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风云之长刀行》 长风万里云秋雁 天上花都不愧是云州销金窟,装修的富丽堂皇。官场之人,商贾之流,文人骚客都以去天上花都一聚为荣。隐然已是云州上流人物聚集,牛鬼蛇神混杂,各大势力角力之地。 玉晨跟随师父师兄师姐之后,踏上天上花都的台阶时,不禁感慨万千。 他曾经在这里一郑千金,也曾被人像死狗一样扔出去。人生无常,犹在昨日。 天上花都的门口两旁,各有一队少男少女侍候,脸上带着标志性卑微的笑容,全部都弯腰施礼。 马老道一行人走过时,其中一个少年眼睛一闪,面露思索之色。 一行人登上二楼,走向这里最大最豪华的包厢——竹韵阁。 路上,玉晨伸出手,手指轻轻划过那土豪金墙壁,心中竟然感觉到恍惚。 前面马老道忽然停住脚步,玉晨直接撞到了小谢柔软的身体上。也没有让玉晨从恍惚中醒来…… 豪华的房门打开,玉晨他们走了进去。玉晨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望着熟悉的环境,似乎又找到了那个纨绔玉家大公子的感觉。 这个特大包厢里坐着几十个人,十个服务员也不见拥挤。包厢当中坐着两位老者,两边坐满锦衣华服的少男少女和云州年轻一代顶流人物。 马老道正要说话,却见玉晨竟然直直向前走去。一边有一个服务员,一把拦住他,低声说道:请止步。 玉晨随口说道:“什么?什么人敢拦本少爷?”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然后爆发出满堂哄笑。 玉晨从恍恍惚惚中惊醒,看着屋里哄堂大笑的人,感觉到无地自容。 座位上一位年轻人慢悠悠道:“不知道这位是哪位大人物?看不起我们云州年轻一辈也就算了,连东华观的周前辈、吴前辈、武定侯府也不放眼里么?” 旁边一人接话道:“各位不知,这位公子可是赫赫有名,是原来渤海郡守的大公子。可惜六年前渤海郡守玉天明冒犯帝威,被免去郡守之职,后来家产被他挥霍一空,他爹也被他气死,好好一个家,被他搞得家破人亡。” 玉晨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正是钱进。玉晨手掌紧握,指甲深深刺进肉里,感觉脸皮火辣辣的。 包厢里面的人叽叽喳喳,目光都扫向玉晨,玉晨感觉那些目光穿过长风师兄那件并不合身的衣服,自己就像光着身子一样被扫来扫去。 他听不清那些声音说什么,但是他能听出,里面有很多声音,曾经自称他最好的朋友。 玉晨脑袋混乱一片,心里突突直跳,夹杂着那种不甘,窘迫,愤怒……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玉晨的肩膀上,耳边响起长风师兄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各位,我这师弟虽然唐突,但也没有各位说的那么不堪。再说,在座各位少年才俊谁还没有几件不堪的往事,我看好好活在当下,才是真的。” 长风向坐在中间的周姓和吴姓老者躬身施礼。 那群少男少女中忽然一条身影冲了出来,一把抓住长风手臂,却是一个眉眼如画的十七八岁红衣少女。 那少女大声说道:“长风师兄,我等你很久了,有没有想我?” 长风笑笑抽出手臂说道:“你好,秋雁师妹,最近比较忙啊。” 那少女重新抓住长风手臂,娇嗔道:“你骗我说去上津找我,到现在也没有去,非得让我来找你是不是?” 那一群少男少女中又走出一位白衣少年,十七八岁样子,剑眉星目。 来到长风面前拱手笑道:“长风师兄,我叫郭万里,早就听秋雁表妹说长风师兄品貌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长风还礼道:“这位难道是武定侯府的郭万里郭公子?失敬失敬。” 郭万里笑道:“我不过是武定侯府郭氏旁系,当不得武定侯府的名头。” 长风也笑道:“郭公子谦虚了。” 郭万里笑道:“有时间长风师兄去到上津,小弟一尽地主之谊。” 长风连连称是。 郭万里目光一转,望向玉晨。 长风说道:“这是我师弟玉晨,玉晨见过郭公子。” 玉晨拱手说道:“见过郭公子。” 郭万里拱手道:“玉公子客气了。” 此时那座位上的周姓老者招手说道:“马师弟,快来坐。” 马老道拱了一下手,走到周姓老者旁边坐下,那吴姓老者却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姓老者对郭万里说道:“万里,招呼长风他们一起坐下吧。” 郭万里还没有说话,那云秋雁已拽着长风走到一张桌子旁,小谢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拉着玉晨跟随长风一起在这张桌子旁坐下。 包厢很大,四张桌子坐满了人,旁边站着十个服务员还是显得很空旷。 马老道和那周姓老者吴姓老者几个一桌;长风、云秋雁、玉晨、郭万里等十几个个少年一桌,剩下两桌分别是云州的年轻一代势力人物和商贾之流。 那钱进本是聪敏之人,今天领了个调度之职,冲那领班点了一下头。 领班拍了拍手,房门打开,一群乐师鱼贯而入,坐在角落里,丝竹声声响起,轻柔而不高亢,并不影响房里的人说话。 随着房门又打开,一队少女缓缓走了进来,轻轻起舞。那服务员如穿花蝴蝶般游走在几桌间为众人端茶倒水。 四桌中,就周姓老者那桌人最少,只有五人。除了三个老者,其他两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副位高权重的样子,此刻却弯着腰轻声细语陪着三位老者说话。那吴姓老者不吱声,马老道和周姓老者说的最多。 剩下三桌,云州的年轻一代势力人物和商贾之流都说的热火朝天。玉晨那桌,云秋雁拉着长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郭万里偶尔插话几句,其他几个少年人连插话都插不进去。 玉晨低着头,默默不语,旁边的小谢也只端着茶杯喝茶。 玉晨听了一会云秋雁的话,方才知道,那座位上的两位老者,是东华观外门长老周长生和吴忠。 所谓外门,干的就是专门和世俗打交道的事情。那郭万里既是武定侯府的郭姓一系又是周长老的关门弟子。在洪武帝国,上流世俗强权,富贵子弟拜入修炼宗门,各取所需,已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听那云秋雁所说,马老道出身也是不凡,不知为何会到云州紫芝观这样一个破地方。 玉晨正待细听,那吴长老忽然挥了挥手,大声道:“山野村夫,享受不了这样的福,让他们都下去吧。” 不待钱进吩咐,那领班摆摆手,乐师和舞者赶紧走了出去。其实天上花都最出名的是丝竹管弦和那香艳舞者,喝酒吃饭都是点缀一下。 那钱进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见主桌发了话,忙把后面艳姬独舞等等去掉。直接吩咐上酒菜。不一会,桌上摆满精致的菜品,美酒飘香。 玉晨心里苦闷,抓过一壶酒,连饮三杯。小谢在一旁摁住了他拿酒壶的手。 那郭万里见了笑道:“原来玉公子喜欢美酒,看来酒量很好,小谢师妹拦他做甚?” 小谢平静说道:“他是我师弟。” 郭万里笑道:“看来我说错了,应该叫玉晨师弟。那我敬玉晨师弟一杯。” 玉晨端起酒杯也不答话,直接一口干掉。郭万里笑笑,端起酒杯干掉。又斟满,对小谢说道:“我敬小谢师妹一杯。” 小谢淡淡道:“我从来不喝酒,陪不了万里师兄。” 郭万里端起的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旁边一位少年搭话道:“小谢师妹不能饮酒,以茶代酒也可啊。” 小谢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放到桌上,郭万里把酒喝掉,尴尬一笑,心里却是恼火:这两个人一个榆木疙瘩,一个自作清高,自己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他哪里知道,小谢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进门之时被玉晨无故撞了一下,以为玉晨故意使坏,又见他当众出丑,心里生气,面容说话不禁冷了下来。 旁边两桌喝的酣畅淋漓,那钱进见了郭万里变了脸色,端起酒杯向玉晨这一桌走来。 弃我去者酣高楼 钱进手端酒杯走到郭万里面前,说道:“郭公子,在下钱进,字满仓,是云州商会会长钱豪之子。有缘得见郭公子风采,我来敬一杯酒。” 郭万里还未说话,旁边一华服少年说道:“郭师弟什么身份,凭你也来敬酒?” 钱进赔笑道:“这位公子说的极是,我也觉得我一个人份量轻了些,我叫上我们云州三位公子一起,方显我们诚意啊。” 郭万里心道:“这钱进倒是懂得进退之人” 钱进招呼赵、孙、李三位公子,这赵、孙、李三家公子在云州也是背景深厚,眼高于顶之人。 不过见了郭万里,深知郭万里身后是东华观和武定侯府,搭上这层关系,百利而无一害,所以都手持酒杯赔笑连敬三杯。 阿谀奉承之词满天飞,说的四人犹如身在十八层地狱井里挖煤,郭万里在九天一百零八层高楼楼顶跳舞。 郭万里心里飘飘然,脸上不快一扫而空。 其他人对这云州四公子如此无耻刷新了三观,那郭万里师兄弟们一开始洋洋得意,仿佛说的是他们一般,只是后面随着那四人越发口吐莲花,连同其他人一样只觉胸口翻腾欲呕连连。 郭万里扫了一眼桌上众人表情,也感觉这四个人说的那么稍微过分了一些。 郭万里拱手笑道:“四位公子言重了,我家不过承皇帝恩泽,宗门看重,有那么一点点荣耀,实在不敢当。” 那赵家公子媚言道:“郭公子身在候门,又拜入仙宗,实在是我辈楷模,我想请郭公子展露一下风采,方显公子过人之处。” 郭万里向周长老请示,那周长老点头道:你们小辈之事,自行即可。 郭万里得到允许,在桌上斟满一杯酒,右手伸出食指,嗤的一声,食指从酒杯中间划过,那酒杯应声分做两半而不倒,杯中酒没有流出来,断口处犹如刀削一般,众人震天叫好。 那一桌上,马老道说道:“小小年纪就已到炼气一层,使得一手化指为刀,逼水之术,周师兄收得一个好徒弟啊。” 那周长老捻须笑道:“哪里,不过是炼气一层小成而已,年轻人就是爱显摆。比不得马师弟高徒稳重。” 听得周长老所言,郭万里向长风说道:“长风师兄常住云州,大家轻易不能相见,今日大家一起热闹,互相交流一下。” 长风说道:“郭师弟,这么年轻已然到了炼气一层,说来惭愧,我痴长几岁,也是炼气一层,已是比不上郭师弟。” 两个人在那里推来推去。 马老道看烦了,一瞪眼睛说道:”长风,你与周长老门下切磋一下有什么打紧,婆婆妈妈做甚。” 长风苦笑,出门是谁说低调再低调别惹事来着。 看不能推脱,长风走到那被郭万里劈开的酒杯前,手指轻轻划过几下,嗤嗤声不绝,随后食指一点。见那酒杯被劈成八瓣,杯中之酒翻腾不绝,化作缕缕花心状不散。 虽然同是化指为刀,逼水之术,但是难度差距一眼可见。长风把酒杯劈成八瓣,瓷片细到极致而不碎,把酒水逼的犹如泉眼一般。 此刻安静一片,那群东华观弟子默默说不出话来,云州的那群人却是心里思量不敢叫好,怕得罪了东华观和武定侯府。 那周长老道:“这长风竟然已到炼气一层大圆满之境。都是炼气一层,小成和大圆满高下立现。” 马老道说道:“唉,这孩子就是性子太软,我要不是逼他一把,他还得得瑟个不停。” 长风:…… 见郭万里脸上有些挂不住,旁边那华服少年站起来,袖子一扫,施展袖里乾坤,酒杯和酒水都被他收进袖子里,滴酒不漏。 随后拱手道:“在下周长老门下三弟子尹志强,请教长风师弟。” 长风还未答话,旁边小谢起身道:“长风师兄休息一下,小妹来和师兄切磋一番。” 那尹志强见小谢不过炼气一层小成之境,一身紫衣,前胸饱满,细腰之下,裙摆飘动,露出一双长腿。不禁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和师妹好好切磋一番。切磋二字说的语气拉长,引起周围的人大笑。” 尹志强略一思索,从桌上拿起一支筷子,真气流转,筷子飞起来,刺向小谢胸部。 长风旁边说道:“尹师兄已到炼气二层,这御剑之术精妙,师妹小心。” 周长老见到马老道一副老神在在模样问道:“马师弟怎么看?” 马老道说道:“年轻人嘛,输赢不重要,吃点亏也不是坏事。” 周长老点头,旁边吴长老忽然哼了一声说道:“输赢未必。” 那筷子刺向小谢,虽缓实快,眼见要刺中小谢胸部,那小谢手指轻轻弹出,击在筷子前端,叮当一声,那筷子转了个弯,飞向尹志强。 那尹志强见筷子折回,有心卖弄,伸出二指夹向筷子。 不想筷子到了面前,在双指中去势不减,竟然夹不住,眼看直奔面门,尹志强手腕一甩,夺的一声,筷子插到桌子上,兀自轻颤不止,他两根手指都鲜血淋漓! 周长老道:“剑意,小小年纪竟然领悟了一丝剑意。” 马老道淡淡说道:“我就说嘛,输赢不重要,吃点亏也不是坏事。” 周长老苦笑道:“你是说我徒弟吃点亏也不是坏事?” 马老道眯眯眼睛说道:“周师兄你以为呢?” 那尹志强吃了大亏,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不禁心头发怒,炼气二层气势汹汹,一掌击向小谢。 玉晨在小谢旁边,本是一直低头,脑子里乱七八糟,置身事外,犹如老僧入定。感觉风声赫赫,抬头看见尹志强一掌击来,想也不想直接劈出一掌。两掌相交,砰的一声。 那尹志强虽然发怒,但毕竟炼气二层修为,比小谢高了一个层次,这又不是生死相搏,这一掌只用了三分力气,只求找回面子。玉晨却是淬体二层修为全力发出一掌,双掌相交竟然是旗鼓相当。 众人看得清楚,尹志强炼气二层和玉晨淬体二层打成这样,已经是输了。 此时那吴长老喔了一声道:“五行不灭诀?” 马老道说道:“这个是我新收弟子名叫玉晨,本想给他找一本品阶高些的功法,谁知他穷的要死,最后自己找了这本不花钱的五行不灭诀。” 周长老笑道:“从来没见过师父向徒弟要功法钱。” 马老道嘴里啃着鸡腿支支吾吾的说道:“法不轻传,法不轻传……” 东华观众人见尹志强吃了亏,呼的全部站了起来。 小谢一把抓住少年将他扯到身后,中食二指并在一起,真气流转。 那长风不经意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众人前面,拱手笑道:“尹师兄,承让了。” 气氛凝重,那红衣少女云秋雁跳了出来,站在中间对东华众人大声说道:“你们干什么,当着师父师伯的面敢胡闹!” 周长老对马老道说道:“马师弟,要打起来了,你不管管?” 马老道嘴里塞满酒菜,含糊不清说道:“年轻人脾气大,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说完对长风暗暗使了个眼色。” 东华观众人望向里面周长老和马老道那一桌,见那师父师伯们吃吃喝喝犹如不见,暗下决心,要给紫芝观三人一点颜色看看。 那剩下云州之人,眼见剑拔弩张,都躲得远远的。 东华观众人中炼气二层就有三人,剩下炼气一层的更是有四五个,总体来说吊打紫芝观三人是完全没有问题。正当众人气势汹汹时。 那长风忽然笑道:“各位暂且息怒,我给变个戏法,各位,请上眼!!” 说完手掌一抚,手里多了个黑黑的圆球。 那郭万里看见长风手里的东西不禁眼角抽搐,你妈,长风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俱怀逸兴隐雷声 洪武王朝建国七十多年,国中实力也是与时俱进。但严禁国内私藏使用火器,所以国内民众虽然都知道火器,却无法触碰到。只有部分富豪权贵背地里通过其他渠道,弄出部分火器,偷偷把玩。 天上花都二楼竹韵阁里,众人气势汹汹正要大打出手,郭万里却看见长风拿出一个黑色圆球,不禁大叫:“霹雳雷火弹!!!!!” 那个圆球别人不认得,他却是知道,那霹雳雷火弹,威力巨大,如果爆裂开来,这个屋子里除了那几个老家伙,无一可以生还。他们虽然自身修为远比常人强大,却也抵挡不了,最起码要到炼气三层方能保住性命。 弹的名,树的影! 那些人虽然没有见过霹雳雷火弹,但是这个弹,威名在外。东华观众人站住,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长老说道:“说好了比试,怎么霹雳雷火弹都出来了?” 马老道说道:“唉,这败家玩意儿,保命的东西怎么随便往外拿?” 暗地里冲长风挑了挑拇指。 那周长老站起来,大声说道:“都住手!切磋到此为止!” 东华观众人见周长老发话,不敢违背,都重新坐回座位。 长风收了霹雳雷火弹,同小谢、玉晨三人也坐了回去。只是这么一闹,云秋雁也不好再和长风说话。 郭万里坐下后感觉手掌还在出汗,心道这紫芝观都是一群疯子,即是切磋怎好把霹雳雷火弹拿出来?以后一定离这些人远一点。 他却没有想到,长风不如此,他们十几人,有几个境界还比紫芝观三人高,这样打了起来,紫芝观只有受辱挨打的份。 那吴长老对马老道说了一句:“真是你的徒弟,像你!” 马老道浑不在意,只是往嘴里灌酒。 那钱进眼见冷了场,冲那领班使了个眼色,那领班点了点头,对旁边一个服务员耳语几句,那服务员正是门口迎接马老道玉晨的门童迎宾其中之一,随即出门而去。 那郭万里都看在眼里,不禁有些疑惑,那钱进却对郭万里微微一笑。 不一会儿,只听得脚步声响,人还没有进门,一股谈谈花香先飘了进来。一身粉色长裙的少女缓缓而入。 少女眉目含情,身材妖娆。走起路来白色的大长腿在裙摆下一闪一闪,犹如风摆杨柳般,有大家闺秀之姿,又时刻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力。 正是这竹韵阁里花魁怜星儿。此女一来,顿时席间几位美女的风采暗淡了不少。 上座席间吴长老皱起眉头。 那钱进连忙走出来说道:“好叫三位神仙知道,这小女子有急事来找一个人。” 那怜星儿深施一礼软语道:“抱歉打扰各位了,小女子确实有急事找人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那郭万里目光闪了闪,上前回礼问道:“不知姑娘要找什么人,有何急事?” 那怜星儿美目环绕一遍,然后伸出芊芊玉指,指向一人道:“我找他!” 众人一看,被指之人正是玉晨。 怜星儿深施一礼道:“玉大公子,让小女子找的好苦。” 玉晨方才和尹志强对了一掌,感觉气血翻腾不已,毕竟他和尹志强的境界差太多。坐在那里默默运功强行压制气血。 听得有人喊玉大公子,不由得抬起头,和怜星儿四目相对。 这天上花都做的是迎来送往、陪喝陪玩的生意,里面的花魁都是很有名气,但是都是客人挑选花魁,花魁找客人的今日头一回。 那怜星儿脸色悲苦道:“玉大公子,还记得小女子么?还记得欠下小女子的债么?” 玉晨原来虽然经常来此消遣,可是不曾记得欠过怜星儿什么债。玉晨咬牙强压心中气血翻腾,说道:“我不记得欠姑娘什么债。” 怜星儿悲痛欲泪说道:“当时玉大公子和小女子山盟海誓,答应给小女子五十万,要将小女子娶回家,你不记得了么。” 玉晨看到边上钱进,又看看怜星儿,哪里不明白这分明是二人联手羞辱于他。心中火大,再也压制不住,不由一口老血喷出。 那怜星儿掩面而泣道:“玉大公子,我苦苦等了你一年,你却把我始乱终弃了。” 席间那些年轻人都对玉晨鄙视不已,心里不由暗骂渣男。就连小谢都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一副我和他不熟的样子。 听得怜星儿这话,又看众人表情,玉晨不禁怒火攻心,又喷出一口老血。那东华观众人和郭万里见了,心下无比痛快。 郭万里默默记下钱进此人,心道此人可用。 长风见了,连忙上前将玉晨扶住,手指轻点神门穴为他止血。 那郭万里上前对怜星儿说道:“姑娘遇人不淑,也是幸亏早早看透那渣男本来面目,今日你看他穷途潦倒,就算嫁过去也是跌入深渊。” 怜星儿说道:“原本我以为玉大公子心里有我,没想到他和那些浪荡公子一样,玩弄我的感情。也是星儿命苦,遇不到真心对我之人,虽然玉大公子无情,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过好。” 说完掩面转身而去,走过钱进面前时,对钱进眨了眨眼睛。 屋内众人议论纷纷,怜星儿最后几句话,犹如重锤,虽然长风封住他的穴道,但玉晨感觉气血已经压制不住。 首席上那些人,哪个不是老江湖,早就看出是有人安排对付玉晨设的圈套。但也各怀鬼胎,隔岸观火,当做看戏。 眼见玉晨又要呕血,马老道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走下来。 轻轻一拂袖,一缕真气打入玉晨经脉之中,翻腾的气血顿时平稳下来,又拿出一粒丹药塞进玉晨口中,稳住伤势,玉晨心头一松,昏了过去。 马老道气鼓鼓对周长老和吴长老拱手道:“今日多多打扰两位师兄,我这徒弟学艺不精,道心不稳,还请多多包涵。我带他回去好好教训,我们后会有期!” 周长老道:“年轻人嘛,吃点亏不是个坏事,犯错也是难免。师弟看开点就好。” 马老道心道:“你丫憋着这句话想说很久了吧。” 周长老又对长风说道:“长风师侄,你把此物回头交给玉晨,也是我这当师伯的一点心意。”说完抛给长风一物。 长风接了躬身道谢。 那马老道摆手道:“走了,走了,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长风和小谢搀起昏迷不醒的玉晨,跟在马老道身后,走出包厢而去。 见玉晨一行人走后,那郭万里笑道:“这样的徒弟,也只有绝品的师父才能教的出来。” 屋内众人大笑,那周长老亦是捻须大笑,旁边吴长老皱眉道:“师兄还请莫要如此,可还记得幽冥鬼谷?莫要让那人找到口实,不然……” 听得吴长老所言,周长老不由打了个冷颤,对众人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不要扯上我们老一辈。再敢非议长辈,让你们好看!” 那东华观众人和钱进等人连忙躬身说是。 钱进又招呼服务员将菜品换过,一群人又二次开席,好不热闹。 那马老道带着三个徒弟缓缓走到楼下,出了天上花都,一路无言。马老道板着个脸,长风小谢看着师父的脸色,也不敢说话。 走到街尾,突然听到震天一声响,天上花都升起一股烟尘,有倒塌断裂之声,有人哭喊:楼梯塌了啊,快来救人啊。 长风、小谢看了一眼马老道,又互相对视一眼…… 天时人事何来愁 紫芝观,师徒四人围坐大桑树之下。小方桌上,茶烟袅袅,香气四溢。 马老道已经恢复常态,手拿茶杯缓缓喝水。那三个徒弟坐在旁边,只是那小谢离着玉晨远远的,脸上明明写着渣男二字,已恢复的玉晨无可奈何,长叹不已。 长风给师父续了一壶水,对小谢说道:“师妹,不要这样,你用心想想,便知道这是东华观众人成心污蔑玉晨师弟。” 小谢撇撇嘴,脸上分明写着信你个大头鬼。 长风接着说道:“就算玉晨师弟过去如何纨绔,进了这个门,就是师弟,你我师兄师姐也有拯救他,净化他的责任。” 玉晨吐槽:“师兄前半句还行,后半句拐弯有些大啊。” 长风又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玉晨说道:“这个是那周长老给你的见面礼。” 玉晨接过后打开一看,是几篇五行不灭诀的修炼心得感悟。 玉晨疑惑道:“他给我这个什么意思?” 马老道哼了一声道:“打一巴掌给个胡萝卜。” 长风笑道:“师弟,你还不知道,咱们师父何曾是个吃亏的人?说是给你的见面礼还不是堵师父的嘴。” 玉晨想了想那倒塌的天上花都楼梯,也就释然了。 马老道说道:“玉晨,给你就收着看看,世间功法本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难易之别。越容易的功法到最后越是难以大成,不得长生,一切都是虚幻泡影。” 顿了顿马老道接着道:“如果你想通了,换一门功法,我说话算数,价格打九折……” 玉晨吐槽:“转了半天还是要钱?????” 玉晨一把把那五行不灭诀心的感悟抓在手里。 马老道撇撇嘴又对长风说道:“再让他休养两天,赶紧安排活给他干,我这观里不养吃白饭之人。这样下去,债什么时候还得完?” 听到债字,小谢眨巴眨巴眼睛,马老道抬手给她一个栗爆叫道:“我说的债是钱!不是情!小小年纪那么复杂!” 玉晨回到屋里,拿出那几篇五行不灭诀心得感悟,与那秘籍对照,原来许多不通、偏颇之处一下明白。 原来秘籍概而论之,淬体、炼气、化神三境界,每境界分为九层,这心得感悟不仅把三境界和九层逐句释义,中间把每一层又细分为小成、大成、圆满。对每层的小成、大成、圆满都标有详尽的见解和注意事项。 玉晨原以为修炼从一层后直接到二层,期间总感觉不得要领,缺了点什么,越是心急越是停滞不前。 如按每层小成、大成、圆满之法,犹如平地起高楼,循序渐进,基础越是牢固,楼盖的越高,不禁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玉晨沉浸在修炼当中,原来他一直在淬体二层之境界,当下细看也只是小成而已,按照口诀运转,两日内竟然突破淬体二层圆满之境,达到淬体三层小成。 其中原因一是长时间的困惑突然一下贯通,另一个就是马老道那道打入他体内真气,直到现在还在身体里流转不息。 那马老道最后给的丹药更是离奇,不仅伤势全好,药力还助玉晨洗经伐髓。照这个样子,功力还会精进。 这一日,长风把玉晨叫出,带他来到前堂。 前堂一面北墙之上都是小阁子,每个阁子里都放着小纸条。 长风说道:“师弟,师父说你好的差不多了,不能白吃饭,让你看看,这些事你能干什么?” 玉晨问道:“师兄,这些阁子里是什么?” 长风慢慢解释,原来这些阁子里都是观外一些人委托紫芝观办理之事,除了节日里少量香客的香火钱,这些任务报酬是紫芝观收入的主要来源。 这些事情千奇百怪,婚丧嫁娶、捉鬼除妖、算命抬轿、跑腿打更、五花八门,都是明码标价。 马老道还特意说明,玉晨做完事的报酬,五成还观里债,三成归观里,二成归玉晨。 玉晨咋舌吐槽:“黑,真黑啊。” 长风说道:“其实师父也是好意,怕你闷在屋子里苦练反而欲速而不达,不如出去转转。师父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今年水曲春沙上,笛管新篁拔玉青。” 玉晨听了,沉吟道:“今年水曲春沙上,笛管新篁拔玉青……” 长风等了一会儿,又缓缓道:“如果师弟没有什么打算,师兄推荐你去做一十七号任务,去往通州青天楼送一封信,因为这封信云州的蔡老板出了大价钱。” 玉晨道:“送信?不就是送快递?就这么简单??” 长风说道:“简单也简单,但是值大价钱的信,估计也会不简单。师弟原来是凡人看这个世界,现在可以修真者的眼睛重新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同。” 玉晨说道:“就我自己去么?师兄师姐不一起?你们不带带新手?” 长风苦笑道:“我们观里人少,维持观里开销,只能分开多做些任务。你师姐一大早就赶去江宁了,我一会儿还要去云州赵家看看他家阴宅,观里师父留守。这一次只能你自己去了。” 玉晨听了点点头,吐槽:“我是一个孤独的快递员。” 长风把纸条拿下来交给玉晨,说道:“你按上面地址去取信,交给你信之人会和你详说。” 玉晨拿到地址,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把屋里一个水壶挎在腰间,走出了紫芝观,奔那地址而去。 玉晨走出紫芝观后,三个脑袋挤出观门,正是马老道、长风和小谢。 长风说道:“师父,让师弟一个人去真的好么?” 马老道撇嘴说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小谢:“嗯嗯,师父说的对。” 玉晨按照手里地址,走到一处大宅门前,轻轻扣动门环。那门打开后,走出一个老者,老者问道:小哥有什么事? 玉晨说道:“我是紫芝观的,受你们蔡老板所托,说是有信让我们送到通州青天楼。” 那老者让他稍等进去禀报。 不一会拿出一张纸来,对玉晨说道:“我家主人说让你去此处取信。” 玉晨把纸拿在手里,扫了一眼,转身离开。 他再次站在一个大宅门前,把门敲开,说明来意。 那看门人交给他两封信,又叮嘱道:“此信一定要送到通州渭河桥边上的青天楼。如果你到了通州渭河桥边找不到青天楼,你就打开其中这封信,这封信里会指明道路。” 玉晨将两封信贴身放好,拱手而去。 云州到通州有五百多里,玉晨这个淬体三层境还不会御空飞行,你们以为他自己跑着去?那还不得个十天八天,这能叫快递? 多亏出门之前,长风师兄偷偷塞给他二百元钱应急。 每个州之间都通了铁甲车,速度极快,这五百多里,也就两天就到了。玉晨赶到车站,狠狠心买了最便宜的票,一下子只剩下20元。 玉晨挤上铁甲车,因为第一次出门做任务,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在车上硬是没有敢闭眼,生怕怀里的信被人偷走。 问了问车上的饭,最便宜的也得四十五元,那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一餐。饿了也只好咕咚咕咚喝水,还好车上水免费,不然不饿死也得渴死。 也就玉晨是淬体三层,普通个人这样抗两天也得昏过去。 到了通州,玉晨走出车站,找了个拉面馆,狠狠吃了三大碗,吃的老板目瞪口呆。 玉晨又跟老板打听通州渭河桥青天楼,那老板知道渭河桥,却没有听说过什么青天楼。 玉晨按那老板指的方向,自己走去。 玉晨来到渭河桥边,只看见绿涛汹涌,哪里有什么青天楼,他又沿河打听,人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青天楼。 玉晨望着那深不可测的绿水,心里不禁嘀咕,难道让我跳进去?那不是送快递,那是送命! 欲上青天揽明月 玉晨在通州渭河桥边找了多半天,也找不到青天楼,正无可奈何之际,忽然想起那封信。 连忙从怀里掏出,打开看了一遍。原来上面告诉他,如果找不到青天楼,就到渭河桥边,第二根桥柱下敲三下,就能进到青天楼。并在信里郑重告诉送信之人,一定要将信亲手交给名叫蔡小妹之人。 玉晨按信中所说,走到渭河桥边第二根桥柱上敲了三下。一道白光闪过,耳边水流之声忽然没了,响起吱呀呀开门声。 玉晨睁眼一看,渭河桥和渭河都没了,一座豪宅出现在眼前,一个紫衣童子正将门打开。 玉晨上前将送信之事说明,那紫衣童子领着玉晨走进宅去,来到一个大客厅。 厅上坐着一个青衣老妇人。童子上前将玉晨送信之事禀明,那老妇人又看了那封进得青天楼的信。 老妇人说道:“那蔡老板是我儿子,前几年和上司不和起了冲突,怕被上司陷害,躲出去好多年,让我每日担心。幸亏你送信来,不然我还不知道他躲到云州去了。” 玉晨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封信,要我交给蔡小妹,还请老夫人将蔡小妹叫出来。” 蔡老夫人说道:“我这里轻易不来客人,我女儿平日里披头散发怎么好出来见客,不如把信给我,我转交给她。” 玉晨道:“蔡老板言明要我亲手交给蔡小妹,我可以等。” 蔡老夫人见他坚持只好让那紫衣童子去通知蔡小妹。又安排摆下一桌珍馐美味、玉液琼浆,请玉晨入席。 玉晨也不客气,边吃边等,那蔡老夫人旁边陪着,也不吃,望着玉晨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忽听脚步声声,走进一个明眸皓齿,千娇百媚的人儿。进门先笑道:“多谢公子送来哥哥消息。” 玉晨见了知道是蔡小妹,便将那一封信交给她,蔡小妹接过信件拆开看过凝眉不语。 玉晨正在接着吃饭,忽然听到身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抬头一看,那蔡老夫人竟然双眼发出红光。 那蔡小妹一把搀住蔡老夫人,低声说道:“妈妈,你忍一忍啊,这可是哥哥派来的,后面还有事要他去办,小心坏了哥哥大事。” 蔡小妹抬起头笑着对玉晨说道:“公子别见笑,我妈这是太想我哥哥了,听到哥哥消息,眼窝子浅要哭。” 玉晨吐槽:要哭也是眼睛红,没看谁眼冒红光啊…… 那蔡小妹接着说道:“信里我哥哥还要公子帮忙再把一颗夜明珠送到明月山庄。” 玉晨说道:“蔡老板只说了送信到青天楼,没有说什么送其他东西的事情。(吐槽:加活儿得加钱啊)” 蔡小妹说道:“哥哥在信里说了,还请公子不要推辞,关于费用我们可以另出。” 玉晨说道:“好,成交!(吐槽:有钱好办事。)” 蔡小妹吩咐紫衣童子去后面拿东西,自己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 玉晨忽然又听到更粗重的呼吸声,抬头看去,那蔡老夫人眼睛又发出红光,并且越瞪越大,而且嘴往后裂开,嘴角流涎,哈喇子像水一样垂到桌上,喉咙里嗷嗷做响,作势欲扑。 蔡小妹赶紧抱住蔡老夫人往后堂就走,嘴里说道:“妈啊,你就不能忍一下,后边的事还要靠他,再说紫芝观马道长的人你也敢下手!” 玉晨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有些发呆。 过了片刻,那蔡小妹回来,手里拿着装着夜明珠的盒子和写好的那封信交给玉晨,另外又给玉晨五千元钱。 蔡小妹说道:“让公子见笑了,家母思念哥哥,居然中了风。招待不周,改天补过。还请公子尽快将这夜明珠送到明月山庄,小妹有老母要照顾,就不远送了。” 屋后突然传来牛吼之声,那蔡小妹竟然顾不得形象,撩起裙子下摆,迈开两条长腿慌慌张张向后院跑去。 玉晨拱手告别,由那紫衣童子送出门外,一眨眼,门墙杳然无踪,碧波在下,高桥在上。再看手里,那放夜明珠的盒子和五千元还在手里。 玉晨看看手中的信,直奔铁甲车站,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啊。买了票,去往明月山庄而去。 这明月山庄在通州和云州交界之处,是一片依山傍水大山庄。 玉晨站在门上,敲打门环,那门慢慢打开,出来一个门童。玉晨将书信交于门童,门童让他等候,手拿书信向里面禀报。 不一会,里面出来一个老者,老者自我介绍是这山庄的管家,姓贾。贾管家将玉晨领进庄园,来到大厅,让玉晨稍后,手拿夜明珠和书信走向后面。 玉晨坐在大厅等了一会儿,那贾管家满脸歉意出来说道:“不好意思,小道长,我家庄主因有要事不能分身,还请今日住下,明日我家庄主当面致谢。” 玉晨本就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也就答应。贾管家将玉晨领到客房,对一个青衣童子交代安排好照顾玉晨吃住。 贾管家对玉晨说道:“小道长就在这里歇息,庄子比较大,道长没事前面转转就行,莫要到后山,迷路就不好找了。” 玉晨口中答应。 吃过午饭,玉晨在屋里运转五行不灭诀,修炼了一下午,出来后又吃晚饭。晚饭后又打坐运功到深夜。静极思动,走出房门想找一处僻静地方,练一练五行拳。 他顺着一条小路,走出客房。深夜寂静,一轮明月悬在山庄上空,让人心似明镜。玉晨五行不灭诀淬体三层小成之境竟然隐隐有松动迹象,此时难得心境感悟,他也就沉浸其中,信步而行。 不知多久,玉晨感觉一股真气冲开束缚,浑身经脉骨骼咯咯作响,身体发出隐隐白光,自然达到淬体三层大成之境。 玉晨稳住心神,放眼看去,只见一大片黑乎乎的石壁上,有开凿的一个个洞口,洞口铁栅栏之内,发出各色光芒,有红的、有绿的、有白的、有黄的…… 玉晨仰面朝天吐槽:“要不要这么快?这绝对是后山啊!写书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套!!!!!” 玉晨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黄光直奔他而来,霎那间已到胸口,他本能伸出右手一把抓住。 入手火热,定睛一看,却是一把长三尺九寸的带鞘长刀。 正待细看,感觉拇指刺痛,好像这刀鞘之上有一根刺一般,刺破他拇指,一滴鲜血流到鞘上,忽的隐匿不见。 玉晨迟疑间,就见一只白色大手从天而降,一时间那滚滚无上威压竟然让玉晨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手掌拍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掠过,是那贾管家!他手里拿着一把撑起的宝伞将玉晨护在身后,并大叫道:“二庄主手下留人!” 那手掌拍在宝伞之上一顿,借力略略错过,拍在旁边地上,呯的一声出现一大手印。 空中传来哼的一声再无动静。 玉晨满身大汗,那贾管家也是脸色苍白。二人还未说话,那贾管家手中宝伞咔咔咔几声,断裂开来,一件宝器竟然废了。 半晌,贾管家苦笑道:“还请小道长和我回去吧。” 玉晨点点头,二人回到客房。 贾管家说道:“小道长暂且稍后,我去向我家庄主禀报。”说完望着玉晨手中那柄长刀。(吐槽:告诉你不听,惹祸了吧,赶紧把东西给我!) 玉晨不敢多说,将手里带鞘长刀递给贾管家,那贾管家伸手接刀之时,那长刀发出淡淡黄光,贾管家把手一下子缩回来。 贾管家伸开手掌,看见掌中竟然有大片灼伤。贾管家摇摇头无奈说道:“还是先放在小道长之处,待我回来再取。”说完走了出去。 玉晨自己手掌却是没有任何感觉,待贾管家出了房门,连忙将那长刀仔细打量,又刷的一声抽出长刀。 只见那刀鞘朱红之色,上面布满曲曲弯弯的黄色线条,犹如鬼画符一般。再看长刀,刀身漆黑,上面隐隐刻着一只狰狞的兽头。玉晨弹了弹刀身,叮当作响,寒气逼人。 不一会儿,那贾管家来到玉晨房间,说道:“小道长,我家庄主有请。” 抽刀断水水更流 玉晨跟随贾管家走向客厅。 进了客厅,看见正面五把椅子上坐着两人,三把椅子空着。其中一个笑嘻嘻圆脸胖子,另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 那贾管家说道:“二位庄主,小道长已经来了。” 玉晨上前拱手施礼。 那笑嘻嘻的胖子看了看玉晨,说道:“小兄弟,多谢你将夜明珠送来。尊师可是云州紫芝观马道长?” 玉晨回答道:“正是家师,刚才不知发生何事。” 那胖子笑嘻嘻没有接话,说道:“前几年我去拜访马道长,看到马道长身边只有两个徒弟。” 玉晨说道:“在下刚刚拜师不足半年。” 那胖子说道:“那就难怪了,既是马道长的弟子,我们就没有外人。刚才小兄弟无意间破了我明月山庄一道禁锢,发生了一些骚乱。” 玉晨施礼道:“给庄主添麻烦了。” 那胖子挥手说道:“无妨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小兄弟远道而来,送还夜明珠,我明月山庄定当重谢,只是……” 那胖子眼神看向玉晨手中长刀。(吐槽:那是我家滴) 玉晨连忙将长刀放到庄主面前长桌上。说道:“此物忽然飞出来,碰巧被我捡到,即是山庄之物,自当归还。” 那黑脸汉子哼了一声,伸手抓起那长刀,只见长刀黄光大盛,嗤嗤作响,手里青烟直冒。 黑脸汉子咬牙坚持,终是压制不住,只得松开手掌,那长刀没有掉落桌面,反而一道黄光,飞到玉晨面前,玉晨不由伸手一把抓住。 屋内三人看的目瞪口呆。 那胖子眼神闪烁,本来稀疏的胡子又被他揪下两根。 胖子平复一下心情说道:“看来此物与小兄弟有缘,正好拜托小兄弟一件事。小兄弟回到云州,告诉那蔡老板,事情已了。待到辰时,小兄弟用此刀将蔡老板房子后面那棵桃树砍掉即可。” 玉晨说道:“那这把刀如何还回?” 胖子笑嘻嘻说道:“如果看到冒水之处,你把刀丢在里面就行。另外,为了感谢小兄弟,我这里十万元给小兄弟当做酬劳。” 玉晨说道:“多谢庄主。” 又说了其几句他闲话,玉晨告辞出来。外面已是天明大亮。 贾管家送他出庄,又将那十万块钱交给玉晨。玉晨拱手道谢而去。 待得玉晨出庄,那黑脸汉子咬牙说道:“大哥何必与他如此客气,直接把人杀了,省的这多麻烦。” 胖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你可知道,前些年那马老道女弟子被幽冥鬼谷的鬼将打伤,那马老道一怒之下,闯进幽冥鬼谷,一夜之间连斩六大鬼王,杀死鬼将鬼族无数,要不是东华观派人劝说他有违天和,打破轮回,他要把整个鬼谷屠尽……” 那黑脸汉子听了咧了咧嘴…… 玉晨出得明月山庄,走在路上,这一把长刀,拿在手里实在是不太方便,找了根带子,背在身后。却是又犯了难,那把长刀背在身后太显眼,空有钱财,却上不得铁甲车。 好在这里本是云州通州交界之处,玉晨在城镇里搭乘货车,乡下村庄找牛车,遇到高山峻岭,只能步行翻过。 玉晨心里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让马老道教自己御空飞行之术,如果不行最起码弄个兵器证明之类的坐铁甲车,省的一路之上风尘仆仆。 这一日,来到一座大山,道路盘曲,玉晨等不及货车绕路,入山直行,翻山过去,可省一半路程。 走到半夜,正找了一个干净之处歇息。忽的刮过一阵风来,让人没由来的心头乱跳。 玉晨本是淬体三层之境,比凡人镇静许多,睁眼细看,一股旋风阴惨惨远远而来。还未等玉晨有所动作,那长刀呛的一声,出鞘一寸! 那旋风离玉晨还有十步,那长刀嗖的出鞘飞出,漆黑的刀身斩出,那旋风瞬间不见,地上出现两个小鬼,那长刀横扫而过,那两个小鬼惨叫一声没了身形。 正在此时,一声虎啸,一只双头斑斓猛虎跳跃而出,直奔玉晨。玉晨起身,右手运力如凿,等待老虎上前。 此刻只见黄光一闪,那长刀斜斜刺入猛虎身体,那猛虎翻滚哀嚎,身躯肉眼可见干瘪下去。 不到半刻,竟然只剩一张虎皮,血肉妖气全部被长刀吞噬。那虎皮之上忽的冒出一股旋风,却是那虎魂离体而逃。 长刀临空而立,刀身上那模糊的兽头飞出长刀之外,一口将那虎魂吞掉后返回刀身,那刀身一闪,已然飞回刀鞘。 玉晨拿起长刀,手握刀柄,忽然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意识波动。细细感觉,却又感觉不到。玉晨啧啧称奇,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玉晨为了验证长刀,专门进深山老林,这一路不知道杀了多少猛兽,那长刀上的意识也越来越强,已经能感觉到微弱的波动。 这一日终于赶回紫芝观,一进门就看到马老道和长风小谢坐在大桑树下。 玉晨上前施礼说道:“师父、师兄、师姐我回来了。” 马老道吹胡子瞪眼说道:“做个事情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也是笨到家了。” 小谢旁边笑道:“也不是哪个成天担心的长吁短叹。” 马老道说道:“我哪里有?我是怕他出事那债谁来还!” 长风招呼玉晨上前坐下,让他慢慢把这一回出去的事说了一遍。 那马老道沉思半天,对玉晨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蔡老板应该是条龙。” 原来在十几年前洪武皇帝丢失西卢国进贡的夜明珠,举朝轰动。皇帝震怒,命朝廷镇魔司和托付正阳宗严查追捕。 这条龙逃到云州避难,但是行踪已被镇魔司察觉。他自己不敢出头,所以要借玉晨的手把这夜明珠送回去。 至于那龙非要他妹妹在场,没有别的原因,是怕出事。他老妈没有中风,也不是想念儿子,那是闻到人肉的味道忍不住凶相毕露,要吃了玉晨。 蔡老板让妹妹在场,就是要保证让玉晨囫囵走出来,把夜明珠送到明月山庄。 那明月山庄和正阳宗、朝廷的镇魔司关系密切。甚至马老道猜想那明月山庄就是镇魔司对外假说的名字。 传说镇魔司有五大龙使,似乎和那五把椅子对的上。 小谢说道:“那不是说,他有可能被那蔡老板老妈吃了?” 长风说道:“他以为自己就是个送快递的,实际上差点成了送上门的外卖。” 玉晨满头冷汗。 马老道拿过那把长刀看了看说道:“至于要你用这把长刀砍断蔡老板屋后桃树,我估计桃树是那噬灵封印阵眼,而这把刀上有镇魔司破灵印,砍掉桃树破了阵眼,也表示镇魔司不再追究,那蔡老板才敢返回渭河。路上你遇到的应该是虎妖和虎伥鬼,被长刀上的噬灵封印吞尽血肉。” 玉晨说道:“那我不去砍行不行?” 马老道说道:“已经答应他们了,怎可反悔。再说蔡老板的报酬还得拿回来。” 玉晨休息一日,第二天和师父师兄师姐一起去到蔡府,把话带到。 那蔡府的门都没有让他们进,全是那老管家代为传达。玉晨看见那老管家塞了一包东西给马老道,马老道脸上马上笑的像菊花一样。 师徒四人转到蔡府后面,果然看见一棵碗口粗细的桃树。马老道抬头看看时辰,对玉晨点点头。 玉晨抽出长刀,用力一刀将那桃树砍为两段。 只听一声霹雳,天空布满乌云。 那蔡府一阵水雾弥漫开来,一股黑水从蔡府之下向天空奔涌而去。 那水中嘶吼不断,隐约看到一条巨龙顺水腾空而起,龙身周围跟随着几条鱼虾蟹龟。 瓢泼大雨击打在那水柱之上,天空上像是有一层隔膜,挡住水柱不能冲天而起。那巨龙冲了两次都没有破开那隔膜。 玉晨在下面见了,抽刀斩出,一道黑芒直冲天际,一声霹雳,那层隔膜破碎,眼看那巨龙乘风驾雨直奔通州而去…… 师徒四人站在伞下,地上那半截桃树忽然化作巨手,向玉晨手里长刀抓去。旁边马老道抬手一指,那巨手燃起烈火,雨浇不灭。那巨手惨叫一声化为灰烬。 一会儿风停雨住,那蔡府已然变成了一个大水潭。 马老道默默无语,转身就走,剩下三人赶紧跟上。 进了紫芝观,马老道坐下,将玉晨长刀拿过仔细观看。 长风三人坐在旁边,眼见马老道神情郑重,不禁都紧张起来。 马老道说道:“原本我以为这把刀上有镇魔司灵印,才能吞噬血肉,但是镇魔司拼着命也要拿回去的东西绝不会那么简单。” 马老道对玉晨说道:“我虽然参不透这长刀古怪之处,但这把刀,也许会让你修为突飞猛进,纵横天下,也许会让你修为尽失,堕落魔道,你要想清楚了。” 玉晨道:“师父,我感觉这把刀和我有大机缘,相信自己能让这把刀为我所用。” 马老道说道:“也好,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和为师说。” 顿了顿,马老道又说道:“玉晨,此次你出去完成任务,将此行所得报酬拿出来,我们算算账……” 玉晨:………… 人生在世几乘意 经过一天的激烈讨论,在马老道威逼利诱下,除去偿还一部分债务,减去观里的提成,终于玉晨分得五百元。 玉晨黑着脸拿着钱走进屋里生闷气。 长风说道:“师父你有一点点过分了啊。” 马老道说道:“哼,省的他有钱干坏事。” 小谢问道:“有钱能干什么坏事?” 马老道说道:“这个……比较多……” 这一日,长风来叫玉晨,说云州总会长钱豪老爷差人前来,请人前往做一单任务,具体什么事来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玉晨二话不说背上长刀与长风出门而去。 路上,玉晨看着一身便服,手拿折扇的长风,问道:“师兄,为什么我们不穿道袍呢?” 长风笑道:“师弟,你我在这俗世,何必食古不化,又不是演古装剧。穿上道袍的不见得是道士,不穿道袍的不见得不是道士。” 玉晨说道:“师兄果然潇洒,但是我怎么感觉背着一把大刀站在你旁边,显得有些傻?” 长风拍拍额头,从怀里拿出一张铜牌,递给玉晨说道:“师弟,有此物你就不会觉得了。” 玉晨接过一看,是紫芝观的度牒。度牒是类似于道士的身份证,有此物能证明玉晨身份,少了许多麻烦。 玉晨说道:“师兄,这个牌牌我如果贴在脸上是不是显得更傻?” …………………………………………… 二人来到钱府,下人通报后,走进大厅。大厅之上坐着云州总商会会长钱豪,旁边站着五条大汉,玉晨一眼就看见到了低头站立的钱进,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长风一旁拍拍玉晨肩膀低声道:“今年水曲春沙上,笛管新篁拔玉青。今日的玉晨已不是昨日的玉大公子。有些事情,慢慢来。” 玉晨忽觉心头一松,长时间的压抑终于释然,然后握了握手指。 原来最近钱府发生了一件古怪之事,钱豪不愿意声张,请来紫芝观之人,就让钱进带着二人前往后院。 钱府很大,走了一个小时,三人来到后院,进了一道花园门,进了院子。院子里放着四具男尸。 长风看了看,每人都是面目狰狞,浑身却一点伤痕没有。 旁边钱进说道:“我父亲有十个儿子,这几日却是陆续死了四个。官府也曾来人,谁知不仅没有救到人反而死了两个官差;后来请了个和尚,到了晚上,我哥死了,和尚也找不身影。” 长风说道:“魂魄被吸走,很像厉鬼索命。” 钱进接着说道:“从五日前,每日晚上杀死一个,大哥,二哥,五哥、六哥都死了。” 玉晨说道:“你是老几?” 钱进说道:“呃,老七。怎么了?” 玉晨:“没事,随便问问。” 长风和玉晨围着后院转了一圈,又到钱府到处看了看,几人回到前厅来见钱老爷。 长风拿出一叠符箓,要钱老爷派人将此符分别贴在几位公子门窗之上,又要求今夜在后院几位公子所居附近安排二人一处僻静之地。 钱家地广房多,本来钱老爷想安排一间屋子让长风他们住下,但是长风不肯,在附近找了一个干净地方,和玉晨席地而坐,静等天黑。 入夜,天空月朗星稀,长风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支小剑拿在手里。玉晨看了,也站起来,将长刀拿在手中。 夜半,一股黑气自南方而来,在钱府上打了个旋,落在后院里。黑气收敛,显露出一尊鬼物。 只见身长五尺,面如黑漆,指甲如刀,阴气汹汹,在院子里顿了顿,直奔一间屋子而去。 那鬼物到了屋前,要从窗户而进,却被符箓所挡,撞了几下,砰砰作响。见不能闯入,伸出鬼爪抓向符箓,那符箓金光闪闪不停。 正在此时,长风一晃手中小剑,小剑清鸣一声化作三尺长剑。 长风迈步上前,对着鬼物一剑劈下,那鬼物转身躲开,鬼爪向长风心窝掏去!长风左手掐诀,右手长剑剑光一闪,咔嚓一声斩断它手臂,那鬼物鬼叫连连,化作黑烟而逃! 迎面碰到玉晨,玉晨手起刀落,一刀劈成两半!一物掉落地上,那黑烟在刀身上挣扎片刻就被刀身吸进去。 长风赶到,捡起地上之物,却是一只三寸大小的木质鬼偶,细看少了一只胳膊。 长风说道:“师弟,没有事吧?” 玉晨看看长刀说道:“没事师兄,只是这把刀忽然变重了。” 长风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手拉玉晨极速后退。脚下黑烟滚滚,化作一条鬼蟒,直扑二人。 长风伸手打出一道符箓,口中咄的一声!符箓化作一道金光,碰到黑气嗤嗤作响。 那鬼蟒蛇尾甩过来啪的一声击打在符箓上,符箓爆裂,那蛇尾也被炸断一节。鬼蟒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长风玉晨二人后面紧追,不出一里地,那鬼蟒扎进一片树林。长风身法极快闪进去,玉晨随后赶到。 只见长风站在一具身穿家仆衣服的男子尸体旁边。那男子尸体上鬼气森森,手里拿着一具长蛇傀儡。 玉晨说道:“师兄,你把他杀了。” 长风缓缓摇头说道:“我来之前他就死了。” 远处一队火把疾奔而来,人声鼎沸把此地围了起来,是那钱进带了一队人马赶到。 钱进来到近前,看了看尸体,从尸体怀里摸索半天,掏出一面铁牌,上面刻着一张狰狞鬼脸。 钱进举起铁牌说道:“原来这来福是幽冥鬼谷之人,他竟然操纵鬼物杀人!” 又抱拳对长风玉晨说道:“多谢两位道长为我家除害。” 长风皱眉不语。 钱进命几人抬起尸体,和长风玉晨赶回钱府。 钱府灯光如昼,钱豪钱老爷坐在中间,听钱进将事情讲完。 钱老爷拱手对长风玉晨说道:多谢二位帮我钱府缉拿妖人,我钱府感激不尽。 长风说道:“钱老爷,此事我感觉还有蹊跷,恐怕那来福背后还有主使之人……” 旁边钱进说道:“父亲,此事我也感觉颇多诡异之处,明日我想代表父亲前去紫芝观致谢并请马道长一查到底。” 钱老爷看了看钱进,缓缓点头说道:“好,此事明日你去办吧,记得代表我向马道长问好。” 钱进躬身说是,钱老爷挥挥手,接着说道:“岁数大了,容易困,两位道长恕不远送。说完转身离开。” 长风玉晨对视一眼,两人拱手告别。 两人走在回紫芝观的路上,玉晨默默不语。 长风说道:“师弟可是困惑?” 玉晨说道:“你我都看出此事蹊跷,那钱老爷的态度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让我们连夜追查。” 长风说道:“师弟,豪门之内,肮脏奇事颇多,我看那钱老爷应该猜出谁是凶手了。” 玉晨说道:“师兄你是说……” 钱进!二人齐声说道。 …………………………………………… 密室灯火摇曳,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钱老爷开口说道:“进儿,此事是你做的吧。” 对面之人正是钱进,钱进低头回道:“儿子听不懂父亲所说何事。” 钱老爷说道:“我们钱氏一族家主之位,历来都是靠自己本事争来的。我本以为是你叔叔大伯一脉出手。没想到,你先对你的哥哥们下手了。” 钱进沉默不语。 钱老爷说道:“那两个小道士已经看出端倪,不知道你可能处理干净?” 钱进微笑道:“一尊鬼将。” 长风玉晨走在回紫芝观路上,周围一股黑雾腾起,将二人困在当中,黑雾中传来桀桀怪笑,那笑声竟然有摄魂夺魄之力。 黑雾中现出一道高大鬼影,那鬼影笑道:“区区一个炼气一层和一个淬体三层之辈,也值得让我出手。” 长风对玉晨说道:“师弟小心,此鬼物有鬼将之境,你我必须全力斩杀它!” 玉晨点头,二人持剑拿刀冲上前去,刀剑砍在那鬼将身上,砰然作响,却伤不了根本。那鬼将双臂抡出,便将那二人拍出去,鬼手指甲如刀,带着黑色尸毒直抓二人。 长风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双指一并,咄的一声!那符箓化作一道黄光,声如霹雳,击打在鬼将身上。 那鬼将身上鬼气被黄光冲散,露出那身穿铁甲的鬼将真身。鬼将大怒,冲到二人面前,两爪全力齐出! 二人见躲不过去,横过刀剑,鬼爪击在刀剑之上,发出刺耳的的声音,随后一股大力将二人击飞。 玉晨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臂发麻,手中长刀险些打飞。长风拄剑而立,口角流血。 长风低声道:“师弟,我挡住他,你赶紧跑回观里找师父。”说完左手双指一抹剑身,一口精气喷在长剑之上,那长剑发出清鸣,灵光闪烁。 长风迎向鬼将,那鬼将口里怪笑不止,一拳砸下,那怪笑震的长风心神不宁,手中长剑被鬼将砸中,发出悲鸣,长风再也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那鬼将转身极速向玉晨袭来,玉晨长刀格挡,被鬼将把长刀抓在手里,另一只手伸出鬼爪,直抓玉晨面门! 玉晨下意识侧身躲避,却慢了一些,鬼指之上指甲如刀,刺进玉晨心口。 玉晨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那鬼将手抓长刀大声怪笑,玉晨低头看去,心口上被刺出拇指大血洞,鬼气萦绕,缕缕黑血流出,只觉胸口疼得厉害,浑身冰冷无力。 那鬼将仰天长啸不止,正待上来将二人杀死。 忽见鬼将手中长刀黑芒迸发,鬼手之上鬼气如流水般被长刀吸进去了。 鬼将发觉惊变,甩手想将长刀扔出,但那长刀如附骨之蛆般粘在它手臂之上,任凭鬼将使出浑身解数,哀嚎连连,也不能阻止将其吸进长刀。 不消半刻,那高大的鬼将就化作黑烟被长刀吸噬一空,长刀叮的一声飞回玉晨身边刀鞘之中。 长风玉晨二人看此情景,目瞪口呆。 此刻玉晨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那长风强提一口真气,站起身来,把玉晨背在身上,手拖刀剑直奔紫芝观…… 明朝散发弄扁舟 玉晨昏迷当中,感觉被人背起,恍惚中看见马老道、小谢师姐七手八脚抬起他放到床上,虽然看见他们嘴巴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感觉心脏疼痛,身体冰冷。 又一阵恍惚中看见一尊巨大的兽类身躯,背对着他。 耳边响起奇怪的声音:“刀者,道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其技上古纵横八荒,神鬼寂灭,妖仙皆亡!今传尔有缘,奈何人族羸弱!强其分者为八: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强其名者为斩八荒……” 其声循环往复,在玉晨脑海里响个不停,玉晨又被震晕过去…… 玉晨感觉嘴里被不停塞进东西,那东西入口即化作一股股热流,迅速游走周身,驱赶那浑身寒气。 不知几日,玉晨醒来。动了动手脚,发现浑身乏力,低头看去,胸口那黑洞贴着一张符箓,但胸口周围一片黑色。 旁边小谢见他醒来,忙将一碗水喂给他喝。玉晨撑起半身来说道:“师兄伤势如何?” 小谢说道:“师父正在给师兄治伤,不用担心。你感觉怎么样?” 玉晨说道:“还好,这符箓是怎么回事?” 小谢说道:“你心脉被鬼毒侵入,师父怕鬼毒蔓延用符箓封住,等师父想到法子给你祛除。” 正说着那马老道进得房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长风。 马老道对玉晨叹了一口气道:“玉晨,你师兄没事,恢复几日就好,但是你身上的鬼毒为师想尽办法,也不能祛除。” 玉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条命本就是师父救的,无妨。” 小谢说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马老道:“为今之计,只有一路可走,去往幽冥鬼谷,找鬼王萨摩夜帮忙祛除鬼毒。但是,玉晨孤身一人深入鬼谷,让为师不放心。” 小谢说道:“为何不能把鬼王请来医治师弟,或者师父和师弟前往鬼谷?” 马老道苦笑道:“那鬼王不敢来,为师不能去。” 小谢说道:“那我随师弟去。” 马老道说道:“胡闹,只有一张通冥符,你如何能到得鬼谷深处,还拖累了玉晨。” 玉晨说道:“师妹不可,就依师父所说,我一人去幽冥鬼谷即可。但我有一事要和师父说。” 玉晨将回来路上长刀变化和梦中所见告知马老道。 马老道沉思半天,说道:“此刀来历不凡,那刀诀功法确是上古功法,实是你的机缘,此事你要守口如瓶,莫要对其他人说起,不然恐有怀璧之罪。” 玉晨休整两日,这两日修炼五行不灭诀,真气运行到心脉就被鬼毒所阻,不能运行周天。 只得放下五行不灭诀,对那斩八荒刀诀研习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方知此刀诀深奥无比,刀法一往无前,每一刀都会叠加前一刀的刀势,八刀齐出后会达到无可想象的威力。 这两日马老道不要钱似的大把灵丹,灵药给玉晨灌下去,只为出发前能把玉晨恢复到最好,又絮絮叨叨嘱咐玉晨去到幽冥鬼城注意些什么,发生什么情况如何应对。 玉晨除了听师父吩咐外,都沉浸在斩八荒之中,也是争分夺秒能多参悟一些。 终于,这一日,师徒分别,玉晨踏上去往幽冥鬼谷之路。 幽冥鬼谷,离着云州二百里,终年阴云密布,黑水环绕,里面深不可测,鬼物多如牛毛,也是某些鬼修、邪修藏身之所。 玉晨来到黑水旁边,从怀里掏出马老道给的一个布囊,从里面拿一只小纸船,放到水面上,那小船瞬间变大。 玉晨小心的又从里面拿出那张通冥符,贴在自己身上,符箓一闪,身上的气息顿时被隐匿。 检查一遍,没有什么问题,玉晨方才跳上小船,那小船无桨自行,直奔前方。 玉晨站在船上,举目看去,那黑水无边无沿,水中不时有巨大的鬼物穿梭。玉晨衣带飘飘,一节碰到水面,发出嗤的一声,化作黑烟。 玉晨吓了一跳,这如果是人掉下去,还不得化成渣,可见那水中鬼物的强悍。 那黑烟升起,黑水里一阵翻腾,几头巨大的怪鱼浮上水面。 巨口之中巨齿森森,两只空洞洞的眼睛也不知道看不看到。头上有一条触须,不停的转来转去。 玉晨大气不敢出,那小船轻轻触碰到一头怪鱼,那怪鱼张口就咬,玉晨没有办法,抽出长刀一刀刺出! 长刀刺入怪鱼巨大的身体,怪鱼突然僵住,一道黑气被长刀吸进后,怪鱼慢慢向下沉去,其他怪鱼疯狂的追咬那条怪鱼,全部沉入水底深处。 小船行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岸边,玉晨跳下来,那小船又化作纸船,玉晨拿起放到布囊里。 举目看去,前方黑雾腾腾,不停有千奇百怪的鬼物飘来飘去,玉晨身上有通冥符,那些鬼物视他无物,向前飘去。 玉晨跟在后面,打量着这些鬼物,有动物,有飞鸟,有巨大花草,有穿着各个朝代衣服的人,当一个杀马特和一个唐装摇摇摆摆走在一起,非常的有喜感。 玉晨不禁笑了一声,那笑声刚刚出口,那队伍猛的停下。人群向他的方向看去,其中一个狗鬼不停的吸鼻子。 玉晨动也不敢动,那狗鬼嗅了半天,没有发现异常,队伍又慢慢向前走去。 不停有鬼物汇入队伍,队伍也在不停的壮大,雨晨老老实实跟在队伍里,不一会一座高大的城门出现在眼前。城门上写着鬼门关! 队伍缓缓入内,平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突然城门一阵嘈杂,一道身影从城门处飞快的跑出来,一黑服老者万分恐慌,跑出没有百米,一把钢叉忽的一声将他钉死在地上! 一头巨鬼,从城门缓缓而来,伸手抓起钢叉,那老者死后,魂魄缠绕在钢叉上惨叫不停。 巨鬼把那尸体连同魂魄扔到嘴里,魂魄在它嘴里惨叫加上嘎吱嘎吱咀嚼声,让人不寒而栗。那巨鬼挥挥手,队伍又缓缓向前走去,巨鬼紧紧盯着队伍不放。 离着城门越来越近,玉晨心里也不禁紧张起来。 终于来到城门前,门口有四个鬼卒维持秩序,将每个排队鬼物推到一面镜子前照一下,然后让鬼物走进城门,周围还有一个巨鬼走来走去。 玉晨前面那鬼物走到前面通过后,那守门鬼卒示意玉晨往前走,玉晨刚一迈步,感觉后腰被抓住,回头一看,一披发红衣女鬼正看向他…… 幽台一别客心惊 玉晨看向她心里愕然吐槽,大姐你谁啊,你眨眼睛几个意思?见玉晨没有反应,那女鬼又用力得眨了眨眼睛。 还没等玉晨有反应,那鬼卒不耐烦的推了玉晨一把,玉晨一下带着那女鬼走到了大镜子前。 只见那镜子上升起光华,显露影像。玉晨是一团黑雾,旁边那女鬼却显露出一团火焰飘来飘去。 那鬼卒大惊手指女鬼大叫:“又一个生人!” 门口那巨鬼闻声而来,玉晨连忙伸手去推那女鬼,那女鬼却挣扎不放,二人撕扯间,那女鬼看似不小心的一把将玉晨身上通冥符扯下。 顿时镜子又升起光华,显露出里面两团火焰飘来飘去。那鬼卒又大叫:“两个,两个生人!!!!” 玉晨心里叫苦,顾不得其他,一脚将那女鬼踹倒在地,转头就跑。 那巨鬼纵身一跃就到了玉晨面前,举起钢叉就砸,玉晨躲在一旁,抽出背后长刀,运转斩八荒刀诀,斩出第一刀,黑色长刀刀芒乍现,直冲巨鬼! 那巨鬼用钢叉横档,不想那刀芒贯穿而过,直接连同钢叉与巨鬼劈成两半! 巨鬼满脸的不信,巨大的身躯慢慢粉碎后一道精光被长刀吸了过去,那巨大的钢叉断做两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守门四鬼卒愣了下,然后惊恐的鬼叫不停,其中一个鬼卒甩手一颗穿云箭,那箭飞到半空,发出巨响,并化作一朵绿色的烟花。 另外一只巨鬼,飞奔而来,只是不敢上前。 玉晨看到那一刀的威力也是惊讶万分,但是感觉体内真气竟然消耗一半,再施展出一刀,恐怕真气耗尽,只能等死。 面对巨鬼,那一刀也不敢轻易劈出。 双方对峙,那鬼卒也慢慢上前将玉晨围了起来。 玉晨忽然看见那红衣女鬼竟然一瘸一拐的奔他而来,大惊,握刀之手不禁真气流转,等那女鬼靠近这一刀拼尽真气耗尽也得劈出去。 女鬼看到他蓄势待发的样子,连忙说道:玉晨道长,我是人不是鬼。 玉晨心道:“撕扯的时候手感就不对,不过你比鬼还可恨!” 那女鬼见他不为所动,连忙用双手在脸上一抹,那血污全部不见,露出一张妩媚的脸。 玉晨见了犹如见了鬼一样:怜星儿!天上花都的花魁怜星儿! 在他惊愕的时候,那怜星儿已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腰带,恨恨说道:“没想到晨哥那么狠的心,对我这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 玉晨苦笑道:“谁是你晨哥?你是弱女子?我宁愿碰到一只厉鬼,也不愿意碰到你。” 怜星儿抓住玉晨腰间的手忽然用力掐了一把,痛的玉晨啊的一声。怜星儿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已经抛弃了我一次,这次又想抛下我,门都没有。” 玉晨皱眉道:“上次竹韵阁里有人给你钱演戏,这次可没有人给钱!” 怜星儿楚楚可怜道:“上次是钱公子让我戏弄你,说好的事后给我五千元,到现在也没有给钱,找不到他,找你要也行。” 玉晨怒道:“你这个女人还讲不讲道理?” 怜星儿媚眼如丝说道:“唉,晨哥几时听说过漂亮女人讲道理?” 二人正在那里得瑟,鬼门关里出来一鬼,马首人身,身高五丈。到得近前,大吼一声:“哪里来的不知死活之人!敢到幽冥鬼谷撒野!!!” 玉晨听了,抬头看见那鬼,心一下沉了下去。 临行前,马老道将幽冥鬼谷里情况详细的说过,这幽冥鬼谷不归阴司,不属阳间,为阴司和阳间中间一块两不管之地。里面鬼分为:游魂、厉鬼、鬼卒、鬼将、鬼帅、鬼王。 游魂厉鬼他可杀,鬼卒等同于是人间炼气一层境界,拼一拼还可以,但是到了鬼将,实力等同于人间炼气二层境界,那鬼帅都是人间炼气三层以上之境。见了鬼将以上境界,不可力敌,抓紧跑。 那十大鬼帅分别为:日游神、夜游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 今日鬼将没有来,直接来的正是那十大鬼帅的马面,玉晨哭着跑都来不及,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抓住他后腰的怜星儿。 面对那高大的马面鬼帅,玉晨满脸堆笑,深施一礼,大声说道:“来的可是马面马阴帅。” 那马面阴帅看着玉晨说道:“你认识我??” 玉晨赔笑道:“家师时常说起幽冥鬼谷中马面阴帅是最令他佩服的一鬼,今日一见,果真是威风凛凛……!” 旁边的怜星儿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他,如此无耻之人啊! 玉晨视而不见,继续大大的吹捧,那马面却得意洋洋,问道:“你师父是哪个?” 玉晨道:“家师紫芝观马道长。” 那马面听了打了一个寒颤,叫道:“你是马老道的徒弟?” 玉晨说道:“正是。” 那马面打起十二分戒备问道:“你来我幽冥鬼谷有何事?” 玉晨说道:“求见鬼王萨摩夜。” 马面沉吟半天,让玉晨等候,返回城里,估计是汇报领导去了。 不一会儿马面返回,对玉晨说道:我家鬼王给马老道面子,今日破例让你进城面见大王。 玉晨拱手称谢,随即起身要随马面进城,那身后怜星儿却扯住他不放。 马面见了问道:“小道士,那女鬼是你何人?” 还未等玉晨说话,怜星儿说道:“我是小道士的未婚之妻,还请阴帅准许我二人一起前往。” 马面说道:“奇了怪哉,到幽冥鬼谷来还带家眷的,你们家以为是旅游啊,赶紧跟上来!” 玉晨瞪了瞪怜星儿,怜星儿用力瞪回去,玉晨无奈也只得带她前行。 进了那城门,里面是一片山谷,阴气森森,不停有鬼物飘来飘去,还有一些巨鬼,要不是看见旁边的马面,就那跃跃欲试的姿态,二人不知道被袭击多少次了。 玉晨正走着,忽然发觉腿上一阵痛,低头一看,一只小鬼兽咬在他腿不松口,犹如一个布袋子被甩来甩去。玉晨俯下身,食指运力,一下子把它弹了出去。 马面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指了指远处一间宫殿,那里就是鬼王萨摩夜的住处…… 笳鼓喧喧谁家营 玉晨和怜星儿向前走去,只见两边都是奇形怪状的鬼卒,刀枪剑戟森寒林立。来到那宫殿门口,那门口站着一头巨鬼,大声说道:“鬼王有请!” 二人进得宫殿,一条桌案后面,一鬼身穿黑衣,面目狰狞,赤发红须,端坐在那里。 二人上前拜见,那鬼王说道:“你是马老道徒弟?” 玉晨说道:“是,常听家师说幽冥鬼谷中,他最佩服的一位就是鬼王萨摩夜……” 那鬼王摆摆手打断道:“最佩服?你师父当年刺了我三剑,不是我跑的快,真做了剑下之鬼了!少说废话,你来此有什么事!” 玉晨说道:“家师想请鬼王出手,祛除鬼毒。” 萨摩夜说道:“鬼毒?谁中了鬼毒?” 玉晨把胸前衣服扒开,说道:“我,还请鬼王出手医治。” 鬼王萨摩夜看了看说道:“马老道的面子没有这么大!” 玉晨伸手掏出布囊,从中拿出一颗黑色圆珠。 那鬼王惊叫:“冥珠?马老道打的好算盘,用我鬼谷的东西来换我鬼谷做事。” 玉晨又从里面掏出一颗黑色圆珠,两颗圆珠黑气萦绕。 鬼王大笑道:“马老道斩了六大鬼王,这一次就拿出两颗冥珠来,好大的手笔啊。他就不怕老子黑吃黑?” 玉晨也笑道:“家师说了,见到鬼王就是鬼王不出手医治小子,这两颗冥珠也送给鬼王。如果鬼王感觉不够,家师说他会再亲自送来四颗。” 那鬼王哼了一声,思索半天。 那鬼王内心纠结,心里如有两个小鬼。 左边小鬼说:“没事,就把它黑吃黑了,马老道还能真杀进来?” 右边小鬼说:“不可,马老道上次能杀进来这次也一定行,还是给他制毒赚他两颗稳妥!” 左边小鬼又说:“上次是鬼谷准备不足,当下以全谷之力,绝对可以挡住马老道!” 右边小鬼也说:“绝对不可以!如今马老道功力深不可测,鬼谷里又不团结,各鬼为政,会被他各个击破!” 鬼王萨摩夜用力摇了摇头,下了决心,对玉晨说道:“好,我答应了,不过祛除鬼毒非一时之功,最少要三天才行。你要住在我这里三天,那两颗冥珠也要先给我。” 玉晨说道:“信得过鬼王。”将两颗冥珠交给鬼王。 鬼王安排二人住进一间静室,让玉晨将上衣脱了,露出伤口,鬼王口中吐出一颗黑珠,看去像极了冥珠。 那鬼王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一指那黑珠,那黑珠在玉晨伤口上旋转,一股股黑气被它吸进珠子里,玉晨伤口黑色慢慢淡了下去。 那鬼王坚持了一刻钟,口中一吸,将那黑珠吞入口中。擦了擦满头大汗,对玉晨说道:“马老道得到冥珠也没有用,需得我鬼族之体和功法方能催动冥珠。你先歇息,我明日再来。”说完转身走出房门,门口两个鬼卒立在门外。 玉晨盘膝坐下,运转五行不灭诀,那一道真气到了心脉,虽然有所阻挡,但也可慢慢通过,不由大喜当下顾不得其他忙运转周天。 运行了三周,玉晨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睁眼看到怜星儿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玉晨被她看的脸色一红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怜星儿笑道:“嗯,浑身臭汗的帅哥。你修炼的是五行不灭诀吧,据我所知,自古这五行不灭诀修炼成功的一共不过两人。” 玉晨问道:“那两个是谁?” 怜星儿说道:“第一个,是传说中的五行大帝,炼得无死无灭,身后五色神光,先天至宝之下皆可刷落;第二个,是东胜剑仙,将五气入体,至强至刚,身如神兵利器,无往而不利。” 玉晨说道:“为何只有他二人炼成,其他人呢?” 怜星儿说道:“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每个人对秘籍都有不同理解,所以走出的路也不同。但是到最后,坚韧和运气缺一不可。” 玉晨想不到怜星儿懂得这么多,又转念一想,她本是那天上花都的花魁,什么客人没有见过?见闻广博也是情有可原。想到这里,玉晨脸上不由得显露出异样的神情。 怜星儿冰雪聪明,一瞬间就猜到玉晨心中所想,不由面色暗淡说道:“晨哥还是瞧不起我这出身卑微之人。” 玉晨看到怜星儿那欲哭无泪的样子,少年心性发作,抓起怜星儿一只手道:“哪里,我从来没有瞧不起怜星姑娘。” 怜星儿抓住玉晨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低声说道:“有晨哥这句话就好。” 玉晨感觉到入手的顺滑,不禁脸色大红。 那怜星儿又说道:“告诉晨哥一个秘密,小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玉晨听了更加窘迫,脸已成猪肝颜色。 忽的那怜星儿格格大笑道:“晨哥,我温柔起来,感觉自己肉麻的都酸透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看上你吧?” 听见怜星儿的嬉笑,玉晨发怒,伸巴掌扬了扬作势欲打,看那怜星儿动也不动,终是不忍心。 玉晨冷声说道:“我猜你们本来就是想混进幽冥鬼谷有所图,但是没有想到那鬼门关加了一道灵镜,你们行踪暴露。所以你处心积虑随我进入到幽冥鬼谷,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请你走吧。” 怜星儿哼了一声也冷声说道:“你真以为我愿意和你这个落水狗一样的臭小子在一起?后会无期,玉大公子!” 说完转身走出门口,门口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怜星儿就消失在茫茫黑雾之中。 玉晨背对门口,身体发抖,拳头紧握,指节咯咯作响,只觉气血翻腾。耳边忽然传来马老道声音: 今年水曲春沙上, 笛管新篁拔玉青。 …………………… 玉晨忽然心境平稳下来,原来的玉大公子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小道士玉晨。 第二日,那鬼王萨摩夜来到屋里给玉晨祛除鬼毒,看见少了怜星儿,竟然没有说什么,祛除鬼毒后急急走了出去,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夜晚,正在运功的玉晨突然被外面嘈杂的鬼叫惊醒,外面鬼啸连连,鼓声隆隆,喊打喊杀,兵器碰撞,惨叫声声。玉晨有心出去看看,那守门二鬼卒,严防死守。见不能出去,玉晨也就盘膝坐下,继续运功修炼。折腾了大半夜,方才没有了声音。 清晨,鬼王萨摩夜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到这里为玉晨祛除鬼毒。直到中午时分,鬼王萨摩夜才来到屋里,玉晨一看,大吃一惊,那鬼王身上竟然伤痕累累。 那鬼王也不说话,将那鬼毒全部祛除后,才沙哑着嗓子说:“今日已将鬼毒全部祛除,小道士放心回去吧。” 玉晨说道:“多谢鬼王,不知道鬼王身负重伤,是否与昨日夜半动荡有关?” 鬼王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说与你听也是无妨了,昨日幽冥鬼谷之中有幽冥神草成熟,结得五粒玄果。我们四大鬼王大打出手争抢玄果,不想当虚肚鬼王胜出时,一伙人冲了出来,抢走了玄果。虽然当时我们杀了几个,剩下的人都跑了。如果不是你在我这里,我的人看住你,昨日你早就被杀了。” 玉晨道:“原来如此,那还多谢鬼王。” 鬼王萨摩夜说道:“鬼毒虽已除,但你心脉有破损,需回去补足残破,鬼谷动荡,你不可久留,拿我手信,速速出谷去吧。” 玉晨拿得鬼王手信,身背长刀出殿而去。 玉晨带伤之时,感觉背负长刀略略有些重,没想到鬼毒去除后,背上长刀比原来还要重。玉晨心知此是长刀助他淬体,不由得大喜,更不愿意将长刀解下。 走到半路,一队鬼物呼啸而来。领头的是一人面豹身的鬼兽,后面跟着几十个鬼卒。拦住玉晨,玉晨将鬼王萨摩夜的手信给它看了看,那鬼兽嘶吼一声,带领鬼卒向前赶去。 玉晨正要赶路,低头一看,一只小鬼兽咬住他大腿,呜呜作响。玉晨仔细一看,原来是刚进鬼谷之时咬他的那只小鬼兽,正要伸指弹飞它,忽见刚才那人面豹身的鬼兽直奔他而来…… 箨落长竿削玉开 玉晨立刻两手伸出,将小鬼兽轻轻的抱起,那人面豹身的鬼兽来到玉晨跟前,轻轻咬住小鬼兽脑袋,把它叼在嘴里,冲玉晨点点头,转身而去。 玉晨长出一口气,别人不知道,他却听马老道说过,那是鬼帅级别之中,有一鬼物,号豹尾,鬼谷之中鬼兽全部归它节制。幸亏反应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玉晨慢慢走向城门,期间虽然也有鬼卒鬼将来盘查,但是见了鬼王萨摩夜的手信还是将他放行。 远远的看到城门,被众鬼包围严阵以待,看来那偷盗幽冥玄果之人还没有被抓住。 忽听得城门外一阵喧哗,城门震动,一队人马冲了进来,都是黑衣蒙面,将守门鬼卒冲开,此时城内两道身影也攻向鬼卒,与那伙黑衣人汇合,掉头向城外冲去。 那一伙人犹如一阵风般,冲出城门,来到黑水旁边。黑水旁边早有一艘黑色的大船在等待,那伙人踏上大船,旁边的鬼族追兵随后赶到。 那大船之上,一阵弓弦声响,如雨般的飞箭射向鬼族,那鬼族不提防,纷纷中箭,鬼哭狼嚎。 鬼谷之中响起一阵号角,黑水中波浪翻腾,一群巨大的怪鱼把大船围住,为首的怪鱼之上立着一鱼头人身的鬼物,手持钢叉,口中呵呵大叫。 大船中有射手对着那鬼物就是一箭,那箭射到鬼物身上,叮当一声落下水中,嗤嗤作响中那箭化作黑烟。 玉晨远远的看了,认得那鱼头人身的鬼物是鬼谷之中鬼帅鱼鳃!鬼谷之中水族之鬼物,都是归它管。 鬼帅鱼鳃发怒,大手一挥,钢叉直向黑船击去,周围那怪鱼也张口啃咬黑船。 船上之人虽然极力抵抗,但那钢叉一下就把船舷击出一个大洞,黑水不停灌入进去,那怪鱼巨口咬的黑船一块块崩碎,不一会儿那黑船竟然沉没,一船之人不是被怪鱼吃掉就是被黑水淹没化成黑烟。 鬼帅鱼鳃手拿钢叉围着那里转了几圈,一无所获,冲天长啸一声,带领怪鱼沉入水里。 黑水渐渐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有过一艘船在这里沉没的痕迹。 玉晨来到城门,将手信给守城的鬼卒看过,慢慢走向水边。 玉晨忽然转身,看着身后,说道:“出来吧!你跟我好久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旁边一下子出来两个身影,玉晨一下愣住了。 两个身影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说道:“蠢货!” 那两个身影,一个是人身马头的马面,一个是一身灰色衣服,遮挡住脸的身影。 马面不屑的对那道人影说道:“没想到我办一点私事,碰到了一条大鱼!不要藏了,我只要大喊一声,你就完蛋了。” 那人低低说道:“你如果想喊早就喊了,你心中有鬼,怎么敢喊呢!” 马面低低笑道:“就你那障眼法,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说我们鬼谷杀人,你们为了区区几颗玄果,白白牺牲几十人生命。比我们更狠。” 那人挥手打断马面说道:“马帅,你想如何?” 马面说道:“玄果四颗!” 那人道:“不可能,我顶多给你一颗。” 马面手里一翻,扣住一颗信号弹。缓缓的说道:三颗,不能少,不然我手一松,你一颗也留不住。 那人迟疑了片刻,咬牙道:“好,但是你要让小道士送我出去!” 马面打了一个响指,成交!马面从那人手里拿回三粒玄果,来到玉晨面前。 马面对玉晨说道:“小道士,马哥有两事相求,一是把这个人带出鬼谷,二是麻烦把一件东西交给云州甘河县马震田。这里有一颗玄果,算是酬谢小道士。” 玉晨说道:“带他出去只要你们不拦,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有什么东西值得一颗玄果的酬劳给马振田?” 马面叹息了一声…… 云州城外甘河县有个姓马叫震田的员外,在县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娶了十一个“偏房”,才仅有一个独丁。 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再添一丁。不用说,马员外对他那个独子马小帅,就视如掌上明珠了。 但他十分担心,如果万一不幸,不仅断了马家香火,而且万贯家业也无后继之人。 一天,马员外用过早餐,准备出门备办酒菜,为儿子明日满十八周岁办个喜酒。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有个八字先生从门前经过,口中琅琅有词:“算命罗,算命!” 马员外听见喊声,心中大喜,于是手提长衫,疾步走下台阶,恭请八字先生进屋上坐,茶毕。 马员外诚恳地说:“先生,请给我家小儿算个命好吗?” 八字先生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马员外立即给儿子报了生辰时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马员外心里越发慌张,但为了急于弄个清楚,央求道:“请先生免虑,直说不防。” 八字先生迟疑片刻,说道:“你家少爷衣禄不错,可惜阳寿太短,只有十九年!” 马员外“妈呀”一声,晕倒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面色如土。问道:“先生,求求你想个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八字先生想了一会说:“凡人哪有办法,只有一条,不知员外舍不舍得破费呢?” 马员外听说还有办法可想,忙说:“只要能救儿子,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八字先生这才告诉他:在明晚半夜子时,你办一桌最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好,送到土地庙前十二级台阶上,把酒菜送给那两个下棋的人。不过,你要连请他们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 马员外一一记在心上。第二天,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果见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专心下棋。 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马员外不敢惊动他们,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顶在头上默默地看着。 当他俩下完了一盘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请道:“二位神爷,请吃了饭再下吧!”那二人似听非听,不语不答,如此三番。” 牛头、马面见此人这般诚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肴那么丰盛,不禁垂涎欲滴。 马面悄悄的对牛头说:“牛哥,我们此番出来,尚未用饭,就此饱餐一顿吧。也难为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 牛头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启齿,当下点头说道:“吃了回去也不为迟。” 说罢,便犹如风卷残叶般,几下便将饭菜吃个精光,正要扬长而去,见送饭人还跪在地上,于是问道:“你为我等破费,想必有事相求吗?” 马员外忙叩头作揖道:“小人正有为难之事,求二位神爷帮助。说着还烧了一串钱纸。” 牛头马面过意不去,只好说:“你有何事,快快讲吧!我等还有要事远行呢。” 马员外说道:“二位神爷,我只有一个儿子,阳寿快终,求二位神爷高抬贵手吧。” 马面掐指一算,道:“马小帅?命终一十九岁。” 马员外连连磕头:“二位神爷若能延他的阳寿,小人感恩不尽,定当重谢!” 牛头说:“这个事情不好办哪!” 马员外暗暗着急,灵机一动,转向马面说:“我有个姓马的兄长也在阴曹地府掌管大权,你们不办,我只好去找他了。” 马面听了,心想,这鬼物之中从王到鬼我都认识,姓马的除了我就无他人了。如果这亲戚是我,可我又没有见到过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我也姓马,不知你那兄长是谁?” 马员外惊喜地说:“小人有眼无珠,一笔难写二个马字,有劳兄长了。” 马面说:“你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不记得?” 马员外说:“你到阴曹地府后就喝了迷魂茶,阳间地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 马面一想,知道他是胡说八道,但如今又吃了他的东西,这事不办不好,便和牛头低头低语:能为凡人延寿最快的便是那幽冥神草的叶子,过得几日众鬼抢夺玄果之时,盗得一片叶子想也不难。干脆就做个人情,也图他几个零钱花。 于是二人密谋鬼谷众鬼抢夺玄果离去之时,果然轻易盗得一片叶子。但如何送出去犯了难,正好看到玉晨要返回云州,方才托付玉晨。 玉晨听了笑道:“我师父也姓马,天下姓马是一家。何况还送一颗玄果,这个忙我帮了。” 说完拱了拱手,接过玄果和神叶,放入怀中,走到水边,从布囊里掏出纸船,待纸船变大,跳上小船,那灰衣人也随后跳上来。 那小船无风无桨自行,载了两个人也不见速度慢,直向岸边驶去。一会儿已能望见岸边。 突然,身后泛起大浪,那鱼头人身的鱼鳃鬼帅带领怪鱼追来,口中大叫:“留下玄果!否则留下命来!” 估计应该是那鱼鳃鬼帅在水底偷偷听到马面之言,待玉晨远离鬼门关,才现身追来。 玉晨一把将船尾灰衣人拽到船头,自己来到船尾,将长刀抽出。 此刻他鬼毒已除,面对鬼帅鱼鳃不敢掉以轻心,全力运转五行不灭诀,真气流转全部注入长刀,以斩八荒之式劈出一刀!黑色刀芒闪烁,直奔那鱼鳃鬼帅而去。 玉晨一刀劈出后,刀身一转,又斩出第二刀,这第二刀刀芒后发先至,与第一道刀芒融合后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月牙,破开天空黑水,直奔鱼鳃鬼帅而去。 那鱼鳃鬼帅大叫一声不好!已经躲不过去,只能施展全部实力抵挡那黑色月牙刀芒! 轰隆一声,黑水水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波涛冲天,那鱼鳃鬼帅怪鱼等已不见了踪影。 玉晨全力使出斩八荒第二刀后,浑身无力,真气不济,身体摇晃。那灰衣人上前扶住他,玉晨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船终于到达岸边,玉晨挣脱灰衣人跳上岸。 君看幼笋是龙材 玉晨虽然鬼毒刚除,但心脉破损,当时强行使出斩八荒两刀后,已然没有任何力气,如今强撑着下船。那灰衣人跳下船,玉晨将小船收了,转身就要走。 那灰衣人迟疑了一下说道:“晨哥,你等一下。” 玉晨停下身体并没有转过来,淡淡说道:“还有什么事么?怜星姑娘。” 那灰衣人摘下兜帽,露出怜星儿那绝色容颜。 怜星儿说道:“多谢晨哥两次相助,我是有苦衷的。” 玉晨说道:“无妨,你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怜星儿说道:“晨哥,我还有一事相求。能不能把你那颗玄果转让给我,我有大用。” 玉晨说道:“对不起,此物重要,我要回去交于师父处置。” 怜星儿说道:“晨哥,为了这颗玄果,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 玉晨霍然转身说道:“要你来换!” 怜星儿低头说道:“那、那也行……” 玉晨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去,空中传来他的声音:“我认为你不值那颗玄果!” 怜星儿跺脚咬牙说道:“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保不住那颗玄果!” 玉晨一路摇晃着,走出幽冥鬼谷外围,看见一条靓丽的身影迎着他走来。正是师姐小谢,玉晨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吐槽:昏迷好像是这个小子专长,好几次了) 玉晨缓缓醒来,看见马老道和师兄师姐望着他。他挣扎的坐起来,说道:“师父、师兄师姐,我回来了。” 马老道点了点头说道:“有惊无险,回来就好。” 玉晨掏出那神叶和玄果交给马老道,将谷中经历说了一遍。 小谢说道:“难怪背着师弟你的时候,后背隔的生疼。” 玉晨听了脸又红了,轻轻的咳嗽。 马老道拿着那神叶和玄果沉思了一下。 说道:“人族进入幽冥鬼谷,强抢幽冥玄果,破了多年以来人鬼之间的约定,人间估计不安定了。不过,这颗幽冥神果对你心脉破损有大用!” 长风说道:“难道这幽冥玄果可以修补心”脉? 马老道说道:“这幽冥神草是大阴大寒之物,所谓阴极阳生,这幽冥玄果却是大阳大补之性,并不适合修补心脉。但是你们想过没有,那股势力如此不惜代价也要进幽冥鬼谷强夺玄果,说明他们急需此物,我想不久他们就会找上门来,拿一粒玄果换一个修补心脉的神物应该不难。” 众人点头称是,齐夸马老道深明远虑。 过了两日,玉晨恢复常态,怀里揣着幽冥神草叶子,去往甘河县马员外家里。 甘河县就在云州,离紫芝观并不远。玉晨走了两个时辰到了一座高大的庄园前,敲打门环,和看门人说明来意。那看门人说稍等,就跑进庄里报信。 听得里面一阵大乱,人声嘈杂。一会儿庄门大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带领众人走出来,远远的就哈哈大笑,将玉晨迎接进去。 双方到了客厅坐下,叫人将儿子马小帅叫来。那少年进来玉晨一看,脸色赤红、身上皮肤干裂,极其不正常。 玉晨把神叶交给他,那员外连连称谢,又带着一家子跑到一间屋子里去上香,玉晨一看确实除了马员外和马小帅其余都是女子,除了十一位夫人,还有十二位少女,都是马小帅的姐姐。 那香案上,供着一个泥塑,正是马面的样子。马员外一家子上香烧纸折腾了一通,随后和玉晨约定,过一段时间带马小帅去紫芝观拜访。 玉晨道谢后返回紫芝观。 一到观外,就见到一群人在观门口等候,进到观里,又见三人守在客房门外,其中一个正是那怜星儿。 那怜星儿对玉晨一笑,玉晨视而不见走过,那剩余两个人不禁皱了皱眉。 客房里上座上坐着一个白发老者,正在脸色发黑,旁边马老道正在得瑟的说些什么,长风小谢在一边伺候。 那白发老者看着玉晨说道:“马师弟,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 马老道恭敬说道:“轩辕师兄,这就是我收的弟子玉晨,玉晨快来拜见轩辕师伯。” 玉晨连忙上前拜见那轩辕师伯。 轩辕对马老道说道:“你的眼光不错,三个徒弟资质都尚佳。你提的那些条件,我答应了,只是希望以后你我门下弟子多多交流,看看是你紫芝观还是我正阳宗弟子哪个强一些!” 马老道拱手道谢,那轩辕走下来,对玉晨说道:“放开心神,莫要抵抗!” 玉晨见马老道点头,也就不再抗拒。 那轩辕师伯走到玉晨面前,扬起右手食指,食指之上金光闪闪,在玉晨心脉之上一点,那金光进入玉晨心脉之中。 然后轩辕师伯又将食指点在玉晨眉心,玉晨感觉心脉刺痛,眉心一热,一篇道诀在脑海里呈现。玉晨连忙用心记下参悟。 马老道也走下来,递给轩辕老者一个盒子,里面就是幽冥玄果,那轩辕老者接过盒子,也不停留,直接走出门外,招呼众人离去。那怜星儿临走之前向玉晨看了好几眼。 马老道带着长风小谢将那群人送出紫芝观外不提。 玉晨参悟那篇道法,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方才清醒过来。 玉晨问马老道那轩辕师伯对自己做了什么,马老道仰天大笑说道:“你师父狠狠赚了他们一笔!” 原来那轩辕老者是正阳宗外门首座,习炼的是上古正宗神霄雷法,为了换取那粒幽冥神果,马老道要求用一颗雷种修补玉晨心脉,还要将神霄雷法中的御雷之诀传给玉晨。 这不仅可以修补好玉晨心脉,并且日后雷种成长起来,玉晨可以召唤五雷。 但是因为玉晨没有系统学习神霄雷法,此御雷之诀使用限制极大,每日只能使用一次,并且每使用一次就会全身僵硬,需要两个时辰方能恢复活动能力。 玉晨感觉这个雷诀限制太多,有些鸡肋。马老道瞪眼睛教训,这雷法杀伤力极大,不到生死一刻,绝不能使用,是作为最后保命的招数。 长风师兄说道:“不仅如此,师父还要得我们三人去正阳宗藏书阁看书七日的权利。那正阳宗藏书阁为洪武帝国藏书之最,对你我大大有益。” 玉晨不禁对马老道这坐地起价佩服的五体投地。 众人说笑一阵散了,玉晨回到自己屋里,静下心来,修炼一阵五行不灭诀,再熟悉一阵御雷诀,最后到院子里打一套五形拳和斩八荒刀法。 几日下来原本淬体三层小成之境竟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这一日,那马员外带领家人前来紫芝观拜访,少不了给观里施舍香油钱,乐的马老道老脸像菊花一样。 那马小帅服得幽冥神草叶子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少年心性自来熟,一会儿就和长风小谢玉晨打成一片,最后竟然想把他十二个姐姐介绍给长风玉晨,逗的小谢不停的笑。 众人热闹了半天,马员外方才带着人回去。 紫芝观又进入了静悄悄的样子,玉晨近期以来一直用心修炼,如今鬼毒祛除,雷种不仅将心脉里破裂修补好,真气流过心脉还带着一丝丝的雷电之力,游走周身淬炼身体比平常要事半功倍,几日下来竟然连续突破淬体三层大成,直奔圆满之境。 五形拳没有落下,那斩八荒刀法,玉晨拼尽全力已能刚刚使出第二刀,第三刀想都别想,看来境界还是制约着玉晨。 这一日,马小帅急匆匆奔到紫芝观,一把抓住玉晨不放…… 更容一夜抽千尺 那马小帅抓住玉晨的手,拽到旁边无人之处,红着脸说道:“晨哥,这个事你得帮我。” 玉晨看了看他,没事就脸红,绝对非奸即盗! 马小帅擦了一把汗说道:“晨哥,这个,我家闹鬼了!” 玉晨说道:“什么样的鬼?” 马小帅抬头望天:“很润很滑很美丽……” 玉晨:“你丫犯花痴了吧。” 马小帅慢慢说来,原来自从服了神叶,身体一天一天好了起来,终于有一天他那长长的小马脸容光焕发,因为他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事情是这样子的…… 那一次,马小帅去西湖(西边的湖)溜达,一阵子犯迷糊,忽然歌性大发,对着湖就唱上了:“西湖美景三月天来,春雨如酒柳如烟哎,” 旁边有个声音接上:“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马小帅一听,更来劲了唱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那声音又接着唱:“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然后两个人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马小帅看着那容颜如玉的女子——白晓静,不由得痴了。二人一见钟情,在西湖船上待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才恋恋不舍分别。 他承诺,回去让他爹就去提亲,那白晓静也是不舍,说了家里姓氏地址,等那马小帅来提亲。 马小帅回了家,吃过饭正在自己屋里想怎么和他爹马振田说提亲的事。忽然有人敲门,马小帅把门打开却是白晓静,那白晓静娇羞的说因为太过思念,不忍分别,偷偷跑来相见。 那马小帅本就相思成苦,见了欢喜无比迎进屋里。二人卿卿我我了一夜,天快亮时,那白晓静偷偷离去。 如是过了十多天,马小帅眼见消瘦下去,直到有一天,马振田带领一家又祭拜马面之像,那泥塑突然崩碎,吓的马振田神魂不宁,又是上香又是烧纸,召集工匠重塑泥身。 到了晚上,那白晓静又来到马小帅屋里,马小帅正拉着白晓静的小手说起白天之事,门口传来敲门声,马小帅让白晓静藏好,起身打开房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门口又一个白晓静???? 门口白晓静拉住马小帅的手焦急的问他,这么多天为什么不来提亲,马小帅迟疑之时,那屋里的白晓静走出来,指着门口白晓静说她是鬼,门口白晓静说屋里的白晓静是鬼。 马小帅大吃一惊,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的白晓静,那二女见他如此,不由分说在屋里动起手来,乒乒乓乓把屋里东西砸个粉碎,马小帅身上也没少挨打,他只得逃出屋去。 自此每一夜都是二女同来,在屋里大打出手,搅得马小帅一塌糊涂。马小帅躲到哪里,那二女就找到哪里,每次一顿混战,马小帅都受伤。 马小帅受不了,今天再也不敢独自呆着,想起紫芝观,找玉晨去帮忙。 玉晨听完笑道:“两个分不清好啊,都要了!” 马小帅苦笑道:“我倒是乐意,她们两个不乐意,非得分出输赢来。” 玉晨想了想,还是拉着马小帅进去找到马老道,把事情说了一遍。 马老道听了微微一笑说道:“马公子认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马小帅说道:“我已经分不清了,这才想请晨哥去帮我一下。” 马老道笑道:“何必分清,你想一想,这两个哪一个像平常人家女子?能夜晚独自出来,越过深宅大院而不被人知?你又凭什么认为一个女孩第一次见你就一见钟情?” 马小帅说道:“细想道长说的前一条确实都可疑,最后一条么……” 马小帅甩了甩头发,长长的马脸露出那迷之自信的微笑。 马老道…… 玉晨…… 马老道在马小帅的请求下,终于同意让玉晨随马小帅回家看看。 二人回到马府已是天黑,马小帅将玉晨让进屋里,不大一会儿两个女子前后现身。 其中一个看见玉晨,施礼说道:“你可是紫芝观玉晨小道士?” 玉晨点头称是,旁边那白晓静却冷笑说道:“紫芝观的小道士也不行!一起杀了!” 其中一女杀向马小帅玉晨二人,一女冲出拦住,二女又打到了一处。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玉晨也傻傻分不清。 撕打争斗中其中一个女子忽然对玉晨说道:“两件事,三颗和一颗!” 玉晨听了,不假思索的一掌将另一个女子打到院子里! 那女子身体落在院子里,伸手猛地一扯,那身上拽下一层人皮,身体爆裂一声,化作一巨鬼。 玉晨跳到院子里,抽出长刀,砍向巨鬼,巨鬼身上砰砰作响,竟然没有砍动一豪,玉晨大吃一惊,这巨鬼修为是一尊鬼将。 那巨鬼用手臂将玉晨长刀隔开,直冲向马小帅,那鬼手直抓面门! 马小帅吓的一动也不敢动,此时那白晓静冲上前来,对着鬼将一阵攻击,也是不见什么效果。 眼见鬼手要抓住马小帅,白晓静一咬牙,一把将马小帅推开,那鬼手狠狠打在白晓静的身上,将她打飞出去。 玉晨见了,顾不得什么,双手握刀,斩八荒!一刀劈出,那鬼将转身将双臂合拢抵住那黑色刀芒,黑色刀芒与鬼臂相击犹如转锯一般,嗤嗤作响! 玉晨手腕一翻斩出第二刀,第二刀刀芒直追第一道刀芒,两道合而为一,成为一道巨大的黑色月牙,一下子破开鬼将的防御,从他身体穿过! 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那鬼将身体缓缓分成两半,又砰的一声化作两股黑烟,黑烟之中一道阴魂就要飞走! 玉晨刀一挥,那黑烟和阴魂都被刀身吸来,在一阵阵惨叫之中,被刀身吞噬干净。 刀身黑茫流动,玉晨感觉一股纯净的真气犹如流水般从刀柄传入他掌心,进入经脉。感觉那淬体三层大成之境竟然又要突破,玉晨赶紧压制住,此时不是突破境界的时候。 那白晓静受了鬼将一击,已是奄奄一息。马小帅把她抱在怀里,不停的呼喊她,她慢慢睁开眼睛。 玉晨看着她说道:“你是马面鬼帅派来保护马振田一家的吧。” 白晓静喘息的说道:“是的,幽冥鬼谷已知鬼帅盗取幽冥神草叶子给马家,马面鬼帅也因此事被下到冥狱里,他得知有其他鬼物密谋来要屠灭马家,派我来保护他们。” 说完不停咳嗽。 马小帅扶着她,慢慢说道:“如此你真是鬼?你是为了保护我们家才故意和我相遇?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白晓静喘息的说道:“对不起,马公子,当时确实为了接近你,迫不得已说了谎。其实、其实你,你没有那么帅……” 话刚说完,白晓静就化作了一股黑气,慢慢消逝不见。 马小帅眼睛含着眼泪,手指轻轻捞着那黑气,却抓不住,眼睁睁的看它消失。 他喃喃自语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体会不到我的帅,难道你是个瞎鬼么!!!!!” 别却池园数寸泥 玉晨斩了鬼将,留下仰天嘶吼的马小帅,独自一人走出马府。 顺着小路回向紫芝观,一路之上,那真气犹如巨河奔腾,横冲直撞,竟然有压制不住的先兆。 他越是强行压制,那冲击越是剧烈,如果当下突破,一是环境影响心境不稳,恐怕不能完美突破,二是突破后那一阵的虚弱期,在这里实在危险万分,万一有惊扰就会走火入魔。 玉晨稳住心神,加快速度,走到一片竹林前,忽然发现周围鬼气萦绕,不由得手紧握住长刀,心里叫苦。 竹林边上突然一条纤细的身影浮现,那身影疾驰而来,手里拿着长剑。玉晨仔细看去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谢师姐。 玉晨迎上小谢,才知道马老道怕玉晨有事派小谢半路来接应他。 事实上马老道的担心是正确的,就在刚才,小谢杀了数十只厉鬼,如果这群厉鬼伏击到玉晨,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一路之上不停,回往紫芝观,快到门口时,看到马老道和长风立在观门外,观门外地上七零八落散着许多鬼物傀儡残骸,阴气四散。 马老道和长风看见二人归来,招呼二人赶紧入观,将观门紧紧关闭。 四人坐下,马老道眯眼说道:“今日幽冥鬼谷好大的手笔,不仅派出鬼物、厉鬼、还出动最少三尊鬼将,看来人间要不太平了。” 长风说道:“师父,来攻击我们观的只有一尊鬼将和十几个厉鬼鬼卒,其他鬼物虽多,却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何来三尊鬼将?” 马老道说道:“今夜鬼气冲天,表明最少有三尊鬼将陨落,紫芝观击杀一尊,马府一尊,镇魔司肯定也会有。” 长风说道:“师父,一百多年来幽冥鬼谷没有如此暴动,他们疯了么?又要挑起人鬼之战?” 马老道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却是人间主动去幽冥鬼谷中抢夺幽冥玄果,打破了双方这百年约定。” 玉晨将长刀放在旁边说道:“师父,那抢夺玄果之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正阳宗?” 马老道摇头说道:“不会,以正阳宗的实力不会用如此愚蠢的办法。我猜应该是洪武皇族,或者是镇魔司,正阳宗是给他们来收拾烂摊子的。” 小谢说道:”师父,皇族他们需要这个玄果,有什么用呢??” 马老道说道:“幽冥玄果至阳至刚,有可能是修炼某种功法,有可能是为了治病续命。” 马老道又看了看玉晨,说道:“玉晨,你又要突破了吧?” 玉晨点头。 马老道说道:“你借助外力,容易根基不稳。你师兄师姐淬体到炼气花了十年时间已是让人惊叹,按这个速度你顶多再有三年就能达到炼气三层境界。进阶太快没有好处,一定要静下心来。” 说完,手指轻轻点出,一股玄之又玄的真气打入玉晨体内,顿时压制住了那翻滚的真气。 马老道接着说道:“我以玄法压制你的境界,让你功力精炼夯实,修炼每一层次要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虽然现在看似缓慢,却是越往后超越别人越多,同级无敌,你可乐意?” 玉晨想了想点头同意,马老道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法诀掐动,咄的一声,凌空画出一道符印,御空打入玉晨体内。 玉晨顿时感觉骨骼经脉中犹如多了一套枷锁牢笼,以他当下本是要冲击淬体三层圆满之境,体内真气雄厚激烈,预计冲过淬体三层圆满之境应该还有余力,如果运气好能直接冲破淬体大圆满境界,达到炼气境界。 如今却从眼看要到大圆满之境落到淬体三层大成,又从淬体三层大成落至三层小成,三层小成落至二层圆满,接着二层圆满落到大成方才停止。 玉晨感觉了一下体内,虽然境界被压制下来,但是这一折腾一阵剧痛过后,骨骼咯咯作响变得坚韧无比,经脉竟然变得比平常粗了一倍有余。 骨骼发出莹莹金光,真气流转犹如大江奔腾,比之同等境界强了几倍有余,玉晨心里叹道,实在是扮猪吃虎,装逼利器啊。 马老道喘息了半天,才将气息平稳下来。挥挥手,让玉晨回去稳固境界。 玉晨站起身来,将长刀背在身上轻松无比。心里正在得意,那长刀嗡的作响一声,重量竟然急剧增加,压的玉晨一个踉跄,运足力气摇摇晃晃走回到自己屋里。 长风羡慕说道:“师弟这把刀果真不凡,竟然能随着他境界提升而自行增加重量,始终比他自身境界高过一丝。背着这把刀如同时刻修炼一样,难怪他进步如此之快。” 马老道说道:“褔焉?祸焉?不到最后谁又说的清楚。” 紫芝观又一次平静下来,但是没有多久就被一个人打破了,没错,你猜对了,就是那自诩风流倜傥的马脸少年马小帅。 马小帅进到观里,直奔马老道屋里,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叫道:道长这次一定帮忙救命啊!!! 马老道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起来,不禁皱了皱眉说道:“马公子,你不会是又招惹什么鬼物了吧?” 马小帅连忙说道:“怎么会?我又不是有这些方面癖好。” 马老道说道:“你因为服食了幽冥神草叶子,体质特殊,容易招惹那些鬼魅之物。” 马小帅说道:“我一直认为是我的魅力十足。” 马老道咳嗽的摆摆手。 马小帅接着说道:“这次,绝对不是鬼物,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事,我感觉是妖怪。” 马老道和赶过来的长风、小谢、玉晨对视一眼,好熟悉的旋律,我有一个朋友,后面不就说的自己的事?你以为这样就不尴尬了…… 长风佩服的五体投地,小谢不停的笑,玉晨无语…… 马小帅急了,指手画脚说道起来…… 那一日,马小帅身穿白衣骑着白马,满脸期待的走向钱塘西湖,他想象中的无数女子被他帅气魅力迷倒一片的情景没有出现,因为人们一起涌向那西湖旁的雷峰塔。 马小帅虽然万分失望,但是爱热闹的他也随着人流奔到雷峰塔下…… 玉晨逛了逛脑子说道:“雷峰塔?你丫不会遇到传说中白娘子了吧。” 马小帅赶紧说道:“不是那一条!” 师徒四人又对视一眼,还真是蛇妖! 马小帅这个人,虽然出身富家子弟,但是除了一点点自恋臭美以外,为人还是义字当先。 当他看到他一个朋友正在乒乒乓乓的砸雷峰塔的门时,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上前就去帮忙! 斫取青光听苏辞 马小帅砸的正起劲,没想到旁边一股大力涌来,将他和那个朋友直接撞飞! 在围观的少女少妇们阵阵花痴般的尖叫中塔门正中出现一个手托铜钵的年轻和尚,男生女相,齿白唇红,高颂佛号阿弥陀佛。 马小帅此时停顿了一下说道:“只比我帅一点点。” 那和尚大声呵斥少年和马小帅,如开启塔门放出妖孽,这一方百姓都得生灵涂炭!那些围观的人们一边倒的站在帅和尚一边,大骂二人。 那少年苦苦哀求开启一道门缝要见那塔中之妖最后一面,最后那和尚似是动了恻隐之心。 对少年说见最后一面并不难,但妖怪要是有心逃脱他一人不能抵挡,如能寻得离此不远的紫芝观,求一人和他共同镇守,方才可行。 此时马小帅听得真切,连忙喊道:“我认识紫芝观马道长!” 那和尚听了微微一笑说道甚好甚好。 师徒四人用奇怪眼光看着马小帅,马小帅低下头,弱弱说道:“所以我进门就跪下了啊,我家和道长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实在不行我求我家老马再来求马道长……” 马老道挥了挥手说道:“别以为我和那马面一样让你家忽悠!说到底,你家能出多少钱?” 马小帅听了前半句以为此事无望,听了后半句大喜过望,伸出五指手指。 马老道说道:“五十万?” 马小帅哭丧着脸说道:“五千元!” 旁边师兄妹齐齐叫道:“师父!”” 马老道扯了扯胡子说道:“开玩笑,开玩笑!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年轻和尚就是西华寺的名僧无花,我怎么感觉那和尚无花是等着你去那里,为的就是把紫芝观牵扯进去。不知马小帅你那朋友是谁?” 马小帅指了指门外说道:“他在门外等着了。” 那少年听得召唤,进来观里,进门就跪下磕头,马老道让他起来。 那少年说道:“我姓许……” 小谢打断说道:“你难道叫许仙?” 那少年摇头说道:“你说的是我哥,我叫许传……” 玉晨笑道:“你哥真叫许仙???” 许传说道:“我哥叫许宣,因为叫的顺口了,大家都叫他许仙了。” 马老道点点头说道:“来,说说你的故事。” 这许氏兄弟两个,老大叫做许宣,老二叫做许传,家里经营药材生意在甘河县也算是富贵人家。 他们8岁的那年,兄弟二人去后山上玩耍,由于贪玩耽误了时间,想要回家的时候竟然迷失了道路,在山中绕了很久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一直走到半夜,两个孩子又饿又累,正坐在一片半人高的草地上休息,突然听见草丛里哗哗响声。两个孩子都有点害怕,是不是来了什么吃人野兽。不一会儿,另一边又响起了哗哗的声音,似乎又来了一个。 两个响声逐渐靠近,最终汇集到一处,整个草丛开始沸腾起来,充满了扭打撞击的声音,还有连绵不断的嘶嘶声。两个孩子吓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哥哥许宣胆子大,率先站起身来向远处看去,月光下恍惚见到有两个长长的东西横在地上。 许宣壮起胆子向那东西靠了过去,他隐约感觉那是两条大蛇,如今却是一动不动。 他为了安全起见,向大蛇扔了好几次石头,同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可是一直走到跟前,大蛇还是一动不动,用脚踢去,它还是一动不动,这才确定它已经死了。 许宣赶忙冲弟弟许传招手,很兴奋地说道:“弟弟快来,是两条大蛇打架,都已经死了。” 弟弟许传壮着胆子跑过来看看,见是两条巨大的长蛇,一条白色,一条青色。许传说道:“长这么大得长多少年啊?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 哥哥许宣笑着说道:“便宜了咱俩,搞不好它们已经是蛇精了,咱们如果吃了他们的蛇胆,会不会成仙?” 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二话不说划开了大白蛇的肚子。 那大白蛇足有一只大碗的粗细,刀子太小,忙活半天,终于将蛇胆拿了出来,竟然有拳头那么大。哥哥许宣笑嘻嘻地张嘴就将其吞服了。 哥哥许宣又指了指远处说:“那边还有一条,你去取那个。” 弟弟许传跑到青蛇那里,待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哥哥许宣问他:“你取出蛇胆吃完了?” 弟弟许传摇了摇头,说:“没有,那条大蛇没有死,我过去的时候一直冲我点头,像是磕头求饶一样,我已经将它放了。” 哥哥许宣非常惋惜说道:“你真傻,活着取胆估计效果会更好,你怎么把它放了呢?你不吃我吃。”说着要去追。 弟弟许传拦住了他,说道:“既然是我的,就由我做主,再说这么久它早就跑了,你找不到它了。” 因为此事哥哥许宣一直埋怨弟弟许传,自己不要还不让给兄长。 可能是吃了蛇胆的缘故,哥哥许宣在夜晚竟然能够看清楚道路,哥俩说说走走,很快就走到了家门口。 临到家时,哥哥许宣叮嘱弟弟许传,他们可能遇到的是蛇精蛇仙之类的东西,为了不惹麻烦,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从那之后,哥哥和弟弟就表现出了明显的差别,哥哥变得极其聪明,学东西极快,简直是过目不忘,弟弟则显得很普通了。 哥哥许宣在十多岁上完高中就对读书失去了兴趣,开始一门心思研究经商去了。他父亲也没有强求,毕竟偌大的家业也需要人来继承,索性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不久哥哥许宣干了一件漂亮事。那年春天哥哥许宣跟父亲去收药。当时甘河县有几个人搞恶意竞争,粮价被抬得很高。 许父将此事当做笑话说给大家听,哥哥许宣听了却主张全部出更高价格买下,他说今年秋天会遭到天灾,粮食价格一定会飞涨。许父拗不过许宣,只能全部拿下。 刚进入秋天,云州发起大水来,附近一带的田地全部被洪水淹没,果然应验了许宣的判断。最终只有许家的粮食储备充足,被官府全部买走,许家大大地赚了一笔。 哥哥许宣因此得到许父的重视,掌管了部分生意,随着时间长了,哥哥许宣竟然心性大变,弟弟许传则还是一根筋,沉迷读书。 这一年许父生病了,比较严重,救回性命之后,老头儿便当众宣布了几条事情,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谁先生下孙子,谁就是许家的主人。 弟弟许传是毫不在意,哥哥则是沉思半天。不久就娶了汤氏之女,这汤氏可了不得,与西平候汤氏虽然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但是仰仗西平候的名声,在甘河县也是大户人家。 这汤氏之女豪放有名,与许宣早就认识,二人臭味相投,为了偌大的家业,一拍即合,结为夫妻,只想尽快生下子嗣,夺得家业。 许父名义上还掌管许家,但此时的许家已经基本是哥哥许宣做主了,尤其是在许父得病以后,许家上上下下都是以许宣为首,对这个二少爷许传怠慢了许多。 在哥哥许宣的默许下,将弟弟许传赶到后院一个小院子里。许传也无所谓,正好一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清静得很。 这天晚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许传觉得很惊奇,他这里一向很少有人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穿着一件青色衣服。 许传不认识她,女子直截了当,说道:“我是当年被你放掉的青蛇,你我二人有着一段缘分,我来找你,与你结为夫妇。” 许传恍然大悟,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很高兴,当即接受了女子。 这女子自称小青,美丽贤惠,知书达理,二人没有举办婚礼,更没有通知任何人,关起门来过起了小日子。 这一天,许宣不知怎么的,想起后院的弟弟就走到后院想看看。进了院子刚好看见小青,一下子被她吸引了。许宣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庸脂俗粉,像小青这样超凡脱俗的还没见过。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曾经吃了白蛇蛇胆有关,只感觉到心里有一种迫切的希望,拿下小青!把她压在身下摧残她…… 腻香春粉青迷离 自从那一日见了小青后,许宣就心神不宁,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催促他,把小青搞到手! 那一夜一想起小青那绝世容颜,许宣浑身燥热,第二天发现被子里竟然有几片鳞片。 许宣来后院很勤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那汤夫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本来她就豪横惯了,什么蛇精不蛇精的她不管,勾引她男人可不行! 趁着许传不在家,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把许传家砸了个稀巴烂,但是却没有找到小青,气站在院子里大骂不止! 这一下,整个甘河县都知道许家二公子和一个蛇精搞到一起,还勾引许家大哥。 许传回来,小青也回来了,二人收拾收拾还是过日子,一点也不在乎那流言蜚语。那许宣还是时不时的跑过来。 但是这蛇精传的越来越邪乎,终于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和尚找上了门。 许传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日子,那个叫无花的和尚,轻轻的敲开许家的大门。在汤夫人的带领下,直奔后院。 小青站在房门外,默默的握了握许传的手,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转身抽出一把长剑,黑烟滚滚,杀向那无花和尚。 可惜,那和尚念了一声佛号,手中铜钵金光大盛,照的的人眼睁不开,一晃间已将小青收入铜钵中。 那小青在铜钵里拼命反抗,撞的铜钵当当乱响,无花和尚不敢怠慢,口中念着经一步不停,走到**塔下,打开塔门,将小青镇压在内。 这才有了许传要砸开雷峰塔门,马小帅仗义求助紫芝观的后来事! 师徒四人听了,唏嘘不已,本来以为白蛇传是民间故事,没想到眼前一出活生生的青蛇传。 小谢霍的起身,手握长剑激愤说道:“决不能让白蛇传的悲剧重演!我去砍了那无花和尚,救出青蛇!” 惊得马老道口中茶水喷了一地,赶紧叫长风摁住小谢。 玉晨说道:“师父,你说这无花和尚到底想干什么?他这个说法我总觉得有些牵强。” 马老道眯了眯眼睛说道:“我一向低调,只想在这个紫芝观老死一生,自从你来观里,镇魔司也好,东华观也罢,现在又多了一个西华寺,无所谓了。唉……,老道欲静而风不止,我的帅气藏不住啊……” 在场的人……(吐槽:不要老脸啊) 长风笑着说道:“自从师弟来观里,收入香火钱倒是比原来多了许多,要不这观里怎么装饰一新。” 玉晨的心在滴血,那都是老子辛辛苦苦赚的钱,被你们克扣了啊。 马老道点了点头说道:“也算他做了点贡献。眼下你们谁去雷峰塔一趟?” 那三个徒弟齐齐举手,马老道说了句,“不稳重!这点小事还让我紫芝观动用三大弟子?派最小的一个去吧。” 玉晨将长刀背在身上,和马小帅、许传走出紫芝观,奔向西湖雷峰塔,走到半路小谢又赶上来。 玉晨奇怪问她怎么也来了,小谢得意的扬了扬手,玉晨看到那如玉的手掌中有几缕白色的胡须…… 许宣这几日烦躁不堪,几次想走到那雷峰塔,偷偷看看小青,只是没有由来的心悸让他止步。 他一次次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把许传杀了!把小青抢过来!这么漂亮的妖精只能属于你!她会让你飘飘欲仙!” 许宣双手揪住头发,不停的摇头,许传是他的亲弟弟,他或许可以和弟弟争夺家产,可以把弟弟打一顿,但是让他下手杀了许传,他做不到。 许宣双手捂住耳朵,冲进了鸡窝。 停!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真是许府后院下蛋的鸡窝! 许宣躺在鸡窝里,手里抓住几只鸡,黄色的、黑色的、还有那红色的大公鸡!狠狠的咬下去,咬的鸡咯咯直叫,这样他才能心里舒服些。 半个时辰后,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的许宣,慢慢走回前院。 他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做的这一切………… —————————————————————————————————— 夕阳照在雷峰塔上,也照在无花和尚那光光的头上。周围人很少,只有一男一女,男的是许宣,女的是汤夫人。 无花和尚笑着对许传说道:“许施主果然将紫芝观的人请来了,可见公子的诚心。” 小谢和玉晨上前一步,对无花和尚施礼说道:“紫芝观门下见过无花法师。” 无花和尚笑道:“今日有紫芝观二位,这雷峰塔尽可开的,那蛇妖翻不起风浪。” 说完用手一指,雷峰塔门缓缓打开了,门里是寂静一片。 许传看去,不见小青身影,跌跌撞撞抢进去,无花和尚来不及阻拦,也跟了进去。那汤夫人想进去,心里又是害怕,拽了许宣壮胆走了进去。小谢玉晨相视一眼,一起入内。 马小帅犹豫一下,心一横也想进去,那塔门却呯一声自动关闭,让马小帅目瞪口呆。 塔里,只有一桌,一香炉,两个凳子。二层上只有一床一蒲团。 众人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小青。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无花和尚把那铜钵拿出来,口中念动真经,将铜钵祭起塔顶,金光大盛,照耀在雷峰塔内。 金光之下,小青还没有显露身形,却看那许宣痛苦咆哮,身上黑烟四起,无花和尚将汤夫人挡在身后,大叫一声:“妖孽,还不显形!” 许宣咆哮不停,身上黑气越来越浓,竟然形成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蛇,口中嘶嘶作响。 玉晨将许传护在身后,小谢上前,手指掐诀,口中咄的一声,一道金光打在许宣身上,那许宣嘴里一吐,一颗白色珠子掉落出来。 那黑烟形成的黑蛇追来张口咬住白珠,一下被打出许宣体外,汤夫人一把将许宣拽到无花和尚身后。 那黑蛇吞下白珠,身体巨变,竟是一条巨大的白蛇,白蛇口吐人言:“就差一点,要不是许宣这个废物,我早就吞下青蛇,化形成功,又怎么会怕你们!” 她又转向无花和尚问道:“我自问隐藏的很好,你什么时候看出我有问题?” 无花和尚笑道:“我本没有看出来,是另一个人看出来了,请我去许府上演了一场戏。” 白蛇说道:“是小青,我就知道是小青!只有她这个蛇妖才能感受到我在许宣身上些许同源妖气!” “”你错了!不是我!”角落里响起一道声音,一条青色的小蛇爬了出来,缓缓爬上一条腿,沿着那腿又爬到腰,又从腰爬到那人的肩头,挨着那人的脸庞。 许传觉得满嘴的苦涩,心像裂开一样。他双眼含泪,看着那条小青蛇,她亲昵的缠在无花和尚的肩头。 在无花和尚旁边的汤夫人说道:“是我!是我这个一直爱慕许宣的女人,后来成了许宣的枕边人,我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所以才去找的十一弟,让他偷偷观察你,发觉你的异常,想办法来救许郎。” 无花和尚双手合十说道:“汤夫人,这里没有十一弟,只有和尚无花。” 汤夫人顿了顿说道:“十一弟无花和尚身边有一条跟了他多年的青蛇,嗅出你的妖气,认出了你,所以我们一起安排了一场戏,引蛇出洞。” 无花和尚苦笑不言。 许传的身体瑟瑟发抖,就像当年遇到两条蛇打架时一样,此时心里却没有恐惧,只有痛苦。他,不过是一场戏里的棋子。玉晨轻轻扶住他,叹了一口气。 白蛇怒了,蛇身游动,蛇尾如鞭,蛇口嘶嘶作响,吐出黑色毒雾,在黑雾里冲向无花和尚玉晨众人。 众人施法,各举刀剑,铜钵,将许宣夫妇和许传护在身后,击打的白蛇连连惨叫,青蛇也显露本体,将那白蛇毒雾吸进腹中。 不一会那白蛇越来越虚弱,被小谢一剑斩下头颅。那蛇口一张,一颗白色的珠子就要远遁,无花和尚铜钵一晃,将那白珠收到铜钵之中。 无花和尚左手一指,那白珠上一道虚幻蛇魂被铜钵推了出去,只留一颗晶莹白珠。无花和尚从铜钵中拿出白珠递给玉晨。 玉晨惊讶的问道:“无花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花和尚苦笑道:“稍后便知。” 那虚幻蛇魂刚刚落地,地上突然缓缓升起一道巨大铜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妖冥司! 铜盾升起后,一道黑影显现,人首豹身,一片黑漆漆的长毛下,四足如勾。正是那幽冥鬼谷的鬼帅豹尾! 那豹尾看到地上的白蛇虚魂,用前爪一敲那铜盾,当的一声,那白蛇虚魂被铜盾吸进去了。豹尾看着为首的无花和尚,说道:“把蛇魂的内丹交出来! 无花和尚说道:“好叫鬼帅得知,内丹不在我处。” 豹尾正要发怒,忽然咦的一声说道:“还有漏网之鱼!”说完当的一声又敲了一下铜盾。 那无花和尚身上一震,显露出那青蛇身影。无花和尚赶紧说道:“紫芝观的道友在此!不得放肆!” 鬼帅豹尾仰天鬼啸,玉晨和小谢无奈走了出来。 玉晨说道:“失敬失敬鬼帅,您不给我和师姐的面子,还请看在师父的面子,求放过啊。” 那鬼帅豹尾狞笑道:“我怎么不知道马*有那么多面子?”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雷响,众人没有听清马老道的名字。 豹尾抬头望天,说道:“咦,谷里有急事召我,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说完,跳到铜盾之上,沉入地下,踪迹皆无。 玉晨长出一口气说道:“一代名僧无花和尚身边怎么有妖物青蛇跟随呢?幽冥鬼谷来捉拿妖物也是被紫芝观阻挡了回去,和西华寺的无花法师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无花和尚闭眼轻诵佛号,犹如不闻。 小谢旁边笑道:“原来找我们来是背黑锅啊,这个内丹珠应该拿。” 一群人走向雷峰塔门,许传最后走出雷峰塔,望着前面那青蛇盘在无花和尚肩头,挨着他的脸颊,感觉心里痛过后,一阵空荡荡的。 正走着,忽然旁边有人拉住他,扭头一看,印入眼帘的是那期盼已久笑靥如花的少女。他一把抓住那双温柔的小手叫道:“小青!” 许传又不敢相信的看看前面无花和尚肩头的青蛇,一时间恍惚起来。 前面汤夫人笑道:“表妹,我就说你出来绝对吓傻这个小子。你们两个如何谢谢我这个媒人?” 无情有恨何人见 紫芝观,大桑树下,一群人坐着在喝茶,马老道听着小谢和玉晨诉说经过。 旁边的马小帅也是支愣着耳朵,他就没有进去雷峰塔的塔门,对里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长风说道:“这里的汤夫人,是最关键的点,没想到这么豪横的女流氓,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舍身处险。” 马老道说道:“谁还不曾经是个怀春少女?女流氓怎么了,她也有春天啊。” 玉晨咳嗽几声说道:“师兄的意思是,那汤夫人早就看出许宣不对劲来了?” 长风说道:“按我的分析,那汤夫人从小就对许宣有情愫,明知他是为了夺家产,也愿意嫁给他。后来生活中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就去找她十一弟,喔,现在叫无花和尚。让无花和尚在许宣被蛇妖夺舍之前救回他。” 马小帅说道:“那个蛇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变成在许宣身体里?” 马老道捻了捻胡须道:“应该是它临死之前将魂魄和内丹藏入蛇胆中,等待机会逃生。不想被许宣吃进肚子里,也就附在他身体里。” 小谢给大家斟了一遍茶说道:“那小青到底是不是青蛇?怎么无花和尚那里有一条青蛇?许传那里又有一位小青姑娘?” 马老道闭眼说道:“青蛇可以是小青,小青也可以不是青蛇;青蛇可以不是那个小青,小青也可以是那条青蛇,何必分得清楚呢。” 马小帅掰起手指,一遍一遍的说…… 一阵风起,送来一股幽香,观门外袅袅走来一位美丽少女。 她穿着一身长裙,脚上一双露趾凉鞋,摇摆着走来,犹如风中绿荷,一摇一晃都是韵味。 小谢见了嗤笑一声:“妖精!” 少女走到众人面前施了一礼,也不说话,走到马小帅旁边,撩起裙子就往下坐。 马小帅本来挨着玉晨,看着那挤过来的大屁股,都惊呆了。 那少女见马小帅没有反应,屁股一扭,就把马小帅拱到一边,挨着玉晨坐下。 马小帅倒在地上,看着这神一般操作,一脸的惊奇! 忽然指着那个少女惊呼道:“怜星儿!她是天上花都的花魁!怜星儿!” 怜星儿抿嘴一笑,手拿茶壶,给众人斟茶,拿起玉晨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远来是客,晨哥连杯茶也不给喝么?” 玉晨低着头,看着那茶杯上半个鲜红得唇印,一语不发。 马老道摇了摇头说道:“怜星姑娘今日来紫芝观,是喝茶还是要账?喝茶可以在这里,要账你们出去说。” 怜星儿笑道:“马道长,今日来不是要账,是有事相求。” 马老道笑道:“天上花都应该不会闹妖精,因为里面的都不敢是妖精,难道你们缺打手了?我们这里收费很贵的。” 怜星儿斜着身子,双腿并拢,那雪白的脚趾不经意碰了碰玉晨,说道:“我求紫芝观一物一人,价钱好说。” 马老道两眼放光说道:“说来听听……” 怜星儿手托下颌说道:“听说紫芝观新得了一枚蛇丹,我需要你们派一个人拿蛇丹与我同去,办一件事。事成之后蛇丹原物奉还,费用马道长说了算。” 马老道看了一眼玉晨说道:“危不危险?” 怜星儿笑笑道:“危险倒是有些,但是我保证并无性命之忧。” 马老道说道:”我的意思是危险得加钱……” —————————————— 第二日,玉晨和怜星儿登上了去往范东县的铁甲车,幸亏玉晨有那道士度牒,怜星儿又动用了关系,不然他那把长刀休想上去铁甲车。 铁甲车风驰电掣,只半日就到了千里之外。下车后,怜星儿带路,出了站口,早有一辆车等候多时,二人上了车,直奔那范东县驶去。 车上,怜星儿眉眼带笑说道:“晨哥,一路之上也不说话,不担心我把你卖了。” 玉晨说道:“怜星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来配合你做事情,你出钱我出力,担心什么。” 怜星儿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那可不一定。” 玉晨听了微微摇头,右手握了握刀柄。 怜星儿笑笑道:“晨哥,你也知道,这天上花都花魁只不过是我明面上的身份,我背后是镇魔司,晨哥有没有想加入镇魔司?镇魔司背后是洪武皇族,能够让玉家重现往日辉煌。” 玉晨面如沉水说道:“现在没有什么玉家,只有紫芝观里的小道士。你们镇魔司都是这样靠美色来挖人入伙的?”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车里寂静下来,只能听到车轮的轰轰声。 不多时,车停下了,看见一片大湖,大湖边上有船,二人上船,划入湖中,一座县城在湖中显现。二人跳下船,直奔县衙,到了县衙牢房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四十年前,这位老人还是一位书生的时候,在赶路之时,遇见了一只快死的大蜗牛。 它与其他蜗牛不同,身体像蛇一样,背上带着两扇贝壳,犹如张开的翅膀,一有动静,就缩回壳里,禁闭双壳。 书生见到它颇为可怜,便收养了它,并给它取名路生,一直带在自己身边。 日复一日养了它十年,随着怪蜗牛逐渐长大,再将它随身携带,颇为不便,书生于是将它放养在了范东县的大湖之中,自己便离去了。 转眼间,三十余年过去了,昔日的怪蜗牛在湖中长成像一艘小船般大的怪物,因为除了背上的贝壳外,犹如巨蛇一样,被附近的人称为蛇神。 恐怖的是,只要有人从湖中经过,不拿活猪活牛活羊祭,会被这条怪物打翻船只吞食落水之人。 昔日的书生也老迈了,因事途经湖畔,欲乘舟渡湖。 住在河边的人便告诫老人,湖中有巨蛇会吃人,不要从湖中心经过。当时适逢寒冬,天气寒冷。 老书生不信,心道哪里有蛇会在冬天出没的,没有这样的道理,还是坚持乘船渡湖。 在湖中行走了二十余里后,忽然见到有巨蛇游出湖面,追逐船只而来。 待巨蛇靠近,老书生便惊讶了,这巨蛇背上的一对巨大的贝壳犹如翅膀一样,很像当年自己放养在此处的路生。 于是对巨蛇喊道:“你是我的路生吗?” 话音刚落,巨蛇扬起的头便低垂下来,看了许久,转身潜入湖中离去了。 老书生经过大湖,没有被巨蛇吞食的事情马上就传开了。 待回到范东县,县长质问老人为何不被巨蛇吞食,听了老书生的故事,感觉老人妖魅怪异,是不祥之兆,于是将老人关押在了牢狱之中,给判了死刑,只等上面批复就执行。 那一夜,老书生冤屈无处可诉,在牢房里,愤懑对天大喊:“路生啊,我将你养大,今日却被你害惨了啊!!!!!” 那一夜,乌云密布,下了瓢泼大雨,大湖湖水猛涨,竟将整个范东县城围了,整个县城在湖中成为一座孤岛。 人们在城墙上,看见那水中一条巨大的黑影在水里游弋,都惊恐万分,都说县长要杀了蛇神的恩人,蛇神要报复才水漫范东县。 那县长也曾用火器攻击过,也曾叫道士和尚驱妖,但是都没有把那巨蛇除掉,反而让湖水上涨了一丈,白白损失了许多人的性命。 这时有人提议将老书生放了,那县长却不顾一县之人,一意孤行安排报信给上级求援,那上级见是妖孽为患,就禀告了镇魔司,要求援助范东县。 怜星儿去紫芝观叫了玉晨一起来除妖,其实按正常的程序来说,完全没有必要让紫芝观派人协助,要玉晨来不过是怜星儿想一路上拉近玉晨的关系,说服他加入镇魔司罢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路之上玉晨反而更加冷漠。 怜星儿听完老书生和县长的诉说,沉思一下,把那蛇丹从玉晨手中要来,掏出一支瓷瓶,倒出一滴绿色液体,滴在蛇丹上。 玉晨皱眉道:“没有弄清楚情况,何必下毒呢?” 怜星儿白了她他一眼,没有理他,让县长将老书生押到城头。 老书生立在城头,风吹动白发,那湖水中泛起巨大的浪花。老书生大喊,“路生不要来救我,这里有厉害的人要杀你!” 那浪花来势汹汹,直奔城头而来。 露压烟啼千万枝章 那浪头到了城头近前,忽的一声升起一丈多高,浪花翻涌,一头巨大的怪物显现出来。 身躯头颅如蛇,一对贝壳生在背上,左右各一个,犹如翅膀张开,正是老书生所说的路生。 那怪物路生看到被抓住的老书生嘶吼一声,巨大的蛇尾扫来,击打的城墙轰轰作响,却并不冲上城墙。 怜星儿仔细看看,说道:“果然是它,上神驽!”说完,双手一挥,她身后出来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巨大的弓弩,射向那怪兽。 那怪兽见弩箭射来,背后双壳变大,遮住身躯,那弩箭叮叮当当全被贝壳挡住,掉落水中。 怜星儿伸出双手,手中多了一对铁环,双环一碰,闪出雷光,击打在那怪物身上,火花四溅,那怪物吃痛,身躯缩入贝壳中,嘶吼不止。 怜星儿对玉晨说道:“晨哥,此物对我有大用,还请出手帮忙击杀。” 那老书生对玉晨喊到:“不要,你们不能这样,路生从来没有主动害人,不要杀我的孩子!” 玉晨迟疑中,怜星儿对旁边县长使了个眼色,那县长马上带人上前抓住老书生,抡起棍子对他一顿打。 水浪中的怪物见了,更加嘶吼连连。 老书生挣扎着对着玉晨说道:“看小哥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我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愿意一命换一命,还请小哥保住我的孩子!” 说完挣脱众人,快步上前,对着城墙一头撞去,那县长众人一时没有拽住,老书生啪的一声撞碎头颅气绝身亡。 城墙下,那怪物目睹老书生撞墙而死,一时间暴怒而起,任凭弩箭射入身体,巨大的蛇头撞在城头上,轰隆一声,城门楼塌了半边。 怜星儿见了,顾不得许多,收起铁环,拿出那蛇丹一甩手扔向怪物,那蛇丹闪着莹莹绿光,发出一股腥味,那怪物似乎被吸引住,张口吞下。 怪兽吞下蛇丹,大吼一声,冲天而起,在空中打了一个弯,重重跌落水中,一阵大浪翻涌,怪兽浮出水面,一动不能动,只有口中还发出哀鸣。 怜星儿大喜,飞身跳下城墙,脚踩波涛来到怪物面前,抽出一把短剑就刺向怪鱼双目之间。 却听得砰的一声,那怪物头颅轻摆,短剑在它脸上,分毫未入,怜星儿正要补剑,那怪物口中吐出一道黑气直冲怜星儿面门! 怜星儿挥剑挡出,一颗黑色的骨刺被击飞。怜星儿甩了甩短剑,正待刺出,一把长刀叮的一声格住短剑。 怜星儿一看是玉晨站在怪物背上手持长刀。 怜星儿阴着脸说道:“玉晨,你干什么,不帮忙就罢了,不要来添乱!” 玉晨说道:“我受老书生所托,保得它一命!” 怜星儿说道:“玉晨,你疯了,这是怪物,会吃人的怪物!” 玉晨说道:“与怪物相比,我倒觉得这人更加恐怖。从范东县长来看,蛇吃人视为合理之事。不过当得知有人泛舟于湖上而没有被蛇吞食后,却要将老书生视为妖魅怪异,判为死刑,你敢说你和这范东县长对这怪物没有其他利用之心?” 那范东县长见玉晨凌厉的目光,口中诺诺无语。 玉晨接着说道:“如今老书生将它托付于我,我保它一命,如果我发现它真的作恶,我会亲自斩了它。” 玉晨俯下身,对怪物说:“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去紫芝观?虽然那里不大,但是那里都是像你父亲老书生那样善良的人。” 怪物轻点头颅,口中轻鸣。 怜星儿脸色变了,一挥手,那城墙上十几个黑衣人跳下来,站在怜星儿身前,将弓弩对准了玉晨。 怜星儿冷声说道:“玉晨,你敢抢镇魔司的东西,你不怕我杀了你!就是杀了你,紫芝观马道长那里也不会因为你和整个镇魔司为敌!” 玉晨抬头看着怜星儿,眼神坚定,长刀紧握,那十几个黑衣人手中弓弩箭蔟寒光闪闪。 怜星儿满面寒霜,左手扬起,那手落之刻就会弩箭齐发。 忽然,怜星儿摆摆手,那黑衣人哗的一声将弓弩收回。 怜星儿对那黑衣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可是……这个事情……” 怜星儿说道:“你们先返回云州,我回去自会向上面汇报说明。” 那群黑衣人拱手离去。怜星儿寒着脸走到那怪兽前,右手一拍,那怪兽口一张,绿莹莹的蛇丹被吐出来,她左手接住蛇丹,又将手中蛇丹一震,绿色液体散落,露出白色蛇丹本体,扔给玉晨。 玉晨收刀入鞘接过蛇丹,默默无语。 怜星儿忽的笑道:“晨哥,你说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这蛇丹上不过是麻药,不会要它命。你要了这怪物,你可知它是什么?” 玉晨说道:“谢谢你,回去我自会和师父说,怜星小姐能告诉我这怪兽是什么?” 怜星儿笑道:“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抢人家的东西?晨哥可听说过海市蜃楼?这个怪物叫做蜃龙,身上有一丝龙族血脉,是可以制造幻境的奇兽,不过这一只还是幼兽,还不能施展那幻化神通。” 此时天空大亮,那怪兽缓缓游动,一摆巨尾,那湖水迅速退去。那怪兽没有离开,巨大的身躯匍匐在城头之下。 怜星儿说道:“晨哥你打算怎么把这怪带回去?” 玉晨看着蜃龙那巨大的身躯犯了难,总不能扛回去吧。 怜星儿咯咯笑道:“晨哥如果舍得,把那蛇丹给它吃了,可以增添它的能大能小的法力。” 玉晨想了想,将那蛇丹放在手里递到蜃龙面前,那蜃龙欢喜的一口吃掉。一阵白光闪烁,那蜃龙变的数寸大小,缩入贝壳中,玉晨拿在手中,放入怀中。 怜星儿冲城头挥挥手,那范东县县长拱了拱手离去。 怜星儿和玉晨走出那范东县,还要往前走。 玉晨说道:“我们走回去,不坐车么?” 怜星儿说道:“任务没有完成,早回去早受罚,还是慢慢走回去,能拖一时是一时。” 二人走了一段路后,玉晨发现怜星儿呼吸急促,走路摇晃,赶到面前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黑,抓起手臂,发现手背上有一黑色小孔,以小孔为起点,一条黑色的线条已到手肘。 玉晨扶住她大惊说道:“你中毒了?!!!为什么不早说????” 怜星儿嗔怒道:“我为什么早说,要不是我强撑着,你早就被那神驽射成了刺猬!你以为镇魔司那么好相与?” 玉晨想了想说道:“他们不是你下属么?” 怜星儿说道:“镇魔司里也分帮分派,互相压扎,和你说不清楚。” 玉晨问道:“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有没有解药?” 怜星儿说道:“就是那蜃龙口中的骨刺,虽然我用剑挡出去了,还是有一点点溅到我手上。” 怜星儿气息越发虚弱,身体也僵硬起来。 玉晨怀中一只尖尖蛇头探了出来,却被怜星儿一瞪眼睛,吓的缩了回去。 怜星儿柔弱的说道:“此毒果然厉害,现在我连手指都动不了,解药就在我怀中,晨哥赶紧取出来给我解毒。” 玉晨听了一手扶住她身躯,一手探入她怀中寻找解药,手指在里面摸索,触碰到浑圆挺硕,蓦然似乎想起什么,偷眼看看怜星儿,二人俱都是面红耳赤…… 玉晨终于找到解药,将药喂给怜星儿,见她实在无法走路,将她抱起,怜星儿将头靠在玉晨胸前,沉沉睡去。 怜星儿缓缓醒来时已是黑夜,发现躺在一堆篝火旁,身下铺着玉晨的衣服,火堆旁边玉晨正将两只野鸡穿在树枝上烤。 玉晨见她醒来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怜星儿虚弱的说道:“已经止住毒素蔓延,只是这浑身麻痹,没有个三天两天,恐怕这身体还是动不了。” 玉晨说道:“没事,此事我也有责任,我送你回去。” 怜星儿说道:“当然是你的错,你当然要负责到底。” 玉晨将烤好的鸡肉喂给怜星儿,又找来水给她喝。玉晨坐在怜星儿身边,看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玉晨抱着怜星儿,按她指引路途,抄近路去铁甲车站,这一路都是崇山峻岭,连一条大路都没有,更别说找辆车搭车了。 傍晚,玉晨找了一处山脚泉边,打来野味服侍怜星儿吃了。 两日来玉晨抱着怜星儿翻山越岭,身上早就泥土满身,见了泉水跳到山泉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回来看见怜星儿气喘吁吁坐起身来,对玉晨叫道:“我也要洗,我身上脏死了。” 玉晨说道:“你还没有恢复,虽然手脚可以略微活动但这山泉水流湍急,恐怕将你冲走。” 怜星儿怒道:“我不管,我身上又臭又脏,我受了不了!你将我放在浅水处就行。” 二人争执半天,玉晨只得依她,将她抱起放到流水浅处。 怜星儿说道:“你躲我远点,不要偷看,不然把你双眼挖掉。” 玉晨哼了一声,走回山脚背对她而坐。 忽然听到一声惊叫,玉晨连忙奔到水边,那怜星儿不小心竟然被水流冲起,玉晨顾不得许多,跳去水中将怜星儿抱起,跑回山脚。 将人放下,才发现怜星儿竟然赤裸着身子,玉晨低头将自己衣服披在她身上,怜星儿瑟瑟发抖。玉晨将她搂入怀中,拿来干布,想给她擦干。 掠过头发,脸颊,脖子,双臂…… 玉晨眼前一片白花花,顿觉口干舌燥,那怜星儿忽然紧紧抱住他,用力将他扑倒……… 家泉石眼两三茎 太阳升起,流水从高山上恣意流淌,山脚碧潭之上,野花朵朵随波而飘荡。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两个条身影上,怜星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玉晨怀里,还在睡梦中。 玉晨将眼睛缓缓睁开,昨夜三番五次的疯狂,让他腰酸腿痛,看了看怀中的佳人,犹如一场春梦。 怜星醒来吃吃的笑道:“晨哥,没想到你也不是个老实人。” 二人穿衣洗漱完了,玉晨又打来野味,二人吃完上路。怜星不好意思再让玉晨抱着,手拉着他在山上转转,就到了一条大路。 玉晨看着她,眼中露出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两天都是在大山中,原来是怜星故意指的偏僻路径。 怜星眼睛瞟了瞟他,笑盈盈也不说话。 二人一路卿卿我我,走到铁甲车站,一路风驰电掣赶回云州。 怜星看到紫芝观的门口时,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玉晨拉着她的手,走进紫芝观。 屋里,师徒三人正在吃饭。看见二人进来,表情各异。小谢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长风笑着点点头,只有马老道眉头皱起老高。 玉晨拱手说道:“师父我回来了。” 马老道眼神上下打量二人说道:“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说怎么回事吧。” 玉晨将一路上之事讲给大家听,自然省略山上发生之事。当听到老书生为了蜃龙撞墙而亡,不由得一阵唏嘘。 又听到怜星为了玉晨宁愿受罚放过蜃龙,不由都看向她,怜星低下头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马老道却是眼神闪了闪的上下打量怜星,思索什么。 玉晨说完后将贝壳拿出交给马老道。 马老道将贝壳往院中一扔,那贝壳轰隆一声打开,露出那蜃龙狰狞巨大的身躯,仰天嘶吼。 马老道看了看说道:“真是一头蜃龙,怎么还有些蛇妖气息?” 玉晨说道:“师父,那颗蛇丹我让它吃了。” 马老道说道:“只是吃了,还没有炼化,难怪没有化形。”说完,手指一指,一道精气打在蜃龙身体上! 白光闪烁,蜃龙那巨大的身体逐渐缩小,慢慢竟然化作一个十一二岁女童,白净的面孔,一对大眼睛,只是身上没有穿衣服。 小谢看了,连忙拿出一件衣服给她披上,看着瓷娃娃一样的女童,欢喜无比。 马老道点了点头,对自己这点化之术很满意。 玉晨说道:“还求师父收留这蜃龙。” 小谢也用目光哀求的看着马老道 马老道点点头,小谢欢天喜地将女童抱在怀里。 小谢说道:“师父,你给蜃龙起个名字吧,她原来叫路生也不好听。” 马老道捻了捻胡须说道:“这一趟,钱没赚着,还赔了一颗蛇丹,就得了个大蛤蜊,没钱又没利,叫没钱或者没利吧。” 小谢听了撇撇嘴说道:“师父起的什么破名字,一点也不好听,人家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叫没钱没利?还不如叫路生!” 长风听了笑笑道:“蜃,可吞云吐雾,幻化成景,取一个云字,后面可以按师父说的,将没利二字拆开取利音为璃,云璃如何?” 马老道听了点点头说道:“嗯,云璃这个勉强及格,但是先说明,紫芝观只是收留此妖物,如果发现有害人之心定斩杀之!” 徒弟三人齐齐拜谢马老道,从此紫芝观就多了一个女童云璃。 怜星此时说道:“马道长,恭喜紫芝观收得蜃龙,那我原来答应的报酬可就不作数了,人带回来了,就此别过。” 马老道听了心痛的咧了咧嘴 怜星告辞要回天上花都,玉晨默默看她走远。 马老道意味深长说道:“想送就送送吧,最难消受美人恩,但是徒弟,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光明,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黑暗。” 玉晨迟疑了一下摇头不语。 那紫芝观里有一口泉眼水井,云璃本来安排和小谢同住,可能本性使然,她就是喜欢天天泡在水里。 马老道知道后死活不同意,说一观之人都要喝云璃的洗澡水! 没有办法,长风、小谢、玉晨三人在井边挖了一口水池,将井水引入,让云璃住在里面。 几日后,坊间传言,天上花都的花魁怜星儿因为和老板顶撞,被老板打了三十鞭破了像,赶出天上花都。 玉晨听说后,赶到天上花都已找不到了怜星,追问老板,那老板只是冷笑,也不说话。 一连三日,玉晨走遍云州,也没有见到怜星踪影。 这一日来到幽冥鬼谷外围,转来转去。看到一片黑松林中,一群鬼物围着一长发乞丐吸噬精气。 玉晨赶到,长刀抽出,一刀将那些鬼物打散,将那乞丐救出。 那乞丐却掩面而走,玉晨看那身形眼熟,一把抓住,那乞丐抬起头,玉晨惊叫一声,看到那满是疤痕的脸,正是怜星。 此刻,那散落的鬼物竟然重新聚集,化作高大的厉鬼,鬼啸连连,冲向玉晨和怜星。 玉晨心中愤怒,真气流转施展斩八荒,一刀斩出,一道黑色刀芒犹如流星,直接将厉鬼爆裂开来,那刀上兽头一口将那斩碎厉鬼吞噬干净。 玉晨转身抱住怜星,怜星挣扎道:“放开我,我不想你见到我这个样子来可怜我!” 玉晨柔声说道:“怎么会,你永远是我最美的怜星,和我回紫芝观吧,我会求师父收留你。” 怀中的怜星扬起满是疤痕的脸说道:“晨哥,你真的不嫌弃我?” 玉晨点点头说道:“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们永远不分开。” 那怜星忽然笑了,接着用手一抚脸,露出娇艳的面容说道:“晨哥你喜欢刚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玉晨看着她手中的面具,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她。 温存片刻,怜星挣脱说道:“晨哥,我要离开这里了。” 她又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信不信,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 还未等玉晨回话,空中下一串笑声,那纤细的身影消失不见…… 晓看阴根紫脉生(1) 皇族起源之地为凤阳郡,皇陵在凤阳东乡。东乡有钟离山,正阳宗在钟离山上,对皇族祖地有守护之责,所以帝国资源向正阳宗倾斜。 那正阳宗隐隐已是洪武帝国第一大宗,门内弟子也有部分皇族亲王之后。 洪武帝国,以武立国,还有魏国公、曹国公、西平侯、武定侯,四家权贵门阀对其他三大修炼宗门,神武门、东华观、西华寺也是不遗余力支持。 近年在洪武皇帝的义子信国公朱沐王支持下迅速崛起镇魔司,大有与四大宗门一起争锋的意思。 这一日,马老道把那四人叫到屋里,长风、小谢玉晨行礼,那女童云璃也笨拙的学着三人那样向马老道行礼。 马老道摆了摆手,对云璃说道:“你不是我的徒弟,只是借住紫芝观,不用多礼。” 那云璃虽然是百年蜃龙,又得蛇丹相助化了形,心智却犹如十岁的孩子,听了嘴巴撇了撇竟然要哭的样子。 马老道望着小谢那如刀的目光,咳嗦一声赶紧说道:“你愿意行礼就行礼吧。” 云璃执拗的行完礼,站在一旁。 原来上一次,正阳宗为得到幽冥玄果答应马老道徒弟去藏书阁借阅书籍,如今已经发来邀请,但同时在正阳宗举办五年一次的少年群英会,颇有称量一下紫芝观三人的意思。 马老道要求三人出发后,沿路不得乘铁甲车,把这一路当做一种修行。 小谢说道:“师父,我们都走了,谁照顾你,我还是留下吧。” 马老道说道:“你们三个都去见识一下大宗门,对今后发展有大助力。刚好云璃来紫芝观,让她陪我就行。你们三人中,长风稳重,小谢善良,玉晨率真,要互相照顾,你们去吧,玉晨留下我还有话说。” 长风、小谢点头称是,各去准备。 马老道对留下的玉晨说道:“你初入紫芝观时可还曾记得你魂海里的残魂?如今怎么样了?” 玉晨说道:“那残魂只剩一缕,在魂海边缘,估计过一段时间就会被炼化。” 马老道说道:“今日传来消息,那残魂并不是那某家大能,很有可能是那域外天魔之残魄,今日就免除后患吧。” 说完口中念诀,手指一点,一道金光打入玉晨魂海,击在那边缘一缕残魂之上。 玉晨只感觉魂海之中轰隆一声,还有凄厉的惨叫声。脑海中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乱信息…… 马老道说道:“我看你近期修行没有寸进?你背负的太多了,要学会放下,做回自己。我们修行之人讲究率性而为,随心所欲……” 玉晨把马老道之言思索半天…… 第二天早上,三人告别马老道和云璃,走出紫芝观,赶往凤阳郡正阳宗。 看三人远去,云璃对马老道说道:“道长,你说长风稳重,小谢善良,玉晨率真,那我呢?” 马老道说道:“云璃是纯粹。” 云璃问道:“纯粹是什么意思?” 马老道皱眉思索说道:“纯粹么……就是很能吃的样子……” 三人一路远行,五日出了云州,七日出了渤海郡。十日后进入凤阳郡地界。 一路之上玉晨在紫芝观里经马老道点拨,有些顿悟,恢复了少年心性,不在沉闷忧郁。 自从进入凤阳郡以来,路上修行武者多了起来,看着那形形色色的修行武者,玉晨小谢大开眼界。 长风对二人说道:“这五年一次的群英会果然吸引力不小,恐怕天下大部分修行武者都来凑热闹。” 玉晨说道:“师兄,这群英会是个什么意思?” 长风说道:“天下修行武者参加群英会,不在四大宗门的,在大会上显露头角,就有可能被这四大宗门收入门下。四大宗门内的人,为的是争锋前十,为本门显示实力,四大宗门明面上一团和气,其实也是明争暗斗。” 玉晨问道:“那估计四大宗门垄断这群英会前十,还有什么意思。” 长风说道:“天下修行武者,新人强者每年都层出不穷,就是四大宗门也不敢说天下强者尽在掌握。” 小谢说道:“师兄,我们紫芝观实力排名如何?” 长风笑道:“师父看不上这俗世的名利,我们不参与。” 旁边传来一阵狂笑:“哪里来的土鳖,口出狂言,竟然看不上群英会!” 一群锦衣少年骑马直奔而来,在长风三人面前停住。其中一个锦衣少年手拿马鞭指着长风说道:“不知阁下是哪座仙山宗门之人?” 长风拱手说道:“在下师兄妹三人是云州紫芝观的,师弟误会了,我等不敢对群英会有什么轻看。” 那少年转头问向一旁之人问道:“你也是云州人,可知紫芝观?实力如何?” 少年旁边闪出一人,长风三人一看,正是云州商会之子钱进。 钱进在耳边答道:“百里公子,云州确实有一座紫芝观,观里只有一个老道带着三个徒弟,算不得什么宗门。” 那少年心里顿时轻视起来,撇撇嘴说道:“原来是一群山野村夫,在这里吹大气,再敢胡说,小心小命不保。”说完策马扬鞭奔驰而去,那一群少年都跟随后面,扬起一片尘土。 长风三人在尘土中弄的灰头土脸,气的小谢直跺脚,破口大骂。 玉晨问道:“师兄,那些是什么人?钱进怎么会和他们一起?” 长风拍拍尘土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群人应该是东华观之人。那少年应该是武定侯府郭万里的弟弟郭百里。” 小谢皱眉道:“东华观怎么了?武定侯府又如何,就这样捉弄人?” 长风笑道:“四大宗门,门阀世家之人多是眼高于顶之人,你我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三人向前走去,看见一堆人在路边东倒西歪,哀嚎连连,一个肩挎药箱的黝黑少年正在七手八脚的救治众人。 长风三人连忙上前帮忙,忙碌了一个时辰之久,方才把受伤众人安置好。那黝黑的少年拱手道谢,三人还礼。 长风询问方才得知是那东华观一众人骑马横行,撞倒了许多行人。 长风拱手道:“小兄弟医者仁心,不知高姓大名?” 那黝黑的少年回礼道:“在下昊天阁东方白。” 忽然旁边传来咯咯咯咯的笑声,却是那小谢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说你叫东方白?……哈哈哈哈……你这么黑……怎么会叫白…………哈哈哈哈哈……” 玉晨也忍不住笑出声。 长风呵斥小谢道:“师妹不得无礼!在下师妹顽劣,东方兄弟多多包涵。” 那东方白抓抓脑袋笑道:“无妨、无妨,也不是只有她这么说,很多人都这么说。” 小谢旁边笑个不停道:“我看,你不要叫东方白,叫东方不白才对!” 那黝黑少年拍手道:“好,东方不白这个名字好,以后我就改做东方不白这个名字!” 长风道:“东方兄弟,在下师妹胡言乱语千万别当真。” 那黝黑少年说道:“没有啊,我感觉她说的很有道理。今日起我就叫做东方不白了。” 长风、玉晨见他认真了,连忙苦劝,可是那黝黑少年就是不听。从此少了一个东方白,多了一个东方不白。 长风、玉晨…… 三人邀请东方白,呃,东方不白,一起同行,东方不白同三人一见如故,爽快点头。 四人一路说笑,不觉天色已晚,看到路边布番飘扬,上面写着——一间客店,四人决定前去投宿。 修行之人,虽然不用讲究,荒山野岭也可打坐休息,但是条件允许下,何必去吃那个苦。 四人进了客店,与掌柜办理手续,那客店当下只剩两间房,按长风的意思,让小谢一间,剩余三个人挤一间。 但那东方不白死活不同意,说是自己习惯独自睡,晚上睡觉打呼厉害,非要自己一间。 四人商量半天没有结果,直到掌柜腾出一间柴房才作罢。小谢一间,东方不白一间,玉晨和长风师兄弟去柴房睡。 四人草草吃了晚饭,就都回房歇息。 半夜,月上当空。忽的一声惨叫后就是疯狂的拍门声,开门声,人声嘈杂…… 晓看阴根紫脉生(2) 店家打开门冲进三个受伤的人,那三人手指店外,哆嗦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长风玉晨二人出门往外一看,外面黑暗处不少绿光闪烁,见店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那绿光长嚎一声没入黑夜。 那三人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地,身上伤口鲜血直流。 玉晨见东方不白没有出来,跑到他房门拍打。 半晌里面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谁?” 玉晨门外说道:“东方,外面有人受伤,还请出来医治。” 东方不白沉默一会儿回道:“实在不好意思,玉晨,我暂时不方便出去。” 玉晨笑道:“这荒山野岭哪里去找别的医生?东方你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莫非金屋藏娇?再不出来我可就砸开闯进去啦!” 东方不白叫道:“别、别、你等一下,我这就出去。”屋里传来窸窣穿衣之声。 玉晨不由大笑,这东方不白得用强才行。 房门打开,东方不白穿着一件连兜帽的袍子,将全身遮掩的严严实实。 玉晨奇怪说道:“东方,你怎么了?” 东方不白压低声音说道:“没事,有些感冒。” 玉晨奇怪说道:“你的声音?” 东方不白说道:“嗓子痛!哪里这么多废话,赶紧救人了!”说完走下楼去。 二人来到大堂,那三人已经面色苍白,其中一人一条胳膊被某种东西咬掉,鲜血喷出。 东方不白来到他面前,取出三支金针,插在他胸口穴位上止住流血,拿出伤药敷在伤口,然后包扎后又去为剩余两个人处理伤口。忙的手忙脚乱,那宽大的连兜帽长袍碍手碍脚。 小谢旁边看了问玉晨东方不白怎么穿这么多,玉晨只能无奈说是感冒。 小谢看了半天,那东方不白忙的汗都浸透袍子了,替他难受,上前一把将他那长袍扯下,小谢惊呼一声! 长风、玉晨看去,只见那长袍之下,哪里是什么东方不白,竟然是一位黑发飘飘,长腿大胸的美女。 长眉如黛,丹凤眼睛目光闪烁,见长风、玉晨看过来,大叫一声,用长袍捂住身体,跑回客房。 长风、玉晨小谢惊呆了。楼下众人看了,议论纷纷。 玉晨说道:“我还说呢,原来东方真的金屋藏娇。” 长风说道:“藏娇不要紧,东方不白去哪里了?难道被这个女人害了?她怕暴露才冒充东方不白下楼救人?” 小谢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这一把,抓出个女魔头来。” 三人齐齐走到东方不白房门外,还未等他们敲门,那女人竟然把门打开,让三人进去,然后把门紧紧关闭。 三人进门后,打起十分戒备,打量那个女人和屋里,却没有找到东方不白。 长风问道:“姑娘,东方不白在哪里?” 那女人低头不语。 玉晨横刀说道:“你把东方不白藏到哪里去了?难道你把他杀了毁尸灭迹????!!!!” 女人抬起头,小谢看了,说道:“我怎么看着你和东方不白有几分相似,难道你是他妹妹?” 那女人拱手说道:“长风、玉晨、小谢姑娘,我就是东方不白!” 小谢拍手笑道:“我猜东方不白你肯定是为了在外方便,女扮男装!” 还未等东方不白回答,小谢跳到她面前说道:“我来验明正身!”说完摸了摸,捏了捏。 那东方不白脸色涨红,说道:“不是那样的,小谢姑娘,我不是女扮男装。” 小谢听了嗷的一声蹦开一丈多远,惊恐的说:“难道你是个人妖?????” 长风说道:“小谢不要胡闹!东方兄弟,你慢慢说。” 玉晨上下打量着东方不白,露出一脸坏笑。东方不白瞪了他一眼,玉晨只觉心头一跳,暗道这女版的东方真的美的冒泡,眼睛电力十足。 东方不白让三人坐下,又斟了四杯茶,缓缓说道:“长风师兄你们可听说过双魂变体?或者阴阳人?” 长风沉吟半天说道:“东方,难道你的身体里有两个魂魄,身体会随着魂魄变化而产生变化?” 玉晨和小谢惊奇的看着东方不白。 东方不白苦笑道:“我给你们说一个故事……” 有一日,一个走四方的老郎中,来到某州某府,看到那府宅上空,两道黑气萦绕在一间房子上面,有两个魂魄在争着投胎。 相争不下,孩子不能出生,产妇应该已是危在旦夕。老郎中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问门房:“是府上有夫人难产吗?” 门房惊讶道:“郎中如何得知?” 郎中叹了一口气,也不回答,抬脚就往府里面走去。门房连忙阻拦,说要去通报一声。 老郎中摇头道:“已经是人命关天了,还通报什么?说着,几步就绕过了门房,进了府里,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那府中主人和岳父岳母守在产房外,欲哭无泪,心急如焚,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一个身背药箱的老郎中一声不吭就进了产房,三人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产房里产婆扎煞着双手,既害怕又担忧地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夫人,急得脸上的汗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呆呆地看着…… 突然看见一个黑衣老郎中走了进来,屋里的丫鬟婆子惊讶至极,便要来赶走老郎中。 老郎中并不理睬众人,只见他一伸手,好像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对着另一处大喝了一声:“咄!还不快点进去?” 然后老郎中松开了手,对手中魂魄道:“不能厚此薄彼,你也进去吧!接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孩子一下子就生了出来……” 听到孩子哭声,府主不禁泪流满面,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产房,看看精疲力尽,昏睡过去的夫人,又看看白白胖胖大声啼哭的儿子,喜不自胜,连忙对着产婆一个劲地表示感谢。 那产婆有些尴尬,连忙请府主看站在一旁的老郎中说道:“是这位大夫出手,夫人才得以顺利生产的。” 府主连忙上前去给老郎中行礼,并致谢。老郎中为了避嫌,一直站在角落里,背对着夫人。这时听到府主的说话声才转过身来。 老郎中看了府主一眼,请他到一旁说话。 来到僻静处,老郎中告诉府主:“尊夫人之所以难产,是因为有两个魂魄在争着投胎……我见那两个魂魄都有阴怨之气,且互不相让,情急之下,让两个魂魄都进了尊夫人腹中……只怕孩子会……有些与众不同……” 那府主听到两个魂魄争着投胎,冷汗涔涔而落,老郎中后面说的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是茫然地看着老郎中。 老郎中又道:“这世怨仇这世了,大人一定要对那个孩子好,切不可有任何二心,方可化解仇怨!” 这句话那府主听到了,连忙勉强笑道:“为人父母的,哪有对自己的孩子不好的呢?请大夫放心!” 老郎中点点头,几步跨出门外不见了。 府主进房里看着孩子犹如一个烫手的山芋,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年前,府主落魄时街边时,天还没大亮就看到一个大眼睛,身姿纤巧的女子慌慌张张地经过,往一个小巷子里面走去。 府主觉得奇怪,不禁多看了几眼。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地上有包钱,捡起来一看,大概有十万,不禁欣喜若狂。 此时府主家境比较窘迫,他正要赶往京都投奔舅父家,苦于没有路费,连忙把钱收好。 这时一个身材敦实,皮肤黝黑,模样憨厚,神情焦急的年轻男子匆匆走来,问他可看到一个某某样子的小包裹,府主心里一跳,钱的主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情急之下,指着刚才女子离去的方向告诉男子,有个女子从这儿经过,慌慌张张地进了巷子,你去问问她。 男子一听,立即判断钱应该被女子捡了,给府主道了谢,急忙追着女子而去…… 府主一见男子离开,急忙向前走去,来到了下一个镇上才舒了一口气。中午正在小店里吃饭,突然听到一个行商在议论有人丢钱的事,连忙竖起耳朵听。 只听那个行商说,有个叫王五的小伙子,不慎把雇主的十万钱给弄丢了。以为是一个叫阿怜的女子捡了,追着人家要钱。 谁知阿怜却是一大户人家不堪折磨,拼死逃出来的小妾。王五追着阿怜要钱,把追阿怜的人招了来,结果王五找不到钱,阿怜也被抓了回去…… 最开始的时候,府主心里还有些内疚,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在打听王五和阿怜的事。但什么都没有打听到,慢慢地,府主就淡忘了这件事了。 后来,府主投奔京城舅父,靠那十万钱做起生意,有舅父支持,很快就发家致富,又花钱买了官职,娶了官宦之女,更加飞黄腾达。 如今听老郎中这么一说,王五和阿怜应该是早就死了……一想到两人的魂魄争着来投胎,府主就毛骨悚然…… 这时天已经黑了,月亮升了起来。内室里的乳娘打开襁褓,给孩子换尿布。 谁知,眼前的一幕吓得乳娘惊叫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府主正在床边安慰夫人,听到内室里乳娘的惊叫声,连忙出去看个究竟。 府主一看孩子,也是惊叫起来,夫人听了又急又慌,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府主哆哆嗦嗦地把孩子抱给玉娘看,夫人见孩子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嗔怪乳娘和府主惊叫什么。府主把襁褓掀开给夫人看,夫人也惊叫起来,昏了过去。 这时府主已经镇定下来了,他严令乳娘不得外传孩子的事,否则,就让乳娘变成哑巴。乳娘也知道事情过于诡异,吓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乱说话。 夫妻二人商量半天,将那孩子送到乡下亲戚之处,拿出钱来要亲戚照顾。 前几年,府主夫妻还惦记这个孩子,后来夫人连续生了二个弟弟一个妹妹后,这二人就慢慢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起来,钱也给的越来越少。 当这个孩子八岁时,乡下的亲戚托人带话给府主,孩子这么大要起个名字了。那人带回一张白纸,那个孩子叫做了白。 后来,乡下亲戚没有得到钱财,猜测府主不想认这个孩子,就将他当做奴仆驱使,吃猪食干重活。一个八岁的孩子,不到一年,就黑瘦的皮包骨头,奄奄一息,也没有人管。 终于有一天,乡下亲戚挖了一个坑,将那只剩一口气的孩子扔进去,那孩子斜躺在土坑里,半睁着眼睛,看着那一锹土,扬到了他脸上…… 今年水曲春沙上(1) 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了那刺眼的阳光,那孩子脸上的浮土被轻轻的扫去。 一只手把孩子拉了起来。孩子眼睛里印入老郎中那沧桑的面容。 一百钱!老郎中把孩子买走了。 五年间,老郎中把金针渡穴的功法教给了白。然后告诉他,自己来自一个叫做昊天阁的地方,给了他一块一面刻着昊天,一面刻着遣字的牌子。 第二天,已长成少年的孩子醒了,看着东方初升的朝阳,找不到了师父,所以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东方白。 三年了,他去过很多地方,但是因为身体得原因,他没有朋友,孤零零的行医天下。 长风、玉晨、小谢听着她的故事,陷入沉思。 玉晨忽然说道:“东方,这样是不是说,你自己每天晚上照镜子,就可以白白看美女,然后动手动脚……”说着目光看着东方不白那前凸后凹,大长腿坏笑不停。 小谢和东方不白一起给了他一个爆栗!娇喝道:“下流!!!!” 玉晨痛的捂住头,哀嚎一声。 长风说道:“所以说东方你身体白天是男人,晚上就变成了女人。灵魂是两个灵魂共存还是每个轮流出来?” 东方不白说道:“两个灵魂轮换,但是对前面的事情两个灵魂都是知晓,就是做事风格有些差别。” 如此众人不禁惊叹,世间千奇百怪的事情真多。 四人又说了一阵话,长风三人告辞回去。 玉晨磨磨蹭蹭走到最后,对东方不白说道:“东方,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便宜一定想着兄弟啊。” 东方不白飞起长腿,将他踹出门去,呯的关上了门。 第二日早上,四人走出客栈,一路向钟离山走去。路上玉晨不停的上下打量东方不白,最后惹的东方不白扯开了上衣,露出黝黑精瘦的平板胸,玉晨才作罢。 四人俱都是少年,一路说说笑笑,长风、玉晨、小谢三人对东方不白除了好奇黑白变化以外,从来没有过像看怪物一样鄙视他的意思。 玉晨和东方不白打打闹闹,小谢总是护住东方不白,让东方不白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温情。 四人转过一座山坳,忽听得一声呼哨,涌出一队人来,身穿铁甲遮着面容骑在马上。 四人站住,望向那队人马,长风奇怪这里距凤阳郡东乡境很近,怎么会有土匪拦路? 那队人马中一人跃马而出,大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里?” 长风拱手说道:“我们师兄妹来自云州紫芝观,奉师命前往正阳宗。” 那人说道:“你们就是紫芝观马老道的徒弟?” 长风听了心下一动,难道这一群人是冲他们而来? 那人说道:“要想过去,你们拿出真本事来,不然把东西放下,衣服扒光,滚回去。” 小谢听了不忿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挡住我们去路,正阳宗境内竟然有土匪,真给正阳宗丢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们和正阳宗打不着的关系,一会儿对这女子下手轻点,活捉过来!”说完手一挥,一人跳下马来直奔小谢。 小谢拔剑在手,迎上那大汉,二人交起手来。 小谢长剑烁烁,刺在在大汉铁甲上,叮叮作响,却不能刺入。那大汉仰仗铁甲,大开大合,将小谢逼得手忙脚乱。 那大汉不仅口中调笑,手里也不老实,对小谢前胸频频下手。 小谢恼了,虚晃一剑,左手运动真气,一掌拍在那大汉后背,本来浑不在意的大汉喷出一口血,扑倒在地。 小谢扬了扬头,走了回去。 那领头人说道:“还有几下子!”说完一挥手又一个汉子走出来。 玉晨看了,冲长风点了点头,迎上那第二个汉子。 那汉子笑道:“小娃娃,还是拔刀吧,你空手不是我对手。” 玉晨也笑了,说道:“按正规剧本来说,我应该听了你的话,空手应战,可是,你想错了!”刷的一声抽出长刀,杀向大汉。 那大汉嚷道:“你不讲武德啊,你这样我的闪电三连鞭使不出来!” 玉晨呵呵呵冷笑,并没有使用那斩八荒,只是世俗间一套普通的刀法。尽管如此,也是逼迫的大汉手忙脚乱。 长风旁边看了许久,高声对玉晨喊道:“不可伤了他性命!” 玉晨长刀一转,刀背拍在大汉前胸,将大汉击飞。 那为首大汉急了,跳下马来,手拿长枪,直奔玉晨而来。 还未等他靠近,眼前一花,东方不白已到他身侧,手中金针嗤嗤射出,专打那铁甲缝隙穴位,那大汉只挨了几针就浑身酸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玉晨将长刀架在大汉脖颈之上,剩下之人皆不敢乱动。 长风走到面前,将大汉遮掩的黑巾扯下,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长风见那大汉手上的老茧,脸两边磨的头发胡须稀少,心里当下做了计较。对玉晨和东方不白说道:“放他们走吧,我们还要赶路。” 虽然三人不解,但是还是将那大汉放了,抽出金针,四人走过那一队人马,那一群人不敢阻拦,眼见四人要走过去。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大笑:“想不到堂堂神武门铁甲卫竟然挡不住小小的紫芝观几个人。” 一个手拿纸扇的白衣翩翩公子信步走来,那领头大汉说道:“什么铁甲卫,都不知道你瞎说什么!兄弟们,给这个小白脸一点颜色看看!” 那一群人纵马向那白衣青年冲过来,那白衣青年从容不迫,身影飘逸,穿过那一群人,随手拍了拍扇子。那 一群大汉忽然从马上栽下,七窍流血亡。谁也没有想到这白衣青年下手如此之狠,调笑片刻间杀人如麻。 长风众人看着那白衣青年,戒备起来。 长风拱手说道:“阁下好高明的用毒手段,莫不是飞鹤山庄的莫家之人。” 那白衣青年也拱手道:“我就是莫家三少莫不凡。不用谢我,这些人都是因你们而死,我一点心理负担没有。” 长风说道:“不知道莫兄什么意思?” 那莫不凡笑道:“我为了救你们,不得已出手杀了这神武门的铁甲卫,这笔账神武门终归会去和你们算。” 正在当下,忽然又传来脚步声,三个人影出现,是一个少女身后跟着两个老仆。 那女子笑道:“没想到莫公子这么厚颜无耻,这样嫁祸于人的法子也想的出来。” 莫不凡眯了眯眼睛道:“我也没想到,尾后针黄蜂也来凑热闹。” 那女子黄蜂笑道:“这么大的地方,莫公子也管的太宽了,我爱到哪里就到哪里去。” 莫不凡还未答话,旁边传来拍手声,一个粗矿的声音道:“好好好,我到是谁敢击杀我神武门的人,原来是莫不凡莫公子……哈哈哈哈哈……” 一道魁梧的人影走来,却是一个高大犹如铁塔一般的汉子。他一边走一边用力,身体骨骼咯咯作响。 莫不凡冷笑道:“我当时谁,原来是神武门的铁无双啊。你敢惹我!” 铁无双大笑道:“别人怕你那什么乱七八糟毒,我皮糙肉厚可不怕。不信来试试吧!” 今年水曲春沙上(2) 铁无双张开双臂,奔腾而至,那莫不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铁无双一把抱住! 莫不凡手里不停,淬毒的兵器叮叮咚咚打在铁无双身上! 那铁无双浑然不觉,双臂用力,咔咔作响,那莫不凡变了脸色,拼命击打铁无双,那铁无双闭上眼睛,低下头护住咽喉,只管用力收拢双臂。 终于咔嚓一声大响,那莫不凡骨骼竟然被铁无双勒断,犹如烂泥一样被铁无双扔在地上,瘫软一片。人却没有断气,喉咙里发出像牛吼的声音。 铁无双用手将身上插着的带毒小玩意扫落,那一对牛一样的大眼看向长风、黄蜂等人,说道:“我这么多兄弟死了,你们也有份,谁先来领死!” 长风将四人护在身后,笑道:“阁下一身高明的铁布衫功夫,在神武门中绝不会籍籍无名,应该很清楚,此事和我们无关。” 铁无双瞪大双眼粗声道:“无关也罢,有关也罢,你们给他们陪葬吧!” 长风一边护着四人后退一边对四人说道:“这个人横练功夫修为极深,我们不是对手,一会儿我拖住他,你们赶紧跑。” 四人摇头,那东方不白传音给铁无双道:“大个子,一针耳后翳风穴,一针腋下极泉穴,你说会怎么样?” 铁无双听了,知是东方不白看出他功法罩门,哼了一声,转过身,又对着那女子黄蜂走去。 黄蜂掩住嘴笑道:“看来你要为难我这个小女子了,不知道你听说过上届群英会,有一句童谣,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铁无双双脚猛地定住,搓着双手哀叹道:“看来今日之事不能摆平,只能到群英会上再下手了!”完毕转身就走,奔腾几步不见踪影。 长风拱手道:“见过黄蜂娘子,多谢相助之恩。” 那黄蜂娘子笑道:“没帮什么,如果你非要感谢,就把那黑少年送给我。” 东方不白听了,黑脸更加黑了。 长风笑道:“这位东方兄弟和我们一见如故,如果他愿意随黄蜂娘子去,我们一定不拦,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也一定不放。” 黄蜂娘子笑道:“好好好,紫芝观的人说话果然很硬气,到时候别哭着来求姐姐。” 说完领着二位老者向前走去。 东方不白对着长风施礼道:“多谢长风师兄。” 长风说道:“东方,不必如此,你我都是朋友。” 玉晨、小谢旁边说道:“就是,就是,自家兄弟何必见外。” 东方不白大为感动。 那玉晨接着说道:“我们不介意你晚上好好请我们吃一顿,然后最好再给我们跳个舞……” 东方不白笑骂道:“你个色胚,就知道找我便宜。” 四人说笑一起走向前去。 这一路上,修行者多了起来,纷争也多了起来,四人看见听见许多上一届群英会前百的大名强者,也看见了许多新人将原来称霸前百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四人低调无比,抱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绝不参与纷争,躲不过的,拔腿就跑。 这一日,傍晚时分,四人行至距钟离山五百里。 一片竹林外,一白衣少年,手持长剑,迎战四人攻击,长剑攻势凌厉,使用的招数全部抢攻,防守极少。 白衣飘飘,剑光烁烁,逼的那四人手忙脚乱。那少年剑法飘逸,面色冷峻,不一会儿就连伤二人,那四人见了,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白衣少年长剑如虹,一剑刺穿一人胸膛。身子略略闪过,迈步向前中抽出长剑刺向第二人,竟然丝毫不拖泥带水,长剑刺入拔出在一瞬间完成,又刺入第二人身体,远远看去竟然像一剑先后刺中两人。 长风指给玉晨小谢二人说道:“这个白衣少年修的应该是剑修之道。讲究一往无前,人剑合一。” 那白衣少年两剑杀二人,第三剑又刺向第三人,那人见了,冲向旁边,抓起一个女子怀中孩子向少年扔去,企图用孩子阻挡少年长剑,赢得一线生机。 白衣少年长剑去势不止,略略偏过孩子,左手抓住孩子,右手长剑仍刺入第三人后背。此刻,突变骤生,那左手孩子竟然露出诡异笑容,手中一把石灰扬在白衣少年脸上! 白衣少年双眼剧痛,一片模糊,但仍然不忘一剑刺死第三人,长剑拔出,转手刺入左手孩子身体,不待长剑拔出,右手一拍长剑,那长剑透过孩子身体,直直射中前面奔跑的第四人后心。 这一下,兔起鹘落,快如闪电,一剑杀五人,不过三息,白衣少年不敢确定最后一剑有没有刺死第四人,一手捂住脸,一手向前伸直戒备,侧脸倾听。 半晌没有动静,长吁一口气,缓缓坐下。 长风等人见那第三人行事卑鄙,当下心里存了救助之心,四人缓缓前行。 那被抢了孩子的妇人,本有心上前偷袭白衣少年,但见长风四人走来,一声不吭消失在竹林中。 此时,长风慢慢走来,对白衣少年说道:“小兄弟,石灰入眼千万别乱动,不然会烧瞎眼睛,只能用菜油清洗,稍等片刻,我们去寻菜油来。” 白衣少年说道:“有劳兄长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长风让玉晨去附近寻找人家买菜油,剩余三人围在白衣少年周围戒备。 不一会儿玉晨买来菜油,递给白衣少年,少年十分谨慎,先用舌头尝过无误后,才清洗眼睛。待恢复后,取回长剑,对四人拜谢。 天色已晚,五人一路同行寻找客栈住宿之地。 路上那白衣少年自我介绍,他是应天府清远县人,姓西门,名飘雪。 玉晨旁边听了,魂海中突的一动,脑海中忽然多了许多碎片般的记忆。 玉晨闭目默默对这增加的记忆进行读取…… 天蓝色的星球,铁鸟飞行,一面大镜子上一名白衣剑客手持长剑,半空中飘飘飞起犹如仙人,剑光从天而降…… 一本书封皮写着天外飞仙四个大字,风吹动书页,哗哗翻动……那天外飞仙剑法犹如就在眼前,字字印入脑海。 那大镜子闪了闪,又出现一英气逼人的美貌女子,手中以带线金针为兵器,与四五人交手,游刃有余。手中金针穿墙透铁,威力无穷…… 一本书封皮写着莲花宝典四个大字,风吹动书页,哗哗翻动……那莲花宝典中字字印入玉晨脑海中。 玉晨将脑海中两部功法细读,虽然记住那文字句词,却一句也理解不了,只觉晦涩难懂。 他自知此秘籍来自那域外天魔,看来马老道那一击并未让那残魂完全泯灭! 他不能理解,估计应该是那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的名字触发机缘,就想试试是否如此。 玉晨落在后面,东方不白走在他前面,回头奇怪的看着他,玉晨低声叫东方不白近过来。 此时已是夜晚,东方不白身体已发生变化,她提前换上了那宽大的连兜帽长袍, 东方不白本以为玉晨又要取笑她,不想理会,但见玉晨脸色严肃,连连招手,也就靠近过来。 玉晨对东方不白说道:“我说几句话,你听听能不能听懂。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 东方不白茫然不知所言。 玉晨见了,又换了一本说道:“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方可……” 那东方不白听了几句,忽然双手紧紧抓住玉晨胳膊说道:“这口诀,你、你是哪里得来的!!!!” 笛管新篁拔玉青(1) 看着东方不白的眼神,玉晨证实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用力挣脱东方不白,那东方不白哪里肯放过他,二人撕撕扯扯。 小谢见了,奇了怪,往常都是玉晨调笑东方不白,今天竟然是东方不白追着玉晨。 上前将二人分开,问询情况,哪料这二人都是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说,让小谢看二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八卦的光芒。 玉晨在小谢帮助下终于挣脱东方不白,跑到长风之处。 长风这个大师兄一路之上看惯了几人打打闹闹,待玉晨将情况悄声告知后,也是大吃一惊,让玉晨不要声张,待他想一想,看能联系上师父再做决定。 五人寻了一间客栈,围坐一桌,边吃边聊。 那西门飘雪本是个冰冷的性子,少言寡语,但是因为被四人所救,也畅所欲言,介绍起自己。 西门飘雪自幼丧母,父亲本是应天府清远县捕头,可惜在一次抓捕江洋大盗之时,被人杀死。 因为案子一直未破,那清远县给了点钱算是打发了西门飘雪。 幸亏他父亲死前为他和孙家小姐订了一门亲事,孙家没有否认,还和他说定待一年后成婚,如此寄居在岳父门下,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为此西门飘雪苦练剑法,找寻杀父仇人。不久就在清远县做了编外捕快,也破了几件案子,却因为编外身份原因,功劳都被别人冒领,并没有得到什么奖赏。 人没有钱,没有前途,也就越发的被人瞧不起。 当西门飘雪下决心离开岳父家时,屋里本来买了三十个杯子,只剩下体无完肤的一个,其余那些都被那孙家小姐整残报废…… 这注定是一场悲剧。 那一天,西门飘雪喝了一杯酒,感觉胆量飙升,对屋里的三百斤的孙家小姐说道:“你看,我们……我感觉……还是分开吧。” 孙家小姐胖手里一双本来夹住肉丝的筷子,像是被零下一百度冰冻一样,她愣愣的看着西门飘雪,声音更加冰冷:“你说什么?” 西门飘雪低着头,豁出去的样子说道:“我们还是分手吧,我要离开这里了。” 孙家小姐手腕一抖,那双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飞向了西门飘雪的脸。 多年来的经验,听风变位! 在孙家小姐手腕微动之时,西门飘雪就已判断出那筷子的攻击方向,头略略一偏,筷子穿过那飘逸的黑发,犹如流星一般飞过。 但是,西门飘雪还是低估了孙家小姐的实力,虽然避过了筷子,但是他刚刚回头,一只杯子就撞在了他脸上。 果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快,她更快! 西门飘雪又听到了熟悉的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不仅如此,脸上还有一团酱爆肉丝,混合着鲜血,带着油顺着脸颊流下,一直到了脖子。 西门飘雪没有生气,他没有资格生气。 孙家在他孤苦无依时还承认这份婚约,已经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 如今西门飘雪主动提出分手离开,孙家小姐就算用一把盛满油的锅砸他脸上,也是不过分的。 孙家小姐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仿佛刚才是西门飘雪用杯子砸在她的脸上,给她毁了容。 她的哭声凄惨婉转,顿挫有度,身体在剧烈的抖动,显得更加的伤感。 这场景让西门飘雪心里有一丝怜惜,心也慢慢变软。 也许,她真的很在乎他,才哭的那么认真,哭的那么伤心。 可惜,西门飘雪错了,原因并不是那样。 在迟疑了七秒过后,西门飘雪为孙家小姐递上纸巾,她接过后,抬起头,那晶莹的泪珠还在长长的假睫毛上滚动。 下一秒,杀气腾腾充满了她那张脸,对着西门飘雪吼道:“他么的,从小到大,只有我甩别人,还没有人敢甩我……” 孙家小姐那摧枯拉朽的霸气和不可阻挡的魅力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跟她母亲一脉相承,并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孙家小姐瞪着西门飘雪问道:“外面有人了?” 西门飘雪摇头,然而后面的话差点让西门飘雪惊掉下巴。 孙家小姐问道:“你喜欢男人?” 见西门飘雪接着摇头,孙家小姐奇怪道:“论相貌出身,我也是白富美,小鸟依人,你凭什么要分手?” 西门飘雪缓缓说道:“我们性格不合。” 孙家小姐说道:“什么性格都是借口!我们不是挺好的么?你上班挣钱,我负责貌美如花。” 西门飘雪心道,貌美不见得,如花却是事实。 西门飘雪说道:“你乱发脾气,爱动手,我压力很大。” 孙家小姐板着脸道:“你压力大,我比你压力还大!我那几个闺中密友哪个男朋友不是高富帅?最差的也是县长的亲戚。只有你又穷又丑,不求上进!” 有时候一本正经的说出颠倒的真相,让人真的无言可对。 孙家小姐又道:“哼!没有你,追我的人大把!但是提分手也要我来先提,因为你没有资格!就算我同意了,我妈也不会同意!” 西门飘雪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动物一样,被包养了? 西门飘雪摇头说道:“我心意已决,你妈也不行。” 孙家小姐拿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西门飘雪的一件衣服,仿佛剪的是西门飘雪一样,笑着说道:“不信,等着瞧……” 一个时辰后,当孙夫人那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时,一副大义凛然的坐在椅子上,高高翘起了二郎腿,旁边孙家小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孙夫人居高临下说道:“听说你要分手离开?” 西门飘雪低头说道:“是的,我们性格不合,想法不一样,我想出去看看。” 孙夫人眉毛竖起说道:“性格不合是最扯淡的理由!别忘了,我们两家是你死去的父亲订的婚。” 西门飘雪说道:“我感觉配不上小姐。” 孙夫人忽的站起来,双手插在水桶般的腰上,大声呵斥道:“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全县城都知道我家收留了你,我家姑娘自从把你接进府里,有多长时间没有像以往一样出去浪?你还不知足?” 西门飘雪被那高大的身影!威猛的气势完全笼罩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孙夫人手一挥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他么的不同意,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的老婆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你自己照照镜子,那猪样,谁家姑娘看上你了?想当陈世美,门都没有!”说完摔门而走,留下孙家小姐笑眯眯的看着他。 西门飘雪摇头说道:“我还是要走的,你留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孙家小姐搓搓胖手说道:“我要你的心做什么,只要人我就满足了。” 西门飘雪摇头不语。 长夜漫漫,他孤身坐在灯光里,身边传来打呼声,一只胖手拽着他的衣襟。 西门飘雪写下一封书信,慢慢小心的将那只手掰开,也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带着一把长剑,从窗户跳了出去。 顺着墙根有一道后门,推开就能出孙府。 门上昏黄的灯光下照着一个人影,那人挺拔的身子,手里一对铁球,无声的转动。 孙不休,西门飘雪的未来岳父。 西门飘雪瞳孔缩了缩。传闻孙不休是炼气四层境界的高手,没人知道他的深浅,因为与他动手的人都死了! 孙不休招了招手,西门飘雪只能走过去,孙不休看了看她,说道:“跟我来!” 二人在路上慢慢走着。 路上,西门飘雪想到,这未来的岳父大人,年轻时也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应天府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和孙夫人结婚后,经过几十年孙夫人不懈的训化,如今成了一头任劳任怨的驴。 平时在家里一声也不吭,吭了也白吭,他的地位还要排在孙夫人的爱犬之后。 但是,今夜,也许他为了自己女儿,会全力出手…… 笛管新篁拔玉青(2) 一间茶馆里,孙不休和西门飘雪面对面坐着。 孙不休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你们的事我知道了,如果性格确实不合,长痛不如短痛,早分开对谁都好。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年轻时没有下狠心和那个婆娘离婚。后来看在孩子份上,我只能忍耐下去……” 孙不休平静的表情中,带着一股浓厚的无奈和寂寞,眼神看着这个少年,犹如二十年前的自己。 西门飘雪静静的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个传言可能是真的,他在外面有情人,还有一个私生子。 西门飘雪轻声道:“您外面真的有人?” 孙不休看了他一眼,环视了房间一周,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接着说道:“我女儿随她妈,好吃懒做,还脾气大,让你忍一辈子,有些不公平……” 西门飘雪忽然感觉到眼里有些热乎乎的。 孙不休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在家里没有什么份量,说话不管什么用。她们娘俩脾气大,胡搅麻缠,你能偷偷的走,我觉得挺好……” 西门飘雪忽然感觉和这个老人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两个人说起了往事…… 终于,孙不休摆了摆手,将手里两只铁球放到桌上。两只手拿起其中一个,用力掰开,从里面掉落出一叠钱。 他把钱推到西门飘雪面前,说道:“我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回来了,我怕……” 后面他没有说,把那两半铁球复位,站起身来,走出茶馆,临出门说了一句:“我们今天从来没有见过面……” 那挺直的身躯,被路边灯光照射在地上,显露出一条佝偻的影子…… 西门飘雪孤身一人上路,他听说正阳宗有群英会,想去那里凭自己的本领,一鸣惊人。 谁知道这一路上,崎岖坎坷,人世间弱肉强食,光被打劫就三次,最后只剩下一身衣衫一把剑。 直到被那四人洗劫,被逼无奈才拼命出手反抗。 按西门飘雪得一贯作风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分输赢。 只是本领低微,输多赢少,一路之上被吊打无数次,好在都是求财的,没有要命的。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吃过晚饭,众人休息,客栈比较大,一人一间都行。但是长风将玉晨、小谢叫入自己屋里。 屋内,玉晨把那两篇口诀之事复述一遍,长风、小谢对那口诀也是不明白。 当下无奈,长风拿出一面长条镜子,手指注入真气,镜子晃动。 原来是千里传音镜,这镜子神奇无比,可以让千里之外的人面对面说话,只是费用极高,说的每一个字,听得每一个字都要收钱,所谓双向收费。 马老道虽然有,但是轻易舍不得用,如果不是此次三人远行事关安危,马老道绝不会拿出来给长风。 这两篇口诀事关重大,长风不得不打给马老道。 镜子里显露出马老道肉疼的脸,长风将此奇怪之事告知马老道。 马老道沉吟片刻道:“此物不为紫芝观所有,玉晨可自行决定。”说完立马关了千里传音镜,这是有多心痛千里传音通话费用? 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师父就说了一句话,把难题扔给了玉晨。 三人商量半天,也没有好办法,只得作罢,各回各屋,让玉晨自己考虑。 玉晨低头沉吟,默默走回屋里,将房门关上,转身向内走去。 忽的发现桌子旁坐着个美丽少女,上凸下凹大长腿,丹凤眼睛放秋水。 原来是东方不白,此刻夜晚,他又变化成了女儿身。 东方不白见玉晨进来,跳起来,一把抓住玉晨手臂死死不放。 原来是白天那一段口诀,搅得东方不白根本睡不着,索性前来找玉晨问个明白,见他不在屋里,就死等不走。 终于见到玉晨,哪里会撒手,牢牢抓住玉晨,见他要挣扎,一把抱住他! “东方,住手!我不跑,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东方不白见他停住,再看看自己衣衫散乱抱住玉晨的样子,不由得也是慌的一匹,娇声说道:“好,你说话算数?” 玉晨说道:“当然当然,你先放手。” 东方不白放开手,整理自己衣衫,静静看着玉晨。 玉晨转过身来,看着那绝色的美人,说道:“东方,你是想问那口诀么?” 东方不白点头称是。 玉晨说道:“你先回去,我明天去找你,你我二人夜晚独处一室,让师兄师姐看到不好。” 东方不白忽然邪魅一笑道:“玉晨,你今天晚上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玉晨也笑道:“这样说来,你不走就不走,看看谁吃亏。”说完做出色色的样子,伸手搭在东方不白肩膀上。 东方不白媚眼如丝,雪白的牙齿咬住下唇,竟然将肩头衣衫褪下,双手背后,挺起胸膛,半边屁股倚靠在桌子上,再抬起一条腿蹬在凳子上,露出一条白生生长腿,抬头说道:“谁怕谁?” 玉晨色眯眯的上下看着那雪白的人儿,峰峦叠嶂,细腰肥臀,雪白的脚趾上竟然有玫红色的指甲油…… 二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呼吸逐渐粗重…… 终于玉晨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东方,其实我本打算明天早上告诉你,既然你那么着急,我今晚告诉你就罢了。” 东方不白也长出一口气,从桌子上下来,笑道:“早说嘛,本来是个正人君子,非得做出色中饿鬼的模样,害的人家差一点就发出去,把你打成了筛子!” 身后的双手伸开,几十枚金针叮叮当当被扔到桌子上,闪闪发光。 玉晨捂住前额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玉晨让东方不白静下心来,一字一句的将那篇莲花宝典背给她听…… 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方可……今练气之道……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 ……真气自生。汇入丹田,无有制碍。气生之法,思色是苦。厌苦舍离,以达性静。性静以后,手若拈花。气绕任脉诸穴,方汇丹田…… 男子阳为主,女子阴为主,男女若能禀天地之正气,可移天换地也,其间之法,保肾得铅养心得汞,铅汞升降相遇于金鼎中而成丹,二气无本则铅汞不生,二气本源固密则日进千里…… 又有以金针五式:光君、六合、随风、依云、空蝉…… 东方不白边听边记,有时眉开眼笑,有时皱眉不语。 玉晨让她不要着急参悟,先都记下再说,东方不白点头称是,但是这口诀晦涩难懂,冗长繁杂,直到玉晨背到五遍,东方不白才完全记下。 东方不白起身拱手施礼说道:“玉晨,多谢传授莲花宝典,今日之恩永世难忘,我必涌泉相报。” 玉晨打着哈欠说道:“自家姐妹客气什么,赶紧回去巩固练习,困死我了。” 东方不白点头,走到房门时,忽然回头娇笑道:“今晚你再坚持一下,也许我就从了你……” 玉晨翻着白眼道:“滚!” 东方不白走出门口,刚好碰到小谢,她惊讶的看着大半夜从玉晨屋里出来的东方不白,问道:“你们……” 那东方不白故做娇羞掩面状,摇摆着身子一阵小跑,留下一串笑声…… 玉晨苦着脸心道,这该死的东方不白,这下说不清了…… 古竹老梢惹碧云(1) 清晨,长风、小谢、玉晨、西门飘雪四个人坐在楼下,等着东方不白。 当她变成他的时候,东方不白第一件事就是洗,拼命的洗,将那胭脂什么乱七八糟的,从黝黑的身上洗掉。 本来,往常东方不白很早就偷偷的清洗干净,但是今天,由于沉浸在莲花宝典里,把时间耽误了,所以才出现一众人等着他的事情。 等得不耐烦,玉晨将那天外飞仙剑法口诀背给西门飘雪听,那西门飘雪初时茫然,后来竟然闭上双目。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随着玉晨背诵,西门飘雪身上升起一股剑意,竟然越来越浓。 待玉晨背诵完毕,西门飘雪睁开眼,眸子中竟然闪着莹莹白光,起身拜谢玉晨。 玉晨也很无奈,这两桩机缘都和紫芝观三人无关,有点空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又转念一想,多了两个朋友,也是值了。 等着东方不白出来,五人一起上路。 路上,东方不白眼睛发直,两手不停比比划划,应该是在对莲花宝典里神功进行推演,西门飘雪则闭上双目,默默跟在东方不白身后,凭感觉和东方不白的距离来淬炼剑意。 这就成了一个有意思的队伍,前面三人很正常,后面一个比比划划疯癫的,跟着是一个闭着眼睛的瞎子,特别引人注目。 一开始前面三人还不觉得,后来看到人人指指点点,再回头看看,不由得无奈苦笑。 于是五人走些偏僻的路径,走到中午,大家坐下歇息。那东方不白坐在玉晨旁边,笑眯眯的看得玉晨毛骨悚然。 玉晨说道:“你这色咪咪的看着我做什么?” 东方不白说道:“昨天你教了我莲花宝典,我要报答你啊。” 玉晨双手抱胸道:“少来,在我心里白天你是好兄弟,晚上是好姐妹!” 东方不白翻着眼睛说道:“我白天晚上相差很大么?” 玉晨说道:“一个天上仙女,一个井下挖煤,你说大不大?” 东方不白点头道:“我这里有从莲花宝典里悟出一套五行刀诀,你听不听?” 不等玉晨说话,他随口念道:“乾金坤艮土为宗,丑未辰戌土相同,亥壬子癸北方水,寅甲卯乙巽木东,巳丙午丁南方火,申庚酉辛乾金逢……” 玉晨本身除了五行不灭诀里的五形拳外,就只剩下斩八荒刀法,因为有诛鬼杀神的威力,轻易不敢使用。还有那御雷诀,保命的神通,并且使用后有严重后遗症,他试试的想法都没有。 本来他一直以刀为拳用,总觉别扭,今日听了东方不白莲花宝典里的五行刀诀,霍然一下贯通,五行不灭诀为体,五行刀诀为用…… 五人休息片刻,起身前行,经过一片密林中忽然传来惨叫声。 往前不到一里,看到地上有几具尸体,都是黑衣打扮。 五人一路听到看到许多人争强斗狠,也就见怪不怪,但是杀人却是极少,一看到这么多尸体,大家愣了愣,互相提醒戒备。 再往前走,一群绿衣人围攻一群黑衣人,那黑衣人节节败退。五人驻足观看,那黑衣人被斩杀无数,剩余几人掩护一人败走。只是那绿衣人追杀不停,那黑衣人中一人断后,挡住他们。 黑衣人奋力抵挡,拖住众绿衣人。其他黑衣人钻入密林不见。那群绿衣人见了,疯狂攻击剩余一个黑衣人。 很快黑衣人不支,被人一剑砍中腿,倒在地上,还不停挥舞长剑。绿衣人中一人一剑挑飞黑衣人面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玉晨见了,惊呼一声,抽刀冲下山坡!长风等人见了,也随后冲下去,对绿衣人一阵砍杀!那绿衣人见他们来势凶猛,顾不得地上那黑衣人,四散逃命。 玉晨走到黑衣人近前,紧张万分,那黑衣人笑吟吟看着玉晨,仿佛已感觉不到腿上的伤痛。 玉晨伸手将那熟悉的身体搂入怀中,说道:“怜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黑衣人正是曾经天上花都的花魁,怜星。 怜星说道:“天下群英都来正阳宗,我当然也来凑热闹啊。” 玉晨将她裤腿撕开,将伤口处理一下,抱起她和长风众人汇合。 怜星指着前面说道:那里有他们的据点,还请各位赶往那里,解救那里他们抓来的孩子。 众人听了,一起悄悄向前走去。果然,不远处,一处村落,门口有四名带刀绿衣人巡逻。也许在他们看来,玉晨这些人救了怜星应该远遁逃脱,或者他们有所倚仗,所以有恃无恐。 透过篱笆,果然看到村里广场之上围坐着许多哭哭啼啼的孩子,都被绳子绑住。 小谢见了,一时忍不住,手持长剑冲了进去,长风摇了摇头,也跟着冲进去!玉晨将怜星藏在村外一棵大树之上,也抽刀冲下! 小谢长剑犹如流星一般,势不可挡,长风在旁边照应,在小谢剑势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际,上前刺出几剑,剑到人亡。 东方不白身背药箱,一路走来,手中金针嗤嗤射出,那些绿衣人还未靠近,不是被打中周身死穴,就是刺瞎双眼。 西门飘雪,本领低微,但是这一日来,参悟那天外飞仙剑法口诀,发现与自己所悟剑法契合无比,一日千里,浑身剑意冲天而起,也不睁眼,只凭铺开的剑意,感觉对手方向,长剑在手中,随意刺出,每一剑都必中喉咙三寸处,剑过人亡。 玉晨对付这些武者,并没有用斩八荒,施展开五行刀法,刀光赫赫,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只是那俗世之人,再也没有让长刀出现吞噬的情况,看来黑色长刀看不起这低等的魂魄和肉身。 不用一个时辰,除了一个被东方不白打入双眼的绿衣人不死之外,剩余之人被全部杀掉。 小谢来到孩子们面前,将绳子斩断。五人将那瞎了的绿衣人提到跟前,不待众人审问,那绿衣人就大叫道:“你们好大胆子,可知我是正阳宗之人!” 玉晨喝道:“你们抓这些孩子干什么?” 那绿衣人叫道:“我们没有抓,我们买的这些孤儿,是要带回正阳宗善堂收养的。” 怜星说道:“胡说!哪里有那么多孤儿让你们买,恐怕他们的父母早就糟了你们毒手!你们每年都偷偷抓来这么多孩子,那些孩子并没有出现在正阳宗,说!你们用这些孩子做什么了!!!???” 那绿衣人忽然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长风说道:“申时要过,马上酉时,你问这干什么?” 那人脸上突然露出怪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 一阵狂风大作,风中传来一股腥味。 那瞎了眼的绿衣人怪笑道:它来了!哈哈哈哈…… 一道巨大的黑影,狂奔而来,闯入村落,仰天嘶吼! 那是一头巨大的黑麒麟!狰狞的龙头,身上黑鳞密布,身上散发着妖气。 长风惊道:“难道那些孩子都是喂给它的血食?你们灭绝人性!!!!” 那绿衣人说道:“让你们和那些娃娃陪葬,我死也值了,哈哈哈哈!” 绿衣人摸索着来到黑麒麟旁边,指着长风几人,叫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黑麒麟低头看了看他,忽的一口咬中绿衣人,两口吞了下去!然后转过头,一对猩红的眼睛看着长风众人…… 古竹老梢惹碧云(2) 玉晨众人,面对着巨大的黑麒麟,纷纷抽出兵器,但是心里明白,凭这些人的实力,斩杀黑麒麟基本上没有可能! 黑麒麟转头,长尾扫落,向五人击去!不待众人有所抵挡,黑麒麟借助调头之力,竟然舍了众人,直接冲向那些孩子! 玉晨不再留手,斩八荒第一斩已经劈出,那边长风众人也各施所能,一波攻击打到黑麒麟身上,那鳞甲呯呯作响,却伤不了分毫。 玉晨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叠加着第一刀的力量斩在黑麒麟背上,长刀黑芒闪烁,也只让黑麒麟去势缓了缓,依然冲向那些孩子。 玉晨已经顾不了太多,右手提刀,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 玉晨将左手食指向黑麒麟弹出,天空中霹雳一声,一道青雷劈下,击打在黑麒麟头上。 那黑麒麟晃晃头,就恢复常态!玉晨见了,把剩余三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黑麒麟! 天空中霹雳不断,一连白、红、黑黄四色雷霆劈下!并且都劈在黑麒麟头上! 终于雷光中,它头颈后两片黑鳞劈飞! 玉晨将这‘天打五雷轰’的雷诀施展完,只觉浑身真气干枯,经脉肌肉僵硬! 长风众人见了,冲上前对那残**狠劲攻击! 但是境界相差太远,四人绝招齐出,奈何不了灵活的黑麒麟,反而被暴怒的黑麒麟猛烈攻击下,都浑身带伤。 眼看就要到了生死关头,不仅孩子们救不了,几人性命还要交代此处。 玉晨浑身僵硬,忽然发现手中长刀振鸣不已,用尽最后力气,将长刀投向黑麒麟! 那黑色长刀犹如一道黑色月牙,直接冲向黑麒麟,暴怒的黑麒麟伸出爪子想将长刀拍落! 那长刀黑芒闪烁,竟然直直击穿黑麒麟的长爪,飞到黑麒麟头顶,一个转折,一刀插在黑麒麟颈后黑鳞残破之处,刀身直入,没至刀柄! 那黑麒麟爆发出一声惊天大吼,身体挣扎不停,那长刀黑芒大盛,黑麒麟庞大的身躯肉眼可见的萎缩下去,被黑色长刀吞噬! 玉晨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僵硬的像石头,直直倒下,昏了过去。 恍惚中看见,一条巨大的兽类身影立在他身边!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了轻蔑! “你太弱了!太弱了!”那怪兽大声呵斥道:“你就像一只虫子一样!区区一只低贱的墨麒麟,让你如此狼狈!太丢本神兽的脸了!” 玉晨恍恍惚惚说道:“你是谁?” 怪兽高耸着头颅说道:“天上地下宇宙八荒第一神兽就是我!记住,我叫做奇!” 玉晨喔的说道:“小七啊……” 那怪兽大声叫道:“是奇,不是小七!!” 玉晨说道:“好的,小七。” 那怪兽呲牙说道:“信不信我把你这废物魂魄吃了,占了你的肉身!” 玉晨说道:“不信!你如果你想的话,前几次就不会救我,对不对小七?说一说你为什么变成长刀躲躲藏藏吧?” 那怪兽大声叫道:“闭嘴!你个虫子!我化作长刀只为积蓄力量,待我恢复如初,定叫这乾坤翻转,血流成河!” 玉晨说道:“喔,这么说来现在小七你也没有多强……” 那怪兽呲牙说道:“没有人敢小瞧我!哼,我当下实力不及当年万分之一,这叫低调!这叫蛰伏!总有一飞冲天之时!” 玉晨说道:“我也很低调,我们可以看看谁能更快更强!” 那怪兽说道:“你还是将斩八荒修炼到斩出八刀再吹牛!” 玉晨笑道:“没有问题,到时小七乖乖叫大哥啊!” 那怪兽说道:“哼!我今日吞噬了墨麒麟,需要在养魂木刀鞘中消化个三五天。没事别来烦我!”说完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玉晨感觉身体摇动,睁眼一看,长风众人围着他,怜星正摇动他身体,焦急呼唤他。 见他醒来,众人松了一口气,玉晨浑身酸软无力,看见远处黑色长刀插在一张黑色麒麟皮上。 原来那巨大的黑麒麟浑身血肉、骨骼、真气、妖丹都被长刀吞噬一空,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铺在地上。 玉晨挣扎起身,走到黑麒麟皮前,呛的一声拔刀归鞘。 长风众人将孩子们解开捆绑后,犯了愁,这二三十个孩子,带到哪里去? 他们的父母估计早就被那群绿衣人杀死,家早就没了。也不能带着这群孩子去正阳宗。 怜星此时说道:“长风师兄,前面几十里外,有我们一个暗桩据点,不如我们先去那里从长计议。” 长风想想,没有其他办法,让众人护送孩子们,跟在怜星身后,向那暗桩据点走去。 走了几步,那小谢想了想,返回去将那黑麒麟皮收拾起来,放入包裹。小谢是想拿回去给师傅和师兄弟们做几件御寒的斗篷。 这一路,因为有了孩子们,走了半天才到镇魔司暗桩据点。 那是一座普通的村子,村口立着石碑,上面写着碧云村。 怜星带领他们,走进村子,立即有一位老者前来领路。带领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屋里,长风一路看来,周围多是老弱病残之人。 怜星吩咐安顿孩子们,给众人安排晚饭。不一会儿,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众人用过了饭,围坐一起。 怜星说起,三年前,她们镇魔司就注意到,一群神秘人在全国大肆收买三月出生的孩童,并且背地里就是直接抢了,遇到反抗的,都是杀人将孩子掳走。 奇怪的是当地政府充耳不闻,悄悄将事情压下,不了了之。 通过艰苦的探查,据说那些孩子都被运到正阳宗收养,可是他们在正阳宗并没有发现如此之多的孩子。 经过跟踪,才发现,除了根骨极佳的少数孩子被收入正阳宗门下外,其余孩子都奇怪失踪。 直到一个月前,方才得知剩余孩子们被那神秘人圈养在密林深处,都做了那黑麒麟的血食。 玉晨众人听了,不由得气愤填膺,这件事正阳宗少不了干系。 长风问道怜星,为什么村里都是老弱病残,怜星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个镇魔司的暗桩据点早在多年前就被废弃,但是一些原来镇魔司因老弱病残退隐的人们已不愿返回社会,在这里自发聚在一起,互相照顾,曾经的高手们竟然学会了种田养猪,捕鱼打猎,久了形成了一个普通的村庄。 玉晨说道:“如果让他们照顾这些小孩子不知道他们愿不愿。” 怜星说道:“可以问问他们。” 说完召集村里的人,不一会竟然有百十人,怜星说明来意,那群人寂寞已久,每天只是循规蹈矩,说白了就是默默等死,看到这么多孩子,给村子里带来了勃勃生机,都高兴的连连同意。 长风道:“这些孩子在这些曾经高手的养育下,应该长大更有前途。” 怜星说道:“长风师兄,那可不一定,我们镇魔司的修真心法是至死不能传给外人的,这些隐退的人只能教这些孩子学些世俗武功,也就比一般孩子强些吧。” 玉晨说道:“师兄,我们紫芝观可有这样的规矩?” 长风说道:“师弟,每门每派都将此视为门规戒律,都是密不外传。不然世间为何难寻一门神通功法?你那五行不灭诀在观里是最底层的功法,可是放在世俗间就是惊天动地的上乘修真功法。” 玉晨低头思索半天,说道:“此事和正阳宗有牵连,我将正阳宗周长老送我的那一本五行不灭诀修炼体悟留给孩子们,不算破了紫芝观的规矩吧。” 还未等长风说话,小谢说道:“当然不算!那正阳宗的东西补偿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们理所当然!” 长风见小谢如此说,也只得点头答应。 玉晨将那本五行不灭诀修炼体悟交给为首的老人。 旁边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说道:“我们所习莲花宝典和天外飞仙得自玉晨,并非得自紫芝观,我们也将参悟所得留给村里孩子们。” 说完二人走到村中央两块石碑前,东方不白用金针,西门飘雪用剑,在石碑上留下对各自武功的心得感悟。 玉晨又对村中众人说道:“今日所留功法,不仅本村孩童可修习,非大奸大恶者,皆可修习,也算我等为世俗中想改变命运的凡人留下机缘,争得一线天机。” 他们不知道,今日之举动,若干年后一群强者横空出世,碧云宗之名响彻天下。 众人休息一夜,第二天告辞,那怜星还要安排村中诸多事宜,没有同行。 五人离钟离山正阳宗越来越近,这一日行至一座小城大街上,正要投宿,身后一阵喧哗,冲出一群人来,超过玉晨五人,奔那城中心而去。 有一人忽然回头抽了抽鼻子,看了几眼小谢,没有说话,随着人群走远了…… 茂陵归卧叹清贫(1) 这无名的小城,因为正阳宗的群英会,人满为患。玉晨等人接连找了五家客栈,都已客满。 东方不白不甘心,想花高价调剂几间房,怎奈来参加大会的人要么是财大气粗,要么是门阀权贵之人,他那点钱只换来别人的嘲笑。 五人无奈,只得向小城边缘行走,期望偏僻的客栈还有空房,可是把小城都走遍了,别说客栈,就是那寺庙民房都挤满了人。 五人没有办法,只得寻找了一片树林,打算在林边凑合一夜。 小谢将那黑麒麟皮拿出来,铺在地上,众人坐在上面,旁边升起篝火,吃些干粮,打坐休息。 明月从天边升起,玉晨看到东方不白忽然身躯颤动,站起身来,轻轻向树林里走去。 玉晨奇怪,跟在后面。那东方不白越走身体颤抖的越厉害,竟然走路都跌跌撞撞。 东方不白走到一棵大树下,身躯已近痉挛,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身躯直直跌倒! 玉晨飞步赶到,扶住东方不白,只见东方不白满身大汗,身躯黑皮爆裂,犹如蛇蜕一样,白嫩的肌肤从里面显露出来,浑身骨骼咯咯作响,那脸型、眉眼、身躯都发生了变化,那干瘦的身体变得纤长,饱满…… 那东方不白喘息了一阵,站起来,轻轻的推开玉晨。 玉晨张开双臂上前坏笑道:“东方,让好姐妹抱抱。” 东方不白抬起长腿,一脚踢在他胫骨上,大叫道:“我这个东方不是白天那个东方,你滚远点!”说完浑身无力坐在地上。 玉晨见了正要上前,东方不白娇喝道:“别过来,我要换衣服!” 玉晨无奈,本想离开,但想到她目前虚弱,只能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传来冲洗声,没想到这东方不白还准备了清洗的水,后面声音轻微…… 过了半晌玉晨问道:“好了没有?” 东方不白说道:“急什么急,等人家化个妆……” 玉晨叹了一口气,盘膝坐下,运行五行不灭诀真气流转周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好了,玉晨。” 玉晨苦笑道:“女人果然麻烦。” 东方不白走到前面,玉晨看着东方不白从一个黑瘦少年,变成了一个前凸下凹大长腿,丹凤眼睛放秋水的白皙少女,眼睛差点掉地上。 东方不白白了玉晨一眼,向外走去。 二人回到篝火旁,众人看着二人露出玩味得笑容。 西门飘雪摇头说道:“你二人夜晚独处,没点故事?” 长风、小谢竖起耳朵听着。 玉晨苦着脸道:“我对这变来变去的货没什么兴趣。” 东方不白说道:“他敢有歪心思,我把他阉了。” 众人哈哈大笑。 此时,十几个灰衣人走到面前,当前一人施礼说道:“对不起,深夜打搅了。” 长风玉晨众人站起来,回礼。 那领头人目光落在地上那黑麒麟皮上,眼眸不由缩了一缩。说道:“敢问各位这黑色兽皮从何得来?” 长风看到,叹了一声,知道瞒不过,说道:“我们前一阵斩杀了一只吃人的黑麒麟,最后剩下一张皮。” 那领头人目光闪烁道:“黑麒麟?是诸位斩杀的?” 玉晨见来者不善道:“不错!是我斩杀的。” 旁边一人发怒说道:“胡说八道,就凭你们修为,如何能斩杀了我护宗圣兽!难道是你们师门前辈所为?” 玉晨看了,正是白天擦肩而过那回头看小谢之人。 玉晨昂头说道:“区区一头怪物,何须我师门前辈动手!” 领头之人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师门何地?” 长风道:“云州紫芝观,奉师命前往正阳宗。” 领头之人皱眉思索,东华观大名鼎鼎,却从没听说过有一叫紫芝观的宗门。 旁边那人不屑道:“哪里的狗屁紫芝观,敢和我们正阳宗攀附关系!你们杀了我们护宗圣兽,不听招呼的当场格杀,老实的乖乖废了修为,押上正阳宗,将你们和你们宗门灭了,为圣兽抵命!” 领头之人确实没有想到各大名门正派有紫芝观一门,看来确实是籍籍无名的小门派,也不再客气,挥手让手下围攻过去。 长风玉晨众人见了,岂能束手待毙!迎上那群灰衣人。 玉晨手拿刀鞘,一抽长刀,长刀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抽出,再用力拔,还是拔不出。玉晨看着冲到面前的灰衣人大汗直冒。 脑海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了吞噬了黑麒麟,需要在养魂木刀鞘中消化个三五天,没事别来烦我!” 正是那化身长刀的怪兽小七。 玉晨大骂道:“你个坑哥货,你说消化三五天也没说不能拔出刀鞘啊!” 眼见对面灰衣人长剑向玉晨劈下,不得已玉晨将带鞘长刀当做钢鞭使用,格挡砸打。只是越是用越别扭,让那灰衣人长剑逼得险象环生。 长风和那领头灰衣人交手,见这群人毫不留情,直接招招杀手,真的想杀了众人。当下大呼道:“他们真要杀了我们,不能留手了!” 小谢听了,刷刷几剑将她对面灰衣人逼退,快步走到玉晨旁边,一剑刺穿那灰衣人胸膛,拔剑后,将手中长剑递给玉晨。 玉晨惊道:“师姐,把剑给我,你怎么办?” 小谢笑道:“你只知道师姐用剑杀敌,今日让你看看师姐真正本事。”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柄小锤,口中念念有词,晃了晃,那小锤忽地迎风长到三尺,锤头电光闪烁。小谢手持小锤杀向灰衣人,一锤一个,打在对方兵器上,兵器就飞,砸到人身上,骨断筋折。 那边长风长剑飒飒,与那领头灰衣人斗个旗鼓相当,灰衣人不禁惊叹,长风炼气二层的境界不仅能抵挡住自己炼气三层的攻击,还能找到破绽反击,将自己死死缠住! 东方不白,身躯扭动,犹如鬼魅,芳香过处,或针或指,所遇敌人不是双眼被刺入脑,就是死穴被点无一活口。 西门飘雪身影飘逸,一剑刺出,必定封喉!所过之处,灰衣人俱都喉咙被刺穿,血涌倒地而亡。 只有玉晨狼狈不堪,手里虽然有小谢的长剑,却是太不顺手,被敌人逼得步步后退,只能招架没有击杀一人。 长风对面的领头灰衣人修为最高,眼看手下竟然让小谢他们一一杀死,心中不禁惊恐。 哪里来的的一群扮猪吃虎的高手,难道是其他敌对宗门专门针对他们猎杀而来? 想到如此,虚晃一剑,夺路要逃!他快,东方不白更快。 灰衣人只闻到一阵香风,一枚金针刺入穴道,身体一麻,真气不能流转,跌倒在地。 长风叫道:“东方,留下活口!” 纤纤细指上一枚金针离着灰衣人眼睛只有一寸距离,东方不白笑嘻嘻的停手。 玉晨对手被小谢一锤砸死,喘了一口粗气。放眼望去,除了那领头灰衣人,剩余无一活口。 玉晨众人来到那灰衣人面前,看到像死狗一样的灰衣人。 长风说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随意下死手,如此草菅人命?” 那灰衣人哼了一声,闭上眼睛,闭口不言。 玉晨冲东方不白使了个眼色,东方不白袅袅走上前来,温柔的拿出一只金针,刺入他穴道。 三息过后那灰衣人身体抽搐惨叫不止,连连求饶。 长风挥了挥手,东方不白将金针拔出。灰衣人喘息中,断断续续交代。 原来要举行群英会,各路少年英豪奔来钟离山,正阳宗为防人多闹事,派出许多巡查小队,在钟离山一百里内巡查,维护稳定。 这灰衣人是其中一队,因为队中有那嗅觉灵敏之人,在玉晨众人身上发现竟然有正阳宗护宗圣兽的气味,所以深夜前来打探。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那护宗圣兽只剩下一张皮! 惊怒之余,巡查小队见玉晨他们都是无名之辈,身后也没有大派及权贵背景,拿下玉晨众人回宗,就是大功一件。 玉晨众人听了,不由惊叹,没有背景之人在这些大宗门眼里就如野草一般。 长风又问道那绿衣人是什么来路,灰衣人解释道那是一群兽奴,专门负责打理正阳宗护宗圣兽的事情。 