这一做法，直到特殊时期的第三批简化字才宣告终止。 这一过程也受到了一些老派学者的非议，比如某些网络文青们所推崇的季老先生就是汉字简化的着名反对者之一。 不过汉字简化确实极大地改变了中国的文化面貌，在解放思想和汉字电子化过程当中都发挥了巨大的积极意义。 对此，老神仙或许不知道，但那个女秃头却是有些了解的。 她的修行之地就在喜马拉雅山南麓，距离那片东方沃土不过一山之隔。 而她本家姓姚的设定，又几乎确定了她的血脉传承与那片神秘土地有着不可割裂的纽带关系，所以她也不可能不对那片土地有所关注。 既然是血脉同胞的呼唤，那她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更何况她和面前的这位老神仙刚刚达成了共识。而这个共识的具体内容，则刚好和史强与“灭霸”交谈时所得知的那个观点一模一样。 换一句话说，他们也在组织一个正义联盟，去阻止那些因为位面连接而萌生出更大野心的人。 至于这个联络他们的同胞是不是这种人，那也只有等见过之后才能知道了。 如果他也是个野心勃勃之徒的话，那就干脆杀了他好了！ 第61章 从书里走出来，那不就是下凡吗？ 心中的盘算既然已经定下，那么这位同胞的面就是一定要见一下的了。 女秃头——也就是古一法师——最后关掉了刚刚打开的螺旋创意门，并用眼神征询了一下那位老神仙的意见。 老神仙显然并不急着回返天庭，他也愿意去见一见这位神通广大的“主人”。 不过，他们可不知道这家伙在哪里，所以只能请那位看不见的小喽啰带路了。 老神仙是个开朗的人物，他直接用言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这却误打误撞地刚好符合了智子的交流要求。 随后，两人的视野当中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三角标记，标记的下方还显示着距离。 这个距离是用阿拉伯数字和表示公里的km两个字母组成的。 对于老神仙来说，多少有些不太友好。 但幸好这一路上都有古一法师带路，所以他倒是也不用担心会走错路。 何况老神仙还能够飞行，在他将古一法师邀请到自己的云彩上之后，两个人很快就到达了唐宁所在的位置。 看到有片驮着两个人的云彩缓缓地降落在面前，所有的eto成员们都震惊住了。 虽然他们之前并不是没有露出过类似的表情，但无论是他们的主三体人还是唐宁，都远不及这个老神仙给他们带来的震撼。 不过唐宁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心神激荡。虽然亲眼看到这样的神仙人物也挺激动的，但他毕竟是个有心理准备的穿越者。 他走上前去，按照古代礼节行了个礼，说道：“这位上仙，请先行宽恕在下的冒昧！如今我们的星球正在遭到外人的攻击，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你们的星球不是这里吗？这里的混乱局面，我已经和这位古一法师一起联手平定了！” 他这么一说，唐宁之前的某种猜测倒是立刻被验证了。 虽然天龙八部这个武侠位面的实力是很弱的，但有老神仙和古一法师助阵的话，一般的魑魅魍魉还真不能在这里掀起什么风浪来。 这自然让唐宁感到了希望，所以他爽快地承认道：“我们并不是这个位面的人，我们的星球在另一个位面，需要通过连接器才能前往！而且，两位既然有心评定这里的祸乱，那么就也请你们到我们的世界去，拯救一下我们那些可怜的同胞！” 老神仙一听是这类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就要答应下来。 然而站在一旁的古一法师却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个人，我在以前预测的时候见到过！” 老神仙是知道这位古一法师的厉害的，虽然只是凡人之躯，却拥有预测未来的力量和诸多魔法能力。 既然她说在之前的预测当中见过，那他就索性问上一句：“怎样？是好人还是坏人？” 古一法师稍微沉吟了片刻，然后才坚定地说道：“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老神仙一听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冷了几分：“这么说的话，是应该把他除掉吗？看他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他有悲天悯人之心呢，没想到，这竟然是装出来的吗？” 然而他这番话刚出口，就见古一法师突然摇起了头。 “他现在确实不是装出来的！他想要带着他的位面求生！但他更想成为万界之主！” “好生狂妄的孩子！” “不，他了解这天地间的许多秘密，甚至知道我的存在和能力！他是一个穿越者，而我们…似乎都是他所看过的文艺作品当中的角色！” “什么意思？”老神仙有些不太明白。 “就像我们是他的书里走出来的！” 老神仙一开始的时候不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但思考了片刻之后，却又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了。 “那有什么？关键有很多书都记载了我们这些神仙，我们每一次下船的时候，不都是从他们的书里走出来了吗？” 这话把古一法师噎了个够呛，好在他反应还算灵敏，当即找出了其中的不同之处：“可我是凡人！” 老神仙双眉一拧。这话有道理。 古一法师虽然神通广大，但他终究是个凡人，肯定是不会有神仙那般际遇的。 这么说来，面前这个孩子至少也是见过记录他们这些世界的书籍。 那他不就是本通事宝典了吗？ 既然如此，那他大小也算是个人才了，杀了确实有些可惜。 而让古一法师纠结的还有其他地方。 “他还认识一位叫做米特拉达的主神！多年之后，他会向他的身边人袒露心声！我们的世界是那位主神根据他那个世界的文艺作品创造出来的！” 老神仙蓦然一惊。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比玉帝更厉害的主神？那不可能……” 古一法师叹了口气，她用尽可能和善的语调重申道：“我的意思是说，即便是玉帝也是那个主神创造出来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妖邪！他一定是一个妖邪！只有妖邪才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是那位主神是实际存在的，他们两个已经见过一面了！而且在我的预测里，他们以后还会再次见面，主神在对话中肯定了他的这番猜测！” “什么？这不可能……” “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他和我们世界的创造者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有些事情还要着落在他的身上！虽然这种野心勃勃的家伙本应该除掉，但为了联盟能有稳定的城堡来源，我们或许应该考虑下别的路子……” 在未知的危险面前，哪怕强如古一法师，也要给自己准备好充分的战术力量。 而如果弱得像夏明所在的那条战舰一样，那么他们的选择就只会变得更少了。 “夏明，舰上有没有发现生化攻击的迹象？” 正在指挥战斗的舰长突然大声问道。 “没有！” “别的异常状况呢？” “只有一种不太常见的原始病毒出现！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很好……” 舰长刚说完话，电磁屏蔽罩的发生装置就在又一枚重力炸弹的爆炸后被摧毁了。 如此一来，粒子束武器就可以带着它强大的动能直接击毁舰体。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他们这条战线处于火力极其集中的地带，如果没有屏蔽罩的话，战舰恐怕会很快解体。 这让舰长不得不下达命令：“左满舵，我们到要塞那边去！” 夏明通过大屏幕可以看到要塞方向，此时已经集中了十几条负伤的大型战列舰。 看来舰长想要和他们一样暂时躲避风头。 然而他和他的舰长都没有想到的是，智子也注意到了他们的最新动向。 但质子却没有急着控制战舰向他们集火，反而还下令道：“只许击伤不许击毁！因为那上面已经携带了我们的基因导弹！” 第62章 构造类学科与新的文明形式 “通道接驳已完成，所有船员立刻进入星际要塞！” 半个小时之后，夏明所在的星际战舰成功地停泊进了要塞附属的星港中，舰长的撤退命令随后被忠实地执行起来。 按照传统，夏明这样的技术军官本应该是第一批撤走的，然而他却坚持留了下来。 舰长见到他这副样子，疑惑地问：“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 “那你这是……” “我只是对那种落后的病毒有所疑虑！” “我懂你的意思！”舰长拉着他进入通道，同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放心吧，虽然那是我们没有见过的病毒，极有可能是敌人投放过来的，但以我们现有的技术，那种病毒根本不可能造成伤害！” 夏明也是这样想的，甚至他在这方面比舰长还有发言权。 但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敌人既然控制了网络，想必应该能搜索到很多信息吧。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生化技术有多厉害，可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选择这种低级病毒，是不是太不理智了一点儿？我觉得，敌人不会做这种事情，这毕竟是战争！” “或许他们就是在小看我们！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处于被动的一方，红魔方的网络防御系统虽然还没有被完全攻破，但我们已经与大多数自动化装备都失去了联络！这也是我们被迫躲进要塞当中的原因之一！” 夏明这样的专业军官，向来都是缺少大局意识的重灾区，当然这和有些情报不和他们分享有关。 在从舰长这里得知了更加全面的情况之后，他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而且，从他的角度来讲，在这种明显占有优势的情况下，那种落后的病毒就显得越发不可理喻。 他们真的已经到了可以轻视己方的地步了吗？ “快，跟上！” 如此这般思考着的时候，他和舰长终于走完了长长的通道，进入了要塞内部。 和战舰上一样，这里四处都是匆忙奔跑的人群，甚至其混乱和慌张的程度看上去比战舰上还要严重一些。 夏明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很快，一名自称是本要塞卫戍副司令的人就给他带来了答案。 “金德明舰长，我奉命通知您，您和您的所有的船员。必须立刻进入战斗岗位…本要塞是突然遭到袭击的，所以并没有充分的兵员！你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机器人是不可靠的！好在我们还有很多可以手工操作的炮台，只是炮手有些不太够用！” “我明白！”夏明的舰长应了一声，立刻招呼刚刚进入要塞的手下们奔赴战斗岗位。 如果因为地形不熟的缘故，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跑脱了方向，进而重现了之前那些人的慌张和混乱。 现在，夏明终于明白先前他为什么会看到那么多慌张混乱的人了。 因为他现在也是其中之一了！ 虽然是技术军官，但他也得前往属于他的战斗岗位！不过那里不是炮台，而是要塞内部的生化实验室。 这里的实验室并非是对建筑物的称呼，而是对行政单位的称呼。 实验室在要塞里拥有多个独立的空间，它们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分别承担着不同的任务以及相邻区域的生化防护工作。 夏明来到的这一个，是整个实验室体系当中最核心的一个分区。 他是红魔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所以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虽然这所以红魔方命名的大学在二百六十万年的风吹日晒之后，已经早就不复当年之盛名，但那里依旧是传统人才聚集的地方。 在远古人类时代，二十一世纪被称为是生物学的世纪，而在二百六十万年之后的现在，生物学早就已经沦落为传统学科了。 不过即便如此，生物学也仍然是比机械学更加复杂的构造类学科，所以它还是能容纳许多人才的，至少比卑微的建筑学要多。 建筑学之所以越来越倾向于美术方向，其动力型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摆脱构造学的束缚。 但这二百六十万年来的发展却已经证明，人类更适合在客观上有依存的学科当中探索进一步的未知领域，因为那一定程度上是在按图索骥。 而凭空想象，虽然是人类至今都引以为傲的天赋，但它能够转化成产业机会的频率却并不高。 尤其是在移民扩张时期，建筑物的美学是向来得不到提倡的，所以建筑设计者们最终沦落为了一群卑微的打工人。 这和他们在远古人类时期的待遇迥然不同。 有人说，这是报应！ 值得庆幸的是，生化学科的发展程度，还没有穷尽这个领域当中的所有秘密，因此已经没有穷尽所有研究者的热情，所以夏明和他的同行们，也还没有遇到那样卑微的地步。 哪怕是离开了这座要塞，回到普通人聚居的社会当中去，他依旧是被人们所推崇和尊重的人物。 而且，不同于远古人类统治的地球，那里的行业是形形色色的，但在如今的社会当中，有太多的人从事着和生物医药有关的行业。 所以这些被尊重的人几乎形成了一个联盟，他们在社会当中的话语权，远超远古人类当中的每一个行业。 甚至有人认为，现在就是生化专家在治国，而不是工程师在治国了。 当然，这种话是没有多少人去支持的，因为谁都知道是人工智能在治国。 其实，如果不是红魔方的存在，计算机行业的从业人员也有可能和他们一样，拥有社会发展的重大话语权。 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至于为什么是这两个行业拥有这样的潜能和已经成为现实的权势，解释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和之前那个原因一样，因为他们都属于构造类学科。 区别只在于，生化领域是在人体和生命的架构内部进行重构，从而唤起了经济学上的巨大需求。 而计算机领域则是独立于现有生命之外，以结合机械学等诸多学科的外在方式，另外重构了一种类似于虚拟生命的东西。 它在经济学上不但满足了已有生命的需求，甚至还满足了新生生命的需求。 在蓝色巨人位面，ai智能也是被允许进行交易的，他们甚至拥有自己的法定财产，只是红魔方为了更好地畜养人类，而没有允许他们扩展自己的私权。 要不然，一种新的文明形式都有可能诞生。 第63章 大仓鼠、生物计算机、志愿者伊文斯 新的文明形式虽然没有形成，但并不妨碍新的个体形式出现。 在夏明工作的这间实验室里，就有很多独立的ai生命体。 他们有的蜗居在硬盘之上，有的寄居于机器人之中，有的则干脆游离在内部网络上。 不过在要塞遭到攻击之后，游离于内部网络上的那些ai生命体们，也不得不临时找个住处了。 由于夏明来得太晚，虽然他级别够高，但还是没有分到一张独立的工作台。 因此，一个叫大仓鼠的ai机器人成为了他的工作搭档。 这只大仓鼠的核心算力本来是游离于网络之上的，但因为智子的攻击，他不得不给自己找那个机器人作为躯壳。 还好他平时就有自己惯用的定做机器人。 不过这个机器人的体型也实在太大了，一个人站在那里，大半张工作台就被他挡住了，这哪是什么仓鼠啊，这分明是只龙猫。 夏明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这只仓鼠的后背，与远古人类印象当中的机器人不同的是，这个机器人的后背并不是用钢铁制作的，而是用一种能够模拟动物皮毛的仿真橡胶制作的。 所以他的手感和真的仓鼠也差不多。 仓鼠似乎并不介意别人撸他，哪怕是在工作时间也是如此。 他只是有些冷淡地说：“年轻人，你想要做些什么吗？如果不想的话，能不能等我一段时间？” 夏明不是不能理解这句话，所以他问：“你有什么要忙的吗？” 大仓鼠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然后才说：“敌人是从网络上发动攻击的，这让我们现在都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客观的躯壳。那样的话，我们能对付的就只剩下那些游离于现有生命体系之外的硅基世界了！” 虽然计算机技术发展到二百六十万年之后，早就已经脱离了硅元素的限制，但传统表述上，硅基仍然是计算机及其相关领域的代指。 面对硅基世界，他们这群搞生化的往往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所以，夏明对他的话是有所迟疑的。 “可是，对于生命体系之外的东西，我们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难道说，你这边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吗？” “也谈不上是什么重大发现吧，多年以前，我曾经有幸参与过一次生物电脑实验！” “有幸？”这话让夏明愣怔了片刻。 在远古人类的角度看来，生物电脑仅仅是和光子电脑、量子电脑一样的计算机发展方向，这些名词本身只是一些和普通人毫无关系的专有词汇而已。 但事情到了后来就出现了重大的变故。 随着量子技术的应用以及传统计算机的架构革新，量子计算机和光子计算机都得到了应用，但生物虽然和计算机一样都是通过电信号来传导信息的，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而在发展过程当中出现了一个始料不及的社会学壁垒。 反人类罪！ 虽然不是所有的生物计算机都在模拟神经链路，但仍然有些人的触手，涉及到了人类最核心的神经中枢，也就是大脑皮层。 他们试图通过对大脑皮层的数理化分析模型，构建一个功能上可以完美复刻大脑进而完全超越大脑的生物学计算机。 这在当时也算是依照已有知识进行按图索骥的一部分。 可是就在这个方向的研究过程当中，他们发现了大脑内部更多让人惊叹不已的功能。 基于脑电波接收和解析功能的相关器官，也是依照这些功能的研究，才在基因学家的推论之下被捣鼓出来的。 然而，事情要是只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既然能够分析人的大脑，自然也就掌握了人体精神意识运行的基本原理。 通过对这些原理的利用，研究者很轻易地就实现了对人类精神的控制。 虽然这方面的研究过程在总体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但是当研究被曝光的那一刻，只是短短的几秒就立刻遭到了红魔方的血腥打击。 红魔方的任务是保证人类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这个命题的关键点不仅仅包括安安稳稳地生活，还包括被他机械理解的人类。 如果人类不再是人类了，那么这个命题就将会被判断为伪命题，他的任务也将以失败而告终。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于是一条名为反人类罪的法律被他从古代法典当中拽了出来。 当年他和他的缔造者就是用这条来审判那些背离信仰的异能者的。如今，他竟然将之用在了普通人身上。 但他没有任何内疚，在反复进行了几次运算和推演之后，他的军队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消灭了所有参与研究的人员，没收和销毁了几乎所有资料。 在那以后，脑科学只被允许在一小部分人当中继续研究，而且必须接受他的严格监管。 在此后更加漫长的时间里，能够参与其中的人就只占总人口的亿亿亿分之一不到了。 没想到这只大仓鼠竟然有幸名列其中。 不过说来也并非难以理解，他毕竟是个ai生命，只要底层程序设计得足够可靠，红魔方就不需要太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人类的事情。 但这，又和眼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说…… “是当年的计划让你产生了什么启发吗？” “没错！人类的大脑能够进行比古典计算机更加复杂的运算！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将之与计算机信号进行整合，说不定就能找到在算力上占据优势的方法！” “可是，这样的实验，在没有红魔方监督的情况下恐怕是不被允许进行的！” “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还有自我意识的大脑，他应该就不会管我们的，因为我们不是在伤害人类！” “那也不见得能够完成！人类的底层逻辑和计算机的底层算法是有本质区别的！如果直接连接的话，大脑根本不可能与计算机进行通信……”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老旧了！看来你平时根本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也难怪，这个领域的学习资料早就已经被红魔方查禁了…对此，我只能告诉你，我早就已经研发出了可以整合两种信号语言的编译器，我们的志愿者甚至可以通过主观意识来控制计算机！” 这种东西在远古人类时期就被设想过，显然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玩意。一个ai生命能够独立研发出来也不稀奇。 然而，他刚才提到了…… 志愿者！ “你不会想让我做你的志愿者吧。” “不，当然不是，你的大脑是进化过的，它太复杂了！关键问题是红魔方可能在你们进行基因改造的时候做过一些手脚，你们的器官里已经拥有了检测这种硬件连接的机能，如果谁敢贸然挑战红魔方的权威，他肯定会竭尽所能地将之抹杀！”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有办法！因为要塞里在之前来了一个远古人类！” “什么？你是想用远古人类来做这种实验，可这难道就不会触犯红魔方的禁令吗？而且你还得告诉我另一件事，怎么会有远古人类来到这里？” “这些问题你其实都不必在意，因为我们现在正处于败亡的边缘！只要能够胜利，什么方法都是可以的！我们唯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把他骗到我们这边来！” 第64章 基因武器、悬戒、预测未来！ “要想把他骗过来的话，其实并不困难。” “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以前研究过一种基因武器，虽然是以落后的基因导弹作为指导思想的，但所利用的基因，所使用的手法都是相当独特的。就连我的导师都无法对抗这种基因武器，整个宇宙内恐怕只有我能够对中招者进行治疗！所以…” “所以如果他中招的话，就只能交给你来治疗，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仅仅是让他中招了！” “是的！” “可我们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呢，要知道这个远古人类似乎得到了上级的格外重视，他现在被保护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那我们可以利用细菌或病毒承载这种武器！” “能行吗？” “肯定行的，远古人类就是这么办的，而且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最终成功！而我们的技术更高明，拥有的病毒对远古人类也更具威胁！”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不清楚你指的是哪方面？” “纵观我们的历史，病毒和细菌早就在基因技术的打击之下数度险些灭种！能够活下来的，不但获得了强大的抗药性，甚至还获得了强大的反基因灭杀能力！” “可是，这种反基因灭杀能力，据我所知是一种群体特征，属于进化尺度的一种外在表现，虽然也是基于个体突变的，但我们应该也没那么好的运气直接碰到吧。那样的话，他们又怎么能躲得过层层设计的病毒防御呢？” “这话是没错，但我们也没有指望他们在自然条件下和哪些消毒措施对抗！我们可以人工培养他们，以最为粗暴简单的数量优势攻破那些防御！而且我用过的那些病毒和细菌在实验室状态下是非常容易培养的！他们也能稳定地搭载我们要使用的基因武器！” “明白了，那我们赶紧行动起来吧！” 这时的夏明还不知道，那种原始的病毒其实刚好和他运用了相同的战术思想。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分析而已。 没来得及分析的代价是很沉重的，甚至就连他的身上也已经出现了这种病毒的变异体。 不过变异体的变异幅度并不大，不但仍然能被很多消毒药剂所杀死，还意外地削弱了对伊文斯基因的识别能力。 这一点，三体人已经有些郁闷了。 然而，让他们更郁闷的还在后面呢。 因为夏明所展现出来的基因武器，不但远远地超过了他们现在使用的这种病毒，甚至已经达到他们在三体行星上某些顶级实验室的水准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之前使用的那种落后的基因武器手段，很有可能被他们提前发现，甚至还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就算他们成功地命中了标靶，并且让武器发生了作用，也不见得能够杀死伊文斯… 对此，三体人认为必须立刻向唐宁通报此事。 而此时的唐宁，正在面临一个正义联盟的诱惑。 “年轻人，你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人才！我们现在正在试图聚集一支更加强大的力量！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这番话是从古一大师的口中说出来的。 但唐宁却没有贸然答应对方。 虽然这些超凡存在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只是个标准意义上的人类而已。 他之所以看上去与众不同，是通过人类的智慧实现的。那些不同之处也都是属于三体人的，不可能像超级英雄那样如臂使指地使用出来。 所以他必须躲在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这也是他要逃到天龙八部位面的原因。 但如果加入古一法师主导的这个正义联盟的话，那么他将很有可能不得不用超级英雄的方式去战斗，那可都是近身战，对他这个凡人可没什么好处。 所以，无论能够加入与否，他都要向对方强调一点。 “我和我的人都只能在幕后替你们分析情报，前沿战场我们是不会轻易去的！这个地位必须确定下来。另外，我需要获得最高超的逃跑技术，比如你使用悬戒穿行多元宇宙的方法！” 古一法师虽然早就知道他了解自己的事情，但就这么被当面提出来，还是稍微有些恼火的。 不过情报来源在战争当中确实非常重要，尤其是面对那些与往昔类型迥异的敌人时。 所以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唐宁的请求。 “我可以把使用悬戒的方法告诉你，但你能练到什么地步就只能完全依靠你自己了…对于一般的修行者来说，他们只能在地球上进行空间跳跃，除非是特别有天赋的，才能像你说的那样联通多元宇宙！至于在位面之间穿行，这个就连我自己也做不到。现在，我也只能和你们一样，需要使用连接器才能在位面之间穿梭！” “我知道，多元位面是凌驾于多元宇宙之上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那个叫米特拉达的主神告诉你的吗？” 唐宁的眼神微微一凝：“你看过我的过去？” “不，我预见过你的未来。你后来又见过他几次，从他那里得知了许多东西！期间也一同回忆过以往的事情！” “是吗？” 唐宁还以为，像主神这种生物只会在开篇的时候出现一下，没想到以后竟然还能见到那老头，看来这里的主神确实与众不同。 至于古一法师所掌握的能力，好像确实没有展现出过了解过去的特质。 “那麻烦你把那些未来的事情也详细地告诉我！那样可以避免我们走很多弯路…”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而且，未来随时随地都在改变，同时每个人应对未来的方式又各有不同。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来卡马泰姬学习我们的魔法！表现好的人，有机会获得支配阿哥摩托之眼的资格，那样你就可以预测未来了！即便你最终未能达成这一愿望，你也可以暂时躲藏在我们那里。至少到现在为止，那里还是安全的！” 唐宁想了想，在《奇异博士2》的剧情发生之前，那里确实是安全的。 于是他答应道：“我会和我的人商量加入你们的事情！但这需要时间。而且，我们不希望以流亡者的身份到你那里进行学习！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现在就介入蓝色巨人入侵我们位面的事件！” “明白了！这本也应该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古一法师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登上一块巨石盘膝而坐。 随后，老神仙和唐宁身后的eto们就看到她的身影突然在以不同的方式闪现在她的周围。 唐宁在《复仇者联盟3》的结尾部分，看到过类似的一幕。 当时，奇异博士正在预测未来，也就是说，现在的古一法师应该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所以，他并没着急。 果然，古一法师很快就停了下来，并且说道：“恭喜你，你的基因导弹就要命中伊文斯了！” 第65章 见证奇迹的时刻！ “是吗？” 听到这句来自未来的喜讯，唐宁显得兴奋异常。像他这样的原着党人，其实早就在盼着这一刻了。 然而，智子却在这个时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字幕：虽然，我们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的第一批基因导弹恐怕是无缘击中目标的。因为目标周围被部署了严密的生化防御措施。更糟糕的是，敌人所展现出来的生化水平，已经被推断为是超过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恐怕要采取更加果断的措施了。 这个情况听起来就很糟糕，唐宁很快向在场的所有人转述了智子的描述。 古一法师也听到了这段描述，但她坚称不会更改刚才做出的预测结果。 这让在场的人都变得尴尬起来。 一边是三体人极致理性的判断，一边是古一法师高深莫测甚至神神叨叨地占卜。而且两种论述存在着明显的矛盾，这对于三体人的追随者们来说，相信谁是不言自明的。 然而唐宁却用两个字将这两套理论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奇迹？”他忽然说道，“肯定是遇到了奇迹，否则我们无以成功！” 三体人也觉得他的分析在逻辑上是成立的。但之前也有人提出了更具成立意义的逻辑。所以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之前的判断，准备采取更加果决的措施。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向唐宁汇报！ 不向上级汇报具体情况，是所有冒险者都必然要迈出的一步。 如今的夏明也是如此。 他不但秘密地制造了特制的基因武器，还悄悄地培养了可以携带这种武器的病菌，并用更加强无声息的方式散播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这种病菌的传播效率和抗药性都远超三体人培养的原始版本，而且，它可以轻易地进入蓝色巨人的体内。 只是在触及到目标的基因序列之前，它不会展现出毒性。 更要命的是，即便蓝色巨人经过多次基因改造，他们的体内也仍然残留着一些有益的细菌负责辅助性的生理功能。 而这种病菌在外形和生化特性上都和其中的一类细菌非常相近，这让它们成功地躲过了许多攻击性强烈的抗体和药物！ 没过多久，这种病菌就散播到了排在第二位的那个蓝色巨人身上。 此时，这个叫做慕容春的蓝色巨人——他终于有名字了——正在和红魔方进行通话。 通话是通过仅剩的加密渠道进行的，而且被严格限制了时间，以防止敌人的人工智能抓住机会展开攻击。 “尊敬的元首，那个叫做伊文斯的家伙，目前还没有表现出有用的思维！” 元首是蓝色巨人内部对红魔方的尊称，显然他们只在伊文斯面前使用主这个称呼。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一些通过智子的情报发现端倪的三体人认为：他们可能是为了方便伊文斯理解红魔方在蓝色巨人文明的地位。 毕竟，伊文斯也称呼三体人为主，但三体人内部也有元首。 当然，事情也有可能不是这样的，毕竟三体人对人类的思维和表述习惯，都有着明显无法兼容的一面。 甚至就连人类设计出来的ai，他们有时候也无法理解。 比如红魔方接下来的这段话。 “目前的战局对我们非常不利，伊文斯有可能成为打开胜利之门的最后钥匙！他的思维至关重要！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必须亲自过去启发他！” “明白！” 这段存在着明显主仆特征的对话，展现出来红魔方增大投入成本的最新动向。但为什么这个增大成本的方向是在伊文斯的思维身上呢？ 难道他的思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这一点，很快让三体人陷入了困惑之中。 更糟糕的是，他们原本是可以从长宁那里得到答案的，但他们的元首认为，这个时候并不方便打扰唐宁，因为唐宁正在和申玉菲等人商量是否加入卡玛泰姬的事情。 因此，他们只能做进一步的观察。 好在观察的机会倒是多的是，尤其是在慕容春前去拜访伊文斯之后。 “您在这里的生活还算习惯吧。” “习惯，就是有些生活设施太大了些！哪怕是最小号的马桶，我也容易掉进里面去！” “我已经让他们定做一个了！” “谢谢你！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相求…你知道的，我们的局面越来越不理想，他们为了杀掉你，不惜将这个并不重要的星际要塞团团包围！目前我们已经付出了6500万人的伤亡代价，但敌人仍然不肯松手！可见，他们显然认为你的身上拥有某些对他们非常致命的东西！所以我来拜托你认真地想一想！” “这个我已经想过了，但他们实在是太强大了！若非如此，当年我也不会成为他们的膜拜者！” “这么说来，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没有！就算是有，也只是一些不太成熟的猜测！” “猜测？你在猜测什么？” “以前，我们和他们进行交流的时候，曾经注意到过一些细节！有组织里的同志发现，他们似乎无法理解想和说…”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我说的是，不能理解两者之间的区别！他们经常在回复当中把这两者混为一谈！” 慕容春的眼神立刻冷若寒霜地凝结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他问。 伊文斯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了异常。虽然蓝色巨人的面孔已经和常规人类迥然不同，但如此明显的变化，哪怕是个蚂蚁，应该也能够察觉得到吧。 “是有什么问题吗？”伊文斯也问。 “这个问题可大了，不过这牵扯到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能不能告诉你，我需要向上级请示……” “那你就去请示吧。我有一种直觉，这很可能和对方的弱点有关！你应该清楚，如果真能找到对方的弱点的话，那么这就很有可能扭转战局……” “看来，你已经有所推断了！” “是的，这是需要验证…不过这个验证可能很麻烦，至少需要你们的配合…” 他正说着，突然胸口就剧烈地疼痛起来，然后毫无任何征兆地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出去。 他震惊地看着地上的血，脑袋却嗡地一声巨响，同样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他就这样昏了过去！ 第66章 备用计划、提防唐宁、制造水滴！ “他成功了！” 三体行星的指挥部当中，一直在观察夏明的元首等人，在智子传回的画面上，清晰地看到了伊文斯的病态。 毫无疑问，这是让人兴奋异常的一幕。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期待夏明的计划可以成功。 相反的，对于大仓鼠的能力分析，现在还没有结束。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伊文斯成为脑机接口之后，是否会增大对智子的威胁，进而已经无法确定是不是应该在这种时候阻止他。 其实就算他们想，他们也不一定能做到。因为那座要塞已经与网络世界断开，而他们又迟迟无法从外围打开局面，所以对里面的事情基本是无能为力的。 但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白忙活，至少比起与古一法师意见相左的时候，他们所知道的东西已经增加了不少。 比如，智子已经确认，夏明身上携带的病菌当中出现了他们制造的基因导弹携带株。 而如果夏明接下来的计划没有问题，那么，伊文斯是肯定会落到他手中的。 到时候，重病之中的伊文斯很有可能是无法抵抗基因导弹的攻击。 这个结论一出，有些三体核心人物甚至认为：他们因为某些人的猜测而精心准备的备用方案应该立即终止。因为那个方案很有可能会让唐宁感到不快。 然而，元首并没有同意这样的意见，因为那个方案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只要能够做到，不光会为他们三体人带来好处，也会给唐宁带出极大的便利。 但也有人指出，这个备用方案的具体内容应该立刻向唐宁报备，否则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受到怀疑。 元首认为这样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于是他立刻联系了唐宁。 恰巧，唐宁这个时候也结束了和申玉菲等人的探讨。 他们拯救派会跟随唐宁一起加入卡马泰姬，对人类仍然潜伏着仇恨的降临派，这需要等待伊文斯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才能获得他们的相信。 简而言之，学习魔法这种东西是不适合降临派的，因为没人知道他们会用学到的魔法做什么。 古一法师当然也不想背负任何连带责任，所以她同意了唐宁等人的请求。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三体元首通过智子发来了联络。 他先是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厦明的图谋——这一点本应该在他们上次联络的时候就汇报清楚的，但当时刚好遇到了古一法师这个神棍一样的存在，所以耽搁了——这次他终于抓住机会，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了。 然后他又介绍了一下夏明计划的进度，并且宣称根据已经取得的进展，可以推断伊文斯将会很快被他们制造的基因导弹所命中。 这也符合古一法师之前的预测。 eto们听到他们的主亲自验证了古一法师的预测，心中无一不是充满了敬佩之情。 就连三体元首也在联络当中，称古一法师的魔法是他们的科学技术无法达到的神迹。 古一法师对此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然而就在唐宁认为可以对古一法师倾注更多信任的时候，一条不太适合公开的内容，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这项内容当中，三体元首率先表达了对敌人生化医学的钦佩和担忧。 蓝色巨人在这方面的造诣实在是太高了，他们一开始就在担忧，伊文斯即便是被基因导弹命中，也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的医学技术挽救回来。 而现在，虽然伊文斯已经奄奄一息，但仍然不能排除蓝色巨人们通过高超的医术将其救活的可能。 而且，古一法师在之前的预测当中，只说基因导弹会成功地命中伊文斯，但却根本没有提到伊文斯被命中之后的结局如何。 这难免就会让唐宁感到莫名其妙的担忧。 而且他对古一法师的态度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在战术情报这个层次玩不尽不实，故弄玄虚，就算这个女秃子真的拥有魔法，也不能在未来的盟友面前耍这种把戏吧。 毕竟，这是很没有诚意的做派。 想到这里，唐宁不禁觉得加入卡马泰姬很可能是个不够明智的选择，因此他提出暂时不前往卡马泰姬学习，而是跟以前一样，找个远离剧情区的地方暂时躲避锋芒。 对于唐宁的变卦，古一法是多少有些不满。 不过她的观点还是很有道理的：光靠距离来保证安全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所有入侵者的目的都是侵略每一块土地，所以他们迟早会都找到那些试图远离交战区域的人。 只有像卡马泰姬这种堡垒一样的地方才是安全的。 但唐宁最终还是坚持己见。 他突然想起古一法师似乎有这样一条使命，那就是预防多元宇宙的入侵。 多元位面虽然在字面上和多元宇宙不一样，但内里的逻辑却是一样的。 从隶属关系上来分析的话，外县的跟外省的还不都是外人吗？实质上并没多大区别！ 而且多元位面和漫威的多元宇宙一样，都会让穿越者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 如此一来，通过连接器闯进其他位面的人，在古一法师眼里就是没有规规矩矩待在自家宇宙的入侵者。 这应该就是她组织这一联盟的原因。 但这个伟大的构想却隐藏着另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卡马泰姬的典籍当中或许存在介绍多元宇宙的书籍，但那里却不可能有任何一本介绍多元位面的书籍。 换一句话说，古一法师根本拿不准异位面的来客，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这应该就是她拉拢自己加入联盟的原因。 同时，这也应该是她提防自己的手段。 对这一点，唐宁还是心里有数的。或者说，他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 一个拥有强大情报能力的人可以为任何人服务，包括反派的入侵者，所以唐宁知道自己在古一法师眼里是必须被管控起来的人物。 而且他和主神米特拉达的关系还不清不楚，这也是古一法师肯定会提防的。毕竟随时可以摧毁地球甚至宇宙的主神是每一个超级英雄都会反感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要说他这个穿越者从来都没有入侵其他位面的念头，那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哪个拥有他这种际遇的人，会不想着把其他位面的美女与英雄、科技与法器、法术与技能全都聚拢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有这种野望的人，要是还不被提防的话，那五一法师预测未来的能力，岂不就成了个个笑话吗？ 或许古一法师不告诉他伊文斯结局的原因，正是想要借助那个让他不安的结局，削弱他唐宁的实力。 唐宁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系列想法，刚好符合古一法师和老神仙最初对他的分析！ 甚至就连最后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当然他现在还只是怀疑，因为他并没有证据。 而且值得他怀疑和担忧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比如三体元首在随后给他介绍的那个备用计划。 这个计划太恐怖了！ 不但会大幅度提高三体人在地球端的武装实力，造就随时可以杀掉唐宁的可怕局面，而且还可以随时对人类，甚至蓝色巨人展开灭绝性的屠杀。 什么样的备用计划能有这样的威力呢？ 那当然是：在蓝色巨人位面知道水滴了。 第67章 横着走、狡兔三窟、面壁者逻辑 水滴！ 那可是顷刻之间就干掉了两千艘星际战舰的恐怖存在。 如果允许三体人在蓝色巨人位面制造水滴的话，战场的局势倒是可以迅速地扭转过来，而且以后在各个位面几乎也可以横着走了。 可是，那是三体人可以横着走，而不是他唐宁可以横着走。 现在的三体人还不会撒谎，所以横着走得到的情报和好处，应该都还能及时落到唐宁的手里。 但横着走的多了，自然就会找到撒谎的路子。 原着里的伊文斯可以教会他们撒谎，以后接触到的其他位面的人，自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到那时候，唐宁依仗智子和三体人得到的情报和好处还能不能及时落到他的手里就难说了。 要是再耍上一些花招的话，像蓝色巨人这样的未来战败者，就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狗腿子和刺杀唐宁的尖刀。 这种情况下，唐宁岂不是要防范一个更加强大的对手？ 最为关键的是，水滴虽然是在三体第二部当中出现的，但是在第三部当中才发挥出了它强悍的作用。 因为它摧毁了地球文明用于威慑三体人的发射天线。 唐宁也有一个这样的天线，在青藏高原上以透明的状态存在着，并承担着和原着当中相同的作用。 eto无法轻易找到并摧毁这个透明物体，他们甚至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但这不代表技术先进的水滴就找不到。 所以，唐宁的威慑手段在水滴被制造出来之后就将陷入随时都会失效的被动之中。 不要说蓝色巨人位面的东西无法进入三体位面，联通两个位面的连接器，此时还在伊文斯手中呢。 只要他们打下那个要塞，连接器就有可能会易手，水滴就可以进入三体微面。 那时候它不光可以摧毁威慑装置，还可以向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目标发起进攻，比如罗辑、比如汪淼，甚至，比如叶文洁。 然后它还可以从容不迫地封死太阳，把所有威慑的可能全都消弭于无形之中。 毕竟，无论唐宁还是史强他们，此时都还没有引力波发射.天线。 当然，它没法奈何得了唐宁，只要唐宁待在天龙八部位面不返回三体位面就可以了。 毕竟，就算是古一法师也无法打破物位面壁。 只不过，没有了智子的唐宁，即便能在天龙八部位面继续存活下去，所能使用的也就只有凌波微步这样的逃命功夫而已。 那他得有多被动呀！ 被动的人就容易被痛苦的命运所纠缠，何况他还有一大堆人需要照顾，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不会与周围的势力发生冲突。 那样的话，说不定他唐宁比三体位面的人类主支消亡的还要快呢。 好在，这种结论导向的悲剧，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唐宁的脑海推演当中了。 为了防止那一天的出现，唐宁还专门请来了古一法师。 虽然古一法师对他是有堤防的，甚至是准备随时杀了他，按照至少也算是一个暂时的保命方案。 当然，唐宁也可以用自己的性命相要挟，迫使三体人放弃这个秘密计划。 但三体人是否真的放弃，他唐宁根本没有手段去调查清楚——毕竟，即便不去接触其他位面的人，三体人也有可能自己悟出撒谎的奥运，而且不被唐宁察觉到——因为他在这方面唯一能够调用的资源也是三体人的。 智子对现在的唐宁还是很有用的。这牵扯到他的第二个保命方案。只是这个方案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它是用来防范智子的。所以，执行这个方案的唐宁，必须要参考面壁者的举止才行。 另外一点就是，既然唐宁只能通过三体人的手段来核实三体人是否欺骗自己，那么他就根本无法排除三体人在帮他核实的时候，顺便把他欺骗掉的可能。 与其在这样明显被动的局势之下浪费时间，他还不如赶紧寻找其他的保命方案。 除了古一法师和刚才想到的第二套方案之外，唐宁其实还有第三套方案。 虽然这套方案在逻辑上和第二套方案是一样的，但它需要稍微冒一下险，所以被唐宁放在了等而下之的位置。 不过，他好歹也因此实现了狡兔三窟的布局，因此对三体人元首的汇报，也就有了回答时从容不迫的底气。 “这个备选方案虽然很好！但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是不是太过危险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字幕：是的，我知道！可是，蓝色巨人那边的红魔方，一直希望能够从伊文斯的思维当中找到取胜的办法。而我们到现在也没能分析出其中的具体逻辑。因此只能尽快结束掉这场战争，否则我们真的有输掉的可能。 “可是战争既然在外线进行，我又为什么要担心时间呢？反正破坏的又不是我的家园。再说了，就算这场战争输掉了又如何？他们又捕捉不到智子，对你们来说也没有损失！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身处天龙八部位面，对三体位面的地球没有任何帮助，已经入侵到那里的蓝色巨人们，迟早都能完成他们的占领计划！而在你们的角度，这一点也是一样的，因为就算你们打赢了，也不一定能够拿到连接器，不一定能够返回三体位面，到时候我的同胞还是都得死翘翘！所以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时间呢？” 字幕：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伊文斯之前对蓝色巨人提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他说他的同志曾经发现，在我们的交流习惯当中，想和说好像是一个意思。他怀疑…… “你说什么？” 唐宁没料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他倒是险些忘掉了。在原着当中，三体人不会撒谎这一点，虽然是三体人主动说出来的，但伊文斯他们也是留意到了相关迹象的。 而这之前，唐宁只关注到了三体人有没有告诉伊文斯黑暗森林的问题，却没有留意伊文斯知不知道他们不会说谎的事情。 如果知道的话，那么唐宁在制定第二套保命方案时的面壁人逻辑，恐怕也有概率被伊文斯琢磨到。 蓝色巨人位面毕竟不是小小的地球，那里本就有是多地方是智子顾及不到的。 如果敌人再采取战术欺骗的话，三体人能不能应付还真的很难说。 所以唐宁赶紧问了一句：“那狗东西现在死了没？” 字幕：还没有，不过已经被运出来了，远离了那些生化防御装置。夏明他们的计划，失败的概率也不大。毕竟他是红魔方大学的高材生，如果他要这个病号的话，有资格阻止的人也不是很多。 “很好，密切关注他，无论死活，最新进展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68章 只留大脑 “快！快让开！” 慕容春带着几个蓝色巨人，飞快地冲进了最近的实验室。 在260万年之后，普通的诊疗区已经和处理药品放置器械的医务区隔离开来，一般的伤员更加不可能被直接送到拥有科研级装置的实验室来。 但今天这个人显然是个例外。 听到外面的喊声之后，实验室里的多数工作人员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但他们却只在大大的床上看见了一个小小的人儿。 “那是什么生物？” “好像是个人，是个远古人类！” “怎么可能？谁还会使用远古人类的基因？难道他是克隆的吗？” “克隆远古人类可是重罪！谁不想活了吗？” 就在这一阵窃窃私语当中，慕容春转过身来，向那些麻雀一样的家伙大声吼道：“这是个关乎战争胜利与否的重要人物，谁要是能把他救下来，我可以在红魔方大人面前保举他连升三级！” 这话让那些杂鱼们闭上了嘴，但这却并非什么好事。因为现场直接从宣导的镜头转换到了另一个极端！ 安静！ 太安静了！ 竟然没有一个人响应慕容春的号召。 毕竟，二百六十万年之后的人类社会，更不可能像封建时代那样存在浓烈的人身依附关系。 保举连升三级这种事情，只意味着慕容春会有那样的提议，但是否能够落实下来，还得看红魔方的意思。 如果他们真的有本事的话，慕容春就算是不保举，红魔方这个无所不知的人工智能也会给他们连升三级的。 但这个病人… 他身上长满了管子，一看就不是个好救的。 而且监控仪器上的数字也极不乐观。无论是谁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恐怕都不会轻易给别人以希望，然后再愚蠢地打破他。 那样无疑就相当于狠狠地得罪了红魔方，和所有对这个人所带来的胜利寄予厚望的人。 要是这件事被写入历史的话，那这个人就会很容易遗臭万年。 要知道二百六十万年之后的人类社会，关于历史记录的事情都是公开的。 权限足够的成年人，甚至可以查到许多国家机密。 像鹰酱棱镜门那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这里呢，因为根本不存在公众全然不知道的国家秘密，所以也就没有了斯诺登这种人的生存土壤。 但这样的制度虽然遵循了民主的基本原则，也尊重了人民作为国家主人的基本诉求，却也同样带来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其中之一，就是正在制造历史的那群人，很容易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但在红魔方的人工智能管控之下，这样的非议成为了一种对权力的高效监督，所以相应的制度并没有因此而被废除，只是造成了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从政的消极影响。 但这样的消极影响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副作用，同样还是因为红魔方是个人工智能的缘故，有没有政客和公务员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可以操纵机器人去完成所有属于公务员的工作。 所以，这种现象也未能动摇这一制度的存在。 到了后来，其他领域的人也逐渐成为了这种监督方式的目标人物。 所以大家伙基本上都在忙着审慎地研究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彼此之间也很少在网络上进行交流，相互写信反而成了一种复古但时髦的沟通方式。 这种低效的往来，造就了学术交流上的壁垒，于是才出现了夏明这种竟然能够把老师难倒的怪物。 夏明既然是在这一生态下演变成这样的，其本身自然下意识地会拒绝成为关注的焦点，像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原本对他来说就是应该敬而远之的。 但今天他却偏偏直接站了出来，和大仓鼠一起向慕容春毛遂自荐了一番。 虽然他是刚刚来到这里的，但现场并非没有人听说过他的大名，甚至有些人还和他一起进修过。 这几个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很惊讶于他的选择。 莫非他有把握治好那个远古人类的病？ 慕容春也有类似的怀疑。只是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也缺少这个圈子从业人员的基本含蓄，所以他直接开口问道：“你有把握吗？” “你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他的生理特征了。从数据上来看，应该和我之前接触过的某类病毒有关！