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美人被四个哥哥宠上天》 第一章 受伤回到傅家 华夏京都。 夜色微凉,狭窄漆黑的巷子里,傅时衿面无表情解决掉最后一个混混。 瞥了一眼指节上的鲜血,空气中腥甜的气味让她锁紧眉头,把尸体处理完之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巷子。 与此同时,路边一辆低调的跑车,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攥着支烟。 在傅时衿的身影走进之时,半眯眼眸,漫不经心的关上车窗。 一双瑞凤眼幽冷隽朗,他接了个电话,声音极有质感,“这就是你们查的结果?” 电话那头语气很慌,男人眉头越皱越深,很显然,对于这些解释他并不满意。 直接挂断驱车离去。 傅时衿侧眸看见车尾灯,她刚才有一种被人窥探的错觉,眸光充斥疑惑,但还是径直走出巷子。 身上的伤口容不得她多做停留。 ? 她顶着一身伤口回傅家,刚进别墅,一个陶瓷杯子就从里面扔出来直直砸在她的额头上。 伤口太疼,导致她浑身无力,傅时衿来不及闪躲,被砸了个正着。 温热的液体流动下来,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别墅里的人—— 朝她砸向东西的人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傅逸,冷眼旁观的是她的亲生母亲,顾悦。 还顺带着两个便宜哥哥,傅时期和傅时役。 旁边的傅音音大惊失色,“妹妹,你都流血了!爸,就算妹妹做错了事,也不该直接动手呀!” 说着,准备双手搀扶傅时衿,“她从小在外面长大,吃了不少苦头……”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时衿一脚踹开,狠狠的摔在地上。 “音音!”傅时期面色冷沉,俯身将傅音音拉起来。 傅音音腿部受了伤,半倒在傅时期怀中,那双杏眸水润润的,暗藏挑衅的看她。 狠毒的眸光却与轻柔的声音完全不符,她靠在傅时期怀里,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敢相信的看向傅时衿:“我自认对你还算不错,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对她还算不错? 造谣生事的不错? 傅时衿从来没感觉到傅音音对她释放善意过,更别提什么不错了。 “啪——”的一声,是傅逸拍桌子的声音,“逆女,音音是你姐姐,谁给你的胆子动手?” 傅时期登时剑眉紧蹙,语气带有怒意讽刺她:“果然是野孩子,不仅没教养,更没礼仪。” 旁边的顾悦一开始被傅时衿的动作吓到,但反应之后,厌恶又犀利的目光落在一身狼狈的傅时衿身上。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亲生女儿,但那又如何呢,从小养在傅家的女孩,才是她精心培养出来,最有能力最优秀的傅家小公主。 至于傅时衿,废物一个,跳梁小丑,只会做戏的东西。 顾悦如此评价傅时衿。 她甚至当着她的面直接开口,毫无避讳,“当初就不该把她接回来,到傅家一年,还是那副样子。” 傅时役目睹全程,眸光微闪,不由自主的注意站在门口的傅时衿。 她站在门口,半分反应都没有,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从傅时役的角度,能注意到她的身形微微发颤。 他瞳孔微缩,再去细看,却发现傅时衿所占据的位置,楠木地板上已经多了一滩血迹,刺目的血红色。 她受伤了?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解释,还任由父亲将杯子砸在她身上? 来不及细想,身体快一步大脑,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去查探情况。 刚想靠近,却被傅时期的眼神制止,“音音都这样了,你还有脸去关心她?” 傅时役顿了下,未曾理会,才刚二十的男人五官菱角分明,眉骨隽朗,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他上前拉着傅时衿的手腕把脉,心里凉了半截,她浑身都在散发不正常的热。 胸口处的布料全部被血迹浸湿,血肉外翻,狰狞的伤口暴露在傅时役眼前。 耳边是父亲的训斥声,傅时役觉得周遭的目光都是生冷又刺耳的,性格向来斯文的他此刻心慌意乱,怒声斥道:“闭嘴!” 硕大的别墅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四哥,妹妹她怎么样了?我…今天看见她和几个小混混在一起…不会是那些混混想对妹妹不轨,所以她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傅时役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异常吵闹,他连头都没回,视若无睹。 傅音音将委屈的视线投向傅时期,此刻他正蹙紧眉头,哪哪都不爽,“你逞什么英雄?闲的没事干管她?” 见傅时役还是不理他,唇瓣微微抿紧,大步上前走到傅时役身旁。 旁边的顾悦和傅逸正在安慰那位他们千娇百宠的女儿。 他走近一看,却见傅时役紧攥着傅时衿的手腕,她意识已经模糊,脑子一片空白,傅时期如愿看到傅时衿的伤口。 很深,到了会留疤的程度。 他愣了下,问她,“怎么伤的?” 傅逸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威严,“什么怎么伤的?” 傅时役轻声开口,“她身上有刀伤,很严重,我已经给她止了血,需要上药包扎。” 傅逸略带审视的视线落在傅时衿身上,胸口处虽然止血,但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那是他砸的。 到处都是血,傅时役看了心悸。 但他的亲生父亲,眼底没一丝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对待傅音音时的目光大相径庭。 “音音说你放学和一群小混混待在一起?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还怎么对你的?” 这幅语气,像是生怕那群小混混没有把她怎么样似的。 傅逸原本计划着给这个女儿定下一门婚事让她早早嫁出去,这个亲生女儿也就剩一张脸,如果真被一群小混混给 到时候给他带来的利益变少,这个责任谁承担? 父亲如此冷漠,是兄弟二人没想到的,傅时期讨厌傅时衿,虽然对傅逸说出的话不认同,但也没反驳。 相反傅时役,他眉宇愈深,神情骤然变冷,凛冽的眸光夹杂一丝不可置信,“爸,小妹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傅音音因为这句话受了刺激,“四哥,你叫她小妹?那我是什么?我也是你的妹妹啊。” 顾悦轻声安慰自己的女儿,语调森冷,“以后不许叫她小妹,你的妹妹只有音音一个。” 身边人的呼吸越来越弱,眼前这番话颠覆他二十年间对亲生父母的认知,“你们都疯了吗?” 他急于证明什么,眼眶微红,猛的看向傅时期,“二哥,你也这样认为?” 傅时期低着头,一言不发,态度很明显,他只承认傅音音一个人。 傅时役冷笑着点头,“千万别后悔!” 第二章 穿书 他抬手想把傅时衿揽进怀里,和一个陌生人有身体接触,傅时衿有些不适应,微微抗拒,身体却没力气。 额头的血把视线染红,她看不清东西,想伸手去摸眼睛,却被傅时役一把拦住。 刚想打横抱起她,却被暗自蓄力的傅时衿一把推开。 她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刚才半阖上的狐狸眼此刻充斥疏冷,只淡淡的说了一个“滚”字。 在场的人都怔愣几秒。 原来,她一直都有意识。 那岂不是把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都这样了,却还是半分反应都无么? 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转身上楼。 傅逸几人这才注意到啜泣的傅音音,因为刚才的事,她膝盖磕破一层皮,伤口青紫,还隐隐往外渗血。 但就是因为这点伤口,傅音音整个人已经哭成泪人。 傅时期反应过来,黑着脸为傅音音包扎伤口,他背对着傅时役,和他要纱布和碘酒。 傅时役回想方才傅时衿的伤势,微微抿紧唇瓣,那么深的刀口…… 但她却一个疼字都未说出口,全程冷漠,一声不吭。 面对他们不像是面对家人,反倒是…连仇人都不算的陌生人。 耳边是傅音音小声的啜泣和父母的安慰轻哄,他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放着亲生女儿不去关心,在这里对别人的女儿嘘寒问暖? 他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上楼,连一句话都没留。 傅音音却因此受了刺激,“四哥是不是讨厌我了,因为妹妹回来…” 傅时期冷哼一声,“管他做什么,你缺他一个哥哥?” 心里却忍不住回想傅时衿的伤口,放在他身上,自己也是会喊一句疼的,所以她以前过的并不怎么样么? 但也不排除,是在外面鬼混才造成的,毕竟不学无术。。。 心中思绪翻飞,面上一阵柔和,傅时衿怎么样不是他该管的,他只要照顾好音音就行了。 傅时役上楼之后走进傅时衿的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她苍白的面色和拧紧的眉心。 她恢复些意识,半抬眸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语调挺冷,“谁让你进来的?” 傅时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妹妹相处,但心疼这个女孩倒是实打实的。 他声音温润如玉:“我不来,谁给你包扎?让我看看伤口。” 口吻不似命令,但态度不容拒绝。 刚走近,却发现她的伤口已经包扎的像模像样,明显已经上了药,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这手法可不输于他这个医生。 无意间说了句:“和谁学过吗?” 随后才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了,她会不喜欢。 哪怕是傅时役及时噤声,但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还是因此驱逐了他。 从始至终态度冷漠,“出去。” 傅时役动了动唇,小心翼翼这种情绪破天荒的出现在傅时役身上,“你还没告诉哥哥,是怎么受伤的?”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哥哥想替你报仇” 他显然没这个资格,他也是伤害她的帮凶。 “我再说一遍,出去。”无悲无喜,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这才是让傅时役最头疼的,若是恨他们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连恨都没有。 没了留下的理由,傅时役走到门前,他忍不住劝了句:“小妹,关于抱错的事情太措不及防了,爸妈和大哥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 几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他实在无法为这么明显的偏心开脱。 傅时衿则是冷冷睨着他,“要反应一年时间?” 傅时役心底咯噔一声,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傅时衿已经住进傅家整整一年。 却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很少回傅家,也从来没人在乎过她的行踪。 