玉晨长风众人相视一眼,看来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长风说道:“诸位师弟师妹,这件事情一定严守秘密,我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众人点头,长风对东方不白点了点头,东方不白邪魅一笑,手指戳中那灰衣人死穴,那灰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歪头而亡。 众人打扫战场,尽量将自身功法痕迹抹去,又让小谢将那黑麒麟皮找地方埋了。 众人忙活半天,方才急匆匆赶路,出了小城,连夜奔钟离山而去。 茂陵归卧叹清贫(2) 天快亮了,长风玉晨众人已经看到钟离山脚,才松了口气。大家疲惫不堪,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休息。 东方不白又偷偷溜走,玉晨太累了,翻翻眼睛,对东方不白说道:“东方,我是累得动不了,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别人。” 东方不白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扎进树林里。 朝阳升起,东方不白回来,众人歇息片刻,站起身来。 玉晨看着黝黑精瘦的东方不白,叹道:“世界真奇妙,进去一个美少女,还你一个瘦肉干。” 东方不白苦笑道:“这种机缘你喜欢送你,我是不愿意再有。” 玉晨晃了晃头道:“我也不喜欢,只是想想太刺激了……” 玉晨举起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长风咳嗽一声说道:“二位,我们师兄弟三人是来正阳宗借书一阅的,群英会我们就不参加了。” 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拱手说道:那我们大会后再见。” 玉晨拍了拍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的肩头说道:“祝你们马到成功。” 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对三人拱手施礼,两拨人马就此分开。 长风带着玉晨和小谢从前门山路上山,来到前门,与守卫通报。那守卫听了,让人到宗内禀告。 三人等了一会儿,那山上下来一青衣少年,上前对长风众人施礼说道:“久等了,紫芝观众位师兄师姐,请跟我来。” 那青衣少年带领三人去往正阳宗外门一处院子里。 交谈中得知,此人是那正阳宗外门首座轩辕长老的徒弟,名叫白云生,白云生安排三人住下后告辞。 晚上,白云生来到此处,邀请三人用餐。 四人来到正阳宗大食堂里,白云生安排座位,点了四个菜,上来馒头,陪着三人吃饭。 玉晨看了看清淡的饭菜,又看了看其他桌上丰盛的晚餐,不禁皱眉。 那白云生察觉后说道:“三位师兄师姐,这正阳宗规定本届群英会,吃住都要自费,但是三位不是为群英会而来,首座长老特别吩咐,给你们留下一座院子,但是这饭钱明日三位要自己付了,丰俭由己。” 四人吃了一会儿,白云生借故告辞。长风玉晨小谢三人吃了几口,就回到了院子里休息。 晚上,那白云生为三人带来三块木牌,乃是去往藏书阁的身份证明,再三询问是否参加群英会,都被长风玉晨三人婉拒。 第二日,三人一路问去,来到正阳宗藏书阁。 真不愧是名门大派,那藏书阁一共五层,里面海量的书籍,功法、地理、历史、等等分门别类的很详尽。 这一天,三人在一层待了一天,疯狂地阅读,直到天黑,藏书阁里的管理员方才将他们轰出去。 三人一路走向正阳宗大食堂,路上讨论今日收获。 待进到食堂里,已经人满为患,好不容易等到位置,三人简单要了点饭菜,边吃边聊。 此时,一群人走进来,经过玉晨他们时,玉晨抬头一看,是东华观的郭百里,旁边跟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云州钱进。 郭百里众人走到一张预留的桌子旁坐下,一会儿就上满菜肴。 那钱进站起身来,走到玉晨他们面前,笑对那服务员说道:“给他们上两个好菜,算我的。” 又转头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看着玉晨他们低声说道:“在这里,穷就是一种罪,你们丢人不要紧,不要连累云州我的名声。” 玉晨霍得要站起来,被长风拉住。长风说道:“多谢钱公子,你我各行其路就好。” 钱进哼了一声,转身的同时脸上泛起微笑,返回那一桌。桌上有女子问道:“钱公子,你认识他们?” 钱进笑道:“他们在云州和我有一面之缘,今日看他们破落,不忍心,能帮他们一点是一点。” 那女人眼睛做星星状说道:“钱公子好有爱心喔……” 长风对玉晨和小谢摇摇头说道:“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就是想让我们愤怒出丑,丢的是紫芝观的脸。” 玉晨小谢强压怒火,低头不语。 三人吃过晚饭回到了院子,休息。 一连三天,三人都是低调的三点一线,期间无论钱进如何嘲笑,三人理也不理。 这一天晚上,三人正在休息,门外有喧哗声。 三人出门一看,却是白云生在门口拦住一群人,争吵不休。 见三人出来,那为首大汉拨开白云生,走到三人面前,将一物抛过来,玉晨随手接住,却是一袋钱。 那大汉说道:“你们的院子,我们少爷看中了,给你们钱,赶紧搬出去!省的大爷动手脚。” 玉晨将钱袋抛还给大汉,翻了翻眼睛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少爷,这个院子是正阳宗请我们住的,多少钱也不行。” 那大汉接到钱袋嘿嘿冷笑道:“给你钱是给你们脸,既然你们不要,大爷省下了。来人,给我打!” 那大汉手下十几人一起冲上前来,长风眼神一凝,一眼看出那十几人虽是修炼凡间武功技法,但行动一致,互相呼应,显然是经过高人指点,长风低声告诉玉晨小谢小心应付。 长风小谢见那些大汉都是赤手攻来,也都空手应战,玉晨是本就长刀拔不出来,只能空手使用迎敌,不然早就抽出长刀劈过去了。 那一群人果然训练有素,隐隐按着一个奇怪阵法攻向三人,一时间让三人无可奈何。 那大汉在阵中狂笑说道:“紫芝观果然是一群弱鸡,兄弟们加把劲,把他们手脚打断扔出去!” 长风恨那大汉出言不逊,迎上大汉,猛然施展辣手,围着那大汉转了起来,击出四掌! 啪啪声中,大汉手脚俱断!玉晨见了不由咋舌,大师兄生起气来,果然后果很严重。 二人见大师兄动了真火,也就不再留手,一起发力,噼噼啪啪将那群大汉手脚都打断! 门外一群残疾人士惨叫不绝,那白云生大惊失色,长风淡淡道:“还请白兄转告他们,再有辱我紫芝观之事,我等不会像今日这样善罢甘休!”说完拉着玉晨小谢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屋内,玉晨问长风道:“大师兄,平日都是低调与人为善,今日下这样狠手?” 小谢也瞪大了眼睛,望着长风。 长风正色道:“今日之事,明显是有人挑拨,来试我紫芝观虚实,如不下狠手,一是有辱我紫芝观名声;二是后面恐怕挑衅不断。你我时间宝贵,哪有那么多功夫应付如此琐事;三是那白云生身为首座弟子,如若想拦那些人绝到不了我们门外,说明他也是想称称我们紫芝观的份量,我们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玉晨小谢想想确实如此。 第二日,三人出门就看见那白云生早早在门外等候,互相施礼后,白云生对昨日未能拦住那群人表示歉意,三人怎能说些怪他的话?只是连连道谢,一时间四人相处融洽。 四人走到藏书阁,一位紫衣青年平静的站在门口,见和白玉生一起来的三人,施礼道:“昨日一群奴才惊扰了紫芝观诸位师兄师姐,叶孤鸿特来道歉。” 长风玉晨三人见那叶孤鸿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语气生硬,一点歉意也没有。 长风说道:“此事和叶公子无关,应是公子手下受人欺骗,无妨无妨。” 叶孤鸿又说道:“但是师兄打了我的人,如果我再不出来和师兄打过一场,恐怕以后难以服众。” 长风道:“其中肯定有所误会,叶公子何必如此。” 叶孤鸿说道:“不管你接不接,我都要向你发起挑战。” 长风垂下眼帘道:“我等奉师命前来正阳宗进藏书阁借阅书籍,时间紧迫,还请叶公子不要苦苦相逼。” 那叶孤鸿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今夜在下登门拜访,望师兄不吝赐教。” 长风玉晨小谢三人望着叶孤城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 白玉生拱手追去说道:“我再去劝劝叶兄。” 三人对视一眼,望着围拢的众人什么也没有说,走进藏书阁。 三人这几日已经将一层藏书看的差不多了。玉晨是挑拣感兴趣的看,长风和小谢是强闻博记,一个不放过。 三人经过一楼,向二楼走去,刚到楼梯口就被一位矮胖的白胡子老者拦住。 长风玉晨小谢三人将木牌递给他看,那老者瞟了瞟,说道:“此事首座轩辕长老确实说过你们可以借阅藏书阁十天,可是没有说让你们可以上二层,待我请示长老。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长风问道:“不知何时可以通知我们?” 那老者道:“可能两三天,也可能十几二十天吧。”说着抬起的左手中指食指拇指神经质般搓了两下,捋了捋胡须。 长风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小包,塞给老者说道:“我等远道而来,时间耽误不起,还请通融一下。” 那老者捏了捏小包说道:“这什么意思?此事不好办,按流程需要等等。” 长风又塞给他一个小包说道:“我等年轻后进还需老先生指导照拂,多多费心。” 那老子者正色道:“很久没有看到如你们般年轻好学之人,老夫拼着这老脸,此事替你们顶了,快快进去吧。” 长风拉着玉晨小谢进去二层,这二层果然和一层不同,所藏书籍比一层高深许多,一些孤本偏门之书也有。 玉晨小谢虽然心里不快,但是时间宝贵,三人点了点头,分散开了,抓紧时间挑选查阅…… 风吹千亩迎雨啸(1) 傍晚,三人出了藏书阁,回到住处,玉晨感觉憋屈万分,长风小谢少不了劝他。 长风说道:“如此看来,这正阳宗水也很深。我们以前之事绝不可说。只是我等身上钱财不知道能否支撑到借阅十日之期。” 玉晨说道:“晚上不知道师兄对战那叶孤鸿有几分把握?” 长风笑道:“我看那叶孤鸿是炼气二层小成境界,为兄来之前也刚刚突破炼气二层小成之境,你不要忘了,师父说过,你我同阶不败。” 玉晨也笑道:“那就找到钱了!” 小谢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敲叶孤鸿的竹杠?” 长风玉晨二人笑着齐齐点头。 三人深知此关不好过,涉及紫芝观声望,嘴上说笑,心里却慎重万分。 三人用千里传音镜和马老道汇报,只得到了一句:“放手去干!”就匆匆挂断了,也不知道那边马老道忙什么。 三人静待那风波,玉晨手抚摸长刀,心道,这小七到底要沉睡多久才醒?不然到时有事,自己拔不出刀来,太过被动。 脑海里忽然传来声音:“烦不烦,才几天?离开我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哈。” 玉晨惊喜笑道:“小七,你醒了!你个坑哥货,这一次差点让你坑死!” 那怪兽奇大叫:“大爷我活了上万年,你叫我小七?再这样侮辱兽,我们没得交!” 玉晨和那怪兽东拉西扯终于双方各退一步,玉晨将它叫做老奇(玉晨吐槽:老七和小七差多少?),那怪兽也不能充什么大爷。 老奇如果吃多了需要闭关时,提前招呼,不能突然扔下玉晨不管。 门外有轻轻敲门声,三人出去,走到门口。 门外一群人,当先正是那手拿长剑的叶孤鸿。 三人冲叶孤鸿拱了拱手,叶孤鸿把手一伸说道:“请!” 正阳宗这么大的宗门,必须有专门试招较量的地方。 一座高大石台上,刻着三个大字:演武台! 台下人群涌动,离群英会还有四天时间,这正阳宗前山上已经人满为患,非富即贵,或者名门大派。 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苦于山上巡逻队伍查的严,不允许私斗。正阳宗允许上演武台比试,人们又怕被看到自己的绝招底细,在群英会比试时失去先机。听到有这样的热闹可看,人潮拥挤而来。 其中一大部分人听说了来看热闹,剩下的是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煽动而来。 长风拱手说道说道:“一桩小事,不至于如此上升到如此局面,还请叶公子三思。” 那叶孤鸿看到如此之多的人,苦笑道:“长风公子,你我此时已骑虎难下了。” 长风挑了挑眉,说道:“既然如此,此一战那就加个彩头吧,输的五万钱!” 叶孤鸿豪迈说道:“好,我输了给你十万钱!” 二人走上演武台,那台上自有看管长老给二人立下契约。 台下,玉晨问小谢:“我们现在还有五万钱么?” 小谢郑重的说道:“没有!” 玉晨扶额惊道:“这大师兄疯狂起来,也是没谁了。” 两个人站在台上,那白须长老道:“开始!” 叶孤鸿拔出长剑道:“我这把剑,长三尺三寸,重一斤七两……” 说的正带劲,忽然发现眼前一道黑影,直接胸膛被铁锤击中一般,打的飞了起来,直落台下! 长风甩了甩手,真诚对台下叶孤鸿拱手说道:“叶公子承让,感谢十万钱。” 叶孤鸿挣扎站起身来,说道:“我没注意,你偷袭!再来!” 长风说道:“可以,第二次也是十万钱。” 叶孤鸿第二次站在台上,长剑指向长风,不再说话,刺向长风!长风手持长剑,施展招式对战起来。 台下众人发现,无论叶孤鸿如何变招移动,都被长风压制,慢慢向原来长风所站之处逼去。正在猜测,那叶孤鸿已经一步踏在长风原来之处。 地上白光一闪,竟然结出一层冰来,叶孤鸿猝不及防,脚下滑动,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长风旁边看到,长剑横扫,剑身平拍,犹如抽陀螺一般,一下将叶孤鸿第二次抽下高台! 台下叶孤鸿指着长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一口血喷出来,晕了过去。 玉晨看了急忙喊道:“叶公子,等把二十万钱给了再昏过去不迟啊。” 那叶孤鸿却是听不到了,身旁手下抬起就走,赶紧送医。 玉晨本想拦住,看那群愤怒的众人,思量再三还是没敢上前。 长风下台说道:“下手重了,这下钱没收。一会儿师弟别忘将帐要来。” 玉晨吃惊说道:“为什么是我?” 长风说道:“我是大师兄,代表紫芝观,跑腿的事情不能去,小谢又是女孩子,你不去谁去?千斤重担你来挑!” 玉晨…… 三人见好就收,从人群中穿过,奔到大食堂吃饭后,回到住处。 玉晨被长风、小谢轰了出来去要账。 玉晨打听了一下,那叶孤鸿住处很好找,不一会就来到一处山坡,坡上有两间破破烂烂的房子,比玉晨他们住的差了不少。 玉晨远远就被人看到,待得近前,看着那些气鼓鼓的人,施礼笑道:“请问叶公子伤不碍事吧,我来要账了。” 那门口几人看他一副鄙夷的样子,口中啐道:“无耻!” 玉晨正色说道:“这话各位就说的不对了,演武台上犹如战场之上,只论输赢生死,谁看你漂不漂亮?愿赌服输,如果你们毁约,我不介意明天去这钟离山转一转,让大家评评理!” 那些人还要说话,屋里传出叶孤鸿声音:“让他进来。” 玉晨推开门口几人,走进屋里,看见面容枯槁的叶孤鸿。 叶孤鸿说道:“愿赌而输,我会把钱给你。原本输的不甘心,反倒是你这小小淬体二层比我看的透彻。” 玉晨说道:“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叶孤鸿笑道:“没想到紫芝观与传闻中大不一样。此事也给让我吃一堑长一智,莫再要小看天下之人。来人,把钱给这位公子。” 旁边闪出一位黑衣少年,瞪着眼睛说道:“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我还是认为胜之不武!” 玉晨看他的样子笑道:“不服气可以再比过!” 那少年气鼓鼓把钱袋扔给他说道:“如果我达到炼气二层,一定会挑战你师兄!打的他满地找牙!” 玉晨仰天说到:“其实,就你这淬体二层的境界,可以挑战我啊,我收费只要五万钱。” 那少年道:“你区区淬体二层大成,我可是淬体二层大圆满,不是欺负你?” 玉晨叹道:“没有办法,我太穷了,只要淬体三层以内都可带钱来,我等你来报仇雪恨。” 那少年道:“吹牛!” 玉晨转过身笑道:“骚年,我看好你呦,不见不散哦……” 夜晚,有人挥动一股风吹遍钟离山:紫芝观弟子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炼气二层弟子打败叶孤鸿后,淬体二层弟子更是放言挑战天下淬体三层以内弟子!风雨欲来…… 风吹千亩迎雨啸(2) 夜晚,三个脑袋紧紧的靠在一起,瞪大了眼睛,神情紧张。 终于,三人长出一口气,齐齐说道:“刚刚好二十万钱!” 原来是紫芝观三人正在数自那叶孤鸿拿回来的钱。 咔咔咔,外面有敲门声,三人手忙脚乱把钱藏好,稳了稳心神,玉晨前去开门。 白云生走了进来,看着玉晨充满了钦佩,玉晨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白云生先对玉晨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小看了紫芝观师兄们,特来道歉。” 长风说道:“白师弟,何来此言?” 白玉生看着玉晨说道:“今日傍晚,令师弟在叶孤鸿处,放出豪言,挑战天下淬体三层以内弟子,让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长风小谢齐齐看着玉晨伸出拇指说道:“师弟,豪迈啊。” 玉晨哭笑不得说道:“我只是答应叶孤鸿那里的少年挑战,何时说挑战天下淬体三层以内弟子?” 白玉生惊道:“可是此事已传遍整个钟离山,不少人擦拳磨掌要明天挑战你,让你把裤子输没了。” 小谢问道:“师弟,你又说了什么?” 玉晨苦着脸说道:“我不过告诉那少年挑战我,赌注是五万钱。” 白玉生说道:“看来不知是何人针对你们了。不如你们趁外面人少走吧。明日他们找不到人也就罢了。” 玉晨皱眉道:“不应该是那叶孤鸿,他人虽然有些赖皮,但是人品还不错。” 长风说道:“此事怕不是我们一走了之可以解决的,为了紫芝观,师弟,只有迎难而上!” 小谢也说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拼一拼,黄土变白金!师弟,我也看好你!” 白云生看着这三人无语至极…… 朝阳升起,今日钟离山路上人烟稀少,因为,一大群人围在了演武台! 嘁嘁嚓嚓说个不停,群英激愤,誓要将好好教训紫芝观狂妄之徒! 玉晨走上擂台,对台下众人施礼,说道:“本人紫芝观弟子,本是奉师命来此借阅藏书阁,并没有参加群英会打算。因穷困潦倒,所以昨日同人赌战,没想到被天下群英误会,既然如此,那就请诸位带钱来战吧!” 台下走上一魁梧大汉,对演武台长老施礼,办过手续,走到对面,说道:“在下神武门李国庆,还请赐教!”说完手握双拳,冲向玉晨! 玉晨侧目看到那大汉冲来笑道:“久闻神武门弟子一身横练神功天下闻名,今日领教!” 待那人离他一步远的时候,突然出刀!黑色长刀犹如一道闪电! 李国庆双臂运气,交叉格挡,发出咔嚓一声,却是那双臂上有一对玄铁护手架住长刀。 二人战在一起,都是用的世俗武功,并未使用修真功法。 过了一刻,李国庆不耐,大吼一声,身上腾起一股黑烟,游走全身,顿时全身坚如精铁,玉晨长刀砍中,发出叮叮当当声音。 当下李国庆放开防守,全力进攻,玉晨一时处在下风。 玉晨长啸一声,运转五行不灭诀,施展出斩八荒第一刀!长刀之上黑芒隐隐流动,一刀劈出! 李国庆见了,不敢托大,双臂交叉运足真气格挡,只听一声巨响,那李国庆手臂之上玄铁护臂崩裂开来,两只手臂软绵绵垂下。 李国庆低头道:“我认输!”退下高台。 玉晨说道:“别忘了五万钱!后面还有的,直接放在演武台长老那里就好!” 台下众人哗然道:“过分张狂了!” 一圆脸少妇跳上台来,扔下一袋钱,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手中长剑刺向玉晨喉咙,玉晨手中长刀格挡。 那少妇身体转动,围着玉晨绕起了圈,一连刺出七十二剑,每剑剑势不待用老,便又转下一招,当真是快如闪电。 玉晨施展五行刀法,却转的有些头晕,向下虚砍一刀,趁那少妇腾空躲避之际,欺身到前,右手持刀架住她的长剑,左手一把抄住她右小腿,劈手扔向外下去。 那圆脸少妇没想到玉晨竟然使出如此招数,如少妇在他头顶之上的长剑全力下斩,玉晨单手握刀也不见得能架住!真是险之又险! 那少妇空中翻身,一只脚着地,却发现已经退到高台边缘,正待发力跳回台中! 玉晨哪里给她机会,窜上前来,脸上露出坏笑,左手屈指弹出,在那少妇额头弹了脑崩! 那少妇平衡立时被打破,仰头摔下擂台,台下有几人接住她,却不是存了什么好心,在少妇身上抓抓摸摸,扣扣索索。 那少妇挣扎站起身,咬牙对玉晨说道:“小贼等着!”羞愤异常的离去。 这演武台上打的热闹,台下不时有人起哄,却不知道高空中有两位老者正低头看着玉晨比试。 其中一位矮胖老者说道:“这个小家伙使得五行刀法也还马马虎虎,就是和那神武门弟子比试时用的那一刀,让老夫有些惊讶,有点武技尽头是秘术的感觉。” 另一个灰衣老者说道:“那马老道教的徒弟也不过如此,那一刀估计是因长刀本身有些不凡。此子心境跳脱,比试当儿戏,我看难成大器。” 台上目送那少妇离去,玉晨大叫道:“大姐,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咸猪手不是我啊,有机会欢迎再来切磋!” 那少妇听了身子一个趔趄,头也不回的走了。 终于,那叶氏黑衣少年登台了。 黑衣少年长剑在手,高声叫道:“玉晨,万剑山庄叶孤烟前来领教!” 玉晨勾勾手指,说道:“来吧。” 二人战在一起,那叶孤烟剑法紧密,虽不如那叶孤鸿,但是剑光赫赫,犹如一条银蛇,上下游动,形成一张大网,将玉晨包围住。 玉晨五行刀法施展开来,五行生生不息,总能在那剑网要收紧之时突出来,反手还给他几刀,击打叶孤燕剑招链接之处,让叶孤燕难受无比。 玉晨自从东方不白处得来这五行刀法,虽说有心将刀法和五行不灭诀融合,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今日施展的淋漓尽致,五行不灭诀和五行刀法越来越契合,体内真气流转,那长刀亦是随那真气流动,将五行相生相克以刀法展现出来。 叶孤燕看玉晨长刀由生涩竟然变得越来越顺滑,知道如果自己再拖下去,恐怕玉晨没有打败,白白成全了他融合刀法。 下定决心,叶孤燕长剑一收,身躯站立,左手二指在剑身上一抹,一股凌厉的气势升腾而起! 剑势!是剑势!台下有人惊叫: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领悟了剑势! 台下众人哗然,叶孤城点了点头,练剑之人,能从招法中感得剑势,从而悟到剑意,再到剑气,说起来容易,能入门者万里无一。看着台上万剑山庄的弟子,心中也是有几分得意。 玉晨看见叶孤燕屏息凝气,长剑上光芒闪烁,身上一股凌厉的气势压迫而来。 玉晨双手握刀,刀尖向下,正是斩八荒的起手式,身上衣带飘荡,身上一股气势汹汹而起!二人气势已然在空中碰撞!激荡作响! 鸟重一枝入酒尊(1) 那叶孤燕已将全部的精气神灌注在这一剑上,此一剑一出绝对惊世骇俗! 玉晨摆出斩八荒起手式,心中却暗暗呼叫老奇!终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回应道:“慌什么?只要全力一刀斩出去就行!” 玉晨心道:“看来我还是有胜算的。” 老奇说道:“不,你不尽全力,更会输,尽全力还有赢的一线可能。” 玉晨惊道:“怎么你也不看好我?” 老奇说道:“刀者,道也,就该一往无前!你这样思前想后,能赢也会输!对方将全力击出一剑,你在这里还在分心叨叨叨!” 玉晨沉默了,想了想,闭上眼睛,人和刀犹如重合一起。身上锋芒毕露,气势如虹般升起! 高空中那矮胖老者看着下面的叶孤燕赞叹道:“不错,不错,小小年纪竟然领悟了剑势!看来叶家弟子要赢了。” 旁边灰衣老者说道:“那也不见得,这边的小子,不知怎的忽然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境界,好像人刀合一,却又是不太像。” 矮胖老者看了看说道:“确实,看来在叶家小子剑势的压迫下,那小子也有所感悟。” 台上,叶孤燕再也压制不住那剑势,一声剑鸣,那长剑犹如流星一样,刺向玉晨。 玉晨低头不动,听到剑鸣后,刀身黑光如水般流动,那长剑瞬间已到面前! 斩八荒!玉晨猛地全力劈出一刀! 黑色刀芒和白色的剑光无声冲撞在一起!随后发出一声轰隆巨响! 黑色刀芒和白色剑光犹如两只猛兽在互相撕咬!一会儿刀芒压制剑光,一会儿剑光压制刀芒!黑白二色冲击缠斗! 终于,黑色刀芒大盛,将白色剑光压迫下来,将剑光冲击的支离破碎! 刀芒不止,已冲到叶孤燕面前长剑之上,叶孤燕长剑一声哀鸣,寸裂而断! 断刃飞扬,穿透了他的衣衫身体,去势不减,剁剁剁声不止,已射入叶孤燕背后石墙中! 叶孤燕身体之上鲜血喷出,摇晃几下,终于扑倒在地!玉晨双手颤抖崩裂,伤口鲜血直流,染红了长刀。 台下一片寂静,叶孤鸿飞身上台,将叶孤燕抱起,背对着玉晨走下台去。 那守台长老高声叫道:“此一战,玉晨胜!” 小谢飞身上台,将长刀放在地上,拿出伤药涂抹在玉晨双手,又用绷带包裹。 此刻,一条身影跃上高台,大声说道:“千寻宗陈通达前来领教!” 小谢看了说道:“我师弟刚刚受伤,你这人来挑战,明明是落井下石!” 那陈通达大叫道:“你师弟又没有提前说明受伤不接受挑战!我这可没有破坏规矩!正阳宗长老在此可证明!你师弟也可不接受挑战,认输就是!” 小谢看向那守台长老,那长老闭目不言。小谢说道:“那好!我来应战!” 那陈通达笑道:“我不过是淬体三层,你是炼气一层的境界,你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玉晨旁边说道:“师姐,放心,我可以应战。” 小谢担心的说道:“师弟,不必强求,输一场也不打紧。” 玉晨微笑点头,小谢慢慢走下台去。 陈通达抱拳道:“请公子出手吧!” 玉晨双手颤抖,已经握不住刀柄,将长刀背在身上,深吸一口气,摆出五行拳起手式。 那陈通达怪啸一声,身体前冲,双臂犹如车轮般连续甩出,犹如长鞭! 玉晨脚下滑动,用双手握拳防守,只能招架,下盘双腿攻击陈通达下盘,踢中犹如踢在树杆上,砰砰作响。 二人斗在一处,玉晨明显落在下风。玉晨连战几场,本就气力有损耗,加之双手受伤不能用刀,一时险象环生。 那陈通达大笑几声,手下攻击加紧,玉晨如此下来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玉晨忽的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将手臂下垂。待陈通达冲上前来双臂击出,玉晨身子略错,后背硬生生承受住双臂一击! 右手曲肘直直点出打在陈通达心口处,脚下绊住他腿,身体直直撞出,那陈通达大叫一身被打下高台。 玉晨后背受了他两下,也喷出一口血来。他拿出一颗丹药,吞进口中,静静站立。 台上那长老高叫一声道:“此一战,玉晨胜!” 台下众人大叫,他快不行了,赶紧上!竟有五六人争先上台要挑战玉晨,那长老摆摆手说道:“莫要胡闹,你们只能出一人上台挑战!” 那五六人在台上争吵起来,谁都知道玉晨重伤之下,已是强弩之末! 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那几人吵闹不停,玉晨趁机坐在台上,运行五行不灭诀赶紧疗伤。 正在那几人喧闹争吵之时,一阵香风飘逸,铃铛声响,一位红衣少女缓缓走上高台。看着那群人,笑着施礼道:小妹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各位公子相让。 那几人叫道:“小姑娘你也想捡便宜?这事你想都不用想,我们凭本事来!” 也有人看那少女长得弱不禁风的样子,调笑道:“谁家来的小美女,这演武台凭修为争雄!你要是陪我一晚上,我可以考虑让不让?” 那少女依旧笑道:“小妹来自南广郡,凤桐山,凌家。” 那几人听了这几句话,突然安静下来,其中一人扑通一声跪下,边求饶边双手打着耳光。 那红衣少女摆了摆手,那群人如蒙大赦,连忙滚下台去。 那红衣少女走到玉晨身前,笑着说道:“我可以等公子十息时间。” 玉晨睁开眼睛笑道:“不必,看样子你很有名。” 红衣少女缓缓说道:“我来自凤桐山,凌家,叫凌小凤。” 玉晨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台下众人听了一阵哄笑,这鼎鼎大名的凤桐山凌家是这世俗间神秘的修真大家族,玉晨竟然不知道?????? 凌小凤微笑道:“把你打败,你就记住了。” 玉晨也笑道:“这个应该很难!”说完站起身来,面对着这红衣少女说道:“请!” 那红衣少女呵呵一笑,身体飘动,围着玉晨游走起来,一边走一边随手丢下一块块石头,一支支小旗。 台下众人看到,那些石头小旗围着玉晨落在地上,玉晨眼里竟然出现了迷茫,那小凤就在他身旁,他竟然视而不见。 台下,小谢拉住长风说道:“师弟这是怎么了?”长风皱眉思索说道:“这是阵法中的幻阵!” 他们哪里知道,在那些石头小旗落地那一刻,玉晨看到周围升起来一座座高山,多出一片片树林,一片片湖泊。 天空中太阳月亮并列,一半白云飘飘,一半繁星点点。 一缕疾风袭来,玉晨闪身躲过,前面又出现一只巨大的蛮牛,冲他撞来,玉晨双掌向前抵住,却抵了个空。 玉晨笑道:“凌小姐原来是阵法高手啊。” 身后传来一串娇笑,一道红影出现,玉晨劈出一掌,却劈了个空。肩头被一指击中,多出一个血洞。 玉晨看也不看,依旧笑道:“好高明的幻阵。” 那山上湖泊中传来凌小凤的笑声:“过奖了,玉晨公子,你打不到我,我却能击中你,你还不快认输?” 玉晨摇头说道:“那可不见得……” 鸟重一枝入酒尊(2) 玉晨将眼睛闭上,心下沉浸,脑海里拼命回想西门飘雪用剑的身影,口中默念那一篇口诀。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四方传来凌小凤的笑声:“公子临时佛脚,恐怕是来不及了!” 玉晨脑海中飘动那白色身影和剑光,口中念念有词,冥冥中似乎感到到一丝灵动! 玉晨闭上双眼长刀横举,侧耳倾听着什么。 那凌小凤声音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摸不透方向。 终于,玉晨缓缓将长刀掩在身后,却一丝真气也没有流转。 身形突然错动,反手直直刺出!只听叮的一声!那长刀抵在了一条火红人影的胸膛上,正是那红衣少女。 凌小凤惊讶说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破了我的幻阵。” 玉晨睁眼笑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招绝世剑法,名叫天外飞仙。我临时感悟也只是得到天外飞仙剑法的一丝形,而未得其神。不过这攻你个不备已经够了。” 凌小凤笑道:“是我大意了,如果我全力尽出,你绝对会输!” 玉晨笑道:“如果是生死之战,你也未必能赢。” 凌小凤向台下跳去,传来一串笑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有机会我们再比过。” 玉晨也笑着答道:“好!我等你!” 高空中两位老者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矮胖老者说道:“虽然他不是剑修,临场能悟得一丝剑意,也是难得。” 灰衣老者说道:“此时他应该马上坐下入静,熟悉那一丝剑意,不然这个机缘稍纵即逝。” 高台之上那守台长老高声叫道:“本场,玉晨胜!本日比试结束!”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叫:“且慢!”一条青衣身影疾驰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圆脸少妇。 那青色身影跃上高台!是一位高挑的青年,一身青衣,手拿折扇。 守台长老说道:“今日已此过四场,按规矩今日比试结束。” 那青衣青年手摇折扇笑道:“再多加一场又能如何?我愿意出十万钱和小兄弟比试。” 那守台长老说道:“青竹,你一个炼气二层和淬体境界的弟子比武,有失公平!” 台下众人哄的一声,这青衣青年竟是上届群英会前五十的青竹! 谁都知道,上一届群英会,有一句童谣: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上届盛会三大神秘高手脱颖而出,叫做青竹,黄蜂,妇人心! 那青竹哗的打开折扇,笑道:“我把境界压制在淬体二层不就行了。今日,他辱我道侣,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边,长风小谢登台而上。 长风拱手道:“青竹师兄,任谁都知道,所谓淬体不过是形容超凡,炼气却是脱俗踏入修真门槛内。这二者境界一天一地,青竹师兄何必为难后进师弟?如你愿意比试,我陪师兄比就是。” 青竹长笑一声,手指点动,封住身上穴道,气势一下从炼气二层降到淬体二层小成境界。 对玉晨笑道:“小子,也不让你吃亏,我封印修为比你还低,你真不敢应战?非要躲到师兄师姐怀里?” 台上众人不知道,正当那青竹侃侃而谈时,玉晨脑海中传来老奇的声音:“小子,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就是有点冒险,你干不干?” 玉晨说道:“这样看冒多大险,好处有多大!” 老奇说道:“有七成把握,好处是一件天地间最装逼的利器!” 玉晨沉吟一下,说道:“七成把握已经足够了,那就干!” 玉晨打定了主意,冲长风小谢点点头,轻轻一笑说道:“青竹师兄如此厚爱,我再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十万钱还不能打动我,不如加上青竹师兄那块玉佩如何?如果师兄怕输不起,不比也罢!” 青竹长笑道:“你就不用激将法,我也必和你比试!” 说完掏出一袋钱,又将身上一块圆溜溜石子一般的玉佩摘下,一起抛给守台长老。 台下传来一道声音:“傻瓜,他就算封闭修为也比你强,你输定了!”说话的却是那红衣少女凌小凤。 长风小谢也是满脸的忧虑。 那青叶见玉晨答应,接着说道:“我给你二十息恢复时间。说完闭目不言。” 长风见了,连忙掏出一颗丹药递给玉晨,让他抓紧疗伤。 玉晨手托丹药正要服下,旁边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过!玉晨一看,是那红衣少女凌小凤。 凌小凤伸出另一只手,手掌中一颗火红的药丸,笑道:“我这里有一颗圣丹,不知你敢不敢吃?” 玉晨笑道:“有何不敢,美女敢给我就敢吃!” 凌小凤说道:“你就不怕是毒药?” 玉晨笑道:“毒药我也吃了。” 凌小凤笑道:“你如此自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青竹手下活下来。” 玉晨笑道:“活了,我请你喝酒,死了你去我坟头倒两碗酒就行,我就不化作冤魂去找你了!”说完,接过那火红的药丸一口吞下。 玉晨只觉那药丸在腹中化开,犹如一条火龙一般游走全身经脉,连忙盘膝坐下,一股说不出的畅快油然而生,周身伤势快速复原。 高空中两位老者齐齐说道:“凤血丹!” 灰衣老者苦笑道:“这次群英会热闹了,没想到南部瞻洲的凌家也来了。” 二十息转眼即逝,玉晨伤势尽复,站起身来,抽出长刀,说了句,“请!” 那青竹微微一笑,手中折扇一合,突的刺击而出!玉晨双手持刀相迎! 交手以后,玉晨才叫苦不迭,这青竹虽然将境界压制在淬体二层,但他战斗经验、见识眼光远远在玉晨之上! 动起手来,玉晨处处被压制,一套五行刀法在青竹看来,处处是破绽,他一个也不放过,长扇犹如毒蛇般,戳出点点,不一会儿玉晨身上伤口就十多处。 青竹狂笑道:“玉晨,今天你血尽而亡,让天下都知道你辱我道侣的下场!” 玉晨浑身鲜血直流,原本一定伤势内可自行止血,但是这次伤口麻麻的,竟然血流不止! 玉晨不再留手,周身真气流转,长刀扬起,刀身黑光流动,斩八荒! 看黑色刀芒斩出,青竹大笑道:“好刀法,已有武技尽头为秘术的几分神韵,可惜遇到我!” 青竹右手折扇迎向长刀,将将相遇,折扇侧击牵引,这一刀被挪移到一旁,左手一拳击在玉晨后心。 玉晨生生挨了这一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手中长刀一转,斩八荒第二刀! 这一刀叠加第一刀的全部威力,刀芒涌动,形成一条黑色月牙,直劈青竹! 青竹大惊,本以为玉晨那一刀是最强之刀,没想到第二刀威力如此巨大,他根本挡不住! 心里一横,一股真气冲动,将那封闭修为的穴道冲开,炼气二层气势迸发。 台下长风小谢众人大叫不好!待冲上台去,却来不及了! 青竹长扇光华闪动,横击在黑色月牙之上,当的一声,长刀被击落,玉晨被击飞! 玉晨的斩八荒第二刀不能说不强,可是与青竹巨大的修为差距,让这一刀优势尽失! 青竹身影疾驰,追向被击飞的玉晨,手中折扇直刺他心窝! 守台长老没想到会发生如此突变,一时也出手不及! 那长扇犹如毒蛇一般,已堪堪触到玉晨! 天下英豪出我辈(1) 天空,不知道何时,一片阴云密布在演武台上方!云间紫光闪烁游走,无声而又压抑。 高空中那两位老者,早早被那阴云惊到,齐齐退出老远。 他二人看那云涌风来的气势,竟然是本宗紫霄雷法的样子,不禁纳闷。 其中一位一拍额头,正是正阳宗首座轩辕长老。他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玉晨竟对雷法领悟到如此程度,能够如此轻易施展出雷法神通,对自己当初痛快答应马老道不禁有些上当的感觉。 雷霆涌动中,更高的云端突然显露出一位紫衣童子,两位长老神情一凛,迎了上去。空中三人一时不再关注演武台,不知道那里此时发生了惊天变化。 青竹身影已扑到不足玉晨一丈,恼羞成怒下,手中长扇光华吞吐,直刺玉晨心窝,这一下是奔着要命下手。 玉晨斩八荒第一刀时,口中已经在念动御雷决,第二刀被青竹击飞时,左手在空中掐动雷诀,口中加快速度念动。 玉晨跌落在地,对那刺来的长扇视而不见! 左手四指曲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 玉晨将左手指向青竹,四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青竹! 天空中霹雳突响! 一连青、白、红、黑、黄五色雷霆直直劈下! 疾驰而来的青竹被第一道青雷击倒在地后,惨叫一声被五色雷霆罩住!电弧游走,霹雳不停,夹杂着青竹的惨叫声! 玉晨将这‘天打五雷轰’的雷诀施展完,只觉浑身真气干枯,经脉肌肉僵硬,强撑着不昏死过去! 片刻间,雷霆隐去,云消雾散,地上显露出青竹昏迷不醒,破烂不堪的身躯。 长风小谢冲上演武台,直奔玉晨。长风冲守台长老点点头,将玉晨抱起,玉晨虚弱问道:“师兄,我赢了么?”长风点头说道:“师弟,你赢了!”听到这句话,玉晨终于昏迷过去。 台下先是被惊得一片寂静,忽然爆发出惊呼议论之声,嗡嗡不停…… 玉晨不知道躺了多久,双眼不能睁开,只感觉嘴里不时被塞进丹药,有一次竟然被灌进酒来,感觉身边不停有人来来去去,身上穴位还有被扎的感觉,耳朵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终于,足足休养了两天,玉晨才醒过来。 他身体本身不错,受伤虽重,却也不致命,更多的是施展出斩八荒和紫霄雷法天打五雷轰后,过度透支的虚弱。 这几日各种丹药,关键是那凌小凤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碗酒,硬是给他灌下去,身体复原很快,第三日已经可以随意活动。 此刻,正阳宗群英会已然开始! 三人对此并不感兴趣,直接继续去往藏书阁借阅书籍,手里有钱,借阅之事再也没有受到阻拦。 每日正阳宗大食堂里,听得众人议论,那群英会进行的相当激烈,每一个境界都有新人辈出,比往年还要惨烈。 其中就有一个无门无派的白衣剑修少年,一人独挑一十八人,每次只是一剑!已被称为白衣神剑,他的名字叫——西门飘雪!暗传已经有华山剑宗和蜀山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三人听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西门飘雪、东华观郭万里、郭百里兄弟、神武门铁无双,最奇怪的是那云州钱进也杀进前百,而东方不白却是没有消息。 后来又传来镇魔司、西华寺、正阳宗也有年轻后辈杀进前百!今年更有许多无门无派年轻人崛起! 三人回到住处,玉晨上次演武台赢得的钱财物品已被正阳宗送来。 玉晨此时拿着青竹的圆形玉佩发呆。这白花花的圆形玉佩上,除了布满了奇怪的花纹外,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 玉晨询问长刀中的老奇,那老奇只是让他每日割破手指,滴一滴血在那玉佩上,剩余只是说时机未到,不再吐露一字,玉晨有点被坑的感觉。 这一日,三人刚刚从藏书阁出来,迎面而来一群人,看服饰应该是正阳宗弟子。 那些人看见玉晨三人,停下脚步,为首青年身着华丽的外袍,剑眉星目,施礼说道:“可是紫芝观师兄、师姐?” 长风玉晨小谢三人还礼道:“正是在下。” 那青年大笑道:“好好好,难得一见,明晚我请三位小坐可好。” 旁边白云生闪出,介绍乃是洪武帝国二皇子玄权! 三人连忙再次施礼,口中称谢。 那二皇子玄权点头,带人走过,长风叫了白云生留下,同行四人一起回到住处。 坐下后,玉晨等人向白云生打听这二皇子,白云生叹了口气,说给众人听。 原来洪武帝一生共生育了7位公主,分别是安临公主、安崇公主、安庆公主、安宁公主、安福公主、安康公主、安嘉公主。 九位皇子,除了太子玄标,后面还有玄权、玄梓、玄礼、玄柏、沐王、玄楧、玄松、玄植,八位皇子。 这正阳宗里不仅有二皇子,还有那安宁公主。 这二位在正阳宗外门都是有名的大人物,对各门各派都是大加拉拢相交,颇有孟尝君的风采。 听说紫芝观之事后,多次托白云生介绍相识。但考虑到这两位时不时针锋相对,二人都是出身皇家,众人谁也得罪不起。 白云生不想紫芝观卷入这皇家争斗之中,所以一直推脱。看来今日相遇,出言相邀,已经是躲不过去了。 长风玉晨小谢三人听了拱手道谢,四人正说话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玉晨打开门一看,一位俏丽的少女走进来,手捧一张请柬,笑道:“我家公主请紫芝观众位师兄今晚赴宴,还请诸位准时赴约。” 长风等人也走了出来,那少女看到白云生笑道:“有白师兄带领,紫芝观众位找到聚会之地应该不难。” 白云生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苦笑道:“小蓝姑娘,今日二皇子已邀请紫芝观众位前去相聚,恐怕难以再答应安宁公主之请。” 那小兰姑娘笑道:“皇子和公主都在聚贤楼请客,到时一起去就行,至于赴哪边的宴,我想紫芝观各位师兄到时应该一目了然。” 那小兰姑娘虽说是来请客的,但是一直和白玉生说话,面上对紫芝观客气,但是内里却有一股傲气! 说完,也不待众人再说,深施一礼,将请柬交给玉晨,转头就走。 玉晨看到那紫金色的请柬上,几行娟秀的小字:“初到正阳,闻诸君素雅达,不胜心向往之。明夜戌时,候请踏月而聚贤,不胜荣幸之至。” 玉晨将请柬交给长风,长风看了看,望向白云生,白玉生无奈摇头。 看来众人这场聚会是躲不掉了,不知道这洪武帝国两位皇族打了什么算盘,众人莫要做了炮灰,只能到时见机行事! 月上柳梢头,一股淡淡的阴冷气息弥漫开来…… 天下英豪出我辈(2) 聚贤楼,不同于正阳宗大食堂,它单独矗立在钟离山脚,五层的高楼修缮的金碧辉煌,能到那里面消费的人,不是权贵就是门阀,宽敞的大门洞开,犹如一张大口。 玉晨跟随在长风、小谢身后,看了看,不禁赞叹,这修炼宗门中竟然有一座比云州天上花都还要气派的酒楼,也是一种奇景。 白云生带路,直接上了三楼,三楼是宽敞的大厅,虽然早已人满为患,但是却奇怪的分为四部分。 东边首座是那二皇子玄权,身后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围坐旁边,袖口之上锦绣一个金色秤砣; 西面一位身穿淡紫色长裙少女,周围也是一群人围坐,衣服袖口之上锦绣一只金凤; 北面人数最少,只有六七人,皆身着蓝色长袍,胸前两个小字:正阳!但是都闭目不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南边一群人最是坐的杂乱,三五成群,大约有三四十人,玉晨看了,西门飘雪、凌小凤、还有东华观郭万里、郭百里、钱进等都在其中。 白玉生对玉晨三人解释,这里位置分成四波人,东面是以二皇子为首的一群外门弟子,那西面是以紫衣女子安宁公主为首的一波外门弟子,北面那是正阳宗内门弟子,南面是其他宗门之人和剩下没有加入二皇子、安宁公主他们的正阳宗外门弟子。。 说完引他们去南边坐后,白玉生拱手告别,走向北面正阳宗内门弟子众人处,行礼过后,坐下不语。 玉晨刚刚坐下,看向西门飘雪,二人点头示意,又看到那凌小凤笑着和他打招呼,忽然身边挤坐下一位面蒙黑纱,身穿黑色长袍之人。 玉晨想了想,刚要问询,那人将头上黑纱撩开,露出一双丹凤眼睛,直放秋水!玉晨一拍额头,这是晚上女化了的东方不白啊…… 那二皇子玄权咳嗦一声说道:“感谢诸位来参加本人的聚会……” 话未说完,那安宁公主笑着截断他的话说道:“皇兄说笑了,这里一多半明明是来给小妹捧场的。” 玄权脸色一沉,随即笑道:“有正阳宗诸位内门师兄们在这里,何必分你我,这次相聚,大家都是仰慕诸位师兄们威望而来。” 那北面正阳宗内门弟子们听了脸露得意之色。 说话间,酒菜已经摆上,众人吃喝一阵后,玄权笑道:“有内门师兄们在此坐镇,方才聚齐本次群英会年轻俊杰十之八九,我抛砖引玉,为诸位助兴!” 那玄权左手手中酒壶一顿,酒水向空中散出,右手手指真气涌动,一股寒气将那酒水在空中冻住,化作七八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那冰花缓缓飘动,飞到北面正阳宗内门弟子桌前,每一只杯子里都掉落一朵冰花。 玄权笑道:“天气炎热,为诸位师兄冰一下酒。” 众人一片叫好,那些内门弟子们也微微点头。 那安宁公主道:“皇兄好高明的手法,小妹这边也凑凑热闹。”说完对身边一穿绀红长袍老妪点点头。 那老妪走出来,手指轻轻一点,一缕幽光冲向天际。 众人不解时,那老妪双手费力拉那幽光,犹如绳索一般,不一会儿竟然有一轮明月被拉进这聚贤楼大厅,照的一片通亮。 众人又是叫好一片。 二皇子玄权点头,看向那南边席位,说道:“听说本届群英会出来一位剑道奇才,不知能否露一手?” 那西门飘雪坐在那里,摇头说道:“对不起,二皇子,我这剑怕出鞘就要伤人!” 那安宁公主笑道:“你旁边不是有那鼎鼎大名的神医双妙手么?怕什么?” 原来东方不白因为白天男身,晚上女身,时间长了,怕瞒不过众人,不得已编了一个理由。 对别人说由于师兄妹二人所练功法特殊,白天师妹修炼太阴之力,不能见太阳,只能师兄出来;晚上师兄修炼太阳之力,不能见月亮,只能师妹出来。 如此就完美遮掩了东方不白身上的秘密。并且,东方不白修炼莲花宝典后,医术精湛,落得神医双妙手之名。 东方不白娇笑道:“公主说笑了,医术可以救命,不见得一定救得了命。” 那安宁公主身边走出一位大汉,对西门飘雪说道:“今日公主殿下让你助兴露上两手,给你天大的脸!我陪你走几招,丢了性命不怪你!如若你输了,来给公主当个马夫也好!” 西门飘雪摇头站起来冷冷说道:“如二皇子、公主所愿。” 二人走到大厅中央空地上,那大汉抽出一条铜棍。 看来大汉早有准备,这粗重的铜棍刚好可以克制那单薄锋利的长剑。 看那大汉摆好架势,西门飘雪手持长剑气势一凝,身体犹如一把利剑,和手中长剑剑意互鸣,发出嗡的一声。 那大汉虽打起十二分戒备,但眼前只见一道白色光华从天飞来,一闪而过!西门飘雪已在大汉身后两丈之处! 大汉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刻,突然那铜棍断成两截,接着惨叫一声,右肩鲜血喷出,抓住半截铜棍的右胳膊直接掉落在地。 二皇子玄权大声叫道:“好剑法!不知西门公子出身何门何派?” 西门飘雪摇头说道:“在下无门无派,原来不过是小小一个县衙辅助捕头。” 安宁公主挥挥手,自有人上前救治那大汉,说道:“西门公子这一手高深的剑法恐怕来历不凡。” 西门飘雪看了玉晨一眼,说道:“机缘巧合,好友相赠。” 安宁公主追问道:“西门公子好友不知道是哪个名门大派之人?现在身在何处?” 西门飘雪看见玉晨冲自己轻轻摇头,说道:“我那好友一向随性而为,四处漂泊。其宗门隐世低调,不喜别人打扰。他传完剑诀后不知漂流何处了。” 那二皇子玄权说道:“我想邀请西门公子加入我这一组,将来如果有缘再遇高人,也方便西门公子引荐。” 西门飘雪摇头说道:“多谢二皇子抬爱,我一山野村夫,孤身惯了,怕是要让二皇子失望。” 二皇子身旁一青衣女子跃出,手拿长剑指向西门飘雪叫道:“西门飘雪,二皇子爱惜人才看重你,你别不知道好歹!” 西门飘雪看看她,一句话没有说,走回座位坐下,不再理她。 那青衣女子见了恼怒无比,持剑冲向西门飘雪,眼前黑影一闪,却有一人挡住她的去路。 那人咯咯一笑道:“西门飘雪对你这女人不忍下手,怕一剑要了你的命,还是让我陪你玩玩吧。” 玉晨打眼一看,正是那东方不白! 青衣女子恨她说话轻蔑,咬牙道:“东方神医救人你在行,杀人你不如我在行,今日让你好看!”一剑刺向东方不白。 东方不白纤细的身体转动,黑袍飘起,露出一双长腿,雪白足尖点在地面上,身影快如鬼魅,穿梭在那青衣女子周围,手指中带着丝线的金针刺挑拨点,处处对着周身穴位下手。 那青衣女子连连刺空,不禁大急,手中剑招越发散乱起来。东方不白身形飘逸,犹如翩翩起舞,加上脸上黑纱增添了一丝神秘感,更加衬托出肤白貌美大长腿。使得众人都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能挪开。 东方不白猛地娇笑一声,退出几步。众人这才发现,那青衣女子被一根细细丝线捆缚。 只是她姿势奇怪,一脚独立,一腿向后悬空吊在脑后,犹如一张弯弓一样,绷得紧紧的。 额头、嘴、双手、前胸、腰部、臀部都被丝线紧紧勒住,浑身曲线显得更加凸出,偏偏动不了,说不出话。 她看到众人眼神奇怪的在她身上看来看去,想到此时形态,不禁又羞又恼,竟然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天下英豪出我辈(3) 二皇子身后跳出一汉子,对二皇子深施一礼后,上前抱起那青衣女人,扬长而去! 东方不白缓缓走回座位,身体倚靠在玉晨肩上,玉晨激灵灵打个冷颤,将东方不白推开。 二皇子玄权点头说道:“没想到阁下不仅医术精湛,这身法也是让人惊叹,不知道东方神医出身何处?” 东方不白笑道:“就不劳二皇子惦记了,我出身荒野,无门无派,这医术源自一位无名老者,功法也是机缘巧合,好友相赠。” 二皇子笑道:“难道你和西门飘雪说的都是一个人?” 东方不白正待说话,玉晨紧张的下面踢了她一脚。 东方不白哎呦一声说道:“这个……我们二人不是一起相遇,是不是一个人就不知道了。” 二皇子沉吟一下,随后拿出一节手掌大小的金骨,说道:“有一物我得来很久,一直不知出处,还请神医看看是否知道?” 东方不白还未有反应,玉晨背后长刀振动,脑海里传来那老奇声音:“真龙骨!真的是真龙骨!此物关系重大,一定要搞到手!!!!” 玉晨心里奇道:“什么是真龙骨?让你如此失态?” 老奇说道:“你知道什么?真龙不同于尘世间杂龙,它是洪荒之时就存在,仅亚于应龙的神物!龙身之上仙源浩瀚如海,这世间任何灵丹妙药都比不上!我看这截龙骨非常完整,恐怕里面还有龙髓,一定要搞到手!!!!” 玉晨和老奇这里在心里嘀咕不停,此时场上那安宁公主忽然也笑笑,说道:“真是巧了,我这里也有一无名之物,不知道诸位谁认识?”说完取出一长盒。 打开后,里面有一根细长之物。手指粗细,下粗上尖,长约一丈,盘曲在盒内,看上去柔软无比,发出五彩微光。 玉晨脑海里老奇长嚎一声,玉晨内视看去,那怪兽老奇两爪撕扯着头发,滚来滚去大叫道:“不可能!真凤翎羽!世俗间怎么会出现真凤翎羽!” 玉晨默默看着它,老奇忽然立起说道:“玉晨,这两件东西务必搞到手!我拼了半条性命,我们联手将这些人都杀了,抢过来!” 玉晨笑道:“东西得要,但是杀人大可不必吧。”说完对东方不白耳语几句,东方不白轻轻点头。 东方不白起身走到中央,接过二皇子手中金骨,仔细打量后还给他,做思索状,随后说道:“在下仔细看过,此物极为珍贵,为百年龙骨,且有八百年以上年份,药性平和,归肝、心、肾、大肠经。具有镇心安神、生肌敛疮、医治道伤的奇效。” 她又拿起安宁公主那长盒,仔细触摸观看后说道:“此物为千年地精,性温,味甘、酸、咸。有大补精血,重塑经脉之奇效。” 二皇子玄权笑道:“神医果然识得,如果我将此物送给你如何?” 东方不白笑道:“多谢二皇子,可惜我自由惯了,不能追随二皇子。” 二皇子玄权笑道:“谁说我想让你追随?不束缚你这神医双妙手,你能救更多人,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东方不白说道:“只要不是太过分,二皇子请说便是。” 二皇子玄权笑道:“这送礼也想知道到底给了何人,能否摘下面纱,让我看一下你的真面目?” 东方不白瞟了一眼玉晨,传音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为了你我可牺牲色相了。” 玉晨仰天扶额回道:“什么牺牲色相,大哥你明天早上就是个男人了好吧。” 东方不白冲二皇子玄权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说完,身体旋转起来。 那宽大的黑袍连同那蒙面黑纱脱离身体向上飘起,轻轻飘落在手中,显露出一身朱红色衣裙。果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丹凤眼睛放秋水。 众人眼前不禁一亮,这女子果真是个尤物!那二皇子更是心里后悔不已,要是知道如此绝色,说什么也要拉到身边来。 东方不白款款走到二皇子面前,接过龙骨,弯腰深施一礼,说道:“我代师兄谢过二皇子了。” 二皇子玄权回过神来那东方不白已回到南边座位,对着玉晨微微一笑。 玉晨此时感觉到周围男人目光如剑,刺得他浑身难受,连忙做出一副我和她不熟的样子! 那安宁公主暗骂了一声:“妖精!站起身来,对那西门飘雪施礼道:我想将此千年地精送于西门兄,不求你追随我,只是希望你能答应,将来为我出手三次!” 西门飘雪本不想答应,但是看到玉晨对他拼命使眼色,叹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安宁公主面前,也不说话,拿起千年地精回到座位,安宁公主知道他是答应了,心里不禁欣喜。 那二皇子目光一直停留在东方不白身上,看到旁边的紫芝观三人,眼睛转了转。 二皇子玄权起身道:“紫芝观三人虽然未参加群英会,但他们比之参加群英会之人还强!演武台上以淬体境界胜炼气境界,创造了一个不可能!” 二皇子玄权的话明着是赞扬紫芝观三人,暗贬在场其他人,意图十分明显。 果然,在场其他人纷纷看向三人,露出不忿的样子。北面正阳宗弟子饶有情趣的看着众人。 安宁公主身旁走出一位淡紫长裙的少女,对紫芝观三人点手道:“小女子修为为淬体三层,想请紫芝观师兄师姐指点一二。”同样的说话客气,态度傲慢。” 长风、玉晨、小谢三人迟疑一下,那紫衣少女又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也可对战炼气境界的师兄师姐。” 玉晨长笑一声,站起来走前来,说道:“我们确实害怕,怕一不小心伤了你怎么办?即是我是其中最弱的,也怕失手。” 紫衣少女抽出一条碧绿色长笛,笑道:“越级挑战不止你会,不要小看人。” 玉晨长刀抽出,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刀刺出!正是那五行刀法!紫衣少女在刀光中游走,长笛如剑,每刺出一下,都发出嗤嗤声音,让玉晨不敢小瞧。 那紫衣少女又说道:“小心了,我要拿出真本事了!” 周身气势迸发,淬体三层境界之下,出手如风,那长笛化作一片碧影,还发出各种声音,或忽如鬼哭,又或如狼嚎,千变万化,笛声刺耳,干扰玉晨。 玉晨只觉这笛音让他心浮气躁,连连失误,险象环生,霎那间,衣襟已被那长笛戳了两个洞出来。 玉晨推后两步说道:“小心了,我也要拿出真本事了!” 双手持刀,刀尖向下,真气流转,黑色刀身水波流动,气势汹汹而起! 斩八荒!第一刀!黑色刀芒直劈紫衣少女! 那少女身影错过,手中长笛真气涌动,喷出一尺长碧色光华,直刺玉晨手腕。 玉晨手腕转动,刀身贴着长笛,第二刀叠加着第一刀的威力斩出,巨大的黑色月牙破空而出! 那紫衣少女左手掐诀,手中化出一面盾牌,右手长笛直刺玉晨胸膛! 玉晨不理会长笛刺来,刀势不减,黑色月牙斩在盾牌之上,咔咔作响! 一入江湖岁月催(1) 刀者,道也,其精为胆!一往无前!以力胜,以巧破,霸道难当! 黑色月牙斩在盾牌之上,只是瞬间破了盾牌,继续斩向紫衣少女胸腹! 那紫衣少女长笛直刺玉晨前胸,速度略落于长刀之后,在刺穿玉晨前胸之前,必被长刀腰斩! 两人都狠了心,不信对方不收招防守,但当长刀马上及腰时,紫衣少女见玉晨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收刀的想法,心下一丝犹豫,终是不想两败俱伤,咬牙手腕转动,长笛快速调转,拨在长刀之上! 按紫衣少女想法,长刀应被拨开,没想到刀势沉重,那黑色月牙锋利无比,长笛一声脆响,竟化作两段! 紫衣少女一惊,眼看刀芒及身,来不及细想,身体弯曲,滚落在地,狼狈躲过这一刀。 黑色月牙嗤的一声,竟然穿过北墙而出!玉晨收了长刀,对北面正阳宗弟子拱手道歉后,转身看向那满身尘土的紫衣少女,连道承让!那紫衣少女羞愧难当,低头回去。 二皇子玄权笑道:“玉晨师弟果然好身手。”笑声阵阵。 那长宁公主脸色当下难看至极,当下说道:“还是请黄蜂姐姐出手吧。” 那安宁公主身后转出一黄衣少女,玉晨认得,正是上届大会歌谣中,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中的黄蜂。 黄蜂上前说道:“也好,我来讨教紫芝观的几式高招。” 长风刚要动,小谢越众而出,拱手道:“紫芝观小谢,还请指教!” 短剑出鞘,直刺黄蜂,黄蜂十指套着玄铁指套,弹在小谢短剑之上,叮当作响。 小谢长剑如虹,黄蜂指套闪着蓝光,一看就剧毒无比。小谢剑光闪闪,剑意赫赫!黄蜂十只玄铁指套防中有攻,双方一时难以分出输赢。 小谢久攻不下有些心急,短剑交于左手,右手深入怀中,想要掏紫金锤! 黄蜂十指急点的同时,头发一甩,身后一缕长发带着幽光如闪电般从后向前刺出,小谢淬不及防,被发梢刺在右肩头,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黄蜂才要动作,旁边一道身影疾驰而来,身影之前,一道剑光如匹练直刺黄蜂! 黄蜂转身躲过,那人抢近前来,抱起小谢,正是紫芝观长风。 长风对黄蜂说道:“还请赐解药。” 黄蜂咯咯一笑并不回答。 长风怒道:“你一个炼气三层大成境界和一个炼气一层弟子切磋,何必用如此歹毒手段?还请赐解药!”说到最后,一字一顿,咬牙说道。 黄蜂说道:“你们紫芝观都是越级挑战的怪物,用些非常手段也是应该。要解药看你这炼气二层有没有那本领!” 长风将昏迷的小谢交给赶来的玉晨,手持长剑,对云州紫芝观方向施礼道:“师父,请恕弟子违背师命一回!”说罢倒提长剑,长啸一声! 只听长风体内咔嚓一声,那炼气二层小成境界突然气势升腾,境界直上炼气二层大成!气势不止,又自炼气二层大成升至炼气二层大圆满! 众人大惊,眼看长风境界竟然跨过二层大圆满,直破炼气三层!最后一跃到达炼气三层小成境界! 黄蜂叹道:“马老道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 长风伸手说道:“请!” 长剑剑光闪动!剑势一起,飞身冲向黄蜂,黄蜂十指连刺,撞入长风近前,长发带着幽光犹如一条毒蛇。 长风长剑被黄蜂十指连弹,那长发盘旋吞吐从不同角度偷袭,一时处于下风。 因为小谢身中剧毒,长风不敢耽搁,复长啸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直刺黄蜂! 黄蜂侧身躲过,不禁大喜,正要扑上去,只见长风右手立起剑指,对黄蜂一点! 黄蜂感到身后一股冷风袭来,身体转动,一道白光贴着她脖颈飞过,却是那长剑犹如流星一般飞回来! 黄蜂大惊,长发被那剑光穿过,青丝飞舞,尤其是那带幽光的一缕长发,叮当一声被斩断掉落地上。 以气御剑!这是传说中的以气御剑!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黄蜂大怒,直扑长风。长风左右双手剑指连动,那长剑凌空随着他剑指做出各种剑招,如臂使指,灵活无比! 此刻形式一下反转,长风拳脚齐上,那长剑上下翻飞,哪怕黄蜂露出一点点破绽,长剑就呼啸而至!一时逼得黄蜂手忙脚乱! 终于,长剑嗡的一声鸣叫,突破黄蜂破绽抵住了她咽喉上!长风说道:“解药拿来!” 黄蜂笑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长风说道:“我只等你三息,三息过后,不是你拿出解药,就是亡在我剑下!” 黄蜂笑道:“你是说要杀了我???” 长风不答,轻声说道:“一……、二……、三!” 长风见那黄蜂没有拿出解药意思,咬牙双手剑指一并,长剑嗡嗡不停的颤动鸣响,就要刺下! 忽然一物飞来,叮的一声击中剑尖,长剑被击歪,剑势不止,在黄蜂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夺的一声刺入黄蜂身后墙壁! 众人一看,击中剑尖的是一只酒杯,那掷出酒杯的正是北面正阳宗弟子中一人! 长风脸色突变,说道:“不知正阳宗师兄此举是何意?” 那人理了一下蓝袍,说道:“黄蜂投入我正阳宗外门弟子麾下,也算半个正阳宗外门弟子。你难道想在正阳宗杀正阳宗弟子?” 长风咬牙道:“难道我紫芝观弟子就可以被毒死在正阳宗?” 那人怒道:“放肆!难道你不知道在这钟离山上不可随意杀人!” 玉晨听了上前怒道:“难道只可你们杀人,我们就该被杀!岂有此理!大不了老子拼命看看谁先死再说!” 右手抱住小谢,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头顶冲出一条小指粗细紫气! 那群蓝衣正阳宗弟子都站起来,那人说道:“好!好!好!你竟敢用正阳宗紫霄雷法对付正阳宗弟子!” 玉晨翻眼说道:“管他什么狗屁紫霄雷法,能干死你就行!” 双方一时剑拔弩张!此时白云生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千万不可动手!” 白云生走到黄蜂面前,说到:“黄蜂,还是赶紧把解药拿出来,不然事情可一发不可收拾。” 黄蜂依旧说道:“我这里没有解药! 白玉生说道:“你配置的毒,为何不备解药?” 黄蜂望着长风说道:“自从上次群英会后,我这尾后针,就把那剧毒换成了麻痹散,被它刺伤不必解药,用清茶清洗伤口,两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白云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你怎么不早说!” 旁边长风玉晨听了,连忙查看小谢伤口,果然虽然肿胀,并未救出发黑腥臭的毒血。 长风说道:“你为何如此做!” 黄蜂说道:不如此,如何让你全力出手?” 长风对黄蜂深施一礼,又对众人和北面正阳宗弟子深施一礼,说道:“师妹受伤,在下心乱如麻,刚才多有得罪,待师妹康复,必上门致歉!” 说罢,对玉晨点了点头,玉晨抱起小谢,三人一起走出这聚贤楼! 三人回到住处,打来清茶清洗小谢伤口,小谢还是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外面走进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 玉晨奇怪他们怎么来了,东方不白告诉三人,原来紫芝观三人走后,虽然二皇子玄权后面还想继续,怎奈经刚才之事,众人兴致都不高,也就草草结束聚会。 他们二人来此看望小谢姑娘,东方不白查看小谢伤势,也说不像中剧毒,一切待两个时辰后自见分晓。 二人坐了片刻,告辞而去,临行将那真龙骨和真凤翎羽留给玉晨。 长风让玉晨去休息,自己一人即可,玉晨推辞不过,只得拿着那真龙骨和真凤翎羽回到屋内。 一入江湖岁月催(2) 玉晨回到屋内,黑色长刀急不可待跳出刀鞘,刀身之上那兽头印记闪烁发光! 一条巨大的兽类巨影出现在他身边! 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了轻蔑! 正是那刀中怪兽老奇! 老奇右爪一点,那真龙骨和真凤翎羽缓缓自动飞到它面前,老奇用脸贴着两件宝贝,半闭着眼睛,满脸陶醉,嘴里说道:“我的好宝贝……” 半晌,玉晨看它肉麻的没完没了,咳嗦一声,老奇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催什么催?” 老奇右爪伸出,在空中不停划动,口中念念有词,临空出现透明的字符,一个个飘落到真龙骨和真凤翎羽上,那两件宝贝灵光大盛。 不一会儿,那金色真龙骨内竟然滑出四滴金色的液体圆珠;那真凤翎羽内滑出五滴五彩液体圆珠。这九粒液体漂浮空中,竟然隐隐散发出巨大的威压。 老奇对玉晨说道:“把那青竹的玉佩拿出来!” 玉晨把那个圆溜溜的玉佩拿出来,老奇左爪一点,那圆球缓缓升起,旁边配饰纷纷掉了。 老奇右爪轻弹,那空中各飞出一颗金色液体圆珠和五彩液体圆珠,围着那玉佩转了几圈。 金色圆珠先融入其中,那玉佩金光大盛,闪了五次后那五彩圆珠随后也撞入玉佩中,五彩光华闪烁四次时,老奇大喊:“三滴精血,赶快!” 玉晨毫不犹豫,割破手指,运转五行不灭诀逼出三滴精血,弹向玉佩,那精血马上被玉佩吸进去,老奇喷出一口真气也融入其中,玉佩方才缓缓从空中落下。 玉晨伸手接住,只觉那玉佩中传来微微的震动,犹如心跳。 老奇略显疲惫,伸指划过,将真龙骨斩下半寸大小几截,真凤翎羽斩下半寸大小几截。 又对那剩余三滴金色液体圆珠和四滴五彩液体轻点,两滴金色液体落入真龙骨小截内,三滴五彩液体圆珠落入真凤翎羽小截内。 那真龙骨和真凤翎羽缓缓闭合,将金色和五彩液体封在其中后化作半寸大小的圆珠,落在玉晨手中。 半空还剩下一滴金色液体和五彩液体,老奇双爪搓动,欢喜异常,巨口一张,那两滴液体圆珠全部落入嘴中。 旁边玉晨叫道:“停!你就这么吞了!!!” 老奇说道:“这仙源奇物万分之一你都承受不了,只有我能扛住。好处少不了你的,但是这个秘密一定守住。我准备五日后开始吞噬吸收这两滴仙源。估计沉睡时间要长一点,不过我也会提前留下保护你的后手。”说完不待玉晨应答,化作一股黑烟进入长刀,生息皆无。 玉晨摇头无奈,只得收起玉佩和五滴仙源。 第二日,小谢果然醒来,长风玉晨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那白云生上门来,见过三人,面露难色。 三人询问,白云生说道:“昨日你们落了正阳宗师兄的面子,正阳宗弟子十分不满,让我来告诉你们两件事,一是昨日那聚贤楼出现的百年龙骨和千年地精,听闻已到玉晨师弟手中,此两物要上交给正阳宗;二是本次群英会最后一天,新添一项比试,乃是正阳宗弟子和紫芝观弟子切磋比试。” 长风冷笑不语,玉晨猜测应是那正阳宗弟子回去内门后,对其他人描述两件宝贝的样子,被高人识得,才来强要,比试之意是为了杀杀紫芝观的威风,争回点脸面。 小谢说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化解了么?” 白云生说道:“两件宝物是必须上交的,关于比试之事,你们可摆一桌酒宴,我请师尊从中说和,当场认个错应该可以避免。” 玉晨说道:“白师兄,那皇子和公主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几个普通弟子!” 白云生苦笑道:“师弟有所不知,这正阳宗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可不一样。” 原本洪武帝国各修炼宗门,对于从世俗中挑选弟子十分严格,只有普通弟子,真传弟子,亲传弟子,嫡传弟子几种。 但是世俗间希望加入修炼宗门的人实在是太多,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神秘组织,不知道通过何种手段,打通了各宗门关系,说服各大宗门开立外门,招收外门弟子! 所有外门弟子必须通过这个组织方能进到宗门外门! 原来宗门需要的杂役、下人等等脏乱繁重的工作全部由这些外门弟子接过,那神秘组织只要原来宗门每年花费一半雇人费用,然后他们克扣下一半,剩余一半再发给那些外门弟子。 宗门花费少了,事情还有人干。宗门可以任意差遣那些外门弟子干任何事,哪怕危及生命的任务,外门弟子也不能推脱!出了事情,自有那神秘组织出手摆平,对宗门无任何影响。 如果遇上有反抗的弟子,只要通知那神秘组织,那些不满意的外门弟子就消失不见,新的弟子马上送过来。宗门内对此十分满意,对外门弟子也是颐指气使。 但是这些外门弟子其实分为两组,一组为派字组,一组为遣字组。 那派字组人数不多,为世俗权贵门阀等人家儿女,一般是为了得一个宗门名分,根本不在乎那宗门给的钱财,反而来这里花钱如流水,拉拢各种关系,期望有一日得到宗内长老青眼,成为内门弟子。 那遣字组就比较惨了,都是些无权无势的少年少女,家里交过一笔不菲的花费,认为就能加入这些修炼宗门,成为修真士,光宗耀祖,谁也不知道来到这里,顶着一个外门弟子名声,干的是种菜养草、喂猪挖矿、饲养妖兽等的事,工钱少的可怜,期间还压榨不断,但是给家里写信不敢说,只能苦水自咽。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奇怪的现象,内门普通弟子在外门弟子面前高高在上,犹如帝王,养成了巧取豪夺的习惯。 玉晨笑道:“原来外门弟子身份在你们这里就是权贵的跳板和苦力的深渊,还创作出什么派字遣字,当真厚颜无耻!” 白玉生说道:“已有门内部分长老发现其中弊端,怎奈那组织根深蒂固,短时间内难以清除。” 玉晨说道:“我看陪酒认错之事是不可能,比试我们可以答应!赢了东西给他们!长风师兄你说呢?” 长风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白云生苦笑道:“诸位的意思我知道了。”说完拱手道别。 三人在屋内正要商量,门外又传来敲门声,玉晨打开门,一条红色的身影滑进屋里…… 鸿图霸业谈笑间(1) 凌小凤急匆匆的闯到紫芝观众人屋内,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这件事十万火急啊。 凌小凤对玉晨深施一礼,说道:“此次我来求诸位,实在是别无办法。” 玉晨笑道:“凌小姐客气,有话直说。” 凌小凤说道:“听说昨日那聚会上两件奇物都已在玉晨公子手中。” 见玉晨点头称是,凌小凤接着道:“我想告诉公子,那神医看错了眼,那并不是千年地精!” 玉晨佯装惊讶说道:“不是千年地精?那是何物?” 凌小凤沉吟一下说道:“应该是那上古凤凰羽翎。” 三人听了,齐齐摇头,那根白白长长的东西哪里像一根羽翎? 凌小凤说道:“那根羽翎之上原本有五彩的羽毛,不知道什么原因掉落,只剩下翎骨。” 玉晨说道:“你为什么那么自信没有看错?” 凌小凤说道:“我们凌家家传功法为南明九凤离火功。对有凤凰仙源之物特别敏感,当时就对此物感应十分强烈!此物中必有极为珍贵的凤血!凤血对我重要万分,我愿同玉晨公子花钱买或者交换此物!” 玉晨将那真凤翎羽取出抛给凌小凤,凌小凤接过后却紧皱眉头,突然和这凤翎骨没有感应了。 玉晨笑道:“凌小姐可有什么发现?” 凌小凤说道:“奇怪怎么会没有反应了。” 玉晨说道:“刚才凌小姐说凤血对你重要万分是什么意思。” 凌小凤叹了一口气道:“我并不是你们东胜神洲之人,而是南部瞻洲的之人。只有凤血才可激活我身上的血脉之力,返回家乡,解救我的族人。” 玉晨沉思一下,脑海中老奇说道:“千万别看小姑娘漂亮就心软,那可是凤血,无价之宝,修真仙源!” 玉晨笑了一下,还是伸进怀里,拿出一颗凤血,放到凌小凤手中。 那凌小凤感觉到那澎湃的凤凰之威,不禁激动万分,声音颤抖说道:“不知道玉晨公子是想卖?还是交换什么东西?” 玉晨笑道:“你能坦白告诉我此物真正出处,此物就是与你有缘,送与你了。” 凌小凤浑身颤抖说道:“此物太过贵重,我受之不起。”说完,伸手拿出一块火红的石头,说道:此物为我南部瞻洲独有的南明离火石,赠予公子,待我回到家,定会再次重谢公子!” 玉晨推辞不过,只得收了,那凌小凤深深一拜后,告辞而去。 长风和小谢奇怪,玉晨只是推脱在正阳宗藏书阁内一本书上见过记载。 又将剩余两颗龙髓两颗凤血拿出给师兄师姐看,长风、小谢吩咐玉晨收好,等回去让马老道看看如何处理。 三人商量了一下,既然三日后要和正阳宗弟子比试,就要好好准备,这三日尽快休养恢复,做好应战准备。 三人各自回屋养精蓄锐。 玉晨回到屋里,那老奇跳了出来,说道:“你可真是舍得将凤血送人!我的心好痛!” 玉晨将南明离火石拿出来,上下抛起道:“凤血已经送了,就不要纠结了,没想到她竟然送我南明离火石,这石头对我以后修炼五行不灭诀有大用!” 老奇说道:“这南明离火并不适用五行不灭诀,现在用有些浪费了。不过三日后要和正阳宗弟子比试,到时给他们一个惊喜!” 玉晨说道:“什么惊喜?” 老奇手指一点,那青竹玉佩从玉晨怀中飞出,说道:“记得我说过天下最装逼的神兵利器么?” 玉晨指向玉佩,老奇点头,口中喷出一口精气,那精气围绕玉佩一周,忽的被吸进玉佩中,玉佩华光大盛,表面那古怪的字符流转起来,发出咔咔之声,随之出现裂纹。 接着,裂纹越来越大,终于,一条银色小鱼从里面游了出来,在这半空中犹如水中一样,摇头摆尾,张嘴把蛋壳一口一口吃掉,身上银光大盛,眼见身躯变成一尺九寸,游到玉晨手里,长长的鼻子不停的触碰玉晨的手心。 老奇说道:“此物是出自北俱芦洲内北海剑鱼,拥有两成鲲鹏血脉,鱼身可化为飞剑,只是这枚鱼卵先天不足,三年内必成为死卵。但是我给他吸收了龙髓凤血,不仅救活了它,还用秘术将真龙天凤的灵力封印在它体内,假以时日定能返祖归元激活鲲鹏血脉!因你用每日用精血喂养,天生与你心意相通。有此秘宝在身边,外人看来,你就是以意御剑的剑仙高手!牛逼不牛逼?????” 玉晨听了,心念一动,那银色剑鱼果然化作一柄一尺九寸短剑,剑光赫赫,锋利无比,随着玉晨所想盘旋飞舞。 老奇说道:“你尽快和它熟悉,我还有事做。”说完化作一道黑光,飞回长刀内。 玉晨在屋内指挥剑鱼变化翻转飞舞,果然是意之所指,剑之所至! 玉晨念头一动,那飞舞的小剑化作银色小鱼,游到玉晨身边,银光一闪,玉晨发现左手臂上多了一幅三寸多长的小鱼纹身,栩栩如生,不禁大喜,说道:“我以后就叫你小鱼儿吧。”玉晨脑海中出来小鱼儿婴儿般快乐的叫声。 第二日,玉晨手握长刀施展五行刀法,分出一份心神来指挥剑鱼,只见巨大的黑色刀影中,突出一缕银光,来回穿梭飞舞,灵活飘动。 当玉晨运转真气,那长刀刀柄忽然有一股青红二色真气流进玉晨经脉,化作两只迷你的青龙火凤在经脉中追逐飞腾。五行不灭诀快速运转,玉晨只觉真气涌动,竟然直接突破! 玉晨原本已经冲击到淬体三层境界,被马老道用秘法压制到淬体二层。如今,在那青红二色真气冲击下,直接突破淬体三层! 玉晨只感觉身体内一声巨响,一层隔膜被冲破,修为升至炼气一层!那股真气势头不止,竟然一路突破! 炼气一层小成,一层大成!大圆满!炼气二层小成!二层大成!大圆满!竟然直接冲击到炼气三层小成之境那青龙火凤才消失不见! 玉晨正要巩固修为,身体里忽然一道符印闪动,马老道留在玉晨身体里的枷锁牢笼闪动,硬生生将玉晨境界压缩至炼气一层大成之境!抬头一看,竟然不觉已过去一夜。 玉晨叹了一口气,不免有些失落。转念一想,这五行不灭诀突破到炼气境界时,可将世间五行之物化为五行之气吸收,五行之物越是高级,所得五行精气越是精纯,自身越是强大。 玉晨将凌小凤送的南明离火石拿出,抓在右手中,运转五行不灭诀,那南明离火石以肉眼可见速度消融,化作一股火红的精气,从右手直接涌入经脉,在经脉中流转一个周天后,进入气海丹田,化作一颗红色圆珠漂浮空中,闪闪发光。 老奇突然现身,说道:“不错,不错,我把那两滴龙髓和凤血经过提纯,只给了你万分之一,你就突破了。” 玉晨笑道:“好小气,才给了万分之一,为何不多给些?” 老奇晃晃虎头,不屑说道:“万分之一已是你最大承受量,再多一分,你就会经脉崩裂,成为废人!再说我费了那么大劲,好处当然拿大头!你还是赶快巩固修为,明天就要比试了!” 玉晨点头,盘膝坐下心无杂念,运转五行不灭诀,巩固修为。 太阳升起,玉晨走出屋子,长风、小谢也刚刚出来,三人相视一笑…… 鸿图霸业谈笑间(2) 正阳宗,半山腰! 今日本是群英会后,众人向前五十名少年英豪道贺相聚一刻,但是今年不同往年,近百人坐在那里,默默等待着。 只因为远方缓缓走来的三人!长风、小谢、玉晨! 人群中身背药箱的黑瘦少年东方不白和一身白衣的西门飘雪对玉晨点点头,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一个眼神就互相明白。 白云生向前迎了出来,将三人领到一桌人前。 三男二女身穿蓝色衣袍,簇拥着一位黑袍少年和一位黑袍少女。白云生介绍黑袍少年少女道:“这位是我正阳宗真传师兄胡林和师姐周雨。” 黑袍少年胡林一拂衣袖道:“听闻紫芝观好大的威风,不仅抢我正阳宗两件宝物,竟还口出狂言!不要以为赢了几名外门的渣渣,就无法无天!” 此言一出,不仅正要施礼的长风三人,就连旁边的一众正阳宗外门弟子也是眉头一皱。 长风说道:“两件奇物为别人送于我师弟,属于师弟私人之物,与紫芝观无关。各位如果要比试切磋,我等奉陪。” 玉晨上前,取出两个盒子,打开露出那龙骨和凤翎,说道:“奇物在此,你们赢了尽管拿走,如果输了如何?”说完不待那正阳宗门内弟子观看,呯的一声合上盒盖。 那正阳宗门内女弟子说道:“我们怎么会输!” 玉晨笑道:“难道诸位师兄想空手套白狼?” 胡林不耐烦说道:“此间事抓紧解决,十一师兄今日还找我有事。” 那五名蓝衣弟子凑到一起,拿出几样东西来,放到中央空桌子上。长风很随意走到跟前,看到那一堆东西,手指点道:“这辛金之精还算凑合,其他都是些什么东西,可还有其他五行本源之物?” 这五行本源之物天地间极其珍贵,长风想趁此机会为玉晨修炼五行不灭诀搜罗一些,毕竟正阳宗是百年大派,搜罗珍藏的五行本源之物机会多些。 那群蓝衣弟子们大眼瞪小眼,五行本源之物哪里这么容易得到!!那块辛金也是因为不识货才拿出来凑数。 其中一位弟子说道:“你那百年龙骨和千年地精哪里值两件五行本源之物!” 长风说道:“看你们如此紧张逼迫,看来是值的!” 那黑衣少女周雨看那群蓝衣弟子尴尬样子,拿出一块土黄色石头,抛到桌面。 长风一看竟然是己土之精,点了点头,玉晨将那两个盒子也放到桌上,却并未打开。 长风说道:“此次比试,你们二人小心,不求能赢只要不受伤,那真传弟子不下场便罢,他敢挑衅,我用他祭剑!” 玉晨小谢点头称是。 那胡林催促,五名蓝衣弟子中走出一位女子,修为炼气一层,跃上高台对小谢指点道:“请小谢师妹指教!” 小谢点头,抽出长剑跃上高台。 二人战在一起,那蓝衣女子手中一只长钩,有些克制小谢长剑。小谢不耐,虚刺一剑,将长剑交于左手,右手扯出紫金锤,一锤砸在长钩上。 长钩被击飞,蓝衣弟子见状张口喷出一股黄雾,雾中隐隐有飞虫嗡嗡之声直奔小谢。 小谢收了紫金锤,拿出一道纸符,一口气吹过,化作一团火球,迎上黄雾,烧的吱吱作响,瞬间化作飞灰。 那蓝衣女子脸色苍白,手中不停结印,一口鲜血喷出,化作一头血狼,直扑小谢。 小谢剑光闪动,一剑将血狼劈成两半,那血狼化作奇怪符文,直扑小谢。 小谢手指并住,口念咒语,浑身金光闪动,将那血色符文震落。 长剑抵住蓝衣女弟子前胸,小谢说道:“你输了!” 那蓝衣女弟子一语不发,跳下台去。 玉晨换下小谢来到台上,冲那群蓝衣弟子拱手说道:“哪位师兄赐教?” 一位蓝衣弟子跳上来,说道:“叶青来也!”那人手里两只判官笔,点向玉晨。 玉晨并不再说话,长刀舞动,一团黑光将那叶青围住,那叶青手中一对判官笔写写画画,空中竟然漂浮着一道道乌色墨汁,见时候差不多了,叶青一声“疾!” 那些线条猛地变成了一幅画,画中高山流水,树木莽苍,叶青立在山头,那画中之物霎时间活了,向玉晨冲来。 玉晨大叫一声来的好!手中长刀黑光闪烁,斩八荒第一刀! 刀芒涌动,斩入画中,那乌色墨汁线条缠绕住刀身,叶青手中双笔圈圈点点,无数带着倒刺的墨色藤条直刺玉晨。 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叶青! 叶青一惊,手中双笔不停划动,一头头墨虎迎上月牙,月牙穿透数十头墨虎,才被剩余墨虎吞入口中!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画中山顶,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叶青拼死抵挡,但那画中所有一切皆碎!双笔交叉抵住那黑色月华,眼看着那一对中品法宝判官笔被月华一点点侵蚀! 叶青大叫一声,将全身真气灌入其中,但是仍然阻止不了在一阵哀鸣中,判官笔破碎开来。 黑色月华去势不止,直扑叶青,叶青已然躲不过去,正待闭眼等死,一道人影闪现,一把将叶青拉出三丈远,黑色月华冲到空中,形成一条长长的通道,犹如将天空溶出一个黑洞! 玉晨收刀看去,却是那真传弟子黑衣少女周雨。 叶青死里逃生,说道:“多谢师姐救命之恩。” 周雨挥手让他下台,笑道:“好霸道的刀法!” 玉晨也笑道:“境界还不稳定,有些把控不住刀势,还请师兄师姐见谅。” 周雨笑道:“你们连赢两场,看来不仅宝物我们留不下,还搭进去两件五行本源之物。” 玉晨说道:“愿赌服输。” 周雨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紫芝观之人多么不凡,我原本不信,今日见了也是佩服你。喔,我师父就是赠你紫霄雷法的轩辕长老。” 玉晨躬身施礼说道:“原来令师是轩辕长老,我一直感激长老当日赐法之恩。” 周雨说道:“感不感恩不打紧,师姐想和你小试切磋一下如何?师姐绝不伤你,点到为止。” 玉晨阻止要登台的长风师兄,看了看修为炼气二层大圆满的黑衣少女道:“师姐不同别人,如此要求,师弟答应了。如果师姐输了,也可以在那两件奇物中任选一个。” 周雨娇笑道:“师弟打的好感情牌,都让师姐不忍出手了。” 话虽如此,身上寒气流转,双掌升起一层白雾。 玉晨见了,将长刀归鞘,双手摆出五形拳的起式。 周雨身影疾驰而来,双掌带着寒气拍向玉晨,玉晨与她双掌相交,直觉阴冷无比,手掌之上竟然结了一层寒冰。 不胜人生一场醉 玉晨只觉双掌寒冰之中,阴寒气息直扑经脉,让他真气流转都缓慢起来。 周雨笑道:“我这寒冰绵掌滋味不好受吧。” 玉晨轻啸一声,丹田气海内那红色圆珠转动,一股南明离火游走全身,将经脉中寒气驱散,复又聚集到双掌,升起火焰。 二人双掌相碰,并未发出撞击声,而是发出呲呲啦啦火焰燃烧寒冰的声音。 周雨功法虽然被克制,但是她修为高出玉晨一个大境界,所以真气涌动,与玉晨斗的旗鼓相当。 周雨时间久了不禁有些焦躁,炼气二层大圆满境界的实力尽出,一时压制的玉晨苦不堪言。 虽然玉晨全力运转五行不灭诀,施展五行拳,但已要抵挡不住!心中一动,南明离火从右手冲出三尺长,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一刀! 一条火龙直扑周雨,周雨双掌一合,一面冰盾出现,火龙撞在冰盾上熄灭。 玉晨大叫:“看我第二刀!” 周雨下意识又凝结出冰盾,不想玉晨根本没有劈出第二刀,南明离火全部涌到他手指,侧身转到她身后。 周雨全部功力运转到双掌上,身后空虚,玉晨右手五指连点,那南明离火从手指上流星一般射到周雨后背! 待她惊觉,那南明离火已经将她衣物点着,这一下惊慌失措,惊叫一声,双掌环绕,寒气涌到身体上驱散火焰,但后背黑衣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粉红色内衣。 玉晨手掌火焰自行熄灭,连忙内视看去,那气海之上红色圆珠已经不见,看来是被消耗完了。 玉晨强装镇定笑道:“师姐承让。” 如果那周雨还要攻来,只有拔刀应战了。 台下蓝衣女弟子连忙奔上台来,拿出一件衣服给周雨披上。 周雨看向玉晨说道:“不知师弟这一招是什么秘术真法?” 玉晨看看手掌道:“这是我刚刚悟得,就叫怒射五连发吧。” 周雨转身下台,走到正阳宗一众弟子前,对那胡林说道:“师兄,我败了。” 胡林怒道说道:“小子玩弄阴谋诡计,师妹稍待,我去给你教训他!”说完就要上台。 那边长风笑眯眯拦住他道:“以师兄炼气三层境界去欺负一个炼气一层的有些说不过去,还是我陪师兄走上几招?” 玉晨跳下台来,笑道:“原本比试两场,你们都输了,师姐是美女我才和她切磋,师兄你长的太丑了,恕不奉陪。” 说罢也不理那胡林,走到中央桌前,将那两件五行本源之物收起,看了看那龙骨和凤翎,说道:“这千年地精就留给师姐作为赔礼吧。”说完将龙骨收起,转身走回。 胡林暴怒,正待说话,白云生站起来,暗暗说道:“师兄,今日本是为群英会收尾庆祝,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胡林咬牙一声不吭,回到座位。白云生叫道:“本届群英会到为止,下面前五十之人名将刻在这山壁之上!诸位留名者可以申请加入正阳宗!开宴!” 一时间脚步声响,一群身穿绀红色外门弟子将美酒菜肴摆上桌来。众人一边吃喝一边看着那石匠将一个个名字凿刻在山壁上。 玉晨对长风小谢说道:“可惜师兄师姐没有参加,否则上面必定有名!” 长风笑笑道:“何必为虚名所累,哪有我们这般吃吃喝喝逍遥!” 那钱进穿着东华观道服来到三人跟前敬酒,四人共饮后,钱进又单独敬玉晨,说道:“我原本看不起你,想必你也看不起我。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小妾生的孩子,不去献媚那些大人物,不踩着你们这样的人上位,他的命运会有多惨!” 玉晨看着他道:“你不必为自己龌龊的人生辩白什么,你我不是同一路人。” 钱进说道:“最起码我现在是东华观正式弟子,你呢?栖身一座破庙里面,这就是你的人生?哈哈哈哈。” 钱进笑着走了回去,长风小谢问他那人说了什么,玉晨摇头说道,他是一个疯子,以后离他远点。 热热闹闹的群英会终于散了,众人纷纷散去。 那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也来大喝一场,都是微带醉意,告辞而去,这一别不知何时可以再见。 紫芝观三人回到住处,他们还有两天去藏书阁的时间。 入夜,玉晨盘坐,那长刀一声刀鸣,老奇那巨大的虎躯显现出来。 玉晨笑道:“今日怎么舍得出来?” 老奇说道:“我已准备妥当,今日就去闭关,估计要一段时间不能帮你,你要小心了。” 玉晨点头,左手臂一热,那小小剑鱼游荡出来,围着老奇转圈。 老奇又道:“这剑鱼身负鲲鹏血脉,又吸收了凤血龙髓,你最好还是学一下御剑之术,装装样子,别被人看破,不然恐怕那些元婴老怪也会动心来抢。待我出关之时,应该能够凝炼出肉身,龙髓凤血之力返补给你,斩八荒第四刀应该能使出来。你好自为之,千万别挂了。” 玉晨笑道:“你唠唠叨叨像个奶妈一样,烦不烦。” 老奇哼了一声,化作流光飞回长刀之内! 玉晨知道,这一次恐怕要好长时间见不到它,也不能拔刀出鞘了。 想了想,将白天那两件奇物,辛金之精和己土之精拿出来。 这五行不灭诀中写到金、木、水、火、土对应的五脏是肺、肝、肾、心、脾,吸收五行本源之物淬炼五脏,五行之物越是高级,后面五脏淬炼越是精纯,顶级的五行本源被吸收后五行之气游走全身经脉,内敛可化解各种对身体的攻击,外放可将天下宝物尽皆扫落,灵性尽失。 按五行相生之理,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玉晨拿起那己土之精,运转五行不灭诀,吸收那己土本源。 虽然玉晨不想,但那剑鱼还是在屋内游来游去,为他戒备守卫。 这两日,白天玉晨和师兄师姐前去藏书阁借阅,晚上吸收那己土本源,终于在最后一天将那己土本源吸收完毕。 玉晨发现并未像那南明离火般,气海里有什么变化,只是那脾脏变得金黄,身体腹部、背部、胸部、皮肉变得敦厚许多。 终于到了离开之时,紫芝观三人拜谢了正阳宗轩辕长老,那轩辕长老好一阵敲打玉晨,幸亏玉晨当时留下那凤翎给周雨赔罪,有周雨在一旁说情,否则绝不是敲打了事。 三人汗流浃背出来,找到白玉生,相处几日,感觉白云生为人还可,在聚贤楼宴请感谢他多日照顾。 四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席间,玉晨直言,如正阳宗不收敛对外门派遣工弟子的剥削压迫,终究会形成人祸,让宗门不振! 白玉生苦笑,宗内许多人都看出此事,可无一人上报,都怕与那宗门既得利益者发生冲突,影响自己。 临行前,白玉生让三人抓紧回去云州紫芝观,途中怕有人对他们不利,三人拱手道谢,挥手而别。 紫芝观三人收拾行李,下了钟离山,向云州出发,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参加群英会之人,但是人人对他们敬而远之,怕是听说了什么,不敢和三人走的太近,惹祸上身! 这一日,三人出了钟离山范围!小谢舍不得那张黑麒麟皮,赶到临上钟离山之前那座小城,找到树林,将那黑麒麟皮挖了出来,打成包裹,三人不敢停留,直接出城而去。 三人不知道,从那树林开始,一对幽兰的眼睛就紧紧盯住了他们! 提剑跨骑挥鬼雨 凤阳郡边界,玉晨三人长出了一口气,只要翻过那座山,就到了渤海郡! 这一路三人小心戒备,万分小心,现在坐在铁甲车上,再过一个时辰,就进入渤海郡,心情放松下来。 铁甲车上空荡荡的,只有不时走过的乘务员。 两山之间一条大江,铁甲车在长长的桥上奔驰。三人猛地感觉车厢一震,速度慢了下来。 长风站起来,前后看了看,说道:“有些不对,小心了,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一定保护好自己。” 玉晨小谢也站了起来,小谢拔出长剑,玉晨习惯伸手拔刀,却没有拔出来。 玉晨才想起老奇闭关了,长刀不能出鞘。他尴尬的摸了摸头,从包袱里拿出一根三尺铁棍。 玉晨本想在凤阳郡买一把长刀,没想到竟然没有一家店肯卖给他。都说要这证明那担保,玉晨着急赶路,只得找了一家铁匠铺,买了一只粗糙像铁棍的铁鞭替代。 三人走到车厢前面,发现车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节车厢孤零零的呆在桥中央。 车厢顶上传来杂乱咯吱咯吱声,三人戒备起来。 狭小的车厢里,长风对玉晨使了个眼色,玉晨点头,手持铁鞭,一鞭将车门砸开! 三人跳出车厢,落在桥面上,向对面疾行!回头看去,那节车厢顶上几只奇奇怪怪的人形怪物,已经砸烂车顶跳进车厢里,发现三人逃脱踪迹,追逐而来。 三人一路狂奔,眼见就要跑到尽头,一声兽吼,一只猛虎出现在桥头。 奔跑中的长风将长剑刺出,身形突进,一剑竟然将那猛虎分成两半,三人从那两半虎尸中间穿过,速度丝毫不减! 三人冲下桥来,不得不在一处山坡上停住。因为面前十名浅绿衣衫男子挡住路,身边聚集着一群狼,当先一只巨大的黑狼,双眼发出绿光。 身后车厢上怪兽跳下奔来缓慢逼近,三人看清楚后是几只黑色巨猿。 正阳宗兽奴!能这么快找到他们只有野兽的嗅觉才能追踪而来。 长风说道:“如果被冲散了,我们就各自回紫芝观!你们随我冲!” 长风打头,小谢在中间,玉晨手持铁鞭走在最后面! 那头狼低吼一声,狼群冲向三人,那兽奴中一人吹动小笛,呜呜声响,那巨猿也从后冲来! 玉晨三人犹如一把尖刀,斩开波浪一般,冲进狼群! 长风在前,剑光闪动,无数灰狼被一剑两断!小谢在身后将一些漏网之鱼和垂死反扑的灰狼补剑杀死!玉晨殿后,挥动铁鞭,将后方扑过来灰狼敲碎头颅! 那巨猿追上,玉晨铁鞭砸折它手臂,在那巨大头颅上连连砸了三下才将那巨猿击晕! 那头颅坚硬的很,如此费力也只是砸裂,没有敲碎!不一会儿巨猿就清醒过来,陆续追击! 这铁鞭极不顺手,不一会儿累得玉晨气喘吁吁,幸亏那体内己土本源流转,为玉晨极快补充真气,铁鞭连击,方能击退这些凶兽。 三人身上沾满兽血兽毛,身上已经带伤。那绿衣兽奴也手持刀剑冲了上来,长风顶住冲击,斩杀三人后和那群人交错而过!那群兽奴笛音呜呜,召唤活着的凶兽,在后紧追不舍。 三人边战边退,跑入丛林。 身后兽鸣阵阵,始终甩不掉! 长风说道:“杀回去,把兽奴杀光,那群兽就该被冲散了!” 三人转身直杀回去,那剩下的几名兽奴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杀个回马枪! 一时不慎,竟出其不意被三人斩杀!那兽群没有兽奴驱使,当下散了,只有那一头巨大的黑狼,带着四五只灰狼紧追不舍! 玉晨扔掉手中砸弯的铁鞭,身影略略落后,他要独自断后抵挡那巨大的黑狼,为师兄师姐拖延一下时间。 狼群冲上来,巨大的黑狼直扑玉晨,玉晨双掌直击狼头,那黑狼狡猾无比,躲过双掌,一口咬在玉晨肩头,玉晨左臂绕住黑狼脖颈,右手成拳死命击打黑狼头颅! 一人一狼滚到地上,如同两只野兽撕咬缠斗在一起,旁边几头狼见状,拖住玉晨手脚,偷袭玉晨,攻击连连,玉晨顿时落了下风。 黑狼从玉晨手臂中挣脱,咬下玉晨肩头一块肉! 众狼咬住玉晨手脚,那黑狼直奔玉晨喉咙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玉晨身前,手中一柄小锤,电光闪闪,一锤击打在那黑狼头上,巨响后,一声哀嚎,那黑狼头颅被击碎,扑倒在地! 玉晨一看是小谢师姐! 原来小谢发现玉晨没有跟上,怕他出事,返身找寻,关键之时救了他,小谢将剩余几只灰狼击散,拽住玉晨向前赶路。 二人不久就追上长风,只见四名蓝衣人已被斩杀!长风大口喘着气,拄剑而立,真气紊乱,后背几道伤口鲜血直流,看来刚才的战斗并不轻松。 对面缓缓走来几人,为首一人拍掌说道:“好好好,紫芝观的以气御剑果然让我没有失望!” 三人看去,却是那一身黑衣的正阳宗弟子胡林!身后还跟着几位蓝衣弟子。 三人心登时沉了下去,此时如果来的是正阳宗外门弟子,三人还有信心杀出去,但是来的几人都是正阳宗内门弟子,修为都是炼气境界! 三人身上已然带伤,苦战多时,气力消耗大半,修为最高的长风,此时状态战力连平时两成不到! 那群人中又走出一朱青衣衫少妇,看着玉晨三人说道:“你们杀了正阳宗护宗圣兽,还想活命!?” 长风说道:“世人只知道正阳宗是名门正派,谁会想到你们竟然用孩童喂养妖兽!实在是邪恶至极!” 那朱青衣衫少妇说道:“区区凡人,应该为能成为圣兽之食感到荣幸!” 小谢说道:“你们眼里的圣兽,不过是一只妖兽,还被我们扒了皮!”说完拿出黑麒麟皮向那女人晃了晃。 那少妇见了气急叫道:“来人,给我杀了他们,为圣兽抵命!” 胡林身边走出一汉子,手中掐诀,一股阴风阵阵,吹来一阵嘶吼,一只黑色怪兽奔来!只见三头六足,浑身黑雾滚动,似实似虚,狰狞无比! 长风眼眸一缩!噬魂阴兽!这噬魂阴兽乃是用死去各种猛兽魂魄被人融合祭炼而成,噬魂吸魄阴毒无比,一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 玉晨见了也是一惊,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股紫气。 四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噬魂阴兽!天空中霹雳突响!一连青、白、红、黑、黄五色雷霆直直劈下! 一阵哀鸣中,那噬魂阴兽竟然化作一团火球!这世间阴晦之物最怕雷电,无论多么歹毒,一遇雷电绝对灰飞烟灭! 那操控噬魂阴兽之人被反噬,魂海竟然四分五裂,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那朱青衣衫少妇怒道:“你竟敢用我正阳宗雷法伤我正阳宗弟子!” 玉晨强自镇定笑道:“为正阳宗铲除败类,不用谢我。” 白骨如山鸟惊飞 玉晨低声对长风说道:“师兄,今日之事看来不能善了,我知道你带着霹雳雷火弹,还请交给我!” 长风看了看玉晨,反手将一颗黑黝黝铁球递给玉晨。 玉晨偷偷接过放入怀中,暗中传音小谢后,迎上正阳宗弟子众人,仰天大笑道:“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紫芝观真法的威力!” 众人见他自信满满,当下戒备小心起来,玉晨将手指点向正阳宗弟子,众人运转真气,却一点攻击的动静没有! 玉晨笑道:“看来有些不对,待我从头来过!”说完又是十指连点,仍然是一点动静没有! 正阳宗胡林怒道:“小鬼头竟敢戏耍我等!” 玉晨笑道:“稍安勿躁,这一次一定……行!” 话说完,手中多了一个铁球,直直砸向正阳宗众人,众人看那铁球黑黝黝不起眼,以为又是玉晨诓骗,不想那铁球半空中冒出一股白烟! 此时小谢一把背起长风,将长剑抛给玉晨,转身就跑! 正阳宗众人见了正要攻上前来,一声巨响!那黑色铁球爆开,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在众人身上,同时还有无数金片,四散射出,任你是炼气境界也抵挡不住,穿身而过! 小谢等人离着霹雳雷火弹距离远,又有防备,玉晨舞动长剑将飞向他们的金片击落,饶是如此也被一颗金片穿透他小腿。 玉晨回头看了一眼跑远了的小谢,手持长剑奔向正阳宗弟子! 那些正阳宗弟子虽被霹雳雷火弹重创,却还有几人未死。 玉晨走到近前,一位黑衣少年惊叫:“我是宗内三长老的孙子,你敢杀我……”玉晨手起剑落将他刺死! 另一个黑衣少年说道:“师兄你只要饶我一命,我可以给你正阳宗顶级功法,丹药……”玉晨笑笑,一剑斩杀! 他又走到那朱青衣衫女子面前,那女子腹部被创一个血洞,脸色苍白。 她忽然一把扯开自己衣襟,露出傲人的胸膛,媚笑说道:“只要公子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公子!” 玉晨眼光在她身上游走,那女子一狠心又将衣衫解开,露出雪白的身体,丰乳肥臀,中间一个血洞,鲜红的血珠滚落在小腹上,说不出的妖异。 女子眉眼带笑说道:“公子这样看人家,干嘛?” 玉晨笑笑道:“不知道这一堆肥肉上有多少人用过,真是恶心。”剑光一闪,长剑穿心而过! 那女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资本竟然不管用,然后带着满脸狠毒,倒地而亡。 玉晨看看,并没有活着的正阳宗弟子,正想转身离开。 忽然传来一声长笑:“浪费啊,这碧姬也是钟离山有名的美女,没想到就这样死了,可惜可惜啊!” 玉晨浑身一震,四下看去却不见人影。 那声音飘忽不定,又传来:“难道你想先杀后奸,比我的口味还重,哈哈哈……” 玉晨说道:“阁下是谁?可是正阳宗弟子?” 一条白影出现在玉晨前方,悬浮半空,衣衫飘飘,显露出白色长袍绣着正阳二字的青年! 玉晨吃了一惊,按玉晨了解,正阳宗内门弟子,普通弟子衣服为蓝色、记名弟子黑色、真传弟子为白色、亲传弟子为赤色、嫡传弟子为黄色,五种纯正的颜色。 此人一身白衣竟然是内门真传弟子! 那白衣青年转动手指上一枚戒指,手中出现一物,玉晨一看,是那真凤翎羽骨。 白衣青年将此物扔给玉晨说道:“此物可还认得?” 玉晨接过后答道:“这不是我送给周雨师姐的千年地精么?”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说道:“何必装糊涂,内里之物哪里去了,留下真凤精血,我可留你全尸!” 玉晨笑道:“正阳宗如此强取豪夺,不怕让天下修真之人笑话!” 白衣青年笑道:“天下修真之人?这方圆百里一个活人都没有!如何让天下人知道?” 玉晨笑道:“怎么会?”突然脸色大变惊声道:“难道你们把方圆百里之人都杀了?????” 白衣青年冷笑道:“凡人不过蝼蚁一般!自然说杀就杀了!” 玉晨只觉一股怒气直冲斗牛,声音颤抖说道:“你我修真之前皆是凡人!为何那些凡人性命在你眼里那么下贱!!!!!” 白衣青年皱眉道:“不要东扯西拉企图拖延时间,赶紧把身上真凤精血拿出来!” 玉晨横剑恨声道:“你来拿吧!” 白衣青年转动手指戒指,手中多出一把长剑,直刺玉晨! 玉晨以剑为刀斜斜下指,真气流转,斩八荒第一刀!青芒闪烁,直直斩出,白衣青年长剑轻点在玉晨剑身之上,玉晨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一道青色月牙破空而出! 白衣青年大笑道:“你太小瞧我了,如果你用身后那把长刀,最起码还要增加五成威力!!” 长剑画了一个圈,青色月牙被围在其中,轻轻带过,击在一旁山壁上。 玉晨直觉浑身真气枯竭,经脉剧痛,但他咬牙强忍,左手掐诀拨在剑身之上! 斩八荒第三刀!长剑一声哀鸣,在第二刀叠加第一刀时就已经出现裂痕,如今三刀叠加,再也承受不住,爆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破裂的剑身随着那光芒直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挥动长剑,将光芒斩断,却不提防那破碎的剑身从他脸庞划过,出现一道血痕。 白衣青年伸手一抹,看到手上鲜血大怒,手中长剑祭起,炼气三层境界全力运转,长剑化作白光,一分二,二分三……空中竟然出现密密麻麻数百道白色剑光。 白衣青年狞笑道:“本不想让你这样容易死去,但是你竟敢伤我!万鸟入林!死吧!” 天空中剑光闪烁,齐齐向玉晨袭来!方圆数十米内,被剑光射的轰轰作响,尘土飞扬,地上被击出一个大坑。 玉晨在此威力之下,绝对会粉身碎骨! 白衣青年半空中向下看去,期待看到一堆碎骨! 尘土散去,一道银光化作薄薄盾牌,将玉晨护在里面! 玉晨叫道:“小鱼儿!”那银盾化作一把短剑,直冲天际。 霎那间已刺向白衣青年,白衣青年大惊,侧身躲过,不想那银色短剑一拐弯,直接透过他的头颅! 白衣青年从空中跌落,口中说道:“以意御剑!竟然是以意御剑……” 玉晨颤抖了半天,拖着双腿,走到白衣青年尸体前,捡起一把断剑补了一剑,确定他死了,又将他身上东西掏出来,不忘手上那枚戒指。 果然是空间乾坤戒指,如此珍贵之物也就真传弟子才能有。 玉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躺在地上,那银色小剑来回游动护卫。 天边咔嚓一声,有一道气势如虹,远远遁来! 玉晨望着那汹汹的来者,无可奈何,现在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旁边银色小剑焦急的来回旋转。 玉晨望着银色小剑道:“小鱼儿,估计我这次在劫难逃,但愿师兄师姐能逃脱,你快离开这里逃命吧。” 银色小剑一转,化作银色剑鱼,围在玉晨身边不停的用嘴拱着他,不愿离去! 那道气势还未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和杀气! 这个距离对修为高深者不过是眨眼的距离,玉晨心里反而平静下来。 陡然间,天空一声雷鸣,显出一朵五色雷云,迎头拦住那道长虹,二者对峙片刻,缠斗一起,霎时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玉晨远远看着叹道,这才是大神通者间的战斗。 看那雷云和长虹越斗越远,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玉晨闭目休息了半天,才强撑站起,从其他人身上搜出不少东西,他将钱财之物取出,将其他之物都塞进戒指中。 从此方圆百里,出现一个瘸腿乞丐,为百里之内死去的凡人,修起一座座坟头,也在心里修起一座坟。 偶有路过之人问他,他也不言。日复一日,终于在一个月后,他修完了最后一座坟,拖着瘸腿,消失了…… 世事如潮人如水 永州城,是一座渤海郡和凤阳郡交界之处的小城,在城里有一位宁大财主。 在宁大财主家旁边的陋巷里,有一个浑身泥污、衣不遮体的小乞丐。 他的腿是瘸的,他从来不去乞讨,人们给他吃的他就吃,不给他,他就静静的躺在陋巷污泥里。静静的望着天,也不说话。 只有那宁小姐,不时给他送些吃的。 今日,宁小姐又来到他身边,蹲下放了三个肉包子在他身边。 她叹了一口气,对小乞丐说道:“小乞丐,我明天不能给你送吃的了。” 那小乞丐双眼望天,犹如没有听到一般。 宁小姐又叹了一口气道:“可能很长时间不能给你送吃的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说话间,一个家人慌慌张张跑来,叫道:“小姐快些回去,一会被那黑风大王看到就坏了。” 宁小姐掏出几个钱来,放到小乞丐旁边,长叹一声,起身和那家人快跑回去,把大门关的紧紧的! 一个消息在小城里传来传去。 城外黑风山上黑风大王看上宁家小姐,要来强娶! 宁老爷也是一方豪强,召集不少高人来,可是每一次都被黑风大王使用妖法杀的片甲不留! 听说那黑风大王限定七日,就要来抢亲! 这七日内胆敢踏出董府之人,杀无赦! 又听说那宁老爷和某仙宗大派也有些交情,恐怕这七日要打的热闹。 第一日夜晚,宁府门外挂起来一盏红灯笼! 后半夜,一阵狂风大作,空中传来阵阵刀剑相击之声!听得一声惨叫,寂静下来。 第二日清晨,人们看到宁府门口那盏红灯笼掉落在地,破的不成样子。 夜晚,宁府又挂起一盏黄灯笼! 夜半之时,电闪雷鸣,半空中有鹰鸣牛吼,叫了一夜!第三日清晨,人们看到那黄灯笼被击的粉碎,只剩下一地黄纸。 第三日夜晚宁府挂起绿灯笼…… 第四日夜晚宁府挂起蓝灯笼…… 第五日,宁府没有挂灯笼,早上在旗杆上,挂了一条银色布番,迎风飘扬。 第五日夜晚,那陋巷里静静躺着的小乞丐,终于眼珠子转了转,深深叹了一口气…… 第六日早上,宁府来了一位胖大的和尚,宁府大开正门,将那和尚迎接进去。 听闻那和尚是小壶岭得道高僧,法戒大师! 听闻那法戒大师年轻时遇难,被宁老爷相救,后来出家小壶岭,修的佛家神通,打赢黑风大王小菜一碟! 又听闻那法戒大师不是来帮忙对付黑风大王,反而是来说服宁老爷,要他将小姐嫁给黑风大王!气的宁老爷吐血,将那法戒大师赶出宁府…… 第七日!一缕晨光照在宁府紧闭的大门上。 一队人马从城外走来,为首一粗壮的黑大汉,大汉身后跟着一位和尚,那守城的县衙卫兵竟然丝毫不加阻拦,那一队人马耀武扬威的来到宁府门口。 那粗壮的黑大汉,走到门前,一脚将那大门踹开! 门内几人手拿棍棒冲了出来!那宁老爷竟然手拿一把钢刀,在家丁簇拥之下站在门口。 那粗壮的大汉狞笑道:“我的好岳丈,你和女婿要刀兵相见?我一只手就能把你头拧下来!” 那宁小姐从宁老爷身后闪出说道:“黑风大王,朗朗乾坤,你竟然敢抢人,不怕律法么!” 那黑风大王笑道:“你看我能这样进城,就知道怕不怕律法!”说完突然暴起,一双铁掌直直拍在两名家丁头上,直打的头颅爆碎,尸身横倒! 黑风大王狞笑道:“惹急了我,将你们全部都杀了,要命之人滚开!” 那宁府家人竟然哄的一声,四散奔逃,只剩一位颤颤巍巍的老管家。 宁老爷仰天长叹,宁家小姐面如死灰。 黑风大王哈哈大笑道:“你们还要等谁?没有人来救你们!认命吧!” 那法戒大师旁边竟然也含笑而立。 “等一等!” 随着声音,摇摇晃晃走来一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他在黑风大王等人注视下,走到宁家小姐面前,伸出手来!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说道:“小姐,你这几日没有来,一共欠我八个包子。” 宁家小姐艰难的说道:“小乞丐,我没有包子了,给你些钱,你去自己买吧。”说完,掏了半天,却没有掏出钱来。 小乞丐翻着白眼道:“你怎么比我还穷?” 宁家小姐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水。 旁边众人见了,无不叹气,现在就连小小的乞丐也来欺负宁家。 小乞丐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怎么还哭了,不用现在给我,我等你几天吧。” 旁边的黑风大王狞笑道:“你不用等了,过了今日你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小乞丐说道:“你要抢人,我就要挨饿,打个商量,你们别抢行不行?” 黑风大王还未说话,旁边一个黄衣汉子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大王这么说话!” 小乞丐低头说道:“看来好好商量是不行了。唉,我的包子。” 那黄衣汉子一掌劈向小乞丐头颅,那小乞丐似乎被吓呆了,硬生生挨了一掌! 只听到啪的一声后,传来惨叫声,众人看去,那黄衣汉子手掌耷拉下垂,竟然骨头粉碎! 黑风大王说道:“小乞丐好硬的头!” 小乞丐摸着头,似乎被击的有些眩晕,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宁府旁边一口水井,小乞丐走到水井处,拿起水桶,将一桶水从头倒下,顿时浑身湿漉漉。只见他右手剑指一并,口中一声疾! 一股水雾升腾而起,将那小乞丐围在里面,开始旋转起来! 片刻之间,那水雾慢慢散去,水雾中走出一道身影,衣袂飘飘,背后一把长刀!剑眉星目,看面貌与那小乞丐有八九分相似。 那少年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自语道:“这一觉睡得好长啊。” 走到宁府门前,那宁小姐看得目瞪口呆,玉晨笑道:“看什么看,包子也要给!” 宁小姐惊讶道:“你是……小乞丐?” 玉晨笑道:“没见过有这么帅的小乞丐?” 那黑风大王见了,竟然偷偷想溜走,玉晨手指一点道:“黑风大王,你哪里去,刚才你不是很威风么?” 黑风大王说道:“我……我……还没有吃早饭,等我回去吃完饭,再来……” 玉晨笑道:“我请你吃野猪肉怎么样?” 此言一出,那黑风大王浑身颤抖一下,随即凶性爆发,直冲玉晨而来! 玉晨右手在左手臂一抹,手中多了一把短剑,迎上黑风大王,剑光闪过,那黑风大王毫发无伤,转身就要再战! 但是奇怪的是身体转了过来,头颅却没有转过来,头颅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众人见了惊叫起来,黑光闪动,那黑风大王竟然变成了一头黑毛大野猪,头颅滚落一旁。 那黑风大王跟来之人,全部大叫一声,化作一股黑风,撞出城去! 只留那法戒大师呆若木鸡,玉晨走到法戒大师面前,说道:“没想到,法戒大师竟然和妖物为友,唉,不知道你是妖还是人?” 只叹红尘几轮回(1) 法戒大师疯了,一代名师,竟然和妖物为友之事肯定会传遍永州城,这比杀了他还痛苦!要么死!要么疯,所以,他疯了。 一群官兵忽然把宁家门口围了起来,手拿兵器,叫嚷抓妖怪,却直扑玉晨! 玉晨笑着挥挥手,那柄短剑像一条鱼一样在空中欢快的游走几下,发出咻的一声,化作银光,瞬间穿梭而去,又穿梭而回! 那群官兵身体和兵器都被一斩两段,跌落在地,身上冒出几股黑烟后化作几只豺狼。 望着游回手臂的剑鱼,玉晨笑道:“这永州城里还有一个大家伙,我去拜访一下!”说罢直奔县衙而去。 众人好奇,纷纷跟在后面。 玉晨来到县衙,轻轻推开门,那高堂之上坐着一位黄脸大汉,正是县长大人。 县长见了玉晨,大叫一声将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玉晨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终于,一股黑烟,县长化作一头猛虎,直扑过来。 玉晨一笑,用带鞘长刀,一刀将它砸在地上。翻身骑上,说道:“带我去黑风山见见你们真正的妖王!” 那猛虎说道:“黑风山早就得到消息,你羊入虎口,死的很惨!” 玉晨笑道:“谁是虎?谁是羊?你以为那几只小妖能逃出永州城?走吧!” 猛虎载着玉晨走到永州城门外,果然看见几只豺狼狐獾的尸体! 迎面缓缓走来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婆婆,看了猛虎吓的哆哩哆嗦,玉晨看了哈哈大笑,走过老婆婆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虎背上。 那猛虎看了叹道:“这奇人异士果然都是重口味!” 玉晨将那老婆婆放在虎背上,双手紧紧抱住老婆婆,咂咂亲了两口! 那猛虎忽然感觉恶寒,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浑身冷颤不止! 老婆婆忽然发出悦耳得笑声,脸上抹去人皮面具,露出怜星那绝世容颜!双手搂住玉晨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玉晨说道:“感觉!你面容身形虽然变了,但是我感觉就是你。” 怜星挣脱他道:“我去换一下衣服,你这样搂着一位老婆婆一路走来,怕是要惊世骇俗!”说完足尖轻点,身影飘向前面树林。 玉晨让猛虎慢慢走去,等他走到树林,一条曼妙的身影摇曳着走出来。 清风吹过,一只雪白的玉手拢了拢一缕乱飞的长发,裙摆飘动,一双长腿露了出来,正是恢复原貌一身黄衣的怜星。 怜星跃上虎背,紧紧搂住玉晨道:“晨哥,这一段时间你吓坏我,我真怕你回不来了。” 玉晨微笑道:“你在这个小城里,一共易容了二十八种身份从我躺着的小巷经过,我都记得。” 怜星嗔怒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明明看出来怎么不理我?” 玉晨说道:“感觉和味道,我记得有一次你是扮的农妇,但是谁见过满脸漆黑却有一双雪白脚踝的农妇?那双鞋子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还有一股淡淡香气。” 玉晨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说道:“这一段时间我在想一些事情,如今想明白了。” 怜星抱住他道:“想明白了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猛虎出了城,走上大道,不多久跃上山路,山石陡峭,树木莽苍。 猛虎在这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狂奔,一时颠簸起来。 玉晨拍了虎头一巴掌,笑道:“你就这么心急去见你那主子?” 那猛虎不答,只管狂奔! 山路十八弯后,面前出现一座破旧的庭院,已看不出是寺还是观。 猛虎走近后,一声虎吼,一道白影从里面飘来。 玉晨怜星二人跳下猛虎,那猛虎趁机化作黄脸汉子一溜烟跑进院内。 白衣飘飘,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缓缓落下,一对明亮的眼睛不停打量玉晨二人。 白衣少女说道:“二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玉晨说道:“我们是为追查这黑风山上妖王而来。” 白衣少女惊道:“公子是修道之人?可是想剿灭那黑风老妖???” 玉晨皱眉道:“黑风老妖?他就是这山上的妖王?” 白衣少女点头道:“黑风老妖独霸这黑风山已有百年,他不仅残害百姓,还奴役强迫这附近的妖怪和孤魂野鬼,为他勾引少男少女上山来,供他吸噬精血。” 那白衣少女双眼垂泪接着道:“如果没有按时交上少男少女精血,我们轻则要被他鞭挞,重则魂飞烟灭!” 玉晨听了问道:“你是?” 那白衣少女说道:“我叫聂小倩,是死了五十年的幽魂,被黑风老妖强迫不能投胎转世。” 玉晨听了,脑海中突的一动,显现天蓝色的星球,铁鸟飞行,一面大镜子上显示出四个大字:倩女幽魂。 他自知此影像来自脑海中域外天魔尚未完全泯灭的残魂碎片,上一次的莲花宝典和天外飞仙就是如此显现出来。 那大镜子旁边响起幽怨的音乐声,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缓缓唱道: 人生梦如路长,让那风霜风霜留脸上, 红尘里美梦有多少方向,找痴痴梦幻的心爱,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梦的延长,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从何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幽幽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在那崎岖崎岖中看阳光, 红尘里快乐有多少方向,一丝丝像梦的风雨,路随人茫茫。 随着歌声,镜子上连续闪现年轻的书生、女鬼、妖怪…… 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玉晨拍拍脑袋,这要是对滴敌时突然这样,恐怕凶多吉少!对聂小倩说道:“你带我去找那黑风老妖。” 聂小倩说道:“我这里早有准备,待我哄骗他将曼荼罗花服下,可以让他妖元停滞,二位定可以将此妖除去!” 说完前面带路,玉晨二人紧随其后。聂小倩带着二人拐弯抹角,躲过许多妖怪和野鬼,来到一座大殿。 大殿上高台上显露出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聂小倩刚刚迈步,那黑色的影子发出女声说道:“小倩,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聂小倩说道:“禀告姥姥,我今日寻得一些百花精露,特此来献给姥姥。” 那黑风老妖显露出身形来,却是一中年女子面貌,一身青衣。 聂小倩拿出一只玉瓶来,低头走上前去,将玉瓶交给黑风老妖。 黑风老妖打开瓶盖,嗅了嗅,张嘴一吸,瓶中百花精露吸入嘴中,闭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聂小倩退在一旁,静静等待。 那黑风老妖忽然吸了吸鼻子,说道:“外面怎么有两个生人?” 声音陡然严厉道:“小倩你又私自掳人上山……” 聂小倩跳出道:“黑风老妖,你残害人间,今日我等为民除妖!”说完双手十指指甲暴长如刀,扑向黑风老妖! 黑风老妖冷笑数声,一挥手臂,那手忽然变得犹如一把蒲扇大小,一掌拍在聂小倩身上,聂小倩惨叫一声,被打的滚落尘埃。 玉晨走进殿内,右手一抚左臂,一把短剑闪现,身后怜星手中双环电光闪闪,二人直扑黑风老妖…… 只叹红尘几轮回(2) 黑风老妖见玉晨二人直扑而来,说道:“我看你们二人功法也是玄门正宗,不要自误,还是下山去吧!” 玉晨和怜星也不答话,二人直攻而上。 黑风老妖两只手臂一顿,身躯拔起有丈二高,十指化作带着倒刺的枝条,犹如长鞭,挥动起来,啪啪作响,将山石抽的崩裂四射! 玉晨手中短剑挥动,那枝条虽然坚韧,也被接连砍断,但被砍断后马上又重新长出更长更粗的枝条,围攻上来! 怜星一对双环,电光四射,将那四周枝条化作焦炭,同样那断落之处疯狂的生长出更多枝条来,一时让二人手忙脚乱,根本不能攻近那黑风老妖一丈之内! 怜星说道:“晨哥,这妖怪怕有千年以上道行,我们不是对手!” 玉晨道:“星儿,再等等!” 怜星点头,真气灌注双环中,用力对碰,发出砰的一声雷鸣,腾起一道粗大雷火,烧的那周围枝条吱吱惨叫! 那黑风老妖突然大叫一声,一股白色烟雾从身体内升腾而出,她惨叫道:“曼陀罗!小倩你竟然给我下毒!” 玉晨抓住机会将短剑抛起,右手剑指一并! 那短剑银光一闪,竟然飞起直奔那黑风老妖!中间有无数枝条来阻拦击打,银光过处,一切皆断! 黑风老妖惊叫一声,一道银光穿过她的头颅,绿水迸现,那头颅竟裂成两半!黑风老妖双手捧住头颅,大叫道:“我的脸!我的脸!” 玉晨剑指划动,那短剑在黑风老妖身后,绕了一个圈,在她惊叫中,又从后心刺进,从前胸穿透而出,留下一个透明的大洞。 怜星将那双环投出,旋转着击中黑风老妖身躯,竟然发出夺的一声,镶嵌在她腰身上,电光火花迸射,燃起一片火焰! 黑风老妖满身腾起火焰白雾,终于轰隆一声倒下,激起一片尘埃! 玉晨怜星长出一口气看看大殿里一片狼藉,找到聂小倩,发现只是昏死过去,拍打之下悠悠醒来。 聂小倩看到死去的黑风老妖,叫了几声,周围出现几个孤魂野鬼和精怪,对玉晨怜星拜倒,说道:“多谢二位斩杀此妖,解救我等,为民除害!” 玉晨摆摆手,怜星忙去搀扶聂小倩。 惊变突生!一股黄烟飘过,玉晨和怜星竟然手脚麻痹,摔倒在地! 聂小倩惊道:“两位恩公,一时失手,竟然放出酥骨软筋散来!” 玉晨不语,怜星笑道:“无妨,想必小倩妹妹也是无意,把解药拿出来就好。” 聂小倩在身上翻来翻去道:“姐姐见谅,今日解药却是忘记带了。只好让二位先这样躺着,躺个十天半月,药效就过了。” 玉晨说道:“何必假惺惺,我们上当认栽就是!” 聂小倩和那些鬼怪一起大笑! 聂小倩捂住嘴,说道:“我等原来何等逍遥自在!在城里人肉鲜血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偏偏这个什么黑风老妖把我等拘来此处,风餐露宿,不仅不能吃人,还要每日劳作,辛苦收集草木精华修炼,方能保住阴魂不散,哪有用人精血来的容易!” 玉晨说道:“原来你们才是吃人的妖孽!” 聂小倩道:“此妖修行千年,我等打不过,苦她久矣,今日终于盼来二位助我等灭了此妖!为了感谢二位,我等将你二人吃肉食髓,吸魂夺魄,也算让我等享受一番!” 玉晨笑道:“你们就那么确定黑风老妖死了?” 聂小倩也笑道:“黑风老妖身受重创,又中了我的毒,就是千年道行,也只有死路一条。” 聂小倩嘴里说着,却走到黑风老妖身边,漆黑的指甲暴涨,刺破那黑风老妖身体,从中抓出一物!圆溜溜,鸡卵大小,发出淡淡绿光。 聂小倩道:“这是她的妖丹,已被我取出。她死的已不能再死。” 玉晨道:“好好好!姑娘这心机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聂小倩笑道:“不必费心思了,多笑笑,不然肉会发酸的。” 众妖鬼围拢过来,牙齿错动,垂涎不止。 突然之间地下冒出一根根褐色尖刺,聂小倩反应最快,身体向上飘动,躲过了那尖刺突袭! 剩下鬼怪都被穿身而过!那尖刺在鬼怪身体中疯狂的吸取,众鬼怪身体慢慢变的干瘪。 那尖刺退回地下,又钻出无数根须,向空中的聂小倩攻去!聂小倩轻飘飘游走在无数根须之间,一时不慎,手中妖丹掉落下来,被无数根须抓住拽入地下。 在一阵冷笑中,黑风老妖那高大的身体又站立起来,脚下无数根须从地下收回体内。 黑风老妖脸虽然合在一起,但还是留下一道缝隙,前胸一个透明的大洞!说不出的狰狞怪异。 聂小倩笑道:“姥姥如此,就以为可以反败为胜么?” 黑风老妖说道:“虽然剩余三成功力,但是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聂小倩娇笑着拍拍手,身后走进一黄脸汉子,手里抓着一人! 玉晨怜星望去,正是载他们来的虎妖,手里却是那永州城内宁大财主。 黑风老妖见了宁大财主,竟然化作中年妇人模样,双手捂住脸,身躯颤抖。 聂小倩说道:“没想到姥姥见到陪了九世的心上人,还害羞?” 玉晨心中惊讶:“宁大财主?千年女妖?九世?这是什么鬼?” 那宁大财主也是又害怕又疑惑! 聂小倩恨声说道:“为了一个男人,你在这个破地方默默陪他过了九世!每一世他可曾珍惜过你???!!!这有什么意义?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自己傻也就罢了,为什么让我们也在这里受这无尽的折磨!” 黑风老妖慢慢说道:“我只求能永远陪着他,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当年,一个小童在这兰若寺外,种下一株树苗,为她浇水施肥,捉虫除草。当那株小树生出灵智,就爱上了他……” 黑风老妖接着道:“你们所求吸噬精血魂魄,都是些歪门邪道,根本不能渡过天劫,到时会被雷劫打的灰飞烟灭!我教你们的才是正道。” 聂小倩仰天大笑道:“什么邪道正道!能最快速度增加修为就是好道!将妖丹交出来,我可饶他一命,不然……” 那虎妖用手抓住宁大财主的脖子,咔咔直响,宁大财主脸色发紫,舌头都吐了出来。 那黑风老妖叫道:“慢!妖丹我可以给你!饶他一命!” 聂小倩和虎妖都笑了起来。 虎妖笑着笑着发现有些不对,它忽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看见一双黑布靴子,一双双虎爪熟悉无比,然后他就看见一具无头虎尸跌落地上,旁边是惊声大叫的宁大财主,然后眼前一片黑暗。 聂小倩看到玉晨根本没有动,那手边短剑闪烁,自己飞腾而起,一道银光,虎妖的头颅就落在了地上,银光不止,眨眼间就在自己身体上穿心而过! 她本是虚无的游魂,一般刀剑根本无法伤害,但是当那把短剑穿过去后,只觉周身阴气震动,竟然无法凝固,犹如烈阳白雪,竟然慢慢开始消融。 聂小倩望着黑风老妖说道:“我早就给宁财主灌下阴毒之药,杀了我他也得死!!!” 黑风老妖跑到她跟前,抓住她肩膀道:“解药呢?快把解药拿出来!” 聂小倩看着黑风老妖的脸,说道:“就没有解药,我就是要他死!我陪你这几十年来可曾正眼看过我?他不死,你永远不会解脱,你舍不得下手,我来!哈哈哈哈哈!” 黑风老妖看着手中的少女慢慢变得模糊透明起来,直至消失…… 黑风老妖转头看向玉晨说道:“以意御剑,你是剑宗弟子?” 玉晨摇头说道:“我是云州紫芝观弟子。” 黑风老妖沉吟半天,那宁大财主忽然望着中年妇人惊恐说道:“柳柳,你是柳柳!你不是已经死去二十年了么?” 黑风老妖望着宁大财主说道:“我是柳柳。也是你当年在这兰若寺外栽种的那株小柳树。你每一世我只能陪你三十年,不然妖气会侵蚀你的人体,每次我只能装死离开,然后在暗处偷偷看着你,直到你老死故去,再寻找你转世投胎之身。” 宁大财主上前抱住那中年妇人,说道:“柳柳,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你吃了九世的苦!” 黑风老妖拥住他说道:“只要陪着你,我从来没有觉得苦。” 宁大财主忽然咳嗦起来,一股黑气弥漫在他脸上,黑风老妖大吃一惊,伸手握住宁大财主的手,身上绿光闪动,将那黑气吸到自己身上,不一会儿两人都是黑气弥漫! 黑风老妖咬牙,伸手将体内妖丹取出,送到宁大财主嘴边说道:“宁哥,你快把这妖丹吃了保住性命!” 宁大财主推开妖丹说道:“我吃了你就会死!这九世轮回,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今天就让我好好看看你,有你陪着我,真好……”声音渐渐消失。 那黑风老妖抱住宁大财主,将那枚妖丹弹到玉晨身边叹道:“九世轮回,我追得累了,我们今生就不再分开了,麻烦你们到时候将我们葬在一起,这粒妖丹算是酬谢吧。” 玉晨点头说道:“前辈放心,我一定照办。” 那黑风老妖慢慢化作一株人形柳树,将宁大财主紧紧抱在怀中,只是那柳树叶子逐渐枯黄,随风飘落…… 玉晨耳边又响起幽怨的音乐声,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缓缓唱道: 人生梦如路长,让那风霜风霜留脸上, 红尘里美梦有多少方向,找痴痴梦幻的心爱,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梦的延长,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从何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幽幽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在那崎岖崎岖中看阳光, 红尘里快乐有多少方向,一丝丝像梦的风雨,路随人茫茫…… 清晨阳光照在一座新坟上,坟前一座墓碑,墓碑上刻着:宁采臣、柳柳之墓…… 青山隐隐水迢迢 玉晨手中的千年妖丹发出绿莹莹的光芒,他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生命力,酥骨软筋散的药力不过一个时辰,就被化解了。 玉晨和怜星默默将黑风老妖和宁大财主葬在一起,望着这轮回几世和痴心相守的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返回到永州城,见了宁小姐,将事情经过告诉她,并将那颗妖丹给他,可是宁小姐坚决不要。 玉晨无奈,只得收下,从正阳宗弟子遗物中寻出几样东西,交给了宁小姐,告辞而去。 他不知道,宁小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影子,直到很多年后,才有一个叫做燕狂北的人走进她的心里,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叫做燕赤霞…… 玉晨和怜星一路向云州紫芝观方向而行,二人默默不语。 终于怜星忍不住道:“晨哥,你会像黑风老妖那样爱我么?” 玉晨将她拥入怀中说道:“应该会吧,但是我们不会像他们那么傻,何必等待那么辛苦?要爱就要轰轰烈烈!” 怜星抱紧他轻轻哼唱: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二人一路之上忆起初识经过,说说笑笑,紧要之处玉晨调笑的怜星面红耳赤,二人分别许久,一路之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一路青山绿水,一对少男少女如胶似漆。 这一日行到一处城镇,怜星知道附近有一家叫花鸡非常有名,一定拉着玉晨去尝尝,玉晨虽然归心似箭,但也不忍拒绝。 二人来到那家小店里,店里早已人满为患,二人门外等候多时,终于进得店里,坐在一张桌上,等那叫花鸡。 门外走进一位笑嘻嘻的胖和尚来,在玉晨旁边走来走去。 玉晨看去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怜星见了那胖和尚,却是身体一僵。 此时那店家将热气腾腾的叫花鸡端上来,放在桌上。 那胖和尚笑嘻嘻的凑过来说道:“玉公子,吃鸡啊。” 玉晨说道:“大师眼熟得很,您也好这口?” 胖和尚依旧笑道:“我这个人往常不夺人所好,今天确实得罪了。” 玉晨也笑道:“大师客气,分给大师一些也是无妨。” 胖和尚双掌合十说道:“多谢,多谢。”说着话,双手突的探出,十指如钩,一把扣住怜星肩井穴! 怜星惊叫一声,顿时身躯发麻,动弹不得! 胖和尚将怜星拽出,一把抱起,一阵风般跑出店外,玉晨大惊!没想到如此惊变。 随后紧追不舍,那和尚哈哈大笑道:“玉晨公子,想要人来二十四桥找我!”身影疾驰,已然跃出几十丈外。 玉晨想要放出剑鱼来,又怕剑刃锋利,伤了怜星,犹豫不决中,眼见那和尚身影模糊起来,顾不得其他咬牙就要放出银鱼! 一道高大的身形拦住了他,一身黑衣,肩扛一把巨刀!一头红发犹如火焰一般飘动! 胖和尚哈哈哈大笑道:“赤发鬼,小心点,不要栽在小辈手里……” 那红发汉子看着玉晨说道:“我叫赤发鬼刘唐!想追,过了我这一关!” 玉晨站稳身形,双拳紧握! 赤发鬼将巨刀顺在手里,看着玉晨,浑身散发出强大的炼气三层气势! 玉晨凝神屏气,右手并成剑指,准备发出左手臂上的小鱼飞剑。 背后长刀忽的发出呛的一声!玉晨大喜!这老奇吸收凤血龙髓闭关这么久,害的玉晨长刀不能出鞘,处处被动。 玉晨心里大定,右手缓缓从背后抽出黑色长刀! 赤发鬼看着眼前这个炼气一层的少年,不以为然! 但是当那把长刀抽出,他明显感觉少年身上一股气势汹汹而起!一个柔弱的少年忽然变成了一头噬人的猛兽! 玉晨缓缓举起长刀,刀尖向下,正是斩八荒的起手式!对付赤发鬼这样的高手,玉晨不敢掉以轻心,一出手就准备使用斩八荒! 赤发鬼朴刀指向玉晨! 二人静静对峙,一片黄叶从空中慢慢飘落,当黄叶落地的那一瞬间! 玉晨真气流转,手中长刀黑光流动,斩八荒第一刀!黑光闪动化作黑芒直直斩出! 赤发鬼手中巨刀一横,硬接这一刀! 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斩八荒第一刀第一次被人接住! 赤发鬼笑道:“斩八荒不过如此!” 玉晨也不答话,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 黑色长刀叠加着第一刀的威力,化作一道黑色月牙破空而出! 赤发鬼长啸连连,也刺出一刀,刀光闪处,一白一黑相碰,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赤发鬼大叫一声好过瘾!手中巨刀横扫千军而出!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五尺黑月,黑月一震,粗大的黑色月华随着斩八荒第三刀滚滚冲向赤发鬼! 赤发鬼周身真气涌动发出白光,身躯高大起来,肌肉隆起,一头红发火焰燃烧般飘动!手中巨刀似乎也变大一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赤发鬼虽然挡住这斩八荒第三刀,但是刀势不止,一直将他击退出十步以外! 赤发鬼手中巨刀再也承受不住黑色月牙的侵蚀,哀鸣中化作粉碎!赤发鬼双手崩裂,鲜血直流! 赤发鬼大笑道:“痛快!痛快!很久没有人让我如此吃亏了!小子,如果我说只用了五成功力,你信不信?” 玉晨将颤抖的右手持刀掩在身后说道:“如果我说你挡不住我第四刀,你信不信?” 赤发鬼笑道:“好好好!终于碰到一个比我还狂的!不过你放心,那死胖子不会对怜星如何,不过要想找回她,就看你能不能走到二十四桥!哈哈哈哈!”说完转身就走! 玉晨斩出第三刀后,真气竟然有些错乱的状态,只能盘膝坐下,催动五行不灭诀,将错乱真气缓缓收回气海。 两个时辰后,玉晨起身,向赤发鬼消失得方向追去。 一条江水奔流不息,江边一道白衣人影。 身上散发出冷冷的剑意!他和西门飘雪很像,但是他比西门飘雪更冷,身上剑意更浓。 如果西门飘雪冷的像冰一样,那么这个人,冷的像一把剑! 白衣人缓缓转过身,说道:“我给你二十息,二十息过后,接住我一剑生,接不住我一剑死!” 秋尽江南草未凋 白衣人的话像剑一样冷!玉晨运转五行不灭诀,将精气神全部调整起来,那凌厉的剑势让他相信白衣人说的话! 二十息过后,玉晨将五行不灭诀运转到极致!由于吸收了己土之精,身体表面发出微微黄色微光。 白衣人看着玉晨,说道:“拿出你全部的本领来!”手中一把细长的剑,缓缓颤动着刺出! 玉晨真气流转,手中长刀黑光流动,斩八荒第一刀!黑光闪动化作黑芒直直斩出! 白色剑光缓缓而来,与黑芒相碰,却一点声息也没有,只是微微顿了一下,穿透黑芒而出,黑芒散落! 玉晨见了,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黑色长刀叠加着第一刀的威力,化作一道黑色月牙破空而出! 白色剑光与黑色月牙相遇,白色剑光只是速度一缓,嗤的一声,穿透黑色月牙,黑色月牙犹如玻璃一般,破碎开来。 玉晨咬牙,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五尺黑月,黑月一震,粗大的黑色月华随着斩八荒第三刀滚滚冲向白衣人! 白衣人身前的白色剑光速度不减,迎上那月华! 白光黑光闪动!剑光一点点刺进圆月!崩碎黑色月华,发出咔咔之声。慢慢的,剑光崩碎的黑色月华越来越多!离着玉晨越来越近! 玉晨拼命运转五行不灭诀,真气涌动灌注入长刀之中,就连身后黑色圆月也发出颤动! 黑色月华还是在不断得崩碎中…… 终于,白色剑光闪动将黑色月华全部崩碎,嗖的一声,从玉晨身体穿过!玉晨身上出现五个血洞,鲜血喷出!身后黑月被斩碎成六块! 玉晨单膝跪地,手拄着黑色长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弱!你太弱了!离开怜星!不然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好运气!”白衣人留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玉晨大口喘着气!身体显得虚弱无比! 黑色长刀黑芒闪烁,一股淡淡青气从刀柄中,传至玉晨手上经脉,疯狂灌注。 那青气入体,化作一条迷你小龙,游走全身经脉。 身体伤势快速恢复,三刻钟后,玉晨站了起来,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确实太弱了,这人没有下死手,不然你死的很难看!” 玉晨说道:“就因为没有感觉到杀气,所以我没有让小鱼儿刺杀他!” 玉晨活动了一下手脚,伤口虽然还在流血,但是身体恢复许多。 玉晨沿江而行,远远看见一座白玉飞桥,横架在大江之上。 一位蓝衣童子静静等待在桥边,玉晨缓缓走到近前。 那蓝衣童子说道:“不错,能从那人剑下活着过来,看来的确有些不凡。” 玉晨拱手说道:“请指教!” 蓝衣童子静静站立,手指轻点,一股雾气升腾而起,铺天盖地将玉晨包围。 玉晨在雾中,隐隐看到无数古怪之人,手拿兵器掩杀而来。 玉晨长刀挥舞,那些人影化作碎片,消失不见,刀上却没有一分砍肉入骨的感觉! 忽然一双温柔的手拉住玉晨,长刀转动,在那人的脖颈之处顿住! 却是一个俏丽的丫鬟,那丫鬟拉住玉晨飞奔,跑到僻静之处,喘息粗气,拍拍饱满的前胸,两只硕大震荡吸人眼球。 “公子,快跟我来!”丫鬟继续拉着玉晨,快跑到一座楼前,说道:“你快进去,我来挡住他们,你见了我家小姐就明白了。”说完将他推进门里。 玉晨看到屋内是一道楼梯,笑了笑,迈步上楼,走到一半时,门外传来女子的惊叫声!还有兵器的格挡声。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汉子粗鲁的嘈杂声,忽然少女惊叫声中,一阵裂帛之声传来。 玉晨缓缓上楼,似乎对楼外声音充耳不闻。 门外少女低低的哭泣声和男人淫荡的笑声混杂一起,接着传来身体倒地和苦苦哀求的声音。 玉晨握刀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依旧迈步上楼。 门外传来少女抽泣声和男人们评头论足的淫笑!玉晨握刀的手,指甲刺进肉里! 他突然转身,走下楼梯,重新稳稳的推开那道门…… 花园!出来竟然没有看到那俏丽的丫鬟,没有人! 一座花园!玉晨走进去,鸟语花香,一时竟然有些恍惚。 香气蔓延中,玉晨走到里面,一张雕花床上,斜斜的躺着一位妖艳少妇。 玉晨看到她,有几分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她是谁。 那少妇轻轻坐起,那身上的薄纱飘动,扭动纤细身躯,一双眼睛闪着明媚的光芒。 风吹过,那薄如蝉翼的长裙随风飘起,犹如赤裸的身体,半遮半掩。 那一对细长长腿缓缓走来,雪白的足尖点在地上,褐色的土地马上盛开出一朵朵鲜花,将那对玉足轻轻托住,步步生花,款款而来。 如此美景,玉晨双眼迷茫,额头冒汗,手中紧握长刀。 那美丽的少妇一根手指放到嘴里一笑,身体忽然散成无数花朵。 花朵环绕玉晨飞舞,玉晨后背一僵! 那妖艳少妇,出现在他背后,靠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狠心人,让人家好等!” 玉晨感觉到那柔软的身体,耳鼻之间温语花香,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那少妇轻轻转过身来,躺在玉晨手臂上,抚摸着他的脸庞,缓缓说道:“如此美景,任君采撷。” 长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玉晨将那美妇搂在怀中,右手不老实起来,在她身体上游走…… 玉晨眼神迷离之间寒芒一闪!右手五指撑开,食指轻探,真气吞吐中,一下点中那硕大之间的檀中穴! 接着手臂下垂,将少妇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一只脚毫无怜惜踩在她胸口!左手袖中寒光一闪,一把短剑向后方刺出。 那蓝衣童子从迷雾中显现出来,脸色狰狞,短剑抵在他咽喉上! 玉晨笑道:“我的剑比较锋利,你要是乱动的话会刺穿你的喉咙!” 又低头对地上少妇说道:“我这一脚,你躲得慢,心会被踩碎,躲的快,想一想,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地上的少妇嘶声道:“你这混蛋流氓!根本就没有中招,还吃老娘豆腐……” 二十四桥明月夜 蓝衣童子主幻阵,妖艳少妇主迷阵。 这一对男女,配合手中奇香迷魂散,使得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以往对付几个炼气三层境界都不成问题。 所以他们很轻视玉晨!他们不知道玉晨怀中千年妖丹,一切有毒之物俱都能解。 玉晨对蓝衣童子笑道:“你们母子二人好手段,可惜对我一点没有用!” 蓝衣童子狰狞说道:“把你的臭脚拿开!” 那少妇也怒道:“你说什么母子!我有那么老?” 玉晨收回脚和短剑,捡起长刀,周围显现出河边景象。 那蓝衣童子扶起少妇,气鼓鼓说道:“这是我老婆!” 玉晨惊道:“你就让你老婆穿这样勾引我?” 那少妇掩嘴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惜,白让你吃了老娘豆腐。” 那蓝衣童子拿出一件长衣来,不停给少妇遮掩,二人拉拉扯扯竟然渐渐走远。 玉晨看着他们远去,并不阻拦,迈步向前走不多时,那座白玉飞桥出现在眼前。 桥边一张方桌,上面放着一尺一铃,还有一盘瓜子一杯茶。旁边坐着一位丫鬟打扮的俏丽少女。 那纤细的手指飞快的向嘴里送着瓜子,红红嘴唇中不停吐出瓜子皮来。 望着玉晨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嘴中含含糊糊说道:“还算你有良心,不然你以为那对夫妻的迷幻阵那么好破?” 玉晨笑道:“没想到你这小丫鬟口技功夫了得,竟然将我也骗了。” 少女又使劲瞪了瞪那一双大眼睛道:“什么小丫鬟,要不是我放水,你能行???”说完拿起桌上铃铛一摇,叮的一声,玉晨只觉神魂一阵,竟然有消散的感觉。 少女洋洋得意道:“知道我厉害了吧。” 玉晨笑道:“厉害,果然厉害!多谢手下留情,不过我要奉劝一句,不要再使劲瞪你那本来就很大的眼睛,不然,让人看着很恐怖!” 在笑声中,玉晨绕过她,留下跺脚大骂的少女。 玉晨迈步走到桥上,看到一颗和天上月亮一样又圆又亮的秃头。 胖和尚笑嘻嘻的坐在桥上,看着玉晨,鼓掌道:“不错不错,竟然能追到这里来,有些本领。” 玉晨也笑道:“大师客气,我不止有这些本领,还有许多本领您不曾见过。” 胖和尚笑道:“你遇到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想杀了你,也就用了五成实力。” 玉晨说道:“也是,如果不是我感觉到那些人没有杀意,我最起码能重创两人!” 胖和尚依旧笑道:“好好,既然来了,少不得活动活动!” 玉晨缓缓拔出长刀,双目盯着胖和尚。 那胖和尚见了,连连摇手道:“解决事情不只是打打杀杀,我们来这个!”口中说着,掏出一张棋盘来,又拿出黑白二色棋子。 玉晨皱眉道:“大师想要下围棋么?可惜我不会。” 胖和尚拍手低声道:“好好好!刚好我也不会。” 玉晨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们都不会拿出棋盘来干什么?” 胖和尚也瞪起眼来低声说道:“臭小子,不会也要装装样子!你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不要告诉我五子棋都不会?赶紧!” 玉晨看着胖和尚认真的样子想笑又憋回去,二人坐在桥面,一人执白一人执黑,装模作样下棋。 胖和尚先下了一子摇头晃脑大声道:“空角最大,缔角次之,有舍才有得,会舍才会得,舍得之道,乾坤奥妙。” 玉晨想了想平日里师父马老道下棋时的情景,道:“下士下棋为吃子,中士下棋为占地,上士下棋为悟道。” 胖和尚落下一子拍手大声道:“妙啊,同形时先手有利!下棋犹如人生的博弈,游戏规则相同,实力决定胜负。不知道小友以为如何?” 玉晨落下一子大声说道:“游戏规则相同,实力相当,则意志决定胜负;游戏规则相同,实力相当,意志相等,心态决定胜负。” 胖和尚沉吟一下,落下一子大声说道:“一路小尖是妙手!下围棋,落子无悔;犹如人生没有回头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玉晨落下一子大声说道:“下棋如人生,覆水难收。你怎知我没有谋定而后行呢?” 胖和尚又落下一子大声说道:“棋中,有时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少年人,有时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啊。” 玉晨亦落下一子大声说道:“下棋需要一步一步下,人生也需要一步一步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大师又如何知道我走的不对?” 胖和尚手拿棋子半天没有落下,玉晨望着他,只见他满头大汗。 玉晨低声说道:“大师怎么了?这五子棋不会让你如此吧?” 胖和尚抹了一把汗,也低声说道:“我没词了,还怎么下?????” 玉晨哭笑不得。 半晌过后,胖和尚再也忍不住,用手在棋盘上胡乱划拉一顿,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这一局竟然能和我平局!” 玉晨气的要死,明明再一子他就可以五子连珠了,这死胖子竟然耍赖。 胖和尚站了起来,抬头望月道:“年轻人不错,大有前途,今日大师心情好,你算过关了。” 玉晨也站起身来,装模作样拱手说道:“多谢大师相让。” 胖和尚哈哈大笑,正要说着什么,头顶圆月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我不同意!!!” 半空犹如银盘般的圆月中,伸出一条巨大臂膀,越伸越长,直直拍向玉晨! 那胖和尚上前想要阻挡,不想被那掌风扇到一旁! 虽然只是一条臂膀,手掌却带着山一样的威压,拍落向玉晨。 玉晨长刀横起,竟然让那掌风吹得站立不稳,这月中之人修为恐怕已经突破炼气达到化神境界! 以玉晨的修为万万抵挡不住,硬接恐怕会被拍成肉泥,这桥面已被巨掌笼罩,退又无处可退,玉晨心一横,就要运转斩八荒第一刀! 玉晨尚未灌注真气,那长刀就发出一道黑光,刀身上那狰狞的兽头晃动,一股黑烟从刀身直扑而下! 一条巨大的兽身出现桥上!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了轻蔑,发出震天一声巨吼!正是那刀中破关而出的老奇! 巨吼声音犹如水波扩散开来,将那掌风全部震碎! 那天空圆月中传来一声惊呼! 老奇奔腾而起,巨口张开,咔嚓一声竟然咬下那巨大胳膊,咀嚼两下吞进腹内! 那巨大的胳膊断裂后竟然一丝鲜血没有,空中传来一声惨叫,圆月突得暴亮!里面又传来一阵阵怒吼! 老奇二次高高飞起,直冲天际!身躯越来越大,离那圆月也越来越近,巨口张开,遮天盖地般一口竟将那圆月吞入腹中! 老奇舔了舔舌头,长吼一声,震天动地!转身飞回,一股黑烟进入长刀,化作刀身兽头印记! 胖和尚被惊呆了半天后,才指着玉晨长刀说道:“这……这………?唉!” 竟然一句未说,转身离去。 玉晨抚摸长刀,收刀入鞘,沿着白玉桥向前走去。 一条白生生的人影出现在玉晨眼前…… 玉人何处教吹箫 一件单薄的白袍包裹在那丰满身体上。 细长白白的长腿尽头是一双赤裸的脚,露出涂着紫红色指甲油的脚趾。 长腿弯曲坐在桥边,一根带子系在细细的腰间,胸前波涛汹涌。 一支碧绿色的长萧被一双白的透明的玉手握住,清风吹过,一头黑发散乱的舞动,朱唇微张,一阵阵箫声响起: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玉晨走到她身边,静静的看着美丽的人,舞动的黑发触碰到他的身体,听着箫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箫声停下,那少女抬起头对玉晨说道:“你会收留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么?” 玉晨说道:“不一定,要看什么人。” 少女眼中有泪,说道:“像我这样的人。” 玉晨伸手拉住她那冰凉的手指说道:“不能多,只能一个。” 少女笑得眼中泪珠流下来,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会有无尽的麻烦。” 玉晨笑道:“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可是从来不怕什么麻烦。” 少女也笑道:“你以为败了刘唐、蓝童子和花四娘可以了?后面的麻烦远比他们强大,就是我哥哥剑九如果不手下留情,你就赢不了。” 玉晨说道:“喔,那个白衣剑客原来是大舅哥,你不早说。” 少女还想说什么,玉晨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说道:“放心,一切有我,相信我。” 少女也紧紧拥住玉晨,仿佛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 玉晨将少女抱起,迎风而行,怀中少女箫声不停,远远传去,带着欣喜,惜别之意。 远方缓缓传来一声嘹亮的长啸,接着几种长啸此起彼伏,一声连一声,高低不同,与箫声迎合,似是依依惜别。 啸声渐渐远去,箫声停下,少女埋头在那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 温暖的客房,柔软的床上,少女缓缓醒来,看见床边坐着的玉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玉晨说道:“星儿,你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怜星说道:“唉,长话短说就是我无家可归了,现在只有赖上你。” 玉晨笑道:“我希望你能赖上我一辈子。” 怜星望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手腕一转,将他的头拉下来,红唇迎了上去。 直觉奇香扑鼻,身体燥热起来,一双玉手将他衣衫褪去,轻轻拉到床上,玉晨也将那美人腰带解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山峰叠嶂,那玉手轻轻抚摸着他,一张湿润的红唇,落在他的脸上…… 中午,小旅馆里走出少男少女,那少女两腮桃红,一对眼睛笑成弯月。 一路上,玉晨将所有东西都收进那储物戒指中,唯有那把长刀,无论如何也收不进去,只得长叹一声还是背在身上。 玉晨简单说了一遍从明月山庄得刀经过。 怜星沉吟半天,告诉玉晨,这把刀一定要放好,应该有极大的秘密。 玉晨本想叫老奇出来给怜星见见,那老奇连应都不应,知道它不乐意,也未强求。 一路之上,二人说说笑笑,玉晨才得知,镇魔司里新来了一位大人物,那人的子侄对怜星纠缠不休,怜星偷偷躲了出去,在那永州城里暗暗陪着玉晨。 那人子侄知道后暴怒,竟然驱使镇魔司出人要抓回怜星,那群人其中不仅有她哥哥,还有从小看她们一起长起的长辈,怎么会捉拿怜星,故借玉晨的手放水让怜星逃之夭夭。 今日二人已进入云州境内,明天就能到达紫芝观。 中午,二人在客堂吃饭,一阵嗒嗒声传来,外面走进一手拿竹杖的盲眼老者。 盲眼老者径直走到玉晨桌前,笑着说道:“公子、小姐算命么?不准不要钱!” 玉晨说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命,老人家还是找找别人吧。” 盲眼老者说道:“今夜晚饭还没有着落,公子算一下,也算让我有个饭钱。” 怜星拿出几十钱来,放在盲眼老者手里,说道:“老人家,不用算,这钱您去吃饭吧。” 盲眼老者手里托着这几十钱笑道:“多谢小姐,就让我以此做卦吧!”说完手一翻,将那几十钱扣在桌子上,手指触摸钱币,口中念念有词。 沉吟半天,老者说道:“你二人前行处有大凶,绕路而行为上。” 玉晨摇头笑而不语。。 盲眼老者掐掐指头说道:“有时急即是缓,缓即是急。” 说完手抓钱币,转身而去。 玉晨怜星对视一眼,怜星说道:“不如我们今日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 玉晨摇头说道:“还有一日路程,我们抓一下紧,连夜赶路,明日即可到达紫芝观,我不信还有什么人敢在那里动手。” 怜星抓住玉晨手说道:“也好,都传说各大宗门对你师父马老道礼让三分,你又归心似箭,我们就抓紧赶路吧。” 二人吃过饭,出门上路,走不多时,在一处山坡,一桌一杯一椅,一位锦衣少年坐在那里,腿上坐着一位狐媚的少女。 锦衣少年饮了一杯茶,笑着对他们说道:“怜星,你以为能逃过我手?看你旁边之人,根骨皆为下品,又无权势,如何能爱护你?” 怜星看着那少年说道:“白小文,你何必纠缠不休,我早已是晨哥的人!” 那锦衣白小文邪笑道:“你这荡妇,竟然失去了处女原阴!看我后面如何炮制你!爽完了就卖到勾栏之地!你以为我真想娶你?你说是不是,小美人?” 白小文手狠狠捏了捏腿上那狐媚的少女,那少女脸上马上紫了一块,却媚笑道:“白公子说的没错。” 玉晨将怜星挡在身后,笑道:“白公子?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领敢来抢人?” 白小文优雅的说道:“你这样的人遇到事情就想打架,粗鲁!” 玉晨笑道:“那不粗鲁的方法呢?” 白小文转了转眼睛,拿出一枚硬币,说道:“这样,我们来猜正反面,你猜对了,我把这狐女送给你,你猜错了,把怜星送给我,我这人很大度,可以让你先选!” 这两个女子在白小文眼睛里,就像货物一般,只是一个小小掷硬币游戏的赌注! 那狐女眼睛里恨意一闪而过。 出人意料,玉晨说道:“好!我答应!” 白小文眯眯眼睛,点点头,将硬币交给狐女,让狐女走到两人中间。 白小文说道:“我说过了,你先猜。” 玉晨也不客气,说道:“我猜字面!” 白小文笑道:“好,那我就猜花面!” 那狐女见白小文点头,将硬币高高扔起,众人目光都看向空中,随着空中硬币翻滚落下…… 世味年来薄似纱 小小的硬币,翻滚着落下。它落在地上的状态,决定着一个女人的命运。 离地一丈、九尺、八尺、七尺…… 一道黑光闪过!那硬币在空中化为碎片! 玉晨左手抚摸着手中的长刀,谈谈的看着白小文。 白小文眼睛放出寒芒望向玉晨。 玉晨笑道:“我看到了,硬币是字面!” 白小文阴阴说道:“玉晨,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戏耍我!” 玉晨说道:“你不应该叫白小文,应该叫做白小蠢!” 白小文手掌伸入那狐女怀中,手臂肌肉隆起,那狐女满脸痛苦,额头见了汗珠,却咬牙一声不吭。 玉晨见了,对白小文招招手,说道:“对女人发狠算什么,来!我跟你过几招!你赢了,把狐女带走!你输了,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白小文阴阴说道:“将死之人,满嘴大话!”从狐女怀中抽出手来,嗅了嗅,啪啪拍掌三下。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盲眼老者,手持竹杖而来。 白小文倚靠在椅子上,对那盲眼老者说道:“吴长老,还请帮我拿下此人!” 盲眼吴长老,手持竹杖走到玉晨面前,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何苦?还是自裁算了,老夫出手,你会痛苦万分。” 玉晨怜星见了,正是那饭馆里碰到的那盲眼算卦老者。 玉晨拱了拱手道:“还请赐教!” 手中长刀晃动,五行刀法施展开来! 吴长老笑道:“凡间的武技!却是不够看!”手中竹杖长枪般刺出,将玉晨逼在一丈之外! 玉晨与那吴长老交手中,那吴长老不停摇头,轻松破解他招数,久攻不入,玉晨有些急燥,刀势已开始紊乱。 旁边白小文忽然喊道:“吴长老,我看这小子本领也就如此,你退下待本少爷拿下他!” 这明显是看玉晨耗费了半天气力,他此时出手,就是来摘这胜利果实! 几人心里齐齐说道:“无耻至极!” 吴长老笑了笑,忽然撤回一步,那白小文手里一把长剑,杀向玉晨! 玉晨笑道:“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白小文阴险的笑道:“等你死了,又有谁敢说?” 二人交手瞬间互攻几百招!那白小文出手凌厉,剑法有些名家风范! 白小文体内真气流转,手中长剑一立,剑锋青光闪烁,长剑飞起,浮在半空,剑光闪动,一化二,二化三…… 一柄长剑竟然变化出百把长剑,剑锋直指玉晨。 玉晨笑了笑,运转五行不灭诀,将长刀刀尖下垂,正是斩八荒起手式! 吴长老旁边看了,高声叫道:“白公子不可轻敌,还是全力出手的好!” 白小文大笑道:“区区一凡人,五成功力就能斩杀他!” 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一点,身边只剩一把长剑,剩余那百把长剑嗡的一声,向玉晨袭来! 玉晨真气流转,黑色长刀上黑光流动,斩八荒第一刀! 黑色刀芒直直劈出!迎向那百把长剑!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过,那黑色刀芒过处,那些长剑纷纷碎裂! 黑芒消失,那百把长剑散落一地! 白小文一惊,手指全力一点,那身边长剑又光华闪动,化出几百把长剑,长剑嗡鸣,就要向下袭来! 玉晨斩八荒第一刀劈出后,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 叠加着第一刀的威力,一道黑色月牙破空而出! 那几百把长剑还未袭下半空,就被黑色月牙迎上,一阵金玉碎裂之声中,黑色月牙突破剑群,直奔白小文而来! 白小文身边悬浮半空长剑嗡的一声,挡在身前,被黑色月牙一闪斩为两段!那黑色月牙去势不止,马上斩到白小文身上! 白小文大惊失色,躲闪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那吴长老身影一个闪烁,来到白小文身边,竹杖伸出,刺在黑色月牙之上! 一阵嗤嗤声中,那竹杖一点一点碎裂,黑色月牙飞到吴长老面前,吴长老伸出一只手来,一拳将黑色月牙打散! 吴长老怒道:“你这小子没轻没重!伤了白公子就是你那紫芝观老杂毛也承受不起!” 玉晨原本要收刀,听了心中一怒,左手掐诀一拨刀背,体内真气涌入右手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五尺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直冲天际,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此时那吴长老大惊失色!一时间松了筋节,解开腰带,刺啦一声,将上衣撕开!双臂一齐抬起,只见那两胁下有一千只眼,眼中迸放金光。 森森黄雾,两边胁下似喷云;艳艳金光,千只眼中如放火。 黄雾如铜钟护住二人,金光闪动直扑黑色月华! 黑色和黄色纠缠一起,空中犹如打雷一般轰鸣不止! 玉晨斩八荒第三刀后,真气几乎耗尽,手拄长刀看向那半空! 那吴长老仓促出手,实力发挥不出十之一二!黑色月华势不可挡,猛地注入一股真气,那金光一盛! 压制住黑色月华,趁此机会,抓住白小文,一闪身,遁出几十丈外! 吴长老说道:“小子,你好好等着我们来找你算账!” 身形几个闪烁,消失不见!黑色月华一口将那黄光吞噬一空后,慢慢消失…… 玉晨长出一口气,将长刀归鞘。转身走到怜星旁边,说道:“我们走。” 怜星扶住玉晨,二人就要离去,忽的一道身影拦住去路。是那与白小文一起的狐媚少女。 玉晨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那狐媚少女说道:“公子打算抛下我么?” 玉晨说道:“什么意思?” 狐媚少女媚笑道:“公子既然从白公子那里将奴婢赢下,奴婢就是公子的人,自然要跟随公子。” 玉晨挥挥手道:“你不必跟随我,你已自由。” 狐媚少女轻轻说道:“公子,我还是处女元阴之体……” 看玉晨吃惊得表情,那少女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双手虚握,继续说道:“我青丘一族,有上百种保住元阴之体,又让人飘飘欲仙,欲生欲死的法子……” 怜星旁边说道:“你原来是青丘山的狐媚子!离我晨哥远点!” 拉住玉晨低声说道:“那青丘山的狐狸精都精通采补邪魅之道,晨哥莫要上当。” 那狐媚子掩嘴而笑道:“怜星何必大惊小怪听那传言,阴阳双修,水火相济本就是修炼之法。何来邪魅一说!” 玉晨望着狐媚子说道:“我不管什么阴阳双修,你既然是我的,那么我就可以像垃圾一样扔掉,不要跟着我!” 狐媚子面色凄苦道:“白小文身上有我青丘一族要取回之物,我拼了清白之身,才混到了白小纯身边,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计划,一切付之东流!” 玉晨说道:“你再回去他身边不就行了?” 狐媚子说道:“那白小文绝对会怀疑我回去的动机!听那吴长老说还要回来找你,只能下一次你假装把我输给他才行。” 玉晨说道:“什么东西值得你牺牲这么大?” 狐媚子摇头不语,怜星说道:“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那狐媚子身子一晃,就来到二人身边,劈手抓住玉晨百汇穴,说道:“凭我实力,杀掉现在的你们不费吹灰之力!” 玉晨身体虚弱,摇晃几下,那狐媚子轻轻抱住他,玉晨闻到一股淡淡香气蔓延,那纤细的身体紧紧贴住他身躯。 只觉得一对山峰顶在他前胸,不觉一手揽住那细腰,一手已放在那丰满的臀瓣处…… 谁令骑马客京华 玉晨猛然惊醒,想伸手推开狐媚子,不禁红了脸,连忙撤步退后! 狐媚子惊叫一声。怜星惊讶的看着二人,玉晨对怜星叫道:“快快过来扶我!” 怜星连忙上前扶住他,玉晨说道:“我们走!” 二人互相搀扶向山外走去,怜星恨得牙根痒痒,玉晨十分窘迫。 两人一言不发,只是向前走,玉晨回头看去,那狐媚子慢慢跟在身后。 二人起身行了一段路程,见路边有一茶馆还有灯火,走了进去,怜星扶住他坐下。 玉晨运行五行不灭诀,身体中己土本源缓缓发挥作用,修复身躯,亏空的真气慢慢恢复。 这茶馆冷清的很,除了他们只有一位头戴草帽掩住面容之人。二人坐下,那掌柜也不说话,沏了一壶茶,将几样小菜小吃端上来。 二人走了一夜,劳累之极,正想吃喝,那门外一阵香风吹过,一条纤细苗条的身影走了进来,也不说话,直直走到玉晨桌前,抓起就吃。 玉晨看了,正是跟着一路的狐媚子。那狐媚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路走来,头发披散,身上衣裙都被杂草树枝扯破,一双长腿上伤痕累累。 旁边那头戴草帽之人望了望玉晨一桌开口道:“小公子好福气!” 玉晨没有好气说道:“你喜欢,送你一个?” 那人摆摆手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敢要。” 说话间,门外又进来肥头大耳之人。进门就大叫道:“老板,快上些好吃的!饿死我了!” 那肥头大耳之人坐下后,看到玉晨一桌上两个美女,眼睛不禁发直。 尤其那狐媚子衣裙似漏非漏,媚眼如丝,更加引得那人不住上下打量。 在这荒山野店中,怜星看见狐媚子那一身媚态不知收敛,心里厌恶,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本来是想提醒她,不想那狐媚子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眼泪汪汪看向怜星说道:“夫人,奴婢这一路实在是饿极了,才吃的有些多,夫人不要打我……” 狐媚子本身柔媚,摔倒在地是露出一双伤痕累累的腿,像极了一个大户人家受尽委屈的丫鬟。 那肥头大耳之人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到玉晨桌前! 一把将那狐媚子拉起来说道:“我朱子真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受苦!你今天放开吃算我的,这一对狗男女敢说个不字,我把他们脑浆打出来!” 狐媚子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眼睛瞟了一眼玉晨。 朱子真发怒说道:“小姑娘不要怕他!” 玉晨霍然起身说道:“阁下莫要误会,我们不认识这小姑娘,你喜欢可以带走,我绝不阻拦!” 那狐媚子掩脸哭泣,那朱子真听了愣了愣,说道:“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如同垃圾一般?” 一步上前,抓住玉晨前胸衣襟!就要动手! 那靠窗之人说道:“朱子真,我们之间的事处理完再说!” 朱子真听了,笑道:“想要救你家公子,你跟我去朱家庄!” 说完化作一股黑风,竟然卷起玉晨和狐媚子,冲出茶馆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玉晨从昏迷中醒来,身处一间柴房,脚下一条人影,趴在他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正是狐媚子。 玉晨说道:“狐媚子,放手!” 那狐媚子将他双腿紧紧抱在怀里,说道:“我不叫狐媚子!我叫花月!” 玉晨尴尬说道:“好好,花月,快放手。” 花月笑道:“没想到公子这么腼腆,不知道和那怜星在一起时……” 玉晨连忙挣脱打断说道:“这是哪里?我们出去看看。” 二人推开柴房门,外面天色大明,看到一座人来人往的庄园。 花月笑道:“我昨夜听闻那朱子真说朱家庄,看来这就是那朱家庄啦。” 二人走进庄子里,迎面走来一个仆人,说道:“可是玉晨公子?” 玉晨点头说是,那仆人引二人进入一片宅院,让进客厅。 二人进入厅里,发现里面坐满了人。为首一位圆脸白须老者,对玉晨点了点头。旁边有人一把拉他过来!玉晨看去正是怜星。 怜星将玉晨拉到身边,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花月,在耳边低声说道:“晨哥,你们一夜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吧。” 玉晨说道:“胡闹,会发生什么!你怎么到了这里?这里是怎么回事?” 怜星半夜见那朱子真将玉晨和花月挟持带走,连忙去追,幸亏有那头戴草帽之人相助,天明之时追到这朱家庄,怜星四处打听被人请进庄内。 来到大厅遇到玉晨,将听到的一些事情讲给玉晨听。 这云州有一尹家,家资富裕,府里公子叫尹尚贤,爱好风雅。 他在中条山西峰修了一间木屋,常常去往那里小住。每天晚上月朗风清时,他就饮酒作诗,或者弹琴长啸。 有一天晚上,尹尚贤正饮酒弹琴,忽然,他听到屋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山风带来一阵阵清香,他猜门外应该是一位女子。 于是,他对着外面大声说道:“外面是什么人?如果不介意,不妨进屋来喝酒弹琴?” 外面传来女子声音,回答道:“我是山下朱氏之女,家里离此地很近,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弹琴声,时间久了才知道是尹公子在山上居住。我很喜欢听公子吟诗,也喜欢听公子弹琴,每天晚上我都会听,今日想着来见见公子。” 尹尚贤很高兴说道:“相遇即是缘分,我们神交已久,也应该见面认识一下。还请进来相见坐一坐,我为你单独奏一曲。” 那女子不回答,似乎在犹豫什么。尹尚贤已有七分醉意,走上前打开门,门外果然是一位漂亮少女。大喜之下拉住少女小手,那少女半推半就被拉进木屋。 进了屋中,借着灯光,尹尚贤细细打量。那少女风姿绰约,花容月貌,长裙之下两条笔直长腿,看起来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 不过,少女虽然很美,尹尚贤却发现,她两只小耳朵却是黑色的,似乎增加了一丝异域之美。 尹尚贤看到少女后,心花怒放,他连忙端上一些水果,小吃,添了酒杯碗筷,让少女慢慢品尝,他自己则继续弹琴,可谓是“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少女一开始有些扭捏,慢慢地放松了,吃了水果,品着美酒,静静地看着尹尚贤,听着琴声,如痴如醉。 听到后来,少女忍不住给尹尚贤鼓掌称好,还闭上眼睛轻声随着琴声哼唱。 不一会儿二人都是有些醉了,少女喝了一杯酒后说道:“真希望每天都能来这里听公子弹琴。” 尹尚贤住在山上木屋里这么长时间,没有碰到过其他人,这少女如此美貌,又喜欢听他弹琴吟咏,算得上是他的红颜知己。 尹尚贤带着醉意说道:“不如你今晚留下,我可以再给你弹其他曲子。” 少女脸色潮红说道:“能出来见到公子,听此琴声,我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能留下呢?深夜留宿,家里长辈绝是不肯!” 尹尚贤拉住少女手说道:“你我相见,就是天大的缘分,我对你一见钟情!明日我便托长辈去你家提亲。早晚是我的人,你今晚就别走,到时候五更天再回去,家里长辈也不会察觉的。” 那少女低头沉默不语,尹尚贤知道少女心动,抚摸少女小手,将少女拉进怀里…… 小楼一夜听春雨 少女没有抗拒,尹尚贤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将衣衫慢慢解开,窗外月光照进来,少女浑身发出莹莹白光,少女头颅低垂,娇羞无比。 尹尚贤只觉心跳加快,手掌出汗,双眼贪婪的上下打量。 二人轻轻拥,十指紧扣,互相亲吻上去... 情到浓处二人只盼时间在那一刻停住,天不要亮,这样便能永远留住美好。 天终究还是要亮了,少女起来,赤身走下床来,梳理散乱的头发。 尹尚贤望着那傲人的身体,心里实在舍不得。他在床边看到地上有少女两只绣花鞋子,于是就拿起其中一只,然后偷偷藏到床头柜子里。 少女梳理完头发,来到床边穿起衣服,却发现少了一只鞋子到处找寻不到,猜到是尹尚贤藏了起来,拉住他撒娇说道:“这里到我家山路崎岖,公子若是留下一只,我只能光着脚回去了。被父母发现,我该怎么回答呢?如果你再不还给我,我以后真的不能来了。” 尹尚贤说道:“我想你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你不在的时候,就拿绣鞋以慰相思之苦。” 少女着急哭道:“我父母对我管教很严格,我很少有机会出来,本来还以为你会对我很好,怎么如今非要扣留我的鞋子呢?更何况,我已经把身子都给了你,如果你不把鞋给我,我父母就要打死我了。快把鞋子给我吧,以后等我父母睡着了,我会偷偷来陪你,这样不好吗?昨晚还说要对我永远好,要听我的话,怎么现在就变脸了呢?” 尹尚贤看到少女对绣鞋如此重视,更是不肯不答应,只说自己留下一只鞋留作纪念,心里却是想着拿下这个把柄,好让少女再次寻找自己而来。 少女真的又气又急,又没有办法,看看越来越亮的天,她跪下来求尹尚贤,说道:“公子,快把鞋子给我吧,以后我保证每天晚上都来,这样总行了吧?” 尹尚贤还是不肯,不是说留下鞋子作证明,就是要少女留下其他东西,反正得留下一件东西,不然他就不放心。 少女央求尹尚贤,一直到天亮,她使尽办法哭了许久,说了很多话,甚至指天发誓,但过了一个时辰,尹尚贤还是不答应。 少女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哭着说道:“唉,本来我再修行一段时间,就可以成仙了,不想动了凡心。没想到你如此狠心待我,我要被你害死了,不仅得道长生无望,还要给家里带来有大磨难!”说完后,少女不再求尹尚贤,哭着光着左脚出去了。 尹尚贤见那少女离开,劳累了一晚上,此时很困躺下睡着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快到中午了,此时尹尚贤忽然闻到屋子里有一股血腥气。 他顺着气味,发现是从床头柜子里传出来的。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猪蹄壳,屋里还有不少血迹! 看到这里,尹尚贤顿时惊呆了!想了半天怀疑少女是猪精所变!鞋子就是她的猪蹄壳,由于没了鞋子,她走路容易受伤,留下了血迹。 少女应该还没有修炼到完全脱去兽形,所以她两个耳朵才会黑一些,看来还是一头黑母猪成精。 难怪少女说,还要再修一段时间才能成仙。 尹尚贤来不及吃饭,连忙带上弓箭顺着血迹下山,血迹到了山下一处草堆慢慢消失不见。 尹尚贤悄悄走近前看去,那草堆里果然趴着一头黑色小母猪,它左后脚上,没有了猪蹄壳,被山石磨的血肉模糊。 果然是母猪成精,变成少女蛊惑自己,尹尚贤大怒,张弓搭箭射向那黑色母猪。 那黑色母猪被箭矢射中后背,回头看到尹尚贤,哀嚎一声,化作一股黑烟而去,地上只留下一滩黑血。 尹尚贤余怒未消,将草窝用火点燃,烧成灰后,再也不想在这里待,收拾行李返回云州尹府。 尹尚贤回到尹府不过两日,就有一黑胖子自称朱子真找上门来,声称尹家公子不仅负了他妹妹,还将他妹妹打伤来要说法。 尹府知道这黑胖子必定是猪妖一伙,请来高僧道士与之相斗,不想朱子真有些神通,打伤打跑那些高僧道士! 最后尹府花重金请来东华观高人,才将那猪妖朱子真击败。 不想那朱子真逃跑之时施法一道黑光竟然将尹尚贤卷走,东华观高人紧追不舍,今日终是追到朱家庄! 这朱家庄里的朱员外专门派人将那东华观高人请进庄内,带到大厅,说是将事情大家要讲清楚。 大厅之上,有几拨人分别落座,中间员外打扮的中年胖子起身望了望天,大声说道:“我朱家庄近日蒙受屈辱,也顾不得面皮,请得诸位来给我评理,还我庄清白!” 旁边头戴斗笠之人将斗笠摘下,露出一副中年人的脸来,哼了一声说道:“一个妖物,也配要公平!” 朱员外变了脸色,对那东华观之人说道:“宋道长,你可知我祖上是谁???” 不待那东华观宋道长说话,朱员外挺直了身子,接着说道:“我家祖上乃是鼎鼎大名天蓬元帅——朱刚鬣!我们一脉在此上千年,凡俗世间和修真宗门哪个不知道!我们千年来从未害过人,只是化为红尘一份子。你可以说我们是妖,但是我们是可以光明正大行走世间的妖!” 宋道长皱起眉毛道:“那你们为何蛊惑尹府公子,还将人抢了来!” 朱员外说道:“唉,此事说来惭愧,小妹败坏门风,我也无颜细说。”说罢挥了挥手,那旁边走出朱子真,将那朱家少女与尹尚贤相识之事娓娓道来。 朱子真说完,朱员外又一挥手,两个仆人架出一脸色苍白少年,正是那尹尚贤。 后面嘀嗒声响起,一位黑衣少女手拄双拐,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朱员外说道:“宋道长如果不信,可以询问当事人!” 那宋道长走到尹尚贤面前,细细询问。那尹尚贤脸色苍白,不时点头摇头,还争辩几句。 宋道长又到朱家少女面前,询问起来,那少女先是面色发红低头,后又咬牙切齿。 宋道长问完,回到座位闭目不言。 宋道长半晌说道:“人妖殊途,总是无法婚配!妖族就要有妖的觉悟,怎么能与人私定终身!” 朱员外怒道:“你一句话,就能补偿断绝小妹的修炼之路?就都是我家小妹的错?那负心之人就一点也没有错!!!!!你这是歧视妖!”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妖就是妖,还用鄙视,胆敢狡辩,立即击杀!” 深巷明朝有杏花 门口走进一佩剑少年,气宇轩昂,带领几名道士走到宋道长前施礼道:“宋师叔,万里来迟了。” 玉晨看去正是那东华观郭万里。 郭万里扫了一眼众人,看到玉晨,笑道:“没想到紫芝观玉晨师弟也在。” 玉晨对郭万里施了一礼说道:“郭师兄真是好巧。” 郭万里点头,看了看朱员外说道:“自古人妖殊途,蛊惑人心者天下修真之人共斩之!” 朱员外看着郭万里说道:“年轻人,好大的口气!” 郭万里呛的一声拔出长剑,指向朱员外道:“你这炼气二层的猪妖,不要找死!” 朱员外冷笑道:“敢在我朱家庄放肆,来人,请镇庄之宝!” 旁边早有四个大汉,抬来一口大箱子,朱员外一把掀开盖子!显露出一宝来! 有诗云: 此是锻炼神镔铁,磨琢成工光皎洁。老君自己动钤锤,荧惑亲身添炭屑。 五方五帝用心机,六丁六甲费周折。造成九齿玉垂牙,铸就双环金坠叶。 身妆六曜排五星,体按四时依八节。短长上下定乾坤,左右阴阳分日月。 六爻神将按天条,八卦星辰依斗列。名为上宝沁金钯,天蓬传至镇家乡。 众人看了才知当年天蓬元帅竟将九齿钉耙留在朱家庄,东华观众人心头一震。 宋道长带领东华观弟子,严阵以待!双方气势汹汹,一触即发! 庄外响起当啷当啷铃铛声响,一位蒙面女子手牵毛驴走到庄内,手里一支杏花怒放。 蒙面女子将驴子拴在门口,走进大厅,随手投出杏花枝条,那枝条犹如铁铸,“多!”的一声,插在大厅柱子上! 朱员外低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那蒙面女子笑道:“都让人家打上门口了,还硬撑!” 蒙面女子面对东华观众人,拱手说道:“今日何必欺人太甚,还请住手吧。” 宋道长皱眉说道:“你是什么人?” 蒙面女子一晃身躯,露出一面腰牌,上面写着镇魔司三个字,娇声缓缓说道:“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 东华观中一人说道:“你是镇魔司的春十三娘!!!!!你镇魔司怎会与妖物为伍!” 春十三娘笑道:“这朱家可不是什么妖物!他们被历朝历代皇帝封号,延续千年。那正门就是洪武皇帝亲笔的匾额!” 众人看去,正门匾额上四个大字,承阳宣化!看落款正是洪武帝。 春十三娘接着道:“本是小儿女之间一些俗事,东华观何必咄咄逼人呢。” 东华观中郭万里走出说道:“春十三娘莫要拿朝廷和镇魔司来压我等,我郭家也未必怕了你们!” 春十三娘说道:“喔,你是武定侯府郭家啊。” 郭万里挺胸道:“正是,我劝你不要掺和进来!免得武定侯府与镇魔司起了事端,不是你能承担的!” 春十三娘笑道:“那我不以镇魔司的身份,我就是一个路见不平的弱女子。” 身上气势陡然升腾!柱子上那枝杏花枝条颤动花瓣飞舞,一股强大的威压扑向众人! 众人在这世间多是见过淬体、炼气修为的修士,但达到炼气六、七层的已是各大宗门的长老宗主,炼气八层以上已是和洞合修为大能一样,大都为太上长老,隐于宗门内部或者山水大泽,人迹罕见之处,轻易见不到。 这春十三娘修为竟然达到炼气六层之境,强大的威压让东华观众人苦不堪言。 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住手!够了!” 众人看去,却是那朱员外。春十三娘气势一收,众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朱员外说道:“春十三娘,我朱家庄的事情不用你管!” 春十三娘说道:“朱哥哥,你练天罡正法功出了差子,我不来,如何抵挡这些人?” 朱员外瞪眼道:“你在教我做事?” 春十三娘低头说道:“哪里哪里,我还不是听你的。” 朱员外说道:“男人之间的事,女人闭嘴,站在一边!” 春十三娘迈着小碎步走到朱员外身后,看了看,又偷偷往朱员外身边靠了靠。 众人眼睛掉落地上,一个炼气六层之境对一个炼气二层的低眉顺眼,真是滑天下大稽。 这一下,双方实力发生了变化,朱家庄多了一位炼气六层境高手,东华观那宋道长也不过是炼气三层修为,真要拼起来,估计承受不住那春十三娘一击! 东华观众人只是受那尹家重金所托,修真宗门弟子大都惜命。眼见如此情况,作为领头人宋道长也深思,就是自己拼了拖住那春十三娘,手下弟子也会有折损,回观恐怕难以交代。 这朱家庄众妖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天蓬元帅留下守护朱家庄的手段恐怕不止这九齿钉耙。 考虑如此,宋道长说道:“贫道还是觉得人妖结合,有违天和。” 朱员外说道:“上古妖族始祖女娲娘娘创造人族,成为人族始祖,人妖供奉一个始祖,何来人妖结合有违天和!” 宋道长想了想,说道:“此事不是你我两家能说了算,刚好紫芝观之人也在,听听他们如何评论。” 玉晨听了,无奈走出说道:“在下一个小小记名弟子,当不得如此重视,不过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还是听听两个当事人如何吧。” 众人听了,目光看向那朱家少女和尹尚贤。 朱家少女低头说道:“如果尹郎愿回心转意,我可不计前嫌。” 那尹尚贤自从知道少女是猪妖后,心里一直厌恶,哪里还有情爱!对宋道长摇了摇头,那少女见了,掩面而泣。 春十三娘说道:“好一个负心之人!” 朱员外身体晃了晃,被春十三娘扶住,咬牙道:“让他们走!从此以后,此恩怨一刀两断!将小妹禁闭三年!” 朱家庄之人俱都怒目而视! 东华观众人紧急防备,宋道长想了想说道:“朱员外高义,此事却是那尹府公子有错。坏了府上小姐清白,日后必会做出补偿!” 朱员外恨声说道:“不必了,朱家庄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 东华观众人听了,上前抱住尹尚贤,一起走出朱家庄。 朱员外胸口起伏不定,终于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旁边春十三娘见了,连忙扶他坐下,将一粒丹药塞进他嘴里。 春十三娘说道:“朱哥哥莫要生气,看我给你出气。说完化作一股粉色花瓣直冲而出!” 朱员外急道:“你这个女人不要生事!快回来!” 眼见那黑烟滚滚而去,朱员外跺了跺脚,起身也化作黑烟追出去…… 矮纸斜行闲作草 玉晨见了,悄悄叫了怜星,也一路追了出来,身后自然少不了那花月小尾巴。 东华观众人一路狂奔,自朱家庄出来,翻了两座山,众人气喘吁吁。 宋道长见离朱家庄远了,让众人歇息片刻。众弟子坐在地上,尤其那两个架着尹尚贤的东华观弟子,更是累的瘫坐地上。 众人见后面并没有人追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阵香风刮来,风中夹杂花瓣,艳态娇姿繁花丽色,胭脂万点。 宋道长手持长剑大声说道:“戒备,春十三娘追来了!”手下众弟子纷纷抽出兵器。 微风吹动粉色衣袍,脸蒙黑纱的春十三娘缓缓走出,对众人说道:“有劳各位久等,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我那朱哥哥有些伤心过度,还请诸位留下一条手臂赔罪。” 宋道长上前一步说道:“春十三娘,你也是堂堂镇魔司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 春十三娘不再说话,将手掌抬起。 那宋道长咬牙拿出一块手掌大的玉石,说道:“这封神石里有我东华观太上长老全力一击!春十三娘,只要我们逃出一人报信,东华观就会和镇魔司不死不休,朱家庄也会被夷为平地!” 春十三娘手指轻弹,一股粉红色旋风将东华观众人包围,有人手臂不经意碰触到风里花瓣,立刻被划出几道伤口。 此时天空中飞来一道身影,重重摔下来,那人挣扎起身,正是那朱员外! 朱员外走到春十三娘跟前道:“住手吧,何苦你趟进这浑水,我的事我来解决!” 春十三娘看着他说道:“朱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 朱员外怒道:“臭女人,我的事少管,滚回镇魔司去!老子还没有到什么都依靠女人的地步!”说完,深吸一口气! 身上气势突增,直冲炼气三层!众人惊叹之时,朱员外一口鲜血喷出,气势萎靡下来! 郭万里见了说道:“只会吹牛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 春十三娘扶住朱员外怒道:“如果不是他当年伤了气海,你们长老也不会是朱哥对手!你们找死!” 炼气六层高手境界气势陡然升腾,如一座山压向东华观众人! 宋道长挡在前面,说道:“春十三娘,你以为就我们几人?能能一手遮天?暗处的几位还请出来相助!” 在一旁隐藏许久的玉晨三人听了,无语一愣,慢慢走出来。 远处树林枝叶晃动,中走出一老者,左手一把酒壶,右手握着一支笔。比比划划浑身酒气,身边一个小童扶着他摇摇晃晃而来! 那粉色旋风围住东华观众人,风中花瓣锋利无比,那老者跌跌撞撞从东华观众人身后走进。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只见那老者右手毛笔一划,那粉色旋风竟然裂开一条道路!老者走进圈子里,身后那道路又合拢一起! 老者身边童子叫道:“都让开,别让这老不死的撞上你们,他可是碰瓷不是一次两次了!” 东华观众人连忙闪开,那老者灌了一口酒,径直穿过众人,走到前面,抬手在那旋风上划划点点,笔尖竟然写出金色字迹,落在那粉色旋风上! 老者口中朗声说道: 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 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八月九月天气凉,酒徒词客满高堂。 笺麻素绢排数厢,宣州石砚墨色光。 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 随着老者高唱,下笔疾书,笔走龙蛇,字字犹如刻在那粉色墙壁上! 字数越来越多,那粉碎旋风越转越慢,最后竟然停住,砰的一声消散,花瓣满地! 春十三娘面色阴沉,左手背在身后,手掌不住颤抖,竟然有金色墨汁从那手掌滴落。 东华观宋道长躬身施礼说道:“多谢师叔解救。” 东华观众人见了一起施礼说道:“多谢师叔祖解救我等。” 那老者醉醺醺摇手说道:“什么解救,你们几个被一个小丫头困在这里,丢尽了脸啊!!来来来,让我看看镇魔司有何本领。” 春十三娘上前一步,挡住朱员外,说道:“不知道前辈是何人?春十三有礼了。” 那老者斜着眼睛看着春十三娘,笑道:“挺漂亮的小娘子,偏偏爱藏头藏尾。” 手中毛笔一钩,一股劲风将春十三娘黑色面纱划破,露出一张绝世容颜。 春十三娘惊叫一声,双手捂住脸,身后朱员外上前抱住她,撕下衣襟包住她的脸,只露出眼睛。 朱员外发怒说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干什么!不知道她曾经发下誓言,此生容颜只给心上人看,其他人看了如果不杀了,就自己要自裁而死!” 那老者打个酒嗝说道:“那就让她自杀吧,竟然发下如此狗屁誓言。” 旁边怜星听了大怒,毕竟她也曾经身在镇魔司,与那春十三娘还有些交情!老者如此侮辱春十三娘,就要上前出手! 玉晨见那老者修为深不可测,这都是炼气高手之间的争斗,以怜星修为,起不到任何作用,赶紧轻轻拉住她! 朱员外暴怒,一身气势又开始起伏起来,春十三娘一个没拦住,朱员外一指点在气海穴上,气势迸发升腾而起!直冲炼气三层境界! 朱员外大叫一声:“有请祖兵!” 话音刚落,远处一道白光,急射而至!朱员外双手一抓,手中出现那九齿钉耙! 这九齿钉耙宝光飞腾,朱员外修为又升,再冲而上竟然达到炼气五层!看那气势翻滚还要升腾! 那老者看着不禁手一抖,左手葫芦中酒洒落些许,喃喃自语道:“这是天蓬的传承,他妈的,要坏事。”身旁那小童听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朱员外回头对春十三娘说道:“十三,莫要怕,看我给你出气!” 身后春十三娘满眼小星星,说道:“朱哥哥,终于又看到你曾经的风采……” 朱员外点手说道:“天蓬后裔第一百零一世不肖子孙,前来领教。” 那老者走上前去,不敢大意,将酒葫芦抛给小童。 朱员外迎上前去,二人斗在一处!老者不再癫狂,满脸凝重,手中笔走龙蛇,钢筋铁划!一个个字符与那九齿钉耙相遇,金玉碎裂声不断! 朱员外颠风骋势雄,钉钯幌亮光华惨!前遮后挡各施功,左架右迎都勇敢! 那春十三娘见了,恐朱员外有失,也娇喝一声,带起一股香风,右手持剑,左手一条彩加入战团。 三个高手对决,各显神通!杀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剩余众人根本插不上手! 那老者被二人夹击,忽然感到周身麻痹,渐渐有不支之像,口中大喊道:“不好!我中毒了!你还要看热闹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手我可要骂人了!” 玉晨众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周围竟然还隐藏着一位东华观高手? 晴窗细乳戏分茶 春十三娘粉色旋风花香阵阵,花香中有酥骨麻筋的花毒,老者一时不察,竟然中招,直到感觉周身麻痹才惊觉。 醉酒老者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朱员外和春十三娘二人对视一眼,抓紧攻势,怕那老者口中之人出来翻了盘。 老者大呼小叫中,终于有一人不耐,慢慢走到前面,却是扶着老者而来的紫衣小童! 只见他以指为笔,用力划过空中,空中竟然发出颤动,一个硕大的天字出现在半空凝而不散! 紫衣童子手指一点,那天字一声呼啸直冲朱员外和春十三娘而去。 春十三娘将手中长剑脱手飞出,迎上那两天字,一阵哀鸣中,长剑折断数节,掉落地上! 朱员外见了,手持钉耙,直直向天字击去! 轰鸣声中,朱员外一口鲜血喷出,被打的向后飞出! 春十三娘见了,连忙上前接住他,不想那力量将朱员外撞在春十三娘身上,二人都口吐鲜血,从空中摔落而下! 天字紧随其后,罩向二人! 尘埃中,那朱员外重伤之下,手中死死抓住钉耙,对春十三娘说道:“十三,以后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说完并指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天蓬天蓬,九玄杀童,五丁都司,高刀北翁,七政八灵,太上皓凶,长颅巨兽,手把帝钟,素枭三神,严驾变龙,威剑神王,斩邪灭踪,紫气乘天…… 朱员外口中咒语不停,手中九齿钉耙越来越亮!但是朱员外身躯慢慢越变越大,面目狰狞起来,眼中却一片肃穆…… 春十三娘哭叫道:“不可以,你怎么舍得抛下我一个人!!!!”连滚带爬过去想要抱住朱员外,却被那九齿钉耙升腾而起的光芒挡住,不能近前。 那天字压迫而下,一道黑色刀芒冲天而起!黑色刀芒抵住天字只有两息就消散。 一道黑色月牙又破空而出,抵住天字!但是那字也只是顿了顿,黑色月牙碎裂! 天字离朱员外和春十三娘只有一丈之内!一道五尺粗细黑色月华势不可挡,直冲天字! 黑色月华和天字相遇,嗤嗤作响,互不相让! 十息时间! 那黑色月华逐渐抵挡不住,有崩溃的趋势! 这阻了三阻天字的黑色刀芒、月牙、月华,正是玉晨的斩八荒三刀! 玉晨见形势危机,一时间情急,出手相助! 玉晨拄着长刀不停喘息,眼见黑色月华抵挡不住那天地二字,却后继无力! 终于,众人眼中,黑色月华崩裂!天字虽然有些暗淡,还是缓缓下降,巨大的神威压迫而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音中,玉晨众人身后走出一个光头大胖子!笑声阵阵竟然冲得那天字悬浮半空不能压制下来。 玉晨看去,正是那二十四桥上胖和尚! 那胖和尚走到春十三娘和朱员外身前,屁股扭动一撞,春十三娘和朱员外竟被轻轻撞飞,脱离巨大天字笼罩! 朱员外咒诀也被打断,九齿钉耙光华慢慢收敛,他身体也渐渐恢复。 胖和尚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把椅子,又费力使劲掏出一张方桌!众人见了不禁惊奇万分,这胖和尚怀里怎么装进去的。 胖和尚不顾众人目光,又从怀里掏出一把茶壶两个杯子摆上。手拿茶壶倒出水来,洗了洗杯子,将杯中残水向天上一泼! 轰隆一声,半空中那天字竟然与残水相抵,消散不见! 胖和尚自顾坐下,然后对着东华观众人摆手说道:“来,怀素真人,我这里有上好的云雾灵茶,还请道友品鉴一下。” 那紫衣小童慢慢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闭上眼睛说道:“这茶自然是极好,气味幽香如兰,口感饱满醇正,圆润如诗。彭和尚,费了不少力吧。” 胖和尚也端起另一杯,一口干掉,砸吧砸吧嘴说道:“还是你这有文化的会说,到我这里也就会一句,卧槽真好喝!” 彭和尚又给他斟上一杯,二人不再说话,慢慢将一壶茶喝光。空气中茶香飘逸,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压抑。 半晌,怀素真人沉吟一下,手指敲了敲桌面,那醉酒老者连忙上前。 怀素真人一把拉住他衣襟将手伸进他怀里,那老者拼命挣扎,但还是被怀素真人抓出一只小木盒。 怀素真人将木盒放在桌上,起身对老者说道:“走。” 老者望着桌上木盒有些不舍,被怀素真人一把拉住,向回走去。 路过玉晨身边,怀素真人回头对玉晨笑道:“你是紫芝观马老道的徒弟?不错,有时间可来东华观走走。”说完拉着挣扎的老者一路走远。 东华观众人目送那二人走远,也一言不发,带着尹尚贤远去。 彭和尚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左手拿起小木盒,右手将茶壶茶杯桌椅收进怀中。 来到朱员外和春十三娘面前,将那木盒递给朱员外。 朱员外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有三粒红彤彤的丹药,药香扑鼻。 彭和尚说道:“这是三品紫凝丹,价值连城,一枚即可修补好你那妹子自身,重归修炼之路,也算是东华观的赔礼了。” 春十三娘说道:“彭和尚,既然他认输,为什么不让他多出些血。” 彭和尚瞪了一眼道:“真要动起手来,恐怕我也不是那怀素真人的对手!只是这修为越高,越被这方天地排挤,他真要全力出手,必会引来大天劫!他只不过对渡过天劫没有把握罢了。” 彭和尚又对玉晨说道:“怀素真人很少夸奖人,有时间你真要去东华观走走,收获肯定少不了。” 说完瞟了一眼怜星和花月,不再说话转身而去…… 春十三娘和朱员外对玉晨等人道谢后,返回朱家庄。 玉晨和怜星,还有甩不掉的尾巴花月,三人上路,赶往紫芝观。 离着紫芝观越来越近,玉晨心里竟然有些不安起来。 上次正阳宗之事已有好几个月,当时玉晨让小谢师姐背着长风师兄逃离,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冲出正阳宗弟子包围。 走到山脚下,怜星和花月与玉晨告别,在附近找地方安顿。 玉晨一步步走上山来,看到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禁感慨万千。 走到门口,看到那斑斓陈旧的木门,轻轻推开,观里一切犹如离开之时样子。 玉晨望去,静悄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抬脚走进院子里。 墙边水井,水井中泉水流出,汇聚成一口池塘,波光粼粼水面上,几朵莲花盛开。 玉晨慢慢走过,那水池中突然水浪翻滚,一巨物嘶吼一声,从池中腾空而起,直冲玉晨! 素衣莫起风尘叹 那水中一头丈长怪物显现出来,身躯和头颅如蛇,一对贝壳生在背上,左右各一个,犹如翅膀张开,长长蛇身前半部分,有两只小小爪子。 巨蛇直扑而下,半空中白光一闪,化作一位十五六岁素衣少女,扑到玉晨身前,抱住他说道:“师兄,你可回来了!” 玉晨仔细看美丽少女,认出是那蜃龙所化的云璃!这蜃龙云璃本是玉晨从外面带回紫芝观,云璃自然和玉晨比较亲近。 玉晨不禁惊讶道:“我记得我离观时明明是女童大小,几个月不见怎么长这么大?”(关于玉璃的来历可以参考第19~21章) 云璃抱住玉晨说道:“当时你和师兄师姐出观之时,师父说长风稳重,小谢善良,玉晨率真,我问我呢?师父说云璃是纯粹。我又问纯粹是什么意思?师父说纯粹么,就是很能吃的样子。” 玉晨笑道:“那么后来你就放开吃?” 云璃点头道:“嗯嗯,我想让师父多夸奖我,我就拼命吃,直到有一天,我在师父屋里发现很多糖豆,我一口气都吃了!我睡了十天才醒,醒来看见师父都担心的哭了。” 玉晨心道:“恐怕是被吃了许多的丹药,心痛哭了吧。” 云璃接着道:“我醒了以后,身体就变大了,还长出两只小手,只是没有力气。师父哭着说我已经很纯粹了,不用再这样吃了。” 玉晨点点头,忽然想起一物,从手上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金灿灿的骨头。 正是从正阳宗二皇子那得来的真龙骨。 云璃眼睛都看直了,小小的鼻子不停的嗅了嗅,高兴道:“师兄,我感觉你手里的骨头很好吃的样子。” 玉晨笑道:“你虽然本体是蜃龙,有一丝龙族血脉,但周身却是无有真骨,只有那一对贝壳。这是上古真龙之骨,你将它炼入体内,当算得是真正拥有龙族骨血。我这里还有一滴真龙龙髓和一滴千年凤血,等我问问师父看看能不能给你。” 云璃接过真龙之骨,欢喜的拉着玉晨又蹦又跳。 二人走过院子,来到大殿,见马老道正端坐在那里,玉晨上前施礼,说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马老道抬头看了看他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来这一趟没有白出去,修为和心性都增加了不少。” 玉晨将经过和马老道叙述一遍,那马老道听得也是一会儿笑一会儿怒。 半晌后,马老道听完,说道:“这一趟辛苦了,还要有惊无险。” 玉晨看了看周围说道:“怎么没有见长风师兄和小谢师姐?” 马老道说道:“他们早就回来了,只是受了一些伤,目前已经好了,我让他们把在正阳宗藏经阁里看到的秘籍默写出来,估计再有几天也应该写完了。对了,老规矩,把这一趟所得交出来。” 玉晨苦笑一下,还是将那储物戒指抛给马老道。 马老道接过后,看到里面装满宝物,不禁大喜,说道:“你先去看看你师兄师姐,我先清点一下这里所得,少不得你的好处。” 这明显就是赶人了。 玉晨拉着云璃,转身去找师兄师姐刚刚出门,身后马老道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将那储物戒指中的宝贝一一掏出…… 玉晨和云璃走到偏殿,看见头发披散杂乱的长风小谢,二人都是两个大黑眼圈,奋笔疾书,身边堆着不少写好的纸张。 玉晨叫了两声,那二人似乎沉迷其中,没有什么反应,玉晨只得带着云璃出来。 玉晨问云璃道:“师兄师姐回来伤的可重?这样写了多长时间了?” 云璃回答道:“师兄师姐已经回来三个月了,两个人都伤的不轻,师父给他们治伤,他们要师父赶紧去救你,可师父说他算过了,你有惊无险,还有大机缘。所以伤好以后,就让师兄师姐默写正阳宗藏经阁里的秘籍。他们已经这样不眠不休写了一个月了。” 玉晨叹了一口气,让云璃去池塘里慢慢消化那真龙之骨,他走回自己的房里。 玉晨望着屋里熟悉的摆设,心里很是安静,终于身心放松下来,躺下呼呼睡起来。 不知道多久,玉晨感觉周围有些异样,睁开眼睛,看到长风和小谢用两双熊猫眼紧紧看着玉晨。 玉晨赶紧起身,长风和小谢二人拉着玉晨,用力拍着,仿佛如此才能表达心中激动。 原来那一日,正阳宗众人围攻玉晨长风和小谢,紫芝观三人都已到了强弩之末! 玉晨暗暗传音告诉小谢,当他动手之时就将长风师兄背起就跑,他随后甩掉追兵再去汇合。玉晨甩出霹雳雷火弹时,小谢果然带着长风撤离! 后来二人虽深受重创,但是小谢硬生生将长风带出五百里,没有追兵后,二人用千里传音镜联系马老道,马老道让他们赶紧返回紫芝观,玉晨不必担心,另有机缘。 二人返回紫芝观后,吃了丹药,恢复如初。 本来要回去找寻玉晨,但被马老道拦住关进偏殿屋里,要把正阳宗藏经阁所看秘籍默写出来,没日没夜,要把他们脑海里的秘籍榨干。 昨日终于写完,听云璃说玉晨回来了,二人急忙赶到玉晨这里,却发现玉晨呼呼大睡,二人就在旁边看着,不想玉晨竟然睡了两天两夜。 三人见面,互相说来,不禁唏嘘不已。 正说着,云璃走进来,对三人说道:“师兄师姐,师父有请。” 三人听了,赶紧起身,一同前往大殿里。 四人进门后,闭目养神的马老道睁眼道:“你们这一次正阳宗之行,总体来说,还算赚了。不仅个人修为心性都有所提高,还为观里增添了秘籍和宝物。” 说完,手指一动,面前出现两只袋子和一枚戒指。马老道将那两只储物袋扔给长风小谢,将储物戒指扔给玉晨。 旁边云璃眼巴巴的看着,马老道咳嗽一声:“云璃还太小,东西我给你攒着,等你长大了就给你。” 云璃听了点点头,玉晨长风和小谢三人一脸的黑线,这不就是家长私吞孩子压岁钱的套路? 马老道挠了挠头,说道:“玉晨这次表现不错,本来想给你奖励,奖励就是那真龙之骨,你自己自愿送人我也没有办法。” 低头查看储物戒指,里面千年妖丹和辛金之精、凤翎骨还在,但那千年凤血、真龙龙髓却不在了,剩下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玉晨嘴角微微抽搐,心道:“黑,太黑了” 马老道说完,手里出现一只圆球,玉晨看去,正是那一滴真龙龙髓。 那圆球缓缓悬浮半空,马老道手指一点,龙骨外壳碎裂,显露出里面一滴金光闪闪的液体,龙威浩荡。 马老道手指划动,那滴金色龙髓,被分为六份,手指点动,有四份飞到玉晨、长风、小谢、云璃面前。剩余两份,飞到马老道跟前。 马老道取出两个小玉瓶,将那两滴液体装入其中,放入怀里。然后说道:你们将这龙髓服用后回去立即闭关吸收,会有大好处。 长风、小谢、玉晨和云璃四人吞服龙髓,躬身施礼后返回各自房间,闭关修炼。 不知不觉,已经十天过去,四人还未出关。 这一日天空阴云密布,雷声不断,直劈观内水池!池内一声龙吼,那蜃龙云璃从水里腾空而起,迎着雷电飞舞! 五色雷霆不停的轰击云璃身上,云璃不停嘶吼,身上伤痕累累。 游及轻鸣向东华 五色雷霆击打在蜃龙云璃身上,虽然造成了伤害,但是还是有很多雷霆之力渗透入到云璃体内,在不停的将她的血肉经脉振碎! 眼见就要成为一堆肉泥,体内忽的金光大盛,真龙骨显露出来,将她的血肉经脉重塑!如此一边毁灭一边重生,纠缠不休,让云璃痛苦不堪,但她咬牙忍住,只是一味的催动真龙骨,让它和自己的身体更加契合。 一声震天的龙吟,五色雷云中,云璃身体上又长出来两只爪子,这下云璃四爪舞动,在雷电中盘旋飞舞! 五色雷云上空中,又有乌云慢慢聚集一处,黑的犹如锅底。 要看云璃就要将五色雷云搅散,乌云深处霹雳一声! 一道雷霆击打在云璃头上!云璃有些晕,不停的晃着巨大的头颅,两只前爪拍打面部,保持清醒。 短短两息后,云璃下定决心汇集最后的力气,一头撞进乌云。那片乌云内翻腾起来,雷声电光不停。 终于,乌云散去,一条蛟龙出现在天际,一身白鳞,背上一对小小翅膀,四爪挥舞,头上鼓起两个骨苞。 蛟龙冲下云端,化作少女云璃已是渡劫成功。 紫芝观众人早已出来观看,见云璃渡劫成功纷纷恭喜,云璃比原来又长高了一块,双目中多了一股英气。 云璃躬身对玉晨施礼道:“多谢师兄的龙骨龙髓,不然我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成蛟身。” 玉晨笑道:“你我不是外人,师妹不必客气,也是你资质不俗,没有浪费这龙骨龙髓。” 旁边咳嗽一声,马老道走出来,说道:“不错,你们几人都没有浪费那龙髓,都来大殿说话。” 众人来到大殿之上,马老道悠然说道:“云璃不错,作为妖修已到炼骨化形之境。” 又看了看长风、玉晨、小谢三人,长风炼气四层圆满之境,小谢已到炼气三层圆满之境,玉晨已到炼气三层小成之境。 马老道说道:“你们境界修为进步稳定,但我紫芝观历来的规矩是低调,讲究先慢后快,我将本门归零诀传授给你们,必须压下一个大境界!” 缓了缓又接着道:“此诀为一大能所留,你们仔细修炼,后面还有无尽的奥妙。”说完将归零诀传给四人。 四人用心记下口诀,当场便修炼起来。四人身上光华闪动,骨骼经脉啪啪作响。 一个时辰后,长风境界压制为炼气三层小成之境,小谢境界压制为炼气二层小成之境,玉晨境界压制为炼气一层大圆满之境,云璃却是看不出来。 玉晨压制境界最狠,但他先前将己土之精本源炼化,这几日又将在正阳宗得到辛金之精本源炼化,肺部发出莹莹白光,骨骼、牙齿、都变得坚韧无比,皮肤竟能抗住一般刀剑划伤。 境界虽然低了,但那一双眼睛变得更加明亮。 按照五行相生之序,下一步应该找寻五行水之精物炼化。 马老道看着四人不住点头。 马老道对玉晨三人说道:“你们正阳宗一趟,太不低调。这龙髓凤血之事,明面看没有泄露,但是很多有心人早就猜出。” 玉晨长风小谢三人低头不语。 马老道叹了一口气道:“这东华观已经发来两次信函,点名要玉晨前往。你回来途中肯定让那小怀素看出了什么。这紫芝观毕竟还是在云州,属于东华观下属之地,要给他们几分面子,不分他们一些好处他们是不会罢休。” 伸手一招,一滴五彩凤血出现在眼前,马老道手指划动,将凤血分为五份装入五只玉瓶中。 随后,马老道又取出那两瓶真龙龙髓,看了又看,终于狠狠心,跺了几下脚!将一份真龙龙髓和三份千年凤血,抛给玉晨。 马老道手捂胸口说道:“这次就由玉晨去一趟东华观,带着师兄师姐显得怕了他们,哼哼!带着云璃给他们个下马威!记住,这些东西不要一次性拿出来,要一瓶瓶往外拿,如果他们不知道真龙龙髓,就只拿千年凤血出来,能省下一瓶,也是好的。” 玉晨接过四只玉瓶,看着马老道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禁翻了翻白眼,心道:“师父啊,真能装,你那里明明还各有一滴零一份龙髓和一滴零两份凤血啊。” 马老道郑重对玉晨说道:“这些东西不能白给,一定要多赚回些东西,你那五行不灭诀紫芝观不全,这一趟一定要拿回全套来,其他的多多益善。” 玉晨点头称是。 马老道让众人再稳定修为,一个月后玉晨和云璃再去往东华观。 过了几日,怜星和花月来到紫芝观,碰巧马小帅也上得山来,一时间观里热闹起来。 马小帅看见花月那狐媚子,被迷的魂都快丢了,那花月却一点好颜色都不给马小帅。 越是如此,马小帅越是上赶着,所谓舔狗大概就是如此。 马老道坐在正中央,悄悄对玉晨说道:“玉晨啊,后面一定注意,不能再招来这些精怪了,我这里都快成动物园啦。” 玉晨摊了摊手小声道:“我也不想,只是挡不住的人格魅力啊。” 声音虽然小,众人也是听到了,对玉晨一阵鄙视。 正在此时,观外又来一人,众人一看,却是那钱进钱满仓,他身着东华观弟子服饰,胸前绣着东华二字,闪闪发光。 见过众人后,对马老道说道:“马观主,不知道让玉晨师弟去往东华观交流之事可曾定下来?” 马老道说道:“下个月就让玉晨去往东华观,顺便带着云璃这个小丫头出去见见世面。” 钱进低头说道:“那我下个月来和两位一同返回东华观,一路之上也可有个照应。” 马老道点点头,那钱进本来和这一群人不太合群,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马老道看着他离开紫芝观说道:“这是怕我推脱,来催了,一路之上说的好听是照应,真正目的怕是来监视的。” 玉晨笑道:“师父不要担心,徒弟正阳宗都能安全回来,这东华观能有什么问题。” 怜星旁边叹了一口气道:“如果钱进和晨哥一路同行,那我们就不能一路同往了。” 玉晨说道:“去东华观又不是游山玩水,你们在这里等待,我几天就回来了。” 旁边花月转了转眼睛说道:“也好也好,有马观主在,料那白小文也不敢来此放肆。” 马小帅也道:“玉晨你放心,我带两位妹妹去各处转转,看看这云州的繁华,绝不会让他们寂寞。” 花月不屑的哼了一声,旁边怜星悄悄传音给玉晨道:“你们先行,我后面甩了这个狐狸精,再去偷偷找你们。” 玉晨微微点头,说道:“到时候马公子带着双美游历云州,肯定会轰动一城啊” 马小帅听了,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他左拥右抱走在云州城大道上,旁边一群人羡慕的要死…… 众人在观内说笑,却不知道,观外一个盲眼老者拄着竹杖已经围着紫芝观转了好几圈,正是那千眼魔君。细细感受到那观中之人修为,终是叹了一口气,没有敢闯进观去。 此时,那钱进刚好出观下山,那盲眼老者见了,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老兔寒蟾泣天色 第二日,紫芝观收到一份请柬。 马老道当着众人打开,是天上花都开分店的邀请,新店开张巨奖回馈贵宾老客户,限定马老道一人明日晚上前往领取。 马老道看了一本正经道:“我是个正经老道,何时成了天上花都的贵宾老客户?不行,明天晚上一定去问个明白!” 众徒弟听了互相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看着马老道拼命苍白的解释,手里却将请柬塞进袖子里。 这一日晚上,马老道兴冲冲的奔向天上花都分店。 剩下长风小谢玉晨云璃四人,吃过晚饭,四人闲谈一阵各自回房修炼。 一轮明月升起,照在紫芝观院子里。 一条小小的虫子,歪歪扭扭的爬上来,刚刚爬到观门门槛上,门上大匾额掉下一块泥巴来,直直砸在那小小虫子身上,砸得它眼冒金星,半天缓过一口气来,自语道:“巧合,巧合。” 缓缓爬过门槛,走到院子里,看着那几间房子,左右看看犯了难。 想了想,晃了晃身体,生出两只翅膀,飞向第一间房。 月光下,小虫看得清楚,窗户里面透出灯光来,它轻轻落在窗户上,还未有动作,只觉金光一闪,浑身麻痹,跌落在地上。 小虫心中大骂:“这紫芝观之人神经病啊!竟然把二品金光符箓贴在窗户上当窗纸?????” 缓了缓,小虫不甘心,又振翅飞到第二间房那里,这次有经验了,轻轻落在门口,想从下面门缝里钻进去。 它在门下爬啊爬,挤进门缝隙里,拼了身体被拉长,终于通过进了屋里。 一位少女躺在床上大睡,它暗暗高兴,轻轻飞到那少女床边,伸出毒牙慢慢靠近,越是靠近越是兴奋,它这毒牙只要刺中这个女人,它有百分百信心,让她在睡梦中三息之内死去。 近了,更近了,只差几步了,小虫那毒牙几乎快碰触到少女手指。 “等等,这是什么?”小虫吃惊的发现自己被一种黏糊糊的东西粘住了!腿都迈不开! 这是什么法术?小虫嗅了嗅,一股香甜之气。 苍天啊,这是糖果蜜饯零食啊!这么热的天。大姐你怎么可以放到床上,都化了啊!!!!!! 小虫无语对苍天,默默一点点想抽出脚来,越是心急越是拔不出,不由急得发出嗡嗡之声。 那少女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一甩,啪的一声,那粒糖果被手掌抽中,从窗户中击破窗纸飞出去。 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那粒该死的糖果还是粘在身上,小虫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看到一口池塘,慢慢拖着那粒糖果走到池塘边,轻轻潜入水中,施法黑烟滚滚也被水波掩盖,终于甩掉了那糖果。 小虫长长出了一口气,正要从水中上潜,他看见了一只巨大的圆球。 不对,不是圆球,因为它和天上的月亮一样明亮,小虫退后几步,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小虫大惊,还未反应过来,一股水流将它冲起,重重摔落在池边。 有多重?重到它都忘记了念避水诀!那水流从天而降就像小雨一样,将它从上到下都浇了个透心凉。 此时它也看清楚了,什么大圆球,那明明是一条蛟龙!白鳞四爪,头上有两个鼓包! 丧心病狂啊!这紫芝观竟然养了一条蛟龙看家护院? 龙族血脉天生对妖物有压制,这小虫看到蛟龙,什么也顾不得,化作一道流光,逃出紫芝观! 那只小虫子飞出观外化作一条飞翅蜈蚣,全力飞出十几里后,才又化为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老者,正是千眼魔君! 千眼魔君一边赶路一边心道:“这紫芝观哪里像那姓钱的少年说的那么不堪!明明是龙潭虎穴啊!看来需要实行b计划了……” 那水池里的正是蜃龙云璃,她正在睡觉,忽然看到一个水泡出现在眼前,里面有一只背着糖果的虫子,一时玩心大起,喷了它一下,没想到竟然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看来是一只萤火虫,嗯,对,就是萤火虫。 玉晨听到动静,出来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见师父还没有回来,就到院子里,打了一趟五行拳活动筋骨。 巨大的明月下,玉晨抽出长刀,练起五行刀法和斩八荒。 直到玉晨练到第三十一遍时,观门被推开,马老道醉醺醺走了进来。 玉晨迎上去,看马老道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问道:“师父,这一趟玩的不开心?” 马老道摆摆手叹道:“有什么开心?” 听到动静,长风小谢也走出房门,云璃在池塘里露出半张脸。 小谢问道:“师父,这一趟么长时间,那巨额回馈好东西不少吧。” 马老道没好气的说道:“伸出手来,这巨奖回馈给你。”说完扔给小谢一堆痒痒挠、苍蝇拍、梳子、毛巾等物。 小谢惊道:“这就是巨奖回馈?” 马老道苦笑说道:“还不是一次给的,在那里坐一个时辰给一样,说的高大上,最后是这些东西。” 长风笑道:“就没有别的?” 马老道说道:“有啊,今日充值交钱打八折!” 四人一起大笑起来说道:“师父就想沾便宜,这次上当了吧。” 马老道撇撇嘴说道:“我怎么会上当?我一眼就看出那里有一半人都是托儿!” 玉晨笑道:“师父没有上当交钱充值就好。” 马老道挺胸昂头说道:“那么多人,不出一点钱,面子哪里放?他们都交了一年的,只有我充了三个月的!” 玉晨四人吃惊看着马老道,马老道搓搓手接着道:“这些钱本来都是给你们的生活费,看来你们要过半年紧日子了。” 这四人顿觉暗无天日,看着马老道大叫道:“师父你……” ————————————————— 我叫分割线……………………………… 终于到了出发那天,玉晨带着云璃,早早等待钱进。 天空中一阵风声大作,一艘状如飞虫的飞艇缓缓落在紫芝观门前。 钱进跳下飞艇,来到众人面前施礼。 马老道说道:“呦,不错,坐飞艇去啊,奢侈。” 钱进说道:“这是云州商会的飞艇,因近期要去东华观有些事情,刚好我们可以顺路搭乘。” 玉晨笑道:“我看不是顺路搭乘,是专门送你这云州商会会长之子吧,我们也算沾了你的光。” 钱进笑笑没有说话。 玉晨和云璃对马老道、长风小谢道别,马老道絮絮叨叨嘱咐半天,不在乎财不外露,做人做事低调,要闷声发大财…… 钱进催了几次,玉晨和云璃上了飞艇,挥手告别师父师兄师姐…… 飞艇之上,玉晨和钱进站在一起,却又不看向对方,两个人都望着窗外,那密集的雨点,击打在飞艇之上。 钱进笑道:“玉晨,说来我们认识的时间比现在任何人都长。” 玉晨也笑道:“长,不代表就是好。” 钱进点头道:“不错,你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紫芝观记名弟子,而我,是鼎鼎大名东华观内门记名弟子,虽然都是记名弟子本身却不是一个档次。” 玉晨说道:“那又如何,我在紫芝观每天都过的很开心。你呢?为了向上爬,天天阿谀奉承,勾心斗角,不累么?” 钱进笑道:“累,但是我很享受那种升到一定高度,把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感觉。” 玉晨沉吟一下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要忘了,爬的越高,摔得越重。” 钱进握紧拳头说道:“所以,我从来没有把别人当成一个终极目标,你们一切人,在我眼里,不过是我向上爬的垫脚石!” 云楼半开壁斜白 云州离着东华观所在上津并不是太远,钱进动用云州商会飞艇回宗门,存心是有炫耀实力的意思。 不过半天时间,飞艇就已到达上津。 东华观虽然是洪武帝国第二大观,但是也没有常备飞艇,所以那飞艇一出现在上津州,就引起轰动。 当飞艇缓缓落在东华观山前时,已经围了不少东华观外门弟子。 钱进换上一身崭新的黑色内门弟子衣衫,昂首走下飞艇,显得身后玉晨和云璃像他的跟班一样。 那些外门弟子见了,纷纷施礼叫道钱师兄。 钱进并不还礼答话,只是轻轻点头。 玉晨看见那些外门弟子,不仅皱眉暗叹,这外门派遣工弟子在各大门派已然扎下根来,可怜这些外门弟子被自身宗门和那神秘组织压榨,想要修炼成仙恐怕遥遥无期。 钱进带着玉晨和云璃,走过人群,上山前往东华观。 玉晨抬头看去,那东华观不愧是帝国第二大势力,山上白云飘飘,一座座建筑在白云间半隐半现,这哪里是座道观,明明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 上了半山腰,来到南天门,钱进对玉晨说道:“此处进去就是内门之地,请待我进去禀报后你二人方能进入。” 玉晨点头,那钱进手里拿着内门腰牌,让守门之人验过,进入里面。 玉晨和云璃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钱进回来,问那守门之人,那二人却是理也不理他们。 眼见日上三竿已到午时,山下走来一人,是一身穿褐黄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 走到门前,看着玉晨和云璃半天说道:“紫芝观的土鳖来我东华观干什么?” 玉晨猛然想起,此人是那郭万里之弟郭百里! 在去往正阳宗路上曾经遇到过,他们骑马撞伤了不少行人,才让玉晨认识了东方不白。 玉晨昂首说道:“是你们东华观请我们来的。” 郭百里嘲笑道:“吹牛吧,你们这些土鳖在门外吃土吧。”说完走到门前,对玉晨做了个鬼脸,验过腰牌,走入内门。 玉晨和云璃在门口直等到日落西沉,也不见钱进出来,叹了一口气,领着云璃向山下走去。 二人走到山脚,闻到一股香气,云璃是个吃货,口水不停的流下来,拉着玉晨循着香味找寻而去。 山下一间茅屋,一个精壮的汉子正在一堆火上烤着一只鸡,看服饰应该是东华观外门弟子。 云璃冲到前面,眼睛里只有那只黄澄澄油脂四溢的烤鸡。那汉子见了,惊异的看着玉晨。 玉晨上前施礼笑道:“打扰了,我和师妹闻香而来,老兄好手艺。” 那汉子大笑道:“小兄弟客气什么,远来是客,不嫌弃就一起吧。” 玉晨拉了云璃坐下,那汉子将鸡烤熟,分给玉晨和云璃,玉晨还待客气,那云璃已是大口吃起来。 几口吃完,望着玉晨和那汉子手里烤鸡目不转睛,玉晨和汉子笑笑,将手中烤鸡让给小丫头。 玉晨掏出钱来,那汉子坚决不要。此时云璃吃完还是意犹未尽,汉子不好意思说道:“今日就打了一只野鸡,明日再再来吃。” 云璃听了,拍拍肚子,说道:“大哥,你这野鸡从哪里捉的?” 汉子指了指远处一处野山,还未说话,云璃已化作一道白光,冲那山间而去! 玉晨无奈摇摇头,拱手说道:“大哥见笑了,在下云州紫芝观玉晨,刚才那是我师妹云璃,不知如何称呼?” 那汉子笑笑道:“在下东华观外门弟子刘若英,早就听过云州紫芝观大名。” 