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真的太帅了》 第1章 手术很成功 沈暮从病床上苏醒过来时，感觉脑袋有些迷糊。 映入眼帘的是斑驳的墙面上，一盏沾满灰尘的日光灯不时闪烁，两端与灯座接触的位置已然变得乌黑一片。 “你醒啦？” 一道轻柔的声音徐徐响起，伴随脚步声传来：“放心，手术很成功！” “嗯？” 沈暮目光一颤，瞬间清醒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坐起，掀开被褥，拉开裤子往里望去，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有些让人心疼。 “呼……” 紧接着，他长长舒了一口大气，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不远处，身穿白大褂的年轻护士脚步一顿，黛眉微蹙，对沈暮的怪异行为甚是不解，脸上还挂着一抹微怒。 打个局部麻醉而已，这家伙都能睡着？ 现在还当着她的面无礼，若非精神出了问题就是流氓。 一念及此，护士脸色跟着垮了下来：“如果没有不适就走，右手一天内最好不要碰水，‘小针刀治疗’一般不会留疤！” 她又一次领悟到“人不可貌相”的真谛。 就比如眼前这位，看上去眼眸漆黑得犹如两颗墨玉，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是俊朗得过分，可他的德行就…… “小针刀治疗？” 刚刚松了口气的沈暮闻言，蓦地神情大变，以极不确定的口吻问道：“我做的是腱鞘炎手术？” 他的记忆里，分明是自己被诊断出脑瘤，为了查明是良性还是恶性，才不得不配合医生做进一步检察。 为何醒过来之后就变了？ 腱鞘炎手术他还是有印象的，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手术，时间在2004年大学毕业。 等等，2004年？ 沈暮抬头，看向屋顶一台旋转着的三叶吊扇…… 在他生活那个年代，这种电器差不多属于淘汰品了，除却少数车间和一些农村外，几乎难以得见。 而他前往检测脑瘤的魔都第六医院，无论是门诊还是病房，早已全部换成了空调。 怎么会有过时多年的产物存在？ “不是腱鞘炎难不成是腱膜炎？赶紧走，还有更多的病人等我照顾！” 护士语气不善，留下这句话后掉头就走。 她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沈暮因做个小手术昏睡过去，把主治医师吓得不轻，特意安排人重点看护，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护士见这个年轻人长得帅气，主动接下了这个差事，本想着等他醒来后认识一番，哪知遇到了神经病。 连自己的病是手是脚都分不清？ 真想诅咒他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你等一下……” 沈暮追到门口时，却见护士头也不回地远去。 他愣在原地许久才离开，连自己是如何走出病房都不知道。 直到出了六院大门，看到狭窄破旧的道路，以及记忆深处只有一根立柱的公交站时，他才终于确信，现在是2004年。 “看来，我也成了重生大军中的一员！” 沈暮摇头笑了笑，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失落。 前世的他毕业后投身工作，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尝尽世间艰辛、看尽人世百态，多年后才找到机会自主创业。 可是，常人口中的老板，也不过是人前风光，没有几人清楚他们背后的辛酸。 沈暮直到36岁那年才算彻底翻身，在魔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加上其他资产，身价数千万。 这点成就在真正有钱人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对一个从偏远地区农村出来的普通人来说，已是用尽全力，几乎每天都累到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当他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时，身边同龄人的孩子都过了打酱油年纪。 沈暮也认识过几位年轻姑娘，奈何那个年代女孩儿太过现实，看中的都是他的身家，与所谓的爱情根本搭不上边。 如此又过去两年，最后等待他的却是脑瘤！ “罢了，既然老天都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除了珍惜，我还能怎么办？” 沈暮没有立即乘车，他顶着毒辣的太阳，缓缓沿着马路西行。 他需要时间理清思绪！ 夏日的空气显得沉闷，炎炎似火的赤日已让他浑身冒汗，但他似乎完全察觉不到。 顺手在裤袋里摸了摸，沈暮掏出了一个手机——诺基亚8250。 这是他的第一部手机，已经使用两年多，尚未正式工作前，并没有更换的打算。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哪怕8250上市三年之久仍旧有市场，毕竟是当世第一款蓝屏手机，号称能砸核桃。 沈暮特意看了一下时间：2004年6月30日。 马路对面，位育中学门口有不少学生，应该是前来领取通知书的。 几名十多岁的少男少女簇拥在一起，站在街边小卖部门前的遮阳伞下，各自手里拿着一根冰棍，满脸笑容，正热情地交流着什么。 依沈暮的猜想，他们绝不是在问对方考得如何？ 或许是询问热血传奇升了多少级，亦或是讨论暑假能到什么地方旅游。 见此一幕，沈暮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意： 年轻真好！ 曾几何时，他每每看到这种场面，总会感叹青春不再，而今，22岁的他同样敢高呼一声：我正年轻！ 沈暮突然觉得，重活一次未必是坏事。 至少他有了更多的选择，完全可以不走上一世那条路。 曾经，他活得太累！ 这一世，他要活得像个人样！ 当然，以沈暮的心性以及对当世的了解，深知要完成这一目标，首先得拥有足够的钱！ 继续前行，不多时看到右侧两栋金黄色的高楼，再次唤醒了他的记忆。 神旺大酒店，在后世火爆得不行，可如今因为门前的道路尚未翻修，地铁九号线还在规划中，客流少得可怜。 没过多久，沈暮才注意到上衣尽数被汗水浸湿，果断来到公交车站。 “滴~滴滴！” 手机震动，铃声响起。 见屏幕上显示着“囡囡”两个字，沈暮眉头微皱，稍作迟疑才按下接听键。 “喂！” 他有意控制着声音，因为此刻尚未记起对方是谁，那个名字的主人显然是个女孩才对。 “沈哥哥吗，我是囡囡。” 对面，一道清脆的童音响起。 “嗯，是我。” 沈暮开口，惜字如金，担心说错什么，同时竭力翻寻记忆。 “沈哥哥我跟你说，今天就不用来我家补课了，我妈要带我出去和她朋友吃饭，你明天下午过来。” 囡囡的声音很欢快，听上去应该不会超过十岁。 “好的，那咱们明天见！” 沈暮快速挂断电话，总算记起对方是谁？ 小囡囡是他家教辅导的一个学生，单亲家庭，有着优渥的家境，却是她妈妈一个人创造出来的。 沈暮暗道侥幸，如果今晚突然叫他过去，他未必能辅导好小丫头，时隔多年，那些书本上的知识早就打包还给了老师。 倘若是明天过去，则问题不大，毕竟小囡囡才上小学二年级，稍稍准备一下足以应付。 没有稳定的收入之前，这一份家教工作他还不能丢。 当然了，重生回来的他，清楚往后十多年的形势和机遇，如果能快速赚取第一桶金，未必需要上班。 第2章 浪费可耻 耗时四十多分钟，沈暮来到玉兰园小区门口。 毕业前一个月，他就和舍友一起来这里租了房，在魔都这个地方，哪怕他是本地的高材生，同样没把握能快速找到满意的工作。 沈暮所住的位置靠小区最里，废了点儿劲爬上六楼，开门一看，舍友并不在家。 他直接冲进卧室，打开摆放在缺了一条腿的木凳上的台扇，享受着些许凉意。 看着狭小的卧室内放置了两张单人床，沈暮再无半点侥幸： 的确回不去了！ 这套房子并不大，加上厨房、卫生间和阳台一起，总共只有35平米，还是建筑面积。 魔都的老小区大多如此，根本没有所谓的厅，厨房就设在进门的过道边，称之为一室户、两室户。 别看沈暮租的这间小小一居室，房租并不低。 每月一千元，付三押一！ 这还是他们本着节省的想法，没有找那种配备空调、冰箱的房子，房租可是同区域最便宜的。 零四年的魔都就是这样，普通上班族一个月六百、八百工资的人不在少数，想单独在市区租下一间房，难如登天。 沈暮和舍友赵然之所以选择玉兰园，是看中它交通方便。 出小区往南步行几百米，就有地铁一号线。 无论他们以后上班的地方在哪个片区，都能乘坐地铁快速抵达！ 五分钟后，小台扇依然无法让沈暮止住流汗，他起身窜到卫生间，直接来了一波凉水澡。 护士提醒的不要碰水，他并未过多在意，记忆中以前也是如此。 快速擦干身上的水滴，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沈暮站到了镜子面前。 望着那张略显雏嫩的脸庞，高达181公分的身形，他再次感受到年轻的美好。 想必，任谁从近四十的年纪回到青春年少，都有一样的感慨。 至于颜值，这一点无需怀疑。 试问：倘若颜值不够，老天会让他重生吗？ 不知为何，沈暮突然想到多年后流行的一句话：“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 他心中一动： 对啊，如果不想活得那么累，干嘛不去找个富婆吃软饭？ 并且，他还有说服自己的理由：何必放着这么好的颜值不用，浪费可耻！ 事实上，以沈暮的经历，加上重生的优势，这一世的成就必然会远远超越前世。 可他更明白，想要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有多么艰难。 炒股他不熟悉，彩票也记不住，毕竟谁能想到会有回到过去的一天？ 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 哪怕他愿意去开小卖部，都得准备启动资金呢。 沈暮还想到一点，要是他继续像前世那样拼搏，保不好仍旧绕不开脑瘤的厄难！ “吃软饭的想法要适可而止，我哪会有那种好运。” 自嘲一笑，沈暮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压下，当务之急，还是多留意身边的一切，不能放过任何赚钱机会。 这般想着，他快速返回卧室，把舍友床上的笔记本开启。 话说舍友赵然，虽然家境和他差不多，都是农村出来的娃，但人家有一个在魔都工作的姐姐。 那位姐姐很照顾弟弟，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她在承担。 眼前这台笔记本，也是赵然去年生日时，他姐姐送的礼物。 用惯了十多年后的pro，沈暮自然不习惯开机需要等待半分钟的古董，好在他只是查查网页，凑合着用完全没问题。 沈暮需要查看一些新闻，一方面帮助他熟悉这个年代的旧事，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门道。 “滴答，啪啪啪！” 快速输入一个网址，一条条新闻在显示屏上浮现。 【6月欧洲四国……】 时事新闻，对他挣第一桶金没什么帮助，略过。 【交通部称：将建完善的泛珠三角区域交通网络】 这是国家的布局，说起来也是机会，可沈暮参与不了，继续略过，专找近期的财经新闻翻看。 【大盘较难续跌锂电又要火强周期遭强震】 【重点关注的板块及个股】 【新三板将成券商争抢的新战场……】 沈暮查了很多，然而半小时看下来，并没有他可以插手的地方。 网上所谓的机会，以他后世的眼光来看，大多都不是真正的机会，偶有一两个看好的，却需要太大投入资金。 “果然，还是原始积累最难。” 沈暮深有感触，前世完成这个过程，他耗费了十年光阴，该吃的苦都吃过了，不该错过的美好都错过了。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难不成相同的路还要重走一遍？ 就算他自己能忍受，可父母呢？ 谁忍心眼睁睁看着年迈的父母过早劳累，多辛苦十年！ “咔……” 开门声传来，旋即大嗓门响起：“沈暮，今天手术怎么样？” 沈暮顺手把网页关掉，只留下了新闻首页，边回话边起身：“很顺利，完全看不到疤痕，但也用了近一千元。” 迎面走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寸头大男孩，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个字不高，仅有172公分。 但赵然身体壮实，力气很大，在学校时宿舍五个兄弟和他扳手腕，都是三秒内落败。 “砰！” 望着记忆中十多年不见的兄弟，沈暮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直接捶在对方胸口。 “你干啥，不是刚做手术吗，还敢用力？” 赵然发现，这位相处四年的兄弟神情不对，尤其是对方瞳孔内绽放出来的目光，竟让他有些看不懂。 “没事，就是想找你试试，看做完手术后指头是否灵活。” 沈暮笑着转过头，掩饰太过激动的情绪。 在他的记忆中，赵然对他一直比较关照，可惜这位兄弟在魔都并没有混出什么名堂，等后来姐姐出嫁，赵然毅然选择回到家乡。 “来，先吃一个解渴！” 赵然显然没发现什么，蹭蹭两脚踢掉鞋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拉开双肩包拉链取出两个大苹果来。 “从你姐那里顺回来的？” 沈暮没有客气，拦住准备咬苹果的赵然，转身到水池边清洗。 “大老爷们的，还那么矫情。” 对他这种行为，赵然嗤之以鼻，又道：“临走时我姐非要我带，不带她还不高兴，只能装两只回来……咦，你小子居然会看新闻了？” “无聊随便瞧瞧。” 沈暮用毛巾把苹果上的水渍擦干，顺手递一个回去。 “咔嚓！” 赵然接过直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对了沈暮，有几个打算留在魔都发展的同学，准备一起聚个餐，时间在这周末。” 沈暮微微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真的只有同学？” “哈哈哈！” 赵然大笑：“除了平常那几个家伙外，英语专业的夏玉岚肯定会去，毕竟人家想见你一面太难了！” 沈暮面露异样之色。 几个同学聚会的目的他明白，便是以后大家都在魔都，自然要联络感情多亲近，说不准什么时候在工作上能互相帮助。 但夏玉岚不同，那是暗恋他四年的姑娘。 即便不曾当面表白过，可沈暮哪会不清楚对方的心思。 “兄弟，不是我说你，其实大家都觉得夏玉岚不错，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还是本地人，听说家里有套大房子，你要是娶了她，估计能省去年的奋斗。” 赵然又开口了，他仅是随口一说，四年来，这样的话不知对沈暮讲过多少次，奈何后者总是无动于衷。 却不知此刻的沈暮，已经有了点心思。 只有经历过磨难的他才明白，想在魔都这样的国际大都市站稳脚跟，有多不容易！ 假如他真娶了夏玉岚，仅凭一套魔都市区的大房子，十多年后的价值便是妥妥的千万以上。 何止是能省却年的奋斗啊，至少十年！ 不过，沈暮并不着急，刚刚重生回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 第3章 给你介绍个富婆 天黑时分，沈暮拉着赵然到外面吃饭，后者拒绝无果，只答应去吃拉面。 沈暮没有反对，对于来自北方的赵然来说，拉面是他最爱的美食之一，当然，沈暮清楚这位舍友兄弟的意思，不想让他破费。 相比后世，两大碗拉面只需十块钱很是便宜。 沈暮又让老板给赵然加了两元钱的牛肉，要来四瓶啤酒。 “哟，你小子破天荒陪我喝酒了？” 赵然诧异不已，总觉得对方今天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可到底哪里不同，他没能看出来。 “今儿个高兴！” 沈暮没有多言，只是看着对方傻笑，心里却在想，赵然的脾气与胃口都是北方人的风范，就是那身高不像。 这一晚，喝了三瓶酒的赵然睡得很香。 沈暮却久久无法入睡，他想到了家人、朋友，又为以后做了大概规划。 …… 翌日，赵然起床后早早就出了门，要去招聘市场。 这年头找工作，现场招聘还是主流，网上投递简历虽然也有，但不会有人放弃去人才市场。 魔都的招聘会很多，中山西路是每周两天定期举行，万体馆和光大会展则是周末，勤奋的人每天都不会闲着。 原本，沈暮也会一起去，反正家教的工作时间是下午。 但刚刚重生回来的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转身去了轻纺市场。 忙碌半个上午，花费不到百元，他把床单、被套和枕套都买了一套回来洗净晾着，到晚上肯定能干。 没办法，如今的他虽然顶着22岁的皮囊，但蕴藏的灵魂却是年近四十的中年大叔，一些喜好与年轻人还是有区别的。 趁着还有时间，沈暮上网把小学二、三年级的功课温习了一遍，以免指导小囡囡时出岔子。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后出门。 家教的地方并不远，就在火车南站附近高架桥北面，从玉兰园往东仅有七百多米，沈暮选择步行！ 一路上，看着沿途熟悉的一幕幕，记忆中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令他感慨万千。 不过十来分钟，小囡囡的家到了。 海上华庭！ 这是年初刚交房的楼盘，在这个年代，也算得上魔都中高档小区。 海上华庭最小的两居室都已超过100平米，去年开盘时均价7300元每平，让外来的打工族望而却步。 可没有人知道，只需十余年后，它的单价就超过了10万，足足暴涨了十多倍。 站在小区门前，沈暮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小囡囡母女来，以他的眼光来看，囡囡的妈妈已经称得上小富婆。 小区目前入住率不高，不少业主还在装修阶段，进出管理都不算严，沈暮只做了个简单登记，便朝13号楼走去。 “叮咚！” 按响门铃不久，一个小萝莉打开房门探出脑袋，笑靥如花：“沈哥哥到啦！” 小囡囡今年9岁，下半年才上三年级，长得有点婴儿肥，脸如同瓷娃娃般精致，扎着两个马尾辫，头上还有两只蝴蝶发卡。 “你都不问是谁就开门？” 沈暮伸手在小丫头脑袋上揉了揉，问道。 “我通过门禁系统看到是你才开门的。” 小囡囡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俞姐不在家？” “沈哥哥你是不是傻了，今天礼拜四呢，我妈周末才放假。” 沈暮笑笑不接话，转而打量起房子的装修布置。 的确啊，如果不是担心小囡囡一人在家无聊，未必需要他这个兼职家教。 这套房子是标准的大两室两厅，北欧装修风格，客厅靠南的落地窗旁，还摆放着一架雅马哈c系钢琴。 沈暮暗骂自己迟钝，为何以前没发现小囡囡家这么有钱？ 他给囡囡做家教已有三个月之久，周末每天两小时收入50元；周一到周五每晚一小时收入30元，若非这份兼职，哪敢和赵然出来合租。 自然了，每个月未必能辅导30天，譬如出现昨晚那样的特殊情况，收入就会减少一分。 “沈哥哥咱们先开始，早点忙完还能抽时间看动画片。” 小囡囡拉着沈暮进入卧室。 她的卧室和大多数小姑娘一样，都是公主般的粉色系，床上还有个卡通木偶和芭比娃娃。 “好，我们这就开始，先把前两天的作业拿出来看看。” 沈暮来到书桌前，坐到小囡囡身旁。 整整两个小时的辅导，加上中途有一刻钟休息，结束后时间四点四十分。 “沈哥哥今天有事忙着走吗？” 小囡囡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以期待的目光望着沈暮。 “哥哥今天没事，陪你等俞姐回来。” 沈暮自然清楚小丫头的心思，并未拒绝。 以往的他也是这样，辅导工作结束后，只要有时间就和小囡囡一起玩，陪她度过了很多枯燥的周末。 也正因如此，她妈妈才对沈暮特别喜爱，每课时都比市场价高出5元。 一直等到将近六点半，防盗门被人打开，走进一道窈窕的身影，肩挎lv包包，手上握着一串钥匙，其中的宝马标识尤为显眼。 这是一名看上去30岁左右的美少妇，身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笔直修长的小腿上穿着肉色丝袜。 她曲线玲珑，就像一枚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一般，煞是吸人眼球。 “妈妈！” 小囡囡本正在看dvd播放的《美少女战士》，此际迅速起身飞奔到美少妇身前，后者立即蹲下抱了抱小丫头。 “俞姐！” 沈暮从沙发站起，微笑着打招呼。 美少妇就是小囡囡的母亲俞璇，年龄并不算大，31岁，所以沈暮称她俞姐。 “小暮辛苦了，又让你陪着囡囡。” 俞璇起身往卧室走去：“你先不要走，待会一起吃完饭，我先换身衣服。” “那行，又得给俞姐添麻烦。” 沈暮颔首应下，他在这里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更重要的是，他有事想请对方帮忙。 等俞璇从卧室出来时，已经换上一套宽松的居家服，优雅地舒展了一下双臂，和沈暮交流几句后赶紧进入厨房。 沈暮本想过去帮忙，想了想觉得不合适。 半个小时不到，香气袭人的菜肴已经摆上了餐桌，沈暮主动取来碗碟、竹筷。 两荤一素，外加一个汤，色香味俱全，仅是看看都能让人食欲大开。 不得不说，俞璇厨艺很好，并且性格也很温和，还能挣钱，沈暮实在想不通，囡囡的爸爸到底哪根筋不对，会和这样的女人离婚？ “吃过俞姐做的饭后，外面那些炒菜都变得没胃口。” 沈暮夸赞了一句，笑容自然，毫无半点做作，顺手给小囡囡夹了两块牛肉。 “喜欢就多吃点。” 俞璇显然非常满意，只是感到有些小惊讶，以前沈暮可没这样夸过她。 两人边吃边聊，小囡囡不时插嘴问两句，气氛很是轻松。 “俞姐，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参谋参谋。” “小暮和我客气什么，有话直说。” 沈暮坐直身体，认真道：“我现在已正式毕业，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俞姐觉得找哪方面的工作比较合适？” 事实上，他是想让对方帮忙介绍工作，只不过说得比较含蓄。 沈暮想得很明白，俞璇能独自一人买下海上华庭的房子，必然收入不菲，或许在某一公司也是身居高位的人，肯定认识不少同行高层。 眼前就有一个菩萨在，自己何必苦逼兮兮去跑人才市场？ 没办法，梦想中的富婆尚未出现，他还得面对现实老老实实上班。 “你不说我倒忘了，今天已是七月一号，时间过得真快。” 俞璇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显然是平时工作太忙，早已忘记了这桩。 “说到找工作，我倒是认识……” 刚刚开口，她忽然顿了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暮：“其实找工作不用着急，小暮你有没有想过，先成家后立业呢？” “嗯？”沈暮有些不明所以。 像是担心他拒绝，俞璇快速说道：“我有个朋友正在找对象，我觉得你很不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小囡囡突然插话：“我知道，肯定是昨晚一起吃饭的那位阿姨，她可是富婆哟！” 第4章 做一个有准备的男人 母女两人的话让沈暮猝不及防！ 在俞璇开口时，他下意识就想阻止。 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男人如果早早结了婚，这一辈子基本上就废了。 如果混得好，拿得出高昂的彩礼费，那就要面对每月苦逼的房贷还款，卯足了劲才能勉强具备做房奴的资格。 等过上一两年，媳妇儿生下个吞金兽，又得开始为学区房发愁，为了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而绞尽脑汁，小两口吵架必然是家常便饭。 或许人还没到中年，一头黑发就掉了个精光，每天最大的愿望，估计就是： 这个月能不能多买上一包烟？ 如果混得不好，则是早早离婚，被年迈的父母嫌弃，被亲朋好友数落、嘲讽，被左邻右舍当作反面教材宣传。 说不准等到老了趟在医院病床上时，媳妇儿才会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 正因为上辈子他见得太多，直到重生前都是单身一人。 然而，当沈暮听到小囡囡那句话后，如死水般的心湖蓦地颤了一颤。 富婆！ 如果真是个富婆，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若非苦于没有渠道，沈暮早就主动去寻找了。 紧接着他又想到，既然那位富婆是俞璇的朋友，多半年纪不会小，估计三是开外甚至直奔四十了？ 转念一想，在富婆的伟岸光环下，这些问题似乎都不是问题。 退一万步说，老子的灵魂可是真正的中年大叔呢！ 就是不知道那位富婆到底有多富，够不够得上自己的标准？ “小暮，不瞒你说，我刚刚提到的那位朋友，正是我老板。”正当此时，俞璇又加了一句话。 “轰！” 沈暮自己都不曾发现，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好几倍。 俞璇都算得上小富婆了，她的老板得有多少身家？ 一念及此，沈暮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好在，以他近四十年的人生经历，脸上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这……好，既然是俞姐介绍的，我怎么都得给面子去见上一见才行。” 沈暮故作迟疑，皱了皱眉头，好半响后才答道。 “呵呵！” 俞璇打趣道：“大小伙子害什么羞啊，若非俞姐对你了解，知道你性格敦厚，我也不愿牵这个线。” “是是，多谢俞姐！” 沈暮故意目光躲闪，装着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头约好她就给你电话！”俞璇憋着笑说道。 …… 从海上华庭离开时天色已晚，华灯初上，一丝丝微风拂来，让沈暮的心稍稍平静。 他在慎重考虑富婆这件事！ 沈暮认为，能成为俞璇老板的富婆，或许年龄比他预估的还要大，要说对方四五十岁也不是不可能。 这对于有追求的他来说，还真有点不好接受。 可惜他并不清楚俞璇在哪家公司就职，否则倒可以事先打探查询一下。 罢了，先看看再说！ 假如真是那种情况再拒绝不迟，现在考虑太多也无用，万一因此错过一个天仙，他还不得吐血气死。 刚刚抵达玉兰园小区门口，俞璇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小暮啊，我和那位朋友已经沟通过了，她答应和你先见个面，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六点，外滩66号咖啡屋6号包厢，不要迟到啊！” “我记下了，谢谢俞姐！” 接完电话后，沈暮毅然转身，找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理发店。 他要做一个有准备的男人，才能打赢每一场硬仗！ 就像他前世创业那样，时刻做好准备，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整整耗去一个小时之久，理发师在沈暮的要求下修剪了数次，才勉强给了他一个后世流行的发型。 站在梳妆镜前，沈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非常满意。 以他帅到没朋友的脸型，配上新鲜出炉的发型，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很多。 若是再穿上合身的衣服，想必还能再上一个档次。 至于气质，作为一个重生人士，沈暮自然不会缺少。 等他迈着自信的步伐离开理发店后，理发师面色复杂，想不通一个相貌堂堂的小伙子，为何会喜欢那种变态发型？ 回到家，舍友赵然正抱着电脑上网。 沈暮瞟了一眼，见对方是在一个叫做【全程无忧】的网站上投递简历。 “填过肚子没？” “都快吃吐了，你呢？” “我也吃了，今天去招聘会有啥收获？” 听到这个问话，赵然停下了动作，把电脑往身旁一扔，颓然道：“沈暮，你觉得咱们辛辛苦苦上了四年大学，是不是白读了？” 沈暮见他情绪不对，赶紧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赵然叹了口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香烟。 他以极其生涩的动作抽出一根点上，还被呛了两口。 沈暮没有阻止，他知道赵然从不吸烟，今天的变化的确大了些，显然是受到了打击。 “兄弟，我到今天才发现，咱们选错了专业，或者说选错了学校。” 赵然吸了两口，分明很不习惯，赶紧端起杯子喝一口水，才缓缓开口。 “你小子今天的感悟有点多啊？” 沈暮笑着调侃一句，想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气氛。 “别笑！” 赵然轻斥，旋即说起今天的遭遇。 他并非第一次找工作，但去现场赶招聘会，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看到符合自己意愿的职位后，按照流程递上简历。 然而，原本还和颜悦色的用人单位，和他交流几句后果断回绝：不合适！ 起初赵然还不以为意，哪知短短一个上午时间，这种情况就遇到不下四次。 他虚心求教原因，总算有一个用人单位给了解答。 对方告诉赵然，他所学的专业有问题！ 严格来说，也不是专业有问题，而是专业与学校看起来不搭。 沈暮和赵然是同班同学，他们都是计算机专业学生，就读于魔都师范大学！ 从常理来看，2004年的计算机专业即便不算吃香，也是比较热门的专业之一，问题就在于： 它是师范院校里少见的非师范类专业！ 在大多数人眼里，师范学校的学生毕业后，自然要去做老师、幼师，或者从事与教育有关的工作。 而一所师范大学的计算机专业，看起来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这自然是因为不了解，产生的偏见。 须知后世这种情况太过寻常，没几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兄弟啊，你说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宁愿招一个大专的计算机专业学生，也不愿意录用我！” 赵然情绪激动，感觉以后的求职生涯一片黑暗。 沈暮对此感同身受，赵然的经历他前世遭遇过不知多少次？ 这一刻，抱紧富婆大腿吃软饭的想法，在他心中愈加坚定！ 第5章 人生在于经历 沈暮没有正面安慰赵然，这点挫折对于成年人来说微不足道，甚至连小挫折都算不上。 人生就在于经历，唯有如此，才能学会成长！ 等赵然发泄完毕，沈暮才问他：“想留在魔都发展吗？” “不想留下来我还找什么工作！” “想拥有自己的座驾吗？” “废话，男人谁不想！” “想在魔都买房吗？” “呃……这个有点远。” “下次交房租是三个月租金，加上水电煤气费，还有你的网费，估计得3850元，咱俩平摊下来也要1925元。” “你提这个做啥，我还没找到工……兄弟，我懂了！” 不到片刻，赵然已经收起沮丧的情绪，再次充满斗志。 他看向沈暮：“你今天又在学生家里蹭饭了？” “老子正穷，当然是能省一顿是一顿。” “咦，现在才注意到你理发了？” “怎么样，是不是精神了很多？” “没毛病，十足的精神小伙！” “滚蛋……” 第二天，赵然继续跑他的人才市场。 临行前，他还一脸纳闷，问：“你不是说和我一起找工作吗，干嘛今天又不去？” 沈暮拍了拍赵然肩膀，语重心长道：“像我这种颜值满分的存在，自然是在等富婆来包养！” “哈哈哈，你要早这么想就好了。” 赵然大笑着出门，远远还传来他的声音：“等聚会那天见到夏玉岚，你要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做兄弟的帮你提。” “要你多事，哥要做江湖上的传说。” 沈暮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我是她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没过多久，他也出门了。 目的地：淮海路！ 晚上就要和富婆见面，为了不错失可能存在的天仙，沈暮不敢有丝毫大意。 淮海路是魔都最早的商圈之一，与金陵东路、衡山路一样闻名海内外。 在魔都流传着一个说法：外地打工族只要逛街购物，首选金陵东路；而本地人稍稍不缺钱的，都会考虑淮海路。 可见两地的档次定位还是有细微区别的。 事实上，对于一般人来说，金陵东路的名气更大，毕竟那里是魔都中心，旁边还有彰显不夜城代表的外滩。 沈暮全身上下的钱加在一起，一共只有1369元。 严格说起来，他连逛淮海路商场的资格都不够。 但是，对于一个在魔都上学四年，前世生活了二十年的他来说，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 沈暮进入商场后专找打折店，可他还是低估了资本家割韭菜的决心。 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正在清仓的花花公子，全身上下都买一个品牌。 衬衫：198元； 西裤：248元； 皮鞋：298元； 犹豫半响，还是咬牙买了一条皮带：119元。 总计863元，资产瞬间缩水一大半。 沈暮暗叹：幸亏现在不是冬天，否则我这点钱即便全买打折品牌，肯定连半身都换不下来。 回到玉兰园后，他本想先洗一遍再上身，可又考虑到衬衣洗后无法定型，索性也不管了。 吃过午饭，照例给小囡囡辅导功课。 却听小萝莉兴奋地对他说：“沈哥哥，妈妈答应我了，假期一周补一次课，等9月份上三年级后，再每天补习。” 沈暮听后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再不赶紧找个工作，在魔都都活不下去了。 旋即念头一转：也不全对，假如被富婆相中了呢，我还能更快走上人生巅峰！ 小囡囡很懂事，不到下课时间就催着沈暮赶紧走，眨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道：“快点去，不要让富婆阿姨久等。” 沈暮汗颜不已，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以最快速度回到住所，发现赵然还没回来，抓紧时间冲了个澡，崭新的衬衣西裤皮鞋加身，望着镜子里面的帅哥满意点头。 有人说，正装才是检验一个男人颜值的最好标准。 而正装穿得帅不帅，还得看白衬衫穿得好不好？ 无需怀疑，衬衫、西裤和皮鞋加身的沈暮，简直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谓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最重要的是，还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强烈的阳刚气息，与后世所谓的流量明星截然不同。 把自己搭理清爽后，沈暮一看时间，四点五十分。 该出门了！ 很快来到小区门口，他特意去买了一包香烟。 红双喜，十元，不贵！ 沈暮并不抽烟，前世做生意时，已经习惯随身带着香烟，关键时刻和保安大哥吹吹水，打听点消息屡试不爽。 至于见富婆为何带烟，当然有他的用意。 沈暮琢磨着，如果今晚所见的富婆不能让自己满意，或者年龄太大，他就当面抽烟，让对方嫌弃。 如此就能顺理成章相亲失败，也不用找理由向俞璇解释。 买票、进站、下地铁…… 等他从人民广场换乘二号线出来后，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四十五分。 离与富婆约定的六点还有一刻钟，完全来得及。 关于约见这种事情，沈暮还是有些心得的，如果是求职面试、拜访客户，最好提前十到十五分钟抵达，最晚也要提前五分钟。 到得太早，说明你整天很闲，很需要这份工作或这单生意。 到晚了绝对不行，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时间概念都没有，谁相信你能把工作做好？ 沈暮认为，见富婆这事儿和拜访客户不同，提前五分钟足矣。 说白了，他们两人只能算是相亲！ 沿途看了一路风景，沈暮很快来到外滩。 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前世只要有亲戚朋友来魔都，他都会带对方来看外滩的夜景。 一般来说，城隍庙和轮渡也不会错过。 沈暮认准了方向，朝外滩66号咖啡屋走去。 66号咖啡屋闻名魔都，但沈暮还从未去过，却也清楚，能来这一带消费的人，身价绝不会低。 比如他上辈子坐拥数千万资产，也不曾来过。 他在心里祈祷了一声，希望一会儿要见的富婆不要让自己失望，我为了今晚赴会，可是耗费了大半家产啊。 “你好，请问6号包厢在哪边？” 推开66号咖啡屋大门，沈暮脸上露出微笑，对一名服务员问道。 “6号包厢？” 服务员怔了怔，旋即恭敬道：“尊贵的客人请进，我带您过去！” 第6章 C语言 沈暮甚为诧异，这也太热情了，果然是消费越高，服务态度越好！ 他却不知，服务员之所以如此热情，根源就在6号包厢上。 6号包厢的贵客早已对服务小哥打过招呼，如果有客人找，就直接带过去，还给了他100元小费。收了好处，自然要拿出最好的服务。 沈暮顺便打量了几眼这家咖啡屋有何不同。 这是纯自然的装修风格，连木材、石头、草藤等天然材料都被运用其中，营造出一种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气息。 对于成天在写字楼里吹空调的上班族来说，这种环境更能让人放松身心。 跟在服务小哥身后上楼，两人来到二楼一间靠窗的包厢门前。 “叩叩！” 门没关，服务小哥轻轻敲响房门：“您好，您的客人带到！” 沈暮抬眼望去，一道高挑的蓝裙背影立在窗前，正在欣赏黄浦江对岸的美景。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以及用一根浅蓝色绸带束在脑后的黑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而下的一壁瀑布。 恰在此刻，对面高楼将一缕夕阳的光辉反射过来，无巧不巧地挥洒在那道倩影身上。 霎时间，沈暮眼中的女子变得朦胧起来，身旁似有烟霞轻笼，霞裙月帔。 嗯，第一印象不错，只要脸蛋儿不丑，至少能给70分。 “让他进来！” 女子轻颔螓首，音似天籁，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那般悦耳。 听在沈暮耳中，瞬间判断出声音主人很年轻，且没有豪门富太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不错，可以再加10分。 等他步入包厢，服务小哥面含微笑离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好，我是沈暮！” 沈暮开口，平淡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坐！” 蓝裙倩影转身的刹那，沈暮的心跳几乎停滞了一拍。 漂亮，太漂亮了！ 竟让他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词汇来形容，只能说——妖孽！ 不是他想象中的天仙，却比电视剧里面的天仙要美得多。 和眼前的美人儿相比，后世那些所谓的网红美女，顶多只能算庸脂俗粉。 蓝裙美人儿并非沈暮想象中的四五十岁，和俞璇也不是同龄。 绝不会超过26岁！ 尤其是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绝对能让大街上的每一个男人行注目礼。 她胸前凸起那傲人弧度，如果要用一门课程来形容的话，差不多就是c语言了？ 不对！ 或许c语言还不够准确，应该是c+，也可能是c++。 沈暮在心中快速更改评分：身材+5分，傲人资本+5分；还有，富婆的身份+5分肯定不过分。 唉，该死的95分，我怎么有种快沦陷的感觉呢。 他甚至有些怀疑，俞璇给他介绍的富婆很可能不是眼前这位，会不会是女儿代母亲相亲？ 种种念头瞬间掠过脑海，实则沈暮的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前后仅有一瞬。 都是中年大叔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绝不能在美女富婆面前失态。 桌案上有沏好的碧螺春茶水，还有一个干净的空杯，沈暮极其自然地坐下，先给对方把茶水加满，又给自己添上一杯。 “我听俞姐说过你的大概情况，22岁，刚刚大学毕业。” 对面，蓝裙美女稍作打量沈暮后，第一印象还算过关。 身材、相貌、气质都很合格，真正让她意外的是，沈暮和他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既没有年轻人见到美女后双眼放光，也没有油腻中年大叔的暧昧猥琐神情。 “是的，我老家在巴蜀。” 沈暮神态自若，尚未摸清对方的喜好和性格之前，能少说就尽量不多话。 “这是我的名片！” 蓝裙美女黛眉微蹙，不知对方是天生话少还是怎么的，感觉很难通过侧面交流了解更多信息。 “谢谢！” 沈暮双手接过触感极佳的金色名片，第一眼落在印有姓名的位置：柳轻璃。 而上面的头衔则是：琉璃集团总经理！ 嗯？ 沈暮对琉璃集团并不了解，却知道魔都有化妆品和女士服饰出自这个集团，如此看来，蓝裙美女身家不菲啊。 还有，柳轻璃和琉璃集团这两个名字，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巧合。 “对了，俞姐把我的要求都告诉你了？” 此时，柳轻璃轻抬葇夷，以葱根般的玉指把额前一缕秀发拢到耳后，看似随意地问道。 “什么要求？俞姐不曾对我提过。” 沈暮说话间收好名片，眸中适时露出一抹疑惑。 俞璇的确没对他多说什么，只提到相亲对象是她老板，除此之外，关于柳轻璃的一切都没有透露。 “身体健康、年轻帅气是基本要求，最重要的是愿意入赘，这一过程至少半年！” 柳轻璃注视着沈暮的脸色变化，轻描淡写地说出一系列要求。 “嗯？” 沈暮瞳孔深处有异色闪过，他都做好吃软饭的准备了，对于‘做小白脸’这件事，自然不会有心理障碍。 但上门女婿却不同，那就意味着他会在两个人的生活中，失去一切主动权。 沈暮前世也算得上一个成功男人，岂能轻易入赘？ 真那样做，岂不是给重生人士丢脸！ 更何况，他有着超越当世十六、七年的眼光和经历，随便做点什么都能发财，凭什么入赘，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别的倒没什么问题，我就想问一句，咱们不会做丁克族？” 这句话相当于是他的试探，还有就是想弄清楚，那所谓的“至少半年”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只是试用期，到时候还能转正，过上翻身农奴把歌唱，自己当家作主的日子？ “你这个问题，半年之后可以考虑！” 柳轻璃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回答。 “哦！” 沈暮见她没有否认，估摸着自己猜对了，如此说来，当真可以再谈一下，就看对方能给出什么条件。 “如果你没有其他意见，等我下周出差回来，咱们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柳轻璃的话把沈暮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拒绝。 刚刚还说试用半年，怎么下个星期就要领证？ 实在是他对结婚尤为敏感，毕竟上一世虚度了近四十年光阴，到头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再世为人，就要马上结婚吗？ 还不等他把话说出口，便听柳轻璃道： “领证过后，我会送你一辆不超过200万的车，另外每月20万零花钱，要是表现令我满意，年底另给你300万奖金。 “如果我能在春节前把那件事顺利解决掉，年后我再送你一套别墅外加一台跑车，且你的零花钱也会翻倍！” 沈暮：“……” 第7章 世间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沈暮把刚刚端在手中的茶水，缓缓放回了桌面，极力保持着脸上的镇定。 至于他准备好拒绝对方的那些话，自然在第一时间咽了下去。 面子是什么东西？ 尊严能当饭吃吗？如果没钱，连活下去都成问题，哪还有什么尊严？ 年龄更不是问题！ 表面上看起来，柳轻璃大他四岁，但从实际心理年龄上讲，只要和对方结了婚，沈暮就是吃嫩草的那条老牛。 在金钱的巨大魅力面前，入赘又有什么不好？ 什么样的工作，才能实现每月20万的高薪收入？算上年底的300万奖金，那可是妥妥的年薪540万。 更别说还有一台价值200万的豪车！ 对了，方才对方提到春节那道坎，从现在到年底，暂时按照七个月来算，他只要不犯下明显的错误，被对方提前扫地出门，也能挣到440万。 半年多一点时间就有400多万收入，沈暮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只要他能坚持到年底，即便两人离了婚，沈暮也提前9年完成原始资金积累。 如果没有离婚？ 那岂不是更好，大别墅、跑车、翻倍的零花钱……这不正是他前世拼死拼活工作的终极目标吗？ 几乎只在瞬息之间，沈暮就说服了自己。 “我没问题！” 他抬起头来，直视柳轻璃，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给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显然是老天对重生人士的特殊照顾，才让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若是错过，沈暮绝不会原谅自己。 从零开始，白手起家，书写励志人生……让那些毒鸡汤通统见鬼去！ “这里面有30万，除了这个月的20万零花钱外，剩下的10万你拿去添点生活必需品，密码六个六。” 对于他的反应，柳轻璃并不觉得意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卡递了过来：“你现在住什么地方？” “锦江乐园附近的玉兰园小区！” 直到把那张卡拿在手里，沈暮才确定这一切不是做梦。 同时，他心里涌起了小疑惑，美女富婆为何那么喜欢‘6’这个数字？定的时间是六点，咖啡屋66号，包厢也是6号，连密码都全是6。 沈暮没有去问对方，第一次见面就给30万，怎么就那样放心？ 美女富婆既然认识俞璇，想找到他不要太容易，再说了，冻结一张卡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还得安排出差的事，不能和你多聊了。” 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手腕处的江诗丹顿上收回，柳轻璃问沈暮要了电话号码后款款起身，提着她的爱马仕包包就要离开。 “没事，我送你下楼！” 沈暮顺势站起，将对方婀娜动人的身段尽收眼底，心底直呼妖孽。 忽然间，他总算明白了美女富婆为何那么喜欢‘6’这个数字，如果他的目测没错，柳轻璃的身高应该是166公分。 没有拒绝入赘帅哥的好意，柳轻璃当先迈出脚步。 在一众服务员‘贵客走好’的恭敬声中，两人走出了66号咖啡屋。 不多时，一辆白色的玛拉蒂莎从停车库开出，沈暮好像理解了什么。 美女富婆说送他一辆不超过200万的车，是以她自己的座驾作为参考标准的吗？ “我走了，下礼拜见！” 柳轻璃降下车窗，比划了一个有事来电的手势。 “下周见！” 望着白色玛拉蒂莎在璀璨的灯光下汇入滚滚车流中，沈暮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自己刚刚是不是冲动了？ 昨天还在为找工作发愁，今天就成了年薪500万的小白脸，完全没有初入社会的迷茫和压力。 但仅是片刻之间，沈暮就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作宝；人啊，只有遭受现实毒打之后，才能深刻体会到吃软饭的妙处。 想想现在，同龄人还在为自己找个好东家挤破脑袋，他已经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不说年底奖金，只算从现在到春节七个月的零花钱，咳……是工资，他的工资收入就是140万。 那可是零四年的140万，与后世的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买下小囡囡家那样的一套房，还要余下一小半。 有捷径不走是王八蛋，何必为了所谓的自尊心，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沈暮潇洒转身，只带走了几粒灰尘。 还别说，男人只要有钱了，自信心就会快速拥有，就连看世界的心情都不一样。 直到今天，沈暮才体会到前世看过一本书中的那句话： 世间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只是，这两天的经历也太离奇了点，如果把它写成一本书的话，书名干脆就叫《颜值真的比才华重要》。 对沈暮来说，当下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 如何给父母解释？ 还好的是，这件事只要他不主动提起，父母想知道都难。 结婚领证的户口簿就在他身上，那是上大学时都已经提出来的，单独一个户头。 等春节回家再说，到了那个时候，想必他的创业之路已经踏上正轨！ 沈暮没有急着乘地铁回去，不急不缓地走在金陵东路步行街上。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璀璨如白昼的街道，今晚的不夜城给他的感受截然不同。 前世，年轻时他为工作奔波。 等实现财务自由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同样的城市，同样的地点，在不同年龄以不一样的心态去看待，宛若两个世界那般遥远。 路过诺基亚和摩托罗拉手机专卖店时，沈暮犹豫了一瞬，想着要不要把口袋里的8250核桃机换掉。 最后想了想，他毅然转身离去。 如果他记得没错，经典的摩托罗拉v3再过两月就会上市，到时候再换手机不迟。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刚刚有了钱就迫不及待去消费，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真正的男人，就该经得起诱惑，才能把软饭吃得稳固！ 决定之后，沈暮不再逗留，迅速寻到地铁站入口，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周转，回到了暂时栖身身的玉兰园小区。 “滴滴！” 还没来得及上楼，手机铃声已经响起。 第8章 不着调的老沈 沈暮打开手机，没料到来电的是俞璇。 电话来得这么及时，用屁股想都知道她要问什么。 “俞姐你好！” “嗯嗯……很顺利，还没来得及感谢俞姐你呢。” “什么，你准备给囡囡另请家教……你换家教我当然不会有意见。要不这样俞姐，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也会去给囡囡辅导……不要和我提费用，谁让我那么喜欢她呢。” 沈暮知道，肯定是俞璇已经从柳轻璃那里得知相亲结果，为了不给美女富婆丢面子，做出另选家教老师的决定。 让老板的‘老公’辅导自己女儿，谁敢那么心大？ 对于此，沈暮肯定不会反对，就算俞璇不提，他也会结束这份工作。 倒不是他荷包鼓涨后看不起这点小钱，而是他要省出时间，为自己创业做准备。 另外，美女富婆开了那么高的‘工资’，谁知道会不会给他安排点事情做。 “以后只有等空闲时间，再去看那个可爱机灵的小萝莉了。” 他这边刚刚感慨完，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就到了。 原来，是俞璇给他结清了这段时间的辅导费用。 呵，美女富婆的下属，行事风格和她有些相似呢，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沈暮给俞璇回了一条感谢的短信，琢磨着该给父母去个电话了。 重生回来已过去两天，要说不想家是骗人的。 或许年轻的时候，我们会盼着快点长大，认为脱离父母的管束后没有唠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当你真正成熟的时候就明白，有父亲呵斥和母亲唠叨的日子，才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只可惜，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青春不在，父母已经年迈！ 沈暮觉得，上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父母。 “喂，妈！” 没有犹豫，立即拨号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母亲。 “我的钱够用，你不用担心，你们也知道，我不是找了个兼职家教吗，那位大姐人特别好，给我开的课时费都比别人高。 “放心，你儿子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对了妈，每到冬天你手上的皮都会开裂，记得提前准备好雅霜……我知道现在大热天啊，不是怕你忙忘了吗？ “不急，电话费的钱还是有的，我还没和老沈说话呢。”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换了个人，开口就问：“小兔崽子，听说魔都工作不好找，你行不行啊？” 沈暮故作不悦：“怎么说话呢，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对自己生的儿子就那么没信心？” 沈父大笑：“哈哈哈，这话我爱听，不说别的，老子的种就凭那张脸都能混饭吃！” 沈暮心下一凛，顿了顿才道：“你等着，我迟早给你骗个漂亮媳妇儿回去。” 沈父：“说正事：你都毕业啦，忙工作的同时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妈前几年就等着抱孙子呢，说村里头那几个，年龄比你还要小，如今都是孩子他爹了。” 沈暮：“我心里有数，你少抽点烟，留着好身体才能享受你儿子创造的好生活！” 挂断电话，沈暮才发现双眸已然变得湿润，但心里却充满温馨。 老沈还是那么不着调，和前世没有半点区别，几乎每次打电话都只关心两件事：工作和找对象！ 沈暮记得，上辈子30岁以后，因为迟迟没有结婚，不知被父母埋怨了多少次，以至于渐渐减少回家的频率。 原地站了片刻，收拾好心情，风风火火冲到楼上。 “你小子干嘛去了，居然穿得人模狗样的？” 赵然穿着个大裤衩，脚下踏着人字拖，嘴里还吊着一根香烟，斜着眼睛打量沈暮。 “怎么，看到帅哥心里不平衡了是，老子打扮得这么帅，自然是和美女约会去了。” 沈暮一把推开这货，开始换衣服。 正装这玩意呢，穿在身上的确帅，但舒适感和t桖真的没得比。 “你特么骗鬼还差不多。” 赵然一脸鄙视：“你要能和美女约会，老子都能去大宝剑！” 沈暮懒得和他争辩：“今天跑人才市场如何？” 他才不会去争辩，刚才就是故意那么说的，假如闪烁其辞，赵然反倒会从那方面去想，坦然回答，反倒会让人第一时间排除正确答案。 “唉！” 说到正事，赵然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我今天递了三份简历，其中一家算是通过了，工资1200，试用期三个月只给八折，另外两家待遇好些，不过估计没戏。 “我准备再跑几天，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就暂时去那边先上班。” 沈暮没有追问是什么公司，因为他心里清楚。 记得前世赵然毕业后做的就是这份工作，公司也不知道开发什么程序，找了几个应届毕业生整天写代码，最后也没搞出什么名堂。 两年之后，那家公司直接就倒了。 他琢磨着，要不要带着赵然一起创业？ 不过想了想觉得并不合适，赵然刚刚毕业，尚缺少社会打磨，等他出去闯上一段时间再说。 而趁这个时间空档，他也能把创业的框架搭起来。 另外，则担心赵然的生活问题。 试用期八折工资，也就是960元，除掉房租500和水电煤气费后，顶多只能勉强吃饱，拉面想加一份牛肉都是奢侈，这还是两人合租的情况下。 前世的时候，赵然前两年都是靠他姐姐接济才能在魔都活下去。 如今，下个礼拜美女富婆出差回来，等两人领了结婚证后，沈暮必然会搬离此地，赵然一个人怎么负担得起1000元的房租？ 他想了想，一定不能让好兄弟知道他换了住处，就当他还在这里合租。 “我今天运气好，找了个跑业务的工作，工资和你不相上下，但每月有600元补贴，唯一不好的就是出差比坐班的时间还多。” 沈暮主动‘交待’情况，出差的说法，自然是为夜不归宿做好铺垫。 那样，赵然也能心安理得住在这里。 如果沈暮是真正的年轻人，或许会直接扔给兄弟一笔钱，但一个近40岁的灵魂却知道，那并非可取之道。 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是雄心壮志、豪情万丈的时候，直接给钱会被人视作是不尊重。 那是看不起对方，是对人格的侮辱！ “运气不错啊！” 果然，赵然并没有起疑心，还嘀咕了一句：“或许我也应该像你这样打扮去找工作。” 沈暮笑了笑，不着痕迹转移话题：“走，出去吃个小炒！” “不在家里做？” “咱们都找到了工作，就当庆祝。” “那你得请客，谁让你工资比我高！” “这个还要你提醒？还是想想一会儿点什么菜。” “那感情好，老子今晚得好好宰你一顿，起码要多叫一瓶啤酒！” 第9章 都是借口 7月3日，星期六，天气：太阳较毒辣！ 沈暮重生回来第四天，已经适应了现在的一切。 赵然果然没有食言，一大早又出门跑人才市场去了，他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 临行前，他特意提醒沈暮：“今天记得早点回来，晚上还有同学聚会！” 等他离开后，沈暮赶紧打开舍友兄弟的笔记本电脑，并拿出一支笔和小本本做记录。 意外抱上美女富婆的大腿，每月有20万的高薪收入，前两天做的那些规划已经不合适了，必须得推倒重来。 沈暮先在小本上写下几个行业，都是在后世日进斗金的暴利生意，能被他记录下来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起步资金投入不大。 没办法，以他现在的工资，即便眼红阿狸、腾迅这样的日后互联网巨头，也拿不出钱来投资。 至于短视频什么的，眼下智能手机还只是个概念，连网络都只有2g。 别说开发平台需要超长周期和天价投入，即便他现在做出来了，也没法推广和普及。 然后，沈暮在网上了解这些小行业的现状，稍稍发现可能有价值的东西，都会记录下来。 整整一个上午时间，他的20页小本本几乎写满了。 关掉电脑之前，沈暮没有忘记清空浏览记录。 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该给自己买一台电脑？ 那样使用excel来做记录，既轻松又便于比较和查询，效率肯定要快上很多。 可是，还没上班就整一台几千块钱的电脑，赵然问起来的话如何解释？ “罢了，也不急这几天时间。” 换衣服出门，沈暮去了学校食堂。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刚毕业那几年时间，总喜欢回学校食堂吃饭，那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还年轻…… 屁，这些不过是借口！ 那些人的真正目的，不外乎是为了看美女而已。 如果是几个人同去，他们在食堂用餐的同时，还会一评颜值过关的学妹。 当然，沈暮绝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上一世也这般做过。 然而今天，他真是当作缅怀青葱岁月才去食堂的，何况他身上的饭卡还没退。 真要说到美女，有几个比得上在他面前晃了四年的夏玉岚？ 更别说还有美女富婆柳轻璃，单是她自带的那门计算机语言，便能秒杀一大群学妹，让人心情愉悦，就是不知她换上睡衣时会是什么模样。 吃过饭，回住处，继续查询资料、做记录。 时间尚早，下午四点刚过，赵然就回来了。 “咦，你回来得比老子还早？” 赵然见沈暮在家，揶揄道：“以前说到聚会你都躲着，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积极？我知道了，肯定是体会到了找工作的艰辛，改变主意想追求夏玉岚了？” 见沈暮没有理他，赵然凑上前来：“你捧着个小本子到底在看什么，不会是有颜色的东西？” “滚蛋！” 沈暮直接给了他一脚，顺势收起记录本：“在哪里聚会，几点？” “田林路，六点！”提到这事，赵然就来气。 几乎每个班级都有qq群，里面大多都是同班同学，偶尔有几个同专业的隔壁班同学，起初沈暮也在群里。 不知何时，赵然发现这个家伙退了群，而且连qq都不怎么上。 后来才醒悟过来，是因为英语专业的夏玉岚进了群。 “你个狗东西，夏玉岚人那么好，哪里配不上你了？”赵然越想越替夏玉岚鸣不平，“若非人家看不上我，让老子做上门女婿都愿意。” 沈暮面色一滞，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赵然。 他也没想到，这位舍友的脑袋瓜子比自己都灵光，莫非这家伙也是重生回来的？ “你瞅啥？” 然而等赵然这话一出口，沈暮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差了点！” 沈暮摇了摇头，如果这货的颜值过关，他绝对会怂恿赵然这么干。 至少，每当寂寞的时候，他还能感慨一句：吾道不孤矣！ “什么差了点？” 赵然听得莫名其妙，可沈暮并不给他解释，钻进卫生间就拧开水龙头冲澡。 他没有继续发泄，担心骂得太过惹得沈暮翻脸，不去参加这次同学聚会咋办，他可是在群里保证过，一定把校草带到的。 五点二十分。 兄弟两人换好衣服出门，搭乘公交车前往田林路。 很显然，组织聚餐的那位同学考虑得很周到，知道无论选在什么地方，都有人会长途跋涉，干脆就定在母校周边，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沈暮和赵然本就租住在学校附近，一刻钟就下了车。 慢慢悠悠来到聚餐的地点，离六点还差十分钟。 今天聚会的饭店【侬好蛙】，实则是专门做干锅牛蛙的餐厅，口味不错，生意火爆。 尤其是田林路这种人口高度聚集的地段，不提前预订根本抢不到位置。 “赵然、沈暮，这边！” 二人离【侬好蛙】大门尚远，就听到有人大喊，循声望去，有一个瘦高个子的家伙正在奋力挥手。 “哇，校草真的来了，难得啊！” 两人快步走近，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眼镜妹子兴奋不已，见沈暮朝她望来，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陆一辞，你们来得这么早？”赵然的大嗓门响起。 “不是怕堵车吗，所以就提前出发了，哪知道今天出奇的顺利。”瘦高男同学笑道。 “舒熙、陆一辞、叶铭、蒋尘，你们好！” 沈暮面带笑容，依次对众人打招呼，能参与这次聚会的都是外地人，本地人才不需要拉拢同学，甚至还担心别人找他们帮忙。 如果是上一世，沈暮未必会和大家多说话，但他早已尝尽异地拼搏的酸楚，心态也随之有了改变。 瘦高个子的同学就叫陆一辞，舒熙当然是那个眼镜妹子。 “校草今天有些不一样呢？” 女孩子就是心细，舒熙很快察觉到了沈暮的变化。 “哪里不一样，又变帅了吗？” 沈暮仿佛没听明白，故意露出疑惑的目光问道。 “沈暮，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蒋尘觉得，再让这货继续调戏眼镜妹，自己都快要闻到酸味了。 “我们都到了，夏玉岚有些过分啊，让我们计算机专业六人等她一个。” 沈暮嘿嘿一笑，想从几位同学这里探探详情。 “这你就失算了，其实夏玉岚来得最早，她早就在包厢里面等着了，还把菜给点了。” “那你们还在门口站着干嘛？” “废话，谁不知道夏玉岚参加我们的小聚，都是为了见你？再说了，她那么一个大美人坐在那里，你又不在，我们会感到压力啊。” “你们……算了，都上楼！” 第10章 故事和事故 安静的包厢内！ 一个面容精致的美女正捧着一本《商业管理》翻看，从她偶尔抬头思索的深邃目光中，能判断她是在认真看书。 女孩儿马尾高扎，身穿白色短袖t桖和牛仔短裤，嘴角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琢磨时间差不多了，她轻轻将书合上收好，双臂舒展伸了一个懒腰，胸前隐约可见一抹波澜。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女孩儿尚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轰鸣，木门已被一股大力撞在墙上。 她豁然抬头，当看到门前站着一位帅气的大男孩后，睫毛不由自主颤了颤，一抹笑靥在脸上宛如莲花绽放。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沈暮招呼的同时，已迈开大步踏入房内。 实则他心里早就在骂娘了，赵然那个损货，一脚把房门踹开后赶紧拉着几个同学退后几步，还把他直接推到门前。 哼，这笔账先记着！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来。” 夏玉岚几乎本能般站了起来，又朝门口望了望：“他们呢？” “哦，他们说有点急事先去处理，多半赶不回来，为表歉意，今晚的消费他们买单。” 沈暮一脸正色，话未说完手已搭在门把上，作势就要关门。 “你大爷的想吃独食，还想让我们买单？” 后方，赵然扯着大嗓门怒吼，赶紧窜了进来，还对夏玉岚道：“我给你说，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嫁给他准会受欺负。” “活该，自作自受！”叶铭很反感这种闹剧。 “噗哧！” 眼镜妹早已笑弯了腰，在她身后，陆一辞和蒋尘也幸灾乐祸地看着赵然。 “都别站着，大家坐！” 夏玉岚秀眸中小星星闪烁，有沈暮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冷场，如果能和他在一起生活，想必每天都会有小惊喜，温馨而幸福。 她也清楚沈暮和赵然之间的关系，他们在外人面前总喜欢胡闹，逮到机会就掐，私下里却和亲兄弟差不多。 众人先后落座。 让沈暮奇怪的是，除了叶铭之外，没有人愿意坐到夏玉岚身旁，连眼镜妹舒熙也不例外。 更可恶的是，包厢内的椅子只留了七张，显然是被他们事先布置过。 “我说你们这群人是不是眼瞎，明明旁边有个大美女，非要坐那么远。” 沈暮无奈，只能自己坐到夏玉岚右侧。 他的另一侧是赵然，眼镜妹和赵然挨在一起。 “服务员，上菜！” 眼见所有人到位，赵然的大嗓门声音一吼，绝对能让楼下的人听到。 沈暮见背后墙角有啤酒、饮料，直接伸手搬到桌上。 赵然顺手给每个男生发了一瓶三得利，沈暮递给眼镜妹一瓶可乐后，转过头来才发现，夏玉岚正一瞬不瞬注视着自己。 “怎么，我脸上花了吗？” 沈暮明白，人家在等他帮忙开饮料呢。 可他只能装糊涂，故作不懂。 并非他想装什么正人君子，如果没有美女富婆那档子事，他绝不介意和夏玉岚发生点美妙的故事，甚至立刻结婚都不会有意见。 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高薪工作，自然要想方设法保住。 所以，现在的夏玉岚对沈暮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能不沾惹就得尽量保持距离。 否则，故事就会变成事故！ “美女，我帮你倒。” 另一侧的叶铭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沈暮手中的雪碧，打开瓶盖后，温顺而小心地往夏玉岚身前的杯子倾倒。 他很想说一句： 夏玉岚啊，就沈暮那呆头呆脑的蠢货，你怎么会喜欢他，有我这么会照顾人吗？ 望着叶铭一脸满足的神情，沈暮眸中闪过一抹讶色。 原来这家伙喜欢夏玉岚！ “谢谢！” 谁知，夏玉岚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居然抓起赵然刚刚用完的开瓶器，替沈暮把酒瓶打开，并将酒杯倒满。 “不用谢……” 叶铭恰好抬头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僵，如同吃了死孩子一般难看。 其余几人自然也发现了异常，理智地选择了无视，都装着没有见到。 好在此刻房门开启，两个服务员一同进来，一下子送上了四个菜，化解了叶铭的尴尬。 他们的菜都已经点好，所以上菜速度极快，服务员跑了两趟，七八个菜直接上齐。 “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陆一辞端起酒杯：“我们一起同窗四年，以后都要在魔都打拼未来，这杯酒不求其他，只希望咱们友谊长存。” 说完不忘补充道：“夏玉岚，虽然你不是我们班的同学，但这份友谊也包括你！” “好！” 赵然与蒋尘两人附和，气氛一下子被点燃。 沈暮刚刚喝完杯中酒，却见一只粉嫩的葇夷伸了过来，手中还捏着一张纸巾。 转过头去，夏玉岚对他笑道：“喝那么急干嘛，衣服都打湿了，快擦擦。” 说罢就要伸手帮忙擦拭。 沈暮连忙接过纸巾，道了声：“谢谢！” 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幽香，沈暮情不自禁耸了耸鼻子，又看了看夏玉岚轻琢浅饮的娇羞模样，没来由地心中一荡。 “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妞的魅力不小呢？” 他朝夏玉岚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后者今天与平时有些不同，原来是化了淡妆：那弯弯的柳眉，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 不行，不能心猿意马。 沈暮赶紧收摄心神，老子已经是美女富婆的预订老公了，哪能胡思乱想？ 夏玉岚显然察觉到他的反应，适时投来一道娇嗔的目光。 此际，大家刚刚喝完一杯啤酒或饮料，所有人都伸手夹菜，还别说，【侬好蛙】的干锅味道真的不错，否则生意也不会这么好。 眼镜妹大呼‘好吃’，还做出一个非常夸张的动作。 唯有叶铭没有动筷子，从夏玉岚身上收回目光后，独自倒了一杯酒闷下肚去。 他把酒杯一放，朝满座扫了一圈，声音拔高了三分：“不知大家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旋即故意叹了一声：“自从99年高校扩招以来，毕业生的工作是越来越难找了，尤其在魔都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人才济济，我们这种寻常本科生混口饭吃都难。 “万幸我有个叔叔，他在魔都打拼多年，给我介绍了一份勉强能糊口的工作，搞的是电子商务相关配套。 “据说每周至少有两天要加班，可工资才2000元一月，唉！ “对了，你们这几天去招聘会了没有，想必收获不错？” 此言一出，包厢内顿时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第11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包厢内至少有近十秒钟的死寂，落针可闻。 “我跑了好几天人才市场，简历投出去30多份，至今也没有什么消息。”蒋尘最先开口，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 “我也是，上午才去郊区一家电子厂做过面试，还不知道结果。” 眼镜妹的声音也变小了。 “我面试了有三家公司，最高的一家只开到1300一个月，最低那个才800元。” 陆一辞兴致缺缺，如果不是见前两位同学都说了，他都不愿提这件事。 “看来我和沈暮的运气……喔！” 赵然刚刚开口，脚下陡然传来剧痛，仿佛被一头牛碾上了一般，直接就狼嚎起来。 “我跟赵然的运气也不咋样，至今没有公司看上我俩！” 沈暮抢先回答。 他算是看出来了，叶铭是因为自己和夏玉岚的关系心里不岔，故意以工作的事情彰显他的优秀。 事实的确如此，叶铭见众人的工作都没有个定数，即便是公认成绩最好的陆一辞，工资也就1300而已。 他顿时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起来。 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他就是要让夏玉岚看清楚现实，这个世道还得靠人脉和真才实学才行，并非一副好皮囊就能有出息。 不过，他也发现了场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为了打破沉闷，叶铭对夏玉岚柔声问道：“夏同学你呢？” “我？” 夏玉岚本不打算参合进来，哪知叶铭会单独问她。 迟疑片刻，她还是不愿说谎骗人：“我……其实没有去找工作，就在我爸爸的公司上班。” 叶铭：“……” 特么的，原来看了别人半天笑话，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沈暮都快憋不住了，若非其他同学还沉浸在找工作的失落情绪中，他一定会大声笑出来。 同时，他又一次大骂自己，前世的时候怎么就成了瞎子呢？ 夏玉岚这种条件，分明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小富婆啊。 最重要的人家还对自己有情，当年为何就没有接受她呢，非要把自己累得半死，耗费十多年才翻身？ 即便是现在，他也有些意动。 沈暮犹记得前世的三十岁之后，几乎就和夏玉岚断绝了联系，后来听赵然说过，对方还在同学群打探过他的消息。 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老子已经有了美女富婆，即便夏玉岚再好，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更何况，即便她家里再富有，能与美女富婆相提并论吗？ 以沈暮的直觉来判断，夏玉岚的家产，多半比不上美女富婆。 证据？ 那必须得有！ 比如说，他偷偷瞄了瞄夏玉岚胸前的起伏，如果拿去和柳轻璃做比较的话，基本上可以用穷胸极饿来形容。 非常明显，她肯定是家里不够富裕，都饿成这样了。 场中再次出现了诡异的寂静，在赵然呲牙咧嘴的不善目光中，过了好半响才稍稍缓和过来。 夏玉岚还以为是自己造成的，她赶紧拾起筷子夹菜，或许是咽得太快，连连咳嗽。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沈暮脱口而出，还想起身去找服务员要一杯温开水。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两个人明明不可能在一起，还说那种关心的话干什么，那不是徒添烦恼吗？ 一念及此，他硬是坐着不动，丝毫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 夏玉岚闻言一怔，继而傻傻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只是假装不在乎我，实际上对我比谁都关心，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心里瞬间充满了甜蜜，居然不再觉得那么辣了。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比较平淡，或许是先前提到工作的原因，每个人的兴致也低沉了很多，尤其是陆一辞与蒋尘二人，不断碰杯喝酒。 “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吗？” 沈暮看在眼里，也没有劝，大家只是同学关系，他找不到立场去安慰别人。 不过也无妨，人嘛，不都是这样成长的！ 七点刚过，一群人用餐完毕，按照事先约定好的，aa制买单。 “赵然、沈暮，唱k去？” 蒋尘仿佛受到一万点暴击，整个人喝得有点晕，搂着两人肩膀不让走。 “对对对，时间还早，我们应该去唱个k，今晚过后大家都忙着工作，下次聚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为了和夏玉岚多相处一点时间，叶铭也是够拼的，硬是被他找到了理由。 夏玉岚心中忐忑，秀眸中透出期待之色望着沈暮。 见其他人都没有意见，沈暮也不好扰了同学们的兴致，略作沉吟后点头。 “走，前面拐个弯就有个好乐迪，听说音响效果不错。” 眼镜妹兴致最高，大家都表示理解，这种节目基本上女生都喜欢，除非天生五音不全。 距离不远，都不需要打车，一行人决定步行前往。 夏玉岚主动来到沈暮身旁，和他并肩而行。 赵然识趣退开，还对沈暮挑了挑眉，神色猥琐。 叶铭觉得胸闷，索性加快脚步走到队伍最前方，端的是一骑绝尘。 “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 两人落在最后，夏玉岚就在身侧不足30公分的位置，吐气如兰，声音似黄莺婉转，听得沈暮心里发痒。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只要用人单位需要，给钱我就干！” 沈暮对答如流，他的心境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自忖还能把持得住。 “要不要考虑我爸的公司？” 夏玉岚恍如未觉，浅浅的笑容足以撩动任何直男的心魂。 “好意心领了，我先自己找，想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 沈暮的回答没有敷衍，他上辈子就是这样想的，结果当然是被折腾得遍体鳞伤。 “那个……我们还有可能吗？” 忽然，夏玉岚像是鼓起了全身力气，以蚊蝇般的声音问道。 照理说，以她的性格不会这般冲动，否则也不至于苦等沈暮四年光阴。 但今天不同，大家已经从学校毕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以后想见上一面并不容易，所以她想抓住最后的机会，知道一个结果。 一句话说完，夏玉岚立即避开沈暮的目光，不敢去看，砰砰的心跳声连自己都能听到，患得患失。 沈暮有点懵，这才2004年呢，女孩子都这么大胆了吗？ 望着那软惜娇羞、手足无措地搓揉着肩包的夏玉岚，他心中不由一痛：他娘的，我上辈子太混蛋了。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错过了呢？ 沈暮想了想，记得当年也有这么一场聚会，只不过他没有来。 谁知道，夏玉岚竟在这场小聚后向他表白，还邀请他去自家公司上班。 原来，我上一世就有吃软饭的机会啊！ 第12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暮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扇耳光，前世的他简直不是人，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占，活该被累死。 可耻，太可耻了！ 唯一让他稍稍感到心安的是，还好这辈子没有那么蠢，回来就找了个美女富婆做靠山。 又在心里把夏玉岚和柳轻璃比较了一番，沈暮已然有了决定。 “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咱们没有机会了。” 想到每月20万的高薪‘工资’，沈暮拒绝得非常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 夏玉岚娇躯轻颤，陡然转身，一双如水的秀眸中有迷雾浮现。 她认为自己条件还算不错，无论是身材相貌亦或家势，哪怕放在上流圈子内，也不会比很多人差。 夏玉岚并非没有想过被沈暮拒绝，可是后者连犹豫和思考都没有，就直接回绝了她，一时间只觉心里有个什么东西碎了，很疼。 “因为我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沈暮看得于心不忍，最后还是硬起心肠告知实情，长痛不如短痛，曾经深爱过他的女孩，怎能让对方陷得太深。 “你……哈哈哈哈！” 本已泫然欲泣的夏玉岚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心中的伤痛一扫而空。 她对沈暮还是非常了解的，这是一个心比天高的男人，事业没有成功之前，绝不会考虑结婚。 更别说，这才毕业几天时间？ 想骗自己，也不知道编一个好点的理由！ “玉岚你笑什么，沈暮又给你讲了好笑的笑话吗？” 动静太大，把眼镜妹舒熙给吸引过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他……他……” 夏玉岚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笑出了鹅声：“他说马上就要结婚……嚯嚯嚯，我快不行了。” “哈哈哈！” 眼镜妹跟着大笑，同时对沈暮投以鄙夷的眼神：“宴席在哪个酒楼摆呢，作为同学，我肯定不会空手去的。” 什么个情况？ 沈暮眨了眨眼，他都已经铁石心肠了，岂料换来的会是这副景象，顿觉无语。 不过，眼下的场面真不适合解释，他可不想看着夏玉岚当街哭泣，要哭还是回家慢慢哭，没看到就当不知情。 更别说，他真不清楚美女富婆有没有安排宴席？ 自己只是个吃软饭的工作人员，也没权利做主啊。 沈暮心道：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有失水准啊，你讲笑话的水平退步太大。” 赵然都替沈暮汗颜，今天的撩妹水平完全不在线上。 “哗众取宠！” 叶铭见后面几人笑得那么欢，冷哼一声后，脚下的步伐不知不觉更快了几分。 一刻钟后，一行人来到好乐迪，问前台要了个中包。 黄金时间段128元一小时，还真不便宜。 “沈暮，我去买点酒水，你来帮忙拎东西。” 夏玉岚不放过和沈暮独处的机会，提议道。 “不能再喝了，刚刚就喝得有点多！”沈暮以手抚额，严厉拒绝。 这番话听在夏玉岚的耳中，却是另一种解读：原来他已经喝多了，怪不得刚才胡言乱语。 她见沈暮不去，顿时没了购买酒水的欲望，打算直接去包厢唱k。 “夏同学，我没喝多少酒，很乐意为同学们奉献力气。” 叶铭大喜，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这……” 夏玉岚看了看闭目假寐的沈暮，又望着一脸期待的叶铭，不知该如何接话。 “夏同学赶紧一起去选，我也不知道你们女生爱喝哪种饮料。” 叶铭眼看机会有流逝的危险，心中发狠，拍着胸口道：“难得今天高兴，我请同学们喝！” “哦！” 夏玉岚无奈，只得转身朝小超市迈步，但她很快就回头喊了一声：“舒熙快来，去挑你最爱吃的零食。” 眼镜妹瞬间就蹦了过去，挽着夏玉岚的手臂笑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叶铭满头黑线，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傻帽！” 等三人走远，沈暮当即就乐了，不过他还是蛮感激叶铭的，不仅替他挡了一次危机，还自愿做个冤大头。 “你骂谁呢？” 赵然靠过来想看看沈暮醉得严不严重，恰好听到这句话，浑然没弄明白情况。 “你觉得谁比较像？” 沈暮起身，当先跨步而出，朝陆一辞、蒋尘二人吆喝：“走了，咱们先去包厢。” 三人秒懂，在心里为叶铭默哀了几秒，又觉得夏玉岚有些可怜。 唉，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包厢内，气氛比较热烈，眼镜妹和蒋尘等人先后展现歌喉，叶铭不甘示弱，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众人都替他觉得尴尬，这特么也太明显了。 还是人家沈暮脾气好，被人这样挑衅都一直保持微笑，难怪夏玉岚会选他。 赵然这个大嗓门也唱了一曲《精忠报国》，还别说，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沈暮一直坐在角落嗑瓜子，夏玉岚也没点歌，独自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经不住眼镜妹的软磨硬泡，她才答应下场。 夏玉岚选的歌名有点意思：《独自等待》。 前奏旋律一过，当她的声音响起那一刻，沈暮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初闻之下，犹如空谷幽兰那般清灵；假如用心却感受，又似乎显得很飘渺悠远。或许夏玉岚的唱功比原唱差了那么几分，但她的感情投入明显更好。 沈暮突发奇想：自己作为重生人士，要不要把后世流行的歌曲抄来拿去卖，更快积累原始资金？ 但这个念头出现还不到一秒，刹那就被他否定掉。 抄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咳……好，这不是主要原因。 其实在沈暮看来，即便同一首歌，如果换一个人去唱，想要火起来的可能性就会直接降低99。 任何一部火起来的作品，除了天时地利之外，机缘必不可少。 通俗一点的说，就是运气。 沈暮认为，自己能够侥幸重生，已经用尽了大半气运，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前瞻性眼光了。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不可或缺：无与伦比的颜值！ “啪啪啪……” 夏玉岚一首歌唱完，包厢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她第一时间把视线落在沈暮脸上，后者立即转头看向别处。 沈暮当然知道，这个姑娘唱歌的过程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看自己。 晚上九时三刻，大家见时间不早，准备十点结束今晚的聚会。 这时候，玩得最欢的眼镜妹又跳出来搞事情。 她说男神校草就这么坐了几个小时，还没听到他的歌声，聚会不算圆满。 沈暮无奈，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不能忍受，大手一挥：“点歌！” 他准备唱的歌是《朋友别哭》！ 本意是想告诉夏玉岚，咱们以后只能做朋友；还能让同学们误认为，他会珍惜和众人之间的友谊。 包厢内，如歌如诉的音符开始弥漫，熟悉柔和的旋律，悠悠扬扬： 有没有一扇窗 能让你不绝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 原来像梦一场 有人哭 有人笑 …… 第13章 你个瓜娃子 沈暮开口，略带磁性的嗓音刚刚唱响，整个包厢霎时一滞，几乎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太好听了，比原唱都强！” 眼镜妹一双瞳孔差点儿瞪出眼眶，同学四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校草的歌声。 谁能想到，男神校草不止是师大的颜值担当，连歌喉都能秒杀整个校园，我好崇拜啊！ 夏玉岚秀眸洋溢着雀跃，仿佛在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 “狗日的沈暮，平时也没听他唱过歌，到底是去哪里练的？” 赵然直接爆了粗口。 “艹！” 叶铭觉得自己很方，在女神面前献了半个晚上殷勤，结果被沈暮一首歌给按在地上摩擦，除了工作之外，全方位都被对方碾压。 其实，沈暮能唱好这首歌，还是源于上辈子对这个世界的感悟。 通个他的歌声，把曾经最美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都缓缓流淌起来。又似过尽千帆之后，岁月把心迹澄清，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 一首歌才唱到一半，包厢内所有人都受到莫名的感染。 连叶铭都不例外，蒋尘的酒彻底醒了。 夏玉岚静静地坐着，用心跳去聆听，神色时而甜蜜，时而凄苦；时而面含微笑，时而幽怨重重…… 最后五分钟，所有人一起唱了周华建的《朋友》。 然后，结账走人！ 七名同学人数不算少，加上【侬好蛙】的餐费，平均下来每个人花费近100元，不算便宜，但还能接受。 叶铭不在此列，这时的他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似的。 花钱最多的是他，不但没有人感谢，等出了好乐迪后，那些同学全都围在了沈暮身边。 “夏玉岚，再见！” 大家给夏玉岚拦下一辆出租车，等她坐进后座，沈暮立即挥手告别。 “你……再见！” 夏玉岚欲言又止，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最后说出口的仅有两三个字，她多想沈暮把她叫住，两人单独聊聊。 “好了，各位保重！” 眼见出租车驶离，沈暮转头对众人挥手，还不忘调笑一句：“眼镜妹，祝你早点嫁出去啊！” 舒熙不甘示弱：“我才不嫁呢，我要等校草被夏玉岚甩掉，然后掉头来追我。” “卧槽，你够狠！” 沈暮落荒而逃，赵然在后面不断大叫：“你个瓜娃子，方向搞错了，公交车在南边。” …… 7月4日，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赵然继续跑他的人才市场，趁着最后的时间，争取被高薪工作青睐的机会。 沈暮没有出门，在为他的创业大计收集资料，等到天黑，20页的小本本又写完两个。 “找到好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样，都不用像我这样每天跑，晒得跟个黑鬼似的。” 赵然回家，见沈暮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手里还捧着那个小本本，发出无情的嘲讽。 “你本来就黑！” 沈暮刚说完这句就察觉到不对，赶紧问道：“跑得怎么样？” “还能怎样？” 每次提到工作，赵然就像熄了火的发动机：“没时间耽搁了，明天先去上班。” 与其毫无结果的瞎跑，不如先到新单位混着，抽周末时间还能继续找工作，所谓骑驴找马，不耽搁挣生活费。 “我和你一样，明天就是职场新人！” 沈暮有些感慨，上一世的明天，就是他和赵然两人踏入职场的日子。 “咱们可真是难兄难弟。” 赵然上前把沈暮搂住，这是他对认可的朋友才会给予的鼓励。 一夜无话。 天亮后已是新的一天，周一。 沈暮终于出门，和赵然一起挤地铁，俨然是新人报道的架势。 没办法，继续窝在家里必然会让赵然生疑，另外，他的确需要出门办些事。 重生回来这么几天，好像除了和美女富婆相亲成功外，他还没有任何成绩，从今日起，开始为事业铺路。 赵然上班的公司不远，几站地铁就下了车，沈暮继续换乘二号线，来到天地软件园。 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他又乘车横跨黄浦江，顶着烈日考察。 中午一点，沈暮在路边吃了份盖浇饭，看了看能把地面烤焦的太阳，心中一阵火大：不搞了，回家躺平吹电扇。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如果还要和前世一样辛苦，岂不是失去了吃软饭的意义？ 他突然很想念柳轻璃，希望美女富婆早点出差回来把他接走。 到时候办事情也不用束手束脚。 赶紧领证，领完证就能配车，考察市场也不用把自己累成死狗。 “师傅，停一下！” 打定主意后，沈暮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钻进后座，感受到空调带来的舒爽和凉意，认为奢侈一把还是值得的。 等浑身的热气褪去，他从口袋里取出小本本，把今天考察的情况详细记录下来。 前几天在网上查阅资料后，沈暮把创业的方向锁定在六个小行业上，经过半天时间的考察，直接排除掉一个。 “师傅，靠边停车！”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当出租车路过大型商圈时，沈暮叫停了司机。 看到百脑汇门牌上醒目的广告，沈暮改变了立即回家的想法，决定去看看笔记本电脑。 “52块，给你抹掉零头，给50块就行。” 司机按停计价器，抬头说道。 “谢谢师傅！” 沈暮掏出一张大钞递出，打开车门就往电脑城跑。 魔都的出租车的确贵，怪不得稍稍有点条件的人都想买车，搞得上个班都要堵一两小时。 好在如今的他也算得上有钱人，50元出租车费并不心疼，这就是吃软饭的好处。 “帅哥，ib新款上市，这两天正在做活动。” “戴尔针对学生，推出了暑假优惠套餐，帅哥千万不要错过！” 刚到百脑汇门口，一堆发传单的人就围了上来，还不等他说话，纷纷把宣传页塞到他手上。 “算了，一看就是做兼职的学生，人家也不容易，待会儿找个垃圾桶扔掉就是。” 沈暮没有停留，直奔百脑汇二楼。 据他了解，同样一款笔记本电脑，楼下的会比楼上贵一二百元，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 “滴滴！” 来电声响起，沈暮掏出手机时还有些惊讶，居然是美女富婆，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她了呢？ “喂，老……” 沈暮下意识就想喊老板，毕竟对方是他的东家。 “嗯？”电话那头，柳轻璃蹙了蹙眉，“你刚才喊什么？” 沈暮一怔，想着要不要改口老婆好了，可两人还没领证，千万别为了占口头便宜给美女富婆不好的印象，因小失大不可取。 他灵机一动：“哦，我正在百……脑汇看电脑，你的事情忙好了？” 柳轻璃并未起疑，道：“我今天晚上才能回魔都，明天上午要去公司签几份文件，下午我早点下班去接你。” 第14章 兄弟节哀 美女富婆今晚就回来，倒是让沈暮稍感意外。 那天见面时，对方说这周会出差，沈暮琢磨着今天才周一，怎么得也要两三天才能回来，岂料比他预估的效率高多了。 “我这边随时都没问题，你安排好时间就行。” 心里虽有诧异，沈暮的反应并不慢，还不忘叮嘱一句：“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不论美女富婆会不会领情，关心的话还是要说的，反正又不需要花钱。 “好！” 柳轻璃简短回答就挂了电话。 沈暮知道，离他真正‘就职’的时间不远了。 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投身这样尊贵的职业，想起来还真有点小兴奋。 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出脑海，先看电脑才是正经。 “帅哥，有没有兴趣进店看看？” “帅哥还是大学生，我们店对学生购机有优惠！” 哪怕是百脑汇二楼，也不乏拉客的销售，沈暮也不恼，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钱难赚，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可以靠脸吃饭。 抬眼扫视全场后，他认准了方向，往华硕电脑的摊位走去。 “帅哥，看电脑？” 一个衬衣、短裙、黑丝打扮的职业装女孩眼前一亮，热情上前打招呼，和男人喜欢看美女一样，正常女人哪个不喜欢帅哥。 “嗯！” 沈暮的目光从销售员胸前鼓涨的扣子上收回，女孩儿年轻不大，约莫24岁，最重要的是颜值不差，能给75分。 “那你真是来对了地方。” 女孩儿业务技能娴熟，侃侃而谈：“我们有133黄金尺寸的超薄商务机，还有游戏朋友青睐的15寸大屏，更不缺少性价比高的14寸笔记本，可以进来体验一下。” “好！”沈暮点头。 从他进店那一刻起，女销售一直跟在他身旁。 每当沈暮稍稍停下脚步，女孩儿都会把面前那台笔记本的优势和价格，做一番详细介绍。 最后，沈暮看中了一款标价8999元的电脑。 cpu是telp4，内存ddr256，日立硬盘80g。 这个年头，双核和独显都还没有出来，沈暮记得最早的独显笔记本得05年末才上市，至于双核cpu，恐怕还要等上三四年。 “帅哥眼光真好，这一款的配置几乎是业界顶尖，性能更加没得说，且它的外观还是金属拉丝手工制作，无论办公、游戏都能给你最好的体验。” 女销售极力推销：“你要今天就能买的话，我能给你申请8600元的好价格。” “谢谢！” 沈暮摇头，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我刚到百脑汇，还想多看看，做个比较。” “没事帅哥，要不咱们互相留个电话，如果你需要咨询笔记本方面的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女销售微微有些失望，却没有太多在意。 她早已习惯，每天接待几十个客户，真正当场购买的，不会超过5人。 就算这位帅哥不买，能留下他的电话号码也是一大收获。 “放心，我认得你，只要我还买华硕就会回来找你。” 沈暮婉绝，女销售的心思他清楚，还是选择拒绝暧昧。 并非是他不好女色，而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灵魂，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又何必浪费那个时间撩来撩去？ 若是遇到撩效好的，把他弄得心猿意马，还不得自己难受。 女销售的确颜值过关，作为风景养养眼自然不错，其他的还是算了，她再好，能比得上美女富婆吗？ 美女富婆颜值接近满分，气质更是甩开女销售n条街，最重要的是还给他发工资！ 沈暮已经决定，对美女富婆要专一。 离开华硕专卖店，他又去看了索尼笔记本电脑。 早就听说过索尼的外观设计优秀，沈暮深表赞同，比起华硕相对单调的配色，索尼的选择面就宽多了。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被他看中的款式，没有一台低于9000元。 九千啊，如果他老实巴交的打工，还不知道几年时间才能买得起一台电脑。 沈暮最后也没有下手，做到心里有数就行，回头再找时间过来提货，今天买回去显然不大合适。 回家，洗澡，午睡！ 沈暮时刻提醒自己，能被美女富婆看中，颜值肯定占据很大的比重，对于优势必须要保持好。 一个美男觉睡下来，顿觉神清气爽。 下午，他在网上一番核算，最后把创业方向又排除掉两个，只剩三个小行业。 这天赵然回来得很晚，看上去心情不错。 “公司比预料的要好，老板的话让我们看到了行业前景，还请我们几个新员工吃饭，我感觉找到努力的方向了！” 赵然主动提起此事，不乏炫耀的意思。 沈暮很想喷这个二货一嘴，连老板的话也信，果然是刚毕业的年轻人最好忽悠。 索性不理他，继续翻箱倒柜。 “你这是干嘛，要搬家？”赵然蓦地一惊，“不会你们公司还提供员工宿舍，福利这么好？” “屁的福利，刚上班就被洗脑，培训都还没做完就通知我明天出差，特么的，我都有点后悔找这份工作了。” 沈暮头也不回，骂骂咧咧说道。 “兄弟节哀！” 赵然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不再羡慕沈暮比他每月多600元的出差补贴了，比较过后才发现，自己这份工作还是很香的。 …… 早上八点不到，赵然就背着包上班去了。 沈暮等到九点才出门，去了海上华庭。 “沈哥哥，是你？” 小囡囡脸上全是惊喜：“我妈明明说过，以后沈哥哥没时间来给我辅导呀。” “傻丫头！” 沈暮蹲下身体，伸手去刮小萝莉的鼻子：“以后的确很难抽出时间，不过今天可以陪你到中午。” “太好了！”小囡囡兴奋得直跳。 “老规矩，先把你不会的找出来解决掉，再陪你玩。” “好耶！” 大暑假的，这几天又没有家教，小囡囡哪还有什么功课。 她问了两个不会的暑假作业后，很快把自己涂鸦的东西翻出来，和沈暮激烈讨论了几十分钟。 “沈哥哥，我家电脑装上仙剑了，你陪我玩？” 小萝莉拉着沈暮来到电脑旁，眼睛比夜空的星星还要璀璨。 “哦，打到哪个剧情了？” “仙灵岛，这一关比较难，我昨天一个下午都没打过去。” “没事，我教你怎么打！” “好嘞……” 第15章 又是66号！ 中午时分，沈暮亲自动手，给小囡囡做了一顿午餐，把小丫头高兴得合不拢嘴，说今天终于不需要用微波炉。 一点刚过，他就收到了美女富婆发来的短信，赶紧和小囡囡告别。 快速回到玉兰园小区，背上装有换洗衣服的双肩包，沈暮想了想，又把身上的几百块零钱留在了餐桌上。 并给赵然写个张纸条：我出差公司包吃住，没钱了还可以找公司预支，你需要时可以先用着。 沈暮来到小区大门旁的小卖部坐着，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吹着凉爽的空调，惬意非凡。 14:50，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出现在视线尽头。 美女富婆到了！ 沈暮起身走出小卖部来到路边，片刻后，玛莎拉蒂在他身前停下。 车门开启，戴着墨镜的柳轻璃从驾驶室跨出，顷刻间，似乎连这方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许是刚刚从公司出来，美女富婆今天穿着一套标准的职业装，修身款短袖白衬衣，紧身的黑色九分裤，修长笔直的大腿暴露无遗。 以沈暮的眼光，自然能瞬间判断出，这是定制款ol。 比之常见的职业装，衬衣腰间部位明显经过专业裁剪，凸显出美女富婆a4腰的同时，还把她起伏的峰峦衬托得越发挺拔。 透过最上方那颗敞开的衣扣，还能隐约看见精致的锁骨。 沈暮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几分，95分的美女加上价值几百万的豪车，杀伤力还不得突破天际？ 难怪男人都喜欢香车美女，尤其是这种富婆型美女，绝对是天底下最靓丽的风景线。 “上车！” “好！” 简短的对话后，沈暮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等玛拉蒂莎绝尘而去，小卖部的老大爷还在感叹：又一颗好白菜被拱了，那小子肯定是祖坟冒了青烟！ 平稳行驶的汽车内，沈暮调整好座椅后系上安全带，闻着扑鼻而来的清香，感觉无比舒爽。 豪车就是豪车，完全不是他前世的a6l可以比拟的。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不像他上辈子，身家近千万时才买了个几十万的车，心知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买车只以代步作为标准。 等后来身价攀升后，又舍不得换掉陪他征战多年的战马。 感慨完毕，正想着和美女富婆说两句话，却见后者突然减速，把车转了个弯拐进一条小巷子停下。 “稍等！” 柳轻璃摘下太阳镜，伸手在两侧太阳穴位置揉了揉。 沈暮这才发现，美女富婆看上去非常疲惫，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几点才回到魔都，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他看得心疼不已，本以为只有男人养小三才会拼命赚钱，岂料富婆养他这个小白脸也不容易。 “让我来开？” 沈暮主动请缨，可不能把美女富婆累倒了。 这关系到他往后的饭碗，万万不能大意，作为一名有觉悟的员工，必须得想老板之所想，随时为东家分忧解难。 “你？” 柳轻璃睫毛颤了颤，一双挑不出瑕疵的美眸打量着沈暮。 从她获得的消息显示，对方刚刚大学毕业，又是从农村出来的，哪有什么机会开车？ “先让我试试？” 沈暮读懂了美女富婆的表情，如果他家能买得起车，又何必去做兼职家教。 “行，让你试试！” 柳轻璃犹豫了不到一秒，潇洒起身，两人对换了位置。 沈暮坐进驾驶位，重新调整了座椅，目光在操作台附近略作停留，旋即脚尖轻点油门，汽车稳稳驶离原地。 几秒不到，玛拉蒂莎化身为一头猎豹，直接跨上了高架桥。 驾驶豪车与乘坐豪车的体验完全不同，沈暮瞬间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若不是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美女，他都想感受一下飙车的快感。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柳轻璃秀眸中掠过一抹讶色，想不到对方开车这么稳，明显是老司机水平。 “大二暑假打散工，那时空闲时间较多，被二货室友拉着去学车。” 沈暮张口就来：“刚大三那年，班上有个富二代同学买了车，一直停在宿舍楼下做摆设，我们经常去骗来开。 “包括国庆长假旅游什么的，我基本上都是专职司机！” 说这话时，他心里想到的是赵然和叶铭，分别把两人代入了‘二货’和‘富二代’的角色。 实际上，沈暮前半句没有说谎，他的驾照的确是大二暑假拿到的，真正原因则是驾校做活动，学车便宜。 “嗯，不错！” 柳轻璃没有多说，情不自禁把自己的专职司机和沈暮做了比较。 “对了，咱们去哪个区的民政局？” 沈暮没有忘记正事，他可是记得美女富婆说过，等她出差回来就去领证。 “先回家，我今天状态不好，拍出来的照片没有精神。” 柳轻璃缓缓摇头，心中暗笑，协议还没签呢，你那么着急干嘛？ 可她给出的理由却让沈暮无言以对，拍个结婚照而已，反正那玩意拿回来都是压在箱子最底层，还需要在乎精不精神？ 美女就是不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注意形象！ 果然和我很般配！ 沈暮自然不会反对，他立即读懂了什么，笑道：“行，你给我指路。” “古北方向，前面第二个匝道下高架，然后左拐！” “好！” 半个小时不到，沈暮把车开进了一品花园。 这是一个别墅群小区，绝对的富人聚集地，即便是在这个时代，想在一品花园买一套房，至少得花费三四百万。 如果是600多平的大面积独栋，那得是七八百万起步了。 在柳轻璃的指引下，玛莎拉蒂缓缓驶入66号别墅地下停车库。 好家伙，又是66号！ “嗯？” 沈暮看到，车库里还有一台流线型跑车，亮眼的橙色兰博基尼，单论价格，比他驾驶的玛莎拉蒂还贵。 只不过，这台跑车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挪过位置。 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就魔都的车流密度，兰博基尼不会比奥拓的速度快到哪里去。 “到了，你随我来！” 快要下车的时候，柳轻璃精神好了不少，说完就要伸手去拿包。 “让我来！” 沈暮以最快速度下车，来到副驾驶外，非常绅士地拉开车门，等柳轻璃出来后，他又回到车里取出后座上的爱马仕包包，末了顺手把自己的双肩包提出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吃软饭，就要摆好心态，只有把东家服务得满意了，才能长久不是？ 第16章 也不是不可以 美女富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可察觉地闪过一抹笑容，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有些特别。 “走！” 随手按下遥控器，柳轻璃转身迈开脚步。 地下车库有两扇门，里面的出口可以直接进入别墅一层，她选择了从外面走，方便沈暮认路。 来到地面后，沈暮眼前一亮：豁，是稀缺的独栋呢！ “除了这栋66号，我还在隔壁世纪花园买了一套，99栋，平时我都住在这边。” 柳轻璃笑着问沈暮，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沈暮毫不迟疑点头，没什么可掩饰的，本来就是为了钱才答应入赘，难不成是馋她的身子…… 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就要祈祷我在春节前解决掉麻烦，这套别墅就是你的了！” 柳轻璃的话把沈暮拉回了现实，再次听她说到春节的时间节点，不禁想到了两个人的‘半年之约’。 美女富婆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 沈暮正想询问，柳轻璃已经朝别墅大门走去，他只能快步跟上。 但他把这件事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事关自己的别墅豪宅，沈暮对此异常上心。 66号别墅总共四层，地面三层地下一层，除去前后花园也有680多平，只需等上十多年，妥妥的价值上亿。 这是他前世巅峰时期都不曾拥有的身家！ 沈暮已经决定，就算是为了这套别墅，也要配合美女富婆把麻烦解决掉。 到时候即便他什么都不干，都能躺赢！ “小姐回来了？” “先生好！” 一楼大厅有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身穿保姆服正在忙碌，对两人恭声问好。 从她的反应来看，并没有因为沈暮的到来感到意外，显然事先就已得知情况。 “这是何阿姨，她已在这里工作一年多，主要负责清洁卫生，另外还有负责买菜烧饭的陈阿姨，以及打理花园的李阿姨。” 柳轻璃换好鞋，指着何阿姨给沈暮介绍，后者回以礼貌性的笑容。 “我去换套衣服，你可以稍作休息，也可以随便转转。” 少顷，柳轻璃侧身，伸出右手指了指沈暮手里的肩包。 “行，我正想参观一下。” 沈暮把爱马仕递过去，又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微笑点头。 “你随意。” 柳轻璃转身上楼，给沈暮留下一道绝美的背影。 “完美！” 恍惚间，他又想起两人在咖啡屋初见的场景，毫不吝啬赞美之辞。 等那道倩影从楼梯消失，沈暮才收回目光，左右打量了一会儿，迈步上了二楼。 整套别墅以简约风格装修，窗明几净，住在里面就能让人心旷神怡。 但简约中透出不简单，所有的家具家电都是知名品牌，其中至少半数是进口货。 沈暮还看到了电脑，且不止一台，索尼和水果两个品牌都有，皆是当下最顶级配置，让他喜出望外。 “嚯，至少省掉8600元，女销售没机会再看到我这样的帅哥了。” 他没有上三楼，美女富婆正在楼上更衣，贸然撞见就不好了，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不仅如此，他还给自己定下个小目标：要让美女富婆主动请他上去！ 转身下楼，沈暮把前后两个院子都转了转。 好家伙，之前和美女富婆进来时没有细看，现在才发现院子当真不小，加起来至少1000平米，花花草草种类不少，打理得井井有条。 悠闲转了一圈，沈暮施施然回到一楼大厅，发现美女富婆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坐在沙发上，不仅穿衣风格大变，连精神都饱满了很多。 柳轻璃一袭黑色深v礼服裙，胸前的沟壑尤为明显，让人恨不得把脑袋给埋进去。 沈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人长得漂亮就是好，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现在的美女富婆，呈现出来的性感不输任何少妇。 “走，找个地方吃晚饭！” 见沈暮回来，柳轻璃跨上肩包准备换鞋。 “好！” 嘴上答应得爽快，沈暮心里却在吐槽，有专门的保姆还要出去吃，有钱人就是任性。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现在才下午四点多，显然不是吃烛光晚餐的时间，看来美女富婆另有用意。 正好，他也需要多了解眼前这位东家，比如说半年之约。 “你来开？”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柳轻璃习惯性走到驾驶室附近，忽然想到了什么。 “乐意效劳！” 有机会感受豪车的推背感，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都不会拒绝，沈暮也不例外。 “去佘山。” 引擎轰鸣，玛拉蒂莎缓缓驶出地下车库，柳轻璃说出了一个地点。 这一路还真不近，起码要四五十分钟时间。 零四年的汽车没有导航，好在沈暮对魔都足够熟悉，否则免不了需要美女富婆不停指路。 接下来的十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 柳轻璃偶尔在看窗外的风景，大多数时间都在打量沈暮。 那轮廓分明、俊朗不凡的脸上，自然而然弥漫出一股阳光气息，从侧面看去有种异样的魅力，尤其是他专注开车的样子，让她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 魔都的郊区地带，很多本地人都会觉得陌生，容易变成路痴，偏偏这个刚刚大学毕业的男人，居然这么熟悉？ 在柳轻璃眼中，沈暮的身上有一层神秘色彩。 正该拼搏的年龄不求上进，愿意入赘做小白脸，这应该是贪婪、懒惰的体现。 可是，自己明明给了他30万，都过去了好几天时间，那家伙却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买，又不像贪图享乐的人。 柳轻璃还留意过，沈暮口袋装着的手机，仍是初次见面时的核桃机。 “你怎么会答应入赘？” 实在经不住好奇，柳轻璃丹唇轻启，想把心里的疑惑弄清楚。 “当然是赚钱快！”对美女富婆，沈暮尽量坦诚，“如果我自己摸爬滚打，好几年才抵得上跟着你半年的收入。”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明显不过，藏着掖着反倒让人觉得油腻不老实。 “莫非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你急着用钱？” 饶是柳轻璃有过多种设想，也没料到对方的回答如此直接，她再次问道。 “父母身体健康，我也不是急用钱！” 沈暮专注开车，随口答道。 “嗯？”柳轻璃蓦地一怔。 第17章 老宅 直觉告诉柳轻璃，沈暮没有对她说实话，你既然不缺钱花，为何连尊严都不要？ 沈暮显然猜到美女富婆的心思，转头看了她一眼：“生活上我不缺钱，就是想自己投资做点生意。” 关于创业的事情，他原本就没想过瞒着对方，等真正开始了，想瞒也瞒不住，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 “你做生意？” 柳轻璃憋住笑，从没听说过会有这样的软饭男。 有理想、有奋斗目标，提到做生意时的语气异常笃定，信心十足，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励志奋斗的人设才对。 然而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的，却是一个心安理得做上门女婿的男人。 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做了什么还想立牌坊！ “当然！” 沈暮微微颔首：“只要经我手的生意，都能够快速升值。” “哦？”柳轻璃眨了眨眼，“不如你到琉璃集团去上班，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你放手施展？放心，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你！” “不去！” 沈暮严厉拒绝：“到那边无论做得多好，都是你的事业，并非我的事业。” 他才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哪天美女富婆不高兴了，把他给扫地出门，不但软饭没得吃，连事业也丢了。 另起炉灶？ 那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吗？ “那行，如果钱不够，可以找我投资。” 柳轻璃越来越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奇葩思想，他都能够放下身段吃软饭了，却还想用事业挽回尊严，不是自相矛盾吗？ 再说了，即便你能够成功，还能比琉璃集团更强？ 不过她也想看看，如此倔强的男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谢谢，到时候再说。” 沈暮说得比较委婉，实则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让美女富婆掺上一脚。 “下一个路口右拐！” 前方出现十字路口，柳轻璃适时出声指路。 接下来进入小道，且越走越偏，沈暮开始狐疑起来。 难道有钱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市区那么多美食不去，还要专门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折腾？ 当然，说偏僻也是相对而言。 因为对于魔都来说，这片区域属于宝地。 如果再等上十余年，佘山附近的别墅价格，并不比一品花园低到哪里去。 约莫一刻钟时间过去，沈暮在柳轻璃的指引下，把车停在了一栋陈旧的两层小楼门口。 二人下车走近，只见小楼前方还有一个面积颇大的院子。 院门紧锁，明显能够看出，这里应该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但地面还算干净，可能常常有人来打扫。 “这是？” 沈暮琢磨半响，也没想明白美女富婆把他带来这里干嘛，不是说出来吃完饭的吗。 “这里是我家的老宅！” 望着熟悉小楼，柳轻璃的脸色变得有些黯然，很快又涌出温馨的笑容。 很显然，这个稍显破旧的小院，承载着她童年时候的记忆，那时的快乐、那时的点点滴滴，化作了一幅幅画面在她眼前铺展开来。 “你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 沈暮的确没能料到，美女富婆在这边还有一套房产，以眼前小院的占地面积来看，若干年后的价值，并不会比一品花园的别墅低啊。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他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带他来老宅才对，必然是有些话要和自己说。 “嗯！” 柳轻璃螓首轻点：“我的出生地就是你看到的这栋楼，那时候身边有爸爸妈妈陪伴，虽然日子过得艰苦一些，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沈暮微微动容，忽然间有种不好的猜测，他斟酌着用词：“你爸妈现在呢？” 柳轻璃转身，缓缓来到小院门前，轻声道：“其实找你做上门女婿，和我爸爸的遗嘱有关……” 接下来，沈暮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关于半年之约的答案！ 据柳轻璃所讲，琉璃集团是她父亲柳元山创建的，那时她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婴孩，柳爸对她这个独女非常疼爱，连集团名都是用她名字来命名的。 往后十年时间里，琉璃集团越做越大。 柳妈一方面辅助柳元山创业，另一方面还要照顾女儿，在柳轻璃十二岁那年，因劳累离世。 柳元山受不了这个打击，从此以后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想以这种方式减轻对亡妻的思念。 哪知他也步了柳妈的后尘，九年前查出恶性脑瘤，撒手尘寰。 这一年，柳轻璃只有十七岁，尚未达到法律意义上的成年，还无法接管琉璃集团，行使权利！ 柳元山弥留之际，觉得这些年疏忽了对女儿的照顾，心中有愧。 反正柳轻璃眼下无法接管集团，干脆多给她几年自由时间，不必过早把重担压在女儿身上。 最后立下遗嘱：等柳轻璃结婚以后，全权接管琉璃集团！ 而在此期间，琉璃集团名义上的负责人，则是柳元山曾经的助理。 一个叫做姜雅的女人！ 2001年，柳轻璃留学归来回到琉璃集团，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 六年以来，姜雅已经彻底掌控集团内部，曾经与父亲柳元山一起打拼的元老人物，大部分都被清退，即便还留有少数几人，也几乎被完全收买。 姜雅显然早就做好了布局，并无归还琉璃集团的想法。 柳轻璃即便收回了集团，在所有高层被对方掌管的情况下，相当于拿到一个空壳，意义不大。 于是，她与姜雅交涉，表示为了感谢后者六年来的付出，可以将集团10的股份分给她。 姜雅对此嗤之以鼻，嘴上却说： 咱们还是按照柳董的遗嘱办，等你结婚以后再谈。 沈暮大感意外，差点以为是在听电视剧里的剧情，也总算明白了，美女富婆收他入赘的缘由。 而柳元山的死因居然是脑瘤，由不得他不多想了一些。 莫非我遇上柳轻璃，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缘分？ 快速清除心中杂念，他看着美女富婆的背影问道：“这三年来，你掌控了集团多少？” 柳轻璃早已收起了情绪，转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有点生意头脑，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到40！” 对沈暮的评价电闪而过，柳轻璃如实答道。 第18章 结婚协议 沈暮微微皱眉：“也就是说，就算你现在拿到结婚证，达成了你爸的遗嘱条件，也不能马上和姜雅摊牌？” 连他都觉得，还不到40实在太低。 “嗯！” 柳轻璃轻颔螓首，没有过多解释。 “看来你已经做好充足准备，有把握在春节前解决掉姜雅这个麻烦？” 沈暮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又问了一句。 “这个，暂时保密！” 牵涉到集团机密，柳轻璃不得不慎重。 “如果无法成功扳倒姜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对于美女富婆的谨慎，沈暮表示理解，关心起另一个问题。 这个才是他最重视的，毕竟关系到他的软饭生涯，万一柳轻璃也被扫地出门，他哪里去找这么年轻漂亮的富婆抱大腿。 “姜雅曾含蓄地表示过，如果我放任不管，只要琉璃集团不倒，她保证每年给我公司盈利的10。” 柳轻璃心里想的是，无论如何艰难，都不能让父母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便宜了姜雅！ 沈暮对10的盈利没有什么概念，只能再问：“现在琉璃集团的市值有多少？” “大约20亿……美元！” 这个问题，柳轻璃没有隐瞒，只要有心，想要查到这些并不难。 20亿，美元！ 以现在美元83的汇率，相当于是166亿华夏币，又一次刷新了沈暮对柳轻璃富有程度的认知。 他的面皮狠狠地抽了抽，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使劲掐自己大腿，以确保没有听错。 按照这种级别的集团，正常年利润以10市值来计算，岂不是数十亿盈利？ 哪怕是取最低值，也有16亿元，柳轻璃再拿盈利的10，就是16亿！ 这个大腿也太粗了？ 沈暮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帮美女富婆。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对琉璃集团完全不了解，就算想出主意，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反正才刚刚开始，时间还长。 “我相信你能成功！” 沈暮露出笑容，鼓励美女富婆。 “谢谢！” 柳轻璃点头，忽又问道：“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那是自然，因为我能给你带来好运！”沈暮说得极其肯定，满脸诚挚。 柳轻璃白了他一眼，搞了半天哪里是对我有信心，他只是对自己有信心而已。 “嗯？” 沈暮被她这个动作弄得心跳加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美女富婆会有小女儿家的神态。 不过想想也觉得合理，对方比这一世的他大不了几岁，说起来还是个大姑娘。 “走，吃饭去。” 柳轻璃回头看了小楼一眼，迈步走向了玛莎拉蒂副驾驶方向。 沈暮上车后，继续按照美女富婆的指引驾驶。 在这一过程中，柳轻璃却掏出手机不停发短信，几分钟后又拨了个电话。 “把我刚才发给你的几点改一改，重新打印……嗯嗯……对，好的！” 挂掉电话，发现目的地已然在望： “就在那边，我们去【笆篱印象】。” 沈暮按照指示前行，仅用了片刻时间，一家江南农舍风格的庄园出现在眼前。 “哎呀，是稀客啊，欢迎柳妹子回来！” 一个极为富态的老板娘迎了出来，仅从来车就能认出客人是谁。 “阮姨和我妈很熟，小时候我还常来这里玩。” 柳轻璃给沈暮介绍，得知是美女富婆的长辈熟人后，他也跟着叫了一声“阮姨”。 “来，柳妹子，我带你去风景最好的那个包厢。” 老板娘亲切地拉着柳轻璃的手，目光在沈暮身上略作停顿，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帅哥，看起来和柳丫头倒也般配。 进入包厢，沈暮发现位置的确不错，恰好可以看到金黄色的晚霞，室内点着檀香，淡淡的香薰闻着很是舒服，空调温度也适宜。 “想喝点什么酒水？” 老板娘先是递出一本封装精致的菜单，亲自给两人加了温开水后问道。 “不用了阮姨，就上壶普洱茶。” 柳轻璃转头看向沈暮，见后者微微摇头，这才对老板娘答道。 “行咧。”老板娘的笑容始终温和。 “对了阮姨，菜晚一点再上，我们还要等个朋友。” 点完菜后，在老板娘转身出门前，柳轻璃叮嘱了一句。 “你等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等老板娘离去，并将包厢门关上后，沈暮对美女富婆问道。 “的确是因你而来……准确地说，是来找我们两个。” 柳轻璃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心道：颜值高、智商高，气质也不错，这样的人做上门女婿倒是有点委屈，看来自己无意中捡了个宝。 她有些庆幸，刚刚与沈暮一番沟通后，果断让同学更改了几项条款。 “你平时空闲时间都做些什么？” 等待同学的时间里，柳轻璃找沈暮聊天。 “不外乎就是运动、上网，如果有钱，其实最想做的还是旅游，所以我大多数时间，都在想着怎么赚钱。” “上学时就在考虑赚钱吗？” “当然！” “不应该多抽时间陪女朋友吗？” “嗯，这个倒是应该放在第一位……如果有女朋友的话。” “……” 有美女陪着聊天，沈暮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没过多久，柳轻璃接了一个电话，紧接着不到两分钟，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一个夹着文件袋的小姐姐走进来，笑着对两人打招呼。 她穿着职业装，短发、身材娇小，看起来很精干，20岁上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特好看，两只眼睛变成了月芽儿，这是加分项。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高中同学，曲岑雪，学法律的，现在是个律师。” 柳轻璃站起身，对沈暮的介绍就非常简单了：“他就是沈暮。” 她为了做好保密工作，连公司的现成法务都不用，特意找来同学办这件事。 即便她能斗赢姜雅，在半年内夺回琉璃集团的控制权，结婚这一步也不可或缺，毕竟柳元山的遗嘱提到过。 “曲律师你好！” 沈暮问好，非常绅士地伸出手。 原来是柳轻璃的同学，看来她脸上的20岁也是假的，女人只要会打扮，果真能迷惑大多数男人。 “你好！” 曲岑雪礼貌性地与沈暮握手，很快分开。 同时，她也多打量了沈暮几眼，没想到同学找个人结婚装样子，也能找到颜值这么高的男神。 难怪柳轻璃愿意把条件放宽，让我重新起草协议。 曲岑雪雷厉风行，连茶都不喝一口，直接取出一份合同递到沈暮面前：“沈先生，这是你和轻璃的《结婚协议》，请过目。” 第19章 三大梦想 朝美女富婆歉意一笑，沈暮接过协议，道：“我先看看，你们先喝杯茶休息一下。” 旋即不再去管两人，伸手翻开了协议。 基本条款一眼扫过，见没有什么问题，沈暮重点审查与自己利益相关的款项。 重要条款有： 男（沈暮）女（柳轻璃）双方协议结婚，存续时间至2005年2月23日（元宵节）。期间，男方不得单方面提前终止协议。 女方承诺：每月支付男方30万零花钱，外加一台价值不高于200万元的汽车，年底300万元奖金则视情况发放。 协议到期后，如果女方延续协议时间，则需征得男方同意，并按如下约定执行： 1、女方赠送男方别墅【一品花园66号】一套； 2、女方赠送男方不限价跑车一台； 3、男方每月零花钱由30万元提升至60万元。 协议生效时间：自双方签字之日起。 特别备注：协议是否延续，由女方全权决定。 不愧是专业的律师，沈暮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一切条款都是柳轻璃提到过的内容，没有任何含糊不清的地方。 至于在这份《结婚协议》中，女方占据主动这件事，沈暮完全没有意见。 谁让美女富婆是他的摇钱树，只要每月按时支付给他相应的报酬就行。 另外，让沈暮意外的是，柳轻璃还把零花钱的金额提升了10万，他不打算去问原因，只是告诉自己，以后就力所能及地为她做点事；比如，接送她上下班什么的。 “如果沈先生没有问题，可以直接签字了。” 见沈暮抬头，曲岑雪把事先准备好的笔递出。 “好！” 沈暮点头，毫不犹豫写上自己的名字，并填上身份证号码。 从今以后，他的人生三大梦想也算实现了：吃软饭、开软车、睡软床。 这是喜事！ “沈先生稍等，这两份也需要签字。” 曲岑雪又从文件袋内取出两份协议。 很好理解，一式三份，男女方各执一份，律师事务所存档一份，避免发生纠葛。 沈暮很快签字完成，转头去看美女富婆填写身份证号。 “果真是26岁！” 哪怕之前有所猜测，当柳轻璃的年龄得以证实后，沈暮还是有种掩饰不住的兴奋，感觉自己赚大了。 甚至严格算起来，美女富婆只比他大3周岁零8个月。 “你在看什么？” 柳轻璃似乎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的字写得很美，和你人一样。” 沈暮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谢！” 柳轻璃双颊微红，她已记不清有多少人这样夸过她，可还是禁不住有点兴奋。 曲岑雪见状顿觉无语，明明是假结婚，被这两个人弄得跟真的似的。 “等事务所盖好章，我再找时间给你们送来。” 少顷，曲岑雪又现场核验了二人身份证，才收起文件，又道：“轻璃，在和姜雅斗智斗勇这件事上，我会全力支持你，一定帮你把柳伯伯的心血夺回来。” “谢谢！” 柳轻璃拉着她的手：“岑雪，大热天还让你跑这么远，实在不好意思，快坐下吃饭。” “不了，我得赶紧回去。”曲岑雪婉绝了她的好意，“事务所还有其他案子等着处理。” “那就下次？” 柳轻璃没有强留，以她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客气。 “好，下次！” 临行前，曲岑雪忍不住回头看了沈暮两眼。 柳轻璃收回目光，掏出一张信用卡：“找个时间去把车买了。” “行！” 虽说有美女富婆的车可以开，沈暮还是愿意开属于自己的车，毕竟以后创业要跑的地方多着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柳轻璃突然发现，这种宁静的感觉自从回国以后，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 吃完饭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本该是农历十五的夜晚，没有丁点月光，天色阴沉，闷热了好几天，终于要下雨了。 “打开车窗如何？” 开车回去的路上，沈暮这般提议。 “你拿主意。” 柳轻璃好像在想着心事，随口道了一句，她望了望窗外，既没月亮也没星星，不明白沈暮的想法。 直到片刻后，山林间的清晰空气呼呼往车里灌，让她昨晚没睡好的疲惫感瞬间消失无踪，这才诧异地看了沈暮一眼。 “真是会享受生活的男人！” 柳轻璃在心里诽谤，却又忍不住想到，要是下午把兰博基尼跑车开出来，感觉会不会更好一些？ 这个时间点进市区有点堵，两人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一品花园。 沈暮看向客厅的挂钟，都快九点了。 “我今天有点累，你也早点休息，明早咱们去民政局。” 柳轻璃刚进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对沈暮道：“二楼房间你随便选，都可以住。” “好的，晚安！” “晚安！” 美女富婆上楼后，沈暮从厨房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惬意地靠着沙发，打开电视回放新闻。 楼上再也没有声响传来，看来柳轻璃是真累了。 新闻结束，沈暮关掉电视机，提着他的双肩包上楼。 二楼有三间卧室、一间书房，他仔细考察过一遍，选了一个东、南两面都带窗的主卧。 随手把包扔在桌上，从里面翻出大裤衩，直奔浴室。 “嚯，舒爽！” 浴室很大，起码15平米，单是那个大浴缸，三四个人一起泡澡都卓卓有余。 沈暮也累了一天，打开温水直接躺平。 软饭已经开始吃了，软床马上就能睡，领证后就去挑软车，nice。 身心完全放松后，沈暮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后赶紧把全身洗净，回到卧室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十点半，刚刚睡了近一个小时。 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是赵然半小时前发过来的。 赵然说，今晚几个新人又单独聚餐了，感觉公司氛围不错，回到家才看到沈暮留下的几百块钱，对他表示感谢。 这个时间点有些晚，他没有给赵然回复。 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沈暮走出卧室去了书房。 书房里好几台电脑，略作犹豫，他开启了索尼笔记本，很顺利，没有设开机密码。 今天下午，他得知了美女富婆和琉璃集团的基本情况，沈暮多了一重紧迫感，觉得自己的创业计划应该立刻行动起来。 在柳轻璃与姜雅分出胜负之前，他必须成功！ 否则，万一美女富婆争夺集团失败，把他给扫地出门，岂不是又得重头再来？ 关键是，即便再去找一个富婆，能有柳轻璃这么年轻漂亮吗？ 他要为自己留后路！ 算算时间，沈暮只有七个多月。 第20章 创业方向 趴在电脑前，沈暮就像一只觅食的夜鹰，全神贯注查询资料，推演、分析。 仅仅用了一个小时，他已做出决定。 剩下的三个小行业中，直接被他划去两个，仅保留了唯一的一个。 做旅游服务！ 这里的旅游并不是指投资建造景点，就算他想做，也得等他赚了十数亿再去考虑；同样不是做旅行社，更不是在旅游景点摆摊设店卖商品。 沈暮计划打造一个旅游服务平台。 按照这个年代的概念，应该是做一个服务于商旅人士的网站，且他的方向会避开当下的行业巨头隽程、亿龙。 用后世的话讲，沈暮要做的是民宿平台。 智能手机没有普及不要紧，不做app，先做网站也一样。 在沈暮的记忆中，后世最强的民宿老大艾彼迎，在他重生前的市值已经达到1000多亿……美元，且它还要在4年之后才成立，进入华夏的时间就更晚了。 除去漂洋过海的艾彼迎不谈，号称国内短租领域开拓者的‘麻蚁短租’，也要在6年后才会出现。 做得最成功的还是余家网，于7年之后才成立，可它上线仅5个月就迎来了a轮融资。 再往后五年，余家网又先后进行了4轮融资，最后做到资产超100亿的国内民宿平台领头羊。 如今，沈暮把这个时间提前几年，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难以预料。 但有一点他很坚信，一定不会比余家网做得差！ 在民宿概念还没有被炒起来的今天，隽程、亿龙这样的平台，是大多数商旅人士预订住宿、机票的首选。 沈暮刚刚查询资料，得知隽程网已在去年12月份上市，首日交易收盘暴涨，震惊资本业界。 他更清楚，隽程在后世把市值做到了1000多亿。 沈暮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当下的隽程等平台，还没有意识到民宿的价值，只以预订机票和酒店为主，就连预订景点门票之类的板块都没有。 或许，他们觉得民宿只是蝇头小利。 可在十多年以后，他们的app内都嵌入了民宿板块，即便自家没有，也会以合作、收购等方式，来填补这一块的空缺。 理清了思路，沈暮又简单计算了一下前期花费。 唉，钱有些吃紧啊。 不过，等明天领完证，美女富婆把剩下的10万元打过来后，应该足够起步了。 存档、关机、睡觉！ …… 翌日一早，沈暮6点就醒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床软的缘故，似乎比在玉兰园的睡眠质量好了很多，即便昨晚他睡得较晚，起床后也是精神抖擞。 见美女富婆还没动静，沈暮下楼跑步。 马上就要开始拼搏，健康的身体尤为重要，绝不能马虎；前世，他就是为了工作放弃一切，不到40岁就得了脑瘤。 昨晚下过一场雨，但在夏天的高温下，雨水早就被蒸干，不过空气质量明显好了很多。 30分钟后，沈暮围着小区跑了几圈回来，见餐桌上热气腾腾。 “先生，早！” “陈阿姨早！” 与保姆阿姨打过招呼后，沈暮直奔二楼，简单冲洗完毕再下楼时，美女富婆已经起来，正坐在沙发上。 “粥差不多凉了，用餐。” 柳轻璃盈盈起身，招呼沈暮吃饭。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奈儿的白色衬衣，半休闲半正式的那种，下身配八分雪纺裤，看上去格外青春养眼，颇有点刚毕业找工作的大学生模样。 “抱歉，让你等我！” 沈暮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如此漂亮的美女能等他一起吃饭，说明他在美女富婆心里渐渐有了地位。 “我听陈阿姨说你去跑步了？” 柳轻璃摇头轻笑，表示并不在意。 “嗯。”沈暮颔首，“我不是说过喜欢运动和旅游吗，如果没有一个好身体，估计以后只能看着名山大川咬牙切齿。” “照你这么说，我要和你一起去爬山，岂不是要掉后腿。” “没事，我可以背你！” 沈暮几乎是脱口而出，这种话他只在前世调戏妹子时说过，如今用在美女富婆身上，她会不会生气？ 好在，在他的观察下，柳轻璃非但没有不悦，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两人上桌，有粥、有包子、有牛奶，还有切成小块的苹果。 “不错，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了。” 沈暮有感而发，无论是上学时为了多睡5分钟，还是上辈子因为忙工作，早餐几乎都是随便找点东西来对付，更多的时候则饿着肚子。 “就怕不合你胃口，吃不惯。” “其实，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只要饭软，我都能吃！” “噗……” 美女富婆没有绷住，差点把一口牛奶喷在沈暮身上。 她觉得这个家伙蛮矛盾的，有的时候嘛非常认真，比如说昨晚的协议，每一条都看得那么仔细。 而有的时候说话又很风趣。 用餐完毕，两人开车出门，沈暮当然是司机。 “不用变道，继续直行！” 在一个十字路口，沈暮正要大拐，柳轻璃突然叫住了他。 “我们去哪里？” 沈暮目露疑惑，眼看民政局就要到了，绕一圈是何用意？ “先去中山公园！”柳轻璃目光在沈暮身上略作停留，道，“给你买衣服。” “谢谢！” 沈暮本想做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可为何心里只有高兴呢，美女富婆愿意给自己买衣服，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他今天出门前还特意考虑过，专门穿了从上到下的‘花花公子’，这是他现有最正式的一套装备。 哪知对方太看中结婚证件照了，连这一身都不满意。 他怎会知道柳轻璃的想法： 一生之中第一次拍结婚照，很可能仅有一次，能不重视吗？ 不过，沈暮也通过这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是哪种层次的女人，内心都住着一个少女，如果能给她一种生活的仪式感，想要俘获对方芳心就不远了。 停好车沈暮才意识到，现在才8点多，一般商场都是上午十点开门，岂不是要空等两个小时？ 美女富婆示意他跟上，原来并不是进商场，直接到了一家范哲思专卖店。 “他们不是按华夏时间营业？” 来到店门口的沈暮大感意外，旁边都是店门紧闭，偏偏这一家已经开门营业。 “哪有的事，人家前天才开业，有为期七天的通宵活动。” 柳轻璃忍住笑话他的冲动，解释道。 沈暮点头不语，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相隔这么远有个店开业都知道，她不是集团老总吗，平时都这么闲？ 第21章 属于自己的车 “欢迎贵客光临！” 迎宾妹子很有眼力劲，知道很少会有人大早上出来闲逛的，这个时间点进店，多半是诚心买家。 “后面有试衣间，看中可以随便试，本店开业优惠酬宾，统一88折。” 妹子把两人迎了进去，一边熟练地介绍业务，还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热情得过分。 这家店铺不小，沈暮差点看花了眼。 他还没决定选哪一件时，美女富婆已经递了一件衬衫过来：“去试试？” “那你先等等！” 沈暮依言走进试衣间，两分钟后转出来时，他敏锐地注意到美女富婆眼前一亮，秀眸中绽放着异彩。 “果然很帅，配上我给他选的衣服后，绝对是万千少女眼中的男神。” 柳轻璃笑靥如花，不知是为选的衣服开心，还是为自己挑的上门女婿高兴，反正不管哪一样，都是她的眼光好。 “先生，如果让你来给我们品牌做代言的话，一定能够多卖一成利润。” 营业妹子很会夸人，完全不是那种俗套的说辞，连沈暮听了都很满意。 事实上，他颜值够高，加上年轻人的面孔与重生中年老男人的气质糅合在一起，给人以异样的魅力。 也怪这年头的手机大多都没有摄像功能，若是放在后世，营业妹子早就拿出手机拍视频发朋友圈了。 “怎么样？” 沈暮徐徐踱步，来到美女富婆跟前问道。 自己是否满意不要紧，营业妹子的夸赞可以当作没有听到，最重要的是得让要美女富婆满意。 “还行，再试试这一件。” 柳轻璃螓首轻点，又把拿在手中的另一件衣服递出。 沈暮欣然点头，没有丝毫不耐，试了第二件衣服后，美女富婆又递给他两条裤子，等他试完，差不多半小时过去了。 “不错，都包起来。” 柳轻璃对营业妹子示意。 “好的，贵客请稍等。” 营业妹子动作娴熟，很快把衣服折好，然后在pos机上一阵操作，微笑道：“总计元，打折后元，谢谢！” 柳轻璃直接递出银行卡，紧接着输入密码，付款成功。 “贵客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营业妹子几乎是躬身送两人出门的，仅这一单，她的提成差不多就有200元，大早上就遇到财神，还是非常帅气漂亮的一对。 “谢谢！” 走出店门，沈暮由衷感激了一句，不愧是美女富婆，一出手就是两套，连换洗的衣服都有了。 “赶紧走！”柳轻璃催促他快点。 驾车来到民政局时，时间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半，还不算晚。 两人并肩进入大厅，霎时间至少十多双眼睛同时转过来，没办法，在众人眼中，这是一对如同神仙眷侣的恋人。 别说前来领证的人，就连办事人员都多看了他们几眼。 实在是他们这样的颜值，太难见了。 “我去，晦气！” 沈暮目光游走一圈，在心里低声吐槽，特么的，排队领结婚证的才三、四对，离婚的却有16对。 就算大家不在同一个窗口办理，沈暮也觉得不爽。 …… 40分钟后，两人从民政局出来。 “我得赶去公司。” 柳轻璃还在回味沈暮配合她拍照时的细节，那个时候她突然觉得，与沈暮这样的男神结婚未必不好。 “上车，我正好去认认路！” 沈暮为美女富婆拉开副驾驶车门，又为他轻柔地把门关上，待看到对方秀眸中隐藏不住的笑意后，开车出发。 让他没想到的是，柳轻璃上班的地方就在淮海路上，前几天他来买打折衣服相亲，还在这边逛过。 抬起头来，能看到高达40多层的5a级写字楼。 大楼顶上，显赫的‘琉璃大厦’四个大字，哪怕相隔数里都清晰可见。 沈暮又开始埋怨自己，这般显眼的标志，为何上辈子就不曾留意过？ “你自己去忙，我下午五点半才能下班。” 柳轻璃朝大楼走去，转头见沈暮还矗立在原地，对他喊了一声。 “安心上班，我会准时来接你！” 沈暮扬了扬手，直到美女富婆的倩影消失，连忙钻进车里，踩着油门驾车逃也似的离去。 没办法，他已经发现，那几个保安看向他的眼神，都快有杀人的冲动了。 沈暮前行的方向是漕宝路，他要去选车。 买一辆真正属于自己的车。 魔都的4s店都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它们主要集中在城郊结合区，漕宝路、吴中路就是其中之一。 柳轻璃给沈暮的限价是200万，只要不超过这个幅度，他都可以随意挑。 说起来，他可选的车就太多了！ 前世他把a6l开出了感情，舍不得换，这次买个什么车呢？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车能让自己满意，消费能让美女富婆满意。 美女富婆是他现阶段的唯一收入来源，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到她的心情，他还想长期拥有这张饭票呢。 可是，一路看过去，都没有他相中的车型。 他突然想到，现在才2004年，就算想买前世开过的a6l都还没有出来。 一路晃晃悠悠，一不小心走了七八公里，硬是没找到一款满意的车。 沈暮已经不再对车抱有什么幻想了，他打定主意，只看价格，凑满66万就行！ 不一会就到了八宝，越走越偏，就在他决定改道去吴中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家奔驰4s店。 “算了，去看看。” 沈暮对奔驰并没有多少感觉，但外面却有种奇怪的说法：成功男人开奔驰。 “老子好歹成功吃上了软饭，不知算不算成功的男人？”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把车开进了奔驰4s店。 “欢迎光临！” 立马有两位身量苗条的女销售迎了出来，有玛拉蒂莎开路，自然不可能遇上传说中的狗血剧情。 没办法，开着玛拉蒂莎来看车的人，绝对是潜力买主，更别说是又帅又年轻的男神。 男人只要帅，就具备很大杀伤力了，如果还有钱，那简直成了专业杀手。 “嗯，就你带我看看。” 沈暮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不到1秒，伸手指向另一位穿着黑丝的妹子。 “非常荣幸为您服务！” 黑丝妹子雀跃不已，立即凑到沈暮身旁，她的同事明显有些失望，留下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退走。 花了十来分钟，简单把整个店里的车型都看了一遍。 “这台什么价？” 停着一辆勉强看得过去的商务车型面前，沈暮问道。 “先生的眼光真好，它的最低价74万。” “贵了，这一台呢？” “48万，如果先生今天就购车，我还能给您申请一点优惠。” “价格低了，我们去看看那一台！” “？？？” 第22章 少一分就不买 黑丝妹子有点懵，报了款车型的价格，客人都不满意。 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看在对方颜值满分的份上，她把两款车都报了最低价，结果……男神居然说价格低了？ 黑丝妹子完全没弄明白沈暮的套路。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开口询问：“不知先生能接受什么价位的？” 如果不是见对方是开着几百万玛莎拉蒂来的，黑丝妹子肯定会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消遣她。 “这样，你们有没有加上各种手续后，总价恰好66万元的车，我全款购买。” 沈暮顿了顿，又道：“如果是666万的话，更好！” 黑丝妹子：“……” 她在奔驰4s店卖车也有近两年时间了，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是对方没钱，手里只有那么点？ 但没钱的话干嘛又主动加6000元？ 黑丝妹子转头朝大门外的玛莎拉蒂望了望，赶紧收起了胡思乱想的心思。 “先生请稍等，我马上为您核算！” 朝沈暮歉意一笑，黑丝妹子连忙转身，从工作台取出一张销售价格表，又从同事那里找来计算器，埋头苦算起来。 “希望美女富婆能明白我的心意。” 沈暮望着满大厅的样车，没有试驾的想法，这里的车再好，能比得上玛莎拉蒂的体验？ 等了不到十分钟，黑丝妹子拿着一张清单跑过来。 “先生您好！” 她把手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清单展开：“这一台车我申请了最低价，加上购置税和保险后的价格是626万。 “另外，我刚才与经理确认了一下，现在拍卖一张车牌最少得38万，稍稍好点的估计得39万，按照39万计算，加起来是665万，您看可行？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款车没有现车，我们要从仓库运过来，最快也得明天。” 说到最后，黑丝妹子的声音都小了，明显底气不足。 沈暮转头望着她，还真是个实诚的妹子啊，就算你计算成666万，我也不知道啊，至于有没有现车，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即便现在就有，他也没办法同时开两辆车回去。 “行，就按666万算，你们送车过来的时候，帮我把油加满就行。” 没有让妹子白辛苦的想法，沈暮略作沉吟就决定下来。 “可是先生，一箱油用不着1000元。” 黑丝妹子怔了怔，好心提醒了一句。 “反正我必须得凑满666万，少一分都不买。” 沈暮有点无语：“多余的几百块钱，就当给你的辛苦费好了！” “谢谢先生，我马上帮您办手续！” 黑丝妹子大喜，等她转身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多给的钱都打在公司账上，她也拿不到啊？ 算了，终究卖了一台车，完成业绩的同时还能有点提成。 一刻钟不到，沈暮完成所有手续，递出美女富婆给的信用卡付款后，与黑丝妹子约定好送车时间和地点，驾驶着他的玛莎拉蒂离去。 …… 琉璃大厦顶层。 柳轻璃刚刚处理完一堆文件，舒展着双臂斜靠在真皮定制的老板椅上，忽然手机响起。 打开一看，是一条消费短信。 “666万？” 她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意外，明明给了沈暮200万元的额度，对方居然买了个便宜货，还真会为她省钱。 但仅是刹那，她的关注点就转到了消费数字上。 “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故意如此？” 柳轻璃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如果是巧合的话，是不是预示着他们两人真有缘分？ 假如不是巧合，那就证明沈暮对他很用心，从每一个细节都在关注她，真正把她放在了心上。 总之不管哪种情况，都能让她心情愉悦。 直到过了好久，柳轻璃才记起还有10万元的费用没有支付，在电脑上点开了银行支付系统。 …… 此刻，沈暮正在路边小店吃小炒。 大叔老板在厨房炒菜，老板娘忙着招呼客人的间隙，不时往沈暮那边看上几眼。 多好的孩子啊，开着玛莎拉蒂还吃我们这种小店，一点也不嫌弃，一看就是品学皆优的大学毕业生。 “要不要把我家闺女介绍给他认识？” 老板娘心里琢磨着，像沈暮这样的孩子，一定不会嫌贫爱富，以自家闺女的条件，还是有机会的。 恰好客人进来，老板娘忙了几分钟后再看，人呢？ 沈暮人不见了，玛莎拉蒂也没影儿了，餐桌上留着15元华夏币。 错过了一个好女婿，老板娘心里那个悔啊…… 沈暮自然是离开了，他要忙着去找人注册公司。 刚刚吃饭的时候，收到10万元的进账短信，加上之前的30万元，40万的起步费在手，整个人自信心立马提升到巅峰。 花了两个小时，谈了三家中介公司，最终选定一家。 为了追求效率，沈暮选了价格最高的一家中介，对方承诺，快则一周，慢则10天，一定全部办妥。 注册两个公司，总计费用8000元。 沈暮注册的第一个公司名：暮宿商旅服务有限公司！ 这个自然是为民宿平台准备的，同时也是他今后的主业。 暮宿，寓意朝游暮宿，他很满意这个名字。 第二家公司：暮璃资本！ 短时间内应该还用不上，毕竟他才创业起步，这是为以后做投资准备的，沈暮为了省事，干脆一次性注册完成。 忙完这边，接下来就要着手租办公楼，以及人员招聘。 眼看时间才三点，离美女富婆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沈暮再次出发，又去了猎头公司。 创办旅游服务网站，这些牵涉到专业人才，什么运营、策划、架构工程师、软件开发、美工必不可少。 有了这些员工，那财务和人事也不可或缺。 最快的效率，必然挖有经验的现成人才，除了与猎头公司合作，沈暮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还好策划人员暂时不用招，招来短时间内也用不上，最重要的是，沈暮前世就精通策划，加上他脑袋里装着那么多后世先进理念。 实难找出比他更好的策划人员！ 另外，必然需要跑市场的公关和开拓人员。 沈暮前几天为此做了大量准备，不然光是梳理这些东西，都能把人搅晕。 跑完猎头公司后，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半，沈暮赶紧驾车往琉璃大厦而去。 对他来说，当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服务好美女富婆这位东家，其他没忙完的事情都可以推后。 第23章 谁还不是个海归人士 沈暮火速赶到琉璃大厦时，差不多就是下班时间。 等了不到十分钟，柳轻璃已经下楼赶往停车场，在她身旁，还有一个大姐同行。 沈暮早已在玛莎拉蒂车旁等待，远远看到美女富婆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且得到了对方回应。 “柳总，这位是？” 那位大姐注意到柳轻璃的反应，刚想说是不是她换了个司机，可看到沈暮一身范思哲的装备，以及那自信阳光的笑容，八卦之心迅速萌芽。 “这位是我老公！” 柳轻璃大方介绍，还快步来到沈暮身旁，双手搂着他的臂膀，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 沈暮大喜，感受着臂弯处传来的惊人弹性，闻着淡淡的幽香，正心猿意马时，耳旁传来了细若蚊蝇的声音：“配合一下。” 他立即会意，相比起接送美女富婆上下班，这才是他真正的工作。 “你好！” 沈暮露出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们今天刚领完证，等哪天办婚宴的时候，还请赏脸捧场。” 办不办宴席他不知道，反正演戏就得敬业一些，先把虎皮扯起来再说。 柳轻璃微微颔首，那脸上的笑靥几乎能把人的心给融化，看起来一脸幸福的模样，让沈暮觉得，对方的演技比他好了一个层次。 他非常清楚，美女富婆并不介意别人知道她结婚。 真正害怕的，是被人知道她结了个假婚。 相反，柳轻璃正需要通过沈暮向外传递一个讯息，她结婚了！ 最好能够立即传进姜雅的耳中，让对方慌乱起来，自乱阵脚；这一招在古代的兵书上还有个说法，好像叫什么‘打草惊蛇’。 “噢……恭喜柳总，恭喜两位新婚大喜！” 果然，那位大姐脸上闪过震惊之色，都忘了答应参加婚宴的事，等她稍稍缓过神来，不由自主问了一句：“不知您如何称呼？” “我叫沈暮！” 沈暮脸上笑容未变：“上个月刚从苏嚟世联邦理工学院留学回来，尚未想好是自主创业，还是帮助夫人经营琉璃集团。” “您和柳总太般配了，我们琉璃集团，对沈先生这样的人才可是求贤若渴呢！” 大姐不愧是混迹职场多年的人，弄清楚情况后，交流起来如鱼得水。 沈暮也不虚，两人聊了足足三分钟时间，让其他进入停车场取车的人啧啧称奇，纷纷打听那个高颜值帅哥是何方神圣。 大姐终于驾车走了，柳轻璃把手拿开时，沈暮还有些失神。 第一次亲密接触就这样结束了？ 他还没好好体会一番呢，光顾着和大姐吹牛了。 对了，怎么没看到俞璇呢，不知她在琉璃集团是什么职务？ “想不到你临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嘛！” 汽车启动，平稳在马路上行驶时，柳轻璃微仰着头问沈暮，眼中满是好奇。 “若是这点小场面都处理不过来，如何配得上你？” 沈暮笑着回应，一语双关。 柳轻璃何等聪慧，自然瞬间就明悟，她懒得接话，免得那家伙又得瑟。 “怎么了？” 发现美女富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沈暮转头望去，见前者正低着头想心思。 “岑雪中午来电，说下班后送协议过来，我答应请她吃湘都菜，可下班前才想起预订，结果她喜欢去的那家餐馆已经订满。” 柳轻璃蹙了蹙眉：“最要命的是，我还给陈阿姨打电话说不在家吃晚饭，今晚给她放假了。” 沈暮闻言大笑：“原来她是辣妹子啊，怪不得长得那么小巧！” “不帮我想解决办法，你还笑？” “别担心，这事交给我办！” “你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给你们做一桌菜呗。” “你还会做菜？” “忘了我是哪里人吗？” “巴蜀！” “这不就结了。” “那太好了，谢谢你……沈暮！” “你谢我干啥，何况我愿意亲自下厨，可不是因为曲岑雪。” “那你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今天是咱们结婚的大好日子，我要亲手给你做一餐饭！” “……” 沈暮觉得，今天是给美女富婆刷好感度的大好机会，哪知最后那句话说完，柳轻璃突然沉默起来，车内的气氛变得有点儿古怪。 此时的柳轻璃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不真实，那是家的温馨感觉，她几乎都快忘记了。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整整9年，她再也不曾体会过。 想不到多年后再次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温馨感，竟是来自她自己找来的假老公。 “你……没有那里不舒服？” 看着美女富婆我见犹怜的模样，沈暮还真有些担心。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 柳轻璃心有触动，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好多。 “那咱们直接去菜场？” 沈暮觉得自己快心猿意马了，赶紧屏息凝神，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回家做饭吗，去菜场干嘛？” 柳轻璃侧着身子，那迷离的眼神能撩动每一个男人的心神。 “你能确定家里有我要做的菜？恐怕你连厨房的菜放在什么地方，也未必清楚？” 沈暮盯着美女富婆那双动人心魄的秀眸，差点忘记了看路。 “噢！” 看来被说中了，柳轻璃那张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上，迅速腾起了两朵红云。 一路上，沈暮的心情更好了，今天的美女富婆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高贵的女总裁，而是温柔可人的小媳妇儿。 六点一刻，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在菜场门口停下，从车上走出两名电视明星般俊俏的身影。 进入菜场后，柳轻璃彻底放飞自我，完全忘记了保持她的高冷形象。 美女富婆：“哇，还有这么大的辣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沈暮：“……” 美女富婆：“你说这个不是包菜……甘蓝是什么？” 沈暮：“……” 美女富婆：“鱼这么可爱，你都想把它杀了，太残忍了……红烧鱼块啊，赶紧多买一条！” 沈暮：“……” 陪着兴奋到差点疯狂的美女富婆，拉着整整一车厢的菜回到家，沈暮非常无语。 直到几分钟后，柳轻璃终于感受到了尴尬：“600多升的冰箱，为什么这么点儿菜都装不下？不行，我亲自去菜场买的菜，绝不能浪费。 “要不……咱们把陈阿姨买的那些都扔了？ “别这样看着我，大不了等我再买个冰箱！” 沈暮在厨房开始准备，不一会听到客厅传来美女富婆的声音：“喂……我是……对对，就是那种冰箱赶紧送一台过来……一品花园66号！” 好，有钱人的日子咱理解不了！ 第24章 我做的饭有点儿软 沈暮和柳轻璃回家没过多久，辣妹子就到了。 然后二女就在客厅聊天，当曲岑雪听说沈暮要亲自下厨做饭后，脸上的表情极其夸张、难以置信。 “我跟你说，待会儿不管他做得多难吃，你都要装着很好吃的样子。” 柳轻璃凑到她身边，咬着耳朵轻声道。 “我说你才过去一天，怎么变得这么快，他又不是你真老公！” 曲岑雪嗤之以鼻，毫不退让：“不行，他要是做得不好吃，我一定当面数落他。” “算了，随你。”柳轻璃忽然记起了什么，“他今天表现很不错。”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这是换着花样夸啊。” 曲岑雪起身，围着柳轻璃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甚至还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像是要把她脑袋里的想法扫描出来一般。 “我和你说正事呢。” 柳轻璃拍开辣妹子的手，把公司楼下停车场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轻璃，你要防着姜雅狗急跳墙，偷偷转移公司资产。” 曲岑雪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以她专业律师的角度帮忙分析。 “事实上，她已经准备这样做了。” 柳轻璃面色平静：“不过你放心，我已按照你说的方法收集证据，另外，我还准备了杀手锏！” “好，总之你要谨慎！”见对方这样说，曲岑雪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两人聊起了天南海北，甚至是明星八卦……唉，女人不管什么身份，有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很难改变的。 开饭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二十。 因为在此之前冰箱送到，又折腾了几人一刻钟。 沈暮系着围裙，一盘盘大菜端上桌，仅是那各式各样的菜式，以及近乎完美的色泽，就看得辣妹子食指大动。 ……开饭时间太晚，有点饿坏了。 “给，擦擦汗！” 等最后一盘菜送过来，柳轻璃见沈暮额头全是汗珠，赶紧递过去两张纸巾。 她突然有些惭愧，明明是假结婚的对象，今晚弄得有点像仆人，若非曲岑雪在场，很可能会亲手帮他擦。 “谢谢！” 沈暮看着美女富婆的表情，觉得好感度刷得很到位，看来辛苦这么久都是值得的。 他解下围裙，并没有立即上餐桌，反而去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过来。 这一边，辣妹子已经开始动筷了。 迅速夹起一块回锅肉放进嘴里，无法形容的口感直达舌苔尖端，顿觉满嘴肉香弥漫。 一嚼，似乎忘记了所有不快； 再嚼，仿佛身体都飘了起来； 三嚼，如同羽化飞升！ 太好吃了，甚至比老家的小炒肉还要美味。 “怎么样？” 柳轻璃还没有动筷，想等辣妹子先尝尝口感，实在是她对沈暮的手艺没有什么期待。 “虽说不至于难以下咽，但就这个手艺还得多努力才行。” 先在心里给沈暮点了100个赞，曲岑雪蹙起眉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标准的心口不一。 她早就想好了，绝不能夸赞对面那个小白脸，否则那家伙飘起来怎么办，万一真被他当家作主了，岂不是祸害了美女同学？ “那我试试红烧鱼块！” 柳轻璃听她这么一说，都不敢去尝回锅肉的味道，想着鱼是自己亲自挑的，希望不要太难吃。 然而鱼块刚刚入口，她刹那就愣住了，不解地望着辣妹子：“岑雪，你尝尝这个？” 曲岑雪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块，一边享受着红烧鱼的美味，满脸嫌弃的神色，嚷嚷道：“诶，这个更难吃！” 柳轻璃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以最快速度把满桌七八个菜都尝了一遍，学着辣妹子的模样：“嗯，的确难吃。” 事实上，柳轻璃心里异常惊喜且满足，依着她的评价，沈暮的厨艺完全不输【笆篱印象】里的大厨。 一旁的沈暮把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早已弄明白情况。 以他两世为人的阅历，两个小丫头片子刚才的演技实在拙劣。 他也不说破，自顾自添了一勺鱼汤在碗里，也不夹菜，直接闷声开吃，没一会功夫一碗饭下肚，转头盛了第二碗过来。 “你怎么不吃菜？” 曲岑雪大感好奇，哪有满桌的菜不夹，专吃白饭的。 “没办法，菜太难吃，我认为还是米饭更香！” 沈暮一本正经地答道。 “米饭怎么可能比菜还香？” 曲岑雪觉得这家伙烧饭烧傻了，塞了一口手撕包菜后，要刨根问到底。 “我这饭煮得有点儿软，恰好适合我的胃口。” 沈暮说话间，又添了一勺鱼汤。 “原来是软……哈哈哈哈！” 辣妹子差点当场喷菜！ …… 这一餐吃得很久，满桌的菜几乎清了个精光，当然，沈暮后来可没有一直吃白饭。 “该死，吃得这么撑，明早起来肯定得长两斤，又要减肥了。” 辣妹子临走前还在向柳轻璃抱怨。 “你还说，若不是你今天过来，我也不会吃那么多。” 柳轻璃不甘示弱，把辣妹子当成了罪魁祸首。 晚上十点，柳轻璃上楼睡觉，刚到楼梯口时忽又顿住，转头对沈暮道：“谢谢你做的大餐，我很满意。” 沈暮清楚，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了许多，至少没有那种明显的距离感了。 但他还得继续熬夜奋战！ 沈暮去了书房，搜索租赁办公楼的相关信息，直到夜深。 7月8日，星期四，天气……不重要，心情不错就行。 沈暮依旧早起、跑步，吃过早餐，送美女富婆到琉璃大厦后，他开始了满城晃荡。 从昨晚查询的几个位置挨着跑，可整整一天下来，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办公楼，少数是他看不上，多数是价格太贵。 直到又过了一天，沈暮找到体育馆附近。 中介阿姨一听他的要求，立即道：“小伙子运气不错，我这边有一家昨天刚挂出来的房源，基本上满足你的条件，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那边一批办公家具和用品，希望下家能接手。” “等等，我考虑一下……之前这家单位是做什么业务的？” “好像是做高档礼品包装。” “多大面积？” “200平米。” “那行，我们先去看看再决定！” 沈暮突然醒悟，发现接手一个现成的办公环境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不仅能省掉近月的装修时间，还能省出一笔费用来。 要知道，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是纯毛坯的办公环境，装修期间招来的员工如何安置？ 另外，一项项花费下来，沈暮已不能肯定40万起步费是否够用了，不论猎头以及各种中介的费用，他之前没有细算。 所以如果有能省钱的选择，自然要优先考虑。 第25章 第一个员工 中介阿姨本以为有机会体验一下乘坐玛莎拉蒂的感觉，哪知沈暮说反正距离不远，直接走过去，顿觉失望。 开玩笑，玛莎拉蒂可是美女富婆的座驾，不到万不得已，沈暮不会让任何人上车。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恒荣大厦。 沈暮一见大楼名字，顿时就有了感觉，恒荣恒荣，不就是恒久繁荣的意思吗，有顺利的兆头。 另外，此地离1、3号线地铁站都不远，交通便利。 单看地理环境，沈暮还是很满意的，希望上楼后别让自己失望。 乘电梯，上楼。 “咦？” 沈暮心中诧异不已，居然是16楼，岂不是说和自己真有缘？ 不对，那只是和美女富婆有缘。 整天想着在美女富婆那里刷好感度，弄得沈暮都对数字‘6’开始过敏了。 “这不是还在办公吗，大门也是开着的，不像要出租的样子啊。” 看着干净整洁的办公桌椅，沈暮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我昨天就来过一次，他们已经搬走了，因为公司业绩下滑得厉害，准备换个小地方，办公家具带过去也摆不下，所以打算转让给下家。” 中介阿姨显然对这里很了解：“其实这些家具还很新，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对了，还听说他们公司要裁员呢。” 沈暮心想又不是旅游服务行业，否则遇到裁员我正好挖人。 “阿姨，又带人来看办公楼了？” 正当此刻，一个年轻姑娘从里面走出，目光在沈暮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她约莫二十三、四岁，身穿白色衬衣和牛仔裤，水灵灵的大眼睛下是一个小巧的琼鼻，中等身材。 看上去并不是多漂亮，但整体形象很不错。 “是啊小欣，我就是这位小伙子来的。” 中介阿姨热情打招呼。 “你要租房？” 小欣认真打量了沈暮半响：“我劝你还是别租了，我们老板很抠，他要求下家接手办公家具，开价15万呢。” 阿姨当即就急了：“哎呀小欣，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这不是坏她生意吗，如果沈暮转头就走，这一趟白跑不说，还浪费不少时间。 “你老板哪里得罪你了，让员工这样说他？” 倒是沈暮并不介意，反而笑了笑，和小欣聊了起来。 在来路上，中介阿姨已经给他详细介绍过情况，这家单位的租期还没满，否则也轮不到他们挂在中介去出租，别人直接找大楼物业就能行了。 “过了这两天，他就不是我老板啦。” 小欣微微仰头，彰显她还是有脾气的：“他把公司办到很远的郊区，我上班得地铁转公交，单程都得花两个多小时。 “路费还贵，所以……我把他给炒了！ “递交辞职报告后，老板就把我安排在这里，等着看哪个倒霉蛋接手。” “原来如此！”沈暮表示理解，又问：“那你老板总该告诉过你，办公家具最低多少钱转让？” 小欣吓了一跳，表情夸张：“不会，你真要接手？” 自己都那样说了，这位帅帅的男神看起来并不傻啊，居然是个头铁。 “没事，你先说说看，如果价格合适，我会考虑的。” 沈暮并未把话说死。 中介阿姨一看有戏，为了成单，也催促起来：“是啊小欣，早点转租出去你也早点解脱是。” “这样么？”小欣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她转身走到一个工位拿出记事本翻了翻：“我们老板小气，当时租金谈得很低，3元每平米每天，带4个停车位。 “至于办公家具，全部打包最低12万元……不信你看，我上面就这么记录的。” 说话间她还递出小本子，示意自己没有乱说。 “我相信你，这就不用看了。” 沈暮摆了摆手，旋即迈步：“先让我看看这里的环境和办公家具的成色。” “请便！”小欣侧过身子，找了个办公椅悠闲坐下。 中介阿姨要陪沈暮一起查看，被他婉绝。 事实上，沈暮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价格，按照这个地段来看，3元每平米每天的租金的确称得上便宜。 而办公家具嘛…… 他看了片刻，发现的确不错，桌椅自不用多说，包括打印机、复印机等一应俱全，入驻之后稍稍整理就能开工。 整体结构布局上，办公区、会议室、茶水间都不缺。 沈暮唯一不够满意的地方，就是办公区完全敞开，如果他租下来的话，还得稍稍加工，做几面隔断玻璃墙。 这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仅需小改动就行，全新装修与改装，所耗费的时间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沈暮估计，天时间就能完成。 稍稍琢磨，他就决定下来。 “阿姨，你回去准备合同，我在这边等你。” 沈暮特意叮嘱了一句：“但是和物业交接的事情，你务必要给我办好！” 毕竟不是直接找物业租赁，上一家单位合同又没到期，他可没有时间去折腾这些琐事。 “好勒！” 中介阿姨大喜，这么爽快的客户还真是少见，这一单生意比预料中顺利多了，最多和物业交接有点麻烦。 等阿姨兴冲冲离开，小欣主动与沈暮交流起来。 “你这么年轻就开公司？” “怎么，不像吗？”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只是觉得你那么帅……咳，你们公司做什么的？” “旅游！” “什么旅游，旅行社一般不都开在闹市区的底层吗？” “我这个旅游和你们理解的旅游不一样，简单来说，是给商旅人士提供一个平台……” 等沈暮解释一遍后，小欣本就水灵灵的大眼睛闪动着光芒：“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当然招了，我前两天才去过猎头……嗯？你以前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客户维护和深度开发，就是给老客户推销新的包装方案，你们这边有合适我的职位？” “喜欢旅游吗？” “年轻人谁不喜欢，如果不用工作就有钱，我恨不得天天去旅游。” “那好，我这边还真有适合你的工作！” “真的吗？” 小欣大喜，等沈暮详细讲述完，她兴奋道：“好，这份工作我做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同事也准备离职，如果你这边还要人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 “行，找个时间你带过来面谈一下。” 沈暮也很满意，想不到公司尚未正式开起来，第一个员工已经就绪了。 鉴于小欣健谈，他准备让她跑前线市场。 做旅游平台网站，除了后台开发之外，前端的市场也要人去考察，最重要的是，得请商户入驻平台。 如果没有商户入驻，即便他把暮宿网做得再好，也没有丝毫价值可言。 第26章 忽悠技术大能 沈暮初定的计划，是去现场招聘会找前线市场人员，只是担心碰到找工作的同学，才迟迟没有行动。 没想到的是，居然在租赁办公楼这边解决。 小欣正式介绍了自己，她叫周雨欣，今年23岁，是众多魔漂族中的一员。 沈暮把自己做了介绍，认真讲诉了工作内容和注意事项，等对方完全明白后，两人很快谈到待遇问题。 “你的工资待遇有什么要求？”沈暮问道。 “我刚工作一年，目前月薪1600元，只要不比这个低就行了，关键是这里离我租住的地方近。” 周雨欣在心里加了一句，主要是这个老板不仅长得帅，还性格好。 “那好，我给你2000元每月，正常交金！” 沈暮并未想着把员工压榨干净，常常出差的辛苦，他前世深有体会。 “谢谢沈总！” 果然，周雨欣听得喜不自禁，突然道：“沈总，我觉得咱们的中介合同可以改一改？” “嗯？” 