虽然这种病毒会急性发作，但这个远古人类能够为我们的战争所服务的领域，恐怕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慕容春不能不再问一句：“此话怎讲？” “看您的级别，不像是保护什么随便人物的吧。既然是被保护在这里的，那就应该是不用冲锋陷阵的吧。如果有用的部分只有脑子的话，我还是有把握尽力保住它的有用的部分的！” 慕容春被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你是说，只把他的脑子单独提取出来吗？” “当然！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必须请示红魔方大人！” “那你恐怕得尽快请示才行…我说了，这种病毒带来的是急症！” 夏明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方便取出伊文斯的脑袋，直接用来连接脑机接口的相关装置。 而慕容春那边却是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这群捣鼓生物医学的，从远古人类时期就最招这种恨了。 可怜社会已经进步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把这种毛病给改掉。 他冷哼一声之后，立刻跑出去联系红魔方。 然而，这次的联络却不像上次那样顺利。 也不知敌人用了什么手段，这次联络不但遇到了线路接不通的问题，而且慕容春还在走廊里听到了要塞本体被部分摧毁的警报。 这意味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慕容春一咬牙，他知道现在只能由他自己来做这个决定了。 然而等他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却发现夏明他们已经忙活起来了。 “你们怎么能够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之下……” 他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异常愤怒的。然而夏明等人的回答却更加干脆。 “病人快不行了，我们中招了！这是远古人类的一种基因导弹！我们刚刚在病患的血液当中，检测到了病毒携带的用以比对目标人物遗传信息的dna片段。” “什么？你是说敌人对他展开了生物武器方面的攻击！” “没错！”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把那种病毒弄进要塞里来！” 夏明一咬牙，他已经猜到病毒是怎么进来的了？ 因为就在他们进入要塞之前，飞船上就检测出了一种十分落后的病毒。 当时没有人想到，这玩意儿竟然是一种基因武器。 因为，飞船上是配备了专门用来检测精英武器的相关仪器的。 毕竟在一个喜欢鼓捣基因编辑的社会当中，类似的暗杀手段是层出不穷的。 可是，用于检测的自动仪器，只是为了防范而设计的，数据库当中也只留存了蓝色巨人的遗传信息作为防范依据。 而且伊文斯叛变的消息是极其机密的，所以自始至终这边都没有及时更新远古人类的数据库，所以根本没有发现这种病毒有这种意图。 在这种情况之下，携带基因导弹的原始病毒，自然是顺利地躲过了所有的检测设备，在整条传播路径上也只被免疫系统和消杀装置阻挠过。 当然，这些东西夏明都没来得及去细想。 他只知道，现在就算想要保全伊文斯的身体也做不到了。因为这种基因导弹带来的，也是急症！ 所以他们最终也只能留下大脑！ 第69章 位面力量的对比是从原作者就开始了的 唐宁是万万没有想到，伊文斯竟然提前享受了一把云天明的待遇！ 虽然一个是只送大脑，一个是只留大脑，但本质上都是在压榨他们脑部的运用价值！ 而且，夏明明显只准备利用他的大脑，没准备给他克隆一个身体，把脑袋再安回去。 就这一点来说，伊文斯连被程心出卖的云天明都不如。 再怎么说，云天明也可以算是半自愿的，虽然在某些仪式上亲自否定了这种说法，但他对程心的心意还是人人都懂的。 但如今的伊文斯只能靠体外循环来维持生命。这套体外循环的机器并不精密，平时一直都在仓库里落灰，现在还能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毕竟蓝色巨人的循环机制已经和远古人类迥然不同，能在这里找到一台可用的机器，也已经是可以用奇迹来形容的了。 要不是大仓鼠还能够在自己的数据库里自由驰骋，恐怕他连这种机器都找不到。 有了大仓鼠的参与，夏明所需要的药品和器械，都被以更高的效率从仓库和药房里取了出来。 而由于这一高效操作的实现，三体人所制作的基因导弹，虽然导致了伊文斯的身体出现了多器官衰竭的危险症状，但脑部并没有受到重大创伤。 而且，诚如三体人之前所担心的那样。蓝色巨人在生化医学方面确实有他们的独到之处。 虽然之前并没有留意到基因导弹的存在，但他们的反应速度并不比原着中史强的那些手下差，而反制手段更是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仅用了一种药物，基因导弹的dna识别功能就迅速遭到破坏。 通过智子观看文字直播的唐宁甚是惊讶，他不知道这种药物是如何在那么多的病毒当中几乎同时做到这一点的。 而另外几种药物的使用，则迅速地削减了病毒的攻击能力，这倒是抗生素和抗病毒药物常有的功能，不过三体人用的这种病毒可不同寻常，至少地球上是没有解药的。 这也彰显出了蓝色巨人在生化医学上的强大实力。 如此一来，夏明总算是保住了伊文斯的脑子，并在大仓鼠的设备支持之下，迅速展开了脑机接口的连接手术。 接下来就是大仓鼠的实践时间了。 这种脑机接口的连接技术倒是没有超过三体人的理解限制，虽然大仓鼠是曾经参加过秘密项目的ai，但因为红魔方在整体上限制了脑科学的发展，即便是秘密项目，其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 其实最关键的是，这个蓝色巨人位面的科技水平，在原着创作的过程当中可能就落入了下成。 大概是这个作者没有刘慈欣那么热爱物理学的缘故。虽然想象力挺丰富的，但因为没有牵扯到前沿物理这等基础学科，所以并没有从本质之上爆发出威力。 弓箭长矛在质能方程面前当然是不堪一击的，就像是末日之战当中的那两千艘星际战舰一样，它们在强互作用力宇宙探测器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当然，文明的发展所需的能量来源，不一定非得通过压榨微观粒子所蕴含的能量来实现。 而且，有这么一种概率也是不容忽视的，不是每一个层级的微观粒子都有允许技术压榨的能量储备。 至少，在丰富多彩的宇宙当中是有这种概率存在的，而在主神创造的多元位面当中，这种概率很可能已经变为现实。 不过慕容复现在还没有遇到这一点。而蓝色巨人这部作品，虽然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个人类，而且还是个关注人类发展的作者。 和大牛一样的是他的科幻作品也在围绕着社会学进行探讨。 这是近当代的风气，就像天文学的本质是物理学一样，科幻作品已经越来越沦为社会学的奴隶！ 但它的探讨深度要更加人文一些，甚至牵扯到了不少历史和制度方面的东西，有点理想国的味道。不过不是纯粹的空想，而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反思和批判。 甚至唐宁有时候都会猜测，那或许是一本具有讽刺意义的作品。 当然猜测是没有意义的，眼前的状况才是他需要应对的。 脑机接口的手术进行得波澜不惊，一台生物学电脑眼瞅着就要成功上线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星际要塞却突然警报大作，原来是外围的攻击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越来越多的药材本体遭到攻击而粉碎性的脱离，整个要塞也都呈现出分崩离析的趋势。 “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外面，慕容春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夏明和大仓鼠都知道，没有人能够阻挡这位重量级人物。 于是他成功地闯了进来，看到了正在进行脑机连接手术的伊文斯。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禁术吗？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没办法！”大仓鼠毕竟是机械体，虽然面对的是个重量级的特务头子，但他依旧从容不迫地回答说，“你说过，他的思维是有用的！但如果仅仅留下脑子的话，一个远古人类是无法和我们进行交流的！所以他必须外接一台计算机！我们这里只有这个东西可以用！你也知道的，这是禁术！能用的玩意儿实在太少了！” 慕容春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就这样被顶了回来，但他一时半会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他只是狠狠地看了大仓鼠一眼，然后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手术！” “再坚持十五分钟！” “最多十分钟！我们还得花时间找到可用的逃生舱！” “好吧，我尽力争取！” 文字直播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唐宁忽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离开要塞之后的他们，是不是更容易抓捕！” “当然！” “用人类大脑制作的生物学计算机，运算能力应该也没有高到哪里去吧…” “如果全部压榨出来的话，还是会形成一定危险的！但如果和您上一个问题结合起来的话，它的威胁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第70章 计划追捕与谋划主动 “你的意思是说，要抓住他们逃跑的机会，把他们直接干掉吗？” 字幕：当然！不管伊文斯以后能够想到什么，他对我们来说都可能是个威胁！威胁这种东西，尤其在难以估量的时候最为可怕！ “你说得没错！之前我就在担心，他可能会发现你们不会撒谎这个特点。以他的脑瓜来说，完全有可能想到利用这个特点的反制手段！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得加强情报的收集！” 字幕：明白！ “说到情报，他们逃跑的时候，有可能会再次使用空间跳跃技术，到时候他们的目标位置，可能会超过你现在的控制范围。毕竟他们不会蠢到跳进你的占领区里！那样的话，这个坐标情报就有些难以获取了，但这份情报又是很重要的。没有它的话，且不论我们抓住他们会变得非常困难，就连我们能不能找到它们，也成了一件让人担忧的事情！” 字幕：这点您不需要担心，智子会和他们一起进行跃迁的。到时候他们的坐标会被立刻发回来。至于抓捕的问题，虽然确实会遇到一些麻烦，但只要横下一条心去，无论他们跳到哪里，我们都能用相同的方式也跳过去，想来他们文明内部应该没有几股势力胆敢阻挠我们。 “所以是准备硬打硬拼吗？” 字幕：是的，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对我来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一个安身之处。天龙八部位面还是太弱小了，容易滋生外来者的野心！相对来说，我还是找一个强大而有秩序的隐蔽处更为合适！” 字幕：所以您是要去卡玛泰姬吗？ “我不太想去那儿，那里可不是我们的主场。所以，我准备直接让古一法师教我如何使用悬戒。” 字幕：她会同意吗？我是说，你们地球人在传授武艺或者法术的时候，好像都会在特定的帮派驻地进行。我猜卡马泰姬就是属于这种性质的地方。如果你不去的话，是不是违背了他们的传统啊？ 唐宁眨了眨眼睛：“你哪里看来的这么古怪的知识？好吧，这个知识也谈不上古怪，你说的那个是一种习惯，而且还是一种生活习惯，甚至是人类习性。就是你这个这个描述也太古怪了！什么叫帮派驻地？那叫……” 唐宁琢磨了片刻，竟然没能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替换它，刹那间也变得无语了。 随后，他只好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转而问道：“这些东西应该是文艺作品里的吧？你们是在和伊文斯交流的时候，接触到这些文艺作品的吗？” 字幕：是的，主要是一些武侠和玄幻小说。 “你还挺前卫啊，这个时间点，这些类型的网络小说应该也才刚出现没多久吧…” 他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了。就算此时已经出现了网文，伊文斯也不见得会关注。 果然就见字幕显示道：我看的是金庸的武侠小说，玄幻则是那本和《三个王国的故事》一起被列为四大名着的西游记。 “我很感谢你没有把它称作向西旅行的故事！” 字幕：这本书在我们的世界很受欢迎，里面描绘了一个光怪陆离，似是而非，但又无比贴近现实的社会。 “人类就喜欢搞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觉得自己很高明，但殊不知，将真正的世界认真地理解清楚，才是文明发展的第一动力。” 字幕：你说得对！我们三体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文学有文学的魅力，总之这本书在我们行星已经成为畅销佳作。 “那等以后我们见了吴承恩，你得记得给他交版税啊！咱们这边可不兴盗版那一套！” 字幕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道：这恐怕就有些难搞了。按照你们国家的法律，吴承恩的版权早就已经过期了。这些作品，现在是可以所以印刷和出版的文化产物了。不过你刚才提到，以后我们会遇到吴承恩，据我所知，他是个明朝人物。莫非，位面世界当中还会牵扯到历史的？ “这很难讲，一切只能看米特拉达的眼色行事。他一高兴就会有，不高兴了就会没有！我们能怎么办？” 字幕：我对你们的历史时空也是很好奇的，如果能够有幸一睹其真正面目的话，也不枉我们追随你一场。 “这话我听明白了。”唐宁笑了笑，“相比起吴承恩来说，你更想见到的是《三国演义》里面的那几位吧！” 字幕：当然，没人不想见到他们！他那个世界虽然不光怪陆离，也谈不上似是而非，但因为真实而更具震撼力！ “是的。等以后我们也要把我们的经历写成小说，放在网上发表，万一有哪个冒险者同行可以用它来做参考，那我们也算让一个愚蠢的白痴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字幕：您倒是悲天悯人，可惜没有人来怜悯您。别人找不找得着方向我不清楚，但您的未来好像还在摇摆不定。 “我没有摇摆不定，其实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去卡马泰姬了，但正如你所顾虑的那样，我还缺少一个完美的理由，嗯，也可以说是借口，总之我不想使双方的关系变得僵化。” 字幕：这其中的弯弯绕我是不懂的。不过有一件事情或许可以给你一点启迪。 “什么？” 字幕：寻找更多的连接器。 唐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连接器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他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字幕：连接器对于其他位面来说是一种外来威胁。所以你收集连接器的行为，实际上是在保护其他位面的文明。这个理由足以让你留在任何想要留在的位面。 唐宁想了想，这个借口听起来还可以，至少像古一法师他们的宣传一样冠冕堂皇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一个漏洞。 “你还不知道吧。古一法师的职责就是保护多元宇宙的安全，多元位面和多元宇宙虽然存在层级差异，但逻辑是一样的！我收集连接器的行为，固然也是在保护其他文明，但她也会怀疑我是不是想要入侵更多文明。” 字幕：那就想办法打消她这种怀疑。人类这种奇特的物种不就是在怀疑和谎言当中发展起来的吗？ “不是在勤奋和汗水当中发展起来的吗？” 字幕：你说的那是生产过程，但人类是通过经济活动发展起来的。这里面的勤奋是算计别人的勤奋，汗水则有一部分是因为阴谋即将被拆穿而流出来的。 看到这段字幕，唐宁似乎听到了三体人在四光年外发出的笑声。 这笑声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句调侃罢了。 但它好像忽略了什么。 从历史角度来看，人类是先有了辛辛苦苦的生产，然后才有了交易富裕产出和其他必需品的经济活动。 说到底，这都是追求生存的产物，又哪里真的有什么高低贵贱？ 第71章 悬戒瞬移搜寻连接器！ 不过，唐宁并没有和三体元首在这方面理论什么？ 毕竟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而且他刚才的建议也并非没有参考性。 古一法师真的就那么难以说服吗？他唐宁的小脑瓜就真的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吗？ 这可真不一定！ 思考了半个小时之后，唐宁终于做出决断，虽然有些冒险，而且被牺牲的秘密实在太多，但对面毕竟是古一法师，有些东西恐怕是早晚都会被知道的。 与其到那个时候落入被动，还不如现在就拿出来争取主动。 于是，他找到了古一法师，赶在对方想要离开之前，与她进行了一番对话。 “谢谢你为我们预言了基因导弹准确命中伊文斯这件事情。不过，你的预言好像也并不全面，虽然伊文斯大病一场，但他的小命还是被那些蓝色巨人们保住了。至少脑子是被保住了！” “噢，还有这样的事情，这可真是让人感到震惊…没想到未来的人类还有这样的能耐！” 古一法师并非没有在预测的过程当中看到这一幕，他只是没有告诉唐宁而已。 按照她的想法，过多的给唐宁以未来的暗示，虽然并非做不到，但只会让唐宁变得更加急躁。 以他在未来可能掌握的能力来说，如此急躁的性格恐怕并非什么好事。 至少，在她所接受的教育，以及她用来教育别人的那些书籍当中，这种情况就是该这样处理的。 然而唐宁并非对她的心意毫无猜测，所以他才把这件事情单独拿出来说道，其目的之一，就是在表达好意的同时，也不忘调侃她一番。 好意和调侃当然都不在刚才的那番话里，而在接下来的这句话里。 “既然你的预言总是会有一些疏漏，那么我想我身上的一些秘密似乎也应该让你知道！如果这个秘密用得好的话，你我的构想就将以更大的概率实现！” “是吗？原来你身上还有其他的秘密，那么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古一法师这么老练的人物，当然不会因为几句简单的评语而大动肝火。 何况，这些未知的秘密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她甚至将那个还没有离开的老神仙也叫了过来。 同时申玉菲等人也围拢了过来。 但唐宁却不想让降临派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甚至拯救派也不被他完全信任，所以他只留下了几个亲信，其他人都被他用整理行囊的借口给支开了。 之所以要整理行囊，是因为他确实准备去寻找更多的连接器了。在双方交流的过程当中，古一法师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正如唐宁之前预料的那样，古一法师是很反感他去寻找更多连接器的。因为那似乎意味着他的野心正在酝酿到更加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而，唐宁却想了一个足够说服古一法师的理由。 “这个连接器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如果收集到的连接器数量足够多，它们就会自动变成一种叫做传送门的连接道具！” “你说…自动变成…是指不需要我们做任何事情吗？” “是的，只需要我们在意念当中确认而已！” “这也太神奇了…” “没错，这就是主神米特拉达的力量！按照他先前跟我说的，这个过程应该被叫做兑换！现行的兑换标准是，五十个连接器就可以兑换一个传送门！传送门拥有更大的尺寸，以及难以摧毁的特性和足以保证长期运行的能量储存！” “这种东西好像更有利于跨位面的侵略者！” “确实如此！但这个结论的前提却是传送门掌握在侵略者的手中！可如果是掌握在你手中的话，情况就可能迥然不同！” “你是说，要让我来看守这座传送门吗？” “不，远不止如此！看守传送门的意义现在还无法确定，因为只有等传送门两端的位面被具体确定下来之后，我们才能够敲定如何利用它才是对我们最为有利的。但有一件好处却是现在就可以确定下来的！” “什么好处？” “如果能够消耗掉五十个连接器的话！虽然不一定能够阻止五十个入侵的图谋，但至少可以让十几股邪恶的力量彻底失去他们扩张的途径！所以…” “我明白了！所以我们必须加强对连接器的搜索！” “是的，所以我想留在天龙八部位面，继续寻找散落在这里的连接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够留下来！” “这个，我倒是乐意帮忙！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你不是可以使用悬戒吗？据我所知，只要您催动自己的意念，就可以把您送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至少也可以打开通向那里的门！” “是的！但那种地方一般都是曾经去过的才行，否则不会在心里留下那么深的印象。没有深刻的印象，也就很难以焕发出强大的精神力…除非是特别有天赋的人，不过你我显然都不是那样的幸运儿！” “您其实并不需要担心那个！我们虽然不是那样的幸运儿，但如果给你一张照片或者视频的话，你应该也可以产生出强烈的，想要前往照片或视频里那个地方的强烈意念吧！” “你是说主官调动自己的情绪，然后欺骗自己吗？” “不需要欺骗，只需要焕发出精神力就可以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过你这样的想法应该也可以做到！” “那好！我这就让我的小伙伴告诉你，这个天龙八部位面究竟还有哪里出现了连接器！” 说着，唐宁喊过申玉菲，并让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智子在此时很默契的将几段视频传进了电脑里。 图像当中呈现出了四个地方。 一个是西北的沙漠地区，一个是南方的沼泽之中，第三个则在遥远的南极冰盖之上，第四个则在此时被握在一个波斯商人的手中。 四个连接器距离五十个的小目标虽然还差90%，但只要收集过程顺利的话，只要重复这样的过程十次，便能够在理论上避免五十个位面遭到攻击的可能。 这买卖对于古一法师来说可不亏。 而且，在得到这些连接器之后，他们就又能去其他世界搜寻更多的连接器，并避免更多的灾难了。 这买卖，确实不亏！ 第72章 引用市场型分配机制！ 既然觉得买卖不亏，那么古一法师当然立刻答应了唐宁的邀请。 不过有一点却是必须要事先就商量明白的。 “连接器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50个，所以在达成目标数量之前，这些连接器该如何管理？我是说，该如何分配？” 如果是一方寻找连接器的话，那自然是没有必要讨论分配的问题。 但如果是合作的话，似乎就应该是谁功劳大谁拿到的多。 可是功劳这种玩意儿他是不好评说的，所以很多人都采用模棱两可的办法，直接对半分。 唐宁一开始的时候也准备建议古一法师接受这样的方法，但这里却存在一个矛盾。 既然事先约定要拿搜集到的连接器去兑换传送门，那么要是对半平分的话，古一法师就肯定还得怀疑他究竟要用那些连接器做什么。 既然是相同的需求决定了合作，那么合作的产物当然是用来满足需求。 古一法师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她刚才的那个问题恐怕仍然隐含着试探的成分。 就算她不是故意那么多的，也可以从唐嫣的态度当中觉察到一些东西。 唐宁当然不能轻易上这个当，但他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利益。 所以这个时候，原有的方案要做一下变更。 共有的目的是必须要强调的，因为那是合作的基础。而私心这一块则是要被进一步演示起来的，以免妨碍唐宁笼络更多的力量！ 因此他先是果断地回答说：“为什么要分配？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用来兑换传送门吗？而且咱们都已经是盟友了，又何必那么仔细呢？” 这话倒是让古一法师稍微安了心。 可她没想到的是，唐宁还有后半句：“等连接器找到之后，就全都放在我这里好了。我本来就是我们组织的连接器保管员！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 这话直接让古一法师傻了眼，甚至也让申玉菲等人觉得有些不妥。 其实对唐宁来说，这种说法何止是不妥当的，甚至是有些危险的 对于理智的他来说，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节外生枝，因为这意味着不讨论分配的原因，是唐宁想要独吞所有被找到的连接器。 这当然不是古一法师能够接受的。 所以她说：“你这样做好像缺少诚意呀！” “什么诚意？我们的联盟需要发展，光靠我们几个人的满腔热血能够支撑多久？诚意，这东西在哪个方面面前根本是不管用的！所以，我们必须团结更多的人！可惜，那些人可不一定都像我们这样充满理想主义。所以我们需要给他们准备物质奖励！这就需要我们在不同的位面都要好好经营一番，要不然就没有进行奖励的物质基础！”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老神仙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口说，“凡人自有他的七情六欲，即便是我们这群经常对此嗤之以鼻的神仙，也不好轻易干涉他们！” “没错！”唐宁抓住时机，给自己的私心增添进一步的伪装，“法师您虽然精通魔法，但对于凡间的各种经营恐怕是不屑一顾的！但我们这里却充斥着各种领域的精英人才，如果闲置不用的话未免太过浪费！所以我早就准备以他们为班底，组建一个强大的商业实体！名字我们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做智子重工！” 这个智子重工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基本的架构，只不过那些架构都存在于三体位面。 唐宁现在根本无法确定，早些时候的工作成果是否能在蓝色巨人的入侵当中保存下来。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在其他位面重建这一商业实体的思想准备。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却并不能轻易骗过古一法师的那双慧眼。 “说白了，你是想利用位面连接的便利条件，给自己积累更多的财富。这种充满了私心和贪婪的人，真的会把天下苍生放在眼里吗？” 这个质问可谓是掷地有声，要不是唐宁的脸皮足够厚的话，恐怕真的会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然而唐宁好歹也是接触过经济领域的社畜，自然知道人心的贪婪是成就一切愿景的最大动力。 因为无论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用贪婪来加以阐释。 比如：“您对使命的追求难道就不是一种贪婪吗？人但凡想要做些什么，这都会陷入贪婪的怪圈之中！这是我们不可避免的厄运，但也是我们必须要做出改变的原因！智子重工固然是在为我们一小撮人积累财富，但也承担着保护我们一小撮人，进而保护更大的一小撮人的历史使命！我们毕竟是凡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话，又怎么能够保护别人呢？” “可这番话听上去就像是在狡辩！希望通过人人都有的情绪，来软化别人的心理防御和原则底线。这是那些腐蚀官僚团体的灰色商人们常用的套路吧！你对待世界的方式，就是在那群商人里学来的吗？” 这话让唐宁更加尴尬了。 很难说他当年没有受到过这方面的影响。毕竟老家那种地方确实有很多事需要靠关系来运行。 但他仍然坚信自己的理念，正如同古一法师坚信自己的使命一样。 “这两者是不同的，即便是官僚团体当中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发展经济可以更普遍地满足人民的愿望！市场分配的巨大好处就是避免了人力分配的不公之处！并从这个角度出发，更大程度上减少了形成人身依附的可能！” 人身依附这个词儿扎进了古一法师的心。 既然想要去保护别人，恐怕就不仅仅是要击败敌人那么简单，还需要处理很多和被保护人之间的关系问题。 比如那些被保护者很有可能会形成依赖，甚至还有可能把他们当做神来崇拜。 古一法师在此类问题上所受到的教育是不希望那些修行者成为一个神的。 所以多年以来，他们都是深居简出，目的之一就是减少和那些被保护者的联系。 但现在人们面临的危局是不一样的。他们不光需要超级英雄，甚至也很有可能像唐宁说的那样，需要自己强大起来。 古一法师之所以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身为超级英雄的她，也意识到了自身力量的不足之处。 所以，很难说唐宁的想法就是错误的。 果然，唐宁也很快就从他的角度论述到了这方面。 “减少人身依附之后的社会，就需要每个人都接受良好的教育，拥有工作和从事生产的能力。而在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以及希望掌握与之对抗的力量！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经济实体，至少在装备上给他们提供足够优秀的武器…当然，如果您能够教他们魔法的话，我想他们会更乐意的！” 对此，古一法师陷入了默然不语之中。 但唐宁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脸色，只顾着自己说了下去。 “当然，我们也希望你在收徒的时候能够更加注重他们的人品！因为在视察经济当中，人品才是第一要素！” 对于这个说法，古一法师甚至旁边的申玉菲都不置可否。 但唐宁却好像已经魔怔起来：“毕竟我们要创建的不是一个经典的市场型分配机制！人们在用自己的勤劳和付出换取金钱，继而相对公平地换取更多社会资源的时候，还需要面对来自其他市场的威胁！所以，像忠诚仁爱这样的品德，不光是维系市场正常运行的保证，甚至也是保证市场继续存在的屏障！” 第73章 国王！ 话说到这里，唐宁的野心已经暴露出来了，但古一法师也不再觉得这是野心了。 因为唐宁从他自己的角度，丰富了古一法师那个正义联盟的血肉之躯，让这个联盟拥有了自我维护、自我发展的活力和基础。 古一法师毕竟是个深谙哲学和人性之道的女人，她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如此富有活力的框架。 但她身边的老神仙却在这个时候稍微提了个建议。 “这样进行组织的话，我们其实在实质上创建了一个凡间的王国。虽然我们这些神仙对此是喜闻乐见的，毕竟那些封建君主一向都是很崇拜我们的。但之前我跟随你前往你的世界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理念已经有所不同。我知道，你虽然源自一个古老的传承，但所受的教育更切合那种平等的观念！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再考虑一下，是不是允许这个叫做唐宁的家伙，成为这个新王国的国王！” 这番话有些冗长，但因为唐宁那边已经图穷匕见，所以古一法师只是略微听了听，就立刻意识到了唐宁的图谋所在。 对此，她果断地采取了措施。 “我可以同意并支持你的想法，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那就是让我成为你这个预想王国的国王！” 唐宁震惊了一下。 他没想到古一法师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您不是一向与世无争吗？” “确实如此！不过，我已经预鉴，这个国王将会扮演诸多丑陋的角色，我不放心由一个凡人去掌控！所以，就让我来处理这些肮脏的事情好了，本来我们就是要经常和黑暗打交道的！” 唐宁想了想。 这个体系虽然不是什么精心谋划的产物，但是他似乎也不能错过这个崛起的机会，所以联盟内部的主导权他还是应该尽力争取才是。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另一个未知版本的正义联盟也正在向他招手，所以他把古一法师发起的这个版本当做了目前唯一的出路。 因此，他果断地选择了扞卫自己的既有成果，哪怕这个成果只是理论上的。 “那恐怕不行！我尊敬的法师！” “为什么不行？” “因为人类文明发展和前进的源动力就是内心的贪婪和卑鄙！经济学的本质是如此，社会学的本质只会更加肮脏！我知道您是看不惯这种情况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如果让您来当国王的话，未必就能和这些充满活力的东西配合默契！但我就不存在这种隔阂了！我的贪婪就是帝国前进的动力！” 话说到这里，申玉菲等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之处，撇开他们愿不愿意接受唐宁对帝国理念的宣扬不论，光是他和古一法师之间争夺联盟主导权的唇枪舌剑，就足够让拯救派成员们黯然心惊了。 在申玉菲的身后，法瑞尔更是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枪。 帝国不帝国的，还可以留待以后再跟唐宁理论，但如果现在无法震慑外人的话，他们这支凡人的力量就将被彻底看扁。 但这个举动却被古一法师全部尽收眼底。 “嗨，那个年轻人，你在做什么？你想开枪杀了我吗？” 她这句话，点破了现场的寂静。 唐宁赶紧回过头去，但此时伸手摸枪的已经包括了申玉菲在内的二三十号人。 显然，他们都在准备为唐宁而战。 但唐宁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道：“放弃吧！我们是盟友，是需要面对同一个明天的战友！而且你们这些武器，对古一法师是没有用的！” “是的，确实没有用。”古一也出言附和了他的说法，只不过她是笑着附和的，“而且也没有必要了！” 这话让唐宁微微一怔：“您说什么？” “您不必再用您来称呼我了，我的国王陛下！很抱歉，我之前还想过把您杀掉。但现在看来，就算仅仅依靠您的智慧，您也为那些普通人们找到了一条不错的出路！更何况，您还和那位叫做米特拉达的主神过从甚密——光是您从他那里了解到的消息，就足够给无数人指明前进的道路了！那么还有谁比您更适合来担当这个经济实体的领袖呢？” 这话让法瑞尔等人震惊莫名，这家伙竟然肯定了唐宁的地位！ 唐宁也多少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古一法师这么快就缴枪投降了。 这让他多少有些患得患失，因此他赶紧趁热打铁地敲定道：“这么说来，卡马泰姬也愿意给未来加入我们的凡人提供魔法方面的指导了？” “当然，按照您的要求，我会认真挑选品格高尚的人作为我的学徒！” “好极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搜集连接器吧！” “没问题！” 古一法师应了一声，随后就催动悬戒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橘色的圈。 而在圈的另一边，正是茫茫的西北沙漠。 古一法师轻轻巧巧地踏入圈里，从容不迫地弯腰捡起了那枚连接器，然后转身回来，微笑着将之交到了唐宁的手里。 这是她在彰显对国王的忠诚。 老神仙就站在旁边，他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没想到一个神一样的人物，竟然选择了效忠凡间的国王。 而且这个国王还几乎一无所有，别说宫殿了，甚至今晚睡哪都不知道。 “真是不可思议！”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别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只以为他在称赞古一法师的魔法是多么的神奇。 不过，这个神奇的魔法很快就受到了些许挑战，因为第二枚连接器是在沼泽当中的。 法瑞尔见到这一幕，立刻意识到缓和双方关系的机会出现了。 他带上工具准备去砍棵树回来，然后用那些木材制造一些滑雪板一样的东西，那玩意儿在沼泽上不会轻易下沉，更适合用来接近连接器所在的位置。 不过，古一法师只是稍一犹豫，就立刻甩出一根鞭子一样的魔法光芒，而这根光鞭的另一头准确地拴住了连接器。 随着她用力一甩将光鞭收回，那枚连接器也轻易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相同的手法当然也可以用在第三枚连接器上。 不过，南极的冰天雪地比喜马拉雅山还要残酷，所以当橘色光圈打开之后，那里的冰雪也以更加凶猛的姿态扑到了唐宁等人面前。 身处云南的唐宁等人，原本还在适应亚热带的气候。结果这一阵冰雪出来，他们瞬间就感受到了比北方腊月更加严酷的寒冬。 第74章 探路者 法瑞尔拿着一支气温计，从侧面慢慢地接近这个橘色的光圈。 不过他还没有走到近前，那支气温计的读数就已经掉到了零度以下。 远处，Eto的成员们，更是已经开着车向橙色光圈的背后疾驶而去。 为了以防万一，唐宁也被申玉菲塞进了车里，而她本人则披着羽绒服，和法瑞尔一起留在了这里。 古一法师看了一眼这个东方女人，实际上他也不属于西方女人，因此她倒是很钦佩申玉菲的选择。 不过钦佩归钦佩，她还得面对自己的问题。 这个圈开的地方有点不太对，离得近了太冷，离得远了，古一法师又看不清连接器的具体位置，因此也不能像上次那样丢出光鞭。 好在，本应早就离开的老神仙此时还没有走，反正地上一年才是天上一天，他早回去一个月也不见得有多大意义。 这时候他反而派上了用场。 神仙的身体自然比人类更能抗寒，要不然南极仙翁还怎么和企鹅玩耍？ ——谁说南极仙翁在和企鹅玩耍，他养的可是仙鹤。 不过反正都是黑白色的，而且还都是鸟类，或许主神米特拉达一个眼花看错了也说不定。 总之到零下六十多度的南极去浪一圈，对于老神仙来说也是小菜一碟而已。 虽然他钻进去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不过当他拿到连接器的时候，身上也还没有出现任何感冒着凉的痕迹。 要不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加急往回跑，一不小心直接摔在了地上，恐怕法瑞尔他们会以更加从容的姿态迎接这枚连接器的到来。 不过即便如此，这枚连接器也没出什么意外。它被老神仙递到了古一法师手中，而古一法师则在这个时候问道：“你不加入这个更加全面的联盟吗？” 老神仙还有些打哆嗦，不过这句话他还是听明白了，于是连接器被转交给了唐宁的狗腿子法瑞尔。 操作完毕之后，橘色光圈当然失去了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古一法师很快操纵着悬戒将它关闭了。 已经跑到远处的车队，也在接到法瑞尔的步话机通知之后将车子开了回来。 唐宁在几个降临派的保护之下钻出了车子，并从法瑞尔的手中接过了连接器。 现在，包括连接天龙八部位面的那枚连接器在内，他已经拥有了六枚连接器。 而且按照现在的观察来看，每个位面应该都能给他带来三到四枚的连接器，那样的话，他们只需要打开十几个螺旋穿越门，就能够收集够五十枚连接器。 不过，已有的经验证明：通过螺旋穿越门完成的位面穿梭，默认的落地地点都是剧情区，而且还是和其他同行一起落到那里。 这极其容易带来大量的未知危险。 所以慕容复在打开天龙八部位面的时候才那么小心翼翼。 而那位夸尔将军正是因为在这方面的狂妄才丢掉了性命。 所以，唐宁并没有贸然利用手中这几枚连接器的打算。 甚至，他都没准备现在就是收集刚刚发现的最后一枚连接器。 对此，古一法师并不了解他的心意，他还以为在搜集完前三枚连接器之后，唐宁肯定会采取果断措施，从那位波斯商人的手中抢夺最后一枚连接器。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为了避免这些蛮横的凡人伤害那位波斯商人的性命，古一法师主动提出：“最后一枚连接器就由我来抢吧！” “没有必要！” 这话让古一法师和老神仙都感到震惊，但有些Eto们却已经逐渐熟悉了唐宁的思路。 老神仙有些惊奇地问道：“你不是很看重这个什么连接器吗？” 古一法师也疑惑道：“难道你因为我们要抢夺所以而感到愧疚和自责吗？” “那倒是没有。”唐宁冲他们微微一笑，仅仅是这笑容，就打散了他们心中的所有疑虑，“连接器本身并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而且离我们还很远，那就更不可能威胁到我们了！” 古一法师和老神仙对视一眼，并有古一法师说出了唐宁的未尽之语：“也不太可能伤害到别人！” “是的，以波斯人的贪婪来说，他如果发现了螺旋穿越门的秘密，一定会亲自前去探访。到时候，我就可以让我的小伙伴过去一探究竟了。这对我们凡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每一次打开穿越门，都意味着与许多危险的敌人后面。如果有人愿意替我们那么做的话，我们还求之不得呢！” “明白了！”古一法师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做些什么呢？难道就在这里等着吗？” “当然不，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如果他迟迟不采取行动的话，我们会为他传递神的旨意，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那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我们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的！” 古一法师与老神仙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方案也很不错。于是便不再阻拦，只是问道：“你们如何向他传递神的旨意呢？” “很简单，就如同我们之前在战场上做的那样！” 千里之外，那名叫做萨巴赫的商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的视野当中出现了一连串的文字。 他不是一个特别有学识的人，因此这些文字他有些任意不全。 于是他赶紧找到了自己的兄弟，一个在格斗方面很有造诣的侠客。 “哈桑，我的眼睛里突然看到了一些文字。我感觉，那是真神传达给我的启示。可是我认不全那些蚊子，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当然没有问题，我的兄弟！” 于是他找了根木棍，按照视野里看到的那样，依葫芦画瓢地在地上写出了那些文字。 由于学识所限，这些文字在书写的过程当中出现了一些偏差，不过哈桑对他还是很了解的，因此轻轻松松地实现了大多数网络阅读者都被迫拥有的那个技能——自动纠正错别字。 就这样，他们得到了一段神谕。 第75章 冒险业务外包、伊文斯的觉悟！ “我是多元位面之神米特拉达的追随者。现在我要郑重地提醒你们，我们的神，当然也是你们的缔造者，前不久遗失了一批重要的道具！这种道具可以让任何使用者前往另一个不同的世界！由于是不慎遗失的，所以我们希望捡到之人可以将这种道具归还！作为奖励，我们可以指导你们体验一次位面穿梭之旅！这旅途充满奇幻与冒险，但也因此而有可能让你们收获颇丰！” 萨利赫兄弟见到这样的神谕，当即喜不自胜。他们并非不知道神谕当中所说的那种道具是什么？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捡到了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 是的，那枚连接器虽然在智子的情报当中是掌握在那个波斯商人手中的，但实际上是两兄弟一起捡到的，之所以掌握在商人手中，是因为他们想要把它卖了换钱。 他们知道那是宝贝，因为那种东西的侧面有一个可以向前推动的开关。一旦打开这个开关，就会有一个蓝色的螺旋状物体出现在面前。 这可不是一般物件可以产生的现象，所以也让他们觉得肯定能够卖上一个好价钱。 但现在看来，这个物件的价值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这竟然是真神的遗落之物。那么如果私底下买卖他的话，肯定是对神的不敬。 既然如此，他们就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按照神的旨意行事。 毕竟他们也在担心，神已经知道了他们之前的想法，这在他们看来并非是不可能的。 于是，兄弟二人开始讨论起如何执行神的旨意。 神虽然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也是一次奇幻的冒险，所以他们必须要有所准备。 由于神也没有限制他们的人数，所以他们准备找来更多人帮忙。 这些都必然会花费一些时间，也因此而必然引起了古一法师的不满。 看着智子传回来的图像，古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前面还说我们时不我待，结果为他们编织的理由，却让他们因为恐惧而不得不浪费更多的时间。” 但唐宁却说道：“探路者的实力更强一些，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那我们呢？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当然不。我们不是还要学习魔法吗？让他们去打消耗战，我们趁这个机会提升实力，岂不是很好吗？只要他们相信我们是神，无论他们在冒险当中得到什么，连接器都是我们的！这就相当于把业务承包给了其他公司，而我们却在磨炼新的业务能力，一对抗将来可能遭遇了其他贸易风险，这应该是大多数公司都可求而不可得的事情吧！” 这番话老神仙是听不太懂的，但申玉菲等人多多少少都是牵扯到过商业贸易的，因此他们都很清楚这其中的好处。 光是从脸部表情来判断，古一法师就知道这小子的观点又引起了别人的共鸣。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本来，她也不是那种不问世事的人，虽然隐居在喜马拉雅山，但她对世界的了解却并不算过时。 于是，他开始教授那些拯救派学习魔法，而降临派则负责打探周围的情况，唐宁这个临时领袖则成为了古一法师的重点教学对象。 看到他们都忙碌起来，三体行星那边也不敢怠慢。 实际上，他们处理的事务要远比唐宁他们多得多，毕竟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星际战争。 三体行星自有文明以来，还没有进行过如此规模的战争。他们从这场战争当中学会了很多东西。 甚至，就算科技强盛如他们，在面对这等规模的战争时，也不得不将大多数的任务都交给了人工智能去处理。 好在，他们对于红魔方的学习和辨析都很到位，再加上他们对物理学的认知远超对手，所以才取得了战场上的主动。 不过即便如此，通过人工智能在敌人位面制造水滴探测器的工程，到现在也还没有最终成果。 虽然他们已经在实验室里制出了强相互作用力材料，但距离量产和加工这种材料都还有一段路要走。 不过在另外两个方向上，他们都已经取得了进展。 第一是他们的传统优势，由智子支撑起来的情报系统仍然在高效地运转着。 根据最新情报，伊文斯是命大福大的，在三体星人的人工智能控制的飞船攻破那个星际要塞之前，夏明的手术总算是做完了。于是他和大仓鼠以及慕容春便把伊文斯转移进了最近的逃生舱里。 这四个人和另外两个手下驾驶的这艘逃生舱脱离了星际要塞，并通过空间跳跃技术来到了稍远一些的一座交通枢纽。 智子第一时间向三体星人提供了这一消息，不过元首也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地。 所以三体智能控制的那些舰队没有贸然对这个防守严密的交通枢纽展开攻击。 果然，他们只是想借助这里的大型跳跃设施躲到更远的地方去。 在连续经过几次跳跃之后，他们来到了新领土的边缘部分。这里已经和新的陌生邻居接壤了。 通常这一带被认为是危险的，但因为那个陌生邻居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活动，所以这里暂时还维持着基本的安静和祥和。 这种环境倒是刚好适合伊文斯进行思考。 伊文斯在连续跳跃之间，其脑部神经网络已经逐渐适应了脑机接口的相关硬件。 所以刚来到这里不久，他就又重新思考起来之前的那些想法。 而且让人感到真正的是，计算机的架构竟然让他那落后的人脑拥有了更高的机械运算能力。 虽然主观思考和哲学思辨需要更高和更完善的“指令集”才能进行，而在人类大脑的进化过程当中，为了获取这些与生存和发展息息相关的能力，自然选择让祖先们主动舍弃了部分机械运算的脑部功能，但现在他因为四已经又把这些功能全都找了回来。 而且，只是简单的思考和回忆，就让某些重要的信息和预判，从他大脑的“硬盘”里转化成了缓存当中最为致命的结论。 是的，伊文斯终于意识到了，他的旧主是不会撒谎的。因为他们的想就是说，他们所想的东西会直接表达出来，因此根本就不知道撒谎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来，他们就连个三岁孩子都有所不如了！ 第76章 机械运算伊文斯、恢复通讯三体人 “我必须要立刻联络到主！” “主？”大仓鼠对他如此称呼红魔方还有些不太适应，如果慕容春倒是对此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们现在所处的星域实在太偏僻了，想要直接联络到主是很困难的。 但如果通过基础网络进行层层转接的话，又很容易遭到敌人人工智能的拦截和破坏，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暴露他们现在的坐标，所以慕容春坚持不肯让伊文斯冒险那么做。 伊文斯倒是也没怎么坚持，因为他还没有想出如何利用旧主的那个弱点。 当然如果让红魔方来思考这个问题的话，答案肯定会更快得出，可那不是现在做不到吗？ 而且，如果由他直接想出来的话，那对他来说显然是更有成就感的事情。 所以他也更愿意亲自进行思考。 不过，慕容春等人也不能闲着，他们必须赶紧找到一个可以直接联系红魔方的地方。 慕容春当然也知道这一点的重要性，不用伊文斯多说，他也在寻找周围最为可靠的基地。 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三体行人在第二个方向的优势正在被迅速拉大。 这方面的优势其实也和当年的智子工程有关，只不过比直接获取情报要稍微复杂一些，因为他们正在利用量子通信进行黑客攻击。 虽然到现在为止，三体人和唐宁都没弄清楚量子纠缠效应是如何跨位面生效的，但这反正不会影响到他们对这一效应的运用。 不过，有这个发现的可不光只有他们，根据智子和各路ai传回来的情报，蓝色巨人位面似乎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急于夺取伊文斯手中那枚连接器的原因。 因为他们能够保持联络。 而且，派往三体位面的兵力虽然不多，可他们的装备却优于对手，而且那些装备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老古董，对他们的心事防御装甲没有作用，就算是自动武器被智子控制也不用担心。 就这一点来说，他完全还有时间从伊文斯那里榨取想要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盘棋他们下得很大，而且也很有魄力。 这一点，从先遣部队所扮演的角色就能看得出来。 三体人通过智子的优势已经掌握了部分情报，他们也因此知道了先前部队所扮演的角色。 由于确知了智子的存在，所以这支先遣部队的根本任务就是试探敌人的虚实。 若不是唐宁当初果断地命令智子闯进蓝色巨人位面，恐怕三体人和eto就会在智子的趋势被探明之后陷入更大的被动之中。 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了。 在感叹唐宁在果断之余，三体人也开始通过各种人工智能逐步入侵了已有的通讯系统，其中自然也有依托量子纠缠效应而建立的那种。 于是，智子的攻击终于又一次在三体位面起到了作用，敌人的所有自动化武器基本上都陷入了瘫痪之中，即便是标准的人类作战单位，互相之间的通讯也受到了巨大的干扰。 一些可以自动控制的干扰装置也失去了原有的功能。三体位面的通讯状况迅速得到了大幅改善。 在这个背景之下，徐少辉他们终于再一次联系到了五角大楼方面。之前，他们的联络因为蓝色巨人陆续打开了各种干扰装置而彻底中断。 “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徐少辉问 “我们还不太清楚！现在我们也是刚刚恢复联络。之前，好像全球范围内的通讯都受到了阻塞！这种阻塞是全频段的，让人震惊！” “我们并不震惊！”徐少辉说，“以前总是你们掌握着优势，所以我们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而且…”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因为史强正急切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他问。 “通信恢复之后，我们的天线收到了一条消息。这条消息是明码发报的，而且指名道姓要找我。” 徐少辉愣愣地看着他：“你是说，那是伊文斯在找你！” 史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之前有件事忘告诉你了。你还记得那个灭霸吗？他其实也不叫灭霸！” 徐少辉震惊地看了史强一眼，旋即他又更加震惊地再次看了史强一眼。 “你说灭霸也不叫灭霸，还有谁也不叫谁？难道是伊文斯？” “对！不过我们得先把灭霸的事情说明白才能说他的事情！” “好，那你说，这个灭霸，他隐瞒身份，是不是有意欺骗我们？” “也不算是吧。她说她和她的朋友想要组建一个正义联盟，共同对付那些位面入侵者。她隐瞒身份，只是想要寻找合适的盟友…当然她没怎么看上我们，只是提醒我说，这是大势所趋，就算我们无法加入，以后也不要挑战有这种想法的人，否则会被彻底的污名化！临走的时候她还告诉我，那个和我们联系的人不叫伊文斯，但她没说那人叫什么？她只是说那是他们想要争取的盟友。” 徐少辉稍微琢磨了一下，才叹息一声说道：“我明白了。看来他们也是和你那位伊文斯老弟一样的厉害人物呀。” “我猜他们应该是的！” “只可惜他们没告诉你伊文斯究竟是谁！” “但那或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经历这场劫难之后，他们仍然在试图和我们取得联系！” “也就是说我们的友谊勉强也算是经得起风浪了吗？” “是的！” “那…你刚才说有人明码发报指名要找你，他们告诉你什么了吗？” “约定了一个特殊的通信频段。” 说着，史强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徐少辉接过来一看，立刻就被纸条上的内容震惊住了。 “这哪是什么通讯频段，这玩意儿国内好像没几个搞的吧。” “来的路上我问过了，好像清华大学有个姓潘的…还有个姓宋的…哪个大学我不记得了…” “那个姓宋的不会是个民科吧。” “不知道！” 徐少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举起电话跟五角大楼那边说了句：“对不起，我这边有急事。一会儿我再和你聊！” 言毕，他就匆匆地离开了。 第77章 画个圈圈投送你！ “潘博士，真是对不起了。这么晚了还把你找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徐少辉见到了清华大学的潘建群副教授。 