二人说话间,云璃已返回,将一头山羊扔在地上。 刘若英道了声稍后,上前将山羊抱起,走到旁边溪水将山羊去掉皮毛内脏清洗,不一会儿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这刘若英烧烤手艺真是高明,不一会儿就烤的滋滋作响。 玉晨掏出几坛酒来,香味弥漫,三人大快朵颐,尤其云璃,好不高兴。 一声笑声传来,一位红衣少女飘飘而来,也不客气,坐下就吃。 玉晨见了,正是在云州天上花都有过一面之缘的云秋雁,当时她追求长风师兄,一往情深。 云秋雁边吃边笑道:“你们师兄妹好享受,亏了你那师兄提前一个月就写信给我,让我多多照顾你。本想你今日到了,人生地不熟,没想到你们倒好,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 玉晨小谢听了知道是长风不放心二人写信给云秋雁,连忙道谢。 那刘若英也起身见过云秋雁,不卑不亢施礼。 同为外门弟子,二人身份却是一天一地,云秋雁是武定侯府之人,待遇同内门弟子没什么区别而刘若英是杂役。 四人边吃边喝,玉晨将白日之事告诉云秋雁,云秋雁气道:“钱进过分了!东华观知道你们来,早已安排住宿之地。吃完后,我带你们去那里。” 四人吃完,玉晨和云璃向刘若英道别,云秋雁带着二人向山上走去,七绕八拐,走到一处外门接待之处,有专人接待安排。 云秋雁安排妥当告辞离去,玉晨和云璃二人走到屋里歇息。 第二日早晨,云秋雁又带着二人吃过早点,休息一下,她就像导游一样,带着玉晨二人在这东华观山上逛来逛去。 一连几日除了云秋雁外没有其他人理会二人,玉晨也不好多问。 这一日,游玩到日落西山,三人商量要去找那刘若英打牙祭,路上捉了几只野鸡,刚刚走到那山脚,听到一阵喧哗之声。 一位白衣少年站在一边,四个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外门弟子正在对刘若英毒打。那些人下手极重,但是刘若英却蜷缩了身子一声不吭。 玉晨等人这几日没少去刘若英处打牙祭,看见如此情况,连忙飞奔过去拦住那四人。 云秋雁怒斥他们道:“都是东华观弟子,干什么打人呢???!!” 那其中一名外门弟子说道:“云师姐,这刘若英偷了内门魏莱魏师兄的东西所以我们教训他一下!” 云秋雁看向那白衣少年说道:“魏师兄,这刘若英偷了你什么东西?” 魏莱拂了拂衣袖,说道:“这个混蛋吃了我的敏敏!” 玉晨和云璃听了,云里雾里。 那外门弟子解释道:“敏敏是魏师兄养的宠物羊。”说着手里将一张羊皮扔在地上。 玉晨望着羊皮,又看看云璃,头都大了。 偏偏云璃嘴快说道:“不就是一头山羊么,我在荒山上捉来的,它头上又没有字,谁知道是你家的?” 魏莱眼睛上下打量着云璃,说道:“我这山羊有一丝白泽妖兽血脉,珍贵无比!” 玉晨上前扶起刘若英道:“魏师兄,你说这羊多少钱,我们赔给你。” 魏莱眼睛转了转说道:“你是遣字组谁的门下?我这羊价值万金,让这野丫头跟了我,便饶了你们!” 云秋雁连忙说道:“魏师兄不可,这二人是紫芝观弟子,来我东华观赴约的。” 魏莱笑道:“不过是小小紫芝观,让那马老道知道这野丫头跟了我,不知道积了多少福。” 刘若英站起说道:“魏师兄,这羊是我杀的,肉是我请几位师兄师姐吃的,与他们无关,我的命赔给你吧。说完,竖起一掌,拍向头颅!” 玉轮轧露湿团光 一只手抓住了刘若英的手掌,玉晨说道:“再珍奇么异兽有人命珍贵?若英兄不要冲动。” 玉晨转头对魏莱说道:“魏师兄,说个价吧,要把师妹赔给你是不可能,别把你牙齿崩坏了!” 那魏莱阴阴笑道:“我的牙齿好,就爱吃又硬又辣的东西。” 云秋雁旁边劝道:“魏师兄,还请给武定侯府一些薄面。” 魏莱沉下脸色说道:“就凭你也能代表武定侯府?让郭万里来我都不给他面子。一个野丫头罢了,看上她是她的造化!” 玉晨笑道:“看来此事不能善了,要比划几下!” 魏莱大笑道:“你敢和我动手?你可知道我是谁?” 玉晨扣了扣耳朵说道:“唉,最近上火有些听不清?云璃你和这位师兄切磋一下,别让人瞧不起我们紫芝观。” 魏莱身边那几人听了都围住魏莱,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云璃听了玉晨之言,微微一笑,身躯暴涨,白光闪动下化作一条巨大蛟龙,盘旋飞舞起来,对着魏莱那群人震天嘶吼一声! 声浪过处,震的那一群人满地滚落!只有那魏莱勉强站立,虽然脸色苍白,但是满眼的贪婪,搓着手说道:“好,原来你是一头妖蛟,刚好给本少爷当兽宠。” 云璃飞到他头上,一尾巴将他抽下山去。 云璃落下恢复少女模样,哼了一声说道:“都是些不堪一击之人吹什么大气。” 玉晨大笑道:“敢将我师妹收做兽宠,真是异想天开!” 那几名外门弟子赶下山,抬起那魏莱就溜走了。 玉晨和云璃扶住刘若英,送他回到茅屋,云秋雁皱眉说道:“这魏莱是东华观执法堂长老嫡孙,这事恐怕不能善罢甘休。” 玉晨笑道:“我们又不是你们东华观弟子,何须怕他!” 玉晨等人将刘若英扶进屋里,云秋雁掏出一枚疗伤丹药,要给刘若英服下。 刘若英接过却收了起来,说道:“多谢云师姐,你也知道我很是贫苦,我这伤还不是很重,这枚丹药我留下重伤之时再用。” 云秋雁劝了许久,见刘若英执意如此,也不再坚持。 玉晨也想给他留下些丹药,但是等级都不如云秋雁的高,被刘若英婉拒。 三人安顿好刘若英后,也没有心思吃饭,返回东华观接待之地,云飞雁告别说是去找找门内熟悉的长老,看看能不能从中说合化解这段恩怨。 玉晨和云璃不以为意,走进屋内休息。 夜晚,一轮明月照在院落里,门外传来喧哗之声!一群人走进院子里,都是身穿内门服饰的弟子。 玉晨和云璃推门而出,看着那一群人中有个熟人,正是那今日碰到的魏莱,为首一位黑衣青年,微笑不语。 魏莱指着玉晨和云璃说道:“卢师弟,就是他们,把我的兽宠敏敏吃了,还打伤我!那女的是一头妖兽!” 那卢师弟微笑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在我东华观放肆,就要承受惩罚!那妖兽就给魏师弟当做补偿,男的自碎丹田扔出观去。” 谈淡一句话不容置疑,就将别人生死决定了。 玉晨笑道:“卢师弟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们师兄妹命运决定了?可曾问过我们意见?” 那卢师弟皱眉说道:“饶过你们一死已是天大恩赐,啰嗦什么。” 云璃听了大怒说道:“你们东华观有什么权利对我紫芝观之人指手画脚!” 那魏莱说道:“你们紫芝观算什么,不过是我东华观下属产业,你们也就是我们的奴仆,你们要造反么!” 那云璃听了怒不可遏,霹雳一声,化作蛟龙真身,盘旋而起! 卢师弟见了笑道:“果然是头妖蛟,收做坐骑也是不错。” 云璃听了直直冲向那卢师弟,脚爪直击而下,卢师弟双手掐诀,一道光华闪动形成一道光罩,将众人护在其内。 云璃爪子尾巴不停击打在那圆球上,啪啪作响,那光罩频频闪动光华,抗住那一道道冲击。 那卢师弟露出满意的样子,看着云璃不停点头。 云璃更加暴怒,旁边玉晨提醒说道:“云璃,你忘记你最强的招数了?” 云璃听了恍然大悟,不再强攻,盘旋飞舞在光罩周围,嘴里吐出滚滚云雾。 云雾缭绕之中,那月光也有些朦胧起来,云璃已消失不见。 光罩中众人一起向外看去,忽然纷纷惊叫! 他们有人看到外面金山上长满了摇钱树;有的看到一群美丽的仙女翩翩起舞,身上薄纱似透似露;有人看到满满的秘籍功法;还有人看到一屋子的法器,闪闪发光…… 这就是蜃龙云璃的本命神通,迷离幻境,海市蜃楼! 那光罩虽然防御力惊人,但是也挡不住云璃那些云雾侵入其内,勾动众人各自心中执念,产生幻境致命诱惑。 卢师弟看到自己被掌门召见,宣布让位给他做掌门,做了掌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强娶了小师妹。 又有无数修真美女围绕在他周围献媚,不过一年,他又通过各种手段成为洪武帝国新大帝!金戈铁马打下一片片疆域,俘虏天下美女…… 这些人中,虽然魏莱身穿白色内门亲传弟子服饰,但以那身穿黑衣的卢师弟修为最高,已到炼气二层境界,剩余那些蓝衣弟子修为更只是炼气一层左右境界。 卢师弟惊醒最快,他一口咬破舌尖,疼醒过来。看着周围师兄弟们丑态毕露,不禁大怒。手中掐诀,一道光华升起,发出一道掌心雷!轰隆一声惊醒众人! 众人醒过来,纷纷低头,为刚才的丑态惭愧不已。 卢师弟手掌掐诀不断,升起一阵阵雷鸣,将那烟雾驱散!显露出云璃少女模样。 玉晨和云璃笑道:“这就是东华观所谓精英内门弟子?哈哈哈哈。” 那其中蓝衣弟子恼羞成怒,手持长剑刺向玉晨! 玉晨长刀击出,一刀背将他砍翻在地,已是手下留情! 不料几人看了,呼喊一声,冲向玉晨和云璃。 玉晨将云璃护在身后,黑色长刀光华闪动!斩八荒第一刀!刀芒涌动,冲向众人! 那些人手中兵器遇到黑色刀芒,纷纷断裂,被碎片击中身体那些蓝衣弟子惨叫不已! 魏莱冲出,手中长剑是一把中品法器,光华闪动,抵挡住刀芒! 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融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而来! 魏莱见了大惊,叫道:“卢师弟快来助我!” 那卢师弟站在身后,将内气输入魏莱体内,合二人之力,手中法器长剑鸣声一声,与那黑色月牙撞在一起,竟然碎裂开来,断刃四射! 鸾佩相逢桂香陌 黑色月牙横空而至,势不可挡!那魏莱和卢师弟齐齐惊呼! 眼见那月牙拦腰斩来,魏莱身上发出一道白光,一道高大老者虚影突现在二人身前,手指一点,那黑色月牙顿时散乱崩溃。 那是大能留在至亲至近之人身边的身外化身,耗费精血,最少拥有真正本体实力的十之三四! 虽然不是全力,但境界在哪里,关键时刻替后辈挡住杀招,拖延时间逃命,却是没有问题。 半空中老者说道:“谁敢对我嫡孙下如此狠手???!!!” 魏莱见了大叫道:“爷爷救我!这两个人要杀我!” 老者看向玉晨和云璃说道:“区区炼气一层小鬼和一头蛟妖也敢动我魏中天孙子!” 玉晨道:“你这孙子要收我师妹当宠物,你说该不该教训他!” 魏天贤冷眼看了看云璃说道:“这条蛟妖跟了我孙儿,也是她的造化!” 玉晨大笑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魏中天面无表情,巨大的身躯伸出手掌向玉晨和云璃拍来! 威压赫赫,这一人一妖出言不逊,在他眼里犹如蝼蚁,杀了也就是杀了。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魏中天,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那魏中天见了也大吃一惊,自己孙子何曾惹到如此厉害人物,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色月华冲在那虚影手掌之上,只是顿了顿,就穿透过虚影,嗤嗤作响中,那虚影手掌消融不见! 黑色月华不停,已击到魏中天虚影之上,虚影犹如寒雪遇到烈阳,马上开始消融! 不过三息时间,在一声怒吼中,那高大的虚影消失不见。 玉晨收刀入鞘,自从他将辛金之精本源炼化后,身体强壮不少,斩出斩八荒第三刀也不像以前那样乏力虚弱。 云璃化作蛟龙对那魏莱众人痛下狠手,如果不是玉晨叫住,几人恐怕命丧当场! 云璃气冲冲将那几人拍出院子!冲天吼叫! 此时那云秋雁听到动静赶来,听二人将事情经过说了,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下二人闯了大祸。 这魏莱的爷爷魏中天是东华观执法长老,在东华观中也是有数几个实权之人,并且他对魏莱溺爱是出了名的。 今日玉晨和云璃不仅打了他孙子,还将他身外化身击溃,这是折了大面子,恐怕这魏长老不会善罢甘休。 为防意外,云秋雁陪着二人一直到天亮。 云飞雁想了想,为今之计,还是让玉晨和云璃和她一起,去见她师父——东华观周长老,看看如何应对后面之事。 三人一起同行,走向山腰一座庭院,到了门口,云秋雁让玉晨二人等候,自己进去找师父周长老。 玉晨和云璃站在门外半天,那云秋雁才出来,叫了二人同行进去。 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三人来到正厅,那周长老坐在主座,闭眼捻须不语。 玉晨和云璃躬身施礼说道:“紫芝观弟子玉晨(云璃)见过周长老。” 周长老睁眼说道:“你们两个人一来就惹了这么大的祸。” 玉晨说道:“实在是那魏莱师兄欺人太甚,要将我师妹收为兽宠,不得已出手。” 周长老笑道:“那魏长老没想到身外化身竟被你击溃,在晚辈面前落了大面皮。此事我看如何说合一下……” 几人正在说话,门外一片喧哗,有弟子走进来对周长老施礼道:“长老,外面有执法堂弟子,说来缉拿凶手。” 周长老笑道:“说什么,就来什么,这魏长老还是这睚眦必报的样子,让他们进来吧。” 那弟子出去不一会儿带进一群人来,皆身穿白袍,白袍上东华二字旁边还有执法二字。 那群人进来见过周长老后,为首一人禀报道:“周长老,弟子执法堂郑云龙,前来捉拿杀人嫌犯玉晨和云璃!” 周长老道:“这玉晨和魏莱之事我已知晓,正准备带他们去见魏中天师兄,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切磋误会,怎么会成了杀人嫌犯?” 那郑云龙说道:“昨日夜间,魏莱师兄和卢师弟返回途中被人击杀,生还弟子看见击杀二人者正是紫芝观玉晨!” 这一句话,将在场几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云秋雁说道:“不可能,魏师兄走后,我陪着玉晨和云璃直到天明才来到师父这里,他们如何有时间去击杀魏师兄和卢师弟!” 郑云龙说道:“我等得到命令,捉拿杀人嫌犯,至于是不是他们干的,到执法堂自有公断!” 周长老沉吟半天。 郑云龙又说道:“按照执法堂律法,嫌疑人需要交出兵器,禁锢修为,佩戴刑具以防逃跑。” 玉晨和云璃听了大惊,如此岂不是变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当下全身戒备起来。 周长老起身说道:“此事关重大,这二人非我东华观弟子,我来做保,禁锢修为等暂时不用,我带他们和你们去执法堂走一趟吧。” 几人起身,在周长老带领下,走向执法堂。一路之上,东华观弟子见了都在窃窃私语。 那些执法堂弟子旁边虎视眈眈,玉晨等人一有异动,立马击杀。 行了半个小时,众人来到一座大殿,执法堂弟子带他们进去,大殿之上坐了两位执法长老。 玉晨看去,其中一人面貌依稀是那施展身外化身的魏中天,另一个是叫做李香兰的美貌中年妇人,李长老对周长老点头。 周长老走到大殿之上坐下,执法堂弟子将玉晨和云璃推到前面。 魏中天面色阴沉,青筋崩起,咬牙说道:“两个小辈,竟然敢杀我东华观弟子,其罪当诛!不仅你们,你们的宗门也要连根拔起!” 玉晨昂头说道:“魏前辈,此言差矣!你那孙子想要强抢我师妹,我们逼不得已反击,至于他们二人被人击杀,与我们何干!” 魏中天刚要发怒,旁边李香兰抬手说道:“魏师兄,稍等,先将所有涉及之人带上来问个明白。” 旁边有人将一群人带上来,还有三个担架,其中两具死尸,正是那魏莱和卢师弟,另外一个是重伤的刘若英。 大殿之上,众人叙述经过,来龙去脉详细说明。 那群昨日和魏莱一起的东华观弟子,声称昨夜回去路上,被一黑衣人偷袭,看身影十分像玉晨,并且是用刀将魏莱和那卢师弟杀死。 三位长老也走下来,仔细查看两具尸体和刘若英伤势,三人看完走回座位。 那李香兰沉吟一下说道:“这刘若英深受重创,是没有行凶之力的。魏莱和卢升被人击破丹田,刺穿头颅,下手极速。紫芝观二人虽有云秋雁做不在场证据,但是嫌疑确实最大。” 魏中天说道:“什么不在场证据,明明就是他们怀恨在心,偷袭干的,必须将此二人击杀!以证我执法堂威严!” 玉晨哈哈大笑道:“你们东华观没有证据,执法堂凭什么可以处理我紫芝观弟子!” 魏中天大怒,就要下来动手,周长老一把抓住魏中天的手臂,传音道:“魏师兄,你可时要没有证据当场击杀二人?如此那紫芝观岂肯善罢甘休?你我可是那人的对手?真要如此,东华观必将再经历一场百年前的血战,东华观还能再承受??!” 魏中天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周长老又道:“还是从长计议。” 李香兰也上来相劝,三人商量半天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将玉晨和云璃关押看管,等待再次审问。 黄泉碧水三山下 玉晨和云璃被看管在原来那接待小院里,虽然没有被禁锢修为,兵刃也没有被收,但是有两个人站在院子里,紧紧盯着他们。 二人虽然烦躁,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屋里等待。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夜晚到来,二人胡乱吃了一点,呆在屋里。 夜半三更,二人盘膝坐着,听到窗户发出轻轻响声。 一道黑色人影跃进窗户,慢慢站定。 玉晨和云璃睁开眼睛,看着那人。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指向二人。 黑衣人低声说道:“不要妄想反抗,你们已经中了毒,不信可运行真气试试!” 玉晨和云璃试着运行真气,果然周身麻痹,不能动弹。玉晨惊道:“我们什么时候中的毒?” 黑衣人阴阴笑道:“你们的饭菜、水壶里早就被我们下了毒。” 玉晨看着屋里水壶道:“此毒只有观内之人才能下到,谁指使你来的?” 黑衣人说道:“我们不过是一群活在暗处里的工具,放心,你们死后会连尸骨都找不到,人们只知道紫芝观弟子因为杀了人逃出东华观不知所踪。” 虽然知道二人已中毒,黑衣人还是很谨慎的慢慢逼近玉晨,手中长剑缓缓刺出,不想发出太大声响。 长剑已离玉晨前胸不及一尺,黑衣人猛的刺出,长剑及胸! 一道白光击打在长剑之上,长剑斜斜飞起。 窗外又飘进一道人影,淡紫色的衣衫隐藏不住那傲人的身姿。 上凸下凹玲珑有致,衣摆飘动,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来。脸上一条黑帕,只露出两只丹凤眼,如秋水般望着玉晨。 玉晨笑道:“我就说么,我是有福之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那黑衣人见了,长剑调转,对那蒙面女子连刺三剑!剑光闪动,可以看出此人在剑法上绝不是无名之辈。 那蒙面女子轻笑一声,身子转动,身影犹如鬼魅,快如闪电,手指中一枚金针,点在黑衣人手腕之上,黑衣人只觉手腕一麻,半边身子都用不上力气。 金针不停从手腕上一路刺过手臂,最后从胸口檀中穴刺入。 黑衣人软软倒在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各位,我在下面与你们再见!”说罢就见黑衣人身躯慢慢瘫软,竟然化作一滩黄水。 蒙面女子也是大奇,用黑衣人长剑挑动衣服,见那黑衣人连骨头都没有留下,身上剧毒之烈,旷世未闻。 玉晨笑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来救我们。” 那蒙面女子将那黑衣人衣服都挑到黄水里,看那衣服也溶尽没有痕迹,方才站起身来,走到玉晨面前,笑道:“急什么急,这个毒恐怕我也解不了。” 玉晨说道:“不用,我怀里储物袋里有一颗珠子,可解百毒。” 那蒙面女子一脸严肃说道:“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将手伸进你怀里呢?” 玉晨笑道:“东方,我们两个还讲那些?你身上我早就看够了,摸够了!” 那蒙面女子撩开黑纱,露出一张绝世容颜,正是东方不白! 她咬牙掐住玉晨手臂上肌肉,说道:“玉晨,什么叫看够了?摸够了?” 玉晨连连叫痛,旁边云璃看着这二人打情骂俏心里不禁暗道:“原来师兄是个花心大萝卜,不仅有怜星姐姐,这里还有一个更漂亮的姐姐。”心中竟然有些黯然。 二人打闹几下,东方不白从玉晨怀里储物袋拿出那千年妖丹,放在玉晨手心。 原来玉晨深知以他的身份带着储物戒指有些招摇,并且这戒指来自正阳宗被杀之人,所以他又软磨硬泡从马老道那里要来一个储物袋,平时能用上的东西都在储物袋里,戒指藏在身上,轻易不敢显露。 那千年妖丹可解百毒,在手心劳宫穴上,发出莹莹绿光,不一会儿就将身上之毒解了。 玉晨将千年妖丹放在云璃手中,站起身来低声询问东方不白如何在此处。 原来,自那日玉晨和正阳宗高台比试后,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料定正阳宗不会善罢甘休,想到那碧游村离着正阳宗不是很远,如果有心之人一番查询,肯定会查到。 那几十个孩童,虽然有那些镇魔司老人照顾,但还是风险太大,他二人连夜赶到碧游村,将男女老少都转移走。 事实上,这二人的担忧是对的,后来果然正阳宗查到些线索找到碧游村,却是人去楼空。 他们将碧游村众人带到与渤海郡交界偏僻之处安顿好,就追寻玉晨长风小谢三人。 但是终归晚了一步,后来在那荒山看到那惨烈情景,不由大为担心,在周边多日寻找三人踪迹。 后来又冒险返回正阳宗,探听到紫芝观三人没有死,就又赶往紫芝观。 二人到达紫芝观时,玉晨和云璃又去了东华观,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本想一起赶来,但是西门飘雪有些事情绊住手脚,只能让东方不白先行。 这几日东方不白隐藏身份,一直寻找玉晨,直到看到那黑衣人刺杀玉晨方才出手。 玉晨问东方不白可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那卢升和魏莱?东方不白摇摇头却是不知。 云璃将毒解了,三人一起打扫干净屋内。 天色微亮,东方不白将那黑衣人长剑带着,隐藏身形,闪到屋外,消失在夜色中。 那院中看守二人毫无察觉,或者说略有察觉,也是以为是本门那杀手动手,装作不知道。 天色大亮时,一群人来到屋里,又将玉晨云璃二人带到执法堂大殿之上。 还是昨日那三位长老,那些人,不过刘若英重伤未愈,没有被抬来。 地上却多了一具尸体。不错,一具青年的尸体,他叫曹飞!同魏莱、卢升二人都是东华观内门亲传弟子,昨日被人同样震碎丹田,一刀刺穿头颅。 三位长老细细看过尸体,三具尸体上杀人手法一样,伤口一样。 李香兰又仔细问过看守玉晨云璃二人的守卫,确定他们二人昨夜没有离开屋子。 三人聚在一起,沉吟不语。 李香兰说道:“如此看来,这紫芝观二人确实不是凶手。” 魏中天说道:“只能证明曹飞的死不是这二人干的,不能说前面二人之死与他们无关,也许是他们同党所为。” 商量半天,三人不能达成一致,也只好将紫芝观二人继续看守,东华观弟子严加戒备。 玉晨和云璃又回到那小院子里,这次竟然有八人看守他们。 院子里,房子上下前后皆有人看守。如此严密,恐怕东方不白今夜不能来了。 一连两天,很安静。 第三天一早,没想到那执法堂三位长老竟然一起走来,身后跟着云秋雁,到了院子里,召集八位门人,细细盘问后,叹了一口气。 那周长老对玉晨和云璃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人已取消嫌疑,可在东华观自由活动。” 玉晨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长老叹了一口气道:“对你们是好事,对东华观却不是好事。昨夜,又一名亲传弟子被杀了。”说完,一甩袖子,三位长老和那些守卫一起离开了。 玉晨和云璃看向留下来的云秋雁。 更变千年如走马 见玉晨和云璃望向自己,云秋雁走到屋子里坐下,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夜,内门亲传弟子吴磊被杀了。这吴磊可是炼气二层修为,身负雷霆三连杀的真法。虽然不能击败炼气三层的对手,从容逃走却是不难。” 玉晨说道:“被杀手法可也是丹田被击碎,刺穿头颅?” 云秋雁点了点头,云璃听了高兴道:“这下可以证明我和师兄没有杀人。” 云秋雁苦着脸说道:“确实可以证明你们的清白,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连连对内门亲传弟子下毒手呢。” 玉晨说道:“师姐你想想,死去这四人除了都是内门亲传弟子,还有什么联系?” 云秋雁沉思了一下,说道:“要说这死去的四人联系么,还真有一个,就是他们比较要好,平时经常聚在一起,背后人们称他们东华七杰。” 玉晨说道:“既然是七杰,那还有剩下三人呢?” 云秋雁说道:“剩下的人三人是李宁,郑爽,陆海。唉呀!你这样一说确实有道理,我要赶紧去禀告师父!对了,明日东华观大长老召见你们,你们准备一下,明日早上我来接你们。”说完,慌慌张张跑出去了。 玉晨摇头说道:“师姐太急了,这个东华七杰之事,恐怕早就有心人想到了。” 二人见没有了看管,几日的郁闷憋气,终于可以走出来。信步而行,走下山去,不觉到了那刘若英的住处。 二人远远看见那茅屋,更加的破败不堪。 进到茅屋里,那刘若英脸色苍白,卧床不起。玉晨握着刘若英的手说道:“刘师兄,是我连累了你。” 刘若英低头说道:“与你没有关系,我们这些外门派遣弟子,本就是处处受气。没有此事,欺辱打骂也是家常便饭。” 玉晨看了看屋里,问道:“刘师兄重伤,这几日如何过来的?为何不将那疗伤丹药吃了,尽快恢复呢?” 刘若英说道:“没有出去做活,就没有饭吃,幸亏云飞雁师姐这几日给了些米菜,才不至于饿死。不怕你笑话,人穷志短,这一枚中品疗伤丹药,可以换二十枚养气丹。我已托人换了十枚养气丹和五枚下等疗伤丹药,这几日便会送来。” 玉晨起身走到灶前,看见锅里只是些糙米饭不由摇了摇头。 玉晨本想将几枚疗伤丹药送给刘若英,但是刘若英坚决不要,无奈只好招呼云璃,二人下山去买些粮食送给刘若英。 二人下山不远处,就是集市,买了几十斤粮食和肉,背在身上。 云璃好久没有看见如此热闹的地方,高兴的跳来跳去,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 远处走来一群人,周围八人炼气二层境界,队形看上去似乎是一种阵法,中间围着一位白衣少年。 在如此拥挤之处,那群人就像江河里的一条船,劈开浪涛,横冲直撞。 云璃刚好跳到路中央,一手糖葫芦,一手,正在东瞧西看,不防备被那几人走到面前,砰的一声撞飞。幸好云璃是蜃龙本体,只是被撞倒,没有大碍。 那被重重保护的白衣少年看到云璃,咦了一声,摆摆手众人站下。 白衣少年走到云璃身前,周围那护卫之人也跟着前行,不经意间已将云璃围在了阵法里面。 白衣少年仔细看了看说道:“小姑娘,没有伤到吧?” 云璃摇了摇头,站起来,想走开。 白衣少年拉住她道:“我看你这一下摔得很重,跟哥哥回去疗一下伤。” 云璃摇头说道:“没有关系,我和师兄还有事,不打扰了。”说完转身想走,但是身前那几人挡住,身后白衣少年拉住不放。 云璃有些急了,大声叫道:“师兄!师兄!” 玉晨被人流拥挤,远远听见云璃呼声,奋力前行,挤到跟前,当先遇到两名汉子拦住。 玉晨见状,拱手道:“在下云州紫芝观弟子,还请这位师兄放了在下师妹。” 那白衣少年打了个哈欠,说道:“什么紫芝观,没有听说过,这小妞是我府上逃跑的丫鬟,今日正好捉拿回府,不想被打就滚开!” 玉晨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师兄是东华观哪一位,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 为首汉子见他们二人不过炼气一层境界,估计是哪个小宗门之人。扔给玉晨一包钱说道:“这位是内门陆长老的嫡孙,陆海陆公子。你拿钱走吧,休要啰嗦,不然恐怕性命不保。” 玉晨笑笑道:“这位大哥我会记住,一会不会下太重的手,师妹不要闹了,要回去了。”话音刚落,就见云璃身上突然爆发一股灵光,气势升腾而起! 惊得白衣少年陆海不由松了手,那八人护住陆海,快速移动阵型,将云璃和陆海隔离开来。旁边众人看了,一哄而散! 陆海笑道:“好好好,没想这小妞还有些本事,给我拿下,待我回去慢慢调教!” 云璃听了心中大怒,背上忽的闪出两片贝壳来,贝壳上灵光一闪,透出一股淡淡清香,竟然化作一对翅膀,羽翼洁白,坚硬如铁,忽的变大变长向陆海扫去! 那八人见了,抽出长剑,游走在陆海身边,剑光如网护住他,那白羽与剑光相碰,锵锵作响,火花四射。 陆海在剑阵里,大笑道:“不错,这对翅膀我喜欢,一会儿带回府里,我要一根根把他拔下来,快快拿下。” 那八人一声喊,竟然反攻回来,剑光压迫白羽,犹如绳索,渐渐捆缚住那对翅膀,云璃对敌经验少,不由得一时心急紧张,一声惊叫,一道剑光穿透羽翼,射到她肩头! 羽翼中灵气不济,已开始散乱起来。 八人剑阵加速,圈子越来越小,罩向云璃。 突然,一道黑芒闪过,剑网竟然被撕破,八人连忙退到一旁护住陆海,见玉晨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刀看着众人。 玉晨摇摇头道:“为什么我遇到的东华观都是这种货色?看来要替你们长辈教训一下了!”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剑网! 那八人见了一声大喊,全力运转长剑,那剑网也凌厉起来,迎着黑色月牙涌动。剑网密集,缝隙都被填满,抵住那黑色月牙! 只是嗤嗤两声,那黑色月牙竟然透过剑网,八把长剑俱碎!那八人见了,直直挡在陆海前面,竟然想用血肉之躯挡住那黑色月牙! 陆海见了,恐那八人抵挡不住,大叫道:“二叔救我!”话落间,一道白色光华从旁边小楼上飞出,击在那黑色月牙上,黑白相抵消散。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就要反手击出,施展出斩八荒第三刀! 那小楼之上的人轻笑道:“小小年纪,杀心太重!” 一把小剑飞出,快如闪电直刺玉晨掐诀左手,硬生生打断玉晨掐诀施展第三刀! 玉晨只觉气血翻涌,真气有逆转之势!连忙压制下去。 旁边小楼上飞下一位老者,落在陆海身旁,那刺向玉晨小剑轻啸一声,折回去落在老者掌心…… 玉晨心中一沉,最难缠的剑修!还是一位修为不低的剑修! 遥望齐州九点烟 陆海看见老者说道:“多谢二叔救命之恩。” 那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自家人,不必客气。” 陆海低声说道:“二叔,还请将那丫头擒来,侄儿感激不尽。” 老者说道:“不过是一条妖兽,你不可因此荒废了练功。” 见陆海点头,老者伸手一抓,那云璃竟然不由自主被吸到老者身前,老者禁锢了云璃修为,扔给陆海,陆海满心欢喜接住。 旁边玉晨见了,愤怒无比!运转五行不灭诀,真气流转全部注入黑色长刀中,又分出一股意志,游走到左臂! 左臂上那剑鱼纹身感受到玉晨的愤怒,慢慢活络起来,化变成一条小鱼,周身银鳞闪闪,锋利无比的剑气流动,同时玉晨心中暗暗呼唤老奇那头怪兽,要全力出击!! 这老者修为最少到了炼气三层大圆满境界,玉晨能想到的,只有全力使出斩八荒!然后小鱼儿化作飞剑,全力偷袭,老奇化身妖兽,争取一举拿下老者。 这下绝招尽出,能不能赢,玉晨心里并没有十足把握,他只是拼命运转真气! 老者看向玉晨运转真气,并不着急出手,口中呵呵冷笑,手中小剑也在轻颤,发出嗡嗡之声,像是也在嘲笑玉晨。 境界巨大的差异,不是勇气能够弥补的,在老者眼里,玉晨这就是找死!所以,他在等玉晨击出那全力一击,然后让他死的心服口服。 街道上早已四下无人,两人气势犹如一个巨大的风口,狂风四下吹去,地上的树叶和垃圾打着旋的飘飞出这里。 远远的,走来一道身影,笔直的身躯上一把光秃秃的长剑背在身后,一身白衣的少年缓缓沿着街道,向玉晨和那老者走来。 那空中的树叶垃圾飞向那白衣少年,在离那少年不到半尺的时候,突然变的缓慢起来,继而似乎被什么利器斩做两半,从少年两侧缓缓飞过。 老者一开始并不在意,因为那白衣少年不过是炼气一层的境界,但是当他慢慢靠近时,老者眼眸一缩!剑意!少年身上缓缓散发出剑意! 白衣少年走到玉晨面前,冷冷说道:“我来了。” 玉晨笑道:“好,我就知道你会来,你的修为又高了好多……” 不等玉晨说完,白衣少年转身对着老者说道:“放下那女子,你们走!” 老者蛮有兴趣的看着他说道:“小小年纪,竟然领悟了剑意,你是剑宗之人么?不过你以为领悟剑意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 白衣少年缓缓说道:“我叫西门飘雪,我是他的朋友。” 老者想了想道:“西门飘雪?你的师父是谁?” 西门飘雪并不答话,伸手将长剑拔出来,手中长剑气势一凝,身体犹如一把利剑,和手中长剑剑意互鸣,发出嗡的一声,身上剑气冲天而起。 老者将盘旋在身前的小剑一点,笑道:“故弄玄虚,剑修不修炼剑丸,自己搞得和一把剑一样。” 那小剑化作一道银光,直刺向西门飘雪! 西门飘雪身体飞起,和手中长剑化作一体,直直迎上那银色小剑! 老者笑道:“我这剑丸乃是千年玄精炼成,一把普通的铁剑也敢硬碰?” 突然西门飘雪化作一道白光,从那小剑中穿过,那小剑竟然被劈成两半,哀鸣一声掉落尘埃。 老者大惊,还未有反应,白光闪动处,西门飘雪已到老者身后站定! 老者口中咯咯作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喉咙到额头,出现一道血线,血线裂开,血箭迸射,从喉咙到头颅裂成两半,老者缓缓倒地。 老者身后八人见状,大喝一声,就要护着陆海逃离,西门飘雪长剑飞起,从身后刺出,那八人挡在陆海身后,长剑直直穿过八人身体,最后一人竟然至死抓住长剑不放。陆海抱住云璃,拔腿就跑。 西门飘雪叹了一口气,这一剑,剑意已至极限,再也刺不出第二剑追击陆海。 旁边玉晨早就一刀斩向陆海,陆海本就心慌意乱,见那长刀斩来,心中发狠一把将云璃扔出迎向长刀,转身就逃! 玉晨顾不得他,撤去长刀,抱住云璃。 陆海终于跑出这条街道,迎面走来一黑瘦的少年,身背药箱,见了陆海,嘿嘿一笑,正是东方不白!当下是白天,他还是男儿之身得打扮。 身影交错之中,手指弹动带动风声!几枚金针刺到陆海穴道中,陆海浑身麻痹,被那东方不白一把抓住头发向回拖去。 玉晨正在懊恼放走了陆海,见他像死狗一样被拖回来,不由大笑,走上前拍了拍东方不白肩头。 东方不白将陆海扔在地上,走到云璃面前,先将肩头伤口包扎一下,见她被人禁锢修为,抽出金针换了几种方法,都解不开那老者的禁锢手法,急得满头大汗。 云璃看着这黑瘦少年,十分的眼熟,和那日夜间救他们的漂亮姐姐有四分相像,不由得奇怪万分。 玉晨走到那死去的老者和八名护卫尸身旁边,将他们身上之物都掏出来,飞快装进储物袋,又走到陆海身前,扫荡一空。 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看着他那财迷样子,皱眉不语。 天空突然阴暗起来,一道巨大身影远远飞来,落在地上。 那陆海见了,大叫道:“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那老者正是陆海的爷爷,东华观陆长老。 陆长老哼了一声,不理会他,转身对玉晨四人道:“玉晨小友,今日之事我已知,都是我那孙儿不对,还请看在老夫和你师傅几分交情上,饶过他一次吧。” 玉晨听了,连忙躬身施晚辈礼说道:“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陆长老稍等。”说完对东方不白使了个眼色,东方不白上前拔出几枚金针,陆海恢复了正常。 玉晨说道:“陆长老,还请解开我师妹身上禁锢之术,玉晨不胜感激。” 陆长老点了点头,右手背在身后走到云璃面前,左手手指一点,一股真气将禁锢解开,玉晨拉着云璃给陆长老道谢。 忽然陆长老大叫道:“什么人?”背在身后的右手一掌拍出! 旁边一间房子哗啦一声四散开来,一道黑色人影滚落,手中一支细长黑管“呛”的一声,射出一只细如牛毛的飞针没入陆海胸口!随后借助陆长老那一掌之力,身影飘向远方。 陆长老大怒刚要追击,那黑衣人沙哑着笑道:“如果我是你,就先解开你孙子之毒再追。” 陆长老低头一看大惊,果然一股黑气游走到陆海脸上,连忙封住陆海穴道,塞了一颗丹药给他,防止毒性扩散。 这一耽搁,黑衣人已不见,陆长老抱起陆海,对玉晨点点头,顾不得说话,起身飞向东华观。 见陆长老离去东方不白松了一口气,玉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一泓海水杯中泻 东方不白看了那消失的身影,心有余悸说道:“你以为这陆长老很好说话么?你以为那一掌之力是能仓促聚集么?” 玉晨皱眉道:“你是说……” 西门飘雪接话道:“没错,那一掌之力早就酝酿中,引而不发,本来应该是拍向我们的!” 东方不白说道:“不过他突然感觉到旁边的杀意,牵动了气机,只好拍出去……” 玉晨倒吸一口凉气道:“难道真想杀了我们?我们一起还抵挡不住他一掌?” 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同声道:“抵挡不住!” 玉晨出了一身冷汗,看这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东华观哪里是修真仙境,这就是龙潭虎穴。 玉晨拉起云璃,对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说道:“你们两个自求多福吧,一个杀了陆家的长老和护卫,一个抓住他孙子像拖死狗一样害他中毒,不要连累我。” 西门飘雪说道:“我们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只知道我们是你的朋友!” 玉晨哼了一声,拉着云璃快步走开,仿佛离得他们越远越好! 二人来到刘若英住处,将粮食和菜放在屋里。 刘若英挣扎起身说道:“玉晨师弟破费了,后面那二人是你朋友么?” 玉晨摇摇头道:“原来是,现在却不是了,他们是两个跟屁虫。” 东方不白走进屋里,笑道:“我们一日是好朋友,终生都是好朋友。”挨着刘若英坐下,为他号了号脉。 半晌拿出药箱里的瓶瓶罐罐,东一点,西一点,弄出七只纸包来,说道:“饭后用温酒服下,一日一包,七天包好。” 刘若英连忙道谢,玉晨笑道:“你别听他吹,他就是一个游荡江湖骗钱的郎中。” 东方不白急道:“什么骗钱的郎中,此药我一文不取,如果七日好不了,我头让你当夜壶!” 玉晨怪怪的笑道:“这个一言为定,晚上这夜壶也是不错……” 东方不白忽然想到什么,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出茅屋。 西门飘雪站在院子里,一动没有动,脸上永远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今日,听了玉晨和东方不白的对话,竟然嘴角上扬,他赶紧努力压制笑意,做出高冷的姿态。 玉晨交代几句刘若英,就拉着云璃走向他们住的小院。 云璃偷偷回头看了看,说道:“师兄,他们跟来了。”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腿长在他们身上,有什么办法。” 二人回到小院里,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也走了进来。 不待玉晨说话,东方不白抢先跑进屋里,占了一间屋。 西门飘雪望着玉晨说道:“你赶我们走,是不想连累我们,自己独自面对东华观的报复。你也察觉到从我们离开那条街开始,就有人在盯着我们,对不对?” 玉晨坐在院子里,说道:“你今天说的话,恐怕要比过去一个月说的字都多,我还是喜欢那个惜字如金的西门。” 西门飘雪笑了笑,走到一旁,轻轻坐下。 云璃惊讶道:“师哥,我看到了什么?那像一块冰一样的人竟然会笑。” 玉晨躺在地上说道:“这有什么,你没见过自己说吃素的人,背着人大口吃蹄膀的事多了。” 夜晚,玉晨升起一堆火来,东华观弟子却没有人来阻拦。 月上柳梢头,玉晨从储物袋里掏出菜肉酒来,在火上烤着。 房门开来,一身红衣的少女走了出来,抽了抽鼻子,说道:“好香啊,能舍得用这么珍贵的储物袋放这些肉和菜,我敢说你是第一人。” 云璃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女,又看了看那房门,说道:“怎么那个男的进去,出来的是漂亮姐姐呢?” 玉晨笑道:“这叫大变活人。” 四人围坐,吃吃喝喝,玉晨忽然举杯对院外道:“如果不嫌弃,可以一起来喝一杯!” 院外一点声息没有,玉晨哈哈大笑,和东方不白碰了一杯,将酒灌下。 玉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来,说道:“这千年凤血明天就要献给大长老了,你们开开眼,不然以后没有机会了。” 东方不白抢过玉瓶,轻轻打开,一股真凤之威散发出来,她赶忙盖上瓶盖。 东方不白那一双丹凤眼睛绽放秋水,说道:“玉晨,你要是将这凤血给我,我愿意以身相许。” 玉晨笑道:“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是见色忘义的人么!再说这是给东华观大长老的谁敢动。要不,等事后,你去勾引一下大长老试试?” 东方不白长腿踢了玉晨一脚,将玉瓶抛给西门飘雪,西门飘雪看了看,又抛还给玉晨。 玉晨大笑道:“有酒有肉怎能没有舞,东方,来舞一曲!” 东方不白娇笑一声,红裙飘飘,走到院中。 天上一轮明月,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一对雪白的玉臂,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一袭桃红长裙,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连云花纹,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细长的眼眸如月,清泠而深邃,看不出一丝波动,像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一对长腿白花花一片。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玉手挥舞,数十条白色绸带轻扬而出。院中仿佛泛起白云,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袂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玉晨将筷子击打在酒杯上,打着节拍。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了,摇摇晃晃起来,云璃扶着玉晨。 几人走到屋里,云璃看到玉晨明亮的眼睛,竟然一点醉意也没有,刚要说话,玉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用手指指屋顶,剩下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也在微笑看着她。 玉晨低声说道:“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有人替我们担心。” 云璃小声说道:“我怎么听不明白?” 东方不白低声说道:“你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这里,今日这样一闹,都知道玉晨明日要去觐见大长老,谁还敢动手?不仅不能动手,有人还要保护他!你想,玉晨如果被偷袭,他硬说千年凤血被盗走了,谁能承受起大长老的怒火?” 玉晨笑道:“本来千年凤血就不想给他们,只要有机会,就想办法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云璃说道:“我明白了,这是拉虎皮扯大旗,借大长老的势。” 玉晨拍拍她的头说道:“嗯,云璃也变聪明了。” 西门飘雪低声说道:“有一事需要和你说,怜星失踪了,我追了一条影子一天一夜,最后追丢了。” 玉晨手掌紧了紧,说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西门飘雪低声说道:“是一位老者,竟然会遁地之术,修为远超我,却一直逃遁,没有正面交手。”说完将一张纸条给他。 玉晨打开看到:“闻君有白玉美人,顾盼生姿,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已取之,望君十日后子夜妙峰山,踏月一聚共赏其妙。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苦待。” 玉晨看完说道:“那怜星旁边的花月呢?” 西门飘雪说道:“没有见到。” 玉晨的心沉了下去,他想到了一个人,白小文! 万里悲秋常作客 清晨到来,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云秋雁早早就来了,在门外等候。玉晨和云璃走出来,对云秋雁说道:“有劳师姐了。” 云秋雁摆摆手,带着二人前往东华观山门,玉晨对院子里的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点了点头。二人回复一个眼神,在门口看着三人向山上行去。 路上玉晨从云飞雁口中得知,陆海中了毒,陆长老想尽一切办法,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苏醒。 云秋雁犹豫了一下,又说那东华七杰目前只剩下二人还没有出事,风传门内严查七人,暴露出七人许多荒唐之事,只是碍于东华观颜面,不想扩散外传。 玉晨点了点头,这些大宗门就像他们的门一样,看着金碧辉煌,其实里面也烂的很。 三人走到东华观大门口,云秋雁亮出腰牌,带领二人进入里面,穿过重重楼台,又到了一道门口。 早有一位绿衣童子等候,云秋雁和童子说了几句,转身对着玉晨说道:“师弟,里面就是东华观内门了,我只能送到你们到这里,后面你跟这位师弟进去就好。” 玉晨和云璃听了,对童子施了一礼,那绿衣童子略略欠身,当先走出。 玉晨二人跟在绿衣童子身后,不久来到一座大殿,绿衣童子上前躬身施礼。 大殿之上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挥了挥手,绿衣童子退在旁边。 白发老者眯眼看着玉晨二人道:“你二人是紫芝观弟子?” 玉晨知道这就是大长老,连忙施礼称是。 玉晨双手捧出一支瓷瓶,大长老手一招,那瓷瓶就飞到他手里。 他打开瓷瓶看了看,点点头说道:“果然是千年真凤精血,你缘分不浅啊。听说你炼的是五行不灭诀?” 玉晨点头称是,大长老一笑,说道:“也不能让你这小辈吃亏,我这里有五行不灭诀全套功法,换你这一瓶凤血却是沾了你这小辈便宜。”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轻轻推给玉晨。 玉晨接过后,拱手说道:“前辈,我这师妹虽身负龙族血脉,一直没有对应功法,不知您可有龙族功法,晚辈想要讨要几套。还有五行本源之物,弟子也是需要。” 大长老微笑道:“小子贪心了,龙族功法和五行本源之物,东华观却是有的,不过一瓶凤血换不了这么多。” 玉晨听了,伸手又取出一瓶来,双手奉上。 大长老一笑说道:“你确实像你那师父。” 当下唤来绿衣童子,吩咐几句,绿衣童子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手捧着一个木盒而来,放在玉晨面前。 大长老正色说道:“完整的龙族功法很是稀缺,东华观里只有一套神龙九变之法还算完整。五行本源之物天下少有,穷东华观几代之力才有这癸水之精,里面还有三瓶二品凝气丹也送给你了。” 玉晨接过木盒,连声道谢。 大长老看看看玉晨说道:“我观你内气充足,只差一点机缘便可冲破炼气一层境界,达到炼气二层之境,如果你还有凤血,我不吝以自身真气助你突破。” 玉晨苦着脸说道:“多谢前辈,晚辈求之不得,只是这凤血一共只有三瓶,我师父留下一瓶,剩下两瓶都已给大长老,待我回去求求师父,看能否给我。” 大长老眯眯眼睛,上下看着玉晨,一双鹰眼仿佛把玉晨看透。 半晌后,说道:“罢了,是我贪心了,这千年真凤精血能得到两瓶已经是天大的造化。”说完缓缓走下来,来到玉晨身边说道:“回去待我问候马师弟,就说有时间邀他来东华观品茶下棋。” 玉晨躬身道谢,那绿衣童子上前领着玉晨云璃二人退下。 望着走远的二人,大长老眼眸闪动几下,又叹了一口气。 玉晨和云璃后背都汗浸湿,虽然大长老说的好听,但是那股上位者的威压,还是让二人苦不堪言,云璃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敢说。 直到走出大殿,二人才长出一口气,玉晨暗自庆幸,昨夜提前将一瓶凤血和龙髓交给了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这次来只带了两瓶凤血,不然恐怕今日要被全部索去。 大长老最后明明就是要挟,动用真气帮人冲破境界之事,历来都是至亲至近之人方可。 就算玉晨再交一份凤血,大长老何时给玉晨冲破境界之事可以各种理由无限期推脱延长。 当时那种情况,大长老能走下来送玉晨二人,不是对他们重视或者客气,而是近距离感受他们那里是否有凤血的气息。 要知道境界高人,五感都是灵敏无比,若真有凤血藏在身上,也能隔着玉瓶感觉到凤血的气息。 二人出来东华观内门,绿衣童子止步拱手,玉晨也躬身道谢,不经意间,一瓶凝气丹塞给了那绿衣童子,绿衣童子笑笑道:“多谢师兄,最近山上山下风大,师兄不急回紫芝观,我吩咐那客房为师兄多留些日子。” 玉晨出了内门,和等候的云秋雁相遇,三人路上没有说话,直行回到玉晨住处。 进门后,玉晨云璃方才放松下来。旁边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围上三人,玉晨将箱子放在桌子上,三人打开查看议论一番。 东方不白说道:“既然已经没有事情,我们抓紧返回云州吧。” 玉晨说道:“我也归心似箭,但是今日听那童子之言,要我不要急着离开东华观,似乎离开有大风险。” 云秋雁说道:“那东华七杰之事还没有尘埃落定,这山上山下戒备森严,你们此时离开有逃脱嫌疑,还有那位也对你们虎视眈眈,还是小心为上。” 玉晨笑道:“那我们就多住些日子再说吧。” 半夜,玉晨一人偷偷溜出住处,向山下奔去,来到一处地方,悄悄伏下身等候。 不一会儿,果然一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玉晨跟在那人身后,一路尾随。 那人在山上拐八拐,绕了一个时辰,最后来到一座宅院前。 蒙面人围着那院子转了几圈,走到最后面,怀里掏出几面小旗子,一个个投到那院墙上,那院墙上发出水波一样的纹路波动,慢慢显露出一个缺口。 原来这一座宅院都被阵法覆盖,只要有东西触动上,就会发出警报。看来这黑衣人准备的很充分。 黑衣人慢慢走进去,玉晨悄悄跟在后面。 黑衣人进了院子,似乎对路途很是熟悉,慢慢摸到一处地方,轻轻一摁,打开一扇暗门…… 李家的长子长孙,李宁半躺在床上,心里一股股躁动。自从东华七杰中几人出事,他已经一个月被管住没有出府了。 这对于他来说,比坐牢还要难受。因为府里有他爹他爷爷,他怎么能放开手脚玩乐?要知道他可是爷爷心里的乖宝宝,未来内门长老的继承者,众人面前东华七杰之一。 这几天一股邪火一直在熊熊燃烧,终于忍不住,抓了一个丫鬟,几番挑逗下来,那女人自以为抓住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几番下来,炼气二层的李宁体内的躁动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强烈…… 他看到一截长剑从他前胸刺出…… 百年多病独登台 李宁回头看去,一条黑色人影在他背后静静看着他。 李宁忽然笑了,身上华光闪烁,还未等他的笑容退去,一把长刃穿透他的头颅,另一把匕首穿透他的气海。 李宁变了颜色,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李家金蝉脱壳大法?” 黑衣人沙哑的说道:“你还曾记得十年前铁牛村?” 李宁已说不出话来,摔倒在地,那旁边女人刚要叫喊,被蒙面人一指点在喉咙,她嗬嗬叫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就这样死去。 黑衣人小心查看,李宁确实死透了,方才慢慢拔出利刃,悄悄走出密室。 沿着来路退出院子,走到墙边打开阵旗,身后一股大风刮过,黑衣人很灵活,随着风势翻滚出院子,在墙边站定。 一头巨大黑狼跃出墙外,盯着他不放,不待黑衣人反应,黑狼仰天一声大吼!远处竟然有吼声呼应。 黑衣人大惊,双手举剑便刺,那黑狼闪开后,一口咬去!黑衣人心里一横,将左手手臂送上前,右手长剑横劈! 那黑狼一口咬在黑衣人手臂上,正想一口咬碎,却不想寒光闪处,长剑一下将它头颅斩下! 黑衣人喘息了一阵,听到周围有不少脚步声传来,连忙将狼头从左手臂上甩下,顾不得其他,纵身奔跑,消失在夜色中。 玉晨一直跟在黑衣人身后,见他逃出李家大院,发现身后突然几双绿色的眼睛一直追逐不停。 玉晨在一处树林站住,抽出长刀,那绿莹莹的眼睛显露身形,却是四只体型巨大的黑狼。 那李家大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灯光逐渐亮起! 玉晨深知此时应尽快脱身,不然被李家追兵追上,麻烦就大了。 那四只巨狼来回穿梭,玉晨手握长刀,静神凝气!要将四只巨狼斩杀再脱身,恐怕是不能! 黑色刀身之上狰狞的兽头突然光华闪动! 一条巨大的兽类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正是那黑色长刀里的巨兽老奇! 四头巨狼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老奇巨大的身躯爆发,利爪巨口不过两三下就将那四头巨狼吞噬腹中! 远处已有人声阵阵向这里传来,老奇略略低伏,玉晨飞身趴在它身上,一阵风声过后,老奇已不见了身影! 老奇身形如风似电,不一会儿就望见那黑衣人的身影,老奇收了神通,重新融入长刀,玉晨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在山上拐八拐,绕了一个时辰,方才走到一座茅屋前,推门进去。 玉晨凑上窗户,想要看一看,不想里面之人说道:“是玉晨师弟么?请进来说话。” 玉晨推门进去,在黑衣人旁边坐下。 黑衣人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是我的?” 玉晨说道:“从你拒绝服下云师姐丹药开始,我就有所怀疑。因为当时的伤,是个修真之人都要抓紧疗伤,不然时间长了,会影响今后的修炼。” 黑衣人将蒙面黑巾取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正是那刘若英。 玉晨接着说道:“你不是因为贫困不服丹药,你需要的是一个不被怀疑的理由。谁能想到重伤之人还能刺杀那七杰中的人。你可曾记得前几天我曾经拉过你的手么?我感觉到你枯竭的真气下,隐藏着一股凶厉之气,我就有些怀疑那凶手就是你了。” 刘若英将一瓶丹药放在桌子上,玉晨拿起打开闻了闻说道:“爆血丹?这是激发人潜能气血的丹药,服下虽然短时间能让人实力大涨,但是过后会有很大的隐患!” 刘若英起身说道,你跟我来。带着他走到茅屋后面,推开一块石板,露出一大洞。 刘若英带着玉晨走进洞里,点上一盏油灯。 屋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把凳子。 玉晨走到近前,看到一头散乱的黑发,床上似乎是睡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刘若英忽然将那团黑发撩起,双手用力,将床上女人盖着的薄被掀开!床上女人一丝不挂,显露在二人面前。 这是一具何等恐怖的身躯!从上到下没有一寸完整的地方!一双眼睛圆圆的睁着,一眨不眨,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玉晨真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刘若英说道:“我不叫刘若英,我叫李若英!这是我大姐,叫做李若兰!十年前,我们一家是在离此不远的铁牛村穷苦人家。直到那年春天,那东华七杰去铁牛村踏青,看到了大姐,他们假意雇佣我大姐去山里为他们做饭。那七个变态畜牲竟然灌醉了我大姐,将她糟蹋!等我们知道去山里寻找,竟然看到如此一幕!我大姐双手双脚被他们斩断,大腿之上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之处!脸都被划烂……” 玉晨听了,双手紧握成拳。 刘若英,不,李若英轻轻为她盖上薄被,接着说道:“我们将她救回去,医治了一年,却变成了这样活死人的样子。我的父母去官府和东华观上喊冤,可是他们都是互相包庇推诿。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有人深夜闯入村里,杀了全村之人!只有我,当时带着姐姐外出求医,躲过了一劫。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只有我自己来报仇了!” 玉晨轻轻道:“所以你就改名想办法混入东华观,伺机刺杀那东华七杰。” 李若英说道:“不错,这九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报仇,但是我自身实力不允许,我只有慢慢摸清他们的活动规律,住处的地形。这几年这七人作恶多端,干了太多的伤天害理之事。我偷偷从外来商旅之人处得来剧毒之物,准备一个个除掉他们!” 玉晨说道:“那一日,我师妹猎到那魏莱兽宠是不是你布下的圈套?” 李若英说道:“对不起,从你们踏进东华观那一刻起,我就注意你们了。那魏莱兽宠被我抓了,麻翻在那荒山上。我将你师妹引到那里。后面我故意让魏莱将我重伤,就是为了掩盖我后面的刺杀行动。” 玉晨说道:“那你连杀四人,为何又在我们被看管时又故意刺杀那吴磊?” 李若英说道:“因为你们都是好人,如果我再不出手,很有可能那些人会下暗手将你们杀掉!何苦让你们蒙冤受死。我已杀了他们五人,陆海中的毒无药可解,也是早晚得死,还剩最后一人郑爽,我也有了计划。”说话间,外面忽然人声嘈杂! 李若英变了脸色,拉着玉晨快步走出地洞,伏在草丛。见远处一头巨狼引着一群人举着火把而来! 李若英低头想了想,叫道:“不好,李宁密室里燃香味道特殊,那黑狼循着味道追来了!” 玉晨也大吃一惊,李若英催促道:“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玉晨说道:“干什么,你还是和我快走吧。” 李若英低头望着那山洞之地,苦笑说道:“逃不了了,再说我也不能将我姐姐抛下。” 忽的用剑抵住自己咽喉,隐隐血迹流出,说道:“玉晨师弟,你赶紧将衣衫脱下离开,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玉晨无耐,只得将衣衫鞋子脱下,交给李若英,拱手飞步离去。 李若英望着远去的玉晨,叹了一口气,走到茅屋里,将玉晨的衣衫鞋子点燃,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看不见那周围蜂拥而至的人群…… 艰难苦恨繁霜鬓 一连两天,东华观静悄悄的,玉晨也到李若英茅屋里看过,空无一人!如果不是熟人,恐怕都认为茅屋荒废很久了。 这一日,门外有人推门而进,是一位紫衣童子,别人对一个童子可能不会在意,玉晨却恭恭敬敬,因为这个紫衣童子大名鼎鼎,叫做怀素真人! 怀素真人进来坐下笑道:“听说你没来几日就闯下几件祸事?” 玉晨低头大胆道:“本以为东华观是名门大宗,没想到不过如此,比之……” 怀素真人挥手打断道:“你所说我尽知,”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也是大宗门的顽疾!” 玉晨抬头道:“真人既知如此,为何不快刀斩乱麻?” 怀素真人笑道:“你怎知没有挥刀?可哪里这么简单,轻重缓急还是要拿捏好,不然下手狠了,恐怕这庞然大物会失血过多,轰然倒下,到时不知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怀素真人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个,把那五行不灭诀拿出来我看!” 玉晨迟疑一下,还是拿出大长老赐的五行不灭诀交给怀素真人。 怀素真人打开翻看一遍,皱起眉头,手一伸多出一支笔来,在书中勾勾画画起来。 玉晨旁边看了,虽然惊奇,却也不敢说。 怀素真人勾画完毕,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闭目半晌,睁眼后将秘籍还给玉晨。 望着玉晨目光笑道:“你以为这是五行不灭诀真本?大长老为了保证本门功法第一,篡改秘籍也是可以理解,不过你按照原来秘籍恐怕走了偏路。” 玉晨听了吃了一惊,拱手致谢道:“多谢真人,还有一本神龙九变也请真人看看。” 怀素真人笑道:“这神龙九变我却是改不了,因为我也没有见过真本,真本在龙族手里,人间神龙九变不过是真本的解注本。” 既然如此玉晨也不敢强求,二人说了几句话,怀素真人告辞而去,望着那远去的小小背影,随风飘动的黑发中已有缕缕白色,显得那么的凄凉而又倔强。 这两日玉晨将那癸水之精炼化,虽然此时炼化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是为了一件事,玉晨只能如此! 五行不灭诀中写到金、木、水、火、土对应的五脏是肺、肝、肾、心、脾,吸收五行本源之物淬炼五脏。 五行之物越是高级,后面五脏淬炼越是精纯,顶级的五行本源被吸收后五行之气游走全身经脉,内敛可化解各种对身体的攻击,外放可将天下宝物尽皆扫落,灵性尽失。 按五行相生之理,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玉晨拿起那癸水之精,运转五行不灭诀,吸收那癸水本源,肾脏慢慢变黑,感觉身体耳、足灵敏许多,血液流转加快。 吸收完毕正待收功,那绿色妖丹忽的飞到玉晨头顶,发出光芒,玉晨体内五行不灭诀自动运转! 那妖丹化作绿色光华竟然被玉晨吸入体内。内视看去肝脏竟然发出莹莹绿光,眼、关节、筋脉、四肢、毛发,竟然轻轻抖动。 玉晨没有想到这千年妖丹是五行中木属本源之物,当下大喜,这一下五行本源之物只差火属性的了,兴奋不已,整整一夜没睡巩固修为。 第三日半夜,东华观上忽然钟声响起。有人高呼,“兽潮来袭!外门弟子不得外出!禁闭门户!” 玉晨四人听了,奔到院门却发现有内门弟子把守,说是保护他们。又听见群兽嘶吼之声,那两名内门弟子脸色苍白。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东华观后山有一处禁地,观中长老为了锻炼弟子,里面放养了很多妖兽,每年观里弟子前往禁地猎杀妖兽作为考核。 但是年数久了,禁地里有妖兽成为妖王,带领妖兽群冲击禁制,虽然有长老出手击毙了几只妖王,但是有一只猴妖每次都逃脱。 今日那猴妖带领群妖竟然冲破禁制,来到山上! 有东华观弟子列出阵型,拦截群妖,不时有妖兽嚎叫,人的惨叫声,兵器碎裂之声。 玉晨等人也想出一份力,那两个内门弟子阻拦不让,玉晨长叹一声只得回去等待。 天亮后,玉晨他们走出门口,发现山上到处都是血迹,却是一具人或者妖兽尸体也没有,看来东华观早就派人清理过了。 一会儿一条消息传遍整个东华观。这次兽潮能突破禁制,是因为有一只鼠妖王提前打洞出了禁地,潜伏下来,寻找机会和里面的妖王里应外合,打破禁制。 潜伏期间被东华七杰发现,那妖王下手将七杰暗害,那唯一的郑爽将情况告知掌门,方才有所准备。 而就在当夜,鼠妖王终于找到机会,搜集到打通禁制之物,打破禁制,将禁地众妖放出! 为此东华观弟子惨遭屠杀,尤其外门弟子损失惨重,共计死了五十多人。 外门弟子都是派遣弟子,对东华观来说并没有伤筋动骨,故对此并没有过多细说,事后再让那组织派遣几十人来也就是了。 玉晨仔细打听,果然有外门弟子刘若英在本次兽潮中陨落。 玉晨心中一阵悲哀,李若英死的不明不白,难道真相要被隐藏起来? 玉晨又来到李若英茅屋前,看了看,叹了一口气,他就要离开东华观了,来此做一下告别。 回去的路上,碰到云秋雁,玉晨打听到,那陆海所中之毒没有解去,最终毒发身亡,陆海之父一夜白发苍苍。 玉晨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李若英之事告知云秋雁,心中暗下决心,离开东华观之前,一定要将东华七杰剩下的郑爽除去,以慰李氏姐弟在天之灵! 他仔细打听郑爽有关之事,那云秋雁没有想到玉晨想要杀了郑爽,将所知一切关于郑爽之事告诉了他。 入夜渐微凉,玉晨这几日花了大价钱,打听关于郑爽的一切消息,一头乌黑的长发竟然有几根变成了白色。 明天他就要离开东华观了,他有些事情必须加快处理。 这几日醉仙楼的老板娘很忧愁,兽潮影响,根本没有人来喝酒吃饭,就连那为东华观几位上层人物准备的密室许久都没有用了,她掰着手指头算着这几天的损失,按下一个手指就心痛半天。 老板娘按下六根手指后,忽然笑了,因为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见一位财神爷! 跑的浑身的肥肉都颤巍巍的,将这遮头盖脸身穿斗篷的财神爷带到一间隐蔽的密室。 这密室很特别,关上门后,外面打不开,什么都听不到,门外有一条丝线吊着铜铃,丝线一头穿过很小的缝隙进到屋里,如果屋里的人不拉动铜铃,是不会有人打扰的。 老板娘看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炼气一层美女走进屋里,身后房门慢慢关闭,不禁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想到即将到手的一大笔钱,又兴奋的搓搓手,颤巍巍的走回前面。 厚重的房门咔嚓一声关上,那进来之人看了看两位少女,沙哑着问道:“老板娘可有交代,我花了三倍的价钱给你们。” 那两位少女点点头说道:“老板娘都说过了,我们答应公子一切要求。” 那人喔了一声,将身上斗篷解开,放在一边。年轻的脸上闪着青光,露出里面一身白衣,一把长剑被他放到桌上。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其中一位少女笑道:“我们只为赚钱,其他一概不知。” 那人点点头说道:“你们很聪明,知道太多了确实活不长。” 少女笑道:“公子花了大价钱,我先给公子斟一杯酒,长夜漫漫,公子可想好了如何度过?” 说着迈步向前,不想那白衣公子冷笑一声,仓啷一声长剑出鞘,指向二人…… 潦倒新停浊酒杯 看到长剑锋芒闪动,那两位少女不禁变了脸色。 白衣公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二人说道:“我本有好友六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还活着,你知道为什么?” 不待那二人回答,他接着说道:“因为我很小心!你们把衣服脱光,再过来。” 两名少女对视一眼,当先那红衣少女笑道:“公子想看人家身子就直接说嘛,干什么搞得这么紧张兮兮。” 白衣公子笑道:“难道你们身上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红衣少女掩嘴笑道:“小女子身上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长夜漫漫,我们做一个游戏吧,我们互相猜对方的事情,谁被说对了就脱一件衣服可好?” 白衣公子看了看她们二人身上单薄的衣服,点了点头。 红衣少女抢先道:“我猜公子一定是这东华观内门有声望的人家,应该是东华七杰中的一人,我想公子应该是郑爽郑公子吧。” 白衣公子笑道:“小小年纪滑头的很,能从我进门说的话里猜出我是谁,不简单。” 红衣少女笑道:“那请快脱衣服吧。” 郑爽笑道:“确实,你还不快脱?” 红衣少女惊讶道:“怎么成了我脱?你不是输了么?” 郑爽道:“谁说输的脱衣服?我说谁赢了谁脱衣服!这里我花钱,当然我说了算。” 红衣少女咬牙说道:“没想到堂堂郑家公子也会玩赖。” 郑爽把弄着手中长剑,说道:“你说对了三件事,要脱三件。” 红衣少女将上衣脱下,露出里面被撑得鼓鼓的抹胸;又将纱裙脱下,露出一条短裤包裹的肥臀。 脱下两件后,红衣少女停顿了下来,郑爽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盯着那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想了想,坐在椅子上,把修长的腿抬起来,慢慢将鞋子脱下来,露出一只雪白的脚。 那只脚圆润如玉,脚趾上涂着血红的指甲油,闪着妖异的光。 郑爽忽然把剑扔到一边,慢慢走到红衣少女跟前,轻轻俯下身子,贪婪的看着那一只脚,伸出两只手指,轻轻触摸,又将它捧到眼前,上下左右的打量。 郑爽忽然从怀里拿出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一只女子的脚来,上面血迹未干,却被人施以秘术,保存的栩栩如生。 郑爽将掏出的脚放在旁边,比较不停。喃喃自语道:“这才是第一美足……” 红衣少女笑道:“郑公子只喜欢人家的脚么?难道其他地方不美。” 郑爽目光从脚慢慢看去,修长雪白的长腿,肥臀,细腰,丰胸,直到那一张美丽的脸,笑道:“我这个人比较专一,喜欢一样东西不会变。不知道你的脚卖不卖?” 红衣少女说道:“不知道郑公子想怎么买?” 郑爽说道:“价格不是问题,只是我要将它砍下来,随身携带。其实从你们走进这间密室,你们的人都是我的,但是,这个问价的过程还是要的。” 红衣少女脸上有些发青,说道:“那么我要不要钱,你都会将它砍下来对么?” 郑爽一本正经的说道:“没错。” 红衣少女道:“我这整个人陪在郑公子身边不好么?” 郑爽说道:“不好,我说过很专一,只喜欢你的脚,其他部位不感兴趣。” 红衣少女脸色已经铁青,因为她发现,郑爽手指抵在她涌泉穴上,半边身子都麻了。 但是她还是强笑说道:“郑公子还没有见过我旁边妹妹,怎知道我的脚就是第一美。” 果然郑爽眼睛发光道:“难道说你的姐妹比你的还美?” 一股真气透过指尖,点在红衣少女穴道上,转过身,走到另一位少女面前,弯腰将她小腿抓在手里。 那少女低着头,扭捏了几下,没有过分反抗。 郑爽抓在手里,看着那条腿,忽然感觉哪里不对,这条腿好像有些粗壮了,仔细看去竟然有毛绒绒的黑毛! 正在此时,那条腿突然加速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郑爽脸上感觉到一阵剧痛的同时,还嗅到一股咸带鱼的臭味! 他急忙撤身,不想腰上几个穴道一痛,却是身后那红衣少女扑上来,手上几支金针打进郑**位中。 一支短剑出现在前面少女手里,那短剑嗡的一震,直刺郑爽气海。 郑爽右手掐诀,金光闪闪,挡在身前。但是短剑并没有被崩飞,那短剑只是略略一顿,就如无物一般,刺透他的右手后刺进他的气海穴! 灵器!上品灵器!郑爽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郑爽大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撞到一边!又惨叫一声,原来那短剑竟然从他气海穴穿过,后背透出,飞回那少女手里。 郑爽靠在墙上,没有受伤的左手伸进怀里,拿出一张符箓,右手伤口鲜血滴在上面,那符箓隐隐发出光来。 那少女剑指一并,那短剑直射郑爽!旁边红衣少女手中也射出一把金针。 郑爽大叫:“以气御剑!你到底是谁!” 那飞剑少女张口却发出男音说道:“我是李若英的朋友!” 郑爽一愣,听到那粗壮的声音,不由得惊叫道:“你是男人??!”想到自己脸上那一股子咸带鱼的臭味,忽然眼泪鼻涕齐流,口中不停干呕。 本来凭他炼气二层大圆满的境界,刚才那一脚虽然重,但是也能控制住气息,但是此时竟然再也压制不住。 他手中动作慢了一慢,那短剑趁机穿破突然暗淡的符箓光芒,刺进他的头颅!那符箓燃烧起来,就像郑爽的生命一样,慢慢化成了飞灰。 前面的少女,大口喘息粗气,从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面具,露出玉晨那张脸。她又从前胸掏出两个馒头扔到一边,那边红衣少女也露出东方不白的脸来,二人相视不语。 过了半天,玉晨站起来,走到郑爽面前,将那短剑拔出,郑爽尸身倒地,那短剑在玉晨手里欢快的游动几下,变作一条小鱼,贴在他左臂上,化成一条小鱼纹身。 玉晨看那郑爽死的不能再死,才放心走到东方不白那里,将她扶起。 最后郑爽将一股真气透过东方不白脚底涌泉穴打入她体内,封住她真气流转。 因为刚才情况紧急,东方不白顾不得许多,将藏在头发里的几枚金针射入郑爽体内,这也导致她现在体内真气紊乱,动弹不得。 玉晨轻轻道:“多谢了,东方。” 东方不白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废什么话,赶紧帮我把真气理顺,我们逃出去再说!” 玉晨默运五行不灭诀,手指搭在她脉门上,感觉她真气紊乱的流向。然后双指并拢,点在她的百会穴上,指尖轻轻透出真气,将那股紊乱真气引导流转。 一路向下点去,玉晨忽的停住,脸色发红起来,看着双乳之间的神封穴和天池穴。 东方不白见了,闭上眼说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我不在乎,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玉晨咬住牙点下去,手掌不免碰到那高耸的山峰,东方不白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玉晨不再停留,一路从胸部点到腹部,又从腹部点到腿部,最后手掌伸平,放在东方不白脚底,将那股真气从她涌泉穴中吸出来。 玉晨眨了眨眼睛说道:“东方,你说为什么郑爽不嫌你的脚臭,怎么我踢了他脸一脚,就把他臭的呕吐不止?” 东方不白将脚从他手里抽回来,说道:“我的脚明明是香的,你这个臭男人当然是臭的!” 玉晨将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做呕吐状,东方不白一脚将他踹倒,争辩道:“是你的手臭!” 风急天高猿啸哀 二人休整一会儿,开始打扫屋内。 二人冒险用计刺杀郑爽,身上根本带不进兵器,幸亏有那化剑的小鱼儿,出其不意将其击杀,不然只怕二人都要折在这里,二人故意调笑几句,只是让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玉晨将郑爽怀中掏了个干净,找出储物袋,看见有用之物就收起来,又将油脂等易燃属性之物单独放置。拿起郑爽那把剑,用手弹了弹,也收起来。 储物袋中剩下还有十几只秘法封印的女人手脚,玉晨知道其中有那李若英大姐的残肢,却无法分辨出,叹了一口气,全部扔到郑爽身边。 看着郑爽的尸体,二人商量半天。最后二人动手,将桌上烈酒集中起来打破泼在尸体上,连同搜到易燃的油脂等物堆在尸体身上。 又找来一条细绳浸满油脂烈酒,在尸身上方吊起来一坛酒,细绳旁边点着一支手臂粗的蜡烛,细绳经过蜡烛中间。看看蜡烛粗细,推算大概有小半天时间才能烧到细绳位置。 二人收拾好,偷偷推门出来,又将门关好,直奔东华观而去。 天亮了,玉晨、云璃二人收拾行李,同观内长老拜别后与东方不白、西门飘雪汇合,走到东华观山门,同云秋雁等人挥手告别。那钱进因为其他事情不能一起同行,四人也落的个轻松自在。 四人下了山,找到铁甲车站,玉晨咬牙花大价钱买了时间最近的车次…… 东华观山脚下,忽然发出轰隆一声,冒出滚滚浓烟。随着铁甲车风驰电掣驶出,玉晨四人望着那滚滚浓烟,长出了一口气。 出发半日还没有到站,玉晨四人就下了车,周转其他路径,有过正阳宗事情后,玉晨小心了许多,在西门飘雪的带领下,他们对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他们要去妙峰山寻找怜星的下落。 在一座陡峭的山上,有一只猴子,它抱着腿一动不动地蹲在山上,望着翻滚的云海。 望见远远而去的玉晨四人,长长啼叫之声竟然显露出悲凉之意,随着啼叫之声,身躯慢慢的变的高大起来。 四人停住脚步,望着那追击而来巨大的猿猴,玉晨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追上来了。” 随后大声说道:“不知东华观哪位前辈拦住我等去路?还请现身一见。声音传出很远,回荡在山谷里。” 一道光华落在巨猿肩头,显露出一位中年男子,花白的头发,道袍迎风飘动,仙风道骨,只是满眼杀意,一身气势远远超过炼气五层境界! 玉晨四人躬身施礼说道:“不知前辈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那老道缓缓说道:“在下郑在玹!是郑爽的父亲!我儿惨遭毒手,我正在寻找凶手。”说完紧紧盯住四人。 玉晨四人疑惑道:“不知道郑前辈是什么意思?” 郑在玹道:“我儿之死和你们无关?” 玉晨说道:“难道前辈怀疑我们杀了郑师兄?不知道有何证据?” 郑在玹说道:“前一段有人刻意打听我儿的事情,我调查出,是你干的。并且你们中还有一个用剑的高手!” 玉晨笑道:“我不过是对东华七杰之名感兴趣,他们又接连被杀,我才问了一下。郑师兄之死不会和前面六人一样被妖兽所杀吧?” 郑在玹怒道:“胡说八道……” 忽然声音停顿下来,又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有嫌疑的。” 玉晨抬头说道:“前辈的意思是只要有嫌疑就不可放过,为你儿子陪葬?” 郑在玹点了点头,忽然望着远方,对身下巨猿说了句:“把他们都杀了!”身形飘动,冲向远方。 那巨猿捶打胸口,冲下山来!玉晨拔出长刀,西门飘雪长剑出鞘! 西门飘雪手持长剑气势一凝,身体犹如一把利剑,和手中长剑剑意互鸣,发出嗡的一声。 白衣飘飘,人和剑化作一道白光刺向巨猿!正是那一招天外飞仙剑法! 剑光赫赫,转眼即到近前,那巨猿伸出巨爪,对着剑光一爪拍下!二者相遇,发出金折玉碎之声! 天外飞仙剑法不能说不精妙,但是在巨猿强大的肉身面前,西门飘雪手中普通长剑断做数段。 西门飘雪身形飘逸,借助长剑断裂之力向外飘落,躲过那巨猿利爪! 玉晨见了,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把长剑,抛给西门飘雪,正是那郑爽的佩剑,此时生死存亡也顾不得许多了。 此时东方不白身影犹如鬼魅,在巨猿身体周围来回穿梭,手中金针不停射出,可惜巨猿皮糙肉厚,除了眼睛部位巨猿有所顾忌躲闪外,金针犹如射在铁板之上,纷纷掉落。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光华如水般闪烁,斩八荒第一刀劈出!刀芒涌动,破空而出! 同时那西门飘雪接过长剑,在手中一抚,叹道:“好剑!”手中长剑嗡嗡之声不停,不待西门飘雪释放剑意,竟然带着西门飘雪腾空而起!在高空中,人剑犹如一体,猛的向下刺向巨猿头颅! 黑色刀芒被巨猿利爪长长的指甲击碎,砸在玉晨长刀之上,玉晨退出十几步远!锋利的刀芒在巨猿手指上深入不过几寸,连血都没有流出!! 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天际!从下而上直击巨猿心脏! 巨猿身体巨大又十分灵活!利爪狂舞,闪过黑色月牙!护住头顶抓向西门飘雪!西门飘雪身体和长剑闪烁光芒,竟然穿透巨爪,一剑刺在巨猿头颅上,发出呛的一声!只刺入一尺,不能深入!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巨猿,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狂躁的巨猿一巨爪攻击向头顶的西门飘雪!一只巨爪拍向玉晨!不想黑色月华将它巨爪连同手肘斩去!去势不止从前胸穿了一个五尺粗细大洞! 巨猿疼痛难忍,拼命挣扎,头顶之上西门飘雪此时竟然刺出第二剑!剑尖从刚才那剑之处,终于深入巨猿头颅! 玉晨大叫道:“西门!撤!” 西门飘雪来不及拔出长剑,闪身从巨猿头颅远遁,此时的巨猿满脸鲜血,意识陷入狂暴!不管面前有什么都疯狂的攻击,打的山崩地裂!根本不能近身! 玉晨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 四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巨猿头颅!天空中霹雳突响!一连青、白、红、黑、黄五色雷霆直直劈在巨猿头颅长剑之上! 巨猿仰天长啸,竟然顶住这天打五雷轰而不倒!冲向玉晨等人! 旁边云璃见了,身子一晃,化作蛟龙本体,迎向巨猿!一蛟一猿滚到一起!蛟龙缠绕撕咬,巨猿剩余一只巨爪抓住蛟龙又摔又打!血肉横飞鳞片飞舞! 渚清沙白鸟飞回 那巨猿凭借野兽本能,与蛟龙撕咬一起,虽然少了一只手臂,丝毫不落下风! 玉晨和西门飘雪在一边怕伤了云璃,不敢贸然出手,只有那东方不白凭借鬼魅身法,在两只巨兽中穿梭往复,但手中金针射向巨猿眼睛太难,现在他将药箱中金针和药丸射向巨猿口中,也不管是麻药还是毒药! 终于巨猿显出疲惫之色,动作缓慢下来,东方不白闪身飞到巨猿头顶,用力拔出头颅上的长剑!那巨猿震天吼叫一声,唯一一只巨手一把将蛟龙拍飞,然后狠狠拍向头颅! 东方不白身影闪烁一下,退出十几步远,将长剑抛给西门飘雪! 只听到咔嚓巨响,巨手拍在巨猿头颅上!它跌跌撞撞对着蛟龙前行几步,终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没了声息。 在巨猿倒地的同时,玉晨和西门飘雪双双攻到,黑色长刀和长剑插在巨猿身上!见巨猿确实死了,玉晨连忙奔向云璃。 云璃与那巨猿苦斗多时,遍体鳞伤,此时身躯慢慢缩小,化作半尺大小。玉晨将它捧在手里,轻声呼唤。 云璃抬起头说道:“师兄,我可能要疗伤一段时间,不要担心。”说完背后一对翅膀慢慢变成两扇贝壳,身子蜷缩到贝壳里面,两扇贝壳合拢一起。 玉晨心痛的将那贝壳放在怀里,抬头看向巨猿尸体! 黑色长刀那刀身上狰狞兽头闪动,一股黑气笼罩巨猿尸体上,不过一会儿功夫,小山般的尸体就被吸进黑色长刀内。 玉晨一皱眉,这老奇有事不出力,抢好处第一名! 半空中传来一阵笑声:“没想到,你们几个小辈,竟然能杀了妖王,看来师叔让我偷偷盯着你们不无道理。” 半空中闪出那一身黑衣青年,玉晨看去,正是当年跟随郭万里去云州天上花都的尹志强! 刚才四人全力出击将巨猿杀死,此刻真气消耗大半!面对这炼气三层境界的尹志强一点胜算也没有! 尹志强手中长剑一挥,杀向三人! 东方不白哼了一声,迎上尹志强,用无名指与大拇指轻轻捏住针线,小指与食指伸出呈现兰花指式样,食指作为剑诀,指向尹志强,手腕朝上内划圆弧,突然发力,无名指与拇指陡然松开,手中金针带着丝线一振射出! 这黑衣少年竟然有一股女性的阴柔轻盈,正是那莲花宝典中金针六式第一式——光君! 尹志强一开始并没在意,长剑斩向金针,不想金针速度快,长剑斩在金针后面丝线上,丝线柔软,缠绕在长剑上,金针转折刺向尹志强咽喉! 如此诡异迅疾让尹志强大惊!侧身闪过,略略慢了些,金针在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线! 尹志强大怒,全力出手,一十二路大波浪剑法施展开来! 那东方不白和对手差了两个大境界!只能靠身法鬼魅,针法诡异,抵挡住尹志强,为玉晨和西门飘雪争取恢复的时间! 玉晨和西门飘雪各服了一颗丹药,真气恢复一些,连忙上前攻向尹志强! 那尹志强在三人围攻之下,丝毫不慌! 玉晨斩八荒已施展出第三刀!加上西门飘雪的天外飞仙剑法,东方不白的金针六式联手才给他一些威胁,压制住他的攻势! 玉晨咬牙全力运转五行不灭诀,心中呼唤老奇,手中黑色长刀长啸一声,终于,斩八荒第四刀!! 四刀合击,玉晨身后那轮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 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的头颅! 黑血周围黑色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 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的狰狞的兽头拖着铁链直直冲向尹志强! 尹志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意,随着似实似虚的狰狞兽头袭来,不得不全力防守。他将一面铁牌祭起,那铁牌一下化作七面,抵挡在他身前! 不想在那黑色兽头撞上,犹如纸糊一般,破碎崩溃!尹志强大惊连忙投下一只玉瓶!那玉瓶闪动光芒,终于将那黑色兽头威力抵消一空! 不想那玉瓶虽然没有碎裂,却被顶着直奔尹志强,直直撞在尹志强前胸,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来被撞飞! 玉晨三人抬头望去,那尹志强竟然借着一撞之力飞快逃脱,几个转折不见了踪影。三人松了一口气,刚要调息,一道身影又飞奔而来,三人的心登时沉了下去。 一身道袍的郑在玹!不说三人已经力竭,就是全盛时期如何是这郑在玹的对手?这可是长老级别人物! 不待玉晨动作,黑色刀身之上突然光华闪动! 一条巨大的兽类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正是那黑色长刀里的巨兽老奇! 老奇传音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怪我?其实我一直在保存力量准备对付这个老家伙!可惜,你不自信,动用了我的力量施展出斩八荒第四刀!这下有些麻烦了……” 那郑在玹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奇,叹道:“没想到你身上竟还藏着上古凶兽穷的法身!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玉晨没有回答,将两枚聚气丹扔到嘴里,运转五行不灭诀,榨干身体全部真气涌动到左手臂上那剑鱼纹身之上,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 穷奇巨大的身体扑向郑在玹,二人战做一团。 穷奇为上古凶兽,对郑在玹爪撕牙咬,长尾横扫,身上长毛都化作黑红二色羽箭射向他,郑在玹道袍飘飘,游走在穷奇周围,剑光雷火击打,并不与其硬碰! 郑在玹哈哈大笑道:“我以为真是穷奇的法身,原来不过是一缕残魂法蜕!”手中掐诀,长剑漫天飞舞刺向穷奇!大开大合!头顶之上雷霆劈下,这郑在玹的雷法比之玉晨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穷奇身上光华逐渐暗淡,穷奇大叫道:“小子误我!你们快逃!”身体爆发一道红黑二色光华冲向郑在玹! 郑在玹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在天地间如羽毛一般,轻盈飘动! 穷奇速度极速无比,已经化出五道虚影,穿梭在郑在玹身体前后左右,也只是把他道袍撕裂,半点损伤没有! 穷奇仰天长啸,身体化作黑红二气,将郑在玹包围其中,形成一个圆球,那道士在里面呵呵狂笑,众人看不清球形里面情况,只见雷火闪电,黑气红光,闪烁不停,那巨大的圆球忽的缩小数丈,又忽的被撑大数丈! 如是几次,终于轰隆一声,那巨大的圆球爆裂!里面滚出一人,正是狼狈不堪的郑在玹!身上道袍已经被撕碎,身上血迹斑斑,披头散发。 玉晨见了,暗叫一声:“小鱼儿!“”左手臂一阵发热,那鱼形纹身摇摆着从手臂上游走下来,身上银光一闪,嗤的一声化作一柄短剑,疾驰而去刺向郑在玹头颅! 郑在玹冷笑一声,他身形虽然狼狈,但是气息却不紊乱!手中掐诀,背后华光涌动,变成一只大手,一掌拍在短剑之上! 短剑哀鸣一声,被击飞,显出银鱼本体! 那光华大手去势不止,笼罩三人头顶之上,直直拍下! 无边落木萧萧下 玉晨、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三人已是躲不过去,拼了力气抵挡那巨手! 一声巨响!巨手拍在三人头顶,三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手中兵器脱手,摔倒在地!巨手也随之消散! 半空中郑在玹冷笑,双手掐诀施展大手印真法!身后光华又起,巨大的手掌又现! 玉晨三人暗道完了,这次怎么也抵挡不住了! 东方不白拽了拽玉晨和西门飘雪,指着另一边天空说道:“快看,看流星!” 玉晨和西门飘雪无语,什么时候了?看什么流星!!! 此刻天外,一颗流星远远而来,眨眼睛就到了几人头顶!郑在玹看着那拖着长长尾巴的白色光华,轰隆一声落在玉晨三人旁边,砸出一个大坑!心中生疑,手掌缓了缓。 大坑白烟滚滚,一道身影慢慢咳嗽着从里面走出来。 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短发少年,穿着僧不僧,道不道的银白衣衫。 到了近前,那少年止住咳嗦,问道:“紫芝观?玉晨?” 玉晨三人点头,惊奇的望着他,因为三人从银衣少年身上感觉不到一点修为,就是一个普通人。 银衣少年听了说道:“还好不算晚,赶上了。” 半空中郑在玹一开始惊疑不定,仔细看了看银衣少年,发现他是一介凡人,不由得放下心来!身后光华巨手轰隆一声,直直拍下来! 站在前面的银衣少年,望着呼啸而来的巨手,一点也不慌张,开始活动手臂。 玉晨三人看着奇怪的银衣少年,不禁满脸黑线,你这小老弟闹哪出?要拍下来啦!!!!! 银衣少年望了望右手,点了点头,只听到咔嚓一声,身上竟然冲气滔天的气势! 淬体一层!淬体二层!淬体三层!!…… 炼气一层!炼气二层!炼气三层!炼气四层!炼气五层!炼气不知道多少层!…… 玉晨三人傻了眼,心道这是什么怪物? 银衣少年握紧了拳头,望着落下的大手,一拳击打在大手之上! 砰的一声!烟尘四起,淹没了银衣少年! 玉晨暗道:“可惜了这少年。” 半空中的郑在玹冷笑连连! 忽然烟尘四散,显露出银衣少年的身影,右拳之上光华闪动,正是那大手印真法被银衣少年右拳击溃留下丝丝真气! 银衣少年蹲下身子,双腿猛的一蹬,犹如炮弹般冲向半空!玉晨、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捂住眼睛,这小子姿势笨拙又难看! 半空中的郑在玹大喝一声,身体前倾,再次全力运转大手印真法,双掌用力向下拍去!一对巨掌狠狠击向银衣少年,犹如拍打苍蝇般! 两股力量,一股浩大厚重向下而来,一股轻轻淡淡迎上前去!不多时就接触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那银衣少年翻着跟头掉落下来!大叫道:“下面的人接我一下啊!!!!!” 玉晨三人张开双手去接那银衣少年,不想众人少走了一步,眼看着银衣少年跌落在眼前地上,击起一片尘土,三人愣了半天! 半晌那银衣少年才爬起来,玉晨连忙将他扶起,东方不白惊道:“快看……那郑长老……” 四人抬头看去,那郑在玹呆在空中,一动不动,慢慢!身躯竟然裂开,化作一点点飞灰,随风飘散。 西门飘雪说道:“好霸道的一拳!竟然将郑长老真法之力全部轰回他体内!让他经脉血肉骨骼全部尽碎!” 玉晨和东方不白像看怪物一样望着银衣少年,银衣少年咳嗦一声,挣脱他们的搀扶,说道:“是他太弱了。” 三人眼神不善:你说这郑长老弱,岂不是说我们更弱? 银衣少年见了三人眼神赶忙解释道:“这人也算可以了,一般我都是一拳解决,今天我打了两拳。” 玉晨三人摇了摇头,摁耐住当下想揍他一顿的念头。 玉晨施礼道:“多谢公子相救我等,不知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为何帮助我们?” 银衣少年闪了闪身子说道:“我叫天乐!天空的天,欢乐的乐。” 说完盯着玉晨,玉晨有些疑惑说道:“我们没有见过,应该不认识吧?” 天乐眼神中闪过失望,说道:“嗯,我救你不过是路过,一时兴起拔刀相助。” 玉晨看着天乐来时砸的大坑,这叫一时兴起??????我怎么那么不信! 玉晨说道:“那么天乐师弟出身何门何派?” 天乐慌乱道:“你可不能叫我师弟,还是叫我天乐吧。我来自……来自……” 玉晨看他支吾半天没有说出来,看来是有难言之隐,摆摆手说道:“好,天乐,既然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玉晨带着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收拾起兵器行李,快步离去…… 天乐望着远去的玉晨,叹了一口气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玉晨三人疾驰半天,直到三人伤势有些压不住了,方才找了一处山脚僻静之处,三人服了丹药打坐调息! 东方不白说道:“为什么急匆匆跑这么远?你们怕什么?” 西门飘雪说道:“追兵!”还是那么简短。 玉晨说道:“确实怕除了郑在玹和尹志强外,东华观还有别人追杀,再一个这天乐功法奇怪,来历可疑,怕他救我们另有目的,不得不防。” 幸亏东方不白带着疗伤丹药不少,又用金针度穴医治二人,休息了一夜,虽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伤势也是好了七七八八。 玉晨不愿意多耽搁,要赶去妙峰山救怜星。 三人早早赶路,换乘铁甲车又翻山越岭。 一路之上,玉晨神念沟通手臂中的银色剑鱼,怀中的云璃,黑色长刀中的老奇,都没有回应。玉晨心情沉重,看来都伤的不轻,尤其那黑色长刀中的穷奇,为了救他们自爆,恐怕神魂已灭。 想到这里,玉晨又是痛心又是后悔。 东方不白见他脸色难看,过来询问,沉思片刻道:“玉晨,要想让他们快速恢复,其实还有一个方法。你身上还有一瓶千年凤血和真龙龙髓,你用我的金针,挑一丝千年凤血给剑鱼,挑一丝真龙龙髓给云璃,助他们疗伤!” 玉晨说道:“何必一丝,全部给他们。” 东方不白摇手道:“不可,那千年凤血和真龙龙髓仙源之力强大,他们重伤之下,虚不受补,全给他们恐怕让他们经脉尽碎,爆体而亡!顶多给他们两丝就够了。” 玉晨听了点头,马上拿出千年凤血和真龙龙髓各挑出两丝给他们,手臂上银色剑鱼和怀中云璃都给出一道回应,又陷入沉睡中去。 玉晨收起玉瓶,手中抚摸着黑色长刀,望着东方不白,东方不白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洪荒凶兽穷奇,却是一丝活着的波动没有,恐怕,恐怕……” 玉晨心中悲哀,摇头道:“不会的,老奇会醒来的,它毕竟是洪荒凶兽,又吃了我一滴千年凤血和真龙龙髓,哪里这么容易死,再等等看……” 东方不白不忍再说,那毕竟不是穷奇本体,不过是一缕残魂而已…… 不尽长江滚滚来 妙峰山,山峰临江,山高而江流急。 玉晨三人到了山下,算算日子,明日就是约定之期,三人在山上山下转了半天,竟然没有发现有人的踪迹,只得在山中寻了一块地方,打坐等待。 清晨,江上一艘大船顺波而来,行至妙峰山下,一行几人走下船来。其中一位白衣少年风度翩翩,正是白小文。 白小文挥挥手,有二人腾空跃起,窜进山中。 隆隆声不绝,不过一会儿功夫,那二人竟然清理出一片空地,白小文慢慢悠悠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座手掌大小的法宝来,口中念念有词,将那小小法宝祭起,金光闪闪,落地竟然变成一座三层高的阁楼。 白小文当先走进阁楼,剩余众人随后跟进,门口只留一人。 这里金光闪闪,早已惊动玉晨三人,待赶到时,对这突然出现的阁楼也是吃惊不小。 玉晨将走到门前,深施一礼,将那字条交给门前之人。门前之人接过字条,看了看玉晨,转身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那人回来道:“我家公子有请。” 玉晨三人踏进阁楼,一路上但见古香古韵,同真正阁楼一般无二,如果不是三人知道此处原来是一座山坡,恐怕会以为这阁楼存在许多年了。 终于走到大厅,那白小文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玉晨打量了一下,除了原来跟着他的千眼魔君外,还有几个头戴斗笠黑纱之人,白小文如此镇定,这几个人就是他的仰仗。 玉晨说道:“白小文,我们按时赴约,怜星人呢?” 白小文睁开眼睛,笑道:“急什么急,我又不会吃了她。” 伸手将旁边一蒙面之人拽过来,扯下那人斗笠黑纱,显露出眼泪汪汪怜星来。 白小文将怜星一把拉过来,横放在腿上,对玉晨邪笑道:“如果我说这几日从来没有对怜星下手,只为等你来,当着你的面将她扒光,你信不信?” 玉晨望着白小文道:“只知道对弱女子下手不配称男人,有本事单挑!” 白小文狞笑道:“单挑?哈哈哈哈!你视若珍宝的女人,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白小文嗅了嗅手上清香,忽然一把将怜星扔在地上,从她身体上踩着走下来,站在玉晨面前。 白小文伸出一只手,说道:“单挑,我单挑你们三人!群殴,你们可以一起上!” 玉晨三人奇怪的看着白小文,这个人不是傻了吧,看那千眼魔君和蒙面几人,都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担心。 白小文笑道:“在这个承天阁里,我就是天!我就是神!一切都是以我的意志行事!不信你们看看你们可还能运转真气?” 玉晨三人连忙试着运转真气,果然一丝也感觉不到!三人竟然犹如凡俗之人一般。 白小文仰天大笑,满意之极。 西门飘雪拔出长剑来,走到前面,他本身所修剑道,不以真气为主,此时修为还剩十之三四,已是三人中最高的。 西门飘雪手持长剑气势一凝,身体犹如一把利剑,和手中长剑剑意互鸣,发出嗡的一声。 白小文笑道:“剑意?不错?” 打了个响指,顷刻间,西门飘雪身上剑意散去!白小文身上剑意升腾! 白小文伸出食指,点向玉晨三人,三人竟然身体僵直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剑气嗤嗤穿过三人身体!鲜血直流! 白小文笑眯眯道:“好宝贝啊。”转身走回坐下,勾勾手指!那怜星身体飞起,慢慢横到膝前。 刺啦一声,白小文将怜星衣服撕去,丰满的身躯上只剩下内衣!白小文手指勾起抹胸的带子…… 玉晨目呲欲裂!大叫道:“白小文,你别忘了你们都是镇魔司的人!你这个懦弱无能之辈!” 白小文望着玉晨笑道:“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手掌一挥,湖绿色的抹胸飞了起来,一对挺硕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怜星的目光木然,从刚才开始,她就已预料到结局了。 白小文手指又搭在那湖绿色的短裤上,对玉晨说:“如果你跪下,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给她留下一片布料。” 玉晨身体僵硬,根本无法行动,他咬牙用尽力气,慢慢跪下来,身上骨骼咔咔作响。终于,小腿骨骼在咔的一声中折断!膝盖落在地上。 白小文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诚意不够啊!” 手指划动,那一片布料也飞了起来,落在地上,右手肆无忌惮的在那丰满的身体上游走。 玉晨心中怒火中烧,却一丝力气没有,无法行动!他心中只有恨!恨!恨! 白小文眼里看着玉晨,心里爽快无比!放肆的大笑…… 远远一阵歌声飘来: 君不见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阁楼禁闭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灰衣老者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一手拿着大酒葫芦,一手拿着一支秃笔,浑身酒气! 灰衣老者口中不停吟诗,手中秃笔不停临空写写画画,笔尖在空中竟然落下点点金光。 白小文见了,冷笑一声,心中意念突发,却见那老者丝毫不受这承天阁内影响。 老者笑道:“原来是一件规则法宝,少见,少见。” 最后一笔落下,空中发出一声脆响!玉晨三人顿时能活动起来。 白小文身后千眼魔君上前,将白小文护在身后,道:“东华观怀素真人?” 灰衣老者笑道:“东华观不假,怀素不见得真。” 转身对玉晨三人道:“唉,你们这年轻人到处捅娄子,我这老人家一路给你们善后,快累死了。” 玉晨三人一脸懵逼,灰衣老者说道:“你们以为东华观里都是废物白痴么?就你们那点小伎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灰衣老者又仰天说道:“不过,观里却是白痴不少。” 玉晨已认出,这老者是那怀素真人身边的老者,难怪他们在东华观里有惊无险,原来怀素真人在暗处帮忙。 白小文身后闪出一人,低声道:“不是怀素真人,是他身边的茶童子。” 灰衣老者听了两眼放光,说道:“还有人知道老夫的,不知道道友是哪个?” 那蒙面之人理也不理他,对白小文说道:“公子,茶童子在,恐怕那琴童子也不会远,还请速战速决。” 玉晨听了,看着浑身酒气的老者:“你是茶童子?” 老者挠挠头说道:“我原来是喝茶的,不过后来遇到一个家伙,硬是给我灌了二斤女儿红,从此后……” 茶童子仰天流泪。 玉晨笑道:“那个人是不是姓马?” 茶童子点点头,说道:“看来你们猜到是谁了……”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冷声音:“这个天气,我光着身子,很冷!” 玉露凋伤枫树林 玉晨和白小文互相对视着,就像两个色狼看见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一样,虽然旁边就有一具一缕不挂的美丽胴体。 白小文笑道:“玉晨,如果我说,你砍下来一条手臂,我就放了怜星,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怜星低头嘶声说道:“玉晨不要,我已失去清白,不值得你这样做。” 白小文邪邪一笑,将手指放在怜星心口道:“如果是你的一条手臂换她一命呢?” 玉晨凝望着白小文缓缓说道:“我不同意。” 白小文大笑道:“看到没有,都说我是个渣男,这个人比我还渣啊。” 玉晨静静的盯着白小文说道:“知道我不同意的原因么?” 白小文说道:“看看,渣男要找借口了。” 玉晨说道:“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怜星。” 白小文瞪大了眼睛说道:“各种借口我都能想到,只是没想到你的借口竟然如此卑劣!” 玉晨笑道:“是么?难道你以为让一个女人打扮一下,就能糊弄我?” 白小文像看傻瓜一样,望着玉晨说道:“我不明白。” 玉晨笑着道:“这个女人的身体很好看,可惜,某些地方和怜星差的还是有些多……” 不想白小文身边的怜星跳了起来大叫道:“不可能!老娘身材哪里比那个女人差?” 白小文忽然脸色大变,望着眼前的少女问道:“你……你不是怜星???你……是谁????” 那个少女手指在脸上抹了一下,露出另一副面孔,白小文像见了鬼一样,跳脚大叫道:“项晓君!!!我了个去……” 那曼妙的身影缓缓坐起,细长的手臂挥舞,一条薄纱飘动,包裹住身体,似掩还漏。 少女一脚将他踹在一边,望着玉晨恨恨的说道:“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娘要你好看!” 那叫张晓君的少女坐在白小文原来椅子上,咬着牙齿看着玉晨。 玉晨望着旁边悄悄准备溜边的白小文,说道:“白公子不给介绍一下?” 见众人都望向他,白小文苦着脸道:“这个疯女人是女人中的真汉子,男人中女英雄,叫做罗刹女项晓君。” 玉晨拱手笑道:“没听说过,想必能被脱光还面不改色的女人,也是个大人物。” 项晓君看着玉晨说道:“我哪里露出破绽?” 玉晨见她抓住这一点不放,擦了擦汗,说道:“破绽么,我只能说,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忽然发现了形状大小都不相同的东西,肯定就知道不是……” 项晓君低头向自己身体看去,又见众人也一同目光扫过来,脸色突然一红,怒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什么?再看就都挖出来!” 众人一愣,真是脱下衣服是荡妇,穿上衣服是淑女???? 玉晨说道:“白小文,怜星到底被你抓到哪里去了?” 白小文叫道:“你问我,我问谁?老母鸡眨眼变鸭子,你有本事就找这罗刹问吧。” 项晓君听了笑道:“这怜星我还真知道下落,不过,这个消息也得付出代价。” 玉晨看向罗刹女道:“那么需要什么代价?” 项晓君撇撇嘴道:“今天老娘不高兴,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告诉你。”说完转身出了承天阁,白小文身后一名黑衣人随她离去,消失不见。 玉晨望向白小文说道:“我们的帐是不是该算一下了?” 白小文挺胸昂头说道:“你不要以为有酒童子我就怕了你!” 回头望了望身边的千眼魔君和蒙面之人心中大定。 忽然,远处一阵琴音传来,琴音碎金断玉,悠扬动听,那身后蒙面之人说道:“不好!琴童子来了,大家动手拿下玉晨!” 白小文手中长剑化作白小纯体内真气流转,手中长剑一立,剑锋青光闪烁,长剑飞起,浮在半空,剑光闪动,一化二,二化三…… 那一柄长剑竟然变化出百把长剑,剑锋直指玉晨!白小文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一点,身边只剩一把长剑,剩余那百把长剑嗡的一声,向玉晨袭来! 玉晨抽出长刀,施展出斩八荒迎上白小文,黑色刀芒涌动之处,将那长剑尽数斩碎! 旁边一蒙面人,从白小纯身后窜出,手指轻轻一弹,迎在那黑色月牙上,月牙破碎崩溃! 玉晨斩八荒三刀合一,五尺黑色圆月升起在身后,黑色月华要迸发射向那蒙面人,不想蒙面人已到跟前,手掌击在黑色长刀上,那月华还未发出就已泯灭。 旁边白小文长剑调转刺向玉晨,玉晨斩八荒被压制,只能横刀格挡,刀剑相交火花四射! 蒙面人手指轻轻点在玉晨后背!玉晨感觉犹如被重锤击中一般,直直被拍横飞。 蒙面人跃起,一把将他夹在肋下,转身就走!玉晨还想挣扎,不料身上一麻被点了穴道,周身真气停滞,竟然使不出力气来。 一条火龙直击蒙面人,原来是那酒童子见情况紧急,喷出一口酒水,变成一条火龙追击蒙面人。 旁边另一蒙面人一掌将火龙击散,前面蒙面人呵呵一笑道:“酒童子见谅,在下告辞了!”夹着玉晨,速度丝毫不减,二人撞出承天阁! 酒童子大惊,连忙跟在后面追出去! 那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见了,直直攻向白小文,想尽快将他拿下作为交换玉晨的后手!那千眼魔君冲上前面,挡下二人,身上金光大盛!抓住白小文身子一转,已经现身承天阁外几丈之地。 楼外远处琴声更急,千眼魔君道:“公子,已抓了玉晨,我们撤吧。” 白小文不甘的点点头,口中念动咒语,那承天阁闪动金光,将阁中之人尽数抛出,就要变化。 那琴音忽然连响四声!犹如四颗钉子将承天阁四角钉住,承天阁闪了好几闪,竟然变化不了。 千眼魔君在前面抵挡琴音,白小文额头见汗,全力念动咒语,可是丝毫不能收回承天阁! 琴音越来越近,千眼魔君抓住白小文说道:“公子,来不及了,快走!” 不待白小文回答,金光闪处,二人身影消失…… 玉晨被蒙面人点了穴道,夹在肋下擒走,眼睛只看见树木乱石飞快闪过! 忽然两个蒙面之人站立不动,玉晨正在奇怪,身体被重重扔在地上! 玉晨心里暗道坏了,难道要在这里动手对付自己? 那两个蒙面人却哼了一声,转身消失不见。玉晨身体不能动弹,略略抬头双眼只看见头顶一片火红的枫树林,随风哗哗作响。 等了半晌,喊了两声,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玉晨心中迷糊,不知道两个蒙面人到底为何将自己抛在这里。 正在胡思乱想时,忽然感觉到一双软软的手,轻轻摸在他的腿上,逐渐向上游走,竟然游走到腰间,解他的腰带。玉晨大惊说道:什么人?那人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将他衣服扒了。 玉晨心道,难道是路过的强盗趁自己不能动弹,要洗劫自己? 正在疑惑间,忽然一具柔软的躯体像蛇一样,从下面缠了上来,玉晨能感觉到那温柔的唇、坚挺的胸、细细的腰、丰满的臀,从下而上,直到耳朵被轻轻咬住,口鼻间一股淡淡的清香…… 巫山巫峡气萧森 玉晨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多少年来,他曾设想过许多困境,但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半晌,那女人站起身来,迎着月光,玉晨努力想抬头看看,脸却被一只白白的脚踩住,眼睛从脚趾缝里看到那细细的腰肢。 玉晨怒道:“你到底是谁???!!!” 响起一阵轻笑声,那小巧的脚趾在他檀中穴一点,玉晨感觉身体一松,真气流转起来,顺势捉住那只脚,将那女人扑倒在地。 四目相对,玉晨看到一张美丽的脸,虽然不如怜星那样娇媚,但是眉目之间有一股独特而美丽的气质。 玉晨惊叫道:“项晓君,怎么是你?” 项晓君捋了捋头发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小伙子身体不错嘛。” 玉晨满脑子惊奇,怎么看都是一副女流氓把男人睡了的自豪感。 玉晨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倒在你怀里哭着让你负责?” 项晓君摆手道:“你说我和怜星谁的身材好?” 玉晨说道:“各有千秋,如果说怜星是蜜糖,你就是烈火。” 项晓君笑道:“不用拍马屁,今天姐姐高兴,你放心吧,怜星没事,早就逃出去了。” 玉晨深施一礼,口中称谢。 项晓君笑道:“荒山野岭,我们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 ———————————————————— 项晓君走了,一点也没有留恋,就像大多数渣男一样,一经得到就索然无味,头也不回的走了。 7号,是她给玉晨的编号,玉晨深呼几口气,就像做梦一样。 整理好衣物,本来有些受伤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痊愈,背上长刀,赶向妙峰山,与众人汇合。 一路之上,回忆起来,匪夷所思。 远处传来一阵敲地声,一位老者手持盲杖而来,玉晨一见,那千眼魔君! 千眼魔君大笑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么多人追杀你,却是撞到了我,你运气真不好!” 手中竹杖轻点,发出嗤嗤作响,刺向玉晨。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出鞘,斩八荒第一刀劈出,紧接着斩八荒第二刀、第三刀! 千眼魔君也不慌张,松了筋节,解开腰带,刺啦一声,将上衣撕开!双臂一齐抬起,只见那两胁下有一千只眼,眼中迸放金光。森森黄雾,两边胁下似喷云;艳艳金光,千只眼中如放火。 金光闪动直扑玉晨!黑色和黄色纠缠一起,空中犹如打雷一般轰鸣不止! 千眼魔君修为真法全开,玉晨就抵挡不住,正要拼尽全力运转斩八荒第四刀,黑色刀身之上狰狞的兽头突然光华闪动! 一条巨大的兽类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正是那黑色长刀里的洪荒凶兽名老奇! 千眼魔君见了,惊呼一声!正待有所动作,那老奇一爪拍来,那千眼魔君滚落地上,消失不见。 玉晨大笑道:“老奇,你终于醒了!” 老奇传音道:纵横八荒,谁能灭了我!! 地下忽然轰隆轰隆声响,大地裂开,金光从地下迸射,一条粗壮狰狞的头颅伸出,口中巨牙如尖刀,眼睛似铜铃!三丈身躯如竹节从地窟中爬出,千条细腿,口吐绿气,蜿蜒游走而来,正是那千眼魔君真身,一条大蜈蚣! 老奇长啸一声,迎向那巨大金色蜈蚣!两只巨兽撕咬一起,老奇如猛虎下山,千眼魔君像蛟龙出海,二兽撕咬缠绕!千眼魔君不时喷出一股股毒雾。 无论什么树木山石触到毒雾,嗤嗤作响,腐蚀化作粉末。穷奇横冲直撞,对那毒雾毫不在乎,长毛之上雷火滚动,那毒雾丝毫不能伤害。 两只巨兽打的昏天暗地,老奇毕竟是洪荒凶兽,虽然只是那穷奇一缕残魂所化,但是实力强横,不一会儿就将蜈蚣压在身下,巨爪按住它的头颅,一口一口的撕咬它那几千条腿。 蜈蚣奋力翻腾挣扎,感受到剧痛,丝丝吼叫,挣扎露出半张脸,眼看就要命丧老奇口中,情急之下,将嘴上一根巨齿折断甩出,半截巨齿直射老奇眼睛,老奇甩甩头颅,头上巨角一拨,叮的一声甩到一边。 那巨齿一折,飞向玉晨!玉晨冷冷一笑,手中长刀斩出!那巨齿仿佛有灵性一般,在黑色长刀上转了一圈,嗤的一声刺中大腿。 玉晨大叫一声,伸手拔出巨齿,只见腿上手上都是绿油油的血。 大蜈蚣被按住叫道:“穷奇,还不救你的主人,不然他一时三刻就会化为脓血!” 老奇回头望向玉晨,那大蜈蚣金光闪烁,身形忽的缩小,老奇一时大意没有按住,被它钻进地下,老奇气急,大吼着扒开土石追下去。 在地下老奇施展不开,追寻很久不见了那千眼魔君踪迹,只得返回来。 此时玉晨已经吃了几颗解毒丹,老奇不放心,又运转大法力,将那剧毒逼住,叼起玉晨甩在背上,向妙峰山奔去。 奔上山头,见两个老头正在合力压制那承天阁,将它慢慢变作手掌大小,酒童子拿在手里道:“好法宝!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青丘山那群狐狸精躲避天劫之物!” 旁边一身女装的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迎上来,看着萎靡不振的玉晨,大吃一惊。 那两个老者先是对着穷奇拱了拱手,才上前看玉晨伤势。 不一会儿纷纷摇头,说道:“这是歹毒的千机毒,天下三大剧毒之一。可曾抓到下毒之人?” 老奇摇摇巨大的头颅,低头说道:“难道你们也解不得么?” 酒童子和琴童子双手连点玉晨大穴,起身擦了擦汗道:“我们也只能控制住三天,三天过后如找不到解药……” 二人长叹一声,将那承天阁放到玉晨手里,转身而去。 江间波浪兼天涌 玉晨收起承天阁,东方不白上前要扯住他大腿裤子,玉晨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干什么!” 东方不白挣脱他的手说道:“别忘了,我是个医生!你身体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个零部件!” 刺啦一声,裤子被撕开,东方不白伸手将一物拨到一边,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伤口。 玉晨看着那满头秀发,唇红齿白丹凤眼的脸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眼前的东西太过碍事,东方不白一把抓住摁在一边,一手拿出一枚金针来,轻轻刺下,嗤的一声,金针变成了黑绿色。 东方不白抬头说道:“玉晨,这个毒确实厉害,目前我只能将它聚集一处,实在不行的时候,只有把它砍了。” 玉晨低头望着她说道:“行,尽力就好。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东方不白哼了一声,又摸出一把金针来,一支支插到大腿之上,待金针变黑,又摸出一把来换上,如此三次后,将那些金针小心翼翼收起,才放手将玉晨裤子盖上。 玉晨出了一口气道:“你这些针收起来干什么?” 东方不白说道:“这些金针上沾染了剧毒,怎能乱扔?再说这些毒针日后说不得有用到的地方。” 西门飘雪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护送玉晨赶回紫芝观,再做打算。” 老奇庞大的身躯转动说道:“我这真身不可久在人世间显露,后面就靠你们了。”说完化作一道黑光,打进玉晨背后长刀之内。 东方不白说道:“西门,你要尽快赶回紫芝观报信,看看马老道有什么办法,我保护玉晨随后就到。” 西门飘雪说道:“好!” 一身白衣化作流光直冲天际而去!东方不白叹了一口气,背起玉晨,疾驰而去。 这一夜东方不白没有停步,直到清晨来临,玉晨明显感觉到东方不白脚步浮动,呼吸急促起来。 启明星从天边升起,玉晨感觉到东方不白越走身体颤抖的越厉害,竟然走路都跌跌撞撞。 一条大江边,东方不白将玉晨放下,转身走向一块大石。 玉晨默默望着,他知道,这是东方不白男女转变的时候。按道理来说应该找一个隐秘之地,但是为了赶路,也顾不得了。 东方不白走到大石下,身躯已经痉挛,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身躯直直跌倒! 一会儿,石后转出黑衣少年,走到玉晨旁边,盘膝坐下调息半刻,起身又背起玉晨赶路。 水浪涛涛,江水中央升腾起水柱,一条鼋龙张牙舞爪而来,龟背之上站立两条人。 一人一身白衣飘飘,手中横剑,一人一身黑衣遮头盖面,那白衣人大笑道:玉晨,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玉晨看去正是白小文,身后那蒙面人深不可测,心中大惊,手中已经开始掐诀。 那鼋龙升腾水浪长吼不停,玉晨胸口一热,一物破衣而出,金光闪烁处,一条蛟龙显露身形对着鼋龙嘶吼! 玉晨大喜,正是云璃,身上伤势恢复,那头上鼓包已经生出两只小小的骨朵,身躯上青鳞密布,四支龙爪锋利无比,背后一对翅膀,云雾缭绕间龙威更胜从前! 二兽厮杀一起,白小文持剑直奔玉晨,东方不白迎上,手中带着丝线金针射出,白小文挥剑挡住,不想那金针射在长剑上,嗤嗤作响,竟是针上有毒,心下吃惊,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备。 那黑衣人转到东方不白身后,直扑玉晨,玉晨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四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天空中霹雳突响!一连青、白、红、黑、黄五色雷霆直直劈下! 黑衣人大叫道:“你如何会雷法??!!!” 身躯转动,身影闪烁瞬移,五色雷霆竟然没有一道击中黑衣人。 黑衣人呵呵一笑,欺身而至,五指成爪,一把抓向玉晨心窝!玉晨一拍东方不白身体,从他背上挣扎而下,手中长刀刺出。 玉晨手臂加上长刀的长度,远比黑衣人手臂要长,黑衣人抓住玉晨之前必定被长刀刺中!不想黑衣人大喝一声,手臂咔咔作响猛然伸长,五指直插心口。 玉晨右手长刀压住黑衣人左手,左手猛的抓住黑衣人右掌,顾不得那真气如刀血肉横飞!大喊一声:“小鱼儿!” 手臂一热,那小鱼纹身活动起来,变作银色剑鱼,鱼尾一甩,化作一道银光,一尺短剑飞射而出,直扑黑衣人头颅! 黑衣人大惊,双手还未有所动作,银光闪过,头颅上一个大洞,还未惨叫出声,那银光盘旋而回,大好头颅冲天飞起,尸体倒地! 玉晨这一刀一剑,使尽了全身力气,瘫软在地,只觉那体内毒气趁此机会蔓延开来。 旁边白小文见了大吃一惊,这玉晨垂死挣扎还有如此威力底牌,实在出乎意料。 玉晨费力的说道:“小鱼儿,去帮忙!” 那游弋在他身边的银色小剑清啸一声,直直冲向水中! 云璃和那鼋龙正在苦战,云璃本体是蜃龙,擅长奇迹幻境,对于实战并不强大!虽修为高于鼋龙,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那鼋龙一声哀鸣,一道银光从水下竟然穿透它巨大坚硬的背甲,心脏搅个稀碎! 蛟龙大吼一声,龙嘴大张,咬住鼋龙头颅不放,翻滚缠绕一起,一会儿就将鼋龙那巨大的身躯吞下! 银色小剑从鼋龙身体射出后直奔白小文! 白小文见了,从怀里掏出一张千里遁形符,贴在身上,大笑道:“玉晨,下次再来找你玩!”金光闪动处,身影消散!众人已拦不住! 东方不白收了毒针,赶到玉晨身边,见他伤势加重,不由得皱起眉头。那银色小剑化作剑鱼游回玉晨手臂,云璃化作少女,扶住玉晨。 东方不白说道:“云璃,我们要快一些赶回紫芝观了。” 云璃垂泪点头,东方不白拿出一枚爆血丹吞下,背起玉晨直直冲向远方,云璃飞身而起跟在身后。 行了一段路,东方不白真气不济,速度慢了下来,他又取出一枚暴血丹服下,急匆匆赶路。 这暴血丹虽然能激发人体潜力,却是燃烧自身精血为引,服用多了对自身伤害很大。不仅消耗寿命,将来修为也不能升级。 当东方不白第三次拿出暴血丹时,玉晨伸手将丹药打落,叫道:“东方,你疯了,难道前面两枚也是暴血丹?这样你就废了!” 东方不白咬牙道:“不这样,根本来不及赶回紫芝观!” 玉晨说道:“就算回不去又如何?你要好好要活下来,你死了,你妹妹也死了!” 二人争执间,云璃化作蛟龙,将二人驮在背上,直冲前方。 但是不过三个时辰,云璃也累得浑身无力,飞腾不起来了,只好落在地面,化为人身。 旁边闪出一人来,头戴一字巾,身穿水合道服,面如满月,坐骑狴犴兽之上,大叫道:“玉晨小友,贫道受人之托等候多时了。” 玉晨大吃一惊,东方不白眼睛却落在那道士腰间一块木牌之上,那是一面刻着昊天,一面刻着遣字的牌子。 东方不白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给那道士!道士接过牌子,疑惑道:“你也是昊天阁之人?” 东方不白说道:“这块牌子是我师父留下的,不知道长是否认得?” 那道士仔细看了看,道:“看在你我同出一门,今日就放你一次吧。”说完收起那牌子,调转那狴犴,竟然从旁边走过。 东方不白、玉晨大出一口气。 东方不白背起玉晨又狂奔几十里,正在奔跑间,旁边闪出一人来,头戴一字巾,身穿水合道服,面如满月,坐骑狴犴兽之上,大叫道:“小友,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塞上风云接地阴 这明明是刚才遇到的道士,分开还没有一个时辰! 东方不白说道:“道长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说同出一门放过我们么?” 道士跳下狴犴笑道:“不错,我说过看在同出昊天阁放你们一次,如今我们这是第二次相遇,重新认识一下,贫道昊天阁邓华。” 仰头缓缓接着道:“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你交出玉晨,我带玉晨走;二是我把你打死,带玉晨走,你选哪条?” 东方不白咬牙道:“他是我朋友。” 道士笑道:“不要白白丢了性命,还是放手吧。” 玉晨挣扎着从东方不白背上下来,手中长刀横立,说道:“东方,带着云璃赶紧走吧。” 东方不白笑着说道:“玉晨,莲花宝典六层功法,平常你只看到我一层光君之境,今天你看看它的二层六合之境的威力!”说着手中一把金针快速插在身上穴位,气势翻腾起来。 东方不白无名指与大拇指轻轻捏住针线,小指与食指伸出呈现兰花指式样,食指作剑诀状,指向那道士。 手腕突然往自己的方向内划圆弧,小指与食指略微放松,当划圆一周回到到原来位置时,五指突然发力,五枚金针带着丝线发出咻的一声,射向道士,中间转折往复,飘忽不定! 那道士邓华呵呵一笑,手中拿出一件降魔杵,撒出一边红光,叮叮声中,金针被砸飞。 东方不白身影犹如鬼魅,围着邓华穿梭,双手五指摁动,金针犹如灵蛇一般,灵活的躲避降魔杵,寻找空隙刺杀道士。 邓华一开始只是防守,摸清东方不白底细后有些烦了,手指一点,身上金光大盛,金针不能攻进,降魔杵腾空而起,接连突破四层丝线防备,直直砸向东方不白! 东方不白口中一口精气喷在丝线之上,那丝线闪闪发光,三枚金针合一,锋利无比,刺穿金光! 近身三尺,砰,爆裂一支! 近身二尺,呯,又爆裂一支! 近身一尺,呯,最后一只金针也爆裂了,但是有一截残片飞过,刺啦一声划过邓华脸颊,留下一丝血迹! 邓华伸手一抹,见有血迹大怒,降魔杵击下,东方不白已然力竭躲不开,玉晨旁边见了,冲过来用后背接住那一杵! 一声巨响,玉晨口吐鲜血被击飞。 邓华再要击下,忽然感觉脸上发麻,惊道:“针上有毒?????” 东方不白喘息粗气道:“千机毒的名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玉晨中了千机毒,这针上不过是沾染了他伤口之上毒血!” 邓华脸上变了颜色,找出几粒丹药送入口中,发现丝毫不能缓解脸上的麻痒,恨声说道:“好毒的手段!你且等着!”说完,跨上狴犴,扬长而去! 东方不白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萎靡在地。 云璃显出蛟龙本体,托起二人,飞腾急行。 地上一团黑雾滚动,中间一道身影,发出阴阴笑声!黑雾近了,显露出一位披头散发的巨鬼,手持一面书写有日巡二字的木牌。 那巨鬼叫道:“玉晨,我是幽冥鬼谷的日游神!请你去幽冥鬼谷做客!” 云璃蛟龙本体跃起,想强行冲过去,那日游神手中木牌举起,对着云璃拍下!木牌还未有到,黑云翻滚,阴风刺骨!阻住云璃! 蛟龙口中喷出水柱,击打在木牌之上,木牌黑烟滚滚,还是缓缓压落。 玉晨在云璃背上,望着那日游神,手臂之上剑鱼突然化作银光射出! 银光穿透木牌,击穿日游神,日游神化作一团黑雾,银光盘旋中显露出银色小剑。 只是银色小剑之上沾染了些黑气,小剑哀鸣一声化作银色小鱼,身上被黑气腐蚀的嗤嗤作响,游动几下,回到玉晨手臂之上。 黑雾滚动,汇聚成人形,显露出日游神那巨大的身躯,口中咂咂道:“好快的飞剑,要不是我有些本事,岂不是一剑就玩完?难怪那昊天阁邓华吃了亏。” 云璃盘起身躯,口中喷出云雾,恍惚间出现深山老林中! 日游神笑道:“绮丽幻境!没想到这一条小龙还有这样本事,可惜碰到了我!” 口中喷出一股黑气吹到那深山老林中,黑气飘过之处,幻境都给腐蚀一空,露出原来样子。 巨鬼正在得意,不提防那深山老林中冲出一头巨兽!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 日游神笑道:“这幻象就像真的一样。”说完又吹出一股黑气,只是这一次那巨兽幻像并没有消失,反而顶着黑气冲到眼前,抬起巨大的爪子拍下! 日游神喃喃自语道:“这幻象也太真了些。”话音刚落,一股巨力击中他,直接将它拍碎! 日游神化作缕缕黑气飘散后,重新凝聚成鬼身,大叫道:“你不是幻想,你是真的……你是、你是穷奇!” 老奇扑上前道:“正是你爷爷!”和日游神厮杀一处! 日游神大叫道:“你这洪荒凶兽,胆敢现身!就不怕天下修真大能将你诛杀!” 老奇笑道:“把你杀了,谁知道这世间出现过穷奇?” 日游神说道:“我有分身三千,这不过是我其中之一,真身只需三息就可以知道这里一切事!你死定了!” 老奇甩甩头颅道:“将你这分身完全吞噬,你还能传回信息?” 日游神这巨鬼呆了呆道:“完全吞噬?” 老奇身躯暴涨,巨口张开,一口将那巨鬼咬住,那巨鬼在老奇口中挣扎哀嚎,老奇也顾不得那巨鬼身上幽冥鬼毒腐蚀嘴巴嗤嗤作响,强行吞进腹中。 老奇身上透出团团黑雾,不等那黑雾散去,老奇张口一吸,将那黑雾也吞入腹中。 老奇脸上显露痛苦表情说道:“玉晨,我强行吞噬这日游神,需要化解幽冥鬼毒一段时间。”说完化作一道黑光,射进长刀中。 云璃背上玉晨、东方不白二人陆续飞奔。 不过多时,一人拦住去路!披头散发,身上水合道服破破烂,半边脸血肉模糊,半边脸露出怒容,旁边一头狴犴兽倒毙地上,正是两次拦路的昊天阁邓华! 邓华大叫道:“好歹毒的小辈,竟然用毒暗算与我,多亏我发现及时,将毒转到狴犴兽身上,我要拿你们的命给我坐骑赔命!” 玉晨心中大惊,三人就是全盛时期也不是这邓华对手。现在三人都已负伤,手中底牌全不能用,难道真要死在此地,看来只有使出最后绝招了! 玉晨仰天大叫道:“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救命啊!!!!!救命!!!!!” 邓华怒道:“今日你就是扯破喉咙叫也没有人来救你,认命吧!” 玉晨忽然指了指天上,说道:“邓道长,你见过白日流星么????” 一颗火球远远从天际飞来,眼见从小到大,隆隆之声渐近。 邓华奇怪的望着那火球,手中降魔杵指着众人不禁颤了颤。 丛菊两开他日泪 轰隆一声巨响,那火球在离此地几十步之处落地,大火燃烧中,一条银色人影缓缓走来,是一头短发的银衣少年。 玉晨望着那少年叫道:“天乐?” 那银衣少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来救你了。” 玉晨拍手笑道:“早知道我一叫你就来,我何苦那么拼命。” 天乐摇摇头道:“不是你叫了,是有人通知我赶来救你,不然,你喊破喉咙我也听不到……” 邓华见二人在那里说起没完,怒道:“不过是连一丝真气都没有的凡人,玉晨你指望他来救你?”说完晃动手中降魔杵,金光闪动,那降魔杵变的又粗又大,直直向众人砸去! 站在前面的天乐,望着呼啸而来的巨杵,一点也不慌张,开始活动手臂。 玉晨三人看着银衣少年,不禁满脸期待,开始了!!!!开始了!!!!! 天乐望了望右手,点了点头,只听到咔嚓一声,身上竟然冲起滔天的气势! 淬体一层!淬体二层!淬体三层!!炼气一层!炼气二层!炼气三层!炼气四层!炼气五层!…… 玉晨三人兴奋起来。 天乐握紧了拳头,望着落下的巨杵,飞身而起,一拳击打在巨杵之上! 砰的一声!金光迸射处,巨大的降魔杵被那小小拳头击中立时出现裂纹,拳势不可挡,降魔杵倒飞反弹而回,在惊呼声中撞在邓华身上,狠狠将他拍在地上! 降魔杵碎裂数段,那邓华直接被拍死!玉晨大笑上前,在那邓华道袍中摸出一个储物袋,正得意洋洋间。 天乐从怀里掏出一条带子甩出去,只是一瞬间就将玉晨、东方不白、云璃三人捆做一团。 玉晨大惊道:“天乐,你干什么?” 天乐手中不停,嘴里说道:“我要赶紧把你们送回去,不然来不及了!” 将三人捆的像个粽子一样,高高举起,看了看方向,大叫道:“走你!”用力将三人扔出! 这三人大肉球被扔到天空,犹如炮弹发射一般,飞向远处! 天乐刚刚扔出去,身上气势跌落,又变成一点修为没有凡人的样子。 玉晨三人在空中翻滚着,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向下看去,山如棋子,江如丝带。 东方不白说道:“玉晨,看见那座山了么?我们已经进入云州境内了。” 玉晨苦笑道:“没想到我们这样回家。” 云璃叫道:“这个真刺激,感觉真好啊!!” —————————————————— 西门飘雪一路疾驰,衣着褴褛,片刻也不停歇,太阳西转之时,终于望见那紫芝观山门,顾不得其他,奔跑上山,直直闯了进去!口中大声叫道:“马道长!长风!小谢!玉晨出事了!” 那观中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马老道带着长风小谢跑了出来,长风抓住西门飘雪的胳膊道:“玉晨师弟出什么事了?” 西门飘雪浑身无力,伏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他,他中毒了,是千机毒!” 马老道瞪大眼睛说道:“千机毒????天下三大剧毒之一?” 西门飘雪点头称是,将东华观之行略略说了一遍,说到玉晨中毒,马老道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道:“这镇魔司疯了不成?敢对我的徒弟下手!!!!东华观也脱不了干系!”说话间,观外一声清鸣,一头雪白的仙鹤翩翩飞来,在院中盘旋一周,嘴中放下一只绣囊,又鸣叫一声飞走了。 马老道打开绣囊,里面是一颗丹药和一封信,展开看完皱眉道:“这东华观怀素动作挺快,送来五品解毒丹,信中将玉晨中毒之事推脱的一干二净,哼!以为如此我便会善罢甘休???做梦!” 西门飘雪说道:“玉晨返回路途中危机重重,还请道长派人接应,不然恐怕三日之内,玉晨赶不回来,要毒发身亡!” 马老道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要走出云州活动一下了。”说话间,远处一道流光飞来! 远远看去是一个黑点,近了发现是一个滚动的肉球,转眼间来到紫芝观上空,直直落下! 长风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从侧面冲那肉球一拍,将这一股向下大力卸去十之六七,马老道在下面右手抓住肉球身子随着转了三圈,方才将力道全部化解,轻轻放在地上。 小谢上前将带子解开,放开三人。东方不白和云璃最是清醒,玉晨见了师父和师兄师姐,心里激动,竟然昏厥过去。 马老道上前,将那粒解毒丹喂进玉晨口中,长风将玉晨抱起,走进屋里放到床上。 马老道又拿出三粒丹药,给东方不白、西门飘雪和云璃三人服下,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盘膝坐下调息,云璃一头扎进院里池塘中。 马老道坐在床边为昏迷的玉晨号脉,一边紧皱眉头,一边叹气。 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进来,与长风小谢围着等着马老道说话。 马老道叹了一口气道:“本来玉晨服了这五品解毒丹,就算不能完全解毒,也会控制毒性不爆发,可是,你们这一路之上激烈搏杀,玉晨多次动用真气,此毒已深入魂魄。肉身之毒可解,魂魄之毒难解。” 长风道:“师父,这解毒丹不能解魂魄之毒?” 马老道叹道:“难!难!难!你们都出去,让我静静好好想一想。” 众人走出房门,皆是愁眉苦脸,东方不白一言不发,望着那慢慢变黑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默默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众人都知黑夜到来,东方不白要变换身体和灵魂,从男儿身变成女儿身。 一轮明月升起,东方不白一身红衣,站在墙头之上望着明月发呆,微风吹过,衣裙飘动,露出那一双雪白的长腿。 雪白的牙齿咬了咬嘴唇,东方不白飘下高墙,轻轻走到玉晨门前,在众人目光中,推开门走了进去。 众人听到东方不白和马老道低低的说了许多,只听马老道怒道:“胡闹!” 众人刚要推门进去,发现那门被从里面插上了,屋内马老道说道:“你们不要进来,我和东方想想解毒的办法。” 众人贴在房门上,听到屋内马老道和东方不白低声争论着什么。又听到马老道叹了一口气,说了些什么。 众人正待细听,马老道开门走了出来,说道:“不要围在这里,都回去吧,东方陪着玉晨,正在想办法,你们不要打扰他们。”转身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里。 众人听了,虽心中忧虑,但也只能回各自房里。 玉晨缓缓醒来,看到床边坐着一位红衣少女,仔细一看,原来是东方不白,看着那一身女装,玉晨笑嘻嘻道:“又到了晚上么?东方,你变作女孩子真好看。” 东方不白轻轻点了点头,在屋里点起几支蜡烛来,又走到玉晨跟前,扶他坐起靠在墙上,掏出一把金针,插在玉晨身上。 玉晨笑道:“东方,不要费力气了,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 东方不白轻轻说道:“玉晨,从一开始我和哥哥就用一个名字,其实我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名字,我想了很久,东方小白和东方小瑶你说哪个好听?” 玉晨笑道:“我觉得这两个名字都配不上你。” 东方不白道:“我喜欢小瑶这个名字,因为瑶者石之美者,我想做一块像玉一样的石头。所以我今日开始就是东方小瑶。” 顿了顿,又说道:“玉晨,这么多年你可曾真正仔细看过我?” 玉晨道:“说实话,我是不敢细看,因为我怕自己把持不住疯狂的爱上你,毕竟我们是哥们。” 东方小瑶笑道:“今天给你一个机会,可要看仔细了。”说完舞动起来,果真是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 东方小瑶跳到兴起,衣裙飞去,将鞋子踢掉,露出一对玉足,舞到玉晨近前。 那丹凤眼睛放秋水,上凸下凹细腰大长腿,让玉晨忽然心跳加快,砰砰作响。想闭上眼睛,却忽然发现身体一动不能动,闭眼都不行。 东方小瑶拉住玉晨笑着流下眼泪道:“玉晨,好好看看,一定把我牢牢记住。” 玉晨惊道:“小瑶你想干什么?” 东方小瑶将身体最美妙的地方展现给玉晨,将玉晨轻轻放倒,柔软的身体略显生硬的缠住住玉晨…… 当激情过后,东方小瑶在玉晨额头深深一吻。催动莲花宝典功法,掌心对准玉晨百会穴,滚滚绿气从玉晨头顶穴道被吸进东方小瑶体内。 玉晨大惊叫道:“住手,小瑶!” 东方小瑶点住玉晨哑穴,全力运转真气,不停将那剧毒吸到自己身体里…… 东方小瑶摇摇晃晃从玉晨屋里走出来,坐在院子里笑望着那圆月,此刻剧毒已经游走全身,她浑身颤抖,散发出阵阵绿气。 马老道和众人望着这个少女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快亮了,东方小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全力运转莲花宝典!身体发出阵阵光芒,一具男子身躯从光芒中显现,跌跌撞撞飞出去,正是那满眼流泪的黑瘦少年。 绿气环绕的光芒中留下少女的身形,对东方不白说道:“哥哥,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东方不白点了点头。 少女身体中出现十个亮点,轰的一声直冲天际! 那马老道手中掐诀,口中念咒,五指抓向那十个亮点,可惜只抓住一个,将那亮点打入手中一颗黑色珠子内! 剩余九个飞起消失不见,那少女身躯碎裂开来,消散在天地间,只留一件红裙在地上。 孤舟一系故园心 清晨玉晨醒来,走出房门,望见院中众人,走到东方不白黑瘦的身形前,说道:“东方……” 东方不白摇头,眼中泪水直流。 马老道叹了一口气道:“这东方姑娘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法子,为了救玉晨,自己将剧毒吸入体内,魂魄俱散,我只留下三魂七魄中的一魂。” 手中那黑色聚魂珠上刻满符文,闪闪发光。 人有三魂七魄,魂有三,一名胎光,二名爽灵,三名幽精,各由阴阳精血化成,统称三魂;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这马老道动用真法,也不过只留下神魂胎光。 马老道接着说道:“这神魂胎光主天,记载人的一生记忆。玉晨你聚齐剩下二魂七魄,找一具肉身或许可以让东方姑娘重新活过来。” 玉晨接过那聚魂珠,眼泪模糊。 东方不白低声说道:“小妹从邓华传毒给坐骑狴犴,想到要救你只有此方法。她和我说过,这样做是心甘情愿的,玉晨你不要有负担。” 玉晨握住聚魂珠道:“我一定会聚齐剩下二魂七魄,让小瑶活过来!” 马老道说道:“我虽然没有全部将东方姑娘的魂魄留下,但是我施展真法护住他们灵性,即使在轮回中也不会泯灭。当下你不要急,要恢复修为,方能放手去做。” 清风吹过,地上那一件红色衣裙,因为被毒气腐蚀的厉害,在风中化作丝丝缕缕飞舞,玉晨望着那漫天红丝,眼前似乎又出现那娇笑的红衣少女,丹凤眼睛放着秋水,一双大长腿翩翩起舞…… ———————————————— 一个月有三十天,三百六十个时辰,玉晨心急如焚,度日如年,有几次险些走火入魔。 这一日,紫芝观众人发现玉晨不见了,马老道手捋着胡须道:“不用找了,玉晨下山去了。他找我要去了聚魂珠使用方法,也许,他出去走走会好一些。” 长风问道:“师父,真的聚齐三魂七魄就能复活东方姑娘么?” 马老道说道:“唉,终归要给他一个希望……” 幽冥鬼谷,黑水环绕,里面深不可测,鬼物多如牛毛。 蓝衣少年缓缓走来,望着那黑雾弥漫的黑水,目光平静。 水边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人身马头,手拿钢叉,正是那马面使者。 马面看着他说道:“玉晨,你不该来。” 玉晨说道:“前几日鬼谷的日游神请我来谷中做客,我来赴约。” 马面说道:“鬼谷也有鬼谷的难处,况且鬼谷内十大阴帅并不是一路人。” 玉晨说道:“我只是问一下到底是谁要他半路截杀我们。” 马面摇头道:“有些事你已经猜到,何必冒这个险?” 玉晨笑道:“你要拦我?” 马面抬头望天道:“今天夜色真不错,是个喝酒的好日子。”说完自顾自的坐下,掏出一坛酒喝起来。 玉晨望着他,慢慢走过去。 马面大声说道:“唉,前些日子这鬼谷之中来了一位贵客,赏了老马一坛酒,不错啊,不错!” 玉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来到水边,从怀中掏出支纸船扔在水中,那纸船变大伸展开来。 玉晨跳上小船,直奔对面而去。 一张鱼脸吹着泡泡望着玉晨行远后,从水中显出鱼头人身的身形。 马面看到他说道:“鱼鳃,你不在冥湖里守卫,跑出来干什么?” 那鱼头怪物说道:“你明明看到他为什么不拦住他?” 马面道:“因为他从心底把我当做朋友。” 鱼鳃笑道:“没想到马面也会认朋友,这真是鬼话连篇。” 马面说道:“他横渡冥湖,你为什么不阻拦?” 鱼鳃抢过酒坛,灌了几口酒,说道:“号称聪明鬼的马面都不做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做?反正后面鬼有的是……” 小船穿过黑漆漆的冥湖,那湖水像浆糊一样,船下不时有巨大的黑影穿行,但是却没有一个露头的水鬼。 小船到达对岸,玉晨跳上地面收起小船,向前行去。 一路之上,千奇百怪的鬼物飘来飘去,玉晨跟在后面,涌向鬼门关。 高大耸立的鬼门关,那些鬼物排成两排,一个个被门下鬼卒检查后,放入幽冥鬼谷。 玉晨就这样跟着鬼流走到门前,那守卫鬼卒没有看到他一般摆摆手,让他进去。 半晌后,对面鬼卒说道:“刚才是不是进去一个生人?” 这边鬼卒说道:“一个没有恐惧的修真者,是比鬼还可怕的鬼!” 玉晨走进幽冥鬼谷角落,抓住一只游魂,问道:“日游神住在哪里……” 今天,日游神坐在自己宫殿里,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他的感觉没有错,一股红色烟尘慢慢将他的宫殿淹没。 日游神挥手让一队鬼女退下,抱起酒坛喝起来,门外随着一股红色烟尘,走来一人,冷冷的看着他。 日游神叫道:“生人!竟然进了幽冥鬼谷!” 玉晨谈谈说道:“日游神,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日游神望着玉晨说道:“你是紫芝观弟子!竟敢闯进谷里来!” 玉晨抽出黑色长刀,问道:“前几日,有人让你劫杀紫芝观弟子,将那人告诉我。” 日游神狞笑道:“喔,原来你是来追问此事的,我凭什么告诉你?” 玉晨说道:“我不是问你,而是命令你告诉我!这方圆五丈都被我下了爆阳散,我一个念头就可以让这里焚烧一空!” 日游神哈哈大笑:“你一个小小炼气士,大言不惭!” 玉晨长刀指向日游神,运转五行不灭诀!长刀如水般,光华闪动。一股凌厉的气势从玉晨身上升腾而起! 斩八荒第一刀斩!不待刀势用尽,第二刀叠加着第一刀威力劈出!一道黑色月牙破空而出! 日游神巨大的鬼身站起,手中一面木牌,挡在身前!月牙和木牌碰到一起,轰隆一声,黑色月牙粉碎! 日游神狂笑,迈步逼近玉晨,手中木牌狠狠拍下!不想身体碰到那红色烟雾,被灼烧的嗤嗤作响。 玉晨收刀,出刀!斩八荒第二刀!黑色月牙又冲了出来,不同的是,那黑色月牙上有一圈金色光芒! 木牌第二次和黑色月牙撞到一起!这一次并没有发出声响,月牙直直穿透木牌,斩在日游神身上! 日游神惨叫一声,前胸出现一道深深伤口,伤口之上黑色和金色光芒闪烁! 日游神满脸的不可思议,望着手中被击穿的木牌! 玉晨说道:“看来就是鬼帅一样的人物,对至刚至阳之物也是没有办法抵御。” 日游神满脸惊恐道:“至刚至阳之物?” 玉晨长刀刺出,穿透他的肩膀,钉在墙壁上。伸手从怀里掏出三支金针,慢慢说道:“这一支针上是真龙龙髓,一支是千年凤血,还有一支是千机之毒,不知道你能坚持到哪一支?” 手中将那沾染龙髓的金针,刺进日游神身体中! 一股强大的阳气自那金针钻进日游神身体,就像一股烧红的铁水一般,游走在他全身! 日游神发出惨叫,痛苦不堪。 日游神咬着牙齿说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何必来问我!” 玉晨说道:“我想亲口听你说出来!” 第二针刺进! 日游神大叫道:“是镇魔司!!白家!!!” 寒衣处处催刀迟(1) 日游神禁不住那痛楚,说出了镇魔司,玉晨咬牙道:“镇魔司里哪一个?” 日游神望着玉晨一字一顿的说道:“白帝城白家!” 玉晨眼睛盯着他说道:“他们现在幽冥鬼谷里么?” 日游神说道:“昨日已经走了。” 玉晨问道:“这三个月以来的阴魂都在何处?” 日游神说道:“应该都在走黄泉路去往望乡台、恶狗岭吧。” 玉晨点点头放开他抽回长刀,转身向门外走去。 日游神说道:“你以为幽冥鬼谷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玉晨没有听到一般,走出大殿门口,望都不望日游神一眼。 日游神挣扎起身,将殿内阴气聚拢,吸收体内,让伤势尽快恢复,他要亲手给玉晨点颜色看看。 走出不多远,玉晨打了个响指!那宫殿内外红色的烟尘猛然燃烧起来! 日游神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连同宫殿里其他厉鬼全部被烧成了灰烬! 远处一群厉鬼听到日游神叫声,冲了过来,玉晨拔出长刀默默叫了一句:“老奇,来了!” 黑色刀身上又出现一圈红色犹如火焰般的光华。 玉晨迎向那群厉鬼,手中长刀斩八荒第一刀斩出!红黑两色刀芒涌动之处,众厉鬼碰到后惨叫声声化为灰烬飞散。剩下一见不妙,做鸟兽散! 玉晨抓住一只厉鬼,让他走黄泉路去往望乡台!那小鬼不敢抗拒,哆哆嗦嗦的前面带路。 一路之上,有鬼卒上前询问的,都被玉晨一刀砍死,带路的厉鬼更是不敢逃跑,老老实实带路。 一簇火红的花朵盛开,灿烂但是没有花香,一条2米宽的路出现在眼前,玉晨望了望,放走那带路厉鬼,走上这黄泉路。 路面湿滑,不时腾起黄色烟雾,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路,向后看,看不到人影。 路两边开满火红的花朵,娇艳无比。玉晨仔细看看却是发现只有花朵花瓣,没有叶子。 旁边传出说话声音:“那是彼岸花,一生花不见叶,叶不见花。” 玉晨顺着声音望去,一条鬼魂飘荡而来。 玉晨笑道:“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那鬼魂摇摇头道:“不熟,不过是书读的多些罢了。你也是刚死的?” 见玉晨没有回答接着道:“不要难过,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玉晨笑道:“你倒是看的很开。” 那鬼魂摊了摊双手说道:“我看不开,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二人说话间,已从黄泉路上走出几十里,一路之上也有几只游魂赶路。 前面一只鬼卒肩扛长枪站立,伸出手来,每一个经过的游魂都会从身上拿出些金银钱钞恭恭敬敬放到他手里,那鬼卒昂首不语。 有不少想要蒙混过关的,都被那鬼卒用长枪挑飞,扔出黄泉路,在那黄色尘埃中惨叫不已。 玉晨和那鬼魂走到近前,那鬼魂拿出一把金银来放到那鬼卒手里,然后眼睛看着玉晨,玉晨笑笑,没有说话,拉着那鬼魂就走。 那鬼卒惊道:“今日不懂规矩的死鬼不少!手中长枪伸出,刺向玉晨,想将他挑飞。” 玉晨长刀抽出,一刀斩在那鬼卒身上,鬼卒被一刀两断,大吃一惊,下半身飞快的跑的无影无踪,只留上半身双手扒地,大叫道:“来人啊,有孤魂野鬼来砸场子啦!” 远处黄雾翻腾,闪出几名鬼卒,手举刀枪杀了过来,玉晨左手一抚刀身,那黑色刀身上发出黑红二色光华,一刀斩出,红黑二色刀芒涌动之处,那冲过来的鬼卒全部化为灰烬! 地上那半截鬼卒张大了嘴巴,说道:“你……你是哪位阴帅手下,这黄泉路上的买卖我们兄弟让给你成不成?” 玉晨一脚将他踢飞,拉旁边惊呆了的鬼魂一起前行。 那被踢飞的半截鬼卒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大叫道:“你们等死吧,我大哥马上就到!”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向前飞奔。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一条高大的鬼影,一名鬼将手持锁链,直奔玉晨而来! 玉晨身形不停,奔跑中手中长刀斩出,二人交错而过,那鬼将站立不动,手中锁链崩碎,一道伤口慢慢从胸腹裂开,鬼将大叫道:“好快的刀!”身躯终于分做两半,化作灰烬消散。 玉晨胸口也冒出鲜血来,旁边那鬼魂惊道:“你不是魂魄,你是活人?!!” 玉晨没有说话,手捂了捂伤口,身体运行五行不灭诀,木之本源快速流动,将伤口愈合,脚步不停,向黄泉路尽头奔去! 黄泉路中立着一只白衣的大鬼,白色高帽下面色和那衣服一样苍白,一张笑眯眯的脸上耷拉着一条长长的舌头,手里一只哭丧棒。 玉晨脚步不停,长刀掩在身后,冲向白衣大鬼,真气流转,离着两步远处,斩八荒第一刀斩出!黑红二色刀芒涌动,直冲白衣大鬼。 那白衣大鬼抽抽鼻子,说道:“生人!多少年了,没有生人敢闯到黄泉路!” 手中哭丧棒击出,阴气翻滚!红黑二色刀芒与哭丧棒撞击一处,轰隆一声,黄雾被震的倒卷而回,露出那黑漆漆的地面! 白衣大鬼笑道:“敢和我白无常动手的人你是第二个!” 玉晨听了,心中一紧,白无常!十大阴帅之一。 手中长刀不停,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叠加着第一刀威力劈出!黑色月牙锋刃处红光流转,破空而出,直击白无常! 白无常调动阴气,身上白衣飘动,手中哭丧棒黑气腾腾!直直冲向玉晨! 二人碰到一起,黑色月牙与哭丧棒互击,黑色月牙崩碎,哭丧棒黑气一空,上面那些飞舞的织带全部碎成渣渣!白无常一截衣袖随风飘散!玉晨被震退出去十几步远。 白无常邪笑道:“好好好,今天好好打一架。” 冲向玉晨手中哭丧棒连击带点,玉晨手中长刀还未斩出第三刀,白无常哭丧棒已到,只得中断被迫防守。 黑色长刀被击打的火花四射,白无常身影快如闪电,一连击出几十击!口中大叫道:“太慢了!你太慢了!” 玉晨被压制的憋屈至极,手中长刀施展斩八荒的机会都没有!每当玉晨要斩出斩八荒第一刀时,总是被那哭丧棒打乱,只能撤刀防守。 一连两次,真气流转到黑色长刀之上,光华闪动,却没有机会斩出,第三次真气让黑色长刀上黑红二色再也压制不住,狂暴冲天而起!将白无常哭丧棒阻了一阻。 玉晨趁机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合击之力,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白无常,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黄雾!彼岸花!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寒衣处处催刀迟(2) 黑乎乎的天空和黄雾翻腾的黄泉路之间,出现了一条五尺粗细大洞!大洞直直向前,不知道远到多少。 白衣飘飘,白无常从空中落下,抹了一把汗。 心里暗道,好险!差点阴沟里翻无常!不能小看现在的年轻人啊!右手把少了半截的哭丧棒藏在身后。 玉晨望着白无常,浑身蓄力,时刻准备着劈出去! 哈哈哈哈,远处传来笑声,地上一团黑雾滚滚而来,中间一道鬼影发出阴阴笑声! 黑雾近了,显露出一位披头散发的巨鬼,手持一面书写有日巡二字的木牌,正是那日游神赶来! 日游神说道:“小道士!你不会以为刚才把我干掉了吧?今天让你看看我真正实力!”说罢口中念咒,四周冲来一道道鬼影,都是一副披头散发的巨鬼样子,手持一面书写有日巡二字的木牌。 那些鬼影冲进日游神身体里,日游神身体变得更加高大,涨至两丈高,日游神停止念咒,活动了一下身体。 玉晨一时压力大增,对付一个白无常都没有把握,又来一个日游神! 白无常笑眯眯望着日游神说道:“温良,你和我争???” 日游神俯视白无常道:“谢必安,一个小小道士都拿不下,你不行让我来。” 白无常说道:“你是说我不行?或者你比我强?” 日游神撇了撇嘴,不言而喻! 白无常双手一合,身体摇晃几下,竟然也涨到两丈高! 呵呵呵一笑,直直冲向日游神!两个巨人就像两个流氓一样,撕打一起!你给我个插眼睛,我给你个叶底偷桃!你抱我大腿,我薅你头发…… 这……这是……这是鬼谷之中两大阴帅斗法?这不就是两个泼妇互殴么!!! 玉晨吃惊之余,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你准备看热闹到什么时候?等他们想起来一起对付你么?” 玉晨登时蹑手蹑脚从二人身边悄悄走过,防备那四只大脚丫子踩上自己。 黄泉路上,远远一条河,河上一座桥,桥边有一座高台,桥头上有桌椅,椅子上坐着一位满面皱纹的驼背老婆婆。 玉晨走到桥上,老婆婆头都不抬说道:“在望乡台上看两眼,喝汤过桥。” 玉晨打量了她一下,说道:“婆婆,我过去找个人。” 老婆婆听不见般低头说道:“不看也罢,汤得喝!” 玉晨大声说道:“婆婆,我过去找个人!” 老婆婆慢慢抬起头看向玉晨,那充满沟壑般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刀般锐利,沙哑的声音说道:“这里来来往往都是鬼,没有人!不喝汤,不得过!” 玉晨望着老婆婆,缓缓抽出长刀说道:“如此,得罪了!” 老婆婆望着那把黑色长刀,似乎在思索什么。 斩八荒第二刀,黑色月牙上带着红色锋刃,破空而出劈向老婆婆! 那老婆婆左手一翻,一只碗出现手里,对着那黑色月牙一晃,黑色月牙直直冲进碗里消失不见。 如此轻松将斩八荒第二刀破了,玉晨头一次遇到,正待施展出斩八荒第三刀时,黑色刀身之上狰狞的兽头突然光华闪动!一条巨大的兽类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巨大的身体,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巨大的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正是那黑色长刀里的巨兽老奇! 老奇走到那老婆婆面前说道:“孟婆,一向可好。” 那老婆婆看了看老奇,站起说道:“我说这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闯奈何桥,原来是你这穷奇凶兽背后撑腰。” 老奇说道:“孟婆,都是老熟人,行个方便,他不过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他朋友的残魂到此。” 孟婆说道:“什么老熟人,到了鬼谷就得按鬼谷的规矩办!” 老奇瞪大眼睛说道:“当真一点面子不给?” 孟婆说道:“我这里只有迷魂汤,没有面子。” 老奇口中忽然道:“鱼尾金冠霞彩飞,身穿白鹤绛绡衣:蕊宫玉阙曾长生,自幼瑶池养息机。玉晨你看看这婆婆漂不漂亮?” 玉晨听了上下打量孟婆,不知道老奇卖的什么关子。 孟婆眼中忽的精光大盛,又很快暗淡下去,叹了一口气道:“人老了,不仅眼睛花,瞌睡也多了。” 说着坐到椅子上睡着了,老奇和玉晨快步过桥,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孟婆手指动了动,老奇屁股上嗤的一声多了一道伤口,疼的老奇直咧嘴。 老奇低声说道:“莫要多问,快走!” 一人一兽过桥后,老奇飞回长刀之内,玉晨掏出那聚魂珠,聚魂珠闪了几下,一条细长的光芒指向前方。 随着那光芒一路前行,忽然听见一阵阵的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 眼前一片山岭之上,只见这里有很多鬼魂踌躇着不敢向前。 但是大部分鬼魂为了赶时间去下一处报到,还是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多时,一群群恶狗猛的扑了出来,只见它们目露凶光,满嘴钢牙,皮毛钢铁一般坚硬,向各个鬼魂疯狂咬了过去。 没有一个鬼魂幸免的,有的鬼魂跟前甚至有三四只恶狗。这些鬼魂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个个面如土色,就在他们不知所措之际,被恶狗们咬了一个正着,各路鬼魂使尽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 恶狗们一旦咬住他们,不撕扯掉皮肉是不肯松口的,有的甚至咬断了腿,扯断了脚。不一会儿,地上就堆满了断肢残骸,乌黑的血很快汇聚成一条溪流,扭曲着向一个几丈外的深洞流去。 突然一只体型硕大的双头恶狗望向了玉晨,直直冲向玉晨而来! 那恶狗平地而起,铁嘴钢牙简单粗暴的伸向玉晨的喉咙。 玉晨侧身拔刀,躲过了那张铁嘴,那地面竟然被恶狗双爪掏出两个大坑!同时长刀之上黑色刀芒涌动,斩八荒第一刀!恶狗双爪落地之时长刀已斩在它身上! 当的一声,长刀将恶狗砍出一溜跟头!那恶狗站起,抖了抖身子,竟然连皮都没有伤到! 玉晨不愿恋战,见手中聚魂珠光芒指向那深洞,拖着刀直奔那深洞跑去! 双头恶狗紧追不舍!玉晨刚跑出去几丈远,就被恶狗追上了,被恶狗一口咬住了左腿。 玉晨强忍疼痛,右手长刀向恶狗脑袋上砍去。 当的一声,恶狗吃痛,一甩头,将玉晨腿上一块皮肉撕扯了下来,玉晨顾不得其他,身子飞了起来,冲向那深洞。 突然一阵劲风破空而来,玉晨知道那恶狗又扑过来,赶忙转身双手持刀迎上!巨大的狗头撞在长刀之上,玉晨借力腾空而起跳进了洞内。 一股浓烈的腥臭将玉晨呛的不停咳嗽,定睛一瞧,只见坑里污血横流,白骨赫赫,淋漓的皮肉触目惊心! 寒衣处处催刀迟(3) 这洞内深处残肢断手,血污成河,那些污秽之物不断升腾起一股股红气,被洞壁之上一株绿叶红花吸收。 玉晨定下心神,向那株花草望去,只见那绿叶红花之上,一只几乎透明的小小蝴蝶落在上面。 玉晨手中聚魂珠光芒指向那花草不再变化。 玉晨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不要想打这幽冥神草的主意,不然整个鬼谷之人都会全力对付你!” 玉晨尴尬笑笑道:“那聚魂珠是被这花上蝴蝶引来的?” 老奇说道:“不错,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幽精。胎光已被收在聚魂珠中,你运气好,这蝴蝶就是东方小瑶三魂中的幽精,又叫做命魂。你赶快将那幽精收到珠中,再想想怎么逃吧。” 玉晨一手拿着聚魂珠,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聚魂珠光芒变化闪烁,那幽冥神草上蝴蝶也发出淡淡蓝光,两道光芒闪烁频率慢慢一致,那蝴蝶终于飞起,轻飘飘的飞来落在聚魂珠上,蓝光一闪,被吸进珠内。 玉晨用神识看向那聚魂珠内,终于不再是浑浑沌沌一片,似乎有一条身影,仔细看去,依稀可见那齿白唇红紧闭丹凤眼睛的脸庞。 玉晨抹了一把汗,收取幽精之时,紧张无比,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望向那幽冥神草打量不停。 “莫要贪心啊,搞不好惹出阎罗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老奇在他脑海里连忙说道。 玉晨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洞外走去,他没有注意到,那幽冥神草旁边有一丝黑气飘到他后背刀鞘之上…… 玉晨走到洞口边,向上望了望,看看没有动静,抽出长刀护住头顶,一跃而出!双脚站稳,放眼望去,山川之上,空无一物。 玉晨向来路奔去,远处黄雾中显露出一只只红色光点! 近了,更近了,玉晨终于看清,那滚滚黄雾中是一只只凶恶的巨狗!铁牙森森,全都望着玉晨。 玉晨奔跑不停,运转五行不灭诀,手中黑色长刀光华涌动三次,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那巨狗群,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巨狗分离崩裂,化作尘埃,剩余巨狗哀嚎后退,显露出一条通道! “好!你小子终于悟了,不从第一刀慢慢砍到第三刀了!哈哈哈!”脑海中传来老奇的笑声:“抓紧速度跑出去,不要怕暴露了!” 玉晨右手持刀,左手掐诀,冲过那巨狗群直奔奈何桥而去!身后黄雾翻腾,竟然渐渐汇聚,不多时那些被黑色月华斩杀的巨狗又凝聚成型,冲天长嚎急急追来! 远远已可望见前面奈何桥的影子,突然两只鬼将齐齐显露身形大叫一声,扑向玉晨!长长指甲如刀,直抓他胸口! 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食指、中指弹出,天空中霹雳突响!青白二色雷霆从天空直直劈中两只鬼将,霎时那二鬼身上雷光闪烁,化作飞灰。 玉晨从两堆灰烬中穿过,只是如此停顿了一下,身后已有那双头恶狗赶到,双爪如钩直扑而来! 玉晨左手将无名指弹出,天空中霹雳又响!红色雷霆劈在那双头恶狗之上,一声巨响,那双头恶狗还没有落地,就化作飞灰!身后巨狗群不由停住脚步,冲天长嚎! 飞奔!再飞奔!终于看到桥头!但是桥头之上一座巨大的身影,牛头人身手拿钢叉。 玉晨来不及细想,直直冲过去!那牛头却侧身让过玉晨将那巨狗群挡住!牛头随手扔给玉晨一物,道:“听老马说你是可交之人,我有事托付你,我叫阿胖,牛阿胖!” 说完,巨大的身子冲向那野狗群!野狗身体巨大,但是和牛头比起来,就像小猫咪一样,被牛头撞飞一片,又被踩死一片!牛头手中钢叉飞舞,将野狗群打的落花流水! 奈何野狗众多,拼命攻击牛头,不一会儿就爬满牛头身体,牛头索性丢了钢叉,赤手和狗群战在一起! 玉晨拱了拱手,快步就要上桥!突然间,一阵阵咯咯声传来,一片片火红的云彩飞来! 近了,才看清是一群群的怒冠的公鸡迎面扑来! 路上有那不长眼的鬼魂,被那如铁的嘴直捯瞎鬼魂的双眼,煽动的翅膀像锋利的刀片划破身体,那如抓魂钩的爪子,抓的全身皮开肉绽,深入五脏六腑。 鸡群所过,留下一片残尸碎躯! 玉晨打了个寒颤,连忙踏上奈何桥,却头痛不已,实在是没有把握通过孟婆的阻拦。 抬眼看去,孟婆静静的看着桌上的棋盘,对面坐了一个笑嘻嘻的大胖子,彭和尚!!! 彭和尚摸了摸光头笑道:“玉晨,又见面了,赶紧滚!不要打断孟婆的思路。” 玉晨低头不语走过,孟婆没有抬脸,对着后方一挥手!一道黑气冲向后方!那公鸡群见了,竟然嘶鸣着调转头飞走了。 “不知道这小子闯了什么祸,竟然惹得野狗群和金鸡群越界追杀,彭和尚,你可是想好值得么?”孟婆说完缓缓落下一子。 彭和尚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办法,只求那小子不要难为了怜星,其实,她也是可怜……” 玉晨侧耳听了,一个踉跄,有心回去问问,但是老奇一直催促他赶紧逃。 鬼门关的城门就在眼前,玉晨望了望,身后没有追兵,松了一口气。 猛然间,彭和尚和孟婆站了起来!齐齐望向鬼谷深处! 天边黑气翻滚,慢慢凝结成一座高大的背影,只看到那黑袍飘动,身躯如山,头戴帝冠。 天地为之一震,一股强大的威压让幽冥鬼谷里鬼帅级别之下全部匍匐地上,不敢动弹! 孟婆和彭和尚齐声吃惊说道:“冥王阎罗!!!!!!” 玉晨已到鬼门关门口,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气势压迫而来,周围鬼魂鬼卒鬼将俱都趴伏在地! 抬眼望去,远处一座高大身影,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帝冠,右手持笏于胸前!看向玉晨哼了一声! 玉晨只感觉一阵波动自远处而来,沿途所过,无论山石树木,魂魄鬼卒鬼将,一切都默默化为飞灰!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玉晨大惊!眼睁睁看着那波动奔袭而来,动弹不得! 奈何桥上,孟婆叹了一口气说道:“彭和尚,你白费心机,冥王出手谁也救不了他。” 彭和尚摸着下巴不解道:“这小子究竟干了什么?值得冥王出手?” 孟婆忽道:“鬼谷好几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彭和尚吃惊的看向天边! 另一股强大气势在天边爆发,风云聚汇,显露出一双巨大狭长的眼睛!眸光看向那波动,波动缓缓消散,距离玉晨不过三丈! 眸光闪了闪,和那高大的冥王对视上,那冥王缓缓道:“老家伙,不要以为本王怕了你!” 天边传来一道声音:“哈哈哈哈哈,冥王陛下,还请给在下几分薄面,抬抬手吧。” 这用最牛逼的语气说出最软的话,除了马老道还有谁???? 那冥王说道:“你说抬手就抬手,这么多鬼看着,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天边马老道说道:“无需冥王为难,待我去鬼谷里转一圈,将看到此事的鬼全部灭了,大家都有面子。” 冥王身躯微微一震,怒道:“鬼谷里都是我的手下,你都灭了,我做光杆冥王!!!???” 马老道眼眸眯了眯,不等马老道说话,那冥王接着道:“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放他一马,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马老道说道:“那多谢冥王了,我对冥王感谢之情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那冥王不甘地甩了甩袖子,身影极速消散,天边那一双眼眸也慢慢闭上不见…… 玉晨离开幽冥鬼谷之前,在马面和鱼鳃强烈要求下,将天打五雷轰最后两道雷霆给了他俩,只为了让他们看见冥王有个交代。 当二鬼浑身雷光闪烁不停抽搐的时候,玉晨已踏上回紫芝观的路…… 白帝城远疾目真 紫芝观还是如原来一般,推开观门,那一幕幕映入眼帘。 看着院子里古井水池,桑树随风摇曳,古旧的大殿房屋耸立,玉晨的心没有由来的和这座道观一样宁静。 水池中水浪翻滚哗啦一声,一位白衣少女从水中跳了出来,身上滴水不沾,拉着玉晨的手又蹦又跳,是云璃小师妹。 云璃小师妹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又长高了些。 长风师兄、小谢师姐从里面走出来,用力拍了拍玉晨的肩膀,和玉晨一起进了大殿见过马老道。 马老道接过聚魂珠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还给玉晨后问道:“按道理说你只取了这幽精之魄不至于惊动冥王,你可在鬼谷里另有收获?” 玉晨思索一下说道:“本想将那幽冥神草也带走,怕群鬼暴动没有敢下手,并没有其他东西。” 马老道上下看了他几眼,手指勾了勾,玉晨不解的上前,马老道五指张开一把抓向他! 还未等他反应,长刀刀鞘之上冲出一道黑光,直奔观门逃去。 马老道五指虚抓,指力将那黑光笼罩,慢慢吸到面前。大家好奇看去,一团黑色火焰在指风里东撞西奔。 马老道说道:“难怪冥王都要出手,那鬼谷之中的幽冥玄火偷偷跟你跑出来了。” 见众人不解,马老道接着说道:“极寒极阴之地五百年方能孕育出一丝玄冥真气,又五百年期间需要遇到极阳极刚之物,阴阳相冲方能诞生出一缕幽冥玄火,看来这幽冥神草正是应了那至阳至刚。” 玉晨看着那黑色的幽冥玄火说道:“师父准备怎么处理这玄火?给鬼谷送回去?” 马老道一笑说道:“出了鬼谷,这幽冥玄火就是我……不,是紫芝观的财产了。” 那幽冥玄火不知是否听懂马老道所言,黑色火团一缩,猛的变成绿色火焰,嗤的一声撞出爪风笼罩,飞到玉晨肩膀不停的跳跃。 马老道抖了抖手双眼放光道:“二色火焰?还有一丝灵智???将来此火品级不低。” 上前扑向那火焰,伸出双手就抓,那火焰在玉晨身上跳来跳去,马老道手忙脚乱,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玉晨尴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旁边三个徒弟掩嘴而笑。 终于马老道摆摆手说道:“算……算了,这幽冥玄火也是奇怪,怎么看上你这小子!” 马老道上下打量玉晨,说道:“明明我比他还帅,这玄火眼睛不好使啊。” 众人心中吐槽:“师父,您的老脸啊……” 马老道坐下说道:“我仔细算过,东方小瑶其他魂魄并不在云州、甚至渤海郡,玉晨你有什么打算?” 玉晨说道:“我准备去白帝城看看,还有鬼谷里牛阿胖托了我一些事情,后面看聚魂珠反应再做打算。” 长风、小谢、云璃叫道:“我和师弟(师哥)去!” 马老道瞪起眼来说道:“你们!你们还以为玉晨是小孩子?再说你们这点修为真以为打遍洪武帝国无对手?到时怕只会拖累他……” 马老道巴拉巴拉教训了徒弟一个时辰,直到四个徒弟都要口吐白沫方才放过,让玉晨休整三日后再出发。 玉晨同师兄师姐师妹找了机会,跑下山去找了一家酒楼,点了酒菜尽情畅谈。 说话间,闯进一长脸少年,见了玉晨顿时抱住不放,眼泪鼻涕蹭了玉晨一身,正是那甘河县马小帅! 马小帅原来身患怪病多亏玉晨从幽冥鬼谷中找来幽冥神草叶片才治好,后面又有女鬼缠身之事,他同紫芝观众人尤其和玉晨关系最好。 擦干眼泪鼻涕,马小帅才拉过一人,介绍给众人说道:“诸位大哥大姐,这是我新交的女友,那种想白头偕老的。” 紫芝观众人望去,看到那女子,乌黑的头发下一双媚眼,杨柳细腰,衣裙盖不住长腿。 众人见了齐齐叫道:“花月??????” 这女子正是和怜星一起到紫芝观的狐媚子花月!二人消失不见,她原来到了马家庄,和马小帅勾搭一起。 玉晨看向花月,说道:“花月,你可知道怜星去了哪里?” 花月说道:“我在山下和怜星姑娘住了一段时间她突然就不见,我到处找寻,人生地不熟的,多亏小帅帮忙照顾,不然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玉晨说道:“找到了?” 花月摇摇头接着道:“一直没有找到她,恐怕她已出了云州。” 玉晨叹了一口气低下头。 马小帅旁边拱手说道:“今日我二人有事求晨哥帮忙。” 玉晨笑道:“上次是女鬼白晓静,这次是狐狸精花月,你这人不是招鬼就是引怪……” 马小帅咳嗦一声说道:“花月说她们青丘山至宝在晨哥手里,我想求晨哥还给青丘山,我可以花钱买。” 玉晨迟疑了一下道:“你说的是承天阁?” 花月两眼放光说道:“正是正是!不知道你可愿意还我?” 玉晨道:“这承天阁从白小文手里得到,恐怕和怜星失踪有莫大关系,给你们青丘山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等我找到怜星。” 花月两眼暗淡,欲哭流泪,马小帅说道:“晨哥,不能先给么?”见玉晨摇摇头,接着道:“那么找到怜星,就给?” 玉晨说道:“我会亲自还给青丘山。” 马小帅在一旁安慰花月,那花月扭捏撒娇,惹得长风说道:“莫要耍这狐媚手段,师弟既然答应你了,不可得寸进尺,不然将你打出原形来!” 被长风一吓,花月知道此事不可强求,也就收了姿态,一脸媚笑为众人斟酒,在桌间犹如穿花蝴蝶般。 大家喝酒唱令,畅谈各自所遇,玉晨无比的放松,加上花月和云璃胡闹,不知多久竟将酒全部喝光,又要了两次酒才作罢。众人醉醺醺互相搀扶走回紫芝观,回屋休息。 窗外,望着呼呼大睡的玉晨,马老道长叹一声,自语道:你背负的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前途未卜啊。 手指勾了勾,玉晨长刀鞘中嗖的一声,一团黑火落在马老道手掌上跳跃。 马老道对着幽冥玄火说道:“这一路之上你要保护好他,他会是一个好共主,定能助你塑形化神。” 又抬头望向那黑色长刀说道:“穷奇,这小子拜托你了,若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 长刀中传来老奇声音:“你这老道也是奇怪,明明修为惊天,偏偏装作弱鸡的样子,他莫说去白帝城,就是真去到那镇魔殿,你也能摆平啊。” 马老道摇头苦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别说去白帝城,就是这云州我都不能出去,否则将要出大灾祸。每个人都有自己成长的路,我希望他在磨难中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一连两日玉晨都和众人一起走遍云州,吃遍云州,就连那天上花都也去了一次,吃的马老道脸拉的老长…… 第三日,是玉晨出发去白帝城的日子,众人聚集在紫芝观大殿上,等待着马老道到来。 人生何处不离群 马老道缓缓走进来,坐到椅子上,将三粒圆珠和一个储物袋抛给玉晨,说道:“这三粒圆珠是我以精血为引,封印了我身外化身神通,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要慎用。这储物袋里是我为你准备的旅途所需之物,没事多看看。” 玉晨听了,望着马老道那疲惫的样子,眼中涌出泪水躬身道:“多谢师父!” 要知道,人的精血有限,越是修为高深之人精血越是珍贵。 一般大宗门都是长老级别为自己嫡亲挚爱之人方才舍得赐给一滴精血,内含身外化身神通,都是最珍贵的护命之物。 马老道一次拿出三粒来,可见对玉晨的重视。 马老道摆手说道:“不要矫情,给你是因为我徒弟里你是最不能打的,我的老脸不能让你在外面丢尽。” “这一路之上,万事小心,如果遇到事情不可硬拼,修真修真,不是把脑袋修木了,要多动脑子。” 玉晨听了,满眼泪水苦笑不已。 中午,紫芝观中摆下一桌酒菜,师徒五人吃吃喝喝,今日破例马老道拿出一坛陈酿好酒,众人一起端杯,说不尽的话语。 这坛酒就数马老道喝的最多,不一会儿竟然醉醺醺的去睡了。 四人走到观门口,长风说道:“师弟,其实师父……” 玉晨打断说道:“我知道,师父表面虽然疯疯癫癫,但是他把每个人都放在心里,他是最怕离别,所以装醉。” 玉晨望了望观里,和众人拱手告别,下山而去。 一路上,玉晨默默走在路上,快要出云州境,看到马小帅和花月站在路边相送。 互道珍重,玉晨不放心又严重警告了花月,才和马小帅挥手而别。 七日已到渤海郡边沿的松州,玉晨想了想,翻山越岭来到一处偏僻村庄。 玉晨走近,听到树上一声呼哨,走出一群人来,拦住玉晨,问道:“什么人?有什么事?” 玉晨打量一下,见不过是一群少年,大都是淬骨境界,笑道:“我来找个人。” 那几个少年警惕地打量玉晨,说道:“你找谁?” 玉晨想了想笑道:“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在不在?我是紫芝观玉晨。” 那群少年听了,耳语一番,一人飞快向庄里奔去。 不多时庄里跑出一黑瘦少年,呵呵笑着抱住玉晨,正是那东方不白。 玉晨望着那与东方小瑶几分相似的脸庞,心中不由一酸。 东方不白将玉晨接入庄内,旁边一群少年簇拥着二人走进大厅,还有几位老者在里面相候。 原来,自那日东方小瑶舍命救了玉晨,东方不白伤心之余,回到碧云村,教一些孩子打发时光,直到如今方才调整过来。 玉晨看这碧云村里之人比原来少了不少,询问原因。 东方不白叹了一口气,玉晨去往东华观,怜星不多日就莫名消失。 碧云村原来有一百多人,迁来此处后,又有那投奔来的,最多时有四五百人。 只是前一段莫名有那镇魔司归隐老人带着孩童辞行,碧云村本来就来去自由自愿,东方不白没有阻拦,没想到后来竟然发展到有人带着孩子偷偷不辞而别。 东方不白发觉不对,对进出村庄进行严查,发现其中部分镇魔司归隐者都是收到镇魔司强令离开。 更匪夷所思的是前一段不仅有蒙面高手偷袭村庄,让原本平静的村庄里人心惶惶。还有松州府的官差来到此处,要求限时解散村民拆除村庄。 玉晨奇怪的望着东方不白沉思不语。 更奇怪的是,前几日有几百公差赶来要强拆村庄,突然冒出一群人将他们拦住,双方对峙两天了,可是东方不白并不认识帮他们的人。 那些人身姿雄壮,行走队列如风,安营扎寨的样子,有些像是军队的样子。 玉晨拍拍额头,想不起来自己与朝廷军队有什么关系,那么他们为什么帮碧游村呢? 东方不白接着告诉他,前一段幸亏西门飘雪来到碧游村,才将偷袭蒙面人击退,此时正在村庄北面,双方对峙之处查看。 玉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去看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东方不白和玉晨走出大厅,向村北行去,绕过一座山脚,远远看见两拨人。 一边是身穿黑色皂衣,手拿铁尺的公差,一边是一群赤着上身的大汉。 公差虽然服装整齐,但是队形拉夸,看似气势汹汹,却都在虚张声势。 对面大汉队形整齐,站立的距离都是一模一样,虽然没有说话,但就是站在那里竟然散发出一股肃杀的气势。 大汉身后帐篷也是整整齐齐,错落有致,显然非常专业。 玉晨和东方不白来到一身白衣的西门飘雪旁边,望向两队人马,都是惊奇万分。 三人竟然没有一个看出这一群大汉来历。 东方不白想了半天,说道:“看样子,我感觉像是神武门弟子?但是我和神武门弟子没有交情,你们呢?” 玉晨和西门飘雪一起摇头,也是摸不着头脑。 今日不同往日,两队人马竟然缓缓逼近,双方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三人对视一眼,走下山坡,向前方走去。 远远的,三人对那群赤裸上身的壮汉行礼,那群壮汉中一人走出队型,手一举,众人停下,对面官差也松了一口气。 玉晨来到那壮汉面前,拱手道:“感谢阁下救助碧云村,在下紫芝观玉晨特来致谢。” 为首汉子拱手还礼,邀请三人进身后帐篷,三人俱都是年轻好胜之人,昂首而入。 玉晨三人进了帐篷,望向那汉子,汉子微微一笑说道:“我等正是神武门弟子,在下铁无关。” 玉晨三人虽然有这个猜测,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有些吃惊。 神武门,虽然位列洪武帝国四大宗门,但他又不是单纯的一个宗门。 洪武帝建立帝业之前,带领众人打下这一片天下,跟随他的将领不少立下赫赫战功。 天下平定下来,那些武将封侯拜相,除了一部分镇守边陲的一方诸侯外,剩下众将过了几年太平日子,竟然十分怀念过去军旅生活,又见不得后代花天酒地,变成纨绔子弟。 曹国公李文忠奏请洪武帝,设立戒威营。将那些将领之后投入营地,以军队要求管理,不仅锤炼肉身,还学习文韬武略。 建国初期,边境不稳,有维拉国骚扰抢掠洪武帝国,戒威营铁长春带领五百子弟迎头痛击维拉国精兵八千人。 这一战斩杀无数,直冲维拉国境内,俘虏一千敌军,壮大洪武国威,洪武帝大喜,亲笔赐名神武。 自此官宦之后无不以加入神武营为光荣,神武营成为洪武帝国军队将帅诞生之地,洪武帝国民间称为神武门。 松州犹驻殿前军 那汉子拱手道明神武门弟子身份,玉晨三人惊讶道:“不知道无关兄为何帮助碧云村?” 那铁无关走到帐篷角落里,将一层纱幔撩起,露出里面一人。 只见她独倚长椅,容色晶莹如玉,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美艳不可方物。 玉晨见到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罗刹女项晓君! 项晓君眨眨眼睛笑道:“怎么,在这一堆臭男人里看见我很吃惊,小晨晨? 项晓君穿着一套男式衣衫,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三人面前,带着一股英气。 玉晨看着她,又想起那枫树林一夜,听到她叫自己,不由心里一阵纷乱。 想到这女人收集男子的海王爱好,对她出现在这里也就释然,毕竟肌肉男也是很有吸引力。 项晓君刷的打开一柄折扇摇摇,对玉晨说道:“看看,你这男人又往歪里想!” 玉晨拱手说道:“多谢相助保护碧云村。我想知道为什么?” 项晓君说道:“我帮碧云村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是我喜欢和一个不爽的人作对罢了。” 三人听得一头雾水,望向项晓君一脸疑问。 项晓君笑道:“当一个女人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会比男人更加的贪婪,根本无法摆脱。” 玉晨皱眉道:“我听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项晓君接着道:“到时候你自然明白,我替你护住碧云村,你欠我一个大大人情。” 玉晨说道:“没有问题,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项晓君刷的合起扇子,挑起玉晨下颌调笑道:“要不以身相许吧。” 玉晨拨开扇子笑道:“我可不敢和你那些男宠争风吃醋,到底是谁要对碧云村下手?” 项晓君大有深意看了看他,摇摇头说道:“你早晚会知道,真相靠你自己去发现。” 帐篷外有神武门弟子进来禀告,那松州官差已经撤走了,玉晨三人听了松了一口气。 项晓君笑眯眯道:“看来还是有一份旧情啊。” 对那神武门铁无关说道:“你们也回去吧,告诉铁无鹤,我过一阵去看他。” 铁无关口中答应,却看向玉晨三人道:“早就听铁无双说云州新进崛起了三位人物,不领教一下太过可惜了!” 不待三人答应,这汉子低吼一声,身上骨骼咔咔作响,扑向三人! 这军队所用帐篷极为宽敞,二十几人在里面也不显拥挤,玉晨三人见了,对视一眼,东方不白当先迈出一步。 呛!长剑出鞘,西门飘雪手持长剑气势一凝,身体犹如一把利剑,和手中长剑剑意互鸣,发出嗡的一声! 那铁无关已然扑到,十指如钩,直冲西门飘雪前胸击来! 不是生死之战,西门飘雪并没有将剑气全部释放,长剑之上半寸剑气吞吐,直刺铁无关咽喉三寸! 铁无关几次转换身形,那把长剑如附骨之蛆,随影逐行,不离其咽喉!那铁无关叹了一口气,抱拳认输,西门飘雪收剑走回。 东方不白笑嘻嘻望着神武门汉子,也不见他走动,身影一闪已不见踪迹! 铁无关还未出手,只觉腋下极泉穴一麻,东方不白又出现在他身前,用手帕擦着手指淡淡说道:“此时你功法罩门就在此处,对不对?” 铁无关满头大汗,拱手服输,连输两场,已让他脸上涨红一片。面对玉晨,不敢大意!全身劲力迸发,直直冲过来! 玉晨看着犹如莽牛冲过来的汉子,想要拔刀,又将手放下,以掌为刀施展五行刀法迎上! 终于没有被一招秒杀,铁无关心中大定,拳风呼啸,直直攻来! 二人打的乒乒乓乓,玉晨手掌击打在他身上,连痕迹都没有! 铁无关力大掌沉,玉晨虽然体内五行土性本源流转,护住身体,也是被击打的不停趔斜。 铁无关忽然长啸一声,身体闪动光芒,欺身而入,双臂犹如鞭子抽出!正是那神武门有名的绝技闪电三连鞭! 玉晨不敢大意,以掌为刀,真气流转,斩八荒第一刀! 铁无关双臂在离玉晨双耳半尺处停住,低头看着玉晨那只手掌已直直戳在他胸膛之上。 “我输了!”铁无关撤回双臂说道:“今日方知三位名不虚传!” 玉晨笑道:“双方都未出全力,只能算是平手。” 铁无关执拗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有机会你们到神武门,我们再行比过!” 说完不待回答,拱手走出账外,三人苦笑拱手相送。 一声号角,军队的速度确实快,不过一刻钟,那些神武门弟子就将营地收拾好,列队而去。 这两拨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刚刚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气势,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片空地上险些发生一场大战。 当项晓君和玉晨三人回到碧云村时,一路之上不停指指点点,那里不可以,那里不行。 虽然说的不是很好听,却也将那村中防备薄弱之处指出,旁边自有人给记下。 夜晚,点起篝火,众人和那些孩子老人们一起吃饭。压抑了许久的孩子们终于放飞自我,跑来跑去追逐嬉戏。 也有那少年借上前敬酒之际,向玉晨众人问询修炼功法问题,众人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些少年功法之上很久的困惑解开,也是喜笑颜开。 玉晨见这些少年俱都是以五行不灭诀为基础更是大为亲近,将修炼中的要点难点需注意地方一一详尽指出,身上一些从其他宗派得来之物,根据他们功法及自身所需,送给那些少年。 要知道这些年玉晨从正阳宗、东华观等地搜刮不少东西,虽然品阶不高,但是对于那些少年已是天大的惊喜。 在玉晨带动下,东方不白和西门吹雪也掏出不少东西送人,对于喜欢剑术和医术的少年也是耐心解答,就连项晓君也送出不少小玩意儿。 兴致所至,几人轮番上场对众少年示范各种功法招数,让那些少年大开眼界。 本来三人就在原来碧云村留下过功法秘诀,不过那时三人都是初登修炼之门,此时经历几场恶战,对功法秘诀的理解应用已精深许多,尤其参悟学以致用的高深境地。 那些少年看的如痴如醉,几人讲解示范的也是淋漓尽致。 不觉已后半夜,大家虽未尽兴,也怕影响那些少年,再说贪多嚼不烂,也让那些少年回去自行理解消化,循序渐进。 众人散了,各自回到茅屋里,玉晨打来水清洗一番,回到屋里,盘膝坐下调息。 这一静下来,思绪万千,碧云村这一阵所发生之事,疑影重重。 院子里慢慢出现一条人影,在鲜花盛开中,淡月朦胧轻雾迷蒙,那纤细的身影手提着绣鞋,光着脚轻轻一步步走到玉晨房门前。 一双雪白的手,轻轻推开玉晨房门,传来低声娇笑:“小晨晨,今天本女王掀你的牌子,快来侍候…………” 雪岭未归天外使 一股香风扑进房里来,玉晨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来人。 项晓君进了屋子,将手里的鞋子扔到一边,脸上带着几分酡红,摇摇晃晃走到玉晨面前,打量着玉晨。 玉晨说道:“罗刹女你跑我屋里想干什么?” 项晓君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说道:“小声点,别把孩子们吵醒了。” 玉晨听了怎么感觉那么的别扭,皱眉道:“我不是随便的人!” 项晓君笑道:“是不是后面随便起来不是人?你们这些男人!我是要做像大周武曌圣神女帝之人,看上你是天大的造化!” 玉晨笑道:“这个造化我不想要,你找别人吧。” 项晓君嬉笑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走了以后怜星发生了什么?” 玉晨一把抓住项晓君的手道:“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项晓君顺势坐到玉晨身边道:“我今天喝多了,一脑子糊里糊涂,要是高兴了,能想起不少东西。”说着双手不老实起来。 玉晨虽然不是初经此事的少年,可是也让她弄的满脸通红。 玉晨挣扎开来,不想那项晓君施展出世俗的七十二路小擒拿手,扳手缠脚压制住玉晨。 玉晨叫道:“罗刹女,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强人所难!” 项晓君笑道:“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就行,管你甜不甜!” 说完扳住玉晨一只手臂一只腿,两只白生生的小腿已锁住玉晨脖颈,玉晨顿时呼吸不畅起来。 只是那项晓君没有动用真气,玉晨也不好下重手。 世俗武功他本就懂得不多,加上二人近身肉搏,难免肌肤相亲,身体部位接触,让他一时有了反应,更加束手束脚竟然挣脱不开。 情急之下,玉晨张口咬在罗刹女小腿上,那女人吃痛,紧锁的双腿松开,玉晨趁机从女人身下翻身,抓住她双脚,压住两条长腿。 项晓君轻笑道:“没想到你还是属狗的!你知道镇魔司有绝色三姝么?” 玉晨听了一愣,不想那女人趁机又翻过身来,压在玉晨身上,手中一扯,把玉晨衣衫扯掉。 玉晨有些怒了,也上去扯她的衣衫,二人撕打一起…… 月光洒屋外台阶上,屋里不时传出低沉的惊呼和撕扯的声音。 一会儿玉晨低声问,项晓君低声答;一会儿项晓君发出阵阵低笑,似乎什么阴谋诡计得逞。 想来这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已让二人纠缠不休。 终于二人声音都颤抖起来,玉晨狠狠问:“镇魔司三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项晓君喘着气道:“你听……你听说过……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么?那是指的是……三人中的春十三娘……” 忽然那女人哎呦一声,半晌又说道:“第二个……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说的是你那心上人……怜星……” 玉晨粗声道:“这第三人……就是你这……罗刹女吧。” 项晓君腻笑道:“错了……我可不是……” 玉晨似乎要追问,不料嘴巴被什么堵住,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屋里那张床咯吱咯吱乱响。 窗外两只蟋蟀,一只单调地叫着“口瞿口瞿口瞿”,还有一只“叮—口瞿,叮—口瞿,”轻声曼妙地唱和着…… 一缕日光从窗户照进屋里,床上两条赤裸裸身体相拥而眠。 玉晨睁开眼,自己头枕在那挺硕的胸前,不由苦笑,这女人强势之极,就是睡姿也要男人倚靠在她胸前,也不怕压得难受。 项晓君也醒了,拍拍玉晨后背,笑道:“小伙子不错,本女王很满意。” 玉晨说道:“昨夜你说第三个人不是你,是谁?” 项晓君说道:“青鸾飞入合欢宫,紫凤衔花出禁中,是那皇族之人,不要多想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看你伺候本女王不错,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身体里多了一股阴火,别忘了运功消磨掉。” 玉晨奇道:“阴火?怎么会?” 项晓君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魔?其实我修炼的是姹女玄阴功,每七日体内都会生出一股阴火,必须与男子鱼水之欢,将阴火渡给他,不然会自焚而亡。” 玉晨说道:“还有这样的功法?那阴火如此厉害,岂不是害了我?” 项晓君说道:“那倒无妨,男子自身有阳刚之气,就是不特意运功消磨,几个月也会将那阴火炼化。” 玉晨道:“不然你换一门功法不就行了?” 项晓君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办法,当时只有此功法能让我快速提高修为,再说我哪里有权利选择,身不由己罢了。” 女人赤裸着身子站起来,当着他面慢慢穿起衣服,玉晨欣赏着这曼妙的身体,心中不禁一声长叹。 项晓君笑道:“怎么舍不得我么?小孩子不可过分放纵,你还是抓紧运功消磨那阴火吧。” 玉晨听了也是一笑,手指打了一个响指,一团黑色火焰突然冒出来,出现在手中,小腹处一条黑线快速游走到手中,似乎被那黑色火焰吸出来吞噬掉了。 那女人见了惊叫一声,也顾不得披散的衣服,扑到玉晨面前。 项晓君惊道:“你怎么会有幽冥玄火?能不能卖给我?多少钱都行!或者你要什么东西换也可以!!!” 这女人疯狂的样子吓的玉晨一呆,那幽冥玄火也不知躲到玉晨哪里去了。 玉晨甩开手臂佯装不解说道:“你认得这火焰?什么幽冥玄火?” 项晓君死死抓住玉晨手臂,又笑又跳,胸前波涛汹涌。 半晌才说道:“我这姹女玄阴功产生得阴火除了阳刚之气消磨外,神血和玄火也可以吸收消除。” 叹了一口气接着道:“阳刚之气易得,神血之体和玄火这世间难求。幽冥玄火出自极寒极阴之地的一丝玄冥真气,遇到极阳极刚之物后,阴阳相冲方能诞生出一缕阴火。” 玉晨笑道:“原来这火焰还有这么大来历,我原来以为是观里一朵普通火焰。” 项晓君说道:“有了玄火,我也不必背负这不堪的艳名,你要什么才肯将这火焰转让给我,只要我出得起的,没有问题。” 玉晨笑道:“这火焰已经有了一丝灵智,哪怕你以身相许,它不愿意也是不成。” 项晓君低声说道:“以身相许恐怕不成,我这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你还是想想要什么,比如功法秘诀,奇珍异宝?” 玉晨摇摇头道:“这火焰刚才传递给我一丝意念,它不愿意跟随你。” 项晓君苦笑道:“看来是有缘无份。” 玉晨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我让玄火给你将体内阴火吞噬掉,最起码近期不会有事,以后再想其他办法。” 手指划动,幽冥玄火出现手掌中,轻轻一弹落在女人小腹丹田上,玄火转动起来,一股黑气被它从体内不停吸出。 不过一刻钟,女人体内阴火被全部吞噬一空。 项晓君深吸一口气说道:“多谢了!如此一来两个月内我这身体可以随意运转姹女玄阴功,解了我后顾之忧。” 玉晨笑道:“这些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我们是朋友。” 项晓君媚笑道:“小晨晨本女王欠你八回。” 玉晨惊讶道:“什么?” 世路干戈惜暂分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碧云村,人们都出来走动,项晓君早就偷偷溜回自己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装模作样和玉晨及众人打着招呼。 一连两日,玉晨等人都为众少年解答功法秘诀,又将无数新的感悟和功法留在村里。 终于,这一日玉晨和众人依依不舍告别。因为牛阿胖托付他去看一看尚在世间的母亲,这个地方叫做飞鹤山庄,在去往白帝城的路上。 这牛阿胖活着的时候对母亲不孝,死后幡然悔悟,不惜触犯冥律想尽一切办法给母亲延寿。还将一位飞鹤山庄大人物放回阳间,只为照顾他的老母亲。 片刻功夫项晓君后面追上来,拉住玉晨一起同行。见玉晨有些惊讶,项晓君笑道:“你就是我姹女玄阴功阴火之毒的解药,我怎么舍得放过你???” 玉晨脸色一红………… 这一路之上,俊男美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飞鹤山庄,虽然叫做山庄,但是就像一座小城,城里面庄主府旁边,一座宅院的大门敞开着,让人眼睛一下就可以望到院子里。 在院子里奇花异草间,摆下了一桌饭菜。远远看去桌上十分丰盛,桌子后面座位上一位白发老妪。 旁边有人不停的给她夹菜斟酒,菜肴还在不停上来,让人真是羡慕那白发老妪。 玉晨二人远远望着那白发老妪,点了点头,转身想走,却被项晓君拉住。 项晓君道:“你可不要只看表面文章,难道就没有细想一下?” 玉晨皱眉道:“看上去那人将牛头阿胖老母照顾的不错,有什么不对?” 项晓君呵呵一笑道:“真是用心照顾,何苦摆出这么大场面给外人看?这里肯定有问题,我们晚上再来一探就明白了。” 夜晚,月半弯,两条人影飘到宅院里,正是玉晨和项晓君。二人都是身负玄功之人,并没有被人发现。 悄悄走近窗户,发现里面一群人正在胡吃海喝,唯独不见那白发老妪。二人在这宅院里转来转去,最后看到柴房破门虚掩,里面传来咒骂声! 凑近看去一名丫鬟指着白天那白发老妪怒骂不止,那白发老妪哆嗦着不敢说话。 丫鬟上前劈手将她身上衣物取下,小心折好放在一边,嘴里边骂边走出柴房。 白发老妪穿着单薄的衣服,端起碗稀粥,朦胧中两个人走进来,吓的手中稀粥洒了一身。 玉晨和项晓君走进屋里,看向惊慌的老妪,说道:“婆婆莫怕,我们是你儿子的朋友,受他所托,来看望您。” 白发老妪颤抖着说道:“我那阿胖儿子死了几十年了,怎么会让人来看我,你们定是莫老爷派来试探我的。” 玉晨见她颤抖的厉害,连忙拿起旁边的衣服想给他披上,手指触到衣服不由一皱眉,仔细看去,那衣服竟然是用纸糊的。 转眼看去,一旁桌子上罗列着许多菜肴,玉晨走到跟前仔细看去,竟然都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鸡鸭鱼肉,表面涮了各色油漆,远远看去,竟然像真的一样。 旁边那白发老妪颤抖着兀自说道:“莫老爷一家待我很好,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我在这里就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莫老爷就是天下最好的大善人。” 玉晨和项晓君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真是你儿子牛阿胖托我们来看您,您不要害怕,明日我们正大光明的来这里接您。” 摇头叹息一番,二人离开小院,只剩那白发老妪自言自语。 清晨,阳光出来照在飞鹤山庄上,金灿灿的屋顶,似乎将一切丑恶掩盖。 大道上走来一对少男少女,正是玉晨和项晓君。 二人刚刚走近门口,就被一位仆人拦住询问两人。二人说明来意,那仆人眼睛转动,拖三拖四,再三阻拦他们进入。 玉晨有些恼怒,手指一点,将那仆人打翻在地,那仆人趁机大叫道:“打人了!打人了,快去禀告庄主有人冒充牛老太太儿子!” 玉晨和项晓君不屑一顾走进大门,来到院子里白发老妪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说道:“老人家,我们是你儿子牛阿胖的朋友,受他所托来看望你。” 白发老妪颤抖着说道:“你们真是我那小胖儿派来的?” 玉晨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银手镯,递给白发老妪,老妪接过看后,一时泪如雨下。 玉晨说道:“牛大哥在幽冥做了大帅,如果您在这里过的不开心,就来接您回去。” 白发老妪说道:“哪里也不如和我儿子在一起好,你们快带我走吧。” “想走?门都没有!”随着说话,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一对锦衣华服男女,身后跟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 那锦衣少年鼻孔朝天,大骂道:“哪里来的野人,竟然敢私闯民宅,非奸即盗!来人拿下!” 那一群人直接冲了上来,手中棍棒挥舞,玉晨还未动手,旁边项晓君手中一条彩带飞舞而出,犹如长鞭将那些人抽的鬼哭狼嚎。 那锦衣少年笑道:“怪不得敢来我飞鹤山庄捣乱,原来是修真之人。”说完,手中银光一闪,一把上品灵器长剑出现手中,气势汹汹而起,竟然是炼气二层境界! 玉晨见了抽出长刀,迎上锦衣少年! 银光闪烁处,锦衣少年长剑刺来,玉晨看也不看,手中长刀黑色刀芒涌动之处,斩八荒第一刀斩出! 锦衣少年咦了一声,看那刀芒斩来,不敢大意真气流转,要抵挡住这黑色刀芒! 不想玉晨不待第一刀刀势用尽,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锦衣少年而来! 眨眼间黑色月牙和长剑相发出一声巨鸣,锦衣少年被巨大的黑色月牙直直推出五丈远方才停住! 锦衣少年满脸惊色问道:“你到底是谁?” 玉晨笑道:“我是牛阿胖的朋友!” 锦衣少年听了一愣,说道:“牛阿胖?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玉晨摇摇头,手中黑色长刀攻了过去! 锦衣少年被斩八荒两刀震惊住,一时落了下风,大叫道:“朋友,我是飞鹤山庄少庄主莫不是!我们有事好商量!” 旁边华服少女见莫不是抵挡不住,也抽出一把长剑上前相助! 一声轻笑,项晓君手中彩带飞舞将华服少女挡住!彩带犹如有生命一般,纠缠住华服少女! 少女大怒道:“我是白帝城白小米,你敢伤我莫大哥,白帝城不会放过你们!” 白帝城!!!!! 项晓君笑道:“你真以为白帝城是你们白家的?” 白小米继续怒道:“就是我们白家的!”挥动长剑,又砍又刺,却冲不出那彩带的圈子。 彩带灵动,死死缠住白小米,却没有下杀手,只是让她束手束脚冲不出来! 那边莫不是虽然猜到玉晨二人可能出身大宗门,但是玉晨步步紧逼,也只好咬牙,长剑挥动中,左手中祭起一物,一声鹤唳直冲玉晨飞去! 座中醉客延醒客 鹤唳声中,一道黑影突显,直直冲玉晨袭来!玉晨手中横刀斩出!刀芒和黑影相撞,显露行踪,却是一只小巧的铁鹤! 长刀格挡住铁鹤,黑色刀芒侵蚀着它的身躯,发出格格响声,铁鹤伸长脖子,口中咔嚓一响,一道蓝色光芒急射玉晨。 玉晨长刀不及收回,只得将身子一侧,那蓝色光芒射中玉晨左臂,同时那铁鹤也被黑色刀芒侵蚀成碎片,掉落地上! 玉晨低头看去,见一支蓝色小针,插在臂膀上。 莫不是哈哈一笑道:“你中了我莫家独有的一日丧命散,这天下只有我莫家能解,想活命,给我跪下!” 那边项晓君和白小米也停了手,项晓君快步来到玉晨跟前,看到一片漆黑,手中刷的一声出现一只小巧的匕首,将毒针挑飞,就要割开伤口放毒血。 莫不是轻笑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再有十息,你就会全身僵硬,一个时辰后浑身血液都会变成冰,一日之内必死!” 玉晨拦下项晓君说道:什么一日丧命散,不过是用了幽冥鬼谷里的鬼芒毒草罢了。” 手指弹动,运转五行不灭诀,体内木之本源涌动,一股青气在手指浮现,顺着胳膊游走到伤口处,嗤嗤声中,那一片漆黑竟然慢慢消散。 莫不是吃惊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这么多我家隐秘?” 玉晨笑道:“我说了,我是牛阿胖的朋友。” 莫不是思索一下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老太婆儿子还有朋友,既然如此,那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还请去飞鹤山庄一叙。” 白小米旁边拉着莫不是衣袖道:“莫大哥,和这些土包子有什么可叙,还是叫些人来将他们拿下!” “蠢女人,只会打打杀杀!一点城府也没有!”莫不是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心里不由骂道。 但很快被掩饰,拂了一下衣袖说道:“这位小兄弟既然是牛婆婆儿子的朋友,就是我飞鹤山庄的朋友,我要把他引荐给父亲大人。” 白小米嘴里嘟囔着什么,莫不是却不再理她。 这边项晓君低声对玉晨说道:“你真要去飞鹤山庄?那里可是龙潭虎穴。” 玉晨笑道:“没事,我也想见见这位飞鹤山庄的庄主,你就留在这里陪着牛婆婆。”说完对着项晓君使了个眼色。 项晓君知道他留下牛婆婆一人不放心,让她保护周全,也只得叮嘱几句后留下。 莫不是头前带路,心里想得是将玉晨诓进庄主府如何拿下,玉晨跟在后面,走向飞鹤山庄庄主府。 一路之上,后面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莫不是对旁边一个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不动声色叫来几名家仆将人群驱散。 玉晨看在眼里,表面混似不觉。 一座高大的宅院出现在眼前,门楼高耸,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莫不是走到门口,伸手道:“请!”玉晨昂首而入! 门内,丝竹管弦声声入耳,三层高楼上少女翩翩起舞,一众宾客大摆宴席,似乎已经很长时间。 莫不是微笑道:“小兄弟稍后,我去里面禀报父亲。” 玉晨点头,莫不是走进来来往往人流中很快不见,旁边四个家仆犹如恶狗般盯着玉晨,玉晨微微一笑,随步而行。 人流中,各种服饰的人熙熙攘攘,不时有醉醺醺的或横冲直撞或被人搀扶走下宴席。 耳中听得多了,玉晨方才知道这飞鹤山庄庄主府每日摆下流水席,宴请四面八方来的宾客或者投奔之人,如此声势浩大,不仅显示了飞鹤山庄财大气粗,也让飞鹤山庄名声鹊起,周围势力有所顾忌。 远远的一醉醺醺大汉直直而来,撞向玉晨,玉晨身子一侧,大汉停步不及,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 大汉翻身而起大怒道:“混账东西,竟然敢躲!” 玉晨笑道:“疯狗来咬我,当然要躲。” 大汉瞪着眼睛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家父张二河!” 玉晨摇头道:“不认识!” 旁边那些飞鹤山庄家仆连忙拱手道:“张公子,这野小子不认识张大管家,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大汉听了洋洋得意说道:“臭小子,知道大爷了?跪下唱征服吧!” 玉晨笑笑道:“一只小狗也敢狂吠。”上前拍了拍他肩头。 大汉猛觉肩头似有千斤重担压下,不由得屈膝跪下!正要开口咒骂,看到玉晨凌厉的眼神,竟然一时没敢出声。大汉满脸涨红,每当想站起来,玉晨都轻轻在他肩头拍一下,如此四五回,大汉放弃抵抗。 不一会儿,周围人看见直挺挺跪了一个人,围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汉低头不敢看人。 一锦衣少年分开众人,走进来,看着大汉厉声说道:“张小盒,你在这里丢人现眼,撒什么酒疯!” 大汉望着锦衣少年喏喏道:“不是我想跪,是有人不让我起来!” 锦衣少年听了,怒道:“什么人敢在我飞鹤山庄撒野?快起来!”转身望向旁边玉晨,仔细打量几眼沉声道:“你是投奔飞鹤山庄的?去那边排队登记,领牌吃饭!” 玉晨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向锦衣少年所指方向走去,来到角落里一张方桌处,领了一支竹签,在别人指点下,走进那富丽堂皇的高楼内。 一层楼内,摆下不下几十张桌子,挤挤丫丫坐满了人,嘈杂声中,有许多少年仆从穿梭之间,飞快的上酒上菜。 玉晨看了看,往通往二楼楼梯走去,却被一人拦住说道:“丙签只能在一楼用饭!” 玉晨注意到竹签上篆刻着一个丙字,想起方才给竹签之人问他宗门及修为,他没有理会,那人就甩给他这支竹签。 玉晨笑道:“我想去三楼看看!” 那人哼了一声,身上气势显露出炼气一层修为境界,道:“三楼不是你这种小猫小狗能去的!庄主赏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一口饭吃,知足吧!” 玉晨不再说话,直直向楼梯走去,那人见自己没有震慑住玉晨大怒!伸出手来就扇向玉晨。 玉晨右手伸出,抓住那人扇过来的手,真气流转,一把将那人从头上摔出。其实玉晨这一摔中也使用了借力打力,那人扇的越用力摔得越狠。 把那人摔出,玉晨看也不看,抬脚走上楼梯进到二楼。 果然,二楼比一楼精致幽静许多,人也少些,看去都是些锦衣富贵之人,就连服侍的仆人都是些少女。 玉晨脚步不停,走向二楼楼梯。一位中年管家打扮人拦住他,拱手说道:“公子留步,在下飞鹤山庄管家张二河,不知公子为何要去三楼?” 当垆仍是卓文君 “张二河?”玉晨笑道:“我在院子里遇到一个醉汉,叫做张小盒的,不知你是否认识?” 管家张二河道:“那正是小儿,不知公子来自何门派?为何非要上三楼?” 玉晨笑道:“来自一个小地方——云州,想上去见识一下。” 管家张二河道:“公子留步,能上三楼者都是被我们庄主邀请的帝国望族和宗门精英,公子还是不要上去的好!”话中已经带着强硬! 身上炼气一层境界显露!作为一个炼气境界高手只是飞鹤山庄的管家,可见这飞鹤山庄果真不简单。 可惜,这炼气一层境界在玉晨眼里根本不够看!炼气一层大圆满的气场迸发,管家张二河顿时感觉到不亚于炼气二层的威压将他压制的死死的!只能全力运转真气,连开口说话都不敢,生怕被玉晨气势所伤! 玉晨信步绕过管家张二河,登上楼梯,走到了三楼! 双脚踏上三楼的那一刹那,感觉到无比的柔软,玉晨低头看去,地上竟然铺着名贵的波斯地毯,整个三层只有区区五桌。果真是雕龙画栋,锦衣玉食,每个桌旁都有两名漂亮的丫鬟侍候。 在正前方,一座台子上一群歌姬翩翩起舞,在院子里看到的,远没有比在这里看得清楚。 玉晨打量时,一位大眼睛少女走上前来,深施一礼道:“请这位公子跟我来。”将玉晨引到旁边一矮凳前,让玉晨坐下,那少女接过玉晨的长刀放在架子上,又蹲下身子双手去摸玉晨的鞋子。 玉晨缩脚说道:“这是干什么?” 大眼睛少女笑道:“我给公子除下鞋子,把鞋子寄存在这里,公子好进去赴宴。” 玉晨红了脸道:“不脱行不行?” 大眼睛少女奇怪的看着玉晨说道:“不行,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还望公子不要让我为难。” 玉晨涨红脸道:“好,我自己来,不用你。”说完自己将两只鞋子脱下来,递给大眼睛少女。 大眼睛少女接过鞋子,努力的忍住笑!专业的培训让她们什么情况下都会保持彬彬有礼,可是这次她忍的很辛苦。 玉晨看着自己脚上露出脚趾的破袜子也只能尴尬红脸笑了笑,想了想,索性将破袜子脱了,塞进鞋子里,赤脚站立起来,空中顿时有一股淡淡的咸带鱼的味道。 这个时候楼梯声响,管家张二河追了上来,看到那大眼睛少女低头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大眼睛少女狠狠瞪了瞪张二河,挥挥手让他退下。 随后,她歪着头看向玉晨说道:“你这个人真奇怪,楼上杀机四伏,不是你能待的。” 玉晨笑道:“没有关系,我这个人命一直很硬,出不了什么事。” 大眼睛少女正想多说几句,看到里面宾客都看向这里,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玉晨听了,跟在她身后向里走去。 有新人进来,五桌人都看向赤脚走进来的玉晨,玉晨也仔细打量那五桌宾客。大眼睛少女将他领到里面一座空桌前,玉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旁边坐着一位黄衣少女,看到玉晨道:“紫芝观的小屁孩,又见面了。” 玉晨想了想说道:“原来是正阳宗黄蜂娘子啊,幸会幸会。” 黄蜂掩住口鼻笑道:“幸不幸会不知道,你快把姐姐熏死是真的。” 玉晨脸上一红,双手一摊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脱鞋上桌的规矩啊,熏着姐姐罪过罪过。” 黄蜂看他这副样子,左手拿起酒壶,壶中美酒通过细细壶嘴倒在玉晨脚上,右手掐了一个诀,那酒水在玉晨脚上流淌却一点也没有流到地毯上,挥指一引,那酒水化作一条水线,穿过舞姬落入院中,引来一片喧哗, “美酒!美酒啊!” “这美酒味道独特醇厚无比!” “不愧是三楼的百花陈酿,真她妈够味!” ……………… 三楼之上众人皆是大笑不止,当中的白衣少年赞道:“好一手清水诀,黄蜂师妹修为又增加不少。” 玉晨望向白衣少年,犹如见了鬼一样,这个人竟是在正阳宗山脚下被铁无双杀了的莫不凡! 白衣少年看到玉晨吃惊的样子道:“这位师弟莫非认识我那死鬼大哥,我是他孪生兄弟莫不平!” 说话间旁边一青衣男子阴阴笑道:“玉晨,还记得我青竹么?” 玉晨装作想了想说道:“是那个在正阳宗败在我手里的炼气二层?” 青竹听了面色大变!霍的起身而立!当年败在玉晨手中,他视为平生大辱!身旁圆脸少妇也咬牙而起,正是青竹道侣。 主桌上莫不平摆手道:“青竹师兄何必激动,那次正阳宗比试我也听过,不过是偶尔失手算不了什么。” 见莫不平说话将那一败仗一句带过,青竹也不好立马发作,哼了一声又坐下。 莫不平笑道:“来者是客,文后给客人上酒!”声音刚落,轻笑声中,人未到香风先到,一身紫衣的少女翩翩而来,衣裙飘飘中一双又细又长的玉腿将人目光吸引过去。 手中酒壶为玉晨倒了一杯酒,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闪闪发光,红唇轻抿,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 玉晨手摁住酒壶道:“如此美酒,这一壶留下吧。” 那文后抬头望向莫不平,见他点头,也就顺势将酒壶放下,手指不经意间挠了挠玉晨手心。 莫不平笑道:“这文后是我飞鹤山庄有名的美女,见到她的人无不惊叹,没想到玉晨师弟如此淡定。” 玉晨也笑道:“山野村夫,眼中只喜美酒佳肴,美人么,又不会嫁给我,看了也白看。” 莫不平道:“那可不一定,也许我这个义妹就喜欢你这样的。” 玉晨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旁边文后笑吟吟看着玉晨,让他心里发毛。 终于旁边蓝衣青年拍案而起,道:“一家女百家求,这小子不能来了就夺了风头,我们两个过过招!” 玉晨苦笑道:“这位老兄,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我只想吃好喝好,办一件事情。” 蓝衣青年吃惊道:“难道你看不上文后小姐?虽然她是个二婚,但是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啊,你若如此,让我司马长卿更看不起你。” 此言一出,玉晨心里一沉,望向周围变了脸色的一群人,暗暗叫苦。 那守着楼梯的大眼睛少女眼睛瞪的更大,对着楼梯口喊道:“张二河,上来把这个小子扔下去!” 一声答应,管家张二河上楼,直直扑向玉晨!玉晨心里大骂,不应该把说这句话的家伙扔下去么?怎么都针对我?????? 看到扑过来的张二河,手中扬起一物,击向他面门,只能噗的一声,张二河倒退四五步方才站稳,口中多了一只鸡腿! 大眼睛少女恨恨一跺脚,说声废物,自己向玉晨扑来,十指尖尖直抓玉晨双眼! 美酒成都堪送老(1) 这是一双漂亮的手,女人的手!手指纤细,指甲上紫红色的颜色显得这双手更加白皙。 如果握在手里想必是柔软丝滑,但是如果落在脸上,应该会发生很惨烈的毁容事件。 玉晨看着扑过来的大眼睛少女,叹了一口气,在那双手触碰到他眼睛前,伸出一条腿来点在她的腰间! 大眼睛少女哎呦一声!玉晨蓦然发现这少女竟然一点修为也没有,是一个凡俗女子!匆忙之间收回力道,即便如此也被踢得平飞起来! 眼看就要飞出厅里,落向那群歌姬平台,一道身影射出,抓住大眼睛少女的脚踝一把拉回,众人看去正是玉晨。 那大眼睛少女顺势抬起另一条腿狠狠踹向玉晨裆下,玉晨侧身躲过,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玉晨怒道:“你一个凡俗女子竟敢对修士出手,不要命了!” 大眼睛少女咬住下唇,眼泪汪汪不说话。文君袅袅走来,扶起少女笑道:“让你逞能,你以为天下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多情种?” 这一下摔得不轻,大眼睛少女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一边。 如此一来,楼上楼下都被此情景吸引过来,司马长卿当先起身道:“今日大家齐聚飞鹤山庄,都是英雄豪杰大能修士,没想到有人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真是丢脸。” 楼上楼下众人听了,果然都对玉晨指指点点,破口大骂。 玉晨本来就不是做客,望了司马长卿一眼,道:“这位司马老兄要出头?” 司马长卿摆手说道:“和你这种人交手,是对我人品的侮辱!” 玉晨笑道:“是不敢吧?” 司马长卿涨红脸正要说话,旁边文君说道:“何必让司马公子出手,我这黄蜂姐姐一根手指就捏死你!是吧,姐姐?”说完望向黄蜂娘子。 黄蜂娘子只是微笑,并不答言,旁边青竹再也按耐不住,站起来走向玉晨,说道:“让我来教训一下你这登徒子!” 此时又站起来一蓝衣少年说道:“如此一个登徒浪子何必麻烦青竹先生,让我姜阳生来领教一下!”也不待青竹回复,直直奔向玉晨。 玉晨心中好笑,这些人真把自己当做软柿子来捏???? 伸手一招,长刀自行飞来,玉晨抓到手中,黑色长刀出鞘! 蓝衣江阳生从怀中掏出一物,迎风一晃,化作一条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直直击向玉晨长刀!鞭是重型兵器,一般刀剑碰到绝对会被击飞! 长刀并不与木鞭碰撞,顺着木鞭直直斩进去!蓝衣人如果不放手,手指就要被斩断!蓝衣人没想到玉晨长刀如此之快,慌乱之下只能松手! 玉晨长刀一横,刀尖挑起木鞭,左手抄在手中。江阳生刚要动作,长刀刀尖已抵在他咽喉处!江阳生张嘴要说什么,玉晨打断道:“你输了!” 江阳生叹了一口气,竟然连木鞭也不要,走出大厅从平台跳下三楼扬长而去!玉晨看了看木鞭,收到储物袋中。 莫不平笑道:“没想到玉晨师弟修为了得,恐怕青竹先生也不是对手吧。” 青竹听了一愣,脸色难看的起身扑向玉晨! 青竹手中祭起一把峨眉刺,闪着蓝光直直刺向玉晨!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青竹,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青竹大惊,一段时间不见,玉晨功力增长如此神速,刀法如此犀利!这黑色月华根本不能抵挡!峨眉刺和黑色月华刚一接触,就化作飞灰! 青竹转身躲闪,跳到原来座位处,拉起圆脸少妇,手中掐诀金光闪动,竟然遁走!果然老奸巨猾,一见情况不对,立马就跑! 那黑色月华并没有停止,竟然直直冲向莫不平!莫不平大惊失色,连忙狼狈躲闪,大怒道:“玉晨你疯了,敢对我下手!” 黑色月华将那面墙冲出一个大洞!玉晨笑道:“我不仅敢对你下手,就是你们庄主也一样吃我一刀!” 院子中传来一阵大笑,莫不是走进院子说道:“玉晨,说什么大话,你看看这是谁??!!” 莫不是身后被推进两个五花大绑之人,玉晨看去,正是项晓君和牛婆婆! 原来这莫不是把玉晨带进院子拖住,马上带人回去捉了项晓君和牛婆婆,本来项晓君不惧他们,可是莫不是以牛婆婆威胁,项晓君只得束手就擒。 玉晨长刀一摆道:“堂堂飞鹤山庄少庄主,使一些下三滥手段,也不怕人笑话!” 莫不是听了大怒,旁边冲出几人,玉晨大笑道:“停!”众人望向玉晨,只见他慢慢走到一边,将地上两只鞋子穿起来。 此时,司马长卿又走出来,大叫道:“此狂贼胆敢侮辱飞鹤山庄,各位都是飞鹤山庄的朋友,此时还不拿下他!” 玉晨发现每到关键的时候这个家伙总会蹦出来,把炮火引向他。