只有音音偶尔提一句,他们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一个妹妹的存在。 无数酸涩涌上心头,愧疚,自责,恼恨,喉咙那里被堵塞一般,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确实是帮凶,忽视亲生妹妹一年的帮凶。 眸底黯淡,万念俱灰。 被赶出房间后,低眸望着吵闹的客厅,是他向来疼爱女儿的母亲正闹着给音音请医生。 傅时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疼,脑中浮现傅时衿刚来到傅家的模样—— 很丑的马尾辫分成两份梳起,脏乱还夹杂一股恶臭的衣服,沾满泥土的黑布鞋,无措的眸子满怀期待的看向他们。 那时候她一定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来到傅家的第二天吗? 之后,就很少有人能在傅家看到她,他一直以为傅时衿在傅家过的不错,但今天这些闹剧 傅时役拧着眉心,眸子扫在傅音音泫然欲泣的小脸上,头一次,厌烦的情绪充斥在脑中。 正想回房,却被一道轻柔的声音叫住。 “四哥,妹妹的伤口还好吗?”她脸上还挂着泪痕,低声询问的模样像极了柔弱的菟丝花。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妹妹很可爱的?真是疯了。 傅时役不想应付她,随便敷衍了句就走了。 傅音音低着头,十分失落,惹得几人又是一阵安慰。 漆黑的房间里,傅时衿没有开灯,她躺在床上,潋滟生波的狐狸眼半阖上,开始回忆起一年前的事。 她原本是国家研究所所长,在一年前因为触电穿进手下人给她分享的小说里,成为傅家刚找回来的真千金。 在书中,傅音音是傅家养了十八年千娇百宠的假千金,也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出嫁前有四个哥哥宠着,结婚后有书中男主顾辞安宠着,妥妥的大女主文。 可偏偏她是个假的。 但架不得她有点小聪明,从小养大她的家人也一直没有怀疑过她。 所以才有机会对傅家正儿八经的亲生女儿动手。 导致原主早在回到傅家的第二天就被傅音音算计致死,之后她便穿过来了。 她并不了解书里的情况,只记得几个重要的角色。 手下人当时也只是惊奇里面炮灰的角色和她的名字一样这才分享给她。 刚穿过来那会她暂时没搞懂情况,也没有容身之所,索性就回了傅家。 但傅家人并不是多欢迎她,她也对他们没什么感情。 第三章 “有点油啊” 平日里她早出晚归,几个月都见不了他们一面,导致她来傅家一年,和他们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是知道傅音音在他们面前是怎么编排造谣的,不过根本懒得理。 长舒一口气,觉得身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洛忽晚真是能耐了,不仅拿走她的戒指,还敢调动狱京的人来追杀她。 眼眸氤氲着星星点点的野,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翌日一早,傅时衿身穿复古红色连衣裙,早早的来到桉素高中旁边的奶茶店,随意找个空位优雅坐下,像是在等人。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高马尾女人进入奶茶店。 四处打量一番,眸子锁定,快速到傅时衿跟前,声音漾着冷气:“任务,迟到。” 傅时衿习惯她简短直接的话,把桌上的另一杯奶茶递给她,“加糖加冰,你最喜欢的。” 见沈默栖动作温吞捧着奶茶喝,傅时衿微微勾唇,心情好了不少。 “这么热的天你还穿件风衣,上次给你买的衬衫呢?”她声音向来都是清冷的,极少温柔。 眼前身着黑色风衣的女人面色严肃,却又透着股莫名的执拗,“黑色风衣,很,酷。” 沈默栖是易过敏体质,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会起红疹子,特别是黑色的,但她每次都没当回事。 给她定制的衣服被丢到一边,就只穿那几件黑色的 傅时衿捏了捏眉心,这坏习惯估计是改不掉了。 纤长指尖摩挲奶茶杯壁,眉心舒展了些,但又想起什么,“你确定灵玉在傅家?” 沈默栖先是喝了一大口奶茶,腮帮子鼓鼓的,皮肤白嫩到发光,随后不疾不徐的缓声说了句,“确定,从姬前那里得到的消息,不会有假。” 傅时衿点头,灵玉是默栖母亲的遗物,她欠了人家一个人情,才会帮忙找。 据默栖所说,灵玉是她母亲以前送给心仪之人的东西,在傅家出现的原因暂且不明。 这件事还需要她多多调查。 两人短暂的小聚了一会,傅时衿就回了桉素高中。 傅家给她安排的学校,她还是第一次来。 现在大概是上课期间,走廊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断断续续的愈发明显。 “顾少,关于您侄子的事情,校方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还请您不要撤资,教学楼已经建了一半……” 顾忘正想说话,一个拐弯迎面看见傅时衿。 她逆着光,微卷慵懒的长发散落在腰间,冷冽清娆的狐狸眼秋波潋滟。 黑长茂密的睫毛往上翘,明媚恣意流连在白瓷般的绝色上。 顾忘敢打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随手打发身后一直啰嗦不停的校长,大步上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枝娇艳的玫瑰花。 他弯腰朝着傅时衿行了绅士礼,脱口而出四个字,“小姐,约吗?” 傅时衿懒得理会,转身欲走。 但却又被顾忘拦住。 同样的一句话,他又重复了一遍。 让人不舒服极了。 在历经三个来回都甩不掉这个赖皮糖之后,傅时衿冷凝着脸开口:“你跟我过来。” 顾忘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活了二十多年的第六感告诉他,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面前女人的美色他实在抵挡不住。 跟随傅时衿走到一个小巷子里。 虽然巷子很深,但惨绝人寰的叫声还是传了出去。 几个男生从巷子出口路过,“这声音好像在杀猪啊,现在这届男生是越来越不行了,干个架就喊成这样。” “哪像我们祠哥,桉素校霸,妥妥的真男人!” 被奉承的那人手上抱着篮球,漫不经心睨了巷子一眼,眉宇略深,“老废物。” 从他这个角度分明看的明明白白,是女生对男人拳打脚踢。 并且男人毫无还手之力,不是废物是什么? 小弟们见许祠没有要管的意思,笑闹之中离开小巷。 大概五分钟后,傅时衿拍了拍裙摆处的灰尘,指节处因为刚才的大幅度动作有些泛红。 呼出一口气,心里的憋闷终于得以发泄,脚下莲步生风,足以看出她心情很不错。 傅时衿来到自己所在的班级,她敲三下门,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傅时衿身上。 底下隐隐约约有“卧槽漂亮妹妹”的惊叹声。 班主任坐在讲台前,轻声询问她那个班的。 底下的傅音音赶紧开口,“老师,她是我妹妹,也是高班的。” 众人看向傅时衿的目光变了味,原来校花就是为了关照这个妹妹,才从一班转到最差的五班。 可没想到傅时衿被安排到这所学校一年了,也没来过学校一次。 但校花还是坚持在五班待了一年时间。 浪费姐姐的一番苦心,逃学一年都没有丝毫愧疚,什么人啊。 讲台底下热闹起来,班主任捏起粉笔精准扔中几人,示意他们安静些,随后看向傅时衿,“既然来了就坐下考试,卷子桌子上就有,自己拿。” 傅时衿点点头,她来得晚,座位在最后一排,途径前排的傅音音时停下来,眉骨浅淡,她抬起手—— 众人以为她要做什么,就连傅音音也脸色煞白,往后缩,却见傅时衿只是摸了摸傅音音的头顶。 但傅音音全身发颤,像是被人掐住命脉一般,心里一片阴寒。 她眼尾上挑,像是刚才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手收回时,抽出一张桌子上的抽纸,动作轻缓的擦拭,“有点油啊。” 闲聊家常似的,不放过傅音音,“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洗头?” “你——”傅音音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你怎么说话呢?”她的同桌这时开口,甚至站起身想去推搡傅时衿。 指尖还没碰到她,就被傅时衿侧眸抓住,众人只听见“咔嚓”的一下,骨节错位的声音。 那名男生顿时疼的闭紧眼睛,面目狰狞的模样把不少想为傅音音出头的人劝退。 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这场闹剧,既突兀又威严的女音将僵持的场面打破。 “傅时衿同学,请尽快回到座位上考试。” 又是“咔嚓”一声,骨节复原,傅时衿放开男同桌的手腕,“不客气。” 男同桌气的要骂人了,谁特么想谢谢你啊? 刚想告状,却接触到班主任严肃冷漠的眸光,男同桌脑袋一缩,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灰溜溜的坐回座位上。 ? 校长再次看到顾忘是半个小时后。 以往恨不得把全身都露出来的顾少也,今天怎么遮遮掩掩的?还躲着人走路。 “顾少,我在这里!”校长友善的朝着顾忘挥挥爪子。 第四章 许祠(已修) 顾忘羞于见人,转身就跑,脚步还一跛一跛的。 校长身体肥胖,挺着个大肚子,根本追不上他。 只能眼看着顾忘走出校门。 他还没问到底撤不撤资呢! 考试结束之后,傅时衿走在桉素高中。 短短的一次理科考试,傅时衿此人的名字已经席卷整个校园论坛。 论坛上的傅时衿未穿校服,一袭红裙,若隐若现的锁骨潜藏在发间,微卷的发丝长到蝴蝶骨骨尾,慵懒清娆,令人目眩神迷。 但下面的留言却是一片骂声,不知道是谁把留言散播出去,说照片上的人就是傅音音的妹妹。 让傅音音一个优等生在高班这个差生班级待一年的罪魁祸首。 傅音音作为桉素校花,有的是人为她出头。 此时的状况貌似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被一群高三混混给堵截在校门口。 如今正是放学的高峰期,本应该都是人的校门左路边,却空出一片足以容纳二三十个人的空地。 傅时衿站在空地中央,眼睑下垂,神情不明。 面前有二十几个人,哪怕傅时衿身高一米七四,在这二十多个人面前,也娇小的多。 “原来你就是傅时衿。”一人上下打量她,憋了半天也没把看起来不怎么样那句话说出来。 “你挺嚣张啊,公然逃学,把校规置于何地?”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让音音在待在高班足足一年?” “音音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指责声不绝于耳。 “你们围在校门口干嘛呢?”极其嚣张恶劣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为他让路,来人一身天蓝色校服,拉链被随意扯开,衣摆不羁的随风摇曳,目如朗星,鼻若悬胆。 似是刚打完球,蓬松的短发被汗浸湿,此刻正满脸不爽的看着他们。 他是许祠,高班的小霸王,整个学校都没谁敢惹的人。 原本嘈杂的校门口安静下来,为他让出一条路。 许祠注意到被几个混混围在中间的人,饶有兴味的笑了笑。 难怪那么眼熟,早上可不就见过一回吗? 堵截傅时衿的头头扬起下巴自得的看向许祠,冷着脸警告他: “许祠,别以为你是五班的小霸王我就不敢惹你,你从我手下救走的人已经够多了,这次她得罪校花,谁都救不了她!”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看向傅时衿的目光夹杂同情。 