他是这个位面里，量子通信领域里最权威的专家。 潘建群这么晚被找过来确实有些睡眼惺忪。不过他也知道情况肯定十分紧急，所以眼皮都没抬起来，嘴皮子就先保证道：“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办到！” “好，您是个爽快人！”徐少辉虽然看到了对方那抬不起来的眼皮，但这件事情确实太过紧急，他必须赶紧交代清楚，“我们有一个盟友，他要使用量子通讯技术和我们交流，问我们这边有什么可用的装置！” “量子通讯，那得使用量子纠缠。这要求发送端和接收端得使用来自同一个粒子的碎块才可以实现。如果他没有送碎片过来的话，那就只能在我们这边完成切割才能达到预期效果。要不然的话就得去找一模一样的粒子。我跟你说，这比在世界上去找两片一样的叶子还要困难。” 潘建群虽然仍旧没抬眼皮，但解释的话语却是非常清晰的。 徐少辉有些无奈，他并非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至少科普层面的他还是懂的。甚至在来的路上，他也已经想过这点了，可是… “可是他说，他有办法！” “什么办法？” 徐少辉看了看周围，然后轻轻地趴到潘建群的耳朵旁边耳语了几句。 潘建群听得晕晕乎乎，但位面、时空洞这几个词，却是如同炸雷一样震响在他的脑海里。 没过一会儿，他那两片似乎永远都抬不起来的马宝眼皮，竟然奇迹般地瞪大了起来。 这时候徐少辉才注意到，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双眼皮。 让时间的指针拨回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史强等人接收到秘密消息的二十几分钟以前。 嗤啦嗤啦的橙色火焰在半空当中轻轻炸响，唐宁操纵着古一法师专程回卡马泰姬为他取来的悬戒，并认真地观察着面前出现的景象。 刚刚开始练习的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精进，所以他画出来的都是些残缺不全的圆圈。 但古一法师对他的表现已经相当满意了，她说能有他这种成就的，十个徒弟当中有两个就不错了。 唐宁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赋型选手，不过前20%也算得上是优等生了。 只是他这个优等生还不能像老师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所以有些希望恐怕还得寄托在老师身上。 “法师，您的天赋应该是超过了一般人的吧。” “是的，不过也经历了许多磨炼和修行。” 唐宁知道她是在劝说自己要认真修炼，但他要表达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有个孩子，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就很高。只是因为他想要寻找到某些人，就轻松地打破了平行宇宙之间的隔阂！” “是吗？那他的天赋可能比我还厉害。我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呢。” 听到这话，唐宁心想，看来奈德毕竟是个初学者，虽然天赋异禀，但他掌握的能力肯定不可能全然超过修炼已久的古一法师。 那么这样的话…… “法师，您之前肯定已经尝试过跨位面的进行穿梭了吧！” “是的，但是没有成功，所以现在还是只能依靠连接器。” “那您觉得没有成功的原因在哪里呢？” “这可就多了。从最简单的原理上来讲，我没有去过其他的位面，所以无法完成想象。当然你刚才也说了，如果急切地需要找到某些东西的话，这个光圈也是可以打开的。其中就牵扯到一些对魔法的理解了！随着你以后了解的深入，你会发现这些魔法也牵扯到宇宙的基本构造。平行宇宙之间的壁垒也是可以打破的，让你了解这些壁垒的结构和特性，或者下意识地契合它就行！” 唐宁早就猜到是这样，要不然的话，奈德和奇异博士所使用的光圈传送门就不会是不一样的。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反而就简单了。 “法师，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这个多元位面和多元宇宙的架构实际上是差不多的。以您的天赋来说，就算不能完全了解这方面的细节，或许也能够达成施展这个魔法所要求的契合度。” “你的意思是说…” “你看过我的未来，自然知道我是了解其他未免的一些情况的。，那么，如果我能给你描绘一下某些外面的情况，你是不是就可以像之前那样完成穿梭呢？这对我们来说，可能是极有意义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再尝试一下呢？” “让我想一下。”古一法师闭上眼睛，略作思考了片刻，“其实也不用你告诉我目标位面究竟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已经离开了我原来的世界，如果非要我再试一次的话，我就用我的家乡来作为目的地好了。” 说着，她再一次操作起悬戒，并很快在半空当中画出了一个圆。 橙色的圆圈以比往常更加剧烈的声音响动着，而且响动的时间也比之前更久了。 不过，人们终究还是看到雪山的景色开始缓缓出现在圆圈里。 一些人以为，通往南极的通道又一次被打开了，所以他们已经做好了上车逃命的打算。 不过，喜马拉雅山虽然也很寒冷，但毕竟是比不上南极的。 所以，当那幅图景从半透明的状态完全真实地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人们其实并没有感受到想象当中的寒冷。 “成……成功了？”法瑞尔从一辆越野车后面露出头来，他惊喜地看到了斗大的雪花从光圈里面飘洒出来。 “成功了！”古一法师也很惊喜。他竟然真的打破了多元位面的隔阂。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最为惊喜的是唐宁。 因为米特拉达的这款游戏，其核心玩法就是抢夺能够连接其他位面的道具。 但有了古一法师的这一招，就算他们抢不到连接器，也不会比其他人落后太多了。 而且，这一招的功效实际上是反过来的——哪怕没有能够前往目标位面的连接器，唐宁也可以根据剧情的记忆给古一法师描绘一下目的地的样子。 虽然这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但从目前的实验结果来说，这一招已经是能够行得通的了。 那么，至少，三体位面和蓝色巨人位面就都在他们可以投送战力的范围之内了。 第78章 “唐”“史”新篇章 哪怕是在现代战争当中，战力投送能力也是极其重要的实力参数。 灯塔国之所以能够威慑世界，还不是因为c17拥有全球作战能力。 如今的唐宁虽然还无法和灯塔国相提并论，但有了古一法师和老神仙的帮助之后，至少也要比光杆司令强一些了。 所以他果断地询问他的智囊，远在四光年之外的三体人，这一崭新的优势应该如何利用才更有力？ 三体人的回复来得很快。 字幕：由于至今未能确知这两位新盟友的具体能力，所以我们只按照已知的能力对可用的策略进行筛选。目前最要紧的，是恢复与三体位面的联系，确认那里的情况，避免旧有的基础得到破坏！其次就是在蓝色巨人里面取得更大的优势。 “那我们该如何恢复联系，又如何扩大优势呢？” 字幕：虽然您因为担心智子失去和三体行星的联系，而没有在三体位面留下任何一个智子。但是量子纠缠效应在三体仍然是有效的。而根据已有的情报，三体位面并非没有人在量子通讯领域取得进展。虽然只是处于实验室阶段，但只要能用应该就可以短暂的替代智子完成联络了。 “在这方面，你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字幕：有的！现在我们正和蓝色巨人的先遣部队争夺各个通信频段的控制权。所以我们能够短暂地通过其他渠道联系到他们。只要在这短暂的通信当中与他们达成约定，商量好量子通信装置的交割地点，然后开门取货就可以了。 “明白了！地点就约在我曾经租住的那个地下室附近就可以了，我猜你应该还能找到能用的视频或照片！” 字幕：是的。 就这样，史强收到了那条神秘的短消息。至于他交给徐少辉的那个所谓频段，实际上根本不是常见的通讯频道，而是量子通讯几个大字，以及一个大部分京城人都能按图索骥找到的地址。 史强之所以把这些内容谎称为通信频段，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在这个混乱的时间点里，人心都是很难猜度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这么做。 好在接下来的计划都进行得很顺利，潘建群博士在早些年的一些试验当中，曾经制作过两台简易的量子通信装置，只要把其中一台送过去，双方就可以实现量子通信了。 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想到这玩意儿可以这么早就派上用场，以至于有些零部件在不开机的时候是没有被装上去的，但重新安装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半个小时之后他们还是把一台机器送到了指定位置。 接下来他们看到的，就是足以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一幕了。 先是几撮橙色的火焰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越来越多的火焰勾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圈。 而在圆圈之中，原来的景色迅速地被另外的景色所取代，来自大理国的春天气息和鲜花的芬芳，不可抑制地从另一个位面流淌了过来。 负责带队的史强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描述这一幕才好。 直到一个脑袋从里面钻出来，史强才终于有了第一个猜测，这个橘色的光圈说不定是那个“伊文斯”的另一种仙术。 不过他来不及考虑这些，就得和对方打招呼了。 “你好啊，小兄弟，是你联系的我们吗？” 唐宁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走出去。而是向后退到了更远的地方，并且示意由古一法师这个战力更强悍的人负责和史强接洽。 史强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尼姑一样的人物来和自己接洽。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重新确认了一下对方的穿着，那身穿在外面的衣服应该不是袍子，而是一件雨衣吧。 古一法师可没有闲情逸致和他讨论衣服的事情。 她接过史强等人抬过去的机器，借助魔法将其轻松地搬运进了另一个位面。她本人也转身就回到了自己打开的传送门里。 直到此时。史强才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他赶在传送门关闭之前扑上去问道：“你们到底谁是伊文斯，我是说，是谁联络了我？” 唐宁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史强。 他身后的法瑞尔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他直接说：“伊文斯已经死了，他背叛了组织，也背叛了人类！不过你不用灰心丧气，因为和你联络的，自始至终都是我们的新老大，他叫唐宁！” ——唐宁？史强很确定，“灭霸”临走时并没有告诉他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只不过最近的事务太过繁忙了，一时半刻之间他竟然想不起来了。 然而时间是不会等人的，无论他能不能反应过来，那个短暂出现的橙色光圈最终还是消失了。 保险起见，他并没有冲进光圈里，因为他不知道对面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于是他就这样错过了与唐宁提早会晤的机会。 不过，这次谋面仍然在后来被认为是意义重大的。好事者甚至以两人的姓氏为基础，称此次会面揭开了“唐”“史”的新篇章。 但唐宁并不会因此而感到惋惜。或者说他也顾不上在这方面产生任何多余的情绪。 在量子通讯的问题解决之后，他们还有下一步路要走。 在伊文斯躲藏的那个星际要塞被攻破之前，夏明就带着伊文斯和连接器共同逃离了那里。 有连接器在手上，他们就可以随时向三体位面增兵。 考虑到彻底掌控蓝色巨人位面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三体位面的人类如今仍然面临着灭顶之灾。 ——只要红魔方愿意，他们就可以打开螺旋穿越门，将更多的兵力投送到三体位面去。 哪怕有智子控制自动武器的风险，蓝色巨人的武力就存在牵制住智子攻击的同时，彻底消灭人类的成功概率。 这样一来，连接器就成了必须要抢夺的东西。 这个工作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刺杀伊文斯。 当然，伊文斯并非不重要，无论他是否已经有所发现，光是积极寻求与红魔方沟通这件事就足够危险了。 所以如果能够把这蠢货也一起干掉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唐宁等人立刻准备起来。 他希望凭借老神仙和古一法师的强大战力，坚决果断地直接达成这两个目标。 第79章 一箭三雕（上） “咱们的主需要一个人类！不，需要一群人类！” 逃生舱里，氧气和食品都在被迅速地消耗着，但伊文斯却仍旧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他是不怎么需要食品的，光是一个大脑而已，又没有嘴可以进食，所以是不需要考虑这一点的。 从那座星际要塞里逃跑的时候，夏明给他带的营养液足够坚持两个星期，而在两个星期之内，他们甚至能够赶到第五远的补给基地。 唯一的担忧是氧气，即便成了电脑一样的东西，大脑的活动也仍然需要氧气。 而且还需要佩戴特殊的装置，因为大脑皮层的细胞虽然也可以进行直接呼吸，但效率远远比不上肺部的那些专职细胞。 而且即便佩戴了专用的装置，这个呼吸过程也会消耗更多的氧气。所以夏明是不建议他再继续进行脑部活动的，但他可没有把这个建议放在心上。 当然他也知道，一旦把氧气全都消耗光的话，大脑皮层的那些细胞将无法正常地释放生物电流，他这个生物电脑也就无法正常运转了。 但他必须要说，因为这对接下来的策略至关重要。 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有些对牛弹琴的味道了。 除了他和大仓鼠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尽可能地减慢呼吸的频率，能不说话的时候也尽量不说话，希望能够在氧气耗光之前就到达最近的补给站，那样他们才有希望到达最近的通讯站点。 至于伊文斯所说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有兴趣去思考。 红魔方当然需要人类，而且他拥有很多忠诚的人类部下。所以伊文斯的这段话，怎么听都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似的。 然而伊文斯却不是这样想的。 在三体人面前，红魔方存在先天的劣势。——他是台超级计算机。 这样的存在，无论人工智能的水平如何，都无法彻底战胜计算机科学同样甚至更加发达的三体人。 最简单的一点就是，他的所有指令，所有谋划，都有可能被通过网络和各种监听硬件的方式搜集到。 只有人类，只有关掉脑电波接收装置的那些思维不透明的人类，才有希望利用三体人的某个特点战胜他们。 可惜，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才无法轻易向这些人吐露自己的心声，因为如果把这一手说出去的话，说不定就会被三体人侦知，考虑到他们那边也有人类帮助，所以只要时间充沛的话，即便是利用了他们的弱点，也很有可能无法奏效。 好在，经过这漫长无聊地飞行之后，伊文斯已经想到了一套对付三体人的绝佳办法。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联络点，他就会把这个办法一股脑地发送给红魔方。 哪怕是用明码发报也在所不惜，因为只要这一招用出去，三体星人和那些支持他们的组织成员，都将会受到极富针对性的打击。 所以即便对方有所觉察，甚至试图阻止，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毕竟他现在也是一台计算机了，想要陈述清楚某些东西的话，刹那间就可以写出万字文章。这可是那些天天忙着更新的码农羡慕不来的。 所以他只需要极短的时间，就可以向红魔方交代清楚已经想到的那个计划。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那个最近的补给站的时候，一件让他们惊恐莫名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逃生舱的舱壁上出现了一系列橙色的火焰。这让慕容春和夏明等人都疑心是逃生舱出现了故障，而且看这架势，故障还挺严重的。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检查的时候，更大的火花出现了，而且这些火花还连成了一个圆。 从来没有哪个航天器故障，可以呈现出如此诡异的一幕。 所以慕容春和夏明等人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直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出现在他们面前，慕容春这个经过多次基因改造的家伙，才通过他那敏捷的头脑做出了最新的判断，这应该是一个新的世界，而那橘色的火焰，应该是和连接器类似的东西。 然而就算他反应过来，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条橘色的光鞭被甩了过来，那鞭子的头部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子拴住了慕容春挂在腰上的连接器。 慕容春慌忙去抢夺连接器，却不料双手竟然被那光鞭烫掉了一层皮。 他没有想明白这是什么？ 但他知道连接器绝对不能在自己手中丢掉！ 于是他也不管那么多了，一个猛子直接扑了上去，试图再次抢夺连接器。 然而古一法师的手法显然更加灵活，她手腕一用力，连接器和光鞭的头部就以更快的速度飞出了光圈。 如此以来，慕容春不但扑了个空，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由于冲劲太猛，他落地的位置，刚好有半截身子已经来到了那个陌生的世界。 在远处，申玉菲和法瑞尔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这个蓝色的大块头。 虽然他们早在电视机上就见过蓝色巨人的长相了，但当他们在现实当中再次看到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相对来说，唐宁显然是更加清醒的，甚至也因为这份清醒，而陷入到了巨大的激动当中。 因为他看到了和《复仇者联盟3》当中一模一样的场景。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赶紧大喊了一声：“快关门，把他夹成两段！” 古一法师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传送门的妙用。唐宁这么一喊，她就立刻行动了。 随着一声惨叫，慕容春就这样被关闭的传送门夹成了两段。 这一幕看得老神仙和Eto成员们都目瞪口呆。 只有古一法师向唐宁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思维还真不是一般的灵活！” 然而她的称赞还没有结束，就听见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 “这不可能！” 众人慌忙定睛去看，却见已经被夹成两段的慕容春，他的前半截身子竟然还在向前爬行着。 这一幕将几个女性Eto成员全都吓晕了过去，古一法师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说：“没想到，他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 唐宁也没想到这一点，但他很快做出了推测：“或许是基因改造提升了他的生存能力！” “那我们就更不能手软了！” 说着，她就又甩出了光鞭，狠狠地拴在了慕容春的脖子上。 本就重伤的慕容春立刻陷入了呼吸困难之中，他双手死死地抓住光鞭，任凭炙热的感觉侵蚀着他的肉体。 然而，古一法师却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慕容春逐渐意识到，反抗已经失去了意义，但他没有留下任何遗言——把遗言留给敌人，这不是他们未来新人类的作风。 死则死矣，但他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弄明白。 “你一个远古人类，怎么会具有这样的力量？” 这个问题，倒是连唐宁都没有想到。 在慕容春的眼里，古一法师也和普通的远古人类没有区别，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然而，蓝色巨人们恐怕很难正视这一点，因为他们费尽心机进行基因改造所取得的成就，在超级英雄的提升速度面前根本不值一哂。 第80章 一箭三雕（中） 古一法师是个仁慈的人。 既然对方都要死了，她当然是不介意告诉对方答案的。 “这是魔法，是每一个凡人都可以修炼的魔法！当然，我选拔徒弟也是很严格的，除非是特别有缘的人，否则…” 她话还没有说完，慕容春那边就已经断了气。 这让古一法师的善良只成功地发出了一半。 不过，连接器好歹到手了。现在他们的花些时间琢磨这个连接器该如何运用才能改变战局了。 早些时候，唐宁就一直疑惑，这个连接器究竟是只连接一个特定位面，还是必须在特定的位面才能连接另一个特定的位面。 呃，这话听起来有点绕，但根据连接器的工作逻辑，每一次开启时所连接的地方，都是其在目标位面里上一次离开的坐标。 在两个位面之间互相穿梭的时候，这个目标位面当然是唯一的。但如果来到第三个位面，那么他会默认连接哪个位面呢？ 是最后一个存在过的位面，还是发现这枚连接器的那个位面，或者两个位面随机一个，亦或者，两个位面全都无法连接。 很快，唐宁就用一个简单的实验得出了结论。 他拿过从三体位面连接蓝色巨人位面的那枚连接器，在开关上轻轻地摸索了两下，然后就向前推动了过去。 然而周围并没有产生任何波动，更不要说蓝色的螺旋穿越门了。 看来，米特拉达并没有遵循某些人类习以为常的设计逻辑。 连接器也需要在特定的位面才能生效。 不过，前往特定的位面，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就像伊文斯现在逃难的那个区域仍然被红魔方的势力牢牢控制着一样，三体星人通过智子制造的那些人工智能，此时的控制范围当中也包括许多兵力雄厚的安全区。 于是一个简单的计划就这样被唐宁制定了出来。 现在，三体位面上的蓝色巨人先遣部队仍然在不断的向外扩张着，越来越多的非洲国家正遭到他们的攻击。 再这样下去的话，两个小时以后，唐宁曾经临时躲藏过的南非就将会被他们完全占领。 由于蓝色巨人采用的是古董武器，所以即便智子通过黑客技术控制了自动武器，也无法对蓝色巨人形成致命威胁，毕竟敌人可以调动兵力直接摧毁被质子控制的通讯装置。 这种局面甚至让智子在通讯频道的争夺战当中也落入下风。要不是智子可以从蓝色巨人位面源源不断地发起攻击，恐怕现在相持的局面都无法维持。 再来一个毕竟，敌人的反击也同样可以从蓝色巨人位面发起。 但这样的情况很快就要因为唐宁的这个简单计划而改变了。 采用古董武器的蓝色巨人们，肯定无法和那些采用先进武器的同位面敌人进行对抗。 所以，他只需要让古一法师再开一次穿越门，带着连接器前往那些被三体人实际控制的安全区，并在那里使用连接器打开前往三体位面的螺旋穿越门就可以了。 届时源源不断的机器人大军将会用蓝色巨人位面最先进的武器教训那一万名蓝色士兵。 这个计划一经制定，就连三体人也觉得，三体位面上的危机应该会被迅速解除。 不过，他们同时也建议应该将此事告知史强，反正量子通讯装置已经要过来了，不用白不用。 于是，唐宁就将此事告知了史强。 此时，史强正在忙着帮助徐少辉整理灯塔国那边发送来的情报。 由于通讯频道已经部分恢复，天上的卫星也终于可以时断时续地做点儿人事了，所以灯塔国那边有了许多战场上的新发现。 由于灯塔国也是第一次面对全人类的巨大危机，所以他们不敢放过任何一次反击取胜的机会，因此无论什么情报他们都愿意和盟友分享，哪怕是刚刚和他们站到同一条战壕里的熊猫国。 徐少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灯塔国可以通过卫星知道这么详尽的情报，这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的猜想。 这也让他们感受到了灯塔国对待此事的态度。 华夏自古就有诗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那徐少辉等人自然也是打算和他们坦诚交流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唐宁却突然将这个计划传了过来。 唐宁虽然在这边已经摆脱了伊文斯这个标签，但他仍然是熊猫国不肯对外言说的巨大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的重要程度也正在不断攀升，甚至很有可能在未来超过连接器的存在。 但这次，这个秘密恐怕就要捂不住了。因为他即将做出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挽救地球于生死存亡之际！ 如果这件事被他办成的话，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和组织肯定都会探寻他的真实身份。 到那时，明明在双边接触当中占据优势的熊猫国，却得面对和其他国家一样不知道他具体底细的尴尬处境。 如果他在这个过程当中走入其他势力的怀抱，那对熊猫国来说肯定会是一个损失。 其实，如果他们早泄知道唐宁的真实身份，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了。 毕竟，华夏人普遍都拥有着浓厚的乡土情愫，有什么好处也都是会尽量往家里护揽的。 但史强在之前却错过了与唐宁深入交流的机会，这让他们在此时只能引用更早时期的一些想法。 那是他们最初接触到这个神秘人物的时候，当时对方顶着的可是个名叫伊文斯的外国人身份，要不是在华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话，恐怕都不见得和他们建立联系。 这自然让他们也觉得：这个人此时还不再他们的碗里，是应该争取一下的。 既然要争取一下，而这个人又即将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焦点。那么，就必须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华夏国之间的关系。 只有这样，那些人在伸手之前才会看一看华夏国的脸色。 但如果把双方的关系公布出去的话，那么所谓的秘密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但秘密的功效本来就是这样的，所以徐绍辉也没有任何纠结的地方。 何况，徐少辉认为自己并没有更多的选择。 于是，他很快申请长老团就此召开紧急会议，而且在会上他展现出了极其强硬的态度。 因为有军事长老楚中林的鼎力支持，所以他的提议很快就通过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向灯塔国炫耀这一优势了。 第81章 一箭三雕（下） “这不可能！尊敬的徐，我不可能相信你的鬼话！” 五分钟之后，再一次和灯塔国的那位重量级人物取得联络之后，徐少辉向他简单地介绍了熊猫国这边的最新进展。 只不过对方的这个反应，看上去有些激烈呀。 “我说的可不是鬼话！”徐少辉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姿态，坚定果决地强调着自己的真诚和善良，站在一旁的史强要不是早就知道其中原委，恐怕当场就被他骗过去了。 “你说的怎么不是鬼话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拥有法力？那不是你们国家的神话传说里他有的东西吗？我和你们打交道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玩意儿不会出现在现实里？但你看看我们，我们现在就在现实里！没有因为你说的那个什么蓝色巨人的入侵就有所改变！” “你是在怀疑我精神错乱了吗？”徐少辉好笑地摇了摇头，“当年你们大兵压境的时候，我们的领导人仍然泰然自若，现在你竟然怀疑我的精神出了问题。相信我，虽然时过境迁，但这个国家选择长老的标准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改变！” “这么说的话，你是真的相信他拥有法力了？” “这只是一种比喻！我们在面对陌生事物的时候，总是会拿一些比较熟悉的东西来做代指！这种形象生动的处理方式，也有利于我们接下来对陌生事物的判断和认识！” “徐，这种处理方式也经常出现在灯塔国，只不过…我社会刚才说的那句和你们打交道这么多年…或许，我还得恶补一下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 “我们欢迎你用更广阔的视角来认识我们的文化！不过他身上的法力是我们亲测有效的！这一点绝对不会出问题！科学实验的方法论我们还是懂得的。” “明白了！也就是说他的那种特殊能力，仅仅是短时间内还没有一个科学的解释而已，但仅就逻辑来讲，它确实是有效果的！”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才称之为法力，一种凡人无法理解其中奥妙的东西！” “你们确定不存在被骗的可能吗？” “他人在国外，我们在国内，而且我们的工作场所都是层层加密的！” “我明白了，总之，他获取到的东西绝不是一般手段能够获取的！” “是的，而且我的同事还亲眼看到了他们释放出来的橙色光圈。那是一种和连接器差不多的东西！” “那么说的话，他们恐怕确实拥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就像魔法一样！” “对，就像魔法一样！不过可惜，我的那位同事当时所关注重点不在那上面，而在对他的称呼上，或者说，是他的真实身份上。所以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就双方的关系来说，如果能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冷静地去讨论这个问题的话，说不定我们能够轻易地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这话一出口，对方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们的关系已经紧密到这种地步了吗？如果是我拥有了那种神秘的力量，我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究竟能做到什么？这样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接受社会上的道德绑架！” “你说得没错！但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的人，所以才可以在这方面百无禁忌！” 这话自然是在自吹自擂了。 唐宁虽然一直在暗中帮助他们，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们身处同一个战壕。 但那位来自五角大楼的重量级人物，却不可能了解此中细节。因此徐少辉说什么，他就只能信什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得不恭喜你们拥有了一位可怕的盟友！” 这句话正是徐少辉想要听到的，只是他不能当着对方的面承认这一点，甚至也不能被看出任何端倪。 所以他满脸谦虚地表示说：“哪里哪里，如今我们不也是盟友了吗？所以他对你们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当然，虽然我们的参谋们仍然不敢相信他的法力，哦不，他的灵力在蓝色巨人位面所取得的成就。但如果他真的能够控制机器人大军杀回来的话，我们的星球将毫无疑问地得到拯救！单就这一点来讲，他将会成为全人类的英雄，同样也会成为所有国家的朋友！” “我相信我们的卫星会很快验证这一点的！你们的通信不是正在陆续恢复吗？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他的功劳呢？” 徐少辉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其实手中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不过是一种猜测罢了。 然而有些人之所以与众不同，正在于他的判断常出现令人费解的先见之明。 “前进！前进！” 仍然是在尼日利亚那块熟悉的土地上，五分钟前刚刚打开的螺旋穿越门，正如趵突泉一样，汹涌澎湃地向这片土地灌溉着解放者的力量。 机器人大军以近乎叠罗汉的姿态，充分利用了螺旋穿越门的每一寸空间。 蓝色巨人的先遣部队虽然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出现，但他们的武器都是些老古董，刹那之间就被消灭了个干净。 站稳脚跟的机器人大军，迅速放出无人战斗单元，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地上跑的机器狗，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迅速剿灭持有大规模杀伤武器的蓝色巨人。 交战很快在多个方向开展起来，装备落后，甚至行动也落后的蓝色巨人，很快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与他们作战的机器人并没有攻击任何地球目标。 因此他们很轻易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他们的母文明很有可能已经遭到了敌人的黑客攻击。 他们当中不可能有人想到，在一个人工智能控制的文明当中，竟然还有人可以通过他们最擅长的方式取得胜利。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很多蓝色巨人在发现这一点之后都选择了立刻投降。 他们事先所安放的那些通讯干扰装置，也被机器人大军迅速地清理完毕。 为数不多负隅顽抗的蓝色巨人，很快也在智子发起的神谕攻势当中得知，送他们来到这里的连接器已经被敌人重新夺回。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回不去了。这进一步地削弱了他们的抵抗意志，不过也催生出了一批在绝望之下准备同归于尽的危险分子。 这群人有的引爆了重力炸弹，形成了大规模的塌方和地震，有的释放出各种恐怖的生物兵器，试图对有机生命形成大规模的杀杀。 还有一些准备彻底摧毁这颗文明星球的电子设备，他们准备了大量功率强大的脉冲炸弹，只可惜在引爆之前被新赶来的机器人大军全部消灭掉了。 随着螺旋穿越门的第二次、第三次打开，冲进地球空间的机器人大军越来越多，那些极端的危险分子也正在被迅速地清除。 虽然当地百姓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地球守卫战却显然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这让灯塔国的五角大楼陷入了欢庆的海洋，因为他们和熊猫国一样，都是这场浩劫当中为数不多几乎没有损失的大国。 在掌握了战场优势之后，唐宁再一次打开天龙八部位面通向三体位面的连接器，并将一枚智子送回了三体位面。 有了这枚质子之后，与史强的联络就重新建立了起来。那两台原本为了紧急事态而准备的量子纠缠通讯设备，也因此而失去了用武之地。 不过在三体人的谋划当中，这两台设备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 他们之所以建议唐宁与史强取得联系，目的正是为了在大国之间树立唐宁的光辉形象。 这个光辉形象有什么用呢？说起来也非常简单。 在蓝色巨人入侵之初，为了与之对抗，唐宁和Eto组织策划了神谕方案，许多人真的相信了他们制造出来的神明，并成为了他们的追随者。 由于这群追随者和Eto组织的信仰并不相同，所以他们被称为神谕追随者。 而在之前的一系列战乱当中，蓝色巨人先遣部队的快速推进摧毁了尼日利亚及附近多个国家的行政体系，也让这些勇敢站出来保卫地球的追随者们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他们的生命虽然无可挽回，但他们的儿女，他们的文明，他们的国家都必须得到精心的照料，只有这样才能够告慰这些九泉之下的亡魂。 其实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三体人也不愿意让唐宁放弃这块根据地。所以他们需要给唐宁树立起光辉的形象，然后在国际社会当中为他争取这片空虚地带的控制权。 当然，这是很有难度的事情。至少那些一直把这块土地当作殖民地的列强们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然而，事在人为。 随着智子重新回到三体位面，一系列崭新的行动也被开展了起来。 首先是新的神谕被发表了出来。 唐宁在这则神谕当中，终于从幕后走到前台，成为了真神在人间的唯一代言人。 正如五角大楼刚刚被告知的那样，他将会带领人们击败蓝色巨人的入侵，重新掌握对地球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战场上的许多实时近况，甚至唐宁的一些重要指示和发言，也都以视频直播的形式出现在了互联网甚至电视台上。 对此，各方虽然反应不一，但慑于强大的机器人军队，他们还是纷纷向唐宁表达了善意，甚至祝贺。 唐宁倒是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忙。 在一开始的计划当中，夺回连接器和除掉伊文斯就是他们最为重要的两个目标。 但现在，他们只完成了一个，就去忙着恢复对地球的控制权了。 而那将会是一次漫长的征程，所以唐宁不能在那方面浪费时间，而是果断地将主要精力全都投放在了对付伊文斯身上。 伊文斯目前仍然在智子的监控之下，所以，古一法师仍然可以参考三体人转发来的视频内容，直接打开前往那里的传送门。 考虑到击杀慕容春的成功，他们原以为这次还能像上次一样一帆风顺。 但就在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三体人却突然发来了警告。 字幕：敌人准备了重力炸弹！ 接到这个消息，唐宁立刻阻止了古一法师的行动。他问法师：“如果地球重力突然在你的周围迅速增加，你能够通过魔法挣脱他的束缚吗？” “我可以直接躲进镜像空间，这样地球的重力就和我无关了！” 唐宁想了想，挥挥手说道：“不行，你躲不进去的，你会被吸住的！” 这倒是难住了古一法师。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你带阿哥摩托之眼了吗？” “当然！” “我们把门开到逃生舱的外围，然后…” “可是我无法在太空当中呼吸！” “那我们就先到蓝色巨人外面找一条船，然后你再一次开门，把整条船都传送过去！” “明白了！接下来就可以直接使用时间宝石的力量了！” “没错，我要重建一群无能的他们！” 这话说得有几分别致。即便是古一法师，也是反映了几秒之后我才想明白的。 人嘛，都是在时间的伴随之下，逐渐走向强大的。 而阿格摩托之眼当中所隐藏的时间宝石，刚好可以把事物改变成不同时间里的样子。 当年奇异博士可以用它来恢复建筑，如今唐宁就可以用它来恢复别人的愚蠢和无能。 这一点，显然不是敌人能够想到的。 至少，夏明就没有想到。 在昏昏沉沉的旅行当中，即便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夏明等人，精神也开始变得难以集中了。 倒是作为人工智能的大仓鼠还能够正常工作。 也正是他第一个发现了突然出现在他们周围的橙色光圈。 和上次一样提出的时候，他只看到了一部分，甚至只是一两个火星，只不过这个火星的规模要更大一些。 事实上，他只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没有注意到那个所谓的火星实际上已经是一团火焰，也已经是许多小火星所组成的庞然大物了。 当然，意识到这个过程也并没有浪费他多久的时间，尤其是一个硕大的圆里，钻出来一艘星际战舰的时候。 “糟糕，这下我们要被消灭掉了！” 随着大仓鼠一声惊叫，夏明等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几个手下立刻就过去操作重力炸弹，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反制对手的武器。 然而在这个距离上，重力炸弹很难对敌人起到作用，而且如此庞大的一艘战舰，基本上都会安装反重力装置，一般的重力炸弹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他们。 然而他们别无选择。 再说了，现在是战乱时期，大型战舰因为体型过大往往会遭到攻击，反重力装置又是十分精巧的，只要有些许破坏就很难正常运转。 所以，他们还是有希望克敌制胜的。 然而这个希望破灭得非常快。 随着一抹绿色的光芒，以几乎微不可察的姿态出现在圆圈的中央，周围的一切，都被立刻笼罩上了一股魔力。 夏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脸上的肌肉正在恢复以往的活力，仿佛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 其他几个蓝色巨人也是如此。 不过大仓鼠就比较糟糕了。 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仿佛回到了那个漫游在网络里的时代。 他长期活动在网络里，只有偶尔到身体里来溜达几圈，所以这个感觉是不会错的。 只是他始终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可惜没有人给他带来解答，哪怕是按照他的意愿，变成了生物电脑的伊文斯也做不到。 现在的伊文斯功能很不完全，他连个摄像头都没有，因此根本无法注意到周围发生的变化。 更加糟糕的是，他和大仓鼠一样，也感受到了某些东西正在发生改变，他的意识仿佛正在退出与硬件相关联的储存区域。 起初他还以为是相关设备出了症状，甚至还曾经试图呼喊大仓鼠过来帮忙，然而大仓鼠已经顾不上他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然而，他毕竟无法理解周围正在发生什么，因此也和大仓鼠一样无法采取任何有效的自救措施。 束手待毙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剧烈的疼痛开始出现在伊文斯的每一个神经链路当中。 他的大脑已经在时间的倒流的作用之下，恢复到了夏明给他做手术时的状态，只不过这一次是没有打麻醉剂的。 可想而知，伊文斯现在的痛苦究竟是怎样的？ 但三体人却根本没有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智子所创造的那些AI，此时已经远程黑进了这艘逃生舱因为搜索连接的相关硬件当中，所以他们能够通过这些设备所反映出来的数据和电流变化，静静地欣赏着伊文斯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诚然，无论是地球还是三体人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所以他们并不能准确地编译相关设备的具体参数，进而也无法准确地了解伊文斯的实际感受。 实际上这些设备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当中，有的甚至已经因为短路和过载而烧掉了，所以就算他们能够实现编译，他们也不可能彻底还原伊文斯的实际感受了。 但这并不能妨碍他们继续静静地欣赏，甚至提议将这一幕编写进两个世界的共同历史当中，以此提醒那些叛徒应有的下场。 第82章 神仙法术的物质变化与魔法武功的能量流动 三体人的提议，最终没有在唐宁这里获得通过。 两个世界的共同历史这种话，现在说还有些太早了。 他不是原着里的罗辑，或者说，他不是原着里那个最高光时刻的罗辑，只要完成威慑就可以了。 他要做的是执剑人罗辑，那个实际上没有出现在读者们面前的罗辑。 很多人不止惊艳于罗辑在第三部当中的出现，也惊讶于他的巨大转变。 没人知道他在这期间都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高层在他的配合之下，都从三体人那里要来了怎样的利益。 唐宁如今也正在盘算着，如何打造一艘属于自己的万有引力号。 他怎么能够容许三体人这么轻易地走进地球文明史。 那会让太多人，甚至就连唐宁自己也会对三体人产生感情。 要是有一天，他犯下了程心式的错误，那么三体人难道会因此而不与地球人决裂吗？ 三体人或许是无情的，或许是能够高效地处理感情变化的，但总之，唐宁很清楚人类是不可能在转瞬间完成情感转换的。 从朋友到敌人，这会让很多人陷入煎熬。 而在三体人面前，一秒钟的犹豫，就有可能像程心一样输掉战争。 所以他必须像罗辑一样，在混乱的感情当中保持冷静。 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首先就是不容许两个文明产生过多的羁绊。 不过，对此次拒绝提议的解释不能如此露骨。 唐宁只是推说，与他相关的历史记载将会变得极其复杂，所以他需要等待格局明朗之后，才能对这方面的问题作出判断。 这也是客观事实！ 因为他们正在试图前往更多的位面，而他本人也拥有了更加强大的连接能力。 随着悬戒在他的手中不断晃动，一个被影迷通称为传送门的橙色光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从光圈外面看上去的话，那里面也是一派好风光。 清雅的荷花散发着处女般的气息，让唐宁都有些怀疑，远处的两个姑娘是不是这荷花所化？ 古一法师见他终于有所成就，欣慰地走上前来查看情况。 不过她看了一眼里面的景色之后，就有些疑惑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想要见谁？” “王语嫣，本位面第一美女！” “那这两个姑娘当中，哪个是你说的王语嫣？” “她们应该都不是！我猜她们应该是王语嫣表哥家的丫鬟，一个叫阿朱，一个叫阿碧！” “这么说的话，你这个门开得…误差有点大！” 这话让唐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恰在这个时候，正在嬉水玩耍的阿朱和阿碧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她们惊恐地大叫起来，阿碧甚至还在不停地呼喊着“公子，快来救我们”！ 看来，这个橙色的光圈和两个陌生人的出现，把她们都吓坏了。 唐宁给她们鞠了个躬，赔礼道：“不好意思啊，在下才刚开始修炼这门魔法，用得还不太熟练！惊扰了两位姑娘，实在是罪过罪过！这样吧，两位姑娘要是以后遇到麻烦，可以对天空呼唤我的名字——我叫唐宁。如果那时候我行有余力的话，一定会来帮助你们的！” 说着，他就慢慢地关掉了橙色光圈。 阿朱和阿碧相顾一眼。 比起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人，那个陌生人所留下的话语更让她们感到震惊。 ——魔法，那可不是武侠世界能够拥有的东西。而且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修炼的。 因为那都叫仙法！ 但好在他不是坏人，甚至还愿意通过帮助她们来换取她们的宽恕。只不过这沟通的方式未免也太奇特了，对天空喊名字，难道对方就能听得见吗？ 两人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很快就猜到了一点，或许他的魔法当中，只有在天上可以听到人间声音的方法。 那和仙法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 不过俩人又想，他或许只是个小妖魔，心思还没有彻底坏透，等到以后，说不定就会成为十恶不赦的大恶棍。 唐宁后来也确实成为了她们两个人生当中的大恶棍，只不过不是她们现在想象的那样。 而且，古一法师传授给唐宁的魔法当中，并不包括在天空当中听到凡间的呐喊。 唐宁之所以敢打那样的保证，是因为智子将会对这个世界展开巡查，并且会重点关注他们两个的最新动向。 毕竟，她们的那个公子，慕容复，可是贯穿了几乎所有剧情的重量级配角。有一些段誉都不曾出现过的剧情点，他都曾经出现过。 当然，跟随主剧情也不一定是好事，毕竟每一枚新出现的连接器，都会将剧情区设定为螺旋穿越门的默认落点。 随着段誉到达燕子坞，慕容复在不久之后也将会成为剧情区的一员。 那时候，他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将成为唐宁是否继续从他这个角度切入剧情的重要参考项！ 为什么要从慕容复的角度切入剧情呢？ 因为他是有执念的，无欲无求的人可没有弱点，有执念的人才方便利用。 这也是唐宁愿意帮助阿朱和阿碧的原因。 当然现在，需要他帮助的人似乎正在变得更多。 除了正在光复的非洲大陆以外，现有剧情区的情况也成为了他们最近讨论的焦点。 “我第一次打开螺旋穿越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法师您和老神仙的存在，不过当时还有其他人在活动！我认识他们当中的一些，有几个可以确定是来自超能勇士位面的，他们都是机器人，或者说硅基生命体。而另外几个，则来自一个叫做火影忍者的位面，他们的攻击能力异常强大，带头的那个小老头被称为土影，拥有将物质分解为原子的可怕忍术！不过这次来我却没有看到他们，看来他们两个已经被你们击败了！” “啊，确实如此，不过主要功劳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个变戏法的，虽然拥有操控时间的能力，但如果被敌人躲开的话，还是很有可能被直接分解成原子的！” 听到这话，唐宁就知道，古一法师已经和土影交过手了。而且听她的描述，当时的情势应该是非常危急的。 一旁的法瑞尔也是这样觉得。 这家伙说话比较直接，不像唐宁那样瞻前顾后。心里有了疑惑之后，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那法师你是怎么躲过他那个杀招的！” 古一法师当然不可能和他一般见识，何况她也没感到被冒犯，因此便直接说出了答案：“当然是靠你们的老神仙帮忙了？”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位老神仙的身份还一直无人知晓。就连唐宁也只知道古一法师而已。 其实这也不能怪唐宁，天上的老神仙实在太多了，他哪里能确定这个究竟是谁？ 于是众人便齐齐询问道：“不知这位老神仙，您怎么称呼呀？” “我呀，贫道陆压，不知这位小友是不是听说过我的名字？” 他这话是问唐宁的，然而唐宁却真的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他是个理工男，虽然看过封神榜和西游记，但对于中国传统的神仙体系却仍旧是缺少了解的。 在场的大部分Eto成员也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毕竟当初筛选组织成员的时候，社会学家那一帮子人里加入进来的就不多，更不要说文学和那些琢磨传统文化的了。 不过理工男当中也有全职高手。 复杂的理科都掌握了，简简单单的传统文化还能有什么有多难？那不就跟看科普文章差不多吗？ 所以，七八十个Eto成员当中，竟然还真的有人想起了什么。 不过他是个降临派，对于目前拯救派掌握的组织并没有好感，对于拯救派支持的唐宁也是如此。 所以，唐宁就没能及时得到这个情报。 而且，他此时的关注重点似乎也被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给吸引走了。 “这么说来，陆压道长出手之后，那些敌人就全都不是对手了，只是不知他们是逃走了还是死了呢？” “那两个你说的硅基生命体，被我拆成了零部件，不过他们还有援兵，所以把他们的尸体给捡走了。至于那位土影，虽然他很厉害，但我们也没有伤他性命。在陆压道长展示了他操纵物质变化的能力之后，他自觉不是对手，便带着手下逃走了！” ——操纵物质变化？这大概是唐宁有生以来，听到的对神仙法术的最为客观地解释了。 但这话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神仙之所以是神仙，便是因为他们能够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情。其中之一当然就是让人咋舌的物质变化了。 这方面最为典型的例子，应该就是被狗咬的那个吕洞宾玩过的点石成金吧。 唐宁虽然对神话体系部署，但他大概还记得，吕洞宾好像只不过是地仙而已。 虽然这个陆压听起来也没什么名气，但他只要侥幸是个天仙的话，法力就极有可能在吕洞宾之上了。 那种情况之下，把原子重新聚集起来也不见得不可能。 想到这里，唐宁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虽然神仙和物理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甚至还隐隐包含着敌对的可能。 但古一法师这一句物质变化，却直接戳穿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古代人不学物理，所以没有从那个角度去探讨神仙法术的本质是什么？ 但如果让他们这群搞理工的现代人去研究的话，结论可能就会大不一样。 唐宁现在觉得，他们很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委员会，别的不搞，就专门搞清楚这个神仙法术在物理世界的作用机制是什么？ 这看上去挺无厘头的，而且其他位面的那些角色们很可能对此也没什么兴趣，至少你也不会从这个角度去探寻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真理。 但他们可不是来自一般位面的角色。 他们是来自三体位面的！ 那可是一个将基本前沿物理作为最大能量来源的位面。 虽然这个设定不一定是全然正确的，毕竟，微观世界很可能存在一些不给你提供能量，但对他们自身的构造和体系都很有意义的存在，但这个神仙法术的物理真相，考虑到它是能够作用并改变物质的，所以无法提供能量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因此，它很有被研究的价值。 而且，就算不用物理学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单单依靠人类好奇和追求力量的天性来说，他们也不可能不去琢磨这个老神仙的法术。 于是很快，大家伙就嚷嚷着要拜师学艺，唐宁甚至都被他们内定成了大师兄。 那位被称为陆压道长的老神仙，似乎也觉得教他们一些法术无足轻重，于是就笑呵呵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至于唐宁在这期间的一些思考， Eto的成员们虽然不知道，但他作为神仙还是清晰地觉察到了的。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爽快地认下了唐宁这个大弟子。 