当看到司马长卿和文君暗中使眼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玉晨望着群雄涌动,让他一个人去单挑这一群人?不可能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圆球,这黑色圆球是当日牛头在幽冥鬼谷时交给他之物。 玉晨将真气灌入黑色圆球内,圆球发出阵阵绿光,黑气丝丝缕缕。 他顺势将黑色圆球扔到院子里,顿时黑气大盛,弥漫开来,咔咔作响中,黑色圆球裂开,显露出里面有一道小小身影。 那身影迎风就涨,不一会儿就化作一丈高的牛头人身的巨人。 黑气弥漫阴云密布遮挡住天空!看着这牛头巨人众人不禁纷纷后退,如果让他们群殴玉晨一个人,绝对都奋勇向前! 但是面前出现这么一个巨大的怪物,分不清虚实,众人都是明哲保身。吃饭?吃一顿飞鹤山庄的饭也不能把命丢了! 牛头巨人望向院中,向莫不是走去,有护卫强壮单子拦在前面,巨大的鼻孔中冲出一股气流,那些人惨叫声中,竟然被腐蚀的只剩下一具具枯骨。 莫不是见了,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牛头巨人走到牛婆婆面前,单膝跪地,道:“娘亲,阿胖来接你了。” 牛婆婆泪眼婆娑,抬头道:“我的儿,真的是你么?” 牛头巨人伸手轻轻将牛婆婆抓起,呼吸之间,身上绳索俱断说道:“没想到我一念之差让娘亲受这么多年苦,娘亲还是和我去鬼谷吧。” 见牛婆婆点头,牛头巨人将手掌靠近胸口,黑气萦绕间出现一个五色大洞,巨手将牛婆婆轻轻放进洞内,胸口大洞慢慢闭合。 一阵狂笑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传来:“牛大哥何时来我飞鹤山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美酒成都堪送老(2) 一道灰色身影远远飘来,站立在三楼房顶,大袖飘飘之下,显露出一位白发老者。 牛头巨人看到白发老者,大吼道:“莫干山,我将你从幽冥鬼谷中救出,不仅改了生死簿,还送你黄泉鬼芒草,你才创下这飞鹤山庄,当年你是如何承诺我照顾娘亲的!!???” 莫干山轻笑道:“牛大哥不要这么大的火气,虽然一开始确实受了你的恩惠,但是后面我创起飞鹤山庄却是和你没有多大关系。” 牛头巨人怒道:“你每年都派人到鬼谷取黄泉鬼芒草,不然你莫家哪里来的一日丧命散???不是我暗中帮忙,你这小小的庄子早就被拆了!” 莫干山见牛头巨人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面子,也怒道:“牛头!我当年答应照顾你老娘,可是没有说照顾一辈子!你偷偷改了你老娘的生死簿,你这是重罪!你以为我飞鹤山庄只是一个小小山庄??我早已和镇魔司白家联手,现在飞鹤山庄的实力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堪!”说罢拍了拍手。 一群黑衣人从暗处冲了出来,速度极快的在牛头巨人周边布下八根柱子! 一身蓝衣的司马长卿手拉着文后,慢慢走到三楼平台上,笑道:“我道是什么大鬼大妖,值得莫庄主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让我布这八门封魔阵,不过是小小鬼物。”说完口中念动咒语,“疾”的一声,手指一道光芒击中其中一根柱子! 八根柱子闪动光芒,竟然变成一道一道门户,门户上符箓流转,一根根金色符箓组成的锁链从八个方位将牛头巨人牢牢锁住,任凭牛头巨人怒吼挣扎,却是越来越紧,终于轰隆一声摔倒在地! 玉晨此时早已将项晓君绳索解开,二人站在院子里,望着被困住的牛头,将黑色长刀抽出,就要上前,旁边项晓君一把将他拉住,对旁边努努嘴。 玉晨看去,那黄蜂娘子不知何时慢慢飞到牛头巨人近前,叹了一口气道:“牛头,你可知错了?今日之难也是你咎由自取!” 牛头巨人顾不得那紧紧束缚的锁链,挣扎单膝跪地道:“黄蜂,请你转告冥王,阿胖知错了,所有因阿胖所起之事,由我一身承担。” 黄蜂娘子道:“就凭你能将鬼谷损失全部拿回么!” 牛头巨人道:“大不了拼了这条命!” 黄蜂娘子笑道:“你这条命是鬼谷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说完双手掐诀,点向天空!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半空中出现一个黑色洞口,里面黑气鼓荡似有巨物要冲出来。 黄蜂娘子大叫道:“幽冥鬼谷要扫平飞鹤山庄,闲者有十息时间离开!” 楼顶上莫干山大笑道:“小小的鬼帅大言不惭,不说我飞鹤山庄已与镇魔司联手,就是我这飞鹤山庄也不是你说来就能来的!下面人协助飞鹤山庄抵御幽冥鬼谷者,奖上品法器一把!” 楼下众人中,有一部分人深知幽冥鬼谷不好惹,偷偷溜走,有一些人贪图飞鹤山庄赏赐,手持武器围向黄蜂! 十息已过,黄蜂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看看我幽冥鬼谷的手段吧!” 半空中黑洞内黑雾终于涌出,黑雾中隐隐有嗡嗡之声不停!众人看去,只见黑洞中闯出一大群各种各样的大飞虫,如果说它们相近之处就是都是黑色,并且比世间飞虫大许多倍! 这些飞虫犹如一片黑浪,直直冲向人群!黄蜂娘子对玉晨一笑,传音道:“小道士,莫要动!” 本已拔刀在手的玉晨听了,望向黄蜂娘子,迟疑一下,真的没有动,眼看黑云冲来将他们淹没! 惨叫很快传来,那些人虽有着修为,但是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浪,根本不够看! 那些黑色大飞虫,每一个都是剧毒之物,并且不是浑身硬似钢铁刀砍不动,就是虚无缥缈,犹如黑烟忽忽聚忽散,更有甚者直接钻入那些修士体内,大快朵颐,哀嚎遍地! 黑浪过处,一地的烂七八糟的残骸及虫尸,那群修士没有一个活口,而那些毒虫施毒后也都死去! 只有远远还有三人站立,玉晨虽然胆子大,但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惨烈的事情,也是冷汗直流,项晓君早已吓的扑进他怀里一动不敢动,挡在他们身前还有一个中年人。 虫浪过后,那人回头微微一笑说道:“玉晨你好,在下张二河!” 玉晨望向那笑眯眯的中年人,忍不住道:“你也是幽冥鬼谷之人?” 张二河笑道:“这个自然,我在飞鹤山庄已经呆了几十年了,有时候我都忘了自己是幽冥鬼谷卧底。” 玉晨笑道:“你那个儿子张小盒……” 张二河打断玉晨道:“那不过是一场酒醉后的错误。” 楼顶之上,飞鹤山庄庄主莫干山大笑道:“大名鼎鼎的幽冥鬼谷也不过如此,一群毒虫罢了。” 此人极其歹毒,用那些宾客的性命试探幽冥鬼谷手段。此时见虫群大都殒命,一挥手,飞鹤山庄冲出一群人来。 带头的正是莫不是、莫不平,身后跟着白小米一群人。 此时猛的听到一声大吼,众人看去,却是那牛头挣扎的站了起来,捆绑身体那八条符箓组成的锁链上,爬满了黑压压的毒虫。 在牛头的大吼中,那些毒虫俱都爆裂开来,黑如墨汁般侵染在那锁链上! “不好!”高台之上的司马长卿惊叫:“这牛头鬼要挣脱八门封魔阵!”手中掐诀,指向那八根柱子,柱子上金光大盛! 却是来不及了,金光还没有流淌到锁链上,牛头巨人身上肌肉涌起!一阵巨响中,身上那些锁链全部崩碎! 牛头巨人站起仰天长啸!司马长卿大怒,从高台上飘身而起,手中一把长剑,直刺牛头巨人头颅! 牛头巨人一巴掌拍过去,将司马长卿击落在地,然后冲向那楼顶的莫干山! 黄蜂拿出一只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顿时飞鹤山庄周围传来一片兽鸣,一群黑色的鬼物呼啸而来。 领头的是一人面豹身的鬼兽,后面跟着一群鬼兽,路过玉晨处,那鬼兽嘶吼一声,带领鬼兽群冲向人群。 玉晨见了,认得是幽冥鬼谷十帅之一的豹尾!幽冥鬼谷中的鬼兽全部由他节制统领! 玉晨看到地上的司马长卿道:“早就看你不顺眼,我们比划一下!”抽出长刀斩向司马长卿! 司马长卿站立起来,手中长剑架住长刀怒道:“玉晨,我可是镇魔司的人!你敢对我动手!” 玉晨佯装听不清道:“你说什么?你说大家切磋一下?好,满足你!” 手中长刀黑光闪烁,斩八荒第一刀!刀芒涌动劈出!不待第一刀劈实,玉晨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司马长卿! 司马长卿大怒,手中长剑化作飞虹,迎向黑色月牙!二者相遇,轰隆一声,黑色月牙竟然将那那柄上品法器击得粉碎,去势不止,直击司马长卿! 一道纤细的身影飘落在司马长卿面前,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点在那黑色月牙一角,甩手间黑色月牙射向旁边三层高楼处,发出轰隆巨响。 一身紫衣飘飘,露出一双又细又长的玉腿,美丽的脸上,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下面,红唇轻抿,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正是文后小姐。 司马长卿心中虽然气恼,但是深呼一口气,望着文后小姐口中吟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江上晴云杂雨云(1) 司马长卿口中吟唱,深情得望着文后小姐,二人目光对视,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连玉晨见了竟然伸出一丝不忍下手! 文后小姐双手结印,手中出现一张古琴,轻轻推给司马长卿说道:“我这里有一把古琴名为绿绮,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司马长卿接过古琴对文后一笑道:“多谢文后小姐,下面看我收拾这毛头小子!”低头看见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大喜,久闻“绿绮”是一张传世名琴!手指拨动,琴音阵阵而起。 司马长卿手指勾动琴弦,伴随琴音口中吟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琴音随那吟唱相合,空中金光闪动,竟然化出一只金凤,长鸣一声,直直冲向玉晨! 玉晨见了,双手握刀,长刀斜斜指向下方。金凤离得近了,手中长刀黑光闪烁,斩八荒第一刀,刀芒涌动直直劈出! 不待第一刀劈出威力完全释放,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司马长卿! 悠扬的琴声中,司马长卿又吟唱第二句,“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空中显出金光点点,追上前面那只金凤! 得到金光充实,那只金凤顿时翎羽飞舞,身躯变大起来! 司马长卿笑道:“文后小姐,我这首曲表达了我的心意。”转身又对玉晨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我这一句你能否抵挡住!” 琴音悠扬中司马长卿吟唱:“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金光大盛中,隐隐发出一声清脆的凤鸣!化作条条金色丝线,狂涌而出! 旁边文后看了,满眼的小星星,崇拜的看看那漂浮在空中的金字,又看看司马长卿。 黑色月牙破空而出,与那金凤撞到一处,黑光与金光追逐,互相碰撞,本来金凤虽然得到金光融入体内,还是有些抵挡不住,后面金色丝线涌来,金凤气势暴涨,竟然和黑色月牙轰隆一声,一起崩碎! 司马长卿吃惊道:“斩八荒果然名不虚传,再来!” 手指连连点动,长声吟道:“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顿时空中先是出现一道凤鸣,一声未停,另一声又起!半空金光大盛处,一对凤凰翩翩起舞!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空中,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两只金凤盘旋飞舞,交颈冲来,身上翎羽化作金色利剑,与黑色月华相遇,一时月华如水,金光闪动,搅在一起化作金光点点黑雨蒙蒙消散而空。 司马长卿琴音不停,口中吟唱道:“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天地间忽然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起,天空似乎慢慢裂开,一股皇者之气从那裂缝处蔓延进来,一只巨大火红凤凰,通过裂缝轻蔑的看着这边!一声凤鸣,震动天地! 悠扬的琴声高昂起来,司马长卿已使出全力,绿绮隐隐发出光芒!巨大的凤头探过裂缝,竟然要钻过来。 玉晨顶住那巨大的威压,深吸一口气,全力运转真气,手中黑色长刀斩出,斩八荒第四刀! 四刀之力合击,玉晨身后那轮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的头颅!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 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狰狞的兽头拖着锁链直直冲出黑月,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黑色兽头瞬间化作金光闪闪的龙首,冲向那天空中的裂缝! 凤鸣龙啸中,两只巨物隔着裂缝冲撞在一起!天地间发生了巨大的轰隆巨响,天地震动!狂风怒号四起!周围五丈之内一切咔嚓声中竟然化作泡沫! 轰鸣之中,司马长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绿绮古琴琴弦崩断!玉晨大汗淋漓,手拄长刀不停的喘息。 裂缝处,金色龙首硬生生将那巨大的凤凰击回,同时崩散开来!对面传出一声女子愤怒叫声:“我记住你了……”话未说完,天地之力涌动,裂缝恢复平静。 司马长卿望向玉晨,轻轻拱手道:“我宁愿多一个你这样的朋友,也不愿意面对一个这样的敌人!” 玉晨笑道:“佩服佩服,彼此彼此。” 文后小姐从后面扶住司马长卿,望了一眼玉晨,身影飘动将司马长卿背起,消失在远处。 此时项晓君也扶住玉晨,问道:“那文后小姐深不可测,她如果出手你就危险了!” 玉晨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留下后手对付她?”左手将一粒圆珠轻轻放回储物戒指中,这圆珠内有马老道的化身神通,想那文后小姐再强,也禁不住马老道一击! 二人看向院落其他人的战斗! 飞鹤山庄的人众多,奈何幽冥鬼谷的鬼虫鬼兽源源不断冲杀,飞鹤山庄的人中了阴毒就死,反而那些鬼虫鬼兽在阴风中受了伤,不过几个呼吸就复原。 如此下来,一时间飞鹤山庄的宾客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飞鹤山庄嫡系之人还在拼命冲杀!莫不平、莫不是都已身负重伤,还在大声呼喊催促对敌。 牛头巨人缠住莫干山,旁边又有黄蜂娘子和豹尾相助,几番较量下来,将莫干山困在当中,他虽有心解救自己子孙后辈,奈何被紧紧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眼睁睁看着自己人被屠杀,心中下定了决心,将一样东西塞进口中,念动咒语!周身绿气弥漫开来,修为暴涨,忽的身躯变得和牛头巨人一样高大!竟然也变成一头巨大的绿鬼! 牛头巨人大叫道:“莫干山,你竟敢修炼噬魂大法,吞噬千万生魂!天地不容!” 绿色巨鬼哈哈大笑道:“只要有了实力,天地能奈我何?”说着深吸一口,那院子中死去之人的魂魄和鬼物都被他吸来吞入口中,绿色的身体越发的凝实。 莫干山见已将全部生魂吞噬,奔跑起来,将一座屋顶击穿,伸手进去,抓起一把绿色的草塞入口中! “黄泉鬼芒草!”牛头巨人、黄蜂和豹尾惊叫道。 莫干山身体绿芒闪动,面目更加的狰狞,口中叫道:“不够,还是不够!”目光看向剩余莫家子弟,巨大的手掌伸出! 江上晴云杂雨云(2) 黑气萦绕的大手,直直拍下!那群莫家子弟大叫道:“老祖饶命啊!”“老祖,我是你嫡传重孙啊!” 莫干山呵呵冷笑道:“只要你们助我修成大法,不出二十年莫家会更加强大,这是你们的宿命也是你们的荣耀!” 噬魂大法催动,那一群人顷刻间血肉先被吸干,后面黑气从那些人七窍中涌出,竟然慢慢化作尘埃。 黑气盘旋飞到莫干山手掌中,从手掌中涌到他头颅。 莫干山大叫一声,眼中绿芒大盛,身躯慢慢变得高大起来! 黄蜂牛头巨人见了,一起扑上,旁边豹尾率领阴兽也是攻击上来。 莫干山双掌一拍,口中念咒不止,周身绿气大盛,竟然将黄蜂、牛头和豹尾针开! 黄蜂娘子惊叫道:“莫干山,那竟然不惜损耗寿元也要提升境界!” 巨大的绿鬼哈哈笑道:“你们几个太轻看我了!黄泉开!” 半空中一阵鬼哭狼嚎,绿气弥漫中一道黄色泉水远远滚滚流淌而来! 黄蜂娘子大叫道:“莫干山,你竟然敢引动黄泉之水,难道想要这百里之地全部变成死地!!!???” 莫干山呵呵冷笑道:“死地如何?只有这样方才能助我汇聚生魂大法成功!” 黄泉冲出,所遇一切之物都消融在泉水中,巨大的冲击将院子冲平! 玉晨已经是力竭,望着滚滚而来的黄泉,与项晓君搀扶在一起,走出几步远,眼看黄泉就要追上! 身后张二河一手提着一个大汉,一手提着一个中年妇人,箭一般的窜出,越过二人只留下一道背影! 二人摇头苦笑,忽然身子一轻,已被人提在空中,向外奔去!玉晨抬头看去,竟然是一身青衣的青竹! 青竹手里提着二人,身形快速向外奔去,来到对面最高的一个山头,将二人扔下道:“回去告诉马老道,我不欠他什么了!”说完闪身远去。 玉晨沉思一下,没想到这青竹竟然也和紫芝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猛的一声牛吼!二人远远望去,牛头巨人和绿色巨鬼再次撕打在一起,黄蜂娘子和豹尾在旁边助攻,只是黄泉之水流过,三人要避开,而莫干山化作的绿色巨鬼则如鱼得水,不停吸收黄泉之力,身躯不停变大! 随着莫干山实力大增,竟然慢慢抵挡住三人进攻,大有反守为攻的趋势! 黄泉之水眼看就要冲出飞鹤山庄,那时飞鹤山庄下那些村落里的凡人势必魂飞湮灭! 此时,天空中一声霹雳!天边黑气翻滚,慢慢凝结成一座高大的背影,只看到那黑袍飘动,身躯如山,头戴帝冠,天地为之一震,一股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 此刻,牛头巨人、黄蜂娘子和豹尾齐齐躬身施礼道:“拜见冥王!” 那高大得背影中探出一根手指,口中传出:“咄”的一声! 黄泉之水竟然应声折返回去,显露出山庄内一片空地。 冥王道:“你三人此事都办不好,回去到惩戒司领罚!” 转头又对莫干山道:“散去噬魂大法,你魂魄去幽冥鬼谷认罪领罚,可留一线生机!” 莫干山哈哈狂笑道:“认罪?你敢真身走出幽冥鬼谷么?一具化身投影就想吓唬我???!!!”说完,巨大的身躯迎上冥王,双拳击出! 绿气翻腾,随着双拳形成巨大的拳风,直直击向冥王! 绿气击打在黑气上,将冥王身影摇动起来!绿气击打的同时竟然慢慢侵蚀同化黑气,壮大自身! 巨大的绿鬼狂叫道:“今日就叫你幽冥鬼谷之鬼有来无回!”手中结印,大叫一声:“镇魔司白长老何在!” 远处云雾翻腾,一声叹息后,一道巨大的身影显露,比之冥王不遑多让! 一身灰衣迎风飒飒飘动,花白的眉毛和胡须将眼睛和嘴巴都盖住了,身后显露出白小米等人来! 冥王身躯缓缓转动!灰衣才长老道:“冥王,我只想将我白氏弟子带走,你们之间恩怨我白帝城不参与!” 冥王口中道:“善!” 巨大的绿鬼惊愕的望着白长老道:“白天顺,你我不是达成联盟了么?不是共进退么?我莫家将一半的势力划给你们,你就是这样对我飞鹤山庄?” 白长老笑道:“本来你我两家旗鼓相当,但是你送了一半给我,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白帝城谈合作?联盟??哈哈哈哈!!” 笑声中竟然卷起白家子弟凌空而去,临走还不忘扫了玉晨一眼! 玉晨感觉心头被针扎一下一样!这样的高手一眼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手中紧紧握住一粒马老道给他的身外化身神通圆珠。 绿色巨鬼悲愤欲绝仰天长啸,周身绿气大盛,半空中冥王身躯缓缓转动而来,黑漆漆的脸上看不清面目,只是伸出一只手来,手中拿着笏板,一股强大的威压随之而出,向绿色巨鬼落下! 绿色巨鬼周身鼓荡!抬起双手迎向那笏板!还没有相遇,已经刮起狂风!天空云雾翻腾电闪雷鸣! 一阵巨大的轰鸣!震的双耳欲聋,绿气和黑气弥漫开来,飞鹤山庄这样一座山庄全部塌陷,那小山头消失不见! 玉晨抬头看去,黑气在天空中盘旋,而那绿气散落一地!冥王握着笏的手指一勾,绿气中一道游魂惨叫声中被收进衣袖中! 满地绿气慢慢消散。 忽然玉晨魂海中黑色小火苗闪动一下!哧溜一声滑到玉晨手指尖,黑色火苗闪动,竟然变成绿色,绿色火苗再晃动,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那满地的绿气犹如士兵听到将军号令一样,一股脑的涌入那绿色漩涡中,被其吞噬! 不一会儿绿气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净,这引起天上冥王的注意!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只小老鼠!”冥王看着玉晨说道! 玉晨挺直身子笑道:“紫芝观弟子玉晨拜见冥王!” 冥王暗暗皱眉,他本想趁其不备一下击杀玉晨,没想到玉晨抢先报出来名号! 他犹豫再三,还是“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其他人说道:“幽冥鬼谷之人可以回去了!”话音刚落,巨大的身躯消失不见。 飞鹤山庄附近的恶鬼阴兽纷纷一声长嚎,这么多的恶鬼阴兽形成一条黑色河流奔向天空中冥王留下的黑洞中! 一时半刻,恶鬼阴兽全部涌进去,剩下黄蜂娘子,笑着对玉晨拱拱手道:“小弟弟,有时间来鬼谷玩啊!”说完跃起进入黑洞中。 黑色的牛头巨人也瓮声瓮气道:“多谢!”巨大的身躯迈步走进黑洞中。 豹尾长嚎一声算是打过招呼跃进黑洞,黑洞闪了闪,远远传来张二河的声音:“冥王见谅,待我安排好妻儿就回谷报到!” 黑洞终于慢慢越变越小,消失不见! 玉晨见了,长出一口气,手心中圆珠轻轻放回储物戒指,旁边一双雪白的手颤巍巍的抓住他的手臂! 破破烂烂的一座山谷中,一位年轻女子双手抓住少年,不仅双手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口齿不清的说道:“刚才吓死了,我差点尿了裤子!” 云开远见汉阳城 玉晨和项晓君互相搀扶对视,眼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二人慢慢走出已被夷为平地的飞鹤山庄,下了山头,走进山脚下几户人家。 当飞鹤山庄上爆发出强烈的波动时,山下大部分房屋都破损倒塌,人早就都跑光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和一片片破碎的狼藉。 二人找了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走进里面,玉晨与司马长卿之战已出尽全力,面对白帝城白家长老和冥王的威压强提着一口气,不知被白家长老或者冥王下了黑手,已受暗伤。 此时他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玉晨取出两枚丹药,一枚服下,一枚递给面色苍白的项晓君。 二人盘膝坐下,运转功法疗伤。 玉晨左手臂一热,一条银色小鱼从袖中游出,银光一闪,化作一柄小剑,在这破屋外无声游走,是那剑鱼小鱼儿怕玉晨疗伤时有闪失,主动现身警戒。 不知不觉,一天一夜过去。玉晨缓缓睁开眼睛,身躯中咯咯响动,在巨大的压力下,竟让他修为境界暴涨!看那气势汹汹,与那炼气四层不遑多让! 身躯中金光闪动,是那归零诀自动运转,将那气势生生压制慢慢收敛,玉晨境界停留在炼气二层大成之境! 玉晨长出一口气,看向旁边的项晓君,她一对美目惊奇的望着他道:“紫芝观的功法果然有些门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 玉晨笑道:“怎么会,我们是朋友。” 项晓君笑道:“对啊,我们是朋友,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们刀剑相对,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玉晨摆摆手说道:“没想到罗刹女也有伤感的时候。” 二人起身走出屋外,一道白光急射而来,飞到玉晨身边转了几圈,化作一条银色小鱼,亲昵的碰碰玉晨脸颊,钻入玉晨袖中不见。 项晓君看着玉晨说道:“你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玉晨说道:“除了我的至亲好友,知道我这条鱼的人都死了!!” 项晓君变了颜色道:“我们也是好朋友对吧?还不是一般的好朋友!” 玉晨笑道:“当然。” 项晓君拍拍丰满的胸口,长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真以为知道你事情太多,要杀人灭口呢。” 二人说笑一阵,走出村庄,路上看到几名横死的黑衣人,不用说这些人都是准备偷袭玉晨的刺客,可惜都被小鱼儿杀掉。 玉晨说道:“看来那些人还真是穷追不舍!” 项晓君笑道:“你我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迎战,白帝城就在江边,不如我们走水路去白帝城如何?” 玉晨对此没有意见,二人在一条大江边找到了客船。 客船不小,客人却不多,只有十几个人,玉晨二人一上船,就被一位蓝衣少年盯上。 项晓君眨眼示意,玉晨轻轻摇了摇头,不愿意多事,二人装作若无其事样子。 一连两日,那蓝衣少年每日偷偷围着二人转来转去,有时候都走个碰头,玉晨就是低头不语。 终于,这一日玉晨和项晓君坐在舱内小屋内正在喝茶,蓝衣少年咬着牙齿走进来,直直在玉晨对面弯腰及地拱手道:“玉晨师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玉晨平静望着蓝衣少年,没有说话。 蓝衣少年接着说道:“我们在飞鹤山庄见过,在下姜阳生!” 玉晨喔了一声道:“原来是在三楼交手的姜师兄,想起来了。” 蓝衣少年姜阳生红着脸道:“我在比武时被你抢走的木鞭可否能还给我?不,我可以买!” 玉晨笑道:“比武认输,兵器别人夺走,按规矩就是赢者所有,哪里还有要回去的?” 姜阳生红着脸道:“这木鞭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这次被我偷偷拿出,如果不能带回族里,恐怕性命难保!” 玉晨说道:“我看这木鞭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会如此重要?” 姜阳生傲然道:“我祖上乃是上古鼎鼎大名的姜飞熊,凭这支木鞭打遍天下,哪个修真宗门见到都是恭恭敬敬!” 玉晨望着姜阳生让他继续说。 姜阳生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传到我们这一辈后,家传修真法诀时灵时不灵。” 玉晨笑着“嗯?”了一声。 姜阳生尴尬咳嗽了一声道:“大部分时间不灵。” 玉晨口中念道:“姜飞熊,木鞭,怎么有些熟悉的感觉??” 忽然脑中一点灵光闪动!显现天蓝色的星球,铁鸟飞行,一面大镜子上显示出四个大字:封神演义! 接着显现出两军对战,各种奇人异士,法宝层出不穷,其中一位老者一手持木鞭,一手持封神榜,号令群仙…… 他自知此影像来自脑海中域外天魔尚未完全泯灭的残魂碎片,上一次的莲花宝典、天外飞仙和黑风老妖的倩女幽魂就是如此显现出来,不禁沉迷其中。 姜阳生看着沉默不语得玉晨,以为赎回木鞭没有希望,叹了一口气,起身就要离去。 “姜师兄慢走!”此时玉晨睁眼叫住姜阳生! 姜阳生回头望去,玉晨已从怀里将那木鞭取出,迎风一晃,化作一条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 木鞭被抛出,姜阳生下意识的接在手里,看着玉晨。 玉晨笑道:“此鞭即是你祖传之物,就还给你吧。” 姜阳生大喜道:“多谢玉晨师兄,以后我必相报。” 玉晨摇头笑道:“不必如此,我这里有玉清启智通灵经一篇,与你可能有用,但此经出自我紫芝观,你要发下誓言不可外传!” 姜阳生说道:“玉清启智通灵经!!!!????此经可是传自上古昆仑山???”见玉晨点头,深施一礼接着道:“还请玉晨师兄授经!” 玉晨正襟危坐,缓缓说来,姜阳生全身关注,怕漏下一丝一毫。 玉晨连说两遍,确认姜阳生已一字不漏背过记下。 姜阳生站起来,又对玉晨施大礼参拜,说道:“这玉清启智通灵经我姜家也有,可是历经数代,早已残缺不全,今日得师兄补全,师兄是姜氏一门的大恩人。” 玉晨摇头道:“不是我,是紫芝观!云州边界有一个碧云村,与我和紫芝观有大关联,有时间你可以去那里转转。” 姜阳生听了立即举手发下心魔大誓,此一生不与紫芝观为敌,以玉晨马首是瞻! 望着欣喜若狂离去的姜阳生,项晓君不解问道:“你这篇经文真的是你那师父教给你的?这木鞭好歹也是件法宝,白白还给他太便宜了吧?” 玉晨笑道:“你知道什么,与此人相交以后有大益,到时你就知道了!”却没有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关于脑海里的域外天魔残魂碎片,却是不好和她说,再说说了她能信? 项晓君哼了一声,给他一个白眼,说声傻瓜!摇摇晃晃站起来,追着姜阳生而去。 玉晨笑笑摇摇头也不多解释。 此时门帘被挑起,一瘸一拐走进一人来,上前抓住玉晨衣襟不放! 犹是孤帆一日程 有人喝酒很容易头痛,痛的最厉害的时候像要裂开一样,所以说叫做头痛欲裂。 玉晨现在头就像喝了八坛子老酒一样,望着眼前这个人,很痛! 这个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玉晨,闪烁着委屈!痛恨!喜悦! 如此纯洁无辜的眼神,让旁人看了,心都快融化了,恨不得答应她一切的要求!何况,她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虽然衣服有点破烂,却不肮脏;头发披散,却又平添了一份楚楚可人;走路虽然一瘸一拐,但是两条长腿又白又直。 如果有旁人的话,恐怕看到后会大骂玉晨这个渣男!怎么舍得让这样一个美丽少女如此伤心呢?对,渣男肯给干了渣男会干的事! 玉晨望着这个曾经在飞鹤山庄三楼为自己脱鞋的少女,想起来自己踹了她一脚,所以才一瘸一拐? 玉晨皱着眉头说道:“放手!你抓着我干什么!” 大眼睛少女狠狠哭了出来,把眼泪和鼻涕蹭在玉晨衣服上,哽咽着说道:“你,你害的我没有家了!” 玉晨吃惊道:“小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怎么是我害的你没有家了?你应该找幽冥鬼谷啊!” 大眼睛少女哭道:“就是你将那些人引来的,害的飞鹤山庄没了,我也无家可归!” 玉晨听了摇头苦笑道:“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你放手走吧。” 大眼睛少女抓得更紧道:“你还想赖账,我已经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你也不可怜我么?” 玉晨强忍住想一巴掌扇飞得冲动,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大眼睛少女马上止住了哭声,用玉晨的衣襟擦了擦泪水,大马金刀坐在他对面,开始吃喝起来,不一会儿就吃下两碟点心一壶茶! 玉晨望着打着饱嗝的少女,盘腿坐在对面,毫无形象的剔着牙。前后不过一刻钟,怎么跟两个人一样!!!!! 少女笑道:“我叫邀月,以后大家多亲多近” 玉晨看着邀月道:“你吃饱就走吧。” 邀月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什么意思?” 玉晨指指门口道:“就是这个意思!” 邀月道:“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数?” 玉晨反问道:“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邀月道:“我吃东西之前你怎么说的?” 玉晨思量一下道:“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邀月打了一个响指笑道:“对,你就是问得这一句!”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想好之前,只能跟着你混吃混喝!” 玉晨坏笑道:“你就这么放心跟着我???不怕……” 邀月笑着说道:“不怕,如果你现在要,我现在就给!” 玉晨苦着脸说道:“我不是说的这个!” 邀月笑道:“我以为你就是说的这个!” 玉晨望着眼前这个大眼睛笑起来像两弯月亮的少女,仿佛看到一只小白兔变成小狐狸。 世界上比让一条狗追着不停咬还要可怕的事就是被一贴狗皮膏药黏住! 玉晨就有这种感觉,心里不免有些生气,这项晓君怎么还不回来!有她在也能抵挡一番,毕竟自己对付女人,从来都是输多赢少! 四目就这样无言相对。 终于房门被打开,项晓君走了进来。 不等玉晨说话,项晓君笑道:“玉晨,你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半神之体!” 玉晨吃惊的望着满脸春潮,鼻尖上还有小小汗珠的项晓君。 项晓君看到屋里的人笑道:“本来心里过意不去,还想和你说说,谁知我刚走就换了个新人。” 玉晨正色道:“胡说什么!” 项晓君笑道:“我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以后就不在你们中搅和了。” 玉晨刚要说话,邀月抢先站起来施礼道:“多谢姐姐,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公子。” 项晓君格格笑着又推门而出,玉晨本来想问问她,遇到了什么半神之体?还真命天子?邀月却挡在身前,慢悠悠的躬身施礼相送。 等项晓君出了屋子,邀月转身露出了那美丽的笑容…… 还有两日的路程就到白帝城了,玉晨一路愁眉苦脸。这邀月死活住在这里不走,他一连几天恢复修行不理她,可人家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花钱伸手到玉晨怀里就摸钱,就像一个债主一样理直气壮。 今天她正拿着玉晨一件衣服,左剪剪右裁裁,用针线缝纫一会儿,一件女装就成了。 当着玉晨的面,邀月将身上的破衣服脱下来,玉晨连忙转过身去。 邀月格格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玉晨咬牙心道:“这几日也不知道项晓君躲到哪里去了,也不露面。” 过了一会儿玉晨听不到动静不耐转过身来,看到眼前有一位俏丽的少女做丫鬟打扮,一头长发,一双大眼睛闪着一丝狡黠,一身白衣将丰胸细腰一双长腿显露出来。 邀月转了一圈说道:“怎么样,公子?” 玉晨点点头道:“好!” 邀月笑道:“是什么好?身材好?还是衣服好?” 玉晨道:“做衣服的手艺好!” 玉晨闪身走出船舱,来到外面,邀月咬了咬嘴唇,跟了出来。 船头站立几个人,其中有一位蓝衣少年正是姜阳生,旁边媚眼如丝的项晓君挽着他的手臂说着什么,二人如一对恋人般。 玉晨走过去,姜阳生看到,施礼道:“师兄早啊。”望见旁边的邀月惊道:“这是……飞鹤山庄三楼的那位姑娘?” 玉晨还未回答,邀月抢先道:“现在是公子的丫环。” 玉晨摇摇头,说道:“你我年纪相仿,姜师兄以后不要如此客气,我有事和项姑娘说一下。” 项晓君走上前与玉晨走到一边道:“怎么,吃醋了?我和你只是朋友,很普通的那种。” 玉晨笑道:“真是个渣女啊,他就是你说得半神之体?你可不要害了他。” 项晓君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姹女玄阴功产生得阴火除了阳刚之气消磨外,神血和玄火也可以吸收消除?” 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功法相合,一起双修功法事半功倍,不仅是我,对他自身淬炼血脉也有莫大的好处,再者我发现他这个人也不错!” 玉晨看着她道:“你是认真的?” 项晓君笑道:“当然!何况你前面有一个怜星,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漂亮的丫环,我人老珠黄,退出了。” 玉晨想到二人以前似友似情的关系,也笑道:“如此我也就安心了,我们还是朋友。” 项晓君道:“这个自然,以后还要靠你和紫芝观多多扶持我夫君。” 玉晨笑道:“这才几天,就叫夫君,你要过了姜家族长那一关再说。” 项晓君眨眨眼道:“我对自己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还是有把握的,何况我还是紫芝观玉晨的好朋友,镇魔司的辅龙手之一。” 玉晨想到她在外的艳名,皱眉道:“可是……” 项晓君昂首道:“没有可是,实力到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玉晨说道:“我对他们姜家祖传功法还有些猜测,说与你听,也许关键时刻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项晓君凑上前来,玉晨在她耳边低语,眼睛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想到她投入别人怀抱,心中竟然涌起有几分不舍,又有几分轻松。 远远的,姜阳生望着二人说话,竟然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他知道项晓君是和玉晨一起来飞鹤山庄的,刚刚受了紫芝观和玉晨如此的恩惠,又和他身边的女人发生这种关系,不知道后面结果如何。 估客昼眠知浪静 玉晨向姜阳生走来,说道:“姜师弟可深入了解过这罗刹女?” 姜阳生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师兄和项晓君是什么关系?” 玉晨说道:“我们是路上碰到,一起赶往白帝城的普通朋友。” 听了玉晨的话,姜阳生放下心来,红着脸道:“我们已经深入了解过,我今生非她不娶。” 玉晨手扶额头道:“师弟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她的背景!” 姜阳生知道说错了话脸更红了,喏喏道:“项姑娘倒是说过,她是镇魔司的人,却又不是完全是镇魔司的人,反正我不管,只要我们两个真心就好。” 玉晨道:“还有她罗刹女的的事情,和功法的事情她可有跟你说过?” 姜阳生低头道:“我知道,我只要她和真心和我一起,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将来你们遇到难处,可去紫芝观找我。” 姜阳生躬身施礼道:“多谢师兄,阳生感激不尽。” 见他如此,玉晨也不好再说什么。 玉晨不知道,后期姜阳生带项晓君回到姜氏一门,掀起来滔天大浪。 玉晨回头,看到项晓君已和邀月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二人看着这边不停的娇笑。 见玉晨和姜阳生说完了话,二人迎了上来,四人见面,闲着无事在这艘大船上闲逛起来。 这艘大船客人本就不多,从一侧转到另一侧,也就遇到几个人,看上去都是些商贩。 有那闲旅途寂寞,有聊天睡觉的,也有在船上摆摊的。 四人本就是闲逛,走到每一个摊子前都看看,项晓君和邀月买了一些小玩意。 玉晨眼睛看到摊位上一柄手掌大小,锈迹斑斑的小剑,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这把剑不错,你拥有剑鱼的法宝可以用此剑掩盖一下。” 玉晨不动声色,在心中回道:“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老奇说道:“没有什么,这一段时间我在冲关,并且我也不想暴露让太多修士知道我的存在,以后不是你性命之忧的情况我不会出手。” 玉晨笑道:“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 老奇怒道:“什么怕,天地间我哪里有怕的人,只不过遇到大能我可以逃走,你可要被人家神魂俱灭!” 玉晨见它一副嘴硬的样子也不好争论,接着问道:“这把小剑有什么特别?” 老奇说道:“没有什么,只不过我感到它自身有隐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你让小鱼儿在它身上留下烙印,再用一丝龙髓和凤血淬炼一下,应该能达到小鱼儿一半的法力。” 玉晨说道:“真是麻烦,还要消耗龙髓和凤血。” 老奇气道:“如果让别人知道小鱼儿在你身上,要引起多大动荡?恐怕马老道都护不住你!” 这件事老奇说过很多次,小鱼儿本体是北海剑鱼,身体中有鲲鹏血脉,又得到凤血和龙髓实力大增,将来很可能完全恢复鲲鹏血脉。 这等异宝天地间少有,玉晨已在几人面前显露过几次,让有心人猜到,确实是太过招惹是非,如果有此小剑掩护,应该能起到瞒天过海的作用。 玉晨蹲下,随手将摊位上的东西拿起又放下,装作很随便的样子。 当拿起那柄锈迹斑斑的小剑时随意问道:“这把剑怎么卖?” 摆摊老者望着玉晨笑道:“客官好眼力,这把剑据说乃是从前朝宫里流转出来,乃是皇家之物!” 玉晨笑道:“皇家之物就这个样子?” 老者争辩道:“打磨一下,再重新装个剑柄就是一把好剑啊!” 玉晨皱眉道:“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多少钱?” 老者盯着玉晨说道:“一万钱,少一分不卖。” 玉晨笑道:“你还真敢要价,这把破剑我出一百钱,还要搭上这个!”随手拿起旁边一块玉符。 老者眼中一闪精明,心道:“原来这位客人目标的是这块玉符,看来这块玉符有非比寻常之处!!” 老者也笑道:“这位公子好眼力,这把小剑一百可以卖你,但这玉符却不能白送!” 玉晨奇道:“这块玉符又破又旧,只能当个搭头送人,难道你还想卖高价。” 老者说道:“这块玉符可不简单,这个……是……是……” 玉晨摆手打断他的话,掏出一百钱给他,将小剑装入怀中,悄声道:“莫要大声,你要多少?” 看玉晨如此样子,老者心中笃定此玉符绝对是个宝贝,随手接过钱来道:“这玉符么,最少十……十九万钱!” 老者本想说十万,临时加价,十字已经说出,只得说最高的十九万。 玉晨听了好笑,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太贵了,再便宜一些。” 老者连连摇头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容我考虑一下。”站起来摇头苦笑走远。 四人转了一圈,各自回去。项晓君和姜阳生一起回船舱,邀月一瘸一拐跟着玉晨回来。 玉晨望着邀月一瘸一拐的样子道:“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么?” 邀月皱眉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没人可怜的小丫鬟,谁会管我死活。” 玉晨指了指椅子让她坐下,蹲在她面前,抓住她那条伤腿将她鞋袜脱下,将裤管挽起,一手轻轻捏动,寻找伤处。 这支腿笔挺雪白,没有一分赘肉,秀气的玉足上脚趾细长,圆圆的指甲上泛着紫红色的光。 当手指触动脚踝时,邀月痛的吸了一口气。 玉晨手指轻轻推动几下,痛的邀月头上冒汗,咬牙忍住不说话。 玉晨抬头说道:“你用力咳嗽一声!” 邀月提气用力咳嗽一声,玉晨手指用力,咔嚓一声将脱臼的骨头复位,邀月浑身一热,不由一把弯腰将玉晨抱住。 玉晨只感觉到眼前一黑,脸被一对挺硕顶住,鼻间一股清香,不能呼吸。 邀月一时清醒,连忙直起腰来放手,玉晨的脸红红的。 邀月光着的脚蹬在玉晨胸前恼怒说道:“怎么脱的,怎么给我穿起来!” 玉晨手握玉足,正要给它穿上罗袜,心中没有由来的一荡。 二人目光相对有些尴尬,邀月突然收足挣脱玉晨,手里罗袜绣鞋,顾不得穿上,低头走出船舱。 玉晨正在发呆竟然没有喊住她。他叹了一口气,在船舱中打坐运转五行不灭诀,直到运行五个周天,心境方才平稳。 伸手将那只锈迹斑斑小剑拿出,仔细打量却看不出什么,神识流动到左小臂,那小臂上纹的小鱼霎时间活了起来,游走不停。 小鱼儿游到玉晨手边,玉晨将锈剑祭在半空,小鱼儿不停游走在小剑周围,叮叮当当碰触,那剑身上铁锈直落,露出光华来。 玉晨见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拿出储物戒指,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两只玉瓶,里面是龙髓和凤血,用金针各挑了一丝弹入剑身! 舟人夜语觉潮生 那一丝龙髓和凤血隐入小剑剑身,突得发出光芒,剑身上又有一层东西脱落,真正的剑身显露出来,光华闪烁一股凌厉的杀气腾腾而出。 此时小鱼儿游动起来,身上银麟闪动,化作一柄小剑,嗤的一声冲向空中。 二剑相触,发出呛的一声! 小鱼儿化作的小剑贴在那柄剑上闪动神秘的光芒,不一会儿小剑光华暗淡起来,小鱼儿化作的小剑在其剑首烙印下一个神秘的符号。 小鱼儿游下来,看着疲惫不堪,钻入玉晨袖子里,贴在手臂上又化作一条小鱼纹身。 半空中那把小剑缓缓落下,玉晨接到手里,见此剑锋利无比,剑首上除了小鱼儿留下的符号外,在剑身上还有两个古篆文字,因为年代久远,也不认识。 玉晨想引动这把新小剑,不过是将意识传给小鱼儿,再由小鱼儿传给这把小剑,虽然不如驱使小鱼儿得心应手,但是熟练起来,也是慢不多少。 这把剑本来就是为了掩盖小鱼儿存在的替代品,玉晨已经很满意了,随手装在袖子里。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邀月气鼓鼓的走进来,将手上食盒放下,一盘盘饭菜端出来。 原来此时已到晚上,玉晨笑笑坐下,修真之人本来不用再刻意吃饭,吸收灵气就能充盈气力。 但玉晨还是和邀月吃过饭,看着邀月将盘子放回食盒内。 邀月对着玉晨伸出手来道:“把饭钱给我,我去还给船家。” 玉晨笑道:“我的钱袋不都是在你那里么?怎么都花完了?” 邀月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都在我这里,那钱袋里根本没有几个钱。” 玉晨从怀里掏出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珠子,递给邀月道:“这颗珠子可以给船家,我们这一路的费用应该够了。” 邀月吃惊的看着玉晨道:“这么贵重的珍珠你就换饭钱和船费,太奢侈了!” 然后撇撇嘴道:“我先替你收着,饭钱我也垫着,别忘了你欠我。” 玉晨点点头,邀月才出来一口气,一双大眼睛又笑成了两弯月亮。 夜晚,玉晨坐在地上打坐,邀月躺在床上,那几日二人一直如此。 今日邀月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趴在床上晃着一对脚丫看着玉晨。 玉晨睁眼道:“怎么了,还有一日就到白帝城,兴奋的睡不着?” 邀月笑道:“当然,这船上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还老欺负我。” 玉晨笑道:“我哪里欺负你了,倒是我的钱都被你花光了。” 邀月哼了一声道:“女孩子的脚岂是你随便摸的,我们老家风俗是要娶了她的。” 玉晨争辩道:“不是为了给你治伤的权宜所为么。” 邀月又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可以让项姐姐给我治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这样我又不敢反抗,只能任你为所欲为。” 玉晨一时语塞,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目光落在那一对小巧的脚丫上,不禁一声长叹。 邀月挺了挺胸膛说道:“堂堂紫芝观之徒可不能做渣男。” 玉晨低声说道:“只怕会让你失望……” 忽然船身晃动起来,船尾传来船家的喊声:“江潮,大江潮!” 船身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船舱里的东西都打翻,邀月惊叫一声,赤着脚跳下床来,紧紧抱住玉晨。 玉晨刚刚站起身来,就被邀月抱住挂在身上,哭笑不得说道:“船家这种事见多了,应该能处理,不用怕。” 邀月只管埋头抱住玉晨,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说。 玉晨只觉大船竟然在江中打起转来,也是奇怪了。 在巨大的晃动中,传来几声惨叫,玉晨变了颜色,将长刀握在手里,推开门走出去,邀月吊在身后。 此刻船上已乱做一团,有四名蒙面人踹开房门,冲进洗劫。 这一次进来后,发现里面床上坐着两个衣服凌乱的男女,正是姜阳生和项晓君! 姜阳生当先站起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来!” 其中一位黑衣人阴冷一笑,手指一点,嗤嗤两声,两条红绳竟然缠住二人,霎时间动弹不得。 灯火下,项晓君身体裸露出片片雪白。另一个黑衣人看着衣衫不整的项晓君笑道:“大哥,等等再下手,我先劫个色。” 姜阳生大喝道:“我是天平山姜家之人!这位姑娘是帝国镇魔司之人,你们想好了惹得起么!” 黑衣人道:“天平山姜家?镇魔司?哈哈哈,吓唬别人还行,我们却是不怕!” 另一个黑衣人搓搓手兴奋道:“没想到今日遇到个极品妞,我要好好享受一下!” 领头黑衣人皱眉道:“老二你快些完事,早些将他们送上路!” 项晓君一直在想办法挣脱绳索,但是这红绳古怪之极,缠绕在身上不仅浑身无力挣脱不开,修为还被封印。 对黑衣人媚笑道:“这样绑着很难受,放开我,我好好伺候你。” 黑衣人双眼放光道:“不用,我就喜欢这个样子,你难受不难受没关系,我舒服了就行!” 眼见逼近的黑衣人,项晓君竟然无计可施。黑衣人眼睛像刀子一样,将本就穿的不多的项晓君盯得出来一身冷汗。 “好热闹,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罗刹女也有今天!”玉晨笑着走进来,望着屋里的人。 四名黑衣人转身盯住玉晨,同时扑上去! 玉晨见船舱里狭窄,长刀施展斩八荒恐怕会将船击沉,收起长刀道:“今日就拿你们祭剑!”伸手从袖中拿出新得小剑。 真气流转那小剑一闪变作三尺,玉晨手持长剑迎上四人。 剑光赫赫!一剑劈下!一名黑衣人首当其冲,手中一把长剑迎来格挡! 玉碎之声响起!玉晨手中长剑将对方长剑斩断!剑势不止从黑衣人头顶直直劈下,竟然毫无顿挫之感,一剑两半! 屋内众人都惊呆了!好锋利的剑! 为首黑衣人一声喊,惊醒剩下二人,手持兵器攻向玉晨! 玉晨也从震惊中醒来,长剑化作飞虹从手中飞起,围着三人一阵猛攻!玉晨装模作样右手捏起剑诀,手指乱晃,其实将心中念头传给小鱼儿,再传给飞起的长剑! 一开始玉晨还是有些生疏,飞剑七扭八歪,好在此剑过于锋利,让黑衣人心有余悸,只是防守不敢进攻。 玉晨却是越来越熟练,指挥起来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那三人见了不禁胆寒,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声呐喊其中两人猛攻!另一人手中扔下一物,爆裂开一股粉色烟雾!他伸手抓起地下尸体,三人从窗户蹿出,扑通一声跳入江中! 那粉色烟雾带着一股呛人的甜香,看来是有剧毒!玉晨不敢怠慢手指一指,小剑将项晓君和姜阳生身上红绳挑断,手中抓着二人突出屋外! 二人也是修真之人,看见粉色烟雾马上就屏住呼吸。 三人跑到船舱外,本来三人就没有吸进毒烟,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掏出解毒丹塞进口中!望向江面黑衣人早已踪影皆无。 飞剑巡视一圈化作巴掌大小飞回玉晨袖中。忽然听到一声惊叫,玉晨回头一看,窗户处有一人倒地! 三湘衰鬓逢秋色 黑衣人办事老道,一见不敌马上就撤走!连尸体也不留下,想追查起来十分困难。 玉晨看到窗边倒下一人,赶过去看正是邀月。 原来邀月一直跟着玉晨,直到他闯进船舱才躲在窗外,三名黑衣人破窗而出吓了她一大跳,好在黑衣人只顾逃命未对她下手! 可是屋内毒气从窗户冒出,邀月迎头吸了几口,只觉头昏昏沉沉,才在昏倒之前惊叫一声! 玉晨从怀里掏出几丸丹药塞进她口中,将她抱起,对项晓君和姜阳生示意一下,返回自己船舱。 玉晨将邀月放在床上,只见她脸色发红呼吸急促,也不知道解毒丹对这粉色烟雾能不能有效。 项晓君和姜阳生蒙住口鼻,将房门窗户打开,二人运起掌风将烟雾吹散,走进去只找到两条被斩断红绳,出来在船上仔细搜寻没有发现后赶到玉晨屋里。 二人进屋发现玉晨紧锁眉头,望见邀月脸上红的不正常,并且昏迷不醒。 项晓君道:“解毒丹对这种毒没有作用么?那么试试我们的。”说完将几粒丹药塞进她口中。 三人等待时,玉晨询问发现,项晓君和姜阳生都是摇头,将那四节红绳拿给玉晨看。 项晓君道:“这红绳是品阶不低的法宝,能使用此物的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待到了白帝城我们再查。” 天快亮了邀月还未苏醒,玉晨想了想,运转五行不灭诀激发木之本源,抽出袖中小剑将手掌割破,将鲜血滴入邀月口中。 一声呻吟,邀月睁开眼睛看到玉晨手掌鲜血淋淋惊叫一声,玉晨轻轻说道:“不要怕,我这血应该可以缓解你所中之毒。” 邀月紧闭双唇牙关紧咬,摇摇头又昏过去,玉晨见无法再滴入她口中只得作罢,收功静待。 天大亮玉晨昏昏欲睡,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的手掌,玉晨睁眼望去,不禁大吃一惊! 床上的邀月已经醒来,伸手握住玉晨受伤的手。只是玉晨看到那曾经娇艳的面庞竟然出现了皱纹,一头乌发竟然花白!她还不到双十的年纪,竟然如此苍老! 邀月看到玉晨如此惊讶问道:“怎么了?我怎么了?” 容颜是一个女人最为看中的东西,哪怕是少女、少妇还是中老年亦是一样! 玉晨笑道:“没有什么,你不过是生病了。” 邀月忽然看到自己的手,原本粉嫩白皙的手掌竟然像鸡皮一样,生出太多疙瘩和开裂皱纹。 双手又摸到脸上,触碰之下都是褶皱,邀月冲下床去,拿起一面镜子惨叫一声,将镜子扔下捂住脸痛哭起来。 玉晨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此时也许让她哭出来,也好。 大船缓缓靠岸,四人上岸,邀月一身灰色斗篷,将整个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此地离着白帝城还有一段距离,玉晨迫切想知道偷袭他们的到底是谁?能不能为邀月找到解药。 四人走到繁华的EZ镇里,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住下,项晓君和姜阳生就出去打探消息,留下玉晨照顾邀月。 这一段时间邀月平静了许多,一句话也不说平静的让人害怕。 半天,项晓君和姜阳生回来,项晓君找到玉晨道:“我通过镇魔司的情报网,得知这红绳叫做捆仙绳,是三湘帮大帮主漓湘所有,他手下还有潇湘、蒸湘两个兄弟都是炼气境界的高手。” 玉晨沉吟道:“三人死去一人,还剩两个炼气境界高手,我们可以一搏!” 姜阳生接道:“不,他们还有一位炼气境界高手,现在还是三个人。” 玉晨想了想,确实那日四人死了一个,还剩下三人逃跑。 但是为了邀月中毒的解药,这三湘帮一定是要去了。 旁边邀月道:“还是不要去了,也许这就是陷阱等着你们掉下去!” 项晓君暗自传音玉晨道:“此次确实冒险,我们对事情并不清楚,况且这邀月小丫头底细我们并不清楚,为了一个凡人冒这么大险不值得。” 玉晨摇头回道:“凡人如何?凡人的命也是命!你我出生都是凡人,不过是后来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第二日玉晨与项晓君前往三湘帮,姜阳生作为暗手策应,留下邀月旅店里等候。 既然不知道对方底细,那就正大光明的闯进去!这,就是玉晨的阳谋! 三湘帮,是这三江源口第一大帮,府邸坐落在江边,豪华气派!门口一众人手拿兵器转来转去! 一般的人都是不敢靠近,但是今天远远走来两条人影,女的妩媚,男的英气,尤其是少年背着的一把黑色长刀引人注目。 三湘帮门口一声呼哨,将二人围了起来,喝问道:“什么人!敢闯我三湘帮!” 玉晨并不说话,项晓君笑道:“进去告诉你家帮主,镇魔司罗刹女来访!” 那些人上下打量一番,还是派人进去禀告,不一会儿那人回来道:“帮主请二位进去说话。” 玉晨看着项晓君道:“有时候镇魔司的名头也不好使。” 项晓君笑笑并不说话,二人走进门口,几经曲折,来到一处大院子里。 迎面三把椅子上坐着三位中年人,周围一群手下。 项晓君笑道:“三湘帮好大的气魄,竟然不把镇魔司放在眼里,忘了当年被人追杀屁滚尿流投奔镇魔司的时候了?” 座上三人脸色一变,显露怒色!为首说道:“当年确实镇魔司帮了我们一把,不过是镇魔司白家帮的我们,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你们来有什么事?” 项晓君将那红绳扔在地上冷笑道:“明知故问!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今日我只想知道你们受谁指使偷袭我们?还有那粉色烟雾的解药拿来!” 为首之人冷笑道:“只怕你们没命知道!” 三人站起身来,身上气势汹汹而起,炼气境界显露出来! 玉晨笑道:“和他们说完了,该动手还是动手!” 手中长刀黑色光华涌动两次,两道巨大的刀芒交叉破空而出!黑色刀芒从那群人划动而过! 那三人撑起手中兵器护住自身,却顾不得周围其他人。一声巨响,三人退后几步,周围其他人死伤无数哀嚎遍地。 三人手中出现三把峨眉刺,身影摇动,将玉晨和项晓君围了起来,项晓君笑道:“这几个人交给你了!”说完身影飘动,飞上屋顶。 玉晨放声长笑道:“好!就让我看看三湘帮有多大本领!” 手中长刀与三人战到一处!那三人相互配合,他们并不与玉晨正面对战,游走周围有攻有守,合力后互相为阵,竟然比一般炼气二层还要强! 长刀无处着力,慢慢被压制,玉晨一时郁闷不已。三人的峨眉刺本就走阴狠的路子,占了上风更是攻击连连,想一鼓作气拿下玉晨! 玉晨苦恼不已,盯着三人寻找破绽,忽然玉晨捡起地上一把剑,手握剑尖用剑柄刺向一人! 万里归心对月明 长剑最锋利的莫过于剑尖,可是它偏偏被玉晨捏在手里!最应该握在手里的剑柄却直直的刺向一人!或者说犹如烧火棍一般撞向那人! 那人下意识握住剑柄,抽剑刺向玉晨!玉晨在对方接住剑柄时就已撒手!手中长刀劈下! 那人长剑攻向玉晨凌厉至极,但如此一来三人的峨眉刺阵法顿时乱套,不攻自破。 一人长啸一声,三人停手站住,那人说道:“在下三湘帮帮主漓湘,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看破?” 玉晨笑道:“阵法是个好阵法,但是其中一人明显比你们两个生疏,完全靠你们两个来补救,并且他用起峨眉刺怎么看怎么别扭,所以我试了一下。果然,用惯了长剑的人下意识的会接住递过去的剑。” 房上项晓君笑道:“果然那晚三湘帮三位帮主折了一位!” 中年人呵呵冷笑,甩手将峨眉刺扔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剑,迎风一晃化作三尺! 玉晨冷眼道:“你们为何偷袭我们!” 剩下两位三湘帮主眼神尴尬的望着玉晨说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事先并不知道你们也是镇魔司之人。” 玉晨望向那人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也不说话运转功法,刺向玉晨!身上炼气二层境界暴涨,竟然是一位马上迈入炼气三层的高手! 玉晨不再留手,手中长刀斜斜指向下方,正是斩八荒的起手式! 两位三湘帮帮主刚要动,就被项晓君拦住,手中拿着一块令牌晃了晃道:“你们何苦再趟这浑水?白白丢了性命。” 漓湘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镇魔司家务事我们就不掺和了,可惜了我那三弟!我们走!”说完竟然转身离开。 项晓君笑道:“老狐狸!” 剩下那人说道:“在下白帝城宋旻浩!” 玉晨正声道:“紫芝观弟子玉晨!请指教!” 手中长刀黑色光华如水般流淌,一刀斩出!斩八荒第一刀!刀芒涌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宋旻浩! 宋旻浩手中长剑嗡鸣,剑光赫赫!长剑迎住黑色月牙,轰隆一声将黑色月牙粉碎! 宋旻浩甩甩手中长剑道:“不过如此!”剑气如虹刺向玉晨!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三刀合击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出,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宋旻浩的剑气也被黑色月华如骄阳般融化,反而冲到他身前! 宋旻浩长剑绽放青光飞出,与黑色月华相遇!热油烹水般,刺啦一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旻浩大惊,手中掐诀,怀中闪出一物华光大盛,抵住黑色月华!趁此机会宋旻浩退后大叫道:“小姐快走!” 黑色月华很快将那华光腐蚀,显露出一口小鼎,小鼎震动几下无声化作粉碎! 宋旻浩趁机飞上屋顶,对玉晨和项晓君发出两粒黑丸!玉晨和项晓君怕又是那粉红毒雾,略一耽搁宋旻浩已逃出几十丈远,没想到是他虚张声势,只是两颗普通的铁丸! 项晓君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逃的了么!”他们早已让姜阳生埋伏不露面,就是为了此时! 但是……但是…… 望着敌人远去得身影,始终没有看到姜阳生出现!恨得项晓君牙齿痒痒! “姜阳生!姜阳生!你死到哪里去了!”项晓君跺着脚叫道。 玉晨静静站立,心中里虽然着急找到解药,却不敢轻举妄动!姜阳生绝不会无故失踪! 一大片的三湘帮里鸦雀无声!此时项晓君也感觉到事情不对,说好姜阳生埋伏,他不会扔下他们跑的,除非…… 项晓君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脸色铁青起来! 她跳上屋顶,四处打量,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能够无声无息擒下或者杀死姜阳生,绝对是个高手!是一个比三湘帮帮主还要高的高手! 玉晨站立,微风吹过他的衣襟衣带飘飘,他强行凝结神识扫过三湘帮,因为实力不够,也就能扫过一半。除了三湘帮弟子外,没有发现姜阳生的影子! 连他的真气波动都没有! 项晓君已经慌了,虽然她一开始是奔着姜阳生半神之体去的,但是经过这一段相处,二人已是真心实意想要在一起。 她腾起身子,跃到半空中,大声说道:“姜阳生!你在哪里!哪怕你出一声也好!”声音中已带有哭腔。 音传四处,回答她的只有回声。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姜阳生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玉晨拉着失魂落魄的项晓君,二人慢慢出了三湘帮,向旅店走去。 三湘帮内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汗。 二人走到旅店,推门而入,此时邀月应该在等他们!没想到,解药没有找到,连姜阳生也失踪了! 项晓君推门而入,突然她使劲跺着脚,冲进去,死死抓住一个人的耳朵!痛的那个人直求饶! 玉晨一看,正是姜阳生!玉晨也就理解为何项晓君为何如此。 姜阳生哎呦哎呦叫了半天,只求项晓君放手! 项晓君咬牙道:“你个混蛋,一声不吭跑回来,害人家担心半天!” 姜阳生挣脱开说道:“你们肯定怨我没有按计划挡住逃走之人!” 项晓君瞪大了眼睛说道:“那是当然!因为你那宋旻浩已经逃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姜阳生傲然道:“我为什么不拦他?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比他还要重要的人!” 玉晨道:“谁?” 姜阳生道:“你们可还记得他临逃走之前说了一句什么?” 项晓君沉吟一下道:“他说了一句小姐快逃!” 姜阳生赞道:“聪明!你看看这是谁!”说完从屋里拉出一个被捆绑的人! 白小米!竟然是白小米! 玉晨一下明白了,让人暗算他们的是白小米! 姜阳生将白小米嘴里的布拽出来!白小米干呕了几下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我爹是白帝城城主!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玉晨看着她道:“你为什么派人暗算我们?” 白小米气哼哼说道:“你们灭了莫二哥的飞鹤山庄,我要为他报仇!” 玉晨说道:“灭飞鹤山庄的是幽冥鬼谷和我无关。你快把解药拿出来!” 白小米道:“我没有解药!我就要看着你们都去死!” 项晓君上前捏住她的腮帮眼露凶光道:“你用是什么毒药?怎么会没有解药?” 白小米道:“是我偷拿出来的玉颜易老红尘逝!” 几人对视一眼,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名字的毒药! 项晓君笑道:“那解药哪里有?” 白小米道:“解药叫做万里归心对月明,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白帝城应该有,可是你们敢去么?” 旧情已随征战尽 玉晨皱着眉头看着白小米,对付女人从来不是他的长项,何况还是逼供一个少女。 旁边姜阳生一脸的凶神恶煞样子逼问道:“身上带着毒药怎么会不带解药?不要耍心思,我可不是吃素的!” 白小米气哼哼道:“就是没有,你敢怎么样!” 姜阳生望向项晓君,看到她眨了眨眼,放下走到前来,逼视着白小米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白小米不理他,上前刺啦一声撕开的裙子,露出一双修长的大腿,白小米惊叫道:“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姜阳生两眼放光道:“我本来就是流氓!为了解药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白小米尖叫道:“我没有骗你们,我从母亲房里偷到的这个毒药,找了半天都没有解药!” 姜阳生两眼邪笑,上下打量白小米,搓着双手越来越近,白小米真的害怕了,以往都知道她是白帝城主的女儿,都把她高高捧着,哪里遇到过今日这种情况。 她浑身颤抖,蜷缩在一起哭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告诉我父亲!我娘亲!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这样的威胁显然没有用,姜阳生已逼到面前,二人都快脸贴脸! 白小米大声尖叫!尖叫声中姜阳生向后跌出两丈!白小米心中奇道:“我这尖叫还有这威力?” 抬头看去,却是玉晨一把扯住姜阳生衣襟,将他抛出去! 姜阳生爬起来刚要说什么,耳朵一痛被项晓君揪住!笑道:“暴露本性了吧?你真敢当我的面假公济私?” 姜阳生苦笑道:“我怎么敢,我不过是吓唬一下她!再说我不是也看你同意了么?” 项晓君笑道:“我什么时候同意的?看你套路很熟练,不像第一次干这种事。”说完就将他拉出屋子,不顾姜阳生还在挣扎。 玉晨皱眉看着白小米道:“小米姑娘,我的朋友中了玉颜易老红尘逝,真的十分需要尽快拿到解药。” 白小米蜷缩起双腿坐起来道:“如果你放我回白帝城,我会尽快拿到解药给你。” 玉晨深施一礼道:“谢谢你,明日天亮,我陪你一起去白帝城拿解药。” 玉晨看了看她在屋中椅子上坐下,右手拂了一下自己左臂小剑,下定了决心,如果她想逃走必下杀手。 打坐一会儿,一阵微风吹过,玉晨忽然感觉一阵温暖,让他回想起小时候那张小木床,不由得伸直身体,躺下来!他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童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晨模糊间忽然心中一惊!我作为修真炼气士怎么会睡过去!就是一个月不睡觉他也应该不会疲惫到如此放松大意程度! 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 有些沧桑却无风霜,黛眉细长,一对眼睛竟然充满了笑意。 玉晨起身,他竟然不知道这中年美妇如何进来的,如果她想对他不利,恐怕不知道玉晨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又看到旁边邀月已昏睡过去, 玉晨打量身边这位中年美妇,一身红衣,淡然中又有一份威严,平静而慈祥,连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前辈。” 中年美妇笑道:“不必如此拘谨,我是为了白小米来的。” 玉晨才发现白小米安静的站在旁边,疑惑道:“您是……” 中年美妇道:“我是她的母亲。”说完手中出现一枚洁白的圆珠,递给玉晨道:“这是玉颜易老红尘逝的解药万里归心对月明,你为那位姑娘服下,三天即可复原。” 玉晨赶紧接过解药,连声道谢。 中年美妇接着道:“我看你最近受过一次重伤,虽然表面看痊愈但隐疾暗藏,如果不抓紧梳理,恐怕后面对你的修炼有影响,所以刚才我给你疏通了一下经络。” 玉晨暗自运转功法,果然真气比原来流转自然,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 中年美妇道:“我也是看你正直之人,没有对我女儿如何方才助你,不然……”手指一弹!窗外树梢之上一鸟应声而落。 玉晨头上大汗淋漓,从刚才中年美妇动手时一丝真气波动,最起码炼气五层以上修为,如果想要偷袭他,一击必杀! 玉晨说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这里的动静把姜阳生和项晓君惊动,二人赶过来推门而入,项晓君见了中年美妇,连忙施礼道:“见过长公主!” 中年美妇挥挥手道:“多少年了,没听到有人如此称呼我了,他们只知道白帝城的白夫人。” 玉晨和姜阳生望向项晓君,她解释道:“这位是洪武帝的姐姐,凤临长公主!也是白帝城主的夫人。” 凤临公主摆手道:“我不过是他众多夫人中的一个。” 又望向玉晨和项晓君道:“你们二人必须去白帝城么?”见玉晨和项晓君点头,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我为他为白家做的也够了,我准备回皇城休息一阵子。” 玉晨道:“不知道前辈除了白小米以外,还有几位公子小姐?”凤临公主为他治伤这份恩情,他不好再对她的儿女下手。 凤临公主笑道:“除了白小米,我还有一个儿子,你也认识,他叫白云生。” 玉晨一下想起,在正阳宗遇到的那位白师兄!没想到他是凤临公主和白帝城主的孩子,真是太低调了。 凤临公主道:“我将白小米也带回去,云生近期也会和他父亲告别,回去正阳宗,我希望你能帮帮他,和云生成为朋友。” 玉晨拱手道:“我在正阳宗白师兄已多有照顾,我们已是朋友。” 凤临公主盯着他道:“你是一遇风雨便化龙的人,早晚要站立在这天穹之上,我希望有朝一日,如果真要刀剑相对,你放过云生一回。” 玉晨低头道:“晚辈不敢,应该不会,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答应前辈。” 凤临公主叹了一口气拉住白小米,转身往外走去,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玉晨和项晓君人、姜阳生方才站起身来,玉晨赶紧将解药给邀月服下,静待结果。 玉晨望向项晓君道:“这位公主人还不错。” 项晓君道:“不错?她当母亲前可是有名的杀神!还记得我说过魔司有绝色三姝么,那句青鸾飞入合欢宫,紫凤衔花出禁中说的就是凤临公主!她当年不顾反对嫁给白玉龙,助他坐上白帝城主的位子!可惜后来白玉龙又娶了十几个老婆,听说他们夫妻感情谈了。” 玉晨说道:“那句一遇风雨便化龙是什么意思?” 项晓君白了他一眼道:“是恭维的意思!” 玉晨奇道:“她恭维我一个晚辈?” 项晓君笑道:“你?还差的远!”忽然正色接着道:“你那师父,隐藏的极深,我猜测极有可能是苍天之下极少的高手。” 玉晨脑海里显露出马老道不着调的样子,失声道:“就他?” 项晓君道:“我也是猜测,有些事不是我辈所能知道的。” 更堪江上鼓鼙声 三天! 凤临公主果然没有说谎!邀月在第二天周身脱下一层皮屑,重新露出鲜嫩的肌肤,灰白的长发也长出一截黑色。 灰白与黑色分明,邀月一气之下将头发剪短,留了一头短发。 玉晨看着恢复容貌的邀月,心里也是安稳起来,只是这半男半女样子微微有些皱眉,想到了一个人。 邀月笑道:“公子喜欢长发,我再留起来就是。” 这几日玉晨一直想说服邀月留下,白帝城肯定凶险万分,但邀月始终不肯,只得四人上路。 白帝城边古木疏,还未到白帝山,远远望去那山顶高耸入云的城池,给人一种仰望的感觉。 山脚处大镇子名叫永安镇,人流川流不息,一派繁华的景象。 一路之上说个不停的项晓君反常的平静下来,望着镇子里建筑默默出神,倒是邀月穿梭在商铺中,买了不少东西。 四人在镇子里转了半天,人流中一对男女牵手对着众人微笑,正是司马长卿和文后小姐。 司马长卿望着四人拱手笑道:“没想到玉晨师弟来的这么快。”眼睛看到姜阳生接着道:“更没想到和姜师弟也成为了朋友。” 姜阳生笑道:“本来也没有多大事,不打不相识。” 文后看到旁边的项晓君和邀月也笑道:“二位公子真是春风得意啊,姜师弟得美人,玉晨师弟收了我飞鹤山庄小丫环。” 项晓君听了说道:“姐姐却是说错了,是我收了姜公子,如今飞鹤山庄早已飞灰湮灭,没有什么小丫环,她只是玉晨的侍女。” 文后道:“罗刹女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长卿对玉晨说道:“师弟既然和姜阳生成为朋友,想必他那法宝木鞭还给他了,那我的八根封魔柱也请还给我。” 玉晨翻了翻眼睛道:“我和姜阳生成为朋友,可没有和你到那个地步,不给。” 司马长卿苦笑道:“这里已是镇魔司的地头,我护你一时还是能做到的。” 玉晨摇摇头道:“我这个人没有被人保护的习惯,那八根柱子我还有用,你就别想了。” 司马长卿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知道这镇魔司水有多深,小心为上。”说完手拉文后小姐走进人流消失不见。 见二人走了,邀月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文后小姐要怪我,让我回去。” 项晓君笑道:“回去不比跟着玉晨这样流浪汉好么?” 邀月忽然满脸羞红,抓住玉晨袖子,连连摇头。 四人找了一处酒楼,登上顶楼开窗望去,远处即是江边。 沿江划来一艘豪华的大船,远远看到船上人来人往,耳边传来船上阵阵丝竹和着鼓声之音。 大船划到江边停住不动,丝竹鼓声却没有停。山上白帝城突然发出光芒,有一队人腾空而起,飞向江边。 那一队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飞到江边船头凌空而立,当先一人躬身大大声道:“白帝城恭迎朱公子大驾。” 大船中传来一句:“好!”一位锦衣公子走出船舱,接着道:“还请带路。” 空中几人施礼后当先前行,当众人都以为那锦衣朱公子也要飞身而起时,不想大船竟然缓缓浮起,凭空上升,跟在那些人身后。 玉晨赞道:“这大船不寻常,恐怕是极品法宝,果真是有钱。” 项晓君笑道:“你知道那锦衣朱公子是谁就不领叹了。” 玉晨转头问道:“这个朱公子来头很大么?” 项晓君笑道:“这位公子叫做朱正廷,据说乃是真神之子,世俗知道的不多,也就皇族和各大修真宗门也对此人知道一些。” 玉晨道:“真神还可以有子嗣?比之姜师兄如何?” 项晓君笑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人家可是真神,功法神通一直家传延续下来。” 玉晨笑道:“那么……” 还不等玉晨说完,项晓君打断他道:“停!我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此生有一个姜阳生够了。” 旁边姜阳生看着二人低声说话,不时瞄他几眼,也不知道说自己什么。 说话间,那一队人飞过永安镇,在队伍中玉晨忽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要看仔细,队伍已过去。 后面大船凌空飞行,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永安镇,阵阵丝竹鼓声外,还有香气扑鼻,漫天飞花,高大一阵天空才有亮起来。 姜阳生撇撇嘴道:“好大的排场!” 邀月笑道:“那朱公子肯定是个极英俊的人!”看看玉晨接着又道:“想来比我家公子还是差一点。” 玉晨笑道:“不必如此,如有一天你找到心爱之人尽可离去。” 邀月眼中出现泪花道:“这一辈子我都跟着公子,不会离开。” 玉晨叹了一口气,怜星之事还没有弄清楚,又跟上一个邀月,头大。 项晓君笑道:“玉晨好福气,像邀月妹妹这样的身材,绝对能生几个儿子。” 邀月眼中泪花未去,听到项晓君所言,又破涕为笑,羞红了脸。 玉晨又是摇头长叹一声,刚才的影子…… 白帝城上,大木船缓缓落在一座广场之上!一群人在此恭候,当先一位中年人,身后有两位白衣少年,仔细看去是白小文和白云生。 大船停稳后锦衣少年下了船,当先中年人拱拱手道:“白帝城主白玉龙迎接上神。” 锦衣少年朱正廷欠身微笑道:“无需多礼。”身后有华服少年和少女奏起鼓乐,当先带头走进大殿。 白小文撇撇嘴道:“哼,好大的架子。” 前面白帝城主白玉龙轻咳一声,带人走在后面跟上。 朱正廷走过人群,望到人群中一位红衣少女,轻咦一声点了点头走过。 旁边有管家似的人闪出,手指轻点那红衣少女道:“那个谁,上前来随队伺候公子。” 白帝城众人脸上都是一紧,果真这真神之子目中无人的传言不假,第一次看见就直接要人,连问都不问,好似天大的造化。 白玉龙手掌轻摇微微点头,众人平静下来,那红衣少女起身走进朱正廷随行队伍中。 见队伍已走进大殿,白玉龙回头低声说道:“不要惹事,一定要交好上神之子,可惜小米不在,不然如何轮到她。” 白帝城众人走进大殿门口,脸上变了颜色,发现那一群人竟然在打扫大殿,将一些东西聚集在一处,重新布置座椅。 旁边那管家一样的人对白玉龙拱手道:“那些凡俗之物有些影响我家公子身份,所以我们自己带了东西自己布置,想必城主不会有意见吧。”话说一点也不客气,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白玉龙说道:“无妨,上神之子随意布置便是。” 白帝城年轻一代已是激愤不已,天下哪里有客人来主人家如此做的!人群中白云生和司马长卿对视一眼,轻叹一声。 一连两夜,白帝城上闪出五彩祥光,站在永安镇的众人无不称奇,唬的不少百姓烧香叩拜。 玉晨在酒楼上望着白帝城,对项晓君笑道:“你也是镇魔司之人,为什么不去白帝城里和那上神之子套套近乎?” 项晓君道:“镇魔司里也是分门派,我这一支和他白帝城不对付。” 咔咔,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城上高楼接大荒 门轻轻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一身白衣一身青衣。 玉晨看了起身道:“见过白师兄和司马师兄。” 来人正是在正阳宗见过的白云生,旁边是司马长卿。 二人落座,白云生说道:“前几天听说玉晨师弟来白帝城,忙了这几日方才有时间相见,师弟莫怪。” 玉晨笑道:“迎接上神之子想必是比较繁琐之事,白师兄不必过意不去。” 旁边司马长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上神之子确实难伺候,来了两日就将白帝城弄得鸡飞狗跳。” 白云生摆手道:“不要说这些,玉晨师弟来白帝城,我如何也要尽这地主之谊,明日可随我去白帝城一游,看看白帝城的风光。” 玉晨笑道:“只要不耽误白师兄事情。当然是没有问题,只是我还有这几位朋友?” 白云生看了看项晓君笑道:“罗刹女本就是镇魔司之人,剩下姜师弟也是可以,这位姑娘是?” 邀月在一旁道:“我是公子侍女。” 白云生笑道:“师弟好漂亮的侍女,比那上神之子旁边的还要强。” 清晨,玉晨四人随着白云生、司马长卿离开永安镇登阶而上,直奔白帝城。 第一道城门守卫见了白云生低头施礼而入;第二道城门守卫验过白云生、司马长青腰牌,为玉晨四人登记后方才进去。 白帝城位于瞿塘峡口的大江北岸,东依夔门,西傍八阵图,三面环水,雄踞水陆要津,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一路走来越登越高,越发显得背倚高峡,前临大江,气势雄伟壮观。 此时到了第三道门,守卫更加严格,不仅验过腰牌,还详细盘查,方才进入白帝城内城。 白云生带四人安排客房住下,又去拿来四块腰牌交给玉晨四人道:“师弟这腰牌一定带好,有此腰牌方能进得城来。” 真要逛遍这白帝内城,恐怕没有个几日是逛不完。 众人游览中,玉晨忍不住问道:“白师兄我想问下,镇魔司怜星可在城里?” 白云生顿了顿道:“怜星确实在白帝城,可是师弟想见她,比较难办。” 玉晨说道:“难?难道她被束缚抓了?” 白云生道:“那倒没有,只是……” 旁边司马长卿接道:“怜星被上神之子看中,已经招入他的手下。” 玉晨说道:“她可是反抗不从被抓?” 白云生摇头道:“怜星倒是没有这样,只是这上神之子心高气傲,侍从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见面不容易。” 司马长卿接着道:“如果玉晨非得想见,明日有一场宴会,说不定你二人可以相见。” 白云生若有所指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师弟要有心理准备。” 听得如此,玉晨再也无有心思闲逛,只盼明日快快到来。 几人说话间,远远走来一群人,为首青年身穿赤色长袍英俊潇洒。 白云生、司马长卿高声道:“见过玄标太子。” 红衣青年笑道:“又不是朝堂之上,不必如此多礼,叫我一声玄标师兄就好。” 白云生给玄标太子介绍玉晨等人,双方互相施礼。 这玄标太子是洪武帝的大儿子,早早被立为太子,口碑风评不错,比他那几个弟弟强了不少。 玄标问向白云生道:“师弟可知小星最近可曾回来?” 白云生瞟了一眼玉晨道:“被上神之子选中后,她一直没有回来。” 玄标略带忧郁道:“这上神之子不会对小星不利吧?” 司马长卿旁边答道:“上神之子身边美女如云,不过是本次随行之人不足临时调去,太子不要担心。” 玄标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白云生道:“今日大家有闲,不如一聚如何?最近忙的要命,可以放松一下。” 众人见玄标点头也齐声说好,随意走去,来到前面一处酒楼落座。 早有人安排,上来茶水点心,众人虽然大都是修真炼气之人,但是口腹之欲还是有的。 白云生两边都是熟悉,将玉晨等人详细介绍给玄标,尤其说道玉晨正阳宗以炼气一层挑战天下群雄,让玄标太子眼睛一亮。 玄标说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玉晨师弟大名我也听小星说过。” 玉晨笑道:“不知道太子所说小星是谁?” 玄标回答道:“她是镇魔司的怜星,也是我的心上人。” 他说着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玉晨脸上神情一变。 玉晨接道:“怜星姑娘真是好命啊,竟然让太子看中,不知道何时喝你们二人喜酒。” 玄标说道:“本来打算此次迎接上神之子后,我们二人就回去皇城,我会禀明父皇要他赐婚。” 玉晨沙哑着嗓子道:“不知道怜星姑娘知道这个消息有多高兴。” 玄标说道:“高兴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次被上神之子选去要耽误多长时间,不过我已经买通上神之子身边之人,让她有时间出来一见。” 玉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除了司马长卿和玄标太子等人外,其他人都知道玉晨和怜星之事,不禁暗自叹气。 说话间,外面一阵大乱,闯进三个人来!为首一人紫衣玄冠,身后跟着两位中年仆人。 二人走进大厅,紫衣玄冠之人大声说道:“哪位是洪武玄标太子!出来一见!” 众人听了望向玄标太子,太子刚要动,旁边走出一人道:“太子莫动,待老夫出去看看。”说完推门而出。 玄标说道:“此人是父皇为我选的老师,名讳龙门子。” 众人听了神色凝重,这龙门子身为太子的老师,假以时日太子登基就是帝师,身份不是一般的高贵。 门外喧闹一片,有稀里哗啦的声音,玄标放心不下,起身去看,众人也随之而出。 门外一片狼藉,那龙门子被人打倒在地,不停大骂,此时众人才仔细打量,这龙门子竟然没有修为! 那紫衣玄冠之人大怒道:“你不想活了!我乃上神之子统外大管家!快快让你那狗屁太子出来见我!” 龙门子斜倚在一张椅子上大声叫道:“我洪武帝国太子,乃是未来帝命之星,岂是你这下等人可以想见就见的!就是那上神朱九江也不能如此对待我洪武太子!” 那大管家大怒道:“反了!上神一怒,一方皆土崩瓦解,你这小小洪武帝国敢如此!来人杀了他!” 旁边一仆从窜出,直奔龙门子。 玄标太子此时出门,高声道:“上使且慢动手!” 走出对那大管家施礼道:“在下洪武帝国太子玄标,见过上使。” 大管家哼了一声并不理会,龙门子见了又怒道:“摆什么臭架子,要是帝师剑在,哪里容你等猖狂!” 那大管家变了颜色大叫道:“杀了他!” 旁边二人窜出直扑龙门子!玄标大急挡在他们身前,那二人竟然毫不留手直击玄标!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人影迎上二人,砰的一声!将那二人震退!原来是白云生和司马长卿出手! 玄标说道:“上使息怒,有话好说!” 大管家见被白云生和司马长卿打退两个仆人却一点也不慌张,打量玄标几眼道:“你是洪武帝国太子玄标?”见他点头接着道:“镇魔司怜星已被我家上神之子添为十二天侍之一,与你从此天人永隔,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说完掏出一柄金钗,扔给玄标。 玄标接住金钗道:“这是我送给小星的,难道……” 大管家道:“怜星姑娘让我将此钗还给你,断了你的念想。” 玄标摇头说道:“不可能,小星不会这样!” 大管家笑道:“世俗如何和我们神门相比,怜星姑娘得神子垂爱,造化不小。你又何苦看不开呢。” 玄标大声说道:“肯定是你们逼迫小星的!” 大管家冷冷道:“即使你是太子敢这样侮辱神子,也是死罪!” 身旁二人拔出长剑直扑玄标!白云生和司马长卿迎住二人,也只是挡住不敢攻击。 大管家见了哼了一声道:“都是废物!” 身影晃动,竟然从四人中间穿过,一掌击向玄标头顶! 众人没有想到这大管家真敢下手,这里毕竟是洪武帝国之内,又是帝国镇魔司的要地,速度之快出乎意料! 玄标此时手捏金钗低头无语,似乎对那远远一掌没有感觉到。 大管家面带狞笑,期待那手掌击出桃花飞溅朵朵开! 一道白光闪过,大管家感觉自己的手掌中间多了一条缝隙,这缝隙不停蔓延,胳膊、头、胸、腹…… 海天愁思正茫茫 胖胖大管家忽然变苗条了,因为他被人从中间整齐得分成了两半!两半各自还在手舞足蹈,直到扑通一声倒地。 致死他都不信,有人敢对上神之子的随从下手! 一位白衣少年手中一把长剑,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大管家,正是玉晨。 旁边一同而来的两位仆人惊醒过来,大叫道:“你竟敢杀了大管家??!!!”转身就逃! 玉晨抬眼道:“你们也留下吧!”手中长剑化作飞虹,嗤的一声穿透二人,寒光闪动已飞回玉晨袖中。 众人都是大惊,玉晨动手毫不顾忌,击杀这三人都是一瞬间,想拦都拦不住,远处龙门子看到玉晨收回袖中的小剑,眼眸中闪了闪。 玄标此时抬起头却无比镇静说道:“杀的又不是神子,各位无需惊慌,神子要是问罪,由我一力承担!” 玉晨听他如此说,心中对这玄标太子有些钦佩!接着道:“一个奴仆竟然如此嚣张!此事是我动的手,自然责无旁贷,明日宴会之上我自会向神子说明。” 众人听了想起刚才畏手畏脚,不禁汗颜。此时已无聚会兴趣,分手告别。 观星楼是白帝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此时人潮涌动,宾客如云。玉晨随着白云生、玄标太子人流走进此楼。 半敞开式的顶层豪华大厅中,仆从穿梭安排来的客人入席。 作为洪武帝国太子此时只能坐在下座,白云生等人更是被安排在角落,玉晨也乐的安静不被人注意。 一声锣响六名少男少女走进大厅抛洒花瓣,后面跟着一位锦衣青年!正是上神之子朱正廷! 他大摇大摆走到主座坐下,望着座下众人,旁边有人咣的一声敲响铜锣,四周安静下来。 朱正廷微笑道:“几日得白帝城主盛情款待,本神子深表谢意。” 下座白帝城主白玉龙拱了拱手,刚要客气几句,不料朱正廷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一件喜事,在镇魔司寻得一位佳人,刚好为我凑齐十二天侍。”说完了拍了拍手,身后走出十二位妙龄少女,一时环肥燕瘦,莺莺燕燕。 其中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妩媚的红衣少女,正是镇魔司怜星。 玄标太子看到后眼睛发直,玉晨心中微微一叹,多日不见,此时的怜星修为竟然达到炼气三层大圆满之境,妩媚中也多了一丝上位者的傲慢,想来这是她跟了神子后境界方才突飞猛进。 白帝城主白玉龙拱手道:“上神之子能看中我镇魔司之人,是她天大的造化,是我白帝城的荣幸。” 神子朱正廷点头道:“如此说来城主不反对,那今日起怜星就是我神宫之人了。” “且慢!”远远一声传来,正是玄标太子。 玄标站起拱手道:“在下洪武帝国太子玄标,见过上神之子,我想问一句,您有没有问过怜星本人的意思?” 神子朱正廷面露不悦,旁边一侍女大声说道:“大胆,你竟敢质疑上神之子的决定!” 旁边白帝城主白玉龙站起笑道:“太子多心了,此事上神之子并没有强迫,是怜星自己愿意。” 玄标倔强的站直身子道:“我还是希望听到她自己说。” 神子朱正廷皱了一下眉头,那侍女马上呵斥道:“你一个凡俗太子竟然敢违抗神子的旨意,来人将他拿下!” 此时神子朱正廷摆手道:“世俗凡人皆以入得神门为天大的福泽,我怎么会强迫她,也好,让怜星斩断这污浊的俗世牵绊吧。” 旁边侍女会意,大声说道:“神子有令,十二天侍怜星出列,处置俗世情缘!” 怜星听了走出队伍,望着玄标说道:“见过玄标太子,可能太子有些误会,我从来没有想与太子在一起。” 玄标说道:“怎么会?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皇城要我父皇赐婚么?你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你都不记得了么?是不是他们威胁你?” 怜星皱眉道:“太子莫非得了妄想症?你我何时如此?太子莫要瞎说,降了自己身份,污蔑怜星。” 玄标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怜星竟然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神子朱正廷不耐烦道:“好了,我当大家面问你一句,你可愿意追随于我?” 怜星马上躬身施礼道:“怜星愿意奉献一切,追随上神之子。” 旁边玄标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精神萎靡不振,旁边龙门子起身扶住他缓缓坐下。 神子朱正廷笑道:“我这神门也不是谁人都要,在场如果有年龄二十以下,能够挑战赢了十二天侍中任何一人,方才有被神门选择的资格。” 这十二天侍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修为境界都是不低,其中十一人俱都是炼气四层境界,只有新近加入的怜星也是炼气三层大圆满境界,同一个年龄段能达到此境界的凤毛麟角。 白帝城主笑道:“上神之子说笑了,只有神宫才能培养出十二天侍这般年纪就能达到炼气四层境界的高手,世俗哪里可能有。” 几句话恭维的神子朱正廷得意的点点头道:“如此不如这样,在座各位年轻一代可以随意挑战我这边之人,只要赢了,赏仙丹一枚!” 此话说出,仙丹二字在座下众人耳中轰响! 仙丹!能够洗经伐髓! 仙丹!可以治疗一切伤病! 仙丹!有可能让人一举突破多年禁锢,修为大增! 虽然下座众人知道上神之子有嘲笑戏耍之意,但还是有人贪心蠢蠢欲动! 一瘦的像竹竿似的人起身走到大厅中央,拱手道:“在下镇魔司王一飞,特此来挑战……”他眼睛不停的瞄来瞄去,终于伸手一指道:“他!” 众人看去,这王一飞所指之人竟然是门口敲锣的一个小厮,众人摇头叹气,堂堂镇魔司之人竟然无赖到如此地步。 上神之子笑着点点头,对那敲锣小厮道:“你去和这位镇魔司的高手比试一下。”高手二字尤为刺耳。 小厮躬身施礼后,走到大厅看着王一飞,做了一个请的架势。 王一飞身影飘动,双掌击向敲锣小厮!不想那小厮微微一笑,手中木锤击在铜锣之上,发出咣得一声! 这铜锣竟然是极品法器! 锣音中一道道犹如水浪般的波动一下将王一飞包围!犹如深陷泥潭,动弹不得。 敲锣小厮身子一弓,人影一闪竟然已到王一飞身前!手中锣锤狠狠砸向王一飞! 王一飞身体迟缓,再想抵挡已经是来不及,拼命一挣,嘴中光华闪动,一口小盾显现头上! 这是他保命的绝招,平常轻易不肯显露,今日却是顾不得其他! 落锤和小盾相碰,发出轰隆一声!小盾光华闪了三闪,竟然被击碎!落锤只是一顿,重新击下! 一声哀嚎,王一飞头颅破碎!小厮撤步闪出,重新又击了一下铜锣!咣得一声,王一飞整个身体竟然被震碎,摊了一地! 上神之子朱正廷冷笑道:“世俗高手不过如此,想要仙丹就要付出冒险代价!何人还敢挑战?” 台下白帝城主暗中传音镇魔司众人不得妄动!一时间大厅安静下来。 上神之子朱正廷继续说道:“既然各位不敢挑战,那么就由我这边的人挑战各位吧!” 身边那侍女立即走出来,大声说道:“玄标太子,小女子要挑战你!” 惊风乱飐芙蓉水 上神之子朱正廷的侍女扬言要挑战洪武帝国太子玄标,让众人心中一颤!纷纷望向白帝城主白玉龙,那白帝城主却老神在在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玄标经历刚才怜星的无情打击,还没有缓过神来,旁边龙门子站起身来怒道:“大胆!你一个卑贱侍女敢如此对我洪武帝国太子说话!” 侍女被那老人家吼的一愣! 神子朱正廷笑道:“洪武帝国太子好大的威风!昨日听说竟然杀了我的人,今日还敢若无其事坐在这里!” 龙门子走到中间,大声道:“上神之子此言差矣!昨日有恶仆要刺杀我太子方才被击杀!想必不是上神之子的意思,毕竟击杀一国太子,就是上神也要三思!” 神子朱正廷笑道:“好大的帽子!凡人如同蝼蚁一般,无论什么太子不太子!杀了他!” 侍女听了,手中一晃一把长剑冲向龙门子。 玄标终于惊醒,正要起身阻拦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摁在肩头,抬头看去正是玉晨。 侍女长剑寒光闪动,刺向龙门子,半空中一道身影截住她! 白衣少年站在中央拦住侍女,眼睛却望着十二天侍中的怜星微笑道:“怜星,好久不见!” 怜星看到少年身躯一振,面上显露一丝吃惊、犹豫和决绝!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曾几何时自己还将那张脸搂入怀中。 玉晨接着道:“看到你过得还好。” 怜星咬牙让自己镇静起来,脸上露出凄苦之色道:“玄标太子,你不死心,想必又想让这个人来诬陷我?” 玄标愣住了,玉晨愣住了,一群人都愣住了。 “嗯?”上面神子朱正廷笑道:“世俗的下流手段还真是层出不尽。” 玉晨也笑了,摇摇头。 这次高规格宴会,当然不会让玉晨背着那把巨大的长刀进来!他右手一抚左臂袖子将一把小剑拿出。 小剑闪闪发光,同时发光的还有旁边龙门子的眼睛。 “云州紫芝观玉晨领教!”玉晨望着前面的侍女道。 侍女一扬手,手中长剑腾空而起,看样子最低也是极品法器! 玉晨笑道:“让我以世俗的武技领教一下神子座下高手!”手中小剑并不离手,反而揉身而上! 长剑飞到眼前,玉晨手中小剑侧面一点,嗤的一声!那柄极品法器竟然被拦腰斩断! 玉晨身影并不停住,直直冲向惊呆的侍女!还未等那侍女有所反应,寒光一闪而过,玉晨在她身后站定! 侍女额头一个血洞,挣扎几下倒地而亡! 玉晨手里忽然多了一面铜锣,他将铜锣和落锤扔给白云生道:“白师兄,这铜锣送给你了。” 众人目光从死去侍女移开,发现旁边那敲锣小厮竟然也被一剑两段! “好!好!有点意思!”座上神子朱正廷笑道:“没想到世俗凡人还有敢杀我的人!白城主,这人可是你白帝城的?” 座下白帝城主白玉龙道:“此人并不是我白帝城中,也不是镇魔司的,似乎来自一个云州小地方的人。” 神子朱正廷道:“那把小剑拿来我看!”竟然是命令的口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玉晨笑道:“神子尽可派人来拿,只是不知道有命拿回去么。” 神子朱正廷摆摆手,旁边走出一位中年人躬身施礼,神子朱正廷道:“去把那把剑拿来我看!” 中年人走到玉晨面前微微一笑,双手伸出活动了一下,那手指犹如法器一般竟然发出七色光芒。 金刚炼体术!在座有人惊呼出来! 中年人傲然道:“年轻人,这双手斩杀天下修真炼气之人四十三人!俱都是炼气三层以上,你一个炼气二层还是将剑给我,以免丢了性命!” 玉晨笑道:“久闻金刚炼体术之名,不知道能挡我一剑么!”做了一个世俗剑法乱披风的起手式! 中年人活动了一下身体,直扑玉晨! 修真之人大都爱惜身体,很少有这种近身之战,所以对修炼炼体术之人格外头痛。 二人战在一起!玉晨手中小剑长到三尺,剑光赫赫刺在中年人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竟然刺不进去! 中年人毫不理会长剑,双掌连环击向玉晨周身要害!他有信心,只要一掌就可以把玉晨拍趴下! 长剑刺在中年人胸口,虽然没有刺进,但是那透骨的杀气还是让中年人忌惮。 三招! 二人分开站定,中年人笑道:“你的长剑虽然锋利,但是对我却是没有作用!” 玉晨笑道:“金刚炼体术确实不凡,接下来我要全力以赴了!” 中年人道:“我也是!” 原来二人刚刚都是试探,并没有下狠手。 中年人双掌之上光芒大盛,显然已经将金刚炼体术运转至极致。 玉晨将眼睛闭上,默念一篇口诀,脑海中飘动那白色身影和剑光,冥冥中似乎感到到一丝灵动!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手中长剑虽然没有被注入一丝真气,剑身却轻轻震动起来,发出嗡嗡之声不停! 上座神子朱正廷笑道:“没想到他竟然领悟了些许剑意,就以为能破金刚炼体术么?哈哈。” 玉晨闭目肃立中年人大吼一声,冲向玉晨!双掌伸出犹如巨斧砍向玉晨! 两丈!中年人的掌风已吹得玉晨额前长发飘动!玉晨不动! 一丈!玉晨睁眼腾身而起,身体与手中长剑形成一线刺出! 长剑光华闪动,似从天外飞来,挟带着一股惶惶杀气! 中年人眼睛被那剑光闪动,似乎一瞬间他看到一位仙女从天而降,伴随着鲜花漫天,他竟然生出一种心甘情愿撞上那长剑的幻觉! 毕竟久经沙场,只是一瞬间他就清醒,但是长剑已到他的胸口! 没有想象中钢铁相交之声,只有嗤的一下! 中年人手指马上触到玉晨头颅,但是前胸却没及长剑一半!他低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口中发出嗬嗬之声! 玉晨站立身形长剑一动,将中年人心脏震碎! 在中年人的惨叫声中剑光一闪,长剑刺穿中年人头颅,又被玉晨飞快收回! 中年人踉跄几步,想要抓住玉晨!只有一尺!可是这一尺犹如天地鸿沟遥不可及! 终于在不甘的眼神中,中年人倒下!玉晨走上前轻拂将他眼睛闭上,不忘将他怀里的东西拿出装进自己口袋里。 座上神子朱正廷道:“白城主,此事怎么看?” 白帝城主道:“此人滥杀无辜,待我让人将他拿下!” 神子朱正廷摆手笑道:“我是说这一战你怎么看?” 白云城主道:“此人手中长剑如此锋利,必不是凡物!” 神子朱正廷笑道:“可是你们都没有发现,他最后一剑和前面一剑刺的都是一个地方!最后是两剑的威力才破了金刚炼体术!” 众人听了回想似乎确实如此不由看向玉晨多了一分异样。 神子朱正廷拍了拍手,身后又走出一人躬身施礼,神子朱正廷道:“去把那把剑拿来,不要让我失望!” 一阵风起,送来一股幽香,袅袅走来一位美丽少女。她穿着一身长裙,脚上一双露趾凉鞋,摇摆着走来,犹如风中绿荷,一摇一晃都是韵味。 那人来到玉晨面前轻轻一笑。玉晨望着这个瘦小纤长的少女也是一笑,但是当他看到她身后拖着六尺长刀时吃了一惊! 密雨斜侵薜荔墙 少女笑道:“我是神子座下的侍刀,还请全力,不然你没有反攻的机会。” 玉晨也笑道:“好久没有碰到一个用刀的高手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手中小剑放回袖里,向天空一招!口中喝道:“刀来!” 楼下一声嗡鸣,一柄黑色长刀破空飞来,被玉晨抓在手里! 侍刀惊讶道:“你也用刀?” 玉晨说道:“一般,也就唬唬人。” 侍刀双手握刀,巨刀被拉起冲向玉晨,在一丈之处右脚踢在刀头之上,巨大的长刀破空飞起砍向玉晨! 这哪里是用刀,分明是人被刀带着走,刀已是主力,人只是辅助,这种刀法世所罕见! 玉晨手中长刀黑色光华闪动,五行刀法施展开来,对于侍刀大开大合的招式,玉晨刀法缜密,四面八方犹如丝线一般,慢慢缠绕在侍刀巨刀之上。 本来就沉重无比的巨刀之上慢慢增加重量,侍刀挥动旋转越来越吃力,但是她咬牙忍住,巨大的刀身形成一片雪亮的光轮,即锋利无比又有碾压一切的力量。 三招,第三招侍刀必须换一口气,虽然她也希望一口气把玉晨干掉,但是玉晨和泥鳅一样,不与她正面对战! 换气,刀势势必就要一缓!这一缓就是侍刀唯一的破绽,也是玉晨等了许久的机会! 侍刀已经变无可变,明知此时换气必定要承受玉晨惊天一击,但随着真气的乏力,胸口已被重锤敲击一般咚咚做响! 玉晨黑色长刀光华涌动,只等那那一团雪亮的光轮中露出一丝缝隙,长刀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去! 果然,巨刀速度减慢了一下!玉晨长刀刚要刺出,身后一声长啸,一股凌厉的剑气袭来! 玉晨刺出的长刀撩向后方,一阵金铁相交之声中一柄长剑被击飞! 玉晨身后多了一位紫衣少女,少女笑道:“这位公子刀法高超,惹得侍剑也想和你一较高下!”说完走到侍刀身旁。 原来这神子朱正廷身边十二天侍中,侍刀和侍剑感情最好,眼见侍刀要吃亏顾不得其他上前帮忙,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失败了要遭受何等严厉变态的处罚! 玉晨望着二人笑道:“好一个十二天侍!好一个上神之子!”言语中却是充满了嘲讽! 两个炼气四层的高手竟然要一起对付一个炼气二层的人!就是神子朱正廷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 为防夜长梦多,侍刀和侍剑对视一眼,双双抢出,当下只有先赢了玉晨再说! 一刀一剑配合的无比顺畅,顿时将玉晨压制! 玉晨不急反笑道:“刀剑合璧果然不凡!今日长了见识!”口中说着黑色长刀舞作一团,黑色刀光中突然冒出繁星点点!却是那左手握住小剑,穿插在黑色长刀中! 神子朱正廷笑道:“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武技!” 座下白帝城主捻须道:“这右手刀左手剑的武技似乎是阴阳颠倒乾坤刀剑诀!”说话间,三人已经冲在一起。 侍刀一把巨刀威猛无比,侍剑剑光轻灵,把侍刀的招法空隙全部补足! 玉晨刀剑挥舞黑光中雪亮灵动,一时独战二人不落下风! 终归是一人战二女!何况还是像母老虎般!并且是炼气四层的少女! 二女将玉晨围在里面,一刀一剑慢慢压制住他,让他施展不开!她们有信心,再给一点时间绝对会将玉晨击杀! 玉晨在两位炼气四层高手围攻下,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不仅没有烦躁,反而气势越来越高!终于一声长啸,手中小剑脱手飞舞而起,双手握刀尽力劈出! 以气御剑!这么年轻竟然达到以气御剑的境界!座下众人惊呼!只有那白云城主眼角一缕精光。 如此一来,玉晨犹如分身二人一般,抵挡住侍剑和侍刀! 心念一动,小剑凌空飞舞拦住侍刀,虽然侍刀力大刀沉,但是对于小剑来说,只要有一丝缝隙就可以刺杀进去!一时间白光闪动,幻化出无数剑影,让侍刀有些手忙脚乱! 玉晨望着侍剑微微一笑,手中长刀斜指下方!黑色长刀光华闪动,刀芒涌动,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侍剑! 侍剑见了正要躲避,却发现身后侍刀被小剑缠住,自己躲避没有问题,但是手持巨刀的侍刀一定躲不过!咬牙手指在剑身上一抹,剑光大盛,脱手飞出刺向黑色月牙! 一阵刺耳之声中,长剑抵住黑色月牙,但是却被黑色月牙推着飞来!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侍剑大吃一惊!她这把剑乃是上品法宝,竟然不能击碎那一弯黑色月牙!可见这黑色月牙威力无比!当下冲上前去,手握剑柄想全力抵住! 不料身后围攻侍刀的小剑发出嗡的一声,舍弃侍刀直射侍剑! 此时侍剑全力向前抵住黑色月牙,后方空门大开根本反应不过来! 侍刀见了大叫一声,身体旋起,直追小剑!可惜小剑速度快,又夺了先手,侍刀再想舞动巨刀拦住小剑却是来不及!身体在空中竟然踢掉鞋子,两只白生生的脚夹住小剑,妄想阻一阻小剑! 此时侍剑想躲小剑,黑色月牙势必全力斩中身在空中的侍刀!侍刀想要挡住黑色月牙,必定要放开那被双脚夹住的小剑! 二人却谁也不想放弃!侍刀身体腾空之际,一道黑色刀芒刺向她的咽喉!侍刀已无力躲闪!眼睁睁的看着刀尖叮的一声已到咽喉!凌厉的杀气吹动她的黑发。 侍刀闭眼喃喃说道:“原来死是这个样子!” 冰冷的刀尖抵在她的咽喉,却没有刺下去! 侍剑拼劲全力将那黑色月牙斜斜引出,一阵轰隆声中,黑色月牙穿透屋顶击穿而去! 侍剑见玉晨长刀抵住侍刀喉咙,连忙道:“慢动手,我们认输!” 玉晨对侍刀道:“怎么样?你认不认输?” 侍刀瞪眼道:“你耍阴谋诡计!胜之不武!” 玉晨长刀用力道:“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来的狡辩,不然让我刺下去试试?” 侍剑侍刀齐声道:“不要,我们认输!” 玉晨板着脸道:“认输还不把脚松开!” 侍刀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保持着身体横悬,双脚夹住小剑的姿势,连忙松开双脚从半空中跳下。 玉晨收刀,小剑飞回玉晨身边,他本想伸手接住,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块破布包住,叹道:“还是一会儿给你洗洗再说吧。” 侍刀听了满脸通红瞪眼就要上前,被侍剑拦住! 侍刀侍剑转身对神子朱正廷躬身道:“我姐妹二人有负上神之子差遣,愿意接受惩罚!” 上座神子朱正廷道:“两个废物,还有何脸面说话,下去找余婆婆领罚!” 侍剑直起身道:“上神之子如果要废去我姐妹修为,卖去那蛮荒之地,我们宁愿自裁!” 神子朱正廷笑道:“自裁!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你们就是我的两个玩具,修炼所费必须从你们身上拿回来!” 侍剑横剑颈上道:“活很难,死确实很容易!”那边侍刀也将头颅挨在巨刀旁! 忽然旁边一人啪手叫好! 岭树重遮千里目 众人望去,玉晨鼓掌叫道:“堂堂上神之子和手下演了一出好戏!高,实在是高!” “演戏?”神子朱正廷皱眉道:“什么意思?” 玉晨正色道:“我们今日比试,如果我输了是什么结果?这柄剑被抢身死道消!” 与神子对视玉晨接着道:“而你们输了,神子一句场面话,两个人附和演一下戏就全身而退?哈哈哈!神子不仅不高明,而且输不起!” 神子朱正廷笑道:“你想如何?” 玉晨说道:“我能杀二人而没有杀,从此刻起,此二人和神子没有关系了,他们生死全在我,而不在神子你!” 不等神子朱正廷说话,玉晨将手中被布包着的小剑甩给侍刀命令道:“去!找一壶好酒将污渍清洗干净!” 侍刀手中接过小剑,却望着神子朱正廷不敢动! “哈哈哈!”神子朱正廷笑道:“下方俗人虽然有些胆识,格局却是不大,此时你如果献上此剑,说不定仙丹给你一粒也是无妨!可惜眼里只有这两个侍女!赏给你又如何?”说完摆摆手。 玉晨迎着神子朱正廷一字一顿道:“这是我赢的!想要我的剑,赢过再说!” 侍刀侍剑松了一口气,侍刀拿着手中小剑找寻地方清洗,那龙门子见了招手道:“姑娘这里,我这里有酒可为姑娘清洗!” 侍刀侍剑二人走到那老头子面前,解开破布拿起酒壶冲洗,见龙门子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也没有过多防备,她们没有看到老头子眼中的光芒,连手指都轻轻颤抖几下。 神子朱正廷面带不屑,只有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道:“你们谁下去将这个凡俗之人斩杀?” 话音刚落,一阵环佩叮当,走出一位少女,施礼道:“侍舞愿意出一份力。”见神子点头下到中央。 玉晨甩了甩手喃喃道:“神子这里就没有一个男人么?” 侍舞笑道:“恐怕你还不值得神子护卫高手出手,小瞧我你会死的很惨。” 还未等玉晨说话,身边传来一阵笑声,玉晨身边多了一位身穿宽大斗篷的少女。 她走到侍舞面前道:“你不会想车轮战吧,让我领教一下神子座下高手!” 侍舞皱眉道:“你是?” 少女笑道:“我是他的朋友,我叫项晓君!” 项晓君朗声道:“此场如果我赢了,我想上神之子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知道神子敢不敢答应!” 神子朱正廷毫不犹豫微笑道:“你赢了再说!” “好!”项晓君一抖宽大的斗篷飞起,露出一身盛装! 一个女人,一个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女般的美丽女人。 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间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两双短剑一手各二,锋长一尺七寸,剑柄上系着红绸。 这是那个认识的罗刹女项晓君?玉晨在揉眼睛,他几乎已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盈盈走过来,身上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就像是有千万条彩带飞舞。 众人一时失神,就是那神子朱正廷也是惊叹不已。 侍舞皱眉道:“你这一身可能亮瞎了男人的眼,对我却是没有用!”双手一分,手中两把长剑闪出。 如果男人对女人还有心存谦让,女人对男人还有一丝客气,但是女人对女人就像两只猫一样,直接露出了尖牙利爪! 就在说话间,剑光一闪,剑锋已到了侍舞的咽喉。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剑! 侍舞忽然间似游鱼般滑了出去,不但反应快动作更快,她不仅姿势优美,舞动起来更有散花仙女的韵味,双剑轻盈,雪白的手指犹如捏花一般轻若无物,剑气呈花瓣般一式六剑! 对面四柄短剑除了在红绸牵引下盘旋往复,项晓君一对素手不时撩拨飞回的短剑,一双修长的玉足或踢或勾将短剑折射而出! 众人望去,二人都是美女,相斗若翩翩起舞,仙女在天美丽不可方物,七彩霓裳丝带飞旋,罗衫飘逸似不食人间烟火! 赏心悦目之下掩盖了那无尽的杀气! 剑光如惊虹掣电,被森寒的剑气所摧,房顶一片片碎块落了下来,转瞬间又被剑光绞碎。这森寒的剑气逼得窗外太阳似乎也失去了光彩。 上座的神子朱正廷忽然吟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 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 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骚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 罢如江海凝清光。 ……” 长叹一声接着道:“我原以为剑器就是舞给别人看的,没想到剑器也一样可以杀人!” 众人听了神子朱正廷的话,心中嘀咕:“难道,这就是昔年公孙大娘教她弟子所舞的剑器!” 古老相传“剑器”并不是剑,只不过是一种古代的武舞名称,舞者彩衣空手彩带如飞,直到公孙大娘才将这种本来只作观赏的舞技加以变化,变成了真正可以刺敌伤人的武技。 这种剑法的威力好像本就需要这样一身七色霓裳来烘托的,使得这一剑法诡奇变幻传说甚至比同境界的剑修更可怕。 这种剑法既然脱胎于舞,当然和别的剑法不同,所以今日的项晓君才会特地换上了这样一身彩衣。 因为这种剑法真正的威力是需要“美”来发挥的,也只有她这么样的绝代佳人,才能将这种剑法发挥到极致。 玉晨心里在叹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武技中还有这种玄妙奥秘,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凭空臆测的!也许他今天亲身体验一下,更会懂得这种剑法的妙处何在,可是他并不想体验。 因为这种剑法的变化实在太奇诡,招式实在太繁复。 一发出来,就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只要眼与神稍有疏忽,就很可能立毙于剑下。 侍舞的身体不能说不灵活,比一般的修真炼气之人强的太多,身若无骨,一双长剑常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 可是无论她的人到了哪里,闪动飞舞的剑光立刻也跟着到了哪里。 她自认为在炼气四层境界,自己身体速度在同等境界绝对没有对手! 但现在她随时都可能死在这剑器下,项晓君红缎带动的四柄短剑远比用手使更灵活,招式的变化之快更令人无法想象! 在她眼中剑光闪动间,项晓君霓裳上的七色彩带飞舞的越来越快,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片灿烂辉煌的朝霞,照得人连眼睛都张不开,哪里还能分辨她的人在哪里?她的剑在哪里?若是连她的人影都分辨不清,又怎么能躲开她的攻击?怎么对她反击? 侍舞身上已被逼出了冷汗!她必须决断了!“磁”的一声,剑风破风,两柄短剑如神龙交剪,闪电般刺了过来。 侍舞堪堪躲过,衣襟已被割破,直扑项晓君!只有近身抢攻方才有一胜的希望! 项晓君微微一笑,手腕抖动,那两柄短剑折返回来直刺侍舞后心,剩下两柄短剑交错,一刺头颅,一刺软肋! 看着抢攻近身的侍舞,静静等待,她有信心,自己的剑先于刺中对手! 侍舞本来很有信心,但是看着项晓君自信的样子,心头忽然没有由来的一慌,气势一弱! 玉晨暗道:“赢了!” 江流曲似九回肠 四道剑光!侍舞已经避无可避!她的气势已破,正面抢攻对项晓君已没有了威胁! 两个人都是绝色的女子,眼看一个惨死,众人心中升起一丝惋惜。 但就在这时,突听“叮”的一声。 一个酒杯击上了侍舞身前的短剑,一双筷子也忽然从旁边伸出来,轻轻一夹,竟夹住了那柄灵蛇似的短剑。 挥动间短剑撞上另一把短剑,一灰衣人一手拽住侍舞,转折盘旋而下,剩下最后一柄短剑刺空! 众人看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立身形,侍舞躬身施礼称谢。 老者摆摆手对着项晓君说道:“娃娃,你是为我而来吧。” 项晓君望着老者道:“你是?” 老者手捻胡须道:“白家三祖白天丽,你到底是谁?” 项晓君说道:“我就是你天天愧疚、惧怕的那个人的后代!” 白天丽道:“你是公孙家的几代传人?” 项晓君笑道:“我的名多少画就是多少!” 白天丽道:“公孙十七!”随后低声接着道:“时光如梭啊。” 项晓君抬头望向上座神子朱正廷道:“不知道上神之子还承认比试之前的赌约么!” 神子朱正廷笑道:“你真是公孙大娘的传人,公孙十七?你想要什么?” 项晓君手指白天麓说道:“没错,我就是公孙十七!我想请上神之子斩杀此人!” 神子朱正廷来了兴趣道:“能告诉我原因么?” 项晓君正色道:“这白帝城开创之人和前两任城主都是公孙氏!白帝之名始于公孙!” 神子朱正廷笑道:“凭你几句话我会信?” 不料旁边白天丽白眉下垂道:“她说的没错,是我负了公孙,将白帝城变成了白家的产业。” 项晓君说道:“上神之子可答应履行赌约!” 神子朱正廷道:“这么大的一个瓜,我不听明白怎么行?” 项晓君咬牙道:“无耻!”手中红绸抖动,四柄短剑刺向白天丽! 白天丽境界之高,恐怕已快冲破炼气九重!项晓君这样的修为刺杀他,犹如孩童做梦一般,绝不会成功! 但是!众人目光中,那四柄短剑竟然毫无阻挡,直接刺进了白天丽的身体! 噗!白天丽口喷鲜血,身体被四柄短剑穿透,缓缓坐在地上。 白天丽微笑道:“终于,我可以安心去找公孙了。”转望向白云城主白玉龙道:“玉龙,我死之后,不得为难这位公孙姑娘,这是我欠她们的,也是我们白家欠她们的!” 白云城主白玉龙起身躬身道:“是,老祖!” 项晓君望着浑身鲜血的白天丽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白天丽竟然没有运功抵挡和躲闪! 白天丽缓缓望着天道: “横汾路, 寂寞当年箫鼓。 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 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 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 为留待骚人, 狂歌痛饮, 来访雁丘处……” 声音缓缓低沉下去,竟然生息皆无。 项晓君震惊之余,感觉人生一下失去了目标,似丢了魂魄一般,拖着四柄短剑向门外走去! 白帝城之人有心想要阻拦,但是被白帝城主白玉龙摆手制止! 眼看就要走出门口,一人傲然挡住去路道:“姑娘慢行,我家上神之子有话要说!” 项晓君,不,公孙十七,转身望向上座神子朱正廷。 神子朱正廷笑道:“天下哪有杀了人还能走的道理,白家老祖只是说不让白帝城追究,可没有说我不管。我看你资质不错,投入我门下或者死,你怎么选?” 公孙十七淡淡道:“滚!”转身走去! 神子朱正廷脸色一变,对守门之人使了一个眼色! 守门之人一手掐诀一手撑地,口中念咒,暴喝道:“神威!”金光大盛,随着威压,金色虚影缓缓升起,竟然是一尊身穿金甲的神人! 身躯慢慢变得高大,手中一柄金杵!不怒自威! 公孙十七手中红绸抖动,四柄短剑刺在神人身上,发出金铁之声,竟然穿刺不过! 神人手中金杵一挥,四柄短剑连同红绸俱裂!公孙十七一个踉跄退回来。 身后一暖有人扶住她,正是姜阳生! 姜阳生冷笑道:“区区御使神卒之术也敢拿出来唬人!” 江阳生从怀中掏出一物,迎风一晃,化作一条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手指一抹,直直脱手飞起击向金甲神人! 木鞭在金甲神人面前犹如牙签一般,众人都笑姜阳生自不量力! 只有玉晨特别关注看着木鞭,他要验证一下多日来他的一个猜测! 木鞭击中金甲神人腰部,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众人哄笑声中,突然金甲神人怒吼一声,那坚硬的金身竟然在慢慢开裂!粉碎! 五息时间!金甲神人粉碎的一点也没有剩下,那施法的守门人竟然七窍流血而亡! 木鞭嗖的一声飞回姜阳生手里。 姜阳生扶住公孙十七向外走去,上座神子朱正廷站起急道:“这位仁兄,可否打个商量,你那木鞭转给我?” 二人背影远去,留下姜阳生一句:“不卖!” 上座神子朱正廷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出世了???” 神子失态,整个大厅也是议论纷纷,一时混乱起来。 玉晨望着远去的公孙十七和姜阳生,心中高兴万分,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姜阳生果真是那人之后! 身后暗香浮动,一条熟悉的身影出现,玉晨望去正是怜星! 怜星满目含泪,口中似乎说些什么,走向玉晨。 忽然一个踉跄,玉晨扶住她,怜星抬头望向玉晨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想要毁掉我好不容易争来的机会!你又何苦来把我拉下泥潭!” 玉晨望着那无情的脸,心中一痛!同时腰间一痛,一柄短刀斜斜向上刺进玉晨小腹! 玉晨后退几步,望着怜星,满脸的不可思议! 怜星抽出短刀大声说道:“你敢冒犯上神之子,该死!” 上座神子朱正廷回过神看去,道:“好!” 怜星拱手道:“无知凡俗之人冒犯上神之子,我替您将他斩杀!”说罢,扔掉短刀,掏出一对双环一碰雷火四射!揉身而上! 玉晨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拄刀,望着怜星,忽然间的心灰意冷,东方小瑶魂飞魄散,怜星又如此对自己,似乎放弃抵抗! 雷火双环击打在身上雷光闪动,火苗燃烧!这很痛,但是玉晨没有感觉到,因为身前一个人挡住了这一对环! 洪武太子玄标!竟然是他!周身漆黑,烟火缭绕!玄标回头望了一眼玉晨,扑通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人们谁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太子会为玉晨挡雷! 玄标也不想,可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老师龙门子低声对他说:“去!替玉晨挡住这一击!” 玄标对老师的信任从来没有怀疑过,几步窜上去,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如果不是功底深厚,身上还有内衬软甲,恐怕一下就得玩完! 当倒下去头颅触地前,他看到了龙门子老狐狸般在笑…… 共来百越文身地 玉晨的心痛的远比小腹上的刀伤更痛!但是看到玄标太子为了救他像一条烤鱼一样摔在地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体内真气流转,五行不灭诀木之本源涌向伤口,虽然无法立即疗伤但是鲜血不再喷出! 黑色长刀抬起,玉晨左手拿过衣带,一刀将衣带斩断!不知是牵动伤口还是心痛,玉晨皱眉不语! 玉晨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众人看了,深感此人和神子朱正廷新收的这位十二天侍关系肯定不一般。 怜星望见了毫不动摇,手持雷火双环冲向玉晨! 轰鸣之中,双环爆发出雷火之力,击打在黑色长刀之上! 雷火顺着黑色长刀涌向玉晨,玉晨静静望着怜星,任凭雷火蔓延到自己身上!但是雷火在他身上并没有升腾起来,而是如牛入泥潭,飘忽不见! 黑色长刀铮的一声,那一对双环竟然被震碎!怜星那一双白嫩的手被震裂,鲜血流淌! 玉晨淡淡说道:“你用了多大力,就会反弹回去多大力!” 怜星望着他咬牙不语。 上座神子朱正廷见此情景对另一女子不露痕迹轻轻点了点头! 玉晨忽然毛孔战栗,感觉有一种刀剑近身的感觉,手腕转动长刀挥去,叮当一声却是掉落一黑一白两粒棋子! 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将棋子当暗器的人,竟然手法娴熟到没有风声,让人毫无察觉! 玉晨望着旁边一个白衣少女道:“阁下是谁?好高明的手段!”心中暗叹此人绝对是暗器高手,竟然让两粒棋子反向转动,将自身破空风声相抵消! 白衣少女掩嘴笑道:“过奖了,在下不过是神子身边十二天侍最弱的侍棋!” 迈步飘落下来,在怜星身边站定,似乎给怜星传音几句。怜星眉头微皱拿出一匹白练,将双手包裹住,又取出一柄长剑! 侍棋右手一抚,手指间多了三枚棋子。 突然,侍刀远远奔来,闯进后将清洗后的小剑放在玉晨手里,低头退回。毕竟一个是饶她一命之人,一个是昔日的姐妹,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座位上白云生想要站起来,却被一股威压死死摁住,连叫都叫不出来!白云生望着白帝城主白玉龙,目光中只剩愤怒! 玉晨右手拄长刀,左手捏住小剑,冷冷望着二人道:“我不会再留手,再来必是生死相搏!” 侍棋笑道:“你一个身负重伤之人何来如此大话?信不信,你多走几步就会因流血过多而亡!” 玉晨不语,将一粒丹药扔进嘴里,盯着眼前二人,心中估算要想赢得二人确实是困难。 侍棋白衣飘飘,围着玉晨转了几圈,对怜星眨了眨眼睛。 怜星剑光一闪,直直刺向玉晨,不待第一剑刺实,第二剑!第三剑已刺出!竟然连续刺出九九八十一剑! 侍棋和玉晨拉开距离,手中黑白棋子旋转着击向玉晨!二人近战远攻配合的很默契,都是以快打慢! 玉晨身负重伤,行动不便,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快攻,长叹一声,手中小剑飞舞而起! 小剑立在玉晨身前,嗤的一声,竟然幻化出三道剑影!四把小剑飞舞,让众人一声惊叹,不禁都去仔细分辨,竟然无法看出四柄小剑中哪一把是真身!不由暗暗称奇! 四把小剑嗡嗡之声不停,瞬间将四面八方的神识搅碎,飞舞起来! 修为高深的提早发觉撤回神识没有事情,修为低来不及撤回的神识受到冲击,受伤不轻! 玉晨笑道:“今日我全力一试,二位小心了!”说完竟然缓缓坐下,闭上眼睛,四柄小剑环绕身体,旋转翻飞! 以意御剑!众人大惊,当今天下能够拥有剑意的剑修不少,领悟以气御剑的都是顶峰的大宗门剑修,而以意御剑的无不是突破炼气境界的老怪物! 玉晨才多大!竟然达到如此境界! 众人惊叹中,上座神子朱正廷笑道:“差点让这个家伙唬住!不过是此剑有了灵性,能够有意识的保护他罢了!果真是把好剑!” 众人听了,放下心来,如果这么年轻就会以意御剑,对在座的各位何尝不是一种打击,众人心中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玉晨心里长叹一声,这神子朱正廷果然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他。 四柄小剑环绕飞旋,剑气森然。侍棋和怜星竟然无法分辨哪个才是小剑哪个是幻影,谁也不敢大意去用命试一下,只能全部当做真剑。 如此一来,每人都有两把剑对付,对玉晨的攻击也被对飞剑阻断。 只有侍棋发出棋子,十有八九都被小剑搅碎,偶有漏网之鱼突击到玉晨身边,也被黑色长刀击碎! 二女围着玉晨越转越快,慢慢竟然只留下两道身影,一白一红交错而行。 四柄小剑也是越飞越快,只能看到四道寒光!在玉晨和二女之间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只有玉晨坐在当中闭目运功疗伤,众人看到他手持长刀将射过来的棋子击碎,却不知道他不过是做做样子。黑色长刀在老奇操控下,精准无比,无一漏网之鱼。 时间一长,众人看到玉晨脸色慢慢恢复,不再那么死灰色。而二女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现在不是她们在进攻玉晨,而是被小剑缠住,要阻挡住四柄飞剑的攻击! 上座神子朱正廷心道:“这个家伙修为不高,可是身上都是些古灵精怪的东西,这把剑和这把黑色长刀不简单。” 虽然贵为上神之子,什么样的宝贝都是见过,可是能够拥有几件灵器,就是他如此的地位也是很难,手里的那把下品灵器还是他软磨硬泡费了很大劲,才从父亲那里求来。 白帝城主白玉龙此时忽然对身边随从耳语几句,随从点头退下。 场中二女苦斗玉晨,也不能说和玉晨,他们连玉晨一丈都走近不了,虽然境界比玉晨高,但被那飞剑缠住,苦不堪言。尤其侍棋,连连发送的棋子,剩下已经不多。 玉晨此时忽然睁眼站起身来,手中长刀斜斜指向下方,黑色光华闪动,斩八荒两刀叠加斩出!黑色长刀迸发出一道巨大黑色月牙,横扫二女! 怜星离得最近,见到黑色月牙袭来,手中长剑挡住飞剑进攻抽身闪避! 那边侍棋见了,也郑重将手中连珠弹出五枚棋子! 但是黑色月牙呈碾压之势,将五枚棋子崩碎,瞬间已近侍棋身旁! 侍棋大惊,她没有想到这黑色月牙威力如此巨大!玉晨不过是一个炼气二层之人!怎么会! 月牙已然撞到身前,侍棋不由向后退去! 怜星咬了咬牙,她知道如果侍棋被杀,神子朱正廷绝对会暴怒,毫不留情的全力斩杀玉晨! 后退的侍棋身体忽然撞到了一堵墙,余光看去,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具巨大的身躯,浑身长毛,被长发都盖住的面颊露出两缕凶光,身上缠满铁链! 下座白帝城主白玉龙起身躬身道:“白帝城有收服的北俱芦洲百越力魔,今日助两位姑娘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砰的一声! 犹自音书滞一乡 黑色月牙击打在那巨大的身躯上!铁链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如此锋利而又沉重的打击不过是让那巨大身躯晃了晃,一点伤害也没有! 巨人忽然仰天长啸,身上肌肉膨起,铁链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白帝城主白玉龙手中掐诀,口中默念咒语,巨人身上铁链瞬间变得火红,并且慢慢收紧!巨人的长啸变成痛苦的哀嚎! 众人看去才发现铁链不仅绑住巨人四肢,在他头上和腰间也有禁锢!此刻收紧的铁链,勒得巨人二目凸出。 白帝城主白玉龙看到巨人不再抗拒,停下手诀咒语。 玉晨拄着长刀望向巨人,怜星和侍棋趁机退到一边,他们都从来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大的人。 “啪啪啪”上座神子朱正廷拍掌笑道:“没想到白帝城主还有如此手段,收服如此巨物!” 白帝城主白玉龙道:“如果上神之子喜欢,赠予神子。” 神子朱正廷摇头道:“可惜,我这里有更好的,侍鹤!” 旁边应声走出一位少女,肤色白的发光,博衣宽带,显得很轻,小腿稍曲,膝盖优雅地弯着,竟然悠闲自如地漂浮在空中,长发和裙带在风中飞舞。 仔细看去和人还是有些区别,柔美的脸呈椭圆形,身体四肢细长给人以文弱纤细的感觉。 除了肤色白的特别外,眼睛的颜色竟然是淡蓝色,裸露的肩胛骨处有一小点凸起露出体外。 这位叫做侍鹤的少女飘到巨人那里,张嘴说出一种怪异的语言,虽然听不懂,但是清脆悦耳。 巨人听了竟然也叽里咕噜的回应她。 半天侍鹤面露悲伤,走到巨人身前,白白的手指伸出,点在巨人胸前铁链上!一阵清脆的金玉之声中,铁链断开,落了一地! 白帝城主一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侍鹤转身对神子朱正廷道:“神子,这是北俱芦洲百越蛮族,虽然有一身钢筋铁骨,脑子却不怎么灵光,很好说服。” 神子朱正廷道:“喔,都是来自北俱芦洲百越之地,看来是你的老乡啊。” 侍鹤身躯微弯道:“这里没有北俱芦洲百越的羽族,只有神子座下的侍鹤!” 神子朱正廷点头不语。 侍鹤站直身子道:“还请两位姐姐退后,我为神子取剑!” 侍舞和怜星摇头道:“神子先前命我们取剑,还是你稍后!” 侍鹤道:“你们已败了,退下!” 见上座神子朱正廷没有反应,侍舞和怜星脸色苍白退后。 侍鹤足不沾地缓缓飘到玉晨面前,一对淡蓝色的眸子闪动光芒,轻轻说道:“你还是将剑交出来吧,你飞剑的速度比不过我!” 玉晨轻抚手中小剑笑道:“你这么自信?我反倒有些期待!” 侍鹤身体缓缓站直,肩胛骨处有一小点凸起闪动光芒,猛的显露出一对光华流淌的翅膀,身体前俯冲向玉晨! 玉晨手中小剑清鸣一声,迎向侍鹤! 双方速度都快到了极致,侍鹤身子略略偏过,让过飞剑,手中一柄小小的匕首直刺玉晨! 飞剑一个转弯,依然追逐在侍鹤身后! 飞剑的速度不能说不快,前面它就让侍舞和怜星吃尽了苦头,但是它的速度还是不及侍鹤快! 侍鹤白的就像一道光,把飞剑甩在后面。 玉晨望着远远飞来的侍鹤却是一点也不慌,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 食指弹出,天空中霹雳突响!一道青色雷霆直直劈下! 形容速度快常常用快如闪电,所以这青色雷霆击向侍鹤,她再也不敢像躲避飞剑那样自信,翅膀扇动,柔软的身体在空中轻轻转折,绕过青色雷霆! 玉晨见了笑笑,中指和无名指连续弹出,天空中霹雳再响!白、红二色雷霆直直劈下! 侍鹤大惊,调整身体扇动翅膀想要躲过,可惜两道雷霆太快!她堪堪躲过其中一道,但是另一道还是劈在她的一侧翅膀上! 光华流淌的翅膀与天雷相遇,爆发出一团火花,然后人们才听到巨大的轰隆声! 侍鹤身体在空中翻滚起来,但是她咬牙坚持,就是翻滚也是向着玉晨的方向,手中匕首也要给玉晨致命一击! 旁边高大的巨人见侍鹤被击中,忽然狂吼一声,冲向玉晨! 玉晨见了不再留手,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小指弹出后,拇指猛然伸直点向那狂奔而来的巨人! 天空中霹雳连响!黑、黄色雷霆直直劈下!一道劈中侍鹤,一道劈中巨人头颅! 侍鹤口中发出犹如鸟啼之声的惨叫,雪白的身躯变成黑炭,跌落在地上,翻滚到玉晨面前,已经昏死过去! 狂奔而来的巨人被雷霆击中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没了生息,巨大的身躯犹如山峰般轰然倒地。 上座之上神子朱正廷咬牙道:“御雷决!他怎么会正阳宗的御雷决!” 飞剑飞到玉晨手中,玉晨俯身用剑身轻轻拍了拍侍鹤黝黑的脸颊说道:“多谢上神之子,这个羽人可是稀罕物,应该可以卖不少钱!”说着故意走上一步,踩在侍鹤的拿着匕首的右胳膊上! 玉晨心中也是庆幸,幸亏这御雷决克制住了这侍鹤,不然他就要暴露其他底牌,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对手,底牌越少暴露后面也就活的越长。 神子朱正廷正色道:“好,娱乐时间已过,别让人认为本神子手下都是废物,侍卫队出一个!” 众人听了,才知先前几人不过是神子的试探,算不得高手!这上神之子终于正式认真起来。 一身玄衣的大汉走上前来,对着玉晨笑道:“神子护卫队三号领教!” 众人望去,竟然看不透这三号的修为!只是觉得他眼眸中的光让人发慌!这个人站在那里犹如一杆标枪一样!一股凌厉的气势散发出来,威压带给众人一阵压迫感! 玉晨望着这玄衣三号,也郑重起来,不经意间,将小剑放入衣袖又拿了出来! 三号微微摇了摇头,玉晨这个动作代表他已经慌了,三号有信心,这样的战斗应该在五招内结束! 二人对视间,忽然旁边长毛巨人转醒,看到玉晨将侍鹤踩在脚下,暴怒一声冲向玉晨! 玉晨和侍卫三号气势已经在交锋,如果分心对付长毛巨人,恐怕气势一弱,会被三号趁虚而入! 侍卫三号微微一笑…… 瞿塘峡口曲江头 玉晨身受重伤,又战斗了几场,最后的雷法都施展出来,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油尽灯枯,但是真气已有不济的现象。 面前是比前面都强大的侍卫三号,旁边还有百越蛮族突袭! 侍卫三号微微一笑,手中凭空多出一杆枪!丈二长枪!红缨处寒芒一点! 噗嗤!鲜血飞溅,枪头扎出胸口! 长枪是从百越蛮族的后背扎进去的,众人愣住了! 侍卫三号抖抖枪杆,巨大的身躯被他轻轻甩到一边,道:“败就是败了!我想和你公平一战!” 玉晨笑道:“公平!何来公平?” 侍卫三号道:“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我只能等你一柱香!” 玉晨听了不再说话,盘膝坐下平复气息。 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你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修为不算绝高,但是杀人的手段太过恐怖,这是久经战场上才有的杀气!” 玉晨回道:“认输是不可能,还是想想如何能活着出去再说!” 老奇忽然问道:“你怕不怕痛?” 玉晨无语,老奇接着道:“你可以将龙髓挑一小丝敷在伤口上,这是最快复原的方法,但是龙髓和人体本身相冲,威力太过霸道!到时会痛一点。” 玉晨没有说话,伸入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用金针挑出一丝,点在小腹伤口上。 当玉晨放回怀中,脑海里又传来老奇声音:“将凤血挑一丝给那个侍鹤!”不等玉晨发问,老奇接着道:“北俱芦洲百越羽族本身就是半人半鸟的存在,凤血是她们极度渴望的,她知道你有凤血,绝对会追随你,也是你一大助力!” 玉晨走到昏迷的侍鹤面前,毫无怜惜的抓住她的头发,巨大的疼痛让她睁开了眼睛。 侍鹤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碎了,犹如面条般的被人拎起! 玉晨冷冷望着她道:“臣服于我或者死!” 侍鹤没有说话,目前这个状态,她已是个残废,生或者死都是一样!那浅蓝色的眸子望着窗外天空只有淡淡的忧伤。 玉晨说道:“我可以治好你,让你回到羽族!”说完将她扔在地上! 侍鹤身体里残破的骨头撑出来,流出蓝色的血液! 玉晨用手捏开她的嘴,将一丝东西弹入她口中。 玉晨也想温柔一些,但是来不及了!小腹伤口处传来剧痛! 低头看去,小腹伤口开始结痂,皮肤上出现一层层的鳞片!并且鳞片慢慢向全身蔓延!身体里翻江倒海般,一股力量涌动他全身!伴随着的是巨大的痛! 这就是老奇说的痛一点!!!???? 侍鹤身体忽然发出七彩光芒,那光芒犹如实质,竟然将她身上衣衫冲破!如果不是光芒太过刺眼,不知道有多少如刀的目光落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背后光华流淌一对巨大的翅膀扇动,翅膀慢慢合拢,将侍鹤身体包裹住,形成一个圆球! 七彩光芒闪烁挡住了许多惊奇贪婪的目光! 侍鹤这边的动静太大,让众人反而忽略了旁边的玉晨! 众人只听他一声痛苦的嚎叫,出现在众人目光中的玉晨浑身长满金色鳞片,除了额头上生满鳞片之外,脸上还算保持原样。 侍卫三号道:“阁下这种秘术有些类似妖族的变身大法,但是又没有妖魔之气,让人大开眼界。” 玉晨很想怼他几句,但是巨大的痛苦让他不敢松开咬紧的牙关!金色鳞甲的手指握住黑色长刀,刀尖斜斜指向下方!刀身之上黑色光华流淌! 斩八荒!两刀之力合并,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破空而出直击侍卫三号! 侍卫三号长枪抖动,不躲反而抢上前来,枪尖点在黑色月牙之上! 吱呀!刺耳的声音响彻大厅! 枪尖和黑色月牙接触之处,一柄长刀突出来! 原来玉晨在发出黑色月牙的同时,手持长刀冲出,此时身体的状态,速度竟然比那黑色月牙还快! 所以双方刚一接触,玉晨的长刀后发先至! 黑色长刀和黑色月牙一起击向长枪! “砰!”的一声,长枪枪身弯曲!侍卫三号被一股大力击打的后退十几步远! 身体伏地,长枪背在身后,侍卫三号右手握了握枪杆,笑道:“好大的力气!” 玉晨看了看双手,握了握长刀,全身力气犹如火山将要爆发,忽然脑海出现一股弑杀的冲动!他不知道,此时双眼已经带了一抹金色! 双手握刀一言不发,直直冲向侍卫三号,没有施展斩八荒,就是斩、劈、拨、削、掠、奈、扫、突!最基础的刀法,在速度力量都爆发的情况下,玉晨一时压制住了侍卫三号! 身披龙甲的玉晨化作一团黄色闪电,长刀化一团黑色的光轮,不停攻击着侍卫三号,极速迅猛! 侍卫三号长枪舞动如蛇,翻滚盘旋,枪影重重!长枪与长刀相碰,不停的爆发出火花和叮叮当当的声音!密集如雨点! 二人都是走的以快打快的路数,这一次打的淋漓尽致,侍卫三号慢慢稳住阵脚,不仅抗住玉晨狂风暴雨的攻势,还渐渐反击! 玉晨目中金光越来越盛,头脑也越来越迷糊,心中只有杀杀杀! 见侍卫三号将劣势搬回,只觉一股戾气涌上心头!大吼一声,顺着斩出的一刀冲过侍卫三号身边,转身站定!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升起,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侍卫三号,那黑色月华犹如峡口巨浪,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侍卫三号不敢怠慢,长枪竖起,按在枪锋之上划破手掌一抹,鲜血涂满长枪!口中默念咒语! 长枪闪烁红光,一股凌厉杀气腾空而起!飞舞起来有三丈长,水桶般粗细!迎向黑色月华!红色光华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嘶吼,从远处奔腾而来,势不可挡! 月华和红光嗤嗤作响,互相抵消,犹如白雪遇到阳光般溶解! 玉晨仰仗有龙甲护身,才与侍卫三号拼个旗鼓相当! 玉晨从黑色月华中突进,手中长刀击在长枪上,也只是略略改变方向,红光腐蚀的身前龙甲发出格格之声。 侍卫三号一笑,手掌击在长枪尾部,巨大的长枪突然旋转加速,撞破黑色月华刺向玉晨! 玉晨本身头脑不清,见巨枪极速飞来,本能的侧身躲闪!但是晚了!红色巨枪噗的一声刺中! 万里风烟接素秋 枪尖被鳞甲卡住,就是如此也深入肉里五寸! 鲜血顺着鳞甲缝隙处流淌下来,疼痛没有让玉晨退缩,反而向前冲的速度不减,枪尖斜着刺出,带走一团血肉和鳞片! 长刀直斩侍卫三号头颅!侍卫三号拳头砸在长刀刀身,长刀被砸偏,拳头接着击打在玉晨前胸! 玉晨胸略让,硬生生这一拳,布满金鳞的左手五指成爪,一把掏向侍卫三号胸口心脏! 距离太近,侍卫三号力大速度快!拳头再次砸在玉晨胸口,玉晨噗嗤喷出一口鲜血,左爪不停,继续袭向对方心脏! 现在就是看谁能够挺住,谁能最快击倒对手! 玉晨仰仗周身金色鳞甲,硬抗侍卫三号的暴击!侍卫三号在他眼中看到了狂热,是对死亡的狂热期待! 暗暗骂了一声,在玉晨左爪已触到他的胸口!锋利的指甲似乎已刺进他的肉里。侍卫三号身子发出一道光芒,似乎身体扭动了一下! 玉晨五指已插进他的左胸!明明有刺入的感觉,却突然抓了一个空!眼前侍卫三号的身体明明就在眼前,三丈开外又显露一道身影! 两道身影同时存在,都是侍卫三号! 好高明的身法!就是侍卫三号自己对这一招移形换影也是得意!无论在什么危险的境地,何等的高手追杀下都能安全脱离,并且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双足一顿,身形摇晃,马上又要化出一道身影,他要突击到玉晨侧面,给他致命一击!他有信心,这一击绝对会要了玉晨的命!因为从他脱身到侧面突袭,不过需要三息时间! 忽然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地下冲出!速度比他的身法还快! 他看见了什么??一道白色匹练,侍卫三号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御躲闪,脑海中只是有一句话,咦,这么亮是什么东西? 从他的下腹刺进,白光从他头顶穿出! 侍卫三号看了看,是玉晨的那柄小剑!难怪这半天没有看到玉晨用剑! 原来他早就将小剑偷偷打入地下,小剑在地下一直跟着侍卫三号,一直在等待侍卫三号那松懈的一刻! 眼前一黑,侍卫三号意识消散,头顶不仅喷出鲜血,还有一股白气冲天而起! 玉晨看着最后倒地而亡的侍卫三号,不停喘息着。 他已经感觉到身体内那强大的力量正在慢慢消散,手中长刀一指上座神子朱正廷,叫道:“上神之子可敢和我对战一局??!!” 上座神子朱正廷笑道:“无知卑微的凡俗之人,凭你也配?我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玉晨仰天大笑道:“上神之子别的本事没有看到,吹牛的本事不小,你明明是炼气五层境界,却不敢迎战我一个炼气二层之人,怕是输了让你那上神老爹打屁股吧,哈哈哈!” 神子朱正廷脸色一变,随即笑道:“赢了几个下人,就狂的没有边了,也好,让我送你归西!” 玉晨一扬手道:“且慢,上神之子不会是想趁人之危吧?我已连战几场!我想七日后再战!” 神子朱正廷笑道:“耍些阴谋诡计,不过是拖延多活几天,让你死个明白,好!我答应你!” 旁边白帝城主白玉龙站起道:“上神之子果然胸怀宽广,我一定要大加宣扬让这些世俗之人知道上神之子的威泽!” 神子朱正廷摆摆手,旁边有人走上前来收拾。不想玉晨抢先踉跄走到侍卫三号尸身旁边,将他身上能拿的东西都装走,最后把那支长枪也抓在手里。 神子朱正廷看了摇头道:“世俗井底之蛙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穷成这样,死人的东西也要。” 玉晨抬头笑道:“我赢的,当然都是我的,如果这尸体可以卖钱,尸体我都会不让你们带走。” 玉晨手拄长枪,慢慢走出大厅,到门口时回头看去,那侍刀、侍剑还杵在那里! 玉晨对神子朱正廷道:“堂堂上神之子不会言而无信吧,我赢的就是我的!”右手长刀点向侍刀、侍剑等人道:“你们都是我赢的,跟我来!对了,把那个羽人化的蛋也带上!” 神子朱正廷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笑道:“你们可以跟他去,不过是七天就又回来了!” 侍刀和侍剑对视一眼,二人走上前来,侍剑将侍鹤所化圆球抱起,侍刀反而去拉起那长毛巨人!她看出长毛巨人并没有死。 侍舞和怜星却没有动,静静的站在那里。 玉晨冷笑一声,带头走出大厅,侍剑和侍刀低头跟在后面。 迎面赶来一人,玉晨看去,正是刚才与公孙十七离开的姜阳生旁边跟着邀月。 姜阳生眼睛扫了一遍周围,没有说话,邀月默默扶着玉晨走远,经过的路面流下一串血珠。 玉晨走了几步,身上金色鳞甲全部缩回体内,浑身虚弱无比。姜阳生见了连忙抱起玉晨飞奔回住处,一路之上邀月眼中泪水飞溅。 玉晨昏迷了一天一夜,方才醒了过来。睁眼看到坐在旁边的邀月,眼中布满血丝。 “公子你醒了”邀月惊喜道,引来公孙十七和姜阳生。 三人连忙上前,玉晨摆摆手,坐起来摆好姿势,运转五行不灭诀。 三个时辰后,玉晨长出一口气,稳下心神。身上伤势已被压制,体内除了有五行不灭诀,还有残存的龙髓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一起开始修复身体。 邀月眼睛中含着泪水道:“公子,吓死我了。” 姜阳生笑道:“师弟,你昏迷的这一段,小丫头不眠不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你再不醒,她就要熬死了。” 公孙十七笑道:“玄标太子也来过很多趟探望,给你服了半枚九转大还丹。” “九转大还丹?”玉晨道:“太子好大的手笔,这丹药世间仅存六枚,洪武帝国只有一枚罢了。” 姜阳生道:“不错,看来玄标太子比较看好你,此时他还在门外等候。” 玉晨苦笑道:“无功不受禄,这份恩情不知道怎么还了。”说完起身,邀月扶住他,身体虚弱慢慢走到门口。 望见玉晨走来,玄标和龙门子大喜,玄标太子上前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果然如此。” 玉晨施礼道:“承蒙太子舍身相救,又施药,在下不胜感激。” 几人进屋落座,龙门子笑道:“老朽有一个请求还望玉公子不要推辞。” 原来这龙门子师门乃是上古帝师广成子一脉,这个帝师门人丁稀少,但每一个都是位极人臣的帝师,现在龙门子是太子少师,想让玉晨做太子少保! 玉晨听了一愣,说道:“在下不过一个山野小儿,何德何能做太子少保!” 龙门子盯着玉晨道:“就凭你那柄飞剑!” 原来帝师一门原有上古帝师广成子传下帝师剑两把,但是朝代更替,早已丢失,只留下帝师剑的传说。 那一日龙门子趁清洗小剑时看那柄剑与古籍记载相近,认定就是两柄帝师剑中一把! 玉晨笑笑,取出小剑来,放在桌上道:“此剑为我来白帝城乘船时无意所得,却不知道什么帝师剑。” 龙门子拿起小剑,手指抚动小剑,望着剑上铭文道:“可惜这上面的铭文无法辨识,倒是形状描述和古籍一般无二,你得到此剑当太子少保,乃是天意!” 花萼夹城通御气 玉晨正色道:“太子年纪比我大,我如何能做太子少保?如果太子不嫌弃,我们可以做兄弟!” 龙门子和太子玄标又劝了半天,玉晨坚决不答应,最后抬出紫芝观马老道来,才推脱掉龙门子一番好意。 但玉晨和太子玄标最后兄弟相称,也算拉近了关系。 玉晨重伤未愈,二人不敢太过打扰,说了一阵告辞而去。 玉晨本想将那把小剑相送,此剑是无意得来,只为掩盖剑鱼小鱼儿所用,玄标和龙门子执意不要。 公孙十七笑道:“看来这上神之子让洪武帝国太子动了杀心,不然也不会这样拉拢你!” 姜阳生道:“他们也是看中师弟有实力,还有五日就和神子比试,可我心里一点信心也没有。” 玉晨道:“我和上神之子决斗,不管输赢,都对太子没有影响,却打了上神之子嚣张的气焰,至于是谁不重要,名字最后都会消失,以后人们只记得洪武帝国太子不曲的事情。”正要接着说话,旁边屋内传来东西破裂和惊呼声! 四人赶到偏房,只见侍刀和侍剑身体颤抖,头上汗水淋漓,痛苦不堪。 旁边那侍鹤所化圆球也开始颤抖,慢慢出现裂缝! 公孙十七看到惊道:“难怪神子朱正廷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原来你们身上早就被下了毒!” 侍刀说道:“每日我们都要喝一碗赏赐的天玄茶,原来是毒药!” 侍剑道:“那不是毒药,不过是延缓毒性发作的解药而已,神子靠这个控制我们。” 玉晨皱眉道:“可知道解药哪里有?”见二女摇头,接着道:“是我害了你们,不如你们回去吧。” 侍剑摇头道:“我们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在神子那里从来不允许有失败者。” 公孙十七和姜阳生拿出解毒丹给二人服下,却是一点用都不管! 四人望着二女痛苦的样子,和那快裂开的侍鹤一筹莫展。 玉晨气海中那沉寂多时的幽冥玄火忽然晃动起来,传给玉晨一丝神识。 玉晨沉吟一下道:“你们出去,我看看能否为他们解毒。” 公孙十七若有所思,在姜阳生耳边说了几句。 姜阳生奇道:“这也行?玉晨身体刚刚恢复,又是两个女人一个蛋,要不我代劳?”话未说完便被公孙十七拧住耳朵,又拉住邀月,出去还随手关上门。 玉晨走到二女跟前,侍刀侍剑听了姜阳生的话似乎猜到了什么,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红晕。 侍刀低头道:“来吧,只要能解毒,我愿意。” 侍剑走到前面道:“恐怕公子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吧,还是先从我开始。”说完竟然解开罗衫。 玉晨望着二女笑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试解此毒要碰触到你们身体。” 说完让侍剑站定,伸出食指中指,暗地里将幽冥玄火运转到二指上,轻轻点在她周身大穴。 幽冥玄火是玉晨的底牌,除了紫芝观众人和公孙十七外,没有人知道底细,他也不想过早暴露出来,所以引而不发,隐藏在手指尖。 半晌,指端幽冥玄火都没有反应,剩下的大穴都在隐秘地方,玉晨道:“得罪了!”手指从侍剑喉咙下落,在两个圆硕间点在檀中穴上,手指中幽冥玄火一动。 找到了!玉晨默默给幽冥玄火传递一丝神识,手掌盖在檀中穴上,手指不能避免的碰触让侍剑身子犹如电击! 幽冥玄火在玉晨掌心旋转,从侍剑檀中穴吸出一缕灵光开始吞噬,但那灵光很是顽强,开始拉锯般对抗,侍剑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体轻轻颤抖! 终于幽冥玄火全部吞噬这缕灵光后返回玉晨气海。 侍剑全身被汗水浸透,身上本来穿的少,这一下曲线毕露,侍剑闭上眼睛羞于睁开。 玉晨尴尬一笑,转身对侍刀说道:“你过来!” 侍刀低头走到近前,玉晨手指轻轻触碰一个穴位,侍刀就是颤抖一下。 玉晨手指点在那一对略小的圆硕间,却是没有反应,玉晨整个手掌贴在那里,幽冥玄火一动也不动。 玉晨抽出手来想了想,让侍刀坐下,将她鞋袜脱下,一手握住那脚踝,一手伸出两指试探,终于在右脚冲阳穴上幽冥玄火有了反应开始吞噬。 玉晨站起来,走到侍鹤那里。 此时圆球已经裂开,化作一对雪白的翅膀,铺在地上,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侍鹤,昏迷中全身没有一丝衣物,雪白的躯体上发出青黑颜色。 玉晨顾不得许多,伸手试探她的大穴,可是从头到脚都试了,却找不到那一丝灵光。 玉晨不甘心,又重新找寻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玉晨沉思半晌,突然想起一处穴位。 巨大的痛苦让侍鹤睁开眼睛,蓝色眼睛望着玉晨,咬牙想要反抗,可是浑身没有力气!悲愤之下又晕了过去! 终于幽冥玄火吞噬完毕,玉晨看了一眼那如玉的身躯,转身走出房间,那翅膀竟然又缓缓合拢变成一个圆球! 玉晨本来就没有伤势恢复,一顿操纵下来,走路都有点不稳,等在外面的邀月上前扶住他,眼中充满了关心和一种莫名的失落。 玉晨回到屋里,邀月道:“公子,如果我中了毒,你会如此救我么?” 玉晨不假思索道:“当然!” 邀月满眼笑意,服侍他坐在床上,看他打坐运功。 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败家子啊,败家子!” 玉晨笑道:“什么败家子?你又看到什么便宜可沾?” 老奇接着道:“这么多美女你竟然不动心?喔,我知道了,是你身体不行了!” 玉晨黑下脸,老奇连忙说道:“开玩笑,开玩笑,我是说这下毒的禁制,竟然是用嫘祖的一条天蚕真丝做的!” 玉晨道:“嫘祖的天蚕真丝又如何?” 老奇道:“那是天地间第一条蚕妖在嫘祖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九条母丝中的一条,永生不灭,无影无形,万物不可克制,任何神通打不烂,你说牛不牛?” 玉晨听了心中暗喜,发达了! 后面老奇又说了一句,犹如一盆冷水浇下:“不过这不是完整的一条,只是其中几段。” 玉晨问道:“怎么才能凑够一条?” 老奇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看来你得要从那个败家子手下的十二天侍下手!”听得玉晨一阵恶寒! 芙蓉小苑入边愁。 高大富丽堂皇的屋里,神子朱正廷悠哉的看着眼前的侍女翩翩起舞。走了这么多地方,这白帝城供奉最是丰盛,要美女给美女,要东西给东西。 神子朱正廷心里正盘算是否再敲一下白帝城主白玉龙的竹杠,回到神城见到父亲,提一下这个人,洪武帝国的皇帝是不是也该动动了! 忽然心神一阵刺痛,与他心神相连的禁制竟然有三个失去联系!神子朱正廷暴怒而起,将面前桌案推翻! 跳舞的侍女吓的不敢说话,面色铁青的神子朱正廷走到中间,凶狠的目光扫去,一把抓住侍舞头发,拖进内室。 众人没有发生慌乱似乎司空见惯,一个个鱼贯而行走出房间,还把房门轻轻关上。 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鞭打和压抑的惨叫声,一会儿又有神子朱正廷怒骂声,掺杂着侍舞的哭声。 两个时辰后,衣衫褴褛满身鞭痕牙印的侍舞,虽然头发散乱鼻青脸肿,但是眼睛中却放着光,因为她知道让这高高在上的神子抓狂的原因! 当她的好姐妹为她擦伤药的时候,侍舞忍不住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好姐妹,然后好姐又偷偷告诉了她的好姐妹…… 当玉晨犯愁如何才能从神子十二天侍中取出天蚕真丝时,却不知道一大波桃花浪水暗流涌动,目标却是他! 狩猎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目标! 门外有人敲门,玉晨示意邀月开门。侍刀侍剑和侍鹤走了进来,对玉晨深深一拜。 玉晨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们想走,我不会拦你们。” 三人中侍刀和侍剑道:“我们得罪了神子,已彻底回不去宗门,回去只能引来灭门之祸,我们想跟随公子。” 玉晨望向侍鹤,侍鹤冷冷道:“北俱芦洲百越之地我现在回不去,等我想走自然会走!你触碰过我的身体,如果你不杀了我,我会找机会杀了你!” 玉晨皱眉道:“恩将仇报,当时为了救你权宜之策!” 侍鹤冷冷道:“除非你把给我疗伤吃的东西给我!” 玉晨冷冷道:“这个你休想!”转头对侍刀和侍剑道:“你们原来叫什么名字?既然离开神子,就恢复原名吧。” 侍剑道:“原来的名字已经从离开宗门那一刻起就没有了,我还是侍剑。” 侍刀接着道:“侍刀!” 侍鹤冷冷说道:“汐羽!” 玉晨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不指望侍刀侍剑马上转变成多么忠心,但是汐羽的冷漠让他有些刺痛。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公孙十七和姜阳生走进来,公孙十七面露古怪之色。 玉晨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公孙十七道:“最近有很多人侧面背面打听跟你来的这几人怎么样。” 玉晨道:“喔,他们想知道什么?你怎么回答的?所以……外面说我什么……大**?” 公孙十七笑着未说话,姜阳生道:“可是奇怪有许多人偷偷摸摸要和你相约见面,真是艳福不浅。” 玉晨苦笑道:“这是艳福?这是人祸啊!” 旁边四人中,邀月气鼓鼓的,侍刀和侍剑也笑个不停,只有汐羽还是那么冷冰冰。 公孙十七笑道:“现在外面就有一个,要求单独和你见面,你见不见?” 玉晨笑道:“见,为何不见?” 邀月旁边说道:“你身体还没有复原,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玉晨笑道:“无妨,无妨!”对于收集天蚕真丝他还是很上心的,但是却让邀月误会,狠狠白了玉晨一眼。 侍剑道:“公子最好还是多多考虑五日后和神子的决战,俗事太多以免分心。” 汐羽道:“**!” 玉晨点点头,又感觉不对,连忙摇头,也感觉不对,摆摆手道:“我去旁边静室见见来人。”他心里莫名有点希望,来人是那个人。 大红的斗篷将来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真面目,身材什么的都别想。 玉晨望着,两个人都不说话。 玉晨有些不耐烦道:“你是谁,来找我什么事?” 大红的斗篷飞起,一条人影窜出。 男人!竟然是男人!一位长着胡子的男人,手里一把刀直刺玉晨咽喉。 玉晨身子向后移动,冷眼看着他! 长胡子男人一击不中,停下脚步道:“我是神子座下王巡官,我想知道让你解毒的代价。” 玉晨打个寒颤,脑海中竟然出现自己抚摸着王巡官身体的画面,不由有些干呕。 镇静下来,玉晨道:“很简单,还有五日我就要和你们神子比试,我想知道你们神子的修为弱点!” “好!”王巡官不假思索的答应,然后重新穿上那宽大的红色斗篷,推门走了出去。来的快,走的也快,让玉晨有些莫名其妙。 玉晨对战神子,其实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凭他身上的底牌,全身而退有七成把握。他只有抓紧时间恢复,尽快将实力到达目前最顶峰。 这一夜,除了邀月陪在身边,玉晨全心神修炼,他发现那金色的鳞甲缩回体内,竟然附着在骨骼上,让雪白的骨骼上金光点点。 经脉也不停的恢复,尤其老奇将原来吸收的龙髓凤血净化后一部分打入玉晨体内,只是一夜功夫,玉晨伤势尽复。 第二天,门外早早来了一个人,还是那大红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 玉晨让其他人退下说道:“王巡官,昨天的事你问清楚了?” 斗篷慢慢解开,里面不是王巡官!竟然是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女,一双眼睛盯着玉晨毫无羞涩的感觉。 玉晨皱眉道:“你不是王巡官,你是谁?” 那少女笑道:“王巡官还没有服食此毒药的资格,听说你可以解毒?” 玉晨道:“不错!” 少女笑道:“那来吧,替我把毒解了。” 玉晨道:“你恐怕不知道解毒需要付出代价。” 少女笑道:“不就是陪你睡一觉?”见玉晨皱眉,接着道:“你放心,我还是元阴之体,你不吃亏。” 玉晨心中暗骂公孙十七,传出风声自己是个大色魔,让这个女人看轻了自己。 玉晨咳嗦一声道:“王巡官回去没有说我解毒的条件么?” “说了”少女道:“可是我不知道神子修为的弱点,但是我觉得我不比侍刀侍剑她们差。” 玉晨有心将这自我感觉良好的少女轰出去,又舍不得她体内的天蚕真丝! 走到她跟前道:“不要运转真气,不要抵抗!” 少女眼睛笑弯了,果然,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 突然她的身子一僵,竟然无法动弹,真气也被截住。她却没有慌,笑道:“你是喜欢这样,还是太过小心?如此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珠帘绣柱围黄鹄 一条纱巾围在少女的眼上,让她看不见东西,少女做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有些男人喜欢女人这个样子来满足他们强者的心态。 玉晨伸出双指,缓慢的游走在少女身上。 少女本能的颤抖几下,轻声说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 玉晨手上不停,笑道:“如此美色秀色可餐,我都忘了问了。” 二人东拉西扯,幽冥玄火终于在她小腹丹田穴上有了反应。 玉晨叹了一口气,这次天蚕真丝隐藏的穴位还不算过火。 手掌按在那平坦的小腹上,忽然一道神识给幽冥玄火,玄火在掌心旋转起来,不过速度慢了许多。 如此,吸出天蚕真丝的速度慢了许多,痛苦时间也长了许多。 少女雪白的脖颈上慢慢淌出汗珠从赤裸的胸前向下滚落,口中发出哀鸣。 痛苦的喘息中少女道:“我的名字叫做侍蛇!” 眼前赤裸的躯体突然出现了一条拇指粗的红花小蛇一口咬在玉晨手指上! 从少女进屋里来,玉晨就很小心,他并不是一个看到美色就失去自制力的人!即使面前是赤裸的身体,也没有打消他全部戒心。 他近乎挑剔般的检查了她的全身,包括头上连一枚金属的发饰都没有!他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少女无法动弹运转真气。 玉晨实在想不起这具赤裸的身躯上到底把这条蛇藏在了哪里! 侍蛇仿佛看到玉晨被小蛇咬中,笑道:“小绿很乖的,只要一刻钟你就会死去。其实我并不想让你为我解毒,我就是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然后让小绿杀了你。” 玉晨道:“我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在我临死前告诉我?” 侍蛇笑道:“可以,你问。” 玉晨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条小蛇明明是红色的,为什么叫小绿?” 侍蛇愣住了,这个人莫不是个傻子,这个时候了,还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他不应该跪地求饶或者面对死亡痛哭流涕么? 这个时候感觉丹田穴一股东西被吸了出去,侍蛇浑身似乎轻松了许多,但是马上一股阴冷之气犹如钢针般刺进她的丹田,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雪白的牙齿在朱红的嘴唇里开始碰撞打颤,整个身子似乎都被冻僵了! 玉晨笑道:“我这个人很小气,刚才被你的小绿咬了一口,一不小心将伤口的蛇毒打进了你丹田穴。”说完竟然解开了侍蛇的穴道。 当玉晨被那条小蛇咬了一口,幽冥玄火马上发觉就要暴走,如果不是玉晨为了侍蛇体内天蚕真丝压制住幽冥玄火,恐怕眼前这具娇躯早就化作了焦炭! 一边吸取侍鹤体内天蚕真丝,幽冥玄火一边分出一缕将蛇毒逼在手指尖,不让它蔓延,那咬住玉晨手指的小蛇瞬间被冻僵。 当天蚕真丝被全部吸出来,幽冥玄火立即将玉晨手指上的蛇毒炼化一下打进侍蛇体内! 侍蛇身体扭动,一瞬间退出三丈远,远远望着玉晨笑道:“用我的蛇来毒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玉晨望着她没有说话,侍蛇从右手指甲里取出一枚小小红色药丸吞进口中接着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神子,杀了你就是大功一件,神子肯定会重赏我,也许选我为妃也是可能。” 解药进入体内,并没有想象那样将蛇毒解了,反而体内阴寒之气大盛,那股蛇毒真的变成毒蛇一样,在她经脉中乱窜,一股黑气涌上她的脸,痛的她叫出声来! 玉晨笑道:“刚才把蛇毒打进你丹田穴,还不小心掺杂了点别的东西进去,你的解毒丹不仅不能解毒,反而会加重毒发。” 在如此痛苦之下,还能保持着优美的姿势,这个女人不简单。 侍蛇走到玉晨面前,赤条条一把抱住在他耳边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我给你。” 玉晨轻轻道:你还有三天毒发,最好在毒发前搞清楚神子的弱点告诉我,不然……” 侍蛇猛的一把推开玉晨,走到门口将那大红的斗篷披上,严严实实的走了出去,没有一丝的犹豫。 玉晨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放她走是对是错。 半掩的门又被一条纤细的身影挤进来,一身白衣,黑发飘飘,虽然没有柔媚风骚,但是一双睿智的双眼显得她与众不同。 侍棋!十二天侍中的侍棋! 侍棋笑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来?” 玉晨也笑道:“早晚都是来,一样的。” 侍棋摇头道:“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以为我们所中之毒都是被逼的?其实我们中一大部分人都是自愿的,有的是为了家族宗门,有的是为了自身。” 玉晨点头道:“就像刚才的侍蛇?” 侍棋笑道:“你如今完好的站立在这里,说明她失败了。” 玉晨说道:“那么你呢?” 侍棋道:“我不想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里,尤其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手里。” 玉晨点头道:“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是我很佩服你。” 侍棋从怀中掏出一物扔给玉晨道:“我想这个东西是你需要的,能够让你为我驱毒,保住我的清白之身。” 玉晨接到手里打开,眼睛不禁发直,激动的连侍棋后半句话都没有听见。 五行本源的丁火之精!现在他五行不灭诀修炼遇到瓶颈,吸收了那千年妖丹是乙木之精,正阳宗得到己土之精和辛金之精,东华观得到癸水之精,只有那五行本源火之精无处寻找。 今日侍棋拿出丁火之精,一下凑齐五种本源,玉晨修为可能大增,对战神子朱正廷又平添了几成把握。 玉晨深施一礼道:“多谢侍棋姑娘,不知你如何得知我需要此物?” 侍棋轻笑道:“自从那次见面,我回去就调查了一下,你知道神宫背后强大的情报网无孔不入,所以知道你的一切也不会费太大力气。” 侍棋又正色道:“五行不灭诀修炼不易,里面五行又分阴阳,还好你误打误撞都是得到阴性五行本源之物,否则必会经脉俱裂而亡。” 玉晨道:“难道我吸收了丁火之精五行不灭诀还不能圆满?” 侍棋道:“五行本源之物为,甲乙木之精,甲为阳木,乙为阴木;丙丁火之精,丙为阳火,丁为阴火;戊己土之精,戊为阳土,己为阴土;庚辛金之精,庚为阳金,辛为阴金;壬癸水之精,壬为阳水,癸为阴水。要全部吸收以上阴阳五行之本源方能将五行不灭诀至大成,才能真正永生不灭。” 玉晨听了头都大了,这阴五行本源之物世间就如此罕见稀有,集齐费尽周折,何况还要集齐那阳五行本源之物?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侍棋笑道:“你也不必如此,上古时期阴阳五行本源之物多见,如今确实只在传说中,但是东胜神洲地大物博,也许其他地方会有。” 话虽如此,但是玉晨还是感觉希望渺茫,侍棋接着道:“再说你集齐阴五行本源之物,五行不灭诀已可以修炼至大成,在这世俗间虽然比不过传说中的五行大帝或者是东胜剑仙,但是已是顶级的机缘。又何苦为难自己?” 玉晨笑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侍棋道:“那就给我祛毒吧。” 玉晨拍拍手道:“好!” 锦缆牙樯起白鸥 侍棋轻轻脱去外衫,露出一身内衣,郑重盯住玉晨道:“作为交换,我要保住清白之身!” 玉晨笑道:“你听谁说的驱毒要失去清白之身?” 侍棋道:“难道不是?” 玉晨说道:“不是。” 玉晨手指在侍棋身上穴位触摸,虽然知道他是在治病,但是侍棋还是紧张的身躯发抖,尤其是一些敏感部位。 终于,玉晨发现天蚕真丝隐藏穴位,用幽冥玄火将它吸出。虽然他尽量放轻,但是痛苦还是让侍棋汗水浸透衣衫。 侍棋穿上衣服走近玉晨,耳语几句后飘然离去,留下兴奋的玉晨。 玉晨将公孙十七和姜阳生还有邀月、侍刀侍剑等人叫进来,让他们现在开始不要打扰自己,自己要专心炼化丁火之精。 玉晨在静室里打坐运行五行不灭诀几个周天,直到心静如水,方才将丁火之精拿出来。 五行不灭诀运转之下,丁火之精慢慢升到他胸前,在心脏部位慢慢融化,渗进胸口。 顿时玉晨的脸部、肩膀、舌头、牙齿、血液、腹部、血管、血压都有一种灼烧的感觉。 不多时真气和血液沸腾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一道身体隔膜,体内五行本源:金、木、水、火、土对应五脏肺、肝、肾、心、脾! 青气自肝而出,白气自肺而出,赤气自心而出,黑气自肾而出,黄气自脾而出,五色真气汇流至气海! 五股力量相互融合,从任脉冲向头顶,玉晨胸中五气蓬勃而出不由张口一声长啸! 内视看去,玉晨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骨骼点点金色、经脉犹如透明,五脏五色,一道道真气自动流转,将身体里的杂质一遍遍的沥出! 此时黑色长刀中,老奇一声低吼,两道光团被打入玉晨体内,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条迷你小龙和一只小凤,互相追逐融进玉晨体内。 五行不灭诀无休止的不停运转了一天一夜,玉晨的修为原本是炼气四层,被归零诀压制到二层大成,此时修为暴涨,冲破五层,直逼炼气六层! 突然,玉晨周身金光闪动,归零诀自动启动,将玉晨气势压缩下来,修为降至炼气三层大圆满!但是体内气血旺盛,经脉都不是炼气三层之人可比。 玉晨醒来,周身一层粘液,腥臭无比!起身开门,门外被啸声引来的众人早就等了一夜,怕影响玉晨练功所以不敢进来。 邀月第一个走到玉晨身边,不由得被熏的捂住了鼻子道:“我去为公子打洗澡水。”说完跑了。 剩下众人捂住鼻子,上前询问。得知玉晨没有事情反而修为大增纷纷恭喜,只有汐羽远远站在院子里长毛巨人的肩膀冷漠的看着玉晨没有说话。 原来侍刀将没有死的长毛巨人带回来,那巨人皮糙肉厚,自身恢复能力强,经过治疗不过几日就伤好大半,不过还是虚弱。 自他清醒后,就与汐羽一起没有分开,睡觉也是睡在汐羽门口,毕竟他们都是来自北俱芦洲百越之地。 玉晨笑道:“这几日多亏大家了,此次修为大增,对战神子又多了几分把握。” 众人都是高兴,只有汐羽冷冷道:“井底之蛙,想赢还差的远!” 玉晨笑道:“谁说我想赢?我的目标是全身而退!” 汐羽撇撇嘴没有说话。 远处邀月招手已将洗澡水打好,玉晨走过去进了屋里,剩下侍刀侍剑还有邀月都互相推着调笑看谁进去给玉晨洗澡。 屋内玉晨听了笑道:“你们都休息吧,等了这一夜也很累,我自己洗就行。” 三人听了,似乎有一种失望,在公孙十七的推搡下各自回去。 玉晨将身体泡在水里,邀月打的洗澡水温度刚刚好,一阵舒适不由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玉晨脖颈上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玉晨笑道:“怎么,偷偷进来给我洗澡么?” 悦耳的声音响起:“我这一刀下去,就是大功一件,我想神子会放我回北俱芦洲。” 玉晨道:“这句话自己说的都不信,指望我相信么?我可以告诉你,在你刺破我喉咙之前你就死了。” 汐羽冷冷道:“我明明看到你的短剑长刀都放在另一个屋里,不要骗我了!”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信,低头看看!” 汐羽低头一看,一柄小剑斜斜抵在她的小腹上,大有一剑刺入小腹冲破头颅的势头,余光又看到玉晨的身体,脸色更加白了。 那把飞剑是放在外面了,可是玉晨手臂上的剑鱼小鱼儿是一直在他身上。 汐羽忽然收了匕首转身要走,玉晨道:“既然进来了,就给我搓背,不然我一个念头你和那个门外的野人都得死!我救了你们,你们就想杀我?” 汐羽手指握的发白怒火攻心,强行将怒火按下,缓缓转过身,拿起浴巾给玉晨搓起背来。 玉晨闭上眼睛,说了一句:“舒服!” 手臂,大腿,胸膛…… 玉晨让汐羽搓了一个遍,洗干净后,穿起邀月放在一边的新衣服。 汐羽咬着牙齿,蓝色眼睛中的光如果可以杀死人,玉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玉晨伸了一个懒腰,对汐羽道:“不错,你这种女人在云州搓澡最起码要五百元。” 汐羽瞪着他没有说话。 玉晨道:“我看了你的身体,你又看了我的身体,我们互不相欠,你走吧。” 汐羽道:“你要赶我走?” 玉晨笑道:“我还没有大方到把一个随时想杀我的人留在身边,你带着那个野人走吧,你我再也没有关系。” 汐羽道:“你不怕我回到神子把你的秘密告诉他?” 玉晨道:“无所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秘密,也从来没有想赢过他。” 汐羽看了玉晨一眼,转身走出房门,叫了巨大的野人走出院子。 其他人看到汐羽从玉晨洗澡的屋里出来,不由得惊奇万分,侍刀侍剑和邀月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主动去。 望着远去的汐羽和巨人,众人看向玉晨,玉晨道:“时时刻刻防备身边一个想杀我人,我太累了。” 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可惜了,这是难得的羽人一族,如果能和你诞下子嗣血脉绝对比那神子强!” 玉晨传音道:“胡说什么,那就是一块冰,还是想要我命的冰。” 老奇道:“女人心海底针,你不了解女人……” 玉晨打断道:“停,不要八卦了,我不想听。还是想想如何与神子的对决吧!” 回首可怜歌舞地 最后两日开始,玉晨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他在谋划和神子的对决,将掰着手指把所有底牌捋了一遍,发现不仅连获胜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而且十足全身而退的把握也没有。 玉晨拍拍脑袋,年轻冲动了。 老奇道:“瞻前顾后,白白弱了自己气势。”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出去逛逛。” 老奇奇道:“这大半夜的,逛什么逛!” 玉晨瞟了黑色长刀一眼,没有再说,抓起来背在身上走了出去。 子时未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玉晨转来转去,不觉走到白帝城内城一角,这里守备森严,里面灯火辉煌。 玉晨悄悄小心绕开巡查守卫,摸了进去。 灯火通明之处,一女子翩翩起舞,一人坐在巨案后面,手里捏着酒杯,旁边有两个美女相陪。 仔细看去正是神子朱正廷,旁边是侍蛇和怜星。 怜星劝道:“神子明日就要和那野小子对决,还是休息一阵子,还是不要大意。” 神子朱正廷道:“你认为我会怕他?一个凡夫俗子,给我一息时间就能够斩杀他!” 侍蛇笑道:“那小子修为不高,但是身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小心一些也好。” 神子朱正廷挥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道:“连你也认为他会赢?” 侍蛇身体扭动手按住神子朱正廷的手掌在自己脸上,笑道:“怎么会,不过是担心神子,不要让那小子占便宜。” 跳舞的少女正是侍舞,一跃到巨案前,轻轻飘落。神子朱正廷伸手将一只玉碗扣过来指了指。 侍舞身子轻盈而起,足尖轻轻点在扣过来的碗上,身体旋转中另一只长腿向上蹬去,身体凹凸玲珑毕现。 神子朱正廷拍手道:“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侍舞旋转停止,腰身柔软下折,竟然用嘴叼起酒壶缓缓斟满神子朱正廷手中酒杯。 神子朱正廷一口干掉,眼神迷离道:“果真是妙,这酒的滋味好了不少。” 一起胡闹半天,神子朱正廷抓住侍蛇笑道:“今日你跟我来!”侍蛇暗地里颤抖一下,旁边几人松了一口气。 一口池子,里面池水热腾腾的,洒满了花瓣,神子朱正廷闭眼身子半浮在池水里。 半晌,神子朱正廷起身走到旁边的玉床上,侍蛇跟在后面细嫩的手指轻轻的捏着他的肌肉,让他放松。 一条毛巾轻轻擦拭他的后背,神子朱正廷很是享受,闭着眼睛。 旁边一道声音:“我想和你一决生死!” 神子朱正廷感觉声音不对,抬头看去,哪里是那少女侍蛇,明明是一个老爷们! 玉晨!没错,此刻他正笑眯眯的看着神子朱正廷。 神子朱正廷第一反应是,抓起衣服遮盖身体! 玉晨笑道:“遮什么遮?刚才都看的一清二楚。” 神子朱正廷瞪着玉晨道:“你进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七日后比试么!” 玉晨笑道:“是啊,我们是说好比试,现在子时已过,已经是第七日了,何况我们也没说在哪里比试,也就是随时可以开始。”说完眼睛放出凌厉的光芒。 身无寸缕的神子朱正廷怒骂道:“卑鄙无耻,你以为如此便可以赢了我??” 玉晨道:“曾经无意间得到一块留影石,我刚刚一不小心将神子曼妙身姿都录了下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渴望一睹神子赤身裸体。” 神子朱正廷冷笑道:“你以为这可以威胁我,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玉晨摇摇头,接着道:“还有,刚才我为神子搓背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故人所留的千机毒滴了几滴在你后背上,虽然神子身体百毒不侵,但是这千机毒也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怕也不是那么好祛除。”说着千机毒想起东方小瑶为救自己而魂飞魄散,心中不免酸楚。 神子朱正廷暗自运功,果然身体麻痹,竟然不能动弹。 玉晨抽出长刀抵在他咽喉上,笑道:“认不认输?神子殿下?” 玉晨心里明白,如果真的杀了神子朱正廷,就要和神殿不死不休,恐怕到了马老道那里也是个麻烦,为今之计只得寻得其他全身而退的办法。 神子昂头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 玉晨道:“也许神子殿下身上有长辈父辈给的贴身保命的宝物或者印在身体里的符文,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挑战你?”说完手里拿出一座手掌大小的阁楼。 神子朱正廷惊道:“青丘山的承天阁!!???” 神子朱正廷心沉了下去,他深知此宝为青丘山的重宝,能够躲避天劫,屏蔽一切查询的灵觉,真是把这里罩住,外界不会收到他的求救信号,也激发不了他护身的密宝。 神子朱正廷咬牙叹了一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对玉晨道:“我认栽了!你想怎么样!” 玉晨笑笑道:“没什么,只是神子认输,给点彩头就行,但是为了防止神子脱困反悔,我要用留影石录下神子认输的场面,不过也不会给别人看,只是保命用的。” 神子朱正廷点头,玉晨又将留影石拿出,录下神子朱正廷认输的场面,一点也不顾他的脸面。 然后,玉晨目光看到玉床旁边一只精致的镯子,一把抓在手里道:“储物镯?” 神子朱正廷嗤笑道:“土包子,是空间镯!” 玉晨笑道:“喔,空间镯,多谢神子了。” 神子朱正廷惊道:“你干什么?” 玉晨道:“刚才也说了,你输了就要给个彩头,这个镯子不错,我的了!” 神子朱正廷还要说什么,黑色长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就让他咽了回去。 神子朱正廷无比的憋屈,但是没有办法,保命第一。 玉晨笑道:“我看十二天侍中几个人不错,希望神子赏赐我挑几个带走,多谢神子。” “还有,不要妄想抢回留影石,我回去就会复制几十份,发给我许多朋友,到时候如果我有事,你挡不住它在世间流传。今日午时我会去挑战你,在众人面前输给你,也算给你留面子!”说完竟转身走了。 神子朱正廷默默不语,一个时辰后,他体内发出一阵响声,一股黑气被他排了出去,一池水都变成了黑色。 他仰天大吼发泄胸中恶气!望见池边昏过去侍蛇,毫不犹豫的拉起,狠狠的打过去。 秦中自古帝王州。 发达了!回到自己住处,玉晨不禁心花怒放,把玩着手中的空间镯。 他试着将意识探寻里面,却被一层光华挡住不能进入,惨了,刚才忘了让神子朱正廷将他的禁制去除了。 脑海里响起老奇声音:“你难道当时真不想杀了神子?” 玉晨淡淡的说:“杀了他只有麻烦,不如落点实惠。你可有办法破了他的禁制?” 老奇道:“不过是费点力气,看我来!” 黑色长刀光华涌动,一道黑光打进空间镯中,发出咔咔之声! 半刻钟后镯子上一滴血珠滚落地下,黑光飞出手镯落进长刀,传来老奇虚弱的声音:“打进你一滴血!” 玉晨听了忙割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手镯上,忽然和手镯之间有一种心意相连的感觉。 意识探寻到里面,竟然是一片庞大空间,分六个房间,五个房间门口都有标牌,财、器、丹、灵、法!一间没有挂标牌。 挨个进去,财字门里都是些不知名块状玉石、还有金银纸钞什么,比较杂乱; 器字门里一排排架子上摆了一些法器,最里面一把长剑,竟是把下品灵器! 丹字门里只依次摆了八个瓶子,玉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丹药,但是瓶子上古朴的花纹代表了此丹药肯定不凡; 灵字门里竟然是一些灵草灵树,一般储物之物绝对不能放活物,但是看那些灵草的样子,竟然还在继续生长; 法字门只有廖廖几本薄册,玉晨随意看去,第一本封皮上写着九天十地塑神大法! 玉晨又去看那没有挂标牌的门里,竟然挂满了各种衣物服饰,玉晨摇摇头退出门来。 望着这六个门,玉晨很是惋惜,这么好的东西神子朱正廷为什么不装满呢? 脑海里传来老奇声音:“不要贪心不足,不说这空间镯本身,里面这些大都是世间罕见之物,就连那些衣物材质比世间皇帝用的都要华贵!” 玉晨道:“那么也可以把长刀放进来?” 老奇道:“那是自然,什么!你想把我放进去?我不同意!” 玉晨笑道:“我不过是问问,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喜欢背着,毕竟长刀随时可以锤炼我的肉体。” 老奇没有好气道:“你知道就好!” 玉晨将储物戒中一些东西转进空间镯中,顺手戴在腕上。 一番折腾已到午时,玉晨身背长刀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众人,笑道:“走,跟我去找神子!” 公孙十七和姜阳生还有侍刀侍剑等见他信心十足,跟在后面直接去上次的观星楼。 主座上,上神之子朱正廷轻轻喝着一杯酒,下面白帝城主等人作陪。 玉晨昂首走进来,神子朱正廷笑道:“没想到你真敢来,我以为你逃跑了!” 玉晨走到中央道:“怎么会!我一直期待与神子一战!” 神子朱正廷道:“好,很好!”身上气势迸发,竟然冲破屋顶!落下的砖石竟然被冲击的粉碎,飘出楼外! 玉晨神色郑重与神子朱正廷对视,谁也没有看出来,这二人在互相传音在讨价还价。 神子朱正廷要他将空间镯中几件重要之物一定归还,不然他回到神殿也不好交代,玉晨只同意将那把灵器飞剑还给他。 东拉西扯,玉晨见火候差不多,答应将手镯中一半东西归还…… 终于,玉晨缓缓道:“神子修为高深,我认输!” 什么?认输?下座之人都是大跌眼镜!本来等着一番精彩对决,没想到玉晨竟然认输! 白帝城主白玉龙手捻了捻胡须,若有所思。 神子朱正廷笑道:“好,算你识时务!认输就把彩头拿来!” 玉晨手中一抚,多了一把剑,众人都以为是玉晨原来那把飞剑,却不知那是空间镯中那把下品灵器! 玉晨轻轻将剑弹出,缓缓飞到神子朱正廷手中,神子接过道:“好剑,却是不够!” 玉晨又肉痛的拿出一枚戒指,同样扔给神子,朱正廷接过看了看,眉宇间一股恼怒一闪而过,随即道:“好,你我比试结束,我还是很欣赏你,想不想追随与我?” 玉晨满脸肉痛道:“习惯了闲云野鹤,就不给神子添麻烦了。”说完施了一礼,转身走出。 神子朱正廷笑道:“不识抬举,我们继续喝酒继续舞!” 下座众人连忙一起敬酒,歌舞上来,一片丝竹鼓声。白帝城主白玉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玉晨回到屋里,众人不解的望着他,他笑道:“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公孙十七笑道:“不像你往日的作风,你是不是昨夜出去干了什么?” 玉晨摇头道:“哪有?我不过是有自知之明,打不过神子认输又不丢人!” 姜阳生和侍刀侍剑还有迎接他们进门的邀月齐声说道:“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内幕,有内幕!” 外面传来敲门声,走进几人,领头的是侍棋和侍舞! 众人对玉晨施礼道:“多谢玉公子!” 玉晨望着众人,没有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摆摆手道:“不必客气,你们随我来。”说完走进内室。本来公孙十七众人想跟进来,都被玉晨轰了出去。 屋里,侍蛇迫不及待抓住玉晨道:“你答应我的,赶紧把毒给我解了!” 玉晨笑道:“不要着急。”手掌扣在她小腹上,掌心幽冥玄火旋转将她气海中毒液吸出来,射在地上,嗤嗤作响,一股腥臭。 后面玉晨又给其他人将身体中天蚕真丝吸出,一阵忙活也是一身汗水。 终于忙完,玉晨望着众人道:“毒帮你们去了,你们已是自由之身,可以自行去留。” 侍蛇格格笑道:“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是我还是感觉跟着神子有前途,所以我会回到神子身边。” 其他几人是要回归自身宗门家族,玉晨摆摆手,屋里只剩下侍舞和侍棋。 二人相视一笑道:“我们已无处可去,望公子收留。” 玉晨笑道:“我可不是那神子朱正廷,跟着我却是要吃苦受累。” 侍棋和侍舞道:“我们离开神子,已彻底回不去宗门,回去只能引来灭门之祸,我们想跟随公子。” 玉晨望着侍棋道:“原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侍棋笑道:“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玉晨又把侍刀和侍剑叫进来,四人相见自是十分亲热。 玉晨郑重道:“你四人既然愿意跟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们,你们也来去自由。” 玉晨拍拍手笑着将门外公孙十七和姜阳生还有邀月叫进来,重新介绍这四人,公孙十七和姜阳生一脸懵逼,邀月却是失落无比。 门外又有人敲门而入,却是太子玄标,身后还跟着龙门子、白云生和司马长卿。 太子玄标一把抓住玉晨道:“玉晨,你赶紧收拾东西,和我去皇城!” 昆明池水汉时功 玄标抓住玉晨很着急的样子,要玉晨赶紧随他赶往皇城。 玉晨笑道:“大哥着什急?我这里还有事没有办完。” 玄标说道:“你以为当面认输神子就会放过你?赶紧和我离开这里。” 旁边司马长卿道:“确实,神子不是胸怀宽广之辈,一定会报复你,何况听说你还拐走了几个天侍。” 白云生道:“只怕神子一个不悦,还不等他说什么就有人要对师弟不利。” 玉晨迟疑道:“你是说你们白家?” 白云生叹息一声道:“有些人为了拍神子马屁,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玉晨苦笑道:“白帝城主什么意思?我还有些事要在白帝城处理。” 白云生道:“他没有任何表示,你还有什么事?我代劳不可以么?” 玉晨道:“默许也是一种态度,我要找白小文和千眼魔君,有一笔账要算一下。” 白云生道:“他们不在这里,风闻他们得罪了青丘山,被那群狐狸追杀一直没有回来。” 玉晨心中明白,承天阁!青丘山追杀白小文就是夺回承天阁! 玄标说道:“你和我去皇城,就是神子也不能把你如何!” 既然白小文和千眼魔君不在白帝城,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点头答应玄标,二人约定明日一起出发。 玉晨笑道:“大哥,我这里人比较多,会不会累赘你?” 玄标望去看到公孙十七和姜阳生、邀月、侍刀和侍剑后面还跟着侍棋和侍舞,笑道:“兄弟的魅力我是佩服,无妨,我那飞舰还是可以坐下的。” 第二日,玄标太子的飞舰在白帝城下接到众人,因为神子朱正廷的关系,没有人再关心堂堂的洪武帝国太子,就连白帝城主白玉龙也是叫人代为送行。 轰鸣声中,飞舰缓缓开动,离开白帝城。 飞舰内玉晨和众人说话,忽然想起什么,手中已抚将那把飞剑拿出。 白云生奇道:“玉晨你不是将这把剑输给神子了么?” 玉晨笑道:“我拿另一把剑骗他的。”心中明白,自己洗劫神子朱正廷的事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身上有一半神子宝物的事也不能说给别人听,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侍蛇,她在神子身边,谅她也不敢瞎说。 玉晨托起此剑道:“既然我与太子成为兄弟,这把剑就送给大哥了。” 玄标大惊,都知道这把飞剑不凡,如何能接受!二人再三推让。旁边龙门子一个劲的对玄标使眼色。 玄标推辞不过只得接过来,然后解下自己的佩剑递给玉晨道:“这把剑从小的时候父皇就给我带在身边,兄弟你收下。” 旁边龙门子心痛的胡子都揪下几根,那把剑虽然不是什么名剑,却也是前朝宫里宝库最深的地方找到,肯定有不凡的地方。 “好!”玉晨毫不做作一把接过,抽出长剑来,一道匹练般的白光闪过! 剑式古朴锋利,掩盖剑鱼小鱼儿存在也是够了,剑身之上篆刻两个字,胜邪! 玉晨念道:“胜邪!好剑!” 玄标说道:“此剑和兄弟那把剑比起来差远了。” 玉晨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在乎这些!” 众人围坐一起,玉晨不经意间将那把胜邪剑收进空间镯中,又暗暗让手臂上的剑鱼小鱼儿游进空间镯,要它在剑上烙印。 地面上一片白光,刺在飞舰上众人眼中,司马长卿道:“看来是昆明池到了。” 果然,众人看去,飞舰下一片水域,反射阳光一片白花花的。 邀月一旁道:“这是什么昆明池?我看这个池比湖都要大。” 司马长卿笑道:“这昆明池乃是前汉帝为了训练水军所设,传说有六百里,自然是比一般的湖要大的多。” 文后小姐拉住司马长卿袖子道:“又开始掉书袋,就你知道的多。” 玄标吩咐手下让飞艇降在水面,众人望去,果然是烟波浩渺。 忽然,远处传来呜呜号角之声,一队人停在空中拦住飞舰。 飞舰之上自有人飞出迎上,一番交涉后返回飞舰内,对玄标太子禀报,原来前面是镇魔司之人,盘查逃脱的妖人。 玄标太子说道:“你没有说是我的飞艇么?” 回话之人低头道:“说了,可是……” 玄标摆手道:“让他们来这里回话!我看这镇魔司势力大了,忘了他们不过是帝国的一个司了!” 不多时,两个人走进飞艇,对玄标太子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在下镇魔司统领江亭!” 玄标慢慢道:“你知不知道镇魔司是洪武帝国的一个部门?知不道这飞艇上有洪武帝国太子、白帝城主的儿子!还敢拦截!” 那江亭听了抬起头道:“在下奉镇魔司白天王之命,严查逃脱造孽,军令不敢违抗!” 太子玄标冷笑道:“回去告诉白天王,就是镇魔司的沐王也不敢来搜查我的飞艇!” 江亭低头道:“太子稍等!”说完转身而去。 玉晨奇道:“这镇魔司一直不是洪武帝国为了抗衡世间大宗门而立的么?白天王又是何人?不是白帝城主?” 太子玄标和白云生面色尴尬,旁边司马长卿道:“这镇魔司确实是帝国扶持所立,归沐王玄英辖下,这白天王是白帝城主白玉龙的堂哥,多年前因为与白玉龙争夺白帝城主失败,才到镇魔司自创一门。” 玉晨心道:“看来这洪武帝国内皇子也是乱套,就是这白帝城也是内乱,镇魔司敢拦太子的飞艇,应该是故意所为,大概率是冲着自己而来!” 号角声中,更多的人飞到空中,拦住飞舰,玄标脸色难看,走到飞艇船头。 江亭大声道:“镇魔司令,今有妖孽祸乱人间,过往所有人必须接受盘查,违者斩!” 玄标仰天大笑道:“我乃洪武帝国太子,我看你小小镇魔司如何敢搜我的艇!” 江亭手一挥,四人手持长剑向飞艇逼近,飞艇上太子护卫也飞起几人拦住,并没有多说双方战在一起,不过几息时间,太子护卫竟然全部被斩杀! 四人登上飞舰,手中长剑滴血不止,其中一人道:“你们中可有云州玉晨这个人?” 白云生走上前道:“放肆!” 那人笑道:“死到临头还敢摆什么架子?” 白云生道:“让白天王来见太子,把话说清楚!” 那人笑道:“白天王远在千里之外,你们是见不到了。” 一阵大笑,玉晨走到前面道:“你们找我?不知道是白天王的意思还是神子的意思?” 那人瞪眼道:“原来你就是玉晨,不过一个炼气三层,好!” 四人身上突然爆发出炼气四层的气势,看着玉晨,就像看到一坨人形的黄金! 玉晨对太子玄标道:“大哥,既然他们是为我而来,我来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再请大哥出手。” 不待玄标说话,玉晨手中一抚,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正是太子玄标赠的胜邪剑! 玉晨弹了弹剑身道:“跟了我,可要做好饮血开锋的准备!” 说完手中长剑一立左手掐诀,此时这把剑应该飞起来,显露出玉晨以气御剑的样子。 可是,这把剑却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武帝旌旗飘扬中 众人大跌眼镜,这是什么?飞剑掉落在地上???!!! 玉晨也是心中奇怪,一缕意识问小鱼儿才知道,这么长时间小鱼儿费尽力气竟然没有在那把胜邪剑上留下烙印,所以无法控制胜邪! 就是原来那把威力巨大的古剑,小鱼儿也不过一个时辰就留下烙印控制的得心应手,这把胜邪剑有古怪! 玉晨抓了抓头发,笑道:“失误,失误了。”弯腰捡起胜邪剑。 四人为首之人大笑道:“就这?哈哈哈,蝼蚁一般凡夫俗子也敢跟天争!” 玉晨皱眉道:“你们何尝不是从凡夫俗子中而来?” 那人笑道:“我们不同,我们是修真者,早就与你们不同!” “喔”玉晨道:“既然如此,那么请指教我一下这凡俗武技如何!” 玉晨将眼睛闭上,默念一篇口诀,脑海中飘动那白色身影和剑光,冥冥中似乎感到到一丝灵动! 手持长剑气势一凝,身体犹如一把利剑,和手中长剑剑意互鸣,发出嗡的一声!玉晨将自身与长剑相融,不想那把胜邪剑突然爆发出一股冲天的杀气! 手中长剑虽然没有被注入一丝真气,剑身却轻轻震动起来,发出嗡嗡之声不停! 还未等玉晨有所动作,那把剑竟然带着玉晨直直飞起,一道白光闪过! 镇魔司四人只看见玉晨身上气势汹汹而起,突然间竟然有被洪荒猛兽盯上的的战栗,还未等反应,只看到一团白色的光华闪过! 四人被拦腰斩断! 玉晨被胜邪剑带的一个趔斜方才站稳,我的天外还没有飞仙这就完了??? 手指轻抚这胜邪剑,看来这把剑秘密不少。 众人都被惊呆了,尤其镇魔司的江亭,他心里最明白,这四个高手根本不是镇魔司之人,而是专门请来灭杀玉晨等人的!没想到一招就被秒! 江亭冷笑道:“好,你们等着吧准备承受白天王的怒火吧!”说完竟然带队走了! 玄标太子对手下人道:“将那面旗升起来!” 一面大旗迎风飘扬,红色旗面,一条金龙一爪握太阳,一爪握弯月!周围竟然出现一股帝威将飞舰包裹! 飞舰本想冲天而起,不想高空处竟然被偷偷下了禁制,飞舰只能升起离水三丈! 飞舰落在水面向远方驶去,相较而言,在水面要比在天空安全得多,此次相遇也不知道与镇魔司争斗多长时间,最大保持飞舰的消耗也是第一位。 密室里,玉晨望着平放膝盖上的长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它又变成了一把平平常常的剑! 脑海里传来老奇声音:“不要想了,这是一把大凶之剑!” 玉晨一拍腿道:“早知道问你了,这大胸有多大?我给太子玄标的那把剑你也认识是吧!” 老奇道:“滚!有些事不能多说,哪怕是说出名字就会被天道感知!” 玉晨笑道:“那么你说我换的这把剑亏不亏?” 老奇道:“亏也不亏,亏的是这把剑不如原来那把好掌控,不亏的是这把剑你如果掌控了,天下不知道多少大能恐惧得要死!” 玉晨道:“那么我如何掌控这把剑?” 老奇道:“要有一个人真心实意为你而献祭此剑,激活剑中剑灵!” 玉晨收敛笑容道:“如此,我宁愿此剑永不为我掌控!” 老奇道:“还有另外一个方法……” 玉晨笑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老奇道:“也算你机缘巧合,你去神子朱正廷空间镯内找仙泪蓝金、玄黄石、魂血白精、如意造化泥应该可以了。” 玉晨搓了搓手道:“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把什么剑!” 老奇肉痛叫道:“这些东西都珍贵无比,也不能完全激活剑灵,远不如用人祭来的划算!” 玉晨意识进入空间镯,在老奇指点下半天才找到这些东西,本想都用上,但是老奇跳脚骂他败家子,小气的只让他各取一节手指大小的量。 取出这些东西后,又让幽冥玄火依次将仙泪蓝金、玄黄石、魂血白精、如意造化泥炼化,按照老奇说的顺序一一打进长剑中。 胜邪剑悬在半空,发出咔咔之声,落下许多飞屑,长剑泛起光华,涨了三涨,缩了三缩! 剑身上又有一层东西脱落,胜邪二字裂开,真正的剑身显露出来。 光华闪烁中一股凌厉的杀气腾腾而出,剑身显露出不同于胜邪的两枚古篆文字不停闪动。 老奇道:“玉晨,赶紧将你的精血打进去!” 玉晨运转真气,口中喷出一口精血打入剑身! 老奇急道:“不够,继续!” 玉晨一连喷了三口精血竟然还不够! 玉晨狠下心来,老奇不说停他就不停的喷,终于在第七口精血后老奇叫了停。 玉晨瘫软在地上道:“你再不喊停,我就死了!” 老奇道:“现在让小鱼儿去烙印符文吧。” 玉晨连一点力气也没有,给剑鱼小鱼儿一道意识,小鱼儿从手臂上游下来,身上银光一闪,化作一柄小剑,嗤的一声冲向空中,二剑相触,发出呛的一声! 小鱼儿化作的小剑贴在那柄长剑上闪动神秘光芒,不一会儿小剑光华暗淡起来,在长剑上烙印下一个神秘的符号。 小剑落下化作小鱼儿跌跌撞撞钻入玉晨袖子里,贴在手臂上又化作一条小鱼纹身,劳累之极竟然昏迷过去。 半空中那把长剑缓缓落下,玉晨接到手里,长剑锋利无比,剑首上除了小鱼儿留下的符号外,剑身原来显现的两个古篆文字隐入剑身不见。 玉晨将意识传给长剑,意识进入长剑犹如泥牛入海,片刻消失在庞大的剑身里。加大力度,长剑似乎很不情愿的闪了闪,嗤的一声缩小至一尺五寸长短。 玉晨苦笑,如此的速度对敌反应,犹如自杀。 当下自身精血损失过多,将小剑放入袖中,盘膝坐下从空间镯中拿出一粒丹药,扔进嘴里运转真气恢复,又将自身真气分出一部分缓缓滋润小鱼儿。 清晨,玉晨与众人相见,玄标大惊道:“玉晨,你怎么面色如此苍白?” 司马长卿笑着看着旁边四侍和邀月道:“昨夜是谁陪玉晨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姜阳生望着公孙十七有些迟疑,手臂被公孙十七狠狠掐了一把。 玉晨道:“昨夜本想炼化一下新得长剑,有些心急出了些差子。” 玄标将身边长剑拿起道:“这把剑还给你,让你身处险地是我想的不周了。” 玉晨摆手道:“太子大哥不必,我已经初步祭炼完了,不会再出现昨日那样。”话虽然如此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昨夜服用的丹药感觉也不是多好,竟然没有恢复,脑海里传来老奇声道:“傻瓜,你吃药不看说明么?昨天你吃的是增加神识的养神丹!” 玉晨拍了一下脑袋,我了个去原来吃错药了!连忙仔细寻找了一粒玄元丹扔进嘴里。 脑海里传来老奇的怒吼:“你这点伤吃点普通的培元丹就好,吃玄元丹就是浪费!” 果然,体内真气涌动,竟然如海浪般一波波冲击而来,玉晨告罪一声,顾不得其他坐下盘膝运转五行不灭诀消化这庞大的真气疗伤。 织女机丝虚夜月 清晨的阳光照在飞舰上,也照在那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上! 远远一群人乘舟而来,走到太子飞舰前停住。 玄标太子让侍刀和侍剑等人留下保护玉晨,自己带领众人走到甲板上,为首的江亭道:“太子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玄标皱眉问道:“你家白天王呢?!” 江亭笑道:“白天王远在千里之外,他并不知道太子和妖孽在一起。” 旁边走出一位黑面大汉,望着玄标等人冷笑不已,手指轻点道:“叫玉晨出来受死,太子还是不要掺合此事,不然怕是也得杀了!”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黑面候!玄标太子这边有认识此人的! 传说此人心狠手辣,乃是六通候之一,杀起性来疯狂无比,曾经屠杀八方门三百八十余口,后来被镇魔司缉拿镇压,没想到此处看见此人。 黑面候旁边袅袅走出一位花衣少女,几块花布遮挡不住那傲人的身姿,望着玄标众人道:“我们只为抓住玉晨,与太子无关,太子何苦为难我们呢?”声音犹如银铃。 此女却是没有多少人认识。 旁边姜阳生想了想,走出来道:“太子,我去那里试试深浅可好。”毕竟人家指名道姓来找玉晨,作为玉晨一起来的朋友,不先站出来有些说不过去。 现在跟着太子玄标出来的只有姜阳生和公孙十七,剩下侍刀、侍剑、侍舞、侍棋和邀月都在守护玉晨。 公孙十七低声说道:“小心,那黑面候不好对付,全身而退为第一。” 姜阳生哼了一声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物,迎风一晃,化作一条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手指一抹,直直指向那花衣少女道:“你过来!对!就是说的你!” 花衣少女格格一笑道:“小哥哥好眼光,人家有名字,不叫你,我叫萧芍!” 姜阳生脸色微红道:“好,萧芍,我来领教一下。” 萧芍对黑面候轻笑一下,黑面候掏出一样东西,扔到两船中间,光华闪动,众人看去是一块木盘样法器,化作五丈大小浮在水面。 萧芍走到船头,轻轻一跃,落在那瓷盘上,姜阳生不甘落后,助跑几步也跳上来。 木鞭高高举起,对着萧芍砸下,萧芍微微一笑,身子灵活的一转,已经转到姜阳生身后,手中显出一条白色软鞭,啪的一声抽在姜阳生后背! 姜阳生忍住剧痛,手指一抹木鞭,木鞭光华闪动,转身冲上击下! 萧芍格格一笑,足尖轻点,与姜阳生拉开距离,手中软鞭圈了几个圈子。 木鞭和软鞭相触,虽然力大势沉,但是软鞭毫不受力,犹如击空一般!不仅如此,那一个个圈套在木鞭之上慢慢收紧,竟然要将木鞭夺走! 姜阳生大惊,双手抓住木鞭口中念诀,右手在木鞭最后一节其中一道符印上一击,光华闪动,金色的符印印在手掌之上! 手掌闪动光芒,整条胳膊膨胀,变得巨大起来!萧芍惊叫一声,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将她拖拽而起滑向姜阳生! 姜阳生用尽力气下击,只待萧芍到了面前,一鞭击中! 萧芍在空中身体犹若无骨般弯折,后背贴在双脚上,险之又险从姜阳生双腿之间滑过! 木鞭击打在地面上发出巨响,还未等姜阳生再次反应,萧芍未放手的软鞭一拉,软鞭在姜阳生裆下绷直! 姜阳生痛叫一声翻身摔倒!正待挣扎站起,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罩在里面! 那大网柔软无比,落在他身上立刻贴身收紧,将他捆缚一团。 萧芍跳起来,走到姜阳生面前,轻轻蹲下,那薄薄的花布似乎马上撑爆! 雪白的手指摸了摸姜阳生的脸笑道:“玉晨,没想到你这么菜。” 那软网勒进肉里,姜阳生咬牙道:“耍阴谋诡计!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不是玉晨!” 萧芍奇道:“你不是玉晨跳过来干什么?留着没用,杀了吧!”手上指甲突的变长,犹如匕首就要刺进姜阳生脖颈。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有人道:“我看是谁在念叨我?” 萧芍猛然跃出两丈,连软鞭也不顾!转身看去,身后多出一个少年! 玉晨望着眼前的萧芍道:“原来是个美女!” 萧芍道:“你是谁?” 玉晨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玉晨。”说着话轻轻抖动软网,但是却不能解开。 萧芍慢慢走到玉晨面前笑道:“这网别人是解不开的,只有我才行。” 纤细的手指扣住软网,一下就将姜阳生放出来,同时软鞭也抓在手里。 软鞭犹如毒蛇一般,摆动起来缠向玉晨双腿! 玉晨轻轻退后几步,手中长刀黑色光华流淌,斩八荒两刀合并,刀芒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破空而出直冲萧芍! 软鞭在前与黑色月牙相遇,毫无声息中被斩为几段,黑色月牙已到萧芍眼前,她惊叫一声,双手突的变长露出锋利的指甲,抵住黑色月牙,但是冲击之力不绝,竟然将她击落水中! 玉晨正要追击,黑面候手指掐诀,那巨大的法器猛然从中间弯曲合拢,将玉晨和姜阳生夹在其中! 黑面候哈哈大笑,法器正缓缓向他飞来,玄标众人猝不及防,再想施救已是来不及! 猛然间法器中轰隆一声,一道黑色月牙破开从里面冲出一个大洞,玉晨抓住姜阳生跳出落入水中! 黑面候大怒,正要追击,后面忽然响起两声号角,江亭拦住他道:“司里有要事让我们返回!”船边浪花一翻,浑身湿漉漉的萧芍爬上船来,毫不顾忌满船之人在她身上看来看去。 黑面候哼了一声,收起法器不再说话,江亭招呼众人返回。 玉晨喝了几口水才爬回船上,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学一门飞行的法术,太他妈丢人了。 太子飞舰缓缓向前开去,一刻不停,月光洒在巨大的舰身上,肉眼可见一团光晕包裹住飞舰,那是舰首随风飘摇的日月金龙旗发出的。 侧面一朵小小浪花翻涌,显露出一条娇小的人影,搭在飞舰边上,旗子帝威竟然没有作用。 玉晨盘膝坐在密室里,意识在空间镯中法字门里找飞行的法术。屋顶发出咔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一根细细几近透明的飞丝轻轻飘落下来。 玉晨翻了半天,飞行技法神通倒是有几本,可都是要求太高,目前以他的修为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飞丝已经落在他的脚旁边,轻轻黏住。 玉晨大失所望,抬起手臂拍拍脑袋,感觉手掌上似乎碰上点东西,就挥舞了几下,但是感觉手掌上越来越多,似乎没完没了! 他不耐烦的往下抓,越抓越多,竟然扯不断!他看了看缠绕在手掌手臂上白花花的东西,不停的拽,不停的抓! 随着地上白花花的越来越多,终于,砰的一声,掉下一坨更大的白花花的东西。 石鲸鳞甲动秋风 玉晨望着跌落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花布凌乱遮盖不住那雪白的身躯匍匐在眼前。 玉晨看了看手中的丝线,顺着丝线望去,穿过那修长的大腿,丝线源头在少女小腹肚脐上。 玉晨一拉,少女脸色比大腿还白,浑身颤抖抽搐一下,竟然无力反抗。 玉晨笑道:“天上掉下个美女,你找谁?” 掉下来的正是今夜刺杀玉晨的萧芍,此时浑身无力,望着玉晨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样子。 玉晨皱眉道:“你要是想要干什么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干什么。你真的不想说吗?你不是真的不想说吧?难道你真的不想说吗?” 萧芍再也忍不住大叫道:“我要杀了你!”身体腾起一股烟雾,竟然化作一只狰狞的花背蜘蛛!八只锋利的巨爪直扑玉晨! 玉晨看到如此巨大的蜘蛛也是吓了一跳,握住丝线的手不由一用力,那花背蜘蛛竟然惨叫一声,瘫软翻倒在玉晨脚边动弹不得! 玉晨擦了一把汗道:“你还是变作人的样子吧,我怕不小心把这根丝线拽出来!” 花背蜘蛛八条长腿蜷缩起来,一股烟雾又化作人形少女萧芍,只是此时身上花布衣不遮体,头又挨在玉晨脚边,一股咸带鱼的臭味直往萧芍鼻孔里钻。 萧芍道:“拿开你的臭脚!” 玉晨笑道:“看来你还没明白你的处境,虽然你衣服很少,也很漂亮,但是并不妨碍我杀了你!”手中晃了晃丝线。 萧芍恨恨道:“要不是你将我的天罗丝扯到井穴纺源之处,你会死的很惨!” 玉晨摇头道:“你这天罗丝弱点也太明显了些,被人扯到头就完了!” 萧芍怒道:“什么?这丝也是我体内精气所化,你知道你扯了多少?足足有百丈之长!……” 今夜诡异的一幕,一名盘腿而坐的少年面前,半躺着的衣衫褴褛的少女,一问一答。问的直接,回答的干脆,少年该看的地方放肆的看,被看的也是自然而然。 这萧芍竟然是千眼魔君的师妹,看来后面找到千眼魔君还得留着她。 玉晨在脑海里和老奇沟通半天,最后取出一滴白色液体,又暗暗让幽冥玄火淬炼一番,变成了绿色。 玉晨探身向前,萧芍捂住前胸道:“你不要太过分!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玉晨笑道:“你有那个本事么?”说着将那绿色液体顺着天罗丝滴在萧芍肚脐之处,看着它渗入其中,方才放手。 萧芍立即躲开几步远,运转功法将天罗丝收回腹中,问道:“你干了什么?” 玉晨笑道:“没什么,不过放了一点蟾酥悲泪给你,如果不听话就会全身麻痹,溃烂而死!” 萧芍自是感觉井穴纺源中多了一样东西,指着玉晨半天说不出话来,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就知道都是我的美貌惹得祸,让你不顾一切贪图我的美色。” 玉晨也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小丫头发育的不太好,但是自我陶醉的功夫却是第一,别忘了你是一只蜘蛛精。” 萧芍眼睛亮晶晶的道:“对了,今夜刺杀不光我一个人!” 玉晨大叫道:“你不早说!” ……………………………………………… 作为洪武帝国太子,玄标的飞艇是比较豪华的,就是一座移动的堡垒。 但是这个庞然大物却发出一阵轰鸣,不断晃动,被逼停下来!天空雷声骤响,狂风大作。 众人向外看去,一座小山挡在飞艇前面!这小山出现的莫名其妙,夜值的人不可能看不见,怎么会撞上! 忽然小山动了起来,水面下冒出一叶巨大蒲扇般的东西,狠狠击在飞舰上,飞舰被拍打的不停转圈,上面一些的东西被打碎散落到水里。 一只巨大的嘴巴显露出来,飞舰上有人大叫道:“大鱼!好大的鱼!” 龙门子道:“这是鲸鱼!《三辅记事》中曰:‘池中有豫章台及石鲸,刻石为鲸鱼,长三十丈,每至雷雨常鸣吼,鬣尾皆动。’看来这就是那条石鲸了。” 玄标说道:“如此巨物不可力敌,我们让它过去。” 司马长卿道:“恐怕躲不过去,是有人有心为之。” 玉晨等人赶来,见过玄标后,玉晨一把将萧芍扯到前面,让她赶紧把知道的赶紧说出来。 原来江亭回去后接到指示,毕竟玄标是洪武帝国太子,镇魔司名义上是帝国的下属,不易如此强攻。 他们定下晚上突袭,如果玄标太子让步就留下他性命,如果不让步,全部杀掉不留一个活口死无对证。 这一支镇魔司人马今夜除刺杀玉晨外,剩余催动石鲸攻破飞舰,要屠杀玉晨众人。 玄标旁边突然一人冲起直刺玉晨,玉晨还未动,旁边的萧芍手中一张网飞出,把此人捆缚倒地。 网中人怒吼道:“萧芍你个贱人,镇魔司不会放过你!”说罢一股白烟从口中喷出,竟然七窍流血而亡。 司马长卿挡在玄标身前道:“赵二竟然是卧底?”而后皱眉道:“也是,这飞舰上除了太子和玉晨几人剩下都是镇魔司的下属。是否……” 玄标摆手道:“不必,白天王那波人虽然一直在我身边渗透,但是也只是外围。玉晨老弟什么时候又降伏了这么一位漂亮女人?真是手段高明。哈哈哈。” 玉晨苦笑刚要说话,旁边因为花衣破碎换上玉晨衣服的萧芍低声威胁道:“你敢对他们说我的难堪,我和你没完!” 玉晨正色道:“大哥,当下是如何抵挡住这石鲸和击退黑面候的袭击,你们等在这里,我去外面看看。”说完走到甲板上。 飞艇内因为刚才的刺杀,出身镇魔司的公孙十七为了避闲,站在角落里不愿意轻举妄动,如此姜阳生、邀月等人也不好走动。 飞艇外那巨大的石鲸起起伏伏,撞击着飞舰,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等待飞舰被击破,冲杀进来。 玉晨手中长刀黑色光华闪动,斩八荒!两刀合并黑色月牙破空而出击打在石鲸巨大的身躯上! 轰隆一声,黑色月牙没入巨大的身躯,犹如瘙痒般没有反应,只是巨大的头颅摆动撞击飞艇,巨大的晃动下,玉晨身体不稳,左手扶住一物方才站定。 抬头一看,却是萧芍身体悬空,几条丝线拉住船头几处。玉晨手掌抓在她的胸前,萧芍道:“放手!” 玉晨站稳松手笑道:“不好意思,失手了。” 萧芍道:“好歹也是炼气三层,怎么控身真法都不会?” 玉晨没有说话,因为此时石鲸巨大的嘴巴张开,发出一声牛吼般的声音,高高跃起,巨大的身躯砸向飞艇! 突然水花暴起,一条更大的身躯跃出水面,月光下,巨大的银色鳞片反射着森森白光! 两座山峰一样的身躯撞在一起,发出霹雳一般的巨响,双双落入水中,击打的波浪滔天! 萧芍捂住嘴巴道:“那是什么???!!!” 玉晨剧烈的摇晃中顾不得许多,紧紧抓住萧芍的腰! 波漂菰米沉云黑 飞舰上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们一起惊恐,这昆明池里何时除了石鲸又多了一头更大的巨兽??? 巨大的波涛汹涌,将玄标太子飞艇和隐藏的黑面候船只推的远远的。 狂风巨浪中水下两只巨兽在激烈的交锋,水面上两只漩涡越来越大! 玄标望向学识渊博的龙门子,龙门子苦思冥想半天摇头道:“据我所知,古籍中并没有记载昆明池中有两头巨兽。” 只有玉晨似乎猜到了什么。 就在他刚走到甲板上,左臂一阵发热,小鱼儿从纹身状态变化游了下来,无声的潜入池中,对于玉晨的意识询问却是没有回话。 波浪翻滚中,两条巨大身躯时隐时现,吼声不断!不停的碰撞!撕咬! 玉晨是知道小鱼儿身上有鲲鹏血脉,也曾为了激发它的血脉不惜将真龙龙髓和千年凤血打入它体内,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它能变成如此巨大。 天空中暴雨倾盆,雷鸣不止! 一个时辰,还没有停歇的迹象,水面有残磷黑血飞射。 玉晨忽然大声喊道:“太子大哥,你那里有雕胡丹么?越多越好!” 雕胡丹不过是解毒清热,补虚健体的普通丹药,是许多修真甚至平常人行走外出常备之物,价格十分便宜。 听得玉晨喊话,玄标连忙让人拿储物袋满艇搜集雕胡丹,不一会儿就有上千丸。司马长卿手拿满袋雕胡丹走出来递给玉晨。 玉晨接过储物袋,暗自弹进一滴东西,有些池水冲进储物袋,玉晨也不在乎,合拢袋口,拼了命的摇晃。 