一下子把沈暮弄得有点疑惑了。 “这样的沈总，关于办公家具转让那一部分，我原来那个抠老板虽然和我说最低12万，但我清楚，他的底线是10万元。” 周雨欣觉得自己找了个好东家，有义务为老板着想。 “好，那你打电话和他沟通一下！” 沈暮莞尔，想不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周雨欣的效率很高，在她的抠老板电话里，把沈暮说得更抠，还说她等在这边两天以来，这是唯一上门的租客。 抠老板急于用钱，无奈之下只能接受。 恰好中介阿姨回来，听到又要改价格，气得差点当场跳脚：大热天的，老娘年龄也不小了，这样一趟趟的跑，我容易吗我？ 沈暮在恒荣大厦等了两个小时，才把所有手续办理完毕。 并当场完成转账： 房租付三押一，72万元；办公家具10万元，另付单月租金的35作为中介费，6300元；共计1783万元。 公司还没注册下来，他的40万起步资金，差不多用去了一半。 想着还要购买办公电脑，以及改装玻璃墙，有点捉襟见肘啊。 还好，员工工资不需要这个月发放，否则他都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钱不够用啊。 “沈总，我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上班？” 办公室内，两人相互留了电话后，周雨欣赶紧问道，她这种积极的工作态度，和刚见面时对老板的埋怨，形成强烈对比。 “今天就开始，你先去找个装修公司来……” 沈暮本想说下周上班，考虑到玻璃墙的事自己没有时间去办，索性交给周雨欣来负责，也相当于是对她的第一个考验。 “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你那个想离职的同事如果过来，他所做工作和你一样，没有问题再联系我。” “好的沈总！” 处理完这边的事，沈暮从恒荣大厦离开。 匆匆在路边吃了个饭，又开车上路了。 他要去猎头公司！ 在等中介阿姨和物业交接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是猎头公司打来的，说网罗到一个高级人才，问他有没有时间面试。 沈暮安排在了下午，且面试地点就在猎头公司。 没办法，营业执照还没下来，贸然让一个高级人才来恒荣大厦面试，对方说他是骗子怎么办？ 下车的时候，沈暮没有忘记给美女富婆发去一条短信。 大概内容就是：别只顾着工作，按时吃饭！ 有没有用不重要，只要美女富婆清楚，他念着她、关心她，就足够了。 步入大楼，乘电梯！ 进入猎头公司前，沈暮特意整理了衣服，他对即将要见的这位高级人才非常重视，因为猎头的人在电话中告诉他，对方刚从亿龙离职不久。 同属旅游服务行业的，对口人才啊！ “沈总您好，梁先生已经到了，在3号会议室。” 刚刚进门，就有猎头公司的小姐姐上前，把沈暮往会议室带去。 推开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他就看到一名端坐着的眼镜男。 眼镜男大约30岁，穿着打扮看起来不太正式，不过精神还算不错，一看就是程序猿出身，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码农。 “您好！” 听到声响，眼镜男立即起身，可他看到沈暮那张脸后，微微有些错愕。 太年轻了，这就是要面试自己的老板？ “你好，我就是暮宿商旅服务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沈暮！” 沈暮和对方握了个手，大大方方落座，神情自然，有着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气质。 “您好沈总，我是梁绍齐，这是我的简历！” 眼镜男简单介绍自己，双手递出一份做得异常详尽且工整的简历，足足七八页。 “梁绍齐？” 沈暮心中微惊，他前世就向往旅游，只是工作太忙很少有机会实现，但对于旅游行业却有所关注。 他记得没错的话，后世知名的‘去哪里’旅游网就有一个叫做梁绍齐的人（纯属杜撰），听说是个技术大能，也是从亿龙出来的。 如果没有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那么他眼前这一位，在若干年后的旅游行业，可是缔造过一些奇迹啊。 也就是说，假如没有他的截胡…… 梁绍齐将会在明年‘去哪里’成立后入职，并担任那边的技术总监。 沈暮暗呼侥幸，同时也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梁绍齐拿下。 不动声色地翻动简历，只见上面写了一大堆的javascript、python、sche、salltalk、webstro，还有各种设计架构和理念。 别看沈暮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同样有半数东西看不懂。 为表示尊重，他足足用了5分钟时间“认真”浏览完简历。 “梁先生，我想了解一下，你之前是在京都工作，为何突然离职来到魔都，且想在这边发展？” 沈暮放下简历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问道。 他是真的好奇，前世对梁绍齐并未过多关注，没想到对方还到魔都折腾过一圈，最后又回到京都就职。 沈暮已经做好准备，就算是用忽悠，也要把梁绍齐留下来。 “嗯？” 梁绍齐面露为难之色，心里也有些奇怪，年轻老板不按套路出牌啊，哪有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的，不应该先从专业知识和工作经历开始吗？ “哦，若是你不方便，不回答也行。” 沈暮洞如观火，他敏锐地发现了什么，适时开口。 对于旅游行业的技术大能，多宽容一些也是应该的。 “不用沈总！” 岂料梁绍齐坦诚道：“其实没有什么不可讲的，我之所以从亿龙离职来到魔都，是因为初恋女友……” 原来，梁绍齐与他的初恋女友已经交往了六年，却因为分居两地，一直没能修成正果。 每次向女友提起结婚，总会遭到她的拒绝，还说：你要能在魔都混出名堂，我就答应和你结婚！ 这一次，已经29岁的梁绍齐在父母催促下终于做出决定： 辞去原有工作，到魔都陪伴女友。 刚听到这里，沈暮就有种预感，这个故事的结局多半并不完美！ 第27章 糟了，我的薪水还没谈呢 果然，梁绍齐很快揭晓了谜底。 依照他的打算，是准备来魔都后，与女友相处个一年半载，就正式结婚。 哪知他来到这边看到的，却是苦恋六年的女友扑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悲愤欲绝梁绍齐不知是和自己呕气，还是想向那位让他绝望的女人证明什么，竟然真的开始在魔都找工作。 恰好沈暮这边委托猎头搜罗旅游行业的高级人才，种种巧合凑在一起，才让他们两人在今日相见。 “梁先生你放心，在我这里，必能让你一展抱负！” 沈暮当场承诺道：“不要再想你的前女友了，她根本不适合你，更配不上你。” 他对那位女人并不了解，但从梁绍齐的口中听来，总觉得是爱慕虚荣的……应该说是现实主义者更为适合。 “谢谢沈总！” 梁绍齐心里还在纳闷，不就讲了一段往事吗，对方为何看起来比我还激动？ 这个年头，谁还没有点绿或被绿的故事不成？ 他都能出来找工作了，显然已经走出了阴影。 梁绍齐快速回到正题，主动发问：“不知沈总能否介绍一下，暮宿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过来面试之前，他在网上做过搜索，完全查不到关于暮宿公司的信息，若非是猎头公司邀请，未必愿意跑上这么一趟。 “暮宿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新公司，致力于打造一个为商旅人士提供服务的平台！” 沈暮的回答言简意赅。 “商旅服务平台？” 梁绍齐更纳闷了：“当今这个行业已有几大巨头崛起，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恐怕……比较困难。” “不，这一点我和你的看法截然不同。” 沈暮摇头，梁绍齐这样的想法，是不知道后世十多年的发展有多迅猛。 在2004年，华夏国内旅游规模不过11亿人次，而到2019年，已经快速增长到突破60亿人次。 这还仅是旅游，而商务方面的呢？ 等三年之后动车开通，各地的距离被快速拉近，商务出差几乎呈几何级数增长，更别说后来的高铁。 仅说同行业中，都有很多人继续看好这一块的市场。 比如，去哪里网会在2005年成立，2006年出现了途羊，2008年驴爸爸也来了。 沈暮当然不会和梁绍齐争论这方面的问题，和技术谈市场的人本身就有毛病，他自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况且，暮宿并非是想和隽程、亿龙他们争夺市场，而是要开发另一块处女地，我打算做的是民宿……” 沈暮侃侃而谈，仅仅几句话，就吸引了梁绍齐的兴趣。 等他把民宿的概念和优势介绍完毕，又道： “我要在暮宿网上添加各地的旅游攻略，包括每个景点的详细介绍，而有过游玩经历的客户，还可以在上面分享经验。 “我们还可以把各地的汽车租赁公司接入平台，甚至让旅行社、个人导游在上面做宣传，将暮宿网打造成一个生态！” 梁绍齐越听越兴奋：“沈总，您这个生态的概念非常新颖！” 他现在就已经蠢蠢欲动，想把如此一个完美的网站打造出来，呈现在世人面前，更新传统旅游网的概念。 “嗯，不仅如此，我还打算利用大数据，分析用户画像……” 沈暮还在描述他想象中的暮宿平台。 “等等沈总，请教一下，你所说的用户画像是什么？” 梁绍齐突然打断，面露感概之色，实在是太兴奋了，除民宿、生态外，这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三个新概念。 “哦，用户画像的意思其实也简单。” 沈暮开始充当起老师，好像他才是技术设计，而梁绍齐成了一名渴求知识的学生。 “用户画像，就是我们通过后台大数据，分析客户喜好，做针对性的宣传投放。 “比如说：有客户曾经浏览过名山大川，且不止一次，那么我们可以暂时把他归类于喜欢自然景观的客户。 “以后只要他登录暮宿网，都不需要他搜索，我们就主动向他推送类似景点的信息，比如景点优惠活动…… “再譬如说，有客户喜欢游览古镇，咱们就给他推送古镇方面的东西…… “当然，这些都只是吸引客户的噱头，归根结底，还是要转到住宿上来。 “所以咱们暮宿网的主体部分，是民宿，其他的一切内容，都是为了积累流量，引流…… 梁绍齐听得如痴如醉，蓦地起身，尴尬道：“抱歉沈总，再次打断一下您，刚才您说的流量和引流要如何理解？” 沈暮无奈，只能再次给他解释。 然后道：“之前我所说的一切，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客户在暮宿网上预订民宿！” 梁绍齐满脸崇拜之色：“沈总，我在这个行业工作了七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先进的理念！” 沈暮招手，示意梁绍齐不必激动：“坐下，我还有很多想法没说完呢。” 两人交流了足足两个半小时，交流的内容与面试毫无关系，且基本上都是沈暮在讲，梁绍齐在听。 到了最后，梁绍齐全然不顾，直接翻出小本本做记录。 而沈暮也清楚，对面前这位技术大能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可面试的，何况他哪有资格和梁绍齐讨论网站开发的技术问题。 “沈总，我对用户画像非常感兴趣，只是要开发这么一套内容太耗时间，还不能保证多久能成功。”梁绍齐直言不讳。 “这些并不重要！” 沈暮摆了摆手：“那些东西以后再说，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快把暮宿网的基本框架做出来，最好一个月就能上线。” “沈总，时间太紧，那样只能做到最基础的功能，恐怕和现在的隽程网、亿龙网差别不大。” 梁绍齐皱眉，似乎很不愿意拿出这么个没有新意的东西。 “最基础的功能也行，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完善。”沈暮安慰了一句，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沈总，我今天回去就着手搭建框架！” 梁绍齐脑袋里全是沈暮对暮宿网的构想，只想早点把它呈现出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好！” 沈暮很满意：“那你这几天还得辛苦一下，我还委托猎头招了架构工程师和美工，你抽时间替我面试一下就行。” “没问题沈总！” “来，把我的电话号码记一下，记得下周去恒荣大厦把劳动合同签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暮宿公司的技术总监。” “谢谢沈总！”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有什么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不知不觉时间就快到五点了，沈暮急着去接美女富婆下班，说完拍了拍梁绍齐的肩膀，就急匆匆跑出了会议室。 梁绍齐激动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忽然一个激灵惊醒： “糟了，我的薪水还没谈呢？” 第28章 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从猎头公司出来，沈暮驾驶着玛莎拉蒂前往琉璃大厦。 车刚起步还没多久，周雨欣的电话就打来了： “沈总您好，装修公司刚刚来了，说两三天就能把玻璃墙装好，我看过他们的材料样本，感觉质量还不错，要不您来确认一下？” 沈暮哪有时间去看这些，想都没想就开口：“你做主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 “还有小欣，你可是暮宿公司的第一批员工，完全可以把公司当成家，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做主，我赋予你这个权利。” 从电话中就能听出周雨欣激动的情绪：“谢谢沈总信任！” 接着汇报，说装修公司报价3万元，被她砍到了24万，自然得到了沈暮的赞许，并答应今晚就转预付款。 挂断电话后，周雨欣把装修公司的收款账号发短信过来。 前往琉璃大厦途中，沈暮又想到了不少事情，觉得周雨欣办事有头脑有效率，掏出手机又拨了过去。 “沈总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小欣啊，周末要陪男朋友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才答道，“沈总别开玩笑了，我单身狗一只，周末没什么事做，准备来公司看着他们安装玻璃墙呢。”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抽时间再为公司做点事？” “沈总尽管说，只要你不嫌我笨就行。” “怎么会呢……你去百脑汇看看，给公司选几台电脑；还有，下周咱们开业，我突然记起公司logo都没有，你找个时间去广告公司……” 挂断电话后，沈暮觉得有些惭愧，之前还觉得自己是好老板呢，这才转眼就开始压榨起员工来了。 罢了，到时候给她发点奖金。 沈暮不清楚美女富婆的周末会有什么安排，否则他都想亲自去买办公电脑，还能顺便看看华硕的女销售。 到琉璃大厦后，整整等了15分钟，才看到柳轻璃出来。 美女富婆今天出来得比平时晚，手上还拎着个黑色手提袋。 两人上车后，沈暮本想问她俞璇在公司是干什么的，怎么来了几次都没见到？ 恰在此刻，又有电话来了。 “喂……是是，那你把车开到一品花园后得等一会儿，我这边刚下班，正往家里赶……好的，晚点见！” 是奔驰汽车4s店的员工，说为他送车过来，已经出发了。 “送车的？”柳轻璃侧着头问。 “嗯，希望今天路上不要堵。”沈暮点头。 “正好，新车配新手机！” 柳轻璃从座位下打开手提袋，从里面取出一台未开封的新手机：“喜欢吗？” 沈暮大惊，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了，美女富婆居然主动送他礼物！ 何止是喜欢啊，简直是感动。 这说明，美女富婆已经开始留意他的小细节，是不是代表着我开始走进她的生活中了？ “喜欢，谢谢！” 如果不是在开车，他都想扑过去抱着美人儿亲一口…… 好，美女富婆不会给他占便宜的机会。 手机是诺基亚7610，今年3月新发行的重量级手机，在这个年代，也能勉强称得上智能机了。 “喜欢就好！” 柳轻璃脸上看起来很平静，她把情绪都敛在了心里。 其实她这么做，是想补上一份结婚礼物，毕竟沈暮就送过她惊喜，亲自烧了一桌大餐，那个味道，这两天都在回味。 当然，嘴上绝不能这么说。 驾车回到一品花园时，奔驰员工已经等了20多分钟。 “不好意思先生，让你久等了！” 沈暮对送车老哥表达歉意。 “沈先生客气了，服务好客户，一直是我们的宗旨！” 送车老哥说话也客气，更官方：“请沈先生验车，如果没什么问题，麻烦在签收单上签个字。另外，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加满油。” “行！” 沈暮才不和他客气。 车还是临牌，周末这两天是不可能拍到车牌了，最快也得下个礼拜。 沈暮花了几分钟，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问题，他直接点火启动，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回来时，柳轻璃和送车老哥还等在原地。 签完字后，沈暮郑重叮嘱了一句：“关于车牌，我没有太多要求，就是希望号码‘6’多一点，最少得有一个才行。” 说完后，他偷偷用余光扫过去，果然发现美女富婆的嘴角正微微上扬。 没错，这一刻的柳轻璃，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涟漪，觉得自己送他那台手机太值了。 送车老哥客气作答：“沈先生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反正去办这件事的又不是他，顺利交车后立马走人。 或许是上班忙累了，柳轻璃今晚睡得比平时都要早，沈暮乐得清静，到书房打开电脑，给装修公司转预付款。 …… 7月10日，周六。 沈暮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幸福，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还有初创事业的激情，等暮宿公司那边走上正轨后，他会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 吃早饭的时候，柳轻璃对沈暮道：“今天你不用给我开车，我和同学去逛街，反正男人都不喜欢做这种事，你跟过去也无趣。” 沈暮闻言大喜，看看美女富婆多体贴？ 等他转念一想，很快就琢磨出味来。 因为一般情况下，女人让男人陪狂街，要么是想寻找依恋的感觉，要么是需要男人付钱。 对于美女富婆来说，显然这两点都不需要。 柳轻璃独立多年，沈暮只是她假结婚的对象，目前二人之间说不上有多少感情，自然谈不上寻找什么依恋感。 至于付钱…… 不提了，沈暮都是她养着的！ 九点不到，一辆宝马i停在66号别墅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娇小的倩影。 辣妹子！ “沈暮，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曲岑雪刚刚下车，就对沈暮喊道。 “什么交易？” 沈暮极为谨慎，他对这个辣妹子的性格还不了解，尤其她还是律师，善于捕捉漏洞，千万别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很简单，今天我替你陪轻璃，晚上你给我们做饭吃！” 曲岑雪秀眸中闪过一抹期待。 “不成不成，我自知厨艺不精，还准备抽时间多学习呢，等我学有所成再来献丑好了。” 沈暮总算明白过来，难怪美女富婆说不用他开车。 虽然他觉得这个交易很不错，能让自己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却还是委婉拒绝。 绝不能让二女成为习惯，把他当作御用大厨。 堂堂一个大男人，吃软饭倒没什么，天天做软饭成何体统？ 第29章 新车被人撞了 “嗯？” 曲岑雪倒没料到沈暮拒绝得这么果断，莫非是上次故意说他做的菜难吃，被记恨上了？ “两天怎么样，这个周末我把轻璃包了。” 辣妹子显然不死心，立即加码。 “成交！” 沈暮一言定音，两天啊，他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辣妹子的提议够诱惑。 “我说你们两个，都把我当成货物了吗？” 后方，传来柳轻璃故作不悦的声音，即便是假装生气，也是天籁之音啊。 …… 柳轻璃和曲岑雪离开后，沈暮彻底自由了。 他惬意地躺在柔软丝滑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罐进口饮料，这舒适的日子让人难以回头啊。 真有点想堕落！ 其实沈暮明白，二女不可能真要去逛两天的街。 她们凑在一起，或许更多的时候都在商量，如何从姜雅手中早点把琉璃集团夺回来。 问题是这件事他就算想帮忙，如今也使不上力。 “离春节还早，到时候美女富婆真摆不平了再出马！” 沈暮有了决定，很快就放宽了心。 他正想着要不要趁今天有空去百脑汇转转，看看华硕的女销售养养眼……啊呸，是去为公司选购办公电脑才对。 沈暮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正经人！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 新换的诺基亚7610就是强悍，48和弦还支持p3。 再看显示屏上的来电名字，沈暮立马关掉电视，正襟危坐。 “我说你大爷的，你到底死哪里去了，出个差也太久了？”电话那头是个大嗓门，差点把沈暮耳朵震聋。 看来手机听筒质量太好，并非是好事，尤其是有赵然这样的朋友。 “你他娘的别骂了，我都骂到舌头快打泡啦，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苦……” 沈暮罗里嗦胡扯了一堆，最后才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他赶紧上楼换衣服。 嗯，绝不能穿着范思哲回去。 几天以来，沈暮白天忙公司的事，下班后都在伺候美女富婆，差点把赵然那货给忘到山沟里。 得赶紧回去看看，顺便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倒不是沈暮忍心看着好兄弟受苦，只是刚刚毕业的赵然还是个二货，弄到暮宿公司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就算沈暮愿意白养着他，后者的倔脾气也不会答应。 只能祈祷赵然赶紧成长，最多一年，或许只需要半年，就能带着好兄弟一起飞。 重新背上双肩包，火急火燎地跑进车库，沈暮一踩油门，驾着他的新奔驰冲出小区，直奔玉兰园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今天难得有时间，要不要顺道去海上华庭看看俞璇？ 可沈暮很快就打消了这一计划。 他不清楚俞璇和美女富婆的关系，对方知道他是入赘的话，到时候岂不尴尬？ 大周末的，路比较空旷。 沈暮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玉兰园，围着小区转了一圈，最后把奔驰停在了后门口。 开门，进屋！ 赵然不在，空气中还飘荡着熟悉的味道。 衣柜门没关，沈暮看到了一件白衬衫。 “哟，那小子不是很讨厌正式装吗，还不是得向生活妥协。” 吐槽一句后，沈暮直接仰躺在了床上，虽然没有一品花园的床软，好在有值得怀念的地方。 约莫一刻钟过去，走廊上传来了声响，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沈暮起床，打开房门。 “咦，你这么快就到了？” 赵然一手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有几瓶可乐，另一只手还握着钥匙。 “我这不是想念兄弟你……嗯，你额头怎么搞的？” 沈暮本在嬉皮笑脸说话，却见赵然额头上凸起一个大包，隐约可见丝丝血痕。 “快别提了！” 赵然进屋把塑料袋丢下，抬手捂着额头不断搓揉。 “怎么，抢别人女朋友被人揍了？” 沈暮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抢你大爷！” 赵然怒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弄辆新车把后门给堵了大半。老子不是听说你要到了吗，抄近路出去买饮料，回来时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到了奔驰车上。” 沈暮：“……” 赵然越说越气：“明明我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啊，特么的，我要去投诉他不按规范停车，让他被罚，否则难出恶气！” 沈暮：“阿嚏！” 他特意在小区溜了一圈，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停车，就是担心被赵然看到。 沈暮太了解这个二货兄弟，平时最喜欢讨论的就是汽车，尤其是新车，每每遇到总要品头论足一番。 到时候如果看到他的奔驰，岂不是自寻烦恼？ 哪知遇上这档子烂事，老子的新车啊！ 沈暮觉得赵然是故意的，这家伙平时都不会走小区后门，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得处理，万一赵然这个二货真去举报了，然后交警或小区物业的人找到他，让他去挪车怎么办？ 没法解释啊！ “我说兄弟，你可别做傻事去举报。” “凭什么不能举报，我头上这么大个包你没看到？” “别激动，你先告诉我，撞到车的什么地方了？” “左后座门上的挡风玻璃！” “玻璃如何了？”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我都受伤了，你关心玻璃干嘛，自然是碎了！” “咳……都说了别激动，你听我说，就算你举报成功，好，小区违章停车最多被罚200块钱。” “对啊，就让那王八蛋受罚，我才开心！” “能不能少骂两句？我还没说完呢，人家被罚之后不会找你赔玻璃吗？” “嗯？” “听你说是奔驰车，我来大概估算一下啊，就算是中等档次的奔驰车，如果到4s店定损维修，一块挡风玻璃估计得2000元起步，你还赔吗？” “凭什么配，我受伤的医药费不算？” “好，我帮你计算，你去门诊部清洗一下消消毒，再用纱布包扎几下，撑死100元。人家车主顶多道个歉，你还是得倒赔2000元。” “呃……兄弟你这么说的话，听起来也有点道理哈。” “什么叫有点道理，老子说的是事实！” “好，你赢了，我自认倒霉不举报了，便宜那个奔驰王八蛋。” “我说你能不能少骂两句？” “我骂一骂怎么了，你起劲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买一台奔驰去！” 沈暮不想和二货说话了，独自坐在一旁，默默地喝着冷饮，希望能以此抚平心里的伤痛。 唉，我特么交的个什么损友啊？ 第30章 新车被狗撞了 赵然额头受伤，沈暮心伤，到了中午都没有心情做饭。 出门吃午餐，继续拉面，这几乎是老规矩了。 “兄弟，你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出一趟差时间也太长了？” 久违的拉面下肚，赵然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 “唉！” 沈暮叹了声气，这辈子的第一台车啊，明知被撞了都没法第一时间去看看。 同时也有点庆幸，还好是临牌，如果已经上了正式牌照，以后再让二货看到这辆车，到时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别叹气啊，你倒是说说呗？”赵然催促。 “唉！” 沈暮又叹了口气，眼见对方已经瞪眼，才解释道：“别提出差了，我晚一点又得走。” “什么？” 赵然一双瞳孔差点滚落出来。 “公司准备在那边搞个办事处，决定派我过去常驻！” 一条条理由在沈暮脑海快速闪过，他很快就找到了方向：“也怪这几天考察市场时，我表现得太好，早知道就别跑那么勤，那样就不会选中我了。” 赵然皱了皱眉：“你过去之后，还常常回来吗？” 沈暮摇头：“理论上除了开会不让回来，但我会想办法申请，毕竟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在这边还有兄弟你呢。” 赵然不答，忽然沉默起来。 沈暮目光一转，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并迅速准备好说辞。 “兄弟，咱们把房退了，我搬过去和同事合租！” “好端端的为何要退房呢？” “你都要去外地常驻了，何必多花500块钱和我分担房租？” “嗨，你想哪里去了，我人虽然不在，但公司会补贴500元房租给我，这是我答应去外地常驻的条件；我要是退了房，他们也就不补贴了。” “真的？多谢兄弟，我明白你是在为我考虑。” “想什么呢，别自作多情好不好？那是我不愿退房，玉兰园可是我在魔都的根据地，象征着我在这里征战过！” “好兄弟，干杯！” “干你个头，又没喝酒，我看还是干汤。” 解决完这个麻烦，沈暮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下午陪赵然到两点，赶紧背着双肩包出门。 不早点走不行，还得去修车！ “唉！”一想到这个，沈暮又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汽车开进了奔驰4s店。 “沈……沈先生，真的是你？” 又是热情的黑丝妹子最先迎出来：“咦，你的新车怎么了？” 沈暮苦笑道：“别提了，我本想今天天气好，就把新车开出来晒晒太阳，还没出小区呢，突然冲过来一条失控的狼狗，就变成这样了。” 黑丝妹子得知缘由，顿时义愤填膺：“能养出这种狼狗的主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黑丝妹子安慰道：“沈先生请到里面坐，我马上找师傅给你维修，你这种刚刚提车的情况只换一块玻璃的话，我们店里能！” 这句话如同一股和煦的春风，总算让沈暮好受了些。 “那谢谢你了。” 好在来奔驰4s店买车的人并不多，很快有师傅过来把车开走。 沈暮大概等了近100分钟，师傅把奔驰开回来时已经焕然一新，并且，还把车内的碎玻璃清理干净。 这一举动，让他对4s店的印象大为改观。 临行前，沈暮对黑丝妹子送上了最灿烂的笑容。 …… 回到家，下午四点已过，美女富婆和辣妹子还没回来。 沈暮上楼冲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没下楼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沈暮，快出来帮忙。” 快速下楼，就见宝马i停在门口，两个女人正在从车里往外搬东西。 凑近一看，沈暮当即心里就咯噔一下。 女人果然是购物狂，尤其是有钱的女人！ 不仅后座被大包小包的衣服挤得满满当当，副驾驶脚下那一片也塞满了，更过分的是，驾驶位下方也有几个袋子。 就这种程度还能把车安全开回来，不得不承认辣妹子是个人才。 “别只是看啊，你也帮忙！” 辣妹子半个身子在车里面，不停往外面递东西，柳轻璃一袋袋接过来往地上摆。 “曲大律师还是出来，这种苦力活让男人来！” 沈暮来到车旁叫道。 “不行不行，你分不清哪些是轻璃的，哪些是我的。” 车里面传来辣妹子的声音。 “行，我等着你们卸完货就搬。” 就这样，沈暮在旁边看着二女忙碌，不知是因为天太热，还是活太累，不一会美女富婆已经香汗淋漓。 但她仅是抬起嫩藕般的手臂轻拭额头的汗珠，很快就认认真真地把一个个购物袋整齐地排在地上。 沈暮并未见过她工作时的模样，但从眼前一幕，便能窥之一二。 他忽然有些感触： 柳轻璃虽然富有，却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性格，真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做妻子的话，想必日子也会过得很温馨。 何况，人家还长得那么漂亮，仅仅每天看看，都能赏心悦目。 念头一起，沈暮自己都愣了：我不是只看中她的钱吗？ “好了，总算收拾完啦！” 辣妹子从车里钻出，情况并不比柳轻璃好到哪里去，同样被汗水湿透。 沈暮眼前一亮，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衣服紧贴在白皙的肌肤上，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纤毫毕现。 “热死了，我要去你家洗个澡！” 辣妹子注意到沈暮的眼神，立即钻进车里面，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就往屋里走。 “等等我！” 柳轻璃一手提着几个购物袋，同样逃也似的离去。 “还没尽兴呢。” 沈暮摇了摇头，张开双臂，每条手臂串上七八个购物袋，怀里捧着十多个，i、香奈儿、兰蔻、韩都衣舍，应有尽有。 “砰砰砰……” 到了二楼，沈暮犹豫了一下，继续朝三楼走去。 但仅到了楼梯口，最后一步并未跨上去就止步，把所有购物袋放到地板上，两女此刻在房间内，还能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 沈暮转身前打量了一眼，见三楼与二楼的格局别无二致，只是装修上精致了很多。 恍惚中，从一扇开着的房门能看出，卧室的主体色系为粉色。 满满的少女心啊！ 他并不知道，刚刚转身的刹那，柳轻璃恰好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着楼梯口那一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又望着沈暮下楼的身影，她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但稍稍犹豫又沉默了。 购物袋太多，大门口的地上还有。 沈暮又跑了一趟，第二次上楼时，楼梯口堆积的购物袋少了一半，却没看到人。 第31章 成熟的男人不和女人斗！ 因为早上已经和曲岑雪做过交易，做饭的陈阿姨中午就下班了。 客厅里没人，沈暮看着电视新闻，削着进口水果，悠闲地享受着。 等到五点半，换过衣服的二女从楼上下来，意气风发的道： “走了，去菜场！” 沈暮转头望去，却见柳轻璃的打扮风格又变了。 她身穿浅红色的短袖衣服，搭配着同样颜色的百褶短裙，三千青丝直坠腰际，只以蓝色丝带系了一部分的头发。 整个人散发着对生活的热情，似乎能把一切都融化掉。 而曲岑雪反倒穿了一件紫色的上衣，下罩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在风中摇曳；脖颈上戴着羽毛项链，与白中带粉的水晶耳坠、手上的w吊坠手链一起闪烁着光芒。 这种风格怎么说呢，反正沈暮形容不出来。 他严重怀疑两女并不是要去菜场，而是去赶庙会。 “曲大律师，想不到你不穿职业装好看多了。” 沈暮和辣妹子说话，视线却落在柳轻璃那双笔直修长的小腿上。 “你管呢，反正我又不会喜欢你。”辣妹子不工作的时候，那张嘴更毒辣，“就算轻璃把你甩了，我也不会捡垃圾！” “去菜场！” 沈暮识趣地闭嘴，转头就走。 并非他说不过曲岑雪，只是当着美女富婆的面，无论和辣妹子斗得谁输谁赢，他都没有好处。 沈暮若是赢了，必然是没有气量，连女人都欺负。 输了更惨，窝囊得连女人都斗不过。 所以，成熟的男人不和女人斗！ 一到菜场，两个女人又疯了。 柳轻璃是第二次进菜场，她的行为沈暮还能理解，可曲岑雪显然不是，非要陪着一起疯，两人不知道买了多少东西。 沈暮看着都觉得头疼。 二女并非不知道，厨房两个冰箱都被塞得满满的，哪里是缺菜，分明是来折磨他的。 特么的，真把我当大厨啊，做完这顿饭，短时间内我都不想进厨房了。 晚上九点，辣妹子拎着她之前换下来的衣服，打着嗝出门，又开始抱怨要减肥什么的云云。 美女富婆心满意足地上楼，给沈暮留下来一个感激的笑容。 不错，充实的一天结束！ …… 翌日，两个女人出门后，沈暮觉得天地都清静了。 今天总算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去百脑汇转转？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关键时刻，强悍的7610铃声又响了，沈暮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今天的计划又要泡汤。 “喂……沈总？”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周雨欣。 “哦，小欣啊，这两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沈总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嗯，不着急，你慢慢说。” “不着急不行啊，我不是昨天去百脑汇把办公电脑看好了吗，他们说马上就送过来，可我……身上没钱。” “是不是太快了点……咳，没事，我直接来公司一趟。” “沈总你准备过来呀，那我通知以前的同事也来好了，正好让你面试？” “行！” 挂掉电话，沈暮有种命运被支配的感觉。 不过创业是大事，他这个老板不去公司，总让一个新员工盯着，的确有点不像话。 开着奔驰出门，仅仅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恒荣大厦，沈暮把车斜着停在暮宿网的车位上。反正有四个车位，目前就他的一辆汽车，随便摆造型都不碍事。 上了16楼，看到周雨欣正在贴logo。 嗯，仔细且认真，这样的员工不错！ “沈总您到啦！” 周雨欣听到脚步声转头：“这是广告公司做的样本，您看看行不行？” 原来是样本啊，沈暮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记得自己还没付钱呢。 “整体效果不错，不过颜色可以加深一点！” 沈暮端详了半响说道，周雨欣认真记下。 见送电脑的人还没过来，两人直接走进办公区，里面有四五个工人在忙碌，三面玻璃墙已经完成一道，目前正在安装第二面。 看这样子，最晚明天上午就能弄完。 沈暮考虑到明天是周一，动静太大会影响别的公司办公，就问工人能不能加个班，今晚全部解决掉。 “小伙子啊，你去问问你们老板，只要答应给我们付几百块加班费就行！” 一个工头模样的中年男人回答。 “没问题，你们帮忙抓紧！” 几百元而已，沈暮肯定不会犹豫的，当场答应下来。 “小伙子，你答应没用啊，快去问你们老板？” 中年男人笑了笑，觉得现在的小年轻不够稳重，果然是打工的命。 “大叔，你们准备好加班，这位就是我们老板。” 周雨欣憋着笑，在一旁解释。 “啊，他是老板？” 见周雨欣肯定点头，中年男人立马夸赞起来：“怪不得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你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沈暮笑笑不说话，他前世什么事情没见过，并未因此对中年男人有什么看法。 不过他明显察觉到，中年男人和几个工人干活更卖力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个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的年轻人进门，背着一个公文包，两只手分别提着一台液晶显示器。 “先放会议室！” 沈暮见百脑汇送电脑过来，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现在办公区正在施工，显示器放在外面比较危险。 这个年头液晶显示器还属于高级货，一台15寸的差不多得两千块，在网都不多见。 “沈总，他就是我同事郑逸，过来找你面试的。” 周雨欣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接着问道：“郑逸，你怎么在搬电脑？” 心中却在想，我不是给他说过暮宿公司的待遇了吗，他不会跑去电脑城找工作了。 “沈总您好！” 郑逸先和沈暮打过招呼，才对周雨欣答道：“我等电梯时看到几个人在搬电脑，一问才听说是送到暮宿公司的，我就顺便搬两台上来……等我先把显示器放好。” 说话间，他循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你这个同事不错！” 沈暮看着这个身穿蓝色衬衣和深色长裤的年轻人，第一印象非常满意，冲周雨欣点点头。 阳光、有眼力劲，最重要的是很会来事，这种人跑前线市场肯定吃得开，去包装公司上班完全是浪费。 郑逸从会议室出来后，正好看到送电脑的人推着小推车到了门口。 他也没立即过来和沈暮说话，放下公文包就上去帮忙。 折腾了大约一刻钟，电脑公司的人结账离开。 周雨欣按照沈暮的要求，直接买了8台电脑，全是当今的主流配置，共计48万元。 这些好东西，是分给第一批入职员工的福利，后面的人进来，只能使用包装公司留下来的旧电脑。 “去洗手间洗把脸，回来我们谈谈！” 见郑逸满满头大汗，沈暮笑着对他示意。 第32章 刚上班就旅游 会议室内，八套主机和显示器占了很大一个角落。 沈暮和郑逸两人，相对而坐，在靠门的一侧。 “沈总您好，这是我的简历！” 郑逸从公文包里取出简历，和技术大能梁绍齐比起来，他的简历就比较常见了，就简单的一页。 沈暮接过浏览：郑逸、24岁，工作时间1年零8个月。 正规的本科毕业生，还是学的旅游管理专业，学校也不比魔都师范大学差。 “想必暮宿公司的情况，你已经向周雨欣打听过了？” 沈暮开门见山问道，心里还在纳闷，学旅游管理的，怎么会跑去包装公司做销售。 “的确打听过一些东西，但还有更多的地方我不了解。” 郑逸比周雨欣还健谈：“不瞒沈总，我对暮宿公司的工作有很高的热情，一来是这边的工资比我之前略高，二来是我热爱旅游事业……” 他把旅游称之为事业，并做了解释。 据郑逸讲，他从小就喜欢天南海北，想找机会跑遍全国，高考填志愿时不懂，就报了个旅游专业。 后来才发现，所谓的旅游专业与他的梦想相去甚远，毕业后也没去找对口的工作。 直到把身上的钱花光了，才不得不找个工作度日。 目前，郑逸在包装公司担任销售小组长，底薪比周雨欣高200，1800元。 对于他这样的性格和经历，沈暮没有忽悠，郑重道：“暮宿能满足你旅游的愿望，只要你做好了，别说全国，全球都能随你逛！” 然后，详细阐述了工作内容和工作职责。 郑逸听得双眼金光直冒。 他表示，周五听到周雨欣的消息后，已经递交了离职申请，如果顺利，明天周一上班就能批下来。 20分钟后。 沈暮把周雨欣喊进会议室：“首先提一句，郑逸你虽然多大半年工作经验，但来暮宿得和周雨欣一样，从基层做起，底薪都是2000元。” 郑逸兴奋答道：“沈总，我完全没意见！” 沈暮微微颔首：“下面开始安排任务：明天或后天给你们签订劳动合同后，你们就该出门了。 “我计划让你们去的第一站，是古镇！ “南塘古镇和李庄古镇，你们每人选一处，分头跑。之所以选在古镇，是这类景点的住宿分布最集中。 “你们二人除了要了解常规酒店的价格、客流情况，还要对小旅社，甚至是农家乐型的零散住宿场所重点收集资料。 “当然，如果是在城区，公寓型住宿才是重点。” 趁着他稍稍停顿的当口，周雨欣已经迫不及待举手：“沈总，刚上班就能旅游太让我开心了，我要选姑苏市的李庄古镇，去水乡看看！” 见员工积极性这么高，沈暮深感欣慰，道：“但我有个要求：不准你们住酒店！” “啊？” 周雨欣当场就焉了，不准住酒店，难道当天就要赶回来吗，岂不是会错过很多夜景？ “我说不准住酒店，并非不让你们在景区过夜，小欣你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民宿！” 沈暮见状，便知道这个第一号员工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沈总我明白了，我们要宣传民宿，当然得自己去体验民宿才有发言权。” 周雨欣瞬间多云转晴，并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 沈暮回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又道：“此类小景点你们停留一晚足够，完成工作后，如果不想立即回来，可以继续去周边的景点考察。 “刚开始你们的活动范围，就以魔都为中心300公里当作试验区。 “但每一个地方结束后，务必把收集到的资料整理成表格，以邮件形式发回来。 “对了，明天上班梁总监会过来，你们记得找他要邮箱地址。 “还有，下周五务必回公司一趟，我准备印刷一些资料，给你们对商户发放，宣传暮宿网的优势，并邀请商户入驻。” 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分，宣传资料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忽略掉。 缺少了它，工作效率必然大打折扣。 周雨欣叫得非常响亮：“沈总，我记住了！” 她心里那叫一个惬意，按照老板的计划方针来看，只要暮宿网发展顺利，她离游遍全国还会远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工作呢，上班就是旅游。 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肯定抢不到。 周雨欣相信，只要暮宿公司对外发个招聘广告，排队面试的人能从门口排到黄浦江边。 沈暮注意到，更为健谈的郑逸居然没有附和，仅是不时点头而已。 “你们出发前，每个人先预支1000元出差费！” 他略作思索，很快明白问题所在，补充了一句。 “沈总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果然，郑逸立刻热情高涨。 沈暮笑了，对于郑逸的直接并没有什么不满，这就是现实，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啊。 又和两位员工交待了一些细节，散会。 郑逸表示，明天上午办完离职手续就过来报道。 周雨欣则主动请缨，要去广告公司联系宣传资料印刷事宜。 沈暮掏出1200元钱给她，让她到时候和广告公司结算logo制作的费用。 1200元看似不少，其实并不贵，其中设计费就占了一半，还有四套大小不一的中英文logo，分别贴在大楼一层、16楼电梯对面、公司大门和前台位置。 下午没什么事，沈暮直接驾车回家吃午饭。 路上，他给注册公司的中介去了个电话，问什么时候能拿到全部证件。 沈暮心里慌啊，马上就要和员工签订劳动合同了，结果营业执照和公章都没见到影子。 好在中介公司给他吃了定心丸，说全套手续已经办完，明天一早就去取证件，到时候送到暮宿公司。 收费贵有贵的道理，一般的中介公司没有十天半月肯定办不好。 沈暮给对方留了地址，又为运营资金操心起来。 还没正式开业，20多万已经花出去，明天还得支付装修玻璃墙的24万，猎头公司那边的费用也没结。 搞旅游平台花费太快，如果没有美女富婆托底，沈暮还真不敢选择这个行业。 回到一品花园，没看到柳轻璃的影子，想来有辣妹子相陪，她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沈暮吃过午餐后进入书房。 这一次，他要做非常精细的工作，设计宣传手册。 宣传手册真是个技术活。 外观得新颖才能吸引人眼球，而内容上更不能马虎，稍稍写得不好，或者诱惑力不够，就可能错失一批商户入驻的机会！ 第33章 开业第一天 沈暮忙了足足一个下午，也仅仅是把宣传手册的框架搭起来。 对他而言，内容方面反倒不用担心，后世那么多旅游平台的宣传文案，抓住精髓大书特书即可。 实际上，沈暮需要准备的不止一份宣传手册，而是两份。 除了针对商家的手册，另外一份是针对终端用户……即商旅人士的吸引。 针对终端用户的宣传不着急，等暮宿网上线之前，放到网页里面即可。 再从中提炼精华，凑成一百字以下的精炼段落，做登报之类的宣传。 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沈暮下楼找凉水解渴。 “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到楼下，没想到美女富婆正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从她的状态来看，应该已经回来不短时间。 “差不多一个小时，见你在书房专心打字，就没去打扰你。” 柳轻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靥，之前看到那一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大男孩，他皱眉沉思、冥思苦想的样子，为何看起来那样有魅力？ 有人说，专注的男人对女人有致命的杀伤力，果不其然。 “对了，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 沈暮从双开门大冰箱内取出一罐冷饮，说话的同时轻轻一拉，仰头就灌。 “什么事，你说？” 柳轻璃微微转身，双手托腮靠在沙发扶手上，做倾听状。 “明天下午我能不能请个假，可能无法去接你下班。” “可以呀，我又不是除了你就没有司机，再说，我自己也能开车啊。” “你就不问我去忙什么事？” “你说我就听。” “明天我公司开业第一天，准备和员工聚个晚餐。” “哦……啊，你这么快就开好公司了？” “咳……其实我现在还没拿到营业执照，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和他们签劳动合同。” “噗哧……招到几个人了？” “说了怕你笑话，目前才三个人，技术总监和两个市场开拓的，不过我想，主要人员应该很快就能到位。” “就这么有信心？” “那是当然！” “厉害！” 柳轻璃的确没有笑话的意思，由衷地赞了一句。 这个家伙做事雷厉风行，这还不到一周时间，他就能把公司开起来；最过分的事，连营业执照都没到手，也能招到三个人。 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技术总监，那可是高管级别！ 柳轻璃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忽悠到员工的。 但她最终忍住了好奇，问了一句：“你公司准备做什么？” “旅游！” 沈暮的回答比较笼统，听得柳轻璃一头雾水。 不过她也没有细问，实在是她想不出旅游能做什么，总不可能仅仅40万的投资，他就能弄块地开发旅游景点？ 晚餐时，沈暮吃得很多，他晚上还要加班写宣传文案。 反倒是柳轻璃没吃几口，浅尝辄止，自从吃过沈暮做的大餐后，她觉得陈阿姨的烧菜水平退步了很多。 “早点休息！” 见沈暮上楼前往书房，柳轻璃下意识就说了一句。 紧接着自己都有些发呆，我怎么会对他关心起来了？ “嗯，你也是，做个好梦！” 沈暮回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回应美女富婆。 …… 7月12日，周一。 骄阳似火，不对，太阳实在太毒辣了，一大早上的，就让柳轻璃开始出汗。 沈暮开着玛莎拉蒂出门的时间，比平日稍早。 把车停在琉璃大厦停车场，为美女富婆拉开副驾驶车门，等她出来后把车钥匙递上。 柳轻璃刚想去接，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嫩藕般的葇夷闪电般收回。 “你赶紧开走去公司。” “不用，我打车就行！” “天这么热，早上可能大半天都拦不到一辆车，你赶紧开走，不用担心我下班没车坐。” 不知为何，她看到沈暮比平时稍显疲惫的脸色，就有些触动。 柳轻璃还知道，这家伙今早破天荒没有跑步，昨晚应该睡得很晚？ “那好，我先走了。” 看着美女富婆不容反驳的目光，沈暮没有继续坚持。 “再见！” “再见！” 沈暮驾车离开了，赶去公司的路上，他给猎头公司的对接人打了个电话，让以后面试的人直接安排来恒荣大厦。 猎头公司那边自然应允。 九点一刻，沈暮一个漂移把车停到暮宿公司的停车位。 “哇塞，好帅！” 刚刚准备进大楼的一个惹眼妹子看到这一幕，直接大叫起来，也不知她在为豪车还是车技惊呼。 等沈暮拉开车门下车，妹子的眼睛都凸了出来：“我的妈耶，人更帅！” 她很纳闷，自己在恒荣大厦上班都半年多了，为何从来没见过这位帅锅锅，难道对方只是来这边办事？ 沈暮自然不知道这些，快步来到电梯间，见还有近十个人在等电梯，默默为这些人的老板摇了摇头。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已经是迟到了。 “嗨，帅哥，你也在这栋楼上班吗？” 后方，惹眼妹子几乎是追着沈暮跟到电梯间。 沈暮转头看了一眼，妹子穿着十分大胆，他并没有说话，仅是点头礼貌性地回应。 “那真有缘，我在13楼，你呢？” 惹眼妹子立马热情套近乎，恨不得马上问他要手机号码。 这一次，沈暮仅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工作不认真，迟到了还在搭讪，对这样的女孩他没什么好印象。 若是论到颜值，那就更别提了，不说和美女富婆或夏玉岚相比，连辣妹子都比她漂亮得多。 嗯，不知道此刻夏同学在她老爸的公司里，是在被人伺候着呢，还是在训斥员工呢？ 以夏玉岚的性格，应该不会呵斥别人，如果真有那样的场面，想必应该非常好看。 “叮！”电梯到了。 沈暮赶紧收摄心神，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帅哥，你是哪里人呀？” 身旁的惹眼妹子还在找话题搭讪，沈暮懒得搭理她，直接走进电梯。 妹子连忙跟上，哪知这时候电梯门忽然关了，把她急得大吵大闹。 电梯内，一个带眼镜的妹子手指头还按在关门键上，有些害羞，对众人尴尬道：“她是我们老板的亲戚，在公司无法无天，几乎每个员工都被她吼过。” 沈暮哑然失笑。 少顷，电梯停在了16层。 “沈总您到了？我先下楼把这个贴好！” 周雨欣正好从公司冲出来，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一套logo。 “好，不着急！” 沈暮早就看到，电梯口和公司大门处的logo已经贴好。 周雨欣这个姑娘，做事真的是认真仔细，如果颜值稍稍高一点，当个助理还是不错的。 “沈总您好，我有事找你！” 此刻，梁绍齐也从办公室出来，见到沈暮后眼睛都亮了。 第34章 暮宿大家庭 “梁总监来得这么早啊。” 对这位技术大能，沈暮可是相当的热情：“是不是问签订劳动合同的事？不急不急，我先检查一下玻璃墙，还得赶紧给装修公司付款。” 营业执照还没到，他必须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梁绍齐怔了怔，薪水都没谈好呢，我急什么合同？ 见沈暮已经进门，他只能先把此事放下。 三面磨砂玻璃屏幕墙在昨晚安装完毕，现在看上去，整体效果明显比之前好得多。 最为让人意外的是，每个区域都用打印纸贴上了标记：总经理室、网络技术中心、客服区、茶水间等。 不用说，肯定是周雨欣做的。 沈暮对这位姑娘愈加满意，恨不得立即给她加工资。 考虑到另一个员工郑逸的想法，算了，还是改为奖金更合理。 他把梁绍齐拉到网络技术中心：“梁总监，喜欢哪个位置就坐哪个位置，等回头人多了，咱们还得细分技术开发部、结构设计部等。 “对了，你今天的紧要工作，是要为暮宿网注册域名，租赁网络空间。 “至于租赁服务器就等等，咱们先一步步来。” 并非沈暮不想一步到位，问题是钱不够用啊。 “沈总放心，这些事情我在周末就办好了！” 看来梁绍齐被忽悠得很彻底，早早就把自己融入进来，老板还没给钱呢，他已经先行为暮宿网做好准备。 “晚点给你把费用结掉。” 沈暮投以一个赞赏的目光：“咱们先把会议室的办公电脑组装起来。” “好！” 梁绍齐打定主意，结算费用的时候一定要把薪水问题，谈个清楚明白。 周雨欣很快回来。 三人一起忙碌了半个小时后，又开始打扫卫生，办公区安装了三面玻璃墙，留下的杂物垃圾并不少，趁机把整个办公室都打扫了一遍。 午餐的时候，中介公司总算来电，说已在赶来恒荣大厦的路上，很快就到。 沈暮心下大定，从网上找到一份模板合同，稍加修改后让周雨欣打印，自己下楼等中介公司的人。 半个小时不到，他终于拿到所有材料，并结算中介尾款。 等沈暮上楼时，却见郑逸已经到了办公室，这小子来得还真是时候。 没有废话，当即召集三人签订劳动合同，等签订梁绍齐那一份时，他才发现缺了点什么。 “难怪梁绍齐今天的眼神有些幽怨。” 沈暮恍然大悟，直接给技术总监定薪8000元，他记得两人交流过，对方上一份工作的薪水是6000元。 果然，梁绍齐的目光不再幽怨，热情地拉着老板去会议室，要讨论暮宿网的细节。 而周雨欣和郑逸则在网上查找资料，搜索古镇附近的住宿信息。 大约下午三点，公司门口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说是应猎头公司相邀，来暮宿网参加面试。 细问之下，分别是应聘人事和美工职位的。 沈暮与梁绍齐一起出动，一人面试一个。 技术方面的，自然交给技术总监来负责，沈暮面试的是一位大姐，31岁。 大姐叫张丽，之前在一家大公司就职。 因为生产主动离职，直到小孩上了幼儿园才出来找工作。她这种情况，相当于离开工作岗位4、5年之久，很多企业都不愿录用。 暮宿公司正值用人之际，沈暮没有那么多挑剔，当场录用并签订劳动合同。 不仅如此，今天直接就上班。 惊喜来得太突然，张大姐喜不自禁。 可她很快又觉得有些尴尬：“沈总，现在公司就几个人，我这个人事好像也没什么要忙的，现在就上班会不会有点浪费？” 沈暮摇了摇头：“不，你如今要做的，就是赶紧给公司招人，立即在全程无忧网站发布招聘信息。 “我把各岗位及要求说一下……” 张丽一边听一边记笔记，心里越来越惊，这个年轻又帅气的老板魄力不小啊，刚成立的公司，居然设置有这么多职位？ “对了，目前公司财务还没到位，你暂时代管几天，有问题吗？” “没问题，沈总！” “那好，一会儿你把装修公司的尾款转一下，猎头公司那边也结了，另外，还有梁总监垫付的钱。” “好的沈总！” 猎头公司的收费标准，是入职员工的月薪。 沈暮把各种费用转入公司账户后，又额外划了元进去，作为暮宿公司的备用金，如此以来，周雨欣、郑逸出差借支也方便。 回过头来一算，40万起步资金已经用掉近30万，加上放在公司的5万备用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 等这边忙完，沈暮把张大姐介绍给几人认识。 而梁绍齐那边的美工应聘失败，主要是这位总监要求太高。 沈暮对此也没说什么，反正招不到人手分担工作，最累的还是这位总监。 到了下班时间，众人都没有离开，大家都知道今晚老板组织聚餐。 对于暮宿公司这个大家庭第一次聚餐，每个人的热情都非常高，连梁绍齐这位码农亦不例外。 沈暮有意选了一家恒荣大厦附近的餐厅，那样就可以不用开车。 否则，让不让员工搭车又是个问题，如果是开他的奔驰过来，就不会有这些顾虑。 聚餐结束，已经晚上八点半。 没办法，就算他因为开车不喝酒，可郑逸那货开心过度，非要拉着梁绍齐一起喝，才把时间拖到现在。 沈暮开着玛莎拉蒂回到一品花园时，时间差不多快到九点半了。 但见美女富婆穿着一袭宽松的睡衣，还在一楼大厅看电视，好像特地在等他。 “今天怎么样？” 柳轻璃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心情不错。 “营业执照到手，员工从三个增加到四个！” 沈暮伸出四根指头示意，公司得以顺利开张，他的确心情不错。 “咦？” 柳轻璃忽然想到，这家伙效率这么高，如果去了琉璃集团，或许真能帮到自己。 “我的计划是一个月内增加到20人。” 沈暮爽朗一笑，有个20名员工，他相信足够把暮宿网折腾出名堂。 “我上楼了，晚安！” 柳轻璃没有理他，她其实很想知道，公司扩张得那么快，你钱够用吗？ 这一晚，沈暮没有加班写宣传手册。 第二天早上打开窗户，伴随着清晰空气飘进来的，还有一串小雨滴。 下雨了！ 照例送完美女富婆后到公司，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周雨欣和郑逸已经出差去了古镇。 沈暮用了半天时间，总算把宣传手册完成定稿，并通知广告公司过来取材料，剩下的事情他交给了张大姐。 靠在椅子上斟酌半响，他终于掏出手机，准备给俞璇去个电话。 第35章 美女富婆有烦恼 沈暮需要为暮宿网找两个非常重要的人。 一个是擅长运营和管理公司的，否则他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这样活着与上一世又有多大分别，自然没什么乐趣。 当然，如今暮宿公司才刚刚起步，这个角色还不着急。 另一个着急的，是拥有敏锐嗅觉的公关型人才。 这种人才在网上或现场招聘会太难遇到，除了找俞璇帮忙，他只能选择猎头公司。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沈暮还是决定联系俞璇。 俞璇显然是琉璃集团的高层，肯定认识不少高级人才，由她介绍来的比猎头公司靠谱得多，还能省去一笔中介费。 如果一定要说，柳轻璃必然能轻而易举解决这点事。 但沈暮不想找她，至少在创业这方面，尽量选择避开美女富婆。 “喂，小暮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俞璇很吃惊：“对了，囡囡说你还专门去陪过她，我老忘记给你打电话说谢谢。” “俞姐哪里话，这么说就见外了。” 二人扯了两三分钟家常，沈暮渐渐放心下来。 他不愿去见俞璇，就是担心对方问她和美女富婆的事，哪料到对方绝口不提，好像记忆中根本没有那件事情。 “俞姐，我这次打扰你，其实是想找你帮个忙？” “小暮有事尽管说，只要俞姐能帮的绝不推辞。” “先谢过俞姐，是这样的，不知你圈子里面是否有这样的人……” “小暮你都开公司啦！如果不是我这边走不开，我都想去你那里。” “俞姐，你就别取笑我啦！” “没取笑，没取笑……你的要求我记住了，倒真有满足条件的，等我找机会问问。” “太感谢了，谢谢俞姐！” “又见外了是不？” 挂断电话，沈暮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件事有了着落，他现在只需盯着梁绍齐建设暮宿网，并让公司尽快步入正轨。 忙起来的日子过得飞快，十多天一晃而过。 近半月以来，暮宿公司又招到五员大将，其中财务已经就位，另有两个专业美工，还有一名构架工程师，最后一个是公司前台。 暮宿网的开发也在有条不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梁绍齐不仅把网站基本内容完成，还有近300家商户成功入驻平台。 按照进程来看，网站一个月上线问题不大，最大的短板就是入驻商户太少。 说起来，周雨欣和郑逸仅仅十来天就拉到300家商户，效率不可谓不高，但对于一个商旅平台来说，显然远远不够。 沈暮一方面让负责人事的周大姐，增设招聘【同城市场拓展专员】，另一方面直接把周雨欣两人召回。 要求他们在剩下的半个月时间内，只跑魔都。 作为一个在魔都成立的商旅平台，如果缺少本地的民宿商家入驻，看起来显得不伦不类。 并且，沈暮还把“一个月内商家入驻”改成了两个月。 现在的暮宿网并非盈利阶段，只有把平台的名头做大，等它拥有足够的流量时，利润自然会源源不断而来，想不要都不行。 值得一提的是，沈暮先后两次抽出时间，去看过小囡囡。 第二次专门挤出一个下午，带小萝莉去了游乐场。 还在上个周末，回玉兰园请赵然吃了顿饭。 当然，他绝不会忘记，每个星期给父母打一次电话，报平安的同时，听二老唠唠嗑，聊聊家常，并叮嘱他们注意身体。 一个礼拜前，奔驰车的牌照顺利下来。 4s店还算尽责，给他挑了两个‘6’的号牌。 今天是7月23日，周五。 大暑刚至，地面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笼罩着，路边的小草尽皆耷拉着脑袋，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忙碌而充实的一天结束，沈暮把美女富婆接回一品花园。 “你最近怎么老没胃口？” 饭桌上，他望着仅吃了两口就放下竹筷的柳轻璃，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沈暮发现，一连数日以来，美女富婆不但食欲衰退得厉害，就连那双浓密睫毛下犹如一泓清水的璀璨秀眸，都失去了应有的色彩，且不苟言笑。 记得上个礼拜，柳轻璃每晚都会问他：你公司又添了几名员工啦？ 可在近日完全没有那种情况。 沈暮非常担心，不会是姜雅已经发出大招，把美女富婆逼上绝境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会不会立马被牵连？ 暮宿公司那边想要正常运营，还得美女富婆每个月发放零花钱来维持呢。 “没事，我吃饱了！” 柳轻璃微微摇头，说罢就欲起身。 “给我坐着，没吃饱不准起来。” 沈暮突然轻喝一声，把柳轻璃惊得一颤，紧接着又听他声音转为温柔：“我去做你爱吃的红烧鱼块！” 话音未落，他已朝厨房走去。 前几天是工作太忙，他没心思关心这些，现在是周末，他不能不管。 为了自己的康庄大道，必须帮美女富婆解决麻烦。 “嗯！” 柳轻璃豁然抬头，望着那道走向厨房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在她的记忆中，自沈暮来到一品花园后，一共就亲手做过两次饭，且都是曲岑雪在的时候。 第一次是陈阿姨放假，第二次因辣妹子和他的“交易”。 而今晚，显然是单纯的担心她，怕她饿着。 沈暮动作很快，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炒了三个大菜出来，还一脸凶相地盯着美女富婆吃。 “谢谢！” 半小时后，柳轻璃舒展着身体靠在柔软沙发上，精神恢复了不少。 其实她都快吃撑了，可那家伙硬要逼着她吃，看在对方一番心意的份上又没控制住，味道实在太美。 “谢就不用了，告诉我你为什么烦恼？” 沈暮沏了两杯茶过来，坐到美女富婆身旁，二人之间相隔不到50公分。 “其实就是公司一点小麻烦，你若愿意听，我就说说。” 被看穿心思，柳轻璃并不惊讶，对方的智商她早就领教过。 “自然愿意听，我不就是你找来解决麻烦的么？” 沈暮将其中一杯茶递出，嘴上也在活跃气氛，心里早就警惕起来，难道真与姜雅有关，那个女人这么快就主动出手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出过一趟差吗？” 柳轻璃接过茶杯后，忽然扭头嗔了他一眼，霎时间风情万种，犹如莲花当空绽放。 “还和这事儿有关？” 沈暮看得目眩神摇，连带着把茶叶都吞了下去。 当一个颜值接近满分的女神露出这种神态，相信真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第36章 汉服 “噗哧！” 看着沈暮那副窘态，柳轻璃实在没忍住笑场。 气氛果然活跃了很多，接下来的交流就比较顺畅了。 和沈暮担心的不一样，这次琉璃集团的麻烦仅是正常运营方面的，还没牵涉到姜雅。 据美女富婆说，当下服装和化妆品行业竞争激烈，而琉璃集团已差不多两年没有创新，市场渐渐萎缩。 而这两块，又恰好是琉璃集团的重点行业，坚决不能丢。 于是，董事会上讨论一套方案： 网罗高端人才，加大投入，推进化妆品方向的研发；与此同时，在服装这边寻求创新。 前段时间，琉璃集团高层想尝试在男装方面突破。 这才有了柳轻璃的出差之行，到钱塘市见了几个合作伙伴，希望从他们那边拿到准确的男装市场数据。 就在前几天，各方面的数据汇总和分析已经出来： 想靠男装创新那条路，行不通！ 沈暮听后嘘吁不已，一个以女装为主的品牌，居然想着靠男装夺回市场，琉璃集团的高层是不是脑子有坑？ 别说现在了，哪怕到了2021年，男装也没有多大改变。 而女装的风格，在往后十多年的时间里，都不知更新迭代了多少个版本。 更因女装色彩多变，用料不同，款式新颖美观，还在后世诞生出一个喜欢女装的特殊群体。 “我倒是有一个点子，如果你觉得可行，能不能给点创意费？” 稍作沉吟，沈暮转头凝视着美女富婆问道。 “什么点子，你先说说看？” 柳轻璃闻言既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人长得帅，脑瓜子也灵活，为何总是钻进钱眼里拔不出来。 “先问一下，你们对新方向有没有准确的客户群体定位？比如，高、中或低端？” “这倒没有，琉璃集团只是想有新东西吸引客户，能减少客户流失就算成功！” “那好，我这个提议你可以试试。” “你说？” “在你们原有的女装业务上，多开辟出一个分支，做汉服！” “汉服？不就是电影和古装电视剧里面，那些演员穿的那种？” “对，就是它！准确来说，汉服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还可以细分很多，总之就是复古风！” “你确定这种东西有市场？” “不仅有市场，而且潜力无穷！” 最后一句话，沈暮回答得万分笃定。 从2021年重生回来的他，自然清楚后世的变化，汉服这个原本小众的爱好，已经成长为百亿级市场。 比如汉尚花莲这个品牌，仅在一年的时间内，就能在阿狸网购平台销售8000多万元，短短时间里，将市值做到26亿多元。 可见，复古风到底有多火爆！ 更别说，还有重回汉瑭、花昭记、幽梓翠等一大批品牌。 高端市场上，汉客丝璐、控弦丝均价2000元一套，而明花堂更是高达一套5000元，照样卖到加班赶货。 且在这个时候，那些品牌都还没有成立！ 如果琉璃集团现在踏足这一块市场，将来必将赚得盆满钵满。 沈暮清楚地记得，在若干年后，江南很多旅游景点都打出了广告宣传语：穿汉服入景区……免门票！ 更有意思的是，汉服在后世广场舞大妈人群中，尤其受欢迎。 只是这些东西，他没法直接对美女富婆说。 “你说的汉服，我偶然间也能看到一两次，但它的主人几乎都是为了拍纪念照用，或者是因为表演节目。” 柳轻璃秀眸中尽是不解，沈暮什么时候去研究过女人服饰？ “让你一下子转变观念显然不可能，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有些地方穿汉服的人可多了！” “你不会是让我去看唱大戏，我对戏曲可没什么兴趣。”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答案，那就赶紧休息，明早咱们就出发！” “行！” …… 天气太热，柳轻璃起得很早，不想在出门路上被太阳烤焦。 但她没想到，沈暮起得更早。 吃过早餐出门时她才发现，这家伙都把玛莎拉蒂的油加满了。 “咱们要去很远？” 柳轻璃眸中既有疑惑，更有好奇。 “还行，也就一个小时就到了。” 沈暮启动汽车，同时提醒美女富婆系上安全带。 “一个小时？” 柳轻璃正在满脑子转动，魔都有什么地方复古风气盛行，而一个小时才能抵达的话，会不会是黄浦江东边？ 可没过多久，她就傻眼了：“你怎么上高速了，咱们到底去哪儿？” 沈暮侧头笑道：“南塘古镇，你去过吗？” 柳轻璃下意识摇了摇头。 在她年幼时，江南那些古镇都没开发完善，十二岁时母亲去世，父亲柳元山整日为琉璃集团忙碌，哪有时间带她出去逛。 后来高中毕业出国留学，自然与国内的景区无缘。 等她回国进入琉璃集团后，年纪轻轻的她却要和姜雅勾心斗角，即便偶有时间出门散心，也是去什么名山大川、一望无际的草原解压。 要么就是包机去海外小岛，享受几天与世无争的清静日子。 “没去过最好！” 沈暮略微安心，其实他也没多大的底。 南塘古镇要在2005年才被评为aaaa级旅游景区，如果这次前去没看到多少汉服小姐姐的话，就当带美女富婆散心。 时逢周六，高速一路畅通，加上沈暮娴熟的驾驶技术，一小时才过几分钟，两人已抵达南塘古镇。 “停车位这么难找？” 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停车场门口的电子屏，已显示着“车位已满”几个大字。 沈暮还真没料到，这才2004年，国人的旅游热情这么高。 没办法，只能沿路徐徐行驶，跑了两个路口，终于在路边找到个临时停车场。 自从下了高速后，柳轻璃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这种古朴的江南古镇建筑，与她成天生活的魔都大都市截然不同，很容易让人宁静下来，想要放慢脚步。 “准备下车！” 沈暮刚一出车门，顿觉一股滚烫热浪迎面袭来，这个天气出游真是受罪。 他正准备绕过车头，去给美女富婆拉开车门，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帅哥，你的车好漂亮，能不能让我们拍个照？” 侧头望去，却见两个还不到二十来的姑娘小跑过来，其中一人脖子上还挂着索尼数码相机。 “咦？” 沈暮当即眼前一亮，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他自然不是又看上了美女，即便要看，她们那一对a哪里比得上美女富婆吸人眼球？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个小姑娘，都穿着汉服。 “没问题，你们可以慢慢拍！” 沈暮心情大好，看来这一趟不会白跑。 “两位妹妹，你们的衣服在哪里买的？” 柳轻璃已经迫不及待出了车门，顾不上头顶毒辣的炎阳，没看到对面那两个穿着厚厚汉服得姑娘，人家连脖子都开始淌汗也不在意吗。 第37章 沈暮，给我回来！ “哇，姐姐你好漂亮，如果你穿上汉服，一定是仙女！” 看到柳轻璃，其中一个穿着高腰襦裙汉服的姑娘秀眸圆睁，嘴巴几乎能放下一个鹅蛋。 “我们还是学生，哪有钱买汉服。” 另一个身穿曲裾汉服的姑娘答道，还抬起胳膊指着一个方向：“衣服和相机都是从那边租来的！” 她心里只剩下开心，没看到漂亮大姐姐都羡慕自己这一身吗。 “谢谢！” 柳轻璃向两位姑娘道了声谢，有种浓浓的惊喜之意。 她又和二女聊了几句，都是关于汉服的问题，两人很有耐心，只要是知道的都细细为她解答。 少顷，柳轻璃朝沈暮眼神示意，一同往汉服姑娘指引的方向走去。 过不多时，一条青石铺就的古朴小街映入眼帘。 一眼望去，游人如织，密密麻麻的商品琳琅满目。 有卖吃的、卖饮料的、卖特产的、卖小饰品的，应有应有。 当然，柳轻璃关注的汉服店面也有，短短一条几百米的小街，她发现了七八家，里面的客人络绎不绝，有人选购、有人租赁。 甚至还有人啥也不干，就拿着数码相机混在人群里拍照。 表面上看去，是在拍不同风格的服装，只有沈暮明白，他们的镜头肯定对着特定部位。 街道上，不时都能看到几个穿着汉服游玩的姑娘。 最显眼的还是几个招牌：“古装拍照，5分钟可取，10元一张！” 柳轻璃特意挑了一家最大的店面进入，发现里面果然种类繁多，除汉服外，唐装、宋服、明襟等一应俱全。 沈暮难得清闲，站在店门口看美女。 从心理上来讲，他也觉得华夏女人穿汉服好看，只是不理解她们为何不怕热？ 半小时后，柳轻璃又走了两条街。 与先前那条街相比，人流量少了很多，但汉服小姐姐依然随处可见，路边的汉服店铺也有两三家。 “想不到汉服这么受欢迎！” 大半个上午过去，两人在小卖部买了冷饮，顺便在门口蹭空调，柳轻璃感触颇深。 她是带着考察市场的目的而来，至少与十多位身穿汉服的主人交流过，获取了不少信息。 “我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 沈暮斜睨着眼，以邀功的姿态望着美女富婆：“这还仅是外面呢，进入景区后，你能发现更多。” “那我们赶紧进去？” “不去！” “大老远从魔都赶过来，干嘛不去？” “你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大半，我可不想让那些流氓占便宜。” “你……” 看着美女富婆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俏脸，沈暮暗骂自己一时口快说漏了嘴，赶紧道：“咳……其实我是想说，想要最好的体验，古镇这种地方就得等到晚上进去。” 柳轻璃冷哼一声，想着这家伙专程带她跑一趟，这才没有继续计较。 “那我们现在？” “先吃饭，然后找个酒店洗澡休息，养精蓄锐！” “可我……来之前你又不说，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怕什么，我还不是没带。” “那怎么办？” “当然去买啦！” “就这些衣服……” “汉服如何？” “嗯？” 柳轻璃忽然想到，刚下车时那两个小姑娘对她说的话，一时间蠢蠢欲动，可是，她从没穿过这种衣服，难以下定决心。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沈暮见她不说话，试探着问道，他心里已经开始遐想，不知以美女富婆的颜值和身材，穿上汉服会是什么样子。 “你也得穿汉服！” 柳轻璃纠结半响，忽然憋出一句话来。 她回想起之前看到那些汉服小姐姐，几乎都是成群，或者和情侣一起穿汉服，单个人的好像并未见到。 “这……我？” 沈暮瞠目结舌，这关我什么事啊。 “就这么决定了，走！” 柳轻璃霸气地回了一句，浑然不管沈暮愿意不愿意。 “我特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沈暮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在东家面前，他还真说不出反对的话，就当是为了养活暮宿公司那一群员工，忍了！ 没过多久，两人找了一家南塘特色小吃店，点的当然是特色菜。 荷叶粉蒸肉、八珍糕、送子龙蹄等，尤为丰富。 或许是困惑多日的难题有了眉目，今日柳轻璃胃口大开，让沈暮不得不开始怀疑：是我做饭的水平变差了吗？ 吃过午饭，柳轻璃带着沈暮直接去了那家最大的汉服店。 这个时候，富豪的特征就体现出来了，在沈暮看来，她完全是往最贵的挑啊，不仅如此，还挑了好几套。 最后，柳轻璃又给他挑了两套。 沈暮觉得美女富婆眼光不行，给自己挑的也太难看了，价格还要一千多。嗯，这里最贵的男装就这个价。 在这家汉服店内，他只主动选了一件东西——10元的油纸伞！ 接下来开始找酒店。 这个年代，古镇的火爆程度远远不像后世那般恐怖，五星级酒店踪迹难觅，但只要舍得花钱，想找一家不错的并不难。 沈暮没有傻傻的建议美女富婆去住名宿，跟着她走就是。 当他偷眼看到，为柳轻璃撑开油纸伞时，后者嘴角微微扬起那抹笑靥后，顿时明白这个操作弄对了。 又刷了一波好感度！ 停车，入住。 和美女富婆约好出门时间后，沈暮进入房间，下冲了个凉水澡，然后把汉服往身上一试，顿时发出一声哀嚎。 紧接着一把扯下扔到沙发，自己却躺在了床上。 他掏出手机给郑逸打了个电话，询问南塘古镇的细节。 虽说在后世时，沈暮来过这里不止一次，然而终究是后世，2004年的南塘古镇到底如何，他并不清楚。 得到想了解的消息后，吹着凉爽的空调，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沈暮并不知道，正当此时，隔壁房间的房门打开，一个古典美女离开了酒店，找到一家专业化妆店铺。 …… 下午六点一刻，沈暮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 一看时间，马上就到约定的6:30，得赶紧换衣服。 等他目光落在沙发上那套汉服时，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经过整整两分钟的思想斗争，沈暮决定拼了。 不久之后，他来到美女富婆的房门前。 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才缓缓抬手敲响房门。 他并不怕被取笑，就担心因为这副形象，降低了在美女富婆心目中的好感度，那可就亏大发了。 正在他心里忐忑的时候，门无声无息开启。 沈暮下意识抬头一望，当即瞳孔骤缩：“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他掉头就走，脑子还有点乱，刚才看到的是谁，有那样完美的人吗？ “沈暮，给我回来！” 刚刚踏出两步，后方一道天籁之音徐徐响起。 第38章 一不小心牵了手 “嗯？” 沈暮倏地止步，迅速转身，终于看清了那道倩影。 倩影身着白色齐腰襦裙汉服，以天蓝色镶边，下罩淡蓝色长裙，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飘带。 沈暮第一感觉就是，穿着这个东西也不怕热？ 不过相较于曲裾汉服来说，襦裙已经简单不少，穿法也不复杂。 等他定睛一望后，沈暮两只瞳孔便再也移不开了。 对面那张嫡仙般风姿卓越的脸上，是一双灿若星空的瞳眸，如荧光流逝银河；黛眉轻蹙似远山横亘，自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耳朵配有清新柔和的翡翠耳坠，头上斜插一根绿珠金簪，缀着点点绿玉，流苏洒落在三千青丝上。 沈暮见柳轻璃正笑吟吟地斜眼瞅着自己，肤白如新剥鲜菱，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此际，眼前的俏佳人比那圣洁的仙子更美百倍，什么仙侠剧的女主，也及不上她的万一。 至少沈暮是这么认为的。 他突然觉得，打扮得这么漂亮，哪怕再累再热都是值得的。 要是以后能多穿就好了。 可是，和对面的仙子相比，自己这套白色的广袖上襦，是不是显得太寒碜了一点？ 沈暮自然不会知道，柳轻璃同样打量了他半响，在心里默默评了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果他手上再拿着一把扇子，就更贴切了。 “走！”柳轻璃徐徐转身，淡淡地说了一句。 沈暮紧随而至，两人乘电梯下楼。 少顷，抵达一楼，电梯门打开。 “哇！” “这是哪部电视剧的明星？” “不认识，不过好帅好漂亮！” “是不是酒店在拍戏？” “拍你个头，你没见人家那套齐腰襦裙的档次吗，至少六千块，有几个剧组舍得这么投入？” “那他们是拍网络剧？” “蠢货，老子是说这并非拍戏，人家那套行头分明是自己买的。” 此刻是入住高峰，楼下有十来个人在等电梯，当两人走出那一刻，阵阵惊呼声不约而同响彻而起，其中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还在争论。 另有一对情侣，更是直愣愣地盯着两人。 “快走！” 柳轻璃轻唤了一声，即便她时常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但穿汉服还是头一遭，当真有点不适应。 “哦！” 沈暮倒很享受这种感觉，没看到有两个胖汉的脸上写满了嫉妒吗，都恨不得当场动手扁他了。 不过很快，他听到那对情侣的对话。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干嘛舍不得买我看上的那套汉服？看看人家对女朋友多好，6000元的汉服都买了？” “哼，要是你有那个女神一半漂亮，我马上打电话找老头子要钱，要多少给你买多少。” “……” 沈暮赶紧加快脚步逃离现场，明明人家是在羡慕自己，为何听起来有点刺耳呢？ 出了酒店后，外面的太阳还没落山，不过气温已经降低了不少。 夕阳的余晖洒落而下，为这个古镇增添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两人走在大街上，少不得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回头率高达200，无论男女都转头往这边瞄。 男人看美女，女人看帅哥，满足了各色人等的需求。 “直接去古镇！” 柳轻璃被路过那一道道直愣愣的目光看着，情不自禁加快脚步。 “别慌，古镇里面人更多，尤其是大门入口那边，你要适应才行。” 沈暮的心理素质极为强大，连软饭都敢吃，还害怕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吗？ “那怎么办？” 柳轻璃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倒知道有一条路没什么人，还能逃票。” 沈暮忽然想起郑逸给他说到的情况，征询美女富婆的意思。 “啊，逃票？” 如此新鲜的词汇，对于柳轻璃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从小到大都不缺钱，逃票的念头自然没有过。 “我决定了，今天就带你逃票！” 沈暮童心大起，想着上大学时和同学出去旅游，好像经常干这种事，有机会怀念一下倒也不错。 “别……让我想想！” 柳轻璃哪经历过这等阵仗，实在过不去心理上那一关，可看到数十上百双目光同时凝视过来，心里又开始了动摇。 “别想了，快走！” 沈暮看得焦急，一把拉着她的手就跑。 当感受到柔嫩滑腻的触感袭来，他情不自禁捏了几下才醒悟过来，我居然胆子这么大，强行牵了东家的手？ 可是，已经抓住了，再想放下实在很难。 他舍不得这种让人亢奋的体验。 偷偷转头望去，也不知美女富婆是害羞还是晚霞的缘故，只见后者粉嫩的双颊上早已腾起了两片红云，直达耳根。 沈暮看得一阵出神，今天两次惹到对方，她居然没有生气？ 话说柳轻璃是一阵迷茫，似乎今天的自己，从来到南塘古镇后，就一直在由着这个家伙胡闹。 但是为什么，心里却气不起来？ 好在几分钟后，两人窜进一条小巷，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趁着沈暮放缓脚步时，她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那一边，沈暮心里本已涟漪阵阵，哪知突然之间仿佛做了一场梦醒过来，顿觉空空落落。 他转头盯着美女富婆，在犹豫要不要再抓一次？ “好了，赶紧走！” 柳轻璃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邪念，及时制止。 十分钟不到，两人终于进入古镇。 此刻，夕阳尚未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夜幕即将降临，而古镇内的路灯已经打开。 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绿水萦绕着的白墙。 不远处，几株长势茂盛的石榴树上，红花洒落于青瓦间；蜿蜒曲回的小河在夕阳中浅吟低唱，一艘艘灵巧的乌篷船在水中摇曳。 曲径通幽的深街长巷，偎依着一幢幢散发出历史气息的木楼，挟裹着唐风宋韵，仿佛在述说南塘古镇两千年来的富庶繁华。 五光十色的现代灯光与古街旧巷和谐相处，更彰显了古韵今风。 “好美！” 这一刻，柳轻璃彻底褪去了高贵女神的外表，洋溢着少女独有的芬芳。 “走，我带你去那边！” 沈暮暗暗撇嘴，富豪大小姐这是闹的哪一出，才到入口呢，就把你欢喜成这样？ 夜幕渐渐降临，墨色下沿河蔓延的大红灯笼，悄悄为河道换上了红色的霓裳，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摇曳了两岸的垂柳，也朦胧了游人的梦境。 一路上，他们自然看到了不少身穿汉服的年轻人，但柳轻璃再也没有心思去关注。 第39章 长得帅不是插队的理由 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沈暮和柳轻璃基本上把南塘古镇转了一圈。 此刻，两人正在一座石拱桥上欣赏月亮，直到一朵云彩遮住了月光，才不约而同低下头来。 “沈暮，我……饿了！” 柳轻璃恋恋不舍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绝美的古朴画卷，犹豫半响才道：“我们出去吃饭？” 沈暮洞若观火，笑道：“填肚子不需要出去，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同时在心里自责了一句，只顾着玩又大意了，居然让美女富婆饿肚子，不知好感度会不会降低。 柳轻璃不疑有他，心思还沉浸在古镇的美景中，也没去想沈暮怎会知道哪里有吃的，方才沿着河边走了一圈，她都没有发现。 两人一直往东走，跨过三座小桥后，来到一条人声鼎沸的巷子。 远远地，就能听到低音炮裹挟着摇滚的节奏，在夜空中徐徐传荡。 这边是一条酒街。 “这里有吃的？” 柳轻璃大为诧异，如此雅致的古典景区内，怎会有酒这种场所存在。 “不仅有吃的，还有喝的、玩的！” 沈暮在前方带路，并未带着美女富婆去酒，仅在巷口就停了下来。 “好香！” 柳轻璃已经看到，这一块有七八家大排档，路旁挤满了人，四处炊烟缭绕，那是有人在卖烧烤。 “老板，来十五串羊肉串，五串韭菜，两串大鱿鱼！” 沈暮来到一家生意最好的烧烤摊前，末了又凑到老板近前，轻声道：“麻烦先帮我烤，女朋友一天都没吃东西，我给双倍钱！” 这种地方的烧烤肯定人满为患，更别说是生意最好的摊子。 想要正常排队，半个小时都是少的。 沈暮绝不会让美女富婆饿着肚子等那么久，这个高价他花得心甘情愿。 老板一怔，顺着沈暮的目光望去，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位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 “没问题！帅哥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有福气！”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老板心道，我要能追到这样的姑娘，四倍的钱都愿意出。 没过多久，沈暮付好钱端着餐盘出来，却被一个妹子叫住：“帅哥，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得帅就插队！” 完美颜值的帅哥实在太亮眼，妹子都盯着他看了半天，全程都在关注，万分确定对方没有排队。 立即有人附和：“对，长得帅不是插队的理由。” 沈暮微怔，迅速回道：“美女你误会了，我早就订过的，只不过现在才回来取而已，不信你问老板。” 这些人自然不信，要老板证明。 “那位帅哥没有说谎，他女朋友在我这里订的，大约一小时前，说回来的时候再烤！” 收了双倍钱，老板只能昧着良心说瞎话：“你们看右边路灯下那个美女，就是她，我认得的！” 众人当即明白过来，老板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才先帮他们烤。 但人家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大家又拿老板毫无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来，快过来吃！” 沈暮找了一个两人小桌，朝美女富婆叫道。 “你怎么这么快？” 柳轻璃过来就问，刚才她站得远没听清大家的话。 “哦，我跟老板说你是天仙下凡，能赏脸吃他家的东西，他的生意就会爆火。” 沈暮把五串羊肉和一串鱿鱼推到她面前，一本正经说道：“你说，他还敢让我排队吗，不仅如此，连烤串都没收钱。” “我信你个鬼！”柳轻璃斜着眼看他。 “你认为我在骗你？” 沈暮佯怒，转头大声喊道：“老板，你说我家媳妇儿是不是天仙？” 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总觉得自己今天的胆子越来越大。 另一边，老板本就在看他们两人，闻言立刻答道：“帅哥，你旁边的姑娘比天仙都要漂亮！” 沈暮一脸得意：“你听听，我没骗你？” 柳轻璃起身就跑：“你还说，赶紧走！” 她终于发现，那些等烧烤的游客正对他们指指点点，说沈暮不要脸插队云云，顿觉尴尬不已。 沈暮无奈，只得拿着烤串追了上去。 一刻钟后，在另一处河边的石凳上。 柳轻璃吃完了五串羊肉：“我以前还觉得路边的烧烤沾了很多碳灰，从不在外面吃，想不到比餐厅的羊肉串味道更好！” 沈暮把鱿鱼递给她，摇头道：“好不好吃和地方没关系，关键得看会不会挑烤串师父。” “你是想说自己很有眼光？” “那还用说！” “……” 这个年代的烤串量很大，五串完全顶得上一碗米饭的量，实惠又便宜。 鱿鱼和羊肉串吃完，两人都填饱了肚子。 柳轻璃舍不得这番美景，稍作休息又要去逛。 恰好看到“立等可取”的拍照摊位，沈暮心念一动，让柳轻璃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二人合影，另一张是美女单人照。 离开不久，又路过一家卖椰子的店铺，沈暮直接挑了两个大的，插上吸管，一人抱着一个继续逛。 直到柳轻璃脚痛得走不动，才准备回去。 眼看要到大门口时，沈暮突然把美女富婆给拦住： “出门要验票，我们还得从那条小巷走。” “不会，我去过不少景区，都只有进门才验票。” “这里是古镇，管理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以前去过古镇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跟我走！”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进场时走过的小巷，只见这边漆黑一片，只有道路尽头有几盏零星的路灯。 “沈暮，要不咱们还是回去走大门，大不了补票。” “走大门不是补票的问题，关键会被人唾弃，我倒没什么，却不能让你受辱！” “可这里太黑了，我怕！” “别怕，手给我，我牵着你。” “……” 就这样，某人阴谋得逞。 今晚他们把南塘古镇足足逛了两圈，回酒店后很快入睡，柳轻璃还是带着甜甜笑容进入的梦乡。 翌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吃早餐，退房，开车回到魔都一品花园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下午柳轻璃占用了书房，分析琉璃集团增设汉服的可行性，又从网上查阅不少资料，通过大数据来评估市场需求。 转过天来，已是7月26日，周一。 昨夜，总算迎来一场大雨，直到白天还在下。 上班族觉得很幸福，不用浑身大汗冲进办公室，这样的日子在夏天尤为难得。 中午时分，俞璇打来电话，说沈暮需要的人才她已经找到，问他要见面地址，下午就能面谈。 沈暮大喜，在感谢声中挂了电话，立即把暮宿公司的地址发过去。 下午三点，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按响了门铃！ 第40章 优秀的女人不用结婚 “小姐你好，请问你找谁？” 前台小姑娘打开大门后，被这道身影怔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在她眼中，来人不仅漂亮得可怕，更重要是隐隐透露出来一股难言的气质，会让人生出莫名的好感。 “我找沈暮！” 来人丹唇轻启，声音听上去仿佛拥有魔力。 “好的小姐，请稍等！” 前台客气回应一句，立马拨打了4位数的内线电话，得到确认后抬头：“小姐，请跟我到总经理办公室。” 此际，沈暮正在看技术总监梁绍齐刚刚改版的网站。 听到敲门声后，头都没抬：“请进！” 直到一声有着磨砂的尾音响起：“你就是俞璇的表弟？” 初闻这道声音，给人一种梦幻般撩人的感觉，沈暮只觉骨头都是酥的，如果出去跑公关，估计仅凭声音，就能谈成不少业务。 “对，你和我表姐很熟？” 沈暮当然不会否认，表弟的说辞，肯定是俞璇为了帮他拉人故意那么讲的。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时，顿觉一道闪电亮瞎了他的钛金眼。 对面站着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不到30岁。 她的眉梢尤为勾人，双腿修长、身材惹火，一头微卷的波浪长发；简直能够魅惑众生，却又偏偏有种威严高贵的气质。 “卧……” 沈暮差点就爆了粗口，赶紧改口掩饰：“我叫沈暮，坐！” 就女人这身形象，不做公关完全是浪费资源，以她的外形条件来说，比之柳轻璃也差得不远。 “我知道你叫沈暮，我跟俞璇也不是很熟，只是当初在报社广告部工作时，和她打过几次交道。” 女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办公桌：“我叫纪曼！” 沈暮暗呼厉害，能在报社广告部工作的人，交际能力毋庸置疑。 “谢谢！” 恰在此刻，前台倒了一杯茶进来，纪曼伸手接过，又抬手将几缕长发捋了捋，轻轻拢到耳后。 这个动作更是凭添妖惑，美得动人心魄。 “纪小姐目前在哪里高就？” 沈暮赶紧收摄心神，琢磨着如何把这个妖孽留在暮宿网，有她在前方公关，自己还不得如虎添翼？ “没有工作，辞了！” 纪曼喝了一口茶，似乎觉得不合口味，旋即轻放在桌上。 “因为结婚？” 沈暮试探着问道，熟人介绍来的就这点不好，没有简历，什么都得靠自己问。 “结婚？” 纪曼反应极大：“我还没活腻呢，怎么可能结婚！优秀的女人没必要结婚，否则就是找个男人来拖自己后腿？” 沈暮心下一凛，怎么感觉对方在说自己呢。 好在他的脸皮足够厚，继续问话：“既然不是结婚，那是？” “在国外旅游了两个月，回来也有好几天了，为了过得充实一点，还得考虑找个工作，否则咱们今天也见不到了。” “那纪小姐来得正是时候，暮宿公司刚刚成立，正需要你这样的公关经理！” “公关？” “纪小姐有什么问题？” “公关我没兴趣，俞璇告诉我的可是负责管理和运营！” “嗯？” 沈暮皱了皱眉头，如此完美的公关型人才，怎么能做运营工作呢。 “俞璇没给你说我的情况？” 见对方这副反应，反倒是纪曼感到意外了。 “什么情况？”沈暮摇头。 “你们这对表姐弟，我……” 纪曼顿觉无语，但她还是向沈暮做了说明。 原来，纪曼毕业后就进入大公司，凭着优秀的才能，很快做到了总裁助理职位，但她一身美貌惹人垂涎。 公司高层常常骚扰她，想方设法想占她便宜，连总裁都想包养她。 一怒之下，纪曼辞职了。 辞职之后，她尝试了几份工作，差不多都是类似的情况，干脆不做管理，也不做运营，找关系去了报社广告部跑市场。 一般来说，做业务都免不了应酬，见到客户、老板，不管心情好不好，都得冲着对方笑。 但以纪曼的良好条件，加上她梦幻般的声音，那些老板居然非常乐意掏钱。 往往价值20万的广告位，纪曼能卖到40万，升职如同坐火箭似的。 最后，报社准备把广告部主任的位置交给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纪曼感到倦了！ 两个月前从报社离职，出过旅游了一圈，期间还接到俞璇的邀请电话，回来休息几天后，才准备过来看看。 “我看你这个公司也就10来个人，管理起来也轻松，运营暂时还谈不上；公司小一点，工资低一点我不介意，可以考虑尝试一下。” 纪曼最后对沈暮说道，想的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算可以远离那些贪恋她美色的上级和客户。 “纪小姐，你要是这样想，或许并不是我想雇佣的人才！” “有什么不对？” “你看到的仅是现在的暮宿公司，可不出一年，甚至半年都不到，这里就会变成100人，往后可能是1000人，甚至是人；你还觉得运营和管理轻松吗？” “呵……沈总倒是有魄力！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拿出当初在上市公司工作的热情，为你安抚好大后方！” “好，要是你在半年后还有这份自信，我会考虑给你1的股份！” 沈暮沉吟良久，鉴于纪曼的工作经验，还是想把她留下来，等暮宿网走上正规后，的确需要她这样一个管理人才。 “我们谈工资就行，股份大可不必！” 倒不是纪曼看不起沈暮，就暮宿网这么小的规模，股份的确没什么好谈的，1的股份或许价值一千，顶破天值一万。 “看在俞姐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沈暮意味深长地望着纪曼，很想对她说，暮宿网过几年的1股份，你终其一生也未必买得起。 “好，那我先谢过沈总，容我慢慢考虑！” 纪曼本想直接拒绝，可看到沈暮无比自信的神情和略显戏谑的目光，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另外，我希望在前期，你能帮我做做公关！” 沈暮又道，他的确很看重纪曼的公关潜能，只做个管理、运营完全是浪费啊，这是个全能型人才。 “不行！” 这一次，纪曼拒绝得非常果断，似乎公关工作给她留下了什么阴影。 “半年公关？” “不行！” “两个月？” “沈总能不能别提这个？” “一次？” “不……罢了，就当我帮俞璇一次！” “好，现在我给你讲讲暮宿网的发展方向和运营思路……” 随着沈暮开始讲解，纪曼的目光很快就变了，仿佛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她突然觉得，自己被暮宿网的前景深深吸引！ 第41章 严重缺钱 不到一个小时，纪曼就彻底改变了对“小公司”的认知。 以她的阅历和眼光很快就能发现，如果按照沈暮描述的方向顺利发展下去，暮宿网的前景不可限量。 她非常庆幸，没有果断拒绝那1的股份，还有商量余地。 在沈暮介绍的同时，纪曼也会偶尔提出一两条建议，让他切实体会到了她的运营、管理才能。 最后，沈暮给纪曼定下了元的月薪，任副总经理一职，兼任运营总监。 之所以这么决定，自然是现阶段暮宿公司的人太少。 反正纪曼算是个全能型人才，两个职位她一人足以胜任。 之后，沈暮把技术总监梁绍齐叫进办公司，让他为纪曼详细阐述了网站的布局、上线时间，以及目前的准备工作。 “离上线只剩半个月，可你们的宣传工作还没有准备好，这是重大失误！” 纪曼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之色，还没听完就打断道：“这一点如果不能解决，暮宿网的后续发展将受到严重影响。” 梁绍齐对这方面不懂，骤然一听，当即把她惊为天人，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沈暮则是无奈苦笑，这些问题他岂会不知，关键是宣传的代价…… 他承受不起！ 简单点来说，就是没钱。 所以他为暮宿网准备的是另一套方案，非常规方案。 “不知纪总有什么高见？最好是花钱少、效果好的宣传策略。” 沈暮并未说出他的打算，想先听听纪曼的方案。 “花钱少？” 纪曼蹙眉，之前听沈暮分析暮宿网的发展思路，显然要耗费不菲的资金才行，是以她尚未考虑过缺钱的问题。 任她脑洞再大，也不敢去想，沈暮连宣传的钱都掏不出来。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什么。 难怪啊，这家伙连做民宿平台的点子都能想出，且前景一片大好，干嘛还要慢吞吞发展，不立即招一大批人来加快进度？ 纪曼很快找到了根源所在。 她侧头思索了片刻，才道：“先说最基本宣传，咱们提出民宿这个新概念，外界根本就不明白它是什么，首先就得给大众洗脑似的灌输。 “而灌输新概念，最快的渠道就是做电视广告、网络宣传以及传统媒体报道。 “全国性的宣传先不提，仅说魔都，如果是最省钱的方式，首选报刊杂志。 “在众多报刊杂志中，我首推【地铁时代报】。” 梁绍齐当先附和：“【地铁时代报】不错，以它的发行量，估计一周时间就能让魔都近半上班族了解民宿，知道暮宿网。” 纪曼的说法很有道理，哪怕没有道理，梁绍齐估计也会全力支持，实在是她的嗓音太撩人了，让男人难有抵抗力。 地铁时代报，它是依附地铁出现的产物。 这份报纸，是在魔都地铁站发放，乘地铁的上班族几乎人手一份，广告效果无需多说，的确能做到“一周之内，让近半上班族了解民宿”。 2004年，魔都地铁只有三条线，日均客流量仅1287万人次。 如果单独计算数字，肯定无法达到梁绍齐所说的效果，一个礼拜五天也不过643万人次，且这些人多数为每天重复乘坐地铁。 但关键是延伸效果。 比如，其中一人带着报纸到公司，乘坐公交上班的n个同事也能看到。 另外，民宿这么新鲜的词汇，不少人肯定会与家人、朋友讨论，层层传递下来，离“半数上班族”的数量不会相差太多。 沈暮还没接话，纪曼就已主动道：“这样，我在报社渠道还有点资源，先打电话找朋友问问，如果做一个礼拜广告，最低需要多少钱？” 话音未落，她已迈步出了办公室。 实则纪曼自己就是报社广告部出身，这一问题根本没必要打听，就能估算出来不会低于50万。 她真正要做的是，如何把广告费降下来。 纪曼找出纸笔核算半响，最后才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一刻钟后，她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对沈暮道：“我问过了，一个20x10（厘米）的篇幅，连载五天，最低20万元。” 这是她把20x20（厘米）减半后，又以自己的渠道砍掉5万元的结果。 “可以先准备起来，我明天给你答复！” 沈暮颔首，又道：“纪总你是广告行家，如何刊登广告词就交给你了；另外需要注明一点：暮宿网上线一个月内入驻的商家，免收一年佣金！” “好！” 纪曼浅笑回应，心里却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从沈暮的反应来推断，或许这个家伙连20万都没有，也可能是舍不得拿出来。 那可是她进公司后的第一个提议，不会就这样流产？ 沈暮安排人事张大姐给纪曼办理入职手续，自己却离开了公司。 他要想办法凑钱！ 说实话，纪曼的提议的确让他心动，问题是他身上仅有几万块钱，如何支付得出20万？ 难道真要请美女富婆投资？ 沈暮考虑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在事业方面，绝不能让柳轻璃插手，除非她成了真正的沈夫人！ 沈暮开着玛莎拉蒂，到黄浦江边吹了好一阵子风，还淋了点雨，下班时间准时前往琉璃大厦，接美女富婆下班。 “你那个包里面装的是啥？” 美女富婆提着一个黑色大包，早上出门时沈暮就看到过，当时就有点疑惑，想不到下班又见到了。 “别问，暂时不告诉你！” 柳轻璃一脸神秘，看上去心情不错。 “暂时不告诉我？” 沈暮听出了言外之意，显然并不是要对他保密，只不过时机未到。 自从周末两人游了一趟南塘古镇，不知不觉间关系又进了一步，他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多顾忌。 “快开车！” 坐进副驾驶位的柳轻璃转过头来，对沈暮眨了眨眼：“要不你今晚做饭吃？” “咱们签过协议的，我并不是你的长工啊？” “哎呀，我还准备给某人奖励的呢，看来他不想要了！” “哦，有奖励啊，可以考虑一下。” “那咱们去菜场？” “干嘛，你又要买鱼？” “买鱼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这一次能不能少买点，家里的盆都装不下！” “有那么多吗？” “真有！” “那你干脆一次多做几条啊？” “你能吃那么多？” “……” 第42章 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晚上6:30，沈暮从厨房忙完出来，额头挂满汗珠。 柳轻璃心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好像是踏实、舒服，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幸福感？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好事？” 沈暮给美女富婆盛了一碗饭，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坐到餐桌上。 “嗯！” 柳轻璃轻颔螓首：“别忙问，等我先吃几口！” 说罢飞速动筷，先把每道菜都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点着头，又夹了红烧鱼块放到碗里。 沈暮手上的筷子没停，嘴里也没闲着，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美女富婆脸上，竟滋生出一种叫做“温馨”的体验。 “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带去公司的那包东西是什么吗？” 终于，柳轻璃口腹之欲满足之后，记起了某个小白脸。 “嗯！” 沈暮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回应。 “那你猜猜？” 柳轻璃卖了个关子，张嘴咬下一小块鱼肉。 “我又不是神仙，你连个范围都没圈定，让我怎么猜？” 沈暮把嘴里的菜解决后，不满地答道。 “我们周末去了哪里？” 柳轻璃想了想，给了个提示。 “汉服？” 沈暮眼前一亮，基本弄明白美女富婆心情好的原因所在。 “嗯，的确不笨！” “你们公司确定了做汉服？” “大方向基本定下，剩下的只是各方面的准备，如果顺利，很快就能上市。” “看来你昨天下午准备的市场报告起了关键作用。” “才不是！” 提到这事，柳轻璃似乎有些不满，沈暮追问细节，得知经过后没忍住当场爆笑。 今天上午，琉璃集团召开了决策层会议。 会议上，柳轻璃打开ppt，详细讲解了汉服的市场潜力。 她从各类需求人群开始分析，到当前的汉服市场竞争情况，目标群体的接受程度，品牌、技术、成本、周期、供应链、战略价值、分销渠道等做了全方位阐述。 最后得出结论，汉服是琉璃集团服装行业的新突破口。 柳轻璃以具体的数字来论证，当场说服大多数高层。 但还有关键的一点，让大家存疑。 其他诸如潜在需求人群、竞争对手、成品、周期等方面，都能以数字量化下来，优势一目了然！ 然而，目标群体的接受程度呢？ 这一点的确没有办法量化。 除非，做一个市场调研，以大数据来说话。 可做市场调研，先不谈需要耗费的时间，仅是调研的范围、规模就不好界定，无论结果如何，都可以说它具有片面性。 柳轻璃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来证明。 她带着助理回办公室，用了一刻钟时间换上汉服，然后与公司众高层一起，把琉璃大厦转了五个楼层。 琉璃集团员工太多，一幢40多层的大楼内，大半都是他们的员工，每一层走一圈不现实。 然而仅仅五个楼层转完后，所有高层再也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结果显示，柳轻璃所到之处，琉璃集团的员工直接疯狂，男员工狼嚎声不断，95的女员工当场表示，也要去买汉服回来穿。 剩下那5，要么是年纪过大实在不敢穿，要么是怀孕阶段没法穿。 甚至还有女员工询问高层，能不能把汉服穿到公司里来上班？ 至此，琉璃公司的汉服方针基本敲定，剩下的只需落实细节。 沈暮见柳轻璃说起这件事时，完全没有扭捏和尴尬的神态，看来她已经习惯……或者说是喜欢上了汉服。 “我给你说，穿汉服这个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沈暮觉得，让美女富婆穿着汉服在琉璃集团征询“接受度”，得出的结论必然不科学。 的确，汉服是美，大部分的女人穿着都好看，但也分人啊。 柳轻璃本身的颜值和气质摆在那里，无论怎么穿都不会丑，如果换一个人去展示，能得到70的接受度，已属不易。 “零次和无数次，什么意思？” 柳轻璃蹙眉想了想，似乎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你以后就明白了！” 沈暮轻描淡写说道，这个还真没法解释，总不能跟她直说，这句话出自【女装】？ “给，你当初说的创意费！” 好在柳轻璃没有追问，忽然递出一张支票。 “还真有啊？” 沈暮接过一看，是100万个人支票，并非琉璃集团的公司支票，皱眉道：“这是？” “放心，这是公司行为，我为了方便，直接以个人支票开了！” 柳轻璃回以一个笑容。 事实上，她的确在公司说过，汉服的点子是找高人求来的，如果采用，应当支付费用。 众高层合计后，觉得给20万足够。 在他们看来，卖创意的人都是混蛋，仅凭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钱，赚钱太容易了？ 剩下的80万，是柳轻璃个人加上去的。 她认为100万很值！ 一方面，沈暮的提议解决了公司麻烦，能让琉璃集团快速摆脱困境。 另一方面，沈暮带她去南塘古镇那一天一夜的经历，让她永生难忘，开心根本不足以形容，是100万买不来的！ 顺便，也借此机会帮帮这家伙。 他刚开新公司，想必需要花费的地方一定很多。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谢谢！” 沈暮大喜，有了这100万资金，【地铁时代报】的广告宣传费就有着落了。 想着下午在公司面对纪曼时的尴尬，那种滋味实在是难受，想他沈暮，什么时候那样不自信过？ 在黄浦江边吹风时，他甚至还动过念头，要不要把奔驰车暂时抵押？ 果然，有美女富婆做靠山就是好！ …… 7月27日，周二。 雨已经停了，人走在室外，又能感受到被太阳烘烤的感觉。 沈暮送完美女富婆，吹着口哨开车到恒荣大厦。 “沈总早！” 停车的时候，居然碰到了纪曼，看来她也是个小富婆，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宝马3系汽车。 “纪总早！” 沈暮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发现对方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纪曼的确有点懵，这个老板连玛莎拉蒂都开得起，为何付个20万元的宣传费，他还要考虑？ 知道的，会说老板有点抠。 要是不知道的，说不准会以为他是被富婆包养了呢。 “对了纪总，我考虑了一下，觉得20x10（厘米）的篇幅有点小，干脆就做20x20！” 沈暮想到昨天讨论的事情，直接给予了答复。 纪曼怔了一怔。 怎么回事，老板突然不抠了？ 第43章 舔狗同学要回来 纪曼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跟着老板进入公司的。 反正通过这件事，沈暮在她心里多了一层迷雾，总觉得这个老板虽然年轻，却给人一种神秘感，心思难以揣测。 沈暮来到公司，照例先去技术总监梁绍齐那边，查看暮宿网的进度。 然后又找周雨欣和郑逸两人，询问他们前线市场开拓的情况，是否遇到什么难题？ 等两人离开后，沈暮让负责人事的张大姐：加快人员招聘！ 这一个礼拜，暮宿公司变化不小。 首先，纪曼这位副总入职后，将管理提上了日程，对整体效率有所提高。 其次，公司增添了七八个新面孔。 这些新入职的员工，大多是前线市场开拓人员，剩下的都是技术人员。 周雨欣与郑逸分别带着两个新员工在魔都熟悉业务，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征得了更多商户入驻暮宿网。 周四晚上，柳轻璃对沈暮说起一件事：她又要出差！ 至于出差原因，与公司新增的汉服业务有关。 目前，琉璃集团并没有自己的汉服生产线，为了拿出更好的产品来打开市场，公司决定收购或找工厂代工。 这一过程肯定需要多方考察，货比三家。 原本并不需要柳轻璃这位老板亲自前往，但她主动提出同行。 汉服业务对琉璃集团来说，是个全新的产业，又是在她的倡议下落实，她对此事非常重视，不想出现任何纰漏。 “可能会在外面待好几天！” 望着沈暮那张英俊的面孔，柳轻璃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 “照顾好自己，千万别饿瘦了！” 沈暮记得美女富婆上次出差回来，直到第二天都是一脸倦色，微微有些心疼。 “没事，饿瘦了就回来吃你做的饭！” 柳轻璃展颜一笑，顷刻间满室生辉。 “好！” 沈暮看得心猿意马，却在强作镇定，对她回以微笑。 周五，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纪曼今天有点烦躁，她在为暮宿网的宣传广告语头疼。 其实，她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沈暮都觉得可行，比如： 【朝游暮宿，暮宿网与您真情相约，不见不散!】 【暮宿网，让您每一次旅行都是回家！】 【相约新民宿，聚散两依依！】 【珠联璧合偕好事，良辰美景在暮宿！】 【缘自暮宿起，海内存知己！】 “都还可以啊，随便选一条就能凑合用。” 沈暮看了看，开解这位美女副总经理。 “不行，这是我来暮宿的第一份文案，哪能凑合？而暮宿网所做的又是新兴业务，必须得超越以前的广告词，才能让我满意！” 纪曼左手指嵌入她的大波浪卷发中，右手晃了晃手中的咖啡，秀眉蹙起。 “这样么？要不我给你来一条。” “沈总还会文案？” “这和文案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属于策划范畴。” “策划不是比文案更高档吗？” “不都是为了吸引客户，你到底要不要？” “沈总快说，洗耳恭听！” 纪曼嘴上说得好听，可瞳孔内闪烁着的光芒，分明是在等着看笑话。 沈暮不语，拿着她桌上的钢笔，挥洒出几个字，旋即转身就走：“你看着办，觉得行就用，不行就随便弄一个。” 纪曼嘴角噙着一抹笑靥，看着老板“落荒而逃”的样子，并不觉得意外。 术业有专攻，广告语看似简单，实则里面的门道很深，往大了说，它是一门学问。 不经意间回头，纪曼顺带用眼角余光扫了扫沈暮留下那张纸。 “嗯？” 刹那间猛地一惊，她连忙用双手捧起，认真品读： 【追梦到天堂，累了来暮宿！】 纪曼跟着念了一遍，瞳孔渐渐放光，忍不住赞道：“好句！” 粗看起来，沈暮留下的广告语有点俗，缺少她之前准备那些广告语中的韵味，然而却能引人心中共鸣。 换句话说，叫做接地气！ 在忙碌的大都市中，谁没有一颗追梦的心？ 沈暮写出的前五个字，就足以引起了读报人的共鸣。 相信大多数人看到这句广告词，都会有股继续往下看的欲望，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就算成功！ “想不到这个年轻老板还蛮有才的！” 纪曼转头就把自己准备的广告词删除，循着【累了来暮宿】这几个字，阐述民宿概念和暮宿网的优势。 而此刻，沈暮已经去了网络技术中心，看到梁绍齐正对着几个下属发号施令。 “这一部分配色不行，明显和我们都主色调有所偏差，抓紧时间整改！ “还有你这边，【旅游攻略】板块放的位置不妥，到底放在哪里合适，你去和架构工程师对接一下…… “你们两个，按照昨天统计入驻的商户名单，务必在上午完成全部录入系统。 “对了，有些商户提供的图片不达标，美工帮他们修一修再上传……” 梁绍齐忙完，才注意到老板来了。 “沈总，确定好了暮宿网的上线时间吗？” “就8月12号，刚好咱们正式营业一个月，目前还有什么问题？” “其他方面问题都不大，顶多加班就能解决，现在暮宿网最缺的还是商家，目前才接近1000家商户入驻，且其中有300家还是周边的。” “嗯，这方面我来想办法！” 从网络技术中心离开后，沈暮也有些头疼。 周雨欣和郑逸这段时间就在魔都，还有另找来的开拓人员，才让暮宿网迅速增长700家商户。 开业不到一个月，1000家商户入驻，看似已经不少。 但沈暮却知道，这些基本上都是以“免一年佣金”的承诺换来的，饶是如此，等到开业那天，恐怕也不能突破到3000家。 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网站上线后，看看【地铁时代报】的宣传效果。 如果效果不够好，他只能考虑启用非常规运营方案。 下班回家！ 美女富婆出差去了外地，沈暮吃过晚饭后，望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忽然感到有点不适应。 “我不会已经习惯和她相处了？” 沈暮自嘲般笑了笑，掏出手机给赵然打过去。 趁着柳轻璃出差，这两天他倒是可以回玉兰园去住，陪陪单身狗兄弟。 “你个驴日的狗东西，还记得给老子打电话？” 赵然接到电话后，心里热乎乎的，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难听得要死。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好歹记得给你打电话；你呢，可有来电关心过我出差的辛苦？” 对自家兄弟，沈暮当然不会客气。 “咳……给你说个事，咱们三剑客中的耿宇航要回魔都了！” “你说啥，那个舔狗同学要回来？” 第44章 睡啥睡，出去浪！ 听赵然提到耿宇航，沈暮极为诧异。 大学四年，和他玩得最好的两个同学，一个是赵然，另一个就是耿宇航，三人常常自称“三剑客”。 当然，在别的同学眼里，这特么是“三贱客”！ 大一大二时，耿宇航经常说，以后三兄弟一起留在魔都，在黄浦江畔打下一片天下。 可到大三后，这货就彻底变了。 因为被他舔了两年的女生，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自此以后，耿宇航整天跟在女朋友屁股后面转悠，连他们这对“二贱客”也搭理得少了。 毕业前夕，三人还聚过一次。 耿宇航说要陪女朋友去姑苏市发展，联手构建美满的家园。6月26号刚刚拿到毕业证，他都没等全班聚会，就屁颠屁颠跑了。 怎么突然想起回魔都了呢？ 沈暮清楚地记得，上辈子没有这个剧情啊。 毕业一个月后，他和赵然连耿宇航的电话都打不通，还是多年以后通过同学威信群，再次联系上这个兄弟。 可那时的耿宇航已在老家结婚生子，据说还是长辈安排相亲认识的姑娘，最后夫妻两在家开了个小超市。 沈暮事业有成后，还曾邀请耿宇航回魔都发展，奈何后者再无年轻时的雄心壮志，直接婉绝了。 “对啊，就是那个舔狗，据说被女朋友甩了，混得惨兮兮的。” 电话还没挂，赵然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 “活该，舔狗不得hoe！” 沈暮也不客气，又问：“他怎么突然和你联系了？” 以耿宇航的性格，没混出名堂之前，应该不会主动联系他们才对。 “他联系个屁？” 赵然嚷嚷道：“是我联系他的，我不是见你没回来吗，大周末的一个人无聊，就给舔狗打了个电话，发现他情绪不对，再三追问之下他才说。” “哦！” 沈暮恍然，原来是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才出现了前世没有的剧情。 赵然还没说完：“我骂了那狗日的一顿，然后劝他回魔都，他开始还不肯，我就说这边空了一个床位，可以暂时让他安置，这样才让舔狗答应。” 沈暮：“舔狗什么时候到？” 赵然：“明天！” 沈暮：“我也准备明天回来，到时候和你一起骂他。” 赵然：“那感情好！” 挂断电话，沈暮又开始琢磨，耿宇航回来后，该如何帮那条舔狗？ 以耿宇航的性格，上班也是受同事欺负的命，工作做得再好也没机会升职，想出头几乎没有可能。 弄到暮宿公司来，也未必合适。 舔狗前世被生活磨平棱角后，守着小超市才过上了太平日子，要不要给他开个超市？ 沈暮最后也没做出决定，还是看情况再说。 洗澡，早睡，明天还有重要的三贱客会晤！ 第二天一早，沈暮吃过早餐，换好衣服打车出门，有过上一次的教训，他是不敢把奔驰开去玉兰园了。 “赵然，还不出来接驾？” 到了租住的房子门口，沈暮懒得开门，直接朝里面吼。 “嚷啥嚷呢，耿宇航在睡觉，别吵醒他。” 赵然开门出来，面带怒意。 “卧槽，什么情况？” 沈暮大惊，本以自己已经够早了，想不到舔狗从姑苏市过来，还能比他更早。 “舔狗一宿没睡，乘了最早的车赶来魔都，吃了两个馒头就到你床上躺尸了。” “你问清楚他是怎么被甩的了吗？” “我还没机会好好问呢，他到的时候狼狈不堪，手臂还有血痕！” “又打架了？” “估计是，舔狗除了舔女人这点不咋地，其他方面倒是个真男人。” “果然是好基友啊，你连他是真男人都知道，悄悄跟我说，试过没？” “滚！” 为了不打扰舔狗睡觉，两人勾肩搭背出门，找了家网打游戏。 到中午时，打耿宇航电话没人接，明显还没起来，于是他们直接在网把午饭吃了。 下午四点半，眼看时间差不多才往玉兰园小区赶。 “嗯？” 推开房门后，床上乱七八糟的，人不见了，地上还有一堆脏衣服。 “里头！” 沈暮指了指卫生间，明显听到洗澡水的声音。 大约等了一刻钟，卫生间房门终于打开，走出一个穿着体桖短裤、皮肤黝黑，且一脸阴霾，身高比赵然还要高一点的小胖子。 这就是耿宇航！ 性格老实巴交，为人特讲义气。 按照赵然的话讲，他的确除了跪舔女人外，其他方面没得说。 “你身上还有……” 赵然突然发现，耿宇航不止手臂，连腿上都有结疤的血块。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沈暮阻止：“哟，在女人那里受了伤，才想起兄弟们啦？” 耿宇航仿佛没有听到，一本正经说道：“沈暮，实在不好意思，我回魔都要给你们添不少麻烦。 “不过你放心，等你出差回来的时候，我打地铺就行。” 沈暮斜眼望着他：“睡啥睡，今晚出去浪！” 赵然回过神来，在一旁附和：“对，咱们三剑客好不容易聚首，必须好好浪一晚，打通宵游戏。” 沈暮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这货除了打游戏，就想不到其他的了？ 不久后，三人一同出门。 路上，两人都没有问耿宇航失恋和打架的事。 没有坐车，他们步行走了一段时间，来到梅陇路上，理工大学就在这边，门口一条街全是吃的。 选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大排档，沈暮坐下就喊：“老板，先来两打三得利！” 赵然逮到鄙视的机会，岂能放过：“乡巴佬，哪有还没点餐就叫啤酒的？” 沈暮嗤笑：“老子口渴，不行吗？” 在这种气氛中，耿宇航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容，阴霾褪去了不少。 菜单送过来，沈暮懒得看，直接圈了一小半：“各来一份，要快！” 赵然心里咯噔一下，照这么点，今天这顿饭没200块钱下不来啊，问题是刚刚月底，工资还没发。 若不是见耿宇航在场，他非得和沈暮好好说道说道。 这个时间点还早，没几桌客人，老板上菜很快。 沈暮赶紧拿起筷子吃菜，把肚子垫底，同时以眼神示意赵然，后者立即会意。 “兄弟们难得再聚，宇航，喝酒！” 三人中，赵然这个北方人酒量最好，连杯子都没用，直接对瓶吹。 “好！” 平时很少喝酒的耿宇航没有拒绝，或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在自家兄弟面前，也是敞开了肚皮。 沈暮把肚子垫得差不多了，才端起杯子找耿宇航喝酒。 直到半小时后，三人一起碰完杯，沈暮开口：“宇航，顾烟到底怎么你了？” 顾烟就是耿宇航舔了整整四年的女友。 不，应该说是前女友！ “兄弟们，顾烟就是个渣女啊！” 耿宇航的情绪积累了这么多天，如今喝了不少酒，终于开始发泄。 第45章 女人留下的伤得找女人治 大排档里，喝得晕晕乎乎的耿宇航开始数落顾烟的罪状。 据他所讲，两人刚刚到姑苏后都没工作，所有花费都是他一个人承担。 耿宇航对此心甘情愿，倒没什么怨言，反正恋爱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顾烟运气不错，不到十天时间，就先一步找到工作。 但上了一天班回来，她就要买衣服、买包包、买化妆品，说公司同事各个打扮光鲜，如果自己形象太差，会觉得没有自信。 耿宇航二话不说，翻空钱包给顾烟置办一切。 果然，从此之后，顾烟每天都是开开心心上班，高高兴兴回家。 只不过，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眼见钱快花光了，耿宇航开始焦急，不再考虑工作是否满意，随便找了家单位先上班。 他想的是，如今处在最困难的时期，只要撑过个月就能好起来，吃再多苦也是值得的，因为收获了爱情。 哪知道，顾烟回家越来越晚，甚至出现了夜不归宿的情况，说是加班！ 耿宇航的确老实，却不代表他很蠢，开始生疑。 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后到顾烟公司楼下等着，早早就看到她和一个30岁上下的男人一起下楼，并钻进一辆大众车，扬长而去。 大怒之下的耿宇航拦了出租车追，直到见两人手挽手进了酒店。 耿宇航怒气难消，足足在酒店门口等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堵住那对狗男女质问。 顾烟并不惊慌，承认和男人谈恋爱，说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男人对她很好，隔天送一束鲜花，还给她买了一个新款手机。 耿宇航怒不可遏，当场把男人扁了一顿。 男人也火了，喊来四个小弟围殴耿宇航。 耿宇航放倒了两人，但架不住人多，最后被打得头破血流。 说完后，这个皮肤黝黑的小胖子满脸泪痕，喃喃道：“我对她比对我自己好十倍，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然义愤填膺，当即敞开大嗓门骂顾烟渣女。 “你们不是住一起吗？怎么顾烟换了新手机你都不知道？” 沈暮皱眉：“你们恋爱了两年，千万别告诉我还没睡过她！” “这……”顾宇航一怔，“她睡房里，我睡客厅，我们……她说等新婚之夜，把最好的自己交给我！” “卧槽！”赵然眼睛差点掉出来。 “你个蠢货，活该！”沈暮无语至极，果然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然而，看着耿宇航这么惨，他也不忍心再骂，否则都想直接想动手了。 三人又喝了两瓶酒，得知耿宇航心灰意冷下离开姑苏，辞职连公司都没去，就打了个电话，上了半个月的班一分工资都没领。 “走，换个地方继续喝！” 沈暮实在看不下去，叫老板结账。 “还换个地方喝，你有钱吗？” 赵然搞不懂沈暮在想什么，连忙摸出钱包准备买单，虽然付了这顿饭钱，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发工资那天。 但以往几次吃饭都是沈暮请客，再不掏钱说不过去。 “我给公司开好办事处，还促成了第一单业务，老板奖励了3000块！” 沈暮把他拦住，掏出一沓崭新的钞票晃了晃。 “这么爽，那老子就心安理得宰你啦！” 赵然满脸羡慕，开始琢磨要不要把工作辞了，去沈暮的公司面试？ 结账236元，老板抹去了6块零头，三人出门。 耿宇航走路有点不稳，赵然把他扶着，正准备走回玉兰园，却见沈暮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里？” 赵然不解，路程又不是很远，几个人男人晃晃悠悠就能到家。 “别问，上车就是！” 沈暮不解释，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给司机说了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花前月下ktv】门口停下。 赵然扶着耿宇航下车，看到门头就双眼放光，但还是问道：“我们来这里干嘛？” 沈暮瞥了一眼耿宇航：“女人留下的伤得找女人治！” 一进门，耿宇航似乎连酒都醒了不少，他很不适应，从没到过这种地方。赵然显然很兴奋，一路盯着一群旗袍女人的下三路瞄。 进入包厢，沈暮点了酒水和果盘，在领班耳边轻语了几句。 耿宇航屁股落座，喝了一口热水，精神明显好了一些，但脑子还是恍惚：“沈暮，你带我来这里是……” 沈暮轻笑：“来帮你找初恋！” 耿宇航越发迷茫了：“顾烟在这里吗？” 恰在此时，一群衣着暴露的妹子进入包厢，整体质量还不错。 “怎么样，是不是初恋的感觉？” 沈暮凑到耿宇航身旁：“你看哪个像极了初恋，就把她叫过来。” 耿宇航直接就飘了，揉了揉眼睛：“我觉得每一个都像初恋！” 沈暮懒得搭理他，如果全部留下，3000块钱可不够，倒不是他付不出更多的钱，可那没法解释啊。 “那个妹子，你过来坐哥哥身边。” 赵然早就亢奋起来，朝着一个年龄略小，神情比较拘谨的妹子叫道。 “你大爷的，那是公主！”沈暮鄙视他。 “公主不能叫吗，和小姐有什么区别？” “这……好，能叫过来算你本事！” 最后，赵然还是没能叫来公主，选了一个性感火辣的妹子。 另一边，耿宇航已经醒酒大半，立即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既想叫又不敢，挣扎半响后准备逃走。 沈暮把他拽回来扔在沙发上，招手唤过来两个较为精致的妹子，对她们道：“我兄弟刚失恋，还是雏。你们谁能陪好他一整夜，就留下，这些钱也是她的。” 说话间，他掏十张百元大钞捏在手中。 其中一个妹子还在犹豫，另一个羞怯地点了点头：“嗯！” 沈暮把钱放她手上，让前一个妹子离开。 “我还以为是陪你呢，陪你那么帅的我不要钱也行啊！” 离开的妹子满脸遗憾，不停回头看向沈暮。 领班还在等沈暮挑人，后者直接摆了摆手：“都走了，记得关门！” 虽说这些妹子质量尚可，可要和柳轻璃比起来，简直如同隔了几条星河那般遥远，沈暮和美女富婆相处久了，不论是免疫力还是审美观，都大大提升。 赵然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准备跑过来问，却被妹子缠着要他喝酒。 耿宇航看着身旁的妹子，感觉如坐针毡，陪他的妹子同样抹不开，两人就在那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毫无营养的话题。 沈暮让公主点歌，他吼完一首后出门：“我去买包烟！” 他不记得上辈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这辈子还没抽过，出门买烟不是目的，主要是去给耿宇航开个房。 等他回来时，嘴里叼着根烟。 左右一看，赵然抱着妹子在唱歌，而另一对与他离开前没有丝毫变化。 沈暮把房卡递给耿宇航身旁的妹子：“你们既不喝酒也不唱歌，干脆早点去酒店休息，反正我房都开了！” “沈暮，我不想这样。”耿宇航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带他走！” 沈暮置若罔闻，对妹子催促道。 第46章 宣传与炒作 耿宇航两人离开后，就赵然和妹子玩得很嗨。 但没过多久，这对狗男女就啃了起来。 公主见大帅哥一个人在喝酒，跑过来和他合唱了两首歌。 两个小时后买单，四个人也没把酒喝完，包厢内花费1400元，如果加上耿宇航那边的妹子和酒店，总计2600块。 “兄弟，你出差辛苦一个月换来的奖金，一宿就回到解放前了啊。” 赵然拍着沈暮肩膀，感慨道：“耿舔狗有你这么个兄弟，真特么爽！” “你不爽吗，都快把人家衣服扒光了！”沈暮满脸鄙夷。 “咳……不说这个，快到十二点了，赶紧回家睡觉。”赵然连忙出了【花前月下ktv】大门，非常勤快地跑到路边拦车。 …… 沈暮睡醒时已是早上八点，可等他和赵然吃过早餐，耿宇航还没回来。 “不等了，我还得去赶火车，办事处那边事情不少。”沈暮对赵然道，“让舔狗先休息两天再去找工作。” “知道了！” 赵然挥手：“有时间多回来……你还是少回来，每次回来都是你花钱。” 沈暮回去的路上还在想，耿宇航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是对妹子伤心倾诉，促膝夜谈呢，还是疯狂输出，以报复前女友？ 很快又摇头：“可能舔狗会劝人从良。” 想了一会，沈暮开始皱眉，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或许应该让舔狗消沉下去，颓废也好、抑郁也罢，都是人生经历。 不是有人说过：男孩只有受过伤，才能变成完整的男人吗？ 刚刚到家，赵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暮，耿宇航回来了！” “怎么样？” “他和妹子谈了一夜，听妹子讲述自己的悲惨身世，最后互留了联系电话，还把人家送回住处；耿宇航很自责，说身上没钱能帮到妹子……” “卧槽……果然是舔狗！” “是啊，狗东西把你那1000块钱给糟蹋了！” 沈暮非常无语，耿宇航的行为居然不在他的猜测之内。 挂断电话，沈暮很快收起了胡思乱想，两个最好的兄弟都在魔都，以后有的是机会照顾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赶紧把暮宿网发展起来。 周日一整天，他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晚上，照例给父母打电话。 睡觉前，还给美女富婆发了条短信，叮嘱她按时吃饭。 沈暮有些感叹，如果是后世威信出来的年代，发消息的表情包就丰富多了，说不准美女富婆还会找他视频。 天明后，迎来了新得一天，也是新的一周。 8月1日，周二。 不需要送美女富婆上班，沈暮开着自己的奔驰车去恒荣大厦。 没想到今早又遇到了纪曼。 “沈总早，换新车了啊？” 纪曼两只美眸扑闪扑闪的，心道老板怎么突然变得低调了，有好好的玛莎拉蒂不开，改开奔驰？ “上次你看到的车不是我的，这辆才是！” 沈暮锁上车门往电梯间走去。 “我信你个鬼！” 纪曼在他身后撇了撇嘴，老板居然把她当三岁小孩骗。 两人进公司时，还不到正式上班时间，但各岗位员工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大家都知道暮宿网即将上线，现在是关键时期。 沈暮找到财务经理，转入一部分现金到公司账户。 过几天就是发工资时间，第一个月的工资必须保证按时发放，否则会打消员工积极性。 “沈总，离暮宿网上线仅剩10天，招聘客服人员刻不容缓。” 纪曼敲门进来：“另外，按照我们公司的人员扩张速度，估计办公区很快就不够用，需要早做打算。” “客服人员招聘事宜你拿主意就行，以后这种事不用向我汇报。” 沈暮深感欣慰，有个专门的管理就是好，他这个总经理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好的沈总，那办公区的事？” 纪曼见老板没有提到这件事，特地提醒一句。 “以你预估，目前的办公区，最多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容纳多少人办公比较合理？” 沈暮皱眉，并非他有意忽略此事，而是目前难以下决定。 扩张人员、扩大办公面积，必然牵涉到一个直接的花费问题。 暮宿网上线第一个月，所有入驻的商户免收一年佣金，不仅无法盈利，还要花钱来维护平台。 最快也要等第二个月的商户入驻，才能带来一点收益。 但刚开始时的收益必然不多，能维持住员工的工资就算不错了。 即便如此，从暮宿公司开业算起，零收益阶段至少也要持续两个多月时间。 以沈暮手上的几十万资金，加上美女富婆每月30万的零花钱，倒也能支撑三四个月的亏损状态。 问题是，暮宿网要发展，就需要扩大影响力，加大网站流量。 想做到这一点，必须考虑宣传费用。 纪曼略作思索就有了答案：“沈总，我觉得不能以时间来算，只能按照员工数量参考。 “咱们的办公面积总共200平米，除去会议室、茶水间和你这间办公室，真正有效面积也就100平多一点。 “按照一般的算法，容纳40个人办公就显拥挤，50个人已经是极限……”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沈暮就已明白过来，以暮宿公司的员工扩张速度，恐怕这个礼拜就能达到30人。 “这样，整个16层除了咱们公司，其他区域都是空的，你先找物业把隔壁那100平谈下来。” 最后，沈暮只能如此决定，先救急要紧，宣传的事情再想办法。 “好！” 纪曼退走后，羡慕陷入了沉思，翻寻脑海深处的后世记忆，看能不能找到不用花费的宣传案例。 至于他早就考虑过的非常规策略，得等到暮宿网上线之后，才能实行。 奈何过去半个小时，沈暮脑袋里浮现出数十个经典案例，却没有一个是不需要花钱的，并且花费还不少。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似乎前世看到过的一本书里，有个牛13的作者，就写到过一种无耻的炒作方式。 既然是炒作，肯定没有宣传来得正规。 但是，若要论到达成的效果，炒作往往能甩开宣传好几条街。 沈暮脸上浮现出畅快的笑容：只要这次炒作成功，暮宿网的宣传效果，至少能超越【地铁时代报】的十倍。 到时候，魔都大部分的市民，都会知道民宿这一新概念。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个手机号码： “郑逸，你人在哪儿？” “沈总好，我正在给商户介绍暮宿网的优势和优惠政策。” “赶紧回公司，我有重要事情交给你办！” “好的沈总，我保证一个小时内赶到！” 第47章 造一艘船 四十分钟后，沈暮估计郑逸很快就到了，拨打内线电话把纪曼也叫了过来。 “沈总，你找我？” 此时的纪曼还有点小情绪，她很不理解，年轻老板给自己买新车毫不犹豫，让他扩大办公区却犹豫不决，最后只答应租100平米下来。 这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凡事只顾自己。 “对！” 沈暮没去管她在想什么，直接吩咐：“办公区的事我重新考虑了一下，决定把16层全部租下来。” “沈总，16层除了我们暮宿公司的200平，外面可是还有整整400多平啊？” 纪曼担心自己听觉出了问题，有必要确定一下。 “没错，我们暮宿网暂用600多平米，等以后效益好了再考虑多租两层。” 沈暮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 “好，我这就去办！” 纪曼觉得，老板就是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必须赶紧把办公区落实下来，否则万一明天过来，他又变了呢。 上一次【地铁时代报】的广告宣传就是如此，前一天还扣扣搜搜的不给答复，第二天一早不仅爽快答应，还把版面扩大了一倍。 今天又是这样！ “不急，你先等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做。” 沈暮见纪曼准备离开，立即喊住她。 “更重要的事情？” 纪曼满目狐疑，公司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十天后的网站上线吗？ “嗯，先等郑逸回来。”沈暮颔首。 纪曼闻言就愈加糊涂了，既然是公司的重要事情，为何要让前线的市场开拓人员参与进来？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说曹操曹操就到。 郑逸推门而入：“沈总，我到了！嗯……纪总好！” 两个老板都在，让他颇有压力，莫非是这个新来的副总经理觉得自己工作不给力，向老板告状，要找麻烦？ 正当他忐忑不安时，却见沈暮从抽屉里取出厚厚的一沓现金。 “咦，很可能不是坏事，老板要奖励我？” 郑逸忍不住胡思乱想，纪曼也是一头雾水。 “郑逸，我给你块钱，你赶紧去给我打造一艘船出来。” 沈暮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准备开始实施无耻的炒作计划。 “好的……啊？” 郑逸刚刚伸出去的手一个哆嗦，闪电般缩了回去，满脸苦涩道：“沈总，能不能换个人去办，我做不到啊！” 开什么国际玩笑，三万块钱就想造船，再加两个0都未必够。 另外，咱们不是做民宿的吗，老板为何突然想造船了？ “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让你弄真船回来，只需要做个模具就行，你可以理解成艺术观赏品。” 沈暮解释后又提要求：“记住三点：第一，时间要快，暮宿网上线前三天必须完成。 “第二，船越大越好，尽量做到真实。 “第三，在船里面弄一个太阳，红色的那种，算是夕阳。 “但这个夕阳务必要显眼，要求相隔几公里都能看到那种！” 郑逸越听越糊涂：“沈总，三万造个模具完全够了，可我们能用它干嘛，造好后放在什么地方？” 沈暮笑了笑：“造好船你就找人拖回来，再请几个工人，趁晚上把它弄到恒荣大厦楼顶固定好；但是切记，得让船悬空一截出来，感觉随时都可能坠下来的样子。” “嗯？” 纪曼实在忍不住了：“沈总，咱们到底要做什么？” 沈暮转头：“当然是为了做宣传，这件事你的工作也很关键，主要是应付媒体记者，咱们这样……” 半个小时后，纪曼感觉自己彻底凌乱了。 她很想大吼一声：老板，你太无耻了！ 然而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炒作带来的效果的确深入人心，老板虽然无耻，但能想出这种办法，也是个人才！ 郑逸同样听得目瞪口呆，他和纪曼不同，此刻望着沈暮的目光如同看天人一般，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都记住各自的工作重点了？” 沈暮看着发愣的两人，问道。 “记住了！” 两人机械般点头。 “记住就好，还得注意时间安排，一定要恰到好处，否则就可能造成不良影响。” 沈暮叮嘱道：“计划实施前，别忘了把暮宿公司的所有logo给拆掉，另准备制作版面更大，更吸睛的牌子，找合适的时间把16楼外墙都挂满。” “好！” 纪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心情仍旧难以平静。 现在她总算明白过来，沈暮之所以大方租下整个16层，都是为了这个炒作计划准备的。 果然无耻！ 接下来几天，郑逸暂时停下前线市场开拓的工作，全力为造船事业而奋斗。 而这个礼拜暮宿公司的变化也大，各种职位的员工增加了近10人，其中半数都是客服人员。 客服人员分成两组： 为商旅人士提供服务的，由纪曼组织培训；服务于商户的人则交给了梁绍齐。 周三下午，沈暮接到电话，柳轻璃今晚要回来。 他早早就下班回家，特地跑了一趟菜场，为美女富婆准备丰盛的晚餐。 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感激柳轻璃的，如果没有那100万元创意资金，暮宿公司的很多计划都要耽搁。 晚上七点不到，柳轻璃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一品花园66栋别墅门口。 “什么味道，这么香？” 还没进门，她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味。 进门之后更不得了，看着满桌都是自己最爱吃的菜，出差带来的疲惫感不翼而飞。 柳轻璃没有饿瘦，这一餐仍旧吃了很多，脸上整晚都带着笑容。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8月9日。 今天是暮宿公司发工资的日子，本来是定于每月八号发放，恰好遇到周末，只能延缓一天。 但凡上月入职的员工，都拿到了满意的工资。 其实目前暮宿公司的员工，除了纪曼和梁绍齐外，大部分人的薪水都在两三千，架构工程师也就4500左右。 加上公司7月12日才正式开业，总共发放工资还不到六万元。 “今晚咱们聚个餐庆祝一下？” 周雨欣对郑逸提议，他们两人以前就是同事，到了暮宿公司后又做同样的工作，关系自然不用多说。 这是二人第一次拿到超过3000元的工资，远超面试时谈的2000元底薪，整个上午都在感叹遇到了好老板。 “换个时间，今晚我有重要工作要做？” 郑逸对她神秘一笑。 “重要工作？”周雨欣狐疑不已。 “不要多问，暂时保密！” 郑逸说完就起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只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工作热情。 “沈总，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就位，听您指示！” “时间正好，今晚你就把大船架起来！” “沈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这几天我得避嫌，不会来公司，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好！” 第48章 上新闻了 8月10日，沈暮送完美女富婆上班后，并未去恒荣大厦，反倒找了个咖啡厅等消息。 “沈总，我已经安排人给报社和电视新闻热线打过电话，估计很快就有人来！” 九点不到，郑逸打来电话汇报。 “好，按原计划进行！” 沈暮挂断电话，开启了索尼笔记本电脑。 他快速打开本地的新闻网站【魔都热线】，叫来一杯咖啡，静静地等着消息。 约莫十点左右，新闻首页已经跳出一行红色标题： 【震惊，办公楼顶惊现一艘10米大船！】 新闻内容：“据市民爆料，恒荣大厦楼顶莫名其妙出现一艘10米大船，且大船近半都悬空在外墙外，给出入大楼的人员带来严重安全隐患…… “后续消息，请关注本报记者跟踪报道。” 一个小时后，纪曼的电话打了过来：“沈总，来了好多记者，我前前后后讲了七八次，喝了两杯水还觉得口干舌燥。” 沈暮笑道：“纪总辛苦了，电视台和报社都有记者过来？” “嗯，电视台来了两家，报社至少来了六家。” “没有透露咱们公司名称？” “放心，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希望他们不要瞎写新闻内容。” “瞎写也没事，报道得越离谱效果越好！” “沈总，我先挂了，又有记者来了……” 【魔都热线】的记者效率非常高，沈暮和纪曼通话结束还不到半个小时，新闻内容已经更新。 这一次，报道讲明了整个大船事件。 大致内容是：有家网络公司，昨晚在楼顶举办了一场员工活动，那艘10米长的大船只是活动道具，而大船承载的夕阳，据说就是此次活动的主题。 本报记者采访了该公司负责人，活动结束为何不赶紧把大船移走？ 有没有考虑到会给楼下行人带来危险？ 负责人态度很好，先是向我们道歉，并表示会马上处理、立即整改，消除隐患。 当我们问到该公司名称时，她却不愿多说，只是不断向我们道歉。 新闻才更新几分钟，下面的评论已经上百条。 沈暮随便看了几条。 “看看人家的觉悟，不愧是我魔都市民，素质就是高！” “该公司能认识到错误，并愿意立即处理，我们应该表示理解，并非每个人都有这种积极的态度。” “本来我都做好准备当键盘侠的，看到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很有素质，就不骂了！” “其实我觉得，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就是傻帽，连公司名字都不透露，趁机宣传一下多好，公司立马在魔都出名。” “我要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回头就把接受采访的负责人开了。” “楼上的不厚道，你那是借热点炒作！” “……” 后面的还有很多评论，且在不断刷新。 中午时纪曼又打来电话，说不仅【魔都热线】，连电视台和多家报纸（网站）都对此事进行了报道，转载的网站多达十余家。 这也不奇怪，主要是“楼顶惊现大船”事件非常吸睛，还具有一定趣味性。 到了下午时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则新闻，连晚间新闻都进行了回放。 第二天。 早上七点刚过，郑逸又安排人给报社和电视台热线打电话：“楼顶的大船还在，连位置都没有挪过，他们不是说立即处理，消除安全隐患吗？” 很快，一大群记者联袂而来。 这群人抬头一看，果然如此，顿时脸色都变了。 十多个记者带着怒气冲到楼上，人太多，一趟电梯还装不下，加上又临近上班时间，还有其他人在等电梯，他们分成两波人马上楼。 “为什么那艘大船还在？” “昨天你们不是承诺处理吗，为何过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变化？” “我们都把此事报道出去了，结果你们却没有及时拆除，不是让市民质疑媒体的公信力吗？” “你们这样做，置信誉和良知何在？” “这件事，你们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不，你们需要给全市市民一个交代！” 纪曼天一亮就到了公司，早早就等在这里，但她看到这群人后，态度并不像昨天那么友好。 “我有什么办法？联系好的吊车在路上抛锚，货车司机又说她老婆提前生产，还没找到人接替工作，我还能怎么处理？ “其实我比你们还急，从昨天开始就挨老板骂，连物业都来找了我很多次，一个晚上都睡不安宁，我又该怨谁去？” 有记者质问：“那你们是打算就这样搁着，不处理了？” 纪曼冷冷回道：“我已经在尽力处理了，如果你还嫌慢，要不你们把船抬下来，吊车的费用我算给你？” 记者差点气得吐血：“你……你胡搅蛮缠！” 还有记者威胁道：“这件事没完，我们会上报市容局，走！” 很快，各大报社（网站）对此事进行报道，包括电视台也一样，但风向彻底大变，无一例外地对涉事公司进行了批评、指责。 网络上就不会那么蜻蜓点水了，清一色的大骂。 纪曼也觉得委屈，被老板安排一个做恶人的差事，沈暮在电话中安慰她好久，然后道：“立即安排人写文章，发到网络上！” “沈总，写什么文章？” “当然是调动大家的怒火，指责大船事件的涉事公司。” “啊，为什么？” “我看了很多网上的评论，觉得键盘侠的火力还不够，未必能引起市容局重视。” “好！” “另外，再写一片称赞的文章，等事情处理完后立即发出去！” “我明白了。” 大船事件持续发酵，但的确如沈暮所料，到了中午还没接到相关部门的电话，直到一篇名为《大船，你良知何在？》的文章在网上疯传。 这片文章里提到，大船事件危机行人安全，涉事公司不仅没能及时处理，还让各大媒体记者多次上门，占用公共资源。 将他们的诸多行为，以最严厉的口吻谴责，立即挑起了不少网民的怒火。 市容局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下午三点带着执法人员来到恒荣大厦。 不仅他们来了，还有各大媒体记者跟随，其中不少人驾着长枪短炮，决定把这件事当作治理市容市貌的典型来抓。 可是，他们刚刚来到恒荣大厦楼下，就看到一辆吊车在作业，已经把大船从楼顶吊起。 楼下空地上，一辆重型卡车正等着装载。 更意外的是，车顶上站着一个人。 此人却是郑逸，他叉着腰扯着嗓门大骂：“都是你们这群混账误事，非要拖到现在才来拆，以后再也不可能和你们合作了。 “知道我们顶着多大的压力吗，整整一天都没法安心办公！ “那么危险的大船悬在楼顶，不仅危及行人安全，还影响市容市貌，你们良心何安？” 第49章 暮宿网上线 见到这一幕，市容局的工作人员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看看人家，一心为大众和市民着想，不仅有态度、有觉悟，最重要的还有行动！ 上午吊车和货车都出了问题没来，这才过去半天时间，他们硬是想办法处理了，估计还是花了高价请来的。 而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跑来干嘛？ 部分早上来过的记者也有点心虚，咱们当时质问负责人那些话，是不是过于重了点？ “咦，各位领导这是要去哪里，附近出了什么新闻吗？” 郑逸“不经意间”看到众人，赶紧跳下车过来打招呼，弄得大家一脸不自在。 算了，来都来了，随便拍几个镜头回去。 “楼顶惊现大船”事件到了现在，已经引起太多市民关注，期待着后续报道，总得有个结尾才对。 然而，等他们举起摄像机后才发现不对劲。 只见整个16层外墙，不知何时订上了巨大而醒目的logo牌： 【追梦到天堂，累了来暮宿！】 【暮宿网，让您每一次旅行都是回家！】 【相约新民宿，浓情在暮宿！】 【暮宿网，为每一个旅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十多条广告语，把16层外墙齐齐围了一圈，咦……logo上面的夕阳，怎么和大船里那个太阳很像呢？ 最过分的是，只要镜头对准大楼，根本无法避开那些广告牌。 几名经验丰富的记者立即意识到，这件事会不会是一场有预谋的炒作？ 但是，即便是搞明白了也没法揭露啊，真揭露的话得那多丢人？承认我们一群记者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耍得团团转？ 哼！ 就算不揭露，我们也不能继续被利用！ 老子就不拍有你们广告的地方，换个位置拍。 用摄像机把大船装车的画面拍了几张，然后镜头转到了恒荣大厦入口处。 卧槽，又有广告。 只见这边竖起了一块导向牌：【暮宿商旅服务有限公司，请上16楼！】 太特么恶心了，这家公司的老板简直不要脸。 有记者发现，市容局的工作人员，正在接受电视台采访录像，对“大船事件”做总结，连忙提醒同行摄像师注意角度，不要给暮宿公司做广告。 “不好意思领导，我们能不能换个没有广告的地方，重拍一次？” “啊……重拍呀？行，那就这次了，不能再多！” “没问题！” 征得同意后，镜头再次对准市容局工作人员，背景换成了停车场。 准备就位，开拍。 “今天，大船事件落下帷幕，此事告诉我们，高空置物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为市民活动带来隐患；另外，在市容市貌上……” 摄像机大哥拍摄得异常认真，忽然看到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礼服的美女。 啧啧，那身段当真是曼妙无比、风姿绰约，完全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对，那是什么？ 摄像机大哥定睛一看，礼服美女身披一条绶带，上面有着醒目的滚烫金色字体： 【暮宿网，期待您的光临！】 艹，植入广告太恶心了。 我再艹，礼服美女还不止一个。 刚刚那个美女离开了镜头视线后，紧接着又来一个，前前后后出现了六个，她们好像在绕着恒荣大厦转圈？ 也不知道暮宿网老板从哪里找来的美女，每一个都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看着还真是养眼。 摄像机大哥既惊且怒，这组镜头截都没法截切。 更没法对市容局的工作人员说，咱们再录第三次。 罢了，好歹是美女入镜，忍了！ 恒荣大厦16楼。 纪曼在窗口全程看完楼下发生的一切，不得不佩服沈暮，虽然无耻了一些，但他的手段当真高明。 “沈总的办法，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梁绍齐不知何时来到纪曼身旁，心说老板这一招，哪是你那个【地铁时代报】宣传能够相提并论的。 “办法是不错，但被骂得最多的人可是我！” 纪曼斜睨着眼，想到这事就来气，沈暮这两天连公司都不来，把她一个女人推到一堆记者面前。 “哈哈，的确难为纪总了，不过谁让你是公司副总经理呢？” 梁绍齐明显有点幸灾乐祸，面对比她职位高的纪曼丝毫不怂。 “明天暮宿网上线，你都准备好了？” 纪曼听得不爽，转移话题问道。 “纪总放心，跟着沈总这样的老板，我肯定付出百分之一万的热情！” 梁绍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纪曼也没久留，她还要去安排人把那篇称赞的文章，发到各大论坛上去。 下午五点。 下班时间还没到，各大新闻网站已经把大船拆除一事做了收尾报道，结尾处呼吁：维护良好的市容市貌，是每一位市民应尽的义务。 报纸每天一版，还没法这么早就出来。 不过，等到晚上七点半，当地新闻播出之后，连平时只知道下棋、买菜的老头子和老太太，都知道了暮宿网。 有人忍不住好奇，立即上网去了解这家单位，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搜索都找不到。 一品花园内，沈暮和美女富婆吃完晚饭，也看到了这则新闻。 “这个暮宿网的老板真是无耻，居然想出这个损招给公司做广告。” 身为琉璃集团两大掌控人之一的柳轻璃，眼光何等毒辣，立即就看透了大船事件背后的真相。 “那你觉得广告效果如何？” 沈暮面皮不由自主抽了抽，强迫自己笑着问道。 “广告效果？” 柳轻璃偏着脑袋想了想：“效果如何我不知道，但如果找电视台和各大传媒做这样的广告，没有百万，肯定打不住。” “嗯，我也这么认为！”沈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 8月12日，周四！ 今天是暮宿网上线的大好日子，沈暮专程叮嘱过梁绍齐，把上线时间卡在早上8点。 还不等暮宿网上线，最先迎来的，便是乘地铁的上班一族，人手一份【地铁时代报】。 “嗯，这个‘暮宿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有人发现了这则新闻。 一面20x20（厘米）的篇幅，足足占据了报纸的半个版面，足够醒目，想不吸引人眼球都不行。 主标题：【追梦到天堂，累了来暮宿！】 副标题：【暮宿网，为每一位商旅客人打造全新的民宿平台！】 “卧槽，暮宿网啊，我想起来了，就是把大船弄到楼顶那个公司。” “民宿又是什么东西？” “咦，你们也在看这条新闻啊，我也是！” 就连一些对这则新闻不感兴趣的人，也因为大船事件，开始关注暮宿公司的消息。 第50章 第一笔订单 很快，关于暮宿平台、民宿等与旅游相关的概念，通过报纸传递给了无数读者。 大家更多的是好奇，出差、旅游不都是住酒店吗，偶尔来个帐篷露营已经够新鲜了，想不到今天居然发现了个新名词。 ——民宿！ “原来我家空着的那间房，还能做成民宿赚钱！” 有心思敏捷的人立即想到了什么，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唉，很多偏僻的旅游景点我都不喜欢去，因为那边找不到酒店，如果民宿真能像暮宿公司所说那样，解决这些问题，当真是旅游人士的福音。” “哈哈哈，以后有名宿可选，我也不需要到处找主题酒店了！” “嗯，等国庆旅游，我就带女朋友去体验一下民宿。” “……” 各种感概和议论声不绝于耳。 很显然，新概念对于年轻人的冲击力是相当恐怖的，他们恨不得立即冲到公司，上网看看暮宿网到底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其中，就包括昨晚没能搜索到暮宿公司信息的年轻人。 因为报纸上写明，暮宿网的上线时间，就在今天早上8点，并附有网址。 在这个年头，手机几乎不能上网，少数几款塞班系统的伪智能机，哪怕能上网，也没法看网页。 速度太慢了，此时的2g信号，哪能与后世的4g相提并论。 更别说最新的5g网络了。 恒荣大厦16楼。 梁绍齐天还没亮就抵达公司，比他来得更早的，还有负责技术的员工，他们昨晚通宵备战。 除此之外，纪曼也到了。 此刻，网络技术中心，一台22英寸的显示器居中摆放，很多人都围在旁边。 8:00，暮宿网准时上线。 短短几分钟内，后台数据急剧上升，到8:15时，访问量居然超过了。 “这么多？” 纪曼惊得难以置信：“形势一片大好啊！” “没用的，这些都是报纸宣传吸引来的，他们中至少90的人，纯粹是因为好奇，很难转化为有效客户。” 梁绍齐终究是内行，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那这么说，我们的广告几乎是白做了？” 纪曼黛眉蹙起，很难接受这一事实。 “怎么能说白做呢，至少我们在向市民普及民宿概念，即便访问网站的人没有订单需求，咱们也能通过他们的嘴，让更多的人知道民宿，了解暮宿网。” 梁绍齐说完后，还给她讲解了普通商品广告，与暮宿网的广告，有着本质的不同。 纪曼这才明白，推出一个全新的东西，到用户了解、接受、使用，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某一天，用户将它当成了习惯，那已经超出了普通商品的范畴。 比如手机，从来没使用过的人还不觉得什么，只认为拥有它之后，与外界联系会变得更方便。 但是，一个长期使用手机的人如果让他不用？ 很显然，他的生活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 随着时间流逝，暮宿网的访问量越来越大。 9:00左右，看过【地铁时代报】的读者几乎都到了公司，他们怀着各种不同的心理，不约而同打开了网站。 “梁总，访问量已超过30万，并以极快的速度攀升，我担心突破极限！” 忽然，技术员工汇报。 “我们的上限是多少？” “梁总，我们租赁的虚拟主机经过两次调整和升级，能承受的同时访问极限是10万。” “完全不够，你赶紧联系租赁服务器，我先给沈总汇报！” 梁绍齐有一股火气，那群只是看稀奇的网民同时涌进来，估计会让网站瘫痪。 他迅速掏出手机，来到隔壁办公室，拨通沈暮电话后，以最简短的话说明情况，然后道：“沈总，眼下我们只能租赁服务器，别无选择。” 电话那头，沈暮听完也很头疼：“你觉得需要什么量级的服务器？” “沈总，按照我的预估，短期内咱们得配备支持50万人同时访问的服务器。” “费用呢？” “我了解过，10万人同时访问的服务器，租赁费是5万一年；50万级别的，需要30万一年。” “如果是100万人同时访问呢？” “沈总，这种服务器至少50万一年。” “好，那就租赁100万级别的。你给对方说，咱们出20万元，使用三个月！” “啊，那三个月之后怎么办？” “三个月之后，我们自己买！你赶紧去办，我很快到公司。” 此时，沈暮已经到了恒荣大厦楼下，处理完这件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这包烟还是和舔狗同学去ktv那天晚上买的。 要是十多年后多好，租赁服务器哪有这么贵？ 别说十多年后，只需等上4、5年，差不多都能降价一半。 当初，沈暮手里只有40万启动资金，没敢租赁服务器，想不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拿到柳轻璃的100万元创意资金后，他也想过租赁服务器，然而大部分的钱都用在了【地铁时代报】和扩大办公面积上面。 这样花费下来，他手里的钱仅剩下20多万，且都放在了公司账户里面。 好在前两天美女富婆及时给了8月份的30万零花钱。 否则，他就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老板。 不过还好，暂时算是撑住了，等暮宿网上线三个月后，早已进入正轨，那时候他不需要为花钱发愁，只需关注每天的收益就行。 抽完烟上楼，时间到了9:15。 “梁总，情况如何？” 恰好看到梁绍齐，沈暮把他叫住。 “服务器的事我已办妥，短期内无需担心，只是……财务经理说，公司账面上……已经空了。” 梁绍齐说这句话停顿了两次，且一直留意着老板的神情变化。 “无妨，我会处理！” 沈暮故作平静，转而问到暮宿网的上线情况。 “我刚从财务室出来，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 “好，我们一起去看。” 两人来到网络技术中心，22英寸显示器上的数据，访问总量已经超过50万，同时在线人数119万，且增速尚未下滑。 梁绍齐暗道好险，幸亏及时升级服务器，否则上线第一天就崩溃，岂不成了笑话。 “沈总、纪总、梁总，有好消息！” 正当此刻，一名客服妹子跑进来，脸色兴奋。 见众人齐齐转头，她赶紧道：“暮宿网第一笔订单生成！” 第51章 喜人的增长 第一笔订单生成！ “太好了，振奋人心！” 纪曼忍不住惊呼起来，网站刚上线就迎来订单，无疑给了她极大的信心，觉得这些天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同时，也让她对暮宿网的前景，愈发期待。 “订单来自哪里？” 沈暮的关注点则不同，反正已经入驻那些商家，免收一年佣金，有订单也分不到利润。 “下订单的客人在魔都，预订的民宿是李庄古镇！” 客服妹子连忙答道。 沈暮点头，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 无论“大船事件”还是【地铁时代报】，宣传的范围都局限在魔都，目前的客源，肯定是来自于魔都无疑。 而魔都市民出游，选择在本地订民宿的，不说没有，但一定稀缺。 那种极少数人士，要么是为了体验民宿，要么是不方便去酒店，不能当作常规客源看待。 另一方面，入驻暮宿网的商户已接近4000家，其中3600多家都来自于魔都，仅有300家位于周边地市。 略作沉吟，沈暮当即决定： 从今日起，让周雨欣和郑逸团队离开魔都，专跑长三角地区，拉拢更多商户入驻。 至于魔都这边，先让【地铁时代报】的宣传慢慢发酵，吸引商户。 安排下去之后，沈暮坐在办公室又开始头疼。 没有外地的客源，入驻再多的商户也没用啊，如果魔都的商户长期赚不到钱，估计他们会自行撤离暮宿平台。 而在外地或者说全国范围内做推广宣传，需要耗费的财力不可想象。 至少沈暮不敢这样做。 看来，他准备的非常规方案，得尽快提上日程才行。 中午时分，暮宿网的访问总量达到了惊人的120万人次，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20万。 客服部门汇报，半天时间收到34个订单，且有不少客人在商户房源下留言、咨询等。 一切情况都很好，问题是客源和商户的规模太小。 到了下午。 暮宿网的情况又是另一种变化。 直到下班时间，访问总人次堪堪达到200万，也就是说，整个下午才增加80万人次。 这也是正常情况，热情终究会退去，那些怀着好奇心理打开暮宿网站的人，不可能持续关注。 剩下的，可能晚上会迎来一波高峰。 另一个好消息就是，受宣传影响，渐渐出现主动入驻暮宿网的商户，且越来越多，半天时间超过了50家。 从后台数据来看，这些商户大多属于个人行为，旨在利用家里空闲的房间赚钱。 或许，称他们为短租房东更合适！ 此类商户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发布的房间照片，完全没有吸引力，很难让客人产生下订单的欲望。 沈暮明白，民宿终究是个新事物，这些小房东哪有后世的商户那么专业。 对于这种情况，沈暮吩咐客服主动联系他们，教会他们应该如何经营自己的房源。 没想到的是，此举竟迎来一群小商户的点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表示一定不让暮宿公司失望。 时间到了晚上。 沈暮和美女富婆正在吃饭，收到了来自客服部门的短信：订单量超过100，几乎都是魔都市民预订的周边景点民宿。 沈暮微微吃惊，这个增长速度超乎他的预料。 看来，他把民宿提前几年推出来，非但没有影响到商旅人士的热情，反而有种火爆的趋势。 无论预订民宿的客人，是抱着好奇心理，还是看在民宿比同档次酒店便宜的份上，都说明这一新兴的住宿形式，正被普通大众所接受。 想到这里，沈暮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意。 “看你很高兴，发现了什么好事情？” 柳轻璃注意到他的神情，好奇问道。 “哦，有朋友给我说了个民宿的新玩意！” 沈暮丝毫不乱，以极为平静的语气答道。 “民宿啊，你说的是今天才上线那个暮宿网？” 柳轻璃笑道：“我也是从同事带来的【地铁时代报】上面知道的，还上了他们网站去看了看。原来大船事件的用意在这里！” “你看过他们网站，觉得怎么样？” 沈暮赶紧询问，美女富婆的看法至少代表一部分民意，他还是很重视的。 “网站做得很漂亮！” 这是柳轻璃给出的第一个观点，接着又道：“里面有些民宿很有特点，对于住惯了千篇一律的酒店这类人来说，看着很新颖。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体验一番。 “只是，里面的房源太少了，而且大部分都是魔都本地的，就算少数外地房源，也都是在周边一带。” 她的观点非常客观，沈暮点头认同。 并且，何止是房源少啊，客源更少，目前除了魔都，外面还有十多亿人不知道民宿的概念呢？哪怕是在魔都本地，也只有少部分人清楚。 又回到了原有的问题，想要让暮宿网快速壮大，就得有强有力的宣传和推广，可那高昂的花费，沈暮承受不起。 八点之后的数据，沈暮没有问，等明天到公司再看。 周五刚进公司，纪曼就跑来总经理办公室汇报： “沈总，昨晚暮宿网的访问量又增加了100万，魔都商户入驻73家，总订单量159，且随着今天的【地铁时代报】发行，各项数据还在增长。” 沈暮并无多大惊喜，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周五一天，网站总访问量临近500万人次，订单量比昨日减少，但新增入驻的本地商户反而有所增多。 而这两天时间，前线市场开拓人员，成功拉到362家外地商户入驻。 这也是因为团队人多了，如果仅靠周雨欣和郑逸两个人，能有100多家就是极限。 可以预料，在周末期间，必然会促成更多的订单。 周六，沈暮抽时间回了一趟玉兰园，主要是他对耿宇航放心不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舔狗同学已经走出了心理阴影，据赵然说，耿宇航面试了好几家单位，下个星期就有望上班。 沈暮陪两人吃了顿午饭，放心回到了一品花园。 新的一周来临。 16~18号，是暮宿网在【地铁时代报】刊登广告的最后三天（周末报刊不发行），网站的访问量每日都以近200万的数量攀升。 入驻的商户数量和订单也越来越多。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 外地商户惊喜万分，刚刚入驻平台就能接到订单，对暮宿网尤为感激。 而魔都本地的商户发现，暮宿平台的订单每天都在增多，但他们却几乎没有，已经有好几个电话打来客服部质问。 沈暮觉得不能再等了，开发外地客源迫在眉睫。 他立即招来纪曼，启动非常规方案！ 第52章 借鸡下蛋方案 纪曼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后，还在琢磨老板叫她会有什么事。 “纪总，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帮我做一次公关的事情吗？” 沈暮开门见山，如今大家是一个利益体，没必要客气。 “当然记得，沈总想让我做什么？” 纪曼有些谨慎，大船事件让她知道老板无耻，不会是想利用她的美色，去公关媒体给暮宿网做广告。 “我需要你帮我，把暮宿网嵌入到隽程旅游网首页里面去。” 这就是沈暮的计划，隽程网是旅游平台中的扛把子，客流量可用恐怖来形容，如果能把暮宿网嵌入到他们首页，比什么广告都要强。 普通媒体广告，是无差别对所有人群发放，而能登录隽程网的，即便没有下订单的准备，也多半是有商旅需求的人。 对这种用户投放民宿，可说是直接对接了目标客源。 利用隽程网来孵化暮宿网，就是沈暮的非常规方案！ 简称：借鸡下蛋方案！ 沈暮这个计划准备了很久，从他确定做旅游平台那一天，就有过详细的规划。 只是，他缺少一个关键人，一个能与隽程网高层对话的人。 而纪曼，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可能！” 纪曼先是一惊，紧接着道：“咱们和隽程网算是同行，也是竞争对手，傻子才会给竞争对手做广告，分走自己的客源。”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可能？” 沈暮郑重道：“还有，谁说我们和隽程网是竞争对手，说不准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呢？” 他并不生气，会反驳的员工同样是好员工，说明对方懂得思考，不是那种只会按部就班做事的木头。 不等纪曼反驳，他继续道：“其实，他们做的是广义上的商旅，而我们做的则是民宿，严格来讲，只是他们业务中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我们所做的这一部分，他们没有。 “所以，不仅不会形成竞争，双方还能互补！” 互补是真的有，但说到不会形成竞争，就仅是沈暮故意这样讲而已，反正当世没人比他更了解民宿。 趁着大家还很迷茫的时候，他可以肆意胡扯。 这是重生人士独有的权利！ 听沈暮这么说，纪曼也渐渐冷静下来，似乎老板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但她还是不认为老板的想法可行，略作沉吟：“沈总，这只是我们的想法，或者说是你的想法，人家隽程网未必会这么认为。” 沈暮笑道：“要是他们也这样认为，估计早就主动来找咱们合作了，哪还需要我们去公关？ “甚至，他们可以自己开发一个民宿平台，形成完整的商旅生态链。” 纪曼又被他说得动摇了几分：“沈总，那我们要如何说服隽程网？” 见她终于上道，沈暮在心里松了口气，但脸色很认真：“纪总，你可以先了解隽程网的订单率。 “我打个比方，譬如说，登录隽程网的用户，100人中有20人下单，剩下80个客人是什么原因放弃？ “是没确定出行计划，还是在隽程网没找到适合自己的房源，又或是其他原因？ “假如客人觉得隽程网不适合自己，那么这80个人中，或许有40人会彻底放弃这个平台，以后有商旅需求也不会再来，转而选择亿龙。 “而我们暮宿网嵌入进去后，这40个人是不是多了一种选择？若是他们中的5个人，恰好在暮宿平台找到适合自己的房源，他们就会因此留下来。 “重要的是，这些客人是通过隽程网找到暮宿网的，相当于我们为隽程网留住了本该流失的这部分客人。 “或许，他们在暮宿网下了民宿订单，顺便就在隽程网订了机票呢？ “这么说，算不算一种互补行为？” 纪曼眼前一亮：“沈总，我明白了！” 同时她颇为佩服沈暮的想法和理念，分析能力更加没得说，居然能从如此刁钻的角度，为竞争对手带来利益。 “那你抓紧时间去试试？” 沈暮也很开心，其实他为“借鸡下蛋”方案，还准备了一二三四个杀手锏。 当然了，既然是杀手锏，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要是不动用那些杀手锏就能谈成合作，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纪曼没提，沈暮不会主动拿出来。 等真碰到问题时，再启用不迟。 “行，我记得隽程网和我以前上班的报社也有过合作，我应该能从报社同事那边拿到他们高层的联系方式。” 纪曼思路一打开，顿时多了不少信心。 “实在太好了，祝纪总马到成功！” 沈暮心中暗喜，纪曼本身就带有不少资源，这就是公关型选手的优势啊！ 他忽然想到，自己这位副总经理，还是俞璇介绍来的。 话说，自从结束家教工作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俞璇，且他每天接送柳轻璃上下班也有一个多月时间，居然从来没和俞璇照过面？ 她不是和美女富婆关系很好吗，一同下班下楼的情况都没有过？ 沈暮不是第一次对此事感到疑惑。 并且，他还隐隐有些猜测。 纪曼已经离开，去为公关隽程网做准备，网络部和客服部也在忙碌，前线市场开拓人员，平时几乎都不在公司。 沈暮难得清闲，趁着下午没事，他去了海上华庭找小囡囡。 两个月的暑假，小萝莉在家早就憋坏了，见到沈暮后异常高兴。 “沈哥哥，你又有空来陪我呀？” “那是当然，有没有想哥哥？” “想，特别想，总记起你上次带我去游乐场玩的事。” “哦？那行，今天下午再带你去游乐场！” “好勒，沈哥哥万岁，沈哥哥最帅啦！” 下班之前，沈暮把小萝莉送回海上华庭，开车去了琉璃大厦楼下，接美女富婆回家。 没想到，又遇到了上月见过一面的大姐。 “哟，沈先生又来接柳总下班呀？” 大姐的笑容很灿烂，心里却有些哀怨：自家那个废物老公，普通高校毕业，工作多年，每个月才4000元薪水，从来没接过老娘下班。 再看看人家沈先生，连琉璃集团都求不来的海归人士，对老婆多好？ 大姐想想就来气，今晚回去得骂那个废物一顿。 “是啊，找个老婆太漂亮也烦恼，不亲自接送不放心！” 沈暮刚刚说完这句话，腰间立即传来一阵剧痛：嘶，美女富婆居然动手了，用的还是九阴白骨爪！ 这一幕自然被大姐看到了，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不行，今晚非得找个理由收拾那废物一顿，否则不解气！ 第53章 重要时刻来临 玛莎拉蒂启动，沈暮带着漂亮的美女富婆回一品花园。 “和你说个事，曲岑雪听我说起南塘古镇的美景后，她也动了心。” 路上，柳轻璃忽然说道：“她约我周末一起去，要体验江南水乡风情。” “哦，是吗？” 沈暮都不用动脑筋，就知道是美女富婆自己动心，应该是连拐带骗忽悠辣妹子的。 “你要不要去？”柳轻璃眨了眨眼，“曲岑雪说要买汉服来穿哟。” “这周吗，你们看过天气没有，这么早就定了？” 老实说，沈暮也想看看，身材娇小的辣妹子穿上汉服是什么模样，可“借鸡下蛋方案”没有落实，他没有心思出远门去浪。 “那我回头再和她确定一下。” 柳轻璃何等聪慧，听出了沈暮的推托之意。 她是怀念沈暮带她在南塘古镇游玩的情景，但并没有强求沈暮，后者虽然是约定的上门女婿，然而聪明的女人不想用强，更不屑用强。 其实，她心里装着一个“幼稚少女”心愿，只要沈暮愿意像上次那样带她出去玩，每次花100万元都是值得的。 “如果这周不合适，咱们下次也能去啊，何况，魔都本身也有南塘那样的古镇。” 沈暮洞若观火，瞬间察觉到美女富婆的心情没有那么美好了，赶紧做了补充。 “魔都也有？” 柳轻璃异常惊讶。 “当然有了，最近的一个就在八宝，从一品花园驾车过去仅需20分钟。” “这么近，那我们找时间过去转转？” “乐意为美女驾车服务！” “咯咯……我到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曲岑雪。” “忘了给你说明，八宝古镇比之南塘古镇，无论规模还是风景都有很大差距，不过古镇风情还是能感受到的。” “那没事，家门口的地方肯定要去看看。” “另外，宝宝古镇不需要门票！” “咯咯咯……你不会又想着逃票了？” “呃……这句话当我没说。” “对了，你怎么知道八宝有个古镇，连规模大小都清楚，我在魔都生活那么久居然没听说过？” “咳……因为你身边的人都是都市白领，不会关注穷人喜欢去的地方。” 沈暮哪敢告诉她，前世带过好几个妹子去八宝古镇浪，其中一个，还是在古镇认识的。 “切……” 柳轻璃又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沈暮。 她在想，既然八宝古镇那么近，要不要今天就顺道过去看看，后来觉得这样做不妥，又撇下曲岑雪独自跑去，回头肯定会被埋怨。 回到家后，美女富婆一整晚心情都是美好的，她吃过晚饭就去了书房，这种情况实属少见。 沈暮不用问也知道，她肯定是上网去查关于八宝古镇的消息了。 然而柳轻璃查了很久，都没能确定，去八宝古镇是否适合穿汉服的问题。 翌日。 沈暮来到公司后，并没有看到纪曼。 起初他也没在意，先行走了一圈网络技术中心和客服部，了解暮宿网的运行情况。 得出的答案还是老问题：访问量持续增加，商户入驻的增长速度更快，其中有很多都是主动申请入驻，但订单…… 外地商户热情满满，近乎半数商户都接到了订单，可魔都的商户，破零的都不多。 沈暮回总经理办公室时，顺便看了一眼隔壁。 嗯……纪曼还没到？ 他找前台问了一下，才知道这位美女副总经理，去了隽程网！ 沈暮大喜，纪曼的效率够高！ 隽程网总部办公大楼，离恒荣大厦并不远，仅10公里而已，开车半小时就能赶到，也就是说，美女副总最晚下午就能回来。 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沈暮在吃过午饭后，就坐在办公室等消息。 下午三点刚过，总算看到了纪曼的身影。 “纪总，怎么样？” 沈暮自认有一番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他从纪曼脸上，居然看不出喜忧，不得不开口询问。 “报社同事介绍给我的那位隽程网高层，虽然身居高位，但并不负责网站运营这一块，这件事他连建议权都没有。” 纪曼坐下来喝了杯纯净水，道：“不过，他答应帮我引荐负责运营的高管，约在下周三见面。” 听到前半句，沈暮心里咯噔一下，好在后半句话稍稍抚平了他心里的创伤。 “那你今天见的那位高管，他对咱们的提议怎么看，或者说对暮宿网持什么态度？” 沈暮又问，这个问题的答案能侧面看出隽程网的态度。 “那位高管说，暮宿网刚刚上线，他了解得不多，还说我们的思路很新颖，值得隽程网学习和借鉴。” 等纪曼说完，沈暮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这句话站在旁人的角度来看，是对暮宿网的肯定和夸赞，但作为暮宿公司的老板，不得不警惕起来。 如果隽程网真对这一块看好，自己投入开发，以双方的客户体量和差距，还有暮宿网什么事？ 还好点是，沈暮对此早有防备，如今暮宿网上线的东西，仅是基本功能，真正能决定胜负的东西还没往上放。 “纪总辛苦了，这两天你先调整好状态，好好休息，争取下周为我们打开一个客源入口。” 沈暮安慰并鼓励了一句，两人结束了简短的谈话。 很快，一个礼拜时间流逝。 周末时，沈暮开着玛莎拉蒂，拉着美女富婆和辣妹子去逛八宝古镇。 一路上，辣妹子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因为她真正想去的是南塘古镇。 今天，美女富婆再次穿上了汉服，或许在她的想法中，古镇的美景是和汉服是绝配。 出门前她让沈暮也穿汉服，岂知后者强烈抗议，理由是曲岑雪还没有汉服，如果他穿就成了情侣装，辣妹子肯定不自在。 柳轻璃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便没有勉强。 沈暮肯定不会告诉她，八宝古镇那种地方，汉服妹子会被当做国宝。 果然，在逛古镇的过程中，美女富婆成了整个景点最美丽的那道风景，除了她本身颜值出众，还有一点就是，八宝古镇内就她一人穿汉服。 柳轻璃甚为不解，同是古镇，为何差别就那么大呢？ 好在，沿途有不少小吃转移她的注意力，羊肉串和椰汁肯定不会错过，甚至还吃了几个小笼包。 曲岑雪很开心，八宝古镇的风景满足了她对江南水乡的幻想。 可又听柳轻璃说，这里与南塘古镇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是一个天一个地那样的差距，顿时又对南塘古镇充满好奇和遐想，嚷嚷着一定要去。 8月23日，处暑。 新的一周，对于暮宿网来说，意味着重要时刻来临。 第54章 偶遇夏玉岚 前两日，暮宿网的访问量持续增多，但增长速度越来越慢。 这自然是因为【地铁时代报】的宣传影响渐渐消退，如今增长的流量，要么是老客户登录，要么就是听熟人介绍而来的。 可以预料，如果没有新而有效的措施，增长即将停滞。 商户方面，魔都周边地市的商户热情越来越高，一些聪明的商户，也学会了把自己的房源装扮得有特色，用以提高订单量。 但魔都本地商户，从少量几个质问电话，演变成集体吐槽。 如果说，暮宿网的整体房源都没有订单，他们还能理解为这种模式不行，但为何人家周边的商户每天赚钱，我们只能眼红？ 这种情况下，客服部的压力越来越大。 沈暮一边安抚员工，一边焦急等待周三到来。 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8月25日如期而至。 今天沈暮到公司的时间分明比平时早了不少。 很快纪曼到来，她把手上的工作略作安排之后，专程到总经理办公室打招呼：“沈总，我现在就去隽程网，你等我好消息。” 说完刚刚转身，就听到沈暮叫道：“等一等！” “沈总，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我送你去！” “啊，哪有老板送员工的？” “以前没有，这不就有了吗，走！” 纪曼没法拒绝，以她的智慧，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老板对这件事重视她能理解，但同行的话，却让她有了压力。 实则，沈暮为借鸡下蛋计划做了很多准备，他不允许出现任何不好的结果。 倘若纪曼没有谈成，他会选择亲自上阵。 两人上路，早高峰时间还没过去，路上有些堵，等他们抵达隽程网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沈总，那我上去了。” “不要有负担，尽力就好。” 沈暮在后面鼓励，他并未立即跟上去，是担心纪曼有想法，觉得老板质疑她的公关能力，如果纪曼洽谈失败，他再出面不迟。 他在停车场心情并不平静，毕竟与隽程网的合作，对暮宿公司来说至关重要。 一个小时后，沈暮下车抽了根烟，纪曼还没出来。 “咦，看来情况不错！” 一般来说，初次面见客户时，交流的时间越久效果越好，如果仅是让你做几分钟的公司介绍、产品介绍，基本可以确定没有合作机会。 沈暮的心情渐渐放松，继续等待。 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上午工作时间结束，纪曼终于现身。 “沈总……” “一会再说，先找地方吃午饭！” 沈暮一看纪曼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果然还是失败了啊。 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打消员工的积极性，况且一次失败，并不能代表最终的结局。 “好！”纪曼点头。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西餐厅，然而很明显，纪曼并没有什么胃口，多次欲言又止。 “吃好了吗？” “沈总，我已经吃好了！” “行，把情况说说。” “嗯！” 纪曼坐直身体，整理了思路，开口道：“沈总，隽程网负责运营的这位副总太精明，我能感觉到，他并不是对我们的提议完全没有兴趣。 “我给他详细讲诉过双方合作共赢、互补的种种利好，整个过程中他都含笑作答，却始终不曾点头。 “我分析，他是认为这种合作对隽程网太冒险，稍不注意就会造成客源分流，让我们捡了大便宜，而他们得到的仅有些许利益。 “也有可能，咱们的合作方式，对隽程网影响太大，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紧接着，纪曼将他们交流的细节做了详细讲诉。 沈暮没有立即回答，他在心里做了一些推论。 纪曼提到，对方认为这种合作对隽程网太冒险，关于这一点，沈暮是赞成的。还有一点应该也是主要原因，利益不够大，诱惑力不够！ 至于那位负责运营的副总，是不是真不能做主，在没有见到对方之前，他还无法肯定。 “如果你再去找他，还能被接见吗？” 沈暮沉吟片刻后，突然问道。 “问题不大！” 纪曼回答得很肯定，对于自己的魅力，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下午上班后，你上楼去找他，就说我想拜访他。” 沈暮的声音极为肯定，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好！” 纪曼没有拒绝，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即便没有老板这句话，她也没打算放弃，无论于公于私。 于公，此次合作关系到暮宿网的发展。 于私……她没有办成这件事并不甘心，严格算起来，这还是她做市场公关以来的第一次失败。 “对了，有没有邀请他共进午餐？” 与客户共进午餐，是增加交流的机会，并且餐桌上的气氛与会议室不同，很多时候更容易促成合作。 “他说中午有事，只能谢绝！” 纪曼点头，这一点她怎么可能想不到？ 沈暮没有多说，两人在西餐厅等到12:45才买单离开，回到隽程网办公大楼门前，纪曼先行上楼，沈暮在楼下等她电话。 “沈暮，你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一道略带惊喜的叫声传来，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沈暮豁然转身：“夏同学，怎么是你？” 太意外了，居然是夏玉岚！ 一个多月不见，夏玉岚还是那么精致，长长的睫毛，近乎没有瑕疵的脸庞，配上若隐若现的梨涡，如同一朵灿烂的牡丹花盛开。 不过，今天的她穿着一身职业装，马尾辫已经垂下变成黑瀑，白衣、黑短裙，还有……嘶，居然是丝袜！ 沈暮还是第一次见夏玉岚穿职业装。 真别说，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特别是那双大长腿，啧啧啧……咳咳！ 夏玉岚见到沈暮后，脚底蹭地一下就飞了起来，如同乳燕归巢一般往前冲。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她反应过来，差点就直接扑进了沈暮怀里。 后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一袭蓝色衬衣加黑色西裤，头发搭理得非常整齐，略有几分皱纹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男人看到眼前一幕时，瞳孔深处掠过一抹诧异之色。 在他的印象中，夏玉岚一向都是大家闺秀的形象，何曾有过这种举动？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暮身上。 哟，好帅的小伙子，比我年轻时也不遑多让啊！ 那小子和玉岚是什么关系，难道小丫头谈男朋友了？ 第55章 我只是看起来年轻 “夏玉岚，你怎么在这里？” 沈暮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否则都快被夏玉岚给撞上了。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见到沈暮躲闪的动作，夏玉岚微微有些不满，更有着小小的失落感。 “哦，我来这边处理点事情。” 沈暮明白，不能和女人讲道理，索性直接回答，虽然不够详细，但也不算说谎。 在他说话间，便见中年男人走了上来。 沈暮心中一惊，立即有了某种猜测。 夏玉岚家里也是开公司的，还特别有钱，而她穿着职业装出现在这里……嘶，隽程网不会就是她们家的？ 那个中年男人，莫非就是她的爸爸？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了暮宿公司的一群员工，说不得我要考虑一下牺牲色相了。 “玉岚，这位是？” 正当沈暮胡思乱想时，中年男人来到夏玉岚身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问道。 “刘叔叔，他是我大学同学，叫沈暮。” 夏玉岚介绍后转过头来：“沈暮，刘叔叔和我爸是好友，在隽程网工作，这次我们公司组织全体员工旅游，准备委托隽程网给方案，我就是来办这件事的。 “啊对了，要不你也来和我们一起？” 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似乎还有小星星闪烁，满脸期待。 中年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两人肯定不是普通同学关系，人家都没问，你介绍那么详细干嘛，还邀请一同旅游？ 叔也是过来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那点小心思。 沈暮心里不免有点小失望。 搞了半天，夏同学也是来办事情的，还以为隽程网就是他们家的呢，看来走捷径的想法行不通喽。 “沈暮，我的提议怎么样？” 见沈暮没有反应，夏玉岚再次问道。 “你们公司旅游，我一个外人过去不好，你们先去忙事，我在等人。” “等人？是谁？” “同事！” “哦，同事啊。”夏玉岚明显松了一口气。 “好了玉岚，赶紧跟我上去把你的事情办了，我还有个客户在等着。” 中年男人催促了一句，又对沈暮道：“小伙子，要不要一起上去坐坐？” 本来他也不需要这么急的，可侄女的行为明显是倒追人家男孩子，以后真结婚了，相处起来可能会吃亏。 待会儿得好好说教说教她。 另外，他的确有客户在等着，刚刚已经接到助理电话，说上午那个暮宿网的大美女又来了。 明知对方的目的是想利用隽程网平台积累客源，然而那么漂亮的女人，说话又好听，见一见也无妨，业务合作方面，恪守原则绝不放松就行。 “不用了，你们先忙！” 沈暮摇头，他才不想去浪费时间，一会儿还要见隽程网负责运营的副总呢。 和发展事业赚钱相比，美女什么的都可以先放一边，再说了，家里还有个名义上的漂亮老婆呢。 “那沈暮我们回头联系……旅游的事，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夏玉岚分明不舍，但刘叔叔都那么说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人家工作。 两人上楼后，沈暮继续在楼下等纪曼电话。 等半个小时过去，依然没有消息，干脆发短信过去问，得知纪曼也在等，还没见到人。 “那个副总的架子可真够大的！” 沈暮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是有求于人，先回车里等，这个天室外温度太高，哪怕站在阴凉处也难受。 一刻钟后，夏玉岚发来一条短信。 说她的事情已经对接好，下楼后没看到沈暮人，就先回公司去了，还叫沈暮一定要考虑旅游的提议。 沈暮简单回了一条短信：“我早就和同事汇合，半小时前就离开了隽程网那边。” 至于参加夏玉岚公司集体旅游的事，他提都没提。 咦？ 短信才发出去没几分钟，纪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总，刘总答应见你，9楼4号会议室！” “好，我马上到！” 总算等到这个电话，沈暮连忙带上早已准备好方案的笔记本电脑，朝隽程网办公大楼走去。 5分钟后。 沈暮抵达9楼，向前台说明来意。 前台妹子的笑容看起来很甜，亲自把他带到4号会议室门口，不愧是服务行业的员工，冲这个态度也要打80分。 “叩叩叩！” 沈暮轻敲会议室房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暮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推门进入，顺手把房门带上。 “您好，我是……嗯？” 沈暮忽然一怔。 会议室内，坐在纪曼对面的中年男人也愣住了，还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纪曼有点发懵，那么机灵的沈总，怎能在这个时间犯傻呢？ 她打破尴尬，赶紧介绍道：“沈总，这位是隽程网的刘云峰（纯属杜撰）刘总，负责网站运营方面业务；刘总，他就是我们暮宿公司的老板，沈暮……” 话未说完，纪曼也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因为，刘云峰居然和自家老板一样，也在犯傻！ 沈暮先一步反应过来，立即改口道：“刘叔你好，又见面了！” 纪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早知道老板很无耻，但也不能为了达成合作就乱认亲戚啊，刘叔是什么鬼？ 不对，沈总好像说的是“又见面了”，为什么是“又”，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刘云峰总算回过神来，笑道：“意外啊，坐！” 沈暮也不客气，直接大刺刺坐到刘云峰对面，纪曼适时让出自己的位置，往里靠了靠。 “刘叔意外什么，觉得我这张脸太年轻，不像老板？” 桌上有内勤事先准备好的茶水，沈暮自己动手倒了一杯。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你能想到做民宿的点子，很了不得！” 刘云峰暗暗鄙夷，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的意外，分明是指和玉岚侄女的男朋友谈生意这件事。 当然，他已自动忽略掉自己的回答，也是在装糊涂。 “其实我年龄老大不小了，只是有颗童心，所以看起来年轻而已。” 沈暮这话，一半是在开玩笑，另一半却是事实。 作为重生人士，他并没有说错，年近四十的油腻中年大叔灵魂，比刘云峰也小不了几岁。 说话间，两人交换了名片。 刘云峰却在感叹，当看到手中这张名片后，他才在心里接受，沈暮真是暮宿网的老板。 同时也有些遗憾，如此有头脑的年轻人，为何不是在我的麾下呢？ 第56章 小子够狠 隽程网办公楼，9楼4号会议室内。 沈暮、纪曼和刘云峰三人分宾主而坐，经过简单的寒暄后，总算进入了正题。 “刘叔，咱们既然谈合作，就先把私下关系放一边，你不必因为私下感情就对我们放松要求，那样对隽程网会不公平。” 沈暮的话听得刘云峰心下大骂。 好个滑头的小子，你嘴上说得好听，不就是在时刻提醒我，要考虑到夏玉岚的关系照顾你吗？否则，你干嘛不直接称呼我刘总？ 我和你有鬼的私下感情，若非玉岚侄女，我能和你认识？ 话说，你和玉岚侄女似乎还没有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现在就拉关系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脸皮真厚！ “哈哈哈，沈……沈总说得对，谈合作就应该公私分明。” 心下诽谤归诽谤，刘云峰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嘴上也在附和。 “刘叔你又见外了，我这个年纪哪能让您叫沈总，玉岚要是知道不得骂死我，就叫沈暮好了。”沈暮故意板着脸。 “好，那我就倚老卖老一回，叫你沈暮！” 刘云峰很想踹这家伙一脚，刚刚还说放下私下关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只是看起来年轻，实际年纪不小吗，现在又以晚辈自居，还要不要脸？ 纪曼在一旁听着，心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沈总口中的“玉岚”是谁，难道是老板娘？ 似乎老板娘和刘云峰也认识，难怪沈总敢开公司，年纪轻轻渠道不少啊，看来他打隽程网的主意，是早有预谋的。 不过，既然沈总手里有这张王牌，干嘛又让我来公关？ 莫非是对我的考验？ 可是，从他们两人刚才见面时的情况来看，似乎都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到底怎么回事？ 她愈是琢磨眼前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发感到迷雾重重！ “刘叔，那我先开始！” 沈暮正襟危坐：“想必在此之前，我们纪总对于隽程网和暮宿网的优劣势，已经介绍得很全面，我就不赘述了。 “咱们双方如果能取得合作，形成互补所带来的效益，您作为业内行家，肯定比我更清楚。 “我想，刘叔之所以犹豫不决，或者说有些抗拒，必然是认为隽程网这样做显得冒险；另外就是利益不够？” 见这个小年轻已经如此直接，刘云峰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直接答道：“不错！你也是做企业的，就应该能够理解，隽程网已走在行业前端，稳打稳扎就能保证足够的利益，实在没必要选择明显有风险的合作方式。 “况且，一旦合作达成，你们暮宿网稳赚不赔，而隽程网的利益，根本无法保证！” 沈暮摇头：“你的看法自然有你的道理，可……深度不够！ “请原谅我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不妨先听我讲完再反驳，我想说的是，如果隽程网拒绝与暮宿网合作，那才是真正的冒险！” 说话间，他示意纪曼打开他的索尼笔记本，桌面上就有做好的ppt。 沈暮翻到其中一页柱状图，道：“这张图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刘叔请看：如果隽程网拒绝了这次合作，我会立刻去找亿龙网、同呈网谈。 “亿龙与隽程成立于同一年，却被你们远远甩在身后，如果有一个让他们超越的机会，刘叔觉得他们会不会考虑？ “甚至也不需要超越，只要能够拉近和你们之间的差距，我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 “另一个同呈网，他们在今年五月才成立，至今恰好三个月，无论是商户和客源都很薄弱，要是我们递上民宿合作方案…… “我想，他们大概没有拒绝的理由？” 刘云峰面色微变，哪怕极力控制表情，依旧被两人捕捉到。 沈暮视而不见，继续开口：“或许，刘叔准备让隽程网自己组建一支团队，开发民宿平台弥补短板，请恕我直言，我很不看好！ “首先，以隽程网这种大公司的繁琐流程，真要搭建好这个平台，至少得花上几个月时间？到那时候，与我们合作的亿龙公司，或许已经在这条道上跑了很远。 “然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看在玉岚的面上，我给您透个底：关于民宿平台，我已让人去申请专利。 “当然我也知道，这种类型的专利很难批下来，但是一日没有看到民宿平台被否定的结果，你们就不敢真正去开发。 “万一批下来了呢？ “那你们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搭建的团队，岂不是成了笑话？ “说不准，做这个决策的人，还会因为决策失误为公司带来损失，而牵涉到一些责任……刘叔，您认为呢？” 刘云峰重重喘了口气！ 这小子够狠，言辞犀利，句句直指要害，说得好像隽程网不和暮宿网合作，明天就要破产似的。 但他不得不承认，沈暮并非无的放矢。 事实上，刘云峰的确准备自建团队开发民宿平台，也考虑过暮宿网会找亿龙、同呈网这样的竞争对手去合作。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找人申请了专利！ 这特么的，堪称绝户计啊！ 臭小子把我们一群老东西都给算计了！ “沈总果然胸藏沟壑，能力、手腕、智慧、魄力一样不缺，暮宿网未来可期！” 刘云峰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佯装笑容夸了一句。 他连沈暮都不叫了，转而称沈总，这样的竞争对手岂容小觑？ 沈暮哑然失笑：“呵呵，刘叔是想说我狠毒？其实我除了狠毒，更有诚意！ “不瞒刘叔，你所看到的暮宿网只是表象，我还有更多的思路没有上线而已，但都已经开发好，随时能上线。 “那些暂时没有上线的板块，才是我们提高客户粘性的杀手锏。 “倘若咱们双方达成合作，暮宿网隐藏的底牌，自然也会成为你们隽程网的杀手锏。” 刘云峰呼吸一滞，这小子隐藏得好深！ 敢情他目前上线的暮宿网就是一个幌子，早就给同行埋好了雷啊？ “哦？想不到沈总还有其他创意没有拿出来，不知我有没有机会开开眼？” 刘云峰不动声色，以试探性的口吻说道。 “刘总啊，你这样就不对了，沈总都说了是杀手锏，自然是我们暮宿公司的商业机密咯。” 纪曼同样震撼了半天，终于说上话：“如果刘总真想满足好奇心，不妨痛快答应合作，不就马上便能看到了吗？” 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种魔力，听了能让人全身酥软，情不自禁就想答应下来。 “没……” 刘云峰差点说成“没问题”，猛地醒悟过来，暗呼妖孽，连忙改口：“没有没有，我就开个玩笑。” 第57章 混蛋天才 会议室内，沈暮与纪曼两人密切配合。 一个尽说些让隽程网感到极大威胁的言语，把刘云峰听得一惊一乍的；另一个声音极尽妩媚，多次让刘云峰险些迷失。 沈暮见对方还不上套，暗叹一声，罢了，多少付出一点代价。 如果暮宿公司一毛不拔，最后即便把合作谈下来，他也会感到有些愧疚。 咦，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呢，不会是因为刘云峰和夏玉岚之间的关系，让我生出了这种想法？ 唉，女人啊，果然只会影响男人拔剑的速度！ “刘叔，我知道你们公司这段时间，都在为开发新板块发愁。” 沈暮抬头，郑重道：“我送你一个思路，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刘云峰眼前一亮，交流至今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他早就不把沈暮当作年轻人来看，这家伙就是个披着年轻人外表的老狐狸。 从对方打造暮宿网，以及为同行埋雷的举动来看，敢这么说，肯定有极大的把握才对。 最重要的还是，必须得听啊。 “还望沈总不吝赐教！” 兴奋之下，刘云峰也没去思考，对方是如何得知，隽程网正准备开发新板块这个问题。 “赐教不敢当，权当是我一点不太成熟的拙见。” 沈暮难得谦虚了一回，总算说到正题：“我认真研究过，隽程网目前的主要两大板块，是酒店预订和飞机票预定。 “酒店就不说了，除了民宿，你们已经做得非常全面。 “而在订票方面，既然能预订飞机票，为何就不能预订汽车票呢？” 他没有说火车票，因为这个年代的火车票，离网上预定时日尚早，反倒是汽车票容易实现一些。 见刘云峰露出思索的表情，沈暮又道：“思维再扩散一点，除了酒店和机票外，我觉得可行性最大的是，预订景区门票！”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他的思路，在后世各大旅游平台的app上都有该项功能。 沈暮不过是提出的时间稍早而已，反正过不了两年，隽程自己也能摸索出来。 “门票也能预定吗？” 刘云峰皱了皱眉：“我们网站的订单中，目前商务出差的订单略高于旅游订单，如果真能实现门票预订，倒是能提高旅游订票的比重！” 沈暮摇头：“刘叔你又错了，谁说门票预订就一定是旅游人士的需求？又有谁规定因公出差的时候，就不能旅游？ “比如说，我明天去金陵市谈一桩生意，下午时分已经把事情办完，那么晚上是不是可以抽时间去秦淮河转转？” “嗯？”刘云峰豁然抬头，这个年轻人的思维当真不一样！ 难怪玉岚侄女那么喜欢他，就算痞一点，也是个人才啊。 不对，从他做暮宿网的思路，以及今天交流的表现来看，既混蛋，又天才！ 接下来，刘云峰主动放低姿态请教，开发预订门票板块的可行性？ 沈暮以后世的眼光和经验，为他专业而全面地分析了一遍。 刘云峰听得拍案叫绝，当即决定，明天就组建团队，开发门票预订板块！ 随后，双方就暮宿网与隽程网合作事宜做了深入交流。 加上纪曼那拥有魔力的迷惑音在一旁吹风，李云峰总算点头。 但他没有说死：“这件事牵涉甚大，我需要向老板汇报，另外，一次性签十年合同不大可能，我建议先签一年合作计划，试试效果。 “放心，最晚明天我就会给你们答复！” 所谓的汇报自然是他的托词，主要是想利用一个晚上时间来清醒清醒，真担心被纪曼那个妖精给吹迷糊了。 至此，双方的合作意向终于达成！ 开车回公司路上，沈暮心情不错，他能预料到刘云峰明天会给出怎样的答复。 而纪曼则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沈总，今天这件事我没有做好，我还欠你一次公关任务！” 沈暮笑道：“最终结果不是很好吗，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如果没有你打头阵，这事未必能有这种结局，不要否定自己的努力。 “并且，我认识刘云峰只是个意外，不在咱们公关的计划中。” 纪曼坚决摇头：“不行！” 沈暮没有继续劝，他知道对方的好强性格，受公关失败影响不小，如果不找个机会重拾信心，念头难以通达。 把此事说开之后，纪曼反而轻松起来。 “沈总，你觉得明天会有什么结果？” “我估计，刘云峰最可能做的，就是把合作时间再缩短。” “那对咱们不是损失吗？” “损失也没办法，毕竟主动权在隽程网手中。不过无所谓，哪怕只给我们三个月合作时间，暮宿网也能站稳脚跟，彻底发展起来。” “沈总，我问你个事？” “嗯，你说！” “要是今天合作没能谈成，你是不是真要找亿龙网、同呈网合作？” “那是当然，只要对公司发展有利的事，我都会去做。” “沈总说的申请专利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没有这事，纯属吓唬刘云峰的，那种专利不可能申请下来。”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你是不是想说我不要脸，就像炒作大船事件一样？” “没有没有！” 回到公司，沈暮让纪曼先把合同准备起来，而他则去找了技术总监梁绍齐。 “梁总，【旅游攻略】板块是否已经完善？”沈暮直接问道。 “沈总放心，我们已在一周前做好准备，现在就能上线！”梁绍齐肯定答道。 “那好，你通知下去，这两天随时都可能上线，只需要等和隽程网的合同程序完成。”沈暮放下心来，这位技术总监果然给力。 “我们的汽车租赁、旅行社等部分，要不要一起更新，让暮宿网来个大升级？” “不需要，一步步来，根据市场情况再做调整！” “好的沈总！” 安排好这件事，沈暮见时间快到17:00，赶紧下楼，该去接美女富婆下班了。 回家路上，柳轻璃说，琉璃集团的汉服项目在今天正式投产。 沈暮微笑祝贺，心里开始警惕起来： 为何上亿级的大集团做事都这么慢，是执行力低吗？ 从琉璃集团确定汉服方案至今，都已过去一个月时间，除去他们考察生产线、找代工厂，也还有20多天。 却等到今天才正式投产！ 包括隽程网那边，刘云峰想组建一个民宿平台的团队，也得耗费不短时间。 那么，等暮宿网发展壮大后，是不是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导致效率降低？ 第58章 准备起飞 当天晚上，沈暮还在书房里上网，看行业新闻，就接到了刘云峰的电话。 “刘叔您好，这么晚还没睡啊？” 沈暮非常热情，说话带着敬语。 “不是为了咱们之间的合作，找老板汇报工作吗，到现在才出结果。” 电话那头，刘云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哎呀刘叔，真是辛苦您了，为了暮宿网的事情费这么大的心，回头我一定让玉岚好好感谢你！” 沈暮心里大骂，你个老棒槌还装上瘾了，今天见面后我就能确定，这点事情你自己都能做主，还骗我说汇报？ “谈不上什么辛苦，不都是为了工作吗。” 刘云峰在电话里的笑声有点诡异。 特么的，老子和你合作，得便宜的是你们暮宿公司，你让玉岚丫头来感谢我是什么鬼，能不能有点诚意？ “是啊，都是为了工作，刘叔是为了给隽程网提升业绩，而我则是为了养活暮宿公司那一群员工，都不容易啊。” 沈暮叹气，似乎感慨良深。 “好了，我给你说结果！” 刘云峰不想听这家伙废话，听多了总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连取消合作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嗯，刘叔您说，我洗耳恭听！” 沈暮严阵以待，这一次真没有演戏。 刘云峰：“首先，暮宿网以民宿板块形式嵌入隽程网首页后，只要不涉及到你们的核心创意，我们隽程网都可以使用。” 沈暮：“这是自然，之前咱们已经确认过！” 刘云峰：“然后说合作时长问题，老板那边觉得一年时间有点长，打算先签半年。” 沈暮：“刘叔，这不行啊，之前我给出的建议方案是十年，后来你提到过一年，我本着不给您添麻烦着想，当时也没多说什么。 “但你突然缩短一半时间，这个是不是有点……” 刘云峰：“我也没有办法，老板那边就是这么个意思！” 沈暮：“刘叔你能不能帮我争取一下，你是知道的，仅是我今天给您出的门票预订思路，也不止这半年的价值？” 刘云峰：“这……” 沈暮：“刘叔您就费费心，其实你帮我的今天，说不定也是帮玉岚的明天呢？” 刘云峰：“……我想办法再和老板沟通沟通，但没法保证结果，你做好只有半年的思想准备！” 沈暮：“谢谢刘叔，我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刘云峰：“就这样，挂了！” 很显然，摊上沈暮这么个无赖，刘云峰也很头疼，再说下去，还不知这货能扯出什么理由出来。 沈暮挂断电话后，则感到一阵舒爽，特地下楼到冰箱拿出一罐冷饮，就当自个儿庆祝。 其实签下六个月的合作时间，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但凡事都讲究利益最大化是不是，再尽力争取一下，说不准就成了呢？ 唯一感觉有点对不住的是夏玉岚，又利用了一次她和刘云峰的关系。 ……不对，应该说是夏玉岚她爹和刘云峰的交情。 半个小时后，刘云峰发来短信： 最终确定8个月时间，合同签订后立即执行，明天找人来我公司签合同……就那个挺能说的纪曼好了。 他都害怕给沈暮打电话，就怕这货又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又抹不开面子动摇了呢？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难怪能整出大船炒作事件。 甚至，刘云峰连签合同都不想见到沈暮。 还是让纪曼带有魔力的声音，来慰籍慰籍一下午他受伤的心灵。 沈暮看完短信后大喜，连忙回了一条超长的信息表示感谢。 短信中说了很多好话，又隐隐表达了对仅有8个月时间的不满。 刘云峰收到短信后，没有任何回应。 沈暮等了十分钟，不再抱有奢望，回到卧室好好泡了个澡，躺上了柔软的大床。 …… 翌日，周四！ 沈暮怀着创业以来最好的心情到了恒荣大厦，不曾想又遇到13楼的惹眼妹子。 “帅哥，咱们又见面了，好有缘呢。” 等电梯的时候，惹眼妹子直接蹭到沈暮身旁，眼眸带电的表情。 沈暮转头看了一眼，她今天穿得也太哇噻了！ “帅哥，你咋不说话呢，是不是感冒了嗓子不舒服，要不喝口茶润润喉？” 惹眼妹子见沈暮不搭理，直接举起她的卡通茶杯，幻想着要是能被帅哥喝一口，也算是间接接吻了。 旁边等电梯的人立即投来一阵鄙夷的眼神。 然而，惹眼妹子直接无视。 直到进入电梯，沈暮还是没睬她，妹子明显急了：“帅哥，你们公司在哪一楼，做什么的，我能不能去看看？” 沈暮终于答话：“我们公司做人体艺术的，你要去看吗？” 惹眼妹子面色微变，眸中更有浓浓的诧异之色，犹豫半响，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看。 电梯抵达13楼，惹眼妹子出去之后，沈暮发现，电梯内的几人看向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特么的，不会都把我当男模了？ 本想解释一句，想了想还是算了，误会就让他们误会。 进入公司时，沈暮见纪曼已经到了，立即通知她去隽程网签合同；然后，又把梁绍齐和负责人事的张大姐喊到办公室。 “从今天开始，加大招聘力度，但在人才选拔上面，要严格把关。” 沈暮先安排人事这边的事情，反正办公室还很富裕，短时间内不需要烦恼，等平台订单量暴增的时候，眼下这点人手肯定忙不过来。 “好的沈总，人事部一定做好合理安排，绝不浪费人力资源！” 张大姐认真记下沈暮的要求后，离开办公室。 “沈总，是不是准备上线新版网站？” 梁绍齐见老板叮嘱人事部大力招人，立即明白过来，看来暮宿网从今天开始，就要准备起飞了！ “安排在中午12点。” 沈暮微微颔首：“不过，你把网站里‘一年内免收佣金’的内容撤下来！” 暮宿网嵌入携程网首页后，全国各地的客源涌进来的同时，必然会有更多的商户接踵而来。 这部分商户如果再免掉一年内的佣金，岂不是还得等上一年才能赚他们的钱？ 沈暮自然不会这么干。 “沈总，之前我们在【地铁时代报】上有宣称，9月12日之前入驻的商户，都要免去一年佣金，突然改变的话，我怕……” “这一点并不冲突，因【地铁时代报】吸引而来的商户，基本上都已完成入驻，即便还有少量增加，也只是魔都本地的商户，注意鉴别就好。原则上，咱们承诺过的都要做到！” “明白，我马上去办！” 第59章 【旅游攻略】火了 中午11点，纪曼打来电话，说与隽程网的签约合同全部走完。 刘云峰承诺，等会儿就把暮宿网嵌入到隽程网首页中！ 接到消息后，沈暮让梁绍齐把所有工作再次核查一遍，以确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因12点上线新网站，技术部和客服部的员工不约而同点了外卖，都不愿下楼吃饭，想在公司看实时数据。 沈暮自然不会例外。 员工积极性都那么高，他这个做老板的，更加迫不及待。 11:40，纪曼回到公司，手里捧着一杯香飘飘奶茶，说这就是她的午餐，至于原因：减肥。 沈暮狐疑不已，盯着她全身上下看了两遍，就这个身材还需要减肥？ 会不会把d减成c？ 不管怎么说，结果就是暮宿公司的几个高管，捧着各式各样的午餐聚集在网络技术中心，盯着那台22英寸的显示器。 离12点还差几分钟时，后台数据已经开始飞闪。 梁绍齐赶紧回到他的办公桌前，用ie浏览器打开隽程网平台，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转头道：“沈总，隽程网那边已经更新！” 等他目光再看显示器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我的乖乖，隽程网的流量太恐怖了？” 仅仅几分钟时间，暮宿网后台数据就暴增4293。 可以肯定，其中差不多有4000的浏览量都是隽程网用户带来的，而且，这还只是对方首页上的一个板块而已。 众人不约而同吸了口气，换一种理解方式就是： 隽程网的流量，至少是暮宿网的100倍。 很快，他们脸上就出现了抑制不住的惊喜，如今暮宿网登上隽程网这艘大船，相当于直接从泥泞小路踏上了高速公路。 想不起飞都难！ “沈总、梁总，新版网站已上线！”12:00时，技术部员工汇报。 唰！ 肉眼可见地，暮宿网后台数据蹭蹭蹭的往上冒，增速越来越快，到12:10时，访问量增长20万。 “我怎么觉得不真实？” 纪曼看得目瞪口呆，这种暴增速度，不比暮宿网刚刚上线那天慢上丝毫，最重要的是，如今访问暮宿网的用户，几乎都是有效客源。 “正常！” 沈暮故作平静，分析道：“隽程网的底子厚，他们的流量太大，随便分流部分客源出来，出现这种效果不足为奇。” 12:20，客服部汇报： 20分钟内，后台显示已生成29笔订单，其中21笔订单是魔都商户成交，而客源则是全国各地的用户。 “呼……” 沈暮暗暗松了口气，从今天开始，魔都本地的商户不会再闹了，要知道这周以来，已经有数十家商户自行退出了暮宿网平台。 如今，暮宿网的商户总数7000多家，魔都本地商户依然占据绝大多数，超5000家，外地商户还不到2000家。 “梁总，那些退出的商户如果再次申请入驻，不再享受免一年佣金的优惠。” 沈暮对梁绍齐下了命令，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好的沈总，我会开发一个筛选的小程序出来！” 梁绍齐觉得这个举措非常好。 客服部经理也舒了一口气，想必从今以后，我们不会继续被那些商户骂了。 到13:00时，订单量突破200，且出现外地商户主动入驻平台的情况。 一切都朝着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沈总，我们发现有几家入驻的商户，他们属于景区小客栈类型，且本身就在隽程网平台内，但以前的订单量不行，我们要不要拒绝？” 客服部经理又来了，这一个小时的工作量，比他平日一天都要忙，现在额头还挂着汗珠，心里却有一股藏不住的兴奋劲。 “不用拒绝，按照正常流程审核即可！” 沈暮做了决定，小客栈和大酒店相比自然缺少优势，他们在隽程能有好的表现才怪，相反，民宿平台才是这类商户的真正归属。 14:00之后，各项数据持续走高。 大家已经不再那么关心数据了，转而把注意力放在新上线的【旅游攻略】板块上面。 【旅游攻略】开放了留言功能，旨在借助全体网民的力量，把内容充实起来。 短短两小时，留言已经超过3000条。 其中部分质量好的留言，还得到了追评和点赞。 排名靠前的留言，几乎都是用户在景区内的真实体验，还配有不少照片。 主要阐述有几个方面： 该景点停车是否方便，景区周边的消费高低情况？ 景区风景是否名副其实，能不能值回票价？ …… 沈暮挑了几条留言分享阅读： 【黄山登山路线分享！】 网友：黄山共有三条登山线路，分别是前山登山路线、后山登山路线和北大门登山路线。其中，后山登山路线最好走，以正常人的体力，登上白鹅岭只需两个半小时。 留言中还写明了沿途的风景和感受，以及最佳登山时间等。 点赞和回复最多的还是下面这条留言。 【泰山顶上游客挤厕所过夜！】 网友：去年国庆长假为了观看泰山日出，选择夜游登山，哪知半夜两点刚过，泰山顶上气温骤降，只得选择挤在卫生间取暖。 最过分的是，冻了半个晚上，又闻了半个晚上的异味后，结果遇到早上下雨。 日出没看到，反而带着感冒回来上班…… 评论a：不知道提前上山住酒店吗？ 评论b：a你不知道景区的酒店每逢假期就涨价，5倍10倍的价格，一般人怎能承受得起？ 评论c：累了就歇会儿，反正泰山游客那么多，会有人把你推上山的。 评论d：还好我穷，长假就躲在家里打游戏，不出去遭罪！ 评论e：d强烈反驳，长假出游的才是穷人，平时又不敢请假，我们有什么办法？ 后面还有很多评论，热闹异常！ 总之，【旅游攻略】板块是火了，虽然上面的真正攻略仅有少量，更多的是各方网友对景点的吐槽，但不妨碍它的热度。 很多网友进入暮宿网，浏览完民宿房源后就在评论区瞎逛，直接把这里当作了旅游论坛，大侃特侃。 “沈总，【旅游攻略】这个创意实在太棒了，让暮宿网的客源粘性大增！” 梁绍齐对沈暮佩服得五体投地，事实证明，【旅游攻略】推出后，直接晋升为暮宿网的杀手锏。 “想出这个点子不算什么，主要是你们开发得好，技术部的同事都辛苦了！” 沈暮故作谦虚，同时宣布，今晚请全体员工吃饭，当作庆功宴。 他立即掏出手机，给美女富婆打电话请假。 与此同时，隽程网那边。 刘云峰在下班前，特意找网络部要来一份数据，他想看看与暮宿网合作之后，到底有没有带来什么变化。 第60章 先入为主心理 其实刘云峰很明白，仅仅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可能带来什么变化，只是禁不住心里的那份好奇。 负责这方面的员工给他打印了整整5页的a4纸张。 刘云峰看得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一条条看下来。 果然与他猜测的并没有多大出入。 报告结果显示： 首页嵌入暮宿网板块后，并无什么区别…… 嗯？不对！ 刘云峰的目光停在了第五页最后几段：中午12:00以后，用户在网站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了很多。 以往用户平均在线时长，大约在12分钟，今天迅速提升到169分钟。 其中，打开过暮宿网的用户停留时长，80都超过了20分钟；更离奇的是，有60的人超过了30分钟；还有20的人超过一小时。 “暮宿网有那么吸引人吗？” 刘云峰皱了皱眉，暮宿网他又不是没看过，不就是那些小客栈、农家乐、公寓和散房吗，论正规程度比之入驻隽程网的酒店，远远不如。 很快，他把已经关上的电脑再次开启。 “哟，改版了啊！” 刘云峰看得很认真，可改版之后的暮宿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难道弄几个花里胡哨的色调，就能吸引客人？ “咦，这个【旅游攻略】是什么鬼？” 终于，刘云峰注意到了暮宿网的变化，手掌拖动鼠标一点。 “卧槽！” 刚刚进入这个界面，刘副总就忍不住爆了粗口。 搞了半天，用户在线时长的增长关键，都在这个地方？ 他忍不住一条条看了下去。 【旅游攻略】板块的内容，自然与旅游息息相关，它也做了一些细分。 比如可以按照地域的省、市来选择景点；还可以按照景点类型做筛选：自然风光、历史古镇、动物园、游乐园、名人故居、度假村和森林公园等。 刘云峰随意选择了一处知名景点，翻开下面的攻略和评论。 以他的眼光来看，很多帖子都没有意义，吐槽占据了大部分，但又不得不承认，就算看那些吐槽回复，也很吸引人。 “好东西，明天就让技术部给隽程网也开发【旅游攻略】，最多半月时间就能搞定。” 刘云峰翻开小本本，把其中的重要评论记录下来。 …… 暮宿公司！ 全体员工都很兴奋，且今天这个重要日子，在外地跑前线的周雨欣和郑逸都被叫了回来。 今晚公司集体聚餐，老板说是庆功宴。 最苦逼的就是客服部员工，不能全部参加，需要留一部分下来值班。 饶是如此，人数同样不少，还有40人。 时至今日，随着暮宿公司的壮大，已有员工49人，加上老板的话就是50人，能坐整整5大桌。 沈暮订了一家新开不久的餐厅，名字灰常不错，大气磅礴，叫做： ——膳待天下！ 暮宿公司订了4桌，把三楼大厅全部包下来。 纪曼、梁绍齐、周雨欣、郑逸和人事张大姐、财务部经理、客服部经理等人，和老板坐一桌。 沈暮举着杯子里的可乐，假装红酒，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 一般来说，老板讲话只能活跃气氛，但他最后加了一句：本月所有员工都有奖金。 “老板万岁！” “老板最帅！” 果然，本就热烈的气氛顿时暴涨，还有一群人要来给他们最帅的老板敬酒。 沈暮以要开车为由，把郑逸拉过来挡酒。 郑逸酒量还算不错，但也不过半斤白酒的量，可得到老板器重，顿时来者不拒，每一口下去，小酒杯就见底了。 不到半个小时，这哥们儿直接趴在了桌上。 经过一番热闹之后，众人边吹牛边吃菜，梁绍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沈总，咱们的【旅游攻略】上线后，隽程网会不会跟风？” 沈暮想也不想就直接答道：“商人都是逐利的，能提高客人粘性的东西，他们肯定会跟风！” 梁绍齐微微皱眉：“那怎么办？” 纪曼也思索了一会，开口道：“我们和隽程网的合约中，写有‘只要不涉及到核心创意，隽程网都可以使用’。 “要不要我们发一份声明过去，表示【旅游攻略】就是咱们的核心创意？” 沈暮摇头：“不用，禁不住的。” 这种东西，哪是一份声明能够解决掉，在后世的各大旅游平台中，几乎都有【攻略】模块，也没见出现什么问题。 纪曼有些急眼：“那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不管？” 沈暮笑了笑，不答反问：“纪总，你现在用的手机号，是在哪家运营商办理的？” 纪曼立即警惕起来：“移动，怎么了？” “那你明天把手机号换了，就换成联通的如何？” “我用得好好的，干嘛要换？” “你现在的手机号拥有那些功能，联通也有啊。” “沈总，你不可理喻！” “哈哈哈……” 纪曼还在生闷气，梁绍齐已经反应过来：“沈总的意思是说，用户都会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心理。 “只要我们的【旅游攻略】板块没出现什么问题，就算隽程网也开发出这个功能来，大多数用户还是会选择暮宿网！” 纪曼眨了眨眼，总算恍然大悟。 可她还是暗自诽谤沈暮，你好好解释不就行了，干嘛要用我来打比方？ “梁总理解得很对，用户都会有先入为主的心理！” 沈暮接话：“不仅如此，说不准隽程网花上半个月开发出【旅游攻略】后，还有用户会骂他们，说隽程网没有创新思想，只会吃凉菜。” 梁绍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以我对那些键盘侠的了解，还真有这个可能！” 接下来，大家都放下了心理负担，尽情吃喝。 沈暮告诉周雨欣：“从明天开始，你们的活动范围不需要局限在魔都300公里以内，全国各地都可以考虑。 “但有一点，所选目标必须是大型景点。” 小型景点的商户本就不多，估计其中半数都能通过隽程网主动找上门来，单独让前线人员去跑一趟，意义不大。 “好的，谢谢老板！” 周雨欣闻言大喜，总算可以实现全国公费旅游的梦想了，她从入职那一天起，都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可惜郑逸已经醉倒在桌上，否则还不知会兴奋成何等模样。 聚餐结束回到一品花园，时间到了21:40。 “今天你们公司有喜事？” 柳轻璃还没睡觉，正在一楼大厅追剧，见沈暮进门，笑问道。 “公司规模扩大，现在算上我，已经50个人了。” “50个人……这么快，你们公司成立至今还不到两个月？” 第61章 现金牛 听了沈暮的回答，柳轻璃心里极不平静。 她就是大集团的管理者，怎能不清楚做企业的不易，两个月时间不到，员工数量就发展到50人，恐怕…… 柳轻璃算了算，估计自己给过沈暮的170万元，差不多已经耗光了。 事实上，沈暮手里的钱的确所剩无几，可他一点儿都不着急。 从今以后，暮宿网每生成一笔订单，都能为公司带来收益，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收益只会越来越多。 换句话说，与隽程网签订合作协议之后，暮宿网就成了一头现金牛，还是超级大奶牛那种！ “你和辣妹子不是说想去南塘古镇吗，周末陪你们过去？” 沈暮没有在公司的事情上谈下去，转而问起美女富婆旅游的事，本来应该是上个周末去的，因为他的原因，最后去了八宝古镇。 如今公司那边已经稳定下来，也是时候履行承诺了。 “不！” 哪知柳轻璃居然摇头拒绝：“再等一周，等我们琉璃集团的汉服出来，到时候我送几套给曲岑雪，她一定会很开心。” “嗯，这个主意不错。”沈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也给你准备几套。”柳轻璃忽然道。 “我啊……你们连男装也做？” 沈暮大汗，又要穿那种奇装异服了吗，他总觉得男人穿汉服有些别扭，但望着美女富婆满脸期待的目光，并没有反对。 “女装为主，男装仅生产少量用以配套，否则像我们一样想穿情侣装的人，很可能因此放弃琉璃，转而选择其他品牌。” 柳轻璃说着说着，自己也发现这句话有点问题，声音越来越小。 “哦！” 沈暮面色古怪，心道：是你想穿情侣装，并不是我。 “好了，赶紧休息！” 柳轻璃俏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连电视剧也不追了，转而起身上楼。 “晚安！” 沈暮不明所以，女人果然是最奇怪的生物，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跑了呢？ 周五上班。 沈暮刚到公司，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技术部与客服部的员工比前些天忙碌得多。 他也没有闲着，进入办公室后打开电脑，写了一篇文案。 不对，准确地讲，应该是说写了一篇文章。 文章名是：《穿上汉服，回味历史……》 沈暮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时间才完成，又修改检查了两遍，叫来梁绍齐，让他把这篇文章发布到暮宿网的【旅游攻略】板块。 且特意叮嘱，置顶！ 在文章里，沈暮提到穿上汉服游古城、古镇，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并从多角度分析，来佐证这一论点。 他这么做，自然是想帮一帮美女富婆。 琉璃集团的汉服即将上市，沈暮就以力所能及的资源，为汉服炒一波热度，至于能不能炒热，他没有太在意。 反正尽力了就好。 对于暮宿网来说，多一篇文章，只相当于多一名游客的古镇旅游分享。 如果是在后世，还能把【短视屏】与【旅游攻略】整合在一起，相信效果必然能好上数倍，可惜这个年代的网络不行，智能手机更没有普及。 写完这篇文章后，沈暮就没有多管，思索着暮宿公司的未来。 他能够肯定，暮宿公司很快就不会因缺钱发愁，旅游平台这一块必然能发展壮大，然而以后的方向呢？ 是将旅游平台做到极致，还是再考虑一下其他行业，多两条腿走路？ …… 很快周末来临。 一大早起来，便见外面的天空被千万条银丝铺满，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天气不好，下起了小雨，柳轻璃选择宅家看新版《倚天屠龙记》电视剧。 沈暮独自一人出门，回玉兰园与另两位贱客聚首。 “现在想见你一面太不容易了，走走走，吃饭喝酒去！” 十多天没见面，赵然兴奋得不行：“告诉你一件喜事，宇航已经上班一个多礼拜了。” “哦？” 沈暮诧异，莫非男人真得被伤害之后，才能快速成熟起来？ 他观另一边正在用笔记本电脑上网的耿宇航，从面色上看，这货非但没有意志消沉，反倒斗志昂扬，精神头好得不行。 “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赵然对沈暮挤眉弄眼，神神秘秘地凑过身体，小声说道。 “别给我整这种恶心巴拉的眼神，有屁快放好不好？” “怎么说话的呢？” “我不是一向这样和你说话么？” “好，老子服了。说正事，耿舔狗好像谈恋爱了！” “狗日的，你别骗我，就舔狗那性格，能早日走出顾烟的阴影已经是奇迹了，他能这么快恋爱？” “真没骗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妹子吗？” “上次哪个妹子，我怎么没有印象？” 沈暮狐疑不已，他搜遍记忆，似乎除了顾烟之外，并没有哪个妹子和耿宇航有关系，莫非是重生造成了记忆混乱，被整出个短暂性失忆？ “你这么快就忘了？就【花前月下ktv】那个，和耿舔狗谈了一晚上心的妹子！” 赵然也是服了，去ktv那么大的事情，沈暮怎能忘记呢。 “就她？” 沈暮彻底傻眼，难道就没听说过那什么无情什么无义吗，赶紧问赵然：“你没劝过他？” “劝了，可惜没用，宇航说得相信人间有真爱，他会证明给我看！” 赵然一脸颓然，整个人被耿宇航打败的神情。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沈暮无语至极。 “舔狗不得好死！”赵然深以为然地附和。 在这件事上，耿宇航就是一头牛，只有等他把南墙彻底撞垮，才可能回头。 中午，三人找了家小吃店。 或许是下雨的原因，客人并不多，几人整了三菜一汤，另加三瓶啤酒，慢慢悠悠喝着、聊着。 “沈暮、赵然，我想自己做点生意。” 忽然，耿宇航开口：“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咱们辛辛苦苦读了四年大学出来，如果没有特殊机遇，也就拿个千把元的工资，和进厂打工也没啥区别。” 沈暮眼前一亮，想不到舔狗醒悟得比赵然还早。 不知道和他在姑苏那段经历有没有关系，如果是的话，从某一方面来说，还得感谢渣女顾烟才对。 “屁钱都没有，你还想做生意。” 赵然夹了一块鸡丁塞进嘴里，嚷嚷道：“我看你做梦还差不多！” “怎么说话的，好兄弟有想法就得支持。”沈暮横了赵然一眼，转头问耿宇航，“想好做什么没有？” “没有，所以才问问你的看法！” 耿宇航摇头，这次提都不提赵然，后者每次听到这些话都只会打击他。 “开超市怎样？” 沈暮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 第62章 开干洗店 开超市这个提议，是沈暮想到前世的耿宇航，回老家结婚生子以后，夫妻两人开了个小超市。 在他看来，既然耿舔狗能在多年后做起了开超市的生意，多半能接受这个提议。 “超市？” 耿宇航怔了半响，似乎认真思考过沈暮的建议，最后摇头：“超市还是算了，我没兴趣，况且开超市需要的成本不少。 “除掉成本不说，开超市还得辞掉工作，整天守着铺子，大半时间都很无聊。” “就不再考虑考虑？”沈暮循循善诱，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不用考虑了，开超市坚决不行！”耿宇航语音坚定。 赵然见两人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倒是很认真想了想。 “我听说卖大人用品很赚钱。”最后，他也给了一个建议。 “去你大爷的！” 耿宇航毫不客气地给了赵然一拳，感觉对方在侮辱自己。 沈暮暗道可惜，坦白地讲，他认为赵然的提议很不错，做大人用品，比什么超市利润高多了，只是见耿宇航一脸嫌弃的模样，才没有继续劝。 他琢磨着，要不过段时间，把两位兄弟弄进暮宿公司算了。 反正用不了多久，暮宿网的盈利就会越来越多。 就是耿宇航的性格不大合适，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做点小生意锻炼一下。 等他被社会磨圆了棱角，进入暮宿公司后，才能彻底发挥出他的优势。 “特么的，这个鬼天气，要么十天半月不下雨，能把人热死，一下雨就下这么大，刚买的新衣服直接湿身了。” 有顾客进店，一进来就骂骂咧咧，原来是外面的小雨突然变成了暴雨。 来人的嗓门很大，比赵然还要厉害三分，引起了店内食客的注意，几乎所有人都转头看了看。 沈暮也一样，只不过在他收回目光，视线扫过马路对面的一家店面时，猛然灵光一闪。 “宇航，我想到一个不错的生意，利润空间很可观。” “什么生意？” “我得先告诉你，做这门生意虽然不像开超市那般枯燥乏味，但要比开超市累得多。当然，利润至少能翻一番！” “只要能赚钱，累一点怕什么？” “你能不能别卖关子！” 最后一句，是赵然在催促，他显然对此非常好奇，想知道还有什么小生意能比做大人用品更赚钱。 “你们看对面那家店面如何？” 沈暮脸上还挂着神秘的笑容，那两货已经迫不及待转头望去。 “哈哈哈，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大人用品店才是不二之选。” 赵然仅是瞥了一眼，就畅快淋漓地笑了起来。 “看隔壁那家，有人排队的那个！” 沈暮满头黑线，直接伸出他的扫堂腿，毫不客气给了赵然一脚。 “我会看错？” 赵然明显不信，再次转过头去，等看清那家店面之后，眸中仍旧有着难以置信之色：“干洗店？” 耿宇航没有说话，正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没错，正是干洗店！” 沈暮郑重道：“你们别看这种生意毫不起眼，甚至看起来没什么档次，可它的利润真比做大人用品还要高。” 如果仅谈实体店，他这话的确没有夸张，从理论上来讲，干洗店的毛利润会在80以上，甚至能达到90。 因为，原料耗材消耗+水电费+包装费，一般只占收衣价格的10。 不过干洗店真正的大头，反而是房租和人工费，至于设备费用，长期来看反倒占比不多，它们属于一次性投资。 哪怕某一天关门不做，这些设备还能折价处理掉，收回部分成本。 在后世十多年的发展中，一二线城市几乎遍地都是干洗店，还有不少做出来名气的品牌，每年赚取的加盟费，都是以多少个亿来计算。 沈暮只是简单分析几句后，耿宇航就来了兴趣：“能不能具体说说？” “好，既然你愿意听，我就和你们好好唠叨唠叨。” 沈暮整理了思路：“先说干洗店的客源，几乎80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客户，毕竟有些衣服没法水洗，只能干洗，尤其是冬天。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因为懒，或者自己清洗晾晒的条件不够，比如大学生和公寓楼的上班族。 “再说开店位置，一般选择在大学附近、密集型小区和商业活动频繁的街区较为合理，所谓的商业街区，就是公寓集中的场所。 “我们以密集型小区为例，譬如咱们居住的玉兰园，如果入住率为100，那就有超过1600户住户；而门口紧邻的丁香园、樱花园，规模与之相当。 “接近5000户的客源，就算仅有40的住户有洗衣需求，也就是2000户。 “而在2000户中，按照你每月获得一成的客源，便是200户，平均每户洗3件衣服，就是600件。 “我们假设收到的成衣各种类型都有，其中衬衫价格便宜，裙子和西服价格贵，暂时按照10元每件计算，每月的营业额就是6000元。 “可你们想过没有，他们每个月只洗一次衣服吗；另外，夏天的衣服便宜，冬天呢，平均一件15元未必打得住？ “所以我的大概预测是，每月元营业额问题不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小区门口似乎没有干洗店，需要走400米才能找到一家，所以说，你至少能接到两成有效客源。 “也就是说，月营业额超过元并非空话！” 赵然和耿宇航突然安静下来，呼吸明显变得有些急促，他们确实没想到，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干洗店，居然如此赚钱？ 堪称暴利啊！ 别说耿宇航了，此刻连赵然都怦然心动，觉得自己辞职搞干洗店更有钱途。 每月元的营业额，以小区门口的店铺租赁价格，找个稍大一点的也就5、6千，即便招一个人过来，再分掉耗材和水电费，纯利…… 差不多也有啊！ 2004年的一万，那是他们8个月的工资，还得不吃不喝才能存下来！ “沈暮，快帮我算成本！” 耿宇航已经迫不及待起来，赵然再没有说什么风凉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谈成本之前，我得先提醒你一句，以上只是我比较客观的分析，但具体情况如何，还得你花时间亲自去考察一下。” 见耿舔狗的积极性这么高，沈暮颇为满意：“最好的考察，就是你花一个星期时间，蹲守在一家干洗店门口，统计他们的客流量。 “除此之外，还要记录客人的行为习惯，比如一般是上班出门时顺便送衣服过去，下班六七点取衣服；周末人流量大，平时洗衣服的人少等等。 “好了，接下来我们估算成本！” 第63章 给员工送福利 小吃店内，沈暮花了20多分钟，以一家四五十平米的中小型干洗店为例，帮耿宇航估算成本。 大致预测下来，加上房租、简单装修、购买烘干机、洗衣机及辅助设备等，前期投资十万元左右。 “啊，十万？” 耿宇航脖子一缩，十万听在他耳中就是天文数字。 “这个太多了，干洗店的利润虽高，可投资也恐怖到吓人，根本不是普通人干的！” 赵然不断点头，难得帮着耿舔狗说话。 “当然还有投资少的方案！” 沈暮感到很欣慰，在他的引导下，两位兄弟已经不断开动脑筋，不管这个生意能不能真正做起来，至少给他们心里埋下了种子。 “你大爷的，明明有投资少的方案也不早点说，非要吓老子。”赵然不满。 沈暮懒得理他，正色道：“投资少的方案，就是只租房，不购买烘干机等设备。” 耿宇航有些不理解了：“不购买设备的话，我们怎么给顾客洗衣服？” “代洗！” 沈暮给两人讲了一个新名词：“就是你把顾客的衣服收过来，自己运到大型洗衣店去清洗，和对方谈长期合作，费用并不高。 “普通衬衣2元，西服一套6到8元，羽绒服价格差不多。 “但你必须弄个三轮车回来，每天晚上跑一趟，风雨无阻，来回送货取货。这也就是我开始就提到，做干洗的生意比开超市累得多，很难有你闲着的时候。 “事实上，很多小型干洗店都没有自己的设备，代洗的形式很普遍。” 两人眼前一亮，认为这个办法可取。 虽然少赚了一部分利润，但能为他们缓解大部分资金压力。 “除了我说的前期考察，资金准备、选择位置好的店面外，另外还要注意营销、宣传。”沈暮稍稍停顿，又开口了。 “这玩意不就是个体力活吗，还要营销、宣传？” 耿宇航的问题比较多，说明他的确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有着大干一场的准备。 “废话，你以为挂个名字，客人就主动送衣服上门了？” 沈暮骂了舔狗一句，又给他解释：“给店面起名，你不要学大街上的来个张记干洗店、李记干洗店，得讲究点新意。 “比如，翻翻古书，弄一个典故出来，起一个听起来与众不同的名字。开业后就在旁边立两个易拉宝，宣传洗衣店名字的来历。 “先不说这样做能不能给干洗店带来更多的客户，至少大多数见过易拉宝的人，能记住你的店名是不是？” 赵然立即打断：“干洗这玩意也能找典故，你确定脑袋没被驴踢？” 明明是近代兴起的东西，还是国外传进来的，怎么看沈暮那货说得一本正经呢，差点让他都信了。 “唉！” 沈暮有些无语：“典故一定要很真实吗，咱们只需找个古代和衣服沾边的故事，再稍稍加工一下不就成了？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目的就是让客人知道咱们的干洗店与众不同吗！” “艹，还能这样！”赵然不服不行。 见耿宇航一直在认真听，沈暮继续道：“开业第一个月或者第一个礼拜，你把价格调低点，普遍比周边的干洗店便宜2元，这个也需要做市场考察。 “然后，每天晚上关门时间比别人晚一两个小时，照顾加班的上班族。 “你得记住，咱们做的是服务，只要各方面稍稍比竞争对手人性化一点，客人以后只选你的干洗店，跑都跑不了。 “当然，偶尔还得来一次优惠活动……” 沈暮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赵然与耿宇航听得如痴如醉。 他们恨不得把沈暮的脑袋切开看看，明明上学时大家一起浪的，为何这家伙的脑袋会装着那么多生意经？ 最重要的是，沈暮每一条都说得有理有据，不时用数字和例子来证明他的观点，两人连反驳都不能。 下午14:30，小吃店老板要收桌，三人才结账走人。 回到玉兰园租住处，耿宇航还不放过沈暮，缠着他问了很多开干洗店的细节。 16:30，沈暮准备出门。 “我说兄弟，你脑袋瓜子那么灵活，干脆别整天出差了，回来咱们一起搞干洗店？” 耿宇航心中尽是愧意，他这段时间落脚的地方都是沈暮的，至今还没有交过房租。 “怎么，决定做干洗店了？” “嗯，只要积累到资金，就开干！” “那等你资金够了，可能干洗已经没那么好做了。” “不会的，我就做不购买设备的方案。” “这样的话，利润少了很多……说不准我能想办法弄到投资，可以直接搞个全配套的干洗店！” “真的？”耿宇航眼前一亮。 “兄弟你哪里去弄投资，快给我说说！”赵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把手臂搭在沈暮肩膀上。 “去！” 沈暮拍掉他的熊掌，似笑非笑对耿宇航道：“等你和那个ktv妹子断了，我的投资差不多就能弄来。” 赵然猛地醒悟过来，他明白了沈暮的良苦用心，或许所谓的投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目的只是为了让耿舔狗回头。 耿宇航沉默不语，他还是有些没搞懂，为何两位兄弟都反对他和ktv妹子交往呢？ “走了！” 沈暮忽然从口袋掏出一千元钞票，塞进赵然手里：“你们一人五百，先凑合着用。” 话音未落就出了房门。 “兄弟，我上个月用你的钱还没还呢？” 赵然赶紧追出来，却见沈暮已经下到五楼。 “都给我们了，你怎么生活？”耿宇航也在后面喊道。 “你们不必担心，这是我做了两笔单子的提成！” 远远传来沈暮的声音，转眼就看不到人影。 赵然轻叹一声，把500元递到耿舔狗手里：“兄弟，我和沈暮不会害你，ktv妹子真不适合你。” 耿宇航半响才答道：“我考虑一下！” 然而他心里并没有那么想，他知道ktv里面极难找到真爱，不过对自己认识那位妹子很有信心，坚信自己就是其中的幸运儿。 8月30日，周一。 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 沈暮一早来到公司后，立即找来财务经理：“我准备给全体员工送福利！” 财务经理一怔，继而大喜，问道：“沈总，什么福利？” 沈暮笑道：“过些天琉璃集团有汉服上市，你先去预订100套！” 财务经理嘴角一抽：“啊？” 第64章 造孽呀！ 给暮宿公司员工订汉服不是沈暮的主要目的，他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支持美女富婆。 尽管区区100套汉服，对偌大的琉璃集团来说算不得什么，可也是他的一份心意。 “好的沈总，我记下了！” 财务经理心里完全没明白老板是什么想法，还是很快答道。 实则在他看来，没事送什么汉服啊，还不如折现发放给大家来得好。 沈暮去了一趟网络技术中心，得知暮宿网的各项数据持续走高，无论是客流量还是订单量，都比他预期的长势还要恐怖。 尤其是【旅游攻略】板块，几乎被客人当作了论坛，发帖留言络绎不绝。 梁绍齐还对他说，的确有自行撤离平台的魔都商户回来，得知不再享受“免一年佣金”的优惠后，还专程打电话到公司求情。 然而对于此类商户，客服部经理丝毫不给面子。 最后，那些商户嘴上骂骂咧咧，行动上却没有耽搁，不到半个小时就再次完成入驻。 沈暮各部门转了一圈，回到自己办公室。 打开电脑，习惯性就点开了暮宿网。 紧接着翻到了【旅游攻略】。 “咦？” 沈暮目光一顿，被置顶的一条帖子，才过去三天时间，浏览量居然达到了61万，回复量超过10万。 而这条帖子，正是他写的那篇文章：《穿上汉服，回味历史……》 点开帖子，进入文章页面，豁……够热闹的。 能在这篇文章下面留言的，多是一些汉服爱好者，他们的观点几乎都是拥护，还有人留言询问：国内有哪些景点适合穿汉服旅游？ 就连这样的留言下方，都有数百上千条回复。 讨论类的观点就更多了。 当然，也有人吐槽：发表这篇文章的人就是傻帽，大热天的穿汉服，恐怕是来自火星的？ 更有人强烈反驳：现代人穿什么汉服，那是封建思想的体现。 无一例外地，此类留言下方，都有很多网友回怼，两种观点拥护者直接在网上掐了起来。 沈暮闲着无聊，还专门打开百度网搜索了一番。 他接连点开了数个链接，直到…… 【穿上汉服，回味历史，是否真能梦回千古？】 这是一个热点新闻，还是出现在【魔都热线】网站首页！ 沈暮立刻意识到，他发布的那篇文章被媒体转载了，这是意外之喜，起码能吸引更多的人关注汉服。 另一边，财务经理一脸苦相。 因为要给全公司员工订汉服，他得派人统计每个人的衣服尺码。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由总经办的人来做吗，何必派发给我们财务部？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算了，连老板都没有给自己配备助理，我又何必在乎领导面子呢？ …… 这一周过得飞快！ 看着暮宿网的订单量每日飙升，别说普通员工了，连纪曼都有些飘，这种发展速度，是她进入公司时没有想到的。 而沈暮则在想，应该找个时间，给纪曼和梁绍齐分一丢丢股权。 毕竟以后的日子，他未必能天天到公司上班，等口袋的钱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也会变得更多。 所以到时候，暮宿公司还得靠这两员大将来挑起重担。 管理和运营交给纪曼，技术问题梁绍齐完全有能力扛起来。 沈暮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不知隽程网与暮宿网合作后，是否也得到了实惠，如果不能实现共赢，这种合作模式很难长久。 无妨，双方的合作才刚开始，等出现问题再见招拆招。 9月3日，周五！ “今天忙吗？” 才刚刚吃过午饭，沈暮接到了美女富婆的电话。 “不忙，我正闲得无聊呢。” “那你来琉璃接我，我要带些东西回去！” “半小时就到。” 沈暮立即下楼，开着白色玛莎拉蒂往琉璃集团赶去，在路上他还在想，等挣到钱后，得给自己买一辆保时捷。 等他来到琉璃大厦时，却见柳轻璃已经在门口的遮阳伞下等着，旁边还放了个不小的包裹。 “这是啥？” 沈暮一拎，感觉还挺沉。 “好东西，回家再打开。” 柳轻璃神秘一笑，不过看她脸上的表情，很显然心情大好。 沈暮也不多问，很快开车上路，又听美女富婆说：“我给曲岑雪打过电话，她会到一品花园和我们汇合。” “你们同时翘班，估计没什么好事？” “怎么会没有好事，不是说好再去南塘古镇的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才周末？” “今天也算，而且你也说过，古镇的景色晚上最好看，咱们下午就过去。” “咳……没错，我有这样说过！” 沈暮无言以对，这女人要是疯起来，根本没男人什么事；他隐隐已经猜到了，大包裹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勒个去……” 刚到一品花园，沈暮虎目圆睁，辣妹子居然已经到了？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疯子，比柳轻璃还要疯的那种。 “轻璃，你给我准备的汉服呢？” 曲岑雪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刚见两人从车上下来，就迫不及待问道。 “我说辣妹子，你没看到我扛得这么累吗？” 沈暮刚把大包裹从车上扛下来，就听到这句话。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累？” 曲岑雪傲娇地仰着头，心道：你整个人都是轻璃买来的，给我们干点活怎么了。 “里面不仅有岑雪的，你的也有，我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五套。” 柳轻璃在一旁解释，并没有说还有自己的几套。 沈暮：“……” 他很想问，这玩意准备那么用来干嘛，又不能每天都穿，一年至少有300多天都只能在衣柜里躺着。 进入大厅，摊开大包裹后，不时能听到曲岑雪的感叹声。 “这个漂亮！” “哇，这一套我喜欢！” “轻璃，你说我穿这套好不好看？” “轻璃……” 等沈暮转头望去，她立即板着脸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沈暮彻底无语，在柳轻璃面前还敢这么自信的，辣妹子绝对是第一个。 没过多久，二女抱着n套汉服上楼。 “我们先去洗澡，换上汉服出门，直奔古镇。”柳轻璃刚走几步又转过头来，“你也得换上！” 沈暮觉得很受伤，美女富婆其他方面都好，可每次说到穿汉服时，就显得有点霸道。 不过转念一想，柳轻璃喜欢穿汉服这件事，似乎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唉，造孽呀！ 第65章 两个女朋友 等二女上楼后，沈暮在沙发上坐了半响。 罢了，都做了上门女婿，汉服就汉服，为了发财大计，我忍了！ 回到卧室简单冲了个澡，沈暮又开始迷茫了，美女富婆给自己准备了5套汉服，该穿哪一套合适呢？ 或者说，穿哪种款式的才能和另外两个美女比较搭？ 他还专门研究了一下，琉璃集团的汉服做工和质量都很好，至少比在古镇买的高出一个档次。 或许是样衣的原因，她们公司的汉服还没上市，先出来样衣做宣传合情合理。 传说中，一般情况下样衣的质量都会比成衣好得多！ 不知琉璃集团会不会也是如此。 纠结了好半天，沈暮懒得管了，随便挑了一套汉服穿上。 来到楼下，透过玻璃望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他暗暗祈祷，希望今天不会变成热狗。 等到下午两半半。 柳轻璃和曲岑雪都在楼上折腾了一个小时，还没下楼。 沈暮也不着急，出门越晚气温越低，甚至让他开夜车都没意见，嗯，趁这个时间，幻想一下辣妹子穿上汉服是什么模样，似乎也不错。 终于，临近三点时，楼上有了动静。 沈暮四仰八叉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如同探照灯般盯着楼梯口，等着两个养眼美女出现。 “嗯？” 二女下楼了，可是，怎么感觉这一幕有点魔幻呢？ 曲岑雪穿了一件百蝶度花的浅粉色上衣，只是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衣服也比较透；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 沈暮目光颤了颤，不是号称辣妹子吗，怎么走起了清纯路线？ 她平时穿的职业装加上小短发，明显有着小恶魔的趋向，突然来了个大变装，让人差点都不认识。 还是自家的美女富婆比较好，她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搭配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的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无论怎么看，都是遗落凡尘的仙子，辣妹子站在她身旁，永远都只能做配角。 在沈暮打量二女的时候，两人显然也在看他。 柳轻璃的目光从他全身上下划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心里比较满意。 然而曲岑雪的表现就有点那啥了…… 她一张樱桃小嘴张得能放下鹅蛋，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我承认这小子帅，很有男神的潜力，否则轻璃也不会看上他。 可是……穿上汉服还能这么帅？ 要是把他放出去，不是典型的招蝴蝶引蜜蜂吗？ 若非曲岑雪清楚，沈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白脸，说不准她都会生出倒追的念头。 “沈暮，帮忙放车上！” 柳轻璃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一个包裹来。 “都穿上了，还要带？” 沈暮忍不住一哆嗦，仅看袋子就知道，里面装的是另几套汉服。 “明天还得换啊？”柳轻璃理所当然地答道。 沈暮立即不说话了，他记得老师说过：多做事、少说话才是好孩纸。 三人又磨蹭了几分钟，总算开车出门。 沈暮把空调开到最大，p，大夏天穿汉服，不知是谁想出来的，造孽啊。 今天美女富婆没有坐副驾驶，否则得把曲岑雪一个人晾在后排，她心思细腻，主动到后面落座，陪着好闺蜜加同学。 忽然间，她想到停在车库那辆兰博基尼，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如果只有我和沈暮两人的话，换辆车开开也不错。 “轻璃，我这两天看到一个帖子，好像还挺火，里面就写有汉服和古镇很搭。” 曲岑雪的话把柳轻璃拉回了现实，笑道：“我也看到过，所以趁着这一波热度，公司的汉服无论如何在下个礼拜都要上市。” “真是一个好风口，琉璃汉服肯定能大卖！” “希望。” “也不知是哪个才子写出来的那篇文章，看得我都有些膜拜。” “小妮子想找男朋友了？” “我才没有呢。” “……” 沈暮在前方偷笑，也没有搭话的意思，只是把油门踩得更深了。 三人抵达南塘古镇时，时间还早，才下午4:20。 沈暮提议先找个地方吃饭，遭到美女富婆拒绝。 “吃饭不急，反正古镇里面也有吃的，你把衣服带着去找酒店，我和岑雪先去转转。” 柳轻璃都不给沈暮反驳的机会，拉着辣妹子就跑了。 沈暮不用问都知道，她们肯定是去找化妆店。 没办法，他只能做个下苦力的人。 把车开到上次住过的酒店，他直接开了两间最顶级的豪华房，拎着美女富婆留下的包裹上楼。 时至今日，沈暮花钱已不会考虑太多。 暮宿网每日成交的订单量接近3000，除去免佣金的商户，至少也有2000个订单，换句话说，他每天的收入不会低于元。 最重要的是，这个数字时刻都在增长！ 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沈暮给美女富婆发了条短信，告知酒店位置和房间号。 等到5:30，化完妆的二女才回来。 开门看到的第一眼，沈暮也被她们所惊艳，然后就开始在心里吐槽：明明已经被万众瞩目，还要想尽办法打扮，你们让普通人怎么活？ 不过，两女这一趟除了化妆，还新购了两个古色古香的包包。 还别说，看起来撘配多了，如果把周围的建筑换成古代帝王的皇宫，真是毫无违和感。 等二女进房放好包包，三人直接出门。 10分钟后，又来到上次那条巷道口。 沈暮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今天要不要逃票？” 柳轻璃的俏脸唰地变得绯红一片，目光犹如利箭般射在沈暮身上，嗔道：“那么多话干什么？” 曲岑雪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以极其夸张的口吻问道：“你们游古镇还逃票的吗？” 沈暮斜睨着她：“那么多话干什么？” “哼！”傲娇辣妹子扭头就走。 不多时，三人买票顺利进入古镇，曲岑雪瞬间被眼前的美景惊呆。 依然是那蜿蜒曲回的小河、绿水萦绕着白墙，以及洒落于青瓦间的石榴红花，唐风宋韵裹挟着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哇……” 辣妹子呆了半响，开始了感叹，又吐槽为何这么美的地方不早点带她来？ 沈暮懒得搭理她，跟在二女身后左顾右盼，不时看看迎面而来的美女，间或再看看前方二女的窈窕背影，享受着身旁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倒也惬意。 让他没想到的是，柳轻璃明明来过一次还没隔几天，热情依旧不减。 两女在前方一阵疯一阵闹，偶尔还会窃窃私语几句。 累了就在小河边的石凳上坐坐，饿了…… 沈暮带他们来到上次那家烧烤摊。 老板显然还认得他，或许是认得旁边胜过人间仙子的柳轻璃，张口就来：“帅哥，老哥我就佩服你，居然带着两个女朋友逛古镇！” 沈暮：“……” 第66章 都是韭菜惹的祸！ 烧烤摊老板很快就发现沈暮脸色不对，连忙改口：“不是，我就是想说你很厉害，能搞定两个美女。 “不对不对，是你被两个女人搞定了。 “咳……我脑子有点乱，等我想想先！” 上次还很机灵的老板，今天刚见面就语无伦次，沈暮脸色微沉：“30串羊肉、3串大鱿鱼，10串韭菜！” 顿了一顿，又道：“今天不给你加钱！” 这是他对烧烤摊老板的惩罚，谁让他乱说话。 “没问题！” 老板痛快答应，又凑过头来神神秘秘道：“帅哥，你确定要10串韭菜？” “废话，赶紧做，不会缺你钱！”沈暮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我明白，明白嘿嘿！” 老板转头朝柳轻璃和曲岑雪二女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对呀，我没事点那么多韭菜干嘛？ 可是点都点了，临时改口的话岂不是欲盖弥彰？ 今天排队的人不多，不到10分钟，沈暮就拿着一堆烤串出来，老样子，在柳轻璃的带领下，三人找了条河畔的长凳落座。 “哇，好香！” 辣妹子感到肚子早就饿扁了，看着满满的羊肉串和鱿鱼，双眼放光，以洗劫的姿态抢走两串，转身递给柳轻璃一串。 可仅是刹那，她又转过头来：“沈暮，你点那么多韭菜干嘛？” 这一次，沈暮的反应很快：“当然是吃了，上次我们就是这么吃的。” “是吗？” 辣妹子一脸狐疑，偷偷看了柳轻璃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也没问出口。 “别告诉我你没吃过韭菜！” 沈暮鄙夷，他瞬间就能断定，辣妹子此刻的心理非常龌蹉。 “我才不吃韭菜，塞牙齿！” 谁知，曲岑雪不甘示弱，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 沈暮不再多言，抓起羊肉串就往嘴里塞，能一人吃完最好，让辣妹子的b饿成a。 “你干嘛吃那么快，生怕我和你抢似的？” 没过两分钟，辣妹子就发现了他的举动，发表抗议。 “我不是怕你吃撑了不好减肥吗？” “我才不用减肥！” “姑娘，你都190斤了，今天你上车后，我的油耗多了一半。” “滚，我明明才90斤……轻璃，他欺负我！” 柳轻璃哭笑不得，她完全没弄懂，这两人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掐起来了呢？ 可她也有些感触，今天这种热闹的气氛固然开心，却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分明还有种宁静和淡淡的温馨。 最后，沈暮一个人把10串韭菜吃完了，路过其他本地特产时，顺路又吃了些东西。 晚上八点，柳轻璃觉得累了，辣妹子却还没玩够，实在是夜色下的古镇太迷人，她从小到大都难以得见。 沈暮直接凶她，逼得她不得不走。 今晚这趟古镇的闲逛，三人并非没有收获，与上次相比，明显的变化就是穿汉服的人多了近一倍。 柳轻璃与曲岑雪边走边分析，很可能是受网上热传那片文章的影响。 回到酒店。 沈暮洗澡后躺沙发上看电视，居然有一场足球赛转播。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时，电话突然响了，是柳轻璃。 “你有没有把那包从魔都带来的衣服拿到酒店？” “嗯，我拿了。” “那……那你能不能送过来，我洗澡后才想起没带衣服。” “……我过去不方便，你让辣妹子来取好了！” “……岑雪正在洗澡，她也没有衣服换。” “不换就行了呗。” “那不行，你送到门口。” “好！” 挂断电话，沈暮忽然感到一股邪火往上冒，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吃多了韭菜的原因。 他拿上包裹出门，脑子里就禁不住胡思乱想，分明就在隔壁房间，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叩叩叩！” 终于，他敲响了房门。 须臾，门开启了一条缝，不到二十公分的宽度。 可沈暮没看到人，房间安静得可怕，还能听到浴室传来花洒的水声。 “嗯？” 沈暮还没弄明白情况，忽然从门后伸出一条嫩藕般的玉臂：“给我！” 是美女富婆的声音。 这个声音沈暮早已听过千百次，但从没有此刻那般让他遐想不断，他心里有个恶魔在催促他：快，推开门进去看个究竟！ 沈暮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后赶紧把包裹递到柳轻璃手中。 “谢谢！” 还是那道天籁之音，轻柔、静谧，仿佛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不用！” 下意识地，沈暮回答了一句。 “晚安……砰！” 这是美女富婆最后的声音，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咦？” 沈暮并没有因此失望，反而突然心跳加剧，因为在最后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房内有一面镜子，而镜子里面，还有一道模糊的倩影？ 之所以说模糊，是他发现镜子的时间太短暂，以至于没能看清。 沈暮回到房间后，脑海总是不断闪现一道影子，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电视里面的足球赛，最后谁输谁赢完全没印象。 “艹，都是韭菜惹的祸！” 沈暮大骂一声，走进淋浴房打开凉水。 …… 第二天，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都九点半了，再不赶紧下去，酒店的早餐都没了！” 外面，还听到辣妹子在对柳轻璃吐槽。 “给我5分钟！” 沈暮迅速翻身而起，洗漱穿衣不到3分钟搞定，走出房间对二女打招呼。 “想不到你居然这样懒，要不是轻璃养着你，估计上不了一个礼拜的班，就会被老板开除！” 辣妹子满目鄙夷，真是白瞎了那么帅的皮囊。 “幸亏是轻璃养我，不是你！” 沈暮怡然不惧，脸皮也够厚，对飙辣妹子丝毫不虚。 “你……” 辣妹子还待反驳，被柳轻璃拦住：“好了岑雪，少说两句！” 她可是知道，沈暮平时并不是这样的，比她起得都早，不仅如此，人家还开了个公司，员工也不少，估计效益不会太差？ 关于沈暮的事情，柳轻璃并没有告诉过曲岑雪多少。 “哼，看在轻璃的面子上，算了！”辣妹子哪怕宣布停战，也要傲娇一下。 “哼，看在轻璃的面子上，算了！”沈暮还以颜色。 柳轻璃横了二人一眼：“走了，去古镇！” 沈暮摇头：“南塘古镇你们都看过，老去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如果非有古镇情怀的话，我再给你们找个好去处？” “咦……” 第67章 难道我真是电灯泡 柳轻璃喜出望外，满脸都是惊喜的神色。 但她很快就蹙起了秀眉：“今天已经是周六了，再去古镇的话，明天来得及赶回魔都吗？” 沈暮自信道：“放心，都很近的，一天再游两个古镇也不是问题。” 他也是发了狠，见美女富婆对古镇似乎有股异常执着的热情，干脆就让她一次性逛个够。 “太好啦！” 柳轻璃连目光都洋溢着兴奋，又问曲岑雪意见，后者立即举双手赞成。 甚至，辣妹子都因此对沈暮消了很多气！ 全体通过决议。 三人很快忙碌起来，下楼吃早餐，上楼收拾东西，然后退房，驾车出行。 沈暮选择的目标是西浔古镇。 西浔古镇就在南塘古镇西边，相距不到60公里，但因很长一段路都不是高速，也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是不是等晚上再进去看夜景？” 美女富婆下车后咨询沈暮，把后者当成了古镇导游。 “不用，这边就白天进去，晚上我另有安排！”沈暮大手一挥，宛如号令将士出征的将军。 “好勒！”二女兴奋答道。 她们穿着一身汉服，大夏天的居然不嫌热？ 其实也并非不热，没看见很快就香汗淋漓了吗，只是火热的太阳仿佛给了她们更多的热情。 单从面积上来讲，西浔古镇要比南塘古镇大，但商业气息明显没有后者重，游客也少了很多，反倒给人一种闲静的感觉。 建筑没什么看的，反正古镇都差不多。 沈暮陪二女走了不到半小时，找了个地方坐着喝绿豆汤乘凉，顺便看看路过的美女，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路边的美女再好看，都没有美女富婆养眼。 另一方面，他同样感慨很深：在“逛”这项的技能上，女人的战斗力比男人强大太多。 等沈暮再次见到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累了，找个地方吃午饭？” “不行，我们还要逛。” 沈暮以手抚额，这是什么逻辑？ 古镇有那么好看吗，每个地方都长得一个样，怎么二女都恨不得住在古镇似的。 辣妹子临走时还鄙视他：“你不行啊，这么虚，今天走的路还没有我们的零头多。” 沈暮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特么的，今晚老子再吃点韭菜！ 呃……不对，吃那么多韭菜伤的还不是自己？ 作孽啊！ 沈暮懒得管她们，自己找了个特色小吃垫肚子：双交面。 嗯，还别说，看着不咋滴，吃起来蛮有味道；然而但凡特色小吃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偶尔吃吃还好，见多了就腻！ 沈暮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自己都睡了一觉，感觉到有人拍自己肩头。 “嗯？” 抬起头，迎上美女富婆完美的笑靥……旁边那张嗤牙咧嘴的脸就比较碍眼了，被他直接无视。 “可以走了！”柳轻璃眨了眨眼。 “饿了没？”沈暮关切问道。 “嗯！”伊人轻颔螓首。 “我给你说，刚刚我可不是睡着了，只是在想一会给你买什么吃的，才能弥补你一天的消耗！” 沈暮满脸正色，厚着脸皮说道。 “扑哧！” 柳轻璃实在没忍住，这家伙还是那么讨厌，谎话都不会说，但她仍旧跟着沈暮迈开了脚步。 “喂，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慢点，我走不动了！” 后面，辣妹子在咆哮。 沈暮扭头：“活该，电灯泡！” “你说谁是电灯泡？” “爱谁谁……” “沈暮，信不信我让轻璃把你休了？” “你再叽叽歪歪，我就让轻璃把你给休了！” “你……” 这一次，不等柳轻璃开口劝，辣妹子主动闭了嘴，她总算发现，每次和沈暮斗嘴就没有占过便宜，还不如省点力气多走几步路，多看几处美景。 哼，淑女才不和土匪男一般见识。 出了古镇，时间已经不早。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明明很饿，可沈暮却出奇地没有带她们去吃饭，反倒在路边买了不少东西。 都是西浔古镇的美食：浔蹄、清蒸鳜鱼、野生河虾、臭豆腐、米糕、木锤酥等。 沈暮把二女直接赶到了车上，发动汽车打开空调，踩着油门就上路了。 “咱们又去哪里？” “别问，听我安排就行。” “好！” 辣妹子看着吃味，这两个人怎么越来越有默契了呢？ 她也闲不住，故意找茬：“沈暮，浔蹄太油腻，吃了会长肉；臭豆腐的味儿不大好闻；米糕和木锤酥太甜，吃多了容易发胖，你尽挑的什么东西？” “能给你填肚子已经不错了！” “那你买的鳜鱼和野生河虾怎么回事，还是生的？” “我回家做给轻璃吃！” “那我……” “你想得美！” “哼！” 柳轻璃看着他们斗嘴，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尤其是那句“回家做给轻璃吃”再次触动了她心中的柔软。 还不到40分钟，沈暮停车。 二女下车后看着周围的景象有些傻眼：“这是什么地方？” “乌镇，这里才是江南最美的古镇，比名气更大的李庄古镇都好！” 沈暮还在车里收拾东西，头也没抬，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怎么把古镇研究得那么清楚？”柳轻璃诧异道。 “咳……我不是说过，做的生意和旅游相关吗，自然要多了解一些。” 沈暮告诫自己，以后不能随便说话，美女富婆智商太高，没有合理的理由绝难糊弄过去。 今晚准备在乌镇落脚，三人决定先找酒店。 结果连问了五家，都是客满！ 沈暮大是吃惊，这才2004年，乌镇旅游就这么火了吗，不预订都找不到酒店？还是说，因为自己对酒店要求太高？ “怎么办？” 柳轻璃有些着急，她最担心的倒不是没地方睡觉，而是流了一天的汗没法洗澡。 “放心，交给我，这个时间点也能看夜景了，先进景区。” 沈暮自信一笑。 见他底气十足的样子，柳轻璃也没多问，反倒是辣妹子脸上写满了怀疑。 趁二女去买票的当口，沈暮给客服部经理打了个电话：“给我挑两间乌镇最好的民宿……对，就今晚，订好后把信息发给我！” …… 刚刚步入景区不久，曲岑雪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柳轻璃好像和昨晚不一样了，离得她远远的不说，还靠在沈暮身边走路。 偶尔沈暮指着一个方向说了几句什么，柳轻璃就会咯咯娇笑，两只眼睛变成了月牙儿。 “难道我真是电灯泡？” 辣妹子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 第68章 最靓的仔！ 小桥，流水，人家！ 乌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古镇，一条市河贯穿全镇，以水成街，以岸为市！ 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05年，但真正开发成景区还是在新千年之后的事。 乌镇又分为东栅和西栅两个景区，各有特色。 总的来说，东栅古朴、热闹，而西栅显得优雅、宁静。 单纯从风景来讲，东栅的清晨美，西栅的夜景绚烂夺目。 沈暮选择的西栅，带着二女漫步其中，穿过一条条曲折幽深的巷子，脚踩纤尘不染的石板小径，抚摸着精美雕花的窗棂，恍若聆听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前方，入目所见： 一排排房舍全都依河而筑，鳞次栉比而又错落有致，水中不时有乌篷船往返，犹如一首典雅的古曲，弹奏着和谐的韵律。 柳轻璃早已沉醉其中，曲岑雪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电灯泡了，每一个角落都流淌着她们的笑声。 沈暮顿觉有些遗憾，为何没有准备相机呢？ 他口袋的诺基亚7610倒是有个摄像头，可在夜晚的光线下，估计只能拍出一个鬼影。 乌镇很大，一个晚上根本逛不下来。 沈暮也没打算带着二女走完，只需让他们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即可。 半个小时不到，几人走到了闹市区。 “嗯？” 沈暮大吃一惊，我没看错，这是2004年的乌镇？ 酒街就不用说了，沿河一大片都是，老远都能听到劲爆的音乐声轰鸣。 卖土特产和汉服的店铺都不需要提，哪个古镇都有，可沈暮居然看到了咖啡厅和超市！ 浓厚的商业气息迎面扑来，人流如织，很多地方都要侧身才能挤过去。 沈暮发现，超市需要排队进去购物，咖啡厅早已坐不下，很多人买了塑料杯装咖啡站在门口喝。 简直是捡钱的圣地啊！ “等我有钱了，也要打造一座这样的古镇来圈钱！” 沈暮感叹了一句。 “就你？” 辣妹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鄙夷道：“等你哪天不用轻璃养着也能活下去再说。” 沈暮懒得理她，还律师呢，观察人的眼光也忒差了？ 他的确在心里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此举可行，因为往后十多年的时间里，古镇旅游会越来越吃香。 只是……现在缺钱。 也不知仅凭暮宿网，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拥有几十个亿？ 原地思索了一阵，沈暮找了处人相对少些的小店买来三罐饮料，准备穿过拥挤的人潮离开这片嘈杂地带。 可是，美女富婆不走了。 “怎么了？”沈暮问道。 “你是木头啊，我和轻璃走了一天，脚都快肿了；再说，那么多人让我们女孩子怎么挤？” 答话的是曲岑雪，不过看柳轻璃的神色，的确是辣妹子说的情况。 沈暮汗颜，光想着赚钱了，居然连这点都给忘掉。 他豁然转头：“轻璃，我背你！” “嗯？” 柳轻璃不接话，但也没拒绝，明显在做思想斗争。 她忽然忆起两人办理结婚证那天，沈暮起床晨跑后一起吃早餐时的对话。 她问：我平时不锻炼身体，要和你一起去爬山，岂不是要掉后腿？ 他答：没事，我可以背你！ 如今还没等到爬山那一天，就要让他背吗？ 柳轻璃很纠结，好像让她下这个决定，比在集团公司做一项重大决策还要难。 “流氓，你想得美！”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辣妹子一句话直接掐断了柳轻璃的念想。 沈暮斜了曲岑雪一眼，抬起一只手伸向美女富婆；与此同时，辣妹子也把手伸向了柳轻璃。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刹，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 柳轻璃没有犹豫多长时间，突然把手放在了沈暮掌心；似乎又怕好闺蜜多想，另一只手牵起了曲岑雪。 辣妹子瞳孔圆睁，仿佛触电一般当场怔住，你你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暮五指微微用力，抓起那只柔软，踏出了缓慢而有力的步伐。 他挤在最前方，把汹涌的人潮分开，带着美女富婆冲进了人流中。 霎时间，沈暮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朝自己刺来，他仿若未觉，昂首挺胸，你们嫉妒有屁用，今晚，老子就是古镇内最靓的仔！ 为了照顾美女富婆的玉足，三人走得并不快。 约莫过了7、8分钟，才挤出了这片嘈杂地带，前方景致大变，再现宁静、典雅的水乡风情。 柳轻璃抽回小手时，沈暮情不自禁用力握紧，前者也没反抗，继续让他握着，直到大煞风景的辣妹子说话：“累死了，先坐一下！” 路边有长排石椅，沈暮也不好再捏着不放。 可他心里不爽到极致，偷偷诅咒辣妹子回去就长到190斤。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也带走了二女的疲惫。 抬眼望去，高高的桅杆还立在斑驳的船头，承载着丝绸般华丽的梦想；素雅的印花布随风起舞，摇曳着清丽婉约的水墨江南。 实不知乌镇醇香满巷的三乌酒，饮醉了多少羁客和归人？ 一刻钟后，三人启程直奔景区出口。 并非景色不美，而是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走不动了。 出得景区后，第一站就是饭店，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也该犒劳一下五脏庙了。 依旧是特色美食：红烧羊肉、抱腌太湖白水鱼、酱鸭、粽香扎肉、生炒竹林鸡和古镇煨喜蛋。 沈暮尽点些大肉，难得二女没有反对，她们还吃得不少，看来今天的确体力消耗过度。 “沈暮，我们住哪里？” 吃完饭后，二女迫不及待要回酒店，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 “跟我来！” 沈暮带路，三人来到一家靠近河边的精致客栈。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古色古香的农家乐，虽然少了五星级酒店的现代化气息，可却让人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 不仅环境不错，室内的配备并不比星级酒店差。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居室，有三个房间可以入住，客服部经理直接订了一套。 沈暮很满意，心里把客服部经理狠狠夸了一顿。 关键是美女富婆满意。 至于辣妹子是什么感想，完全可以不在乎。 沈暮回房间前，恰好看到特别有意思的一幕，因为有三个房间，柳轻璃和曲岑雪商量了很久，最后认为不能浪费，一人选了一个房间。 洗过澡躺在床上，沈暮给美女富婆发短信：“今天感觉如何？” 柳轻璃：乌镇是一本书。 沈暮：一本文化厚重，内涵丰富的史书！ 柳轻璃：乌镇是一首诗。 沈暮：一首柔情似水，清新隽永的浪漫诗！ 柳轻璃：乌镇是一幅画。 沈暮：一幅浓淡相宜，意境深远的绚烂风景画！ …… 第69章 刘云峰很郁闷 翌日，柳轻璃和曲岑雪居然起得很早。 二女吵着要去东栅，说西栅的夜景已经看过，要去见识东栅的清晨美！ 沈暮百思不得其解，她们昨晚还脚疼，这么快就好啦？ 最后，还是陪着两女去了一趟，直到临近中午才上车往魔都赶。 “那谁，你不会这两天都没换衣服？” 忽然，辣妹子仿佛发现了什么，嫌弃得连名字都不想叫。 “怎么可能没换？” “不是没见你带衣服吗？” “谁说没带衣服就不能换的，我睡觉前把它洗了，挂在空调上吹干，早上就能穿。” 沈暮一点儿都不慌，振振有词地答道，同时心里也有些狐疑，他并没闻到什么汗臭味啊。 曲岑雪不再理他，转而和柳轻璃聊天。 “轻璃，我们昨晚住的地方，现在有个新叫法知道吗？” “什么新叫法？” “民宿！” “哦，这个我清楚，暮宿网弄出来的。” “轻璃你还清楚暮宿网啊？” “我不仅清楚暮宿网，还知道他们老板很无耻！” “怎么个无耻法，快给我讲讲？” “……” 然后，柳轻璃给她分析前段时间大船事件的本质，曲岑雪深以为然不断点头，还骂道：“暮宿网的老板就是个流氓，和沈暮一个样。” 沈暮转过头来大叫冤枉：“干嘛又扯到我了！” 他觉得自己是无辜躺枪，想背美女富婆没能如愿也就罢了，还被辣妹子找各种借口来骂…… 等等，好像也不算无辜，我就是暮宿网的老板呢。 沈暮郁闷了一路，尽量把车速加快，恰好卡在限速的临界点上，开回魔都一品花园时12:30。 正值吃午饭的时间。 他跟着美女富婆往别墅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去：“我说，接送的服务我都已经做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辣妹子笑呵呵问道：“那个，鳜鱼和野生河虾什么时候做？” 沈暮恍然大悟，正色道：“得看心情，反正你在就不会做。” “你……” “你什么你？” “哼……” 曲岑雪气呼呼地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柳轻璃埋怨道：“你怎么总和岑雪过不去？” 沈暮正望着宝马i驶离，浑然没有过脑子，张口就来：“谁让她和我抢你……你……你的……咳咳，我先把东西搬回厨房。” 柳轻璃呆在原地，这个回答让她措不及防，开心也不是，气也气不起来。 好在她知道曲岑雪并不是真的生气，没有继续计较。 总的来说，美女富婆对这个周末的旅行非常满意，当晚就把9月份的30万零花钱提前转账给了沈暮。 …… 周一上班不久，沈暮接到了赵然的来电。 “告诉你个事，舔狗和ktv妹子分了……不对，也不算分，压根儿就没开始，他撞见那妹子和男朋友在一起，然后……” 赵然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 “你告诉他，只要别再做舔狗，我会帮他准备开干洗店的启动资金，机会仅此一次！” 沈暮难得的没有取笑，郑重道。 “好的沈暮，对了，你看我和他一起搞干洗店怎么样？” “干洗店未必适合你，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其他方向，当然，这仅是我的个人建议。” 挂断电话后，沈暮也琢磨了一番，他真希望赵然能弄点别的东西出来，至少在商业这条路上，赵然比耿舔狗有天赋得多。 不过正如他所说，最后还得看赵然自己的选择。 “沈总，这些需要你签字。” 财务经理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不少东西，其中一份是工资单，再过两天就到了发放8月份工资的日子。 沈暮大笔一挥，唰唰唰把其他文件签完，最后道：“工资单你找纪总签就行了。” 财务经理笑了笑：“我找过纪总，但纪总说……她没法签自己的工资单！” 沈暮这才明白过来，因为他承诺过，8月份所有员工都有奖金，而这个奖金的多少，显然每个岗位员工都有区别。 “下不为例，以后就算有奖金，也让纪总签！” 他把工资单拿在手上看了看，最后决定，以50的月薪作为奖金。 “好的沈总！” 财务经理点头，这才抱着签好字的文件离开。 转眼一个礼拜即将过去，这个星期暮宿网的各项数据高涨，订单量每天都打破前一天的记录，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后台数据显示，不少订单都是为国庆长假旅游而预订的。 9月10日，教师节，周五！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至少对于隽程网来说是如此，因为他们的【旅游攻略】会在中午上线。 选在中午12:00这个时间，是刘云峰参考了暮宿网的情况，希望能复制对方的好运，或者是讨个好彩头。 刘副总早早就吃了午饭，坐在办公室电脑前，想在第一时间看到客人的反馈。 “唰！” 不知道多少次的页面刷新之后，隽程网首页终于有了变化，【旅游攻略】板块赫然就在其中，且放在了相对居中的位置。 “我亲自挑选的版面布局，看起来比暮宿网高档多了，且为了让客人在留言时有种回归大自然旅游的感觉，主色调还用了淡绿色。” 刘云峰点开【旅游攻略】后，无论怎么看怎么满意。 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页面刷新，想看到第一条客户留言。 “嗑嗒、嗑嗒、嗑嗒……” 不断点击鼠标的声音接连响起，可他半响后居然没有看到留言。 “怎么可能！” 刘云峰脸色微变，怀疑是不是服务器故障，不死心地又刷新了一遍。 “嘿，有了！” 刘副总大喜，瞬间多了近三十条留言显示出来：“我就说嘛，隽程网的流量现在还有暮宿网的10多倍，怎么可能没他们客户多！” 然而等他仔细去看留言内容时，面色骤然大变。 第一条留言的内容是：我嘞个去，竟然在这里发现个山寨货！ 下面有49个点赞。 第二条留言：咦，这边也有旅游攻略，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后面也有几十个赞，并且还有人回复：+1，我也以为走错了，还在奇怪那么多精彩的帖子怎么都不见了呢。 第三条留言差点让刘云峰当场吐血。 内容是：他大爷的，主站都是蓝色的，突然蹦出个绿色界面，看得老子想尿尿，做决策的人肯定是个傻帽！ 最过分的是，点赞人数高达184个。 类似的奇葩留言还有很多，刘云峰不死心，继续往下翻，总算看到一条让他稍感安慰的留言：不错，多了一处吐槽的地方。 “特么的，不想看了！” 刘副总气得把显示器往旁边一拨！ 第70章 梁总的蛋汤 隽程办公大楼，一间办公室内。 刘云峰生了半天闷气，感觉咖啡不香了，空调也不制冷了，直到过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终究是纵横职场多年的前辈级人物，又是旅游平台行业的大咖，焉能没有点智慧和承受能力。 些许挫折，怎么可能击倒刘副总？ 刘云峰认真思考：隽程网拉了专业团队来开发【旅游攻略】，很多细节处都比暮宿网做得好，更别说整体上的布局。 偏偏问题就来了，为何那么多的客人都不满意呢？ 从看到的那些留言中，刘云峰就能判定，很多都是经常逛暮宿网【旅游攻略】的客人，可同样一个人怎会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评论？ 隽程网这边问题出在哪里？ 有句话说得不错，越是精耕一个领域的人，往往越容易出现思维限制。 饶是刘云峰这位大咖级人物，闷头沉思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能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他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重新把显示器摆正，准备以客人的角度来看待隽程网的【旅游攻略】。 “嗑嗒！” 鼠标轻点，页面再次刷新，留言数量已经达到691条。 然而，当刘云峰定睛一看，刚刚调整过来的心态当场崩溃。 他大爷的，点赞最多、回复最多、高居榜首的留言，居然就是骂他傻帽的那一条！ 正经的留言也有，可是非但没能让刘副总心情变好，反倒更加糟糕。 譬如，有网友写道： 【庐山旅游攻略分享（转载自暮宿网）！】 留言内容洋洋洒洒有近500字，最后一段是这样表述的：诸位看官，我只能写到这里了，全篇攻略超过4000字，打字太累。 你们也别骂我，主要是暮宿网那边的留言屏蔽了复制功能，你们要想看完整的攻略，就去隔壁暮宿网！ 回复a：楼主辛苦了，我这就去暮宿网学习学习。 回复b：a兄台慢点，咱一起去！ 回复c：原来有这么多同道喜欢庐山旅游啊，咱们什么时候组个团呗，一起去那边渡个劫？ 回复d：c渡你大爷，一起打麻将还差不多。 回复e：有没有仙子要去庐山的？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贫道专业回收二手女神，要求也不高，分别是： 年龄：18至28岁； 身高：≥162且≤根号3（单位：米）； 体重：75至99斤（注：不是公斤）； 三围：￥ap;ap;（注：小于f的不要贫道）！ 还别说，这条留言下面的回复是相当的热闹。 刘云峰又想吐血了，本想蹭蹭暮宿网的创意，结果便宜没占到不说，还惹得一身骚，完全搞成了帮对方引流。 “不成，得先把【旅游攻略】板块撤下来，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 刘云峰有了决断，正想打电话通知网络部那边，结果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立即按了免提接听：“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刘云……峰！” 刘云峰目光一颤：“老板您好！” 电话那头：“刘云峰你搞的个什么玩意出来，千万别告诉我，你不清楚网上那些留言对我们隽程网的影响有多大？” 刘云峰立即答道：“老板别急，请听我给您解释。” 电话那头：“解释稍后，你赶紧先把【旅游攻略】给我撤了，另外，暮宿网是怎么回事？过来给我详细汇报！” 刘云峰：“好……好……好的老板，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刘副总欲哭无泪，我特么的也是想给公司创造效益的啊，结果整出个什么基霸玩意儿？ …… 恒荣大厦16楼，暮宿公司。 梁绍齐最近一直很关注隽程网，因为他清楚，对方肯定会跟风【旅游攻略】。 尤其是近几天以来，他除了安排工作就整天盯着电脑，而电脑上显示的便是隽程网首页。 当刘云峰那边的【旅游攻略】上线后，梁绍齐自然第一时间发现，并抢入板块里面发言，当然，这一个损招是沈暮传授给他的。 老板让他留意风向，顺便注册个账号带带节奏。 梁绍齐觉得自己的留言已经很不地道了，岂知和广大智慧网友相比，他才发现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用。 这个中午，梁总监没有下楼吃饭，专程让同事帮忙打包回来。 结果他边吃边看那些留言，实在没忍住笑崩，一口饭喷得满桌都是。 最要命的是，在他喝“西红柿鸡蛋汤”的时候，正好看到那条“庐山旅游攻略分享”的留言和回复，于是…… “噗……哈哈哈……噗……” 梁绍齐用尽洪荒之力也没能镇压住，嘴巴一张，满口的油汤全部命中液晶显示器，上面还挂着不少蛋花。 或许是梁总监的笑声分贝过高，引起了技术部员工的注意，大家一脸狐疑，不明白部门老大为何那么兴奋。 莫非老板又要给大家发奖金？ 不多时，只见梁绍齐满脸笑意地走出办公室，好像裤裆部位还是湿漉漉的，而且那个黄色的是什么东西？ “梁总，你那里……”有员工提醒。 “嗯？” 梁绍齐低头一看，怎么这里还挂着一块蛋花？ 他脸上的笑容刹那敛去，变得一片铁青，急匆匆跑去洗手间。 “呃……” 这群员工又开始发挥想象力了！ 几分钟后，梁绍齐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要把隽程网【旅游攻略】的事详细汇报，他很担心自己汇报的时候控制不好，在老板面前笑场了怎么办？ 然而，办公室空空如也。 沈暮并不在公司，他也不知道隽程网的【旅游攻略】会在今天上线，现在正关注的事情，是琉璃集团的汉服上市。 此刻，他正坐在琉璃大厦正对面一家咖啡厅内，喝着拿铁，听着轻柔的音乐，目光落在了琉璃集团大门口。 汉服上市与办公大楼自然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沈暮还是注意到，今天琉璃集团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不少，且一个个行色匆匆。 奈何他只是一个外人，没法得到具体的后台数据。 甚至，他给美女富婆发短信询问也没有回，可想而知后者一定忙得不可开交。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有电话打进来，是暮宿公司的财务经理。 “沈总，您让我预订的100套琉璃汉服，他们说要下周才能送货。” “为什么？” “对方解释说，因为销售量太大造成库存不足，请咱们谅解，您看……” “那就等下周，不急！” 沈暮自然不在乎这几天时间，反正给员工送福利又不是主要目的，听财务经理这么一说，他就清楚琉璃汉服上市取得了成功！ 他已经开始遐想： 今天美女富婆肯定心情不错，干脆晚上整点红酒喝一喝？ 再怎么说，汉服这个点子也是我给她出的，如果她表示很感激的话，我要不要趁机再抓抓她的小手？ …… 第71章 要不要偷个香 这天下午，沈暮接到美女富婆时，已经是18:30，足足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柳轻璃额头见汗，疲惫中带着兴奋，沈暮给她递上一张纸巾。 “谢谢！” “不客气！” “其实我知道你很早就来了，中午在楼上就看到你停车；可短信都没时间给你回，不好意思。” “我只是无聊，提前下了班而已。对了，今天上市情况不错？” “订单量超过我们预估的两倍……沈暮？” “嗯？” “谢谢你！” “干嘛又说谢谢？” “汉服项目上你帮我支的招啊，还有，你亲自带我去古镇考察。” “谢就别说了，鳜鱼和野生河虾买回来好几天，我今晚做给你吃，庆祝汉服上市取得成功！” “太好了，谢谢！” “别说谢行不行？” “噢！” 沈暮没有把车直接开回一品花园，反倒先去了菜场，虽说今晚的主菜有了，配菜也很重要不是？ 而保姆陈阿姨准备的那些菜，几乎都是江南本帮菜，根本无法让沈暮施展手艺。 开饭的时间有点晚，已经20:10，等沈暮把餐桌摆满时，美女富婆已经洗过澡出来。 “轻璃，开饭！” “好，我去盛饭。” “那我去拿酒。” “拿酒干嘛，你平时都不喝的？” “庆祝琉璃汉服上市成功啊。” “好！” 一顿饭吃完，还不到九点。 或许是刚刚喝了点红酒，两人都有些兴奋，沈暮提议到小区走走，柳轻璃点头答应。 一品花园内有一条人工河，环绕别墅区一圈，为了留住水的灵性和生气，开发商做了不少工作，把这条人工河与一公里外的小河道连通。 柳轻璃跟着沈暮把小区转了半圈，本以为清晰的空气能驱散微醉，哪知静谧的夜色反而让她的醉意更深了几分。 “坐一坐。” 沈暮发现美女富婆步履蹒跚，建议到石椅上小憩。 “嗯！”柳轻璃螓首轻点。 坐在岸边，吹着晚风，很快就让人的心放松下来，归于宁静。 夜晚的小河也很静，两岸垂柳随着微风飘动，银色的月光洒向河面，月亮的倒影在流动的水面上，变成一条闪烁的银色匹练。 沈暮有些感慨，重生前一直为工作忙碌，哪有时间享受这样的轻松自在？ 柳轻璃同样感触很深，生活中的她什么都不缺，却唯独少了踏实的感觉。 可自从认识沈暮以来，她的人生立即多了一种色彩，欢声笑语也比以前多了，心中不知不觉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满足的情绪。 “不知道，这是不是踏实的感觉？” 柳轻璃偏着头想了想，似乎在心里找不到答案，干脆留待以后再分辨。 她转过头，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沈暮，给我讲讲你小时候？” 沈暮诧异：“哦，你想听这个？” 柳轻璃轻笑，微红的面颊看得人心神荡漾：“嗯，我对你还缺少了解。” 是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身边那个人了解得不够多，起码他家里的情况从来没有去打听过。 “我出生的地方很穷，相对于外面的大都市来说，只能算是贫瘠的山村。” 沈暮开口，略带磁性的嗓音渐渐响起：“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想要维持生计，除了种田，就只能抽时间外出打散工。 “好在父亲有一门手艺，就是泥瓦匠；改革开放以来，县里乡里建房子的活计很多，他一年中大半日子都在工地上忙碌。 “小时候，我有时也去工地上玩耍，以为那就是见世面。 “后来上了中学，尤其是上高中以后，年龄也大了，周末就随父亲去工地上打杂，虽然是小工，每天也能挣到6块钱，多的时候8块。 “别小看那6块钱，它足够让我高兴一整天！ “高中时的我，一个礼拜生活费只要5元；钱只是用来打菜的，打饭都用饭票，是自己从家里背米到学校食堂，给很少的加工费就能换来饭票。 “父亲告诉我：想要走出这片穷乡僻壤，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读书。 “可能是我天赋不够，反正也算比较努力了，结果只考了个师范大学……嗯，轻璃？” 沈暮忽觉肩膀一沉，原来美女富婆不知何时睡着了。 他略感遗憾，还想趁机问问琉璃集团姜雅的事呢，结果……罢了，以后再找机会问。 沈暮侧过身体，小心翼翼把美女富婆放到自己双腿上，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借着微弱的灯光低头看去： 只见柳轻璃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狭长的睫毛仿若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的肌肤如洁白牛乳般细腻，即便是天上的明月都抵不上她肤色熠熠生辉；她的嘴角轻轻弯起，似乎在开心地浅笑。 沈暮在心中点评了一句： 颜值高就是好，哪怕睡着了，也美丽而恬静，不失姿态！ 对了，要不要趁她睡着时偷个香？ 一念既生，仿佛恶魔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沈暮决定拼了，老子前世的脸皮都那么厚，重活一世怎么胆子还变小了呢？ 他缓缓俯低身体，撅着嘴慢慢往前凑，离得近了，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立即让他的血液流速加快。 忽然一声嘤咛在耳边响起，柳轻璃身体动了动。 沈暮犹如触电般败退，正襟危坐，等待着美女富婆醒来。 然而，柳轻璃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她只是轻轻翻了个身，或许是之前的睡姿感到不舒服，也可能是触碰到了暗器而硌得慌。 沈暮突然没有偷香的心思了，并非他面对佳人不感兴趣。 只是换了一种念头：偷偷摸摸的岂是我的性格，我要等美女富婆自己投怀送抱。 半个小时过去，柳轻璃还在沉睡中。 沈暮起身把她拦腰抱起，还是先送回去，要是让美女富婆受凉了可不好。 嗯，比他想象中的要轻！ 想不到在乌镇没能背成美女富婆，今晚反倒是抱上了，这种感觉很不错，比单纯的牵手有意思得多。 “啊……” 尚未走出几步，柳轻璃醒转，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一时间既是惊诧，又是羞愧。 “你醒了？” 沈暮驻足，轻柔地把她放下。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睡着了……不过你说的小时候那些事，我有认真听的。” 柳轻璃很快就弄清楚了情况，满脸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白天那么累，又喝了酒，有困意很正常，走，回家！” “嗯，回家！” …… 9月13日，周一。 新的一周到来，沈暮刚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刘云峰的电话。 第72章 想收购暮宿网 周一早上，沈暮如往常一样到了办公室，梁绍齐敲门进入。 “沈总，隽程网的【旅游攻略】板块上线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五中午上线的，因为他们当天下午就把【旅游攻略】给撤了，我就没急着向你汇报。” “上线半天不到就下线，你给我说说情况！” 沈暮不解，隽程网一个做旅游平台的大公司，怎么会整出如此不靠谱的事情，如果板块没开发完善，又何必急匆匆上线？ 直到梁绍齐把情况介绍完，沈暮听得哭笑不得。 他预料过，隽程网的【旅游攻略】效果不会太好，毕竟暮宿网这边才刚推出不久。 如果等上一段时间，等那些网友都过了新鲜感，热度肯定会下降，那个时候才是隽程网推出【旅游攻略】的最佳时机。 看来，刘云峰这次心急了啊，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判断。 “沈总，你认为他们会不会整改后重新推出？”汇报完毕，梁绍齐开始询问。 “可能性不大，至少半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考虑上线【旅游攻略】，这次吃了那么大的亏，隽程网怎么可能犯同样的错误。”沈暮笃定道。 “我想隽程网即便放弃了【旅游攻略】，也会采取其他措施来弥补这次失败。” 梁绍齐点头，他先肯定了老板的观点，同时道出自己的猜测。 “嗯，如果完全没有别的动作，才不合理！” 沈暮同样在琢磨，隽程网接下来会做什么？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 正当此时，来自诺基亚7610的铃声响起。 沈暮掏出手机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居然是刘云峰？ 现在这个时候，刘副总不应该焦头烂额吗，怎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沈总，我先出去！” 见老板拿着手机皱眉，梁绍齐起身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沈暮按下接听键，非常热情地问候：“刘叔早啊，这才大清早的你就关心我和暮宿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 隽程办公大楼内，刘云峰闻言一怔，刚想好的话居然说不出口。 他在心里开始诽谤：我他娘的哪有时间关心你，若不是老板交待了任务，鬼才想给你打电话。 不过开口却不能这么说，他让自己脸上带着笑容：“沈总早，不知你今天可有时间？” 沈暮立刻警觉起来，刘云峰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莫非他想来见我？ 以对方的咖位，不应该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吗，哪会闲得蛋疼来找我这样的小老板？ 他留了个心眼：“刘叔是有什么事要我办么，你放心，只要是你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只是…… “这两天暮宿网准备弄一个新创意出来，我这边正在忙着搞市场调研，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对了，刘叔您接着说？” 沈暮没把话说死，也没明确告知对方到底有没有时间。 电话中的刘云峰明显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沈总有没有评估过，暮宿网的潜力有多大？” 刘副总有些震惊，暮宿网刚刚弄出【旅游攻略】还没多久，又在搞新创意，看来老板的说法是对的。 “潜力啊，哈哈！” 沈暮笑道：“不瞒刘叔说，虽然暮宿网是一个新公司，但我对它的潜力非常看好，不仅是我，公司里13个股东一样对它信心十足！” 所谓的13个股东，自然是子虚乌有之事，只因他听出了言外之意，埋了个小伏笔。 刘云峰并未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突然说道：“沈总，我下午去暮宿公司找你，有事想和你聊一聊。” 沈暮作惊喜状：“刘叔能赏脸来我们这边指导工作，当真是荣幸之至，本来我应该安排人去接你的，只是今天估计走不开，连我自己下午在不在公司都没法确定。” “沈总尽量安排一下，我想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 “放心刘叔，我一定尽力安排！” “那先这样，下午见！” “刘叔再见！” 结束通话后，沈暮的神情看不出喜忧，他认真分析、琢磨了大约20分钟，拨通内线电话把纪曼喊过来。 “沈总，你找我？” 纪曼最近的工作热情非常高，不说每天到得最早、走得最晚，也差不多了。 “坐下说！” 沈暮伸手，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纪曼面露狐疑之色，老板让坐下就代表着长谈，能够长谈的事情一般不是小事，且大多不好处理。 果然，沈暮开口了：“下午刘云峰要过来，你帮我接待一下！” “好的沈总！” 纪曼刚刚答应下来，豁然惊醒，抬头问道：“那沈总你呢？” “我？”沈暮神秘一笑，“我现在还不合适和他见面，先避一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曼警惕起来。 “这样的……” 沈暮把刚才与刘云峰通话的内容详细告知，包括他杜撰出的13位股东，最后问道：“你觉得他过来见我，出于什么目的？” 纪曼沉吟了片刻：“他想做什么我猜不到，但不管怎么做，估计都不会对暮宿网有利，肯定要想方设法挽回【旅游攻略】上线失败带来的损失。” 沈暮点头，并直接给出答案：“如果我估计得不错，他们是想收购暮宿网！” “收购？” 纪曼愕然：“那怎么行，暮宿网正在高速发展阶段，哪能让他们收购过去！” 她完全不能接受这种情况发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真正喜欢的工作，要是被隽程网给收购了，自己倾注的热情岂不成了白费？ 还有，纪曼已经喜欢上了一种感觉： 看着一家新公司从无到有，再慢慢强盛的过程，那种自豪和愉悦感，并非是提高多少工资能换来的。 “那你知道该怎么回复刘云峰了？” 看着纪曼的反应，沈暮非常满意。 “我就以公司股东众多，需要开董事会征询大家意见为由，先拖着；等拖不下去了，也可以说成是半数股东不同意！” 纪曼立即明白过来，为何老板要在电话中留下这个伏笔。 “光拖着可不行，再怎么说我们和隽程网都是合作关系，人家给一个价格出来，让你还价，你怎么回答？” 沈暮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位性感的副总经理。 “不管他给出什么价，我都会说太低，如果一定要我说出具体价格，我就开个天价让他死心！” “纪总打算开的天价是多少？” “3000万……不，5000万如何？” “5000万可不行，太低了！” “依沈总您的意思，要开多少合适？” “5个亿！” “啊……” 第73章 奶凶奶凶的辣妹子 当听到沈暮说出5个亿的数字时，纪曼才发现老板不仅无耻，还是个疯子！ 5个亿啊，要是把刘云峰吓出心脏病咋办？ “沈总，真按你说的那样告诉刘云峰，会不会不大合适？”纪曼斟酌着用词。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既然要让他们死心，就得给出不可能的云端价！” 沈暮轻描淡写地答道。 “那……万一刘云峰脑袋抽掉，答应了呢？” 不知怎么回事，纪曼竟然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 “呵呵！” 沈暮笑了笑：“刘云峰答应不代表隽程网答应，倘若是隽程网愿意给5个亿，那还用考虑啥，配合他们收购不就成了！” 真要能拿到那么多钱，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在银行存上5个亿，啥都不用想了，整天瞎浪也足够挥霍一生。 浪够了继续创业也没问题，有5个亿用来投资，做什么不能赚钱？ 纪曼撇了撇嘴，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她老板，肯定会大吼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 …… 给副总经理传授处理方针后，沈暮离开了公司。 他要出去浪……咳，出去办正事，为应对隽程网的下一步动作而做准备。 沈暮在恒荣大厦附近找了家咖啡厅，掏出手机给美女富婆拨了个电话。 “你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可是稀罕事。” 柳轻璃分明很诧异。 “咳……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公司有点事，他听说我认识律师，就想让我帮他介绍，所以问你要辣妹子的电话号码。” 沈暮说得极为自然，仿佛真有那么个朋友似的。 实则他也是没有办法，并没有法律专业的同学，要不然绝不会想到曲岑雪。 “帮岑雪介绍生意啊，这可是好事，她一定会感激你的！” 柳轻璃也没多想，痛快答应下来。 “感激就算了，她要能少怼我几句，我就烧高香啦！” “咯咯……我马上就把她的号码给你发短信过来。” “嗯，谢谢！” 几分钟后，沈暮再次拨出电话。 “喂，您好，我是新都律师事务所的曲岑雪，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助您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仿佛能够滋润心田。 沈暮拿着电话的手腕一抖，只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奶凶奶凶的辣妹子居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见这边没有声音，曲岑雪丝毫没有不耐烦，再次温柔地说了一声。 “辣……那个谁，我第一次发现你的声音这么难听！” 沈暮实在受不了，下意识地就杠了上去。 “沈暮……”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曲岑雪就吼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你趁轻璃睡觉的时候，偷偷翻了她的手机。 “你还把我的电话号码存起来，就是为了等到上班时间骚扰我对？ “我告诉你沈暮，你完了，我一会儿把这件事告诉轻璃，让她休了你！” 沈暮怒了，毫不客气对飙：“辣妹子，我劝你说话过过脑子，给我客气点！” 曲岑雪：“沈暮，我越来越看不起你了，想不到你不仅无耻，还是个变态！” 沈暮：“辣妹子你给我……” 听筒内传来忙音，很显然被曲岑雪直接掐断了。 沈暮很不爽，本来好好的心情被辣妹子搞得稀烂，我特么的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想到找她办事。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自省一番，交友不慎啊。 好像也不是，辣妹子只是美女富婆的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她那德行也配和我做朋友？ “依然记得……” 音乐旋律响起，有电话打进来。 “嗯？” 沈暮一看，来电显示是曲岑雪，臭婆娘是不是觉得还没骂够，又要来气我不成？ 他按下接听键，一堆狠话劈哩叭啦就扔了过去：“辣妹子我告诉你，谁娶了你这种臭脾气，绝对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不对，就你这样的脾气还想嫁出去，先回家看看祖坟上什么时候冒烟。 “就你的脑子，真想不明白是怎么考上法学院的，还做律师？ “你不误事就不错了……” 沈暮都不带重复的，足足说了一分多钟，既然提倡男女平等，就没有理由只被对方骂而不还口。 奇怪的是，电话对面一直很安静，直到他喘气的时候，才有一道声音响起：“出够气了？” 沈暮冷哼一声：“没有！” 电话那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依然是很温柔的声音，就像面对上帝般的客户一样。 嗯？ 沈暮狐疑不已，辣妹子转性了，还是被骂傻了导致脑袋缺根筋儿？ “沈暮，我刚刚给轻璃打过电话，从她那边得知了事情原委，我向你道歉。”曲岑雪的声音响起，不温不火。 “罢了，这事儿揭过去，就当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再见！” 沈暮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女人都道歉了，继续抓着不放有什么意思，何况对方还是美女富婆的同学加闺蜜。 “等等沈暮，我请你吃午饭如何？” 曲岑雪瞬间听明白了什么，沈暮即便答应不再计较，却没有心情继续帮她介绍生意，都准备挂电话了。 “这……” 沈暮开始犹豫，按照他的性格当然是立即拒绝。 可是，现在暮宿公司又急需一位法律顾问，短时间内哪里去找一个信得过的？ 当然，他对曲岑雪同样不放心。 想了想，他开口道：“吃饭就不必了，你介绍一个靠谱的同事来见我，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短信给你。” 曲岑雪没有反对：“好的，我一定给你找一个业务能力最强的。” 挂断电话，沈暮点了杯上好的咖啡，一边琢磨纪曼和刘云峰会谈出个什么结果，一边等待新都律师事务所的人过来。 还不到一个小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 职业装，短发、身材娇小，胳膊夹着个大文件袋，正站在包厢门口对着他微笑，不是辣妹子还有谁？ “嗨，沈暮！” 曲岑雪开口打招呼，笑容在脸上展开时，两只眼睛又变成了月牙儿。 “不是说让你同事过来就行了吗？” 沈暮起身，冲出包厢左右望了望，可除了辣妹子外，哪里还有别人：“你同事呢？” “我只是答应，给你找个业务能力最强的人过来！” 曲岑雪傲然道：“不好意思，在我们新都律师事务所，最强那个人就是小女子我！” 沈暮：“……” 第74章 无中生友 “我信你个鬼！” 看着一脸自信的曲岑雪，沈暮错愕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总觉得被辣妹子给坑了。 他转身就走，回到包厢坐下，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咖啡全部喝完。 似乎还不解气，他转头大喝一声：“服务员，再给我来一杯！” “来两杯！” 曲岑雪对来到近前的服务员叮嘱，然后迈着优雅而自信的步伐走进包厢。 “我还没说请你喝？”沈暮心里非常腻歪。 “没事，我请你喝！”曲岑雪笑了笑，“不必谢我，反正你请我也是花轻璃的钱，我就当是给她省点。” 沈暮呼吸一滞，特么的，难怪能做律师，果然伶牙俐齿。 最气人的是，对方这句话他还没办法反驳，即便如今的暮宿网每天能给他带来6万元收入，可美女富婆给的零花钱他也在拿啊。 “我说大姐，赶紧把你们事务所里面能办事的律师叫来行，咱们不要浪费时间。” 沈暮不想和辣妹子废话。 “你叫谁大姐来着？我明明才……” 曲岑雪反应很大，就她这娇小的身材，冻龄般的童颜，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如此称呼，正待发怒，突然气势垮了下来。 她亲手给沈暮和柳轻璃办的《结婚协议》，当然清楚沈暮的年龄，严格说起来，对方不仅比自己小，还要小上好几岁。 似乎喊一声“大姐”并没有什么不对。 “你明明才18岁零101个月对？” 沈暮大乐，总算抓到辣妹子的痛点扳回一局，先前心中那点不快瞬间不翼而飞。 曲岑雪咬牙切齿：“沈暮……” 沈暮满脸轻松：“我在呢？别磨蹭了，喊你同事过来办正事，我可没时间和你耗！” 曲岑雪嘲讽道：“说得好像你的时间很宝贵似的，也不知道拿了轻璃那么多钱后，整天和什么狐朋狗友去鬼混了！” “辣妹子，别血口喷人行不行？” “还好意思说我血口喷人，又说我浪费时间，咱们到底谁在浪费时间？你不是有个朋友要找律师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朋友人呢？” “你同事都没来，我朋友干嘛要出现？” “我就代表我同事，代表新都律师事务所，不行吗？” “嘿嘿，我也能代表我朋友！” “……” 两分钟后，服务员送来咖啡，总算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暂停下来。 二人经过短暂的沉默，最后达成协议：先办事，后扯皮。 沈暮要求，一定要见到新都事务所的优秀律师，才让那位朋友出面。 曲岑雪为了证明自己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当即从硕大的文件袋中取出n多材料，都是她经手过的案子材料。 沈暮当着她的面挨着翻看。 “哈哈……哈哈哈……”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且笑声越来越大。 只见桌上的材料中记载的还不少，比如： 案件一：【李经理和秘书出轨被老婆捉奸在床，离婚财产纠纷】案； 案件二：【张总公司破产清算】案； 案件三：【入室盗窃被发现，跳窗逃亡摔断右腿要求赔偿】案； 案件四：【比亚迪撞上宾利索赔】案； 案件五：【周先生做了七次亲子鉴定，才发现儿子的dna与隔壁老王匹配】案。 后面还有很多，都是些常见又奇葩的纠纷。 曲岑雪凑近一看，顿时面色大变：“你干嘛从后往前翻？那些都是我入职第一年接手的案子，看这边……这边啊！” 她直接把这部分材料抢过来，用手点了点另外一叠材料。 沈暮忍着笑，目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倒想看看还有多少奇葩趣闻。 “嗯？” 然而，他很快就郑重起来，这一部分材料与之前相比，明显不是一个层次。 某某集团汽车关税交涉、某科技园第三轮融资、亿龙与魔都某公司的纠纷、某某公司斥资2000万元收购某工厂…… 这里面每一个案件，涉及的金额都不是小数目，而能成功办好这些案件的人，应对暮宿网与隽程网的事肯定没问题。 沈暮仔细看完纠纷解决过程，又专门找到印戳位置，确定了各大案件的经手人，正是曲岑雪。 “怎么样，想不到？” 辣妹子见他神色变化，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仰着头问道。 “的确厉害，我之前小觑了你！” 沈暮颔首，承认对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必要昧着良心说话。 “该让你那个朋友过来了？” 曲岑雪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称赞，如果是别人说，她倒不觉得什么，但从沈暮口中说出来，听起来就是舒服，这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交锋，她取得了最终胜利。 “咳……我说的那个朋友公司需要律师，其实就是我们公司。” 沈暮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辣妹子做暮宿公司的法律顾问？ 因为，一旦让曲岑雪知道他就是暮宿网的老板，肯定会立即告诉美女富婆。 倒不是说沈暮背着柳轻璃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想要刻意隐瞒，但他总认为，现在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 至于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契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或许，等暮宿网的价值超过十亿？ 又或者是，等他的资产超过美女富婆？ 但无论如何，也得等他在柳轻璃心目中，彻底摆脱小白脸形象才行！ 沈暮也不明白，为何会冒出这种念头。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如今的他对柳轻璃的想法，与他刚刚答应入赘时相比，已经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来你是无中生友啊！” 曲岑雪面露恍然之色，怪不得半天看不到那个朋友的鬼影，可她紧接着便诧异道：“沈暮，你有工作了？” “废话，有工作上班不是很正常吗？” “对别人来说很正常，可发生在你身上就……不正常了！” “嗯？” “我真是没想到，你那样懒都能去上班，等我猜猜啊……是不是公司有漂亮妹子，才让你有了上班的动力？” “我们公司的妹子漂不漂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肯定比你好看！” “什么意思，我就那么丑？” “还好，你就比轻璃差那么亿点点！” “嘿嘿，总算你有点眼光，清楚我不比轻璃逊色多少！” 曲岑雪显然没听懂，还在那里洋洋得意。 沈暮不想和她继续扯下去，正色道：“我问你，是不是真想接下我们公司的生意？” 辣妹子反应很大：“你不是废话吗，不想接的话我会顶着太阳跑出来？你看我的妆都快花了……” 沈暮立刻制止她说下去：“如果你诚心想做这桩生意，咱们先得约法三章！” 第75章 两副总对飙 沈暮有了决断，为了应对隽程网那边可能带来的问题，他不介意在辣妹子面前暴露自己与暮宿公司的关系。 毕竟如此优秀的律师，一时半刻还真不好找。 但前提是，曲岑雪必须答应向柳轻璃保密。 “约法三章？” 沈暮倒是想通了，辣妹子却不干：“我现在连是什么案子，有多大的收益都不清楚，为何要答应与你约法三章？” “合同纠纷案，有家与我们单位合作的大公司，很可能会毁约！”沈暮答道。 “涉及多大的金额？”曲岑雪追问。 “涉及的金额不好说，我能保证的是，只要你们新都律师事务所办好这件事，收益不会低于十万！” 沈暮说得无比笃定，相较于两家网络公司的合同纠纷来说，十万连零头都算不上。 他坚信，刘云峰和纪曼肯定会谈崩。 谈崩之后的刘云峰会不会恼羞成怒，把暮宿网从隽程网首页撤下来？ 或者是以此为要挟，逼迫他们答应低价收购？ “嗯？” 曲岑雪颇为意外，沈暮就职的公司看来不小嘛，一个合同案件就能支付出10万报酬。 她皱起了好看的娥眉想了想，10万元的确不算小数目，都够事务所一个月的开销了，遂点头答应：“好，只要你说的内容不要太过分，我就和你约法三章！” 沈暮就等她这句话，当即竖起一根指头： “第一：我们公司的任何事情，包括我在公司的一切，你不得对外透露！” 曲岑雪笑道：“为客户保密，不是基本的职业操守吗，就这也要单独提出来？” 沈暮不管她，再次竖起一根指头： “第二：关于我和轻璃的关系，你不得对我们公司里任何人透露！” 曲岑雪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心中冷笑，你也怕被人知道你吃软饭的事呀，旋即点头：“小问题，我答应了！” 这一次，沈暮的神情尤为郑重，伸出了第三根指头： “第三：具体来说没有新内容，我要强调的是，你绝不能对轻璃提起！” 曲岑雪的笑容还没收敛：“没问……嗯？沈暮你什么意思，为何要特别对轻璃保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你不会是给她戴了绿帽子，你在公司和狐狸精私通了？”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神情很快变得愤怒：“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 “够了！” 沈暮脸色铁青：“我让你保密，是想有朝一日亲口对她说，而不是从你的口中传出去。 “另外，就算我对外面的女人有什么想法，似乎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结婚协议上并没有约定这一条！ “我们两人不过是结了个假婚，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你……”曲岑雪不断喘着粗气，竟没有话语来反驳。 沈暮说得不错，可她就是接受不了这种情况，软饭男花着好朋友的钱在外面找女人，想想都让她有种抓狂的感觉。 为什么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将这种渣男判以宫刑，那样她作为一名律师，就能把沈暮绳之以法了。 “给我结果，第三条是否答应？” 摊上这么个女人，沈暮感到很头疼。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辣妹子对柳轻璃是真的好，处处为她着想。 一念及此，他也算消了大半的气。 “我答应了，走，去你们公司！” 曲岑雪目光中蕴含着怒火，却回答得异常果断。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有答应沈暮的要求，才能到对方公司去了解详细情况，只要她的猜测成真，哪怕违背诺言，也要告诉柳轻璃。 让好闺蜜看清楚渣男的嘴脸！ “不急，差不多午餐时间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 沈暮暗自好笑，没有多做解释，转头唤来服务员点餐。 他给自己点了一份牛排套餐，问辣妹子想吃什么，后者摇头，似乎是想以此来抗议渣男的行为。 实则曲岑雪怒气难消，哪有心情吃饭，看着后者在那边吃得不亦乐乎，吃完牛排又喝汤，恨不得当场踹上两脚。 这一餐，沈暮吃得很慢，因为他要等刘云峰离开后才会回去。 下午13:00，终于结束了用餐。 “吃撑了，赶紧走！”曲岑雪催促。 “别急，先等等！”沈暮看到她生气，不知为何心里反倒越发开心。 “等什么？”曲岑雪怒目以视。 “仅是吃饱了而已，我还没喝足呢？” 沈暮暗乐，又让服务员送上功夫茶，还故意说道：“我记得你说过要请我吃午饭的，让你破费了啊。” “你……”曲岑雪快吐血了。 她告诫自己不能生气，要保持理智才能和渣男斗下去，于是耐着性子等沈暮喝茶。 可是这一喝，一直喝到14:30，沈暮还没动静。 …… 恒荣大厦16楼，会议室！ 纪曼和刘云峰相对而坐，桌上也有两杯茶，并且这两杯茶还是第四次更换的。 没办法，今天谈的事情太费口舌，但和楼下的咖啡厅情况差不多，几乎都是刘云峰动怒，而纪曼则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纪总，我也不想与你继续扯那些空话，直接告诉你底线，1000万！” 刘云峰面色严肃：“我早已查过，暮宿公司才成立两个多月，前期投入不到两百万，加上这两个月的运营费，总投入绝不会超过300万，1000万对你们来说，瞬间就翻了三倍。” “咯咯咯！” 纪曼笑道：“刘总，你是不是故作糊涂，刻意记错了什么？” “什么糊涂，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刘云峰不动声色地问道。 “既然刘总选择装睡，那我也只能充当闹钟来把你唤醒了！” 纪曼拥有魔力的声音响起：“截止昨日，暮宿网仅收取商户的订单佣金，已经达到日毛利元，我估计今天保底都是元，甚至都有可能。 “哪怕以此来计算，我们每月的营收就有差不多200万，更别说这个数字还在高速增长。 “下个月，可能是350万；再下个月呢，未必不能达到500万营收。 “而刘总第四次开价才到1000万，不知是根本没有诚意呢，还是把我们当作三岁小孩来忽悠？” 她不说还好，越说刘云峰越火：“纪总，很抱歉我忽略了这份数据，但我想你应该不会否认，暮宿网能有今天，至少有大半功劳都是隽程网贡献的？” 纪曼也不生气，颔首道：“刘总说得不错，没有隽程网的帮助，暮宿网不可能发展得如此迅速。 “可你是否也该扪心自问一下，咱们两家公司的合作，隽程网难道就没得到好处？” 刘云峰瞬间熄火！ 第76章 你果然是变态！ 刘云峰被纪曼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双方合作以来，即便只有短短半个月，隽程网的变化却是肉眼可见的。 客户粘度高了，在网时长增加了，客源流失的比例更是下降了30，即便被暮宿网分流了部分订单，可整体上却在提高。 更别说还有沈暮给他们提议的汽车票、景区门票预订业务，等这部分功能上线，营业额增加15完全不是问题。 别小看15这个数字，隽程网的底子太厚，基数太大，如果仅靠现有的业务系统，营业额提升5都困难，更别说15。 的确，因为【旅游攻略】的事，刘云峰被老板大骂了一顿，但并没有因此对他太过责备，毕竟从整体上来看，隽程网还是获利的。 除此之外，就算那些冲着暮宿网而来的客户，只要是通过隽程网首页进入，也为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流量。 这又是一种隐形资源！ “纪总，或许我们对暮宿网的高速增长现状有所疏忽，等我回去会让公司重新估价！” 刘云峰明白，今天是没法继续谈下去了，又道：“不过临走前，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启示，比如你们对暮宿网的心理价位？” 纪曼皱了皱眉：“刘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刘云峰怔了怔：“我不明白纪总的意思？” 纪曼端起茶杯清了清嗓子，道：“似乎从头至尾，我压根儿就没表示过，我们要出售暮宿网，所谓的收购，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更何况，即便我和沈总都同意，公司另外的12位股东呢？ “能投资做股东的人，谁会没有一点眼光？他们会为了丁点的眼前利益，就把前景大好的暮宿网拱手让人？” 眼见刘云峰即将暴走，纪曼话音一转：“不过，我倒是私下听到过两位股东谈起，他们说假如有一天把暮宿网卖掉的话……” 刘云峰立即来了精神：“他们怎么说的？” 纪曼呵呵一笑：“5个亿！” 刘云峰霎时愣在当场，他突然觉得，纪曼的目光不柔美了，声音也没有魔力了，就连那性感的身材，似乎也不吸引人了。 半响后他终于忍不可忍，喝道：“不可理喻！” 言罢提着公文包摔门而去。 这次谈判闹得不欢而散，早在纪曼的预料之中，对此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只是觉得好累，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 全身放松地坐到椅子上，她拿起手机给沈暮打了个电话：“刘云峰走了！” …… “可以去公司了！” 离恒荣大厦不到200米远的咖啡厅内，沈暮收起了手机，对辣妹子道。 “沈暮，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狐狸精的声音。” 曲岑雪连午饭都没吃，一直留意着沈暮的一举一动，岂会错过他接电话？ 她侧耳听去，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且那声音听起来带有魔力，别说是一个男人，就连她这个女人都禁不住骨头酥软。 “狐狸精么？” 沈暮看了她一眼，目光异样，笑道：“我们公司不仅有狐狸精，等你去了之后，还有蚊子精呢。” “蚊子精？”曲岑雪略作沉吟，陡然大怒，“你变着花样骂我！” 所谓蚊子精，自然是比较烦人的东西，问题就在于沈暮说等她去了公司才有，这不是摆明的指着她骂么。 “赶紧走，你不是一直在催吗？” 沈暮起身，不忘提醒一句：“别忘记买单哈。” “你……”曲岑雪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200米的距离自然无需开车，辣妹子把她的宝马i停在了咖啡厅门口，和沈暮一起步行前往恒荣大厦。 哪知到了大楼门前，居然又遇到了13楼的惹眼妹子。 妹子也是从外面回来，手上拿着一杯奶茶，不用说，肯定是工作太闲，下楼来买下午茶打发时间。 “小姐，你这样的身材也能当模特儿？” 惹眼妹子这次没有搭理沈暮，却看着曲岑雪好奇地问道。 “模特儿？” 曲岑雪不明所以。 “啊，你和他不是一个公司的吗？”妹子指了指沈暮，“他们公司是搞人体艺术的！” “什么？” 曲岑雪明白了，完全明白过来了，以沈暮的颜值和身材，做模特合情合理，加上他人那么懒，也只有做这种工作才轻松。 而那种地方会有多少正常人，男男女女的很多不穿衣服。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突然有了退缩的想法，有点不想上楼了！ “走啊！” 沈暮已经到了电梯门口，转过来头喊道。 “你果然是变态！” 曲岑雪猛咬银牙跟了上去，大不了在门口看看，不进去就是，至于所谓的案子、生意，她早已不抱任何幻想。 “叮！” 电梯抵达一楼，门开。 沈暮和曲岑雪进入电梯，惹眼妹子赶紧跟到门口，却发现沈暮的目光异常凶狠，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砰！” 沈暮直接把电梯门给关了。 “沈总好！” “沈总好！” 16楼，前台妹子一见到老板，微微颔首施礼，还有技术部进出的员工，看到老板后立刻站定，恭敬问好。 曲岑雪有些发懵，上楼后人体模特儿倒是没有看到，刚刚松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某个剧组。 拍戏呢？ 不知道沈暮饰演什么角色？ 等等……不对，这群人不会是他请来的演员，为了骗我还真舍得下血本呢，请的人可真不少！ 她算是真正明白了，沈暮为何吃完饭迟迟不肯上楼，敢情是为了给楼上的人拖延时间，好布置现场。 嗯，道具也不错。 曲岑雪看到旁边有个牌子，上面的logo似乎有点眼熟，正想认真去看，忽然一道拥有魔力的声音响起。 “沈总！” 纪曼也来到门口，她迫不及待想找老板吐槽，今天应对刘云峰的过程，死了不知道多少个脑细胞。 “就是这个狐狸精！” 曲岑雪当然不认得纪曼，可她记得那个声音。 定睛一看，狐狸精今天穿了一套红裙，眉梢勾人、双腿修长，身材火爆到了极致，一头微卷的波浪长发，还有那胸前…… “嘶，恐怕得有d？” 整体形象不比轻璃差多少，难怪能把沈暮迷得神魂颠倒。 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是不是剧组的演员，如果是的话，沈暮请她过来，估计费用不会便宜！ 第77章 你就是暮宿网的老板！ 不得不说，做律师的人无论是想象力还是推理能力，都不是常人能及的，脑洞能够突破天际。 曲岑雪今天也算是超常发挥她的侦探能力，很快洞悉了沈暮的“阴谋”。 她几乎是下意识问道：“沈暮，你请这个女人花了多少钱？” 沈暮狐疑，却还是答了一句：“元，怎么了？” 纪曼的月薪一万，这个工资在04年乃是白领中的白领，不过目前来看，她倒也值这个价，不仅工作能力出众，还爱岗敬业！ “元？” 曲岑雪心下凛然，果然很贵，临时演员都要一万，得顶普通人半年多的工资了。 “纪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都律师事务所的曲岑雪，曲律师！” 沈暮哪里知道辣妹子在想什么，趁机把她介绍给纪副总。 “曲律师，你好！” 纪曼微笑颔首，心道老板果然厉害、算无遗策，连律师都请好了，这是准备和隽程网杠下去的节奏。 只是，那个律师看向自己的目光非常古怪，不仅感觉不到精明，反倒看起来很挫的样子，能处理好这件事吗？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纪曼。” 沈暮转身，对曲岑雪道：“本次合同纠纷事件，她会全程配合你！” 辣妹子木然地点了点头：“你好！” 可他的心中并不平静，沈暮刚才说什么？ 副总经理？ 就算他要演戏，也没必要强加一个职场高管的角色进来，难道是我想岔了？ 纪曼暗暗撇了撇嘴，却还是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伸手邀请：“我们到会议室谈，请！” 她觉得后者过于清冷，律师不应该都是能说会道的吗？ “好！” 曲岑雪颔首，虽然跟在两人身后，不过注意力却不在他们身上。 她发挥出独属于律师的专长，不动声色中观察公司里的员工，发现那些人工作都很专注，最重要的是，她还看到了几个人在熟练地制作报表。 哪有如此专业的演员？ 即便是有，一个两个还能理解，那么数十人呢？ 极有可能，这真是沈暮上班的公司！ 对了，我刚才听到红裙性感副总叫沈暮什么来着，好像是“沈总”，并且前台妹子和其他员工也是这样喊他的。 这家伙也是个副总经理？ 不会是老板？ “对了纪总，你去把我们和隽程网的合同取过来，顺便让梁总来一下，网站内容方面他更清楚一些。” 到了会议室门口，沈暮突然驻足，对纪曼吩咐道。 “好的沈总！” 纪副总应了一声，旋即转身离去。 “进来啊，还杵在门口干嘛？” 沈暮进入会议室，回头看去，只见辣妹子还在门口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 曲岑雪终于回神，进来后把手上的文件夹往会议桌一放，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沈暮，你……不会是这家单位的老板？” 说话的同时，她全神贯注捕捉沈暮的表情细节，分辨他有没有说谎。 “怎么，你认为我不像老板？” 沈暮反问一句：“还是觉得，只有轻璃那样掌控大集团的人，才称得上老板？” 一向伶牙俐齿的辣妹子词穷，因为对方的表情毫无破绽。 霎时间，她心中已有巨浪翻滚：看来我真的弄错了！ 主要是她对沈暮的成见太深，两人初次见面就是为他办入赘协议，而在之后的相处中，还发现这家伙特别懒。 在曲岑雪的印象中：沈暮就是除了帅便一无是处的那种。 然而今天，这一固有的观念居然被打破！ 就像大家身边的一个同学，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突然得知他考上了最高学府，相信没几个人能很快接受这个事实。 恰在此刻，会议室的门从外开启，纪曼手上捧着一堆文件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梁绍齐。 “梁总，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纪曼正要为两人引荐，却见梁绍齐的目光不大对劲。 转头望去，曲律师的反应更大，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 “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岑雪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居然在沈暮的公司里碰到了来自京都的熟人。 她认得梁绍齐，后者两年前在亿龙网工作时，与魔都一家公司有点纠纷，因合同签署地在魔都，所以当时新都律师事务所参与了那个案子。 而对接的双方，恰好就是曲岑雪和梁绍齐！ “你是曲律师？” 梁绍齐有那么瞬间的错愕，紧接着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好巧啊曲律师，想不到咱们还能见面！” 曲岑雪总算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梁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魔都？” 提起往事，梁绍齐的笑容淡了很多：“说来话长，我两个多月前就到了魔都，找了不少工作都没发现合适的。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回京都的时候，有幸遇到了沈总。 “如今，我已在这里上班有两个多月时间，且做着自己最擅长的工作，非常庆幸。” 说话间，他朝沈暮望了望，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感激之色。 的确，如果没有这位年轻帅气的老板，他即便回到京都，也没法确定能不能找到满意的工作。 曲岑雪听得有些吃惊。 她能确定梁绍齐的反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她愈发好奇，吃软饭的沈暮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员工对他死心塌地？ “梁总，你们认识？” 见到这副场面，沈暮颇为诧异。 “是的沈总，我在亿龙公司的时候有个技术纠纷案，机缘巧合下找到新都律师事务所办理，这样才认识了曲律师。” 梁绍齐走进会议室，并邀请曲岑雪坐下。 纪曼最后走过来，准备把材料放到桌上。 “纪总，这些材料交给我？” 曲岑雪主动接过纪曼手中的材料，倒不是她要急着开展工作，而是好奇沈暮开了个什么样的公司？ 纪曼也没多想，这些材料本身就是给律师准备的。 她手中的资料不少，其中就包括暮宿公司的一系列证件，以及和隽程网签署的那份合同。 曲岑雪来不及和几人客气，已经迫不及待翻找起来。 她越看越惊，整个人仿佛被九天惊雷劈中，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沈暮，原来你就是暮宿网的老板！” 第78章 明明有才华，偏偏要靠颜值！ “沈暮，原来你就是暮宿网的老板！” 曲岑雪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空气霎时一滞，静得落针可闻。 纪曼八卦之心大起，这位律师连咱们公司是哪家都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把她请过来了，莫非他们两个有什么女干情？ 还是说，这位就是老板的女朋友，未来的老板娘？ 在纪曼眼中，老板人长得超帅，又有本事，被人喜欢是人之常情，可老板又看中了曲律师什么？ 好像她的身材长相都比不上我，难道老板就喜欢这种调调？ “没错，我就是你口中那个，暮宿网的流氓老板！” 沈暮故作生气，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哈哈哈……” 提到这事，曲岑雪先笑了，想不到沈暮如此小气，还记得那件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请用茶！” 有后勤人员送茶水进来，还有餐巾纸，服务周到。 “我正式介绍一下，梁总现在担任暮宿公司的技术总监，合同中涉及到网站内容的事项，由他给你解答。” 见大家坐定，沈暮开始分配任务：“关于商务条款方面的，你直接问纪总就行。” “没问题！” 曲岑雪颔首，忽然又道：“沈暮，为表示我之前对你误会的歉意，我决定帮你们处理好合同纠纷问题。” 其实，她能做出这个决定，并非是因为沈暮，而是因为好闺蜜加同学柳轻璃。 她突然发现，沈暮的优点还是很多的，除了资产及不上同学外，其他方面倒也般配，完全可以称作一个优秀的男人。 只要这个男人继续努力发展，未必会输给美女同学多少！ 曲岑雪已经打定主意，要帮着柳轻璃撮合沈暮，让他们俩从假结婚变成真夫妻。 只是她现在都没能弄明白，这位闺蜜到底去哪里找来的小白脸，短短两个月时间，竟能创造出一家颇有名气的公司！ 很快辣妹子又忍不住嘀咕道：明明有才华，偏偏要靠颜值吃饭！ 唔，她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任务，得帮好闺蜜多了解这个男人隐藏起来的一面。 “好啊！” 沈暮似笑非笑地盯着曲岑雪看了看，着实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一举动。 他又不缺少10万的法律顾问报酬，当然没打算让对方白忙一场，这样说不过是习惯性的想气辣妹子。 只是，今天的曲岑雪似乎心情特别好，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转身对纪曼和梁绍齐笑道：“还得辛苦两位配合一下，稍等我先看完合同。” 说罢，取出自带的纸笔认真翻阅起来。 进入工作状态的辣妹子气质陡变，活脱脱的一个职场精英，翻看合同的过程中不时抬头，向两人咨询。 纪曼有点纳闷，刚才还在想这位会不会是未来的老板娘呢，结果发现不是！ 哪有情侣之间说话那么客气的？ 不过，曲律师的效率居然出乎预料的高，且经验丰富，每每提问，都是问题的关键点。 梁绍齐以前就和曲岑雪合作过，对后者多少有些了解，反倒感觉不出什么。 他们又哪里知道，随着对暮宿公司的渐渐了解，辣妹子心中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大，如同长河大浪拍击，一浪高过一浪。 暮宿网上线才一个月时间，日盈利金额便已达到了多元。 换算下来的话，沈暮岂不是每月至少能赚到近两百万？ 而以她的专业眼光来评估，如今的暮宿网，差不多已能价值2500至3000万元，最可怕的是，这一数字还在快速上升。 等等，他们还和隽程网合作了？ 那可是旅游行业的互联网巨头，一个新公司就能与行业巨头合作，不得不承认沈暮的不凡。 这让她对这个男人又高看了几分。 一念及此，辣妹子撮合沈暮与柳轻璃的信念愈发坚定！ …… 与两员大将和法律顾问不同，沈暮却显得有些无聊。 他没有打扰三人，索性回到办公室上网斗地主。 直到下午16:40时，纪曼来报，说合同已经审核完毕，请老板去会议室。 “沈……沈总！” 考虑到此刻是工作时间，曲岑雪换了个正式叫法，旋即道：“经我一条条逐一评判下来，如果隽程网单方面终止合同，我有9成把握打赢这场官司。” “说说看！”沈暮坐了下来。 “好！” 曲岑雪颔首：“我刚才与纪总、梁总讨论过，隽程网要是收购失败，打击暮宿网的办法最可能的是下面几种： “一是直接终止合作，把暮宿网从隽程网首页撤下来，如此一来，会让暮宿公司损失惨重，订单下滑，短期内难以恢复。 “二是将双方合作的八个月时间缩短到两三个月，也会对暮宿公司造成打击。 “三是另外提出别的要求。 “总之不管哪一种，都是为了狙击暮宿网的订单量，截断部分客源，限制暮宿网快速发展。 “对于此，我想到了6种应对策略，让他们不敢毁约……” 说话间，辣妹子翻出她的小本本，依次讲述起来。 沈暮听得不断点头，曲岑雪虽然个子娇小，可脑容量的确不凡，每一条应对之策都是针锋相对，且能让隽程网投鼠忌器。 分析完她的策略后，辣妹子又道：“要是对方不惜代价也要毁约，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来的方式来制约暮宿网发展，我们也能让他们赔偿近一个亿出来！ “倘若他们真赔了一个亿，想必以沈总的智慧，应该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利用这笔资金，来发展暮宿网！” 话音刚落，纪曼与梁绍齐都齐齐动容，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第79章 找谁说理去 一个亿的赔偿金！ 沈暮三人立即来了精神，如此高昂的费用任何人都不敢忽视，或许只有柳轻璃那种层次的富婆，才会觉得不痛不痒。 “沈总请看，合约中第71项条款中注明：违约的一方需支付对方‘不低于一天营业额的10倍’违约金。” 曲岑雪很满意三人的反应，翻开了手中的合同。 “曲律师，如今我们暮宿网每天的营业额只有6万多，即便是10倍也没多少？” 梁绍齐不解。 “梁总此言差矣，这个营业额的定义在合同中并没有详细注明，如此咱们就有了操作空间。” 曲岑雪摇头：“6万多仅是暮宿网抽取商户的订单佣金而已，如果我们按订房价来计算呢？ “我大致计算过，你们差不多是从3000笔订单中抽取10的佣金，汇总成的多元；换一个角度来看，3000笔订单的交易额则是60多万。 “60多万的10倍就是600多万！ “另外，暮宿网不是还有很多商户处在免收佣金阶段吗，这部分的订单数量更多！ “综合算下来，每天的交易额就有200多万，也就是200多万的营业额。 “十倍违约金自然就变成了2000万元！ “另外，如71项条款这样的约定还有几个地方，总之我大概算了算，凑足一个亿问题不大！” 梁绍齐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他很想给辣妹子点赞：666！ 如果他是老板，多半经受不住这种诱惑，极有可能会想办法让隽程网毁约，把公司脱手换成一个亿。 纪曼也觉得，或许之前小觑了这个身材娇小的律师。 唯有沈暮暗自皱眉！ 一个亿的金额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即便让暮宿网高速发展，想要达到这个层次，也得花费一段时间才行。 然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暮宿网的真正价值。 只要能够按照既定的方针发展，用不了几年时间，暮宿公司成长为价值100亿的庞然大物，也未必不可能。 岂是一个亿就能让他心动？ “不成，放弃让隽程网违约的念头，还是想办法维持原有合作。” 沈暮有了决断，郑重对三人说道。 “好！” 曲岑雪立即点头回应，她认为沈暮是受到柳轻璃的影响，才能抵住一个亿的巨大诱惑。 而纪曼与梁绍齐则觉得，老板要不是心比天高，就是有着强大的商业野心。 辣妹子还想继续分析，被沈暮打断：“回头再继续，或者你直接与纪总、梁总对接就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言罢毫不逗留，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辣妹子对会议室的两人说了句抱歉，追了出去：“你是准备去接轻璃下班，不如今天让我代替你去？” 