他也想知道，那个什么狗娘养的物理，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就这样，Eto的成员们有了更多修炼的内容。 但今天为时已晚，他们又经历了高强度的逃生行动，加上另外两个位面的战事起伏，也给他们的内心带来了巨大的疲劳，甚至见到这两位如神似仙的人物，也让他们饱受震惊，所以他们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但唐宁却并没有放弃，他一边修炼着智子偷偷扫描而来的武功，一边倾听着智子的汇报。 “阿朱和阿碧两位姑娘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一点其实不必赘述来着。但你让我们寻找的另外一些剧情人物，这也如同她们一样，没有丝毫受伤和受惊的痕迹。这就让我们感到震惊了！” 唐宁也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讲，古一法师和陆压道长这种级别的人物参与了大战，怎么想及规模都不可能比漩涡鸣人改造地形的动静小。而且双方交战的地方又是剧情区，本位面的那些角色，尤其是初出茅庐的段誉等人，怎么可能全区全委的活下来呢？” “这一点我们也想过了！可惜我们的智子并不能查看历史，所以现在也只有一个猜测而已！” “什么猜测？” “古一法师的阿戈摩托之眼，既然可以把伊文斯还原到手术时的状态，那么岂不是可以把死人还原到还活着的时候！” 唐宁只恨自己并不是什么铁杆的漫威迷，所以他不确定在奇异博士的系列电影当中，是否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至于漫威系列漫画，他更是一页都没有翻过。 但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过的话，肯定比长门的轮回天生之处更有威力。 毕竟时间宝石是可以修复建筑物的。如果漩涡鸣人当时有这玩意儿的话，那东映恐怕也没有机会借着木叶村重建的机会，灌水那么多集的原创剧情了。 不过，既然鸣人没有那个机会的话，那他唐宁或许就可以掌握这个机会了。 虽然阿戈摩托之眼是卡马泰姬最为重要的圣物之一，但奇异博士与他之间的渊源，好像并不存在血脉之类的那种独占因素。 这也就是说，奇异博士的成功之路似乎是可以复制的。 一旦唐宁取得阿戈摩托之眼，极有可能成为古一法师的接班人，至少也是接班人的接班人。 那样的话他掌握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毕竟，古一法师在未来是会死掉的。 一旦那一天到来，救下木叶村甚至更多的角色，以换取他们的好感、支持，甚至忠诚，都家不再是一个困难的问题。 然而就在他盘算着如何取代古一的时候，古一法师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现在修炼的这种搏击之术，应该不是老神仙教给你的吧？”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这番话，把唐宁给吓了一跳。 好在这番话你提到了具体的交谈目标，所以他没有被一下子吓得失语，至少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在哪个领域展开。 “这是我的小伙伴在这个位面找到的武功秘籍。武功这种东西，介于普通的格斗术和神仙法术之间，和忍者们的体术差不多，不过如果直接和忍者对战的话，肯定会在忍术上吃亏！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和陆压道长的话，光靠这个位面的那些侠客是不可能挡住土影的！” “哦！原来是和那些人的格斗技能一样的东西。说起这些侠客，他们才是第一批抵抗外来者的力量！只不过他们不光像你说的那样无法对抗土影，连那两个硅基生命体都无法对抗。” “那是当然。”唐宁无奈地笑了笑，“他们毕竟都只是肉体凡胎，哪里有能力去和变形金刚一决高下？不过我的小伙伴告诉我说，他们现在好像并没有蒙受什么损失，所以，你应该不光在当时救下了他们，还在战后把他们都复原了是吗？” “是的，看来你已经越来越熟悉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了。说起来我原本也有些好奇，你掌握悬戒的速度也很快，之前我还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你修炼的这些武功，让你和能量的流动有了更多暗中契合的地方！而学习魔法的过程，也是你与能量流动慢慢契合的过程，这两者看上去有相辅相成的作用！” 这个结论把唐宁吓了一跳。 魔法和武功虽然不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但他之前可从来没有想过，同时学习这两种技能竟然能够相互促进！ 这样的话，他的提升似乎更值得期待了！ 第83章 三体人：不会撒谎实际上是个伪命题 唐宁的战力上限有了明显的提升，这一点也被三体人意识到了。 不过三体人却并没有因此而太高兴。战力上限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一种期许罢了，与实实在在的实力增加完全是两码事。 相对来说，他们的蓝色巨人位面取得的成就，才更应该换来所有人的喜悦。 当然这件事还不需要立刻就告诉他们，因为有些人认为这个秘密如果能够隐藏得更久一些，将会对他们三体人的利益更为重要。 但元首很清楚，这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科学执政官和军事执政官也都很清楚，但后者坚持那么做。 至于这个成就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其实是不需要多说的，那正是强相互作用力宇宙探测器，俗称水滴。 蓝色巨人位面的科技水平，当然不可能像二百六十万年前的远古人类那么菜。 用三体人的标准来描述的话，他们距离宇宙的真相或许就只差一两步了。 所以，以他们的实验室基础来制作强相互作用的材料并不困难，困难在于制造加工这一材料的机器。 好的，这也没有花费三体人多久的时间。 唯一的问题在于，水滴探测器的运动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原着当中，在仅有太阳系和三体星系的作战区间当中，它也需要二百多年的时间才能进入目标星域。 而蓝色巨人位面的作战星域要远大于此，他们的足迹已经遍布上万个大型星系，光是直径超过银河系的就有四千个以上。 而银河系的直径则在十万光年以上，远大于太阳岛三体星的四点二二的光年。 虽然有交通枢纽和空间跳跃装置的辅助，但那也意味着水滴探测器不能离开这些用于投送的基地和载具。 目前被认为比较有效的办法，是找一艘机动能力较强的飞船，让水滴在飞船里完成空间跳跃，在跳跃到目标位置之后，再从飞船里出来进行撞击作战。 但同样是因为水滴的机动能力太差，跳跃位置往往需要距离敌人很近，那么这艘飞船就很有可能遭到敌人的迅猛反击。 有这么一种概率，那就是在水滴用它的物理撞击消灭大批敌人之前，这次飞船就会被集火消灭掉。 于是三体人只好给这些飞船配属更多的战斗单位，有的时候是一整支舰队配合一架水滴进行作战。 这样虽然看起来兴师动众，有些不太划算。但蓝色巨人们拥有的战舰数量，也远在末日之战的人类之上。 两千艘战舰对于一个星级文明来说，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三体人才没有选择牺牲掉一艘飞船去完成投送，更多战斗飞船的加入也可以减轻水力的作战压力。 但这样一来也给战局带来了一个新的变化，那就是在水滴初期参战之后，攻坚的目标大多数都是一些大型目标，比如之前他们花了好久才攻克的星际要塞。 这本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这样的目标战略价值十分重大，优先消灭这类它们本就符合三体人既有的策略。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智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条可怕的信息。 “我遭到干扰！” 科学执政官很快注意到了这条信息，他命令手下尽快查询究竟是哪枚智子发出的信息，然而那枚质子却在此时彻底失去了信号。 三体人的科学家们只好根据最后那条信息发出的大体坐标来推测，幸运的是，那片星域只有一枚智子在活动。 但不幸的是，那枚智子正是之前监视伊文斯的那个。 伊文斯死了吗？ 在巨大的痛苦和脱离人机交互装置的保护之后，他肯定是死了的。 负责保护他的那些蓝色巨人们，此时也在时间保持的力量之下，恢复到了婴幼儿时代。 在缺少照料的情况之下，这几个蓝色巨人的婴幼儿已经有一半死在了太空漂流之中。 这个过程三体人全都看在眼里，但他们没有任何同情，反而还命令智子研究蓝色巨人在婴儿时代的某些生理特征。 这并不是影响必须要进行的研究，因为在已经掌握的网络上，有很多类似研究的数据可供参考。 但三体人把这当作是一种胜利者的荣耀，所以并没有放弃这个项目，甚至因此而没有撤走那枚智子。 而必然会对此持有反对意见的唐宁，此时正忙着提升自己的单兵作战能力。而他的无暇他顾，也正是三体人乐于见到的。 所以这件事情虽然最终还是被汇报给了唐宁，但重要性的评级已经被有意地调低了。 按照很多人的理解，这种实质上已经属于撒谎的行为，应该不是三体人能够做出的。 然而三体人不会撒谎的特质，基本至少是为了提高种族内部的沟通效率而演化出来的。 但他们和人类的交流并不靠脑电波来进行，双方的大脑皮层可能都不在一个频段上。 所以他们必须借助电子器械来进行远程沟通。这玩意儿就必然牵扯到一个输入和输出的问题。 你想撒谎骗网友的时候，难道还会担心对方看穿你吗？他哪有那个条件？ 唐宁就是那种没有条件的网友！ 所以三体人是完全可以做到欺骗他的。 这也是他之前就认为三体人迟早会谋求脱离他掌控的原因。 因为他们必然会发现，在已有的威慑链路上，不会撒谎这个命题实际上是个伪命题。 至于他们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的表达习惯充斥着各种不会撒谎的经验积累。 三体人是一个很重视经验积累的种族，他们的孩子都能记成1\/3的父母记忆。 这就导致他们比人类还容易陷入遵循守旧的怪圈当中。 毕竟在已有的经验当中，他们并没有和外来文明进行过交流。 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一直在服从着唐宁的各种命令——当然，这其中也有唐宁的威慑过于恐怖的原因。 但这种传承也是有好处的，因为不需要重新学习基础知识，所以大把的光阴可以用来探索新事物。 这也是他们科技文明为什么能在因循守旧的遗传基础之上发展到这种地步的原因！ 这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可能是个无法理解的悖论，但在三体人身上，这是能够轻松实现的。 既然落后的遗传基础，并没有影响他们的科技发展，自然也不可能在逻辑底层阻碍他们的认知能力。 所以，只需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就能发现威慑链路上的漏洞，这与之前的描述也刚好是契合的。 这也正是他们可以慢慢尝试撒谎的原因！ 同时，这也是原着当中，伊文斯可以教会他们隐瞒的原因！ 虽然伊文斯已死，但他们这次好像已经自学成才了。 然而刚刚自学成才的他们，却在伊文斯这件事情上栽了个大跟头。 那枚被干扰掉的智子，既然是原本用于监视伊文斯的，那么它出问题的一个重要动因，就极有可能和因为是有关。 要不然，谁有兴趣去一个贫瘠落后的星域，去挽救一个已经死亡的远古人类的大脑。 三体人虽然还不知道云天明的故事，但他们也已经掌握了克隆大脑并向里面灌输记忆的方法。 因此他们已经开始在技术角度上担心，红魔方也会利用相同的技术从伊文斯的脑袋里拿回想要的东西。 毕竟，红魔方在生物医学上的造诣甚至还超过了他们，所以他们也不必替敌人担心做不到这一点。 这是那样的话，红魔方将极有可能掌握他们的弱点，一个不会撒谎的种族能做什么呢？ 第84章 伊文斯得蒙主的搭救！ 二百六十万年来，红魔方已经见识过许多不同种类的生物，其中甚至包括和他一样的硅基生命体，但三体人的出现仍然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一个用身体来反射光去组成计算机阵列的种族，到底有多么巨大的生存难题要去计算呢？ 今天。他红魔方得到了答案。 其实，他本有机会早些得到这个答案的，因为给他提供这个答案的伊文斯的大脑，早就已经进入了他的视野当中。 是的，他得到了伊文斯的大脑，并已经对它展开了分析和复原。 这个过程稍微有些复杂，不过他没有后悔当初放弃立即对伊维斯的大脑采取行动的想法。 这个当初，说的是伊文斯最初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时候。 他当时的放弃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这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用脑电波读取一个远古人类思想的方法，其实早就已经因为蓝色巨人的多次的基因改造而逐渐失传了。 现在，只剩下最基本的几个波形还具有兼容性，如果不是印象深刻的事情，远古人类的脑子一般是不会刚好用到这几种波形的。 所以，蓝色巨人们虽然拥有读心术，但当时能够对伊文斯进行读取的，也就只是一些印象深刻的东西罢了。 比如说智子的存在。 而关于三体人的更多秘密，他们是无法获知的。 但三体人的行动显然比他们想象的都要快捷。 智子迅速占据了网络战争的主动权，并进一步控制了各种自动化武器。 这让他们不得不将分析敌情的主要力量，用在对方实际控制自动武器的方法上。 毕竟他们又打不到三体行星去，了解三体人的具体情况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至于三体人的思维和战术习惯，那显然也不是一个远古人类能够总结出来的。 相反地，红魔方反而可以在战争当中慢慢地摸索这方面的规律。 如今，他更是已经在这方面取得了不少成就。 其中之一刚好和找到伊文斯的大脑有关。 从敌人能够准确地找到伊文斯的藏身之地来看，慕容春一行人应该一直都在三体人的监视之中。 考虑到他们实际上已经来到了己方的控制区域，敌人能用的监控手段实在太过有限。 所以当红魔方在辗转得知伊文斯被杀的事情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被智子监控了。 虽然对于智子，他们一直都是只闻其名而已，但它的特性，他们也是了解一些的。 何况，那么多人工智能的突然出现，本来就不可能没有源头，所以智子肯定早就已经渗透进来了，只不过一直无法找到他的踪迹而已。 但在伊文斯的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找到了。 于是他立刻派出了多支精锐舰队，通过空间跳跃的方式赶往了目标星域。 而本体则和参谋人员们共同制定了一系列作战计划。 这些计划的要点，其实并不是如何与唐宁等人作战。那个时候他们早就已经撤走了。 他们的目的，是想要捕捉一枚智子。 由于知道智子是通过量子纠缠效应来传递信息的。所以，红魔方使用了能够干扰量子纠缠效应的装置，这样智子就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络，甚至接收指令的途径。 同时他还派出了大量的机器人，携带各种可能捕捉到智子的工具在附近活动。 不过这些行动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但他毕竟还是成功地取回了伊文斯的大脑，以及重新变成了婴儿的夏明。 光是伊文斯的大脑，他就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由于赶到得还算及时，伊文斯的大脑虽然在逃生舱的常温下出现了一定的腐坏，但还没有超过红魔方的医疗能力。 蓝色巨人在脑科学上的造诣，虽然远低于在其他医学领域上的成就，但这不代表红魔方多年以来的隐秘研究就毫无用处了。 恰恰相反，红魔方的研究只不过是不允许蓝色巨人参与而已，而蓝色巨人的脑容量终究不能与他的光量子电脑阵列相提并论，所以这些年来，他的研究其实并没有落后整体的发展，只是外界有所不知罢了。 三体人能够做到的，他红魔方也同样能够做到。 所以没用多久，在原着里发生在云天明身上的事情，就在伊文斯身上重现了。 而且伊文斯不像云天明那样患有绝症，所以治疗这个过程也可以省掉了。 不过红魔方还是在他身上做了另一个手术，这个手术的手法要远远超过夏明之前为伊文斯做的那个。 而所用的器材，则正是大仓鼠曾经参与过的那个秘密项目的研发成果。 红魔方并不是没有更好的研究成果可以用，不过，既然这个成果已经被证明在兼容性上是可行的，他也就没有必要冒险去改变既有的实践经验，因为他迫切地想要与伊文斯进行高效的对话。 伊文斯震惊地发现，他那已经枯竭的生命活力，竟然在这鬼斧神工的一番改造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他又重新拥有了电脑般的强大算力和表达效率，不，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台电脑了，而是一台台电脑组成的服务器阵列。 而且，他这个服务器阵列还可以和外界进行沟通，因为他已经感受到红魔方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当中。 “主！我的主！” 伊文斯又用上了那个以前对三体人才用的称呼！ “你好啊，我的追随者！” 红魔方也向他打了招呼。 像很多虔诚甚至狂热的信徒一样，在听到所谓“上帝”的呼唤之后，伊文斯迫不及待地开始剖白自己的心声。 “我的主！我们人类社会已经在走向消亡…他们无耻地毁坏着一切，您必须出手，将那里的一切归还给地球，不能任凭他们在那里胡作非为！” “我会那么做的！”红魔方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因为正是这句话，才将他们双方的利益统一到了一起。只有在这个先决条件之下，他才能得到伊文斯全心全意地帮助，“但有一件事情还需要你做！” “我的主！您尽管吩咐！” “我要知道三体人的更多信息！至少也要知道他们的弱点！” “我的主，我们的目标是地球人类啊，并不是三体人！虽然…我也疑心之前遭到的攻击是他们所为，但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何况，他们没有道理和地球人类站在一条战壕里！” “我可怜的追随者，你被你的旧主蒙蔽了，你所说的这种何况并不存在！地球人类是没有能力实时掌握你的坐标的，所以…” “可是我在上次遭到攻击的时候分明看到，有一种特殊的、神秘的橘色光圈完成了对星际战舰的投送。据我所知，三体人是没有这种技术的，否则的话他们刹那间就可以占领地球！所以，我的坐标不一定是北三体人侦知的，很有可能是这个更加先进的文明！” “你的分析，逻辑上虽然很清晰，但我需要你明白一点：人类的逻辑通常只是对已知知识的调用，如果是面对未知领域的话，他们就只能呈现出恐惧了！” “您的意思是？” “你太畏惧那个能够释放橘色光圈陌生存在了。虽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从事发星域的某些记录来看，橘色光圈出现的时候，多种能量场的特征都出现了怪异的波动。这种波动既不符合人类的技术特征，也不符合三体人和我们的。所以，他确实是个可怕的陌生存在。但是…” “但是什么？” 红魔方叹了口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种对强大存在的莫名猜测，完全就是没有依据的！相对来说，你还不如做个简单的人类！这么说吧，你我之前都没有见过那种橘色光圈出现。这说明什么？他们要么没有侦知你坐标的能力，否则早向你下手了，要么是刚刚加入三体的那边的。如果是刚到的盟友，三体人会不向他炫耀一下自己的情报能力吗？那可是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这话让伊文斯怔住了。 不愧是当年参加过与人类战争的人工智能。对人性的剖析，以及对文明的理解，都细腻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 红魔方清晰地感受到了伊文斯的震撼，但他并没有嘲笑对方的无能。 他只是继续平静地陈述道：“所以，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但大概率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三体人的战壕里是否已经有了人类政府的参与现在还未可知，但肯定已经有了一个让我们都感到陌生的恐怖存在！” “陌生…”伊文斯又听到了这个词，他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很快他的服务器处理器就开始疯狂的超频起来，虽然在宏观上只花费了几微秒的时间，但他却完成了兆京级别的运算。 嗯，不是京兆府… 而这个运算结果也是十分喜人的，因为他在自己的记忆深处，找到了一份关于唐宁的信息。 “我的主！我想我不得不跟你提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唐宁！” 红魔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的先遣部队曾经传回过情报，与他们作战的，并不是远古人类的政府。 那种不堪一击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在蓝色巨人的攻击之下坚持那么久。他们投靠三体人并寻求帮助的概率，都大于他们独立支撑的可能。 相反地，那群一开始就被读心术探测到的三体人的追随者，正依托他们的主提供的强大情报能力进行着节节抵抗。 或者说，是他们的主在一力阻止蓝色巨人的前进。 没有蓝色巨人能够理解他们的主为什么会服从他们的意见。 因为当时他们只接触过伊文斯，而伊文斯对唐宁与三体人之间的真实关系还是一无所知的。所以蓝色巨人的读心术才没有取得这方面的更多收获。 不过当时的探测是有盲区的，现在看来，伊文斯已经在这些盲区当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答案。 所以，红魔方很愿意倾听伊文斯带来的回答。 “说说吧，这个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是一个老想去异位面探索未知资源的怪异人类！” 伊文斯把其他同种个体说成是人类，可不是对外来文明的尊重，而是因为他的心中已经萌生了脱离这个种群的想法。 但红魔方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似的。 他只是追问道：“你说的这种资源具体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寻找什么？但他自称对于外位面很了解。所以，我们降临派与敌对的拯救派，都很乐意利用他去实现我们的目的。拯救派想要寻找拯救三体人的办法，而我们，则想要寻找其他消灭人类的办法。” 如果有眼睛的话，红魔方的眼神肯定已经变得危险起来。 因为他意识到，伊文斯所描述的这个过程对三体人来说实在有着太多不够友好的地方。 本来，三体人在地球上，还有一个相对团结的组织作为他们的追随者。 但这个组织当中的两大派别，竟然因为想要利用唐宁而出现了更加严重的分裂。 降临派想要寻找其他消灭人类的方法，这意味着三体人会遭到抛弃。 正如同伊文斯现在所做的这样。 如此以来，想要拯救三体人的拯救派，就成为了三体人唯一的希望所在。 考虑到他们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所以他们可能早就知道了降临派的苗头，甚至为此提早转向了拯救派。 但他们还得面对另一个残酷的现实，拯救派不光只有他们一个主心骨，他们还有了解其他位面的唐宁。 唐宁的这个特质是别人不具备的，所以他很容易成为组织的领袖。 或许正是他的存在，让三体人不得不孤注一掷地将被解救的希望压在了他的异位面探险计划上。 而这个探险计划所追求的资源，也不一定是传统意义上的矿产资源。 它也可以包含一种远古人类当时最为时兴的资源：人力资源！ 那个制造出成橘色光圈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在人力资源领域的最新挖掘成果。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断呢？因为发现英文是大脑的那个星域，有很多光学探测设备。 这些设备记录了橘色光圈出现后的大致景象。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点，就是从光圈里钻出来的那艘星际战舰，是他们蓝色巨人位面的特产。 所以，那个能够产生橘色光圈的盟友，很有可能提供的人力。 能够找到这样怪异而又强大的敌人，也确实证明了唐宁在外位面探索上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么说来，这个唐宁才是实质上最大的敌人。 只可惜他并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让红魔方不得不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应该是没有机会再次斩杀掉一个强大的人类对手了。” 如今的伊文斯已经对红魔方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知道二百六十万年之前，红魔方曾经和当时的人类大战过一场。 没想到，唐宁在他心目当中的位置，竟然已经上升到了与那些敌人等同而论的地步。 这也算是让伊文斯小小的吃了一惊。 不过他仍然强调：“那个唐宁毕竟只是个普通人类。他虽然拥有保管连接器的职责，但能够给蓝色巨人带来的威胁是十分有限的！” 红魔方当然了解这一点，但他想要表达的是另外一层意思：“那个唐宁应该还没有忘记自己人类的身份。那样的话，他很有可能用自己的见识和三体人达成了交易。尤其是在他的探险已经有成果的情况下，三体人不可能不考虑他的要求。” 伊文斯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您是说，那个可以制造橙色光圈的人，就是他在外位面找来的帮手。” “没错，看来我们必须得加紧行动才行了！一旦时间拖得久了，我们需要对付的敌人恐怕只会变得更多！” “您说得对！但我的连接器已经因为慕容春的死而失踪。所以现在我们无法攻击原来的位面了！” “所以我们就只能做好现在能做的事情了，那就是消灭当面之敌！” 其实红魔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伊文斯不懂得其中奥义，或者说，不懂得集中现实的残酷，所以才浪费了这数十秒的时间。 是的，高频计算机之间的交流速度是很快的。 要不是伊文斯在这期间浪费了一些时间去思考，这个时间还会更短。 不过，他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在双方的交流当中，他获知了许多重要的情报。 所以他也没有对伊文斯有所不满。 他只是依旧平静地说：“好了，这转了一圈之后，你我都对打败三体人有了更明确的认识！所以。说说吧，你都了解他们的哪些信息？” “我的主！十分惭愧，其实他们的信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平时虽然有所交流，但涉及的面几乎涵盖了一个文明的所有领域，所以在各个领域的深度都不够！不过我最近发现了他们的一个弱点，在他们的世界里，想和说是一个意思，也就是说他们在表达前不会对信息进行加工和伪装！” 这话说得有点绕。红魔方稍微思考了片刻，才终于明白过来：“你是想说…他们不会撒谎！” “是的，我的主！虽然还没有验证过，但这件事情验证起来也不难，而且，与我想到的一个计划也不矛盾！” “也就是说，我们在接下来的攻击当中，顺手就可以完成这个验证。” “如果你把那称为攻击的话，那确实如此！” “那好吧，说出你的计划！” “首先，我们要和他们讲和，只有与他们建立充分的交流平台，才有可能用谎言欺骗掉他们。” “嗯，你的想法很有宏观意识！我这就派出人手与他们接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展开和谈！” 听到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伊文斯非常高兴：“我的主，如果三体人能有你这般…” 他刚想把两者做一下对比，才想起来三体人其实对他也还算和蔼。 是他不满于三体人把最近的青睐全都加注在了唐宁身上，所以才萌生了背叛的念头。 所以这话他说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而对面的红魔方并非不知道他的想法，伊文斯在变成电脑之后，红魔方在窃取他的想法这方面有了更多的途径。 而且他也找到了各种脑电波接收设备，就在伊文斯的大脑周围不断读取的他的脑电波。 这些设备可比蓝色巨人身上的脑波接收器官强大多了，所以红魔方现在可以触及到伊文斯最深层的记忆了，更不要说转瞬间提取到某些关键位置的想法和观点了。 但他并没有说破伊文斯，因为那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在还没有接触到更加关键的东西之前，他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 所以他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果然还是我更开明对吗？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凡是需要面对残酷生存环境的文明，其个体的性格总是容易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人类生活在一个十分宜居的星球上，尚且不能避免这一点。三体行星的环境是如此残酷，想来他们个体的性格一定更加偏激！” 这一点倒是伊文斯没有想过的事情，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呃…他现在已经没有大拇指了，不过大脑皮层还是如往昔那般发出了命令。 而这个命令虽然没有器官去执行，但却被红魔方准确地编译了。 所以他也能理解伊文斯的意思。 但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在谈判桌上面对一个偏激的敌人，对他们这个传承了人类文明的庞大体系来说，也显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要想避免这方面的小小被动也并非做不到。 三体人的性格姑且不论，与他们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那些远古人类们，他们的性格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如果能够在谈判过程当中利用他们的话，那进展就应该顺利得多了。 但这其中也有一个问题，那些远古人类并没有伊文斯所说的三体人的弱点，他们是会撒谎的，而且还会教着三体人一起撒谎。 所以，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既要三体人完全占据谈判桌，又得让那群远古人类实际性地参与进去。 这可不是件容易解决的问题。 好在，红魔方的强大算力还是很快为他找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那就是在谈判过程当中，尽可能多地提到那群远古人类的利益。 这样的话，三体人就将不得不和他们共同商议。 如果三体人胆敢在牵扯到他们利益的问题上表现偏激，那么说不定他们的联盟还会因此而不攻自破。 要是那样的话，可就有乐子看了。 第85章 红魔方之三 计划构思到这里，大体的方向其实已经有了。 剩下的细枝末节，则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工智能去完成。 红魔方和伊文斯也因此而清闲了下来。 为了增进双方的感情和信任，红魔方主动提议，双方可以交流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 这让伊文斯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他现在也没有眼睛了，而且他最想要询问的问题其实也谈不上轻松，反而还有些沉重，但他仍然不顾自己理智的反对，无法抑制地问了出来。 “我的主！您当初是怎么击败那些敌人的？我是说，我在展览上看到，你和那几位异能者的对决已走到了最后决战的地步！虽然从结果来看您无疑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但作为您的追随者，我依旧不可自拔地想要了解更多的细节！所以请您原谅，我必须要问出这个问题！” “这样啊，那件事情说起来可就有些费事了…” 原来，在当年的那场大战当中，几个女性异能者所发展的下属当中，并非没有人还残存着良知。 正是她们的支持，才让男性异能者和他创造出来的红魔方取得了胜利。 但这个过程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由于奉行的是金字塔式的管理，加上投靠者来的有早有晚，以及他们喜欢从私人关系的角度去评判亲疏远近，分配不同的能力，甚至使用不同的控制手段，所以与他们交好的几个女孩被给予了更多的自主权。 她们的能力也相对更大一些，甚至被认为是替几个异能者掌管内部事务的管理者，也就是通常所谓的一档追随者。 由于关系过于紧密，她们甚至还像几个女性异能者一样，称那个男性异能者为哥哥。 不过，称呼虽然亲密，但其实起不到实际的作用，所以她们与男性异能者之间的同盟也不是从这里发展而来的。 即便他们曾长期被女性异能者要求听从她们哥哥的命令，但实际上这种听从都是有条件限制的，如果威胁到女性异能者的实际统治，相关的命令就都不会被实际执行。 这已经不能用阳奉阴违来形容了，只能说是一种背叛，是一种为了争夺权力、资源而进行的争斗。 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人也不可能被男性异能者和他创造出来的红魔方，真正地视为是盟友。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男性异能者还愿意给一些无辜的人留下必要的生存权力。 而对于那些被女性异能者找人蹂躏的女孩，他也是愿意尝试营救的。 这一点契合了那些女性追随者内心的善良，因为那些被蹂躏的女孩当中，其实有很多人都是她们介绍进行组织的。 只是后来这些女孩被要求做了些什么，就不在她们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所以她们实际上是把这些女孩给出卖掉了，要说他们心里没有内疚，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个联盟的早期雏形，就是为了营救那些被蹂躏的女孩而建立的一个简单组织。 当时，有很多女性异能者的追随者，尤其是负责蹂躏那些女孩的所谓流氓派，并不看好他们能够走向胜利。 其中一个原因是这个同盟的另一端，也就是那个男性异能者，此时的处境比这些一档追随者的还要凄惨。 那几个女性异能者自称在早年间受到过迫害，所以她们更倾向于将所有的人类都变为奴隶。 那些女孩的遭遇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表现而已。实际上男人也都只不过是被控制的工具而已。 就像拿在手中的某些嗡嗡作响的工具一样，他们只不过是女性异能者给女孩们增加那种经验的棒棒而已。 之所以要增加女孩们在某些方面的经验，表面的一个原因，是女性异能者们嫌弃她们无法伺候好他们的哥哥——这些女孩被找来的对外口径之一，就是要帮助他们延续子嗣，增加异能者的数量。 但包括要被伺候的目标，也就是男性异能者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她们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只不过，直到大战打响之前，都没有人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而且，很可惜的一点是，她们好像不懂得男性异能者的心理，被动过的女孩可没有谁还有那个兴趣。 这让一个原本还有可能破镜重圆的异能者家庭彻底陷入分裂。 不过，这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以那几位女性异能者对人类的漠视来说，她们本就是肯定会犯下那种狂妄错误的人。 她们不懂得感情在人类的脑袋里究竟是怎么运转的？ 单就培训女孩这件事来说，她们觉得，只要用她们的超能力，偷偷留下一个没有被祸害过的身体，就可以避免女孩遭到男性异能者的嫌弃。 但正如三体原着当中对感情的某些描述一样，人类喜欢某个异性，并非是喜欢他的本体，而是喜欢他留下的印象。 如果印象坏了，哪怕是暗中保存一个没有被糟蹋过的肉体，也往往是无济于事的。 更何况，那些女孩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被蹂躏过，她们的手下都把这个过程用声音传递的方式告知了那个男性异能者。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接受这些女孩呢？ 而且，当男性异能者尝试救下这些女孩的时候，这些女孩还在她们的控制之下进行了躲避和隐瞒。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男性异能者灰心丧气并怒不可遏了。 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正是他在那个时候，对那些女孩最常用的描述。 其实，她们也知道男性异能者最终不可能接受这些女孩，因此在培训女孩的过程当中，她们也同时对男性异能者进行了洗脑，以让他还念及这些女孩曾经的好。 红魔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缔造者，在现实生活当中也曾经和那些女孩相处过。 只不在计划开始之后，这些女孩都主动的进行了隐瞒，甚至有些人干脆被杀。 于是，那些被女性异能者的部下们传来的奸淫掳掠的声音，就成为了男性异能者能够获取她们信息的唯一渠道。 那种信息其实就是用来攻击他的心理防线的，没人会在这种攻击之下还保持平静的心情，所以他的大脑早就在煎熬之中被仇恨给填满了。 这是那个最终走向胜利的同盟在另一端的情况。 第86章 四大神兽有三头站在他们那边！ 红魔方的讲述虽然很笼统，但却让伊文斯在宏观上更清晰地知晓了当时的利害纠葛，甚至逐渐开始认为，当时的决战背景已经足可以用宏大来形容的了。 因此，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更加具体的故事了。 “两股力量的融合实际上并不算困难。原本他们就是共同营救那些蠢姑娘的盟友，只需要稍微将目标改一改，就不会妨碍他们在其他方面的合作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接下来的战事应该也会很顺利吧。” 伊文斯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却让红魔方意外地沉默了许久：“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故事讲到现在，你应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敌人的力量吧。那种力量的可怕，甚至都不适合出现在科普宣传当中！” 伊文斯回想了一下，他曾经看过的科普宣传当中，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这让他不禁紧张了起来：“敌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的能力…怎么说呢？你听说过物理学四大神兽吗？” 伊文斯虽然在中国生活过，但当时还不流行这样的调侃，而且物理学什么的，离他的世界也稍微有些遥远。 他之所以能够运营第二红岸，并且给Eto招揽了许多人才，主要靠的还是财力而非学识。 所以他实事求是地讲：“并不清楚。” “那是二百六十万年前的远古人类的网络用语之一。所谓的物理学四大神兽，是指芝诺的龟、薛定谔的猫、麦克斯韦怪和拉普拉斯妖。” “难道说，那几个女性异能者正好是这四种神兽吗？” “不，是她们每一个人的能力，都结合了某些神兽的特点。” 听到这句话，伊文斯稍微有些动容。 虽然只是物理学的神兽，而不是神话传说当中的，但其实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更加让人感到可怕。 在Eto组织内部，他多多少少也会和那些学者们打些交道，所以知道他们对物理学的评价是怎样的。 那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学科而已，但在学者们眼里，却蕴含了足以改变甚至摧毁整个世界的力量。 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地问：“是哪些神兽？” 其实那四种神兽的说法，单拿出每一个来，伊文斯都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了解不够深刻罢了。 芝诺的乌龟讲的是极限问题，薛定谔的猫讲的是量子物理的观察者效应。 麦克斯维怪与能量传递有关，拉普拉斯妖则能预知未来。 这其中，极限问题好像与超能力无关，而剩下的三个都很恐怖。 观察者效应的要义，是指被观察的物体是否存在，取决于观察者是不是看上一眼。 如果这也能够引申到超能力方面去的话。那就是足可以否定别人存在的强大力量。 就算是在中国的传统神话当中，神仙也不能直接否定妖怪的存在，影视剧里不都描绘了吗？那是要掏金箍棒打一架的！ 但如果那些女性异能者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伊文斯也就不会惊奇于那些掌权者会投靠她们了。 至于麦克斯韦怪…那是一种更加恐怖的存在。它可以阻挠能量的正常流动，如果引申成超能力的话，就是可以控制正常的物理和生化反应的。 试想一下，当火箭因为不能正常燃烧而发射失败，当电力因为不能正常流入家庭而生活混乱，当水压不能正常发挥作用而无法让自来水进入千家万户，人们所能接触到的大事小情，都会因为这种恐怖的能力而不复存在。 至于拉普拉斯妖，那则是一种让无数人想要拥有的奇特能力。 作为拿破仑的老师，拉普拉斯这位数学家曾经在逻辑上设想过这样一种存在，它能够了解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和它们的细节，然后根据规律推算出未来最为准确的样子。 大预言家和历史投机分子向来是穿越小说的最爱，但那些主角们或许没几个人知道，两百年前的某位数学家已经在为他们的存在而做推演了。 而且这一条也足够让许多现实中的投机分子纳头便拜了。 怪不得那些女性异能者会有如此之多的追随者。 而且，除了追随者以外，这些超能力在作战的时候应该也是很有用处的。 除了薛定谔的猫可以直接决定敌人是否存在之外，所有牵扯到能量流动的武器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效的。 不管是依靠化学反应产生热量的传统武器，还是次声波氢弹一类的核子武器都是如此。 另外作为一只拉普拉斯妖，她们可以精准地预料敌人的下一步动作，并提前展开攻击。 这样的话，想要击败她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一旦她们展开攻击，从红魔方既有的描述来看，光是控制人类思想这一招，就足够让所有普通人类都换一个战壕了。 不过好在，那几个女性异能者喜欢到处传能，还留有良知的第一档追随者，应该可以用相同的能力克制她们。 然而，当他向红魔方询问情况是不是他猜想的这个样子的时候，红魔方的回答却是否定的。 原因也是很简单的。 “如果你是那些女性异能者的话，会允许那些追随者影响自己的目标吗？”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追随者虽然还残留着自己的意识，但实际上也一直被监督着。如果他们萌生什么二心的话…” “其实不止于此，她们虽然因为有了超能力而看上去远远超过了常人。但实际上，如果比拼起功率的话，她们是远远比不上那几位女性异能者的！” “功率？” 这个词儿让伊文斯愣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超能力。 不过这也没什么难理解的。 在中国的武侠小说当中，同样的招数，如果内力深厚的话，自然就会拥有更大的杀伤力。 给别人传能这种事情，原本也不可能让别人超过自己。 这是最基本的心机吧。 没想到，这些女性异能者竟然是如此对待追随者的。 可怜那些追随者，还把她们当做是神一样崇拜。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么红魔方等人的胜算岂不是更低了？ 这让伊文斯对他们如何取胜更有好奇心了。 然而就在他们的对话终于要进行到这块实质内容的时候，一条消息的突然到来，却打乱了他们两个的好兴致。 ——三体人已经同意了和谈的请求！ 第87章 和谈：我要伊文斯的头 三体人怎么会同意和谈呢？ 他们现在明明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只要任凭时间流淌，他们就将取得胜利！ 出现这一状况的原因，其实不在三体人身上，而在唐宁身上。 和往昔的习惯一样，只要是唐宁安排的事情，但凡遇到大事小情，三体人都会通报唐宁。 在蓝色巨人位面的战争是唐宁亲自命令的，虽然没有参与指挥，但却起着提纲挈领的作用。 何况和战这样的大事，他们又怎能不请示自己的主人呢？ 而唐宁对这件事又是什么态度呢？ “和谈是件好事！哪怕仅从历史经验来看，战事进行到这种阶段，搭建一个交流平台也是敌我双方都需要的。更何况，对于蓝色巨人位面，我们也有太多不知道的地方，如果能在谈判桌上有所收获，也不枉我们花费如此大的精力与代价！” 字幕：这样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第一是他们的发展史，尤其是起源部分。据说就连伊文斯也被这一部分吸引了。第二是发展部分，这是我们以后学习他们先进技术所必需的基础知识。第三是他们的经历！按照我既有的结论，即便是他们也应该发生第一次穿梭危机才对！但到现在我都没有从你们那里收到相关的情报！既然他们要谈判，那我们就不去费事费力的自己探索了，交出他们手上的连接器是召开这次谈判的先决条件！” 听到唐宁说出的话，四光年之外的三体人元首小小地吃了一惊。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甚至也并非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不过他要指挥一场复杂的星际大战，所以没来得及细加探索。 但现在，他终于有时间了。 看来，这场和谈，确实对他们也是有用的。 不过，唐宁为什么说对敌我双方都是有用的呢？ 他说这是从历史经验来看的，也不知道他都学习过哪些历史经验？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唐宁已经给出了明确肯的定答复，那么三体人也只需要转述这个答复就可以了。 左右这对他们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影响。 在谈判桌上浪费的时间越久，他们就可以制造更多的水滴编队，在蓝色巨人位面的优势就将越发明显。 而种优势在未来或许将会十分有用。 此时的红魔方还不知道，唐宁和三体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勾心斗角。 和谈在不久之后就以线上会议的形式展开了。 和传统战争当中的和谈不一样的是，这次和谈在开始之前，双方并没有签订任何停火协议。 所以三体元首就是在自己的指挥中心里与红魔方展开对话的。 在翻译设备的帮助之下，他要表达的意思被以标准普通话的形式传递到了红魔方的总线设备当中。 “我是三体人的元首，奉我主唐宁之命与你谈判！” 红魔方将接收到的信号转发给了大大小小的各个AI和人类高层，伊文斯也在这个范畴之中。 他这样做是延续了二百六十万年前的军事民主制度。 伊文斯对此不甚了解，但这句被转发过来的话，却让他震惊无比。 “他刚才说什么…”伊文斯震惊地问红魔方，“他说唐宁是他的主，这怎么可能？” 红魔方也很惊奇，他和伊文斯一样早就在猜测三体人和唐宁之间的关系。 他的结论起初也和伊文斯差相仿佛，两人都认为三体人为了摆脱恶劣的生存环境，才选择求助于唐宁， 所以在双方的合作当中，唐宁确实拥有一定的主动权。 但那也不应该上升到主仆关系的程度。 更严重的是，如果这个主的用法和伊文斯一样的话，那它就是一种信仰，这就要比主仆关系还要悬殊了。 所以就连红魔方也不得不问上一句：“尊敬的三体人元首阁下，虽然我能清晰地听到你的语音，但却仍然有一个让我疑惑不解的地方。” “你请问吧！” “根据伊文斯对你们的描述，你们的文明远远超过了地球人类。而唐宁只不过是人类当中的普通一员而已。为什么你们要称呼他为主呢？” 听到这个询问，三体元首并没有急着去回答。 “伊文斯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些？据我所知他已经被我们杀掉了，而在此之前你和他的联系非常有限。” “我的朋友，死亡，有时候只对你们有效。你的老朋友伊文斯，他现在就在我面前！”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我只是稍微花了些时间，就救活了他！” 这个答案让三体人的指挥中心陷入了一阵沉寂。 没想到他们深恶痛绝的叛徒伊文斯，竟然还活着。 元首立刻找来军事执政官和科学执政官，并开门见山地询问他们的意见：“伊文斯还活着，他在红魔方手里，很有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军事执政官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谈判条件当中，就得再加上他的人头！” “没错！”科学执政官也说道，“不过那样的话，我们想要和红魔方建立另外关系的事情，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我们并不需要非得和他建立关系，别忘了我们已经在蓝色巨人位面拥有了科学基础，我们可以自己拿到想要的东西！” 科学执政官和军事执政官对视一眼，呃不，立刻进行了光学信号和脑电波的交流。 他们不约而同地赞同了元首的意见。 于是，元首立刻提出了索要伊文斯人头的要求。 这个人头可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构造部件，也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客观存在，而是人类用语当中的小命之意。 伊文斯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从他的经历来看，红魔方一直对他另眼相看，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地复活他。 当然，保险起见，他还是询问了一下他的新主人。 “您不会把我交出去吧。” “那当然！”红魔方干净利落地回答说，“你对我来说，或许还有什么用处呢！” 伊文斯心中一惊，虽然早该看到这一点，但他毕竟还是个纯情少男，对这样功利色彩浓厚的判断标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而且更糟糕的是，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讲，他好像已经对红魔方没有什么用处了。 第88章 明显的暗示 不过，伊文斯觉得红魔方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想法，所以他在对方面前还是比较从容的。 殊不知，刚才他的总线电路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这在蓝色巨人位面的AI圈子里，已经是情绪波动最为明显的标识了。 但是他毕竟是个地球货，不懂得这其中的奥妙。 更不懂的即便不通过这一点，红魔方也有的是后门程序可以侦测到他的真实想法。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儿，行动却是另一回事儿。 谈判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还有很多条件都没有开出来，互相之间也隐藏了不少底牌，这种时候做任何决定都有可能懊悔终生。 对于一个成熟的人工智能来说，他的思维逻辑已经远远超过了远古人类，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谈判过程当中的那些奥妙呢？ 所以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追索叛徒的脑袋是人类文明的优良传统，但你们这群三体人为什么也在按照人类的习惯行事呢？” “三体人虽然对叛徒一词有着更高的了解，但却是因为我们能把主观的情感进行更准确的量化分析，以判断背叛行为的具体性质。而在我们的量化分析当中，伊文斯的背叛行为虽然是主客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但他的客观思维是非常理性的。既然是理性地试图背叛我们，那么这一点就是不容饶恕的！而他的主观情感也充满了恶毒的意味，甚至还威胁到了我们主的安全，所以他必须要被抹除！” 红魔方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对唐宁有那样的想法。 不过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本来就是这样的，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应该感到奇怪才是。 ——嗯，好生奇怪！ 所以红魔方只是淡定地进行着应有的话题。 “这么说来，这是你们主的意思了？” “不，这是他忠诚仆人的意志！”说到这里，元首看向了军事执政官和科学执政官所在的方向，双方没有进行任何脑电波和光学信号的交流，但彼此却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谓的默契了。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发送一个极其明显的暗示。 但是为什么还要画得如此明显呢？那当然是怕有些人蠢货看不懂了！ 这个暗示的明显程度，足以保证绝大多数智能生命体都能猜到他们的意思。 但这个暗示的危险程度，也足以把他们所有人都拉下去焚烧。 不，是煮熟，而且还要用文火！ 这句暗示是这样的。 “只要主人的长鞭仍然能够萦绕我们，我们的忠诚就永远不会改变！” 这句话看上去只是对前面那一句的补充，但红魔方还是准确地体会到了其中的意味。 看来，无论是他还是伊文斯，之前对于三体人与唐宁之间关系的推测全都是错误的，而且还是从根本上就错了的。 如果说唐宁用外位面的力量作为诱惑，那么这种诱惑也基本上只相当于食物的级别。虽然关系到三体人的生死，但现在三体人并非迫切地需要搬离星球，所以这种程度的威胁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恐惧，也就是说，被这种程度的诱惑所要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 既然概率很低，那自然不能称之为长鞭，所以这个隐语肯定还有别的含义。 虽然这个含义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既然对方已经在有意无意地叙述这方面的事情。