萧芍和司马长卿看着玉晨就像看疯子一样。 终于,玉晨举起储物袋,将袋中雕胡丹一股脑倒进水里! 黑色的雕胡丹在水面犹如一大片乌云,随着波浪翻滚! 吼声中,石鲸从水下冲上来,巨大的嘴巴张开,大部分雕胡丹被它吸进口中! 不过两次,那黑压压的雕胡丹就被它吃了一空。 低沉的吼声中,石鲸尾部排出一股恶臭的黑气慢慢沉入水底!另一只巨兽却不见踪影,水面臭气熏天! 飞舰上玄标命令道:“全速前进,冲过去!” 轰鸣声中,飞舰猛的一震,乘风破浪直冲而去! 黑暗中黑面候大手一挥就要追击,不想水下巨大的身躯暴起,几艘船被撞的粉碎,只有镇魔司黑面候等高手腾空而起,剩下普通和修为低下之人全部葬身水底! 银光闪动,那巨大的身躯消失在水面! 黑面候望着远去的飞舰,对江亭怒吼道:“我早就说直接杀过去,你们偏偏要搞什么刺杀!” 江亭脸色难看道:“召集人手,杀过去!” 当大家惊叹两只巨兽相斗之时,玉晨就知道那银鳞巨兽就是小鱼儿!他在震惊之余,脑海里传来小鱼儿的意识。 这石鲸在此百年,此次被人操控身不由己,只有大量的雕胡丹方才能让石鲸将体内禁制去除,所以玉晨才收集所有雕胡丹,并且在老奇提醒下,又肉痛的将一丝真龙龙髓混合着自己一滴血液打进储物袋里,增加药效。 果然,石鲸在吞吃完大量加料雕胡丹后排出禁制,重获自由潜入水底。 在飞舰借着风浪甩开追兵,一路驶疾驰之时,小鱼儿已悄无声息游回玉晨手臂上,依然化作一条小鱼纹身。玉晨随即回到飞舰内。 进去就发现里面竟然分成两拨,一拨是太子玄标直系手下,一拨是隶属镇魔司之人,双方都默默不说话。 玄标说道:“你们不必如此,我对各位还是很信任。” 司马长卿在镇魔司一边摇头道:“我们是为了太子安全着想,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白天王在这里到底安插了多少暗桩。” 玉晨走进来,侍刀、侍剑、侍棋、侍舞和邀月等人立即将公孙十七和萧芍与他隔开,剩下姜阳生一脸的尴尬。 如此就分成了三拨人。 玉晨笑道:“还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自己内乱。让公孙他们过来,这一路走来她要杀我早就杀了。” 公孙十七笑道:“我就说么,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想的多!”拉着姜阳生和玉晨站在一起。 后面萧芍气道:“我不是镇魔司的人!” 侍棋笑道:“可是你是对方派来刺杀玉晨的人。” 萧芍道:“可是我没有杀他,何况,何况……” 众人的眼睛亮了起来,这里面有故事! 玉晨道:“我已经用秘法控制了她,她除非想先死。” 世间控制女人的方法千千万,但是唯一能让女人心服口服不反抗的恐怕只有爱情。 众人望着身穿玉晨衣服的萧芍,表情奇怪,玄标冲着玉晨挑了挑拇指,玉晨旁边四侍想笑而不敢笑,公孙十七若有所思,只有邀月眼中闪动,似乎有泪花。 看众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误会了,玉晨正要解释,萧芍却一把抓住他,低低声音道:“你不是下了毒么?怎么又变成了秘法?” 玉晨推了一把低声道:“随后再说!” 玉晨笑道:“诸位可能误会了,这是千眼魔君的师妹萧芍,是蜘蛛精。” 哇!这么漂亮的一个少女竟然是只猪精!众人心里惊叹,玉晨口味厚重。 公孙十七围着萧芍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一番道:“真看不出来,这只小母猪化形大法如此厉害。” 萧芍听了连忙道:“我不是小母猪,我是蜘蛛精。” 小母猪精和是只猪精有什么区别?难道…… 公孙十七猛得后退几步道:“你不是母的,难道是公的?” 妖精!明明是公的,化形后竟然能变的如此像女的!果然很妖!很妖精! 众人对玉晨忽然从心底佩服!这是一种什么境界,跨越了种族不可怕,毕竟可以修炼成人形,但是跨越了种族加性别就很可怕了! 萧芍都要被气哭,急道:“我是母的,不是,是女的!” 玉晨头有些大,明明说的很清楚,怎么会这么乱套??? 艇内众人议论纷纷,玄标太子也有些吃惊,望向玉晨的目光也有些不同。 玉晨有些崩溃,一把抓住想要脱下衣服显露真形的萧芍,不停的解释,但是越解释越乱! “他竟然喜欢一只猪精,还是公的,难道我都比不上这只公猪精??”邀月忽然感觉心口似乎被重锤击中,痛彻心扉。 “马上要靠岸了!”不知道谁嚷了一声!终于人们从这无休止的八卦中出来。 不远处显露出岸边!舰上之人都望向艇外,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水面争斗限制太多,尤其玉晨这种没有修炼控身法术的人,在这浮动的水面战力打了折扣。 飞艇冲出水面上了岸边,远远一队人立在远处,动也不动看向飞艇。 杀气!有杀气! 露冷莲房坠粉红 岸边为首一道白衣人影,身上散发出冷冷的剑意!他和西门飘雪很像,但是他比西门飘雪更冷,身上剑意更浓。 如果西门飘雪冷的像冰一样,那么这个人,冷的像一把剑! 旁边是一个胖子,不停的擦着汗,和一个身材高大红发大汉说些什么。 如果你在这里看到一张雕花床,会不会很奇怪?如果雕花床上再斜斜的躺着一位妖艳少妇呢? 风吹过,那身上薄如蝉翼的长裙随风飘起,雪白玉足纤细的长腿,身躯半遮半掩,那一双眼睛闪着明媚的光芒。 一个俏丽丰满的丫环剥着碧绿的莲蓬,掏出雪白的莲子喂给少妇,床脚还坐着一个小孩,似乎在生气。 司马长卿倒吸一口冷气道:“镇魔司死门来了!” 看见玉晨不解,司马长卿为他解释,镇魔司分八门:开、休、生、死、惊、伤、杜、景。 开门直达沐王玄英。 休门为镇魔司总部中枢发令之处。 生门为暗自保护各处皇族所设。 死、惊、伤三门以击杀妖孽为职责,白天王、江亭那一群人是惊门之人,这岸边来的正是以剑九为首的死门。 杜门、景门负责刺探情报,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除了开门和休门外,剩余六门虽然各自为战,但是也不免混杂其中,冲突也是不断,各自门主谁也不服气谁。 玉晨笑道:“我见过他们,那个胖子叫彭和尚、红发大汉叫做赤发鬼刘唐,那艳妇叫做花四娘,那孩子叫做蓝童子,小丫鬟不知道叫什么。” 玄标说道:“你和他们交过手?” 玉晨苦笑道:“差点死了。这次不正面见面是不行了。”说完走出飞舰。 剑九冷冷看着玉晨没有说话,倒是彭和尚叹了一口气,赤发鬼对玉晨笑笑,华四娘与丫鬟对着他眨眼睛,蓝童子对于吃他老婆豆腐的人只有冷笑。 玉晨笑道:“好久不见,各位。” 赤发鬼刘唐见他们都不说话,抓抓头道:“小子你要倒霉,惹得我们老大生气了。” 剑九拱手道:“镇魔司死门剑九见过太子殿下。” 玄标摆摆手道:“好了,不要搞些虚的,你们来此干什么?” 剑九道:“奉令缉拿玉晨,反抗者格杀勿论,太子还是不要掺和此事。” 说完不再看玄标,对玉晨道:“你是和我回镇魔司,还是被击杀此处?” 玉晨道:“两种我都不想选,有没有第三条路?” 剑九道:“有,杀了我。”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这明明是没有路。” 剑九盯着玉晨,手指轻轻颤动了几下,玉晨左手现出一柄三尺长剑,右手抽出黑色长刀。 剑九身上似乎有寒气涌动,气势越发的凌厉! 身材高大的红发大汉站起来道:“修为不怎么样,胆子不小,我替老大来教训你。” 玉晨还未说话,旁边传来嗤笑道:“没想到死门也和敢我们来抢功。”一队人马走上前来,正是以黑面候、江亭为首的镇魔司惊门。 两队人马立即剑拔弩张!似乎玉晨已是必死之人。 玄标太子脸色发青,这两队人马似乎都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玉晨站在那里微笑着,似乎嘴唇微动了几下。 雕花床上的花四娘摇摆着细腰,雪白的足尖点在地上,褐色的土地马上盛开出一朵朵鲜花,将那对玉足轻轻托住,步步生花,款款而来。 未说话先是一阵笑声道:“江亭,你们白天王在这里的话,我们还是要顾忌一下,但是只有你们几个……呵呵呵。” 江亭皱眉道:“花四娘,我不放在眼里可以,但是这位黑面候你们确定对付了?” 花四娘一根手指放到嘴里一笑,身体忽然散成无数花朵,花朵飞舞忽聚忽散! 黑面候似乎挥了挥手!握着的拳头打开,手中出现一朵花,已经枯萎。 花四娘在赤发鬼身边现出身形,靠在他肩上,口角带血道:“好狠!”蓝衣小童奔来扶住她,拿出一粒丹药塞进她嘴里。 玉晨望着两队人马,心里想如果他们自相残杀最好,但是随即知道不过是痴心妄想,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俏丽丰满的丫鬟手里本来拿着碧绿色莲蓬,看到花四娘被伤不由一声惊呼,许多白色的莲子掉落地下,骨碌碌滚得到处都是,其中一粒滚到玉晨脚下。 众人望去时,丫鬟手里忽然掐诀,口中念动咒语,砰砰声不绝于耳,那掉落地上的莲子忽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朵朵巨大盛开红莲!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莲花花瓣突然合拢!其中两朵将丫鬟和玉晨包裹,原地转动起来! 黑面候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手掌挥动处一股黑风吹起,那一人多高的红色莲花遇到黑风纷纷枯萎粉碎! 片片残瓣随风飘扬,铺满一地,但是玉晨和那丫鬟的踪迹皆无! 几十丈外有人影闪动,黑面候带着惊门手下立即追杀而去! 剑九对太子拱拱手,转身带着死门手下也追了过去。 ……………………………………………… 玉晨在地上冒出红莲之时再想动作已经来不及,霎那间动弹不得被花瓣包裹一阵颤动,似乎有一种被传送的感觉。 如此几次,突然红莲中挤进一个人,昏暗中看不清面目,只觉得身体纤细。 还没有说话,一阵颤动中又闯进一个人,进来后手脚如八爪鱼般将玉晨从背后缠住,凭感觉进来的也是一位女子。 红莲中本就不大,如此三人拥挤不堪抱作一团。 玉晨被夹在中间,就像夹心饼干一样,即便这两个人都是身体轻盈,玉晨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一股股幽香一个劲的往鼻孔里钻,手脚接触身体相磨,让玉晨身体有些吃不消。 三人谁也不说话,似乎都能感觉到尴尬。 终于在一阵颤动中红莲爆裂,三人掉落水中! 玉晨在水中拉住那两个人看去,是那镇魔司丫鬟,另一个是萧芍。 还未等玉晨问话,丫鬟急道:“他们以为我们肯定往外跑,我们偏偏回到昆明池,现在马上潜下去,不要让他们察觉!” 说罢手里拉住玉晨和萧芍,直直沉向水底! 玉晨刚要大叫我不会游泳啊,就被池水冲进嘴里,立马闭嘴。 三人半天才到池底,玉晨运转五行不灭诀强忍住呼吸,转头看去萧芍也是脸色苍白。 只有那丫鬟拉着他两个在池底找寻躲避之处。玉晨使劲眨眼示意,再过一刻别人找不到自己,但是自己要被憋死了。 为了防止玉晨二人浮起来,丫鬟那修长的大腿将二人踩住,双手结印化出两个圆球,塞进二人嘴里,圆球中有空气暂时缓解一下。 丫鬟一双长腿划动,灵活的在水底游动,似乎她的功法能在水下待很长时间。 很快玉晨和萧芍就将水球中空气消耗一空,憋的脸色通红! 手脚不停乱动丫鬟已经压制不住。 忽然,一条巨大的黑影从三人背后出现直直冲来! 关塞极天惟鸟道 巨大而灵活的身影冲过来,转眼间就到了跟前,大口张开将三人吞了进去! 玉晨三人连同湖水一同涌进来,站定后发现里面竟然无比宽敞,水流向幽暗的深处流去。 一排排巨齿侧面竟然有一间石屋,玉晨费力的推开石门,里面并没有多大,但是容纳几人却是绰绰有余。 三人走进来,玉晨想了想,又将石门关上,丫鬟从怀里拿出一支火折,又掏出一支小火把点燃,插在石壁上,顿时亮了起来。 三人都是修真者,运转各自功法将身上衣物烘干,盘膝坐下。 丫鬟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玉晨道:“如此险地,你怎么一脸从容,莫非你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 玉晨微微一笑还未说话,旁边萧芍抢道:“我知道!我知道!在这昆明池里,这么大的只有石鲸啦!” 丫鬟道:“那么石鲸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萧芍道:“我知道,因为这是只母石鲸。” 丫鬟一脸的问号…… 玉晨呵斥道:“胡说什么!明明是因为我为它解了体内禁制,所以它来报恩才救下我们。” 萧芍不服气和玉晨争论起来,吵得丫鬟头都大了,叫道:“别吵了,还是赶紧恢复,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怕是一会儿伤门的人找到这里!” 二人停止叫嚷,玉晨回头问道:“小姐姐不知道怎么称呼,正式介绍一下?” 丫鬟笑道:“我就叫丫鬟。”说完后忽然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不要怪怜星,她自从修练女帝圣曌大法后性格大变。” 玉晨沉吟一下道:“我与春风皆过客,她携秋水揽星河,各自安好吧。” 气氛一时冷清下来。 萧芍想起什么来,拿出一只储物袋在里面翻起来,不多时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玉晨道:“看你都是炼气三层的人了,竟然不会控身法术,我这里有一门本命功法流水随尘可以看看。” 玉晨随手接过道:“好,谢谢。” 丫鬟望着二人有些惊奇,这本命功法都是随着修炼者自身功法精进感悟而得,从来都是视若珍宝,而一般人听说别人的本命功法也不会轻易接受。 看这两个人给的轻松接的随意,丫鬟有些看不明白,他们不是对手敌人么? 玉晨拿在手里打开,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不觉埋头看下去。 不知道到过了多久,玉晨才放下书本,伸伸腰,才看到石门已被打开远远的有光亮透过来。 玉晨站起身来走出石屋,向亮光处走去,竟然走出石鲸巨大的嘴巴,来到一处岸边。 萧芍正在一边唱歌一边烤着一条鱼,望见玉晨笑道:“终于舍得出来了?你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天了。” 玉晨拍拍有些昏胀的脑袋,转身对石鲸施礼道:“多谢。” 石鲸发出一声轻吼,转身返回浩瀚的昆明池。 玉晨挨着萧芍坐下,将那小册子还给萧芍,萧芍笑道:“都看完记住了?” 玉晨笑道:“多谢你,这功法很是不俗,我要慢慢参悟。” 萧芍道:“不用谢,你把我体内的毒解了就是。” 玉晨笑道:“好,我还缺几味药,等逃出这里,就可以为你解毒。” 萧芍白了他一眼道:“骗人!”将烤鱼递给玉晨道:“丫鬟姐姐等你不及,昨天已经走了,她让我告诉你,一定一路向南再折往东才能避开那些人。” 玉晨道:“嗯,我知道了。”玉晨接过烤鱼一口咬下去,竟然半生不熟!赶紧吐了下来,又重新烤了起来。 萧芍脸色微红道:“怎么?不好吃么?” 玉晨笑道:“你这几日就吃这个?” 萧芍低头道:“你三天没有出来,这附近也就鱼还好抓些。” 玉晨拍拍她肩头,重新加大火烤的鱼滋滋冒油,又从出空间镯中拿出些调料,香味一下出来,馋的萧芍直流口水。 萧芍边吃烤鱼边问道:“你如何与太子他们汇合?” 玉晨道:“我已给他们传音,让他们跟太子走,我会去帝都找他们汇合。” 二人往南而行,不多时就遇到一座高山,丛林苍茫人迹罕至,狼奔豕突鹰飞蛇行,连一条路都没有。 为了避人耳目,二人没有施展修为,像两个凡人一般好几日才爬到山顶,累的够呛。 萧芍忽然笑道:“看来这里没有人,你可以施展流水随尘熟悉一下,我也可以一旁指点你一下。” 玉晨左右看看,确实没有人烟,点头答应。 二人一起施展流水随尘,身体轻盈在山林间跳跃盘旋,萧芍拉着玉晨越升越高,借着风力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翔,将这功法中精妙之处展现,让他大开眼界。 上山之时用了几天,下山不过一天就走到山脚。 找了个僻静之处,玉晨盘膝坐下,慢慢将一路之上领悟记到心里,一些想不透之处豁然开朗,一些运转的窍门也是悉数牢记。 半天睁开眼睛,看到萧芍凑在近前大眼睛眨啊眨默默看着他,吓了玉晨一跳。 玉晨看着萧芍身上男装道:“等到了前面集市,给你买身衣服。” 萧芍笑道:“一身衣服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 玉晨笑道:“你是个女的!难不成学了你一门功法还要狮子大开口?我是穷的叮当响,不然我以身相许吧?” 萧芍大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从此后这个人就是我的!” 玉晨郑重其事道:“当然!这是开玩笑!哈哈哈哈。” 城镇!终于有了城镇! 二人走进里面,萧芍吵着找了饭馆,大快朵颐了一顿。虽然玉晨已是炼气之人,也没有对这口腹之欲戒掉,还好神子朱正廷的空间镯中黄白之物不少,足够二人饱餐一顿。 玉晨又找了一家店铺,为萧芍买了几身衣服,虽然不如原来花布衣衫合体暴露,但是也显露出萧芍那绝世风彩。 新衣换上萧芍却将那身旧衣服仔细叠好,放进储物袋中。 二人在市集上行走间,旁边一黄衣人突然抬起头,鼻子抽了抽。 城镇不大吃饭住宿都是这座酒楼,二人要了两间客房,终于可以美美洗个澡睡个觉了。 萧芍将身体泡在大木桶里,嘴里吐着泡泡。 热气腾腾热水带来的舒适让她很放松,她本就是一个爱干净之人,平常也是一日一小洗,三日一大洗。 在山林中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几天不洗澡没有抓狂发疯,或许和一起的人有关系吧。 本已关紧的门慢慢打开,一身黄衣之人走了进来,大耳长鼻,一双小眼睛望着萧芍发着光。 萧芍身子尽量沉入水中道:“你是谁,怎么偷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黄衣人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做,但是落在我手里,会生不如死!” 萧芍道:“你是镇魔司伤门之人?” 黄衣人摇头笑道:“黑面候和他们走的近,不代表就是他们的人。对了,在下道号迎客。” 萧芍惊叫道:“你,难道是六通候中的韩卢候?” 黄衣人道:“喔,如果你想提醒隔壁的玉晨,我想你不要白费心思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的。” 萧芍听了,忽然感觉心和身体一样,沉了下来。 江湖满地一渔翁 玉晨现在坐在屋里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对面坐着一个修为直逼四层大圆满的黑脸大汉。 黑面候慢慢喝了一口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劝你乖乖随我回去,不然会杀了你或者将你修为废了再带回去。” 玉晨笑道:“传说中六通候乌犍、嵩山、踏雪、黑面、翰音、韩卢,没想到也是只认钱。” 黑面候眯了眯眼道:“你想说什么?” 玉晨笑道:“你们六通候或者说六显候到底什么来路?” 黑面候轻笑道:“我们不过是一群精怪,连大妖都算不上。不过是多活了几十年有些法力,凡俗之人为了心中执念摩拜我们起的名字罢了。” 玉晨道:“黑面候谦虚了。” 黑面候轻笑道:“你错了,这一方天地曾经神仙多如狗,大妖满地走,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玉晨笑道:“他们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 黑面皱眉道:“虽然我们六通候名声不太好,但是信誉还是要讲的,何况把你拿下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玉晨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后手?” 黑面候转动杯子道:“你是说隔壁的蜘蛛精?韩卢已经过去帮你照看了。” 木桶里的水慢慢冷了,萧芍的心更冷,她已经准备做出一些牺牲,等韩卢候靠近反击。 但是韩卢候只是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并不靠近。双方比拼的是耐心,不同的是双方一个是以逸待劳,一个是急于脱身。 萧芍慢慢站起来,但是当露出头时忽然又全部沉下去。 三个人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任是哪个少女也承受不住。 玉晨笑笑道:“以为你真敢站起来,没想到只是做一下样子。” 黑面候也笑道:“看来是我们没有眼福了。” 韩卢候奇怪道:“黑面,你这是……” 黑面候手搭在玉晨肩头道:“我们和玉晨老弟一场误会,我们走吧。” 玉晨也将手臂搭在黑面候肩膀上道:“对,黑面候大哥说的没错,哈哈哈哈哈。” 韩卢候眼睛转了转道:“喔,确实是误会,哈哈哈哈。” 说着二人竟然笑着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将门关上。 萧芍站起身来水珠滑落,一双玉手拿过毛巾擦拭身体道:“你做了什么?竟然让这两个人和你称兄道弟。” 玉晨眼睛发直惊道:“你就这样站起来?” 萧芍道:“我又没有把你当外人,回答我的问题。” 玉晨笑道:“不过是一些小手段。” 萧芍冲出木桶抓住玉晨道:“什么小手段,说来听听!” 玉晨望着萧芍赤裸的身子叫道:“你干什么?你这样我可就……” 萧芍嘴巴堵住玉晨嘴巴之前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任何一个少年碰到这种事情,结果只有一个,所以玉晨在萧芍房里睡了一晚上。 清晨,身姿曼妙的萧芍眼神迷离,依偎在玉晨胸膛,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整整齐齐的衣服。 玉晨一夜竟然连衣服都没有脱,应该发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芍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竟然听你讲了一夜故事。” 玉晨看了看左手心里一颗黝黑的珠子——聚魂珠,缓缓道:“是我,因为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过得不太好,所以……” 萧芍挺起胸膛道:“但是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不是么?东方小瑶和怜星的路就不一样的,你何苦为难自己?” 玉晨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 萧芍骂了一句“渣男!”狠狠的一口咬在玉晨胸口…… 玉晨的手掌按在萧芍腹部肚脐上,幽冥玄火将那一滴蟾酥悲泪吸出来。 萧芍望着碧绿色的水滴道:“这到底是不是蟾酥悲泪?” 玉晨笑道:“不是,这是你师兄千眼魔君的千机毒,不过被我加了点其他东西。” 萧芍拿出一支小玉瓶将绿色水滴收进去放好。 玉晨道:“你要这个有什么用?” 萧芍道:“你不知道蜘蛛也是有毒的么?我想把这滴毒液炼化进去,肯定毒性会大增。” 玉晨摇头道:“慢慢来,这事急不得。” 南方多雨,雨多水多,水多湖泊多,所以大大小小的湖泊中有鱼,有鱼钓鱼的人就多。 远远传来一阵歌声。 炼就五行真妙诀, 移山倒海更通玄。 降龙伏虎随吾意, 跨鹤乘鸾入九天。 紫气飞升千万丈, 喜时火内种金莲。 足踏霞光闲戏耍, 逍遥也过几千年。 你见过在大路上钓鱼的人么?现在就有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持钓竿的渔翁坐在路中央轻声哼唱。 钓竿上的丝线垂下在一口三尺大小的水坑里。 大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玉晨和萧芍,不知道为什么,萧芍对这个渔翁从心底感到害怕,紧紧抓住玉晨手臂躲在身后。 玉晨上前微笑道:“老人家是钓鱼还是等人?” 渔翁说道:“既是等人也是钓鱼,既是钓鱼也是等人。” 玉晨道:“不知道是等什么样的人?钓什么样的鱼。” 渔翁还未说话,钓竿上的丝线晃动起来,一提钓竿一条小鱼被钓上来不停挣扎。 渔翁摘下小鱼说道:“本以为是条大鱼,没想到小得可怜。” 玉晨旁边说道:“老人家小心,莫在摘钩的时候划到手。” 渔翁转过头来将斗笠摘下,露出光头望着玉晨道:“有人求我将你头颅带回去。我可不是那黑面和韩卢,被你几句话就吓跑。” 玉晨抽出长刀做拱手状道:“老人家怎知不会被我划到手呢?” 渔翁道:“别人都叫我将军,尽力出手吧!” 玉晨围着将军转起来,笑道:“没想到和尚也可以做将军!” 将军笑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和尚?也许我是个秃头道士呢!”手指点出,萧芍惊叫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玉晨五行刀法施展开,围着将军越转越快,手中长刀不停劈出!将军只是轻挥手中钓竿,竟然发出呜呜声响! 钓竿从来不与长刀相碰,总是攻击玉晨必救之处,更致命的是那丝线和鱼钩,曲折反弹总是从各种刁钻角度击出,不多时玉晨后背就多了几条血痕。 玉晨一声长啸左手一挥,袖中小剑滑出变作三尺长短,右手刀左手剑齐出攻上! 乌黑的刀光与白色剑光齐齐攻向将军!将军笑道:“不错,你的这套刀剑合璧比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更有可取之处,杀你之前我一定搜魂将这套刀剑之术留下来。” 玉晨道:“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话间双手持刀,长剑腾空飞起!乌黑的刀影中点点银白,犹如夜空繁星! 将军点点头:“以气御剑!好!” 终于,长刀与钓竿相碰,发出金玉之声! 拇指粗细的钓竿竟然将长刀弹起,如果不是玉晨用力握住,恐怕就要被击飞! 飞剑极速而驰刺入将军身前一尺竟然振动不能刺入,将军右手指轻弹,嗡的一声飞剑竟然被击飞没入旁边山石中! 玉晨武技皆出,但是将军气定神闲,竟然都没有起身,犹如老翁戏孩童般。 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二刀合力斩出!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将军! 长长的钓竿突然收缩化为三尺,将军口中念咒,杆头直直刺出! 黑色月牙与钓竿二次相撞,咔咔之声不绝,竟然被击打的粉碎!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三刀合击! 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将军,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昆吾御宿自逶迤 黑色月华势不可挡! 将军晃了晃亮光光的秃头,左手伸出食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圈后,五指伸出空中念诀在大圈中一拍! 大圈中竟然塌陷,一片虚无!黑色月华冲来,竟然被大圈全部吸进去。 斩八荒第四刀!!四刀合击,玉晨身后那轮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的头颅! 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的狰狞的兽头拖着铁链直直冲出! 巨大狰狞的兽头拖着锁链直直冲出黑月,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黑色兽头瞬间化作金光闪闪的龙首,冲向将军! 一路碾压之势,就是那大圈在金色龙首冲击下也崩碎开来! 将军点点头道:“这才有点意思!” 忽又抬头望天,那天空中不知道何时黑云密布,笑道:“喔,正阳宗的紫霄雷法?不错,不错。” 玉晨从未遇到过如此令人惊恐的敌人,这一次不仅斩八荒四刀连出,就是把紫霄雷法天打五雷轰也使出来,两个神通尽出!如果再不行,只能拿出承天阁困住将军,再召唤老奇和幽冥玄火一起击杀! 将军坐的很稳,天上五色神雷劈下之时,他竟然将一只胳膊指向天,五指张开似乎把那五色雷霆抓在手中,大吼一声竟然捏碎! 手臂不停,握紧的拳头一击打碎攻来的金色龙首! 轰隆巨响!狂风大作! 玉晨大骇,从来没有见人能够徒手轻易破开他的斩八荒和紫霄雷法! 脑海深处传来老奇声音道:“此人绝不是炼气境界,有可能是化神甚至是洞合境界!玉晨,快逃!” 玉晨施展斩八荒和紫霄雷法后,真气不济咬牙站立道:“难道你和幽冥玄火加上小鱼儿在承天阁下也不能斩杀他??!!” 老奇道:“你的修为太低,承天阁根本发挥不出足够的法力!我现在只有当初十之一二的功力,小鱼儿和幽冥玄火还是幼年,成功的把握不足三成!” 玉晨向手中空间镯看去,拿出在紫芝观马老道给的储物袋,眼前浮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在喋喋不休。 “这三粒圆珠是我以精血为引,封印了我身外化身神通,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要慎用。这储物袋里是我为你准备的旅途所需之物,没事多看看。” “不要矫情,给你是因为我徒弟里你是最不能打的,我的老脸不能让你在外面丢尽。” “这一路之上,万事小心,如果遇到事情不可硬拼,修真炼气,不是把脑袋修炼木了,要多动脑子。” 从紫芝观离开来,玉晨只是大略看了看就将储物袋放在储物戒指中,后来又放到空间镯中,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 但是聚魂珠等重要物品一直放在这个储物袋里。 一粒平淡无奇的圆珠被玉晨拿在手里,将军却眯起了眼睛。 一股不安出现在他的心头,这个炼气三层的小家伙在他的眼里如同小老鼠般拿捏,但是这粒珠子没有由来的让他一丝惶恐。 快!将军很快!坐着的身体瞬间横移!一把擒住玉晨一手掐诀! 玉晨只觉眼睛一花,将军已到了面前,手腕被扣住竟然动弹不得!根本连捏碎圆珠的动作都做不了! 将军笑道:“就是炼气九层之人被我抓住也会动不得,我又施法锁定屏蔽了这方圆十里天地感知,就算你捏碎了什么异宝也不会有人感觉到!” 玉晨望着他道:“是么,那我就试试了!师父救命!老道救命啊……” 二人静静听着,一阵风卷起片片黄叶飘过。 将军笑道:“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玉晨愁眉苦脸道:“每当有人配合说这一句的时候都会很失望。臭老道快来,我要被打死啦……” 安静,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将军刚要笑,玉晨手掌中那粒圆珠突然咻的一声飞到半空,咔嚓一声裂开。 一刻钟了,除了那圆珠裂开,没有什么动静。 将军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子吓唬人。 天地间突然裂开一条缝隙,将军锁定天地的法术被人破了! 一股强大气势在天边爆发,风云聚汇,显露出一双巨大狭长的眼睛!看向这边,眸光闪了闪,和将军对视上 天边传来一道声音:“哈哈哈哈哈,我道是谁和小徒开玩笑,原来是申道友!还请给在下几分薄面。” 将军一惊,这天地间能一眼看穿他身份的大能没有几个!这人是谁??!!! 他一只手放在玉晨头顶望着这眼睛道:“道友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根脚?” 天边声音道:“有事好说,何必为难一个晚辈?” 将军笑道:“受人所托没有办法。” 那巨大的眸子似乎皱了皱道:“申道仁!没想到如今你落魄到这个样子,和你客气是因为原来相识给你面子,不然一巴掌拍死你!一个下位神得瑟什么!” 将军大惊道:“你到底是谁??!!!” 远远歌声传来:人笑老道是痴仙,痴仙腹内有真玄;真玄有路无人走,惟我蟠桃赴几千。 将军忽然惊恐道:“你……你是……” “我不是!”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一把拍飞将军! 将军滚落好远才站起来道:“当年你……” 天边声音道:“闭嘴!好好做你的将军!再敢对我徒儿不利,我必杀你!” 将军恨恨忘了一眼玉晨,转身腾云而起消失不见! 玉晨望着天边眼含热泪道:“多谢师父!” 那一对眼睛眨了眨,道:“大道之行,追求本心,你好自为之,混不下去就回来吧。” 玉晨笑道:“好!” 天边的眼睛慢慢消散…… 玉晨手拄长刀回想刚才,犹如做梦一样! 黑色长刀之上兽头闪烁,一团黑雾喷出,在地上盘旋几圈,将军败走之时那一副钓竿没有来得及收回,黑雾卷起钓竿飞回长刀。 老奇大叫:“发达了,我就说一个下位神手里绝对有好东西!哈哈哈!” 见玉晨奇怪的样子道:“我刚才就感觉这钓竿不对,原来是用昆吾之精炼制!待我炼化加入这长刀之内,威力更强!” 昆吾之精?玉晨来不及细问,连忙去将萧芍扶起唤醒,又去路边山石中拔出胜邪剑! 萧芍没有大碍,玉晨怕这里一番恶战后引起别人注意,带着萧芍赶紧赶路离开。 樊川城是一座比较大的城镇,玉晨和萧芍赶到这里天已经黑了,寻得住处二人才放下心来调息恢复。 黑色长刀闪动,吐出一团丝线来,老奇道:“这丝线也不知道是什么,竟然炼化不了,你收起来。” 玉晨笑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老奇道:“天下之大,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 第二日,玉晨和萧芍赶路间将那团丝线拿出来问萧芍认不认识,萧芍虽然不识,却紧紧抓住再也不还给玉晨,玉晨笑笑也没有当回事。 行走间,忽然前面有嘈杂声,二人不想暴露,略略偏离方向想要避开,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放开我!” 玉晨心中一惊,这声音,不应该是她啊! 但是心中始终放心不下,折回来慢慢隐蔽身影凑近观看。 紫阁峰阴入渼陂 七彩的衣服穿在一个中年人身上,显得怪怪的,主要是他一脸横肉,一手掐住少女的脖子厉声喝问:“玉晨在哪里?” 邀月!竟然是邀月!她不是跟随太子玄标回帝都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邀月满脸被憋的通红,双脚乱蹬,看样子一会儿就会被掐死。 玉晨缓缓戒备走来道:“前辈,这样对一个女子不好吧?” 中年人一把将邀月扔下,转身道:“少管闲事!你……”忽然看到玉晨的长刀,叫道:“你是玉晨?” 玉晨道:“你是谁?” 中年人抖了抖身上的七彩衣服道:“我道号翰音!” 玉晨问道:“是六通候之一的翰音候?” 翰音候笑道:“今天运气不错,随我上山吃杯酒吧!”手中出现一对黑色镰刀,勾在邀月脖颈上。 玉晨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又出现一位黄衣人微笑的看着玉晨,韩卢候! 玉晨笑道:“黑面候没来么?” 韩卢候道:“谁会像那只傻猪一样好骗?只要见过一面,从来没有人逃脱我的追踪!和我们走一趟吧。” 紫阁山上的景色不错,但是煞风景的是山坡上建了一座歪歪扭扭的破木屋。 屋内玉晨望着邀月道:“果然是关心则乱,你是谁?” 屋里的人愣了愣,邀月轻轻拨开镰刀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玉晨笑道:“我没看出来,不过是试一试。” 邀月手在脸上一抚变了另一副少女面孔道:“小小年纪就花样不少,长大了还了得,难怪神子一定要杀了你。” 玉晨道:“你是十二天侍中的谁?” 少女笑道:“上神之子座下侍香见过玉晨公子。” 玉晨思索道:“侍香,香?难道是伺候神子上茅厕的?神子也会拉粑粑?” 侍香美丽的脸扭曲起来,怒道:“胡说,神子……” 忽然她又平静下来道:“玉晨,你以为没有把握会让你大摇大摆的上山么?你那小侍女是不在我这里,不过她在踏雪候那个变态那里,还不如在我这里。” 玉晨望着她道:“也是,那就抓紧杀了你们去找她!” 话音刚落,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隐蔽在暗处的萧芍从屋顶冲下! 眼看大网就要罩住三人,此时翰音候和韩卢候反应最快! 那韩卢候身子一转,身子已跨出大网,不过一条手臂被大网黏住,看到玉晨杀来,咬牙将手臂斩断,一口刀迎住玉晨! 翰音候身体缩小,化作一只公鸡冲出大网迎头撞见萧芍! 萧芍手中软鞭一下缠住翰音候将他拉下来,翰音候地上一滚,化作人形,手中两只黑镰刀攻向萧芍。 韩卢候虽然断了一只手臂,但是手中刀法不乱,玉晨左手剑右手刀,刀剑齐出竟然一时不能斩杀他! 萧芍与翰音候斗到狠处,都显化真身,一个是大蜘蛛毒牙赫赫八脚如刀锋,一个是七彩大公鸡铁嘴巨爪! 那网中的侍香拼命挣扎,不想那网越收越紧,竟然将她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境界的差距让玉晨不得不考虑速战速决,不然随时有被翻盘的可能。 正想是让小鱼儿还是老奇或者幽冥玄火出来帮忙,忽然发现韩卢候脚下虚浮,摔倒在地! 那边萧芍和翰音候也摇摇晃晃起来,正在奇怪,忽然一阵眩晕浑身无力瘫坐地上。 众人这才发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在屋里。 韩卢候瞪着眼睛道:“你做了什么?” 玉晨一脸无辜道:“你看不到我同你一样么?” 韩卢候望去,萧芍与翰音候也瘫软在地道:“难道是侍香你??!!” “是我!”一道声音传来,一个黑脸大汉走进来。 黑面候!竟然是黑面候! 翰音候撕声道:“为什么?我们六通候怎么能对自己人下手??” 黑面候轻笑道:“你们何时把我当自己人?你们心里一直认为我又蠢又笨吧。” 玉晨摇头道:“没想到你是最聪明的那个。” 黑面候道:“聪明没有多少,但是我会装傻,你不会以为那晚我真被你几句话几粒仙丹就收买了吧?” 玉晨道:“我也很奇怪,大名鼎鼎的黑面候会被轻易收买。” 黑面候道:“我拿你的头颅,所有的奖赏都是我一个人的,包括你身上的东西。” 玉晨道:“他们呢,难道你要把他们全杀了灭口?” 黑面候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会,明明是你和你的同伙杀的,我赶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韩卢候冷声说道:“你不怕事后败露让乌健候找你?” 黑面候笑道:“这七星软麻香一个时辰后就会消散,尸体也查不出来,再说我攀上了神宫,我还怕他么?” 黑面候拿起一把刀走到玉晨面前道:“很快的,不疼。” 玉晨笑道:“是么?那么你自己为什么不试试?” 黑面候刚要说话,一道白光从玉晨左手袖子里飞出,刺穿他头颅! 黑面候惊道:“怎么会?你还有第二把剑????” 那白光转折而回又刺穿黑面候心脏,黑面候倒地而亡。 飞剑白光闪动,化作一条银色小鱼,犹如在水中游动,游到黑面候身边,不多时就用头上尖刺刺穿他储物袋,打碎一个小瓷瓶,口中衔着一粒丹药游回玉晨身边,将丹药投进玉晨嘴里。 韩卢候大声道:“杀得好,这黑面死的活该,我们原来都被他骗了!” 翰音候接道:“确实,我们大家都是误会!”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捡起散落的解药,给萧芍喂了一颗,又拿起地上的黑色长刀和胜邪剑。 玉晨走到韩卢候身前道:“踏雪候在哪里?邀月是不是真在他那里?” 韩卢候道:“听说抓了个小丫头,谁也不知道踏雪候在哪里!” 玉晨点点头,一刀砍下韩卢候头颅,一剑又刺穿头颅! 玉晨又走到翰音候面前道:“你看,我很小心,哪怕你有离魂逃生神通也不行。” 翰音候道:“我真的不知道……” 玉晨刀剑齐出,斩杀当场! 三具尸体已各自化作黑猪、黄狗、公鸡尸身,玉晨将他们的储物袋收起,手指捻动,一团黑火落在三具尸体上,不多时竟然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萧芍提起侍香来,侍香道:“知道了你的秘密,说与不说都得死。” 玉晨笑道:“聪明!但是你说了死的很痛快,不说会很痛苦。” 侍香道:“不说还有一线生机,我想搏一下。” 玉晨摇头道:“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心思太重了。” 玉晨低头思索一下,将侍香鞋袜脱掉,从储物袋里找了些蜂蜜,涂在她白皙的脚心上。 不一会儿一群蚂蚁寻着蜜香爬满她的双脚,一开始还能忍住,后来就不停的大笑,最后眼泪鼻涕横流。 侍香叫道:“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玉晨笑道:“你说,我在等。” 侍香道:“我不会说的!”狂笑中竟然尿了裤子。 萧芍见了远远躲开。 玉晨道:“不急,你再不说,我会把你扒光,将蜂蜜涂满你全身,尤其一些关键地方。” 侍香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打起寒颤,大叫道:“渼陂!踏雪候在渼陂!” 香稻啄馀鹦鹉粒 渼陂在紫阁山北面。 玉晨和萧芍施展流水随尘赶往渼陂,一路上萧芍半天没有说话。 玉晨道:“是不是感觉我有些不择手段?” 萧芍摇头道:“没有,只不过你最近变化得有些大。” 玉晨苦笑道:“我也不想,可是……” 萧芍抢道:“我知道,你想快些救出邀月。我知道了你这么多秘密,你会不会也杀我灭口?” 玉晨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我们不是朋友么?” 萧芍道:“六通候也是朋友,可是他们互相利用,互相算计。” 玉晨道:“我们不一样,我对你可是以身相许的交情!” 萧芍忽的脸红了起来,不再说话。 玉晨心里暗暗自责,自己情债还少么?怎能口无遮拦,对萧芍随口这样说,真是渣男啊,以后一定要注意了。 渼陂是一片小湖,周围是大片树木花草。 玉晨和萧芍远远停下慢慢走近,鸟语花香一片祥和,只是二人转了半天竟然走不到眼前的小湖。 一只美丽的鹦鹉飞来,围着玉晨和萧芍转来转去不停鸣叫,另一只鹦鹉飞来,轻轻落下,萧芍伸手接住,那只鹦鹉将一束稻穗放在她手中,拍拍翅膀飞走了。 一条小路豁然出现在眼前,二人走了进去,沿途不时看见身穿薄纱的女子打闹嬉笑。 湖边一排房子,虽然不大,但是装饰的很是豪华。 一群女子正在排队走进一个屋子,每当进去一个女子,那屋子就震动起来,吱呀乱响,似乎马上要塌了一般。 房子另一边,从屋子里出来的女子大都一身大汗,满脸红晕,低头斜斜歪歪走回其他屋子。 屋顶上一只鹦鹉叫道:“来客了!来客了!”落地变成一个绿衣童子。 那排队的女子们一哄而散,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从屋里缓缓走出来。 玉晨从来没有这么想用刀砍下去,没有杀气,没有危险,只想一刀砍在那张脸上的冲动! 因为,那张脸太长了!这张脸砍去一半绝对是一个绝世佳公子!才能配上那高大帅气的身材。 白衣长脸青年道:“在下踏雪,二位找我很久了吧。” 玉晨笑道:“踏雪候这里真是世外桃源,有树有湖有美女。” 湖边桌子上放满水果,踏雪候坐下端起一杯茶道:“远来是客,请坐,喝茶。” 玉晨坐下笑道:“踏雪候果然气宇不凡。” 长脸踏雪候甩了甩头发道:“你是为了一个女人来的吧?” 玉晨道:“不错,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长脸踏雪候道:“我这里所有女子都是心甘情愿在这里陪我,只要她愿意离开,我不会阻拦。”说完拍了拍手。 一群女子走来,玉晨挨个看去并没有认识的人。 那群女子也不认生,围着玉晨和萧芍说笑,有些还偷偷拉住萧芍,在她耳边说些什么。 萧芍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那些话脸变得通红。 玉晨笑道:“不知道踏雪候可让我各处转转?”这是要搜了。 踏雪候面色不变道:“有什么不可以?你随意可以转,喜欢住在这里也可以。” 玉晨和萧芍站起来对踏雪候深施一礼,向那湖边走去。 踏雪候轻轻品了一口茶,此时身后显现出一名蒙面女人道:“凭你的修为斩杀他轻而易举,何必如此。” 踏雪候轻笑道:“他能找到这里,说明黑面、韩卢、翰音他们非死也是重伤,我还得到消息,我们师傅将军也曾出手。” 蒙面女人惊道:“怎么会?他不过炼气三层的修为!” “所以”踏雪候放下杯子道:“他这个人不简单,不是身上有什么秘密就是背后有人保护他。” 蒙面女人道:“他在你布下的法阵里,还能翻盘?” 踏雪候道:“我师傅将军的手段我最了解,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打打杀杀得人。” 蒙面女人鄙夷不屑的切了一声。 玉晨和萧芍已经在这里转了三天,这里看着不大,却总似乎走不到尽头。 ……………………………………………… 三年了,萧芍望着这个总是忙碌和发呆少年心里都是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三年前相遇,谁也不曾见过谁,但是就是如此自然的在一起了。内心一种感觉让她相信,这个少年是她一直要找的人。 从来不问自己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因为只要是少年想做的,就是她想做的,她就一定要做到。 萧芍感觉少年似乎是一个修真炼气者,但是从来没有显露过修为神通,就像少年似乎也察觉到她不是普通的少女一样,但是互相都没有问。 少年一天天四处奔波,有时候又一整天坐在湖边发呆,好像寻找着什么,可是似乎也不知道到底找什么。 萧芍只是每天做好饭菜等着他,有时候他并不回来,有时吃完饭又一声不响微笑着听萧芍叽叽喳喳说话。。 但是只要能看到他,萧芍就感觉很满足,要是能让他抱抱……萧芍的脸红的像晚霞一样。 这一天,少年满脸乌黑的跑回来,似乎中了很厉害的毒,口齿不清的说道:“黄花观……” 萧芍虽然是一只蜘蛛精,但是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解毒,她甚至将自己的毒液炼化注入少年体内都没有用。 萧芍轻轻念道:“黄花观……” 萧芍到达黄花观的时候是午夜,观门早已关闭,她仗着自己一身妖法轻身飘入,四下无人,她凭着妖的直觉,进入了一个密室。 当她悄悄踏入密室,一个人猛扑过来,这人面目溃烂只剩一张血盆大口,全身上下流淌着脓水,萧芍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刀刺入那人,而那个人就却在她面前一寸的地方停住了身形。 原来此人脖子上有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在一个道士的手里,道士抖了抖铁链,将那个人扯回原地,摔在地上! 道士看了一眼萧芍,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将一瓶药粉洒在那人身上,然后那人开始痛苦地扭曲,整个身体慢慢蒸发,最终消失不见。 萧芍也曾吸取过人类的精气,这对她来说不难,但是每次吸完精气看到那些枯干的人类尸体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些不会消失的尸体总是会被人发现,她只好不断地换地方。 直到她遇到那个少年,她已经有三年没有吃过人了,她怕少年知道真相。 萧芍与道士打了一天一夜,道士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看着她的软鞭、飞剑、罗网、飞丝,甚至故意让萧芍毒牙咬了自己手指一口。 萧芍的毒其实非常暴烈,但是在道士那里轻易被解去。 绝招尽出的萧芍最后显露真身,在八只锋利无比的长腿被斩断了两只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道士的对手!但是在交手的时候,萧芍也看出道士身上隐隐的妖气,他并不是人类,应该也是妖精。 她瘫软的跪在道士面前哀求,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少年的命,求道士给少年解毒。 道士望了望她,说道:“我要你!” 碧梧栖老凤凰枝 道士冷冷告诉萧芍,少年身上的毒不过是他几十种实验中的一种,根本没有解药,要想解毒,只有与他一起研究寻找解毒之法。 他的名号叫做千眼魔君。 千眼魔君给了她一间单独的屋子,允许她进入密室,要她去抓些人来试药。萧芍学得很快,几日就学会了很多毒药的配置。 千眼魔君也想尽办法让少年的毒暂时不再恶化,慢慢将毒祛除体外。 没用多长时间千眼魔君和萧芍将制毒、试药,散毒、救人,卖毒、收钱的戏演得天衣无缝,黄花观里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金钱流水般涌入观内。 对萧芍来说,这样的日子应该是快活的,在千眼魔君的帮助下,少年已经将毒解了大半,虚弱的他已不能到处跑,整个白天都会陪在她身边。 晚上可以妖性大发随心所欲地杀人,不用担心暴露自己,就是可怜了黄花观中越来越多的冤魂。 甚至萧芍与千眼魔君都开始以师兄妹相称了。 但是,萧芍最近一直很恐慌,感觉少年的心离她越来越远,甚至生出和少年搬离黄花观,回到小湖边的想法。 这样的日子,突然戛然而止! 这一天萧芍在屋子里陪着少年说话,其实就是她自己在说,少年一直在听。 突然前院有打斗声传来,千眼魔君在此几百年,也曾有人或者妖上门踢场,但是无一列外都是大败而归,甚至没有外人的时候,将命扔在这里! 萧芍冲到前院,还没看清场中局势,突然一只毛茸茸的手扣住了她的脖子,掐住了她的命门! 一只猴子!竟然是一只猴子! 原来千眼魔君捉了这只猴子的师父,这只猴子要拿自己换他师父。 萧芍看着千眼魔君手中那个白白净净的和尚,心里想着你把我掐得这么痛,等师兄把我换过去我们再一起打死你们! 可惜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发生,千眼魔君死死扣住那个和尚,说什么都不换! 萧芍感觉到身后那人的杀气越来越重,她开始有点害怕了。 那只猴子提起萧芍向千眼魔君扔了过去,千眼魔君却眼都不眨一下将毒粉洒了过来。 萧芍知道那毒粉,就是前几天刚刚被配置出来的,叫做千机毒!她知道,这种毒还没有解药。 萧芍仓促间只来得及将身上带着的所有解毒丹吞了下去!此刻一条身影扑了过来,挡在了她身前。 是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少年,大部分毒粉打在少年身上!萧芍只看到少年扭头对她一笑就忽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萧芍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 火红的夕阳下,观中只剩下了枯黄掉落的树叶和簌簌吹拂的山风,所有东西都被砸了个稀烂,她去到密室,只剩破罐残鼎,一个人不见。 她想洗把脸,忽然看着水中一只丑陋的怪物吓的她尖叫!!这个丑八怪是谁!她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倒影!那是倒影?? 这丑八怪是自己?这丑八怪怎么会是自己! 千机毒! “师妹,这千机毒剧毒无比,你若见到比你美丽的女子,只需少许此毒弹到她脸上,她就会样貌丑陋,容颜枯槁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当时千眼魔君这样说完大笑起来。 少年呢?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呢? 萧芍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不像人似的东西。 因为他浑身焦黑,手脚都没有了,头颅上一片模糊,只有血水不停往外流,只剩下一口气。 但是看着那双眼睛萧芍一眼就认出,是那个少年! 萧芍将少年包扎的像个粽子一样,然后疯了似的在密室里将能找到的丹药全部塞进少年嘴里,残红如血的夕阳下,一只巨大的蜘蛛守护着垂危的少年,仰天长嘶! 萧芍终于想起千眼魔君说过,有个以血续命的秘法。 只要日日以年轻女子精气和鲜血为食,便可以短时间内压制毒性续命! 十年来,萧芍疯狂猎食,不知有多少无辜女子命丧其手,但是凡人女子的鲜血没有灵气,这十年来少年越来越虚弱,随时可能死去,而她自己的毒也越来越深,八只脚如今只剩下四支! 某一天,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天宫仙子血液滋润又有灵气,若以仙子之血为食,必定事半功倍! 萧芍想到了一个地方,濯垢泉!传说那里常常有天宫的仙子偷偷下来洗澡。 ……………………………………………… 山林茂盛深处有雾气腾腾,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处温泉,温泉旁碧草茵茵,有梧桐树环绕,将其他杂木挡在外面。 这温泉大有来头,名为濯垢泉,自开辟以来,太阳星原贞有十,后被羿善开弓,射落九乌坠地,止存金乌一星,乃太阳之真火也。天地有九处汤泉,俱是众乌所化。那九阳泉,乃香冷泉、伴山泉、温泉、东合泉、潢山泉、孝安泉、广汾泉、汤泉,此泉乃濯垢泉。 泉水清澈有奇效,有诗为证: 一气无冬夏,三秋永注春。炎波如鼎沸,热浪似汤新。分溜滋禾稼,停流荡俗尘。涓涓珠泪泛,滚滚玉团津。润滑原非酿,清平还自温。瑞祥本地秀,造化乃天真。 萧芍带着少年,千辛万苦来到濯垢泉不远处,找了个山洞将少年藏在里面。又取来濯垢泉水为少年清洗饮用,总算恢复些精神。 萧芍偷偷自己将身体浸在泉水中一夜,除了减轻些痛苦外没有什么效果。不是濯垢泉水无效,而是二人伤的太重,中的毒太深。 一连十日没有动静,当萧芍快要放弃时,一声悠扬的凤鸣响起。 九天之上,一只七彩凤凰飞来,在濯垢泉上空盘旋了几圈,最后轻轻落在梧桐树上。 从彩凤的背上轻飘飘落下一位美貌的仙子,围着泉水转了几圈,找到一枝伸出的梧桐树枝丫,将身上衣服慢慢脱下,挂在枝丫上,轻轻走入水池中。 果真是佳人洗处冰肌滑,涤荡尘烦玉体新,用现在的话就是上凸下凹大长腿,发黑肤白貌又美。 洗了一会儿,似乎仙子有些乏了,躺在池里只露出头来,闭上眼睛。 萧芍隐藏暗处看去,想了想显出蜘蛛身形,缓慢靠近那梧桐树枝丫,将仙子衣服取下,准备偷偷带回来,如此先不让她轻易离开水池。 枝头彩凤忽然鸣叫!扇动翅膀飞起来,直扑萧芍!此时萧芍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彩凤一把抓住,狠狠摔在地上! 水池中仙子听到动静道:“这里怎么会有只脏虫子?阿彩把它扔出去摔死!” 彩凤爪子按住蜘蛛正要抓起,那蜘蛛忽然大叫道:“上天仙姑等一等,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仙子道:“原来是一只蜘蛛精,你说有故事?讲讲这人间趣事给我听听解一下闷。”心中却想,这蜘蛛精是不能留下活口,不然自己偷偷下界之事又多一个妖精知道。 萧芍道:“有一只蜘蛛和一位少年偶然相遇,谁也不曾见过谁,但是就是如此自然的在一起了。因为一种感觉让她相信,这个少年是她想要找的人……” 佳人拾翠春相问 仙子打了个哈欠道:“你的故事讲完了?你就是那只蜘蛛精?那边山洞里就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少年?你想让我用自己的精血救你们?呵呵呵,做梦!阿彩,抓住他们!” 彩凤长鸣一声,翅膀扇动起来,一把将萧芍抓起,狠狠的摔在山石间。又飞到旁边洞口将少年抓起来摔在一起。 仙子看了一眼少年,冷然道:“两个丑八怪!赶紧将他们杀了不要污了我的眼睛!” 彩凤身躯发出光华,身影突然变大,铁嘴钢爪冲向二人! 萧芍化作蜘蛛此时身体动弹不得,四条长腿软绵绵的,望着扑过来的彩凤,已无法动弹,只是望着旁边的少年,心中竟然很是平静。 昏迷的少年睁开了眼睛,对萧芍笑了。虽然他的脸被布包裹着只露出眼睛,但是萧芍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笑。 一股金光忽然从他的身体迸发,覆盖全身!砰一声!身上的包裹的药布全部崩飞,金光闪烁。 金光刺痛了彩凤和仙子的双眼,让他们不得不低下头。 金光之处,少年的手脚重新生长了出来,不过在肌肤上覆盖了一层金色的鳞片!手指长出锋利的爪甲! 黑发飘扬,除了脸部外,全身都是金灿灿的鳞甲! 仙子惊叫道:“妖龙!” 彩凤感觉到少年身上的压迫感,但是还是鸣叫一声,冲向少年。 少年悬在空中,望着飞来的彩凤,金光闪处已迎上彩凤! 铁嘴钢爪只在金色的鳞片上划出道道火花!彩凤的脖子被巨大的龙爪一把抓住!另一只手已穿透彩凤的胸膛。 在一阵哀鸣中,彩凤竟然被一撕两半! 漫天彩羽飞舞中,少年落在泉边。 仙子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是挺直身体道:“妖孽,你可知我是谁!” 少年一把抓住仙子的头发,一把拖到萧芍身边,锋利的指甲划破仙子手腕,鲜血滴在萧芍身上。 仙子拼命挣扎,手腕上的鲜血飞溅,少年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仙子扔回泉水中,仙子惊恐间,锋利的龙爪一把斩开仙子右手大血管,鲜血涌入泉水中。 少年轻轻将萧芍抱起,走进泉水中轻轻放下,冷眼看着仙子道:“你敢运功止血,我就将你斩杀在这水中,效果一样!” 仙子哀嚎不止,却不敢运转功法止血,因为她看到那冷厉的目光,知道止血的后果真的会被斩杀在此。 萧芍和少年身上慢慢流出一股股黑血,当仙子脸色苍白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少年给她止住了血,道:“多谢,不过还要麻烦你跟我们住一段时间,她身上的毒才能祛除干净。” 小湖边,少年温柔的给萧芍盖好用五彩羽绒做的被子,走出小屋。 彩凤的尸体没有浪费,美丽的羽毛装饰在萧芍的屋里,几日来,萧芍恢复的很快。 穿着粗布衣服的仙子恨恨看着他,她在等一个机会,她的讯息已经发送了出去,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少年站在湖边,像往常一样,低头思索着什么,忽然抬头望望天,一片乌云涌来。 一位神人下凡,只见黄巾侧畔,金环日耀喷霞光,绣袄中间,铁甲霜铺吞月影,暴眼环目,手持钢鞭! 那仙子见了大声呼喊道:“来的可是四时功曹执时神刘洪?快来救我!” 金甲神将道:“正是本神,你是……你是披香殿的侍女?” 仙子点头道:“正是,我被这妖龙囚禁于此,还望执时神相救?” 刘洪望向少年道:“妖龙?怎么一点妖气也没有?” 少年笑道:“马上就有了!”双拳用力大吼一声!身上金光闪烁,披上了一层金色鳞甲! 刘洪道:“果然如此!”手中铁鞭一晃,杀向少年。 铁鞭一开始打在少年身上,还能打的他只防守身躯乱晃,但是不一会儿他竟然适应了铁鞭的力度,开始反击! 锋利的龙爪飞舞,不一会就将执时神刘洪身上铁甲击打的片片飞落! 一个不小心,嗤的一声,龙爪竟然将他的头上铁盔击飞,头上留下四条抓痕!鲜血飞溅! 执时神刘洪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手拖鞭一手念诀! 一声霹雳,空中又降下一位神人! 执时神刘洪大叫道:“值日神周登快快助我斩杀此妖孽,救披香殿侍女!” 两位神人围攻少年,少年深呼一口气,身影化作一道金光!在两位神人攻击之下游斗不止! 两位神人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怪物!怎么在二人合击之下竟然渐渐扭转劣势,有了反击之力! 一个时辰后,三人竟然打了个平手!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猛攻一顿,撤身就走! 少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望着逃走的两位神人并没有追赶! 少年低头看了看这具身体,低声说道:“还有潜力!这具身体还能再增加一个!” 仙子望着空中的少年脸色比刚才更白!可是她想错了,少年看都不看她一眼,落在地面,身上金色鳞甲收回体内。 几声咳嗦,他走回屋里,来到萧芍床前,温柔的看着她。 萧芍道:“他们找来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仙子或者放她走呢?” 少年笑道:“我好像想起我在找什么了?” 萧芍惊喜道:“你想起来了?” 少年道:“我在找我的名字。” 萧芍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让我告诉你,非得自己想,为什么?” 少年笑道:“这也是一种修行,要靠我自己。” 萧芍道:“想起来了么?” 少年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想起来我要找到自己的名字。” 萧芍挣扎坐起来,手里拿着用七彩羽毛编织的羽环,戴在少年头上。 “真漂亮,你编的?”少年问。 萧芍回答道:“是的,我好的差不多了,想出去走走。” 少年笑道:“好,我陪你。” 少年扶着萧芍走出屋子,沿着小湖慢慢走着。 萧芍的毒虽然解了,但是修为还没有恢复,此时犹如一个凡人一样弱不禁风。 小湖多少年没有变化,碧草茵茵,树木茂盛。 这一路走来速度不快,少年却感觉到身后跟了一个人,那个被抓来的仙子。 仙子对少年忌惮万分,她逃过十几次,但是都被少年抓回来!没有毒打,只有用那锋利的指甲在她脸上划下一道!她从来对自己的容貌在意万分,不然也不会专门去那泉水处洗澡。 现在她的脸上已有十多条疤痕。 仙子将目光盯向已失去修为的萧芍,一直在寻找机会制住她,仙子才有可能逃出去!但是少年没有离开过太远,根本没有机会。 萧芍看着湖水道:“我想坐船!” 仙侣同舟晚更移 小湖泛舟,少年慢慢划动小船,萧芍无比的高兴,湖面的风吹过黑色长发扫在少年脸上痒痒的。 天色渐渐晚了,小船停在湖边,两个人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萧芍一时间忽然希望这样一辈子,但是随即摇摇头,公平么?对他公平么? 少年望着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萧芍道:“我真的想让你这样抱一辈子。” 少年笑道:“好啊。” 萧芍苦笑道:“我知道是不可能的。”指了指天边极速而来的流星。 四员天神! 值时四神,相当于天界的值班神仙。这四神分别是值年神李丙、值月神黄承乙、值日神周登、值时神刘洪。 他们极少一起出现,但是今天都来到了小湖边。 少年起身道:“四个,有些挑战。” 萧芍慢慢坐起,望着少年,手心里的指甲已刺破皮肤,似乎心中做出了决断。 少年一点也不畏惧的看着眼前的四员天神,手脚活动。忽然往一边跑去,值时四神围了一个圈子,随着他一起跑动。 少年笑笑道:“刚才那里有点小,找个宽敞的地方!”说完双拳用力紧握,大叫一声! 全身金光闪动,少年全身覆盖了一层金色的鳞片!手指长出锋利的爪甲! 四神齐齐动手,将少年包围手中法器挥动击杀而下! 少年身体灵动,锋利的龙爪飞舞竟然抵挡住四神进攻,终归修为和力量的差距,身上被铁鞭打了几下! 少年口中有鲜血流出,身上金色鳞片被打落鲜血淋漓。 少年咬牙坚持,身上龙威更盛,头上龙角拱出,身后竟然有龙尾生出,双眼发出红光,口中发出低吼,竟然有失去自我意识的趋势。 值时四神齐心合力将少年围在中间,神威浩荡压制住少年,此时少年心神失守,被四人见了机会,一起各显神通,两条铁鞭抵住少年攻击,另外两条铁鞭击打在他身上! 一时间少年险象环生,让过要害头颅,身上被打的金鳞飞溅! 湖边萧芍见了,奔跑几步,大叫道:“你是……”话没有说完,嘴被一只雪白的手捂住! 仙子冷笑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手中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道:“你再说话,我不介意一刀杀了你。” 匕首轻轻在她脸颊上划了一道!鲜血流出来。 仙子大叫道:“你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被划花脸,不知道你到时怎么想?” 少年见了大吼一声就要冲过来,此时破绽更多,被四支铁鞭击飞倒在地上! 萧芍见了闭上眼睛流出泪水,生生向仙子匕首撞去,仙子手腕转动刀刃避开,但还是在脖颈上划了一道口子。 少年在地上眼睛圆瞪,痛苦口中大叫道:“我到底是谁!!!!” 值时四神铁鞭齐下要将他毙于鞭下! 少年忽然闭上眼睛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悟道神通!” 一股风自少年身上腾起,少年睁眼笑道:“做了一场梦,玉晨也该醒了,刀来!” 天边一道黑光冲来,原来是一把五尺黑色长刀! 长刀入手少年身上一股气势升起!龙威和刀势凝结成一股旋风连接天地。 斩八荒!四刀合击,玉晨身后升起一轮黑月,黑芒电火闪烁间,黑月猛的涨到七尺! 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头颅虚影!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兽头之上,叮当作响! 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狰狞的兽头拖着锁链直直冲出黑月,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裹挟着天地毁灭之力冲向值时四神! 四神大惊,排列队形全力抵挡冲过来的金龙! 金光穿过四人身体,四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不仅神体就连骨骼内脏都被金龙击碎,还未有什么反应,后面一道黑色刀芒一闪而过,四人头颅冲天而起! 值时四神竟然身魂俱灭! 玉晨身上金色龙鳞闪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两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天际! 那天竟然在黑色月牙砰的一声下,慢慢裂开缓缓塌陷,露出另外一方天地! 玉晨轻飘飘落下,望着一边道:“小看踏雪候的神通了,险些走不出来。” 旁边走出长脸踏雪候,轻摇折扇道:“恭喜小友勘破心魔,修为更上一层楼。” 玉晨走到萧芍旁边轻轻扶住她道:“你早就醒了是吧。” 萧芍苦笑道:“我宁愿不要醒来,永远在梦里。” 原来挟持的仙子已无踪迹,玉晨摇头道:“有点傻瓜了。” 长脸踏雪候道:“自问我这神通没有什么瑕疵,你如何看出破绽来?” 玉晨摇头笑道:“枉你修炼多年,但是却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神族,你大的破绽有三处。” 长脸踏雪候拱手道:“愿听指教。” 玉晨道:“第一,这个环境中,一年四季风雨都往一个方向;第二,上天下来的仙子见到凡人不吃惊不奇怪,但是她光着身子还那么镇定就不正常了;第三,值时四神的法力低得出乎意料了,并且神力中混杂着一点点妖气。” 长脸踏雪候摸着下巴道:“喔,没想到我的破绽那么多,谢谢你。我估计你的龙形秘术也要到时间了吧。” 玉晨笑道:“原来你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这个?”说完身上金光闪烁,金色鳞甲全部收回体内。 长脸踏雪候也笑道:“你知道龙威对百兽都有压制作用,虽然我修炼多年,可是也不想身处其中。” 玉晨右手持刀,左手袖子里一把小剑滑入手中,寒光闪动化作一尺九寸胜邪剑。低声对萧芍道:“真气可有恢复?” 萧芍点点头。 玉晨对踏雪候点点头道:“来战!” 踏雪候一笑,身影飘忽手中折扇化作一柄锤子,直直砸向玉晨。 玉晨施展阴阳颠倒乾坤刀剑诀,刀剑齐出迎上踏雪候。 呛!锤子砸在长刀上,震的二人后退几步! “好刀!”、“好锤!”二人齐声赞道。 踏雪候手中又出现一柄锤子,两把锤子一碰发出震耳欲聋金铁之声!砸向玉晨! 玉晨手中刀剑乱舞,在两把锤子中砍杀冲刺!竟然不落下风! 踏雪候自身修为高于玉晨,不想竟然玉晨不落下风,心中烦躁起来! 终于踏雪候不耐,嘶吼一声,上半身化作马形,却长出四条手臂,每条巨大手臂上一柄锤子,犹如旋风般转动杀向玉晨! 玉晨长啸一声,手中长剑飞起,双手持刀舞动犹如一团黑色圆球,黑色中银光点点,是那飞剑如虹灵动穿梭,留下点点剑光! 彩笔昔曾干气象 萧芍抬头望着战在一起的二人,既有对踏雪候实力的惊恐,也有对玉晨此刻进步的惊叹! 以自身炼气三层的修为对战踏雪候这种化形大妖,实际上是等同于炼气五层的修真炼气者,踏雪候自身的强横又比普通的炼气五层强大不是一点! 踏雪候此刻马形与人身并在,四支铁锤应该是他伴生法宝,见不能取胜,大吼一声四支铁锤光华闪动,竟然合为一体,变成一只巨大的铁锤,四只手一起轮动起来,顿时威力大增。 玉晨流水随尘身法配合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在踏雪候巨大的铁锤间穿梭跳跃,身体犹如树叶般,随着铁锤带起的劲风飘起飘落,似乎一点也不受力。 但是黑色刀团中刀芒霍霍,飞剑化作银光点点犹如夜空星星闪烁。 看起来很美,但是锋利无比,踏雪候身躯手指胳膊碰上就是一道深深伤痕,鲜血崩流! 不停的嘶吼下,踏雪候巨大的身躯撞倒了不少房屋亭台,一群女人跑出来,发出惊恐的尖叫。 狂奔的人群冲向萧芍,将她撞得不停摇晃,萧芍奋力站稳分开人群,忽然一柄匕首插向她的心脏! 血花喷射,萧芍手指向天空,口中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倒下,眼睛慢慢变得空洞,不过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玉晨怒吼一声,身上金光闪烁,金色的鳞甲覆盖全身! 踏雪候惊叫道:“你还能化为龙形!”身影交错间,突然幻化出四个踏雪候,手中巨锤纷纷砸下! 玉晨速度突增,一道金光闪动就闯出包围圈。 身体下落间,一位蒙面女人突然显现,手中长剑刺向玉晨! 玉晨大怒,一刀横斩出去,黑色长刀上刀芒闪动! 蒙面女人触到长刀竟然如泡沫般消散,幻境!又是幻境! 身后踏雪候追来一锤砸下,玉晨躲闪间又被四个踏雪候围住! 四柄巨大的铁锤真真假假,不停击向玉晨,有时明明是虚假的,却与黑色长刀相撞,震的玉晨手臂发麻!有时明明是真实的,胜邪剑刺过去就化作一团泡沫。 玉晨后背肩头已受伤,金色鳞甲已到极限收回体内,越是心急越是冲不出去! 幻境!虚虚实实,让人无处发力! 玉晨忽然下坠,双脚落地后,奔向一处所在,踏雪候大惊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地面猛然破开,显露出一位土色巨人,肌肉膨胀,拳头有人头那么大,猛的一拳击向玉晨! 玉晨竟然咬牙没有抵挡,低头猛冲!望着巨大的拳头袭来而不抵挡,他是不是疯了! 穿过去了!玉晨竟然从巨大的拳头中穿过去了!同时玉晨从巨人身体中间穿过!巨人泡沫般的消散。 幻像!果然是幻象! 巨人身后,突然出现一片苍莽丛林,巨树参天,藤蔓纷乱! 玉晨闯进去,忽然四面八方的藤蔓涌来,犹如毒蛇纷纷袭向玉晨!长刀斩出藤蔓被砍断飞舞!但如此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身后一声大吼,踏雪候追了上来,可是同样他也陷了进来!手中巨锤不停击飞所有遇上之物! 还未等他明白,嗤的一声,胜邪剑刺向他来,巨锤护住要害,却被斩断了一条胳膊! 玉晨笑道:“看你的样子,我找对了!”说完没有向前,反而冲向踏雪候,刀剑齐出! 踏雪候三条手臂舞动巨锤,抵挡住玉晨! 不过一刻,玉晨又冲向树林深处!惹得踏雪候大吼不止! 嗤!一条手臂又被黑色长刀斩下!在这样的空间里,踏雪候根本施展不开!玉晨反而更加灵活! 树林深处绝对有问题!恐怕就是这法阵的中枢,毁了它一切都解决了! 蒙面女人又出现了,这次长剑从背后偷袭玉晨!黑色长刀隔开长剑直直刺向她! 蒙面女人不停往后退,长刀如影随形般跟着她!距她眉心只有三寸! 蒙面女人的身法不得不说很高明,如果碰到以前的玉晨,挣脱他的追杀轻而易举!但是如今玉晨流水随尘身法已经运用的得心应手! 二人距离没有拉开过! 踏雪候在后面狂追,不想胜邪剑“铮”的一声围着踏雪候不停环绕飞舞,紧紧将他缠住,只要踏雪候略一疏忽,必是血花飞溅! 不一会儿踏雪候伤痕累累,狂叫不止! 蒙面女人身影后退同时,手中多出一支七彩笔来勾勾画画,不时闪现出猛兽凶禽袭向玉晨! 玉晨全然不顾,只是黑色长刀挺进一刻不放松!哪怕有一群毒蜂真的将他叮的鼻青脸肿!但是他就是发了狠! 一刀直刺!刺! 蒙面女人终于后背撞上了树,身影一顿,只是这一瞬间,黑色长刀刀尖已贴在她的肌肤上! “慢动手!听我说!”踏雪候在后面大叫! 玉晨手一招,胜邪剑飞回左手抵在蒙面女子额头处,黑色长刀指向踏雪候。 踏雪候走到玉晨三丈外道:“放了她,我认输!” 玉晨道:“就这样认输?” 踏雪候叹了一口气,将手中巨锤扔在地上。 玉晨又望向蒙面女人,女人也将手中长剑和彩笔扔下。 玉晨笑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踏雪候挥挥手,萧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身上被一条黄色丝带捆缚住。踏雪候手指一指,黄色丝带自动解开。 玉晨望着慢慢靠近的萧芍,突然道:“停!你真的是萧芍?” 萧芍看着玉晨点头道:“是我。” 玉晨道:“你一直和我在这个幻境里还是……” 萧芍道:“不错,我们一直在一起,直到刚才我被他们撞倒,我一直都在。” 玉晨眉头微皱道:“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萧芍么?让我想想。” 萧芍慢慢靠近道:“你我经历这么多,你还分辨不出来么?” 玉晨正色道:“确实,我已分不清了,但是我记得你右胸之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朱砂痣,让我看看。” 萧芍脸色通红道:“这里……这里,还有别人如何让你看!” 玉晨道:“在你那个……什么上面,又露不出那个什么……” 萧芍看着玉晨咬牙道:“好,我让你看!”玉手解开前胸扣子,挒开衣襟,果然在右乳之上有一颗红灿灿的朱砂痣。 玉晨笑道:“果然,你果然……不是!萧芍胸前从来没有什么黄豆大小的朱砂痣!” 胜邪剑略微用力,一缕鲜血流下! “停!停!”踏雪候大叫道。 玉晨盯着他道:“我这个人最恨别人骗我,你只有一次机会,不然我宁愿将她斩杀,再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踏雪候终于挥了挥手,那萧芍无声消失,不一会儿又一个萧芍走来。 玉晨望着她笑道:“你来了,有没有吃苦?” 萧芍走到他身前摇头道:“还好,只是让他们封住了修为。” 踏雪候奇道:“这次你怎么不问问真假?” 玉晨道:“我信你这次不会骗我。” 踏雪候苦笑道:“你说这个理由我信不信?”然后对蒙面女子点了点头。 苍莽丛林忽然消失,众人又回到了小湖边。 玉晨道:“被你抓来的那个人呢?” 踏雪候道:“那人不在我这里,你看我把幻阵都收了,你放开她,有事我们好说。” 玉晨笑道:“你是说幻阵收了我就该放人?” 踏雪候怒道:“难道你还不想放人?” 玉晨道:“谁说幻阵收了?”手中黑色长刀狠狠向一边斩去。 旁边的景色犹如琉璃般破碎开,显露出一座小亭,里面一位白发女子吃惊的看着他! 白头吟望苦低垂 亭内三位女人坐在桌旁,桌上有茶壶,茶壶旁除了有杯子还有一束插在花瓶里的花。 白发女人笑道:“不错,竟然能够找到我,有点意思。” 玉晨忽然收起刀剑,走到亭内坐下,道:“拜见踏雪候!”拿喝了一口茶道:“好茶。” 白发女人道:“确实是好茶。” 亭内还坐着另外坐着两个女子,怜星、邀月。 玉晨笑道:“好久不见。”看到怜星心里一丝的波动。 踏雪候和蒙面女人也走进亭内站在一旁。 白发女人给众人斟了一圈茶,笑道:“少年,我不是踏雪候,他才是。” 玉晨笑道:“喔,那您是?” 白发女人道:“我叫雪,你可以叫我雪夫人。” 玉晨望了踏雪候一眼道:“踏雪候,踏、雪?见过雪夫人,那这位蒙面朋友是?” 雪夫人道:“那是我们的女儿。” 玉晨道:“我是来带走我的朋友。” 雪夫人道:“我猜到了,邀月有你这样的朋友真让人高兴。” 玉晨奇道:“听夫人这么说,难道早就和邀月认识?她不是你们抓来的?” 雪夫人瞟了怜星一眼道:“确实,我和她的母亲是老朋友了,一开始是抓了她,后来认出来她,怎么会对她不利呢。” 玉晨道:“那夫人和踏雪候是什么关系?” 雪夫人笑道:“我自然是他的夫人。” 玉晨奇道:“那夫人让踏雪候在自己眼皮底下养了这么多女人?” 雪夫人眼睛光芒一闪,还是笑道:“我这夫君天赋异禀,我已经老了,跟不上夫君的节奏,让这么多人陪着我们不是很好么?” 踏雪候咳嗽几声打断道:“你怎么找到夫人的?” 玉晨笑道:“感觉,一种感觉。” 踏雪候和雪夫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好强求。 玉晨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看来我带走邀月,二位是不反对的吧。” 踏雪候抬头道:“没有问题,但是让你轻易这么把人带走,我是不是很没面子?” 玉晨道:“虽然二位没有出全力,怎么不想想,这也不是我的全力呢?” 雪夫人笑道:“你不过炼气三层,有些狂妄自大了吧。” 玉晨正色道:“我最起码还有五种手段还没有使出来,每一种虽然不可能要了二位的性命,但是重创却是可能,就像二位面前花瓶里这朵花一样。” 众人才发现,桌上花瓶里的鲜花竟然变成了黑色! 踏雪候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玉晨笑道:“你猜?我只能告诉你,这种毒要比天下三毒之一的千机毒还要毒。”说完吹了一口气,黑色花朵变成齑粉散落。 飘荡到一旁的大树上,大树立刻枯萎,变成黑色倒落在地上。 雪夫人变了颜色道:“告诉下面,任何人不能接近这棵大树三丈之内!” 转头对玉晨道:“少年可畏啊,邀月你可以带走,但是我也要提醒你,黑健候和嵩山候可不像我们这样好说话。” 玉晨笑道:“多谢夫人提醒。”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邀月的手腕就往外走,来到亭外又对萧芍点头,三人一起而行。 路过那支大铁锤时,忽然停下围着转了几圈,手放在上面竟然想拿起来。 亭内几人看见,踏雪候急忙跑出来道:“你干什么?” 玉晨笑道:“我看这铁锤扔在这里可惜,放到我这里省的碍事。” 雪夫人笑道:“这铁锤乃是我夫君伴生法宝,你取不走的。”话刚说完,就见玉晨左手对准大铁锤一晃,大铁锤竟然不见了。自是玉晨催动手腕上的空间镯将铁锤收进去。 同时踏雪候感觉自己与大铁锤之间的心神链接竟然断了!!!大惊之下,一把拉住玉晨道:“还我法宝!” 玉晨笑道:“我拿走了自然是我的,什么还不还?” 雪夫人道:“这四锤合一而成的法宝,乃是他蹄上的四块蹄铁历经百年而成。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你收走?但是就算你收走,恐怕也不得使用之法。” 玉晨道:“那么我有什么好处?” 踏雪候一把搂住他低声说道:“我将一统天下的功法教给你怎么样?做个骄傲的男人!” 玉晨摇头道:“我自身还可以,不需要。” 雪夫人蹬了踏雪候一眼道:“我这里还有幻境秘术你想学么?” 玉晨摇头道:“没兴趣,还有再好一些的么?” 雪夫人眼睛转了转笑道:“我们还有一件最珍贵的宝物,不知道你要不要?” 玉晨高兴道:“要,当然要!” 雪夫人把身旁蒙面女人推出来道:“我们最珍贵的宝物就是我们的女儿,把她送给你了。” 玉晨大吃一惊道:“这?这怎么行??” 雪夫人笑道:“行,自然行!对不对踏雪候!” 踏雪候眨了眨眼睛道:“我没意见。” 那蒙面女人低着头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玉晨苦笑道:“这宝物太过贵重,贵夫妻还是换一样吧,随便给个上品法宝或者中品也行。” 雪夫人和踏雪候齐声道:“没有!要就要,不要就算!” 玉晨一脸无奈叹了一口气。 蒙面女人忽然身体抖动起来怒道:“你,你竟然如此看不起我!作践我!” 玉晨惊道:“哪里?你不要误会。” 蒙面女人哭着跑了出去,让玉晨傻了眼。 雪夫人道:“你自己不要把宝物气跑了,怪不得我们。” 玉晨恼道:“她真是你们的女儿?” 踏雪候和雪夫人异口同声道:“自然,如假包换!” 玉晨现在忽然想离这一对活宝夫妻远远的! 他拉住萧芍和邀月,一路狂奔而行,还不忘扫了一眼亭子里一直坐着的怜星,见她一脸淡然。 临走只得将那大铁锤扔下,在踏雪候夫妻的大叫声中落荒而逃! 三人转了半天,却总也走不出这一片树林花海,正在郁闷之际,踏雪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踏雪候搓了搓双手,不好意思道:“道路禁制都在小女手里,她耍脾气,没有办法我来送你们出去吧。”说完俯下身子,化作一匹巨马,全身乌黑只有四蹄雪白。 巨马口吐人言道:“上来!” 玉晨三人也不客气,翻身坐在那宽阔的马背上,踏雪候一声长嘶,飞快的跑起来,不一会儿就跑出树林花海,又翻过两座山方才放下三人。 玉晨等拱手道谢,踏雪候一声长嘶跑远了。 整整一个时辰,三个人奔出不知道多远,才停下脚步。 萧芍喘息着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玉晨喘着粗气道:“不跑这么快,我怕那一对夫妻发现我在骗他们。” 萧芍道:“骗他们什么?” 玉晨笑道:“我说最起码还有五种手段还没有使出来,每一种都能重创他们。” 喘了一口气接着道:“那黑色的花和树其实不是毒,是我提前偷偷用火烧的,离得近了,就能看出来破绽。” 他却没有说是用偷偷幽冥玄火烧的,它的毒虽然比不上千机毒,但是也不应该小觑,还有能找到雪夫人所在也是多亏了老奇指点。 三人休息一阵子,玉晨望着邀月严肃道:“邀月姑娘,你,到底是谁?” 千家山郭静朝晖 邀月望着玉晨道:“公子说什么?” 玉晨一脸平静道:“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邀月低头道:“我就是邀月,一个小丫环罢了。” 玉晨道:“你明明能跟太子他们走,但是偏偏留下,明明和踏雪候夫妻认识,却装作若无其事。你,不简单。恐怕你的修为不会低,使用了秘术掩盖了么?” 邀月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玉晨拍拍额头道:“你在飞鹤山庄就开始有计划的靠近我,你是谁呢?” 玉晨思索道:“你不是镇魔司之人,不是白帝城之人,不是神子之人,那我猜应该是来自青丘吧。” 邀月身子一震。 玉晨笑道:“你是青丘狐族,为了承天阁而来?” 邀月抬起头来道:“不错,我们青丘山至宝承天阁在你手里,是要还回来的。” 玉晨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离着青丘山也不会太远吧。其实我早就对花月说了,承天阁我会还给青丘山。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邀月道:“人族大多言而无信。” 玉晨笑中有苦涩道:“为什么不一开始告诉我,还要隐匿锁死修为?这样遇到危险连自救都不行。” 邀月道:“为了青丘山,这样值得。” “好!”玉晨道:“那么是否请暗处的青丘山前辈出来?” “呵呵呵,年轻人果然不凡,这都让你猜到了。”话音刚落,旁边现出一道人影,素衣飘飘的中年美妇。 萧芍只是望了她一眼,就感觉身子发紧,大妖!绝对是大妖! 修妖境界分为:聚灵、通智、锻体、炼骨、化形、妖丹、凝魄、神游、淬体、练虚、大乘、渡劫! 这中年美妇绝对达到了妖丹境! 玉晨拱手道:“见过前辈,不知道前辈眼下如何处置此事。” 中年美妇笑道:“只有一个字,跑!” 众人惊道:“什么?跑?” 中年美妇道:“自然,后面嵩山候已经追来了,我倒是不怕他,只是万一乌健候也来了,你们几个抵挡住么?”说着走到邀月面前,手指在她身上某个穴位轻点,咔的一声! 邀月身上妖气一显即收,眉眼之处似乎有了些变化。 中年美妇挥手刮起一阵风,卷起众人而去,身后隐隐有怪叫传来。 这一阵风刮的人站立不稳,头昏眼花,待风停下,一座大山出现在眼前。 山间一条江河奔流而出,山坡上一片片村落。 玉晨道:“前辈,这就是青丘山?” 中年美妇笑道:“怎么?你以为青丘山是凶山恶岭般的样子?” 玉晨笑笑道:“不敢,不过青丘山名声在外,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中年美妇笑道:“不要叫我什么前辈,我不过才三百多岁,叫我花姨就好。这青丘山除狐族分为花、月、火、云四支外,还有赤鱬族和灌鸠族,你要小心了。” 四人在山间小路向上走去,天空中有一道道黑影掠过,传来灌灌之声。 花姨对天空招了招手道:“这就是灌鸠一族。” 玉晨道:“没想到这青丘山这么复杂。” 花姨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妖的地方也是有江湖的。” 道路曲折,四人走了半天,路边跳出一个红衣少女,大叫道:“花姨,你可算回来了,你家花茶要把这青丘山翻过来了。” 花姨笑道:“是火龙果啊,那臭小子又闯了什么祸?” 红衣少女火龙果急道:“他和赤鱬族人打赌好像输了,让人家找上门来。” 花姨笑道:“小孩子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我这里有几位客人要带去面见月族长。” 火龙果蹦蹦跳跳围着玉晨几人转转,鼻子嗅了嗅道:“这个人很好吃的样子。” 玉晨笑道:“我一路奔波浑身臭汗你还认为好吃,我是该高兴还是害怕呢?” 花姨笑道:“不要胡闹,这是月族长的客人,你可不要小瞧他,否则会吃亏。”说完四人继续走向前。 红衣少女火龙果看着远去众人沉思一下,突然叫道:“青丘来了人族,这可是天大的消息,我得去得瑟一下。”红光闪动,已经遁走。 大殿厅堂之上供奉着一座巨大的雕像,是一位人首狐身背后九尾的女子。 一位白衣蒙面女子站在雕像前,久久没有说话,她的思绪似乎飘了很远。 直到花姨轻咳一声,蒙面女人才转过身道:“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这位是玉晨小友吧。” 玉晨施礼道:“见过月族长。” 月族长道:“我们青丘狐族源自涂山,一千年前才迁来青丘,在这青丘山上没有涂山列位先祖的庇护,修炼多年却不能度过天劫,最后身死道消。” 玉晨低下头,静静听着。 月族长继续说道:“后来有我狐族大能,自涂山带回一件宝物,可以庇护族人度过天劫,虽说不能全部度过,但是十之七八的概率我们已经是很知足了,青丘狐族才能繁衍生息。” 玉晨道:“那件宝物就是承天阁?” 月族长道:“不错,这承天阁十年前突然自青丘丢失,我狐族查到宝物在白帝城白小文手中,才会派人去想办法拿回。” 玉晨从怀里拿出手掌大小的一座精巧阁楼来,正是承天阁,双手捧住向月族长道:“月族长,承天阁在此,我无意间得到此物,知道是青丘山的宝物,就一直想要奉还,今天就交给月族长吧。” 月族长见了承天阁,身子不易察觉的轻颤一下,立即示意旁边花姨,花姨上前接过承天阁。 月族长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小友有什么要求么?宝物回归青丘,我很是感激。” 玉晨看了一眼旁边的邀月道:“没有,我只是想单纯的还给青丘山。” 月族长看到眼里叹道:“是我青丘山对小友不敬了,小友在青丘游玩三天,待我想想如何答谢小友。” 玉晨还要客气,可是看到花姨对他示意,也就答应下来。 说了几句四人退下,走到大殿外,玉晨不解看向花姨。 花姨笑道:“我们狐族从来不想欠人族恩情,你如果不答应,月族长会很为难,再说她想要给的答谢肯定是不凡之物,你也不吃亏。” 玉晨也笑道:“如此就要多谢月族长和花姨了。” 花姨道:“我还有事,这三天就让邀月陪你转转,这里的禁制什么的她都知道。”说完一转身消失不见。 萧芍对玉晨道:“这月族长修为太高了,站了这一会儿我心都要跳出来。” 邀月望着玉晨道:“你是真心归还承天阁的么?还是因为我故意给月族长难堪?” 玉晨淡淡道:“我从来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有机会你可以问问花月。” 邀月扯住玉晨手臂道:“你心里是不是怪我骗了你?” 玉晨笑道:“没关系,又不是你一个女人骗我,古人云越漂亮的女人越骗人果然不假。” 邀月大眼睛里出现一层雾水,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在见到你之前这个计划已经启动了。” 玉晨拍拍她的手道:“好了,你不带我转转这青丘山?” 邀月还未有回答,旁边冲出一人直奔玉晨而来! 日日江楼坐翠微 一道人影飞射而来,站在邀月旁边打量着玉晨道:“听说你从外面带了一个人宠回来,我还不信,今日看来还真是。” 一位黑衣少年笑着对邀月点头。 邀月道:“花茶表哥你好,这可不是人宠,是我的……朋友。” 玉晨笑道:“人宠?什么意思?” 黑衣少年花茶道:“就是像人养宠物一样,我们这里三族都把人当宠物养。” 玉晨道:“这里可以这样???” 花茶道:“人可以把动物当宠物,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人当宠物?” 玉晨点了点头道:“虽然你说的话让我很不喜欢,但是我竟然不能反驳。” 花茶眼睛一亮道:“你这个人……有点意思。现在三族聚会在翠微楼,你们不去看看?” 邀月道:“你们又折腾什么事情,小心回来挨揍。” 花茶一把搂住玉晨肩头道:“怎么会,不过是狐族、灌鸠族和赤鱬族例行聚会,你不带你朋友凑凑热闹?走吧,我领你们去!”不由分说拉着玉晨就往外走。 翠微楼建在大江山崖上,这座楼很奇怪,四层圆形的楼形中间是一片宽敞的空地。 这里是狐族、灌鸠族和赤鱬族三族共同划出来的一个区域。在这里三族可以互通有无,年轻一代也可以在此进行挑战。 可以说翠微楼的存在极大的缓冲了三族矛盾,让三族已有多年没有发生大的争斗。 花茶带着玉晨、萧芍和邀月来到翠微楼,不停的和其他人打着招呼,看来他在这里很熟。 正走见对面碰到一位灰衣少年,一把抓住花茶道:“花茶!你不讲信用,上次输了钱就跑?竟然还敢来!” 花茶轻轻掰开灰衣少年的手道:“源丹,上次纯属意外,这点事能吓住我?你太小瞧我了。” 灰衣少年看了看花茶身后道:“怪不得敢来,原来找了新的人宠,不过也太弱了些。” 花茶笑道:“强弱是能看出来的?一会儿让你大吃一惊!”说完推开源丹拉着众人走进去。 玉晨听了,眼睛看着邀月和花茶似笑非笑,这花茶把自己和萧芍当做壮丁给抓了?他心中并不慌张,就凭他将承天阁给狐族带回来,月族长也要保他的安全。 直到进了一间屋子,花茶才愁眉苦脸的拉住邀月道:“表妹,这次你要帮我,我听说你带回来的人宠修为不错,借你人宠给我用用。” 邀月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花茶表哥,这是我朋友,你要我的朋友帮你干什么?” 花茶道:“不过是和那两族比试一下,很容易。” 邀月道:“不行,他们是花姨请来的,也是月族长的客人,怎么能这样对他们。” 玉晨看着二人争执半天才道:“花茶表哥这个比试我不是不可以参加,只是这彩头我没有。” 花茶大喜道:“不用,只要你答应彩头我来出!” 玉晨笑道:“那么赢了呢?” 花茶故作大方道:“赢了,你三我七我们分!” 玉晨笑道:“不行,最多你四我六!” 花茶肉痛的看着玉晨,思量半天,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翠微楼,玉晨走到房间露台上,他看到了一圈黑压压的人,或者说妖精。大概分为三阵营,狐族、灌鸠族和赤鱬族各占了一角。 狐族和人类差不多,只是有的不时身后闪出一条狐尾,灌鸠族都是身披披风的少年一脸冷漠,赤鱬族全都蒙在宽大斗篷里,看不见面目。 一声铃响,中间空地上出现三位中年人,其中一位迈前一步道:“欢迎各位来到翠微楼,这次聚会现在开始!按照惯例,本次分为三场,第一场为本楼拍卖!第二场为互通有无,第三场为年轻一代的交流。” 一声锣响,众人鸦雀无声,分别有三位狐族少女、灌鸠族少女、赤鱬族少女手里捧着东西走上前来。 玉晨才看仔细,这赤鱬族都是浑身长鳞,四肢有蹼的样子。 拍卖索然无味,对于众人来说都是些不太贵重之物。玉晨虽然不懂,幸好旁边邀月和花茶为他讲解,也认识不少青丘山特产灵物。 九样东西很快被拍走或者流拍,玉晨发现这里买卖都是以一种青玉结算。 第二场很快开始,有灌鸠族少年站起大声道:“我是灌鸠族祝鸠,我愿意出一万青玉寻疗伤圣药或者千年灵禽之血。” 此价一出,大家哗然,一万青玉可是不小的数目,看来灌鸠族是急需。 玉晨听了心中一动,想起自己还有一瓶千年凤血藏在空间镯中。 此时有人站起道:“我这里有一株八百年雪莲,不知道可不可以?” 祝鸠摇头道:“不行!” 又有其他人站起,报出自己疗伤圣药,但是或者不对症,或者年份不足,竟然没有一样被祝鸠看中。 玉晨想了想站起道:“我这里有千年神鹰丝一株,但是卖两万,不知道可不可以。”心中暗暗让小鱼儿游到空间镯中,在其中找出一株形似飞鹰的植物,装入储物袋中。 玉晨从怀里将储物袋拿出,将神鹰丝拿出,不得不说神子朱正廷所存之物都是极其好的,手中神鹰丝神韵俱佳,年份也足。 玉晨对神子朱正廷空间镯中之物珍贵程度不得而知,只是为了换些青玉来看看。 祝鸠看了道:“好!两万青玉就两万!” 他话音未落旁边赤鱬族一人站起道:“祝兄莫急,在下认为价格还是低了,我出三万买这千年飞鹰丝。” 祝鸠大怒道:“儒林!你难道非要和我争!我是用来救人的!” 儒林笑道:“我也是有用,你我还是价高者得之吧。” 祝鸠咬牙道:“我出四万!” 儒林道:“五万!” “六万!”“七万!”“八万!” …… 玉晨傻了眼,没想到这神子朱正廷空间镯中之物如此珍贵,以后再拿出来可要小心了。 很快,儒林叫到了十万!祝鸠恨恨不再言语,此时一会有人来将二人之物交换。 玉晨拿起一块青玉仔细看去,只觉这玉石也没有什么特别,随即收到储物袋中。 下面有不少人纷纷提出要求,或者求购,或者交换。 一位狐族少女站起道:“我这里新得一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几近透明,但是锋利无比。”说完手中托出一柄手掌大小的匕首。 玉晨见了只觉得有些眼熟。 有人问道:“是法器?灵器?法宝?” 狐族少女笑道:“这件匕首和我们不同,似乎都不是。” 这一下问者失望至极。 狐族少女道:“以其锋利程度远超宝器,应该归到法器一类,只要一千青玉。” 这个价格是一般下品法器的价格,可惜大家都对这把匕首不感兴趣。 狐族少女满脸失望道:“八百青玉有人要么?” “我要了!”一声话音传来,狐族少女望去,只见三楼之上一位身背长刀的白衣少年,又看到旁边的花茶。 “原来是花茶表哥,我去给你送过去。”说完蹦蹦跳跳就要上楼。 “慢!此物我出一千青玉要了!” 日日江楼坐翠微(2) 上次是祝鸠被人截胡买走了神鹰丝,这次他要截玉晨的胡! 狐族少女迟疑了一下道:“对不起,祝鸠师兄,我已经答应了这位小哥。” 祝鸠笑道:“此间的规矩就是价高者得,我出的多自然归我。” 狐族少女望了望玉晨和花茶道:“已落价成交,不能更改了。” 祝鸠冷然道:“我再说一遍,我出一千青玉!” 楼上玉晨看了看花茶,花茶默不作声,看来是对刚才的分成有怨气。 玉晨一笑道:“三千!” 祝鸠望着玉晨道:“这位朋友眼生的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还有你能做花茶的主么?” 玉晨道:“一回生二回熟,再说我的事情不需要问花茶。” 祝鸠冷然一笑道:“好!好!” 狐族少女见祝鸠不再加价,连忙登上楼去见玉晨他们。 四楼一座僻静的小屋里,坐着一开始的三位中年人,都是微笑看戏,这些小辈们的矛盾冲突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玉晨接过那柄小巧的匕首,不禁思索起来,眼熟的很。 楼下赤鱬族儒林笑道:“今日我这里新捉来一个稀罕物,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人们纷纷起哄笑骂他卖关子,儒林在一个族人面前耳语几句。 远远传来的脚步声,震的地面都晃动,一具巨大的身躯挤进门来!因为身躯太大,门口太小,只能挤进来。 巨大的身躯上伤痕累累,一条铁链紧紧缠在他脖颈上,一头乱蓬蓬的长发中露出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睛! 楼上玉晨见了目光一凝!很像北俱芦洲百越力魔!他不是跟着汐羽离开了么?怎么到了青丘山???强忍住心中的疑虑,望向楼下。 巨人看到人群中灌鸠族时忽然张口狂吼,似乎要发狂!手中牵着铁链的赤鱬族人一手拉紧锁链,一手扬起带着倒勾的长鞭啪啪击打在他身上,打的皮开肉绽! 终于巨人蜷缩在地上,口中还在不停的发出低吼! 儒林走出来笑道:“各位看到了,这巨人力大无比,若是买了去绝对是一大助力。” 旁边有人笑道:“这巨人虽然力大无比,但是桀骜难驯,恐怕成不了助力,会被他打死!” 此话引得一群人大笑。 儒林笑道:“只要手中有长鞭,就当一个牲口使用也好。有人感兴趣么?只需两千青玉。” 见连喊三声没有人应话,接着道:“一千五百青玉!有人要么?” 二楼一人站起道:“如果五百青玉,我要了。” 众人看了叹气道:“是源丹!唉,这蛮人要被试药了,最后被大卸八块。” 儒林笑道:“五百太低了,都不够抓捕他的花费。” 源丹道:“我也是按他的身体来算,如果是普通之躯做个一两次试药,也就值二百青玉,我五百青玉不少了。” 儒林摇头苦笑正在犹豫。 “一千青玉,我要了!”楼上背刀少年说道。 楼下众人和儒林抬头看向他,就连地上蜷缩的巨人也向上望去。 儒林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地上的巨人忽然坐起,单膝跪地一手放在胸前发出一声嘶吼! “一千五百青玉!”看着巨人的动作,儒林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玉晨从楼上飘落下来,走到巨人面前,仔细打量,果然是北俱芦洲百越力魔! 力魔看着玉晨,眼中已无凶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希翼的目光。 玉晨取出一千五百青玉扔给儒林,手拿铁链的赤鱬族人见儒林点头,将手中铁链长鞭交给玉晨。 玉晨看了叹了一口气将长鞭收起来,右手一抚胜邪剑出现手中,只是轻轻一划,力魔头颈处铁链被斩开落在地上。 力魔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一手放在胸前的姿势没有动。直到锁链落地,才看向灌鸠一族发出悲鸣。 玉晨拍拍他的膝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说完随手拿出一枚丹药让力魔服下。 当玉晨拿出丹药时,旁边源丹目中光芒一闪,目光盯在力魔身上。 力魔服下丹药身体中气力鼓荡,一身伤口竟然在飞快的结痂愈合,内伤也在慢慢恢复。 玉晨脑海里传来老奇声音道:“这么多妖族面前你竟敢直接拿出玄元丹来,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聪明! 玉晨拍拍额头,一时着急又是露富了,应该拿出普通的培元丹来! 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盼着没有什么人能识破,但是看源丹的样子,十有八九瞒不住。 玉晨转身拱手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祝鸠师兄,不知道可不可以。” 此时祝鸠目光也集中在快速恢复的力魔身上,随口说道:“无妨,你说就是。” 玉晨道:“不知道祝鸠师兄是否见到一个身体四肢细长,肤色雪白,眼睛是淡蓝色的少女,对了她两边肩胛骨处有凸起。” “你怎么知道!”祝鸠吃了一惊道:“认识她?” 玉晨笑道:“前不久见过,这力魔是和她在一起的,不知道如何力魔落在赤鱬族手里,而她又在你们那里。” 祝鸠盯住玉晨道:“她不久前已经走了。” 玉晨道:“那祝鸠师兄如何遇到她的?” 祝鸠道:“凑巧在青丘山外救了她而已。” 玉晨看祝鸠敷衍的样子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真话,但是也没有办法。 此时源丹紧紧盯着力魔观察着,很久才对玉晨拱手道:“请问这位老兄,你刚才给他吃的什么丹药?” 玉晨打个哈哈只是说是加了料的培元丹,虽然源丹不信,但他一口咬定,源丹也没有办法。 玉晨让力魔在楼下等,自己回到了三楼。 花茶道:“一千五百就买了个傻大个?你知道外面青玉有多珍贵?” 玉晨望着他道:“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帮帮他罢了。” 花茶摇头笑道:“人傻钱多,没有办法。” 玉晨道:“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件事?” 花茶道:“不能。” 玉晨:“五五!” 花茶道:“三七,你三我七!” 玉晨道:“成交!” 花茶笑得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摇晃着身子来到门口,招过一个人来,轻声耳语半天,那人点头去了。 玉晨望着他,花茶道:“看我干什么?等着!” 此时四楼小屋里,三名老者望向玉晨有些思索,一会儿有人进来对其中老者说了几句,老者捋着胡须道:“这个人族是月族长的客人,不能让他出了差错。” 剩下二位点头,做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有人进来,在花茶耳边说些什么,花茶点点头那人出去。 花茶道:“十日前源丹曾经被灌鸠族请去为一位像你说的少女医治,但是到底是不是不敢保证。” 玉晨道:“是什么病?” 花茶道:“应该是经脉受伤,伤势不轻,就连源丹也没有办法。” 玉晨想起祝鸠寻疗伤圣药或者千年灵禽之血,大概也猜到应该是有人受了重伤,否则凭灌鸠族也不会对外求助。 楼下祝鸠似乎决断半天,拿出一株绿色植物道:“我这里有一株青雘绿碧幼苗,想换取疗伤圣药或者千年灵禽之血!” 青雘绿碧乃是青丘山特有一种灵植,一般离土即死,像这样活着的幼苗不是说没有,但是也很少见。 玉晨笑了笑。 信宿渔人还泛泛 玉晨心神潜入空间镯中,空间镯中是一片庞大空间,分六个房间,五个房间门口都有标牌,财、器、丹、灵、法,还有一间是穿戴服饰。 玉晨拿出一枚青玉,又取出装有真凤精血的玉瓶,小心的用银针挑出一丝来滴在青玉上。 青玉马上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如果不是在空间镯内,恐怕这光芒要冲天而起。五彩光芒慢慢沁进青玉中,青玉马上由青色变为五彩之色。 玉晨想了想,又将幽冥玄火叫进来,将这块五彩青玉烘烤做旧了一番。 旁边响起老奇声音道:“不错,这次做事还算心思缜密。” 玉晨笑了笑,心神飞出空间镯,五彩石已拿在手中。 玉晨悄悄对邀月说了几句,邀月点点头拿起五彩石站起道:“祝鸠师兄,我这里有一块凤血玉应该可以达到你说的效果。” 这半天询问青雘绿碧的人不少,但是达到对症疗伤的根本没有,祝鸠已经有些心急,听到邀月如此说当下大喜。 邀月将五彩石交于门外侍从,那侍从接过后匆匆赶下楼交给祝鸠,祝鸠正要将青雘绿碧交给侍从带回,旁边一人道:“慢!” 源丹慢慢走出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凤血玉可以有如此神效,不知道祝鸠兄能否让我看看?” 祝鸠刚才是激动,此时听了心中也有些疑惑,说道:“源丹兄炼丹疗伤敢说青丘山一流高手,自然可以。”说着将凤血玉递给源丹。 源丹拿在手里,看着五彩的光芒,感受到其中一股强大的上古灵威,不由心神一颤! 源丹抬头望了望邀月他们,将凤血玉还给祝鸠道:“此物确实蕴含庞大的灵力,也许真的可以……” 此时楼上邀月道:“这凤血玉乃是青丘山外之物,我可以保证真假,如果祝鸠师兄不相信可以先拿去使用,或者真的没有效果,我负责退还你的青雘绿碧。” 祝鸠道:“邀月师妹的话我还是信的,本来互相交换也没有保证十成十把握能行的先例。”说完将那青雘绿碧交给侍从,小心的将五彩石放好。 玉晨看着手中的青雘绿碧随意放入空间镯内,其实无论祝鸠拿出什么来,他也会想办法把凤血玉交给祝鸠。 楼下又有几人叫嚷求购交换之物,玉晨已不感兴趣,倒是旁边邀月和萧芍看到几样东西,毫不客气的花了玉晨两千青玉,果然女孩子都是购物狂。 此时台上一位妙龄少女大声道:“各位,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下面就是三族年轻一代自由挑战赛!还是老规矩,被挑战一方可以派人代替自己上台比试!” 台下一片狂噪叫好声,毕竟这里是青丘,他们都是崇尚实力的一代年轻人! 台下竟然有几人争着要上台,在台下你推我搡,终于源丹挤上擂台,对楼上一笑道:“花茶,下来比试一下!” 玉晨望了望花茶,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软柿子??? 花茶站起来仰天大笑道:“你们还以为我是昨天的我???哈哈哈,幼稚!我让你们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转头对台上那少女道:“我要求别人代替我出场!” 本来看到他狂妄的前几句话众人还以为他有什么隐藏实力,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代替出场,立即台下一片嘘声。 花茶摇晃折扇道:“嘘什么嘘!替身也是我的实力!”转头对玉晨和萧芍道:“你们谁去?” 玉晨笑道:“没想到你在这里这么受欢迎,都抢着挑战你,有什么比试规矩么?” 花茶道:“被挑战者可以优先选择比试种类,其他随意发挥。” 玉晨点点头,施展流水随尘身法从楼上落下,拱手道:“源丹兄,这一场我代花茶应战。” 源丹笑道:“就猜到这小子滑头,看来你也是有些本事,你说我们比什么吧?” 玉晨也笑道:“刚刚到还不知道规矩,望源丹兄指点。” 源丹笑道:“也没有什么规矩,就是你可以优先提出来比什么,自然要说你最擅长的,这样你的胜算要大一些。” 玉晨道:“我就是一个会些刀剑的俗人,不知道源丹兄可否赐教?” 源丹道:“可以,并且你的武技秘术神通都可以施展。不过我要加一项,如果你输了要另外给我一块刚才的凤血玉,我输了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说完手中多出一把三尺长刺,锋锐无比。 玉晨点点头右手抽出黑色长刀,五行刀法!黑色刀影变成一团黑球攻向源丹。 玉晨自集齐阴五行本源之物后自身五行不灭诀修炼已是一日千里,这五行刀法也随之精进,已经做到环环相扣水到渠成。 源丹身影飞动犹如一只大鸟,手中长刺带起点点光辉,在凌厉的风声中强行刺入五行刀法的缝隙,攻击玉晨必救之处,也是让玉晨十分的难受。 终于胜邪剑滑入玉晨左手,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刀剑齐出,攻向源丹! 源丹手中长刺在手中光华一闪,竟然幻化出无数虚影,四面八方围着玉晨刺下。 玉晨刀剑乱舞!长刀大开大合,短剑细密如雨!一团墨黑色刀影中,白色剑光赫赫,源丹长刺发出叮叮当当之声,竟然攻不进来。 源丹一笑,左手轻弹,一粒粒褐色圆球击向玉晨,在与刀剑接触之时砰的一声裂开,化成一股股红色烟雾。 玉晨感觉一股甜香之气,这烟雾肯定有问题,奈何源丹抢攻不停,右手长刀左手短剑腾不出空挡,只得屏住呼吸。 如此呼吸不畅便就落了下风,玉晨心神一动,左手胜邪剑直接飞出刺向源丹! “以气御剑!!!不错!”源丹笑道。 可是笑归笑,胜邪剑犹如附骨之蛆,围着源丹不停环绕刺击,玉晨双手持刀又抢攻不停!把源丹一时搞得手忙脚乱! 一声巨响,源丹身体被长刀击出十几步,站稳道:“我认输了!那烟雾没有毒,不过是吓唬吓唬你的。” 胜邪剑本要乘胜追击,玉晨一招手飞回手中,玉晨笑道:“多谢承让。”口中说着话,暗暗让幽冥玄火检查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源丹道:“我说过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说吧。” 玉晨挠挠头道:“我还没有想起来。” “好,我等你!”源丹走下台子。 玉晨刚要说话,一阵风声中,一位身穿巨大斗篷遮头盖脸之人提前跃上台子。 玉晨笑道:“这位老兄也是太心急了些!” 斗篷忽的飞起,里面一身红衣紧紧包裹住苗条的身躯,只是衣服短小紧绷,露出手臂小腿和大片肌肤。 “赤鱬族的赤泛!是赤泛!” 玉晨听到人们议论,看来这个赤泛很有名,但是古怪名字见多了,叫做吃饭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如果不是红衣少女手指脚间有蹼,绝对看不出是一个赤鱬族人。 玉晨道:“吃饭姑娘,不知道你上来要比什么?” 红衣少女笑道:“赤鱬族赤泛见过公子,我画一个圈,公子只要能跳出来就算你赢,你赢了你提条件,我赢了你要跟我去赤鱬族小住几日。” 玉晨望着这位吃饭姑娘,思索一下,点头答应。 清秋燕子故飞飞 赤鱬族赤泛提出的条件让台下众人心中一动!这白衣人族少年看来不简单。 赤泛见玉晨答应,笑着扭动身体走到玉晨五丈之处,弯腰伸出食指慢慢围着玉晨画了一个圈。 本来就紧绷的短衣在小麦色丰满身躯下竟然有要爆裂的感觉,那曲线给人的冲击力极大,台下不少年轻人不停咽口水。 果然是非常妖的妖精!玉晨强自稳住心神。 最后一下圆圈合口,将玉晨和赤泛围在圈内。 玉晨望着眼前妖媚的少女道:“吃饭姑娘你怎么也进来了?” 赤泛眨了眨眼睛道:“自然是看公子如何跳出去啊。” 光着的玉足轻轻在地上一划,低声道:“千泽!”高台地面随着那只小巧的脚丫落地,竟然涌出滚滚水花,圆圈之内变得泥泞不堪犹如沼泽! 玉晨施展流水随尘身法盘旋而起,望向赤泛,只见沼泽内生出两朵巴掌大的雪白花朵,托住两只小麦色脚丫,赤泛眨巴着眼睛笑看玉晨。 圆圈不过五丈方圆大小,玉晨此时只要加一把劲应该能冲出去! 体内五行不灭诀运转开来,身体向圈外飘去。 异变突生!沼泽内飞出几道泥水犹如藤蔓,追上玉晨一下缠住他小腿,一股吸力向下拉扯! 玉晨措不及防,身体一个趔斜向下落去!望着那吞吐着泥浆泡沫的沼泽,玉晨挣扎半天竟然没有挣脱开! 玉晨身躯转折,斜斜向旁边冲去,只要出了圈就算赢!但是一道道褐色藤蔓拉扯之力越来越大,泥浆翻滚根本没有落脚之处! 赤泛大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缝,算着玉晨还有几息落入泥水之中,忽然见一道白影冲来! 却是玉晨灵机一动,身形闪到赤泛近处,手掌在她肩头一拍,身体借力而起就要冲出! 赤泛被一拍身子一沉,足下花朵承受不住两个人力量,双腿陷入泥浆!不由得大怒,双手一把抓住玉晨用力向下拉扯! 玉晨向上力量被阻止,身体下落与赤泛撞在一起!赤泛恼怒自己被拍入泥浆中,用力抱住,玉晨挣扎中赤泛双腿双手一起缠住他,二人一同掉落沼泽泥潭! 泥水翻滚,两个泥人在里面纠缠在一起。 终于在一阵光华闪动中泥潭激荡,这千泽秘术也不知道是时限到了,还是赤泛收了法术,沼泽恢复成地面。 众人目光望去惊呆了,只见赤泛和玉晨二人衣服湿漉漉的纠缠在一起,赤泛犹如八爪鱼般双手紧紧抱住玉晨脑袋,双腿盘在玉晨腰间,玉晨一手推着她的下颌一手推着她的肩膀! 纠缠的二人似乎也感觉不对,侧脸看去不由惊呼出声! 玉晨道:“……唔……放手!” 赤泛怒道:“你先放!” 玉晨嘴巴被丰满的胸膛堵住,侧脸道:“……唔……你不放手我怎么放?” 赤泛怒道:“你先认输我就放!” 玉晨看到台下如此多的人,不由尴尬万分,急道:“我认输!我认输!” 赤泛方才松开双手双脚,二人瘫软在地上喘息。 身上衣物凌乱,本就不多的衣物更加暴露,赤泛站起来捂住身体望着玉晨道:“愿赌服输!你别忘了!”说完走下台去。 玉晨站起来点点头,一言不发走上楼去。 上得楼上看到花茶众人道:“没想到这吃饭姑娘真是难缠。” 萧芍看着玉晨狼狈的样子道:“是看人家小姑娘好看,舍不得下杀手吧。” 玉晨笑道:“不过是比试又不是生死相搏,不用吧。” 旁边邀月拉着玉晨去脱换衣服,花茶在旁边坏笑不已。 此时又有人站到台上,道:“花茶,下来!” 花茶看去皱眉道:“这灌鸠族小妞也来凑热闹,真当我是软柿子!”转头对萧芍道:“要不姐姐你去露两手???” 萧芍看着花茶道:“你真拿我们当打手了?” 花茶苦笑道:“玉晨已经答应了,姐姐也不会让我失望吧。” 萧芍笑笑转手走下楼去。 高台之上,一位白衣少女望着下来的萧芍道:“那个人族怎么不下来?” 萧芍笑道:“公子正在更换衣服,再说他已上两场,这一场由我代替花茶。” 白衣少女道:“好,我是灌鸠族叫雎鸠!”说完手里竟然出现一柄尖嘴小锄。 萧芍手中一条白色长鞭甩出,二女战在一起。 雎鸠和萧芍身影飘飘,二女都是轻盈无比,在空中飞舞不停,招式你来我往,虽然都是攻击对方,优美的姿态掩盖了二人的杀气。 台下众人大声叫好,这哪里是比试,明明是一场华丽的舞蹈飞天盛宴。 楼上玉晨换好了衣服望着楼下二女比试说道:“这雎鸠实力不俗,与萧芍不相上下。” 花茶接道:“那是自然,青丘山上三美实力都是有名的强!” 玉晨奇道:“三美?什么三美?” 花茶道:“是三族年轻一代推选出来的三位美女,不仅美,实力也是青丘山年轻一代中排前十的存在。” 玉晨道:“喔,你是说赤泛和这雎鸠?还有一个是谁?” 花茶笑道:“自然是我表妹邀月。” 玉晨望去,邀月低语道:“不是的,都是那些人胡乱排的。” 玉晨笑道:“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一个高手。” 邀月心里更加慌张,手指不停的搅动衣襟。 花茶道:“你真要去赤鱬族?小心让赤泛将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玉晨道:“愿赌服输吧。” 此时场上萧芍与雎鸠相斗已到高潮,二人手段尽出,竟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萧芍笑道:“你我平手如何?” 雎鸠冷脸道:“不可能。”说完身体腾空竟然化作一只头戴羽冠,上体暗褐,下体白色,趾具锐爪的大鸟! “关!”一声长鸣,雎鸠冲向萧芍,铁嘴钢爪攻向萧芍! 萧芍嘻嘻一笑身子晃动,化作一只巨大的蜘蛛,周身雪白八足巨口,身上有飞丝缠绕漂浮空中! 蜘蛛面对冲来的大鸟,不停的一边后退,一边吐出飞丝来射向它,两个巨物在高台上空追逐! 大鸟扇动翅膀灵活躲避,还是有些飞丝缠绕到身体上,但是并没有影响它的速度,它也就不屑一顾! 蜘蛛随风飘荡,不停环绕飞舞,飞丝不停。 大鸟口吐人言道:“不要枉费心机了,你这小小飞丝不能困住我!” 蜘蛛也道:“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呢?小心蚂蚁咬死象!” 大鸟听了,又是长鸣一声,速度加快追逐蜘蛛,把距离缩短,只要一下,铁嘴钢爪就会让这只蜘蛛丧命! 台下祝鸠摇头叹道:“自从她来了以后,雎鸠的心境就不稳了,如此急躁早晚要输的。” 大鸟速度增快距离越来近,蜘蛛左冲右突似乎有些慌乱,在空中只是不停的将飞丝射出,也不管准不准。 大鸟铁嘴马上就要够到蜘蛛,心中大喜!此时蜘蛛忽然道:“刚刚好!” 大鸟一惊,有陷阱!有陷阱! 想停住但是速度太快,大鸟已刹不住! 山楼粉堞隐悲笳 这一辈子留在青丘山???怎么可能! 玉晨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不可以让赤泛跟我走出去?” 老妇人道:“可以,但是你要闯过三关方才行!” 赤泛在旁边摇头道:“千万不要选,闯关多少年来都是有去无回,身魂俱灭!” 玉晨道:“我可以考虑一下么?” 老妇人道:“滚回狐族去!想好了再来!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如果逃跑,赤泛就要被活活烧死!” 玉晨凝望了一眼赤泛,转身而去,身后传来赤泛痛哭的声音和老妇人的呵斥声。 狐族,玉晨坐在桌旁,沉思不语。 旁边花茶和邀月、萧芍知道事情原委也是叹气不已。 自古闯三关只有一人活着出去,他的名字叫做禹王。三关乃是青丘山中的天火、天雷、天雨! 源丹忽然来拜访,二人见面后源丹笑道:“前几日比试我输了,承诺的事就要兑现,看你也不来找我,我来找你。” 玉晨把闯三关之事说了一遍,源丹摇头道:“这个事我帮不上你。”, 玉晨苦笑道:“那么我要求源丹兄去给灌鸠族那位看病时带上我。” 源丹道:“这不好吧,你都知道了?” 玉晨点头道:“差不多吧。” 源丹道:“让我准备一下,我会来叫你。”说完告辞而去。 ……………………………………………… 重重包围的灌鸠族重地,源丹被人领着穿过重重警戒,源丹身后跟着一位手拿药箱低头而行的少年。 很快来到一座阁楼,门前守卫森严!在领路人的交涉之下,三人方才进入。 去了阁楼处领路人来到楼梯,另外有一人领着源丹二人上楼。在二楼入口处,站着祝鸠焦急等待。 望见源丹大步上前道:“源丹大师,快来看看!”说完手拉着源丹快步走进屋里,可见内心的焦急。 屋里有浓浓药味,在一重重白色帐幔里,有一个少女闭着眼睛静静浮在空中。如果不是有细微的呼吸,犹如没有生命一样。 源丹惊道:“怎么会如此!她不是吸收了凤血玉一直很稳定么。” 祝鸠道:“自从吸收凤血玉后确实伤势不再恶化,我怕她失血过多,又给她吃了一朵三七花,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昏迷不醒了。” 源丹道:“看来这三七花与凤血玉药性相冲,我想想办法。” 说完走到悬浮少女身上就要诊脉,不想少女身上一阵光华闪动,竟然将源丹弹出三步之外。 祝鸠苦笑道:“这次她自身竟然有了防御,使出的气力越大,反弹之力越大。” 源丹稳住身体,低头思索一下,道:“眼下只有一个法子,找到卖给你凤血玉的人看他有没有办法。” 祝鸠道:“那我去找邀月。” 源丹摆手道:“不用了!”转头对身后拿药箱的少年道:“你去看看吧。” 祝鸠目光一闪拦住道:“你是谁??!!” 少年笑道:“祝鸠兄,打扰了。”正是玉晨! 祝鸠对源丹道:“源丹大师,你是什么意思??” 源丹道:“他也是从外面来的,并且凤血玉也是出自他手,你我都束手无策,不如让他试试。” 祝鸠思索半天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后退一步。 玉晨慢慢靠近,在离悬浮少女一丈之外站立仔细看去,只见帷幔中少女除脸色通红外,浑身雪白,四肢细长,双眼紧闭,白色长衣包裹住纤细的身体,两边肩胛骨处凸起两个圆点。 汐羽!果然是汐羽! 玉晨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运转真气,将体内千年凤血慢慢激活,伸出一根手指轻触那层防御光华。 原来在正阳宗时得到真龙龙髓和千年凤血,老奇各吞了一滴,经过他将真龙龙髓和千年凤血打入玉晨身体。 自那以后,龙髓凤血只是疗伤时使用,因为和神子侍卫一战,用龙髓应急疗伤,得到了化龙之法,但是凤血却一次也没有激活过。 如今汐羽因为吸收凤血,周身形成防御,只有与其同源的凤血才不会引起它的反击。 玉晨激活体内凤血,一股五彩光芒慢慢从他身上闪烁,突然体内五行不灭诀自动运转! 体内肺、肝、肾、心、脾中,乙木、丁火、己土、辛金、癸水五种五行本源之精化作黄、白、黑、青、赤五气升腾而起,又暗含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生之法则! 五气涌到胸前,与五彩光芒相合,霎那间玉晨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脑海里传来老奇声音道:“先天为礼,空於哀,则神定,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先天为仁,空於喜,则魂定,东方青帝之木气朝元!先天为信,空於欲,则意定,中央黄帝之土气朝元!先天为义,空於怒,则魄定,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先天为智,空於乐,则精定,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不视、不听、不言、不闻、不动,而先天之气生尅制化,朝归于黄庭,所谓五气朝元!!” 玉晨似乎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明状态,身体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而神魂能看到自己身体近乎透明,五道真气流动,经脉竟然变作五彩之色! 又看向汐羽透明的身体中似乎有三种力量在她身体中碰撞搏杀,一股五彩光芒,一股绿色水滴,还有一个小人,眉眼面貌与汐羽相近,都想夺得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此时突然玉晨神魂归位,自觉过去了很久,但是看自己手指还未触碰到那保护汐羽的防御光华,又似乎刚刚不过是一瞬间! 弹指刹那,刹那千年。 身体中真气犹如江河般自动流转,手指上还闪动着五彩光芒,轻轻戳进那层防御光华中,没有任何问题,玉晨慢慢走进去,靠近汐羽。 手掌贴在她小腹丹田之上,五色真气透过丹田进入汐羽体内,强势梳理她散乱的经脉,壮大她自身真气快速吸收五彩凤血,遇到那绿色水滴就压制到一个角落。 有玉晨相助,很快汐羽自身真气与凤血相融,玉晨又将绿色水滴吸取到自己体内。如此,汐羽体内真气自动运转,更加迅速的吸收凤血之力。 一声轻哼,汐羽竟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玉晨,似乎想要抬手拉他,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却动也不能动,声音也发不出来。 身体忽然发出七彩光芒,那光芒犹如实质,竟然将汐羽身上衣衫冲破!背后光华流淌化作一对巨大的翅膀扇动,翅膀慢慢合拢,将她身体包裹住,形成一个圆球悬在空中! 玉晨后退几步,望着那五彩圆球一语不发。 祝鸠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晨深吸一口气道:“她已经没有事了,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她就会破壳而出,伤势也就痊愈了。” 祝鸠又望向源丹,见其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你了,你想要什么?” 玉晨摇头道:“应该我要谢谢你救了她。” 祝鸠警惕道:“不用,无论如何也要酬谢你救了本族下一任圣女!如果没有其他事还请回去歇息吧,我灌鸠族会奉上厚礼。”他将下一任圣女几个字咬的很重。 玉晨还要说什么,却被源丹拉住,将他带出了这座阁楼,远远望去似乎又加强了戒备。 源丹兑现了自己承诺,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去。 玉晨低头沉思,走向狐族住所。 远远传来胡笳之声,婉转、凄怆,似乎吹奏之人充满了哀怨思念之情。 玉晨仔细看去,一位青衣少女坐在一道短墙之上,双腿下垂,露出两只雪白的赤脚,手拿胡笳一脸惆怅的样子,两眼有泪水划过脸颊,这不是是邀月那小丫头么。 也许她入情太深,丝毫没有察觉玉晨已来到她的身边,直到玉晨坐下,她才抬头看到,泪眼婆娑中又哭了起来。 玉晨手足无措,只得轻轻抱住她,不想邀月竟然蜷缩着身子扑入她的怀里,玉晨只觉得她身体冰冷,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只得抱住轻语安慰。 邀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拉住玉晨走到旁边花丛中,轻轻将衣衫解开,露出那美丽的躯体,搂抱住玉晨低声说道:“我要成为你的女人……” 请看石上藤萝月 玉晨体内本就真气奔涌,加之上次在赤泛之处因为寻郎花放纵了一夜,月光下玉体横陈,楚楚可怜任君采颉的神情,竟然有些把持不住! 玉晨深吸一口气轻轻抱住她道:“邀月,你怎么了?” 邀月紧紧抱住玉晨道:“我怕,你怪我,不再要我……” 玉晨笑道:“怎么会,我怎么舍得。” 邀月身躯在怀里蠕动道:“可是你身边那么多美女,昨夜还去赤泛那里……” 玉晨尴尬得笑笑道:“我是想通过赤泛确定一些事情,没想到……” 邀月身躯紧贴玉晨道:“我不管,我也要像她们那样。” 这美丽身躯缠住玉晨,竟然有了些反应。 玉晨强自摁住心中火焰想了想,如果此时强硬的拒绝,不知会有多伤她的心,拿起衣服为她披上道:“我刚才去祝鸠那里,意外得了一份突破的感悟,你不会想让我走火入魔吧。” 邀月立刻紧张道:“你怎么样?” 玉晨笑道:“没事,我还忍得住,不过也快爆发了,我要赶紧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梳理真气。” 邀月低语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 玉晨轻轻搂住她道:“我去找你。” 邀月吻了吻他的脸颊,毕竟修真炼气之人一生突破感悟机缘极少,如果不珍惜可能一辈子卡在那里。 月光下邀月站起来,将美妙的身姿展现,轻轻为自己一件件穿上衣服,心中只想让自己的影子装在他的心里。 虽然她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微微紧张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 玉晨笑道:“你这小丫头,最后还要勾引我,我鼻血都快就出来了。” 玉晨在狐族之地待了整整一天,脑海中不停的回想老奇所说的那一篇五气朝元口诀,身体内五行不灭诀运转,五色真气奔涌经脉,身后五彩光芒闪动。 另外归零诀也缓慢运转,锤炼夯实基础,让他的修为并没有增加!但是他体内经脉变成五色,骨骼金光闪动,肉体坚韧神气充盈。 此时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道:“你的修为已经稳固,有时间你还是去空间镯里看看吧。” 玉晨听了摸不着头脑,一缕神念进入手腕上的空间镯。 一进去就大吃一惊!只见原本巨大的空间中郁郁葱葱,六个房间上爬满绿色藤蔓,还开着一朵朵紫色的小花。 更诡异的是一本书展开在藤蔓中,玉晨拿起看了看,封面上写着《青木长春秘法》。 玉晨望着藤蔓道:“这是那株青雘绿碧?” 老奇肉痛的声音又响起道:“这几天你一共丢了如意造化泥、灵霄冥沙、炼心真土、青光露、凝碧丹、聚灵丹、修髓丹、洗骨丹、定颜丹各一份!” 玉晨奇道:“丢了???进来贼了么?” 老奇道:“还不是那株青雘绿碧!没想到它竟然有一点点灵气,自己乱跑去几个房里翻腾的!” 玉晨道:“喔。” 老奇道:“喔你个头!如果不是我发现阻止它,还不知道被它糟蹋多少东西!你知道它消耗的这些灵物仙丹,哪一样拿出去都要轰动天下!” 玉晨笑道:“那怎么办?严刑拷打让它吐出来?” 老奇气哼哼道:“这个事你自己看着办!那个谁,赶紧出来,正主来了!” 玉晨正奇怪,只见在藤蔓中涌起一股绿气,化作一条模糊的身影,半躲在藤蔓后,看样子是一个少女模样,只是面目不清,也不说话。 玉晨道:“这?这?青雘绿碧成精了???!!” 老奇道:“吃了那么多灵物仙丹,就是根干草也得成精!现在它刚刚吸收不久,如果使用秘法,还可以挽回一些。” 此话一出,那模糊的影子浑身颤抖起来,那藤蔓也跟着抖动,脸颊上似乎有泪水落下。 玉晨道:“算了,既然它已有灵性,就让它在这里看护整理空间镯吧,但是以后可不能随意偷拿东西!不然就打它个神魂俱灭!” 那身影不停的点头,老奇切了一声! 玉晨又拿出一只储物袋,这储物袋是临出门马老道给他的,一切珍惜之物都在里面,比如聚魂珠。 玉晨想起马老道说的让他没事看看储物袋,当时也没有多想,如今有些空闲,翻了起来,除了龙髓凤血小玉瓶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只绣囊引起他注意,打开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逢三而上,争首易折。” 口中轻轻念叨,却不知道什么意思,思索半天不得要领,神念退出空间镯。 此时许久不见的花姨竟然来找玉晨,狐族月族长要见他。 还是在那座大殿,巨大的人首狐身背后九尾的雕像下,一身白衣蒙面的狐族月族长静立。 看到玉晨到了,笑道:“没想到三天来你还挺能折腾,把赤鱬族和灌鸠族搅的一塌糊涂。” 玉晨尴尬道:“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啊。” 月族长道:“本来三天来我在想如何答谢你,刚好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要闯青丘山中的天火、天雷、天雨三关,答谢可以与这三关相抵!” 玉晨道:“那么赤鱬族的赤泛还会被烧死么?” 月族长道:“会!虽然青丘山我狐族是最强大的,但是我们也很尊重其他两族。赤鱬族长是青丘山最顽固的,除非你带赤泛离开,否则……,但是如果你想带她离开,三关中必须选一关闯过才行,这是青丘山赤鱬族的底线。” 玉晨点头道:“我选择闯一关!” “好!”月族长道:“我去和赤鱬族族长说,你等我消息。” 玉晨从月族长那里回来一直在等待。不久,花姨急匆匆赶来,告诉他赤鱬族长已答应,明日三族要见证玉晨闯关,让他早做准备。 狐族众人都知道了此事,纷纷来探望玉晨,一开始还是担心后来竟然变成了八卦玉晨和赤泛的事情,最后让萧芍和邀月两人将那些人轰了出去,让玉晨自己静静思考。 玉晨看似静坐不语,实际心神和老奇不停沟通,根据狐族内众人所说推演三关情况,闯关方法和三关哪一关把握更大些。 一日很快过去,玉晨起身走了出去,门外邀月和萧芍等待着他,花茶和火龙果狐族也在,在月族长带领下走下青丘山。 青丘山颠,三族族长都来了,各自站好位置,玉晨走到三位族长面前,深施一礼道:“三位前辈,在下要挑战天雷这一关!” 月族长望向另外两位,他们点头表示没有意见,赤鱬族长后面赤泛僵硬的站在那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灌鸠族长站立出来,走到山顶悬崖处,那里早已摆好糯米和壁玉作为贡品,高台上还放着用茅草编制的草席。 灌鸠族长口中大叫:“请山神!”手中掐诀,念动古怪咒语,不一会儿天空乌云涌来,闪电雷鸣! 天空中有高大的身影一闪而逝,似乎是龙身鸟首的怪物! 贡品突然全部没入地下,那茅草编织的草席燃烧起来。 灌鸠族长弯腰倒退着走下来,对玉晨一摆手。 玉晨一拱手然后走到山颠,乌云密布的天空犹如墨汁,一道道电蛇在乌云中游走。他站稳身形,左手掐动手诀,口中念念有词,正是神霄雷法御雷诀! 这就是玉晨和老奇商量的第一种方法,毕竟神霄雷法与天雷同根同源,试想应该不会排斥,就是排斥也会将损害降到最低! 天空中雷声不断,可是翻滚不停就是不向下劈!似乎天上雷霆找不到目标一般,如是者三,雷霆暴怒! 三族众人看去不由大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其中一位狐族少女稀奇,挤到前面观看,后面有人一推她跌出几步,天上乌云似乎找到了目标,突然降下一条电蛇,一把卷住她! 已映洲前芦荻花 青丘山颠,玉晨选择了闯天雷一关。他没什么事,天上雷霆却把一位狐族少女抓住!这大大出乎意料! 在狐族少女的惊叫声中,三族却迟迟不敢上前营救!那可是山神降下的雷霆! 玉晨寻声望去,看见狐族少女面熟,是刚来青丘山碰到的火龙果。 此刻她被一道闪电缠绕,拽向空中!空中乌云似乎找到宣泄的地方,涌动翻腾起来! 玉晨身子跃起,流水随尘身法追上火龙果,一把将她拉住,用力向地面坠去。 天上乌云暴怒,一道雷霆击向玉晨二人!玉晨将火龙果护在身后,身体斜斜落下,躲过这一击!雷霆击打得岩石粉碎。 “不好!”玉晨心中一沉,因为他发现自己和火龙果完全被乌云锁定,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无上的威压让两个人喘不过气来。 雷声不断,眼看雷霆就要击下!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 紫气冲上云霄,同时雷霆轰隆一声劈下!山巅之上山石飞溅,火光腾腾! 雷电劈下一轮后,天上乌云再次翻滚,又有五色雷霆降下! 半个时辰!整整半个时辰! 天上的雷霆尽情的落下,似乎将一年的雷霆之力都集中在这一刻!山巅之上出现一个大坑! 乌云散去后,三族上前看去,大坑内有一具焦黑的身体,在众人惊呼声中,尸体下拱出一条弱小的身影,是一只小火狐。 人群中有人已经跳进大坑,走到那焦黑的尸体旁,试探一下道:“似乎还没有死!” ……………………………………………… 一连七天,这具焦黑的身体被涂满各种伤药,包裹的像一个药球一样,只有一丝不是仔细感觉根本察觉不到似有似无的气息。 如果不是三个人拦住,恐怕这焦具黑不成样子的身体已经被埋了。 这一天,花姨和火龙果远远走来,看到围坐在床边的萧芍、邀月和赤泛,将手中一束芦荻花插在桌上花瓶中。 火龙果眼睛泪水流淌道:“都是因为救我,玉晨才被雷劈死,我宁愿他不救我让我死。” 旁边三人都是叹了一口气,萧芍道:“不必如此,既然他想救你,你就要好好活下去。” 花姨轻轻道:“伤的如此之重,根本没有希望,你们还是放弃吧。” 赤泛和邀月齐声道:“不行,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月族长不是想办法去了么?” 花姨摇头道:“那是怕你们伤心过度,安慰你们。” 说话间,门外又走进来一人,一头淡金色长发,皮肤白的发光,裸露的肩胛骨处有一小点凸起露出体外,一双大大的蓝瞳望着焦黑的玉晨。 “汐羽。”邀月轻轻说着将一把小巧的匕首交给她说道:“这是他临去山顶之前特意让我看到你交给你的。” 金发蓝瞳少女将那把匕首接过来,走到黑色药球面前低头不语。 门外脚步声又传来,却是源丹和祝鸠来了。 二人默默看了看玉晨,一语不发。 祝鸠望着汐羽道:“汐羽,族长说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 汐羽头没有抬说道:“灌鸠族长有几分把握救活他?” 祝鸠道:“族长说了,使用灌鸠族秘术能救活他的把握不足三成。” 旁边源丹忍不住插嘴道:“就是救活也是没有意识的活死人,你要想清楚了。” 汐羽道:“三成不到就想让我永远留在灌鸠族做圣女?” 祝鸠低头道:“目前来说已别无他法。” 汐羽久立不语,有一串泪珠落在那黑色药球之上,她忽然俯身在上面轻轻一吻,道:“带我去见灌鸠族长。”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屋内的祝鸠和源丹追了出去,其他人都默默的没有说话。 一股清风吹来,桌上的芦荻花随风摇动,片片花穗飘动起来,有落在在黑色药球上,似乎,那药球轻轻颤动了一下。 灌鸠族长望着这个少女道:“只要你愿意永远留在灌鸠族做圣女,愿意为我灌鸠族诞下子嗣,我不仅可以全力救他,还可以去求狐族族长和赤鱬族长借她们的力量,把握能增加两成。” 金发蓝瞳少女道:“我愿意!” “好!”灌鸠族长道:“明日你就和祝鸠成亲,登上圣女的位子!” 金发蓝瞳少女道:“族长太心急了,为什么不可以先救他?” 灌鸠族长道:“救治需要最少三天准备,你们明天办这些事我才安心全力救他。” 这一日,灌鸠族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样子,只有在旁边的屋子里,汐羽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望着一旁的红色服饰默默发呆。 终于,她慢慢解开衣带,第一次将那件白色长袍脱下,拿起红色的衣服,慢慢穿起,将花冠戴在头上,又暗暗将那柄匕首贴身藏好…… 热闹非凡的灌鸠族内迎来一波波的客人,青丘山剩余两族纷纷来道贺。 狐族内,三位少女围坐在屋里,望着那黑色药球。 萧芍道:“你们两个都是族内之人,还是去灌鸠族吧,我自己待在这里就行。” 邀月道:“不用,我一点心情也没有。” 赤泛道:“其实那个汐羽明明知道灌鸠族长在骗她,为什么还要答应?” 邀月道:“是为了希望,哪怕一成也要争取。” 黑色药球又颤动了几下,忽然裂开了几道口子。 玉晨为了救火龙果不惜将雷霆引到自己身上,在被第一波雷霆劈中时就已昏迷,只是心中下意识执着的将神霄神雷诀施展开,四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 这天空中霹雳响!一连青、白、红、黑、黄五色雷霆直直劈下!只是这次劈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五色雷霆逆行进入体内,肆意横行乱窜! 恍惚间,玉晨看到角落里蹲着一个人,不由奇怪的过去拍了他的肩头!那人回过头一笑玉晨吓了一跳! 这人面目竟然与自己十分相像,一头短发,非俗非道,只是身体残缺的厉害。 玉晨问道:“你是谁?” 那人笑道:“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说话间那人竟然嘭的一声化作点点飞火,直扑玉晨! 玉晨大惊想躲,可是身体一动不能动!眼前出现奇怪的景象,一个蔚蓝的大圆球出现在黑漆漆的天空,视觉直接闯下去,一团团飞石下,许多银光闪闪的古怪似球似铁的庞然大物漂浮着! 直接往下!穿过一层厚厚的罡风和云层!看到一片片山川大海! 再往下!天空中有巨大的铁鸟鸣叫飞过,地上有钢铁巨兽飞奔! 一群群奇怪的人,穿着少得可怜的衣服,拿着奇怪的东西,说着听不懂的话…… 这是脑海中域外天魔尚未完全泯灭的残魂碎片!!! 上一次的莲花宝典和天外飞仙秘籍,还有那显露影像的大箱子,就是如此显现出来,这一次更加奇怪…… 纷乱的东西充斥在他的脑海里,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 玉晨身体大脑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他只能作为一个半昏迷状态的旁观者!一股强大的上古凶禽的威压从他身体里蔓延出来,伴随着火焰升腾而起!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闻道长安似弈棋(1) 灌鸠族内搭起高台,张灯结彩!数百年来灌鸠族唯一的大场面! 灌鸠族每百年才能诞生的圣女,今日就要出现,并且还会和灌鸠族长之子祝鸠成亲。 当在三族见证之下,一袭红衣的汐羽从天空飘来,缓缓落在高台之上!祝鸠虽然满脸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是很踏实,犹如做梦一般。 灌鸠族长站起道:“灌鸠族圣女已选定,今日继承圣女之位,并与祝鸠成亲!” 话音未落,“慢!”高台之上汐羽冷冷道:“今日之事要在三族前说明白,我答应做圣女和与祝鸠成亲,是因为你答应救玉晨!如果你骗我不全力救他,我要血染灌鸠族,不是我的血就是你们的血!” 这明明的威胁让灌鸠族长很不爽! 旁边有灌鸠族人喝道:“大胆,你还不是圣女敢如此和族长说话!” 汐羽冷冷望着灌鸠族长,等待着他的回答。 台下三族注视下,灌鸠族长皱眉道:“我不过有三四成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汐羽突然一步走到祝鸠旁边,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抵在祝鸠咽喉上道:“如此就等你救完了人,仪式再进行。” 台下三族哗然,灌鸠族长怒道:“你干什么?放了祝鸠!不然我将那小子和你碎尸万段!” 小巧的匕首刀刃锋利,祝鸠脖颈上流下一丝血线。 灌鸠族长握紧拳头,咬牙忍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汐羽冷冷道:“等你救完了人,我会遵守诺言!”说罢,脚尖一点,手中提着祝鸠飞腾而起。 “天真!”灌鸠族长冷笑道。 在汐羽腾空那一霎那间,猛的一晃身子,自然出现在汐羽头顶! “下去!”灌鸠族长一掌拍下,击中在汐羽肩头,二人坠落在高台上。 灌鸠族长道:“看来你还不清楚你的处境!这里是青丘山!既然如此,那你就不用做圣女了,直接和所有灌鸠族男儿们诞下子嗣吧!” 此言一出,台下三族轰的一声! 灌鸠族长已走到汐羽跟前,双手用力,刺啦一声将红色服饰撕裂!汐羽手中匕首要刺出,却被灌鸠族长随意的一挥,砰的一声击飞,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口鲜血喷出。 灌鸠族长漫步走来道:“你背上的灵光翼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待我扯下来吧。” 双手在汐羽肩头凸出点上一摁,汐羽背后光华闪动出现一对翅膀!灌鸠族长双手用力扯住那一对灵翼,汐羽发出一声惨叫! 眼看就要被扯下,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击向灌鸠族长后背!灌鸠族长不得不松开一只手,犹如鸟爪般击打在那黑乎乎的东西上! 一声巨大的响声!黑乎乎的东西暴裂开来! 一具散发着热气的身体立在台上,只是没有穿什么衣服。 台下三族中男人哗然声,女子尖叫声响成一片! 烟雾缭绕中,玉晨一脸懵的站在那里,直到听到台下三族的大骂,方才反应过来,幸好这一顿雷劈之前他把所有东西提前放进空间镯中,急忙从空间镯中取出衣服穿上! 玉晨看着汐羽道:“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这样做。” 汐羽冷冷道:“不过是报你两次救我的恩情!” 玉晨笑道:“这一次是第三次了。” 灌鸠族长看着玉晨竟然漠视他这个族长,不禁大怒,碍于族长身份他没有继续扯住汐羽灵翼,给一旁的祝鸠使了个眼色,可是祝鸠犹如傻了一般竟然没有反应!无奈,只得对另一个族人暗暗点了一下头。 玉晨说话间,一股阴风袭来,他身子一错闪过,身后显处一灌鸠族汉子!手中双刀刺空! 玉晨望着他道:“着什急,先等等!” 那灌鸠族汉子也不过话,低头双刀又斩了过来!玉晨施展流水随尘身法身体飘起,躲过他的攻击! 不想刚才匆忙间只穿了一件外衣,这一跃起,底下真空,惹得下面又是一阵怒骂和尖叫! 玉晨脸色通红!忽然感觉空间镯中一阵波动,凭空涌出一片绿色枝叶将他遮住,其中几只藤蔓犹如手臂卷出一些衣物,为他穿戴起来。 青雘绿碧!是那一株在空间镯中大吃特吃的青雘绿碧!没想到它关键时候救了玉晨的尴尬。 那片藤蔓来的快,消失的也快,不过五息众人眼前就出现了一位身背长刀的锦衣少年! 不知道是因为被天雷锤炼还是空间镯中都是为神子朱正廷准备上好的服饰,玉晨丰神俊逸,惹得台下三族女子尖叫一片。 灌鸠族汉子连连攻击!玉晨轻飘飘闪过,在空**手对狐族月族长和赤鱬族长道:“我已闯过天雷一关,赤泛是否可以不用受火刑了?” 狐族月族长望了赤鱬族长一眼,赤鱬族长道:“不错,我赤鱬族说话算数,你可以带走赤泛!” 玉晨笑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右手将长刀拔出,横扫一刀就将那灌鸠族汉子双刀击飞! 玉晨望着灌鸠族长道:“看在你们救了汐羽的面上,我要带走她,你可以提条件!!!” 灌鸠族长看着这个炼气三层的人族,虽然他经过天雷没有死让他有些吃惊,但是看到他如此不知死活不由得好笑! 正要击杀他,忽然狐族月族长道:“玉晨救了我狐族族人,我可以担保,灌鸠族长你提条件吧。” 青丘山上三族中狐族实力最强,并且月族长是三位族长中修为最高的!她如此说,灌鸠族长已不能下手了! 灌鸠族长眯了眯眼睛道:“只要你经过我灌鸠族两次挑战不败,就可以领走这个女人!” 月族长道:“但是灌鸠族长,比试双方境界不能相差太多。” 灌鸠族长道:“自然。” 玉晨听了点头道:“好!我应战!” 灌鸠族长看了看他,抓起旁边祝鸠飞回灌鸠族人那里。 玉晨走到汐羽那里,将她扶起来。灌鸠族长是一族之长修为高深,击打的那一掌让汐羽受伤不轻,又点了汐羽肩头穴位,她已无法将真气流转。 台下邀月、萧芍跳上来,帮玉晨扶住汐羽,走回狐族人群所在,此地是灌鸠族势力范围,灌鸠族看见也没有说什么。 玉晨站在台上,暗自查看自身情况,自从圆球中醒来出来,还没来得及自身情况。 灌鸠族站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祝鸠,另一个是干干瘦瘦的黑衣少年! 台下有人惊道:“是爽鸠!灌鸠族的爽鸠!” 赤鱬族长道:“这灌鸠族长好算计,灌鸠族年轻一代高手来打前阵,消耗人族的实力,让他儿子祝鸠在后面捡便宜,无耻。” 狐族月族长听了微笑不语。 玉晨听到,仔细看看去,这叫爽鸠的黑衣少年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黑衣少年走上前道:“灌鸠族爽鸠,全力出招,否则你会死!”说话间,一张嘴裂开,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玉晨一拱手,右手刀左手剑,正是阴阳乾坤颠倒五行刀剑诀的起手式!对,玉晨为了有别于其他门派的阴阳乾坤颠倒刀剑,特意加了五行进去! 爽鸠手中一对犹如鸟爪一样的兵器一碰,身体飞起,冲向玉晨! 闻道长安似弈棋(2) “迪——”一声长啸,爽鸠化作一条黑线直扑玉晨! 玉晨刀剑乱舞,黑色长刀化作一团黑色刀影!刀影中白芒点点是胜邪剑发出的。 爽鸠身法诡异快如闪电,并不与玉晨缠斗,一击不中立即远遁,再冲杀刺回! 台下人们只看到一条条黑线冲杀往返在刀光剑影中! 终于一声巨响,二人冲撞在一起,爽鸠只是一顿,立即闪身跳开!速度是他的强项! 这一次的正面迎击,玉晨摸清这爽鸠修为最少相当于人族炼气四层以上修为!代价就是肩头被那一对鸟爪似的的兵器撕掉一块肉! 爽鸠一笑道:“不错,果然与我有一战的资格,注意了!” 爽鸠速度突然加快,穿梭跳跃在玉晨周围,玉晨措不及防身上多了几道伤口! 玉晨左手胜邪短剑飞起,双手持刀对着爽鸠直直冲去! 两人眼看要撞在一起,爽鸠身子一侧,略略让过,一爪振开长刀,一爪又在玉晨身上留下几道伤痕! 爽鸠刚要嘲笑玉晨,忽然一道闪电直刺头颅,他头猛的一甩,白光擦着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胜邪剑!那把剑盘旋飞舞在玉晨身边! 玉晨道:“可惜!” 爽鸠笑道:“可惜?你以为这种程度能杀了我?”说话间,背后一对黑色羽翼伸展开来!他竟然化作了一只巨鹰! 速度!他的速度又快了!原来还能看到他,现在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玉晨背后又出现了几道伤口! 赤裸裸的侮辱!明明他有重伤玉晨的机会,只是想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空中传来爽鸠笑道:“你对力量的恐惧一无所知!” 玉晨望着空中已化作巨鹰的爽鸠道:“这就是你的全部么?” 爽鸠笑道:“怎么会,不过你也就值得我出这些力。” 玉晨收起刀剑笑道:“是么?那么就让你看看我的力量!”手指点在胸口轻道:“化龙!” 一股古老的威压从天地间升腾!玉晨身体金光闪烁! 金光中出现一条似人似龙的怪物! 金色鳞甲覆盖全身,头顶微微隆起,手掌也变成了锋利的龙爪!身后一条龙尾摇摆!只有脸颊还是玉晨原来的样子, “吼——”玉晨发出一声长啸! 台下三族大惊,这是什么!龙族天生对百兽鳞虫有压制!三族一阵骚乱! 爽鸠吃了一惊,他明明是人族,怎么会变成半人半龙的怪物! 还未等他多想,玉晨已经冲了过来!爽鸠振翅想要高飞拉开距离!不想被玉晨一把抓住他的脚,使劲向地上摔去! 砰的一声,爽鸠被摔在地上,只是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凶性大发,扇动翅膀冲向玉晨!玉晨也迎头扑上! 两只巨兽滚在一起!玉晨脚踩住爽鸠一只翅膀,双手锋利的爪甲撕扯着爽鸠的身体! 爽鸠铁嘴钢爪攻向玉晨,只是他身上金色鳞甲保护下,咔咔之声不绝,划出道道爪迹! 巨大的身躯将高台撞的乱七八糟!三族众人早就跑的远远的观看! 二兽相斗翻滚升起烟尘一片,黑色的翎羽飞散中还带着片片鳞甲! 爽鸠屡次想要高飞,但是玉晨怎么会让他如意,一直缠斗拖住他在地面,这样爽鸠的攻击力就打了折扣,但是即便如此爽鸠的进攻也是凶残无比! 玉晨在野兽般本能战斗中,越来越适应这具身体,暴怒中双眼发出莹莹红光! 终于玉晨一把掐住爽鸠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双爪,脚踩住翅膀,一声怒吼中,猛的拉扯下,爽鸠一声惨叫,翅膀竟然被扯断! 爽鸠在巨大的疼痛中,死命一嘴啄向玉晨的手臂,将他手臂刺穿后昏了过去! 玉晨扯出爽鸠的尖嘴,将他踩在脚下,仰天长吼!丝毫没有顾忌身上的伤口。 玉晨喘息着,浑身的金色鳞甲已经缩回身体里,虽然打赢了爽鸠,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苦战,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如果不是化龙的身躯能够抵挡住爽鸠犀利的攻击,恐怕早就败了! 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远远的灰衣少年走来,冷冷道:“灌鸠族祝鸠!请指教!” 三族中有人喧哗道:“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灌鸠族长冷厉的目光扫去,顿时鸦雀无声。 玉晨缓缓说道:“此刻我已身负重伤,你我交手恐怕不能掌控力度,怕有什么闪失!” 祝鸠道:“怕死么?那就认输吧!” 玉晨摇摇头,将黑色长刀斜斜指向下方,左手掐诀一拨刀背。 斩八荒!第三刀!三刀合一! 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祝鸠,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这是玉晨目前受伤最大能够施展的,他没有丝毫保留! 祝鸠身后双翅扇动,飞起轻轻一斜身子,想擦着黑色月华冲向重伤的玉晨! 他太小看这黑色月华了!只是轻轻挨了一下,那一缕翎羽就化作齑粉!不仅如此,那黑色月华还从那缕翎羽上向他身上蔓延的样子! 祝鸠大惊,立即抖动身体将那一片翎羽抖落! 只是这一瞬间就够了! 在黑色月华后面一道闪电直刺而出!胜邪剑! 祝鸠已经没有反应的时间!胜邪剑直刺他的胸膛! 在下面众人惊呼声中!祝鸠胸前发出一道光辉,将他罩住!胜邪剑刺中那光辉竟然发出咔咔之声! “这是灌鸠族长的护身符!” “听说这灌鸠族长的护身符可以汇集灌鸠族全族的神灵之力!” “这是作弊吧???” “嘘,别说了,看灌鸠族长看过来了!” 祝鸠看到被挡住的胜邪剑,说道:“这就是你说得什么闪失么?狡猾的人族!” 玉晨忽然笑了! 看到玉晨的笑容,灌鸠族长大叫道:“祝鸠,小心!” 胜邪剑抵在那层护身光辉上,剑身上突然闪了闪,一股凌厉刺骨的冷袭遍祝鸠全身! 他的头颅上有一个洞! 没错!在胜邪剑上,小鱼儿悄悄的俯身在上面! 那层护身光辉可以抵挡住胜邪剑,却抵挡不住拥有鲲鹏血脉的北海剑鱼! “铮”的一声,胜邪剑随后也穿过祝鸠的胸膛!追上小鱼儿几近透明的飞剑,二剑合一飞回玉晨手中! 祝鸠尸体掉落,一道身影冲天飞起,接住祝鸠尸体! 灌鸠族长身躯似乎佝偻了起来,沙哑道:“你赢了,我想知道刚才那是什么?” 玉晨道:“那是人族的飞剑剑气!” 灌鸠族看了玉晨一眼,缓缓抱着祝鸠尸体走远…… ……………………………………………… 玉晨在养伤。 虽然前几日雷击重伤下,老奇用一丝千年凤血让他破茧重生,大出风头赢了灌鸠族两位高手,但是后遗症很厉害,让他整整疗伤了三天。 狐族大殿上,月族长看着这个人族少年。 玉晨没有想到,月族长要把邀月留在青丘山狐族。 月族长道:“你们要去帝都应天么?据我所知,帝都势力盘根错节,各路高手深藏其中,就是洪武帝身边也是分为好几派势力,你要小心了。” “邀月年纪还小,修为不高,去帝都恐怕会拖累你,还会让她陷于危机中。等过两年我让她去云州找你吧。”月族长接着道。 玉晨皱眉道:“那么赤鱬族赤泛我也不要带了吧。” 月族长笑道:“你错了,赤鱬族已容不下赤泛,你不带她走她只有死路一条!” 玉晨抬头望着月族长道:“好!” 百年世事不胜悲 青丘山下,玉晨带着萧芍、赤泛和汐羽,还有那个巨人在江边与众人告别。 来时是花姨使用神通将众人带到青丘山,走时乘船用了四天方才驶出青丘山境界。 船上玉晨望着赤泛道:“赤泛,吃饭,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赤泛瞪起眼来道:“赤泛怎么了,这可是族长赐的名字。” 玉晨笑道:“还是感觉别扭,我给你改一个名字如何?” 赤泛听了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十分欣喜,赤鱬族本就有出嫁后丈夫改名的习俗,丈夫改名是对妻子的尊重。 玉晨不知道这习俗,见赤泛不反对,沉思一下道:“你叫紫烟怎么样?” 赤泛笑道:“好啊,好啊,我就叫紫烟。” 玉晨又抬头望向巨人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要天天愁眉苦脸,高兴一些!我以后叫你科勒吧。” 巨人低吼一声,似乎没有反对。 汐羽冷冷道:“如果你从小被拐走,被当动物养在笼子里,你也不会高兴。” 玉晨想到漂泊的自己,不由得走到坐着的巨人面前,尽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会再出现那种事情了,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回北俱芦洲百越之地。” 科勒似乎听懂了一般,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汐羽冷冷道:“吹牛!” 玉晨转身道:“你说什么?我救了你三次,你怎么报答我?” 汐羽道:“我又没有求你救我,你自己愿意。”甩了一下袖子,走出船舱。 萧芍看着玉晨摇头道:“渣男啊,又骗了一个少女的心。” 玉晨道:“怎么会,我感觉她还是很讨厌我。” 萧芍嗤笑道:“她讨厌你怎么会和你说这么多话?渣男!” 紫烟也在一旁起哄,只有巨人科勒摸着巨大的脑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船头的风吹动那金色长发,纤细的身躯上衣袂飘飘,蓝色的眼眸望着走出来的玉晨。 汐羽道:“我从七岁就被从家乡卖给神殿为奴,十二岁觉醒了血脉才跟了神子。人们看我的目光都是猎奇和贪婪。” 玉晨道:“原来你吃了那么多苦。” 汐羽道:“知道为什么灌鸠族非要留下我么?因为觉醒血脉的羽人族可以让其他种族的后代更加纯净和强大。” 玉晨点了点头。 汐羽道:“我在想,如果我为你诞下一个子嗣,是不是就可以恩怨两清了。” 玉晨摇头道:“不必,我从来不喜欢别人勉强,更何况这种事情。救你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汐羽道:“你真的放弃这次机会么?不要后悔。” 玉晨摇头道:“我不后悔,等到了岸边,你就可以带着科勒回去北俱芦洲。” 汐羽道:“说说你的故事给我听听吧。” 江风吹过,玉晨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睡着的汐羽,轻轻把她抱起来,走回船舱内放在床上,走出来轻轻带上门。 这个时候,紫烟和萧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索性拿着吃食和酒走到船尾巨人科勒那里。 只是简单交流可以,再深了,就如鸡同鸭讲,不过也不影响他们大吃大喝。 清晨,玉晨被人拍醒,发现自己躺在科勒身上,他还在呼呼大睡。 紫烟和萧芍望着玉晨道:“你昨天留在这里睡的?” 玉晨笑道:“是啊,不然你们以为呢?” 萧芍笑道:“被打出来了?” 玉晨道:“什么被打出来了,我是想放松一下,和科勒吃点喝点。” 紫烟道:“你宁愿和这个傻大个一起吃喝也不找我们呢?” 玉晨咳咳了几声道:“谁知道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 萧芍笑道:“本来想给你个机会,看来那冰美人还是拿不下啊。” 玉晨笑道:“胡说八道什么。” 一连十日,众人在船上闷的不行,紫烟本是赤鱬族,偷偷下水玩耍,当玉晨看到那上半截是少女,下半截是鱼身吓的够呛。 汐羽又拿出一对黑色翅膀,使用羽人族秘法融进玉晨体内,玉晨大吃一惊,问过后才知这是他与爽鸠对决时撕下的那一对鹰翅,众人离开时汐羽偷偷拿走,这可是飞行之术的顶级灵宝。 当下闲着没事就融进玉晨体内,看看有什么变化,可惜无论玉晨怎么催动也不能显露,汐羽摇头,看来人族天生不能驾驭这种飞行灵宝。 玉晨又望向萧芍,萧芍一摊手,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回头就拿出一堆青丘山独特吃食。 三个女孩子聚在一起,虽然汐羽还是不爱说话,但也没有开始那般冷漠。她们把玉晨抛下只得与科勒为伍。 蕲州到了!四人商量下船,此处虽然还离着帝都几百里,但是闷在船上终究是不舒服,还是从陆上去比较方便。 前朝帝王有在蕲州修建行宫,只是现在已经都是残垣断壁,有些都被百姓拿去修建房屋。 当四人带着巨人科勒走在蕲州街道上,玉晨马上就后悔了! 不说这三位少女美丽不可方物的,就是身后的巨人也招来众人围观,更何况紫烟还穿着那一身短衣??? 玉晨连忙叫萧芍带紫烟去换平常衣服,平常行事低调,今日是头痛不已。 好在蕲州水运发达,前朝时期东西南北商贾交流汇集,人们大都见过许多新奇之物,也就见怪不怪,加之民风淳朴,并未对玉晨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五人在蕲州大吃大喝一顿,沿路而行,走到了有名的横岗山。 这横岗山山势陡峻,有石垒小径盘纡达顶巅——天柱峰。全山林木茂密,野花丛生,绿荫匝地,翠色欲流。朝晖夕照,气象万千。 前朝所建林隐寺依然矗立山间,钟声悠扬,一片祥和,如不是还有战火残留痕迹,谁会想到此处洪武帝与前朝惨烈大战半年,死伤八万人! 傍晚,横岗山有一家客栈,这小小客栈只有老板母子,交上钱自有店家安排食宿,只是科勒巨大的身子没有办法进房,只得安排他到马棚,好在科勒并不在意。 夜间,玉晨忽然拿出聚魂珠,看到珠子上闪烁的光芒大喜,看聚魂珠的反应,这次帝都之行能够找到东方小瑶魂魄! 三女都知道他的事情,也为他高兴。 窗外一条黑影闪过,玉晨低声道:“有妖气。” 三女一同白了他一眼,这屋里四个人只有玉晨是人族,剩下三人准确来说都是妖! 玉晨急道:“是外面有妖气,这老板母子在如此偏僻之处开客栈,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更妖的妖精你都见过!”萧芍笑嘻嘻说道。 玉晨一甩袖子,自己走出屋来,看着外面有灯火,点着灯火是一个灯笼,客栈老板的母亲走出来,看她走路的样子,竟然是一个瞎子。 玉晨走到她身边扶住她道:“老婆婆这么晚还出来?” 老婆婆闭眼笑道:“穷苦人家,闲不住,再说我双眼看不见,晚上和白天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老婆婆远去的身影,玉晨皱起眉头,淡淡的妖气是从老婆婆身上发出来的。 一片废墟中老婆婆站住,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这里竟然是前朝行宫的断瓦残垣! 王侯第宅皆新主 不多时,瓦砾声响,从一个大坑里钻出来一个中年人,手里似乎拿着些什么东西。 他看到旁边的老婆婆,跑过去道:“母亲,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不想老婆婆挥起手中竹杖就打向他道:“包小二,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到这里来!” 包小二道:“我不是也为了补贴家用么。” 母子正吵闹间,四五个人将他们围住。 为首汉子道:“这次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 母子二人似乎被吓坏,包小二赶紧将手中之物递给那汉子。 汉子看看道:“不过是枚铜镜,还有什么?” 包小二一摊手道:“没有了,挖了半天就找到这个。” 为首汉子笑了笑道:“真的么?” 包小二道:“真的,不信你们搜。” 众人上去搜了半天,果然没有,那伙人不信,一起把包小二揍了一顿。见他嘴硬,一把将老婆婆推倒。 包小二大声道:“你们干什么?我要喊人了!” 为首的大汉笑道:“你喊,你喊来人我就让人们看看你们两个前朝余孽!” 包小二似乎被吓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婆婆浑身颤抖,看样子不是害怕,反而像是愤怒! 突然,这几个大汉握住喉咙,似乎喘不过气来,指着这母子挣扎几下倒在地上。 老婆婆说道:“都死了?” 包小二低头道:“都死了。” 老婆婆在一旁打着灯笼,包小二将那些人推进深坑里埋好了,搀扶着老婆婆慢慢远去。 树影中,玉晨转了出来,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客栈竹林,老婆婆正在喂鸡,手指中米粒洒出,一群鸡咯咯的叫着。 老婆婆忽然抬头道:“公子看了很久了吧。” 玉晨笑道:“婆婆听力果然异于常人。” 老婆婆头也没回道:“昨夜多谢公子。” 玉晨道:“昨夜你知道我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婆婆道:“我们不过是两个未亡人,希望公子不要多管闲事。”身上妖气忽然一凛。 玉晨望着她道:“没有心情,只要你们不滥杀无辜就好。” 老婆婆拿起竹竿慢慢走去,道:“我们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别人不来惹我们,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一彪人马走来,包小二迎接上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被打翻在地,老婆婆叹了一口气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小小的客栈站着的几人冷冷看着包小二和老婆婆。 为首之人竟然是个和尚,说道:“我佛慈悲!你这个杀人妖孽还不快快现形!” 老婆婆走到面前扶起包小二道:“什么妖孽?我们不过是一对苦命的母子,在这里讨个饭吃罢了,何必苦苦相逼。” 旁边有人冷笑道:“你一个前朝妖人,要什么讨饭?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 老婆婆笑道:“前朝妖人?不知道官爷说的是谁?” 那人也不答话,手中长刀劈向老婆婆! 黑烟缭绕,老婆婆身子闪出,那人一刀劈空! “还敢说不是妖孽!兄弟们上!”那人招呼着。 老婆婆忽然对包小二怒道:“我从小救了你,没想到你恩将仇报!带人出卖与我!”说罢一掌拍在包小二胸前,将他打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四五个人将老婆婆围起,老婆婆身影飘忽,手中竹杖刺出嗤的一声穿透一人身体!剩下几人一声大喊死命抢攻!终于一人刀砍中老婆婆大腿! 老婆婆一个踉跄,身上黑烟更浓,竟然长出了黑毛!长长指甲如刀! 老和尚站立一旁没有动手,只是高声念诵佛号。 第二个人被利爪撕破了喉咙,剩下几人眼见不敌,其中一人将一颗飞弹点燃,飞弹在空中暴烈开来,发出一朵火花和巨大的轰隆声。 那人大声道:“坚持住!援兵马上来!” 几人虽然拼命苦战,但是奈何终归不敌,不多时只剩下一人! 那人退到和尚旁边道:“大师还不出手么?” 和尚只是低头念佛,并不理会。 利爪马上切入那人头颅,居然一道光刺向老婆婆!老婆婆一惊,后退出去! 灰衣人从天而降,看了看道:“都是一群废物!” 老婆婆低头道:“镇魔司?” 灰衣人道:“镇魔司景门南宫寻,你明明是人为什么会修炼妖法?是谁教你的?” 老婆婆道:“妖法?什么妖法!我不过是一个早就该死的人,谁会教我。” 南宫寻道:“也对,前朝明帝的妃子,也不会是一般人吧。” 老婆婆身体摇晃了一下道:“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南宫寻道:“和我回镇魔司。” 老婆婆身上黑烟大盛!直直冲了过来道:“把我的尸体带回去领赏吧!”十指如刀,直刺南宫寻! 南宫寻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穿过!一条手臂被砍飞! 南宫寻冷笑道:“一个前朝余孽修炼妖法,还以为能逃脱!” 老婆婆此时浑身黑毛,满身是血却义无反顾冲向南宫寻! 剑光闪过,那苍老的头颅飞起!落在地面滚动! 南宫寻甩了甩长剑上的血,叹道:“何必自寻死路呢。” 老婆婆身上黑烟散去,显露出一具瘦骨嶙峋的人类尸体。 老和尚站立一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走到包小二面前道:“施主,回头是岸,与我回寺中静修吧。” 倒在地上的包小二眼泪直流。 “慢!”正在查看尸体的南宫寻道:“他是谁?” 老和尚道:“他是余婆收留的孤儿。” 南宫寻看着满眼通红的包小二道:“是么?只是孤儿?” 老和尚似乎无意间挡在二人中间,道:“不错,这包小二不过是弃婴,从小被她养大罢了。” 南宫寻笑道:“不对吧,这余婆身上妖气明明就是与妖族长期相处才会这么浓烈。大和尚,你敢勾结前朝妖孽!” 望着包小二,南宫寻道:“你才是那只妖吧!” 包小二喷出一口血,吐出一张符纸!一声长嚎竟然变成了一只白鼻巨鼠,直直冲向南宫寻! 南宫寻冷笑一声,手中长剑迎向巨鼠! 不想巨鼠并没有躲闪,身躯被长剑直直穿透,巨大狰狞的鼠头也靠近了南宫寻! 南宫寻没想到这巨鼠抱着必死之心而来,拼着挨了一剑靠近他,一口咬住他的头颅。 他一只手不停的击打巨鼠,将它的骨头都打碎,只是巨鼠拼命咬住他头颅,直到把他的头颅咬碎! 两具尸体倒在地上,都没了气息。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可以出来了。” 竹林后面玉晨几人转了出来。 客栈,几杯清茶。 老和尚喝了一口水道:“这瞎眼的老婆婆是前朝明帝的余妃,赶上洪武帝将前朝推翻,她瞎了双眼,以为必会在这场动乱中死去,不想她被宫里白鼻仓鼠救了她。” 玉晨道:“仓鼠为什么救她?” 老和尚道:“这仓鼠被她从小养大,自然和她有了感情,有时候动物比人要强。” 茶香袅袅,老和尚接着说道。 余妃被它带到这里,但是已经病入膏肓,为了救她,仓鼠不惜将自己一半妖元输给她,为了治病,还骗她将部分妖族功法教给她,没想到真的把她救活了。 仓鼠化名包小二,骗余妃是孤儿,认她当了母亲,开了这家客栈。其实他哪里知道,余妃虽然眼盲,但早就猜到他的身份。偷偷找到我,求了我将一副压制妖族的符纸,以备暴露时用! 这里本就离着前朝行宫不远,也有许多的人有见过余妃,暴露的机会还是有的。 余妃打算到时候宁愿牺牲自己,将前朝余孽和妖精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保住包小二的性命。 不想这么快就引来镇魔司高手,才发生了刚才之事。 众人唏嘘不已,走到外面将那些尸体扔进客栈,点了一把火,望着熊熊大火,将这一段故事化作烟雾消散。 玉晨忽然问道:“大师本也不是横山寺的和尚吧?” 文武衣冠异昔时 老和尚低头道:“往事如烟,现在我就是个普通和尚。” 旁边一道人影走过来道:“他是前朝的有名的大学士!”说着话将一具尸体扔进大火中。 和尚!又一个和尚! 老和尚道:“你不也是前朝的武状元?” 后来的和尚大笑道:“过了今日没有什么前朝学士、武状元!横山寺里也没有了两个和尚。” 玉晨看着两个和尚哈哈大笑着,牵着双手走远。抹了一把汗,这还没有到帝都,竟然就遇到了如此奇人异事,帝都还不知道水有多深。 五人惊叹后继续赶路。 虽然玉晨怕太过引人注目,让三位少女都穿起宽大的衣服,头戴斗笠蒙面而行。只是三位身材曼妙,身后又跟着一位巨大狰狞的野人,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这让玉晨头痛不已。 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道:“带这个傻大个太麻烦了,不然让他独行算了。” 玉晨传音道:“科勒虽然身体巨大,但是心智犹如孩童,恐怕走不到帝都就被人卖了。” 老奇轻哼道:“是怕汐羽不愿意吧?”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 老奇又道:“我这里有一篇上古魔猿斗战经,你可以让科勒修炼一下,对他大有好处。” 玉晨笑道:“无事献殷勤,有什么坏主意?” 老奇道:“哪里有什么坏主意,不过是将来有机会到北俱芦洲那里,有我故友的一件东西需要他们百越蛮族帮忙取来。” 玉晨笑道:“难怪。” 老奇又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道:“后面你自己注意,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方便再现真身,我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上古魔猿斗战经也别说出自我。”一道灵光奔到玉晨脑海。 玉晨走到巨人科勒面前,经过多日相处二人已经可以简单的交流。 玉晨将手指点在科勒额头道:“科勒,送你一件礼物。”将上古魔猿斗战经打入其脑海,也不知道这北俱芦洲百越力魔能不能理解。 玉晨不知道这上古魔猿斗战经本不是字,而是一个个犹如小人的符号,一开始科勒还感觉不出什么,后来竟然坐下闭上眼睛。 玉晨见科勒如此快的入门,也是十分高兴,叫众人停下等待,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天! 第五天科勒身上咔咔之声不绝,黑烟升腾,身躯在慢慢缩小。 众人看去,凶神恶煞般的百越蛮族力魔竟然变成了一个相貌丑陋,身体消瘦,身高不到五尺的少年,由于修炼上古魔猿斗战经,竟然有些猿猴的样子。 玉晨拿出衣服给他披上,只是宽大了无比,好在离着城镇不远才买了合适衣物。 三个美女大喜,纷纷问询玉晨,玉晨大大方方的将上古魔猿斗战经这个锅甩到紫芝观马老道那里,不知道此时马老道要打了几个喷嚏。 这力魔修炼上古魔猿斗战经后不仅可以控制身体大小,灵智也逐渐开化,不过十几天已经可以和众人交流,不过他最亲近之人还是汐羽与玉晨。平时只是跟在汐羽身边,似乎对他们两个有着盲目的信任。 这一日,远远有车队行驶而来,经过玉晨众人面前,其中有人轻咦了一声,车队停下,一人探出头来道:“是玉晨师弟么?” 玉晨定睛一看,车中青年一身紫衣,袖口上绣了一个小小金色秤砣,想起此人正是正阳宗遇到过的二皇子玄权。 玉晨赶紧施礼道:“玄权师兄好,正是小弟。” 二皇子玄权道:“你们也是去往帝都?” 玉晨笑道:“正是。” 玄权道:“既然都是去往帝都,不如同行如何?” 玉晨道:“我等都是闲散之辈,怕耽误了师兄的事情。” 玄权道:“无妨,你们上车一起吧。” 手下自有人过来安排,将玉晨安排在和玄权一个车内,剩下众人被安排在后面车厢。 玉晨进去后发现车内还有两人,一个是安宁公主,一个是许久未见的钱进。 这钱进虽然和玉晨都是云州之人,但此人阿谀奉承,踩人头上位,与玉晨相互看不惯。 安宁公主轻笑道:“没想到当年正阳宗一别数年,你也闯出了一些名堂。” 玉晨也笑道:“年少轻狂,让公主见笑了。” 安宁公主脸色突变道:“你一个小小紫芝观之人竟然敢和我同乘???” 旁边钱进接话道:“确实是,一个凡夫俗子也想攀皇家高枝,就要拿出态度来。” 玉晨问道:“什么态度?” 钱进道:“上能为皇子和公主赴汤蹈火,下能为皇子和公主忠心不二,做好服侍。” 玉晨笑道:“看来钱公子就是凭这身好功夫攀上高枝?其实钱公子可以更上一步,咔嚓一声做了太监就行!” 安宁公主和钱进脸色都是难堪无比。 玉晨接着道:“我还是喜欢做人,不喜欢做狗,但是有的人喜欢做狗我也没有办法。” 旁边二皇子玄权看着安宁公主吃瘪却面露微笑并不说话。 车队行至梅川东隅五里许之灵山山麓,车队停住,有人大叫:“下车,警戒,让二皇子和公主休息一下!” 车门被打开,众人都走下车来,见有溪水一湾,潺缓流淌,清沏见底。溪中有巨石一块,状如船形,重约数千斤。 钱进强先道:“溪中巨石非常独特,既非人力所能运至,又非溪中原有石体,无根无砥,不知是何时从何处移来,有人疑为天外飞来,但又不见载之史志,乡人均云系由溪水浮来,则又悖于物理,姑妄言之,姑妄听之。行人抵此,无不摩挲叹异。故名之曰灵山浮渡。” 二皇子玄权和安宁公主听了点点头道:“钱进钱满仓真不愧有才之人,这等史记不曾有的也了解。” 玉晨众人落后来到溪边,对比奇景也是大为惊叹。 安宁公主见众人都来,有意说道:“此石甚是奇特,我观巨石上有小石几块,谁能为我取来必有重赏。” 巨石离岸边有三丈外,溪水清澈,凡俗之人武技超群者也有可能。当下听着安宁公主如此说,众人摩拳擦掌,就要显露本领。 其中钱进首当其冲,在岸边身形飘起,向巨石冲去!行至溪水面一大半身影下坠,钱进手中扔出一根铁棍插在水中,光芒一闪化作一根一尺粗细铁桩露出水面! 钱进右脚在铁桩上一点,借力冲上巨石! 巨石上果然有一堆小石,剔透玲珑,如琼瑶堆叠,日光照射,耀人眼目。 钱进想了想,拿起两块放在怀里,重新重回岸边,中间依旧在铁庄上借力跳回岸边。 在众人喝彩中,钱进走到二皇子玄权和安宁公主面前,将手中小石呈给二人。 二人一人一块接过,迎着阳光果然晶莹剔透,犹如美玉。 安宁公主道:“此石果然奇特,不过为了两块石头让钱公子损失了一件中品法器,也是有些得不偿失。” 钱进笑道:“能为皇子和公主效劳,一件中品法器而已,丢了就丢了。”心中却想,待众人走远后找机会赶回此地,下到溪水里拿回也就是了,此时却万万不可下水将清澈见底的溪水搅混,煞了风景。 玉晨看到那根水里的铁桩,似乎想起什么,能大能小棒子的模样,“如意铁棒!”没有来脑海中出现这个名字。 在青丘山上玉晨挨雷劈后,脑海里因为域外天魔莫名多了许多奇怪的东西,今日看到铁桩想到如意铁棒,又回头看到身旁的科勒,脑海里又有一个名字闪动。 玉晨对科勒说道:“你看那根铁桩给你当棒子使怎么样?” 科勒抓了抓头发道:“好,就怕不够重。” 玉晨笑道:“给你试试就知道了。”说完身体前冲,施展流水随尘身法飘起。 直北关山金鼓振 望着冲出去的玉晨施展流水随尘身法,萧芍笑道:“这家伙还是太心急了,等我给他一根飞丝再去要轻松不少。” 玉晨身体悬在溪水上空就要下坠,身体中五行不灭诀运转,头下脚上手指在溪水中铁桩一点,已借力飞上巨石。 他身法飘逸本是不错,不过借助前面钱进舍弃的铁桩,就有些不够看,岸上有人发出嘘声。 玉晨站在巨石上,看了看那对小石头却没有拿,转身返回,同样是头下脚上飞到铁桩上,此次却不是手指轻点,而是双手用力将铁桩拔起,扛在肩头飞回岸边。 这次将铁桩拔起又肩扛重物还能返回岸边,这一份功力要比直接飞回岸边还要强! 在众人喝彩声中,玉晨将铁桩交给科勒,科勒接过不停抚摸道:“好是好,就是粗了一些,长了一些。”话音刚落,那铁桩光华闪动,竟然缩小了几分! 科勒大喜,接着道:“再短些,再细些!”光华闪动中,铁桩变成一根铁棒,高兴得科勒手舞足蹈。 有人高兴就有人生气,安宁公主道:“玉晨,你怎么抢钱进的东西呢?” 玉晨笑道:“我不过是捡了一根别人丢掉的铁棍,怎么是抢呢?” 钱进虽然肉痛,但还是说道:“公主何必和如此无耻之人争辩,我愿意舍去此中品法器,也不愿意公主降低了身份。” 安宁公主气鼓鼓道:“好,这次回到帝都,我求父皇赏你一件极品法器!”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这钱进的心机太深,以后自己要远离一些。 时晨已到,有人大喊上车出发才将这尴尬的场面冲散,玉晨想了想,没有再上二皇子和公主的车厢,而是上了萧芍她们的车厢。 这节车厢没有二皇子和公主车厢宽敞,又有萧芍、汐羽、紫烟和蹲在角落里把玩铁棒的科勒有些拥挤。 好在大家都不是外人,除了科勒,四人挤挤挨挨的都没有介意,三位少女摘下斗笠和蒙面纱巾也透口气。 汐羽和萧芍挨在玉晨两边,紫烟更是大胆的坐到玉晨腿上。玉晨左拥右抱看着各有千秋的美丽少女,竟然有醉醉酒的感觉。 汐羽道:“科勒,你受玉晨传功之恩,今日又得赠兵器,这份恩情可拜玉晨为师。” 旁边二女点头起哄,科勒也是愿意,玉晨笑道:“此事要等回去禀告紫芝观家师同意才行。” 紫烟道:“可以先挂个名,等回去紫芝观再真正行拜师礼也行。” 萧芍笑道:“这挂名拜师也不能白拜,当师父也要再拿出些东西来给徒弟和我们这些证人才好。”说完就钻到玉晨怀里摸出一个储物袋,三女抢着分了。 玉晨苦笑,幸好空间镯藏的深,及时唤出空间镯中青雘绿碧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放在一个普通储物袋中作为掩盖。 玉晨道:“科勒,我当日赐你名科勒,今日赐你姓孙。从今以后你叫孙科勒,你抓紧时间以心神之力和这铁棒沟通,我感觉它会是你将来一大助力。” 科勒听了笑着点头,那三个少女却因为分赃不均,再次对玉晨动手动脚,四人扭作一团。 科勒见了,从窗户嗖的一声窜出,荡到车顶自己研究铁棒去了。 此时的汐羽竟然也一改冷若冰霜的样子,和萧芍、紫烟一起胡闹,四人扭做一团,不一会儿四人气喘吁吁绊手绊脚,衣衫不整,长臂横舒,玉足勾挂,气氛旖旎。 猛的外面传来敲门声,四人连忙放手起身,三女你找鞋子,我找衣裙乱做一团。 玉晨当先走出车厢,却是钱进在门外,透过门缝扫了车内一眼,道:“二皇子和安宁公主有请。”说完转身先行。 玉晨走到车队前面,见到一群人围着二皇子和安宁公主。 当先一人拿出一面牌子晃动一下,拦住道:“镇魔司查询!来者亮明身份!” 玉晨笑笑将云州紫芝观铁牌拿出,交给那人,不知道来的镇魔司是哪一门的人,如果是死门和休门的人恐怕还有些麻烦。 那人看了看铁牌交还给玉晨道:“可是从白帝城而来?” 玉晨点点头。 那人笑道:“见过玉晨公子,我等是镇魔司生门之人,早先太子就传下口信,探寻公子信息,这下太子不知道有多高兴。” 玉晨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太子还安好?” 那人将玉晨让进道:“还好,还好。” 二皇子玄权紫衣已换成龙袍,笑道:“玉晨莫怪,马上要出九江府,我等回帝都必须提前上报。” 玉晨道:“无妨,已经是叨扰二皇子了。” 安宁公主此时皱眉道:“二哥,我们离着帝都越来越近,带几个外人进京不妥吧。” 玉晨见二皇子微笑不语,道:“如果麻烦,我们可以自行而去。” 二皇子笑道:“无妨,不过你将几位同伴包裹的如此严实不肯见人,还要请出来见见,毕竟要进帝都,难道怕我抢么?” 玉晨看看二皇子身后的钱进,也笑道:“二皇子想多了,我把她们叫来,让镇魔司生门之人检查一下即可。”说完对远处三女招招手。 三女走到面前,玉晨道:“我们马上要进帝都了,将你们真面目露出来,让别人也好放心。” 三女听了将宽大的斗篷,斗笠蒙面纱巾摘下,一时间三女如花似玉,一下将周围女子都比了下去,将众人震惊了一下。 二皇子玄权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去她们车厢。” 玉晨尴尬笑笑道:“只是不愿意再给二皇子添麻烦。” 二皇子玄权笑道:“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车队缓缓向帝都驶去,路上金鼔声声,一队队骠骑快速奔过,路上行人和二皇子车队听到金鼔之声都避让路边。 玉晨奇怪,车前有人叹气道:“这是横海营,看样子关山战事又吃紧了。” 帝都乃是洪武皇帝建都的所在,号称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穿城四十里,沿城一转有一百二十多里。 实际其中宫城、皇城、京城、外廓城四层是为核心,外廓城外是为松散的卫城。 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稠集,金粉楼台。 城里一条河,水满的时候,画船箫鼓,昼夜不绝。 城里城外,琳宫梵宇,碧瓦朱甍。 大街小巷,大小酒楼有六七百座,茶社有一千余处…… 到晚来,两边酒楼上明角灯笼,每条街道上足有几千盏,照耀如同白日,走路人并不带灯笼。 那秦淮河到了有月色的时候,越是夜色已深,更有那细吹细唱的船来,凄清委婉,动人心魄。 玉晨走进这繁华世界,只感觉到竟然有迷失幻境的感觉。 二皇子玄权邀请玉晨去自己府邸,玉晨婉言谢绝,他还要寻找太子玄标。 玉晨找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费用却比原来住过的客栈高了三倍不止,玉晨肉痛的付了房钱,就打听太子府。 店家看着玉晨笑道:“客官请看,那边有几位等了三年都没有见到太子和几位皇子,您要做好长期打算。” 玉晨倒吸一口凉气。 说话间,一人匆匆赶来大声道:“店家,这里可有云州来的玉晨公子???” 店家奇怪的指了指玉晨,来人十指如钩一把抓住玉晨袖子厉声道:“你就是?” 征西车马羽书弛 玉晨望着眼前之人,竟然没有说出话来,因为空间镯中,马老道给他的储物袋内,聚魂珠竟然闪闪发光! 自从离着帝都越来越近,聚魂珠的光芒也是越来越亮,似乎连方向都有所指。 今日此人抓住玉晨,聚魂珠的光芒让他震惊,不由得细看来人。 眼前少年人虽然穿着男子服饰,却细眉大眼,一下就能看出是一个少女。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见玉晨直愣愣望着自己,不由大怒斥道:“大胆!竟然敢如此看本公子,看我将你双眼挖出来!”说罢双指如钩,直刺玉晨眉下! 玉晨步子一滑闪出来,道:“住手!你是谁!” 那少女站住气鼓鼓问道:“你是云州紫芝观的玉晨?从白帝城而来?” 玉晨点头道:“不错,你是?” 少女道:“我大哥听镇魔司生门之人说你来到帝都,满城派人找你,没想到让大哥心心不忘的竟然是个登徒子。” 玉晨笑道:“其中有些误会,你大哥是?” 少女道:“当今太子玄标。他最近很忙,派出许多人还不当心,让我也满城跑!你住什么店,赶紧和我走!” 说完竟然拉着玉晨就往外走,玉晨无奈招呼萧芍、紫烟和汐羽一起。 帝都中最重要的是宫城、皇城、京城、外廓城四城。 在每座城中央还建有钟楼和鼓楼,城门的上部都有高耸的城楼,聚宝、三山和通济三座城门各有城墙四道,每两道之间的空间称为“瓮城”,可作为战时的防守之用。 玉晨他们刚刚不过是在第四层外廓城外的卫城中。 此时他们进了外廓城,只见店铺林立,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广告标牌林林总总。 秦淮河两岸,佛寺、官衙、戏台、民居、牌坊、水榭、城门,层层叠叠;茶庄、金银店、药店、浴室、鸡鸭行、猪行、羊行、粮油谷行,应有尽有。 秦淮河中,运粮船、龙舟、渔船往来穿梭,甚至还有从内秦淮河拐出的唱戏小船。 玉晨在少女带领下穿过外廓城,进入到京城,拐几个弯走到一处宅院所在,门口守卫看见少女并不阻拦,一行人走进府内。 只见府门不停有身穿军服,头上帽子插着飞羽的人进进出出,应该是军中传递信息之人。 还未走到,就听到厅堂内传来大声喧哗之声,少女小声道:“你们等等,太子召见飞熊军将领商量西面战事。” 玉晨五人站立等待,少女自己悄悄进去。 玉晨听到厅堂内一人与太子玄标争吵不休,略略侧身,看到一位黑脸大汉正指手画脚与太子玄标争辩,说到紧要之处竟然将一对檀木椅子一掌劈开! 玉晨见了轻咳轻咳一声走进去。 那黑脸大汉叫道:“你那一帮所谓谋士只会纸上谈兵,从未有上过战场,根本是瞎指挥!” 玉晨见太子玄标气的脸色发青笑道:“太子大哥,好久不见。” 玄标见玉晨点点头,黑脸大汉恼怒玉晨打扰,走上前来一把抓住玉晨腰带直接向外扔去。 玉晨身体在空中转折一下又飞回来,黑脸大汉怪叫一声补上来! 太子玄标叫道:“玉晨千万不要伤了他。” 其实世俗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修真炼气者不得对凡俗之人使用法术神通,虽然有很多人并不遵守,但是明面上还是要这样做样子。 玉晨听了太子玄标的话,又收回几成力,手指改为手掌拍在他肩头,黑脸大汉被打的横飞起来,摔在地上。 旁边跑出一位少女,拉住黑脸大汉道:“大哥,你没有事吧。” 玉晨走到那把被劈开的椅子前面,手指用力,坚硬如铁的檀木椅子腿化作木屑。 黑脸大汉见了没有说话,太子玄标道:“静怡你快把大哥扶起来。” 少女将黑脸大汉扶起,玄标道:“这位是我在外面认得兄弟,云州紫芝观的玉晨。” 指了指黑脸大汉道:“这位是飞熊军常无邪。”又指了指少女道:“这是我的未婚妻子常静怡,他们是兄妹。” 玉晨拱手见礼,常无邪哼了一声,倒是常静怡赶忙还礼。 常无邪甩手而去,常静怡随后追了去。 玄标和玉晨说话间,外面一阵脚步,一群人跑了进来,正是侍刀、侍剑、侍棋和侍舞。 外面的萧芍、紫烟和汐羽还有科勒也被玉晨叫进来,与众人见面。 玄标心情大好,暗暗对玉晨道:“老弟你这泡妞功夫就高,几日不见竟然又带回三位美女。” 玉晨苦笑道:“这个一言难尽。” 门外那女扮男装的少女走进来,玄标道:“老弟,这位是我最小的妹妹,宝庆公主。” 宝庆公主看着玉晨道:“渣男啊,骗了这么多小姐姐。” 玉晨道:“公主,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这宝庆公主是众多皇子皇女中最小的一个,她的母亲是刘贵妃,虽然和太子玄标不是同母所生,但是玄标拿她当亲妹妹一样。 众人大笑,太子不好的心情一扫而空,叫人安排酒宴欢迎玉晨众人。 酒宴散去,玉晨与太子玄标静坐畅谈。 玉晨将回来路上经过告诉太子,不过是简化了一下,一些事情不方便告诉太子。 太子道:“还好,你安全而归。你就住在我这外府里。” 玉晨道:“太子大哥最近消瘦不少,发生了什么事?” 玄标道:“最近北关和西番蠢蠢欲动,父皇让我总督此事,今日你也看到了,这些将军和谋士关于出兵意见不和,唉,一言难尽。” 玉晨笑道:“恐怕这是洪武帝对大哥的考验吧。” 玄标道:“正是如此,现在剩下几位皇子已经进京,如果此事办不好,恐怕……” 玉晨道:“从白帝城和昆明池可以看出,大哥有时候太过宽厚了。” 玄标道:“本朝刚刚稳定,正是修养民生之际,再大兴刀兵,恐怕于民于国都是不利。” 玉晨道:“大哥大善,但是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些决断,不可拖泥带水。比较这两派都必须以你为首。” ……………………………………………… 第二日,玄标叫玉晨和龙门子、司马长卿、白云生见面说话,都是熟人,唯独不见姜阳生和公孙十七,打听才知他们已回去天平山姜家。 众人说话间,又有几人走进来,都是武将打扮。 为首正是常无邪,看到太子玄标后,还是争吵出兵之事,说到激烈,这群武将又有些把持不住。 玉晨见司马长卿和白云生低头不语,想了想,对旁边科勒暗暗传音。 玄标还在苦劝,行兵打仗,必须提前谋划,不能盲目而行。 身材矮小的科勒来到太子身边,众人对此并不在意,只有玄标知道这科勒本体可是北俱芦洲百越力魔! 只见科勒大吼一声,身体噼啪做响,化作一阔口獠牙的巨人,手中一根柱子粗细的铁棒! 众位将领虽然经过许多战争,但是面对着巨大的力魔,也是被吓的一惊!不禁全部闭嘴! 玄标此时道:“各位一身本事,可愿意和力魔较量一下?” 众人低头,横海、豹韬、飞熊三军团长昂头道:“以力取胜算什么?打仗要凭脑子!” 玄标笑道:“不错,打仗就是要动脑子!” 鱼龙寂寞秋江冷(1) 几日来,玉晨与玄标太子见了几面,但是太子与文臣武将讨论出兵之事,没有太多时间在一起,玉晨就拿着聚魂珠在宝庆公主身边转。 思量为何聚魂珠会闪动,东方小瑶的魂魄在宝庆公主身上? 宝庆公主十一岁的年纪古灵精怪,喜欢打扮成少年,对玉晨众人也是打成一片。 这一日,宝庆公主偷偷来叫玉晨,说有天下少有的奇景观看,只叫他一人前往。 在宝庆公主带领下,七扭八拐走到一处大宅院后面,指指高墙轻声道:“带我上去,再过一道墙,五十步外有棵古树,偷偷藏在那棵树上。” 玉晨笑了笑,怪不得安庆公主来找他,原来要带她跳墙,玉晨抓住她一只手,身影飘忽,连过两座高墙,身子转折落在树上, 树前此时来了许多人,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妪端坐,一位年轻的女子跪在地上。 安庆公主低声道:“那老太婆是宣宁侯府的老夫人,那跪在地上的女人是宣宁侯世子的小妾,阮姨娘阮宝宝。自打进了宣宁侯府,阮姨娘不知道往家里搬了多少东西,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玉晨苦笑,这就是天下少有的奇观? 二人听下去,原来这次阮姨娘弟弟又去赌博了,一输就是十万,那家赌场还是庆国公开的,宣宁侯的身份压根压不住。 赌场放出话来,拿不出这十万就要这小子的命! 但是这些年宣宁侯世子的底子早就被阮姨娘搬空了,哪里还能拿得出这十万?姨娘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宣宁侯世子嫡长女的嫁妆上,逼着他把给嫡长女准备的嫁妆拿出来给她弟弟擦屁股。 一边的宣宁侯世子曹泰看不得爱妾哀泣,也跪倒在老夫人面前祈求道:“娘,良才是宝宝唯一的弟弟,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宝宝可怎么办啊,您就帮我们一次吧!” 拿亲闺女的嫁妆去给小妾弟弟还赌债,玉晨被惊呆了。 “娘!”宣宁侯世子曹泰抬起头来期期艾艾。 “娘!”一边的世子妃郑氏实在听不下去了, 扑通一声也跪在了老夫人身前,红着眼道:“欢儿已经十三了,明年就要出嫁,要是连嫁妆都没有别人会怎么看她,会怎么看我们侯府,这丢的是侯府的脸啊!” 阮姨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素白的小脸儿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道:“姐姐,欢儿失去的不过是她的嫁妆。我弟弟失去的可是命啊!”别说看着还真是怪惹人怜爱的,怪不得世子那么稀罕她。 宣宁侯世子也怒斥道:“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是不是就想看着宝宝的弟弟惨死,我侯府如何能容得下你这种妒妇!” 一边的宣宁侯嫡长女欢儿面色惨白,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爹是个什么德行了。 老夫人前胸起伏,闭目不言。 玉晨看着她,忽然脑海中一个光点闪烁,竟然听到一些声音。 他妈的,这个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一个当爹的竟然会为了小妾的弟弟把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吗?! 玉晨更加吃惊,这是宣宁侯府老夫人的心里话???? 宣宁侯世子还在哀求道:“娘,你帮帮宝宝吧,宝宝本来就身体不好,要是再受了什么刺激,儿子可怎么受得了啊!” 这阮姨娘瘦马出身,早些年用多了虎狼之药坏了身子,进门三年都无所出。 只有秦泰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世子妃也不要了、儿子闺女也不要了,一门心思放在阮姨娘身上,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他妈的扶弟魔还能行?别说宣宁侯府了,就是皇宫她要搬都能搬空了,他妈的她把钱都给她弟弟了,我吃什么?! 拿我的钱就是割我的肉! 这个女人留不得了,再让她在这待几年我估计全家就得上街要饭了。 之前的老夫人心疼儿子,我可不心疼这个老男人。 玉晨望着老夫人惊奇不已,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能读到老妇人心中所想??? 疑惑间,只见老妇人目光闪动道:“有贵客到啊。”抬头望向树上。 玉晨自知刚才情绪波动太大,他能读到老妇人,老妇人自然也有可能察觉他。 玉晨一笑,见躲不过去,带着宝庆公主从树上落下。 众人不认识玉晨,却认识京城里赫赫有名淘气捣蛋宝庆公主,虽然头痛不已也都上前见礼。 突然间众人发现老夫人与玉晨目光对视,一眨不眨!并且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莫名其妙! 老夫人望着玉晨目光炯炯,突然轻道:“想你时你在田边,想你时人在闹海,想你时你在赢钱!” 玉晨脱口而出道:“有石猴有石猴,宁愿选择榴莲不放手!” 老夫人道:“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每个角落。” 玉晨笑道:“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老夫人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也磨平激动!” 玉晨道:“我要这山断不了来路,我要这水挡不住归途,我要天地都为我让步!” 老夫人眼睛发光,一把抓住玉晨道:“这位公子,我们借一步说话。”那样子就像饿狼见了肉一般。 旁边宣宁侯世子急道:“娘,宝宝这个事情……” 老夫人冷声道:“等着,她那个弟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说完拉着玉晨就走。 忽又回头道:“你们不许跟来!” 密室,老夫人看着玉晨道:“令狐公子可好?” 玉晨笑道:“老夫人不用再试了,他和任盈盈在黑木崖挺好。老夫人怎么称呼?” 老夫人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你可以叫我王怜花。” 玉晨道:“老夫人是王怜花,那我岂不是熊猫儿?您还是不放心试我。” 老夫人道:“宣宁侯夫人确实叫做王怜花。” 玉晨道:“我脑海里有这世间称之为域外天魔的神魂,所以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此说来,你是域外天魔?” 王怜花道:“你明白那天外来客不是域外天魔,你我都不过是机缘巧合来到这个世上而已。你是谁?” 玉晨道:“我是云州紫芝观的一个小道士,就如你是宣宁侯府的老夫人一样,不过你的记忆是完整的,我是和那域外天魔部分记忆融合。” 老夫人道:“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如你我这样的人。不过,你是一个少年道士,而我他妈的可倒好,成了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让我搞什么,黄昏恋吗?!” 玉晨笑道:“这个就是你说的个人机缘吧。” 王怜花将一面牌子扔给玉晨道:“这令牌你带着,以后进帝都和宣宁侯府可以畅通无阻,你的身份么?要不说你是我远房表弟?” 玉晨赶紧摇头道:“岁数差的多了些,你那宣宁侯儿子都近四旬,怎好让他叫我叔叔?” 王怜花道:“也对,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妹家的孩子吧,不过你要吃一下亏,叫我表姨。” 玉晨笑道:“无妨,无妨。” 二人在密室里说了很长一段时间,外面有人急得跺脚。 终于老夫人和玉晨走了出来,当众宣布玉晨是老夫人远房表妹的孩子,一一介绍给众人。 宝庆公主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情况?就是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玉晨和宣宁侯府成了亲戚??? 玉晨和众人见礼后,拉着宝庆公主略略后退一步,他知道后面还有好戏上演,这宝庆公主喜欢热闹八卦,这次可以近距离看戏了。 鱼龙寂寞秋江冷(2) 老夫人冷了脸死死地盯住阮姨娘道:“十万太少了吧,你弟弟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我看欢儿嫁妆连现钱带铺子一共有20万,不如都给你弟弟如何?” 阮姨娘一愣,似乎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说。 片刻后,她居然真的思考起来,也不哭了,小声道:“娘,我觉得倒也使得。” 一边的世子妃和曹欢儿身体晃了晃,满脸的不敢置信。 老夫人冷笑道:“老大,你也这么觉得?那可是你亲闺女,没有嫁妆嫁过去婆家会怎么对她,你可清楚?” 曹泰也不是什么绝世圣父,皱了皱眉刚要拒绝就被一旁的阮姨娘拉了一下袖子,泪眼盈盈地看过去:“老爷······” 恋爱脑的理智立刻消失了,大声道:“娘,欢儿是宣宁侯府嫡女,想来婆家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依儿子看,您说得可行。” 老夫人气了个倒仰,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可行你个大喇叭花!你给我现在就把阮氏休了给我送走!我们侯府养不起这么扒住阮家吸血的姨娘!” 曹泰惊呆了,阮姨娘脸色一白,差点当场晕倒。 世子妃和曹欢儿也震惊地看着老夫人,她们明明记得之前老夫人心疼儿子,每次都依着了曹泰,从来没违背过他的意思。 这次居然直接让他休妾,谁不知道阮姨娘就是他的心肝,让他休妾就是要他的命啊! 阮姨娘身形揺揺欲坠,好似被狂风吹落的白莲,惨白着一张小脸看向曹泰道:“老爷······” 她居然不先向老夫人认错求饶,还找曹泰,该说她蠢呢还是蠢呢? 果然,曹泰急得膝行到老夫人跟前,大声道:“娘,不行啊娘,儿子不能没有宝宝啊!” 老夫人眯起眼睛:“这个女人要你把闺女的嫁妆拿出来给她弟弟擦屁股,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出嫁没嫁妆,婆家会如何待她吗?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舍得看她送死?” 曹泰理亏,心虚道:“宝宝只要10万现钱,欢儿还有铺子和田庄······” 十五岁的曹欢儿站在一边,看着曹泰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毫无孺慕之情。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阮氏进门三年,老大,我且问你,她一共给了娘家多少钱?” 曹泰更加心虚道:“······也没多少吧。” 老夫人咬着牙道:“70万!她前后给了70万,整个大房都快被她掏空了!你晓得瘦马70万能买多少吗,能买好几百个,一天睡一个两年都睡不完!” 阮姨娘一听老夫人这话,脸色瞬间变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道:“老爷······” “娘!”曹泰急了“您怎么能这么说宝宝,她进了我们曹家的门,前尘过往就烟消云散了!” “好好好,”老夫人气得要命,指着曹泰道:“你为了这个女人要忤逆你娘?!我只问你休还是不休?!” 曹泰梗着脖子:“娘,要是没了宝宝,儿子也活不成了!” 老夫人冷了脸道:“为了一个瘦马命都不要了,老大,宣宁侯府交给你祖宗都死不暝目。你今天要是不休了阮姨娘,你这世子就别做了!” 曹泰睁大双眼,似乎没想到他那一向百依百顺的娘这是怎么了。 阮姨娘生怕被赶出门去,带着哭腔扑到曹泰怀里道:“老爷,你要是把妾身赶走,妾身就活不下去了,唯有一条白绫吊死,我们下辈子再相见了!” 偏偏曹泰就吃这一套,大概是长久的娇惯让他以为老夫人只是在吓唬他,他居然真的直起身子,坚定地看着老夫人道:“娘,若是你非要把宝宝赶出去,那儿子的世子不做也罢!我带着宝宝出府去,只是不能陪伴娘的身边了。” 他居然敢威胁老夫人?! 玉晨在旁边直摇头,这宣宁侯世子还以为老夫人还是原来那个优柔寡断的老夫人?他错了! 世子妃郑氏都傻了,似乎没想到为了阮姨娘曹泰能做到这个地步,反应过来后袖子里的手都攥得发白,显然是恨极了。 曹泰一动不动地盯着老夫人,一边的阮姨娘哭声也小了,唇角微勾,有些得意。 他们大概是觉得老夫人被吓住了,她舍不得儿子出府受苦,终究还是要妥协的。 只可惜,这算盘打错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看向曹泰,在他震惊的眼神中一字一顿道:“拿纸来,我现在就上书圣上陈明,剥夺曹泰世子之位!你不是不想当世子吗,我成全你!” 洪武帝宣称孝治天下,对于不孝子孙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正好世子妃还有个嫡长子曹安,人品上佳,能力也出众。 老夫人三两下写好了奏承,最后一次看向曹泰,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道:“老大,我这奏承交上去,你可就后悔不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休了这个女人就还是世子。” 曹泰还是觉得老夫人在恐吓他,拉紧阮姨娘的手,在她崇拜的目光中坚定道:“娘,我是不会抛弃宝宝的,我曾经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老夫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成全你!郑氏,起来,我们进宫去!” 世子妃郑氏都傻了,她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老夫人,片刻后她眼里就跟打火机似的啪的一下着了,亮得骇人! “好嘞娘!”她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速度快得好像生怕老夫人后悔,搀着老夫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老夫人简直是被她在拖着走,头发都被风吹嘴里了,道:“别着急,你慢点啊!” 郑氏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朝笑了笑道:“娘,儿媳······”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心里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一个宠妾灭妻的恋爱脑傻x丈夫当世子,当然比不上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世子。 到时候老夫人和宣宁侯没了,郑氏就是家里真正掌权的老夫人,简直不要太开心! 老夫人身后的曹泰还梗着个脖子,大概是觉得老夫人只是虚晃一枪,还硬气道:“娘,儿子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儿子只求和宝宝一生一世一双人,做对神仙眷侣。” 老夫人气得差点心梗,也不跟他废话,甩了袖子进宫去了,刘贵妃是老夫人表妹,两家自小走的近犹如亲姐妹一般,进宫也就是递个牌子的事儿。 一进一出圣旨很快到手:“宣宁侯世子曹泰,宠妾灭妻,德才无一,不堪为继,现褫夺曹泰宣宁侯世子职位,责令闭门反思己过。世子之位由宣宁侯嫡长孙曹安承袭,钦此。” 曹泰脸色煞白,七魄去了六魄,揺揺欲坠地站在正厅里,满眼都写着不敢置信。 半晌后他才如梦初醒地开口,狠狠地跪在老夫人面前,沉痛道:“娘!你为何如此狠心啊!” 老夫人道:“你把自己闺女的嫁妆拿去给小妾弟弟擦屁股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心狠?你很双标嘛!” 曹泰语塞,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问他道:“为了一个女人,失了世子之位,你后悔吗?” 曹泰咬了咬牙,看向一边的阮姨娘。 阮姨娘正做西施捧心状看着曹泰,盈盈欲泣,弱柳扶风。 果然,曹泰一看她这副样子,立马又支棱起来了。 他咬了咬牙,眼神坚定起来道:“娘,我不后悔!能和宝宝在一起,我甘之如饴。” 老夫人转头对曹安道:“孙儿,你现在是宣宁侯世子了!” 一边的曹安都被这个这个大馅饼砸晕了。他刚从国子监放学回来,就知道他那个一颗心都长在妾室身上、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的爹被革除了世子之位,而现在他成了世子了。 曹泰面色铁青地看着曹安,曹安高兴得连装都装不下去了,拼命往下按的嘴角不住地向上,恭恭敬敬地跪老夫人面前真心实意地道:“祖母,孙儿知道了。” 当了世子,他就是这侯府以后名正言顺的主人。之前因为曹泰不喜爱郑氏表现得太过明显,不但郑氏和一对儿女在京中勋贵圈子里地位尴尬,在府里下人伺候得也不够尽心。 阮姨娘受宠之甚,甚至她和郑氏住的院子都差不多,甚至因为曹泰源源不断地给姨娘送好东西,她一个妾室吃穿住用居然比郑氏还要好一些。 尤其是曹泰因为阮姨娘给郑氏脸子看的时候,下人们就更敷衍了。横竖管家权也不在郑氏手上,对她总是少了一分尊重,连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受重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第二日整个京城都炸了!世子之位被废,曹泰这个人废了! 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但是为了一个瘦马宠妾灭妻,还要把自己闺女的嫁妆给小妾弟弟还赌债,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头一次听说有这种事儿! 一时间,曹泰成了整个京城勋贵的议论对象。 玉晨摇摇头,世子之位被褫夺,曹泰一开始似乎没感觉出什么来。但渐渐地就会感觉出不对劲,毕竟人情冷暖最是扎心。 老夫人一声令下,摆宴庆祝,曹泰一甩袖子扶起阮姨娘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晨看了这一场狗血闹剧,本想告辞但是老夫人抓住不放,转头间宝庆公主不见了影子,只得独自参加宴席。 故国平居有所思 一顿宴席下来,老夫人似乎有些喝多酒,拉住玉晨说些奇怪的话,众人都是以为老夫人许久没有得到娘家表妹的信息,如今看到玉晨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 酒宴完毕,老夫人还在和玉晨说话,见众人乏了都打发走,一直和玉晨絮絮叨叨到深夜。 那蔚蓝的圆球,那飞腾的巨大铁鸟,还有那飞驰的四方的铁盒,那灯光璀璨的夜场,那啤白红黑,那些有易容之妙的粉膏,说到兴起竟然落下老泪。 终于老夫人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玉晨心底感觉到一丝温暖,多年来终于有些事情可以有畅所欲言之人。 玉晨看着那鹤发鸡皮的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后面岁月还能如此痛快畅谈几次? 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道:“这具身体确实老朽不堪,不过神子的空间镯中有上好的丹药,增加个五十年是没有问题。” 玉晨一缕意识钻到空间镯中,早有那株青雘绿碧迎上来,此时她竟然已经化作一位绿衣少女模样。 玉晨笑道:“不枉费我那些天材地宝,青雘绿碧终于有些样子,给你起个名字吧,叫……叶青如何? 那青雘绿碧虽口不能言,但是看得出她很高兴的样子。 玉晨和她走进丹字门,在那几个瓷瓶中找了找,倒出一粒回春丹拿在手里,想了又想又取出一粒玄元丹,将两粒丹药劈成几瓣,各留下十分之一。 老夫人凡胎之体,恐怕虚不受补,吃一整颗丹药怕适得其反,这些已是够了。 此刻他又看到马老道临行前赠送的储物袋,里面的聚魂珠让他不禁有些黯然,明明宝庆公主身上有东方小瑶的魂魄,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又翻了翻,见到几页薄薄的纸,上面是马老道的字迹《移魂转魄大法》。 玉晨大喜,这不就是召回东方小瑶的魂魄的方法?两样东西拿在手中,意识出得空间镯。 本想把回春丹和玄元丹放在桌子上,但是老奇提醒,此物毕竟是世间珍稀之物,怕有什么闪失,玉晨索性将丹药塞进老夫人嘴里,也不待她醒来,就回转太子府,要专心研究移魂转魄大法。 清晨,老夫人在丫鬟的惊叫声中醒来,正要责怪,丫鬟拿来铜镜,老夫人看到镜中一张没有皱纹的脸,头发乌黑也不由得大叫起来。 老夫人伸手拍拍突然又隆起的胸部暗叹道:“任何时候投胎都是个技术活儿啊!”吩咐去寻找玉晨,并要求曹安和曹欢儿曹家上下对这位小表叔一定要恭恭敬敬。 回到太子府,太子还是那样繁忙,玉晨叹了一口气,都喜欢当皇帝,看太子这个忙碌样子,真是何苦。 玉晨和萧芍、紫烟、侍棋打了个招呼,回到屋子里仔细研究这移魂转魄大法。 这一法门乃是运用秘术将人的三魂六魄剥离出来,不仅需要受术之人全身心不得反抗,施术过程痛苦万分。 玉晨沉吟半天正在思考,身后跳出一人来,正是宝庆公主! 玉晨笑道:“公主又有什么新鲜事?可不要像上次那样狗血。” 宝庆公主道:“得了便宜卖乖,你不是认了一门亲戚么?听说宣宁侯府上下都到处找你这位小表叔。” 玉晨道:“宣宁侯府又发生什么了?” 宝庆公主道:“没什么,就是曹泰不是宣宁侯世子后,地位一落千丈,那阮姨娘弟弟因为赌债没有及时还上,被打断了双腿竟然失血过多死了,阮姨娘心里恨曹泰,卷了一些钱财要逃,被发现抓了回来,那二人被放到偏房,双宿双飞的过的不如曹家一个下人。” 玉晨笑道:“这不是他们想过的日子么。” 玉晨盯着宝庆公主道:“昨夜怎么忽然抛下我独自跑了?” 宝庆公主道:“昨夜头疾忽然犯了,来不及告诉你,我只能先回去吃药。” 玉晨奇道:“头疾?为什么不把药带在身上?” 宝庆公主道:“那药效猛烈,不能多吃,太医怕我头痛厉害多吃害了身体,不让我带着,每次头痛都要去找他索药。” 玉晨笑道:“要不我给你看看?” 宝庆公主听了,高兴道:“好啊,好啊。” 玉晨将一道意识打入宝庆公主识海,果然发现异常之处,除了三魂六魄外,她竟然多出一魂来。 这一魂与阴阳不合,五行相冲,在识海里对原有的三魂六魄似乎有腐蚀性,天长日久必是一片混乱。 玉晨道:“你这识海内果然与他人不同,你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一样?” 宝庆公主道:“好像是一年前吧,我骑马摔了下来,脑子里忽然多了些东西,有时还能听到有人说话,后来渐渐没有了,只是每个月有几天头痛欲裂,都睡不着。” 玉晨点点头道:“你让我想想。” 玉晨一直在等待太子玄标,直到半夜方才有空闲相见。 玉晨道:“太子大哥对宝庆公主的头疾了解多少?” 太子玄标叹了一口气道:“小妹自一年前偶然得了这种怪病,每月总有几天受尽折磨,太医院配置的止痛药也是治标不治本。” 玉晨道:“如果说我可以医治呢?” 玄标惊喜站起来道:“当真??有几成把握?” 玉晨道:“八成还是有的。” 玄标道:“此事关系重大,待我找时间禀报父皇和刘贵妃,听听他们意见。” 玉晨之所以不告诉宝庆公主和太子玄标东方小瑶的事,怕二人误会他对宝庆公主另有所图。 一连两天,太子玄标没有找过玉晨,玉晨不由心中焦急。 终于,玄标来找他了,皱眉道:“这件事父皇没有意见,但是宝庆公主生母刘贵妃要见你一见,听说你是宣宁侯老夫人的外甥?刘贵妃是老夫人的表妹,我想应该问题不大。” 玉晨苦笑道:“我也对这门亲戚糊里糊涂。” 太子玄标道:“听说前几天宣宁侯府世子换人你也在场?是不是宝庆公主拉你去的?” 玉晨点头道:“不错,她说什么天下少有的奇闻,到头来不过是奇葩的家务事。” 太子玄标笑道:“果不其然,我这个小妹,自小淘气八卦,整个京城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 第二日,玉晨跟随太子玄标要进入帝都中最重要的宫城! 玉晨来时经过外围的卫城,外廓城,现在居住在京城太子外府中,京城是朝廷四品以上官员、王爷、郡侯等的居所,也有皇族在那里买的外宅,方便接见众多官员。 现在经过的皇城,只有皇族太子、皇子、公主的府邸,穿过皇城就进入到皇帝宫城。 这四层,不仅层层把守严密,越是往里越是严苛,而且隐蔽之处不时有阵阵杀气冒出,这里的布置竟然暗含一种神奇的阵法,玉晨感觉到这里也有修真炼气之人在暗自把守。 如果不是太子玄标带着,就是玉晨这般修真炼气之人想闯入也是困难。 终于,太子玄标带着他穿过两扇厚重的大门进入宫城,来到一座大殿前面。 殿前早有人等候,见了太子玄标和玉晨道:“贵妃娘娘有旨,太子殿下来了直接进宫即可,无需等待。” 走过奇珍异草甬道之处,进得一座厅堂,一位十一二岁少女依偎在中年美妇身边。 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道:“太子入宫来不必拘束,大家随便坐下聊聊吧。” 玉晨不知道,太子玄标却是清楚,这一句话省了二人繁琐的参拜礼节,天下也就只有太子玄标才有这种待遇,当然这也是当今洪武帝的默许,代表了洪武帝对太子的重视。 蓬莱宫阙对南山 巍峨的宫殿内,一位美妇身居首座,太子坐在下面像个乖宝宝,玉晨连坐的资格都没有,只得站在太子玄标身后。 环佩叮当,又走进一位中年夫人进来,看到玉晨点了点头,走到前面与刘贵妃行礼。 刘贵妃心中一惊,摆摆手道:“自家姐妹不要见外,坐吧。” 中年夫人笑道:“贵妃娘娘,那里站着的也不是外人,是我的外甥。” 太子玄标听了仔细看去,这中年妇人竟然是宣宁侯老夫人!!!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年轻,看上去竟然和刘贵妃差不多,要知道老夫人可是比刘贵妃整整大了三十多岁! 刘贵妃刚才吃惊也是因为看到变得年轻漂亮的表姐,听了老夫人的话,看了看玉晨点了点头。 旁边有人搬来一把椅子,玉晨道谢落座。 刘贵妃道:“听太子说你可以医治宝庆公主的脑疾?” 玉晨道:“确实可以,不过把握只有八成。” 刘贵妃道:“如果失败了呢?” 玉晨道:“宝庆公主有可能变成白痴。” 刘贵妃拍案而起怒道:“大胆!敢拿我女儿开玩笑!” 玉晨昂首道:“如果不治,症状会越来越厉害,恐怕要不了多少年就会香消玉殒。” 刘贵妃沉吟半天道:“你让我考虑一下。”说完拉着宝庆公主转到屏风后面。 宣宁侯府老夫人对玉晨眨了眨眼睛,也起身跟了过去。 玉晨脑海里传来老奇声音道:“你那回春丹恐怕要引起她们觊觎,早做打算。” 玉晨笑了笑,一缕意识打入空间镯中,叶青收到后立即翻找起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葫芦,将剩余半粒玄元丹和回春丹放到葫芦里,又灌满清水。 绿色藤蔓悄悄将葫芦放在一个储物袋里,出现在玉晨怀里。 半天后,有人走出来道:“贵妃娘娘请太子殿下等去暖春阁说话。” 玄标点点头,见玉晨不解,道:“暖春阁是接待亲近之人地方,规矩就不会有这么多,也是贵妃娘娘将你当自己人的意思。” 果然,二人进了暖春阁,这个地方不大,装饰华丽之下,只有几张简单的桌子,并且都是平平放置,没有刚才宫殿之中的肃穆。 宣宁侯府老夫人和刘贵妃已坐在那里等待,玉晨和玄标进来重新见礼落座。 在老夫人和玄标太子的说服下,刘贵妃才答应玉晨为宝庆公主医治,同时玉晨也为刘贵妃斟了一杯葫芦里的回春丹和玄元丹所化之水。 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话,三人告辞出来。出得宫门,宣宁侯府老夫人笑道:“玉晨,有时间来表姨家。”玉晨点头称是,心里嘀咕恐怕这老太婆惦记上自己的丹药了。 玄标太子今日住在皇城太子府,让玉晨自己返回京城的太子外府。 回到太子外府,一群女人围上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吵得玉晨头都有些大。 除了汐羽、侍棋、紫烟以外,剩下的侍刀、侍剑、侍舞、萧芍都是争抢着说话,旁边还有一个傻笑的孙科勒。 汐羽是天生冷漠,不喜热闹,侍棋和紫烟都是鬼主意多的人,只是笑着看热闹。 不外乎疯传宣宁侯府老夫人突然青春焕发,和她一个娘家子侄学道归来有莫大关系! 