刚到学校第一天就被那么多人盯上,这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那人以为许祠被自己吓着了,心里暗道小霸王也不过如此,继续道:“你要给她出头,到时候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许祠抵着腮帮子,闻言突然把手上的篮球扔在地上,原本漾着浅笑的少年倏然冷漠,“你有几个胆子敢动老子?” 本来他就没打算管,但把话题说到他身上,就是不对。 他身后的一群小弟也从面色揶揄到神情嚣张,“几天不见,胆子真是越来越大,都敢不把我祠哥放在眼里了。” 一直缩在人群里当鹌鹑的傅音音胆大包天的站出来,“许同学,他们是为我出头才堵截妹妹的,是我的错。” 傅音音杏眸微红,转身看向身后的人,见他们全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禁柔弱浅笑。 随后继续补充道: 蠢作者的话:才发现少发了两百字,不好意思_(:3ゝ∠)_ 第五章 教训傅音音 “如果不是我太执拗,非要在高等妹妹一年,结果她这一年都没来妹妹如果因此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无怨言。” 为她出头的人看到女神受这么大的委屈,哪能坐视不管。 当即出声:“她傅时衿算什么东西,还真千金,被找回傅家一年,你们傅家认吗?” 傅音音杏眸更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额外可怜,“你别这样说,就算,就算妹妹……” 她欲言又止。 “我也会永远把她当妹妹的。” 传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傅家就是不认可她,只把她傅音音当成亲生女儿。 众人哄笑做一团,更有甚者,站在傅时衿旁边,欲指她肩膀,“小杂种”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许祠身边的人凑到他耳边低语,“老大,要不要帮忙,毕竟是我们五班的人。” 许祠眉眼深邃,嗓音低沉,“且看着,吃亏的绝不可能是她。” 仿佛无意一般,眸光似有若无扫过站在人群中央的傅时衿。 只见她面露不耐,随意拽着一人手臂来了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男子背部靠地呻吟着。 他身后的小弟看见老大被打,那还能忍,叫嚣着,拎着棍子朝傅时衿的方向砸去。 与此同时,傅音音得意的笑淹没在一群人的惊呼声里。 拎着棍子的男人脚下的力道大的出奇,原本平稳的地面一阵颤栗。 木棍直接朝着傅时衿脸上砸去,傅时衿的身体快过大脑,脑袋倏地一偏,蕴含着巨大力道的木棍在她身侧呼出风声。 还没等众人从那一棍中反应过来, “砰——”一声令人全身发寒的巨响,肉体摩擦地面的声音落在每个人心底。 他直接被傅时衿一脚踹翻在地。 傅时衿动作灵活而诡异,二十多个大男人在她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傅音音恼了,她站出来指责傅时衿,“妹妹,如果爸妈你知道你在学校打人,一定会生气的。” 她认真思虑着,似乎在为傅时衿想一条后路,扭头对为她出头的人说: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和我妹妹计较,我知道她打人不对,但,但是我不想让她再被爸妈罚了。” “再”这个字就很微妙,傅时衿在家里经常被教训? 傅音音朝着傅时衿伸出手,声音温柔,“妹妹,我们一起回家。” 傅时衿美眸清冷,途经傅音音身旁时,语调微哑,“再在我面前耍一些小伎俩,我敢保证你目前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许祠见傅时衿走了,顿时没了兴致,眉眼带讽,冷笑,“我怎么觉着,你和这个妹妹关系一般啊。” 傅音音见许祠和她说话,脸颊浮现一朵红云,羞涩道:“妹妹只是有些怕生。” 许祠还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他那么明显的讽刺都没听出来,“我看她是怕你?” 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弟跟上,“走了,继续打篮球去。” 众人作鸟散,傅音音脸色煞白,她咬紧牙关,直到下巴产生疼痛感,才不甘离去。 第六章 见姬前 她走出校门之后,没回傅家,反而来到京都最大的高级会所门口。 “小姐,请出示证件卡。” 指尖夹着一张纯银色的卡片递过去,守门的人面色恭敬,为她打开大门,刺眼的光线映在她绝美眸子上。 随手拿了银色狐狸面具,遮住她上半张脸,潋滟的狐狸眼在面具的衬托下尽显妖冶,暴露在空气中的绯色唇瓣勾起,张扬无比。 这里相当于另一个天堂,浪漫的设计风格,五颜六色霓虹灯折射在脸上,每个人都戴着张面具。 调笑,碰杯,音乐声不绝于耳,她冷眼躲过搭讪的几个醉酒男子,绕小路走进一间包厢。 里面是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嘴边衔着烟欲点,但在看到傅时衿进来时,又放下手里的烟。 见她坐下。 用熟稔的语气问她,“阿衿,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傅时衿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帮我调查个东西,这个作为报酬。” 姬前动作快了不止一星半点,低头一看,果然是他一直想要的实验药。 收紧掌心,药瓶被他捏的死紧,“说,你要查什么?” 傅时衿嗓音淡漠,“查一个人,洛忽晚的下落。17岁,女生,在京都以南的槐房出现过。” 这还不简单?姬前甚至觉得自己赚了,用价值几个亿的实验药换一个人的行踪,他动动手指都能查到那什么洛忽晚的消息。 “三天后在这里碰面,保证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傅时衿瞥了他一眼,“希望三天后你还这么嚣张。” 姬前摘下面具,扭头看她,“这就走了?” “不用送我。”傅时衿头也没回,徒留一句话扬长而去。 姬前嘁了一声,止不住笑,“谁要送你。” ? 她回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刚靠近大门,充斥着怒意的男音便传进她的耳朵里。 “这个逆女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现在都敢在学校明着打架,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么个父亲?” 顾悦坐在他旁边,轻抚他的后背,好让自己的丈夫心里好受些。 “当初难道不是你非要把她接回来?我们有音音一个女儿就够了,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执着血脉。” 语气嫌恶,心中似乎断定傅音音回来之前说的话,是傅时衿刚到学校第一天就打群架。 紧接着,男人开口,“音音脾气过于温顺,她这个姐姐管不住那个逆女,难道我还管不住?” 舌尖轻抵上牙关,傅时衿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傅逸瞧着她更是来气,“你还知道回来?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和一帮小混混打架了?一到学校就丢尽傅家的脸。” 格外凶恶的语气,若是一个普通女生站在这里,估计当场就能哭出声。 顾悦看她的目光也颇为不善。 傅时衿像是才想起来她打架这件事,恍然大悟似的,说出来的话更是轻飘飘的,“啊,打了,怎么了?” 开诚布公,目光坦然无惧。 气的眼前面容俊美的男人朝她砸去一个水晶烟灰缸,傅时衿漫不经心的攥住它,随后狠狠摔在棕色地板上。 “啪——”的一声巨响。 顾悦被吓得尖叫一声。 傅时衿站在客厅中央,暖灯照在她侧颜上,她的语调有些低,在寂静无声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我眼里没你。” 第七章 有关灵玉的消息 正是回应傅时衿在门前听到的那句话,她眼里没有他这个父亲。 说完自顾自的上楼,再没有看两人一眼。 傅逸被她气的心脏疼,顾悦在一旁边安抚边启唇轻言:“衿衿这次真的让我失望了。” 他们怎么教出来一个这么不懂事的女儿? 傅逸更坚信心里的想法,早点把傅时衿嫁出去,她也就有那张脸能看了。 “明天你把京都的少爷整理出来,现在忍着她点,早点为她定下婚约,让她尽快离开傅家。” 等到时她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还能将利益发挥到最大化。 两人都没意识到的是,傅时衿才刚满十八岁。 ? 傅时衿本来以为揍了顾忘一顿,他肯定不敢再来找她。 可没想到,顾忘这么倔强,这才多少天,脸上的伤都没好,就又在学校门口堵着她。 正准备在揍一顿,顾忘扶着墨镜,傲娇的冷哼:“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只会打人算什么本事?” 会打人难道不是本事吗? 傅时衿一拳揍过去,在指定位置停下。 原本在她面前的顾忘已经一蹦三尺远,抱着路边的杆子,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你你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我兄弟团尽情的践踏你,让你让你不得好死,让你死不瞑目,让你生死无悔!” 靠,他花费十分钟背的小作文竟然忘词了! 她挑眉,“你想比划什么?” 顾忘撩一下张扬的黑发,“我有个赛车俱乐部,走啊!不赢你我誓不为人。” 傅时衿似笑非笑,“行啊。” 傅时衿坐上顾忘的跑车,两人刚到俱乐部准备比试一番,就发现一圈人围在俱乐部门口。 吵吵闹闹的围成一团,顾忘穿过人群,听到这么一番话 “就这?某人不是号称自己是第一赛车手吗?平常这么狂,现在怎么不嚷嚷了?” 说话的人一嘴络腮胡子,黄牙裸漏在外面,手上拿着木棍,他刚才就是用这根棍子,把傅时邬的手给敲骨折的。 “他还说自己比武绍元牛逼呢!” 武绍元是上一届国际赛车比赛的亚军。 顾忘知道出事了,当即上前把牵制着傅时邬的两人踹倒在地。 傅时邬被扶起来,但左手手腕处的疼痛断断续续。 他冷沉着一张脸,目光凶狠,唇无血色,眉宇间透着厌恶:“你他妈是真让小爷恶心。” 眼前的男人名叫汪庆广,是隔壁俱乐部的老板,两家俱乐部一向是死对头,平时喜欢较劲,相看两厌。 这次竟然趁着顾忘不在,直接带着数名保镖闯进来,声称两家进行一次友好交流。 可比赛还没开始,就先把他手打骨折,靠! 他招谁惹谁了? 汪庆广被骂恶心也不在意,他笑的嚣张,“继续比赛啊傅三少,不过现在你骨折了,还能不能行了?” 说着又狞笑起来,脸盘子上的肉堆积在一起,惹的顾忘想给他一巴掌。 嘴里飚出一句脏话,傅时邬提起拳头就想揍上去。 却被顾忘拉住,“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你上去打怎么可能打得过。” “可小爷的玉饰项链被他拿走了。” 这一句刚好被傅时衿听了去。 玉饰? 难道是灵玉? 第八章 赛车比赛 汪庆广嘴上不安分,又嘲笑道:“不是说比赛吗?眼看着就快开始了,你们派出的人呢?” 顾忘受不了这口恶气,他咬紧银牙,“锦天俱乐部人多的是。” 再怎么样也不会没人参赛。 汪庆广嗤了一声:“你们有再多人,能赢过国际赛车比赛亚军?” 原来是他直接把武绍元请来了,现在正在后台准备比赛。 汪庆广来之前特意查过,俱乐部里面的赛车手和傅时邬比,都还有一段距离。 就连傅时邬都不一定有把握赢了武绍元。 其他几个拿什么赢? 当下,汪庆广身后的赛车手一个个也挺直腰板,爆发出一阵哄笑: “承认,你们他妈的就是个废物,没用的东西!” “人多有什么用,有人敢站出来参赛吗?懦夫!” 哄笑声像弯刃一样刺进傅时邬的心脏,他脸色倏地沉下来,深邃的瞳孔泛着冷光。 顾忘也紧锁深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左右摇摆不定。 “赢武绍元,很难吗?”这道声音很突兀,语调漫不经心,惹得众人将视线全投向出声的女人。 