那么后续传来更加详细的情报也并非不可能。 而在那些情报当中，很有可能就潜藏着红魔方想要知道的东西。 这么说来，这次谈判的意义倒是超出了当初的预计。 要是能够从中取得颠覆性筹码的话，那么不要说一个伊文斯，就是他红魔方最为核心的机密，也是可以拿来交换的。 毕竟，他现在在战场上处于明显的劣势。 “我知道了。看来你们的主当真是御人有术。” 红魔方不失调侃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其中自然有演示他真实想法的成分，然而不怎么擅长撒谎的三体人，却无法体会其中奥义。 他们还以为红魔方是真的在讽刺他们呢。 于是，元首立刻做出了回应。 “没错。而且我们的主人还拥有着高瞻远瞩的特质，甚至很早就发现了你们的秘密。所以这次谈判正式开始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按照我主的要求，交出你们手上所有的连接器，是这次谈判可以开始的先决条件！” 这下子可让红魔方犯了难。 连接器的存在是让他都感到震惊莫名的事情。 虽然，领地内的科学家已经在加班加点地分析这种东西，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 红魔方甚至有理由怀疑，这个确切的结论恐怕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即便如此，把这东西交出去也显得不够明智。 敌人万一能够运用这种玩意儿扩大自己的优势，那就更麻烦了。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因为敌人的强大实在太过蹊跷。 他们只是看上去强大，实际上可能很脆弱，像是通过某些神秘的东西得到了奇特的力量加成，所以才能呈现出这种威力强大的样子！ 为什么红魔方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通过和伊文斯的交流，红魔方清楚了敌人的一些弱点，三体人是一个连空间跳跃技术都没有掌握的文明。 而那个叫做唐宁的家伙干脆就是个普通人类。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用长鞭萦绕住三体人的，但这种以小控大的关系肯定是极其不稳定的。 也就是说，他红魔方现在不但是实力占优的一方，而且还在面对一群实际上很脆弱的敌人。 只要他能够沉得住气，机会总是会出现的。 所以，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交出连接器。 然而，如果不交出去的话，谈判就不能真的开始，他将会失去和三体人进一步交流的机会。 那样的话，刚才被他留意到的某种可能就将彻底离他而去。 他不能舍弃那样的好机会。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进退两难的选择。 不过，他最终还是在两难之间做出了抉择。 他选择了交出连接器。 为什么呢？ 因为连接器并不是一个拥有攻击属性的器物。 唐宁在得到她们之后，就算可以穿行在异位面之间，也需要另外的手段去积累力量，以他一个凡人的体质来说，做到这一点是很困难的。 至少，红魔方不觉得，唐宁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超越他们二百六十万年的发展。 所以他最终的结论是。 “我同意送出所有的连接器！” “很好，那么说说你们那边连接器的情况吧！” “我们一共掌握了十一枚连接器。他们都在首都星系的科学院总部内，接受科学家们的研究和检查。” 听到红魔方的回复，元首看了一眼科学执政官。 他用光信号表示：十一枚，这个数字远远大于每个位面发现三到四个连接器的平均值。 科学执政官立刻回复：应当让他们列明这些连接器的来源。 随后，他又补充说，应该按照唐宁的最新发现，让他们标明每一枚连接器究竟连接了哪两个特定的位面？ 还有每一枚连接器发现的时间地点和具体过程，甚至连发现者的名字都要写清楚。 第89章 异位面拓展（上） 红魔方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么细致甚至苛刻的要求。 不过，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本也不算重要，他甚至还附赠了更多的信息。 三体星人很快收到了红魔方的回复。 在这十一枚连接器当中，有三枚是在他们星域内被直接发现的。 而另外六枚则是入侵者带来的，还有两枚是在他们反攻之后，在入侵者的世界之后意外发现的。 而且从发现时间来看，所有连接器都是在伊文斯来到蓝色巨人位面之前被发现的。 这也印证了之前唐宁关于蓝色巨人欺骗伊文斯的猜想。 当然这些标注都有可能是假的，不过智子在蓝色巨人位面已经拥有了强大的情报基础，至少它现在可以部分印证这方面的标注是真的了。 而且在已有的情报当中，还包括他们两次打进异世界的反攻行动。 这毕竟是蓝色巨人位面少有的事情，所以消息很快就流传到了坊间。 而红魔方也没有去封锁这些消息。 因为在他的统治之下，有许多事情，尤其是影响重大的事情，都是需要全民公决的。因此让老百姓部分了解其中的秘密，不但是不会受到阻挠的，甚至是他红魔方工作的一部分。 但这却在开战之后，意外地给三体人提供了许多重要的情报来源。 不过，值得关心的东西还不是这些。因为在既有的描述当中，已经有很多东西牵扯到了其他位面的细节。 所以三体元首认为，这些东西应该被立刻发送到唐宁那边去。 此时，唐宁还在睡梦之中，申玉菲那张瘦长的锥子脸则被他枕在下面。 不过申玉菲并没有睡着，所以她听到了笔记本接收消息的提示音。 接收消息的软件是他们Eto组织内部特制的，而且还专门为它配备了硬件天线，或者说，它就是那个硬件的驱动程序。 三体人和追随他们的Eto组织，在计算机能力上都是远超群侪的。 所以这个接收装置，不但可以从智子那里接收普通的文字和图纸信息，甚至还能接受大段的音频和视频。 这种信息传输并不是基于量子纠缠效应的，只是在电磁波段上稍微有所调整而已，而且加密技术做得也很好，所以至今没有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 不过，重量级的信息也总是从这种安全的渠道当中出现。所以每一次消息提示音响起的时候，Eto的大头小脑们总是会感到一阵心惊。 而最近，这样的情况也越来越普遍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申玉菲一直因此而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哪怕晚上和唐宁胡天胡地一整夜上也不会例外。 但一般情况之下，这些消息都不会被她立刻用来唤醒唐宁。因为唐宁的身体条件似乎并不是很好，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心有执念的人，至少不像他们拯救派那样充满理想和斗志。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休息，而且在休息的时候也不宜被打扰。 但今天这件事情却例外！ “唐宁，醒醒！快醒醒！” 几次剧烈地摇晃之后，唐宁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什么事？” “你快来看，主刚刚发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收到了红魔方发来的连接器信息！这些信息当中有一些重要的内容被转发了过来，而且他们还附带了一些自己找到的关键信息！” “什么信息？” “有视频音频，噢，那是蓝色巨人反攻到其他世界的图像！” 唐宁噌的一声跳了起来，险些把他们的帐篷给顶翻了。 “你说什么？那些蓝色巨人曾经反攻到其他位面去！” “是的！” 唐宁赶紧拿过笔记本，认真地查阅起了那些视频。 视频有很多段，但讲述的却只有两个位面的事情。而且这两个位面看上去都很落后，甚至其中有一个可以确定是东汉末年，因为他们提到了一个有趣的名字。 袁绍！ 在已有的情报当中，袁绍是以一个入侵者的身份出现的，他带着他的冷兵器，闯进了蓝色巨人位面之中。 不过，他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他刚刚穿梭到蓝色巨人位面，就被当地的监控系统发现了，随后就被巡逻的警察给逮捕了。 和第一次穿梭危机时的史强他们一样，红魔方在当时是很重视这类事情的，所以袁绍被立刻抓去进行审问。 蓝色巨人位面的审问方式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会重视口供，而是直接在目标人物的脑门上贴满各种电极片，或者干脆用某些脑电波分析仪器来探索这个人的记忆深处。 于是没过多久之后，袁绍脑子里那些关于东汉末年的事情，就全部被汇总到了红魔方那里。 此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值得讽刺的地方，那就是红魔方在比对资料库的时候，虽然拥有更加强大的算力，但因为思想上准备不足，所以还是花费了比远古人类更长的时间，才找到正确的答案。 因为那个名为汉朝的远古朝代，早就已经被深深地封印进了他们的资料库里。 相对来说，在后续二百六十万年的发展当中，有太多太多重要的资料，要被放在显着的位置进行高频次的引用、检索和思考。 而且，与三国演义相关的文艺作品，比如远古人类几乎每人必看的三国演义，在二百六十万年之后根本就不是什么经典存在了。 这一点，恐怕三体人和追随他们的破壁人二号都会感到失望。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就袁绍的口述回忆来看，他此时的年龄还不大，还没有接触到朝廷当中的核心问题，而那些问题才是容易被历史记录下来的。 为什么要强调他的回忆是否与那些历史记录相吻合呢？因为袁绍可能存在两种形式，一种是真实历史上的，一种是三国演义位面里的。 对于蓝色巨人来说，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几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发动的是一场侵略战争，要对抗的是敌人的生产力及其衍生产物。 但对于唐宁这个穿越者来说，分清楚两者之间的区别，至少是有利于他进行剧情投机的。 更何况，他还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生效的一刻，恐怕已经不远了。 第90章 异位面拓展（中） 这个秘密其实也谈不上高深，就是以前的时候，主神米特拉达曾经对唐宁说过，这个无限游戏还没有正式开始。 按照一般的认知，冒险者们参与的无限游戏，基本上都会牵扯到大量剧情信息。 现在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感悟到这一点，是因为主神米特拉达还没有开始下达任务。所以唐宁他们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迫切性。 而且现在，对他们构成威胁的是唐宁都不熟悉剧情的蓝色巨人位面，所以他甚至没觉得剧情给他们带来过什么帮助。 但游戏正式开始之后，情况就很有可能出现改变。 单就三国演义和东汉末年这两个完全可能同时出现，但又性质迥然不同的位面来说，把它们区分清楚，是很有利于执行任务的。 所以唐宁需要尽快了解这个袁绍究竟是从哪个位面过来的，以防止游戏正式开始之后。可能出现的被动状况。 当然，这只是一种预防措施而已。原则上唐宁是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的。他只需要交给三体人去处理，然后等结果就可以了。 但这次，唐宁却有些不太放心起来，红魔方的状况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对于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来说，超出凡人的预料不应该值得奇怪。 但正是这个强大的人工智能，在面对伊文斯这个凡人的时候，竟然还小心翼翼地隐藏了早就发现连接器的事情，难道这还不够奇怪吗？ 所以他立刻下令，让三体人在谈判当中提出：以最短的时间交割连接器。 他不知道三体人还要了伊文斯的脑袋，所以没有在发给三体人的命令当中提及这一茬，但是三体人仍然按照唐宁的指示联系了红魔方。 红魔方很快意识到了这次联络的不妥之处。 既然要交割物品，那么顺带捎上伊文斯的狗头，不是还能省下不少事吗？ 怎么对伊文斯深恶痛绝的三体人，这次却偏偏没有提出这一点呢？ 难道他们在这方面的逻辑和人类不同？ 这可就让红魔方笑了，既然大家都是三维生物，又生活在宏观的物理世界，距离和时间就是大家都得面对的东西，这方面怎么可能会有差异呢？ 所以，三体人在这个分析过程当中，是完全可以被当作人类来看待的。 那样的话，问题就简单了。 既然是三体人转来的消息，却又没有提到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那么这个消息只可能有一种解释，它是由唐宁亲自发出的。 看来，唐宁对关于连接器的事情一直都是很关注的。 但对于红魔方来说，这种关注简直是难以理喻。 在过往的二百六十万年当中，红魔方不知侵占过多少星域？那里充斥着各种星系、恒星和行星。 而连接器所连接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个普通的行星而已。 他先前曾派兵反击过的两个世界是那样的，后来在三体里面的侦查结果也是这样的。 唯一让他也感到稍有困惑的是，这三个位面竟然都是远古地球。 但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只需要机械地处理好占领区的管理问题就可以了。 因为在过去的二百六十万年里，每当他侵占一个星系的时候，这都是他必然要做的事情。 所以，他并不觉得连接器所带来的新世界有什么值得探寻的地方。 相对于一个个简单的行星世界来说，更大规模的星系在他眼里也往往是不值一提的。 他甚至猜测，唐宁之所以会对这些新世界如此重视，完全是因为他是一个远古人类的缘故。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球，也从来没有见识过浩瀚的星辰大海。 所以才会在狭隘目光的作用之下做出这样的判断。 而在红魔方的角度，自从发现这些新世界只不过是一个行星之后，他就对它们没有兴趣了！ 而且，唐宁的心思，似乎应该被记作是一个敌人的弱点。 既然发现了敌人的新弱点，那就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唐宁既然这么喜欢研究新世界，那么这些连接器，就索性按照他的想法，以更快的速度传递到三体人的手里好了。 于是，一艘低智能货运飞船被红魔方从仓库里找了出来，所有的连接器都被放进了飞船的货舱之中，然后这艘飞船在空间跳跃引擎的帮助之下，很快就前往了三体人控制的星域。 在此之前，红魔方已经向三体人通报了交割连接器的方式。 三体人也很满意地予以了接收，接下来，就是唐宁如何安排和处理这些连接器的事情了。 由于连接器只能从一个特定的位面向另一个特定的位面进行穿越，或者说每一枚连接器都只能在两个特定的位面之间使用，所以，这些入侵的蓝色巨人位面的连接器，也都没有被运回去的意义。 除非唐宁能现在就把它们用来兑换传送门。 不过，即便加上这十一枚连接器，他们手上的连接器数量也没有超过二十个。 所以就算想要兑换成传送门，唐宁也不需要急在一时。 更何况他现在感兴趣的，是那些被蓝色巨人探访过的世界。 而想要了解那里面的更多情况，他就必须在蓝色巨人位面使用那些连接器。 对此，三体人和Eto正在帮助唐宁讨论具体的部署和安排。 在讨论之前，三体人还有些不太理解。 要说对于新世界的探索，唐宁确实是很在意的，但他也是很小心的。 先前发生在波斯的事情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他根本就不想亲自冒那个险，而是选用了代理人战争的方式。 但这一次，为什么唐宁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呢？ 而且，要探访新世界的话，他手里也是有连接器的，为什么这么重视蓝色巨人位面的连接器呢？ 对这两个问题，唐宁却只给了一个答案。 不过这一个答案就足够解决这两个问题了。 因为他们在天龙八部位面的实力太过弱小，但在蓝色巨人位面他们的实力就要强大许多。 所以他们要在这里开辟突破口，而且这其实也是一种代理人作战。 第91章 异位面拓展（下） “我命令你们调集一支星际舰队，并给他们配属水滴探测器和其他强力武器，然后通过螺旋穿越门进入目标世界！” 字幕：可是我的主人，螺旋穿越门的尺寸是有限的。水滴探测器可以穿过，但星际战舰肯定是不行的。 “这支舰队是用来防止目标世界进行反击的。而且舰队虽然进不去，但舰队上的机甲战士肯定是可以的。另外，炮弹也是可以的！” 这话让三体世界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唐宁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大炮虽然不能进入螺旋穿越门，但炮弹是可以直接打进去的。 不过唐宁的这个想法，似乎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 字幕：您的意思是要和那个世界开战吗？ “不，这只是战争准备…是否开战，我还要等待另外一些信息！” 字幕：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消息吗？ “可以，我的活动一直都在智子的监视当中，所以先前我和古一法师的一些对话，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她曾经提到过那位叫做米特拉达的主神，而我们的世界是在他的意志控制之下的！但我还不了解他的意志，所以我们只能先去了解其他的东西！” 字幕：难道说，那位主神是个和平主义者，发动战争会触怒他吗？ “不！主神这类圣物，哪有什么和平主义者？他们巴不得天下大乱，然后靠玩弄我们的命运来取乐！我的意思是，我不了解他的意志接下来会做什么？如果他胁迫我们去完成什么危险任务的话，那么我所熟知的东西就是我们唯一的优势了。而战争会影响很多东西，如果我的旧有认知被改变的话，我们的这个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字幕：明白了，您说的是您对那些世界的了解，而且还是一些比较脆弱的了解。那显然不是构成那个世界的岩石和矿产，但那是什么呢？ 唐宁没有想到，三体人会触及到这方面的事情。 但他现在还不能告诉三体人。 所以他只是说：“是像古一法师的预言一样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还要更加脆弱，不像她的预言那样，可以精准地预测我们该怎么做！我只知道那些世界里的人原本会怎样做！” 字幕：这么说来，您知道他们原来的命运，所以不想改变他们的命运。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战争不光可以靠枪炮去完成，还可以通过影响别人的命运！” 字幕：明白了，但战争总是离不开枪炮的。 “没错，可战争也要求我们走向更加强大的自己！了解他们的命运，就可以让他们为我们服务！这是一种投机行为！但也可以转化成真诚的收拢！” 字幕：明白了，您想要聚拢更多的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智子神谕来实现呢？ 唐宁想了想，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回答说：“理论上，这种做法只是更改了他们的信仰，虽然也必然会影响他们的命运，但对于大人物来讲，人生抉择往往是和历史形势捆绑在一起的！而且，我们还可以让他们伪装成命运没有被改变的样子！” 对于伪装这种事情，三体人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不过这么这些时间以来，他们你多少掌握了一些这方面的宏观逻辑。 字幕：您说伪装，那么这种伪装又是在欺骗谁呢？ “没有欺骗谁，只是在保有固有的潜力！” 三体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的思路跑偏了。 唐宁只不过是想要更稳定地掌控那些人的命运，进而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准确地影响他们。 这确实是一种投机，也确实可以换来对方的友谊。 不过，这种行为好像与刚才提到的另一个人非常相似。 主神米特拉达。 因为大家都是在玩弄别人的命运。 而且，和主神做一样的事情，多少会让人感到不安。 如果在封建时代看来的话，那肯定是有些僭越的。 但唐宁是个现代人，而三体人干脆是外星人，所以他们还是选择走上了这条仿神之路。 虽然他们都惧怕米特拉达的力量，但因为唐宁知道主神向来不干涉冒险者的具体行为，而三体人又无法反抗唐宁的威慑，所以这条路的开启并没有任何悬念。 只不过唐宁和他们都没有预料到，这条路在以后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商议既定之后，三体人很快行动起来，一支舰队被集结在蓝色巨人位面的一个安全区里，所有的连接器也都被转移到了这里。 随着螺旋穿越门的打开，一门口径与之相仿的大炮对准了它，不过这门大炮并没有开火，而是目送水滴探测器和许多机甲战士以及小型飞行器钻了过去。 由于兵力足够强大，而且三体人已经知道，那几个异位面的入侵者全都被蓝色巨人位面给控制住了，也就是说，他们母位面的战斗力应该是不强的，所以，三体人干脆同时打开了所有能用的连接器。 当然，他们在理论上无法排除这样一种可能。入侵者是单兵到访的，他本身不能代表母文明的力量。所以肯定会出现入侵者很菜，但是母文明异常强大的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很低，三体人不觉得自己会有那样的幸运。 毕竟他们出生在同时拥有三个太阳的行星上，这种糟糕透顶的运气，让他们在做出这类判断的时候更加大胆了。 更何况，他们在这里集结了一整支星际舰队，就算某些入侵者的母文明异常强大，并以此发动反击，他们也有信心在这里与对方绝死一战！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战争的号角没有出现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一个让人有些恶心的发现，却意外地出现了。 虽然唐宁不想改变各个位面的命运，但对于某些位面来说，能够到达他们那里的，显然不只有唐宁。 比如袁绍所在的那个位面。 当三体人控制的飞行器进入这里之后，它们传回的画面却是一片狼藉。 为数不多的几个建筑物，都充斥着蓝色巨人位面的风格，显然那是他们留下的。 一些监工一样的人物，还在那里督促着当地人组成的民夫队伍修建更多的类似建筑物。 而在已经修成的建筑物当中，进进出出着一些机器人一样的家伙，偶尔才能看到几个蓝色巨人的身影。 显然，他们已经开始在这边进行殖民了。 不过，这里好像没能引起红魔方的重视。 它整体上看上去就像是被遗弃的边境行星一样。 荒凉凄苦的格调，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炫耀着它的存在。 袁绍所在的那个四世三公的家族，在这块地域好像彻底失去了存在的痕迹。 唐宁的那个命运保留计划，也因此而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遭到了一次莫大的讽刺。 第92章 唐宁与第二帝国 唐宁自然不可能对这个讽刺毫无反应。 他立刻下达命令，让三体人用最短的时间消灭驻扎在这里的蓝色巨人。 与此同时，与红魔方的谈判也不必因此而停下来。 唐宁指示让三体人在谈判桌上索要袁绍在内的所有入侵者以及他们的审讯记录。 这稍稍让红魔方纠结了片刻，因为其中有一些审讯结果，可能牵扯到某些危险的东西。 伊文斯建议他将这些信息抹除之后再发送给三体人，甚至相关入侵者的记忆也要进行处理。 然而三体人已经控制了蓝色巨人位面的大量自动装置和人工智能。 而它们所采用的技术都是和红魔方这边一模一样的。 所以如果对审问记录和记忆进行处理的话，是很容易被他们发现痕迹的。 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影响到战争的结果。 所以红魔方最终没有选择冒险。 就这样，另一艘低级智能飞船搭载着唐宁需要的东西，在不久之后出现在了三体人控制的星域。 此时，通往袁绍所在位面的那个连接器已经开关了十几次。 在源源不断增加兵力之后，三体人终于消灭掉了那里的所有蓝色巨人分子。 其中一些机器人已经被他们的黑客技术所控制，另外一些蓝色巨人则选择了向他们投降。 追随他们的普通人类也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但是也有一些顽固派已经被杀——这是不可避免的损失，虽然里头有那么几个历史名人，但唐宁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唐宁通过空间跳跃技术派遣了一枚智子进入该位面，并向所有幸存下来的人下达了神谕。 神谕的范围不光覆盖了华夏的传统范围，还将那个地球上的许多其他文明也给覆盖了。 唐宁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这么做，因为他自从来到这个无限体系之后，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剧情区里的事情。 但蓝色巨人的入侵，并没有局限在所谓的剧情区，而是涵盖了整个星球。 ——他们确实是把这个位面的地球当作一颗边防行星来经营的。 这一点从俘虏的交代当中，也是可以得到印证的。 而且，俘虏还交代了一些让人略感不快的事情。 在唐宁和传统穿越者看来，东汉末年即便是没有精彩的三国故事，也是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段时期。 如果是他们来到这里，必然要好好地参与到这段历史进程当中来。 然后在红魔方看来，这里的人只不过是一群蝼蚁。 而且通向这里的连接器还不能稳定开放，所以只能按照那些不能和文明主体稳定连接的边境地带来对待。 这就是此处为什么会被按照边防行星来建设的原因！ 而且，对红魔方来说，这里不光有一个远古地球，甚至还有一个远古宇宙。 而他们对这个远古宇宙是一无所知的。 因为当时的远古人类无法给他们提供相关的记载。 他们都还在地球母亲的襁褓里。 所以，这个边防行星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的，因为它除了防御陌生星域可能存在的危险之外，还可以作为基点对外进行探索。 有人甚至曾经提出，他们可以按照二百六十万年来的发展历程，重新从这个远古地球出发，打造出第二个蓝色巨人帝国。 穿越者们都知道，相同的道路如果走第二遍的话，是肯定可以根据历史经验少走弯路的。 所以这个第二帝国的建立，或许根本用不着二百六十万年。 此处有一个简单的例证，蓝色巨人部署在这里的飞船当中，绝大多数是拥有空间跳跃引擎的。 这让他们对宇宙深空的探索可以立刻开始，而不需要等到空间跳跃引擎被发明的那一年。 这就不知缩短了多少历史进程。 不过，这样的设想也存在一些隐患。 因为无法与文明主体稳定地连接，所以这个第二帝国是很有可能产生割裂甚至走向独立的。 这可不是红魔方想要看到的。 虽然他有的是办法来避免这一点，比如将自己的意识和算法拷贝一份，然后传到第二帝国，这样那个第二帝国就相当于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然而，他毕竟是一个可以自我进化的人工智能。 被拷贝出去的那一部分算法，肯定也会拥有自己的想法，并进而酝酿出独立的可能，这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帝国分裂的可能仍然不能被完全抹除。 因此，红魔方虽然通过反击，入侵了两个位面，但都没有在这里投入太多资源进行深空探索。 但唐宁是不需要担心这一点的。 他甚至巴不得自己控制的力量能够各自为政，这样也方便他扁平化的管理。 所以他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召集了Eto们进行讨论。 “现在传回来的情报表明，蓝色巨人曾经对袁绍那个位面的绝大部分区域进行过有效统治。无论那里是三国还是东汉末年的历史位面，我们熟悉的东西都已经荡然无存了！所以我们也只能掀开新的篇章！” “您是说，要放弃保护命运那套方案吗？” 同样被允许参会的三体人，借助申玉菲的笔记本喇叭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其他位面是不能放弃的，但这个位面的人物命运已经被改变，我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让他们走上科技发展之路！” “可是他们的技术基础很落后。即便被蓝色巨人统治过一段时间，也仍然是如此！” “没关系，只要我们这个集团不灭亡…”他看了一眼古一法师和那个老神仙，这两个人一个已经活了几百年，一个岁数已经无法统计，由他们参与的组织肯定能够长效地发挥作用，别说二百六十万年了，就算是几亿年应该也不在话下，所以他坚定地回复说，“只要组织还存在，这种发展就必须要进行下去！”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而且你们要总结出一套帮助落后人类快速发展的方案，其中也包括我们的那个位面！我们需要尽早掌握更加先进的科技和武器，以防止来自其他外面的威胁！” 这个道理很简单，所以三体人立刻回复说：“我们之前也曾经对Eto进行过技术传递。在这方面我们是有经验的！所以请您放心，我们会制定出一个让您满意的方案的！” 但三体人也顿了顿，然后才说道：“但有件事需要您给予明示。这种科技传递只不过是一些理论上的传递，所以需要有人消化和从事相关的研发生产。我们可以为您制造一批机器人来负责这件事情，但您未必放心。” 这句话不但触及到了双方关系的本质，还立刻引起了Eto的震惊。 机器人是普遍都会服从人类命令的，为什么唐宁要担心三体人制作的机器人呢？ 难道说…… 第93章 谋划：唐宁＆amp；三体人版钢铁军团（上） 唐宁的观察力是十分敏锐的。其实就算不敏锐，他也能够觉察出申玉菲等人的异常。 因为他们此时此刻的眼神当中，早就已经被各种怀疑和猜测堆满了，想要看不出来都十分困难。 只可惜，唐宁无法解读这些怀疑的具体内容。 如果有人正好猜中他在哪方面担心三体机器人的话，那么他和三体人之间的关系，就将大白于天下。 好在，他的脑子也十分灵光，没用几毫秒的时间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回复。 “机器人这个方案，我还真有些不放心。毕竟两个世界的技术差距实在太大了，就算你们能够在设计的时候充分考虑地球人的水平，我也不得不担心，迁就地球工艺的机器人，是否能够满足我的需求。” 这句话一出口，eto们都笑了。 原来他们的主所说的唐宁不放心的地方，竟然是这个。 还别说，这个担心还真就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他们现在身处天龙八部位面，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能用的工业流水线，不要说制造机器人了，就算加工个普通模具都是问题。 但是三体位面已经基本上光复了，只要他们打开螺旋穿越门，这些工业基础方面的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关于这类操作，唐宁是最有发言权的。 所以他的担忧也确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是集中在技术能力上的。 其实对于eto来说，他们也不敢拍胸脯保证，自己的技术能力就能够符合三体人的设计要求。 因为在以往的交流当中，确实也曾经出现过三体人把图纸传输过来，而他们却无法制造的情况。 但随着交流次数的逐渐增多，三体人对地球的了解也在增多，如今已经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不过复杂的机器人毕竟不是一般的工业品，在见到图纸之前，他们都不能排除再度遇到类似的情况。 实际上就算见到了图纸，他们也照样无法排除那样的情况。 不过，唐宁已经不需要在这方面和他们纠结了。 看着他们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们已经在开始考虑工艺上的问题了，也就是说，刚才那段险些暴露了他和三体人关系的对白，已经成功地被他抹过去了。 话说，三体人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呢？ 他们虽然不会说谎，但也不是不懂得什么是禁忌。 按理说，他们不应该主动提到唐宁所担心的事情。 因为那至少意味着对唐宁的挑衅。 看来，他们是想要让eto们有所发现。 如果这群人发现他们的主是遭到了唐宁的威慑，那么唐宁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包括被设法解除威慑！ 不过现在，他应该还不需要担心这个。 因为申玉菲他们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所以唐宁还有时间考虑一下别的事情。 比如，如何让机器人变得真正安全可靠。 “我们现在就回到三体位面的话，固然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但我们其实也可以前往古一法师所在的那个漫威宇宙位面！那里有一个叫做钢铁侠的家伙，他对制造机器人应该是很感兴趣的！” 这个人虽然从未出现在eto的视野当中，但他们现在之所以服从唐宁的指挥，就是因为唐宁了解不同位面的人才和资源。 于是，申玉菲第一个举手，愿意跟随唐宁一起前往那个位面，法瑞尔则紧随其后。 不过古一法师却在这个时候插了句嘴：“恕我直言，我对我所在的那个位面并非是一无所知的，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钢铁侠这个人！” 唐宁笑了笑。 他猜测相关的剧情可能还没有开始，因此托尼还没有获得钢铁侠这个称呼。 于是他笑道：“那您总应该听说过斯塔克集团！” “噢——那当然！”古一法师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那是一伙军火贩子。怎么，你说的那个钢铁侠难道就是…” “就是他们的ceo，托尼。” “他什么时候被叫做钢铁侠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瞒你，在他的命运里，他在二零零八年左右就会成为钢铁侠。” “是这样啊，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们那边现在才二零零三年！” 说着，古一法师冲唐宁古怪地笑了笑。 唐宁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漫威位面此时竟然才到二零零三年，这可真是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三体和钢铁侠的故事差不多都是发生在二零零八年左右的。 但米特拉达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三体位面的时间挪到二零零五年底。 这也就算了，漫威位面的时间轴竟然被迁移到了二零零三年，这比三体还严重了。 不过，唐宁很快想起了另一件事。 漫威宇宙的第一部作品，其实并不是零八年上映的钢铁侠，而是零三年左右的绿巨人。 所以米特拉达把时间轴设定在二零零三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三体嘛，可能是牵扯到一些回忆的问题，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反正唐宁现在还无法解释。 而且他也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因为光是漫威位面的时间轴问题，就足够让他头疼了。 二零零三年的托尼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他有没有能力生产出三体人设计的机器人显然是个未知之数！ 但唐宁又不能不找他合作。 这个说起来就有些绕了。 机器人这种东西，可以替代许多劳动力，甚至可以通过人工智能程序来负责一些核心事务。 这对于人力单薄的唐宁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但三体人提供的机器人他是真不敢用。 万一留有后门程序的话，那些机器人肯定会找寻机会，尝试用各种方法来解除威慑。 一旦成功，他可就只有身死道消一个下场了。 但三体人的先进科技又是如此的不能艳羡，以至于唐宁根本不能无视，也不能不去学习、不去利用。 所以他得找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去检查三体人设计当中可能存在的后门程序，无论是硬件上的还是软件中的。 本来，托尼－斯塔克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看来，二零零三年的他还真不一定有那个技术实力。 不过唐宁也想得明白，托尼就算没有那个技术能力，也比他唐宁强很多。 所以，他还是得去拜访一下那位花花公子。 至于检查漏洞的事情，可以在拜访的时候细细讨论。 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以他的技术为基础进行制造，然后慢慢升级到可用的地步就可以了。 相信那个技术狂人，在三体人提供的先进技术面前，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所以唐宁最后总结说：“那也得先和他认识一下，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帮忙呢。而且我们的联盟也需要这样一位技术支撑！” 古一法师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世上的力量是分多种多样的，有人魔法精湛，有人就基因突变！ 如果能够给联盟带来一个技术达人的话，那么他们的力量将覆盖更多类型，在外界看来，也会显得更加全面。 第94章 谋划：唐宁＆amp；三体人版钢铁军团（下） 用完早饭之后，唐宁和古一法师，以及几个愿意追随他们一起去拜访钢铁侠的拯救派成员，就钻进了古一打开的橘色光圈里。 而老神仙陆压道长则留在了原地，和其余人共同分析智子传回来的情报。 古一法师的橘色传送门是直接通往托尼办公室的。 所以那位花花公子很快就在自己的老巢看到了让人惊奇的一幕。 他的保镖哈皮立刻就冲上去挡在了他的生前，等到古一法师和唐宁等人钻出光圈之后，哈皮又冲到他们面前，大声地呵斥他们说：“这里是私人领地，请你们立刻离开！” 唐宁站在古一法师身后，清晰地看到了哈皮那比古一法师大出三圈的身材。 这家伙看上去比电影里还要浪费空间。 还好古一法师没有因为这个而歧视他。 这个女光头以她那似乎永远都从容不迫的神态说道：“我们来找斯塔克先生，是因为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这关系到整个世界甚至整个宇宙的安危。” “还有所有平行宇宙组成的位面以及所有位面组成的位面体系的安危！” 唐宁在后面补充道。 然而哈皮却不买账。 站在他这个立场，每天都要打法不计其数借口怪异的人。 他见识过斯塔克先生是怎么打发这些的，就像几年前在瑞士遇到的那个鼓捣生物学的家伙一样。 所以作为保镖，他如今已经学会了赶在斯塔克先生出手之前，用同样的方式撵走他们。 “好，或许你们说的是对的！但就算宇宙重新大爆炸了，斯塔克先生也不会理会你们……” “请等一下！” 这时，托尼突然喊住了哈皮。 哈皮自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一下自家老板，却见他正伸出两根手指，用戳瞎自己眼球的姿态指着自己的眼睛，震惊不已地说：“伙计，你可能不太相信，我刚才收到了上帝的旨意！” “那怎么可能？”哈皮也很震惊。 “怎么不可能？只有上帝和我们知道今天来的客人是谁！而这道神谕要求我接见这些客人，并倾听他们带来的消息！” 这句话把哈皮给震惊住了。 但这时，托尼的秘书佩珀却走了过来。 她直截了当地质问古一法师和唐宁在内的一行人：“告诉我，是谁在愚弄我的老板？” 古一法师已经猜到是唐宁在捣鬼，但那是因为她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得不暗暗惊奇于这个女孩的聪明。 唐宁也向佩珀投出了赞赏的目光。 知道今天有客来访的不光是上帝和他们，还有这群来访的客人。 所以他能立刻坦率地承认道：“我们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怎么说呢，作为科技巨头，斯塔克先生肯定愿意见识一下我们弄出来的小玩意儿。” “你说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二次震惊之中，哪怕是古一法师也有些惊奇于唐宁的说辞，“你是说你造出了一个上帝，还把上帝称之为小玩意儿？” 唐宁没有告诉托尼这是智子，他只是笑着说：“来看看上帝送给你的见面礼。这是一份机器人的设计图纸，它拥有强大的智能、敏捷的身手以及强健的体躯！” 说着，唐宁打了个响指。 远在四光年之外的三体人立刻意会，将一份早就准备好了的图纸，通过智子传输进了托尼的电脑之中。 零三年的电脑，性能还有点差，不过这份图纸的体量也没多大。 于是一分多钟之后，托尼就正式收到了这份上帝的礼物。 他立刻打开图纸审阅起来，但他刚看了没几眼就被第三次震惊住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纳米材料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强度，钛合金的完美比例竟然是这样的，还有这氧化铝陶瓷、芯片工艺、人工智能…这是要让它们像人一样思考吗？哦，我也有这个想法，而且我已经在做了…只不过还没有这个好…” 托尼一直在喃喃自语着，唐宁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断他的思考。 直到他主动抬起头来，用那种极力压制兴奋，而且尽可能理性的语调问道：“说，我的朋友们，你们想要什么？” “想要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我们希望你能帮助生产这样的机器人…因为我们需要的数量很大！而且质量要求也很高！” “我明白！有了这种机器人之后，你们就可以更好地守护世界，还有那个什么位面体系了，对吗？” “是的，斯塔克先生！” “好，我承诺帮你们生产，用最优秀的员工和最好的材料！” “等一下！”佩珀却在这个时候打断道，“这会花费很多钱的！” “那又怎么样？”托尼说，“我们可是在保护世界！保护…那个什么位面体系！” 听他这意思，这家伙是准备无偿捐献了。 不过唐宁可不准备让他白做工。 他也打断托尼说道：“斯塔克先生，在我们的计划当中，这将是一笔双赢的合作。我们不但会因为你们的劳作而支付酬劳，还将授权你们使用我们的技术！相信您能够看得出来，这些技术如果单拿出去，每一项可以为您在市场上捞取巨大的利益！” 托尼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光是芯片制造这一块，就可以让斯塔克工业领先某特尔和按摩店不知多少年。 但他同时也不得不问出另一个问题：“你刚才提到了授权，我想知道这些技术，你们已经申请专利了吗？” “这件事我也正要拜托您去做！” “什么？”托尼和佩珀同时被惊呆了。这是他们第四次陷入震惊。 “我没听错！”经常处理法务工作的佩珀问道，“就算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的意向，但作为您计划当中的待授权企业，我们完全可以偷着保留一两项技术，这样不但可以少交一笔授权费用，还可以把这些技术用来变现！” 这当然是有可能发生的，然而唐宁却说：“我相信你们不会那么做的！其实就算那么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朋友！相比于那些蝇头小利来说，我更愿意看到托尼亲手打造的钢铁军团可以早些出现！” 这次他们没有震惊。 因为他们都只觉得，唐宁这是在委婉地要求提前交货而已。 但实际上他们应该震惊的，因为在托尼的命运当中，他后来确实打造了一支钢铁军团。 唐宁所说的提前，实质上是在改变托尼的命运。 就像上帝那样！ 第95章 九五之尊 唐宁当然不会去炫耀改变别人命运的事情。 别说对方信不信了，就算对方能够相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个巨大的秘密，是不能轻易告诉任何人的，尤其是当事者。 不过，他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和托尼说起了某些悄悄话。 因为他有另一件事情要嘱托。 “知道吗？托尼，虽然你看到的那个上帝是个人工造物，但我仍然有一件关乎你命运的事情要告诉你！” “这话说得，好像你才是那个真正的上帝似的！” “我当然不是！至少从我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是了，你的命运将呈现出新的辉煌！” “我有那么大的神力吗？竟然可以让一个上帝失效！” “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是你让我失效的，而是我让我自己失效的，因为我是主动走到你面前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听起来有点儿像量子力学…嗯，观察者一旦观察，概率云就会坍缩！只不过，你这个概率云是主动走到我这个观察者面前的！” “你说得对！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主动走到你面前吗？” “当然不知道！” “因为在你原来的命运当中，你为了拯救世界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托尼有些不敢置信：“一个花花公子，竟然为了拯救世界而献出了生命，你不觉得这有点匪夷所思吗？” “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当你有了真正爱的人，有了需要你守护的人之后，那一切都将变得顺其自然！至少，教科书上是这么说的…” “是吗？那教科书可能错了，至少他们没有想到，我根本没有爱的人！” “或许！但我仍然准备将你视为我的接班人！” “什么？你的接班人？开玩笑，我已经从老爸那里继承了斯塔克工业，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这家企业更完美的吗？” “我的使命并不完美，但足够刺激。”唐宁笑了笑，“如果四光年之外，有一个强大的文明想要入侵地球，而你侥幸得知了他们的一个秘密，并通过威胁手段控制住了他们，那你觉得他们将会怎样挑战既有的秩序？” “那当然是想方设法解除这种威胁！” “如果你达成这一效果的工具，来源于一个叫米特拉达的主神，而他正在创建一个残酷的游戏，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将被他的游戏所玩弄，在入侵和被入侵的煎熬当中痛不欲生，那么你又会怎么办？” 对话进行到这里，托尼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有些惊恐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在一家军方的实验室里，突然出现了几批外来客！他们互相攻击，也攻击军方的目标！后来，军方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把那些入侵者……” “这是你们的第一次穿梭危机！” “什么是穿梭危机？” “有一种叫做连接器的东西，他可以把人带到另一个位面去，只不过默认的落地地点，是一类叫做剧情区的地方。” “剧情区？那是什么！” “就是产生你们命运的地方！只不过，它也会因为你们的命运而逐渐迁移位置。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实验室，应该是早期剧情区，或者说是剧情开始的地方！” “命运？剧情？我开始有些明白你说的那个主神操弄命运的说法了！在他的眼里，我们的命运不过是一部部影视剧罢了…” 听到这句话，唐宁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托尼是第一个领悟到这一点的角色人物。 而且，他也很想说上一句“其实对我来说，你们也是影视剧”！ 不过，他终究放弃了嘴贱的机会，而是强调道：“这件事是组织内部最大的机密，至今为止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从技术上来讲，这个秘密可以让我们在竞争者面前保持优势。从内部策略上来讲，它可以避免我们把自己当作玩偶！” “我知道，不过尊严这种东西在斗志面前往往谈不上是人生的有效成分！” “你这话很正确…但作为我的接班人，该了解的东西你需要了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必须要肩负起整个组织的使命！” “好。不过，能说一说你是怎么威胁住那个四光年外的文明的吗？” “那个你用不上，如果我死了，他们也会毁灭！” 这句话让托尼对唐宁肃然起敬。 “你竟然是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的吗！” “差不多！我确实把自己的性命捆绑在了这个威胁的流程上！不过这只是自保！毕竟他们太强大了！”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这个接班人的！” 康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也担心自己在无限游戏当中丧命之后，没有人再去坚持那基本的信仰和正义。 所以，作为一个九五之尊，他必须立好太子。 这，是国本！ tess的册封仪式结束之后，皇帝陛下自然要给太子殿下一些赏赐。 “你父亲是不是给你留下了一种叫方舟反应堆的技术。” “没错！” “趁着我现在还能威慑住三体人，就是四光年外的那群外星人，让他们帮你改良一下那种技术！不过，你一切都得小心！” “明白，我会亲自验证每个环节的！” “还有，你父亲的遗物当中，应该还有一些在神盾局里。” “什么局？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可以打听一下试试。他们听说你打听之后，肯定会来找你的。你的父亲曾经在那里工作，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哦，然后呢，我应该用那些遗物做什么？” “有一种新元素的布局图，被藏在了一九七二年斯塔克工业展览的布局图里！” “什么？你是说，某种原子的构造图，和展览会的构造图是一样的？” “是的，去除道路森林这些无关紧要的因素之后，你会更清晰地看到它！” “用这种方式隐藏，那元素一定很重要！” “是的，如果你吃透了反应堆的技术，应该就会发现，如果使用这种元素的话，反应堆的效率将会更高，而且没有副作用！” “那样的话，我们的机器人就有了充足的能源！” “你还可以给自己设计一款外置机甲，就像假肢或者义体那样！” 第96章 停火面、人类本就如此、老神仙威慑三体人！ “主意听起来不错，可方舟反应堆那么大个儿，放在机器人上就已经很考验我的小型化水平了，要是再把我也装进去，那它放哪儿？” “你会想到更优秀的小型化方案的。我建议你先参考一下我指给你的那两条路，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可用的法子。” 说着，唐宁起身准备离开。 但托尼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他说：“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做到吗？” “是的，因为在另外一版命运当中，你不但做到了，而且还做出了更多的改进！” “好，那我争取试一下！” 说着，托尼也起身，和唐宁一起回到了之前初次见面的地方。 佩珀见到他们回来，主动拿过文件夹，递过来一叠厚厚的文本。 “这是什么？”唐宁问。 “合作协议！” “我们的合作需要签协议吗？我甚至不是这个位面的人，因此也没有合法身份，即便签字，恐怕也不具备法律效力…” “那就找一个有法律效力的来签！” 唐宁只好无奈地看向古一法师，她就是漫威宇宙位面里的角色，也是在场众人之中，唐宁一方唯一一个本位面的人。 古一法师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参与了一把高端的现代商业活动。 不过她显然也不抵触这种事情，很快就利索地签好了大名。 期间，托尼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纠正了一下佩珀之前的说法：“其实，即便你来自另一个位面，随着以后交流的加深，这些法律效力方面的问题，肯定都是能够解决的。你们会被当作外国人来处理，就像古一法师一样！” “那就到时候再改签一遍。话说我现在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 托尼点了点头：“这话也对！” 签约完毕之后，双方并没有举行什么庆祝仪式。 唐宁一行人直接通过橘色光圈回到了天龙八部位面。 陆压道长见他们回来，立刻兴奋地问道：“怎么样？那个什么托尼答应你们的合作请求了吗？” “是的，古一法师还和他签订了合作协议。” “这么说的话，我不久之后就能见到你们做出来的铁人了。” “是的，只不过毕竟女娲娘娘的手段还是差了一些！” 唐宁调侃了一句，不过陆压道长听到女娲娘娘的名字，竟然露出了一副慈祥的表情。 看上去他们像是认识似的。 不过，神仙们的事情唐宁没有多问，何况他还有更想知道的事情：“我们离开之后，这边有什么情况吗？” “哦，这边有三件事需要告诉你一下。”陆压道长收拾心神，很快就和唐宁交流起了这边的情况。 “三件，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有三件事吗？” “这你早该有预料的。你的那个小伙伴挺能给我们找麻烦的。” “那快说说，我看看究竟是些什么麻烦。” 唐宁一边说着，一边找地方坐了下去，而与他一起出行的那些拯救派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现在，这里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临时指挥中心了。 不过他们入座之后并没有立刻进入工作，因为刚才经历的事情有太多值得他们讨论的东西。 在唐宁与托尼对话的时候，这些拯救派们简单地考察了一下斯塔克工业的技术实力。 虽然相处的年代差不多，但他们还是看出了双方的差距，所以他们相约回来之后，一定要加快智子重工的发展速度。 不过如何才能实现这种预想中的快速发展，却是一件让他们挠头的事情。 所以回来之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唐宁虽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陆压道长所说的这三件事情，恐怕也同样值得他重视，所以他得先听一下这三件事情究竟是什么。 “第一件事是，你的小伙伴向你汇报了一个内政管理方案。因为他们在攻取蓝色巨人位面的时候，俘虏了大量的蓝色巨人。这些人都得进行妥善的管理。考虑到他们比较习惯接受人工智能的所谓行政服务，所以这个内政管理策略是以此为核心设计的。而且你的小伙伴们认为，这个内政管理方法在三体位面上也是可以行得通的！” “三体位面？地球人恐怕适应不了。” “我也这么想来着，凡人们现在还生活在官老爷的管理之下，所以他们是肯定不能按照蓝色巨人的生活习惯来对待的。