别人都只知道宣宁侯府前一阵热闹的事情,这几个女人却知道里面根底,青春永驻或者重返青春是没有比这更让女人疯狂的事情了。 玉晨在这美女堆中,被拉扯的东摇西晃大叫一声挣脱开,笑道:“你们这是想把我拆了!” 众女不依,玉晨吓唬道:“这事情哪里这么容易,要等我清心静气才能施法,你们都去等着,我会去找你们。不听话的没有!” 侍棋和紫烟又都上来劝,才把众女哄走,玉晨笑笑走进屋里,静下心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抓紧熟悉移魂转魄大法,为后面宝庆公主剥离神魂做准备。 玉晨沉浸在法诀中,有不通之处,老奇在一边暗暗指点。 这一下就直到日落月圆,玉晨揉揉昏胀的脑袋,起来舒展一下,听到有敲门声。 侍棋轻轻走进来笑道:“你再不出去安抚那些小丫头,她们就要群起攻之了。” 玉晨无奈苦笑,待侍棋走近,忽然一把将她抱住道:“有什么事情你这大姐头还摆不平?” 从认识侍棋开始,她就像一朵空谷幽兰,华贵而睿智,大方感性。玉晨早就想一亲芳泽,怎奈事情曲折。 侍棋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有些事情说出来,我可以为你分担一点。” 玉晨笑道:“这个自然,正有些事情正要和你商量。” 玉晨边将聚魂珠的事情和宝庆公主剥离神魂的事情说给侍棋听,一边手脚却是不停。 侍棋听完身体扭动道:“此事易快不易慢,迟则生变,还有你那恢复青春的事情要赶紧做一个了结,不然这帝都多少王侯将相都来找你,给,是应该,不给就要结怨,虽然你有太子做后盾,但是……” 玉晨吻在她雪白的脖颈上道:“大不了我一走了之。” 侍棋道:“此法可行,却不是最好,且后患无穷。” 玉晨将侍棋抱起道:“你说怎么办?” 侍棋将头埋在他怀里道:“帝国最位高权重的女人是谁?” 玉晨道:“皇后,你是说……” 侍棋笑笑,玉晨抱着她行至床边,轻轻放下。 衣衫褪去,玉体横陈,侍棋脸红的像苹果一样,饶是她足智多谋此刻也是一个等待情郎智商为零的女子。 月光皎洁,照在屋内,有一对人儿相拥而眠,突然一阵喧哗之声,房门被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侍舞笑道:“大姐好不应该啊,我们苦等你的消息,你却爬上公子的床!姐妹们看来这就是那药方了,上!” 一群女子冲上床来,其中有害羞不敢抬头不想上去的,也被人拉着上来,玉晨都看傻了眼,侍棋偷偷钻进被子里盖住了脸。 这床再大也是挤挤挨挨,重叠往复,那群女子上来直扑玉晨,玉晨刚要说话,一只脚就踩在他脸上。 承露金茎霄汉间 玉晨只觉得周围都是细腻甜美,犹如沼泽一般将他牢牢吸住,慢慢淹没在这花花的世界之中。 感觉刺破一个个盲盒一般,各有各的美,或高冷,或华贵,或潇洒,或飘逸,或妩媚,或性感,或风情万种,玉晨被一种冲动包围,在老奇的抗议声中屏蔽了它的感官,在里面奋力冲杀驰骋…… 炼气三层如何?百炼钢也可化作绕指柔! 清晨的太阳升起,玉晨睁眼马上又眯上,他是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众女。 众人交错,也不知道谁勾着谁,谁压着谁。两只白皙的玉足搭在玉晨脖子边上。 玉晨忽然看着那白的透明的玉足心有所动,突然被用力抓了一下,不由啊的一声。 众女中早有醒来的,不过害羞在装睡罢了。 侍棋咳嗽一声道:“大家醒了就起来吧,让公子休息一下。” 众女低头不语起身默默穿上衣服鞋子,溜出房间。 侍棋看着玉晨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如此是对是错,就怕影响你今后的修炼。”说完不待玉晨回答,转身离去。 玉晨起身坐起,只觉头昏腰痛,连忙打坐运转五行不灭诀,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才恢复。穿起衣服走到外面,见众女都已在目光闪动看着他。 玉晨苦笑,那半枚回春丹和玄元丹化的药水有些拿不出手了。 暗地里一缕意识打入空间镯中,来到那株茂盛的藤蔓下叫道:“叶青!” 一道碧绿的身影飘来,是那青雘绿碧成精的少女。 玉晨道:“再取一枚回春丹放到那葫芦里吧,再多兑些水……” 叶青点头而去,从丹房中拿出一枚丹药放到另一只手中的葫芦中,不停摇晃让丹药化在水中…… 玉晨看着众女笑笑道:“一人取一只茶杯来。” 身影飘动,众女的身法犹如闪电,争着去抢桌上的杯子,机灵的看抢不上马上抽身跑到外面寻找。 七只各种各样的杯子整齐放到桌子上,玉晨手拿葫芦,挨个倒了一杯。 众女一声喊冲上去,抓住就喝,只有侍棋和汐羽在众女抓到杯子后才走到桌前,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众女喝完,眼巴巴的还是望着玉晨,萧芍道:“也没什么感觉啊,要不再来一杯?” 紫烟接道:“确实是,看来是喝的少。” 剩下的人见她们如此肯定,都眼神炙热的看着玉晨。 玉晨苦笑一下,又上前斟了七杯,众女又都喝了下去。 紫烟舔了舔嘴唇道:“还是没有感觉……” 话未说完,只觉一股热浪从丹田涌出,澎湃的药力霎时游遍周身经脉,赶紧闭嘴,坐下运转真气。 其他少女也如此,顾不得其他都坐下运转所修功法,尽力在吸收药力。 玉晨笑道:“这次够了吧,哈哈哈。”将孙科勒叫来护住众女,自己走出屋子透透气。 远远看到玄标太子和常静怡走来迎了上去。 三人信步而行,玄标看到玉晨,忽然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止住咳嗽道:“老弟这一天没有看到人,不知道忙着什么?” 玉晨脸一红道:“正在准备为宝庆公主治疗之事。” 太子玄标又咳嗽几声道:“唉,最近这身体大不如以前,有点老朽了。” 玉晨笑道:“太子大哥是想要喝那回春玄元液吧,就直说何必绕弯子。” 太子玄标道:“怎么会,我是和静怡一人一杯。” 玉晨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三人已走进太子屋内,玉晨拿出葫芦,斟了半杯水,递给玄标。 玄标瞪起眼睛假装生气道:“我记得你给了贵妃娘娘可是一整杯啊!” 玉晨笑道:“大哥,你信我,此半杯比上次两杯效果还要好。” 玄标拿起一饮而尽,又把杯子放到玉晨面前道:“你静怡嫂子的呢?”旁边常静怡脸上飞霞。 玉晨又倒了半杯回春玄元液,玄标拿给常静怡喝下。 太子玄标道:“老弟,你这药轰动了帝都,连我母后都知道了,不知你后面如何打算。” 玉晨笑道:“这回春玄元液乃是在青丘山机缘巧合下所得,我想交给大哥你,转交给皇后娘娘。” 玄标太子点点头道:“匹夫怀璧其罪,你能看的如此透彻难得。” 玉晨道:“我哪里有那么多见识,不过是有人提醒罢了。” 玄标太子道:“是侍棋吧,虽然是个女子,但是胸中谋略不输于男子。” 玉晨将手中葫芦交给玄标,玄标推回葫芦道:“此事还需你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献给皇后娘娘,才能挣脱出这个漩涡。” 太子玄标和常静怡喝下回春玄元液,身体发热,也找地方静坐吸收药效。 玉晨转了转,走出太子外府,旁边有人立即上前道:“表叔!” 玉晨回头一看,认得是宣宁侯府的新世子曹安,道:“世子有事?” 曹安拱手道:“不敢,表叔,老夫人想见你一面,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了。” 玉晨想了想,跟随曹安去往宣宁侯府。 宣宁侯府炸锅了!老夫人娘家的外甥要来了!就是那位有重返青春之术的道士!! 玉晨走进宣宁侯府,与那已经变得和自己儿媳年纪差不多的宣宁侯府老夫人见礼。 老夫人将其他人打发出去,道:“玉晨,你什么时候为宝庆公主医治?” 玉晨道:“就这两天吧。” 老夫人又问:“你准备如何处理那恢复青春的药?” 玉晨笑道:“我已和太子大哥说了,献给皇后娘娘。” 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你能舍得,你知道现在有多少眼睛盯着你。” 玉晨笑道:“难道他们真敢因为一葫芦药液对我下手?” 老夫人道:“你低估了女人对青春的渴望。自古以来多少有权势的女人倾尽所有追求青春永驻。” 玉晨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掏出葫芦斟了一壶道:“这些药液比贵妃娘娘那些药效还要好,留给宣宁侯府一些,记住只能喝一小盅,不然适得其反。” 老夫人将那茶壶紧紧抓在手里,从此宣宁侯府密室里最隐蔽之处多了一件东西,并且传下规矩,每当宣宁侯府的新当家人继承老夫人之位,才能喝一盅此药液。 宣宁侯府历经几代,老夫人都是活了一百多岁,并且容貌永远停留在中年的样子。 二人在一起又谈起那蔚蓝星球的事情,直到黄昏玉晨才告辞回到太子外府。 进到自己房里用眼扫去,侍棋、紫烟众女已在等待他。众女身上肌肤更加晶莹,华贵、温婉、柔媚、娴静、恬谧、淑雅、睿智的气质流淌,更加纯净引人注目。 玉晨笑道:“都满意了?” 紫烟娇笑道:“你也不是很满意?” 侍舞道:“我们漂亮也给你争了面子。” 汐羽冷冷道:“渣男!” 萧芍拉住玉晨道:“公子你看我们哪个更美?” 玉晨挠挠头道:“各有千秋,每人都是不同的味道。” 侍剑笑道:“味道?你拿我们当菜了?” 侍刀低头低声道:“还是拿水果比喻恰当些。” 玉晨大笑道:“要不同昨日一样,让我一个个品尝一下?” 众女齐声道:“滚!” 玉晨身后侍棋却将房门关了起来…… 西望瑶池降王母 屋内各色美女望着玉晨眼神闪烁,玉晨正要享齐人之福,众女忽的一声卖弄身姿从窗户轻飘飘跃出,只留下一串笑声。 侍剑最后跃出后道:“公子还是安心想想后面医治宝庆公主的事吧。” 玉晨作势欲抓,侍剑白皙小腿滑不溜手,手指从玉足上滑落,只抓在手中一只鞋子。 玉晨本就不是贪恋温柔乡之人,与众人也是打闹玩笑罢了。 此刻满屋幽香,玉晨静坐拿出移魂转魄大法,一拍头,赶紧解开老奇的屏蔽之法,免不了老奇这个老色鬼一顿吐槽。 玉晨研习移魂转魄大法一整天,第二日清晨接到太子玄标传信,跟随太子去皇城觐见他母亲皇后娘娘。 辉煌的宫殿内,皇后娘娘一身凤冠霞帔,母仪天下,那高高的的气势就算玉晨也感到一种压迫感。 四周有三十女官,三十侍卫,十位内侍,都目光炯炯看着玉晨。 宽大的回廊回荡着皇后娘娘的话语声,还有专门的内侍重复一遍。 也就修真炼气之人,这么远的距离,玉晨看去,皇后娘娘面貌长的和玄标有三分相似。 玉晨将盛着回春玄元液的葫芦高高举起,旁边有内侍接过呈上皇后娘娘。 自然皇后娘娘对玉晨和紫芝观都是一顿褒奖漂亮话,并且准许玉晨尽快医治宝庆公主。 这一套下来仪式下来,竟然用一上午,待中午还赏玉晨御宴,只是一顿繁文缛节下来,吃饭成了受罪。 坚持到最后,玉晨都有些不耐烦了,才与太子玄标向皇后娘娘告辞。 回到太子外府,玉晨长出了一口气,道:“太子大哥,你们天天如此不累么?” 玄标苦笑道:“累,但是没有办法,这是规矩。” 玉晨道:“我想明日开始医治宝庆公主,不知道可不可以?” 玄标道:“自然可以,需要什么你就说。” 玉晨摇摇头,这个事情谁也帮不上忙。 一连两日玉晨将宝庆公主叫到太子外府,给她服用镇魂安魄的丹药,并将移魂转魄大法中的稳定心神的口诀教给他。 宝庆公主似乎听了刘贵妃什么劝慰的话,全程十分配合。 这一日,玉晨准备妥当,来到宝庆公主房里,旁边有两位大内御医,一位手拿拂尘的内侍,暗处还有一位一身黑衣人,应该是镇魔司生门高手。刘贵妃虽然不能出深宫,但是也看出她对女儿的紧张。 玉晨坐到宝庆公主面前,让她敞开识海,玉晨将自己意识打入她识海中,对她三魂七魄仔细看去。 人的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又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为地魂又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为命魂,又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玉晨不敢分心,小心翼翼触碰那三魂七魄,不时闪现种种影像,是宝庆公主从小到大各种画面,其中还有些比较私人的,玉晨只能心里默念,没看到,没看到。 兜兜转转,却是没有发现什么,玉晨有些焦急,意识飘动有些大,宝庆公主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叫出声,三魂七魄竟然摇晃起来。 玉晨所处识海立即掀起狂风暴雨!玉晨轻语道:“宝庆,抱守归一!” 宝庆公主听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念动安魂咒语,识海里逐渐平静下来。三魂七魄慢慢稳定,只是在三魂中的地魂中有一股黑气不停的摇摆盘旋。 玉晨见了大喜,找到了! 慢慢靠近后,玉晨望着那股黑气,运转移魂转魄大法,整个胳膊化作薄薄的一层白气,缓缓靠近地魄,慢慢渗透进去,将黑气逼到角落里,不停的压缩它。 外面宝庆公主满身大汗,强自忍住疼痛,牙齿咬的咔咔响。 终于黑气被从地魄里慢慢逼出来,当它完全从地魄里出来后,马上就要盘旋逃跑!玉晨身体化作白光,轻轻将黑气包裹住,变作一个白色圆球。 黑气在里面左撞右冲,玉晨牢牢抓住它,努力保证自身意识变作的白球稳定,甚至控住由于黑气碰撞的颤动,因为在宝庆公主脆弱的识海里,大一点的动作都可能伤害她的三魂七魄,导致不可意料的损伤。 玉晨意识化作的白球慢慢向外滑出,速度很慢,玉晨和宝庆公主都在暗暗坚持,不要出一点差错。 终于,白球从宝庆公主百汇穴慢慢浮出,玉晨伸出手去快速将白球收进空间镯中。 空间镯中,叶青早已准备好,手拿聚魂珠迎向白球。 这空间镯与玉晨心意相通,又有叶青相助,收回东方小瑶的魂魄事半功倍。 当白球放开那股黑气,闪烁光芒的聚魂珠并没有将黑气吸引过来,黑气在半空中挣扎飞舞,竟然要飞走。 玉晨意识对接那黑气“吒!”的一声,黑气一顿,聚魂珠光芒大盛,一道流光将黑气卷住,拉回聚魂珠内! 玉晨长出了一口气,让叶青放好聚魂珠,收回意识后,看到宝庆公主已经昏迷不醒。 两名御医忙的手忙脚乱,为公主诊脉服药。那内侍竟然是名高手,将自身真气缓缓输入公主体内。 玉晨走上前道:“不要慌!公主只是脑力虚脱,休养一段就会好。”说完推开两名御医,用手一托公主下颌,原来让公主含在嘴里压在舌下的丹药落入腹中。 黑暗之处的黑衣人手掌放在公主额头,半晌点点头,又退回暗处。 那没有胡须的内侍尖着嗓子道:“你知道如果公主不测,你会怎么样?” 玉晨望着这位大内高手,用手在脖子旁一划。 内侍道:“明白就好,公主有事,就算是太子爷也保不住你。”说完拍拍手,外面有宫女进来,将公主放到担架上,走出太子府。 黑暗处的黑衣人沙哑道:“公主醒来之前,不得走出京城,否则格杀勿论。”身影慢慢消失。 玉晨此刻一放松,感觉到身心俱疲,望着这一群人走出太子府,盘膝坐下,运转真气恢复。 直到月上柳梢头,玉晨方才收功,众女少见的没有来打扰,玉晨意识潜入空间镯中,叶青将聚魂珠拿给他看。 聚魂珠内,一具少女的身体犹如烟雾飘来飘去,身体面目比原来更加清晰,玉晨似乎看到熟悉的上凸下凹大长腿,丹凤眼睛放秋水的美丽少女,眼中有泪水流下。 那聚魂珠内的魂魄传递给玉晨一个悲伤的意识,又传来一个高兴的意识,玉晨笑道:“放心,我会尽快把你剩余七魄寻到,你我尽快相聚。” 玉晨意识出来空间镯,屋内静悄悄的,玉晨走出屋子,慢慢在府内走动。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寒,似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恶狠狠的盯住他! 玉晨毫无察觉般慢慢走到一处院落,从门口看去,众女都在这里愁眉苦脸。 听到萧芍道:“你们干什么这个样子,玉晨不是说了八成把握,我看这事没有问题。” 侍刀低头轻声道:“这皇家最是无情,万一公主有些不妥,恐怕就要对公子不利。” 紫烟道:“有太子这个大哥做挡箭牌,又有为皇后娘娘献回春玄元液在后,如果真要对玉晨不利,有些人也要掂量一下。” 侍棋道:“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但是不要在公子面前显露过多担心。” 汐羽冷冷道:“外边有讨厌的臭虫,等我出去杀了它!” 东来紫气满函关 侍剑一把抓住汐羽道:“不要冲动,这里毕竟是太子府。” 侍舞笑道:“不仅有一个臭虫,门外还有一只色狼。” 众人向外看去,玉晨轻轻走来。 萧芍拍手道:“公子来了!”跑出来拉住他。 玉晨望见众女关切的神色道:“你们放心,宝庆公主应该没有事,过几天就能醒来。” 众人上前安慰玉晨,一时间热闹起来。 这几日玉晨白日和众女一起,晚上独自修炼恢复自身,毕竟此次损耗过大。 这一日夜晚,许久未见的老奇道:“你这个师父深不可测。” 玉晨笑道:“你如何得知?” 老奇道:“你知道这移魂转魄大法出处么?” 玉晨道:“难道这个法诀很牛?” 老奇似乎鄙视了他一下道:“这法诀乃是取自化神境中的真气自转,诞生神识和洞合境界真气成旋,神识攻击的法门,将以上两个大境界繁杂之处剔除,又将其简化!真是敢想敢为!” 玉晨笑道:“那除了治宝庆公主病还有什么用?” 老奇惊呼道:“你这是提前修习了超越你自身两三个大境界的法门,虽然是精简版削弱了很多,但是长期练下去,你的神识要壮大到何种程度??犹如刚出生的婴儿,别人都在躺着,你在偷偷练全身力量,当都站起来,你说你是不是比别人跑的快?力量大的出奇?” 玉晨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重新审视这移魂转魄大法,暗暗下定决心,潜心修炼。 这一日清晨,玉晨识海中意识终于形成一条线,慢慢转动起来,带动整个识海形成一个旋涡,咔嚓声响中,玉晨头剧烈疼痛了一下,出来一身汗!不过识海比原来大了一倍有余! 旋涡转动从头顶百汇穴中涌出,此时天刚放亮,一片晓霞飘来。晓霞似乎被吸引,化作紫色气团直直扑下! 旋涡转动将紫气拉扯成一线,竟然全部进入玉晨识海!识海之中紫气充盈,似乎起了更大的变化。 远在千里之外的紫芝观,一个闭目养神的老道猛然睁开了眼睛道:“咦,不错啊,这么快就得其中之味,看来等他回来得……加钱!” 京城太子府内,玉晨激灵灵打个冷颤,醒了来。 天边紫气翻腾,似乎怒气冲冲寻找着什么,折腾半天后那道道紫气才慢慢消散。 皇宫深处,一道金光飞起,于半空中似乎抓住一缕紫气而下,竟然引得空中声声雷霆在皇城上空炸裂。 第二日,玄标太子急匆匆赶来,大声叫玉晨,众人几日一直绷着一根弦,听见玄标太子声音都跑了出来。 玄标太子大笑道:“老弟,宝庆公主醒来了,没有事情!”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太子玄标摆下宴席,庆祝了三日后才返回皇城,临行前告诉玉晨等人可自由活动,但不可离开帝都,有可能宝庆公主的事情会被刘贵妃召见。 玉晨心情大好,一连几日带众女游览帝都名胜,暗自看去,原来那些跟踪的尾巴全部消失,心情大为放松。 这一日夜晚,玉晨刚刚收功,外面有人敲门,开门后侍舞款款而入。 玉晨看着那摇摆的细腰道:“今日如何敢自己跑来?” 侍舞面色凝重道:“今日来与你告别。” 玉晨一惊道:“告别?怎么回事?” 侍舞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总部召我回去。” 玉晨道:“总部?难道是神子朱正廷?” 侍舞摇头笑道:“不是,如今也不瞒你,我是昊天阁之人。” 玉晨皱眉道:“昊天阁???”想起了东方不白!他的老师曾经给了他一块昊天阁的牌子,还有半路劫杀他们的邓华! 侍舞点头道:“我的身份本来是保密,但是突然消失又怕你担心,还是告诉你好了。” 玉晨望着她道:“如此说来,你留到我身边是昊天阁授意对我有所图?” 侍舞摇头道:“这却不是,我本来是埋伏在神殿的棋子罢了,和你回来是因为这个理由不会引起神殿的警觉。” 玉晨笑道:“你利用我?但是你我都到了这一步,你回去昊天阁如何说?” 侍舞忽然狡黠道:“到了哪一步?” 玉晨道:“我们……我们……不是在一起……” 侍舞笑道:“那一天,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我?或者我有什么秘法既有了夫妻之实,又保留了元阴之体?” 玉晨惊呆了,看着侍舞犹如看一个怪物。 侍舞走上前去,在他嘴上亲了亲,玉晨双手刚要抱住,侍舞犹如泥鳅一样滑出去,道:“你我今后还会相见,不要太想我。”竟然飘出房去。 一阵歌声随伊人远去……人生若只如初见遗憾就不会与回忆为伴良辰美景奈何天思念就不要再苦苦熬煎姻缘太短聚散如云烟今宵露寒余生再见转身却是泪水潸然这似水流年我们不亏不欠山长水远期盼再见转身已是天涯两端这锦瑟华年我们互相成全一别两宽回头莫念 歌声中玉晨心中莫名哀伤,他没有看到,侍舞转身时,两行清泪止不住流下。 玉晨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有些乱,胸口有些难受,侍舞竟然是昊天阁的暗桩! 咔咔咔,又传来敲门声,外面走进一人,身材曼妙丰满,略显婴儿肥可爱的脸上带着一丝胆怯。 侍刀,来的是侍刀。 玉晨望着她道:“这么晚来有事么?” 侍刀低头轻声道:“我来……和你……说个事情。” 玉晨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侍刀脸上飞起红霞。 玉晨笑道:“有什么事情,你说。” 侍刀低头轻声道:“我要回去了。” 玉晨道:“回去?回家啊,过一阵我和你一起去。” 侍刀道:“不是家,只能我自己回去。” 玉晨问道:“为什么?你家在哪里?” 侍刀道:“就在这帝都里,叫做镇魔司。” 玉晨听到这轻轻的三个字,犹如雷鸣在耳! 玉晨吸了一口气道:“侍刀,你是镇魔司的人?” 侍刀点头道:“我是镇魔司景门之人。” 感觉到玉晨身体一僵,双手慢慢松开,侍刀接着道:“我是镇魔司安插在神殿的棋子,刺探神殿动向信息的。” 玉晨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有一个,又来一个,我就那么蠢看不出你们么?”感觉心口更加难受,那是一阵刺痛,犹如当年怜星在神子那里时一样。 侍刀抬头望着玉晨道:“我只是打探神殿信息,你的任何之事我都没有吐露半个字。” 见玉晨满脸苦涩,侍刀忽然紧紧抱住他道:“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这丰满的少女一副怯生生模样,但是武器却是七尺大刀,双臂还是有力气的。 玉晨忽然头痛无比,那一日他和众女一起,到底有几个真正和他阴阳调和?又有几个不带目的心甘情愿? 这种怀疑让玉晨有些愤怒! 见侍刀还在紧紧抱住他,玉晨低头吻去,侍刀松手想躲,却被玉晨一把抱起,将那具曼妙的身躯拥入怀中。 侍刀还待挣扎,玉晨却不停狂吻着走向屋内床榻,他内心呼喊着想要一个答案! 衣饰飞舞玉体横陈,温香软玉中,玉晨有些粗鲁,或许是报复。 极力的挣扎中,两具身体纠缠一起,玉晨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两根白腻的手指已经摸到他颈边大穴上,只要轻轻一掐…… 云移雉尾开宫扇 玉晨没有察觉或许根本不想去察觉那两根白皙的手指落在颈部大穴上,他已经略带疯狂。 那两根白皙手指在颈部大穴上许久,最后轻轻画了一个圈,五指全部伸出搂住那脖颈头颅…… 良久后屋内平静下来,一条娇美的身躯从床上滑下,赤着一对玉足轻轻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穿起,慢慢打开房门,似乎院子里有风吹过,那一对柔美肩头抖动着,踉跄着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侍刀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屋里的玉晨。 玉晨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房门没有关,一声叹息后又走进一人,坐在床边对玉晨道:“你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侍刀对你的感情。” 玉晨睁开眼睛,满眼血丝,望着旁边的少女没有说话,一只冰凉纤细玉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玉晨伸手握住那只小手,通红的双眼似乎冒出火星来。 少女叹了一口气,在他额头轻轻一吻,站起身来,将衣服解下,轻轻钻进他的被子里。 锦被翻起浪花,屋内又炙热起来。 清晨,一头长发散开,少女侧身枕在玉晨手臂睡得正香,一条细长白嫩的长腿搭在玉晨身上,白皙的胳膊搂住他胸膛。 玉晨睁开眼睛,望着安睡的少女,忽然一阵后悔,昨日是怎么了?本来自己是一个洒脱随性之人,昨日竟然那样的荒唐。 眼前温香软玉,满手的甜腻,让玉晨不由轻轻吻了吻。 少女闭着眼睛轻轻道:“昨日你练功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真气错乱,浑身火热欲裂,一副吃人的样子。” 玉晨双臂搂住她道:“不知道,忽然感觉有一股戾气冲上心头,也许吧。” 少女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们想要的,不过是身不由己。但是可以看出她们都是真心喜欢你。” 玉晨还未有做答,房门被猛的推开,萧芍气喘吁吁的闯进来喊到:“玉晨,侍舞和侍刀不见了!” 床上二人望着萧芍,萧芍也望着床上的二人一时呆了,忽然转身走出去,嘴里说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玉晨笑笑,那少女却将头钻进被子里。 中午在一起吃饭,由于少了两个人有些冷清,众人低头吃饭,萧芍不时用眼扫着两个人。 低沉的气氛被一阵脚步打破,有人急匆匆赶来道:“玉晨!玉晨何在!皇后娘娘和刘贵妃娘娘宣你觐见。” 玉晨站起来,对来人点点头,随他入宫。 剩下众女见他离去,才都出了一口气。 萧芍道:“今天公子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叫他去宫里干什么。” 紫烟道:“他看似坚强,实际上内心柔软,任谁碰到这个事,心情也不会好。” 侍棋道:“公子最怕欺骗,可是偏偏遇上这的多,唉。” 侍剑道:“看来今日宝庆公主的事情尘埃落定,到时候我们带玉晨离开帝都散散心吧。” 汐羽道:“男人?渣!” 玉晨终于回来,五女围上去询问,玉晨笑道:“宝庆公主已然康复,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 紫烟道:“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们何时离开帝都?” 玉晨摇摇头道:“你们知道这次医治好宝庆公主的奖励是什么?” 紫烟笑道:“金银财宝你是不缺。” 萧芍道:“帝国庞大,是不是给封官?” 玉晨摇头道:“你我都是修真炼气之辈,怎会贪图眼前的富贵。” 侍剑和侍棋对望一眼道:“据我所知,洪武帝国藏书为整个东贺神州前五,莫不是……” 玉晨笑道:“对,我要了去太学院藏书阁观书十日。” 侍棋点头道:“是了,这太学院乃是洪武帝国中侯爵以上子女学习之所,所藏书籍定是顶级的。” 玉晨道:“你们也可以和我一同去,也算不枉来帝都一趟。” 第二日,有宫内内侍专门来带玉晨前往太学院。 这太学院乃是洪武帝费尽心血创立,为的就是保证帝国后续皇族子弟和候门人才能够将来独当一面。 太学院设有大祭酒一人、祭酒和司业各三人,祭酒、司业全面负责太学院内教学管理。 绳愆厅分管院内监察,凡是教官怠于师训,生员违犯校规、学业不精,后勤人员搞不好伙食,都有权纠举。 博士厅主管教学,日常所授功课一是练字,二是背书,三是研习武技。 典簿厅掌管文件档案和图书资料。典簿既管出纳,又管教务。 掌馔厅负责后勤伙食,为院内师生服务。太学院的一个特点就是以师为官,从祭酒到一般教学、管理人员都是朝廷命官,由吏部任免。 帝国对教官的约束极为严格,特别是太学院祭酒,更是要绝对忠于皇帝和职守。他们不仅要取得皇帝的信任,还要迎合朝中各种当权的政治势力。 太学院又分六堂,初学者入正义、崇志、广业三堂,修业一年半以上文理通畅者,许升入修道、诚心二堂。又修业一年半以上,武技经史兼通俱优者,升入率性堂三年考核合格后才算学有所成,方可毕业。期间不合格者或者留级或者退学,没有第三条路。 真要去了,汐羽和萧芍还有紫烟却不愿意,她们自身有本族功法,对人族藏书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去了藏书阁也是如同牛嚼牡丹。 玉晨无奈留下些钱财让她们去逛逛买些东西,惹得她们兴奋不已,看来爱逛街,爱购物是一切女性的天性。 望着侍剑和侍棋的目光,玉晨道:“回来你们也去买,买,买!”惹得二人欢呼。 玉晨带着侍剑和侍棋跟着领路的内侍向藏书阁走去。 这帝都学院果然不同凡响,高大宽敞,远远就听到读书声。 走进去,远远看见有人在等待。内侍走到那人面前,也没有说话转身回去了。 那人道:“你是哪家世族大户的子弟?花了多少钱竟然打通关系来这里,还让祭酒亲自接见?” 玉晨苦笑摇头道:“也没有花多少钱,就是与皇后和刘贵妃娘娘有些亲戚。” 那人露出一副难怪的表情,带着三人走到一间屋子外,低声说道:“祭酒,人带来了。” 屋内有人道:“好,让他们进来,你去忙吧。” 那人回了一声是,转身离开。 玉晨轻轻推开房门,三人走了进去,看到桌子上坐着一位高冠老者,微笑看着玉晨。 玉晨也笑了,躬身道:“拜见龙门子老先生。” 龙门子站起来笑道:“你我真是有缘,没想到在帝都又相遇。” 有了熟人,一切都好安排,只半个时辰就安排好了玉晨三人去藏书阁的事。 玉晨也不耽误,他急需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域外天魔的碎片和他自身记忆融合,脑海里有太多似是而非的的东西,又碰到宣宁侯府老夫人这个穿越者,让他犹如隔在雾里。 这里没有新闻直播,但是书籍也能让他尽快找到想要的东西。他端坐在藏书阁不停翻阅。 当夜静无人之时,他甚至将叶青放出来,那条条藤蔓犹如手掌,翻阅寻找书籍,有些外面少见的武技之类书籍叶青竟然可以一字不错的抄下来,让识海内的老奇也是啧啧称奇。 这一次的帝都藏书阁之行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但是玉晨忽略了一件事,他沉浸在书海里,但是侍剑和侍棋都是顶级的美女,一到太学院就引起了轰动。 那些正义、崇志、广业三堂的小孩还好说,但是修道、诚心二堂里都是年轻气盛之辈,况且都是家世显赫,所求之物从来不会落空,见了两位美女,自是穷追不舍。 日绕龙鳞识圣颜 太学院藏书阁从来没有像今日如此热闹,只因为这里突然多了两位绝世的美女。这些帝子王孙都眼光极高,一般的凡俗女子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但这两个女子一个像一朵空谷幽兰,华贵而睿智;一个如涳蒙翠竹,清丽潇洒!吸引的这些人如痴如醉。 好在这些人自持身份,并没有什么用强之类,只是有意无意围着这两位少女打转,刻意显露自己的财富、家族官爵等,以期引起二女注意,又撒出人去查找二女底细,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看着这些人,侍棋不为所动,只有侍剑暗暗偷笑,如果那三个妖精进了太学院,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轰动! 藏书阁内玉晨静坐闭目,脑海中对几日所读书籍进行梳理,对自身武技神通重新印证,发现自身所习功法还有许多精妙变化是原来不知道的。 直到下午,玉晨停下思绪,左右找不到侍棋和侍剑方才走出藏书阁。 信步走去,听见那些学子都在讨论着什么,仔细一听,说是什么修道、诚心二堂来了两位美女。 玉晨少年心性也爱看个热闹,也随着人流走向一处宽敞的广场。 广场之处有座椅板凳,有两位美女笑靥如花被围着,其中的少男少女服饰上大都绣着修道和诚心二字,也有正义、崇志、广业三堂的学子。 玉晨在旁边看着,耳边传来议论之声,这新来的两个美女把太学院男学员迷的不要不要的,让那些女学员坐不住了,才出现今日对峙之事。 玉晨正看着,有人在旁边轻轻拽了他袖子一把,玉晨转头一看,一身锦衣的少年笑道:“表叔今日怎么来太学院啦。” 原来是宣宁侯府里的新世子曹安,玉晨也笑道:“没事来看看书转转。” 曹安听了苦笑,这个话也就玉晨敢说,这是什么地方,岂是随便可以转转的? 一位红衣少女指着二女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偷偷溜进我太学院!” 其中一女道:“我们是来太学院的客人,何来偷偷溜进一说?” 红衣少女怒道:“你们又没有凭证,就是偷偷溜进来!” 旁边有少年道:“吴师姐多虑了,想这太学院也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她二人定是有人引荐才能进来。” 红衣少女指着少年怒道:“张龙,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就迷了心窍,连我的话都怀疑!!” 张龙的学子被吴师姐当众如此,也脸色不好看正要争执,旁边刷的一把折扇打开,走近一位少年道:“看两位姐姐不像说谎之人,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侍棋微笑道:“我们不过是陪公子来这里读书的。” 少年做沉思样子道:“据我所知,太学院内公爵王侯的子嗣没有一个认识你们。” 侍剑道:“我家公子不是公爵王侯之后。” 少年奇道:“这太学院除了我们是不可能有别人啊。” 另一人笑道:“除了我们以外,也就还剩老师,对了,还有杂役!” 吴师姐道:“巧舌如簧,几分姿色就将你们这些臭男人骗的团团转!申师哥,快将他们拿下!” 申师哥尴尬笑笑道:“吴师妹,此事急不得。” 这太学院里学习的女学生本就不多,有也是身份高贵对别人不假言辞,让那些男学生常常吃瘪,这一次突然出现的侍棋和侍剑搅乱了这里的平静。 一队人从远处走来,有人叫道:“安宁公主来了!” 玉晨凝目望去,当先是一位身穿淡紫色长裙眉眼如画的少女,正是原先在正阳宗有过交集的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走到近前皱眉道:“都聚在此处干什么?” 那吴师姐快步走到安宁公主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安宁公主眼睛在侍棋侍剑身上转了转,不耐烦道:“她们不是学生,身份不明打出去不就完了。” 吴师姐立即叫道:“听到没有,公主都说了!” 侍棋和侍剑看着局势紧张,眼睛扫视之下看到人群中抱肩看热闹的玉晨,不禁又气又恨对众人道:“我家公子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问他。”手指了指玉晨。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那边,玉晨周围人自动闪开,就连曹安也跨出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侍棋和侍剑走到他身边,玉晨笑道:“好久不见,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看着玉晨想了很久突然道:“你是云州紫芝观的玉晨!!” 玉晨笑道:“正是正是。” 安宁公主道:“你怎么跑太学院来了?难道前几日为皇后娘娘献宝的是你?” 玉晨点点头道:“不错。” 安宁公主伸出手来道:“拿来!” 玉晨道:“什么?” 安宁公主道:“就是那神水啊,别说你一点都没留。” 玉晨笑道:“还真是没了,再说你这个年纪要神水做什么?” 安宁公主道:“你不用管。” 玉晨摊开双手道:“我全部一点没留。” 安宁公主大怒,在她的印象里还没有人如此违逆她!叫道:“来人!给我拿下!” 旁边早就有见了玉晨不爽的人,有公主撑腰还怕什么! 申师哥在前面道:“大家不要以多欺少,弱了我们修道堂的名声。” 旁边的张龙也笑道:“有道理,我们诚心堂也是如此,不如我们分别派人上前挑战,看看哪一堂先把他击倒?” 申师哥点点头表示同意。 玉晨不禁发笑,这些人真拿他当软柿子捏,又看到龙门子几人站在远处并不阻拦,这龙门子似乎还笑着眨眨眼睛。 玉晨摇头心知,这些老家伙把自己当做磨砺这些学子的磨刀石了。 这边修道和诚心堂已经选出几人来。 当先一人道:“昌乐侯府丘广领教!”说完双手摆动直击玉晨。 玉晨脚下步伐滑动,手中五形拳迎上。这丘广虽然在同辈人之中全是出众的,但是碰到玉晨还是相差甚远,双方几个回合,玉晨一掌打在他后背,将他击飞。 旁边有人扶起他后,诚心堂中有人走出来拱手道:“英公侯府于显请指教!” 玉晨笑笑并不说话,于显还未有拉开架势,只觉眼前人影一晃,玉晨手指已经点在他胸膛! 一连六人上去都被玉晨轻松击败,就连两堂带头的申师哥和张龙也败了。 安宁公主轻轻道:“这个人曾经在正阳宗越过两级修为挑战不败,你们是不行的,还是喊率性堂的师哥师姐们来吧。” 早有人将消息告诉了率性堂,那些年轻人哪里会坐的住,嘈杂声中涌来一群人,服饰中绣着率性二字,这些可都是太学院的精英! 玉晨此时外表修为不过是炼气二层,而狂奔而来的率性堂中大多数都是炼气二层,甚至有炼气三层的! 领头的一位黄衣少年气宇轩昂,安宁公主上前道:“四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子,省得让人说我们太学院没人!” 这个少年正是当今四皇子玄礼! 日绕龙鳞识圣颜(2) 四皇子玄礼很稳重,但是那稳重之下隐藏的少年心性此刻也是跃跃欲试。 玄礼看了看玉晨道:“七妹,这个人是……” 安宁公主探到玄礼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玄礼皱起眉头道:“这么猖狂??” 安宁公主道:“那是自然,当初在正阳宗更狂,四哥一定给他个教训,不要落了太学院的面皮。” 玄礼对周围一人使了个眼色,当下那人走出来,对玉晨抱拳道:“合浦侯府陈清请指教!” 这陈清已是炼气二层大圆满境界,在这群人中修为中等偏上,玄礼让他试试玉晨深浅。 这些率性堂的学子都已经接触过修真法门,更有去过大宗门学习的机会,出手就是不凡,七十二路通飞虎拳大开大合,潇洒无比。 玉晨笑了笑,施展流水随尘身法,在陈清拳风中飘来荡去,真像一片树叶一样。 陈清见了更是全力施展,只要有一拳击中玉晨,他有信心玉晨必会吐血而败! 玉晨将自己几日理解的一些东西加到流水随尘身法里验证,身影飘忽不定,一时间陈清竟然无可奈何。 “陈清退下!”四皇子玄礼看的清楚,将陈清叫停,旁边却是一蓝衣少女上前。 蓝衣少女笑笑道:“富春侯府苏丝丝请指教。”手中一把长剑做了一个起手式。 玉晨望着少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剑光赫赫,长剑围着玉晨转动起来寒光刺眼! 玉晨进去太学院之前,将长刀和胜邪剑都收到空间镯中,此刻并未从空间镯中取出长刀或者胜邪剑。 手指掐诀,五指上五色光芒闪烁,手指不停弹在长剑剑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苏丝丝一开始只觉得犹如雨滴打在长剑之上,还不在意,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长剑上被击打的力量越来越重,最后手腕酸麻已经有些握不住长剑了! 终于玉晨四指齐齐弹在长剑上,苏丝丝手中长剑再也握不住,嗖的一声脱手而出! 玉晨一声长啸,冲天而起!身影竟然一把抓住长剑转折落下,递给苏丝丝。 苏丝丝满脸通红,接过长剑低头走回队伍,一言不发。 后面又有汝阴侯府高显,LY侯府王真上来都被玉晨轻松击败! 四皇子玄礼再也沉不住气,亲自上场,对玉晨微微一笑,身上一股气势磅礴而起! 洪武帝国太学院内可修炼三道,除了至尊之道为皇家专修,严禁其他人修炼,还有霸主、无双两道。 霸主为武者将帅之道,无双是凡人炼气求仙之道。说是两道,无双仙道中却又有炼体淬骨之术,霸主之道也有炼气强身之法。 四皇子玄礼正是修炼的洪武至尊之道,身上一股帝威蔓延开来! 远处龙门子众人看到玄礼的气势不由得点头! 这洪武帝诸位皇子中只有五位皇子出众。 太子玄标首屈一指。 二皇子玄权,以善于谋略着称, 四皇子玄礼,曾参与平定蛮夷、远征云南、征讨西蛮等战事,屡建战功。 七皇子玄沐幼年聪慧,严毅英武,谦恭下士,颇有令名。 八皇子玄植,好学能辞赋,曾组织编写过多部医书,可谓多才多艺。 玄礼气势上升到极致,身上隐隐有一条火龙闪现。 玉晨望着玄礼道:“至尊火龙体?”手中掐诀,身上竟然冒出五色雷霆光芒。 玉晨身负神霄雷法天打五雷轰,但是此法一出必是耗尽自身真气,此次他经过深思熟虑,将神霄雷法拆开,真气引动十之一二附于身上攻击出去,已经是可以随意驱使,真气损耗不大。 玄礼紧握双拳,冲向玉晨,击出的拳头竟然有火焰升腾! 玉晨拳头被一层雷光包裹,二人双拳相碰发出一声巨响。 二人都后退几步,玉晨甩了甩手将火焰熄灭。玄礼只觉得拳头发麻,当下全力运起真气攻向玉晨。 玉晨望着玄礼,手掌一层赤色雷光笼罩,迎向玄礼。 二人再次手掌与拳头相碰,那赤色雷霆反攻上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撞飞! 半空中,玄礼调整身体,想要落地,不想侧脸一看,旁边玉晨突然出现,手上白色电光刺眼,一掌击打在他胸部,直直把他摁向地上! 玄礼强忍住那重重的掌击,身体后撤双脚横踢,玉晨手掌格挡住他双腿,玄礼借力闪出,但是双腿无力,落地竟然瘫坐。 玉晨在空中轻轻转折,落向地面。 玄礼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大喝一声,身上光芒大盛,一条火龙缠绕在身,气势威猛,缓缓升到空中,但是气息不稳,强行催动,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玉晨抬头望着玄礼,手掌中黑色雷霆涌动,和白色雷霆不同,此刻这黑色雷霆粘稠犹如浆糊般,附着在手掌上。 一跃而起,二人双掌相击,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玄礼只觉得自己的劲力犹如泥牛入海,竟然消散无踪。 大惊之下,玄礼想换招撤掌,但是竟然收不回来!黑色雷霆犹如游蛇,顺着手臂爬到玄礼身上! 玄礼只能加大真气流转,逼得浑身火焰升腾,想将身上黑色雷霆烧尽! 黑色雷霆终于缠到他上半身,黑光闪动,一阵轰鸣!玄礼只觉被重重击中,昏迷过去坠下高空! 玉晨见了,身体闪动想追上玄礼接住他。手指刚要触碰到,一道身影闪过,将玄礼抱在怀里,轻轻落地。 玉晨看去,只见是一朱袍长脸中年人,他轻轻将玄礼放下,袖子在玄礼身上一拂,那些雷光火花全部消散,伸出手掌在他后背一拍! 玄礼呻吟一声缓缓醒来。 朱袍中年人望向玉晨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有点像正阳宗神霄雷法,又像芒山掌心雷,又都似是而非。” 玉晨见玄礼没事,松了一口气道:“这门功夫是我从正阳宗神霄雷法中变化而来,还没有取名字。” 朱袍中年人点头道:“后生可畏,这样也好,让这些学子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省得目空一切将来吃大亏。”说完点点头竟然转身而去。 那边龙门子等人赶过来,扶起玄礼为他检查伤势。 玉晨问龙门子道:“前辈,刚才朱袍中年人是?” 龙门子笑道:“那就是是洪武陛下,看他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然将皇子伤了,谁敢放过你?” 众人七手八脚救助玄礼不提,玉晨望着远去的朱袍中年人惊道:“他就是洪武帝???” 惊讶间,一缕利风刺骨! 一卧沧江惊岁晚(1) 玉晨惊讶刚刚来的洪武帝,稍一疏忽,一缕利风袭来!来不及思索,玉晨身子一侧,右手一掌拍出!肋下一凉,一把长剑划破衣服而过!手掌击在来人胸口之上! 安宁公主被击打的飞了起来,倒在地上,手捂住胸部咳出一口血来。 玉晨低头一看,衣衫已被划开,一条伤口鲜血淋漓。 旁边侍剑和侍棋连忙上去,玉晨摆摆手,运转五行不灭诀将血止住。 那边有人扶起安宁公主,见其伤势不轻,龙门子大叫道:“快去叫御医!” 安宁公主哭道:“你敢伤我,我要你碎尸万段!” 玉晨皱眉道:“公主,你何必偷袭我呢?如果我慢一点可能死在你手里。” 安宁公主对其他人道:“看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走了!”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带着侍剑和侍棋回去客房,他虽然仓促出手但是并没有使全力,安宁公主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第二日侍剑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面色凝重,侍棋和玉晨大惊,难道安宁公主真的有性命之忧??? 侍剑道:“安宁公主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可是……” 玉晨急道:“可是什么?快说?” 侍剑咬牙道:“安宁公主右胸凹陷,伤的很重。” 玉晨长出了一口气道:“让你吓死,洪武帝国御医再重的伤也能治好。” 侍剑摇头道:“关键是前半句。” 玉晨疑惑道:“前半句??” 侍棋道:“难道说安宁公主右胸不能复原了?” 侍剑点点头。 玉晨不以为然道:“皮肉之伤,有什么?” 侍棋也面色凝重道:“公子,你不知道胸对女人的重要性,这种情况比你杀了她还要惨。” 玉晨惊呆了,伸手比划一下道:“难道那个爆了?” 侍剑点点头,玉晨头大了一圈。 侍剑道:“此事肯定不能善了,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吧。” 侍棋道:“已经走不了,虽然门外没有人看守,但是我能感觉到周围有几股强大的气势。” 玉晨道:“我去找龙门子,看看太子那边有什么办法。” 还未出门,龙门子老头已来了。 龙门子望着玉晨满脸愁容,玉晨心中就咯噔一下。 龙门子道:“公子,这个事情有些麻烦,公主伤虽然不是很重,但是……” 玉晨道:“太子大哥呢?他怎么说?” 龙门子道:“太子几日前因为大名府大旱已赶去那里监督开仓放粮。” 玉晨低头不语,龙门子接着道:“这安宁公主生母是达妃,这件事恐怕不好办,你这几日最好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玉晨道:“难道达妃想对我下手??” 龙门子道:“在这里,她应该不敢,但是除了太学院,就不好说了。” 玉晨道:“没有别的办法么?” 龙门子摇头道:“此事急不得,我想等太子回来,让他去找洪武帝,应该可以平息此事。” 玉晨叹了一口气,真是无可奈何。 风欲静而树不止,第二日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人很客气,客气到你不能拒绝的程度,只有一个要求,和玉晨比试一下。 虽然知道来人口是心非,但是竟然无法拒绝。 来人抱拳道:“霍山侯府王简请多指教!” 玉晨随手还礼,不想王简浑身骨节爆响,气势如山,双臂如铁直击而上! 玉晨猝不及防一下被击中,这王简的修为最少在炼气四层之上!身体被击飞,犹如落叶般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王简笑笑道:“不过如此!达妃娘娘还以为什么狠人!”看到动静惊动不远处来人,王简已没有时间再下狠手转身就走。 侍剑和侍棋抢过去,扶起玉晨!龙门子此时也赶到,一起将玉晨扶进屋里。 玉晨问龙门子道:“达妃是谁?” 龙门子道:“达妃就是安宁公主的母亲。” 玉晨点点道:“明白了,怪我大意了。” 侍棋道:“看这王简出手,明明就是奔着杀人来的,难道仰仗达妃娘娘就能在太学院杀人?” 龙门子道:“虽然现在安宁公主这个伤……让达妃暴怒,派人来杀人应该不会,毕竟都知道玉晨和太子的关系。” 玉晨道:“太子还没有消息么?” 龙门子道:“大名府旱情刚过,瘟疫盛行,太子被绊在哪里了。” 玉晨道:“瘟疫???” 龙门子点头道:“不错,为了不让瘟疫扩散此刻大名府应该已经封城了,太子应该还没事。” 玉晨道:“就没有办法控制?那些医学院御医郎中呢?” 龙门子道:“已经去了,可是他们自己就分成了几派争论不休,已控住不住了。” 玉晨道:“要赶快解决安宁公主的事情,我去大明府看看。” 龙门子道:“你要见安宁公主?” 玉晨道:“是,我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她医治,了结此事我要赶往大名府。” 龙门子道:“这个事我来办,明日你可以准备好么?” 玉晨点头道:“试一试吧,万一治不好,只能冲出帝都。” 龙门子眼角挑了挑道:“好,我去安排。” 夜晚,玉晨独自一人沉思不语,脑海中已经和老奇商量。 老奇告诉他,帝都炼气七层以上高手不少,坐镇皇城的更是有半步化神的存在。并且帝都守卫森严,全身而退很难。 又对安宁公主伤势又进行分析,要重塑肉体,不在乎活血化瘀,接通损坏的血管经脉,但是这个部位又极其特殊。 玉晨和老奇意识打进空间镯,藤蔓晃动,叶青迎着二人,三人一起在空间镯中法字门中翻找,可惜根本没有针对此症的书籍。 最后三人又去丹字门去,千挑万选,找出三瓶丹药来,分别是造化再生丹、元阳升髓丹、骨血再造丹。 老奇道:“这些丹药极其珍贵,都是救命之用。如果让人知道被拿去治安宁公主的病,不知道多少人要心痛的跺脚骂你。” 玉晨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玉晨想了想,各倒出一粒丹药来,让叶青帮忙,从三粒丹药上刮下四分之一,放到一个玉瓶里。 老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玉晨道:“你刚才也说了,这是救命的丹药,安宁公主的病没有这么严重,多了恐怕出差错,这些我看就够了。” 老奇道:“你这个量怎么把握的?” 玉晨道:“猜的。” 老奇道:“猜,你可真敢猜!” 第二日,龙门子早早来了。 玉晨问他是否办成,龙门子点点头,但是要玉晨一人前往,并且为避人耳目还要换过衣服。 玉晨都依了龙门子,跟在他身后,七扭八拐都是小路,足足两个时辰,才从一个小门进入一座宅院,又行了一段,才在华丽的门前停住。 龙门子指指房门小声道:“安宁公主就在那里养伤。” 玉晨道:“找个人通报一声吧。” 龙门子瞪起眼来:“通报?通什么报?我们偷偷进来,你要抓紧时间速战速决,成还好,不成你们赶紧跑!” 玉晨大惊道:“你没去找达妃娘娘商量我给安宁公主治病的事?” 龙门子道:“商量?去找死么?” 玉晨道:“我们这是偷偷……” 龙门子道:“抓紧时间,你只有一个时辰!”说完竟然转身就走。 玉晨惊呆了,这是太子的老师?将来的帝师????? 无奈,只得轻轻推门而入! 一卧沧江惊岁晚(2) 屋内药香混合着其他香味,说不出好闻还是不好闻。 玉晨轻轻走近,里面传出声音:“不是说不要来打搅我么?让那些鬼医生滚!” 听声音是安宁公主,看这声音洪亮伤势应该恢复的不错。 玉晨慢慢走进去,看到一条纤细的身影半倚在床上,正是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抬头看到玉晨,一脸惊讶,怒道:“高大的狗胆!”拿起一物砸向玉晨。 玉晨轻轻接过放下,扫过一眼,似乎是个夜壶。 两个人突然都很尴尬的愣住。 终于,安宁公主想起了什么,张嘴就要大叫,玉晨一步蹿到跟前,一把捂住她的嘴,手指点在她人迎穴上! 安宁公主顿时不能动弹,玉晨轻轻放开手,对安宁公主道:“前几日无心之举伤到了公主,今日特此来道歉并为公主医治。” 安宁公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玉晨笑道:“公主不说话,我就当公主接受我道歉,同意我医治了。如此,得罪了。” 说完手指轻轻将她衣服解开,果然在滑如凝脂的肌肤上有一个手印深凹。 玉晨将玉瓶掏出来,找了一个茶碗将里面粉状丹药倒在里面,又加入少许清水,和成糊状。 在公主伤处,按照老奇偷偷指点下,轻轻用手指蘸着药粉敷在伤处和穴位上。 玉晨找来白布将伤口包裹起来,才发现安宁公主双眼泪珠不停的涌出。 玉晨暗道,这药粉效力这么凶猛?让安宁公主痛的流泪? 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道:“傻瓜!哪个女孩子胸部让陌生人如此不会哭?” 玉晨打了一个冷颤,他一心急于脱身,竟然没有想到其中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玉晨暗暗问老奇道:“你怎么不提醒我,这个事情让侍棋或者侍剑来好了。” 老奇道:“她们两个谁来会让龙门子放心?再说我也不能暴露给她们,退一步讲,除了你能带我进来,其他人根本不能遮盖我的气息!还未进门就会触动皇城的警报!” 玉晨摇头,事已至此,没有办法。 一个时辰后,安宁公主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玉晨盯着唯恐出现意外。 终于安宁公主慢慢平静下来,竟然昏沉沉的睡去。 玉晨松了一口气,将穴道解开,又待了一个时辰见没有什么事情,自是轻轻离去。 玉晨走出屋子,按开始记忆出了府宅就迷了路。 望见前面有一个老者,走到跟前施礼问道:“老人家,请问太学院怎么走?” 白须老者眯着眼睛道:“太学院??你怎么会走到这里?” 玉晨道:“原来有一位前辈带我来的,因为有事提前走了,我忘了回去的路。” 白须老者道:“喔,你说的是龙门子?” 玉晨一惊!龙门子带他来给安宁公主治伤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白须老者如何猜到是龙门子!!! 正要说话间,白须老者笑道:“有朋自远方来,还请现身吧。” 玉晨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白须老者笑道:“皇城重地,还请朋友自重。” 终于远处的墙角下,一团黑雾聚拢,化出一道人影,近看是一位山羊胡须的老者。 山羊胡须老者道:“在下和这位小兄弟有些事情要谈,还请前辈给个方便。” 白须老者道:“此处乃是皇城禁地,是谁都可以进来?有事出了外城再说!限你三息内离开,居然就留下吧!” 山羊胡须老者还要再说,白须老者一挥手,一阵风声而起,山羊胡须老者竟然一声不敢说默默转身离开。 白须老者看着玉晨道:“年纪不大,惹得麻烦不少,顺着这条路就可以到太学院。” 玉晨道谢,沿路而行,一边想这山羊胡须老者是谁?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终于回到太学院,走进屋里,玉晨才真正放松。 一连三日,安宁公主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玉晨托龙门子去打探,也得不到什么信息。 远远的公主府传出一声尖叫!玉晨忽然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老奇想的这个治疗方法靠不靠谱。 第五日,院门猛的被推开,涌进一群人!为首身穿大红斗篷的安宁公主,身边是十几个手持棍棒健硕的宫女,把玉晨房门窗户守住。 侍剑和侍棋都出来,玉晨打开房门对她们摇摇头,就凭这几个宫女根本拦不住他! 安宁公主闯进屋里,直勾勾盯着玉晨,挥了挥手,宫女们都出去。 玉晨心一沉,完了!肯定治疗出现纰漏。 安宁公主咬牙道:“我问你几句话,你回答完自挖双眼和自断双手!” 玉晨此刻坦然面对,道:“公主请说!” 安宁公主道:“你那药从哪里而来??” 玉晨道:“是我自行配置,怎么?不管用?” 安宁公主怒道:“管用,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说完敞开斗篷。 玉晨看去,只见前胸双峰饱满挺硕,松了一口气道:“这不挺管用么!” 安宁公主咬牙道:“你仔细看看,太大了!” 玉晨笑道:“大?不好么?” 安宁公主道:“是右边比左边大了!!!” 玉晨仔细看去,不禁上前用手左边摸摸,右边摸摸,道:“似乎是右边比左边大了些。” 安宁公主破天荒的没有反抗,瞪着玉晨道:“你说怎么办???” 玉晨苦笑,手在衣襟里左右捏了捏,道:“这可难办了……” 安宁公主忽然抬起腿来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叫道:“你说没有办法?你让我如何出去见人!!没有办法我就杀了你!”不停的踹。 这般泼妇般的样子,玉晨还真狠不下心还手! 玉晨用手臂隔开,大道:“住手!你得让我想想吧!” 安宁公主瞪着他道:“快想!” 玉晨站起来坐到椅子上,安宁公主也气鼓鼓坐到一边。 玉晨坐在那里和老奇沟通,却也拿不定主意。这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 最后玉晨将意识打入空间镯,找到那三粒丹药,轻轻刮下一层粉末装到上次那个玉瓶里。 安宁公主催促道:“想到了没有???” 玉晨站起身来道:“好了,也只有试试了!”掏出玉瓶将那一点点粉末倒入一个茶碗和成糊。 走到安宁公主前道:“把左边衣襟解开。” 安宁公主道:“我有病的是右边!” 玉晨道:“右边缩小是不可能了,把你左边变得和右边一样大不就行了?” 安宁公主点点头,感觉似乎有道理。 玉晨轻轻用手指蘸着药粉敷在左胸上,刚刚抹完,安宁公主大梦初醒般用手扇向玉晨! 玉晨怒道:“别动!这就好了!” 安宁公主怒道:“拿开脏爪子,我自己来!” 玉晨怒道:“你不早说!抹完了你才说!” 安宁公主一时无言,怒气冲冲穿好衣服,将房门一脚踹开冲了出去! 这一群人来的快,有的也快! 玉晨望着自己的手指,忽然也是一阵无语! 一连三日,没有任何动静,但是玉晨等人明显感觉道暗处那几股强大的气势不见了。 玉晨和龙门子告辞,带着侍剑和侍棋回到京城太子府。 进门就看到紫烟和萧芍在屋里焦急来回走来走去,唯独不见汐羽。看到玉晨回来,萧芍递给他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要人来外廓城隆恩楼相见”。 玉晨问道:“几天了?你们怎么不早些通知我?” 紫烟道:“昨天的事情,那太学院把守森严,根本进不去,况且我们本是妖族,那皇城对我们压制太厉害,根本不能硬闯。” 玉晨点点头,道:“收拾一下,将汐羽救出来,我们就离开帝都,去大名府。” 几回青琐点朝班 汐羽、紫烟和萧芍三人外出,唯独汐羽被抓不知所踪,这与她外貌独特引人注目,气质高冷不与众人合群有很大关系。 科勒发现不对劲追踪下去,竟然也没有返回,也不知情况如何。 玉晨带着侍棋、侍剑、紫烟和萧芍一同走出京城,赶往外廓城隆恩楼。 好在一路之上没有人阻拦。 隆恩楼名字高大上,其实不过是一座破破烂烂二层小楼,外廓城是整个帝都管理最为混乱的地方鱼龙混杂。 玉晨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进隆恩楼。 破旧的楼梯吱吱呀呀的响着,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楼里,和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形成了反差。 二楼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山羊胡须老者,旁边金发蓝瞳的汐羽站在一旁。 玉晨走到山羊胡须老者面前道:“我来了。” 山羊胡须老者笑道:“年轻人胆量不小,真敢来。” 玉晨也笑道:“我从来胆子大的很,嵩山侯?” 山羊胡须老者笑道:“不错,在这帝都却是不敢说侯了。我找了你很久了。” 玉晨道:“从踏雪侯那里?还是黑面侯那里?” 嵩山侯道:“你猜?” 玉晨道:“我从来都很烦这么费脑子的事情,不如我们直接了当?” 嵩山侯笑道:“年轻人,真的很佩服你。”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周围景色晃动,眨眼间众人竟然出现在一座山顶! 桌子还是那个桌子,人还是那些人,地点变了! 玉晨吸了一口凉气,他听师父马老道说过,七十二大神通中有一门叫做移景! 本来他想真要动起手来毕竟是在帝都,终归会对嵩山侯这等妖孽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只要嵩山侯妖气一露,必定会引起帝国镇守者的注意,会对嵩山侯有所牵制。 没想到嵩山侯移景神通使出来,玉晨优势已全部不在。 玉晨道:“不知什么条件才能放了我朋友。” 嵩山侯道:“听说你身上好东西不少,都拿出来,然后脱光了让我把头砍下来!” 玉晨笑道:“打个商量行不行?” 嵩山侯:“什么商量?” 玉晨道:“你脱光了让我把你头砍下来好不好?” 嵩山侯笑道:“好啊,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手指轻点,身体前冲! 玉晨左手剑右手长刀,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迎上嵩山侯! 身影交错而过,嵩山侯笑道:“就这种程度?我都不知道黑面和翰音他们怎么死的!”手中一块破布扔下! 玉晨嘴角流血,胸前少了一片衣衫!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二刀合一!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嵩山侯! 嵩山侯笑笑,伸出手指竟然徒手捏住黑色的月牙,砰的一声捏碎! 玉晨咬牙,斩八荒第四刀!!四刀合一,这是他最强的一刀! 四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五尺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 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 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头颅的虚影! 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的狰狞的兽头拖着铁链直直冲出黑月! 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一条巨大金龙裹挟着天地毁灭之力,冲向嵩山侯! 嵩山侯终于变了颜色不在大意,手中抛出一柄长角锤,砸向金色的龙首! 长角锤光华闪动,幻化出一只羊头,扁角如钻,狠狠砸在龙首上! 半空中传来巨大的声响! 玉晨不待结果,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四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 天空中霹雳突响!一连青、白、红、黑、黄五色雷霆直直劈下! 五色雷霆击在嵩山侯身上,升腾起一片烟雾! 半空中巨响过后,金龙和羊头都在慢慢消散! “咩!”一声响彻山间! 烟雾中嵩山侯显露身影,身上电流被强行抹去,妖族炼骨境界大妖修为显露出来,相当于人族炼气六层以上修为。 旁边侍棋和萧芍她们想上前相助,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对面相斗二人的身影竟然都不见! 嵩山侯呵呵冷笑道:“还有什么本事小子。” 天空中金色巨龙已消散的只剩龙首,却突然咻的一声,一道白光从龙口中急射而出,直刺嵩山侯! 嵩山侯略微一惊,手掌扇向白光! 一阵刺耳的响声,一柄短剑刺中嵩山侯手掌,带起一片火花! 嵩山侯手掌向下拍击,小剑一声嗡鸣在地上一个环绕飞回玉晨手中! 嵩山侯看看手掌道:“不错,你能让我受伤,已经值得骄傲了。听说你有不少好东西?” 玉晨左手剑右手长刀不停喘息,望着嵩山侯。 嵩山侯冷笑中身上气势犹如海浪升腾!手掌上的伤口慢慢愈合!眼神望着玉晨犹如看一个死人。 嵩山侯很放心,他屏蔽了那几个跟来的少女,虽然那几个少女修为都不是很高,但是他还是很小心的将玉晨和她们分开。 谨慎,让他逃过几次本该躲不过的暗杀,所以,他望着黔驴技穷的玉晨仍然很小心,离着他有五步的距离。 玉晨喘息着,眼睛看着嵩山侯,忽然笑了。 嵩山侯心中一紧,心神一愣,正要检查周身。 玉晨刀剑已经收起,用力蹬地冲到他面前! 嵩山侯心道::“这时候冲过来,送死么?不对!肯定有问题!” 犹豫间,玉晨右手突然长出一层金鳞,手指变长,长出锋利的爪甲! 龙爪!带着风声刺向嵩山侯! 嵩山侯胸口被刺中,但是黑气翻腾之间,锋利的龙爪竟然被挡住!最长的一根手指也只是刺破肌肤,流出几滴鲜血。 嵩山侯道:“就这?”话音刚落! 玉晨手爪之上一朵小小的黑色火焰嗖的一声从嵩山侯那小小的伤口钻入! 嵩山侯大惊!此时外面刺啦一声,他设置的屏障竟然被人破开! 侍剑满头大汗,手中一支彩笔,身后跟着紫烟、侍棋、萧芍! 嵩山侯道:“飞彩随心笔??你是……梅傲!” 侍剑并不答话,手中长剑刺向嵩山侯!啸声回荡,几粒棋子回旋着击向嵩山侯!还有白色长鞭犹如毒蛇般缠向他! 紫烟玉足轻轻在地上一划,低声道:“千泽!” 嵩山侯脚下竟然涌出滚滚水花,变得泥泞不堪犹如沼泽!沼泽内飞出几道泥水犹如藤蔓,追缠向嵩山侯,一股吸力向下拉扯! 嵩山侯大喝一声,真气猛的一振!竟然将玉晨等人振飞! 玉晨等人跌落在地,嘴角流血。 但是就是这真气外放,体内空虚之际,嵩山侯身体内那黑色火焰燃烧起来! 黑色火焰变成黑绿二色! 嵩山侯大惊,感觉这火焰阴冷无比在身体内猛烈燃烧!并且还有一股毒气游走周身!一身的修为竟然压制不住!此时他只有全力对抗体内黑色火焰! 嵩山侯望着互相搀扶起来的玉晨众人,目光中显露出决绝的神色! 二月黄莺飞上林 嵩山侯仰天长啸,身躯猛然变大,轰鸣中化作一头巨大的巨角山羊!一身白毛,只是在头颅上黑色火焰还在燃烧! 砰!一声巨响,一块巨石被顶的粉碎,嵩山侯脚下升起黑烟,低头冲向玉晨众人! 玉晨将众女护在身后,挣扎着起身,手指点在胸口轻道:“化龙!” 一股古老的威压从天地间升腾!玉晨身体金光闪烁! 金光中出现一条似人似龙的怪物! 金色鳞甲覆盖全身,头顶微微隆起,手掌也变成了锋利的龙爪!身后一条龙尾摇摆!只有脸颊还是玉晨原来的样子, “吼——”玉晨发出一声长啸! 巨大的山羊冲上来,玉晨双手抓住两只羊角,被顶的退出一丈远才站住脚步! 两只巨兽斗在一起!尘土飞扬,山石崩裂!不时有毛发鳞片飞出! 嵩山侯巨大的双角加上锋利如锥的尖蹄竟然破开金甲让玉晨受伤! 作为龙形的玉晨本来对一切妖兽都有压制,奈何和嵩山侯境界相差太多,虽然已经拼尽全力,但是还是抵挡不住! 第五次玉晨被高高挑起摔落地上,嵩山侯前蹄抬起,双角用力就要向下砸去! 一条身影闪过,长剑刺在嵩山侯额头停住不能刺入! 嵩山侯大怒道:“梅傲,我念你父母都是同道不愿伤你,不要得寸进尺!” 双角用力竟然挑飞长剑,撞在那人身上,将她撞飞! 侍剑!口喷鲜血摔落在地! 嵩山侯转身瞪着玉晨,四腿蓄力!全然不顾头上黑色火焰猛烈燃烧! 玉晨浑身鳞甲缩回体内,遍体鳞伤,手握长刀,长刀上黑色兽头闪烁光芒!天地为之变色,似乎要发生什么! 嵩山侯停住脚步,全身戒备望着玉晨!没想到这个小子手段层出不穷,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花招! 天空中变得漆黑起来,黑色长刀光华如水流淌……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一位身穿黑色僧衣的青年和尚走上山来。 挥手间天空黑云散去,和尚望着玉晨道:“小施主,贫僧法号独暗,有礼了。” 玉晨望着独暗和尚道:“大师为何而来?” 独暗和尚道:“贫僧为你而来,为嵩山侯而来。” 嵩山侯道:“小和尚,你找我什么事!” 独暗和尚道:“我想请嵩山侯放下恩怨,同我一起回庆寿寺修身养性,待时机一到闯出一片天地!” 玉晨皱眉暗道:“这独暗和尚什么来路?他想活擒嵩山侯?” 嵩山侯狂笑道:“你好大的口气,你可知我什么修为!杀了你再说!”说完竟然冲向独暗和尚! 独暗和尚微微一笑,口中念诵佛号,浑身一点修为也没有显露,眼看嵩山侯已冲到眼前,身后金光闪烁中,一尊巨大金色怒目金刚幻化而出,巨大的手掌拍在嵩山侯双角上! 嘣!一声巨响,嵩山侯头颅摇晃,倒退着几步出去!已经被震的头脑一片发昏。 头上那黑色火焰也已不见,却是玉晨见独暗和尚施展神通击打嵩山侯,怕误伤了幽冥玄火,暗自让它偷偷飞出嵩山侯身体。 嵩山侯还未完全清醒,独暗和尚身影一晃,竟然已盘腿坐在嵩山侯背上。 嵩山侯只觉犹如被大山一般压住,竟然任何神通也使不出来,被压的七窍生烟!这重量还在不停增加,脊梁骨咔咔之声不绝!只得大叫道:“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独暗和尚高颂佛号,拍拍巨大山羊的头颅,慢慢走到玉晨面前。 独暗和尚道:“贫僧好友四皇子玄礼,让我问候公子!”说罢手指轻弹,身后金光中怒目金刚一只手掌拍向玉晨! 原本玉晨众人见独暗和尚降伏了嵩山侯,走到跟前要说什么,没想到一句话伴随着一掌!! 玉晨双手持刀防护!不料一旁黑影闪动,一把更巨大的巨刀迎上怒目金刚的手掌! 巨大的手掌拍在巨刀上,连同持刀人一起拍下来!玉晨上前一步双掌抵住那人后背,不想一股大力涌来,竟然将他和身后的众人都撞飞! 尤其当先一人,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独暗和尚看了看那人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说完并不追击,驱使嵩山侯下山而去。 众人起身,玉晨走到那人身边抱起惊道:“侍刀,怎么是你?” 侍刀此时已七窍流血,缓缓道:“我回到镇魔司,还是放心不下你,后来听说妖僧独暗要对付你,所以急匆匆赶来,还好,没有晚。” 玉晨道:“你怎么这么傻?你……”话未说完,竟然发现侍刀已然昏死过去! 玉晨惊呆了!这…… 空中声响不停,两位身穿黄衣之人落下,快步走上前来,夺过侍刀,狠声道:“是你!你伤了她!” 玉晨摇头道:“她为了救我,替我挡了妖僧独暗一掌,就……” 另一个黄衣人道:“她虽不是你伤的,却是因你而死,我们镇魔司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二人站起来抱起侍刀竟然腾空而起去,玉晨挣扎想要拦,竟然没有来得及! “侍刀!”玉晨口中轻念。 众人起身包扎伤口,又在不远处寻找到汐羽和科勒。他们二人都是身重剧毒,好在玉晨驱使幽冥玄火将毒慢慢解去。 如此一连两日在山上修整,此处离着京城已是五十里。 玉晨望着侍剑道:“梅傲?你是?” 侍剑低头道:“不错,我就是踏雪候的女儿!” 玉晨道:“那一位蒙面的少女?” 侍剑点点头。 玉晨一阵无语,他从没想到侍剑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玉晨站起身来,默默走到远处山崖,望着远处明月被一团云彩挡住。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股幽香袭来,柔软的双手从背后轻轻拥抱住他。 玉晨苦笑道:“你来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身后传来侍棋温柔的话语:“你不要伤心,原来能在神子朱正廷身边的人,都是有秘密和不得已的苦衷。” 玉晨道:“可是现在你们已经不在那里了啊?你有什么秘密?” 侍棋道:“我的真名叫做兰幽,是东胜神州陈国之人。” 玉晨道:“你不是洪武帝国之人???” 兰幽点头道:“不错,神宫神侍都是挑选世俗间天赋绝世的童男童女,不限于洪武帝国。也有些家族抱着其他目的送自己族人潜入的。” 玉晨道:“比如你们?” 兰幽摇头道:“我不是,我不过是陈国兰家没落的一支,被逼着去的。但是我对你却是从来没想骗过。” 玉晨感受后背上的温柔,天空中被挡住的明月又重新显露出来。 玉晨深呼一口气道:“明日,我们去庆寿寺走一趟吧。” 兰幽惊道:“那独暗和尚法力高深,你不是对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玉晨双手握拳道:“这个事情不能这么完,我一定要一个公道。” 兰幽将头伏在他后背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春城紫禁晓阴阴 清晨的阳光照在山顶上,众女醒来不见了玉晨。 兰幽轻轻道:“公子有些事要办,让我们去山下客栈等他回来,一起去大名府。” 梅傲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阳光照在太学院中,玉晨赶到后,专门找到龙门子,把事情说了一遍。 龙门子道:“这妖僧独暗和尚是新近崛起的一位奇人,听说和四皇子玄礼走的很近,四皇子在你那里吃了亏,让他找回也说的通。” 玉晨道:“我去看看四皇子伤好了没有。” 龙门子一把抓住他道:“这里是帝都皇城!你想干什么!每一位皇子身边都有镇魔司高手护卫,不是你想挑战就挑战的!” 玉晨道:“我怎么会想伤他。” 龙门子道:“你看你,眼睛都露凶光,杀了他的心都有吧?听我劝,帝都不可如此,出了帝都么……” 玉晨缓缓走出太学院,在皇城里慢慢走着,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阳光照在了大地上,已经有嫩绿的草尖冒出来,算算日子,不觉离开紫芝观已快一年,把手头事情解决完,是时候回紫芝观了。 玉晨低头走着,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二人抬头看去,一起同声道:“是你!!!” 来人正是一身朱红衣裙的安宁公主,她气势汹汹,一把抓住玉晨衣襟道:“你竟敢跑了,躲到那里去了!” 玉晨双目看向她胸部,道:“跑什么跑,我看你恢复的不错么。” 安宁公主双手捂住胸部怒道:“流氓,不想活了,敢调戏我。” 玉晨笑道:“医者父母心,我可是仁心仁术,药到病除吧。” 安宁公主想起他给自己抹药的情景,不禁满脸通红!扬起手来就打。 玉晨捉住她手臂道:“听说你和玄礼最为要好?” 安宁公主眼睛转了转笑道:“如果你打抓住我引出四哥的注意,我劝你趁早别想。” 玉晨奇道:“为何?” 安宁公主道:“就算你抓住我,你能出皇城么?你出皇城四哥不见得救我,但是整个镇魔司会全力对付你,何况还有暗处的每日轮值的高手。” 玉晨思量再三,安宁公主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正好我有事情找你。” 玉晨头都没有抬道:“什么事?” 安宁公主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上次的药你还有么?” 玉晨道:“没有了。” 安宁公主怒道:“胡说,你骗谁!你先前给宣宁侯府和皇后娘娘的回春玄元液,后面又有这个……这个抹的药,敢骗我说没有了?”说完竟然自己上前翻找。 玉晨退后两步道:“你可是公主,怎么如此粗鲁!” 安宁公主笑道“谁说公主不能粗鲁?你信不信,我大叫一声玉晨小道士在这里,不消三息功夫就会有一群女人冲出来把你扒光抢回家里。” 玉晨惊道:“不会吧?” 安宁公主得意道:“你可不要低估这些爱美的夫人、小姐、公主们!变得年轻漂亮完美,什么代价她们都敢拼!” 玉晨擦了一把汗。 安宁公主道:“所以你还是乖乖把药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玉晨皱眉道:“真有这么疯狂?” 安宁公主道:“要不试试?” 玉晨叹了一口气道:“还是算了。”意识打入空间镯中,让叶青取出一点点粉末装到玉瓶里,递给安宁公主。 玉晨道:“你一定要注意根据两边实际情况用药,不然和你上次一样……” 安宁公主打断他话道:“上次是你有意的吧。” 玉晨道:“怎么会。” 安宁公主道:“要不你去我府里看看?” 玉晨摇头道:“不去!” 安宁公主笑笑,突然大声道:“玉晨小道士在这里!这里有回春玄元液!” 玉晨呆住了。 四周寂静,玉晨刚要松口气,听到一阵骚动,从四面八方而来,声音越来越大,嘈杂无比。 “在哪里?玉晨小道士在哪里?” “快!快抓住他,我家夫人有请!” “我家公主一定要找到他!我先!” ………… 玉晨望着四周尘土飞扬,听到阵阵脚步凌乱,傻了眼。 安宁公主撒开腿就跑,还不忘回头道:“安全起见,你还是去我那里躲躲吧。”说完不见可踪影。 玉晨苦笑道:“去你那里,我可得认识路啊。”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顺着安宁公主跑得方向追了下去。 玉晨施展流水随尘身法,躲过那些人还是可以办到的,虽然费了一些劲,还是找到上次安宁公主的府宅。 走进房里,安宁公主笑吟吟看着他,指着旁边一人道:“这是我的表姐。” 玉晨望着屋里白衣少女笑了笑,认识,正是白帝城的白小米! 她的母亲就是大名鼎鼎“青鸾飞入合欢宫,紫凤衔花出禁中”的凤临长公主,又是白帝城主夫人。 白小米看到玉晨笑道:“别来无恙。”这一段时间她随母亲回到帝都,经过许多事情,似乎性格都有些变化。 安宁公主道:“你们认识?这就好办了。” 白小米道:“好办什么?” 安宁公主偷偷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白小米竟然脸色绯红。 安宁公主晃了晃手中玉瓶道:“安全第一,做出点牺牲让这小子占点便宜是值得的……” 玉晨越听越不像话,道:“如果患处……患处程度相同,将药粉稀释,平均分开涂抹即可,不用非得是我动手。” 安宁公主白了他一眼道:“给你机会都不会用,傻瓜。” 白小米听了一把抢过玉瓶,走进内室。 玉晨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如果使用后有问题,可以去庆寿寺找我。”说完转身而去。 安宁公主和屋内的白小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色,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玉晨走出公主府,直接奔外廓城而去。他已打听清楚,妖僧独暗的庆寿寺就在不远处。 他身影后,公主府房上一位中年美妇望着他远去点点头,如果他回头,应该认识,正是凤临长公主。 此时如果玉晨在屋里对白小米动手,恐怕会被凤临长公主一掌拍死! 外廓城范围最是大,庆寿寺在哪里,玉晨问了很多人,才兜兜转换来到一座矮峰下,上面树木葱葱,根本看不到有什么寺庙。 只有一条石阶路,曲折蜿蜒而上。 玉晨顺着山路,向上走去。 行至半山腰,一位中年人坐在路边,抬手叫玉晨道:“年轻人!止步!” 玉晨望向这个僧不僧道不道人。 中年人手指掐诀道:“前面无尽苦海,还是回头是岸吧。” 玉晨笑道:“不闯一闯,怎知闯不过去?” 中年人道:“过不去,你心中毫无胜算,神志已浮,怎么会闯过去!” 玉晨笑道:“是么?”手中黑色长刀一闪,已经对中年人斩下! 中年人大叫一声,消失不见。旁边传来笑声:“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袁珙先生也被别人一刀砍跑!” 长乐钟声花外尽 笑声中转出一位道士打扮的青年来,对着玉晨点点头。 那叫袁珙的中年人说道:“金忠,你可以试试!” 金忠笑道:“独暗和尚早就算到他要找来,何苦阻他?对错是因,生死是命。” 玉晨看了看二人,直接顺着山路而上,那二人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袁珙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一个大好少年。” 玉晨并不理会,走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山门,门口大匾上书庆寿寺! 玉晨轻轻推开寺门,里面只有一位老和尚在扫着院子,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玉晨奇道:“嵩山侯???你怎么没头发了?” 那扫院子的正是那日被独暗和尚降伏的嵩山侯!只不过现在换了僧衣,头顶被剃的锃光瓦亮。 嵩山侯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玉晨笑道:“你技不如人被收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嵩山侯也笑道:“你踏进这个寺门,以为能全身而退?估计你结果还不如我!”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 “当!”钟声忽然响起,响彻整个庆寿寺。 独暗和尚慢慢走出道:“阿弥陀佛,施主不知轻重,自投罗网,何苦?” 玉晨望着独暗和尚道:“我不过是来要那一掌的说法!” 独暗和尚道:“说法就是你会死在这里。” 玉晨摇头道:“我不信。” 独暗和尚道:“你以为我会忌惮太子么?错!今日你会自尽赎罪,方能洗尽自身恶念!” 玉晨长刀紧握,五行不灭诀运转起来!最强一刀! 斩八荒第四刀!! 四刀合击,玉晨身后升起一轮五尺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 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头颅的虚影! 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 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狰狞的兽头拖着铁链直直冲出黑月,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一条巨大金龙裹挟着天地毁灭之力,冲向独暗和尚! 独暗和尚口中念诵佛号,手指轻弹!“当!!”钟声又响起! 随着钟声,声音犹如透明海浪,一波波的涌向玉晨! 音波遇到那金龙,竟然挡住它的冲击!随着音浪一波一波,巨大的金龙竟然被压制的步步后退! 玉晨斩出的黑色长刀也被逼得一寸寸缓缓弹回! 玉晨全力运转五行不灭诀,用尽全身力量竟然也阻止不了长刀! “当”钟声又响! 玉晨再也压制不住,长刀刀背击打在身上,那斩八荒第四刀之力全部击在自身!一口鲜血喷在长刀之上! 恍惚中一阵声音传来…… “刀者,道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其技上古纵横八荒,神鬼寂灭,妖仙皆亡!第一层强其分者为八: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强其名者斩八荒!玉晨!好好体会斩八荒第五刀!掠字诀!” 玉晨只感觉浑身真气不受控制的疯狂流转!身体深处真凤精血燃烧沸腾起来!身体里各种强大的力量成为一个漩涡,将被打进身体内的斩八荒第四刀生生拽去进去! 一声嘹亮的长鸣竟然压制住了那钟声! 玉晨缓缓举起黑色长刀,二指在刀身一抹! 身后七尺黑月竟然燃起熊熊火焰,又是一声长鸣!燃烧的黑月被撕碎,光环中一头巨大的火凤挤出来,这天地间第一凶禽!对着独暗和尚嘶叫! 玉晨黑色长刀掠杀而出! 庆寿寺中钟声不断!独暗和尚神情严肃,口中念动经文,身后金光中巨大的怒目金刚显现! 对面巨大的火凤,带着熊熊火焰冲向独暗和尚! 独暗和尚身后怒目金刚与火凤杀到一起! 金光火焰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四下飞溅! 火凤尖嘴利爪,一对羽翼犹如钢刀!怒目金刚肌肉隆起,双手挥舞,拳打脚踢! 境界的差距终归是不可逾越的,玉晨和独暗和尚相差三个大境界,后力明显不足! 终于,火凤最后一波冲击后,被怒目金刚一把抓住尾巴拽了下来,火羽纷飞,火凤的身体逐渐虚化,终于在一声不甘的长鸣中,火焰被怒目金刚捻灭! 玉晨身体被独暗和尚重重击起,跌落在地上,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 独暗和尚重重喘息着,说道:“不要幻想有人来救你,这钟声一响,你什么讯息也发不出去!”说完努力平息体内紊乱的真气。 玉晨浑身一丝真气都不能运转,但是他很平静的望着独暗和尚。 一阵笑声传来,两道人影出现,正是山路上遇到袁珙和金忠,袁珙手指点动,一条绳索凭空出现在玉晨身边将他捆个结结实实。 这边金忠晃到眼前,手掌在玉晨身上拍了几下,甩甩手道:“我这七斗截脉就是炼气六层一个时辰内真气也不能流转。” 三个人站在玉晨面前,很是奇怪。他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袁珙皱眉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我总感觉不太对。” 独暗和尚叫道:“嵩山,长乐钟不要停!” 玉晨笑了。 金忠道:“他现在身不能动,真气不能流转,任何讯息发不出去,但是他这么淡定……” 独暗和尚微微一笑道:“故弄玄虚吧。” 玉晨笑道:“你们真以为我会自己送死来?” 袁珙道:“那么你还能做什么?” 玉晨笑道:“你猜!” 金忠最为仔细,上前将玉晨黑色长刀和短剑远远踢开,又探试了一下玉晨经脉,真气确实已被截住,不禁疑惑的望了望独暗和尚。 独暗和尚微微点头,金忠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抵在玉晨手臂上道:“你还是自己说罢,你还有什么底牌?不然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玉晨笑道:“心虚了不是?我一个小小炼气二层能有什么底牌逃出你们三位炼气高手手掌心?” 金忠松了一口气道:“果然是故弄玄虚。” 玉晨摇头道:“那你就错了,虽然我现在真气不能运转,身体不能动,但是我还可以做一件事。” 旁边袁珙后退一步道:“什么事??!!!” 玉晨笑道:“我还可以喊救命啊。” 三人心中一凛!放出意念对庆寿寺周围搜索起来! 半晌金忠道:“方圆十里没有什么隐藏的高手!” 独暗和尚道:“庆寿寺禁制已经全开,如果从皇城来的高手也得需要一个时辰后方能攻进来!” 袁珙瞪起眼来道:“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忽悠我们!” 玉晨笑道:“那我就喊两声?”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 三人立刻戒备起来,可是除了悠扬的钟声外,没有什么异常! 袁珙怒道:“小子骗我们!哪里有什么高手??” 玉晨道:“可能太远,我再喊两声。”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 金忠半晌松了一口气道:“这里有阵法屏蔽,又有长乐钟声压制,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到。” 玉晨忽然看着金忠笑道:“多谢。” 龙池柳色雨中深 庆寿寺的有一口池塘,水面光滑如镜,池边柳树倒映在水面上,嫩绿的柳牙看的清清楚楚。 水面微皱,似乎有风吹来。 庆寿寺上空的浮云朵朵,突然四散!遥远的天际一团火球呼啸而来! 庆寿寺白光闪动,护寺阵法启动!但是犹如一层白纸一般,一下被洞穿! 轰隆一声,庆寿寺院子里出现一个大洞!烟尘四起! 玉晨不停的咳嗽,独暗和尚大袖一挥,烟尘消散,显露出一位银衣少年! 玉晨望着银衣少年笑道:“好久不见,天乐!” 银衣少年笑笑道:“好久不见,玉晨。” 看到院子里的三个人道:“就这三个弱鸡?” 玉晨点头笑道:“那个和尚打个多半死,我还有话问他,剩下两个不用留。” 寺院中的三人一开始惊疑不定,仔细看了看银衣少年,发现他是一介凡人,不由得放下心来! 金忠大喝一声,脚步移动一掌直直拍下来! 天乐望着呼啸而来的巨手,一点也不慌张,开始活动手臂。只听到咔嚓一声,身上竟然冲起滔天的气势! 淬体一层!淬体二层!淬体三层!!…… 炼气一层!炼气二层!炼气三层!炼气四层!炼气五层!炼气不知道多少层!…… 独暗和尚三人吃了一惊,这银衣少年是什么怪物? 袁珙身影一闪! 天乐握紧了拳头,望着金忠,一拳击出!拳掌相交! 砰的一声!烟尘四起,淹没了天乐和金忠! 烟尘四散,显露出天乐的身影,右拳之上光华闪动,抵在金忠掌上丝丝真气流动! 袁珙双掌贴在金忠后背上,竟然是和二人之力才抵住这一拳! 袁珙和金忠同时身体前倾,大喝一声!再次全力运转真气,另一只手掌用力向下拍去! 掌风赫赫狠狠击向天乐,犹如拍打苍蝇般! 玉晨鄙夷道:“不要脸!” 天乐另一只拳头迎上来!两股力量,一股浩大厚重向下而来,一股轻轻淡淡迎上前去!不多时就接触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天乐被震退了一步!!袁珙和金忠口喷鲜血却一动不动! 人影闪动,独暗和尚一把将二人拉回,手起掌落,将金忠双臂斩落!落在地上的双臂竟然裂开,化作一点点飞灰,随风飘散。 独暗和尚惊道:“好霸道的一拳!竟然将金忠和袁珙二人劲力全部轰回!如果不是当机立断,恐怕会让二人全身经脉血肉骨骼全部尽碎!”全身不停,双手各抓一人直直冲向寺外,还不忘命令嵩山侯断后! 嵩山侯仰天长啸,身躯猛然变大,轰鸣中化作一头巨大的巨角山羊! 天乐皱了皱眉头,身体冲天而起,一拳击打在山羊巨角上! “咩……”一声凄惨的羊叫中,嵩山侯那巨大的身体碎裂!独暗和尚头也不回直直冲出庆寿寺! 天乐这一耽搁,却是追不上了。 天乐走到玉晨面前道:“你怎么样?” 玉晨道:“多谢,没事。” 天乐点点头,双腿用力蹬地身体直直冲向天空消失不见。 玉晨苦笑道:“虽然没事,你把绳子给我解开也好啊。” 一个时辰后,玉晨终于挣脱绳索,站起来。 整个庆寿寺已空无一人,玉晨走到长乐钟前,想了想手掌拍在钟身之上,当的一声大钟猛的缩小被收到空间镯中! 突然钟下一支小箭射出,玉晨一把抓住箭身道:“独暗和尚果然名不虚传。”将小箭扔下,起身走出寺门。 天空下起小雨,山脚下一条苗条的身影躲在伞下同玉晨擦肩而过。 玉晨手中多了一条衣袖,肩头的衣服却破了露出一道伤口。 就是这一瞬间,二人已经交手了二十招! “她没有事,你今后最好离她远点!”那身影说道。 玉晨站住道:“有时间我会去镇魔司拜访,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小雨不停,那人只是哼了一声,消失在雨幕中。 京城五十里。 玉晨找到了一行人。 萧芍和紫烟、兰幽等人看到玉晨疲惫的样子纷纷上前,只有梅傲默默在后面没有说话。 汇合后,众人直奔大名府。 夜晚众人找了客栈休息。 玉晨在屋里打坐,梅傲低着头走了进来,将一盆水放下。 默默蹲在玉晨前面,将他的脚拿起,把袜子脱去。 玉晨看着她,道:“干什么?” 梅傲低着头道:“给你洗洗脚。” 玉晨板着脸道:“就这样完了?” 梅傲咬着嘴唇道:“你想怎么样?” 玉晨道:“肯定不行!除非……” 梅傲抬头道:“除非什么?” 玉晨笑道:“我们一起洗。” 木盆不小,但是当四只脚放到里面就有些挤了。所以这四只脚很不老实,水花四溅。 脚不老实,腿也不老实,这全身很快也不老实,终于二人就挤到了床上…… 天平山,是一座大山!在帝都和大名府之间。 山上姜家为古老的家族,据传其祖上出过一位横扫天下的大神!只是最近几代功法有些失传,逐渐没落。但是它仍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此刻大堂之上,一位少女手脚被铁链绑住,一名汉子正甩动皮鞭抽打! 或许是有心,或许是无意,皮鞭在抽打后将衣襟一条条扯开,不多时已经破破烂烂,露出少女一身细肉。 一名少年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坐着的几位老者磕头,额头鲜血直流。 大堂坐着四位老者,其中一位虽然坐着,但是身躯不停抖动,藏在袖子中的手掌,指甲已经刺进肉里。 其余三位老者,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对磕头的少年毫不理睬,眼睛却不停偷偷瞄着被鞭打少女裸露的身躯。 “都说这荡女是个尤物,果真如此,这腿、这腰、这胸,啧啧啧啧。”三人心中不停嘀咕。 三十鞭!汉子走到堂上道:“诸位长老,鞭刑已打完。” 坐在中间的老者咳嗽一声道:“那荡女可招了?” 汉子道:“并未招供。” 老者道:“看来不使用点手段是不行了,诸位怎么看?” 另两位老者附和道:“确该如此。” 剩下一位老者努力使自己语气平稳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子,无论如何我这一门都无颜留住祖传木鞭,就让逆子一步一跪将木鞭送到祖宗祠堂,以儆效尤!” 先说话的老者眼睛眯了眯道:“二长老如此想,我等只能同意,只要贤侄和这荡女划清界限,共同完成此事,也是大功一件。” 二长老站起来,走到跪着的少年面前,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随后招手让手下人将一柄木鞭呈上来,双手交给少年道:“逆子!你要一步一跪,将木鞭送回祖宗祠堂!” 少年双手接过木鞭,望着老者,背对着其他三位老者的二长老,嘴唇动了动。 少年果真转身,一步一跪,走向外面。大堂之上三位老者对视了一眼,嘴角带笑。 少年一步一跪经过被铁链绑住的少女时,突然手掌在木鞭上一抹,木鞭发出黄色光芒,少年身上也有黄色光芒冲天而起。 少年一跃,手中木鞭直接砸断铁链,抱起浑身伤痕的少女,化作一道黄光直射堂外,临出门前回头看去,那二长老已拦住三位老者,被他们打的口喷鲜血!却死死拖住他们! 少年咬牙忍住,拼命催动木鞭,直直奔逃而出!长鞭汉子想要阻拦,被黄光一撞,竟然化作一团血污! 阳和不散穷途恨 黄光闪动,包裹着少年和少女冲出山门,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 少年咬牙坚持,不停催动真气,嘴角已有血流出来,木鞭黄色光芒已有不稳的状态。 少年怀抱的少女道:“阳生,你丢下我快逃!不然我们两个人都走不了!” 少年道:“公孙,我怎么能把你丢下?死也死在一起!不要说了!” 这二人正是姜阳生和公孙十七,他们和玉晨分别后就回到了姜家。 当下姜家分为四支,每五年轮流做家主,执掌祖上传下来的木鞭。姜阳生的父亲是二长老,此时正在值守家主之位。 姜阳生在二代弟子中才华并不出众,没想到出去历练一番,不仅领回来一个漂亮老婆,而且修为大增与祖传木鞭更加契合。 姜家二代弟子在其他三位长老暗中指点下,终于套出他曾经在外得到一篇经文。 在各种手段齐出的情况下,姜阳生没有把持住,将玉晨教给他的《玉清启智通灵经》说给他们听,幸亏姜阳生留了一手,只告诉他们半篇。待他爹二长老知道此事再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 就算半篇,此经也轰动整个姜家!三位长老早就想架空二长老,此时借势以姜阳生偷盗祖宗秘法为名将姜阳生抓了起来,又查出公孙十七是公孙后人修炼妖法与白帝城为死敌!所以抓住公孙十七要挟姜阳生。 这才有了大堂之上,二长老用计掩护姜阳生外逃之事。 一日一夜,姜阳生真气已经消耗殆尽,木鞭终于嗡的一声,黄色光芒熄灭!二人身形从半空中落下,摔落山林。 姜阳生忍住疼痛,抱住公孙十七在丛林间躲藏,但是随着搜捕的圈子越来越小,估计用不多时就会被发现。 姜阳生望着怀中的公孙十七道:“公孙,是我连累了你。” 公孙十七笑道:“这个时候不要说这些,你我二人死在一起,也是知足了。” 姜阳生决然道:“让我们死可以,但是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从怀中掏出一物,迎风一晃,化作一条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 手指蘸着鲜血一抹,其中三节一十二道符印发出光芒,姜阳生用木鞭击打身体将这些符印拓印在身上。 此时已有几十人出现在周围,其中一位青年笑道:“三哥何苦跑呢,你把全套经文交出来,我就会为你求情,也不是多大的事。” 姜阳生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们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青年道:“你还有这个资本么?你死了放心这娇美的小娘子?我手下可什么事情都做出来了。” 姜阳生目光炯炯,道:“那也要过了我这一关!”猛的喷出一口血,身上一十二道符印发出光芒!身上气势一步步汹汹而起! 青年身子后退,大叫道:“上!围住他,先擒住那个女人!” 一群黑衣人冲上前去! 公孙十七两双短剑一手各二,锋长一尺七寸,剑柄上系着红绸。四柄短剑除了在红绸牵引下盘旋往复,一对素手不时撩拨飞回的短剑,将短剑折射而出! 青年眸子一缩道:“公孙氏的剑器!”身影更快后退! 剑光如惊虹掣电,被森寒的剑气所摧,逼得太阳似乎也失去了光彩!霎时间已经刺穿五六名黑衣人! 但是她身受酷刑,真气本就不继,身上衣服已经破烂,舞动红绸飞剑不免春光乍泄,几名黑衣人目光如狼般,围住她不停攻击。 进攻的时还不忘调笑道: “这双小脚,被踩死都值!” “大腿才是又白又直!” “这腰真是细!” “你们没有见识,那胸才是绝品!” 虽然公孙十七知道他们是为了扰乱她心神,但是也忍不住有些手忙脚乱。 姜阳生气势到达顶端,手持木鞭冲向黑衣人,木鞭携带着雷声击向黑衣人! 轰隆一声!黑衣人被击飞数人! 姜阳生连抽三鞭后,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扎在地上! 黑衣人后面的青年见了大叫:“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大家上!” 公孙十七剑式已乱,被一位黑衣人从背后击了了一锤,口中鲜血喷出,踉跄着奔到姜阳生跟前,二人互相搀扶,眼中闪过泪光和决绝! 木鞭发出嗡嗡的声音,逐渐尖锐! 青年几步抢到跟前,一掌击在姜阳生后心!姜阳生紧咬牙关,不顾一切全身真气注入木鞭中! 青年见了,大叫道:“去!把那荡女胳膊砍下来!” 旁边有黑衣人听了,冲向公孙十七! 公孙十七四把短剑已击穿几名黑衣人,但是被黑衣人紧紧夹住不得收回,眼见那持刀的黑衣人已到跟前,恶狠狠劈下一刀! 姜阳生见了,口中鲜血又喷出一口! 公孙十七望着姜阳生一笑道:“相公,来生再见!”双手放开系剑红绸,直直向头颅拍来!她不想让别人拿她威胁姜阳生,要自尽! 姜阳生笑道:“你先行,我杀了这几个杂碎随后就来!”拼命将剩余真气聚起,注入木鞭! 青年此时手中高高抛出一物,顿时光华闪动,嗤嗤声响起! 两枚飞针刺入二人体内,顿时姜阳生和公孙十七真气不能运转,手脚酸麻!只是这一停顿,二人已被黑衣人击落兵器,摁住胳膊! 此时,青年慢慢走到二人面前。 青年笑道:“三哥,这下你们还不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姜阳生低头不语。 青年道:“三哥不知道那篇经文重要还是你女人重要?”说完摆摆手。 旁边有人将公孙十七架起来!挣扎中本就不多衣服更加破烂,露出更多肌肤。 青年道:“这么美的人三哥你舍得么?”走上前去,一把撕开她前胸的衣襟! 姜阳生双目冒火看着青年。 青年道:“多好的身材,三哥你再不说,我们这里的人可是有福了。” 公孙十七挣扎不停,却也没有挣脱。 青年摇头道:“看来你在我三哥心中还不是多么重要。”手指上下游动。 姜阳生心血狂涌,目呲欲裂! 公孙十七大声道:“阳生,你以为你告诉他们了,我们还能活?他们不会留我们活口!不要做傻事。” 青年拍手道:“聪明!真是聪明!虽然不能放过你们,但是可以让你们死个痛快!看来你们是不想了。” 对黑衣人摆摆手道:“你们把这荡女抓好,我要他们看看我的手段!” 旁边有黑衣人笑道:“大公子享受完了,能否赏给我们?” 青年道:“可以,在我三哥说出那篇经文前,在场的人见着有份,” 众黑衣人口中起哄! 公孙十七用力挣扎,动用一切手段想要让真气流转,却连自杀也做不到。 青年凑近了慢慢解着裤子。 霄汉长怀捧日心。 一群人围着两个重伤的人,其中的青年一脸淫笑,逼近衣不遮体的公孙十七。公孙十七虽然挣扎不停,但是手脚都让黑衣人抓住,望着一步步逼近的青年,眼中露出绝望! 姜阳生不能动弹,牙齿将嘴唇咬的鲜血直流,却被人抓住头发,强行抬起看着青年走近公孙十七。 突然前面走来一人,圆眼睛叉耳朵,面容赢瘦,尖嘴缩腮,身躯不满四尺,做童子打扮却丑陋无比。 望见众人后一惊停住脚步。 青年见了使了一个眼色,众黑衣人中走出一人对丑童子打着招呼,走近后手起刀落劈下! 当的一声,一根铁棒架住了长刀,丑童子叫道:“你们干什么?” 黑衣人笑道:“只能怪你命不好,碰到我们!”手中长刀用力! 砰的一声,丑童子后退几步。 山脚处走出一群人,其中一位少年大声道:“姜师兄怎么如此狼狈?” 姜阳生看到来人,想要提醒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青年看到后笑道:“谁来也救不了你!去杀了他们!” 那群黑衣人听了,持刀冲向来的少年。 少年笑道:“科勒,把这些垃圾清理掉。” 丑童子听了点点头,左手捏诀大喝一声,身体咔嚓声响猛的变得高有一丈有余,肌肉隆起浑身长毛,被长发都盖住的面颊露出两缕凶光,手中铁棒也变得无比巨大。 一声吼叫,巨人冲入黑衣人群中,犹如虎入羊群,手中铁棒击下,不仅将黑衣人长刀击断,还硬生生拍进黑衣人身体里,直接打的骨断筋折! 不过五息,这群人只剩下抓住公孙十七和姜阳生的四人,青年面色大变!这巨人的战力让人恐惧! 青年拱手道:“在下天平山姜家大长老门下,今日清理家事,还请各位给天平山个面子。” 少年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天平山,只认识这位姜师兄。” 旁边姜阳生叫道:“玉晨快走!他在拖延时间,后面还有高手赶来!” 来的正是玉晨和萧芍、紫烟、汐羽还有兰幽、梅傲冰,前面的丑童子是孙科勒! 他们赶往大名府与太子玄标汇合路过此处,不想撞见了姜阳生和公孙十七被人擒住。 青年忽然底气十足道:“既然朋友如此,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他看到玉晨背后走出几人来。 玉晨望了望身后围过来的几人依旧平静道:“姜师兄,你说怎么处置他们。” 姜阳生咬牙道:“不死不休!” 玉晨淡然道:“那就好办了,动手吧。” 身后几人望着玉晨他们几个有些好笑,不过是几个炼气二三层的小家伙,口气如此之大。 不过十息,他们就笑不出,只剩下憋屈的怒吼! 萧芍长鞭犹如毒蛇一般灵活刁钻,不仅从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袭击众人,长鞭上还有剧毒!让那些人不停哀嚎倒地慢慢失去生命; 汐羽身后一对灵光羽翼展开迅雷疾电般冲进人群,手中短匕无情收割着生命; 紫烟轻笑着足尖轻轻在地上一划,低声道:“千泽!”地上生出两朵巴掌大的雪白花朵,托住两只小麦色玉足,十丈之内竟然涌出滚滚水花,变得犹如沼泽,几道泥水犹如藤蔓,追上黑衣人缠住他们,一股吸力向下拉扯! 梅傲冰右手多出一支七彩铁笔来在空中勾勾画画,不时闪现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怪兽奔袭撕咬众人,当众人费尽心机击杀怪兽,最后不过是一片黑墨而已。 兰幽站在梅傲冰点化的一头墨鹰之上,手中棋子犹如连珠炮一般,旋转飞舞击向敌人,修为低的一子毙命,高一些的受伤不轻也会被其他人袭击而亡! 科勒化作巨人手中铁棒每一下都会将一个人生生击打的粉身碎骨,惨不忍睹,让后面的众人心中畏惧; 玉晨一手黑色长刀,一手胜邪短剑施展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迎住青年。青年手中一条四棱铁鞭舞动起来,与玉晨撞在一起! 玉晨长啸一声双手持刀舞动,黑色刀影犹如一团黑云,其中白光点点犹如星星闪烁,正是那飞舞空中的胜邪短剑! 青年大吃一惊,这少年刀法不俗,竟然还同时以气御剑!又偷眼看到周围手下死伤惨重,心中不免生出惧意! 抽冷猛然掏出一张千里远遁符,手指点处身体被一片光芒罩住,望着玉晨冷笑道:“今日告辞,他日我必百倍报还与你!” 玉晨笑道:“想走?哪里这么容易,今日说清楚再走!”手指轻点,一道白光闪动犹如闪电,穿透青年手中符箓和前胸,正是胜邪短剑! 青年惊讶的目光中,胜邪短剑又折回从后脑穿过!青年双眼一片黑暗,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倒地而亡! 不过半个时辰,几十人被屠杀殆尽! 兰幽从墨鹰上飘落,墨鹰长鸣一声化作几滴墨汁掉落地下。 兰幽拿出衣衫给公孙十七披上,玉晨扶起姜阳生,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拿出疗伤丹药给二人服下,等待他们运转真气恢复伤势。 一个时辰后伤势好转,姜阳生起身走到玉晨面前,双膝微曲被玉晨一把扶住道:“姜师兄,这是何意?” 姜阳生道:“玉晨,还请你救一下我的家人!”他将事情说了一遍。 玉晨沉思后道:“我们这几个人硬刚一个家族不太现实,但是如果偷偷潜进去带几个人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旁边兰幽道:“不可大意,每一个大家族都是底蕴深厚,肯定有深藏不露的杀手锏,还是详细了解情况做好计划再说。” 众人围坐一起,听姜阳生介绍姜家内部情况,有些关键点被众人提出,姜阳生和公孙十七细想详说。 黑夜降临,天平山上灯火辉煌。 三道人影一晃,闪进姜家的深宅大院。 兜兜转转,三人饶过岗哨潜进山庄西面的大院。 果然,门口除了两个持刀人把守以外,暗处还有几条人影盯着这座院子。 那三条人影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找了一处墙边,轻轻跃起滑进里面,他们刚刚落地直接将墙下两个人拍晕,轻轻放倒! 继续走进内院,来到一处书房之地,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一位老者坐在里面,重伤不愈,气息不稳。看到进来的三人并没有太多惊慌。 其中一人走到老者面前道:“父亲,还请随我离开天平山吧。” 说话的正是姜阳生,老者是他的父亲姜家二长老。 二长老抬头看着姜阳生道:“阳生,我们是姜家二祖一脉,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二十五代。” 姜阳生道:“父亲,这天平山已经容不下我们,何苦在这里被压迫,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才对得起姜家二祖?” 二长老叫道:“大胆!你说走,我们一家有一十二口人,整个姜家二祖一脉有一百多人,你能带走几个?” 姜阳生低头道:“孩儿无能,也就能将二老安全带离。” 二长老道:“不必了,你将你兄弟几人带走吧。我这把老骨头,就扔在天平山吧。” 姜阳生有些急道:“父亲,难道你还对大长老他们存在幻想?他们都是预除我等后快,只能等死不成?” 二长老闭上眼睛不在说话。姜阳生看着二长老内心正在挣扎,是否下手将他父亲强行带走。 忽然,外面铜锣响彻整个山庄,有人大喊道:“敌袭!敌袭!” 献赋十年犹未遇 后面两个人走上前来,是玉晨和萧芍。 玉晨拱手道:“拜见前辈,在下玉晨。” 二长老点头道:“我知道你,姜家要多谢你将那篇经文教给阳生。看来这次还是你救了他。” 玉晨道:“我和姜师兄一见如故,那些都是应该的,这次还请二长老同我们一起闯出天平山。” 二长老摇头道:“你们真是年轻,趁来得及快走吧,你们不知道姜家其他三门的实力,晚了拖累你们也走不了。” 玉晨道:“前辈,我有七成把握带你和老夫人离开天平山。” 二长老还是摇头道:“剩下一百多人怎么办?我还是留下吧,你们快走。” 玉晨望着萧芍使了一个眼色道:“如此得罪了前辈!” 旁边萧芍手中长鞭击出,犹如毒蛇般缠绕住二长老,捆了个结实。 这二长老实力不俗,不过先前受了重伤,又没有提防,被萧芍趁机拿住。 姜阳生在旁边背起二长老,看向玉晨道:“时间不够了,我们先救我爹冲出去再说!”他虽然有心再救他母亲,可是外面人声沸腾,已经是来不及了! 西门,一头一丈高的巨人,已经攻到大门口,手中铁棒挥舞咣咣直响,碰到之人就被击飞!地上躺着不少人,都是被重击骨断筋折,惨不忍睹。 守卫门口的人一边逼的不停后退,一边不停发出警报,庄内一群群人从各处向西门汇聚。 三人走出书房听见西面人声鼎沸,直奔东面冲去。一路上躲在暗处,看到一群群人手持兵器奔向西面。 来到东门,见有几人把守,萧芍伏在暗处,手指中一条透明的丝线随风绕过去,慢慢粘在几人脖颈上! 萧芍猛的拽动丝线,那几人头颅冲天飞起,没有喊出一声。 三人刚要松口气,门洞里又走出一人,看见那几人头颅落地大吃一惊,刚要张嘴呼喊,萧芍手指一点,那漂浮在空中的丝线头犹如灵蛇一般,突然刺进那人口中! 那人双手扼住喉咙,口中发出呵呵之声,脸色发黑倒地而亡。 玉晨走上前,将门轻轻打开跃了出去,姜阳生背着二长老和萧芍紧跟着随后跑出门去。 巨人手持铁棒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犹如虎入羊群,众人正在苦苦抵抗之时,巨人突然停手,拖着铁棒转身就走! 那些守卫都被弄懵了,庄子里奔来一人,看此情景大叫道:“姜家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跟我追!” 这人正是姜家三长老,众人呐喊一声随着他追击巨人。 巨人犹如奔马,众人转过一个山脚已看不见踪影,看向三长老。 三长老正在奇怪,众人脚下突然泥水翻涌,化作一片沼泽!那些守卫猝不及防,被吞没了几人,剩下围在三长老周围战战兢兢。 三长老冷笑一声,手中掐诀一点一片光芒击入地下,顿时压住脚下那翻滚的泥水,只是周围沼泽中不时有泥水飞射而出犹如藤蔓,从人群中拽入沼泽,发出惨叫声。 黑夜中又传来一阵羽翼声,一群不知是何禽类冲下来,钢嘴铁爪对众人发动进攻。 三长老皱起眉头,一边命令守卫抵抗,一边甩手发出一只响箭,在空中爆裂出一朵烟花。这是姜家紧急求助的信号。 玉晨三人带着二长老已走出姜家山庄,看到空中那璀璨的烟花道:“看来计划很顺利,我们抓紧汇合离开这里。” 四人冲进一片树林,许久未说话的二长老道:“还是停下吧,后面一直有尾巴偷偷跟着我们,看来是想等你们汇合后一网打尽。” 玉晨三人一惊望向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二长老从姜阳生背上挣扎下来,萧芍早已收了长鞭。 二长老高声道:“都出来吧。” 寂静的夜里忽然发出轻轻的声音,火把燃烧,涌出一群人。 当先的正是大长老和四长老。 “老二,区区声东击西之计就像骗过我?”大长老眯着眼睛道。 二长老道:“难道真的不能放我一脉生路?” 大长老道:“这要看你们的意思。” 二长老叹了一口气道:“整篇经文我早就藏到祖宗祠堂牌位下面,并且其他我能留的也留在那里。” 大长老摇头道:“不够。” 二长老道:“我可以将我一脉所有财物留下,将所有暗中势力留给姜家。” 大长老和四长老对视一眼,缓缓道:“你可知道,你离开姜家后同天平山再也没有瓜葛。” 二长老闭目道:“这些年,我们几个斗的太累了,无论谁输谁赢,损失的都是姜家。” 四长老道:“你又知道有多少人愿意随你离开姜家?” 二长老道:“随他们吧。” 大长老道:“你敢不敢随我回去,当着祖宗和族人说出这些话?” 二长老道:“将死之人有什么可怕?走吧。” 三人击掌立誓,二长老、姜阳生同大长老他们又一同返回。 天亮了,阳光照在天平山下,紫烟和傲冰她们已经过来汇合,玉晨众人在山脚,迎来一队马车,只有区区几十人。 姜阳生上前对玉晨深深一礼道:“玉晨师弟,相救之恩永生不忘。” 玉晨扶起他道:“你们这一脉不是有几百人么?” 姜阳生苦笑道:“我们净身出了姜家,只有这么多人愿意跟随。” 玉晨笑道:“也好,此时方知道谁是谁非。你们可以去云州紫芝观或者碧云村。” 姜阳生道:“如此我们就投奔师弟了。还请师弟谅解,家父将那篇经文留在了姜家。” 玉晨微笑摇摇头道:“既然已经给了你,你自然可以随意处理此事。” 车马行了一日,已经走出天平山之境,正在一处水边修整,忽然一群人围了上来。 为首一人灰衣白须,望着玉晨等人冷笑。 二长老走上前来,道:“老三,难道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 三长老冷笑道:“不要怪我!我又没有同你们击掌立誓!”说完一挥手! 二长老长叹一声道:“我这么多年为姜家,呕心沥血想强大姜家,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么一个结果。” 三长老冷笑道:“你一向自命清高,看不起我等,没了你姜家会更加强大!” 二长老道:“你等勾心斗角,唯利是图怎么会让姜家走上正路?” 三长老仰天大笑道:“我就看不起你这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大长老已经和白帝城谈好联盟,没了你姜家只能更好!” 二长老摇头道:“十年了,终归未能拦住你们引狼入室,姜家要亡在你们手里了。” 远远传来一道声音:“白帝城名声这么不堪么?让二长老如此说。”一位白衣少年慢慢走来,身后跟着一位手拿竹杖的盲眼老者。 玉晨看到二人,眼眸一缩,白小文!千眼魔君! 羞将白发对华簪 东方小瑶的三魂还在玉晨的聚魂珠中,而让东方小瑶魂飞魄散就是因为玉晨中了千眼魔君的毒,东方小瑶才舍命救治所致。 玉晨此时见了二人,气血上涌,黑色长刀持在手中,竟然微微发颤。 白小文笑道:“没想到还碰到了熟人,玉晨你还没有死啊。” 玉晨道:“不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死。” 白小文身后千眼魔君抽了抽鼻子道:“萧芍,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萧芍一身花衣,扭动细腰走到前来道:“师兄,好久不见,那半部九灵玄魔大典不知道你练成了没有。” 千眼魔君道:“托师妹的福,虽然只有半部但是也获益匪浅。” 萧芍笑道:“这么说就是没有练成了,难怪会做了白帝城的走狗。” 千眼魔君眼睛翻动,刚要说话,却被白小文打断。 白小文笑道:“这位姑娘既然和魔君是是师兄妹,何不弃暗投明?玉晨给你什么条件我给你双倍。” 萧芍掩嘴笑道:“我们这师兄妹可是随时想要杀死对方的,何况玉晨给的你却是给不了。” 白小文道:“我自知比玉晨只强不差,我还没有想到是什么我没有的!” 萧芍道:“心,你有心么?” 白小文道:“心?” 千眼魔君旁边道:“公子不要听她拖延时间,抓紧拿下他们才是正事。” 白小文摇摇扇子道:“好,动手吧!把玉晨和你师妹不要打死了,死了就没得玩了。” 千眼魔君一挥手,身后一群人冲上前去。 虽然二长老本来带的是二祖一脉的老弱病残,但也拿起兵器迎上,众人混战一起! 玉晨右手黑色长刀左手胜邪短剑,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冲向白小文! 千眼魔君冷笑一声,手中竹杖迎头刺向玉晨!不想旁边飞来一条长鞭,将竹杖带偏,萧芍娇笑着迎上千眼魔君道:“让我看看师兄这几年的长进!” 千眼魔君一双白眼对着萧芍眨了眨,竹杖挑飞长鞭,与她斗在一处。 玉晨冲过无数阻拦的人,长刀短剑杀出一条血路! 白小文在远处笑道:“还是这么幼稚,让我看看这一年长了什么本事!”身边显出一把长剑,手指全力一点,长剑光华闪动,化出几百把长剑,嗡鸣一声,向玉晨袭来! 玉晨催动五行刀法,刀光犹如一个黑色圆球,圆球中银光点点,正是胜邪短剑飞舞。 那几百把长剑射到玉晨身前,一阵金玉碎裂之声中,长剑碎裂!白光闪动中胜邪短剑冲出直刺白小文! 白小文身边悬浮半空长剑嗡的一声,挡在身前,被胜邪短剑斩为两段!胜邪短剑去势不止,马上刺到白小文身上! 白小文笑道:“还是有些长进,可惜不够!”身影闪烁,手中半截长剑掷出击在胜邪剑身上! 当!胜邪短剑竟然被击飞! 白小文手中一闪,一把厚背铜刀持在手中。 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白小文! 白小文手中青铜刀直直劈下,黑光四溅!黑色月牙竟然被劈碎!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嗡的一声振动不停!那是一种遇到对手的兴奋! 手中黑色长刀自动飞舞,斩八荒第四刀!! 玉晨身后升起一轮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 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头颅的虚影! 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 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狰狞的兽头拖着铁链直直冲出黑月,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一条巨大金龙裹挟着天地毁灭之力,冲向白小文! 白小文此时脸色郑重,手指在青铜刀锋一抹,一道鲜血被青铜刀吸进去!白小文脸色白了一白,青铜刀闪烁出妖异的光芒! 光芒中一声长吼,一头黑色麒麟兽现出身影,直直迎上巨龙撕咬在一起! 萧芍花衣飘荡,一双修长的白腿在空中闪光,长鞭犹如毒蛇一般攻向千眼魔君! 千眼魔君手中竹杖像一枚钉子般每一次刺出,打的都是七寸! 二人对各自修为功法本就熟悉无比,过了几招,萧芍耐不住性子,身上黑雾一涌,现出花背八爪蜘蛛原形! 千眼魔君身上黄色光芒一闪不见了身影。 地下忽然轰隆轰隆声响,大地裂开,金光从地下迸射,一条粗壮狰狞的头颅伸出,口中巨牙如尖刀,眼睛似铜铃!三丈身躯如竹节从地窟中爬出,千条细腿,口吐绿气,蜿蜒游走而来,正是那千眼魔君真身,一条大蜈蚣! 巨大的八爪蜘蛛迎向蜈蚣!两只巨妖迎头撞在一起,萧芍八爪犹如钢刀,千眼魔君像毒蟒出洞,二兽撕咬缠绕! 两只巨妖都是身有剧毒,不时喷出一股股毒雾,无论什么树木山石触到毒雾,嗤嗤作响,腐蚀化作粉末。 两只巨兽打的昏天暗地,对相互的毒雾毫不在乎,苦了周围姜家之人,不是沾染毒雾全身溃烂而死,就是被撞的成了身躯四分五裂! 剩下随着姜家三长老来的人也不好过,科勒化作巨人手持铁棒冲杀往复,一棒就将人打成肉泥!汐羽在空中灵气羽翼展开,犹如迅雷闪电,手中短刀无情收割着生命。 另一边数十人深陷沼泽,紫烟脚踏白花手中一支长矛,那十几人不是被捅死就是被沼泽吞没。 傲冰七彩随心笔挥动,空中地上不时有猛禽猛兽不要命般扑向众人,众人击毙那些猛禽猛兽才发现落在地上化作了一滩黑墨,但是它们对姜家三长老带来的人杀伤却是实实在在!这些猛禽猛兽杀不尽,可是他们死伤亡不断增加! 空中一头黑色巨鹰上,兰幽手中棋子已换成一支小弓,每射出一支箭就会带走一条生命!每当玉晨这边人遇到危险,空中嗤的一声,小箭射到非死即伤! 剩下姜阳生和公孙十七护在重伤的二长老身边,三长老带人冲过来! 姜阳生猛的听到一声大吼,回头一看,二长老与三长老双掌相交!二长老头上发巾被震飞,满头白发飞舞! 本来二长老修为要比三长老高,但是奈何身受重伤,此时全力运转功法,原来的伤口崩裂,经脉紊乱,一口鲜血喷出! 三长老得势不饶人,全力一掌击在二长老胸口,二长老直直倒地。三长老还未得意,只觉胸口一痛,一截箭簇从心口透出! 姜阳生大吼一声击退敌人冲到父亲身边抱住他。 二长老白发被鲜血染红,说道:“阳生,我对不起姜家列祖列宗,也对不起你母亲,你把这个交给你母亲。你们要好好活着”右手颤抖拿出一支玉簪。 姜阳生接过玉簪,再看二长老已然逝去。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已经与白小文青铜刀不知道互击了多少下,半空中巨龙与黑麒麟相斗竟然落了下风! 巨龙怒吼被黑色麒麟踩在脚下,黑色麒麟仰天长啸! 玉晨被白小文一刀击退十几步,白小文笑道:“你完了,玉晨!”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单身兽首黑芒似乎一闪! 黑麒麟脚踩金龙不停撕咬,身后忽然现出一张森森獠牙的巨口!巨口张开竟然比二兽还要大!猛得将二兽吞入口中! 巴山楚水凄凉地 巨大的嘴巴瞬间消失,犹如未曾出现过一样。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嗡的一声,刀光内敛,白小文手中青铜刀却突然崩碎! 白小文心神激荡之下被反噬,嘴角流出血迹。 半空中兰幽收起小弓,暗道:“时间到了!”双手掐诀,大叫一声:“阵起!” 众人激战的脚下灵光闪动,竟然显露出犹如棋盘般经纬网络! 姜家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发现已经身处他方,或山川,或江河,或沙漠,或雪山,或沼泽!虽然身在咫尺却互相听不见看不见。 玉晨众人却是无碍,在一道传音中,除了萧芍化身的八爪蜘蛛,都已缓缓走出大阵。 姜阳生和公孙十七将二长老尸体带出,回头看着法阵中其他人不停惨叫,互相残杀! 巨大的蜈蚣看到变化,舍弃八爪蜘蛛直直奔出。八爪蜘蛛却不想放过他,口吐飞丝,飞丝如刀割下它几只脚来。 蜈蚣不管不顾,轰隆隆冲进地底消失不见。 白小文眼前景色变换,却没有其他人那么吃惊,哼了一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红伞来啪的打开。 红伞光芒闪动,在白小文身体周围三尺以内形成一个光罩,无论什么攻击都被挡下。 玉晨在法阵外看到白小文这么得瑟忍不住要再闯进阵法内出手。 兰幽笑道:“公子莫急,借你紫霄雷法一用。” 玉晨左手掐动雷诀,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忽然黑云密布,玉晨左手五指握成拳,拇指压住四指。身体心脉中紫色大盛,冲出头顶一条小指粗细的紫气。 四指连续弹出,最后掌心剩余扣住的拇指猛然伸直点向! 天空中霹雳突响!一连青、白、红、黑、黄五色雷霆直直劈下! 兰幽手指掐诀,将五色雷霆引入阵中。 五色雷霆经过兰幽法阵的加持不仅威力不知增大了多少倍,并且数量也是成倍增加!整个阵法中顿时五色闪烁不停,雷声隆隆! 红伞被雷击得发出咔嚓一声!白小文吓的心惊肉跳。 远处地面隆起,泥土翻飞,一头大蜈蚣钻出来!身上被五色雷霆劈的直冒烟。 大蜈蚣在地上一滚,化作老者模样正是千眼魔君,道:“公子,这阵法厉害,我们顶不住还是先撤吧。” 白小文皱眉刚要说话,千眼魔君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白小文,浑身金光闪动,化作一道金光撞破阵法而去! 他们逃走,剩下三长老带来那些人在阵法中被雷霆击打的灰飞烟灭! 阵外兰幽望着远遁的金光叹息道:“终归是境界相差太大,不然定将他们留下。”手中一点,地上光华闪动一块小小的棋盘飞回手中。 天平山后山,姜阳生将父母葬在此处,二长老生前一直不忘姜家,死了也在这里默默守着他的家族吧。 姜阳生一脉只剩下兄妹二人,还有三个重伤的叔侄。 玉晨众人聚在一起商量,分成两路,公孙十七和姜阳生带着姜家族人去往云州,玉晨不放心,又要孙科勒和紫烟、兰幽、汐羽护送,提防白小文之辈偷袭。 毕竟大名府发生瘟疫,去的人多危险也大,剩下傲冰和萧芍同他一起去往大名府。 两路人马在路口分别。 玉晨三人行了一天,晚上在一片竹林歇息,忽然听到有羽翼之声,玉晨拔刀在手望向外边,却发现汐羽从空中收了灵翼缓缓走来。 玉晨吃惊道:“你不是去云州了么?” 汐羽冷冷道:“我不喜欢和她们在一起。” 玉晨道:“你偷偷跑来她们知道么?” 汐羽道:“我已经交代给了科勒,让他们不要担心。” 玉晨苦笑摇摇头,这汐羽冷若冰霜,和其他人从来不合群,晚上偷偷跑来,也在意料之中。 事已至此,玉晨没有办法,清晨四人起身赶路,萧芍看着汐羽取笑,傲冰却没有说话。 一连三日,进大明府境,越来越荒凉,满目都是从大名府方向逃出之人。 玉晨打听到,大名府早已封城,能从里面逃出来实属不易,都劝玉晨不要去冒险。 玉晨记挂着太子玄标的安危,听了心中更是急躁,四人日夜兼程闯进大名府境内。 大明城外,尸骸遍地,还有走着走着就倒地而亡之人。 玉晨四人也不敢托大,口中含着解毒丹,走向城门。 只见无数军队将这座城围得死死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和出来。任凭玉晨如何解释,就是不准,惹得玉晨要持刀杀进去! 萧芍拉着玉晨走到一边,众人等到天黑走到无人之处,萧芍放出飞丝,汐羽灵光羽翼展开,傲冰手拿七彩随心笔画出一头黑鹰拉着玉晨踩在鹰背上,四人飞到高空,躲过军队耳目飞进城去。 空中看去,城中灯光稀少,黑影重重。 玉晨指了指城中最高大的一座府邸,四人轻轻飞到府邸旁边落下。 忽然一声梆子响,金风破空,一阵羽箭射来。 四人将羽箭拨落,玉晨叫道:“我是云州玉晨,特来寻找太子玄标殿下。” 梆子又响羽箭停下,走出一队手持兵器的士兵,带头一位大汉挡在玉晨四人面前。 府邸中又有一队人走来,当先是一位青年,望着门外叫道:“可是云州紫芝观玉晨?” 玉晨听了笑道:“太子大哥,正是我!” 青年挥手将前面兵将分开,走到玉晨面前,正是太子玄标! 二人相见皆是大笑走进府中。 刚刚走到院子里,半空中忽然黑气翻腾,直直冲向这边! 有人打响梆子,一阵箭雨射向空中,黑云中传出吱吱的叫声,落下无数小兽。黑云死伤大半,又折返而逃。 玉晨走到院子里看去,地上一片黑色蝙蝠,还在不停挣扎。正待细看,太子玄标一把拉住他道:“不可,离得近了恐染上瘟疫。” 旁边有人将油脂泼在那些蝙蝠身上,点起火来,一时黑烟滚滚。 萧芍鼻子动了动道:“这烟雾中也是有毒,赶快远离!” 众人听了后退几步,傲冰挥动铁笔画了一道符箓,向空中一扔,那滚滚黑烟都被吸入符箓中,一朵雷火将符箓烧成灰烬。 玉晨向太子玄标询问事情经过。 这大名府本是九皇子玄樉的封地,因为爆发民乱,玄樉镇压一月有余而未平息,洪武帝派玄标前往巡视。 玄标太子刚进了大明府境,被玄樉派的亲兵接住,走进大名府期间竟然有四次刺杀!幸亏玄标太子身边亲卫舍命相救。 玄标太子进了大名府后,玄樉以在外平乱为名没有见到,只能在大名府邸中等待。 城中突然出现瘟疫!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几个人咳嗽吐血,后面没想到竟然扩散开来,城中医馆救治不及,死了许多人被草草掩埋。 不想过了一月竟然化作众多僵尸在这座城里城外肆虐起来,玄樉也曾带兵回来营救,却连城门十里都没有进入,就损失惨重只得退兵。 为防止僵尸杀人后死人又变成僵尸,玄樉派军队将大名府城围住,一经发现立即格杀。 不过几日,又突然出现各种僵尸怪兽怪鸟,不停攻击人,被咬伤杀死着都会化作僵尸怪物。 这大明府城内,活着的人们都集中在皇子府周围,在太子玄标带领下抵抗僵尸进攻,剩余都已陷落。 随着人员越来越少,这城里几乎要成为绝境。 玉晨听完了正要说话,萧芍手中长鞭突然卷住一人,娇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 二十三年弃置身 长鞭如蛇,拦腰缠住一人。此人军士打扮,被萧芍长鞭缠住全力挣扎! 长鞭收紧,军士身上衣甲破裂,裸露出的肌肉上布满诡异的黑色刺青! 傲冰看见军士剧烈的挣扎,手中铁笔画动,一张符箓在空中形成贴在军士身上,他立马不能动弹! 太子玄标大声问道:“你是谁?受谁指使!” 军士身上黑色刺青慢慢蔓延全身,连眼球也变作黑色,他嘶声道:“黑大王会来找你们的,等着都变成他的奴仆吧!”说完,口中一股黑烟喷出,细看竟然是一大群黑色飞虫,嗡嗡之声中腾空而起飞! 军士身体立刻变成软绵绵犹如破布一般倒在地上一团,化作脓血。 有士兵不提防被叮咬伤口立即溃烂!旁边有军医手起刀落将腐肉割去,敷上伤药。手法熟练之极,看来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情况。 玉晨长刀劈落几只,在地上爬动,还时不时发出嘶鸣! 只见此虫状似蝇而大,拇指大小。 头阔、呈半球形,两侧复眼大,口中两颗獠牙外还有一黑色长刺,触角三节。胸部背板及小盾片灰色,体多被黑色软毛及灰白粉质物。 一对前翅发达,透明膜质,翅脉棕色;后翅退化成平衡棒;腹横节状,端部弧形;具六足粗壮。 “蜚虻蛊!”傲冰和萧芍同时说道,二人对视一眼。 萧芍接着道:“这种飞虫乃是西牛贺洲独有的毒虫,我们这里很少见。” 傲冰道:“此物出于染上瘟疫的军士,应该是有人特意养的,我猜养虫之人就是瘟疫的源头。” 玉晨听了连忙跟着虫群追了出去,后面傲冰和萧芍一起跟上。太子玄标也想去,却被人拦住,手下人怎么会让太子涉险,无奈高声道:“玉晨小心!” 玉晨回道:“太子大哥放心,我去去就回。” 虫群速度极快,三人后面追赶,路上又被几条僵尸怪兽围住,待他们将其斩杀,虫群早就没了踪影。 三人只得慢慢寻找踪迹,只是天已大亮已经无法追踪。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远处一道白光射到眼前,正是展开灵翼的汐羽。 汐羽转身道:“我找到它们的窝了,你们跟我来!” 原来夜晚间汐羽就已偷偷在玉晨他们之前独自追踪虫群,加之她的灵翼速度极快,并没有被甩下。 玉晨摇摇头道:“这汐羽的性子虽然冷淡,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萧芍和傲冰对视一眼并不答话。 三人跟在她身后行了十几里,来到城西一座土山。 汐羽在山上一座半人高神龛旁停下脚步,三人看着这座破烂的神龛,也不知里面供奉的什么神仙。 汐羽指了指神龛后面,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深不见底。 傲冰挥动铁笔,一头墨狼冲进洞里,玉晨几人随后跟着跃进洞中。 洞中漆黑一片深有数丈,底部宽敞。 玉晨几人落地后走到近处,一座高台上坐着一位黑衣人,一动不动。 玉晨走到近前,发现是一座漆黑的雕像,上面附着一层层黑色蜚氓。 玉晨仔细看过道:“这不知道是什么邪神雕像,日久成精生出这些毒虫来害人,让我劈了他!” 黑色雕像忽然动了动,传出声音道:“慢!十息之前你可以说我是雕像,现在却不能了!”黑色雕像身上毒虫钻入其中,竟然站了起来。 玉晨后退几步道:“你是黑大王?” 雕塑笑笑道:“每二十三年我放出一批蜚氓吸食人气,今日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傲冰手指一点,墨狼冲上前去,锋利的前爪竟然将那黑色大衣劈碎,露出一只人型巨虫,浑身黏糊糊的让人恐惧。 巨虫长腿如刀,将墨狼劈碎,化作黑墨落在地上。 巨虫后背裂开一对翅膀,嗡的一声冲向众人! 萧芍道:“看来此物就是城中瘟疫的源头了。”手中长鞭飞出击打在巨虫身上,打的它一顿,却没有伤到分毫。 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劈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巨虫! 傲冰铁笔划动,一张符箓直接嗖的一声先于黑色月牙贴在巨虫身上!口中道:“定!” 巨虫挣扎嘶鸣,却动弹不得。 黑色月牙直接从巨虫中间冲过,一下分成两节! 玉晨众人望着被斩做两半的巨虫,面面相觑,萧芍道:“这么弱?这黑大王这么就死了?” 地上巨虫尸体忽然蠕动起来,傲冰一道烈火符打出,击在尸体上猛烈燃烧起来! 巨虫两个半截的头部抬起来发出声音:“黑大王?呵呵呵呵。” 巨大的身体忽然瘫软在地上,化作黑水渗入地下,火焰熄灭。 玉晨道:“有些不对劲!” 汐羽突然道:“快退!”一把抓住玉晨飞起! 地面忽然颤动起来,萧芍和傲冰也齐齐后退。 晃动越来越大,四人冲出地洞,发现那座土山似乎膨胀起来!在一声巨大的轰鸣中,腾起一股巨大的烟雾,土山猛然凹陷! 四人惊叹如果不是跑得快,就会被埋在里面! 一股黑烟从深坑中冒出,却是一大群黑色蜚氓疯狂飞出,一边傲冰连续打出烈火符,蜚氓不惧死亡,犹如黑色瀑布一般挡也挡不住! 汐羽振翅飞远,她对这些丑陋的毒虫厌恶至极,萧芍接连打出几张天罗网,却也挡不住毒虫太多,只得后退!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黑色虫群,那黑色月华与黑色虫群相遇,没有一点声音,犹如冰雪消融般,虫群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天空突然黑了起来,乌云布满天空,狂风大作。 萧芍道:“玉晨,这里煞气升腾,恐怕要有大妖出来了!” 玉晨左手胜邪短剑右手黑色长刀道:“看来真正的黑大王要出来了!” 土坑猛然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崩裂!一道黑气升腾而起充满这方天地。 “哈哈哈,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地! “不枉我每二百三十年消耗精血放出蜚氓吸食人气腐蚀封印,今日才能脱困!陆真人我不会放过你!” 黑烟滚滚凝聚起来,一道巨大的烟柱矗立在天地间旋转! 天空中电闪雷鸣,似乎要阻止这烟柱,奈何这烟柱旋转将这一方雷雨都裹挟其中,猛的烟柱快速缩小凝实落进土坑,一道五色光芒从洞中闪烁! 玉晨脑海中一动,融合域外天魔碎片记忆中,似乎记载有一只和此情景相同的大妖! 五色闪光!难道是传说中的那只鸟出世了!!!! 怀旧空吟闻笛赋 五色闪光中,两只巨大尖尖的东西从地下冒出,触碰到五色闪光轰隆隆直响,相持良久终于刺破五色闪光!狂风黑烟滚滚,遮天蔽日! 两只巨大尖尖的东西慢慢呈现样子! 原来是两只巨大的黑角!后面两只巨耳和大眼睛露出地面!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牛头! 五色闪光终于完全泯灭,巨大的牛头吞吐气息,晃了晃完全露出地面。一双大手伸出撑住地面,身体挣扎要爬出大坑。 巨大的牛眼看着眼前的几人道:“一、二、三、四,唉,太少了。” 玉晨顶住狂风道:“你什么意思?” 牛头晃动道:“我被困几百年,今日脱困你这几个人不够我吃。”说话间这妖怪已经挣扎出半个身体。 玉晨四人互相望了一眼,齐齐顶住狂风攻向这大妖!只是这四人的攻击在这牛妖身上无法造成太大伤害。 一只巨大的手掌拍下,带起巨大的风雷之声,幸亏距离够远手掌够不到玉晨四人! 四人苦战却无法阻止那巨大的身躯慢慢挪出大坑。 突然间,四周地上光华闪动,金色闪光又慢慢闪动起来,一根根金线在地上显露出来!金光汇聚在大坑上空,周围几十里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字! 牛妖双拳紧握仰天长吼!庞大的身躯竟然被天空上那封字压的下沉!牛妖大怒口中猛的喷出一口黑血,一颗白色的珠子从黑血射出击向空中金色符箓! 轰隆一声,白色珠子与金色符箓撞在一起,让这天地振动! 符箓光芒似乎被白色珠子击打的一暗,符箓中一个圆点旋转起来,一只金色的笛子出现在空中,咻的一声! 这一方天地灵气猛得翻滚起来,从地上向空中符箓汇聚,在这期间地上所有的东西都化作粉末! 玉晨四人大惊,这一方天地都被天空中符箓笼罩,根本无法远遁逃不出去! 笛声阵阵杀气腾腾,这凌厉的杀气旋转逼近四人。 玉晨腰间猛的闪动光芒,柔和的紫光将四人罩住,玉晨看去,却是长风师兄在出门时给他的一面紫芝观铜牌。 天空中金色符箓慢慢压下,那白色珠子咔咔之声不绝出现裂缝,大坑中的牛妖怒吼声声!但是笛音悠扬已经不能阻挡! 金色符箓终于压在牛妖身上,黑色妖气也慢慢变淡,那巨大的身躯慢慢缩小,显露出一头黑牛。 牛妖有气无力的喊道:“那个人,我们商量一下,做一下交换。” 玉晨摇摇头道:“我没有和妖怪做生意的想法。” 牛妖道:“你不吃亏的,我这个地步你会占大便宜。” 玉晨笑道:“喔,说来听听。” 牛妖道:“我看那符箓对你没有伤害,你只要上前将那长笛取下就可以了。” 玉晨道:“那我能得到什么?” 牛妖道:“这个……这个……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待我脱困后一切好说。” 玉晨笑道:“原来是空口白话,对不起不干。” 牛妖道:“一切好说,你想要什么?” 玉晨上下打量牛妖那巨大的身躯,看的牛妖心中忽然莫名的紧张! 玉晨似乎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一位白衣少年骑着一头黑色巨牛潇洒犹如神仙,道:“认我为主!” 牛妖怒道:“什么!我堂堂大妖,怎么能认你一个菜鸟为主!” 玉晨微笑道:“那么,我们就慢慢看着你最后如何。” 半晌牛妖咬牙道:“认主是不可能,我可以为仆二百年,二百年后还我自由之身!” 玉晨道:“五百年!” 牛妖道:“不行!最多三百年!” 玉晨道:“四百年,不能少了!” 牛妖还要不同意,眼看金色符箓已经压至一丈之处,不得不让步立下为仆四百年的天道誓言。 天空雷声隆隆,似乎冥冥中对天道誓言有了感应。 玉晨道:“也不知道行不行,我只能尽力先看看。” 牛妖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你赶紧啊!” 玉晨四人被紫色光芒笼罩商量了一下,四人慢慢试探向大坑走去,这一路并未受到伤害。 四人走到符箓下,也没有什么事。 此时符箓已贴近牛妖,牛妖头上大汗淋漓,喊道:“赶快将那只笛子拿下!” 玉晨对汐羽和萧芍、傲冰道:“不要慌,让我来。”慢慢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接触符箓,没事! 手指又轻轻触动那支笛子,没事! 整只手掌慢慢将那支长笛握住,玉晨用心感受,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 轻轻扯动,笛声不断只是慢慢小了下去。 那巨大的牛头在下面催促道:“快!快点!”它的一只牛角的尖端已被符箓削去。 玉晨将长笛取下,符箓金光闪了闪,猛然收缩,化作一只金环叮的一声穿到牛妖鼻子上! 牛妖没有了符箓压制,气势又升腾起来! 玉晨四人跃起,远远退去。望着大坑里的牛妖身体又膨胀起来! 玉晨看了看手中的长笛,非竹非铁入手冰凉,也不知道什么材质,手臂挥动长笛发出一道啸声,刺耳无比。 萧芍笑道:“笛子是吹的,不是抡的。” 玉晨笑道:“这个,我不会。” 一只白得透明的玉手将长笛抢过,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嘹亮的笛声又响起来,却没有什么威力。 玉晨看去原来是汐羽,笑道:“你喜欢?送给你。” 汐羽看了看玉晨道:“好。”将笛子擦了擦,在手中把玩,脸上竟然少见的露出笑容。 汐羽自从与玉晨一起,冰冷的性格已是开朗许多,这次竟然露出笑容,犹如冰山融化,花开时节。 萧芍道:“这就被他一支小小笛子收买了啊。” 汐羽哼了一声,脸上笑容收起。 玉晨抬手给萧芍头上一个爆栗道:“就你话多。” 旁边傲冰转身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轰隆!!! 响声中,一头巨大的黑牛跃出大坑,仰天大笑! 黑烟滚滚中逐渐化作人身。 玉晨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又不好说!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烟雾散去,显露出一双高高的黑色鞋子,两条修长的大腿,黑色的裙摆不到膝盖,细腰凸胸,领口露出雪白。 黑发飞扬中掩不住一对小角,双眼皮下水汪汪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一条粉红舌头舔了舔犹如烈焰的红唇,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是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 玉晨目瞪口呆,脑海中出现神奇一幕,一位锦衣少年意气风发骑在一头巨大的黑牛上犹如神仙。 突然画风突变,锦衣少年骑在一位衣着暴露,肤白貌美的漂亮美女身上…… 玉晨猛的摇摇头,将那画面扼杀在脑海里! 美女摇曳着细腰走向玉晨笑道:“少年,你们想好怎么死么?姐姐会很温柔的。” 玉晨望着走来的美女道:“这是要卸磨杀驴?” 美女道:“没有办法,我很看重承诺,如今杀了你们是最快解决这件事,可没有违反誓言。” 笛声响起,那美女一震,却是汐羽拿出长笛吹了起来。 美女笑弯了腰道:“脱离法阵和灵符,这笛子已经是治不住我了。”伸手将头上双角拔下一晃,化作两把长刀,“来!让我杀个痛快!” 到乡翻似烂柯人 牛妖化作美女双手持刀冲向玉晨!旁边傲冰手中铁笔挥动,一张符箓迎向美女。 “七彩随心笔?踏雪侯是你什么人?”美女惊道。 “等拿下你再说!”傲冰手中不停,一张张符箓化作金光飞向美女。 美女手中双刀虚空劈开符箓笑道:“不管你是踏雪侯什么人,念在六通侯的面子上快退下吧!” 傲冰道:“你是……黑健侯?” 美女道:“呸呸呸呸,什么黑健侯,老娘是黑倩侯!让他们念多了成了黑健!”说话间手中双刀不停,已将所有符箓劈散!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嗡鸣一声冲向黑倩侯,黑色长刀与双刀相碰,竟然被击的险些出手!这黑倩侯力大无比。 空中一道白光汐羽手中短刀刺向黑倩侯!萧芍长鞭攻向她下盘,长鞭在快要触碰到黑倩侯时猛然爆开,化作数十条飞丝缠向她双腿。 黑倩侯力大无比,身体还灵活刁钻。细腰扭动,整个身躯横转。汐羽的一刺落空,萧芍的飞丝根本粘不到她身边。手中双刀一刀劈开飞来的符箓,一刀与玉晨黑色长刀狠狠的撞到一起! 境界!境界的差距有时候可以逾越,那是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但是超过三个大境界高下立判。 长长的白腿上黑色靴子连环踢出,将萧芍和长鞭踢飞,手中双刀一把脱手而出击向傲冰! 另一把刀与玉晨黑色长刀击在一起!玉晨感觉一股大力涌来,黑色长刀再也握不住飞出手去! 黑倩侯身影一闪就到了汐羽身边,微微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她,轰隆一声直直摁在地面! 黑倩侯再次跃起,手掌拍向躲开飞刀的傲冰!身后一道黑色月牙冲来,也不见她回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迎上黑色月牙,一拳击碎! 傲冰只觉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 黑倩侯转身冲向玉晨,玉晨手指掐诀正在要将斩八荒第四刀劈出! 只是玉晨身后刚刚那轮七尺黑月刚刚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头颅的虚影,黑倩侯已经冲到眼前! 苗条高大的身影直撞在玉晨身上,从那轮黑月和巨兽虚影中穿过,撞了个粉碎! 近在咫尺的脸上一双眼睛中闪现着兴奋光芒,红唇张开,露出雪白的牙齿! 黑倩侯被镇压了几百年,此刻终于脱困已经疯狂暴走! 整个身躯已紧紧的挤在玉晨身上,要是平常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是一件美妙的事,可是现在玉晨苦不堪言! 轰隆一声尘土飞扬,玉晨被黑倩侯重重撞落在地上! 玉晨不停的咳嗽鲜血从口中涌出,身上骨头经脉不知道断了多少! 黑倩侯大叫道:“就这!!!就这!!!我还没有用力你们就全倒下了???”说着一拳一拳击打在玉晨身上! 每一拳落下,玉晨就喷出一口血!鲜血更加刺激了黑倩侯!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拳头上的血道:“美味,好久没有吃人肉了!” 雪白的牙齿竟然缓缓伸长,变成一口獠牙! 一只手抓起玉晨,张开嘴巴就要撕咬! 玉晨腰间紫芝观铜牌忽然发出光芒,与此同时黑倩侯鼻子上的金环也开始闪动! 这小小金环是封印黑倩侯的符箓所化,当时穿到牛妖鼻子上谁也没有注意! 黑倩侯大叫一声将玉晨扔下,巨大的疼痛让她腰都弯下。 不亏是大妖!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忍住疼痛缓缓走向玉晨! 黑倩侯浑身颤抖脸已经扭曲,鲜血不停从鼻子上涌出,走到玉晨面前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笑话!”手掌指甲如刀,刺进他肉里抓住玉晨! 玉晨几人都伤势极重,没有一丝反抗力量。 玉晨默默不语,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手臂上的小鱼纹身早已发热,摇头摆尾在胳膊上游走,光华内敛化作一柄小剑!幽冥玄火已汇集到他另一只手指尖,只要黑倩侯再近一些! 叮——!叮——!天空中出来铃音,黑倩侯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她仰面朝天叫道:“陆真人,你好狠!你就不怕我哥哥找你算账!” 天空中出现一道虚幻的人影,是一个中年道士,手中摇晃着一只铜铃! 中年道士笑道:“你是说西贺牛州的大力王尊者?” 黑倩侯叫道:“正是,我是他亲妹妹!陆真人你最好知道后果!” 陆真人笑道:“那又如何?我封印你几百年,你看他敢来东胜神州救你么?”说完手指一点! “哞!”一声,黑倩侯身体变成一只黑色大牛,口中吐出一颗珠子,正是黑倩侯的内丹! 珠子围绕玉晨众人飞舞,发出阵阵毫光,玉晨众人伤势快速恢复起来。 玉晨站起对陆真人施礼道谢,陆真人点头感慨道:“不错,不错,一梦醒来几百年了!终于来了。” 接着道:“这镇魔铃先放在你处,驱使黑倩侯清除瘟疫。后面是杀是留就看你的了。”手中铜铃落下。 玉晨接到手中再看陆真人已经消失不见,此时萧芍、傲冰众人都已醒来伤势好转。 疫情严重,玉晨众人等不到伤势恢复,带着黑倩侯返回皇子府。 进了皇子府,太子玄标迎出来,玉晨将事情前后告诉。听到这一场瘟疫是由这黑倩侯引起,众人恨不得立即斩杀! 此时黑牛张口吐言道:“各位莫要全算到我的头上!陆真人的封印是有人使用大法力破开一丝,送给我一只蜚氓蛊,告诉我养蛊之法,汇集人气破开封印!” 玉晨问道:“那人是谁?什么模样?” 黑牛摇头道:“这却不曾看到。” 黑牛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玉晨驱使黑牛将城里蜚氓全部收回,又将内丹在全城水井河流中寖泡,对已经无法变回原状的僵尸怪兽斩杀! 经过十几天大名府才恢复平静,玉晨手中铜铃光芒越来越暗淡,对于黑牛是杀是留玉晨犹豫不决。 黑牛道:“我已立下天道誓言,与你为仆四百年,你杀了我与我不公,对你而言是失信于天!再说把我留下一路洗脚暖床,保镖护卫不是更好?” 玉晨笑道:“你心里想的是怎么杀了我们吧。” 黑牛道:“我可再立下不与你们为敌的天道誓言不就行了。” 玉晨斟酌一下,让黑牛重新立下天道誓言。 旁边萧芍笑笑,傲冰和汐羽白眼看着玉晨。 玉晨道:“不要多想,后面一路危险我们需要一个保镖是真的,至于她的生死等回去云州让师父定夺。”说话间手中铜铃光芒熄灭,化作虚无。 玉晨又和太子玄标等人将大名府内外重新肃清一遍,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一名太子亲随赶来道:“城外九皇子玄樉来了。” 沉舟侧畔千帆过 一队队骑兵呼啸着奔进城里,在皇子府停下,一身黄色衣甲的九皇子玄樉走进皇子府。 正厅门口,太子玄标已在等候,兄弟二人见面走进厅中。 玉晨的旁边,一身黑色紧身衣的黑倩侯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玉晨站住脚步,黑倩侯险些撞上。 玉晨奇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黑倩侯道:“保护你啊!” 玉晨说道:“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现在这皇子府难道还有人敢动手?黑倩侯你想多了吧。” 黑倩侯笑道:“不要叫黑倩侯了,人家真名叫做黑牡丹。”顿了顿又道:“我看九皇子身边有几个人不是常人,最起码是妖丹级别的大妖。” 玉晨笑道:“作为皇子笼络天下奇人异士不是什么新鲜事。” 黑牡丹道:“可是他们几个身上都有杀气外溢,似乎准备随时动手,我看妖很准,错不了。” 玉晨思索道:“难道九皇子要造反?或者敢对太子下手?” 黑牡丹摇摇头没有说话。 玉晨缓缓走到大厅门口,分出一缕心神来关注厅里的动静。 许久大厅里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两个时辰,太子玄标走出大厅叹了一口气。 二人行走在皇子府中的小路上,周围静悄悄。 玉晨道:“太子大哥怎么了?” 太子玄标摇头苦笑道:“人祸大于天灾,唉,没事,皇家的事你就不要深陷其中了,对你不好。” 玉晨沉吟一下道:“只要太子大哥没有危险我就放心了。” 太子玄标道:“此处疫情已解,动乱也已经被九弟扫平,我想返回帝都,你一起回去么?” 玉晨摇头道:“我出来一段时间了,要回去云州。” 太子玄标道:“也好,万事小心。” 玉晨和太子玄标缓缓向外走去。 “站住!”一声大喝,一身黄色衣甲的九皇子站在门口道:“大哥你可以走,但是造成此次瘟疫的罪魁祸首要留下!” 太子玄标站住和玉晨回过身,旁边的黑牡丹大眼睛眨巴着看着玉晨。 太子玄标道:“九弟,我说的很清楚了,虽然与这牛妖有些关联,但是此次瘟疫是别有隐情,还需深查再做定断。” 九皇子玄樉平静道:“但是,死了这么多人,一定要外面的民众一个说法!” 太子玄标道:“有必要么?你我心里都明白。” 九皇子道:“有必要,太子不要让我为难!” 大哥变成太子,这一个微妙的变化让周围的温度直线下降。 院子外面的骑兵刷的一声长刀出鞘,九皇子身边的几人轻轻散开,似乎不经意间将他们围在中间! 望着看着自己的黑牡丹玉晨笑道:“九皇子你想困住黑牡丹恐怕难以如愿,她要是发起疯来估计你们挡不住,不信你们可以试试。”说完还拍拍黑牡丹的肩头,退出去几步,一副和她不熟的样子。 黑牡丹咬了咬牙,忽然笑的更加妩媚,几步追上玉晨一把抓住他道:“我是你的奴仆,你这当主人的要替我做主,保护人家啊。” 玉晨旁边傲冰、萧芍和汐羽都皱起眉头,这明明是拉玉晨下水。 玉晨无奈笑道:“太子大哥,牛皮膏药甩不掉,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说完迎向九皇子。 九皇子傲然道:“一个草民大言不惭,杀!” 周围一部分人一声不响攻向玉晨!但是剩下的仍然是包围的圈子。 玉晨黑色长刀在手,指向那群人,汐羽在腾空而起,那群人中亦有飞起截住!萧芍和傲冰兵器在手做出应战准备。 忽然九皇子脚下显露出一个小洞,一只蜚氓从里面飞出,快如闪电咬向九皇子! 身边护卫惊呼声中九皇子脸色大变,这蜚氓阴毒无比,被咬不仅轻则中毒要砍去中毒的身躯部位,重则变成行尸走肉! 旁边伸出一支手,轻轻弹飞蜚氓! 暴躁疯狂的蜚氓忽然转折飞回,安静的停在那人手掌中并不挣扎。 黑牡丹笑道:“果然是你!你就是破坏封印放入蜚氓母蛊的人!” 那人沙哑的嗓音道:“区区蜚氓蛊,对你们来说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对我却是不值一提。” 黑牡丹道:“你以为当年你破开一丝封印时,我就没有后手么?我凭什么就这么相信你?呵呵呵呵。” 那人道:“一派胡言。” 黑牡丹笑道:“我为了将来不被你牵制,防止蜚氓蛊反噬,悄悄将罗刹六名附在你的身上,这可是从西贺牛州大力王尊者那里来的。” 那人脸色一丝都没有变,只是右手轻微的一颤! 黑牡丹接着道:“你不信?凭你的修为我不让它显露你根本察觉不到!”她发了个响指道:“现在运转真气看看是不是气海多了点东西?” 那人听了不由自主的运行真气,猛然警觉!上当了!望着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汗淌了下来! 九皇子淡淡道:“邱九,你竟敢如此,你是自我了断还是让我动手!” 邱九看着九皇子撕声道:“皇子……” “不要说了!”旁边有人走到他身边,一刀刺进邱九后腰里道:“安心走,仇我们来报!” 邱九口中咯咯作响不甘的死去。 九皇子望着远处道:“太子可满意?” 太子玄标深深的看了九皇子一眼道:“九弟多多保重!做事还要深思熟虑。” 九皇子拱手低头不语。 玄标太子转身大步走出去,身后玉晨等人和太子护卫队跟上,其中一人拿起一只号角呜呜吹起来。 轰,外面传来大部队走动的声音。太子出巡身边带着不只是护卫队,还有护卫的军队。 太子玄标他们走出大明府境界,玉晨站住脚步与太子大哥告别。 两支队伍从大路上叉开,一个去往帝都,一个去往云州。 一天的时间太子队伍行进了五百里,走到一片树林时一只响箭蹿起。一只队伍将太子近卫队与大部队隔离开来。 两只部队都是训练有素,一时间就排兵布阵对峙起来。太子挥挥手下令部队以防守之势稳住阵脚。 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太子玄标高声道:“九弟出来说话!”一连三遍,对方静悄悄的没有应答,太子叹了一口气。 天空中一股压抑的气氛蔓延,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包围太子玄标的队伍后面乱了起来,一股黑色的狂风冲进队伍,犹如一把刀劈波斩浪! 一头巨大的黑牛上一位少年背刀而立,黑牛巨角犹如钢刀,四蹄轰隆隆直响!再优良的兵士和战阵根本抵挡不住! 一阵战鼓响起,士兵分开将巨牛放进去,很快又将缺口复原,一排排箭矢如雨向它射来! 少年身上金光闪动,一张符箓凭空燃烧起来,一个金色光罩将一人一牛笼罩。箭矢碰到光罩马上粉碎,并不能阻挡巨牛的速度。 队伍深处的大帐里,九皇子挥了挥手道:“去吧。” 旁边有几人走出去,脚下升烟直奔巨牛。 牛背上的少年手中长刀黑光闪烁,斩八荒第一刀!刀芒涌动!劈向正前方! 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天际! 高空中,一张巨大的符箓上傲冰静静的看着下方,手中铁笔挥动一张张金色小符箓犹如落叶撒下来。 忽然,左侧一道锐利的风声袭来。 乒!一张小小的符箓挡住剑尖,金刚符!只是不过三息符箓出现裂痕,慢慢破碎! 病树前头万木春 傲冰脚下一张符箓嗖的一声不见,眨眼间一柄小剑凭空出现一名黑衣人身后! “噗!”刺入后心,黑衣人一声惨叫坠下高空! 一切皆可为符,符可为一切这个境界傲冰刚刚摸到门境。 天空中小小的符箓变成一道道火线,射中的人全身起火怎么也补不灭,不过一时三刻变成灰烬。 望着黑色巨牛来的方向,九皇子冷笑道:“一个畜牲也敢来螳臂当车!”手指敲了敲桌面,两个中年人走出来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黑色巨牛已冲到中军,巨大的铁蹄踏得响天动地,突然铁蹄高高扬起,被人稳稳接住! 轰隆一声,巨牛被狠狠摔在地上,玉晨轻飘飘落地。 一名中年人和黑色巨牛战在一起,力大无比与巨牛肉搏不落下风!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劈向其中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微微摇头手指弹动,“当!”玉晨手腕酸麻黑色长刀被高高弹起险些出手! 玉晨道:“没想到堂堂炼气七层也为奴为仆?” 中年人道:“不过炼气六层大成,足够杀你!” 玉晨左手短剑右手黑色长刀冲向中年人。黑色长刀化作一团黑色云团,其中点点闪光是那剑光。 中年人点头道:“刀剑齐出?不错,可惜斑驳杂乱!” 双手十指不停弹动,当当声中刀云消散剑光泯灭! 玉晨一声长啸,短剑飞舞起来,双手持刀,斩八荒! 黑色月牙冲向中年人!中年人点点头一拳击出,一拳将黑色月牙击碎! 玉晨眉头一皱,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中年人,中年人侧身躲过,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九皇子等了半个时辰,外面还是没有平静,他站起身来走到帐前向远处看去。 空中微风吹过,一条长鞭缠向九皇子,白色长鞭还未到身前旁边一人手中长剑轻轻挑起鞭身,刺向半空。 娇笑中一位花衣少女轻飘飘落下,正是萧芍,与那人战在一起!为了九皇子的安全,护卫拼力将萧芍逼得远离九皇子! 九皇子笑道:“大哥哪里找来这么多无能之辈。” 身边忽然传来和剑一样冰冷的声音:“喔,无能之辈!”一把短刀轻轻放在九皇子脖子上。 锋利的寒芒让九皇子脖子上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 九皇子道:“太子给了你们什么?我出双倍!” 没有回答,只是刀锋略微一颤,一丝血液流了出来。 一位白衣蓝瞳金发的少女缓缓从九皇子身后走来。 主帅被擒三军震动!除了投降没有其他办法! 巨大的帐篷里,九皇子泪眼婆娑的走出来,翻身上马带领军队远去! 太子玄标望着远去的背影道:“但愿九弟好自为之,大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玉晨道:“大哥,他几次想杀你,你何苦维护他。” 太子玄标苦笑道:“他毕竟是我的兄弟。” 重新分手,玉晨和萧芍、汐羽、傲冰一同赶往渤海郡云州境。 近乡情怯,玉晨安排萧芍、汐羽和傲冰在山下等待,一个人上山。 山脚下一步步走上山来,看到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禁感慨万千。 走到门口,看到那斑斓陈旧的木门,轻轻推开。 玉晨望去,静悄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抬脚走进院子里。 墙边水井中泉水流出,汇聚成一口池塘,波光粼粼水面上,几朵莲花盛开。 观里一切犹如离开之时样子。 玉晨慢慢走过,那水池中突然水浪翻滚,一巨物嘶吼一声,从池中腾空而起! 一条白色蛟龙在空中化作一位少女一把抓住玉晨道:“师兄!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云璃!是蜃龙云璃! 这么长时间云璃修炼神龙九变身躯已由女童长成十一二岁少女模样。 玉晨笑道:“云璃,好久不见。” 云璃抱住玉晨高兴的跳来跳去好一会儿。 玉晨奇道:“师父他们呢?” 云璃道:“本来前几日来了几位漂亮姐姐,得知你要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准备等你回来,只是……” 玉晨道:“只是什么?” 云璃道:“今日师父收到一封信,就慌慌张张的带着师兄和师姐出去了,留我等你。” 玉晨沉思道:“有什么事情能让师父这样?他们去哪里了?” 云璃道:“他们让我等到你,就去紫竹林汇合。” 玉晨道:“那前几日回来的小姐姐们呢?” 云璃道:“师父爱清净,她们住了几日就都给轰去到碧云村去了。” “好!那我们去紫竹林!”玉晨道。 紫竹林,离着紫芝观不远。 此刻这片竹林被开辟出一片空地,凭空出现一座竹楼,竹楼下坐着一群人。 玉晨和云璃走近竹楼,远远看到其中坐着原来不修边幅的马老道,今日竟然穿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梳理的油光水滑,旁边坐着长风和小谢。 马老道对玉晨招了招手,玉晨走到身前见礼。 马老道说道:“这是我另外两个徒弟,玉晨和云璃。” 玉晨这才注意另一边还有一些人。 一位中年美妇,旁边坐着一对少男少女。 黄衣少女面容平静,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另一位黄衣少年面容枯槁,四肢颤动,不停的咳嗦。 中年美妇抬头看了看玉晨和云璃道:“不错,你最近几年也干些正经事。” 马老道赔笑道:“小冷,你这样一说好像我原来不干什么正事似的。” 中年美妇瞪眼道:“如果你当年正经一些,我怎么会嫁给王家。” 马老道低头道:“这些个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吧。” 马老道的徒弟们看着自己的师父,没想到自己师父也有吃瘪的时候。 马老道脸色微红道:“说正事,说正事。” 中年美妇道:“每四十年一次的天骄比试马上要开始了,你也看到我孙子目前这个状态,我想让你的徒弟代替我的孙儿去争取进入天骄榜。” 马老道说道:“整个洪武帝国高手如云,不过老道几个徒弟争一个名额应该没有问题。” 中年美妇道:“是用我孙儿的名字进入天骄榜,然后争取天骄神院的进修名额,而这个名额最后要以我孙儿名义让给我孙女。” 马老道皱眉道:“这么复杂,王家也是大家族,直接争取一个神院名额不好么?” 中年美妇摇头道:“你也看到我孙子王易,他是两年前报名后被人下暗手折磨成这个样子,而我的孙女年龄刚刚超过角逐天骄榜年龄限制,所以必须如此。” 众人看着那叫做王易的病弱少年,垂死的样子在这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中,显得那么的特别和可怜。 马老道说道:“这个样子对我弟子不公平吧。” 中年美妇怒道:“如果你不是始乱终弃,我会操那么多心?我们的孙儿也应该是如此大了吧!” 马老道苦着脸道:“小冷你不要着急么,我又没有说过不答应。” 中年美妇哼了一声。 马老道说道:“你看他们几个谁合适?” 中年美妇上下打量长风和玉晨,指了指玉晨道:“他年纪和身材最为相近。” 玉晨心中道:“我这刚回来,屁股还没有做热又要出去?” 马老道说道:“这孩子刚刚从帝都回来,马上再出去有些不合适。” 中年美妇道:“离着报名参加还有两个月时间,足够他修整了,除非你是不想帮我。” 马老道擦着汗含含糊糊的道:“怎么会?怎么会……,我们商量一下。”挥挥手又道:“你们先都回去吧。” 长风带着小谢、玉晨和小谢不好多问,忍住笑意告辞返回紫芝观。 半晌,竹楼中发出一阵大响,马老道披头散发撞破竹楼墙壁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中年美妇的怒骂!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暂凭杯酒长精神 紫芝观又恢复了平静。 马老道伸了个懒腰道:“云璃,把这茶具收好了,来自尾火神殿很值钱的。” 马老道对玉晨说道:“把你的剑拿来。” 玉晨将胜邪短剑递给他,马老道手指轻轻抚摸这把短剑,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时也?运也?命也?” 看着玉晨道:“你身上一刀一剑都不是凡品,你切记要低调,不可过分炫耀。” 玉晨点点头,黑色长刀有化名老奇的上古凶兽穷奇这点他早就知道,但是和太子玄标换过来的无名剑还没有看出什么不凡。 马老道又对玉晨说道:“我记得他们王家有一门徒有其名的一字迅雷剑法,你如果真要顶替王易去,不要忘了学一下。” 玉晨道:“师父,临时抱佛脚恐怕来不及吧。” 马老道说道:“也是,这样吧,我们紫芝观有一门眨眼剑法,和一字迅雷剑差不多,今日传给你,先记账。”手指捻动,一只光球打进玉晨脑海。 “眨眼剑法?”一听这名字就是烂大街,玉晨有点懵。 旁边长风拽了拽他道:“快谢谢师父。” 玉晨低声道:“谢什么?没听他说记账么,还是要钱。” 长风苦笑没有说话。 马老道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走进屋里歇息。 待师父走后,玉晨叹了一口气道:“这刚进门,就被榨干,还要去还师父的风流债。” 旁边小谢一把捂住他嘴道:“莫要胡说。” 长风笑道:“我们怎么会抢师弟你的东西,如果我们不抢都会被师父拿去。”说完拿出刚才分的宝物还给玉晨。 小谢和云璃也纷纷拿出刚才分的还给他。 玉晨惊呆了,许久推辞只能收回。但是也在其中挑选了几件合适他们的给了师兄妹,见玉晨坚决,他们也只得收下。 长风笑道:“你以为师父看不出我们的心思?你也知道他就是非要做出这种财迷的样子罢了,也就有个由头护住你。” 玉晨点点头笑道:“确实如此,不然尾火神殿来了也是个麻烦。对了,这尾火神殿是什么来路?” 长风缓缓解释道,这天下分为四洲,为东贺神洲、西贺牛洲、南部瞻洲、北俱芦洲。 每一洲都有神殿,东胜神洲之上有角木神殿、亢金神殿、氐土神殿、房日神殿、心月神殿、尾火神殿、箕水神殿七大神殿。 今日来的朱九照就是洪武帝国尾火神殿殿主。 七位神殿殿主修为通天,收取帝国给他们的祭祀以保皇权稳定,人间风调雨顺。 玉晨没有想到这一方天地还有这样厉害的存在。他从神子朱正廷那里得来的宝物秘籍岂不是神级圣品?? 小谢似乎看出玉晨所想,道:“师父说了,你从神子朱正廷那里得来的秘籍原件放在紫芝观,你可以抄录一份留下。” 云璃惊道:“那么多要抄还不要几年?” 玉晨笑道:“不用!”发了个响指,空间镯中一株绿藤紫花的青雘绿碧飞进书房!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枝叶抖动,几十条藤蔓抓住一支支笔,哗啦啦的翻着秘籍进行抄录,犹如上百人同时在抄写秘籍。 小谢道:“没想到这根藤还有这些用处。” 玉晨笑道:“我们说说那个眨眼剑法吧,怎么也不如王家的一字迅雷剑法听着威风。” 长风道:“我知道这门剑法,师父叫它眨眼剑法是因为它快!” 长风慢慢讲解开来,人一眨眼就是一刹那,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昼为三十臾,照此可推算出具体时间来。 玉晨听了苦笑道:“那岂不是在眨眼间就把别人刺成了刺猬?” 长风道:“世间却是有如此高手,东胜神洲的东胜剑仙就是其中之一,恐怕其修为已经超越此境界,悟得时间大道。” 小谢道:“师弟不要着急,慢慢从须臾境入门到罗预、弹指、瞬息、一念、刹那境界,只要达到须臾境你就比这世间一般剑客要强很多了。” 玉晨离开半年多时间,四人有说不完的话,玉晨讲到自己在外面的奇遇,让小谢和云璃不停惊呼和大笑,师兄长风微笑抬头望着天空之上吹过的风,似乎隐藏着一丝忧虑。 第二日玉晨出观赶往碧云村,也不知道碧云村发展如何?东方不白、西门飘雪他们怎么样? 姜阳生和公孙十七、紫烟、萧芍、汐羽、兰幽、傲冰、黑牡丹、孙科勒他们到了碧云村是否适应。 距离碧云村不远,路过一处酒馆时停下脚步,听到一阵阵熟悉的话语声。 走进一看,一位黑瘦的少年坐在桌子旁面对着一位细腰丰胸的少女说些什么,逗的咯咯直笑。 黑瘦少年喝了一口酒,兴高采烈道:“黑姑娘,不瞒你说,我和玉晨最熟不过,他那些糗事还有很多。” 少女笑道:“东方哥,平时看你不爱说话,没想到你原来这么能说。” 少年道:“今日的酒美,更有黑姑娘这样的美女陪着,我自是精神焕发。” 玉晨看着这一对少男少女大叫道:“东方不白!黑牡丹!你们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那黑瘦少年正是东方不白,少女是到碧云村不久的黑牡丹。 东方不白站起来拉住玉晨笑道:“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黑牡丹也笑道:“这几日没事和东方哥一起放松喝个小酒。” 玉晨面色古怪道:“东方哥?你可是几百年的大妖啊?” 黑牡丹瞪眼睛道:“玉晨,你难道不知道随意说女子年纪是大忌!” 玉晨笑道:“你都能做他祖奶奶了,还怕人说?”又转头对东方不白道:“你的审美有问题啊。” 东方不白上下看看黑牡丹,双眼皮大眼睛,丰胸细腰长腿,虽然个子比一般人高一头,手臂长腿肌肉微微隆起,但是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东方不白搓搓手道:“我感觉黑姑娘很漂亮啊。” 黑牡丹白了玉晨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搭在东方不白肩头道:“我一眼就知道东方哥就是我喜欢的菜!” 玉晨笑道:“是因为他黑么?” 东方不白和黑牡丹同声道:“滚!” 三人说笑一阵,简单吃喝后陪着玉晨回往碧云村。 路上玉晨得知,碧云村最近发展不错,村中儿童少年都是用功修炼,只是修炼资源日益匮乏,慢慢入不敷出。 前些时候姜阳生和公孙十七、紫烟、萧芍、汐羽、兰幽、傲冰、黑牡丹、孙科勒他们到了碧云村,拿出财物和修炼资源方才维持住。 兰幽等人又花大精力将碧云村推土筑山周围布下各种法阵,警戒符箓等。如今的碧云村实力犹如一个中型宗门。 三人来到碧云村不远,只见烟雾缭绕不见村庄。 东方不白拿出一块木牌晃了晃,烟雾两旁散开,显露出一条小径。 三人进了小径,身后迷雾又合到一起。 东方不白用手中木牌过了三道关口才进了碧云村。 远远传来朗朗读书声,玉晨笑容还未散去,一道剑光直直飞来! 光如匹练,势不可挡! 退!再退! 玉晨一连后退三次,换了三种身形! 但是剑光赫赫,如附骨之蛆,紧贴不放!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王濬楼船下益州 玉晨头上开始冒汗,他连拔刀出剑的时间都没有!因为稍微的迟钝剑光就会刺透他的头颅! 终于,玉晨毫不犹豫的抬起了手!伸出三根手指! 剑尖被那三根手指捏住! “你慢了!”一身白衣的青年道:“这么年你进步的太慢了。” 玉晨苦笑道:“好久不见,西门飘雪。” 白衣青年正是西门飘雪! 玉晨曾经将天外飞仙的剑术教给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他修为精进,不过人变得越来越像一把剑,冰冷而无情。 西门飘雪嘴角向上扯了扯,似乎做出了一个笑的动作道:“好久不见,你竟敢用三根手指来接我的天外飞仙?” 玉晨笑道:“你的剑意有五成却一点杀意也没有,所以我有七成把握能接住你的剑。” 西门飘雪道:“七成就敢赌?” 玉晨摇头道:“错,是十成把握。那三成是我们的交情。” 西门飘雪嘴角更加上扬道:“在我看来都一样,要不试试我全力一剑?”说完身上的剑气激荡。 玉晨笑了笑走上前去,一把搂住西门飘雪的肩膀道:“有那时间还不如陪我说说话,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想你也有很多话对我说。” 碧云村的人今日看到了一个奇观,从来不苟言笑的西门飘雪,今日竟然笑了起来! 不仅笑还是大笑,搂住一个人。没有在乎那人衣服上的尘土蹭在他洁白的衣角上。 这一日,整个碧云村犹如过年,人人都面露喜悦忙碌准备着。 盛大的宴会在村中空地上摆开,人人都往中间看去,那里有一个久闻大名的人——碧云村的三村长。 碧云村像一个宗门,但是奇怪的是这里只有大村长,二村长、三村长,剩下的都是山长、教谕、学博、先生。 这大村长和二村长都是常见,只有三村长大多数都是只闻其名少见其人。 玉晨和东方不白、西门飘雪坐在中间,旁边坐着兰幽、傲冰、紫烟、萧芍、汐羽,公孙十七和姜阳生、孙科勒一桌。 另一边除了紧挨着东方不白的黑牡丹以外,都是村中的山长、教谕、学博、老先生。 酒菜上来众人开怀畅饮,就连平日冷冰冰的西门飘雪今日也破例喝起了酒。 酒至半酣,碧云村中的少年一队队上来,纷纷拿出自己所学展现。 玉晨看到这些儿童少年衣分五色,奇怪道:“他们衣服花花绿绿挺好看。” 东方不白笑道:“他们都是以五行不灭诀为基础,根据自身体质和喜好特别修炼五行之一,所以用青、红、白、黑、黄加以分队。” 玉晨道:“但是我看他们其中大多人都是易筋、锻骨、洗髓的超凡境,达到脱俗淬体境界不过十几人。” 东方不白笑道:“村里修行资源日益匮乏,五行本源之物更是稀少,要不是兰幽她们来,恐怕就连普通修炼之物断供了。” 西门飘雪道:“他回来了,应该没有问题。” 玉晨苦笑,从空间镯中拿出一些路上扫货放在面前,不过神子朱正廷那些东西太惊世骇俗就没有拿出来。 就算如此,也都不是凡品。 这一路上的飞鹤山庄、三湘帮、白帝城、青丘山、帝都等等地方搜刮的东西实在太多,幸亏是神子的空间镯,不然装都装不下。 紫芝观里马老道还算良心,只是分去神子朱正廷的那些宝物,其余并没有动。 望着眼前一堆东西,东方不白高声叫道:“大家拿出真本事来,村长要给奖励!” 这一下,那些儿童少年牟足劲在中间空地展示所长,玉晨的东西也就掏个不停。 但是玉晨总是能根据他们的需要奖励物品,这多亏了空间镯中的青雘绿碧花轻舞。 此时,空地中出现一个轻纱蒙面少女,一个灿烂如朝霞,绰约如仙女般的美丽女人。 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间所有的,就像天上的七彩霓裳。 两双短剑一手各二,锋长一尺七寸,剑柄上系着红绸。 玉晨在揉眼睛,他看了看旁边的公孙十七,这一身装扮他很熟悉!在白帝城里公孙十七的剑器之舞震惊四座。 公孙十七微笑着没有说话。 少女盈盈走过来,身上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就像是有千万条彩带飞舞。 剑光一闪,剑锋已经飞起。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剑! 少女不仅姿势优美,舞动起来更有散花仙女的韵味,飞剑轻盈,雪白的手指犹如捏花一般轻若无物。 众人望去仙女在天美丽不可方物,七彩霓裳丝带飞旋,罗衫飘逸似不食人间烟火!赏心悦目之下掩盖了那无尽的剑气! 猛然间,少女腾空而起,七彩霓裳丝带由四条变为八条,八柄短剑在七彩霓裳丝带牵引下盘旋往复,竟然幻化出六条手臂,不时撩拨飞回的短剑,一双修长的玉足或踢或勾将短剑折射而出! 剑光如惊虹掣电,森寒的剑气摧动,逼得太阳似乎也失去了光彩。 七彩霓裳丝带动的八柄短剑似乎有了灵性,招式的变化之快更令人无法想象! 这种剑法的变化实在太奇诡,招式实在太繁复。 一发出来,就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只要眼与神稍有疏忽,就很可能立毙于剑下。 少女霓裳上的七色彩带飞舞的越来越快,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片灿烂辉煌的朝霞,照得人连眼睛都张不开! 哪里还能分辨她的人在哪里? 她的剑在哪里? 若是连她的人影都分辨不清,又怎么能躲开她的攻击? 怎么对她反击? 八柄短剑猛的刺向八方,忽的收回少女手中,停在当中。 一阵风吹过,薄纱飞去,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对着玉晨微笑。 “萧芍!!!”玉晨叫道。 公孙十七笑道:“来到碧云村,我发现萧芍更加适合公孙剑舞,所以就教了她,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 玉晨拍拍脑袋道:“难怪可以掌控八柄短剑,她可是有八条腿啊。” 萧芍已经退场,玉晨索性拿出一大堆东西放到中央空地,有兵器、秘籍、丹药等等,不仅让那些碧云村儿童少年吃惊更是让那些山长、教谕、学博、先生喜出望外。 广场之上一时人声沸腾,有专门之人登记上册,分发这些物品。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醉醺醺散去。 玉晨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本来以为会有美女等他,不想兰幽、傲冰、萧芍、紫烟、汐羽她们互相相让,竟然一个都没有来。 玉晨倒头便睡,半夜头痛口渴,空间镯中一道光芒闪出化作一位绿衣少女,正是花轻舞,默默服侍他一夜。 天亮花轻舞又返回空间镯,玉晨醒来一身轻松。 走出门外,正碰到兰幽和傲冰,问她们干什么去。 兰幽笑道:“昨夜还好吧,我看到你昨日有八根封魔柱,寻思用这八根柱子在碧云村周围十里布下一个护卫法阵。” 玉晨笑道:“这八根柱子是司马长卿的八门封魔柱,能用上最好。” 三人沿着碧云村周围走动,按照兰幽指点将封魔柱插在地上,傲冰铁笔挥动在柱子上画满符箓,封魔柱光芒闪动没入地底。 八根柱子打入地下,兰幽飞到空中念动咒语,一声起!碧云村周围升起道道光芒,闪动几次,幻化出各种神纹,重新没入地下恢复平静。 折腾完已到中午,三人回到村里,五女碰头才知道昨夜玉晨一人独过,不由得笑弯了腰。 一连几日,玉晨都在碧云村将自己所学所悟及一些神子朱正廷那里的抄录秘籍郑重交给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 这些秘籍显露出来就是惊天动地,必须慎重无比。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快,玉晨待了一个多月,不得不返回紫芝观。 在路上,就看到紫芝观上空一艘巨大的船楼悬浮在空中。 进了观门,就看到中年美妇和马老道坐在一起,旁边站着少女和那病怏怏不停咳嗽的少年。 少女见玉晨进来皱眉道:“那个谁!赶紧准备一下随我们去益州。” 玉晨没有回答,对马老道和中年美妇施礼问好。 观门外一阵嘈杂,原来此事机密,玉晨只告诉了东方不白、西门飘雪和兰幽、萧芍、傲冰、萧芍、汐羽等几人。 他们看到紫芝观上空巨大的船楼,都来送行。 少女望着那些人皱起眉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金陵王气黯然收。 马老道咳嗽一声道:“小冷,原来不是说有两个月的时间么?怎么又这么急了?” 中年美妇道:“最近家族中有些事情,催我回去。” 马老道说道:“要不让小谢跟玉晨一起去?” 中年美妇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你宝贝徒弟?” 马老道苦笑道:“放心,怎么会不放心,就让他一个人去。” 转身对玉晨道:“此次去往蜀郡,一切听从冷老夫人的吩咐,万事小心。” 玉晨心中虽然不舍,但是也只得点头。 中年美妇旁边少女道:“让他把刀留下,我们王家以剑扬名,怎么会背一把这么大的长刀?丢我王家脸面。” 玉晨皱眉望向马老道。 小谢说道:“这把刀是他护身武器,怎么能留下?” 少女冷笑道:“怎么?难道王家还护不住一个小道士。” 小谢不高兴道:“我们是帮你们忙,你们客气些!” 中年美妇手指一弹一枚储物戒指飞到玉晨手中道:“这枚中品法器送给你,将刀装到这枚戒指中。” 玉晨笑道:“多谢前辈,但是在下这把刀有些特殊,一般储物戒指装不进去。” 中年美妇笑道:“喔,还有这种怪事?”说完手指点动,玉晨背后长刀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飞到储物戒指上方。 储物戒指光芒闪动罩住黑色长刀要拖拽进去。 玉晨静静看着没有阻拦,神子朱正廷的上品灵器空间镯都不能强行将黑色长刀收进去,何况这小小的中品法器储蓄戒?除非老奇愿意。 光芒闪烁中,储物戒指猛然咔的一声碎裂开来。 中年美妇望着玉晨的黑色长刀若有所思。 马老道咳嗽一声道:“这个我来想办法解决,玉晨你随我来。”说罢走进里屋。 玉晨跟随进去,只见马老道拿出一只黑黝黝的长匣,道:“这是用千年玄铁打造的剑匣,你可以将长刀放到里面再背上。” 玉晨道:“师父,这玄铁剑匣应该不轻吧?再说你能确定长刀能够放进去?” 马老道道:“这玄铁剑匣上有上古法阵,其内自成一方空间,其外雷击不动,水火不侵,你不仅可以放刀剑,遇到危机可以躲入剑匣之内。” 玉晨笑道:“师父没有必要如此紧张吧?” 马老道厉声道:“莫要自大,天下奇人异士多如牛毛,这是你保命的手段!还有,我让你记住的那句话可曾忘了???” 玉晨道:“怎么会,逢三而上争首易折。” 马老道说道:“这句话就是告诉你,遇到什么事要多考虑!做什么事都要低调,不要做出头鸟,这次去第三名就好,不高不低都是安全的!” 玉晨点点头,随手将黑色长刀放入剑匣!明明长刀比玄铁剑匣长出一尺竟然毫不费力的装了进去,玉晨想了想又将胜邪剑也放到里面。 背起玄铁剑匣,玉晨身体一个趔趄,这恐怕要有百斤之重。 二人走出来,中年美妇看着玉晨身后背着的剑匣没有说什么,只有旁边少女目光凌厉! 玉晨走出来和众人告别,在中年美妇的带领下登上空中的船楼缓缓驶去。 船楼上中年美妇和少女走进豪华的船舱,玉晨刚要跟进去却被旁边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拦住,将他带到旁边一间狭小的船舱里。 玉晨笑笑没有说什么,独自坐在里面。直到夜晚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才叫他出去吃饭。 在一间船舱里,摆满珍馐美味,就连盘子都是黄金打造,但是那些餐具隐隐有些陈旧。上面坐着中年美妇和那一对少男少女。 中年美妇示意玉晨坐下,微笑道:“玉晨,既然你师父派你来协助我们,你就不要客气,要像一家人一样。来,吃饭。” 几人边吃边聊,玉晨从中年美妇口中得知,她叫做冷菲菲,除了旁边的病弱少年王易外,少女是她的孙女叫做王秋雨。 这次玉晨以王易之名要闯进天骄榜,夺取神院进修名额。他露面后真正的王易就会躲在王家不会出来,直到此事平息。 玉晨奇道:“我与王公子面容相差很多,如何不被人识破?” 冷菲菲道:“易儿两年前遭人暗算,差点死去,这两年养病身体面容变化很大,也没有见过其他人。”说罢又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来交给玉晨道:“这里还有千面李做的易容面具,就是修为再高深的人轻易也看不出破绽。” 王秋雨又拿出一本小小的册子道:“这是我王家最出名的一字迅雷剑诀,是黄级功法,你要仔细用心去学。” 玉晨满不在乎的接过翻看一下,他的样子让王秋雨直咬牙。 终于吃完了饭,管家将玉晨和王易单独带到一间船舱里,将王易平时一些事情告诉玉晨,又让他自己观察王易说话动作,尽力模仿。 时间一连过去七天! 这七日内玉晨将王易为人处世了解的七七八八,那本册子里的一字迅雷剑诀只是前四层,后面被人撕掉,只看了两天就扔到一边。 他仔细研究马老道传给他的眨眼剑法。相比之下,一字迅雷剑诀就差得太远了,玉晨更是懒得看。 蜀郡下辖龙安、潼川、雅州四府,邛州及保宁、益州三州。 巨大的船楼在夜晚悄悄停在益州最大的府邸前——王府。 玉晨跟随众人走下船楼,被带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王易的旧宅,为了防止风声流露,这个院子严禁人进入,自然也没有给玉晨配备仆人,平常只有那管家王祥来通知玉晨。 玉晨也落了个清净,平心静气修炼。 他从管家王祥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最近几年王家日益落败,倾尽全王家的力量培养这一对孙子孙女,想要进去神院进修重振王家雄风! 可惜,王易被人陷害重伤已成废人,随时可能死去,王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王秋雨身上! 但是王秋雨的年纪超过天骄榜遴选标准一年,王家祖母冷菲菲只能求马老道使用这偷梁换柱的法子。 待到了神院选拔,王秋雨年纪不超,到时弃了玉晨。 玉晨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都是各大家族互相压扎,存留的都是越来越强,落败的消失在光阴里。 这一日,王秋雨来到玉晨这里,依旧一副盛气凌人冷冰冰的样子。通知玉晨后天要去王家演武场参加王家内部选拔。 玉晨方才知道,王家内部心并不是很齐,早就有旁支想要取代家主之位。 玉晨看到王秋雨的样子,禁不住讽刺几句,没想到王秋雨说出一件事,让玉晨乖乖听话。 马老道因为此事,收了王家祖母冷菲菲十万钱和一支千年灵芝! 玉晨无语,师父马老道不是和王家祖母冷菲菲是老相识,老情人么? 原以为是马老道看在感情份上免费帮忙!黑!真的很黑!!! 这个事情马老道竟然一丝风声没有透露出来,玉晨只有苦笑。 明天必须要赢! 千寻铁锁沉江底 王家演武场。 宽阔的广场早已站满了人。 人声嘈杂中,玉晨和王秋雨的到来让广场突然安静下来。 “王易!”一个胖胖的青年打过招呼。 “是王浩。”王秋雨低声道:“是二老爷家的。” 玉晨点点头道:“王浩?好久不见。” 王浩看着玉晨的样子奇道:“许久不见,有些变化很大。” 王秋雨在旁边道:“我弟弟遭人暗算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寻遍天下名医奇药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整个人都被刺激的变了样子。” 王浩道:“这件事却是王易因为做事张狂不计后果被人暗算,丢了我们王家的脸。” 王秋雨冷声道:“只要王易还活着,他就是王家的长子长孙!” 王浩也冷笑道:“喔,一个炼气二层的废物也能撑起王家么?” 玉晨虽然知道王家三门不合,没想到上来就会发难。 王秋雨道:“你以为你不是废物?” 王浩笑道:“一个女孩子这么狂小心嫁不出去!” 王秋雨脸色一变,手握在剑柄上,手指不停动作。 “当!”一声锣响!有人大喝:“王家子弟上前!” 王浩冷哼一声转身走去。 王秋雨脸色冷峻,玉晨看着一句话也不敢说,随着她向前走。 广场中央,几位老者站在一边笑着看着王家年轻子弟。 面前排成一字的长剑剑阵长有三丈,百把长剑锋利无比闪着寒芒。 一位王家子弟走到前面,深吸一口气凝神望向长剑。 叮!第一把长剑发出声响剑尖晃动。第二把!第三把!……叮叮声不绝! 不过越到最后声音间隔时间越长,声音越轻。 终于声音停住!鸣响的长剑不过十之一二,王家子弟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剑鸣二重!不合格!”旁边一位黑衣老者喊道。 王秋雨小声道:“剑之境界分为剑鸣、剑势、剑气、剑意、剑神、剑道,六大境界,王家子弟剑鸣境界达到五重方为合格。” 说话间王浩走上前,也不见怎么凝神运气,剑阵上叮叮声不绝于耳,竟然一直响到一半还多! “王浩!剑鸣六重!良!”黑衣老者喊道。 王浩挑衅的看了一眼玉晨,转身走下高台。 玉晨苦笑,早知道如此应该让西门飘雪来,绝对震死这些人。 又有一位王家子弟上前,凝神而立,剑鸣不止,竟然一路超过剑阵七成!看他样子似乎还未有尽全力就停下。 “王刚!剑鸣七重!优!”黑衣老者喊道。 王秋雨小声道:“这是三老爷家的王刚,估计剑鸣早到了九重。” “九重剑鸣!”玉晨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王刚。 一位红衣少女踏上高台,双目盯住剑阵,犹如一阵风吹过,叮叮声不绝,竟然直到剑阵尽头! “王婷!剑鸣九重!优!”黑衣老者似乎早就预料一点也不吃惊。 王秋雨紧跟着上前凝神运气,叮叮叮!剑阵一路传出响声。 “王秋雨!剑鸣八重!优”黑衣老者喊道。 陆续有人上前测试,大部分都在五重以下,达到七重的只有十几人,八重以上的更是只有王婷和王秋雨二人。 玉晨暗笑道:“看来这王家有些阴盛阳衰啊。” 此时大部分人已经上前测试,有些过不了五重的更是直接放弃省得丢人,导致剑阵之前人影稀疏。 “王易,还不去试试?”一旁的王浩笑道。 黑衣老者忽然道:“王易作为长子长孙本次测试免试。” “还有这事?”玉晨扭头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王秋雨。 王浩大笑道:“这废物是怕连二重都过不了吧。” 玉晨看了看不说话的王秋雨,迈步走上高台。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王易几年前身受重伤修为恐怕被废了,这才给了二爷和三爷年轻一辈的希望。 本来王易获得免试资格是王家历来对长子长孙的优待,王浩只是刺激他,没想到他真敢上台!难道王易被废是假消息??? 玉晨缓缓走到剑阵之前,将眼睛闭上默念一篇口诀,脑海中飘动那白色身影和剑光,冥冥中似乎感到到一丝灵动!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正是他讲给西门飘雪的天外飞仙剑诀。 叮!一声,竟然只响了一声! 台下众人先是吃惊,而后哄堂大笑!尤其王浩笑得最是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废物果然是废物!” “大老爷家的王易果然废了!” “这下终于二老爷和三老爷可以争一下家主之位了。” 台下议论纷纷。 “闭嘴!”忽然剑阵旁边的黑衣老者大喝一声!众人竟然一下被吓的心惊肉跳! 黑衣老者重重看了看玉晨,转身走到剑阵,在第一把长剑跟前轻轻吹了一口气! 叮!叮!叮!叮!声音不绝,剑阵百把长剑剑尖竟然断裂掉落一地! 台下众人惊呆了!什么状况?剑尖断裂!!!!!! “王易!剑鸣十重!优!”黑衣老者喊道。 玉晨望着王秋雨道:“不会让我陪剑吧。” 王秋雨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剑鸣五重以上者上前!”黑衣老者道。 玉晨看去,只有二十几人。 这二十几人被黑衣老者带到一处山崖!山崖之上一根铁索横穿到对面,下面江水怒吼,狂风阵阵。 黑衣老者让他们排好队伍,给这二十几人每人发了一把纸剑,柔软的纸剑需要真气支撑起来才会挺直。 王浩当先手臂挺直手持纸剑走上铁索,向对面走去,可以行了不到一半,纸剑被风吹弯。 “王浩,失败!”黑衣老者喊道。 王秋雨道:“这一关测试的是剑势,需要激发剑势护住自身和纸剑,手拿纸剑走上铁索,保正纸剑不被风吹弯,不被江水打湿到达对岸。” 玉晨道:“对岸?” 王秋雨道:“对岸山崖上吊着活着的肥猪,需要用手中的纸剑刺进肥猪身体来测试剑气!我们其中能达到的不会超过三个!” 玉晨笑道:“喔。” 这一阵已经有十几个人手持纸剑走上铁索,不是纸剑被风吹弯就是被江水打湿,更有甚者直接掉下铁索落入江水中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 玉晨身背铁匣,在铁索上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对岸老者看着他面露迟疑之色,这个王易的剑势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二十几人能走到对岸手中纸剑无事的只有七人!其中就有王婷、王刚、王秋雨、还有王俊、王凯、王景、还有玉晨! 走到对岸,果然山崖上吊着一头肥白大胖的大猪! 这六人依次上前,将手中纸剑刺向大猪!一阵嚎叫中,黑衣老者还有几位老者上前检查观看。 “王刚,剑入三寸!” “王婷,剑入五寸!” “王秋雨,剑入四寸!” “王俊,剑入二寸!” “王凯,剑入二寸!” “王易,剑入一寸!” “王景,剑未入肉!” 其实不管是否能够刺进这猪的身上,或者几寸,这七人已是王家佼佼者,都有资格参与天骄榜的争夺!但是其中王秋雨和王凯因为年纪超过天骄榜规定的十八岁,只能是陪衬。 黑衣老者大声道:“代表王家角逐天骄榜人选已出,为王刚、王婷、王俊、王易、王景!好生准备,十日后去往石头城!” 这五人中,只有玉晨假冒的王易是王家大老爷一门的,玉晨心道:“压力有些大啊。” 一片降幡出石头 十日足够可以让玉晨将一字迅雷剑诀入门! 这几日门口旁边多了一个少女,看着玉晨在院里手拿青钢剑练习一字迅雷剑诀,正是王秋雨。 第三天王秋雨再也忍不住走上前道:“我们王家的一字迅雷剑诀讲究的快如闪电声如惊雷!”说完抽出佩剑一剑刺出! 果然是剑光赫赫如电,剑身发出雷鸣之声! 玉晨笑道:“你知道我是用刀的,用剑是外行。” 王秋雨冷声道:“那么你测试怎么通过的?” 玉晨右手一招,黑色长刀入手!长刀上有光华如水般流动! “刀芒!”王秋雨惊道。 玉晨收刀笑道:“还行吧。” 王秋雨道:“你就凭刀芒闯过了剑鸣和后面的测试?” 玉晨道:“幸亏没有用真剑,不然就露馅了。” 王秋雨转身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到大比之时丢人不是更难看!”说完走出院子。 玉晨笑道:“丢的你们王家王易的脸,我怕什么!” 王秋雨脚下一滑,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晨见王秋雨走了,左手拿起胜邪剑心神凝炼,轻飘飘的刺出一剑,却是马老道传给他的眨眼剑法! 第十日终于到来,王家弟子除了王刚、王婷、王俊、王易、王景、王秋雨和王凯外还有两位王家长老,在两位老者的带领下赶往石头城。 这些人身背大包小行李,只有玉晨身上背着一支黝黑的铁匣,神情呆滞,动作木纳在队伍中分外显眼。 不过两日,王家一行人就来到了石头城。 这座城真如其名,用大块的青石堆砌起来,大小方圆十里,城中央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飘扬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孙字! 城门口,两位长老拿出王家的木牌,守城之人查看后点头放行。 一行人走进城门,远处另一队人路过,其中有人大声说道:“这不是益州王家的废物么?原以为几年没见已经死了。” 王家众人听了心头大怒,抬头怒视这群人! 只见这一群人衣着华丽,一个个都是气宇轩昂,袖口用金丝绣着夏侯二字。 王秋雨脸色不善回道:“原来是夏侯家,忘了给我们王家当狗的日子了!” 夏侯家众人也是大怒,其中一位青年走出道:“我们都是这蜀郡有名的家族,如此粗鄙与那些下民有什么不同?” 说完轻轻走到玉晨身边,附耳低声道:“王易,三年前销魂蚀骨的味道不错吧。” 玉晨抬头望着这青年,思索半天道:“这位老兄,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们认识?”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笑道:“王老弟,你怎么把我夏侯杰给忘了?几年前我们可是一起逛过万花楼,喝过百花酿的朋友啊。” 玉晨木纳的笑笑道:“前一阵脑袋受伤,很多事情想不起了,夏侯兄莫要见怪。” 夏侯杰笑道:“没事,没事,等我们住下再去找老弟。”说完拍拍玉晨肩膀走回夏侯家队伍。 对夏侯家队伍中几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当年他中了销魂蚀骨之毒虽然没有死,但是记忆和身体都受重创,已经废了。”其他几人听了点了点头。 其中一人道:“可惜了那绝色美女杨若依,为了让这个傻子上当,变成了个毒人,最后哀嚎三日而亡。” 夏侯杰瞪眼道:“噤声!” 蜀郡三大家族,王家、夏侯家、孙家争斗了几辈子,奈何互有胜负,谁也吃不掉谁。 只要面子上三大家族过得去,青年一代的动手死伤更是平常,这次天骄榜不知要搅动多少风雨。 王家在石头城有自己的势力,早已安排好住宿之地,不过王家少爷王易重新出现这个消息也在石头城中传开。 玉晨在王秋雨的保护下,特意在这石头城转了几圈,王秋雨似乎有意向别人显示,益州王家长门大公子的回归。 一路走来,远远的一条纤细的人影坠在他们身后。 当走到一处商铺前,王秋雨道:“弟弟,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玉晨还未回答,王秋雨已走进商铺。 玉晨呆呆在那里站了半天,完全没有在乎过往行人看他异样的目光。 突然香风阵阵,一位白衣少女走上前一把挽住玉晨笑道:“易哥,好久不见。” 玉晨的胳膊被丰满的胸部挤压着,呆呆道:“你……你是……” 白衣少女笑道:“我是沫沫啊,难道你忘了我?” 玉晨道:“这个,还真是没有想起来。” 白衣少女拉着玉晨走向街边,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会?你可是最喜欢我了,这才几年你就忘了我?好没有良心。” 玉晨鼻间清香不断,少女身体似乎已经贴在他身上,不禁苦笑,这王易还是个多情种子。 走了半天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白衣少女将他拉进一处屋子。 白衣少女似乎很兴奋,身体在玉晨身上摩擦,轻轻解去玉晨的铁匣。 咚,沉重的铁匣落在地上。 一双素手又去解玉晨衣衫,玉晨后退一步,假装木纳道:“我还是没有想起你来。” 白衣少女笑道:“几年没见,看来王公子不知道又辣手催了多少花,把人家忘了。”说完转了一个圈,把苗条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显露出来。 一双素手缓缓去解胸部的纽扣,看到玉晨忽然笑道:“你坏死了,每次都是你来解人家衣服的。” 玉晨呆呆道:“是么……我记不得了。” 少女娇嗔道:“这次我自己来!”说完转过身去接着道:“我会让你想起我的滋味。” 衣衫慢慢滑落,露出光滑的脊背。 玉晨心中苦笑,怎么办?难道继续装傻?还是逃跑? 屋里春光无限,玉晨的心忽然跳得快起来,衣衫继续滑落,细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腰肢以下臀部高高耸起。 玉晨的口中发干,少女扭过头笑道:“易哥,我好看么?” 玉晨呆呆道:“好看,真的很好看。” 少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身体轻盈盈转过来,白光一片! 寒光!在温柔的白光下隐藏! 也许一般的男人早就期待少女转过身的那一瞬!虽然不会迷失在那春光下,但是峰峦叠嶂之下只要一愣神的功夫就可以了! 一把小小的匕首,似乎还带着少女的体温和芳香,看来它在少女怀中已经很长时间了! 少女的脸上依旧在媚笑着,只是眼中已如冰山般寒冷!手紧紧握着这把匕首,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而发白! 全力的一刺!她有把握将王易刺中! 为了这一刻她已准备了很多天!她甚至做出牺牲自己身体也要刺死王易! 人世几回伤往事 匕首已经刺出!直奔玉晨的心脏。 傻傻呆呆的玉晨身子猛的向后撤了一步!匕首只差三寸就刺中! 少女再次发力刺出一刀!玉晨身子一侧,叮的一声匕首刺中他身后的铁匣! 由于用力过猛,匕首竟然折断了! 少女丝毫没有犹豫,下面狠狠的撩起一脚,奔着断子绝孙的部位踢去,十指尖尖直抠玉晨双眼! 玉晨看着这泼妇一般的打法摇摇头,闪过,手抓住攻过来的脚,顺势一把抄住高高举起! 白花花的身体头下脚上犹如蛇一般在扭曲,玉晨握在手中的脚踝细腻洁白,伸出食指点在她脚上穴位,这样会让她暂时麻痹使不出力气。 少女绝对是个狠人,身体晃荡间竟然张口去咬他裆部,吓了玉晨一跳,连忙将她丢出去! 少女身体麻痹撞到墙角滑落,曼妙的身姿暴露无遗。 少女嘶声道:“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牲!杀了你!” 玉晨缓缓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道:“为什么?” 少女怒道:“几年前我姐姐去赴宴,全身穴窍都被灌进销魂蚀骨之毒,回来后哀嚎三天,将身上的肉都一条条抓下来才死去!” 玉晨道皱眉道:“我不认识你姐姐,你以为是我下的毒?” 少女道:“我打听过了,这次宴会有你王家易公子,并且我姐姐出事后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玉晨望着她道:“你根本没有证据,全靠猜就值得付出这么高的代价?” 少女道:“你们这几个大家族子弟本来就不干好事,杀错了也不冤。” 玉晨笑道:“但是你现在落在我手里。” 少女道:“喔,你让我很害怕!” 少女脸色一凝,身躯颤抖起来! 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圆球从她小腹升起,经过胸膛直接到她咽喉,少女口一张,一道白光迎面射出! 玉晨手指一夹,竟然是一根银针! 少女喷出银针后脸色苍白,精神萎靡。玉晨手指点中她膻中穴!将一股真气渡入其中,叹了一口气。 少女双腿并拢,掩住前胸警惕的望着玉晨道:“你杀了我吧!” 玉晨道:“谁说我要杀你,我只不过要刮花你的脸,将你衣服扒光扔到街上去。” 少女恶狠狠的望着玉晨道:“我做恶鬼也不会放过你!” 玉晨笑道:“你这样的美人,哪怕变成了一具尸体,恐怕外面那些流浪汉也不会放过,何况后面还有一群野狗。想想这修长的腿丰满的胸被狗牙撕扯开……唉,真是可惜。” 少女打了个寒颤,脑海里似乎走了画面。 玉晨继续道:“何况,你差点杀了我,我怎会轻易让你死?” 少女道:“什么差点杀了你!明明你扮猪吃老虎!” 玉晨严肃道:“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吧。” 少女道:“我都说了啊。” 玉晨道:“就这些?没了?” 少女认真道:“没了。” 玉晨皱眉道:“你最起码告诉我你是谁,你姐姐是谁?” 少女道:“我叫芋沫沫,姐姐叫做杨若依,是万花楼的歌姬。” 玉晨道:“那次聚会有谁?” 芋沫沫惊奇道:“你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玉晨苦笑道:“我是王家易公子!那次聚会后我受到重创,身体和记忆都已经损伤,记不起来了。”随手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芋沫沫道:“那次聚会三大家族有头有脸的年轻一代都到齐了,后来就发生了我姐姐的事情。” 玉晨思索半天。 芋沫沫道:“你怎么对我防备之心怎么如此强烈?” 玉晨笑道:“一个衣衫上品的漂亮小姑娘,拉着一个男人跑到一个偏僻又破旧,不是闺房的地方,你说能干什么?” 芋沫沫环顾四周,这个临时之处确实很破旧,连墙面都是漆黑的。 玉晨又问了一些,最后对芋沫沫道:“你走吧,一个弹琴的手怎么能杀人。” 芋沫沫看着玉晨轻轻后退,看玉晨没有动作转身跑入黑暗中。 衣衫飘动,芋沫沫一路狂奔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毫不在意身体暴露在外面。 七扭八拐的跑了半天,她确定玉晨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又走进一条深邃的巷子。 巷子尽头是一扇小门,芋沫沫手指轻轻有节奏的敲了立下,门吱扭声中打开了。 一张满是麻子的脸伸了出来,目光恨不得刺进芋沫沫身体里。 芋沫沫毫不在意,走进麻脸男人有意开的小小的门缝,丰满的身体硬生生挤过去。 身体的碰撞让麻子脸上每一颗麻子都在闪着光,心中暗道,浪货! 院子里有石桌石凳,几个人正在喝茶,云雾山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与芋沫沫身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芋沫沫走到近前,一条腿抬起,细致的脚登在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一口喝下去。 石桌旁的人见了都匆匆离去。 石桌旁边只剩下一人笑道:“芋沫沫,你知道你一口喝掉了多少钱?五百。” 芋沫沫笑道:“那又如何,堂堂席家公子席向楠会不舍得这点钱?再说我带来的消息比这个更值钱。” 席向楠道:“什么消息?” 芋沫沫笑道:“我只能告诉你背后那个人。” 席向楠脸色沉了下来,突然狠狠的一把掌扇在芋沫沫脸上道:“贱人!信不信我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能!” 芋沫沫嘴角流血依然笑道:“我的消息有关几年前那场聚会。” 席向楠严肃起来道:“你可以告诉我,价钱你说。” 芋沫沫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席向楠将一个袋子扔到她面前道:“这是定金,如果消息确实值那么多,我绝不食言。” 芋沫沫拿起袋子打开看了看,脸笑得跟花一样。 她走到席向楠跟前低声道:“王家王易有问题。” 席向楠像傻瓜一样看着她道:“就这?恐怕整个石头城都知道王易变成了傻子和呆子。” 芋沫沫摇头道:“不是,他根本不是王易!” 席向楠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你是说有人假冒王易来石头城?” 芋沫沫点点头。 席向楠又道:“你如何确定?” 芋沫沫笑道:“今天我和他单独呆了一个时辰。” 席向楠道:“一个时辰能看出什么来?难道你和他上了床?” 芋沫沫笑道:“如果真上了床反而觉得他会是王易。不过虽然他极力隐藏,但是我还是觉察出他不是王易。” 席向楠道:“哪方面?” 芋沫沫舌头在嘴唇舔了舔,搓了搓手指道:“味道,还有他身体上的不同。” 席向楠也笑道:“难怪,世人都知道王易是个见了美女走不动路的花花公子。” 芋沫沫笑道:“具体的事情我要见了背后之人细说。” 席向楠眼睛亮了亮道:“不用了,我只要知道现在的王易是个假货就够了。” 芋沫沫忽然媚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后面有什么秘密?” 席向楠道:“死人会有什么秘密?上次能杀了真王易,这次一样可以杀了假王易。” 芋沫沫脸色有些发青,手中紧紧抓住那个袋子。 席向楠站起来对麻脸男人道:“好好送沫沫姑娘,我出去一趟。” 麻脸男人兴奋的看着芋沫沫,身体病态的轻轻抖动,感觉手心和脚心都是痒痒的,像狼一样慢慢走过来。 芋沫沫惊道:“席向楠,你干什么!” 席向楠轻轻推开门走出去,身后传来芋沫沫低低的惨呼。 芋沫沫想要跑想要叫,可惜麻脸男人一拳就打碎了她的下颌…… 半个时辰后,一具身上孔洞都在流血,骨节都被捏碎的身体被装进一个麻袋,埋在了小院中的空地下面。 席向楠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不断有熟识人和他打着招呼。 忽然他停住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走进旁边的巷子。 山形依旧枕寒流 席向楠眼睛看着外面。 不过一刻钟,果然有一个身背铁匣的少年走了进来。 席向楠道:“你不是王易!” 玉晨道:“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也是想引我入局。” 席向楠喃喃道:“芋沫沫这个蠢女人!”又对着玉晨道:“你怎么知道她会去找我?” 玉晨道:“虽然她的手没有练功的痕迹,但是她的腿和脚却是下过一番功夫的。腿虽然光滑,但是肌肉比一般男人还要紧实,脚虽然细腻,却明显粗壮一些。一个这样的女人怎么甘心做一个歌姬。” 席向楠道:“所以你就放了她?” 玉晨笑道:“我要她何用?我对她身后的势力感兴趣。” 席向楠忽然笑了,道:“你以为可以从我身上找到答案?”手腕一翻一把尖刀刺入自己的胸膛,脸上笑容不减。 玉晨皱眉道:“你这是何必?你就是死了从你走路到这条街上,我也可以猜出你身后的人是谁?” 席向楠忽然道:“你以为你能猜到?” 玉晨道:“我想我能猜到。” 席向楠眼睛圆睁已经断气。 “你到底猜出什么?”玉晨身后王凯转了出来。 玉晨道:“他步行,说明目的地不远。这条街上只有一座大府的侧门。” 王凯想了想道:“城主府?” 玉晨望着他道:“但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会这样干么?我想肯定是还隐藏着一股势力,我们想不到的势力。” 王凯脱口道:“夏侯家?” 玉晨摇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需要王家的力量来查。”说完竟然转身走了。 走回与王秋雨分手的店铺前看了看,玉晨走回王家住宿之地。 进了院子回到自己屋里,将铁匣解下放到床边,盘膝坐下运转五行不灭诀。 半天过去,有人走进来。玉晨睁眼看去,却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道:“公子,小姐让你去一趟。” 玉晨听了,起身背起铁匣走出门外。 大门口很热闹,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小姑娘堵住门口,大声叫嚷着什么。 看到玉晨一声喊要不是王家人拦着竟然要冲过来。 玉晨皱皱眉头走到门口,看到王秋雨眼睛盯着他,他也默默看回去。 玉晨道:“怎么回事?” 王秋雨道:“你自己干的好事。” 玉晨望向那群少女,从那群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中,似乎自己拐了她们万花楼什么人。 芋沫沫。 玉晨呆呆的望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少女,犹如看着五百只鸭子,面无表情。 直到这几个少女说的口看舌燥,望着木头一样的玉晨气得七窍生烟! 气愤之下奔到他面前拳打脚踢,可是那些小拳头打在玉晨身上犹如打在石头上一样,不一会儿就肿起来。 玉晨很沉住气,这里毕竟是王家的地方,他是王家的公子。 果然,里面走出一群人将那群莺莺燕燕的少女撵出门去,专门有人和她们处理这件事。 其中的王家长老看了玉晨一眼道:“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转身走进去。 玉晨毫无波澜,走回了自己屋子,他相信王凯会将事情告诉王家长老,王家有自己的底线。 三天,关于万花?楼里最漂亮的歌姬芋沫沫这件事就没了声息,她们这样的女孩子,消失了就像一个泡沫破灭一样,不会引起什么人关注。 万花?楼里漂亮的歌姬很多,但是头牌只有八位,因为老板们一直都喜欢八这个字,她们竞争也很激烈。 玉晨现在就坐在这座楼里的包厢中,他本是不愿意来,但是王秋雨硬拉着他来。理由是只因为她的弟弟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玉晨望着女扮男装的王秋雨,猜她是不是很好奇这种地方自己想来才强拉他来。 三个花季少女把表面呆呆傻傻的玉晨抛在一边,都围在王秋雨身边。挤挤挨挨,看着不好意思的王秋雨反而动手动脚。 “哎呀,这位公子,你的手指比我的还要白还要细。” “嘻嘻,你的胸肌比我们的还要发达喔。” “腰也不错,很细。” 这群少女见王秋雨好说话,更是放肆了。 玉晨面前还坐着一位粉衣少女,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玉晨道:“都说王家少爷变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玉晨道:“是假的。” 粉衣少女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真的了,可惜这一副皮囊。” 玉晨奇道:“我都说了是假的,你反而怎么肯定是真的呢?” 粉衣少女笑道:“因为傻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傻子。”伸出一根手指勾起玉晨下巴接着道:“把你身上钱都给姐姐,姐姐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玉晨道:“什么东西?” 粉衣少女神秘的笑道:“你们男人都喜欢的东西。” 玉晨伸手抓出一把钱来放到桌面上,粉衣少女左右看看偷偷把那些钱装进自己袋子里后,拍了拍手站起来要走。 玉晨道:“钱给了,你给我的东西呢?” 粉衣少女眨眨眼睛道:“等等啊。”眼珠子不停的的转动想了想,从头上摘下一直钗子递给他。 这钗子是一柄普通的木钗,上面镶嵌着十几颗廉价的水钻。 玉晨望着她道:“这就是男人都喜欢的东西?” 粉衣少女笑道:“是啊,这是定情钗,上面每一颗钻掉下来都会变成一个美女陪你玩。” 玉晨心里无数个小动物飞驰而过,这样骗一个傻子真的好么。 粉衣少女似乎也有些不忍心,俯下身来在玉晨脸上亲了一下道:“这下你不吃亏了,蜀郡能得到本美女香吻的不超过三人。”说完轻轻转身走出房去。 玉晨木然看着她走远,没有说什么。 粉衣少女边走耳朵边竖起来听,生怕玉晨大喊大叫,这个傻子竟然没有动静,让她远遁而去。 玉晨望着消失的粉色身影,手臂抬起来,手中多了一个银色的圆筒。 圆筒上刻绘着精美的花纹,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玉晨拿在手里看不出什么,脑海中传来老奇声音道:“别瞎想,要小心!这可是一件大杀器!” 玉晨仔细看看也看不出什么,老奇道:“这个圆筒叫做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摁下去圆筒所对,方圆百米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玉晨笑道:“修真炼气之人也不行?” 老奇哼了一声道:“炼气五层以下都不见得能活命。” 玉晨道:“这钱花的不冤。” 老奇道:“我劝你别惹那个小丫头,身上能有此物来历必是不简单。” 玉晨笑道:“都拿到手了,怕也没有用。” 那边王秋雨终于挣脱出来,拉着玉晨见了鬼一样逃出这万花?楼,身后一片笑声。 回到王家住宿之地,玉晨格外高兴,一是看见王秋雨出丑,还有就是得到那一只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 临近初冬,床铺虽然冰冷,但是玉晨还是躺下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鼻孔突然嗅到一股清香,冰冷的床上多了一个人,一个眼睛很亮的少女。 粉红色的衣衫随意披散,露出迷人的曲线。 玉晨拿起身边的木钗道:“我睡觉之前看到有一颗钻掉下来,果然有美女啊。” 今逢四海为家日 粉衣少女笑笑道:“你应该知道蜀郡有蜀山和剑阁两大宗门,我就是剑阁最小的师妹。” 玉晨望着她道:“喔。” 粉衣少女皱皱眉接着道:“我还有一个表姐叫做凌露仙子,是天下第一炼器大师的弟子。” 玉晨道:“那么你想说什么?” 粉衣少女道:“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不怕么?” 玉晨道:“怕,可是和你跑到我床上有什么关系吗?” 粉衣盯着玉晨眼睛道:“怕!就把东西还给我。” 玉晨笑道:“什么东西,我没有看到。” 粉衣少女轻轻抬起腿搭在他身上道:“你说我要叫起来,你会不会被人当做色狼打死?” 玉晨道:“谁会相信一个傻子会非礼你?何况还是在我的床上?”说话间手指放在她腿上。 粉衣少女脸突然红了起来,腿上皮肤竟然有了颤栗。 玉晨拍了拍她道:“你走吧,你还是个小孩子。” 粉衣少女恶狠狠看着玉晨道:“我会让你后悔的!”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笑道:“我叫赵雨兮!” 望着远去的身影,玉晨摸了摸怀中的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 一股黑烟从铁匣中出来,化作一头一尺高小兽浮在空中。 身体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正是许久没有出来的上古凶兽穷奇! 老奇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你真能抵得住诱惑。” 玉晨低声道:“她还是个小孩子,再说留下她得罪剑阁和留下这件护身大杀器我还是分的清哪个重要。” 屋子里传来老奇的笑声。 一连三日王秋雨都没有来找玉晨,看来万花楼一行对她打击很大。 终于,天骄榜开始了。 王家一行人在两位老者的带领下,走进石头城中央最大的广场,那里有一座高台! 今天虽然是天骄榜预热的一天,不算正式比试,大多时候都是一些四海漂泊或者小宗门之人来台上展示自己的本事,期望被剑阁和蜀山看中收到门下。 但是四周的酒楼和建筑早就被人包下,就连万花楼也生意好的不得了,蜀郡人迎来每十年一次的盛大聚会。 王家走到广场一角坐下,有些仆人端上水果茶水。 玉晨抬头看了看,广场位置最好的地方,一把盘龙交椅上坐着一位中年人。 蜀侯曹良臣! 旁边还有两拨人,是剑阁和蜀山。粉衣少女赵雨兮也在其中,狠狠瞪了玉晨一眼,对身旁之人说了什么。 旁边一位少年点了点头,登上高台登手指点向王家,道:“王易,没想到你背了个铁壳子躲在那里干什么!上来过两招。” 王家一群弟子中,数王凯和王秋雨修为最高,已到炼气四层和五层,玉晨最低,只有炼气二层。 看这服饰应该是剑阁弟子,修为也已达炼气二层。 玉晨看了看带队长老,见他不反对也不同意,径直走向高台,来到那人身前。 那人笑道:“听说你惹我们小师妹不高兴?今天教训你一下。” 玉晨淡淡道:“王易!请赐教!” 那人也收笼笑容,道:“剑阁姜宇哲!”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高台之上有值守老者,似乎看惯了这些打打杀杀,只是淡淡道:“开始!” 玉晨静静的看着他,面容有些呆滞。姜宇哲摇摇头,一剑刺出,竟然有雷鸣声响起!一字迅雷剑! 姜宇哲笑道:“今日就用你们王家的剑法打败你。” 玉晨看着刺来的剑笨拙的转身,呯!背着的铁匣将长剑隔开,力量之重出乎意料。 姜宇哲笑道:“你不知道把这铁匣放下来么?哟,我忘了你已变成了一个傻子。” 长剑挥动间,电闪雷鸣般刺出三剑,玉晨只是躲闪。 姜宇哲道:“你竟然不拔剑!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慈手软??” 玉晨慢慢道:“你,不值得我拔剑!” 姜宇哲听了勃然大怒,咬牙全力刺出一剑!这一剑剑光赫赫,雷声隆隆,竟然有几分王家一字迅雷剑真传的样子! 