沈暮一脸警惕：“你的心肠会那么好？” “我在你心目中就这样不堪吗？” 曲岑雪做委屈状：“合同纠纷的事情一时片刻也商议不出结果，我会找时间处理。另外你放心，我答应过替你保密，不会把暮宿网的事告诉轻璃！” 沈暮围着辣妹子转了三圈，直到把她看得发毛，才点头道：“好！” 他的确有事，得和两员大将讨论隽程网接下来的动作： 刘云峰会不会在明天就直接亮出大招？ 下次见面就把律师推出去吗？ 实则不到万不得已，沈暮并不想和隽程网撕破脸皮，那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 另一边，曲岑雪离开恒荣大厦后，驾着她的宝马i火速朝琉璃大厦赶去。 下班高峰即将来临，路上有点小堵，等她抵达时，柳轻璃早已等在楼下。 “轻璃，这里！” 辣妹子来了个极速刹车，又潇洒地掉了个头，摇下车窗朝外用力招手。 “岑雪，怎么是你？” 柳轻璃大为惊讶，还在奇怪从来不曾迟到的沈暮，为何今天迟迟没有过来。 “你还站着干嘛，先上车再说！” “我等沈暮啊？” “沈暮不会来了，快上车？” “他怎么就不来了？” “那家伙有点事情在忙，我替他来接你下班！” 几句对话间，柳轻璃钻进副驾驶座，辣妹子一踏油门扬长而去。 “岑雪，沈暮真有重要事情忙吗？” 上车后，柳轻璃满目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好闺蜜，以她对沈暮的了解，即便有什么事情不能来接她，也会打个电话过来。 “嗯呢。” 曲岑雪面色古怪，欲言又止，最后又忍了下去。 “那你怎么有空呢，沈暮不是给你介绍了一个客户吗，你不忙？”柳轻璃又问。 “哦，他介绍的客户事情不麻烦，很好解决。” 曲岑雪违心地答道，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沈暮那个大骗子，介绍的客户就是他自己，最后她还糊里糊涂主动提出帮忙解决。 有谁知道她今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一整天的时间，辣妹子差不多都是在震惊、猜疑外加恍惚中度过，直到现在都没彻底回过神来。 “他给你介绍了什么客户？” 柳轻璃见好闺蜜心不在焉，随口找个话题聊。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 曲岑雪忽然转过头来：“轻璃，你觉得沈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这个人啊？” “嗯……我觉得还行，阳光、自信、有主见、有时候还能帮我解决点问题，外表也算过得去。” “我也觉得沈暮不错！” “咦……岑雪，你今天怎么转性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沈暮的好话。” “是吗？” “……” 一路上，辣妹子对柳轻璃问这问那，几乎都是与沈暮有关的话题。 柳轻璃发现这位同学很反常，居然夸过沈暮好几句，莫非今天接到了一个大案子，能够大赚一笔？ 更离谱的是，曲岑雪把闺蜜送回一品花园后，突然不走了。 理由是：好久没吃沈暮做的菜！ …… 18:40，沈暮才回到别墅，恍眼一看，当即吓了一跳。 辣妹子竟然也在，不会是她在美女富婆面前说了什么，现在等着三堂会审？ 他不动声色进屋，暗暗观察二女的神色，直到好半响才确认，并未出现那种情况。 至此，沈暮的自信心又回来了：“辣妹子，你怎么还不回家？” “不是在等你做饭吃吗，今天我还帮了你的忙呢。” “你可拉倒，明明是我给你介绍的客户，得你请我吃饭才对！” “你……” 曲岑雪双眸喷电，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沈暮早已死了千百次。 她觉得心口好疼，今天白忙活一天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在柳轻璃心里留下个爱占便宜的印象。 我……我该找谁说理去？ 第80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天沈暮到公司的时间有点晚，财务经理兴奋跑来告诉他：琉璃汉服送来了！ 这次为员工订了100套汉服，均价300元套，不贵。 但让财务经理没想到的是，明明是些奇装异服，居然让全公司80的员工给了好评，只要是年轻人，无不称赞老板贴心。 就连纪曼都兴奋不已。 沈暮暗道可惜，估计看不到这位性感的副总穿上汉服的模样。 他只在公司逗留片刻就跑了，临走前叮嘱纪曼和梁绍齐，让两人这几天打起精神，好好应对隽程网那边的洽谈。 如果刘云峰撕破脸皮，就找曲岑雪出面。 而沈暮，目前并未决定与刘云峰见面，他要等着最后再出场收尾，还给自己准备了个红脸的角色。 这天上午，他去见了一次耿舔狗。 昨晚耿宇航来电，请他抽时间回一趟魔都，说已经做过考察，决定开干洗店，且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店面，需要沈暮帮忙确定。 在魔都租房、租门面，很多时候真的得靠抢，只要不是太差，一两天就有人接手，还真不能拖。 见面后，两人直奔耿宇航预选的店面，位置何止是不错，简直不要太好，恰好处在丁字路口，离三个小区大门都不到200米距离。 目前这里还是童装店，门口拉了一条横幅：清仓大甩卖！ “就它了！” 沈暮当场决定下来。 耿宇航也很满意，面积50多平米，租金6000元，倒也在预算范围内。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转让费居然要3万元！ 耿舔狗开始犹豫：“沈暮，要不让我再找找其他地方？” 在他的想法中，所有前期费用都是找沈暮借的，假如后者不要，也会作为投资计算，3万元的转让费可不低，不得不慎重。 “你能在这条街找到比它更好的位置？” 沈暮摇头，拍了拍舔狗肩膀：“老实说，三万转让费并不贵，你要是到商圈附近去，10平米30万的转让费不足为奇。 “不说商圈了，就是田林路那边，都没有低于10万转让费的。 “再说，人家当初接手做童装时，同样支付了转让费，这就是市场规则；你要做生意，就得遵守这些规则！” 耿宇航愣了愣：“这么说，咱们只能选它了？” 沈暮颔首：“就这家，今天要是不拿下来，可能明天就被人抢了。” “好，但又增加了三万块，超出我们的预算了啊？” “没事，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你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别废话，你到底开不开干洗店？” “开，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 签完合同，谈好店铺交接时间后，趁着吃午饭的当口，两人又商议了关于开店的细节。 其实基本上都是沈暮在讲，耿宇航在听，且还将重点内容用小本本记录下来。 吃完午饭沈暮直接离开，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耿舔狗自己去办。 而他除了准备资金外，还答应了耿宇航一件事： 帮忙给干洗店起名！ 离下班时间还早，沈暮找了家咖啡厅，拎出笔记本电脑上网，打算今天就帮耿舔狗解决这件事。 他先打开网银系统，把13万元分成了四笔，又设定了转账时间，每天给耿宇航转几万。 然后开始琢磨干洗店的名字。 其实起名谁都能做，而现在这个事就是沈暮自找的。 谁让他非要给耿宇航灌输：用典故起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只要是能吸引客户的办法都要用上！ 沈暮花了半个小时，关于衣服的典故找到了一堆，但和洗衣有关的还真没有。 再说，即便是有，古代也没有干洗这个概念，洗衣液什么的也不可能存在，能洗得多干净呢？ 他暗骂自己没事找事，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无论如何，既然答应了耿舔狗，事情总归得做，迫于无奈无奈之下，他干脆直接整了一个名字： 浣纱干洗店！ 沈暮还歪曲传说，把典故改了改，用以做成易拉宝宣传。 他是这样写的： 【西施浣纱】 一日，仅有二八芳龄的西施在河边浣纱，因其独特的洗衣方式吸引了游鱼，使得成群的鱼儿游过来围观。 她洗衣的每一个动作、步骤都与众不同，让一群游鱼看得呆了，渐渐忘记了游水，最后沉到河底，至此方才惊醒。 游鱼重新游到水面去看那名女子，只见她五官端正，粉面桃花，相貌过人！ 自此以后，大家只记住了“沉鱼”的传说，却忽略了西施还有一门超高的洗衣技艺。 如今，浣纱干洗店侥幸得到西施的洗衣方法，将其融合到干洗流程中，能使衣服洗得更干净、更清香，且不伤衣！ 沈暮把这些内容整理成一个文档，发送给了耿宇航的电子邮箱。 他当然清楚，这样的宣传没有几个客人会相信，但不妨碍客人好奇、围观。 能达到这个效果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到时候玉兰园附近的几个小区，可能都会哄传【浣纱干洗店】的奇葩宣传，一传十十传百，等大家都知道开了一家新干洗店后，生意还会差吗？ 沈暮正想休息一会儿，突然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从家里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会这个时间给我来电话？” 沈暮狐疑，他每周都跟二老通电话，且记忆中父母从不在上班时间给他来电，莫非有什么急事？ 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叫道：“妈！” 不用怀疑，白天老沈几乎都在工地干活，能用家里电话的只有老妈。 “打扰你上班了？” 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响起，沈暮顿时放下心来，通过老妈的语气分析，应该一切安好。 “哪有的事，反正我上班也很闲，何况你是我老妈，打电话不需要挑时间！” 沈暮一本正经答道，重生回来后，每次与二老通电话，都让他感到异常温馨，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果然，沈母非常受用：“自从毕业以后，你的嘴比以前甜多了。” 沈暮：“那必须的啊，现在工作了，我更能体会你和老沈的辛苦，明白你们把我养大、供我上学多不容易。” 沈母：“嗯，这句话我记下来，晚上告诉你爸，他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又扯了几句家常，沈母终于说到正事：“还有半个月就是国庆长假，你要不要回来？要是你没有路费的话，我让老沈给你汇过去！” 沈暮一怔，国庆到底要不要回去？ 是一个人回去吗？ 第81章 做成让别人依靠的企业 直到和母亲通话结束，沈暮也没给出明确的答复，只说先看看工作安排，到时候决定。 他比谁都清楚，母亲既然专程打电话来问，肯定是想他了。 尤其是担心他刚上班钱不够花，都准备让父亲汇路费过来。 沈暮听得差点泪目！ 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复，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把美女富婆带回去，让二老开心开心？ 可柳轻璃说到底只是个假媳妇儿，按照协议来说，双方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去？ 况且，以沈暮的想法，也不愿带个假老婆回去骗父母。 重生回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比较果断的他，开始为这件事纠结起来！ 并没有让他纠结多久，纪曼的电话打来了：“沈总，刘云峰果然又来了，没有预约，直接到了咱们公司，并且还带来了财务……” 纪曼在电话中很愤怒。 她说，隽程公司最后出价2000万，还是把暮宿网的潜力计算在内的最终价，如果暮宿公司不同意，他们会考虑在隽程网首页撤掉暮宿网。 果然，还是走到了大家最不情愿看到的这一步。 “纪总，静静心，这种情况我们又不是没有预料过。” 沈暮安慰了一句，又道：“你明天带上曲律师和梁总去一趟隽程公司，先讲理，后翻脸！” 纪曼提醒：“沈总，要是翻脸后他们立马撤掉暮宿网怎么办？” 沈暮轻笑，语气很笃定：“一个亿不是小数目，隽程网就算准备撕毁合约，也不会那么快。 “等你们明天闹翻后，先让他们冷静一天，周五我亲自上门和刘云峰谈！ “放心，这只是一个必经的坎而已，双方肯定会继续合作下去。” 听见老板底气十足的样子，纪曼总算稍稍安了心。 其实沈暮哪有更好的办法，既想让两家公司继续合作下去，又不想暮宿网的现有利益受损，就只能以其他方式来弥补对方。 他作为重生人士，别的倒不敢说，就是主意多。 大不了再拿出一个小创意，让隽程网赚点钱呗。 当然，沈暮绝不是吃亏的主，即便贡献出什么创意，他也得赚钱，甚至要比隽程网赚得更多才行。 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 到了周三，沈暮安心到公司上班，因为他清楚，今天刘云峰绝不会过来。 纪曼与梁绍齐到公司汇合后，准备好交涉材料出门，他们今天就是去隽程网吵架的，曲岑雪肯定不能缺席，这种时候就需要她这位律师来给对方施压。 沈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开始了新一轮的冥思苦想。 眼下暮宿网渐渐趋于稳定，每日盈利都在上涨，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考虑做点新东西？ 又将后世的赚钱行业回顾了一遍，沈暮的眉头越皱越深。 其实他很看好短视频行业，问题是现在的网络条件尚不成熟，智能手机也没有正式问世。 而做短视频最关键的问题就是，4g网络要到2014年才开始普及。 缺少了网络的载体，即便他创造出一个成熟的平台，短视频也没法火起来。 要是现在就开始投资，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把这十年支撑过去。 抛开短视频，他又想到不少行业，考虑要不要干点投资的事，毕竟当初注册暮宿公司的同时，他还注册了一家备用公司： 暮璃资本！ 以资本起名，自然是为投资准备的。 说到投资，恐怕大多数的重生人士，最先想到的都会是两位马老板，只要能抱上他们一根腿毛，这辈子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坐吃等死就行。 沈暮也算重生大军中的一员，哪会例外。 然而，等他查询一些资料后才发现，自己重生的时间节点不对。 如果早一两年就好了。 因为，就在今年2月，阿狸集团已经完成第三轮融资，金额是8200万美元，也就是68亿华夏币。 以沈暮现在的身家，别说几个亿，几千万都只能傻眼，假如只是几百万，还能想办法凑一凑。 还是太穷！ 他恨不得穿越回去，再来一次重生。 其他互联网集团的情况也差不多，腾迅已完成四轮融资，百度在3个月前完成第三轮融资。 这个时候还想入局，至少得准备十数个亿资金才有机会。 最后，沈暮不得不回到现实。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暮宿网快速壮大起来，等待机会；另外就是考虑考虑一些可靠的小众行业。 他不想永远被隽程网牵着鼻子走！ 他要把暮宿网做成让别人依靠的企业！ 这几天刘云峰的收购事件，虽然尚未对暮宿公司造成损失，沈暮同样不爽。 下午三点左右，纪曼与梁绍齐回到公司。 与昨日相比，纪副总的心情明显好得多，她还有心情和沈暮开玩笑：“沈总，你是没有看到，今天刘云峰的脸色可精彩了。 “刚见到我们时，他趾高气扬威胁咱们，说隽程正在内部商议，很快就会把暮宿网撤下首页。 “等曲律师给他阐述一条条利弊之后，刘云峰差点被吓傻，尤其是听到1个亿的赔偿金时，他整张脸都是绿的。” 沈暮哑然失笑：“那今天明天你们就别打扰他了，让他好好冷静一下，后天我会上门。” “那沈总带上我一起？”纪曼似乎很喜欢看刘云峰的笑话，主动请缨。 “嗯，还有曲律师也得去。” “曲律师也去？” “是的，毕竟有些东西，只有律师参与进来，才有更大威慑力！” 纪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好歹她也做过大集团的管理，懂得揣摩人性。 沈暮把她打发走，叫来了梁绍齐，问道：“梁总，还记得咱们暮宿网上线第一天发生过的事吗？” 梁总监愣了愣，忽然灵光一闪：“沈总，你是说三个月后咱们自己买服务器那件事？” “不错！”沈暮点头，“不过，你可以先准备起来了。” “沈总，不等三个月后了吗？” “既然条件具备，为什么非要等三个月后，何况建了机房我还有大用。你现在就可以做准备起了，16楼还有不少空房间，你好好琢磨一下，选个位置建个机房！” “好的，沈总！” 沈暮考虑的机房一事，与后天和隽程网交流的新内容也有关系。 第82章 开影楼的可行性 果然，周四一整天都很安静，隽程网那边仿佛突然偃旗息鼓似的，也有可能他们在想别的办法，以规避合约风险。 沈暮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赵然。 让他意外的是电话内容！ “兄弟，耿宇航都开始做生意了，我觉得自己这么上班也没前途，也想做点什么；本来我想和耿舔狗一起弄干洗店的，那天你又说我未必合适……” 赵然说他有了强烈的紧迫感，好好考虑过自己的发展方向。 并且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还做过初步市场调查。 最后发现了一个感兴趣的行业——做摄影店，说能找到人一起来做。 “摄影店不错啊，前期先慢慢熟悉市场，等各方面都熟络了，直接升级为影楼。” 对于好兄弟的想法，沈暮自然是支持的。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考虑过这门生意，到时候找柳轻璃做形象代言，相信生意绝不会差。 在后世，除了婚纱照外，古装照、写真照同样受女人欢迎，都市里大多数女人只要经济不太差，都想给自己拍上一两套，留住年轻时代的最美容颜。 那些耳熟能详的大品牌影楼，赚钱都能赚到疯。 譬如沈暮印象中有个【碟子女人坊】，老板当年是以10万资金起步，在他重生前已经完成c轮融资，正在筹备d轮。 外面还有不少报道，说这个品牌至少赚了10个亿。 “兄弟，你选的这个生意我支持，可我反对你找人别人来合作！” 众多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沈暮直言他的想法。 “为什么不行，那位摄影师是我同事的亲戚，我还见过，为人很不错的。”赵然有些不解。 “你如果真认为他人不错，可以聘请过来给你做摄影师，但一起合作我不赞成！” 沈暮的态度极为坚定，前世的他在这方面吃过太多苦头，走了不少弯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唯有经历过那种痛苦，才明白其中的辛酸。 “那行，我考虑考虑！” 赵然没有坚持，他知道沈暮不会害他，顿了顿又道：“兄弟，你的脑子比我和舔狗都活，老劝我们做生意，你自己怎么不搞？” 沈暮笑道：“放心，我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赵然：“还真弄啊，那我得加快步伐了，只是前期投资还没有眉目。” 沈暮：“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你拉倒，刚刚才支持耿宇航开店，自己也有打算，你还能弄到钱？” “要是我能想到办法呢？” “你想屁的办法，不会是想去卖肉？” “卧槽……” “兄弟，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你听我一句劝，别去干那种行当，那是青春饭，老了会不行的！” “滚蛋！” 听对方越说越离谱，沈暮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他还是感到欣慰的，如果赵然迟迟找不到方向，他只能在暮宿公司给他留一个位置，或者开分公司时，把好友弄过去当负责人。 最后又想了想影楼这个行业。 如果让赵然一个人去搞，肯定是从小投资的摄影店开始，如此一来，以后想发展壮大会比较难，至少会耽搁不少时间。 有没有必要自己开一个，直接一步到位做成高档影楼？ 然后把影楼交给赵然去经营，再做利润分配？ 这样的话，比让赵然慢慢去摸索要好得多，起码能规避前期走弯路。 但到底如何处理这件事，沈暮并没有匆忙下决定，一切还得等赵然那边的情况再说。 …… 时间来到周五，是去隽程网和谈的日子。 上午九点三刻，沈暮与纪曼抵达隽程办公大楼门前，曲岑雪也准时赶到，还带了一名男律师。 这是沈暮要求的，他担心辣妹子关键时刻犯糊涂。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四人直接上楼。 “先生，请问你找谁？” 前台妹子认得沈暮，毕竟这么帅的男神太难得见到一回，她怎么可能忘记呢。再说纪曼前两天才来过一次，她的特征也很明显。 “刘云峰刘副总！” “请问你们有预约过吗？” “没有，你只需说沈暮前来拜访，他会见我的。” “好的，几位请稍等！” 前台妹子拨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片刻后挂断，抬头道：“几位请随我来。” 她把四人带到了一个大会议室，明显不是上次沈暮来过的那一间。 不到两分钟，刘云峰现身，看上去脸色有些忧郁，有没有被老板骂不知道，但这几天没睡好是肯定的。 “刘叔，早！” 沈暮笑呵呵打招呼。 “别叫刘叔。”刘云峰见到沈暮这张脸就来气，“你小子终于肯现身了，还给我下套！” “刘叔这话可冤枉我了，这几天我真在考察市场，并且人一直在外地，绝不是避而不见。” 沈暮一脸真诚：“这不，我一回魔都就来拜访你吗，就是不想让你苦恼，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纪曼在一旁帮腔：“刘总别给我们脸色看好不好，其实我和梁总没少被沈总骂，他说我们不会处理事情，给刘总带来了麻烦，还要我当面给你道歉！” 她满脸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加上那性感而又有魔力的声音，听得刘云峰一阵狐疑。 “你们真是来解决问题的？” 刘副总让自己保持冷静，绝不能着了那个妖精的道。 “我都给纪总下过命令，今天不准黑脸，只解决问题。刘叔，叫上你们公司法务！” 沈暮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你们等等。” 刘云峰本不想配合，可他实在没办法，这件事折磨了他快一个礼拜，见沈暮态度不错，只能再相信一次。 少顷，后勤妹子送上茶水。 “前天我们过来，可没有茶水招待，沈总来了就是不一样。” 纪曼的声音泛着醋味，辣妹子还在一旁附和。 不到五分钟，会议室进来了三个人，除了刘云峰外，还有一男一女，女人身材高挑，是他的秘书，男人是隽程公司的法务。 双方落座，刘副总为大家做了介绍后，开门见山问道：“沈总打算怎么解决？” 沈暮不慌不忙，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刘叔别急，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和你交流，之前的情况都是听纪总和梁总汇报。 “为免出错，我先当着你的面捋一捋，说得不对的，你随时指正。” 刘云峰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可对方说得合情合理，只能答应下来。 沈暮坐直了身体：“刘叔礼拜一去过暮宿公司，提出想收购我们，经过不快的交流和脸红之后，最终还给了个2000万的价格对？” 刘云峰再次点头。 沈暮笑了：“刘叔我一直有个疑问，咱们两家原本合作得好好的，为何隽程网突然就想收购暮宿公司呢？” 第83章 设置一道门槛 沈暮这句话，当真问住了刘副总。 刘云峰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告诉他是看中了暮宿网的前景，以及庞大的利益？ 沈暮还在故作疑惑：“莫非是因为隽程网觉得，在咱们双方的合作中吃了亏，才想收购暮宿网做弥补？ “也不对呀，如果你们真看好暮宿网，为何估值只有2000万？ “如果不看好的话，你们干嘛又耗费大量力气来收购，甚至不惜以撤掉暮宿网作为辅助手段？” 说到这里，沈暮叹了口气：“刘叔，据我了解，两家公司合作以来，隽程网不仅保住了很多本该流失的客户，连营业额都提高了不少。 “就说你们提高的那部分营业额，仅从绝对数字来计算的话，并不比暮宿网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隽程网为何不好好维系以前的合作关系？ “眼下，撤掉暮宿网不仅不能给你们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留下个不守契约的名声，或许还要面临巨额赔偿。 “刘叔啊，你们这是何必呢？” 刘云峰觉得，不能让这家伙继续说下去了，否则隽程网的底裤都可能被沈暮扒光。 他赶紧出声打断：“咳……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是老板做出的决定！” 这个回答简直是胡扯，但总比啥都不说要强得多，至少接话了不是？ “那我不得不说，你们老板的目光不够长远啊。” 沈暮一脸惋惜之色：“先不说我们双方的合作，仅是我给刘叔的‘景区门票预订’建议，等隽程网把这个板块上线，盈利都不会比现阶段的暮宿网差？ “如果你们老板当真是这样的想法，那我很有必要考虑换一家合作伙伴，比如找找亿龙网啊，同呈网什么的，吸收一下他们的客源。 “我想刘叔应该不会怀疑，我能给你们一个创意，自然就能给他们更好的创意，让他们没法拒绝合作。” 说到这里，沈暮突然兴奋起来：“我决定了，不论你们是否会把暮宿网从首页撤掉，我都要去找其他合作伙伴，不能受制于你们一家！” 刘云峰豁然起身：“沈总，这可不行！” 沈暮反问：“为什么不行，合同中并没有禁止这一条，刘叔不信可以问问两边的法务？” 刘云峰立即着急起来，合同中的确没有规定这一点。 并非隽程网审核合同时疏忽，而是沈暮特意要求的。 说法就是：他送了一个创意给隽程公司，足以换取这一宽松条件。 当时，刘云峰等人认为： 最好的门票预订创意已经给了他们，暮宿公司肯定拿不出更好的创意去找其他竞争对手，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创意这个东西，又岂是说来就能来的？ 那需要一个企业不断试错，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实践，才能确定是否可行。 偏偏沈暮这个家伙就是个怪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创意，让人找不出缺点！ 见他说得那么笃定，刘云峰还真担心有更好的创意，咱们隽程网可千万不能错过了，否则只会便宜竞争对手！ “沈总，话题扯远了，你不是说来解决上次的问题吗？” 刘云峰总觉得和这家伙说不了几句，就被对方掌控主动权。 “好！” 沈暮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来谈你们收购暮宿网的事，先说结论，我不同意收购！ “我想刘叔现在也有些为难，毕竟毁约的代价不小，或许你们这两天又研究出了合同中的漏洞，能够减轻毁约损失，可我们的法务也没闲着。 “我觉得，双方这样一直扯下去的话，除了浪费时间没多大意思。 “并且这种合作，的确做到了共赢的效果，我第一次见你时说过的那些好处，已经开始在隽程网兑现，刘叔你说是不是？” 刘云峰缓缓坐回原位，面色尴尬，点头也不是，昧着良心摇头也不妥。 沈暮对他的想法了然于心，继续道：“归根结底，隽程网收购暮宿网的初衷，是想在商旅行业发展得更好，一骑绝尘。 “而我的解决办法也简单，只要你们不再提收购这件事，双方好好合作，我就给你们一个一骑绝尘的机会！” 刘云峰又站了起来，这一次是激动所致：“沈总，你说？” 如果有其他办法给隽程网带来业绩增长，他们何必执着于收购呢，平白做了个恶人不说，还可能会牵涉到巨额赔偿。 沈暮笑了笑：“那咱们先签协议？” 刘云峰怔了怔：“签什么协议？” “当然是保密协议了，要是我们没谈妥，你们听了我的阐述自己去做，我不是又给了你们一个创意？” “沈总，你就这样不信任我们？” “其实我一直很信任你们的，但这才合作多久，为了收购连毁约的事情都整出来了。刘叔，我个人对你很尊敬，不过在商言商，这是两家公司的行为，还是签署保密协议最好！” 刘云峰自知理亏，没有接话。 沈暮招了招手，曲岑雪直接递出两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关于沈暮提到的任何创意，未经允许，隽程网不得私自开发，违约就得支付巨额赔款。 协议的中间位置，还留了半页的空白出来。 那是要等沈暮阐明创意内容后，将其记录在案，这样白纸黑字，谁也没法抵赖！ 这一次，双方都有法务在场，必然不会出现条款不严谨那种事情。 隽程公司法务看过以后，对刘云峰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少顷，刘副总终于执笔，仿佛面临着什么不平等条约似的，带着委屈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接下来，他的秘书和法务依次签字。 此乃商业机密，今天在这间会议室的所有人都有保密义务。 另一边，沈暮大笔一挥，同样签上自己的名字；纪曼、曲岑雪等人自然不会例外。 他们准备得很周全，协议上早已盖好暮宿公司的公章。 几分钟后，隽程公司也扣上了公章，保密协议签署完成。 且即时生效！ 不用刘云峰催促，沈暮主动开口：“刘叔，我准备把旅行社搬到隽程网，内容由暮宿公司开发运营，旅行社的驻站佣金由你们收取。” 刘云峰大吃一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开发运营，我们收取驻站佣金，那你们能得到什么？” 他都来不及思考旅行社入驻能带来多大收益，如何让对方放心入驻等问题。 暮宿公司不计人力物力帮忙开发运营，这种劳动的事情，真有人愿意去做？ 更关键的是，沈暮可不像无私奉献的好心人！ “我们是做民宿平台的，只挣我们住宿的钱，绝不贪多！” 沈暮笑道：“我只对入驻的旅行社设置一道门槛：从网上接到的旅客住宿，必须到暮宿网来预订！” 刘云峰禁不住喘了一口大气，竖起大拇指道：“小子，你够绝！” 第84章 沈暮就是个坑货 会议室内，不止刘云峰一人，包括两边的律师在内，无不被沈暮的思维所惊。 饶是曲岑雪这种不属于商旅行业的人都清楚，在网络预订、网络购物尚未普及起来的2004年，旅行社的游客流量有多大？ 甚至不会比网络上的订单数量少！ 另一方面，旅行社之间的竞争，比之网络商旅平台更为激烈。 或许，在某个旅游城市的某条街上，稍稍转上几分钟，都能看到七八家旅行社。 大家都拉着横幅，写着各种优惠条件哄抢游客，恶性竞争屡见不鲜。 今天你降价99元，明天我直降199元； 如果马路对面的3888套餐是四天三夜跟团，我必须整一个3688的套餐出来，还得是五天四夜。 如此情况下，要是旅行社发现多一条网上预订的路，能拒绝吗？ 除非……全国所有旅行社联合起来，都不入驻网上商旅平台。 可是，和竞争对手联手抵制网络订单入侵？ 绝不可能！ 等某一家旅行社发现，街对面的竞争对手入驻了隽程网，恐怕要不了两个小时，他们就会跟上这条大船。 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和那什么……学前教育，课后辅导差不多。 会议室内的众人没有一个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沈暮的思路可行，不仅可行，钱途还非常可观呢。 将大家的反应尽收眼底，沈暮很满意。 他继续鼓动道：“据我分析，目前各大网络商旅平台的订单，几乎都是靠激增的网民数量来提升的。 “不管你们隽程也好，还是亿龙、同呈也罢，大家争来争去的蛋糕就那么大；不外乎今天你抢了我一成客户，明天我弄个新套路，抢回你两成客源。 “若想要得到跨越式的提升，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对线下订单出手……” 其实，沈暮最早的计划，是在暮宿网上运营这些业务。 且梁绍齐也在二十天前初步开发出【旅行社】板块，还想和【旅游攻略】一起上线呢。 隽程网的收购事件，让沈暮重新斟酌过这一计划。 最后觉得，以暮宿网现在的体量和知名度，恐怕很难把“旅行社入网”做好，反倒是隽程网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暮宿网只是一个民宿平台，那就只做住宿，看起来更纯粹、专业；旅行社入驻后虽然多一种盈利模式，却会显得杂而不纯！ 那就……继续让隽程网来帮忙孵化。 “沈总，不必再分析了，你的创意绝对可行！” 刘云峰抬手打断：“只要把线下旅行社搬到隽程网来，对整个旅游行业来说，都可称得上一次伟大的变革。 “可是，你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只让我们收取旅行社驻站佣金，而你们赚的却是客房订单佣金，利益分配太不均衡了？” 沈暮似笑非笑地望着刘云峰：“这么说，刘叔是答应我的提议了？” “嗯！” 刘副总近乎下意识地点头，紧接着很快摇头：“不是，利益分配这块咱们得重新商议！” 沈暮面无表情地笑道：“刘叔，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贪呢？ “我这样说可能不够准确，应该是隽程公司的胃口太大！ “【旅行社】板块由暮宿公司开发、运营、维护，所有的成本都是我出，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在首页开放个入口，就能收取海量的入驻费用，还不满足？” 刘云峰无言以对：“沈总，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又觉得郁闷了，这种合作方式，摆明了隽程网会很吃亏，可为什么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呢？ 沈暮摇了摇头：“刘叔，你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不过就是个提议罢了，回头可以继续找亿龙网商讨，或许他们会感兴趣。” “沈总，你干嘛又提到亿龙网？” “我提亿龙网很合理啊刘叔，隽程网要是看不上我的创意，我也不想让它浪费啊，找其他人合作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那不行，你是想帮助竞争对手打击我们！” “怎么可能，我要是有那种想法，也不会拿着好创意最先和你交流。刘叔……可还记得咱们之前才签过的保密协议？” “你……沈总，你又给我下套！” 刘云峰满脸憋屈，原来保密协议的坑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协议约定的内容除了保密，还有一条：隽程网不得私自开发沈暮提出的创意！ 他恨不得打印一张“坑货”的标签，贴在那小子脸上，这货每次提出什么创意，自己都没法拒绝，只能按照他的思路走！ 答应，大头都被暮宿网赚去。 不答应？ 人家找亿龙、同呈去合作咋办，隽程网不仅拿不到唾手可得的旅行社入驻佣金，还要眼睁睁看着竞争对手崛起，威胁到他们行业老大的地位。 “诸位稍等，我需要找老板汇报一下！” 刘云峰让人重新添上热茶，自己带着秘书和法务走了，事关重大，他的确不敢单独做决定。 唉，主要是上次的事被老板骂过，留下了心理阴影。 会议室只剩四人，纪曼舒展了一下双臂，感叹道：“沈总，看着你把刘云峰吃得死死的，我就兴奋。 “经过这次交流，不论他们是否接受‘旅行社’板块开发的合作，都不会以撤掉暮宿网来威胁咱们了。 “我想他们只要不傻，就清楚与我们闹翻后的损失：那是逼着我们去找亿龙网合作！ “那样一来，给他们的威胁只会更大！” 的确如此，暮宿网再怎么发展，毕竟只做住宿这一小块，甚至还仅是住宿中的民宿部分。 而亿龙、同呈两家单位涵盖的业务范围，可是与隽程网完全重合。 送到嘴边的利益不要，还要亲手推到竞争对手那边，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沈总，我做律师这几年来，见过的商务谈判也不少了，可是……” 曲岑雪身边的男律师开口，语气很感慨：“可是，像你这样全程压得对方没有脾气的谈判，却是第一次见！” 辣妹子没有说话，但她的感慨更多。 前几天在暮宿公司，只是见到了沈暮创业的神奇。 而在今天，她亲眼见证了这个小白脸，如何一步步从被动化为主动，再把刘云峰逼迫到毫无退路都全过程！ 技巧、智慧、手腕一样不缺！ 曲岑雪忽然生出了一种念头： 如果沈暮是在琉璃集团，帮轻璃一起对付姜雅那个女人，会有什么结果？ 第85章 你赢了！ 几人都没有怀疑过，隽程公司会拒绝这次的合作提议，因而交流起来气氛轻松。 “纪总，回头你联系一下亿龙网和同呈网高层，咱们是时候去拜访同行了。” 忽然，沈暮放下茶杯，对纪曼吩咐道。 “沈总，你说真的？” 纪曼一怔，老板不久前提到过，为了不受制于隽程一家，会考虑找其他合作伙伴。 本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要这么干。 “当然是真的。” 沈暮颔首，自信道：“除了认识同行，我还有别的创意，估计他们会感兴趣。” 他为了让暮宿网快速发展，积累海量的资金，这一步迟早都得迈出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尽早。 “别的创意？” 纪曼狐疑：“沈总是指除了旅行社之外的创意吗？” “不错！”沈暮笑了笑，没有细说。 他并非心血来潮做的决定，既然能与隽程网合作【旅行社】板块，为什么不能与其他单位合作【汽车租赁】接送差旅客人的业务？ 如果成功，到时候无论客人在那个商旅平台上网，都能快速而有效地找到暮宿网。 假以时日，他将垄断民宿这一块市场，让后世那些民宿平台都不敢冒头。 当然，这条路还很远，也很难。 想想他重生前的民宿老大艾彼迎，市值已经达到1000多亿……美元，沈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 一个小时不到，刘云峰回来了。 还是三个人，秘书与法务也陪着他返回会议室。 “刘叔，什么时候签合同？” 见他们落座，沈暮直接问道。 “我说你就那么自信，我们老板一定会答应？” 刘云峰满脸颓然，每次和沈暮谈合作，哪怕能在合作中得到巨大利益，可他就是生不出一丝成就感。 “与我自信不自信没有关系，只是我坚信自己的创意，没有哪个聪明人能够拒绝。” 沈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对面三人直想扁他一顿。 “你赢了，下个礼拜签合约！” 刘云峰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老板也提了个要求，就是旅行社的入驻费用，得由我们来定。” 他回想起方才与老板交流的场景，刚表明来意后，没能避免地被臭骂一顿，随后老板的脸也黑了。 特么的，暮宿公司把咱们吃得死死的，真想霸气地喊一声：老子不合作！ 然而，等隽程老板认真琢磨过一番，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合作即便不公平，却能为公司带来不小的收益，根本舍不得放弃啊。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隽程网不敢放弃！ 否则就是自我削弱，变相帮助竞争对手强大。 “没问题！” 沈暮大方答应，补充道：“刘叔你们得把握好度，要是定得太高让旅行社无利可图而放弃入驻，咱们谁都得不到好处。” “放心，我理会得！”刘云峰点头。 他心里还在诽谤，不管我们怎么制订入驻佣金，总在行业标准范围内，都不会比你小子的心更黑。 “好！感谢刘叔配合，我会让纪总和你们这边商议合同细节。” 沈暮起身：“今天就到这里，我得赶紧回去交待技术部一声，把【旅行社】板块的内容做些改动。” 刘云峰瞳孔骤缩：“你们不会早就把这部分开发出来了？” 沈暮笑而不答：“刘叔再见！” 等四人走后，刘云峰久久无语。 他算是彻底看清了沈暮这个混蛋，这家伙从不打无把握的仗，要是今天双方的合作没能谈成，搞不好下个礼拜，【旅行社】板块就能在亿龙网上线。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刘副总还是感觉有些难受。 自从认识沈暮以来，自己三天两头就会脑壳疼，每次和那家伙交涉，好像都是自己吃亏。 呃……也不算吃亏，反正没有暮宿公司得到的好处大。 其结果，都让刘云峰觉得不爽。 他冲了一杯咖啡，喝起来索然无味，怎么想怎么不舒服，终于抓起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他要找老朋友吐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老刘，有啥好事想到我了？” 刘云峰：“老夏，没有好事就不能想到你吗？” “哈哈哈，老刘你的语气不对啊，啥事惹得咱们刘总不高兴？” “老夏，你宝贝女儿的男朋友太混账了，隽程网和他做了两次生意，都是我们吃哑巴亏。” “等等，老刘你说什么，玉岚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老夏，我说错了。好像是玉岚侄女的同学，我给你讲，那小子是个商业天才，也是他娘的个混蛋。” “老刘等一等，我先泡杯茶，慢慢听你说。” “老夏你什么意思，我打电话是找你吐槽，你还以为帮你介绍女婿不成？” “呃……有区别吗？” “不想说了……” 直接挂断电话，刘云峰显得跟更郁闷了。 …… 沈暮在隽程办公大楼门前就与两位律师分别，和纪曼开车回公司。 “纪总，下周合同签署之后，给新都律师事务所转10万费用过去。” “好的沈总。” “另外，通知公司部门经理以上的管理层，下周一有重要会议，任何人不得迟到、请假……哦，把周雨欣和郑逸两人也叫上。” “我记下了。” “还有纪总，你也琢磨一下开设分公司的细节问题！” “沈总放心，这件事我早有准备。” 隽程网收购暮宿网一事，给沈暮提了个醒，有些事情得趁早落实下来，更要合理分配利益来调动员工积极性，把公司打造成铁板一块。 差不多是午餐时间，两人在楼下吃了快餐回公司，梁绍齐找到总经理办公室。 “沈总，那边谈得如何？” 梁总监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对于老板的创意和想法，他是知道得最多的一个人。 “下周签订合同，所以【旅行社】内容需改版，风格得适合隽程网才行。” 沈暮提醒道：“梁总，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储备技术人才，不够就找人事部招聘，我估计……以后如【旅行社】这样的合作，会越来越多。” 梁绍齐立即想到了另外几个商旅平台：“好的沈总。” ……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暮突然对美女富婆提议：“明天我陪你去逛街怎么样？” 柳轻璃大喜：“好啊！” 男人主动提出逛街，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柳轻璃既惊喜又意外。 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沈暮是想去看看现在的影楼情况！ 第86章 被美女崇拜的感觉，真好！ 9月18日，周六。 天气很不错，已经没有七八月那样酷热，天空高远辽阔，连知了的鸣叫都听不到。 沈暮今天有点兴奋，他终于如愿以偿，开出了美女富婆的橙色兰博基尼跑车。 这当然是柳轻璃的提议，只不过她还很犹豫，这辆跑车停了太长时间，得先做全方位的清洗。 沈暮不嫌麻烦，大清早就把车开出去洗了一遍，并加满油。 开回别墅门前敞开车门，足足晾了近两个小时。 九点之后，两人开车出门。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沈暮询问美女富婆的意见。 “我突然发现，好像自己还没有你对魔都熟悉，所以你决定！”柳轻璃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轰！” 炸街的轰鸣声响起，炫目的颜色和流线型的车身，瞬间就吸引了街道两旁的无数目光。 沈暮突然觉得，是不是太高调了一点，他平时可不喜欢张扬。 最后，他选择了从外环进入市区。 没办法，地面开跑车完全没什么感觉，中环高架路还在建造阶段，即便多开上十公里，也完全能以跑车的速度抢回时间。 大半个小时后，兰博基尼停在了黄浦江边的停车场，沈暮带着柳轻璃下车，步行前往城隍庙。 “我早就知道这个地方，却一直没有来过，想不到这般漂亮。” 看着鳞次栉比的古典建筑，柳轻璃沉浸了好一会儿，如果加上小桥、流水，这里已经和古镇相去不远了。 “你知道为何宫殿大多都很好看，又有气势吗？” 沈暮见美女富婆对城隍庙的建筑赞不绝口，似乎很感兴趣，问道。 “你知道？” 柳轻璃惊疑，似乎又有些不信。 “看过一些书，知道那么一点点。” 沈暮笑道：“宫殿建筑，又称宫廷建筑，为传统建筑之精华，古代的帝王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突出皇权的威严……” 他从经济、政治、宗教、文化的发展关系细细分析，娓娓道来，让柳轻璃渐渐领悟古今建筑艺术的魅力。 沈暮说，古代建筑其实分类很细，从坊、门楼开始，到殿堂、宫室、厅堂、斋、馆、廊、亭、轩、舫、榭、台、楼阁、阙等都做了一番阐述。 又根据《认识建筑：丰子恺建筑六讲》中的记载，介绍了世界建筑风格的主题变化，西挺东进，以及从坟、殿、寺，到宫、店的建筑变迁过程。 柳轻璃听得如痴如醉，没想到沈暮除了聪明、帅气，连见识也这般渊博。 很多时候，渊博的知识是非常吸引人的，尤其是女孩子。 就这么短短20分钟的时间，柳轻璃至少送上了数次崇拜的目光。 很快进入城隍庙，沈暮又介绍这里的各种商品，哪些东西是假货，哪些是专门高价卖给外国游人的。 对面有个巨大的殿宇建筑，沈暮告诉美女富婆，那里就是“老庙黄金”的起家根据地。 二人走走停停，途径一家店铺门口。 “怎会那么多人排队？” 柳轻璃见队伍至少排了20多米长，好奇不已。 “南翔小笼包！” 沈暮扭头一看，笑道：“味道和外面的包子也没啥区别，就是店家宣传得好，四个小笼包12元，还能让大家疯抢。” 他可是记得，十年之后，这家店的包子越做越小，4个小笼包已经卖到28元，排队的人更多。 在他重生之前，价格早已超出30开外了。 且已经做成了品牌，该品牌年销售额达到13亿，想想都可怕。 基本上，这种包子没有人会回头去买第二次，可仍旧有无数外地游客来此排队。 “我们也去排队试试？” 柳轻璃纯属好奇，她平时连路边小店的东西都不会买，更别说排队，此刻不过是想体验当游客的快乐。 “好！” 见美女富婆跃跃欲试的神情，沈暮没有拒绝。 两人排了近半个小时的队，买到两份小笼包，柳轻璃心满意足的尝了一口，紧接着脸色都变了。 沈暮忍着笑，把手上的一份小笼包吃掉，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她去买垃圾食品来漱口——麦当基。 出来后，正好路过一座较为陈旧的大楼。 “看到没，那栋楼里的商户不下一千家，他们都是金乌从小商品市场进货，在里面做批发，除了一些小商贩，主要客户都是开网店的年轻人。” 沈暮顺着美女富婆的目光望去，顺口介绍了两句。 “真的吗，我们去看看？” 柳轻璃眼前一亮，拉着沈暮就跑了。 沈暮也有些享受这种感觉，跟着美女富婆在批发市场到处转，让他意外的是，柳轻璃居然不嫌弃，还买了几件5元饰品。 她说：戴上一天也值得，不戴就留在家里做纪念。 吃过午饭，两人登上了黄浦江的游轮，畅游了大约一个多小时。 游轮上，吹着扑面而来的凉爽江风，沈暮又指着外滩边的万国建筑群，依次讲述给美女富婆听，哪一栋属于哪一国的建筑风格。 “沈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此刻，柳轻璃眼中满满的崇拜感，瞬间化身为小迷妹。 “多看多听就知道了。” 沈暮谦虚道：“我知道的这些只能当作故事讲讲，比起你留学学到的那些经商管理经验，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噗哧……”美女富婆笑得格外灿烂。 下午三点，两人登岸，走在川流不息的金陵东路上。 沈暮的目光明显变得有些不同，沿街商铺一个不落地打量过去。 直到走完15公里，来到人民广场时，他才难以置信地发现，魔都人流量最高的商圈之一，居然仅有一两家影楼。 难道是年代原因，后世那些影楼都还没有出现？ 亦或是金陵东路的门面租金太高，让影楼行业的商家望而却步？ “你在看什么？” 柳轻璃早发现沈暮一路打量，之前一直没有问，直到两人坐在人民公园歇脚时才开口。 “你觉得，这条路上的年轻人多不多？” 沈暮不答反问。 “那还用说，这里可是魔都的中心，外地游客来了魔都，几乎没有不来这里转上一趟的。” “年轻女人呢，多吗？” “……嗯？” “咳……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在想，如果在金陵东路开一家影楼，能不能快速赚钱？” “啊，这样呀！” 不知为何，柳轻璃突然松了一口气：“把影楼开在这个地方，除非老板是个傻子不会经营，否则想赔钱都难……你不是在做旅游生意吗，怎么又想到影楼了？” 第87章 开设分公司 美女富婆的问题来得突兀，竟让沈暮感到有点尴尬。 好在他的脸皮够厚，回答得极其自然：“旅游行业赚钱太难啊！” 柳轻璃蹙起了好看的黛眉，侧头沉思了片刻，回眸道：“做影楼不错，我支持你！” 她没有去深思沈暮的话。 以她的身家，并不会关注旅游行业是不是真的难做，或许在她看来，多开一家影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打算怎么支持？” 沈暮对她的话非常感兴趣，想听听美女富婆有什么好的见解。 “当然是资金支持啊，在这个地方开一家影楼，至少得50万起步？” 柳轻璃说得理所当然，因为对于她来说，资金自持才是最简单的支持，其她方面反倒会显得麻烦。 “资金倒不需要，我身上的钱开影楼足够。” 沈暮还是比较感激的，为了帮他开影楼，美女富婆能毫不犹豫出钱，这是二人相处几个月建立起来的信任。 “这样啊……那我给你提供汉服如何？” 柳轻璃想了想，她给过对方三个月零花钱，加上创意金100万，不缺钱倒也正常，稍作沉吟后又想到一个点子。 “哦？这个可以有！” 沈暮笑了：“不过如果我真开影楼，我觉得你能帮的忙不止于此。” 柳轻璃眨了眨眼：“我还能做什么？” “做代言啊，用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做宣传，影楼想不火都不行。” “不成不成，我又没学过表演。” “先做平面宣传，也不需要说话，学不学表演没有关系。” “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代言人。只是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不想给代言费怎么办？” “咯咯……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等是你答应了，我就开影楼。” “那我现在就答应，你赶紧开？” “呃……太快了，我还没考虑好呢。” “沈暮，你混蛋！” ……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20号礼拜一时，天气越发凉爽，上班途中不用流汗，每个打工人的精神状态越发高昂。 沈暮来到恒荣大厦16楼时，已是9:20分。 “沈总，管理层都已到齐，会议什么时候开始？”纪曼过来询问。 “马上就可以开始，安排在大会议室！” 沈暮递出一个u盘：“你把它打印一下，确保参会人员人手一份，记住，亲自打印。” “好！”纪曼接过u盘离开。 五分钟后，暮宿公司8名骨干，加老板沈暮抵达大会议室。 如今的暮宿公司，因为租下16楼整层，各部门的办公区域也重新做了调整：最早租下来的200平米，属于总经办、人事部、财务部的员工所有。 客服部每天24小时接听客户电话，处理各种问题，比较吵闹，是最先搬出去的部门。 技术部随着人员渐渐增多，也在十天前搬离。 “纪总，先把文件发下去，让每个人签字！” 开始会议前，沈暮先安排了一件事。 众人狐疑不已，老板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大家越发好奇，今天到底要开个什么会议。 很快，每个人都拿到了文件，定睛一看，居然是《保密协议》。 内容不多，只有寥寥几行字，大意就是对今天会议的第二项内容保密。 这个要求并不难做到，很快所有人都签字完成。 等纪曼确定没有遗漏后，坐在上首位置的沈暮终于开口： “各位，暮宿公司成立至今时间不长，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渐渐稳定，少不了你们每一个人的辛苦付出，感谢大家！” 没有人说话，但“啪啪啪”的掌声接连响起。 一向和蔼可亲的老板，今天说话的语气变化很大啊。 沈暮双手微微下压，待全场安静下来后，继续道：“然而从今以后，暮宿公司将迈入高速发展阶段，还需要大家继续努力！ “为了让公司得到更好的发展，我决定成立三个分公司；分别是北面的京都，南面的南海以及西面的雾都。 “分公司的业务内容只有一项，开发更多的优质商户入驻暮宿网。 “也就是说，分公司前期只需设立市场开拓部门，配备人事专员和简单后勤，其他一切技术、客服工作，还是由魔都总公司来完成。 “周雨欣、郑逸，如果你们愿意，上述三个城市，你们可以任选两个！” 沈暮蕴含鼓励的目光，落到两位元老身上，对他们微笑示意。 第三个分公司，他还没有确定具体人选，如果赵然最后不做影楼，就留给好友；要是开了影楼，再从市场部派个机灵点的人去管理。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雨欣和郑逸身上，有羡慕、有倾佩。 他们两个年龄都不大，然而几个月来的努力，却是有目共睹，如果论资排辈的话，如今的市场部经理，估计都及不上二人。 周雨欣与郑逸脸上显示闪过错愕的表情，紧随而至的则是浓浓的惊喜之色。 “多谢沈总信任，我要去雾都！” 郑逸没有丝毫犹豫，率先挑选了旅游资源最丰富的西部。 “行！” 沈暮也不觉得意外，这个家伙就是个旅游狂魔，把旅游当成了自己的人生事业。 “沈总，我……我就选京都。” 周雨欣反倒有那么一点不自信，但这种机会怎么也得试一试，她的京都选择很果断，老家靠近北方，自然是离家越近越好。 “你要拿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自信，我相信你能做好；另外，场内的所有人，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沈暮洞若观火，立即给麾下大将打气。 各部门经理以及纪曼这位副总，同样毫不吝啬给予鼓励之言。 “谢谢沈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周雨欣心中一暖，定下心来后问道。 “如果可以，你们今天明天就能出发，先去那边选址装修，早日开业。” 沈暮回话后转头看向人事部张大姐：“张经理，会议结束你就到网上发布两个城市的人员招聘，配合他们组建团队。” “好的沈总！”张丽点头并做了记录。 “财务部那边，要为他们做好外驻补贴和租房补贴。”沈暮顿了一顿，“给每个分公司配一台车。” 现在的暮宿网，与两月前刚起步时不可同日而语，配一台代步车完全不需要犹豫。 等财务经理应下后，沈暮再次抬头： “关于分公司的细节问题，回头纪总会给各部门分配任务，我现在要宣布第二件事！” 这一项，才是他今天会议的重中之重。 第88章 股份分配 听老板说要宣布第二件事，所有人不约而同坐直了身体。 第一件事都是关乎公司发展的大事件，第二件事还会简单吗，况且，老板还为此让大家签署过保密协议。 包括纪曼也是如此，连她都是一头雾水。 沈暮不慌不忙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接上投影仪，随后点开桌面上的ppt。 嗯？ 当看到首页上的几个大字时，每个人都禁不住一惊：暮宿公司股份分配！ 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不是老板个人的事吗，为何要在会议上和我们讨论？ 所有人中，唯有纪曼心中一动，因为只有她，才听沈暮提到过此事，就在她面试入职的那一天。 记得当时老板说：我会考虑给你1的股份。 而纪曼还主动拒绝了，那时候的暮宿公司算上老板才10个人，妥妥的微型企业，连小企业都算不上，谈什么股份？ 好在最后老板说：看在俞姐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如今看到那几个字，纪曼的想法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两个多月时间，公司员工早已超过100人。 如果给现在的暮宿公司估值，即便不到3000万，也已无限接近了。 更关键的是，纪曼还知道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只要老板的布局实现，估计在年底之前，暮宿网价值上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到了那时候再去计算一亿的1，就是100万元。 明年呢，后年呢？ 纪曼毫不怀疑，这个数字必将呈几何级数激增！ “诸位！” 沈暮游目扫过全场，脸上带着笑容：“我之前就曾说过，暮宿公司能有今天，离不开在座每一个人的辛勤付出。 “但想要继续发展壮大，还需要所有人共同努力！ “我不想说和你们同甘共苦那种空话，我能向大家承诺的是：只要暮宿公司不倒，就能保证你们有一口饭吃。 “算起来，你们都是暮宿公司的第一批员工，这几天我把公司股份做了一些调整，大家请看……” 沈暮动了一下鼠标，随着ppt的翻页，一张醒目的表格呈现出来。 只见上面显示有： 公司总负责人：沈暮，占股93（暂定）； 副总经理：纪曼，占股2； 技术总监：梁绍齐，占股2； 人事部经理：张丽，占股05； 财务部经理：占股05； 市场部经理：占股05； 客服部经理：占股05； 分公司负责人：周雨欣，占股05；； 分公司负责人：郑逸，占股05。 看到这张表格，众人无不惊喜交加，纪曼也不例外，因为老板给她分配的股份，比曾经提到过的，还多了1。 别小看这1，即便按照如今暮宿公司估值3000万来计算，1就是30万元。 她有2股份占比，换算下来就是价值60万元，在当下的魔都，完全可以买一套小两室一厅的房子了。 梁绍齐同样吃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意外来到魔都求职，遇到这位年轻帅气的老板后，自己的人生已然发生了不可想象的改变。 他坚信，随着暮宿公司的发展，他的身家将在短时间内翻一番，再翻一番…… 其他部门经理更加意外，对他们来说，05的股份乃是意外之喜，口袋里莫名其妙就多了15万元，除了兴奋，就只剩下感激！ 对公司的感激，对老板的感激！ 且大家都很清楚，15万仅仅是起步而已，并不是05的股份所代表的真正价值。 “诸位，我先说几点。” 正当大家心潮翻涌的时候，沈暮说话了：“首先，股份分配只是暂时占比，如果谁对公司有重大贡献，我不会吝啬再分配一点出来。 “其次，我要声明，分配给大家都股份没有投票权。 “再次，假如将来公司要融资，所有人的股份都将等比稀释。 “最后，我要提一下周雨欣和郑逸两人，他们之前没有管理职位，我还是给他们分配了股份，不仅是因为计划开分公司的原因，更因为…… “我这个人念旧！ “没错，他们两个和梁总监，是进入公司最早的员工，除了工作出色之外，我在分配股份时也有私人感情在里面。 “好了，谁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提出来？” 等他说完，下方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老板的解释合情合理，所有人都能接受，且还有一点尤为激励人心，只要对公司做出重大贡献，还有机会分配一点股份。 至于周雨欣和郑逸二人的情况，大家就更加没有意见了。 老板重视感情是好事，那样咱们更加放心跟随着老板奋斗，不需要去担心中途被抛弃，反而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沈总，这份惊喜对我来说来得太突然，同样，也让我感受到了责任深重，感谢沈总！” 郑逸声音很响，说话的同时还站起身来，郑重对沈暮施了一礼。 周雨欣没有说话，作为女人的她心思更加细腻，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她当众给老板鞠了一躬。 “沈总，我们都没有意见，谢谢！” 紧接着，所有人全部站起，有模有样地学着郑逸施礼。 “都坐下！” 沈暮抬手下压：“搞得像个什么组织似的，这些都不必了，我想看到的是所有人一起努力，打造更好的暮宿网。” “沈总放心！” “我们没问题！” “咱们老板最帅！” 一群管理层像打了鸡血似的，无论年龄高低，都感到血液加快了不少，实在是太兴奋！ 直到好长时间之后，会议室才再次安静下来。 沈暮吩咐人事部经理去拟合同，关于股份分配的合同，而纪曼则对各部门交代组建分公司需要配合的细节问题。 等合同出来，沈暮还用电子邮件发了一份给新都律师事务所，让那边帮忙审核修改。 此类合同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不得不谨慎。 直到中午时分，暮宿公司管理层股份合同才签署完成。 “散会！” 刚刚宣布散会，郑逸第一时间就跑了，他要回去准备收拾东西，办理退房等问题，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雾都去。 雾都分公司啊！ 一方面是他旅游事业的另一个台阶，另一方面也是想尽快做出成绩，给老板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下午，沈暮正在办公室上网斗地主，纪曼突然跑了进来，兴奋道： “沈总，有好消息！” 第89章 我要请两个假 沈暮见纪曼满脸兴奋的模样，诧异道：“什么好消息？” 纪曼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今天不过是第一次与亿龙网高层通话，提到咱们有意与他们合作，想不到那边立即答应下来，还热情邀请咱们赶紧过去。 “这岂不是说明，咱们暮宿网的名气很大了，至少在商旅平台这个圈子内，已经得到同行的认可！” 沈暮倒没有太大意外，毕竟与隽程网的合作，想不引起同行重视都难。 他问纪曼：“同呈网那边呢？” 提到同呈网，纪曼咯咯直笑：“沈总，同呈网的反应比亿龙网还要激烈，都不是邀请咱们过去，他们是想主动来魔都见您！” 沈暮颔首：“不奇怪，毕竟他们才成立几个月时间，底蕴比隽程和亿龙都差得太远，再不抓住机会，处境越发堪忧。” “沈总说得对，咱们什时候去和他们交流？” “先喊梁总过来，他在亿龙待过几年，更了解一些情况，或许京都那边得让他一起去！” “好的，沈总稍等！” 少顷，三位公司高层在总经理办公室聚集。 “沈总，针对两家同行的合作，你准备的方案是什么？” 了解完事情经过和老板的打算后，梁绍齐并没有急着发表意见。 “租车接送服务、个人导游服务，以及……” 沈暮早就有过计划，一口气说出五六项，完全不用思考就给了答案，又问：“梁总，在你看来，他们两家分别适合哪一项合作？” 梁绍齐沉思片刻才开口：“沈总，我在亿龙网待过几年，比较了解他们的情况，虽说他们与隽程网的业务重叠，但也有侧重点。 “至少目前，商务出行的酒店预订才是亿龙网的重中之重，旅游客人偏少，机票预订的也不太多。 “反之，同呈网那边可能是为了错位发展，他们的重心业务就用在了旅游方面。” 他没有说出答案，只做了客观分析。 沈暮对于此自然了解，这两个平台既竞争，又互补，加上其他方面的原因，在十多年后直接合并成了一家。 叫做，同呈亿龙！ 彼时，隽程网通过换股的方式并购去哪里网，加上日益强大的途羊网，形成三大阵营竞争的局面。 这一现象，还被业内称为商旅平台的“三国杀”！ “梁总的意思是说，与旅游契合得更紧密的业务，咱们与同呈网合作；而租车服务等，更适合与亿龙网合作？” 纪曼这个相对外行的人，也听懂了答案。 “没错，这种方式能够发挥出他们两家的特长，收益更大，也就更容易合作成功！”梁绍齐肯定点头。 “沈总，你的意思呢？” 纪曼见老板没有表态，赶紧征求意见。 “我同意梁总的看法！” “那沈总，与他们两家合作后，双方如何分配利益，和隽程网的【旅行社】那种方案相同吗？” “不，这一次我不准备收费！” “什么？” 纪副总与梁总监大惊，以老板雁过拔毛的性格，居然会有这么大方的一天？ “我的确没准备直接赚钱。” 沈暮再次表明他的观点，才解释道：“如租车服务这类方案，与【旅行社】方案不同，利润空间并没有那么大，反倒能在网站流量上得到巨大提升。 “另外，做互联网想要成功做出一个项目，前期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亿龙网的体量远不如隽程，即便赠送给他们创意，想要做好也不简单；更别说刚刚上线没几个月的同呈网。 “我这次与他们合作，是真正抱着与同行互帮互助的想法而去的。 “甚至，这些创意板块，只要他们愿意运营，我都可以帮忙开发、维护。” 纪曼见老板的神情很严肃，不想开玩笑的意思，越发摸不着头脑。 她皱着眉头问道：“沈总，这样合作对咱们来说，非但得不到好处，反倒还要投入技术力量帮他们开发，能得到什么？” 沈暮笑了，把目光落在梁绍齐身上。 梁总监心领神会，代他回答：“我明白沈总的用意，也赞成沈总的决定！” 见纪曼还是不解，梁绍齐又道：“沈总贡献创意，能得到真正的人情，到时候随便提一句‘把暮宿网嵌入他们首页’，想必两家都能愉快接受。 “另外，别看咱们帮忙开发、维护那些内容，要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可你别忘了，这又是一份实打实的人情。 “最重要的是，如果后台由我们来掌控，那么关于他们的客源情况，暮宿公司能掌握得一清二楚！” 还有一句话梁绍齐没有说，这些数据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比如后期做大数据开发、用户画像时，能提供的帮助难以想象！ “佩服！” 纪曼虽然不懂技术，但基本的商业思维还是不缺的，一点就通。 她现在最好奇的是，老板年纪轻轻，为什么懂得那么多东西，甩了她这位在大企业工作多年的人好几条街。 “好了，我的合作思路你们都明白了，时间上面呢？” 沈暮把目光落在纪副总身上，毕竟是她与两家单位联系的。 “啊，对了！” 纪曼连忙道：“沈总不问我差点忘了，如今亿龙网那边比较着急，他们高层国庆后要出国，回国时间还不确定。 “而同呈网这边倒是随时可以，如果想要快速达成合作的话，我的建议还是在国庆前和他们接触比较好！” 沈暮微微皱眉：“哦？时间还蛮紧……” 可他仅是片刻就决定下来：“这样纪总，同呈网这边距离近，就在姑苏市，你找个时间过去交流一下。 “至于亿龙网那边，我和梁总过去！” “好的沈总！”两人齐齐点头。 这么高效的老板，做事雷厉风行，他们也不能掉后腿。 …… 晚上吃过饭，沈暮陪着美女富婆追剧，他看得百般无聊，还在纠结：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看这种乱七八糟的宫斗剧。 好不容易剧情放完，沈暮笑呵呵道：“我要找你请两个假！” “两个假？”柳轻璃顿时怔住。 请假就请假，两个假是什么鬼？ “第一个假，公司有事得出差一趟，要去京都，起码得在那边住一晚才能回来。” 看着美女富婆满脸疑惑，抬起一根手指半张着樱唇的诱人模样，沈暮眼睛都直了，差点没忍住直接吻上去。 第90章 传说中的孽缘 “就这？” 沈暮在等着美女富婆答应，哪知她来了这么两个字。 嗯？ 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呢，这回轮到沈暮纳闷了。 他只得又问：“你答应了？” 柳轻璃给了他个给白眼：“没有！” 正当沈暮在心里分析原因，怎么惹得美女富婆不开心时，只听她又道：“你去了京都什么地方都要记好，下次有空也得带我去转转。” 原来是这个啊，害得我白担心了半天。 沈暮很想说一句“就这”，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完全没问题！” “第二个假呢？” “呃……第二个假还没到时间，我到时候再找你请。” “哼，睡了！” 柳轻璃踩着她的大号卡通拖鞋，“蹬蹬蹬”跑上楼去。 沈暮又纳闷了，反应这么大？ 其实他是想说国庆回老家那件事，想了想离国庆还早，才暂时忍耐下来，惹美女富婆生气了吗？ 他赶紧冲着楼上喊道：“我看了天气，后面几天可能会下雨，你开车要慢一点，最好让公司的司机送你回来。” “知道了，啰嗦！”楼上传来一个天籁之音。 哪怕是生气的声音也那么好听！ 柳轻璃进了房间后，俏脸唰地下变得通红，方才逃也似的离开，是因为羞的：我为什么要让他下次带我去转转？ 自己怎么就那么喜欢和他一起去旅游呢？ 我什么时候对他有了依赖的感觉？ 还是因为习惯使然？ 这一夜，柳轻璃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直到沈暮早上送她上班时，还感到睡眼惺忪。 …… 9月23日，礼拜四。 这一天是秋分时节，在古时的还有祭月的习俗，农民伯伯还得放假、吃汤圆。 然而一大早，沈暮与梁绍齐就从红乔机场出发，乘上了前往京都的飞机。 飞机起飞时，魔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两个半小时后，二人抵达京都机场，他们都只带了一个随身行李包，出来得最早，却在大厅门口停了下来。 京都的雨比魔都大得多，地铁机场线还没开建，等出租车的地方人太多，排队估计都得一个小时。 暂时是走不了啦。 “沈总，周雨欣说会来接我们，她会不会去租一辆车来？” 梁绍齐抬头望天，这个雨一时半刻是不会停的，只能期盼着奇迹出现。 “想什么呢，她才到京都两天时间，能租到住的房子就算不错了。” 沈暮第一次发现这位技术总监不着调，又问：“对了，谁让她来接咱们的？” 梁绍齐笑了笑：“纪总啊，她让周雨欣给你做一天助理，咱们去亿龙网交流时，总得有个人做会议纪要。” 沈暮听得无语。 那位副总的确想得周到，不过这个安排完全没有必要。 他转头看了一眼半空，收回目光的时候……嗯？ 前方有一个打着伞的窈窕倩影正朝这边走过来，脸蛋长得如何看不到，都被伞给遮住了，可那身材，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啧啧。 反倒是倩影后方七八米处，有一对中年男女，因为伞举得较高反倒看得清楚。 这两人打着一把伞，一路说笑，不时将目光往窈窕倩影这边看了看，偶尔低语一两句。 他们应该是一对家境不错的夫妻，男人身着一套裁剪得体的西服，气质不凡，女人也是雍容大方。 沈暮没有关注陌生中年男女的嗜好。 他仅仅瞟了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就移回了近处的窈窕倩影身上。 终于，她来到了大厅台阶处，收伞。 顿时，一张精致的面孔呈现在沈暮眼前，若隐若现的梨涡，扎着马尾辫，颜值很高的哈。 嗯……怎么这么熟？ 女孩把伞上的雨滴抖了抖，不经意间转头。 嗯……这个人好帅，看起来好熟悉？ 下一刹那，女孩儿秀眸圆睁：“沈暮！” “卧槽……” 沈暮吓了一跳，特么的，避个雨都能碰到夏玉岚！ 更可怕的是，我现在是在远离魔都千里之外的地方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梁绍齐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可从来没见过老板发疯呢，印象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老板不是都很冷静吗？ 扭头一看，原来是个漂亮女孩啊。 哦……梁总监明白了！ “你怎么来了京都？” 沈暮与夏玉岚几乎同时出口，旋即都怔了一怔。 “昨天我外婆生日，我和爸妈一起过来祝寿，今天中午的飞机回去。” 还是夏玉岚先解释，脸上渐渐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沈暮，好巧呢！” 毕业聚会之后，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上一次是在隽程公司楼下，不过那时候因为刘云峰有客户在等，没办法多聊。 如今，总算有机会好好说话了。 “你吃午饭了吗？” 沈暮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怎么了？”夏玉岚近乎本能地答道。 “我也没吃午饭啊，是不是也好巧？” 沈暮打了个哈哈：“其实咱们说不上巧不巧的，我刚到京都，而你却是要离开京都，完全不同路嘛。” 从对方的眼神中，沈暮察觉到了一种情愫在滋生，他连忙冷静下来说出这番话。 记得那次同学聚会吃完饭后，在去ktv途中，自己已经告诉过她，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老念着我不放呢？ 我有啥好的，除了长得帅一点外，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夏玉岚听着怎么都感觉不对劲，沈暮说的笑话一点儿不好笑，可她却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来了一句：“那我留下来等你一起回魔都！” 沈暮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丫头彻底钻到牛角尖里面去了。 她能放过她自己吗，能不能别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梁绍齐听得吃味，赶紧往旁边迈出一步，准备走开，突然被一直大手拉住。 沈暮转头，冲他笑道：“大舅子，你要去干嘛？” 梁绍齐：“……” 夏玉岚：“？？？” 沈暮回头，语重心长道：“夏同学，我这趟到京都是去丈母娘家，你留下来不大合适……别那样看着我，我又没骗你，不是给你说过我结婚的事吗？” 说完把梁绍齐拉倒跟前，往前推了一步：“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的大舅子，柳绍齐！” 这一过程中，梁总监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觉得自己被动演了一场戏，似乎还是喜剧片……不对，应该是悲情片。 因为，他看到夏玉岚娇躯轻颤，仿佛有股强烈的情绪想要宣泄。 第91章 我又不是白娘子 沈暮见夏玉岚眼眶都快红了，连忙拉着梁绍齐冲进雨幕中，回头招手：“那个，先走了哈，回头见！” 他都猜到那对中年男女是夏玉岚的父母，本来还准备过去打个招呼的。 哪知夏玉岚的表现让他感到害怕，要是当面把人家女儿气哭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老夏给砍死？ 此刻，老夏与夏夫人早已到了大厅台阶处，只是他们站得很远，特意没有过去打扰女儿。 “老夏，和玉岚说话那个小伙子是谁，好俊呢？” “戴着个眼镜，都快30岁了，哪里俊了，根本不能与20年前的我相提并论！” “什么眼神，我说的是另一个，应该和玉岚同龄。” “咦，还有一个啊，被玉岚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差点没看到……嗯，看起来还不错，不知是不是老刘说到那个小子？” “老刘……他说啥了？” “他说玉岚有个同学很混蛋……不是，说很厉害！” “还有呢？” “还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怎么问老刘都不肯说。” “那算了，待会儿问问玉岚！” “嗯，夫人高见！”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看到那个年轻人跑了，连个伞都不打，直接冲进了雨幕中。 “爸、妈，我们进去。” 夏玉岚收拾了情绪，回过头来对父母喊了一声。 “好的，玉岚，刚才那小伙子……玉岚你怎么了？” 夏母快步来到女儿身边，正想打听什么，忽然发现女儿情绪不对，好像刚刚哭过一般，霎时大惊。 她把女儿从小养到大，夏玉岚虽然极力掩饰，可哪能瞒得过母亲的眼睛？ “没什么，我们走。” 夏玉岚倔强摇头，大步迈进候机大厅。 她现在感觉很难受、很迷茫、很委屈，种种情绪不一而足，他……他真的结婚了吗？ 可就算是结婚了，你就不能和我多说几句话吗，也好让我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还有，我都没来得及把伞给你！ “我们女儿受委屈了。”后方，夏母用胳膊肘怼了怼夏父，低语道。 “哼，别让我知道那混蛋是谁！”夏父怒哼一声。 …… 另一边，沈暮和梁绍齐跑了好几百米，总算找到个躲雨的地方，头发上的水滴不断往下淌。 “沈总，跑那么快干嘛，既然是熟人，应该先把伞借过来啊。” 梁绍齐很无语，这特么的真是倒霉催的，整成个落汤鸡，下午还怎么去见客户？ “借伞过来干嘛，我又不是白娘子？” 沈暮反问一句。 “白娘子？”梁总监又开始懵了。 “白娘子下雨借伞，故意不还，然后等主人来取，找机会……唉，我给你说这些干嘛。”沈暮无语。 梁绍齐总算懂了，可他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沈总，我看那个女孩子不错，对你很有情意的。” 沈暮大义凛然道：“有情意怎么了，像我这么帅的人，对我有情意的人海里去了，是不是我都要接受？更何况，我都结过婚了啊，不能祸害人家姑娘，尤其是好女孩！” 梁绍齐憋住笑：“沈总就别和我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年轻又有才，怎么可能那么早把自己送进坟墓？” 他打死都不信老板结婚了，真结了婚，何必把自己推出来做挡箭牌，还介绍说：大舅子！ 沈暮不乐意了，直接板着脸：“老板的事情也是你打听的。” 梁绍齐直接转过头去，捂着嘴偷偷笑。 憋又憋不住，又不敢笑出声，真特么的难受！ 大约过了20分钟时间，周雨欣总算到了，让沈暮意外的是，这个姑娘还真租来了一辆车。 然而，等三人见面的时候，分公司负责人的周同志比他们两个更意外。 “沈总、梁总，你们怎么躲在这个位置？” 周雨欣大惊：“还有，你们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快上车！” 二人都没有说话，纷纷钻进车里。 沈暮是不想说话，梁绍齐是不敢说，刚才经历的那些东西，哪能让别的员工知道，他这位唯一的知情者，都怕被老板给灭口呢。 这是一辆gl8，最主流也是最大众的商务车。 说不上多好，但后排空间足够大，躺着睡觉都没多大问题，遮风挡雨还是很不错的。 汽车发动后，梁总监终于找到了宣泄对象：“亿龙公司一点诚意都没有，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来问问，我们到了什么地方，要不要派车来接。” 沈暮懒得理他，问周雨欣：“来这边还习惯吗？” “沈总放心，我本身也算半个北方人，都习惯！” “住处租到没有？” “我暂时住旅社，这两天都在找办公场地。” “不要那么急，得先把自己安顿好才行。” “我知道了！” “另外，赶紧去买车，京都地方大，没车真不方便。” “好的，谢谢沈总！” 沈暮和梁绍齐衣服都湿的，目的地没得选，只能先去酒店。 他们在美术学院附近入住，两人第一时间洗澡，然后把外套交给酒店服务员烘干。 经过这么一耽搁，中午饭也没法出去吃了，周雨欣去外面打包回来。 这个姑娘心细，她知道老板是巴蜀人，专程去找了一家川菜，让沈暮大感满意；至于梁总监的味口…… 没办法，不能为了照顾他而委屈老板。 有句话说得不错，魔都的湘都菜做得地道，川菜找不出几家正宗的；京都则恰好相反，湘都菜口味不大对，但川菜做得非常好。 三人吃完饭还有时间稍稍休息片刻。 下午14:15出门，周雨欣充当司机，带着两位公司高层前往亿龙公司。 离得并不远，哪怕晃晃悠悠开过去，也仅需要十分钟，这也是他们把住宿订在美术学院附近的原因。 14:30，三人准时抵达亿龙公司。 接待他们的是陈老板，亿龙网的创始人之一。 陈老板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企业家，非常健谈，与沈暮交流越来越投入，不知不觉中过了两个小时，直到所有事情都已经谈完，还舍不得结束。 他们聊到下班时间，陈老板要做东，请三人去吃晚饭。 沈暮婉绝，说答应了在京都工作的同学吃晚餐，并表示歉意，邀请陈老板下次到魔都时回请。 陈老板爽快答应下来，最后握手告别。 还说感谢沈暮提供的创意，以及开发维护支持，亿龙网将会在以后的时间里，加大与暮宿网的合作。 又夸梁绍齐找到一个好东家！ 第92章 买东西靠闻 送沈暮三人出来的，是亿龙网的一位女高管！ 女高管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干练女子，非常热情，不断找机会和梁绍齐说话，这种情况看上去非常合理，毕竟二人以前是同事。 可沈暮却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他让周雨欣赶紧离开，给梁总监留点时间和空间。 “沈总，我们不等梁总了？” “车上去等，那样今晚就能多吃点好东西。” “为什么？” “我可不想被狗粮喂饱了！” 周雨欣瞬间明白过来，啧啧称奇的同时，又有点后悔，刚才怎么就没仔细打量那位女高管呢。 两人在车里等了梁绍齐半个多小时，这家伙才出现。 “抱歉沈总，让你们久等了！”梁总监上车就道歉。 “刚刚那个女人是负责什么的？” 沈暮问道，因为与陈老板见面过程中，作陪的几位高层里面，并没有那个女高管，只是听梁绍齐称对方“商主任”。 “她叫商静！” “我问你她是负责什么的？” “哦，主要负责投资方面的业务。” “咦……你帮我把她挖过来！” “好……什么？沈总你别开玩笑，根本不可能的事，商静一毕业就在亿龙网工作，更不会离开京都。” “别人开口肯定不行，但你去邀请的话，我觉得希望很大！” “为什么？” “梁总，别装糊涂了，你千万别告诉我说，不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 “这……沈总，你的风格从不会把工作和私事放在一起的。” “没事没事，这件事可以破例……老梁，试试呗，就当为了公司？” “沈总，你不能这样，我很难做啊。” “老梁，可以这样的！” “我……” 前面开车的周雨欣听到后面两人的谈话，双瞳瞪得大大的，还不时出声撺掇，让梁总监打电话给商静，约出来一起吃晚饭。 梁绍齐最终也没打这个电话，三人去了簋街吃大排档。 簋街这个地方可是真的热闹，那些商家能营业到天亮，无论哪个点去宵夜都行。 唯一要吐槽的就是收费太贵了，这还是2004年，要是在后世的时候，随便个人，1000块钱花下去，最后肚子都能没填饱。 好在暮宿公司虽然还没能壮大，但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三人边吃边聊，从开办京都分公司聊到这边的景点、美食，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周雨欣把沈暮和梁绍齐送回酒店的时候，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 赶了一天的路，又见了个大客户，大家都很累，直接洗澡休息。 沈暮没有与梁总监住一个房间，不是因为有钱不怕浪费，而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感，总不能什么隐私都让员工知道。 他刚靠在床上不久，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美女富婆发来的。 柳轻璃提醒：京都也下雨了，并且温度比魔都低得多，让他注意不要受凉。 这让沈暮感受到了满满的温馨，直接和美女富婆聊了十分钟。 其实有的时候，发短信比打电话更有意思，沈暮记得前世刚工作的时候，还专门办理了【动感地带】套餐。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 沈暮给梁绍齐安排任务，说给他一个上午的时间，让他去陪商静！ “沈总，这怎么行，人家要工作呢，你让我去打扰她？” “我不管，反正你自己想办法，无论你去陪她工作也好，陪她狂街看电影也行，我都没有意见。放心，所有花费都报销！” “沈总，我记得咱们11点的机票？” “我改签了，下午三点！” “……” 沈暮扔下梁绍齐就跑了，找了个标志性的建筑停下，打电话让周雨欣开车来接他。 “沈总，咱们去哪里？” 周雨欣很快就出现，等老板上车后问道。 “哪里的烤鸭最正宗？”沈暮回道。 花了一个小时，两人考察了好几个地方，最后买了四份烤鸭，其中一份给了周雨欣，另一份准备给梁绍齐。 最后两份，当然是他给柳轻璃带回去的。 然后，沈暮又让周雨欣带他去商场，买化妆品和香水。 见老板要买这些东西，周雨欣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猜测不断。 最让她惊奇的是，沈暮挑选香水的时候，不看不摸不讲价，而是用来一种非常奇葩的挑选方式：闻气味！ 没办法，他没关注过柳轻璃使用什么品牌的香水，只记得气味如何。 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辗转了大半个商场，沈暮总算找到了要选的香水。 就这样，整个上午时间就过去了，两人联系梁绍齐一起吃午饭，饭后，周雨欣把他们送到了京都机场。 临行前，沈暮叮嘱这位分公司负责人，让她先把住处找好、买车，再去找办公场地。 另外就是一些勉励的话语。 “梁总，今天有什么成果？” 候机的时间里，沈暮问梁绍齐，话中的意思，自然是指挖亿龙网商静那件事情。 “沈总，我……我都没机会问出口啊。” 梁绍齐面色尴尬。 “你不会只顾着泡妞了？”沈暮瞪眼。 “怎么可能，那个商静一个上午都在办公室，我去了亿龙公司后，一大群老同事来找我聊天，也没机会和商静说上几句话。”梁总监气势全无。 “唉！” 沈暮以手扶额，拍了拍梁绍齐肩膀：“别灰心，再接再厉！” 下午三点，飞机准时起飞。 抵达魔都红乔机场时，已经到了五点半，公司自然是不用去了，直接回家。 魔都还在下雨，等出租车的人一大堆，排队时间不比京都短，等沈暮回到一品花园，发现柳轻璃早已到家。 “回来了？” 柳轻璃瞳孔深处泛着喜色，招手道：“你运气不错，正好赶上吃饭时间。” “先等一等！” 沈暮赶紧把带回来的烤鸭交给陈阿姨，让她用微波炉加热。 “你带了什么？” 柳轻璃看见那包东西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猜不出是什么。 “好吃的，一会儿可不能浪费，我可是做了一次专职快递员，跨越1000多公里给你送过来的。” 沈暮故意说得神秘兮兮的。 无论美女富婆怎么问，他都不告诉到底带了啥，弄得前者好几次忍不住想跑到厨房去看。 十分钟不到。 餐厅响起了惊呼声：“哇，这个是京都烤鸭？” “嗯，我也没尝过，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不是人都去了吗，没吃？” “我买到之后一直忍着，打算回来和你一块儿吃。” “……谢谢！” 第93章 需要好好孝敬父母 让柳轻璃没想到的是，等晚饭之后，沈暮如同变戏法似的，从行李包里拿出了一套化妆品和她最喜欢的香水。 这让她一时间百感交集。 原来面前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着调，却一直关注着她的生活细节，连自己所用的香水牌子都清楚。 柳轻璃又哪里知道，这货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是用“闻”的绝招买来的。 这一夜，她睡得异常香甜，睡前还特意考虑了一下，两人以后的关系，以及如何相处等问题。 伴随着她的美好心情，让沈暮在这个周末过得同样开心。 …… 9月27日，礼拜一。 这是国庆长假前的最后一周工作时间，魔都的雨也停了，气温宜人，只有23c。 “纪总，同呈网那边谈得如何？” 刚到公司，沈暮就找到纪曼询问情况，她是上周五去的姑苏与同呈网高层碰面。 “沈总放心，比计划中还要顺利。” 纪曼满脸笑容，还说了很多同呈网负责人如何如何热情什么的。 “那行，亿龙网那边也谈妥了，签订合同的细节你来处理。” “好的沈总！” 纪曼转头就开始了忙碌，且沈暮还发现，现在的暮宿公司，每个员工的热情都高涨了一大截，或许上周分配股份的事起了激励作用。 每个部门都忙得一片火热，反倒是他这个总经理，暂时闲了下来。 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后，沈暮又在考虑一件事情。 马上就是国庆长假，到底要不要把美女富婆给骗回老家去？ 沉吟良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现在并不是时候，即便要一起回去，也得等柳轻璃把琉璃集团的问题解决之后。 准确地说，是把姜雅扳倒之后。 可是，如今都过去了快三个月时间，他对琉璃集团的事还是一无所知。 “看来，我有必要从侧面去了解一些情况。” 沈暮琢磨着，这件事直接问美女富婆并不好，如果她愿意说，应该早就主动告诉自己了；或许她是想凭一己之力，夺回父亲柳元山留给她的遗产。 那么能找谁去了解呢？ 沈暮暂时能想到的，就只有美女富婆身边的人。 估计曲岑雪知晓一些，但以柳轻璃的性子来说，辣妹子也未必知道得有多详尽。 “对了，还有俞璇！”沈暮眼前一亮。 这位给他介绍软饭工作的大姐，自从他和柳轻璃认识以后，似乎就刻意疏远了联系，而美女富婆也从不曾主动提起。 她们俩不是好友加同事的关系吗？ 如果二人关系一般，柳轻璃绝不会请俞璇和小囡囡吃晚饭，自然也不会相信后者帮她介绍的相亲对象。 可是，就沈暮这段时间的发现，好像那两人之间也不常联系。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几乎每天接送柳轻璃上下班，居然一次都没有碰到过俞璇。 这里面一定有大问题！ 沈暮越来越觉得，他之前想到过的那种猜测，很可能就是实情。 “罢了，马上就是国庆长假，等放假回来，就找个机会去见见俞璇。” 理清思路后，他也不再烦恼，开启电脑准备抢两把地主。 然而还没进入游戏界面呢，有电话打了进来。 咦，竟然是耿舔狗！ “沈暮，现在忙不忙，说话方便吗？” “还好，正在去见客户的路上，你说。” “干洗店已基本装修完成，我这几天在购买设备，计划10月1号中午12点开业，你不过来看看？” “你小子动作真快，恭喜恭喜……不过，我应该去不了。” “怎么，兄弟第一家店铺开张你也不来捧场？别忘了还是你投资的呢，就不怕我做砸了让你的钱打水漂？” “我国庆要回一趟老家，已经订好票！” “我晕，这个理由我真没法阻止，那行，等你回魔都后再过来。” “一定一定，你开张那天就叫赵然去给你坐镇，他一个人能顶俩。” “哈哈哈，放心，赵然肯定跑不了！” 结束通话后，沈暮也有些感慨，三贱客中的两人都开始了自己的事业，现在就差赵然了，不行，得赶紧问问那家伙上次的事确定下来没有。 他立即拨打赵然的电话，对方居然在通话中。 几分钟后再拨，总算通了。 沈暮开口就骂：“你个狗东西，在和哪个西洋妹子煲电话粥呢？” 赵然阴阳怪气道：“如果耿舔狗是个女装大佬的话，我不反对你说的。” “刚刚是舔狗在和你通话？” “唉，他说你国庆要回去，本来还计划趁着放假，咱哥仨好好聚一聚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像个娘们儿似的，叹什么气呢，我有正事找你。” “啥事儿兄弟，你说？” “上次你提到开摄影店的事，现在是什么想法？” “哦，你说这事我还真有想法，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会找你……” 赵然告知，他最近对摄影行业做了进一步考察，然而在考察的过程中，已经从感兴趣发展到喜欢，又由喜欢到痴迷。 用他的话讲：感觉自己天生适合做这个！ 然后，便是他对摄影市场的简单分析，以及开店成本的预估等等。 总的来说，这个生意能做，但还没有具体的实施步骤，更缺少起步资金！ “赵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干，你顾虑的那两点我都能想到办法。” “兄弟神人啊，什么生意都有点子，快讲！” “这个事三言两语可说不清，等国庆回来后咱们碰头详谈。” “好嘞，那我就等你电话！” “行！” 暮宿网已经大概理顺，沈暮的工作时间非常轻松，喝喝茶、上上网，偶尔查查资料，寻找新的赚钱思路。 下午吃过饭，他跑去客服部转了一圈，各类数据都在稳步提升，如今暮宿公司一天的盈利已经超过了，直逼元。 想到过几天就要回家看望二老，沈暮没有心情做其他事情，现在都有些兴奋和紧张，仿佛是丑媳妇儿即将面见公婆的心态。 重生回来后，他还没见过父母，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用了两天时间，沈暮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出来。 上面都是他计划要带回家的东西，想到上一世时，哪怕自己事业成功以后，都没好好孝敬过父母，沈暮心中就百般难受。 而今晚，他就准备向柳轻璃请长假！ 第94章 我就是个混蛋！ 一品花园，大厅内的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错，沈暮又在陪着美女富婆看宫斗剧，他心里腻歪加吐槽，这部剧都放了大半个月还没完，简直是又长又臭。 21:50分，终于结束了。 柳轻璃心满意足起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晚安！” “等等，有个事和你说。”沈暮赶紧叫住她。 “你陪我看了这么久，非要等到现在才说。”柳轻璃佯怒。 “我见你看得那么沉浸，不忍心打扰啊。”沈暮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 “好了好了，快说。”对于他的回答，柳轻璃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 “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要请两个假吗？” “两个假？哦……还有一个假是，你说！” “我打算国庆回家一趟，看看父母。” “这还要请假啊，随便说一声就行了，我很羡慕。” 柳轻璃有些感触，沈暮都比她小几岁，如今父母健在，哪怕没有在身边，挂念也是一种幸福，可是自己…… 谁说挣到很多钱就会过得开心？ 至少她是真切地体会到，唯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才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她转身，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早点睡。” “你也是！” 沈暮没有多说，他知道美女富婆想到了亡故的双亲，这种事情他没办法安慰，真走不出阴影的人，开导也没用。 何况他明白，柳轻璃经过那么多，早已过了伤痛的年龄，如今只是感伤罢了。 翌日，沈暮准备去大采购，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总不能带着那么多东西乘飞机？ 即便能够托运，一个人又能扛多少上路呢。 一念及此，立即掏出手机，给雾都分公司的郑逸拨了过去。 “沈总您好！” “郑逸，分公司那边的车买了没有？” “已经买了好几天，就是牌照还没办好，现在挂着个临牌，沈总有事尽管吩咐！” “1号上午你把车开到雾都机场，我用几天。” “沈总放心，我天一亮就去机场等你。” “不用那么早，回头我把航班号发给你。” “好的沈总！” 通完电话，沈暮放下心来，清单里的东西暂时不用买，到了雾都后再大肆采购就行。 晃荡着回公司路上，他发现很多地方都挂着【欢度国庆】的横幅，灯笼、旗帜更是随处可见。 等晚上回家，一品花园更是热闹，抬头望去，入目尽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喜庆的气氛中，10月1日终于来临。 天刚刚蒙亮，沈暮已经起床，他脚步很轻，担心打扰到美女富婆睡美容觉。 “你怎么在这里，不会一宿没睡？” 等他下楼，却见美女富婆正坐在大厅等着。 “我也是刚刚起来！” 柳轻璃莞尔一笑，从沙发上拎起两个大礼盒：“带回去给叔叔阿姨补补身体，还有，你回去之后不要到处跑，多陪陪他们！” 沈暮一看，居然是燕窝和人参，且都是精品中的珍品，果然不愧是美女富婆，她一出手就没有便宜货。 “谢谢！” 他郑重点头，又道：“不好意思，国庆让你一个人在家，我……我回头补上。” 沈暮差点说成“我能不能邀请你一同上路”，可在最后关头还是没敢说出口。 他心中感慨不已，美女富婆多好的姑娘啊，年轻、漂亮又多金，性格也好，还会关心长辈，要是把这样的媳妇儿带回去，老爹老妈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惜，她并不是我真正的媳妇儿啊。 “快走，别误了时间！” 柳轻璃脸上保持着笑容，催促道。 “嗯，那……再见！” “再见！” 看着沈暮提着礼盒出门走远，柳轻璃脸上的笑容霎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委屈感。 你为何不开口叫上我一起？ 从听说你要回去那天起，我等了足足三天啊！ 在大厅门口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转身上楼，脚步低沉、背影萧瑟。 沈暮并不知道这些，他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抵达机场后趁着候机的时间吃早餐，7:00登机。 又在飞机上好好睡了一觉，抵达雾都机场时，时间已是上午10:00。 排队走出机场后，明显感觉到这边比魔都气温稍低，至少相差了度。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沈暮顿觉神清气爽。 他掏出手机开机。 “滴滴、滴滴、滴滴……” 好家伙，未接来电整整9个，一看还是曲岑雪打来的。 “辣妹子没事给我打什么电话？” 沈暮疑惑不已，最近暮宿公司也没有什么案件要她办理啊，何况现在还是放假期间，就算有案件也不用这么急。 再看未接来电的时间，几乎是一刻钟打一次，这得是多执着。 他顺手回拨过去。 “沈暮，你是不是把轻璃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跑了？” 电话刚刚接通，曲岑雪的声音化作了狮子吼，震得沈暮耳朵嗡嗡作响。 他赶紧把手机远离耳朵：“辣妹子你发什么神经，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就是问我这点小事儿？” “小事吗，你个死没良心的，轻璃对你多好，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家，就没感到愧疚？” “我说大姐，你是不是没弄清楚情况，我回老家怎么带着她？” “回老家怎么了，回老家就不能带上她吗，就当出去旅游散心不行？” “嗯……这是轻璃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你别管谁的意思，反正你就是个混蛋……嘟嘟嘟！” 沈暮愣了半响，忽然醒悟过来。 曲岑雪能知道这件事，必然与美女富婆通过电话，而她话中的意思，难道说？ ……柳轻璃愿意跟我回来？ 如今没有带着她，还有点小意见，找闺蜜辣妹子倾诉去了？ “哎呀，我真是蠢笨如猪啊，干嘛不先旁敲侧击，探探她的口风呢。” 沈暮觉得，这次曲岑雪没有骂错，自己就是个混蛋！ 美女富婆都帮他准备好了礼品，天还没亮就起床在楼下等着他，很显然有这方面的意思。 他暗骂自己平时那么聪明，今天怎么就愚钝了呢？ 沈暮自然想过带上柳轻璃回来见父母，哪怕临走前还有那么一些念头，之所以没有开口，也是担心遭到对方拒绝。 毕竟，他们只是一对假夫妻！ 可惜现在双方相隔1500多公里，悔之晚矣啊。 沈暮在自责的情绪中走出机场，连郑逸在出口位置挥手也没注意到。 第95章 连猪都有车 “沈总，沈总！” 郑逸追了老板好长一段路才追上，停下来后不断喘气。 “你已经来了？”沈暮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沈总，停车场在那边。” 郑逸指了个方向，赶紧接过老板手上的礼盒，心里也在纳闷，我在出口挥手动作那么大你都没看到？ “好，走！” 两人上车，郑逸自然是充当司机，在老板的指引下开往市区。 这是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不贵也不算便宜，用来代步跑客户也不算掉份，总价花了20多万元。 这就是雾都的好处，牌照不用花钱，就几十块钱的手续费。 让郑逸没想到的是，老板带着他出入各种商场、超市，烟、酒、糖果、营养品买了一大堆，几乎把后备箱塞满。 当然，中年男女的衣服也不会少，春夏秋冬的都有买。 更过分的是，老板还买了两床冬天用的蚕丝被，后备箱装不下，直接扔在了后排。 和郑逸一起吃了顿午饭，沈暮就把车给开走了。 临行前，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郑逸，国庆长假有7天，你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不妨回家看看。至于旅游什么的，机会很多！” 沈暮的老家离雾都市中心并不远，车程还不到200公里。 然而，这片地带山路多，特不好走，仅有一段高速通到县城，剩下的路就得绕山跨桥。 等沈暮把车开回老家所在的镇上，耗去了三个多小时。 然后，他又遇到了问题。 这个年头，并不是村村通公路，即便有的那些，绝大多数也是泥路。他家到镇上赶集，还得走上半个小时。 说起来很近，要是在大都市，几公里十分钟就能赶到。 沈暮探了半天路，最后只能选择把车开到邻村去，那是轿车能抵达离家最近的地方。 一刻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李家大湾地坝（地坝：巴蜀人的叫法，外面多叫场坝），有不少小孩在追逐玩闹，跳绳、丢沙包的都有。 更有几个从地里劳作回来的大妈大伯在歇脚，谈起今年的收成如何如何，要么就是一些八卦。 当然，最多的还是老爷子老太太凑在一起闲聊。 他们谈的内容就健康多了，比如谁家的小孩成绩很好，每次都能考年级前十；谁家的娃儿进了皮鞋厂待遇不错，挣两年钱就能回家娶媳妇儿了。 偏远农村大多这样，好在沈暮生活的这一带，没有麻将习俗。 “快看，车！” “嘿，还不是一般的车呐，我只在电视里才看到过。” 这是小孩子的声音，大多数惊讶、好奇。 而大人们的关注点就不同了。 “啷个会有车开到我们这种地方来？” “会不会是县城下来的领导？” 像他们这种穷乡僻壤，连镇上都看不到小轿车，最多的反倒是手扶拖拉机和货车，剩下就只有跑短途的中巴车。 公交？ 不要想了，那是城里才有的稀罕玩意儿！ 沈暮看到一群小孩往这边跑，地坝各处的大人虽然没有跑过来，却全都停下来交谈，拉长脖子往这边望。 他赶紧减速，慢慢悠悠开到一家小卖部门前。 这家小卖部的主人他认识，以前还经常跑过来买点酱油、盐什么的。 突然看到一辆轿车往这边开，反倒吓了店铺主人一跳，赶紧快步走出，生怕是上面来检查不规范经营的。 “砰！” 沈暮熄火下车，关上车门后，望着那位年近70的老大爷大声叫道：“李大爷，啷个是你在守摊呢？” 大爷耳朵有点背，声音小了可不行。 “大壮两口子带着娃儿走亲戚去了。” 李大爷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忽然眼睛一瞪，指着沈暮道：“你……你，你是顺河堰沈忠顺家放牛的那个娃儿，叫那个啥子……” 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而他口中的顺河堰，就是沈暮家所在的村庄。 其实连村都算不上，在这片丘陵地带，不适合大规模的人群居，基本上一个村都分成很多组，而一个组的村民，还分散在各个庄里。 譬如顺河堰，实际上加起来还不到20户人家。 李家大湾聚集的人算多的，也不到40户。 “是的李大爷，沈忠顺就是我爸，我叫沈暮！”沈暮热情答道。 “哦……对对对，你就是沈暮，好几年不见喽，我都不敢认了啊，听说你上大学去了，毕业了没，现在哪里打工？” 李大爷一下子来了精神，穷苦山村能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有机会和大学生交流倍感荣幸。 “李大爷记性真好，我今年刚毕业，如今在魔都。” 和老家的长辈聊天，沈暮一直保持着笑容，妥妥的乖孩子形象。 “啊……魔都啊！” 李大爷吃了一惊：“听说那里遍地是钱，城市比咱们县城都大，新闻联播好像提到过。” 没办法，这年头农村没有闭路电视（实际上，作者菌老家至今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网络电视了，就连打个手机电话，也要爬到房顶才有稳定信号，哪能了解外面多少。 见老爷子扯远了，沈暮赶紧打住：“李大爷，是这样的，我这车没办法开进顺河堰，想在你这边放几天，我给你100块钱，你帮我看管一下行不？” 李大爷赶紧摇头：“都是乡里乡亲的，又不是不认得，提啥子钱喽，你爸爸前几天路过这边时，还买了两包烟回去。 “你刚刚说哪样，这个车是你的？是买的吗？” 沈暮笑道：“我才刚上班不久呢，哪能买车啊，是租的。” 李大爷感慨不已：“魔都就是不一样啊，连猪都有车！” 沈暮：“……” 他也不好解释，这是很多老家人的通病，平舌翘舌很难分清。 直接掏出100块钱塞给李大爷，可他怎么都不要，沈暮无奈，从后备箱拎了一瓶酒出来。 “这就对了嘛，老头子现在也没别的爱好，你给我钱肯定不妥，酒还要得。”李大爷总算收下。 沈暮又找他借了一辆用来进货的人力三轮车。 将后备箱的东西搬下来，把三轮车挤得满满当当，也才装了一小半。 他和李大爷打了个招呼告别，踩着三轮往顺河堰赶。 等沈暮走后，一堆成年人总算围了过来，找李大爷问东问西。 忽然，一个中年壮汉看到李大爷手里的酒：“李叔，这个高档货哪里来的？” “沈忠顺家娃儿送我的啊，有多高档？” “精品茅台，最低800块一瓶。” “啊……” “李叔慢点，别摔碎了！” 第96章 妈，我爸呢 沈暮骑上了三轮车，拉着一车货物往顺河堰赶，看着沿途一幕幕熟悉的场景，都是满满的回忆啊。 前世30好几回来时，这边已经大变样，印象最深的就是，家门口那条小河道都干涸了，再也没有机会抓螃蟹。 当然，变好的地方也有。 比如，村村通了水泥路，小轿车在路上也能随处可见了。 这段路并不远，一公里多一丢丢而已，问题是路不好走，弄得他耗费近20分钟才赶到。 顺河堰比李家大湾小得多，但农村嘛，只要忙完了农活就是闲着，老远就能看到熟人。 “表叔、表叔公！” 沈暮打招呼，并下车拆了一包烟，分别给二人发了一支。 在他们这个地方，并非是亲戚关系才这么叫，只要是熟人长辈，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嘴上的称呼听起来都很亲切。 “哟，这不是沈暮吗，你啷个回来了？” “你拖的一车都是啥东西，咦……还有保健品，你现在做这个生意？” 再走两步，又碰到了熟人：“兰婶，来吃糖……再来点，往口袋装，给小桃他们带回去。” 紧接着，一群人直接围上来了。 “七叔公、梅婆……哟，娟姐也在？” 沈暮一路发糖散烟，最后这短短两百米路，拖了十分钟还没走完。 很快，附近的娃儿妹儿都听说有打工的回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群。 沈暮改了策略，直接拆开三包两斤装的大白兔奶糖，让这群娃自己去分。 等他离开后，一群人立马热闹起来。 “幸亏我没像忠顺两口子那样，辛辛苦苦供娃上大学！” “咋了？” “你看忠顺家的沈暮，还是个大学生，结果回家还得骑个三轮，混得惨兮兮的。” “也是哦，我那侄儿去了沿海毛织厂，当了两年学徒后出师，今年工资都涨到快800块了，说起来比沈暮都小一岁。” “是啊，这样算的话，不止省了几年学费，还多了好几年挣钱的时间，一来一去差距可就大了。” “诶，你们凭啥子断定人家沈暮就混得惨？” “还用问吗，你见哪个打工的骑个三轮车回来？” “我看你们都是放屁，瞧瞧手上的烟，晓得是啥牌子吗？” “不都是烟味，还能有啥子区别？” “嘿……区别海里去了，这叫华子，一根烟就得两块钱，就你那侄儿抽得起？你没看到沈暮车上的还有两条吗？ “还有你，啥叫幸亏没送娃上大学，就你家那货色，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高中都考不上，还大学！” …… 终于，沈暮到了家门口。 前方，是一栋仅有一层半的平房，右边还连着小了一半的土墙老房子。 之所以说一层半，因为楼上的前半截是光秃秃的大平台，后半截砌了一间单房出来。 每逢收割水稻、玉米和小麦的时候，大平台就是晾晒粮食最好的地方。 至于右边的土墙老房，沈暮小时候就在那边长大的，直到十六岁时，家里才盖了眼前这幢平房。 后来，老房子就变成存放干柴的地方。 说起来，平方的占地面积不算小，有120平米，一家三口住着绰绰有余。 他记得老沈还唠叨过不止一回，说如果不是因为要供他上大学，就把土墙老房翻修，把家里变成一个大院。 “妈，我回来了！” 矗立半响，沈暮突然开口大喊。 其实，他身上还带着老家的一把钥匙，大门也没关严，想进去很容易，可就是想这样喊一声。 几年前上高中住校，每逢周末回家都是这样喊，不知为何，那种记忆一直潜藏在脑海深处。 仿佛只有这么大吼一声，才能让心里的某种情绪得到释放！ “哪个？” 很快，从屋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吱嘎！” 大门完全打开，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映入眼帘。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衣，有些泛黄的短发上蒙着一块蓝色方头巾，额头处有着水波痕一般的皱纹，一双结实的手粗糙得像经历多年风霜的老树枝，指甲缝里还有泥。 这就是沈暮到母亲——程玉珍。 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妇女，纯朴、谦虚且善良。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见到儿子，程玉珍脸上绽放出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和蔼亲切的光：“你只说要回来，也没说具体哪天到家，还有很多好吃的我都没准备好呢。” 沈暮摇头，声音有些梗塞：“妈！” 他本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却只吐出一个字。 母亲只有四十多岁，可繁重而劳苦的农活，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轻大了近十岁。 然而，沈暮也有庆幸，回家之前，他记忆中父母最后的样子，都是上辈子十多年之后的形象，与之相比，如今的母亲还算年轻。 没事，我都已经重生了，很多事情都来得及！ “咋啦，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还是工作太累？” 程玉珍见儿子情绪有些不对，赶紧跑过来，伸手摸了摸沈暮额头，又左右看了一圈，目光中带着急色。 “妈，我没事，等我先把东西搬回家。” 沈暮迅速收拾好情绪，转身把三轮车上的物品往地上放。 “这些都是啥，你哪里弄来的？” 程玉珍这才发现，旁边那么大一辆三轮车，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 “吃得、穿的，还有用的，都是儿子买来孝敬你们的！” 沈暮说话的同时，手上很有劲，哐当一声把一箱酒搬了下来。这些话他上辈子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可今天却一点没有觉得别扭。 “人回来就行，你还买东西，那得浪费多少钱？” 程玉珍嘴上在埋怨，心里却如同吃了过年的米糕般香甜。 “花不了几个钱的……妈你到旁边歇着，让我来搬。” “妈，这个烟你先收着，别一下子给老沈太多，记得监督他。” “妈，这个是专门买给你补身体的。” “妈，这是羽绒服，天冷了就穿它，至少顶两件毛衣。” “妈……” “妈，我爸呢？” 看着儿子在忙碌，程玉珍一边帮忙一边笑，似乎有好长时间都没这么开心过，突然听到沈暮一问，才记起来什么。 “你爸也快下班了，等我回屋打个电话，让他今天早点回来。” 说完顺手带着一包东西跑进屋。 第97章 我童子功还没破！ 等沈暮把所有东西搬进屋后，累得够呛，坐在一旁缓气。 程玉珍很长时间才出来：“工头的手机真难打通，半天才让你爸接上电话。” 农村人几乎没有手机，一般都是打到某个地方喊人，路边的座机接电话都要钱，按分钟收费。 如果工头不在工地，想找个人就只得亲自上门。 “老沈怎么说？” “你爸说马上回来，20来分钟就能到。” “那行，妈你先歇着，我出去一趟。” “刚回来就出去？” “东西还没拉完。” “你都买了啥子东西，省着花钱，刚才这一堆都不便宜？” “不贵不贵，妈你放心好了，贵也没关系，都是给你和老沈用的。” 本来准备出门，程玉珍说要一起去搬，沈暮不想让母亲辛苦，只得说等老沈回来再去，于是乎，母子两人就坐在门口聊家常。 “叮叮叮……” 还不到20分钟，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从远处驶来，速度飞快。 不用看人，沈暮就知道骑车的是老爹，因为那辆自行车太显眼了，以前他也经常骑。 还记得十来岁的时候，老沈弄了辆二手自行车，当然也是这种大杠，沈暮想学，但个子太矮，只能从三角架中间穿过去一条腿，踩半圈。 说起来都是泪啊，骑了两三年，总算能够把屁股放到座垫上。 “老沈，你骑那么快做啥子，满头都是汗！” 程玉珍老远就在大叫。 她这个称呼还是跟儿子学的，或者说是被儿子带歪了。 弄得沈暮一直都很好奇，在他没喊“老沈”之前，老妈是如何称呼老爹的？ “哈哈哈，不是听说小兔崽子到了吗，我立马回来收拾他。” 沈忠顺爽朗大笑：“他不在这几年，我手痒的时候都不知道折腾啥东西好。” 说笑之间，二八大杠自行车已在门口停下。 老沈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抬起手臂用袖子擦汗。 “爸！” 沈暮望着那张因常年风吹日晒变得灰暗的脸庞，还有那双明明很兴奋却泛着血丝的眼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你不是被妹儿甩了，专程回家找老子哭的？” 沈忠顺怔了怔，好多年没听到儿子叫“爸”，突然有点不习惯。 “老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儿子在外面可是抢手货，谁敢甩我？” 见老爹高兴，沈暮立即收敛情绪，换成平常那般嘻嘻哈哈的模样。 “不错不错，随老子，甩了我儿子可是她们的损失！” 沈忠顺大喜，不忘夸赞自己一番。 “咳……” 程玉珍却不高兴了，咳嗽的同时面色微沉。 “那个，我先进屋洗把脸。” 沈忠顺见势不妙，下意识就要开溜。 “站住，不准进屋！” 程玉珍轻喝一声，眼见儿子在场，改口道：“儿子还有些东西放在李家大湾，你先过去搬回来。” 沈忠顺眨了眨眼：“啥东西？” 程玉珍懒得理他：“反正没你的份！” 沈忠顺当即熄火，转身去推三轮车，沈暮则从门后取出一根扁担，又找了两条绳子追了上去。 路上，少不得又遇到左邻右舍。 老沈在前面打招呼，沈暮在后面散烟。 等离开顺河堰后，沈忠顺立即摆起了家长的威风：“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什么抽烟，抽烟的没一个好东西。” 话未说完，直接把沈暮手上的香烟抢了过去：“我帮你保管。” 很麻溜地装进口袋，嘴上还在唠叨：“恁个好的烟农村人谁抽得来，回头我拿两根给工头。” 沈暮憋着笑，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包：“其实这些烟都是给你准备的，我不抽烟。” 老沈转手就夺了过去：“嗯，没白养你这个儿子……还有没得？” “有，而且是两条！” “在哪儿，快掏出来？” “你看我这身衣服，能藏两条烟吗？” “兔崽子，能不能一句话说完。” “我给老妈了，你要抽就找她要去。” “混账东西……算了，幸好跟你一起出来，不然这两包让你妈看到，估计还得收过去。” “老沈，你少抽点！” “我晓得。” 两人来到李家大湾时，沈忠顺嘴上已经叼着一根华子，吞云吐雾间还在感慨：“比我抽的红梅贵得多，味道也强不了多少啊？” 片刻后，李大爷的小卖部到了。 “不知是哪户人家走路踩了狗屎，连轿车都开上啦，这可是稀罕玩意。” 老沈一眼就看到停在店门口的帕萨特。 沈暮：“……” 李大爷迎了出来：“忠顺来了啊，我听你家娃儿说，这辆车是猪的。” 沈暮：“……” “猪……租的？”老沈豁然转头瞪着儿子，“你弄的？” 沈暮木然点头。 “败家东西，看老子回去不收拾你！”老沈大怒。 “那个，我在车里还放了一条华子……” “嗯？好小子，老子真没白疼你，哈哈哈！” 李大爷进屋转了一圈，把茅台酒抱了出来：“忠顺，把这个拿回去，太贵了，咱乡里乡亲的要不得。” 老沈纳闷，等沈暮解释一遍后总算弄明白情况。 他虽然心疼价值800元的茅台酒，但儿子送都送了，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让老人家帮忙看车，不给报酬说不过去。 父子俩好说歹说，总算让李大爷安心收下。 等他们搬货的时候，老沈再次被惊呆，实在太多了，都是些贵重东西，他还发现了燕窝和人参。 这种东西他虽然没吃过也没买过，不清楚价格，却很清楚，肯定逃不脱一个“贵”字。 老沈也不说话，闷着头把后备箱的东西全部搬到三轮车上。 而沈暮则用绳子系上两床蚕丝被，放到肩上挑着。 父子二人回去的路上，老沈总算开口了：“你租车就为了带这些东西回来？” 沈暮如实答道：“其实，那辆车是我买的。” “什么？” 老沈面皮抖了两下，忽然道：“兔崽子，你老实给我说，是不是被哪个老太婆给骗了？” 沈暮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老爹也太敏感了，难道我天生的聪明劲，是从他那里得到遗传的？ 猜得真准！ 呸，哪里准了，轻璃明明是比仙子还漂亮的天仙，怎么能是老太婆呢？ 再说了，这辆车也好，还有带回来的烟酒也罢，的确是他自己挣钱买的……即便是用假媳妇的钱起步。 沈暮心念电转，可脸上的神色毫无波动，振振有词道：“老沈放心，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童子功还没破呢！” 沈忠顺闻言喜笑颜开，紧接着又黑脸：“没用的东西，白给了你一张俊脸，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沈暮：“……” 第98章 兔崽子，你在练什么功 和老沈走了一路，沈暮总算明白了，绝不能和领导讲道理。 就比如眼前这个家长，一旦展露官威，无论他怎么辩解都没用，反正总能被老沈找到理由数落。 沈忠顺追问儿子，哪来那么多钱买车。 沈暮到回答是：等回去再说，否则还得跟老妈多解释一遍。 回去的路上，老沈连着抽了两根烟，理由是回家后就得控制数量，否则别想睡好觉。 沈暮劝阻无效，只得威胁：如果再无节制，就把最后一条烟的事告诉老妈。 再次回到家，天色差不多黑了。 而程玉珍趁着他们往返的40多分钟时间里，不但把晚饭烧好，连热水都准备着。 “回来啦，快洗脸吃饭……啷个还有恁多东西？” 沈母准备过来帮忙，被父子俩赶到了一边，不让她干活。 可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两床蚕丝被上面，好东西啊。她前几年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一直没舍得买。 想不到这个愿望，今年让儿子帮她实现了！ 几分钟后，三轮车上的东西搬完，他们也没准备今天就把车送过去还，明儿个再说，两父子洗脸洗手后很快坐到饭桌上。 “今天只有这几个菜，先将就着，明天让你爸杀两只鸡炖汤。” 程玉珍手上的筷子没停，把回锅肉不断往沈暮碗里夹，还问他有什么想吃的？ “妈，你也吃！” 沈暮分别给父母夹菜：“其实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不是想给你们添乱，真要问我想吃什么的话，在魔都时，最想念的就是老妈做的泡菜。” 这是实话，外面几乎各个地方的菜系都能吃到，偏偏泡菜还真不好找。 超市里面卖的腌菜，明显和老家的味道不同，做法也不一样。 沈暮还听说过一句话，检验农村女人做菜是否合格的其中一个依据，就是看泡菜做得如何？ “难得回来一趟，干嘛老念着没营养的泡菜？” 程玉珍嘴上在埋怨，人已经从长条板凳上站起，去厨房准备泡菜了。 这顿饭，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沈暮就和二老聊些家常，沈母还提到他的三叔。 沈忠顺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姐姐，也就是沈暮的姑姑，嫁得比较远，一年也未必能见上一面。 还有一个三叔，原本就住在顺河堰，现在儿子开上了货车挣了点钱，一家人搬到了镇上去住，听说买了个6万块钱的大房子。 提起这个三叔，沈暮就很有意见。 在他6、7岁时奶奶已经过世，中学时爷爷也走了，按理说三叔和老爹更应该团结起来互帮互助才对。 可是，三叔家一直看不起他们。 究其原因，嫌弃他们穷，就怕沈忠顺找他借钱什么的。 沈暮记得一件事，刚考上大学时，一下子需要缴纳7000多元，的确钱不够，找过三叔家，然而对方一口回绝，连借口都懒得找。 最后，还是老爹找工头预支了两个月工钱，这样凑齐的学费。 此乃人之常情，沈暮也不会计较太多，真正让他意见大的，则是上一世十多年后，三叔家又搬回来了。 那时候沈暮事业有成，已经把家里修成了小洋房，三叔家整天到这边来窜门。 今天看到这个好东西，借一下；明天看到那个东西不错，再借一下。 当然，借了肯定没有下文。 这些事儿也不大，以沈暮当时几千万的身家，哪有空计较。 可是后来，长期捞不到实质性好处的三叔一家，对沈忠顺夫妇敌意很大，总找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吵架。 两口子骂架觉得不过瘾，喊上儿子儿媳，四个人堵在沈暮家门口，那个声浪之大，整个顺河堰的人都能听到。 种种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沈暮轻叹一声： 算了，重活一世不容易，就当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如果三叔家不来继续找麻烦，他也不想去恨谁。 不过，要是对方还如上一世那般贪得无厌，就别怪他冷血无情了！ “好了，兔崽子说说你的车是啷个来的？” 总算把饭吃完，沈忠顺憋了好久，迫不及待问道。 “车，啥子车？” 程玉珍完全不清楚这件事，等老沈告知后，她的反应更大：“沈暮，我们家是苦日子过来得，不怕穷，不怕苦，但你在外面千万别走歪道，挣钱必须脚踏实地！” 沈暮见二老的神情，真有种三堂会审的架势。 他苦笑道：“我说老妈，你别乱想，你儿子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挣钱，绝不会干歪门邪道的事情。 “那辆车，的确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我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干洗店……” 沈暮挖空脑洞不断忽悠，每一个细节都讲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其实也不全是忽悠，原本耿舔狗开干洗店这事儿，就是他的点子，自然能将每个环节说得头头是道。 老沈的眼睛亮了：“洗几件衣服都这么挣钱？” 沈母则是满脸难以置信之色：“不用水也能洗衣服？” 沈暮无奈，又给二老讲解经营技巧和干洗原理。 沈忠顺、程玉珍夫妇这次越听越迷糊，干脆不听了，收拾碗筷洗澡休息。 晚上九点，皓月当空！ 偏远农村没有经受过工业污染，空气质量和城里完全是两个级别；就是那天上的星星，看起来也很低，仿佛攀上一座山就能摘取一般。 此际，沈暮来到了平房楼顶，继续架着木梯子往上爬，尽量让自己占领制高点。 他要找最好的位置，获取最稳定的网络信号，给美女富婆发短信。 毕竟没有带她回来这件事，估计会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沈暮当然不会直来直去，更不会提到曲岑雪，假装完全不清楚此事，短信内容就是常规的问候、提醒添衣等。 又给美女富婆分享一路上的见闻，还告诉她，明天就去地里摘大辣椒，估计比菜场的辣椒还要大。 果然，柳轻璃很快来了兴致，让沈暮把辣椒拍下来，发彩信给她。 沈暮欣然答应。 两人聊了十多分钟，沈暮见把美女富婆哄开心了，才从木梯子上下来。 “老沈？” 刚下来就看到个人影，沈暮差点惊呼起来：“你没声没响的在这里干嘛，大晚上怪吓人的！” 沈忠顺瞪着他：“小兔崽子，我观察你很久了，赶紧招了，你在上面练什么功？” 沈暮：“……” 老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啊！ 第99章 猪崽好可爱 10月2日，礼拜几完全不重要，反正是放假。 沈暮起得很早，昨晚虽然睡得较晚，但睡眠质量相当不错，精神饱满。 吃过早饭，老沈已经外出了，要把人力三轮车送到李家大湾还给李大爷，顺便去工地干半天，然后请假陪儿子。 现在确定儿子有出息了，老沈也想得开，不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必须得保证身体硬朗，那样等孙子出生之后，才有力气抱得动！ 沈暮在家里帮助母亲喂猪、喂鸡、喂鸭，顺便用诺基亚7610拍照，即便只有100万像素，没法与后世动辄几千万像素的手机相比。 他也无所谓，又不需要追求高清。 “咔嚓！” 猪崽抢食照搞定。 “咔嚓咔嚓！” 公鸡打鸣照、群鸭果泳照都拍了好几张。 随后去了菜地，他专门挑最大的辣椒，嗯，不错，和一卷纸差不多大，又拍了七、八张；最后还摘了几个牛角辣椒。 牛角辣椒和雾都的朝天椒都很出名，辣，非常辣！ 沈暮摘回来的牛角椒，差不多有筷子那么长，他特地和大圆椒放在一起，摆拍！ 中午时分，太阳很大，他直接把鞋袜脱掉，赤脚上路，这一次的目的地，当然是家门口不到200米远的小河沟。 沈暮准备去抓螃蟹。 再不抓，过几年这条河就消失了。 而在他的记忆中，差不多有20年没干这事，现在体验一回童趣，还是非常有意思的。 今天河沟的水不浅，螃蟹比较难找，沈暮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抓到三两只。 螃蟹很小，和大闸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肯定不好吃，他抓螃蟹是为了找回儿时那种感觉，另外就是拍照。 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后，河蟹放生。 沈暮坐到一块石头上，把今天拍的照片给美女富婆发彩信过去。 空旷的地方比家里信号好，即便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把这些照片发送成功。 很快，美女富婆的短信回过来了： “你回家的生活这么丰富啊，我好想去体验。” 又来一条：“刚刚那条打错字了，我是说很羡慕。” 沈暮偷笑，如果是后世用威信聊天的话，美女富婆肯定会撤回那条消息，不过真有威信了，他俩估计现在会直接视频。 “滴滴！” 第三条短信也到了：“猪崽好可爱，公鸡也很漂亮，城里很难看到。” 沈暮：“我一会回去捡鸡蛋，老妈说一天差不多能捡十来个。” 柳轻璃：“还有鸡蛋捡啊，有没有鸭蛋？” 沈暮：“鸡蛋都有了，鸭蛋还会缺席吗？据砖家说，刚下的鸡蛋最有营养，还能美容。” 柳轻璃：“别说了，我想吃……” 沈暮：“我看看能不能带点回去。” 柳轻璃：“好带吗，易碎的。” 唉！ 沈暮叹了几口大气，我真特么的混蛋啊，把美女富婆带回来多好，既养眼又能闻香味，还能让爸妈开心，当真是一举多得，其乐无穷！ 本准备继续聊一会的，程玉珍已经在喊了，让他回家吃午饭。 沈暮简短给柳轻璃发了两条信息，匆匆赶回。 到家一看，老爹也到了，正在杀鸡，还奚落他：“生了个没用的儿子，连鸡都不会杀，非要等我回来。” 沈暮嘿嘿干笑，到厨房拿碗筷摆到餐桌上。 想了想，他开了一瓶茅台，倒满一小杯，大约有二两。 得让老沈喝点，一会儿有些事才好说，喝得晕乎乎的最好，估计都不用忽悠，老爹就会答应。 当然，他知道以老沈的酒量，二两可不会醉，真喝醉也不是他的本意。 没一会，沈忠顺杀完鸡洗过手来到餐厅：“你把酒开了？” “是啊，特地给你买回来的。” “败家、浪费！我还准备找时间拿去卖了，然后去打5块一斤的高粱酒回来喝的。” “老沈你别那样整，不是糟蹋我的心意吗，放心喝，喝完还有！” “开都开了，懒得说你。” 老沈上桌，喝了一口后眉头一掀，赞道：“好酒就是好酒，比高粱白酒强多了！” 少顷，程玉珍也来了：“鸡肉已经炖上，晚上就能吃。” 一家人开始吃午饭，等老沈酒过三巡，沈暮终于开口了：“老沈，和你商量个事？” 沈忠顺瞥了儿子一眼：“有屁快放，我看你那个眼神，就晓得你没憋好屁。” 程玉珍用筷子敲碗：“在吃饭呢，说话恁个难听？” “咳……” 老沈装模作样咳嗽一声，看着儿子：“那你放……你说。” 沈暮无语至极，你要不是我老子，肯定跟你急：“那个，你不是想把咱家翻修吗？” “嗯……啥子意思？” “啥时候修？” “钱都供你上大学了，还修个屁？” “老沈，我给钱！” “咦……我考虑一下。” 沈忠顺微怔，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好片刻后，他摇头道：“你做生意好不容易赚点钱，哪能恁个花，买车都用了不少，剩下的钱留着周转。” 沈暮听得感动不已，老爹老妈为自己辛苦了一辈子，如今自己挣了钱，想给家里做点什么，他们还要推辞，仍旧在为自己操心。 可他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爸、妈，周转的钱你们别担心，况且干洗店不需要啥周转资金，主要就是靠勤劳，还有啊，我除了干洗店，另有正经的工作上班呢。” 没办法，他只能利用二老对干洗店不懂来做文章，若是城里的父母，绝不相信小小的干洗店，两三个月就能赚一辆车。 “不行！” 这次是程玉珍开口：“就算你还有余钱也要存起来，娶媳妇儿的时候用。” 沈暮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动用他杀手锏：“就算要娶媳妇儿，也得先把房子修好啊，要是我带个漂亮媳妇儿回来，人家看到咱家这么破，转头就把我甩了呢？” “嗯？” 夫妻二人这一次沉默了，觉得儿子说得似乎有点道理。 沈暮趁热打铁：“这样老沈，只要你们把房子翻修好了，我就带女朋友回来！”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长这么大，啥时候骗过你们？” “你放屁，小时候考了38分，自己改成88分那事儿忘了吗？” “咳……那不是小时候嘛？老沈你也好意思说，那次把我打得多惨，好几天都不能坐，还是老妈去帮我买药回来擦。” “还有一次……” “那次你下手更狠……” 父子俩扯了半天皮，最后在程玉珍的劝解中才停下来。 让沈暮欣慰的是，老爹老妈答应了重修房子！ 第100章 你太残忍了 忽悠起到了成效，不对，是劝解起到了成效！ 沈忠顺和程玉珍答应重修房子，条件是沈暮下次回家把女朋友带回来。 这桩大买卖谈成，老沈很兴奋：“我明天就开始做准备，你小子能掏多少钱出来？” “20万！” 沈暮见二老脸色不对，连忙改口：“我现在最多能拿出10万，月底的时候再给你们汇10万回来。” 老沈摆了摆手：“就修那点老破房，用不了恁个多，4、5万就够喽！” 沈暮不肯罢休：“既然要开工，干嘛不把咱们这套平房一起推倒重修，搞成个小洋房那样，你们住着也舒服不是？” 老沈又犹豫了。 沈暮赶紧找老妈说好话，经过长达40分钟的思想工作，彻底达成“合作协议”。 期间，老俩口让儿子保证：花了20万后，不会影响他干洗店的运营；最重要的是，春节必须带儿媳妇回家！ 然后，一家三口换衣服出门。 他们要去一趟县城，取钱！ 偏僻的小镇只有一个邮政储蓄，且不支持跨行存取款，其他银行一家都没有，这就是落后带来的不方便。 沈暮记得，哪怕是十多年后，这个小镇也只添了一家农业银行。 县城很远，必须得开车。 这一点二老倒没有反对，还显得有些兴奋，今天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乘坐小轿车。 老沈在副驾驶上磨蹭半天，这里摸一摸，那里弄一下，感叹不断：“想不到我也有坐上高档玩意的一天！” 可等到开车时，他却跑到后排去了。 沈暮问他：既然喜欢副驾驶，为何要换地方？ 老沈义正言辞地道：“我哪能把你妈一个人丢在后面！” 沈暮又心塞了，好像老爹这句话是在说他，他就把柳轻璃丢在了魔都啊。 …… 假期过得很快。 几天来，沈暮听从美女富婆的劝告，没有外出，整天都在家里陪着二老。 老沈这几天一直处在兴奋和忙碌的状态中，家里准备重修房子，他要跑的地方可不少，上报审批、预订材料等。 10月6日。 沈暮一早就到爷爷奶奶坟头拜祭，赶回家后开始收东西。 其实他也没啥可收拾的，问题是老妈准备了太多，非要他带。 全是吃的，其中大多是本地的特产，什么豆豉（douchi）、红豆腐啥的，连南瓜都拎出来两个，蔬菜更是不少。 沈暮好说歹说，才卸下了一大半东西。 先不提他没法把车开到魔都去，就是从家里搬到李家大湾，也会累得够呛。 他用胶桶装了几十个鸡蛋、鸭蛋，然后用米糠填满，最后密封，另带了少许特产上路。 沈忠顺、程玉珍把儿子送到李家大湾，看着帕萨特驶离很远，还在后面挥手。 沈暮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后，生出一股停车的冲动。 “下次把轻璃骗回来，在家多待几天。” 他这么想着，脚下猛踩油门，黑色的帕萨特扬起一蓬烟尘远去。 还在路上，沈暮就和郑逸通电话，约好了汇合地点。紧接着就是跑山路、上高速，抵达雾都时，差不多到了中午。 “沈总，咱们先去哪里？” 两人碰头后，郑逸充当了司机。 “先找个邮政特快，我发点东西。” 沈暮靠在后排座位上，正在琢磨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带货到魔都。 生鸡蛋没法上飞机，被归类为液态物品，发快递他也不放心，即便塞满了米糠，抵达魔都后也不知会坏掉多少。 要不要改乘火车？ 这一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沈暮掐灭了。 动车时代尚未到来的现在，雾都到魔都的特快火车，也得用上42小时，就算让他睡卧铺，也憋不了那么长时间。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邮政快递把东西发走。 郑逸看得傻眼，老板发的那些东西，任何一样都是邮费超过货物本身的价值。 中午吃完饭，郑逸把沈暮送到机场时，郑重道：“沈总，我前几天回过家，感触很深，谢谢你的劝解，我以后会常回去！” 沈暮拍着他的肩膀：“能这么想，才说明你开始成熟了。” 本来是下午三点半的飞机，今天来了个晚点，16:20才起飞。 沈暮抵达魔都红乔机场时，都晚上19:30了，再排队打车回去，时间接近九点。 美女富婆没有睡觉，明显在一楼客厅等他。 “快吃饭，我让陈阿姨把菜温着的。” 柳轻璃说完后又抱怨：“你干嘛不告诉我几点的飞机，那样我就能去机场接你，省得排队等车。” 沈暮顿觉充满了温馨，笑道：“抱歉，这次是疏忽，下次不会了。” 柳轻璃怔了怔，还有下次吗？ 下次他也准备一个人回去？ 经过前几天的事，沈暮面对美女富婆时，神经敏感得多，立即捕捉到了异样，补充道：“下次咱们一起！” 柳轻璃秀眸轻颤，微不可查地点头：“嗯！”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两只粉嫩的耳朵瞬间泛红：他这是正式对我邀请了吗？ 沈暮放下行李包后进卫生间洗手，出来时发现，美女富婆已把热气腾腾的菜端出，摆在了餐桌上。 这个场景让他开始了胡思乱想：美女富婆变了，有种向家庭主妇转变的趋势。 吃饭时，柳轻璃也不看电视，就坐在他对面，不时盯着他看。 沈暮有点慌，就算我很帅，你这样看也会让人不好意思的啊。 他总算想起来什么：“本来我带了鸡蛋和一些土特产回来……” 柳轻璃不动声色，可微微侧身的动作出卖了她的想法，分明是在用心倾听，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沈暮暗自好笑，故意皱眉，只说半句：“可到了雾都机场才发现，生鸡蛋无法带上飞机！” 果然，美女富婆晶莹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沈暮见调戏得差不多了，总算揭晓答案：“最后我办了邮政特快，现在只能奢求，邮过来后少破几个。” 柳轻璃黛眉舒展：“没事没事，只要有一个没破就行。” 沈暮轻叹一声，美女富婆这么容易满足，完全不像富家小姐该有的脾气。 “其实除了鸡蛋，我还邮寄了别的。” “都有什么好东西？” “豆豉啊，还有红豆腐什么的？” “红豆腐是不是腐乳？” “大类差不多，可实际上区别很大，味道完全不一样。” “什么时候能到？”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邮政；还是离家太远了，否则开辆车回家，我都能带几只活鸡过来。” “嗯，带鸡过来不错，到时候孵出鸡仔，就放在咱们花园里面养着，让李阿姨看管。” “等等，你的想法有问题，我带鸡过来是给你吃的，养着干嘛？” “你太残忍了，连鸡都杀！” “……” 第101章 惊现伏地魔 10月8日，周五，节后上班的第一天。 沈暮到了公司后，发现所有员工都很亢奋，显然还没从长假的生活节奏中缓解过来。 他啥也没多说，对于在后世享受过996福报的他来说，表示完全理解。 在员工一路“沈总好”的问候声中，沈暮来到了办公室。 照例看了一下各部门的报表，他发现暮宿网在国庆期间的订单量提升显着，日盈利都快突破10万大关了。 “沈总！”梁绍齐敲门进入。 “有啥好消息？” 沈暮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总监。 梁绍齐明白，老板是问他挖亿龙网的商静那件事，他却装着不理解：“沈总，隽程网的【门票预订】板块在国庆期间上线了。” “哦？”沈暮诧异。 然而稍稍一琢磨，也不觉得意外，隽程网这个板块都开发了一个多月，放在国庆长假上线很合理。 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板块上线后的情况：“你觉得他们的效果怎样？” 梁绍齐显然准备充分，立即答道：“我没有他们内部数据，不过，以我这几年的经验来分析，应该还不错。” 笑了笑又道：“如果【门票预订】没能达到预期效果，恐怕刘云峰早就给沈总打电话吐槽了。” 沈暮颔首，赞成梁总监的说法。 他也希望【门票预订】系统能够成功，让隽程网多赚点钱也是好事，至少能消除刘云峰心中的不满，毕竟在前两次的合作中，暮宿网才是最占便宜的那个。 “商静的事情如何？” 沈暮不再想隽程网的事，开始关心自己的投资顾问什么时候能挖过来。 “不瞒沈总，这次放假我见过她一面。” 梁绍齐见躲不过去，只得回到现实。 “谈得如何？” 沈暮立即来了精神，事关投资大佬，也关系到他什么时候能资产十亿，想不重视都不行。 “我……” 梁总监刚刚开口就叹了口气，然后在老板“威胁”的目光下，大吐苦水。 以他的话说，已经和商静挑明了这件事，后者既没拒绝，也没同意，直接让梁绍齐帮她做决定。 很显然，商静对于到魔都发展兴致不大，对于到暮宿网工作这事，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感兴趣的，只有梁绍齐。 换句话说，梁绍齐能接受她，离职来魔都完全不是事儿。 要是不接受，估计很快就会忘记暮宿公司的邀请！ “梁总，挖商静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为难你。” 牵涉到梁总监一生的幸福，沈暮没有理由逼迫他：“不过我要说的是，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不提暮宿公司，只是单纯的为自己考虑。” 在他看来，难得人家商静痴心一片，愿意为了爱情孤注一掷。 商静如今的行为，与梁绍齐当初辞职来魔都陪女朋友的举动，没有本质的区别。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属于同一类人！ “好的沈总，我明白。” 梁绍齐苦笑，他这两天也被此事弄得有些迷茫，难以做出决定。 “感情的事不要想太多，那样只会越想越糊涂，凭本心行事就好。” 沈暮安慰了一句，在梁总监出门前又道：“要是你最终选择了商静，到时候你们办婚宴的钱我来出！” 梁绍齐不答，出门后面色怪异：老板可能连恋爱都没谈过，居然教我如何处理感情，他的话可信？ 整个上午时间，沈暮都在批阅各种文件。 每当月初和月末的时候，这种文件最多，如果没有纪副总解决掉一大半，沈暮想要抽点闲暇时间都只能是奢望。 吃过午饭，他琢磨着要不要去耿舔狗的干洗店看看，亦或是和赵然约个时间，讨论开影楼那件事。 还没决定下来呢，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并且，电话的主人出乎沈暮预料：京都分公司负责人，周雨欣！ 如果是一般工作上的事情，她找市场部经理就能处理，麻烦点的事可以找纪曼，完全没必要打电话找他。 至于生活上的事，更没有理由打老板的电话才对。 种种念头在脑海闪过，沈暮按下了接听键。 “沈总你好，京都分公司的注册流程已经走完，办公室也装修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正式营业。” 周雨欣先开口问好，然后提到的还是公事，即便这些事情没必要给老板汇报。 “嗯，辛苦了！” 沈暮肯定且鼓励了一句，假装随意地问道：“过程还顺利，有没有碰到什么不好解决的？”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沈暮也不催促，静静等待。 约莫过了一分钟，周雨欣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终于鼓起勇气道：“沈总，分公司这边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有点私事，能不能请你帮忙？” 沈暮心道果然，他轻笑道：“你先说说看，能帮的我不会拒绝。” “谢谢沈总！” 周雨欣先道谢，这才开口：“我想问沈总，您能不能收回我手上的股份，换成现金给我？” “嗯？”沈暮眉头一凝，“你确定？” 暮宿公司的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的暮宿网正处于稳步上升阶段，且随着与亿龙、同呈网的合作开始，还会迎来一个飞跃时期，股份将会越来越值钱。 相信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急着把股份换成现金。 而以周雨欣以往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更不会做如此愚蠢的决定，但她还是提了出来，显然是遇到了急需用钱的事情。 “沈总，我确定！” 电话那头，周雨欣明显顿了一顿，最后依然坚持。 “先给我说说详细情况？” 沈暮却没有立即答复，这位可是暮宿公司的第一员大将，除非她的问题真棘手到没有其他办法解决，否则沈暮不会答应。 周雨欣又开始了沉默，好半响才说话：“沈总，我国庆回了趟老家。” “然后呢？” “然后我爸妈问我要钱，我把这几个月赞下来的工资全给了，他们说不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才大学毕业，如今工作仅有一年多，你爸妈就把你当成了摇钱树？” “不是沈总，他们也有苦衷，并不是为了自己。” “那为了谁？” “我弟弟！” 沈暮眼皮一掀，莫非我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伏地魔？ 第102章 人傻钱多，好骗！ 如果说，周雨欣家里重男轻女，沈暮半点都不会觉得意外，这年头农村重男轻女的太多，哪怕再过十多年，同样如此。 通话在继续，沈暮静静听着。 据周雨欣说，她家姐弟两人，从小爸妈都偏爱弟弟。 然而这个弟弟从小就不学好，初中就学电视里面的古惑仔混涩会，还整了个杀马特发型，学习成绩不用问了，肯定是一塌糊涂。 初中读完，父母送他去学手艺，结果一天打鱼三天晒网，不到半个月师父就受不了。 之后又尝试了几种职业，尽皆半途而废。 周雨欣的父母见杀马特弟弟年龄还小，只能先让他玩着。 就这样，几乎每天都在网打游戏，偶尔出去打架，父母经常是低声下气给别人道歉。 总算混到了十八岁，老两口拿出所有积蓄，让杀马特儿子学习做生意。 生意做了七八种，从开超市到开超人都干过，总之烂泥扶不上墙，干啥啥不成。 最后，老两口也死了心，想着自己多辛苦点，多养儿子几年，等他结了婚，应该就能成熟懂事。 问题是，杀马特的故事周边几个村的人都听说了，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一直拖到了今年，终于有个小姑娘答应和杀马特结婚，但要求是建一套新房！ 父母高兴坏了，同时也为建房的钱发愁。 他们借遍了亲戚，没人搭理，只因杀马特名声太坏，谁也不愿帮忙，退一万步说，这钱借了铁定收不回来。 没办法，父母只能把主意打在女儿身上！ 周雨欣刚开始好好给父母解释，说自己刚毕业不久，身上没钱，不如让杀马特等上一两年，她应该能想到办法。 可父母不同意，把她的积蓄全部拿过去后，说还差10万。 10万元他们有详细的分配：6万建房，2万用来办酒席，剩下2万留着等孙子出生。 这个钱如果周雨欣不拿出来，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从今以后不准回家！ 聪明的杀马特还给姐姐出了个主意，要是实在想不到办法，不如在城里随便找个人嫁了，要10万彩礼就行。 反正城里那些人，都是人傻钱多，好骗！ 杀马特的提议，得到了周雨欣父母赞同。 她告诉沈暮，在当天晚上连夜离开了家，回到京都。 另外还提到一些事： 当年父母并不赞成她上大学，还是她靠自己勤工俭学完成的学业；工作之后，每月都要省下一笔钱寄回家里。 沈暮听得相当无语，更有一股火气。 要是杀马特就在面前，他肯定会召集暮宿公司所有员工，男的每个人踹一脚；女员工一人一口唾液，让杀马特继承丐帮帮主之位！ 他对周雨欣的父母……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想想老沈和老妈，再苦再累都要供他上大学，还担心他没有回家的路费；同样是父母，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沈总，帮帮我！” 周雨欣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着祈求之意：“弟弟我不在乎，可父母终究养了我那么多年，我……” 沈暮断然道：“不要说了，我拒绝收回股份！” “沈总？” 周雨欣的语音开始颤抖。 找老板帮忙，已是她穷途末路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对父母有怨，甚至有恨，但真要割舍那份亲情，却无法做到。 “别急，我还没说完！” 沈暮的声音响起：“股份你继续持有，我不收回，另外我个人借你10万元，你慢慢还就行，只要你还在暮宿公司，就没有还款期限。 “但我必须提醒你，这10万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还有，我劝你不要对家里继续心存念想，否则，以后他们必会压榨你更多。 “你很聪明，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 周雨欣直接哭了，沙哑着声音道：“沈总，谢谢！谢谢……” 这一刻，她似乎除了谢谢，已经找不到别的词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好了，一会儿把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 沈暮最听不得女人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为了不受周雨欣的情绪影响，他在电脑桌面上点开【联众世界】斗地主，先赢几把过过瘾。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周雨欣才发短信过来。 除了银行卡号外，还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这年头的手机，每条短信有字数限制，字数太多会分成好几条。 沈暮没有细看，反正就是一些感激之词。 关掉游戏，打开网银系统，给周雨欣转账10万元后，又发了一短信提醒对方，这件事对他来讲就算结束。 “依然记得……” 刚刚冲了杯咖啡，还没来得及享用呢，电话又响了。 或许是受周雨欣那件事的影响，沈暮今天对电话有点过敏，当作没有听到，先喝完咖啡再说。 这期间，电话又响了一次。 等到咖啡喝完，沈暮打开手机一看，来电的是赵然。 他赶紧回拨，那边的赵然问道：“你是不是还在老家电话没信号？也不对啊，我都能打通。” 沈暮汗颜，随口扯谎：“刚才我在看美女，太投入了，完全没听到电话响。” 赵然的大嗓门立刻开吼：“把我当耿舔狗骗？” 沈暮哪能示弱：“去你大爷的，在看美女这个神圣的事业上，你还不如耿舔狗呢。” 两人日常性的对骂几句，总算说到正事。 “沈暮，你不是说国庆回来和我讨论开摄影店吗，我这几天都做了不少准备？” “你都做了啥准备？” “我买了一包烟，分别找6个摄影店老板聊天，基本上都能聊10分钟到1小时，听他们说开店的经过，还有遇到过的困难。”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还有没有？” “即便兜里没钱，我也去看了几个门面，特么的，越看越心动。” “你看的都是那种20平到50平米的？” “废话，这不就是小规模摄影店的标准配置吗？” “那你暂时不要看了，估计看了也没用。” “为啥？” “明天见面说！” “行，咱们到耿舔狗那边碰头，他一直说要请你吃饭。” “好，就这么定了！” 沈暮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赵然的确比耿宇航有商业天赋，至少这家伙知道去找摄影行业的前辈取经。 不管这种举动有多大成效，至少他学会了自己动脑筋、找方法。 第103章 我认识一个有钱的老板 第二天，按理来说是周六。 可因为国庆调休，还是属于工作日。 沈暮一早就到公司晃了一圈，叮嘱梁绍齐，与隽程网的【旅行社】合作可以上线了；同时，与亿龙网和同呈网合作的板块，也要争取早点上线。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又让纪曼与合作伙伴沟通上线时间。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沈暮没有开车，在公司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前往玉兰园小区。 不到半个小时下车，抬头就看到前面有家新开的干洗店：浣纱干洗店。 赵然早已抵达，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店门口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偶尔回头与收银台的耿舔狗说上两句。 沈暮不知道他们在聊啥，反正与赚钱和美女肯定脱不了关系。 上班时间，店门前的客人不多，偶尔才会出现一个，洗衣或取衣。 “两位老板，我这件衣服洗的话得多少钱？” 沈暮上前，故意沙哑着声音问道。 “自己看上面的标牌。”赵然正在看一个大长腿，头也没回。 “沈暮！” 还是耿舔狗最先发现不对，抬头一看，不正是等了多日的另一个贱客吗。 “卧槽！” 赵然屁股如同触电似的弹了起来：“沈老板气色不错啊。” “滚一边去！” 沈暮不理他，自顾自进入店内查看。 里面布置得还算合理，请了两个工人，一个是专业洗衣的老师傅，这种干洗设备，一般人还真不会伺候。 另一个是负责打杂的大姐，看上去也是老实厚道那种。 沈暮问耿宇航开业以来的情况，舔狗眉飞色舞的炫耀：“开业那天生意火爆，收来的衣服都快堆成一座山了。 “这两天慢慢趋于稳定，日营业额最低也接近400块！ “走了，哥几个吃饭去，今天我请客，谁也不准和我抢。” 沈暮没有拒绝，舔狗已经开始挣钱，吃他一顿自己也心安理得，如果这个时候还抢着付钱，反倒会让耿宇航不舒服。 很难得的，一向聚会都想办法省钱的三贱客，今天进了家不错的餐馆。 一顿饭吃下来，花了舔狗400多块。 吃完饭后又吹了一会牛，沈暮和赵然告别，他们要去商议开影楼的事情。 “兄弟，咱们要不要找个澡堂，边泡边聊？” 看到耿宇航生意兴隆，赵然也是踌躇满志，连谈事情的地方都想好了。 “澡堂还不如ktv呢！”沈暮满头黑线。 “咦……kvt不错，就是有点吵。” “你特么的还真想去ktv啊，等你赚了钱再做梦。” 20分钟过去，两人找了家咖啡厅，不过没喝咖啡，只叫了一壶茶。 落座后，由赵然先将他的想法阐述一遍，从开店规划、招聘员工、器材购买、店面选址、投资预算等方面说起。 沈暮边喝茶边听，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还别说，认真起来的赵然做事还是蛮靠谱的，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开个摄影店至少也不会亏本，小赚的可能性更大。 “怎么样兄弟，我这些准备工作做得还可以？” 长达半个小时的长篇大论后，赵然一脸得瑟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兄弟，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因为这些分析，连他姐姐都认同。 “嗯，很不错！” 沈暮微微颔首，实事求是地做了点评。 “哈哈，那就妥了，只要起步资金到位，我就立即开干！” 赵然暗自得意，恨不得马上就搞。 “不，就算有资金也不能这样搞，挣钱速度太慢。”谁知沈暮转头就否定了他的想法。 “兄弟你没搞错，刚刚还认可呢，怎么转头就不行呢？” 赵然当即就懵了，还给了理由：“我做过估算，等摄影店开起来以后，应该短期内就能追上耿舔狗干洗店的营业额，三个月内超越也没问题。” 沈暮笑了笑：“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几乎没有超越耿舔狗的可能。” “为什么？” “因为耿舔狗的干洗店一旦稳定下来后，他很快就能开分店；分店可以采用不购买设备的方式，直接在总店清洗，投资更少，利润更大！” “卧槽……我怎么把这一点忽略了呢？” 赵然立即急眼，做生意如果赶不上耿宇航，他会觉得很失败。 倒不是眼红，纯粹是他给自己的定位和期望不同，输给沈暮他也就认了，后者一直比他还滑头；但不如耿舔狗，似乎很难接受啊。 赵然开始焦虑，不小心把半杯茶叶都喝下肚里去，浑然没有发觉。 猛然间，他见沈暮一脸轻松，悠闲地品着茶，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 “兄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赵然心念一动，试探着问道。 “办法倒是想到了一个，且条件也很成熟，关键看你是否愿意，怎么做选择！” 沈暮说得非常笃定，他的表情会让人深信不疑。 “我又不是傻子，既然有更好的办法，当然选择最优的一个了！”赵然瞪眼。 “好了，我给你揭晓答案。” 沈暮没有卖关子：“自从你说有开摄影店的想法，我就开始留意身边的资源，国庆前运气好，还真让我碰到了一个。 “我认识一个不缺钱的老板，准备开一家影楼。 “可她自己的事情多，没有时间经营，打算找个有同样想法的人合作，愿意拿出50的利润做分配。 “也就是说，那个老板只做投资，前期计划投入50到100万，经营方面她不管；赚了，双方利润平分；亏了，也不会让你赔钱。 “我当时就厚着脸皮要了个名额，说有个兄弟很在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赵然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听得热血沸腾。 果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直接开影楼，投资近百万，还仅是前期投资，和他几万、十万起步的想法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要是真能找到这种合作机会，他一分钱都不用投，没有半点风险。 而影楼的利润不用说，只要做起来了，必然超过摄影店十倍乃至数十倍，哪怕只分50的利润，也比自己开店划算！ 赵然并没有被迷得昏头转向，立即发现了问题。 他皱眉问道：“这种无风险利润又高的好机会，你干嘛自己不做，让我去做？” 沈暮早有对策，平静道：“因为我有更好的项目啊，等我的生意铺开后，分分钟超过你和耿舔狗。” “兄弟，你到底在搞什么好项目，还有那么多资源？” “这个……暂时保密！” “你不会真去卖肉？” “滚，龌龊！” 第104章 咯咯咯……鹅鹅鹅！ 咖啡店内，沈暮介绍说，那位不缺钱的老板对影楼定位很高，主要业务有：婚纱照、古装照、写真照。 此外，还可以拍摄纪念短片，旅游摄影等。 赵然听得眼冒金光，按这种规划下去，想不赚钱都不行。 沈暮还说，开设影楼的地点也有过考虑，基本上会选在金陵东路步行街。 “金陵东路！每个月的房租都不下于30万？” 赵然已经无法淡定，同时感到压力不小，人家老板搞这么大的投入，要是被自己做砸了，该怎么交待？ 就算对方有钱，也不愿意投资打了水漂。 “所以，你得拿出百分之一万的热情，来做好这个影楼。”沈暮鼓励道。 “不是兄弟，我是担心自己做不好。”赵然忽然有了迟疑。 “那个地段，只要你不瞎搞，就算做得不够成功，也亏不了。”沈暮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赶紧打气，“你要知道，我争取到这个机会很不容易！” “要不，我少拿点利润分成，30就够了。” 赵然想了想，的确不能让兄弟白耗精力，干脆豁出去大干一场，但在利润分配上做了让步。 “这个……回头我让她找人和你详谈。” 沈暮觉得，自己作为介绍人，这种问题并不好直接答复，否则容易穿帮，索性改变了策略。 “好，那兄弟你尽快帮我联系，我这两天就去金陵东路考察门面。” 最后，赵然也拿出来气魄，马上就要行动起来。 两人又简单交流了一些细节，一起从咖啡店离开。 沈暮回到了暮宿公司，找来总经办的行政人员，安排了两件事： 第一个：立即注册一家摄影公司，纳入【暮璃资本】旗下，并由【暮璃资本】全权控股； 第二个：找一个机灵的员工，充当“有钱老板”的代理人和赵然碰头。 做完这些，也差不多临近下班时间。 10月10日，是一个短暂的周末。 上午时分，沈暮在二楼书房查阅资料，忽然听到柳轻璃在楼下大喊：“沈暮快下来，你邮寄的特产到了。” 他下楼的时候，看到美女富婆已经把豆豉和红豆腐开盖，小心翼翼地耸动着琼鼻，然后那个表情极为精彩。 “这个豆豉好香，可是红豆腐的味儿有点怪，感觉很香，又像有点……不香！” 见到沈暮，柳轻璃完美无瑕的脸庞上尽是疑惑，她本想说红豆腐有臭味，考虑到是万里迢迢带过来的，实在说不出口。 “我给你讲，这种东西可闻不出来，得尝过之后，你才知道好不好吃。” 沈暮憋着笑，眼前的美女富婆越看越可爱，如果不是他清楚底细，真不敢想象她是一个大集团的掌控者之一。 “是吗？” 柳轻璃转身就跑进厨房取来一双筷子，正准备夹一小块尝一尝，却被沈暮阻止。 “不是要尝才清楚味道吗？” “现在不行，很咸，可能还有点辣，得和饭菜一起吃。” “噢！” 沈暮把其他东西检查了一遍，几乎都没有问题，最后把目光落在封装的胶桶上面。 这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里面有他装着的几十枚鸡蛋、鸭蛋，即便塞满了米糠，经过长途运输和多次搬运，能不能保留下完整的，还真不好说。 “桶里面就是你带的鸡蛋？” 柳轻璃显然猜到了，因为除了鸡蛋外，其他东西都已经打开。 “嗯！” 沈暮把胶桶搬进厨房，打开后清理一番，既感心痛又觉欣慰。 他封装的20枚鸭蛋，碎掉16枚；而50枚鸡蛋，仅仅碎了4枚；弄得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我放鸭蛋的姿势不对？ 柳轻璃则是喜出望外：“沈暮，今天中午咱们就吃鸡蛋！” “你想吃多少？” “如果是你亲自下厨的话，越多越好！” “行啊，我会让你忘不了这一顿大餐的，嘿嘿！” 沈暮坏笑，然后把美女富婆赶走，不让她到厨房偷看。 一个小时不到，柳轻璃收到下楼的信号，蹦蹦跳跳跑下来冲到餐桌旁，当即傻眼：“这……这……惊喜还是惊吓？” 只见桌上摆好了十菜一汤。 蒸鸡蛋、煮鸡蛋、葱花鸡蛋饼、荷包蛋、油炸鸡蛋、虾仁炒鸡蛋、蒜泥捣蛋……还有一大碗紫菜蛋汤。 全是鸡蛋！ “咯咯咯……鹅鹅鹅！” 少顷，柳轻璃发出一阵大笑，刚开始还笑得非常淑女，后来直接变成了鹅声，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太有想法了。 “如何，洗手动筷？” “谁怕谁！” 还好的是，即便全是鸡蛋，硬是被沈暮做出了各种花样，味道也不一样。 美女富婆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吃一口夸一句。 “嗯，虾仁炒鸡蛋不错。” “这个你沾点豆豉。” “好……咦，当真好吃。” “这个你配点红豆腐，少添一点，否则又咸又辣。” “嗯……哇，味道太好了，你咋想出这么多鸡蛋的菜式呢？” “其实并不多，还有很多我都没做，主要是耗时间。” “都有什么？” “比如，茶叶蛋！” 半小时后，美女富婆吃饱喝足，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后又待不住。 她晶莹的睫毛颤了颤：“沈暮，你忙不忙？” 沈暮刚喝了一杯开水，回头问道：“干嘛？” “陪我去晒太阳，好撑！” “行啊！” …… 新的一周到来。 这个礼拜过得很快，暮宿公司为隽程网开发的【旅游社】板块已上线，效果显着。 多了旅行社游客这部分订单，从该板块自上线这天开始，暮宿网的日盈利彻底突破了10万元大关，且越蹦越高。 两天后，刘云峰来访，沈暮和纪曼一同接待。 “沈总，【旅行社】的创意给隽程网注入了生机，我们老板很满意，特让我向你表示感谢！” 会议室内，刘云峰端着茶杯，似乎还有些感慨，犹记得上一次来这里，双方差点就吵了起来。 “感谢就不必了，你们老板满不满意我倒无所谓，只要刘叔别对我有怨气就好。” 沈暮笑笑，这样说也是因为【旅行社】带给暮宿公司的收益更大。 “沈总哪里话，怎么可能出现那种情况，我对你只有佩服，何来怨气？” “刘叔要是真这么想，我很欣慰！” “沈总，有个事儿找你商量一下，我们有意对暮宿网投资，你看可行？” 忽然，刘云峰显得郑重起来。 第105章 租个女朋友回家过年 时至今日，隽程网已经很难限制暮宿公司发展，他们不愿放弃这块蛋糕，又有了新的想法。 “投资？” 即便刘云峰表现得很和气，纪曼也不敢放松警惕，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刘副总的几次洽谈，都不是很顺利。 “对，我们对暮宿网的投资，就是融资的方式。” 刘云峰一口把杯子内的茶水喝干，放下茶杯后，满脸期待地望着两人。 “别，我拒绝！” 沈暮微怔，旋即果断答复。 在他的预计中，随着暮宿网展现出的潜力越来越大，引来投资商的注意是迟早的，只是没料到第一个生出这种想法的，会是隽程网。 且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沈总别拒绝得那么果断嘛，隽程网对这次融资很有诚意的，估价很高，就不想听我详细说说？” 刘云峰并不意外，以他对沈暮的了解，能爽快答应融资才是怪事。 “估价高也不行，还不到时候。” 沈暮想了想，给了一个较为中肯的回答。 如今的暮宿网的确在高速上升阶段，等和亿龙、同呈网的合作正式开始，还会飞跃提升，但他估计，不久的将来，必会遇到瓶颈。 想要打破瓶颈实现跃迁，融资是迟早的事情，沈暮对此早有规划。 在他看来，融资并不仅仅是资金这方面的支持，最重要的是各种资源配合，集合多方面的力量，把暮宿网这艘大船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只不过，现在距离瓶颈期尚早，时间可以往后推一推。 并且融资的时间点，得由自己来主导才行！ “那要什么时候你才会考虑？” 刘云峰眼前一亮，沈暮没有说死，就代表有希望。 纪曼也来了精神，她对公司的规划自然非常清楚，也想听听老板的想法，融资时机要多久才能到来。 “年底再说！” 沈暮没有多说，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 行政人员汇报，说已经代表“有钱老板”和赵然达成协议。 赵然最后答应了一起做影楼，但他只接受最多40的利润分成。 这是一场怪异的谈判，一方想尽办法少拿利润，另一方则是费尽心思让合作伙伴多拿，能谈成也不容易。 得知赵然在为影楼选址，沈暮也催促“注册摄影公司”这边抓紧时间，并抽调了一笔资金，为影楼开业做准备。 这个礼拜，沈暮还做了一件事。 约见俞璇！ 刚开始时，俞璇似乎还不愿意见面，经不住沈暮好说歹说，最后两人在远离市区的佘山，找了一家茶室碰头。 二人谈了整整四个小时。 从茶室离开后，沈暮神色略显低沉：“比我预料中的情况还要棘手！” 他皱眉思索了半响，也没找到更好的突破口，但帮助美女富婆的想法却愈加坚定。 如今的沈暮，买房买车已经不是难事。 以暮宿网的盈利情况来看，两个月买套别墅也不会太过吃力。 换句话说，他对柳轻璃的财力已没有那么大的依赖，却还是决定相助！ 不为别的，就算是答应了老沈和老妈，春节要带个媳妇儿回去，他也得帮柳轻璃解决姜雅这个麻烦。 否则，难不成要租个女朋友回家过年？ 还是钱不够，如果他现在手上有数十个亿，直接购买大量琉璃集团的股票，当个小股东支持美女富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离春节只剩三个多月时间，沈暮静下心来，为此事做了一系列规划。 然后删删减减，不断更换思路，最后仅保留下来两三条。 暂时放下这件大事，沈暮回到现实中来，无论如何，还得从身边的事做起，手上的钱越多，能使上的劲才能越大。 首先要做的是，为即将开业的影楼起名。 这一次，沈暮没有耗费多少精力，直接起了个：琉璃印象！ 影楼的设备也要考虑，既然定位高端，无论哪一方面都不能寒碜，稍稍提高了一点预算，直接预订了当下主流的摄像器材。 至于门面选择的事情，他交给了“代理人”和赵然来搞定。 这天晚上回家，沈暮找美女富婆商量：“那个，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柳轻璃略感诧异，印象中这家伙就没有说过这种话，却还是颇为热情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你还记得，我说打算开个影楼的事吗？” “记得啊，我还答应过你，到时候提供汉服支持呢，什么时候开业？” “估计，就在这个月底。” “那行，我一定去捧场，如果你需要的话，还会给你介绍生意。” “这些先不急，我现在要说的是，我把你们公司名字用了，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我用了你的名字。” “用我的名字？” “嗯，我给影楼起名为【琉璃印象】，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就换一个。” “别，不用换了，我没意见！” 柳轻璃心中窃喜，以这个名字为影楼命名，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所以起名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 一念及此，她脸上不自觉绽放出了一抹笑容，仿佛有荧光闪烁，娇羞可人。 沈暮心中大定，又道：“还有一个事情，开业那天得请你到场，我拉着一个同学一起经营影楼，说是另一个老板投资的……” 等他把前因后果道出，柳轻璃听得咯咯娇笑，神情怪异：“你是担心被你同学知道投资人是你，不能安心拿走40的利润？” 其实他心中的想法是，恐怕这个家伙真正担心的，是被同学得知他吃软饭！ 沈暮被美女富婆看得心中发毛，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小算盘很可能穿帮了。 不过，这种事情打死他都不会承认，厚着脸皮不断点头。 他还在心里琢磨，等赵然见到柳轻璃这种绝色天女后，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 影楼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金陵东路的门面已经租下，差不多有300平米，楼下只有60平不到，除了门面和接待大厅，就是一些展示位。 装修公司也已进场。 估算着进度，沈暮定下了开业时间：10月30日。 恰好这天是周六，人流量比平时大，魔都最热闹的地段加最热闹的时间，争取能迎来一个开门红。 在此之前，暮宿公司与亿龙、同呈网合作的两大创意板块，已先行上线。 “沈总快来网络技术中心，有重大消息！” 这天中午，沈暮突然接到梁绍齐打来的电话。 第106章 估值上亿 接到梁绍齐电话的时候，沈暮还在外面。 匆忙驾车赶回恒荣大厦，才刚刚上楼进门，纪曼就一脸欣喜对他说：“沈总，暮宿网的订单出现了几个月前那种大增幅。” 她口中的几个月前，是指暮宿网刚刚上线，以及和隽程网第一次合作时的盛况。 “有多大提升？” 沈暮没有停留，直接朝网络技术中心方向迈步。 “很大，超乎预期！” 纪曼平复了一下情绪：“按照这个趋势估计，咱们很可能达到日盈利18万；甚至，短时间内突破20万也有可能。” 沈暮脚步一顿：“那么多？” 与隽程网合作的【旅行社】上线之前，暮宿公司的日盈利也就逼近10万，在【旅行社】上线当天才突破10万大关。 经过半个月的沉淀，基本上稳定在12到13万，这些都在他预估范围之内。 可是，和另外两家合作的租车接送服务、个人导游服务等项目，暮宿公司并没有直接收费，仅是将网站嵌入到亿龙和同呈网的首页而已。 这才上线半天时间，就出现了如此迅猛的订单趋势。 难道是自己低估了那两个网站的流量和潜力？ 13万离18万差距不小，当初暮宿网上线大半个月时间，才能做到日盈利5万元。 “嗯，的确有那么多，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 纪曼肯定作答，表示她也是刚得到消息。 沈暮没有多问，快步来到网络技术中心。 这一边，梁绍齐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投影幕布前，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在表格上记录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一看立即起身：“沈总、纪总，我大概找到原因了。” 沈暮颔首，落座后先把视线放在投影幕上的柱状图上面。 根据各种数据显示，暮宿网的订单量的确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暴涨，纪曼预测的18万日盈利并不夸张。 “说说看！” 沈暮回头，先听听梁总监这位业内行家的分析。 “好！” 梁绍齐切换了投影内容，把自己电脑上的excel表格呈现在大屏幕上：“首先，亿龙和同呈网在新板块上线前，投入了不少资金做过大量宣传。 “包括线上宣传与线下宣传，历时近月，费用未知。 “其次，为了配合新板块上线，他们调整了一些原有策略，并启动了优惠措施刺激客户消费。 “比如今年成立的同呈网，已经开通了会员积分制度，客户消费的每一笔钱，都会作为积分累计起来，且积分还能当作华夏币来使用，以1:100的比例兑换。 “再比如，亿龙网开启了储值返现的活动，其他的还有……” 通过梁绍齐的分析和解释，沈暮也算搞清楚了暮宿网订单暴增的原因。 两大渠道突然搞出那么多优惠措施，必将吸引海量的用户前来，其中一部分流入了暮宿网也正常。 毕竟，在酒店定价方面，无论再怎么优惠，整体上都比民宿要贵！ “沈总，我们是不是也趁机开通一些优惠措施，将优势进一步扩大？” 纪曼负责运营，当然不愿错过这一波商机。 “要做的话，咱们就做一次大的！” 沈暮点头：“除了会员、积分这类常规措施外，我准备投两枚重磅炸弹！” 他早有过这种想法，只是那些东西一旦拿出来，势必会让同行急眼，纷纷跟风，以各种方式降价，造成内卷现象。 以前暮宿公司的脚跟不稳，沈暮一直没有动用过大手笔，如今也是时候了。 “沈总，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梁绍齐立马来了精神，在他的印象中，只要是老板拿出来的点子，每一次都是堪称杀手锏的存在，让同行心惊胆颤。 纪曼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连小本本都准备好了。 “第一，发放大量的抵扣券，只要消费，都有折扣；达到一定消费金额后，抵扣券力度加大，层层递进。” 沈暮说这些几乎不用动脑筋，反正都是后世那些商家玩剩下的促销手段，譬如双十一时，全网的折扣券满天飞。 “好主意！” 纪曼眼前一亮：“我会和梁总讨论具体的抵扣幅度，分层实施。” 梁绍齐同样在做记录，他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直响，抬头问道：“沈总，还有呢？” “抽奖送房！” 沈暮说完后，又对这四个字进行解释：“选几个订单量最大的城市，包括一些大的旅游景区也行，办一个抽奖免房活动。 “任何客户，无论消费多少，都有机会抽取到免房。 “这间房由我们暮宿网买单，可以每周举办一次，调动客户的消费热情。 “当然，如果想要效果最好，那就只允许会员抽奖，如此一来，或许短时间内就会有海量的客户注册会员。 “对了，用来抽奖的民宿不能太差，至少得价值500元一晚那种，效果更好！” 梁绍齐有些不理解：“沈总，免房活动全部由我们买单的话，会不会亏？” 在他看来，如果免房20间，就要填补进去元的盈利，平均起来，就是500个订单的佣金抽成，这个活动风险很大。 梁总监的工作以技术为主，对营销策略了解不多，有此顾虑也正常。 “梁总放心，沈总的办法可行！” 纪曼的看法完全不同：“你得站在客户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在消费者的常见心理中，面对免房诱惑，很容易激发出沉锚效应、从众心理、占便宜心理和损失心理。 “面对免房这种好事，谁都有捡便宜的念头。 “尤其是发现别人都在抢的时候，要是自己不参与，他们会觉得是一种损失……” 她还从多角度来分析消费者的反应，最终带来的收益，一定比元的补贴多得多。 