像是听到天方夜谭的笑话般讥笑出声,言语间的不屑快要溢出来似的。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你知道武绍元是谁吗?” “女人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到赛车俱乐部钓凯子?” 顾忘也不知道傅时衿具体水平怎么样,但她这时候站出来显然不行。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是和武绍元比赛,稍不注意就能丢命的玩意。 他们素不相识,顾忘此时就算再花心,也不可能把傅时衿推出去。 但没想到旁边的傅时邬先他一步,把傅时衿拽到身后。 他隔绝众人的视线,眉头紧锁,眸子冷凝着问她,“你怎么在这?” 汪庆广见到一个女人站出来,仿若胜劵在握,嘴角都咧到耳后根,看来这锦天俱乐部没了傅时邬还真成了空壳子。 给他们一点寻对策的时间又何妨,不管怎么样,今天这场比赛,他们都赢定了。 傅时邬也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之一,她觉得和谁说都一样,更何况他还是项链的主人。 她神情冷淡,不卑不亢的语调莫名让人信服,“我帮你们赢得比赛,你把刚才所说的玉饰项链给我。” 顾忘在旁边好言相劝,“武绍元的实力不容小觑,就连时邬没有充足的把握也不敢说能赢他。 傅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但这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傅时邬心烦意乱的厉害,他抓乱银灰色的头发发泄,吐出一句脏话。 眸底却陡然闪过一只纤长雪白的手,抬眼,是傅时衿缓缓张口,“车钥匙,给我。”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让他选择相信她。 不由自主的就把手心的车钥匙递给她。 在傅时邬反应过来之后,傅时衿已经独自一人和汪庆广一群人对峙。 片刻后,比赛准备就绪,这下就算是傅时邬临时想反悔也没用。 比赛快开始,那位传说中的武绍元终于舍得露面。 但看到傅时衿之后,他不满意极了。 “怎么是个娘们?” 但比赛在即,多说无益。 锦天俱乐部是国内最大的俱乐部,赛道紧窄多弯,两侧是栏杆、山崖,充满危险性的赛道确实一群赛车疯子趋之若鹜的存在。 每个赛车道都有上百个摄像头进行拍摄,赛道中心有一个长20米宽15米的四方大屏幕,他们只需要坐在观众席处观赛就行了。 第九章 藏BB弹 “砰——” 一声木仓响,几十辆赛车徒然加速,傅时衿猛踩一脚油门,亮红色的跑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出去。 她的车窗半开着,从傅时邬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干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清绝自矜。 眼见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事物全都一扫而过,化成一道道白色残影。 众人对她的速度感到吃惊,瞬间,惊呼声盖过赛车场上的其他声音。 比起被傅时衿造成动乱的事情,参赛选手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比如,武绍元。 原以为这个女人是对面临时请来应付他们的,谁知道实力如此强劲。 他开赛前的那句话还在脑中回荡,他咬牙,心里拧着一股劲儿,不甘落后,再次提升速度追上去。 偏偏在每次快要接近的时候,和傅时衿的距离又一下子被拉远。 次数多了之后,就连武绍元这个迟钝的也知道,傅时衿是在耍着他玩了。 但,似乎他再怎么提速,也无济于事,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败北,还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输? 傅时衿在众人目睹中到达终点,仅仅用了十分钟不到。 观赛的人已经彻底被她的车技所折服,对于他们来说,傅时衿这次的比赛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傅时衿整个人从车上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的脚踝。 身着复古红色连衣裙,格子式蝴蝶结增分添彩,加上黑色亮皮质腰带,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腰间。 她抬手旋转一圈车钥匙倏然收紧在掌心,暖阳下她的肤色白到发光,慢条斯理的,朝着刚到终点的武绍元竖了个中指。 这次被嘲笑的人成了武绍元。 一个上过国际赛事的人,输给了一个小姑娘? 顾忘上前接过傅时衿的车钥匙,朝她竖大拇指,“以后你就是我偶像,连武绍元都能赢,你是神仙!” 傅时邬也面色复杂的看向她,他原本很讨厌这个妹妹的,但今天傅时衿又以一己之力帮他们扳回一局。 这样的赛车技术,连他都比不上。 傅时邬决定,以后在爸妈面前帮傅时衿说点好话,这样她在傅家的处境也能好过一点。 不过他是不会认这个妹妹的,毕竟他在一年前答应过音音,只有音音这一个妹妹。 傅时衿赢了比赛,锦天俱乐部的人个个神情振奋,跟磕了药一样欢呼。 武绍元却像是受到巨大刺激,额头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不可能,她一定是作弊了,bb弹,对,一定是车架上藏了bb弹。” 车架里藏bb弹,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躲过车检从而达到减轻重量的办法。 用偷轻来提升车辆的赛道圈速,算是赛车界常见的一种作弊方式。 但武绍元显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而是难以接受自己惨败的事实这才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顾忘被这番言论气笑了,“你们提出的比赛,别玩不起行吗?” 武绍元用仅存的理智怒瞪着傅时衿,“那要怎么解释她赢了我的事实?” 傅时邬难得帮傅时衿说了句话,“她赢了你就是作弊?” 武绍元差点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 第十章 死亡赛道 汪庆广此刻脸色黑如锅底。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花巨资请来的人竟然输给一个女人。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机会挽回,万一傅时衿真的作弊了呢? “既然你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的人搜车,没什么问题?” 傅时衿似是在欣赏跳梁小丑的演技,她歪了歪头,“那就搜,确实身正不怕影子斜。” 暗道小姑娘还是太年轻,汪庆广手一挥,身后的人开始动作。 大约五分钟,他的手下拿着成箱的白色圆形球状物出现。 汪庆广神情嚣张,“这么多bb弹还说没有作弊?” 傅时邬眼睛微眯,看向汪庆广的眸光已经带上危险的色彩。 顾忘已经懒得和他们生气,这群人就是明着装糊涂,到底有没有作弊他们自己心里知道,脱口而出一句“傻逼”,是他最后的倔强。 傅时衿眼中凉意渐深,望不到底。 眉眼间已藏着不耐,她寒声道:“既然你说作弊,那就在比一次。”随即接过车钥匙,视线落在武绍元身上,似笑非笑的,语气一字一顿,“你就不用比了,手下败将。” 刚检查过的车子不可能藏有bb弹,傅时衿弯下腰进跑车。 她视线一转,落在车外一群人身上,特别是汪庆广,“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次可没有bb弹让你胡编乱造。” 话音落下,徒留一地车尾气,和呆滞住的一群人。 因为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比刚才和武绍元比赛时的速度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众人紧盯着大屏幕,清楚的看见,车开到一半突然变道。 傅时邬徒然站起身,“她是疯了吗?朝着死亡赛道的地方开?” 众所周知,国际赛场上有一处赛道被称为死亡赛道,几年间死在里面的亡命之徒数不胜数。 因为赛道实在是太危险了,太过考验参赛选手对于技术的把控和赛车的契合度。 稍不注意就会丢了命的存在。 而锦天俱乐部的死亡赛道,是按照国际赛道直接仿照的。 可以说现在的傅时衿,和参加国际比赛没什么区别。 一旁的顾忘也骇然失色,他指挥着身边的赛车手,“去挥双黄旗给她看,让她赶快停下。” 赛车手听到指令,正准备执行却被汪庆广身边的赛车手抢走手上的黄旗。 汪庆广笑的贼眉鼠眼,“死亡赛道是她自己去的,怨不得别人,就算是死了,也顶多是意外。” “汪老板……”武绍元心中仅存的良知让他开口,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大概谁都会心生不忍。 谁知汪庆广却啐了他一口,不屑一顾,“废物东西,难道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一个小姑娘赢了你?那你的身份,地位,名利,钱财,可全都没了。” 不仅仅是武绍元,就连他们俱乐部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傅时衿这个人必须死,她的威胁性实在太大了。 武绍元闻言,瞳孔紧缩,他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傅时邬左手还骨折着,眨眼间的功夫,他就被汪庆广的人牵制住,“那是个活生生的人!” 汪庆广还是原来那副表情,“不就是一条人命?别玩不起!” 顾忘也难以接受,即使在赛车场上他见到的龌龊手段多了去,也从没见过汪庆广这般无耻的存在。 第11章 “还不滚?” 顾忘怒视着他,“你就不怕傅家和顾家报复你吗?” 汪庆广面对这些威胁,眼底没有丝毫恐惧,他笑的更猖狂了,“虽然二位少爷身份尊贵,但我背后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只要傅时邬和顾忘这两个重要人物没出什么事,背后的人都能保住他。 他们没办法,只能时刻注意大屏幕上的动静。 聊天的这会时间,傅时衿已经过大半路程。 她到达死亡赛道里最危险的一个弯道,依旧游刃有余,车速快的可怕。 不知道谁惊呼出声,“她入弯的速度好快!” “怎么跑外线去了?”在赛车比赛中,占据外线是非常不利的。 另一人摇摇头,惋惜道:“看来是凶多吉少,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傅时邬眉宇愈深,他平静解释,“如果她是为快速占据下个弯道的内线才走的外线呢?” ……一片死寂。 如果真是傅时邬所说的那样,那这个女人的车技该有多可怕? 但在看到她炫了好几个连续的s弯时,众人不淡定了,特么的傅时邬还真说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时衿一个漂亮的出弯,亮红色的跑车停下,她下来之后随意斜倚在车身上。 顶着烈阳,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那些人,不知想到什么,她勾唇淡笑,“我需要作弊?” 八成以上的人呆滞摇头,她这技术,作弊?天方夜谭的笑话。 傅时衿走到牵制着顾忘和傅时邬的赛车手跟前,几秒的呼吸时间,甚至没看清她干了什么。 下一秒,赛车手就捂着肩膀躺在地上,直不起腰。 潋滟狐狸眼微凛,薄凉的视线锁在汪庆广身上,语气疏冷,“还不滚?” 汪庆广自觉理亏,今天已经得罪过两位少爷,若是再闹起来,怕是不得善终。 