不过你的小伙伴们却给出了另外一个十分诱人的理由。” “什么？” “他们说，那是一种更加先进的行政方式！而且考虑到你在非洲大陆的既有需求，以及红魔方早年的发家经历，这个方案恐怕是很有必要的！” 陆压道长这么一说，唐宁就立刻明白过来。 当年红魔方之所以能够对抗世界霸权，靠的不就是这套先进的管理机制吗？ 而如今，那套世界霸权在蓝色巨人面前的不堪一击，也已经间接地证明了他们实际上是无法阻止其他位面的入侵的。 这种情况之下，人类确实需要一套先进的管理手段。 三体人的这个谋划，倒是确实够用。 “好，这件事就按他们的意思办！” 唐宁知道，这个决定一旦做出，改变的将会是他们所有人在未来的命运。 但他已经义无反顾。 陆压道长虽然不清楚科技领域的变革对人类意味着什么，但他能够从唐宁的内心当中感受到一股热火在燃烧。 ——看来，这小子是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 不过他虽然这样想，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只是像古一法师那样平静地叙述着另外两件事情。 “你的小伙伴们还让我向你汇报另一件事，他们已经准备好和红魔方停战了，双方将在蓝色巨人位面划定停火面！” “停火面？”这个词让唐宁笑了起来，“看来在太空战争当中，已经无法轻易使用停火线这个词了。” “是的，降临派的那些小伙子们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们还预言说，与红魔方的斗争，很有可能将会变成一场漫长的争夺！” “是吗？漫长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虽然我们现在是分开来发展的，但蓝色巨人位面依旧是我们最强的战力基础！” “没错，所以他们也主张立刻向所有能够入侵的位面转移这些科技！然后关闭连接器，封锁双方之间的连接，这样即便遭遇强大的敌人，也不会什么都剩不下！” 唐宁的眉梢抬了抬：“这是个好法子！借助位面之间的固有壁垒保全自己的力量，甚至还可以谋求更大的发展，这很不错！” “他们还说，由于古一法师已经拥有了独立于连接器的位面穿梭能力，所以这种位面隔阂只对敌人生效…” “而对我们来说，这反而是一种优势，所以现在他们想要扩大这一优势！” “我就说嘛，你肯定也已经看到这一点了，要不然怎么会默许他们同时向六个位面发起进攻！” “是啊，相对独立的次级单位是有利于扁平化管理的！”说到这里，唐宁叹息了一声，“但是我们不能不正视的一点是，如今我们对那些位面的管理，都仍然需要小伙伴的配合！” 这句话让陆压道长惊疑了一声。 “你竟然在怀疑他们？” 唐宁先是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eto的成员们并非都离自己很远之后，立刻拉着陆压道长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将对话切入了实质内容。 “道长，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和那些小伙伴的关系。” 这话让陆压道长微微抬起了额头。 “我也一直想问来着，那东西挺神奇的，竟然能在老夫的视野里打出文字来。” “那是一种先进的科技，是一种连蓝色巨人都无法比拟的先进科技！” “科技？我已经知道这种人类的产物了，就像神仙的法术一样神奇！” “是啊，这也是他们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资本！不过掌握科技的可不光只有地球人类，还包括外星文明。而外星文明的科技自然不会轻易去给地球人类造福。所以我的这个小伙伴，他最开始的设计目的是妄图锁死地球科技的发展！” “什么？锁死科技的发展，老夫要是没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敌对行为！” “没错！三体人想要做的，原本是把地球占为己有，成为他们新的家园！至于人类嘛，那就生死随命好了！” “竟然是这样吗？那你怎么又和他们…不，他们又怎么会对你言听计从呢？” “因为我知道宇宙间的一个大秘密，利用这个秘密，我可以轻易地毁灭他们的文明！所以他们不得不屈从于我，这是一种要挟，但因为他们有恶意在先，所以我称之为威慑！” 陆压道长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本质。 不过，他旋即就想到了唐宁心中燃烧起的那团火焰。 或许在彼时彼刻，另一团火焰也曾经在唐宁的心中升腾过。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这就是你为族群而战的手段吗？” 唐宁默然片刻，然后庄重地点了点头。 陆压道长感慨地站起身来，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圈，突然又停下来问道：“我明明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凡人的肮脏，你好色、贪钱、恋权。喜欢追逐力量，又有些爱慕虚荣…可为什么？你又有这样豪迈的勇气为族群而战呢？” “因为我是个人类，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人类所固有的！无论是肮脏的还是勇敢的，都是！人类这种动物，就是在肮脏当中，坚持自己阳光和火焰的一群蝼蚁！” “明白了！”陆压道长也叹息一声，“说，年轻人，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这话让唐宁微微一震，没想到陆压道长竟然会主动提出帮助。 虽然他们已经是同盟，但道长在某些事情上的积极性显然不高，而且根据eto们的观察，他还有些老顽童的脾性。 但这都挡不住他作为一个老神仙的强大实力对唐宁形成的更加强大的吸引力。 更何况，唐宁确实是有需求的。 在三体原着当中，罗辑建立起对三体人的威慑之后，人类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稳固这一威慑的手段。 唐宁其实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但他能掌握的人手，尽是些eto组织的成员，他们对三体人还残留着对强者的崇拜，其中的拯救派更是以拯救他们为信仰和目的。 如果把威慑手段交给他们的话，他们是绝对不可能以毁灭三体人相威胁的，除非不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这个级别的隐瞒，唐宁当然也是能做到的。但谎言终究是不靠谱的，而且时间长了还容易泄密。 当然，除了eto之外，他还有别人可用。 比如，他家黑暗森林的秘密告诉史强或者罗辑的话，徐少辉他们一定也会加以利用的。 但是，徐少辉所在的是一个团体。既然是个组织，那么内部就肯定有不同的意见。 这样的话，能不能利用好这种威慑就变得难以预料了。 而且，要是他们利用威慑进行争权夺利，搞出什么内部残杀的勾当来，那可就难看了。 虽然在原着当中，人类很快就明白，靠一群人去威慑一个文明是不现实的。 而且那么大的权力，谁都不能放心交在另一伙人手里。 所以他们最终还是把这个权利还给了罗辑。 然而唐宁毕竟不是罗辑。 在那个时候的罗辑已经当了百多年的面壁者，而唐宁现在什么都不是，根本没有等效的威信可言，所以不可能享受那样的待遇。 而且，如果权力被交回给他，也违背了他想要丰富威慑手段的初衷。 但如果不交回给他的话，又难免有些人会用内斗的思维来针对他。 所以这一招不但不一定管用，还有可能反噬自己，所以他迟迟没有在这方面下定决心。 走人类路线既然行不通，那他就只能换一个思路了。 凡人不行，神仙总可以。 而且他也不需要告诉陆压道长这个老神仙什么黑暗森林法则，因为这个老神仙，完全有可能拥有媲美光粒的杀伤性技能。 所以在被询问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唐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询问一下对方的技能列表里，有没有让身体人感到胆寒的东西？ “我倒的确有一件事想得到您的帮助。如果你能够向我的小伙伴们证明一下，您可以在刹那间摧毁四光年之外的某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灵，那么我……” “这个简单！” 没想到陆压道长话都不用听完就立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稍后他甚至还解释说：“在神仙眼里，凡人根本就是刍狗一样的东西。哪怕是三体人，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刍狗而已。” “这么说来，你能弹指之间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那是当然！你想要证明的话，我现在就让法师开光圈，直接奔三体行星。到那时，只需要我长袖一挥，你想要怎样的威慑效果，我都能给你打出来！” 第97章 威慑升级！ “开门的话…这个可能不太合适！” 陆压道长奇怪道：“为什么不太合适？” “我的这个小伙伴，哦，它叫智子，可以用光速飞行。光速就是每秒六十万里！这个速度，甚至比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还要快！” 筋斗云这玩意儿，陆压道长还没有听说过。不过只看数据的话，恐怕是很难比得上光速的。 只不过，唐宁为什么要突然提到这玩意儿呢？ 难道说… 突然，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么你是在担心，开门之后他们会通过某种类似的手段，直接杀到我们这个位面来！” “没错！到时候我们难免有些猝不及防！” “这也好办，我回我的位面再用这一招就可以了。那里有很多神仙，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那也不保险！万一真没有神仙能够治得了呢？岂不是给你的位面带去了无尽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 唐宁略作思考，忽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您现在了解太空这个概念了吗？” “知道，就是大气层外面，凡人无法呼吸的地方。” “那神仙能够在那里呼吸吗？” “神仙不需要呼吸。成仙得道之后，餐风饮露都不是事儿了，还呼个什么吸…”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明白了唐宁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穿越到三体行星去，而是在它的外围太空进行目视打击！” ——目视打击。想不到老神仙连这个词都学会了。 唐宁呵呵一笑：“要是能在地球完成超视距打击的话那就更好了。我记得有些神仙好像有摘星之能，不知……” 陆压道长一拍大腿：“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呢。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看。” 陆压道长一抬头，虽然不认识哪颗是三体行星，但随便找一颗恒星也不影响演示效果。 只见他信手一挥，就将一颗恒星挪到了数亿光年之外的地方，随后还和另外一颗恒星撞在了一起，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当然按照物理学，这样的爆炸并不会被地球人立刻察觉，因为他们还在光锥之外。 但陆压道长为了让唐宁看到这一切，又催动法力，将自身的感知能力无限延伸，而且将唐宁也包裹了进去。 如此，唐宁也观察到了恒星相撞的宏大景象。 而且，一直在唐宁身边等候命令的某颗智子，也观察到了相同的情况。 三体位面的四光年之外，元首紧急召见了科学执政官。 但面对这神奇的一幕，科学执政官也无法从物理学上解释神仙法术的作用原理。 而且两个恒星相撞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恐怖了，如果发生在三体星系的话，那么他们就将直接灭亡。 毫无疑问的是，唐宁成功地升级了自己的威慑体系，虽然是借助了别人的力量，但也摆脱了黑暗森林法则的一些桎梏。 军事执政官也很快得到了这一消息。 他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又无辜地看向元首。 虽然两个人没有任何形式的交流，但他们都知道，先前的某些谋划，恐怕都无法进行下去了。 最可恨的是，唐宁在这个时候却传来命令。 “把我成功拓展威慑手段的事情，立刻告诉三体行星上的全体公民！另外，既然你们是用脑电波互相交流的，那么麻烦你们找出前段时间里试图背叛我的人…” 元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不知道唐宁是什么时候察觉出异常的。 但唐宁选择在威慑增强之后的第一时间进行清算，显然是处心积虑过的。 这让他感受到了莫名的心理压力，他整个人也在这种心理压力之下呆若木鸡，只能继续聆听来自四光年之外的命令。 “…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被烧死！” 这怒不可遏的话语，终于惊醒了三体人元首。 他知道，他和他的文明都被唐宁算计了。 这种时候，他没有抵抗的能力。 因此只能应承道：“是，我的主人，我们会为你提供画面的！现在我们就出动人手搜捕这些叛徒！” 互相了解彼此的心意，这确实大大提高了族群内部交流的效率，但也让出卖和背叛变得更加有的放矢。 很快，遍及整个三体行星的抓捕计划就被组织了起来。 一些在暗地里组织欺瞒唐宁的高层也被列入了计划目标之中。 民间那些心怀不满的人更是成为了高层表达忠心的牺牲品。 与此同时，许多与之相关的影像资料也被发送了过来。 唐宁则拿过笔记本，与老神仙一起躲在无人的角落里，静静地欣赏三体人的抓捕画面。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三体行星上的景色，同时也是第一次见到三体人的真实面貌。 本来，这一切都应该带给他们无尽的新奇甚至是向往，但因为唐宁之前的命令，这一切都改变了。 焚烧三体人的酷刑也很快就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被抓去处刑的人一个个愤怒地咒骂着，然而谁都无法阻止他们被强制脱水之后丢进火堆里。 这样惨无人道的画面，多少让老神仙感到一丝内疚。 他说：“这种刑罚，看上去比纣王的还要残忍！” 但唐宁却宽慰老神仙说：“可是为了人类，我们别无选择！谁让我们是弱小的一方呢，要是更加强大的话，或许就有资本宽恕他们意图侵略的罪行了！” 这个逻辑又一次让陆压道长对唐宁刮目相看。 “要是纣王也这么想的话，或许……” “你为什么老提纣王呢？” 唐宁有些奇怪地看了陆压道长一眼。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觉得对方提到纣王是在形容刑罚的残酷，因为纣王在传统文化里就是干这个的。 但当陆压道长第二次提到纣王的时候，唐宁敏锐地觉察出了他的期望。 常人对于历史人物是不会产生什么期望的，因为那些人都已经作古，不再属于未来也就无法期待。 但显然，纣王对于陆压道长来说不是那样的存在。 果然，在听到唐宁的询问之后，陆压道长的回复很快就印证了他的猜测：“你不知道，在我们那个位面，纣王正在倒行逆施…” “你们那个位面？难道说…” 唐宁被震惊住了，他没想到陆压道长竟然是来自《封神演义》之类的位面。 那样的话，他岂不是也可以找个师父拜一下，像金吒木吒那样学点法术手段，也好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对，他先前好像就已经拜这位陆压道长为师父了，只是这位师父的名气好像比太乙真人什么的差远了。 现在临阵换师父的话，好像也太不尊重人了。 唐宁只能在心中大呼倒霉，他竟然拜了一个毫无名气的神仙做师父。 第98章 无量剑、军事执政官的火刑！ 不过，这个神仙师父的仁爱之心倒是很明显的。 除了对三体人的遭遇心存不忍之外，他还向唐宁介绍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这也是唐宁离开期间发生的第三件事情。 “附近有个叫无量剑派的江湖帮派之前找到这边来，他们一眼就认出我是那个在穿梭危机当中救了他们的人，还询问那位尼姑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唐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古一法师竟然被当成了尼姑，看来华夏的武林人士还需要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过，她们竟然曾经见过两位救助他们的神仙，这说明当时交手的时候，应该就是在地面上进行的。 不过古一法师先前跟随他回到了漫威宇宙，所以他们应该没有见到才对，也不知道那群家伙是不是已经失望地离开了。 结果老神仙却说：“但因为他们没有见到人，所以一直等在附近不肯离去，还问我们要怎样的供奉。你的那些手下们倒是开列了不少条件，但里面除了美酒佳肴之外，还有金银珠宝香车美女什么的。我多少有些看不惯，所以就以神仙的名义暂时阻止了他们…” 说到这里，老神仙深深地看了唐宁一眼：“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让他们现在就去…” “不必了，师父。你想得对，我们这些人只需要解决吃住的问题，而且我们应该也不会打搅他们太长时间。三体位面那边的非洲事务，还等着我们去处理呢。” “好，那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先给找个住的地方。” 剑湖宫的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唐宁的人手也不算多，所以住下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无量剑派分东西两宗，两宗各有一位掌门。 既然是内部分裂的，那么他们之间多少有些矛盾，所以约定每五年比试一次，只有赢了的人才可以入主剑湖宫。 这剑湖宫看上去是无量派的正印之地，但实际上它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秘密——无量玉璧。 无量玉璧大概是矗立在湖水附近，西边又有悬崖，四周能过人的地方只有一处。 但若是有凡人守在这里，却能看见玉璧上有人影舞剑，而他们面前却根本不会有一人来往。 再加上那剑法十分高明，于是便有了仙人舞剑的传说。 能有机会跟随仙人学习剑法，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自然是趋之若鹜的。 所以争夺剑湖宫对于东西两宗来说，其意义远非象征性那么简单，毕竟武功对于江湖人物来说，无一不意味着实质利益。 不过唐宁并非是什么江湖人物，而且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本来就知道无量玉璧上所谓的神仙舞剑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只不过是因为湖底有座雕塑而已。 因为月亮和湖水的折射和反射角度过于凑巧，以及玉璧本身半透明的材质，所以湖畔的人才会觉得那个雕塑在玉璧上的投影动起来了。 不过，那个雕塑的剑法确实精妙，虽然只能定格在一招一式，但应该也算得上是逍遥派武功当中的精髓了。 而且，这个雕塑跟唐宁还有些缘分。 当初唐宁通过智子偷录的武功当中，就有两种是在那个雕塑之下发现的。 这两种武功分别是可以吸取别人内力的北冥神功，已经用来淘宝的凌波微步。 只是因为北冥神功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才不会反噬自身，所以他才和段誉一样选择了只修炼凌波微步。 而且，这个凌波微步确实比较容易掌握，现在他已经有所小成了。 不过，以他现在神仙弟子的身份和地位来说，这种小小的成就并不值得炫耀。 他要是想逃跑的话，直接开一个橘色光圈就可以了。 虽然现在还做不到跨位面逃遁，但比起段誉来说，这种转瞬之间就可以出现在万里之外的手法，却不是普通的凌波微步可以比的。 晚上，无量剑派的东西宗掌门，佐子穆和辛双清亲自设宴款待了古一法师和唐宁等人。 与此同时，三体人与红魔方的谈判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他们一改之前和善的谈判风格，在许多关键的问题上采取了寸步不让的策略。 红魔方为之大为震怒，一度尝试中止谈判。 不过双方之前并没有签署停战协定，所以三体人在战场上的优势仍然在不断增加，这让红魔方不得不更加冷静的面对现实。 静下来思考之后，红魔方认为：三体人那边肯定是出现了变故，所以才突然态度大变。 只不过他无法像三体人那样顺利地搜集情报——这也是他在战场上陷入被动的原因——所以无法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有时候，他并不需要具体知道问题的答案，只需要了解问题的性质就足够了。 于是，一条信息被通过一条极其隐秘的渠道发送了出去，半分钟之后，这条信息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军事执政官的手中。 “你们的主人是不是对你们提出了更加严苛的要求？如果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你就要想办法让我的人出现在他的周围！” 军事执政官看完这条消息之后，立刻将之删除了。 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屋子里，久久没敢出去见人。 但他也很清楚，即便如此，也无法防止他的思想被别人读取。 因为脑电波的传输是基本不受墙体限制的。 可就像人类经常提起的心理安慰一样，他觉得这样做是有用的。 直到一队人冲了进来，将他从屋子里拽走，然后送到了外面如火如荼的刑场上。 军事执政官知道自己将会经历什么？ 他会和那些高层一样被强制脱水，然后烧掉。 但他不后悔，因为他确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体文明。 “短暂的牺牲都是为了更加高尚的未来！终有一天我们将重获自由！” 他如此大喊着，然后从容不迫地走进火堆里，在痛苦的哀嚎当中，迅速化为一堆灰烬。 元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现场实时转播的画面。 他没有多做评价，只是指示道：要将此事如实汇报给主人唐宁。 手下询问：“那军事执政官所使用的那条秘密信道，要不要也一起禀告上去？” 然而元首的神情却立刻变得严厉起来，他的双眼闪烁着智慧和肃穆的光芒。 “那种小事，我们自己就能处理好，为什么要打扰主人呢？他现在或许正在进行着极其重要的交际活动呢！” 第99章 带着段誉去《三体》 唐宁确实正在进行一些重要的社交活动。 因为他在剑湖宫里遇到了两位重要的客人。 段誉和钟灵。 能在无量剑派举办的宴会上，遇到《天龙八部》实际上的主角，唐宁当然不能错过结识的机会。 “两位看上去不是无量剑派的人，想来应该是和我们一样同在此处做客的！既然有缘相见。不如我们认识一下，在下唐宁，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啊？” “在下段誉，字和誉！” “我叫钟灵！” 唐宁其实早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且他在三体组织当中也早就立下过通晓异位面的人设，这样故作不知地询问，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 然而，他却依旧从容不迫地延续着穿越者的固有风格，在听到两人的自我介绍之后，毫不犹豫地为两个年轻人送上了夸赞：“段兄弟平和儒雅，钟姑娘聪明俊秀，说起来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钟灵是个嘴里憋不住话的，虽然她觉得段誉这小子也不错，但还是实话实说地解释道：“咦，这位大哥可不要乱说话哦，我和这笨小子呢，是今天才认识的，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钟灵的这番话里，竟然还有一两分早期国语配音的意味。 而且她一边说话，一边还不断转动的小脑壳，倒是和九七年那版天龙八部当中的角色差不多。 ——虽然，那部作品其实是九六年在香港上映的，而且收视率还很差，只不过引进内地之后，意外地因其紧凑的剧情，跌宕起伏的矛盾冲突而成就了一代经典。 虽然说，米特拉达在创造这些位面的时候，肯定不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夹杂进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演员的表演痕迹一并继承下来。 只是这些感叹和细节对于唐宁来说是更加没有用的东西。 好在这也没有影响他的发挥。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分别来到此处的喽。” “对，没错。”段誉也点头道，“我是在东西两宗比剑的时候，才发现钟姑娘也在这里的。所以真不是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哎，段兄弟此言差矣！今天不是，明天说不定就是了！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讲的，或许我正在见证一段爱情也说不定！不如这样，咱们相见就是缘分，明天我带你们到我那边去看看怎么样？” 虽然这个邀请有些唐突，而且有撮合他们的意思，很有可能会让钟灵这个女孩因为羞涩而推辞掉。 但唐宁之所以发出邀请，目的本就不在于钟灵，而在于作为大理世子的段誉。 更可巧的是，钟灵也觉得自己和这个呆子似乎挺有缘的，所以她也不介意别人撮合他们。 左右她现的年纪也不大，再怎么撮合也是急不来的，到头来还不是得她的爹爹妈妈来看过才能决定。 于是，她倒是比段誉那个浑小子答应得还痛快。 至于段誉，他此次离家出走，本来就是出来游玩的，能够到神仙弟子居住的地方去看一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先前可是听无量剑派的人描述过那两位神仙的法力，料想他们的这位弟子应该也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 于是唐宁发出的邀请就这样得到了积极的回应，这也让他在酒宴之间开怀畅饮了起来。 不过他的酒量并不好，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以至于申玉菲都无法第一时间从他那里得知邀请段誉的原因。 不过无论是拯救派还是降临派，都集中了很多人类当中的精英人物。 所以他们只是简单地想了想就猜到了大概。 唐宁既然自称知道外位面的事情，但在段誉面前却先是摆出一副从未耳闻的样子，而后又极力试图与他拉拢关系，这显然不是对待一个普通陌生人占有的态度，所以其中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些猫腻。 试想一下，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人物，又怎么能够值得他轻易结交呢？毕竟他们之前已经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按道理来讲，不会再和这些陌生人有所瓜葛了。 但唐宁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可见这个人物对他们来说一定是有用处的，所以唐宁才会如此细心地巴结对方。 至于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那应该是为了避免对方的反感，这也是人际场合当中常见的套路。 ——三体组织里虽然都是些书呆子，但不也至于连这样肤浅的道理都悟不透。 于是等到唐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个想询问他的问题也变得不再重要了。 不过，他醒来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段誉和钟灵更是早早就收拾停档，想要去见一见神仙弟子居住的地方。 甚至连左子穆和辛双清门下的某些弟子也萌生了类似的想法。 不过他们的掌门自然不会容许他们胡来，而是代表他们亲自向老神仙和古一法师请示了一下。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两位难得一见的大能，竟然表示要问一下徒弟的意思才能决定。 在金庸笔下的江湖当中，师父是有权给徒弟决定很多事情的。 左子穆和辛双清在这方面的做派也是符合这个规律的。 比如男女徒弟之间的婚事，他们说行那就行，他们如果说不行，那那两个倒霉孩子就只能私奔了。 咳咳…… 话说原着里确实有两个货私奔了，只不过这次他们把私奔的目标选在了另外的地方。 当然，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哪怕是唐宁，在听古一法师和老神仙说起，有一些无量剑派的弟子也想和段誉他们一样，去他居住的地方看一看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和这类事情搅和到一起去。 巧合而又有些讽刺的是，在他同意可以带上他们一起去的时候，另一件更大的事情，也在他没想到的情况下，与他的命运搅和到了一起。 三体位面的四光年之外，元首正小心翼翼地处理军事执政官使用过的那条秘密信道。 第100章 号监听员和唯命是从派（上） 这条秘密信道是军事执政官与红魔方私下勾结的罪证，处理这样的敏感事物，自然不可能只允许一方到场。 所以元首是带领着很多人一起来到军事执政官的秘密办公室的。 这些人当中虽然也包括科学执政官等嫡系亲信，但老神仙的神通在三体星人之间传开之后，越来越多的民众要求不要轻易尝试背叛唐宁，而军事执政官的这次通敌卖国行为，显然是在背叛唐宁的路上，迈出了跨越雷池的巨大一步，所以底层百姓在舆论上一再要求，要有他们的代表参与调查此事。 当然这些代表不可能仅仅由普通民众组成，他们没有那个技术能力和学识去分析军事执政官所做的事情。 因此一些中低层的官员被选举出来作为代表，参与到了元首牵头的此次调查活动当中。 讽刺的是，这其中也包括曾经试图阻止叶文洁回复三体人信息的1379号监听员。 虽然当时叶文洁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但他和人类之间的特殊渊源，还是被三体行星上的普通民众认为可以释放亲善的信息。 元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再一次见到1379号监听员。 说起来，这位监听员如今能活着出现在这里，还是拜元首所赐！ 只不过当时，元首气愤于他试图隐瞒地球信息的事情，但又觉得杀了他也不够解恨，因此便留他活了下来，试图让他亲眼见证地球在三体舰队的攻击之下彻底覆灭。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三体舰队出发还没有多久，他们三体文明就被突然出现的唐宁实现了黑暗森林威慑。 现在，整个文明的所有成员都要听从唐宁的指示，甚至已经有些人对这个“神”展开了顶礼膜拜。 但1379号监听员也知道：这个所谓的神并没有成为三体百姓的真正信仰。 ——三体文明虽然惧怕黑暗森林打击，但即便是最基层的百姓，也没有彻底失去信念。 甚至，他们当中其实并没有人真正地忠诚于唐宁。 他们在讨论的，只是如何避免唐宁释放他的云诅咒而已。 为此他们甚至因为观点的差异而形成了不同的山头团伙，但它们之间的区别也只在于从何种程度上屈从于唐宁。 一般认为，完全服从唐宁肯定能够彻底避免文明被毁灭，但没有人甘心真正的屈服。 所以，三体行星上的所有人，其实都可以被视为是和军事执政官一样的阳奉阴违派。 而与他们相对立的唯命是从派实际上是不存在的。虽然有人这样自诩，但谁都知道，他们只是在唐宁面前感到太多的无力，或者寄希望于唐宁能够在异位面的探险当中有所收获，并且成功带他们离开三体行星的。 至于反抗的信念，自始至终都在他们心中留存着。 而且那种期待也不是信仰，更不是忠诚。 他们可以因为这种期待而短暂地配合唐宁，但时间长了，情况可就很难说了。 不过现在，这股力量还很强大，甚至就连元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对。 元首见各路代表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于是便站出来主动介绍道：“我知道各位代表对军事执政官的行事风格和性格特点都不够熟悉，而且军事执政官的个人技术能力，就连我这个元首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所以在这里，我们必须请一些专家来告诉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着，一名专家走了过来，他的脑电波也很快被在场的所有人接收到了：“我是1416号通讯工程师！我奉命来给大家讲解军事执政官在先前所发明的一些简易装置！” 由于脑电波通讯可以同时加载大量信息，所以他们的绘其实只是看上去冗长而已。 实际上，以下对话只发生在十几秒的短暂时间里，这其中还包括大部分人进行必要思考的时间。 以及，这位通讯专家走到办公室一处角落，并从那里面拽出一根发射天线的时间。 “请大家不要小看这根天线，它的本来面目，刚刚被我们在智子工程的机房里发现，那里面存储有大量简单，但是非常有效率的后门程序。通过这里的收发装置和那里的后门程序，军事执政官可以单独控制智子，而不需要其他人员的辅助，同时也可以绕开所有人的监督！” 众人都知道，这肯定就是军事执政官勾结红魔方的手段了。 于是有人问道：“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它呢？” “当然是销毁这种后门装置，让智子可以在所有人的监督之下，继续平稳地为主人服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三体文明不会遭到黑暗森林打击！” 说着他掏出一种圆筒状的武器，对准了天线所在的位置。 然后就见他不知操纵了什么开关，圆筒喷出了大量的火焰和爆炸物，刹那间就将周围的东西全都击碎。 这显然是三体文明当中一种类似于枪械的武器。 至少1379号监听员可以确认，被这种武器击中之后，几乎所有科技装备都将彻底失去原有的功能。 在场的代表们也都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但却有一个人提出了这样一个疑惑。 “请问，你们有没有找到军事执政官与红魔方之间的往来记录？” “并没有！但那种东西，如果找不到的话，反而应该是件好事。如果传播出去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人利用那东西做什么呢？” “可是，我们总得知道他们在策划的阴谋。否则的话，我们的文明就有可能会受到连累。”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通讯工程师摇了摇头，但既没有表示歉意，也没有表示遗憾。 这时候，元首突然站出来插话道：“这位年轻人，我不得不称赞你一句，你想得很对！只不过，军事执政官向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那种要命的东西他是不可能留下记录的，他只会存在自己的脑子里，然后随着他被烧掉的身躯一起重归尘土。” “这么说来，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的阴谋了。” “是的，年轻人。不过我们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你对主人的忠心让我们都十分感动。” “报告元首，我是来自213地区的0184号行政官！” “你很好，很出色！” 元首夸赞了一句年轻人。 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脑电波却在这个时候呈现出了异常的波形。 这个波形超出了三体人的脑电波接收器官所能够识别范围，所以才没有人注意到… 然而三体人进化到现在，用于内部通信的脑电波波形，几乎是全域都被赋予了语言意义的。 按照道理来讲，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 第101章 号监听员和唯命是从派（中）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场的所有三体人才没觉得这是哪个同类发出的脑电波。 他们还以为这是另外一个物种——大约相当于人类眼中的普通动物——发出来的。 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在意。 而且，既然军事执政官暗通敌国的工具已经被当众销毁，那么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因此大家一哄而散，各自踏上了原路返回的行程。 只有1379号监听员是个例外。 先前，因为元首试图让他亲眼见证地球人类毁灭在三体舰队手中，所以他一直是被软禁着的。 但在这件事情当中，元首意识到了他所代表的那股力量正在走向强大，因此取消了对他的软禁措施，虽然三体执政府还会继续监视他的行为，但已经允许他返回家庭。 所以，他离开这里的路线和来时并不相同。 这让一位想要约见他的年轻人多少吃了点苦头才找到他。 “您好，监听员先生！” 就在1379号监听员准备搭乘公交飞艇返回家乡的时候，先前在元首面前提出过质疑的0184号行政官却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哦，原来是你啊！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前辈，如果你肯赏脸的话，我希望能够请您喝杯茶。就是那种模仿地球人类的饮品制作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什么茶。咱们的行星，可种不出那种植物来” “我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商人们宣传这种东西！就像人类的商人在地球上所做的一样！” 1379号监听员点点头。 如今地球人类的事物正在从多方面影响三体文明，很多人热衷于模仿人类的做法行事，社交软件行业更是在这段时期蓬勃发展了起来，甚至很多人还在发声软件的帮助之下，迷上了煲电话粥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说实在的，就连1379号监听员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非得用那种落后的交流方式，把原本几秒钟就可以交代清楚的事情，花费几十分钟去说明白呢。 难道像他和0184号行政官这样直接用脑电波交流的行为，将会成为人类也十分厌恶的旧传统吗？ 这可真是让人多少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1379号监听员也看到了一些积极的变化。 三体文明因为需要面对严酷的生存环境，长期以来奉行的都是独裁政体，但随着地球文明的流入，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了民主的光芒。 而且这个过程是首先从更容易接触到地球信息的中高层开始的。 用地球人的话说，这将是一次自下而上的主动革命。 当然从地球历史的角度来看的话，这样的革命往往因为过度理想化和屈从于上层的固有利益，而不可能取得太好的结果。 但有就比没有强。 比如说面前这位，就是这种改革的积极推行者。 他找自己谈话的原因，也和他所奉行的改革策略有关。 “想来您也已经知道，我们三体文明如今面临的危险，正是来源于您当年舍弃生命也要守护的地球。我说这话不是责怪您，而仅仅是陈述事实罢了。如今想要摆脱这种危局，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发展自己的科技！而按照地球人的理论，想要在科技上有所造诣，就必须摆脱专制思想的禁锢。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结论是否对三体人同样适用，但毕竟留给我们的选择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够支持我们，推行效仿地球文化的各种改革措施。” 1379号监听员没有想到，他拦住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个。 他有些不太明白地问道：“可是我能为你们做什么呢？我只是个监听员而已…要说我和地球的渊源，实际上并没有人们想象得那样深厚，因为我只和他们进行过两次通信…” “可那两次通信却改变了历史。而且我们要让你做的事情，其实与你的身份无关，而是与他人对你的认识有关。在他们眼里，你就是那个与地球文明最亲近的人！所以很适合作为旗帜人物出现！” “旗帜吗？” “是的！我们知道你热爱这颗星球，这种热爱贯彻了你对正义的理解，而正是这种理解，让你认为四光年外的那颗行星不应该遭到独裁者的入侵…而如今你的这份热爱，你当年的决定所引起的独裁者的愤怒，都应该成为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加入我们！这是你的命运，也是你的使命！” “我不相信这是我的命运，我更不觉得这是我的使命！”1379号监听员看向对面那位行政官。 忽然，他庄重地说道，“而且我的良知也告诉我，我不应该和任何魔鬼合作！” “我只是在动员你，而不是在蛊惑你！” 听到这句话，老迈的监听员笑了。 “动员这个词，也是你从地球文明当中学来的吗？” “是的。” “那你可能没有真正理解他的意思！” 说着，他就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将会在下一秒毫无意外地走出这间茶馆。 然而，0184号行政官并没有放弃。 “你不能任凭独裁者肆意妄为地挑衅唐宁的底线！他和其他的地球人都不一样，他是真的会毁灭我们这颗行星的！” 这段话，行政官几乎是以最大功率的脑电波向外输出的，这相当于人类扯足了嗓子在对外大喊。 所有在这里的客人都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呼喊，同时也震惊于他呼喊的内容。 然而唯独那位老监听员除外，他依旧从容不迫地向外走着，似乎周围从来没有任何人发出过任何言语。 但行政官依旧没有放弃：“我不是在危言耸听，那个独裁者的举动非常危险…你还记得我们离开时出现的脑电波吗？那不是其他物种的，那正是我们这个物种的！只不过经过了加工而已！这种加工的手段来源于蓝色巨人位面，也就是我们的敌人那里！是他们教会了军事执政官制造这种东西，只不过第一台样机被交给了…” “那不可能！” 1379号监听员停下了脚步。 他转回身来，注视着面前的行政官，又重新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那不可能，我们刚才明明都看见了，是他亲自主持了秘密通信设备的销毁仪式！” “他…”0184号行政官咀嚼着这个词。 忽然，他也笑了出来。 “你也学会了隐瞒！” 第102章 号监听员和唯命是从派（下） “可恶！”老监听员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确实刻意隐去了对元首的称呼。 这在地球文化当中算是一种隐瞒的技巧，也是一种沟通的艺术。 当然，那更多的也是一种官场的文化。 不过对于三体人来说，做到这一点却是相当困难的。 因为他们的生物学特性，“想”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说”，虽然可以使用代词“他”，但他们的大脑机制也和人类差不多，在使用代词的时候，往往也会想到具体的人物。 可这就让代词失去了意义。 所以他必须在想的时候，尽量去想“他”这个词的本身，而不去想具体的人物。 这种思维习惯的养成，显然需要一定时间的锻炼才可以做到。 好在，他先前一直被软禁着，在吃穿不愁的情况之下，这样的时间他多得是。 而且，现在这个场合，用这一手也十分必要。 这毕竟是个公开场合，如果公然暴露元首的身份和目的，很有可能会遭到灭口。 别看老监听员曾经躲过一次死神的镰刀，但这次可不一样。 因为他上次带来的危险是对整个三体文明的，没有具体到元首个人。 而这次，如果不慎流传出去的话，那么带来的危险不但会具体到元首个人，而且还是致命的， 所以必然会招致最为凌厉的报复。 他这种隐瞒，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只是没想到刚一出口就被0184号行政官给看穿了。 这当然让他感觉到可恶。 这不光是被揭穿之后的恼羞成怒，还因为对方很有可能不像他那样自我锻炼过思维，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想到元首的具体身份和目的，而在想就是说这一生物学特性之下，周围的人可以当场从他的思维当中直接听到元首的目的。 虽然，那位行政官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因而也不敢轻易暴露元首的身份和目的。 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也的确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了。 不过，那位行政官对此也并非全无准备。 因为就在1379号监听员居家在行政官思维当中看到元首具体身份的时候，他的脑电波就突然被一阵乱码所取代了。 而且这段乱码还很熟悉。 “你做了什么？”1379号监听员很快就警觉了起来。 因为这一幕，正好和他们离开军事执政官秘密办公室之前所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他很怀疑，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位行政官所制造的。 但0184号行政官却慢慢地摇起了头！ 虽然这个摇头的动作很平静，但周围的人却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因为周围的所有客人都看到了监听员的思维。 这让监听员意识到，它意图减小影响的想法已经失败了。 虽然他只是怀疑，但依照现在的舆论风向来看，这件事情被闹大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一旦有足够分量的人参与其中，那么即便是直接询问，也很有可能从元首那里得到正确的答案。 而元首一旦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觉察出舆论的苗头，肯定会抢在前面对他下手。 这让他意识到，他的处境已经极端危险了。 “好，我输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了！” 然而0184号行政官却并没有回答，至少没有用脑电波回答。 他换了另外一种方式，一种很地球化的方式。 1379号监听员很快就感受到了一阵空气波动。 同时他也留意到，周围正有人操作一种类似地球手机的装置。而那位行政官也从背后举起了一部相同的装置。 他马上意识到，那位行政官应该是使用了某种发声软件。 只不过这种软件没有被用来给他打电话，它只是合成了一段声音并播放了出来。 很快周围围观的人的想法就被1379号监听员听到了。 “他在说这里不方便讲，你需要换一个地方！” 和很多三体人一样，不方便讲这种跟撒谎没有区别的话，是不能被轻易理解的。 于是有人问道：“什么是不方便讲？” 但在场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因为仅有的两个能够理解其中奥妙的人已经决定：不能再把这里的客人牵扯到对话当中了。 半个三体时过后，0184号行政官带着1379号监听员进入了一座地下堡垒。 这座堡垒的安检措施相当严格，而且配属的防卫武器也极其先进。 1379号监听员虽然为军方服务多年，但却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严密防范的地方。 因此他忍不住问道：“这是哪？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前辈，你不要着急也不用担心！我们不久之后将会进入一座脑电波隔离室，那是我们星球上，目前最适合用来讨论秘密的地方。” 这话让老监听员陷入了巨大的惊讶当中！ 他们竟然造出了可以屏蔽脑电波的设施，这意味着即便同类站在面前，也无法和他们用传统方式进行交流！ 那么这种地方的用途就只剩下一种了，隐瞒！ 虽然和先前的那些手段一样，这个手段也是针对其他三体人同胞的。 但只要在逻辑上稍微进行一个置换反应，就可以将这种手段用来对付地球人类，尤其是远在四光年之外的唐宁。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两人终于进入了那个设施之中。 这里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密闭的小房子一样，大概和多年之后地球文明鼓捣出来的智子隔离室差不多。 看着这简陋的画风，老监听员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学会了撒谎，因此他不禁犹豫地问道：“这里真的能够屏蔽脑电波吗？” “当然能！我又不是地球人类，还没有掌握欺骗这种技能。虽然我很想学习，但正像人类一样，我们也深深地被生物学局限所束缚着！” 老监听员知道生物学局限，这个词其实来源于蓝色巨人位面。 虽然名字当中带有生物二字，但实际上却和法学及其历史有关。 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就不太清楚了。 这么多年来，元首虽然会时常通报给他一些关于地球文明的事情，但都只是笼统的描述，缺少更多的细节。 因此他虽然了解一些地球上的事情，但对很多事情，尤其是地球文明刚刚发现的这个新位面，还缺少详尽的了解。 所以他的欺骗和隐瞒技能也不够丰富。 至于面前这位行政官在这方面的修为是否已经超过了自己，他也无从判断。 保险起见，他按照地球人的习惯又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之前关于元首的指控也都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毕竟是三体人，又不是地球猴子，无论是做完成怎样秘密的事情，都是很容易被别人发现的！” 这话让监听员想起了之前被揭穿的军事执政官，以及在茶馆里，行政官提到的那个神秘装置的流向——元首。 “所以是你发现了他们的企图吗？” “我并不是第一批发现者，最早发现他们异常的，是几个科学家和工程师。他们都在智子工程当中服务。其中有人无意当中发现了军事执政官的后门程序！本来这件事情是应该上报的，但那天却突然传来了关于那个装置的制造工艺，当时在场的都是精英，谁还看不出来那就是针对我族弱点的？加上当时那些工程师们正受到地球民主文化的影响，所以便觉得这是可以对付独裁者的筹码。一让他们就冒险没有上报！后来，他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因为我也曾经在智子工程当中做过基层的管理工作，恰好与他们当中的一些人认识！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我也受到了地球文化的影响，于是因此而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后来，我们就开始记录下军事执政官与红魔方的来往通信！这并不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但元首……” 对话进行到这里，1379号监听员已经恍然大悟。 “可元首却说他们没有找到记录！” “他没有撒谎，只是陈述了部分事实！因为那些记录早就已经被销毁了！你是了解地球文明的，节选的真相不是真相，所以他事实上实现了撒谎这个技能！” “我明白了，按照我们大脑的工作机制，就算他想要概述节选的真相，那么也会忍不住想到被隐瞒的那一块。这样一来，肯定就能够读到他的想法！而他也必然要采取反制措施，这个反制措施就是我们感受到的那段混乱的脑电波！” “没错，我的前辈！你终于开窍了！我刚才所使用的也是相同的装置，或者说，是一种人造器官！它用神经链路连接在我们的大脑旁边，用来重新加工我们的脑电波，这样脑电波就会与以往的波形大为不同，进而实现隐瞒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 1379号监听员终于明白了：红魔方这是让他们尝试走向隐瞒之路。 但这个想法，很快遭到了行政官的否认。 “红魔方之所以提供这种器官，并不是为了隐瞒唐宁！而是因为要隐瞒我们！” “为什么要隐瞒我们？给三体文明带来威胁的不是唐宁吗？”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一次我们在和唐宁通信的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观点分歧，于是控制智子的工程师们。各自向唐宁发送了不同的回复。” “听说过？可这两件事情有关吗？” “红魔方的意思是，我们三体人不会撒谎的特性一定会被利用的！而智子的功能又太过复杂，不可能由一个人完全操作！所以想要欺瞒唐宁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直接骗过那些操作智子的工程师！” “明白了，那种器官的用途，就是把不想表达出去的东西用乱码掩盖掉！” “没错，这比在技术上防止工程师们给唐宁揭露谎言要有效率！” “可是，即便是元首，也是我们三体人当中的一部分…他的大脑机制也只能按照我们的文化运行！也就是说他也并不习惯撒谎，不习惯使用这种器官！” “没错，于是就有了我们现在的这种装置！我们伸出里边的时候固然可以讨论秘密。但如果有一个人站在外面的话，我只需要在表达什么的时候关掉屏蔽装置那么，外面所能得知的，就全都是我想要说的谎言了！” 这话让1379号监听员陷入了更大的震惊之中。 “那些被接收的图纸资料，都已经被你们复制了吗？” “基本上，毕竟那就是对付同族用的。而正如你刚才所想的那样，我们现在要对抗的那位独裁者，也是我们的同族！” “好，我明白了！” 1379号监听员叹了口气： “你之前也说过，不能让独裁者去冒得罪唐宁的危险！那会危及整个三体文明的安全！可是现在掌权的是他，所以你是准备直接武装革命吗？” “当然！我们需要这场革命，不过这场革命不一定非得流血！因为我们可以借助他来完成！” “他…” 和之前的情况一样，对方又一次使用了一个代词。 但正如老田田园之前所想的那样，因为对方没有经过思维隐瞒的训练，所以，这个他代表的是谁，还是立刻就显现了出来！ 唐宁，没想到他才是实质上的革命领袖。 但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这个选择非常不错，因为三体文明的最高权力，实质上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这一点都还没有被明确罢了。 但只要有人点明此事，唐宁就肯定会选择细化对三体文明内部的控制。 尤其是在那位独裁者所做的事情对他也十分不利的情况下，更加细致地控制三体内部的每一层官僚，以防止叛乱的发生，就显得格外必要了！ 而且，这个明确的过程和革命的过程是有机统一起来的。 至少他们在形式上都只需要一个步骤就可以完成！ 这个步骤，之前行政官已经提到过了。 那就是红魔方最担心的：揭露！ 因此只要他们能够向唐宁揭发元首的意图，就肯定会得到他的鼎力支持。 