甚至，很可能因为这一活动，吸引更多的新客户登录暮宿网。 纪副总讲得比较全面，也省了沈暮去解释。 他没有一次性拿出更多的优惠策略，饭要一口一口吃，活动也得慢慢来。 “暂时先做这两个活动！” 沈暮当场决定下来，想必经过这一轮的客源和订单量双增长，暮宿网的估值翻倍都有可能，上亿还不是轻飘飘的事。 之后，他又安排了一些事。 还让纪曼挑选一名得力干将，前往南海市把第三个分公司开起来。 南海分公司本是给赵然做的预留，如今赵然打定主意开影楼，已经不再需要。 翌日，暮宿网的两大活动重磅上线，当即引爆了客户的激情，订单量如同坐火箭般直线上升。 在【旅游攻略】板块里，出现了大量讨论“活动给力”的帖子。 梁绍齐看着不断翻滚的留言，在心里默默为老板点了99个赞！ 而沈暮，他已不再关注此事，正等着【琉璃印象】的开业典礼。 第107章 我很看好你！ 10月30日，热闹而繁华的魔都步行街，有两个直径25米的彩色气球高高飘起。 不少逛街的行人被吸引，纷纷涌来。 凑近一看，一家新装修的豪华店面门前，铺了好大一张红毯，还有一个充气彩虹桥，上面有横幅： 琉璃印象开业盛典！ 大门两侧，站有两排身段婀娜的美女，左侧清一色的旗袍着装，右侧全是汉服打扮，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在这些美女身后，则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篮。 而从三楼坠下来贴在墙面上的，还有不少条幅： 【琉璃集团热烈祝贺琉璃印象开业大吉！】 【隽程商旅热烈祝贺琉璃印象开业大吉！】 【亿龙网热烈祝贺琉璃印象开业大吉！】 【同呈旅游网热烈祝贺琉璃印象开业大吉！】 【某某集团热烈祝贺琉璃印象开业大吉！】 至少二十多家单位庆贺，其中绝大多数名字大家都没听说过，别说他们，作为老板之一的赵然同样疑惑。 其实，几家商旅平台的祝贺条幅，是沈暮厚着脸皮要来的，说有个朋友开业什么的云云，至于剩下的那些，都是他瞎编乱造的。 此刻，赵然穿着一身深色西服，踩着蹭亮的皮鞋，正在影楼二楼忙碌： “所有设备再检查一遍，确保客人来体验的时候不会出现问题。” “接待人员都到位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 “孙亮，楼上的事情你多留心，我到下面去看看。” 别看赵然思路清晰，安排得井井有条，实则心里慌得一批，他早就猜到有钱老板会弄个大手笔出来，却没想到场面这般劲爆。 问题是，看起来的确够气派，我特么的hold不住啊。 “耿宇航的干洗店周末太忙，走不开我能理解，沈暮那家伙怎么还不赶紧过来，给老子壮胆撑场面！” 正当他不停埋怨时，一个负责接待的小姐姐跑来：“赵老板，有人找你？” 这声老板的称呼听得赵然很是舒坦，他定了定心，问道：“是谁？” “老板，他没说名字，我只知道长得很帅！” “我知道是谁了，人在哪里？” “在楼下，正和旗袍妹子聊天。” “真是狗东西！” 赵然转身下楼，心里开始诽谤：沈暮色胆包天，不来给我帮忙就算了，居然打我影楼礼仪小姐的主意。 实则他这次是错怪沈暮了。 沈暮的确在和旗袍妹子沟通，问她们为何不安排一队穿婚纱的礼仪？ 琉璃印象的主营业务里，婚纱照可是其中的重点，开业的时候展示一下不好吗，也不知道策划是怎么安排的？ 在旗袍妹子这里没有问出结果，沈暮跨步进门。 剪彩仪式结束前，琉璃印象还不算正式营业，是以里面比较安静。 进门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展示位上，都是按照他的意思，准备的一些高清照片，各种风格都有，看上去不掉份。 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标牌，上面有介绍： 琉璃印象开业后的前十天，所有下订单的客户享受半价优惠，1999元的基础套餐，只需999元。 除了基础套餐，还有标准套餐、高档套餐、定制套餐等，客户也可以自由选配。 “你怎么现在才来？” 还没看完呢，赵然已经来到近前，恶狠狠地质问。 “哟，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嘛！” 沈暮转身，看到赵然一身西服打扮，差点没认出人来，这家伙找工作时都没这样正式过。 “我问你怎么来这么晚？” 赵然无语，对面那货的眼神让他感到很受伤。 “我要帮你联系真正的大老板啊，确保她能到场剪彩，这事还是你叮嘱我的，忘了？” 沈暮底气十足，反问了一句。 “唉，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还真忘了这件事！” 赵然一拍额头，旋即神色忐忑：“兄弟，那个有钱老板脾气如何，好不好相处？我突然感到心慌。” 沈暮很认真的想了想：“应该很好相处，否则人家怎会那么大方，分给你40的利润？对了，你不是见过她的代理人吗，没有打听过这些？” “我倒是很想问啊，但每次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那你没救了！” “兄弟，大老板什么时候来？” “这个点应该快到了，咱们去门口等。” 沈暮早已和美女富婆通过电话，知道她会在剪彩仪式前半小时到场，自然清楚准确时间。 果然，两人在门口站了不到几分钟，柳轻璃就出现了。 和她一起到场的，还有多日不见的曲岑雪。 今天，柳轻璃穿着一套高档定制职业装，透出一丝淡淡的清冷气质，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可要出席剪彩，就不得不郑重一些。 至于曲岑雪，她穿职业装基本上属于正常操作。 “来了！” 沈暮远远就看到走上红地毯的两人，提醒赵然道。 “哪里？” 赵然左顾右盼，并未发现他想象中的老板。 “那么大两个美女你看不到？” “卧槽……女老板！” 赵然目光一滞，大老板的形象，与他预料中截然不同，本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哪知居然是年轻女子。 不仅如此，其中一人还漂亮得过分。 “这位是柳老板，旁边那位是她的助理曲秘书。” 四人碰面后，沈暮为双方引荐：“柳总好，这一位就是我的同学，你的合作伙伴赵然……赵然，你发什么呆？” 他转头，发现这位兄弟居然像个木头一般，一脸傻笑地杵在那里。 “你好，我叫柳轻璃。” 还是美女富婆先伸手，浅笑道：“以后影楼这边还要你多费心，合作愉快！”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感谢柳总给我这次机会！” 赵然总算反应过来，握手时也是一触即分，尽量让自己展现出谦虚和成熟的一面。 接下来，柳轻璃象征性地问了一些影楼的准备情况，并不时感谢赵然的付出，还透露出对琉璃印象的前景非常有信心。 双方交流了几分钟，她就带着曲岑雪上楼，说要仔细看看这边的布局。 柳轻璃完全没有生疏感，对她来说，琉璃印象是沈暮开的，她也算是半个主人，和对待自己的影楼没什么分别。 曲岑雪离开之前，还看着沈暮偷笑。 等两人上楼之后，赵然忽然陷入了沉思，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人都走了，还发什么愣？”沈暮以胳膊肘怼他。 “兄弟，我觉得你应该去追她！”赵然回头，语出惊人。 “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沈暮吃惊不已。 “我这种想法很合理啊，柳老板年轻漂亮，还有雄厚的财力，谁要是娶了她，这辈子都可以躺赢。” “想追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干嘛怂恿我？” “当然是因为你有颜值，最重要的是脸皮够厚，我很看好你！” “……” 第108章 琉璃集团股权结构 中午十二点，在主持人罗里嗦十来分钟后，琉璃印象的剪彩仪式总算到来。 整个过程中，柳轻璃的表现显得优雅大方，尤其是她的完美颜值，赢得了围观群众的不断喝彩。 而赵然就显得有些拘束了，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 好在他坚持了下来，虽然没有出彩的地方，也算得上中规中矩，没有出错。 然后，在礼花绽放中，大量的年轻男女涌入琉璃印象，今天到场的人，多是一些看热闹的群众，却不乏有着拍照需求的，找到服务员了解详情。 剪彩仪式结束后，柳轻璃向沈暮和赵然打过招呼，与曲岑雪一同离去。 沈暮则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琉璃印象也算他的一份投资，哪能完全不在意。 赵然把摄影师孙亮介绍给沈暮认识，说是他同事的亲戚。 琉璃印象的面积不算小，可大量客人进入后仍旧显得拥挤，看热闹的不少，下订单的却不多。 动辄上千元的摄影套装，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就是他们一个月的工资。 沈暮立即出主意：开业当天下单，赠送小礼品！ 预订基础套餐，赠送围巾一条；预订标准套餐，赠送价值399元的汉服一套…… “这点小东西，有用吗？” 赵然疑惑，愿意花钱预订999元摄影套装的客人，谁会在乎几十块钱的围巾？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 沈暮催促孙亮去办，很快一个醒目的标牌竖在门口。 接下来，让他们难以理解的一幕出现了，有几对打算拍婚纱照的准夫妻，本来还犹豫不决，小礼品的赠送仿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促成了订单。 还有想拍写真照的小姐姐，看在赠送汉服的份上，也下了订单。 这种情况不是个例，由几人带动变成了群发效应，短短时间内，预订量迅猛提升。 “怎么会这样？” 赵然不解，让沈暮解释。 “就是促进客户的下单欲望，顺便打下广告罢了。” 沈暮随口说一句，这东西没办法去详细解释，牵涉到消费者的心理分析，不知要扯多长时间。 下午的人流量不减，影楼内所有人都忙碌起来，琉璃印象的员工只能分批吃盒饭。 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还有客人进店咨询。 沈暮大概估算了一下，今天开业半天时间，接到的订单金额，已经接近20万，算得上开张大吉。 但这20万，并不是利润，连一天的营业额都算不上。 这需要经过几个月时间，多个流程之后，才能变成利润现金：给客户拍照、后台处理、成片、制作成相框等，无一不是繁琐的流程。 最重要的是，开业的火爆现象并不能持久，能不能长期赚钱，还得看影楼的服务质量和客户的口碑。 半天时间里，沈暮也在观察赵然与客户交流。 这家伙虽然皮肤黑了点，整体表现倒称得上可圈可点，态度彬彬有礼，业务介绍得也够清晰明白。 如此，把琉璃印象交到赵然手中，他也能够放心！ 影楼要到晚上10点关门，沈暮却没有等那么晚，9点不到就打车回家。 “今天生意怎么样？” 刚刚进门，美女富婆的声音响起。 柳轻璃显然已经洗过澡，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坐在客厅，丝绸材质比较贴身，将她曼妙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 “还行，与预期相差不大。” 沈暮凑上前来，看得双眼发直：“不过，如果再做好一件事，生意肯定会更好。” “什么事？” “我记得你曾答应过，要给琉璃印象做代言，各种服饰都拍几套靓照，放在店门口的展示位上做宣传。”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答应过你这件事？” “就算你是美女，也不能言而无信！” “要不算了，放在那边每天都有很多人看，怪不好意思的。” “今天剪彩的时候，看的人更多，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啊？” “沈暮，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胆子一向很大。” “那你得和我一起去拍？” “……” 11月1日，恰好是周一，新的一个月开始。 沈暮到公司没多久，就接到了赵然的来电。 赵然说了周末两天时间里，琉璃印象的接单情况，还说自己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但看着影楼生意兴旺，又感到特别兴奋。 另外，他继续怂恿沈暮去追求柳老板。 沈暮笑了笑，通话结束去网络技术中心，查看暮宿网的后台数据。 “沈总，我们的订单量一路暴增，周末两天时间，日盈利都超过了22万，现在还在持续攀升。” 纪曼也在这里，她和沈暮的想法一样，刚上班就跑来这边看最新数据，见老板现身，连忙把情况做了汇报。 听到这样的结果，沈暮表现得波澜不惊！ 对纪副总勉励了几句后，他回到办公室开始盘算。 按照暮宿网现在的订单量，只需三个月，他手上就能聚集2000万现金，到了那个时候，完全可以做一些投资尝试。 可惜的是，自己身边还缺一个专业的投资顾问，也不知道梁绍齐与商静之间，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 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沈暮打开了一个私密邮箱。 邮箱内有一封加密邮件，是他昨天下午才收到的。 现在再次打开，沈暮取出旁边的纸和笔，记录下其中一条信息。信息非常详细，有姓名、照片、联系方式，还有住址、日常活动场所等。 而这些信息，则是他上次与俞璇见面之后，根据她提供的些许线索，花钱雇人查出来的！ 记录完毕，退出邮箱，合上电脑，出门。 沈暮要去找一个叫做祁浩的人。 资料显示，祁浩是个富二代，年龄与他相仿，在魔都开了一家装潢公司，因不会经营或者说无心经营，处于破产的边缘。 沈暮对祁浩自然没有兴趣，却对祁浩的父亲祁明志非常感兴趣，因为，祁明志是琉璃集团的小股东之一。 在前几年，姜雅清退了一批不好掌控的集团元老。 祁明志就是其中一个，并且至今手上还握有琉璃集团38的股份。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琉璃集团的股权结构。 琉璃集团系柳轻璃的父亲柳元山所创，但这种类型的大集团，在上市之前，基本上都经过了几轮融资。 所以，柳元山作为集团第一大股东，病逝时占股仅有31。 第二、第三大股东，则是两个融资方，都持有17的股份。 第四股东是吴伟才，他在柳元山时代就是集团高层，从最初5的股份不断增持，到现在已持股13。 而他，也被俞璇称为野心家！ 【ps：大家先不要质疑为何会让姜雅来掌控集团，下一章会有答案。】 第109章 摊上事儿了 琉璃集团沿用【基本公司法】制度，表决权与占股比例对等。 这就导致了柳元山尚在弥留之际，吴伟才就想出任集团总裁。 两大融资方坚决不同意，谁不想将琉璃集团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掌控在自己手中？ 三大股东开撕，谁也不服谁，融资方说自己占股最多，吴伟才说他是公司元老，熟悉集团的一切，能更好地带领集团发展。 那个时候，柳轻璃尚未成年，连父亲手上的31股份都没法立即继承。 最后，为了平息这场无休止的争论，柳元山提议让占股最少的姜雅，暂时代为打理集团，各方都接受了这个提议。 彼时，姜雅占股2，不会威胁到任何一方，且她本身就是柳元山的助理，能力方面毋庸置疑。 2001年，柳轻璃留学归来，顺利继承父亲31的股份。 然而，琉璃集团形势大变，吴伟才居然与姜雅绑在了一起，且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竟得到两大融资方的支持。 柳轻璃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展示出她能驾驭集团的能力，才得到几名忠于柳元山的元老支持，整体掌控集团38。 而这个时候，姜雅阵营却持有49的股份。 其中，还有保持中立的一人占股4，是柳轻璃争取的对象，即将成功。 另外的9在几位元老手中，他们都被清退出局，祁明志就是其中一员。 其实，对于祁明志这样的人而言，与其说被清退，不如说是趁机离开了是非漩涡，反正每年都有足够的分红，够自己享一辈子清福。 沈暮听姜雅说过，柳轻璃曾找过祁明志不止一次，希望他回到集团相助，遭到拒绝。 同时，姜雅也发现自己小觑了柳轻璃，隐隐感受到了威胁，她也尝试过劝回祁明志几人，或是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同样遭到拒绝。 所以，沈暮暂时没有准备去说服祁明志，美女富婆是琉璃集团的嫡系正宗，她都办不到的事，沈暮没觉得自己会更强。 他的打算是先接触祁明志的儿子，等做完侧面了解再说。 今天开的是奔驰，这辆车比较大众化，在路上也不怎么显眼。 约莫40分钟后，沈暮来到了魔都北面，这里已经接近保山区。 循着地址，他直接找到祁浩所开设的装潢公司。 豁，不愧是富二代，有钱就是好，这家公司并未开在写字楼里，而是在一个小商圈的底层，直接占据了四个门面。 名字还比较气派：明浩日盛装饰有限公司！ 尚隔很远，沈暮就看到两个颜值不差的妹子，这让他不禁怀疑，祁浩开公司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赚钱还是显摆，或者说纯粹的为了泡妞？ “叩叩叩！” 敲门进入，沈暮发现这里面很冷清。 远处有几个年轻人正坐在电脑旁打游戏，剩下的除了前台妹子外，就是那个身材很哇塞的妹子，正拿着一叠文件蹙眉。 更奇怪的是，前台朝他看来一眼后，继续埋头玩她的贪吃蛇，对来访的客人视若无睹。 沈暮暗自诽谤，这样的公司不倒闭，简直是老天无眼。 无奈之下，他只得来到身材哇塞的妹子身旁：“美女你好，我找祁总，预约过！” 沈暮信口开河，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一会见到祁浩后，该说自己是材料供应商呢，还是装作有大别墅装修需求的客户？ 妹子头也没抬：“改天再来，祁总不在。” 沈暮微怔，根据他得到的信息，现在这个时间点，祁浩不应该是在公司调戏美女吗？ 就算要去泡澡或者ktv，也得晚上才对，理论上那些地方上午是不会营业的。 大老远跑来见不到人，他不愿就此离去，多问了一句：“美女，我是从外地来魔都的，过来一趟不容易，你能不能告诉我祁总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他就是。” 沈暮态度诚恳，说话又好听，总算让很哇塞的妹子抬头。 嗯……这么帅？ 妹子眼前一亮，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从座位上站起：“帅哥，我建议你不要等了，祁总今天估计回不来，接下来几天也未必会到公司。” 沈暮皱眉，信口胡诌：“不可能啊，我明明和他约好的！” 妹子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工地发生了意外情况，有点麻烦，祁总已经赶去处理。” 沈暮追问：“啥情况那么麻烦，需要祁总亲自出面？” 妹子对大帅锅很有耐心：“我们装修的时候，砌了一堵内墙，早上突然倒了。 “恰好主人家去检查，砸断了一条腿。据说主人家很有背景，估计不止赔钱那么简单，还要吃官司，告明浩公司作业不规范……” 沈暮倒吸一口凉气：“那么严重？” 既然是富二代，整天出去浪就得了，没事开什么公司装面子，现在摊上事儿了？ 妹子点头：“的确很严重，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我们公司虽然虚有其表，做不了什么大项目，但所有技工都是拥有正规证书，规范上岗的。 “以前，倒是经常出现装修后漏水什么的，可从来没有过墙塌事件……” 按照妹子的说法，祁浩高中毕业后就开了这家公司，已经四年时间，做过的项目没有100也有80个，即便常常遭遇投诉，也没出过大问题。 沈暮听得有点想笑，给别人装修的房子漏水，还叫没出现大问题。 漏水了还怎么住，不被楼下的邻居给折腾死？ 然而妹子却极为严肃，说话间，她还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文件：“这就是那个项目的用料合同，我看了半天，都没发现用料比例不对的情况。” 沈暮顺手接过来：“哦，我看看！” “咦，你能看懂这个？” “懂一点！” 半响后，沈暮和哇塞妹子作别，又向她问了墙塌的项目地址，说去那边见祁总。 妹子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幽怨。 老娘陪你聊了大半天，不惜把公司的秘密都透露了，结果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下。 沈暮才不管她有什么想法，拐了个弯，开着他的大奔驰就上路了。 他意识到，或许这是接近祁浩的一个机会。 但到底是不是机会，他也说不准，还得去现场看看才行。 一个小时后，沈暮来到佳定区，循着地址来到出事的工地现场，发现这是一个新楼盘，抬眼望去，至少有7、8户都在装修，电钻的声音尤为刺耳。 他来到了13栋别墅门前，发现并没有锁门，应该说根本就没有门，纯毛坯装修前期，还不到安装大门的阶段。 步入房内，里面没有人，转了半天才在二楼客厅与阳台之间，找到一堵倒塌的墙。 地面还有一片血迹，尚未完全凝固。 第110章 少说话，多做事！ 沈暮在原地站了半响，并未看出什么名堂。 当事人又不在，施工师傅也没在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他难以得知。 掏出一根备用香烟点燃，还没抽完他就准备走了，我特么是为了解决美女富婆的事情而来，现在是不是掺合得越来越远？ 抽着烟没看路，踢翻了一袋开封的水泥，让他一个酿跄差点摔倒。 “他大爷的，晦气！” 沈暮一声大骂，忽然目光一凝，看向那包开封的水泥，准确地说，应该是半袋，另一部分已经用掉。 可是，水泥的颜色有点不对劲。 老沈做了20多年的泥水匠，沈暮虽然没有传承这门手艺，可基本的东西还是懂一些的。 他伸手抓出一把水泥，捏了捏，触感也不对！ “会不会是水泥的质量有问题，这堵墙用上了假冒伪劣产品？” 沈暮可以理解祁浩是个门外汉完全不懂，难道连现目经理也没发现吗，还是说，有人从中吃了回扣？ 心念电闪间，他在二楼又走了一圈，把附近几个用掉的空水泥袋收起来，还搬了一块倒塌下来而粘满泥沙的砖头。 最后，他把那半袋水泥也带走了。 到底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找砖家验证一下就行。 沈暮不想做烂好人，但万一此举能找出墙塌的真相，让相关部门惩戒造假工厂，还是有意义的。 当然，他的真正目的是交好祁浩，接近祁明志！ 废了老半天劲，终于把这些破烂搬到汽车后备箱。 沈暮又想骂人了：从没见过用奔驰车拉砖装水泥的，我特么有可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找地方洗了个手，开车上路。 回到市区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13:00，沈暮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赶紧找个餐馆吃午饭。 趁着吃饭的当口，他给耿舔狗打了个电话：“宇航，我有点东西要放在你那里，另外还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做。” 拖着这些玩意回一品花园，要是让美女富婆看到，他真没法解释。 14:30，沈暮出现在浣纱干洗店门口。 “卧槽兄弟，你现在混得不错啊，都特么开大奔了。” 耿宇航双瞳圆睁，吃惊又吃味的模样异常精彩。 “别瞎扯，车是我们老板的，先帮我做事！” 沈暮恶狠狠地回了一句，拉开后备箱。 “我去你大爷的，人才啊，用奔驰拖砖！”耿宇航当真开了眼界，嘴巴张得能够塞下一个鹅蛋。 “少废话，干活！” 沈暮呲牙，耿舔狗立即闭嘴，两人一起把这些破烂搬进干洗店内。 “拿着，赶紧找权威机构做检测，需要出具检测报告的那种。” 沈暮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足足一万元。 “兄弟，你吃饱撑着啊，检测这玩意干嘛？” “少说话，多做事，你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然后给我电话！” 交代完毕，沈暮直接拍屁股走人，完全不给耿舔狗多问话的机会。 …… 祁浩很郁闷。 今天刚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工地出事的消息，屁颠屁颠跑过去后，了解完情况又赶去医院道歉和慰问。 他很同情业主，然而业主太凶残，且一点都不同情他。 从进入病房到离开病房这段时间，有老头子老太太一直指着他破口大骂。 祁浩表示，对这种意外事故深表抱歉，并愿意赔付100万元作为补偿，200万也可以商量。 哪知对方根本不稀罕他的臭钱，说要打官司，非要告得他公司垮台、家里破产才可能罢休。 从佳定区回来后，祁浩先去了一下澡堂，想洗净身上的晦气，结果越洗越郁闷。 他今天连ktv的老相好都没去找，直接驾着劳斯莱斯回家。 祁家的大别墅门口。 一身福相的祁明志见太阳西斜，天色正好，刚刚拿起鱼竿出门准备去垂钓，结果发现儿子回来了。 “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家的大少爷居然会在半夜12点之前回家？” 祁明志直接不动了，坐在别墅的院子里揶揄。 “爸，我闯祸了！” 出奇地，祁浩今天居然没有顶嘴，他关上车门往老父亲这边走来，掏出一根烟点上，垂头丧气的道。 “闯了什么祸？” 祁明志不以为意，嬉笑道：“把谁肚子弄大了，还是客户家里水漫金山，到你公司闹事？”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想着，估计儿子又会以这样的借口来找自己要钱。 “不是爸，这次真出事了！” 祁浩将剩下的打半根烟掐灭，一脸郑重地说道。 “真出了问题？” 见儿子神情不似作伪，祁明志总算正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佳定区的一个客户装修别墅，我们砌的一面墙塌了，还好死不死的碰到业主来检查……压断了腿。” 祁浩满脸苦涩：“我到现场看过，的确是公司工人砌的墙，连忙跑去医院道歉慰问……” 花了足足一刻钟时间，祁明志才听儿子把经过讲完，当即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赔点钱他不在意，几百万不会影响到一家人的生活，但打官司就很麻烦了。 如果对方家里真有什么大背景，把他告得倾家荡产并非没有可能。 “知道那个业主的详细情况吗？” 出奇地，祁明志并没有喝骂儿子，反而认真想办法解决事情。 在他眼中，儿子的确不成器，以后也很难有大出息，好在没有在涩会上瞎混，劣迹斑斑的同时，还没犯过什么大错。 “不清楚！” 祁浩摇头：“我今天心神很乱，想尽办法也没有头绪。” 祁明志催促道：“那你赶紧行动起来，先找人去把业主的情况打听清楚，我这边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跟他们达成和解。” 其实他心里没底，如果说是商场上的事，自忖还能找到几个朋友帮忙，但论到背景，这事儿连他都感到棘手。 必须得先把业主稳住，再慢慢寻找突破口来化解。 另一边，沈暮和平常的作息一样。 按时接美女富婆下班，吃完晚饭后两人一起追剧《大唐双龙传》。 柳轻璃看到宋玉致为了寇仲默默付出时，大为动容，秀眸已然开始湿润，若非沈暮就在一旁，很可能会当场落泪。 沈暮有些疑惑，不知道美女富婆在公司时，是如何将感性的一面隐藏起来的？ 记得自己上辈子看这部剧的时候，关注的都是徐子陵施展【长生诀】时的炫酷，以及寇仲争夺天下时的霸气。 两天后，下雨了，明显能够感受到寒气。 立秋后的每一场雨，都会让气温降低几度，现在单独一件外套已不足以御寒。 “沈总，同呈网和亿龙网的负责人都给我打来电话，吐槽不断。” 沈暮刚到公司，纪副总就找上门来。 第111章 踏上北漂之路 见纪副总神情怪异，沈暮大致猜到了什么，还是问了一句：“他们都说了啥？” 纪曼有些哭笑不得：“他们说，被暮宿网的活动弄得猝不及防，准备多日的促销策略，效果大打折扣！” 关于暮宿公司突然投下的两枚重磅炸弹，同呈网与亿龙网都是有苦难言，明明是自己花了大价钱做宣传，收益却比别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更难以接受的是，好不容易吸引来一批新客户。 结果抵扣券与抽奖免房优惠一出，很多人都跑去参加了民宿活动。 然而两家公司又没法说什么，毕竟暮宿公司与他们的合作，不仅提供的创意没收钱，还帮忙开发、维护新板块。 “他们也可以做暮宿网那样的促销活动啊？” 沈暮交待纪曼：“你和他们保持沟通，别让他们对暮宿网有想法。商旅市场潜力很大，网络预订还没有成为绝对的主流，大家应该协同发展。” 纪曼答复：“好的沈总，我知道该怎么做。” 把纪副总打发走后，沈暮开始了他的日常。 比如，看看后台订单数据！ 每当看到订单量节节攀什，他都有种莫名的舒畅感，要是增长速度再快一点，那就更美妙了。 “依然记得……” 有电话进来，沈暮顺手接听。 “沈总，暮宿网突然推出的促销策略，又在商旅市场刮起了一阵飓风啊。” 来电的是隽程网刘云峰，听他说话的语气，并未因这件事生什么气，只是玩笑般的调侃。 “原来是刘叔啊，你们是不是也准备搞一个类似的促销活动？” “尚在评估中，没有定案。今天这个电话，我也是代表老板打的，他还是非常看好你，想你对进行投资。” “刘叔，我上次已经明确回复过，暮宿网的融资问题，需等到年底再看。” “沈总误会了，我们老板是想对你个人投资！” “投资我？” 沈暮听得莫名其妙，我既不唱歌也不拍电影，连网红都不是，有什么值得投资的？ 刘云峰经过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才让他弄明白原因。 原来，隽程网是想找他买创意！ 短短几个月时间，沈暮为隽程公司提供了两大创意，转头又想出新的点子，与亿龙、同呈网也合作上了。 最重要的是，暮宿网本身的创意，每一项都能让商旅行业为之震动。 可以说，暮宿公司能发展到今天这样具备相当规模，其核心就是这些创意的存在。 隽程公司高层嗅觉灵敏，直指问题根本，很快就找到源头上来。 “刘叔，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沈暮苦笑道：“暮宿网那些创意，都是公司员工集思广益商讨出来的，并非我一人之功！” 开玩笑，有创意也只能给自己公司使用，哪能便宜同行？ 别看现在的暮宿网声名大噪，估值的话能轻松超过一亿，但与前世的商旅平台巨头【艾彼迎】相比，差距至少是隔了一条星河。 巅峰时期的艾彼迎，市值已经达到1200多亿美元！ 相当于7800个暮宿公司！ 想想都恐怖，越想越让沈暮有干劲，说明民宿行业暂时不存在天花板。 “沈总，你何必那么谦虚？” “刘叔，真不是我谦虚，你要不信，可以来问问暮宿公司员工。” 两人又扯了大半天，以刘云峰的溃败而告终。 刘副总当然不会相信沈暮的鬼话，但这货一口咬定，他也拿不出半点证据，不是你情我愿的合作，显然谈不成。 看来，只有早点投资暮宿网，绑上这艘大船，才能让人心安呢。 沈暮找来市场部经理，询问关于几个分公司的情况。 得知京都和雾都分公司，都已步入正轨，且拉拢入驻的商户质量很高。 这一点倒不是说，那两个片区的民宿比沿海城市做得更好，而是暮宿公司提高了要求，现在不比刚上线的时候，只要是个商家都能入驻。 他们对此有一套完善的筛选流程。 市场部经理还说，南海分公司的人员已经挑好，是通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的，让老板放心。 沈暮琢磨着，分公司开设的数量还不够，应该加快进度。 等公司天使轮融资之后，得考虑开拓海外市场了。 这个年代，4g网络和智能手机还没出来，无法应用app，民宿的发展速度肯定比不上后世，他只能抓紧一切时间。 沈暮把自己的想法和市场部经理做了沟通，又让后者去找纪曼讨论具体实施方案，他就闲了下来。 掏出手机，给耿舔狗打过去，询问水泥检测的情况。 “已经在检测了，昨天送的样品过去，估计今天下午就能拿到报告。” 耿宇航骂骂咧咧道：“我看了他们的收费标准，检测一次也就3800元，但收了咱们双倍费用，说这种情况属于加急，他大爷的。” 沈暮笑了笑：“你就别愤愤不平了，反正又不是花你的钱，拿到结果给我来电话！” “兄弟，你检测这玩意到底用来干嘛？” “你只需要知道，或许能派上大用就行，别不当回事。” “知道了，整天搞得神神秘秘的！” 挂断电话，沈暮出门了。 他今天准备再去明浩日盛装饰有限公司看看，不过得换个时间，上次是上午，今天就下午，说不准能看到不一样的情况。 现在时间内还早，他先去琉璃印象转了一圈。 赵然忙里偷闲，非要拉着他一起吃午饭。 “你最近在魔都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嘛，怎么，办事处的工作不准备干了？” 赵然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今天总算逮到机会。 “我不是要搞个大生意吗，合作伙伴就在魔都，所以我只能多往这边跑，有时候还住在他家里，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离职全力创业。” 沈暮神态自若，回答得滴水不漏，还提到在魔都有地方落脚，免得赵然叫他回玉兰园。 “到底什么生意，让你准备这么久？” “因为割舍不掉上学时的专业，我瞄准了互联网。” “说得你多有良心似的。” “咳……别说我了，影楼这几天生意如何？” “自然不差，我给你讲，昨天来了一对准夫妻，不差钱的那种，他们挑了个高档定制套餐……” 说到这个，赵然眉飞色舞，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吃过饭，沈暮再次踏上了北漂之路——往魔都北面漂移前行。 当他再次来到富二代的装潢公司门前，情形明显大不一样。 明浩公司多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无所事事，还有几个员工在门口抽烟打屁，沈暮猜测，或许祁浩真要和业主打官司了，其他工地都已停工，公司才会有这么多人聚集。 略作犹豫，沈暮迈步进门。 “咦……帅哥是你呀？” 第112章 这座城市有温暖 再次见到大帅锅，身材很哇塞的妹子喜出望外，主动迎了上来，这次说什么都要弄到电话号码。 沈暮也没想到妹子如此热情，弄得旁边的一群同事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好在他的脸皮足够厚，这些都可以无视。 “是啊，那天跑了一趟工地也没见到祁总，只能再次上门！” 他表现得满脸愁云，仿佛真有什么大事，需要找祁浩才能解决一般。 “如果你要找祁总帮忙的话，现在可不是好时机，他已经自顾不暇。” 妹子当真是知无不言，说话的同时抬手朝楼上指了指：“祁总又找来个律师，正在上面洽谈。” 沈暮故作惊讶：“上次的事还没解决吗？” 妹子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解决掉的，这是几天来找到第九个律师了，不知会不会答应帮忙打官司。 “其实我们都很同情祁总，他平时对大家蛮好的，这次的事对他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第九个律师？ 沈暮琢磨着，看来业主那边的确有很大的能量，否则再难打的官司，只要客户肯出钱，都有律师愿意全力一搏的。 他想了想，斟酌着用词：“你们自己有没有查过墙塌的原因？” 现在耿舔狗那边的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他也不好胡乱判断。 “当然查过，我们让项目经理详细检查了好几遍。” 妹子肯定点头：“昨天采购和设计还亲自上门去看，不过他们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清理干净，没查出什么。” 沈暮闻言心中微惊，已然有了一些猜测。 估计那批材料真有问题，甚至有问题的还不止水泥一项，否则为何现场清理得那么快？ 幸亏自己当天就拿走了样品。 项目经理多半知道材料的事情，他为何早不清理晚不清理，偏偏赶在采购和设计上门之前打扫现场，担心被发现什么吗？ 沈暮唯一不能肯定的是，采购有没有牵涉其中。 按理来说，装修材料一般都是直接送到工地，并不会在装潢公司囤积，除非数量实在太多，需要用到仓库。 这样一来，除了现场工人和项目经理，谁也没法验证材料的真伪。 当然，也不排除采购、项目经理都与供应商串通，以假乱真牟取利益！ 见沈暮不说话，妹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帅哥，你两次大老远来找我们祁总，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 沈暮怔了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论说自己是有装修需求的客户，还是前来寻求合作的供应商，祁浩都没兴趣见他。 正当他挖空心思想办法时，楼道上传来“砰砰砰”的脚步声，速度极快。 少顷，一个穿着西服，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下楼，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无奈的神色，走到大门口时，他又朝楼上望了一眼，摇头转身离去。 “看来没谈成，与明浩公司有过合作的律师都请完了。” 见此一幕，妹子叹气：“接下来只能到外面找，可这种明摆着会输的官司，估计也没人愿意接。” 对于妹子的担忧，沈暮还是比较赞同的。 他与新都律师事务所有过合作，对这一行略有了解。 大多数律师还是比较在乎名声的，如果经手的官司都是输，以后还怎么接业务？除非那种只看报酬，准备大捞一把就走的人。 不过那样的人，显然不会尽心尽力帮助祁浩，明浩公司也不需要这种律师。 沈暮想到这里，脑海深处灵光一闪，当即有了主意。 “美女，我的事情先不急，如今祁总需要找经验丰富的律师，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他相信，亮出这张王牌后，祁浩肯定会见他。 至于要不要介绍律师，还得先看看情况，最好是等耿宇航拿到检测报告后再做决定。 “帅哥，你是律师？” 妹子眼前一亮，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对沈暮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我自然不是，但我有认识的律师，并且人就在魔都，他们团队经验丰富，曾参与过很多大案子……” 沈暮无比认真，把新都律师事务所大吹特吹了一顿。 “好，你先等一等，我先去给祁总说一声。” 妹子听完后激动不已，总觉得眼前这位，就是老天给公司送来的福星！ 上楼之前，还不忘给帅哥添上一杯纯净水，并请到自己的工位上坐着。 妹子走了，沈暮却感动得差点想哭。 因为椅子上居然还残留有一丝余温，这是他到魔都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温暖！ 还不等他好好享受这种温暖，妹子已经踩着高跟鞋，从二楼“蹭蹭蹭”地跑了下来。 “帅哥，我们祁总有请！” “这么快？” “你不是一直在等机会见祁总吗？” “哦对，让我把这杯水喝完，可不能浪费了你的心意。” 沈暮没让妹子带路，自个儿走上二楼。 楼上面积不大，也有差不多100来平米，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一点办公的模样，简直布置得乱七八糟。 楼梯口左边，摆放了一堆健身器材，跑步机什么的一应俱全。 右边那部分，是一个占地五六平米的高尔夫球道。 除此之外，连台球桌都有！ 特么的，果然是富二代，连办公场所都整得与众不同。 在前方靠窗的方位，用磨砂玻璃隔出来一间大约40平米的玻璃房，不问可知，那就是祁浩的总经理办公室。 沈暮收拾了一下情绪，快步来到办公室门前，敲响房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隐隐压制着怒火的那种感觉。 “吱嘎！” 沈暮推门进入，顿时看到一个长得还算帅气的家伙，只不过那张脸上写满了沮丧。 “想必这位就是祁总了，我是……” 沈暮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尽量显得热情。 还不等他介绍完自己，祁浩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请坐，快请坐，这位兄弟，听说你有经验丰富的律师团队？” 对方的热情和迫不及待，让沈暮有些错愕。 和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啊，富二代都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祁浩已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几天以来茶不思饭不想，连觉都没睡好过，更别说什么澡堂和ktv了。 楼下的妹子，只知道老板找过九位律师。 事实上，祁浩的老爹祁明志，交流过的律师不下15位。 可当那些律师了解到，业主那边的深厚背景后，不约而同婉绝了接下这个案子。 对祁浩来说，如果再没有律师相助，恐怕过两天就要接到法院的传票啦，到时候只能上庭自辩。 第113章 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祁总太客气了！” 沈暮顺势坐到祁浩对面的椅子上：“要向祁总坦明的是，我并没有律师团队，只不过认识几个优秀的律师朋友。” 回话的同时，他还在感受屁股底下的触感，椅子的档次很高，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毛皮制成的，价格肯定不便宜。 “认识就好，还请帮忙介绍一下。” 祁浩丝毫没有老板的架子：“兄弟放心，只要能够让我度过这次难关，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沈暮故作迟疑：“祁总别急，给你介绍律师，实际上也是帮我朋友介绍生意，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问题是，我怎么和他们说呢？” 祁浩当即哑然。 是啊，如果把这个案子的所有情况和盘托出，估计正常的律师听完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但若是什么都不说…… 并没有纠结多久，他直接把心一横，完全豁了出去。 “兄弟，难得你在这种关头还来见我！” 祁浩目光真诚：“不管你是想找明浩公司合作项目，还是有其他目的，我都很感激，只是，我没法对你许诺什么。 “我就跟你直说，现在的我除了钱一无所有，不论这场官司是输是赢，明浩公司都难以继续开下去。 “公司开了四年，我也败家了四年，以前还没感觉到什么，直到这次的事情发生，犹如对我当头棒喝，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 “我就该听老头子的，要是早点关了公司，哪有今天这些烂事？ “所以，我对这桩案子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不连累家里，其他责任我都可以承担！” 沈暮大为动容，祁浩虽然是个富二代，平时也不务正业，甚至有些混账，不过骨子里倒也不坏。 在他看来，只要是孝顺的孩子，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是这次能帮祁浩一把，以后应该真有合作的机会。 沈暮非常清楚后世的房地产行情，那时候全国各地大肆修建新房，装修需求只会越来越多，明浩公司的业务其实很不错。 但也正如祁浩说的情况一样，这家装潢公司很难继续开下去，毕竟以前的名声不好，接不到什么赚钱的大项目。 不过…… 祁浩在建材行业，甚至是建筑行业，一定积累了不少资源，好好利用的话，说不准能找到进军房地产的机会。 另外，只要拉拢了祁浩，就相当于拉拢到他背后的老爹。 沈暮不是肤浅的人，即便这次的事件能帮祁浩顺利解决，也没打算立即去见祁明志，那样就显得太功利了，势必会让人反感。 心念电转间，他很快就有了计划。 “既然祁总这般坦诚，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沈暮正色道：“我既然来了，就有相助祁总的心，只是到底能不能帮上忙，我需要等一个消息才能确定。” 祁浩闻言，可谓是惊喜交加，感动中还有疑惑。 对他来说，沈暮就是一个陌生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就愿意为他雪中送炭，甚至可说是赴汤蹈火。 难道是因为，自己经常去ktv跟妹子分钱，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感动了天地？ 他立即止住了遐想，注意到沈暮话中有话：“需要等什么消息？” “这……” 沈暮当即为难了，他要等的当然是耿舔狗那边的检测结果。 可这件事尚未确定之前，并不好随便说出来，万一是自己判断出错呢？ 恰在此刻，沈暮的手机铃声响了，有电话进来，他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耿宇航。 “抱歉祁总，我先接个电话。” 耿舔狗的电话来得太及时了，沈暮在心里默默为他点赞。 “请便！” 祁浩倒没觉得对方和自己交谈时接电话不礼貌，现在根本没心思想那么多。 沈暮走出办公室，来到健身器材这边，接通了电话：“拿到检测报告了？” “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耿宇航埋怨了一句，又道：“检测报告到手，结论是：水泥严重不达标，假货！” 沈暮心下大定：“帮我把报告收好，还有我带回来的多余样品也别扔了，回头找你取，就这样。” 耿宇航大叫：“喂，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 沈暮不听他叽歪，直接掐断了电话。 再次回到办公室，他的气势明显有了不同，以极其肯定的语气道：“祁总，这件事我能帮你，且能让你从主要责任变成次要责任！” “当真？” 祁浩豁然起身，脸色非常复杂。 其一是被沈暮到话给震撼到，之前的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基本上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是只需承担次要责任，简直是天壤之别。 次要责任的情况下，他顶多赔点钱、道个歉什么的，对祁浩来说丝毫不成问题。 其二则有些怀疑。 刚才让沈暮帮忙介绍律师，这家伙一点儿都不爽快，分明有着遮遮掩掩之意，怎会突然之间的转变会这么大？ “自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沈暮颔首，又抬手邀请道：“祁总，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祁浩愕然：“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沈暮笑了笑：“祁总不是要找律师吗，这优秀的律师一般都有点架子，不想跑太远的路，还望你能理解。”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不放心明浩公司里的人。 “哦，明白！” 祁浩恍然大悟：“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祁总跟着我走就行！” “好，那兄弟带路！” 两人立即下楼，风风火火出门，楼下那个妹子看到后，目光又变得幽怨起来。 本来她打定主意，等大帅锅出来时问他要电话号码，哪知老板也来了，实在找不到机会开口。 上车之前，沈暮与祁浩互留了姓名、电话，以防跟车跟丢。 少顷，劳斯莱斯和奔驰同时启动，敞开油门往市区方向驶去。 车上，沈暮掏出手机，给曲岑雪打了个电话。 “哟，沈总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 “辣妹子，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瞎扯，赶紧安排一个优秀的律师同事，在你们公司附近找个高档咖啡厅，然后出来见客户，有大单子。” “多大的单子，这次不会又是你？” “我才没那么无聊，今天要见的是真正的大客户，你们开价200万都可以谈。” “200万？那我赶紧准备！” “别，我坚持让你找个男律师出来，要求是必须经验丰富，素质要好！” “沈暮你什么意思，明明有好案子又不让我赚钱？” “你别多想，我也是为你好，因为那个客户是个大色狼！” “啊……那还是换个男同事去。” 沈暮偷笑，他这样安排，与祁浩是不是色狼没有关系，主要是这位客户的身份比较敏感，不想让曲岑雪过早介入。 第114章 暮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啊！ 半个小时后，一辆奔驰和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高档咖啡厅门口。 确实够高档，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迎宾，还有保安小哥帮忙泊车。 沈暮下车后看了下招牌，豁，最低消费200元位。 喝杯咖啡而已，这个价位简直是坑！ “沈总您好！” 一名年约30岁的男人走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恭敬而热情地问好。 沈暮认得此人，是曲岑雪的同事，姓丁，具体叫什么名字，他没有多少印象。 当初他去隽程网和刘云峰谈判时，这个男人也是同行者之一，还夸赞他的谈判风格，全程碾压客户。 “丁律师久等了！” 沈暮客气作答，转而为他介绍：“这一位是祁总，如今有个案子需要你们帮忙。祁总，他是新都律师事务所的丁律师。” 丁律师赶紧上前握手：“既然祁总是沈总的朋友，不管是什么案子，我这边一定全力以赴！” 祁浩非常感动：“谢谢！” 太难得了，他这几天见过那么多律师，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肯定的答复，顿时心中涌动着暖意，这一趟真没有白跑啊。 “好了，上楼谈。” 沈暮催促二人。 由丁律师带路，三人来到二楼一间靠窗的包厢，里面环境没得说，隔音效果也不错，连祁浩这个富二代都很满意。 “两位老板要喝点什么？” 丁律师按响桌面上的叫餐按钮，等服务员到来后，询问两人意见。 “随意！” 沈暮摆了摆手，祁浩也没心思在乎这些。 丁律师却没有懈怠，点了几杯上好的咖啡，还叫了果盘等吃的。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没那么多寒暄废话，交换名片后，直接进入正题，由祁浩开口，将工地墙塌事件做了一番详细阐述。 “丁律师，目前业主不肯和解，非要打官司状告明浩公司，我的诉求也不多，赔钱道歉都能认，就是不想他们太过分。” 祁浩的情绪比较重，显然这些天被此事压得喘不过气来，说完后，就以期待的目光望着丁律师，等他答复。 丁律师听得直皱眉头，棘手啊，太棘手了！ 以他的经验来判断，这种案子接下来，十有八九都是输。 按照以往的做事风格，他应该是果断拒绝才对。 不过，他稍稍沉吟后，直言道：“祁总，要打赢这场官司很难，我们若是接下来，必然非常冒险。 “但看在沈总的面子上，我愿接下这个案子，尽力一试！” 这番话说得很漂亮，既安抚了祁浩的心，也让沈暮有面子。 实际上，丁律师却有自己的小算盘，以他对沈暮了解，想着如此精明的老板，不可能给新都律师事务所介绍个必输的案子才对。 恐怕，其中另有深意！ “感谢丁律师，感谢沈总，无论结果如何，我祁浩交定了你们两个朋友。” 祁浩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根本不知道沈暮是做什么的，只是听丁律师称呼“沈总”，也跟着这么叫。 “祁总言重了，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丁律师客气作答，目光却看向沈暮，很希望沈老板能说点什么。 沈暮果然没让他失望：“两位也不用那么悲观，事情并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说不准还能翻身呢？” 丁律师心下大喜，果然有隐情，看来自己赌对了。 祁浩则是目光一颤：“沈总，不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让我免责？” 沈暮轻笑：“能不能免责我不清楚，需要丁律师来判断，我能确定的是，能够将你的损失降到最低。” “嗯？”祁浩眉头一掀，“莫非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丁律师几乎按耐不住：“沈总，还请你直言！” “好！” 沈暮点头，视线落在祁浩身上：“祁总，其实我前几天就去找过你，那天恰好你们工地出事，结果你已经外出。 “后来跟着追到工地，还是没能见到你一面……” 他说的内容听起来非常劲爆，丁律师赶紧拿起纸笔，把关键点都记录下来。 而祁浩的脸色却越来越沉，后来禁不住一巴掌狠狠拍在咖啡桌上。 喝骂道：“特么的，老子从来没有亏待过这群龟孙子，结果养出了一群蛀虫！” 他想过各种可能，就没想到自己会栽在公司的员工手上，而沈暮说得有理有据，连检测报告都出了，找不到任何漏洞。 “祁总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发火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得沉住气，不要打草惊蛇，让丁律师帮你慢慢调查。” 沈暮说完还加了一句：“对了，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可以找你们单位那个长得很哇塞的妹子求证！” 祁浩本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却有些纳闷：“长得哇塞的妹子是哪个？” 沈暮以手抚额，他那里知道是哪个？ 聊了几次天，连名字都忘了问对方，想了想只能说：“就是那个身段火爆，穿着红色高跟鞋，靠大门很近的美女。” 祁浩懂了，那不就是老子经常撩的那个吗？ “沈总、祁总！” 丁律师说话了：“现在的证据对明浩公司大为有利，到时候就算打官司，主要责任都是水泥造假工厂。 “当然，明浩公司的徇私舞弊人员也脱不了干系，而祁总，也会因为管理不当无法免责，不过相对来说，已经不是大事。” 丁律师顿了顿又道：“现在的问题有两点： “第一个：现场已经清扫干净，想要证明倒塌那堵墙到底有没有使用劣质水泥，有些难以取证。 “第二个，需要立即报案，让执法人员介入，彻查水泥工厂。 “另外，并不能排除，还有其他材料也不合格。” 眼见祁浩开始皱眉，沈暮安慰道：“丁律师的第一条质疑不用担心，我从现场带走了好几个空水泥袋，还有一块倒塌下来的板砖。 “只要找到专业人士，完全能检测出，它们是出自施工现场，说不准还有工人的指纹。” 祁浩浑身一震，直接朝沈暮扑了过来。 嘴里大叫道：“沈总……不，暮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啊！” “卧槽，赶紧打住！” 沈暮迅速起身躲开，手上端着的咖啡泼了祁浩一身，后者浑然不在意，多日愁云惨淡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笑容。 重新落座后，接下来的事基本上都是丁律师和祁浩在商议了，还说要尽快把放在耿舔狗那边的检测报告、板砖等拿到手。 差不多耗去两个小时，三人从高档咖啡厅出来。 祁浩心情大好，主动跑去买单，还对丁律师说，只要这件事办好了，一两百万报酬都不是问题。 沈暮走在最前面，这货突然从后面冲上来：“暮哥，自从遇到你以后，我头顶上的阴雨天都晴朗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兄弟的心情很美好，想请暮哥去ktv喝酒！” “……” 第115章 清奇的脑回路 （ps：二合一大章！） 沈暮没有答应祁浩去ktv喝酒，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比如接美女富婆下班。 这天晚上，他在睡觉之前给老爹老妈打了个电话：“妈，我前几天给你们汇的10万块钱收到没有？”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声音：“瞎叫啥呢，我是你老子！” “老沈，正经点，钱收到没有？” “没有，真没收到！” “不可能啊，我专门找到邮政储蓄汇款的。” “哦，那是你妈收的，我没收到不是很正常吗。” 沈暮无语至极，叹了口气又问：“老沈，现在新房开建了没？” 老沈也在那头叹气：“建是建了，就是现在平房和老房子都推倒了，我和你妈流落在外，都没地方挡风遮雨啊。” 沈暮担忧道：“那怎么行，不是说过要搭建临时房过度的吗？” 老沈笑道：“临时房是有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小子会不会担心。” 沈暮：“……” 终于换了老妈接电话，程玉珍的话简短而有力：“房子我们已经在建了，别忘了春节给我们带儿媳妇回来，要是做不到，我就让老沈打断你的腿！” 沈暮很心塞，感觉只要提到儿媳妇，老爹老妈都没把他当成亲生的了。 他最后回了一句：“妈你放心，我也在努力啦！” …… 进入11月份以来，沈暮的日子过得没多大变化。 去公司的时候，基本都要看看暮宿网的订单增长，关注一下分公司开设情况，然后琢磨琢磨有什么合适的投资。 不过，他发现这段时间，柳轻璃的笑容比平时少了。 都不需要多想，沈暮就知道肯定是琉璃集团的问题，随着年底的临近，两大派系的争斗快趋于白热化了。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陪着柳轻璃追剧。 或者，偶尔心血来潮时，给她烧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暮宿公司这边，随着两大分公司步入正轨，以及折扣券、免房活动持续进行，每天的订单量都创新高。 如今南海分公司也正式成立了，其他地方的分公司也在紧锣密鼓布局中。 可以预料，往后的暮宿网必会越来越强。 最近纪副总很忙，为了落实老板在全国范围内的布局，她经常加班；加班的同时又很欣慰，感觉每天都能看到自己2的股份，价值在飞涨。 琉璃印象那边也算彻底稳定下来，并且最近订单量大增。 “特么的，一个月的利润分成，抵得上老子工作好多年！” 赵然每天忙得足不沾地，却笑得合不拢嘴，没事就打电话骚扰沈暮。 说好兄弟给了他与柳老板合作的机会，多次表示，要请兄弟们去ktv乐呵乐呵。 沈暮严厉拒绝，借口也很简单，他说筹备多时的大生意，马上就要开始赚大钱了，现在是关键时期，没法分身。 浣纱干洗店那边的情况也很不错。 沈暮听说，耿舔狗每天都要把钱拿出来数一遍，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开分店。 一晃就是半个月时间。 这天晚上，祁家别墅内，祁明志、祁浩父子二人在聊天。 “咱们赔了50万，建材工厂被查封了好几个，终于清净了。” 祁浩有种解脱的快感：“公司那边我也找人在办理注销手续，以后就做个快乐的富二代。” 祁明志鄙夷道：“瞧你那没出息的！”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以前我开公司嘛，你说我不是那块料，让我早点关门；现在我听你的把公司给注销了，你又说我没出息！” “咳……话说，这次帮你大忙的那个沈暮，记得好好感谢人家。” “我知道，这点事情不用你吩咐。” “他是做啥生意的？” “呃……最近都在处理明浩公司的麻烦事，忘了细问。” “你个狗东西，哪能如此粗心大意？你要是把他当个路人，就用钱去感谢他帮忙；如果你想交朋友，就要用心去交。” 祁明志趁机教训儿子，惹得祁浩黑脸：“爸……” “别打岔，听我说完：你老子那些年见惯了勾心斗角，所以激流勇退，弄得现在早早就退了休，清闲是清闲，很多时候也无聊啊，就连打牌、谈心的朋友都难找到。” “爸，你不是和朱叔关系很好吗？” “好有屁用，他都离开魔都几年了，找了个环境优美的旅游胜地开了个度假山庄，日子过得比咱们舒服。” “你无聊就去找他呗，顺便带着妈去旅游。” “你个臭小子，不就是想我们都离开，没人管你吗？” “嘿嘿！” “这样，你找时间把沈暮请到咱家来，我要亲自感谢他，然后带你妈去旅游。” “好嘞！” 祁浩激动不已，等老爹老妈都不在，魔都就是他的后花园。 第二天，他就给沈暮打电话：“暮哥在忙啥呢，出来碰个头？” 沈暮早就在等他的电话，还在惦记着他的资源呢：“行啊，反正今天没啥事，现在比较闲。” 祁浩大喜：“那咱们找个地方泡澡？” 沈暮心中大骂，果然是本性难移，他信口胡诌：“不去了，最近温度低，风湿病犯了，咱们就在上次那个咖啡厅碰头。” 祁浩自然不会有意见，满口答应：“暮哥，我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 沈暮从暮宿公司离开，开上了他的黑色奔驰。 路上还给丁律师打了个电话，问明浩公司那边的事情结果如何？ 丁律师说得很详细，大概是几个造假工厂被查封，明浩公司的贪污受贿人员也被处理，最后祁浩只赔了50万元。 丁律师还说，这次新都律师事务所得到了150万酬劳，且他们商议过，准备拿出50万感谢沈暮，当作介绍费。 沈暮一口回绝。 倒不是他现在有了钱看不上50万，而是要留着这份人情。 或许什么时候，他就需要新都律师事务所帮忙，有人情在，对方想推脱都不行。 沈暮慢悠悠驾驶奔驰车赶到时，祁浩早就到了，拎着个大包裹，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意外的是，丁律师也来了。 他是听说两个老板要碰头，直接在咖啡厅办了个会员卡，告诉前台，只要是沈总和祁总到，一律记在他的账上。 这家伙很会做人，交待完这些事情就告辞离去，不打扰两个老板。 沈暮与祁浩上楼，还是那间高档包厢。 “暮哥，给你的！” 祁浩一脸热情，把大包裹递过来。 “啥？” 沈暮接过拉开拉链，顿时脸都黑了：p，居然是一大堆风湿膏药！ 问题是他还找不到借口拒绝，犯风湿的事是他说的，拒绝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臭骂祁浩也不行，人家一片心意，又没做错什么，按理来说，还得装作笑脸夸对方有心，自己很受用。 造孽啊！ 沈暮只能收下一堆风湿膏药，怎么说也是祁浩的一片心意。 扔了也是浪费，不如捐献给需要的人。 “暮哥，墙塌事件的案子结了，我也把公司给关了……” 祁浩给沈暮介绍，关于案件的事情，与丁律师的说法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增加了不少项目经理、采购之间的龌龊勾当。 等说到注销公司时，祁浩明显有些不舍。 可惜了身材很哇塞的妹子，也不知道以后没做她的老板，还有没有机会约出来。 沈暮问道：“你现在把公司关了，以后打算做什么？” 祁浩一本正经的道：“以后当然是到处去浪了，对了暮哥，有没有什么好地方带带兄弟？” 沈暮摇头，暗自诽谤不已，老子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你玩的那些东西早已不感兴趣。 祁浩丝毫不觉得失望：“没事暮哥，那就让我带你去浪好了。” 沈暮不和他胡扯，正色道：“就没打算做点正经事？” 祁浩一脸认真：“有啊，只是还没想到适合的，或者说不知自己能做点啥……等等暮哥，咱们先说另一件事。” “我们之间还有啥事？” “当然是感谢你了，这次你帮了我们大忙，不仅我要好好感谢你，我爸还让我请你去家里，他要亲自感谢你。” 沈暮怦然心动，即便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心急，可听到祁明志亲自邀请自己后，还是差点忍不住一口答应下来。 好在他克制了冲动，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摇头：“代我谢谢祁叔，举手之劳而已，让他不要放在心上，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祁浩愕然，当即对沈暮肃然起敬，这可是真正的活雷风啊，没有丝毫功利之心帮助自己，按照老爹的话说，这样的人应该交心。 既然当成了朋友，他自然不愿让沈暮吃亏：“暮哥，你这样会让我心生愧疚的，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兄弟帮忙的，让我做点什么，也好心安。” 沈暮笑道：“如果你心生愧疚的话，那就给我块钱好了。” 祁浩当即脸色沉了下来：“暮哥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兄弟我吗，你也说得出口？” 沈暮佯怒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做水泥的检测报告，可是花了元，相当于给你垫付的。” 祁浩微微一怔，旋即大笑：“哈哈哈，那我就偏不给你，一直欠着。”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欠钱，而是欠情。 欠别人的情并非都是坏事，有时候就需要欠那么一份情，才能更好的相处下去，大家欠来欠去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交情。 且这种交情换来的友谊，比一般的情谊都要深得多。 当然，这是因为祁浩清楚，沈暮并不缺那一万块钱，否则就会换一种方式来处理了。 沈暮自然不会介意对方给不给钱：“吃点东西，然后咱们出去转转。” 祁浩立即兴奋起来，以为很快就能够出去浪：“好嘞！” 没过多久，两人从咖啡厅出来，沈暮说不想开车，坐进了劳斯莱斯副驾驶位。 “暮哥，去哪儿？” “随便转转，我指路你开车。” “没问题！” 在沈暮的指引下，劳斯莱斯很快上了高架路，祁浩开车很猛，有时候甚至超速，旁边的车都不敢靠他们太近。 然而，让祁浩意外的是，沈暮似乎真的只是转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带着他看了很多地方，甚至还去了几个楼盘。 最后，他们把车开到了地铁1号线的站，新庄。 并且，同样是一个楼盘的售楼处。 可能是上班时间，也可能是楼市不景气，看房的人并不多，买房的人就更少了。 沈暮带着祁浩在售楼处转了一圈，还问了售楼妹子房价，等出来后，祁浩越发疑惑。 他掏出一包香烟打开，自己点了一根，又递给沈暮，后者倒没有拒绝。 “暮哥，你是不是想买房？” 祁浩憋了好长时间，终于问出这句话，紧接着又道：“可是，这个地方也太偏了点？” 这个地段已经出了外环，对于市中心来说，的确有些偏，使得他开始怀疑，暮哥不会很缺钱。 因为在这里，4000元每平米就能买到不错的房子。 “你觉得现在的房子好卖吗？”沈暮不答反问。 “暮哥，现在房价已经开始跌了，估计明年还会往下跌，国人买涨不买跌，肯定不好卖啊。”祁浩不明所以，还是如是回答。 沈暮点头，他当然清楚这些事情。 这一波房价上涨，是从02年开始的，到04年9月几乎已经见底，然后回落，05年后将降至最低点，然后开始涨到07年，且是大涨。 08年迎来房价大跌，到09年后又暴力反弹！ 这种问题，沈暮比当世任何人都清楚。 他想了想，又问：“如果现在着手做房地产，明年在房价最低价位时拿几块地，那会怎么样？” “嗯？” 祁浩愣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沈暮的脑回路如此清奇！ 他思索了半响，还是不怎么自信地回答：“那样应该能赚钱？” 沈暮却非常肯定：“不是能赚钱，是可以赚大钱，就算到时候自己不开发，以合作的方式转让给别的地产商，同样赚钱！” 祁浩微微颔首，觉得这番理论可行，但实际上会怎么样，他无法确定，忽然问道：“暮哥，你不会是想做盖房子的生意？” 还不等沈暮回答，又立即劝道：“千万不要，我认识几个做房产的朋友，都有撂担子的想法了，甚至想把公司脱手的人都有。” “咦？” 沈暮眼前一亮，说不准是个机会：“你说的那些公司，目前是什么状况？” 祁浩被吓了一跳，他觉得身旁这位已经着了魔。 见沈暮目光热切，他耐着性子答道：“各种情况都有，其中最幸运的，就是手上没有囤地，只要把现房卖掉就能顺利抽身，现在都在打折促销呢。” “你说的这家，也想脱手公司吗？” “嗯，好在他们公司规模不大，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那他们的资质齐全吗？” “不大清楚，基本上都有。” “这家公司的信誉和口碑如何？” “还行，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 “是否有欠债？” “我没打听过，不过可以问问。” “好，你帮我详细打听一下，找个时间带我去看看。” “暮哥，你……好！” 祁浩觉得沈暮疯了，很多人都在想办法抽身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还想往火坑里跳；但他也怀疑，可能暮哥只是想了解这个行业，帮他打听打听也没什么损失。 若是他真要跳坑，自己一定得想办法拉住他才行！ 第116章 小样儿，你死定了！ （ps：二合一大章！） 祁浩把沈暮送回来咖啡厅取车，然而两人道别。 临行前，暮哥还叮嘱他，一定要尽快帮忙打听房地产公司的事。 离柳轻璃下班的时间还早，沈暮没有立即发动汽车，坐在车内开始琢磨起来。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他必然看好房地产市场，清楚几个大涨大跌的时间点，甚至还知道哪个地段的房子最赚钱，拥有这样的优势，不入局必会抱憾终生。 然而，真要介入这一块的话，以他如今的资产显然不够看。 “看来，必须得拉祁浩一起入局！” 沈暮打定主意，要想尽办法忽悠祁浩……也不算忽悠，只要真跟着他做了，必定能赚钱，赚大钱！ 还有一点，就是和祁明志商谈琉璃集团的事，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很显然，最好的契机，就是大家成为利益共同体之后。 到了那个时候，祁明志必然会帮他。 所以，不论是为了相助柳轻璃，还是为了赚房地产的钱，都得让祁浩入局。 对于沈暮来说，祁明志非常关键，不仅仅是因为他手上掌握着琉璃集团38的股份，更因为他是当初的集团元老，清楚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懈怠，一定得赶在柳轻璃和姜雅彻底撕破脸皮之前完成。 沈暮做了一个简单规划： 最好能接下一家现成的小型房地产公司，哪怕是一起合作也行，最重要的是留下原班人马。 沈暮懂市场，有无与伦比的前瞻性目光，但他对于具体的房地产行业开发、运营，几乎是一窍不通。 专业的人吃专业的饭，他可没心思现在转行，去学习房地产的专业知识。 给公司定策略、做规划，这才是他的强项！ 临近下午五点，沈暮发动汽车，前往琉璃大厦接柳轻璃，今天接到美女富婆后，发现她脸上一丢丢笑容都看不到了。 “明天周末，陪我去做一件事如何？” 沈暮挑起话题，他希望对方从那种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哪怕是暂时性的也好。 “什么事？” 柳轻璃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不咸不淡。 “去琉璃印象拍照做代言啊，别忘了这事儿可是你答应过的。” 沈暮洋溢着笑容，担心她拒绝，连理由都找好了：“再说了，琉璃印象可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你也不想看着它生意不好关门倒闭？” 柳轻璃迟疑了片刻，终于勉强点头：“好。” …… 秋夜，微风和煦轻柔，苍穹星空悠扬。 在远离了闹市喧嚣的地方，还能听到蟋蟀们提高嗓子尽情的歌唱。 就在这样的美妙环境下，祁家父子吃过晚饭之后，坐在别墅的小院内喝茶赏月。 “哟，咱们家的大少爷晚上不出去祸害姑娘，可真是难得。” 自从儿子长大后，半年都不见得能和祁明志坐在一起喝茶，今晚这种情况太难得了，是以他心情大好，开口就是调笑。 甚至，祁明志还在感叹，得感谢墙塌事件把明浩公司关了，连儿子都有了改变，欣慰啊！ “爸，你和妈什么时候出门旅游？” 祁浩听得心里腻歪得很，直想早点把老爹老娘送走。 “我不是说过，让你把那个沈暮请到家里来，我亲自感谢他后就出发吗，怎么，就那么不待见你老子？” 祁明志感到肝疼，刚刚还说儿子懂事了呢，转头就被打脸。 “暮哥说了，举手之劳，让你不要放在心上。” 祁浩回答得很快，如果不是老爹问起，他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哦？他真这么说？”祁明志来了兴趣。 “我骗你干嘛，不仅如此，当我提到想要报答他时，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如果一定要感谢，就把做检测报告的块钱还他。” 祁浩将两人在咖啡厅交流的细节，娓娓道来。 “真是不错的孩子啊，有格局！” 祁明志赞了一句，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抬头望着天上的皎月。 在如今这个世道，还有这种助人为乐思想的年轻人太少见了，沈暮越那样说，他反倒越想见上一面。 “对了爸，今天暮哥拉着我去看房子，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沈暮的怪异行为，祁浩至今都想不明白，趁机说给老爹听，也是为了吐槽，末了还道：“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祁明志当即黑脸：“你才脑子有问题，你全家……哦不，那家伙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爸，你不会赞成他的话？” “我倒觉得，他说得没错，在生意这门学问上，任何事物，都是涨涨跌跌、起起落落的，那是市场规律，就像房价一样，不可能永远往下跌。” “他还让我去打听一些房地产公司的事情？” “那你就去呗，反正你也没啥事做，出去多跑跑又不会死，还能增长一点见识，总比你整天去澡堂和ktv强。” “爸……” “不说了，我要找你妈商量旅游的事情。” 祁明志对儿子叽歪两句后就走了，实则他心里并不平静。 曾经的他，终究是一个大集团的高管，市场嗅觉何等敏锐？几年来，他闲在家里无所事事，也想过找点事情来做。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关注过不少行业，其中就包括房地产。 只不过祁明志懒散惯了，反正不缺钱，让他一下子抛弃安逸的生活再去打拼，又不怎么乐意。 就这样一直拖拖拉拉，至今也没啥实际行动。 然而，今晚的他却被沈暮的一些观点所触动，可惜只是听儿子转述，要是面对面交流，或许还能听到更多的东西。 …… 翌日，沈暮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给美女富婆做早餐。 他做的早餐并非魔都本地风格，或许没有陈阿姨做的口味好，但偶尔换个新花样，常常能让人味口大开。 果然，吃完早餐后的柳轻璃，心情美妙了不少。 二人换衣出门，也不赶时间，抵达琉璃印象时，已是上午10:00。 这个点并不是狂街的高峰期，一般上班族周末都会睡懒觉，中午才是出门时间。 影楼还不忙，赵然在大门口叼着一根华子吞云吐雾，不时回头和迎宾妹子说几句什么，引得后者一阵大笑，花枝招展的。 沈暮暗暗鄙夷，特么的，做了老板就知道撩妹子。 直到两人走上前去，赵然还没有注意到，依旧在讲段子： “小明小学三年级开始学习写作文，有一次要求是这样的：写一篇微型小说，需涉及三个门派以上，还得体现门派间多年的恩怨情仇，要扣人心弦，字数越短越好。 “你知道小明是怎样写的吗？” 迎宾妹子摇头，并适时露出一脸好奇的神情。 赵然非常满足，揭晓答案：“秃驴，竟敢和贫道抢师太？” 话音未落，他自己就大笑起来，而迎宾妹子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她显然听过这个段子，只不过在配合老板开心而已。 “咳咳……” 沈暮顿觉尴尬，不停在旁边咳嗽，让美女富婆听这种没有水平的笑话，简直是亵渎。 赵然终于注意到有人，扭头一看，反应非常夸张：“你个狗日的最近到底在忙啥，多次约你都不出来，我特么……” 沈暮不答，继续咳嗽，并以眼神示意。 赵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打了个寒颤，瞳孔骤缩，就像上学时突然见到班主任一般，身体挺得笔直：“柳老板您好！” 我嘞个去，这把丢人丢大了，居然让大老板看到自己撩妹。 柳轻璃斜了他一眼，不言不语踏步入内，她在心里暗暗把沈暮和赵然做比较，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扯出了一抹笑靥。 还是自己的眼光好，哪怕找个上门小白脸，不仅颜值出众，品行更是外面那些歪瓜裂枣无法比拟的。 沈暮在后面狐假虎威，恶狠狠地对赵然咧嘴：“小样儿，你死定了！” 赵然吓得额头冒汗，完全顾不上去问沈暮，怎会和大老板一起过来。 他立即跑上前去：“抱歉柳总，我不知道你会来店里视察，不过你放心，生意方面我没有懈怠。” 一会又屁颠屁颠跑去倒茶：“柳总赶过来一定很累，先休息一会儿，请喝茶！” 柳轻璃哪有心思和他计较，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半响才点了点头，接过茶杯。 赵然总算松了一口大气，他真担心柳老板对他不满意，换一个合作伙伴，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半个多月来，他早已体会到自己做老板的好处，每天都是开门见福、财源滚滚。 影楼一个月的利润分成，就抵得上耿舔狗在干洗店忙活好几个月。 沈暮在一旁偷笑，总算有人好好治了这货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老实？ 不久后，赵然得知老板是来拍照。 他精神大振，立即吆喝起来：“孙亮，把最好那台摄影机搬过来。” “灯光师准备！” “化妆师傅赶紧就位！” “……” 可他刚没走几步，发现沈暮也在换衣服，赵然当场就被整懵了：“狗东西，你换衣服干嘛？” “柳老板让我来陪她拍照，嗯……主要是为了帮忙衬托她的美，你放心，我不会收你们影楼的费用。” “我艹……” 这一天，柳轻璃拍了很多照片，旗袍装、汉服装、婚纱照等。 在拍汉服照片时，她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变得舒畅，主要是想到曾经与沈暮夜游南塘古镇那天，两人也拍过照片。 以至于拍婚纱照时，她就显得格外投入。 看到这一幕的赵然，差点把钛金眼亮瞎。 事后，柳轻璃还吩咐他们，每一组照片都多做一套出来，她准备带回家做纪念。 两人离开前，赵然把沈暮拉到一角，怂恿道：“兄弟，赶紧去追柳老板，我感觉你机会很大。” 沈暮故意逗他：“哪来的机会，我不过是她请来下苦力的模特而已。” 赵然语重心长的劝解：“你何不动脑子好好想想，如果柳老板对你没有好感的话，怎么会多要一套相册，还要带回去珍藏。” 沈暮狐疑：“万一她只是拿回去垫桌腿呢？” 赵然愤怒：“不开窍的猪脑，老子懒得和你说了。” 沈暮转身就走，只给他留了一句话：“墙头草！” 赵然想了半天，搞不懂这句话从何说起，我特么一直为你着想，让你去追美女富婆，瓜娃子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 事实上，沈暮说他没立场，并非没有原因。 刚毕业那会儿，赵然整天怂恿他接受夏玉岚，这才过了多久，就让他去追柳轻璃。 …… 新的一周到来，沈暮每天都在公司看报表。 当然，他真正关注的是暮宿网的日盈利。 随着几大分公司的发力，以及促销活动持续进行，民宿平台的订单量继续走高，直到11月29日这一天，终于达到了日盈利30万。 沈暮心下大定，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12月份就能收获1000万元，加上前几个月的盈利，可动用资产离2000万已经不远了。 让他这么关注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入局房地产行业。 沈暮外出了一趟，跑了一次邮政储蓄，又给家里汇了元回去，然后给老妈打电话，让她不要省钱，在装修和家具上弄好一点。 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耗费他不少脑细胞，才说服程玉珍。 其中的艰辛程度，胜过他当初与隽程网斗智斗勇。 刚和老妈通完电话，手机又响了，来电的是祁浩。 “暮哥，我打了你好多个电话，你一直在通话中！” “抱歉，我刚刚在和家里通话。” “没事的暮哥，我是想告诉你，想脱手房地产公司的朋友约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了解情况，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今天就有时间。” “那行，咱们老地方见！” “好！” 接完电话，沈暮有些兴奋，立即驾车赶往高档咖啡厅。 可是，两人刚刚见面，迎来的却是祁浩的劝阻：“暮哥，房地产行业如今风雨飘摇，你千万不能往坑里跳啊，砸多少钱都是无底洞。 “如果你只是想做了解，我没什么说的，可你要是你真想投资做房地产，我坚决反对。” 沈暮听了既好气又好笑，他还想拉祁浩入局呢，结果对方还打着不让他干的主意。 他并没有立即讲那些大道理，只说了一句：“咱们先去你朋友那边看看！“ 祁浩没有反对，只是有些尴尬：“暮哥，其实我和那边算不上朋友，仅是认识而已。” 他终于发现，牛不能乱吹！ 人家一个40来岁的房地产公司老板，怎会和他这个小年轻做朋友，要说他的老爹祁明志跟对方是朋友还差不多。 沈暮洒然一笑：“无妨无妨，这些都是小事。” 以他两世为人的阅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比起后世那些为了做网络明星而胡言乱语的人，祁浩已经算很诚实了。 二人在咖啡厅吃过午饭，开车出发。 这次他们要去的房地产建筑公司，办公地点位于一个开发区里。 祁浩告诉沈暮，等会儿要见的老板，名叫袁有荣，算是一个比较讲义气的人。 因为，他的建筑公司，当年是三个人合伙开的，另两人先后因各种原因要退股，袁有荣二话没说，给了比两人预期更多的钱，把股份接手过来。 以至于如今楼市不景气，他一个人实在扛不过来，才打算把公司廉价脱手！ 第117章 不仅要公司，还要人！ （ps：二合一大章！） “筑梦居建设工程有限公司！” 沈暮刚看到这个公司名，就感觉很满意，仅“筑梦”二字，就表达了对未来的希望和美好信念，且激励人不断前进。 经过层层通报，他们终于见到了袁有荣。 单看外表，袁有荣不像个老板，他的年龄约摸四十四五岁，中等身材，四方脸庞，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或许，说他是个公司高管，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 “袁总你好，这位就是我在电话中提到过的沈总。” 祁浩爽朗笑道，又转头对沈暮道：“沈总，袁总是筑梦居的老板，目前的唯一负责人！” 他毕竟自己做过生意，自然清楚在正规场合，再叫暮哥显然不合适。 “袁总，之前常听祁总说到你，今日总算得见，幸会！” 沈暮满脸都是真诚的笑容，上前握手。 “沈总年纪轻轻就是做大事的人，我已经老了，不能比，不能比啊！” 袁有荣很是感慨，心里却很惊讶，没想到祁浩给他带了个年轻人过来，有实力接手筑梦居公司吗？ 稍作寒暄，沈暮以取经为由，想听袁老板的创业史。 袁有荣精得像猴子一样，他当然清楚，这是先从侧面了解筑梦居的情况，他也不介意，接手一家房地产公司，哪能不把方方面面打听清楚。 他让后勤人员送来茶水，又对沈暮客气了几句，然后亲自把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关上，才说起自己的创业历程。 脱手公司的想法，必须对麾下员工保密。 要是让下面的人知道老板准备卖掉公司，必会弄得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思好好工作？ 喝了一口茶水，袁有荣总算开口：“筑梦居已成立9年时间，是我与两位朋友联合创立的……” 在袁有荣的介绍中，公司刚起步时，他们手上没什么资金，且新公司资质也不够，前两年就没接到过什么像样的工程，只能勉强维持公司发展。 等年后，筑梦居刚刚有了起色，又遇到另两位创始人先后退股。 这让袁有荣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根本顾不过来，不得不重新调整规划。 2001年，筑梦居公司开始申办“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一级资质”，然而过程比较坎坷，整整历时一年，他们才申请成功。 袁有荣的运气不算太差，恰好02年楼市回暖，筑梦居抓住机会，中标一个高层小区项目，才真正在行业里站稳脚跟，也渐渐积累到一些资金。 谁能想到，小区项目才刚刚完工，又遭遇楼市大变天。 筑梦居建设的小区在预售阶段，只卖出去了一半的期房，还不够回本。 原以为现房建成后随便搞几个促销，就能挣大钱……可惜，房价突然大降，都没多少人愿意买房。 到如今，半数楼房砸在自己手里，而贷款期限将至，银行开始催债，袁有荣走投无路，只好生出转让公司的念头。 他也明白，筑梦居除了一些资质外，根本没什么值钱的地方。 但多少也能回笼部分资金，再想办法把那一半的房子打折卖掉，基本上能够持平。 赚钱他早已不敢去想，只要不亏就是最好的结局。 甚至，少亏一点，能及时止损，对于筑梦居公司来说，就相当于赚到了。 听完这些信息，沈暮不得不承认，袁有荣的确性格敦厚、讲诚信，否则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说得如此详细的？ “沈总，筑梦居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袁有荣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如果你真有意向，我还能给你透个底儿：可以纯公司转让，银行债务那边不需要你承担，现成的楼盘我自己来卖。” 其实他并未对眼前的年轻人抱有多大希望，只不过两个月以来，找他谈的人有好几波，各种转让方式都没有谈成，索性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线。 “咳……” 祁浩本在喝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等沈暮转头看去，他不断使眼色。 意思是说：暮哥，我早就提醒过你，接手房地产公司就是坑，你千万别犯傻啊！ 沈暮回头，视线落在袁有荣脸上：“不瞒袁总说，我的确对筑梦居公司感兴趣。 “可我刚刚大学毕业，才准备第一次创业，尚无法轻易下决定，所以还得做些深入了解，好好考虑。” 袁有荣表示理解，要是对方谈一次就答应下来，反倒显得更不靠谱。 祁浩听到这番回答，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他坚信沈暮不会冲动，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第一次创业？ 老子信你才有鬼，如果没有一家企业，丁律师会那么恭敬的喊你沈总？ 并且，处理墙塌事件的过程中，已能看出沈暮心思缜密、运筹帷幄，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刚入涩会的人能做到的。 这时候，只听沈暮又道：“袁总，不知能不能让我看看，筑梦居的公司人员架构情况，以及都有哪些资质？” 财务报表他没有提，等真确定接手时，自然会让专业人员过来审计，律师也得到场。 袁有荣微怔，犹豫半响才点头：“没问题！” 他开始有点不确定沈暮到想法了，看建筑资质他能理解，说明对筑梦居公司有浓厚兴趣。可是，看公司人员架构又是闹的哪一出？ 难不成还想把所有人手都接过去？ 还是说，这家伙只是跑过来做调研的，怎么感觉和写毕业论文有点相似呢？ 袁有荣拨打了内线电话，很快由他的助理带着一大堆资料前来。 沈暮也不客气，在得到对方点头后，主动伸手翻看。 豁，资质证书很齐全的嘛！ 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资质一级、工程设计综合资质甲级、工程设计行业资质甲级、工程设计专业资质甲级。 此外，还有工程设计专项资质，如装饰、智能、幕墙、轻钢结构、风景园林、消防、环境工程照明工程等。 沈暮还看到筑梦居公司的一些代表案例，以及部分人员资质证书。 像企业经理、总工程师都有10年以上的从业经验。 “袁总，如果纯公司转让的话，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沈暮非常满意，直接询问。 嗯？ 袁有荣眼前一亮：“要是能一次性付清，我最低能接受1000万元。”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有了预测。 “袁总，就算你真转让公司，一千万也太高了，就几张没用的破证书和一个公司名头而已？” 祁浩耐不住了，哪怕不赞成让沈暮投资房地产，听到这个高价，也要质问几句。 袁有荣笑笑没有回答，这小子就是个纯外行，连热闹都不会看，岂会明白那些东西的真正价值。 “今天打扰袁总了，你等我电话！” 沈暮没有正面回答，只要了一张名片，然后起身告辞。 “好的沈总，我等你的好消息。” 袁有荣送两人出门，直接送到了停车场，特别留意了一下沈暮开的车。 “暮哥，你真要接手筑梦居公司？” 见袁有荣离开，祁浩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反应有点气急败坏，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带暮哥和袁老板见面。 “走，回去再说！” 沈暮不答，钻进奔驰车后启动，一踩油门驶离开发区。 祁浩尚未得到答案，只能跟着走，没过多久，他发现又回到了咖啡厅。 “暮哥……” “别急，先叫点喝的……服务员，两杯拿铁加热，谢谢！” 进入包厢前，沈暮阻止了祁浩，朝柜台那边吆喝了一声。 “暮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咖啡上桌，祁浩根本没有心思喝，催问道。 “袁有荣开价1000万，我估计最多800万就能把筑梦居拿下，不过……如果能把他本人留下来，1000万并非不行，甚至我还会考虑给他一点股份。” 沈暮想了想，很认真地答道。 “暮哥，你没糊涂？” 祁浩很想把他脑袋扳开看看，不知道暮哥是那什么附身了呢，还是神经出了点问题。 沈暮笑道：“我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并且回报率很高，对了，不止是我，你也得参与进来，这种赚钱的机会，一辈子可碰不到几次。” 祁浩把头要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会陪着你做房地产，这玩意比我以前的装潢公司还不靠谱。” 沈暮一口气把拿铁喝了半杯，才回话：“话别说得这么早，我觉得你倒可以先问问你爸的看法。 “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一般人最担心的，是筑梦居积压的房子卖不出去。 “袁有荣心里更没底儿，所以才说，接手公司的人，不需要承担银行债务，他自己卖楼盘，不过…… “他担心的这个问题，我反倒有办法解决，不仅能把房子卖掉，或许还能小赚一点。 “假如你和我一起投资的话，卖房子的钱就让你赚，如何？” 祁浩感觉自己听了一番谬论，如今楼市冷清，都快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了，对方到底哪来的自信？ 沈暮又对他说了不少房地产行业的前景，见祁浩渐渐失去耐心，遂改口道：“这样，你和你爸沟通的时候，记得转述我的一个观点。” 祁浩抬头：“什么观点？” 沈暮沉吟道：“房地产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人口是需求、土地是供给、金融是杠杆！” 这句经典的语录，当然不是他的观点，而是后世一位知名经济学家说的，高度概括了房地产市场的规律。 并且，那名经济学家在2015年时，还预测过“一线城市房价翻一倍”。 结果仅在第二年就得到应验，从此声名鹊起！ “嗯？” 祁浩眉头微皱，忽然陷入了沉思，他虽是胸无大志的富二代，但并非毫无脑子的纨绔，立即感受到这一观点的精辟，极有深度。 原本，他还想说“暮哥，我可不想和你一起疯”，此刻却变得沉默起来。 直到过了好长时间之后，祁浩才回话：“这事儿我会和我爸沟通，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房地产水很深，掺合进去恐会泥足深陷。” 沈暮不再多言，这种事情当然得和祁明志沟通才有效。 祁浩既不能做主，又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要他答应带话回去就行。 沈暮坚信，只要祁明志不蠢，很快就会让儿子联系自己。 两人从咖啡厅分开，沈暮回来暮宿公司，当即找来梁绍齐。 “沈总，有什么吩咐？” 梁总监猜测，老板找他可能会有什么重大决策，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沈暮对公司过问得越来越少，最多看看每天的报表。 “梁总，以咱们目前掌握的商旅数据，是否足够开发出【用户画像】功能？” 沈暮可没忘记这件事，那是面试技术总监时就考虑过的规划。 “完全可以！” 梁绍齐表现得很激动，显然已经准备多时：“因【旅行社】模块的合作，我们拥有隽程网的部分数据库；同样，亿龙和同呈网的数据也有一些。 “再加上咱们暮宿网的大数据库，时机非常成熟。” 他初次从老板口中听到这一概念时，就恨不得立刻开发出来。 可惜，当时的暮宿网尚在构想和萌芽阶段，做【用户画像】不仅耗费时间，还缺少强大的后台数据支持。 如今，民宿概念早已打响，暮宿网也在行业中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再开发这一功能，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更何况，暮宿公司兵强马壮，各类技术人员汇聚，要做成这件事也不会太累。 “好，立即着手开发！” 沈暮一锤定音：“让开发人员抓紧时间，争取元旦上线。” 他急着做【用户画像】，当然是为了提高订单量，以及增加用户的粘性，提升暮宿网的影响力，为首轮融资做铺垫。 只有把饼摊得足够大，暮宿网的估值才会更高！ 另外，等他接手了筑梦居，需要耗费资金的地方肯定不少，而短期内，这些钱只能靠暮宿公司获取。 等梁绍齐离开后，沈暮斜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静下来。 1月份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有三件大事： 入局房地产行业，必须完成，还要尽可能把时间提前； 暮宿公司的融资问题，如果没有达到预期，倒是可以稍稍缓一缓，视情况决定； 还有琉璃集团那边，柳轻璃与姜雅之间的争斗，也会在那个时候分出结果。 对沈暮来说，只有把这三件事情都解决好了，才能过一个安稳、舒心的春节。 时间并不怎么富裕！ 当天晚上，沈暮从赵然那里得到一则消息：耿宇航为【浣纱干洗店】注册了一家公司，并开始筹备开设分店。 重点是，耿宇航给公司设置了两个股东，占股各50。 除了他自己外，另一个就是沈暮！ 第118章 让祁浩跟着你干 （ps：二合一大章！） 当初，为了把【浣纱干洗店】开起来，沈暮给耿宇航准备了13万元启动资金，后者将其视作借用。 耿宇航在10月底拿出元，说只能分期还款。 沈暮对他的回复是：我暂时不急着用钱，你还是把利润都留着，早点开设分店扩大经营规模比较好。 事后，耿宇航又多次提起此事，沈暮找了各种借口没有收。 总之就是让他不要着急，等真正赚到钱再说。 哪曾想，耿宇航这次都不和他商量了，直接把干洗店注册成为公司，让沈暮做股东。 “宇航，你注册公司干嘛把我写进去？” 沈暮给耿舔狗打电话询问。 “你现在劝我也没用，我已经这么办了，如果你有意见，那我就把浣纱干洗店拆了还你钱。” 耿宇航今天展现出来霸气的一面，直接放言挑衅。 “卧槽，做了老板就是不一样啊，连脾气都这么大。” 沈暮调侃了一句，却没有继续争辩，等以后再处理。 他还是很感激耿舔狗的，干洗店的股份他并不在意，不过平分股份的事，却反应了对方把他这位兄弟放在心里，不枉自己想尽办法帮衬。 这种行事风格，也的确是耿宇航的性子。 挂断电话，早睡养身！ 11月30日，沈暮照例早起，吃过早餐后送柳轻璃上班。 “我看你最近工作很累，要不周末找个地方旅游放松一下？” 他对美女富婆提议，是担心她只顾着和姜雅阵营争斗，忽略了照顾自己。 “没事，我能调节好的。” 柳轻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每到年底，公司都比较忙，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沈暮没有再劝，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美女富婆连最喜欢的旅游都能舍弃，可见她的压力有多大。 送完柳轻璃，开车前往恒荣大厦。 还在路上呢，就接到了祁浩打来的电话。 “喂，暮哥！” 祁浩的声音很迷糊，显然是还没睡醒的样子，这也正常，像他这种富二代，一般都是夜生活比较丰富，上午时间都懒在床上。 “你爸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沈暮对此早有预料，丝毫不觉得惊讶。 “你怎么知道？” “除了这种情况，你什么时候早上给我打过电话？” “哈哈哈，也是啊。” 祁浩尴尬笑道：“昨天晚上，我给远在外地度假的老爷子通过话了，他说值得考虑，结果一大早就打电话把我吵醒，说马上买机票回来，让我约你今晚见面。” 他并没有说老爹在电话中急切的样子，怕被沈暮笑话。 “晚上么？” 沈暮稍稍一顿，旋即果断应下来：“行的，我会安排时间！” 祁浩打着呵欠：“那好，我先睡个回笼觉，醒了就把家里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沈暮的把握又多了一分，祁明志能在度假的情况下赶回，说明对入局房地产的事情很重视。 他立即掉头，不准备去公司了，要去买点礼物。 既然是以祁浩的朋友身份和祁明志相见，就得做足晚辈的姿态。 沈暮对祁明志的了解不多，并不清楚后者是否喜欢收藏古董什么的，即便知道，他也不可能花个几十上百万去一幅真品。 想了想，好像听祁浩说过，他老爹的爱好不多，倒是经常钓鱼。 开着玛莎拉蒂来到市中心，转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体育用品商店。 沈暮对钓鱼用具不大懂，在工作人员的忽悠下，花了一千多元买了套高档渔具，到底是不是高档，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儿。 末了又去买了两罐茶叶，这才回到公司。 一整天沈暮都没忙什么正经事，技术部开发【用户画像】的事，他安排纪曼去盯着，自己只是看了看报表，然后坐在办公室上网斗地主。 今天牌运很好，大半天时间，他就从“超级地主”晋升到“大资本家”。 积分100多万，要是积分能和现金等价就好了。 沈暮还是非常珍惜这种体验的，因为要不了几年，等腾迅的“欢乐斗地主”上线后，联众世界将彻底没落。 下班之前离开公司，按时接柳轻璃回家。 随便吃过几口饭，沈暮就匆匆离去，告诉美女富婆，琉璃印象那边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柳轻璃才没心思关注这些，只叮嘱他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沈暮出门，把渔具和茶叶搬到奔驰后备箱，驾车往祁浩给的地址驶去。 到了地方一看，他才发现这个位置很不错，居然在顾村公园旁边，算得上魔都赏樱花的宝地之一。 祁浩家的别墅气派豪华，虽然地段略偏，及不上美女富婆的一品花园，却胜在环境优美。 由此可以推测，祁浩爱享受的性格，多半与他父亲有关。 奔驰车直接开进别墅大院，里面有个专门的停车场，沈暮看到了祁浩的劳斯莱斯，另外还有四五辆豪车。 “暮哥，等你好久了！” 听到汽车引擎声，祁浩从屋内跑出。 “抱歉，临近年底公司有点忙，让你们久等了。” 沈暮学着柳轻璃的借口，跟着祁浩进屋，很快就见到一对中年夫妇。 祁明志的外形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同，是个高个子、方脸盘，长得很魁梧，下巴上有一颗黑痣，那双眼睛透着精光，显得粗犷又精明。 祁母身上穿金戴银，衣服也非常奢华，却打扮得很精致，是个标准的贵妇。 沈暮看了一眼祁浩，觉得这家伙像他爹更多，如果多像他母亲一点，颜值肯定会更高。 “祁叔、阿姨，你们好！” 沈暮向二人问好，顺手把渔具和茶叶放下。 他没有刻意强调带的礼品，因为没有给祁母准备，像她这样的贵妇人一般的东西可看不上，随便送一枚高档胸花或者项链，都得十万起步了。 “你就是沈暮，来就来还客气啥，你上次帮祁浩那件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祁母大方而不失热情，关切问道：“吃过晚饭没，我特意让保姆等着的，喜欢什么就给阿姨说，马上做！” 沈暮笑道：“我和祁浩是朋友，帮点小忙而已，阿姨不必记挂在心；晚饭我已吃过，不需要麻烦了。” 祁明志则在一旁观察沈暮。 这小子初看起来，就是个刚入涩会的大男孩，与精明和心机都扯不上关系，不禁有些怀疑，那些房地产的精辟观点，真是他说的吗？ “走，我们到楼上喝茶！” 祁明志对沈暮有了初步印象后，邀请道。 少顷，祁浩跟着父亲上楼，祁母则没有跟来。 二楼靠南，有一个近20平米的露台，从这个方位放眼望去，恰好能看到顾村公园的美景。 今晚，他们要谈的事情比较私密，不适合在院子里聚会，露台倒是不错的场所。 互相客套了几句，沈暮与祁明志分宾主对坐。 祁浩难得做一回乖孩子，坐在侧面为两人沏茶。 这让沈暮大感意外，这个富二代平时没个正经，整天就想着泡澡和ktv，沏茶的动作倒似模似样，且很熟练。 “来，我以茶代酒，感谢你帮明浩公司解决麻烦。” 祁明志端起茶杯：“上次没能邀请到你来家里，原本我还非常遗憾，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果然一表人才！” 他本想多夸沈暮几句，忽然发现自己对人家不了解，好在反应够快，对年轻人夸颜值，肯定错不了。 “祁叔，那件事已经过去，况且祁浩都代你谢过我了，刚才阿姨也说感谢，你们都这么客气，反倒弄得我比较尴尬。” 沈暮从容应对，不失礼貌。 “好，既然你和祁浩是朋友，我也不把你当外人，这就开门见山了。” 祁明志满意点头，这才问道：“听说你下定决心，要接手袁有荣的筑梦居公司？” 沈暮肯定回道：“没错，我觉得房地产行业大有可为。” 祁明志没有反对，他想了想问道：“你那‘房地产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人口是需求、土地是供给、金融是杠杆’的观点，具体是怎么理解的？” 沈暮明白，这个问题是对他的考验。 或者说，祁明志未必相信如此有深度的观点，是出自他的口中。 其实沈暮很想告诉大家，我只是照搬某位经济学家的观点，奈何就算那位经济学家到场，现在也没有这种领悟啊。 那个观点是在十年之后才提出来的，他也只能厚着脸皮冒认了。 沈暮不答反问：“祁叔，你觉得魔都这座城市潜力如何？” 祁明志笑笑：“魔都的潜力，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我国第一大都市！” 沈暮颔首：“没错，正因为魔都的潜力毋庸置疑，它能吸引更多的人聚集，所谓人往高处走，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或许过不了几年，魔都还会因人口过多而烦恼，进而采取一系列措施，来限制人口大规模流入。 “也可能是做精细化的筛选，以各种制度留下高端人才，对普通劳动力做一些淘汰。 “总之，这座城市将会聚集越来越多的人。 “而聚集的人越多，各方面的需求就会越大，住房需求对于常人来说，却是首当其冲、重中之重。 “尤其是在我国，几千年来每个人对‘家’的观念已是根深蒂固，他们对住房的渴求还会高于其他方面。” 短短几句话，已让祁明志彻底动容。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阳光帅气大男孩吗？ 沈暮的话，从方方面面完美诠释了“房地产长期看人口”这一句，魔都的住房需求量必然高于国内绝大多数城市。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小子还以发展的眼光，分析了魔都以后会面临的情况，以及可能会采取的举措。 至于祁浩，早已听得目瞪口呆。 实则沈暮心中大为汗颜，我哪有什么先知先觉的智慧啊，不过是重活一世，把见过的东西透露出来一丢丢而已。 “不错，你继续说！” 祁明志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差不多把对面的大男孩，放在了与自己平等的地位对待。 沈暮没有必要客气，继续分析道：“中期看土地，这句话很好理解，每个城市的土地资源都是有限的，随着城市的扩容发展，土地必然会越来越少。 “尤其是现在的大环境下，每个地方都在加速城市化进程，不论是工厂、开发区，还是其他形式的用地都大大增加。 “可以预料，在未来的某一天，土地才是最紧缺的，会涨到什么天价，我无法预估。 “直接的说就是，随着可用土地的减少，房价必会越来越贵。 “建房成本可能会增加，但最终都会体现在房价上面来，只要有眼光的市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不会介意早点给子孙后代准备一套房。” 祁明志的目光越来越亮，而沈暮不等他催促，又道：“短期看金融，当然是根据市场规律在调节，比如说现在的楼市寒冬。 “不过我更想说的是，这句话可以稍稍改一改，将它说成‘短期看政策’也许更适合。 “原因就不需要我多说了，祁叔必然深有体会。” 祁明志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子上。 “高，实在是高！佩服！”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你小子啊，分析问题一语中的，比很多所谓的专家强多了！”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商业天才，且是他这一生从所未见的天才，如果不是碍于儿子的原因，都有和沈暮拜把子的冲动。 祁浩帮祁明志把茶水加满，转头道：“暮哥，我长这么大，还没听我爸这样夸过一个人，你可是第一个！” 顿了顿，有些埋怨地望着父亲：“至少，他就没有夸过我，小时候说我读书不行，长大了又说我不务正业……” 祁明志斜了他一眼：“就你那榆木脑袋，少给老子败点家我就要烧高香了，还想夸你？” 回头对沈暮笑道：“不瞒你说，最初听这小子叫你暮哥，我心里还不舒服，如今呐……我认为这家伙能叫你暮哥，是他的福分！” 祁浩立即黑脸：“爸？” 他交的朋友，怎么称呼是自己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容父亲来掺合。 至此，场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变化，从严肃变得轻松、亲切起来。 沈暮谦虚道：“祁叔可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不过是浅薄之见，一家之言。” “不！” 祁明志面色郑重，摇头道：“我对房地产行业并非一无所知，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看法比我的认知还高一筹。 “就冲这一点，我决定，让祁浩跟着你干了，明天就去把筑梦居公司谈下来。 “哪怕谈不下筑梦居，就算转做别的生意，我也相信你能带着他赚钱！” 没有人知道，祁明志昨晚接到儿子电话后，他彻底被沈暮的言论震惊，几乎彻夜未眠，剖解其中的深意。 越想越觉得精辟，恨不得马上听到沈暮亲口阐述。 所以天一亮就订了机票，提前结束度假，还是在飞机上补了一觉。 祁明志从来没为自己担心过什么，他每年都能从琉璃集团得到一笔分红，若是正常消费，一辈子都不可能用完。 但祁浩不同，他太了解自己养大的儿子，玩性太大，等哪天自己不在了，臭小子未必能守住家业。 只有给儿子找个正经的事情做，让他快速成长起来，才能放心！ 沈暮闻言大喜，同时也有些意外，这么快就答应了？ 我还准备了很多大道理没有说呢。 第119章 没有卖不掉的房子！ （ps：二合一大章！） 沈暮欣喜，祁明志开心，然而祁浩则是满脸不乐意。 “爸，你真要我去干房地产啊？” 他刚刚关掉明浩装潢公司没多久，都还没能好好浪一浪，马上又要投身自己不熟悉的行业中，能高兴才怪。 “别以为老子不清楚你小子咋想的？” 祁明志沉着脸：“也就是沈暮愿意带着你，否则就算你想干，我都不一定会允许，还不知道好好珍惜机会？” 沈暮自然不会让这种好事泡汤，他开口劝解祁浩：“其实做房地产没你想的那么辛苦，我打算把袁有荣和他公司的人全部接过来……” 还不等他说完，祁明志就插话了：“你准备全盘接手筑梦居公司，那银行债务呢？” “银行债务？” 沈暮沉吟道：“按袁有荣的意思，倒是可以纯公司转让，这种方式当然可行，到时候我们轻松上阵；只是……在我看来，这仅是下策。” “下策？” 祁明志有些不理解，还有比这更好的方式吗：“你想帮他卖剩下的楼盘？” 他承认沈暮的言论，长期来看，魔都的房子只会越来越值钱，可眼下正处于下行阶段，所谓赚钱必然要等到下一个风口。 比如他愿意投资房地产，是因为坚信等拍地再建好房，最快也得等上一年多时间，甚至两年，那时候很大几率是上涨阶段。 而现在楼市萧条，接手了袁有荣的楼盘，怎能卖得掉？ 沈暮点头：“祁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更相信：没有卖不掉的房子，只有卖不掉的价格！ “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再烂的楼盘都能卖掉，就是看赚不赚钱而已；或者说，赚得多少的区别。 “并且，我还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利用他的现成楼盘，赚点小钱。” 祁明志听出了言外之意：“意思是说，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沈暮没有否认：“办法是有几个，但到底用哪一个，还得和袁有荣详谈之后才能确定。” 还有几个办法？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祁明志必会嗤之以鼻。 可眼前这家伙说的，让他不由自主就相信了几分。 沈暮连高屋建瓴的房地产市场精辟都能分析出来，与之相比，卖房的办法就显得有点小儿科了。 是以，祁明志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能不能详细说说？” “不好说！”沈暮摇头，“祁叔不妨明天一起过去交流，到时候再做评估。” 他的办法，自然也是来自于后世的很多经典案例，在得到袁有荣肯定答复前，当然不会轻易开口。 否则，那就暴露得太多了。 二人又聊了一些细节，以及明天如何相互配合。 两小时后沈暮告辞，并约好第二天的见面时间，由祁浩送他出门。 发动汽车前，沈暮见祁浩仍旧闷闷不乐，他降下车窗，道：“你完全没必要悲观，想一想，等我们接手筑梦居后，你也成了老板。 “届时你的权限会很大，比如……可以把那个哇噻招过来。” 祁浩听得浑身一震，惊喜道：“暮哥说得对，即便再开个公司，也不妨碍我继续浪！”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沈暮不管他，直接驾车离开。 等他走后，祁明志来到儿子身旁，感叹道：“沈暮这家伙，的确是我见过最有经济头脑的人，没有之一。” 祁浩抬头：“爸，为什么非让我参与，要是你看好房地产的话，干嘛不自己和暮哥去干？” 祁明志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要是直接参与进来，不就相当于在你们二人的友谊之间横插了一杠吗？ “放心，事我会做，只是让你占个名额而已！” 祁浩全身巨震：“爸，你好阴险，利用我。“ “怎么说话的呢？“ “你就是利用我嘛！“ “你要是有沈暮一半的聪明，老子才不稀罕利用你。” …… 沈暮驱车回到一品花园，时间已近晚上十点钟。 美女富婆还没睡，看样子是在大厅等着他，因为她追剧的神情一点都不专注。 “回来了？” “嗯！” “沈暮，我最近因为公司的事牵扯，一直腾不开身，要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你不要在意。” “没有的事，我并没有被疏忽的感觉呀。” “沈……沈暮，我和姜雅的争夺已经全面开始了，我……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这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 “不碍事，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世上哪有绝对把握的事呢，总之我相信你！” 的确没有绝对把握的事。 就算沈暮是重生者，也担心会对未来有所误判，万一因自己重生掀起的风浪过高，让周围的人都受到蝴蝶效应的影响呢？ 其实柳轻璃是想问，要是我在和姜雅的争斗中成了失败者，结婚协议到期后，你还愿意留下来吗？ 只是这句话，她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还好沈暮的回答让她比较满意。 心情稍稍放松，柳轻璃顿觉困意来袭：“嗯，那我先去睡觉了。” “好的，早点休息，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 沈暮看着美女富婆上楼，直到她的背影在楼梯口消失，才收回目光。 …… 第二天早上，沈暮送完柳轻璃，直接赶往筑梦居建筑公司。 他抵达的时候，早已过了上班时间，祁明志父子正等在停车场，而祁浩还打着呵欠。 “祁叔，早！” “来了啊，那咱们上去。” 祁明志是个严谨的人，丝毫不拖泥带水。 三人上楼，袁老板亲自迎接，第二次上门，说明对方诚意满满，他也没有懈怠，希望这一次能够谈成。 袁有荣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他猜测祁明志才是想接手筑梦居公司的真正老板。 估计，前几天让两个小辈过来，只是为了探路。 “不知这一位如何称呼？” 把三人引入会议室，趁后勤人员上茶时，袁有荣开口询问。 “袁总，这是我爸！”祁浩为两人介绍。 “欢迎欢迎！” 袁有荣懂了，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袁总客气，既然大家都有过初步的了解，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祁明志雷厉风行，道：“两个孩子想接手筑梦居公司，他们用了很多办法来说服我，即便我对房地产行业不怎么看好，也得支持。 “只是，他们两人对这一行毫无经验，我不大放心，如果袁总能留下来帮助他们，这件事就比较圆满了。” 嗯？ 袁有荣满目疑惑，皱了皱眉问道：“祁总的意思是？” 祁明志笑道：“我的意思是说，筑梦居公司的人事和业务保持不变，只做股权变更！ “袁总，你脱手公司的原因，是不想被庞大的债务拖垮；要是没了这些风险，还用得着及早退场吗？” “这……” 袁有荣忽然感到有点懵，怎么和自己预料的情况不一样呢。 “还是我来详说！” 沈暮放下茶杯，道：“袁总，前两天你提到过，1000万元做纯公司转让，我们合计了一下，最多只能给到500万。 “不过，要是袁总留下来继续领导筑梦居团队，1000万我们能够答应。 “甚至我们还会考虑，为你在新筑梦居保留10的股份！” 他的解释非常清晰，接手纯公司只会给个低价，但愿意出500万聘请袁有荣，不仅如此，还能给后者分配股份。 祁明志在旁边补充：“给你准备的10股份，不需要你承担任何风险，只享受利润分红。你随时都能退股，咱们可以为此单独签订一份协议。” 袁有荣越听越惊，直到有些难以置信。 按照眼前这两位的说法，比纯粹的公司转让好得多，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脱手筑梦居的想法得到实现，1000万元也能拿到手，条件只是换他留下来。 这一点完全可以考虑，反正以后的他就做个打工人，公司有盈利，他能得到分红，亏了也不用承担风险。 唯一不够完美的，是没有提到现有的楼盘和银行债务问题。 袁有荣对此也不失望，人家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去接那些烂摊子，就算换作他自己，也不会要。 何况他早就有准备：自己卖楼偿还贷款。 “袁总，你意下如何？” 祁浩终于有机会发言，见袁有荣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这个……可以考虑！” 袁有荣已在心里说服力了自己，但话没有说死，他需要好好琢磨其中的细节，担心自己冲动。 祁明志不着痕迹地暗暗点头，第一阶段完全符合他和沈暮商议的预期，袁老板的回答与直接答应没多大区别。 他望着沈暮问道：“现在总该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剩下的楼盘了？” 昨晚这家伙就放言，再烂的楼盘都能卖掉，区别只是赚不赚钱而已，可惜当时追问下来，对方没有说得具体。 “什么，你们还有办法处理那些楼盘？” 袁有荣豁然抬头，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吗？ 祁明志笑了笑：“都已拉袁总入伙了，当然要想办法帮你解决麻烦，如此才能全身心投入到新筑梦居的发展之中。 “至于有没有办法，你不要看着我，得问问沈总！” 袁有荣听得既感动又狐疑。 感动的是，今天遇到了天使合伙人，合作还没开始呢，对方就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狐疑的是，祁明志也不知如何解决。 还得看沈暮的意思？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老实说，解决袁总手里的楼盘，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只是觉得可以试试。” 沈暮谦虚了一句，又道：“袁总，接下来我需要知道剩余楼盘的详细信息，希望你不要隐瞒。” 袁有荣喜出望外：“沈总放心，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 他将楼盘地址、建成时间、售卖情况、所剩数量，以及遇到的问题尽数告知，说完后一脸期待地望着沈暮。 祁明志父子也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们很想知道，在楼市萧条的大环境下，这个年轻人为何还能如此有信心？ 沈暮皱眉，数量有点大啊，以他如今的资产，想分到一杯羹几乎不可能。 看来，只能按照最初的打算，卖房的钱就让祁明志父子来赚，而他自己，就多要点筑梦居公司的股份好了。 略作沉吟，沈暮已有决断：“袁总，银行那边，急需还款的金额是多少？另外，保证不亏本的情况下，房子最低能打几折？” 袁有荣微微迟疑，这些可都是筑梦居的核心秘密，能直接说吗？ “银行的贷款还剩三期，一个月内需要偿还3000万；目前房子以92折在售卖，如果全部7折出手，勉强能让我回本！” 袁有荣想了想，最后把心一横，毫无保留地告知。 要是再不解决这一问题，银行下个月必会上门逼债，况且他的确感受到沈暮与祁明志的诚意。 “袁总，既然还有22的利润空间，为何不直接降到底抛售掉呢？” 祁浩的想法非常简单，袁有荣的目的是不亏就行，且急着还债，干嘛还要保持高价卖房。 “蠢货！” 祁明志骂道：“卖房子可不比卖衣服，你什么时候见过打7折销售的，那会让别人误以为房子质量有问题，更不敢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倘若突然降价3成，那些已经买了期房的业主，必会闹事，甚至要求退房！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剩下的房子就别想卖了。 “另外，袁总的楼盘位置较偏，据我了解，在那个地段买房的话……银行放贷比较困难。 “而一般的老百姓并没有多少余钱，即便降价3成，贷款不好批还是没办法考虑！” 袁有荣有些诧异，看向祁明志的目光明显不同，这位是个行家啊。 这个年头的魔都，对贷款审批非常严格，郊区的房子拿去抵押，大多数的银行都不愿搭理；要是你在市中心有间厕所，或许当天就能审批下来。 区别老大了！ “袁总，针对你面临的情况，我的解决办法是：让银行帮忙卖房！” 沈暮刚刚开口，他所说的内容就把几个人给吓了一跳。 银行要是能稍稍放宽还贷期限，袁有荣就要烧高香了，做梦都不敢奢望，银行会帮他卖房。 “怎么可能？” 祁浩当即惊呼一声，他哪怕不懂房地产，也不相信有这种好事。 剩下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可他们脸上的神情，分明写满了同样的疑问。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片刻时间，沈暮已经理清了思路，他异常笃定的道：“只要让银行得到足够的利益，他们不仅会帮忙卖房，还会感谢筑梦居公司。” 袁有荣没有说话，他不敢对此抱有希望，就怕希望越大，失望更大。 祁明志自然也有怀疑，但他坚信沈暮不会信口开河：“说说看你有什么高招？” 第120章 机会终于来了！ （ps：二合一大章！） 迎着三人热切的目光，沈暮的第一句话就是：“低房价吸引客户是最有效的手段！” 祁浩嚷嚷道：“那和我说的降价抛售不是一回事吗？” 他很纳闷，老爹刚刚不是说过，如果用低房价吸引，房子越不值钱，老百姓就更不好贷款吗。 “别打岔！” 祁明志横了儿子一眼，后者立即闭嘴。 沈暮对此视若无睹，继续道：“降价只是手段，最关键的是，我们要帮客户顺利贷到款，而最好的方式，是让银行主动放贷。” 这一次，几人没有出声，静静听着他有什么妙计能够扭转乾坤。 “祁叔，你想不想在筑梦居这艘大船正式启航之前，先赚一笔房地产的钱？”沈暮喝了口茶水润喉，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祁明志不解。 “很简单！” 沈暮回头：“袁总现在急需凑出3000万，来偿还银行贷款。等咱们把筑梦居公司做完股权变更，他能拿到1000万，还差2000万元。 “我是想请祁叔投资2000万，先让袁总把银行贷款还清，如此便能争得更多的时间，同时，筑梦居在银行那边，依然是守信企业。” 袁有荣大为感动，不管沈暮是不是真有办法解决他的麻烦，但这番为他着想的心，已经令他感受到了温暖。 “然后呢？” 祁明志并未一口回绝，虽然他和沈暮接触不久，却相信后者不会在合作达成之前，就把合伙人往坑里推。 “第二步，降价！” 沈暮朗声道：“楼盘剩下的房子，全部9折销售，这个价格在楼市寒冬来临时，非常合理，已买了期房的业主即便有想法，基本上也能接受，不大会出现闹事的情况。 “剩下还有20的利润，我的想法是，让祁叔你这位投资人和袁总，一起来赚6；最后的14利润，送一部分给银行！” 袁绍荣大为疑惑：“送给银行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贷款条件？” 比起把楼盘出手来说，他根本没有在意能不能赚6的事。 “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全是。” 沈暮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想必你们都清楚，银行的各大分行每年除了存款要求，还有放贷任务。 “14的利润中，我真正给银行预留的，只有8，这才是让他们配合放贷的报酬。 “除掉给银行的8，咱们还有6的利润，其中5就让银行做成促销券的方式，针对每一个去存取款的客户发放。 “如此，对于买房的人而言，他们只需花费85折就能买到房子，且还是银行推荐……相当于是银行担保的房子，只要是有购房需求的，再也不存在任何顾虑。 “回过头来再看，银行方面：既可以完成放贷任务，还能得到不小的好处，有什么理由拒绝这种合作呢？ “当然，此事需找专业的人去协商才成。 “还有，早已买了期房的业主要是质疑，袁总直接解释说是银行搞的活动，与筑梦居公司无关，他们总不能去银行闹事？” 袁有荣和祁明志听得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沈暮的办法看似简单粗暴，其根本就是一个利益分配的问题，两位商场老人岂会没有考虑过？ 但他们没能像沈暮一样，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没有顾此失彼，使得这份计划有实施的可能性。 天才啊！ 袁有荣第一次相信，沈暮并非祁明志的晚辈，而是真正的生意人。 这是一个有大气魄、大智慧、大手段的商业天才！ 只是他不明白，沈暮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并没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和商场争斗，怎么想出这种破局办法来的？ “我算了一算，还有1的利润呢，我们要如何处理？” 祁浩的关注点不一样，他发现了新问题。 “运营！” 沈暮笑道：“剩下的1，就是运营成本。比如，咱们可以在银行的每个网点门口搞活动，做一些亲子游乐场。 “像什么滑滑梯、轨道赛车、沙滩寻宝、蹦床、抓娃娃机、跳舞机、投篮……只要是能吸引小朋友兴趣且安全的项目，都可以搬上来。 “每到周末，那些带娃出门的爸爸妈妈，肯定会被吸引过去；此外，再弄些健身器材，针对平时没事闲逛的老人。 “在游乐场周围，竖上几块醒目的银行活动宣传栏，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其实除了银行门口，一些大型商圈也适合搞这种活动。 “甚至，我们还可以设置抽奖项目：任何买房的人，都有1的概率抽取一辆代步车……” 沈暮还没说完，场中三人已经彻底兴奋起来。 他们相信，以这样的方式做广告，很难再有卖不出去的房。 祁明志想得更远，觉得筑梦居以后的新建楼盘，就可以照搬这些活动。 渐渐地，袁有荣脸上的愁云散去，还没到午餐时间，就拉着沈暮三人出门，说今天要大吃一顿。 几人来到一个大酒店，这顿饭的规格很高，可以看出，袁老板的确高兴。 沈暮的出现，不仅为他解决了大问题，还让他对日益萧条的房地产行业重拾信心。 “沈总，喝点什么酒？” “酒就不喝了，晚点还要开车，上茶。” “行，听沈总的！” 饭桌上，祁明志一直念着即将开始合作的新筑梦居，他琢磨着有沈暮的超绝头脑，再加上自己的沉稳辅助儿子，必然能赚到大钱。 不过，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沈总，有你在会议室说的那些办法，袁总手上的楼盘处理起来，应该不会太费事。 “我想问的是，为何你自己不投资，要把赚钱的好机会留给我和袁总？” 听祁明志这么一说，袁有荣立即回神，他今天是高兴坏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掉。 沈暮心中苦涩：我特么也想赚钱啊，问题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投资。 他面色平静，脸上挂着诚挚的笑容：“祁叔，说到这个我很不好意思，其实我有一点私心，才把机会让给袁总和你。” “哦？说说看！” 祁明志丝毫不觉得意外，像沈暮这么聪明的人，怎会让自己吃亏。 “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我希望拿到51的股份，不知你们有什么看法？” 沈暮控制着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尴尬的样子。 他前世与人合作吃过亏，哪怕信得过眼前二人，依旧谨慎小心，必须取得足够的掌控权才能放心大胆的干。 嗯？ 居然打着这个主意！ 袁有荣赶紧端起杯子喝茶，他的占股早已确定，只有10，不好插话。 “就这点小事？” 祁明志哈哈一笑：“没问题，祁浩只需39的股份就行。” 如果是他亲自上阵，或许还会争一争，让双方各持45。 但他的目的是为了儿子，这就无所谓了，以祁浩的智商，能为筑梦居做多大的贡献？假如沈暮真有点啥心思的话，祁浩哪能斗得过？ 还不如大大方方答应下来！ 能赚能、能锻炼儿子就行，他又不急缺钱花。 另外，祁明志也有自己的考虑：一个公司股权必须明确，要是没有一个绝对的控股人，反而容易出问题，就像他曾经工作过的琉璃集团。 还有，明浩公司墙塌事件中，沈暮帮了他们家一个大忙。 祁明志一直记得这份情，索性来个顺水推舟，把人情还了。 “多谢祁叔！” 沈暮也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举杯道：“我就以茶代酒，预祝筑梦居快速发展壮大。” “干杯！” 接下来的气氛非常融洽，几人谈到了公司变更股权的细节。 接手筑梦居需要1000万元，沈暮和祁浩按比例出资，且袁有荣的10也由两人摊分，因为后者是以聘用形式入股的。 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四人分开。 袁有荣要急着找银行交涉，毕竟砸在手里的楼盘是大事。 祁明志则回去准备资金，除了接手筑梦居的花费外，还有2000万元的投资，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沈暮也忙，他在路上掏出手机，约了新都律师事务所的丁律师，请后者到暮宿公司洽谈。 丁律师爽快答应。 一个小时后，暮宿公司的会议室内，沈暮、财务经理、丁律师三人坐在一起。 “明天开始，你带人去筑梦居公司，详细审核那边的财务情况，每一项都不得有误。” 沈暮吩咐完财务经理，转头道：“丁律师，这件事需要你全程参与，直到股权变更完成。” 财务经理点头：“沈总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丁律师也不含糊：“沈总交待的事情，我必会办妥。” 他还在感慨，如此年轻的老板，已经开设第二家公司了，且还是房地产行业，和暮宿网的业务风马牛不相及，跨度有点大啊？ 哪知又听到沈暮说：“对了，筑梦居那边就不要以我个人的名义入股了。” 丁律师吃惊道：“沈总，这种事情我建议不要找代理人。” “也不算代理人，我还有另一个公司。” “什么公司？” “暮璃资本！” 丁律师有点懵，浑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暮宿公司的。 …… 12月，天气越来越冷，时间过得也有点快。 一晃近20天时间过去，筑梦居那边的变更流程总算走完，如今，沈暮又做了一家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与此同时，袁有荣的楼盘处理也比较顺利，有银行背书，加上各种活动宣传，每天看房的人络绎不绝。 这在萧条的楼市寒冬，几乎成了一道奇观。 引得房地产行业的大佬们争相打听，筑梦居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卖不出去的楼盘救活了。 祁浩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他如愿以偿地把哇噻妹子招过来，做了他的私人助理。 还以巡查工地为由，整天开着他的劳斯莱斯，带着妹子到处浪。 而沈暮，则拟订好了筑梦居的下一步计划： 拍地皮！ 最好能一次性多拍几块。 到了现在，暮宿网的日盈利又涨了一大截，接近38万，如此一来，等这个月过去，他又有1000万资金可以动用。 按照现在的土地价格，找个稍微郊区一点的地方，100亩的地块（平）只需2000多万就能拍下来（实价，查过当年的中标价）。 当然，沈暮作为重生人士，他选中的地块必定非同小可。 那是两三年后就要开通地铁的位置，比如九号线。 这条线路有些特殊，它在05年7月才获批，但在07年12月就开通了运营。 所以，只要筑梦居有足够的资金，甚至都不需要真正建房子，赶在明年7月份之前多拍几块地就行，到时候地铁站点规划一公布，直接成倍成倍的往上涨。 以上这些，都是振奋人心的事情。 然而沈暮还有焦虑的地方，1月份临近，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找祁明志洽谈琉璃集团的问题。 他总不能张口就说：祁叔，其实我接近你儿子是有目的的。 时间越来越紧，没法继续拖了。 这段时间以来，柳轻璃明显没了以前的从容，脸上的笑容再也看不到。 12月24日这一天，沈暮为美女富婆策划了丰富的节目，准备让她开心的过一个平安夜。 可到最后，他的这些努力都白忙活了。 因为柳轻璃要加班！ “看来她和姜雅的争斗，即将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都需要加班的地步了。” 沈暮皱眉，心情很不爽，掏出手机给赵然、耿宇航打电话，说今晚喝酒聚会，一起寻开心。 二人大喜，平时想了无数种理由，都约不出这个哥们儿，今天可是破天荒。 沈暮打车出门，前往约定的大排档。 他自己都没料到，就是三人聚会的这个决定，为他提供了与祁明志摊牌的绝佳机会！ 晚上7点，三贱客在大排档门口碰头。 “兄弟啊，想见你一面太难了。” 耿舔狗大刺刺地笑着，穿着个大号羽绒服，两只手缩在口袋里取暖。 “特么的，居然没有位置，咱们赶紧换一家！” 赵然骂骂咧咧的，平安夜的大好日子，那些情侣不应该去开房吗，跑出来跟咱们抢什么桌子？ 这货明明冻得发抖，却穿了一套西服，显然是做老板做上瘾了，以为这里是琉璃印象呢。 “不去，再找一家也没位置咋办？” 沈暮拒绝：“今晚咱们就在外面吃，更有大排档的感觉。” 他显然是故意整赵然的，谁叫你穿个西服装叉，老子就让你在外面挨冻。 没办法，他心情正不好呢，兄弟们不应该有难同当的吗，其他事情指望不了，一起吹冷风还是可以的。 “卧槽，你脑子没病，现在可是冬天！” 赵然呲牙，一万个不同意。 “冬天怎么了，等会儿热腾腾的鱼汤和烤串上来，立马就让你发热。” 沈暮义正言辞的道：“你也不想想，咱们三个聚餐那么多回，有几次不是在露天广场吃饭的，特别是大二时那个元旦，还下着雪呢。” 赵然词穷，找耿舔狗帮忙：“这……宇航，你来说两句！” “我觉得沈暮说得有道理，咱们趁机回味一下上学的时光也不错。” 耿宇航收到沈暮眼神示意，立即知道该怎么做了，主要是他早就想整赵然。 就得冻死这个二货，p，开了影楼挣钱之后，每天都在老子面前得瑟，还说做干洗店没出息。 第121章 不，我要住院！ （ps：二合一大章！） 在两兄弟的威逼下，赵然只能屈服，并很快找到了自己被耿舔狗针对的原因，他默默叹气，认栽了！ “老板，赶紧上菜！” 然而每隔两分钟，他都要扯着大嗓门催促，吼完之后继续哆嗦着身体，实在受不了这该死的低温。 沈暮看得很爽，耿宇航也眉开眼笑，他们这怪异的一桌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好在老板很有爱心，并没有让三人等多久，不过十来分钟，烤串就上桌了，紧接着鲫鱼豆腐汤也到位。 赵然撸起袖子开干，三两下之后全身变暖，总算不那么冷了。 他现在才有心情正经聊天：“破天荒啊，你好久没主动打电话找我们聚会了。” 沈暮慢条斯文地答道：“以后这种事也少，因为我的大生意已经开始。” 耿宇航满嘴油腻，含糊不清的问：“就是那个互联网？” 沈暮故作高深：“没，换了，我找了个更带劲的！” “尼玛，你为互联网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准备，说换就换？”赵然觉得这个兄弟不靠谱，又问，“现在换了个啥？” “建房子！” “你建屁的个房子，是不是给哪个装修公司画图？” “你们怎么就不信呢，老子现在开了个房地产公司，就是给你们这种没房子的家伙盖房的！” “卧槽，真的？” “当然是真的！” “做房地产的投入可不小，你哪里来的钱？” “谁说一定要钱的，我出点子、做策划，算是以顾问的身份入股。” “继续忽悠，看谁会相信！” “你们两个狗东西，竟敢怀疑老子，我给你们地址，空了可以去那边看看，问问我是不是老板。” “我艹！” 赵然和耿宇航起初根本不信，但见沈暮说得有板有眼的，连地址都能提供，不禁狐疑起来。 二人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打听这打听那，结果对方都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你大爷的，够狠啊！” 赵然无语至极：“不声不响的就搞了个大生意，甩开我们十八条街的那种，让老子不服都不行！” 沈暮安慰道：“你们也别泄气，如今魔都的房价便宜，以你们现在的收入，要不了多久就能买房。” 这一次，连耿宇航都翻白眼：“大几千一平米还便宜，你没喝多？” 沈暮笑了笑：“听我一句劝，只要能负担得起，就尽快买房上车！”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把这顿饭吃完。 三人吃饱喝足，正在商议接下来去哪里浪？ 赵然的提议是去ktv乐呵，耿宇航说不如去按个摩，沈暮没有说话，叫老板出来买单。 “就是这个狗日的，弄死他！” 突然，有两人从路边飞速冲来，其中一人手上还提着一根棍子。 另一人喊道：“那一个家伙没堵住是他运气好，弄这个也算没白跑，他也是我们水泥厂关门的罪魁祸首。” 沈暮开始还没在意，以为只是混子打架斗殴事件，直到“水泥厂”三个字入耳，他豁然一惊。 “抄家伙……” 仅来得及吼出这么一句话，沈暮已经听到棍子挥动带起的破风声。 他探手在桌上一抓，抡起最大的一个汤碗朝前砸去，同时身体尽量往旁边闪躲。 “砰！” 瓷碗应声而碎，里面的汤汁四溅，也洒了持棍那人一脸。 “狗日的找死！” 趁着对方稍稍一滞的瞬间，耿宇航拎起板凳就砸，赵然身体结实、孔武有力，一个纵身从后面抱住来人。 二人反应都很快，第一时间解决危险性最大的敌人。 沈暮刚刚缓过一口气，忽然觉得不对，另一个看似不大危险的人朝他冲了过来，借助顶棚洒落的灯光看去，这个人手中有一物非常晃眼。 匕首？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双方相隔不过一米。 强行压下心底的惊慌，沈暮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左右一看，居然没有半点遮挡的障碍物。 恰好老板拿着菜单夹子走到他身旁，被这一幕吓得发愣。 沈暮眼疾手快，把老板手中的菜单夹子抢过来，身体极速朝斜后方退了两步，且双臂用力，将菜单夹子朝锋利的匕首挡去。 “噗……” 菜单夹子很薄，还不到半公分厚度，刹那被刺穿一个窟窿；而匕首也因此改变了方向，斜斜在沈暮左臂上划出一道血口。 “嘶！” 沈暮咬牙，顾不上剧痛，抬脚往前踹去，正好踢中对方的膝盖，后者身体一顿，旋即摔倒。 “沈暮？” 另一边，耿舔狗已经抢下凶徒手里的棍子，冲上来就一顿暴打：“我艹你大爷的，我艹你祖宗……” 他第一棍落下来，就砸中那人臂腕，先让匕首脱手再说。 然后一棍一棍往双臂和双腿招呼，打得对方嗷嗷直叫。 赵然那边，他则骑在了先前那人身上，一拳又一拳使劲抽，直到那人没了爬起来的力气才罢休。 “沈暮！” “兄弟咋样？” 两人上前，目光中尽是担忧和惶恐。 此时，沈暮左臂上鲜血淋漓，不过他判断没有伤到筋骨，好在冬天穿得够厚，否则可能这条手臂就废了。 他转头对大排档老板喝道：“愣着干嘛，赶紧找东西给我包扎止血！” 耿宇航焦急劝道：“兄弟，先上医院！” 沈暮摇头：“宇航，看住这两个人，别让他们跑了；赵然，报警！” 说完，自己就掏出了手机拨号：“丁律师，我不管你在哪里，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这个合作伙伴，15分钟内给我赶过来，地址是……” 两兄弟对此非常不解，但犟不过沈暮的脾气，另外他们看了看，那道伤口并不深，这才没有坚持。 没过片刻，老板娘出来了，带了消毒酒精和纱布。 店内的很多食客同样跑了出来，他们中不少人亲眼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见沈暮逃过一劫，都感到不可思议。 配合消毒包扎时，沈暮疼得呲牙咧嘴，他很想问：你们家除了酒精，难道就没有别的消毒物品吗？ 10分钟刚过，丁律师就到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人，也是律师。 他们今天在外面吃饭，离这个地方不算太远，接到电话后全程超速赶来。 “沈总……沈总，怎么回事？” 丁律师刚想问好，忽然看到沈暮手臂缠着纱布，且衣服上还有不少血迹，当即大惊。 沈暮指着仍旧被按在地上的两人道：“他们一人携木棍，一人带匕首行凶，这家大排档的老板还有很多食客都是目击证人，你帮我处理。” “好的沈总，你不碍事？” “还死不了，我对这件事的要求有两个：第一，绝不能轻判！第二，如果有幕后同伙，必须全部清查。 “对了，你还得弄清楚，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特么的，这种事情太吓人了，要是再冒出来一个行凶的，就算赚了大钱也无法心安。 丁律师立即让同事帮忙，现场取证、记录。 老板和众食客心惊不已，这年轻人是谁，身边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狠，把凶徒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这一个更狠，一个电话就叫来律师，惹到他的人肯定得倒大霉。 他们这边才开始呢，民警就到了。 一辆警车，下来四个人，很威武又风尘仆仆的样子！ 沈暮先发制人：“几位来得正好，你们所属辖区内发生携器行凶事件，我就是受害人。” 民警不敢怠慢，如果说打架斗殴是小事，携带器械就非常严重了，赶紧问道：“请问你现在的伤势怎么样？” 沈暮摇头：“我的伤暂时不碍事，但这两人必须严惩，还要查清他们有没有同谋。” 民警正色道：“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处理，不让危险分子危害涩会！” 沈暮点头，抬手指向丁律师：“这位是我的律师，现场所有人都是目击证人，很好取证，做笔录的话，建议带上老板，我被刺伤的时候，他就在我身旁。 “另外，我会留下一个朋友，配合你们做笔录，现在，我要去医院……宇航，你跟我走！” 丁律师立即上前：“你们好，我会代表我的当事人，配合处理这次事件！” 民警很无语，都被人家安排完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沈暮的安排极为合理，缉拿凶徒是大事，伤者就医更紧急，何况凶徒都几乎无法动弹了。 沈暮选择留下赵然，是觉得赵然比耿舔狗更滑头，如此才能放心。 “兄弟，走！” 耿宇航上前搀扶，沈暮没有拒绝，此时的他需要表现出一些孱弱形象。 “这位先生，我开车送你。” 民警果然大公无私，留下三人办案，其中一人先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一刻钟后，沈暮来到第六医院，突然有些感触，重生回来的那天，自己就是从这里苏醒的。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先找了个at机，取了一万元现金放在身上。 耿宇航不解，也没多问，跑前跑后给他挂了个急诊，耗去大半天时间后，伤口经过了正规的清洗、包扎。 医生准备开消炎药打个点滴，以防感染。 沈暮阻止：“医生，我担心身体可能还有其他伤害，今天的凶徒非常残暴，他们除了匕首还带了棍子，我需要住院做详细检查，点滴就等住院后再打？” 耿宇航怔了怔，这点小事情住什么院啊。 医生断然拒绝：“小伙子，要相信我们的诊断，你只是皮外伤而已，没你想的没那么严重，不需要住院！” 沈暮不答，转头对耿舔狗道：“宇航，你先出去一下，把门带上。” 少顷，他从口袋摸出一沓那啥，塞进了抽屉。 …… 赵然和丁律师做完笔录后，在住院病房见到了沈暮。 “兄弟，怎么整住院了，哪个庸医诊断的？” 赵然疑惑不已，耿宇航也是一头雾水。 “医生说我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留院再观察一下，今晚这种经历可能会受到惊吓，牵扯出其他问题。” 沈暮信口胡诌。 “不管如何，人没事就好。”丁律师也很无语，“沈总放心，这个案子我会盯紧，务必消除一切隐患。” 沈暮表示感谢，并示意让他稍等。 见丁律师点头，他才对赵然和耿宇航二人道：“我这边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对了，不用再来医院看我，我随时都会出院回去休养！” 两人自然不答应。 沈暮好说歹说，才把他们骗走，还提醒二人，不要忘了回大排档结账。 “沈总，派出所那边会连夜审问，最晚明早就会有结果，您还有什么吩咐？” 房间安静下来后，丁律师询问。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回头我会给你足够的报酬。” “沈总，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就这点事情还提什么报酬？真要算起来的话，我还欠你50万呢。” “行，我会记得你的帮助。” “沈总客气！” “对了，帮我办一件事？” “沈总请说。” “明天早上，你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给祁浩去个消息。”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说起来，这件事都是他们惹出来的，沈总你还记得提醒他们小心，您……您简直是菩萨心肠，祁总能和你做朋友，实乃三生有幸！” 丁律师在感慨，甚至替祁浩感动。 沈暮明知被对方误解，却无法解释什么。 等丁律师走后，他躺在床上小憩，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沈暮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是美女富婆，他立即想到，肯定是柳轻璃加班回家后没见到他，来电话询问。 按下接听键，那边一道略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沈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看你的车停在家里，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 “我……我今晚应该回不去了。” “你怎么啦？” “今天运气不好，路上碰到两伙人打架，被波及到，我现在医院。” “什么……铛！” 沈暮听得很清楚，电话那头有重物落地摔碎的声音，必然是柳轻璃慌乱之下打翻了什么东西。 “沈……沈暮，严不严重，你在哪个医院？” “别担心，就是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 “不碍事还去医院？快告诉在哪里？” “好，我在六院。” “把详细位置发短信给我，我马上过来。” “不用……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沈暮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美女富婆最近都很忙，且费心伤神的和姜雅斗，大半夜的还为他跑医院。 柳轻璃来得比较晚，耗时40多分钟。 可等沈暮看到她的时候，当即被惊得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你这是想干嘛？” 柳轻璃连忙小跑进病房，把手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放：“你快别动！” 沈暮哭笑不得，这还是能和姜雅扳手腕的美女总裁吗，简直像个小丫头一般。 柳轻璃手上拎着个饭盒，最显眼的是，肩头还扛着个包裹。 “里面装的什么？” 沈暮抬手指着那个包裹。 “两套最厚的羽绒服，我今晚在这里陪你！”柳轻璃快速答道，目光落在他包扎的手臂上，“纱布上全是血，还疼吗？” “我……”沈暮霎时语塞。 诚如医生所说，他仅是皮外伤，消毒止血后就已无碍。 他之所以住院，都是做给祁明志看的，哪知会让柳轻璃担心成这样，一时间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第122章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ps：二合一大章！） 望着柳轻璃关切的神情，沈暮挤出一抹笑容：“早就不疼了，你也别在这里，病房环境差，回去才能睡个好觉。” 他突然觉得，帮美女富婆抢回琉璃集团的控制权，再苦再累也值得。 “身上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 柳轻璃明显舒了一口气，对他的后半句话充耳不闻。 “其他地方完好无缺，如果不是医生非要我住院，我早就能自己回去了。” 看着对方疲惫的脸庞上还蹙着眉头，沈暮忽然想到了父母，两世为人，似乎只在老沈和老妈身上，看到过这种目光。 “那就好，那就好！” 柳轻璃打开饭盒，轻柔地把盒盖放在一旁：“右手方便握筷子吗？” “方便，但我不饿。” 沈暮往里面看了一眼，好家伙，除了米饭和蔬菜外，还有一小撮豆豉。 “不饿也得吃，都说任何病痛，只有吃饱了才能好得快。” 柳轻璃把筷子递给沈暮，并用双手把饭盒托在他身前。 “等我吃了饭，你就回去休息行不行？” 见美女富婆一片心意，沈暮答应下来，却又借此讨价还价。 “不行！” “那我不吃，反正真的不饿。” “你……好。” 柳轻璃做了让步，见沈暮的确没什么大碍，她总算放下心来，然而没过一会儿…… “哎呀，你把饭洒得到处都是。” “没办法啊，左手挂着点滴，一只手能做到这样很不错啦。” “我喂你吃！” “啊？” “啊什么啊……看什么呢……张嘴。” 半夜十二点，美女富婆不想打扰沈暮休息，扛着她的包裹走了，沈暮说不如留着等他明天带回去，柳轻璃没答应。 然而，在沈暮看来，她才是更需要休息。 他一个人靠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收到柳轻璃安全到家的短信，双方互道晚安后，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沈暮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发现房内有人。 本以为是穿白大褂的医生呢，哪知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暮哥，你终于醒了，我们等了你两个多小时。” 另一道声音喝斥道：“让你等一会还有意见？要不是沈暮，躺在病床上的就会换成你！” 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你们父子别吵，病人需要安静！” 沈暮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来的是祁浩一家三口，连祁母也到了。 “祁叔、阿姨！” 他说话的同时以手肘支撑身体，准备坐起来靠在床头。 “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祁母快步上前扶着他，并帮忙把枕头竖起来。 “沈暮，你……唉，这件事都是我们连累你的。” 在私下里，祁明志没有喊沈总，那样显得生分，此刻的他满脸愧疚之色，本有很多话想说，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始。 “祁叔，你们怎么来了？” 沈暮故作惊讶，问道。 “暮哥，我也是一早接到丁律师电话，才知道你这边出了事；对了，丁律师今早也来过，见你在睡觉就没打扰，最后被我妈劝走了。” 接话的是祁浩。 “混账东西，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现在祁明志怎么看儿子怎么不顺眼，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都有着动手的想法。 “丁律师来过？” 沈暮立刻明白了什么：“他肯定是来告诉我，昨晚派出所那边的审问结果。” “别慌，丁律师都跟我们说了，让祁叔给你讲。” 祁明志连忙安抚沈暮，并说了一番长篇大论。 据他所讲，昨晚那两名凶徒，是水泥厂老板的弟弟和儿子。 墙塌事件发生后，水泥厂因为生产假冒伪劣产品被查封，承担了巨额罚款。不仅如此，因业主那边背景硬，水泥厂老板还被判了半年。 事后，老板的弟弟和儿子，一直想报复祁浩。 且不知两人用了什么手段，还去调看过墙塌小区的监控，发现带走半包水泥的人是沈暮。 但他们不清楚沈暮的来头，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祁浩身上。 昨天下午，两人在一座商业中心停车场，看到了祁浩的车，当即就去弄了一根棒球棍把车窗给砸了。 然后继续隐匿在一旁，等祁浩现身。 可是，祁浩这个狗东西，昨天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家，他带着哇噻妹子吃饭之后，直接在商业中心的一家酒店开了房。 那两人等到晚上八点多，又冷又饿，决定出来吃点东西填肚子，再回去蹲守。 结果走到大排档附近，意外看到了沈暮，于是…… “沈暮你放心，我已经给丁律师打过招呼，无论花费多少钱，都要让凶徒判个几年。” 祁明志面色阴沉，后又化为尴尬：“让你被这事儿牵连，祁叔一家都对你不起！” 他心里更觉得愧疚，本以为在筑梦居公司的股份一事上，已经把沈暮的人情还清，哪知才过去没多久，又欠了一份更大的。 祁明志相信，如果让祁浩遇到那两个凶徒，恐怕不死也得残废！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把儿子给吼了一顿。 祁浩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沈暮和祁母相劝，才让祁明志压下火气。 “沈暮，你在医院好好修养，阿姨回去后，就给你炖鸡汤过来。” 祁母对这个大男孩越看越喜欢，要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 “还有沈暮，如果最近有什么要紧事，你就吩咐祁浩去办，他要是办不了的，祁叔给你去办。” 祁明志同样在一旁叮嘱。 感受到两人的真情关怀，沈暮心中涌出一抹惭愧：“祁叔、阿姨，不用那样麻烦，其实我问题不大，就是一点轻伤，说不准明天就能出院了呢。” “胡闹！” 祁母责备道：“哪怕是轻伤，也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必须好好修养。” “暮哥，你就听我爸妈的，就当是帮帮我，你要是不答应，我回家估计得脱层皮。” 祁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在关键时刻，丁律师打来电话，把派出所的审问情况说了一遍，其内容与祁明志所言没什么出入，就加了一句：那两人有打架斗殴的前科。 “差点忘了，这都快十点了，沈暮还没吃早饭呢。” 祁母忽然想到了什么：“祁浩，愣着干嘛，赶紧出去给你暮哥买早餐。” “好的，我马上去。” 祁浩没有推脱，立即答应下来，快速出门。 “沈暮刚受过伤，不宜吃油腻的东西，还有……” 祁母冲到门口大喊，后来又道：“算了，我也去，那小子从小到大没照顾过人，估计不知道买什么才有营养。” 等他们离开，病房内只剩沈暮与祁明志两人。 “沈暮，这件事弄成这样……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不如你告诉祁叔有什么心愿，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实现，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祁明志面色苦涩，人情欠得太大，不还的话难以心安。 可他清楚眼前这家伙的能耐，似乎并不缺钱，头脑还好使，恐怕这辈子也没机会还情了。 嗯？ 沈暮本欲拒绝，因为他感受到祁明志真情流露，而自己也不是想占谁便宜的人。 然而，他立即醒悟过来：我住院是为了啥来着？ “祁叔不要这样说，我被凶徒刺伤又不是你的本意，无需自责。” 沈暮抬头，正色道：“不过我还真想到一件事，需要祁叔帮忙！” “什么事，你快说？” 祁明志大喜，他不怕事情难办，就怕别人没事情找他。 “祁叔别急，我说的这事儿牵扯得有点远，你要有耐心听我慢慢说。” 沈暮斟酌着用词：“其实我能与祁浩认识是个意外，最初我去明浩公司的目的，是想找你。” “哦？怎么讲？” 祁明志愕然，以他的涩会阅历，当然想过沈暮的目的。 因为，明浩公司遭遇墙塌事件之前，祁浩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且一出现就帮了他们家大忙，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他甚至怀疑过，沈暮是不是看上了他们家的钱。 然而，等解决完明浩公司的事后，对方却拒绝了谢礼，连自己请他来家里做客也被婉绝。 祁明志和沈暮第一次见面，还是因为合作筑梦居房地产公司的事。 且即便是在那一次，沈暮仿佛已经把帮助祁浩的事给忘了，直到合作至今，也没有提过任何无理要求。 一切合作，都是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在共赢的前提下展开的。 沈暮眼见时机成熟，不再隐瞒，直接丢出一个重磅炸弹：“起初找祁叔，与琉璃集团有关！” “嗯？” 祁明浩心中一惊，但脸上不动声色，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沈暮颔首，半真半假的道：“我第一次去明浩公司时，没有见到祁叔你，却听明浩的员工说工地出了事，老板已经过去。 “我以为去工地的就是祁叔，就要了地址赶过去，岂料依旧没见到人，却发现水泥质量有问题……” 他费了不少口舌，把假水泥事件讲得极尽详细，并将过程说得如何如何的不容易。 沈暮又道：“拿到水泥的检测报告后，我又去了明浩公司，当时还想以此换取祁叔帮忙，结果还是没能见到你，碰到了祁浩。 “刚开始，我并不想和祁浩谈什么，直到……我被他的孝心感动，发现他和我是一类人，这才愿意与他交朋友。 “既然是做朋友，我就要无条件帮他。 “所以，在明浩公司的事情结束后，我拒绝了你们一家的感谢和报酬。” 祁明志不断点头，沈暮说得合情合理，且与他们经历的事情完全吻合，可以确定这些都是真话。 更让他意外和欣慰的是，沈暮提到：祁浩为了不连累家里，愿意一个人承担墙塌事件的所有责任。 原来，儿子虽然不堪大用，但那份孝心从来都没变过。 “没错，包括后来的筑梦居公司合作，你也非常坦诚，没对我们耍过任何手段，就算你想要多占股份，都是和我明说的。” 此刻，祁明志已经在心里，给沈暮打上了一个“光明磊落”的标签。 “感谢祁叔理解！” 沈暮让自己表现得目光暗淡、真情流露：“我向祁叔开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琉璃集团的权利争斗，已到了关键时刻。 “我要先阐明的是，即便让祁叔帮忙，我也不会让你有任何损失。 “我知道，祁叔在琉璃集团拥有38的股份，且在几年前离开集团后，再也没有过问集团的事，让自己置身事外。 “琉璃集团的情况，我想祁叔应该比我更清楚，在此就不做赘述。 “如今，我只希望，祁叔能在继续持有股份的情况下帮帮轻璃，比如——把38的表决权给她！” 祁明志愕然，沈暮饶了一大圈，目的并不是打他的股份主意，只是为了38的表决权？ 这么看来，他完全找不到理由拒绝。 其一，表决权给了，股份仍旧留在手中，他的利益没有丝毫损失。 其二，反正他从琉璃集团离开后，也没有行使过表决权利，放在手中也没什么用。 想了想，他开口道：“沈暮，实不相瞒，姜雅和柳轻璃都打过我这点股份的主意，曾用了很多办法想收回，都被我拒绝。 “对我来说，无论她们谁来掌控集团，都不会对我造成影响，是以懒得掺合到里面去。 “但让我疑惑的是，即便我把38的表决权给柳轻璃，也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你干嘛还要坚持？ “姜雅阵营已经拥有49的股份，也就是49的表决权，柳轻璃如今最多掌控42，怎么和姜雅斗？” 沈暮见祁明志并未拒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祁叔，除了你这38之外，还有52流落在外，如果你们都把表决权委托给轻璃，她不是就拥有了51？” 祁明志摇头：“你想多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暮警觉起来：“为何？” 祁明志解释道：“剩下的52股份，掌握在另两位和我一样，已退出琉璃集团的股东手中，其中老朱有28，老曹24。 “他们两个可不是我，凭什么要帮你，或者说帮助柳轻璃？” 沈暮并不意外，似乎早有打算：“祁叔，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相信你们三个常有联系，只要你帮忙穿针引线，想要办到这件事应该不难。” 祁明志哑然失笑：“小子滑头，你早就在算计我了啊。” 他倒没有真的生气，又道：“没错，我们三人的情况差不多，只是不动他们的股份，暂时让出表决权问题不大。 “老朱那边，我们一直有交情，我开口应该能办到，不过…… “老曹那里比较麻烦，退出琉璃集团后的第一年，我们常有联系，但从第二年开始就断了，听说他已经出国，谁都联系不上他。 “就算我和老朱帮你，柳轻璃能掌控的表决权，顶多只有486，仍旧不及姜雅阵营！” 沈暮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情况当真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他决断很快，诚恳道：“祁叔，最后的24我再想办法，你能不能先帮我把朱叔手上的28表决权，帮忙要过来？” 祁明志怔怔看了沈暮半响，终于点头：“行，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但是…… “你得先告诉我，为何愿意为了柳轻璃，做这么多？” 沈暮不语，默默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结婚证》！ 最近他都在找机会和祁明志摊牌，这本证书一直放在身上。 第123章 拍一部动作大片！ （ps：二合一大章！） 当祁明志看到那个红色的本本，以及其上三个金色的大字后，双瞳刹那瞪得浑圆。 “结……结婚证？”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祁明志迅速接过《结婚证》打开，迫不及待想要验证真假。 一时间，他心中涌出很多想法，这二人要是夫妻，一个聪明绝顶，另一个才华出众，两人联手之下，姜雅似乎并不能占到多少便宜。 还有，以他和沈暮之间的关系，如果帮助柳轻璃掌权，好像自己也有不少好处的啊。 即便自己不想回到琉璃集团内，让儿子祁浩进去历练一番、镀镀金，同样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要知道，沈暮与祁浩可是以兄弟相称的，且他们关系非常不错。 “祁叔，除了我和祁浩的关系之外，这也是我喊你‘叔’的重要原因！” 沈暮的目光诚挚，让祁明志微微有些动容，他想到了当年柳元山带着他们打拼的日子。 不错，按照这么算起来，柳轻璃还是他的侄女。 而沈暮，不就成了侄女婿了吗？ 唉，这个侄女婿也太优秀了？ “沈暮，我改变主意了！” 突然，祁明志把《结婚证》递回，道：“老朱的那份授权，我帮你弄来，而我的就不需要授权了……等轻璃需要那一天，我亲自上琉璃集团！” “祁叔，谢谢！”沈暮郑重道，“我也代轻璃谢谢你！” 祁明志摆了摆手：“其实，柳总待我们每个人都不错，那些年，我们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发展琉璃集团上，大家齐心合力，即便累也开心。 “说起来，我们这群老人，对琉璃集团都是有感情的。 “可惜，在柳总走了之后，琉璃集团被姜雅那群人弄得乱七八糟，见没法拉拢我们，就开始采取打压手段。 “我们一群老哥受不了窝囊气，才一怒之下全部出走。” 沈暮趁机问道：“祁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祁明志想了想，缓缓开口：“要说根源，还是出在吴伟才身上，他野心甚大，持股13就想掌控琉璃集团。 “两大融资方不同意，还是被他想办法拉下水，他们一起在外面投资了一家大公司，且是以非法转移琉璃集团资产来完成的。 “以至于，我们这些股东，每年能拿到的分红，只有柳总时期的一半。 从祁明志的话中，明显能听出他对姜雅阵营的人有怨气。 只见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初，轻璃来见我的时候，我曾劝过她，让她放弃，不要再和姜雅斗下去。 “我是不想看到她一个女孩子承受那么多，柳总当年就是这么累倒的。 “可我说服不了她，就像她不能说服我相助一样。离开的时候，我暗示过她吴伟才和融资方之间的勾当。” 听到这里，沈暮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相信以柳轻璃的聪慧，一定听懂了祁明志透露的意思，只要她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肯定有希望扳倒吴伟才等人。 “对了祁叔，姜雅曾是总裁助理，怎么会吃里扒外，帮助吴伟才？” 这才是沈暮疑惑的地方，趁着这个机会问了出来。 “这……” 祁明志话音一顿：“我们怀疑，姜雅与吴伟才有染，但此事仅是猜测没有证据。” 沈暮恍然大悟，如此就说得通了。 他前世见惯了各种技俩，对此丝毫不觉得惊讶，并在瞬息之间，想到了不少办法，专门对付这种人。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祁明志：“祁叔，姜雅和吴伟才的婚姻状况如何？” “姜雅至今未婚，名副其实的老剩女；吴伟才早早就已结婚，老婆还是公职人员，膝下一子一女，分别……嗯？你问这些干嘛！” 祁明志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不解地望着沈暮。 “嘿嘿，就是好奇，随便打听一下。” 沈暮咧嘴傻笑。 然而他的笑容在祁明志眼里，总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 随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东西，有用的沈暮就用心记下，没用的就当是听笑话。 没过多久，祁母与祁浩回来，送来一大碗皮蛋瘦肉粥。 沈暮表达感谢，四人在融洽的气氛中谈天说地。 11点，祁明志与祁母告别离开，并让儿子在这里陪着沈暮，要求务必得照顾好，祁浩满口答应。 “暮哥，这次连累你背锅了，你放心，等你出院了，我一定请你去ktv好好浪一浪，给你压压惊。” 祁浩嬉皮笑脸的目光中蕴含着期待。 沈暮鄙夷不已，却又开始诱导他：“你不用在我这里待着，我的问题不大，这两天就能出院。” “暮哥不行啊，我爸妈知道的话，就算打不死我，也要骂得我不敢回家。”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 “万一发现了呢，你先帮我编个理由？” “嗯……筑梦居那边，咱们两个大股东都不在，袁有荣一个人忙不过来，总需要人去帮衬一些。” “咦，这个办法针不戳。” “那快去！” “好嘞，暮哥你真好，你是我的亲哥……ua~” “滚，你恶心不恶心！” “暮哥别生气，我这就滚了！” 祁浩欢天喜地的跑了，他今天还得去修车，车不修好，怎么带着哇噻妹子出去浪？ 打发走了祁浩，沈暮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没有回家，先在路边买了一套衣服，把破损且沾染血迹的外套换下，然后去了暮宿公司。 “沈总好！” 今天是周六，公司并不上班，但前台还是有妹子值班，因为如客服部、技术部的一些岗位，24小时都需要人盯着。 “嗯！” 沈暮颔首，踱步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他又调出来私密邮箱，发布了一个任务，让人调查姜雅、吴伟才的详细情况；主要是照片、居住地址，以及吴伟才老婆上班的单位在什么地方。 冲上一杯咖啡后，沈暮悠闲地靠在大班椅上，翘起二郎腿，掏出手机。 “赵然，在搞什么飞机呢？” “我艹，你特么可冤枉我了，老子正准备带着午饭去医院看你。” “不用去了，我已经出院！” “你大爷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小伤跑去住院，住一个晚上就跑出来，都不知道你咋想的？” “废话，今天圣诞节，这么好的日子肯定不能浪费，我要是继续住院，那些妞没人泡不得伤心么？” “咦，快告诉我哪里有妞泡，带上我和耿舔狗一起……咳，带我一人也行。”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这边的妞不多，我一个人都不够！” “尼玛，诚心打电话来戏耍我的？” “当然不是，我们说正事！” 沈暮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赵然，琉璃印象那边，哪个摄影师的技术最好，且人也可靠？” 赵然骂了一句：“你特么真是个人才，能从泡妞扯到摄影师身上。摄影技术好的有几个，最可靠的人当然是孙亮。” 沈暮笑道：“那行，回头把孙亮借我用用？” 赵然警惕起来：“你想干嘛，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最近琉璃印象的生意都忙不过来，你把我最好的摄影师撬走了，影楼那边咋办？” 沈暮：“还能咋办，再请个临时的呗，放心，借走孙亮我会付钱！” 赵然：“谁稀罕你的臭钱？” 沈暮：“那行，钱不给了，孙亮照借！” 赵然：“你个狗东西，能不能别这么黑心？好，人借给你，钱不能少，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影楼，柳老板还有一份。” 沈暮偷笑：“没问题！” 赵然又问：“你把孙亮借去干嘛？” 沈暮笑得非常猥琐：“嘿嘿，我准备投资拍一部动作大片！” 赵然秒懂：“兄弟，缺男一号吗？” 沈暮鄙夷：“你特么想得美，我都没机会男一号，哪有你的份！” 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理赵然在另一头郁闷，他仔细思索接下来的计划，甚至等拍完照片后，找谁去送给吴伟才的老婆都安排好了。 喝完咖啡，沈暮把公司转了一圈，客服部和技术部的值班员工都吓了一跳，纷纷喊道“老板好”。 “今天圣诞节，先祝大家节日快乐，另外，昨晚和今天加班的人都有奖金！” 沈暮心情大好，毫不吝啬给员工许诺福利。 “多谢沈总！” “沈总圣诞节快乐！” “沈总最帅！” 在一群员工的欢呼下，沈暮离开了暮宿公司，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事实上他不饿，早饭还没吃多久呢，但不吃又不行，等到晚上的话时间太久，肚子撑不住啊。 然后打车回到一品花园。 “沈暮……你怎么回来了？” 柳轻璃正在收拾东西，她也准备去医院陪着沈暮，岂料后者会突然出现。 “医生都看过，说可以出院。” 沈暮解释后又正色道：“昨晚平安夜没能好好陪你，今天得补上。” 可以预料，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将会是美女富婆和姜雅争斗的关键，柳轻璃必会全力以赴，再无心思享受生活。 “沈暮……” 柳轻璃有些感动，以她的智慧，当然明白对方是刻意回来陪她。 “别浪费时间，咱们赶紧换衣服出门，我预约了滑雪。” “不行，你伤口还没好，滑雪感染了怎么办？” “天热才会感染，现在这么低的温度，想感染也不可能。” “那你左手能用力吗？” “能用一点……力气不够就让你带着我滑呗，行不行？” “好！” 柳轻璃沉默半响，最后答应下来，她想的是，如果与姜雅阵营争斗失败，沈暮迟早会从自己身边离去。 如今，每一次出游都值得珍惜。 一刻钟过去，二人开车出门，今天开车的是柳轻璃。 沈暮坐在副驾驶上，闻着扑鼻的幽香，整个人都很放松；不放松可不行，因为另一个人整天都很低沉，他要带动这种气氛。 魔都的室内滑雪场在郊区，距离不近，驱车前往也要50分钟。 等两人到来时，沈暮微微吃惊：人真特么的多！ 不过想想也正常，今年的圣诞节恰好是周末，估计除了旅游和开房的年轻情侣，都会考虑滑雪。 半个小时后，两人换上装备，站在滑雪场，口中呼出来的全是雾气。 “沈暮，你行不行？” 柳轻璃望着他的左臂，目光中充满担忧。 “千万别问男人行不行！” 沈暮凛然道：“让我先滑一次让你开开眼，走了……砰……我艹！” 刚刚滑出不到20米，左臂传来一阵疼痛，直接摔倒，特么的，受伤了果然影响发挥啊。 “沈暮……砰！” 柳轻璃惊呼，赶紧追上来想扶着他，结果刹不住，两人撞在了一起。 沈暮大感可惜，温香软玉扑满怀，可惜手太冷了，感受不到多少触感。 “你怎么样，没事？” “没事，咱们再来！” “还来？” “当然要来了，你拉着我，左臂没法用力。” “好，你小心点……” 两小时后，二人走出滑雪场，沈暮一路骂骂咧咧的：“那群狗东西一直嘲笑咱们，等下次让他们好看。” 没办法，今天两人不停摔跤，多少个跟斗没有记，但至少也有四五十个。 沈暮也趁机搂搂抱抱，占了不少便宜。 柳轻璃在后面埋怨：“你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好呢？” 晚上回家，美女富婆亲自动手，给沈暮清理伤口，擦拭碘酒，又轻柔而仔细地用纱布包扎。 还不停问他：“疼不疼？” 沈暮一脸享受，故意嚷道：“疼……疼啊，你多吹几口气就不疼了！” “讨厌！” 圣诞节的这个周末，是柳轻璃两个月来过得最开心的两天。 …… 12月27日，周一上班。 沈暮没去暮宿公司，直接到了筑梦居这边。 “沈总，我今天才听祁总说，你遇到了歹徒受伤。”袁有荣热情走上前来，关切问道，“你应该多休息啊，来公司干嘛？” “袁总不用担心，祁浩呢？”说话间，沈暮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毕竟是第一大股东，筑梦居也不是小公司，一间上好的办公室还是有的。 “呃……祁总一早来了公司，然后就出门视察工地了。” 袁有荣目光异样，他算是看出来了，以后的筑梦居还得靠沈总主持大局，祁浩就是个不管事的货，只不过仗着老爹有钱，投资占点股份而已。 “那不用管他，袁总手上的楼盘处理完了没有？” 沈暮自然明白，祁浩所谓的视察工地，必然是带着哇噻妹子出去浪。 “已经销售出去近90，我估计元旦就能清理完。” 袁有荣认真算了算，给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很好！” 沈暮点头：“赶紧处理干净，然后我们争取在春节前拍一块地下来，对了，1月份会有土拍吗？” 袁有荣一怔，现在还拍地？ 但他没多说什么，回答道：“最近楼市清冷，我没怎么关注这方面的信息，沈总放心，这两天我会好好打听一下。” 等袁有荣离开，沈暮掏出手机给祁明志打电话。 “祁叔，我出院了！” “怎么不多观察几天，伤势怎么样？” “祁叔放心，已经没有大碍。” “那就好……沈暮，我和老朱通过电话，他答应了授权给轻璃，只是最近比较忙，让我元旦后再约他碰头，签署授权文件！” 祁明志何等老练，他当然明白，授权一事才是沈暮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第124章 准备进军海外市场！ 听到这一消息，沈暮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祁明志果然面子够大，让另一位股东答应授权支持柳轻璃。 忧的是，琉璃集团这边，两个阵营随时都可能撕破脸皮，希望那一天晚点到来，让自己多一些时间准备！ “祁叔，还有一位曹股东呢？” 沈暮再问，缺少了最后的24，柳轻璃只能占据486的表决权，依然敌不过姜雅阵营的49。 “我和老朱都联系过老曹，结果和以前一样，联系不上！” 祁明志在电话那头叹息。 “祁叔，那个老曹有没有可能被姜雅阵营收买？” 沈暮灵机一动，想到了最可怕的事情。 “绝无可能！”祁明志回复得异常肯定，“即便他把股份送给柳轻璃，也不会被姜雅阵营利用！” “为什么？” 沈暮追问，他太好奇了。 “老曹曾经追求过姜雅……咳，反正感情上遭到姜雅背叛！” 这是祁明志的回答，总算解开了沈暮的疑惑。 他又开始好奇起来，姜雅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曹股东倾心追求，吴伟才这个有妇之夫也和她纠缠不清，魅力那么大吗？ 见他没有回话，祁明志问道：“沈暮，缺了老曹那24，我们还有必要让老朱授权吗，我觉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沈暮坚决反对：“不！祁叔，朱叔那边的授权务必要拿到，我相信，轻璃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或许咱们手上这点砝码就能翻身也说不定。” 祁明志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答道：“好，我会盯紧这件事！” 没过多久，丁律师打来电话，说准备起诉两个凶徒，让沈暮放心。 沈暮下午回到暮宿公司，打开了私密邮箱，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紧接着再次出门，把琉璃印象的摄影师孙亮约到了咖啡厅。 二人谈了半个下午，临走时，沈暮还留下了一万元现金。 转眼就到了元旦！ 柳轻璃很忙，她在1月1日这天都出了门，接她离开的是曲岑雪。 三天假期，沈暮没有出门，基本上都在二楼书房，打开暮宿网的官网观察，不时刷新并关注着【旅游攻略】论坛。 因为，【用户画像】板块已在元旦上线。 沈暮还打电话询问客服部，得知的反馈是：用户更为活跃，且订单量也有明显提升，至此心中大定。 缺少专业的投资顾问，他没法准确为暮宿公司估值，只能瞎算一个大概。 沈暮琢磨着，当初暮宿网日盈利6万元时，估值为3000万元。 如今日盈利近40万，倘若以简单的盈利增长来计算的话，翻了近乎7倍，那网站估值最低也得2个亿。 再加上到民宿属于创新的模式，且在旅游行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最终估值3个亿完全没什么问题。 现在是否适合融资？ 首轮融资，沈暮最多考虑拿出10的股份，3个亿的10，那他只能获得3000万元。 3000万元看似不少，但如今的暮宿网，每月都能挣得1000多万利润，3000万只需两三个月就能赚到。 这么看来，此时融资意义不大，暮宿网不缺钱。 如果按照5个亿估值，或许可以考虑；10个亿的估值，则完全不需要犹豫！ 沈暮清楚，他的估值，是参照夕阳实体行业得来的，互联网的估值截然不同，需要从pv、uv、商业模式、研发团队、运营团队、资金链动向、市场占有率等方面来衡量。 可惜具体如何估算，他完全是个门外汉。 另一方面，纯pc时代，限制了暮宿网的发展，要是app时代到来，将会迎来几何级数暴涨。 1月4日，2005年的第一个工作日。 沈暮送完柳轻璃，同样先到了筑梦居公司。 “沈总，原有的楼盘已经售罄，正在做收尾工作。” 袁有荣一脸轻松上前，并递出一张打印的清单：“这是魔都1月份的土拍信息，沈总请过目。” 沈暮颔首，觉得自己留下袁有荣真是明智之举，这家伙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 接过清单，他认真逐条往下看。 咦？ 还真找打了一个地块，就在他记忆中九号线的边上，如今的空地，将来可是会成为黄金宝地的。 “这个地块你估计一下，如果拿下的话需要多少钱？” 沈暮指着清单中的一条，递给袁有荣。 “超过12万平米？沈总，这个地块不算小啊，按照现在的地价，拍下来可能会超过3000万元。” 袁有荣不愧是行家，稍稍思索就给出了答案。 但他更多的是疑惑，那个区域离市中心贼远，比他刚刚处理掉的楼盘都要偏一倍，沈总不会是看中那里了？ “时刻关注这个地块的消息！” 沈暮没有多说，吩咐完此事，再询问了几句公司管理日常，就离开了筑梦居。 3000多万，他的确拿不出，但好地块也不想放弃。 现在的暮宿公司，应该能凑出1000多万，剩下的近两千万，如果真要拍地的话，祁浩这个二股东，也得按比例出资。 这样算下来，缺口就小多了，还差七、八百万。 不着急，如果拍地的时间再拖半个月，暮宿网又能给他凑出一笔资金。 可是，等他回到暮宿公司后，拍地的想法就改变了。 造成改变的原因，来自于一个电话，隽程网的刘云峰打过来的。 “沈总，今天都已是4号了，但我还是厚着脸皮，给你说一声‘迟到的新年好’！” 刘云峰的声音非常热情，可以想象他在电话那头肯定保持着满脸的笑容。 “刘叔客气，按理说应该是我给你问好才对，疏忽之处还请见谅！” 沈暮同样热情回答，生意场上的客套话谁不会说。 “哈哈哈！” 刘云峰一阵大笑，总算说起正事：“沈总，你上次不是说过，关于暮宿网的融资问题，年底会考虑的吗？ “你看，阳历大年已经过了，离农历春节，也只有30多天，是不是……” 这个老狐狸！ 沈暮暗骂，刘云峰肯定是发现了暮宿网新推出的【用户画像】功能，不敢再拖了，时间越长，暮宿网的价值越高，隽程网投资的成本就会越大。 “是的刘叔，我的确这么说过，不知你们给暮宿网是如何估价的？” 沈暮懒得和他客气，直接问道。 “沈总，这种大事情你就在电话里问？” 刘云峰明显愣了一下：“融资可不是小事，我本打算双方高层搞个联谊，弄个酒会或茶话会那样慢慢交流的。” 沈暮对那种虚头巴老的东西嗤之以鼻，他答道：“咱们都这么熟了，不必那么麻烦，刘叔不妨先在电话里说个大概？” 刘云峰笑了：“好，既然沈总这么心急，那我就直说了，这次我们隽程网对暮宿网的估值非常高，老板批出的价格，连我都没想到……” “刘叔，说数字！” “真的是天价，一亿！” “嗯？刘叔，别给我开这种玩笑。” “咳……我还没说完呢，一亿五千万。怎么样，是不是超出预期……嘟嘟嘟！” 沈暮直接挂了电话，你特么的逗小孩呢？ 一亿五千万估值，出让10股份的话，只能换来1500万元，我特么一个多月都能赚回来，还找你融资？ 隽程办公楼里，刘云峰还在发愣！ 他大爷的，老子怎么说也算半个长辈，沈暮是什么意思，居然话都不说就挂断我的电话？ 事实上，隽程公司商议出的价格，是给暮宿网估价两个亿。 但刘云峰不能这么谈啊，哪有刚开口就把最高价抛给卖方的，他说15个亿已经非常有诚意了啊。 想了半天，刘云峰越想越不舒服，再次给沈暮打过去。 结果，那边不接！ 他不死心，第三次打，对方不仅没接，还挂了。 此刻，沈暮也在郁闷，要是后世的智能手机就好了，老子就把刘云峰拉到黑名单里，让他连打进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沈总，刘云峰给我来电，询问融资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面谈？” 纪曼跑过来汇报。 “不要理他，再打电话你也别接。”沈暮大手一挥，“通知公司高层开会！” “哦，好！” 纪曼立即察觉到，老板的情绪不对，明显是有怒火压制着。 仅仅一刻钟时间，各部门经理加上技术总监梁绍齐，一个不落在大会议室聚首。 “今天的议题只有一个，我决定了，暮宿公司从现在开始，进军海外市场！” 沈暮目光巡视一圈：“大家不需要讨论这个做法是否可行，只需讨论具体的细节问题。” 原本，他的计划是先融资，以融资换来的钱开拓海外市场，时间最迟在春节后。 现在听到了刘云峰的估值，沈暮直接改变主意。 咱们自己先开拓海外市场，等暮宿网的名声在海外打响，势必会立即引来各路投资人的注意，那时候的影响力将不再是全国，而是全球。 再谈融资，必须得10亿估值起步！ “沈总，技术部这边问题不大！” 最先答话的是梁绍齐，的确如他所言，无论暮宿网规模变得多大，他最需要做的，不就是增加服务器容量吗，另外就是做个英文版网站。 不行就再招募人手，做成多国语言版。 但其他部门不一样，人事部要开始全球招聘员工，市场部还得考虑全球出差。 客服部也不容易，以后的客服人员，得考虑各种语言，就算那些员工都放在海外分公司，客服部经理也要时常出差培训。 就连相对简单的财务部，也要做全球范围内的财报。 所以，这踏出去的一小步，对公司各部门的要求，可不止提升一倍那么简单。 过了好半响，其他人也没有说话！ 他们都清楚，以暮宿网的发展速度，迟早会冲出海外、走向国际，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大部分人都没有做好准备。 “大家干嘛那么大的压力？” 沈暮当然清楚众人的想法：“我又没说一次性开设十家八家分公司，前期先探路，一到三家就够了。 “其实，这对大家来说，也是出国旅游的好机会；尤其是像纪总这样的，以前就常在国外旅游，她要是出去，简直是龙归大海。” 纪曼谨慎问道：“沈总，还有一个月就过春节了，能不能节后再让我出去？” 她清楚自己跑不掉，也没想过拒绝，只是想把时间往后拖一拖。 “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沈暮横了她一眼：“我就那么不近人情，让各部门现在就奔赴海外吗？ “从现在起，人事部筹备海外招聘，财务部那边，所有公司盈利都为开拓海外市场做准备，客服部…… “春节回来，暮宿公司海外杨帆！” 沈暮安排了个大概，最后道：“剩下的细节问题，你们都找纪总讨论！” “好的沈总！” “没问题！” “一定完成任务！” 众人大喜，脸上洋溢着笑容，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暮宿公司的股份，暮宿网越强大，他们能得到的利益越多，一想到这些，自然充满了能量。 把会议室留给诸位高管讨论，沈暮独自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这一步决定，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 比如说拍地块！ 不能从融资方拿到钱，他就得用自己的钱来开辟海外市场，如此一来，就无法大规模投到筑梦居那一边。 好在影响不是很大，错过了今年的一块地，明年再拍就是，反正离7月份还早，且时间越靠后，随着房地产市场的萧条加剧，地价还会更便宜。 只要等暮宿网这边的海外分公司开起来，他手上的资金将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一次性多拍几块地，赚一个更大的！ “依然记得……” 正当沈暮在做规划时，诺基亚7610强悍的铃声响起。 “喂，祁叔你好！” 沈暮大概猜到了会是什么事情，暗自咒骂自己，都怪刘云峰那个电话，让他今天气昏了头，差点把大事给忘掉。 “沈暮，老朱那边约好了，我10号过去签署授权文件，你要不要一起？” 祁明志虽是在邀请，但他能够这么说，肯定是希望沈暮过去的。 “10号？” 沈暮眉头一皱，到了那个时候，琉璃集团的两大派系争夺，会衍变成什么情况他无法预料。 心念电转，他快速答道：“祁叔，按理说我是必须去的，怎么也要亲自去感谢朱叔帮忙，不过10号这个时间点很尴尬。 “我担心琉璃集团会出现什么变故，所以得留下来，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我还能想办法帮轻璃拖时间。 “至于朱叔那边，只能辛苦祁叔代我告罪一声，等轻璃这边忙完，我们再找时间去感谢他！ “另外……祁叔，我找个人陪你去一趟。” 祁明志欣慰道：“人老了，我都没你考虑得全面，你说得对，魔都这边是需要一个人留下，以防意外情况。 “你要找人陪我去也行，安排好后让对方联系我！” 通话结束，沈暮又开始了沉思。 找谁和祁明志过去比较合适呢？ 他身边的能人不少，暮宿公司人才济济，然而他们并不适合参与这件事。 至于赵然与耿宇航两贱客，且不说解释起来都麻烦，让那两货处理这种事情，绝对是憨兮兮的场面，完全不够份量。 看来，只能考虑柳轻璃那边的人。 咦？ 不如让曲岑雪一起去！ 第125章 解锁的姿势不少啊 沈暮很快就有了决定，他拨通曲岑雪的电话。 “沈总，又有什么赚钱的案子？” 两人早就很熟，曲岑雪也不客气，开口就问。 “怎么，你就那么希望我麻烦不断，天天都有案子给你介绍？”沈暮无语，“我找你有要紧事，咱们找个地方碰个头。” 曲岑雪听出他话语中的急迫，没有再开玩笑：“好，那咱们老地方见！” 老地方？ 沈暮面色怪异，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他和老婆的闺蜜有女干情呢。 “行，我先下楼等你！” 他当然明白，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曲岑雪第一次到暮宿公司那天，两人碰面的咖啡厅。 沈暮下楼，慢慢悠悠来到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最好包厢。 咖啡还没送上来，手机就响了。 他本以为是曲岑雪，拿起来后才发现，给他打电话的是孙亮。 “沈总，你交代的那件事，我已办好！” 孙亮并不清楚沈暮是做什么的，但人家是他老板的同学，是以说话语气非常尊敬。 “可有收获？” 沈暮立即来了精神，此事的重要性非同小可。 “收获……”孙亮顿了一顿，似乎有些感慨，“沈总，收获太大了！” “那行，你两小时后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 沈暮眼前一亮，只要这件事做成，哪怕柳轻璃与姜雅阵营争斗失败，也有挽回余地，因为，他要让姜雅和吴伟才那对狗男女，在琉璃集团待不下去。 心情变好，味口就好了。 挂断电话后，沈暮吩咐服务员：“美女，再来一壶碧螺春。” “好的，先生请稍等！” 服务员心中狐疑不已，第一次见到茶与咖啡一起喝的客人，明明长得那么帅，想不到会有这种怪癖。 等待曲岑雪的时间里，沈暮还吃了牛排当作午餐。 刚吃完没过多久，曲岑雪就开着她的宝马i出现了。 和沈暮预想中的一样，辣妹子依然穿着她的职业装。 “啥事非要见面说？” 曲岑雪落座，先点了一杯最贵的咖啡，并让服务员加热，忙完才转头问话。 自从她知道沈暮拥有暮宿网后，再也没想过为他省钱，更别说，辣妹子还从丁律师那里得知，小白脸又接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 “我想请你代我出一趟差，位置比较远，在滇南省！” 沈暮开门见山，直接道明他的想法。 “不行！” 曲岑雪拒绝得极为果断：“这些天我刚刚帮轻璃整理好一些材料，随时做好准备，等她与姜雅撕破面皮那天，我还得到场支持。” 沈暮追问道：“你都准备了些什么材料？” 辣妹子极为谨慎：“你关心这个干嘛，反正你又帮不上什么忙。” “那可不一定！”沈暮笑了笑，“让我猜猜啊……是不是姜雅和吴伟才他们，非法转移琉璃集团资产的证据？” “你……你怎么知道？轻璃都告诉你啦？”辣妹子豁然起身，满脸惊愕。 “你手中那些材料，够不够把他们扳倒？”沈暮不答反问。 “基本上够！” 曲岑雪想着，反正这家伙都已经知道，也就不再隐瞒，点了点头。 “基本上够是什么意思？” 沈暮极为敏锐，能让一个律师说出这种不是很肯定的话，那就代表着还有问题。 “因为轻璃发现，他们并非是完全挪为己用，偶尔也会偿还一部分，且近期都在大规模填补漏洞！” 曲岑雪蹙眉：“一旦等那群人把漏洞补完，必会联手对轻璃发难。 “最令人头疼的是，明知他们的违法行为，我们却不好直接报案处理，只能以这些证据，逼迫他们减持股份，慢慢清理。” 沈暮明白她的意思。 姜雅阵营占股49，比重太大，且除了吴伟才外，还牵涉到两大融资方。 就算报案把这些人送进去，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因为柳轻璃的目的，是为了保住琉璃集团，保住父亲柳元山一手创建起来的基业。 如果一家公司的半数股东同时下马，会造成什么情况？届时，琉璃集团的股票必会出现大动荡，集团都有垮掉的可能，柳轻璃不敢冒着个险。 沈暮猜测，柳轻璃的打算应该是先掌控集团，拉拢两大融资方后，才会清理掉吴伟才这颗毒瘤。 如果此举顺利，那么仅凭吴伟才手里13的股份，即便倒台会对集团造成一些影像，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沈暮略作沉吟，道：“反正你该准备的材料都已准备好，留下来的用处已经不大，出差去。” 辣妹子昂首挺胸：“谁说用处不大，有我在一旁支持，轻璃才会信心十足！” “得了得了！” 沈暮摆了摆手：“出个差而已，又不是不回来，并且我让你去滇南省，就是为了给轻璃增加筹码的。” “你能给她增加什么筹码？”辣妹子一脸怀疑之色。 “那你得听我慢慢说，琉璃集团的股权结构我了解过，至今还有9的股份流落在外，而那些股份，对应的就是9的表决权……” 随着沈暮开口，曲岑雪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幻，到了最后，已然变得目瞪口呆。 祁明志等人手中掌握的股份，所代表的意义，作为律师的她岂能不清楚。 “沈暮，你是怎么做到的？” 曲岑雪还知道，柳轻璃为此想过无数办法，都以失败告终，哪曾想，在这关键时刻，沈暮居然能弄回来66。 “这些都不重要，你先告诉我，是否愿意出差去滇南？” 沈暮也有些头疼，拿到朱股东的授权后，加上祁明志的支持，柳轻璃将掌控集团486，要是因这点微弱差距输掉的话，恐怕更不甘心。 曹股东那边联系不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搞烂吴伟才和姜雅的名声，让他们社死，没脸继续留在琉璃集团，主动让出股份。 “去，当然去！” 辣妹子答应得异常爽快：“只要能帮到轻璃，出一趟差算什么。” “哦，忘了告诉你，没有出差补贴的。” “不用不用！” “辣妹子，我今天看你特别顺眼。” “我看你也挺顺眼，想不到你偷偷摸摸的为轻璃做了那么多。” “什么叫偷偷摸摸的，说话这么难听？” 曲岑雪还想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和柳轻璃分享，却被沈暮阻止。 沈暮告诉她，不要随便给别人希望，否则一旦事情没办好，带来的失望会更让人揪心，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缺少曹股东手上的24表决权，未必能帮到柳轻璃。 曲岑雪认可这番说法，答应下来。 她突然发现，沈暮除了有本事赚钱外，连做事也非常稳重、老练，越看越觉得他与好闺蜜般配。 不久后，她拿到了祁明志的联系方式，告辞离开。 沈暮没有走，他还要等孙亮到来。 在此期间，他还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询问老家的房子建得怎样了？ 程玉珍说，房子已经建好，如今装修都到了收尾阶段，她一定会把房子弄得漂漂亮亮的，等着儿媳妇回去住。 沈暮感慨不已，还是农村的房子建得快！ 根本不需要担心噪音、污染啥的，只要钱到位，24小时施工完全没问题。 他叮嘱老妈不要省钱，入住之前记得请人来除甲醛，以安全为重！ “沈总，不负所望！” 15:30左右，孙亮到了，背着个旅行包进入包厢。 “辛苦了，坐！” 沈暮给他添了杯茶：“情况如何？” “超乎预期！” 孙亮说话时有些兴奋，接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u盘，还有两个大信封：“沈总，源照片在u盘里，数码相机内已经彻底清除。 “信封内的照片是两种不同风格，我把它们分成了两个专辑。” 沈暮先把u盘收起，用手掂了掂两个信封，照片还不少，他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孙亮郑重道：“沈总放心，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人知晓，影楼的赵老板还多次问过我，你找我到底做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告知真相！” 沈暮满意点头，觉得这小子很有前途。 “沈总，不打开看看？” 孙亮的声音有种唆使的意味，似乎非常期待。 “行。” 沈暮见他目光猥琐，随手拆开了一个信封。 豁，照片的确很多，至少二三十张。 最上面的一张，是一男一女在汽车旁拥抱，似乎是男人开车送女人回家，即将分别前的不舍。 再看后面，有在咖啡厅的、有饭店的，各种场合应有尽有。 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张照片都很暧昧，看得出这对中年男女正处在热恋状态中。 而孙亮的拍摄技术的确很牛，每一张照片都特别清晰，连表情捕捉都非常到位。 “还不错！” 沈暮毫不吝啬地赞了一句，有了这些照片，必然能让吴伟才的老婆怒气冲天。 “沈总，再看看另一辑。” 孙亮似乎觉得不过瘾，怂恿道。 沈暮不答，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不紧不慢地拆开了另一个信封。 “我艹，解锁的姿势不少啊！” 没过多久，纵然是沈暮这位前世阅览过众多岛国专辑的人士，也惊叹起来。 照片的画面自然是不堪入目，尺度之大令人惊悚。 尤其是一张在小轿车后排厮杀的场景，令他再次感慨起来：“难度系数恐怕得有50？” 特么的，要是这一辑照片被吴太太看到，发疯是最起码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吴伟才给处以宫刑。 “嘿嘿嘿……” 孙亮的笑声听起来有些瘆人。 “孙亮，你怎么进到酒店去的？” 沈暮把照片收起，对此非常好奇，眼前这位仁兄当真是手段通天呢。 “沈总，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有用钱办不成的事……我找到酒店工作人员，请他帮忙配合……如此如此。” 说到这个，孙亮认为是侥幸，谁让那两人开了一间有阳台的房间。 元旦那天晚上，服务员以‘给贵宾送温暖’为由，要为客人布置温馨主题，请两人暂时离开房间，孙亮趁机溜到阳台。 为了拍到那些珍贵照片，他足足冻了4个多小时，等二人熄火三次沉沉睡去之后，才得以解脱。 也怪吴伟才太猴急，第二次进房后也没仔细检查，否则孙亮必然现原形。 这个摄影师也是够拼的，为了心安理得收下沈老板给的元大钞，使尽了浑身解数。 没办法，他的工资就2000多块，元对他的诱惑力太大，辛苦几天相当于4个月的收入，必须得拼。 沈暮对他的敬业精神，再次表示感谢，将身上仅有的3000元现金取出。 孙亮明白，这3000元不止是感谢那么简单，更是封口费！ 16:20，二人从咖啡厅离开。 最近这段时间，柳轻璃下班都很晚，沈暮并不急着去接她，转身去了【浣纱干洗店】。 “宇航，要找你帮个忙。” “有事就直说，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这两包东西，需要你帮我送一下。” “送快递？” “差不多，这里有两个地址，你收好了……千万不能弄错，其中一个信封送到家里，另一个送到单位。” “里面装的什么？” “不大清楚，我也是受人所托。但里面的东西尤为重要，否则也不会找你来送！” “那我明天就送过去。” “别，必须按照规定时间送达！” “什么时候？” “现在还没确定，你等我电话。” “兄弟，总觉得你最近神神叨叨的！” “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这几天要出差，不然的话就自己送了，就这样，空了请你和赵然吃饭！” 安排好这一切，沈暮就跑了，到琉璃大厦接美女富婆回家。 元旦之后，一天比一天紧迫！ 所以只要有可能，沈暮就会亲自下厨，陪着柳轻璃吃一顿温馨的晚餐，帮助她缓解压力。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时间无声无息来到了1月9日。 白天时，沈暮接到电话，曲岑雪已经与祁明志碰过头，两人明天一早飞往滇南省，去那边找朱股东签授权文件。 晚上，柳轻璃如往常一般吃过晚饭。 但她并没有早早上楼，更没有看电视，突然对沈暮道：“陪我到小区转转？” 沈暮微惊，大冬天的，小区有什么转的。 “好！”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穿上外套，又带了件厚实的羽绒服，跟在美女富婆身后出门。 天气很冷，气温差不多到了0c，然而柳轻璃仿若未觉，不紧不慢在前面走着。 少顷，两人来到人工河边。 柳轻璃总算驻足，也不说话，目光借着昏暗的路灯落在冰冷的河面上，也不知道她在打量什么。 过了好片刻时间，她转头，视线在旁边的石椅上顿了顿。 “站着累，坐下！” 沈暮上前，把手中的厚绒服铺在上面。 “谢谢！” 柳轻璃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一股暖意涌动，这家伙既帅、又聪明、还体贴，当真是个不错的大男孩。 “不谢，我自己也想坐。” 沈暮说着，屁股已经放在石椅上，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柳轻璃似乎忘了害羞，更没有矫情，大方地走上前来，挨在他身旁坐下，忽然开口：“沈暮，琉璃集团的争斗已到了最后阶段，明天我和姜雅都会亮出所有底牌！” 嗯？ 沈暮目光微凛，这一天终究是到了。 可为什么是明天呢，朱股东的授权还没拿到，哪怕稍稍晚个一两天也好啊。 不行，必须得拖延时间！ 第126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迎着柳轻璃的目光，沈暮不动声色，鼓励道：“别担心，姜雅那个吃里扒外的女人，肯定会输给你这位嫡系正宗！” 实则他心中暗道好险，幸亏自己有所准备。 “不，其实我没什么把握。” 柳轻璃摇头：“不说在表决权的掌控方面，这次连岑雪都不能陪我，她说我通知得太突然，已经安排了重要事情出差。” 沈暮皱了皱眉：“你没有把握？” 这的确出乎他的预料，美女富婆为这一天准备了数年，再不济也应该能拼个势均力敌才对，怎会没有把握？ “是的！” 柳轻璃螓首轻点：“原本，我暗中拉拢了一个融资方，对方也答应过帮我，可就在前天，他们已把挪用集团的账款全部填上……哦，我得先给你说说公司的具体情况。” 或许是到了最后关头，也可能是她觉得争斗无望，今晚再无隐瞒。 她给沈暮讲解了琉璃集团的股权结构，以及吴伟才的野心，包括后者与融资方非法转移公司资产等问题。 一年多前，柳轻璃得到祁明志提醒后，就计划找个信得过的人到姜雅阵营收集证据。 与此同时，姜雅也意识到柳轻璃的威胁越来越大，想尽办法瓦解她身边的力量，最后把目标瞄准了俞璇。 彼时，俞璇是柳轻璃的助理，威望极高、权力极大，若能拉拢成功，相当于断掉了柳轻璃的左膀右臂，削弱来自她的威胁。 某一日，俞璇告知姜雅与她接触的详情。 柳轻璃将计就计，便让俞璇假意投诚，帮她提供消息、收集证据。 不到两年时间，俞璇功劳不小，比如其中一个掌控股份4的股东，原本倾向于姜雅阵营，就是在她暗中相助下，彻底投向了柳轻璃这一方。 如此，柳轻璃在集团的话语权，才得以从38提升到42。 她又以第一大股东的身份，接触两大融资方，告知他们：只要不继续支持吴伟才，非法转移资产一事，就可以不做计较。 其中一方答应下来，却因此打草惊蛇，让狡猾的吴伟才察觉到了什么，半年来不断挪用资金填补琉璃集团的空缺。 如此一来，事情曝光他们也不怕，到时候大可否认非法转移资金的事。 等扳倒柳轻璃之后，再把资金调走，并无任何损失。 哪怕柳轻璃选择报案，他们也能说是董事会决定的投资，再伪造一些材料来证明这一说法即可。 大家都明白：所谓董事会的决定权，当然应该由持股最多的一方说了算。 吴伟才吃准了柳轻璃的心理，相信后者不会因此制造大动乱，让琉璃集团垮掉，毕竟是柳元山的心血。 经过他一系列的手段平衡和补救，原本答应中立的融资方，又与吴伟才抱成一团。 “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完全掌控和代掌控的集团股份有多少？” 沈暮听得有点晕，其中的权利斗争太过复杂，简单而直接地问她实际问题。 “我完全持有的股份，就是继承了我爸的31；可以暂时代持的，有7+4，加在一起恰好42。” 柳轻璃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对了，还有俞姐手中的05，我也能暂时代持！” 她解释说，当初姜雅拉拢俞璇的条件，就是分出05的股份。 咦？ 沈暮心中大喜，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只要祁明志滇南之行成功，就能拿到28+24的表决权，加上柳轻璃的42，便是486。 最关键的则是俞璇手中那05！ 柳轻璃这边多加05，立马变成491。 而姜雅阵营的49，则要减掉05，最后只有485。 妥了！ “数量不少啊，击败姜雅肯定没问题！” 沈暮心中有了底气，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希望。” 柳轻璃认为，对方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她怔了怔道：“沈暮，等我这边有了结果，你就早点回家过年，多陪陪叔叔和阿姨。” 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争夺集团掌控权失败，沈暮离她而去，从今以后，又是一个人孤苦无依在世上漂泊。 或许，她依旧不会缺钱，但一颗心将变得空空荡荡，灵魂再无寄托！ “瞎安排什么呢，不是说过春节带你回巴蜀过年吗？” 沈暮明显感受到美女富婆的心境变化，音量提高了几分。 “真的？” 柳轻璃秀眸轻颤，瞳孔深处有着一抹异色闪过。 “难不成还是煮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暮佯装生气：“别在外面受冻了，赶紧回去休息，我全身都快结冰了。” “嗯！” 柳轻璃轻颔螓首，她又一次心跳加速，双颊泛着红晕，就算争夺集团失败，自己也不是一无所有。 回到家里，沈暮端来热水，让美女富婆泡脚，还苦口婆心的教她，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脚冻着，足寒伤心！ 柳轻璃非常满足，泡得两只粉嫩的小脚变得通红，才在沈暮催促下上楼睡觉。 “宇航，明天早上开始行动，先送一个信封到客户家里，你要这样做……” 沈暮却没有睡，回房后就给耿舔狗打电话，施行他的拖延秘诀。 末了，他又给祁明志去了个电话，告知这边的形势紧迫，滇南省之行，务必快去快回！ …… 翌日，沈暮照例送美女富婆去琉璃大厦上班。 一路上，他特意观察柳轻璃的状态，见她虽然眉头深锁，却没了昨日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目光清冷而坚定。 沈暮放心了不少，送完美女富婆并没有离开，就在对面找了个咖啡厅坐着。 他要在这里把控全局，如果耿宇航那边的效果不好，他会另想办法拖延时间。 另一边，耿舔狗准时来到一个高档小区，按响了对讲门铃。 “尊敬的客人您好，我是干洗店的服务人员，现在送衣服上门。” 耿宇航想不明白，沈暮为何要安排这样的台词。 “现在干洗店都有上门服务啊，快送过来，我要赶着上班。” 门禁对讲那一头，吴太太的声音非常惊讶，立即打开了单元门。 沈暮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吴伟才的老婆在单位是个小干部，上班懒散，每天不到9:00就不会出门。 当然，吴太太近日的洗衣习惯，调查的时候也不会遗漏。 反倒是吴伟才，今天要与柳轻璃摊牌，他8:00不到就往琉璃集团赶去。 “好的！” 耿舔狗进入单元门，没有选择乘坐电梯，专爬楼梯。 他边爬边骂：“狗日的沈暮，给老子整的个什么差事，12楼啊，分明是想把我给累死。” 最过分的是，沈暮还让他戴了个帽子，尽量避开监控摄像头什么的，弄得像个间谍一样。 其实以吴伟才家里的条件，别墅自然是有的，还不止一栋。 只不过，吴太太的工作原因需要避嫌，他们平时住的地方就显得相对普通。 足足花了近10分钟，耿舔狗气喘吁吁爬到12楼，对面一扇房门打开，还有个胖女人在门口抱怨：“让老娘等这么久！” 耿宇航低着头，把拎着的塑料袋递过去：“您好，这是您的衣服。” 见对方接过，他转身就走，毫不逗留。 吴太太又不满了，刚刚还夸干洗店的服务好，这个打工仔是什么态度？ 她“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塑料袋内的衣服掏出一看，顿时肺都气炸了：“这个破烂根本不是老娘的衣服！” 旋即转身开门，想叫住服务员质问，却哪里还有耿宇航的影子？ 吴太太心情很不好，把那件破衣服随手一扔，顿时哗啦啦掉出一堆东西，数量还不少。 好像是……照片？ “嗯？” 吴太太已经在心里骂开了花，她决定投诉干洗店，都给她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等等，有点不对劲！ 照片上的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顺手捡起一张，这不是我家老吴吗？ “这个女人是谁？” 忽然，吴太太看到，照片里有个长得像妖精一般的女人，正和自家老吴热情相拥，尤其是双方的火热眼神，让她直倒胃口。 更荒唐的是，同样的暧昧动作并不少，各种场合都有。 吴太太呼呼喘着大气，摸出手机拨号，然后发出了狮子吼：“吴伟才，限你半小时内给我滚回来，否则老娘就到你公司去！” …… 琉璃大厦办公楼。 吴总今天的气色非常好，抵达公司后，他脱去了御寒风衣，里面穿的是一套裁剪合身的高档西服，头发梳得油光可鉴。 “吴总，姜总已经前往会议室，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边？” 有助理在旁边恭敬问道。 “我早已准备妥当，走！” 吴伟才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说完就要迈步，正当此刻，电话响了。 他微微皱眉，这等紧要关头，哪能被一个电话打扰，掏出手机就要挂掉。 嗯？ 家里那头母老虎打来的！ 无奈，他只能停下脚步按下接听键，紧接着就听到吴太太的怒吼。 吴伟才耐着性子，安慰道：“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我今天要处理集团大事。” 电话那头，吴太太一点都不客气：“大事？大事就是和狐狸精约会，老娘再说最后一遍，半小时内见不到你，我就到你公司去闹离婚！” 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 吴伟才心里咯噔一下，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吗，那头母老虎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心念电转，觉得不回去还真不行，要是让母老虎到了公司，他这个吴总的脸还往哪里搁？ “你去告诉姜总，今天的会议暂缓！” “好的吴总，那推迟到什么时候？” “可能是下午，也可能是明天，总之等我回来。” “好！” 吴伟才交待完这些，拿着御寒风衣匆匆出门而去。 沈暮就在琉璃大厦对面的咖啡店，看到吴伟才下楼开车离去后，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不清楚吴太太的能耐有几何，能拖住吴伟才多久？ 他没有离开，准备今天就盯在这里。 也不知是吴太太本领太强，还是吴伟才哄女人的手段有了退化，总之，临近下班时间，始终没见到他的身影。 没出现更好，沈暮按时接美女富婆下班。 开车上路时，他关切问道：“今天情况如何？” 柳轻璃眉头紧锁：“公司高层兴师动众等在会议室，结果吴伟才莫名其妙的离开了，直到下班也没回来。” 沈暮不动声色，笑道：“那人多半是清楚自己必输，所以躲着不敢见人！” 柳轻璃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然而以她的智慧，想过各种原因，都没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当晚，沈暮没有睡意，一直关注着滇南省那边的情况。 据曲岑雪所说，他们已顺利拿到朱股东的授权文件，且买了今晚八点多的机票，结果晚点了三个小时还没起飞。 祁明志当机立断，把明天最早的航班机票也买了，做好两手准备！ 沈暮想了想，只得给耿舔狗打电话，让他早点起床，把第二份快递送到吴太太单位里去。 本来，在确定柳轻璃掌控的表决权占据优势后，沈暮也没打算把事情做绝，准备把大尺度的专辑留下来。 岂知，天不遂人愿！ 滇南省的飞机不准时，即便祁明志两人乘坐明天最早的航班，抵达魔都也得10:30，等人赶到琉璃大厦，可能又得一个小时。 沈暮不敢冒险，为了给柳轻璃拖延时间，唯有让吴伟才和姜雅两人社死。 1月11日，吴太太7:40就从家里出门，早早赶去了单位。 这种情况对她来说绝无仅有，原因是不想看到吴伟才那张脸。 昨天，吴伟才回家后，给她讲了很多故事。 意思是说，照片上的女人是公司客户，为了拿下这个大客户，他不得不逢场作戏，做了很多牺牲。 总之，他把每一张照片发生的背景，都做了合理解释。 并向老婆再三保证，绝对没有逾越的行为。 吴太太半信半疑，就算吴伟才没有说谎，她一想到那些照片仍旧感到心里不舒服。 “主任早！” 单位大门口，值班的老大爷拿着一包东西跑出来：“这是你的快递。” 老大爷心里还在纳闷呢，他在这里当值了好几年，从没见过主任来这么早，能有一天不迟到已经是稀罕事儿。 单位里所有人都清楚，吴太太尖酸刻薄，人缘不好，谁都不想和她多说话。 老大爷同样如此，要不是有人给了他200块钱，才不愿意转交这份快递。 “快递？” 吴太太顺手接过，倒没怀疑什么，毕竟马上就到年底，很多找她办过事的人，都会以快递的方式送来一些礼品。 比如，超市购物卡、商场储值卡什么的。 她带着快递上楼，很快来到一间小办公室，心情又不好了。 今天来得太早，泡茶的开水还得自己动手烧，以她的身份，多少年没干过这种活啦？ 索性懒得烧开水，吴太太直接从办公桌下摸出一盒牛奶，昨天气坏了，多喝牛奶有好处，既养身又美容！ 与此同时，她怀着期待的心情把快递拆开。 真希望收到一份大礼物，安抚一下老娘受伤的心灵。 可是，约莫两分钟后。 “砰！砰……铛！” 办公桌上的茶杯、显示器什么的，全被她推倒地上，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连值班老大爷都能听到：“吴伟才，你找死！” 吴太太颤抖着双手拨打电话：“弟弟，姐姐受欺负了……你带几个人到琉璃集团，我马上赶过去！” 第127章 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琉璃大厦，顶层会议厅！ 从9:00开始，这里的气氛一直比较凝重，集团高层几乎到齐。 会议厅中央，是红木定制的高档大会议桌，长约八米，两侧各摆放十个座椅。 其中一边，姜雅居中而坐，她那染成棕褐色的披肩长发，在她的鬓侧和耳后自由飘舞，宛若翻腾的波浪一般，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奔放。 这个女人明明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就像30岁的少妇。 再加上她久居高位，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难怪让吴伟才着迷。 在姜雅左侧，坐着的便是吴伟才；而右侧，则是她的助理俞璇。 只不过，俞璇的脸蛋并不比姜雅差到哪里去，引得会议厅的不少男人偶尔侧目。 除了三人外，两大融资方也派有代表到场，人数还不少，十个座位一个不剩！ 大会议桌的另一侧，有九个人。 九人中，忠于柳元山的两个元老年龄都不少，至少五十开外，那7的股份，就是他们二人所有。 另有一个年约40的男人，同样气质不凡，他便是持有4股份的那位小股东。 剩下几人有男有女，都是集团内掌握有实权的高层。 然而，哪怕八个老资格的高层齐坐，也压不住年龄最小的柳轻璃那股强大的气场。 别看会议厅内人不少，实则真正说话的仅有五人。 姜雅、吴伟才以及两大融资方的代表，都是拥有股权的人，在这种场合，也只有他们说法才有份量。 而柳轻璃一方，所有人的表决权暂时被她取代，她以第一大股东的身份，与对面四人辩论。 从始至终，柳轻璃都面色平静、目光清冷，从容不迫，所陈述的观点条理清晰。 “柳总，咱们已经争论半个小时，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此刻，作为名义上的代总裁，姜雅朗声道：“没错，按照你父亲的遗嘱，是等你结婚以后全权接管琉璃集团。 “我们也承认，你进入集团三年多来，的确展现出超绝的能力，可那又如何？ “你父亲的时代早已过去，现在的情况与当初并不一样，我与吴总，还有两大融资方代表，都认为集团眼下发展得很好，没必要再做调整。” 姜雅侃侃而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是吗？” 柳轻璃不恼不怒，声音悠悠响起：“按照姜总的意思，你是打算公然反对我爸之前的决定了？” 姜雅摇头轻笑：“我们都很感激前总裁，毕竟他为集团付出了不少。 “但是，偌大的琉璃集团，并非他一个人创造出来的，我们作为股东，同样为集团贡献了不少，为何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说得难听一点，只要我们不承认，那么当初你父亲的决定，就仅能代表他的个人意愿，那份遗嘱唯一有效的，便是让你继承他的股份而已。 “别不服气，谁让你父亲只占股31，无法代表全体股东的意见！” 柳轻璃秀眸中有厉色一闪而逝，沉声道：“当初我爸躺在病床上，立下遗嘱时，至少有八成股东在场？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你和吴总都有点头同意！ “如今，姜总居然连出尔反尔的话，都能说得理直气壮？ “要是照着这种逻辑，那我可要问上一句，你这个代总裁的位置，是不是也该作废重新选举？” 柳轻璃早有预料，这场对决到最后，还是得以股权占有率来定胜负。 她为父亲感到不值和心痛，辛辛苦苦创业的结果，却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嗯？” 姜雅面色一滞，打击柳轻璃居然把自己也带到沟里去了。 一旁的吴伟才反应极快，他缓缓起身：“倘若诸位股东都认为需要重新选举，我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我还提议，所有股东都可以成为候选人。” 他当然不会因姜雅失去代总裁一职有所遗憾，相反，心里还隐隐有些兴奋。 吴伟才觊觎总裁之位多年，眼下就是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的最好时机，以后也不用躲在背后，让姜雅来发号施令。 此言一出，对面那群高层和股东，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 姜雅见状，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意。 柳轻璃目光微凝，正欲开口，忽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众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去，只见会议厅大门被人以蛮力撞开，一群人正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有个胖女人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向站着的吴伟才，怒喝道：“把他给老娘废了！” 嗖嗖嗖！ 个长得很精壮的男人完全不顾大家诧异的目光，迅速冲入会议厅，其中一人双瞳内似有火焰升腾：“吴伟才，你个狗东西！” 这个阵仗来得太过突兀，连吴伟才自己都愣了一愣。 等他反应过来，连忙吼道：“你胡说什么，我可是你姐夫。” “我去尼玛的姐夫！” 精壮男人冲上来就给了吴伟才一拳，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砰砰砰……” 另几个男人紧随其后，跟上来拳打脚踢，三两下就把吴伟才放倒在地。 柳轻璃与一干高层感到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是该劝架呢，还是先看热闹。 “你们是什么人，竟跑到我公司里来捣乱？” 姜雅不愧是代总裁，她惊而不乱、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娘希匹的，就是你个狐狸精！” 吴太太本来还没注意到她，结果姜雅一站起来，立即显得非常惹眼，把她憋了一个多小时的怒气全部宣泄出来。 “咻！” 或许是被怒火激发了洪荒之力，吴太太臃肿的身躯，在这一刻居然变得异常灵活，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般前行，转瞬来到姜雅身旁。 “啪！” 吴太太一耳光甩出，肯定没法平息怒火，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边打边骂：“你个下贱货！” 姜雅刚开始被打懵，继而便是无尽的滔天怒意爆发，她可是大集团总裁，任何人见到她莫不敬畏有加，今天竟然被人打了耳光？ “啪！” 她用尽全力，抡起巴掌狠狠地扇到吴太太脸上。 “蹭蹭蹭！” 姜雅觉得手掌很疼，反震之力让她连退三步，长得肥就是好，皮粗肉厚的，打着真累。 “死狐狸精敢还手？” 吴太太以手捂着自己左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姜雅，旋即脚步一窜，扑上去就扯住后者头发。 “啪……砰！” 霎时间，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看似旗鼓相当，实则吃亏的姜雅，她的块头哪能敌得过吴太太？ 另一边，吴伟才在几人的围殴下，别说还手之力了，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他只能双头护住脑袋，拼命大叫：“都愣着干嘛，快拖开他们，叫保安！” 吴总直到现在都是有理智的，只说喊保安，没让找民警叔叔，要是民警到了，事情只会更麻烦。 “好好好！” 融资方代表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行动，也有人奔向会议厅门口。 几分钟后，随着保安的到来，一片狼藉的会议厅总算稍稍安静下来。 “姓吴的，你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姐，老子见你一次揍一次！” 身材魁梧的小舅子被两个保安按在地上，嘴上却没闲着。 “你们几个疯子！” 吴伟才早已是鼻青脸肿，正拿着纸巾擦拭鼻血，他气得差点吐血，p，这特么都什么事啊？ 姜雅则是发丝散乱、衣衫褴褛蹲在地上，哪有勇气抬起头来见人。 她在后面迅速整理衣服，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无妄之灾，等她得知闹事的是吴太太后，立即熄火，心中已有答案。 但是，她不想把丑闻闹大，人家吴太太可不这么想。 男人出轨，离婚的结局已经注定，连家都没法保住，她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狐狸精，你就是这样勾引我家贱男人的？” 吴太太一边揉着被扯得通红的耳朵，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 她并没怎么受伤，方才保安抵达时，听说这位是吴总的老婆，自然不敢对她下手。 “哗啦……” 吴太太本想把照片扔给姜雅，哪知刚刚打架让手腕失去知觉，这一扔没能掌控好力度，顷刻间犹如天女散花，又似银河倒泻，散落得满屋都是。 就连柳轻璃一群人隔得那么远，也清晰地看到了掉在桌面上的两张照片。 “嘶！” 辣眼睛啊，俞璇都看得面红耳赤，柳轻璃与另两个女高管连忙转过头去。 “你个疯婆娘，还不快收起来！” 吴伟才仅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以最快的速度去捡那些照片。 融资方的人也懵了，着实没想到眼前的胖女人这么莽。 不过，好像照片中的吴总和姜总，也表现得很勇猛呢？ 姜雅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双颊“唰”地变得通红，她奋力对保安嘶吼道：“快把他们带到隔壁会议室去！”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随着董事会按下暂停键，众人散去还不到一个小时，吴伟才与姜雅的丑闻不胫而走，也不知是哪一个高层嘴欠，反正没能守住会议厅的秘密。 柳轻璃也没料到，这场争斗的最后时刻，会出现一场闹剧。 照眼下的局势发展下去，新总裁重新选举，对她来说非常有利，即便轮不到她，也会落到两大融资方头上。 总之，姜雅和吴伟才是没什么机会了。 人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要是让这两人当选了总裁，必然会出现众高层阳奉阴违的局面。 因为大家会下意识的认为，姜、吴二人身上有明显的缺点，道德败坏，无法领导集团继续发展壮大。 换一个角度来说，恐怕两人也没脸在琉璃集团待下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推选一个能代表他们利益的股东出来，由“自己人”掌权，二人则在背后享受股份带来的分红。 11:40，柳轻璃准备去食堂吃午饭。 “柳总，吴总与姜总召集所有股东，说董事会继续！”突然，有后勤人员来报。 “哦？” 柳轻璃黛眉微蹙，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此际，吴伟才、姜雅与两大融资方代表已经回到会议厅，作为助理的俞璇自然不会缺席。 姜雅早就换了一套衣服，除了脸上尚未褪去的手印痕迹，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吴总额头缠着一块纱布，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老婆带着小舅子走了，临走前明确表示，明天就办理离婚、分家产，再也不想和贱男人生活下去。 今日发生的巨变，对吴伟才来说算得上迎头痛击，他的总裁梦就此破碎，甚至都不愿在琉璃集团多待片刻。 但在离开之前，他必须把新总裁的事情敲定下来。 绝不能让柳轻璃坐上那个位置！ 否则，这位年轻的女总裁，一定会想尽办法，逼得他和姜雅转让股份，连最后的利益都无法保证。 “吱嘎！” 会议厅大门开启，柳轻璃与一众高层鱼贯而入，目光落到了吴伟才和姜雅脸上。 姜雅面露羞愧之色，把头深埋在胸前。 “哼！” 吴伟才冷哼一声，反正丢人丢尽了，他已没什么好在乎的。 柳轻璃目光毫不退让，落落大方坐下：“诸位，咱们这董事会，还有开下去的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吴伟才沉着脸：“柳轻璃，我知道你手上有一些证据，想威胁或控告我非法转移公司资产。 “我劝你收起那些无用的念头，罪名我不会认，并且，我还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没有这回事，甚至可以起诉你诬告。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和我们斗？” 事到如今，他已懒得虚与委蛇，不称柳总而直呼其名，放开了顾忌直言不讳。 吴伟才根本不等柳轻璃回话，又道：“我们现在要重立新总裁，新总裁不会是姜雅，更不可能是你！ “还有，我并不是征询你的意见，仅仅是通知你罢了，作为第一股东，你有知情权。” 柳轻璃心底一沉，自己终究小看了吴伟才的无耻。 姜雅适时出声：“如果你不服，咱们可以请所有股东表态，以表决权的结果来看，谁得到的支持更多，谁就是新总裁！ “不妨提醒你一句，我们这边的表决权已有49；而你，至今不过42，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斗？” 吴伟才冷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俞璇应该一直都是你的人，你让她卧底一年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败在我们手中。 “哦，差点忘了俞璇手上也有05的股份，可就算和你的42加在一起，就能扳倒我们吗？” 或许是掌控琉璃集团的美梦落空，他每说一句话都是咬牙切齿，面目渐渐狰狞。 “啊！” 俞璇一声惊呼，秀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她处处谨慎小心，结果还是小觑了吴伟才的阴险，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了。 “俞姐，回来！” 柳轻璃倒没多少情绪波动，既然已被对方识破，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 在她身旁，几个元老面色极为难看，他们陪着老总裁的女儿努力了几年，还是无法改变这种局面么？ “哈哈哈……” 吴伟才纵声长啸：“柳轻璃，我的总裁梦是毁了，而你同样是白忙一场，从今往后，琉璃集团只会成为我的敛财工具，你们除了眼睁睁看着，还能怎样？” 柳轻璃拳头紧握，却也没到绝望的地步，只要不是吴伟才掌权，她未必没有机会再把集团抢回来！ 只是，很不甘呐，三年多的努力，结果还要看着对方猖狂。 “吴伟才，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蓦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会议厅的大门被人推开。 众人齐齐转头，便见那里站着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身穿职业装的短发女孩。 “岑雪！” 柳轻璃豁然一惊，等她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后，情不自禁起身：“祁叔，你怎么来了？” 第128章 摊牌了，都是我做的！ 突然到来的两人，自然是从滇南省匆匆赶回的祁明志和曲岑雪。 他们早在路上时就接到沈暮电话，得知俞璇手中还掌握有05的股份后，无不精神大振，这就意味着，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必能把姜雅阵营彻底扳倒。 “祁明志，你来干什么？” 吴伟才看到这位多年未见的老同事，心里忽然涌出一抹不安。 “我来干什么？” 祁明志大踏步走进会议厅：“我怎么说也是琉璃集团的元老和股东，回来看看自己的公司不行吗，就算是参加董事会，也够资格！” 他横了一眼吴伟才就不再理睬，来到近前递出一份文件：“轻璃，拿着。” 柳轻璃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竟是朱股东的授权文件。 她连忙抬头，以疑惑道目光看向祁明志，后者笑道：“不仅老朱，祁叔也支持你和他们斗，斗死这个老王八蛋！” 曲岑雪抓住柳轻璃的手：“轻璃，我这几天和祁总去了外地，就是为了帮你拿这份授权文件。” 两人的话，让柳轻璃娇躯轻颤，几欲泪目。 方才她一人面对吴伟才和姜雅的强势，哪怕面临绝境，她依然坚强，面不改色。 然而此刻，突如其来的惊喜和感动，竟让她有些梗塞，同时还有无数疑问。 当然，眼下并不是寻根问底的时候，她目光扫过全场，离开原位，走到上首位置：“现在，我宣布重开董事会，选举新总裁！” 祁明志到场，朱股东的委托书到手，柳轻璃从绝对劣势变为优势。 如今，她不仅是第一大股东，还拥有491的表决权，在曹股东音讯全无的情况下，一人便可代表琉璃集团。 “怎么会这样？” 吴伟才当即傻眼，短短片刻时间，他的优势荡然无存。 而姜雅，则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她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离开集团的祁明志竟会再次出现，且是以支持柳轻璃的姿态到场。 如果说，祁明志和朱股东的入局让她愤怒，那么她当初拉拢俞璇的行为，才是让自己落败的关键！ 少了俞璇手上那05的股份，他们这边的表决权就从49降至485。 谁能想到，就是这点微弱的差距，最终彻底改写了他们的命运！ …… 董事会开到下午两点结束！ 柳轻璃毫无争议地当选新总裁，有争议也没用，琉璃集团的制度，谁的表决权大，谁便拥有绝对的权力。 吴伟才和姜雅黯然离场，两人不仅没争到集团利益，连人品也败尽，一刻都不想多留。 融资方代表眼见大势已去，当场向柳轻璃服软。 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还来了个落井下石，曝出吴、姜二人不少作奸犯科的事情。 自今往后，柳轻璃依然是集团的柳总。 只不过含义不同，她已从总经理晋升成为总裁。 而俞璇，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总裁助理！ “祁叔，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帮我？” 董事会结束，柳轻璃顾不得吃午饭，把祁明志邀请到自己办公室，就迫不及待问道。 她还记得，两年前自己就多次找过祁明志，请后者相助，遭到果断拒绝；随后退而求其次，想收购他的股份，依然失败。 最后一次，柳轻璃再找祁明志，希望暂时接管他的表决权。 对方当时不仅没答应，还劝她放弃，叫她不要继续斗下去。 “沈暮没告诉你？” 祁明志闻言大感疑惑，这两夫妻怎么搞的，明明在齐心协力智斗姜雅阵营，又整得像没有交流一般。 刚刚他还在感慨，沈暮那小子真狠啊！ 自己只对他提过一嘴，说怀疑姜雅和吴伟才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岂料那家伙居然把人家的老底都给挖了出来。 “沈暮？” 柳轻璃怔了怔，诧异道：“关沈暮什么事？” “你……你们？” 祁明志见状哭笑不得：“看来那小子准备给你惊喜呢，事情是这样的……直到圣诞节那天沈暮受伤住院，才对我道出实情……” 他把和沈暮的相识过程，讲得极为详尽，至今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是以不时就会加上几句称赞的话。 可等他说完后，立即就发现不对劲。 “轻璃，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祁叔说错了什么？” 祁明志这才注意到，之前在董事会上强势霸道的柳轻璃，此刻居然泫然欲泣，仿佛遭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祁叔，我要去见沈暮，回头再找时间感谢你。” 柳轻璃语音梗塞，留下这句话后，拎着她的包就跑出了办公室。 曲岑雪与俞璇过来得较晚，她们一个是专业律师，另一个是总裁助理，刚才都在核对一些文件，尤其是姜雅和吴伟才那边的资料，需要重点审查、存档。 结果两人还没进门，就看到柳轻璃跑了出来，似乎眼角还挂着泪痕。 曲岑雪立即喊道：“轻璃你去哪里，关于材料的事，还有很多需要叮嘱你的地方。” 然而，对方不仅没有停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祁总，你究竟对轻璃说了什么，把她气成这样？” 曲岑雪气呼呼冲进办公室质问，俞璇紧随而至，同样目光不善地盯着祁明志。 被两个女人这样盯着，祁明志感到莫名其妙：“我哪有气她，只是跟她讲了沈暮找我帮忙的事。” 曲岑雪当即怔住，紧接着以手抚额，乐道：“有好戏看了！” 场内三人，只有她才清楚，沈暮与柳轻璃是一对假夫妻，连牵线的俞璇也不知道原委。 “什么好戏？” 祁明志一头雾水，总觉得每个女人都是神神秘秘的。 曲岑雪才不会解释，只在一旁傻笑。 不过，她心里是羡慕柳轻璃的，觉得闺蜜很幸福，能遇到沈暮更是幸运。 …… 柳轻璃很快来到琉璃大厦楼下，她没有开车，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人民广场！” 乘坐电梯下楼时，她给沈暮编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都是感谢的文字，可还没等发出去，又被她删除。 她认为，发短信不够正式，感谢的话必须当面亲口说出来！ 出租车在马路上疾驰，车上的柳轻璃却是百感交集。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一直对自己笑脸相迎的家伙，偷偷在背后为她做了那么多！ 相助祁浩，帮她争取祁明志支持，甚至住院那次，也是因此而遭受的劫难。 柳轻璃突然反应过来，最近这两个月，她因集团的事常常心情不好，而每次回家，沈暮都会想办法哄她开心，尽量给她做好吃的，又陪着她追剧。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欠沈暮太多。 对方总是默默为她付出，却从不曾说出口，可她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柳轻璃满目含泪，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总想扑在沈暮怀里大哭一场！ “妹子，是不是哪个王八蛋把你肚子弄大后，又把你给抛弃了？” 司机见后座上的大美女在流泪，好奇问道。 柳轻璃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算了妹子，别伤心了！” 司机劝道：“我给你说，世上总归是坏男人多，尤其是有钱的男人，你为他们伤心不值得。 “但是，好男人也不是没有，比如像我这样的，虽然穷了点，要是有个老婆，肯定对她一心一意！” 柳轻璃怒极而笑：“你说得这么熟练，不知以安慰为由搭讪了多少陌生女人？” 司机神情一滞，尴尬笑道：“嘿嘿……嘿嘿！” 约莫20分钟过去，柳轻璃下车。 她快步朝着琉璃印象跑去，在她的潜意识中，这家影楼是沈暮开的，上班时间应该能在这里找到人。 今天天色不错，赵然依旧在大门口吞云吐雾。 哦，抽烟只是顺带，主要是为了撩迎宾妹子，不时凑到对方耳边嘀咕几句，惹得妹子咯咯娇笑。 “哼，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柳轻璃上前，怎么看赵然怎么不顺眼，还好自家的沈暮出淤泥而不染，没有被他同学带坏。 “谁……啊，柳老板！” 赵然威风八面地转过头来，待看清来人后，立马就怂了。 运气真特么的背，又被大老板撞见了，她会不会把我给开掉？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撩妹子就得换个地方，站在大门口太不安全啦。 “沈暮呢？” 柳轻璃才没心情管他的闲事，开口就要人。 “沈……沈暮？”赵然眨着他的铜铃大眼，“我不知道啊？” 他的八卦之心骤起，沈暮那条死狗到底把柳老板咋了，会不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人家怎会找上门来？ 柳轻璃蹙眉：“他今天没来？” 赵然不断点头：“没……没来！” 他暗暗祈祷，狗东西，老子现在是自身难保，就别怪我没法替你打掩护了。 柳轻璃毫不停留，掉头就走。 沈暮不在琉璃印象的话，很有可能是去了房地产公司？ 她是今天才从祁明志口中得知筑梦居的事，可她忘了问公司地址，干脆选择打车回家，反正他总会回来！ …… 此时，沈暮正在一家大型浴室睡觉。 中午时分，他在琉璃大厦对面的咖啡厅内，亲眼看到祁明志和曲岑雪抵达，总算放下心来，旋即，立马感受到困意来袭。 没办法，昨晚一宿没睡好，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他正准备回家休息，哪知祁浩打来电话，邀请他去浴室浪一浪。 祁浩还“威胁”他说，之前多次相邀都被拒绝，如果今天再不去的话，就不叫他“暮哥”，改称“沈总”。 沈暮答应下来，和祁浩一起在大浴池里泡了热水澡，然后到二楼找了个静室补觉。 至于祁浩，泡完澡就屁颠屁颠跑去了三楼。 下午16:30，沈暮终于睡醒，顿觉神清气爽。 他换回衣服后到前台一问，得知祁浩还在三楼，我滴个乖乖，厉害啊！ 沈暮出门，拿出手机准备给祁浩发短信。 “咦，这么多未接电话？” 打开手机才看到，赵然打了7、8个电话打进来。 后面还有他的一条短信：你这几天好好藏着不要现身，柳老板正到处找你，刚来过琉璃印象！ “轻璃能出来，估计琉璃集团的事已经搞定。” 沈暮从短信中推测出来情况，也没打算给赵然解释。 他顺手给祁浩发了几个字：我已离开！ 然后驱车前往琉璃大厦，嗯，时间正好，抵达时17:20。 可是，沈暮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始终不曾看到柳轻璃下楼，他正想打电话询问，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俞姐！” 沈暮太意外了，他跑琉璃大厦都半年多时间，还是第一次碰到俞璇。 “小暮？” 俞璇倒不觉得惊讶，她早知道沈暮接送柳轻璃上下班，只不过以前故意避开而已。 “俞姐，看到轻璃没？” 沈暮本想问，今天董事会结果如何，想了想也没什么问的，如果结果不好，恐怕两人也见不到，至少不会在琉璃大厦楼下见到。 “柳总啊，她中午就走了！” 俞璇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好像是哭着跑出办公室的？” 嗯？ 哭着离开的，这就让沈暮不解了。 “小暮，快去找柳总，年轻人谈恋爱也好，结婚过日子也罢，吵吵闹闹很正常，你是男孩子，得大度一些才行，千万不要和柳总生气。” 俞璇还以为是小两口在闹别扭呢。 “好的俞姐，我知道！” 沈暮也不好解释，简短交流几句就作别，开车赶回一品花园。 停好车还没进门，他已听到厨房乒乓作响，快速进屋后，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美女富婆居然在做饭？ 她显然不会做这些事，拿着锅铲的动作很生涩，不时敲击锅底的声音，恨不得能让隔壁的邻居听到。 “陈阿姨请假了吗，哪能让你亲自下厨？” 沈暮大惊，同时还有些埋怨，那个保姆怎么搞的，竟让从不进厨房的大美女干活。 “沈……沈暮！” 听到声音，柳轻璃迅速转身，秀眸禁不住开始湿润。 “咋了？” 沈暮立即看到了一张大花脸，原本还准备调笑几句，忽然想到俞璇说的，美女富婆是哭着离开的公司。 柳轻璃摇头，也不说话，缓缓来到他身前。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是……受了刺激？” 他想问是不是受了委屈，又见美女富婆破天荒地下厨做饭，这不是受了刺激是什么？ 柳轻璃继续摇头，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我全都知道了！” “知道啦？” 沈暮心底微惊，美女富婆知道了啥？ 莫非是辣妹子不守信用告了密，说我有个很值钱的暮宿公司；还是说，和祁浩去浴室泡澡的事，露馅了？ “你为了请祁叔帮我，辛苦了很久，牺牲了很多，还经历了危险……呜！” 柳轻璃沙哑着声音，到后来已经说不下去，哭声盖过了说话声，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原来是这件事！ 沈暮放下心来，此事他并未打算隐瞒，因为有祁明志参与其中，他想瞒也瞒不住，总不能和名义上的长辈来个约法三章。 “好，我摊牌了，都是我做的！” 沈暮笑了笑，尽量营造出轻松的气氛，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要为美女富婆擦拭眼泪，哪知被她阻止。 “你还笑……呜呜！” 他越是这样，柳轻璃越发觉得难受，哭声更大。 沈暮手足无措，他最怕女人哭，尤其是哄不好的这种，索性双臂一张：“要不，让我抱抱算是答谢？” 让他意外的是，话音刚落，顿觉怀中一紧，瞬间变得充实起来，仿佛柳轻璃正等着这句话。 沈暮大感满足，立即合拢双臂，揽住她的纤腰，享受着扑鼻的幽香和怀中的柔软，目光开始迷失。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赶紧让我亲一口！” “铛……” 一声巨响后，哭声没了，怀中的柳轻璃娇躯僵硬。 “什么声音？” “锅……锅铲掉了！” 第129章 直到坟头长草 沈暮恨死了锅铲，因为它，这次没能亲到美女富婆。 不仅如此，他还吃了一顿非常特别的晚餐。 怎么说呢，饭几乎是半生的，两道菜咸得不行，还有一道菜酸得胃里翻江倒海，他明明很难受，却还是却坚持吃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美女富婆为他做的第一顿饭，要鼓励她这种行为。 反倒是柳轻璃，尝了几口就吃不下去，她见沈暮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只能含着眼泪继续吃。 并不单单是感动，还因她太饿，午饭都没吃，再不吃就撑不住了！ “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把公司里的残局收拾完，再做一些布置，就和你回巴蜀。” 柳轻璃把白天董事会的情况讲了一遍，最后加上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一点都不怕？” 沈暮故作惊讶，反应特别大。 “怕什么？” “丑媳妇见公婆啊！” “哼！” 这一晚，沈暮睡得特别香，他还做了个梦，梦里的他，把美女富婆给骗进了被窝。 柳轻璃却辗转难眠，她想了很多，将认识沈暮以来的所有事情，都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直到半夜还睡不着，又起来翻出两人的照片，一张张慢慢看。 “嗯，这是？” 从相册最底层，带出来几张纸。 摊开来后，赫然是《结婚协议》！ 按照协议约定，她“租用”沈暮的到期时间，是2005年2月23日（元宵节）。 时至今日，柳轻璃再也没想过协议到期后，两个人分开的问题，她关心的是：以后的两人，算是情侣呢，还是夫妻？ 如果成了夫妻，得想办法把曲岑雪手上那一份协议，给拿回来！ 要是沈暮不答应怎么办？ 不答应？姑奶奶就继续租，租到他坟头长草那一天为止！ …… 第二日，沈暮一整天都待在筑梦居公司。 他和袁有荣长谈了一次，还告知后者，春节前就不考虑拍地了。 这一决定，让袁总放下心来，他还真怕老板发疯，非要在楼市萧条的时节拿地，砸在手里了怎么办。 “沈总，那我们现阶段做什么？” “暂时什么都不用做！” “啊……” 袁有荣心觉奇怪，如此精明的沈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公司啥都不做，每个月的房租和工资都得支付不少，你就不怕公司亏损吗。 “我打算做的那些，时机还未到……哦，要是你觉得无聊，可以找点装修之类的小活干干，权当打发时间好了。” 沈暮无比肯定地回道。 袁有荣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难道这就是有钱老板的任性？ 这几日，柳轻璃忙得不可开交，吴伟才与姜雅倒台后，需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仅是他们操办的重大项目，都要重新洽谈一次。 更别说，还要想办法把两人手上的股份收回来。 沈暮也有自己的事情忙，既已决定提前回老家，公司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 两天后，他来到暮宿公司，立马把副总经理纪曼叫到跟前。 “纪总，杨帆海外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如何？” 沈暮异常关心此事，到目前为止，国内市场的民宿订单，已经很难上涨，公司想要继续发展，短期内只能依靠海外市场。 “沈总放心，各部门各环节，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纪曼给了肯定答复，再一一细说已完成的部分，以及后续的计划。 “不错，你继续盯着，千万不能马虎。” 沈暮很满意，纪副总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 “对了沈总，这段时间隽程的刘总，隔三差五就给我来电话，有时我连挂两三次，他也要契而不舍地打过来，还是询问融资的事情。” 纪曼汇报完工作又提到此事：“他还说，多次给你打过电话，你都没接，发了短信你也不回！” 沈暮笑了笑：“隽程网还不死心？” 他的确收到刘云峰不少短信，只有无聊时会看一看，大多数时间连看都懒得看。 “何止不死心，我看如果不让他们融资，隽程网决不罢休！” 纪曼点头，她没法跟老板细说，刘云峰好几次晚上打电话，弄得不关机都没法睡觉。 “那你下次就明确告诉他，少于10亿估值，不要和我们谈。” 沈暮想了想，自己的得力干将天天被骚扰也不是办法，干脆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值。 “10亿？” 纪曼吃了一惊：“沈总的意思，是让我用高价让他们知难而退？” “不！”沈暮摇头，“我说的是实价。” “实价？” 纪曼觉得老板疯了，没错，她看好暮宿网的前景，估值3个亿不是问题，甚至5亿也并非不可能。 但10亿的话，只能说老板异想天开。 沈暮没有解释，反正让她咬死这个估值，一分都不能让步。 …… 1月19日。 这天中午，沈暮吃过午饭，正开着电脑斗地主，突然接到美女富婆来电。 电话里响起柳轻璃如释重负的声音：“忙碌一个礼拜，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沈暮：“你那边忙好了？” 柳轻璃：“差不多！” 沈暮：“那你有没有时间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柳轻璃：“行啊，你过来接我。” 沈暮：“好嘞，一会儿见！” 半小时后，柳轻璃坐上玛莎拉蒂副驾驶，问沈暮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啦。” 沈暮轻笑，踩着油门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个小区门口，柳轻璃抬头看了看，上面挂着四个醒目的大字：海上华庭。 “我们来这里干嘛？” “别问，先上楼！” 沈暮越表现得神秘，柳轻璃愈加好奇。 乘电梯、按门铃，忽然门开，一个小萝莉探出脑袋，惊喜道：“哇，沈哥哥又来看我咯！” 下一刹那，精致的小脸上绽放出异彩：“咦，阿姨也来了？” 开门的当然是小囡囡，她已经放寒假好几天，正处于无聊的时候，骤然见到两个熟人，一张嘴笑得都没法合拢。 “囡囡？” 柳轻璃既惊又喜，她想过各种可能，也没料到沈暮会带她来俞璇家。 可是，听到小囡囡的称呼后，她又感到有点不自在，凭什么喊沈暮哥哥，却叫我阿姨？ “想哥哥没？” 沈暮伸手，扯了扯小萝莉脑袋上的两个小辫子。 “想，自从暑假之后就没见到沈哥哥，做梦都想你带我出去玩呢。” 小囡囡把门开到最大，请两人进屋。 “既然想我，那今天就陪你玩个够！” 沈暮的打算，就是在春节前来看看小丫头。 柳轻璃把小萝莉拉倒一旁，低声道：“囡囡，告诉我想玩什么，我都带你去，但有一个要求：以后得喊我姐姐！” 囡囡天真地眨了眨眼，偏着小脑袋想了想：“为什么呢，我以前不就是叫你阿姨吗？” 柳轻璃满头黑线，这让她如何解释？ 沈暮大乐，转身坐到沙发上看正在播放的动画片，还装着看得津津有味，任由二人在那边咬耳朵。 足足过了近十分钟，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才回来。 小囡囡很开心，吃吃地喊着柳姐姐，也不知柳轻璃许诺了什么好处。 并没有在家里停留多久，三人出门。 带着小萝莉一起，游乐园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尚未到达目的地，柳轻璃就让沈暮停车，先带小囡囡去吃了一餐肯德劳。 沈暮懂了，估计这就是那两人之间的交易？ 小囡囡还是太过天真，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吃货果然最好对付。 接下来进游乐场，趁小萝莉骑乘旋转木马时，柳轻璃道：“在集团那件事上，祁叔、俞姐还有岑雪都帮过我不少，最近一直在忙，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们。 “我想今晚请他们吃顿饭，你看怎样？” 沈暮颔首：“不用征询我的意见，既然决定了，就赶紧打电话通知……对了，让祁叔带上家里人一起。” 他略感诧异，美女富婆居然询问他的想法，这哪还像个总裁的行事风格？ “好！” 柳轻璃满脸笑意，掏出手机一一通知，还开了免提。 祁明志与曲岑雪满口答应，而俞璇则委婉表示，她要是回去晚了，担心女儿挨饿。 “俞姐，囡囡和我们一起呢，现在在游乐场！” 沈暮冲着电话大喊一声。 旋即，电话那头传来俞璇大笑的声音。 晚上六点，众人在一家高档酒楼碰头，的确是高档酒楼，美女富婆出手，规格之高不可想象。 沈暮估计，七八个人吃下来，没有十万八万恐怕打不住！ 当然，并非是柳轻璃有钱不怕浪费，只是想以此来表达，对几人感激。 “这位就是你柳伯伯的女儿，你应该叫柳姐。” 祁明志为大家引荐后，特意对儿子重点介绍柳轻璃。 祁浩眼睛都直了，无论是柳轻璃还是曲岑雪，哪一个不强过他的哇噻妹子数倍？ 他心里暗暗诽谤，老爸居然认识这么多年轻美女，为何今天才给我介绍。 “柳姐好！” 心里怎么想的先不说，祁浩却不敢怠慢，因为老爸都说了，这位柳姐姐可是琉璃集团的总裁。 “不要客气！” 柳轻璃端雅大方，露出一副恰达好处的笑容。 “咦，暮哥你在笑什么？” 祁浩发现，沈暮看向他的目光很有深意。 “沈暮是想提醒你，你不能叫柳姐，应该喊嫂子，咯咯咯！”曲岑雪在一旁掩嘴。 “嗯……是么？” 祁浩如同发现了新大陆，难怪暮哥不和我去ktv，到澡堂也不上三楼，要是老子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鬼才舍得耗费时间出去浪。 那些女人的笑容呆板不说，哪有柳姐姐漂亮？ 他立即改口：“嫂子好！” 柳轻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以幽怨的目光瞪了曲岑雪一眼。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席间，祁明志还帮忙出主意，能以什么办法让姜雅和吴伟才把手里的股份转让出来。 但他很快就不再说了，有沈暮在，自己还去操心那些事干嘛。 沈暮今晚破戒喝了酒，主要是有祁浩起哄，想不喝都难，另外，他的确应该敬一敬祁明志。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囡囡，无论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柳轻璃都会给她点。 且小萝莉还不愿意坐在妈妈俞璇身边，非要插在沈暮和柳轻璃中间，不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临近22:00，这场宴席才结束。 美女富婆没有喝酒，亲自开车，拉着沈暮回家。 回到家，她还去烧了姜汤解酒，妥妥的一个贤妻形象。 两天后！ 沈暮约了赵然和耿舔狗聚餐，这应该是三人春节前最后一次聚会。 耿舔狗的干洗店又开了两家，生意好到不行，整天都是乐呵呵的，还说今年回去后，要给老家盖个大房子。 赵然嘿嘿贱笑，他赚得更多，都不好意思说。 于是调戏沈暮：“兄弟，我早就想通了，现在一点都不羡慕你搞了个房地产大公司，在如今这种行情下，哪有我们这样赚快钱稳妥？” 耿宇航跟着起哄：“是啊，房地产周期太长，建一个楼盘，没一两年时间都搞不定，恐怕他现在还没开业！” 沈暮傲然道：“等老子赚大钱的时候，保准让你们嫉妒！” “你得了！” 赵然嗤之以鼻：“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在琉璃印象给你留个位置，要是明年还没赚到钱，就乖乖过来给老子当小弟。” 沈暮还没接话，耿宇航先行反驳：“你做梦！即便沈暮再换工作，也不会去影楼，别忘了，他可是浣纱干洗店的股东。” 看着两个兄弟为此掐架，沈暮甚感欣慰。 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他找了个借口开溜。 赵然望着他的背影，满脸鄙夷：“大家拼搏的目的是为了享受生活，这家伙只知道工作，活该做单身狗。” 耿宇航斜着眼：“还有脸说沈暮，咱们不也是单身吗？” “瞎说，我俩现在就去ktv，告别单身。” “还不如去会所按个摩。” “ktv！” “按摩！” “嘿嘿，ktv里可能有初恋哟。” “咦……好！” 少顷，两人勾肩搭背来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 1月22日，周六。 不上班的日子，美女富婆却一大早出了门，还不让沈暮跟随，搞得神神秘秘的。 直到吃过午饭，她才打来电话，让沈暮去接她。 沈暮带着疑惑与好奇，开着白色玛莎拉蒂前往。 柳轻璃给的地址是一个大商场，沈暮抵达时，远远就看到她在商场门口招手。 “你这是干嘛？” 停好车上前，沈暮被吓了一大跳，满地的营养品和首饰盒，品牌衣服的袋子也不少，除此之外，还有几箱名酒。 白酒、红酒、黄酒，应有尽有。 “给叔叔阿姨买的啊，赶紧装车。” 柳轻璃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我不清楚叔叔是否抽烟，暂时没买！” 沈暮哭笑不得：“魔都到我家1600多公里，开车过去至少20多个小时，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一口气开回去？” 要不是见美女富婆一片好心，他指不定会数落几句。 “啊！” 柳轻璃面色尴尬，主要是想到去巴蜀太兴奋了，以至于忘了考虑那些实际问题。 还有一个原因，沈暮国庆回来时曾说过，要是开车回家，都能带过来几只活鸡，让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次要开车前往。 不过她很快就有了主意：“没事，我从公司找个司机，把车开到雾都，咱们乘飞机去！” 沈暮满脸崇拜，不愧是总裁级别的美女，员工还能这样用？ 第130章 只要能生儿子就行 美女富婆效率很高，当场就打电话，派出琉璃集团驾驶技术最好的司机，并让对方今天就出发，把车开到雾都等她。 如此高效的做事风格，沈暮深感佩服。 当天晚上，他给家中二老通报喜讯：“妈，我这两天就回家！” “这么早啊！” 程玉珍高兴坏了：“赶紧回来，我们早就住进了新房，你是不晓得，左邻右舍羡慕得要死，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来家里参观。” 老沈还在电话里嚷嚷：“他们是羡慕我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程玉珍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是你的儿子吗？儿子明明是我的，关你啥子事？” 老沈显然不服气：“没得我，你一个人能生出来？” 程玉珍即便无理也不认输：“啷个生不出来，男人都没啥用……我儿子除外！” 沈暮暗乐，把耳朵贴着听筒，偷听二老斗嘴。 过了好半响，两人总算想起还在和儿子通话，程玉珍连忙问道：“是你一个人回来吗？” 沈暮怔了怔：“妈，你这话是个啥意思？” 老沈哼了一声：“小兔崽子，要是一个人的话就别回来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们沈家不欢迎你！” 程玉珍的声音响起：“怎么说话的呢，你不心疼儿子我心疼。” 沈暮心中感动，关键时刻，还是老妈疼自己啊。 可还不等他感慨完，程玉珍就凑到话筒前：“那个，要是没带我儿媳妇回来，别怪我们不让你进屋！” 沈暮叹了口气，只得投降：“你们放心，为了能够进门，我就算骗也要骗一个媳妇儿回家，就是……有点丑！” 亲身体会到了爹不疼娘不爱，他决定捉弄一下二老。 也不算作弄，先降低他们的期待值，到时候形成强烈的反差，才会让爹妈惊喜嘛。 “本来我都准备好去买鞭炮回来放的……唉，太丑可配不上我儿子啊，可惜了那张好看的皮囊。” 老沈的声音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不好看没关系，只要屁股大就行，能生儿子！” 程玉珍的观点与众不同，继承了老家人一贯的优良作风。 沈暮憋着笑：“估计后天你们就能见到！” 通话结束，他立即订了两张机票，今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开始就得奔波赶路。 …… 翌日，天微明，美女富婆已经起床，开始了梳妆打扮。 沈暮下楼一看，我滴个乖乖，好大一个行李箱。 女人出趟门真是麻烦，非得带那么多东西；哪像男人，穿一套带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够了。 到了吃早餐的时间，美女富婆还没下楼，沈暮在楼下高喊：“别打扮得太漂亮，今天不去我家。” 果然，没一会柳轻璃就冲了下来：“你不是说今天启程吗？” 沈暮颔首：“今天启程是没错，不过咱们得趁着这个机会，先去一趟滇南省。” 柳轻璃顿时醒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重重点头：“谢谢！” 去滇南省的意思，自然是上门感谢朱股东，她并未忘记此事，只是一直没能确定时间，在她看来，任何事都没有陪沈暮回家重要。 岂料，对方如此为自己着想！ 二人简单用餐出门，把照看别墅的工作交给了保姆阿姨。 红乔机场离得不远，他们抵达时，时间还不到十点。 柳轻璃见登机时间尚早，让沈暮看着行李，独自跑到一旁打电话。 她先向俞璇交待了一些公司的事，然后拨通曲岑雪的手机，开始煲电话粥，不时还爆出爽朗的笑声。 辣妹子醋意很重：“这下你心满意足了，国庆没去成，如今直接去沈暮家里过春节…… “你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专程向我撒狗粮来着？ “轻璃，你这可是丑媳妇见公婆，要做好思想准备哦……咯咯，虽然你不丑，但还是得做准备。 “不和你说了，我要请假早点回家，一年没见爸妈了……” 与此同时，沈暮也接到了电话，是梁总监打来的。 “沈总，有个事你帮我拿个主意。”梁绍齐的声音有点古怪。 “啥事那么严重，找纪总商量都不能做决定？”沈暮大感诧异，莫非公司有什么麻烦事不成。 “不是公司的事。” 梁绍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实情：“是这样的，商静问我什么时候放假，还约我春节在京都碰个头。” 原来是这个事儿！ 商静不就是在亿龙公司负责金融投资那个吗，沈暮一直想把她挖过来，做自己的投资顾问呢。 他撺掇道：“你在犹豫，说明你也想见她，那就去呗；人家姑娘家都能克服害羞约你，你个大男人还要瞻前顾后？ “梁总，把你工作时雷厉风行的一面拿出来！”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给梁绍齐反驳的机会。 沈暮不清楚梁总监最后会如何抉择，但他真希望后者勇往直前。 一来，这位得力干将老大不小了，错过了商静，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结婚。 二来，要是两人能走到一起，商静就会来到魔都，到时候，关于暮宿网的融资等问题，他会轻松很多。 一念及此，沈暮嘴角渐渐露出笑容。 “谁的电话呢，让你笑得这么开心？”美女富婆已经回来，好奇问道。 “哦，老妈来电话，问丑媳妇多久能到家。”沈暮才不会说实话，信口胡诌。 “你说谁丑？” 柳轻璃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做势欲打。 “快走，检票登机了！” 沈暮见势不妙，迅速拉着行李箱跑路。 下午两点多，二人抵达春城机场，又到市区买了礼品，一同去看望朱股东；当晚就在朱股东的度假山庄里过夜，第二天一早离开。 从这边到雾都很近，乘机辗转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已在雾都机场降落。 “不愧是雾都，一眼看去全是雾呢。” 刚下飞机，柳轻璃就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西南的大城市。 “常年都有雾，夏天会好一些。” 对于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沈暮来说，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点头道：“还是春城的气候好，巴蜀盆地一到秋季，天空就是阴沉沉的，至少得持续到第二年春季。” 言罢，又对柳轻璃讲了一些雾都的知名景点，今天时间还早，可以找几个地方去逛逛。 二人拖着行李箱离开航站楼，不久后便与开玛莎拉蒂过来的司机碰头。 司机是个老大哥，40来个小时里，基本上除了吃喝拉撒就在开车，连打睡觉都是在高速路旁的服务区凑合的。 如今见到柳轻璃出现，总算得以解脱。 司机大哥自行打车离去，他准备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再赶回魔都。 沈暮则开车带着美女富婆进市区，不时出入商场、超市。 “你买这些糖果干嘛？” 柳轻璃见他采购了一大堆甜品，非常不解。 “我给你说，到了乡下后，见到左邻右舍就要发糖，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别看这玩意不值钱，很多时候它比高档保养品都有用。” 沈暮解释，顺便为她普及老家的风土人情。 柳轻璃啧啧称奇，虽不理解，却将他说的都记了下来。 二人继续采购，主要物品美女富婆已经备好，沈暮只需要买些小东西即可。路过床上用品专卖区时，他又买了两床蚕丝被。 国庆带了两床回去，也不知老妈有没有舍得用，多准备一点，她就不会觉得珍贵了。 想了想，又给老沈买了好几条烟！ 上午大肆采购，忙完后带着柳轻璃去朝天门和解放碑转了一圈。 美女富婆看着两江交汇的美景，以及江面上络绎不绝的巨轮，不时发出一声惊呼；而解放碑的繁华，又让她对这座西南重城有了新的认识。 最后，两人去了观音桥吃午饭。 柳轻璃能吃一些辣，但她面对“雾都小面”时节节败退，额头不停冒汗。 沈暮告诉她，这边的火锅比小面更可怕，连他都招架不住。 “琉璃集团有好几个员工来自巴蜀，他们的身高都不高，我之前以为是普遍现象，直到认识你后改变了看法。” 吃完饭，二人在步行街上散步，柳轻璃目光灼灼地望着沈暮：“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就是个异类！” 沈暮正色道：“谬论，你的认知大有问题。我告诉你，吉利斯世界纪录中，最高的人就在我们巴蜀。” 柳轻璃眨了眨眼：“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沈暮颔首：“当然是真的，他仅是坐着，就有71米高。” 柳轻璃打死都不信，又见这家伙说得郑重其事，配合着请教起来：“那位大神是谁？” 沈暮傲然抬头：“乐山大佛！” “咯咯咯……鹅鹅鹅！” 美女富婆笑到肚子疼，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沈暮快步上前，拉着她就跑。 “好端端的，你跑什么？” “本来大家还没注意，在美女如云的地方多了个丑姑娘，结果你这一笑，想藏都藏不住。” 柳轻璃反应过来，抗议道：“沈暮，你变坏了！” 下午两点前，二人开车上路，往沈暮老家方向赶。 从雾都到县城这一段是高速公路，车速很快，行驶也平稳；可下了高速后，就得绕山跨桥，车辆一路颠簸前行。 沈暮担心美女富婆不习惯，转头看去，却见她恍若未觉，目光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她脸上的表情来推测，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沈暮，我……我有点紧张！” 沈暮大感诧异，美女富婆在琉璃集团领导一大群人，都能从容不迫，来到乡下也会紧张？ 柳轻璃满脸不自在，原以为自己能以平常心面对，从魔都赶到雾都也没觉得有何不适，岂料到了最后关头，心还是不争气地怦怦直跳。 “紧张啥呢，见到这么漂亮的儿媳妇，该紧张的是我爸妈他们。”沈暮安慰道。 “还瞎说？” “真没瞎说，我妈一直都想有个女儿，可惜家里条件不好，没能如愿；估计回头她会把你当做女儿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妈还过问我想不想穿裙子……咳咳！” “咯咯咯，我抓到你的把柄啦。” “不是，我记错了，绝对没有这事儿！” “我不管，以后你要是敢凶我，我就把你穿裙子的事告诉岑雪他们。” “姑奶奶，你可别污蔑我的清白……” 沈暮懊恼不已，平时也没口不择言，想不到仅此一次就犯了大错。 不过，经过这一番交流后，车内的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至少美女富婆不再那么紧张。 临近下午五点，玛莎拉蒂开到镇上。 沈暮忽然想到，还有一些小件忘了采购，譬如洗漱用的毛巾、牙刷等，他开着车跑了好几处小卖部，才把东西凑齐。 此事给他提了个醒，老家这边至今都没有一个真正的超市，要不要开一家让爸妈来经营？ 念头一起，这个想法就遏制不住。 以二老的性子，不管有钱没钱，肯定闲不下来，而老沈年近五十还要跑去工地干活，既累又不安全。 要是有一家超市，铁定能把两人套住。 “好了，最后一小段路，咱们回家！” 汽车再次起步，驶向了泥路，而目的地，仍旧是邻村的李家大湾。 早在几天前，沈暮就留意过天气，他要确保这几天不下雨，否则带着美女富婆走上泥泞小路，把她吓跑了咋办？ 不到一刻钟，汽车缓缓开进李家大湾地坝。 “哇，来了一辆车！” “还是轿车，应该很值钱，估计得上万了？” 临近春节，小盆友都放了寒假，加上冬天较冷，跳绳、追逐嬉戏的都有不少，立即有眼尖的人看到玛莎拉蒂。 偏远山区的人对车没多少概念，别说小孩，在很多老人的意识里，“万元户”已是高不可攀。 “李大爷，是我！” 沈暮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到小卖部门口，下车打招呼：“大壮表叔也在！” 与国庆那次不同，今天看守店面的是李大爷的儿子大壮，老爷子不过是在门口坐着抽旱烟、晒太阳。 “沈暮啊，恁个早就回来过年？” 上次的印象太深，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的李大爷，我又得把车停在你这里。” 沈暮这次学了个乖，既没给钱，也没拎酒，直接抱出两罐罐头：“罐头给您老补身体，大白兔奶糖，给大壮表叔家娃儿吃。” “要得，要得！” 李大爷猛力吸了一口烟，笑得合不拢嘴：“要三轮车？大壮，去把进货的人力三轮车推出来。” 沈暮很欣慰，农村的熟人就是热情。 可是，屋里的大壮却没啥反应，他怔怔地看了玛拉莎蒂半响，忽然憋出一句话来：“城里洗衣服恁个赚钱啊？” 沈暮听得一头雾水，洗衣服是个什么鬼？ 李大爷解释：“附近几个村的人都听说了，你在魔都开了个洗衣店，家里洋房子就是洗衣服赚来的。” 沈暮无语至极，还好没让美女富婆听到。 可等他转头，只见柳轻璃已经下车。 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毛衣，如瀑的长发挽成一个发盘，高贵而优雅，鬓角留了两缕碎发，五官精致，挺翘的琼鼻，小巧红润的樱唇，正倚在车门处笑吟吟地看着沈暮。 完蛋鸟，回头又得编故事！ “这个妹娃儿长得好乖哟，比明星还好看，她跟你一路回来的？” 骤然见到大美女，李大爷微微一惊，连他都止不住八卦好奇心，实在是柳轻璃颜值太高，在农村人眼里，与天仙真没一点区别。 沈暮脸皮够厚，咧嘴笑道：“没错，她是我媳妇儿！” 大壮闻言，错愕了好一阵，很快又感慨起来：“最近去你家的那些媒婆，全都白跑了！” 沈暮：“……” 才过去几个月时间而已，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131章 阿姨想收我做干女儿 沈暮带上柳轻璃，在一群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离开了。 临行前，他给了大壮一包华子香烟，至于人力三轮车，暂时没要。 后备箱东西太多，他要是骑着车，让美女富婆走路显然不妥。 倘若让大美女坐在车上，那些东西又拉不了多少，现在借车意义不大，晚一点再与老沈过来搬。 沈暮背着个旅行包，拖着柳轻璃的大行李箱前行。 一路上，他花了不少口水解释“洗衣店”的事，末了指着一块水田：“就是那块田，有一次下雨路滑，我上学时还摔在里面，大冬天的，让我感冒了三天。” 柳轻璃用心倾听，即便沈暮在说笑，她却能听出，对方小时候家里拮据，过得并不好。 没多久路过一条小河。 沈暮停步：“看到没，我给你拍的小螃蟹，就是在那条河里抓的。” 美女富婆立即兴奋起来：“太好了，明天我们再去抓！” 沈暮哭笑不得：“想什么呢，现在可是冬天，再说了，即便有螃蟹，那么冷的水咱们怎么下去？” 柳轻璃怯生生地应了一声：“哦！” 没有农村的生活经验，丢脸丢大了，弄得她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哪知沈暮眉头一挑，又道：“关于这条河，还有一件事我印象特别深。” 果然，柳轻璃被他勾起了兴趣：“啥事？” 沈暮很认真地想了想：“大概13岁左右，我在河边捡到一条裤子，拿去卖了5毛钱，换来两根冰棍吃，然后……回家被我爸吊着打！” 美女富婆蹙眉，不解道：“叔叔为什么打你，他那么凶吗？” 沈暮叹了口气：“那条裤子，是隔壁邻居的小孩去河里洗澡，脱下来放着的……后来光着屁股找我爸告状。” “哈哈哈……你活该！” 柳轻璃笑得前俯后仰，后来忍不住，捏着她的小粉拳来捶沈暮。 她是真的很开心，忧心多年的琉璃集团大事解决，心情放松；加上眼前这家伙太有趣了，和他在一起，不愁没有笑话听。 没过多久，顺河堰在望，碰到的熟人越来越多。 沈暮打开行李包，一手散烟，一手发糖，脸上亲切地与一个个“亲戚”打招呼，回答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是的，我带媳妇儿回来了！” 柳轻璃跟在后面，脸上早就布满了红云，听到这话，既害羞，又觉得甜蜜。 可惜一些方言她听不大懂，一直没找到机会插话，只得不时对大家含笑点头。 直到两人走后，顺河堰的村民还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总能听到有人说： “这个媳妇儿太好看啦！” “沈家肯定是祖坟冒了青烟，那个妹娃儿可不比城里的姑娘差！” 沈暮老远就看到了一栋三层小楼，占地面积差不多200平米，那是原有的平房和土墙老房子整体重修的结果。 外墙贴有瓷砖，一层是褐色的，二三层为白色。 且在小楼前，还有个近100平米的院子。 程玉珍站在楼上眺望，突然朝院子的沈忠顺喊道：“来了来了！” “得嘞！” 老沈吆喝一声，把嘴里叼着的香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将拿下烟头，弯腰把地上摆好的鞭炮点燃。 “砰……砰砰砰！” 柳轻璃在路上左顾右盼，猜测着哪一栋是沈暮的家，骤然听到鞭炮声，吓得连忙往他身后躲。 “哈哈哈哈！” 沈暮大笑：“忘了给你说，我们这边谁家有媳妇儿进门，都要放鞭炮，这也是习俗，说明老人对新人很满意！” 柳轻璃狐疑不已，总觉得这家伙在骗她：“谁是你媳妇儿？” 沈暮把她拉到一旁，等鞭炮炸完再走。 沈忠顺买来的鞭炮足足万响，放了整整三分钟才结束。 烟雾弥漫中，程玉珍已经下楼，她冲出院子朝儿子招手：“快来，快带过来！” 沈暮明白，老妈是迫不及待想看儿媳妇了。 老沈又点上了一根烟，对儿媳妇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前两天通电话时，儿子就说过，女朋友有点丑。 柳轻璃跟在沈暮身后，她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乱跳，总觉得每前行一步都非常艰难。 “妈！” 还没走到小院门口，程玉珍早已迎上前来，沈暮喊了一声，把脚步往旁边挪了挪，让老妈好好看看美女媳妇儿。 “阿姨好！” 柳轻璃心头七上八下，好在她见过各种场面，很快镇定下来，硬着头皮叫道。 “诶，好好好！” 程玉珍脸上的笑容刹那一滞，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蛋，惊叹道：“谁家养的闺女恁个好看！” 说话间，转头狠狠地瞪了沈暮一眼，她清楚被儿子给糊弄了。 老沈听到声音，立马丢掉半截香烟跑过来，一双眸子瞪得浑圆。 他一会儿看看柳轻璃，紧接着又盯着沈暮，咬牙切齿道：“你……你个兔崽子。” 沈暮丝毫不怂，有美女富婆在，老爹绝不可能对他怎么样，还故意挑衅：“丑媳妇带回来了，快看看能不能配上你儿子？” 岂知，老沈一本正经地摇头：“配不上，完全配不上！” “嗯？” 沈暮怔了怔，老爹平时那么聪明，今天怎就犯了糊涂呢？ 柳轻璃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印象没让叔叔满意，往后想要改变可就难了。 “你说啥子？” 程玉珍当即变脸，恶狠狠地怒视沈忠顺。 “我没说错啊，就沈暮那臭小子，哪配得上人家恁个好的闺女！” 老沈理所当然的道，说完不再理会儿子，连忙把行李箱接过去：“闺女走，咱们回家。” 柳轻璃大喜，觉得这个叔叔好有趣：“谢谢叔叔！” 程玉珍拉着儿媳妇的手，亲切问道：“跟阿姨说，喜欢吃啥子菜，我马上去做。” 三人进入院子，仿佛商量好了似的，竟没人回头看沈暮一眼。 “我这是……被抛弃了？” 沈暮愣在当场，半响都无法回神，看来爹妈有了儿媳妇以后，直接舍弃了他这个大号，准备练新号了。 二老对美女富婆喜爱，自然是他愿意看到的，只是如今这种局面，为何总让人觉得郁闷呢。 沈暮都懒得进屋，掏出一支烟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点燃。 “小兔崽子，敢背着老子抽烟！” 大半包华子还没来得及装回口袋，就被一只大手给抢走，老沈不知何时窜了回来，拿着一根扁担和绳子：“儿媳妇说车上还有不少东西，走。” 沈暮从内层衣服取出两包烟递出：“老沈，轻璃呢？” “轻璃？” 老沈麻利地把香烟收起，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儿媳妇不仅生得好看，连名字都比你的好听。” 沈暮无语至极：“我的名字是难听，就是不知谁给我起的？” 老沈呲牙：“怎么，你还有意见？要是不满意，老子以后就叫你狗剩，二蛋也可以。” “老沈，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嘿嘿，儿媳妇正跟你妈在谈心呢。” “她很多方言听不懂！” “怕什么，不要你操心这个，你妈会慢慢教她。” “我说老沈，好像当年你们教我的时候，也没这种耐心呢？” “能一样吗，谁让你比轻璃长得丑！” “……” 沈暮跟在老爹身后，看着他叼着香烟，迈着王八步前行，内心是苦涩的。 老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止步，转身问道：“兔崽子，问你个事，你们有没有那啥……咳，你懂的？” 沈暮趁机发泄不满：“我国庆回去之后才找的女朋友，哪有那么快？” “啧啧啧！”老沈大失所望，“你小子不行啊。” “有这样说儿子的？” “男人嘛，不行就要承认，不过没关系，你放心，老子会给你创造机会！” 打死沈暮都不信，老爹能给他创造什么机会，闷着头赶到李家大湾，借了人力三轮车，累得半死才把车上的东西拉回来。 老沈也在埋怨：“每次回来都买那么多东西，浪费钱不说，想把你老子累死啊？” “不要拉倒，除了两床蚕丝被外，基本上都是轻璃给你们买的。” “哦？儿媳妇买的！难怪你妈总想生个女儿，儿子终究不靠谱！” “……” 沈暮很心塞，刚刚回来，就遭到爹妈的连番打击，想吐槽都找不到对象。 再次到家，他终于可以好好看看新房子。 哪怕占地面积不是很大，还是做了个小天井，那是老沈念叨过多年的梦想，沈暮耳朵都差不多听出茧来了。 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一楼没有设卧室，红薯、橘子等农作物与水果倒是放了半间房，锄具又占了一间，剩下的就是厨房、客厅和餐厅。 沈暮特意推开后门看了看，这边砌了个小矮房，那是猪圈。 另外，还搭有两个棚子，供鸡鸭栖身。 整体来说，与他前世的记忆并无多大差别，只不过重修的时间提前了十年。 来到厨房，他发现美女富婆正在帮老妈干活，准确地讲，应该是打下手。不过，她的神情有些不对，似乎蕴含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 沈暮问了一句，担心她来到乡下不适应。 “叔叔……他在杀鸡！”柳轻璃回头，悄声道。 “杀鸡啊，我每次回家都能见到；我偷偷跟你说，在我们老家，款待客人的最高规格，就是杀鸡宰鸭。” 弄明白原因后，沈暮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最后使出连哄带骗的招式。 “这样的么？” 柳轻璃闻言甚是感动，没想到因自己的到来，让沈暮一家大动干戈，可她还是有些不忍心：“我看那只鸡好可怜。” 对于城里长大的孩子会有这种思想，沈暮表示理解，他诱惑道：“鸡汤的味道可鲜美了，鸡腿肉更好吃！” 柳轻璃立即不说话了，陷入了纠结中。 “你们在干嘛呢？” 程玉珍转头时，见二人正在小声嘀咕，催促道：“轻璃去洗手吃饭，沈暮，你把饭菜端到餐桌上。” 沈暮撇嘴，儿媳妇还没过门，现在就开始偏袒啦。 他没有多说，赶紧忙碌起来，柳轻璃端着一盘菜跟了过来，在他耳旁道：“你没回来的时候，阿姨和我说了好多话。” “你们都聊了啥？” “聊了很多啊，她问了我家里的情况，得知我是孤儿后，还说……说……” “到底说什么了？” “阿姨说我身世好可怜，想收我做干女儿！” “我嘞个去。” 沈暮大吃一惊，没忍住爆了粗口，老妈的想法实在太危险了，要真收下美女富婆做干女儿，儿媳妇不就没了吗？ 他赶紧问道：“你答应了没有？” 见沈暮紧张成这副模样，柳轻璃特别满足，还捉弄他：“我只说考虑一下！” “那可不行，你得找个理由拒绝掉。” 沈暮听得瞠目结舌，又挖空心思帮她出主意。 老沈杀完鸡回来，对儿子吆喝道：“今儿个高兴，你去给我倒点酒喝。” “老沈，你的高粱白酒放什么地方了？” “啥子意思，我要喝好酒，茅台……不，茅台上次喝过，先尝尝五粮液。” 看来他今晚的确高兴，连一向节俭的习惯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几人准备得差不多时，程玉珍炖好鸡肉来到餐厅：“我用炭火炖的，明早你们就能吃到。” 桌上的菜不少，除了鱼、肉，还有很多本地的特色菜。 然而，吃饭的过程中，沈暮再也没有享受到被照顾的感觉，因为老妈不停给柳轻璃夹菜，那热情的程度，让他这个做儿子的看得嫉妒。 吃完饭洗过澡，沈暮上楼看了看，二楼布置有三间卧室，床上的被子都是新的；而三楼，暂时还是空着的。 柳轻璃招架不住老两口的热情，逃也似的跟着他来到楼顶平台。 冬夜很冷，她不停搓揉着双手，问道：“这么冷的天，你跑上面干嘛。” 沈暮掏出手机：“我来怀念。” “怀念什么？” “农村网络信号差，我国庆回家，几乎每次给你发短信，都要爬上楼顶，还要搭着梯子才能发出去。” “这么辛苦？” 柳轻璃真没注意到这些，凑过去看沈暮的手机，果然只有两格信号。 “感动，快让我抱抱！” 沈暮图穷匕见，借着朦胧的月光，望着近在咫尺的可人儿，开始心猿意马。 “咦，两个娃跑哪儿去了，到处都没看到人。”忽然，程玉珍的声音响起。 柳轻璃满脸羞红，立即趁机下楼。 沈暮大感遗憾，回到给他准备的一个房间后，郁闷半响，倒头就睡。 然而，他又如何能睡得着？ 想到自己万里迢迢骗回来一枚大美女，且就住在隔壁，一颗心始终安静不下来。 晚上22:30，农村的夜晚显得静谧。 非常突兀地，老沈和程玉珍开始吵架，声音越来越大，其中的火药味，沈暮隔了两个房间都能清晰感受到。 他纳闷不已，老爹老妈虽说时常斗嘴，但每次一到关键时刻，老沈都会以各种借口服软，让程玉珍消火。 像今晚这样的阵仗，当真是从所未见。 “砰！” 不多时，就听得老沈摔门而出，来到了沈暮的房间，吼道：“滚出去，这间房让老子睡。” 沈暮披着一件外套出门，站在门口有些不甘：“你占了我的房间，让我去哪儿睡？” 老沈一脚把他踹出去，将门掩上：“你去哪里睡关我屁事！” 沈暮蓦地醒悟过来，莫非这就是老爹创造的机会？ 第132章 管管你的媳妇儿 老爹老妈一反常态的举动，让沈暮一个激灵，很快洞悉了老沈的意图。 他只觉神清气爽，恨不得仰天长啸。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先来到老妈房门前，故意把门敲得很大声：“妈，老沈把我赶出来了，外面好冷！” 程玉珍只回了一句：“那是你的事。” 然后，便再也没有然后了，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沈暮只得“可怜兮兮”地退走，几步来到美女富婆房门口。 略作犹豫，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可在最后关头又放了回去，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似乎有点无耻。 “唉！” 沈暮叹息一声，本想抽根烟理清思绪，忽然门开。 美女富婆披着羽绒服：“外面冷，先进来！” 咦？ 沈暮暗喜，方才还有一丢丢的愧疚心理，刹那烟消云散，抬脚就迈，还不忘感谢：“谢谢你收留我。” 柳轻璃侧身让他进屋，岂知这货刚刚进来就要往被窝里钻。 她连忙把门关上，轻喝道：“你干嘛？” “我冷啊，就一件外套，下面只穿了条秋裤，快冻死我了！” “不准上床！” “那……好。” 沈暮赶紧扯过一条毯子，坐到椅子上，心道不能太急，得循序渐进；但重要的是，今晚必须得把生米煮成熟饭，否则可就辜负了老爹老妈演的一出好戏。 柳轻璃也冷，迅速回到床上躺着。 沈暮把房间打量了一番，新房子刚装修好不久，还没来得及装空调。嘿嘿，此乃好事，不然接下里的剧情就不好控制了。 “叔叔阿姨经常吵架吗？” 柳轻璃双脚伸进被窝，身子靠在床头，探着头和沈暮聊天。 “以前偶尔也吵，可像今晚吵得这么凶的，比较少见。” “他们为什么吵？” “我哪清楚……不过，大概能猜到一些。” “会是什么事？” “或许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应该是的，想来他们多半在讨论，要给你封多少红包，什么时候给……哦，这也是我们农村的传统，第一次上门都要有所表示。” “啊……为这事儿？” 柳轻璃听后，顿时焦急不已，如果沈暮的猜测没错，自己岂不成了罪人。 “别担心，他们又不是没吵过，顶多一天就会合好。”沈暮安慰起来。 二人又聊了一阵，沈暮出门。 “你干嘛去？” “太冷了，我去倒杯开水过来，暖暖胃，否则明天铁定感冒。” 一刻钟后，沈暮让美女富婆先休息。 “那你呢？” “不用管我！” 柳轻璃依言躺下，但她怎么睡得着？ 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未在晚上与男人共处一室，可是沈暮目前的状态，又让她都很担心，要不要…… “阿嚏！” 见美女富婆很久都没有说话，这货开始不安分了，假装打了个喷嚏，动作还很夸张，问道：“纸巾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了？”柳轻璃从床头取出一盒纸巾，关切道。 “冷，有点流鼻涕！”沈暮接过来后，一口气抽了好几张。 “那怎么办？”柳轻璃闻言，心里萌生出一抹负罪感。 “不碍事，我撑得住。”沈暮大义凛然的道，话音未落，“阿……嚏，嘶……好冷！” “要不，你到床上来取暖？” 柳轻璃实在无法忍心就这样看着，她纠结半响，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 沈暮眼前一亮，很想大笑一声：小样儿，哥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呢，你就要投降了！ “这……可以么？” 他明明很心动，偏偏又表现出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柳轻璃很想硬着心肠说“不可以”，但看到他不停抽纸巾，才微微颔首，声若蚊蝇：“上床可以，但不许碰我！” 此刻，沈暮回答得异常果断：“没问题，都听你的。” 半响后，某人钻进伊人的被窝，闻着扑鼻的幽香，又开始心猿意马了：“还是冷，快让我抱抱。” 他也不管美女富婆同意不同意，直接张开了大手拥去。 “你干嘛，刚才不是答应不碰我的吗？” “我也不想啊，可实在太冷了……没事啦，又不是没抱过！” 柳轻璃身躯僵硬，心如小鹿乱撞，她在被窝里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对方有没有老实，她自然清楚。 “怎么不说话？” “不冷了，暖和了就转过去睡觉。” “还没，再抱一会儿。” 半个小时过去，一道天籁之音悠悠响起：“都快十二点了，赶紧把手拿开。” 另一个声音道：“拿不开啊，抱着太舒服了，我的双臂都不听使唤。” “啊……你的手在干什么？” “不知道，它已经不受我控制。” “沈暮，你个混蛋！” “反正都睡不着，干脆让我再混蛋一点，咱们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嘤……” 须臾，室内一片旖旎，风光无限、被翻红浪，连朦胧的夜月都害羞地躲进了云层。 …… 翌日，沈暮还梦乡中，就被美女富婆叫醒。 “这么美好的日子，咱们应该多睡一会，来，抱抱！” 等他睁眼，看到的是一张娇艳欲滴的容颜，一股邪火又窜了上来，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你个混蛋！” 柳轻璃把他推开，羞愧道：“赶紧起来，我要整理，还得打扫清洁！”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并没有什么后悔，相反，还有种释然的感觉，把自己交给他后，就能名正言顺租他一辈子。 沈暮秒懂，可他依旧舍不得温柔乡，咧嘴笑道：“没事，不用整理，留着做纪念！” “你无耻！” “无耻就无耻，我决定再无耻一回。”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沉沉睡去，直到…… “咯咯哒……咯咯哒！” 柳轻璃把沈暮摇醒：“我听到好几次公鸡打鸣，咱们肯定睡得太晚啦。” “哈哈哈！” 沈暮大笑：“傻妞，那不是公鸡打鸣，而是母鸡下蛋后的吟唱。” 柳轻璃怒目以视：“你叫谁傻妞？” 她气鼓鼓的模样分外诱人，沈暮恨不得再次把她扑倒，嘿嘿笑道：“我说我自己还不行吗！” 说着，又要去动手动脚，被柳轻璃阻止。 她有些不安，第一次上门就睡懒觉，说不准在二老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催促着沈暮起床。 二人磨磨蹭蹭多时才下楼。 “哎哟！” 可没走几步，柳轻璃在楼梯口一个酿跄差点摔倒。 沈暮眼疾手快把她扶住：“怎么回事？” 伊人俏脸变得绯红，羞愧道：“我……我腿软。” 沈暮乐了，不由分说把她背起：“没事，有我呢！” 从二楼下来，恰好碰到老沈在小天井里抽烟，以异样的目光看向两人，旋即扭头偷笑。 柳轻璃大窘，赶紧从背上下来，还以幽怨的目光瞪着沈暮，意思是说：都怪你！ “轻璃，我给你们准备了热水，快来洗脸吃鸡汤。” 程玉珍满脸笑意，说完就跑进厨房，取碗、盛汤，又亲手端到餐桌上，她还坐在一旁等着。 “只有一碗吗？” 沈暮洗漱完毕过来一看，顿时有些不满。 “莫打主意，这是轻璃的，想吃就自己去盛。” 程玉珍一脸不耐烦，把他赶走。 沈暮暗自叹息，独自来到厨房，可等他揭开锅盖，入目尽是清汤寡水。 “妈，怎么没看到鸡腿呢？” “鸡腿我盛了，在轻璃碗里！” “不是有两个鸡腿么？” “两个都在这里。” 沈暮匆忙取了个碗，添上一些零散的鸡肉和半碗汤，火速奔到餐厅，拿着筷子正想到柳轻璃碗里去夹。 “别，疼疼疼！” 岂料程玉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棍子，毫不客气往他手背上抽，疼得沈暮嗷嗷直叫。 “走开，这是我特意给轻璃留得，没你的份！” “妈，你偏心。” “偏心咋了，我警告你，要是以后敢欺负我闺女，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在柳轻璃洋洋得意的目光下，沈暮败退。 他还听到，老妈在和美女富婆说悄悄话：“那小子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让我来收拾他。” 沈暮感到心里哇凉哇凉的，端着碗来到小天井，对老爹抱怨起来：“也不管管你的媳妇儿！” 老沈幸灾乐祸道：“想当年，你妈偏袒你的时候，也是这般欺负我的。” 沈暮无言以对，闷着头啃没有多少肉的鸡块。 “臭小子，想好没得？” 忽然，老沈在一旁挤眉弄眼。 “想好啥？” 沈暮疑惑，听不懂老爹没头没脑的话。 “咳……昨晚的事，你就不感谢我？”老沈提醒道。 “想要我啷个感谢？”沈暮没有反驳，此事老爹可是大功臣。 “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随便给老子整几条烟得了。” “我不是买了好几条回来吗？” “昨天动作稍稍慢了点，都被你妈藏起来了。” “那我回头再给你弄一条，那玩意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太少了，至少五条。” “两条！” “不答应拉倒，我待会儿就跟轻璃说，昨晚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老沈，你别过分！” “五条？” “算你狠！” 沈暮明白了，原来老沈早就算计好了的，他欲哭无泪，刚刚被老妈欺负，转头又被老爹压榨，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吃过饭，柳轻璃准备收拾碗筷，被程玉珍阻止，让她休息。 沈暮拉着她去捡鸡蛋，一次性捡了六枚，把美女富婆乐得合不拢嘴，稍后又捡到两枚鸭蛋，更是喜不自禁。 喂猪的时候，她疑惑道：“为何没看到上次你拍给我的猪崽？” 沈暮忍俊不禁：“傻妞，你以为是城里的宠物猪啊？国庆至今都快四个月了，猪崽早就长大，卖光啦！” 再次被叫傻妞，柳轻璃大怒，作势欲打。 沈暮花招百出，跑进房里拿出两个脐橙哄她。 等哄好后，他提着一把菜刀，带着美女富婆出门，程玉珍见状，在后面喊道：“早点回来吃午饭。” 其实，现在已近12点，但由于时区的差距，巴蜀农村的午饭有点晚，一般都得到中午一两点才吃。 十分钟后，沈暮在一片“小树林”边停下。 “带我来这里干嘛？” 柳轻璃左右看了半响，愣是没弄明白情况，要不是左右没人，还以为这货带刀出来要打架呢。 “不就是这个咯？” 沈暮朝前努了努嘴：“我们这边的甘蔗，最晚元旦就得收，我特意让老沈留下一部分，就为了等你来体验！” 柳轻璃这才仔细去看，还真是甘蔗，尤其是他的一番话，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她抢过菜刀，兴奋道：“让我试试！” 随后，就见美女富婆挥刀朝甘蔗拦腰斩去，沈暮在后面大笑，被喝斥后，只得上前手把手教。 两人胡闹了近半个小时，一人拿着一根甘蔗继续走，边走边吃。 沈暮还趁机帮她认识了不少农作物，像什么萝卜、芋头、冬觅菜、大头菜等。 回程时，他告诉美女富婆，说想为爸妈开一家超市，让她帮忙劝劝。 柳轻璃听完前因后果，也认为沈暮的主意不错，还暗暗决定，一定要帮忙把超市开起来，以此来答谢沈母对她的喜爱。 但她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非要我劝，你说不就行了吗？” “不成，自从多了你以后，他们已经不宠我了！” “咯咯咯！” 回到家还没进门，只见小院里摆上了几条板凳，有不少小盆友在抢糖吃，热闹得不行；还有几个大人有说有笑。 “好多人！” 柳轻璃蹙眉，近一天下来，她仅熟悉了老沈夫妇两人，见到一群陌生人在此，感到有点不自在。 “我也不清楚咋回事。” 沈暮眼珠转动，已然有了猜测：老妈说过，最近每天都有人来家里参观，昨天没见到是因为回来得晚。 说罢，拉着美女富婆往里走。 刚刚进入院子，大门口就出来了两个人。 一人是沈母，另一个是满脸麻子的中年妇女，后者正苦口婆心道：“莫拒绝得恁个快嘛，这次介绍那个妹娃儿跟你家沈暮可般配喽。 “人家不仅屁股大能生儿子，力气也大，啥农活都会干，最重要的是懂事孝顺。 “对了，妹娃儿长得刮好看哟！” 程玉珍沉着脸，皱眉道：“还能有多好看，我们是不会考虑的。” 她只想早点把媒婆赶走，担心被儿媳妇撞见。 自从家里小洋房建起来后，说媒的人一波接一波，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之前无论面对谁，她都没有把话说死，怕儿子找不到好媳妇儿，想留一个希望。 但从昨天见到柳轻璃后，程玉珍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因此是不遗余力地拒绝，只想赶紧把媒婆送走。 “你问有多好看呐？” 媒婆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左顾右盼间，忽然看到柳轻璃，立马上前把她拉住，转身道：“看到这个妹娃儿没得，我说的那个，只比她差一点点！” 程玉珍：“……” 柳轻璃：“？？？” 第133章 来自儿媳妇的礼物！ 媒婆终究是走了，程玉珍尴尬到不行，都不敢去看儿媳妇的眼睛。 反倒是沈暮，没脸没皮的向柳轻璃炫耀：“看到没，我在家里可是很受欢迎的！” 程玉珍正愁没找到出气的对象，闻言立即扯过一把扫帚，罩着儿子的头就呼了过去。 沈暮边躲边叫：“妈，我没有惹你啊？” 柳轻璃看得很解气，使劲撺掇：“你就是欠收拾！” 程玉珍听到这句话，追得更起劲了。 午饭后，沈暮又带着美女富婆出门，还把二八大杠自行车给推了出来，拍了拍后座：“妞，上车！” 见这货脸皮越来越厚，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柳轻璃毫无办法。 “发什么愣呢，快上来，哥带你出去浪。” 沈暮吹着口哨，摆出一个很欠抽的造型。 “你确定能拉得动我？” 美女富婆拿他没办法，只觉头疼，把目光落到自行车上，老式自行车她小时候见过，没有坐过倒是真的。 “小case！” 沈暮眉头一挑：“想当年，哥只有17岁的时候，一百多斤的猪都能拉着飞起来，何况是你。” 柳轻璃怒目圆睁：“你找打！” 沈暮见势不妙，踩着车就跑，后面一个大美女在追，很快就没了踪影。 老沈抽着烟走出来：“还是年轻好啊。” 程玉珍刚刚洗好碗，正在解围裙，接话道：“好啥子好？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你，也没过啥好日子，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老沈语塞，一个劲地憨笑。 …… 沈暮带着美女富婆去赶集，他们偷偷商量好，先到镇上找个好位置，把开超市的房子租下来，并且马上装修。 等钱都花出去后，再告诉老沈两人，如此想反对也晚了。 刚刚被美女富婆追着打，沈暮不得不道歉，又讲了几个笑话，才免遭九阴白骨爪的袭击。 此刻，柳轻璃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叮铃铃！” 大年将至，赶集的人不少，沈暮不时按响铃铛。 后座位置，柳轻璃双手抱住他的腰，还将头枕在他的背上。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双双沉浸在温馨的气氛中。 迎着扑面而来的微风，看着路上一个个檫肩而过的朴实农家人，柳轻璃异常满足，她很享受这种宁静的感觉，甚至还生出过在此长住的念头。 沈暮担心路面颠簸，骑得很慢，花了差不多20分钟才来到小镇。 小镇里人更多，美女富婆已从后座下来，自行车只能推着前行。 抬眼望去，各种小商贩到处都是，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叫卖声。且柳轻璃的目光，时常聚集在路旁两侧，看很多人坐成一排在卖菜。 “想吃啥，我买回去让咱妈做给你吃？” 沈暮见她神情专注，问道。 咱妈？ 柳轻璃闹了个大红脸，却理智地没有去争论。 她并未立即回话，特意看了半响才道：“我不知道要买什么，好像这些菜家里都有。” “那是当然。” 沈暮满脸得意：“我家啥都不缺，就算是一只猴子嫁过来，也能养成一头猪！” 柳轻璃大怒，气鼓鼓吼道：“沈暮……” 这一次，沈暮被九阴白骨爪和天马流星拳打了个正着，街上行人太多，实在不好躲。 小镇不大，两人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转了个遍。 转完后，总算开始忙正事！ 终于，他们在十字路口找到了出租的卖场。 靠马路的一侧，只有两个门面，但里面很大，有240多平米，据房东说，以前是租给别人做衣柜加工的。 沈暮一问价格，得知800元月，最低780元。 美女富婆觉得好便宜，要是和魔都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叔，有没得更大的地方？” 沈暮对位置很满意，但作为卖场型超市来说，却显得有点小。 “在附近这一片，我这家面积算最大的啦！” 房东有些吃惊，想了想道：“二楼也是我的，差不多250平，只是……” “只是啥子？”沈暮追问。 “二楼是隔开出租的，其中60平还有人租着，合同还没到期。”房东稍稍犹豫才回道。 “不如让他们搬走，损失我们承担？” 柳轻璃忽然插话，这两人纯方言交流，她用心听了半响才弄清楚情况。 沈暮颔首，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直截了当表明态度。 “你们真愿意赔偿？” 房东惊喜交加，要是能一次性把所有地方租出去，他做梦都要笑醒，仅是房租收入，就顶得上两个人的打工工资。 不过，他还是劝道：“小伙子，让他们搬离的代价不小，估计……得花1000块才行。” 柳轻璃这句话听懂了，不等沈暮开口，她直接掏出1000现金：“麻烦你去交流一下！” 房东诧异不已，这个妹娃儿长得刮好看，做事比男人还果断。 等他走后，沈暮埋怨道：“傻妞，你被人家宰了，依我看，顶多五六百元就够。” 柳轻璃不以为意，五百和一千对她来讲真没什么区别，只要能帮到老沈夫妇，让她花上百八十万都不是事儿。 不到一刻钟，房东下楼出来，拉着沈暮上楼看地方。 他可高兴坏了，让租客提前搬离，的确只需要500元；剩下500元，为了不露馅，他和对方商量着分了，两个250！ 接下来开始起草合同，楼下月租780元，楼上相对便宜，600元。 柳轻璃提出年付，房东乐得合不拢嘴，又稍稍让了点价格，两层楼1300元月。 签完合同后，两人身上都没有元现金，只能暂付定金2000元，同样被美女富婆抢着付掉。 她还告诉沈暮，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让她出钱，聊表心意。 沈暮答应下来，万把块钱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对美女富婆更加不是事儿，重要的是准儿媳妇的孝心。 随后，他问房东是否认识搞装修的人？ 房东常年出租房子，自然认识装修师傅，和沈暮约好明天带人过来。 之所以要等明天，是因为房租还没付清，即便现在搞装修的来了，缺钱的情况下也没法谈。 忙完大事，沈暮心情放松，继续带着美女富婆在小镇上转悠。 其实小镇也没啥可转到，没过多久，二人去下馆子。 沈暮刚刚说到一种地方小吃——抄手，惹得柳轻璃异常好奇，特地要求去品尝。 结果没法多说，真正好吃的抄手，比小面还要辣！ “沈暮，我可能会长胖！” 回去的路上，美女富婆目光幽怨，那抄手的味道的确不错，即便辣到不行，她也吃了不少。 “长胖就长胖呗，如果哪天把自行车压扁了，我再用汽车拉你就是。” 沈暮不以为意，甚至借机调戏：“我期待着小c长大的那一天。” 前半句是甜言蜜语，后半句突然变了味，柳轻璃又气又怒，张开十指狠狠掐他的腰，嘴里的骂声也没停：“你混蛋……无耻！”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家。 刚到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姨娘？” 客厅里多了个熟悉的中年女人。 她与程玉珍有三四分相像，留着一头枯黄的短发，单从面容上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年近60岁呢。 沈暮却清楚，姨娘只大了母亲五岁，只不过，她家的日子过得更苦。 姨父没啥本事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酒鬼，整天喝酒后就到处找人吹牛，农活几乎全落到姨娘一人身上。 姨娘生了两个儿子，也就是沈暮的表兄。 大表兄是十足的“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结婚后小两口外出打工，至今都没回过家。 二表兄脑子有点问题，智力低下，如今27岁，却连个相亲的机会都没有，还靠姨娘养着（姨娘一家有现实原型）。 在沈暮的记忆中，他家所有亲戚里，也只和姨娘走得近。 或许这就是富亲戚看不起，穷亲戚相互抱团。 “沈暮回来啦？” 听到声音，姨娘转头，满是皱纹的沧桑面孔上，绽放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旋即，她的目光落在靠后一步的美女富婆身上。 柳轻璃踏前一步，跟着沈暮叫道：“姨娘好！” “诶，好……好！” 望着面容精致，又温柔大方的柳轻璃，姨娘似乎想到了自家的小儿子，一时间有些泪目。 “姐姐？” 程玉珍显然清楚她的心思，唤了一声，准备安慰几句。 “我没事！” 姨娘回过神来，立即在身上翻找，摸出厚厚一沓钱，上前塞进柳轻璃口袋：“你就是轻璃，我今天才晓得你来了，一点心意，不要嫌少。” 沈暮心底有些难受。 他看得清楚，那一沓钱里，有两张20元面额，三张10元的，剩下都是5元和1元的纸币，如此才凑成了100元。 他突然觉得，给家里开一个超市太有必要了。 不仅能解决老爹老妈的问题，回头请姨娘去超市里打杂，也能帮衬到她一些。 直接给钱的方式沈暮也想过，但作为晚辈他不好这么做，经老妈的手去解决比较好。 “不行，姨娘不要这样！” 柳轻璃方才没有注意，被姨娘弄得个措手不及，她快速把口袋的钱取出往回塞，又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沈暮，想请他帮忙。 美女富婆何等聪慧，即便不清楚姨娘家的情况，仅从皱巴巴的纸币就能猜到，对方的日子并不好过。 姨娘当然不会接受，不断闪躲。 沈暮上前阻止，把钱接过来交到老妈手上，让她去处理。 二人坐下来，陪着老妈和姨娘聊天。 有美女富婆在，两个老人说着说着，话题很快就到了她身上，问柳轻璃在魔都做什么工作，累不累？ 柳轻璃一一热情回应，实话是不能说的，表示自己在一家大公司上班。 姨娘夸赞不已，在她的思想里，能进大公司就代表着有本事，又夸沈暮找了个好媳妇。 沈暮嘿嘿傻笑，找了个借口溜走。 他从后门跑出去，见老沈又在杀鸡。 “老沈，你不会准备每天杀一只，要是我在家里待上个把月，还不得把鸡给吃光？” 沈暮给老爹递上一根烟点燃，问道。 “臭小子，你身上还藏有烟？” 老沈惬意地吸了一口，突然发现了盲点。 “我今天出去给你买的，抠了一包出来。” 说话间，沈暮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老沈怒意顿减，又道：“买恁个贵的烟做啥子，换成红梅、牡丹多好，一包顶一条还有多的！” 沈暮的观点显然不同：“我就是要买贵的，让你舍不得抽，只有这样才能少抽点。” 原来是这个道理，老沈懂了，不再纠结此事，总算回答开始的问题：“就算你和轻璃把鸡吃完了都没事，过了年天气回暖，又能孵两窝出来。” “我想带两只活鸡去魔都，有啥子办法没得？” “那还不简单，你带点米，再准备些清水，把鸡放在后备箱就行，关两三天保准饿不死。” “不成，等到了魔都，岂不是一车的鸡屎味儿？” “可以可以！” 忽然柳轻璃跑了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就用叔叔的办法，抓几只回去。” 在她看来，车脏了洗洗就行，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能在别墅花园的院子里养鸡，每天都会多上一种乐趣。 “你狠！” 沈暮服了，他打定主意，绝不能亲自开车回魔都，否则一身臭味不知多久才能洗干净。 天黑前，姨娘要走，被沈母强留下来。 吃晚饭时，她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家，又想到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庭，默默叹息，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以吃过饭，姨娘早早就回房休息。 沈暮对此是喜闻乐见的，昨晚属于特殊情况，正愁今晚没有理由继续钻美女富婆的被窝呢，现在姨娘占了一间卧室，他就能名正言顺了。 事实上，即便没有理由，他仍会无耻地这样做。 至于明晚，沈暮丝毫不担心，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必然是每天耍无赖！ 姨娘早睡，剩下一家人在楼下客厅看电视，将声音调得很小。 “妈、老沈，跟你们商量个事儿！” 沈暮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吃了一口美女富婆剥的脐橙，转头对二老道。 “你多半没憋好屁。” 老沈很腻歪，他也想享受一下有人把水果喂到嘴里的感觉，奈何被老婆吼了一顿。 “恁个大一个脐橙，还塞不住你的臭嘴？” 程玉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儿子：“好事坏事？” “只要是从我口里说出来的，就没有坏事。”沈暮嬉皮笑脸的道，“轻璃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 “哦？” 程玉珍闻言，眸中有星星绽放，毫不掩饰她的期待之色。 今年春节，能见到一个如此懂事、温柔、还长得好看的儿媳妇，对她来说已是意外之喜，居然还有礼物？ 老沈立即坐正身体，看了看儿子，又看看柳轻璃，想从两人脸上猜测出什么，可到最后还是毫无头绪。 “轻璃，你来宣布。” 沈暮没有直接回答，以鼓励的目光示意美女富婆。 看着“吵闹”不断的一家三口，柳轻璃总算明白，沈暮不正经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不过，她很羡慕这样和谐、温馨的家庭。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小时候也很受宠，可惜爸妈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很少有时间陪伴她。 见三人都目光灼灼地望过来，柳轻璃迅速收起思绪：“叔叔、阿姨，我打算在镇上给你们开家超市！” 第134章 巧媳妇超市 开超市这件事，沈暮和柳轻璃早已合计好了，关键诀窍就是先斩后奏，还要借“儿媳妇”的口说出来。 “超市？” 程玉珍对超市了解不多，仅在电视里头看过。 “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开超市就是浪费钱，估计没得几个人去逛。” 老沈年轻时曾去城里打过工，对此较为熟悉：“另外，小超市还好说，要是大的话，我们两个哪里看管得过来？” 对于二老的疑惑，柳轻璃早就准备好说辞。 她先对沈母介绍：“阿姨，其实超市就是放大的小卖部，地方大，里面的商品更齐全，还能让客人自行进去挑选，便利性比小卖部强很多。” 再回答老沈：“叔叔，超市能把基本的生活用品集中在一起，不愁没人去逛。反正镇子不大，咱们开业前印点传单去发，定能起到宣传作用！ “另外，别看超市利薄，虽然赚不到大钱，但保障生活所需还是足够的。 “至于你提到两个人看管不过来，完全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可以请人啊。” 然而，哪怕她说得头头是道，程玉珍还是摇头：“我们乡下人家，没读过啥子书，做不来这个生意啊。” 老沈的意思也差不多：“听说超市投资不小，还得有经营头脑才行，我们是不行喽！” 柳轻璃哑然，怎么和她预估的情况不一样呢？ “不管你们啷个想，轻璃都把位置租下来啦，钱也是她花的；要是不搞，就让一万五千多块钱打水漂。” 还是沈暮对父母了解，他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 “啊？” 程玉珍吓了一跳：“恁个多钱，你们快点去退回来。” “退不了，签了合同的。” 沈暮正色道：“妈，做做看嘛，你也不想让老沈一年到头跑工地是不是？夏天太阳毒辣，冬天霜冻同样难受，就当给他换个轻松的活。” 程玉珍不说话了。 工地有多苦，她比谁都清楚，真正累的地方可不止儿子说的这些，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 “唉！” 老沈沉默半响，叹息道：“你们真把钱交了？” 沈暮从口袋里掏出两页纸：“也不看看我是多诚实的孩子，怎么可能骗人，这是合同，不信自己看！” 老沈一把抓过去，还没看就怼他：“你从小到大，骗我还骗得少？” 沈暮憨笑，转身去咬美女富婆手上的脐橙。 程玉珍半信半疑，催促老沈看合同，后者这才收回目光，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惊道：“败家的娃啊，你们这是浪费钱。” “不浪费，不浪费！” 沈暮开口说话，满嘴的汁不断下滴，他懒得去拿纸巾，直接蹭到柳轻璃袖子上去擦，让美女富婆恨得牙痒痒的，又不好立即凶他。 这货吃干抹净，才对二老答道：“轻璃刚刚都说了，开超市能赚钱！” 不等爹妈反驳，他继续分析：“咱们的超市500平米，按照每日500人来预估，平均客单价应该能达到50元。 “所以，每天的营业额至少会有元，按平均20的毛利额计算，一天的毛利为5000元。 “哪怕减半再减半，日毛利也超过1000块，保证有钱途！” 沈暮没有讲那些深奥的东西，比如：影响来客数的因素很多，商品的季节性、促销、生鲜商品的吸引力等。 程玉珍当场呆住，难以置信道：“恁个赚钱？” 她的算法很简单，日毛利1250块，一个月得块，扣掉水电、房租，哪怕再请几个人，还有三万元。 啊，可不是小数目。 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修葺老房子都够了，娶一房媳妇绰绰有余！ “那是当然！” 沈暮蛊惑道：“妈你想想，要是咱们开了个超市，不仅老沈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还可以帮衬到姨娘家，是不是一举多得？” 嗯？ 程玉珍犹豫了，她担心老公在工地上不安全，同样心疼姐姐这些年所受的苦，如果真像儿子说的，开超市有那么多好处，的确应该考虑。 “装修加首期铺货得多少成本？” 老沈突然开口，他虽然对超市的行道不懂，却能意识到，那会是一笔很大的投入。 “不多不多，我稍稍算了一下，顶多20来万足够！” 沈暮打了个哈哈，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可怕的数字。 “20来万？” 程玉珍又被吓住了，刚刚还认为开超市可行，立马又开始打退堂鼓。 他们家建一栋小洋房，还搞了个精装修，25万都没花完，开个超市的前期投入，就得贴进去一套洋房？ “你能拿出20万？” 老沈琢磨片刻，既没答应，也没否定开不开超市，决定先试探一下儿子。 他总觉得自己那个不正经的儿子神神秘秘的，买回来的都是好东西，这一次连车都换了，兔崽子在外面到底赚了多少钱？ “我当然拿……咳，我最近花费有点大，暂时拿不出来，但轻璃可以啊。” 沈暮发现老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顿时警觉起来：“你们不晓得，轻璃在魔都开了个影楼，可赚钱了，每个月的纯利润都有几十万。” 美女富婆白了他一眼，这货吹牛完全不打草稿，那是我的影楼吗，明明是你自己的。 但她明白沈暮的用意，并未当场拆穿。 “还有个影楼？” 程玉珍胸口急剧起伏，自己终究是小看了儿媳妇，豁然灵光一闪，问道：“轻璃今天不是说，在大公司上班的吗？” 沈暮接话道：“上班又不影响做生意，请人经营不就得了，比如我开干洗店的同时，也在上班呢。” 程玉珍怒视儿子：“你闭嘴，我没问你！” 沈暮果断住口，悠哉悠哉跑过去剥脐橙吃，他坚信，美女富婆应付这种场面完全是小菜一碟。 柳轻璃自然不会拆台，笑盈盈道：“阿姨放心，我的确有个影楼，说起来还是我爸妈留下的，请了专人经营，每月盈利大约60万。” “嘶！” 此言一出，不仅程玉珍，连老沈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做梦都没想到，儿子领回来的媳妇还是个富婆，月收入居然大几十万，他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富有的人。 但老沈很快醒悟过来：“既然是轻璃的钱，我们可不能乱用！” 沈暮插话：“老沈你放心，我和轻璃不分彼此，你们不必担心，我回头对她好点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当我借她的。” 老沈没有接话，他目光有些怪异，如果真花了儿媳妇的钱，那儿子就有吃软饭的嫌疑了。 程玉珍的声音忽然响起，语出惊人：“想让我们答应，除非你和轻璃马上扯结婚证！” 沈暮毫不犹豫答道：“没问题，回魔都就办。” 他回头，与美女富婆目光交汇，心有默契地偷笑起来。 老沈听而不闻：“轻璃，你的意思呢？” 很显然，他觉得这件事儿子答应了不算，得问女方的意思，若非柳轻璃双亲不在，估计还会考虑先与亲家面谈一次。 “嗯！” 纵然柳轻璃早就与沈暮办了结婚证，可长辈问起，还是让她害羞不已，怯生生地点头。 “太好了！” 程玉珍大喜，起初儿子带回来的，终究是女朋友，顶多称得上准儿媳；可从今以后，这位看起来毫无缺点的闺女，就是自己真正的儿媳妇啦。 “怎么样老沈，开超市的事怎么说？” 沈暮迈着王八步来到近前，还掏出一支烟诱惑老爹。 老沈不答，接过香烟点燃，熟练地吐了一个烟圈：“老子想去放鞭炮！” 程玉珍制止，抬头看向二楼：“不行，莫把姐姐吵醒了。” …… 当晚，沈暮如愿以偿，继续欺负美女富婆。 柳轻璃又羞又怒：“都这么晚了，明早要是起不来，让姨娘看到我睡懒觉多不好？” 沈暮装傻：“姨娘，姨妈？是大姨妈么？” 柳轻璃大怒，直接抬脚把某人踹出被窝：“你个混蛋！” 不用多说，两人第二天又睡到9点多才起床。 沈暮总结经验教训，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然后偷偷跑到厨房弄了个鸡腿吃掉。 等他在小天井陪老沈吞云吐雾的时候，听到老妈的声音响起：“还有个鸡腿呢，哪里去了？” 俩小吃过饭，一家人出门。 今天要谈超市装修的事，沈暮不可能天天去盯着，必须得拉着老沈过去。 程玉珍不放心，同时也想看看属于自家的大超市，也跟了过来，顺便把姨娘也拉过来了，让沈暮开车先把姨娘送回家。 因为，他们又得跑一趟县城…… 取钱！ 事实上，沈暮有了国庆的经历，尚在魔都时就备了一笔现金回家，可柳轻璃怎么都不用他的，非要自己掏钱。 刚刚出门时，姨娘还在疑惑，这条路与回家的方向完全不同啊。 直到几人来到李家大湾，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姨娘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她连结婚时都没坐过轿子，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乘坐轿车！ 沈暮开车送完姨娘，又跑了一趟县城，回到小镇还不到12点。 可惜的是，他们年前还得多跑两次，县城银行每日有限额，取款超过10万还得预约才行。 一家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午饭，然后赶到超市的位置。 搞装修的小老板早就到了，已经等了一个小时，见到沈暮后，丝毫没有不耐烦，为了接下500平米的大活，别说等人这点小事，即便再不讲理的客户，他也得受着。 超市装修不需要找什么设计，无论是沈暮还是柳轻璃，两人见得太多。 他们从一楼到二楼，不停指指划划，装修老板拿着小本本用心记录，总结下来的要求就是：要弄得有排场、不能寒酸。 包括门头挂招牌的位置，灯箱广告什么的，一个都不能少。 最后算了算，费用并不低。 加上沈暮要求的时间紧，老板春节期间都得安排人赶工期，一番讨价还价后，定下来元装修费。 美女富婆掏出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当场支付一半预付款，顺便把房东的一年房租也结了。 把这些事情忙完，时间到了下午三点。 回程的车上，老沈和程玉珍就在讨论，如何给超市起个好听的名字。 二人想了半天，都没有一个满意的。 美女富婆建议道：“不如，就叫好又多超市？” 老沈一拍大腿，赞道：“嘿，这个不错！” 程玉珍也非常满意：“还是轻璃有头脑，起个名字都很喜庆！” 沈暮转过头来：“我觉得很俗气呀，不咋滴。” 柳轻璃白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小情绪：二老都满意了，你还来瞎搅和拆台？ “臭小子，别捣乱。” 程玉珍相当不满，儿媳妇帮忙开的超市，加上儿媳妇起的名字，还有比这更好的吗，况且，那个名字的确不错嘛。 “兔崽子，你皮又痒了是不是？”老沈则没有那么客气了，喝道，“有本事，你说一个不俗气的？”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了！” 沈暮咧嘴大笑：“好名字还真有一个，想不想听？” “有屁就放！”如果不是看他在开车，老沈指不定会一脚踹过去。 “听好了，就叫【巧媳妇超市】，如何？” 沈暮眨巴着眼，示威性的向美女富婆挑了挑眉。 柳轻璃的小情绪立马不翼而飞，心中涌出一股暖意：原来，他连起名都想到我的啊？ 忽然又想到，几个月前的【琉璃印象】，不也是同样的意思吗，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重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后排的老沈本想等儿子说了名字后，就奚落他，连台词都准备好了，此刻突然偃旗息鼓。 程玉珍一连念了两遍名字，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更好。 没错，超市从头到尾都是儿媳妇的功劳，名字就该加上她的烙印！ 见三人都不说话，沈暮不依不饶。 他非常嚣张地逼三人表态，让美女富婆恨得咬牙切齿。 老沈不情不愿说了声“赞成”，立即又道：“兔崽子，老子早晚要找个理由收拾你！” 柳轻璃忙不迭点头：“对，他一直欠收拾，活该！” …… 接下来的几天，沈暮过得非常悠哉，他白天带着美女富婆到处浪，晚上还要欺负她。 老沈开始忙碌起来，超市那边装修已经开始。 但想要正式营业，仅是要办的证件都不少，还要筹备进货，总之按照这个时间估算，春节前是不可能了。 沈暮反倒觉得这是好事。 要是春节前开业，老爹老妈不得忙到半死，还想不想好好过节了。 就在这样紧张而欢快的气氛中，农历春节的脚步一天天临近。 2月2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四，农历小年！ “今天我们家要做豆腐，你要不要学习？” 沈暮又睡了个懒觉，抱着美女富婆腻歪了好久才起床，穿衣服时问道。 “为什么今天要做豆腐？” 柳轻璃正在梳头，满屋都飘洒着她的芳香。 “习俗啊！我们这边年前几乎家家都要做豆腐，除了你在魔都吃过的豆腐外，还要炸油豆腐，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哦？还有第二个原因？” “当然有，今天我生日！” “你……不是1月4号吗？” 提到这事，柳轻璃就觉得惭愧，更有一丝自责，沈暮生日那几天，她被琉璃集团的争斗忙得焦头烂额，因无法顾及而遗忘。 第135章 想做一枚咸鸭蛋 “是1月4号没错。” 沈暮点头，笑嘻嘻解释道：“其实，我从小到大，一般都在农历小年这天过生日。 “上学的时候，我生日那几天要么遇到期末考试，要么就在备考阶段，为了不影响学习，老沈和老妈就没给我过生日。 “但是，他们选择在小年这一天给我补上！” 柳轻璃怔了怔，露出一脸惊叹和佩服之色：“生日还能这样过？” 沈暮非常臭屁地仰着头，以说教的口吻道：“做人不能墨守成规，只要愿意，每天都可以过生日。” 柳轻璃白了他一眼，即便赞同这种观点，但她对那货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爽。 可她很快又想到，突如其来的生日，又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自己到哪里去弄生日礼物呢？ “你在想什么？” “沈暮，我没有准备，回魔都再给你补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你不是把最好的礼物给我了吗，实在不行，今晚我可以陪你熬通宵。” “你……流氓！” 两人打闹了一阵，快速下楼。 老沈不在家是预料之中的事，这几天他都在为即将开业的超市，忙着备货呢。 问题是程玉珍也不在。 “阿姨呢？” “咱们先吃早餐，我带你去找她！” 不用多说，早餐依然是鸡汤，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沈暮的待遇渐渐好转，终于能分到一个鸡腿了。 一刻钟后，二人在一座破旧的堂屋找到程玉珍。 这里对沈暮来说，算是祖屋，原属他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在二老过世后，几乎处于半荒废状态。 堂屋的一侧，程玉珍正卖力地推拉一个大石墩。 “妈，让我来！” 沈暮赶紧上前，这种石磨很大，非成年人很难推动，但又不得不承认，用它磨出来的豆浆，比很多豆浆机都好。 普通豆浆机加工的豆浆经过高温，破坏了大豆的清香，甚至还有焦糊的味道。而用手工石磨制作的豆浆原汁原味、豆香浓郁、新鲜口感好。 “没事，我不累，你们休息！” 程玉珍稍稍停顿，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转头看着儿子儿媳，脸上的笑容格外舒畅。 “不行，我来了你就歇着。” 沈暮不由分说把老妈拉走，轻车熟路地推动了石磨。 “我也让来试试。” 柳轻璃在旁边看了半响，既感新鲜又觉得有趣，原始的制作工具她只在电视里看过。 “你确定要试试？” 沈暮脸上挂着一抹坏笑。 “你都行，没道理我推不动。” 柳轻璃把两只袖子挽起来，粉嫩的小手扶了上去，可她使了半天劲，石磨只转了半圈，到最远位置就拉不回来。 “磨豆浆虽是体力活，但还得用巧劲，利用惯性推它才能省力。” 沈暮大笑，把美女富婆推到石磨旁：“你还是帮忙添豆子比较合适。” 柳轻璃顿觉不好意思，主要是在准婆婆面前丢脸了。 事实上，程玉珍可没那么多想法，反倒觉得儿媳懂事，明明是城里来的，并没有嫌弃过农村生活，也不像她想象中富家小姐那般娇贵。 望着他们一人推磨、一人添豆子，配合得非常默契，程玉珍起身：“我先去喝口水再来。” 见婆婆离开，柳轻璃不再那么拘束，添了一勺豆子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推磨的？” “什么时候？” 沈暮想了想：“很早了，小学我就学着推，当然那时候力气小推不动，是跟我妈一起推的。 “上中学后，有次我被英语老师点名批评，老沈得知后告诉我说，如果再不好好学习，以后一辈子都要干这种活。” 在柳轻璃眼中，沈暮的成绩只能算一般，否则也不会只考了个师范大学，但她故作不解：“你以前成绩不好吗？” 沈暮打死都不会承认：“谁说的？我记得中学时，就连最差的英语，我都考过全班第一呢！” 柳轻璃眨了眨眼，明显不信：“哦，你还拿过第一？” “我还骗你不成！” 沈暮郑重道：“上学时我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有一次英语测试，试卷发到我这里时多了一张，我环望四周，见全班同学都有试卷，就直接把多余的试卷给撕了。 “同学们见状纷纷模仿，我邻桌的哥们儿还边撕边说‘有个性’。 “等全班同学都撕完试卷后，我默默拿起了另一张，开始作答……你是没看到我那些同学的表情，恨不得把我给撕了。” 柳轻璃刚开始时，还在认认真真的倾听，到最后才发现，这家伙又讲了个段子。 她佯怒，本想吼他几声，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沈暮一脸正色：“其实，我并不喜欢读书，如果有得选，我宁愿想做一枚安静的咸鸭蛋。” 柳轻璃立即被吸引住，情不自禁问道：“为何？” 沈暮叹息：“闲得要命，富得流油！” “你做梦呢，不过，这个比喻很不错……咯咯咯！” 柳轻璃在心里暗暗把小年这一天记住，想着以后是不是也要在这个时候给沈暮过生日，还是说：得过两个生日？ 吃午饭时，老沈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句话：他接到消息，除夕前姑妈会回来吃年饭。 沈暮对此略感意外，姑妈嫁得远，在巴蜀另一个相隔数百公里的小城市，如果没什么特殊事情，一年都难见上一面。 且在老家这个地方，除夕晚上的年夜饭才是与自家人吃，而在前几天，都是和亲戚朋友吃，同样称作“年饭”。 程玉珍问：“哪一天回来，我好准备菜？” 老沈摇头：“具体哪一天不能确定，估计就二十六、七。” 晚上，柳轻璃吃过饭坐在小天井里，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你在看啥呢？” “我在想，为何今年没有下雪。要是下雪了，我就给你堆个雪人，当作生日礼物也不错。” “巴蜀乃是盆地，下雪的机会不多，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场雪。” ……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农历腊月二十七这一天，姑妈到了。 但和姑妈一起过来的，还有三叔、三婶，以及沈暮的堂弟沈富。 沈忠顺姐弟三人中，姑妈年龄最大，但不得不承认，仅看面容，她比程玉珍都显得年轻。 即便城里的生活也不容易，比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人来说，还是有不少好处的，难怪那么多人向往城市。 姑妈和三叔的面相，与沈忠顺有几分相似，毕竟是亲兄妹，只不过姑妈圆脸，三叔长着一张国字脸。 “姑妈大老远赶回来辛苦了。”沈暮热情唤了一声，略作犹豫，又喊道，“三叔、三婶，进屋坐。” 至于旁边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沈富，他仅是看了一眼。 “有啥辛苦的，这里也是我的家啊，两年没回来了，总要看看大家我心里才踏实。” 姑妈脸上挂着歉意：“可惜你姑父和表姐怕累，嫌路远没和我一起回来。” 她的解释比较牵强，因为场中众人都清楚，是那对父女嫌弃农村穷，不愿回来遭罪。 在沈暮记忆中，唯一见过堂姐的那次，他仅有13岁，距今差不多十年时间了，现在，说不准那个没什么记忆的堂姐都已结婚了。 “咳！” 三婶清了清嗓子：“大姐刚到小镇就来找我们，非要拉着我们家一起来。” 姑妈在一旁眉头跳了跳，没忍心拆穿。 什么叫我拉着你们来？ 我既没有去你们家，也没有拉着谁，明明是你们等在车站，非要跟过来看新房子好不好？ 姑妈哪还不清楚三弟一家是什么德行，和她老公一样，典型的嫌贫爱富。 以往，他们都没正眼看过二弟一家人，生怕别人知道双方沾亲带故，可自从听说沈忠顺在顺河堰盖了个小洋房，老早都想回来瞧瞧，只是一直没找到借口罢了。 “都别站着，洗手上桌，马上就要开饭了！” 程玉珍上前拉着大姐的手，跨过小院往屋内走去。 后面三叔一家不需要人招呼，跑得贼快。 三婶双眼不停打量四周，暗暗心惊，还偷偷跟儿子说：“这个房子做得比咱家镇上的三居室都好，估计花了不少钱。” 鼻孔朝天的沈富，这才斜睨了沈暮一眼。 他们即便不曾回来，也听熟人提起过，说二伯家的小洋房，都是堂哥在魔都挣钱盖的。 而今天一家人到此，当然不止是看看房子那么简单，而是想找沈暮探探门路，看魔都还有没有适合捡钱的活。 以前的沈富，听别人说魔都到处都能捡到钱，从来都没信过，却在今天看到小洋房后信了。 沈暮都能捡到钱，我为何捡不到？ 然而，一向眼高于顶的他，从见面到进门，别说喊一声堂哥，连长辈都不曾打招呼。 “咦，这个妹娃儿恁个好看？” 几人来到餐厅，骤然见到柳轻璃在摆放碗筷，齐齐一怔，尽皆把疑惑的目光落到程玉珍脸上。 沈暮家盖新房的事，已经传了好几个月，大家自然清楚。 但美女富婆随沈暮回家，仅有十来天时间而已，消息并未传得那么快。 “她叫轻璃，是沈暮从魔都带回来的媳妇儿。” 程玉珍立即拉住柳轻璃，介绍道：“来轻璃，这是姑妈，这是三叔、三婶，还有堂弟沈富！” 柳轻璃羞红着脸，却不失礼数，依次叫道：“姑妈、三叔……” 沈富眼里闪着星星，没听说过魔都出美女啊，要是那边的妹娃儿都长得恁个乖，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捡一个？ 他在心里做了衡量，如果让沈暮带自己去魔都；在遍地是钱的魔都找份事做，多半会比开货车还要风光？ 假如能捡到这种水准的妹娃儿，怎么看都不亏，比相亲遇到的那些货色强多了！ “轻璃，第一次见面，姑妈也没准备礼物，给点红包去买件衣……买点吃的。” 姑妈眼前一亮，赶紧从口袋掏出200块钱来。 她终究是在城里生活了多年，从柳轻璃一身气质及穿着上也能猜测到几分，这位侄媳妇儿的家世不错。 给初次见面的新人发红包，是老家的传统，姑妈掏钱没有半点犹豫。 “姑妈太客气了，不需要的！” 有了姨娘那次的经历，柳轻璃反应极快，并偷偷望向沈暮。 “姑妈一片心意，你就收着。” 沈暮开口，对美女富婆微微颔首。 “谢谢姑妈！” 柳轻璃喜滋滋的接过，对姑妈甜甜道谢，自从父母过世以后，她几乎忘了，有多少年没到收过长辈的红包。 看到她这份雀跃的表情，沈暮有些心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别说200块，就算200万放在美女富婆面前，她也不会心动。这并非钱多钱少的问题，背后所代表的，是她的一份寄托。 可惜，以自家的情况，就算带着她把所有亲戚都走一遍，恐怕除了姨娘和姑妈外，再也没人舍得给红包。 沈暮想着心思，以莫名的笑容看向三叔一家。 “哎呀轻璃，不好意思啊，我们不晓得你在这里，出门也没准备，现在身上真的一分钱都没得。” 三婶丝毫不觉得尴尬，还大大方方翻开了两个外衣口袋，让大家都知道她没带钱。 三叔转过头去点烟，当作没看到这一幕，而沈富则将一双目光定格在餐桌上的茅台酒上，喉咙下意识耸动起来。 沈暮有点想笑，倘若三婶说只有零钱，凑不出整数，倒真有可能，但一分都没有，骗鬼呢？ “没得事没得事，大家先上桌，冬天的菜凉得快！” 还不等柳轻璃说话，程玉珍一把把她拉到身后，似乎担心儿媳妇受委屈。 “好好！” 三婶笑起来时，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一点不客气，拉着儿子就上桌。 “妈，我去叫老沈。” 沈暮上楼时，老沈正守在电话机旁，一手拿着听筒，另一只手翻动小本本一项项核对。 上面所记载的，都是超市的进货清单，这玩意乃是繁琐活，种类多、数量大，自汇出预付款后，老沈已忙碌好几天了。 “姑妈到了，等你吃饭。” 沈暮轻声在老爹耳旁说了一句，旋即坐在一旁等着他。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老沈总算挂断电话，道：“每一项都是钱，马虎不得；要不是轻璃帮忙开的超市，我都想撂担子不干了。” 沈暮安慰：“首次进货工作量的确大，等以后就会轻松得多。” 二人下楼，刚刚来到餐厅便被怔住。 楼下已经开吃很正常，总不能让客人等着才对，然而，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三叔父子两人，已经干翻了一瓶茅台，把第二瓶都打开了。 桌面上一片狼藉，鸡肉、鱼肉的骨头啃得到处都是，地上还散落了不少。 见到沈暮，柳轻璃投来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 “二哥，你这个酒喝起来是不一样，快来陪我喝两杯。” 从进门到现在，三叔终于开口说话，让沈暮意外的是，这是数年来第一次听到前者叫“二哥”。 沈富也转过头来，带着一身酒味：“沈暮，我决定了，回头我妈跟你妈一起开超市，你呢，就把我带去魔都赚钱！” 既没叫二婶，更没喊哥，且他的语气中，似乎带他一程还是他赏脸施舍来的。 方才程玉珍与姑妈聊天，夸儿媳时顺口提到超市，被这小子听去，他才发现如今的二叔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时候薅羊毛了。 “什么叫一起开超市？” 沈暮脸色一沉：“那是我家的超市！并且超市已经招满人，连打扫厕所的阿姨都找好了，如果三婶想去，就等一年后缺人再说。 “另外，你想去魔都我不拦着你，却没义务带你！ “哦，差点忘了跟你说，我在魔都干的都是帮人洗衣服的活，至今连个自己的住处都没有，可没能力收留你。” 三叔家前世所做的种种，本就让他有一肚子怨气，不报复已是他的仁慈，居然还想到他头上割韭菜。 做梦！ “嗯？” 场中的气氛有些诡异，谁能想到，沈暮竟毫不客气地回绝，半点面子都不给。 “娃儿不懂事，说话比较直接，大家莫往心里去。” 程玉珍起身，笑着打圆场：“来，继续吃饭！” 她看似在说自家的娃，细细想来并无丝毫责怪之意，尤其是那句“娃儿不懂事”显然意有所指。 这下子，气氛更尴尬了。 一顿饭并未吃多久，三叔一家吃完就离开，姑妈则留了下来，第二天赶回城里。 年味儿越来越浓，到处都洋溢着春节的气息，不时有鞭炮炸响，更有孩子们的嬉戏玩闹声。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大年总算到来！ 第136章 娘子，等等我！ 除夕，沈暮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对此他倒没什么埋怨，要是农村也禁放鞭炮，那就感受不到多少年味儿了。 这一天，老沈终于暂时放下工作，和程玉珍一起，为两个小辈准备好吃的。 什么鸡鸭鱼肉就不用说了，腊肉、香肠更加不能缺少，其他的菜也非常多，一张桌子根本摆不下。 实际上，从儿子儿媳回家那天开始，大鱼大肉就没断过，只是没有像今天这么齐全。 刚刚吃过午饭，沈暮的手机铃声就响过不停，威信没有流行的年代，大多数人还是通过发短信送来祝福。 至于关系好的，则是打电话！ 对沈暮来说，接电话也算个苦力活，网络信号不稳定的情况下，他只能爬上楼顶。 他收到的那些短信，多是暮宿公司高层发来的，纪副总则选择了打电话。 梁绍齐不甘落后，同样打来电话，常规祝福说完后，又来了一句：“沈总，商静过完年会和我一起去魔都。” 沈暮大喜，这可是今天收到的最让人兴奋的消息：“梁总干得不错，别忘了代我给她送上春节祝福！” 美女富婆也忙，她的短信铃声，响得比沈暮还要频繁。 接了几个电话后，柳轻璃选择了回房，还把门给关上，因为刚刚打电话来的，是她的好闺蜜曲岑雪。 不用问就知道，二人肯定会讨论一些私密问题。 当然，回房后打电话比较吃力，电话粥是煲不成了，只能转为短信沟通。 沈暮趁机给祁明志打电话，想了想，又问候了几句袁有荣，毕竟都是筑梦居房地产公司的合作伙伴，不能厚此薄彼。 没过多久，祁浩打来电话，他可不是来送春节祝福的，而是吐槽。 “暮哥，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多憋屈！” “大过节的，有啥憋屈的？” “很多澡堂和ktv都暂时停业了，想出去浪都找不到好地方啊，我最近基本上就在家里关着，总觉得人已经发霉。” “你不是还有个助理妹子吗？” “人家也要回家过年啊。”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差点忘了这事儿。” “暮哥，你赶紧回魔都，否则我继续在家里关下去，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疯。” “哈哈……好！” 沈暮忽悠了半天，才把这家伙安顿完。 就这短短十多分钟时间里，手机里又收到不少短信，还有未接来电提醒。 短信里，有合作伙伴发来的问候，也有同学们的祝福，从短信内容上看，基本上属于群发的那种。 其中，还有一条来自夏玉岚。 沈暮随便翻了翻，给耿舔狗回电话过去，刚刚的未接来电提醒，就是他打过来的。 耿宇航说，这个春节过得很happy，已经准备给家里盖大房子，全村都知道了这件大喜事，自此以后，他就成了村里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沈暮取笑了他几句，二人通话结束。 正当他准备去看美女富婆躲在房里干嘛时，手机又响了，是赵然。 “不愧是穿一条裤子的贱客，打个电话都能选在一个时间点。” 沈暮在吐槽中按下了接听键。 “兄弟，回家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赵然的第一句话就很肉麻。 “老子天天都有大美女陪伴，才没时间想你。”沈暮毫不客气，开启了打击模式。 “你可拉倒，以咱俩的了解程度，你能骗到我？” 赵然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我回到家里后，才是每天都有妹子陪伴，并且，几乎都是新妹子。” “你老家还有洗脚城？”沈暮疑惑。 “去你大爷的，洗脚城那么没档次都地方，哪配得上我的品味。” “那你卖肉去了？” “滚蛋……老子是在相亲，乡亲们听说我在魔都开了个影楼，个个都跑来给我介绍女儿、孙女啥的，媒婆都快跑断腿了。” “狗东西，那你祸害了几个？” “我才没那么肤浅，老家的妹子撩撩就好，媳妇儿呢还是去魔都找……对了沈暮，我想春节后买辆车，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哟，买车啊，那一定得买宾利最新款，如此才能配得上赵老板的品味。” “别开玩笑，我哪有那么多钱买宾利？” “你还知道开玩笑啊……” 沈暮几分钟就挂断电话，他算是明白了，赵然根本不是来电祝福的，而是显摆。 从楼顶下来，美女富婆已经离开卧室，让他大失所望，就因为赵然的电话错过一场好戏。 “你刚才偷偷摸摸的躲着，在干嘛呢？” 沈暮见她脸蛋红扑扑的，总是不由自主地乱想。 “谁偷偷摸摸的，我在和岑雪聊天。” 柳轻璃目光有些躲闪，想到好闺蜜刚才问她那些肉麻的问题，更觉羞愧。 “哦，原来没有偷偷摸摸啊？” 沈暮凑上前去动手动脚：“要不咱们回房补上？” “补上什么？” “偷偷摸摸哇！” “大白天的，你正经点。” “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一向都很正经。” 他不等美女富婆回答，拉着她就往卧室跑。 “沈暮，该贴对联啦！” 恰在此刻，程玉珍的声音响起，柳轻璃终于松了口气，趁机逃出魔爪，快步下楼。 “娘子，等等我！” 沈暮在后面追赶，还冷不防的喊出一句台词。 柳轻璃羞怒交加，这个家伙不正经也就罢了，在长辈面前也敢口无遮拦，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今年准备的对联很多，不仅因为建了新房，重要的是家里条件改善，儿媳上门，让二老很开心。 沈暮带着美女富婆，从大门贴到厨房，连卫生间都准备了一副对联。 等到贴二人居住的那间小卧室时，柳轻璃发现了盲点。 其他位置的对联，要么是对春节的祝福，要么是对来年的希望，唯独此地不一样，她赶紧展开看了看。 上联：花开并蒂姻缘美； 下联：鸟飞比翼恩爱长； 横批：鸾凤和鸣。 “沈暮，这副对联是不是拿错了？” “没有啊，我特意选的。” “混蛋，你太坏了，不准贴！” “反正都被你说成混蛋了，不贴就亏大啦。” 沈暮以最快的动作把对联贴好，还拿出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门框当中，转头问道：“怎么样，喜庆。” 柳轻璃拿他没办法，不再纠结此事，催促道：“快去贴‘福’字。” 两人又一阵忙碌，贴了不下十多个福字，沈暮一边贴一边叹气。 柳轻璃不解：“贴福字多开心的事，你叹什么气？” 沈暮转头望着她，面色古怪：“贴福字当然是好事，只是我想到了一段黑历史。” “黑历史？” 美女富婆立即来了兴致：“快跟我说说。” 沈暮从她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之色，犹豫半响才开口：“小时候，我看大人倒着贴福字，说它的寓意是‘福’到了。 “然后，我就自己写了个‘钱’字，倒着贴在门上。” 柳轻璃认真想了想，并未觉得有何不妥，道：“‘钱到了’的寓意也不错，为何要说是黑历史呢？” 沈暮忍着笑：“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妈看到后，说它是‘倒贴钱’不吉利，还把我吼了一顿。” 美女富婆无言以对，只能感慨汉字的博大精深。 贴完对联和福字，基本上没什么好忙的。 柳轻璃来到客厅，嗑着瓜子、吃着脐橙看电视，而沈暮则跑去偷了两个鸡腿出来，两人非常幽默切地，三下五除二吃得精光。 “沈暮，你从不和小学、中学的同学联系吗？” “干嘛这么问？” “我看很多人春节回家，都要参加同学聚会什么的，你就没有。” “哦，其实我也收到过消息，没有去而已。” “为什么不去？” “怕麻烦！” “什么麻烦？” “你想想啊，像我这么帅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要是去了，还不得被一群女同学围着研究，且让你担心。” “谁有空担心你……你可以带我去啊。” “那就更麻烦了。” “还有麻烦？” “当然了，你这样漂亮的大美女，都能亮瞎人的狗眼，肯定会被一群男同学围起来研究，甚至他们还会因为嫉妒而恨我，那不成了更大到麻烦？” 柳轻璃明知沈暮故意这般说，是为了哄她开心，可那些话听在心里，还是忍不住心情愉悦。 终于等到吃晚餐，一家四口都很积极，因为吃完饭，大家要守着电视看春晚。 春晚的节目，沈暮很多还能记起来，对此不感兴趣，但不妨碍他享受这种温馨的气氛。 这一晚，他陪老沈喝了点酒。 双方都没喝多，仅有二两，老沈在席间说了很多鼓励儿子的话，又让他和柳轻璃好好相处，不准吵架。 沈暮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阿姨今晚做的饭菜好多，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吃完饭，美女富婆偷偷问他。 “嗯，这也是习俗，饭菜都得吃两年，寓意‘年年有余’。”这段时间里，沈暮经常化身为大师，为她科普。 晚上八点，全国收视率最高的节目准时开播——春晚！ 一家人坐在一起，嗑着瓜子，聊着天，不时讨论春晚节目。 05年的春晚，最让人觉得惊艳的节目还是《千手观音》，即便是在多年以后，它依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直到下一个节目快结束，柳轻璃还意犹未尽，和沈暮谈论那些震撼的画面。 “轻璃，到了这个家，你也是娃儿，压岁钱不能少。” 忽然，老沈递出一个红包，厚厚的一叠，至少得有好几千。 柳轻璃微怔，除夕夜的红包，让她感觉回到了好多年前，小时候的父母，不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吗？ “轻璃，从今以后，你不仅是阿姨的儿媳，还是女儿！” 程玉珍也递出一个，同样很厚实。 二老的红包里，老沈装有9999元，寓意“长长久久”；而程玉珍则装了元，寓意“万里挑一”。 这两万元，实际上是沈暮准备的，目前家里还拿不出那么多现金，通过父母的手交给柳轻璃，更能表达他们对儿媳的喜爱。 美女富婆望着二老，久久不语，秀眸中开始有泪光闪烁。 “赶快拿着，否则我就抢了啊。” 沈暮在一旁吆喝。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柳轻璃这才伸手，紧紧地握住红包，像是得到心爱的玩具一般，眸中的清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沈暮见此情况，立即对二老问道：“老沈、妈，轻璃都有了，我的呢？” 老沈从兜里摸出香烟点燃，又在口袋里摸了半响，掏出一张皱巴巴的10元面值：“我们对你和小时候一样，10块钱够买很多冰棍了。” 沈暮佯怒：“妈，你看老沈？” 程玉珍转头不看他，悠悠道：“你就把供你上学的那些钱，当作红包。” 沈暮动作很夸张，找柳轻璃诉苦：“我把你带回家，纯粹是引狼入室，以后这个家再也没有我一点地位了。” “扑哧！” 美女富婆终于破涕为笑。 23:50，沈暮上楼，搬下来很大一个纸箱。 “这是啥？”美女富婆好奇问道。 “鞭炮、烟花都有，你要不要一起放？”沈暮诱惑道。 “鞭炮就算了。”柳轻璃不断点头，想了想又道，“你们先放鞭炮，等放烟花的时候我再来。” “砰砰砰……” 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鞭鸣声。 “明明是跨年鞭炮，那些人非要早早点燃。”老沈看了看时间，离零点还差6分钟，吐槽了一句。 “我也来！” 沈暮打开大门，抱着纸箱朝院子走去。 “等等，你提前一分钟再点燃，让炮竹声跨年！”老沈提醒。 “我这么大一整箱，20分钟也不一定能放完。” 沈暮迎着夜风出门，把纸箱放在地上，点燃一支香烟，转头望去，发现美女富婆正躲在大门后窥视。 又听得四面八方都有炮竹声响起，他果断把纸箱拉开……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那一束束光线突然炸开，震得耳膜嗡鸣。 但沈暮并不满足于此，继续点燃一串又一串鞭炮，啪啪啪…… 老沈已经跨出大门，嘴角含笑；柳轻璃双手捂着耳朵，与程玉珍一起站在门口位置，还把门半掩着，好奇地打量。 “铛……” 电视里传来钟声，一曲经典的《难忘今宵》被众多明星唱响。 院子的鞭炮还在轰炸，沈暮大喊一声：“轻璃，开始了！” 他把准备多时的冲天炮点燃，霎时间，从烟花筒里窜出一个个哧哧响的火星，宛若一颗颗流星飞向天际，蓦地一颗颗“流星”砰地炸开，一张张“大伞”从天而降。 少顷，又是一阵轰鸣声传来，烟花时而如同金菊怒放、牡丹盛开；时而宛如彩蝶翩跹、巨龙腾飞；时而仿佛火树烂漫、虹彩狂舞。 夜空一片璀璨，五彩缤纷的烟花如同水晶石般绚烂夺目，色彩斑斓的焰火好似绚丽多彩的舞姿，把大地照耀得亮如白昼。 不知何时，柳轻璃已走出了大门，来到院中。 她仰头，精致的面容在焰火映照中美得惊心动魄，然而，在她秀眸深处却有泪珠涌动；如此特别的春节，她是第一次经历。 这一切，值得她铭刻在灵魂深处，成为永恒！ …… 第137章 记得常回家看看 大年初一，沈暮和柳轻璃又是被鞭炮声给吵醒。 美女富婆甚是疑惑，昨晚鞭炮放了大半个晚上，刚刚睡着没多久，又有人放，农村的春节也太热闹了。 “轻璃，我得先起床，待会出去晃悠一圈，再回来补觉。”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初一的早上，按照传统得吃汤圆。 只不过，沈暮老家的汤圆并不是常见的那种，而是乡里人自己做的“大号汤圆”。 里面的馅儿一般分为两种，糖或肉，还经常有人包几枚硬币在里面，谁能吃到，就代表着一年都会走运。 沈暮使了个心眼儿，放的硬币特别多，每个人都吃到了。 美女富婆吃到好几枚硬币，每次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上午八点，一家人一起出门，本地的习俗是，这一天得先向“老人”拜年；直白点说，就是上坟。 沈暮原本的打算，并没想过让柳轻璃一同前往，严格来说，她还是没过门的儿媳妇。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美女富婆弄清楚其中的原委后，主动提议要去。 花了一个小时，分别来到爷爷奶奶的坟头祭拜，又放了两串鞭炮，一家人才回去。 在此过程中，柳轻璃虽然表现得十分乖巧，但情绪却有点低沉，她在心里做了个决定，等回到魔都后，也要带沈暮去一个地方。 大年初一这天，无论多忙的人都放下了农活，开开心心陪着家里的小孩玩耍，陪着老人摆龙门阵。 初二，刚刚吃过早饭，程玉珍就叫住儿子：“今年要不要和我去外婆家？” “妈，不用了？” 沈暮沉吟半响：“如果外公外婆在世，我不仅没有拒绝的理由；相反，我还会主动要求前往，如今这种情况，再去没多大意义。” 外公外婆过世得更早，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外婆一点儿模糊印象，连外公的面都没见过，只看过照片。 舅舅倒是有两个，并且家里条件非常好，可惜已经多年不曾走动。 程玉珍之所以突然问起，是想带着儿媳去认个门。 不过，儿子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她也没有强求，独自一人出门，礼节不能少。 直到大年初三，沈暮才带着美女富婆，陪老妈走了趟姨娘家。 姨娘高兴坏了，把家里的鸡蛋、鸭蛋全部翻出来，不仅午餐吃了不少，走的时候还把剩下的鸡蛋装进袋子，非要柳轻璃带在路上吃。 程玉珍则千叮万嘱，让姨娘别忘了超市开业时间。 回到家后，沈暮见老沈拿着个小本本，正坐在沙发上皱眉头，从地上的烟头来看，已经接连抽了好几支。 他和柳轻璃一同坐下，问道：“大过年的，怎么总觉得你在叹气呢？” “还不是关于超市的事。” 老沈把烟掐灭：“初八开业，只剩五天时间，其他准备都搞好了，可宣传的问题我还没有头绪。” “这还不简单！”沈暮笑道，“咱们去打点印宣传单，把顺河堰的村民请出去，50块钱一天，保准一两天就能把镇上每个角落宣传到位。” 他早就想好了办法，农村人每天50元的收入，活并不累，仅是发传单，不知多少人会抢着干，还干得特别起劲。 “嗯？” 老沈眼前一亮，紧接着摇头：“超市还没盈利呢，光想着花钱。” 并非他想不到这个办法，只是长期以来的固有观念，根本没从花钱请人这方面去考虑，每天50元，在工地累死累活都挣不到那么多。 “叔叔，你要改变一些思维方式。” 柳轻璃开口：“有了超市后，你就是老板，往大的说，算是个小资本家，该有的投入不能节省。 “叔叔，你不能什么事都想着亲自动手，很多时候，请人干活看似花了钱，实则赢得了赚钱时间，效率更高。” 老沈含笑点头，这话要不是出自儿媳口中，由沈暮来说的话，肯定遭到反对。 柳轻璃还趁机提出了一些建议：开业活动、打折酬宾什么的。 沈暮动作很快，立即推出二八大杠自行车，拉着美女富婆到了小镇，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打印店。 美女富婆亲自动手，在电脑上打开word操作、排版，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满意。 两人也够狠，足足打印了近4000份宣传单。 要不是小店的纸张用完，恐怕还会继续打印。 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今年可真是好运来临，开门第一天就赚得盆满钵满，心情大好之下，并未因春节而涨价收费。 大年初六，程玉珍动员左邻右舍，挑了十个人出来，进行为期两天的宣传工作。 只不过，她把儿子拟订的工资从50元砍到了40元，饶是如此，仍旧遭到大家疯抢。 六个汉子与四个中年大妈兴奋出门，每人手上带了300多份宣传单，外加两瓶胶水，按照东家的要求，每个街道、单元门，都得贴到位。 沈暮则带着美女富婆，去即将开业的超市看了看。 货架、货物已经有条不紊地摆放好，地面一尘不染。 7、8个服务员也已就位，而姨妈，赫然成了服务队长。 沈暮对此非常满意，叮嘱大家好好工作，又和姨妈聊了好一阵子，才拉着柳轻璃出门。 离开前，他在超市门口给美女富婆拍了张照，用的是诺基亚7610核桃机，清晰度虽然说不上来，留个纪念完全足够。 重要的是，沈暮特意选了个刁钻的角度，利用柳轻璃的身体，挡住了“超市”二字，整张照片拍下的结果就成了： 主画面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女，头顶则是门头招牌的三个字：巧媳妇！ 美女富婆看到照片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最后，他们还去订了十个大花篮，要求店家后天一早，就摆在超市门口。 …… 正月初八。 老沈和陈玉珍一大早就出了门，沈暮、柳轻璃起床后吃过早餐，不紧不慢赶去了小镇。 超市十点正式开门，但此刻早已门庭若市，被蜂拥而来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没过多久，简单的开业仪式启动，没有城里那么多讲究，仅是放了几串鞭炮，请了一队鼓手吹吹打打就算完成。 重点突出两个字：热闹！ 紧接着，上千人冲入超市，让姨妈带领的服务队忙不过来。 原本，前来的这些人中，未必都有购物需求，可穷乡僻壤出现大超市，本身就非常吸引人，看看热闹又没啥损失。 等大家来此，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墙上、柜台上的宣传画报，写着超低的折扣价格，让所有人心动不已，随便走走更不得了，日常用品应有尽有，几乎没有买不到的。 于是乎，就算是没有准备的人，也花了十多二十元，买了点小东西带走。 程玉珍守在收银台，满脸兴奋地看着人山人海的超市，手上拿着一个大喇叭喊道：“大家不要挤，排队结账效率更高！” 沈暮给超市配备有两台收银机，这玩意老爹老妈还不会用，招来两个在城里有过相关工作经验的小姑娘，依然忙不过来。 “轻璃，你们来啦！” 看到儿子，程玉珍从柜台里挤出来，打招呼的对象却是儿媳：“你们看，是不是要再增加两台收银机？” “不需要！” 沈暮摇头：“妈，咱们超市是小镇的第一家，刚开业时自然人多，等几天之后，人流量就会降至正常水平。” 程玉珍一惊：“你是说以后的生意会越来越差吗？” 柳轻璃笑道：“阿姨，任何一家超市开业，差不多都是这样，但你们放心，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都在咱们预期之内。” 程玉珍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当天晚上，老沈夫妇俩回来得很晚，回到卧室后还在讨论今天超市的营业情况。 沈暮没有去问，他只需要知道不会亏本就行。 他开这个超市，主要是让二老有个事做，能维持日常开支就算达到目的。 超市按照原定计划开业，沈暮已有去意。 筑梦居房产那边，他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也没指望短期内有何收益，重点是暮宿公司。 如果是在平时，沈暮并不会着急，问题是这个时间点，城里的公司已经正常上班，暮宿的一帮高层，还在等着他回去后杨帆海外呢。 相反，柳轻璃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 沈暮按耐住性子，又等了一天。 直到初九晚上，他才开口：“老沈、妈，我得回魔都了！” “什么，回魔都？” 程玉珍闻言一惊，似乎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儿子、儿媳在身边，直到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过得真快，你们回来都20多天啦。” 老沈把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抬头问道：“什么时候？” 别看他平时不着调，很多时候却比老婆更清楚儿子的心思，能带着儿媳回来陪他们近月，必然顶着很大的工作压力。 “明天。” 沈暮既然开了口，就不会拖拖拉拉，不管留多久，离开时父母一样不舍。 “明天？” 程玉珍还想说什么，被老沈拦住：“好，明天我和你妈晚点去超市，先给你们准备点东西。” “嗯！” 沈暮点头，带着美女富婆上楼。 柳轻璃上楼后，立即给魔都的司机发了条短信，没有意外，还得让司机跑一趟雾都，把车给开回去。 当晚，程玉珍几乎一宿睡不着，拉着老沈说了好几次：“我舍不得他们呐。” 老沈苦笑：“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事业，我们不能耽误两个小的。” 程玉珍颔首：“道理我明白，就是舍不得。” 翌日！ 等沈暮起床的时候，偷偷拿出10万现金，放进了二老卧室。别看父母开了超市，想让他们改掉节省的习惯几乎不可能，留点现金在家以备急用才能放心。 下楼后，程玉珍早已准备好很多鸡蛋、鸭蛋、蔬菜等，泡菜自然不会缺少。 而老沈，则用稻草捆好了五只鸡的腿。 他可记得儿媳说过，要带活鸡回魔都；并且，老沈想得比较周到，逮来的五只鸡里，有四只母鸡和一只大公鸡。 四人吃过早餐，带着一大堆东西来到李家大湾。 “沈暮、轻璃，你们要记得常回家看看！” 程玉珍把儿媳妇抱在怀里，双眼泛红。 “阿姨，我会的。” 柳轻璃嘴上这样回答，心里却在想，这事儿还得看你们儿子的意思，他不回来，我总不能一个人跑过来啊。 沈暮却对老沈道：“超市那边请了人，姨娘也在，你们用不着每天都守那么晚，身体最重要……对了，老沈你少抽点烟。” 老沈笑着点头：“放心，我晓得！” 他心里乐呵呵的，超市就有烟卖，以后老婆藏烟也没啥用啦。 沈暮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你们一起上车，让我顺便送一程，反正你们也要去镇上？” 老沈断然拒绝：“不上，和你们一起过去，到时候还得道别一场。” 沈暮赞同老爹的说法，倒没有勉强。 他钻进车里，对二老挥手：“老沈、妈，我们走啦！” 老沈手上还夹着烟头：“快去，赶紧走。” 程玉珍则叫道：“轻璃，沈暮要是欺负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美女富婆心中暖洋洋的：“阿姨别担心，再见！叔叔再见！” “轰……” 汽车引擎发动，白色玛莎拉蒂宛若一匹骏马冲向大路，速度越来越快。 后方，程玉珍还在招手。 “要是想他们了，随时都能打电话。”老沈劝道，“走，超市那边忙着呢。” …… 车上，美女富婆问道：“你明明不舍，为何开得这么快？” “要是开慢了，我怕忍不住停下来，甚至掉头回去。” “不如下次回来，把叔叔阿姨接到魔都去？” “接过去短住一阵子没问题，长时间恐怕不行。” 沈暮上一世就做过这样的事，然而二老到了大都市后，方方面面不习惯，就连小区里很多人说话都听不懂，还是没有在老家住着舒心。 柳轻璃很快就想明白了缘由：“那怎么办？” 沈暮苦笑：“唯一的办法，只有多找时间回家！” 三小时后，两人抵达雾都机场，专业司机大哥早已等在这里，顺利交接后，他们找了个地方吃过午饭，直奔航站楼。 今天又遇到晚点，到达魔都发现在下雨。 等沈暮与柳轻璃回到一品花园时，夜幕已经降临。 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整理，程玉珍从超市里打来电话：“到了没，还顺利？” 沈暮笑道：“妈你放心好啦，我们很顺利，很早就到了，现在都吃过饭洗过澡，趟沙发上看电视呢。” “我不跟你说，把电话给轻璃！” “……” 第138章 投资顾问就位 看老妈这个架势，显然把对自己的宠爱分走了一半到柳轻璃身上。 不，应该不止一半！ 沈暮稍稍休息，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厨房，今天回来得太晚，他们通知陈阿姨买好菜后不用等，还得亲手做饭。 值得欣慰的是，他不是唯一进入厨房的人，美女富婆经过农村老家的培训，已经学会了打杂。 磨蹭了大半个小时，两人终于能够填一填饥肠辘辘的肚子。 餐桌上，柳轻璃的一句话，让沈暮备受打击：“吃了阿姨做的菜，突然觉得你的手艺也很一般嘛。” 他决定，今晚要好好报复美女富婆！ 于是，洗澡的时候，他把柳轻璃拉进了浴室，说今晚要共浴。 其实这个想法沈暮早就有了，只不过老家没有条件，只有在这栋别墅里，才有机会自由发挥。 “不要……” “嘿嘿嘿！” 这一晚，沈暮终于如愿以偿，光明正大踏足了别墅三楼。 不仅如此，他还住进了美女富婆的粉色系闺房！ 第二天，雨已停。 两人又睡到很晚起床，倒不是他们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而是恰好碰到周末，不需要去公司。 “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吃过早餐，柳轻璃忽然开口。 “好！” 看到美女富婆眸中的期待之色，沈暮没有拒绝，也没有细问。 很快，两人出门，白色玛莎拉蒂还在赶回魔都的路上，只能开黑色奔驰车出行。 按照柳轻璃的指引，汽车先到市区转了半个多小时，买了不少东西：香烛、鲜花、纸钱、素酒、水果等。 看到这些东西，沈暮要是还不清楚会去干什么，那他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十点半，二人正式出城，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抵达一座陵园：有福寿园。 陵园并非只有他们两人，还能看到一些拜祭的人。 沈暮一言不发，跟在柳轻璃身后，来到两座挨在一起的墓碑前，不出所料，这里是柳元山夫妇的墓地。 不知从何时起，美女富婆秀眸已然湿润。 沈暮点燃了香烛，将鲜花、水果等摆好，恭恭敬敬施了个礼站在一旁。 柳轻璃则蹲了下来，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约莫一刻钟后，她从沈暮身上要来打火机，亲自点燃纸钱：“你先去车上等我，我晚点出来。” 沈暮略作犹豫，点头道：“好！” 他回到车上，等了半个小时也没动静，期间还接到老妈的电话，程玉珍说，昨晚回家才发现10万现金，问他留下来干嘛，家里又不缺钱用？ 沈暮嘻嘻哈哈，找了一大堆理由，总算把老妈糊弄过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才看到美女富婆从陵园走出。 她脸上挂满了泪痕，情绪低落，沈暮看得着急，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问题是不知如何安慰。 “轻璃……” 刚刚递出一张纸巾，柳轻璃突然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不要哭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沈暮紧紧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哪知一句话刚刚说完，美女富婆哭得更厉害了。 两人回家吃过午饭，柳轻璃依旧情绪不高，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没有多大的兴致。 直到…… 傍晚时分，司机大哥把玛拉沙蒂送上门。 “轻璃，老家的菜和鸡都到啦！”沈暮在别墅门口吆喝。 没过多久，美女富婆蹭蹭蹭跑下楼，眸中有着期待：“你干嘛还不拿出来？” 沈暮偷笑：“这不是专程等你，一起来看惊喜吗？” 他可是记得，司机大哥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如果一定要解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生无可恋！ 柳轻璃挑了挑眉：“东西都是我们看着装车的，还有什么惊喜？” 沈暮不答，拉着美女富婆来到车尾，用一只手捂住鼻子，“砰”地拉开了后备箱，霎时间，一股无形的气息冲破车内空间，迅速弥漫开来。 柳轻璃正好凑过头去，她最关心的是，几只鸡在狭小的空间经过20多个小时，是否还和以前一样精神。 猛地一股怪味扑入鼻腔，她一时间尚未回过神来，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气。 “哇……呸呸呸！” 美女富婆面色骤变，连忙跑到一旁呕吐，那股刺激性的怪味，恨不得让她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干净。 “哈哈哈！” 沈暮捧着肚子大笑，把所有车门全部敞开，慢慢从车上搬东西。 “混蛋，你早知道会这样的是不是？” 柳轻璃转头，杏眼圆睁。 “那是当然，谁让你非要带活鸡回来，总得给你个难忘的印象。”沈暮幸灾乐祸。 紧接着，柳轻璃扯出一把扫帚，学着程玉珍的模样追着他打，一时间，别墅小花园内鸡飞狗跳。 沈暮暗自叹息，为了将美女富婆从悲痛的情绪中拉出来，自己的牺牲可大了。 不仅如此，把车上的东西搬完，柳轻璃还逼着他去洗车。 “命苦啊！” 沈暮回屋戴着个口罩出门，把车开出了一品花园，而这个时候的柳轻璃，已经端着一碗米，兴致勃勃地喂鸡去了。 本以为，戏弄美女富婆已经遭受了惩罚。 然而到了晚上，沈暮才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能惹女人，不管是御姐还是萝莉，亦或是柳轻璃这种优雅大方的绝世美女。 因为，美女富婆嫌弃他身上有鸡屎味，把他从三楼赶到了二楼睡觉。 …… 2月21日，周一。 春节后，天气渐渐回暖，路旁的树枝已经开始抽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今天是沈暮第一天上班，送完美女富婆后，他驱车到了暮宿公司。 “沈总早！” “沈总早上好！” 暮宿公司的员工都已发现，老板的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沈总！” 刚刚进入办公室，梁绍齐就敲门进来。 “商静呢？” 沈暮当然知道他来的目的，直接开口询问，他本以为到了公司就能看到商静，哪知半天没见到人影，很可能尚未入职。 “商静在家里等消息。”梁绍齐笑了笑，“本来我是准备带她直接办理入职的，后来才发现，她的岗位职责都没有确定。” “我不是早就说过，她到了魔都，就做我的投资顾问吗？赶紧叫过来，咱们上午开会，下午我要见她。”沈暮笑骂道。 “好的沈总。” 梁绍齐转身退走，开会的内容他非常清楚，必然是扬帆海外一事。 “等一等！”沈暮把他叫住。 “沈总，还有什么吩咐？”梁绍齐回过头来，满目疑惑。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事？” 沈暮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技术总监。 “婚事？” 梁绍齐满脸纠结，又有些犹豫：“暂时还没考虑那么多，过一段时间再说。” “人家放弃一切跟你来了魔都，你居然还没考虑？” 沈暮有些无语：“不管是为了我的投资顾问，还是为了你的老婆，我都建议你赶紧考虑；另外，我曾经说过，你们办婚宴的钱我来出，至今都有效。” “多谢沈总！” 梁绍齐重重点头，他明白老板的意思，要是按照农村的说法，30岁的他已经老大不小，难不成还要三天两头被双方老人催婚？ “对了，趁今年房价下跌，找个时间在魔都买套房。” 沈暮又道，这位总监至今都租房住，但以梁绍齐的积累，买套房算不上什么压力。 事实上，他对此早有计划，将来还会建一幢公寓，供公司的高层使用，同时，也可作为暮宿公司吸引高端人才加盟的福利。 只是，筑梦居那边才刚刚开始，至今一块地都没拿到，这一计划还不知何时才能得以实现。 “好的沈总，我知道了。” 梁绍齐总觉得，过了这个春节后，老板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同。 虽说以他和老板的关系，沈总一直比较关心自己的生活，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问得如此具体。 20分钟后，暮宿公司高层在大会议室聚集。 首先，由沈暮做了简短总结，大概介绍了去年取得的成绩，以及对今后公司发展方向的描述。 然后才提到这次会议的重点，开设海外分公司！ 纪曼翻开一叠资料发言：“一个多月以来，我们各部门都已准备完毕，目前拟订的首批海外分公司有两家，分别是： “樱花国的东京，以及漂亮国的纽约！ “开设海外分公司初期，我会亲自前往纽约统筹一切，而东京那边，由市场开发部经理坐镇。 “除此之外，魔都总部也得加大人力配合，每个部门都需要增加大量人手，目前的计划是，把楼下15层整体租下来。 “关于这方面的具体问题，由人事部和财务部阐述。” 人事部大姐张丽接着道：“我先说说海外分公司招聘人员的情况……拟订出国的人员名单有……且这些人的签证已办理完成。” 财务部经理紧随其后，讲了开设两家分公司的预算。 这场会议开了整整一个上午，每个部分负责人都有发言。 沈暮听下来，基本上能想到的地方都有准备，他没有多说什么，作为一个老总，他只需把握好公司发展的大方向即可。 最后，他宣布：“再给大家一天时间，把所有细节完善，不许出现任何纰漏。 “23号元宵节，公司放假一天，让出国的同事好好和家里人团聚；24号，扬帆海外！” 刚刚吃过午饭不久，商静到来。 数月不见，她看起来一点没变，衣服穿得比较简单，依旧显得干练。 “沈总好！” 商静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后，明显有些拘束。 倒不是害怕，而是沈暮和她以前就见过，清楚她和梁绍齐的一切，总觉得自己在老板面前没有一丁点秘密。 “不要客气，坐！” 沈暮为了缓解气氛，开口就问：“亿龙的陈老板知不知道，你离职后来了我们暮宿公司？” “知道！”商静如实作答。 “知道？” 沈暮反应很大：“那我以后不敢见他了，挖了他一员大将，陈老板肯定会找我报仇。” “那倒不会，陈老板还是比较开明的！” 商静摇头：“其实，陈老板真舍不得我走，为了留我想过很多办法，甚至还打过主意，说要把梁绍齐挖回去。” “你这样说得我压力好大，回头得让梁总签个卖身契才能放心。” “和沈总交流感觉很轻松，看来选择到魔都，我是来对了！” “肯定来对了，不仅收获了爱情，事业方面也不会比你在京都差。” “那沈总，我以后负责什么？” 几句开场白之后，两人终于说到正题。 “工作方面，自然要让你做最擅长的。” 沈暮正色道：“主要两个方面，其一就是等暮宿公司海外分公司开设后，我准备接受融资，加速暮宿网发展。 “其二，留意一切合适的机会，投资。” 商静也郑重起来：“关于暮宿网融资的事情，我听梁绍齐提到过，的确，暮宿公司想要保持高速发展，也是时候考虑融资了……” 半个小时的交流后，沈暮叫来人事张大姐，给商静办理入职手续。 从今以后，她的职务便是“首席投资顾问”；而工资也不低，高达元月的薪水。 在暂不涉及股份的情况下，沈暮只能把工资抬高，并且他早就打听过，商静在亿龙网时的工资：元。 另外，让他没想到的是，商静主动提出，要和纪曼一起到海外看看。 以她的话讲，海外分公司开设后，必将引来一些海外资本的关注，她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先去对那些资本做好了解。 沈暮略作沉吟，最后答应下来。 商静的提议对公司来说当然是好事，就怕梁绍齐会不满，好不容易有个女朋友同居，老板就把他们给拆开了。 忙完暮宿公司的事，沈暮去了筑梦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居然能在公司遇到你？” 一进门就看到祁浩，让他惊诧不已。 “暮哥，你终于回来了！” 祁浩立即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最近过得太苦了，除了公司，都找不到地方去。” 沈暮怔了怔：“你的助理呢？” “她还没回来！” “难怪……不对，你往年春节怎么过的？” “往年我当然是全国去浪啦，但今年我爸不让我出去，说我该收心了，得为公司发展贡献一份力。” “我觉得祁叔说得没错。” “暮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难道你也不爱我了吗？” “滚……” “好嘞，我正想去澡堂转转，要是我爸问起来，我就说是你赶我走的。” “我艹！” 直到这个活宝离开，袁有荣才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脸苦笑：“沈总，如今房地产行业越发萧条，我这心里有点慌啊。” 第139章 现在是公元2005年！ “狗东西，我们都上班好几天了，你不会还没回魔都？” 沈暮好不容易安抚完袁有荣，刚刚从筑梦居公司离开，就接到了赵然的电话。 “我去你大爷的，自从你开了个影楼，口气越来越大，和老子说话都那么嚣张！” “别打岔，你到底回来没有。” “回了，干嘛？” “那正好，后天咱们一起过元宵节。” “好……个屁，后天不行！” 沈暮刚准备答应下来，忽然想到，元宵节得陪柳轻璃过，哪能为了两个兄弟，冷落了美女富婆。 “你就不想来看看，我新买的车吗？” 赵然没想到会遭到拒绝，立即换了一个理由来诱惑。 “这么快就买车了？”沈暮微惊，“你不会真把宾利给开回去了？” “……”赵然忍住骂架的冲动，“你就直说，到底什么时候碰头？” “那就今晚！” 沈暮琢磨半响，终于把时间确定下来，无论如何，元宵节那天都得留出来。 赵然心情稍好：“这还差不多！今晚我请客，给你一个宰我的机会，聚餐地方由你选，好好把握。” “有啥好选的，老地方……大排档！” “没出息的东西，除了大排档你就没点别的追求？” “老子喜欢！” 挂断电话后，沈暮给美女富婆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说公司要聚个餐，今晚不能接她下班。 柳轻璃自然是一口答应，很多私人小公司都有年初、年末聚餐的行为，只不过，她下意识地认为，沈暮是在房地产公司那边聚餐。 上班第一天，美女富婆很忙。 但她所忙的事情，与琉璃集团没有丝毫关系，一切都是因为沈暮。 说得准确一点，是因为两人签署的那一份《结婚协议》。 按照协议约定，如果没有施行新的协议，租赁小白脸的存续时间将在元宵节结束，柳轻璃纠结的正是这个。 以两人如今的发展情况，显然没必要再签一份协议，退一步说，她也不愿继续以租赁的形式，来维持双方的关系。 可是，万一呢？ 万一沈暮突然来一个“协议到期，有缘再见”，柳轻璃必将傻眼。 归根结底，是二人自办理结婚证以来，谁也没提起过这件事，让美女富婆心里不踏实，觉得此事充满了不确定性。 还有一件事： 按照当初的约定，沈暮已经履行完义务，答应他的300万元奖励红包到底要不要给？ 倘若给了，岂不是在主动提醒对方，咱们属于合作关系？ 要是不给，自己就是没有契约精神！ “我该怎么办啊？” 堂堂琉璃集团总裁，此刻正坐在办公室，双手抱头苦恼不已。 饶是柳轻璃聪慧绝伦，牵涉到自己终身幸福时，也开始了茫然，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 美女富婆眼前一亮：“对了，问问岑雪的意见！” 她掏出手机拨号过去：“岑雪，你回魔都了……今晚有空没……那好，咱们一起吃个晚饭。” 还不到下班时间，柳轻璃就从琉璃大厦离开，去了新都律师事务所附近的高档咖啡厅，没错，就是沈暮与祁浩来过几次的那一家。 “轻璃，想不到你刚回来就请我吃饭，把我感动得唏哩哗啦的，我还担心你有了沈暮以后，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曲岑雪早就到了，见好闺蜜现身，忍不住调侃一句。 “你觉得我像见色忘友的人？”柳轻璃杏眼圆睁。 “不像！”曲岑雪一本正经答道，“但你就是！” 柳轻璃：“……” 一刻钟后，芳香四溢的牛排刺激着两大美女的味蕾，却没人对牛排感兴趣。 “哈哈哈……鹅鹅鹅！” 曲岑雪双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魔都鼎鼎大名的琉璃集团总裁，居然会担心这个……哈哈哈，我不行了，再让我笑一会儿。” 柳轻璃满脸幽怨地望着对面，有种心无可恋的感觉。 眼见闺蜜目光不善，曲岑雪努力压制自己的笑穴，信心满满道：“你的问题，包在我这个感情专家身上！” 柳轻璃有些狐疑：“你是感情专家？我要是记得没错，你应该还没谈过恋爱？” 曲岑雪双颊一红：“咳咳……就算我没谈过恋爱，可我处理过很多感情纠纷的案件啊，经验丰富！” “那你认为，我和沈暮之间属于感情纠纷吗？” “呃……” 曲岑雪不说话了，立即拿起刀叉闷着头切牛排，吃了两口后，发现闺蜜还在看着她，赶紧又切了一块，塞到柳轻璃嘴里。 半个小时后，牛排吃完，桌上换成了两杯咖啡。 柳轻璃喝着咖啡，黛眉紧蹙、一言不发。 曲岑雪轻叹一声：“其实，你和沈暮两人半年多时间以来，也算经历过同富贵、共患难，比很多夫妻之间的感情基础还要坚实。唯一的问题，就在那份《结婚协议》上面。 “但是，这点问题也并非不可解决！” 柳轻璃同样没有接话，却已抬起了头，目光灼灼。 “既然你们相处了这么久，谁都没提过那份协议，不如就当它不存在好了。”曲岑雪继续分析，并给出了建议。 “就算我当它不存在，可沈暮那边呢？” 柳轻璃先是点了点头，很快又不断摇头。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近乎为零！” 曲岑雪翻了个白眼，点评道：“要是你管理集团时也这般傻，我都怀疑琉璃集团会不会在下个月垮台？ “沈暮有多狡猾，你别告诉我不清楚？ “从他能够拉拢祁明志，帮你夺回集团过程中施展的种种手段来看，他要是心里没你的话，估计能把你的集团给坑走。 “还有，他花费那么大的力气为了什么，会是因为每月30万元的零花钱，还是跑车和别墅？” 曲岑雪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位闺蜜，若非和沈暮有过约法三章，她很想说，以沈暮现在的财富，要购买那些东西轻而易举。 柳轻璃猛地醒悟过来！ 是啊，凭沈暮的手段，怎会在乎《结婚协议》上写的那点报酬？ 他为了我连名声都不在乎，甘愿做小白脸；帮自己争夺集团时，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甚至还被水泥厂的人找上门来砍杀。 一念及此，她的秀眸又被感动的泪光湿润。 很久之后…… “岑雪，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按照我之前所说那样，当作《结婚协议》完全不存在。” “那约定300万元奖励红包呢？” “要是你心里过意不去，可以把别墅所有人偷偷去变更掉，反正只要不去查就看不到；但看得到的300万奖励，千万不能给。”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另一边，沈暮、赵然和耿舔狗三人，正在一家大排档山吃海喝。 “兄弟，总觉得你对我买车这事很不乐意呢？” 赵然转头看了眼不远处，那边停着一辆价值20万元的大众轿车，他准备再赞两个月的钱，去换一套本地车牌。 魔都车牌动辄近10万，贵是贵了点，但能提升逼格啊。 “我记得圣诞节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趁着现在房价下跌，抓紧机会买一套！” 沈暮非常无语：“你买这辆车的钱，用作首付还有剩的。” 他急着赶来和两人见面，就是想阻止赵然买车，岂料后者动作那么快，春节时提了一句，这才刚刚过年就把车给开上了。 “沈暮，这次我不赞同你的看法，买房的事肯定是买涨不买跌，如今房价大跌，谁买谁亏。” 耿舔狗接话，一般情况下他都站在沈暮这边的，难得反对一次。 “兄弟，我理解你的想法，毕竟你自己就做房地产，对这一块当然看好。” 赵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买房了吗？” 沈暮怔了怔：“没有！” 他的确没有买房，即便账上的钱够买好多套，而美女富婆的别墅就算划到他名下，严格算起来也不是买的。 “那就不要纠结了，等什么时候你买了房，兄弟们就跟着你买，还可以买在一个小区做邻居。” 赵然大刺刺笑道，端起啤酒：“来，干杯！” 沈暮无言以对，作为朋友，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听不听就由他们去。 …… 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天公作美，今天是个大晴天，气温持续回升，白天最高温度到了15c。 暮宿公司放假，沈暮没什么要紧事做，送美女富婆上班时，还特地提了一句：“今天早点回来，咱们过一个特别的元宵节。” 柳轻璃当然不会反对，满口欢喜地答应下来。 下午还不到四点，她就打来电话，让沈暮去接她。 “虽说让你早点下班，可你这也太早了？” 沈暮火速开车出门，在琉璃大厦门口接到美女富婆。 “你不是有安排吗，我肯定要好好配合。”柳轻璃眨了眨眼，“特别的元宵节怎么过？” “自然要去魔都最热闹的地方！” “魔都到处都很热闹啊，咱们是去步行街还是购物商场？” “你说的两处地方平时也算热闹，但今天肯定不咋滴。” “别卖关子了，赶紧揭晓谜底，准备带我去哪里？” “城隍庙！” “对对对，差点忘了，城隍庙才有过元宵的气氛……等等，要去城隍庙的话，咱们先回家一趟。” “回家干嘛，从这里直接过去，要不了多长时间。” “先陪我回去，反正城隍庙晚上最热闹。” “好！” 沈暮化身为任劳任怨的长工，按照美女富婆的吩咐，花了半个小时，把车开回了一品花园。 “先在楼下等我！” 柳轻璃下车后留了一句话，飞快地跑上楼。 沈暮搞不懂她唱的哪一出戏，百无聊赖中进入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可是，直到咖啡喝完，美女富婆还没下楼。 他又等了一刻钟，正打算上楼去看个究竟，忽然眼前一花，一个古装大美女从楼梯口走来。 “你……” 沈暮看得痴了，即便是平时不打扮的柳轻璃，都能用“出水芙蓉”来形容；而此刻的她，完全称得上闭月羞花、耀如春华。 “怎么样，好不好看？” 自从两人打破那层关系后，美女富婆已经放下了矜持，如今都开始主动要夸赞。 “好看是好看，但现在还是冬天，你穿汉服做什么？” 沈暮哭笑不得，女人爱美他能理解，可为了美连保暖都能舍弃，就只剩下佩服和崇拜了。 “去城隍庙那种地方，当然要穿汉服才搭配啦。”柳轻璃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估计你今天会成为国宝，说不准还会连累我成为景观。” “我才不信，要不是因为天冷，我会让你陪我一起穿。” “大姐，求放过！” “你叫谁大姐？” “咳……你听错了，咱们赶紧走，还得找地方吃晚饭。” “不需要专程花时间吃晚饭，去城隍庙随便找点东西吃。” “……” 两人钻进车里，再次上路，却赶上了下班高峰期，耗去一个半小时才抵达城隍庙，此刻，夜幕早已降临。 “咕咕……” 刚刚下车，柳轻璃的肚子就不争气地抗议起来。 “现在到处都是人，想找地方吃饭很难，我去麦当基买个全家桶，你就别去了，里面排队都得挤死，就在这边等我，估计15分钟我就回来。” 沈暮很想说，谁让你不听我的，先吃了饭再来多好。 “那你快去快回！” 等他走后，柳轻璃抬眼望去，整条街道成了人山人海。 很快，她发现自己成了焦点，几乎路过的人都会朝她看上几眼，因为周围除了她以外，居然没看到一个穿汉服的。 柳轻璃强忍着不适，继续等待。 也不知道沈暮那边怎么回事，她等了好长时间也没回来，15分钟早已过去，估计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美女富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询问，结果摸了一个空，才记起这套汉服没有口袋，手机放在了沈暮身上。 并且，出门前连手表也摘了。 她刚刚转身，迎面走来一个大叔。 柳轻璃跨前两步：“你好，请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 大叔当场愣住，看着这位穿着与现代都市格格不入的古装美女，好半响后，他才鬼使神差来了一句：“姑娘，现在是公元2005年！” 柳轻璃：“……” 又过了十分钟，沈暮终于抱着全家桶出来，发现美女富婆在发愣。 “你怎么了？” “你再不来，我都快成景观啦。” “就算我来了，你还不是景观。麦当基里全是人，挤都挤不动，我想插队都没办法。” “沈暮，我们上次来城隍庙的时候，明明有很多人穿汉服的，为何今天就没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是9月份！” “好……” 柳轻璃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不再管那么多，两人边走边吃，很快来到中心广场。 “哇，好美！” 前方，摩肩接踵的游人自不用说，最吸引眼球的，是一只高达数米的金鸡，顶上还有一条横幅：金鸡迎春贺新岁，普天同庆添万福。 九曲桥犹如一条曲折蜿蜒的巨龙盘旋，湖面上几乎被五彩缤纷的花灯给铺满，如梦似幻。 见此美景，柳轻璃方才的不快瞬间不翼而飞。 沈暮一脸得意：“那是，一年一次的元宵节灯会，才是城隍庙最美的时刻。”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灯会！” 柳轻璃秀眸中满是幸福的笑意：“谢谢你沈暮，为了打听灯会的消息，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沈暮眼皮跳了跳，这玩意还需要花心思打听么？ 他当然不会去解释，点头道：“是啊，太不容易了，你让我亲一口作为补偿。” “不行，这里的人太多了！” “怕什么，快张开嘴配合一下。” “你讨厌……” “感觉有点辣。” “鸡翅还没吞呢！” “……” 第140章 是我重要还是钱重要 今天过了一个特别的元宵节，美女富婆很开心，至于有多特别，她也说不上来，总之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是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很晚，洗过澡正准备上床睡觉，程玉珍打来了电话。 “轻璃，找你的！” 沈暮直接把手机丢过去。 “你怎么不接？” 柳轻璃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来电显示后非常不解。 “我接了也没用，我妈偏心，她迟早会让我把手机给你的。” 沈暮的声音中醋意十足。 然而他越是这副表情，美女富婆越开心，按下了接听键，还打开了免提功能：“阿姨，元宵快乐！” 听到是儿媳的声音，程玉珍有些惊喜：“是轻璃啊，吃汤圆没得？” 柳轻璃立即转头望向沈暮，后者一个劲地点头。 她会意：“阿姨放心，我们都吃了汤圆……” 两人通话差不多过了三分钟，程玉珍居然绝口不提儿子。 柳轻璃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试着问道：“阿姨，我把电话给沈暮，让他和你说几句？” 程玉珍一口拒绝：“不用了，我和你说说话就好啦。” 沈暮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这趋势，自己在老妈心里，已经彻底失宠了。 柳轻璃赶紧说了一句：“阿姨，沈暮让我提醒你和叔叔，不要每天都忙那么晚，超市可以早点关门的。” 程玉珍笑了笑：“轻璃放心，我们心里有数……这话应该是你说的，肯定不是沈暮。” 沈暮怔了怔，本来还有些欣慰的脸庞顷刻间耸拉下来。 美女富婆打完电话，“咯咯咯”笑个不停。 沈暮越看越郁闷，恶狠狠道：“既然你让我失宠，那么在这个特殊的时间里，我就得让你把欠我的东西还过来！” 特殊时间？ 欠他的东西？ 美女富婆悚然一惊，却又故作不解：“欠你的什么东西？” 沈暮板着脸道：“你心里有数！” 柳轻璃立即就慌了，怎么和曲岑雪分析的情况不一样呢？ 有人说，在自己最在意的事物面前，每个人都可能变成弱智，而此刻的柳轻璃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她心里很乱，小心翼翼问道：“是那300万奖励红包吗？” 沈暮闻言一怔，美女富婆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并不拆穿：“还有呢？” “还有什么，别墅？” 沈暮摇头。 “跑车？” 沈暮继续摇头。 柳轻璃彻底溃败，反正都到了这一步，她干脆豁了出去：“你想要其他的就得再和我签一份协议。” 沈暮满脸茫然：“什么协议？” “以前签过的那种。” “我们以前有签过协议吗，我怎么不记得？” 柳轻璃总算反应过来，她又被这个混蛋给骗了，顿时满脸委屈：“那你刚才说我欠你东西？” 沈暮嘿嘿笑道：“今天在城隍庙时，我亲到了一只鸡翅，那一次是你没配合好，所以你欠我一个亲亲。” “特殊时间怎么解释？” “现在不是23:30吗，如果咱们马上开始，我就是能坚持两天的男人！” “你混蛋……呜呜呜！” “不哭不哭，来……我帮你把眼泪吻干……” “沈暮，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钱重要？” “那还用问，当然是……钱重要咯！” “嗯？” “不过，只要有了你，钱不就自然而然到手了吗，还附赠一枚大美女。”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赠送品？” “怎么能说是赠送品呢，你是我妈的儿媳妇，而我家就我一个独子，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是我的，所以你本来就是我的，不算赠送。” “混蛋，你又欺负我！” “为了赔罪，我决定送你一件世间最珍贵的礼物。” “什么礼物？” “送个小轻璃给你！” “无耻！” …… 2月24日，艳阳高照。 沈暮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餐后把美女富婆送到琉璃大厦，紧接着火速赶路，他并未去暮宿公司，直接开车跨过黄浦江奔向机场。 今天是暮宿网扬帆海外的重要日子，作为老总的他必须亲自送别员工，送别那群奔赴海外征战的将士。 国际航班较少在红乔机场起落，所以这一次，沈暮的目的地是浦南国际机场。 “纪总，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汽车在外环高架路上飞奔，沈暮掏出手机给纪曼打电话。 “沈总，出国的29位同事已经到齐。” “好，我十分钟左右抵达！” 候机楼旁的一块空地上，有近50人聚集在一起，他们所站的地方比较显眼，因为在众人脚下，铺着一层红毯。 众人前方的一个台阶上，还有两个雅马哈音响耸立着。 音响上方，挂着一条随风起伏的横幅，其上有一行醒目的金色大字：暮宿网，让您每一次旅行都是回家！ 这一幕很快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一些不急着登机的旅客干脆停了下来，在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 “沈总到了！” 梁绍齐本在与商静说话，不经意间看到老板过来，他快步上前，从手里递出一个话筒：“沈总，我们几个部门商议后，决定搞一个简单的欢送仪式。 “仪式的形式不重要，主要是想请你讲几句话，激励激励团队，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 沈暮怔了怔，敢情红毯、音响什么的，都是几位高层特意安排的？ 他游目环视了一圈，只见前方近50个人都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这群人中，除了即将奔赴海外的员工，暮宿公司高层尽皆到齐，更有一些行政人员前来送别。 “登机时间是几点？” 沈暮并未立即答应下来，如果因此耽误大家登机就不好了。 “沈总放心，时间还早。” 梁绍齐答道：“前往樱花国的航班11:15登机，到漂亮国的还要晚10分钟；不仅如此，大家的行李托运已经办理完毕，时间不是问题。” “那就好！” 沈暮颔首，又把手里的话筒递了回去。 “沈总，你这是？” 梁绍齐满脸错愕，理解不了老板的意思。 “我觉得，在我讲话之前，你更适合讲几句，你可是咱们公司的第一元老，对公司了解、对公司的感情，并不比我少。” 沈暮送上了一个鼓励的目光。 严格算起来，梁绍齐应该是公司第二号员工，周雨欣才是第一个；然而，这位技术总监对暮宿公司倾注的情感，远不是周雨欣能够相提并论的。 “我……我就一个技术宅男，说什么？” 梁绍齐下意识就要拒绝，让他搞技术开发没问题，但在这种场合讲话却有点虚。 “没事，都是熟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好！” 梁绍齐无奈，拿着话筒登上了台阶。 众人见状有些诧异，尤其是商静，大家不是在等老板讲话吗，怎么技术总监跑上去了？ “沈总非要我讲几句，那我就随便和大家聊聊公司的经历！” 梁绍齐手持话筒：“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暮宿公司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公司，从成立至今，还不到八个月时间。 “在你们当中，多数人来到公司时，暮宿网已经有所发展。或许你们不知道，我加入暮宿的时候，公司还没有开业。 “那是在我准备离开魔都的前几天，意外遇到了沈总……” 他的口才并不好，只能以朴实的语言，讲述着与沈暮一同创业的过程。 梁绍齐对暮宿公司的感情很特殊，他把暮宿网视为自己的孩子，通过他的回忆，众人重新感受了一遍公司从零开始、从无到有的发展历程。 暮宿公司虽然没有大起大落的坎坷，但在暮宿网上线之初，也面临着一个个难关。 是沈暮带领着大家，克服一个个难题，一步步走到现在。 时至今日，暮宿公司在旅游平台行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短短八个月时间，缔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梁绍齐讲述的那些经历中，有很大一部分连商静都是首次听到。 很多后入职的员工渐渐得知，公司的优厚福利和待遇来之不易，在公司面临困境时，老板自己节衣缩食，也要按时、足量为大家发放工资。 他们明白，那是公司对大家的认可和重视，如此比较之下，总觉得自己对公司的贡献远远不够！ 沈暮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梁绍齐的话语中，似乎参杂了一些没有过的经历。 原来，这位技术总监，并非像外表看上去那么老实，偶尔也会忽悠人呢。 “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梁绍齐朝众人鞠了一躬，朗声道：“谢谢各位！现在，有请沈总为大家发言！” “啪啪啪！” 掌声愈加激烈，沈暮缓缓上台，从梁绍齐手中接过话筒。 他双手微微下压，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后开口：“暮宿网上线至今，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优异成绩，但在那种时候，我的心一直很平静。 “为什么？ “因为那是咱们暮宿公司所有人努力换来的，那是理所应当的成绩，没什么值得骄傲和欣喜的。 “不过现在……我很紧张，这也是暮宿公司创立以来，我第一次这样激动。 “今天在这里，将要欢送我们即将前往樱花国和漂亮国的同事，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会在地球的另一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在此，我谨代表暮宿公司全体员工，祝大家旅途平安，愿大家在异国他乡取得更好的成绩，让咱们创造的民宿，在全世界每一个角落开花结果！” 这段激情洋溢的讲话，赢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别说是将要远赴海外工作的员工，就连前来送行的高层都受到了感染，眸中禁不住开始湿润。 他们当中，有人比纪曼更早加入暮宿，是看着公司慢慢成长起来的，这些人的感触更深。 还有一部分进入公司较晚，原本心里还挂着对家的不舍，此刻全都将其化作了昂扬斗志。 沈暮见众人情绪涌动，再次开口： “我突然发现，咱们为暮宿的壮士出征，准备得太过简单，这是我的疏忽，下次一定要办得隆重一些。 “甚至，我认为应该让大家包机前往，只不过……好像口袋里的钱不够。” 说话间，他还翻出了两个空口袋，惹得众人一阵大笑，气氛总算轻松起来。 沈暮郑重道：“下一次，咱们要包机！” “好！” 一些年轻员工跟着起哄。 沈暮再次双手下压，等场中安静下来后，无比认真的道：“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希望大家在临走之前，能够满足我一下？” 众人满目狐疑，纷纷猜测老板会有什么心愿，就连纪曼和商静都是一头雾水。 沈暮吊足了大家胃口，忽然笑了，把话筒移到嘴边：“我希望，梁总和商顾问这对有情人，能代表驻守国内总部和海外拓展的同事，来一个深情的拥抱！” 全场安静了片刻，瞬间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梁总，亲一个！” “商顾问，来一个吻别！” “亲一个……亲一个！” 一刻钟后，纪曼带着28位员工过了安检，众人站成一排，朝沈暮等人挥手告别。 大家面带微笑，左右巡视一圈，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等送别完毕，沈暮走出航站楼后，在停车场找到了梁绍齐。 “梁总，你作为领导也无视纪律，擅自脱离大部队？” “沈总，我知道你想活跃气氛，也不能让我和商静那样啊？” “哪样了？” “就是那……唉，要是让技术部的人知道，我岂不是威信全无？” “没事，今天技术部就你一个人过来，只要我们回去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还有，回头我肯定会被商静骂死。” “哦，后面这个属于家务事，我没办法帮你！” “……” 一群精英骨干出海后，暮宿公司并未因此而变得冷清，相反，由于国内外存在时差的原因，为了做好海外分公司的配合工作，各部门反而愈加忙碌。 沈暮回到公司就发现这一情况，他决定去一趟筑梦居那边，先把一些工作安排好。 因为，纪曼离开之后，暮宿公司缺少一个坐镇的人，他必须把大量时间投入过来。 第141章 我们来画地 沈暮抵达筑梦居房地产公司时已是下午，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袁有荣居然在吃午饭。 这位占股仅有10的股东，此刻端着一份盒饭，正坐在电脑显示器面前，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偶尔拿起筷子，扒两口饭到嘴里。 至于第二股东祁浩……不用提了，今天又没见人。 “袁总，你在看什么？” 办公室的门没关，沈暮进入前还是敲响了房门，问道。 “沈总来了？” 袁有荣起身，顺便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这里有位专家分析房地产行业的资料，我看讲得很有道理。” 他最近都在为公司发展而头疼，成立快两个月了，一个订单都没有。 别说订单，连意向的项目都看不到一个，作为老板之一的他，怎能不着急？ 于是乎，袁有荣只要有时间，都会搜索各种资料来看，如果有机会，还会去找同行的朋友探讨，想尽办法为公司谋一条后路。 不管怎么说，筑梦居这个摊子，都是他丢下来的，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他就不会放弃。 “专家分析？” 沈暮随便瞟了一眼，只见显示器上开着一份ppt，做得还比较花哨，整齐的文字右边，还用柱状图和曲线图列举出不少数据。 “是啊，里面提到的一些问题，现在行业里已有印证的迹象，并且，这份资料对两年后的房地产行业也做了推断。” 袁有荣重重点头，看得出来，他还是比较推崇这份ppt的。 或者说，他是推崇那位分析专家。 “袁总，我这个人不怎么相信专家。”沈暮摇头，“专家要是真那么厉害，估计他们自己都投资做房地产了，哪还有空发表文章！”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谁敢在他面前自称专家？ 别说两年后的情况，往后十多年的房地产走势，沈暮都是一清二楚！ “哦！” 袁有荣笑了笑，赶紧低头扒了一口饭。 事实上，他对沈暮的说法极不赞同，可人家是筑梦居的大老板，有些话实在不好直说。 “袁总放心，我有预感，今年咱们筑梦居不仅能在行业站稳脚跟、扭亏为盈，或许还能缔造奇迹呢。” 沈暮看出了袁有荣的心思，非常笃定地说道。 “沈总的才智，我自然是佩服的。” 袁有荣还能说什么，连祁明志都愿意让眼前这位做第一大股东，他这个没有出资的小股东，在决策层面上已无能为力。 “袁总，你要对我有信心……哦不，你得对房地产行业有信心才对！” 沈暮安慰了一句：“等你吃完饭，找张魔都的地图出来，我们谈点事。” “好的！” 袁有荣嘴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却是一头雾水，什么事情需要看着地图才能谈？ 十来分钟过去，袁股东吃完午饭，在办公室翻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一张魔都市的地图，沈暮看了看，并不是最新版。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需大致位置准确就行。 “沈总，我们这是？” 袁有荣把地图铺开，亲自给沈暮添了一杯热茶，问道。 “我准备挑选几个位置，你把它记好，只要这些区域有地块拍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暮从后面的办公桌上取来一支笔，目光早已落到地图上。 “拍……拍地块？” 袁有荣有点懵，怎么大股东每次和自己谈事情，好像都离不开地块呢？ 莫非是沈总对拍地情有独钟，还是说他口袋里的钱太多用不完，非要在楼市萧条的时节里，做一回散财童子？ “没错，拍地块！” 沈暮一脸正色：“袁总注意看，只要是我圈出来的区域，随便拿到一块地，保证能发财，或许都不用等到年末，地价就能轻松翻上一番。” 袁有荣没有接话，但他脸上都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信你才有鬼！ 沈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渐渐陷入了沉思。 他在回忆，半年后即将出炉的几条地铁线路走向，其中就包括9号线，另外还有6、7、8、10和11号线。 总共六条线路！ 在这几条线路里，多是为了2010年世博会服务的，所以才能在今年，一次性获批6条线。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魔都地铁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 对沈暮来说，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机遇！ 如果有足够多的资金投入，拍他几十个地块到手里，筑梦居房地产公司，立马就能跻身到行业前列。 半响后，沈暮终于动笔。 他从市中心开始画圈，一个圈挨着一个圈，密密麻麻的，且落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但从总体上看，市区的圈还是比较少的，因为地价太贵，同样的投资，他宁愿在郊区多拿几个地块。 忽然，沈暮的动作顿了一顿。 要是圈出的范围，都是下半年公布的地铁线路走向，肯定会出大问题。 如果到时候被人得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够预测魔都市的地铁走向，那他多半会被特殊部门逮起来切片研究。 绝对不能这么莽！ 略作沉吟，沈暮手中的笔又移到了市中心，再次开始画圈。 这一次，他所画的范围简直称得上乱七八糟、毫无规律，换句话说，很多都属于无效区域。 无效没关系，顶多让袁有荣多搜集一些信息。 反正到时候真正的目标地块，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在沈暮对面，袁有荣一瞬不瞬地盯着地图，他越看越惊，沈总圈出来的地方未免太多了，这是要把半个魔都都画进去吗？ 等等，不对！ 袁股东又看到，沈暮手中的笔从市区画到郊区，这也就罢了，真正的问题是，他居然把圈画出了魔都市的范围，深入到了隔壁省？ 沈暮没有管他，将这些画完之后又详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记忆中的位置都已画出，且还有更多的无效区域，假假真真都有了。 他把手里的笔放下，缓缓抬起头来：“袁总……嗯？” 后面的话没法说了，因为对方一直在看着他，目光非常怪异。 “沈总，我大概数了一下，你至少画了五十个圈，这些区域的地块价值都能在年底之前翻倍？” 说话的时候，袁有荣嘴角在抽搐。 “当然！” 沈暮毫不犹豫点头，给了袁有荣一个肯定的答复，只不过在后者眼中，他分明是死鸭子嘴硬。 “那这个区域怎么说？” 袁有荣伸出一根指头，指向了一处位置，那个圈位于临省的地界。 “哦，可能是画得太快，没有收住笔，不小心多画了一个。” 沈暮目露异样之色，他总不能告诉对方，那是11号线的终点站，地铁会修到临省去？ 如果真要这样说，袁有荣即便不当他是疯子，也会在心里骂他白痴。 “我明白了！” 袁有荣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连投资的地块都能画错，不愧是散财童子，他已经开始怀疑，这张地图里面，恐怕还有不少的圈，也是沈总画错的。 “袁总，被圈住区域的土拍信息对筑梦居很重要，你……” 沈暮还没说完，却见对方已经起身。 “沈总稍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月初就有一场土拍。” 袁有荣来到办公桌背后的书架前，摸索半天，从里面抽出一份很新的文件。 他踱步而回，翻开文件和地图对照了两分钟：“沈总，还真有被你圈出区域的土拍，你看这个，分别是……” 沈暮迅速接过来，从薄薄的三页a4纸张清单中，找到了两个符合投资的地块，顿时陷入纠结状态。 的确是好机会，问题是现在没多少余钱啊。 这段时间以来，暮宿公司账面上倒是躺着2000多万资金，然而在财务经理的规划中，其中至少一半，都是为两个海外分公司准备的。 并且，还不能排除，下个月是否会组建另一家海外分公司。 也就是说，那些钱大多数都不能动！ 沈暮沉思片刻：“袁总，这几块地咱们暂时放弃，你这边继续帮我留意土拍信息，重点留意五、六月份的土拍，七月份的也行。” 在沈暮的计划中，等一两个月之后，东京和纽约分公司就能踏上正轨。 到了那个时候，不仅不再需要资金扶持，还能带来收益。 最关键的是，他打算在5月份之前，对暮宿网完成第一轮融资，套出大笔资金！ 所以，五、六月份才是投资地块的最佳时间。 但绝不能晚于七月份，否则等到八月份后，几条地铁线路的规划图差不多就出来了，哪还有让筑梦居捡便宜的机会？ 袁有荣听后，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沈暮，面色变幻数次。 方才，沈总还信誓旦旦说“只要是他圈出来的区域，随便拿到一块地，保证能发财”，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竟又主动放弃？ 袁有荣实在难以理解，沈大股东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沈暮离开了筑梦居。 他提前到琉璃大厦等美女富婆下班，见面后还关心问了句：“姜雅和吴伟才留下的烂摊子，都处理好了？” 柳轻璃在副驾驶舒坦地伸了个懒腰：“那些问题都不大，集团并未因这场高层变动造成多大影响。” 沈暮暗暗点头，美女富婆和她的团队还是很厉害的，又问：“他们手中的股份呢？” 因为“社死”事件，那两人没脸继续留在琉璃集团，但他们手上的股份，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离开时，吴伟才依然掌握有13的股份。 姜雅原本占股2，因拉拢俞璇的缘故分出来05，还剩15。 饶是如此，两人依旧拥有145的占比。 “我们已经安排律师与他们接触，进展还算顺利，有望在短期内把那些股份回购！”柳轻璃毫无保留的回道。 “回购？”沈暮微惊，“以现金回购？” “全部现金不大可能，即便集团能拿出那么多钱，可也要留一些维持公司正常运营。” 柳轻璃摇头：“最大的可能，是一部分现金回购，剩下的需要用其他东西来置换。” 沈暮暗暗吸了一口大气：自己还是小看了琉璃集团。 姜雅与吴伟才手上的股份，如果全部换成现金，差不多是24亿华夏币，琉璃集团竟拥有如此庞大的现金流。 在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从美女富婆手上借点钱去拍地？ 可仅是刹那，沈暮又否定了这一想法。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开口，柳轻璃多少都会支持一些，不说十亿八亿，借出两三个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但如果真那样做，却有些违背初心。 没错，沈暮的事业，都是依靠美女富婆发放的零花钱发展起来的，可也仅是零花钱，并未牵扯更多的东西。 倘若动用对方公司的资金来拍地，则是不一样性质。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重生者，沈暮的目标是超越琉璃集团，且是远远超越那种，他得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并不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心理在作祟，连小白脸都愿意当的人，他早已不在意那些世俗眼光。 或许，这是属于他骨子里的倔强！ 回到家以后，沈暮以处理邮件为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调出excel文档，核算自己能动用的资金数量，好长时间后无奈摇头。 如今，真正能动用的资金仅有600多万，大头来自于暮宿公司，为东京、纽约分公司以及可能开设的第三家海外分公司做出预留后，剩下的已不足600万。 琉璃印象能筹集出几十万，至于浣纱干洗店那边根本不需要考虑，无异于杯水车薪。 “如果我想早点拍地的话，是不是得考虑贷款？” 琢磨半天，沈暮动了这样的心思。 一刻钟后下楼，陈阿姨已经把晚饭做好，却不见美女富婆的身影。 想了想，他出门来到前院的花园，果然，柳轻璃正在喂鸡，从巴蜀老家回来以后，下班喂鸡已成了她最大的乐趣之一。 “沈暮，你说咱们去宠物店买点鸟食回来怎么样？” 柳轻璃招手让他过来，说了一句差点把沈暮雷倒的话。 “大姐，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这些并不是宠物鸡！”沈暮哭笑不得。 “不可以吗？” 柳轻璃眨了眨眼，秀眸中泛着浓浓的求知欲。 第142章 我是她们得不到的男人！ 时间一晃就过了20天，暮宿公司招聘了不少员工，而各部门也适应了配合海外分公司的工作。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两处海外分公司已渐渐步入正轨，这让每一个暮宿员工都感到欣慰，觉得努力没有白费。 值得一提的是，在3月8日那一天，沈暮还带着美女富婆过了一个很有意义的节日。 他们俩来到魔都周边，寻了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度假。 柳轻璃不愿意，非说自己还是少女，不是少妇，沈暮的回复是：为了让你每年多享受一个节日，我就算变出一百种花样儿，也要把你变成少妇。 3月16日这一天，沈暮抵达公司后，拉着梁绍齐就往机场方向赶去。 “沈总，我都说过好多次，我一个人去接机就行了，哪能让您做司机？” 梁总监被老板的热情弄得浑身尴尬，今天是商静回国的日子，她在国外的考察工作已经结束，电话中还告诉他们，有好消息带回来。 “你和我客气干嘛，我又不是给你做司机，你不过是沾了商顾问的光而已。” 沈暮踩着油门就走，直奔浦南国际机场：“商顾问在国外这段时间很辛苦，我作为老板，关心一些麾下大将还不行么？” 梁绍齐瞬间无语，只能憋出一句话：“沈总，谢谢！” 沈暮挥了挥手：“谢就免了，回头你多花点心思，犒劳一下商顾问，比如早上做点营养餐、晚上煲点鸡汤什么的！” 梁绍齐怔了怔：“沈总，你一个单身男人，还懂得这些？” 他突然想起，商静刚来魔都那两天，嫌弃他不会做饭，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担心两人生活在一起后，自己会不会沦为保姆。 “谁告诉你我是单身男人？” 沈暮皱眉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咱们一起到京都出差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是结过婚的男人！” 梁绍齐当然记得此事，那次他们在机场避雨时，遇到了一个脸上有两个梨涡、扎着马尾辫的美女，老板为了骗对方，介绍说自己是他的大舅子。 好像，还给自己起了个难听的名字，叫什么“柳绍齐”来着？ “沈总，不用那么认真，这里就咱俩，没有外人，不用演戏。” 梁绍齐当初就没信他，此刻也不会例外，劝道：“说真的沈总，外面还是有不少好女孩的，你的眼光不要放得太高，所谓……” 沈暮打断：“你说再多也没用，我是她们得不到的男人！” 梁绍齐：“……” 沈暮又道：“还有，你好歹是咱们暮宿公司的技术总监，不要总想着蹭车，找个时间去买辆车；不买也行，公司那几辆车随便挑一辆来开。” 梁绍齐：“……” 我哪有蹭车的想法，就连坐你的车都还是第一次呢？ 梁绍齐郁闷了，沈暮却舒爽多了，接下来两人没怎么说话，黑色奔驰如同一只奔跑的猎豹，不到一个小时就抵达浦南国际机场。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好在商静的航班准时抵达。 “商顾问辛苦了！” 这是沈暮见到商静的第一句话。 “抱歉沈总，让您亲自来接。”商静只觉不好意思。 “给你们两个十分钟时间说悄悄话，差不多了就上车。” 沈暮把梁绍齐往前一推，自己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然而，他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小两口才磨磨蹭蹭赶过来，梁绍齐手上提着个女士包，还拖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沈总，这次……” 刚刚坐到后排，商静就想汇报什么。 “不着急谈工作，咱们先去吃饭，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沈总！” 三人火速赶回市区，时间已经过了12:00点，每个餐馆都人满为患，却难不倒拥有“钞能力”的沈暮，他带着二人找了家高档酒楼。 一顿饭吃完，到了下午两点钟。 “商顾问旅途劳顿，今天先回去休息，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买单的时候，沈暮对商静说道。 “不需要的沈总，我在飞机上睡了差不多九个小时，早已休息好，还有要紧事向您汇报！” 商静非常感动，老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处处为她着想，自己在异国他乡的大半个月时间忙得很值。 “那行！” 见她这么说，沈暮没有继续坚持，事实上，他心里并不平静。 商静回国的时间比预期早了十天，肯定是带回了关于融资方面的消息，此乃大事，是沈暮当下最关心的事情。 半小时之后，暮宿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待客茶几上泡好了功夫茶，沈暮可没心思搞这玩意，还是方才让行政人员进来泡好的，他只负责喝。 商静手里端着茶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今天享受到的种种待遇，哪还是一个员工能够拥有的，老板的做派，分明是接待重要客户的架势。 她自然不会明白，暮宿网的第一轮融资，在沈暮心里的重要性。 “沈总，我这次出国，不仅对国外的知名资本做了一些了解，还有幸和一家漂亮国的资本公司做过交流。” 见老板没有说话，商静主动开口。 “都了解过哪些资本？” 沈暮不动声色中问道，关于出名的资本公司，他前世也略知一二，只是没有机会接触罢了。 “漂亮国本土的资本比较多，我对其中十多家资本集团都有了解，这里我想重点提及两家。” 商静渐渐进入了状态：“首先是高盛资本，这是一个老牌资本集团，实力雄厚，总部位于纽约。 “并且，他们早在1984年时，已在香江设立亚太地区总部，又于1994年分别在京都和魔都开设代表处。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最先找到我的并非是高盛资本，而是成立在硅谷的红杉！” 沈暮情不自禁抬起头来：“哦？你之前提到和你交流过的资本集团，就是红杉资本？” 作为从2021年穿越时光而回的他，岂能不清楚红杉！ 红杉资本，乃是《2019胡润全球独角兽活跃投资机构百强榜》中排名第一位，在后世的资本界影响极大。 沈暮的记忆中，红杉曾作为第一家投资机构投资了很多超绝项目，譬如apple、google、cis、oracl、yahoo、lked等众多创新型公司。 如果他没有记错，红杉资本将在今年9月，在国内创办本地化基金。 从此以后，开始了大肆投资国内市场！ “不错，正是红杉资本。” 商静微微颔首：“他们的嗅觉太过敏锐，暮宿纽约分公司成立还不到半个月时间，就主动找上门来。 “代表人直言不讳，说非常看好我们的业务模式，有意向投资。 “我没有明确回复，只是隐晦表明，暮宿的总部在国内，需要回国汇报后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洽谈。 “哪知对方立即表示，如果双方能够合作成功，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跟过来设立代表处！” 沈暮略感诧异：“他们对暮宿网的前景这么看好？” 他的确没敢去想，后世的第一大资本集团，居然愿意为了投资暮宿网，提前进军亚太市场！ 当然了，沈暮对红杉资本的反应还是很欣慰的。 暮宿网出海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扩大盈利，保持高速发展；其二，便是为了吸引海外资本的关注。 商静脸上挂着笑容，又抛出一则消息：“不仅如此，红杉代表人还向我透露过一件事：由于东京分公司的开设，我们也进入了樱花国软银资本的视野。” 饶是以沈暮的心境，闻言都没法淡定：“软银资本？” 如果说，他对红杉资本只是略知一二，那么对软银资本的印象则要深刻得多。 因为，国内大名鼎鼎的阿狸集团，包括其旗下的淘宝网，以及分众传媒、万国数据等公司，都接受过软银资本的投资！ 并且，软银在国内的公司早在2000年就已成立，要是商静的消息没错，估计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找上门来。 “是的沈总！” 商静有些感慨：“说实话，我的专业就是金融投资方面，原本还以为，自己对国内的金融市场比较了解。 “可这次亲自到漂亮国转了一圈后，才让我彻底醒悟过来：之前大大低估了国内互联网企业的潜力！” 沈暮明白，让她造成这种固有观念的原因，是因为在很多人的思想里，漂亮国才是互联网的起源地和鼻祖。 互联网在国内，也是在2003年后才开始了蓬勃发展。 如果有人翻开国内互联网发展史，就能清晰看到这样一个过程： 90年代中期：互联网在国内创建； 2000年：在国内的城市主要还以拨号的方式上网； 2003年：宽带上网渐渐普及； 2007年：宽带上网成为主流，民用光纤上网出现； 2009年：移动互联网开始广泛应用。 在ter的历史大背景下，如果不能走出国门，连商静这样的优秀投资顾问，也难以精准定位一个互联网企业的真正价值。 “商顾问，你觉得我们暮宿网开启第一轮融资，选择哪一个资本更合适？” 沈暮沉吟片刻，郑重问道。 事实上，从成立暮宿公司开始，他就想到过这一步，且是一步步朝着融资……或许应该说是朝着上市的方向在努力。 因此，沈暮对于合作资本方的选择，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可这并不妨碍他听取商静的意见，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他聘请来的投资顾问，必然会有专业层面上的见解。 针对这个问题，商静没有立即回答。 她琢磨了一些时间，整理好思路才开口：“沈总，在回答这一问题前，请允许我先分析一下暮宿公司本身。 “在业务方面不需我要多说，相对于您和纪总，我只能算门外汉，这里我只谈融资的问题。 “当今时代是资本的时代，只要稍稍有点实力的公司，都会想办法通过资本运作来提高企业发展速度，一旦融资成功，获得的好处很多： “首先，能有效解决企业资金难题。这也是大多数的企业，选择融资的重要原因。 “其次，还能获得企业运营指导。因为一般来说，很多天使投资人都是行业中的大佬，有着丰富的创业经验和行业经验。 “再次，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与投资人达成合作后，同样还获得了投资人背后的资源；有的时候，那些资源的重要性，甚至会高于纯粹的资金。 “最后，也是最根本性的一点，为了挂牌上市！ “结合暮宿公司的情况来看：暮宿网至今都在不断盈利，我认为沈总看中的，应该就是融资方带来的那些资源。 “通过他们的资源，来提高暮宿网的国际形象，并更快占领全球民宿市场，以此为企业快速达成上市的一切条件！” 沈暮听得心服口服，毫不吝啬地赞道：“商顾问分析得不错！” “沈总过奖了！” 商静笑了笑：“既然沈总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全球市场，那么我认为，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与海外资本合作。” 沈暮再问：“海外资本那么多，优秀的也不少，商顾问有没有特别推崇哪一家？” “没有！” 商静摇头：“说实话，红杉资本的实力和口碑，都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但最后决定能否合作的，还得看他们能给暮宿网给出什么样的估值？ “当然，如果沈总有其他条件，又得看众多资本在估值差不多的情况下，谁能接受的条件更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初步建议是：公开招募！” 沈暮思考了片刻，也认为公开招募的方式可行，反正现在有了投资顾问，不管这一过程有多繁琐，都不需要他来操心。 他忽然抬头：“对了商顾问，以你的专业眼光来看，如今都暮宿网，能估值多少？”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商静回答的第一句话却是：“沈总，这个还真不好说。” “为何？”沈暮不解。 “对一个互联网型的公司估值，牵涉的内容太多。” 商静娓娓道来：“历史上，市场曾运用过多种估值方法，包括deva、情景化收益、市盈率比较法、市值用户比较法、营销回报法等。 “但众多的案例告诉我们：单一的方法均有不足。 “从定性方法的三个维度来看，基因、格局、执行力都需要单独分析； “而从定量分析法来看，则要使用peg衍生出来的公式“gxepsxpeg”，关键要素包括行业增速、市场空间、公司地位等。 “还有，peg有一个不适用的条件：企业的营收或者利润增速低于20。” 沈暮听得一头雾水，那么多的专业术语中，他能听懂的真没有几个。 他皱了皱眉：“商顾问，不妨以你的经验和感觉估一下？” 第143章 送她一封情书 商静愕然，看来老板是铁了心要一个数字，她稍作思考，终于开口：“在暮宿网开设海外公司之前，就能做到月盈利1000万…… “如果一定要给它估值的话，至少也得是10多亿……起步！” 沈暮眼皮狂跳，刹那冲座椅上站起：“什么！十多亿起步？” 特么的，当初隽程网的刘云峰欺负他不懂，居然只给了一亿五千万的估值，太欺负人了！ 这个数字，和商静口中的估值差了整整十倍啊。 另外，他记得年前还曾告诉纪曼，如果刘云峰再找来，就要求10个亿的估值洽谈融资，幸好隽程网没有下一步动作。 沈暮暗呼侥幸，要是不明就里的，真按照10个亿接受了第一轮融资，岂不得亏到吐血？ “沈总，我还没说完呢。” 商静端着茶杯的手腕一颤，被沈暮给吓了一跳，老板的反应太大了。 “哦，商顾问继续！” 沈暮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复又坐下。 方才商静说的，是暮宿网扬帆海外之前的估值，现在暮宿网已在海外开设两大分公司，估值多少能提高一丢丢？ “如今都估值，或许能逼近20亿！” 商静想了想，又给了一个数字出来。 “20亿？” 沈暮只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但他也有疑惑：“商顾问，纽约与东京分公司刚开设不久，目前的盈利只能勉强维持运营，为何能让估值增长几个亿？” 商静摇头，神情异常认真：“沈总，不能简单这样计算！ “咱们那两个分公司的开设，如果让资本方来解读，意义却是非比寻常，它在投资人的眼里，应该是这种定义： “一个本土企业开赴海外，那就代表着该企业在国内站稳了脚跟，且需要在行业里有一定影响力才行。 “开设海外分公司，看似简单的举动，却意味着企业内部生机勃勃、资金链很充裕。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只有他们的业务模式经受住了市场考验，取得了成功，才敢扬帆出海，去赚全世界的钱…… “所以，踏出海外那一步，代表的是一个企业正高速蜕变！” 商静说了很多，最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 沈暮听完后有些发愣，自己的一个举动，在资本的眼中居然能解读出那么多东西，不过用心去印证后又不难发现，商静的分析不无道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我是不该趁热打铁，在第一轮正式融资之前，再开设几家海外分公司？” 商静点头赞同，但又劝了一句：“如果原本的计划中就有，那么提前增设分公司当然可行；若是没有计划，则完全没有必要。 “毕竟咱们吸引资本关注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开设分公司即便能提高估值，也增长不了多少。何况，每一个海外分公司的设立，都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沈暮刚刚还想开他个十家八家呢，闻言立即熄火。 还是老老实实地，增开计划中的第三个海外分公司。 倒不是他担心耗费财力，而是人员忙不过来，成立这种机构前期，必须派遣公司高层前往，最好的人选肯定是纪曼。 假如真开设十个八个，估计纪副总两年内都别想回国了！ 商静似乎看出了什么，主动道：“沈总放心，第一轮融资我已有大概方案，公开招募就是其中的一环，让众多投资方相互竞争，把估值提高。” 沈暮点头：“商顾问放手去做，需要公司做什么支持，你尽管开口，无论是资金上还是配合上都不是问题！” “谢谢沈总！” 商静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她的工作是与金融打交道，最担心的就是不被信任，导致权力受限，做起事来必会束手束脚。 她将整个计划想了一遍，郑重问道：“沈总，不知你对融资方有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并不多！” 沈暮对此显然早有准备：“第一，首轮融资，我计划只出让10的股份； “第二，仅有股份出让，暮宿公司保留表决权； “第三，你也看到了，暮宿网本身不缺运营资金，所以融资得来的资金，我要把大头套现出来！” 商静越听越惊，到后来一张嘴都变成了“o”形。 这还叫要求不多？ 除了第一个条件外，后面的越来越离谱！ 如果说，第二个条件尚属可谈，那么第三个条件，想必没有几个融资方会接受，甚至都不愿意洽谈。 人家融资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当然是看好暮宿网的前景，给出大笔资金加速发展…… 咳，虽然暮宿公司不缺运营资金，但你把大头都提出来这种操作，怎么给人一种你想跑路的错觉呢？ 若非坐在她对面的是老板，估计商静已经开骂了！ 这是有多缺德、缺钱、缺心眼的人，才能提出来的要求？ “商顾问，是不是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 沈暮见对方没有答话，甚至有点发愣的迹象，试探着问道。 “沈总，我听明白了！” 商静哭笑不得，以尽可能含蓄的口吻道：“但是沈总，我觉得你所说的要求，有点……” 沈暮笑道：“有点过分是不是？” 商静下意识点头，很快就发现不对，立即摇头，补充道：“不，我是觉得这样的条件下，没几家融资方能够接受。”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估计都没两家会搭理咱们。 “我也认为有点过分！” 沈暮呵呵一笑，话音陡转：“但是，第一轮融资，我绝不会把表决权让出去；至于套现的问题，倒是可以稍稍退步一点，可最低也要提现50！” 做此决定，他也是无奈之举。 谁让他需要大量的资金，去拍地呢？ 能让筑梦居大力发展的机会可不多，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假如最后能谈成25亿的估值，出让10的股份就能换来25亿现金，提现一半，就是125亿，再加上融资前的暮宿网利润，能够拍下好几个地块。 当然，125亿并不是沈暮一个人的，公司其他高层还占股了7，问题不大，只要能顺利操作下来，他依然能拿到116亿。 也只有这种形式的融资，在沈暮看来才有意义！ “沈总，50太高了些。” 商静苦笑不已：“在我了解的圈子里，有人套现10，最多也仅有15而已，50真的不行！” 沈暮当然清楚她说的是实情，倒没有为难她，开始出主意：“商顾问，其实你可以换个方式来看待这个问题。 “比如：某个融资方接受套现15，给暮宿网的估值是25亿；你就告诉对方，只要接受50的套现，就能按照22亿估值计算！” 还能这样？ 商静怔了半响，完全搞不懂老板的脑回路。 人家融资，都是想尽办法把估值抬高，而他呢，为了换取更多的套现，愿意损失估值额度！ 商静的笑容非常勉强，她显然对这种方式的融资没什么信心：“好的沈总，我尽量试试。另外，我还有个问题？” 沈暮对这位首席投资顾问的态度还是很满意地：“商顾问尽管说！” 商静斟酌着用词：“很多企业在融资之前，会考虑做一些特殊的准备工作。” “特殊的准备工作？” 沈暮坚信，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问题：“比如说呢？” 商静揭晓了答案：“离岸公司！” 嗯？ 离岸公司的概念，沈暮并非第一次听说，可他对此仅有一点肤浅的了解，据说这种类型的公司，在资金操作上会有不少好处。 具体内容却不得而知了。 他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坐正了身体：“你详细说说？” 商静颔首：“所谓离岸公司，是泛指在离岸法区内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当地政府对这类公司没有任何税收，只收取少量的年度管理费。 “同时，所有的国际大银行都承认这类公司，为其设立银行账号及财务运作提供方便。具有高度的保密性、减免税务负担、无外汇管制等特点。 “简单来说，离岸公司可以避开外汇管理、方便引资，还能加强海外融资能力。 “除此之外，离岸公司更容易打入国际市场，提高全球品牌影响力！” 对于一个非专业人士，商静的介绍并不深，她相信以老板的智慧，应该能听懂这些东西。 沈暮沉吟片刻：“具体我们要怎么做？” 商静答道：“咱们自己注册离岸公司，由它来全权控股国内的暮宿公司……如此一来，除了名义上的所属权变更，任何结构、业务上的东西都没有影响。” 沈暮想了想，反正都要让离岸公司直接控股暮宿公司，还不如再加一道手续： 让暮璃资本来控股暮宿公司，离岸公司控股暮璃资本…… 嗯，是时候把暮璃资本推到台面上来了。 他很快开口：“商顾问，我还有一家资本公司，叫暮璃资本，当初成立它的想法，就是用来做资本操作。” 商静有点懵，老板居然注册有资本公司？ 但理顺思路后，她并不觉得意外，或许当初老板挖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在这方面做文章。 在商静看来，沈暮的确不怎么懂资本运营和投资管理，但他却早有那种意识。 可是，这种思维出现在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还正常吗？ 二人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才散去。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时，商静只剩下无数的感慨。 等她想到老板提出的融资要求后，又觉得头疼不已！ 另一边，沈暮的心情很不错，今天与首席投资顾问的谈话，让他觉得收获不小。 最大的收获，就是暮宿公司的估值暴涨！ 哦，还有个更好的消息：海外大资本已经看中了暮宿网，有了投资意向。 他踩着轻松的脚步出门，今儿个提前下班去接美女富婆，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晚上要不要庆祝一番？ “沈暮，你今天来得这么早？” 刚到下班时间，柳轻璃就从琉璃大厦跑出来：“我在楼上就看到你的车了！” “我不是想你吗，为了早点看到你，还没下班就坐不住啦。”沈暮信口胡诌，又问，“你今天不也挺早的吗？” “今晚有重要事情，必须得早。” “哦，什么事情让咱家的大美女如此郑重？” “赶紧开车，我指路……岑雪今天生日！” “辣妹子生日？那我们要不要去买个蛋糕？” “人家早就订好了，要是等你买过去，黄花菜都凉透啦！” “那不一定，咱们可以买一个特别点的蛋糕？” “蛋糕还能怎么特别？” “比如，普通蛋糕她肯定收到了，我们就买个放过辣椒的蛋糕，那样更能匹配辣妹子的身份。”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已经很正经了，要是不正经的话，我才不送蛋糕。” “那送什么？” “我估计她应该还没收到过情书，如果送她一封的话，肯定会很开心！” “哈哈……咯咯咯！” 美女富婆笑得花枝乱颤，小脸蛋变得红彤彤的，犹如熟透了的蜜桃，或许这就是沈暮吸引人的地方，和他在一起，生活中到处都是乐趣。 沈暮在一旁看得口水直流，差点忍不住扑上去咬一口。 二人不慌不忙开车前行，目的地是新都律师事务所旁边的一家酒楼。 说来也巧，这家酒楼就在“高档咖啡厅”隔壁，对沈暮来说，也算得上轻车熟路。 “轻璃，你们快到里面坐！” 才到门口，就见辣妹子在这边等着，上前亲昵地拉着柳轻璃的手，转头就走。 可她没走几步就发现不对劲，回头道：“沈暮，你能不能快点……嗯？你什么表情？” 其实沈暮正在想融资的事情，但他绝不会这样说：“我没参加过如此隆重的生日，这不是有点怯场吗？” 曲岑雪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会怯场？” 就算要编，你也编一个好点的理由行不行，当初见你去隽程网时，明明是在人家的公司，还飞扬跋扈的姿态呢。 曲岑雪懒得管她，扭头就走。 “岑雪，都有些什么人参加你的生日？” 柳轻璃说话间，朝沈暮扬了扬粉嫩的小拳头，示意后者不要胡闹。 “我在魔都又不认识什么朋友，除了你们，就是几个同事，放心，他们人都很好的。” 曲岑雪解释了一句，心道，还有一个是沈暮认识的呢。 三人上楼，进入一个豪华大包厢。 包厢已经被简单布置过一番，灯管用彩纸包装过，散发出霓虹的色彩，此外，还有很多五颜六色的气球。 房内大约有七八个人，果然如辣妹子所言，都是她的同事。 “沈总，您好！” 刚刚进门，就听一道略显恭敬的声音响起，丁律师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第144章 我的人品有那么差吗 这是什么情况？ 丁律师的反应太大，不仅让柳轻璃摸不着头脑，连曲岑雪的其他同事们，也看得一头雾水。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不对，是咱们整个律师事务所的贵人。” 丁律师见状，连忙解释起来：“大家还记得吗，去年我接了个150万酬劳的案子，沈总不仅是介绍人，还为案件提供了关键性证据。” 众人闻言，尽皆起身热情打招呼：“沈总，快进来坐！” “原来您就是沈总啊，果然年轻有为！” “沈总，我是……” 几人抢着介绍自己，仿佛见到了偶像一般，面露狂热之色，让美女富婆看得有些发愣。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谁是主角？” 曲岑雪佯怒，她与沈暮之间熟得不能再熟，不需要同其他人那样客气。 “辣妹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沈暮一边热情回应众人，一边向曲岑雪表达他的不满。 “你怎么成了他们的贵人？”柳轻璃凑上前来，尚来不及坐下就迫不及待问道。 “这件事还是我来说。” 曲岑雪虽然没有亲自参与那个案件，但她早就从丁律师处得知了全部细节，绘声绘色为美女富婆做了详尽解释。 柳轻璃听得很认真，有种听悬疑故事的感觉，可她很快就将好奇化为感动，心里尽被甜蜜温馨所占据。 以她的智慧，当然明白这个案件是沈暮交好祁浩的关键，说到底，都是为了帮助她抢夺琉璃集团的掌控权。 “岑雪，这一位是？” 事务所的几个律师同事早就注意到了柳轻璃，等她坐下后赶紧打听起来。尤其是几个男同事，眼神已经有些发直，都被她的超高颜值所惊。 “她是我同学！” 曲岑雪想了想，并没有介绍说柳轻璃是琉璃集团总裁，那种身份太高，真要直说了，会让大家产生距离感。 “等等，这位大美女还有另一重更重要的身份。” 沈暮插话，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仿佛宣示主权一般道：“她是我老婆！” 豁，搞了半天名花有主啊。 果然，桌上的几个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旋即隐去，感叹道：“原来是沈夫人！” 他们心里都服气了，也只有沈总那般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如此绝世大美女，甚至还有人脑补出不少剧情，什么【霸道总裁宠妻记】、【都市丽人和她的白马王子】等等。 这个年头的生日聚会还很正常，没有后世年轻人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 就连中年灵魂的沈暮，都很享受这种感觉，看着大家聚在一起，谈谈生活见闻、聊聊各自的梦想，很容易融入其中。 “happybirthdaytoyou……祝你生日快乐……” 晚上八点，众人一燃蜡烛，生日歌唱响，曲岑雪头上戴着一顶寿星帽，在祝福的歌声中，在烛光的映照下，吹灭了蜡烛。 “岑雪，生日快乐！” 掌声响起的同时，众人依次送上了生日礼物。 包厢内十来个人中，只有沈暮一人没有准备礼物，然而他丝毫不觉得尴尬，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家拿出各种物品。 柳轻璃送出的，是一条价值十来万的水晶项链，她出手一向大方，何况以她和曲岑雪之间的交情，送什么都不为过。 好在包厢内灯光昏暗，一群律师都没发现项链的真正价值，避免了麻烦和尴尬。 “哟，这玩意不都是情人之间送的吗，你们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沈暮装着一副八卦的神情，眼睛望着那条项链，心里想的却是：我好像还没送过什么贵重东西给美女富婆。 可是，送什么好呢？ 柳轻璃似乎什么都不缺，就算送她价值百万的首饰，也算不得什么新意。 “看什么看，你的礼物呢？” 曲岑雪正愁没机会敲诈他，想不到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 沈暮暗骂自己愚蠢，这种时候还往前凑干嘛，就应该悄悄躲在一角吃蛋糕才对。连柳轻璃都为他着急，她当然清楚沈暮没做准备。 不过，这点小场面显然难不倒他。 沈暮一脸正色：“我的礼物比较特别，没法带到这里来。” 曲岑雪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就算没法带来，总可以先告诉我是什么礼物？” “这个要求很合理！” 沈暮微微颔首：“我早就打算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可惜的是对方今天出差，没法来到现场，放心，回头一定给你们安排时间见面。” 众人不疑有他，立即开始起哄。 可让人诧异的是，听到沈暮的说法后，曲岑雪的反应有点古怪。 半个小时后，生日宴会结束，大家陆续与寿星告别，轮到柳轻璃时，被曲岑雪一把拉住，还将沈暮赶走，她们要说悄悄话。 “辣妹子和你说了什么，搞得那么神秘？” 回家的路上，沈暮扭头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美女富婆。 柳轻璃黛眉微蹙，明显在思考着什么，旋即开口：“岑雪告诉我说，家里这两年催婚催得厉害。” 沈暮点头：“还有呢？” 就算美女富婆不说他都能想到，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长辈不催婚才怪呢，要是放在农村，可能娃都上小学了。 但仅仅是这点事情的话，曲岑雪没必要避开他，非要偷偷和闺蜜说。 “岑雪她妈托关系给她介绍了个对象，人就在魔都，据说条件还不错，两人尚未见面。” 既然已经开口，柳轻璃也就不再隐瞒：“岑雪不知道该不该去，她问我的意见。” 沈暮恍然大悟，难怪他说给辣妹子介绍男朋友时，后者的表情极不自然。 “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又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哪能给她什么意见，我让她自己做决定。” “是吗，你确定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当然没有！” “那咱俩是怎么认识的？” “你……你还说？” “哈哈哈！” …… 第二天，天空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今的时节还算好，要是等到梅雨季节，阴沉的天气才让人最难受。 沈暮刚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祁浩的电话。 “暮哥最近在忙啥？” “没什么特别忙的，老样子。” “我爸说好久没见到你了，让我请你到家里来吃饭。” “什么时候？” “就今晚！” “没问题。” “对了，可以把嫂子一起带过来！” 挂断电话，沈暮思考了片刻，他觉得祁明志肯定找他有事，并非是很久没见那么简单，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结果，索性不再多想，见面后自然会知道。 商静已在为暮宿网第一轮融资忙碌，沈暮没有去打扰，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了个小会。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火速筹备第三家海外分公司。 至于分公司的开设地点，则是很早之前就挑选好的——欧洲的巴黎。 巴黎被称为时尚之都、艺术之都、浪漫之都，且地理位置处在几个发达国家中间，每天都要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海量游客。 如果在欧洲只设立一个分公司，巴黎必然是首选。 西方人讲究小资情调，比国内的人更具有猎奇心理，等那边的民宿做起来后，很可能比酒店还受欢迎。 所以无论是沈暮，还是各部门经理，都对海外分公司充满信心，老板的命令刚一下达，就满怀期待地准备起来。 中午时分，天色放晴。 “纪总，这么晚还没休息？” 沈暮正吃午餐时接到纪曼的远洋电话，这个时间点，那边应该还是午夜。 “刚忙完，好累！” 纪曼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却又蕴含有解脱之意：“沈总，纽约分公司已经稳定下来，我下个月就能回国。” “纪总辛苦了！” 沈暮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可能短期内没法回国，公司安排你下个月去巴黎，那边的分公司需要你坐镇。” “我……” 纪曼明显怔了怔：“沈总，能不能稍稍晚一点再开巴黎分公司，你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沈暮赶紧开导：“纪总，你也知道咱们在为第一轮融资做准备，所以巴黎分公司的开设刻不容缓，不能拖。 “你放心，等你把这件事情忙完，就能好好休个假！” 听到这个说法，纪曼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休假我就不指望了，我担心巴黎分公司忙完以后，你再让我去伦敦分公司、柏林分公司……” 沈暮哑然失笑：“什么时候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变成了周扒皮？ “别多想，目前暂时没有更多的计划，就一个巴黎分公司；即便还有，我也会安排市场部经理过去，这样总可以了？” 纪曼松了口气：“沈总你要说到做到！” 通话结束后，沈暮一脸狐疑：我的人品真有那么差吗，就连跟着我一起打拼的副总都不相信我？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沈暮准时接到了美女富婆。 柳轻璃提着一个礼品袋，里面装有高档化妆品，那是琉璃集团的产品，听说今晚要去祁明志家里做客，她早早就做了准备。 “今天怎么想到去祁叔家？” 上车后，柳轻璃把化妆品放到后排，打开她的小包包，利用副驾驶上方的镜子补妆。 “祁叔热情邀请，没法拒绝。” 沈暮认真打量了美女富婆一番，笑道：“我说，你已经长成这个样子还化妆干嘛，让别的女人怎么活？” 美女富婆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实则她心里美滋滋的，沈暮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埋怨，本意却是夸赞。 一个小时不到，气派豪华的大别墅已然在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一阵清风拂来，带起了几片浅粉色的花瓣，悠悠扬扬飘进车窗。 “好美！” 柳轻璃以葱根般的玉指，小心翼翼地捉住一片花瓣，脸上的笑容灿烂得犹如一轮骄阳。 她立即转头朝顾村公园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绸缎般的花朵宛如彩霞坠入人间，被夕阳最后的余晖镀上了一层金黄。 “沈暮，我们要不要找个周末出去踏青？” 兴许是被眼前的美景感染，柳轻璃回过头来，目光中蕴含有掩饰不住的期待。 “想去什么地方，我来安排？” 沈暮当然不会坏了她的兴致，两人的确太长时间没有出去旅游过，上一次还是去年9月初去的江南古镇。 “只要有樱花看的地方就行，但你得快点，要是等上十天八天，樱花都凋谢了。” 柳轻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去处，直接把难题抛给了沈暮，并提出了要求。 “有樱花就行？”沈暮调戏她道，“那好，等咱们拜访完祁叔，我就带你夜游顾村公园，里面的樱花让你看个够。” “哼！” 明知对方是在说笑，柳轻璃仍被气得咬牙切齿。 少顷，汽车开进别墅大院，祁明志夫妇出门迎接。 “轻璃来啦？”祁母热情招呼着，“沈暮，进屋坐！” “阿姨，祁浩呢？” 沈暮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祁浩的影子。 “估计又跑哪里去疯了，咱们先吃饭，不用管他，待会儿应该就会回来。” 提到儿子，祁母气不打一处来。 “阿姨，这是我从公司带来的，还望你别嫌弃。” 柳轻璃把礼盒送上，祁母连声道好，笑得合不拢嘴。 并非是她多稀罕化妆品，而是她为儿子操心了半辈子，祁浩至今都不懂事，还没收到过晚辈的礼物。 “祁叔？” 两个女人进入大厅后，沈暮正想趁机问祁明志，被后者打断：“不急，先吃饭再慢慢谈。” 这顿晚餐很丰盛，饭店里能看到的东西，都能在餐桌上找到。 祁母热情得有点过头，不停给美女富婆夹菜，若不是知晓情况，她恨不得让柳轻璃做自家儿媳妇。 “我听说你让袁有荣留意地块拍卖信息，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饭后，祁明志点燃一根烟，总算提到了正事，从他的神情能够看出，对这件事异常关心。 按理说，筑梦居公司的股东是他儿子，公司发展和他并无直接关系。 可祁浩就是个完全不管事的主，要是他也不闻不问，到时候真要拍地了，他这个做老子的还得不明不白的掏腰包。 而房地产行业一旦投资，就没有小项目，祁明志哪能不谨慎？ “嗯，的确有些想法！” 沈暮微微皱眉，他并不想当着柳轻璃的面讨论此事，因为涉及到的金额比较大，倘若问起来又不好解释。 “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门路，还是有新的点子？” 祁明志目露期待之色，他对沈暮的头脑还是非常认可的。 沈暮陷入纠结之中，绞尽脑汁想办法看如何才能糊弄过去。 “暮哥，我找到了个好玩的新地方……” 恰在此刻，祁浩突然开门进来，脸上还残留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第145章 赚钱像捡钱一样容易 大厅内刹那变得落针可闻，柳轻璃的面色渐渐不善起来，祁明志夫妇目光阴沉，沈暮则是以手抚额。 “嫂子好！” 祁浩很快发现情况不妙，立即反应过来。 “你还记得这个家？” 祁母一声呵斥，不由自主把儿子和沈暮做比较，可她越比越心塞，音调都拔高了几分：“明知家里有客人，你非要等到现在才回来，今晚没你吃的。” 祁浩嘿嘿一笑：“妈你放心，我早就吃过了，不会饿肚子。” 祁明志怒不可遏，若非客人在场，他都有动手收拾祁浩的打算，冷哼一声后，对沈暮道：“我们到楼上去谈。” 沈暮对此求之不得，转头朝祁浩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又在心里说了一句：兄弟，你自求多福，我可救不了你。 还是二楼朝南的露台，站在上面朝远处望去，还能看到顾村公园盛放的樱花。 祁明志临时起意到了这边，露台没有准备茶水，沈暮对此并不在意，与之相对而坐。 “来，我们接着讨论。” 祁明志递出一支香烟，缺少茶水，总不能让两个男人就这样干聊，他甚至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尴尬。 “好！” 沈暮没有拒绝，接过香烟后给对方点燃，然后点上自己这一支，才缓缓开口：“我让袁有荣留意地块信息，正是为了拍地。 “并且，我计划拍的地块还不少，而时间，最好是在5、6月份。” 稍稍顿了一顿，他又加了一句：“7月份也行！” 沈暮没有藏着掖着，因为拍地的时候，祁浩作为筑梦居的第二股东，必须得按比例出资，没必要瞒着祁明志，何况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5、6月份？” 祁明志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可他好半响之后也没有眉目，只得问道：“这个时间点可有什么说法？” 沈暮颔首，郑重道：“祁叔，据我估计，这一波房价下跌，6月份可能是谷底，之后就开始反弹。” 祁明志神情一震：“可靠吗？” 经历了收购筑梦居公司，以及琉璃集团股权争夺两件大事后，沈暮在他心目中的定位，早已成了稳重、睿智、眼光毒辣等代名词。 可是，在房市萧条的时期反其道而行之，就连祁明志这位征战商场多年的老人，都没有那种魄力。 沈暮肯定点头：“祁叔，你尽管放心便是！” 祁明志心下稍缓，但仍旧有些下不了决定。 沈暮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笑道：“还有一个消息，我也提前和祁叔分享好了：我有一个朋友，他在交通部门的规划岗位…… “所以，这次我准备干票大的，将可动用的资金都投到里面，尽可能多拿地！” 祁明志目露震惊之色：“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能拿到地铁房？” 由不得他不震惊，在魔都生活多年的他，对“地铁一响，黄金万两”的说法可是深有体会。 只要是在地铁沿线的楼盘，无论多烂，开售之日几乎都能被清空，这就是魔都市民的恐怖购买力。 谁不清楚这种房子的潜力有多大，唯有抓住机会，才能享受地铁带来的升值红利。 难怪沈暮有如此气魄？ 既然拥有内部消息，如果不去疯狂投资，哪还配做一个商人？ 祁明志再无怀疑，且他理智地没有去追问交通部门的“朋友”，问得多了，反而会对泄密的那位“朋友”不利。 “是的！” 沈暮重重点头：“祁叔放心跟投就是，我和祁浩是兄弟，而您又是轻璃的恩人，就算我再不济，也不可能坑骗祁叔。” 祁明志连忙摆手：“快别这样说，我怎会不相信你？看来这一次，又是祁叔跟在你屁股后面捡便宜。” 他的话没有错，真要算起来，他早就跟着沈暮捡过便宜。 袁有荣砸在手里的那批楼盘，不正是在沈暮的策划下盘活的吗，而他并没有出多大力气，就赚到了近千万元。 “祁叔客气了，赚钱的好机会，当然要留给自己人……” 沈暮开始打感情牌，把祁明志感动得一塌糊涂，后者忽然觉得，退出商场多年后认识的这个年轻人，已经成了祁家的贵人！ “对了，你估计咱们得准备多少资金？” 祁明志像是想到了什么，沈暮曾再三提过要干票大的，要拍的地块肯定不少，资金一定不是小数目。 “到5月份，我能动用的资金应该有15亿；祁叔这边，至少要准备1亿才稳妥。” 沈暮计算的15亿，已经包含了融资后套现50，以及暮宿网近两三个月的盈利。 按照他与祁浩在筑梦居的股份分配，两人分别占股51和39，沈暮出资15亿，祁明志就得拿出117亿。 “那么多？” 祁明志闻言，面皮忍不住狠狠抽动。 的确，他家底丰厚，在琉璃集团拥有38的股份，换算成现金就是63亿。 但股份终究是股份，与现金的概念截然不同，再说了，他也不可能真去把股份置换掉，这些年手上的积蓄，都是每年的分红所得。 在心里仔细计算之后，祁明志发现，自己能动用的现金还不到6000万。 于是，他开始游说沈暮：“如果我们筹出25亿，在房市最低谷时应该能拿到10个地块，那么多地块咱们也开发不过来啊。 “并且，房地产的周期很长，建楼盘最快也要一两年时间，年也正常……要不要考虑少拿一点？” 沈暮摇头：“祁叔，你的想法有问题！” 不等对方询问，他已开口解释：“我并没有想过自己开发全部地块，只需等地铁规划图公布，咱们的地块价值瞬间翻倍。 “我的想法是把地块转让！ “当然，按照规则拍下的地块是不允许直接转让的，必须得建设到一定程度才行，但并非没有其他办法。 “比如：合作开发？ “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用转包等方式来处理，总之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回资金。 “而我们自己，只需集中精力开发最优质的两三个地块！” 祁明志听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这小子既贼又狠，出手之前已经把风险转嫁的办法都想好了，永远保证自己利益最大化。 但他又不得不佩服沈暮，和这样的人合作筑梦居公司，简直太省心了。 赚钱真像捡钱一样容易！ “好！” 祁明志竖起大拇指：“要是按照你的办法操作，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找朋友借钱，1亿不是问题，有可能的话……或许能凑到2个亿。” 至少翻倍的利润，已经值得他铤而走险，哪怕是向朋友借钱，千万级的资金，利息也不可能缺少。 可那点利息与海量的回报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这句话落下，就轮到沈暮皱眉了：“祁叔，你能弄到2亿资金，可我只能挪出15亿，没办法弄到更多。” 沈暮都开始嫉妒祁明志了，能找朋友借到那么多钱，我怎么就没那种朋友呢？ “你会缺钱？” 祁明志满脸狐疑，这小子的老婆可是琉璃集团第一股东，如今还是名副其实的大总裁，区区两三个亿就能把他难住？ “咳……轻璃最近在回购吴伟才和姜雅的股份，能挪用的资金不多。” 沈暮哪还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立即找了个借口忽悠。 “哦，也对，我差点忘了这事儿！” 祁明志猛地一拍额头，紧接着又道：“没关系，你有多少就准备多少，我尽可能多筹备点资金就是。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虽然筑梦居你的股份比祁浩多，但赚钱的主意是你想的，商机也是你提供的，那位交通部门的朋友还是你的关系，这些都是投资！” 沈暮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多谢祁叔支持！” 他们又讨论了不少筹资的细节，整整半个小时后才下楼。 楼下，柳轻璃与祁母在客厅吃着水果看电视，至于祁浩，早跑回房里打游戏去了。 沈暮总觉得，美女富婆看向他的目光有点不善。 一刻钟后，二人从别墅离开。 “沈暮，老实告诉我，有没有和祁浩出去鬼混？” 回家的车上，柳轻璃开始发飙。 “我说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问的问题这般蠢？就祁浩去的那些地方，一堆残花败柳有什么好混的，我可没有眼瞎，放着你这个大美人不陪，去看别的女人！” 沈暮大呼冤枉。 “好，算你识相！” 美女富婆脸上的阴云散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沈暮对她解释的过程中，还把她狠狠夸了一番，她想想的确是那么回事，总算释然了。 沈暮暗道好险，打定主意以后得离祁浩远点，不能让那家伙坏了自己的清誉。 “你和祁叔上楼那么久，都聊了什么？” “还能聊啥，不就是夸我找了个好媳妇儿吗？” “正经点！” “哦，如今楼市萧条，他为筑梦居的前景担忧，更担忧的是祁浩整天没个正形，开的公司还要祁叔操心。” “那倒也是，我都听说房价便宜了好多，还在想要不要去买套别墅呢？” “买别墅干嘛，你不是有两套了吗？” “咦，我可是记得你很喜欢别墅的，怎么，对别墅不感兴趣了？”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对你更感兴趣，别墅有没有无所谓，有你就够了。反正我会赖着你，没钱也要你养我。” “你好歹是个大男人，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有什么害臊的，咱们更害臊的事情也做过！” “你个混蛋……” …… 转眼到了周末，天公作美，又是个大晴天。 沈暮起了个大早，他今天要带美女富婆出去浪……哦不，是旅游！ 他计划的是两日游： 第一天，他们要到鼋头渚去看樱花，然后去灵山烧香拜佛；第二天，当然得来一个“烟花三月下扬州”！ 玛莎拉蒂的车况没得说，两人从魔都出发，抵达锡城太湖边上的鼋头渚，用时还不到两个小时。 下车后，沈暮从后备箱翻出行李包，里面吃的、喝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其实在出发之前，还发生了一端小插曲，美女富婆的“汉服病”发作，要他一起穿汉服，沈暮好说歹说才让她穿上了平时的衣服。 但是，柳轻璃坚决要求： 明天到瘦西湖后，必须陪她穿汉服，一同去感受“二十四桥明月夜”！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鼋头渚正在举办“太湖之春”樱花节。 买票进入景区大门，美女富婆立即启动兴奋模式，尤其是乘船前往“太湖仙岛”时，看着迎面而来抢食的湖鸥，直接尖叫起来。 蠡湖（太湖内湖）的湖鸥不惧人，它们习惯了游客喂食，一群群的追着船只飞翔，令人心旷神怡。 岛上佳木葱茏、曲径通幽、瀑布飞流、银花四溅，再加上一个个仙风道骨的神像、雕塑，让人觉得新奇与神秘。 二人在太湖仙岛留了两把同心锁，才依依不舍回来看樱花。 然而，等漫步到了樱花的国度，柳轻璃瞬间将刚才的不舍抛到九霄云外。 鼋头渚有3万多株樱花树，号称国内最美的赏樱地，入目所见，看不到尽头的樱花从太湖畔延伸到山谷，在青山绿水掩映下妖娆地绽放。 远远望去，仿若晨曦微露的朝霞。 而最让人心动的，却是那漫天飞舞的花瓣，好似蝴蝶般翩翩起舞，飘落在地上，犹如给小径盖上了一条彩色的被子。 偶尔一阵春风拂来，漫天花雨降临人间！ 鼋头渚游人如织、摩肩接蹱，柳轻璃化身一只骄傲的蝴蝶，巡游在花海中，好在沈暮没有忘记带来数码相机，一路拍个不停。 临近中午时分，美女富婆还没玩够，不愿意离开。 沈暮几乎是把她拖着出来的，吃过午饭后，两人驱车前往灵山胜境。 相比于鼋头渚的婉约细腻，灵山则充满了磅礴庄严的气息。 柳轻璃在九龙灌浴的广场喂和平鸽，参观了由大理石铸成的灵山梵宫，更近距离看到了世界上最高大的露天青铜释迦牟尼立像——灵山大佛。 同样的，直到夜幕开始降临时，她还不愿意离开。 岂料，沈暮开车转了个弯，又给她带了惊喜。 他们到了一个桃源圣地：拈花湾！ 拈花湾也算一座古镇，但它与别的古镇不同，充满了柔情和浪漫，夜晚的拈花湾，霓虹璀璨、光芒四射。 美轮美奂灯光下，宝塔在阵阵梵音声中绽放出流光溢彩；五灯湖中的莲花灯上，水幕光影秀精彩纷呈；更有夜樱欣赏，让人沉醉其中，忘却了所有烦恼。 当晚，两人住进了太湖边的一家客栈，这让沈暮感慨不已，他们旅游多次，还是第一次在外同宿。 第146章 有马老板的影子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红桥俨画图。】 【扬州好，高跨五亭桥，面面清波涵月影，头头空洞过云梳，夜听玉人箫。】 【月作主人梅作客，花为四壁船为家。】 这些都是古人笔下的扬州美景，而三月的扬州更是莺歌燕舞、生机勃勃、满眼春光，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翌日上午十点半，瘦西湖东南门处，迎来了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从车上走下来一对身穿汉服的青年男女。 很多游客不约而同转头望去，不单是他们穿着的汉服惹眼，且两人的颜值都属于超高，看一眼就难以挪开眼睛那种。 沈暮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柳轻璃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两人旁若无人般牵着手，买票步入景区。 瘦西湖虽不如西湖那般明亮、璀璨，但它清丽、素雅。体型细长苗条，恰似少女亭亭玉立的柳腰，瘦西湖的美称由此而来。 从东南门进入后，可谓是三步一桃、五步一柳。 其内古道蜿蜒曲折，黛瓦白墙更显青素；湖面是弯曲的形状，时宽时窄，两岸是树木织成的绿色镶边。 站在瘦西湖的柳堤河畔，透过古典的亭阁，远远就能看到清澈的湖水在春风吹拂下，闪烁着粼粼波光，一条条小船正悠闲地漂浮在水面上。 随着沈暮与柳轻璃往前行进，景色不断变换，亭台楼阁的建筑，花木山石的组合，引人入胜。 “沈暮，为何我以前就不知道，江南有如此多的美景，你也不早点带我来？” 柳轻璃轻抬葇夷，将被微风吹乱的一缕秀发拢到耳后，话语中透出一丝责备之意。 沈暮：“……” 我以前都不认识你，怎么带你来？ “你怎么不说话？” “哦，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以后多带你出来转转，嗯……去风景优美的地方旅游！” “这还差不多！” 美女富婆展颜欢笑，主动挽起沈暮的臂膀，他们沿着柳丝轻拂的湖边，爬过怪石嶙峋的假山，抵达一座高高的石拱桥。 拱桥为单孔设计，筑有汉白玉栏杆，如玉带飘逸，似霓虹卧波。 “沈暮，我怎么没看到二十四桥呢？” “咱们脚下的就是！” “嗯？脚下就一座，还有二十三座呢？” “傻妞！” “干嘛又叫我傻妞？” 沈暮笑道：“二十四桥为历史传说，在沈括的《梦溪笔谈·补笔谈》中有过记载，当时的确有24座桥，只不过早已荒废。 “现在的二十四桥是重新规划修建的，咱们脚下这一座，长24米、宽24米、栏柱24根、台级24层，处处都与二十四相对应。” 柳轻璃秀眸圆睁，大感可惜：“我还以为有24座呢？” 沈暮安慰道：“不必遗憾，其实如今的瘦西湖，诸如长堤春柳、湖心钓台、白塔晴云、四桥烟雨等，组成了二十四颗明珠镶嵌，景致比之当年并不逊色。” 柳轻璃似有所感，悠悠念了一句：“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沈暮拉着她离开：“别那么多感概，我带你去看其他美景！” 柳丝轻扬、光溢花香，满眼的绿草红花，连呼吸都包含着春的生意，这是一场春的盛宴。 两人从瘦西湖出来，时间已到了中午。 吃过午饭后，他们又去了大明寺、个园、何园，最后到了关东街。 关东街是一条历史老街，城墙经历了千年风霜，依旧静静地矗立着，似在咏叹岁月的沧桑。 街面上市井繁华、商铺林立，入眼所见都是古典建筑，全国各地的小吃应有尽有，让美女富婆大饱口福。 当天，他们很晚才回到魔都。 即便很累，柳轻璃仍旧难以入睡，似乎还沉浸在江南的美景中无法回神。 沈暮把她拥入怀中，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柳轻璃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我忽然觉得，认识你之前的生命都浪费了，现在才明白自己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沈暮大笑：“是吗，那你得好好补偿我！” 言罢，不等美女富婆回应，一个翻身扑了过去。 …… 时光如梭，自扬州旅游回来，已过去10天。 这段时间以来，沈暮到关注点都在暮宿公司的首轮融资上面。 3月29日，刚刚上班，商静就跑来汇报：“沈总，注册离岸公司一事已在加紧办理；公开招募的效果不错，截止昨日，已有20多家资本表示，有意向投资暮宿网。” 沈暮连忙招呼他的首席投资顾问坐下：“都有哪些资本参与进来？” 商静落座，把手上的一份文件翻开：“主要是海外资本，像我们之前讨论过的高盛资本、软银资本、红杉资本都联系过我。” 沈暮颔首，问道：“国内的有哪些？” 倒不是他有意与国内资本合作，而是想看看国内资本的反馈情况。 商静如数家珍：“国内的也有，君联资本、金沙江创投等好几家都来了。 “国内的资本相对来说实力较弱，比如金沙江创投，他们去年才成立，资源方面肯定有限；即便是君联资本，也是2001年才创建的。 “不过，还有一家预料之外的单位也报了名……” 说到此处，商静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沈暮面露狐疑之色。 “隽程公司！” 说出这句话时，商静的表情有些怪异，显然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资本界的事情，一个同行公司参与进来干什么。 “隽程公司？” 沈暮的反应更大，正在喝茶的他没差点被噎死：“他们还有脸来？” 商静来到暮宿公司已有些时间，她显然听说过隽程公司的骚操作，尤其是“想以15亿的估值，对暮宿网施行天使轮融资”，更被她视为笑话。 她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道：“沈总，我专程查过隽程公司的财报，他们去年的营业收入为3亿多元，利润仅有13亿，哪有资格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 “要知道，我筹办的公开招募，是要求20亿估值起步的。 “我总觉得，隽程网这件事背后，或许有我们不清楚的隐情！ “他们总不可能会天真的以为，咱们会给个友情估值，放低门槛让他们进来融资？” 沈暮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注意留意行业动向，多打听一些相关消息。” 两人交流之后，他就放下了这件事。 有了首席投资顾问，沈暮省心不少，投资融资的事情不需要自己事事操心，2万月薪挖来的员工太值了。 当然，最大的功臣当属梁绍齐，如果没有这位it宅男，估计无论暮宿公司花什么代价，也请不来商静。 下午时分，沈暮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刘云峰。 他犹豫半响，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主要是隽程公司参与了这次暮宿网的融资招募，想试试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沈总，两个多月啊，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电话那头，刘云峰感慨良深，自从当初给暮宿网抛出15亿估值后，两人再也没有交流过。 “请问刘总来电有什么指教？” 沈暮没心思和他瞎扯，甚至连刘叔都没有叫，上次的事的确把他伤得不浅。 “沈总，没必要这样，咱们怎么说都算得上共过患难的战友，隽程网的【旅行社】板块，至今都是你们技术团队在管理呢？” 刘云峰感受到了拒之千里的冷意，连忙套近乎。 “刘总，咱们在商言商，【旅行社】板块的合作，暮宿公司也是受益的，战友的说法我认可，至于共患难的说法就扯得有点远了。” 沈暮像是料到了刘云峰要谈什么，先把退路封死，不给对方打感情牌的机会。 “唉！” 刘云峰叹了一口气：“沈总，暮宿网的融资招募我们都看到了，隽程公司对于上次的估值报价表示抱歉，但我们真的想与你取得深层次的合作。” 沈暮冷笑，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参与第一轮融资？ “想融资？那就先排队！” 他以官方的口吻回答：“目前有意向的资本方有20多家，我已将此事全权授权给首席顾问，她会按照市场规则，选择最优的合作伙伴。” 按理说，话说到这个份上，刘云峰也该知难而退了。 以隽程网那点家底，怎么可能竞争得过海外的大资本集团？ 但没想到的是，刘云峰在通话结束前，又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沈总，凡事没有那么绝对，说不准咱们还有机会一起再谈此事呢；隽程公司并非单打独斗参与竞争，我们也有强有力的战略合作伙伴支持！” 沈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表面上看起来，刘云峰的意思是说，有一家实力很强的单位，会与隽程公司一同参与融资竞争。 什么样的单位，才能让他对这件事抱有信心呢？ 沈暮打开电脑，上网查询了关于隽程网近两年来的合作项目，他一个个细细看下来，并没发现什么大资本的影子。 他又叫来梁绍齐，了解近期几家同行有没有大动作，依然毫无头绪。 想想也对，网络旅游平台的同行里，隽程乃是当仁不让的领头羊，无论哪一家，都不够资格被刘云峰说成是“强有力的战略合作伙伴”。 那么，对方应该来自于行业之外？ 沈暮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揉了揉太阳穴靠在大班椅上，思维渐渐发散。 既然从当前的局势找不到蛛丝马迹，他只能翻寻上一世的记忆，看看隽程网在后世，闹出过什么大事件、大新闻。 还别说，不到半个小时，沈暮已经有了眉目。 2009年后，旅游行业多次传出消息，说腾迅会收购隽程网，尤其是2013年那一次，传腾迅60亿美元收购隽程，连各大媒体都在报道。 最后，闹得隽程公司出来辟谣。 可即便没有收购，腾迅与隽程之间也有多次合作，甚至共同投资过多家公司。 比如：在2018年时，同呈网与亿龙网合并成为一家新公司，叫做“同呈亿龙”，而腾迅与隽程就是这个新公司的战略合作大股东。 类似的情况并非仅此一次！ “莫非，刘云峰口中的战略合作伙伴，就是指腾迅？” 沈暮豁然起身，为自己的猜想感到不可思议。 那两家单位在后世的确有不少合作，可现在才2005年，未免也太早了？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重生，让暮宿网横空出世，蝴蝶效应打乱了原有的格局，让这些事情提前发生了？ 亦或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这一猜测是真是假，都让沈暮兴奋起来。 只因为：这件事里面有马老板的影子！ 在互联网界，任何牵涉到马老板的事情，都不能当作小事，不管是哪一个马老板。 万一猜测成真呢？ 如果在背后支持隽程公司参与融资的单位，真是腾迅，那必须得好好考虑一下。 可以说，当世没有任何人比沈暮更清楚，腾迅帝国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要是……要是自己能以暮宿网10的股份，换取腾迅集团一丢丢的股份，这辈子都可以不用奋斗了。 没错，对于沈暮来说，他并不想要腾迅集团的资金投入，只想置换股份。 哪怕仅有1的股份占比，在十多年后，都会变成数百亿的巨大资产！ 一个小时后。 沈暮又冲了一杯咖啡喝完，还抽了两支烟，渐渐冷静下来。 他觉得这件事得悠着点来，且不能抱有太大希望，至少暂时是不可能的。 腾迅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隽程公司冒头，就表示对方有所顾忌；最大的可能，应该是隽程公司高层牵头，拉着腾迅下水的。 也就是说，人家马老板未必看好暮宿网。 即便看好，也没到拿股份来交换的程度。 退一万步说，哪怕马老板愿意，沈暮也会犹豫，因为当下的他缺钱，更需要大量现金来拍地块，发展筑梦居房地产公司。 另外，想让暮宿公司快速发展，他更需要海外资本提供的资源，这些东西，都是现阶段的马老板无法提供的。 没过多久，沈暮已有决断： 倘若自己侥幸猜中，到时候就和隽程公司好好谈一下，在第二轮融资时，优先考虑和腾迅集团置换股份。 至于马老板会不会看好暮宿网？ 这一点也好办，那就看在第二轮融资之前，双方谁把公司发展得更快，价值更高。 说不准，到时候暮宿公司的估值，还能高于腾迅的市值，能换取更多的股份呢？ 沈暮特意查询了一下： 腾迅集团的上市时间是2004年6月份，当时的总市值为72亿港元。 现如今，暮宿网的估值在20亿以上，差距并未大到无法追赶、让人绝望的地步！ 第147章 你和她不合适 有了决定后，沈暮拨通了内线电话，喊来人事部张大姐和商静。 “张经理，你从今天起开始招聘熟悉金融方面的人才，具体岗位职责和要求找商顾问就行。” 对于老板的吩咐，张丽当然会用心执行。 可商静却有满肚子的疑惑：“沈总，您这是？” “我担心你一个人太累，准备给你组建一个团队！” 沈暮体贴道：“你看，咱们才开始第一轮融资招募，你就得一个人面对20多家资本，更别说以后可能的第二轮、第三轮，怎么忙得过来？ “而且就算忙得过来，要是累坏了，梁总还不得找我拼命？” 商静大为感动，多好的老板啊，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她哪会清楚沈暮的真正目的，这分明是为第二轮融资时，接触马老板团队所做的准备。 “沈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为暮宿网挑选到最好的投资人！” 感动之余，商静重重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好了，没其他事了，你们去忙，注意劳逸结合。” 沈暮让两人退走后，自己也离开了暮宿公司。 他要去见琉璃印象的小老板！ 说来也奇怪，以赵然的性格，居然会约他喝茶，此乃破天荒第一次，沈暮甚至怀疑，那家伙会不会有不轨的意图？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市中心一家充满古典气息的茶厅碰头。 之所以说它古典，是因为这里除了装修风格复古外，还有一名旗袍美女在大厅里拨动琴弦，以古筝弹奏出轻柔的音律。 “我说，你就不觉得选错地方了吗？” 包厢内，沈暮看着身穿一袭西服的赵然，顿觉无语至极，这货的“老板病”上头了，多半是来破坏气氛的。 “我穿西服怎么了，这就是我的日常穿着啊？” 赵然愤愤不平，为自己辩解。 “你特么放屁，不知道以前是谁在说，最讨厌的就是穿西服。” “咳咳，兄弟，我觉得咱们先谈正事要紧。” “你还会有正事？” “当然有……美女，来一壶龙井！” 十分钟后，两人烟也抽了，茶也品了，赵然总算提到他的正事：“我最近在琢磨，想给琉璃印象开一家分店。” 沈暮眨了眨眼：“你开分店跟我讲干嘛？”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心思都放在海外分公司和暮宿网融资上面，很少关注琉璃印象那边，真没想到，生意好得能让赵然生出开分店的想法。 “我……我联系不到柳老板啊？” 赵然觉得自己挺憋屈的，分明是他和柳老板合作开影楼，结果自己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沈暮神情一滞，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情况，所谓的柳老板完全是他杜撰出来的，赵然能有联系方式才有鬼了。 并且，琉璃印象的股东成员名单里，连他的名字都找不到，只有暮璃资本。 如今暮璃资本又和离岸公司扯上关系，而离岸公司具有高度保密性，就算赵然想查，也查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到了现在，当初的谎言给沈暮带来了麻烦。 但他又不好直说，要是赵然得知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给砍了。 想了想，沈暮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是认识柳老板的代理人吗？” 赵然闻言更郁闷了：“我最近给那个代理人打过电话，可语音提示说是空号。” 沈暮差点没憋住笑场，显然是对方换了电话号码，而那个名义上的代理人，还是暮宿公司总经办的员工。 他安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想让我帮你联系柳老板，确认开第二家影楼的事是？” 同时，他心里有了打算，今天回去后就让代理人出马，赶紧摆平这件事。 赵然黑着脸：“不，我是问你要柳老板的电话号码。” “那不行！” 沈暮断然拒绝，忽悠道：“其实柳老板那个人，她的脾气比较怪异，没经过她的允许，电话号码不能随便给别人。” 开玩笑，把自己女人的号码给死党，要是赵然管不住嘴，在美女富婆那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咋整？ “我是她的合作伙伴，又不是外人。” “你说破嘴皮也没用，我这个人是有原则的！” “你狠！” “别垂头丧气了，我回头帮你联系她就是。” “狗东西，见色忘友！” 赵然都不想搭理沈暮了，独自抱着茶杯，连喝了两三杯都不解气，又唤来服务员要了一大堆吃的，还说今天得让沈暮买单。 20分钟过去，这货似乎忘了方才的不快，神神秘秘的道：“我给你说个事。” “说呗，我听着的。” 沈暮正剥着开心果，他的吃法比较特别，并非剥一颗吃一颗，而是剥好一大堆后，一把放进嘴里，觉得这样吃才能过瘾。 “上个周末，琉璃印象来了个特殊的客人，你猜猜是谁？” “你大爷的，魔都几千万人，你让我咋猜？” “既然让你猜，肯定是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我不就只认识你们几个瓜娃子吗？” “再想远一点。” 沈暮搞不懂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见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试探着问道：“师范大学的同学？” 赵然显然早就憋不住了，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是舒熙！你是没看到啊，她知道我是琉璃印象的老板后，连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沈暮撇嘴：“狗日的，又让你装了个逼！” 赵然哈哈大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获小迷妹，于是大手一挥，给她打了个对折。” 沈暮有种吐血的冲动：“p，我艹你大爷，你还真大方啊。” 他才是琉璃印象的大股东，结果……让对面那个小股东，拿老子的钱去装逼！ “你骂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看你不顺眼，想骂。” “神经病……对了兄弟，你觉得我要是和舒熙在一起怎么样？” “噗……” 沈暮正在喝茶，骤闻此言实在没能忍住，嘴巴一张，满口茶水全部喷到对面的赵然身上，把他一身西服从上到下浇了个通透，一点没浪费。 顷刻间，他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眼镜妹，和赵然这个大块头一起逛街的情景。 “狗东西，你今天成心和我作对是不是？” 赵然被喷了个狗血淋头，连忙起身抽餐巾纸擦拭，那双眼神恨不得把沈暮给生吞活剥。 “不是不是，你快给我讲讲，你刚刚是不是在开玩笑？” 沈暮瞬间来了精神，并不是他八卦心作祟，而是想到赵然和眼镜妹在一起，总觉得画风有点诡异。 “老子和你开屁的玩笑。” 赵然骂骂咧咧：“这件事我连耿舔狗都没说，最先告诉你，结果你就这么对我的？” 沈暮只得拿出他的看家本领，尽情忽悠，直到一刻钟后才让赵然消气，慢慢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据他所说，上个周末意外见到舒熙后，两人聊了很多。 等眼镜妹拍完照，还请她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并开车把她送回住处。 舒熙直夸赵然有本事，短短时间就已经事业有成，又讲述了自己毕业大半年来的经历。 她的经历显得平凡而真实，先在小公司做文职，春节后凭着一点工作经验，跳槽到一家稍大的公司，待遇也涨了一些，目前工作还算稳定。 眼镜妹还说，她和陆一辞、叶铭、蒋尘几个同学一直有保持联系。 她重点提到叶铭，就是那个对夏玉岚有意思，且对沈暮敌意很大的那位，这家伙现在混得很惨，他叔叔介绍的那份工作最后黄了。 第二天，舒熙又来到琉璃印象，问这边招不招人，待遇如何？ 赵然开玩笑答了一句：要不你过来做我的助理。 没想到，舒熙竟然答应了，还说回去就写离职申请。 这个星期都过去了两天，眼镜妹的离职报告已经递交，又问赵然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上班？ 赵然原本仅是玩笑话，但几天深聊下来，发现和舒熙很聊得来，渐渐有了感觉，并且他认为，对方似乎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二人原本就是同学，基本情况都算了解，如果真要恋爱，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定能发展得很快。 如今，舒熙就等着赵然表白。 于是乎，赵然这货就拿着此事向沈暮炫耀。 八卦故事听完后，沈暮感到有些头疼，他斟酌片刻才开口：“兄弟，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大合适！” 赵然听后很不爽：“什么意思，你觉得她是看中了我的钱？” 他和兄弟分享此事，是想得到祝福，岂料得到了这样一个评论，能舒服才有鬼呢。 “倒不是，以我们对舒熙的了解，她并不是物质型的女人。” 沈暮咧嘴笑了笑：“你也不想想，就眼镜妹那副小身板儿，要是和你在一起，哪受得了你的折腾？” 其实他想说的是，舒熙性格活波开朗，赵然也是大大咧咧，不够形成互补，倒是耿舔狗那种闷骚型，和眼镜妹更般配一点。 但感情的事并不能一概而论，得看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沈暮无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去。 “沈暮，你怎么还是那么龌龊？” “我俩到底谁龌蹉，整天撩琉璃印象迎宾妹子的混蛋是哪个？话说你也认识不少妹子，怎就看中了眼镜妹呢？” “老子的第六感不行啊，舒熙就是未来的赵夫人。” “好，你赢了！” “兄弟，不要老说我，你呢？上次让你去追柳老板的事，有没有进展？” “柳老板早已被我拿下，每天都在给我暖被窝。” “吹……使劲吹！” …… 4月初，暮宿网巴黎分公司按照计划开业，纪副总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北美飞到了欧洲，开始了新的征程。 商静这边，适时对20来家意向融资方公布了这一利好，并让他们开始给暮宿公司估值，正式进入合作伙伴筛选流程。 消息彻底传开后，“暮宿网首轮融资”成了旅游行业的焦点话题。 远在京都的亿龙网高层，以及姑苏市的同呈网老板，都来电向沈暮祝贺。 对于融资这件大事，沈暮虽然也关注，却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一切有首席投资顾问替他把关。 但现在，他也很忙。 因为筑梦居公司那边，袁有荣来了个电话，说有一个上好的地块，会在这个月拍卖。 如今才4月份，沈暮计划中的资金还没拿到手，原本是不考虑拍地的，想了想还是赶去了筑梦居，等看过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沈总，就是这个，你看看！” 办公室内，袁有荣将电脑旁的一份文件递过来，里面记载有魔都这个月所有的土拍信息。 “好，地图帮我拿一下。” 沈暮接下后，神情非常认真，一条条从上往下看。 少顷，一份魔都市全图在两人身前的茶几上铺开，沈暮埋着头逐条比对。 “找到了！” 袁有容抬手一指：“沈总，就是这个位置，它属于你画圈的范围，大约100亩的面积，以现在的土拍行情，估计2000万就能拿下。” 沈暮摇头：“不，我改变主意了！” 袁有荣怔了一怔：“沈总，不拍地了吗？” 袁股东的心是崩溃的，沈大股东从年前开始让他留意土拍消息，又先后两次放弃拍地，今天又是这样。 “不是不拍，我准备换一块更大面积的拍下来，就是它！” 沈暮伸手指着地图上一处偏西的位置，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有机会碰到天上的馅饼砸下来，当真是意外之喜，求都求不来的那种。 袁有荣提供的文件里，有个约180亩的地块，价格并不便宜，少于5000万都没法打它的主意，甚至，可能会花费6000万元。 但是，它就在未来的九号线地铁口，而且还是八宝古镇旁边，天然的商业中心。 “沈总，这个地块我也留意过，它的性价比并不高啊，没有100亩的地块划算。”袁有荣开始皱眉。 “没关系，这一次我们就拍它，没钱也得拿下！” “可是沈总，现在我们筑梦居的资金情况……” “袁总不需要操心这个，交给我和祁总来想办法……嗯，祁浩又没来？” “咳……其实他一早就到了公司，后来去视察工地了。” “现在筑梦居哪有什么工地，泡妞就泡妞，袁总不必替他说得那么好听。” 沈暮自然不是为了找祁浩，他是需要找祁明志弄钱，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拿不出五六千万的巨款。 他转头去了自己办公室，迫不及待给祁明志打电话：“祁叔，我有事得马上见你。” 电话那头很安静，祁明志可能在钓鱼，他小声问道：“什么事那么着急？” “4月份的土拍里，有我看中的一个地块，想把它弄下来。” “你不是说，5、6月份才是最好的时机吗？” “祁叔，这次情况不一样，它比我预想中的地理位置更优。” “哦？是地铁线路上的？” “何止是地铁线路，它就在9号线地铁口，离八宝古镇大门不到400米。” “砰……” 沈暮从话筒里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鱼儿拍打水面的声音，估计是装鱼的水桶倒了。 紧接着，就听祁明志冲话筒喊道：“我马上赶过来！” 第148章 打造商业综合体 等见到祁明志时，不仅袁有荣，连沈暮都有点懵，差点没能认出来。 祁明志的装备太专业且另类了一点，他穿着拖鞋、戴着太阳镜，最奇葩的是，他还披了个蓑衣，活脱脱的渔民形象。 看得出来，他急着赶路连家都没回，直接从鱼塘跑到了筑梦居公司。 “祁总！” 袁有荣笑着打了个招呼，心想大股东和二股东他爹都到了，看来这次是铁了心要拍地。 “祁叔，先喝杯咖啡暖暖胃。” 沈暮手上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把祁明志请到办公室内。 “文件和地图给我看看。” 祁明志来不及客气，接过咖啡快步来到之前的茶几旁。 “祁总，文件就在这里，而沈总选择的地块是这一个。” 袁有荣翻出一条土拍信息，又在地图上指出相应的位置。 祁明志没有说话，认真揣摩起来，地块的价格应该不便宜，从位置上来说，是不是地铁口他看不出来，但的确在八宝古镇隔壁。 半响后，他抬头望着沈暮：“面积不小呢，拍下来的话估计不大好出手？” 和房子有点像，就算地段好的地块，小面积的相对好卖，而面积大就意味着费用更高。 他估摸着，如果花费5000万拿下地块，等地铁规划公布出来，翻一倍是最少的，加上地铁口位置的话，或许到时候能价值13亿。 要是6000万拿到手，价格就更贵了。 “一旦拿下它，我们不需要出手，咱们自己开发。” 沈暮缓缓点头，嘴角微微上翘。 “嗯？” 祁明志的眉头瞬间皱起。 这和之前的计划明显不一样呢？ 记得不久前，他在自家别墅的露台上和沈暮谈过，当时后者还说：拍地只是一种投资形式，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回资金。 总之，地块要尽量转让、转包，或者与其他房地产商以合作的方式开发。 以上这些都是沈暮的原话，为何才过去没多久，变化如此之大？ 袁有荣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的固有观念里，拍地下来就是为了建房，变成成熟的商品后再进行售卖。 “祁叔，我可没说过筑梦居绝对不开发地块，相反，我还说要集中精力开发最优质的地块。” 沈暮哪还不明白祁明志的想法，提醒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 祁明志眼前一亮，莫非八宝古镇附近那块地，就是优质地块？ 但他还是摇头：“既然你看好这块地，把它拍下来我没意见，只是在投资方式上，我还是偏向于转让与转包的办法。” 商人都是逐利的，明明有稳赚不赔的路子，谁愿意去冒更大的风险？ 除非，有无法拒绝的暴利投资机会出现！ 一旁的袁有荣算是听明白了，搞了半天，大股东与二股东打的这个主意，只是想借筑梦居公司的壳来拍地圈钱呢。 可他们又凭什么肯定，八宝古镇那块地能赚到钱？ 对于祁明志的想法，沈暮表示理解，但他好不容易才遇到的馅饼，岂能轻易放弃。 和对方打交道也有过一段时间，该如何去说服祁明志，他早有准备。 沈暮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 “祁叔，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祁明志搞不懂这家伙的思维跳跃，地块谈得好好的，突然又扯到别的东西，基于对沈暮“有头脑、机智”的认知，他还是点头道：“行，你问。” 沈暮以享受的神情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要是祁叔从现在开始，什么事情都不做，更不进行任何投资，这辈子会缺钱用吗？” 祁明志当即怔住，见对方很认真的样子，才答道：“不会！” 沈暮颔首，又转头问袁有荣：“那袁总呢？” 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袁有荣一头雾水，见二股东都回答过，只能硬着头皮道：“虽然我这些年没能积累什么财富，但就算今天退休，和家人的温饱问题还是能解决的。” 他的说法就比较谦虚了，不提其他，就上次砸在手里的楼盘，在沈暮的操作下，脱手之后依然小赚了一笔。 “既然两位都不缺钱，却还在工作或花心思投资，是为了什么？” 沈暮完全不在意两人都目光，又问。 祁明志直接不想说话了，这是什么鬼问题？ 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过得更舒服！ 袁有荣目光一样，基本上也是同样的想法。 沈暮见酝酿得差不多了，不再卖关子：“如果有个既能赚到大钱，还能赚取名声的机会摆在眼前，不知你们愿不愿选择？ “我补充一句：不单单是二位的个人名声，同时能够彻底打响筑梦居的名气，响彻魔都……甚至是全国房地产圈子！” 祁明志和袁有荣闻言，一同陷入了沉思。 卖个房子还能赚取名声？ 你确定不是在想屁吃？ 除了全国排名靠前的那几家房地产开发商外，一般的小公司不被老百姓骂“黑心商家”就该烧高香了，你真不是逗我们玩？ 好在两人清楚，沈暮的脑袋瓜子长得和一般人不一样，常常会有与众不同的惊人之语，否则，指不定已经当面开骂。 不过，要是真有那种机会，他们想不激动都不行。 做男人，谁还没有点野心？ 很多人的确没有，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个条件和机会，只能选择躺平；亦或是，早已享受过了奢华，堪破物欲得以超脱。 袁有荣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沈总所说的机会，就来自于八宝古镇那块地？” “不错！” 沈暮重重点头：“这块地要是利用得好，它能带来的价值应该不止我说的那些。” 祁明志终于抬起头来：“拍下那块地后，你有什么打算？” 至此，总算进入到沈暮预想中的主题上来。 他直接抛出了答案：“我想打造一个高档次的商业综合体！” “商业综合体？” 祁明志又开始皱眉。 而袁有荣则是直言不讳：“沈总，魔都的商业中心已经够多啦，咱们要是在八宝镇那边打造一个，到时候能有什么人气？” 沈暮摇头笑道：“没错，魔都的商业中心的确不少，可你们算过没有，魔都有多少人？ “我刚刚还查过，今年常住人口是1800万，流动人口数量并不比这个数字小多少。 “相对于近4000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目前的30来个商业中心不算少，但即便是100个商业中心，也不嫌多！ “试想一下，居住得较远的那些有钱人，难不成买件衣服就跑一趟金陵西路的恒隆广场？还是特意挤出时间去港汇广场？” 这些话并非他信口雌黄，而是他前世的亲身经历和体验。 魔都再经过10年高速发展后，每年依然有十多二十个商业综合体开业，且无一例外地，都不缺客流量。 袁有荣愕然，想了想又道：“沈总，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八宝镇也太偏了点啊？” “偏吗？” 沈暮哑然失笑：“袁总你是魔都本地人，那么请你回想一下，20年前的八万人体育馆，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袁有荣瞬间语塞。 当时的万体馆纯粹就是一片农田，如今繁华得难以想象，乃是真正的市中心所在。 如果这么去比较，连久负盛名的肇嘉浜路，在20年前还是一条臭水沟呢；到了今天，已是魔都市副中心之一。 是啊，要是以长远的眼光来看八宝镇，其实并不算偏。 反倒是祁明志根本没考虑过这一问题，有沈暮那位在交通部门的“朋友”提供消息，他们怎么可能看中偏远的地块？ “所以袁总，商业综合体能不能成功，与现在的地理位置并无直接关系，真要说起来，佘山才叫偏，可它缺少过人气吗？” 沈暮开导了一句，笃定道：“我们的重点，是如何打造商业综合体！” 其实他心里早有想法，更偏的新庄，在后世都发展得堪比一些二线城市，八宝这边有地铁和旅游古镇，更有海量的人口基础，想失败都难。 “能不能说一说，你为何有商业综合体的想法，从筑梦居的历史来看，住宅地产才是袁总的强项。” 祁明志的眉头并未舒展，他不敢放松，商业综合体的投资太大，万一有个什么差错，以他的身家可能都不够赔。 “我想，袁总应该也有同样的疑惑。” 沈暮颔首：“接下来，我就详细说一说我的构想！ “在我的概念中，住宅地产就像种树，砍一棵少一颗；而商业地产则是挖井，一口井水就能滋养一大片。 “只要我们把井打造得足够好，水源就会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刚刚说到这里，祁明志与袁有荣同时眼前一亮。 沈暮继续道：“我对八宝镇那块地的构想是，需要融办公、零售、餐饮、娱乐、健身、休闲于一体，且档次定位足够高。 “同时，因为面积够大，咱们还可以在外围区域建公寓和普通住宅。 “说得直白一点，类似于现在的万达广场模式，但要比它更先进……且因功能配套齐全，住宅楼的售价也会大幅度提高……” 沈暮花了半个小时阐述，说得极为详尽，包括综合体建成以后的招商范围、管理方式、盈利模式等都有分析。 最后总结道：“总之一句话，档次必须尽可能拔高，一炮打响筑梦居的名气！” 袁有荣非常后悔，之前为何没有安排一位助理进来做记录，仅是方才听到的内容，都为他拓宽了不少思路。 他更惊讶的是，以沈暮的年纪，怎会对成熟的商业体了解得这样深？ 那些东西，就算花上几年时间去系统学习，也不可能比他说得更好，就像他亲手打造过一个商业中心一般。 祁明志对沈暮的妖孽见怪不怪，只在心里不停感叹： 不愧是配得上琉璃集团总裁的男人！ 恍惚中，他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要是祁浩能学到沈暮的一半……不，仅需学到一成的功力，也就不需要老子操心了。 祁明志见对面两人都望着他，知道表态的时候到了。 “沈总都已为筑梦居规划好了未来，我除了全力支持还能说什么？” 祁明志笑了笑：“我相信，等八宝的商业中心建成那天，筑梦居腾飞的日子就会到来！” 袁有荣瞬间兴奋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初创业的时候，浑身充满斗志，他问道：“沈总，祁总，咱们这个商业中心该起个什么名字？” 祁明志面色古怪：“地都还没拍下来，现在想那些干什么？” 沈暮接话：“祁叔，话不能这么说，只要我们在拍地之前就做好规划方案，加上如今的楼市行情，相信没人会和我们竞争，更争不过。” “没错！” 袁有荣像打了鸡血似的：“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呢？” “不用想了！” 沈暮笑道：“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筑梦广场】！” 这是一个既能代表公司形象，又有寓意的名字，两人稍稍斟酌就同意下来。 甚至，他们已经在憧憬，等第一座【筑梦广场】正式营业，每天都有海量的钞票飞入口袋，要不要考虑多建几座？ “袁总，拍地时间还有多久？” “差不多半个月！” “半个月吗……你立即安排相关部门，规划图、效果图、布局图、施工图等可以开始准备了，除了拍地时可能用到，咱们施工时也是需要的。” “沈总，拍下来就要动工吗？” “当然，如今各大楼盘几乎都已停工，这个时间点大多工程队都没啥活干，早点开工既能省钱，还能加快进度！” “对对对，反正筑梦居的员工最近都在混日子，该让他们忙起来了……只是，拍地就要用到不少资金，开工的费用也不低，咱们……” “拍地手续完成后，你就找银行抵押贷款，上次那家银行还欠筑梦居人情呢。” “我明白了，沈总！” 交代完袁有荣后，沈暮与祁明志一同离开公司。 “祁叔等等，我还有点事找你商量。” 眼见祁明志奔向停车场，沈暮赶紧把他喊住。 “还有事？” 祁明志不明所以，刚刚交流的时候怎么没说？ 沈暮面色尴尬：“那个，我现在没钱，所以拍地的资金……” 祁明志有种眩晕的感觉，琉璃集团的女婿老在他面前说没钱，怎么听起来完全不真实呢。 “你没钱？连几千万都没有？” 他想着，就算拍地要到用六千万，按双方的股份比例摊下来，沈暮也只需要3000多万就够，不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第149章 我想斗地主！ 四月份，对暮宿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全体员工努力大半年来的成果，将会在第一轮融资里得到体现。 商静无疑是最忙的一个人。 4月中旬，各意向融资方给出了暮宿网的估值。 其中估值最高的，居然是来自樱花国的软银资本，28亿元！ 这个价格在业界看来，高得有些离谱，毕竟暮宿公司成立至今还不到一年时间，商静却不觉得意外。 除了暮宿网每日的高盈利和海外分公司开设外，还有众多资本之间的竞争，出现这种高价就显得合理了。 紧随其后的是红杉资本和高盛资本，这两家来自漂亮国的资本方，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都给了暮宿网26亿的估值。 其他各大资本的估值陆续走低，而国内资本，没有一家估值超过20亿。 最吸引眼球的还是隽程公司代表团，居然仅给出了12亿元，让人对此连吐槽的心情都没了。 商静对各大融资方隐晦透露，沈暮的三个要求。 紧接着，形势急剧变化，等到第二天，超过三分之二的资本方表示不能接受，纷纷退出了融资竞争。 就连估值最高的软银资本也撤了。 让人欣慰的是，红杉资本与高盛资本并未立即退走，愿意再谈一谈。 隽程公司代表团也保留名额之内。 原本，依照商静的想法，估值12亿的隽程会被她直接宣布出局，如此低的价格，就算暮宿网融资失败也不会考虑。 可她接到老板的消息说，暂时把隽程保留下来。 具体原因没有细说，让这位首席投资顾问狐疑不已。 总之，因为沈暮的不合理要求，融资流程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接下来近10天都没有明显进展。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筑梦居那边迎来了地块拍卖大会。 “沈总来得这么早？” 4月21日，沈暮早早就到了筑梦居公司，袁有荣带着助理迎出来：“等祁总到了，我们就出发。” 袁股东今天穿得非常正式，一改往日的油腻中年大叔形象。 “我反正没什么事，就跟着你们一起去学习学习。” 沈暮露出阳光般的灿烂笑容，一脸的人畜无害。 袁有荣嘴皮子狠狠一抽，就你个小狐狸，用得着去学习？ 无论是操作那些卖不出去的楼盘，还是为筑梦广场构筑的规划，没有数十年房地产功底的老狐狸，都不可能想得出来。 他也没有多说，吩咐助理给沈大股东泡了一杯热茶，并坐在一旁陪老板聊着。 袁有荣说，据他得到的消息，因房地产行业萧条的缘故，很多有名的开发商都没有参与这次竞拍。 他估计，筑梦居想拍下八宝镇那块地皮，最大的竞争对手会是：城市开发集团。 沈暮搜寻了一下前世记忆，并没有这家开发商什么印象，说明对方要么在行业洗牌中被淘汰，要么就是被某家大企业给收购。 20分钟后，一辆豪车缓缓驶入停车场。 祁明志到了，拍地是大事，由不得他不关心。 等他看到沈暮后，面色顿时变得苦涩起来，这次拍地大股东一分钱都没准备，全是调用他一个人的资金。 若不是他清楚，以琉璃集团女婿的背景不会赖账，未必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 祁浩也到了，今天专程给老爹做司机。 他可没敢把哇噻妹子带来，否则多半会被祁明志抽得脱层皮。 “既然人已经到齐，咱们就出发。” 沈暮放下茶杯起身，袁有荣带着助理立即跟上。 今天，算得上是新筑梦居公司成立以来，第一次重大行动，所有股东尽数到齐。 几人陆续开车上路，沈暮突然发现，他这个做大股东的座驾最差。 祁明志父子就不用说了，乘坐的是祁浩装逼专用的劳斯莱斯，就连袁有荣，也开上了一台保时捷。 只有沈暮驾着黑不溜秋的奔驰。 “要不要自己掏钱买辆卡宴？” 沈暮心潮涌动，胡思乱想：“还是去骗轻璃给我来一辆豪车？” 很快，他就自嘲般地笑了笑，等暮宿公司天使轮融资成功，拿到那笔巨款后再看。 市区太堵，他们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离土拍开始仅剩一刻钟。 “暮哥，都到这里了，你干嘛不一起进去看看热闹？” 等大家前往拍卖大厅时，沈暮却停了下来，祁浩对此大为不解。 不仅是他，连袁有荣也非常疑惑，他还打算趁此机会，介绍几个同行给沈大股东认识认识呢。 “不了，我过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知晓土拍结果。” 沈暮歉意道：“可惜，突然接到个电话，有要紧事必须处理。” 祁明志皱了皱眉，以他了解的沈暮，绝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才对，既然后者这样说，看来事情的确不简单。 他没有劝说，袁有荣这位小股东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 唯有祁浩以弱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暮哥不在，让我一个人陪着两个糟老头有什么意思？” 沈暮迅速回到停车场驾车离开，对此也有遗憾，作为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却连土拍都没有见识过，说出去恐会遭人笑话。 可他没有办法，因为刚刚来电的是商静。 事关暮宿网的首轮融资，他不敢有丝毫大意，重要程度必然在拍地之上。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回到暮宿公司，商静早就在他办公室门口等着：“沈总！” 沈暮摆了摆手：“进去再说。” 商静颔首，跟着老板进门，顺手把门带上。 她都来不及坐下，将手上的文件夹打开：“沈总，针对你提出的三条融资要求，目前已有几家资本给予了回复。 “其中，第一条只出让暮宿公司10的股份，大家都没有异议；关于后面两条，有些分歧。” 沈暮对此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他还有闲情接了一杯开水，慢慢冲咖啡。 即便心里紧张得要命，也要表现得平静、沉稳。 他看似盯着手中的杯子，风轻云淡道：“无妨，你具体说说！” “好！” 商静颔首：“至于那些不靠谱的回复，以及估值太低的我就不提了，重点向您汇报高盛资本与红杉资本的答复。” 见老板点头，她才继续道：“高盛资本代表团同意我们套现50的要求，且对估值也没有明显下降，仍旧保留了24亿。” 沈暮略感诧异：“他们另外提了什么要求？” 他绝不相信资本那么好说话，仅是象征性的压价，就全盘接受自己的三个条件。 商静苦笑：“他们希望得到10的表决权！” 沈暮笑了笑，没有正面答复：“说说红杉资本？” 才第一轮融资，就让他放出同比例的表决权绝无可能，表决权到底有多重要，仅看琉璃集团的掌控人争夺，就能明白。 商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红杉资本那边，同意不要表决权，也接受我们套现50，但把估值从26亿降到了18亿，另外，还提了一个要求。” 沈暮眉头微皱，另外的要求先不说，18亿的融资似乎太少了点，转让10的股份仅能换来18亿元；套现50只有9000万元。 这点钱怎么够去拍地？ 不说别的，就今天拍的那块地，他都得欠祁明志3000多万呢。 另有一点，9000万的现金中，并不是他一个人所有，暮宿公司的小股东还得分走一部分。 在沈暮的计划中，能接受的最低估值是20亿。 他没有立即表态，问道：“说说红杉资本提的要求？” 商静答道：“要求还算合理，就是在暮宿公司以后的融资中，必须得享有优先权。” “优先权？” 沈暮微怔，红杉资本对暮宿网的前景到底有多看好，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所谓优先权，类似于优先认购权。 倘若暮宿公司开启第二轮融资，首选合作对象只能是红杉资本，在他们明确表示“不增投”的情况下，才能与其他资本合作。 很显然，红杉资本在想尽一切办法，增持暮宿网的股份！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沈暮答应下来也没关系，问题是他的第二轮融资，已经在打腾迅集团马老板的主意，要是答应了红杉资本…… 他心念电转，不知道是否可以用打擦边球的办法来解决。 假如第二轮融资时，马老板真有意向的话，就不采取公开招募的方式，只以私人股份转让的形式操作？ 沈暮并不能确定，这一办法是否可行。 他斟酌半响：“商顾问，你可以先答应红杉资本的要求，继续和他们谈，看能不能把估值再提起来；对了，时间上可以放缓，拖着他们。” 商静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沈总！” 她是专业的投资人，立即猜到了老板的意图。 在这次的博弈中，沈暮有个的最大优势，也是唯一的优势：暮宿网的快速赚钱能力！ 海外分公司开设前，暮宿网日盈利近40万，一个月的利润超过1000万；随着两大海外分公司步入正轨，赚钱能力必将越来越恐怖。 只要一天没有融资成功，这些钱都是沈暮一个人的（高管仅占7），如果融资时间晚一年，相当于损失一个多亿。 所以，时间拖得越久，资本方越着急。 虽然沈暮更着急，但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只能选择与红杉资本打心理战，看谁先沉不住气？ 商静离开后，沈暮仰躺在大班椅上。 忽然感慨起来，这一世明明比上一世混得好，挣的钱已经超越了好多倍，怎么还是在为钱发愁呢？ 不知还要熬多久，才能不再为钱头疼。 真羡慕祁浩那样的富二代啊！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放在办公桌上的诺基亚7610震动起来，熟悉的旋律响起。 沈暮看也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暮哥，中了中了！”电话那头，祁浩的声音非常激动。 “怎么，怀上了吗？男孩女孩？” “暮哥，不是这个。” “那是高中状元了吗，还是榜眼、探花？” “暮哥不要乱扯，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知道啊，不就是拍下八宝镇那块地皮了吗？” “等等，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呢？” “有啥好兴奋的，早在预料之中的事！” “我艹，真没意思，枉我第一时间给你报喜，算了算了，我挂啦。” “等一下，这次咱们的中标价是多少？” “5499万！要不是城市开发集团和我们抢，5200万就能拿下来。” “好的，我清楚了！” 两人通话结束不久，袁有荣也打来电话汇报，只不过内容说得比祁浩详细，并对参与竞拍的公司做了分析，还重点提到了城市开发集团。 沈暮回复他，可以和城市开发集团亲近亲近，说不准以后有合作机会。 袁有荣听得一头雾水，在懵逼状态中答应下来。 他当然不可能明白，沈大老板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现在楼市萧条，如此境况下还能积极拿地的开发商，要么是现金流充沛得花不完，要么就是公司里面有牛人存在，做好了前瞻性分析。 沈暮是重生人士，拥有很多先决条件没错。 但他从不否认世上有很多聪明人，或许真有人已经预测到，房地产行业未来几年的趋势也说不准。 和城市开发集团打好交道，是为了后续做准备，等再拍下来几块地，地皮一涨价就可以考虑转让给他们。 沈暮到各部门转了转，确定没什么要紧事，提前下班。 今天拿到了人生的第一块地皮，值得庆祝！ 如何庆祝也是个问题？ “哥决定先带你去外面浪，晚点回家。” 五点半，在琉璃大厦楼下接到美女富婆后，沈暮挑眉吹了个口哨。 “我们去干嘛？” 柳轻璃对这个流氓毫无办法，自从春节那次之后，这货一直很流氓，还得寸进尺的那种。 “看电影！” 沈暮的表情非常猥琐：“咱们去看动物世界。” 柳轻璃翻了个白眼：“今天有什么喜事不成？” 其实她心里甜得像吃了蜜一样，两人在一起大半年以来，似乎很多东西都玩过，看电影还是头一回。 “当然有喜事，从今以后，哥也是地主了！” “地主？” “嗯呢，筑梦居拍了一块地，我们决定盖一座购物中心，等开业以后，你就是地主老婆，进去随便买。” “谁是你老婆？” “是不是我老婆不重要，反正你是我妈的儿媳妇。” “哼，我想斗地主！” 柳轻璃故意板着脸，实则在替他高兴，自己这位夫君，从不靠谱的旅游做到影楼，到现在终于开始做大生意了。 然而到了电影院后，沈暮有些傻眼。 他分明记得《金刚》是05年上映的，结果却没找到，看来多半得下半年；无奈之下，两人选了部老片《天下无贼》。 第150章 见一次丈母娘，得破产！ 电影院的环境很好，两人还找了个情侣位，看到一半，柳轻璃居然靠在沈暮腿上睡着了，且睡得很香。 沈暮对此完全不在意，电影他前世就看过，并没有多大兴趣，正好趁机上下其手。 近两个小时后，电影结束，柳轻璃被叫醒，她满脸愧色：“对不起沈暮，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她心里更是自责不已，两人头一次看电影，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会不会怪我？ “没关系，你能睡着，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沈暮一本正经的回道。 “哪两个问题？” “一个是你工作太累，在放松的环境下，大脑放空，自然就会觉得困。” “另一个呢？” “另一个……只能怪电影不精彩，剧情无聊。” “好，那你给我讲讲后面的剧情？” “没问题！” 这个当然难不倒沈暮，哪怕没有用心在电影上，仅凭前世的记忆，也能说出个大概，忽悠美女富婆肯定没有难度。 时间已经不早，他的想法是在外面找个地方吃饭，柳轻璃不愿意，说好久没吃过他亲手做的菜。 无奈，回到家后沈暮钻进厨房，不多时就开饭。 柳轻璃看得哭笑不得，因为今天的菜几乎都与鸡蛋有关。 自从春节带着几只老母鸡回来后，别墅花园就变得热闹起来，每天都有新鲜的鸡蛋，且美女富婆对鸡蛋吃不腻。 沈暮曾不止一次怀疑过，这是不是带她去巴蜀的后遗症。 好不容易忙完上床，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嗯？” 沈暮发现，来电显示是老家打来的，美女富婆自然也看到了。 “没几天就到五一啦，听说城里都会放假，你们要不要回来？” 刚刚接通电话，程玉珍饱含期待的声音响起。 沈暮与柳轻璃互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显然都没料到老妈大半夜打来电话是为了这个事。 如果没有程玉珍提起，他们差点忘了放假的日子。 说起来，春节离开老家的时候，两人还曾商量过：以后要多找时间回家看看。 目前暮宿公司第一轮融资在即，沈暮必然无法放下所有事情回巴蜀，但他有了另外的打算。 “妈，你是盼着我回去呢，还是想见轻璃？”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要是你想我了，我会考虑的，只是想见轻璃的话，我就不回家，让她自己回去。” “你这娃啷个说话的？” “嘿，反正我就不回去，除非你和老沈都说想我。” “兔崽子，翅膀硬了啊，连你妈的话都不听？” 最后一句话，是老沈的声音，显然他就在电话机旁边，和沈暮这边一样，开的免提。 程玉珍也傲娇了一回：“你不回来就不回来，把电话给轻璃！” 沈暮朝美女富婆挑了挑眉，后者接过手机后，就把免提给关了，听不到老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只能看到柳轻璃不时掩嘴轻笑。 约莫十分钟后，她把手机递回来：“你说几句，还没挂！” 刚刚把听筒放在耳边，陈玉珍凶巴巴的声音传来：“你爸让我跟你说，要是敢让轻璃一个人回来，下次见到你就打断你的腿。” 沈暮赶紧投降：“咳……妈，你不能有暴力倾向，关于五一节，我倒有个好主意。” “啥子主意？” “很简单啊，这次你和老沈过来。” “我们过来？” “对啊，你们还没来过魔都是不是，到时候趁放假的时间，我和轻璃陪你们到处逛逛，不是比我们回去更好吗？” “恁个啊……不成不成，超市还开起的呢。” “开起又啷个嘛，就算你们不在也不会被人背走，再说姨娘不是在超市吗，还有啥子不放心的？” “去那边怕麻烦你们。” “没得啥子麻烦的，再说了，还怕麻烦自己儿子呀，谁让你们是我爹妈呢！” “这……等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这次通话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程玉珍也没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刚刚挂完电话，柳轻璃就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的办法好！等阿姨来了，我会带她把魔都转个遍……对了，你觉得他们会来吗？” 沈暮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我有一法，定能让他们过来。” 美女富婆眨了眨眼，明显不信：“你有什么好办法？” 沈暮笑道：“很简单，明天我就把雾都到魔都的机票给订了，为了不让机票钱浪费，他们肯定来！” 柳轻璃瞬间无语，不知应该夸他机智呢，还是该骂他一肚子坏水。 与此同时，远在巴蜀那一边的小山村里。 沈忠顺与程玉珍还在看电视，不过他们的心思都没在电视节目上，正在考虑着儿子的提议。 “老沈，你啷个说？” “还要啷个说，你就不想去儿子工作的地方看看？” “想是想，可家里也有一大堆事啊；要是我们两个都走了，家禽要请人照顾，超市那边也不放心。” “儿子不是说了吗，还有啥子不放心的？” “好，可跑一趟花费也大！” “咱们省着点，也花不了啥子钱，大头就是路费，就当少开几天超市那么想嘛。” “真的要去？” “去，你跟着我苦了大半辈子，连大城市都没见过，这次沾儿子的光，带你去见见世面，哈哈哈。” …… 八宝镇那块地皮拍下来后，筑梦居公司开始忙碌起来，只等袁有荣把拍地后的流程走完，再找银行抵押贷款，便要准备动工开建。 而暮宿公司那边，反倒冷清了下来。 因为沈暮要与红杉资本打心理战，计划中的“五月份之前完成第一轮融资”是没法实现了。 但在月底的最后一天，出国两个多月的纪副总终于回来。 “沈总，听说融资的事情还在拖着，怎么回事？” 纪曼刚到公司就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她发现这件事偏离了预期，担心融资失败。 “纪总无需担心，事情并未脱离掌控，只不过……” 沈暮做了解释，又道：“你刚刚回国，正好趁着五一长假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年头的五一放假7天，今天4月30日，原本的周末因为调休，还得正常上班。 “说实话，两个月来都忙成了习惯，突然闲下来反倒不适应。” 纪曼摇头，忽然记起一事：“对了沈总，我给你说说海外分公司的具体情况。” 沈暮微微颔首：“行，你自己决定。” 纪副总从纽约分公司讲起，说到分公司起步阶段碰到的一系列困难，以及如何一步步将难题解决的。 她详细讲述并不是为了诉苦或邀功，而是让老板了解情况，以后再开设海外分公司时，想办法避免。 纪曼还说，海外的民宿市场比预想中的潜力更大，环境比国内要好得多。 最简单的数据证明就是：纽约分公司开设才两个月，日盈利已攀升至近10万华夏币，与当初同样起步两个月的国内公司相比，利润翻了一番。 且东京分公司也不错，即便比不上纽约分公司，也没有相差太多。 相对来说，纪曼更看好巴黎分公司，她认为那边是天然的民宿孵化地，建议扩大规模。 沈暮闻言，仅是略感诧异。 他可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人，当然知道国外的民宿市场更好，不说别的，民宿平台真正的始祖就源自海外。 而把市值做到1000多亿美元的民宿巨头艾彼迎，本身就是漂亮国的企业。 另一方面，目前的平台订单依赖于互联网，而国外的互联网发展已经成熟，种种条件结合下，暮宿海外分公司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就很合理了。 沈暮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浪费时间，国内市场趋于稳定后，当机立断扬帆海外。 同时，他对纪副总心中有愧，后者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难以想象。 二人谈话结束，纪曼前脚刚离开，梁绍齐就像做贼一般溜了进来。 “沈总，五一长假我要借公司的车开一下。” 梁总监明明很兴奋的样子，偏偏声音听起来有些忐忑。 “这点小事还需要和我说？” 沈暮无语，直觉告诉他，借车并不是对方找他的真实目的。 “那个……沈总，我打算长假去一趟商静家里，又不知道带点什么礼物合适，您看……” 梁绍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后认真请教。 “我记得你一直说我是单身男人，而这个问题明显不是单身男人能够解答的。” 