正准备走,却被傅时衿拦住去路。 “傅时邬的玉饰项链,给我。” 汪庆广脸色黑如锅底,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冷哼一声,让手下人把项链递给傅时衿,最后带着那群赛车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溜出俱乐部。 傅时衿捏着那条玉饰项链,拿出一张照片对比了下,虽然有点像,但并不是。 做了无用功。 随手把项链丢给顾忘,她脸色相比之前更冷凝了。 转走欲走,身后却传来低沉略有些哑的声音,“傅时衿。” 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三哥在叫她。 她头也不回,完成比赛只是为了灵玉,现在灵玉没在这,她也没有停留的必要。 顾忘眸光追随着傅时衿的背影,“搞半天你俩认识啊,还是兄弟吗?这么漂亮的妹子不告诉我!” 傅时邬似是想到什么,面色冷沉,“她就是傅家一年前找回来的…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话说到后面眉头越蹙越深,可见他对于妹妹这个称呼还是很排斥的。 话落,顾忘却感觉浑身焕然一新,“那真是太好了,原本我还在想要怎么追上她,现在有你助攻,成为你妹夫指日可待啊。” 傅时邬轻飘飘的瞥了顾忘一眼,目光凛冽,一言未发的走了。 “你干嘛去,跟我去医院看手啊。” 顾忘怎么叫他都不理会。 挠了挠头,独自站在原地碎碎念,“莫名其妙的…” ? 翌日 傅时衿照常上学,但今天刚进学校,就有一群人对她指指点点,在她走近时又像是碰见什么怪物似的逃走。 她美眸冷凝,面色如常走近高班,刚踏进班门,就接受到一群人一言难尽的眸光。 其中傅音音嘲讽的视线首当其冲的落在她身上。 她身边的男同桌语气讨好,“音音这次又考前三,真是不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留活路。” 话落,用轻蔑的目光投向刚进班的傅时衿,“不像某些人,每个科目成绩都是个位数,高三二班的傻子还考二位数呢。” 傅音音闻言,讶然的用手捂住半张脸,“那姐姐岂不是……” 连傻子都不如。 这是所有人心底徒然出现的半句话。 “人家虽然不如傻子,但她有一身蛮力啊,一个女生那么能打,说一句悍妇不为过,我妈可不会让我娶这种女人。” 男同桌自认将傅时衿贬低到骨子里,不由自主咧开嘴讥笑出声。 傅时衿背着光站在那里,她今天穿着白色针织衫和墨色修身裤。 半倚在门框上,绯唇勾起,右手下意识动作,想把玩一直戴在小拇指上的银色尾戒。 但才意识到,戒指已经给了洛忽晚那个糟心货。 于是她心情更烦躁了。 傅时衿扫了一眼教室后墙上的钟表,现在还没有到上课时间。 她直接走到男同桌面前。 单手拎着他后衣领,就这么把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活生生拖拽到教室外面。 一时间高班众人全都躁动起来。 “傅时衿,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智商低下的女表子!” 男同桌由于衣领被傅时衿拽着的原因,整个身体倾斜着,期间腿蹭到书桌,将教室里的一排桌子打乱不少。 傅音音赶忙跟上去,她身后是一群急忙围上来的五班学生。 “妹妹,我知道你对你的成绩有所不满,但你先放开汪森(男同桌)。” 傅音音眸光轻柔,语调急促,“如果你对他方才的话不满意,那我替他向你道歉” 话音刚落,傅时衿拖拽着汪森的手一顿,就这么大咧咧的在走廊中央停下来。 眸子冷凝,淡漠到不近人情,她转过身睨着傅音音。 身旁半躺在地上的汪森还在不断挣扎,脚尖蓄力,狠狠的在他腹部踹了一脚。 汪森疼的额间渗出冷汗,汗珠沾染石灰地上的灰尘,分外狼狈。 他终于安静下来,半个字都不敢多言,生怕傅时衿在给他一脚。 傅音音虽然不知道傅时衿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但因为之前的声响,走廊聚集一群围观的学生,眼下正是她树立形象的好机会。 只见她姿态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千金的礼仪教养,对眼前的亲妹妹万分包容,极其耐心的道: “妹妹,我知道汪森是说了些让你不舒服的话,但他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你的成绩” 她嘴上斟酌着,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笑意暗藏讽刺,“实在是不能入眼。” 第12章 让她道歉 站在走廊中心的女生,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半晌才吐出三个字来,“道歉啊。” 傅音音面容有片刻错愕,“你说,什么?” “傅时衿,你这就过分了,从头到尾这件事都和音音没关系,她只是出于好心,才好言相劝,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让音音道歉?” “音音又没做什么错事,她无缘无故道哪门子的歉?” 潜藏在人群里的五班同学开始为傅音音说话。 傅时衿垂下眼帘,眸底漾着不耐,堵在心口处的燥意愈发明显。 “你不是说,愿意替他道歉?” 这让众人回想起傅音音刚刚那句话:“如果你对他方才的话不满意,那我替他向你道歉” 但谁会无缘无故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还真的让人道歉的? 一时间,众人的眸光落在局促不安的傅音音身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时衿,似乎没想到她会把矛头指向自己,毕竟她们是姐妹。 “妹妹,我……”话说到一半,紧咬唇瓣,心里恨不得将傅时衿撕成十瓣八瓣。 傅音音总得找到像样的借口,她总不能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傅时衿道歉。 但傅时衿显然没那个耐性去等傅音音思索对策,她拎着汪森的衣领朝前走,围观的人见她面无表情的模样,都有些发怵。 竟没一个敢拦着她的。 她临近楼梯口,身旁的汪森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傅时衿神色不慌不忙,就这么掂着汪森悬空在楼梯上。 他的身体下方就是台阶,一旦傅时衿松手…… 后果不堪设想。 她神情玩味,一百多斤的重量轻如鸿毛般,绯唇吐出的话却重如泰山,“确定不道歉吗?” 汪森这下彻底怕了,他想起自己前天看到的新闻,一男子从楼梯摔下,造成永久瘫痪。 “音音”汪森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不去直视傅音音,“就当是为了我,给傅时衿道一次歉好不好?” 他能感觉到,傅时衿是真的想把他扔下楼梯的,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傅时衿才发觉这声音有些耳熟,往下扫了一眼,“是你啊。” 她背靠楼梯栏杆,好整以暇的望着汪森,“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让你离我远点?” 随后拎着衣领的那只手漫不经心的开始摇晃。 整个人悠哉悠哉的,却是把汪森给吓个半死。 “姑奶奶,别晃了,我给您认错还不行吗?我对不起您,我这张破嘴不会说话,是我冒犯了您,求您饶过我。” 一个大男人,被活生生吓出哭腔。 傅音音在心中暗道废物,面上情绪不显半分,音调体贴温柔: “妹妹,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认输,那么我甘愿认错,对不起。” 汪森一时也顾不上害怕,望着傅音音满目深情,“音音,让你受委屈了。” 走廊上的其他同学举着手机拍摄,同时忍不住碎碎念: “还别说,五班真是会玩,还没见班宠傅音音受过多少委屈,我都有点喜欢上傅时衿了。” “真是搞不懂那些男生,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傅音音。” “还不是因为她是校花,成绩还每次都在全校前三。” “但傅时衿不是比傅音音好看的多吗?” 高班的人强忍着被议论的别扭,朝着走廊中心的傅时衿道: “傅时衿,音音已经道歉,还不快把汪森放下。” 傅时衿闻言,似笑非笑的抬眸,她问出声的人,“放下?” 下一秒,拎着汪森衣领的手一松,汪森还来不及反应,就这么顺着楼梯滚下去,还咕咚咕咚的。 众人目光紧紧追随着汪森滚下楼梯的身影,却没有一个人真正上前拽他一把。 所幸滚到一半有个隔断,汪森刚好卡在那,身上没有太严重的伤,大部分都是青青紫紫的。 “傅时衿,你别太过分了。”这是高班的一个学生说的话。 傅时衿眉目慵懒,她站直身子,剜了一眼出声的人,美眸倏冷,“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汪森不就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把汪森丢下楼梯,从头到尾这个女人一点委屈都没受,到头来,说他们得寸进尺? 偏偏这女人说完话就走,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一群人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走廊,鬼知道他们静默了多久,总之傅时衿今日的行为,刷新了他们对女生的认知。 ? 下午三点钟,许祠一行人刚打完球来到教室。 才注意到班级里过于安静了些,他随意将篮球扔给旁边小弟,仰头猛灌一口矿泉水,汗珠顺着滚动的喉结流进衣领。 可能是嫌太热,球衣被撩起,露出肌理分明的六块腹肌。 许小霸王的颜值就没谁敢质疑过。 就在他准备趴下睡觉时,某个女生啜泣的声音却传到他这边来,他听到傅音音边哭边和身旁的人说话。 “今天都是我的错,没有管教好妹妹,才让她做出如此不知分寸的事。” “是她傅时衿不知好歹,和你没关系。” “把汪森扔下楼就算了,还叫我们不要得寸进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几道声音愤愤不平,像是在为傅音音出头。 汪森紧攥着傅音音的手腕,“她这番举动,算是引起五班公愤了,到时候有的是人教训她,音音,你就等着看好戏。” 傅音音忍着将手抽回来的冲动,面上体贴入微,“汪森,你因为妹妹受了伤,我替她道歉,但你可千万不要找妹妹的麻烦” 她勉强的笑,“我平常在家里受些委屈也没事的,毕竟妹妹才是傅家的亲生骨肉。” 汪森见此,大受感动,攥着傅音音的手收紧,“音音,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傅时衿挡了你的路。” 许祠嗤了一声,冷眸斜睨身旁的小弟,“这就是你请我看的热闹?” 小弟挠着后脑勺,不假思索回答: “老大,这还不够刺激?你是不知道今天的傅时衿有多威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就把汪森扔下楼梯,硬是没一个人敢拦 最厉害的是傅时衿,她竟然一副自己已经让步的样子,告诉咱们五班的人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没见过挑衅了傅音音还能安然无恙的人。这个傅时衿,恐怕之后就要倒霉咯!” 小弟觉得什么大瓜都得和他们家老大报备着。 第13章 那个时间段我要高考 许祠双肘拄在课桌上,沉吟片刻,“要不要打个赌?” 小弟感到有些莫名,他们家老大不是一向不关注这些事情吗? 不过还是问出声,“老大,打什么赌?” 唇角邪佞上扬,许祠眸底带戾,“就赌傅音音和傅时衿这两姐妹,最后谁是赢家?”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更何况傅音音还有汪森为她撑腰。” 汪森的家世背景虽然比不上傅家,可他们汪家背后还有顾家撑腰,谁动他们都得掂量着点。 