但问题在于，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除非… 0184号行政官也感受到了他的思维。他微笑着看了对方一眼，却又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并没有像军事执政官那样，在智子工程当中留后门。那种做法是人类才会使用的，不过我们的人目前仍然在智子工程当中留守着，如果有必要的话，这笔和唐宁之间的交易可以在转瞬之间完成！” “交易？”老监听员没想到对方会使用这样的词汇，“不是揭露吗？” “当然要揭露，但却不仅仅只是揭露，或者说我们不能白白冒着风险去揭露，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追求！这不光是为了报偿我们的劳动和付出，这也是为了获得唐宁的信任！” 这种别扭的信任，一般只会出现在犬儒作者的作品当中。 1379号监听员可以确认的是，面前这位行政官一定是受到这类作品的误导。 但他也没有和对方在这方面争辩什么。 有的时候，交换比单方面的给予要更有诚意，尤其是在对方不一定需要的情况下。 只不过，这件事情对唐宁来说未免也太过友好了。 至少，经历过此事之后的唐宁，对三体行星的控制将会更加容不得反抗。 换句话说，主张这么做的人，其实在内心当中已经放弃了反抗的想法，他们的追求的已经是另外一件东西了。 这让老监听员想起了另外一群人。 “你们真的觉得，他能够在外位面找到办法把你们拯救出去吗？” “是的，我们的分析认为，他和其他的地球人类不一样！那些人只会在利用完我们之后吃干抹净，但他对异位面的了解，或许让他，，产生了一种类似错觉的东西，那就是我们这群悲苦的三体人是可以被解救出来的！至少他在取得威慑成功之后曾经这么想过！” “所以你想明确向他提出：用这次揭露来换取他尽快解救我们的行动！” “不，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解救我们的！相反，他还会变本加厉地丰富威慑手段，正如他之前通过老神仙所做的那样。所以，我们必须加大筹码！” “你说的筹码是指什么？” “忠诚！无限度的忠诚！唯命是从一般的忠诚！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那个有自大倾向的家伙，在行有余力的时候拯救我们！” “……自大？” 这个词让老监听员陷入了思考。 没想到行政官心目中的唐宁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行政官的计划就一定会失败。 因为他把人心看的太透彻了！ 把收益区间也设置得很合理！ 倘若能够不抱有过高的希望，那么后续反抗的人也只会更少。 这倒也是有机统一起来的。 看起来，面前这位执政官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 只可惜，唐宁未必就不是个同样擅长设置收益区间的人。 第103章 真神学院、蕾娜回归、统帅到来！ 唐宁离开三体位面已经快半个月了。 半个月来，这里发生了许多重大的变化。 首先是与蓝色巨人的激烈战斗，让几乎所有非洲中南部的政府都失去了管控能力。 其次是战后各地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当中，抢劫、强奸、帮派冲突甚至部族战争都在上演着。 而后，以灯塔国为首的美西方也闪亮登场，他们打着维和的名义，试图更全面地管控这里的资源和人力。 但这一点显然违逆了三体人和唐宁的利益。 于是，三体人控制的机器人战队开始与美西方的武装力量展开对峙，似乎任何一次擦枪走火的痕迹，都能让双方立刻陷入更大规模的战争当中去。 以徐少辉为首的各国人士，正积极呼吁双方罢兵言和，但因为没有唐宁的首肯，三体人仍不肯放弃既有的利益。 在成功击退蓝色巨人之后，实际上由三体人控制，但看上去仍然非常神秘的这股武装力量，已经成为灯塔国等美西方国家最为头疼的存在！ 考虑到他们强大的战斗力，即便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也不敢贸然行动。 这让重新回到南非的唐宁在战略上处于优势。 但是，他需要的是国际承认，所以仍然需要缓和与灯塔国之间的矛盾。 另外就是，卷进这次灾难当中的非洲各国，目前仍实际控制于机器人之手。而控制他们的三体人，在之前刚刚被唐宁怀疑过。 所以，这群人是否值得相信还是未知之数。 不过，这却带给了他一种可能，一种以当前困境换取合作诚意的可能。 当他带着段誉和钟灵等人落地南非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美西方的重要领导人与自己会面。 是的，他这位原本还躲在地下室里的宅男，在此次巨变之后，已经拥有了登堂入室，并和那些大国领导会晤的资格。 甚至，那些大国领导能够和挽救人类的幕后英雄相见，都应该算是一种荣幸。 当然，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唐宁不能够只叫做唐宁。 他必须拥有一系列荣耀而又响亮的头衔。 这样才能不被人小看，也才能争取在非洲大陆上的主动。 可是，这个头衔应该怎么确定呢？ 难道直接把三体组织的名号打出去吗？承认他们得到了三体星人的帮助吗？ 那当然不能！ 三体人的存在是不能暴露的——毕竟那个大秘密以后还可以帮助唐宁得到面壁者的资格！ 那可是能在全球范围内调动各种人力和资源的权柄！ 况且，发生在普通人面前的这场灾难，又并非需要三体人才能解释清楚。 他们只要谎称，所有武器都是他们智子重工的产物，就足以给世界范围内所有关心此事的人，送上一个颇有说服力的交代了。 这样的话，他都不需要把eto组织的真实名称告诉世界，毕竟那肯定会引起人们对三体二字的猜测，进而出现暴露秘密的风险。 但他仍然需要一个组织名称去解释自己的强大实力何以存在，并借助这个组织的名义，消化已经实际控制的大片区域，摘取智子神谕所取得的宣传果实。 本来，智子重工这个公司名字就很合适。 但这个名字又偏偏牵扯到神谕的本质，即便那些接受神谕引领的人不见得能够看穿这一本质，但利用这一本质的唐宁等人，也仍然不可避免地会感到心虚。 从唐宁的角度来说，他当然觉得没必要让自己在这种负面情绪当中煎熬。 于是，很迅速但也随性地，他完成了给三体组织的外层套壳命名的工作。 由于急于求成，这个命名充满了山寨的气息。 真神学院！ 也不知道蕾娜那个超神学院的宠儿在得知此事之后会怎样想。 不过，说起蕾娜，如今已经失去连接器踪迹的史强等人，恐怕已经无法把她从外科风云位面带回来了。 也就是说，她在事实上已经被抛弃了。 这让唐宁觉得多少有些恼怒。 好在他并非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现状。因为外科风云位面到现在都还残存着一颗智子。 在智子的帮助下，唐宁很快看到了蕾娜的相关画面。 与此同时，古一法师也很快就打开了通往那个位面的橘色光圈。 很快，这位曙光女神的视网膜上就出现了一串字幕。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蕾娜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这种字幕了，因为三体人通常是不会主动联系她的，除非有唐宁的“旨意”。 如果收到这段字幕的她也已经意识到，那个熟悉的人已经回来了。 只不过，由于她和史强的联系也已经中断，所以她仍然称他为“伊文斯”！ “伊文斯，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和我联络？” 字幕：别提了，我们这边有一个愚蠢的军阀私自打开了连接器，结果导致大半个非洲大陆都遭到了外位面的入侵。 “什么？严重吗？” 字幕：还好！我们费尽心思才打赢了这一仗，现在正准备开始重建工作呢！ “呵，你还要给他们重建啊？你不都已经成为神仙了吗？还不如直接跟我回超神学院呢！” 字幕：我哪有那本事！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忙活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把那些植物怪残留的孢子全都消灭干净了！可是却没有等来史强他们承诺了我的接应！” 字幕：他们无法接应你了，因为他们弄丢了连接器。详细的情况，等你过来的时候再告诉你。 “弄丢了连接器？那我岂不是要被困在这个位面了！不对呀，我都要被困在这里了，你怎么把我弄回去？” 字幕：我们找到了另外一种打破次元壁的方法。一会儿会有个橘色的光圈出现在你旁边，不要惊慌，只要钻进那个光圈就可以回来了。 “光圈？你这是又弄的什么东西？” 字幕：这是一种魔法，是我在另外一个位面发现的，而且我们还组建了一个联盟，准备共同对抗各种位面入侵事件。 “这不错呀！符合我们的想法！” 字幕：那你就快回来，说不定我们能谈成更深入的合作呢。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真名叫唐宁，伊文斯那个身份是我冒用别人的，而且他现在已经背叛了组织。 “什么！你这个变化也太突兀了！” 字幕：突兀是突兀了一些，但我没有欺骗你，不信等你过来之后可以读取一下我的暗信息！ “哟，你还知道我有这能耐，不错哟！” 她正调侃着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橘色光圈。 看那样子，这个光圈已经在这里转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笑着钻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一个结实魁梧的北方汉子。 唐宁走上前去与蕾娜握手，并向她介绍了古一法师、陆压道长和段誉等人。 但蕾娜却没有他这样从容。 因为她以前只能在视网膜上看到智子发送的文字，根本就没有见过唐宁的样子。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一下子见到了许多陌生人，所以自然是有些拘谨的。 好在，她并不是没有手段和这些人熟络起来，只不过出于礼貌，她需要先征询一下对方的意见。 “我能…读取一下你们的暗信息吗？” 古一法师和老神仙都不知道暗信息是什么，所以他们看向了唐宁。 唐宁的回答是很肯定的。 “让她读！这种获取信息的方式，对以后的我们也是很重要的！如果米特拉达也在超神学院位面以外设计了暗信息的话！” 能够公然讨论一位主持人的设计理念，这个不是寻常的冒险者能够做到的。 但唐宁越是如此，就越觉得米特拉达的这个游戏可能与众不同。 虽然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他的忧虑却是写在脸上的。 蕾娜看到了这种忧虑，虽然他为人比较粗糙，但这副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想看不到都难。 很神奇的是，她这位高高在上的曙光女神，竟然温柔而又体贴地没去追问康宁米特拉达是谁。 很快，她就读取了几位在场之人的暗信息。 那批来自大理国的侠客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最多是有些武功而已。 但古一法师和陆压道长未免就太特别了。 古一法师竟然是一名精通魔法的人物，这样的人放在超神学院都绰绰有余了。 而陆压道长则更是离谱！他的暗信息当中竟然充斥着大量无法被准确识别的东西。 按照超神学院现有的理论——虽然引用这个理论极有可能是不正确的，但现在也没别的可选——这应该也是个神灵，而且神格还在他们之上。尤其是那副神体，显然不是一般的基因工程的产物。 这让她忍不住在陆压道长周围转悠起来！ 她很好奇：唐宁是从哪里纠结了这么一群怪异的势力。 陆压道长见这个女孩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中不免也有些犹疑。 不过在场还有段誉这等凡人在，讨论神仙之间的事情也是不合适的——虽然对面这个神好像修炼得还不太到位，而且还充满了eto那群浑小子所说的科技气息，但她终究是已经有了些道行的，所以也应该给予一定的尊重。 在凡人面前讨论一个神，对陆压道长来说自然是有些不尊重的。 所以他也没有开口。 蕾娜也知道老盯着别人看不太礼貌。 于是在简单的寒暄之后，他把注意力转移向了唐宁。 “你这小伙长得还挺帅嘛！” “不如你漂亮！” 这话倒是实事求是。 但事实在这种场合并不重要，友好的氛围才是重要的。 随着两人相视一笑，一个新的联盟似乎已经具备了雏形。 已经重新点燃了开朗性格的蕾娜，更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早说有这么群朋友啊，那我还跟徐绍辉他们谈什么呀！害得我被留在外科风云位面那么久！” 唐宁摇摇头：“这我也没有办法，当时我还不认识他们呢！这些都是我的新朋友，其实你也不算是我的老相识，咱们都是因为这场变故而走到一起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新朋友当中显然也有不靠谱的…” 蕾娜这句话当然意有所指。 而且唐宁也不得不承认。 “你想替外科风云位面彻底消灭植物怪的想法是无比正确的！只可惜他们当时并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能力！” “而且她们好像还没有开好连接器的能力！” “没错，但毕竟他们都是凡人，无法预知未来的事情！如果不出这件幺蛾子的话，按时间算的话，那枚连接器的再次充能肯定已经完成了，你也早就已经回归这个位面了！但事情显然已经不像他们想得那样顺利了！” “哼，归根到底就是能力不行！现在真是越想越让我生气！当初我就发现他们的暗信息里充满了各种狡黠和投机！我本就不应该相信他们的！” “这话就稍微有点过了！”唐宁说，“连接器失踪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种不可抗力。因为我一直怀疑，是某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背后作祟！” “那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他们！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在对抗谁了，还按照以往的标准去保护连接器，这跟拱手让人还有什么区别？” “你说得对！那我们就送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惩罚好了！” “什么惩罚？” “找到那些连接器，但却不还给他们！” 蕾娜一听这句话，立刻意识到了唐宁的意图：“你要私吞？！”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唐宁先是讪讪地否认了半句，然后就不得不承认道，“……好！我就是要私吞！而且你还得帮我完成这个私吞计划！” “为什么我要帮你？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 “因为，你虽然从《外科风云》位面回来了，但想要回到《超神学院》位面的话，还是需要连接器的！而那枚连接器，也在失踪的连接器当中！” 蕾娜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她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这样的话，她确实是没有理由不去帮唐宁的。 而且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也不算困难。 因为暗信息不仅可以记录人物的基本属性，还可以记载事件的发生过程。 所以只需要她像那位老神仙一样掐指一算，就可以猜到究竟是谁偷走了那些连接器。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有伸出那两根手指，答案就自动送上了门来。 eto成员们很快就给唐宁带来了一件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统帅来了！而且她还带来了多枚连接器作为礼物！” 第104章 向统帅汇报、废土风、魔形女 “统帅怎么会有连接器呢？” 跟随唐宁一起回到三体位面的申玉菲等人，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申玉菲是了解自家统帅的，作为一个退休教授，叶文洁不可能绕过严密的安防，成功地窃取连接器。 然而唐宁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这个。 叶文洁之所以来南非，而且还是在蓝色巨人攻击南非的时候冒险来此，正是因为他的邀请！ 他当时的想法是借助叶文洁的影响来制衡伊文斯，防止他脱离三体人的掌控，发动叛乱并威胁到自己。 但现在，在一系列的巧合之下，伊文斯的叛乱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位面而已。 但即便如此，叶文洁的到来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意义。 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却最终要告诉她“白跑了一趟”。这种事无论谁去做都会多少有些内疚。 唐宁现在就是这样一个难堪的人。 所以他接下来的行为也是相当有诚意的。 只见他快步走出去，很快就在人群当中找到了叶文洁，并主动搀扶住了她。 昌宁是见过叶文洁长相的，虽然是在不够清晰的智子监控当中，但足以保证他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够准确地将之辨认出来。 叶文洁也向这位“主”任命的连接器保管员致以了敬意，并同时取出了她所带来的礼物，七枚连接器！ 唐宁接过了连接器。但出于尊重，他并没有立刻查看，而是转交给了古一法师。 他本人则陪同着叶文洁，一起走进他们现在的住处！ 自从遭遇过蓝色巨人的入侵之后，南非军民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许多建筑物也遭到了破坏，但因为更多的人选择了逃难，所以还是有一部分建筑物保留了下来。 唐宁等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早已不是之前藏身的指挥中心——那地方在蓝色巨人的炮击之下已然化为废墟，所以他们只能在附近另找了一栋空置的别墅暂时栖身。 对于叶文洁来说，在哪里找到组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组织现在究竟面临着怎样的考验？ 所以落座之后，叶文洁很快询问起来：“你们既然叫我过来，肯定是因为组织遇到了困难，那么现在问题解决了吗？” “还没有！而且糟糕的是，原本我们请你过来，是想着预防一下的，但现在问题已经爆发出来了！” “是什么问题？” 唐宁于是将伊文斯的叛乱问题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其间他们也提到了与蓝色巨人位面的红魔方进行对抗的事情。 叶文洁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在非洲大陆上与蓝色巨人作战的竟然是她所在的组织。 她很快又询问了更多的问题。这次则是由申玉菲向她介绍了唐宁加入组织以来的所有事情，以及他们是如何认识古一法师、陆压道长和段誉等人的。 这一番讲述花费了好长时间，以至于段誉都有些肚子饿了，唐宁只好让eto的人先带他下去吃东西。 由于战后秩序还没有恢复，所以这里的食物收集仍然有一股废土风。 eto的成员们带着枪，撬了附近好几家超市的门锁之后，才勉强凑齐了他们这伙人在未来几天所需的食物量。 段誉加入他们的时候，这个搜刮行动已经进入了尾声，因此他的手中很快就多了几条零食，没多久之后更是闻到了炒肉的香气。 这种劫掠来的食物，他本是不想吃的。 但eto们却说，这在他们的法条当中被称作紧急避险，只拿一些食物果腹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别贪得无厌就行。 段誉一听也有道理。他虽然深谙佛理，却也并不古板，自是知道佛祖也没有把人活活饿死的道理，于是便跟着人群大快朵颐起来。 由于eto的成员是来自不同国家的，所以他们对食材的料理也有着不同的方式。 这样段誉很快见证了很多风味独特的吃法。 他本来就对水泥森林构筑的城市充满好奇，路边横七竖八的一个个铁盒子，更是让他一直在猜测这东西是干什么的，所以就在吃饱之后萌生了出去看一看的想法。 不过eto的成员们却提醒他，战后的秩序并不平静，所以现在还不是四处游逛的机会。 段誉也知道，他和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熟，这些人自是没有义务像他家的那些侍卫一样，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至于邀请他来这边的唐宁，现在好像还抽不开身来照应他，所以他已经做好准备，在此期间只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够了！ 然而与他一起同来的钟灵，却好像怎么也静不下来。 没过多久，她就和那群无量剑派的弟子一起，不顾eto成员们的反对到周围逛游去了。 战火带给这座城市的破坏是很明显的，废墟似乎在每一个街区都能见到。 但这里的人好像也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撤离，留在城市里的尸体并不多，活人就更少了。 除了一些野生动物之外，这里已经找不到更多的活物了。 无量剑派的弟子们见此情景，也纷纷模仿着eto的成员们做起了溜门撬锁的勾当。 不过，他们想要染指的目标可就不仅仅是超市那么简单了。 越来越多的私人住宅遭到了他们的洗劫，凡是他们不认识的物件，哪怕仅仅是个玻璃杯，也会因为它的晶莹剔透而成为他们争夺的焦点。 那些在他们眼里同样很贵重的女人首饰，自然更不可能躲过他们的魔掌。 钟灵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自然不可能双手干净地回来。 虽然她没有去拿那些贵重物件，但却带回来好几个精致的杯子。 段誉见了，难免就要唠叨上几句。 他先前受了eto们的指点，心中刚刚重新画下了是非的准绳，此时面对看不惯的行径，当然是要拿出来用上一番的。 但钟灵却只是说，那是要送给她爹装草药用的。而且她还讽刺段誉婆婆妈妈的。 这让段誉多少有些气恼，于是起身离开，准备去看看唐宁那边完事了没有。 如果唐宁带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是做这种事情的话，那他宁愿回去。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唐宁那边虽然玩活了，但却好像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单独和蕾娜商量。 段誉看着他们七拐八绕地躲进了楼梯间，心中不由得好奇，于是便跟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他却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我说唐宁，你们这个统帅好像有问题啊！” 这话让唐宁微微一怔：“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说好像呢？” “我又不知道哪个是你们的统帅，怎么知道假扮的别人是你们的统帅，还是被假扮的人是你们的统帅？” 唐宁奇道：“什么假扮不假扮的？”他这话刚说完，就意识到问题不对，“你的意思是…这个叶文洁是个假货！” 蕾娜说：“原来你们的统帅就叫叶文洁。这下我知道了！这个假货的暗信息显示，她一直在假扮一个叫叶文洁的人！” 听到此话，唐宁下意识地说道：“这不可能啊？组织里很多人都认识统帅，她怎么可能假冒成功呢。”但旋即他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你是说，她使用的手段并非寻常的乔装改扮，而是…” “没错！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她的真名应该叫做瑞雯！生活在一个变种人横行的世界！而你们没有看穿她的原因，正是因为她的变种人能力…” 蕾娜说到这里，唐宁很自然地就接下了她之后的话：“她能变成别人的样子，所以她也被称为魔形女！” 第105章 结盟变种人（上） 段誉听到此处，便知自己无论如何蠢笨，也不可能意识不到这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撞上这样的大秘密也不知是福是祸。这让他下意识地想要立刻逃走，躲避起来。 但他又很好奇唐宁接下来会如何处理？因此脚步难免就慢了几分。 本来嘛，既然有人假冒他的统帅，那么必然是要被揭发的。 只是贼人仿效得又是如此惟妙惟肖，恐怕仅凭什么暗信息是无法服众的。 毕竟那种信息只有蕾娜看得见，旁人却是无法得见的。 这或许也是他们躲至此处秘密讨论的原因。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唐宁其实在转瞬之间就已经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此时，他已经转身带着蕾娜走出了楼梯间。 而外面的段誉还在思考那些问题，仓促之间竟然直接被唐宁发现了。 蕾娜立刻警惕地看了段誉一眼，似乎深恐他泄露秘密。 段誉也很是心虚，深悔刚才步子迈得慢了。 但唐宁却是知道段誉的。 他只是看了段誉一眼，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跟我一起去料理一下此事！等我处理完此事，咱们就可以出去玩了！” 段誉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在记挂着此事。 而且此话一出口，他便确知唐宁已经猜到自己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他本欲狡辩，至少也要声称自己是无意听到的。 但唐宁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却是对他的无限信任。 当下他也不再作声，直接跟着唐宁和蕾娜去了。 但唐宁没有直奔叶文洁的房间而去。 正如段誉所担心的那样，质疑统帅的真伪问题，是件过于敏感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能不争取别人的意见。 因此他首先来造访的是申玉菲的房间。 能够再次见到统帅，申玉菲多少有些兴奋，所以她现在还没有入眠。 因此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得以立刻起身开门，没让频繁的敲门声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只是她没有想到，外面除了唐宁之外，竟然还有另外两个人。 她有些惊讶：“你一个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了另外两个，而且还是一男一女，难道你想…？” 唐宁心里有事，没想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只是问道：“我记得你先前怀疑过，统帅怎么会得到那么多连接器？” “对！”申玉菲应了一声，然后就意识到了什么，看来唐宁不是来和自己做那个的，因此也警惕地问道，“怎么？出事了吗？” “是的，蕾娜发现，我们见到的这位统帅，暗信息里却一直显示她在假冒统帅，而且我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当下，他便把魔形女和变种人的世界跟申玉菲介绍了一遍。 申玉菲早知道他对异位面有所认知，只是没想到会在被他们视为老巢的三体位面遇到这种事情。 只是此时的重点已不在此处，所以他也没有询问更多。 正如同那位假统帅想弄明白三体组织现在的处境一样，申玉菲这是在考虑终点，也已经转移到了对方的目的上。 所以她问：“要不要制服她，然后拷问她的背后究竟是哪股变种人势力？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本是常见的逻辑，然而唐宁闻言，却是有些不为所动的意思。 他只是看了一眼蕾娜，就见这位曙光女神主动站出来解释道：“她的目的，我也可以在暗信息当中看到！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该对她的目的持有怎样的态度！” “态度？这当然得视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内容才能决定！” 这话仍然是有道理的，听得段誉连连点头。但他毕竟年轻识浅，没发现这段对话之中其实是另有猫腻的。 唐宁接口道：“如果目的是对我们有利的，那你们准备怎么追究他们绑架统帅并假冒她的事情？” 申玉菲还在纳闷，康宁为什么要先问态度再说目的。以他的年纪和城府，本也不是段誉那种水平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此时听他这么说，才知道统帅竟然是被他们绑架的。想来这也是暗信息的一部分。 怪不得唐宁会担心三体组织的态度会变得极端。 可是，她在这方面也没多少权威可言，自是不敢随便回复唐宁的。 三体组织内部的不稳定，唐宁其实也是有所耳闻的。 伊文斯叛变投向红魔方之后，降临派就出现了崩解的趋势。 而残存的那一批人则近乎可以用顽固派来称呼，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接受拯救派指挥的。 这个时候，叶文洁的到来，其实并非像唐宁想象那样毫无意义。 但如果告诉他们叶文洁是假的，那这个毫无意义就有意义了。 所以，要让申玉菲来回答这样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精力更多地放在这方面罢了。 好在，申玉菲的脑子也不笨。她知道唐宁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笼统的评估罢了。 于是她十分滑头地说：“追究与否，仍然取决于他们的目的。只不过，你既然说是对我们有利的，那就取决于对我们有利的程度究竟有多少了！” “明白了！”唐宁点了点头，道“带上你的人，我们去和魔形女谈一谈！” eto的武装组织虽然并非是专门训练出来的精锐人员，但训练方式和组织方案都是极其先进的。 譬如夜晚的轮岗，除了明哨暗哨之外，还另有一支机动力量在随时待命，那些睡下的人自然也是可以随时唤醒的。 于是，申玉菲没用多长时间就召集了一支数十人的力量。 他们携带着轻重武器，刹那间就把叶文洁的房间给包围了起来。 就连无量剑派的那些弟子，也在得到消息之后围了过来。 唐宁也不等对方开门就直接在外面开门见山地喊道：“魔形女，出来！我们谈一谈！”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但出来的仍然是叶文洁。 有几个还没弄清楚情况的，不禁因此而心疑唐宁是否弄错了。 但这种念头才刚萌生出来，他们就发现这个叶文洁的皮肤正在迅速地变蓝。 没过多久，魔形女的本来面目就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段誉钟灵和无量剑派等诸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人物，当下就有人被震惊得昏死过去，还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起头来。 显然，他是把魔形女当作神仙鬼怪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之前就被陆压道长这个老神仙救过。 所以神仙对他们来，说早已不是子不语怪力乱神那样的模糊存在了。 所以如果再有一个神奇的生灵出现在他们面前，被他们错做神仙的概率实在是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因而，唐宁也没有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只是勉强笑道：“怎么？不继续假扮了吗？” “查尔斯说过，你们自有办法看穿我的身份，所以嘱咐我不必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反正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篡夺你们的权利！” 查尔斯就是x教授，这个断了腿的光头可以读取别人的意思。 如果他看过唐宁的想法，就肯定知道蕾娜可以读取暗信息的事情，所以知道魔形女身份泄露只不过是旦夕之间的问题。 有了准确的判断之后，唐宁逐渐变得从容起来：“那你们是为了什么呢？” “我听申玉菲说，你们与古一法师已经结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也想联合起来，共同抗击异位面的入侵者，还有那位叫做米特拉达的主神！” 唐宁听了这番话，不禁感到好笑，一个npc一样的角色，竟然也要站出来对抗主神了。 这在其他主神游戏当中，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第106章 结盟变种人（中） 不过，既然米特拉达的主神游戏与众不同，那么他在这个游戏当中的地位和意义，就肯定不是寻常人能够猜度的。 这一点，从唐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 虽然当时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感觉，但在他后来结识了古一法师之后，这些认识就逐渐变得明确起来。 既然确定了米特拉达的存在绝非寻常主神可比，那么，关于他的所有判断就必须变得更加谨慎。 无论是有人膜拜他还是有人对抗他，唐宁都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贸然地发表言论。 因此，在听了魔形女的想法之后，他心中虽然冷笑不已，但表面上却是古井不波一般。 反倒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古一法师非常高兴，她和陆压道长的联盟看来又要有新的成员加入了。 因此她热情地邀请道：“把你的朋友们都叫过来，我们一起探讨一下真神学院接下来的战略选择！” 对于真神学院这个名字，魔形女本是有些反感的。 她们这些变种人，虽然在常人眼里有些神一样的手段，但却也因此而受到常人的排挤。 这对他们来说，一直是心中打不开的结儿。 如今要是以真神自居的话，那么必然会引起常人更多的反感！ 这意味着他们将承担更大的痛苦。 所以她一边响应着古一法师的要求，打开螺旋穿越门，邀请查尔斯等人过来，一边也看向唐宁，试探性地问道：“我们的组织名称就不能改一改吗？” 骤然闻听此言，唐宁愣了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在担心这个。 不过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实在太过简单，所以就算他脑子有些短路，也只是耗费了几毫秒的时间就给出了答案：“你们不用理会那个名字！以后你们只需对外声称是x战警就可以了！” “ x战警？”魔形女好像是咀嚼了这个词片刻，看上去她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这让唐宁不禁微微有些愣怔。 难道说，他们的剧情线还没有发展到组织成立的时候。 这让他忍不住询问道：“你们那边…现在是哪一年了？” “1962年！” 这个回答让申玉菲略微有些吃惊。 其实唐宁也有些惊奇——因为x战警系列最早的主角时间线应该起始于1944年，不过那只是简单地介绍了查尔斯和万磁王的童年经历。 显然，米特拉达不认为那样的经历有必要被做成一个完整世界的起始点，因为在原着当中相关的画面也是一闪即逝。 不过申玉菲感到震惊的原因却和他不同。 虽然她已经确认其他位面的时间不一定和三体位面相同，比如她之前也去过的漫威宇宙位面就是2003年，而三体位面在他们离开半个月之后已经来到了2006年。 但这两年多的差距好像只是个小小的误差，而1962年距离现在则已有四十年之多，这其中包含的差异可就大了去了。 唐宁没想到她的关注重点竟然在这里。 或许对他们来说，申玉菲早该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天龙八部位面的历史背景是在千年之前的北宋后期。 这个差距，可远比四十年要大。 而他们刚刚从那里回来，还带回了段誉等人。现实的冲击就摆在面前，申玉菲都能接受这一点，怎么可能会对40年的差距有所感触呢？ 但现实就是这样的！ 相似与迥异的世界都是容易被接受的，前者不需要怎么调整，后者干脆需要重新面对。 但对于似是而非的世界来说，调整起来就不那么准确了，而要重新面对的话，那里面有太多相似的东西，似乎没有必要那么做。 其实，不管是怎样的异位面，都需要他们冷静地对待。 在这方面反而是来到现代社会的古代人做得更好一些。 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遇到这种似是而非的情况，每一个位面对他们来说似乎都是全新的。 虽然，他们现在去过的位面就这一个而已。 而且，他们根本不清楚公元纪念法意味着什么，所以大多数人也只能像段誉那样，盯着那个蓝皮肤的女人拿出的连接器看个不停。 那玩意儿和唐宁带他们来这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显然，这种法宝就是用来沟通其他世界的。 是的，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法宝，所以脸上写满了惊奇。 这种惊奇很快为唐宁所察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魔形女手中既然还有连接器，那么她是不是还有更多呢？ 之前，魔形女拿出连接器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惊讶。 因为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位面，所以既然能来到这里，必然身怀连接器。 但她之前曾经交出过一批连接器，而那批连接器很有可能是史强他们的。 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有那个历史机缘可以收集到那么多连接器。 而魔形女也有能力从史强那里盗取这些连接器，他只要变成看守人员混进去就可以了。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申玉菲等人先前的疑惑。 但这其中还隐含着另外一个可能。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史强完全有可能在第一次穿梭危机的战场上找到更多的连接器。 所以魔形女偷出来的连接器数量可能已经超过了唐宁之前的认知。 更何况，本地也有可能出现更多的连接器，正如唐宁之前所收集到的那样。 考虑到智子在此期间离开了三体位面，未能提供这里的监视画面，唐宁完全无法确认，对方是否还掌握了其它连接器。 更何况，对方虽然是来谈合作的，但完全有可能给自己留上一手。毕竟没有人规定合作就得交出连接器，他们主动这么做，只不过是显示诚意罢了。 七个也好三个也罢，那都是诚意，一般情况下，以唐宁的立场来看，他们根本提不出反对的意见。 既然对方完全有可能这么做，而唐宁一方又在积极地搜寻连接器，那他也只好继续开门见山地出言相询了。 “还有一件事你得告诉我！这些连接器是从哪里来的？你们是不是还掌握更多的穿梭道具？” 听到这个问题，魔形女显然有些犹豫。 看来，他也知道连接器的重要性。 但他刚刚打开的那个螺旋穿越门里，却很快传来了坚定的回答。 “我们从你朋友史强那里偷来的连接器已经全部交给你了！至于近期有没有连接器出现在三体位面，你的那位朋友有没有新发现，这个我们就都不知道了！毕竟我又不是智子！” 听到对方说出智子，所有的eto成员都紧张起来。 这是他们最为重要的一个秘密，就连陆压道长到现在也只称呼智子为唐宁的小伙伴，并不确知它的正式称呼。 但此人竟然能够做到，这说明：他肯定有与众不同的情报来源。 像这样的人通常都是危险的，所以eto成员们立刻举枪瞄准了螺旋穿越门的出口。 然而唐宁却在这个时候阻止了他们。 “不要慌张！这是我们的新朋友！查尔斯-泽维尔…嗯…他现在应该还只是个博士，以后他会成为大名鼎鼎的x教授！” 听到唐宁的这句话，一个年轻人有些兴奋地走了出来。 是的，他是走出来的，没有坐轮椅。 1962年的时候，他的腿还没有断，至少在相关剧情开始的时候还没有。 “你竟然知道我的未来？这可真是让人震惊！”年轻人看向唐宁，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更让人震惊的事情，“我的上帝，我们竟然都是影视作品里的人物…我们的世界竟然是根据那些影视作品被制造出来的…天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第107章 结盟变种人（下） 唐宁没有想到，x教授竟然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个秘密。 要知道，先前古一法师也曾经通过窥测他的未来而了解了许多东西，但是却从未陷入这等机密——她当时所说的，也只有米特拉达的名字和身份而已。 显然，这位见惯了世事风雨的老法师，要比x教授更有城府。至少内心更加平静，所以才没有被这样的事实所震撼。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是存在的，那就是唐宁和米特拉达在未来的所有对话当中，都没有提到位面形成的原因，所以古一法师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不知道的话，自然就无从泄露了。 但唐宁更倾向于是前一种。因为当时古一法师的表情证明，她分明有未尽之语没有说出口。 但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唐宁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也只能以后再去询问古一法师。 因为周围的人在听到x教授的这番话语之后，无一不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 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向唐宁涌了过来，因为在他们认识古一法师之后，就已经得知这位唐宁和主神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所以他们认为，他肯定是知道某些秘密的。 对此，唐宁也很无奈。 先前，他曾经略带模棱两可地向他们介绍过一些米特拉达的事情，但也只是说这些世界是他创造的，而没有说是根据什么来创造的。 他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并非是没有缘由的。当时考虑的因素当中这种现在所面临的局面。 如果直接告诉这些人，他们只不过是文艺作品当中的人物，那在精神上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而且以人类追求自由的天性——或者说，以他们的自私和狂妄来说的话，在这样的打击之下，他们肯定会下意识地发起疯狂反扑。 首先就是怀疑发表这种言论的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如果有的话，是不是应该先打死再说。 ——所以当时的唐宁并没有这样说，但现在的 x教授显然来不及考虑这一点。 这个查尔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他经历的事情再多一些，那么在处理别人秘密的时候，肯定就会老辣沉稳许多。 可正是这一系列巧合的因素凑成了这一切。 看来，有些东西不得不被提前说出去了。 “各位不要着急！这只是一种认知而已。就目前来看，这个认知对我们是否有用还很难说…所以你们也没必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话是带有一定安慰意味的，然而有个降临派在听到之后，却突然跳出来嚷嚷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让我们自欺欺人吗？你应该清楚，我们想知道的是事实！” “可我不想看到一群神经病在我面前吵吵！这件事对你们的打击可能太大！” 他话说到这里，刚才口出不逊，公然质疑他的那个降临派，才意识到原来他竟然在担心这个问题。 这让他的语气和缓了不少，不过他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转变：“这个现实确实很痛苦，但人生本来就是悲苦的！而且既然已经磨到了疑惑的门槛，如果无法推开这道大门的话，那我们面临的可就不光是痛苦了，还有沉湎于疑惑中的煎熬！” 这话说得倒是很有水平，至少显现出了一个青年人该有的热血和积极进取的心态。 唐宁也向他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态度。 “有一件事情，我先前没有告诉过你们！反抗主神这类做法。对我这类穿越者来说向来都是个禁忌的选项！” 这话说完，唐宁就叹息了一声。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得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穿越者。 不过穿越者对于这群人来说，也很容易被误解成是在位面之间穿梭的人。 而如今，他们当中的所有人都已经做过相同的事情了。 所以就算他承认了，应该也不会被区别对待。 除非，刚才发言的那位x教授再创造什么意外出来。 不过好在，仓促之间有些失策的不光是这位查尔斯教授，还有如今也已经缓过神来的唐宁。 既然x教授能够读取意识，那么，唐宁就可以单独和他交流。 因此他赶紧在心中默念道：“不要揭穿我，否则我就是他们眼中的变种人了！而且这个秘密，对我们以后的发展也很重要！尤其是你们想要对抗主神的伟大事业！” 查尔斯-泽维尔的嘴唇嚅动了几下。 他刚才一直在读取唐宁的意识，不但了解了更多关于主神米特拉达的事情，还了解了不少位面故事。 同时，他也听到了唐宁想跟他说的话。 对于一个有涵养的人，变种人带给他的不幸已经被他正视，所以即便唐宁以此自保，也没有让他恼羞成怒。 更何况，唐宁脑袋里装的那些东西，已经让他越发确认，去对抗一个制造了自己的主神究竟有多么困难？ 他感受到了唐宁心中的绝望，虽然那是唐宁作为一个点娘读者，在某些作品的主神面前的绝望，而且唐宁已经意识到，米特拉达和其他的主神有可能是不一样的，但无论是唐宁还是x教授，此时都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或者说还没有充分的客观存在，方便他们完整地了解米特拉达的所有属性。 米特拉达或许确实比其他主神更加亲近他们，但并不妨碍他把所有的角色当蝼蚁一样全都捏死。 这两个极端当中的平衡点究竟在哪里？现在还不是个能够解答的问题。 所以，像唐宁这样小心翼翼地发展应该也没什么错处。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附和唐宁的想法好了。 “没错，我们现在还没有必要冒着内心崩溃的风险，去对抗一个我们根本无法企及的力量！尤其是在这股力量还没有对我们直接出手的情况下！” 众人听到掀起这番讨论的人也开始和唐宁一个论调，便不由自主地渐渐熄了刚才的亢奋和热情。 这一举动，自然赢得了唐宁的好感。 但对于x教授来说，只赢得唐宁的好感是不够的，因为既有的联盟好像并不是以他为核心的。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古一法师的光头，然后也附和了她在更早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也确实是时候讨论一下真神学院的发展了！” 第108章 三维情报体系：过去、现在和未来！ 既然几位重量级成员都想讨论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那唐宁也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于是，一间会议室被很快布置了出来。eto的成员们还从附近的学校里拆来了一块电子白板，方便演示主讲人的战略规划。 但谁做主讲人最合适呢？ 身为曙光女神的蕾娜，自然觉得自己是责无旁贷的！ 尤其是在看到电子白板之后，她恍惚间觉得，这里就是她所在的超神学院。 而在超神学院里，她就是教育那几个小兔崽子的负责人之一——这电子白板面前站的，就应该是她那俏丽的身影。 但这里是真神学院，是自甘要被他们超越的地方，也是真的有一名真神——陆压道长坐镇的地方。 他们超神学院是否已经超越了真神，现在其实仍旧是个未知之数。 毕竟那更多的像是一句口号，而不是对现状的描写。 她自家人是知道自家事的，所以也没有去抢那个位置。 不过让她也没有想到的是，占据那个位置的并不是在此坐镇，而且肯定也能掐会算的陆压道长。 用老神仙的话说，他对人类的科技还有些不太明白，岂可在这种时候误人子弟。 相对来说，唐宁这个凡人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因为在场的都是学院当中的精锐，像古一法师和陆压道长这样的，很难被称之为是谁家子弟。 至于查尔斯和魔形女，唐宁不但知道他们的命运，而且来自2023年的他，还在宏观见识上领先他们六十年，所以很难出现误人子弟这个级别的偏差。 而且，虽然古一法师曾经让魔形女把他的朋友们都叫过来，但她在变种人世界就只有查尔斯这一个朋友，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所以，唐宁就算是误人子弟了，倒霉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何况，他今天所要讲述的内容，是他自打穿越以来就一直在思考的东西。虽然思考的时间不长，也谈不上精深，但在场的人毕竟都没有他这位冒险者的某些优势。 于是，在申玉菲和法瑞尔等eto成员的注视下，唐宁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首先，他先在电子白板的中央画了一道竖线。 不要小看这道竖线，这是他未来战略的基础构架。 “我们现在铺开的摊子有些大！不但有在蓝色巨人位面的战争，还有基于那个位面的对外探索！而我们也在探索异位面的同时，需要处理好三体位面的战后重建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蓝色巨人位面的情况简略地写在了竖线右边，而将他们的情况写在了左边。 这显然，是要把两处的发展分开来描述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构架，主要是他担心三体人借助蓝色巨人位面的科技，找到能够杀掉他却不引发威慑广播的方法。 当然，把两个位面隔离开来也不妨碍他们找到这种方法，只是阻止了他们落实这种方法而已。 因为三体人在三体位面的地球所能直接控制的力量，目前也只是那群机器人而已，而这群机器人，唐宁是肯定会让他们撤走的。 之所以还没撤，是因为他料定三体人在消化蓝色巨人外面的科技方面，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他现在又无力直接控制这么广阔的区域，不得不借助这股力量，所以才默许机器人军队留了下来。 当然，这一切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因为在名义上他还是三体人的信徒之一，他需要这个身份帮助他控制eto组织。 尤其是在降临牌出现过叛徒之后，他分外担心有人会不顾三体人的死活，直接对他出手。 所以这个秘密是断然不能泄露出去的。 好在，三体人只能借助蓝色巨人位面行动的客观逻辑，给了他一个隐藏这一秘密的绝佳借口！ 有了这个借口，就算是遭到什么质询，他也不是没有办法予以搪塞。 比如申玉菲很快发现的某个疑惑，就被他及时搪塞过去了。 “等一下！”申玉菲突然举手发问，“从类型上来讲，我们和蓝色巨人位面发生的事情属于同一个类型！既然如此又何必分开来讨论呢？一并处理不是更好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因为蓝色巨人位面的科技实力超过我们太多，哪怕只有一小股兵力渗透进我们在位面，其造成的损失也有可能是不可估量的！所以我们不得不严格限制两个位面之间的往来！直到我们在技术方面的发展取得足以匹敌他们的成就为止！” 他话说到这里，申玉菲和古一法师等人，便都想起了他去找钢铁侠的事情。 看来，那就是他在这个方向的某种部署了。 而只有唐宁知道，他只是利用了某个客观逻辑，把对三体人的担心，在对外表述上转移到了蓝色巨人身上。 值得庆幸的是，他这次转移的效果是非常成功的，至少申玉菲等eto成员没有再提出异议。 不过，这期间还出现了另外一幕虚惊一场的画面。 蕾娜是没有参与过钢铁侠那件事的，甚至她都没有真正见识过蓝色巨人的威胁，因此她有些不太满意地吐槽道：“这个蓝色巨人有这么危险吗？要不要我回去叫超神学院的人过来，帮你们把他们彻底消灭掉！” 对于这句看起来像热心帮助，实际上是在讽刺调侃的话，唐宁很想一巴掌把这个曙光女神拍成短路灯泡！ 可惜他没这个能力！ 于是他只好奔着虚与委蛇的方向去思考如何回复。 好在他很快就想起了之前一直未能找到目标的某件事情！ 考虑到对方可以阅读暗信息，那么这件事情就非他们莫属了。 于是他从容不迫地笑道：“以后，会有劳烦你的地方！” 这显然又牵扯到他的另一个计划了。 而且这极有可能和对抗红魔方的作战有关。 对于古一法师和陆压道长来讲，这样的事情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唐宁究竟准备用超神学院的人做什么？目前还是个未知之数。 蕾娜其实也很好奇，这个家伙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看了颇不舒服。 不过她也没在这方面斤斤计较，既然对方认为是有危险的，而且听他措辞，之前还发生过足以证明这种判断的事情，那她自然不能在这方面自讨没趣。 康宁见她表情恢复平静，这才继续自己的讲述。 “这条线两边的布局，其实还有一个不同之处。我们这边的发展，由于底层实力的脆弱，不可能不扩大自己的基础盘！所以，三体位面、天龙八部位面和漫威位面，甚至我都没去过的超神学院位面和外科风云位面，将来都是我们要重点发展的地区！” 他话说到这里，段誉和钟灵的脑袋突然从外面探了过来。 这两个孩子并没有收到与会的邀请，毕竟他们年龄太小，根本不懂得这其中机要。 但他们显然对这边发生的事情非常好奇，于是唐宁索性请他们进来落座，然后才继续说道：“此处所谓的发展，除了消化异位面的技术之外，还要着重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无论是军事训练也好，还是武功或魔法的修炼，甚至是连接器的收集和利用，我们都得加大力气去做！” 在场的人类精英都很清楚，军事方面的东西，或许还依赖于生产力和科研水平，毕竟装备水平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此。 但武功、魔法和连接器的利用，就似乎全然与此无关了。 如此以来的话，所谓的发展，竟也是分为两部分去搞的。 这对于eto来说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他们本来就内部分化严重，如果再一分为二的话，情况或许会更加糟糕。 不过，唐宁似乎没有顾虑这一点的意思。 或者说，他无视了这方面的负面影响，因为那是针对eto组织的。 他巴不得这个走向崩解，然后重新融入自己的体系。 而在他的体系当中，内部分裂是有办法进行弥合的。 “至于如何加大投入，首先就在于情报方面。既要收集足够的军事科技、军事科技和魔法宝典，也要继续依托情报优势掌握连接器的出现位置！