玉晨望着刺来的剑光,身体飘起与剑光交错而过,伸出手掌,轻轻拍在姜宇哲的胸膛。 噗的一声,姜宇哲竟然被生生震下高台! 台下一片哗然!剑阁弟子败了! 姜宇哲挣扎站起来道:“我大意了,不算!”还要上台。 旁边一位花衣公子笑道:“败就是败了!什么大意不大意!” 姜宇哲怒道:“夏侯淳!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夏侯淳道:“你不信,你再上台试试能上去么?” 姜宇哲看了看台上守护老者没有说话。 夏侯淳迈步上了高台道:“夏侯淳领教王老弟高招。” 玉晨木纳的点点头。 夏侯淳笑容不减,手指已如利爪带着风声击下!指爪间已将玉晨进退范围罩住! 玉晨还是笨拙的转过身,脚下似乎一滑,反而撞向夏侯淳! 刺啦!!!刺耳的声音响起! 夏侯淳指爪已在铁匣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夏侯淳面色微变,道:“王易,你如此托大么?” 玉晨道:“今日不是正式比试,何必出剑!” 夏侯淳还要说什么,台下有人叫道:“淳儿,下来吧。”正是夏侯家长老。 夏侯淳笑道:“那就明日再进行讨教!” 玉晨不置可否面无表情,他戴了一副面具,脸上的表情本就比正常人僵硬。 看看没人上台,玉晨转身要下去,剑阁那边赵雨兮气不过,一道粉红色身影飘动,闪身上了高台。 今日本是比试预热的一天,从来没有核心弟子上台,这下台上台下有些蒙圈。 赵雨兮望着玉晨道:“小贼,东西拿来!” 玉晨道:“不知所谓!” 赵雨兮手中长剑刺出,身体犹如一道粉色闪电! 核心弟子就是核心弟子,这一剑,手臂刺出的力量加上身体前冲的速度,当真是一闪就到眼前。 玉晨笨拙的侧身躲闪,但是赵雨兮手腕微斜剑光仍直追玉晨! 此时已无法闪过!看到剑光,玉晨手指伸出轻轻一弹! 剑尖轻颤,剑光贴着玉晨肩头刺过,赵雨兮挺不住脚步,一头撞向玉晨! 玉晨弹动剑尖的手指向前伸着,这样子犹如赵雨兮自己用喉咙撞上来一样。 台下传来一片惊呼! 玉晨心中一叹,手指缩回变成手掌! 嘭的一声! 赵雨兮撞到玉晨,脖子被玉晨抓住,玉晨向下压去! 玉晨的力量不太大,只是赵雨兮冲撞过来的力量太大! 一个美女四仰八叉的被摁在了台上,脚上的鞋子都飞了! 玉晨轻轻拉起被摔蒙圈的赵雨兮,她躺在地上动作实在太不雅。 台下一片哗然!第一天!第一天就有这么劲爆的事情! 剑阁核心女弟子被人摁在地上!在地上那一刻,身上春光暴露! 玉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回去吧。” 赵雨兮才反应过来,回想起刚才,哇的一声哭出来跑到台下!并没有回到剑阁队伍,而是冲出人群向远处跑去。 粉色衣裙飘荡,赵雨兮清醒时发现自己已又到了一条小河边,雪白赤裸的双足已被沙砾磨破,此刻痛了起来。 赵雨兮坐在河边,将两条腿放进冰冷的河水中,一阵凉爽中酸肿疼痛的双脚舒服了一些。 小河旁边走来一位肩挑水桶的麻脸汉子,当他的目光慢慢从赵雨兮脸一只看到水中一对玉足,脸上麻子似乎发起了光…… 故垒萧萧芦荻秋 赵雨兮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猥琐的人!一双眼睛犹如刀子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看来看去。 她紧了紧衣服,又将双脚收起站起来,向旁边走去。 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赵雨兮用余光看到那个麻脸汉子在身后缓缓跟着,心中有些来气,但是又不想惹事,不由加快脚步。 麻脸汉子心里很高兴,犹如狼看到小白兔一样,从后面仔细看着赵雨兮扭动的腰肢,修长的长腿,那一双被磨得血迹斑斑雪白的脚,让他心中竟然有一种兴奋。 作为剑阁最小的核心弟子,赵雨兮的骄傲让她转过身瞪着麻脸汉子,还未等她说话,麻脸汉子咧嘴笑了。 赵雨兮看到麻脸汉子口中只有半条舌头时,忽然感觉到恐惧。 还没有等她想跑,麻脸汉子的手已经扼住她的喉咙,将她竟然举了起来! 赵雨兮感觉呼吸紧促叫不出来,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我是剑阁弟子!”这一句话却是再也喊不出去! 她能看到那张丑陋的脸凑到她面前,疯狂的嗅着她的全身,嘴里流出口水。 终于麻脸汉子拖着赵雨兮走回那条小巷子。 打开门,石桌上早就坐了一个人。 麻脸大汉和赵雨兮看到那个人,两个人的反应不同。 麻脸大汉直接跪下,赵雨兮眼中发出光芒,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只因为这个人是剑阁的五弟子姜宇炫!赵雨兮的五师兄! 姜宇炫站起来,看都没有看赵雨兮,对着麻脸汉子道:“麻子,事情办好了?” 麻子点点头。 姜宇炫道:“很好,通知他们进行下一步吧。” 麻子还是点点头。 姜宇炫笑道:“放开她,你去吧。” 麻子松开扼住赵雨兮的手,走到墙角一边,从笼子里拿出一只鸽子,呼噜噜的放飞。 赵雨兮剧烈的咳嗽了半天,才抬起头道:“五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姜宇炫笑道:“师妹,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可惜。” 赵雨兮惊道:“什么意思?五师兄?” 姜宇炫道:“虽然你是我师妹,但是我也放你不得。” 赵雨兮道:“为什么???” 姜宇炫道:“好吧,我是卫国的公子。” 赵雨兮道:“卫国????那你来洪武帝国蜀郡干什么?” 姜宇炫道:“我来自然有人请我来,帮一下忙。” 赵雨兮惊道:“难道是原来前朝吴国孙家请你们来……” 姜宇炫笑道:“师妹果然聪明。” 赵雨兮道:“五师兄,如今洪武帝国国力稳定,你们何苦来参与其中?石头城孙家能有多大能力扳倒整个洪武帝国?” 姜宇炫道:“师妹说的很对,时间不多了,我就不陪师妹了。” 他对墙角边的麻脸汉子道:“你辛苦了,好好享受吧,但是,她毕竟是我师妹,注意不要太过分,事后处理干净。” 麻脸汉子笑着点头。 姜宇炫笑了笑走出小门,还将小门轻轻关上。 麻脸汉子走到躺在地上的赵雨兮面前,蹲下伸手抚摸着她的身体! 刺啦一声,那粉红色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一副傲人的身躯,此刻赵雨兮似乎已经被惊吓到说不出话来。 麻脸汉子眼眸闪出狂热! 绝色!比上一次芋沫沫还要好!虽然不如芋沫沫成熟诱人,但是那半熟还带着一丝青涩的样子,足够让他更加疯狂! 他甚至做了决定,这一次破例要让赵雨兮活两天,如果她能承受,能活三天更好。 ……………………………………………… 剑阁的小师妹失踪,这是天大的事情! 剑阁派人将整个石头城翻了好几遍!但是没有找到,直到这届蜀郡天骄榜结束都没有找到! 剑阁将目光锁定了蜀郡的三大家族,但是依旧没有线索,而三大家族被怀疑的人也都没有被查出问题。 尤其王家王易,剑阁甚至将他那几天每一刻在哪里做什么都详细的调查出来。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消失了。 对于蜀郡天骄榜来说,一名弟子的失踪,这不过是一件小插曲,比试还要进行。 王家果然是其中最弱的! 在夏侯家和吴家有意的打压下,王刚、王婷、王俊、王景、四人在两日的比试中,竟然只有王婷勉强三场赢了两场,剩下三人都被强势淘汰。 至于王家修为最低的废材王易,大家都知道三大家族长子长孙都有一个名额,就是落败了他也是可以去的。 所以何必浪费力气暴露自己实力?这两天反而没有人挑战他。 玉晨也乐的清闲,在台下冷眼旁观他们的争斗。 最后一天了,是三大家族和两宗门再次争取前十的名额。其实按照惯例三大家族长子长孙各占一个,两个宗门再各占据一个,他们争夺的其实只有五个名额。 其实期间已经有人放出话来,要花大价钱买王家王易的那一个名额…… 玉晨摇摇头,这小小的蜀郡还真是风浪不小。 高台之上,蜀山的弟子正在游说王家长老让出名额,王家长老却是不急不躁,把压力全给了玉晨。 玉晨苦笑,自己必须显露一下王家长子长孙的样子,这也是王府老夫人冷菲菲找马老道的帮忙的原因。 玉晨看了王家众人一眼,尤其王秋雨,慢慢站起来走到台上。 蜀山弟子微笑道:“蜀山慕容夜,请指教。” 玉晨背着沉重的铁匣,看着慕容夜道:“王易,请赐教。”手指浮动之处,一柄普通青钢剑出现在手中。 慕容夜皱眉道:“王易,就用这把普通的剑?你法器没有,宝器也没有么?” 玉晨道:“这已足够。” 慕容夜怒极反笑:“你如此看不起我,一会儿让你知道厉害!” 慕容夜手中出现一把犹如鬼手般铁爪,向玉晨砸来。 能走到这一步的参赛者,最低的都是炼气三层,大部分都是炼气四层,甚至有几个炼气五层小成的修为! 慕容夜的修为已到炼气三层,在他看来,只要一招就能把炼气二层的玉晨砸个骨断筋折! 玉晨脚步移动,迎着慕容夜而来,手中青钢剑刺在铁爪上! 慕容夜狞笑着转动铁爪,只要一下!这把普通的青钢剑就会被折断!然后这把铁爪就会抓住玉晨的喉咙,撕开一个血洞。 玉晨身影飘动,流水随尘身法施展,身体竟然随着铁爪旋转了一圈!青钢剑剑光一闪,穿过铁爪点在慕容夜额头停住。 嘭!恼羞成怒的慕容夜不顾一切用铁爪砸向玉晨,玉晨一侧身,铁爪砸在铁匣上,向外一个踉跄。 台下众人哗然,然而台上的值守老者看了看蜀候和两大宗门,并没有叫停判定慕容夜败! 玉晨看了一眼王家,见那两位长老并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王秋雨也没有说话,眼中露出一起笑意。 既然你们把我当傻子卖了,那就当一回傻子放飞自我吧! 玉晨手指在青钢剑上一抹! 嗡!青钢剑颤动起来。 剑鸣! 慕容夜修为全开,打算用全力压制玉晨,关键时刻不介意将这个傻子重伤或者杀了! 他看到玉晨眼中一抹冷厉的笑意,没有由来的一慌。 他看到一柄青钢剑,直刺他的双眼! 普通的剑而已,慕容夜用铁爪格挡,准备将剑磕飞后直击玉晨。 但是铁爪和青钢剑接触上,剑身颤动,似乎在剑与铁爪间有了一道缝隙! 长剑突然加速,剑光闪烁,从那道缝隙中刺进来! 慕容夜的双眼看到这个世界完全变成了红色,随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喔,这就是死了的感觉?” 当人们看到台上慕容夜的尸体摔倒在地上时,不仅哗然。 玉晨看着手中断裂的青钢剑,叹了一口气,轻轻解开身上带子。 “咚!”沉重的铁匣落在地上。 望着台下众人缓缓道:“谁来谁死!” 朝闻游子唱离歌 王家的傻子发疯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三大家族的长老和两大宗门门主眯了眯眼睛,只有蜀侯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 玉晨木然的脸,打开铁匣拿出一柄毫不起眼的长剑,看着台下众人。 “我来!”一道声音响起,青衣少年跳上高台:“蜀山舒青宇来领教!” 手中一把长刀,炼气四层的修为展现,台上一股狂风刮起! 玉晨望着舒青宇摇摇头,身影闪动手中长剑一剑刺出! 普普通通的一剑,连剑光和雷声都没有!看起来他连一字迅雷剑诀入门都没有达到。 舒青宇轻笑手中长刀化作一片刀影,他要让这个傻子知道石头城中谁的拳头最大! 刀影重重,那把剑似慢实快,一剑洞穿刀影,刺在舒青宇胸口! 舒青宇大惊,身体猛的迸发出一道光芒,在胸口形成一面小盾抵住长剑! 长剑不是很锋利,但是它的力量实在太大了,直直将他撞下高台! 舒青宇,败! 剑阁那一边姜宇炫走出,轻轻跳到台上。冷冷道:“王易,虽然你是王家长子长孙,但是与我小师妹失踪之事脱不了干系!” 玉晨道:“我不知道!” 姜宇炫手中一把长剑剑影飞动,将玉晨裹在其中! 锋利的长剑嗤嗤作响,就连台下之人也能感觉到那无尽的杀意!他这把长剑应该是一把中品法器! 玉晨右手胜邪剑在姜宇炫的剑光中,似乎渐渐苏醒,剑尖透露出一寸锋芒!胜邪剑突进,一切剑光在玉晨面前被碾碎! 寒芒闪处,玉晨长剑已刺入姜宇炫肩头!姜宇炫大叫一声翻身滚下高台,肩头血流如注! 玉晨眉头微微一皱,他这一剑并没有将姜宇炫伤的那么重,一时想不透姜宇炫这么做的目的。 剑阁中一位少女再也忍不住,抽出佩剑走上高台! “剑阁谭梅梅!剑阁双骄之一!” 谭梅梅长剑在手,嗡鸣不止! 谭梅梅道:“作为对剑的尊重和对你的尊重,这一剑我会全力出手,小心了。” 玉晨没有说话,手指在胜邪剑上一抹,一股淡淡的杀气从长剑上迸发出来! 剑风猎猎,吹动两个人的衣襟。玉晨屏息凝视,第一次全力施展出眨眼剑法! 一道白光闪出!谭梅梅已经刺出一剑,这一剑似乎重愈千斤!带着翻江倒海的压力刺向玉晨! 玉晨手中胜邪剑闪动,已经刺出三剑! 但是剑光接触到谭梅梅的剑光,无声的崩溃! 玉晨似乎在皱眉,对那扑面而来的剑光视而不见思考着什么! 谭梅梅似乎看到玉晨一笑,手中长剑以更快的速度刺出! 台下众高手看到玉晨一下刺出了十剑!只有谭梅梅知道!其实他刺出了最少五十剑,并且剑尖都是刺在一个点上! 玉晨收剑而立! 咔嚓!谭梅梅的剑光似乎出现裂痕!咔咔之声不绝,她的剑光已在崩塌! 噗!谭梅梅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上五处伤口流出鲜血,随后向后仰倒! 一道白色身影冲到台上扶住谭梅梅,将她抱下台交给剑阁弟子。 “剑阁双骄另一位伊梦若!”“蜀郡第一剑!” 伊梦若白衣飘飘,犹如一头骄傲的白天鹅。她马上要突破炼气五层!她有值得骄傲的地方!目前在蜀郡年轻一代不敢自称她是第一,但是人美剑利也是赫赫有名! 对于蜀郡第一剑的名头,她既不承认也不反对。 伊梦若双手持剑,双剑相碰,叮!一股清脆的剑鸣响起。 双剑颤动中,似乎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伊梦若身上升腾而起! 剑势!她果然悟到了剑势! 美丽与杀气混合在一起,漂浮在空中的伊梦若犹如女神,让台下一众少年惊叹不已,群情涌动。 玉晨望着她缓缓道:“蜀郡第一剑?呵呵,你不配!” 伊梦若冷笑道:“跪在我面前或者死!” 玉晨道:“从你接住同门借机伤了谭梅梅气海,你就不配说剑和用剑!” 伊梦若脸上闪过一丝轻蔑,道:“那又如何?谭梅梅昏迷不醒,只要把你杀了,谁会知道?这笔账只会算到你的身上。”说着双剑遥遥指向玉晨。 轰!伊梦若携带剑势冲向玉晨,快速而锋利!似乎面前的一切都会被她碾压! 玉晨望着冲来的伊梦若,修为和剑道上的差距,果然给他压力。但是还没有到让他惊慌害怕拼尽全力的境地。 他境界虽然不如伊梦若,但是要论实战,他可是从更加残酷中活下来的人,不是伊梦若这种宗门温室花朵可比的。 玉晨手臂下垂,手中胜邪剑上慢慢光芒越来越亮!似乎对方的压力让它兴奋起来。 玉晨甩了甩手,左手掐动雷诀,心中默默念动咒语! 一股雷霆之力从玉晨身体中流向右手,又流到长剑上。 胜邪剑颤动,剑身上有雷光闪动,掩盖住长剑本身的杀气! 此刻的伊梦若已扑到眼前,玉晨迎上,二人交错而过! 玉晨耳边一缕头发被斩断,飘落在台上。 伊梦若转过身,腰间白色衣服上有一个洞,但是她掩饰的很好,许多人都以为玉晨连她衣角都没有碰到。 伊梦若脸色露出一丝阴狠,双剑犹如剪刀般搭在一起,身上真气流转注入其中。 她要全力一击!虽然这一门秘术用来对付玉晨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伊梦若足尖点地,身体再次冲起,剑势入门之境已彻底发挥到极致,双剑白光化作两条白色长龙交错冲向玉晨。 玉晨手中胜邪剑剑身雷霆光华闪动,一字迅雷剑! 两人在空中相撞,相比第一次的试探交锋,这一次二人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轰!玉晨脚步倒退五步,静静站立。 伊梦若没有想到王家这个废柴弟子给她的冲击如此之大! 此刻她身上衣袖已残破不堪,头发披散,胸、腰之上各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只要再深入一点,她不死也得重伤。 败?伊梦若怎么会承认?她没有败! 伊梦若没有停,双剑脱手直刺而出,身体犹如旋风般直扑玉晨! 天仙般的少女冲向玉晨,手指间多了一柄小小手指粗的小剑,闪着暗绿色的光芒。 玉晨没有痛下杀手本以为此次比试胜负很明显了,他望着场上值守老者,老者嘴角抿了抿没有说话。 迎面是两道寒芒急射而来,玉晨心中好笑,真当他是王家那个傻子? 侧身躲过,忽然感觉手臂一痛! 伊梦若手中小剑已刺到他手臂,眼见一道绿气随着手臂快速向胸口蔓延。 玉晨伸手抓住伊梦若的手腕,将她手腕一折,小剑一下刺中伊梦若胸部。 当小剑刺进肉里的时候,伊梦若已经变了颜色!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自己这把剑上之毒乃是见血封喉剧毒无比。 伊梦若手一松顾不得小剑掉落在地,挣脱玉晨身形急退! 边退边伸手进怀中拿出一只小瓶,里面有特制的解毒丹。 打开瓶盖正要倒出,旁边一股风声传来。一只手掌并没有来夺玉瓶,只是在她拿玉瓶的手上一拍!两颗红色丹药在玉瓶中弹出! 玉晨身体横在空中对伊梦若道:“多谢!”张口将两颗丹药接住吞下。 伊梦若尖叫道:“不要!给我留一颗!” 玉晨用力将丹药吞下道:“不好意思,解药你还有么?” 伊梦若脸上已显狰狞之色,她最明白中毒的后果!缓缓道:“只要将你肚子刨开,应该还来得及。” 玉晨笑道:“我不与你交手,只要围着高台跑就行了。” 她已感到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剧烈! 向前走去,脚步有些踉跄,尽量让声音温柔道:“你见过像我这样漂亮女人么?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在性命面前,什么蜀郡第一剑,什么剑阁双骄!都是笑话! 一双素手缓缓解开衣襟,露出那傲人的身姿,慢慢走近玉晨细声道:“虽然你已经将解毒丹吃了,但是运功将融化了的丹液逼出一半来也是可以的。” 伊梦若嘴巴张开,小巧的舌头在红唇上舔了一圈,露出雪白的牙齿…… 昨夜微霜初渡河 伊梦若心脏跳动的似乎要爆裂开,手脚已经有些麻痹。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虽然她很想扑上去将玉晨的肚子剖开,或者狠狠咬在他嘴上,将已经液化的丹药吮吸出来! 但是如果吓得玉晨躲闪,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抓住的,所以她缓缓走向玉晨,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扭动细腰,衣衫飘荡,生怕将他惊跑。 还有五步就能走到他面前! 玉晨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这一位刚才还冰冷无比的美女此刻搔首弄姿,向他走来,露出自以为美丽的身体和笑容! 岂不知此刻她裸露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成惨绿色,脸上的七窍中缓缓渗出漆黑的血液,并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还有两步!两步!生死之间! 伊梦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玉晨的肩头,但是她的骨头都已经粉碎,身体软绵绵的倒下,化作了一摊血水。 台下众人震惊了! 从二人出手到伊梦若死,期间不过很短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剑阁双骄一伤一死! 尤其剑阁双骄之一的伊梦若死前和死后的样子,让人们惊叹!这就是那号称冰雪仙子的蜀郡第一剑?很风骚嘛。 剑阁的人再也坐不住,一声大吼!一名中年人闯到高台上!双目瞪着玉晨! 炼气六层的威压让玉晨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仍然笔直的站立着。 目光看向值守老者,如果他再不阻止,玉晨不介意用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将台上之人全部杀死! 终于老者喊道:“白阁主还请住手!” 剑阁阁主白峄山怒发冲冠,对老者说道:“此子如此残暴,伤我弟子,杀我爱徒,蜀侯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老者看向蜀侯方向,缓缓道:“一郡之比,王家弟子邪门歪道,下手毒辣,我宣布废除王家王易资格!”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台下众人看到玉晨仰天大笑,似乎看到世间最可笑之事。 老者脸色难看道:“王家再不管束,我不介意代替你们教训一下弟子!” 玉晨高声道:“我不服!可容我问一句?” 当着众人老者咬牙道:“说!” 玉晨道:“说我邪魔外道!请问那剧毒从何而来!是从剑阁伊梦若的剑上而来!说我手段狠辣,难道伊梦若用毒剑刺我,我不能躲!我不能反击!比试不是过家家?她自伤而死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老者怒道:“强词夺理!滚下去!”身上气势升腾,炼气五层大圆满的境界显露出来! 玉晨盯着老者和剑阁阁主白峄山一字一顿道:“如此不公,这一郡之争我王家参与进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玉晨手指弹剑,对着老者和白峄山大声道:“可敢与我公平一战!” 此言一出,将台下众人震惊!这王家的傻子疯了么!竟然敢直接挑战蜀侯府的长老和剑阁阁主! 王家两位长老脸色难看,台上玉晨如此说再不表态,益州王家也就一点脸面也没有了。 “还请蜀侯能够主持公平!”两位长老拱手向蜀侯道。 蜀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抬手招了一个人来,耳语几句。 那人走到台上大声道:“擂台之上争夺天骄榜难免有伤亡,但是不可过分毒辣!王家王易虽情有可原,但警告一次!保留全胜资格,明日比赛继续,今日都散了吧!” 听到此话,众人都知道是蜀侯的意思,也就散去。 玉晨望了望满眼怒火的白峄山和老者,没有说什么背起铁匣跳下高台! 台下两条人影拦住玉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道:“王易,明日我必杀你!” 看服饰是夏侯家和孙家的弟子。 “是夏侯毅和孙少安!” “听说他两个一直追求剑阁的伊梦若!” “看来是要为伊梦若报仇?” “报仇放一边,如果能杀了王易,也算和剑阁攀上了交情……” 王易和二人错身而过道:“好,我等你们!” 王家的人脸色和剑阁阁主的脸色一样难看! 玉晨回到住处走进屋里自行调息,也没有人理会他。 夜半,石头城突然喧哗一夜,街上军队出动戒严,有修为高深者满天飞起巡视探查! 天亮,一条消息传来,昨夜有人夜刺蜀侯!风言风语不少。 清晨,王秋雨来找玉晨,默默将他带到门口,和队伍一起赶往石头城中心。 这支队伍沉默压抑,玉晨只是看了几眼王家众人,尤其是王秋雨。 城中央还是那么热闹!蜀侯有些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 蜀侯点点头,道:“今日还剩十人,轮流抽签,抽中者可自行选择对手,直至决出前五!” 抽签开始,很巧!夏侯毅先中! 高台上夏侯毅高声道:“王易上来!” 玉晨看着王家两位长老,见他们点头,走上高台。 夏侯毅手中一条铁棍,虚空击了一下,发出呼的一声。 玉晨打开铁匣拿出胜邪剑,道:“来吧!” 夏侯毅舞动铁棍直直砸向玉晨!玉晨流水随尘身法施展在夏侯毅身边游走! 铁棍舞动起来重愈千斤,只要碰上人就会骨断筋折,碰到兵器绝对会被击飞! 夏侯毅看到玉晨围着他只是游斗,不正面对决,不由得怒吼连连!铁棍砸的石子乱飞! 玉晨身影飘动,在随着夏侯毅铁棍的上下起伏,胜邪剑在缝隙中刺出,虽没有重伤夏侯毅,但是让他身上也多了几道剑伤! 夏侯毅血迹斑斑,铁棍散乱起来。 一道剑光从铁棍上直直滑落,夏侯毅大惊!太快了!如果他不放手,手指就要被长剑削掉! 当啷!铁棍掉落在地!玉晨长剑刺向夏侯毅! 夏侯毅大吼一声,身上衣服崩裂,显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看着玉晨狞笑道:“老子金钟罩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大手抡起如刀砍向玉晨! 玉晨也在微笑,剑尖叮的一声刺在夏侯毅前胸! 剑尖有雷光闪动!一瞬间刺出五剑! “噗嗤!”剑刺入身体,鲜血喷了出来! “啊!”一声惨叫! 玉晨抬起腿将夏侯毅一脚踢下高台,收剑默默看着台上值守老者! 老者面目表情道:“本场益州王易胜!” 玉晨跳下高台,走回王家队伍。 第二场是王婷上场,很不幸她在场上碰到夏侯家高手,被人一掌印在后背,打得喷出血来! 王婷是王家小妾所生,向来不被人喜,此刻人被打飞,竟然没有人来接! 玉晨眼睛暗了暗,飞身起来接住王婷,给她一枚丹药服下将她扶到一边坐下。 经过几场比试,玉晨被挑战了两次,他故意输了一场,另一场在关键之处不可思议的赢了对方,让台下众人都叹他的运气真好。 但是不管输赢,必是剑剑凶险!如果不是场上轮值长老叫的快,恐怕就是输的那一场双方都会重伤! 只是玉晨竟然一直没有抽到挑战别人的签,也是运气太不好。 现在场上剩下的人都知道王家的王易是个又疯又傻的人,都不愿意与他交手。 孙家孙少安考虑半天还是放弃,因为和王易交手的人不是死就是重伤,就连剑阁阁主和蜀侯裁判老者都敢挑战! 只有一个人点名玉晨!蜀山的狄柒夜!因为剑阁的伊梦若是他的心上人,他们早就在一起,剑阁和蜀山也有意撮合二人。 只是昨日伊梦若在玉晨手下惨死!他必须出手!为了他自己的脸面也要出手! 但是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一直在仔细观看玉晨与别人的比试,直到自认为将玉晨的武技路数想清楚了,有八成把握才出言邀战! 鸿雁不堪愁里听 蜀山的狄柒夜很有名,不是他容貌出众,而是他的阴狠。 他曾经将一个仇人杀了一天一夜!没错,是杀了一天一夜,直到这人用最后的力气咬舌自尽,临死前眼中满是解脱! 就连蜀山山主也对这位大弟子不喜,但是剑阁的伊梦若却挑选了他作为自己未来的道侣。也许这就是伊梦若内心深处同样充满了阴毒吧! 玉晨站在那里看着狄柒夜!缓缓将胜邪剑抽出。 狄柒夜阴森森看着玉晨道:“你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我要好好炮制你。”手中一对铁鸡爪般的奇门兵器相互摩擦,发出刺耳声音。 玉晨望着他道:“你做好死的准备。” 狄柒夜呵呵呵冷笑,直接扑过来!身影飘动竟然犹如一头妖兽,充满暴力和速度! 玉晨流水随尘身法竟然有些被狄柒夜压制,那一对鸡爪翻飞,不一会儿就在玉晨身上留下道道抓痕! 狄柒夜细小的声音传入玉晨耳中:“我这爪上有一点点小礼物送给你!你是不是感觉身上伤口奇痒无比?” 玉晨早就感到狄柒夜铁鸡爪上有古怪,身上伤口有些不妙的感觉,但是他并不慌。一道意识将体内潜伏的幽冥玄火召唤,绿色的小火苗在体内游动,将伤口上的奇毒全部吞噬! 这些毒都不过是幽冥玄火一顿宵夜而已,没有几个呼吸就吸收完毕。 玉晨对狄柒夜笑道:“让你失望了,你等不到了!”手中长剑化出道道剑影刺出! 叮!两只铁鸡爪将剑光挡住! 狄柒夜道:“你连王家一字迅雷剑诀都没有达到小成,大言不惭!”手中铁鸡爪格住长剑,剑影顿时消失! 狄柒夜一甩头,一声尖啸!他头发上竟然有一支小小的铁刺,直刺玉晨! 剑被格住,玉晨眼中显露那小小的铁刺!狄柒夜狞笑! 玉晨退!他将剑松开后退! 狄柒夜没想到一个练剑者竟然放弃自己剑!那是多么耻辱的事情!他将这把看似平凡的长剑抛在一边,携带风声揉身而上! 比速度,玉晨同样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追逐中,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胜邪剑有一丝亮光缓缓从剑柄处游走到剑尖,透漏出一丝恐怖的杀气! 玉晨忽然站住,看着扑过来的狄柒夜轻轻伸出左手,轻轻道:“来!” “故作神秘!”狄柒夜铁爪毫不留情狠狠劈下! 角落里的胜邪剑剑身振动起来,“嗡!”长剑从地上破空直冲而起! 狄柒夜忽然感到身后一股凌厉的风声!他有一种致命的感觉!他必须要躲! 顾不得眼前的玉晨,狄柒夜翻身滚到一边! 一道白光从狄柒夜身后闪出! “呛!”长剑落入玉晨左手!长剑还在不停的振动!玉晨暗自运转神霄雷法压制那蓬勃的杀气!不然太惊世骇俗! 狄柒夜看着玉晨拿剑左手!他的气质在接触到那把剑时突然就不一样了! 他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在身后隐隐形成一把巨剑的样子!身上竟然还有雷电在流动! 狄柒夜不知道这是玉晨拼力运转神霄雷法压制,不然全力爆发还要惊艳! “原来你是左手用剑!”狄柒夜缓缓道。 玉晨轻轻抚摸剑锋道:“石头城里你是第一个让我左手用剑的人。” 狄柒夜眼睛眯起来,这个王家的傻子有些棘手!他傻么?是所有的人都傻吧。 台下,王家来人和众人一样,都是很吃惊! 身带雷电,剑鸣不止!这不是一字迅雷剑诀大成境界么!似乎玉晨隐隐还有一丝剑势!!!! 不过王家人脸色黑黑的。 只有蜀侯点点头,似乎另有深意。 狄柒夜鼓起气势,修为全开! 炼气四层大成的修为全力对付一个炼气二层之人,哪怕他把王家一字迅雷剑诀练到大成也不能完全弥补境界的差距! 狄柒夜身上气势升腾,头顶隐隐形成一头巨大凶禽的样子! 冲!狄柒夜动了!带着一股凶厉之气! 白光闪出,咻咻之声不绝! 狄柒夜在这初冬的时刻,感到了一阵凉爽,他的右眼看到自己的胳膊和腿散落在地上,左眼看到更远处天空一队大雁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哀鸣着飞过。 然后,狄柒夜陷入了长长的黑暗中。 高台一角,玉晨满身伤口!不停的咳嗽着吐出一口口鲜血。 全力刺出了十八剑!这已是他的极限了!他连眨眼剑法最基础的须臾境入门都没有达到! 服下一粒丹药,玉晨挺直身子。 台上值守长老道:“本场益州王易胜!” 高台上蜀侯站起来道:“好!此刻蜀郡五个名额已产生,本次比试结束!” “慢!”台上玉晨高声道:“蜀侯见谅,我的签还没投用!” 蜀侯笑道:“五强既然已经产生,不必再比了吧。” 玉晨躬身行礼道:“还望蜀侯给小子这个机会!” 蜀侯顿了顿,道:“好!” 玉晨转身望向台下,指向一人! 夏侯雪!就是赢了王婷,打得她喷血的人。 夏侯雪美眸一缩,一个强弩之末的炼气二层还敢叫嚣!没有丝毫犹豫飞身上台! 玉晨咳嗽着弯下腰,左手臂上一条小小的鱼形纹身忽然活动了起来,游动到玉晨手腕,化作一把长剑与手中原来的剑重合一起。 玉晨抬头看着她道:“认输!下去!否则死!” 夏侯雪身材比一般女子要丰满许多,但是细细的腰肢让上下形成了一个惊人的比例。 女子一般都是用轻兵器,但是夏侯雪用的是一支铁锏! 将铁锏横在身前的夏侯雪忽然在玉晨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凶气!一股似乎随时噬人的凶气! 但是夏侯家的人怎么能被一个眼神吓住!铁锏挥动,夏侯雪冲向玉晨! 玉晨费力的直起身子,手中长剑指向夏侯雪! 其实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他要做的只是抬起手臂! “嗤!”一道恐怖的巨剑虚影出现在玉晨身后,缓缓迎向冲过来的夏侯雪! 夏侯雪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啸声,觉得全身犹如被巨锤击中,竟然被直直击下高台! “剑势!”“是剑势!” 玉晨浑身无力的样子,其实七分实三分虚。这一次剑势完全是手臂上剑鱼小鱼儿击发胜邪剑而成。 蜀侯笑道:“好了,夏侯家夏侯雪被淘汰,按规矩王家王婷补入进来。本次比试结束!九郡之争还要仰仗各位。” 此时,三大家族长老和两大宗门门主走到蜀侯面前一起躬身行礼! 蜀侯笑道:“今日晚宴各位和入选之人一定要来。” 众人称是。 玉晨回到王家住处一直在运功恢复,直道王婷来叫他赴宴,他才睁开眼睛。 王婷道:“多谢二公子。” 玉晨笑道:“帮你就是帮王家,就是帮我。” 王婷虽然听不懂还是道:“无论如何,此事还是多谢。” 二人走出门去,和王家长老去到蜀侯府,那里早就摆下酒宴。只是玉晨和王婷的座位摆在最外面,二人只有对视苦笑。 酒至半酣,几位长老和两大宗门山主阁主一同站起来走到蜀侯面前敬酒,蜀侯微笑点点头道:“今夜月亮真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何意,突然数道剑光闪动,齐齐刺向一人! 云山况是客中过。 蜀山山主简玉玺肥胖的身子被长剑刺入大半! 蜀侯笑道:“卫国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搞动作。” 简玉玺抬头道:“不知道蜀侯如何识破?” 蜀侯道:“昨日有刺客进入我房里,刺了我一剑,虽然他逃跑了,但是我房里有一种特殊的香料!” 简玉玺眯了眯眼睛。 蜀侯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手掌大的小犬抚摸,接着道:“这奥沃天香虽然淡,但是一经接触,就会深入肌肉,被这寻香犬闻到。” 简玉玺笑道:“没想到我会败在一只狗身上。”肥胖的身体忽然转动,完全不顾刺入身体的数把长剑! “波!”的一声,蜀山山主肥胖的身子犹如乌龟脱壳般忽然窜出一条细细的身影直扑蜀侯! 看着掉落地上软绵绵的身躯,众人大惊! 简玉玺的手还有三寸就碰到蜀侯的喉咙! 可惜,一道身影出现在蜀侯身边,王家的冷菲菲!手中拐杖刺出,带着呼啸之声直击简玉玺的脑袋! 简玉玺冷笑一声,手指在拐杖上一点,身形暴退三丈后冲天而起! 天空中一道声音:“回去!”一位灰衣老者一掌击下,雷霆万钧! 简玉玺身子一斜落在地上,看着周围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道:“没想到今日竟然引出你们几位老家伙!” 夏侯、王家、孙家、剑阁、蜀山这几家太上长老级别高手。 蜀山太上长老道:“既然如此何必藏头露尾,显出你本来面目吧!” 简玉玺冷笑一声,手在脸上一拂,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韩钰俊!卫国铁血侯!”蜀侯冷言道。 在一边议论声中,卫国铁血侯忽然冲向孙家把守的一面,孙家太上长老眉头微皱,一掌劈出! “嘭!”铁血侯被一掌击飞,在空中狂喷鲜血,落地后踉跄着还要逃! 面前一位少年下意识的长剑前举!铁血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身体猛的撞了上去! 长剑刺穿了身体,鲜血喷了少年一脸,剑阁的五弟子姜宇炫呆呆着看着铁血侯。铁血侯似乎眼睛笑了笑,一掌击在姜宇炫肩头将他击飞。 身体带着长剑,仰天一笑而亡! 蜀侯松了一口气,很多人松了一口气。 旁边早有人扶起姜宇炫,他本来和玉晨比试之时受了重伤,此刻受了一掌已经昏迷过去。 蜀侯道:“剑阁弟子杀敌有功,一定重重奖赏。” 众人听了齐齐点头。 只有玉晨眼眸中跳动了一下。 蜀郡大比在此情况下草草收场,人们散去,一路上议论纷纷。 月夜,剑阁的姜宇炫坐在一个山头,轻风吹过,他手里拿起一壶酒倒在地上。 当第三壶酒盖子打开时,旁边有人道:“这么好的酒,浪费了。” 一位身背铁匣的少年缓缓而来。 姜宇炫头都没有抬道:“不浪费,我还有一壶更好的请你喝。” 玉晨望着他道:“是卫国的烧刀子?” 姜宇炫笑道:“不是,是洪武帝国蜀郡的迎春酒,春天要来了。” 玉晨摇头道:“可惜铁血侯再也看不到春天。” 姜宇炫笑道:“你的事情我不想问,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玉晨道:“如果想管呢?” 姜宇炫道:“愤青,那你就去死吧!”身子站起一飞冲天! 玉晨本以为他会扑过来,没想到姜宇炫竟然逃了! 一身粗布衣服的麻脸汉子挡在玉晨前面,脸上露出笑容,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 薄薄的短刀曾经杀过八十七人,锋利无比犹如女人的手一样温柔,刺进身体的一刹那都不会有感觉! 麻脸汉子冲过来,手中短刀一片青光! 麻脸汉子有信心在三招之内解决玉晨!因为炼气七层的太上长老死在他手里的也已超过两位。 玉晨手中胜邪剑刺向麻脸汉子,麻脸身子犹如一阵清风,快速而多变!身体在扭曲变形,长剑一剑刺空! 麻脸汉子眼睛闪动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短刀刺进玉晨身体里。 快!很快!麻脸汉子已贴近玉晨!他对自己的身法一直很得意! 玉晨转动身体,背后铁匣露出来,麻脸汉子全力而出的手臂猛的一抖,“叮!”短刀轻轻点在铁匣上,身体依旧围着玉晨! 短刀闪着寒芒再次近身刺出! 一根粗大的拐杖突然出现,击打在短刀上,短刀颤动从麻脸汉子手中脱手而出! 王家冷菲菲,王易的奶奶! 麻脸汉子望了冷菲菲一眼,直接冲过去! 铁铸的拐杖犹如打破一只烂西瓜一样,击碎了麻脸的脑袋。 玉晨看着冷菲菲道:“前辈,还有一人……” 冷菲菲抬手打断玉晨话语道:“没事不要出来瞎逛,不然白白死了对不起你那师父。” 玉晨有些疑惑。 冷菲菲道:“只有你是聪明人么??” 玉晨道:“前辈的意思是,故意留下后患?” 冷菲菲冷眼道:“如果蜀郡安宁,那么还需要蜀侯率兵镇守么?” 玉晨有些恍然大悟。 冷菲菲道:“做好你后面的九郡之比就好。” 洪武帝国九郡:应天郡、蜀郡、广陵郡、凤阳郡、渤海郡、陇西郡、巴郡、汉中郡、洞庭郡。 此次玉晨还需闯过九郡比试前两轮方才有机会将名额让给王秋雨。 但是王易很疑惑,问道:“前辈,我一直感觉王秋雨有些……” 冷菲菲低声道:“她并不是王易的亲姐姐,他们同母不同父。” 玉晨道:“那么她父亲是……” 冷菲菲怒道:“闭嘴!”而后又叹了一声道:“她的父亲是王易的二叔。” 什么!什么!玉晨吃了一惊!这可是惊天内幕,他不会被这个老人杀人灭口吧。 冷菲菲扔给玉晨一物道:“过几天你们将随蜀侯一起去往凤阳郡,给你一件护身东西,不要半路死了。” 玉晨接住,竟然是一只小小黑铁傀儡。 冷菲菲转身就走,玉晨只有苦笑。 他回到王家住处,将黑铁傀儡拿出来,按照里面留下的字条催动起来。 一阵光华闪动,黑铁傀儡变作常人大小,只是外表粗糙,相当于炼气三层的修为。 玉晨点头,此物悍不畏死,确实是护身最好的东西,并且价值不菲,不是钱能够买到的,看来王家老太太不太看好他啊。 正思索间,铁匣中一股黑气窜出在空中化作一条二尺大小的兽类身影,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 一双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正是那黑色长刀里的上古凶兽穷奇! “老奇,你怎么看?”玉晨望着穷奇道。 老奇摇头道:“让我进去看看。”化作一道黑光进入傀儡体内。 只见傀儡四肢乱动浑身颤抖,身体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老奇从傀儡体内出来,爪子上抓着一物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呵呵,这个王家不怀好意啊,里面竟然有传音石!”老奇道。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 老奇接着道:“拿点东西出来,我给你修一下,能够发挥到炼气四层的实力。” 玉晨点点头。 老奇道:“那个……那个什么舞?对,花轻舞,按我说的拿些东西出来!” 空间镯中绿色的藤蔓舞动起来,化作一位绿衣少女,头上戴着紫色的花朵。 镇魂石、玄星石、星空秘银、玄金真铁血、缨石髓、炼心真土、归元玄晶、皇极妖脑、金胎妖缕、异魔宝莲、尸骨霖、豹毒草、雷风枝、无敌心、天鹤真甲…… 随着一件件东西被拿出来打入傀儡体内,玉晨心痛的脸越来越黑。 终于,在老奇的操纵下,黑铁傀儡周身变得光滑,五官端正,四肢协调,一副中年人的样子,已经有七分同真人一样。 老奇满意的点点头,化作一道黑光冲进去。 傀儡摇头晃脑,伸展四肢竟然开口道:“这里比那个养魂木刀鞘里宽敞舒服多了。” 玉晨惊道:“你费这么大力,浪费这么多珍贵材料,就是给自己做了一副身体?????” 傀儡点头,传出老奇声音道:“没错。” 玉晨…… 关城树色催寒近 第二日,坊间传闻蜀侯将卫国暗点连根拔起,在一座小院子里挖出不少尸体,其中就有剑阁赵雨兮! 据说现场很惨,能够辨认完全是因为她们身上某些特殊部位标记,因为没有一个完整的。 玉晨这一阵子就是无语,看着老奇带着傀儡身躯四处游荡,时不时还从空间镯里拿点珍稀材料补充。 第五日,蜀侯府钟声悠扬,三族两派加上蜀侯和护卫上了一艘巨大的飞艇,轰鸣声中向凤阳郡驶去。 飞艇之上众人各怀心思,各族各派各聚一起,除了十个入选弟子外还有几人跟随。 凤阳郡正阳宗么?玉晨不由想起原来和师兄长风、师姐小谢第一次出去历练就是去的正阳宗,路上遇到了去参加群英会的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 时光如梭,玉晨手中握了握聚魂珠,东方小瑶的三魄已收集到了,不知剩余六魄在何方…… 玉晨回忆中,身边王秋雨和王婷看着这个陷入沉思的少年,二人心中各有所想。 王秋雨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恨和感激的混合,王婷是一种奇怪和感激,似乎这许久不见得本族哥哥并不像传说中那么不堪。 皇族起源之地为凤阳郡,皇陵在凤阳东乡。东乡有钟离山,正阳宗在钟离山上,对皇族祖地有守护之责,所以帝国资源向正阳宗倾斜。 正阳宗隐隐已是洪武帝国第一大宗,门内弟子也有部分皇族亲王之后。正阳宗,作为洪武帝国九郡比试之地,此刻早已是繁忙一片。 飞艇掠过钟离山山脚,缓缓在东峰落下。 一座高大的石碑上刻着正阳宗三个大字。 蜀侯下了飞艇,早有正阳宗弟子前来迎接,蜀侯转身道:“参加比试弟子从潼关秘境胜出者进入正阳宗!”说完与来迎接的正阳宗弟子走上山去。 另有正阳宗弟子带领蜀郡十人前往潼关。 玉晨看了看,带路的是正阳宗外门弟子,不禁摇了摇头,看来正阳宗对他们这些九郡子弟并不是多么重视。 安排了住宿,玉晨被带来了正阳大食堂。 这里还是和原来一样,不过玉晨早已不是原来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淡然一笑,随便点了些,他空间镯中黄白之物不少。 他眼睛忽然一亮,他看到了熟人! 白云生,他不仅是正阳宗弟子还是白帝城主的公子,此刻他身边还有几个熟人,二皇子玄权、安宁公主,还有钱进! 多时不见钱进竟然修为达到了炼气三层,看来已经融入二皇子这个圈子。 玉晨此时带着面具,那边众人看一个陌生少年望着他们,有的皱眉,有的不屑一顾,只有白云生对着玉晨点了点头。 玉晨一笑,看来正阳宗风气还是如此。 休息两日,作为客人玉晨没有到处去的权利,只是他们蜀郡几人被一外门弟子带着在潼关转了一圈,喋喋不休的介绍正阳宗,话语中带着倨傲。 直到看到蜀郡几人给那外门弟子塞钱,言语客气甚至卑微,玉晨不禁好笑,这些外门弟子大多数和正阳宗杂役一般,指望他能帮什么忙? 但也是没有说什么,毕竟又不是他花钱,自有王秋雨掏腰包。 那外门弟子看了看玉晨,哼了一声。 九郡比试马上开始,他们需经过正阳宗秘境试炼斩杀妖兽,拿到紫炎果方才有资格和那些大宗门弟子比试,这就是差距。 第二日,九郡子弟大概一百多人汇合一处,被带进一道大门,宽大的门口犹如一张巨口,比试秘境就在里面! 玉晨无所谓,他只要保证闯过此关,剩下的事情就是王家的事情了。 走进后一阵眩晕,里面似乎是另一片天地。 天气寒冷,似乎有小小的冰晶和雨点飘落,玉晨伸手轻轻接住,看着冰晶在手中融化。 眼前似乎又出现那个红衣飘动,纤细的一双长腿,雪白足尖点在地面上,身影快如鬼魅,肤白貌美大长腿,丹凤眼睛放秋水的东方小瑶的样子。 直到旁边有人叫他一下才回神,玉晨笑笑,眼前一位红衣少女,手中一支短戟冷眼看着他。 红衣少女道:“蜀郡王易?” 玉晨笑道:“请指教!”看来一进来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红衣少女道:“洞庭郡蒋羽熙!”手中铁戟带着风声袭来! 玉晨从铁匣中拿出胜邪剑,轻轻指地。 铁戟本是军中兵器,修真炼气之人使用极少,它不仅重并且武技繁杂,蒋羽熙炼气三层的修为将铁戟舞动的密不透风! 玉晨手中长剑刺出五剑,全部被铁戟小支格挡住,似乎这铁戟对长剑有克制作用。 蒋羽熙本就对炼气二层的玉晨看不起,看到玉晨刺出几剑都被挡住心中大定,露出一丝笑意,手中铁戟猛的升起光华! 玉晨看到蒋羽熙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也一笑,他才用了二成之力,就值得对手骄傲了? 手中长剑剑光闪动,一字迅雷剑诀! 剑光连闪五次,又是五剑!但是这一次已轻轻刺在蒋羽熙手腕之处,铁戟脱手掉落地上。 少女幽怨的看了一眼玉晨,让玉晨一愣,脑海中又显现出曾经红衣少女的样子。 虽然蒋羽熙面貌和东方小瑶一点也不像,但是那幽怨的眼神,似乎触动玉晨心弦。 在愣神的一刹那,蒋羽熙手中甩出一物直击玉晨面门! 那一件东西在半空中竟然伸展开,显露出一只八爪鱼般的小兽,直直扑向玉晨脸上!黏糊糊的样子让人生出恐惧! 距离太近,长剑已来不及,玉晨左手一掌劈出,但是感觉犹如劈在水中一样,竟然没有承受半分力道!小兽缠绕在玉晨手臂上猛然收紧! 蒋羽熙倒退进步道:“你认输吧,不然我这神兽韧力有千斤会将你手臂粉碎!” 玉晨抬起手臂看着那一团犹如绳索般的小兽一笑,猛然间手臂雷火闪烁,一股雷霆之力让小兽惨叫连连! 蒋羽熙变了脸色道:“住手!”身影一闪短戟攻了上来! 玉晨身子一侧,左手臂之上黑烟滚滚,现在是小兽想挣脱那支手臂,反而被雷火紧紧束缚住! 蒋羽熙脸色煞白,这小兽与她心神相连,痛苦如同作用在她身上一般,终于道:“我认输!” 玉晨雷光一收,小兽拼命跑回蒋羽熙身上,似乎让她脸色更加苍白! 这小兽靠吸取主人身体精气恢复,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想的。 光华闪动,蒋羽熙捏碎一面令牌,已被送出秘境。 外面宽大的广场平台上围着一群人,墙壁上显露出秘境里的情况,有值守老者不停记录。 王秋雨紧握拳头心中暗道:“这小道士不太牢靠,刚进秘境差点就被淘汰。不知道奶奶如何找了个这样的人代替王易!” 玉晨的目光扫到了什么。 一位身材高挑有些过分丰满女子,黑色的衣裙似乎绷不住丰满要爆裂开来,吸引了一群人围在她身边! 黑衣女子双手叉腰,大声呵斥着什么,巍峨前胸不停颤动! 那群人发出阵阵嘲讽之声,让那黑衣女子怒气冲冲! 御苑砧声向晚多。 玉晨慢慢走过去,这才刚刚进来,这些九郡弟子就忍不住了? 人群外,玉晨发现黑衣女子身后护住一面色冰冷蓝衣少女,手中擦拭着一把长剑。 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有人见蓝衣少二人貌美,想跟蓝衣少女同行,一言不合竟然被杀! 能够进来的都是九郡氏族宗门人物,怎么会忍住这口气,一时围住二人。 玉晨看了半天,这黑衣女子和蓝衣少女虽然很漂亮,但是和他身边萧芍、紫烟她们比起来差得远,不知道这位死的公子哥如何精冲脑袋。 此时,黑衣女子看到人群外的玉晨叫道:“王易!快来!”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他,悄悄道:“这一次你帮小姐摆平此事,小姐才能给你机会。” 玉晨看了看蓝衣少女,道:“蜀侯小姐曹青虞?” 蓝衣少女只是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黑衣女子大声道:“你们有什么事和他说!”说完竟然拉着曹青虞迅速离去。 玉晨知道,王家王易是众多追求蜀侯小姐曹青虞的人之一,听说从来没有被曹青虞给予好颜色,纯纯舔狗一枚。 没想到此时竟然被拉开挡枪,玉晨笑笑,这次比试比较好玩了。 黑衣女子和曹青虞一路没有回头,黑衣女子笑道:“此时怕王易已经被那些人打出秘境去了。” 曹青虞淡淡道:“一个舔狗要有舔狗的觉悟。” 忽然听到后面脚步声声,二人看到玉晨从身后跑过,还不忘叫道:“小姐,快跑!”说完闪身不见! 二人惊讶间已有更多人追来,比之原来还要多!大叫道:“抓不住那小子,抓住这两个女的!” 曹青虞变了脸色,她深知在蜀郡没人敢惹她,但是这里是凤阳郡正阳宗!没人会特意在乎一个小小的君侯子女! 跑,拼命的跑! 二人只跑得气喘吁吁,头发散乱!终于甩掉那群人躲在一个山坳里半天才出来。 远远看到一人躺在一棵树枝上,闭目歇息。 “王易!”两人怒不可遏!黑衣女子一把将玉晨拽下来道:“王易,你就是这个样子帮忙的!!??” 玉晨站起笑道:“对不起,他们人太多了。” 曹青虞冷冷道:“你有什么用!还是和原来一样是个废物!” 黑衣女子道:“你不会将那些人引到别处去?上次你将卫国杀手……” 曹青虞打断道:“不要说了!我们走!” 两个女子转身就走,玉晨思量这里有故事啊。 曹青虞她们没有走多远,就遇到了麻烦。 四只高大的黑狼盯上了她们!无论她们如何跑也甩不掉! 此刻黑衣女子已受伤,不禁说道:“如果王易在就好了,让他把狼群引开!” 曹青虞怒道:“你说什么!上次他不过为我们引开卫国杀手,就得寸进尺的想和我亲近!” 黑衣女子道:“最后你不是一掌将他打落山崖了么,他又没占到什么便宜!” 曹青虞怒道:“可是没想到他还没有死!我看他活着就恶心!我炼这冰心诀为了将来和韩师兄在一起的!” 黑衣女子道:“这些舔狗不用白不用。” 二人说话间身后四头黑狼已追上来,还未待动作,前面又出现四头黑狼! 八头黑狼将她们包围,二人面色苍白,尤其黑衣女子已经负伤,体力早已不支。 黑衣女子狼狈道:“小姐,我们还是认输吧。” 曹青虞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突然一掌击在黑衣女子后心,将她击向前面几头狼! 那几头狼愣了一下,马上扑向黑衣女子,包围瞬间打开一个缺口,曹青虞快速从缺口处冲出!完全不顾身后黑衣女子凄厉的惨叫! 一旁的山壁之上,玉晨看着二人,将所说全部听到耳朵里,韩师兄?这曹青虞够狠! 正阳宗的狼远比普通狼狡猾和凶残!它们留下一只狼对付重伤的黑衣女子,剩余重新追向曹青虞! 很快,曹青虞重新被包围,在经过几番试探后,七只狼果断发动进攻! 不一会儿曹青虞浑身伤口,衣服破碎露出大片肌肤!但是她一边咬牙坚持,一边大声呼救,就是不捏碎令牌认输!这股狠劲也让人叹服。 玉晨看着天空中飞过一队队苍鹰,在脚上应该绑着传影石,将这里的情况传播出去给外面的人看。 想了想,站起身来从山坡上大吼一声跳下去! 只是在落地前似乎有些问题,一下摔倒! 曹青虞听到吼声大喜,转过头来看到玉晨从山坡上滚落,又是心中一凉!这人的修为看着不太高啊! 当看清是蜀郡废物王易,心已经凉透半截! 玉晨此刻却毫不含糊,手持长剑大声道:“莫慌,我来救你!” 曹青虞眼睛转了转道:“易哥,你先替我挡一下,我歇一口气!” “好!”玉晨冲到曹青虞前面道:“你先疗伤!” 曹青虞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玉晨眼眸一道冷芒,身子不停反而快步上前,抬脚向玉晨肩头蹬去!她早就看好,只要借助玉晨的力量腾空而起,可以飞到旁边一株大树之上,继而逃出包围圈脱险! 至于王家王易,就看他自己命了! 曹青虞的足尖刚刚触到后背,不想玉晨一转身道:“你……” 猝不及防曹青虞整个身子扑到玉晨身上,饱满的小腹撞到玉晨脸上! 曹青虞大吃一惊!双腿一盘骑在他脖颈上,心中大恨,运足力气一掌拍向玉晨脑袋! 玉晨双目不能视物,混乱中左手胡乱抓住曹青虞转身就跑!曹青虞身子一个趔斜摔下来! 玉晨故意左突右冲,此刻的他不是当年初来正阳宗的无知少年!施展流水随尘身法将狼群甩下,爬上山坡消失了! 跑了有半个时辰,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道:“停!……停下!” 玉晨回身一看,只见自己抓住曹青虞一只脚,将她拖在地上,这一路上山石树木让她遍体鳞伤衣服破碎! 玉晨慌忙松了手,道:“你没事吧?” 曹青虞恨恨看着玉晨,心道:“他绝对是故意的!”嘴上却道:“没事,我还要多谢你!”这多谢二字说的咬牙切齿,说完捏碎一面令牌,身体消失。 正阳宗的狼最让人们惊叹是它们对猎物的追踪能力,远处山头已隐隐出现它们的身影! 玉晨笑了笑,转身冲入一片树林! 狼群紧跟着也了进去! 树林茂密,外面空中苍鹰被枝叶挡住,盘旋一圈就飞走了。 玉晨猛的站住,转过身道:“听闻正阳宗有兽奴,没想到今日真的见识到了。” 七只黑狼中其中一只突然站起来,呵呵笑着,狼皮翻起露出一身青衣的青年。 青衣青年望着玉晨鼻子抽动道:“你的味道似乎很熟悉,你!曾来过正阳宗!” 玉晨并不说话,望着眼前的兽奴让他想起当年和师兄长风、师姐小谢被正阳宗兽奴追杀,抽出胜邪剑指向兽奴! 青衣兽奴口中发出呼哨,黑狼扑上来! 一字迅雷剑诀!剑光闪动,六道剑光刺出!六只黑狼一声惨叫倒地暴毙! 青衣兽奴邪魅一笑,手中一支短矛直刺玉晨胸膛! 玉晨此刻招式已经用老前胸洞门大开!玉晨手中胜邪剑嗡的振动起来脱手飞出! 青衣兽奴短矛还未及身,眨眼间一道白光透胸而过!兽奴口喷鲜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尖啸! 此刻天色已黑,随着啸声散去,玉晨听到周围传来咚咚的声音犹如打鼓! 莫见长安行乐处 巨猿!十几只巨猿已经将此地围了起来! 玉晨皱皱眉头,这巨猿不仅身大力巨而且周身皮糙肉厚,寻常兵器很难杀死它们! 当然如果使出全力,绝对可以冲出这些巨猿的包围,但是如此恐怕让秘境外的人看到,毕竟全力而为显露的实力与王家王易相差太大而露出破绽。 呜—— 一阵号角声中,一队人马奔驰而来!当先一位少年黄色衣衫英气勃勃!身后跟着一位中年道士和一个和尚,剩下还有一批护卫。 玉晨认识,黄衣人是洪武帝国四皇子玄礼,光头的是独暗和尚和道士袁珙。 这秘境比试本来是对九郡弟子的考验,看玄礼的样子,闲庭信步犹如逛自家后花园一般。 玉晨耳朵动了动,一阵虚无的笛声响起,躁动的巨猿慢慢安静下来,对玄礼慢慢退散。 兽奴!果然是有兽奴暗暗跟随,见到四皇子玄礼众人命令巨猿让路。 玉晨不禁唏嘘,这一次秘境比试九郡弟子不知陨落多少,但是这皇子一来就暗暗放水,这就是权势的作用。 玄礼似乎对巨猿很感兴趣,望着巨猿大喝一声冲出队伍,纵身跃起手中长枪刺出,噗嗤一声刺中一头巨猿头颅! 巨猿怒嚎,头颅却并没有被洞穿!狂暴中巨大的手臂抡起狠狠砸下。 玄礼似乎被巨大的猿吼镇住身体一僵,眼看巨大的手臂从天击下! 旁边独暗和尚纵身而起,手掌伸出!小小手掌似乎蕴含了无尽力量,嘭的一声,将巨猿击飞! 巨猿再次怒吼,剩下十几头一起躁动起来围住众人。 独暗和尚道:“四皇子,这秘境妖兽不比帝都御苑里豢养的野兽,切不可一意孤行以身犯险。” 玄礼脸色微红道:“大师说的对。” 独暗和尚又对袁珙说道:“你我二人合力将巨猿驱散,后面的人随我们放箭!” 袁珙点头,二人一起飞身而起,手中有无数暗器飞出!身后护卫弯弓射箭,箭矢飞舞击打在巨猿身上咚咚作响,虽然不能穿透巨猿皮毛击杀巨猿,但是也让它们疼痛难忍慢慢后退。 暗处淡淡笛声呜咽,似乎也在束缚暴怒的巨猿。 树林中玉晨看到此处惊叹,如此强大的攻击力竟然没有一头被击杀!双方一时胶着,此刻不走更待何时!流水随尘身法施展,从四皇子众人身后冲出! 待他们惊觉,玉晨已化作一道黑影冲进旁边山坳中远遁。 玄礼和独暗和尚等人开始以为有人或者妖兽暗地里偷袭,待看到一道人影并未攻击只是掠出消失在旁边,当下松了一口气。 玉晨全力冲进山坳,不敢停留直直跑出半个时辰,方才回头一看,却大惊失色! 身后一头体型略小的巨猿一直悄悄跟随,细细看去,巨猿肩头站立一人。衣服褴褛头发散乱,手中拿着一支小笛,两眼却发出幽幽绿光。 野人!这野人驱使巨猿追击玉晨,他收到的命令是不可伤害到四皇子,可不包括其他来秘境的人。当他看到玉晨逃跑,毫不犹豫的追击! 黑夜笼罩,玉晨尽量放轻脚步隐藏身形,可在这个秘境里是妖兽和野人的主场!他们已经锁定玉晨,无论他如何躲藏,但是他隐藏不住声音和气味! 巨猿追击之下撞倒树木一片片,始终在玉晨身后十丈之内! 玉晨分不清方向,跑了一阵,只觉得山林越来越浓密,人迹罕至!完了,跑到秘境深处了! 正阳宗划定入口深入五十里为试炼范围,此范围以外就出了正阳宗可控之地,秘境深处危险无比,有许多远超人类炼气修为的超级妖兽! 一片星空下,玉晨停住脚步转身抽剑! 巨猿轰隆声中逼近,玉晨透过星光看清它肩头之人。 衣服的碎片遮挡不住身姿,看到露出的身体,少女!竟然是一名十六七的少女! 身体苗条,布片下前凸后凹,一双明亮的眼睛下,露出两颗虎牙! 她对着玉晨呲牙怪啸,身下巨猿亦舞动双臂怒吼! 玉晨望着她道:“你是正阳宗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 少女愣了一下,随后还是张嘴呲牙发出呜呜声。 玉晨摇头,看来这野人不能沟通! 少女猛的跳下巨猿肩头,面目狰狞,手足着地冲向玉晨!玉晨对巨猿心存防备,有意后退几步引得少女野人上前与巨猿拉开距离! 玉晨手中胜邪剑指向野人,只见她翻滚着扑来,毫不在意四肢伸展时破布片滑落裸露出身体。 玉晨脚步滑动长剑刺出,少女身体一侧长剑从她肋下刺空,她却不停直扑上来,十指尖尖抓向玉晨,嘴巴张开直咬玉晨喉咙! 这少女犹如野兽一般,凭借本能跳跃撕咬,玉晨一时措手不及,竟然被她扑到身上!双腿夹住玉晨腰部,十指如钩,尖尖的牙齿直奔喉咙! 玉晨头一偏,被少女咬在肩头,痛得大叫一声想甩脱她,却被少女死死缠住! 此刻长剑已经无法发挥作用,玉晨丢了长剑与少女近身肉搏! 巨猿在旁边不安的开会走动,鼻孔里发出突突的声音! 二人缠斗在一起,玉晨直觉肩头剧痛无比,大怒之下一掌击向少女头部,少女听到掌风松开口向下躲闪,一只手狠狠抓向玉晨裆部! 玉晨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手段狠辣之人!连忙提膝护住同时膝盖顶向她头部! 少女手按住玉晨膝盖,身体翻转,一下挂到玉晨后背上,一爪抓向喉咙,一爪抓向眼睛! 玉晨抓住她双手,脚向后踢,脚后跟踢中她小腹,同时弯腰双手用力将她从肩头摔过!重重的扔在地上! 少女惨呼一声,随即翻身而起怒视玉晨! 玉晨亦看着她,二人都是气喘吁吁! 猛然间少女双足蹬地又扑上来!玉晨苦笑,这般死缠烂打比真正比试要危险许多,消耗体力也是巨大! 少女虽然没有什么武技招式,但是身形移动远比修真炼气之人迅捷,并且出手狠毒,一招不慎就会被要了性命! 二人撕扯间,少女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更是被扯掉,如此反而让少女挣脱了束缚,光滑的身躯让玉晨无处下手! 很快玉晨身上布满爪痕,还有几个被撕咬的血洞! 玉晨咬牙,看着撞过来的双肘,一手格挡,闭上眼睛狠狠一掌拍出! 少女一声惨叫被一掌拍飞!身躯跌落在地上没了生息! 玉晨睁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缓缓上前查看! 远处巨猿烦躁不堪怒吼一声,玉晨一惊不由得抬头!此刻地上的少女猛的弹起一头撞到玉晨小腹,手爪向上直扣玉晨眼球! 玉晨吃痛弯下腰,看到刺到眼前的手爪向上躲避,不想速度还是慢了,那手指竟然抓进玉晨鼻孔! 玉晨鼻血长流,红色血液喷了少女一脸! 少女翻身滚落到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依旧呲牙嘶吼! 玉晨止住鼻血,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残缺破相!望向少女不由得心道侥幸。 圆月升空,寒冷的月光撒落山间,二人犹如野兽般蓄势而发,这一次一定决出胜负! 空令岁月易蹉跎 空气凝重,二人目光冷冽。 玉晨耳朵动了动,忽然转身就跑! 少女身后不远处丛林发出咔咔响声,猛然间树木倒伏! 巨猿对着身后狂吼,一头巨大的黑熊冲出树林! 两头巨大的妖兽冲撞到一起,发出巨大轰鸣声! 少女和巨猿已经深入秘境,早已走出正阳宗可控之地,此处是妖熊的领地。 巨猿虽然力大无比,但是妖熊比它不知道要高多少境界,眼看落于下风。 少女见了,知道自己就是和巨猿联手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咬牙切齿直接奔着玉晨身影追去! 她刚刚奔出没有几丈,就听身后巨猿一声哀鸣,转头看去,只见巨猿被妖熊狠狠一巴掌拍在头上身体摇晃!随后妖熊一口撕裂巨猿咽喉! 满嘴鲜血的妖熊对着少女和玉晨逃跑的方向嘶吼,轰隆隆的追了过来! 少女大惊,全力奔跑起来! 玉晨跑了许久,身后妖熊的嘶吼和踏动地面得轰隆声一直在身后跟随,不禁奇怪回头看了一眼! 在他和妖熊之间还有一道身影,是少女兽奴!难怪一直甩不掉! 玉晨变换了几次路线,都甩不掉少女和妖熊,不禁心中大急!如此早晚会被妖熊追上二人谁也逃不了! 前面白光粼粼,玉晨窜过去看到是一片湖泊,毫不迟疑一头跳进水里!身后少女赶到,略一迟疑也是跳了进去! 妖熊赶到水边走了几步却迟疑了,对着水面不停的嗅着! 水中的玉晨苦不堪言,他水性并不好,跳入水中向下潜去速度并不快,那少女比他强太多,不一会儿就已经追到他身后一丈之处! 忽然,黝黑的深处,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湖底探出。 巨蛇!一条数十丈长的巨蛇缓缓向上游去! 玉晨一惊!身体马上停止动作,收敛气息,随着巨蛇身体带起的水波晃动远离巨蛇。 少女看到前面那人突然停止动作,犹如一根木头一般飘飘荡荡向她这边正在奇怪。随后就看到巨蛇庞大的身躯蜿蜒游来。 剧烈的恐惧让她挣扎起来,口中吐出气泡!玉晨此刻已漂到她身边,见此情景叫苦不迭!如果引起巨蛇注意,二人谁也活不了! 玉晨顾不得其他,将动作幅度做到最小,猛的双腿夹住少女双腿,双手环绕她背后将她双臂连同上半身勒住,张嘴堵住她的嘴! 庞大的身影被响动惊到身躯扭转,玉晨和少女看到巨大的蛇头上碧绿的蛇眼妖芒闪动擦着二人游过。 巨大的恐惧让少女身体僵硬停止挣扎,玉晨从少女圆睁眼睛里看到巨蛇倒影只是一停,就又向上游去! 二人身体重叠一起,随波逐流飘荡到一边,听到一声巨吼还有浪花翻动搏斗的声音,湖水顿时一片血红。 二人不敢动弹慢慢远离后浮上水面,远远看到巨蛇将妖熊紧紧缠绕,虽然妖熊将巨蛇撕咬的皮开肉绽,但是巨蛇全然不顾慢慢的收紧身体! 咯咯咯声中,妖熊一声惨叫,全身骨节竟然被巨蛇勒断倒在湖边。巨蛇依旧紧紧缠住妖熊不肯放松,直到妖熊没有一点声息。 玉晨和少女已漂到岸边,少女早已双眼翻白昏死过去。玉晨轻轻起身,本想一人溜走,看了看少女心中叹了一口气,将她抱起倒退着走进树林。 巨蛇绿眸闪动已看到玉晨,但是它缠住妖熊分身乏术,又对这两个小小的人类不感兴趣,并没有攻击他们。 玉晨抱着少女与巨蛇拉开距离后,猛的转身就逃! 也不知道跑出多远,直到跑到没有力气才挑了一颗最大的古树,飞身而上到了树顶,找了几棵粗壮枝丫间坐下。 玉晨不停的喘息,感觉口中都有肺里的血腥味!低头看去少女还在昏迷,苦笑一下,倚靠在树枝上歇息。 疲劳使他昏昏沉沉睡去,不知多久猛然惊醒!环顾四周没有危险后低头看去。 怀中少女早已醒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感觉少女赤裸的身体与自己贴在一起,玉晨不由得面红耳赤。 少女口中吐出一连串奇怪的音符,却一句也没有听懂,玉晨只能微笑摇头。 此刻朝阳在远处升起,少女起身顺着树枝爬到树梢,向四周眺望。阳光照在她美妙的身躯上,下面的玉晨一览无余。 少女转身下来拍了拍玉晨,示意让他跟随。下了古树望了一个方向,玉晨跟随少女身后奔跑而去。 奔跑半天,二人走到一处小水洼,少女站住俯下身去喝了几口,玉晨也喝了几口。 少女抬头看着玉晨笑了起来,此时玉晨发现少女充满了野性的魅力,不由对她也是一笑。 少女眼中似乎有火花跳动,起身拉着玉晨向前,走到一片山石间。玉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好走到跟前。 少女趴在一块石头上背对着他,转头嬉笑。玉晨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少女将他拉到身后,肥臀在玉晨身上摇动摩擦。 蓦然间玉晨想到了什么,脸色如血!这兽奴少女如此纯朴直接么! 玉晨强忍住喷血的激动,拿出一套衣服给她披上,重重的呼吸转身走开。 少女眼中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看到走远的玉晨,将衣服穿上赶了过去。 拦住玉晨少女歪了歪脑袋似乎思索什么,眼睛一亮,又拉起玉晨一路前奔。 这一路奔跑了一个时辰,中间曲折往复,有些明明可以直行的路要绕一大圈,玉晨明白,这是为了躲避强大的妖兽,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小山坡。 一颗大树上结着几十粒紫色的果子,香味飘出很远。 玉晨看着大树道:“难道这就是紫炎果?” 旁边少女用力点着头,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玉晨仔细看去,只见大树周围一丈之内寸草不生,土地龟裂树根盘结裸露。有点点火焰在树杆上冒出。 玉晨小心慢慢靠近,见没有什么危险便大步向前走,忽然天空一道巨大的影子扑来! 少女猛然将玉晨扑倒压在身下,空中一声长啸,一只巨鹰俯冲到大树上。 玉晨才发现在大树之上有一个巨大的巢穴。一头巨大的雷眼紫电雕落在巢穴之上,巢穴内还伏着一只。 看来这紫炎果树被巨雕筑巢划为领地,也不知道正阳宗知不知道。 玉晨仔细看去才发现树下有数不清的衣服破碎的尸体。妖气弥漫根本不是来比试的九郡弟子可以力敌的。 少女手指伸进嘴里沾了一点唾液,在玉晨额头和自己额头一点,然后飞身冲向紫炎果树! 玉晨大惊,翻身而起时看到树上的雷眼紫电雕直直扑向少女。少女空中一个转折,反方向跑去,引得雷眼紫电雕追逐而去! 玉晨知道少女是为他引开雷眼紫电雕,但是树上还有一只,玉晨想了想,将铁傀儡放了出来! 上古凶兽穷奇已寄居在里面,此刻出来望了望天伸了个懒腰。 玉晨笑道:“老奇,这次麻烦你去把树上的大鸟引开。” 老奇活动手脚道:“多大点事还要麻烦我。” 不多时只见一只铁傀儡哇哇叫着被一只巨鹰追逐跑到远处,空中出来声音:“混蛋!这是大鸟?这是八阶兽王!” 玉晨笑笑,小心翼翼走近果树,摘取紫炎果。 摘了几个,见四下无人,暗暗呼唤花轻舞。 玉晨空间镯中绿色藤蔓舞动起来,化作一位绿衣少女闪现出来。 玉晨指了指树上的紫炎果道:“把果子取些吧。” 岁暮阴阳催短景 花轻舞听了,手臂挥动化作无数藤蔓,攀延上果树摘取紫炎果。 玉晨闲了下来,走到鹰巢里看了看。巨大的鹰巢内腥臭无比,除了周围尸骨衣服外中间有三枚白色紫纹的蛋。 玉晨轻轻走到跟前,能听到蛋中传来微微咚咚的声音。看来这三枚蛋内小雕就要破壳而出,难怪那一对巨雕如此紧张。 玉晨看着巨蛋思索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将一枚蛋收入空间镯中,又在巢穴里转了转,找到一些储蓄袋、储物戒指。 正高兴间,远远处传来一声雕鸣! 玉晨赶紧出了巢穴走到树下,发现花轻舞已将紫炎果采了一半,笑道:“不要这么贪心,赶紧回来吧。” 花轻舞听了,回眸一笑,身体化作一道光芒,带着紫炎果飞进空间镯中。 玉晨飞快奔跑,直到看不到紫炎果树为止。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身上布满爪痕的铁傀儡回来。 老奇大骂几声冲进空间镯中自己修整去了。 远处传来两只雷眼紫电雕悲痛愤怒的狂鸣! 玉晨知道是两只雷眼紫电雕发现丢了一枚蛋而发狂,估计后面再去拿紫炎果的人会被疯狂攻击,他还有些担心野人少女。 远处杂草树木响动,扒开后露出少女的面孔,玉晨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 玉晨拱手道:“多谢相助,今日别过,以后万事小心。”也不知道少女有没有听懂,转身而去。 身后少女看着远去的玉晨,双眼充满泪水,只是玉晨已经看不到了。 这一次比试,凡是拿到紫炎果的人都需要去往一个聚集地点会合,那里有正阳宗长老对结果进行确认。 路途不近,这也给一些居心叵测想要半路劫杀会合之人一定机会。 玉晨慢慢绕行靠近会合之地。 一条大江的堤岸边,已经有一部分人站在那里,黄色衣衫坐在中间是四皇子玄礼。 玄礼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这紫炎果这么难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什么样子!” 旁边有人笑道:“皇子不要着急,还有一天才算结束。” 此处并没有看到正阳宗长老,算来时间确实还有一天才结束,玉晨也就没有急着会合,暗暗躲在远处。 不远处角落里有争吵声传来。玉晨听着有些耳熟慢慢靠近。 只见山脚下,王婷和夏侯雪正在和一个青年争执。 这夏侯雪被玉晨淘汰还能进入秘境,看来还是有些潜规则的。 听了半天,原来进入秘境之时王婷和夏侯雪碰到一起,二人也就一起同行。 一路之上虽然经过几番较量,但是等她们今日赶到紫炎果树那里时,不仅树上一颗果子也没有,就连果树也被毁去。 玉晨思量,可能那一对雷眼紫电雕丢了一枚蛋,又被众人骚扰,索性将果树毁去搬家走了。也或许是被九郡高手惊走,果树在拼斗中被人毁去。 青年此时邪笑道:“只要你们二十万钱就能得到这枚紫炎果,或者你们谁陪我一下,我奉送。” 王婷变了脸色,夏侯雪却是犹豫不决。谁会进秘境比试带二十万钱,此人修为比二人高深,已缠住她们半天,明明就是想要沾便宜。 玉晨远远看去,此人手上果子虽然是紫色的,却并不是紫炎果,看来这个人是想骗钱或者骗色。 玉晨从树丛中走出笑道:“阁下好不要脸,拿一枚假果子来骗女人。” 那人脸色一僵道:“在下应天郡金正贤!不知阁下是谁?” 玉晨笑笑道:“蜀郡王易,你骚扰的是我的妹妹。”说完走到前面对王婷和夏侯雪道:“走吧,他手里的是假的。” 夏侯雪还有些犹豫,看着王婷点头随着玉晨走去,也跟了上来。 走到没有人处,玉晨笑道:“集合之地已经有人,我看四皇子已在那里,你们还是去那里安全些。” 王婷低头道:“可是我们还没有得到紫炎果。”夏侯雪旁边也是点头。 玉晨伸出手来,掌中两枚紫色果子,不同的是果子散发香味,还泛起点点星火。 “紫炎果!”王婷惊喜道! 玉晨递给她们道:“你们放好,去到集合之处,正阳宗长老不到你们不要拿出来,虽然四皇子在那里,只怕有人也会狗急跳墙。” 王婷拿过紫炎果,又递给夏侯雪一枚,夏侯雪点头道:“多谢。” 玉晨道:“秘境里多是牛鬼蛇神,你们在一起还安全些,多小心吧。” 夏侯雪道:“你不一起来么?” 玉晨笑道:“我还有些事情,稍后我会去的。” 玉晨转身走进一片树林,淡淡道:“出来吧。” 身后果然转出两位青年,其中一位正是刚才卖假紫炎果的应天郡金正贤! 金正贤恶狠狠道:“你坏了大爷买卖,把身上紫炎果拿出来!”另一人默不作声,手中握紧一把钢刀逼近。 玉晨笑笑道:“喔,你说的是这个么?”手中出现一枚紫炎果。 那两人显露贪婪的样子,当下由于拿到紫炎果的人太少,已经有豪门喊出一枚紫炎果五十万钱的价格。 玉晨看看他们,冷不防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 金正贤二人都傻了眼,玉晨竟然将紫炎果吃了。正阳宗可是有明令禁止个人私藏紫炎果,需要都交给正阳宗所用。 玉晨突然笑笑,转身就跑,嘴里道:“原来紫炎果这么好吃,后面几枚可要慢慢品尝。” 金正贤二人听了,毫不犹豫直追而去。 玉晨本意就是引得金正贤二人追他,给王婷、夏侯雪二人摆脱这个麻烦。 金正贤二人追了半天,远远只看到玉晨影子,就是追不到,此刻体力已经用尽,不得不停下大口喘息。 玉晨隐隐一笑,身影猛的消失。 金正贤二人感觉似乎有些不妙的同时,旁边传来一声虎啸! 玉晨将他们二人引到一处强大虎妖领地,就让虎妖决定他们的生死吧,毕竟现在是白天,天空各处都有带着留影石的飞鹰,他可不愿意太出头。 听着阵阵惨叫,玉晨满意的点点头,悄悄溜出这片丛林。 转了几圈,看到前面山崖上似乎围了些人,慢慢摸了过去。 高高的山崖上,一名蓝衣正阳宗弟子站被几个绿衣人围着,看着眼前一群或者衣衫褴褛,或者身穿兽皮之人。 蓝衣弟子应该是正阳宗内门弟子,绿衣人是正阳宗兽奴。 其中一绿衣人道:“我问你们,今年为何紫炎果这么少?你们手中可有紫炎果。” 那群人中一位年长野人道:“今年紫炎果树结果本就少,再加上有一对雷眼紫电雕在树上筑巢,它们也啄食紫炎果,导致能拿到的果子很少。” 蓝衣弟子皱眉道:“那么你们连一枚都没有么?” 老者低头道:“确实没有。” 绿衣人怒道:“那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手起刀落将一名野人砍死! 众野人都簌簌发抖。 蓝衣弟子道:“算了,有些乏了我去歇息一下。” 旁边绿衣人顿时满脸媚笑道:“欧阳洛师兄还请入洞我来安排。” 原来山崖旁边还有一个天然石洞。 蓝衣弟子欧阳洛走进石洞,那绿衣人走到那群野人内,拽出两位少女推进石洞道:“你们陪好欧阳洛师兄,不然就杀光你们一族!” 两位少女似乎已经被吓住,低头走进石洞里。 玉晨旁边看去,两位少女中就有为他带路取紫炎果的少女,因为此时她还穿着玉晨给她的衣服。 绿衣人对那群野人挥挥手将他们驱散,几人也在山崖下升起火来,似乎为欧阳洛准备吃食。 玉晨悄悄潜近,手指一弹一物被射进火堆里,火焰顿时升腾起一人多高! 那群绿衣兽奴一起惊叫,七手八脚赶紧灭火,却搞不清楚为何火焰突然如此。 一道身影趁绿衣兽奴忙着灭火之际滑进山洞里。 玉晨身体贴近石壁,慢慢走近石洞。 他看到了什么!野人少女两眼圆睁,衣服已被扒掉赤身裸体,身上布满齿痕,下体爆裂血流如注,已然断气。 旁边欧阳洛正摁住另外一位野人少女后背扯落兽皮抵在石壁之上! 天涯霜雪霁寒宵。 欧阳洛今天火气很大。 上面有人命他进入秘境找几颗紫炎果给几位皇子看看,但是今年紫炎果奇怪的少。 他虽然是正阳宗内门弟子,表面看强势无比,但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比起记名弟子、真传弟子、亲传弟子、嫡传弟子他还差的远。 本来这是一个拉近与皇权的机会,可是这群兽奴和野人却一个也找不到。 在外人面前他必须是一个谦逊又有些高傲的内门弟子,但是他的心一直都是阴冷狂暴的,不过被掩藏的很好! 当他在山洞里看到两位野人少女时,知道他无论做任何事别人都不会知道。 他的残酷和暴虐展现无疑!虽然两个野人少女身体远比平常人要强得多,但是面对一个炼气三层的全力冲击,还是受不了。 欧阳洛将他平日隐藏的不平、愤恨发泄出来,他手脚并用,甚至牙齿都在那柔软的躯体上犁过! 少女越是挣扎、尖叫、呻吟他越是兴奋…… 当少女没了声音,柔软弹性的躯体慢慢变得冰凉,他将目光又盯上了另外一个少女。 剩下的少女被吓呆了,这根本不是人!这是比妖兽还要暴虐!她连反抗和逃跑的念头都不曾走,头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被抵在石壁之上剥去衣服!她知道她也会死。 欧阳洛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抵达人生的巅峰,此刻他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一位黑衣少年盯着他,手中一道白光闪过!感觉头颅一痛,陷入无边黑暗中…… 玉晨看到洞内的惨状,再也忍不住现身一剑刺死欧阳洛! 玉晨看着欧阳洛身下的少女挣扎起来,踉跄着跑出去,并没有阻拦。 洞外的绿衣兽奴看到浑身颤抖的少女奔跑出来并不奇怪,其中一人道:“我想这一次欧阳师兄应该开心了,我去请他出来吃点东西。”说完起身进了山洞。 半晌,剩余绿衣兽奴没有看到,有人出来,笑道:“别是欧阳师兄给赵老二什么好处,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那些绿衣兽奴走进山洞,只看到三具尸体,正惊讶间旁边冲出一人,右手长刀左手短剑,直直杀来! 这一下绿衣兽奴就被斩杀四人!剩余两人一人奋力抵挡,一人转身就跑。 玉晨短剑脱手飞出后双手持刀不过三刀就将他劈倒!胜邪剑嗡鸣声中追上逃那人刺入后心! 到此,玉晨将所有正阳宗之人斩杀!他从尸体上将他们东西掏出来后,手指间幽冥玄火冲出,不过一刻钟就将尸体焚烧的一干二净,包括那具少女的尸体。 他做完这些,将那些人留下之物中部分留在山洞里,走出山洞悄然离去。 当那些野人进入山洞会发现他所留之物,也算正阳宗给他们的补偿吧。 因为愤怒和服食了紫炎果,玉晨感觉身体内真气流转速度变得很快,隐隐突破的迹象。他默念归零诀压制住,当下并不是突破的时机。 玉晨又走回集合之处,找了棵大树飞身起上,慢慢看着那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看到了王婷和夏侯雪也已经到了那里。 入夜,下起大雪。 对于修行之人这不算什么。玉晨折了几棵大树枝飞下大树,找了一人高草窝子钻了进去。在里面用树枝顶起来,外面覆盖上雪密不透风。 夜半,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玉晨睁开眼睛,见几道人影走了过来。 近了,那些人竟然也不看看有没有人或者猛兽直接钻了进来。 玉晨眼睛微眯,手指放到了剑柄处。借着昏暗的雪光,玉晨看到进来的是五名少女,王婷和夏侯雪也在其中,剩余三名却不认识。 听其中一人道:“这雪真大,还好找到一个避雪之处。”另一人笑道:“四皇子那里支起来帐篷,叫你你为什么不去?到这里来受苦。” 那少女也笑道:“那里不如这里风景好,你愿意就自己去。” 夏侯雪说道:“唉,也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停。” 听了半天,玉晨才知道那三个少女是九郡之一巴郡弟子安晓儿、朴羽西、林晓莉。 听安晓儿问道:“夏侯妹妹你们好运气得到紫炎果,我们找了半天竟然一枚都没有,不知道你们如何得到的?” 夏侯雪说道:“这是王婷的哥哥王易给我们的。” 朴羽西笑道:“还是有个哥哥好,但是他是王婷的哥哥,为什么会给你?难道你和她哥哥……” 林晓莉笑道:“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紫炎果送人。” 众人说笑打闹一起。 风起有些冷,众女又向里挪挪。众女眼睛适应了草窝子里的黑暗,终于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众女惊呼声中,玉晨笑道:“你们好,我是王婷的哥哥王易。” 王婷仔细看过才安慰其余人不要惊慌。 众人互相见过,安晓儿最是直接问道:“王易哥哥,听说你送给夏侯雪一枚紫炎果?” 王易苦笑道:“确实当时多得了几枚。” 安晓儿道:“王易哥哥,不知道你那里还有么?” 这句话让剩余朴羽西和林晓莉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么……”玉晨迟疑了一下。 看到此情景,三女立刻知道有戏,马上挤到玉晨身边娇滴滴道:“玉晨哥哥,我们都和王婷是好姐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王婷看着三女将玉晨围在中间手足无措的样子道:“紫炎果今年本来就少,我哥哥怎么会还有多余的。” 朴羽西笑道:“我们也不白要,我们可以换,或者买。” 夏侯雪旁边说道:“听说今年紫炎果已经被炒到五十万,你们有那么多钱?我看还是算了吧。” 林晓莉笑道:“没关系,实在不行你们做保,等出了秘境我们再重谢王易哥哥。” 三女围着玉晨摇晃撒娇,玉晨无可难何,只得道:“我这里只有最后三枚了。”说完手掌伸出,三枚紫色果子托在手中。 三女一声欢呼两眼放光。 安晓儿道:“王大哥,我这里的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看得上的,如果没有等出去我会补偿。”说完将一只储物袋递过来。 剩下二女见了也掏出储物袋递给玉晨。 玉晨接过三个储物袋,眼睛扫去。 从一个储物袋里拿出一块水晶一样的东西,里面一团半透明的水滴在里面左突右冲打着旋转。 又从另一个储物袋里拿出一节枯枝。 玉晨看了半天第三个储物袋有些疑惑,手中拿出一块带着幽香的薄纱道:“这些东西在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凡。” 众女望去忽然都咯咯咯站起来,只有朴羽西脸色涨红一把抢过储物袋道:“不好意思王大哥,我拿错了。”胡乱塞进怀里又拿出一个储物袋。 王婷笑道:“没有拿错,恐怕朴师姐想做我嫂子吧。”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玉晨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 接过朴羽西又递过来的储物袋,他看到一个银色圆筒,眼中一亮。 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 没想到朴羽西也有一支和剑阁伊梦若一样的护身暗器,不由大喜,伸手拿出。 玉晨笑道:“说实话前面两样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不凡,后面这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也却是认识,如此恐怕朴师妹要吃着亏了。” 朴羽西笑道:“哪里,银筒虽是家族给我护身所用,但是今年紫炎果有价无市,我是不吃亏的。” 夏侯雪笑道:“两个都说没有吃亏,那么到底谁吃亏了?” 众人大笑。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道:“好一个金屋藏娇其乐融融。” 三峡星河影动摇 汇集之处已经有一百多人,中间两把椅子,坐着四皇子玄礼和一位正阳宗长老。大部分人都没有拿到紫炎果,在此处只是看还有没有机会翻盘。 玉晨几人走到正阳宗长老面前,躬身行礼,然后每人拿出一枚紫炎果上交。 旁边有人收上去,却直接交给了四皇子玄礼,玄礼看了看点头,拿过装入一个袋子。 正阳宗长老身后有蓝衣人扫了玉晨几人一眼,问道:“你们是如何得到紫炎果的?可还有剩余?” 玉晨几人一时摸不到头脑,不知如何回答。 那人是正阳宗内门弟子林佑染,此刻他见众人迟疑,对其中修为最浅的林晓莉喝道:“鬼鬼祟祟干甚?快说!” 林晓莉一时被林佑染气势逼住,诺诺道:“怎么会!是……是……蜀郡王易哥哥给我们的。”说完不禁后悔! “喔!”众人听了目光看向玉晨。 安晓儿轻轻握住林晓莉手道:“不错,是我们与君洛夜死战才得来的。” 安晓儿此话有将众人绑在一起,有替玉晨摆脱嫌疑之意。 林佑染眯了眯眼睛道:“听闻君洛夜修为炼气三层大圆满,加上身边五位血士可以击败炼气六层以上对手,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赢得!” 玉晨看看正阳宗长老,从怀里拿出一只银色圆筒,似乎无意间对准众人道:“以我们的实力确实不能击败君洛夜,幸好我手里有一样东西。” 众人纷纷看去,正阳宗长老身体微侧,张口催促道:“佑染,去拿来我看。” 林佑染有些奇怪,他怎么感觉到长老有一丝紧张。 林佑染走上前将圆筒拿过,交给长老。 长老眉毛微挑道:“果然是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难怪君洛夜败在你们手里,他人呢?” 安晓儿道:“君洛夜和血士都化作血水。” 长老点点头,又将银色圆筒交给旁边的四皇子玄礼,玄礼好奇的把玩。 林佑染道:“这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从何而来?” 朴羽西道:“那是我的。” 林佑染道:“胡说!这神兵岂是你这小小百花门弟子可以有的!” 朴羽西抬头道:“这是家父花费重金买来给我防身的!” 林佑染道:“你父亲是?” 朴羽西道:“巴郡首富朴十万!” 林佑染想了半天道:“你父亲号十万,看来也不是什么首富?” 朴羽西道:“我父亲这十万是说每天都必须要花出去十万,否则家里实在装不下!” 正阳宗众人互相看了下,心道原来如此的财大气粗。 玉晨看着他们在那里说半天,却不好说话,毕竟都知道王家王易是个傻子。 不过看到四皇子把玩半天却将银色圆筒揣入怀里,还是忍不住道:“那是我的!” 众人齐齐看向四皇子玄礼,让他面色微红。 正阳宗长老暗道,这四皇子还是年轻,等出来秘境无人之处向这些人索要,他们怎么敢不给?此刻这么多人看着,皇家颜面怎好强取豪夺? 当下开口道:“此事重大,此物先放在四皇子处,待出了秘境就还给你们。” 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是众人都知道恐怕这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是要不回来了。 期间又有几拨人赶来会合。 为引开众人注意,正阳宗长老缓缓道:“这次秘境比试比之往年得到紫炎果的人不到一半,还有半天时间,你们中谁有多余的可以互相交换或者买卖。”说完目光炯炯看向众人。 众人都在互相看看没有说话。 正阳宗长老又道:“按照惯例,你们需要将紫炎果留在正阳宗,再说你们将这些紫炎果带出正阳宗对你们没有什么大用。” 玉晨听了有些奇怪,他已经吃了一枚紫炎果,除了让他本就二层大圆满的境界要升至三层,并没有感觉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但是看正阳宗长老的意思,却对着紫炎果非常重视。 玉晨感觉怀中东西动了动,应该是前几天从紫炎果树雷眼紫电雕巢穴里拿出的那一枚蛋,不知道此刻为何跳动起来。 众人都在防备还在迟疑。 正阳宗长老不耐烦道:“有老夫在,你们放心,只可以双方同意才可以交换,不允许强取豪夺。” 终于有些人耐不住,陆陆续续拿出些紫炎果,小心翼翼的交易。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强取豪夺,但是言语间暗暗的威胁,宗门世家势力的压迫还是有的。 这些正阳宗长老就视而不见了,他此次主要是将更多的紫炎果暴露出来,交给正阳宗所用。 看到拿出交易的还是不多,不禁有些发愁,这株紫炎果树是秘境最外围的一株,现在果树没有了,下一次恐怕不知还要深入秘境多远才能再找到另外一株。 安晓儿她们看看玉晨,见他毫不为之所动,也就以为他确实已经没有了,不禁有些惭愧,尤其安晓儿更是下了决心,待出去秘境,一定给玉晨一些补偿。 忽然,远方升起一片黑云,铺天盖日而来,一会儿黑压压一片竟然遮天蔽日!清澈的江水倒映黑云,黑云中竟然有绿色和红色光芒不停闪动,仔细看去竟是密密麻麻妖眼发出的光芒,瘆人无比! 同时,远处一声悠长的雕鸣!轰隆隆的声响传来,夹杂着兽鸣! “兽潮!怎么会!”正阳宗长老站起身惊道:“正阳宗弟子听令,启动周天星斗护法法阵!再等一个时辰看是否还有试炼之人赶来!” “是!”他身边正阳宗弟子散开,围着众人打下一枚枚阵旗。 正阳宗长老又对众人道:“你们加快交易速度,一柱香后没有紫炎果的人捏碎令牌下山去吧!” 一道光华闪动,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众人扣在里面! 正阳宗长老身体缓缓升起在法阵顶端,远远看去,庞大的兽群扬起漫天的尘土,远处还有一队队比试弟子赶来。 其中不乏被兽群追上淹没在兽群中,有些弟子纵身而起的,却被空中飞动的妖兽抓住一口口撕碎!尤其一对雷眼紫电雕,不仅在空中猎杀人类,还俯冲而下袭击地上的人。 正阳宗长老奇怪,到底什么事情触怒了这一对妖王,发动如此之大的兽潮袭击秘境试炼者。 只有玉晨明白,似乎这滚滚的兽潮与他怀中那枚蛋有着直接关系。 法阵之上,黑云显露真容,那是一群六翼蝙蝠和铁爪苍鹰不停的撞击撕咬法阵!让法阵不停的摇晃! 正阳宗长老大吼一声,冲出法阵,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身形化作一丈多高,阻止兽群前进,去接应那些已经赶到法阵周围的比试弟子进入法阵! 眼看一队队人类赶进法阵,空中那两只雷眼紫电雕长鸣一声! 天空那些六翼蝙蝠和铁爪苍鹰和地上各种妖兽悍不畏死直直撞上法阵后都化作一团团血污粘在法阵上! 法阵光芒闪烁,竟然有支撑不住的现象。 正阳宗长老看去远处还有几队没有赶来的弟子,叹了一口气。来不及了!法阵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缓缓道:“大家准备和我一起撤离吧。” 此时四皇子玄礼站起来,脸色有些苍白道:“高长老,还有一人没有来还请等等!” 高长老不耐烦道:“还需要等谁!” 四皇子玄礼低声道:“内人的弟弟。” 高长老道:“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此刻四皇子身边冲出一僧一道,正是独暗和尚和袁珙,二人一同上前将双掌抵在法阵上,一身真气不停注入其中。 闪动的法阵逐渐稳定下来! 高长老看了看道:“只能等一柱香!不然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四皇子玄礼点点头没有说话。 突然间高长老大惊失色道:“快!赶紧启动传送法阵!” 野哭几家闻战伐。 一头巨大的独角妖犀!它浑身坚硬似铁,尤其那一只独角锋利无比!不过它行动缓慢,平时只要逃得快些就能躲过它的攻击! 可是此时,巨大的妖犀被一大群妖兽推动,脚下许多较小的妖兽被碾碎,化作血污起到润滑作用,竟然速度奇快,锋利巨大的独角直直撞在法阵上!同时众多妖兽更加疯狂不停撞击法阵! 轰隆!天塌般的声响,法阵摇摇欲碎! 正阳宗高长老大惊,叫道:“正阳宗弟子听令,合!” 那些正阳宗弟子一起聚到高长老周围,将四皇子玄礼围在中间,高长老顾不得其他,手指掐诀叫道:“疾!”一道白光裹挟着正阳宗弟子和四皇子少数几人消失在原地! 同时法阵破碎!妖兽冲了进来!顿时兽鸣、搏斗声、惨叫声、哭嚎声乱成一团! 有人捏碎令牌却发现没有被传送出去,这一耽搁被兽群踏成肉泥,有人纵身飞向空中,有人冲向山林,有人冲向大江中,! 血水染红江面! 玉晨几个看到法阵破碎,都是大惊失色!此刻,玉晨怀中的那枚蛋猛的剧烈跳动几下突然安静下来! 玉晨抽出胜邪剑和黑色长刀叫道:“聚在一起,不要被冲散!” 五女立即和他背靠背聚到一起,面对冲击而来的妖兽奋力斩杀! 在玉晨带动下,几人缓缓从法阵中心向边上移动,那里妖兽的冲击相对小些。 妖血很快溅满几人身上,不知道斩杀多少妖兽,已经走到一处山脚下。 此刻猛的又听到一声巨响!江水翻腾,一条巨蛇从江中探出身子,竟然将江堤冲破,江水滚滚而来,冲溃妖兽和试炼比试弟子! 玉晨见了,奋力斩杀一头妖兽道:“你们可信赖于我,愿意听我的么!” 五女知道已到生死关头,听了玉晨之话齐齐点头。 玉晨道:“一会儿我将施法你们不可抵抗!” 见众女点头,玉晨道:“挡住妖兽,给我三息时间!” 五女听了将玉晨围在中间,齐齐咬牙使出全力斩杀妖兽,杀出一团团血雾! 玉晨将身后所背铁匣解下,咚的立在地上,双手掐诀手指点动,一团柔和黄色光华闪动将六人笼罩,瞬间只留下一只铁匣矗立原地,玉晨他们不见了踪影。 妖兽群很快冲过来将铁匣撞飞,落到远处尘埃中,又被众多妖兽飞踏直接被踩进泥土中!接着又不知被什么妖兽踢飞,铁匣不停翻滚…… 残杀还在继续,剩余之人不再留手,秘术、法宝纷纷底牌尽出,只是为了保命! 从妖兽冲击到漆黑一片,惊恐的五女一时措手不及! 安晓儿碰到一只手臂就紧紧握住!旁边有轻轻声音道:“大家不要慌,这里安全了。” 听到是玉晨的声音,安晓儿的心忽然安静下来。 嚓的一声,有烛火亮起,光亮之处露出五女的身影。 四女看到安晓儿紧紧抓住玉晨手臂,整个身体已经贴到玉晨身上。 看到四女目光,安晓儿红了脸连忙放开玉晨手臂。 王婷问道:“易哥,这是哪里?” 这正是剩下四女的疑问。 玉晨将火烛插到墙上一个洞里,道:“这是我背后的铁匣里。” 铁匣???!!!! 众女放眼望去,只见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宽不过五尺,长不过三丈大小。 外面传来隆隆响声,铁匣震动翻转起来,顿时几人滚作一团,烛火熄灭了。 朴羽西惊道:“这是怎么了?” 玉晨道:“我们还在兽潮中。” 林晓莉问道:“这铁匣能承受住妖兽的攻击么?” 玉晨迟疑了一下道:“应该可以?” 夏侯雪说道:“难道你不知道?” 黑暗中玉晨带着无奈道:“这个,我确实不敢保证。” 王婷已带着哭声道:“易哥,我不想死。” 玉晨道:“我尽力。”心中已打定主意,如果铁匣真的撑不住,他将不惜暴露自己的底牌也要保护这几人。 黑暗中几女抱在一起抽泣。 死亡,谁不怕呢。 铁匣还在翻滚,虽然铁匣内抵消了大部分,但是巨大的震动还是让他们东倒西歪,来回滚动。 黑暗中一条温软的躯体滚过来抱住他,在他耳边道:“易哥,抱紧我。”是安晓儿。 铁匣翻滚中,玉晨不由自主抱住安晓儿,随着滚动,安晓儿带着他向铁匣另一端滚去。 不停的翻滚中,安晓儿已经解开玉晨被兽血浸湿的衣衫,丰满柔软的躯体贴住他的身体。 温湿的嘴巴咬住玉晨的耳朵,喃喃道:“临死之前,求你让我成为女人!好么?” 玉晨本来吞食了一枚紫炎果,被激发的要冲破炼气二层,他拼力压制气血想要出去秘境再破境,但是此刻被这温香软玉刺激,气血又被激发!并且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迹象! 他要不马上寻找僻静之处静心突破,要不就强行压制不住走火入魔,或者还有一种方式…… 此刻玉晨用最后一丝清醒手指掐诀屏蔽了一只脸色贱贱怪兽的感知,老奇愤怒大声道:“不!滚蛋!让我看……” 翻滚中,娇柔的身躯缠住玉晨,紧闭着的嘴巴里压抑着发出轻轻的低哼,玉晨只感觉到被一股似水的温柔包裹,耳间听到少女的声音,鼻间传来少女清香…… 时间似乎停止,二人已经感觉不到铁匣的翻滚,只有彼此。 黑暗中,突然有人大叫:“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嫁人!我还不知道被男人爱是什么样子!” 另外还有两个声音颤抖道:“他妈的,就是死老娘也要知道男人是什么味道!” “对!这一辈子不算亏!!!!” 面对死亡巨大的恐惧,让这些矜持、骄傲的少女似乎要崩溃了,显露出与平日不一样的样子。 玉晨感觉远处有身影闪动大惊!这还是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 双手向前抵挡,张嘴叫道:“慢,听我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张柔软的嘴唇堵住! 这狭小的空间里,一阵幽香浮动夹杂着兽血的腥气,几条身影已经扑上来,七手八脚缠住玉晨。 玉晨口不能言…… 玉晨心中发慌,这是什么事,这几个女人疯了么…… ……………………………………………… 玉晨感觉这天地不停在旋转着,比经历了一场与几位炼气五层高手对决还要累。 不知道什么时候铁匣停止了翻转,在狭窄的铁匣内,躺了几人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外面已经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醒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然后其他人被惊醒,也发出来叫声。 “啊……” “啊……” “啊……” 玉晨捂住双耳,但是这铁匣狭窄的空间内,玉晨还是被震的直翻白眼,脑子一片浑噩…… 半晌之后,众女才安静下来,玉晨听了半天,讪讪笑着道:“看来外面没有事情了,我们出去看看?”说罢手指掐诀。 一道白光刺破黑暗,众人感觉眼前大亮出现在铁匣外。 突然尖叫再次响起!刚才还在黑暗中,此刻在光亮处众女发现都是一个个赤身裸体,五女慌乱的捡起衣衫遮盖。 半天安静下来才瞩目观看,此刻这片本来白雪皑皑的土地上到处是血红色,到处都是尸体,大部分是各种妖兽尸体和一部分秘境试炼之人的尸体。 决堤的江水化作一条清澈的小河在眼前蜿蜒流淌,在不远处一处山脚腾起阵阵热气,看来这山下有地火,将河水化作温泉。 众女身上都是妖血和汗液,看到清澈的河水一声欢呼,恶狠狠叮嘱玉晨守护不得偷看都跳去河水中。 看着那四条白花花的身形跃入河中,在稍下方河边喝水的玉晨皱眉,这难道是想让自己喝她们的洗澡水??? 不对,四条身影,还差一个! 夷歌数处起渔樵。 玉晨四处打量,发现王婷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神色黯然。 王婷与其他四女不同,她虽不是王易的嫡亲妹妹,可是他们昨日做出如此疯狂之事,她的本心不能接受。 当时死亡靠的那么近让王婷也跟着疯狂,但是此刻活着却感觉还不如就此死去。她手中一把长剑,轻轻向脖颈划去。 玉晨似乎有些明白,身子一闪而起!一把握住王婷的手,轻轻道:“今日我有一个小秘密告诉你,想不想听?” 王婷面如死灰,摇头道:“不想!” 玉晨靠近王婷,看着那张娟秀的脸道:“我给你变一个戏法。”说罢手在脸上一拂,在王婷惊讶的目光中已经换了一副面孔。 叮当!长剑落地!王婷一把抓住玉晨手臂道:“你……到底是谁!” 玉晨手又一拂换回王易面孔笑道:“云州紫芝观玉晨!”说罢便简单的将冷菲菲去云州找人替代王易参加比试之事说了一遍。 王婷脸上变得红润,眼中却有泪水留下,咯咯笑出声道:“我身上臭死了,我也去洗洗,不要偷看!”说完跃起跳向四女之处,笑声中溅起一大片水花,五女打闹一起。 玉晨笑笑,眼睛却看向这满地的妖兽尸体和散落的各种法器、储物袋等一亮。这可都是宝贝啊,拿出一个一个储物袋捡起装进去。 这还不够又暗暗召唤出傀儡老奇和花轻舞,让他们去远处收集妖兽尸体和法器。 对于储物袋和储物戒指等等来者不拒,但是对妖兽尸体不是五阶以上的就不要了,兵器不是法器也不要。 后来因为实在太多,妖兽尸体不是六阶以上的都不要,不是上品法器也舍弃了。 就是如此,几个储物袋也被填满,不得不都转到空间镯中,很快空间镯中堆积如山。 附近都已经被搜刮一遍,远处有老奇和花轻舞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差错,玉晨回到河边也将身上清洗一遍,换了一套衣服。 站在岸边,看到五位纤细美妙的少女缓缓走来犹如出水芙蓉般,想起昨日疯狂,玉晨心中不由狂跳,连忙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 五人笑盈盈看着玉晨,让玉晨不禁老脸发红。 还是王婷开口道:“附近这么多妖兽尸体,大家不要浪费,挑选一些给家族宗门带回应该不错。” 安晓儿笑道:“本来想看看这花花公子有什么说的,还是婷妹妹知道疼人。” 王婷脸色涨红道:“什么疼人,这些宝贝不捡可不是白不捡。” 众人听了,对着玉晨一笑,纷纷拿出储物袋去挑选妖兽尸体化解玉晨尴尬,玉晨笑笑跟在众女后面帮忙,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远处有歌声传来,只见一队野人戴着面具排着奇怪的队伍,边跳边舞而来。 两拨人碰面都是互相戒备,直到野人队伍中一位少女摘下面具,仔细看看玉晨,对一位老野人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老野人点头。 这些野人对着玉晨一起弯腰,放下一个树叶做的袋子后,跳着舞蹈向别处去了。 夏侯雪拿起来打开,里面除了几枚紫炎果外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果子,不禁笑道:“没想到易哥和这些野人也有交情。” 旁边朴羽西笑道:“我看是和女野人有交情。”众人哈哈笑起来,玉晨无奈笑了笑,将前一日山洞杀了正阳宗欧阳洛救了野人少女之事说了一遍。 众女听了不由暗叹这秘境中野人生存的艰辛。 临近中午,玉晨有意升起火来,一面是此刻还是比较寒冷,生火取暖烤些兽肉大家补充一下体力,另一方面让烟气升腾如果有活着的人见了会聚拢过来。 五女围坐在火堆旁,看着玉晨熟练的将几只兽腿架在火上。 朴羽西笑道:“传闻蜀郡王家王易几年前重伤后变得又呆又傻,今日一见传言不可信。” 安晓儿也笑道:“如果谁说王家大公子又呆又傻那才是最大的傻子。” 林晓莉也随着道:“可不,可没有这样会占便宜的傻子。” 此话出口,三人都不由脸色一红,想起铁匣中那一段旖旎风光。 王婷红着脸道:“谁说易哥占便宜,明明是你们几个占易哥便宜。” 三女笑道:“这不是妥妥的护夫狂魔么。”四女扭打调笑在一起。 玉晨只有苦笑,他已告诉王婷,他真实身份待正阳宗大比后再慢慢告诉三人。看着四女,此刻竟然有一种四人长久在这里的想法! 果然,色是刮骨刀!玉晨晃了晃头将这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甩脑海。 兽肉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远远飘散开来。 刚刚远去的野人们又走回来,望着玉晨和火上的烤肉垂涎不止,却有不敢上前。 安晓儿看着那些野人有些好笑,道:“易哥,反正我们也吃不了多少,不如让他们一起?”安晓儿明明比玉晨还要大几岁,却叫起哥来丝滑无比。 玉晨站起来,对那群野人道:“一起来吃。”见那群野人疑惑的望着自己,玉晨又做了几个请的动作,见野人还是不能理解,不由无奈抓了抓脑袋。 林晓莉笑着站起来,拉着野人少女坐下,拿起一块熟肉递到她手里,做出吃的动作。 野人少女焕然大悟,本来他们这一族人是想用些野果换取些烤熟的兽肉,看来这群人邀请他们一起吃。 野人少女对着族中老者叽里咕噜说了一遍,那群野人欢呼一声纷纷坐下,也不客气拿起熟肉就吃。 玉晨看这些野人食量巨大,又割了几条兽肉烤上。 这群野人大快朵颐,老者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一个青年说了几句,那青年不情愿的起身,手中还不忘抄着一块兽肉,撒腿就跑。 玉晨众人有些奇怪,野人老者叽里咕噜说了半天他们也不明白。 好在不久,野人青年背着许多犹如椰子状的东西过来,重重扔在地上,赶紧又去抓了一块熟肉,好像要把刚才耽误的时间抢回来。 野人少女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圆滚滚的果子上敲了一个洞递给玉晨。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蔓延开来,让玉晨他们眼睛一亮。 安晓儿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恐怕是传说中猴儿酒,在这里或者叫猴妖酒。” 玉晨拿起喝了一口,入喉醇厚甘冽!当进入胃里时又似一团火!不由得说道:“好酒!” 众人见了都拿起喝了一口, 远处白雪皑皑,旁边河水流淌,这群人围坐篝火旁,边吃边喝边唱好不惬意。 尤其五女不久后面如桃花,含情脉脉望着玉晨,让玉晨隐隐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 玉晨将能找到的引火之物拿出,交给野人老者,又教会他如何打火生火,老者高兴的合不拢嘴,今后他们就告别吃生肉的时代。 此刻酒至半酣,离玉晨最近的安晓儿,已经有些醉了,悄悄脱了鞋子将一只玉足伸进玉晨衣服里。 玉晨身躯一振,随后若无其事用一只手轻轻抚摸那纤细的玉足,时不时用手指剐蹭一下脚心。 玉晨笑着望着安晓儿,见她脸色涨红,玉齿咬住下唇,强忍住这痒痒的感觉,却舍不得抽出来。 “你们真的好享受!”一拨绿衣人缓缓走来!正是一群正阳宗兽奴。 玉晨抬头道:“不介意可以一起。” 绿衣人望着那群野人道:“你们滚开!”顿时那群野人紧张的站起来。 玉晨伸手做出让他们做的手势道:“这些人是我邀请来的,你们愿意坐就坐,不愿意做就离开!” 绿衣人怒道:“好大的口气,这里可是正阳宗的秘境!你们竟敢如此对我们说话!” 玉晨眼神冷厉起来道:“我再说一遍,愿意留下就留下,看不惯就离开!” 绿衣人众人对玉晨怒目而视! “如果我们也看不惯呢?”又有一拨人走来。 卧龙跃马终黄土 一行人远远而来,修为都是不低。 安晓儿低声道:“是踏云门君洛夜的哥哥,君洛阳!” 另一边,还有一队人走来向此汇聚。 这个时候能够活下来的不是厉害之辈就是氏族阀门财力雄厚用法宝填出来的。 很快两队人走到篝火旁。 君洛阳目光阴厉道:“你们过的逍遥,我弟弟却死了。” 玉晨站起来道:“秘境比试哪里有不死人的。” 君洛阳道:“听说是你们杀死我弟弟的?” 玉晨道:“不错!” 君洛阳笑道:“如此杀你们也算为他报仇。” 五女本站在玉晨身后,此时朴羽西上前一步道:“君洛阳!你兄弟技不如人还卑鄙无耻骗我姐妹紫炎果,死了也是活该!” 君洛阳淡淡道:“我知道,你们几个杂碎能杀我弟弟不过是仰仗了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不然凭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手掌不经意间轻轻一挥,君洛阳身后有一位身穿绿衣的少女似乎动了动。 朴羽西突然变了脸色,脖子上一道血线显露出来,头颅突然掉落地上,脖颈鲜血喷出,尸身摔落在地! 安晓儿和林晓莉大怒道:“君洛阳你敢!” 君洛阳笑道:“我知道你们的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已被四皇子收走,我还怕你们做甚!” 林晓莉和安晓儿俯身看着朴羽西尸身痛哭,抬头道:“我百花门与你踏云门势不两立!此仇必报!” 君洛阳轻笑不语!身后绿影闪动,这次玉晨看清楚了! 君洛阳身后绿衣少女身法极快,只显露出一条绿线残影,手臂下有一对奇怪的短刀弹出,直直斩向二人! 玉晨身影直冲,连拔剑出刀都来不及!咬牙护在二女身前! 当的一声!双刀砍到玉晨背后的铁匣上!刀落即收!绿衣少女已回到君洛阳身边。 好快的刀!好快的身法! 坚硬的铁匣上出现两道白痕,随后一节衣衫随风落地,玉晨腰间一道血痕显露,流淌出鲜血。 安晓儿和林晓莉大惊,扑上前去按住玉晨伤口,怕是和朴羽西一样,突然裂成两半! 玉晨摆摆手,身体内运转五行不灭诀,木之本源流动,伤口竟止住血慢慢愈合。 玉晨感觉到君洛阳身后的绿衣少女比之他还要危险。 目光巡视众人道:“大家都是死里逃生,怎么说!” 众人目光闪烁道:“技不如人认命。” 玉晨笑道:“好!”转头望向君洛阳身后绿衣少女道:“你是谁?” 绿衣少女道:“我叫阿唐!” 玉晨慢慢解开带子,铁匣咚的一声落地,振起一片尘土!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一振!这铁匣恐怕有几百斤重,少年平常就是背着这铁匣行走。 玉晨左手轻轻拿起胜邪剑,道:“阿唐来战!” 绿衣阿唐眉毛挑了挑,似乎感觉到玉晨身上有一股可怕的气息蔓延开来,让她的心微微有一点轻颤。 君洛阳笑道:“蜀郡王家王易不过是一个炼气二层的废物!什么一字迅雷剑!阿唐切下他的头颅!” 一道绿影闪过速度极快,只模糊看到手臂上两道刀芒! 玉晨左臂伸直手中长剑直直指向前方,无论那道绿影窜到那里,这把剑都直直对着她! 短刀想要斩中玉晨必定身体要被刺穿!哪怕她换了四个方位,那把黯淡无光的剑总是快几秒挡在她面前! 玉晨的眼睛一直盯着阿唐看,当她第六次闪动身影时,玉晨动了! 胜邪剑剑尖亮起一点白光,玉晨的身体也变模糊,只有那一点白光犹如萤火虫般飞舞。 人们只看到两条模糊的影子和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刀剑一触即分传出的金铁之声! 空中传来玉晨大笑道:“今日痛快,阿唐你是个好对手!” 只有君洛阳奇道:“这好像不是蜀郡王家的一字迅雷剑诀!” 胜邪剑身亮起来的越来越多,但是外面看到的剑光亮点没有变大,只能说明玉晨的剑越来越快! 终于显露出两条人影对立! 二人身体不动,阿唐双臂舞动的状如车轮,玉晨一条手臂幻化出重重叠影。 天空突然落下一对手臂,细长的手臂下还有两把锋利的短刀。 刀是绿色!手臂也是绿色! 玉晨的剑从阿唐右眼刺进去,后脑冒出一截剑尖。 阿唐道:“这是什么剑法?” 玉晨道:“眨眼剑法。” 阿唐似乎喃喃自语道:“难怪,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随即从胜邪剑上滑落,死! 玉晨收剑,抱拳对阿唐道:“多谢赐教!”她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君洛阳笑道:“好快的剑,我来领教一下!”向前迈出一步,一股锋利之气冲天而起。 玉晨依旧左臂伸直手中长剑直直指向君洛阳! 此刻一边有人道:“此子阴毒无比,我们还是一起上!这几人身上之物我无尘岛可以不取,留给在场各位作为补偿!” 无尘岛!林正浩! 君洛阳笑道:“我踏云门也可以不取,只要杀死他们!” 踏云门和无尘岛一向交好,此刻竟站出来鼓动众人斩杀玉晨几人! 因为他们知道,兽潮已经褪去,正阳宗很快就会进入秘境来救他们,要在正阳宗赶到之前尽快杀死玉晨他们! 又有几人大声指着玉晨咒骂,似乎此次兽潮都是几人引起,死伤的祸端都是几人! 周围的人蠢蠢欲动,他们早就在附近搜过,这方圆百里陨落之人的储物袋一个都没有,看来有人捷足先登,而最早的一波人就是玉晨他们! 这将是一场死战!不是玉晨他们将君洛阳他们全部杀死,就是被他们全部杀光! 王婷、夏侯雪、安晓儿、林晓莉四人脸色有些苍白,只有玉晨面色从容!轻轻将铁匣打开,扎扎之声刺激这众人耳膜! 铁匣里还有一把黑色长刀!刀未出鞘,但是一股凶残暴虐之气已经蔓延出来! 一朵幽暗的绿色火花从玉晨气海流动到足下,滑落入地埋伏在玉晨一步之外,左臂上小鱼纹身游动起来,银鳞一闪化作一把小剑!体内龙髓凤血隐隐而动! 空间镯内,花轻舞神色凝重,手中一枚小小圆珠握在手心,正是马老道送给玉晨保命之物,以精血为引封印神通的圆珠。一具铁傀儡手里拿着一支银色圆筒随时冲出,没错,是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 四皇子拿走一支,这一支是玉晨从剑阁赵雨兮身上得来的。 林正浩看着那些夸夸其谈却不敢踏上一步的人,觉得有必要刺激他们一下!他踏前一步,张开嘴刚要说话,一道白光闪过! 林正浩大惊!他可是离着玉晨有十步之远! 白光穿透林正浩的头颅转了个弯飞回玉晨手中! 以气御剑! 君洛阳眼睛眯了眯!那又如何!他再厉害能将这群人都杀光么!!!! 北风吹过,空气因为杀气更加的寒冷! “住手!!!”空中传过一道断喝!正阳宗长老从天而降!身后还有十几位正阳宗蓝衣弟子! 高长老落在地上道:“此次秘境兽潮死伤的人太多了!你们不可再互相残杀!” 手指一抬,一朵烟花升起在空中爆裂,虽然是白天绚丽的火花飘荡在天空依旧醒目。 不多时东南西北都有烟花升起,一个时辰后有更多人聚集而来。 原来正阳宗高长老传送回到正阳宗马上向高层报告,高层派出五支小队进入秘境搜救活下来的人! 五位长老看了看找到的比试弟子,进来时有三百多人,此刻活着得不过五十多个! 高长老捏碎一块玉牌,光芒闪动将众人传送回正阳宗! 众人一阵眩晕后出现在广场中,玉晨几人定了定神!终于走出秘境! 玉晨看到一位少女对他指了指! 蜀侯小姐曹青虞!一位黑衣少年走近玉晨,看服饰应该是正阳宗记名弟子! 突然黑衣少年一拳击中玉晨前胸,将他打得飞起来,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重重摔落在地! 人事依依漫寂寥 黑衣少年冷声道:“敢调戏曹青虞妹妹,该死!” 高长老见了皱了皱眉道:“韩安冉!够了!” 黑衣少年躬身道:“是!长老!” 蜀郡王家众人奔上来,安晓儿和夏侯雪、林晓莉也围上,只见玉晨面如白纸已经说不出话来! 对于正阳宗来说,记名弟子打伤一名九郡弟子不过是平常之事,眼下秘境兽潮让试炼比试弟子损失惨重,如何安排后面的比试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蜀郡王家众人没有说话,默默将玉晨抬回去。 九郡弟子王家落脚之地,众人看着床上重伤的玉晨不禁神色凝重,安晓儿和林晓莉、夏侯雪待了半天也只得回去宗门报到。 直到半夜王婷才离开,屋里只剩王秋雨。 王秋雨冷冷道:“起来,不用装了!” 玉晨笑着睁开眼道:“不装如何能有正当理由退出让你顶替呢?” 王秋雨道:“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希望你留在这里几天,不知道门外有多少眼睛盯着。” 玉晨点头道:“好!” 玉晨将一枚紫炎果留下,王秋雨淡淡收下。 从王家长子长孙到一个不相干的人,待遇是华丽的房子和锦衣玉食变成十分偏僻的一处小小的柴房。 摘下面具的玉晨一阵轻松,放出三道防线,手臂之上小鱼儿化作几近透明的小剑游动柴房外警戒,铁傀儡守在屋内以防突变,幽冥玄火在一丈外隐落在烛台上。 玉晨清点此次所得,各种妖兽尸体和法器还有各式各样的储物袋在空间镯内堆积如山。 玉晨唤出花轻舞,一起和他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放入空间镯内,当然主要花轻舞来做,他大部分时间看着。毕竟花轻舞化作巨大的青雘绿碧,几十条粗大藤蔓犹如手臂干起这事情来很轻松。 他的目光落在一枚巨大的蛋上,雷眼紫电雕的蛋。本来蛋内一直有响动,但是自从出了秘境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并且韩安冉那一掌正击在巨卵之上,让它裂开一道缝隙。手掌贴上去竟然冰凉,看来这枚蛋变成了死卵。 玉晨想了想,拿出一支小玉瓶,打开后里面放出七彩光华,真凤精血!他用银针挑了一丝放到裂缝处,见没有动静一狠心又挑了一些放到裂缝处。 玉晨叹了一口气,如此珍贵的凤血都不能救活也就没办法了。下一步是不是该考虑这么大的蛋不要浪费,是红烧还是做成清炖。 似乎感觉到危险,巨卵裂缝处突然将凤血全部吸入,发出咔咔之声,旋转起来。 这一转就是一个时辰,玉晨看着都有些眼晕,让他昏昏欲睡。 终于,巨卵停止转动裂成两半,从里面滚落出一只粉红色的东西。 玉晨揉揉眼睛,这是什么!!!只见一只二尺大小的东西瞪着玉晨,关键是浑身一根毛也没有,犹如一只被扒光了毛的鸡! “咚!”那只没毛大鸡尖锐的鸟嘴啄在玉晨手上,顿时鲜血淋漓,一条大舌头伸出来贪婪的舔舐。 玉晨才反应过来倒退几步,叫道:“老奇,这是什么怪物!” 一股黑气化作半尺大小兽类身影悬浮空中,浑身长满老虎一样的斑纹,长牙利爪,两条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虎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一双眼眸中充满毁天灭地的锋芒!正是上古凶兽穷奇! 老奇惊道:“奇了个怪哉,这不是雷眼紫电雕啊,难道因为七彩凤血变变异了?” 话没有说完,那只没毛大鸡咻咻叫着追着玉晨,玉晨看着这半人高的家伙有些头痛,想起什么,拿出一枚紫炎果。 没毛大鸡眼睛发光扑棱上来一口吞下,然后围着玉晨咻咻叫着转圈,玉晨无奈又拿出一枚,被它又一口吞下! 一连五枚,吃的玉晨心都在滴血。这只没毛大鸡终于放过玉晨,转来转去在一头五阶妖兽尸体前站住,鸟嘴张开竟然一口吞下! 一连吃了两头五阶妖兽尸体!玉晨都不知道它那小小的身体把如此巨大的妖兽尸体吃到哪里了! 这只没毛大鸡跑到玉晨身边,用力挤了挤,呼呼大睡,随着呼吸的起伏,身体上有七彩光华和紫色雷电闪烁。 玉晨惊奇的发现没毛大鸡的身体竟然在慢慢变小。 一连五日,这个家伙不是吃就是睡,玉晨也无语。 正阳宗九郡弟子中传出一条消息,蜀郡王家王易因为被人重伤退出九郡比试,由他的姐姐王秋雨顶替。 本来正阳宗不会轻易同意,但是因为此次秘境比试伤亡惨重,加上重伤王易的是内门弟子韩安冉,所以正阳宗默许了。 玉晨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十日后,玉晨看到手掌上一只麻雀笑道:“蜀郡之事已了,只是不知道对夏侯雪和安晓儿她们如何说,还是待几天看看找个机会再说。” 那只麻雀对着他咻咻的叫着,谁会想到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雷眼紫电雕。 正阳宗又传出一道消息,由于此次秘境比试伤亡惨重,正阳宗可以让九郡宗门世家适龄子弟留在正阳宗修炼一年,并且九郡宗门世家每家可以再提交四人直接上榜,参加九郡接下来的大比。 压抑悲痛的气氛一扫而空,九郡宗门世家都是喜气洋洋,似乎秘境中血海尸山已被遗忘。 玉晨把铁匣收进空间镯中,身背长刀走出这偏僻的院落,肩头一只小麻雀不时咻咻叫着。 玉晨与王秋雨道别,王秋雨很冷淡的看着他走出王家大门,直到玉晨身影消失才喃喃道:“还真是个招蜂引蝶的人。” 玉晨不知道这几日不只是夏侯雪、安晓儿和林晓莉,王婷也在寻找他,当她们听到王易因为重伤已经连夜返回蜀郡王家,都是又担心又伤心。 玉晨行走在钟离山上,心头放松恍惚间又回到那年和师兄长风、师姐小谢初次游历正阳宗,仿佛就在昨天。 一片树林外传出女子惊呼声,一群人正围着两位少女。 紫衣的少女身形丰满,腰肢极细犹如一个葫芦一般,另一位白衣少女体态纤细,此刻她们手中长剑指向前方之人道:“你们可知道我们是夏侯家和百花门的人!” 为首青年笑道:“当然知道,我们倾慕姑娘已久,今日特来交个朋友。” 夏侯雪脸色苍白,这群人在正阳宗如此有恃无恐,看来是有备而来。对方围住二人,且修为强过自己的就有三人,两女恐怕很难逃走。 为首淡青衣衫青年道:“师妹我们一起去林中交流一番如何?” 夏侯雪和林晓莉对视一眼,手中长剑紧握! 人群中又有眼神冷厉的人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必死无疑,如果你们听话,让我们爽完了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让你们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夏侯雪和林晓莉脸色苍白,难道真的在劫难逃了! 远远一道声音响起:“正阳宗外门弟子何时如此猖狂了!”远处一位锦衣少年身背一把长刀缓缓走来,肩头一只小麻雀在跳跃。 夏侯雪和林晓莉看到那道身影正要欢呼,扫过面孔又闭口不言。那身影让她们以为是王易!可是,他不是。 玉晨看到二女微微一笑,那神态让二女又感觉熟悉无比! 眼神冷厉之人道:“炼气二层?敢管我正阳宗之事,你是谁!” 玉晨淡淡笑道:“云州玉晨。” 众人互相看了下,没有听说过,估计是来凑热闹的散修不自量力想英雄救美。 玉晨已经走到二女面前,面对正阳宗外门弟子淡淡道:“你们是受谁指示或者收买?韩安冉?踏云门?无尘岛?” 为首淡青衣衫的青年皱眉道:“奉劝阁下少管闲事。”话音未落,人群中眼神冷厉之人猛的冲出一拳击向玉晨! 此人阴厉无比,这是赤裸裸的偷袭。 玉晨手臂雷光闪动,一拳迎上! “嘭!”那人被震退几步,身上雷火环绕发出焦味,雷电之力在体内破坏,胸中气血上涌。 玉晨肩上的小麻雀看到雷光兴奋的叽叽喳喳,似乎在嘲笑。 “住手!”远远又有二人飞奔而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 安晓儿和王婷听到夏侯雪与林晓莉被人围住的消息,心就是一沉!她们极速赶去,心里期盼千万来的及不要出事! 远远看到一群人连忙大喊,待走近了,看到一位身背长刀少年将夏侯雪和林晓莉护在身后。 王婷看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一时惊呆,关于王易是被云州紫芝观玉晨易容顶替这个事情她刚刚和安晓儿说过。 安晓儿看她的样子已经猜出七八分,仔细打量玉晨,这个小男人就是与她们在铁匣中的那人的真面目么。 看到玉晨一双清澈的眼睛,安晓儿笑靥如花挨在他身旁。 夏侯雪和林晓莉惊奇万分,这百花门大师姐平日对男人不假颜色,今日是怎么么? 王婷走到玉晨面前道:“你还好么?” 玉晨道:“很好,今日才得闲出来走走。” “喔,你没事就好。”王婷低头微笑。 玉晨转头看向对面那一群人。 淡青衣衫青年见对方又来了两人,修为与他们不相上下,一挥手众人快速走了个干净。 安晓儿笑道:“如今可有落脚之地,没有的话去百花门。” 玉晨点头道:“好啊。” 安晓儿挽住玉晨胳膊向百花门走去,落在身后夏侯雪和林晓莉跺跺脚追上去。 百花门内,安晓儿挨着玉晨坐着,细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挽起玉晨左臂的衣袖,看到左臂上的小鱼纹身,一把将这只手臂揽入怀中。 她曾经在秘境中看到玉晨因为毒液将左臂衣袖扯下,显露出上面一条条小小的纹身,此刻更加确认无疑。 看到安晓儿如此,夏侯雪和林晓莉就是傻子也猜出七八分来,纷纷上前拉住玉晨,拧肉的拧肉,拽耳朵的拽耳朵! 这些天她们对玉晨担心无比,又听到王易伤重被送回蜀郡,伤心落泪。今日看到玉晨活蹦乱跳在眼前,激动中带有责怪。 玉晨哎呦呦直叫疼,将四人搂在怀中。这四人都是与他经历过生死的人。 夜晚,王婷和夏侯雪恋恋不舍回去宗门,留下安晓儿和林晓莉陪着玉晨吃吃喝喝,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夜深了,林晓莉因为有事告辞,屋中只剩下玉晨和安晓儿。 安晓儿眼神迷离,似乎有些醉了。紧紧拥抱住玉晨似乎生怕这是一场梦。 衣衫轻舞,一具绝美的身体显露在玉晨面前,腰肢轻摆,一条长腿搭在玉晨肩头,玉足轻勾在玉晨脖颈处,目光所及惊艳迷人。 玉晨将这温香软玉紧紧拥住…… 寒风凛冽,却吹不散满屋春色。 不知多久,二人躺在床榻之上,安晓儿倚靠在玉晨胸前道:“刚才看到林师妹神色凝重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玉晨道:“确实,已是夜晚还有什么事需得急匆匆出门。” 一座高楼之上,林晓莉看着眼前两人道:“如今有变那事停止。” 其中的老者笑道:“林姑娘,这边已经准备差不多了,半路毁约这样不好。” 林晓莉道:“我可以付一半的费用给你们。” 老者身旁的少年道:“一半费用?呵呵” 林晓莉皱眉道:“难道你们没有做事还要全额收费?” “他们可以的,林姑娘。”门外有两人走进来道:“我当是谁肯花大价钱要我君某人的性命,原来是百花门的林晓莉。” 君洛阳和韩安冉! 韩安冉笑道:“我本来奇怪,谁想暗里对我表哥下手,原来是百花门。” 林晓莉皱眉道:“表哥?” 君洛阳笑道:“不错,区区再下是正阳宗内门记名弟子韩安冉的亲表哥。” 林晓莉心中暗道不好! 秘境一战,君洛阳杀了百花门朴羽西,出得秘境又听说王易被韩安冉重伤而死,林晓莉就动了杀死君洛阳的念头。 百花门实力不够,听说正阳宗有做这种生意的人,她托人联系上出了大价钱要暗杀君洛阳!没想到却落入别人的圈套! 林晓莉道:“君洛阳,我百花门并不怕你踏云门!你真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 韩安冉道:“你是说躲外面的那个百花门人么?” 林晓莉心沉下了去。 君洛阳狞笑道:“你们这几个贱人!杀了我弟弟竟然还想杀我!今日我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韩安冉微笑道:“表哥,不要急。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我们慢慢来。” 君洛阳笑道:“确实!等我们玩够了,下面还有我踏云门几百兄弟,让他们也尝尝百花门女弟子的滋味!” 林晓莉曾经设想过,为了杀君洛阳,她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自己的身体!但是那是她知道王易已死的消息。 现在她知道玉晨还活着,怎么肯让这些人糟蹋?可是面对强敌,她又能如何反抗?? 屋里早先的老者和少年走出门开,轻轻将门又关上…… 当玉晨和安晓儿看到林晓莉时候,她宁静的躺在地上,眼眸圆睁脖颈间一道伤口,头颅只和身体连着一层薄薄的皮。 面对强大的敌人,除了受辱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再美丽的女人变成一具狰狞冰冷的尸体,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望而却步。 玉晨轻轻将林晓莉抱起走回百花门,似乎耳边还能听到少女的嬉笑, 少女此刻安静的躺在一口薄皮棺材里。 安晓儿浑身瘫软,跪倒在地!师妹三人一起离开百花门如今只剩她一人!两个师妹都惨死。 百花门也是一个宗门,不比踏云门差。不过一个时辰动用各种关系,当时屋里的老者和少年就被带到了这里。 女人狠起来,不是男人能够承受的,奄奄一息的二人将整个经过都说了。 听到正阳宗内门记名弟子韩安冉,百花门的高层沉默了。 正阳宗是一个庞然大物,百花门无法与之抗衡! 烛火跳跃,安晓儿忽然深感浑身无力,倚靠在玉晨身上,神情默然。 玉晨道:“我出去走走。” 踏云门,君洛阳隐隐有些不安,旁边韩安冉笑道:“表哥,前有杀君洛夜的仇,后边又有她买凶杀人,再说还有正阳宗,你怕什么。” 君洛阳摇头道:“没想到这林晓莉性子如此刚烈,我们都有动手就举剑自刎。百花门恐怕这次不会善罢甘休。”想起林晓莉怒目自刎时鲜血喷了他们一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踏云门的院落不小,天快亮了,此时门口出现一位身背长刀少年。对昏昏欲睡的守门人道:“我来拜访踏云门君洛阳!” 守门人睡眼朦胧道:“什么时候来拜访!明日再说!” 少年一笑,守门人头颅飞起,朗声道:“君洛阳出来受死!” 屋里的君洛阳听到心里一跳,与韩安冉对视一眼,这么快就来了。 声音将整个踏云门惊动,人们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一百多人站在院落里,当先是踏云门副掌门,君洛阳一干弟子立在身后,旁边是韩安冉。 只有一人!一个身背黑色长刀的少年。 副掌门早已知道百花门之事,眯了眯眼睛道:“小子你是谁!” 玉晨望了望众人,目光看着君洛阳道:“我来替百花门要一个公道!” 副掌门笑道:“就凭你一个炼气二层的小子?你是谁?为什么替百花门出头?” 玉晨慢慢道:“云州玉晨,因为我是百花门的朴羽西和林晓莉的朋友。” “云州???”副掌门仔细想了想,并没有听说云州有什么大宗门,看来是一个鲁莽的无名之辈。 “洛阳,此事你自己解决,手脚利索点。”副掌门对君洛阳说道。 君洛阳点点头。 玉晨笑道:“你们踏云门都到齐了吗?我劝你们最好一起上!” 一弦一柱思华年 如此大言不惭,一个人要与一个宗门的精英和掌门对! 踏云门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有的人已经笑出了眼泪,因为实在太好笑了! 直到背刀少年拿出一个银色圆筒,对着踏云门众人!圆筒不大,但是表面刻绘着繁杂精美的纹路。 踏云门副掌门眼神凝固,说道:“这位小友……” “咔嚓”一声! 只见圆筒内升起出一缕光芒,随即光芒猛的大盛!一大片白色花瓣样的东西直冲而出,中间夹杂着牛毛般的细针,覆盖了整个院落范围! 从圆筒处喷出的光华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将踏云门众人扣在里面,只听到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十息!光华散去,踏云门众人身躯上覆盖着朵朵白色花瓣,还有密集的细孔向外渗出黑绿色的血液。 当先的踏云门副掌门直接被打成了筛子!如果踏云门副掌门不是那么轻视玉晨,如果不是距离那么近首当其冲,他绝对有躲过去的可能!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玉晨抽出长刀,慢慢走进院落,一名半边脸烂掉的人被一刀斩为两段。 尸体堆里突然冲出一道身影,手掌狠狠拍向玉晨! 韩安冉!不愧是大宗门弟子,发现不对马上躲在了众人身后,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但是他很有耐心,待玉晨走近了才突然发难! 黑色长刀突的劈出!一道锋利的刀芒迎上韩安冉,噗的一声! 黑色长刀刀尖指地,鲜血撒落!人被劈成了两半,韩安冉死! 玉晨抬头望天道:“朴羽西、林晓莉。””踏动脚步,一直走进院落深处…… 踏云门不远处有人看到光芒大盛,有些好奇走近几步窥探,不想一只小麻雀歪着头看着他。 奇怪,大半夜这只麻雀不睡觉看着我干什么?念头刚起!小麻雀嘴巴张开变得巨大无比,一口将那人吞下…… 另外,一朵幽暗的绿色火焰飘舞在踏云门院落周围,还有一具铁傀儡也在暗处巡视…… 安晓儿昏昏沉沉得趴在桌子上,她太累了。先前秘境中朴羽西被斩杀,出了秘境又和玉晨相遇,再到今日林晓莉被杀!悲喜交加中她再也撑不住。 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飘来,一道身影慢慢走到她面前,安晓儿抬头,她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 身背长刀的少年将她慢慢拥入怀中,轻声道:“没事了。”安晓儿不知为何,心竟然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天亮了,一条消息犹如旋风般传播开,踏云门精英被灭!不仅如此还有正阳宗的内门记名弟子韩安冉也死在踏云门里。 如此巨大的振动,将昨夜百花门一名女弟子自杀的消息掩盖的一点浪花也没有泛起。 安晓儿醒来,伸了一个懒腰,道:“昨夜你干什么去了?” 玉晨道:“出去转了一圈。” 安晓儿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干的?” 玉晨没有说话,只是一笑。 手中有五只储物袋道:“这些东西本来是给你们准备的,你看朴羽西和林晓莉是否有修炼的兄弟姐妹,将东西转交。” 安晓儿美丽的眼睛眨动将东西接过。 目送着两口薄皮棺材远去,安晓儿紧紧握住玉晨的手,让眼泪不要流下。 一股暗流涌动,这几日让给本来就布满阴云的比试更加的诡异。 此刻,安晓儿坐在院中轻轻抚琴,琴声幽怨,似乎有无尽的思念和忧伤。 有一女弟子匆匆赶来,在安晓儿耳边轻语几句,这人刚出门另有一女弟子进来同安晓儿说了几句。 待二人退下,安晓儿手指不停,琴声未断,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玉晨道:“怎么了?” 安晓儿道:“明面消息韩安冉暴毙,正阳宗有人暴怒要彻查此事,夏侯家与王家已经将夏侯雪和王婷软禁,连夜返回蜀郡了。” 玉晨点点头道:“也许她们离开不是个坏事。” 安晓儿道:“另有消息凡是与韩安冉有关之人被正阳宗抓走了,包括夏侯雪和王婷。” 玉晨脸色凝重,难道那两位少女也要遭遇不测??? 说话间,安晓儿手指微颤,咚,一根琴弦崩断,院子里进来一群蓝衣人。 正阳宗内门弟子,百花门的人也全部都出来。 为首青年道:“见过百花门各位,封执法堂长老命令,将贵门安晓儿带回协助调查。” 百花门为首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女长老,她皱眉道:“我百花门这几日一连死去两位精英弟子,实在没有精力去配合贵宗,还望你回禀执法堂。” 青年道:“此事没有商量余地,还请配合否则别怪我们用强!” 身后众人气势爆发!紧紧盯着百花门之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百花门长老脸色难看,缓缓看向安晓儿,安晓儿站起身来身体清颤道:“我和他们去。” 百花门长老松了一口气。 安晓儿缓缓从百花门众人中走出,来到正阳宗众人面前道:“我就是安晓儿。” 青年身后一人手中铁链一抖向安晓儿脖颈套去。在百花门内这样就是对百花门最大的侮辱!毕竟安晓儿是百花门大师姐!她还不是罪人!但是,百花门只有暗自生气,却没有人敢说话。 蓝衣青年一直防备着百花门,见此情景他很满意! 铁链已经对着安晓儿头颅套下,一只手抓住了锁链! 一位白衣少年道:“她又不是罪犯,免了!”手指弹动铁链折返。 蓝衣青年道:“阁下是谁?” 玉晨笑道:“她一个朋友,我会陪她去正阳宗执法堂。” 蓝衣青年笑道:“从来没有看到自愿去执法堂的人,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玉晨一笑道:“没关系,去的多了就知道了。” 蓝衣青年冷天道:“将他们带走!” 正阳宗众人将安晓儿和玉晨夹在中间向正阳宗执法堂走去。 安晓儿握住玉晨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你又是何必。” 玉晨笑道:“没关系,正阳宗我有熟人。” 周围正阳宗弟子暗自冷笑,幼稚!凡是进入执法堂的人,哪个不是剥了一层皮或者丢了半条命! 正阳宗执法堂阴森无比,执法堂堂主李诩浩头痛无比,韩安冉的师兄郑相宇就坐在旁边,今天要个结果。 又一队人回来了带了两个人上来,看到少男少女眼睛瞪起来,满脸恶像。旁边有人吼道:“跪下!” 安晓儿身体一颤,玉晨握住她的手道:“不要怕。”并没有跪下。 “有意思!”李诩浩看着两个人,道:“你们是谁!把有关与韩安冉之事如实说,不然……” 旁边有人拖着几人而来,俱都是皮开肉绽不成人形。 有人躬身行礼道:“蜀郡王家王易因为受刑不过已经死了。” 李诩浩挥挥手道:“死就死了,死之前可有说有关与韩安冉之事。” 那人摇头道:“没有。” 李诩浩怒道:“废物!没说怎么弄死了!” 那人道:“谁知道这王易原来受过很重的内伤,虽然外表看不出来,里面糠的很!” 李诩浩指了指角落问道:“其他人呢?” 那人摇头道:“两个女的还未招供,是否……” 李诩浩不耐道:“该用的手段都用上!”转过头又道:“来了两个新人,盘盘有什么线索。” 那人看向玉晨和安晓儿一笑。 庄生晓梦迷蝴蝶 如果不是有人指,不会有人会以为瘫在角落里的那一堆是人。玉晨也经过不少历练厮杀,也见过很多凄惨的人。但是这样头一次看到,只要一眼就会让人晚上做噩梦。 好在看样子是两个男人,玉晨不禁为夏侯雪和王婷担心。 此刻安晓儿感觉浑身冰凉,因为那个人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不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一个孩童看到新奇玩具考虑从哪里下手拆开的光芒。 李诩浩望着玉晨和安晓儿道:“给你们个机会,可有曾想说的。” 玉晨抬头望向他道:“我不知道正阳宗执法堂有何权利处罚别派弟子!” 李诩浩有些好笑,这少年如此不清楚状况!不由得眯起眼睛道:“我正阳宗执法堂有查明本宗内案件的权利,听说百花门内没有男弟子,你是谁?” 玉晨道:“云州紫芝观玉晨。” 李诩浩眉毛挑了挑道:“渤海郡云州紫芝观?” 玉晨拱手道:“正是。” 李诩浩道:“你一个紫芝观弟子参与百花门事情做甚!” 玉晨还没说话,旁边韩安冉的师兄郑相宇道:“此人一直在百花门也是有嫌疑!” 李诩浩思索了一下道:“先将二人带下去好生看管,对了,去甲字号!” 旁边有人上前推搡着二人走下去。 郑相宇不满道:“李长老,今日为何放过那二人?直接上刑还怕找不到线索?” 李诩浩暗自摇头心道:“你们年轻一辈可能不知道紫芝观里的那个人,极其护短护得要命。” 看着郑相宇道:“看这少年应该是迷恋百花门安晓儿姿色,让他们见识一下甲字门里的情况,没人能抵抗里面的恐惧!” 郑相宇似乎想起了前几年十名犯错弟子被带到里面转了转,当场就有二人自杀,五人自己刺瞎眼睛和刺破耳膜,还有三人成了疯子…… 玉晨和安晓儿被人推进一处昏暗的大门,里面气味难闻,前后各有二人盯着向里走去。 一道铁铸的大门挡在眼前,前面那人用手在一块铁片上有节奏的敲动,里面随即也发出敲击声。 铁门缓慢打开,六人走进去。这样的大门有三道!直到进了第四道门,门上写着一个乙字。 两边都是手臂粗的牢笼,里面锁着各种各样的人 玉晨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夏侯雪和王婷!衣服褴褛浑身是血被吊起昏迷不醒。 脚步稍一迟钝,被后面人用力推搡大声呵斥!又是三道铁门,上面写着甲字! 两旁的牢笼更加粗密,里面密集的铁链直接穿透身体,锁着奇形怪状的人、怪物或者说不出名字的东西,其中甚至有一具干尸! 牢房里充满暴虐和死亡的气息,还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压抑的人想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玉晨和安晓儿被推进一处牢房,并没有给他们锁上铁链。 待他们走后,玉晨看着暗无天日的这一小块地方,不由苦笑。 二人站了半天,顾不得这里又脏又臭,玉晨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和安晓儿静坐。似乎碰触到一根刺将他手指刺破,渗出一滴血液,他并没有在意。 这里的气息和声音让人烦躁,很难想象这里的人怎么活过来的。 二人静坐运转功法镇静心神。 玉晨忽然听到有轻轻的声音,睁眼一看,只见一只七彩蝴蝶飞舞在他身边,玉晨伸出手掌。 那只蝴蝶轻轻落在玉晨那受伤的手指上。 轰的一声,玉晨似乎进入一种虚幻,似梦非梦,仿佛他自己变成了蝴蝶,忽闪着翅膀,穿过层层牢门,飞出钟离山,他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但是有一股信念催促他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飞过风雨,飞过海洋,飞过沙漠,来到一片大山深处。 一条人影坐在一块大石上深思,狭长的眼眸向上挑起,薄薄嘴唇紧紧抿着。脸像大理石雕刻般棱角分明,身材修长,身后七色披风被吹得飘动。 这是一个比女人还优美的男人,只是眼神忧郁。 小蝴蝶轻轻落在那人手指上,翅膀一开一合。 男人笑了,说道:“小蝴蝶,今天有没有飞出不死山?有没有找到朋友。” 小蝴蝶依旧翅膀一开一合。 男人对着它细语说着,直到有一个人跑来大声道:“凤帝!罗睺杀来了!还请率兵防守。” 凤帝皱眉道:“老祖还没有醒来么?” 那人低头道:“没有。” 凤帝又道:“凰后可曾归来?” 那人摇头。 凤帝叹了一口气手指轻动,让小蝴蝶飞起道:“让五族做好防守,九部雷鸟部和大风部随我出战!” 凤帝飞起长啸一声响彻云霄,远远有一群飞鸟跟随他远去…… 小蝴蝶再次见到凤帝时,他正站在血泊中,身边无数尸体堆积如山,凤帝强撑着身体笑道:“小蝴蝶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远处一片魔云滚滚而来,凤帝看向身后的士兵道:“儿郎们,今日我们一定要守住不死山!不能让魔族踏上我们的土地!” 凤帝身后的士兵挥动兵器大喊道:“杀!杀!杀!” 凤帝身后闪现出一对七彩羽翼,缓缓升上天空! 七天七夜!凤帝虽然将来犯者全部诛杀,但是身后的凤族人还剩下几人。 凤帝已经脸色苍白,气息极不稳定了。 剩下的凤族几人道:“凤帝!我们的援兵呢?” “我们都要死光了,为什么其他族部没有支援!” 凤帝闭上眼里缓缓道:“没有援兵!” “为什么?!”“为什么???” 凤帝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凤族人叫道:“难道他们想让凤帝死???!” “为什么!!!” “凤帝为凤族做过那么多事!南征北战,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不服,我们要见凤祖!” 喧闹的争吵间,远方一片红色云雾犹如血海般滚滚而来! 凤帝睁开眼道望着那一片血海道:“你们走,留在这里也是送死,回去告诉他们,我凤太虚永远是凤族的帝!” 凤族几人道:“我等愿意追随凤帝战死!” 凤帝道:“罗睺来了,你们留下也是白白送死!快走!希望将来凤族的子弟不会忘记这一战,不会忘记凤族曾经还有一个凤帝!” 手指点出,那几人在一片光华中消失无踪。 望着那片血海已经缓缓快要飘到头顶,凤帝微笑缓缓自语道:“今日恐怕不能回去了,凰,你在哪里?多年后可曾记得我?也不知你的凤凰无情道修炼到几层了?” 随即目光又看向另一边,望着小蝴蝶道:“也不知道我这一脉还能否传承下去,我的后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随即口中喃喃吐出奇怪的声音,声音化作一个个奇怪的字符。那一枚枚字符像风一样吹过虚空,落入玉晨体内。 玉晨只觉得身体内凤血激荡起来,在奇经八脉中游动,奋力大吼:“前辈!凤帝!” 血海已经将凤帝笼罩,无论玉晨如何挣扎,狂吼!可是他却不能挥动翅膀,小蝴蝶一动不动,此刻似乎他又变成了玉晨,蝴蝶还是蝴蝶。 凤帝目光似乎传过虚空,看到玉晨笑道:“没想到你体内还有那个家伙的传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算了,”凤帝摇摇头接着道:“希望凤舞九天不会成为绝响!”身体慢慢挺直,望着血海大声道:“罗睺!可敢一战!” 望帝春心托杜鹃 血海翻滚形成一张巨大的面孔望着凤帝呵呵冷笑! 凤帝身形变得巨大起来,身后有七色翎羽飞舞,光华闪动中化作一头巨大凤凰腾空而起迎向血海! “锵——!”凤鸣响彻云霄!巨大的凤凰与血海撞到一起,隆隆作响,刺眼的光芒让人无法抬头看向天空! 血色雨滴夹杂着片片破碎七彩羽毛在这天地间滴落。 玉晨愤怒了,那一刻似乎他又化身蝴蝶,用力扇动翅膀在血雨中飞舞,它要飞到凤帝身边! 血色雨滴腐蚀着它的翅膀,嗤嗤声中冒出缕缕黑烟,但是它不顾一切,冲进血雨腥风中…… “锵——!”又一声凤鸣,声音带着忧伤和不舍!天地间出现一头巨大的凤凰虚影,从空中直直向不死山坠落,凤族死了都会魂归不死山。 同时一根七彩翎羽出现在摇摇欲坠的小蝴蝶身旁,轻轻一声叹息响过,七彩光芒闪动,七彩翎羽和小蝴蝶都不见了踪影。 轰隆一声,不死山被撞开一个大坑,炙热的岩浆翻滚流淌…… 阴寒冰冷、嘈杂烦乱让玉晨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环境,玉晨心神才止住恍惚,原来还身在正阳宗执法堂大牢! 刚才是梦么?玉晨抬头却找不到那只蝴蝶,难道那只蝴蝶也是梦? 玉晨看向旁边的安晓儿道:“我们坐了多长时间?” 安晓儿有些惊讶,但还是回答道:“我们刚刚坐下调息……有十个呼吸。” 十个呼吸,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做了一个这么长的梦。 这个牢房是用粗糙巨大的石块垒成,也许关在这座牢房的上一个人时间太长了,脚下粗糙的石块竟然被磨的平滑无比。 玉晨低头看去,石块间隐隐有图案,他用手拂去沙砾,竟然是一只残破的蝴蝶石化在石块间,忍不住手指轻触。 哗啦一声,石化的蝴蝶竟变作粉末。一阵风吹来,尘土飞扬,隐隐有七彩颜色。 尘土终归散去,玉晨望着手指上的微尘怔怔发呆。 李诩浩很烦躁,他每日都会派人去看看甲子号里的两个人,既期望他们在里面崩溃,把他想知道都说出来,又怕他们真的疯了。 女的还好说,不过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那男的就要小心了,如果真要把他逼疯了,李诩浩自问不能抵挡那人师父的怒火。 想当年幽冥鬼谷鬼将不过打伤了他一个女弟子。那人一怒之下,闯进幽冥鬼谷,一夜之间连斩六大鬼王,重伤冥王,杀死鬼将鬼族无数,要不是东华观派人劝说有违天和,打破轮回,他要把整个鬼谷屠尽…… 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颤,今天是第七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这样等待了,这明明是对他的煎熬! 大牢内玉晨一只手掌摁在安晓儿丹田之处,轻声将空间镯内一篇《素女归真经》讲给她听,让她抵御牢房内那各种压抑。 李诩浩并没有将他们身上储物袋等收走。 这里暗无天日不知时间几何,反而让他们能够忘记时间全心修炼。 安晓儿因为修炼这部《素女归真经》本就是不凡,让她境界越发的稳固,真气流转经脉冲盈,浑身上下散发晶莹剔透光晕。 远处脚步声响,有人向他们走来,锁链哗啦啦翻动,牢门打开有人叫道:“出来!” 执法堂上,玉晨又看到了李诩浩和郑相宇。 李诩浩看着手里的各种证据,直直指向凶手屠杀踏云门所用乃是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 在秘境中许多人看到四皇子玄礼将百花门朴羽西的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强行收没,这一点正阳宗高长老可以作证。 头痛!难道还真的去问四皇子是否是他杀的人??? 李诩浩对安晓儿询问百花门中是否还会有第二筒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后,得到确定的答复。 这种精妙的大杀器又不是大白菜,穷一个宗门之力也就有一支罢了。 李诩浩心想应该是四皇子玄礼夺了百花门朴羽西的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导致朴羽西在秘境被杀,并且百花门因此死的还不是一个弟子,有没有可能四皇子玄礼心怀愧疚,暗地里下手了。 有可能,绝对有可能,李诩浩越想越对,对玉晨和安晓儿也就不想追究,将他们赶了出去。 二人走出执法堂,门外没有一个人,只有枝头一只小麻雀落在玉晨肩头。等他们回到百花门才发现,若大的院落里已经没有几个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百花门弟子才知道,正阳宗执法堂这几日搞的几个宗门鸡飞狗跳,蜀郡王家王易已死,王婷修为尽废,夏侯家夏侯雪身体残废自杀而死,而百花门一气之下率领弟子返回巴郡。 留下的几人是为了等安晓儿出来,或者等她的尸体被抬出来返回巴郡。 安晓儿苦笑道:“看来百花门以为我必死无疑。” 玉晨道:“你还是和我走。” 安晓儿摇头一笑道:“不,我要回去,百花门将我抚养长大我不会离开,将来我要做百花门的门主,那样无论何时你去巴郡都有一个家。” 玉晨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叹道:“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安晓儿手指勾住他的脖颈道:“下一次的九郡比试,我会让正阳宗对百花门刮目相看!让神殿神院对我惊叹!你在外飘荡够了就去百花门找我,我永远在那里等你。” 这一夜,百花门的院落里春意盎然,安晓儿身披薄纱,因为《素女归真经》的缘故,身体上下晶莹洁白犹如白玉般。 玉晨忍不住亲手将薄纱解开仔细看去,美人眉眼如画,酥胸高耸,细腰肥臀一对修长大腿紧紧并拢,一双玉足柔软,脚踝细腻脚趾细长,指甲红灿灿引得人心跳加速。 白笋般的手指剥开一粒葡萄,放在红唇之上,慢慢靠拢在另一张嘴巴上,那张嘴巴吞下葡萄并没有放过那红唇,直接吸在红唇之上…… 春夜苦短,清晨缓缓升上一轮太阳。 安晓儿在玉晨怀中美目看着这个少年,沉睡的少年脸上眼角微扬竟然有一丝妖魅,还多了一分沧桑。 安晓儿忽然有些心痛和不舍,在那张脸颊上轻轻亲吻,缓缓移到脖颈,一路向下…… 分别终归会来,玉晨望着百花门众人远去,直到那曼妙的身影完全消失,指尖还有佳人的体香,心里空荡荡的。 这个院落百花门已经将租金交到比试最后,所以玉晨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但是太冷清了。 玉晨想了想,将铁傀儡放了出来,老奇在其中也能出来透透气,还有左臂上的小鱼儿,银鳞闪动游弋在院落中,又一闪已化作透明。 小麻雀飞起直入高空,在高空中静止悬浮,一对眼睛发出七彩光芒,牢牢盯住玉晨院落周围。 幽冥玄火也跳跃出来,绿衣少女花轻舞,手拿九天十地天绝地灭暴雨梨花万毒针化作数百条藤蔓将玉晨房子包裹起来。 这么大的阵仗,是玉晨要突破了,他在秘境中吞食紫炎果就已到了突破关口,只是强行压制,当下需要人来守护他正式突破炼气二层。 因为突破的瞬间,归零诀将短暂的失效,暴露他真实的修为,也是最虚弱的时刻。 沧海月明珠有泪 玉晨坐在屋子里收敛心神,将自身调整到最佳状态后解开归零诀不再压制体内真气。顿时体内真气暴走,在奇经八脉中来回冲击! 原本上次阴五行本源聚齐玉晨已冲破四层大关,但被归零诀降至炼气二层大圆满,此次周身气势升腾,不仅五行旋转,雷光闪动,还有龙吼凤鸣响彻! 玉晨气势爆发从炼气二层直至破开炼气五层,与此同时玉晨催动归零诀,浑身出现白光,周身真气被压缩进奇经八脉与气海中,将经脉变得更加粗大坚韧! 修为被夯实降至炼气三层!但是体内气血旺盛,如江海奔腾,已不是普通炼气三层境界可比。 玉晨睁眼,周身一层粘液,腥臭无比!一条粗大的藤蔓舞动带进一桶清水。 玉晨一笑,还是花轻舞想的周到,于是脱光衣服,藤蔓悬在头顶上将清水缓缓浇下,将身体清洗完毕。 从空间镯中取出一套锦衣换上,顿时一位意气风发少年郎出现在院落里。 铁傀儡走进来门口,传来老奇声音道:“还好,小子虽然在温柔乡里,修为倒是没有落下。” 院中角落里银光一闪,显出一条小鱼,再一摆尾游到玉晨身边,在他身边环绕一周,亲昵的触碰后化作左臂上小小的纹身。 幽冥玄火蹦蹦跳跳出来,一头扎进玉晨气海,同时高空中的小麻雀直直冲下落在玉晨肩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绿衣少女花轻舞慢慢走出,脸上含着笑容道:“恭喜公子。” 玉晨对她一笑道:“辛苦了。” 花轻舞走近玉晨眼看要撞上一刹那,身躯化作绿光进入空间镯。 玉晨笑道:“没想到轻舞也顽皮了。”随后眼神冷厉道:“也该让正阳宗执法堂付出代价,让为此事死伤的人有个结果!” 正阳宗内,四皇子玄礼和二皇子玄权盯着眼前之物不由发呆。 这是几颗珠子,却不是平常的珠子。因为它不仅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还有一股清香。 玄权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鲛珠?” 玄礼道:“不错,这几颗鲛珠是正阳宗新近得来,据说出自渤海郡。” 玄权道:“渤海郡何时出现了鲛珠?难道有鲛人?” 玄礼笑道:“应该是了,听闻鲛珠出自渤海郡一个叫沧海月明的人,有机会查查底细。” 玄权也笑道:“传说中鲛人美艳无比,鲛珠是天然的疗伤圣药,鲛人肉可长生不老……” 玄礼道:“此事还需动用镇魔司暗暗进行,大哥快要来了,不能让他知道此事。” 玄权点头。 渤海郡云州碧云村。 紫烟缓缓走出碧云村。 这一段时间来,碧云村人口逐渐增长,村规严禁个人对外出售秘籍和资源,因此吃饭反而成了问题。 虽然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让村里众人开垦田地、行医诊病、打猎妖兽来增加收入,但是抵挡不住周围越来越多贫苦人家孩子到碧云村学习。原本几十名的小村庄变成一个近千人的村落。 直到有一天,一个学童无意间将碧云村严禁外带学习的一本书带回家中,被有心人看到大吃一惊,花高价强行买下! 这一本《东华帝府阆苑仙经》秘籍出自神子朱正廷空间镯,虽然是手抄本,但是也让整个渤海郡振动!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碧云村孩童学习的是如此高品阶的功法,像这样的功法在世俗间属于有价无市。又被人打听到碧云村孩童打基础的功法就是五行不灭诀起步,世间五行本源之物本就稀缺,碧云村如此奢侈让人咋舌。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目光盯着碧云村,有明面上来走访,有暗地里窥探者,都想知道这个碧云村还有多少秘密。 幸亏有兰幽和傲冰布下的阵法,将许多心怀叵测之人挡住。 经此一事,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严令禁止一切碧云村之物出村,外面的封锁和内部的严谨让碧云村除了孩子,还有山长、教谕、学博、先生日子更加不好过起来。 因为此事,东方不白和西门飘雪还单独去紫芝观面见马老道,请教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马老道给出了主意,让碧云村和紫芝观同时对外透露消息,碧云村所修秘籍出自紫芝观,将压力和注意力尽量转移到紫芝观。 同时挑选修为已经达到淬体之境的少年弟子传授适合秘籍,然后暗暗送出碧云村离开渤海郡外出历练,允许投入其他宗门或者历练三年回碧云村。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孤儿或者贫苦人家孩子,能有如此机缘打下坚实的基础,到了任何一个宗门都是远超同龄孩子,很容易被吸收当做宗门精英培养。 如此既减轻了碧云村压力,还暗地里借其他宗门培养了自己的人,虽然有可能有部分孩童长大会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承认碧云村出身,但是大部分还是应该没有问题。 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对马老道佩服万分,回去立即着手安排按此行事。 此刻走出碧云村的紫烟缓缓走在去往云州的路上,当知道自己的眼泪能够化成珍珠时,就想办法收集起来,有时候甚至鞭打自己流泪化作珍珠,然后偷偷出去卖掉,来补贴碧云村。 其实不光是她,碧云村许多人都在暗自将自己能卖的卖掉,齐心协力度过碧云村的难关。 云州还是如此繁华,紫烟在城外换上黑色长袍和斗笠将自身遮掩的严严实实,第二次踏进凝香阁时,却没有看到角落里有人眼睛一亮,暗暗缩身从侧门走了出去。 一位中年美妇迎上笑道:“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这几日有许多大户小姐催着你的珍珠磨成粉做美颜之用,都快急死我了。” 紫烟点点头道:“我也是费了很大劲才又找到几颗,这不就给姚老板送来了。” 中年美妇笑道:“只要来了就好,不知今日有多少?” 紫烟伸出手去,手掌上有一个布袋交给中年美妇。 中年美妇打开布袋,表面平静内心窃喜,就是这些珍珠!让她平白多赚了三倍有余!现在看来卖珍珠之人并不知道自己珍珠真正的价值。 很快中年美妇将另一个鼓鼓的钱袋递给紫烟,紫烟打开看了看,紫烟转头就走。 身后中年美妇道:“小姐,还望赐下名讳,我们凝香阁可以上门自取。” 紫烟道:“我叫做沧海月明,上门就不必了。” 这个名字不过是这屋里一幅字画的名字,中年美妇上回问就是如此回答,明白人家有防备之心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 中年美妇不禁暗自冷笑,让洪武帝国镇魔司盯上了还有什么好下场?看到最后还装什么清高。 紫烟出了凝香阁就发现被人跟着,拥挤的人群中有几条身影一直尾随。 暗自皱眉,还是被发现了么。 随着人流走出云州城,终于确定四条人影远远坠在后面。 紫烟加快脚步向碧云村赶去,隐隐感觉身后四人突然少了两个,心中不由一紧! 剩余两人加快脚步逼近紫烟的同时,在紫烟前面又出现了两人将她包围。 紫烟站立不动,缓缓道:“各位如此是何意思?” 四人中一人道:“镇魔司办事,还请姑娘随我们走一趟。” 紫烟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四人中另一人冷声道:“死!” 蓝田日暖玉生烟 紫烟被四位镇魔司高手包围,其中一位老妪笑道:“死?哪里这么容易,姑娘浑身上下都是宝,就是尸体老身也会好好保存。”说完竟然在露出一双带着薄薄手套的手。 山林间有一片白雾滚滚而来将他们全部包围在内。 镇魔司之人高声笑道:“小姑娘,不要耍什么花活儿,你听话和我们走,也许过不几天就回来了。” 紫烟在大雾中左右冲突,却都被四人挡了下来,看来这四人有备而来铁了心要将她活捉。 紫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被盯上,她不会想到是那些她以为普通的珍珠,反而以为是前期碧云村秘籍外泄之事引起。 玉指轻弹,一颗飞火流星带着火光飞起冲向天空。不想浓雾中一条人影跃起,速度极快一把抓住飞火流星,高空中的飞火流星在那人手中发出一声闷响,并没有爆裂开来。 紫烟的心沉了下去,玉足轻轻在地上一划,低声道:“千泽!”地面随着玉足落地,竟然涌出滚滚水花,变得泥泞不堪犹如沼泽! 地上生出两朵巴掌大的雪白花朵,托住紫烟,沼泽内飞出几道泥水犹如藤蔓,缠向镇魔司四人,并且一股吸力向下拉扯! 那翻滚着泥浆泡沫的沼泽之上根本没有落脚之处,四人只得悬空而立!一道道褐色藤蔓拉扯之力越来越大,四人大喝一声,浑身有火焰升腾,嗤嗤声中一道道泥浆被焚烧一空! 紫烟手指一点,天空中下起雨来,雾气朦胧雨滴哗哗作响,沼泽翻腾之下,紫烟悄无声息顺着雨水缓缓向上飘动。 不过三丈,头顶一声冷笑!一道人影向她扑来!紫烟立即将身体直直坠下没入沼泽中。 忽然蓝光闪动,一张大网从地上显现出来一下将紫烟包裹其中!紫烟只感觉真气流转停滞,浑身无力竟然无法挣扎! 浓雾和大雨连同沼泽随着紫烟被捉也消散不见。 镇魔司四人看着大网中紫烟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呛!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剑鸣! 镇魔司其中一人道:“不好,有人追来了,我们赶紧先把人弄走。” 另一人道:“你们先走,那人已经到了,我阻他一阻。” 老妪笑道:“那姚老大小心了,我们镇魔司见。”说罢三人抬起紫烟快速离去。 一股冰冷的杀气已到眼前,姚老大暗道:“好快!” 山坡后一位白衣少年站立看着姚老大冷声道:“是你们抢人?” 姚老大满脸微笑道:“恐怕其中有些误会。”心道拖延一下,另外三人也就越远。 一道剑光闪动直刺姚老大!快!剑光刺入姚老大的肩头! 姚老大大吃一惊,这少年明明修为不过炼气三层,他竟然不能抵挡这一剑! 白衣少年道:“人在哪里?” 姚老大脸色狰狞道:“西门飘雪!你找不到她的!” 白衣少年心中一紧,这人知道他的名字!看来抓紫烟并不是偶然,是经过计划的!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姚老大笑道:“你想知道么?和我一起死!”身影一动肩头长剑没入身体直直冲向西门飘雪! 西门飘雪长剑被姚老大身体夹住,距离如此之近根本来不及抽出长剑! 西门飘雪面无表情左手中指和食指一并,剑气呼啸而过!穿透姚老大头颅! 西门飘雪抽剑,姚老大尸体摔落在地竟然开始融化!这些人竟然身藏剧毒,一旦暴露就是一死了之!狠!真狠! 西门飘雪小心用长剑挑动他的衣服,意料之中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和标记! 西门飘雪眉头紧缩,四向打量周围寻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镇魔司奔跑的三人听到身后一声惨叫,不由大惊失色,但是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西门飘雪手指从地上拿起一小片衣襟,上面潦草的写着一个镇字,最后一笔已经快看不出。 镇魔司!西门飘雪眼眸眯了眯! 身后一头黑牛狂奔而来,牛背上坐着一为略有发胖的少年,碧云村东方不白! 东方不白跳下牛背走到西门飘雪面前,身后黑牛化作一体态魁梧的黑衣少女正是黑牡丹。 西门飘雪将布片递给少年道:“镇魔司!” 东方不白怒极反笑道:“看来我们要去镇魔司走一趟,让他们知道对我们碧云村下手的后果!” 镇魔司一只铁笼里紫烟盘腿坐在一个二尺见方的木板上。 有几人围着观看,其中一人走近道:“也看不出什么不同。”说话间手掌碰触到铁笼,手掌竟被铁条灼伤! 那人惊叫道:“怎么回事!” 老妪笑道:“这铁笼是用炎精铁英打造,如此才能防止她逃跑。”说完手中出现杯清水,泼到紫烟身上。 一阵雾气腾腾,众人惊讶无比,少女下半身竟然成鱼身的样子,布满的红色鳞片有铜钱大小。 紫烟鱼尾碰触到铁笼发出一声惨叫,下身出现一道道烫伤。 众人目光炯炯看向紫烟!这就是传说中的鲛人!目光中全是贪婪! 老妪咳嗽一声道:“这是玄沐皇子吩咐下来的,出了差错你我承担不起!” 突然远远传出呼哨警报声,老妪皱眉道:“没想到追的这么快!”挥挥手道:“按计划行事!” 西门飘雪和东方不白找到镇魔司密地直接闯了进去! 剑光赫赫直直突入!挡者无不被一剑刺穿头颅!还有无数银针飞舞,都是奔着眼睛咽喉等等死穴!一声吼叫,一位肌肉隆起的黑衣少女一拳将一位镇魔司之人头颅击碎………… 西门飘雪手中长剑将一人手脚挑断冷声道:“说!你们抓来的女子关在什么地方!” 那人抬头怒道:“你可知这里是洪武帝国镇魔司!” 西门飘雪没有说话,只有一剑刺中那人大腿! 那人惨叫一声惨叫道:“你们休想知道!你们这是造反!” 东方不白蹲到他面前道:“时间紧急,还请你告诉我们?” 那人瞪着东方不白道:“做梦!” 东方不白手中出现一把银针…… 半个时辰后,那人浑身血点,抽搐昏迷。 东方不白对西门飘雪道:“刚才有八辆马车冲出镇魔司,看来我们要通知碧云村此事,分出人来各自追寻!” 西门飘雪道:“好!”人影闪动已经对准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东方不白喊道:“黑牡丹,我要最快的速度赶回碧云村!” 黑牡丹一笑化作一头巨大黑牛!东方不白翻身上牛,黑牛四蹄生风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踏空而去! 距离钟离山五十里官道,几头骏马仰头嘶鸣倒地而亡,马车上跳下两个人,是一个老妪和一个大汉。 大汉用力踢了踢死去的马匹,啐了一口。老妪抬头向远处看看道:“已经不远了,莫傲然你来把铁笼抬上山。” 大汉莫傲然道:“南宫婆婆,抬是没有问题,只是这铁笼一碰触就有火……” 老妪南宫婆婆手指伸出点了几下在铁笼上后道:“可以了!” 莫傲然破开车厢,双臂使力竟然将铁笼举起来放到肩头,果然没有灼伤,一步步向钟离山走去。 不知南宫婆婆使用了什么秘药,紫烟体内暖烘烘的浑身无力,手指轻触铁笼,果然没有火焰升腾,暗暗忍住剧痛将身上伤口处几块鳞片扣下,偷偷扔出去…… 百花门内,玉晨忽然感觉一阵心神不宁,没有由来的心头猛跳,抬眼望去天边一片血红…… 此情可待成追忆 咻!一只小麻雀从外面飞进来,嘴里叼着一块红闪闪的东西,飞到玉晨肩头炫耀。 玉晨拿过来见是一片血红的鳞片,入手温热有光华内敛其中,一股熟悉的感觉透进他心里! 他仔细回想,蓦然间想起青丘山赤鱬族!是紫烟!不过他随即又摇头,这里远离渤海郡云州碧云村,紫烟如何会到这里来? 虽然否定但是心里已有不安的感觉。肩头的小麻雀嘴巴张开,竟然又吐出几块鳞片。 玉晨正手里托着鳞片心神不宁,身边千里传音镜响了起来。 传音镜珍贵之处在于让两个相距万里之人可以对话和相见,但是要使用极其珍贵的雷火玉石作为能源,每一句话和影像都要被发明此物的机巧阁另外计算收费。 虽然这传音镜受天时地利影响通话影响时好时坏,但是费用高的让人咋舌。所以此物不是宗门帝国高层根本不会有,或者就是有平常人也舍不得用。 玉晨身边这个好久没有用,今日竟然响了起来。 玉晨拿出来,镜面晃动,出现一张黑脸大叫道:“玉晨!”刺啦…… 是东方不白!如果没有急事,这个抠门怎么舍得用这么贵的千里传音镜! “有急事……”刺啦…… “紫烟被镇魔司……”刺啦…… “去钟离山方向……” 钟离山背,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行走着两个人,一个是老态龙钟弯腰驼背的老妪,一个是举着铁笼的壮汉! 两人动作不见多大,但是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来到一座小院子里,打开屋门走进去。 屋门很小,可是莫傲然举着铁笼竟然走了进去。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凳子。 屋里坐着一位青年,眉目间透出一股霸气。 莫傲然举着铁笼走进来轻轻放下和南宫婆婆对青年施礼。 谁会想到镇魔司落脚点就在这钟离山上破旧的茅屋里,穿着普通的青年是掌管镇魔司的七皇子玄沐! 南宫婆婆低头道:“司主,经我们调查这女子确是鲛人,出自云州碧云村,而碧云村身后是紫芝观。” 玄沐道:“云州紫芝观可有厉害的人物?” 南宫婆婆手里递过去一张纸片道:“情况都在这里。” 玄沐看了沉吟一下,手指在桌面弹动道:“事已至此,还是请二皇子和四皇子来。” 昏暗的角落转出一人,低头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南宫婆婆和莫傲然竟然没有发现屋里何时多了一个人,或者那阴暗的角落里还有多少人。 不久急匆匆的脚步声响,有几人快步而来,走到小屋前停住脚步,只有其中二人推门而入。 二皇子玄权和四皇子玄礼目光中充满惊奇看着铁笼中的女子。 铁笼中紫烟神情恐惧,她已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从青丘山出来时,族内族老语重心长的叮嘱她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世俗中传说他们赤鱬一族的血肉有长生不老的作用! 这个传说使世俗中的赤鱬族和类似的族群都被捕杀干净!因为最想得到长生不老的是世俗间的权贵,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那个消息是多么的虚假可笑,他们也会动用世俗巨大力量去将它实现! 紫烟看着眼前的人,感觉他们眼光贪婪就像看一盘菜一样。 南宫婆婆手中出现一杯水,扬手泼在紫烟身上,一部分水落在铁笼上升腾起火焰。紫烟一声惨叫,双腿变成长长鱼尾碰触到铁笼上! 二皇子玄权说道:“原来是她!我怎么说看着眼熟,她是跟随云州紫芝观玉晨的女子!” “云州?紫芝观?”四皇子玄礼有些惊讶。 二皇子玄权道:“此人是一个人才,当年在正阳宗以锻体之境赢了炼气初期之人。” 四皇子玄礼目光阴厉道:“那有如何?比起父皇长生不老,紫芝观玉晨什么都不是!” 二皇子玄权苦笑道:“我又没有说将她放了,不过此事还需秘密进行为好。” 玄礼道:“那是自然,这事情还需要七弟安排镇魔司之人护送,待这几日大比完了,我们一同将她送到帝都太医院!” 玄沐道:“我就不回帝都了,我会派人协助两位哥哥回到帝都。” 玄权和玄礼看了一眼玄沐,献上这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鲛人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好洪武帝会对他们高看一眼,甚至动摇太子的地位。而玄沐似乎知道什么才主动退出,这几年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此大的诱惑在前,谁会放弃这个机会呢?就连明知道紫烟是玉晨的人,而和玉晨交好的二皇子玄权,也不愿意放弃! 玄沐也想要分一杯羹,但是他想到那一页纸上关于紫芝观马老道的描述:修为未知,不可触怒!这四个字让他本就冷静的心更加冷静。 毕竟众多皇子中他并不是被洪武帝看重之人,未来帝位和他无关,他何必趟这浑水! 屋里三人勾心斗角中,在茅屋外有一只小小的麻雀停在枝头,忽然悄悄飞走了。 玉晨听到东方不白的传话就急急走出百花门,在钟离山上寻找,但是这钟离山范围太大,他已经寻找了两个时辰一无所获!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只小麻雀,咻的一声落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叫。 玉晨道:“难道你知道紫烟在哪里?快带我去!” 小麻雀飞起在前面带路,玉晨紧紧跟随在后面。 经过曲折山路,玉晨走到钟离山荒凉的后山,突然一声断喝:“站住!什么人!” 茅屋内,玄沐耳朵动了动,外面隐隐有四声细微的特殊鸟叫声,急忙道:“不好,有人追踪到此!” 玄权脸色一惊,玄礼脸色一凝。 玄沐道:“我们还是快快离开的好,应该是冲着这鲛人来的。” 玄礼轻拍手掌外面进来一人。 玄礼抽出那人配刀道:“死了的鲛人也可以用,那就让追踪而来的人死了这条心。” 玄权和玄沐脸色齐变已来不及阻止,刀光流动一声惨叫声中血流崩飞…… 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拦住玉晨,在玉晨周围游走缠斗拖住玉晨。 玉晨黑色长刀突破几次都被黑衣人拦住,隐隐听到有惨叫之声,玉晨心猛的收缩,全力真气流转,手腕转动。 斩八荒第二刀!合着两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黑衣人! 黑衣人双手持剑抵挡,黑色月牙击得他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 玉晨顾不得追击,直直奔着远处惨叫之声跑去。 小院子里已空无一人,玉晨冲进茅屋!他看到了什么! 鲜血喷溅的满屋都是在地上已经形成血色水洼!地上还有几缕黑发!破碎的衣服,红色的鳞片…… 玉晨只感觉一股怒意直冲云霄,然而他四处寻找却没有一个人影! 他又回到茅屋里,手中拿起那黑发、鳞片、碎衣,只感觉心如死灰。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青丘山的少女,肤色是独特的小麦色,在水波中弄水而行,湿漉漉的衣服将她傲人身姿显露的诱人无比对着他嬉笑。 屋外走来一位黑衣少年,身背药箱,身后跟着一位身材壮硕的少女。 东方不白和黑牡丹。 他们也到了,看到屋里情况也变了脸色,东方不白扶住身体摇晃的玉晨。 玉晨脸色苍白,嘴角有血迹就出,东方不白和黑牡丹连忙扶他出来坐下。东方不白将一枚丹药塞进玉晨口中! 良久,玉晨胸中悲愤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 只是当时已惘然 天色已黑,正阳宗百花门驻地,东方不白将碧云村最近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玉晨冷眼不语,手掌握成拳头,手指关节都已发白。 东方不白叹了一口气道:“虽然知道镇魔司参与其中,但是却不知道是镇魔司八门之中的哪一门。” 玉晨冷声道:“那就杀得他们自己跳出来!” 东方不白吓了一跳道:“难道你要与整个镇魔司为敌?它的背后是洪武帝国皇家!” 玉晨抬头眼眸阴冷道:“那又如何?只有以血还血,毕竟是镇魔司先下手,管他是哪个门!” 东方不白道:“你可知镇魔司八门有多少人?八门之上有多少人?” 玉晨望着天空道:“杀杀看就知道了!” 旁边的小麻雀听着二人对话,歪着脑袋似乎想起来什么,扑棱着翅膀在屋里飞了几圈,最后落在一个椅背上,双眼七色光华闪动,直直射到对面白色墙壁上! 模模糊糊间,竟然有影像出现,惊得玉晨和东方不白、黑牡丹凝视观看。 是小麻雀在茅屋里看到的情景,南宫婆婆、莫傲然、玄沐、玄权、玄礼还有铁笼里的紫烟!当看到紫烟双腿化作鱼尾凄惨的表情,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仍能感觉到紫烟的痛苦。 影像闪烁几下消失不见,小麻雀似乎变得虚弱无比从椅背上摔落,玉晨一把接住,将它送进空间镯中,那里花轻舞已经准备出两头妖兽供它大快朵颐。 东方不白道:“这里老妪和壮汉应该是镇魔司的人,其中的玄权我们都应该认识。” 玉晨冷声道:“旁边的是四皇子玄礼!” 东方不白接着道:“那么旁边的应该是镇魔司七皇子玄沐。” 玉晨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对待紫烟。” 东方不白皱眉将查出来的鲛人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传说告诉玉晨。 玉晨冷声道:“长生不老?他们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 正阳宗,二皇子玄权回到住处,总觉得心中有一股不安,但是想到长生不老和皇权,兴奋将那股恐惧冲淡。 清晨,一个消息迅速传遍钟离山,紫芝观玉晨挑战镇魔司一切高手,包括七皇子玄沐! 正阳宗大门,一位白衣少年盘膝而坐堵住大门,一把长刀和短剑放在膝盖上。 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人们议论纷纷。这九郡比试还没有完,竟然有人单挑镇魔司! 有人问这九郡比试中并没有镇魔司,或者这里是正阳宗和镇魔司又有什么关系? 旁边有人悄声告诉他,这镇魔司是洪武帝国皇权执掌,而正阳宗又是洪武帝国皇家全力支持的宗门,他们两个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那人才恍然大悟。 很快,玄沐得到消息,带领一队人来到这里,玉晨一眼就看到了他身后的莫傲然和南宫婆婆。 玄沐本来面带微笑,但是与玉晨冰冷的目光对碰后,他忽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个少年人知道了什么! 尤其当玉晨冰冷如刀的目光久久在南宫婆婆和莫傲然身上时,这种感觉更加浓烈! 远处缓缓走来一位正阳宗长老怒道:“什么人堵住大门!”当看到玉晨目光,修为高深的他也不禁被那杀气震慑住!缓了缓气道:“要比试就去演武台!” 玉晨冷冷看了一眼镇魔司众人,缓缓起身走向演武台! 右手黑色长刀左手短剑,少年指向镇魔司莫傲然道:“上来!受死!” 莫傲然看了看旁边的玄沐,见他微微点头,纵身而起站到台上道:“镇魔司莫傲然!” 玉晨并不说话,刀剑齐出杀向莫傲然! 莫傲然大吼一声,身体肌肉膨胀!双拳之上光华闪动,一双拳套出现在拳头上,一拳击向长刀! 巨大的力量将长刀阻住,继而带着长刀狠狠砸回玉晨身体!!莫傲然另一只手张开抓向剑锋! 说莫傲然对自己的双拳很有信心,不如说对拳头上一对上品法器拳套有信心!这一对拳头已经不知砸死多少高手! 玄沐对莫傲然很有信心。 镇魔司分八门:开、休、生、死、惊、伤、杜、景。 开、休、生三门为帝国直辖,开门直达沐王玄英。休门为镇魔司总部中枢发令之处。生门为保护各处皇族所设。 死、惊、伤三门为击杀妖孽为职责,白天王、江亭那一群人是惊门之人。还有以剑九为首的死门。 杜门、景门负责刺探情报,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虽然莫傲然是景门之人但是战斗力不比死、惊、伤三门差! 但是强烈的不安还是让玄沐低头对身边一人耳语几句,那人低头悄悄退出人群。 赵二现在很不高兴,因为在一刻钟前他还搂着一个女人睡在被窝里,因为他今天是夜班。 朦胧中一个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撩开了他的被子!在女人的惊叫声中,赵二一股怒意直冲心头! 一般人都有起床气,赵二起床气更厉害,尤其今日被子被掀开,女人赤裸的身体暴露出来,他听到女人的惊叫声中没有恐惧,似乎还隐隐透露出一丝诱惑。 他看向来人,一身灰色的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起,年轻的脸上永远有一丝淡淡笑容的年轻人。 赵二跳了起来,毫不顾忌自己光着的身子,拱手道:“崔总管!” 崔总管道:“不用这么急,还有一刻钟你要将一样东西送出去,地点在马车上。” 赵二更加的恭敬道:“属下马上出发。”因为他知道,这崔总管看起来笑眯眯,可是你要把他的话当真,会死的很惨!至于前一句是真还是后一句是真自己要考虑清楚。 崔总管很满意的点点头!望着床上颇有姿色的女人又道:“我可以多给你十分钟,不要浪费了。” 赵二没有停,马上穿起衣服一路小跑的冲出屋子。 坐在疾驰马车上的赵二有些心疼,那女人可是花了他五百钱,但是他也知道崔总管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恐怕那女人不会活着走出他的屋子。 他虽然很好奇车厢里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许多人就是因为好奇才死的,所以他闷头赶路。 “咕噜噜”、“咕噜噜”车厢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赵二装作听不到! “咕噜噜”、“咕噜噜”声音不断。 颠簸的马车让一个东西滚到他身边,眼角扫过,是一颗带着丝丝血迹的珍珠。 赵二狠心不理,埋头赶路。 直到他感觉有必要停车下去方便一下!因为从屋里出来就一刻不停赶路,现在已憋的难受,还有就是他身边竟然有十几颗相同的珍珠,害怕又有些惊奇的感觉让他尿意更浓。 停下车,赵二在车周围转了一圈,才痛痛快快的尿了一泡。回到车前,他轻轻将那十几颗珍珠捡起来,只见颗颗饱满大小相同没有一点瑕疵。 赵二打开车厢,看到里面一个铁箱子,密封的严严实实。只有两个手指大小的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颗珍珠冒出来。 赵二手掌颤动,将车厢里的珍珠捡起来,看着那个铁箱子心中在激烈的冲突。 良久,赵二压制住内心的贪婪,长长出来一口气,将珍珠放到怀里,转身要走出车厢。 马车严密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从外面探进一张少女美丽的脸,笑魇如花道:“大哥!你好!” 万里寒光生积雪 莫傲然境界很高出手毒辣,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高手不计其数!要不是景门有几个萌妹子他早就跑到死、伤、惊门去了。 面对这个只有炼气三层的少年他很有信心!他一拳将长刀打的弹回去,另一只手已经抓到那把毫不起眼的短剑! 短剑突然一闪,犹如游鱼从他还未抓实的手指间穿过,一剑刺向他的咽喉!莫傲然一惊!双手已经来不及,下巴猛的向下贴在胸膛上将短剑夹住! 身体后退的同时又击出两拳,他下巴夹住短剑让玉晨脱手!玉晨冷眼看他,并没有冲上前。 莫傲然哈哈大笑道:“小子!怎么样?认输!” 玉晨手指挑动,莫傲然只觉得夹住的短剑震动起来竟然向内刺入,当下急忙甩头! 嗤的一声!短剑贴着他的脖子划过,一道血线飞溅! 短剑刺出后转了一个圈飞回玉晨身前,在玉晨身前振动发出嗡鸣!玉晨双手持刀,看向莫傲然! 莫傲然大惊,这少年深藏不露竟然已达到以气御剑的境界! 莫傲然大吼一声不退反进!身体骨节爆响,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左手臂变得如婴儿般,右手臂慢慢膨胀起来,竟然比身体还要粗壮! 巨大的拳头握紧,莫傲然狂笑道:“好小子,接一拳!” 巨大的手臂带起一阵狂风!吹得高台之上飞沙走石! 玉晨手中长刀黑光闪烁,斩八荒第一刀!刀芒涌动! 不待刀芒完全闪出,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莫傲然! 巨大的拳头与黑色的月牙撞到一起!隆隆一声!狂暴的冲击升起一股烟尘! …………………………………………………… 看着这细眉杏眼嘴角含春的少女,赵二忽然感觉这些年的女人白看了,这少女容颜不仅漂亮,眼眸中还有独特的韵味,让赵二心里有小虫般痒痒的。 赵二笑道:“好,不知道有什么事么?” 少女眼珠转转轻笑道:“我迷路了!走了半天,这脚又痛又肿,不信大哥你来看看。” 赵二似乎看到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上,脚趾纤长,有被磨的血滴。 赵二笑道:“好!好!这里远离村落,不如我们一起乘车送你回家。”说着弯腰向车外走去,不经意间右手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 少女笑道:“好啊,好啊,那就麻烦大哥了。” 荒郊野外,孤身少女,这么诡异的事如果赵二还不明白,那么他就不是镇魔司之人,少女虽好,但是留命第一! 赵二左手撩开车帘猛的窜出去,右手匕首狠狠刺出! 一只白白嫩嫩的手在他手腕上一捏,咔嚓一声赵二手腕碎了!赵二脸色苍白翻身滚出,看着眼前的少女。 一身黑色长裙的少女确实很美,脸上带着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好像弄伤你了。” 赵二看着少女的俏脸,眼神缓缓下移,她虽然脸很娇美,但是从脖子以下身上肌肉隆起,将黑裙撑起显露出饱满的有些过分的身躯!个子竟然比他还要高一头多! 少女掰了掰手指笑道:“我叫黑牡丹。” 赵二正要有所动作,身体忽然一麻!最起码有二十枚银针插入在他手太阳经和足太阴经上! 他身后慢慢转出一位身背药箱的黑衣少年! …………………………………………………… 正阳宗!演武台! 烟尘散去,巨大的手臂上拳头鲜血淋漓,一柄黑色的长刀镶嵌在巨大的拳头上!随着玉晨拉出长刀,刀锋与骨头的摩擦声让人不寒而栗! 莫傲然双眼圆睁,额头上插着一把短剑!沸腾的血液已经变凉! 刀,锋利强势,剑更加迅疾! 随着黑色长刀抽回,短剑在莫傲然额头嗡鸣一声,飞回玉晨左手。 玄沐眼光微凝,这紫芝观的少年竟然已经闯出武技的范畴达到驱使秘术之能! 玉晨看向镇魔司众人,手中长刀指向玄沐! 旁边有人道:“且慢两位,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正是二皇子玄权! 玉晨眼眸冷冷扫了他一眼,道:“我拿你当朋友,可是你不拿我当朋友。所以我们以后没有交情!” 玄权眼神疑惑,看了一眼玄沐,难道玄沐将事情告诉玉晨了?玄沐微微摇头。玄权不禁百思不得其解,消息从何处泄露出去了? 玄权很快平静道:“这里是正阳宗!岂可容你如此放肆!挑衅皇子!” 玉晨冷声道:“公平挑战!如果镇魔司七皇子愿意做缩头乌龟,我也没有话说!” 玄沐眼神冷厉就要动身,南宫婆婆咳嗽几声,有人已经先一步上台! 镇魔司液将! 一身黑衣混身有黑气笼罩,望着玉晨道:“无知小儿敢对司主无礼!” 一对短钩伸出,直冲玉晨!身如鬼魅,眨眼已到眼前! 玉晨手中黑色长刀迎面劈来,液将身体一侧,双钩贴身倒拉冲出,二人身体交错而过! 玉晨脚下有一条黑色手臂掉落地上! 液将神色没有变化,依旧冷冷看着玉晨,在玉晨后背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 液将竟然以一条手臂的代价换来伤到玉晨一钩! 突然,地上的手臂蠕动起来,似乎像一条蛇一样活过来猛的弹起!黑色短钩一下勾住玉晨大腿!铁钩入肉,流出的是黑色的血! 玉晨左手短剑直直斩下,腿上的手臂转动,短剑击在短钩上! 当!短钩带着黑色手臂飞起!落在地上又弹起被液将接住,往肩膀上一摁!断臂和肩膀处生出触手一般的东西相互粘接,竟然完好如初! 液将活动了一下手臂,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玉晨! 此刻黑气已从玉晨大腿到了背部正向脸部蔓延! 液将很欣赏这一刻,这是他的作品,他在等待玉晨痛苦的哀嚎和翻滚!他的噬蛊之毒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玉晨感觉浑身无力,真气已经无法流转,黑色的血液里面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犹如针尖大小的小黑虫!随着血液的流动已到他全身! 液将冷笑一声,周身黑色烟雾腾起,身影一闪再次近身!黑色的烟雾将二人包围起来! 虽然离着很远,但是镇魔司众人看到那腾腾的烟雾还是不停的后退!这液将的毒可是鼎鼎大名! 其他人见了镇魔司众人如此,心知这黑雾肯定厉害无比连忙也后退! 如此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高台上黑雾将二人紧紧包裹已看不到人影,众人都离着那黑雾远远的,台下闪出一片空地。 黑雾内,液将看着身前的玉晨眼神很满意!现在他应该全身僵硬,身体里面血液、经脉、骨骼正在变成一包水,这炼气三层的少年足够他的小宝贝们享受一段时间了。 毕竟在正阳宗他不敢随便对内门弟子动手,但是达到炼气境的外门弟子又是极少,最近名其妙的老是有炼气境的人失踪已经引起各大门派高层的注意了。 液将忽然看到玉晨短剑挥动刺在他前胸!他都不屑于躲避,因为在这黑雾里,他不会有事!他就是主宰! 液将与玉晨体内流动着的噬蛊有着心神连接!他已经感觉到细微的噬蛊已经在玉晨的经脉中流动,忽然噬蛊正在惊慌失措的乱窜! 玉晨体内气海中有一朵幽暗的黑色小火苗闪动起来。它看到黑色的小虫犹如看到美食,兴奋的跳动起来! 火焰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将那黑色小虫吸进来!虫群也反抗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不停的被吸噬进去…… 液将突然和玉晨体内噬蛊失去了联系,但是他并不惊慌,他体内还有更多!他对着玉晨阴阴一笑,玉晨对着他也是一笑。 一条细细黑色火线从玉晨手腕游到短剑上,又从短剑钻进液将的胸膛里! 三边曙色动危旌。 黑雾弥漫中,传来惨叫声!玄沐脸色平静,液将出手应该是十拿九稳,玉晨死了虽然有些麻烦,但是皇家的颜面还是要的! 玄权脸色有些变化,毕竟不久前他还玉晨称兄道弟,但是想到鲛人和长生不老,目光又坚定下来。 黑雾旋转起来,外面的人们看不到!液将痛苦不堪,虽然他的身体中都是用奇法养着的噬蛊,但是在脖颈上有一道密符。 这密符保护着他的头颅,让他还保持着自己的意志。但是此刻身体内的噬蛊疯狂的流动,那黑色火线在他体内形成一道黑色火焰旋涡,不停的吞噬! 液将身体表面也绘着密符,噬蛊无法冲出他的身体只能逃窜,全部冲击他脖颈上的密符! 黑色火焰旋涡逐渐向上升起,噬蛊疯狂冲撞终于液将颈部密符撞开,涌进他的头颅,液将双手抱住头颅,脑髓已被噬蛊吸噬一空,七窍被撑得大大的,噬蛊从他的七窍疯狂向外涌出! 黑色火苗旋涡似乎有些怒了,猛的冲出液将身体燃烧起来,黑色火焰中又变化出绿色,黑绿火焰摇摆凶猛燃烧,不仅将那群噬蛊全部吸噬,还将那黑雾也全部吸噬完毕。 黑雾消失的一刹那,幽冥玄火已快速飞进玉晨气海! 台下众人只感觉黑雾旋转,猛的眼睛一花黑雾消失,演武台上只剩玉晨长剑刺中液将,二人相对而立! 有风吹过,液将身体竟然随着风飘起,他竟然只剩了一张皮! 玉晨手中短剑将那张皮甩落,用长刀拄住,后背和大腿伤口已经流出鲜红的血液,他运转五行不灭诀,木之本源涌动,伤口竟然止住流血慢慢愈合。 台下众人惊呆了!这少年竟然杀了液将??? 虽然他身受重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液将可是能够诛杀炼气五层的高手! 一定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液将体内剧毒发生什么问题,将自己毒死了!肯定是!这少年运气太好了,竟然捡了一个漏! 玄沐脸色难看!两位镇魔司高手竟然没有拿下少年!但是他还是语气平静道:“谁可以上去解决此人!” 南宫婆婆望向身边,一位蒙面少女扛着一把巨刀跃上高台。 巨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蒙面少女也不说话双手拖刀,巨刀被拉起冲向玉晨!在一丈之外细腰晃动,巨刀被甩起,右脚踢在刀头之上,巨大的长刀被两股力量击发,破空砍向玉晨! 这哪里是用刀,分明是人被刀带着走,刀已是主力,人只是辅助,这种刀法世所罕见! 玉晨看着巨刀和蒙面少女若有所思。 手中长刀黑色光华闪动,竟然施展武技五行刀法,对于蒙面少女大开大合的招式,玉晨刀法缜密,四面八方犹如丝线一般,慢慢缠绕在巨刀之上。 本来就沉重无比的巨刀之上慢慢增加重量,蒙面少女挥动旋转越来越吃力,但是她咬牙忍住,巨大的刀身形成一片雪亮的光轮,既锋利无比又有碾压一切的力量。 三招,第三招蒙面少女必须换一口气!换气,刀势势必就要一缓!这一缓就是她唯一的破绽,也是玉晨等了许久的机会! 蒙面少女似乎已经变无可变,明知此时换气必定要承受玉晨惊天一击,但随着真气的乏力,胸口已被重锤敲击一般咚咚做响! 玉晨黑色长刀光华涌动,只等那那一团雪亮的光轮中露出一丝缝隙,长刀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去! 果然,巨刀速度减慢了一下!玉晨长刀刺出却在蒙面少女脖颈上环绕一圈,身体闪到蒙面少女身后! 一声巨响,巨刀重重砍在蒙面少女身前,高台表面龟裂,残破的石头飞溅! 玉晨转到蒙面少女身后轻声道:“侍刀!” 蒙面少女道:“不是!” 玉晨笑道:“明明和我们在白帝城相遇时招式一模一样!还有你身上的味道骗不了我。” 蒙面少女身体一颤,低声道:“抓住我,挟持我离开正阳宗!南宫婆婆上台你会死!”说完手中巨刀松开,哎呦一声刀柄落地砸在自己脚上! 玉晨一愣,如果这样如何为紫烟报仇? 台下玄沐缓缓道:“你如果杀了她,我会让你死!让你身边女人都死!” 玉晨眼光一冷!手上如果是别人的话,他绝对要杀了!但是侍刀不行! 二人目光在空中对视,都是充满了杀意! 远方有号角响起,一队人马旗帜迎风猎猎作响奔来,人虽然不多,但是给人竟然有千军万马的感觉。 当先一位身穿黄衣的青年,一股帝王之气不怒自威! 在正阳宗门内跑马,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连皇子玄权、玄礼和玄沐都没有这样权利。除了皇帝整个洪武帝国也就还有一人——太子玄标! 太子玄标乘马来到台前,对着台上的玉晨说道:“玉晨弟,好久不见!” 众人纷纷拱手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玄标摆摆手跳下马来道:“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玉晨望见太子玄标,低声对侍刀道:“看来不用跑了。” 远远间看到人群里又挤进来一切黑衣少年,对他微笑点头,似乎有什么好消息,心中不仅一松。 对着太子玄标大声道:“好久不见太子大哥。” 玄标对他招招手,玉晨松开侍刀跳下演武台。 侍刀一瘸一拐走下来,对着玄沐低头道:“对不起司主,属下败了。” 玄沐淡淡道:“镇魔司景门三个高手两死一败,景门该整顿了。” 旁边南宫婆婆眼睛眯了起来,向前一步弯腰道:“属下无能。”随即看向侍刀道:“侍刀,你可知罪!” 侍刀身体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玄沐淡淡道:“算了。” 南宫婆婆厉声道:“侍刀跪下!你比试之时故意输掉,你以为隐藏的很好我和司主不知道么!” 侍刀跪下仍低头不语。 南宫婆婆的话语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南宫婆婆道:“今日我就代司主整顿景门!”说完手掌扬起,一掌击在侍刀头顶!蒙面少女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众人都被惊呆了,本来众人都被太子玄标的到来吸引过去,没想到突然之间镇魔司之人动手杀了自己人! 玄沐依旧淡淡道:“不必如此。” 玉晨听到惨叫心中一颤,看到倒地的侍刀奔跑过去,将她抱起揭开面纱,露出那张许久未见略带婴儿肥的脸庞。 侍刀头上血液脑浆流淌,吃力的说道:“晨哥,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有危险要跑啊……” 玉晨目呲欲裂,眼中泪水不停留下,口中连道:“我知道!我知道!”抬头对人群中黑衣少年道:“东方!救人!” 人群中东方不白身背药箱奔跑来,在侍刀身边检查了一下,对玉晨摇摇头。 玉晨紧紧抱住侍刀,感觉怀中的少女逐渐变得冰冷…… 太子玄标看过来,皱眉对玄沐道:“七弟,怎么回事?” 玄沐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这是我镇魔司家事。” 一个喊弟弟,一个叫太子殿下,距离一下拉开,这变成了公事。 玉晨抬头望着南宫婆婆眼神冷厉! 南宫婆婆毫不在意,对玄沐躬身道:“属下自知罪责重大,今日又当着太子殿下面杀人冲撞了太子殿下,属下今日此时向司主请求退出镇魔司!” 玄沐道:“准!” 南宫婆婆对太子玄标又深深一礼,转身看着玉晨道:“老身已是自由之人,如果你想报仇,随时可来邕州南宫世家找我!”说完对众人一礼身影晃动消失不见! 玉晨喃喃道:“邕州南宫世家……” 沙场烽火侵胡月 太子玄标道:“都散了,二弟、四弟和七弟我们找一个地方。” 很快,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太子和三位皇子还有玉晨等人坐到一起。 太子玄标扫过众人道:“今日之事谁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 玉晨看向东方不白,东方不白会意走出将渤海郡云州碧云村紫烟失踪一事禀告。 玉晨道:“碧云村紫烟是青丘山赤鱬族,根本不是什么鲛人,说吃她能够长生不老纯属无稽之谈!” 太子玄标道:“你们说是镇魔司策划此事,可有证据?” 东方不白喊道:“黑牡丹,将人带进来!” 门外一声温柔的应答,一黑衣女子将一人带进扔在地上。正是黑牡丹将赵二带进来! 玄沐看到赵二眼神冷厉道:“此事全部由镇魔司景门南宫婆婆所为,我并不知道。我会下令缉拿南宫,一定给太子殿下一个真相。” 屋内顿时冷清下来,真是能推脱! 半日过去,屋内并没有结果,太子玄标揉了揉太阳穴道:“此事由镇魔司七弟调查清楚,七天给我回复!剩下之事再说,都退下!” 很快屋里就剩下玉晨和玄标。 玄标带有歉意道:“玉晨,虽然有些事情已经很明白,但是不到最后无法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是身为太子的我也做不到。” 玉晨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玄标叹了一口气,旁边有人道:“此子如此是对太子不敬!” 玄标道:“算了,随他去,我和他毕竟是朋友,何况我朋友本就不多。” 百花门驻地,玉晨与东方不白、黑牡丹坐在一起,手掌上有一个粉色圆珠。这是玉晨使用幽冥玄火将侍刀火化以后得到的。 里屋里传出痛苦的叫声,虽然努力压抑,但是还是被屋外的人听到。 紫烟还活着!躺在床上,腰部一个大伤口。虽然东方不白用了最好的疗伤药,但是还是不能压制伤情恶化。 那一日,玄礼当机立断用刀斩了叫进来的侍卫,又将紫烟头发和鳞片扔在地上,让玉晨等人认为紫烟已死。 那份果断让玄沐和玄权也钦佩! 他们随后迅速转移,让镇魔司赵二绕路将紫烟秘密送回帝都。 可惜,东方不白是个医生,他看到那满屋的鲜血和紫烟的东西就感觉到了不对。 小麻雀在赵二马车驶出正阳宗时就已发现,那时玉晨已经怒发冲冠,东方不白和黑牡丹才跟踪而去。 玉晨走进屋内看到痛苦不堪的紫烟,道:“东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白道:“她的伤势很重,体内还有一种很少见的慢性之毒,一般丹药很难起效,并且腹部被人取走一大块肌肉,内脏都已经暴露,经不起药效强烈的治疗。” 玉晨轻轻撩开盖在紫烟身上的纱布,一块碗口大小的伤口出现在紫烟小腹侧面深可见骨! 东方不白叹息一声走出门去。 玉晨轻声道:“是那个南宫婆婆干的?” 紫烟咬牙闭眼忍耐痛苦点头。 玉晨想了想,伸出手腕,运转五行不灭诀木之本源,手指在腕部一划,几滴鲜血滴落在紫烟伤口中。 伤口接触到玉晨的鲜血马上生出了反应!玉晨看到有效,加力运转功法让手腕伤口不愈合不停涌出血液。 一刻钟后玉晨脸色苍白,紫烟伤口内肉眼可见生出一层薄薄膜包裹住内脏。 紫烟睁眼道:“可以了,玉晨快停下!” 外面东方不白闻声进来,一把拦住玉晨,将他伤口摁住道:“你疯了,怎么能一下逼出这么多血!” 玉晨微笑道:“只要有用就好。”惨白的脸上挂满汗珠。 一连三天,玉晨都在用自己的血液为紫烟疗伤,紫烟的伤口已经生出新肉,若非紫烟看到玉晨脸色苍白走路虚飘,拼命拒绝,东方不白也在一旁劝说,玉晨会一直如此下去。 这一日,太子玄标到来,二人对坐,看到玉晨惨白的面孔许久道:“玉晨,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说。” 玉晨摇了摇头,道:“太子大哥可知道南宫婆婆的下落?” 太子玄标道:“她已经逃出正阳宗赶回邕州了,在那里南宫家族是大世家,何况……” “何况还有镇魔司暗中放水保护。”玉晨接道:“我会自己去讨回公道!” 太子玄标点头头道:“洪武帝国内忧外患,我也不能用我的权利去灭了一个世家,不然会引起许多连锁反应,恐怕这表面的平静都会被打破。” 玉晨道:“能看出来大哥很累,何必非要当这个太子,凭你的资质如果全力修炼不比正阳宗内门真传弟子差。” 太子玄标年龄未满三十,头上鬓角已有白发,这些年风光的背后是心力憔悴。 太子玄标苦笑道:“你不知道父皇几年来早有对众王侯动手的打算,是我苦劝才阻止他,有我在最起码还能维持当下的平静,生在帝王之家这是我的责任,不是我想不干就不干的。” 太子玄标将几页纸留在桌上站起身来道:“这里是邕州的一些情况,对你或许有用。我来正阳宗定下天骄名册就要去广陵郡,越国已经侵入我洪武帝国三十里,烽火狼烟已起。” 玉晨点点头,从手中拿出一粒玄元丹道:“太子大哥,这粒丹药每日泡在水里喝可以改善体质,切记不可一下吃掉,不然虚不受补要出大事。” 玄标笑道:“玉晨,此次九郡比试后众天骄要在三个月后去神殿神院,作为太子特权我推荐你直接去,不必参加九郡比试。” 玉晨道:“太子大哥不必了,我对此不感兴趣。” 玄标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东胜神洲上帝国、宗门世家众多,洪武帝国不过是其中之一,帝国之上还有七大神殿,洪武帝国供奉的尾火神殿不过是其中之一。那些天骄背后都是门阀宗门,只想为其争名夺利,却没有一个为洪武帝国、为洪武帝国人民着想。我看好你的为人,你考虑一下。” 玉晨还是摇头拒绝,他本身随性洒脱,并不适合。 太子玄标笑笑道:“不用着急拒绝。”说完走出院落。 望着玄标落寞离去的身影,玉晨叹了一口气,他实在对帝国宗门之争没有兴趣,他只想高高兴兴的在紫芝观生活。 东方不白走出来道:“他虽然贵为太子,但是背负的太多,并不快乐。” 玉晨点点头,看向他道:“我记得你一直很瘦,最近怎么胖起来?” 东方不白脸色微红道:“自从和黑牡丹在一起后,不知不觉竟然开始长肉了。” 玉晨笑道:“都说男人有了老婆会长肉,但你也要控制,不然长成一个圆球了。” 东方不白也笑道:“反正我也只爱她一个,长成什么样子她也爱我。” 玉晨道:“人家可是西贺牛州大力尊者的妹妹,你这么有把握?” 东方不白一脸得意道:“十拿九稳!” 紫烟身体修炼恢复,当她的伤口愈合身体可以承受后,玉晨开始准备为她驱毒。 玉晨将真气汇聚手指,小心翼翼将一缕缕真气缓缓输入她几处大穴,随着她真气流转慢慢寻找她体内毒源。 一个时辰,玉晨只发现这奇异之毒漫布紫烟经脉,却一直没有找到开始之处。 长时间的运转真气让本就虚弱的紫烟出了一身汗大汗,薄薄的衣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使得凹凸曲线玲珑必现。 随着玉晨手指的点触排除,所点穴位也越来越隐秘。 虽然早有肌肤之亲,但是二人许久未见。紫烟感觉体内燃起一团火,脸上红潮欲滴。 玉晨脸色有些尴尬,轻声道:“抱守心神。” 海畔云山拥蓟城。 玉晨手指一路向下,试遍了紫烟全身竟然也没有找到。 紫烟看到玉晨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意识到自己所中之毒凭玉晨的能力应该是无法解除。 当下轻声笑道:“晨哥,不要勉强,从和你走出青丘山我就没有后悔过。” 玉晨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下面要全力试一下。”说完变指为掌,调动幽冥玄火自紫烟头颅开始,一寸寸移动试探,想凭借幽冥玄火试探出奇毒源头。 紫烟身体本就凹凸有致,此刻玉晨手掌慢慢移动掌心忽冷忽热,自高峰至平原,再至幽谷,最后在玉足之上。玉晨手掌将幽冥玄火自紫烟足底涌泉穴慢慢进入。 紫烟只觉得脚心又酸又痒,犹如几千只蚂蚁在爬动,已是双眼朦胧,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身体轻微扭动。 半个时辰,玉晨失望的撤回手掌,将紫烟纤细的玉足放回床上,眉头紧锁。 还是没有找到!没想到这奇毒连幽冥玄火都寻找不到源头,再加大力度幽冥玄火深入紫烟身体恐怕会伤害她。 玉晨深深自责,自己此刻如此的无力。 一道声音飞进玉晨脑海道:“愚蠢!” 玉晨抬头惊喜道:“老奇,你是不是看出这是什么毒了!”老奇是上古凶兽穷奇,应该是见多识广! “看不出,只是觉得你很笨!”古妖穷奇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如此费力寻找,你不会将她体内之毒吸到自身后让小幽将它磨灭!” 玉晨恍然大悟道:“对啊!”转而又道:“那么怎么吸过来?” 古妖穷奇嘿嘿笑道:“我在空间镯中看到一本合体双修的《极乐合欢大法》,里面应该有这一方面的法门。” 玉晨道:“合体双修?” 古妖穷奇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过了么?” 玉晨笑道:“那倒是,不过会不会引起紫烟误会?以为我禽兽不如?” 古妖穷奇奸笑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家不同意?” 紫烟看到玉晨脸色阴晴不定,柔声道:“晨哥,你怎么了?” 玉晨望着她道:“这个……我想到一个法门,可能对你有用。” 紫烟笑道:“什么法门让你这个样子?” 玉晨将古妖穷奇的话说了一遍,见她神色逐渐凝重,不由愧疚道:“这也不是什么正法子……” 紫烟道:“我是担心你将这奇毒吸入自己体内,你有几成把握不会中毒?” 玉晨松了一口气道:“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 紫烟本就是青丘山赤鱬族,与世俗间少女不同,向来敢爱敢恨,当下让玉晨将《极乐合欢大法》拿出观看。 很快二人就找到一篇此类法门,二人研究半天,将动作及经脉真气运行方向牢记。 紫烟望着玉晨轻笑,缓缓将他衣衫解开。 她本身为了疗伤就穿了一层薄纱,此刻二人依照《极乐合欢大法》相拥一起,手足相抵。 紫烟将真气注入玉晨体内,又经玉晨身体循环而回,不过紫烟体内奇毒经过玉晨身体时被过滤截下。 如此循环往复,紫烟体内奇毒大部分已被玉晨留在体内聚集,当奇毒积累到一定程度想要爆发时,玉晨体内幽冥玄火冲出将奇毒包裹。 过了良久,真气循环流转停止,二人双目对视。 紫烟道:“你没事?” 玉晨面色赤红道:“好像有事!” 紫烟惊道:“怎么了?你没有压制住奇毒?” 玉晨在紫烟耳边轻语,紫烟瞬间本就潮红的脸更加红,一对水汪汪大眼似乎真有水流出来,笑道:“在青丘山我就是你的人,你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红唇张开亲在玉晨嘴上,将他缓缓搂入丰满的怀中…… 玉晨气海中一头小兽本来瞪大了眼睛,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不停的来回走动,气急败坏道:“这个混蛋小子卸磨杀妖!又让我什么都看不见!” 二人已经在外面琴瑟相交颠鸾倒凤,一时间婉转哀啼,几度云雨一起享受人生巅峰的美妙! 次日清晨,玉晨醒来看到紫烟还在熟睡。 美丽的少女一直担惊受怕又身受重伤,直到奇毒已被大部分吸到玉晨身体里,几番云雨巫山才彻底放松沉沉睡去。 玉晨轻手轻脚起身穿上衣物走到外面,解除体内封闭,内视看去,一团血色被黑色火苗紧紧包裹,幽冥玄火虽然将奇毒压缩控制,却并不能将它磨灭。 一团黑雾冲出玉晨气海,在空中化作一只小兽,虎身龙角浮在空中道:“怎么样?” 玉晨翻了个白眼道:“什么怎么样?你看看这是什么毒连幽冥玄火都不能焚灭!” 古妖穷奇嘿嘿一笑道:“焚灭不了那就先压制住再说,不过你以为一次就能将紫烟身体内奇毒逼净?我看应该最少还要搞几次。” 玉晨伸手敲在它头上道:“现在说我体内的奇毒怎么办?” 古妖穷奇道:“怎么办?很简单!去南宫世家找解毒的法子!” 玉晨一脸的鄙视,就这?别人也知道! 古妖穷奇接着道:“你和别人不同,这个毒在紫烟体内不过十天肯定侵入经脉脏腑毒发身亡,而你有幽冥玄火压制,短时间内不会有事。” 玉晨望着天道:“只是不知道这邕州南宫世家实力如何,我们能不能闯进去。” 古妖穷奇嘿嘿一笑道:“一个小小的世家罢了!去一趟回来应该也赶得上去神殿神院。” “神院么?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玉晨望着门外道。 今天阴天,有些小雨点飘落,远处残雪似乎有些融化,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来了。 古妖穷奇道:“你不想继续寻找让东方小瑶的魂魄了么?她的三魂七魄还有七魄没有找到,奔波劳累是你的命运。” 想到东方小瑶,玉晨道:“我一定会聚齐小瑶的七魄,让她重生!” 古妖穷奇叹息道:“洪武帝国不过是东胜神洲众多国度之一,只是国内九郡你都不曾全部踏过,凭你一人之力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聚齐。” 玉晨望向它,古妖穷奇接着道:“只有不断变强,增加自身修为,可做到咫尺天涯,瞬息万里!” 玉晨道:“做到那种程度需要达到什么境界?” 古妖穷奇道:“最起码是化神境界。” 玉晨苦笑道:“我才是炼气三层境界。” 古妖穷奇道:“这也是每个强者身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宗门或者世家一样,你身后还有碧云村,还有紫芝观,还有亲朋好友!他们同样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玉晨轻声道:“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身后传来说话声,东方不白走来道:“碧云村每年都有最少二十名锻体境孩童走出渤海郡甚至洪武帝国,加入各种宗门世家,若干年后他们就是你的后备力量。” 玉晨道:“每年?这是谁的主意?” 东方不白道:“是紫芝观马道长,所以说你不要想躺平。” 玉晨心头闪过这几年过往,从渤海郡主公子到穷困潦倒,再到被紫芝观师姐小谢所救,踏入这炼气修真的门槛。 玉晨微笑道:“其实我希望救回小瑶后,还是在紫芝观碧云村过那平静的日子。” 东方不白摇头道:“踏入炼气修真后,真正做到逍遥自在的又有几人?这里和世俗一样,不要看表面,背后一样的尔虞我诈。想要岁月静好除非强大到一定程度。” 玉晨笑道:“也许,到时候再说。” 屋里,紫烟醒来缓缓走到屋外,玉晨扶住她道:“你还没有恢复,怎么出来了?” 紫烟倚靠到他怀里笑道:“虽然我体内一丝真气也没有了,体会一下做一个凡人女子让你照顾也挺好的。” 古妖穷奇忽然抬头望天道:“小心!”身躯化作一股黑烟冲进玉晨气海! 飒飒东风西雨来 细雨蒙蒙,众人抬头看向天空!虽然眼睛看不见隐隐有一股风声鹤唳自天外而来! 终于阴云被冲开一个缺口,巨大威压弥漫而下!玉晨和东方不白、紫烟在此威压之下,身体犹如被高山压住,竟然连手指都不能动弹! 玉晨抬头什么也看不见,却明明感觉有一个庞然大物就在天空注视着他们。 玉晨拼尽全力“咚”的一声将铁匣立在身前将紫烟护住,长发飞扬喷出一口鲜血! 东方不白脸色苍白全身血液逆流,骨骼咔咔之声不绝竟然站立不稳!一条人影一步一顿缓慢走来贴在他身后。 东方不白感觉到身后的柔软,用眼角余光看去,黑牡丹全身用力已显露妖形,身体肌肉暴起,头上一对牛角已经钻出,将他护住! 众人只有一个念头:“化神境!”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不住时,玉晨腰间紫芝观铜牌嗡的一声,发出一道光圈! 光圈之上有两个古篆字来回闪动。 天边出现一声轻咦,道:“开阳??!!”说话间天边出现两只眼睛,在玉晨身上一扫,玉晨又一口鲜血喷出倒退几步! 光圈随着它的脚步移动,将紫烟落在外面。 天空中目光又扫到紫烟上下打量,一股气旋自紫烟脚下升腾,两道真气犹如绳索将紫烟拉住拽向天空! 玉晨拼尽全力吼道:“住手!”嘴角流血。 天空声音依旧冷漠道:“此女我带走了,有本事可来心月神殿要人!” 紫烟似被无形的绳索拽到空中,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消失不见。 巨大的威压不见了,细雨变作大雨,初春大雨很少见。 玉晨等人瘫软在地,被冰冷的雨水浇透,身体冷,心里更冷! 玉晨望着天空,久久道:“心月神殿!” 正阳宗下了一夜雨,天亮百花门驻地内空无一人。 玉晨和东方不白、黑牡丹在返回云州的路上! 半路之上,三人默默无言,直到半天后才走出几十里。 黑牡丹不耐,化身黑牛让东方不白骑上提前回云州碧云村报信,却死活不让玉晨上到背上。 望着踏空而去的东方不白,玉晨长叹一声,肩膀上的小麻雀看着腾空而飞的巨牛啾啾叫了几声,飞去高空云端。 玉晨望着高飞的小麻雀不知道它干什么,猛的高空一声悠扬的雕鸣! 一头巨大的雷眼紫电雕缓缓落下,虽然它的体形巨大,但嘴角是白色,翎羽是还很柔软的绒毛,明显是一只幼鸟。 雷眼紫电雕巨大的头颅在玉晨身上不停的蹭,紫黑色的头颅上一根七彩羽毛翘起。 玉晨苦笑,这个家伙这一段时间可是吃了不少五六级妖兽,怪不得体型长的那么快,因为凤血的原因,它的雷眼中隐隐有七色光华,头顶上还多了一根七彩翎羽。 想来黑牡丹化作巨牛不载玉晨刺激了这小麻雀,今日才第一次露出本来形状。 玉晨随手掏出一颗令正阳宗众人苦寻不得的紫炎果抛进它嘴里,起身盘坐在它背上,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蜀郡王家、巴郡百花门看看。 巨大的羽翼扑动直入云霄,雕背上又软又宽阔,玉晨在上面望着脚下朵朵白云飞快向身后飘去,这就是腾云驾雾的感觉。 一连几日,雷眼紫电雕速度不快,玉晨也没有催促它。 前面隐隐出现一艘巨大的飞艇,玉晨不想引人注意,让雷眼紫电雕远离飞艇,绕过飞艇冲过,飞艇之上的人远远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不见踪影,以为是什么妖兽紧张半天。 夜晚,玉晨让雷眼紫电雕落在一处湖泊边升起一堆火,从空间镯中取出一些兽肉烤了起来。雷眼紫电雕又化作小麻雀停在玉晨肩头。 不久香味飘出去,看着小麻雀叽叽喳喳的样子玉晨将一只兽腿举起,肩头的小麻雀嘴巴张开竟然有五尺大一口吞下。 玉晨摇头苦笑,这雷眼紫电雕好是好就是食量有些大。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群人走来,玉晨抬头看去见是一群年轻人,男的俊美女的妩媚。 其中一人嗅了嗅鼻子道:“好香啊!”众人看向玉晨眼前的烤肉。 这烤肉是四阶蛮牛的后腿,气血充盈自是与平常牛肉不同。 其中一位青年道:“喂,你这肉卖不卖?” 篝火旁边的玉晨早已戴上面具,千面李做的易容面具精巧无比,在上面略略修整就让原本王易的面孔变了另一张面孔,摇头道:“不卖。” 青年皱眉道:“我们是蜀郡夏侯家我叫夏侯毅,你要多少钱?”这句话已经隐隐有威胁之意。 玉晨心中一动,抬头道:“不卖。” 望着玉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王易!这不是王易么?他不是在正阳宗死了么!仔细看去少年面容与王易又有些不同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一位蓝衣少女道:“我是蜀侯小姐曹青虞!” 玉晨看着这位骄傲的少女,虽然正阳宗执法堂也将她审问,却并没有被用刑,只是受过惊吓脸色还有些苍白。 玉晨笑道:“即使如此,我这里还有一只兽腿就送与你们。” 众人暗中点点头,夏侯家和蜀侯权势都是极大,这个少年还算识相。 有人大叫:“小雪,快来拿兽腿去处理干净。” 人群后面有一个粗衣少女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脸上布满伤疤,上身丰满腰肢却是极细,身材像葫芦一般。此女右脚小腿胫骨弯曲走起路来一高一低所以一瘸一拐。 “夏侯雪!!!怎么会!!”玉晨眼睛迟疑一下!她不是因为身体残废自杀了么?她可是夏侯家精英弟子,如今却像个仆人。 夏侯雪来到玉晨面前,双眼无神将牛腿提起就走,玉晨轻声道:“夏侯姑娘。” 夏侯雪抬头看向玉晨眼光似乎一亮,待仔细看过后眼神的光亮泯灭,还是死气沉沉。 没有回答,夏侯雪转身走到湖水边清洗,初春的湖水冰凉,一双粗糙的手似乎没有感觉,机械的处理着牛腿,有血污溅到她脸上、身上也不在乎。 “快一点,你这个废物!大公子和青虞妹妹还等着呢!”一边有人大声呵斥夏侯雪,他们已经围坐一圈,拿出酒食等待,却没有人来帮忙。 夏侯雪没有说话,木然将清洗完毕的牛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终于有香味飘出,其中一人等不及走上前来,一脚将夏侯雪踢倒,怒道:“做个事情磨磨蹭蹭!”拿起牛腿回到人群中,人群中早有人拿出玉盘和小刀将牛腿分割。 夏侯雪默默坐起来一言不发,那群人正在分食牛腿,却没有给夏侯雪的意思。 那边说笑和用餐的声音响了半天,没有人理会夏侯雪,她也像一个木头人一般呆坐。 一只手拿着一块熟肉递给她,她接过来大口的吃着。 旁边有人看到嘲笑道:“没想到对这样一个丑八怪还有人怜香惜玉。” 夏侯雪的身子不可察觉的微颤,粗糙的手被人握住,眼中忽然有泪珠流淌。 玉晨笑道:“跟我走。” 夏侯雪点头没有说话,夏侯毅皱眉道:“你可知她是我夏侯家人,还敢如此放肆!” 玉晨望向他们道:“那如何才能带她走?” 夏侯毅道:“不可能!她生是夏侯家的人死也是夏侯家的鬼!” 曹青虞旁边冷声道:“听闻今年正阳宗秘境紫炎果极其稀少,如果你有紫炎果可以交换。” 旁边众人都知道此事,看这少年穿着普通,不像是大宗门之人,哪里会有紫炎果?如此说不过是羞辱他让他知难而退。 夏侯毅也道:“不错,如果有一枚紫炎果,你就可以带走她。” 玉晨轻笑手中一物抛出,为首青年一把接住伸开手掌,里面是一枚紫炎果! 众人脸色骤变,这紫炎果今年已被炒到一百万钱一枚还是有市无价,没想到这少年身上竟然有! 夏侯毅和曹青虞看着玉晨眼神闪烁不定。 玉晨拉起夏侯雪道:“跟我来。”走到原来升起的篝火旁边。 夏侯毅冷笑道:“一枚紫炎果就想换我夏侯家人么?做梦!我夏侯家没有这么轻贱!” 玉晨眼神也冷冽下来道:“刚才是你说的现在反悔么?” 夏侯毅道:“两枚紫炎果方才可以!”青年已断定玉晨身上不可能再有,如此夏侯雪不让他领走还能吞下他这枚紫炎果。 芙蓉塘外有轻雷。 以青年为首的夏侯家与蜀郡蜀侯两股青年势力看向玉晨的目光是不屑的,他们是本着玩弄的心态。 玉晨目光冰冷已有杀意!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随手又拿出一枚紫炎果扔给夏侯毅。 夏侯毅接过,众人的眼光亮了起来!这少年身上竟然还有紫炎果! 曹青虞慢慢道:“此人身上紫炎果来路不正!” 夏侯毅却思索一下道:“阁下是否是正阳宗内门弟子?”在他看来,还是先确定不是正阳宗弟子才好。 玉晨望向他们,冷冷道:“不是!但是可以告诉你们,不要惹我!” 众人看向少年,修为虽然不过炼气三层,但是被他目光扫过,竟然感到一股煞气! 夏侯毅对众人低声道:“待明日清晨再说,不然此地地形复杂,别让他趁黑逃了!” 玉晨转头望向夏侯雪低声道:“你受苦了,一会儿你不要动。”说完手指搭在她手臂经脉上,真气游走全身。 夏侯雪在执法堂确实受过非人的刑法,全身经脉错乱,还有几处骨骼裂开。 玉晨思索了一下,其实是暗暗和古妖穷奇沟通。 古妖穷奇在玉晨气海中将夏侯雪伤势看的一清二楚,二人商量如何处理。 古妖穷奇肉疼的说出一个个方案,都是动用玉晨空间镯中圣丹和天材地宝。 玉晨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玉晨与夏侯雪低语商量着什么,夏侯雪只是点头偶尔摇头。 玉晨拿出一粒丹药让她吃下,那群人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如此远的距离还能看到丹药上闪动的丹晕,不由吃惊内心贪婪之念蠢蠢欲动。 玉晨将一尊玄铁傀儡放出冷然道:“进入三丈之内格杀勿论!” 玄铁傀儡发出呛的一声,众人眼色一凝,这傀儡竟然有炼气五层的实力! 傀儡里的古妖穷奇还在心痛,口中默默念叨:“我的玄元丹、化淤丹、洗骨丹、养魂丹、如意乳、天魂草、沣蕴仙果、檠苓藤果啊,太浪费了啊……” 玉晨一只手抵在夏侯雪后背助她迅速吸收丹药效力,每隔一个时辰喂夏侯雪一粒丹药。 已至半夜,玉晨站起身来,在湖边挖出一个长条形水坑,引入湖水。 随后拿出一个铜钵,又陆续拿出几样东西放到铜钵里捣碎,倒入泥坑里。手指掐诀,右手臂雷火环绕,伸进泥坑里搅动粘稠的泥浆直到均匀为止。 泥浆中隐隐有五色雷火闪闪发光,还有一股股奇香扑鼻,旁边众人闻着异香已有些按耐不住,这个疯子是在干什么! 玉晨站起来折了一根芦苇管放入夏侯雪嘴里,随后将她抱起轻轻放入泥坑。 泥浆很快将夏侯雪淹没,泥浆表面只剩下一根芦管。雷火电弧突然大盛,泥浆咕嘟嘟翻腾起来,雷火刺啦啦响个不停将这泥坑笼罩! 雷霆之力代表毁灭,但是也代表新生。 