许祠没回复他的话,视线投向窗外,眸底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磁性的少年音传来—— “我赌傅时衿赢。” ? “叮咚——” 姬前:姑奶奶,那个洛忽晚到底是什么人,连我这么庞大的信息网都查不到她的一点消息。 彼时,傅时衿正坐在一处包厢里的餐桌上,她的正前方是一群身穿正装的老者。 无视面前虎视眈眈的视线,她淡定自若的拿起手机,随即回复:“三天时间不是还没到?” 姬前:一般我查一个人用不了半个小时,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 傅时衿指尖敲在屏幕上,微顿,“狱京的人。” 姬前:……怪不得,这个我是真查不到,至于实验药,给我之后就别想拿回去了,我会按照市场价付你钱的。 她放下手机,美眸微凛,疏冷的视线落在面前众人身上,“你们实验半个月的结果,就是开头数据全错吗?” 偏偏这些人平时自诩为国内最权威,却没一个能察觉到数据错误。 “傅小姐,对不起,这次是我们没注意,但与您合作的机会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您也知道,这次的国际大赛举办地点就在华夏,如果我们不能取得胜利,他国定然冷嘲热讽……” 几个老者面面相觑,最后恳求道:“还请傅小姐给我们一次合作的机会。” 傅时衿喝了一口桌上的冰柠檬汁,清冷的狐狸眼眨了眨,勾起不明所以的笑,“这次的国际大赛在几月份?” 几位老者以为她同意了,面露喜色,不敢有一丝怠慢,连忙应声,“在六月份。” 谁知傅时衿闻言,眉间拧起,“恐怕不行。” ? 与此同时,在隔壁包厢,暖阳透过古韵的窗户,投射在男人那张俊美到不似凡人的脸上。 晏庭栩神情慵懒,清绝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呈开扇式,睫毛根根分明。 鼻根高挺,鼻翼狭窄,薄唇微抿着。 他不知回想到什么,瞳孔泛起微光,唇角勾出弧度,但微不可察。 男人的颜值有些过分优越。 在他面前,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他手上捏着菜单,神情颇为苦恼,“你说,我那个妹妹到底什么来头?” 傅时邬越想疑心越大,一把放下菜单,朝着服务员打了个手势。 趁着上菜的功夫,两人聊几句。 他薄唇抿了抿,沉声,“前几天回家一身伤也就算了,就在昨天,竟然在赛车比赛上赢了武绍元。” 晏庭栩指尖微顿,他对兄弟的妹妹不感兴趣,眸底漾着冷光,“找我什么事?” 傅时邬下意识转头看他,发疯道,“我说我妹妹,赢了武绍元,国际赛车亚军的那个武绍元。” 谁知道那人面色非但未曾回暖,反倒更冷了些。 “不是……”傅时邬突然灵光一闪,到嘴边的话直接脱口而出,“你又没抓到1号?” 男人听闻,似是被触及到禁区,眸底瞬间染上血色,连嗓音都透着沉冷,“京都以南的那块地,看来你不想要。” 陈述的语气,平淡到感知不到他的真实情绪。 傅时邬却连连摆手,“错了错了,不该和你提1号。” 他微微后仰,背靠椅背,语调莫名,“不过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她变化为何那么大。” 傅时邬阖上眸子,叹了口气,“我明明记得她刚来傅家时,土里土气的发型,衣服,用脏乱差来形容毫不为过。 这才一年时间,就能赢过赛车亚军武绍元了?” 就连他,练赛车将近十年,还没有把握超过武绍元。 晏庭栩蹙着眉,眸色沉沉,干燥指腹摩挲着黑曜袖扣,音色凉薄,“查了没?” 确实不太正常。 傅时邬猛的睁开眼睛,他神情徒然变得玩味,“我查不到。” 另一包厢,几名老者哪能满意傅时衿的态度,他们认为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傅小姐,是有什么困难吗?还是您的公司不同意您请假?” “敢问傅小姐何处高就,老头子我活这么久,以权谋私一次也无妨。” “傅小姐不必担心,如果您的公司知道您是去参加国际大赛,一定会批准的。” 毕竟为国争光的事,谁不愿意为公司添这一份光荣履历? 傅时衿态度不紧不慢,语调淡漠平静,“不是请不请假的问题,只是……” 几位老者紧紧盯着傅时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们眼睁睁看着傅时衿说出那句话,“只是,那个时间段我要高考。” 老者们:? 高考? 其中一名老者苍老的声线发着抖,“敢问傅小姐的年龄是?” “18。”话音一落,正对着她的一老者直直的从凳子上倒下去。 众人惊呼,“刘院士,国际大赛在即,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刘院士这种情况需要紧急就医,众人也顾不得傅时衿,托起刘院士就走。 临走前,一名老者停顿几秒,“还希望傅小姐认真考虑,如果这次您能在国际大赛获得成绩,那么到时候,好的大学不是伸手就来吗?” 傅时衿跟上几人脚步,凭借刚才刘院士的表现,她推断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晕倒,大概是急性心肌梗死。 但她还不能确定。 急性心肌梗死和心肌梗塞的类型太过相像,才让这几个院士认为,吃颗药就好了。 偏偏刘院士此刻喘不上气,连解释都做不到。 目光没从刘院士身上离开过,同时判断病情,她眸光微闪,下意识出声,“等等!” 但根本无人停下,在他们眼中,傅时衿的话显然没有刘院士的性命重要。 傅时衿提速追上去一把攥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寒声道,“他是急性心肌梗死。” 与此同时,几人迎面撞上两人。 那是傅时邬和晏庭栩。 他刚好听见这么一句话,隽朗的面容微怔,下意识将视线落在傅时衿身上—— 是她? 第14章 拒绝参加比赛 傅时邬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在这?”随即看向面前的几位院士,他未曾涉及医学界,所以并不认识这几位。 态度算不上好,“你们又是谁?” 但几人顾不得傅时邬,刚才走的太急,差点忘记傅小姐也精通医学。 “傅小姐,麻烦您看一下刘院士的情况。” 傅时衿蹲下身,上前查探。 几个院士一边注意傅时衿那边的情况,一边讨论刘院士的病情。 “这种情况不是心肌梗塞还能是什么?” “胸闷气短,呼吸困难,意识模糊,四肢冰凉,血压降低,大多数医生第一时间想到的大概都是心肌梗塞。” “我们刚才没注意的是,心肌梗塞是休克类的,而急性心肌梗死是伴有咳嗽的。” “果然是一年不如一年,如果不是傅小姐,恐怕就要亲手害了我的的老伙伴!” 旁边的傅时邬被忽略,挠了挠后脑勺,沉吟片刻,喃喃道:“她连医术也会?更可疑了。” 晏庭栩眼眸晦暗,不知其想,“她就是你妹妹?” 傅时邬点头,“是,赛车技术,医术,还有什么是我没发现的,而且这气质,前后未免相差太大。” 五分钟后,刘院士终于恢复正常。 傅时衿走回原先的包厢,将她的那杯冰柠檬汁拿出来,白皙指节摆弄着头顶的黑色鸭舌帽。 眼睑下垂,让人看不到她眸底的神色。 默了一瞬,随后清泠的嗓音入耳,音色慵懒: “华夏人才济济,相信没了我,几位院士也能取得较好的成绩,况且本人并未有过参加任何比赛的决定失陪。” 话落,白嫩指尖将鸭舌帽扣低,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走远,刘院士不甘心,“傅小姐,就给我们一次机会。” 傅时衿闻言,脚下步子停顿,微微偏首,帽沿遮挡住她大半张脸,朱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时间足足静默一分钟。 到最后,傅时衿也未曾松口。 “抱歉院士,只是我答应过某个人,要捧个高考状元的名头回家。”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傅时衿走远,傅时邬趁机问还停留在走廊的几位院士,“你们说的比赛是什么规模的?我记得六月份京都第一医院有个娱乐赛,实在不行我为你介绍一个?” 他们家的小四可是京都医院第一主任呢。 但几位院士非但没有感觉到惊喜,反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们要参加的是国际赛事,一个小规模的娱乐赛?在场的几个院士平常看都不看一眼。 几位院士摇摇头,傅时衿不在这里,他们也没留在这的必要。 傅时邬热脸贴了冷屁股,他面色不虞,冷哼一声,不满极了,“若不是看你们被拒绝的太惨,小爷才懒得把四弟介绍给别人。” 说完瞥了一眼旁边的晏庭栩,见他面色如常,松了口气。 同时暗自在心底疑惑,这位爷平时耐心差到离谱,这次竟然没生气? “继续吃饭,既然她傅时衿不愿意搭理我,那我也不稀罕她。” 说出的话要多硬气有多硬气。 占用大家一分钟时间,请看一下作家的话,里面有新书活动,从明天正式开始,详情请进q群,群内管理员会为你解释的,谢谢啦!(ps:这些话不记字数)) 第15章 “你昨天没睡觉吗?”(已修) 傅家是上世纪遗留下来的家族,百年间都住在傅公馆里。 别墅一共有三层,旁边还有几个阁楼紧紧挨着主楼,文雅精巧,错落有致。 今天是傅家大少的庆功宴,就在前几天,傅时烈竞标成功,拿到傅氏惦记很久的一块地。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傅家举办这场宴会更深的目的是,正式将傅时烈定为傅家继承人。 从此以后,傅家大概率会交到傅时烈手上。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夜色清朗,傅时衿走过挑高的门厅,沿着小路走进门廊,一直到室内。 然而在打开大门之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宴会上的人听见动静,全都将目光投掷在她身上。 在众人议论傅时衿是谁之际,傅音音讶然出声,“妹妹,今天为何回来这么早?” 音调足以让场上大半的人听见。 “这就是傅家一年前找回来的真千金?” “庆功宴上,穿这么一身,真是不懂规矩。” “这傅家真千金可荒唐着呢,还是音音小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傅音音一声粉白纱裙,站在人群中央,慢悠悠的举着酒杯朝着不远处的傅时衿走去。 庆功宴已经过去大半,马上就要结束,傅时衿却姗姗来迟 就算傅时衿根本不知道这场宴会的存在又如何,在这群人眼里,此刻的傅时衿就是不知礼数的代名词。 她傅音音才是傅家真正的大小姐。 众人的议论声响彻在耳廓,傅音音脸上的笑愈发光鲜亮丽,直到她站在傅时衿面前。 两两对视,傅时衿微怔,旋即唇瓣勾起凉薄的笑。 她听到傅音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大抵不知道,今天是哥哥的庆功宴,原本爸妈想瞒着你提前办完的,可我略施手段,才能让你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她眸里藏着计谋得逞的嚣张与挑衅,原本柔美的声线也变得阴冷无比,“身为傅家的真千金,傅家所有人却没一个能容得下你,开心吗?我的好妹妹。” 没等傅时衿搭话,傅音音就大方的握住她白皙手腕,暗处,长指尖狠狠的扎进傅时衿的肉里,一边扎一边笑容甜美的朝着宴会上的人介绍—— “这是我妹妹,傅时衿。” 随即面露难色,似是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妹妹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把大哥的庆功宴忘在脑后” 傅音音侧过脸,“倒也情有可原,即便如此,妹妹也该给在场所有人赔个不是。” 话毕,所有人都在等傅时衿的一句“对不起”。 谁知傅时衿却恍若未闻,侧眸看向傅音音,旋即一下子甩开她的手,嗓音沉郁,“你昨天没睡觉吗?” 