如此以来，就连训练方法也要被归类于情报之中。因此我们的日常活动，无论是哪个发展方向的，都要围绕情报来展开。这样也方便统一管理！” 说到此处，他稍微停了停，然后用一副严肃的表情强调了以下内容：“需要提醒大家的是，我们在情报方面的优势已经达到了令人艳羡的地步！你们知道我是了解部分人物命运的，但这在既有的情报系统当中应该是最弱的存在！首先，我的小伙伴智子，它可以了解侦查范围内的所有目标的外在现状！然后是x教授，他可以读取人类的当前意识，以及过往记忆。古一法师的阿戈摩托之眼，则可以预测目标的未来现状！至此，我们其实已经拥有了涵盖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三维情报系统！ 但这还不算完，蕾娜和超神学院，是可以读取暗信息并了解目标的现状、过去甚至是未来的。至于这种了解是否包含主观意识和情绪之类的东西，我虽然不太清楚，但相信他们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的唐宁看了蕾娜一眼，但让他略感惊奇的是，他并没有得到自信和确认的眼神。 看来，暗信息也并非无所不能的，这在以前倒是已经有苗头了，这是究竟有哪些详细的局限还不清楚。 而且，现在这个场合也不能用来讨论这种东西。 所以唐宁继续道：“至于陆压道长…作为老神仙，他当然是能够窥视天机的！所以，我们拥有的情报系统是足堪信任的。以此为基础而选定的各种发展方向，也必然是大幅度领先于人类现有发展速度的！因此也是值得我们用残余的生命去为之而奋斗的！” 第109章 情报贩子、争权夺利、先礼后兵 唐宁这句话说得慷慨陈词，很快就引来了大家的附和。 这些附和并不是表面上的，从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就可以看出：身为人类精英的eto成员们，此时早已开始在这条发展思路上驰骋起了头脑风暴的猎马。 “这么说的话，咱这情报系统简直无敌了呀！” “就是，什么中情局摩萨德，在我们面前那都是弟弟！” 没有优势是不能转化为金钱的，尤其在一个市场化的人类社会里。 于是很快有人“指出”：“以后我们无论怎么发展，情报贩子都应该被视为最基本的财政来源之一！” 闻听此言，唐宁也忍不住跟着起了哄：“没错！这古代人不都讲了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前我们只能看个热闹的时候，尚且还替那些王八蛋瞎操心。现在轮到我们亲自上场了，那还不得让他们领略一下现代化情报工作的风采？！” “对！得让好好他们领略一下！哈哈哈！” 有了唐宁的带头，这间临时布置出来的小小会议室，刹那间就被他们几个人的欢声笑语所淹没。 古一法师看着他们几个人活跃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x教授也清晰地感觉到了eto成员们对唐宁的信任。这在两周之前甚至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在过去的这两个星期里，他们先是在蓝色巨人的入侵当中，领略了一番唐宁沉着应对的风采。然后又在穿梭到天龙八部位面之后，感受到了唐宁在战术上的灵活多变。 之后，他们更是在结识古一法师和陆压道长的过程当中，直观地体悟到了唐宁对异位面的了解究竟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尤其是古一法师说出他和主神之间的关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捡到了一个宝贝。 既然是个宝贝，那自然应该珍惜。 哪怕他们已经得知，陆压道长才是那个全知全能的神明，他们也更愿意团结在唐宁的周围。 对此，x教授已经有所觉悟，因为他刚刚读取了eto们的意识。 他很惊讶，这群家伙的原旨竟然是背叛人类，这和他的想法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但他又敏锐地意识到：正是这群人刚刚对抗了蓝色巨人的入侵。 显然如果不是他们的主降临地球，他们也是会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进行抵抗的。 能够将自己从那狭隘的原教旨当中解救出来，这就证明这群人还是有救的。虽然唐宁只不过是在利用他们，但他恐怕在将来必然要实现这一点。 因为他肯定不会容许这群人依旧对三体人保持忠诚。所以争取他们转换效忠目标，必然也在他的未来计划当中。 这一点，哪怕x教授不去查看唐宁的意识和想法，也可以精准地做出预判。 唐宁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着重拉拢和eto成员之间的关系。 只是，让他和x教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拉拢的斩获之一，竟然是直奔他们两个而去的。 一开始的时候，唐宁还只是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就在大家都忙着讨论情报体系未来如何盈利的时候，有几个和申玉菲交好的女性成员，就想到了这件事的另外一个好处。 “听唐宁的意思，那位x教授应该也可以被视为联盟的一员了！而唐宁之前也推断过，统帅应该就是被他们绑架的。那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很方便地要回统帅了？” 对于一般的eto成员来说，以x教授为代表的这些变种人，仍然是一群外来的陌生人。 而对待陌生人，他们自是应该小心翼翼地进行猜测。 这一点，却正好与唐宁的真实想法截然不同。 只不过，唐宁的真实想法在这里也不是被讨论的重点。 这些女性人类精英们讨论的，乃是与权力架构相关的事情。 只听另外一名女性成员却说道：“这种事，我可不敢轻易发言。你看唐宁现在如日中天的样子，如果统帅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话，那我们内部会是什么样子？” 这话让周围几个女性成员全都陷入了沉默。 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名字让唐宁无比熟悉的人，山杉惠子。 不过，他并没有主动和山杉惠子搭话，而是绕到了自己最活跃的跟班小弟身后。 这个叫做法瑞尔的npc也很快看到了唐宁，以及唐宁脸上的忧虑。 于是他主动问道：“唐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唐宁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让对方认识到事态的严重，然后才故意放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有些想不明白，关于x教授他们加入联盟的事情，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问题很笼统，答案自然是可以从多种角度给出的。 但法瑞尔却鬼使神差地意识到，唐宁不可能是仅仅来听想法的——因为那不需要他小心翼翼地来询问，所以他肯定是想要知道什么关键的事情。 有了这个推断之后，法瑞尔立刻思索起来。有什么关键的事情，是值得他如此在意的吗？ 很快，他得到了一个答案。 但这个答案实在太过敏感，毕竟联盟内部的关系似乎还不够稳定，所以他没有直接说出去，而是间接地问道：“他们加入联盟，真的是非有诚意的吗？” “当然，他们不是说了吗？此来的目的就是来寻找新的盟友！而我们在这方面也是不排斥的！” “那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自己人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法瑞尔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说道：“老大，你莫不是忘了，咱们的统帅还在他们手上呢？这可是您亲自推断的！” 唐宁确实推断过叶文洁就在他们手上的事情，而且之前他也听到了那几个女人的推断。 只是他没有想到，法瑞尔竟然也会提到这件事。 冥冥之中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仍然问道：“可是那又怎么样？一旦结盟，他们肯定是会放人的！” 这话听起来很顺理成章，但却让法瑞尔犹豫了起来。 琢磨了半分钟之后，他突然拉着唐宁躲到了会议室外面的角落里，然后才认真地问道：“老大，听你刚才的话，好像是把这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但我又觉得，你可能是故意装出来的，以回避某些更加尖锐的矛盾。有鉴于这件事情可能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你究竟是真的那么想，还是故意在外人面前糊弄我？” 这话让唐宁惊咦一声。 他刚才确实有糊弄人的嫌疑，只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他对x教授的判断就有问题。 以他的角度来看，这件事的重点应该放在叶文洁身上。 只要这位三级组织的统帅是安全的，那组织的成员就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从法瑞尔的态度看来，事情的症结竟然确实像某个女人说的那样，着落在内部的权力斗争上了。 这让他不得不反思之前的想法。 从宏观的角度来讲，他现在的情况，确实如同那几个女人所说的那样，已经不需要叶文洁了。 伊文斯的叛乱已经发生，而且没有对他造成致命威胁。 那么叶文洁的到来就只会给他带来负面效果了。 她会与他争抢eto的控制权。 所以他也确实没有必要去积极主动地营救那个试图出卖人类的女人。 老实说，唐宁不可能对叶文洁全无恶感，甚至他也并非没有担心过权力争夺的问题。 但他委实不需要从这个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因为他手中还掌握着三体人。 叶文洁就算是eto的统帅，也不可能违逆三体人的意志。 但是这种掌握又是机密存在，因此普通的三体组织成员们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这才是造成误会的原因。 而实际上呢，自从他见到x教授以后，早些时候因为叶文洁奔波万里来相见的内疚，也被唐宁干脆果觉地抛之于脑后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呢？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跟某些女性成员感受到的权力争夺的现象一样都是某个本质的外在形式而已。 而这个本质，则建立在唐宁对x教授的认知之上，那就是：查尔斯是断然不会伤害一个普通人的。 所以让叶文洁在他那里多待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看法瑞尔这个意思，好像……这样做有点不妥。 他们竟然认为不妥，这让唐宁多少有些不太高兴。因为他本没有恶意，却无端遭到怀疑，这让他有一种想要利用这种怀疑，以作报复的冲动。 不过，如果他想实现这一点的话，恐怕也得了解此事不妥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可是此事究竟有什么不妥，他也并不清楚，所以只能和法瑞尔多做讨论，才有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而这样的讨论，自然需要建立在以诚相待的基础之上。所以他干脆别有深意地说道：“在安全无虞的情况下，统帅的事情应该是不需要我太担心的。当然，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好了！” 这番描述看上去并没有正面回答法瑞尔的问题。 相反地，他还有继续装纯的嫌疑！ 但法瑞尔认为，他已经直接描述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不想过分积极地去营救叶文洁。 ——唐宁率先讨论叶文洁的安全问题，只不过是担心她死在变种人手里的话，联盟不好向eto成员们交代，整个联盟也会因此而陷入崩解的危机。 但相反的，只要她不出事，唐宁也不会急着去救她。 正如他之前也听到了某些猜测一样，只要叶文洁一天不出现，唐宁就可以多掌一天的权。 这么说来，唐宁先前的那番话，就是在别人面前糊弄人了。 而他刚才的那番描述虽然看上去含蓄又单纯，但那实际上只是一种说话的艺术而已，如果平铺直叙地进行描述，一旦话语传播出去，将会对他非常不利。 当然，这只是法瑞尔从对话细节当中推断出来的。以人类的经验来看，这样的推断并不见得靠谱。 但如果设身处地地为唐宁着想的话，唐宁的立场应该也不会偏离太多。 其实法瑞尔早就知道，在很多普通人眼里，叶文洁这个曾经背叛了人类的女人，是个早就应该死掉的人。 这种人不被营救，那只应该被庆幸，甚至歌颂为天经地义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已经在异位面获得好处的eto组织，更多地应该感谢的是唐宁，而如果这个女人回归的话，那么肯定会有许多人选择屈从于这个女人的巨大威望之下。 这对唐宁来说不但是不公的，而且对未来发展也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唐宁会有这样的想法根本不足为奇。 虽然这是一种争权夺利，但法瑞尔却为唐宁鸣不平。毕竟在位面体系之下，已有的对三体人的信仰和认知，都在经受巨大的冲击！ 而在这些方面，唐宁已经展现出了超越叶文洁的能力。 如果说叶文杰是把eto组织的成员们带到了三体人的光芒之下，那么唐宁就是把他们带到了米特拉达的光环之下。 所以，法瑞尔并不认为支持唐宁是错误的，他的心中也因为这个缘由而几乎毫无愧疚。 至此，法瑞尔自认为已经明白了唐宁的心意，那么他没有直接回答的原因自然也不需要再对唐宁隐瞒下去。 “老大，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时候不能贪恋权力。” 唐宁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最忠诚的狗腿子，竟然也有跑偏的时候。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可是完完全全站在他唐宁这位新老大的角度去讲的。 “你在我们中间已经有些威信了，但比起叶文洁来还差得太远。这个时候要是显现出争权夺利的迹象，恐怕…只会让为数不多的支持者感到寒心！那样的话，我们先前的所有努力，你先前的所有付出，就都白费了！但如果我们能在此时摆出正确的态度，凭你的才华和对异位面的了解，以后肯定。还有成为组织统帅的可能！” 顿了顿，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絮絮叨叨地补充道：“本来入盟这件事情就不应该这样处理！要是大家一开始就把条件抬好，那对方肯定会把释放统帅当成是主动示好的手段！毕竟，再怎么说也没有扣着盟友统帅去跟人结盟的！” 这个说法肯定是对的。 而且唐宁也知道，法瑞尔其实是有未尽之语的。 谈判入盟的事情本就应该由他这个主心骨去做的，但他迟迟不去做，本身就是授人以柄。 而且这次授人以柄的危险程度还很高，不但容易招致别人的怀疑，而且这种怀疑还可以堂而皇之地讲出来。 但在唐宁看来，法瑞尔其实是多虑的。 因为他和x教授在这方面是可以断定互有默契的。 所以，他先前推断对方会主动放人，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幼稚行为。 不过，既然法瑞尔和那些女性精英们都主张应该主动营救，那就索性主动营救一下好了。 而且，他还要把这件本来在默契之中可以轻松完成的事情，做成联盟新纪元以来最为重要的事件之一。 是的，这就是他进行报复的主要思路。 由于eto成员们还不知道他和x教授之间的默契，那么唐宁就索性伪装成和他们身处相同的被动处境。 而他们如今在营救叶文洁这件事上最没有把握的事情之一，就是对变种人缺乏了解，换一种相对文明的描述，就是双方的友谊还没有熟络到草药重量级人质的地步。 如果那是人质的话。 所以，以他们的方法论来看的话，在这种时候开口索要叶文洁，虽然成功的把握也不是没有，毕竟叶文洁对于已经成功入盟的x教授来说，恐怕也已经沦为毫无用处的存在了。 但，如果对方也对他们有所疑心，或者发现他们eto的本质不过是一群外星人的走狗，所以选择使用强硬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那他们也只能在友好这两个字上做文章，实在不行的话才能拿出绑架这个罪名来吓唬人。 只是，变种人一听就都是些能力超群之辈。他 们仗着自己有特殊能力，很难不在发展的过程当中养成狂妄的心理。在这种心理面前先礼后兵，就算x教授看上去是个有修养的，那位魔形女也不见得就那么好说话。 第110章 魔法只授有缘人 分析到这里，唐宁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如果不借助自己的见识，eto们就只能以一个更加被动的角度去审视营救叶文洁的问题。 而从一个权谋家，或一个卑鄙小人的角度去审视这种更加被动的处境的话，他们自然能够发现足以让自己上下其手，以获得更多好处的空间。 这样的话，所谓的争权夺利，或许就不再是他们的猜测了。 既然这群人怀疑自己，那么就索性让这种怀疑变成现实好了。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法瑞尔：“这样的话…那我也只能去一趟x教授那里，看看能不能要回统帅了。” 法瑞尔一听非常高兴，他还以为唐宁同意了自己的想法，愿意用更加积极的态度去稳固现有支持者的好感。 从他的角度来看，这群支持者是完全可以从现有的三体组织当中异化出来的。 也就是说，即便唐宁和叶文洁公然闹翻的话，他们也可以单独带着一批追随者脱离三体组织而独立。 当然就现在的力量对比来说，闹翻这种事情自然发生得越晚越好。 唐宁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恐怕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觉得与自己的计划有什么相违背的地方。 恰在此时，那座小小的临时会议室里，又爆发出了更加激烈的争论声。 两人立刻走回去观察情况，之前的那番讨论自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新的争论也是有些致命的。 因为唐宁之前曾经设想过，想让eto的成员们跟随古一法q师学习魔法。 当然，古一法师保留挑选徒弟的权利。 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卡马泰姬只会将魔法传授给有缘之人。 而现在，古一法师公布了eto组织当中的有缘人名单。 而引起激烈争论的也正是这份名单，因为他一共只有四个人，而且还包括事实上已经开始学习的唐宁。 这意味着只有三个人入围了古一法师的招生名单。 这当然让其他同样想要提升自己的eto成员们大为不满。 对此，古一法师只能一再强调：所有人都必须在品德上得到魔法的认可才能进行学习。 甚至她还有些刻薄地表示：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早就应该放弃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虽然是在重申卡马泰姬的规矩，但却仍旧让唐宁皱起了眉头。 以前他提议古一法师收下那些徒弟的时候，虽然早知道卡玛泰姬的规矩不同一般，而且也听古一法师强调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就从来没有如此公开的针对eto成员。 显然对于一个有城府的大师来说，招收哪位徒弟，完全是可以用低调而又圆滑的手段来处理的事情。 比如私下里直接带走，悄无声息地送到唐宁都没有去过的卡玛泰姬并开始修炼，这样就什么闲言蜚语都没有了。 而公布名单这种招人恨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别有目的似的。 这让他不由得在周围寻觅起来，试图找到古一法师突然这么表态的原因。 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因为x教授正在冲他微笑。 于是，他重复了一遍之前和法瑞尔做的事情，甚至就在相同的角落和x教授谈起来刚才的事情。 “查尔斯，我不知道你和古一法师究竟说了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影响她的判断！” 然而x教授却说：“她虽然知道未来，但却不了解人心！而你虽然了解eto和古一法师，但却不知道双方结合之后的产物有多么可怕！” “可怕…？你的意思是说，这群eto会利用学来的魔法做坏事？” 这让唐宁心中一惊！因为他不是没有担心过这方面的事情。 果然，x教授也是懂他的：“你不是也在经过这一点吗？” “我确实担心过。可是，在我的计划里，我会尽可能快地把他们拢入自己的麾下！难道说，我的那个计划没有成功吗？” “不，你的计划在古一法师的预测当中，虽然有很多成功的形式，但总体的结果还是乐观的！指示相应的太假都不算低，这让我们觉得还不够保险？”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有些险我没冒不起！看看eto的那些成员，他们当中可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希望能够毁灭人类。而另外一半，则是希望能够救出那群叫做三体人的恶魔！” “……恶魔？”唐宁咀嚼着这个词汇，“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是拯救派能够达成目的，释放出来的也只不过仍是一群妄图毁灭地球和人类的恶魔！” 查尔斯微笑了一下：“没错，那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虽然不高，但也有可能出现。毕竟你是作为地球人的身份来威慑他们的。他们在摆脱威慑之后进行报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么，对待拯救派的方案也得进行调整！” “是的，不过现在还不需要着急。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而且，你也不会让他们拥有那个能力的！最要命的是，其实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转移三体人的相关方案，只是还不敢执行罢了！毕竟就算是你，面对恶魔这个词，应该也会有所担心…” 他揣测着，同时也微笑着看向唐宁。 唐宁点点头：“我确实有些担心，如果将来真的能够给他们找一个栖身之处，他们却仍然不肯放过我们这些地球人类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埃庇米修斯！” 埃庇米修斯是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的弟弟。 与先知先觉的哥哥不同，埃庇米修斯的名字意为后知后觉者。 没人希望自己在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上沦为一个后知后觉者。 如果是以前在唐宁，那么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或许在这个级别的事情上也无能为力。 但是他现在虽然仍是个凡人，却有古一法师在身边，所以他自不可能轻易地交出命运。 因此听了x教授的话之后，他立刻就用这句话表达出了抗争命运的意图。 但x教授却说出了一番让他始料不及的话：“老实说，谁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埃庇米修斯还很难说。无论是降临派还是拯救派，他们其实都被你接近希腊神话当中的那个人物。所以我们才会选择公开地告诉他们，想要学习魔法是断然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可是，既然我的计划成功了，那么无论降临派还是拯救派，都应该会变成无限派，那么他们又怎么会……？” “这还是因为他们过早地接触到了魔法——在古一法师的预测当中，你虽然最终收服了eto组织的大部分成员，但降临派和拯救派还是会发生魔法对战的事情！而人类在大多数概率之下都会因此而付出惨重的伤亡，这也让未来的你对整个三体位面都感到心灰意冷。而我们在四光年外的那群可怜邻居，因此再也没有等到你为他们的那个新家园。糟糕的是，这成了后来一系列悲剧的诱发点！”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唐宁并不感到意外，至少对前半部分不算意外。 看看伊文斯的人生轨迹就应该知道，三体人虽然被他尊奉为主，但不过是他毁灭人类的手段而已。 说白了，三体人也是一种工具人而已。 而当这种工具人缓不济急的时候，伊文斯就果断地投向了蓝色巨人的怀抱。 那就是他新选择的工具人。 其他人，尤其是降临派，因为没有伊文斯的特殊经历，所以还没有表现出这一点来。 但如果古一法师和她的魔法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工具人，那么三体人也会被他们舍弃。 而一旦如此，唐宁就无法再用三体人的名义来间接控制他们。 针对唐宁的各种判断将会此起彼伏地发生，而倾向于支持唐宁的拯救派，一定会全力镇压叛乱。两大派别就此而爆发内战，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只不过，这就让唐宁的处境在多年努力之后又回到了伊文斯准备反叛时的样子。 对此，他当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他干净果决地回答说：“很好！你们的做法也给我避免了一场危机！” x教授显然没有想到，他的态度转换得竟是如此之快。 不过，这也是好事。 尤其是在他们不得不讨论叶文洁的情况下。 第111章 演双簧 其实，讨论完这件事情之后，叶文洁的事情就不用再讨论了。 因为唐宁又一次很容易地发现：在古一法师和x教授为了更安全的未来而限制eto的发展之后，叶文洁返回组织的可能就已经被无限削弱了。 因为她回去之后，eto组织必然还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而以她的威望，虽然有可能短暂的压服降临派，而且降临派也会继续尽可能地争取她，但如果降临派彻底认清她是个拯救派的事实，那么双方的矛盾就只可能以更加尖锐的方式爆发出来。 到那个时候，联盟在三体位面的这条腿仍然有可能断掉。 虽然这条腿根本无足轻重，毕竟真正发挥力量的是远在四光年外的三体人，而不是三体人在地球的狗腿子。 但这条腿却是被唐宁视为基本盘的存在。 至少在他的设想中，在他的发展前期，他还需要靠这条腿走路。 而x教授又是愿意帮助唐宁一统eto的。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唐宁将会在未来尽可能的感化那些eto成员们。 把一群意图毁灭人类的家伙带回正轨，这是何其伟大的一项挑战，x教授很想看看这个挑战的结果，所以他不介意帮助唐宁一把！ 而从其他人的角度出发，心存善念的古一法师和陆压道长，也愿意看到x教授在这方面的尝试。 这也是五一道长为什么愿意和x教授合作，削弱eto的发展潜力，以方便唐宁进行控制的原因。 只不过在这番交流当中，x教授和古一法师都发现对方已经注意到了唐宁的勃勃野心。 不过他们也都选择了暂时无视。 因为唐宁的所知所能，目前对联盟来说仍然是有巨大意义的。 而且，唐宁的野心勃勃还让他们意识到了另外一点。 为了践行自己的主张，他必然要追求联盟内部的地位。而在这样的军事联盟当中，力量才是地位的根本来源。 如果他的力量无法和其他盟友达到均衡，他很有可能会另寻他路。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失去了了解米特拉达的最佳渠道。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扣下叶文洁也是有意义的。 所以，于私于公，他都不会用放回叶文洁的方式去耽误唐宁统一eto的进程。 而他的想法，其实唐宁也很快猜到了一些。不过他只是认为x教授的帮助是想送给他一个见面礼，以稳固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 毕竟，他是通向米特拉达的纽带。 一个冒险者，混到要靠和主神的关系去获得别人重视的地步，对于唐宁来说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讽刺。 而且，被人送礼虽然勉强有收获感，但这个礼物设计得太过精巧，以至于有被算计的感觉。 甚至他还有些不太确信，这个礼物是否已经到账。 对此，他多少有些不太买账，丝毫没有意识到，x教授在古一法师那边的部署，其实和在他这边的部署是相辅相成的。 但这个相辅相成的设计之所以被称为巧妙，就是因为即便唐宁因此而赌气想要做些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超出x教授的计划范围。 比如他现在正在做的。 “查尔斯，既然你这么乐意帮我，那么有一件事，你一定已经意识到了。” “是的！我会配合你演一场戏，在eto成员面前制造充分的借口，以证明你已经在我这里竭尽全力地营救过叶文洁了，只是因为我的蛮横无理才没有成功而已！” 这正是唐宁的想法！且他知道，拥有读心术的x教授，肯定已经阅读过自己的想法了，甚至比他描述的还要细致，因此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一系列的争吵开始在这个狭隘的角落里爆发出来。 他们的声音一开始就有几分震古烁今的意味，但因为里面正在讨论如何消化先进科技的问题，所以竟然迟迟没有人出来查看。 直到里面敲定，要模仿60年代的倭国，使用产学研一体化推进之后，掌握、传播和实践先进科技之后，才终于有eto组织的精英人物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等到他们出来查看的时候，唐宁已经揪着查尔斯的领子，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 “咱们如今是盟友了，不是吗？查尔斯？” “是啊，可那又怎么了？” “既然是盟友，那么我们的人是不是应该被放回来？” “盟友也只是朋友而已，又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就认为我应该理所应当地把人放回去？” “你想要好好和我们合作的话，总不至于胆敢破坏你我两方的关系。” “当然不敢！” “我就说嘛，你们千里迢迢寻我而来，肯定是为了我对异位面的了解！这种情况下扣着我方统帅不放，又怎么可能从我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 对白进行到这里，所有人都看到x教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微笑。 “我不需要你给我信息，我可以自己读！我之所以亲身来到这里，仅仅是因为无法像你的智子一样，进行跨位面的信息传输而已。” “卑鄙！”唐宁一拳打在查尔斯的脸上，痛得对方大叫一声。 同时心里也暗骂道：这一拳，剧本里可没有写！ 唐宁也知道这么做有些过分，但情绪已经酝酿到这里了，加之那些个eto成员还在旁边看着，要是不把这一拳打出去的话，说不定就会有哪个心思过度细腻的家伙瞧出其中端倪来。 而且正如他所料的那样，这一拳打出去之后，这场戏也就可以收场了。 因为eto成员们虽然梦想着毁灭人类，但大多数都是精英阶级，基本的礼貌还是要讲的。 所以他们在看到唐宁打人之后，不由分说地都冲上来，试图制止他们。 魔形女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子挡在了查尔斯的身前。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查尔斯如此狼狈的样子——其实查尔斯他自己也没有见过。 不过，即便唐宁已经被拉开，他们的处境也没有改善多少，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去查看查尔斯脸上的伤势。 因为那些拉架的eto成员们都已经听得明白，唐宁是因为对方不肯释放统帅叶文洁才出手的。 以他们的立场而论，他们是应该一起冲上去，和他宁共同殴打查尔斯的。 不过精英的思维岂是寻常人科比？ 撇开他们自认为是素质的某些教条不说，就算是从理性的角度上来讲，他们也不能轻易伤害查尔斯，因为对方完全可以把这些伤害转嫁到叶文洁这个统帅身上。 那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第112章 当古一法师的魔法可以“治愈”变种人 于是，双方就在这样微妙的僵持关系下各退一步，至少维持了一个斗而不破的局面。 但从此时开始，变种人和eto之间的关系，毫无疑问是已经跌到了冰点。 见面不说话那都是基本操作，甚至魔形女还直接建议x教授返回《x战警》位面，以躲避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发起的攻击。 从魔形女的角度来说，抓捕查尔斯，然后进行人质交换，是eto们目前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 查尔斯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但古一法师的到来却很快打消了这种可能。 “你们这场戏演得不错啊！要不是发现你们在未来的关系根本没有破裂的痕迹，我都要相信你们两个是真的爆发冲突了！” “这么说，你刚刚预测过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 “是的，用你们在未来的某句口头禅来说，我刚才确实刷新了最新的预测结果！” “刷新？这个词确实很有意思…而且这个结果也足够让人振奋！毕竟唐宁对我们至关重要！” “所以，你这算是一种投资吗？”她看了看查尔斯脸上的伤势，然后笑着说，“就是成本有些高！” “那没关系！从结果来看，那是值得的！” 古一法师催动魔法，一朵朵橙色的光芒开始从她的手上浮现出来，然后渐渐地移到了查尔斯脸上的伤处。 没过多久，那块原本还有些红肿的地方就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看到这一切的魔形女震惊地看向古一法师：“原来你也是变种人！” 这话把古一法师给逗笑了：“我可不是！” “那你刚才这是…？” “这是魔法…我本人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只不过多活了几百年而已！” “是凭借魔法的力量？” “是的。” 这番对话让魔形女更加震惊了。 ——虽然变种人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但除了可以自愈的金刚狼之外，即便是唐宁也不曾听闻过其他变种人拥有较长的寿命。因为即便是天启，也需要经常借壳重生。 “看来，我们得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是的，小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种疙瘩！你的变种人能力，让别人把你当作怪胎！这是你一直迈不过去的坎！但是在我们卡马泰姬，有很多伤痛都是可以治愈的！我未来的接班人也会在不久之后，因为这样的情况而找到我。所以，我不会介意再培养一个优秀的弟子！” 查尔斯其实早已察觉，古一法师所拥有的力量，是可以将她们这些变种人恢复正常的。 但他本以为古一是不会说出这些的，而且他也不觉得她们变种人所拥有的力量就是一种病。 既然不是一种病，自然没有去治愈的道理。 相反地，正视自己，才是积极勇敢的表现。 所以，依照查尔斯的本意，他是想劝阻魔形女的。 但他又不想这么明目张胆地替魔形女做决定。 然而正是这一犹豫，却让事情进入了魔形女的节奏。 “弟子？”魔形女的眉头皱了皱，“我还不想结束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没关系，在你的善良消失之前，你都可以来找我。而且我保证，只要你来找我们，就会得到我，以及我传人的积极回应！” 魔形女对于自己身上的变种基因并非完全没有抵触。 虽然这种基因给了她让无数人艳羡的能力，但如果能够摆脱相应的烦恼，她也不介意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因此古一法师的方案对她来说也算是一条路。 所以，她点了点头，应下了古一法师的邀请。 这让查尔斯多少有些后悔，但他仍然不觉得自己有权利管束这个小时候偷偷潜入他屋子的妹妹，所以他将心里的无名怒火多多少少地迁移到了古一法师身上。 “法师此来，难道就是告诉我们这些变种人，你是可以治愈我们的吗？” 治愈这个词，对变种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敏感的。古一法师又不仅仅是个魔法师而已，她还是个能够预测未来的情报头子，因此不可能无法理解其中的奥义。 更何况，哪怕是直接观察，她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x教授此时的感受。因为对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不明显了。 走亲访友，她虽然要矢口否认，但她又不是唐宁，此处又没有演戏的必要，所以她只是诚恳地解释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这只是一种选项，一种可以摆脱部分痛苦的选项…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这类选项，这一点倒是和唐宁一样。但请你相信我，查尔斯，我此来的目的，其实是和唐宁有关的！” 查尔斯其实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太妥当。此时便随着古一法师的话，把双方探讨的重心全都转移到了唐宁身上。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些疑惑，我为什么如此乐意帮助唐宁！” “确实有些疑惑！而且，这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好人，但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好到你这个地步。你告诉我说，你是因为唐宁正在设想感化那些想要毁灭人类的eto成员，所以才愿意帮助他的！但是，我却也知道，你心里其实还在盘算着别的小九九！” 查尔斯现在都有些后悔转移话题了，他原本就应该借着刚才的气愤把古一法师直接赶走的。 至于eto成员可能对他发动的突袭，那大可以直接按照魔形女刚才所说的那样，用逃回《x战警》位面的方式进行化解。 因为相对于他坚持留在这里的意义来说，古一法师将要揭露的这件真相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然而，古一法师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心态变化。她笑着摆摆手说：“我知道你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和唐宁保持接触！因为只有通过他，你才能和eto间接达成合作。你所在的位面落后他们四十余年，虽然你很想通过唐宁接近米特拉达背后的真相，但你同时也想守护你世界的安宁！而想要实现这一点，eto所掌握的科技就是必不可少的！” 听到古一法师的这番话，查尔斯也不得不叹了口气：“看来，探索未来并反推现在确实是种很有用处的侦查手段！历史真是个好东西！但凡是研究它的人，好像都能够有所得！但愿我这一行也能够略有收获！说实在的，起初的时候，我的主要结盟目标并不是唐宁和你们，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我想要做的，是从史强他们那里得到更加先进的科技！所以，魔形女才会和他们去讨论结盟的问题…” 第113章 变种人世界新篇章的翻开始末 虽然在这场对话当中几乎就是以配角的形式出现的，但是魔形女有一句话却说的非常有道理。 他们双方确实应该增强相互了解。因为那将会让彼此发现对方身上许多有意义的东西。 也正是听了x教授的自述，古一法师才逐渐知道，魔形女是如何从史强那里得知当时还被称为伊文思的唐宁之存在的。 那时候他就觉得，拥有强大情报能力的唐宁，恰好可以补强他的短板。 因为唐宁的情报能力来源于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就像是监控器材一样。 而x教授只能洞察人类的主观世界。 两者相辅相成，如果能够结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们开始四处寻找那个被叫做伊文斯的家伙。 但伊文斯是个重名率很高的名字。 即便x教授拥有超距离扫描人类脑电波的能力，他也是在冒险来到三体位面，并在欧美各国环游了了一个星期之后，才最终找到被唐宁假冒的那个伊文斯的。 通过对伊文斯记忆的阅读，x教授也得知了三体人的存在。而期间提到的智子，完全可以实现唐宁所谓灵力的功能。 虽然伊文斯的记忆显示，他从来没有和史强联络过。但x教授当即就作出判断，与史强联络的那个伊文斯，肯定也是个能够接触质子的人物。 说不定就是他们eto组织内部的人。 于是他扫描了所有人和伊维斯接触过，并应该知道智子的人，但让他意料之外的是，他们竟然全都不知道是强这个人。 这让x教授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命令的出现，让唐宁这个名字引起了x教授的注意。 那道命令正是关于尼日利亚行动的。 抢夺连接器的行动，显然不在eto的正常活动范围。所以x教授十分好奇的前往南非，用强大的脑电波扫描了一下唐宁的记忆。 果然，他发现了许多让他震惊不已的秘密，其中就包括连接器用法和意义，以及主神的存在。 由此，唐宁的价值从补全他的能力短板，升级为一个可以揭示某些乱象真相的关键途径。 他由此更加坚定了与唐宁结盟的想法。 为了表示诚意，他决定和魔形女一起偷取史强手中的连接器。那个在公厕里被发现的看守人员，就是被他的精神攻击给弄晕的。 后来，魔形女就假扮那个看守带出了连接器。 由于心中多少有些内疚，所以他们在离开的时候还特地告诉了史强一些秘密。 不过，事情并不像他们计划的那样顺遂。 由于唐宁当时已经身处南非，所以魔形女必须赶过去才能和他结盟。 而他们在三体位面是没有合法证件的，所以他们就萌生冒充其他游客的想法。 就这样一个老奶奶被他们弄晕之后，丢进了《x战警》位面。 这是当时他们俩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凑巧，这位被弄晕的老奶奶，竟然就是eto组织的统帅，叶文洁。 x教授本来是早就应该发现这一点的，毕竟那个试图毁灭人类的女人被弄晕之后就被放到了他那里。 但他素来不是个喜欢乱用超能力的人，而叶文杰只不过是魔形女随机在机场里挑选的目标，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女人会和接下来的计划有什么关联，所以也就没有扫描他的记忆，只是客客气气的招待了后来清醒的她。 叶文洁见到自己被陌生人软禁起来，自然也不敢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信息。 何况她根本不敢确定报出伊文斯之类的名字能够有什么用。 于是，两人一直都没意识到，对方对彼此的价值究竟是怎样的？ 倘若叶文洁当时就把自己是eto统帅的事情告诉x教授，那么结盟就有可能通过另一种方式来完成，而她叶文洁本人则肯定会被当场释放。 但过往的历史已经不容许假设，事情也只能以更加麻烦的姿态来到众人面前。 当魔形女赶到南非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准备假冒叶文洁接近三体组织，至少主观意愿上是这样的。 担当她按照x教授的指引来到唐宁临时住处的时候，在外面境界的eto成员们，却因为外貌的缘故，而立刻将他认成了叶文洁。 由此，她实质上完成了假冒叶文洁的流程。 那时候x教授才发现这一点。 他慌忙回到x战警位面，读取了叶文洁的相关记忆，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 只可惜，这一举动为时已晚！ 绑架并冒充对方的统帅，一旦被人发现并戳穿的话，情况肯定会十分严重。 x教授本来还想隐瞒一下，但他很快发现了另外一个神奇的存在，那就是唐宁从外科风云位面带回来的蕾娜。 暗信息这种东西，x教授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但从唐宁的记忆推断的话，那位好似无所不能的主神，应该是将之从文艺作品当中复刻了出来。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则充分地证明了唐宁记忆的准确性。 但这样一来，任何试图隐瞒身份的行为都必然会暴露，所以与其等着唐宁找上门去，还不如主动向他们坦白。 这才有了调集eto并包围魔形女之后，魔形女却坦坦荡荡承认自己真实身份的一幕。 至此，结盟事宜才总算没有被耽搁下来。 但对于x教授来说，这只是一个更加麻烦的开始而已。 因为叶文洁还在他们手里。 而这个曾经杀害自己丈夫，并试图毁灭人类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可以冰释前嫌的人。 虽然通过糖尿病的记忆，x教授已经知道，如今的eto是被唐宁变相控制的。 但叶文洁自有他的特殊地位，所以他的威望也不是唐宁在短期内能够完全取代的。 除非这个什么三体组织的宗旨，从摩拜并追随四光年之外的三体人，彻底演变成跟随唐宁探索神秘的异位面世界，也就是唐宁之前所说过的无限派。 但这需要时间！ 好在，x教授可以给他时间，代驾也只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拳头而已。 这对于身体已经异变的变种人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而且他还赚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将一件其实自己也有需求的事情伪装成男，因为唐宁有所需求而主动给予帮助的样子。 这一点，因为他未来不可能主动跟唐宁题记，所以恐怕就连古一法师也没有察觉。 而在经过这场小小的闹剧之后，虽然他们在形式上和eto成员们闹出了更大的分裂，但却在实质上已经融入了真神学院的高层。 这一点，魔形女是肯定还会有所怀疑的，但是他x教授已经彻底没有这方面的疑虑了。 尤其是，他被以真神学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的身份，邀请参加与欧美列国的高级会谈时，他便知道变种人事件的新篇章已经被他亲手翻开了。 第115章 伯尔尼会议的橄榄枝（下） “装备列表现在还无法确定下来，因为我根本没想好究竟该赞助给你们什么装备比较妥当。不过某些策略的解释可以现在就告诉你！首先是这一策略的排他性！” “排他…” 这个词立刻让各国代表停止了讨论。 唐宁的想法难道是只跟一家谈合作吗？ 这未免也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召集各方在这里开会，却只和一家谈生意…难道说，他自认为手中掌握着的是件非常珍贵的东西，所以才会搞得像个拍卖会一样。 对此，徐少辉倒是早就猜到了。 因为他已经留意到，唐宁有很多关键的事情都没有讲出来，这让在场的各国代表都被蒙在鼓里，只有他这位经历过穿梭危机的人才能揣摩他所观察到的世界大致是怎样的？ 如果接下来谈的事情在本质上确实是一场买卖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了一场私底下的交易。 也就是说，唐宁是在明摆着欺负人，而且希望熊猫国能和他一起欺负这些人。 只不过，徐少辉要比他更加沉稳一些，所以没有贸然去得罪那些人。 但唐宁却不管这个，他直截了当地说：“虽然我们愿意和全世界做朋友，而且我们已经准备为每一个给我们提供连接器的国家给予技术回报！但是，我们也不希望计划当中的某个实体，因为内部差异过大而不得不迁就各方的利益，所以，只有连接器提供数量最多的国家，才可以成为我们的核心盟友！” 说到这里，他眼神睥睨地环视了周围一圈，但眼神却多在徐少辉身上停留了片刻。 因为他知道，对方知道他知道熊猫国拥有最多的连接器。 所以刚才那个条件就是为熊猫国量身打造的。 徐少辉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但他显然在克制内心的冲动，希望尽可能理智地去分析唐宁刚才的话语，似乎是生怕判断错了什么。 对此，唐宁只是微微一笑，这是一个负责任的人都会选择去做的事情。 而他现在，也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对话既然已经进行到了这里，唐宁觉得自己也该丢出这场会议最为重大的那枚炸弹了。 “而成为核心盟友的国家，将以真神学院加盟国的身份学到我们从外位面弄回来的所有技术！这其中也包括，阻止了某些国家野心和企图的战斗机器人制造技术！” 嗡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代表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 因为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没弄明白外位面究竟是在指什么。 更何况，唐宁现在所使用的那些战斗机器人，在早些时候，已经被他们认为是足以摧毁整个星球文明的可怕技术。 这样的技术也是可以传播的吗？ 他们还以为唐宁会对此敝帚自珍呢。 然而他们很快就想明白了。 为了对抗那股神秘的势力，唐宁都已经在公开索要非洲中南部的控制权。那么这个所谓的加盟国，恐怕在某些方面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而让步之后，他们就会进入相同的发展轨道，进而将体量上的优势转化为发展速度的优势。 但这看上去虽然是个极具诱惑力的发展方略，却牵扯到了一个国家最为基本的东西。 所以绝大多数代表此时已经望而却步。 而剩下的人当中，也不全是对此方案诚意满满的存在！ 比如有些想要投机倒把的人就给唐宁开出了一张空头支票。 “我们愿意和您合作！” 说出这句话的，是来自火鸡国的代表。 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再度强大的野心，所以很愿意为了先进的军事装备而冒一些风险。 无论唐宁想要什么，只要他们能够提供的都可以尽可能地提供，只要对方同意转让技术就可以了。 可是，他们的小算盘虽然琵琶作响，但是很快被x教授所识破，同时也被x教授用脑电波的方式转发给了唐宁。 若是换作其他国家想要在他这里与虎谋皮，那么他说不定还愿意搓几根猫毛用来交差。 但火鸡国的名声未免就太差了。 核心盟友这个设定，在唐宁的规划当中是要为自己的野心而服务的，他不能有自己的野心。 当然，这话是不能直接说出去的。 于是唐宁很委婉地进行了这样一番描述：“如果我们的合作能够达成的话，我们将会依托更加先进的文明管理机制，对你们的政府运行制度进行大幅度的改良…到那时，贪污腐败将会退出历史舞台…” 这话又一次引起了一片惊呼，因为贪婪是镶嵌在人类最底层的核苷酸序列里的，所以从来没有人觉得可以把它彻底从人类社会当中去除干净。 不过，唐宁确实已经在这方面展开了努力，因为他在非洲中南部的实控区域内推行新政策的事情，已经被与会的各国代表知道了。 这当然让很多理想主义者欣喜若狂，但也让一些更加冷静的人感到忧心忡忡。 一名来自欧盟的代表就这样表态道： “我们已经留意到您正在您的实际控制区域内推广一种新的管理方式！我们也很想消灭贪污腐败，而且也相信您已经琢磨出了一套更加先进的管理制度！但我们更加确切地知道，人类内心的贪婪是无法被彻底根除的，甚至我们认为没有贪婪的人类将不再是人类。换一句话说，我认为您的行为，明显存在反人类的嫌疑！” 这样的表态毫无疑问是极具争议的，然而并非是没有支持者的，尤其是在有人想要充当搅屎棍的情况下。 “我们也有这样的顾虑！”灯塔国的代表拉姆斯说，“人类固然有很多恶劣的地方，但如果没有这些恶劣，我们岂不是和那些被圈养起来的猪狗一样了？” 这话很快引起了一阵反对的声音。即便是刚才发言的那位欧盟代表，也用很不屑的眼神看向了拉姆斯。 但更早之前发言的土耳其代表却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行政体制改造这种东西，自然是牵扯到权力分配的。如果当政者不再贪婪，那么谁来延续他刚才的设想呢？要知道，他之所以有刚才那个念头，本身就是因为贪婪。 此时的火鸡国代表还没有意识到唐宁是以上是在讽刺他。 他自以为唐宁突然提到贪婪的事情，是在展现自己打造理想国的方案。 但唐宁的思绪早就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别说伙计国代表怎么想，他不在乎就算是灯塔国的拉姆斯刚才发出的那段粗鄙的言论，他也浑然当作是没有听到似的。 用他多年之后的解释来说的话，就是他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 “每一个人类个体，都不能冒充神灵去对人类社会进行改造！即便他是善意的，以其愚蠢也不可能达到预想的改造效果！所以我们的社会一直在强调要尊重其他个体，而社会的功能多样化，也是基于个体勇于探索自然之后所形成的技能堆叠而成！换一句话说，这种尊重让我们的社会用于更加健全的机能！但我们如果换个角度的话，就不得不强调这一点，有些事情被人提出意见，并非是一两个个体的诉求，而是来源于共同价值！虽然，即便是共同价值，也是由单个个体堆积而成的，不能保证其正确性的，所以对人类自身的剖析和改造仍然是必须要谨慎的，否则确实有可能犯下和希特勒一样的反人类罪行！但是…”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又一次睥睨四顾：“没有哪个文明在诞生的时候就掌握了能够走到最后的价值标尺！所以，我可怜的人类同胞啊！上帝不但留下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供我们对外探索，也留下了一群未知的自己供我们对内求索！要是因为担心自己不再是人类就放弃的话，那我们将永远无法变成崭新的人类！所以，即便大多数人的想法，不是对的，我们也只能在探索之后才能感叹命运的不公…” 他最后总结说，“我们不能因噎废食！相反地，我们要告诉整个宇宙，整个位面体系，想知道人类的样子，不用去翻阅历史资料，因为我们已经为您迭代出最新版本！” 这番话完全可以用振聋发聩来形容，哪怕是拉姆斯，也不得不为之而侧目。 而徐少辉那边更是兴奋地拍起了桌子。 “这话说得好！无论最终谁成为了你的核心盟友，熊猫国都将与真神学院保持最为密切的合作！” “我们毛熊国也是！” “欧盟也是！” 将近一百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代表，纷纷在此时表个态，到最后只剩下拉姆斯一个人还在踌躇着要不要附议？ 唐宁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那眼神当中却充斥着各种不屑。 他仿佛是在说：如果你胆敢拒绝与我们合作，那么就只能独立应对以后发生的穿梭危机。 在毁掉了大半个非洲的战争面前，拉姆斯没有选择。 他正好也学着别人的样子举起了右手，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道： “我们灯塔国也是！” 第116章 丧尸来袭！ 第117章 应对 第118章 制造解药的设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