玉晨盘膝而坐,静心等待。 这一夜对夏侯毅那群人是一个煎熬,如果说看着那雷火电弧泥浆翻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闻着阵阵药香还不知道那些都是天材地宝就是个傻子了。 夏侯毅和曹青虞安抚旁边之人,毕竟此刻是深夜周围黑不见指,还有那尊傀儡,也不是好惹得样子。 他们在赌玉晨身上有更多的秘密!他们已经用秘法紧急通知家族高手尽快赶来,此刻决不能打草惊蛇让少年跑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山林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泥坑中的雷火电弧和香气也消失怡尽,泥浆干涸之后留下一个人形。 玉晨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那层泥壳咔咔之声中裂开,慢慢露出一条玉腿,洁白修长只是小腿处有一个弯曲的弧度。 玉晨双手握住那条腿,入手柔软细腻像面做的一样,轻轻将它掰直后放下。 泥壳继续裂开,露出里面的人来,玉晨随手拿过一块大布将她遮盖,挡住了无数双贪婪的眼睛。 大布隆起,里面传来惊呼。玉晨不动声色将一套自己的衣服塞进去。 远处两道人影奔驰如风在湖边急急落下! 两名中年人看到夏侯毅和曹青虞点点头。是夏侯家和蜀侯的高手赶来了。 夏侯毅和曹青虞赶忙上前将这里的情况和两位中年人低语细说。 中年人听着他们话语目光如鹰隼般上下打量玉晨有些半信半疑。 玉晨望着二人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这是炼气六层的高手! 有些托大了!此刻夏侯雪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移动,面对两位高手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胜不了。 但是如果想在两位高手攻击下逃脱,玉晨还是有八成把握。但此刻不能退,需要为夏侯雪争取时间! 玉晨起身神情漠然,面对众人丝毫没有慌乱。 半晌,有中年人踏步而来,远远道:“在下夏侯惇,不知公子来自哪里?” 玉晨冷然道:“规矩我昨日就已经说了,踏进三丈之内杀无赦!你还差一步!” 夏侯惇看着他无所谓的神色心中反而迟疑,道:“你倒底是哪个宗门世家弟子?不然休怪我下手无情!” 玉晨道:“你可以试试!” 远处曹家高手笑道:“不要被这这小子狐假虎威吓到,你我一同出手三息即可将他击毙!”说完仔细观看玉晨神情,只要他露出一丝恐慌立即动手! 玉晨神色淡然没有说话。 此刻布帐内一个人形已经站起,露出四根洁白如玉的手指,将布撩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女。 只见此女妍姿艳质,乌发如云、肌肤如雪。披着一件男子外衣,山风吹过,黑发飞舞,宽大的衣摆飘动露出一双洁白笔直的玉腿。 夏侯雪!众人被惊呆了!这是昨天那个丑八怪夏侯雪??? 此女未受伤之前姿色原本远不如曹青虞,但是此刻那一抹风情竟然搅动众人心弦,让曹青虞那一群女子产生极度嫉妒! 玉指轻轻撩动一缕长发,夏侯雪道:“易哥……” 玉晨抬手打断她的话语道:“感觉如何?” 夏侯雪双手按住被山风吹得乱舞的衣摆,笑道:“我很好。” “贱人!”有人竟然奔过来冲向夏侯雪! 是曹青虞的女友,不知如何被曹青虞鼓动,直直扑过来! 不过是一个炼气四层的女人!她被当做一颗炮灰!夏侯家和蜀侯众人都在看着! 玉晨望着扑过来的女人并没有让玄铁傀儡攻击,它需要面对的是近在眼前的夏侯惇! 转眼间女子已到近前,玉晨手指掐诀,手掌上雷霆闪烁! 轰隆一声二人双掌对上,只见女子浑身焦黑,连退三步! 玉晨强忍住翻腾的气血没有动弹,抬眼看向女子。 女子虽然浑身焦黑但是大笑道:“这小子实力不过如此!” 可以掌控雷霆?? 夏侯惇仔细想想,似乎没有什么世家宗门有此法门。 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事,道:“住手!敢问公子可是出自正阳宗轩辕长老门下?” 玉晨一惊,此人眼光毒辣,竟然从这一掌中看出正阳宗轩辕长老的神霄雷法! 要知道虽然出自轩辕长老的神霄雷法但是已被玉晨改得面目全非,原来这御雷决是让雷火从天上劈下,如今被玉晨变成缠绕手臂来使用,不是内行人根本看不出。 玉晨强压震惊哼了一声! 夏侯惇看到玉晨这个样子,以为自己已经猜中,恐怕这少年和正阳宗轩辕长老有莫大关系!这也解释通了少年身上为何有紫炎果。 玉晨顺势也不解释,当下是抓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扫视众人一圈目光尽是轻蔑,对天空一声轻啸! 高空中传来一声雕鸣,一头巨大的紫电雕直冲而下!距地一丈之处扇动翅膀!玉晨随后招手让玄铁傀儡退回收起。 众人望着这巨大的妖兽,心中莫不是骇然震惊!夏侯惇和曹家高手更是肯定玉晨出自正阳宗! 玉晨手拉夏侯雪跃上雕背,一声雕鸣,紫电雕冲入空中而去。 望着消失在高空的巨雕,曹家高手突然道:“不对!” 金蟾啮锁烧香入 紫电雕全力飞动犹如一道闪电已经冲出百里之遥! 玉晨和夏侯雪在雕背之上相拥而坐,高空强烈的罡风吹得夏侯雪坐不稳,紧紧抓住玉晨。 夏侯雪身材上下丰满,中间细细的腰肢,此刻紧紧贴在玉晨身上,心中只愿意永远如此下去。 她身上本来临时穿了玉晨一件外衣,玉晨低头看去,宽大的衣服似乎有些遮盖不住,那些饱满细腻看了个满眼,又感觉到贴近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鼻间一股少女清香,当下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紫电雕已经飞了半日,毕竟它还是一只幼鸟体力渐渐不支。 玉晨指挥它下降寻找隐蔽之处,盘旋几圈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落下歇息。 玉晨抱着夏侯雪跳下紫电雕来,紫电雕化作一只小麻雀自行歇息去了。 夏侯雪在玉晨怀中睁开眼睛见已到地面,连忙跃出玉晨怀抱,动作有些大,衣衫飞扬露出大片雪白不由满江通红。 玉晨笑道:“我们歇息一下再赶路。” 夏侯雪低头轻声道:“好!” 玉晨道:“你运转真气试试看,可有什么停滞之处,这一路上只顾赶路也不知道有没有不妥。” 夏侯雪道:“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这一路上易哥你的兵器硬邦邦硌得人生疼。” 玉晨道:“兵器?哪里有?我都是背在背上……” 忽然间二人都想到了什么,停嘴俱都是满脸通红看着对方。 古妖穷奇在铁傀儡里嘿嘿笑道:“有意思,还硬邦邦的兵器!一会儿有好戏!” 初春还是有些冷的,夏侯雪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此刻只是比平常人强一些。 玉晨空间镯中并没有女人衣服,找来找去只有一件斗篷,为她披上道:“前面应该有城镇,到了那里我们再买一些衣物。” 夏侯雪红着脸点点头。 玉晨见她身体柔弱,光着脚脚趾纤长被黑色泥土映衬之下的如玉一般,让人怜惜不忍被沾染上泥土。 轻轻将她抱起,道:“我帮你。” 夏侯雪缩进他怀里害羞的没有说话。 一路走来半晌无言,玉晨有意打破沉寂问她在正阳宗执法堂的遭遇。 那一次夏侯雪被强行带走,在执法堂受尽折磨,却也没有问出什么来,由于此事牵连太多人执法堂人手不足,加上夏侯家又上下打点才将她解救出来。 玉晨追问传言她自杀的事情,夏侯雪说这流言不真但是夏侯家为了保她故意也没有澄清。 只是当她被救回后,被夏侯家发现容貌修为尽毁还落下残疾,也就对她不再重视,家族平日里的兄弟姐妹也以欺辱她为乐。 她心已经死了只是麻木的活着,此行他们与蜀侯家族一同返回路上受尽屈辱。 眼前终于出现一座城镇,玉晨随着人流走进去。 人们看到一位白衣少年抱着一披着黑色斗篷之人,虽然看不见面貌,但是一双白白嫩嫩的脚让人不禁想到这一定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 终于找到一所店铺,虽然是挑最好的也不过是些粗布衣服。 夏侯雪换好衣服出来,果真是肌肤如雪千娇百媚的一个少女。 玉晨笑道:“这样我就不能抱着你走路了。” 夏侯雪也笑道:“你喜欢抱便抱就是。” 二人拉手出了店铺,打算在这里住宿一夜好好恢复一下。 小镇不大,但是此刻也是热闹非凡。二人转了一圈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旅店住下,玉晨空间镯中从来不缺世俗钱财。 为了安全也好,其他也罢,二人心领神会只要了一间房。进到屋里,长时间的紧张和劳苦让夏侯雪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临近傍晚,夏侯雪长长的睫毛抖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玉晨在床下地上盘膝而坐运转功法,心中不由暗暗叹息,即为他悉心守候感动,又对他无动于衷多了一丝哀伤。 玉晨见她醒来笑道:“这一觉可好,我们出去转转吃点东西?” 夏侯雪展颜一笑道:“好啊。”身体慵懒的坐起,一对长腿伸直。 玉晨随手拿起地上鞋子为她穿上,第一只还不觉,待一只手拿起另一只鞋子,一只手握住那秀美玉足,玉晨不由得心中一荡。 夏侯雪发现异样猛得缩回脚来,二人都是一个大红脸。 夏侯雪道:“你干什么!” 玉晨轻声道:“对不起。” 夏侯雪低声道:“现在还是白天……” 玉晨起身道:“是啊,我们赶紧出去吃东西。” 夏侯雪轻轻跳下地穿上另一只鞋子,随着玉晨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街上熙熙攘攘,二人逛了半天来到一家面馆,要了两腕面。 玉晨看到面馆旁边有卖烤肉的,顿时想到自己空间镯中还有妖兽尸体,那可都是是六阶以上妖兽,绝对可以让夏侯雪大补一下。 想到这里,暗暗沟通花轻舞,让她选两块精肉偷偷送出。 玉晨笑道:“我去给你买点烤肉回来。”说完走到门外,手中拿出兽肉让伙计烤熟。 看这伙计不太熟练,玉晨怕糟践了兽肉,自己亲自上手烤熟拿进来。 只是这一会儿,夏侯雪旁边就已经坐了两个青年,他们俱都是炼气四层的修为。 玉晨发现那两个人正在搭讪,夏侯雪显露不耐之色,走近道:“两位请让一下,不要打扰我们。” 两位青年打量一下玉晨,其中一人故作姿态拱手道:“在下无尘岛林颐铭这位是我师弟欧阳齐,不知道你们二人何门派?” 玉晨笑道:“我们兄妹二人不过是无名小门派,说出来恐怕二位师兄也不知道。” 林颐铭与欧阳齐对视了一眼心中大定。 欧阳齐笑道:“我师兄对令妹一眼看中,想娶她做第十四房小妾,令妹跟了我师兄以后就不会如此风餐露宿,吃这些肮脏的东西。”说罢鄙夷的看了看玉晨手中黑乎乎的烤肉。 玉晨听了不禁眼神一冷,旁边夏侯雪拿过玉晨手中烤肉塞满嘴巴道:“我高攀不起,还是和我师兄吃这肮脏的东西好了。” 林颐铭和欧阳齐听了不禁大怒,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敢拒绝无尘岛! 林颐铭冷笑道:“不识抬举!如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不会给你机会!” 玉晨也冷笑道:“那多谢了,我们不稀罕,请!” 林颐铭和欧阳齐脸色铁青,看到周围已经有许多人看过来,暗暗打定主意拂袖而去! 夏侯雪边吃边笑道:“那两只苍蝇终于走了!” 玉晨笑道:“再不走就打出去!”二人吃喝完毕走出面馆,一路闲逛,不多时就是华灯初上,天空繁星点点。 二人携手而归走入房间。夏侯雪躺在床上,看到床下席地而坐的玉晨不由心生苦涩。 难道二人真的是只有秘境比试时铁匣内那一段缘分?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冷漠不肯靠近?心中哀伤,翻来覆去睡不着。 正想索性起来问个明白,忽然见玉晨已经蹿到床上,按住她的嘴巴。 二人身体紧贴,玉晨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说话。” 夏侯雪眼睛眨了眨心道易哥这是…… 又见玉晨指了指门口。 夏侯雪看去,只见门下缝隙中挤进扁扁平平一物,无声晃动只见化作一只小蟾蜍,张口慢慢喷出一股无色无味的烟雾。 过了半晌,小蟾蜍又第二次喷出烟雾,并且缓缓跳到床前,看准玉晨,猛的跳起张口咬下! 夏侯雪看到此处有些惊恐,这只蟾蜍有剧毒,想要动却被玉晨死死压住! 眼看小蟾蜍就要咬到玉晨。忽然一条藤蔓舞动一下将小蟾蜍卷住消失不见! 良久,夏侯雪眨眨眼睛刚要说话,玉晨微微摇头。 门外又传来轻的脚步声,门锁被轻轻撬开,一黑衣人慢慢走近。 当那人走到床前看到玉晨和夏侯雪看着他时一惊! 随后笑道:“什么师兄妹,原来早就做这些不耻之事!不是我的疥春毒散还以为你们是什么贞洁烈女呢。” 看到夏侯雪被玉晨压在身下嘿嘿淫笑几声,伸手就要将玉晨掀下来! 手指伸出突然停住!有什么不对!到底是什么不对?为什么这二人衣着整齐的躺在床上笑盈盈望着他? 黑衣人心中一惊极速后退!身影晃动已冲出屋子! 黑衣人身体闪动已经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站住冷冷道:“出来!” 玉晨从黑暗处走出来,身后出现另一个黑衣人堵住了他的退路! 玉虎牵丝汲井回。 林颐铭和欧阳齐看着被夹击的玉晨,犹如看一个死人。 不过是一个炼气三层的少年,面对两个炼气四层大成的高手,胜负一点悬念也没有! 林颐铭冷笑道:“抓紧杀了他,那屋里的小美人还等着我!” 欧阳齐点点头手中长剑突然刺出!同时林颐铭手中长剑横扫,二人配合的无懈可击,并且都是毫不保留全力攻击! 玉晨毫不理会身后的林颐铭,身体前冲,侧身闪过刺过来的长剑,一掌击打在欧阳齐手臂上,随后身体后退又扑向林颐铭! 力道不大,就连手中的长剑都没有震飞,欧阳齐心头不由一阵鄙视! 林颐铭长剑回转上挑玉晨腹部! 那边欧阳齐正待扑上,忽然觉得手臂上一片冰凉,低头一看,整个手臂竟然被一团黑色火焰包裹。 只是眨眼间,黑色火焰已蔓延全身,欧阳齐张大嘴巴却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慢慢化为灰烬! 林颐铭大惊失色,这是什么火焰!分神之际玉晨手中一道白光,一把小剑已穿透他头颅! 尸体倒下,玉晨手指一钩,那黑色火焰跳到林颐铭尸体上开始燃烧,不一会儿变作一把灰烬。 人生地不熟,又不知道除去这二人外还有多少对手,玉晨选择用最快的手段解决二人。 远处白如透明的小剑飞回变作一条小鱼游到玉晨左手臂上化作小小纹身。 幽冥玄火跳跃到玉晨手上顺着经脉回到他的气海。 小心起见玉晨在周围转了一圈才回到住处。 推门而入一股奇香飘动,玉晨大惊!难道这屋里的毒雾发生了变化! 挥动衣袖将屋内雾气驱散,赶到床前看到夏侯雪半睡半醒,身上有一片火红在游走。 玉晨伸手一摸,夏侯雪身上忽冷忽热!连忙扶起肩膀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夏侯雪双眼柔情似水,吐气如兰道:“易哥,恐怕我这次不行了,毒已入骨髓。” 玉晨惊道:“什么?你等我想解毒之法……” 夏侯雪眼睛微眯一把扑倒玉晨道:“傻瓜,你就是我的解药!” 玉体横陈肌肤如雪,那一片火红犹如片片桃花在雪白的娇躯上醒目而刺激。 一双玉臂勾住脖颈,波涛澎湃已到眼前,柔若无骨的双腿已缠住他。 …… 清晨,阳光照不进的房内,夏侯雪慵懒的躺在玉晨怀中娇艳如花。 二人早已醒来四目相对微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停留半日,二人出了这个小镇,一路向巴郡而行。 为了不引起世俗的轰动,走到荒无人烟之处,玉晨才召唤小麻雀变化成紫电雕,二人飘身而上紫电雕飞入云端。 半空中,玉晨揽着夏侯雪的纤细的腰肢,佳人倚靠在玉晨身上。 夏侯雪虽然坐过飞艇却从来没有在如此巨大的飞禽背上飞翔高空,一切都是新鲜无比。 紫电雕有意卖弄,一会儿直冲云霄一会儿俯冲而下,逗的夏侯雪娇笑惊呼连连。 不一会儿前面有一座豪华的大船出现在高空,紫电雕一声雕鸣从旁边飞过,带起一阵狂风,传来大船上之人的惊呼。 玉晨拍了一下紫电雕的后背道:“小麻雀搞什么,以后要低调不得如此。” 紫电雕轻啸一声回应。 大船似乎加快了速度在后面紧紧追赶,玉晨皱眉,看来还是惹了麻烦。随即命令紫电雕找了一片山谷落下,看看后面大船是否还会跟来。 玉晨敲了一下紫电雕脑袋低语几句,紫电雕化作一只小麻雀停在远处树枝上。 果然,大船见他们降落,也慢慢降落离地三尺而悬浮。 大船之上有两条人影缓缓飘落走到玉晨面前,上下打量玉晨和夏侯雪。 其中一老者人笑道:“我等是七星岛之人,请问刚才那只巨鹰可是小哥的?” 玉晨拱手道:“正是在下的,刚才不小心惊扰了阁下,还请谅解。” 老者摆摆手道:“没关系,此次来是有事和小哥商量。不知道小哥可曾想将巨鹰转让?价钱好商量。” 玉晨道:“多谢阁下,我还没有卖的想法。” 另一个年青人一开始眼光落在夏侯雪身上半天,才四处寻找巨鹰,却半点踪影没有看到。 听到玉晨承认巨鹰是他的又不想专卖,不耐烦道:“我七星岛看中的东西岂是你说不卖就不卖的!”话音刚落身上炼气四层境界显露出来! 老者微微一笑却没有阻止,看来有意对玉晨恐吓一下。 玉晨笑道:“我的东西说不卖就不卖,难道你们还想强夺?” “抢夺?”年青人道:“我七星岛如何会干那些事,我们买!”说完将一只钱袋扔给玉晨。 玉晨随手接住看了看里面不过五百钱。 年青人道:“好了钱已经给你,把巨鹰唤来,不然你得不到钱还会把命丢了。”说罢眼光又扫过夏侯雪,心中盘算能否把这美女搞到手。 玉晨将手中钱袋扔回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卖。” 年青人和老者脸色都是一变。 老者冷然道:“少年不要不知好歹,我们七星岛不是你们九郡之人可以仰望的。” 玉晨也冷声道:“我无意转让二位请便。” 老者和年青人眼神冷厉,尤其老者更是将自身炼气五层的境界显露出来。 玉晨不语看着二人,全身真气流转起来。 突然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大船之上又走下一位女人,扭动着细腰笑道:“怎么了,这点小事办不好?” 年青人和老者看到女子到来,年青人目光中闪过一丝鄙视,但很快隐藏道:“马上就好。” 女人妩媚笑道:“整天打打杀杀的那么粗鲁,还是让我来。” 慢慢走近玉晨上下打量一番,又看到夏侯雪没由来生出一丝嫉妒,笑道:“这位小哥,我是兰芯雨,有点事情和你商量。”说着走上前来离着玉晨很近,香气袭人。 玉晨只觉心神恍惚,大吃一惊,这女子浑身的香气和那一对眼睛竟然有迷魂的作用。 手拉夏侯雪退后一步道:“这位姑娘,如果还是谈转卖之事就不必了。” 兰芯雨媚眼如丝道:“那么我们谈一下我们之间的事。”一双手掌拉向玉晨。 夏侯雪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火,闪身挡在玉晨身前道:“男女有别,不要拉拉扯扯!” 兰芯雨笑容不减道:“没想到小妮子还吃醋!”转头对玉晨道:“姐姐可不是这青涩妮子可比,我这里可是温柔乡。” 玉晨皱眉道:“姑娘还是自重的好。” 旁边年青人道:“不要以为人人都像色中饿鬼一般,再说你年纪大了,姿色比不了这小姑娘。” 兰芯雨眼中一丝厉芒闪过,依旧笑道:“不管你如何说,本小姐就是陪一个乞丐也不陪你睡。” 伸向玉晨的手掌突然变抓,猛的向夏侯雪脸上抓来!真气流转五指如钩,这一下抓实了就是毁容! 玉晨一直保持警惕,一把拉住夏侯雪向后退了两步。 兰芯雨抓空后并没有追击,一笑后而立,摊手对年青人笑道:“没有办法了,看你的。” 年青人冷笑一声,闪身上前一拳击出!拳风呼啸,区区炼气三层一拳解决! 玉晨将夏侯雪护在身后,手指掐诀,手臂上雷光闪动,也一拳击出! 嘭!两个人衣摆飞舞,尘土飞扬!双方各退一步! 老者和兰芯雨心中微微一惊!这少年竟然能硬抗炼气四层境界的一击!不简单! 年青人脸色难看,拳头上雷光闪动竟然麻痹的没有了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全力运转将拳头上雷光逼出,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贾氏窥帘韩掾少 “慢!”又一人从大船之上下来,是一位风度翩翩白衣青年。 从他下船眼睛就一直盯着夏侯雪看,身体闪动已来到众人面前,身体飘逸显示了这是一门高深的身法。 兰芯雨和青年、老者一同躬身道:“见过大公子。” 白衣青年大公子对玉晨笑道:“不过是一头畜牲罢了,小兄弟何必如此执着?” 玉晨也笑道:“让阁下失望了,我从来都是把它当做朋友。” 白衣大公子笑道:“他们可能没有说清楚,七星岛是东胜神洲东海之上的十岛之一,他的实力就是洪武帝国之内任何一个宗门都不能比的。” 玉晨摇摇头道:“与我何干?” 大公子又看向夏侯雪道:“姑娘也是如此看?修行炼气最需要的是财法地侣,我七星岛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五年之内可以让你达到炼气六层!” 夏侯雪摇头道:“你也说了,修行炼气最需要的是财法地侣,而我最看重的是一个侣字。” 白衣大公子眉毛一挑道:“姑娘认为我不如他?” 夏侯雪道:“也许你的修为比他高,但是我还是认为他比你合适我。” 白衣大公子道:“我这个人一只不喜欢用强,唉。” 这一声唉,兰芯雨和青年还有老者浑身气势全部爆发! 玉晨缓缓抽出黑色长刀,左手一招胜邪短剑落在手中!身旁夏侯雪手中也拿出一把长剑! 两股气势碰撞一起! 地上出现一团黑影,一艘飞艇出现在天空。随着逼近此地,还未等飞艇停稳就有几人飞身而下。 看到来人,玉晨心中一凛!夏侯家和蜀侯的人! 当先是夏侯淳和曹宜宾,后面是夏侯毅和曹青虞! 四人和七星岛众人碰面,夏侯淳和曹宜宾看到大船的标志后拱手道:“请问各位可是来自七星岛?” 青年道:“不错!你们是什么人?” 夏侯淳道:“我们是蜀郡夏侯氏和蜀侯曹家。” 青年想了想道:“喔,洪武帝国蜀郡的家族,你们来什么事?难道是帮他们?” 曹宜宾连忙笑道:“怎么会,那少女是夏侯氏的精英弟子,被那少年拐跑,我们一直在追踪他们!” 七星岛年青人听了眼眸一亮,道:“那只巨鹰也是你们的?你们夏侯氏的事情你可以做主?” 夏侯淳点点头,年青人轻声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又为他们四人介绍七星岛大公子。 夏侯淳低头道:“承蒙大公子看得起,如果夏侯雪能跟随大公子是她的运气,夏侯氏的福气。” 大公子轻轻点点头道:“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给你半个时辰。”目光随即又在曹青虞身上扫了扫。 曹青虞感觉到大公子的目光,低头做娇羞状,只是感觉大公子只是看了一下就又把目光放到了夏侯雪身上,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怨恨。 只是没有由来,她更恨的是夏侯雪旁边那个少年,是他让夏侯雪变得如此美丽,让她现在暗淡无光! 夏侯淳点点头,转身却是对夏侯雪一拜道:“前些时候是我们管教不严,怠慢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 夏侯雪看着夏侯淳,曾经受过的屈辱,心中的怨气就爆发出来。 忽然看了看玉晨反而平静下来道:“淳叔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 夏侯淳道:“小姐如何是一个废人,当下夏侯家就有一个天大的机会,只要小姐答应去七星岛……” 夏侯雪打断道:“不必了,是易哥给我重生,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和夏侯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胆!”夏侯毅大声道:“你身为夏侯家的子女,如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夏侯雪还没有说话,玉晨冷然道:“她原来修为尽失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下人,如今有利可图了,又来如此说厚颜无耻!” 夏侯淳看着玉晨道:“阁下可知道和我们夏侯家作对的后果?” 玉晨一笑道:“夏侯雪绝不会让你们当做东西送人,因为她,是我的!” 夏侯雪望着这决绝的少年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夏侯淳眼睛冷下来,手一挥将玉晨包围道:“阁下好不近人情,这夏侯雪毕竟是我族重要之人,你有何权利!” 玉晨笑道:“区区两颗紫炎果就换来的这个人,何谈她是你们族中重要人物!哈哈哈哈!” 夏侯毅闻言大怒道:“你好无赖,明明是你假意在先给我们紫炎果,半夜又让那只巨鹰将果子偷走,你才无耻!” 玉晨听了不禁一愣,难道小麻雀又偷偷溜回去了? 但是很快他道:“阁下有何证据?不过是强词夺理罢了。” 夏侯淳脸色铁青道:“那只有战了!” 玉晨手中一物飞出,落地猛的变大起来,是一尊显露炼气五层境界的玄铁傀儡! 前有夏侯家和蜀侯曹家,后面还有七星岛强敌,恐怕要经历一场厮杀才能逃走! “住手!”远远传来一道声音,一道身影又缓缓而来。 只见身影绰约有一位脸蒙白纱的女子走来,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味。 七星岛众人见了都是微微弯腰,老者更是道:“小姐不用出来事情马上解决了。” 旁边的大公子更是微笑道:“表妹稍等让他们自己狗咬狗,我们看一场好戏。” 此言一出,玉晨、夏侯家和蜀侯曹家脸色都不好看。 白纱女子娇嗔道:“表哥你不要如此说,七星岛的名声早晚让你败光。” 转头又对玉晨道:“此事怪我,看到那只大鸟,随口说了声好漂亮的一头巨鹰,让表哥他们生出来强取得念头。” 玉晨不知白纱女子底细只是微微点头。 白纱女子又道:“看到你旁边女子体质奇特,又知道是通过灵草丹药后天洗髓改变,所以我想仔细看看。” 温柔的话语让人心神安宁,没有来的相信她的话。夏侯雪听了更是踏前一步,不料被玉晨一把拉住。 玉晨对白纱女子道:“阁下如果真想看,可到我们近前来。” 大公子脸色微超呵斥道:“大胆,你可知道我表妹可是药王宫凌霜仙子!” 玉晨抬头看着他缓缓道:“没有听说过!” 大公子怒极反笑,旁边夏侯家和蜀侯曹家高手脸色一变,看来他们深知药王宫和凌霜仙子! 凌霜仙子玉臂轻抬止住大公子,竟然轻轻真的走到玉晨面前。 玉晨望着凌霜仙子那双美目道:“仙子如何相信在下?” 凌霜仙子笑道:“无妨,我看阁下对这位夏侯姑娘如此重情重义,人又能坏到哪里。” 玉晨也笑道:“也许我隐藏的好,待仙子到近前就挟持与你。” 他的话顿时让七星岛众人紧张起来。 凌霜仙子笑道:“无妨,我不过是药王宫最不成器的弟子罢了,你挟持我也没有用。” 玉晨笑道:“看来药王宫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和七星岛什么关系。” 凌霜仙子道:“也不算,不过在这东胜神洲有些虚名罢了,我出自药王宫,七星岛是我姨丈家。”说完手中轻轻一点,一道黄色光罩将三人笼罩。 玉晨和夏侯雪戒备起来。 凌霜仙子笑道:“不必惊慌,这不过是隔绝了外界,毕竟我要看看这位夏侯姑娘的身体,遮蔽起来方便些。”随后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小桌和两把凳子。 示意夏侯雪坐下,自己坐在另一边,玉指搭在夏侯雪手腕上。 又看了看夏侯雪身上,手指轻触有些隐秘地方也不放过,幸亏她也是个女子,不然玉晨早就拔刀相向了! 微闭双目道:“化淤丹、洗骨丹、养魂丹、如意乳、天魂草、檠苓藤果……” 玉晨大吃一惊,这凌霜仙子将当时所用丹药灵草猜个八九不离十。 凌霜仙子抬头看向玉晨道:“据我所知当时是你为夏侯姑娘疗伤的,那么这些灵草丹药从何而来?使用比例又是如何?” 玉晨想起这个方法是老奇说的道:“这个方法是一位前辈早些年留下的,灵草丹药就不好告诉仙子了。” 凌霜仙子摇摇头却是不信,笑道:“可否让我看下你的真面目?”原来她早就看穿玉晨带着面具。 玉晨一笑将面具揭下露出自身面容。 凌霜仙子仔细看看道:“这个方子应该出自《炎皇丹草金匮经》,我药王宫只剩下一些残篇,如果可以让那位前辈有时间去往药王宫交流一下,药王宫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玉晨应道:“好。”身处险地强敌环绕,他还是谨慎行事。 凌霜仙子看到玉晨说的敷衍,想了想玉手抛出一物,道:“你可拿此物去到药王宫会有人带你去找我。” 玉晨接到手里一看,是一个香囊,表面绣着一个霜字。 凌霜仙子手指一点,那黄色光罩消失不见。转身而行对七星岛众人道:“让他们走,我们还有事情。” 七星岛众人看到玉晨手中香囊有些面色古怪,但还是依言返回大船。 大公子道:“夏侯和蜀侯家让他们走,后面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夏侯淳和曹宜宾自是明白这是待七星岛众人离开后让他们击杀玉晨他们。 玉晨一笑,手拉夏侯雪飘然而起,一道紫黑色身影冲起将他二人接住,眨眼间冲向天际! 紫电雕! 宓妃留枕魏王才。 紫电雕生平第一次全力飞翔,在天空中犹如一道闪电,极速消失在远方。 夏侯淳和曹宜宾飞上了飞艇,命令全速启动! 可是飞艇的速度如何能追的上紫电雕,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紫电雕的影子,飞艇只能在分辨了一个大概方向,全力追赶! 玉晨在雕背上看着手中香囊,不仅有些后怕。 那凌霜仙子的修为他竟然没有看透,她眼睛似乎洞悉了一切。尤其她临行之前一笑似乎很有把握。 女人的心思很难猜,玉晨想起来什么,拿出香囊从里倒出一粒丹药和一张字条,上面字迹娟秀:此丹可压制体内之毒两月。望君药王宫一聚…… 紫电雕疾飞了一天,看到后面没有追兵的影子,玉晨才找了一个隐蔽的山窝落下。 二人坐下,也让紫电雕身体恢复一下体力。 玉晨看着紫电雕道:“小麻雀,你真的回去又将两颗紫炎果抢回来了?” 紫电雕动动脑袋,从嘴里吐出两颗紫炎果。 玉晨接到手里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小气,既然是你抢回来的,你就吃了。”说完又将紫炎果扔进紫电雕口中。 转头对夏侯雪道:“你刚刚痊愈还需要多多修养。” 夏侯雪点点头,盘坐运转自身功法。 玉晨看着星空思量起来。 “炼气七层!”脑海里传来古妖穷奇老奇声音道。 玉晨吓了一跳道:“老奇你说什么?” 古妖穷奇道:“凌霜仙子的修为是炼气七层!” 玉晨倒吸一口凉气!妖孽! 古妖穷奇又道:“不过她多是灵丹堆砌而成,实战也不见得多强。” 玉晨苦笑道:“那么你那里真有《炎皇丹草金匮经》?” 古妖穷奇笑道:“也就是背个七七八八有个千万字,比起世俗间的遗留自是多很多,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玉晨摆手道:“还是算了,我怕记不住,脑子疼。” 考虑到夏侯雪还有没有完全恢复无法与人动手,为了避免被夏侯和蜀侯曹家追杀,一连几日玉晨和夏侯雪都是白天隐藏起来,晚上才乘坐紫电雕赶路。 终于这一日赶到了巴郡百花门。 二人修整一番才上山走到百花门门口。 当他们要找安晓儿时却被守门人惊奇的看着他们,告诉他们安晓儿不在门里而在后山。 几经周折,终于在后山一间茅屋里看到了安晓儿。还有一个人——蜀郡王家王婷。 安晓儿看到玉晨和夏侯雪喜极而泣,不过此时的王婷是一个活死人。 原来王婷在正阳宗执法堂里受尽折磨,人被扔出来时已经残废,王家为了讨好正阳宗竟然半路上将其抛弃扔下。 安晓儿那时候已经被百花门排挤,但得知道还是后费了很大力气寻到她,只是那时已经是活死人。 如今这么长时间王婷一直如此不生不死,二人在茅屋里度日。 玉晨握住王婷骨瘦如柴的手,不由一阵悲愤,又对蜀郡王家如此绝情充满了杀意! 似乎感觉到什么,王婷竟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玉晨泪水流淌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玉晨将她抱起,王婷用尽力气在玉晨耳边道:“热带木,欸似离拜代嘞……” 玉晨一愣并没有听懂,再低头看去,王婷笑着闭上了眼睛,已然香消玉损。 也许她吊着一口气就是想再看看玉晨,此刻心愿已了再无牵挂…… 第五日,百花谷来人了。远远在茅屋外叫道:“大师姐,四长老有请。” 安晓儿叹了一口气道:“该来的还会来。” 玉晨道:“我和你一起去。”随手将面具戴上,却是蜀郡王家王易的面孔。 安晓儿点点头,夏侯雪也随着走出。 那传话的女子见茅屋走出来三人不由一愣,随即低头不敢看安晓儿转身带路。 百花门今日热闹,除了门主外四位长老中有三位出面与无尘岛、踏云门、天虹山三派坐在上面谈笑风生。 看到安晓儿进来,百花门大长老笑道:“晓儿快来见过无尘岛、踏云门、天虹山三位掌门。” 安晓儿弯腰见礼,大长老又道:“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喜事,踏云门掌门为他家十三公子求亲,我们商量一下你这百花门大师姐最是合适。” 安晓儿身躯一晃,道:“此事门主和我师尊可知晓同意?” 大长老笑道:“这事门主和二长老自是同意。” 安晓儿道:“那今日为何不见门主和我师尊?” 旁边百花门三长老道:“门主两此事全权交于我们,你师尊最近因为练功出了岔子不能出来。” 安晓儿低头道:“请容晓儿去探望师尊请示。” “不必了!”百花门四长老黑着脸道:“这是百花门的意思,你必须同意!” 旁边踏云门掌门道:“正阳宗试炼我门精英弟子被灭,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百花门所为,但是与百花门有莫大的干系,你!不过是百花门给我的一个交代!” 踏云门掌门旁边一个青年看到安晓儿身后的夏侯雪眼睛一亮笑道:“不仅如此,她身后的女子还要当做陪嫁。” 百花门大长老脸色微僵,没想到踏云门说的如此露骨,叹了一口气。 “我不同意!”一道声音传来,一位白衣少年走上前来。 “王易!蜀郡王家王易!他不是死了么!!”人们议论纷纷。 百花门三长老怒道:“安晓儿你好大胆!竟然让陌生男子进入百花门!” 玉晨走到安晓儿前面抬眼望去道:“第一,安晓儿不会嫁!第二踏云门弟子被杀和百花门安晓儿没有关系!第三你知道她身后女子是谁就敢让她做陪嫁!第五,我不是陌生人,安晓儿是我的人!” 少年话语铮铮有力! 百花门大长老道:“你们是谁?” 夏侯雪躬身道:“晚辈蜀郡夏侯雪。” 玉晨道:“王易!”他今日要大闹一场,这个锅必定要蜀郡王家来背! 踏云门掌门沉思,难道百花门和蜀郡王家、夏侯家联手了?不对,如果联手就不会答应他们要求。看来不过是几个小辈来捣乱罢了。想到如此对旁边青年使了个眼色。 踏云门青年迈步而出道:“在下踏云门慕离磊,就是要娶安晓儿你能如何?” 玉晨盯着他道:“那就和我的剑说话!”身上一股凌厉的剑势升起! 慕离磊笑笑,是什么给了这个炼气三层少年信心?他看了看安晓儿和夏侯雪有些明白,美色冲昏了他的头脑。 百花门和踏云门对视一眼,大长老微微点头,踏云门掌门道:“磊儿去领教一下王家高招。” 慕离磊走到玉晨面前,伸出右手,只见手掌上有金属般的光泽,浑身炼气四层境界显露出来出来! 玉晨眼神冷厉手中胜邪剑指向慕离磊道:“请!” 慕离磊笑笑,突然身影闪动,五指直抓玉晨咽喉! 玉晨手中长剑嗡鸣一声,直直刺出! 火花闪动中,慕离磊五指捏在剑尖上将长剑带偏,另一只手还是直直抓向玉晨咽喉! 玉晨脚步滑动流水随尘身法后退,长剑虚影还在慕离磊手中,长剑已经抽回刺出第二剑! “好快的剑!”慕离磊心道,身体再次冲击,企图拉进与玉晨距离近战击杀! 玉晨身影飘飘似乎借风而行,游走在慕离磊身边,霎时已经刺出六剑!但是都被对方躲闪过去,并且那一对手掌并不怕长剑,灵活无比硬抢硬攻! 二人都是以快打快,身影交错,长剑与指掌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快二人轰隆一声冲破屋顶飞到院中引来众人围观。 “久闻蜀郡王家一字迅雷剑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慕离磊站住身形邪笑道。 玉晨望着他的双手道:“踏云门都是仰仗着奇宝这般大言不惭么。” 慕离磊笑道:“奇宝也是实力的一种!小心,我要出全力了!”身上炼气四层气势全力爆发!手掌之上白光闪动,一股锋利之气冲天而起! 玉晨面色郑重全身真气流转,胜邪剑转到左手,右手掐诀! 慕离磊气势更盛隐隐压制住玉晨! 刷!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冲向玉晨,竟然幻化出四条人影!八条手臂攻向玉晨! 锵!锵!锵!三声! 玉晨左手胜邪剑似乎未动,但是已经刺出五剑! 快!太快了! 慕离磊手掌触到剑尖竟然拿捏不住,生生被逼得身形倒退! 手指划过胸前一处伤口,慕离磊笑道:“有意思,似乎刚才你也没有出全力。” 玉晨道:“杀你不必全力!” “狂妄!”慕离磊双手在一起揉搓,将有些麻痹的手指活动开,再次冲上来! 玉晨手中长剑嗡鸣不止,剑尖一点寒芒吞吐,暗淡的剑身上隐隐有冷冽的杀气透露出来。 慕离磊冲上前一拳猛击玉晨头颅,后手蓄势待发! 玉晨右手手掌一把抓住慕离磊拳头! 慕离磊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后手五指猛掏玉晨胸口心脏!但是他的后手刚击出,前面被玉晨抓住的拳头上突然雷光四射! 一股强大的雷电之力从他的拳头顺着手臂蔓延全身!整个身躯麻痹了! 玉晨握住慕离磊拳头的右手连同身体旋转起来,左手长剑也随着旋转刺出! “不好!”踏云门掌门大叫一声身体前冲! 还有三步!但是他眼前突然出现一尊玄铁傀儡,忽的击出一拳。 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连两日三人腻歪在一起,期间安晓儿问玉晨能否将《素女归真经》传给其余人。 玉晨笑笑,想在百花门立足就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素女归真经》可以传给她要好之人,但是这个功法不能算百花门的,只能是安晓儿自己的。 百花门并不禁止婚嫁,这也是百花门渗透到各大势力的最好的办法。 玉晨又将合体双修的《极乐合欢大法》传给安晓儿,教给那些愿意追随安晓儿已经有道侣和婚约百花门女弟子。 如此一来,安晓儿手中必定掌握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安晓儿和夏侯雪二人研究半天《极乐合欢大法》不禁跃跃一试,又将玉晨扑在床上…… 玉晨左拥右抱心中不禁感叹,如果不是前一阵为紫烟解毒将奇毒吸入自己体内,需要去邕州南宫世家寻找解药,真是有些舍不得两位娇媚的少女。 清晨,百花门前来了一群人,却是很礼貌的递上拜帖。百花门接待后门人弟子去玉晨他们住处。 百花门弟子敲门禀告有客到访百花门找寻夏侯雪。 夏侯雪脸色有些苍白,玉晨握住她冰凉的手道:“不用担心,我们陪你一起去看看。” 百花门大厅,夏侯淳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 夏侯雪看到中年人惊道:“父亲,你如何来了!” 中年人正是夏侯雪的父亲夏侯渊! 看到夏侯雪叹道:“你母亲重病已没有多少时日,听说你在百花门,找你赶紧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夏侯雪脸色凄苦,平生最疼她的就是母亲,虽然知道有可能是夏侯家诓骗,但唯恐错过最后一面也只能相信。 夏侯淳看了看玉晨道:“果然是王易,你们王家打的好算盘!” 玉晨笑而不语,对夏侯雪道:“不必为难,随心之所愿即可。” 夏侯雪眼中含泪依依不舍,玉晨道:“放心,不久你我就会相见。” 玉晨看着夏侯雪走上飞艇,夏侯雪在甲板上一直摇手,直到飞艇飞入云端不见踪影。 回到百花门,安晓儿与玉晨对坐强笑道:“你也快走了。” 玉晨点头道:“嗯,明日我就出发。” 安晓儿道:“你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一样东西。” 玉晨笑道:“晓儿姐你想要什么东西?” 安晓儿站立起来,将玉晨头拥入怀中道:“我想要一个你我的孩子……” 修真炼气之人能够孕育后代少之又少,可能是安晓儿想给自己留一个安慰。 红烛帐暖玉晨尽兴把玩那如玉娇躯;被翻红浪,二人耳鬓厮磨缠绵缱绻;鸟语花香一室春色旖旎。 天已破晓,安晓儿迷迷糊糊的躺在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里,被人轻轻抱起放下又继续窝在床上睡去。 玉晨缓缓起身穿起衣服,将曾经在正阳宗秘境中使用的铁匣轻轻放下,然后走出门去。 一声雕鸣远去,安晓儿闭着的眼睛有泪珠流淌…… 玉晨坐在雕背上飞向渤海郡方向,一连三日,终于赶回云州。 当他来到碧云村所在目瞪口呆!那里原来的村落竟然消失不见! 难道趁碧云村里的高手外出时整个村庄都被消灭!玉晨一时汗流浃背。 指领紫电雕向紫芝观方向极速而去,只有那里才能知道碧云村消失的原因。 紫电雕飞至山脚下,玉晨跳下走向台阶,紫电雕又化作小麻雀落在他肩头。 原来紫芝观下就是一座野山到处荒芜极少人家,此时却炊烟袅袅。 玉晨正在惊奇,一砍柴少年在路上看到道:“这位公子上山去紫芝观么?” 玉晨看去却认识是原来碧云村之人,这才想到自己还带着面具,手掌拂动将面具摘下。 少年仔细看了看道:“三村长!三村长回来了!”声音传到远处,有一队人跑来。 当先是身背药箱的东方不白和黑牡丹,走到近前用力拍了拍玉晨肩膀。 玉晨奇道:“这是什么情况?碧云村如何挪到这里了?” 东方不白道:“紫烟被人掳走,碧云村都外出寻找,被有心人寻了空子杀进村里。” 玉晨脸色阴冷道:“什么人!” 东方不白摇头道:“当时我也不在村里,姜阳生和公孙十七拼死守卫,又多亏长风师兄和小谢师姐去救援,死伤了二十余人。” 玉晨道:“护村法阵没有起作用?” 东方不白道:“一点动静也没有。” 玉晨冷声道:“我知道了,八根镇魔柱出自镇魔司,此事十有八九和镇魔司有关。” 东方不白道:“碧云村被攻破后,为了安全我们全部搬到紫芝观的山中落脚。” 玉晨点点头道:“我先去紫芝观拜见师父,回头我去找你再叙。” 玉晨沿着熟悉的石阶而上,不多时走到那门口,手掌轻轻推开斑驳的木门,一座小院子映入眼帘。 墙边水井中泉水流出,汇聚成一口池塘,波光粼粼水面上,几朵莲花盛开。一棵扶桑树下,摆着挨桌,几人盘膝而坐正在品茶。 玉晨看到几人,只觉得眼中湿润,低声道:“师父我回来了。” 一头白发中夹杂着几缕黑发,有些破旧的道袍还有几个补丁,满脸皱纹的老道手捏茶杯道:“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旁边有一位青年,一位蓝衣少女和白衣女童望着玉晨微笑。 正是马老道和师兄长风、师姐小谢、师妹云璃。 云璃更是跳了起来一把拉住玉晨手臂道:“师哥你可算回来了!师父这几天老是念叨你。” 马老道皱眉道:“小丫头不要胡说,我哪里有。” 小谢笑道:“是谁今早望着西方说那个混蛋还不回来?” 马老道瞪着眼睛道:“小谢也敢调笑师父了!要造反!” 长风道:“师父关心自己徒弟不是应该的么,师父你何必这样。” 马老道撇撇嘴道:“我在想这些日子这小子不知在外面闯了多少祸。” 玉晨目中有泪道:“让师父操心了。” 云璃道:“师父关心也是应该,毕竟师兄是为了师父年青时的荒唐事补锅……”话还没说完头上被马老道一个爆栗! 马老道说道:“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可遇到什么凶险?” 玉晨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将这一次外出之事讲了一遍。 马老道手捻胡须,长风面带微笑,小谢和云璃听到正阳宗秘境之内的妖兽潮情景不由惊呼,听到朴羽西、林晓莉被杀,安晓儿、王婷、夏侯雪被家族门派抛弃,紫烟又被心月神殿带走义愤填膺…… 良久,马老道说道:“伸出手来!” 玉晨伸出右手,马老道将手指按在玉晨脉门上,片刻道:“还好,你的幽冥玄火压制住奇毒,其他倒是无碍。” 玉晨笑道:“我还要去一趟邕州南宫世家找寻解药。” 马老道思索一下道:“广陵郡南宫世家么,你去一趟也好,毕竟大世家好东西不少,也是你的机缘。” 玉晨又道:“碧云村之事多谢师父和师兄师姐。” 长风道:“这山上就一座小观,师父时常抱怨太冷清,如今碧云村迁移而来也算热闹许多。” 玉晨深施一礼,他知道师兄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紫芝观接下碧云村众人就是接下暗处对碧云村虎视眈眈的一股暗流,压力全部到了师父马老道身上。 马老道打了个哈欠道:“这么大的一座山来几个不要钱干活的人为什么不要?” 又眯起眼睛道:“此次出去好东西不少,不如我们开始分一分?把这几个月玉晨欠的例钱折一下?” 玉晨看到马老道两眼放光不由手掌一把盖住手腕上的空间镯。 可惜晚了,不知怎么那镯子已经到了马老道手里。 很快一件件东西出现在院子里,玉晨的脸也越来越黑。 四个人欢天喜地的挑拣适合自己的和自己喜欢的。马老道甚至和云璃为了一件法宝拉扯争抢起来。这哪里还有一点师父的样子???? 玉晨苦笑道:“师父……” 马老道说道:“住嘴,你再说什么就把你那头雕炖了大家一起吃火锅!” 玉晨一惊,他进门后就让小麻雀就在观外,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马老道那一双眼睛。 观外树梢上的小麻雀听到马老道的话,立即转身逃跑飞走了。 玉晨也扑上去,能抢下一点是一点啊!!!! 晴川历历汉阳树 还好没有多长时间马老道又恢复了高人状态。 还好他们能看中的东西不多,大部分还是留给玉晨了。 玉晨让花轻舞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只见无数藤蔓舞动一下就将那些剩下的法宝等收进空间镯内。 马老道微笑道:“不错,不错,看样子今年年末打扫卫生玉晨你是主力。” 玉晨脸色有些苦,道:“师父,有两样东西我有些看不准你给看看。”说完拿出将在正阳宗秘境朴羽西那里得来的一块水晶,里面一团半透明的水滴在里面左突右冲打着旋转,还有一节树枝。 马老道将两件东西托在手中,仔细观看和思索。 小谢笑道:“不过是一块水晶和枯枝有什么难得。” 马老道突然拍了脑袋道:“对了,就是它!” 徒弟四人看向马老道,马老道喝了一口茶道:“这水晶一样的东西里是一滴风油精,树枝是七窍玲珑木。” 看四人望着他,咳嗽一声接着道:“风油精出自风神神源,是修炼风之神通的本源所在。这七窍玲珑木么,天地间的灵气化育万物皆秉气而生,生生不息。万物有灵,有七窍者皆可修仙。除自身有七窍者外,先天机缘深厚者可以化出七窍,剩下可借助类似于这七窍玲珑木之类灵物弥补自身不足。” 众人点头,马老道将二物交给玉晨接着道:“这两件东西都是不凡,你可放好。” 直到两个时辰后玉晨才告辞,要去碧云村看看,马老道挥挥手让他退下。 玉晨来到山脚下,看到东方不白众人。 自那日紫烟被人掳走,碧云村众高手全部出动,只留下姜阳生和公孙十七,此刻二人身受重伤还在恢复。追击的西门飘雪和兰幽她们都没有回来。 东方不白道:“幸好前些时候萧芍在碧云村设了收集传递消息的专人,将紫烟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他们也都回复没有事情。” 玉晨道:“传递消息的专人?” 东方不白道:“是的,她起名叫做网。” 玉晨摇摇头,这碧云村让他们弄得越来越像一个宗门了。 东方不白拍拍他的肩头道:“此次之事,让碧云村受伤很重,你出去看看他们,给他们鼓鼓劲。” 玉晨眨眨眼道:“鼓鼓劲?” 东方不白笑道:“三村长回来怎么也得让碧云村的日子好过一点。” 玉晨…… 在碧云村待了三天。玉晨又在紫芝观里待了一天,才乘坐紫电雕离开。 虽然空间镯中再次空荡荡的,但是他的心里很满足。 玉晨计划自渤海郡到蜀郡,再到广陵郡。这并不绕远,他心里还是对蜀郡之事放心不下。 蜀郡! 紫电雕在空中缓缓降落,脚下应该是蜀郡王家。但是玉晨看到那一处大的院落竟然破败无比。 走进这座曾经金碧辉煌的院落,门外一个老者倚在门柱打着瞌睡。 玉晨走到近前轻声道:“老丈。” 老者睁开眼睛站起道:“你有什么事情?” 玉晨道:“这里可是蜀郡王家?” 老者点头道:“是,这里是王家。” 玉晨道:“我去年还曾来过,王家怎么……” 老者摇摇头道:“现在的王家已不是原来的王家了,对了,你找谁?” 玉晨思量一下道:“我找王秋雨。” 老者道:“她已不再王家。” 玉晨奇道:“不在王家?” 老者目中似乎闪了什么道:“她现在是孙夫人。” “外面是谁?”院子中传来一声苍老的话语。 老者道:“是来找王秋雨大小姐的,他是……” 玉晨道:“我来自云州紫芝观。” 似乎有一声叹息,“让他进来。” 玉晨走进门去,他对王家院落还是比较熟悉,走到厅堂里见到一位老夫人,竟然是上次去紫芝观的冷菲菲!仔细看了不由大惊,原来还是中年美妇的样子,如今竟然白发苍苍! 冷菲菲笑道:“玉晨,来坐。” 玉晨坐下道:“前辈你怎么?……” 冷菲菲苦笑道:“你听我慢慢说。” 正阳宗秘境比试结束,九郡又进行了一轮筛选后让宗门世家返回。 王家、孙家、夏侯家和蜀侯他们回到家族。王易死了,王秋雨竟然联合王家其他势力强势控局,将王家大爷一门压制。 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生父是王家二爷!不仅如此,王家二爷与石头城孙家联手,将王秋雨嫁给了孙少安,两家联手,将王家大爷一门全部架空。 可笑王家二爷到了最后为别人做了嫁衣,孙家将王家一口吃掉,所有资源全部带回石头城。随后王家又在一夜之间被一群蒙面人冲进来烧杀劫掠! 王家,败了! 现在的王家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在苟延残喘。也许用不了多久蜀郡王家就会渐渐泯灭而被人遗忘。 玉晨听了唏嘘无比,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玉晨又问夏侯家和蜀侯他们有什么变化。 冷菲菲想了想道:“前一阵夏侯家出了一位天骄与七星岛有了关联,势头一时无比。蜀侯曹家和正阳宗最近走的很近。还有外面传闻王家王易还活着,应该是你?” 玉晨点点头。 冷菲菲几近歇斯底里道:“希望你方便的话用王易的名字多杀他们几个人,让他们知道,王家还有人……” 玉晨叹了一口气,临走之前他留下一些东西,希望让这些人能够多挨一些日子。 雅州是蜀郡一个大城,也是夏侯家的所在地。 玉晨远远就下了紫电雕,步行向雅州走去。 城内热闹非凡,玉晨沿着街道行走。要想了解这座城里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家最豪华的酒楼坐在那里只管听就好了。 果然,当坐满了人之后,人们议论纷纷。玉晨听到许多最近夏侯府的事情。 夏侯家夏侯雪突破炼气五层,引得各大势力瞩目,并且七星仙岛也主动与夏侯家交好…… 玉晨正听着,酒楼里又来了一群人,见全部爆满,只有玉晨一人占了一张桌子,向玉晨走来。 为首一位青年道:“阁下应该吃饱了,那就让开!” 玉晨抬头看去,看服饰是剑阁之人,其中有姜宇炫和谭梅梅。 谭梅梅皱了皱眉,走上前道:“对不起,还请让一让,你的饭菜算到我们身上。” 酒楼里的店小二跑来,他也是见多了势力之人,劝说玉晨转到角落里一座小桌上。 玉晨微笑点点头,并没有计较,起身转到角落里。 暗处角落里的小桌已有一人,头戴斗笠,身穿斗篷将面目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玉晨笑笑没有说话,坐下后低头不语耳朵却竖起。 不知道为何,酒楼里的人争吵起来,里面竟然谈到夏侯家新天骄夏侯雪和剑阁谭梅梅相比较。 剑阁之人如何忍得住,与酒楼上之人争论起来。 玉晨看看没有什么兴趣,走出酒楼。当然没有给钱,反正剑阁人说了算到他们头上。 走了一段,玉晨拐进角落豁然转身道:“阁下跟着我不知道想干什么?” 身后正是酒楼中头戴斗笠身穿斗篷的人。 那人轻轻摘下斗笠,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露出一张娇美的脸,竟然是王秋雨。 玉晨道:“原来是王家大小姐,不,应该叫孙家夫人。” 王秋雨冷眼看着玉晨道:“你尽可讽刺我,等你说完了我们谈一下。” 玉晨笑道:“谈什么?” 王秋雨道:“合作或者一桩生意。” 玉晨摇头道:“我如何敢和你做生意,你连自己王家都卖了,难不保半路把我也卖了。” 王秋雨咬牙道:“听了我爹的话,后面的局势我已不能掌控。你要什么?功法?财宝?” 玉晨还是摇头道:“我不会做生意的,帮王家也是看在你们王家奶奶冷菲菲与我师父的交情上。” 王秋雨忽然褪下斗篷将衣衫解开,显露出那诱人的胴体道:“我可以给你。” 玉晨笑了,道:“一个原来王家大小姐现在又是石头城孙家夫人这样做?我没有兴趣!” 王秋雨冷声道:“如果我现在叫有人非礼,你会是什么后果!你要想清楚!” 玉晨转身踏步而行道:“你尽可大声喊叫试试看。” 芳草凄凄鹦鹉洲 王秋雨牙齿紧紧咬在红唇上,有丝丝血迹渗出。 昏暗之处走出一人来,手指用力捏在她丰满的前胸道:“他是谁?你们王家一点事都办不好还有何用?我怎么跟文泰大哥交代?” 王秋雨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她抬头看去,太阳被一座高高的屋檐挡住,她在它的阴影里。 玉晨走出雅州城,他早已打听清楚夏侯家在城西之处叫做鹦鹉洲之地。 想了想掏出面具戴上,面孔还是王易的样子,终于说服古妖穷奇将黑色长刀收进空间镯中。 一条大江缓缓流过,远远望去江中一片绿洲,绿洲芳草萋萋树木茂盛,里面隐隐显露墙角,应该是一座小城——夏侯家。 玉晨乘坐在坐满了人的小舟上到了江中,空中有几艘飞艇和飞禽而过落入夏侯家。 船上之人无不羡慕,有人道:“夏侯家出来一位天骄,引得各大势力瞩目,这几日夏侯家是真热闹。” 玉晨微笑道:“热闹?难道是夏侯家要比武招亲?” 那人摇头道:“怎么会,听说是海外七星仙岛来了夏侯家,那些人都是来拜会七星仙岛之人的。” 玉晨道:“七星仙岛?没有听说过。” 那人白了他一眼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道:“七星仙岛是东海十岛之一,听说上面都是一些神仙,势力比之洪武帝国正阳宗、东华观都要强上三分!” 玉晨道:“那他们来夏侯家干什么?” 那人道:“听说是来接收夏侯家天骄进入仙岛修行。唉,好大的福分啊。” 玉晨脑海里传出古妖穷奇的声音道:“我感觉到城里有炼气七层的高手,一切小心。” 玉晨眼睛一眯暗暗回道:“我知道了老奇。” 小船靠岸,众人下了船快步进城。 玉晨慢悠悠走进这座城里,只见小城不大,但是人潮川流不息,看来夏侯家故意放出风声提高自家声势,这几大势力来这里觐见七星岛让这里热闹了起来。 城里客店早已经爆满,玉晨也不着急,慢慢逛到城中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宅门外——夏侯府。 围着转了一圈玉晨摇摇头,期望在这里碰到夏侯雪不太现实。 叹了一口气,走向繁华之处。 城中宽阔的广场上,一群人正在排队,旁边高台之上夏侯毅陪着几个身穿蓝衣的青年男女对上前之人品头论足,原来七星岛之人在此挑选一些杂役弟子。 就是如此也让一些人疯狂涌来碰碰运气期望被挑中,七星仙岛的名气太大了。 除了排队的人两边还有一些蜀郡宗门和世家在和七星岛众人套近乎。 蜀山和剑阁、蜀侯曹家年轻一辈都在,唯独孙家中参杂了王家几人落在后面。 七星岛几人除了一位炼气三层外剩下大都炼气一、二层,看向周围的人眼光却是不屑,犹如被众星捧月般。 忽然一阵喧哗传来,有人大声呵斥。只见一位蓝衣七星岛弟子揪住一位灰衣青年衣襟怒骂,青年挣扎反驳。 原来这灰衣青年本以为七星岛招收弟子,却被七星岛之人分做柴房杂役,一时发生争吵。 灰衣青年一怒之下坚决不干想要离去却被七星岛之人拦住。 七星岛之人分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时下不来台,一时气急一掌击在青年胸口! 灰衣青年倒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旁边有人将他扶住,却是一位翠衣女子。 灰衣青年口中鲜血直流,口中怒骂不止,高台之上七星岛之人眼神冷厉,对那人使了个眼色。 七星岛蓝衣弟子飞身而起,一只手掌直直拍下,凌厉的掌风让众人大惊闭口不敢言! 手掌全力击向灰衣青年,这是准备一掌毙命而立威! 嘭一声!灰衣青年双掌抗住七星岛弟子单掌再次被击飞倒地,又喷出一口鲜血。 七星岛弟子皱了皱眉,这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快步上前就要补上一掌! 旁边翠衣女子拦住七星岛弟子道:“不过是不愿意当杂役罢了,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七星岛弟子冷声道:“污蔑七星岛者死!”说罢一掌劈下! 又是嘭的一声!一人身体被击飞,却不是翠衣女子而是那蓝衣七星岛弟子! 一人挡在翠衣女子身前面带微笑。 七星岛周围那几大世家和宗门之人心中惊道:“王易!”尤其孙家队伍后面几个王家之人更是难掩异色。 玉晨缓缓道:“七星仙岛恃强凌弱,何来敢称仙岛!” 台上那炼气三层的七星岛弟子道:“你是谁!敢管七星岛的事情!” 玉晨没有说话,旁边有人在七星岛弟子耳边轻语。 七星岛弟子眼神轻蔑道:“原来是破落王家之人!都抓起来,敢反抗者杀!”此言一出孙家队伍中王家之人脸色黯淡。 玉晨望着他笑道:“杀人者恒被杀之!” 他身前蓝衣七星岛弟子冷声道:“好大的口气!我不信!你想想你的宗门!”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穿透他的头颅。 长剑缓缓抽回,蓝衣七星岛弟子尸身摔落在地。 静!寂静!人们被惊呆。出手太快了!下手太狠! 玉晨将剑尖向下,鲜血混合着脑浆滴滴落下。 “大胆!”台上蓝衣七星岛弟子怒道!当下众七星岛弟子冲向玉晨! 玉晨手持长剑气势一凝,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剑势,手中长剑轻轻颤动。 玉晨将眼睛闭上,默念一篇口诀,脑海中飘动那白色身影和剑光,冥冥中似乎感到到一丝灵动! 手中长剑虽然没有被注入一丝真气,剑身却越发震动起来,发出嗡嗡之声不停! 玉晨睁眼腾身而起,身体与手中长剑形成一线刺出! 长剑光华闪动,似从天外飞来,挟带着一股惶惶杀气! 七星岛弟子眼睛被那剑光闪动,似乎一瞬间他们看到一位仙女从天而降,伴随着鲜花漫天,他们竟然生出一种心甘情愿撞上那长剑的幻觉! 没有想象中钢铁相交之声,只有嗤嗤的声音! 两位七星岛弟子已被刺中头颅倒在地上,只有一个人情急之下用手掌抵挡长剑而活命! 玉晨在他们身后慢慢将长剑收起。 剩下的那一位七星岛弟子仓皇而逃奔向夏侯府。 玉晨叹了一口气,还是剑法不纯熟,如果是西门飘雪不会让最后一名七星岛弟子活命。 这么大的动静相信会惊动夏侯府,会让夏侯雪知道他来了。 玉晨摇摇头,转身对灰衣青年和翠衣女子道:“你们赶紧走,不然一会儿再来七星岛高手我恐怕顾不了你们。”随手将一粒丹药抛给灰衣青年。 二人点头,灰衣青年低声道:“在下平原祢正平,大恩不言谢!”翠衣女子亦是低声道:“我叫姬翠浓,多谢了。”说完姬翠浓扶着祢正平走入人群消失不见。 周围三大家族和两大宗门望着玉晨。 剑阁众人中黑衣劲装的谭梅梅道:“原来王易剑法如此厉害,上次此人留手了。” 姜宇炫笑道:“那有如何,七星岛之人会让他生不如死。” 谭梅梅叹道:“可惜了他的剑道天赋。” 蜀山舒青宇道:“他太狂了!凭他一人撑不起王家来!”说完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孙家中王家几人。 那几人低头不语。 孙少安此刻笑道:“如今孙王两家合并,实力更上一层楼。是不是王刚?去看看你弟弟最近有什么长进!” 孙家身后众人里王刚低着的头突然扬起,眼中有冷芒闪过! 孙少安眉毛挑了挑道:“怎样?” 王刚努力压下怒火,慢慢走出人群,来到玉晨面前道:“好久不见。” 玉晨盯着他道:“好久不见。” 王刚低声道:“对不起!”手中长剑指向玉晨。 玉晨长剑压在手肘下,看着王刚! 一队人远远而来!为首一位少年公子,身后一位中年人紧紧跟随,后面还有几个蓝色衣衫的七星岛弟子。 奔到近前,手掌流血的七星岛弟子指着玉晨道:“是他!就是他!” 夏侯毅走出来,抱拳道:“见过七公子。” 少年公子微微点头道:“没想到在鹦鹉洲还有人敢杀我七星岛的人,看来你们夏侯家威名压不住啊。” 玉晨看着他道:“七星岛很牛么?七公子?贵姓?” 七公子刷的打开折扇道:“你不配知道。” 七星岛七公子看了一下夏侯毅笑道:“你们来,还是我们来?” 夏侯毅脸色难看道:“不劳七公子。”转身看了一眼孙少安。 孙少安道:“王刚!” 王刚努力仰起头道:“今日我王刚与王家一刀两断!不再为孙家效力!” 孙少安怒道:“你们王家就是喂不熟的狗!” 玉晨看着王刚道:“王家一直都在益州,与孙家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回去益州!” 王刚抱拳转身离开,孙少安转头对王秋雨道:“你就是这样管你们王家的?” 王秋雨大声道:“三哥!” 王刚头也没有回道:“秋雨,你走的路我不认可,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突然一道蓝芒从王刚后心穿透而过! 日暮乡关何处是 突然一道蓝芒从王刚后心穿透而过!王刚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倒地而亡! 孙少安身后一位老者漫步而出道:“做狗没有觉悟只有杀了吃肉!” 玉晨望着他道:“看来阁下是一只很有觉悟的狗,不知道一会儿杀了吃肉香不香?” 老者眼神冷厉,手中一支散发蓝芒银梭发出嗤的一声,已射到玉晨胸前! 胜邪剑轻灵的刺出抵住蓝色银梭,不想银梭轻轻颤动,顺着剑身直刺玉晨肋下! 一只带着五色雷霆的手掌一把抓住银梭!雷霆蓝芒闪烁交错。 老者忽然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心神与银梭失去了联系! 玉晨手掌在银梭上一抹,收入储物袋中。 老者怒吼:“小儿胆敢!” 一股锋利的气势升腾中一道白光刺穿他的头颅,玉晨手中胜邪剑不停颤动。 老者一脸的难以置信中倒地而亡! 玉晨道:“这狗太老了,想必肉也不好吃,还是让他主人自己吃。” 孙家之人一片哗然。 七星岛七公子笑道:“剑势?黄叔去看看。” 七公子身后的中年人慢步上前身上气势随着一步一步爆发开来! 玉晨望着他,手中长剑换到左手!身上气势也翻腾起来! 黄祖脚步不停一直向前,身上衣衫被玉晨的剑势激荡的猎猎作响! 两股锋利气势相撞,隐隐有金铁之声!在天空中旋转碰撞形成一条气旋,引得人们抬头看去。 夏侯府中又赶出来一队人,奔向这边而来,为首是一位青年和夏侯家强者夏侯淳,后面还跟着一位冰肌玉骨的少女——夏侯雪! 这队人赶到广场上时,看到一位中年人与一位少年相对而立,双方蓄势待发! 玉晨右手在前,五色雷霆闪烁,左手短剑掩在后面剑尖有一点微芒闪动! 黄族气势凝聚锋利无比,玉晨望着他轻道:“七重剑势么!” 黄祖满脸傲然,气势缓缓压迫下去!他要将这少年的信心碾碎!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绝望! 气旋缓缓向玉晨这边倾斜,让少年头发衣角飞扬。 青年道:“小小年纪达到如此境界不容易,他是哪家宗门世家之人?” 夏侯淳瞟了一眼夏侯雪笑道:“三公子,这个人是益州王家的王易。” 三公子轻叹道:“这么年轻可惜了。”在他眼中玉晨必死无疑。 夏侯雪脸色平静,低垂的长袖里紧握的手指指甲已经刺进肉里。 玉晨感觉感觉到无数目光中有一道熟悉无比,抬眼看去夏侯雪绝色的容颜映入眼帘。 少年忽然笑了,如此重压之下他竟然对那少女笑了。 夏侯雪那如冰雪般的面孔慢慢显露出一丝笑容。 自从夏侯雪回到夏侯家,脸上一直冷若冰霜,对任何人不假以颜色,哪怕是七星岛之人! 今日她竟然对着将死的少年笑了! 少年笑吟道:“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一句一步竟然迎向黄祖! 每说一句,身上气势升腾一节,四句说完少年身上剑势激荡显露出一把巨剑虚影洞穿天地! 天空中的气旋猛烈旋转之下竟然反向黄祖压下!黄祖嘴角有鲜血缓缓流出,但是他坚持不退! 他退了就败了!不退他就要死!但是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败! 因为他是七星岛之人!还有他的身后就是七公子,如果他退这煌煌剑势就要落在七公子身上! 玉晨肘下胜邪剑剑尖光芒慢慢向剑身蔓延,隐隐一股凌厉的杀气透露出来! 黄祖已经感觉到自己经脉已经慢慢开始裂开!他七窍慢慢渗出血来。 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抓住黄祖的肩头将他扯到一边,一道身影迎上玉晨! 是七公子! 七公子身上气势汹汹澎湃涌出抵住玉晨剑势!但是那锋利的剑势还是将他的帽子撕裂!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 七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 煌煌剑势竟然被七公子身上的气势抵消! 反噬之力让玉晨感觉自己被一柄巨大的锤子击打在胸口,口中鲜血喷出! 按道理玉晨身体应该向后退了!但是在鲜血喷出的同时玉晨不退反进,口中鲜血喷了七公子一身! 在七公子一愣之际,玉晨右手已经抓住她的肩井穴,左手短剑已架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七公子怒道:“你敢……” 玉晨笑道:“我敢!” 哗啦,七星岛众人将玉晨和七公子围了起来,三公子眼露寒芒道:“放开她,不然我会让王家鸡犬不留!” 玉晨笑道:“三公子不要吓我,我这个人胆很小,手会不听使唤。”手腕轻抖,锋利的剑刃切入七公子肌肤有丝丝血迹渗出! 三公子手扬起制止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道:“你要什么?” 玉晨笑道:“没什么,不过是要七星岛尊重夏侯雪自己的意愿,和不要对益州王家展开报复。” 三公子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玉晨道:“没关系,不过是七星岛七公子要死在这里给我陪葬!”手中短剑又紧了紧。 七公子瞪着眼睛恨恨看着玉晨。 玉晨笑道:“有这么漂亮的七公子陪我死也值了!” 三公子盯着玉晨,他在权衡玉晨是否真的敢下手! 短剑又压了压,一股鲜血顺着剑锋滴落。 三公子眼眸看向七星岛中一位老者,老者微微摇头。 短剑入肉,虽然老者一掌可以击毙玉晨,但是他无法保证那锋利的短剑不割下七公子的头颅。 三公子道:“好!我答应你!” 玉晨道:“三公子想好了?” 三公子道:“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反悔!” 玉晨道:“还请三公子以天道起誓,如果违背了今生不能突破炼气境界!” 这真是狠!天道誓言管不管用放一边,但是如果违反了确实会在心中留下心魔,对修为影响太大。 三公子阴沉着脸按玉晨的要求起了天道誓言。 玉晨笑笑,右手放开七公子肩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粒圆球状东西塞进七公子嘴里! 三公子和七公子都惊道:“你干什么?” 玉晨笑道:“是一粒毒丹,放心这个要三日后才能毒发身亡。我只不过怕二位公子反悔多一道保险。”说完放开了七公子。 七公子马上运功催吐,却只有一些清水。 玉晨笑道:“独门毒药你们解不了!七公子你的手少阳三焦经是不是无法运转真气?” 七公子试了下脸色大变!三公子身边老者手指搭在七公子脉门上却摇摇头。 三公子皱眉道:“解药什么时候给我们!” “三日内我会告诉你们!”玉晨笑道,又高声道:“夏侯雪你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夏侯雪大声道:“我不愿意加入七星岛!我也将离开夏侯家!” 玉晨望向三公子,三公子道:“好,我答应你!” 夏侯雪轻轻走到玉晨身边,玉晨拉住夏侯雪的手转身离开。 “谁也不许动,放他们走!”在三公子淡淡的话语中,七星岛和周围的人都停下动作。 玉晨和夏侯雪从众人包围中走出,身后三公子叹道:“可惜了夏侯姑娘这样的好苗子。” 一阵狂风而起,玉晨和夏侯雪扭头看去,三公子身边炼气七层的老者全力一掌击向夏侯雪后背! 玉晨大怒道:“你敢……” 三公子笑道:“我敢!我并没有违背天道誓言,既然七星岛得不到那就让她死。” 再想动作已经来不及!玉晨和夏侯雪的境界与七星岛老者相差太多! 眼看巨大掌印要落在夏侯雪身上!突然旁边一道身影极速无比扑上挡在夏侯雪身前! “嘭!”一声巨响,七星岛老者收掌而回,慢慢道:“七星岛不是那么好威胁的!” 掌风散去只见一名中年人护在夏侯雪身前,后背衣衫破烂,七窍中鲜血涌出。 夏侯雪一把抱住中年人哭道:“父亲!” 中年人微笑道:“我和你娘只会拖累你,如今你娘不在了,我这个当父亲只有这时候还能帮你一把!离开后自己保重。”说完绝气身亡。 夏侯雪抬眼看向七星岛众人,那些人已经缓缓后退。 三公子看着玉晨道:“你要我七星岛尊重夏侯雪自己的意愿,和不要对益州王家展开报复。我答应了,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不杀夏侯雪!” 玉晨抱起尸体道:“走!”拉着夏侯雪快步而行离开这里。 日落,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玉晨找到夏侯雪母亲的坟墓,将夏侯雪父亲合葬在那里。 夏侯雪痛哭流涕了好久,玉晨将她拥在怀中。 夏侯雪道:“母亲知道家族要她骗我回来竟然绝食而死,如今父亲也没有了,我还能到哪里去?” 玉晨轻抚她的后背道:“放心,一切有我,我们先离开鹦鹉洲。” 最后一艘渡船之上,船尾站立着的白衣少女,眼睛望着鹦鹉洲是如此的恋恋不舍。 船上还有一对男女,看到玉晨他们眼中也是眼露悲伤。 烟波江上使人愁。 今日有风,渡船不过是普通的木船,走在江面上有些颠簸。 临近中午,船上其他人拿出酒食开始吃喝。 角落里有一位衣服褴褛的老乞丐看着众人,口中不停的在咽口水。 玉晨拿出几个饼放在他面前刚要走,老乞丐道:“真要施舍不如给我一壶酒。” 玉晨笑笑竟然真的从船家那里买了一壶酒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也不客气接过对着嘴就喝。 玉晨慢慢渡步到船尾,望着孤独的夏侯雪,没有说什么话,让她平静的再看看自己的家乡。 船尾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人缓缓向他们走来,手中隐藏着一把匕首。 只是他还没有靠近,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祢正平和姬翠浓看着这个人,手中两把长剑已逼在他的胸膛。 夏侯雪叹了一口气道:“谢谢你们,让他过来,他是我的叔叔夏侯显。” 祢正平和姬翠浓看了一眼玉晨后闪到一边。 夏侯雪看着那人说道:“显叔你来是要杀我么?” 夏侯显,他不过是一个炼气二层的人,面对着玉晨四人身体不由轻轻颤抖道:“七星岛要你必须死!不然我……” 玉晨冷声道:“那你就去死!” 夏侯显脸色苍白抽出匕首咆哮道:“为什么不是她死!她不死整个夏侯家都不得安宁!要不是你!夏侯家早就与七星岛结盟会一飞冲天,在洪武帝国名声赫赫!你们都该死!”说完竟然冲向夏侯雪! 听了夏侯显的话,夏侯雪似乎麻木了,眼看着夏侯显冲过来,手中的匕首闪动寒光! 一声轻叹,玉晨身影交错迎上夏侯显抬起一腿将他踢下船去! “扑通!”落水的声音似乎将夏侯雪惊醒,看着夏侯显在水里浮起大声咒骂! 人影和声音被船抛在后面渐渐不见! 玉晨轻轻拥住夏侯雪,她的身体很冷,冷的在轻轻颤抖。 突然祢正平大叫道:“阁下既然来了就出来!”与姬翠浓手持长剑对着船舱。 又一条身影走出,七星岛黄祖! 黄祖看着眼前的四人冷然道:“七公子的解药拿来!” 玉晨笑道:“我们还没有安全,时间也未到还是在等等的好!” 黄祖自身实力并不差,不过是与玉晨交手中顾忌太多落了下风,他心中一直不服,此刻再无牵挂周身真气澎湃。 玉晨淡淡道:“我的身上药丸一共有四十多种,如果我死了,你猜七公子的解药在不在里面?” 黄祖身子一僵,目光扫向祢正平和姬翠浓、夏侯雪道:“除非你可以舍弃他们的性命!” 玉晨微笑道:“我可以保证,你伤害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之前,我会把所有的药丸扔到江里。” 黄祖如刀的目光盯着玉晨,少年只是微笑。 半晌,黄祖转身离开,半空中留下一句话:“我等你!”三个字,充满了杀意! 船上其他人都看到此刻的情景,离着玉晨他们几人远远的,尤其那老乞丐将空酒壶和剩下的一个饼扔在船板上,似乎生怕离得近了惹上灾祸。 一团江雾慢慢将木船淹没雾气浓重,很快就到了对面不见人的程度! 忽然金铁之声、惨叫之声响起!玉晨将夏侯雪掩在身后,右手黑色长刀左手短剑,满脸的戒备! 终于,在吱呀吱呀声中木船慢慢驶出浓雾。 船舱外祢正平右臂被斩断,姬翠浓正在手忙脚乱的替他包扎伤口。 祢正平咬牙对玉晨摇摇头,他连对手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 一道声音缓缓飘来,“年轻人,给一点教训!” 玉晨侧耳倾听却判断不出声音位置,如此深厚功力绝不是黄祖! 玉晨朗声道:“不知道哪位前辈如此藏头露尾!既然出手伤人那就请现身一见!” 一连三遍却再也没有那人生息。 对方的气息隐藏极深,玉晨叹了一口气。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查询到对方。 船终于靠岸,玉晨四人跳下船,岸边黄祖已在等着他们。 玉晨随手拿出一枚丹药扔给黄祖。 黄祖接过看了看塞进怀里,手中长剑指向玉晨,身上气势全部爆发! 玉晨左手持剑,右手掐诀雷霆闪烁,身上剑势激荡! 黄祖身子跃动身随剑走,手中长剑竟然化作一片剑影,向玉晨席卷而来! 玉晨气势一凝,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剑势,身后隐隐显露出一把巨剑虚影洞穿天地! 手中长剑虽然没有被注入一丝真气,剑身却越发震动起来,发出嗡嗡之声不停! 玉晨腾身而起,身体与手中长剑形成一线刺出!长剑光华闪动,似从天外飞来,挟带着一股煌煌杀气! “锵锵!”两股气势相撞,竟然向外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 烟尘散去,二人已交错而过,玉晨胸口一个掌印! 黄祖身体轻颤,脚步竟然不停直接冲向对面的夏侯雪! 祢正平和姬翠浓冲上阻拦,不料黄祖手中长剑竟然同时化作两条剑影刺向二人! 快,黄祖的剑很快!祢正平只感觉胸口一凉长剑已经刺入!他毫不犹豫的用仅剩的一只手抓住剑身道:“跑!” 可惜只是两息时间长剑就已抽出要再次刺向姬翠浓!祢正平身体前撞再次让长剑刺进自己身体! 姬翠浓眼睛血红,叫了一声:“正平!”不顾一切挺剑刺向黄祖! 黄祖冷笑一声,手掌劈下击在姬翠浓头上!“啪”的一声,姬翠浓头颅爆裂! 黄祖竟然舍弃了祢正平身体里的长剑,一掌击毙姬翠浓后直接冲向夏侯雪! 黄祖本意要活禽夏侯雪,但身上的剑伤严重,已下了格杀夏侯雪的决心!集中全部力量击向夏侯雪! 玉晨缓了一口气,转头看到黄祖正向夏侯雪下手大惊失色! 手中胜邪短剑化作一道白光直刺黄祖! 然而已经来不及! 猛然间夏侯雪身前一阵旋风刮起,一具铁傀儡挡在黄祖面前! “嘭!”黄祖与铁傀儡手掌击在一起! 铁傀儡炼气五层的气势爆发,奈何手臂咔嚓一声竟然折断! 铁傀儡并没有任何犹豫巨大的头颅直接撞向黄祖! 黄祖冷哼一声手掌抓住铁傀儡头颅,咔咔之声不绝,眼看就要被捏爆! 只是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气自背后传来,黄祖另一只手抓向后方,一阵金铁之声刺耳,飞袭而来的短剑被他抓在手中! 剑尖光芒一闪竟然穿透黄祖的手掌刺在他的面门上! 剑深过半,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流下来!扑通一声尸身摔落在地! “以气御剑!不错!”远处一位老者走来。 玉晨手一招,胜邪短剑飞回手中望向老者,心头一凛! 三公子身边的那一位炼气七层的高手! 随着老者漫步走来,强大的威压让玉晨和夏侯雪喘不过气来! 铁傀儡一步挡在二人身前,身躯被威压压制咯咯作响快要散架的样子。 斩八荒!玉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两刀合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老者! 老者眼眸看了一眼,黑色月牙竟然崩碎! 玉晨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后倒去。夏侯雪拼力扶住他,巨大的力量撞在她身上令她嘴角流血。 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三刀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中滚滚黑色月华流淌! 不待月华完全流淌而出,斩八荒第四刀!!四刀合击,玉晨身后那轮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 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头颅的虚影! 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 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的狰狞的兽头拖着铁链直直冲出黑月,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一条巨大金龙裹挟着天地毁灭之力,冲向老者! 白首放歌须纵酒 老者眼神微眯双手结印,一股天地伟力疯狂涌入老者手印中。 老者艰难的完成最后几个印诀,大喝一声:“起!”手中出现一支由天地伟力压缩而成的长枪! “去!”老者全力投掷出去,长枪化作一道白光迎上冲撞而来的金龙! “轰隆!”白色长枪与金龙发出巨大的响声和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震耳欲聋。 老者头发凌乱飞舞,眼神惊讶!他已经对这个少年很高估了,没想到这一刀威力如此之大!这少年太妖孽,绝不能留! 老者踏前一步! 斩八荒第五刀!玉晨浑身真气疯狂流转,身体深处真凤精血燃烧沸腾起来!身体里各种强大的力量成为一个漩涡! 黑色长刀发出一声刀鸣!玉晨缓缓举起黑色长刀,二指在刀身一抹!身后七尺黑月竟然燃起熊熊火焰! 一声禽类长鸣响彻云霄!燃烧的黑月被撕碎,火红光环中天地间第一凶禽灵压滚滚而出! 一头巨大的火凤从光环中挤出来,迎风舒展巨大的身体! 冷漠的眼神盯着老者,羽翼扇动,带着熊熊燃烧火焰直直冲向老者! 老者大吃一惊,这火凤给他的感觉不亚于一个化神高手! 全力运转真气,老者身体衣服涨起,爆发出强烈的真气漩涡。 一声大吼,火凤巨大的铁喙被老者双掌抵住! 老者肌肉暴起,衣袖在寸寸崩裂!接着是上衣崩裂!露出强壮的上身! 火凤每扇动一下翅膀,老者就后退一步。 连退三步! 老者脸色不知是被火焰烘烤的还是气血上涌,血红一片。 玉晨在下面只觉得浑身的真气都被吸收一空,竟然感觉后劲乏力! 老者感觉火凤的攻击忽然减弱下来,他看了一眼玉晨笑道:“果然!以你的实力根本不能长时间驾驭这神通!其实你再坚持十息我必败无疑。” 玉晨咬牙!努力将身体内最后一丝真气注入黑色长刀! 火凤长鸣一声火光大盛,撞向老者! 老者呵呵一笑,双掌用力击出! “嘭!”火凤竟然化作点点火花在这天地间飞舞! 玉晨口中鲜血狂喷!身后夏侯雪摔倒在地! 老者一挥手掌带起一股旋风驱散这漫天的火花。身体俯视手掌变作巨大的掌印,犹如一座大山般向玉晨和夏侯雪压来! 玉晨口中的鲜血喷在黑色长刀上,长刀拄地他努力沟通空间镯中的花轻舞,但是在巨掌的笼罩下根本来不及! 眼下只有拼命压榨压榨身体里的仅存的真气全力防守! 忽然小腿处炙热无比,一股真气如江海波涛奔腾而入!低头看去,一位老乞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只手掌摁在他小腿上! 黑色长刀嗡鸣起来,脑海里传来一道声音!一股玄妙的感觉自脑海里诞生。 “刀者,道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其技上古纵横八荒,神鬼寂灭,妖仙皆亡!今传尔有缘,奈何人族羸弱!强其分者为八: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强其名者为斩八荒!用心体会奈字诀……” 黑色长刀指向天空,玉晨双手握刀,周身一丈之内真气旋转,黑色长刀中一股洪荒之气冲天而起! 半空中老者听到一声龙吟凤鸣,看到长刀中冲出一条金色巨龙和一只火红的凤凰! 两只太古妖兽旋转交错中金光和火红充满天地,天地伟力都被吸纳而入让二者气势更加雄厚,对着老者冲击而来! 老者大吼一声,双臂刚刚撑起一个金色光环护住周身,金龙和火凤就将他淹没! 惨叫之声响起,老者的护身光环被无情碾碎,爆烈的火焰让他的身体中体液瞬间蒸发化作焦炭,巨大的金色力量让他的身躯破碎化作点点灰尘! 老者两丈之外玉晨显露出身影,由于此次借助外力施展出斩八荒第六刀,此刻外力撤去,内力枯竭,玉晨身体晃动,眼前发黑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老乞丐爬起身来,展开双臂似乎是想接住玉晨,但是玉晨在他前方一臂之距摔落! 老乞丐叹了一口气道:“差一点,不怪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晨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夏侯雪抱在怀里,旁边老乞丐正在对着嘴的喝酒。 玉晨坐起来,从空间镯中拿出两粒丹药,自己服下一颗又给夏侯雪一颗。 半晌,玉晨站起身来收了铁傀儡后,对老乞丐深深一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乞丐醉眼朦胧道:“前辈?什么前辈,你要是酒管够我管你叫大哥。” 玉晨道:“前辈说笑了!” 老乞丐怒道:“什么说笑,以后只要管我酒喝,我们就是兄弟!你还有酒么?” 玉晨尴尬点点头,从一个储物袋中拿出几瓶酒来。 老乞丐两眼马上放光,一把抢过来道:“小兄弟够意思!”说完仰头灌了几口。 玉晨道:“老前辈……” 老乞丐瞪了一眼道:“叫大哥!” 玉晨挠挠头道:“老……老大哥,刚才多谢了。” 老乞丐道:“早就看那个老家伙不顺眼,没事一个劲的鬼叫,又是扇风又是出动静,搅和的老子都睡不好觉!” 玉晨听了只有苦笑。 老乞丐仰头灌下一瓶酒,将空瓶子扔到一边,刚刚拿起另一瓶,眼睛望着天边道:“又来一个!” 玉晨和夏侯雪抬头看去,远处有一道虚幻的中年人身影正在踏空而来。 走到玉晨他们头顶上,虚幻的中年人冷声道:“我道是谁敢杀我七星岛之人,原来是陆真人!” 老乞丐仰头道:“七星岛有三十年没有出来走动了,难道忘了当年被东胜神洲群雄打的落花流水?” 中年人怒道:“司空陆,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乞丐淡淡道:“半步化神也不是化神,就凭你唐宇轩这半吊子化神境?我能在一刻钟内找出你的真身,扒光你的衣服倒吊在这里最高的旗杆上,你信不信?” 中年人盯着老乞丐陆真人身上气势翻腾。 良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七星岛不是怕了你陆真人,他们年轻一代的事,我们老家伙就不要参与期中了!” 老乞丐陆真人笑道:“也是,你们七星岛看来是不服我这小兄弟,让他们比划比划也好。” “好!”七星岛唐宇轩深深看了一眼陆真人,竟然转身就走! 陆真人望着消失的身影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汗水道:“还好,还好,把这个老家伙唬走了,真动起手来也不见得打的过他。” 玉晨听了一愣,随即躬身道:“见过陆真人。” 洪武帝国中一直有陆真人传说,并且前期玉晨在大名府九皇子处破了封印救了牛妖黑牡丹,当年困住黑牡丹的就是陆真人。 陆真人扶住他道:“不是说了么,我们是兄弟!” 玉晨摇头道:“前辈说笑了。” 陆真人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起来很老么?我不过是少白头啊。” 玉晨愣了一下道:“这个,前辈……” 陆真人手伸进怀里摸了半天,拿出一块铜牌牌道:“你看这是什么?” 玉晨看去,竟然像是紫芝观的铜牌,玉晨将自己铜牌也拿出来对比,果然一模一样,只是一面两个古篆字体不一样。 陆真人笑道:“这下师弟信了。” 玉晨大惊失色,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陆真人也是出身紫芝观,竟然是自己师兄。 玉晨笑道:“见过师兄。” 陆真人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师兄弟一共九人,自己知道就好,莫要让别人知道。” 玉晨、夏侯雪和陆真人三人寻了一处酒馆,放开大吃一顿。玉晨又将装着美酒的储物袋送给陆真人。 陆真人大喜,狂饮不停,喝到高兴处放声高歌。 酒盏酌来须满满, 花枝看即落纷纷。 莫言三十是年少, 百岁三分已一分! 酒馆角落里有一人冷眼看着三人冷哼一声。 青春作伴好还乡。 玉晨三人吃饱喝足,走出酒馆,陆真人似乎喝多了,摇摇晃晃。 玉晨一把扶住他,陆真人在他耳边轻语道:“小心,身后有高手跟踪。” 玉晨用余光看向后面,果然有一个中年人暗暗跟在后面,难道是七星岛之人? 陆真人拉着玉晨快步走去,来到蜀郡雅州最大的一处交通飞艇之处。 玉晨看看,买了三张时间最近飞往巴郡的票。 三人上了飞艇,找了自己位置坐下,远远看到中年人也跟着上了飞艇。 玉晨仔细观察,中年人很像当日虚空幻影的唐宇轩!身旁也带了一个少年,看上去有些眼熟,仔细端详终于想起竟然是七星岛七公子! 五人在飞艇的舱内大眼瞪小眼。玉晨打了个寒颤,七公子看向玉晨目光犹如铁钩般,恨不得剥下他的皮。 忽然七公子不停的开始打喷嚏,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向外走去。 到了舱门口转头对玉晨道:“你,出来!” 玉晨笑笑,心知七公子是为了解药而来。身边有陆真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起身走出船舱。 甲板上,七公子伸出手来道:“将解药拿来!” 玉晨眨眨眼睛道:“什么解药?” 七公子怒道:“当然是在鹦鹉洲你逼我吃下毒丹的解药!” 玉晨笑道:“如果我说那不是毒丹你信不信?” 七公子道:“不可能,当时我手少阳三焦经确实无法运转真气。” 玉晨笑道:“你忘了,我前一刻是不是抓住你的肩井穴?” 七公子恍然大悟道:“你那时用暗劲偷偷打入我穴道经脉里一道真气!” 玉晨道:“七公子果然冰雪聪明。” 七公子脸上露出洋洋得意之色,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你给我吃的什么?” 玉晨笑道:“如果我说是从我胸膛搓下的泥丸你信不信?” 七公子瞪大眼睛道:“我不信。” 玉晨摊了摊手道:“那我也没有办法。” 七公子忽然感到胸膛内翻滚不由得哇的一声呕吐不止。 飞艇舱内唐宇轩听到动静走出来,来到七公子身边道:“怎么了?” 七公子怒道:“轩叔杀了他!” 唐宇轩看向玉晨身上气势翻腾眼神冷厉。 “老唐啊,这么大岁数还是脾气不好,真要在这里动手?”陆真人手拿酒葫,倚在门框上说道。 唐宇轩盯着陆真人低声道:“七公子,我没有把握击杀此人后带你全身而退。” 七公子吐的是稀里哗啦,强忍住道:“轩叔我们走!” 唐宇轩迟疑道:“你的毒……” 七公子听了又是吐出来几口道:“没事,看见他就恶心!” 唐宇轩点头,手抓住七公子肩头竟然真的从甲板腾空而起,轰隆一声撞破飞艇上防护罩破空而去。 强烈的罡风从破损之处涌进来,让飞艇上一片怒骂,管理飞艇之人手忙脚乱将破损之处修补好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终于进入巴郡之境,下了飞艇,陆真人见玉晨和夏侯雪没有了危险竟然不声不响的消失不见。 玉晨摇头叹息,自己这位神秘的师兄还真是有个性。 放出紫电雕,玉晨和夏侯雪坐在上面不过一天时间就赶到百花门附近。 二人下了紫电雕,漫步向百花门而去。 远远看到百花门外有一群人,玉晨对夏侯雪打了个颜色,默不作声慢慢走上前去。 看到眼前之人有些眼熟,仔细看去竟然是蜀郡剑阁的一群人,带头的正是熟人姜宇炫。 此刻玉晨并没有戴上王易的面具,又故意落后了夏侯雪半步,剑阁众人都以为他是夏侯家的仆从保镖之类,所有目光都看去美艳动人的夏侯雪。 姜宇炫皱眉心道:“夏侯家难道和巴郡百花门早有勾结,那样事情不好办了。” 玉晨和夏侯雪漫步走过剑阁众人来到百花门门口。 百花门看守门口的女子都认识夏侯雪,一人笑着将夏侯雪迎进门去,一人快步去给安晓儿报信。 进了两道门,迎面环佩叮嗒,一位绝色佳人迎了出来,美貌气质与夏侯雪不分仲伯,正是安晓儿。 安晓儿握住夏侯雪双手道:“妹妹安全回来,我的心也就放下了。”又转头看向玉晨笑道:“好久不见。” 夏侯雪点点头,玉晨笑道:“哪里有好久,难道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安晓儿媚眼如丝道:“三秋哪里够。” 玉晨脸色微红转移话题道:“门口剑阁众人又吵又闹得有什么事?” 安晓儿看到他的窘态笑道:“一会儿让你看看还有一个熟人。” “谁?”玉晨很奇怪。 马上,一位身背长剑的少女向他们走来。 谭梅梅!剑阁双娇之一。 玉晨望向安晓儿道:“谭梅梅怎么到了百花门?” 安晓儿笑道:“谭师妹游历到巴郡与百花门门主一见如故,门主想要留她在百花门。” 玉晨皱眉道:“脱离剑阁?这事恐怕不易。” 安晓儿道:“百花门门主有爱才收徒之心,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代价让剑阁阁主答应了。不过剑阁众弟子今日又找上门来纠缠。” 玉晨道:“门主和阁主都答应了,他们还来闹恐怕背后有剑阁阁主的怂恿。” 安晓儿道:“谁说不是呢。” 玉晨笑道:“百花门想怎么处理?” 安晓儿看着谭梅梅道:“这事还是让谭师妹自己出去和他们说清楚。” 谭梅梅看着玉晨十分眼熟,但是又确定不认识,听了安晓儿的话点点头,走向门外剑阁众人。 姜宇炫故意笑道:“师妹来了,我就说师妹怎么会抛弃师门剑阁另投百花门呢。” 谭梅梅看着这位剑阁师兄道:“我转投百花门之事阁主已经答应,多谢各位关心了。” 姜宇炫道:“师妹何出此言?剑阁是你的师门培养你至今,你怎能脱离剑阁呢!” 谭梅梅冷然道:“培养?自从我投入剑阁,哪一次的修炼不是自己用功劳换来?就是所学剑法也是斩杀莽山巨妖方才换来。” 姜宇炫皱眉道:“师妹如此贬低师门实在不该。” 谭梅梅道:“尹梦若师妹可曾如此?师门之内龌蹉之事我不想多说!” 姜宇炫听了伊梦若名字脸色微变,心中暗道难道谭梅梅察觉到伊梦若是他的属下,潜入洪武帝国利用美色收买人心?心中已有除去谭梅梅之意。 姜宇炫拔出长剑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么我就代表剑阁来教训你!” 周围剑阁之人散开,并有意将百花门的人隔离在外。 谭梅梅将长剑拔出道:“今日一战,了去与剑阁的纠葛!” 二人持剑而立,起手式一模一样!施展击、截、刺、抽、劈、洗、格、带、提、压、点、棚、搅十三种剑法让人眼花缭乱。 这两个人很早以前就在一起练剑多年,对方手臂一动就能猜到下一招法。 故此两个人打的虽然如穿花蝴蝶般,但是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要分出胜负恐怕要百招之外! 姜宇炫眉头紧锁,已决定不再等,将真气全力流转,剑招中带着炼气四层的威力向谭梅梅压迫过去! 果然,境界的差异让谭梅梅压力倍增,根本发挥不出对剑领悟超前的优势。 玉晨看着二人,口中轻道:“击、截、刺、抽、劈、洗、格、带、提、压、点、棚、搅……” 脑海中突的一动,恍惚间他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一个奇怪的空间里角落里蹲着一个人,玉晨不由奇怪的过去拍了他的肩头!那人回过头一笑吓了他一跳! 这人面目竟然与自己十分相像,一头短发,非俗非道,只是身体残缺的厉害。 玉晨问道:“你是谁?” 那人笑道:“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你……”说话间那人竟然嘭的一声化作点点飞火直扑过来! 玉晨大惊想躲,可是身体一动不能动! 眼前出现奇怪的景象,一个蔚蓝的大圆球出现在黑漆漆的天空,视觉直接闯下去,一团团飞石下,许多银光闪闪的古怪似球似铁的庞然大物漂浮着! 直接往下!穿过一层厚厚的罡风和云层!看到一片片山川大海! 再往下!天空中有巨大的铁鸟鸣叫飞过,地上有钢铁巨兽飞奔! 一群群奇怪的人,穿着少得可怜的衣服,拿着奇怪的东西,说着听不懂的话…… 这是脑海中域外天魔尚未完全泯灭的残魂碎片!!! 上一次的莲花宝典和天外飞仙秘籍,还有那出现影像的大箱子、凤凰浴火涅盘重生就是如此显现出来,这一次更加奇怪…… 纷乱的东西充斥在他的脑海里,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 玉晨身体大脑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他只能作为一个半昏迷状态的旁观者! 机遇! 玉晨静心等待,果然脑海中出现《武当剑法之练剑要诀》! 剑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神炼成道。剑神合一,是近道矣。 即从巴峡穿巫峡 谭梅梅已经感觉到姜宇炫手中长剑逼人的冷冽杀气侵入自己肌肤! 远远听到一道声音,似乎说剑!她本来在剑法领悟超前,听到这几句感觉心头一震,险些失态下一缕长发被姜宇炫长剑削落! “剑之为用,尽于一击、一刺,左右前后,上下进退,皆击之事,皆刺之事也。 击之事有正有反,刺之事有冲有剪。 剑之击刺恒动,剑之动于静求之,守如处女,出如脱兔,后人发先人致也。 剑之击刺恒刚,内家剑之刚以柔济之,因势变化,莫可端倪,当之则决,按之仍虚也。” 随着玉晨话语不断,谭梅梅似乎进入一种奇怪领悟状态,身体飘忽,已不是她在舞动长剑,而是长剑犹如活了一般,带动她随风而动! 姜宇炫望向安晓儿身旁的少年,那少年嘴里说着奇怪的话语,谭梅梅随着他的语句剑势激荡!竟然反让姜宇炫压抑无比! 此刻强烈的剑光闪动,已将姜宇炫压制,他的空间慢慢被压缩! 姜宇炫再也支撑不住,低声道:“师妹,我认输了!” 谭梅梅似乎没有听到,手中长剑剑光赫赫,招法越发的行云流水起来! 姜宇炫不得不大声道:“师妹!谭梅梅!住手,我认输!” 谭梅梅已经充耳不闻,剑光越发的闪烁,一股强大的剑势将方圆三丈完全笼罩! 嗤嗤声中,姜宇炫全身出现一道道剑伤,虽然躲过致命之处但浑身鲜血淋漓。 终于,姜宇炫大吼一声手中长剑投掷向谭梅梅,身体向后退去。 飞来的长剑在谭梅梅手中长剑之上不停旋转。两把剑的威力叠加在一起,一道寒芒飞向姜宇炫! 姜宇炫大惊失色,手中拿出一块石头样的东西一把捏碎!蓝色光华闪动,身影瞬间不见! 现场众人惊呆,纷纷寻找竟然不见踪影! 最慌的是剑阁那群人,姜宇炫不见踪影他们就没有了主心骨,慌乱中对百花门众人一拜,灰溜溜散去。 玉晨看着消失的蓝光,心中也是惊异万分,脑海里传来古妖穷奇的声音道:“是瞬移灵石,此物必是姜宇炫保命之物。” 玉晨笑道:“看来这次剑阁要肉痛了。” 安晓儿和夏侯雪望着玉晨齐齐展露笑容。 谭梅梅看着快步走来,玉晨看着身上剑势涌动的谭梅梅有些吃惊。 谭梅梅走到玉晨跟前普通一声跪下道:“多谢前辈指点,还望前辈收我为徒,将刚才剑诀交给我。” 她自认为能够说出如此高深剑诀之人一定不是平凡之辈,看着虽然年轻,应该是化神境修真炼气的前辈返老还童之效。 玉晨心中慌的一匹,连忙想将谭梅梅扶起。 旁边安晓儿笑道:“你叫他前辈?把他叫老了。”一把将谭梅梅拉起。 谭梅梅迷茫道:“他不是前辈?” 安晓儿道:“你既然入了百花门就不是外人,他也是自己人。” 谭梅梅奇道:“自己人?” 安晓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红,有些扭捏拉住玉晨道:“能把你那剑经传一下?” 玉晨笑道:“剑经可不敢当,也就是剑道一些领悟罢了。说给你们听听也是无妨。” 谭梅梅惊喜万分拉住玉晨不放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安晓儿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还是到里面细说。” 四人进了百花门,来到安晓儿住处关上门窗。 玉晨又复述一遍桥边的话,谭梅梅找来纸笔快速记录。 玉晨复述完又接着说了些新内容。 故剑之用不在于能击、能刺,在于击而不击,刺而不刺。 而其妙处,则不击而击,不刺而刺,驯至于我不必击人也;人之击我即为人自击,我不必刺人也; 人之刺我,即为人之自刺。忘人忘我,忘手忘剑,运用于无心,然后可以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按之无下,运之无旁,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顺自然之极致,莫能与之争锋…… 良久,谭梅梅望着玉晨道:“没了?” 玉晨苦笑道:“没了。” 谭梅梅道:“真没了?” 玉晨道:“真没了。” 谭梅梅道:“我不信。” 玉晨无语,安晓儿旁边偷偷用手在玉晨腰间细肉处拧了一下。 玉晨“啊”的一声道:“要不把王家一字迅雷剑诀记一下?” 谭梅梅眼睛一亮,道:“我怎么说看着眼熟,你是王易!” 玉晨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夏侯雪道:“看来晓儿姐还没有和你说。” 谭梅梅道:“说什么?” 安晓儿推着谭梅梅道:“你这个剑痴还是去整理一下刚才的剑诀。” 谭梅梅道:“这套剑诀叫什么名字?” 玉晨笑道:“我把它叫做武当练剑诀。” 谭梅梅道:“无当剑诀?好名字……” 安晓儿道:“将来这套剑诀在百花门里也是能传授。” 玉晨道:“这套剑诀会在百花门和碧云村流传。” 这一夜有剑痴女秉烛夜观剑诀,有绝色佳人缠绵不休,长夜苦短。 清晨,玉晨走到百花门口与三女告别,他要前往广陵郡邕城南宫世家。 三女恋恋不舍,直到玉晨跨上紫电雕消失在远方。 紫电雕并不适合长途奔波,在巴郡巴峡中一条大江滚滚流淌冲向南方。 玉晨背着的黑色长刀太过显眼,便将黑色长刀和胜邪剑收入空间镯中,像是一个游学少年般坐上通往巫峡的驳船。 作为交换古妖穷奇附身在铁傀儡上可以出来走动换气。 黑色长刀是它的本体所化,只要它不愿意任何储物空间法宝都不能将黑色长刀收进去。 铁傀儡经过上次大战破损的比较厉害,经过古妖穷奇一顿折腾,修补完成后反而更像一个人了,面貌是中年人的样子。 玉晨笑道:“老奇,小心你掉进江里,我可捞不起。” 古妖穷奇望着滚滚江水道:“这么多年都忘记水是什么样子了。” 驳船上人不少,由于是长途客运,船上也分了许多隔间,有些钱的都住在隔间里,没钱的就要呆在甲板上忍受江风水雾。 玉晨自身修为炼气三层,风吹日晒对他没有什么伤害,他本身低调,虽然空间镯中钱财不少,但是只买了最便宜的船票与一些人坐在在甲板上。 除了他以外还有十几个人在甲板上休息,大多是一些贩夫走卒之类的普通人。 其中一位老者身边跟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把胡琴,看样子是卖唱的艺人。 天色渐晚,船上传来饭菜香气,隔间里的人已经开饭,甲板上大多数人拿出干粮就着江水填饱肚子。 老者拉起少女,拨动胡琴走向船上隔间挨个卖唱,希翼挣点饭钱。 只是隔间里不是呵斥他们就是被调笑挖苦轰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这两人一分钱都没有赚到,老者长叹一声,少女抽动鼻子嗅着空气中香气,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玉晨看到少女样子,笑了笑从一个储物袋中拿出一些糕点递给少女,这是出门之前安晓儿特意给他带上的。 老者警惕的看着玉晨,少女却连声道谢接过。 玉晨笑笑看着少女大口吃着被噎得只伸脖子,老者递给少女水壶,少女大口喝了几口满脸的不好意思。 还剩下几块少女递给老者,老者却没有吃,小心包起来放到怀里。 玉晨道:“老伯你也吃,我这里还有些。”说罢又拿出一些糕点。 老者道:“多谢,看这些糕点精致无比,小哥你应该不是穷苦人家。” 玉晨笑道:“不过是穷家富路罢了,不然也不会挤在甲板上。” 夜晚,与甲板上苦熬的人相比是那些隔间里喧哗斗酒、调笑吹牛之声不绝于耳。 一道门打开,一个人对着老者和少女道:“卖唱的,来!” 老者见有了生意,连忙站起和少女走向那人低头施礼,今天终于开张了。 不一会儿,有琴声和歌声传出来,琴声悠扬歌声幽怨。 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 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 迟日催花,淡云阁雨,轻寒轻暖。 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 寂寞凭高念远。向南楼、一声归雁。 金钗斗草,青丝勒马,风流云散。 罗绶分香,翠绡封泪,几多幽怨。 正销魂,又是疏烟淡月,子规声断…… 少女婉转的歌声突然停止,里面安静下来。 便下襄阳向洛阳。 甲板上的人看着那个隔间,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竟然也在粗俗打趣讨论卖唱少女,玉晨皱了皱眉。 半晌,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摇晃着身体坐下,手掌上鲜血淋漓捧着一个钱袋。 玉晨望着他道:“老丈,你的胡琴和女儿呢?” 老者面露笑容双目却有泪淌下道:“她跟着我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还不如找一个好归宿。” “好归宿?”玉晨望了一眼又热闹起来的隔间,似乎有些明白。 老者闭上眼睛,泪水还是流下,压抑得喉结不停的上下滑动。 玉晨叹了一口气,人间多疾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远远传来少女的惊呼和一阵阵的狂笑,隔间的门猛的被撞开! 少女赤裸着身体狂奔出来,雪白的躯体上带着长长的伤痕,望见老者直直扑过来。 老者大吃一惊,连忙把少女搂住,又将外衣脱下将少女包裹起来。 隔间里追出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眼光在甲板上一扫向着老者走来。 少女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老者连连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少女哭泣道:“他们把我剥去衣服放在桌子上,那些人竟然一起……” 老者脸色变了,看着走来二人怒目而视。 两个青年笑道:“贱婢快和我回去!” 老者怒道:“你们明明说要买来做婢女,怎能干出如此畜牲不如的事情!” 青年笑道:“我们已经给了钱,人是我们的,我们怎么玩是我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老者脸色铁青,将手里钱袋用力向青年扔回道:“那么我们不干了!” 青年将钱袋揣进怀里笑道:“这个事情你却是说了不算!” 驳船上船家走来询问什么情况,青年皱眉道:“我们来自广陵郡掩月宗!” 船家听了竟然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另一个青年冷然道:“你等贱民见到我仙宗是你们无上荣幸,竟敢如此放肆,不想活了!” 老者怒道:“什么仙宗我们不稀罕,你钱已经拿回我女儿不会再和你们回去!” 青年冷笑道:“钱已拿回?谁看见了?” 老者怒道:“你接到钱袋揣进怀里,船上人都看见了!” 青年冷眼扫了一圈甲板上众人,手已握住腰间剑柄。 甲板上顿时没了声音,那群人竟然纷纷低下了头。 老者望着他们哀求道:“那钱袋明明还给了他,你们都看见了?” 那群人向另一个角落慢慢移动,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老者扑通跪下道:“求求你们给做个证,求求你们!” 一个孩子刚要张嘴说话,大人猛的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入人群,人群纷纷把脸转过去,对老者的哀求充耳不闻。 掩月宗的青年冷笑快步走近,手指搭在少女衣摆上就要猛的扯下单薄的衣服! 少女面色苍白双手死死拉住衣服!老者看到就要过来阻拦不提防另一个青年飞起一脚将他踢倒! 青年整条手臂就要发力,他有信心一把扯下来,他要让少女赤裸的身体暴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要让这群贱民知道,掩月宗的强势不容置疑! 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抓住竟然发不出力!青年撤身挣脱后退几步。呛!长剑拔出指向一位布衣少年! 玉晨看着掩月宗的青年道:“我看到你收了钱。” 掩月宗青年道:“你是谁?” 玉晨道:“一个路人。” 青年道:“你可知道我是掩月宗……” 玉晨打断道:“我看到你收到钱,这少女已和你们没有关系!” 青年道:“你是巴郡哪个宗门之人?要知道今夜这艘驳船已进了广陵郡境内!” 玉晨望着他道:“与此无关,掩月宗如何?也不能欺人太甚!” 青年看他不肯说出出身宗门,以为玉晨是一个没有强大宗门的愣头青,笑道:“欺人太甚?”手中长剑剑光闪动直刺玉晨! 玉晨侧转右拳雷霆闪烁一拳击在青年肩头!嘭的一声,青年被击打的后退几步! 青年怒道:“你竟敢动手!” 玉晨笑道:“不动手难道等你来刺?” 另一个青年赶来抽出长剑与青年站在一起。 二人剑光赫赫齐齐冲向玉晨,玉晨见他们不过炼气二层的境界,连出刀和剑的想法都没有,两只手掌上雷霆闪烁迎上二人。 只两招,手掌就穿过了长剑印在二人胸膛上将他们击飞。 两把长剑发出声音掉落在地上,旁边是口角流血,捂住胸口的掩月宗青年。 “废物!”一道声音传来,隔间里慢慢走出一位淡黄长袍的青年。 两个青年见到淡黄长袍之人拱手道:“向阳师兄。” 淡黄长袍青年道:“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给掩月宗丢人。” 两个青年低头道:“这小子突然出现,修为比我二人还要强些所以……” 淡黄长袍青年转头看向玉晨道:“在下掩月宗赵向阳,阁下来自哪里去往何处?” 玉晨淡淡道:“不平之事自然要有人管。”话刚说完一道黄影已突到眼前! 赵向阳既狠又快,五指已抓向玉晨头颅! 玉晨手掌击出,二人嘭的一声双掌相撞各退出两步。 赵向阳笑道:“区区一个刚入炼气三层的无名小辈也想多管闲事,找死!” 袖口中一道寒芒射出,竟然是一支峨眉刺直点玉晨头颅。 刚才不过是试探,这一次是要命! 玉晨身体后退拉出与赵向阳足够的距离! 赵向阳轻笑中步伐轻盈直直追击! “呛”一声,一道凌厉的剑光闪动直刺赵向阳肋下! 峨眉刺不过长一尺,短剑却有一尺九寸!在峨眉刺穿透玉晨头颅之前,短剑势必刺入赵向阳肋下! 赵向阳身体旋转,他以速度近身刺杀见长,怎么会硬碰硬! 玉晨一笑,身体晃动手中胜邪剑剑尖寒芒闪烁刺出! 叮叮当当声中,短剑已经与峨眉刺碰撞了五次! 赵向阳自问出手速度在广陵郡年轻一代中可以进前五十!没想到今日对面少年丝毫不落下风。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另一只手中寒芒闪烁又一支峨眉刺刺出。 两支峨眉刺在他手里犹如两只毒蜂,飞舞起来不离玉晨周身要穴。 玉晨身体飘忽,右手胜邪剑剑尖寒芒闪烁,由于刺出的太快,在赵周围形成了一条条光线。 如果说赵向阳两支峨眉刺是两只毒蜂,玉晨手中胜邪剑就是毒针,比之毒蜂更快更细! 赵向阳有些焦急,手中峨眉刺不停旋转,发出破风之声。 玉晨流水随尘身法配合一字迅雷剑诀随着赵向阳攻击过来的招法飘然而动,一时间将他压制住。 旁边两个青年见师兄这么长时间没有拿下玉晨招法有些散乱,又见他目光闪烁,其中一人心思活络。 对另一人道:“此子触怒我掩月宗罪该万死,你我不要留手帮师兄将他斩杀!” 另一人点头,二人手持长剑就要奔袭玉晨。 旁边一位中年人笑眯眯的拦住他们道:“三个打一个有些不要脸了!” 掩月宗青年怒道:“找死!你是和他一伙的?” 中年人笑道:“当着我的面让他死了我也不好看不是?所以……” 掩月宗两位青年正在等中年人说完,不想中年人已经一步跨到他们面前! 二人大惊手中长剑齐齐刺出! “叮”、“当”! 两把长剑刺中中年人前胸竟然比不进去弯曲起来! 中年人自语道:“能抵住这两把破剑,还行!”说话间两只手掌握住剑刃,稀里哗啦的竟然把长剑折弯在手掌! 中年人自然是古妖穷奇附身在铁傀儡上! 两名掩月宗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古妖穷奇缠绕长剑的双掌已击在二人前胸,将二人击得飞起来! 甲板本就不大,二人被古妖穷奇击打的就要落入涌动的江水中。 一道身影飞起,两只手抓住二人再空中转折回甲板,落在古妖穷奇身前! 一身一位青年蓝衣飘飘,目光上下打量着古妖穷奇附身的铁傀儡道:“好精致傀儡,竟然能达到炼气五层境界。” 铁傀儡看着蓝衣青年,古妖穷奇并没有动手,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威胁! 这个蓝衣人虽然看起来是青年样子,但他一定是一位驻颜有术的高手!那股强烈的威胁绝不会是这么年轻就可以做到的! 蓝衣人思量能带着如此傀儡护身的人绝不简单,因此看着玉晨道:“住手!在下黄枫谷罗阳!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白狼河北音书断 黄枫谷!也是广陵郡的大宗门,比之掩月宗还要强大! 罗阳看着玉晨,似乎对近在眼前的铁傀儡一点也不担心。 玉晨道:“在下来自渤海郡。” 罗阳笑道:“渤海郡没有什么大的宗门,你不要骗我。”说完又摇摇头道:“赵向阳你解决不了他么?” 赵向阳咬牙道:“罗师兄稍等!”双手两支峨眉刺全力攻击而出! 玉晨右手胜邪剑交到左手,剑光赫赫气势升腾,竟然刺出七剑! 七剑不分先后犹如同发,逼得赵向阳接连后退方才躲过。 罗阳眼睛微眯道:“向阳,算了。就当给这位蜀郡王家一点面子。” 此人眼光之毒,一眼就看出玉晨使得是一字迅雷剑诀! 赵向阳停住脚步望向罗阳,罗阳笑道:“为了一个区区女子不值得,走,我们喝酒!”说完拉着赵向阳向隔间走去。 赵向阳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罗阳回去,掩月宗两位青年也一同返回。 玉晨望着四人消失身影,心中亦是不解。 古妖穷奇却是松了一口气,玉晨问道:“老奇,那人很强么?” 古妖穷奇道:“以你目前实力是赢不了,而我目前附身这尊傀儡材质太低,也抵挡不住他。” 玉晨道:“那么他为何就这样走了?” 古妖穷奇道:“我也猜不透,但是后面要小心了。” 卖唱少女和老者自是对玉晨千恩万谢。 清晨,驳船靠岸众人下了船纷纷散去,远远似乎掩月宗赵向阳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玉晨还未明白什么意思,那群人已经快步而行。望了望方向,玉晨收起铁傀儡向雍城赶去。 耳中传来古妖穷奇声音道:“有人跟踪小心些,不要乘紫电雕。” 玉晨听了不动声色肩头轻轻抖动,肩膀上的小麻雀飞起不见了踪影。 一条大河横在面前,一群人坐在河岸,看着远远走来的玉晨冷笑。 地上血污横流,两具尸体被扔在地上。 玉晨走近看了,竟然是那卖唱少女和老者的尸体。 玉晨似乎明白了掩月宗赵向阳临走的手势——你保护不了他们! 玉晨心中冰冷背手走到那群人面前。 人群中一白发青年笑道:“看阁下不像是傻子,为何得罪掩月宗和黄枫谷?就为了这两个贱民?” 玉晨冷笑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何在你嘴里成了贱民。在我看来你的命和他们没有区别。” 白发青年大笑道:“我白狼的命岂是他们能比的!”说完站起手中提着一把狼牙短棒。 玉晨手中一闪,一把黑色长刀出现手中。 白狼挥舞一下狼牙棒道:“我们白狼帮一向有事一起上,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那群大汉手拿刀剑远远向玉晨围拢过来。 玉晨冷声道:“杀人者恒被杀之!”手指轻弹黑色长刀,嗡鸣声中冲向那群大汉。 大汉狂笑手中刀剑齐举杀向玉晨! 双方相遇碰撞轰隆一声!白狼在队伍后面缓缓移动步伐,寻找玉晨的破绽。 黑色长刀舞动犹如一团黑雾,虽然白狼帮人数众多,但是对于黑色长刀来说,犹如一叶孤舟破开波浪冲出一条通道。 残肢断臂飞舞,但是白狼依旧很有耐心,对于属下惨死并没有任何表情。 他目光敏锐看到玉晨第二次使出同一招时突然抢攻!狼牙短棒猛得砸下来! 短棒上森森狼牙带着寒光将玉晨整个身躯笼罩! “当!” 狼牙棒与黑色长刀相碰!刀身颤动弯曲! “当”、“当”又是两击!玉晨身体被震退! 感觉两条手臂发麻,玉晨甩了甩手臂道:“好大的力气!” 白狼咧嘴狞笑道:“这才到哪里,一会儿让你知道狼爷到底多厉害!” 身体前冲与白狼帮众人冲向玉晨! 玉晨笑道一声来的好!手中长刀黑光闪烁,斩八荒第一刀!刀芒涌动!真气流转,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直冲白狼帮! 黑色月牙汹汹而来气势惊人,白狼帮众人不由发出惊叫! 白狼越众而出,身后帮众齐心将真气流转传到他一人身上! 白狼顿时气势暴涨手中狼牙棒冷芒也越发的耀眼竟然幻化出一头巨狼! “轰隆”一声,黑色月牙与巨狼相撞,二者都变得破裂开来! 不同的是巨狼的幻影逐渐湮灭,黑色月牙却变成细碎的刀芒,飞入白狼帮众人圈子里。 惨叫不断,至少有五人被斩杀!剩下的也有不少受伤的。 白狼大怒!长嚎一声奔向玉晨!他已看准玉晨此时正是斩八荒第二刀斩完,旧力枯竭新力未生之际! 他飞身而起,半空中用尽全身力量将粗大的狼牙棒狠狠砸下!玉晨此刻绝对抵挡不住如此一击! 只要狼牙棒落下白狼有信心将那黑色长刀一起砸进少年身体里!让他骨断筋折身体打爆! 白狼的目光中闪出残忍的光,但是此刻他看到另外一道更加璀璨的光芒! 光芒在他头颅之上一穿而过!白狼忽然感觉浑身失去了力气,手中的狼牙棒下击得力量竟然将他带得向地面跌落! 还未到地面,白狼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那道白光穿过白狼头颅后并没有停下,嗡鸣声中一个转折冲向白狼帮众人! 白狼帮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柄一尺九寸的短剑! 有几人大喊一声散开撒腿就跑,却被飞剑追上一剑剑刺穿身体倒地而亡! 众人只能缩成一个圈子兵器齐齐对外。白狼已死,望着天空中的飞剑,众人心中充满了绝望!只盼望抵挡住这一击就做鸟兽散,人多自己能躲过飞剑的追击! 嗡!一道巨大黑色月牙拦腰冲来!天空中飞剑剑身颤抖,一点寒芒从剑尖流走到剑身,一股凌厉的杀气蔓延开来,猛的短剑幻化出巨大虚影直直劈下! 轰隆一声气浪翻滚,烟尘之上天空!待烟尘散去,只剩下满地尸体没有一个活人! 玉晨手指轻勾,天空中飞剑咻的一声飞入玉晨左手。 玉晨将黑色长刀与胜邪短剑收进空间镯中又手指一弹,一朵小小的幽暗火焰飞出落在那群白狼帮众人尸身上。 “轰”火焰蔓延,幽冥玄火很快将这些尸体烧成了飞灰。 玉晨忽然站住五指用力向空中抓去! 他面前明明空荡荡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当他的手指在某个位置抓住用力一扯,竟然出现犹如波浪般的涟漪! 一条人影竟然被他扯了出来! 一位锦衣革履的少年满面惊讶道:“你竟然能看透我这隐身符?” 玉晨冷笑道:“刚才的烟尘散去都是直接飞腾只有到了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风,让烟尘环绕,你当我是瞎子么?七公子!” 七星岛七公子尴尬的看看脚下那随风转圈的烟尘道:“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凶残的人,难道因为我看到你做恶要杀了我灭口?” 玉晨冷笑道:“七公子还是七小姐?多谢你提醒,我刚刚想起来我们前几日还在生死相搏,如此不能放过你了!” 七公子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气定神闲起来。 她面对着玉晨挺胸靠近道:“好啊,我看看你怎么杀我!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侮辱我一个弱女子!” 玉晨看着逼近的七公子,嗅到她身上幽幽香味不由得倒退一步。 七公子见了更加得意都步步紧逼,身体几乎扎进玉晨怀里! 玉晨怒道:“我何时要侮辱你了,你不要逼我动手!” 七公子嗔怒道:“你竟然将身上的臭泥给我吃,不是侮辱是什么?!” 玉晨神海穴中古妖穷奇摇头道:“这小子就是对女人下不去手,早晚吃女人大亏!” 七公子将衣服整理一下,又迈步上前盯着玉晨道:“怎么样?心虚了?” 玉晨眼神冷厉,手掌扬起雷光闪动! 七公子昂着头道:“你这恶毒之人快杀了我,不然我有机会一定杀了你!” 玉晨气急反笑道:“你如此着急找死我就成全了你!”瞪眼看去,七公子毫不畏惧的瞪着他!心中不由得感觉一虚,似乎自己给她吃泥丸是有些过分了。 犹豫间七公子已经狠狠一拳击向玉晨前胸!这下偷袭真的是猝不及防! 咚得一声玉晨后退好几步,直觉前胸剧痛却只是皮肉伤,七公子并没有运转真气击杀他! 玉晨一愣,道:“这一拳就当还你泥丸之事,以后你我不再相欠!” 说完一声呼哨,天空中的小麻雀变身紫电雕冲下,玉晨身体飘起落在雕背飞起直接飞向大河! 七公子跺着脚大怒道:“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我不会放过你!” 丹凤城南秋夜长。 大河虽然宽广,紫电雕在高空中不过一刻钟就飞过,又飞了一个时辰,远远看到有一座大城镇,玉晨飞身下了紫电雕。 紫电雕又变作小麻雀落在玉晨肩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邕城!玉晨缓缓走进城门,看到滚滚人流和繁华的商铺,果然不愧广陵郡第一大城。 如此热闹,古妖穷奇附身在玄铁傀儡上自然要跑出来。 中午在一座酒楼中,玉晨向店小二打听邕城南宫世家,没想到店小二摇头道:“邕城虽然有仲孙闵三大家族,却没有听说过什么南宫世家。” 玉晨皱起眉头,怎么会?当时在正阳宗南宫婆婆明明是说到邕城南宫世家找她,难道自己上当了? 看着体内被幽冥玄火压制的奇毒,玉晨有些无奈,他感觉到最多还有十几天幽冥玄火就要压制不住奇毒。 叹了一口气,玉晨起身走出酒楼,古妖穷奇悄悄道:“有人跟着下来了。” 声音刚落,一位青年与玉晨擦身而过时低声道:“不要说话跟我来。” 玉晨慢慢跟在青年身后,七扭八拐走到一处大宅院门口。 玉晨抬头看去,大门上门匾两个大字——仲府。 青年在门口站立道:“你如果找南宫世家就跟我来。”说完走进门去。 玉晨思索一下,将玄铁傀儡收起,跟着进了门。 穿过一道道门口庭院,最后来到一片竹林前。 青年转身道:“云州玉晨?” 玉晨点点头。 青年在竹林前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眼前景色一变竟然出现一座山谷! 青年当先走进去,玉晨紧跟其后。 不久来到一处关卡,青年拿出一枚腰牌,关卡之人看了看道:“后面是谁?” 青年道:“是大祖奶奶说的云州玉晨。” 守卫之人上下打量玉晨道:“喔,怪不得祖奶奶说最近要来一个北方人,就是他啊。把随身所带兵器储物袋等等留下。” 玉晨皱眉道:“这就是南宫世家的待客之道?” 那人笑道:“这是为你好,不然一会儿你这些东西都得废了,还不如便宜我们。” 玉晨想了想,将一些东西和储物袋放入空间镯中。 那些关卡之人看到空间镯不由得两眼放光,这下油水可不小。 不料玉晨笑了笑,拿起空间镯对树枝上一只小麻雀一招手。 小麻雀飞落玉晨手中,玉晨拿起空间镯道:“先给你保管,莫要叫别人抢去。” 小麻雀嘴巴张开忽然变得巨大,一口吞下空间镯飞上树枝,很快和一群麻雀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来。 守护关卡之人和青年目瞪口呆,没想到还能如此。几人嘿嘿冷笑几声放玉晨进入。 未到十步,有一道五彩光幕垂下,青年昂首而进,玉晨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啵啵啵!”几声,玉晨身上玉饰金环等等的装饰品竟然全部粉碎,腰间也有东西破碎,不过那面紫芝观小小铜牌却纹丝未动。 青年笑道:“知道为什么让你都放下,无论什么兵器或者法器走过这彩屏,轻者法力灵性皆无,重者化为碎片。” 玉晨摇头笑道:“没想到南宫世家如此小心,惧怕一个小小炼气士。” 青年冷哼道:“这是规矩!”说完不再说话,带着玉晨前行来到一处山腰。 山腰上有一座凉亭,一群人看着玉晨走上来交头私语道。 “这就是吸收奇毒之人?” “看着修为也不是有多高。” “将十一公子的性命交给他手上?有什么把握?” …… 玉晨抬眼望去,中间靠边上坐着的正是南宫婆婆。 玉晨道:“南宫婆婆,我来了。” 南宫婆婆却并没有理会玉晨淡淡道:“就是这人将一位女子身上的奇毒吸到自己身上,现在聚集在身体一处。据我所知,那位姑娘现在活动很好。” 有中年汉子道:“大奶奶有十足把握么?” 南宫婆婆看向他道:“不然逼他交出功法,你们其中一人修炼将十一身上之毒吸出?” 中年人不语。 南宫婆婆接着道:“就算你们有人答应,恐怕十一也坚持不到你们修炼有成再进行施救。” 这下众人都是不语了。 南宫婆婆扫了众人一眼,又看向中间老者,老者微微点头。 南宫婆婆看向玉晨道:“你已经到了这里,我也不瞒你。邕城仲孙闵三大家族其实就是南宫世家对外面世俗间的称呼。” 见玉晨没有说话,南宫婆婆接着道:“我家十一公子中了一种奇毒,南宫世家倾尽全力竟然找不到解药,最后只能将这种毒散播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高人能不能解去。” 玉晨道:“所以我将紫烟的毒解了,你故意杀死手下为的是将我引来?” 南宫婆婆笑道:“不错,当时是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与镇魔司划清界限,又能引你来雍城。” 玉晨笑道:“你那么有把握我会替你们南宫世家弟子解毒?” 南宫婆婆笑道:“你进入广陵郡境内就有人盯着你,并且你到了现在没有感觉到周身真气不能运转么?” 玉晨一惊,暗自一试果然这周身真气丝毫不能调动,不仅如此神海穴里的古妖穷奇、手臂上的小鱼儿也联系不上! 南宫婆婆看着玉晨笑眯眯道:“没有用的,你的神通法术也施展不了,从你经过五行神光之时就已将你全身封印。” 玉晨暗自掐诀,果然紫霄神雷也没有反应。 南宫婆婆静静的等着,看着面前的少年等他信心破灭。 玉晨脸上有汗珠流淌下来。 南宫婆婆道:“你安心将十一身上毒祛除,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答应你,满足你。” 玉晨抬头笑道:“真的什么条件都行?一个要死的人又有什么用?” 南宫婆婆皱了一下眉,她很不喜欢玉晨现在的样子,他应该恐惧、痛哭流涕、跪在他们面前求饶才是正常的? 南宫婆婆道:“过分的不行,我提醒你一句,邕城之前叫做丹凤城,是我们南宫世家几代人建立起来的,这座城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你不要有什么妄想。” 玉晨笑道:“怎么会?” 南宫婆婆对玉晨旁边青年人道:“再仔细搜一下身,然后送到十一公子那里去。” 青年将玉晨上下搜了个遍,甚至连内裤都打开看了两眼。除了一块小铜牌没有什么,对南宫婆婆摇摇头。 随后将玉晨带到另一个山口道:“进入一直走就看到十一公子了!”说完一脚踹在他身上。 玉晨撞进山谷中,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山谷中绿树成荫芳草萋萋,不多时就看到一座精美的木屋。 玉晨推门而入,看到一位青年盘坐在地上,不过他身体从中间开始,左边身子被红色光芒笼罩正常,右面身体焦黑、面孔狰狞发出奇怪的味道。 他焦黑的那一面伸出两只手指,手指下有一只碗。 “叮!”一滴黑色毒液滴落到碗里。 玉晨道:“十一公子?” 青年抬起头沙哑着道:“你有把握帮我祛除此毒?” 玉晨摇头道:“没有,只能一试。” 十一公子道:“该死!怎么说你为一个人祛除过!” 玉晨苦笑道:“确实我为一个人祛除过,不过她中毒远远没有阁下这么严重。” 玉晨接着道:“我需要运功为十一公子驱毒,但是我真气不能流转……” 十一公子道:“无妨,你把功法告诉我,我来运转就行,需要的话我用我的真气推动你的经脉。” 看着十一公子狰狞的面孔,玉晨想到要与此人手足相抵,肌肤相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十一公子盯着玉晨道:“不要打什么主意,这里是丹凤城法阵中心,你没有任何机会!” 玉晨点点头,将《极乐合欢大法》中手臂的真气运行法诀说给十一公子听。 十一公子听完后,低头沉思半天,又伸出黑色手臂试了试,才道:“可以了。” 玉晨盘膝坐在十一公子对面,伸出一只手与他黑色手掌相抵。 十一公子运转真气,将身体中奇毒慢慢推向玉晨手掌。就是如此他也很慎重一点点的试探。 终于十一公子手掌劳宫穴打开,将一股夹杂着剧毒的真气逼向玉晨手掌。 十一公子吃力道:“运转功法打开劳宫穴!” 玉晨手掌劳宫穴打开。 还没有等十一公子将奇毒推入玉晨掌心,他忽然感觉玉晨体内一股真气猛的窜入他的手臂! 玉晨体内原本有一部分奇毒被幽冥玄火压制,此刻感觉到外面有一个犹如家一般的存在拼命挣脱幽冥玄火,急急从玉晨体内奔出。 十一公子大惊失色,他自身奇毒并未见少反而多了一股! 接着后面还有一朵幽暗的火焰也趁机窜入他的经脉! 玉晨起身看着十一公子,他能镇静走进山谷,是因为他真气经脉被封,神通法术也无法施展,但是经脉中的幽冥玄火还有一丝联系。 十一公子站起来,怒道:“你竟然敢暗算我,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手指掐诀,右边红色光芒化作一片红色火焰燃烧,抵抗着奇毒和幽冥玄火! 木屋外有人听到动静奔跑而来。 玉晨淡然看看,手指点在胸口轻道:“化龙!”一股古老的威压从天地间升腾!玉晨身体金光闪烁! 谁谓含愁独不见 从踏进南宫世家山谷那一刻,玉晨真气和神通法术都不能施展,但是除了幽冥玄火外,还有他的血脉中真龙力量却不受影响。 一股古老的威压从天地间升腾!玉晨身体金光闪烁,金光中出现一条似人似龙的怪物! 金色鳞甲覆盖全身,头顶微微隆起,手掌也变成了锋利的龙爪!身后一条龙尾摇摆!只有脸颊还是玉晨原来的样子, “吼——”玉晨发出一声长啸! 十一公子见了狞笑道:“小小化形之术也敢卖弄!”身上带着幽冥玄火和红色火焰站起身来。 只是忽然身体摇晃站立不稳,有些压制不住体内奇毒,身上黑色火焰和红色火焰大盛! 玉晨望着十一公子,锋利的龙爪探出冲向十一公子! “轰隆”木屋被撞开,冲进两个人,一中年人扶住十一公子,将一粒丹药塞进他嘴里,另一个妇人拦住玉晨! 锋利的龙爪与妇人手中长剑碰撞一起,“呛!”一片火花闪动! 妇人喝道:“妖孽找死!”手中长剑剑光闪动直刺玉晨头颅! 金色光芒闪动,长剑刺了一个空,妇人大惊失色还未有反应,锋利的龙爪以从她前胸透出! “吼!”玉晨没有片刻停留,直直冲向十一公子!为今之计只有制住十一公子方能逃离这南宫世家。 中年人见了道:“还请公子运功疗伤我去挡他一挡!”说完手中大斧迎上玉晨。 玉晨此刻真气无法运转,靠的只有体内真龙的霸道蛮力!眼见十一公子服下丹药后气息逐渐平稳,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决不能等他恢复过来! 中年人的大斧直直劈下,玉晨身体飘起贴着斧刃而过,不想中年人中途转动斧柄,尖锋在玉晨划在玉晨身上! “吼!”龙吟中,玉晨身上片片龙鳞飞溅流出鲜血!同时两只脚爪蹬在中年人的胸口和咽喉! 当!巨斧落地,中年人身上两个血洞,他捂住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 玉晨站立在十一公子面前,大口的喘息着,身上一道长长的伤口。 十一公子抬起头道:“你真以为这丹凤城法阵就压制不住你?” 玉晨不言,一步步走近十一公子。 十一公子叹了一口气,手指掐诀对天空道:“镇!” 猛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一座大山压制住玉晨!玉晨口中一口鲜血喷出! 身体在颤抖,周身的骨骼咔咔之声不绝! 生死之间,决不能退! 玉晨摇晃着身体,艰难的迈动步子,向十一公子靠近。右臂前伸,锋利的龙爪离十一公子只有两步! 十一公子冷笑道:“你以为这就是丹凤城法阵的极限么?”说着手指掐诀又道一声:“镇!” 玉晨身上的压力猛增,身体已经不能承受,一条腿不得不屈膝跪下!身上的龙鳞竟然隐隐有裂纹出现! 但是,十一公子嘴角也留下一串黑血,半边身上黑气似乎向另一边蔓延开来! 一只手撑住地面,玉晨抬头看向十一公子!两步距离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挣扎,玉晨想要站起!再挣扎! 十一公子眼睛深处已经出现了一丝惊恐!这个少年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他一个没有真气流转的身体竟然抗住丹凤城法阵巨大的威压还想起来! 玉晨第三次摇晃身体想要站起来!此刻他身上金色的鳞片已经有破裂掉落的,身上鲜血淋漓! 十一公子眼睛里流露一丝疯狂,手指已经因为紧张开始痉挛,但还是掐诀道:“镇!!!” 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将玉晨直接压倒在地,身上金色龙鳞爆裂,口中鲜血狂涌!身体中骨骼有碎裂之声! 十一公子身上黑色直接蔓延全身,幽冥玄火和那红色火焰被一股力量弹出到角落! “哈哈哈哈哈!”十一公子狂笑,浑身焦黑露出雪白的牙齿,狰狞的样子让人触目惊心! “八年了,没想到八年功夫毁于一旦!还是让奇毒流遍全身,还是要修炼这丑陋的魔功!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折磨你生不如死!你的家人和朋友一个也跑不掉!”黑色的拳头紧紧握住!十一公子身体一股邪恶的力量升腾起来! 玉晨趴在地上,看着十一公子却无能为力!他的身体一动不能动!感觉身体就像一片野草被巨大的碌碡压住! 看着十一公子焦黑的身体慢慢有真气流转! 十一公子狞笑道:“绝望!小子!” 玉晨吐出嘴中血沫,看着慢慢恢复的十一公子,忽然他笑了! 因为脑海里传来古妖穷奇微弱的声音,似乎它在很遥远的地方:“小子,要不要帮忙?” 玉晨道:“要!” 古妖穷奇道:“做好准备,我把我力量借给你!” 十一公子看着玉晨道:“什么?” 一股强大的力量自玉晨身体里爆发出来,一股黑色犹如墨汁般渗透出来,在玉晨身上金色龙鳞中流淌。 一开始金色龙鳞还在抵抗,高傲的龙族怎么会容忍古妖穷奇的力量? 但是在丹凤城法阵强大的压制下,在玉晨传递给身体接纳的意识中,金色和黑色开始融合。 玉晨身上新生出的龙鳞变得非金非黑,非绿非白!一种浩大悠古的力量在觉醒! 十一公子眸子猛的一缩,“苍龙!这少年不知运用了什么法门,竟然化身为苍龙!此人决不能留!”十一公子不顾一切催动真气争取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同样,玉晨在地上也感觉到了自身的力量,全力催动身体血脉,争取尽快站起来! 神海穴中古妖穷奇啧啧道:“没想到这小子因祸得福,用老子的力量和金龙血脉竟然反哺归真获得苍龙之身!” 十一公子缓缓站起来,枯瘦的犹如骷髅一般,他活动活动手臂道:“虽然难看了点,但是力量却是成倍增长!这下让他好看!” “你是在说我么?”远处一道声音传来,玉晨身体离地三尺,身上龙鳞密布,头上长出一对尖尖小角。 十一公子见了狞笑一下,突然冲出身法快如闪电,黑色的手掌击打在玉晨胸口将他摁在地上! 飞尘散去,十一公子手掌印在玉晨左胸,却没有穿透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 在十一公子手掌和玉晨胸膛之间一层龙鳞上电弧闪烁,还有一寸距离十一公子手掌才能按实! 玉晨冷笑道:“就这?”锋利的龙爪带着寒光抓向十一公子头颅! 十一公子抬起手臂挡住,嘭的一声!巨大的力量让十一公子飞出七八步远! 玉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笑道:“你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嚣张的!” 十一公子缓缓站起来,手指再次掐诀道:“聚!” 一声凤鸣,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灵气,在天空中汇聚成一头凤凰虚影,凤凰虚影从天而降与十一公子身体融合一起! 焦黑枯瘦的身体上升腾起一股五色灵光!邪恶的身体和祥和的五色灵光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协调! 十一公子仰天长啸,道:“你有化形之术,我有整座丹凤城两成的神凤之力!来让我们较量一下!”黑色的身体忽然变化成一头黑色的巨鸟,浑身却燃烧着五色火焰! 玉晨看着这像乌鸦一般巨鸟,一声龙吟冲了上去! 两只巨大的身躯冲撞到一起,顿时烟尘四起,不断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 铁喙钢爪对上锋利的龙爪和缠绕的龙躯!互不相让,纠缠在一起。 可怕的是巨鸟身上五色火焰落在巨龙身上就嗤嗤作响,将龙鳞炙烤的爆裂!而龙爪也毫不留情的一把把撕扯下巨鸟身上的翎羽! 天空中翎羽飞散鳞片迸射!有点点兽血散落地上将地面腐蚀一片片一个个小洞。树木花草遇到就会枯萎,随之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终于两只巨兽分开,巨大的黑鸟翅膀上翎羽几乎被扒光,胸膛上一个大洞,流淌出黑色血液! 苍龙脸颊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身体上鳞片已经有一半脱落,龙身上鲜血淋漓。 两只巨兽大口喘息着,互相凝视。 巨大的黑鸟忽然笑道:“你已经尽全力了么?” 苍龙张口道:“比你强一些!” 黑鸟笑道:“不见得。”仰天一声长啸,四面八方又有灵气涌来,不停的修补着他的身体! 远处已经有山峰坍塌,房屋破碎,传来轰隆声和人们的惊呼声。 苍龙道:“丹凤城法阵又有多少神凤之力供你抽取?” 黑鸟道:“只要把你杀死,就是把整座城的神凤之力抽空也是值得!在这里我是不死不灭的!” 更教明月照流黄! 黑色巨鸟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恢复,身上重新长出翎羽,流血被止住,伤口在愈合。 不过一阵功夫,黑色巨鸟就恢复如初,眼神冷厉的盯着苍龙道:“你知道你我的差距了,今日你要死在这里。” 苍龙支撑起身体,龙目怒视道:“来战!” 轰隆隆,两只巨兽又战到一起,不停的翻滚中,黑色巨鸟的在实力上压制住苍龙! 苍龙巨大身体被黑色巨鸟两只铁爪按住,巨大的铁喙啄向苍龙眼睛! 苍龙发出一身怒吼,龙尾狠狠抽在黑色巨鸟身上! “哇!”黑色巨鸟一声鸣叫铁喙划破苍龙面孔后被抽飞出去,半空中黑色翎羽飞舞! 黑色巨鸟萎靡在地,仰头又是一声鸣叫,四面八方又涌来灵气,修补它破碎的身躯。 苍龙已经有些筋疲力竭,身上伤口在流出血液,他不得不盘起身体做出防守的姿态! 恢复如初的黑色巨鸟飞舞在半空中道:“这就是苍龙???哈哈哈哈!” 身体犹如黑色闪电,不停在苍龙身躯周围穿梭,不时从他身上撕下血肉鳞片! 终于黑色巨鸟迎空高飞后一头俯冲而下,直直攻向苍龙! “轰隆!”巨响过后,黑色巨鸟扑闪着翅膀升到半空! 地上苍龙血肉模糊,身上有五色火焰还在燃烧着!不时发出“批驳”之声。 苍龙身躯慢慢倒下,在五色火焰中慢慢化为一条人类的身体! 苍龙之力消失了! 这一战,已经自白天到了晚上! 天空中明亮的月光照在玉晨的身体上。 “哈哈哈哈哈!”黑色巨鸟化作人形,浑身焦黑枯瘦的身躯在这黑夜里也隐藏不住那邪恶的气息! “我会先把你的四肢撕掉,再慢慢废掉你的经脉!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十一公子狂笑道。 玉晨用尽全力抬起头轻笑道:“但是从此后你是一个丑八怪!” 十一公子怒道:“你以为有意激怒我就可以死么!我不会让你如愿!” 手指一点,玉晨身体上五色火焰燃烧起来,很快玉晨的身体变得漆黑。 十一公子道:“我不会把你一下烧死,我会让火焰将你慢慢烤熟!哈哈哈哈!让你看到比我还有惨!还要难看!” 玉晨感觉身体上剧痛,一丝力气也没有,体内血脉死寂,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玉晨身体在五色火焰的燃烧下并没有变作焦炭,反而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 十一公子已将五色火焰催发最大,见如此情况手指点动,五色火焰从玉晨五窍和伤口钻入他体内。 他要听到玉晨惨叫声,要看到玉晨痛苦的样子! 可是他失望了,玉晨将头埋在土里,十指紧紧扣住地面,一声不吭。 十一公子怒道:“叫!你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求饶!也许我看在你可怜会放过你!” 玉晨头都没有抬不再理会他。 十一公子黑色的指甲刺进玉晨身体,奇毒很快在玉晨后背犹如一条毒蛇般游走。但是他没有听到想要听的,看到想要看的! 十一公子狂怒,手指掐诀道:“聚!” 玉晨身体内五色火焰疯狂的燃烧起来! 十一公子疯了,他为了折磨玉晨竟然不惜再次抽取丹凤城法阵神凤之力! 五色火焰在神凤之力的加持下强烈的燃烧!终于玉晨的身体变得一团漆黑没有了声息! 十一公子道:“哈哈哈,怎么样!你终归还是死在我手里!”说着手掌用力拍向玉晨身体,要将他挫骨扬灰! “呯!”十一公子的手掌犹如排在坚硬的玄铁上,震的他手臂发麻! 玉晨身体忽然有光芒闪动,体内五色火焰疯狂涌出,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嗡!嗡!嗡!嗡!嗡!嗡!嗡! 七道声音响起!玉晨身上似乎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在苏醒! 十一公子退后几步暗道:“难道苍龙之力又复苏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此迅速!” 仔细看去感觉又不像,再说就算苍龙之力再次重现,凭借丹凤城法阵神凤之力他也能再次击败玉晨! 玉晨身上突然冲出七道流光,赤、橙、黄、绿、青、蓝、紫,将天空映照的七彩缤纷。并且一股强横的威压自玉晨身体中慢慢释放,似乎有可怕的存在在苏醒! 十一公子手指掐诀,指挥五色火焰去烧玉晨竟然没有回应!他心中忽然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七道流光在空中汇聚成一道人影,狭长的眼眸向上挑起,薄薄嘴唇紧紧抿着,脸像大理石雕刻般棱角分明,身材修长,身后七色披风被吹得飘动。 “喔,这里有丹凤的气息,多想多看看这个新世界……”话未说完,身体破碎化作一头凤凰的虚影,一头扎进玉晨身体中。 玉晨在昏迷中听到有人笑道:“小家伙,醒一醒,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玉晨看到一张俊美熟悉的脸。 “凤帝!!!”玉晨惊叫,睁眼看去面前只有黑黑的焦土! 此刻玉晨感觉身体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屈膝站立起来,竟然缓缓升到半空。 风吹过,身后哗啦哗啦声响,一条七色披风在身后飘动! 十一公看着玉晨,他竟然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个人一刻钟前还生息皆无,此刻不仅恢复如初,身体内还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他的眼睛变得狭长,身躯挺拔,看到他十一公子竟然感觉到某种恐惧! 他手指掐诀,狠狠心竟然将丹凤城法阵神凤之力抽取四成!四周滚滚而来的灵气让他信心恢复! 玉晨看到四周的灵气涌向十一公子,手指打了个响指,灵气竟然停止了! 十一公子愤怒了,直接冲向玉晨全力击出一击! 玉晨看到冲过来的十一公子,手掌伸出一把抓住他的手掌! 狂风大作,二人站立不动!十一公子狞笑一下,手掌上奇毒顺着玉晨手掌向他手臂侵蚀! 玉晨身上升腾起火焰,黑色的奇毒在火焰中嗤嗤作响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十一公子大惊,另一只手掌“呯”击打在玉晨胸口,与玉晨拉开距离。 玉晨还不适应目前的状态,手掌拂过前胸,十一公子留下的黑色掌印很快消失不见! 十一公子长啸一声,化作黑色巨鸟冲向玉晨! 玉晨浑身升腾起火焰,一拳与黑色巨鸟铁爪相碰。 “轰!”的一声,黑色巨鸟竟然被击退! 一声长啸,暴怒的黑鸟冲击过来,玉晨双拳燃烧起火焰,与巨大的黑鸟战在一起。 虽然黑鸟身躯巨大,却被玉晨一拳拳击打的狼狈不堪! 终于黑色巨鸟身体上带着五色火焰全力冲向玉晨。 玉晨手指掐诀道:“化凤!”身体被七色光华笼罩。 “锵锵!”凤鸣之声响起,一头眼神冷峻的凤凰出现!厚重而凌厉的远古威压充斥这一片天地! 黑色巨鸟与凤凰撞到一起,天地轰鸣!一时间满天飞舞黑羽! 黑色巨鸟一声哀鸣从空中坠落! 还没有等他落地,天空中三道凤羽已经穿透他的身躯!半空中凤凰翅膀扇动,一股强大的火焰自黑色巨鸟身体内燃烧起来! 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巨鸟不停哀鸣,身体上黑色的翎羽已被烧光! 慢慢黑色巨鸟化作人形,显露出十一公子的狰狞的面容! 十一公子手指掐诀道:“聚!”可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神凤之力涌来。 空中的凤凰传来玉晨声音道:“丹凤城法阵已经被我破了!你休想再抽取神凤之力!”身躯七色光华闪动,化作玉晨人形样子,身后七色披风猎猎作响! 十一公子大叫一声,将全身力量汇聚焦黑的双爪向玉晨攻去! 凤凰根本不理会他的双爪,双翅扬起击出! “呯!”几乎同时,十一公子的黑爪和凤凰翅膀同时击中对方。 十一公子的身体中忽然有火焰燃烧起来!凤凰身体上黑色爪印却一闪消失。 连惨叫都来不及叫,十一公子本是漆黑身体化作飞灰! 凤凰身体光华再次闪动化作虚影后显露出人形,七色披风也消失不见,玉晨神态恢复原样。 累!真的很累!玉晨不仅感觉到浑身酸痛,还感觉到真气已经可以流转! “赶快坐下,记下化凤的感觉!”脑海里传来古妖穷奇的声音。 玉晨依言盘坐运转真气流转,脑海里回想化凤的细节。 远处几道强大的气势向这里奔来! 凤凰台上凤凰游 南宫世家里的人很抓狂!因为碰巧有一位高人到南宫世家来访。他的个子不高,身份却很高,他叫司空陆,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陆真人。 南宫世家的高层都在陪着他。干什么?听他吹牛看他喝酒。 明明知道雍城内南宫世家密地之内有事情,可是谁也走不开!最后只得派了两个得力家仆前往。 但是不仅半天还没有消息,整个邕城神凤之力反而被抽走了一部分。 直到三老爷掐指一算,十一公子虽然有波折但应该修为大成,众人才当下心来。 可是没有过多久,邕城接连被抽走神凤之力就有些不正常了,又听到半空中传来嘹亮的鸣叫,似乎是十一公子化形了! 终于高人絮絮叨叨醉醺醺的丢下一本不知道什么破书走了,南宫世家众人方才赶往秘境! 往常那个山谷入口有令牌任何人都能进入,今日竟然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封印。 南宫世家几位爷爷辈的出手才破开禁制。 远远看去,整座山都破败不堪!原来木屋到处都是大坑,泥土像是被翻过来! 玉晨盘坐在地上,似乎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远处狂奔而来的南宫世家只看到一条人影盘坐,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扛起盘坐的人就跑! 那人修为不低,最起码炼气五层! “不好,有人将十一劫持了,追!”南宫世家高手蜂涌而出! 古妖穷奇扛着陷入修炼状态的玉晨狂奔,黑夜中他有信心甩开那些南宫世家之人! 可是他接连用了六十四种身法,二十八中遁术竟然还是被那群人追着跑! 直到他回头看去,在玉晨肩头一朵火焰正在燃烧,犹如黑暗中一盏明灯,为南宫世家之人指明道路。 原来是幽冥玄火,它与十一公子身上红色火焰缠斗,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见玉晨被古妖穷奇抗着要跑,奋力一跃跳到玉晨肩头粘在上面,此刻两种火焰还在相斗。 古妖穷奇摇摇头,伸手一把将幽冥玄火拍进玉晨体内,又跑了一个大圈,竟然又回到刚才与十一公子大战的地方,手指点地和玉晨遁入土中。 南宫世家众人突然失去劫持十一公子之人踪迹不由得大怒,发动整个邕城势力寻找!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刚刚他们看到十一公子被劫持的地方,深入十丈之处一位少年还保持着盘坐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土里的玉晨感觉身体中轰的一声,一股火焰燃烧起来! 却是体内幽冥玄火终于压制住十一公子身上赤色火焰将它吸收。原来幽冥玄火呈黑绿色,如今却是一半蓝色一半红色,诡异无比。 它的燃烧让玉晨感觉肚子咕噜噜疼,突然有一种想解决的意思。 玉晨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坐在一个土里,四周都是泥土离自己身体不过二寸,不由得大惊!刚一张嘴就一口的土。 脑海里传来古妖穷奇声音道:“慌什么!我带你出去!” 玉晨眼前豁然开朗,竟然一瞬间回到地面!玉晨顾不得其他,先找了一个角落将身体内污秽之物排净,又换了一身衣服。 山林寂静,少年感觉身体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是又看不出来。手掌上一朵火苗在跳跃,一会儿变为红色又化作蓝色,一会儿半蓝半红。 玉晨看到幽冥玄火变成这个样子很是惊奇。 古妖穷奇附身在玄铁傀儡上道:“看来十一公子身上用来压制奇毒的神火应该是朱天灵焰,不过被幽冥玄火吸收,也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玉晨看着手掌上奇特的火焰道:“这有什么难,把两个名字合到一起不就行了!” 沉吟一下道:“取哪几个字好听?幽朱?冥天?玄灵?嗯,玄灵不错!玄灵真火!” 古妖穷奇掩住额头道:“你感觉很好?十大神火哪个不比你的名字好听!” 玉晨笑道:“我的火焰自然我觉得好听就行了。” 二人说话间,远处一声呼哨!南宫世家并没有放松对这一片的搜查。 呼哨声落下,很快几个人到来远远将玉晨围起来。 南宫婆婆看着玉晨和玄铁傀儡,心已经沉了下去! 玉晨活着那么十一公子肯定出事了!但是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南宫婆婆道:“小子,十一还有那一缕朱天灵焰到哪里去了!” 玉晨望着她道:“十一公子么,这里都是。” 众人望去只见满地的灰尘,并不见其他。 南宫婆婆厉声道:“到底在哪里!!” 玉晨指了指道:“这些灰就是啊。” 南宫世家中有人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南宫婆婆身体轻颤道:“如果十一死了,你也别想活。” 玉晨道:“十一公子也是如此说过,不过他变成了灰,而我还活着。” 话虽然如此,他收起玄铁傀儡,眼睛四处暗暗打量,寻找逃跑的机会。他还没有自大到挑战南宫世家一群高手。 南宫婆婆摇头道:“如果说你杀了十一我不信,加上你旁边的玄铁傀儡也不应该胜过十一!你到底如何害死十一的。” 玉晨笑道:“老人家,不要被表面骗到,这里到处都是奇毒,如果你们不拿出真本事可是抓不住我。” 几人对视一眼,南宫婆婆手指掐诀道:“镇!” 丹凤城法阵神凤之力从四周滚滚而来,似乎这一方天地压制向玉晨! 玉晨双手握拳身体颤抖,全力抵抗着,抬头对南宫婆婆道:“就这?” 南宫婆婆恨他逞强,手指再次掐诀道:“镇!” 更加强大的威压充斥这里,玉晨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旁边有人道:“加大镇压力度,让他骨骼尽碎看他如何跑!” 南宫婆婆果然再次掐诀又一道镇压而来!不过经过十一公子几次抽取丹凤城法阵神凤之力,如今已剩下不多。 天空中隐隐出现一头丹凤虚影,飞翔中发出一声声凤鸣。 南宫世家众人都是惊奇,这丹凤城百年来从来没有显露过丹凤真形,今日是怎么了! 玉晨忽然笑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 七道声音响起!玉晨身上突然冲出七道流光,赤、橙、黄、绿、青、蓝、紫,将天空映照的七彩缤纷。 并且一股强横的威压自玉晨身体中慢慢释放,似乎有可怕的存在在苏醒! 他竟然缓缓升到半空,风吹过,身后哗啦哗啦声响,一条七色披风在身后飘动! 他的眼睛变得狭长,身躯挺拔,厚重而凌厉的远古威压充斥这一片天地! 周围的神凤之力全部向他身体涌来,他的身体犹如无底洞般照单全收。 玉晨毫不保留,手指掐诀道:“化凤!”身体被七彩光华笼罩。 “锵锵!”凤鸣之声响彻云霄,一头神凤出现在天空中。 高空处那头丹凤直直落下,围着神凤转了一圈,突然化作五色光华冲向神凤,两只凤凰合为一体。 南宫世家大惊,这是什么功法神通!整个丹凤城法阵之力已经全部被抽空! 整个邕城地动山摇,房屋倒塌,好在昨日就已经经历一场,大部分人家已跑出城去。 南宫世家众人面色苍白!百年心血竟然毁于一旦! “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已经红了眼眶,飞身而起冲向天空中的神凤! 神凤俯冲而下,七色翎羽飞舞周身火焰燃烧! 与南宫世家高手相撞,只一下就有两位高手被火焰将全身燃烧起来,不过十息就化作飞灰! “拉开距离用神通飞剑攻击!”南宫婆婆此刻站在地面冷静说道。 一语惊醒,南宫世家众人分散开来,不与神凤正面交手,离着神凤几丈距离将飞剑法器攻向神凤。 这些人大都修为炼气七层,手中法器也不弱,玉晨不过仰仗化凤神通,又吸收丹凤城法阵之力,才能强撑住。 不过时间不长神凤周围火焰就被击打的快要熄灭! 神凤长鸣,速度加快攻击追逐南宫世家众人!众人纷纷躲避,如此一来就走了空隙。 南宫婆婆忽然大惊道:“不好,快围住它要跑!” 已经晚了,神凤口中喷出火焰寻了一个空隙,直直飞出包围冲向远处! 南宫婆婆冷笑道:“想跑哪里这么容易!”手指掐诀身体飞起犹如一道流光! 凤去台空江自流。 天空中一头凤凰疾飞而过,后面有四道人影随后紧追不舍! 当先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妪正是南宫婆婆,身体背后现出一对翅膀的虚影,一扇一合之间就拉进距离! 后面三位老者修为都很高,但是虚空飞行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凤凰身上气势渐渐收缩,速度慢了下来。 身后南宫婆婆大声道:“我看你身负凤凰之力与我南宫家系出一脉,停下我们打个商量,将误会解开,我会既往不咎。” 玉晨化作凤凰之身全力逃离,听到南宫婆婆的话心中也是嘀咕,但是让他停下等死是绝对不可能。 南宫婆婆见他充耳不闻,心中打定主意,将这小子身上秘密查清楚,再将他神凤之力全部抽出来! 后面三位老者怒气冲天,其中一人道:“当年大嫂来我邕城南宫世家,带来丹凤神力和朱天灵焰助我南宫世家称霸一方,今日却被一个野小子给破了!可恨!” 另一人道:“待抓住他,一定要拆骨剥皮方才解恨!” 剩下一人道:“看样子他的神力已经不稳,应该撑不了多久!” 南宫世家四人速度虽不如玉晨快,但是都是内力真气深厚之辈。时间长了,四人将与玉晨速度拉近。 南宫婆婆眼中一道厉芒闪过,手指掐动诀咒,随着嘴角一缕鲜血流出,她的速度猛然加快,竟然超过玉晨,当头将他拦住! 老妪小小的身躯拦在巨大的凤凰面前,后面三位老者趁势将玉晨包围。 四人各施神通,祭起法器飞剑攻向神凤! 在一阵轰隆轰隆声中,凤凰身上神光渐渐黯淡,四人大喜。 远处又传来一声鸣叫,一头巨大的紫电雕直飞过来攻向一名南宫世家老者。 原来是小麻雀,见玉晨被围堵追截化作紫电雕本体来帮忙。 南宫婆婆冷声道:“老五,你去把这头畜牲解决了,我们三个围住他跑不了!” 老者听了,转身对着紫电雕攻击追逐! 紫电雕本就还是只幼鸟,仰仗速度对老者又啄又抓,但是老者修为炼气七层,却将紫电雕打的翎羽飞舞。 玉晨见了大声道:“小麻雀,快走!” 紫电雕愣了一下并没有停下进攻,直到玉晨再次命令,方才鸣叫一声化作一道闪电消失不见。 南宫世家老者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加入围攻玉晨的队伍。 此刻玉晨化为凤凰的神光在众人一连不停的攻击下已然要熄灭,有七彩缤纷飞羽乱飞。 南宫婆婆道:“快快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命,不然我们将你格杀这里!” 玉晨并不答话,只是全力飞舞躲避法器飞剑的攻击下,寻找反击逃跑的机会。 南宫世家三位老者见了全力攻击!南宫婆婆更是又手指掐诀施展秘术! 轰隆一声,玉晨感觉后背犹如被大锤击中一般,一口鲜血化作火焰喷出! 南宫婆婆手指一引,那一道火焰落到空处。 一连三下,玉晨只感觉眼黑耳鸣,口中鲜血不知喷出多少! 身上凤凰七彩光华闪动几次,一次比一次弱,终于全部消失变回玉晨人形本体。 玉晨还未有其他动作已被南宫婆婆一把抓住,顿时浑身无力! 南宫婆婆冷笑道:“先把你凤凰神力本源逼出再废了!”手掌成爪,一下抓向玉晨气海穴! 玉晨眼睁睁看着那干枯的手掌就要插进他的身体! 忽然,一声叹息传来。 七彩光华再次闪动,将南宫婆婆击飞! 玉晨身上冲出七道流光,赤、橙、黄、绿、青、蓝、紫,将天空映照的七彩缤纷。 七道流光在空中汇聚成一道青年人影,狭长的眼眸向上挑起,薄薄嘴唇紧紧抿着,脸像大理石雕刻般棱角分明,身材修长,身后七色披风被吹得飘动,一股强大的气势在他身上涌动。 巨大的身影将玉晨包裹在胸前,只是一眼,南宫世家三位老者口喷鲜血从半空中直直摔下! 南宫婆婆看着眼前身影,心里竟然生出摩拜都念头!她连忙将这奇怪的念头压下,大声道:“你是谁?在下南部瞻洲凌家凌霄花!” “凌家?南部瞻洲?”那青年喃喃道:“不认识,不过感觉你体内有一丝丹凰血脉。” 玉晨抬头望着青年,眼中有泪,低声道:“凤帝……” 南宫婆婆道:“你到底是谁?” 凤帝笑道:“我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好像叫太虚。” 南宫婆婆暗中思量,并没有听说过世间有叫太虚的高手,难道是个假名或者虚张声势?想到这里,手指暗暗掐诀,将要涌出的鲜血强行咽下! 天空中忽然有一道凌厉的杀气直直对准凤帝击下! 凤帝抬起头,两只手指夹住那一道杀气!无形的杀气竟然化为实物,犹如一条火红的绸缎。 凤帝道:“没想到你体内血脉稀薄到如此程度,又修炼魔功靠消耗寿元来击发凤凰神力!”说话间手中火红的绸带寸寸断裂,双眼看着她一笑。 南宫婆婆虽然全力压制,但是鲜血还是冲出紧闭的嘴唇喷出来,她大声道:“你伤了我,我凌家不会放过你!”说罢竟然不知道施展什么禁忌秘术,浑身布满黑色纹路,肉眼可见的苍老下去! 南方涌来一片火红的云彩,南宫婆婆笑道:“我已勾动祖地保命玉牌,准备承受我凌家的真法!” 凤帝看着远处红云并不在意,直到那红云形成一头巨大鸟类形状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凤帝眼中闪烁光芒,身躯挺直道:“我以为是什么大神通,原来是朱雀一族的一丝神念!” 面对巨大的红云巨鸟,凤帝口中发出“锵!”的一声!巨大的云团突然破碎,接着竟然化作一丝丝灵气。 凤帝笑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浪费。”手指点动两下,那灵气疯狂涌入玉晨体内。 遥远的南部瞻洲某处秘境传出一声痛苦的尖啸,一股强大的气势就要升腾而起!可是空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拍下,隆的一声反而下陷成一个深谷…… 凤帝手指又点向南宫婆婆,还未等她发出任何声响就已化作灰烬。 凤帝低头对玉晨笑道:“我送你一程,用心体会凤舞九天的奥秘。”说完身体七彩光华闪动,化作一头凤凰。 地面上凤凰虚影遮盖了邕城,凤凰包裹着玉晨直冲云霄,一只紫电雕紧紧跟在凤凰身后。 地面邕城或者说南宫世家丹凤城内所有神凤之力、血脉和火焰之源全部都被吸引而去。 大江依旧流淌,只是所谓南宫世家今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拥有神火或者丹凤神力…… “锵!锵!” 天空中出来凤鸣回响之声! 不久,原来之地慢慢出现一位绿袍中年人,感觉到空中那一丝凤凰之力不就得面露惊骇之色,思索一下又隐去身形不见。 玉晨犹如做梦一般,当他醒来时已在离邕城千里之外的一片山谷中。 沉下心去看到自己身体发生了巨大变化,不仅骨骼经脉变得更加的粗大,并且修为竟然已到炼气四层境界。 这其中有他厚积薄发的积累,又有凤帝引来丹凤城和南宫婆婆身上凤凰之力与神火之源的原因。 不仅是他,就连那玄灵真火和紫电雕也收了好处,原来只是模糊的灵性,此刻竟然诞生出完整的意识。 一连两个时辰,玉晨盘膝坐在运转真气流转巩固修为,默默体验回想凤帝化身带他施展凤舞九天的奥秘。 终于,玉晨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对于化凤神通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他奇妙之处。 忽然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看样子这些骑兵人数应该不少。 玉晨站起身来看去远处烟尘滚滚。 洪武帝国太子朱玄标俯在马鞍上一路狂奔,看着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被飞箭射杀,心中一片冰凉。 五万兵马加上镇魔司和广陵郡内各宗门精英竟然大败!被南越国追兵一路追杀! 此刻虽然想想有些奇怪,但是已经不能顾及,拜托追兵才是当务之急。 疾驰的马队前忽然升起一股旋风。 风中带着腥气,战马嘶鸣!太子玄标身旁两个人窜出,各抓住他一条手臂腾空而起! 高空却传来一声冷哼,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拍下! 嘭!空中二人被巨大的力量震落!他们只能用力将太子玄标投掷出去,期望逃出生天!随后冰冷的箭矢纷纷射来! 太子玄标身体还未做出什么什么反应便被巨掌抓住! 吴宫花草埋幽径 “都住手!洪武帝国太子在我手里!”巨大的手掌抓住太子玄标身体高高举起! 洪武帝国的士兵见了大惊,收拢兵器不知所措!追兵将他们重重包围。 手掌慢慢变化成常人大小,显露出一位中年人的身影。 中年人大笑道:“都说洪武帝国太子英明神武,没想到落到我御灵宗蓝洛颢手里!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围着太子玄标的众人大声道:“宗主威武!” 蓝洛颢手里捏着太子玄标得意满满。 太子玄标淡然道:“你们南越国侵入我洪武帝国境内,难道不怕我帝国大军将你们剿灭!” 蓝洛颢笑道:“你们洪武帝国广陵郡内早已是我南越囊中之物。你不信?黄枫谷谷主你说是不是?” 被包围中一人扔下手中飞剑走出包围圈大声道:“正是如此!我黄枫谷早已归属南越!” 被围着的众人一片哗然!其中黄枫谷弟子走出包围圈加入南越国众人队伍。 太子玄标淡然道:“难怪,原来你们早就投靠南越。” 黄枫谷主笑道:“有你在手里我们能从洪武帝国要到更多好处!” 太子玄标道:“休想!” 蓝洛颢道:“休想?信不信我先废了你的修为,打断手脚???” 太子玄标面不改色一言不发。 蓝洛颢手里用力,太子玄标脖子传来咔咔声,呼吸急促脸色发紫。 忽然,众人变得惊恐的样子看着太子玄标和蓝洛颢! 蓝洛颢笑道:“是不是太子舌头吐出老长将你们吓到了?” 众人纷纷指着蓝洛颢身后不敢出声。 蓝洛颢感觉身后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腾让他莫名恐惧。 他慢慢转过头,看到一只巨大的龙头与他对视! 巨龙鼻孔中热息吹到蓝洛颢身上,让他毛骨悚然! 这里何时多了这么一条巨大苍龙!心神恍惚之际,巨大的苍龙发出一声龙吟,更是震的众人肝胆俱裂! 蓝洛颢手中一轻,太子玄标已经被锋利的龙爪夺过去! 毕竟是一宗之主,短暂的震惊后蓝洛颢不由大怒,手指掐诀身体猛的膨胀起来化作巨人一拳击出! 苍龙锋利的龙爪与蓝洛颢巨大的拳头相撞,轰隆一声蓝洛颢拳头上鲜血淋漓。 巨大的龙尾扫过,一下将蓝洛颢拍倒! 苍龙巨大的身体冲向南越国众人,龙吟中首当其冲几人被撞成肉泥其余都被撞飞。 南越国众人发出的箭矢被苍龙带起的飓风吹散对苍龙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玄标大声道:“逃!” 洪武帝国众人听了一声呐喊冲出包围圈四散而逃!南越国众人面对巨大苍龙的攻击无暇顾及他们。 此刻,黄枫谷主与蓝洛颢为首几位高手已飞身而起,手中飞剑及法器击向苍龙,打的龙鳞作响! 巨大苍龙转头口中吐出一股龙息,黄枫谷主与蓝洛颢大叫不好!拼命撑起防御护罩! 虽然他们完全可以躲开滚滚龙息,但是身后众多弟子恐怕要折损大半! 苍龙腾空而起,带着太子玄标极速飞去,待黄枫谷主与蓝洛颢几位反应过来,苍龙已经不见踪影,只得怒骂不休! 从蓝洛颢抓住太子玄标到太子玄标被苍龙救走不过一刻钟时间! 太子玄标看着脚下犹如鸡子般高山,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犹如做梦。 终于苍龙在一座郁郁葱葱高山上停下,龙爪放开玄标身躯盘。 太子玄标整理一下衣服对苍龙深施一礼道:“多谢神龙救命之恩。” 苍龙身上突然光华闪动,巨大的龙身渐渐缩小化作一位少年。 少年笑道:“太子大哥不必客气。” 太子玄标抬头看去正是玉晨,不由得又惊又喜道:“晨弟何时有如此神通法术?” 玉晨道:“不过是最浅薄的化形之术,南越高手如果全力攻击,恐怕我也抵挡不住,好在将他们唬住我们才得以逃出。不知道太子大哥为何到了此处?” 太子玄标一声叹息缓缓道来。 原来太子玄标带领侍卫与镇魔司众人联合广陵郡各大宗门精英一起前往广陵郡与南越国交境之处。 本来双方已经约好见面商谈,不料南越国高手突然发难,洪武帝国内又有对方内线,造成洪武帝国一方惨败! 南越国高手意欲擒拿太子玄标要挟洪武帝国,所以才紧追不舍,不惜冒险深入洪武帝国广陵郡境内,方才有了刚才玉晨看到的情形。 山上还有一些残垣断壁,看样子原来是一处宏伟的宫殿,二人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玉晨对肩头的小麻雀使了一个眼色,小麻雀闪动翅膀轻轻飞起,落在这座山最高之处,警惕的扫视远处。 玉晨从储物袋中拿出干粮和清水递给太子玄标。二人刚刚脱离困境,不知敌人是否追击是不敢生火的。 玉晨看着太子玄标憔悴的样子道:“我记得临别之前我为大哥留下丹药,为何大哥气血如此虚弱?” 太子玄标笑道:“我带领禁军来到这广陵郡最南端,部下大都水土不服,我将你丹药化成几大缸水为军士祛除疫症了。” 玉晨心中暗暗点头,这洪武帝国太子算得上仁心宅厚了,拿出一粒丹药让太子玄标服下,让他恢复一下。 也许是许久的劳累和逃得生天放松,太子玄标服下丹药后竟然呼呼大睡。 玉晨摇摇头,将玄铁傀儡放出来让古妖穷奇在附近警戒。 想了想又将一缕意识沟通左臂上小鱼纹身,纹身眼中灵光一闪,化作一条小鱼摇头摆尾游走在空中,身上鱼鳞再闪,几近隐身透明,缓缓在二人身边一丈之内游荡。 做好这些防御,玉晨盘膝坐下运转真气。 清晨,经过一夜的休息太子玄标精神焕发。在周围转了转,对玉晨笑道:“很长时间没有睡的这么好了,多谢兄弟。” 玉晨也笑道:“太子大哥心力耗费过重,后面一定要注意修养。” 太子玄标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可是……”顿了顿又笑道:“我刚才转了转,这里应该是前朝吴国的皇宫。” 抚摸着残垣断壁又看到荒草树木将路都淹没了,太子玄标摇摇头。 玉晨道:“我想问太子大哥一件事情,不知道太子大哥能否如实相告。” 太子玄标道:“你是说夜袭碧云村的事情么?” 玉晨点点头。 太子玄标道:“此事我已调查过,确实是镇魔司惊门联合昊天阁所为。” 玉晨道:“只是镇魔司惊门和昊天阁?” 太子玄标道:“我希望是如此……” 玉晨得到确认信息打断他道:“太子大哥后面有什么打算?” 太子玄标道:“我们被冲散后他们应该会去天雍城集合。” 玉晨道:“太子大哥可知道方向,我送你过去。” 太子玄标道:“应该在此地西北方向。” 玉晨暗暗将小鱼儿和古妖穷奇召唤回来,然后一声呼哨。 天空中一股风吹动,一头紫电雕扇动翅膀飞来。玉晨拉着太子玄标飞上紫电雕背上。一声雕鸣,紫电雕飞上高空直奔西北方向。 天雍城!洪武帝国的败兵都汇聚此处,南越国追兵到了此处在城外烧杀抢掠一番就退走了,此处毕竟深入洪武帝国境内,长久停留太过冒险。 现在整座城池都蔓延着一股悲凉的气氛。 如果太子玄标生气不明,如果死了,这些人恐怕都要被处死! 远远一声雕鸣,一头巨大的紫电雕飞来,在天雍城上空盘旋。 镇魔司众人与太子亲卫抬头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太子!太子回来了!”…… 玄标有意让紫电雕在城上盘旋,就是宣布他的回归稳定人心。 天雍城内众人欢呼,此刻大家再也不会担心,士气顿时大震。 紫电雕缓缓落在城头,玄标和玉晨跳下来,紫电雕一声雕鸣振翅飞向高空不见。 玄标与众人见过走入大厅,玉晨身背长刀站在他身后,整座屋子里只有他身带兵器。 此一战,太子玄标手下折损不少,广陵郡境内宗门精英弟子被杀伤残也是不少。 当下是如何止住败势,稳住民心! 外面有太子近卫匆匆赶来,将一封信递给太子。 太子看后皱眉不语,众人不解,太子两书信交给众人传阅道:“南越国太子慕容溱邀请我三日后去两国交界之处的晋丘相见。” 镇魔司司马长卿首先不同意,认为太子此刻不宜再次涉险! 旁边掩月宗主却赞成太子前去,力争趁此机会敲打南越,为洪武争回颜面! 一群人争论起来,太子咳嗽一声众人安静下来,玄标道:“我此行必去,你们下去准备。” 众人见太子如此坚决纷纷告辞下去准备。 太子玄标看向玉晨道:“你认为我应该去么?” 玉晨点点头,道:“我若是你我也会去。” 太子玄标叹了一口气道:“兄弟,还有二十几天就是神殿神院开放的日子,你拿着我的推荐信尽快赶回帝都。” 玉晨笑道:“我还是跟太子大哥处理完晋丘的事情,我们一起去。” 太子玄标笑了,伸手在玉晨肩头重重拍了拍! 晋丘!两队人马相聚,中间一张桌子旁,两位青年正在喝茶。 晋代衣冠成古丘。 南越国太子慕容溱是一个优雅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身份,你也许会以为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慕容溱手指弯曲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玄标太子,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声音充满磁性。 玄标笑道:“误会?指的是贵国宗门突然发难袭击谈判队伍?” 慕容溱也笑道:“看来我想的没有错,玄标太子果然是误会了,我当时也是身不由己,不过事后我将罪魁祸首已经处置。”说完摆摆手。 一边有人将两个木盒呈上打开,是两颗人头。 是黄枫谷主和一位不认识的南越将领。 玄标看了看慕容溱身后的蓝洛颢没有说话。 慕容溱叹了一口气道:“玄标太子可知道这晋丘的来历么?” 太子玄标淡淡道:“自然是知道,这里是古代晋国皇族之墓。” 慕容溱道:“是整个晋国皇族被斩后合葬之墓。强大如古晋国最后也不过落了这个下场,战争是如此残酷,所以我不希望两国开战。” 太子玄标道:“如果真如你说南越就不应该侵入洪武。” 慕容溱摇头道:“这里百年前确实是南越的领土,我们不过是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太子玄标道:“再往前推,整个南越都是在洪武帝国的版图内。” 慕容溱道:“太子何必如此执着呢?” 太子玄标郑重道:“其他好说,国土寸土不让!” 慕容溱打开折扇笑道:“击恐怕整个洪武帝国内对此事也不是意见统一。” 太子玄标道:“只要我还是太子,这件事就没有余地。” 慕容溱道:“据我所知太子之位也不是百分百传给长子,如果多了我们支持……” 太子玄标摇手道:“洪武帝国内之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慕容溱摇摇头道:“看来太子还是不清楚我们的实力。不说洪武帝国内皇族官员有多少和我们暗通款曲,就是国内修真宗门也有很多,并且这几年我国内修真宗门精英迅速崛起,已不是你们可以比的。” 太子玄标道:“喔,这么说你们对神殿七国神院比试很有信心?” 慕容溱刷的打开折扇,道:“蓝宗主,挑选几个修为一般让太子看看我们的实力。” 慕容溱身后蓝洛颢笑道:“御灵宗不过是南越国三流宗门,对付洪武帝国却是够了。”说完拍了几下掌。 晋丘下南越国众人中走出二人,却是一对少年男女,看样子已是炼气三、四层境界。 二人躬身施礼,蓝洛颢道:“从黄枫谷中挑选你们对手切磋,给洪武太子看一下。” 众人中黄枫谷弟子大惊,他们跟随宗主叛逃南越国,本以为是一场荣华富贵,没想到宗主被斩自己竟然沦为试招工具! 正想反抗,旁边南越国修真宗门精英将他们围住,眼神冷漠盯着他们,让他们一动不敢动! 很快御灵宗少年手指点了一人,却是一位炼气五层的青年。 青年脸色煞白走出队伍,对面不过是一个炼气三层的少年,按理说他能够完全碾压,可是他赢了能活命么?只能输!或者是平手。 青年心中打定主意,手中长剑指向地面。 御灵宗少年身影一闪,已从青年身边飘过,静静立住。 众人仔细看去,御灵宗少年手中一物还在跳动!心脏! 此刻黄枫谷青年身躯摔倒!胸前一个血洞喷出鲜血! 快!太快了!御灵宗少年太过可怕! 还未等众人说话,御灵宗少女走出来,手指轻点黄枫谷中一人,亦是一位炼气五层的人。 那人见了发出一声喊叫,转身就逃! 本来以为炼气五层对付炼气三层是碾压,可是现在看来就是送死! 逃!离开这里! 御灵宗少女手指掐诀,一道白芒从她袖子里飞出,瞬间追上黄枫谷弟子,从他后心穿过! 不待黄枫谷弟子口中鲜血飞出,白芒盘旋从他脖颈一闪而过,飞回御灵宗少女手里,却是一把小剑。 黄枫谷弟子头颅飞起,脖颈中鲜血喷出! 晋丘上众人安静,这御灵宗二人年纪不大修为不高,但是出手狠辣越级杀人!手段之毒让人震惊。 御灵宗的少年身法鬼魅,少女竟然达到以气御剑! 御灵宗少年少女对晋丘上人施了一礼。 蓝洛颢笑道:“下次当着贵客的面不要搞得这么血腥!” 御灵宗少年少女躬身道:“是!” 其中少年道:“在下想与洪武帝国内高手切磋,只要不超炼气五层以上皆可赐教。” 话说的客气,但是一股傲气显露无遗! 太子玄标身边司马长卿笑道:“小小年纪就敢越级挑战,佩服,不过也太瞧不起我洪武修真炼气之人了!” 镇魔司中有一青年走出道:“我去领教一下南越高手。”看样子也是炼气三层修为。 太子玄标点点头。 青年走下晋丘,面对御灵宗少年一笑,手中一条铁棍显露出来! 此人看来是想以力打快,来遏制御灵宗少年鬼魅的身法。 御灵宗少年轻微点头,手中出现一把宽不过一指窄剑,剑身轻摆,嗡的一声竟然连同少年一样不见! 镇魔司青年大骇,手中铁棍舞起来,也不管御灵宗少年身在何处,只顾快速舞动铁棍,像一团风一样护住浑身! 晋丘之上人看得清楚,御灵宗少年深大鬼魅,在镇魔司青年周围不停闪动,窄剑不停刺出! 可惜镇魔司青年铁棍势大力沉,让他不敢轻易靠近,只能游斗。 一刻钟过去,镇魔司青年已经浑身出汗,御灵宗少年为有些急躁! 猛然,御灵宗少年手中出现一物,狠狠砸向镇魔司青年!铁棍呯的一声击中来袭之物,铁棍一顿! 白光闪动,轻灵的窄剑犹如游鱼般滑进铁棍缝隙中! 镇魔司青年大叫一声,手中铁棍飞起胸膛被刺穿! 白光再闪,御灵宗少年连刺三剑! 镇魔司青年已发不出惨叫,摔落在地! 御灵宗少年面无表情将窄剑将剑之上血滴甩落,呛的一声收剑归鞘! 镇魔司有人将尸体收回。 御灵宗少年摇头道:“洪武帝国修真炼气之人不过如此!” 太子玄标脸色很难看!他身边之人大都是炼气四层之上成名已久的人,怎么会下去和一个宗门小辈比试? 太子玄标眼睛看向旁边广陵郡境内宗门,掩月宗主眼睛却闭了起来,其他宗门俱都是装聋作哑。 司马长卿笑道:“广陵郡境内宗门当下以掩月宗为最,不知道宗主可有合适人选?” 掩月宗主眼睛微睁道:“南越宗门高手有备而来,我们小小广陵郡掩月宗内,无有合适的人选能当此重任!” 蓝洛颢笑道:“无妨,洪武帝国老一辈的高手也可以教训他们一下,省的他们心高气傲。”话说的儒雅却是嘲讽之意十足。 “哈哈哈,还真是狂妄!”太子玄标身后角落里一身背长刀少年轻飘飘跳下晋丘! 玉晨!他看到如此情景摇头叹息,这一群人中他一点包袱都没有,越下晋丘。 御灵宗少年看了看皱眉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换一个。” 玉晨笑道:“小孩子不要这么狂,小心被我打屁股。” 御灵宗少年冷下脸,手中手指轻轻伸握。 玉晨口中说的轻松,此刻却全身真气流转戒备起来。 呛!御灵宗少年窄剑出鞘,剑尖发出一道白色光芒锋利无比直刺而来! 玉晨看了一时有些眼熟,似乎很熟悉,施展流水随尘身法躲过。 御灵宗少年第二剑刺出,剑尖却是金色光芒,势大力沉,竟然是用的刀法劈砍招式! 玉晨似乎有了猜测,当看到御灵宗少年第第三剑带着绿色光芒,剑气生生不息逼来他已确定! 五行不灭诀! 御灵宗少年习练得竟然是和他相同的五行不灭诀!并且将功法融入到剑法中! 玉晨黑色长刀在手施展五行刀法! 刀者,百兵之王。霸气十足,一刀即出,再无退路。敌不死,必我死。每一刀都会爆发出全部的力量,目的只求将敌人一击制倒。这就是王者的霸气。 剑者,百兵之皇,剑势轻灵,剑锋所指必是要害,犹如一座山,一道岭!这是何等的凛然,何等的决绝,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气魄!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二者都是以五行相生相克为基础,演变化为刀法剑法,一时间不相上下。 玉晨兴起一声长啸! 三山半落青天外 刀者,道也,其精为胆!一往无前!以力胜,以巧破,霸道难当! 玉晨许久没有如此淋漓尽致的施展刀法,在御灵宗少年窄剑的刺激下,五行刀法越发的圆润,似乎已经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 御灵宗少年苦不堪言,他的窄剑已经身不由己,被黑色长刀带着演变五行变化,想脱离都办不到! 御灵宗少年拼尽全力将窄剑击再黑色长刀之上,凭借反弹之力撤回,已是气喘吁吁。 黑色长刀嗡鸣一声,被玉晨提在身后笑道:“教你剑法之人在哪里?可否引荐!” 御灵宗少年咬牙道:“你以为你赢了!” 玉晨黑色长刀一震道:“不然呢?”突然黑色长刀向后斩去!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把小剑被格飞! 御灵宗少女道:“想要见我们老师赢了我再说!”手指掐诀小剑飞舞刺向玉晨! 玉晨笑道:“以气御剑么?”右手手中黑色长刀,左手手指一点,一把一尺九寸短剑出现在手里,道:“你两个一起上!” 御灵宗少年少女恨他脱大,一声不吭二人攻上来! 玉晨一刀一剑,施展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御灵宗少年少女一人近战一人远攻,本来配合的亲密无间,但是在玉晨阴阳乾坤颠倒刀剑诀之下,竟然丝毫占不到便宜。 玉晨身形漂移,手中黑色长刀化作一团黑球,胜邪短剑犹如一团白光,搅动天地围绕二人旋转! 御灵宗少年少女逐渐力竭,少年对少女使了一个眼色,口中道:“天地!” 御灵宗少女却没有接话,他们还有最后一招,威力极大风险也极大,并且他们还没有纯熟,御灵宗少女不想冒险。 就是这么迟疑一下,被玉晨抓住机会,刀光剑影已经将二人淹没其中! 嗤!一道光芒自远方射来! 叮当!玉晨黑色长刀和胜邪短剑被击中险些脱手! 御灵宗少年少女挣脱后退,对御灵宗内一青年道:“对不起老师。” 御灵宗内一青年缓缓走出,拿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好,这一战激得他出来,我南越国赢定了!”蓝洛颢看着那人心中顿时安静下来。 青年走到御灵宗少年少女面前道:“学艺不精,回去晚饭就不要吃了!” 御灵宗少年少女低头道:“是,老师!” 青年看向玉晨满脸不屑,玉晨看着那张脸有一种想扇下去的感觉! 蓝洛颢笑道:“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一位乃是我御灵宗贵客,剑仙派嫡传弟子裴煜奇!” 剑仙派!!!那岂不是当年东胜剑仙创立的宗门!!! 晋丘上下一片哗然! 裴煜奇傲然看着众人道:“我不过看御灵宗这二人有些灵性,教了一些法诀给他们,不过别人以为剑仙派就如此手段让人看低了!” 转头看向玉晨道:“你虽然修炼的也是五行不灭诀,却不是正道。”手指轻点,御灵宗少年腰间窄剑飞出落入他手里。 玉晨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裴煜奇不由好笑道:“正道不正道能赢就好。” 裴煜奇手指抚摸长剑,窄剑发出一声长啸,道:“是么?今日就让你知道何为五行不灭!何为剑!你近我一丈之内算我输!”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腾起来! 玉晨左手胜邪短剑指向裴煜奇,右手黑色长刀扛在肩头。 裴煜奇身后有五色光轮旋转,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排列,每转动一下,窄剑上就发出一道光芒,剑鸣五声! 玉晨见了也是称奇,这东胜剑仙一派果然有过人之处。当下暗自运转真气,催动五行不灭诀,不知是被裴煜奇所影响,体内五行不灭诀形成两股漩涡,一个按照五行相生运行,一个按照五行相克运行。 只是玉晨在体内运转,远不如裴煜奇那般光彩夺目。 裴煜奇身后五色光轮旋转中逐渐化作一把巨大长剑刺向虚空,气势磅礴压的人传不过去来。 剑势第六重! 玉晨双手经脉中五行之力灌注到刀剑之上。 “嗡!”黑色长刀和胜邪短剑发出去轻轻的鸣叫。 可惜,在裴煜奇炫目的五行剑影中没有人注意到。 五色巨剑将一大片区域笼罩,玉晨左手短剑右手长刀,身体斜斜冲进剑影之中! 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正面对决巨大的剑影,否则他承受不住五色巨剑的全力一击! 裴煜奇傲然而立,手中窄剑对玉晨一点,身后五色巨剑中飞出一把白色飞剑刺向玉晨! 当!白色飞剑撞在黑色长刀之上粉碎!但是玉晨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倒退一步! 流水随尘身法转折,玉晨又从另一个方向突进! 裴煜奇窄剑又点,一把黄色飞剑飞出,玉晨不敢怠慢,手中黑色长刀却不是直接斩击,而是顺着飞剑飞来的方向轻轻挑动,顺势改变飞剑方向,左手短剑在后面接到黑色长刀已经卸去大部分力量的飞剑! 飞剑在玉晨左手短剑上快速转动,玉晨用力将飞剑甩向裴煜奇! 此刻五色巨剑中又飞出一把飞剑!两把飞剑相撞,当的一声化作粉碎! 裴煜奇轻笑道:“你以为就是如此?”手指连点! 嗡嗡之声不绝,一连两把飞剑而出,极速飞向玉晨! 一股锋锐之气吹得玉晨头发飘动!左手短剑猛的飞起,玉晨双手握住黑色长刀,面对两把飞剑猛的劈下! 两把飞剑中一把被黑色长刀拦腰斩断,化作一片光华消失不见! 另一把飞剑似乎有了灵性,剑身偏移躲过黑色长刀直刺玉晨! 不想玉晨身边胜邪短剑飞舞,将飞剑拦住! 两剑相撞飞剑被胜邪短剑击得粉碎! 玉晨黑色长刀突进,短剑在周围飞舞! 裴煜奇淡淡道:“还是有些本事!”手中窄剑背到身后,另一只手中指食指并拢一点! 嗡!半空中五色巨剑中飞出四把飞剑,犹如飞鸟般冲向玉晨!比之刚才更加灵活和锋利! 玉晨黑色长刀舞动犹如一团乌云,乌云中点点银光却是那胜邪短剑来回穿梭! 锵!锵!锵!四把飞剑冲进乌云中,传出金玉碎裂之声! 三声!!!还有一把飞剑穿透玉晨黑色长刀防御,突到他面前! 一把短剑横在前面,剑身上刺着一把飞剑,火花四射! 胜邪剑身已经弯曲!如果挡不住玉晨此时避无可避! 裴煜奇手指猛的用力!飞剑慢慢压制过去!大有一鼓作气刺杀玉晨! 玉晨有些惊讶,这剑仙派确实有异于常人之处!此刻危机万分,双手已来不及回撤! 玉晨张开嘴巴喷出一口五色真气,胜邪短剑借助五行真气“呛!”的一声挺直剑身顶住飞剑! 玉晨趁机身体侧闪,根本不管两把剑的事情,手持黑色长刀继续突进,此刻竟然已攻进裴煜奇一丈之内! 黑色长刀黑光闪烁,斩八荒第一刀!黑色长刀之上黑色刀芒如水般流动直斩裴煜奇! 裴煜奇大惊,手中窄剑直直刺出与黑色刀芒相碰,虽然阻住刀芒却化作片片碎片!裴煜奇临危不乱袍袖挥动,一股劲风将窄剑碎片击向玉晨! 玉晨手腕转动,斩八荒第二刀!合着第一刀的威力,迸发出一道黑色月牙,吞没碎片直冲裴煜奇! 裴煜奇此刻身体轻飘飘后撤与玉晨拉开距离,同时五指张开运转真气! 巨大的五色剑影嗡的颤动,五把飞剑飞出直刺玉晨!!! 黑色月牙与五把飞剑轰隆一声撞在一起化作点点光华飞舞蔓延开来。 裴煜奇脸色难看,按一开始说的,玉晨攻进他一丈之内就算赢了! 他不待别人说话,手指掐诀身后五色剑影中飞出五把飞剑,却不是胡乱飞舞,而是摆出一个奇怪的剑阵! 五色巨剑剑身之上一道光芒打在五把飞剑上,在五把剑身上流转,颜色变换不停。 嗡!剑鸣之声再起!五把剑同时颤动,一股滔天的锋利之气升腾!周围的人感觉到骨子里都刺痛! “不好!”晋丘之上玄标太子感觉那充满杀意的五把飞剑,已经远远超过玉晨承受能力! “去!”太子玄标低声道,身边镇魔司和近卫高手已经作势跃起,不料南越国蓝洛颢身上一股凌厉气势爆发。 他对的不是那些镇魔司和近卫高手而是太子玄标! 作为太子玄标的护卫,镇魔司和近卫高手本能停下,挡在太子玄标身前怒道:“蓝洛颢,你想干什么!” 蓝洛颢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想让太子继续看戏。” 二水中分白鹭洲。 晋丘之上剑拔弩张,虽然太子玄标有心命令镇魔司和近卫高手支援玉晨,可是面对南越国高手的威胁,镇魔司和近卫第一职责是保护太子玄标的安全,此时绝不会让太子玄标有危险的可能。 晋丘之下,玉晨感觉五把飞剑给他的压力倍增,这是一种碾压式压迫。如果是普通的炼气四层恐怕早就心神失守肝胆俱裂,连防御之力都不会有。 身体内五行不灭诀疯狂运转,玉晨左手掐诀一拨刀背,长刀反手击出,斩八荒第三刀! 三刀之力合击,玉晨身后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一震,五尺滚滚黑色月华冲向天空中五把飞剑乃至五色巨剑,那黑色月华所过之处,一切分离崩裂化作尘埃! 此刻天空中五把飞剑也嗡鸣颤动到极点,剑身上流转五色光芒使五把飞剑合而为一,化作一把巨大飞剑射出! 黑色月华与飞剑碰撞到一起,巨大的轰鸣之声震耳欲聋! 黑色月华和飞剑全部碎裂,天空中散落下五色破碎的光华犹如花瓣飘洒! 裴煜奇大惊,自他用出五剑齐发的招式来从未败过!今日竟然被破了!心中不由大怒,双手一起掐诀,半空中五色巨剑光华流转,缓缓移动起来! 巨大的剑身向玉晨倒下,它的速度看似不快,但是玉晨被它笼罩在这一方空间里,周围似乎凝固成浆糊,他动一下手脚都是极其困难! 身体内五行不灭诀运转到极致,在经脉中奔腾! 内外两股压力之下,玉晨感觉两耳轰鸣眼前发黑!拼着最后一丝清醒,斩八荒第四刀!! 四刀合击,玉晨身后那轮黑月,猛的黑芒电火闪烁! 五尺黑月猛的涨到七尺!七尺黑月颤动,从中慢慢凸出一只狰狞巨兽头颅的虚影! 黑月周围光华流动,像水一样,还有四道金色铁链缠绕在那黑色兽头之上,叮当作响! 随着玉晨斩出,巨大的狰狞的兽头拖着铁链直直冲出黑月,那金色锁链一闪,消失不见,一声龙啸九天响彻!一条巨大苍龙裹挟着天地毁灭之力,冲向裴煜奇! 裴煜奇脸色苍白全力催动五行不灭诀,巨大的五色巨剑加速斩下! 但是,五色巨剑速度比起奔袭而来的苍龙来还是慢了!在五色巨剑斩到玉晨之前,裴煜奇必定被苍龙吞没诛杀! 裴煜奇心中居然有一丝恐惧!五色巨剑力量胜过苍龙,但是速度太慢了!面对死亡,就是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心中也难免会波动。 恐惧让他的心神有些纷乱,五色巨剑剑影竟然因此有些错乱,四周五色光芒有些不受控制的消散! 苍龙咆哮中巨大的龙头已经突破五色巨剑的防御,虽然它会被巨剑一剑斩为两段,但是龙头的力量势必重创裴煜奇! 五色巨剑的力量也会让玉晨承受巨大的冲击,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二人都已经到了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地步! 晋丘之上众人神情严肃,太子玄标担心玉晨,南越国众人却是在算计,如果裴煜奇赢了还好,如果受伤或者被杀,那么剑仙派必被拉入两国争端,怎么说对南越都是有利而无害! 众人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古怪的念头,如果裴煜奇被杀更好!对南越国更为有利! 天地间两股巨大的力量还未真正碰撞在一起就已经产生了一股撕裂的力量!山石树木被撕扯的粉碎飞向天空! 突然,天空中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远处疾驰而到! 轰隆一声,苍龙被一只酒葫芦砸入地下!同时一只巨大手掌虚影拍在五色巨剑上! 五色巨剑虽然没有被拍碎,但是也偏离方向斩向晋丘旁边! 巨大的轰鸣中,晋丘旁边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混浊的水流从地下涌出冲天而起!晋丘另一边地下传来龙吟声,被击入地下的苍龙身躯也将地面犁出一条深沟! 晋丘旁边形成两条江河,与远处大江贯通,形成环绕晋丘的一处景观!若干年后有白鹭成群飞来,又被后人叫做白鹭洲。 如此巨大的动静过后,在尘土飞扬后显露出一柄长剑插在地上,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倚在长剑之上,手中抓着一把红皮酒葫芦,双眼朦胧酒气冲天,一脸的胡子拉碴。 “慕申羽!”裴煜奇怒道:“用你多管闲事!” 醉汉笑道:“你毕竟是剑仙派嫡传,我怎么能让你死在这里!” 慕申羽!蓝洛颢脸色微变,纵身跃下晋丘抱拳道:“阁下是剑仙派内的四剑之一的酒剑仙?” 慕申羽摇头道:“什么酒剑仙,我不过是一个酒鬼罢了。” 蓝洛颢笑道:“阁下过谦了,南越王子慕容溱就在上面,还请与我一起上去。” 慕申羽仰头喝了一口酒指着裴煜奇道:“我不管什么南越、洪武,只要这小子不死就没事,见什么南越王子,还不如有时间多喝些酒。” 裴煜奇听了慕申羽的话脸色难看哼了一声! 慕申羽毕竟比裴煜奇名声还要大,蓝洛颢见此情景也不好强求,施了一礼回到晋丘向慕容溱禀报。 旁边玉晨被斩八荒反噬之力冲击的气血紊乱,看着酒剑仙慕申羽道:“阁下强行插手别人的对决确实有失剑仙派脸面!” 酒剑仙慕申羽笑道:“怎么?不服啊小子?你咬我啊!” 玉晨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道:“你以为你很行么?” 酒剑仙慕申羽笑道:“那时候人人都说我行,我也以为我真的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行了,那就喝点酒,酒醒后又觉得根本不行,越喝多越不行,越不行,越喝得多,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玉晨看到他满嘴酒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身体内真气乱窜实在无法稳住,索性背起黑色长刀,手指在胜邪剑身一抹! 将眼睛闭上,默念一篇口诀,脑海中飘动那白色身影和剑光,冥冥中似乎感到到一丝灵动!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气势一凝,玉晨身体犹如一把利剑,手中长剑虽然没有被注入一丝真气,剑身却轻轻震动起来,发出嗡嗡之声不停! 长剑光华闪动,似从天外飞来,挟带着一股惶惶杀气! 裴煜奇惊道:“以身为剑!!!” 酒剑仙慕申羽灌了几口酒摇头道:“错了,他是以剑为身!虽然这句话意思和你说的差不多,但是境界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裴煜奇道:“这有什么!我一样可以破了他!” 酒剑仙慕申羽道:“你走进他三步之内就会被他的剑气所伤,当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裴煜奇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酒剑仙慕申羽长叹道:“这一剑形成于招未出手之先,神留于招已出手之后,以至刚为至柔,以不变为变,的确己可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裴煜奇道:“身为剑仙派四剑之一破不了这剑法?” 酒剑仙慕申羽道:“此人身受重伤却又强行催动如此强大的剑法,恐怕他刺出这一剑后也会经脉寸断成为一个废人。” 裴煜奇道:“那就废了他!不然我就自己动手,如果我有个闪失你如何和宗门交代!”言语中已经充满命令和威胁。 酒葫芦里的酒水犹如一条细线倒进酒剑仙慕申羽口中,他喃喃道:“世间少了这样一个用剑好手岂不是可惜了。”手掌轻轻抚摸斜倚着的长剑! “呛!”长剑出鞘三寸! 一股剑意空灵而致远,如遥望夕阳的少女;剑性柔软而轻媚,如情人相看的眼光;剑势缓慢而无痕,如时间延续不绝的流逝;剑锋却开合而一往直前,如壮士痛别易水的勇决。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剑意,隐含风雷之势,如积云密布、沉郁数日后蓦然豪雨如注,如溪流百川、积蓄于流泉后忽有山洪暴发,如百世的怨怼在这一刻给出一个必然的了断…… 总为浮云能蔽日 慕申羽的长剑不过出鞘三寸!天地间的剑意已经汇聚到他的身边。形成一股巨大的气势,虽然看不到却让众人感觉的到,天上太阳都被遮掩的失去了光芒。 玉晨身上的气势犹如气球般快速瘪了下去!他感觉身体无比的难受,却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 慕申羽笑道:“我知道你还有后招,不必再用,用了也白用,我到这里只是看看裴煜奇的情况,无意与各方为敌!” 旁边裴煜奇怒道:“慕申羽你这样丢尽了剑仙派的脸面!” 慕申羽喝了一口酒道:“你和一个酒鬼讲脸面?” 裴煜奇似乎想起了一事,拿出一件东西轻轻抛向玉晨。 此物没有光华和威力爆发,似乎不是武器或者法宝之类。 玉晨下意识的接住却是一节干枯的树枝。 裴煜奇手指掐诀道:“甲木参天,脱胎要火。春不容金,秋不容土。火炽乘龙,水宕骑虎。地润天和,植立千古。” 玉晨手中干枯的树枝燃烧起来化作一缕真气涌入体内,玉晨一惊,慌忙检查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似乎自己的胆经壮大了一些。 裴煜奇道:“果然是圆满的阴五行不灭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玉晨笑道:“这五行不灭诀天下不说各宗门都有却也差不多。” 裴煜奇摇头道:“能够凑齐阴五行本源之精岂是那么容易?我这阳五行不灭诀还是让宗门长老准备了一百多年方才凑齐。你可愿意加入剑仙派?” 玉晨摇头道:“不愿意。” 裴煜奇道:“你身上的阴五行不灭诀可否卖给我,金银?美女?功法?仙丹甚至世俗间帝王之位都可以商量。” 玉晨笑道:“对不起,不卖。” 裴煜奇目光闪动看向酒剑仙慕申羽,慕申羽却打起了瞌睡浑然不觉。 裴煜奇道:“你是哪个宗门之人……” 还未说完,慕申羽打了个哈欠道:“裴师弟,时间差不多了。”不待裴煜奇说话,一把上前抓住他肩膀,身影飞起只是闪了两闪就消失不见。 玉晨耳边传来慕申羽暗自传音:“小子,以后小心点,你这身体是惹祸的根苗。”还未听明白已看不见人影。 酒剑仙慕申羽的消失,让这天地间的压力顿时没有了,太阳再次照在大地上。刚才的风起云涌犹如没有发生一样。 只有晋丘两边的江水流淌告诉人们刚才都是真的。 洪武帝国太子玄标与南越国王子慕容溱两当在晋丘之上谈了将近一个时辰,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双方携手走下晋丘各自退去。 玉晨很奇怪,刚才还要你死我活的两拨人竟然好的像多年未见得老朋友,更何况南越国众人掳掠洪武帝国境内还差点抓住太子玄标! 太子玄标看到玉晨的目光,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懂,这是政治。” 玉晨道:“我是不懂,不过也不想懂,大哥后面有什么打算?” 太子玄标道:“南越国之事解决完我要回帝都,然后去神殿神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玉晨摇头道:“我还有事情转一转,然后回云州后再去神殿神院。” 太子玄标道:“你是想从这次南越国之事中找寻镇魔司伤门之人。” 玉晨道:“前一段碧云村被袭之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所以太子大哥跟着我反而不方便。” 太子玄标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你一切小心。镇魔司势力不比任何一个宗门差。我虽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它是玄沐所把持。” 玉晨笑道:“所以不让太子大哥为难,就此告辞。”说完同众人一拱手转身离去。 身边司马长卿道:“太子真的放任他挑战镇魔司的权威?” 太子玄标道:“镇魔司鱼龙混杂多年,也该有人掀开盖子了。” 玉晨远离众人后一声呼哨,天空中一头巨大的紫电雕冲下,玉晨飞身上了雕背,一声雕鸣紫电雕振翅飞上高空。 广陵郡与南海郡接壤,一所隐秘之处,一名中年人坐在高台,下面一群人争论着什么。 镇魔司白天王,手下正是镇魔司伤字门,他们说的正是最近广陵郡之事。 下面有人道:“天王为何不一鼓作气将那几人做掉!” 白天王微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不用我多说。” 另外一人道:“此次南越国入侵之际,我们将黄枫谷势力资源纳入镇魔司,不知道此事暴露后会不会被司主责罚。” 白天王望着远方缓缓道:“这么多年来,虽然七皇子一直隐忍,但是我知道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白天王站起身来道:“洪武帝国表面稳定其实内部皇子和王侯暗流涌动,我们要借势搏一个自己的未来,再说太子玄标也不会坐以待毙,你说是不是安俊豪?” 下方一个青年面带微笑道:“天王说的对。” 白天王笑道:“但愿你回去对太子玄标也是如此说。” 台下白天王心腹江亭豁然转身,看向安俊豪。 安俊豪道:“我不知道天王什么意思。” 白天王道:“太子费尽心机将你安插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防备我?” 安俊豪正色道:“我听不懂天王的意思。” 旁边一位蓝衣女子从贴身之处抽出一对短刀护在身前道:“安大哥快走,你已经暴露了!” 安俊豪皱眉道:“冰清妹子,你什么意思?” 蓝衣女子急道:“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安俊豪还在犹豫,江亭已经奔来,蓝衣女子挡在前面!江亭一掌手掌拍在蓝衣女子手臂,一掌只取蓝衣女子头颅! 安俊豪叹了一口气,身体飘起却不是逃跑,而是伸手接住江亭的手掌! 江亭见了手掌与安俊豪碰到一处,脚下却狠狠踢向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躲闪不及被踢起撞向安俊豪,安俊豪下意识将蓝衣女子接住,不想江亭袖中一把长刺飞出,安俊豪猝不及防胸口被刺穿! 猛然间,安俊豪从腿上扯下一物,塞进蓝衣女子怀中,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抛出去,口中喷血道:“去找太子玄标……” 长刺拔出,鲜血和破碎的内脏涌出来,安俊豪倒地身亡。 但是他死的那一刻却是很安心,他拼尽最后力气定能将蓝衣女子抛出大厅,凭她的身法逃跑没有问题。 蓝衣女子身体已经撞破窗户飞出去!但是高台之上的白天王却一点也不急。 台下大部分人已追了出去,却发现蓝衣女子身体转折,轻盈的又从窗口飞回来。剩下几人见了将她包围。 白天王摆摆手望着蓝衣女子道:“林冰清是自己人!” 蓝衣女子林冰清笑道:“愚蠢!看不出这是天王布下的局么!” 众人疑惑不解,林冰清将安俊豪给她的东西呈给白天王。 白天王接过后,见是一贴膏药,里面写着古怪的字符。 白天王看了半天,又传给别人,别人却也是看不明白。 膏药兜兜转转又回到林冰清手上,林冰清皱眉道:“看来这是一封用秘文书写的密函。” 白天王道:“你想怎么办?” 林冰清道:“属下愿意打入太子殿下内部,为天王效力。” 白天王笑道:“林冰清忠心可嘉,稍后来后殿我交待你一些事情,都散了。” 台下众人散去,白天王转身走向后殿,林冰清紧跟身后。 宽大的木椅上,白天王斜躺着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林冰清。 林冰清媚笑道:“天王说的交代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啊。” 白天王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笑道:“你能骗得安俊豪信了你挖出机密,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林冰清身体蜷缩一下,显得楚楚可怜道:“我可是为了天王付出了太多,后面还要狠心让我去太子那里卧底。” 白天王道:“我心里有数,等这次你回来,想要什么尽管说!” 林冰清道:“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如你现在兑现?” 长安不见使人愁 白天王思索一下道:“这个……” 林冰清道:“我知道天王身上有一件护身龙纹黑金,不知道舍不舍得?” 白天王手中出现一只乌黑的护臂,上面镌刻着古朴的花纹。 林冰清抢过来跃起身子道:“多谢天王,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完成任务。”边说边娇笑着跑了出去。 白天王笑容随着那苗条的身影飞出房间消失不见面如沉水。 镇魔司外围一处房子里,张三喝下一杯酒,眯着眼睛看着床上被铁链锁起来的女人。她明显被服食了某种药物,像春天的猫一样,在挣扎嘶吼! 张三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上面派给他这样一个美差,曾经在镇魔司伤门称得上最漂亮的三个的女人之一落在他手里。 林冰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运气真不好,这场戏演完了他的命也就没了。 张三擦了擦手站起来道:“你也知道这是你最后一夜,将我伺候好了给你个痛快,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冰清身体扭曲双目血红,咬牙恨声道:“你们伤门如此大胆,敢勾结外番!” 张三笑道:“我听不懂,不过我懂其他的。” 他坐在女人旁边,目光如刀似乎穿透那少的可怜布片在光滑的肌肤上滑动。 他的手伸出去就要扯掉布片,一只纤纤细指从他的喉咙戳进去! 张三猛的眼睛瞪大,女人的手脚明明都被铁链锁住钉在墙上!怎么会????口中却一点惨叫也发不出来! 林冰清身体缠在他身上,铁链将他固定,看着他慢慢断气,屋里一点动静也没出响出来。 林冰清站起身体,将张三身上衣物扒下穿在身上悄悄走出去。 今日的镇魔司伤门防卫格外的松,后来据说白天王当天有事去往邕州,还有说副统领江亭新纳了一门侍妾,大部分人都去祝贺喝喜酒了。 这个府邸都是静悄悄的,当林冰清考虑是否再杀几个就逃跑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豪华的酒楼里热闹非凡,一群人推杯换盏敬江亭恭喜他新娶新妇。 江亭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次他把自己的心腹都带了出来,至于留下的守卫不知道还能活几个。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给他们倒着酒,终于有人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肥臀说道:“这里终归还是比帝都差了太多,算算日子,我们换防回帝都还有一个月时间。” 江亭笑道:“你都没有家哪里不都是一样?” 那人也笑道:“可还是帝都的女人漂亮酒好喝。” 酒楼的门外黑暗处,一位少年听着酒楼里的喧闹,露出一丝杀意。 手指掐诀点在胸前轻声道:“凤化!”身体内有七色光华闪动,一股强横的威压自身体中慢慢释放,似乎有可怕的存在在苏醒! 风吹过身后哗啦哗啦声响,一条七色披风在身后飘动! 他的眼睛变得狭长,身躯挺拔,凌厉气势翻腾。 随着玉晨的变化,他的感官也变得敏锐,发觉远处空间有轻轻涟漪。 是阴魂不散的七星岛七公子!玉晨无奈摇摇头不去理他! 门帘挑动玉晨走进厅内,江亭豁然站起道:“你是谁?” 玉晨道:“我来只是问一件事,半年前云州碧云村之事可是你们干的?” 在座几人已有变了颜色,玉晨心中更是笃定。 江亭笑道:“不知道阁下说什么?我们不过是远道而来的客商。” 玉晨冷笑道:“堂堂镇魔司也会做缩头乌龟?” 此言一出,江亭就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善了,对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还未等众人动作,玉晨已经冲上来,身上七色光华闪动将大厅充满。霎那间众人的神志似乎停顿了一下!身上法器飞剑等似乎也失去了灵性。 这一刹那就已经够了! 一头玄铁傀儡冲上来,两柄飞剑呼啸齐出,少年手中黑色长刀黑芒涌动,一轮黑月升起!地下无数粗大的藤蔓舞动纠缠住众人,最可怕的是一股蓝红双色的火焰迅速在众人身上蔓延起来! 炼气五层的玄铁傀儡一拳击出就有一具身体被打爆;两柄飞剑几乎化作两道光芒穿梭不停,锋利无比穿过头颅、身体连声音都没有;黑色月华穿透一切化为虚无;花轻舞的藤蔓斩之不尽杀之不绝;蓝红火焰燃烧之处根本无法将其熄灭,团团火焰直接从身体内外一起燃烧! 一声长鸣!大厅内出现一轮黑月,黑月中间被撕碎,火红光环中天地间第一凶禽威压滚滚而出!一头巨大的火凤挤出来,舒展开身体凶炎滚滚! 斩八荒第五刀! 三层的酒楼忽然发出巨大的轰鸣,光华映红了半边天!它在慢慢的塌陷,并且是那种化为齑粉的塌陷! 七色光华闪动一道身影冲出来,手中长刀拄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玉晨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力击溃镇魔司众人,不然就凭他一个炼气四层的人面对如此众多的镇魔司高手恐怕也是很吃力。 嗡,两把飞剑环绕他身边,玄铁傀儡挡在他身前,蓝红火焰在他肩头跳动,还有一位绿衣少女守在他身边。 正是胜邪短剑和小鱼儿,还有附身在玄铁傀儡之上的古妖穷奇,玄灵真火似乎很得意得跳动,还有青雘绿碧化作绿衣少女花轻舞扶住玉晨。 此刻玉晨身体内大部分真气已全部消耗完毕,七色披风闪在身后,狭长的眼睛盯着慢慢崩塌的酒楼。 尘埃落定并没有人冲出来!玉晨心中稍定。 忽然半空一道金色光芒闪动起来,化为一位身体巨大的金甲天神虚影,在他胸口部位,盘腿坐着一人! 江亭!竟然是江亭! 他虽然身负重伤,却在这护命秘法中活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江亭在嘶吼! 玉晨眼睛扫了一下某处道:“七星岛凤九!” “凤九???”江亭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摇摇头道:“此仇我镇魔司必报!” 还未待玉晨反应过来,巨大的金甲天神虚影汇聚一处,猛的消失不见,竟然是瞬移逃跑了! 玉晨再也支撑不住,身后七色披风消失不见变回原样,盘膝坐下将几粒丹药塞进嘴里。 只休息了一刻钟,玉晨就起身直奔镇魔司伤门聚集处而去。 玉晨右手黑色长刀左手短剑冲进镇魔司!本就守卫松弛的镇魔司被杀了个七零八落! 当他冲进后院的时候看到一位身穿粗布衣服的女人也在斩杀镇魔司之人不由一愣。 顾不得其他,二人擦肩而过,一个冲进去一个冲出来! 林冰清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少年,本来很好的计划让他搅动的整个镇魔司翻腾起来! 玉晨冲进后院,护在他身边的古妖穷奇忽然道:“不好快走!”身影闪烁中一把抓住他胳膊冲天而起! 同时在镇魔司隐秘之处有一股阴寒冰冷的神识快速扫过整座大院。 身在空中的玄铁傀儡双腿忽然像被利器斩断一般落了下去。一声雕鸣,紫电雕接住玉晨和玄铁傀儡快速飞去! 隐秘之处发出一声冷哼,强大的神识慢慢散去。 在这一刻,林冰清和玉晨同时喷出一口鲜血,不同的是林冰清只能强撑着奔出去,而玉晨则昏迷不醒中被玄铁傀儡和紫电雕带往远处。 不过此刻紫电雕翎羽飞散也受了伤,不过一个时辰终于飞不动跌落地面。 不知多久,玉晨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边有一堆火,旁边一位锦衣少年正瞪着他看。 阴魂不散的七星岛七公子。 玉晨道:“多谢……” 七公子怒道:“多谢什么!你竟然敢冒充我七星岛弟子,还什么凤九!呸!” 玉晨无语,他当时确实有一点祸水东引的意思。 七公子道:“你给我七星岛惹了大麻烦,我要将你抓回去以证我七星岛清白。” 玉晨道:“如果需要来负责我责无旁贷。” 七公子道:“好,我先收些利息,将你那雕给我玩玩。” 玉晨奇怪看向周围什么也没有。 七公子撇撇嘴道:“你那雕和傀儡看到我来了都逃跑了,你将他们都唤来。” 玉晨看着七公子,心中却是想应该是她想要捉住紫电雕和玄铁傀儡,他们隐藏起来了。 孤山寺北贾亭西 玉晨看着七星岛七公子那灼灼目光,心中思量如果真要将小麻雀交给她,高兴还好,不高兴很有可能被烤了吃了。 玉晨手一摊道:“你也看到我现在的状态,你又在这里他们不可能敢回来。” 七公子笑道:“现在装手无缚鸡之力了,刚才的七星岛凤九那威风呢?” 玉晨有些尴尬,没想到镇魔司还隐藏着如此厉害的存在。 二人目光对视都想到了那一股阴寒冰冷的可怕。 玉晨皱了一下眉道:“奇怪,似乎那个存在并没有对你下手?” 七公子得意道:“那是自然,他和我们七星岛有些渊源,怎么能对我下手,只要我不影响他们的计划……”忽然闭口不谈。 玉晨一惊,计划???他这次袭击镇魔司虽然深思熟虑全力一击而退,但是总觉得太容易了一些。 七公子望着玉晨眨眨眼睛却不再说话。 玉晨笑道:“内幕可否告知一下。” 七公子笑嘻嘻道:“既然是内幕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玉晨也笑道:“不能随便就是说有的可谈。” 七公子抬头看天道:“这里的事情和我七星岛有什么关系,就看某人的诚意了。” 玉晨道:“七公子需要什么尽管说,毕竟我们已经很熟了。” 七公子撇撇嘴道:“嗯,从你给我吃泥丸的时候开始就很熟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作呕。 玉晨尴尬笑笑道:“无妨,七公子也可以搓一搓看有没有泥让我也吃下去。” 七公子认真道:“开玩笑,你这臭男人身上是臭的,我这身上的泥都是香的。” 玉晨道:“都是泥管他什么香臭。”目光在她身上扫视。 七公子忽然有些慌乱,怒道:“先让我把你的一对眼睛挖下来!” 玉晨笑道:“看看,恼羞成怒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有七公子你到底叫什么?” 七公子道:“哼,你叫我明玕仙子就好!” 玉晨道:“干?还明干?奇怪。” 七公子手指狠狠敲他的头道:“是明玕!一个王字一个干!是说的一种竹子!” 玉晨摸着头道:“竹就竹子还搞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七公子明玕仙子白眼道:“没文化真可怕!” 玉晨道:“那个小竹……竿,你先看下周围我恢复一下!” 明玕仙子暴怒大叫道:“是明玕仙子!不是小竹竿!” 玉晨赶紧塞进两粒丹药闭上眼睛运转真气不敢再看暴走的明玕仙子。 很快,玉晨进入物我两忘境界。 天亮了,玉晨睁开眼睛看到明玕仙子手中长剑已经将周围树木砍得乱七八糟,其中一条剑痕距离他不过半尺! 明玕仙子转头看见玉晨睁开眼睛,笑眯眯的将长剑搭在他肩头道:“你欠我这么多,怎么算?” 玉晨笑道:“我看你是用剑的高手,我这里有一门世间没有的剑法,你想不想学?” 明玕仙子道:“比之东胜剑仙派还要强么?” 玉晨正色道:“我只能说如果你能得到真髓,将来成就不会比他们差!” 明玕仙子笑道:“吹牛,说来先听听!” 玉晨轻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明玕仙子自身也是用剑高手,此刻听了神色凝重起来。 说到一半,玉晨停了下来。明玕仙子望着他道:“这剑法叫什么名字?出自哪里?” 玉晨笑道:“我把它叫做天外飞仙,出自……”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天,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明玕仙子点点头道:“好,成交!你将剑诀交给我以前之事一笔勾销!” 玉晨低声将通篇剑诀说给她,遇到重要之处还为她解释一番。 明玕仙子听完后,闭上眼睛默默体验回想,身上冲出一股锋锐之气,在天空形成一把巨剑的虚影。 巨剑虚影抖动,“呛!”的一声发出一声剑鸣,巨剑虚影越发的凝实,并且多了一丝灵动。 一个时辰后,明玕仙子睁开眼睛笑道:“这天外飞仙果然不凡!” 玉晨道:“那个是自然。不过你知道我们现在是身在何处么?” 明玕仙子道:“这里是小孤山。” 玉晨道:“小孤山?我记得这山上应该有一座寺庙,我们去看看?” 明玕仙子忽然低头轻声道:“不要去了,现在小孤山已经没有孤山寺了。” 玉晨奇道:“没有了?” 明玕仙子道:“昨夜我气的要死,一气之下将寺庙给拆了!” 玉晨瞪大眼睛道:“拆了?” 明玕仙子点点头道:“拆了。” 玉晨道:“那些和尚呢?你不会都杀了?” 明玕仙子道:“怎么会!不过都打跑了。” 玉晨退后一步,心道这可是一个暴击女啊,一言不合就拆庙。 对她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多谢小……仙子了。” 明玕仙子忽然笑了,看着她的笑容,玉晨心里忽然没了底,似乎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明玕仙子道:“好,我不送,不过我知道镇魔司这次派人潜入太子殿下身边要谋大事。” 太子!太子玄标! 玉晨心一缩,摇头道:“这些你怎么知道。” 明玕仙子道:“我就是知道!他们演了一场苦肉计,否则就凭你如何能轻易杀进镇魔司?” 玉晨心一沉,一开始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果然有内情。 明玕仙子接着道:“我还知道那人很快就会和太子殿下在贾亭汇合。” 明玕仙子看到他脸色又道:“也许,堂堂洪武帝国太子殿下就要死在这里。” 玉晨握紧拳头道:“你想要什么?” 明玕仙子笑道:“这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带上我,至于报酬么,等我想好再说。”说完拍拍玉晨肩头道:“我是不是很通情达理?” 玉晨苦笑道:“是。” 明玕仙子接着道:“那么你是不是该把你那雕叫出来,我们抓紧赶到贾亭去,毕竟每一分钟都有可能太子殿下被刺杀。” 玉晨道:“应该的。”抬头叫道:“小麻雀!” 这片山头最高的一棵树上停留着一群麻雀,其中一只振翅飞下,瞬间化作一头巨大的紫电雕。 明玕仙子道:“原来这雕还会变化,难怪,难怪。” 明玕仙子和玉晨飞身上了雕背,明玕仙子劈手给了紫电雕一巴掌道:“傻雕去贾亭!” 紫电雕扭头长啸一声,就要将她掀下来,玉晨赶忙道:“小麻雀,一路向东!” 紫电雕扑闪翅膀直冲云霄,明玕仙子笑嘻嘻道:“这畜牲身子大脾气也大,在七星岛早就让我拔光了毛。” 说话间看到紫电雕头顶上有一根奇特的翎羽,竟然发出七彩光芒,不由伸手就要去拔。 玉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不知道小竹……明玕仙子御空飞行之术可曾熟练?” 明玕仙子摇摇头道:“还不行,虽然身体轻盈但是离着御空飞行还差十万八千里。” 玉晨指了指脚下道:“我们身处万丈高空,如果你再胡闹让紫电雕把我们扔下去,我保证我肯定没有事,但是你……” 明玕仙子眨眨眼睛道:“你是说这雕会救你不会救我?” 见玉晨点头,她一把抱住玉晨胳膊道:“那我就不松手,救你也得救我,我掉下去也要拉你下去!” 此刻她两手紧紧抓住玉晨胳膊终于腾不出手来拔那只七彩翎羽。 紫电雕很有默契的长鸣一声,翅膀扇动又上升了几十丈。 明玕仙子怒道:“这畜牲和你一样坏!” 玉晨笑道:“它可不是畜牲,我把它当做朋友亲人,你我一样,你这样骂它岂不是把自己也骂了?” 明玕仙子道:“胡搅蛮缠!歪理邪说!” 说话间,紫电雕身体微斜,加速穿过一团云彩,剧烈的罡风和颠簸让明玕仙子倒在玉晨怀里。 她感觉到一阵眩晕脸上一片红润,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竟然没有骂出来…… 贾亭!又叫贾公亭!乃是大唐刺史贾长乐所建。 此刻一群人如临大敌,望着快步而行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