沈暮愣了半响，打了个哈哈。 “不是沈总，你一再强调自己是结过婚的男人啊？” 梁绍齐目露异样之色：“你能不能别吝啬，就像教我搭建暮宿网时那样，传授点经验行不行？” 沈暮：“……” 我特么的哪有什么狗屁经验？ 他还真不知道该买什么礼物，前世没结过婚，这一世即便有了美女富婆，可他从未见过丈母娘和老丈人啊。 梁绍齐的表情越来越精彩：“所以沈总，你说自己结过婚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晃点我的？” “怎么可能！” 沈暮矢口否认，急中生智道：“行，看在你一片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指点你一下。” 梁总监总算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小本本：“沈总您说？” “咳……” 沈暮清了清嗓子：“见长辈嘛，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特别重要，所以要体现尊老。 “如何体现呢，我们先从营养品说起：比如野生人参、燕窝…… “我不清楚商静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的话，你还得另外准备一些礼物，譬如……” 20分钟后，梁绍齐从总经理办公室出门，一脸的生无可恋。 沈暮不明所以，这位总监怎么从进来到出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提的建议没错啊，美女富婆第一次到巴蜀见老爹老妈，就是准备的那些东西。 准女婿见老丈人和丈母娘，与准儿媳见公公婆婆，应该差不多嘛！ 网络技术中心，梁总监失魂落魄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生出和商静分手的想法。 他大爷的，结个婚大吓人了。 不……别说结婚，只说去一趟丈母娘家，按照沈总的说法花费下来，没有20万元根本打不住。 老子得破产啊！ 梁总监终于明白了，为何恐婚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下班，他和商静一起下楼时，还有很重的心事，无论后者和他说什么，只管点头，来到楼下还加快了速度。 “你走那么快干嘛？”商静伸手拉住他，“走错了？” “没有啊，乘地铁的路我至少走过200遍，怎么可能走错！” “你脑袋里都在想啥，不是说借公司的车开回去吗，乘什么地铁？” “哦……抱歉，差点忘了。” “怎么回事，我看你精神恍惚？” “没事，就是今天碰到了个技术难题，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 “把钥匙给我，你这个状态开车我不放心。” “好！” 其实，梁绍齐很想说：咱们不借车了，五一先不回去，年底再考虑如何？ 但他见商静满脸兴奋，话到嘴边憋了半天，又吞回了肚子里去，他不断询问自己：老板会不会是忽悠我的？ 要真按沈总说的那样做，有几个人敢去见丈母娘？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沈暮多半是单身没经验，担心被我拆穿谎言，才硬着头皮瞎编一通。 梁总监决定，等到家之后找个机会，给结过婚的同学打电话确认一遍。 …… 沈暮准时到琉璃大厦去接美女富婆下班，哪曾想扑了个空。 打电话问才知道，柳轻璃下午就回家了，正带着保姆陈阿姨在菜场买菜。 沈暮听了非常感动，老爹老妈明天要来，准儿媳是在提前做准备呢。 可等他回一品花园，看着两个对开门冰箱都装满的牛肉、鸡肉、鱼肉、虾……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吃过晚饭，沈暮把美女富婆抱在怀里，开着免提给家里打电话。 两人对老沈、老妈千叮万嘱：衣服和日常用品都不用带，哪些东西不能带上飞机，哪些东西需要办理托运，到了机场后该如何如何。 要是有不清楚的，就去服务台咨询！ 第151章 这个儿媳太败家 5月1日，天空澄碧，远山含黛。 在这个气候最美的时节，加上长假，各大客运站又迎来了旅游高峰，红乔机场的人流量超过平时不止一倍。 沈暮与美女富婆吃过午饭后，慢慢悠悠赶到机场，结果仍旧是人山人海。 “叔叔阿姨的航班不是15:25到吗，都过去20多分钟了。” 柳轻璃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黛眉微微蹙起。 “我留意了一下，貌似今天大部分飞机都有晚点。”沈暮笑道，“不要着急，就算他们到了，排队取行李还得一段时间。” 两人出来又在附近兜了一圈，寻了一家麦当基买可乐，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络绎不绝的旅客。 “你在看什么？” 柳轻璃注意到，沈暮的目光一直望着外面，转头看去，除了略显破旧的马路什么都没有。 “我在想，如果在这附近建一幢楼，几年之后应该很值钱。” 沈暮收回目光，微微一笑。 “这么偏的位置建楼能值钱？”美女富婆撇嘴，“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一般来说，机场的位置不会离市中心太近，红乔机场也不例外，可那是常人眼中的看法，沈暮却不这么认为。 他可是清楚，再等5年，红乔高铁站开通后，这里集合机场、高铁、地铁、高速，将成为一个交通枢纽中心。 且不止于此，未来还会出现一座新城。 可惜没有附近的土拍信息，否则一定得弄一块地在手里。 沈暮还有一个想法，将来要为暮宿公司建一幢办公楼，假如选址在红乔枢纽似乎也不错。 他才不会与美女富婆去争辩，陪着她一起喝可乐，讨论五一长假如何安排，更能让二老满意。 16:35，他们终于接到老沈和陈玉珍。 “叔叔、阿姨，路上辛苦了！” 刚见面，柳轻璃就被程玉珍拉着上下打量，目光特地在小腹位置顿了顿，嘴里不断说着“还好，没变廋”，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沈暮则望着老沈，皱眉道：“真不嫌累啊，不是说让你们少带点东西吗？” 地面上，有两个半人高的大包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逃荒或者搬家呢。 “你晓得啥子哟，里面都是咱家种的蔬菜，你妈说了，我们好几天都不在家，这些菜要是不收就得坏。” 老沈说话间自己扛上一袋，哼道：“别磨磨唧唧的，赶紧扛走！” 沈暮不再答话，废了老半天劲才把包裹搬到停车场，还说别，真特么沉，老沈究竟怎么把它们弄到雾都机场的？ 装好车，上路。 美女富婆主动坐到后排，一路上对外指点，给程玉珍介绍一座座地标。 老沈在副驾驶位，没心情和儿子聊天，他的目光早已被魔都的画面吸引。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根本不是小乡村可比的，难怪现在的年轻人都向往城市，想尽办法也要往城里跑。 玛莎拉蒂穿过一条条宽敞的马路，七拐八弯之后，停在了一座气派豪华的别墅门前。 车上东西很多，需要先卸货才能开往车库。 “嗯？” 老沈目露异色，本来还担心儿子在魔都打拼受苦受累，没想到他居住的环境还不错嘛，就眼前这栋房子，比老家的小洋房都强。 “阿姨快下来，到家了！” 美女富婆扶着程玉珍下车，介绍道：“前面是个小花园，春节带回来的鸡就在这边养着的，母鸡可勤快了，几乎每天都下蛋。” 老沈跟在二人身后，丝毫没有帮忙搬货的觉悟，双眼不停到处打量。 沈暮再次沦为长工，哼哧哼哧把包裹扛回屋里，又把车开到车库后，已然全身被汗水湿透。 “是不是有啥子事情瞒着我和你妈？” 刚刚从地下车库上来，便见老沈坐在院子里抽烟，似乎专程在这里等他。 “老沈你啥意思？” 沈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面露疑惑。 “刚刚我进过屋的，里面还有保姆在做饭，家具我也看过，老贵了。” 老沈弹着烟灰：“我来之前就打听过，魔都的房子很贵，可不信你毕业还不到一年，就买了恁个好一套房子。” 沈暮怔了怔，老沈不愧是老沈，就这份眼力和心思，干超市简直是屈才。 他不慌不忙答道：“房子的确不是我买的，它是轻璃父母留下的遗产，他们家从祖上时就很富有，据说做过地主……” 老早之前，他都把故事编好了，此刻就像背书一般在老沈面前过了一遍。 沈忠顺听得一愣一愣的，剧情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和看电视剧差不多。 “儿媳家里还有这种渊源啊。” 老沈感叹了一句：“你小子真是命好，这样的媳妇儿都被你遇到……今天先歇一歇，明天去看看你的干洗店。” 前面还说得好好的，继而话音陡转。 “好的。” 沈暮无意识般点头，总觉得老沈并没有完全相信，此番来到魔都，是查岗来着？ 二人进屋，在客厅没看到人，后来在厨房找到程玉珍。 “我让阿姨坐着休息，她非要往厨房跑。” 柳轻璃也在洗菜，长辈都在忙，她要是坐着不动会显得不像话。 “我妈闲不下来，你让她休息才不习惯。” 沈暮安慰了一句，想把老妈劝走，以失败而告终。 他发现陈阿姨才是最拘束的，买菜做饭是她的本职工作，哪知小姐和老夫人都跑进厨房抢活干。 回到客厅，却见老沈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机遥控器不断换台。 他嘴里啧啧称奇：“城里的电视节目恁个丰富，几十个频道，看一天都不会腻。” 沈暮在旁边挨着坐下，问道：“要不要考虑一下，你和妈搬到魔都来养老？” 老沈横了他一眼：“我们在家里过得好好的，过来做啥子？” “你刚才不是说电视节目丰富吗？” “又不可能天天看电视。” “不看电视的时候可以健身啊，周末我就带着你们去旅游。” “我还年轻，那种日子离我太远。” “……” 晚餐很丰盛，肉食类的占了大多数，毕竟美女富婆昨天就储备了两个冰箱。 好在老沈带来了不少蔬菜，搭配一下后，满桌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吃过晚饭，一家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沈和儿子坐在一起，问起他的工作，沈暮对答如流，又向老爹介绍魔都的情况，转移他的注意力。 柳轻璃和程玉珍在另一边，她手上摊开一张折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地点，一项项解释，问婆婆想去什么地方转？ 十点半，沈暮与美女富婆回到房间：“明天咱们得分头行动，你带着我妈去城隍庙、外滩看看。” “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们一起？” “嗯，老爷子要去看我开的干洗店。” “咯咯咯，谁让你撒谎骗人，这下我看你怎么解决。” “问题不大，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耿舔狗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睡眼朦胧地按下接听键：“谁啊，大早上的，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 “宇航，我是沈暮！” “沈暮？你啥时候有了早上打电话的习惯？” “别瞎扯，我爸来魔都了。” “叔叔来了？我马上起来，今天找个大酒店给叔叔接风洗尘。” “咳……吃饭什么的不是重点，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需要你配合一下，到时候你要这样说……” “卧槽，你让我演戏啊？” “别啰嗦，你就说帮不帮？” “兄弟，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几点到？” 上午九点，柳轻璃开着玛莎拉蒂，带着程玉珍出门了，她们要去魔都知名的地方看看，顺便逛个街。 而沈暮，则把他的奔驰开了出来，缓缓朝【浣纱干洗店】驶去。 他特意从师范大学绕了一圈：“老沈，这里就是我上学的地方。” 老沈看得很仔细，甚至觉得不过瘾：“停下来，咱们去走走。” “嗯？” 沈暮虽然疑惑，也没有违逆老爹的意思，找到地方停车后，两人从师范大学正门进入。 “那个房子是做啥子的，给我讲一讲？” 作为一个地道的农村人，能到大学校园转上一圈，老沈很兴奋，不时指着一栋楼询问。 “这是教学楼，那边是实验楼……最里面那一排，就是我上学时的宿舍。” “几楼？” “三楼……我说老沈，你问恁个清楚做啥子？” “嘿，以后回去跟熟人摆龙门阵的时候，老子就能吹两句了，好歹也是到大学见过世面的。” “……” 10:40，两人抵达【浣纱干洗店】。 “叔叔您好，我是沈暮的同学耿宇航，干洗店也是我们两个合伙开的。” 耿舔狗在门口迎接，热情程度让沈暮都意外：“叔叔快进来坐，别站着。” 老沈特别好奇，每一个角落都看得很认真，还问设备是如何运作的，甚至让沈暮用手机拍几张照下来，回头让程玉珍也看看。 最后，他把耿宇航拉到一边：“做干洗店很辛苦？” 耿舔狗笑道：“比起其他工作来说，已经算轻松的了。” “我看你们还请了员工，门面也是租的，花费应该不小；每个月下来能剩多少钱？” “生意好的时候利润能到20多万，平时也就10多万的样子。” 耿宇航早就得到过沈暮叮嘱，毫不含糊。 甚至，他还去把注册公司的文件拿出来，老沈看到盖章文件上有儿子的名字，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于是乎，接下来老沈变得非常热情，对耿宇航嘘寒问暖。 中午时分，耿舔狗请他们吃午饭，坚决不让沈暮买单，说叔叔远道而来，他得尽地主之谊。 直到下午两点多离开，沈暮松了一口大气。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撒谎，一个谎言得要无数个谎言来掩饰，真够累的。 夜幕降临时，父子俩在外滩与程玉珍、柳轻璃碰头。 华灯初上，初夏的晚风吹动着发丝，拂着脸颊。 抬眼望去，一座座摩天大楼璀璨夺目，夜色下的东方明珠格外显眼，两个巨大的球体灯光闪烁迷离，不断变幻着七彩颜色， 黄浦江两岸荟萃了魔都景观的精华，淋漓尽致地渲染着华贵、浪漫、大气的别样风情。 沈暮客串成导游，带着大家登上了浦江游轮，从这个角度去看，明珠塔上的霓虹犹如点点繁星，光影流动、熠熠生辉。 柳轻璃哪怕体验过一次，也忍不住小声惊呼。 老沈则是不停感慨，偶尔回头与程玉珍说上两句，分享喜悦。 然而，沈暮却发现，老妈似乎有什么心事，即便在开心处，皱着的眉头也没有完全舒展开来。 终于，等游览结束回到家，她找了个机会把儿子拉进书房。 “妈，啥子悄悄话，非要躲在书房里说？” 饶是以沈暮的机智，此刻也猜不透老妈的心思。 “我给你说个事，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那个媳妇儿败家！” 程玉珍探头望了望窗外，确定没人偷听时，才小声说道。 “败家？” 这一下，直接把沈暮给整糊涂了。 “没错，太败家了！” 程玉珍颔首：“轻璃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城隍庙、博物馆、步行街，的确让我见识了魔都的繁华，后来…… “后来她带我去商场，给我和你爸买了很多东西，你是不晓得，一件衣服都一万多，还帮我买了个帽子，2000块啊，我又不戴那个……” 得知原委后，沈暮哭笑不得。 这就叫败家了啊，那些完全可以称作美女富婆的日常。 在他看来，因为当着婆婆的面，柳轻璃出手算是比较收敛了，如果让老妈知道，春节送给她的那个“假玉镯”价值元的话，还不得气死。 “妈，轻璃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她是给你们买衣服才这样大方。” 沈暮只能使出他的忽悠本领：“你看轻璃自己，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就几百块，就算给我买衣服都舍不得花钱。 “看来，她是真把你当成亲人了！” 程玉珍霎时愣住，如果真是儿子说的那样，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我误会她了吗？” “本来就是嘛。” “那就太好啦，对了，我记得让你们春节回来就扯结婚证，办了没得？” “办了办了，你的吩咐我哪敢忘。” “拿给我看看！” “好！” 少顷，沈暮从房里取出一本崭新的结婚证，这是他从某宝找人做的，虽然他与柳轻璃有真结婚证，但日期不对。 程玉珍看得很仔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把结婚证还给儿子。 此刻的她满脸含笑：“这下子我就放心了，今晚就和你爸商量一下，什么时候给你们俩办个婚宴。” 沈暮浑身巨震：“婚宴？” 第152章 首轮融资估值22亿 沈暮怎么也没想到，老妈连结婚证都看了，儿媳妇也见过，还不善罢甘休；非要让他办婚宴，这是闹的哪一出？ “当然得办婚宴了！” 程玉珍理所当然答道：“哪有结婚不办宴席的？ “我刚从结婚证上看到了，轻璃大你三岁多，这是好事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看你毕业后能赚到钱，都是她带来的好运。 “你放心，办婚宴的钱不要你来操心，我都想好了。 “自从开了【巧媳妇超市】后，家里每个月都有点积蓄，再等上一两个月就够。” 在她的固有观念里，结婚证仅是法律上的意义，让亲朋友好友认可的最好方式，还是得办婚宴。 “妈，是不是仓促了点？” 沈暮大吃一惊，他和柳轻璃的事情有点复杂，一时片刻说不明白。 并且，他也没法跟老妈去说。 在他看来，即便与美女富婆有结婚证，那只不过是初期利益交换的形式而已。 现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算作是谈恋爱。 真要上升到办婚宴那种程度，时间显然还早了点，至少他还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求婚！ 可求婚这种事，必须得找到合适的契机才行。 哪怕他相信柳轻璃不会反对，在事业没有真正成功之前，也不能这样做！ “有啥子仓促的，我一直在等着抱孙子呢。” 程玉珍自然不会明白儿子在想什么，她还有充分的理由。 “妈……” 沈暮灵机一动：“这件事不能听你的，无论如何，都得再等一年！” “为啥子？” “轻璃她爸过世时，她曾许诺，十年内不办喜事；如今十年未过，我不可能和她去提婚宴的事。” “啊……还有这种事？” “不然以轻璃的优秀，你觉得能留到现在被我碰上吗？” “那倒也是！要不是走夜路踩了狗屎，你可配不上人家轻璃。” “妈，你说话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我说的是实话。” “……” 不管沈暮高兴不高兴，暂时是把老妈给稳住了，顺口问了句，今天逛下来后，觉得魔都怎么样？ 程玉珍瞳孔中绽放出神彩：“没来之前，我都想象不出，大都市是恁个样子的。 “对了，我还让轻璃带我去影楼看了看……” 骤闻此言，沈暮刚刚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原来老沈和老妈早有预谋啊，一个要看干洗店，另一个去影楼视察，二老来魔都是带着任务来的？ “妈，你们去过影楼？” 沈暮实在担心，她们在影楼应该见到赵然了，如果让后者知道，柳老板带着的是我妈，真不知那个二货会说些啥。 “嗯，影楼的装修真是好啊，和电视里的皇宫差不多” 程玉珍点头，还说影楼的工作人员态度好，给她端茶递水。 “那你们有没有……有没有经历啥子特别的事情？” 沈暮不动声色中问道。 “特别的事情倒没有。” 解开心结后的程玉珍，显然倾诉欲很强，将今天的见闻都说了一遍。 睡觉前，沈暮还找美女富婆询问，直到确认没在店里碰到赵然，才放下了担忧。 长假第三天，一家人去了杭城，他们畅游了闻名天下的西湖，看雷峰夕照，又去西溪湿地乘船，到灵隐寺祈福。 天公作美，整个五一期间的天气都很不错。 沈暮带着父母几乎把江南游了个遍，还在美女富婆的提议下去了古镇，老沈感触良深，终于实现了游览大好河山的梦想。 几日来，程玉珍与柳轻璃的关系越来越好，那模样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婆媳关系，反倒像母女多一些。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一晃六天已过。 程玉珍舍不得走，还是老沈劝告：儿子儿媳都要上班，咱们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再说老家的超市还等着他们回去打理呢。 柳轻璃要给二老买手机，遭到婉绝，他们的回复是：老家有座机电话，手机几乎用不上，且网络信号也不好。 5月7日，沈暮在绵绵细雨中，送别了老爹老妈！ …… 长假结束，无论是暮宿公司还是筑梦居房地产公司，都忙碌起来。 袁有荣这段时间在办理土拍后的流程，地皮抵押贷款已经申请，只等银行放款，工地立马开建。 连祁浩这位不靠谱的股东，都在公司里待着。 他的确对房地产行业不大懂，但好歹也算做过企业的人，盯着各部门完善施工图纸、审核项目经理团队还是可以的。 暮宿公司这一边，有了纪副总回国坐镇，沈暮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不少。 现在的他，大部分心神都在关注第一轮融资上面。 5月11日，总算等来捷报。 这天下午刚上班，商静就兴奋地冲进办公室：“沈总，好消息：与红杉资本的谈判成功了，首轮融资最终估值价定为22亿元！” 估值22亿？ 沈暮眼皮一掀，对此还算满意。 要知道，这是在他极不合理的要求下达成的协议，能谈到这一步，商静这位首席投资顾问，必然耗费了不少心血，磨破了嘴皮子。 当然，三个海外分公司迅速步入正轨，且短期内实现了高盈利，绝对是促使红杉资本让步的重要原因。 换句话说，在双方的心理博弈中，暮宿公司取得了成功！ “商顾问辛苦了！” 沈暮毫不吝啬夸赞了一句，又道：“把纪总和梁总叫来，我们商量一下后续的事情。” 所谓的后续，除了与红杉资本的相关事宜外，还有隽程融资团队也不容忽视，那可是关系到他有没有机会，登上腾迅马老板那艘大船的重要契机。 此事唤来副总经理协商，属于情理之中，毕竟与隽程公司接下来的交流，纪曼的重要性无可取代。 至于叫上梁绍齐，则是为了照顾商静的情绪。 让她明白，自己的老公在公司决策层面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少顷，纪副总与梁总监闻讯赶来。 “谈成了？” 当纪曼得知喜讯后，哪怕是以她的心性，也掩饰不住秀眸中的兴奋之色。 她早就知道老板的融资要求，首轮融资的资金中，需要提现一半，那就是11亿；而她占股2，算下来也有220万元。 恍惚中，纪曼又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沈暮时，自己还看不起小作坊式的暮宿公司，甚至还拒绝过股份。 何曾想过，一年时间不到，暮宿网就在老板的带领下，走到了这一步。 梁绍齐比纪曼更早进入公司，感受更深，他看着在自己的打造下，一步步羽翼丰满的暮宿网，那种成就感实难用言语来形容。 只不过，哪怕心中再如何高兴，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沈暮诧异地看了技术总监一眼，总觉得今天的梁绍齐似乎和以往不一样，这种反应不像后者的心性啊。 他又哪里知道，梁总监直到现在还在埋怨他呢。 关于见丈母娘送礼的事情，若非他留了个心眼，后来又去询问大学同学，指不定就被老板给坑死，差点把他的大好姻缘搞黄掉。 “融资一事，我们筹备了数月，能有这个结果也算不错。” 沈暮颔首：“在这过程中，商顾问付出的努力最多，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她。在此，我要宣布和安排几件事。” 老板发话，三位核心高层立即收摄心神、认真聆听。 沈暮继续道：“第一件事，接下来与红杉资本的合同签署，纪总你亲自配合商顾问完成，记得让我们的法律顾问全程参与，不可马虎大意。 “另外，尽快完成资料审核、签订合同，并催促融资打款。” 归根结底，让红杉资本早点打款才是重点，筑梦居那边还等着拿这笔钱去拍地块呢。 纪曼郑重道：“沈总放心，此事我会盯紧每一个流程和细节！” 沈暮对纪曼的执行力还是非常认可的，暮宿公司创立初期，与数个合作伙伴的合同都是她来完成的。 “好！我来安排第二件事，此事需要梁总配合。” 梁绍齐豁然抬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做技术的，还能在融资方面帮上什么忙？ 但他还是点头道：“沈总你吩咐就是。” 沈暮没有立即开口，反倒先问了一句：“你和隽程公司的技术部应该很熟了？” 梁绍齐越发狐疑：“嗯，通过【旅行社】板块的合作，我和他们的技术负责人常有沟通，几个月下来，可以说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技术宅男有一大通病，就是在商务场合很少说话，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但在面对技术领域强过自己的人，他们大多都能发自内心的尊敬，引为偶像和知己，梁绍齐便是在技术层面征服了合作伙伴。 “那就好！” 沈暮脸上渐渐绽放出笑容：“我要你尽快去打听，隽程网是否与腾迅集团有合作？哪怕没有实质性的合作也行，看看他们近期是否频繁接触？” 这一次，支持隽程公司融资团队的，究竟是不是腾迅尚无法肯定，要进行下一步计划，最好能够确认一番。 至于能不能通过技术层面打听出有用的消息，沈暮心里也没底，但终归得尝试一下。 嗯？ 梁绍齐完全不能理解沈暮的意思，但想着老板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也没多话什么，点头答应下来。 “沈总，你是不是在怀疑……” 反倒是纪曼有所警觉，她了解过融资的全过程，自然清楚隽程公司参与其中，同时也听过商静的分析，很容易能联想到一些什么。 沈暮笑了笑，既没肯定也没否认。 没去管纪副总如何脑补，他直接宣布了第三件事：“我决定，从本次融资提现的11亿资金里，拿出100万给商顾问，作为奖励。” 那些钱是所有股东的共同财产，哪怕如纪曼这样的小股东没有决定权，事先打一声招呼却非常有必要。 “沈总，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纪副总表示全力支持老板的决定，因为商静没有股份，办好这么大一件事情若没点奖励，反而说不过去。 “沈总，是不是有点多？” 商静被沈暮的话给吓了一跳，负责招募、融资的确辛苦，可她想着的是帮公司就是帮梁绍齐，真没想到会有100万的大额奖励。 老板待自己不薄啊！ “沈总……” 梁绍齐也要说什么，眼见老板如此照顾自己未来的妻子，先前对沈暮那点埋怨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你们听我说完！” 沈暮抬手阻止他说下去：“等商顾问与梁总拿到奖励与分红后，建议你们赶紧在魔都买一套房，先把新家搭建起来。 “另外，我觉得你们可以尽快把喜事办了。 “放心，我很早之前就承诺过梁总，你们的婚宴由公司出钱！” 末了转头看向纪曼：“要是纪总出嫁，公司同样给你办婚宴。” “我一个人过着蛮好，才不嫁给男人！” 纪曼傲娇地仰着头，旋即对商静道：“不过沈总的主意很棒，我好久没吃过喜宴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做伴娘，还要闹新房！” 商静听得满脸羞红，连耳根都已经红透。 见老板和副总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谈论此事，梁绍齐这位技术宅男亦不好意思，竭力保持着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一日后。 红杉资本融资暮宿网的消息，如同一股飓风席卷了旅游行业，连旅游周报都有刊登，还派出记者上门采访。 沈暮对抛头露面的事情不感兴趣，直接把纪曼和商静推了出去，让她们去应付。 远在京都的亿龙网陈老板打来电话： “沈总，恭喜暮宿网融资成功，首先要向你表示祝贺；然后我要说的是，你们的融资，可是我们公司以前的商顾问操作的，你是不是得给我一点人才培养费？” “感谢陈总祝福，对于你的说法我表示赞同，但费用肯定不能给；否则你再问我要梁总监的培养费怎么办？” “哈哈哈哈……说真的沈总，我佩服你头脑的同时，很想带领团队去拜访你，学习一下暮宿公司的经营理念。” “陈总哪里话，说拜访就见外啦，如果你愿意过来交流的话，随时欢迎！” “那就这样说定了，等我们这边安排好时间，就和你联系。” “没问题！” 与此同时，姑苏市的同呈网高层，也来电祝贺，并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这让沈暮感慨不已，前世让他望尘莫及的行业大佬，如今和他交流起来显得如此亲切。 挂断电话，沈暮上网查了查资料，花了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信息。 他的记忆中，去哪里网于2005年5月成立。 如今这个月都过去了近一半，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第153章 为接触马老板布局 原本，沈暮还将“去哪里网”视为一个契机，当作投资机会来看待的，现在却连影子都找不到。 “难道是我重生的翅膀煽动得太猛烈了一些，导致去哪里没法出世？” 沈暮喃喃自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前世的历史轨迹中，本该于明年露头的“途羊”，以及三年后的“驴爸爸”，会不会也要胎死腹中？ 至于专注于民宿的平台“余家网”，恐怕创建它的人连心思都不会动。 毕竟有暮宿网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拦在前方，即便再来一个跟风的同行，能分到的蛋糕也太少了。 还没等他琢磨清楚原因，又接到了祁浩的电话。 “暮哥，这个月的土拍信息我已经整理出来，差不多都在下旬开拍。” “这事不是袁总在负责吗，怎么你来通知我？” “哦，消息是袁总收集的，我只是做了简单的整理而已。” “你整理资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暮哥，你的话太打击人了。我爸说我年纪不小了，应该好好在公司学点东西，这不，现在的我早就改邪归正了。” “说人话！” “咳……我爸威胁我说，再像以前那样不学无术，就要限制我的花费。” “这个说法才算合理。” “……暮哥，5月份的土拍信息在我手里，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好，反正下午也没啥事。” 刚刚吃过午饭，沈暮驾着他的黑色奔驰抵达筑梦居公司。 与上个月相比，公司里面的氛围明显不一样，员工忙碌而有序，用电脑制图的，正在做预算的，与材料供应商沟通的皆有。 袁有荣并不在公司，属于他的办公椅上，祁浩正叼着一根烟，敲着二郎腿打电话，声音还不小。 沈暮在门外都能听到几句： 我太想你了亲爱的，要不今晚老地方碰个面？ 哎呀，白天肯定不行，除非周末。 小乖乖，你千万别误会，我真有正经事要做，不是抛弃了你……我发誓，除你之外我没有别的女人。 “咳咳！” 沈暮站在门口咳嗽，用手指敲响房门。 少顷，祁浩把门打开：“暮哥，你这么早就来了？” 沈暮双眼微眯：“早吗，我觉得来得正是时候，否则哪听得到这么精彩的电话？” 祁浩丝毫不觉得尴尬：“暮哥你懂的，我要是有柳大嫂那样漂亮的女朋友，哪有空搭理外面的妖精。” 沈暮顿觉无语，黑着脸走进屋：“袁总呢？” “袁总去了银行，那边说贷款申请已经通过，这两天就能拨款下来，袁总特意上门去感谢。” “好，土拍信息给我看看？” “稍等一下。” 半响后，沈暮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望着茶几上铺着的地图发呆。 老实说，本月的土拍地皮他看中了两块，其中一块在地铁沿线，另一块即便与地铁无关，但在数年后将会成为重点开发区域，价值连城。 可是，又回到了老问题！ 现在口袋里缺钱，看中了也只能眼红而毫无办法。 按照暮宿公司与红杉资本的合同进度估算，本月底能不能把融资款项打过来，还是未知数。 是以，沈暮只能把拍地的希望，寄托在下个月。 “暮哥，有没有值得咱们出手的地块？” 祁浩冲了两杯咖啡端过来，他早已从祁明志那里得知，地块能不能拍、该不该拍，都让沈暮拿主意。 “没有。” 沈暮摇着头，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违心地回了一句。 “没有吗？” 祁浩大感失望：“可惜啊，那些信息是我费了好长时间才整理出来的。” 自从参与了八宝镇地块拍卖会，他就陷入了一种魔怔，觉得土拍喊价时的男人最帅，这才用心整理资料，只想下次能亲自上场，喊上几嗓子。 “嗯！” 沈暮点头，并鼓励道：“别灰心，继续留意下个月的土拍信息，说不准到时候就有值钱的地块出来。” “好！”祁浩的回答明显心不在焉。 像他这样的富二代，好不容易去认真做一件事，遭到打击后很难再有那种热情。 沈暮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这天下午他哪里都没去，索性坐下来陪着祁浩吹牛，侃到天南海北。 只不过，祁二股东三句话不离本行，嘴里总会不经意间冒出“大美妞”。 5月16日，新的周一。 “沈总，你……你要去拜访刘云峰？” 纪曼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老板，还问道：“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在她的印象中，自从隽程给暮宿公司估价15亿后，老板就对刘云峰不感冒，有那么几个月连电话都不接。 为何今天，老板突然有这么大的兴致，还准备一个人去拜访？ “不用了，你继续配合商顾问落实融资合同，此乃大事。”沈暮摆了摆手，“不用管我，我就去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已。” 说话间，他已经迈出公司大门，头也不回地进入了电梯。 “信你才有鬼！” 纪曼望着老板的背影消失，秀眸中有着异彩涌动。 老板居然称刘云峰为“老朋友”，实乃破天荒的稀罕事。 她跟在沈暮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深知老板不是善茬，曾经为了给暮宿网做宣传，各种无耻的手段都用过。 沈暮下楼后并没有立即出发，还去咖啡厅坐了两个小时，直到11:00才驾车往隽程办公大楼方向赶。 “刘叔，在忙什么？” 快抵达目的地时，他掏出手机，翻到刘云峰的号码拨了过去。 “咦，沈总？” 刘云峰吃惊不已：“我没听错，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刘叔哪里话，你这样说就是见外了啊。” “别叫我刘叔，我一听到这个称呼，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直说，找我啥事？” “非要有事才找你吗，我趁今天有空，专程出来走访老朋友，请刘叔吃午饭。” “沈总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暮宿网以22亿估值融资成功，在这种高光时刻，你还会想到我？” “还有五分钟到你们公司楼下！”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下楼看看不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奔驰驶入隽程办公大楼停车场，沈暮看到，除了一名保安在指引泊车，还有目瞪口呆的刘云峰。 “沈总，你真是来找我的？” 哪怕到了此刻，刘副总依然不敢相信，他记得没错的话，年前几乎把这家伙得罪死了，今天竟会特意来请自己吃饭？ 沈暮用遥控器把车锁好，转头道：“你觉得在隽程公司，我除了你还认识谁？还是说，我闲得无聊，非要开车来这里戏弄刘叔一番？” 刘云峰尴尬地笑了笑：“难得沈总赏脸上门……走，午饭我做东。” 他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如今的沈暮再不是当初刚创业时的穷小子，论身份，比他这位副总尊贵得多。 只是，他仍旧非常不解，对方如此行事到底为了啥？ “不，我都说了，专程来请刘叔吃午饭的。” 沈暮满脸真诚：“咱们之前的确有些误会，但那都是为了各自的工作，并不影响我对刘叔的尊重。 “没错，暮宿公司的确融资成功。 “但我更记得，在网站上线初期，是刘叔牵头让我们与隽程达成合作。 “我这个人念旧情，也懂得感恩，无论以后暮宿公司变得如何强大，也不会忘记你给予的帮助。” 他一番豪言壮语说得情真意切，瞬间抹去了刘云峰心里头那点芥蒂。 甚至，刘副总还深感惭愧：“沈总你这样说，会让我无地自容。” 人家一个小年轻都有这种胸襟，自己好歹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竟然和一个后辈置气这么久。 沈暮大手一挥：“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刘叔你选个地方？” 刘云峰面带笑意：“那行，我就不客气啦！” 一刻钟后，两人进入一家西餐厅。 没有意外，沈暮选了个最好的包厢，叫了最贵的餐点，整个用餐过程都很轻松。 刘云峰有意无意的提到一些事，比如隽程公司对暮宿网的估值，他只是听命行事，并不能做主。 看似在向沈暮解释，实则是在试探。 激动之后的刘副总缓过神来，他总觉得沈暮不会无缘无故请他吃饭，必然有什么要紧事相谈。 可是，直到用餐结束，沈暮都对自己的来意闭口不提，仅是说着一些往事，当初两家公司如何合作、如何共赢。 看起来，他就是一个感性的人，总在怀旧。 刘云峰被带入这种气氛中，情不自禁说了不少话，还提到了夏玉岚：“玉岚侄女春节后就出国了。” “她出国了？” 沈暮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反应过来，为何春节时收到的短信中，夏玉岚的信息与别人的不大一样。 一般人都是“春节快乐、阖家欢乐”之类的，唯独夏玉岚加了一句：一生幸福！ 并且，他看了短信后没有回复。 嗯，没回是对的，要是你来我往扯上几句，让她误会了反倒不好。 “是啊，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还觉得你俩蛮般配的。” 刘云峰叹气道：“可惜啊，要是我有你这么个侄女婿，就不用继续呆在隽程公司看老板的脸色了。” 沈暮脸皮狠狠地抽了抽，没有答话。 接下来又聊了些没啥营养的话题，半小时后唤来服务员买单，两人出门。 返回的途中，沈暮还是没提来意。 这令刘云峰不免失望：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真误会人家了。 到了停车场，沈暮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点火发动汽车，降下车窗道别。 “沈总，你还年轻，不要拼得那么狠，记得空了就过来坐坐！” 刘云峰脸上绽放出笑容，热情挥手。 “我会记得的，对了刘叔，你认为暮宿网的前景如何？” “那还用问，连海外大资本都愿意投资你们，在我眼里，暮宿网的潜力已经超过隽程。” “既然如此，就请刘叔回去和他们说一声，暮宿网的第二轮融资，我们会优先考虑腾迅集团。” 这句话，沈暮说得极其自然，就像是在告诉家人：今晚给我留一份饭。 “好的！” 刘云峰下意识点头，蓦地醒悟过来：“等等，什么第二轮融资……还有，你怎么知道腾迅集团有参与？” 此等公司机密，沈暮竟然早就知道。 “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沈暮面露狐疑之色，反倒因刘云峰的反应吃惊。 事实上，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周末得到梁绍齐的准确消息后，一上班就跑来运作此事。 说到底，他是在为接触马老板布局！ “大家都知道？” 刘云峰有点懵，敢情公司高层守护的核心秘密，在同行眼里早就公开了。 半响后，他才注意到沈暮说的重点：“沈总，你说我们还有融资机会？” 第一轮融资估值时，隽程代表团给了个最低价，无论他们自己还是外人，都觉得隽程公司与暮宿公司，再也没有合作可能。 “不仅有机会，而且机会非常大。” 沈暮颔首：“其实首轮融资我就考虑过你们，只不过我现在需要大笔资金，只能选择红杉资本。” 刘云峰没有答话，他在思考。 暮宿公司公开招募期间，第一次报价时，隽程代表团估价12亿，与海外资本相差十多亿。 商静果断让报价20亿以下的资本方出局，却把隽程保留了下来，甚至还参与了第二次报价和谈判。 这么看来的话，沈暮并没有说谎。 刘副总眉头稍稍舒展，旋即又皱起：“不对啊沈总，据我所知，你们与红杉资本的谈判条款中，有个‘优先权’的。 “第二轮融资时，你如何避开他们，转而和我们合作？” 沈暮笑道：“这一点刘叔就不要操心了，我既然敢说出那些话，自然有解决办法！” 现在不宜说得太细，等真到那一天再摊牌不迟。 并且，就算摊牌也不是和隽程谈，而要与马老板谈！ “好，我懂了！” 刘云峰思索片刻后点头。 他和沈暮也合作过好几次，深知后者的阴险与无耻，奇招叠出，说不准真能让他想出避开红杉资本的办法。 到了此刻，刘副总哪还不明白，沈暮找他的真正目的？ 第154章 生日礼物 两日后，沈暮接到消息：与红杉资本的融资合同签署完成，资金将在十天内到位。 他立即驾车前往暮宿公司，准备等纪曼、商静回来后庆祝一番。 可没想到的是，与她们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人。 且是一个熟人：曲岑雪！ “辣妹子，你听到说要庆祝，就厚着脸皮跟来了？”沈暮诧异道。 “你……你怎么这样小气？” 曲岑雪恼怒道：“既然我是暮宿公司的法律顾问，算起来也是半个暮宿人，在签署融资合同过程中，我可是出了力气的。” 沈暮颔首：“好，回头给曲大律师加一双筷子！” 这番交流自然是玩笑话，两人斗嘴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有重要事情问你？” 曲岑雪并没有往心里去，催促他去总经理办公室，还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大律师要审犯人？” 回到办公室后，沈暮仍在纳闷。 “过几天轻璃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曲岑雪挑了挑眉，瞳孔内透着一丝狡黠，像是在询问，更像在考验。 “我还没想好呢。” 沈暮答了一句，很快反应过来：“莫非你有什么好主意？” “山人自有妙方！” 曲岑雪傲娇地仰着头，直到沈暮等待不耐烦时，才回道：“暮宿公司首轮融资成功，且是震惊业界的22亿高价估值，你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便是最好的礼物。” 说起来，这件事对她的震撼可不小。 犹记得去年，因为暮宿公司与隽程公司的纠纷，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暮宿网的价值也就数千万而已。 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居然攀升到了无法想象的22亿。 并且，作为全程参与合同签署的律师，曲岑雪还知道，红杉资本的初始估值是26亿元。 如果不是沈暮提了几个苛刻的要求，说不准有机会争取到30亿估值。 眼前这位看起来帅帅滴大男孩，简直就是怪胎！ “嗯？” 沈暮微微一怔，旋即果断摇头：“不行！” 从客观上来讲，他也觉得曲岑雪的主意不错，可与他的想法有悖。 “你什么意思，莫不成你要瞒着轻璃一辈子？” 曲岑雪蹙眉，眼前这个男人的优秀她承认，但欺骗闺蜜却不能接受。 “倒也不是！” 沈暮转身落座：“只不过，我认为还没到时候。” 他的想法中，此事当然不会永远瞒着柳轻璃，可心里总有一个念头，等暮宿公司的价值超过琉璃集团时，再公开才是最佳时机。 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野心男人”的执念。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曲岑雪见他不似说谎，黛眉渐渐舒展。 “我也说不准，或许要一年，或许得两年，也可能更久。” 沈暮没有详细解释，等他完成了心中所想，就是向美女富婆求婚的契机了。 “你……” 曲岑雪还待说什么，却被沈暮打断：“别说我了，辣妹子你相亲的结果怎么样？” “什么相亲结果？” 曲岑雪的脸色极为精彩，故作糊涂，紧接着又咬牙切齿起来：“好一个轻璃，半点秘密都守不住，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因为要搞个小型庆功宴，沈暮没法去接柳轻璃下班，提前打了电话。 到了晚上，他一个人带着三个美女出门…… 也不对，除了沈暮之外，还有一个男人，梁绍齐。 梁总监与商静正处于热恋阶段，哪能放心女友一人外出应酬，重要的是老板并未忘记邀请他一起。 “梁总，新房选好没有？” 饭桌上，大家没有谈与工作有关的事情，梁绍齐这对小夫妻就成了话题的焦点。 “看了好几处，目前比较中意的，是八宝镇那边的一个楼盘，但到底选高楼还是小洋房，我和商静还没定。” 技术宅男如实答道。 “啊，梁总看中了八宝镇的房子啊？” 曲岑雪的声音突然高了几个分贝。 “怎么，曲律师有更好的建议？” 梁绍齐开始纳闷，小个子辣妹子的反应是不是大了一点点。 “没有没有！” 曲岑雪连忙摆手，情知自己失态，解释道：“因为我就住在八宝镇，那块地方很不错，你们赶紧把房子定下来，以后还能做半个邻居。” 商静立即来了兴致，女人对家的概念根深蒂固，她拉着曲岑雪的手腕：“曲律师肯定对那边比较了解，不如给我们推荐几个楼盘？” 很快，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越说越兴奋，纪曼还不时插上几句。 技术宅男在一旁用心聆听。 沈暮目光怪异，这群有钱人怎就都到了八宝镇呢，看来等以后筑梦广场建成，还能赚点自己人的银子啊。 三个女人讨论得倒是热闹，然而一顿饭吃了一半，仍旧没有个结果。 “梁总、商顾问，你们不妨考虑买套别墅，一步到位！” 沈暮终于开口，给了个建议。 “别墅吗？” 几人同时转头，大家都认为八宝镇不错，哪料到老板对那边更看好，都提议买别墅了。 “别墅不成啊，囊中羞涩！” 梁绍齐算了一笔账，一般的别墅都是五六百平，按照均价1万估算，就得500万往上才行，还没计算装修费在其中。 而他这些年虽然有点积蓄，却仅有不到100万，商静的情况也差不多。 就算等融资分红下来，他拿到220万，商静100万奖金，加在一起才勉强500万元，装修就没法去想了。 除非考虑联排别墅。 既然追求别墅，谁不想有个独栋？ “你们的观念不对！” 沈暮开导：“买房并非要一次性付清，有时候贷款反而有好处。” 梁绍齐认真请教：“贷款不是要还高额利息吗，还有好处？” 作为律师的辣妹子解答：“单从金额上看，贷款自然没有好处，可只要把目光放得长远，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我们把时间倒流一下：假如你在10年前贷款10万元，月供500元，应该不算小数目。 “但10年后的今天再去看待这个问题，500元还是负担吗？ “另外，也没说非要让你还10年、20年，口袋富裕时可以选择一次性还清，就当是借银行的钱周转一段时间罢了。” 有专业律师解答，倒也省去了沈暮不少事。 最后，梁绍齐表示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 翌日，沈暮驱车来到筑梦居公司。 暮宿公司那边现在没什么好忙的，只需等着红杉资本的款项进账就行，其他小事情，纪副总一人就能处理好。 反倒是对于筑梦居，沈暮心里还有点歉意。 本周一，八宝镇那块号称【筑梦广场】的地皮开工，另有剪彩仪式和奠基仪式，他作为最大的股东居然没有参与，而是跑去见了刘云峰。 今天过来，就是要安抚一下祁二股东和袁小股东的情绪。 “什么，他们都去了工地？” 到了这里后，沈暮得到这样的消息。 他表情古怪，恐怕今天才是祁浩第一次正儿八经去工地？ “算了，我也去看看！” 沈暮再次上路，身为【筑梦广场】的大地主，不到自己的地盘瞧一瞧，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半个小时后，一片人声鼎沸的工地映入眼帘。 最吸引人眼球的，则是到处拉满的横幅： 【守规则，讲诚信，重质量，保安全。】 【加强团队意识，打造品牌企业。】 【安全来于警惕，事故出于麻痹。】 【生命至高无上，安全责任为天。】 【争创第一流，不搞“豆腐渣“！】 【防微杜渐，警钟长鸣！】 远处，有不少工人在搭建临时房，围墙已经砌好一部分，有油漆工人正在外墙喷画【筑梦广场】的效果图。 到处都是人，沈暮还真不知道两位股东在什么地方，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十分钟后，带着安全帽的祁浩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妹子。 “咦？” 沈暮有些意外，这不是当初“明浩日盛装饰有限公司”那个哇噻妹子吗，也就是祁浩口中的“大美妞”，想不到她还愿意下工地。 “帅哥你好！” 妹子当然认得沈暮，颜值如此高的帅哥，想忘记都难。 “咳！” 祁浩咳嗽，纠正道：“别乱喊，你应该跟我一样叫暮哥……不对，现在你也是筑梦居的员工，得叫沈总。” 妹子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沈总好！” “你好！” 沈暮看着眼前两个人站在一起，他忽然发现，哇噻妹子与祁浩倒是般配。 “暮哥，我怎么感觉你笑得有点猥琐呢？” 祁浩见他目光古怪，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猥琐的人看什么都觉得猥琐。” 沈暮严厉喝斥，又问：“现在工地是什么情况？” 祁浩做了详细解答，说因为之前准备充分，银行贷款下来之后，进展很快，都在预期计划内…… 他一番介绍说得很详细，且条理清晰。 “22号那天晚上，我想请你参加一个聚会，有没有兴趣？” 沈暮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成长，替祁明志高兴。 “聚会？” 祁浩立马眼睛就亮了，他就是爱凑热闹的性子：“去啊，暮哥邀请怎能不去？什么性质的聚会？” 沈暮犹豫片刻才答道：“轻璃生日！” “我艹！” 祁浩的反应很夸张：“暮哥你太过分了，大嫂生日这种大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只剩两三天时间，准备礼物还来得及吗？ “不行，我得找我爸帮忙！” 沈暮赶紧阻止：“礼物不重要，还有，这件事不要惊动祁叔和阿姨，就咱们几个年轻人聚聚。”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连祁浩都没打算通知，后来想了想，那么大的场面就他与柳轻璃两个人，连个熟人都没有，似乎差了点什么气氛。 “年轻人？” 祁浩开始猜测起来，无果后追问：“还有谁？” 沈暮笑道：“你认识的，年前我们一起吃过饭的曲大律师。” 曲岑雪肯定要通知，人家还主动问过他，准备给柳轻璃什么生日礼物呢。 “哦……” 祁浩恍然大悟：“就是那个辣妹子啊，明白了。” 一旁，哇噻妹子目光昏暗，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她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还有些自卑心理。 她对祁浩的家世有所了解，总担心自己会成为玩物。 “你到时候把她也带上。” 沈暮心有所感，特意对祁浩说了一句，很显然，哇噻妹子下工地的行为，留给他的印象很好。 “好嘞！” 祁浩大喜，没有长辈到场的话，他本就想带妹子过去，只是没有主人家首肯的情况下，不好自己做决定。 说到底，他与哇噻妹子的关系不清不楚，并非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 “多谢沈总！” 妹子盈盈一笑，立刻多云转晴。 “对了暮哥，大嫂的生日聚会，你安排在什么地方？” “东方绿舟。” “卧槽，户外啊，这么浪漫！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暮哥布置了什么？” “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别忘了时间。” “放心，我把自己忘了都不会忘掉这件大事！” “好了，我先去找袁总。” 找到袁有荣时，他正在与几个项目经理开会，声音很大，主要是重申纪律、强调施工进度和质量等问题。 沈暮在门外看了半响，不得不承认，袁股东比他更有老板气势，他在上面训话时，底下的项目经理无不服服帖帖的。 一刻钟过去，等袁有荣从临时会议室出来，豁然一惊：“沈总来啦？” “不要大惊小怪，我就过来看看。” 沈暮鼓励道：“工地这一块我们都没啥经验，还得靠袁总你多辛苦辛苦，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随时沟通。” 袁有荣摇头：“沈总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先跟你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 沈暮在八宝镇，陪着两位股东吃过午饭才离开。 在回公司途中，他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邀请俞璇到场？ 想到为美女富婆布置的生日场景，小萝莉囡囡肯定非常喜欢，可是，俞璇是个离异女人，看到那种浪漫后，会不会让她忆起不开心的过往？ 算了，到时候让俞璇自己决定，先邀请辣妹子。 “沈总好啊，有什么吩咐。” 接到电话的曲岑雪，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 她是暮宿公司的法律顾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暮是她的半个老板；另一方面，现在的沈暮不比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无论身家还是地位，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吩咐啊……还真有吩咐，22号那天晚上，邀请你去东方绿舟，陪轻璃庆生。” “轻璃的生日，就算你不邀请我也会去，等等，为什么安排在东方绿舟，那么远？” “原因你就别管了，记得带上和你相过亲的那位男朋友一起来。” “你想得美，我才不带！” 第155章 今晚适合放风筝 5月22日，星期天。 沈暮一大早起床后，就在留意天气情况。 老天爷很给面子，阳光普照，天幕蓝得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般地熠熠发光。 周末不上班，可沈暮吃过早饭后却独自出了门。 美女富婆见状，显得不开心。 她从昨晚零点开始，就在等沈暮的生日祝福，哪知对方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样，就连白天都不陪着她。 更奇怪的是，即便是她最好的闺蜜，也没有来电祝福。 美女富婆感受到丝丝委屈，掏出手机给曲岑雪发短信。 柳轻璃：岑雪，你周末应该没啥事做，不如过来陪陪我，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曲岑雪：不好意思啊轻璃，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聚会，不能来陪你了。 “这么巧吗？” 收到回复后，柳轻璃只觉难以置信，闺蜜陪伴她过了好几个生日，居然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还有，什么聚会比我生日还重要？ 一整天，她都在恍惚中度过。 直到下午四点，沈暮才从外面回来，柳轻璃见他手中空空荡荡，不免失望。 她开始还以为对方出门准备生日礼物去了，结果……唉。 美女富婆并不在意能收到什么礼物，需要的只是一份心意，说明对方记得自己，心中有她的位置。 纵使难过，她还是让自己挤出一抹笑容：“回来啦？” 沈暮径直上楼，随口答道：“嗯。” “你……” 柳轻璃望着迅速消失在楼道口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觉委屈感越来越浓烈。 二十分钟过去，沈暮洗完澡换了套衣服下来，伸着懒腰道：“累了一天，和我出去吃个晚饭怎么样？” 柳轻璃机械地点头：“哦！” 旋即，她猛地反应过来，莫非他故意这样做，其实是为了给我惊喜？ 一念及此，美女富婆心里开始期待。 满怀着激动的心情跟着沈暮出门，她很快发现情况不对，车越开越偏，到了郊区也没有减速，和她预想中的生日晚宴完全不搭边。 柳轻璃一路上不言不语，沈暮同样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她的存在一般，车内的气氛有点儿沉闷。 一个小时后，汽车终于停下。 “这里是？” 刚刚下车，柳轻璃发现到了东方绿舟。 东方绿舟是旅游度假圣地，也是魔都唯一的集拓展培训、青少年社会实践、团队活动以及休闲旅游为一体的大型公园。 “我们来这里吃饭？” 柳轻璃秀眸中透着迷雾，疑惑地望着沈暮。 “是几个球迷朋友的选择。” 沈暮双手一摊，示意不是他的决定。 “球迷朋友？”柳轻璃愈加迷糊了。 “你也认识的。” 沈暮没打算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票递给她，自己手里也有一张，快步进入东方绿舟大门。 身后的美女富婆还在皱眉，我认识的球迷朋友？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熟悉的人里，谁是球迷。 随着二人步入，绚烂多姿的画面映入眼帘，河道、湖泊、小桥、树林、竹林、古木、大草坪和植物园，气象万千、美不胜收。 有很多人租赁自行车，甚至不少家庭也选择骑车，四人一辆的那种。 沿着蜿蜒曲折的水岸线骑行，欣赏着让人心醉沉迷的美景，呼吸着含氧量极高的新鲜空气，能将多日的烦恼祛除。 柳轻璃想着心思，并没心情关注这些。 两人往北前行，来到一片美轮美奂的地球村。 这里有坐落有致的泰式建筑、希腊公寓、瑞士木屋……不同国家的异域风情民居尽皆得见。 沈暮带着美女富婆，弯弯绕绕后，进入了【绿舟别墅酒店】。 很快，他推开了一个包厢房门：“进去！” 柳轻璃探头一望，包厢不算大，但装修得很精致，里面有几道身影非常熟悉，还听到一声大叫。 “又是3分球，基德来磨太棒了！” 厢房内，挂着一台42英寸的等离子电视，正在直播一场篮球比赛，一位穿着球队服装的年轻人，站在电视机前手舞足蹈，尽情嘶吼。 在他旁边，还有三个人同样穿着球衣，一男两女。 “岑雪，你怎么在这里？” 柳轻璃心中微惊，快步入内，走到近前才发现，方才那个豪放的年轻人是祁浩。 “轻璃，你也来啦。” 穿着7号红色球衣的曲岑雪转头，诧异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看篮球，所以这次聚会没有通知你。” 柳轻璃怔了怔：“好像你对篮球也不感兴趣啊？” “嗯。” 曲岑雪颔首，神情扭捏：“可他喜欢篮球……哦，差点忘了介绍，他叫江黎，就是上次相亲认识的。” 说话间，她把聚精会神盯着电视屏幕的眼镜男拉过来。 眼镜男身高不低，只是体型偏瘦，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倒是斯文，沈暮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就是……那个啊？” 柳轻璃本该为好姐妹高兴，可不知为何，她就是笑不出来。 “江黎，她就是我常说的好闺蜜，柳轻璃！” 曲岑雪完全像个没事人儿一般，热情介绍。 “柳小姐好，很高兴认识你。” 江黎匆忙打了个招呼，迫不及待转回头去，似乎与眼前的大美女比起来，篮球比赛更有吸引力。 曲岑雪心中略微不满，这戏演得太过了，怎么也得和沈暮打个招呼啊。 “哦……你好！” 美女富婆木纳地回应着。 “嫂子，你们终于来了，你看我多好，特意把1号和6号给你们留着的。” 祁浩从椅子上拿着两套球服过来：“基德来磨是我的偶像，本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可他没有时间庆生，正在参加金隅电池队与仁和猛龙队的比赛。 “所以我才组织了这次聚会…… “你们来得太晚了，没看到前面一场有多精彩，简直是基德来磨的个人表演赛……嫂子赶紧穿上球服，和我们一起庆祝！” 柳轻璃：“……” 基德来磨的生日？ 好，与那种篮球明星相比，我不过是一介凡人，的确不能与人家相提并论。 反倒是沈暮极为配合，快速把1号球服套在身上，问道：“现在比分怎样，仁和猛龙队夺冠稳了吗？” 祁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暮哥放心，据我的经验判断，应该问题不大。” 哥俩勾肩搭背走到电视机前，边走边讨论，浑然没有多看柳轻璃一眼。 柳轻璃情绪复杂，又觉得心里开始发堵，这群人竟然为了看球赛聚在一起，彻底把她给遗忘掉。 一整天下来，她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以至于失去了平常心，否则以她的智慧，很容易就能发现一些不合逻辑的地方。 她看着沈暮化身球迷的专注程度，鼻子一酸，一抹热泪在眼眶打转。 “岑雪，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气。” 柳轻璃对身旁的曲岑雪说了一句，头也不回朝大门口走去。 “好的。” 曲岑雪仿佛毫无所觉，还叮嘱她别走太远，早点回来一起吃饭。 见状，柳轻璃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她加快了步伐，不知不觉间，泪珠悄然顺着眼角滑落。 “啪！” 忽然，满屋明亮的灯光熄灭。 奇怪的是，不仅电视机屏幕跟着变黑，包厢内也诡异地安静下来，听不到一丝嘈杂声，更没人询问是不是停电了？ “吱嘎！” 房门开启，一辆点满蜡烛的餐车从外面缓缓推了进来。 依稀中，似乎能看到餐车中央摆放了一个三层大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 清脆悦耳的童音响起，在餐车旁边，一个小萝莉手持荧光棒，脚步跟着餐车前行，嘴里唱响了生日歌曲。 “囡囡？” 柳轻璃蓦地一惊，她不仅看到了囡囡，且推着蛋糕车的还是俞璇。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没有人回应她的问话，只有歌曲的音符在室内空气中飘荡，柳轻璃分明留意到，更为整齐洪亮的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 她迅速转身。 果然，那五个人也手持荧光棒，踏着音律朝她走来。 “轻璃，生日快乐！” “柳小姐，生日快乐！” “柳姐姐，祝你生日快乐，和沈哥哥白头偕老！” 曲岑雪、小囡囡等人先后祝福，紧接着灯光亮起，祁浩突然摸出两个礼花筒拉开…… “砰……砰！” 宛若一株金莲当空绽放，五彩斑斓的碎屑从天而降，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晶莹的瑰玉翩翩起舞。 “你……你们……” 柳轻璃心里五味杂陈，情绪异常复杂。 原来大家并没有忘记我，反而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惊喜。 只是，这种惊喜伴随着惊吓，让人惊心动魄。 一天下来，她的心就像乘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最担心的并非生日被人遗忘，而是连沈暮与曲岑雪，都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刻，去追篮球明星。 “轻璃，不能怪我，是沈暮让我瞒着你的。” 目的达到，曲岑雪立即卸下了演员的伪装，把沈暮给卖了。 “别看我，这个主意是祁浩想出来的。” 沈暮一副“自己也是受害人”的表情，转移火力。 “嫂子，也不能怪我啊，暮哥说想给你一个特别的生日，我才开动脑筋想出这个办法。” 祁浩赶紧撇清关系。 沈暮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纸巾，轻柔地替美女富婆擦拭眼角的泪痕：“快把眼泪擦干，寿星哪能哭呢？” 他不说还好，柳轻璃本来只是偷偷伤心，闻言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好了，别生气啦，如果你还没有消气，我回头就找人把祁浩扁一顿。” 沈暮扶着她的香肩，神情无比认真。 “暮哥，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祁浩大呼冤枉，又道：“我刚才听小囡囡说，有个大姐姐在哭鼻子，还没有她坚强。” 囡囡双手叉腰，凶巴巴道：“你胡说，我才没有那样说！” 几分钟后，众人重新落座，八个人围着蛋糕指指点点，因为上面写着几个字： 【柳妹妹17岁生日快乐！】 “这是谁的主意？” 柳轻璃目光扫视全场，见大家都看向沈暮，顿时目光一凝。 “我把囡囡当妹妹，她喊你姐姐，那你也就是我妹妹咯。”沈暮脸皮向来厚实，郑重其事地解释。 柳轻璃无言以对，目光开始变得幽怨起来。 哇噻妹子闻言偷偷羡慕，含情脉脉地看着祁浩，不知道自己生日时，他会不会准备什么惊喜？ “柳总，赶紧切蛋糕，等咱们吃饭之后，去看小暮给你的礼物。” 在场所有人里，就属俞璇年龄最大，眼见一群年轻人胡闹，仿若回到了青春年少时，目光中有着追忆之色。 “嗯？” 柳轻璃转头看向众人，折腾这么久还不算礼物吗。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曲岑雪摇头。 “我问了暮哥十多次，想尽办法也问不出来。”祁浩表示爱莫能助。 “沈哥哥跟我说过，他准备的礼物有点特别，必须等天黑之后才能看到。”这是小囡囡的回答。 柳轻璃的好奇心被勾起，立即开始切蛋糕。 八个人而已，三层蛋糕肯定吃不完，何况还要给肚子留点空间吃饭。无所谓了，打包带走就是，不会浪费。 席间，沈暮与柳轻璃重新认识了江黎。 这家伙是个博士生，刚工作一年，目前在外资企业做研发。 “柳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饭后，小萝莉拿出一幅画，上面描绘的是白雪公主，画工很不错。 “谢谢囡囡！” 柳轻璃大喜，抱着小萝莉狠狠亲了一口。 紧接着，俞璇、曲岑雪和祁浩也送上了礼物，沈暮看了看，都是贵重之物，没有凡品。 晚上七点，夜幕降临。 “沈哥哥，天都黑了，快带我去看你送给柳姐姐的礼物好不好？” 无需众人催促，小萝莉比寿星更加迫不及待。 “好！” 沈暮看了看时间，离他安排的节目仅剩一刻钟，也是时候出门了。他走到包厢一角，从一个大纸箱里翻出八套带着小夜灯的东西出来。 “风筝？” 曲岑雪直接傻眼，以沈暮的头脑，不会就准备了这点小玩意。 “没错，我看今晚天气不错，适合放风筝。” 沈暮一本正经的道：“大家应该都放过风筝，可你们不知道的是，晚上放风筝的体验比白天更好，就想特意带你们感受一下。” 众人齐齐无语，可正主儿柳轻璃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反驳，怎么都是沈暮的一片心意。 不到十分钟，八人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 这个时候的东方绿舟，绝大多数游人已经离场，倒也显得清静，还能听到“呱呱”的蛙叫声，使人心情放松，渐渐融入大自然。 “哈哈，亮了亮了，好漂亮！” 囡囡放飞了一只小白兔，柳轻璃的是一只鸾鸟，曲岑雪的风筝是蝴蝶…… 而分到祁浩手上的，则是一头熊，让他郁闷非常。 “沈哥哥，你那条蛇好长！” 小囡囡看到天上长达十数米的大蛇，兴奋大叫。 “我这个可不是蛇，而是龙！” 沈暮和小萝莉辩解，目光却停留在腕表上：时间已到。 “我才不信，龙比它有气势多了，分明就是蛇……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倏地，小囡囡抬手指向天空，陡然一声尖叫。 众人不约而同望去，等看清从远处缓缓飞来的发光体后，无不惊在当场。 而柳轻璃的娇躯，已控制不住剧烈颤抖！ 第156章 护驾的时间到了 东方绿舟上空，近两百架无人机冉冉升空，继而快速变幻，排列出一行璀璨夺目的大字： 【柳小姐生日快乐！】 无人机发出的灯光绚烂夺目，哪怕是相隔数里之遥，只要没有障碍物遮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还逗留在东方绿舟的游客，无不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惊。 “不知那个柳小姐是谁，给她过生日的人好大的手笔！” “现在无人机价格可不便宜，100架编队表演一场，没有五六十万多半请不来。” “等等，依我看可不止100架，即便没有200架，也相去不远了。” “好羡慕柳小姐，要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傍了个大款。” “……” 如此这般的议论声，在每一个有人聚集的角落不断响起。 别说仅是2005年，哪怕是沈暮重生前的十多年后，任何地方出现无人机飞行表演，也能引得看到的人惊叹连连。 “好漂亮啊！” 小囡囡在欢呼声中蹦跳。 而作为主角的柳轻璃，已经忘记了手中的风筝线，就连作为闺蜜的曲岑雪，也忍不住投来嫉妒的目光。 少顷，无人机组成的图案变化，绘织成一男一女手牵着手，迎着夕阳站在湖边眺望。 这一幕柳轻璃非常熟悉，不正是数月前她和沈暮去踏春时，在太湖鼋头渚欣赏樱花的留影吗？ “真想不到，小暮还有这样的心思。” 俞璇不知何时来到了柳轻璃身旁，望着目光迷离、面色发呆的总裁老板，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红娘也与有荣焉。 她的确没敢想象，当初顺便介绍沈暮去相亲，居然撮合了一对佳人。 此刻，无人机方阵又有变化，在一阵霓虹闪烁中，半空中呈现出两颗红心，旋即一支金色的箭矢从中穿过，将它们连在一起。 “卧槽，暮哥真会玩！” 祁浩双眼放光，在认真学习，他发现自己在百花从中浪迹多年，似乎还没有沈暮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 “好浪漫啊。” 在他身旁，哇噻妹子比主角都激动，如果祁浩能这样为她做一次，就算二人不结婚，她也心满意足。 “柳姐姐，小一点的那颗红心是你，大的那颗是沈哥哥。” 小囡囡早就把小白兔风筝给扔得远远的，风筝再如何漂亮，哪比得上映照整片星空的“爱神之箭”。 不久后，“一箭双心”图案渐渐隐去。 夜空稍稍暗淡了瞬间，一只绚丽的蝴蝶开始飞舞，它似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不断拍打着翅膀。 下一刹那，一双手掌在下方呈现，轻轻捧起，将蝴蝶托在掌心。 “这是爱的呵护！” 曲岑雪的声音响起，轻笑道：“能遇上沈暮，轻璃这辈子也没白活。” 柳轻璃早就看得痴了，到了此刻，她才知道白天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所有的委屈与埋怨，一同化作甘甜注入心田。 头顶上空的无人机队列并未停止变化，时而勾勒出她与沈暮经历过的场景，时而化为种种寓意。 这场表演秀整整持续了近十分钟，最后留下的画面是一行字： 【愿小轻璃每天都开心！】 “嗖……砰！” 突然，一枚流星射入天际，就在无人机组成的队列附近轰然炸开。 “嗖嗖……砰砰砰！” 继而，数十道爆鸣声接连响起，烟花火星陆续升空，在同一时间怒放，霎时间如虹彩狂舞，将草地上那张无暇的脸蛋映照得艳丽动人。 沈暮无声无息来到她身后，轻声道：“可还满意？” “沈暮，谢谢……” 柳轻璃豁然转身，声音嘶哑，后面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猛地一头扎入沈暮怀里。 “好了好了，有熟人看着呢？” 沈暮轻拍她的后背，说话间转头四下望了望，咦……祁浩他们呢？ “我嘞个去，这群人怎么一个都不在？” 就连他也没察觉到，整片大草坪中，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远处，一条小溪旁，祁浩望着璀璨的夜空，不停扳动着手指头。 “你在干嘛？”哇噻妹子问他。 “我大致算了一下，暮哥今晚这一通操作，没有100万是打不住的。” 祁浩认真回道，想着自己要是用这种方式去泡妞，会不会被老爹给打死？ “有钱人的玩法，想学也学不来啊。” 眼镜男博士江黎有些吃味，自己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书有啥用，就算脑袋里有再多的想法，银子不够的情况下，连实现的机会都没有。 否则，何至于找女朋友还得靠相亲？ “囡囡，烟花看完了，我们该回家啦，明天你要上课。” 俞璇把蹦蹦跳跳的女儿拉住。 “啊，就完了吗，我还没看够呢？”小萝莉可舍不得就此离去，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妈，我们要不要等等，和沈哥哥他们道别？” “不用！” 俞璇没法和囡囡解释，现在可不好去打扰草地上的两个人。 “没事，你们走，我今晚会留下来陪暮哥，晚点帮你们说一声。”祁浩看懂了小萝莉的心思。 “你陪沈暮？”曲岑雪面色微变，看向祁浩的目光立即变了味儿。 “我说曲大律师，你想什么呢？” 祁浩挑了挑眉，诱惑道：“暮哥准备了四个大帐篷，今晚大家都可以在草地上露宿，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你要不要留下？” 江黎推了推眼镜，瞳孔渐渐发亮。 四个帐篷……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江黎，该走了！” 曲岑雪发现眼镜男遐想不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那我和囡囡也走了，囡囡，跟祁叔叔再见……” “噢！” 几分钟后，原地只剩下祁浩与哇噻妹子。 “走，哥带你去搭帐篷，咱们选一个环境好点的地方，最好是水边？” 祁浩把妹子双肩搂住，兴奋道。 “干嘛要选水边？” 妹子满脸通红，好在现在是晚上，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大清楚。 “嘿嘿，你懂的！”祁浩咧嘴大笑。 他才是今晚最高兴的一个，因为有了不用回家的借口，就算爹妈知道了也不怕。 另一边。 沈暮与美女富婆相拥而坐，还趁着烟花散尽前，来了个长吻。 “你说我们不用回去，就在这里住帐篷？” 良久后，美女富婆挣脱了某人的怀抱，娇羞地问道。 “那当然，对于我这种喜欢大自然的人来说，如此才叫感受生活。” “我们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吗？” “其实以天为被的是我，不会让你那么委屈的。” “嗯？” “因为你能以我为被啊？” “沈暮……你个流氓！” “哈哈哈哈！” …… 5月27日，对所有暮宿公司的员工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分钱的日子！ 红杉资本的融资款终于到账。 今天，总经办通知：全体大庆！ 除了高层小股东可以直接享受分红外，其余员工每人奖励一个月薪水。 远在京都、雾都等地的分公司负责人，提前两天就已回到魔都总部。 下班前，公司高层聚在会议室开会…… 哦不，应该是分钱！ 此刻的大会议室内，纪曼、梁绍齐、商静、郑逸等人都在，目光盯着投影幕布上的表格。 纪曼：原占股2，稀释后占股18，此轮融资拟分红220万元； 梁绍齐：原占股2，稀释后占股18，此轮融资拟分红220万元； 人事部经理张丽：原占股05，稀释后占股045，此轮融资拟分红55万元； 财务部经理：原占股05，稀释后…… 客服部经理：原占股05，稀释后…… 市场部经理：原占股05，稀释后…… 京都分公司周雨欣：原占股05，稀释后…… 雾都分公司郑逸：原占股05，稀释后…… 首席投资顾问商静：暂无占股，奖金100万元。 最后是大股东沈暮，之前占股93，即便稀释了10的股份，也有近84的份额，最重要的是，表决权完全掌控在他手中。 表格里，用了“拟分红”字样，那是因为商静与所有员工的奖励，都要从11亿中扣除。 饶是如此，哪怕是占股最少的股东，也能分到50余万元。 至于创始人沈暮，几乎能从本次融资中拿到一个亿，加上春节至今的暮宿网利润，凑齐15亿仅剩几百万差距。 这点问题都不叫问题。 算上琉璃印象半年多的盈利，以及他平时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差不多了。 “暮宿公司能取得今日的成绩，离不开各位的努力，当然，咱们最该感谢的，是商顾问的付出！” 等沈暮的总结台词结束，众人不约而同开始鼓掌，并对商静表示感谢。 没有占股的商静能拿到100万元，没有人觉得不妥，她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大家都有目共睹。 “诸位客气了，我能办好这次融资，除了沈总的信任外，离不开每一位同事的配合与支持。” 商静站起，向众人欠了欠身，谦虚道。 众高层自然少不了一番客气和称赞。 沈暮大手一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所有人都能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为暮宿公司再创辉煌……散会！” 众高层离开后，会议室里只有沈暮和纪曼两人。 “沈总，如今暮宿网首轮融资完成，公司无论是规模还是人员体系都日益庞大，而咱们以前的管理架构过于简单，是不是需要考虑调整一下？” 作为实际管理人员的副总，纪曼适时提出自己的看法。 从股份占比来说，红杉资本已经成为暮宿公司的第二股东，但因沈暮的条件，资本方并没有表决权与管理权，这些事情还得他们来考虑。 “此事不用着急，原有的结构虽然简单了一些，但这么久以来一直运转良好，等什么时候无法跟上公司扩张的步伐时，再做调整。” 沈暮沉吟片刻后，否决了副总的提议。 他的出发点，是有感于对琉璃集团、隽程公司的了解。 公司结构一旦庞大，往往会影响执行效率，很多时候一个决定下达，到真正落地实施，会耽误太长时间。 突然改变，对于正处于高速发展的暮宿网来说，绝非好事。 “好的沈总，我以后会留意这方面的情况。” 纪曼显然明白老板的顾虑，两人共事这么久以来，默契还是有的。 “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沈暮颔首：“咱们也出去，不要让他们等得太久。” 简单的谈话结束，两位大领导从会议室走出后，整个公司陷入了热闹的海洋。 这一晚，暮宿公司包下了一家大酒楼。 酒楼是大老板亲自挑选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膳待天下”！ 今天的暮宿公司并非刚创立之处的几个人，仅是总部就有数百名员工，一般的酒楼可容不下。 沈暮来到酒楼时，不少员工已经玩到嗨了。 在酒楼大堂中，架起了一个大屏投影，旁边是一对雅马哈音响，两个年近40岁的男员工，一人手持一个话筒，正在狼嚎《纤夫的爱》。 在他们身边，至少围了50个员工，有人跟着狼嚎，有人打着节拍…… 甚至还有人高声喊道：“亲一个！” 嗯，这是另类的ktv现场。 “沈总好，纪总好！” 发现大领导抵达，场中的高呼声嘎然而止，众人恭声喊道。 “不用拘束，大家尽情的唱。” 沈暮摆了摆手，还亲切地鼓励他们继续。 一刻钟后，大聚餐正式开始，由纪曼代表老板发言，大体就是把所有人都感谢且鼓舞了一番，然后在轰鸣的掌声中开吃。 “我跟你们说，春节前我去十九寨沟，在那里遇到一个少数民族的妹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啧啧啧……” 郑逸坐在沈暮的隔壁桌，他正向一群老同事吹牛。 说进入暮宿公司以来，渐渐开拓他的旅游事业，至今已走遍西疆和雪区，还给自己取了个称号。 叫做：旅行者一号！ “哈哈哈，郑总不愧是郑总，以后兄弟们到了雾都，可得去好好唠叨你。”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更有发自内心的羡慕。 像郑逸这种最早跟着老板的那批人，如今每一个都成长为独挡一面的栋梁。 “好说好说，咱们兄弟谁和谁啊。” 郑逸举着手里的酒杯：“无论兄弟们谁到了雾都，我一定给他来个一条龙服务……嗯，谁在拍我？” 吹牛吹得正嗨呢，忽觉有人在拍自己肩头。 郑逸转身，见是梁总监：“梁总？” 梁绍齐在他耳边低语：“等会再回来吹，你护驾的时间到了！” “护驾？” 郑逸怔了怔，朝身后那一桌望去，只见沈暮身旁围了不少人，每一个都端着酒杯，似乎在排队敬酒。 “我明白了，这就去！” 郑逸秒懂，想当初，公司刚成立不久，他还靠挡酒的做法在老板面前刷过一波好感度呢。 即便，他的酒量并不咋地。 第157章 干一票大的 此刻，前来敬酒的人是周雨欣。 “沈总，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如果没有遇到你，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周雨欣双手举着酒杯，眼眸微微湿润，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她可不会忘记，初见沈暮时，她刚刚递交了上一份工作的离职报告，在恒荣大厦帮抠门老板出租办公室。 那时候，看到沈暮与中介阿姨过来，还当他是个小弟弟呢。 谁敢想象，就是这样一名阳光帅气的小哥哥，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创造了一个商业奇迹。 而周雨欣当初，若非正想找一份新工作，又被沈暮的“旅游计划”吸引，未必有加入暮宿公司的机会。 最让她感动的是，老板不仅给她分了股份，还在她处于人生低谷时，帮了她一把。 那一次，家中父母为了给杀马特弟弟盖房娶媳妇儿，毫不犹豫把她牺牲掉。 在她准备让出股份换成现金时，是沈暮私人借钱，替她解决了难题。 因此，周雨欣才有了与众人一同享受股份分红的机会。 以她这个年纪，手持数十万现金，加上价值更大的045股份，摇身一变，成了妥妥的一枚小富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沈暮手托酒杯：“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员工，喝了这一杯，以后继续努力。” “谢谢沈总！”周雨欣重重点头，旋即一饮而尽。 沈暮正要喝酒，郑逸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副抛头颅洒热血的神情，大声道：“沈总等等，让我来！” 周雨欣黛眉微蹙：“郑逸？” 这是与她拥有同等资历的老员工，要是换一个人来，必将当面喝斥。 她对老板表达感谢的一杯酒，实不愿让人代喝。 沈暮哪还不清楚周雨欣的想法，笑道：“等我喝完这杯，剩下的真得靠你了。” 郑逸拍着自己胸口，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沈总放心，无论多少人来，我都替您挡着。” 那群排队的员工见状，尽皆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 “哈哈哈！” “郑总敢挑衅咱们，兄弟们怎么说？” “还用问吗，当然是干翻他！” “要是沈总喝酒，我们还不好意思太过，至于分公司郑总嘛……往死里整。” “好嘞，大家一起上！” 几人扯着嗓子一吼，原本没打算敬酒的人也纷纷加入进来，郑逸转头一瞄，我滴个乖乖，起码有五六十号人。 “完蛋鸟！” 他耸拉着脑袋，转头对梁绍齐道：“梁总，做好给我叫救护车的准备。” “这……好！” 梁绍齐忽然感到内疚，总觉得是自己把郑逸给坑了，希望他以后不要记仇。 …… 转眼到了6月1日。 沈暮打算与赵然、耿宇航一起过儿童节，说起来，三贱客已经好久没有聚首了。 无论是【琉璃印象】还是【浣纱干洗店】，周末都比平时要忙，是以选在“六一节”碰头也能说得过去。 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 真正重要的是，沈暮要去见见舒熙，因为前些日子得到消息，说赵然和舒熙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他也想去看看大块头和小身板眼镜妹在一起，场面会不会显得滑稽，唉，原本好好的同学，如今都成了他的弟妹啦。 考虑到这次逃不掉喝酒，沈暮今天很低调，并未驱车前往。 老规矩，三贱客碰面的地方档次不会高，仍旧选择了大排档。 不一样的是，为了照顾舒熙，他们挑了个包厢。 “哇噻，校草来了，好像比以前更帅了呢？” 沈暮刚进门，就听到一道雀跃的声音响起。 转头望去，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眼镜妹子在朝他挥手，正是舒熙。 和毕业时相比，看不出眼镜妹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活跃，只是身上的穿着明显变得有品味起来。 哦，还有一点，似乎皮肤更有光泽了。 “舒熙，你这样叫就不怕赵然吃醋吗？” 沈暮进门，把一个塑料袋扔在桌子上：“不好意思，我来得最晚，为表歉意，带了这个过来。” “让我瞧瞧你买了啥？” 赵然仿佛没听到他说的内容，眼疾手快抢过袋子，紧接着大嗓门就嚷起来了：“卧槽，生蚝！” 沈暮落座，一本正经道：“没错，特意给你准备的，你看兄弟对你还行？” “哈哈哈！” 耿宇航在一旁大笑：“你没来的时候，他们可没少让我吃狗粮，要不是揍不过他，我早就动手了。” 一向活泼的舒熙羞容满面，不敢接话。 倒是赵然没脸没皮的道：“你大爷的，老子需要这玩意吗？” “厉害厉害！” 沈暮与耿宇航同时竖起大拇指，一脸崇（猥）拜（琐）地望着赵然。 三人每次见面，几乎都是这种相互挤兑的场面，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只有刚刚融入这个圈子的眼镜妹不大习惯。 “咳……我去催老板上菜。” 舒熙闹了个大红脸，迅速溜出包厢。 眼镜妹不在，接下来成了耿舔狗的吐槽时间，说就在上个星期，赵然也搬离了玉兰园，昔日三兄弟的根据地，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坚守。 每个夜晚，唯有望着墙上的两幅画进入梦乡。 赵然丝毫不觉得尴尬，反倒一脸得瑟的表情。 等舒熙回来，很快各种菜式上齐开吃，三人默契地没有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转为回忆美好的大学时光。 “其实，在大学同学里，我最看好的一对，就是沈暮和夏玉岚，你们两个没走到一起真是可惜。” 舒熙忽然感叹了一句，看了看身旁的赵然，似乎又庆幸自己找了个好归宿。 “是啊是啊！” 耿舔狗忙不迭的点头。 “可惜个屁！” 岂料赵然猛地摇头：“要我说，最可惜的是沈暮没把柳老板搞定。” “柳老板……哪个柳老板？” 舒熙与耿宇航连忙追问，瞳孔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还有哪个柳老板？当然是咱们琉璃印象的大老板。” 赵然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边吃边说：“你们是不知道柳老板的颜值有多高，最重要的是一身大老板的气质，人家还有钱……”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最后又道：“沈暮与柳老板原本就认识，可惜啊，我当初还那么看好他，这家伙简直给我们三剑客丢脸，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沈暮脸皮狠狠地抽了抽，怎么话到了赵然嘴里就变了味儿呢？ 他早就告诉过对方，柳老板每天都在给自己暖被窝啊。 还兄弟呢，居然一点儿不相信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像我这么诚实的孩子，从不说谎！ “啊，沈暮还认识咱们大老板啊？” 舒熙微微吃惊，听赵然的说法，柳老板比夏玉岚还要优秀一截呢。 如今的她也在琉璃印象上班，称呼柳轻璃为老板理所应当，奈何一次都没见过。 几人围着这个话题聊了很久，沈暮告诉他们，夏玉岚已经出国。 “遗憾呀，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夏玉岚？” 舒熙望着沈暮，正色道：“现在看来，你的唯一出路就是搞定柳老板！” 沈暮懒得多做解释，闷着头吃饭喝酒。 席间，趁着耿舔狗上厕所，赵然立即把房门关上，神神秘秘道：“兄弟，前两天我们在琉璃印象门口遇到一个故人……不对，是仇人。” “仇人？” 沈暮怔了怔，脑中灵光一闪：“渣女顾烟？” 这下轮到赵然和舒熙吃惊了：“你怎么猜到的，我都没提醒过你啊？” 沈暮哑然失笑：“还不够明显吗？” 能被赵然称为仇人，且大家都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而要避开耿宇航提及的，除了顾烟，他还真想不到别人。 琉璃印象开在魔都最繁华的金陵东路步行街上，人流量之大无可想象，在那边遇到顾烟不足为奇。 只是，此女不应该在姑苏市吗，莫非来魔都逛街？ “不服你都不行。” 赵然表示很服气，继而满脸的幸灾乐祸：“顾烟被姑苏的有钱人甩了，独自回到魔都找工作，当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当初她那般对待宇航，现在也算亲身体会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要是让她知道宇航现在混得比她好，不知会作何感想，估计会后悔得肠子都变绿。 “另外，我还好好奚落了她一顿，就当是替宇航报仇！” 赵然并非落井下石的人，但对于害好兄弟伤心的顾烟，却没有半点同情心。 “顾烟那个蛇蝎女人，迟早会遭到报应，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舒熙显然听说过耿宇航的事情，此刻化身为正义使者，又把顾烟给数落了一番。 “你们没有对她透露宇航的近况？” 沈暮有些担忧，要是让拜金女人得知前任开了店、发了财，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想法，说不准还会上演“求耿宇航复合”的剧情。 如果不是当初顾烟伤了耿宇航的心，后者也不会回到魔都，能不能过得现在这般滋润，还真不好说。 换一个角度讲，顾烟的举动，间接成就了耿宇航。 “肯定不会，我还没那么蠢，并且这件事也没告诉舔狗。” 赵然笑了笑，还出谋划策：“最稳妥的做法，是让舔狗赶紧投入另一场恋爱中，以绝后患。” 沈暮颔首：“不错，只是舔狗整天守着他的干洗店，根本不认识几个女孩子，恐怖不大容易啊。” “没事没事！” 舒熙接话：“交给我来想办法，我以前的几个同事性格都不错，长得也好看，回头帮他介绍……对了沈暮，要不要给你也介绍一个？” 沈暮连忙摆手拒绝：“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另外，我再重申一次：哥早已名草有主！” 赵然斜了他一眼：“特么的，你不装会死啊？没谈恋爱怎么了，做兄弟的又不会笑话你，怕什么？” 沈暮直接败退，明明他每次说的都是实话，为何就没人愿意信呢。 包厢门开，耿宇航回来，三人立刻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这场聚会，他们吃到晚上九点，四个人都喝了点酒，有女朋友在身边的赵然喝得最多，连车都没法开。 …… 一周后，沈暮在筑梦居召开董事会。 咳，说是董事会，实则也就他和祁浩父子、袁有荣，加上一个助理参加。作为祁二股东的实际决策人祁明志，被请到这里不必意外。 今天会议，几位老板的议题是： 干一票大的！ 暮宿公司首轮融资完成，沈暮顺利筹集到15亿资金；而祁明志的积蓄加上借资，也有两个亿，只是在上次拍八宝镇地皮时用掉了5000多万。 饶是如此，二人的资金加在一起，也有三个亿。 六月份的土拍信息已经下来，这场会议，就是讨论要拍哪些地块？ “沈总、祁总，两位要我怎么做？” 会议室内，小股东袁有荣脸上充满了期待。 以前的他，对萧条的房地产行业已不抱任何希望，哪知八宝镇的【筑梦广场】开工以来，居然得到了行业大佬的认可。 尤其是沈暮规划的效果图出来后，就连那些不懂房地产的人，也认为【筑梦广场】大有可为。 是以，袁有荣在这段时间可谓是赚足了称赞与口碑，愈发佩服大股东沈暮。 “这个问题不要问我，得看沈总的意思。” 祁明志也很好奇，沈暮口中所说“干一票大的”，究竟是如何的大？ 见几人都望着自己，沈暮开门见山道：“很简单，找几块有潜力的地皮，最好是连在一起或相近的地块，尽咱们手里的资金，能拍多少就拍多少。” 看他说话的神态，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全部抛出去？” 袁有荣吓了一大跳，他可是知道，大股东二股东筹备的资金，多达三个亿啊。 “暮哥，我们又该如何确定哪块地皮有潜力呢？” 祁浩的确成长了不少，已经懂得思考问题。 沈暮笑了笑：“袁总，把我画过很多圈的那张魔都市地图取来。” 袁有荣直打哆嗦：“好！” 又是地图？ 说实话，他并未对那张画了几十个圈的地图有多大信心，实在是沈总画的圈太多了，且对方还当面承认过，有很多是画错了的。 即便八宝古镇那块地，也在画圈的范围，也不能说明什么。 “把地块拍下来后，咱们还要自己建吗？” 趁袁股东翻箱倒柜时，祁明志问道。 “不建了！” 沈暮摇头：“即便还有好的地皮，咱们也没那么多精力，【筑梦广场】工程启动后，公司的所有施工力量都扑在了上面。 “所以这一次拍下的地块，先囤积几个月，等着其他开发商上门来合作就行。” 祁明志明白他的意思，过不了多久会有地铁线路图公示，到时候沿线的地块都会价格暴涨。 他又问道：“那估计得囤多久？” 这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因为他的大多数资金是借来的，拖的时间越久，还债成本越高。 “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越久越好。” 沈暮大有深意地笑了起来，原则上地产商拿到地以后，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开工，否则也算违约。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等7月份后，这轮跌入低谷的楼市，就将迎来拐点！ 一旦趋势出现，自然要尽可能把地块捂在手里，时间越久越值钱。 第158章 赚自己的钱是什么体验 听了沈暮的回答，祁明志的眉头微微皱起。 之前投资的【筑梦广场】，仅是地皮就让他出资5000多万元，在建成开业前不可能收回成本。 如果接下来拍到手的地块也要囤着，他拿什么去还债？ “祁叔放心，据我估计，顶多几个月就能将地块脱手，或风险转嫁。” 沈暮仿佛清楚他心中所想，适时安慰了一句，总算让祁明志松了一口气。 他的确想把地块长期捂在手里，问题是捂不住啊，一旦楼市开始回暖，现在拍到手的地皮将成为最便宜的土地，必然有一大堆人来打主意。 筑梦居根基尚浅，不可能把同行全都得罪了？ 到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一个高位点转让，或找其他房地产商合作开发。 说到底，土地终究是土地，只有把它变成商品房，才能转为实际的价值。 另一方面，他也不可能把资金都积压在这里，必须换成能随时流动的现金，去做另外的投资。 “沈总，地图来了！” 袁有荣取来地图，平铺在会议桌上：“这个月的土拍信息中，还真有几块地挨在一起的。” 他将手指头停留在地图南部区域：“我看了看，这边有三块面积超过100亩的，因离市中心较远，价格也便宜，值得咱们考虑。” 祁浩立即翻动手里记载土拍资料的文件，摇头道：“袁总，那里也太偏了，再往南十多公里，都到海边了？” 袁有荣一愣，祁浩说的倒是事实，可他是按照沈大股东的方针选的啊。 “暮哥，你的意思呢？” 祁浩转头，看向做沉思状的沈暮。 此时的沈暮正在头疼，并非是头疼选哪一块地，而是如何忽悠袁小股东。 因为他准备要拍的地皮，同样很偏。 老奸巨猾的祁明志很快猜到了什么，解围道：“咱们魔都市东部、南部都靠海，论发展潜力，我以为除了市中心外，还是西部、西南、西北三个方向更好。 “你们看，西北与西南，与两大经济强省接壤，交通便利，这边的地块必然潜力更佳。” 袁有荣不答，闷头消化这些信息。 在他看来，祁明志所讲的确有些道理，但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我赞成祁总的观点！” 沈暮终于抬头：“且无论是商业用地还是居民住宅，决定它们潜力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人口基数。 “南部区域人口总量偏小，短期内也看不到吸引人口流入的政策，而在这一方面，西部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又提到了人口理论。 祁浩眼前一亮，当即接话，侃侃而谈：“曾经我听暮哥说过‘房地产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它的意思是说……” 如此装逼的机会他哪能放过，花了不少时间阐述这一理论。 “果然了不起！” 袁有荣听得目瞪口呆，他浸?房地产行业多年，甫一闻言，就将此当作至理名言。 难怪连祁明志都愿意把决定权交给沈总，不服不行！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先来个粗选。” 见袁有荣被说服，沈暮当机立断，抬手指着地图：“首先，这个位置有六块地，如果能打包拍下来，应该能省不少钱。”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纷纷点头。 六块地的潜力无需多说，离正在建设的【筑梦广场】并不是太远，商业中心附近的地块，本身就足够抢手。 “咱们出手的话，想必价格还能优惠，毕竟我们也算是老客户了。” 袁有荣笑道：“相反，如果是其他房地产商出手，他们就有趁火打劫的嫌疑，且价格不会便宜，因为无论哪一家，都不会在一个区域连拍六块地。” 开发商也需要衡量风险和利益，一般情况下，谁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嗯，我没意见！” 祁明志缓缓点头，心里如明镜一般。 他才没有袁有荣那么多想法，看到地块的位置后，就知道促使沈暮做出选择的真正原因：地铁沿线！ “我大概估算了价格，如果平均按照3000万一块地，八宝镇附近咱们就得投入18亿。” 袁有荣沉吟半响：“要是剩下的地块，我们同样不选靠近市中心，面积大小也差不多的话，应该还能拍下四块。” 还不等沈暮接话，突然有电话铃声响起。 那位助理立即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下。” 助理离开后，祁明志与袁有荣都在等沈暮选择。 沈暮不语，此时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东南角一个地方，心绪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片地方能有地块拍卖？ 被他关注的位置，如今可说是一片荒芜。 但它在十多年后，将会成为魔都的地标！ 到时候，那里会修建大陆第一座【迪士尼乐园】，此园2009年获批，2011年开建，建成后还有地铁直达，人流量大到无法想象。 要是能够提前在迪士尼边上拿到一块地，这辈子就可以躺赢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沈暮拿出一支红笔，重重画了两个叠在一起的圈。 “沈总，我们要拍这里？” 袁有荣怔了怔，刚才不是还说，东部与南部的潜力不行吗？ 他立即浏览土拍资料，面色愈加疑惑：这个月的土拍信息中，并没有这片区域的地块要拍卖。 “不是！” 沈暮头也没抬，但语气却非常认真：“以后的日子里，你记得帮我留意这片区域，只要有地块拍卖，不惜代价也要拿下。 “这个月没有不要紧，或许下个月就有呢；哪怕今年没有出现，明年后年也不晚！” 嗯？ 袁有荣还在发愣，祁明志却坐直了身体，并掏出一支烟点燃，陷入了沉思。 能让沈暮如此重视的位置，到底有什么秘密，或是惊天动地的内幕？ 他依稀记得，当初与沈暮商议“投资地铁沿线”时，后者也没有这般郑重，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可惜场合不对，祁明志没法直接询问，或许即便他问了，沈暮也未必会回答。 “袁总，切记！” 见袁小股东没有说话，沈暮特意叮嘱道。 “好的沈总，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吩咐。” 袁有荣不敢怠慢，还摸出自己的小本本记录下来。 “好了，我们说说最后几块地皮。” 沈暮颔首，目光和视线西移，少顷停住：“就在这片区域，随便找几块地都行，价格合适就拍下。” 这一次他所选择的区域，位于【筑梦广场】的北面，没有指向具体的位置，只给了一个大概。 那是即将开建的“地铁10号线”，反正都不在市中心，无论哪一块地，价值相差不大。 祁浩迅速核对手上的清单：“按照暮哥圈定的区域，我能找出四块地，价格都在我们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吱嘎！” 办公室大门开启，助理去而复返。 “什么大事非要现在接电话？” 袁有荣有些不满，在两位比他更有份量的股东面前，这位助理的行为似乎有点失礼了。 “不是袁总，电话是招标中心打来的，他们给这个月的土拍中，临时增加了一块地。” 助理跟了袁股东不短时间，清楚领导是生气了，连忙解释起来。 “增加了一块地？在哪个位置？” 袁有荣脸色稍缓，问道。 “在内环西线附近，面积不大，只有30多亩。” 助理如实答道，并找来纸笔，把方才电话里得到的信息罗列出来。 “哦，靠近市中心啊，不是我们的目标。” 袁有荣没有太在意，近几个月来，他对沈大股东的思路已经摸顺，选择的地块都与市区无关。 “等等，让我看看！” 沈暮从助理手里接过纸张，瞳孔渐渐亮了起来。 只见他的面色不断变幻，继而化为一脸惊喜，猛地一拍大腿：“好，咱们就拍这块地，不仅要拍下来，还要自己建设！” 袁有荣：“……” 祁明志：“……” 祁浩：“……” 助理：“？？？” 袁股东还好说，他早就领教过沈暮“朝令夕改”的戏码，反应还算平静。 祁明志则坐不住了：“沈总，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筑梦广场】开工以来，公司里所有施工力量都扑在了上面，没有再开发的精力啊？” 他更担心投资迟迟不能收回，而大多数资金都是借来的，还自己建个鬼！ “不一样，这次情况不同！” 沈暮回了一句，转头问袁有荣：“袁总，你估算一下，拍下这块地得多少钱？” 袁股东可是行家，仅看一眼就有了答案：“别看它面积小，但地理位置决定了价位，依我看，顶得上其他地方两块大地皮，没有5000万元恐怕打不住。 “甚至，可能还要超过【筑梦广场】那块地皮。” 他犹豫片刻，劝道：“沈总，恕我直言，如果我们拿下这块地，多半不好转手。 “如今楼市萧条，建成住宅楼肯定不好卖，但建成写字楼的话……据了解，魔都的写字楼尚有三分之一闲置，出租都难。 “更何况，祁总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没有精力再建商务楼了！” 祁明志感动不已，袁有荣的几句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啊。 “袁总的分析没有问题，可那是一般情况。” 沈暮好长时间才平复心境，斟酌着用词。 “还有非一般的情况不成？” 袁有荣的语气稍稍有些不满，这次可不能任由沈暮瞎折腾。 “当然！” 沈暮点头，非常笃定地道：“我知道有个大企业，正想自己盖一栋办公楼，他们现在并不缺资金，只要咱们拿下这块地，是不是相当于客户下单定制？” 咦，还有这种好事？ 场中几人闻言，无不侧目，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暮。 如果真如他所说，不就相当于“原材料还没购买，客户已经找上门来了”？还是那种超级大客户，一次性买一栋楼！ 这可是打着灯笼火把都求不来的好机会呢。 “沈总，请问是哪家企业？” 袁有荣瞳孔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若是沈大股东的说法成真，他完全可以把【筑梦广场】的项目经理撤一半下来，另招聘新的人员补充。 到时候，两个地块同时开工并非不可能。 只要利益足够大，还愁想不到解决办法吗？ “此事你有多大把握？” 祁明志老成稳重，没见到鱼儿之前，仍旧舍不得撒网。 “两位放心，我回去就联系那家企业的负责人，让他们派人来接触。” 沈暮并未直接答复，吩咐道：“袁总，到时候和他们洽谈的事宜，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他肯定不能直说，只因他口中的那家大企业，其实就是： 暮宿商旅服务有限公司！ 沈暮早就有给暮宿公司建一栋办公大楼的想法，只不过以前没有机会，主要是没钱，现在则不一样了。 红杉资本的融资款，刚刚进账22亿元，其中11亿被他们分掉，还剩有一半呢。 1个亿不够买楼也没关系，买楼的钱又不需要一次性付清。 按照建楼的进度估算，等办公楼建好交付使用那天，估计只靠暮宿网每个月的盈利，都绰绰有余。 至于说，红杉资本会不会有什么意见，沈暮才不管那么多。 哪怕融资转让了10的股份，他仍旧是暮宿公司最大的股东，且拥有拍板权，公司的资金怎么用，自己就能决定。 融资前后的最大区别，只是不能将资金转为己用而已。 这次的投资是给公司造楼，属于公款公共，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沈暮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当真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啊！ 想一想，无论是暮宿网还是筑梦居，他都是最大的股东，这算不算是自己赚自己的钱，自己为自己谋利益？ 此事无论怎么做，最大的受益人都是他！ “没问题沈总，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又有赚钱的大项目，且一个楼盘能赚两次钱，袁有荣干劲十足。 “袁总，最好能和客户签订一个意向合同。” 祁明志担心不保险，万一把地块拍下来后，人家反悔不要办公楼了咋办？ “要不要叫上法律顾问？” 袁有荣认为，祁股东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祁浩又有了发言机会：“我可以推荐一个律师，新都律师事务所的丁律师人很不错，办事靠谱。” 祁明志点头：“如此最好！” 他感到很欣慰，首先是对丁律师非常认可，人家当初还为他们家解决了一个麻烦；其次是因儿子推荐，说明臭小子已经懂得为公司利益着想了。 沈暮目光一颤，祁浩的安排让他忍俊不禁。 丁律师代表筑梦居，曲岑雪代表暮宿公司吗？ 嗯，有必要跟他们打个招呼！ 第159章 不会装13怎么办 耗去半天时间，筑梦居的董事会结束，最终决定：在八宝镇附近拍地六块，北面拍地两块，内环西线的小地皮也要拿下来。 吃过午饭，沈暮驱车回到了暮宿公司。 “沈总好！” 恒荣大厦16楼，前台妹子迅速起身，向老板恭敬问好。 眼下的暮宿公司，非常注重企业形象，前台有三个妹子，除了学历要求，连颜值都有讲究。 几人的目光中有着浓浓的崇拜之意，老板不仅年轻，还是集才华与颜值并存的天才。 “通知纪总、商顾问和财务部经理，一刻钟后到小会议室开会！” 沈暮颔首，并吩咐了一句。 “好的沈总！” 几位前台妹子忙不迭的点头，秀眸中藏有兴奋之色。 她们都知道，沈老板至今也没有私人助理，要是自己的表现能令老板满意，说不准还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沈暮哪知道她们的想法，匆忙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取出纸笔画了个草图。 草图正是内环西线地块的形状，他大概计算了一下长宽，在上面添加了三个小方块，一大两小。 皱眉考虑了半响，又抹去了一个小方块。 随后，沈暮冲了一杯咖啡喝完，带着这张草图前往小会议室。 “沈总！” 这一边，纪曼、商静与财务经理起身，面色难掩期待。 在几人的印象中，老板很少开会，而几乎每一次开会，都有大事发生，且多数情况下还是好事。 “坐！” 沈暮自己坐上了主位，把草图仍在桌上：“你们先看看这个。” 三人立即把注意力转移到草图上，可他们越看越迷茫，实在看不出来，这东西与公司的业务有什么关系。 “沈总，我怎么看它像楼房呢？” 见多识广的投资顾问商静抬头，以不确定的口吻问道。 “没错，正是楼房！” 沈暮颔首：“准确地说，它还仅是地皮，而我描绘的则是楼盘草图。” “地皮……楼盘？” 几人闻言愈加疑惑。 “好了，大家不用猜了。” 沈暮揭晓答案：“我一直有个想法，给暮宿公司盖一栋办公大楼，而今恰好有这么个机会，大方向没啥问题，具体事宜需要你们分头施行。” 三人神情巨震：“办公大楼？” 哪怕他们是公司高管，见惯了各种大场面，仍旧被这一消息惊得有点发懵。 这是兴奋所致！ 试想，谁不想拥有一座自己的办公楼？ 魔都的大企业不计其数，然而即便是他们，有自己办公楼的单位却少之又少，那代表的不仅是企业形象，更是一种实力和财富的象征。 暮宿公司创立至今还不到一年，离此目标就已无限接近，能不兴奋么？ “我跟你们说说目前这块地的情况……” 等三人渐渐回神，沈暮把自己的设想和在筑梦居获知的消息道出，又开始吩咐：“与筑梦居公司的交流沟通，要尽快去办。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项目小组，由商顾问为主要负责人。” 这个安排合情合理，商静乃是首席投资顾问，给公司买楼也相当于投资，正是她的工作范围。 “没问题，沈总！”商静立刻答道。 “好，你还得关注楼盘拿下之后如何设计？” 沈暮又道：“这块地皮并不大，但作为纯粹的商务楼来讲，却也不算小，建一栋办公大楼绰绰有余，至于剩下的如何安排，需要重点考虑。” 30亩地是2万平方米，相当于宽100米以及长200米大小，根据目前的建楼标准计算，可以建4～6栋楼，约莫200套100平米的小区住房。 当然，商用楼的标准与住宅楼略有不同，但无论怎么看，建造3栋楼问题不大。 沈暮尚未确定的是，3栋楼都建成写字楼，还是1栋写字楼2栋住宅楼，或者干脆做成2栋稍大的写字楼？ 甚至是，直接弄一个小型的商业广场？ 见商静点头，他又对财务经理道：“你这边需要全程协助商顾问，价格谈判也要参与。” “好！” 财务经理目露异样之色，对于筑梦居公司，他并非第一次接触。 当初，老板以暮璃资本入驻筑梦居成为大股东一事，就是他与丁律师一同办理的，可以说知道一些内幕。 这样算起来，沈总此举，完全是左口袋的钱放进右口袋而已。 难怪老板没有亲自上阵去谈价格，反正挪来挪去，都是他自己的钱。 “沈总，我还有件事没来得及跟您汇报，或许对于拿下这块地皮有所帮助。” 忽然，沉默许久的纪副总开口。 “哦？说说看！” 沈暮目露异色，纪曼一个搞运营的，什么时候连房地产都懂了？ 商静与财务经理同样一头雾水，纷纷把目光落在纪副总身上。 “今天上午，我接待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纪曼顿了一顿：“他们是余汇区的领导，代表区政府来参观暮宿公司，并关切地询问我们，企业发展过程中，是否遇到什么困难，表示愿意提供帮助……” 连商静都很诧异：“有政府领导来访问？” 以暮宿公司如今在行业的地位，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拜访，她上午见纪曼在接待客人，也没怎么在意，想不到会是领导。 财务经理有点懵逼，他每天的工作几乎都坐在办公室，对其他事情知之甚少。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扩大规模为由，请区领导帮忙，低价拿下那块地皮？” 沈暮的反应最快，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纪曼的意思。 时至今日，暮宿公司在一般人眼里，也算得上一个庞然大物，作为辖区的领导，岂能不重视？ 诚然，暮宿公司已挂在离岸公司“暮璃资本”旗下，在魔都只需缴纳少许管理费，并享受低税收。 但必须得承认，哪怕是大集团林立的魔都市，一个辖区内价值几十亿的大企业，也不多见。 像暮宿公司这种，无论落户在哪个区，对于辖区领导来说，既是面子，又有政绩；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扶一下，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纪曼点了点头：“我想，要是能说服区领导出面，低价拿地应该问题不大，甚至都没有开发商会与筑梦居竞争。” 沈暮大喜，笑道：“的确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纪总，那就由你来和区领导沟通，既然他们主动找到咱们，你完全可以把条件说得苛刻一点。 “最好呢，能谈个半买半送的价格出来。 “若有必要，你就代表公司表达一种态度：得不到支持的情况下，咱们会考虑搬走……” 纪曼听得非常无语。 果然，一听说有便宜可占，老板无耻的一面又暴露出来了。 会议结束，沈暮做了一个决定： 买车，买豪车！ 并且，他直接锁定了曾经幻想的：保时捷卡宴。 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有两个：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区领导帮忙的情况下，内环西线的地皮会少花很多钱。 如此一来，他至少能省掉几百万，少花一千万也并非不可能。 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有点无语了。 公司融资分红之后，纪副总把她的小宝马换了；梁总监和商静去订了别墅，选择贷款的情况下，手上还有余钱，同样买了豪车。 筑梦居那边更不用说，祁浩和袁有荣，不论哪个股东开的车，都比他这个大股东更有档次。 反正在两个公司高层里，就属他这个老板的奔驰最掉份。 沈暮可以不在意物质享受，但为了公司形象着想，还是勉为其难换一辆车开——他就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于是，晚上下班回家后，他就开始调戏美女富婆。 “轻璃，我那车今天又抛锚了，修了整整一个下午，否则也不会那么晚才去接你。” 这货下班后故意拖拉半天，才慢悠悠赶去琉璃大厦，就为了演这一出戏。 “老抛锚怎么行，周末我陪你去买一辆好的。” 柳轻璃听说并非第一次故障，二话没说就决定下来。 她可是记得，当初沈暮“入赘”时就有机会选豪车，但为了哄她开心，特意选了个66万的奔驰。 真要计较的话，自己还欠他一辆豪车呢。 “我倒是看上了一款车，可兜里的钱不够，唉！” 沈暮叹了口气，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钱不要担心，只要你喜欢，买什么都行。” 柳轻璃心里想的是，上个月为了给她庆祝生日，沈暮准备的那场无人机表演，花掉的多半是攒下来买车的钱，一时间愈加感动。 说起来，自从春节跟着他去了巴蜀之后，她再也没有每个月打零花钱了。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两人已经是真正的夫妻关系，不再适合那种方式，且对方已经踏入房地产行业，应该不缺小钱才对。 “哈哈哈！” 沈暮闻言没控制住，当场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很傻啊，不过，傻得可爱。” “干嘛又说我傻？” “掏钱给别人买车都那么积极，还说自己不傻？” 话虽这样说，沈暮还是非常开心的，或许，只有找到美女富婆这样的靠山，才能有这种乐趣。 两天后就是周末，艳阳高照。 沈暮抱着美女富婆睡了一个美美的懒觉，才爬起床吃早饭。 “都怪你个混蛋，我现在浑身无力，怎么陪你去看车？” 美女富婆坐在沙发上喝骂，并非她懒得动，实在是身上没什么力气。 “没事，不就是买个车吗，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就行。” 沈暮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望着浑身慵懒又透出诱人气息的柳轻璃，都有点不想挪步了。 “哼！” 美女富婆给了他一个白眼，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个拿着。” “不必了。” 沈暮非常豪气地大手一挥，转身走向地下车库。 “你身上的钱够吗？” 后方，柳轻璃不放心。 “不够也没关系，就凭我这张脸，说不准有妹子看上我，直接送我一辆呢？” 沈暮头也不回，声音充满豪放和洒脱。 “沈暮……你无耻！” 美女富婆总觉得，那句话有点影射自己的意思，想当初，她不就是这样把无耻男搞定的吗。 沈暮假装没有听到，很快开着奔驰出门。 今天，他还是选择了吴中路漕宝路一带，如果没有记错，那里就有一家保时捷4s店。 与去年相比，沈暮没有半点纠结的情绪。 男人只要兜里有足够多的钱，自然而然就有了自信，哪用得着去纠结花多少钱买车？ 买什么车更容易解决，喜欢就买。 半个小时后，沈暮轻车熟路抵达保时捷4s店。 “欢迎光临！” 刚刚踏入大门，整齐且清脆的声音响彻而起。 “豁，有惊喜！” 沈暮发现，豪车专卖店就是不一样，连销售妹子的颜值，整体都比奔驰那边的更高。 时值6月中旬，天气渐渐变热，而女销售们早已换上了夏装，职业西服就不用说了，重点是短裙下的黑丝比较吸引人。 他非常肯定，自己不是好色。 有了美女富婆之后，沈暮对女人的免疫力提高了数个档次，之所以喜欢盯着美腿看，完全是习惯释然。 “沈暮？” 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饱含着疑惑，更多还有难以置信。 嗯？ 沈暮豁然抬头，居然看到了一个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人。 顾烟！ 对，就是伤透了耿舔狗的心，又被姑苏市的有钱人甩掉，独自回到魔都找工作的渣女顾烟。 这个世界有点小啊，听到她的消息还没多久，这么快就碰到了？ 不得不承认，顾烟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短短时间就在魔都找到一份卖豪车的工作。 沈暮有点怀疑，渣女找这份工作的目的，或许不止是为了维持生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想趁机钓凯子。 “你认错人了？” 他凝目，认真打量着顾烟，那颀长健美的身材，透出一丝妩媚的眼神，加上一头乌亮的秀发，当真有着不小的魅力。 “怎么会认错人了呢，我们是大学同学啊。” 顾烟快步上前：“真没想到，毕业还不到一年时间，你都能自己买车了？” 沈暮怔了怔，莫非今天要上演一出小说中的打脸剧情？ 可是，自己不大会装逼怎么办？ 早知道，就该叫上赵然，狠狠的打顾渣女的脸。 “顾烟，你拦着客人干嘛，这么没礼貌，培训考核如何过关的？” 正当此时，一个年约30岁的气质女人，踩着高跟鞋走来，冷冷喝斥一句，转头对沈暮笑道：“尊贵的客人，她只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让我为您服务！” 沈暮暗道可惜，本来还想打脸渣女呢，这点机会都不给我？ 第160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三旬女人乃是4s店的一个小领导，销售组长。 凭着她多年的销售经验，立即就能肯定沈暮是个有实力的买家，瞧瞧人家那身穿着和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至少也是个富二代。 所以，她对顾烟的行为非常不满。 要是因此而惹恼了客人，导致生意没了，业绩和提成都泡汤，岂不是血亏？ 她才不管这两人是不是同学，很明显客人对顾烟不感冒，那就得顺着客人的意思来，对上帝绝不能怠慢。 “行！” 沈暮回头，朝小组长微微颔首。 “贵客这边请，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中意的车型？” 小组长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并礼貌地抬手邀请。 “就看看最新款的卡宴。” 沈暮迈步，轻描淡写般答道。 “贵客您真有眼光，也只有最新款的卡宴，才配得上您这身气质……” 小组长心中大喜，这可是遇到了肥羊啊，好在她也算见多识广，并没有表现出失态，热情而熟练地介绍卡宴的配置。 后方，站在原地的顾烟心潮涌动，面色不断变化。 她听到了什么？ 沈暮要买最新款的卡宴？ 大学期间，因耿舔狗的关系，她对沈暮还算了解，据她所知，这家伙就是个农村来的瓜娃子，怎么可能买得起卡宴？ 但她见沈暮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假。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才能解释这种情况。 第一个：就是沈暮在毕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发了财，且是发了横财，比如中彩票头奖之类的。 第二个：沈暮根本不是给自己买车，或许是进了某个大公司打工，现在不过是来帮老板看车。 但即便是第二种情况，也说明这家伙不简单，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多半混得不错。 顾烟立即想到了耿宇航，和他穿一条裤子的沈暮都混得这么好，被自己甩掉的前任，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念及此，她瞳孔中绽放出一抹星光。 另一边，沈暮在销售小组长的带领下，刚刚来到一辆深蓝色的卡宴旁边。 “嗯？” 他正准备坐进驾驶位体验一下，忽然发现顾烟跟了过来，当即面色一沉。 小组长见客户脸色变化，转身一看，果然是倒霉女惹的祸：“顾烟，你跑来捣什么乱，还不走开？” “组……组长，我只是想和老同学叙叙旧。” 顾烟哪肯错过这种机会，硬着头皮答道。 “砰！” 沈暮才懒得管她，眼不见为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不愧是豪车，隔音效果的确不错，他隐约听到小组长板着脸训斥顾烟，具体内容却听不清楚。 感受了一下座位的舒适度，又操控了几下驾驶杆，沈暮不得不承认，豪车能给人一种愉悦感。 就它了！ 沈暮做出决定，但他并没有马上从驾驶室出来。 直到顾烟走远，才打开车门。 “贵客觉得如何，是否需要试驾一番？” 小组长脸上堆满了诚挚的笑容，体贴问道。 “还行，办手续！” 若非顾烟在这里，他倒不介意试驾，然而如今只想早点离开。 “请问贵客如何付款？” 小组长按捺住兴奋，又问。 “全款刷卡！” 沈暮掏出身份证递出：“另外，车牌也由你们代办。” “好的，贵客请稍等。” 小组长双手接过身份证，并未马上离去，而是先把沈暮请到洽谈区，亲自送来一杯上好的茶水，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屁颠屁颠往财务室跑。 她心里那个惊喜不用多说，暗自庆幸，还好老娘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价值200万的豪车，贵客眼都不眨就定下了。 甚至，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年轻帅气的贵客也太果断了。 沈暮捧着茶水喝了一口，刚刚取出一支烟点燃，兜里的手机开始了震动。 嗯？ 摸出来一看，备注的名字让他略感诧异。 “沈总你好，端午安康！” 电话是京都亿龙网的陈老板打来的。 “陈总客气了，你也安康，有什么指示？” 要不是对方提醒，沈暮差点就忘了今天是端午节，但他却不相信，陈老板大周末的打电话过来，就为了一个节日祝福。 “哈哈哈！” 果然，陈老板笑道：“沈总是否还记得，上次我向你提过，要带领管理团队去您公司学习的事？” “哦？陈总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沈暮当然记得这件事，只不过，当初的他以为对方是客套话而已，想不到如此认真。 “要是沈总方便的话，我们下周就来。” 陈老板顿了顿，又道：“对了，我还约了同呈网的郭总，一起来感受暮宿公司的文化。” “陈总见外了，那我就在魔都恭候你和郭老板大驾。” “那咱们就说好啦，下周魔都见。” “下周见！” 挂断电话后，沈暮陷入了沉思。 程老板会约郭老板一起过来，着实让他意外不已，看来这两位老板在私下也有些关系才对。 这就说明，两家单位本身就有一定的渊源，难怪能在2018年时合并。 只不过，十多年后的同呈网与亿龙网合并大事，背后有腾迅与隽程公司的影子。 沈暮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出面撮合，促使两家单位早点合并，有没有可能让暮宿网也分上一杯羹？ 他开始动起了心思，思索这里面是否有利可图。 “嗯，你来干什么？” 沈暮忽觉有异，转头一看，顾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正坐在他的对面，一双妙目凝视着自己。 “沈暮，我只是想问问你，宇航是不是也在魔都，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不等沈暮回话，她紧接着又道：“我和宇航分开都是误会，事后我也非常后悔，所以我连姑苏市的工作都放弃了，特地回来找他。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接我电话，短信也不回…… “沈暮，你能不能帮我把他约出来，我不求他原谅，只想当面向他道歉，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顾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声情并茂，要是换一个人来，还真可能被她给欺骗。 甚至耿宇航在此，也多半会生出恻隐之心。 然而沈暮两世为人，目光何等毒辣，察言观色的本能即使称不上登峰造极，也相去不远了。 “宇航就因为不想见你，连我们几个兄弟都留不住，他孤身一人去了京都。” 沈暮吐了个烟圈，冷笑道：“你把自己说得那么情深义重，难不成还想去京都找他？” 他打定主意，决不能让耿宇航和顾烟见面，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以舔狗的性格根本玩不过她。 “什……什么，他去了京都？” 顾烟大吃一惊，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沈暮面显怒色：“不仅如此，春节我见过他一次，他整个人显得非常落寂、郁郁寡欢，对感情再也不抱任何幻想。 “就是因为你，害得宇航伤心欲绝，最后才入赘了豪门。 “如今的他穷得只剩下钱了，给我和赵然分别打款500万，让我开公司玩玩，不然我哪来的钱买卡宴？” 沈暮原本的打算，是不能让渣女知道耿宇航混得好，担心她去纠缠。 然而今日，自己买车的一幕被当场撞见，极力掩饰反倒会让她怀疑，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顾烟听得目瞪口呆，旋即心里怦怦直跳。 她终于弄明白了，沈暮买车的钱是哪里来的？ 还有，赵然那种吊（防河蟹神兽）丝，居然能在步行街开一家影楼，当时就令她十分怀疑，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顾烟心湖涟漪阵阵，有种立刻去京都找耿宇航的冲动。 她当然不是对耿宇航旧情复燃，更没想过把对方从富婆身边抢回来，相反，脱离了豪门的耿舔狗，对她来说没有半点价值。 顾烟相信，以自己对耿宇航的了解，多少能从他手上弄一笔钱过来。 那家伙对兄弟都那么大方，身家必然无可想象。 她估计，耿舔狗肯定至今仍在恨她。 没关系，越恨越好办！ 如果不给钱，我就像口香糖一样粘着他，恶心他。 顾烟觉得，耿宇航能入赘豪门，还是她赐予的机缘，如果不是老娘把他甩了，他能有今天吗？ 所以，找他要钱是理所应当的。 “怎么，到了现在你才良心发现，晚了！” 见顾渣女不说话，沈暮似乎怒意未消，喝道：“就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毁了我好兄弟一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顾烟迅速收起心思，做悲伤状：“沈暮，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京都什么地方，我没别的想法，只想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 沈暮面色不善：“宇航曾千叮万嘱，一定不能把他的具体位置告诉你，想从我口中得到消息，做你的春秋大梦！ 顾烟泫然欲泣：“沈暮，就当我求求你好了？” 沈暮大怒：“滚开！” “踏踏踏……” 急促的高跟鞋声音响起，小组长小跑着过来，见状吓得不轻，p，一个新员工居然把上帝惹得发火，这还得了？ “啪！” 她快速扑到顾烟身旁，一个巴掌甩出：“你敢得罪客人？给我滚出去写检讨！” “你敢打我？” 猝不及防下挨了一耳光，顾烟有点懵逼：“还让我写检讨？死三八，老娘现在就离职，不伺候了。” 说罢迅速转身，快步朝着大门口跑去。 “反了天啦！” 小组长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叫：“有种就别回来，我会向总经理反应，请他通报同行，让你在汽车销售行业永远找不到工作。” 她发泄了一阵后才想到什么，立即来到沈暮身前，陪笑道：“尊敬的客人，我代表4s店向您道歉，您放心，公司一定会好好惩罚顾烟。” 沈暮脸色很难看：“人家都离职了，你能怎么惩罚？买个车还要受气，身份证还我，老子换一家买。” 小组长气得想哭，又不敢对客人发脾气，只能央求道：“贵客息怒，你受的委屈我们会想办法补偿……” 半个小时后，沈暮从4s店出来，驾着他的奔驰车上路。 他心情愉悦，哪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今天得感谢顾烟，帮我省了差不多20万元。” 沈暮回想了一下4s店发生的事情，觉得很有意思。 虽然没有像小说剧情那样打脸渣女，不过却让她工作没了，还是自己离职的，最重要的是，顾渣女很可能会跑到京都去。 而小组长为了平息上帝的怒火，直接给了个很低的折扣价。 最新款高配卡宴全套手续下来，加上办理魔都牌照，他只花了200万元，两天后就会送到家。 沈暮吹着口哨，掏出一根烟点燃，开始考虑如何与美女富婆过端午节。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立即掏出手机拨号。 “哟兄弟，是不是准备过来和我一起吃粽子？” 电话那头，耿宇航的声音响起：“赵然那货有女朋友陪，咱们两个单身狗一起过节貌似也不错。” 沈暮鄙视道：“老子和你不一样，如今咱仨就你一条单身狗，粽子你自己吃，我没兴趣。” “那你打电话干嘛，就为了调戏我？” “放屁，我只是和你说一声，赶紧把手机号换掉？” “好好的干嘛要换？” “特么的，你的号码一大堆4，看着就不舒服，要是明天还没换号码，咱就别做兄弟了。” “你这是什么理由？” “该说的我都说了，换不换随你，再见！” 耿宇航听得一头雾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沈暮今天发了什么疯。 沈暮没敢把真相告诉耿舔狗，一个人笑了半天觉得不过瘾，又给赵然打了个电话，把发生在4s店的故事做了地点变化，热情洋溢地讲了一遍。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哈哈哈哈，干得不错！” 赵然抱着电话大笑：“为了促使舔狗赶紧换电话号码，晚点我也想办法威胁他一番。” “我好像听到了水声，你在哪里浪？” “兄弟，果真瞒不过你啊，我和舒熙在佳兴南湖划船呢，要不要给你带点佳兴粽子回来？” “拉倒，我才不稀罕你带的粽子，等会有柳老板陪我吃更好的。” “你大爷的，滚蛋！” 第161章 三巨头聚首 暮宿公司完成首轮融资以后，仿佛登上了一艘巨轮。 立即迎来了另一个高速发展阶段。 仅在半个多月时间里，陆续增开了七、八家海外分公司，无论在国内外，宣传广告都是铺天盖地、囊括线上线下，在日盈利和影响力方面，也在飞速提升。 估值方面更不用说，已在快速追赶隽程公司和腾迅集团。 6月14日，暮宿总部恒荣大厦热闹非凡，京都的亿龙网陈老板，以及姑苏市的同呈网郭老板，两位商旅行业大佬带领团队前来拜访。 “沈总、纪总……” 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双方高层相互介绍，客气地打着招呼。 “梁总啊，你自己跑了不说，还把我们商顾问给拐走了，今天你必须陪我喝上三杯，否则别怪我记恨你。” 老东家陈老板见到梁绍齐和商静后，心情非常复杂，他清楚凭亿龙网如今的实力，是没法把这两人挖回去了。 而亿龙网的其他高层，想法却不一样，不管他们嘴上是否承认，心里还是非常羡慕两个前同事的。 事实摆在这里，梁绍齐在京都时仅是一个小部门负责人，现在已经成了暮宿网的技术总监。 论地位，比他曾经的直属上司都要高出不少。 至于商静，虽然职位上没有本质的变化，但来到暮宿公司后，她的能力才彻底展现出来，仅从之前那轮融资中就可见一斑。 更别说，人家还收获了梦寐以求的爱情！ 同呈网的郭老板同样很客气，不过他与纪副总更熟。 当初两家单位的合作，就是纪曼上门谈成的。 “陈总快别这样说，打心里来讲，我可是一直都很感激您的，当初在亿龙网工作时，得到了你不少照顾。” 梁绍齐笑了笑，赶紧转移众人注意力：“诸位还是先进会议室，再慢慢细谈。” “不！” 陈老板摇头：“我想先参观一下暮宿公司……沈总不介意？” 大老远过来，交流只是一方面，参观各部门也是他的重要目的，只有走近基层，亲眼看到普通员工的工作状态，才能比较出双方之间的不同。 “陈总的提议很好，我也是这个想法。” 同呈网的郭老板立即附和，二人显然之前就商量过。 沈暮大笑：“难得两位老总不嫌弃，愿意下基层指导工作，今天暮宿公司完全开放，大家尽情参观，可以和任何部门任何员工交流。” 他的回答反倒让众人一愣：“这……真的可以？” 要知道，敞开交流的话，很可能会触及到暮宿公司的秘密。 对于暮宿公司到底是如何快速发展壮大的，陈老板与郭老板即便想知道，也不敢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咱们可是合作伙伴，无需顾忌。” 沈暮大手一挥，豪气道。 别人看中的运营秘密，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暮宿网真正的核心，来自于他的前瞻性眼光和精准的市场定位。 分享一些小技巧，丝毫不在意。 “难得沈总如此大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陈老板与郭老板不着痕迹地互视了一眼，不得不佩服沈暮的胸襟。 于是乎，一行人开始走访各部门，从十六楼到十五楼，甚至连机房都不放过。 但大家都有底线，没有人提出去财务部查看营收账本。 整个过程中，沈暮毫无保留，对于两位老板不明白的地方，还不厌其烦地讲解，这令众人更对他高看一筹，打心底里佩服他的大气魄。 上午11点半，暮宿公司最大的会议室内，三家公司、二十余名高层落座。 可以说，这群人几乎代表了国内半个商旅行业的力量，能如此和谐地坐在一起，本身就令人啧啧称奇。 “俗话说得不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暮宿公司的确令人大开眼界。” 郭老板落座后，感叹道：“仅是这一轮参观，我就发现了同呈网和暮宿公司的差距，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陈老板深感认同：“不错，简单的组织架构，高效的运转机制，没有一个部门显得臃肿。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连海外分公司都能纳入到这种运营体系中来。” 沈暮笑道：“陈总、郭总，说起来你们才是行业前辈。 “暮宿公司成立时间尚短，运营和管理方面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正需要向两位前辈请教，你们这么说，就是不想和我们把分享经验了。” 郭老板立即抬手阻止：“沈总切莫妄自菲薄，我可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论成立时间，同呈网也就一年，但我现在也没琢磨出多少门道。 “要是说到网站特色，同呈网就更加自愧不如。” 陈老板插话：“老郭这话就有点不对了，你看我们亿龙网，成立数年又怎么样，哪怕到了今日，盈利也不及暮宿网的零头。” 纪曼动听的声音响起：“我说，几位老总就不要光顾着客气了，难得这次大家能聚在一起，应该多交流经验，让各家取长补短才是。” “对对对，纪总言之有理！” “没错，取长补短才能让大家都有成长。” “……” 纪曼的话得到了场内大多数高层认可，并一直推崇让沈暮先发言。 “既然如此，作为东道主的我就抛砖引玉。” 沈暮没有推托：“我就从成立暮宿网的初衷说起……” 他首先阐述了商旅市场的前景，以及选择与众不同的民宿的原因，再从各个角度做了详尽的分析。 在众人听来，沈总的发言总领全局、放眼未来，每一个观点都被诠释得头头是道。 不说其他人，连陈老板与郭老板都不断点头，一时间无法想明白的地方，特意翻出笔记本记录下来，以待后续慢慢琢磨。 紧随沈暮之后，另两位老板也没有吝啬，做了经验分享。 这场讨论会可说取得了圆满成功，让大家忘记了时间，直到下午13:30才去吃午饭。 饭后，纪曼带着两个企业的高层，做专业性的对口交流。 此刻的沈暮则单独邀请了陈老板、郭老板，进入了一间小会议室。 他打算趁此机会，撮合两个单位合并一事！ 【祝各位朋友元旦快乐！】 第162章 最值钱的东西 暮宿公司小会议室内，三位老板围坐在茶几旁的舒适沙发上，案前是一套古朴、高档的茶具，功夫茶早已泡好。 这是沈暮事先安排人准备的，他并不熟悉此道，或者说没耐心学习这种东西。 “沈总不愧是沈总，的确比我们两个老头会享受生活。” 陈老板品了一口茶后，赞叹不已，却不忘吐槽一句。 “是啊，哪像我，一到公司就紧绷着神经，为同呈网的未来担忧，可没闲情品茶。” 郭老板附和着。 他们当然明白，沈暮选择眼前这样的环境，是为了营造轻松气氛。 “郭总不必过分谦虚，同呈网的未来有啥担忧的，我可是很看好啊。” 沈暮正愁如何切入话题点，见对方提出来，顺势答道。 “沈总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郭老板苦笑道：“有你们暮宿网和隽程网两座大山在前，像我们这样的小企业，能存活下来已属侥幸，还谈什么未来。” 他又看了看陈老板：“我想，应该不止同呈网，就算是陈总的老牌商旅网站，恐怕也有同样的忧虑。” “郭总说得在理！” 陈老板颔首：“这两年以来，我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尤其是当前这种环境下，实在看不到亿龙网的出路在哪里。 “曾经，我也想过如沈总那般做点创新，奈何挖空心思都没有好点子。 “实不相瞒，这便是我带领团队来拜访沈总的重点，希望沈总不吝赐教，给咱们指一条明路！” 他面色郑重，语气诚恳，看得沈暮直皱眉头。 事实上，亿龙网的情况根本没有陈老板说的那样糟糕，只不过与快速崛起的暮宿网相比，可谓是原地踏步而已。 而作为一个大企业的老板，明白商场中的残酷竞争、不进则退的道理，这才显得焦急。 “我说两位，你们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沈暮谦虚道：“我一个后辈能有什么好的建议，就算是我们自己的暮宿网，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郭老板面色一沉，佯装生气：“沈总，你这就不对了！ “暮宿公司的成就有目共睹，在商旅行业这方面，你早已走在我和陈老板前面，哪有什么前辈后辈的说法？ “我们两个老家伙的思想的确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你就当帮我们考虑考虑，想到什么说什么，无需忌讳！” 陈老板言简意赅：“郭总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这样啊？”沈暮点头，“先让我想想。” 说完不再理会二人，掏出一支烟点燃，做沉思状。 郭老板、陈老板没有去打扰沈暮，自己添茶倒水，小声聊着一些行业趣闻。 没过多久，他们见沈暮刚刚掐灭烟头，紧接着又点上一支。 两人见状，心中不约而同生出一抹感动。 因为从上午到现在，他们并未见过对方抽烟，说明点烟不是习惯，而是在为他们的事情伤脑筋。 实际情况呢，沈暮的确在动脑筋，却非如两位老板所想那般。 他安排这场小聚会，当然有自己的目的，如今所考虑的，是如何措辞，才能最大程度地说动二人。 约莫一刻钟过去…… 沈暮掐灭了第三个烟头，迎着满脸期待的两人，歉意道：“抱歉，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并未想到什么能打破僵局的办法。” 陈老板与郭老板目光交汇，都察觉到了对方瞳孔深处的失望之色。 哪知又听沈暮道：“不过，我看到了互联网行业的发展趋势。而咱们三家企业的业务，都是依托于互联网在开展，或许能从中找到一点启发。” “哦？” 郭老板闻言大喜：“还请沈总解惑。” 沈暮摆了摆手：“解惑谈不上，咱们一起探讨就是了。” 眼见两人露出倾听的态度，他缓缓开口：“第一个趋势，就是普及。这一点想必不需要我多说，从近年的情况二位就能看出来。 “第二个趋势，则是生态化……” 生态化的概念，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出来，沈暮特意做了详细讲解。 接着又是几个趋势的预测及阐述，听得两位老板频频点头，眼睛越来越亮。 沈暮见时间差不多了，总算回到正题：“基于以上趋势，咱们这些依托于互联网的业务，将会出现行业整合。 “在行业整合和产业集中度方面不断增强的同时，甚至会出现某些垄断企业。 “简而言之，就是大企业会越做越大，小企业愈发艰难…… “所以，想要与时俱进，就必须做好产业融合！” “产业融合？ 陈老板与郭老板有点懵，理论他们听懂了，且发自内心的赞同；但说到具体操作上来，又感到是一头雾水。 “没错！” 沈暮郑重道：“到了那个时候，单一的产品或产业很难发展壮大，生存空间会被挤压得越来越小。 “想要在未来取得成功，就不能有明显的短板，唯有如此，才能保持较大的流量。 “在将来，或许流量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两个老板面面相觑，他们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流量。 然而沈暮并没有详细解释，趁他们思索的当口，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 “沈总，我好像有些明悟，可总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那种明悟并不是很清晰。” 良久，郭老板回过神来。 “我算是听明白了，沈总是告诉咱们，想要赢得未来，就得先把自己的盘子做大，只要规模上来之后，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陈老板感触很深：“在此基础上去考虑发展，将会容易很多。或者也可以换种方式理解，当咱们立于不败之地时，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沈暮情不自禁拍手：“陈总果然看得透彻。” 郭老板羡慕不已，陈老板是前辈高人，沈老板是最优秀的后辈，眼界与思想都不是自己可比的。 “可是沈总，你的意思我们懂了，但当今环境下，想要发展壮大又谈何容易？” 陈老板又开始苦恼了，商旅行业中，隽程网与暮宿网一骑绝尘，早已把后面的竞争对手甩得远远的，发展何其艰难。 沈暮大有深意地笑了笑：“常规的发展的确很难，如果使用非常规的方式，不仅可以节约时间成本，或许还能一步到位。” 郭老板神情一动，沈暮能这么说，必然已经有了对策。 他顾不得客气，开门见山问道：“还望沈总直接言明！” 另一边，陈老板同样面露期待之色，目光灼灼。 “好。” 沈暮点了点头：“我倒有个建议，是否合理还不好说，二位不妨考虑一下。 “据我所知，亿龙网的主要业务里，商务出行的酒店预订才是重中之重，旅游客人订单偏少；而同呈网的重心恰好在旅游方面。 “你们两家有着天然的互补优势，就看你们如何充分利用起来。” 他没有把话说透，点到即止便可，相信以二人的智慧，必然能领会他的意思。 嗯？ 霎时之间，陈老板与郭老板浑身剧震。 沈暮所言，当真是最快速与最理想的发展道路，只要两家紧密结合在一起，市场占有率立马能提升一倍不止。 如今的国内商旅平台中，位于第三、第四的两家单位若是整合，其影响力绝不是“1+1=2”那么简单。 问题是，两个不同主体的公司，要以哪种方式合作？ 常规意义上的合作，肯定无法达到那种效果。 除非……合并？ 可问题又来了。 合并之后以谁为主导？ 现在的同呈网，体量相当于亿龙网的三分之一，按理当然是陈老板来主导大局，但郭老板是否愿意？ 还有，即便他们位列第三、四席，可与第一的隽程以及第二的暮宿，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即便合并之后，依然无法与前面两家竞争。 这样的合并出路又在哪里？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沈暮要回去考虑考虑。 沈暮对此非常理解，企业合并这种大事，哪是三言两语能够决定的。 翌日，亿龙、同呈团队提前结束对暮宿公司的访问，离开魔都。 临行前，陈老板与郭老板拉着沈暮，感谢了好半天才放手，并表示短期内还会来打扰他。 沈暮看着他们微微泛黑的眼圈，猜测昨晚二人应该长谈了一宿。 这番回去，估计要立即召开董事会，将合并一事摆在桌面上讨论。 “沈总，他们计划的三天访问时间，怎么才一天就跑了？” 梁绍齐望着两伙人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不解，有些舍不得那群老同事。 “我哪里知道？” 沈暮拍了拍梁总监的肩膀，笑得高深莫测：“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来。” 纪曼没有说话，总觉得老板的笑容有点诡异。 两大代表团离开后，暮宿公司回到了忙碌而有序的工作节奏当中。 6月16日，区政府的支持文件下来，内环西线那块地，将以2600万元卖给暮宿公司建办公楼，由筑梦居代买。 且不允许其他房地产公司参与竞拍。 6月20日，暮宿公司与筑梦居公司的委托开发合同签署完成。 6月22日，本月最大的一场土拍活动，正式启动！ 第163章 邀请沈暮入股 这一天，规模浩大的土拍活动如期举行，可等土拍开始以后，现场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诡异。 大家发现，筑梦居公司居然在大肆拿地，短短两个小时内，就把3个地块给争夺下来。 “咦，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好猛，看他们的架势，哪里是拍地，简直就是在抢啊。” “呵呵，你凭什么说人家名不见经传？” “不对吗，筑什么居在建筑行业本来就是没名气的小企业。” “可能你忘了一件事，记不记得4月份那次土拍，八宝镇最大的一个地块，就是他们拍下来的，上个月都已经开工了。” “哦？” 场中不少人交头接耳，而这其中，还有一些知情人，他们讨论的内容却又不同。 “袁有荣在搞什么鬼，【筑梦广场】刚刚开工，他哪来的钱继续拍地？” “据我得到的消息，好像袁有荣拉了两个合伙人进来，人家现在财大气粗。” “那也不对啊，就当前的房地产行情，房子根本卖不出去，他弄那么多地皮在手里，不怕亏得血本无归吗？” “这个……我也不懂。” 等到中午十二点半，整场土拍结束，现场直接炸开了锅。 “袁有荣肯定是疯了，他一次性拍下了9块地皮！” 各开发商的参拍代表尽皆一脸见鬼的神情，就算是房地产行业的牛市时期，也没有人会如此疯狂，那可是9块地啊，近3个亿的资金砸在里面。 某些心思敏锐的行业大佬，忽然意识到，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能改变市场趋势的重大事件？ 然而等他们用尽手段，各方面打听之后，依然没有得出答案，愈加琢磨不定。 “袁总，今天咱们得庆祝一番。” 另一边，祁浩满面红光，顺利完成预期计划的他心情大好。 “祁总，我们还是先回去？” 袁有荣则有些不安，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忐忑了一个上午，总觉得那些同行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样。 “袁总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好了，打我认识暮哥以来，他的决定就没有出过纰漏。” 祁浩显然清楚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 袁有荣没有答话，即便他也相信沈暮，却不像祁浩那般盲目的信任，主要是这次的手笔太大了一点。 整整9块地啊！ 如果判断失误，不仅筑梦居公司会垮掉，连他也会成为同行眼中的笑料。 袁股东跟在祁浩身后，驱车来到一个大酒店，沈暮与祁明志早已等在这里，备好了丰盛的午餐。 “暮哥，你们没去现场实在可惜了，你是没看到土拍的火爆程度。” 祁浩脸上的兴奋之色难以掩饰，至今还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 “看来你是出尽了风头。” 沈暮瞥了他一眼，邀请袁有荣：“袁总，请！” “袁总放心，只需忍耐两三个月，咱们筑梦居在魔都市房地产圈子就会榜上有名了。” 祁明志心里极不平静，看似在安慰袁有荣，何尝又不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想，不需要等两三个月，现在的筑梦居就已经很有名了。” 袁有荣苦笑一声，想必短时间内，今天那场土拍都会是同行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的他，已不敢奢求沈暮描绘的美好未来，只要这次投资不亏就得烧高香。 直到坐上饭桌，袁小股东都是一脸患得患失的神情。 祁明志显然受到了他的影响，等大家喝过一杯茶后，问道：“沈总，你真有把握在几个月后，咱们手里的地块能暴涨一倍？” 由不得他不担心，这段时间以来他凑出了2个亿的资金，不仅把自己的家底掏空了，其中大部分还是借来的。 沈暮无奈，沉吟片刻后，总算想到安慰两人的办法：“远的先不说，我只说一个最快的变化：不出一个月，这轮跌入低谷的楼市，就会反弹增涨！” 嗯？ 此言一出，袁有荣与祁明志豁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暮。 他能预测房地产行业的走势？ 房价连续跌了大半年，行业内的大佬都已开始惶恐，就连那些专家也不敢肯定，什么时候能迎来拐点。 沈暮凭什么确定这一点？ “暮哥，你行啊，都能预测行业趋势啦。” 祁浩夸张地竖起了个大拇指，但看得出来，他纯粹是佩服沈暮的胆量，并非相信那种谬论。 沈暮笑了笑：“原本我并没打算给大家公布这个消息，提前说出来，只是告诉你们，拍地的事绝不是我胡乱决定，诸位心里有数就行。” 祁明志瞬间想到，此事肯定与这家伙交通部门那个朋友有关。 而袁有荣则是一百二十个不信，他也没有反驳，不论是真是假，只需等到下个月就能见分晓。 果然，接下来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几位股东围着今天的9块地聊了很多。 沈暮要求袁有荣： 所有拍下来的地块，都要尽快把手续办完，否则下个月房价上涨以后，尚未移交的地块势必会被很多人盯上，以防生变。 下午两点，一顿饭还没吃完，沈暮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与祁明志几人匆匆打了个招呼，迅速离去。 亿龙的陈老板与同呈的郭老板来了魔都！ 对于他们的到来，早在沈暮的预料之中，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二位大佬居然偷偷摸摸的赶过来。 之所以说是偷偷摸摸，是因为两人抵达后才联系沈暮。 不仅如此，他们约见的地点并非暮宿公司。 沈暮驾着他的新款卡宴，一路招摇过市，半小时后来到希尔顿酒店。 停车、上楼，循着地址抵达顶层的总统套房，二位老板早已等候多时。 “沈总，快快有请！” 郭老板非常热情，递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提前一刻钟泡的，现在温度正好。” 沈暮哭笑不得，道：“我说两位，咱们也算老熟人了，来魔都应该提前通知我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所为何事？” 陈老板把他请到主位：“沈总别急，咱们坐下再说。” 沈暮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仿佛对他们的来意毫不知情，认真品茶，不时夸上两句：好茶！ 他的这副神态，似乎对一切都不好奇。 郭老板最先沉不住气：“沈总，上周得你指点，我与陈总都受益良多，且回去后与股东们也做了商议，打算……打算把我们两个公司合并。” “什么，你们两家要合并？” 沈暮惊呼一声，立即把手里的茶水放下，一脸见鬼地望着两人。 “沈总，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 陈老板颔首，见事情已经说开，也不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我和郭总商量过，都希望暮宿公司能够参与进来。” 亿龙、同呈合并之后，体量依旧无法与隽程网和暮宿网相提并论，自然谈不上竞争优势。 如果能拉沈暮入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得到了行业第二的大企业支持，他们有信心与行业第一的隽程公司扳手腕。 并且，暮宿网的业务内容与他们仅是相近，并无多少重合，的确有合作基础。反之，如果他们去和隽程网谈，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 “你们……让我入股合并后的新公司？” 沈暮满脸震惊之色，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第164章 疯狂的计划 时间的脚步迈入了7月。 依托于红杉资本的支持，暮宿网不仅保持着高速发展的势头，且还有着愈来愈恐怖的趋势。 据业内专业人士的评估，或许在2006年之前，暮宿网的估值就能超越隽程网的市值，一举跃升为商旅行业第一平台。 关于陈老板与郭老板的邀请，沈暮当然不会拒绝，可他不会把暮宿网合并进去。 经过几轮协商，最终确定的方案是：暮宿网以庞大的资源入股，在新公司占股10，运营管理方面一概不管。 目前，同呈、亿龙正在加速整合，尚未对外公开消息。 但可以预料，一旦两家企业合并的消息传开，必将在行业内掀起轩然大波。 这些天以来，沈暮的心情很好，能在两大平台合并一事上分到一杯羹，圆满达成了他的预期，相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暮宿公司能更快追赶腾迅集团。 “沈总，我有事和你商量！” 梁绍齐敲门进入办公室，脸上挂满了兴奋，又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坐！” 沈暮面露狐疑之色，麾下大将来找自己，居然会用“商量”一词，怎么听起来有点诡异的感觉呢。 一般来说，任何下属找老板，要么是请示，要么是汇报，商量是个什么鬼？ “嘿嘿。” 梁绍齐落座后，笑容看起来有点尴尬：“那个，我和商静计划月底结婚。” “哦？” 沈暮一怔，旋即大笑：“这是好事啊，恭喜你们修成正果！梁总放心，我承诺的公司出资给你们办婚宴，绝不食言。” 两位大将的年龄都不小了，能这么快办喜事，估计也有双方老人催婚的原因。 但话又说回来，快归快，却算不上仓促，毕竟二人认识的时间不短，该了解的都了解过，沈暮对这桩婚姻还是非常看好的。 “沈总，我找你商量的是另一件事。” “不是结婚的事？” “不……就是结婚的事。” “梁总，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你把我绕糊涂了。” “这样的沈总，我和商静定的新房尚未交付，且根据四个老人的意思，我们打算在京都办婚宴。” “完全没问题，不管你们在哪里办婚宴，我一定抽时间到场，亲自给你们送上祝福！” “多谢沈总，那我现在正式邀请……” 梁绍齐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红艳艳的邀请函，双手放在桌上。 “老梁啊！” 沈暮笑着打断他的话：“咱们之间，除了上下级关系，更是朋友，整那么正式干嘛？” 梁绍齐脸上又出现了坏笑：“沈总别急，先看看邀请函嘛。” “搞得神神秘秘的。” 沈暮拿起邀请函，轻轻打开：“莫非还有什么惊喜不成……嗯？” 等他看清楚里面写的内容后，当即愣住，因为这货邀请的对象不仅一个，而是：沈总及沈夫人！ “沈总，你不是一直都说，你结过婚的吗，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趁此机会见上沈夫人一面呢？” 看到老板纠结的面色，梁绍齐当即就乐了。 “老梁，你什么时候学坏的？” 沈暮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神神秘秘的家伙，打的这个主意。 “那沈总到底答应不答应呢？” 梁绍齐双手一摊：“反正我已正式邀请过，能不能见到沈夫人，就看沈总给不给面子了。” 沈暮哭笑不得：“先滚蛋，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梁总监非常惬意地离开办公室，只觉浑身舒爽不已，这么久以来，终于看到了老板纠结的样子。 总经理办公室内，沈暮拿着那张邀请函，陷入了沉思。 他并非刻意隐瞒美女富婆的存在，相反，以柳轻璃的气质和颜值，介绍给梁绍齐等人认识，只会让更多的人羡慕，面子妥妥滴。 问题是，在他的计划中，一直期盼着暮宿公司超越琉璃集团那一天。 届时再把这一消息告诉美女富婆，给她惊喜。 岂料平时挺老实的技术总监，居然和他玩这一出，这才导致一向果断的沈暮犹豫不决。 还不等他这边做出决定，等下班接到美女富婆后，又听到一个意外消息。 “沈暮，岑雪今天跟我说，她可能会在年内结婚。” “什么……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相亲至今还不足4个月。” “我觉得还好啊，4个月已经不短了。” 柳轻璃浑然没有这种觉悟，因为她的参照标准，是自己与沈暮之间的相处。 回想起来，二人在一起的前4个月里，经历的事情太多，好像还不到4个月时间，自己就对他动情了？ 一念及此，她脸上情不自禁涌出一抹羡慕与向往之色。 任何一个女人，谁不想自己能穿上婚纱，在万众瞩目下，与心中的白马王子，共同迈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 柳轻璃与沈暮之间，既领了结婚证，又有夫妻之实，却总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 究其原因，只因二人刚开始的关系，似乎过于荒唐了一些。 “轻璃？” 沈暮的阅历何等丰富，仅此一眼，就猜到了美女富婆心里的想法。 “嗯？” 柳轻璃尚未完全回神，目光里的期待难以掩饰。 车厢内非常安静，沈暮并未立即回话，沉吟良久，总算开口道：“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场难忘的婚礼！” 他早就想好了，不论是为了美女富婆还是老爹老妈，这场婚礼必然跑不掉。 只等完成既定目标，就为她补上心中的遗憾。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 “哦，好……什么？” 柳轻璃下意识答了一句，豁然醒悟过来，难以置信地望着驾驶位那张帅气的面孔：“你刚才说到什么，我没听清。” 沈暮轻笑：“又在装傻是不是，你没听错，我说会给你补一场婚礼！” 美女富婆总算确定，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激动得手舞足蹈：“沈暮……谢谢你！” “不过，你得给我时间。” “没事，无论多久我都能等。” “看把你开心得，准备怎么感谢我？” “你想我怎么感谢……你在干嘛，快把你的咸猪手拿开，好好开车。” “没错啊，我正在很认真的开车呢？” “流氓……” 第165章 商旅行业震动 几天后，沈暮正在暮宿公司查看近期的报表，袁有荣突然打来电话：“沈总有没有时间，我想和您碰个头，有事向您汇报？” “行啊，我正准备去筑梦居。” “可是沈总，我们没在公司。” “没在公司？那你们在哪里？” “地址是……” 挂断电话后，沈暮一脸见鬼的神情，袁股东居然跑去了会所，还约他这个大老板过去，神马情况？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驾驶着战马卡宴出门，一路风驰电掣。 到了地方，循着袁有荣给的地址，沈暮步入五楼，推开一个豪华包厢门。 “卧槽！” 当房内的一切映入眼帘，沈暮只觉20多年的三观被彻底刷新了。 没有他想象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场面，但是，里面的组合让他有点发懵。 袁有荣在此早是预料之中的，看到祁浩并不意外，可是……祁明志和哇噻妹子也在，是个什么鬼？ “八万。” “等等……我碰！” p，几个老板居然带着助理在高档会所打麻将。 “暮哥，你终于来了。” 听到开门声，祁浩回头一看，立马笑嘻嘻起身。 哇噻妹子赶紧让座，并走到一旁倒了杯热茶。 “你们这么高的兴致？” 沈暮落座后才注意到，祁明志身后还放着一根鱼竿，不问可知，他是在去渔场的路上，突然被叫过来的。 “暮哥，今天是我组的局，哪知你来得太慢，不得不让……助理凑数。” 在老爹面前，祁浩还是没敢言明他和妹子的关系。 “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高兴？” 沈暮接过妹子递来的热茶，对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了祁明志与袁有荣身上。 能让这两位放下一切跑来会所乐呵，必然有天大的好消息才对。 “应验了，果真应验了！” 祁明志脸上洋溢着兴奋，尤其是见到沈暮以后，那种惊喜再也遏制不住。 “应验了啥？” 然而，这没头没脑的话令沈暮听得一头雾水。 “沈总，是这样的……” 还是袁有荣给了解释：“上个月时，你不就预测过，说这轮跌入谷底的楼市，将会触底反弹吗？ “而在前两天已经出现趋势，房市有了回暖的迹象，全国各大城市的市区房价开始回升，郊区也不再下跌…… “沈总，你可真是……真是在世诸葛啊！” 袁股东想了半天，最后用了这样一个词来评价。 沈暮以手抚额：“我说，就这么点小事，你们用得着那样兴奋吗？” 对他来说，此乃预料之中的事情，根本算不得预测，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不过，他也能理解几人的心情，尤其是祁明志，投了一个多亿来拍地，即便沈暮说得再天花乱坠，没看到预期的情况到来之前，心里必然是惶恐的。 而今，房市回暖的预测已然成真，那么拍下的地皮暴涨、价值翻倍的言论，再也无需去怀疑了。 “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果然，祁明志埋怨道：“咱们拍下的那些地块，不仅动用了我全部家底，其中大部分资金还是借来的，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不得还一辈子的钱。” 说罢掏出一支烟点燃，似乎需要以此来压惊。 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何沈暮听了这么大的喜讯，仍旧表现得波澜不惊？ 完全没有一个投资人该有的反应，更何况，这家伙才20多岁而已，怎么心态看起来比老古董还老古董。 “好了好了，如今看来，一切都在沈总掌控之中，咱们筑梦居定能趁着这一波势头，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袁有荣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不远的将来，筑梦居的名声响彻房地产圈的那一天。 “对了袁总，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沈暮笑了笑，旋即问起正事。 “是的沈总，上月拍下的九块地皮已办完手续，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袁有荣赶紧收摄心神，“主要是内环西线那块地，是否立即动工？” “当然要马上动工，那可是暮宿公司委托我们拍下的。” 沈暮毫不含糊，给了肯定的回答。 建一栋办公大楼，哪怕是基建狂魔，从开工到使用，起码也得一年时间。为了让暮宿员工早点搬进新大楼，他可不想久等。 “沈总，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钱，资金都在另外八块地那边押着……” 袁有荣说了半句就收声，具体情况大家都清楚。 “我听袁总说，因为这块地是政府给大企业的优惠，属于特批用地，银行不接受抵押贷款。”祁明志做了补充。 “原来如此。” 沈暮了然，稍作沉吟就笑了起来：“我们可以另想办法，比如：让暮宿公司支付一部分预付款。” 嗯？ 袁有荣皱了皱眉：“按照双方的意向合同，设计图、施工图没有完成前，预付款恐怕拿不到。” 沈暮给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问题不大，交给我来处理。” 然而，望着两人惊疑的目光，他仅是神秘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解释。 事情解决完，几人都很放松，非要拉着沈暮打麻将。 无奈，沈暮只能上阵，哇噻妹子充当了服务员，帮着几个老板端茶递水。 但过去还不到一个小时，祁浩就哭丧着脸说不玩了，因为自从沈暮加入进来后，三人就没有赢过一场。 把把输不说，且一局比一局输得更惨。 好在没有添什么彩头，否则等出门的时候，祁浩很可能只剩一条裤衩。 中午，几人就在包厢内吃饭，趁此机会，沈暮再次叮嘱袁有荣，一定要留意迪士尼附近的地块，只要出现，不惜代价也得拿下。 …… 七月下旬，全国楼市全面回暖，炒房客蠢蠢欲动。 与之紧密相关的地皮拍卖价，也如同坐火箭一般高速升温，到了此刻，各大房产开发商捶胸顿足，后悔没有在前几个月多拿一块地。 同时，商旅行业也传来了惊天消息： 亿龙网与同呈网宣布合并，且新公司【同呈亿龙】还有暮宿公司参股！ 其中反应最大的是隽程网，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们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如刘云峰等高层瞬间有了危机感： 来势汹汹的【同呈亿龙】，恐怕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于是乎，就在当天，隽程网推出了各种优惠活动，甚至还学习暮宿网搞了“免房抽奖”。 【同呈亿龙】不甘示弱，优惠幅度更大。 隽程网发现客流减少，第二天时，在前一天的活动基础上直接打了对折。 【同呈亿龙】毫不犹豫，选择了死磕。 这一幕，与后世的“滴滴”和“快滴”争夺市场时的情况，极为相似。 此刻的沈暮，却如同一个局外人般，正在公司与纪副总商讨“梁总监的婚宴”问题。 第166章 我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绍齐与商静的婚宴早已定下来，区区数十万费用对于暮宿公司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当然无需老板与副总来讨论。 沈暮和纪曼真正商讨的内容，是作为新郎新娘的就职单位，该送什么样的贺礼？ 送礼是一门学问，二人在公司的地位又高，不能马虎。 要是包个万的红包，梁总监与商顾问未必看得上，以两人现在的身家，还真不缺这点小钱。 所以，纯粹送钱的话太俗。 “沈总，我想到办法了……就是不知是否妥当。” 纪曼沉思半响后，忽然抬头，诱人的秀眸中散发出异样的神彩。 “说说看！” 沈暮分明从纪副总狡黠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梁总是暮宿公司的大功臣，从资历上来说比我都要老，而商顾问即便今年才加入咱们这个大家庭……” 听纪曼铺垫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沈暮有点不耐烦了。 他皱眉道：“直接说结论，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来水字数。” “呃……好。” 纪曼尴尬笑道：“咱们不妨给他们来个【蜜月长假】。” “蜜月长假？”沈暮怔了怔，问道：“多长？” 新婚本就有3天假期，以梁绍齐两口子的情况来看，属于晚婚，那就是7天假期；得批多长的假才能当作贺礼？ “至少一个月，两个月也行！” 纪曼稍稍沉吟，很快给出了答案，顿了一顿后，又加了一句。 “两……两个月？” 沈暮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完全没搞懂副总的心思。 倒不是他舍不得给员工这么长的假期，只是……新郎新娘可是两个部门的负责人，要是长达两个月时间不工作，技术部与投资部多半会乱套。 “没错，我的建议就是两个月。” 纪曼微微颔首：“投资部最近没什么大项目忙碌，其他小事我可以监管；技术部那边更好说了，时至今日，我们的网络部门不缺人才。 “一些日常工作我就能替代梁总，至于大的技术问题，完全能够以远程会议的方式解决。” 沈暮眨了眨眼：“这样一来，你会不会忙不过来？” 纪曼轻笑：“沈总多虑了，说不准我还会更轻松一点呢。” “哦？” 沈暮大有深意地望着她：“别卖关子了，赶紧把你的小算盘说清楚。” “果然瞒不过沈总。” 纪曼点了点头：“我的想法是，公司直接给梁总和商顾问订一个度假套餐，在长达两个月的假期中，我计划了至少十个地方。 “简单来说，就是全球十国游，地点包括樱花国……” 等她把十个国家名称说出来，饶是以沈暮的脸皮，也有些绷不住。 纪副总太损了！ 她所给出的【蜜月长假】地点，恰好是暮宿公司在海外的十个重要分公司，换句话说，表面上给两人放假，实则是让他们去考察、走访分公司。 而纪曼，看似在公司总部的任务更重，但少了海外分公司的监管工作，反倒更轻松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这个办法根本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哪怕梁绍齐与商静看出了其中的深意，以他们两人的性格，到了国外后，必然会主动去分公司看看。 “你就不怕梁总埋怨你，说你毫无人性？” 沈暮听完她的建议后，不得不承认她打了一手好算盘，只觉好气又好笑。 “当然不怕，因为这份贺礼，到时候肯定是沈总您代表公司送给他们。” 纪曼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毫不掩饰她的女干诈。 “卧槽……” 沈暮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差点直接叫出来，咬牙切齿道：“我还真没看出来，纪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纪曼依旧笑盈盈的神情：“还不是跟着沈总您学的，这应该是……咱们的企业文化。” 沈暮：“……” 我有一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纪曼的损招让沈暮一个上午都很郁闷，自己聪明了这么久，居然被麾下大将给算计了。 直到下班，他的脸色才变得晴转多云。 今天不用去接美女富婆，因为晚上有个重要的“三贱客”会晤，卡宴自然是不方便开的，开奔驰也不好，到时候多半得喝酒。 沈暮打了个出租车，在堵车长河中，慢慢接近目的地【浣纱干洗店】。 这一次，他们总算舍弃了老地方“大排档”，找了个像模像样的酒楼，主要是今天有重要客人。 应该说，是有个新成员，将会融入“三贱客”商务圈。 耿宇航上个礼拜就开始约沈暮与赵然碰头，神情亢奋无比，需要两兄弟一起去庆祝，庆祝的内容也很简单： 舔狗脱单！ “校草，你又迟到了。” 酒楼门口，舒熙亲热地挽着赵然的胳膊，刚见面就撒狗粮。 “遇到堵车，我有什么办法？” 沈暮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又问：“耿舔狗的女朋友是不是你介绍的？” 上一次见面时，舒熙就说要给耿宇航介绍女朋友，以前的同事中有几个女孩子都不错，还问沈暮要不要一个。 “不是。” 回话的是赵然：“本来舒熙都打算做这个红娘了，哪知道被耿舔狗拒绝，上周突然神神秘秘的说自己脱单了，我也不清楚他去哪里骗来的妹子。” 沈暮眉头一挑：“连你们都不知道？” 赵然点头：“特么的，老子问了舔狗好几次，他说不见面就不给答案。” 耿宇航初恋就遇到渣女顾烟，却被顾烟当猴耍，骗得遍体鳞伤，两个兄弟都对他不放心，没亲眼看到“新弟妹”之前，难免有些担心。 “舔狗到了没有？” “到了，在楼上。” “那你不赶紧去看看？” “不是在等你吗？这个事情咱俩得先商量好，如果妹子有渣女属性，我们要一起想办法拆开他们。” “哟，自己有了舒熙，就看不得兄弟好啊？” “你大爷的，我没和你开玩笑。”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上楼去瞧瞧。” 五分钟后，三人乘电梯来到二楼，进入一个叫做“山水情”的包厢，刚刚进门，别说沈暮与赵然了，就连舒熙的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