傅音音措不及防被甩开,踉跄几步,僵着脸笑,“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姬前修长指尖摩挲着酒杯杯面,说出的话缱绻着沉沉笑意,“她的意思是,你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 “这位爷怎么帮傅时衿说话了?” “难道两人认识?” 却见姬前放下酒杯,朝着傅时衿的方位伸手,“阿衿,到我这边来。” 这还真认识啊。 不过傅时衿一个孤立无依的小可怜是怎么认识姬前的? 傅时衿没有动作,姬前收回手,无奈一笑。 也是,阿衿向来不喜欢如此出风头。 傅时衿眸子氤氲疏冷的光,她神情冷凝着,音色慵懒,却又透着一股子森凉,“恐怕你忘了我之前警告你的话。” 傅音音回想起什么,身形微微发颤,连忙往后退几步,似有后怕,“妹妹妹,是我错了,对不起。” 从远处看,倒像是傅音音受欺负。 “傅时衿,明明是你迟到,别什么都怪在音音身上,你别仗着有姬先生撑腰,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出声的人是倒追傅音音很久的康家大少,以他家的权势,并不惧姬前姬家少爷的身份。 他起了先头,一时间宴会上竟成了讨伐现场。 “本来就是傅时衿的错,音音还给她道歉,也不看看她傅时衿在傅家是什么身份。” “不知天高地厚,被找回傅家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傅家家主如果真把她这个亲生女儿放心上,早就大办宴席迎接了,不像现在,不仅身份尴尬,还好欺负。” “啪嗒——” 杯盏碎裂的声音响起,是不远处的姬前摔的,此刻他瞳孔褪去温度,眸光夹杂狠戾,仿佛他们再多说一句,他就会站起身将那人碎尸万段似的。 差点忘了,傅时衿身后还有这位爷。 宴会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安静,良久,大门再次打开。 众人循声望去,是傅逸围着几位老者走进来,他面色不乏恭敬,对待几位老者的态度不像是对待一般人。 傅逸似是未曾察觉到大厅里诡异的气氛,只顾着招待几位老者。 谁知刚走几步,傅时衿就背对着他们站在不远处。 其中一名老者眯着眼睛,端详片刻,疑惑道,“这位小姐……” 话音未落,傅逸寒声打断,“这是傅某不成器的二女儿。”旋即回头看她,眸光充斥厌恶,似未想多言,“还不滚下去?” 傅音音见状,眼睫下垂,让人看不到她眼底的喜色,小心翼翼的朝她伸出手,语气也伴着询问,“妹妹,和我下去。” 傅逸不想看见傅时衿,但在看到傅音音时,整个眉宇都温柔下来,语调和面对傅时衿时来了个大反转,“音音,你留下来,我带你认识几位院士。” “爸,可是妹妹她……”傅音音踌躇不前。 方才的康家大少再次出声,“音音,别管她,她这种人就是白眼狼,你对她再怎么好,也不会换来半点善意的。” 随即朝着傅时衿的方向喊了一句,“你没听见吗?傅家主让你滚。” 言语之间的恶意不加掩饰。 姬前朝着康大少的方向甩了个玻璃杯,“再特么bb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玻璃杯摔碎在地上,康大少顿时捂着耳朵忍不住发颤。 这场闹剧结束,由于动静太大,整个宴会上的人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顺着康家大少的视线扫向傅时衿,面露讽刺。 这位真千金还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 傅音音站在傅逸身边,听着这位和她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向别人介绍她: “这位是音音,我的大女儿,成绩常年位列前三,在音乐这方面的天赋也不错……” 傅音音心中得意,当着傅时衿的面向面前几位老者打招呼。 她嗓音乖巧,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几位伯伯好,我是傅音音,傅家大小姐。” 在场的人视线都投掷在傅音音身上。 满足了她极大的虚荣心。 虽然傅音音不知道这几位伯伯是谁,但让她父亲这么斟酌对待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但几位老者却彻彻底底将傅逸与傅音音无视,他们绕过两人来到傅时衿身边,忍不住惊喜道:“傅小姐,没想到能在这碰见您。” 原来这几位是昨天晚上碰见的刘院士等人。 刘院士第一次正眼看傅逸,“原来您和傅总是父女关系。” 傅逸瞳孔微缩,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不成器的二女儿会和研究所的人认识。 更没想到的是,面对他时半天不说一句话的老者们,在面对二女儿时,像是把脸面扔在地上一般。 傅逸竟从这些话中感知到类似于讨好的情绪。 他反应过来,眸子黑沉,他看着傅时衿,仿佛重新定义这个亲生女儿的价值。 沉吟片刻,原本紧拧着的眉心松懈下来,既然傅时衿和这几位认识,那合作促成的可能岂不是又增大了些。 径直越过傅音音,快步到傅时衿身侧,抿紧薄唇询问几位老者,“几位认识衿衿?她确实是我不久前才找回来的大女儿。” 傅音音被傅逸略过,脸色徒然苍白。 傅逸见傅时衿没回应他,眸子倏冷,缓缓沉声道:“确实有些怕生,但毕竟是骨肉至亲,关系自然会慢慢变好。” 短短几句话,恰好解释傅逸刚进傅家时,对傅时衿冷言相向的一幕。 刘院士点头,“竟是如此,刚被找回傅家不久?原来傅小姐身世如此凄惨。” 旁边的院士接茬,随口调侃,“也怪不得,天才大多都是孤僻的。” 傅逸闻言锁紧眉头,天才? 用来形容向来废柴的傅时衿? “几位老先生怕不是认错了人,傅时衿是天才?蠢材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大厅顿时笑作一团。 各种恶劣的视线落在傅时衿身上,不屑,鄙视,讽刺皆有,姬前落在不远处的小人身上。 原来她回到傅家一年,一直以来享受的竟是这种待遇吗? 那么以她的性子,又为何不趁早离开? 傅逸冷声斥出,“都闭嘴!” 眸中看不出多少警告成分,只是单纯的让这群人安静下来。 “几位老先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合作问题……”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刘院士等人,之前就有傅家要和上面合作的消息传出来。 能让傅逸如此认真对待的,没几个人。 所以这几位的身份,不会真是上面的科研人员? 第16章 收拾傅音音 刘院士是这几个人之中的代表人物,他斟酌片刻,随即道:“如果傅小姐能同意参加比赛,那么合作自然好说。” 傅逸锁着眉,瞳孔无温,他朝着傅时衿的方向偏首,“比赛?什么比赛?” 刘院士显然微愣,“你不知道吗,傅小姐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时衿截住话茬,她冷着一张脸,白皙指尖捏了捏眉心,心情不虞,淡淡道,“我和他没关系。” 整个宴会厅死寂片刻。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傅逸为了这次合作足足准备三月有余,呕心沥血就是想要和上面扯上关系。 但现在这情况,这次合作是被傅时衿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毁了吗? 却见傅时衿眉目慵懒,漫不经心的语气令人,“至于比赛,比赛定在六月几号?” 刘院士一时间也顾不得傅时衿和傅逸的关系,当即回答她,“六月一号,用时三天。” 而高考时间是六月七号。 她美眸潋滟,锐利的狐狸眼微眯,“我同意参加比赛。” 刘院士大喜,恨不得在绕着别墅跑上三圈,“相信有了傅小姐的参与,这次比赛定会拿得第一的。” 几个院士围在傅时衿耳边不停念叨比赛注意事项,眨眼间,几人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徒留傅逸一人站在原地,额头青筋暴起,似是忍耐到极点,拳头握紧又松开,眸底升腾不甘。 傅音音上前安慰,“爸,没想到妹妹和您的合作对象认识,还说要参加什么比赛。 妹妹不是不学无术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她因为方才被忽视的原因,脸色也不好看。 本想挑拨几句,但傅逸显然不吃这套,他眸子狠狠的盯着傅时衿消失的背影,“那几位没必要说谎,这个逆女估计真有什么能让他们另眼相看。” 他神情若有所思,“这几天盯着你妹妹,想办法破坏这场比赛。” 傅逸眼底氤氲风暴,他的项目未能和上面牵桥搭线,傅时衿这个逆女也休想踩着那几位往上爬。 宴会结束之际,康家大少正和身边朋友谈笑风生,脸上的笑十分嚣张。 姬前瞥了一眼,冷笑着起身,朝着康大少的方向走去,无视耳边的劝告声,直接一拳揍上去。 康家大少被姬前掀倒在地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巨大的力道转换成拳头落在他脸上,拳拳到肉。 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姬前足足打了五分钟有余,却没一人敢拦,神仙打架,他们这些普通人全都开罪不起。 结束后,乖戾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漫不经心蹲下身,眉眼慵懒,缓缓的蹲下身,将脱力躺在地上的康家大少拉起来。 慢条斯理的整理他的衣领,直到衣领整整齐齐,连沾染上的灰尘也被擦去。 姬前长舒一口气,语调缱绻冷意,“下次再惹她,就不是我一个人动手了。” ? 闹剧结束,傅时衿也应付完那群院士。 之后十几天再也没回过傅家,她要准备参加国际大赛的资料。 手机屏幕亮了几秒,是刘院士刚发的新资料。 这次要研究的课题是脊髓小脑变性症。 一种稀奇古怪的病,迄今为止尚未有特效治疗方法。 傅时衿半靠在椅背上,美眸上挑,她隐约记得研究过这种病。 资料之前的在傅家放着。 ? 傅家 陈嫂给她倒了一杯冷茶就走了,整个客厅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沉寂,傅时衿接通,正准备转身上楼。 彼时,进来一个气场强势的男人,冷淡的凤眸微转,两眉斜飞入鬓,黑色西装革履,衬得身形修长隽朗。 陈嫂寻声看去,面带慈笑的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傅时烈注意到傅时衿,漫不经心的嗓音醇厚华丽,“那是谁?” 陈嫂本不想提起傅时衿,但既然傅时烈问了,也不能撒谎。 她脸上的表情相对之前冷淡了些,不过还是带着笑的,“那是傅时衿。” 竟是连个小姐也不愿意叫。 不过想想也是,陈嫂在音音出生的时候就在傅家,从小看着傅音音长大的人,还充当过傅音音的月嫂,自然不可能向着一个外人。 傅时烈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瞬间的微怔,旋即将目光投掷在傅时衿身上,确实有几分面熟。 傅时衿听着这些话未发一言,电话那头的人在催促她,边说话边朝房间走。 傅时烈眸光闪了闪,看似冷沉的语调暗藏告诫:“她是傅家大小姐,陈嫂,以后再直呼其名,你可以提前退休了。” 陈嫂哪能想到在傅家还有人为傅时衿出头,她冷汗四起,语气讨好,“是,大少爷。” “小二呢?” 陈嫂不敢糊弄他,依言回道:“二少爷这几天都在忙活着和如茴工作室的人联系。” 傅时烈扯了扯领带,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阖上眸子,“如茴工作室?” “听二少爷说这个工作室很有名,我一个没文化的也不太懂,不过二少爷很重视这件事,这几天不着家,估计是这个原因。” 傅时烈低眸望着桌子上的冷茶,眉宇深邃,不知其想。 ? 刚上楼,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在注意到敞开的房门是徒然凛冽。 步子放轻,缓步走进房间。 她隐隐约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哒哒哒的脚步声。 她枕着手臂斜靠在柜边,眸底深处的寒凉之色渐渐涌出,蓦的轻笑一声,她朝着房间深处翻阅电脑的傅音音走去。 直到两人距离不过一米,傅时衿斜着脑袋,嗓音寒凉,“几天不见你,胆子见长。” 傅音音措不及防被吓了个正着,在察觉到来人是傅时衿时,打了个寒颤。 往日她警告自己的话言犹在耳。 她面色平缓的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纤细指节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眸光微闪,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妹妹,我只是听说你快生日了,所以就想看看你喜欢什么。” 傅时衿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她嗤了一声,“生日?” 抬手拿起桌上的银色笔记本,指尖微顿,“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同一天生日,都在12月,而现在才五月半,你准备生日礼物,都是提前半年准备的?” 傅音音僵着一张脸,“是,是啊,给妹妹准备的生日礼物,自然要下足功夫才行。” 得到这句回复,傅时衿唇角笑意更深,她歪头凝神注视她,“所以我该对你的礼物有所期待吗?” 被盯着的傅音音唇无血色,她咬紧牙关,怒视着眼前姿态慵懒的人,“妹妹难道不该有所期待吗?” 傅时衿似乎对这道充斥不满的视线毫无所觉,纤细指节敲了敲木质桌面。 她的动作轻慢,眉目凌厉,狭长的狐狸眼氤氲乖戾,冷的能刺进傅音音心底。 傅音音被她堵在书桌正前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难受的紧。 良久,傅时衿终于有了动作。 指尖微动,捏上她的下巴,傅音音被生拖硬拽到她面前,手下微微用力,她疼的直掉眼泪。 “你,你想干什么?”嗓音略显慌乱,但强装镇定。 “啪——” 响亮的巴掌声。 傅音音此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她,“你打我?” 手顺着鼻梁骨抚上她眼尾,恶趣味的将她肌肤揉红,傅时衿颇为肆意的“啧”了声。 她此刻就像是一条阴毒的蛇吐着蛇信子,盘旋在白皙细嫩的颈侧,磨着尖牙,随时准备咬上去。 傅时衿的语调刻意放缓,近乎无情,响彻耳边,“让我猜猜,你想拿什么?比赛资料?” 傅音音闻言,脸色倏地阴沉,“我只是想准备礼物。” 只是下一秒,她却推开傅时衿,准备哭着跑出房间。 但刚跑几步,就被某个人狠狠拽回去。 房间被反锁,傅家别墅隔音好的可怕。 傅音音相信,就算自己拿着喇叭求救,也没任何人能听见。 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格外吸睛,傅音音脸上浮现怨毒的笑,“如果爸妈看到,你猜他们会如何?” 傅时衿没说话,只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黑绳,三下五除二将傅音音绑在床上。 沉思片刻,走出房间拿了一块遍布污垢的抹布,塞进傅音音嘴里。 她站在床边,眉目冷淡,“礼物。” 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 傅音音眼睁睁看着她朝自己伸出手…… 五十分钟后。 傅音音浑身无力,面容苍白到可怕,她被傅时衿扔出房间。 门被关上,她就躺在门前,却动弹不得,连说话都做不到。 眸子愈发涣散,最后疼到活生生晕过去,到了晚上才被佣人发现。 傅音音躺在病床上,私人医生向傅时烈汇报病情,“大少,傅小姐健健康康的,并无大碍。” 傅时烈收回落在傅音音身上的视线,眉宇渐深,“你确定没有失误?” 私人医生直接将检查报告递给他,“结果显示,未服用任何药物,身上也没有外伤,至于晕倒的原因……大概是低血糖?” 傅时烈看着报告上一串杂七杂八的数据,心中压抑的怒气再次翻涌而上,“那她为什么一直喊疼?还有,她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第17章 从不主动招惹任何人 私人医生只觉得如芒在背,浑身都在冒汗,“巴掌印据说是在佣人发现傅小姐之后,脸上就有了的。” 傅时烈压抑内心怒气,“抱歉,是我失态。” 显然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冲着一个医生发火。 他泄了气,修长的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遮住凤眼,纯白衬衫上的扣子开了两颗,长舒一口气。 旋即站起身,像私人医生道了声谢。 走出病房,让人把发现傅音音的佣人找来,开始询问。 “你是从哪找到的音音?”嗓音很像古偶小说男主,磁性低沉,蕴含青年男人独有的性感,撩人的紧。 女佣低着头,耳根红个彻底,“我是在傅小姐的房间门口发现的,当时音音小姐躺在地上,而傅小姐的房门紧紧闭着。” 傅时烈拧着眉,“没看到其他东西吗?” 女佣摇摇头,“并没有。” 傅时烈嗓音淡薄,“查监控。” ? 黑乎乎的房间内,唯一的一抹亮色是房间深处的书桌上。 傅时衿坐在桌前,笔记本发出的微光落在她身上,碎发微微散落遮住半张脸,让人看不分明她的真实情绪。 手上的动作快如残影,而电脑屏幕上,是大段看不清的特殊字符。 键盘敲击的声音充斥在寂静的房间内。 指尖微动,傅时衿察觉有人追踪她的ip地址。 微光下,眉眼上挑,绯唇微勾,手下的动作加快,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屏幕上的特殊字符消失。 ? 京都晏家 黄色泡面头青年跑出房间,手上还拿着一个纯黑笔记本,直接推门闯进会议室,神情激动,忍不住大喊: “大佬,1号终于露了马脚!!快快快,我放在这的电脑呢?” 一分钟后。 暖色吊灯的光照在墨色西装的男人身上,以林曜的角度来看,刚好可以看到男人清隽淡漠的侧颜,眸底氤氲阴翳,薄唇微微抿着。 在他的对面沙发上,黄色泡面头的青年指尖不停落在电脑键盘上,眉头紧皱着,原本激荡的神情转为肃穆。 整个大厅针落可闻。 又是一分钟,青年神情转为挫败,手指敲在键盘上的声响越来越大,彰显他此时不平静的内心。 林曜忍不住出声,“岁玧,你会不会搞错了?” 岁玧没丝毫犹豫的反驳他,“不可能,1号虽然技术比我厉害,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上次交锋就在他电脑里留了东西,所以这次的消息绝对没错。” 林曜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晏庭栩,他浑身都围绕刺骨寒意,冷的林曜直哆嗦。 果然,他家老大一旦遇到有关于1号的事,就毫无理智可言。 岁玧手上的动作越发快速,半晌,电脑逐渐发热,随后直接黑屏,黑到一半,又亮起来,键盘一阵电流顺着指尖爬上岁玧身体。 “滋啦滋啦——” 客厅里有片刻死寂。 良久,林曜目光一言难尽,斟酌着开口,“你又被电了。。。” 岁玧呆呆的,吐出一口黑气,手摸上自己的比之前更加挺立的泡面头,“啊没事,又可以免去一次做发型的钱。” 林曜扶额,可怜的娃。 ? 客厅对面的大屏幕上。 走廊内,傅音音纤细身形出现在屏幕中,看了一眼四周,随后鬼鬼祟祟走进傅时衿的房间。 客厅里的佣人面面相觑,音音小姐此番举动,说没有问题肯定是假的。 至于之后,两人在房间里的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傅时烈深吸一口气,唇瓣绷直,面无表情快进监控。 但下一秒,屏幕突然黑下来,半点影像也无。 任傅时烈在怎么调都没用。 再次显现出影像,已经是晚上,彼时傅音音已被丢出房间,姿势狼狈,昏倒在地板上。 脑中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开。 傅时烈眸光深谙,他侧头,清贵的音调下,刺骨寒凉隐埋深处,“摄像头可有问题?” 那人颤抖着身子,狠狠摇了摇头,“没有损坏迹象。” 那就是有人刻意删监控。 傅时烈下意识怀疑的对象就是傅时衿,可下一秒他又迟疑不定,音音和他说过,傅时衿平时不学无术,一年都不去学校。 这次的考试总分还没越过三十。 鬼混足足一年的人,真的能越过傅家安保系统,删掉监控片段吗? 看来一切只能等音音醒来,才能搞清楚。 傅时衿这几天一直在忙课题的事情,脊髓小脑变性症病情复杂,至今为止没有治愈方法。 她独自待在房间八个多小时,现在已是晚上八点。 正准备出去吃点东西,下楼时,却碰见刚到家的傅时烈。 两人擦肩而过,眼看距离渐远,傅时烈身形颀长,站在楼梯中央,居高临下扫向她。 嗓音薄凉,听不出情绪,“站住。” 傅时衿闻言停下,转身,抬眸看他,眸底是快溢出的疏冷,同样没有半分多余情绪,“有事吗?” 傅时烈敏锐觉察到她不耐烦的语气,眉心紧拧,似对她的态度不满。 带着试探,“音音昏迷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同时冷厉的目光落在傅时衿身上,观察她的神情。 傅时衿眼尾上挑,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大哥。 明明知道她是个废物,还是把这句话问出口。 她冷嗤一声,美眸流转,“我从不主动招惹任何人。” 所以,是傅音音主动招惹的她,还不止一次。 傅时烈凤眼深邃,薄唇轻言,“最好如此。” 两人同时转身,明明该是最亲近的兄妹,方才三米的距离,大概是两人最亲近的时候。 翌日。 蓝色跑车停在门口,傅时期早早的等在车前,倚在车窗上打电话。 “约到如茴工作室的人尽快告诉我。” 他眉宇渐深,最新得到的消息让他心烦意乱,索性挂了电话,转身上车。 星眸微转,偶尔间看到他那个所谓的妹妹从傅家门口出来。 她踏着尖头红底高跟鞋,肤白如脂,朱唇微红,素手轻抬,漫不经心撩起额间碎发置于耳后。 纯黑色连衣裙被她穿在身上,动作随性,细碎的步子更衬得腰肢盈盈一握。 他微微失神,良久脸色一变,眸子闪过羞恼。 注意到傅时衿向他走来,神情变冷,眼看越来越近,他眸底的嘲讽也越来越深。 果然是想要和他打好关系吗? 不可能,他妹妹只有音音一个。 出乎意料的,傅时衿和跑车擦肩而过,自始至终没往他这里扫上一眼。 傅时期目光锐利,略略沉吟,“欲擒故纵吗?我才不会上当。” 跑车一扭头,接着速度飞快,疾驰而去。 研究病例那么多天,傅时衿终于有了些思路,刘院士特意邀请她进研究室,开始测试数据。 但没想到测试数据的地点居然是京大学府,她站在京大门口,自成一道靓丽风景线。 这个时间京大门口人不算少。 傅时衿的外貌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许橙就是京大摄影系大三学姐,平时万年死宅,由于经常挂科,被辅导员勒令,不拍到好看的素材不准回来。 一路上边走还边和学霸朋友吐槽,“其实我成绩也不算差,真的。” 她那朋友一脸无奈,“嗯嗯嗯,我知道,这话你念叨几百遍了。” 许橙气的脸红脖子粗,理直气壮反驳她,“不就是偏科,我还就不信,掰不回来我就原地拉屎。” 朋友给她竖大拇指,“狠还是你狠。” 许橙正要接受朋友的赞美,余光瞥到一处,随即眼睛似被钉在那人身上,不知不觉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虽然我知道她是漂亮妹妹,但过分美貌是不是不太对。” 朋友看到许橙花痴的模样,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定格在傅时衿身上。 “……” “她的长相好牛逼。”朋友感叹。 许橙视线黏在傅时衿身上,半天没回头看朋友一眼,嘴里碎碎念,“是,我也觉得,不行,一定要把她拉来给我当素材。” 就在两人讨论时,傅时衿朝着她们走来。 越来越近,两个小姑娘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直到傅时衿站在她面前,用清冷的声线问她,“你是姚婉吗?” 许橙内心一顿尖叫,愣神片刻,身边朋友咳嗽着提醒她,才回过神,懵懵的回应傅时衿,“我我我不是姚婉。” 傅时衿回想刘院士给她发的信息,白色格子衬衫,黑色背带裤,米白色老爹鞋,都和面前的人对上。 傅时衿:……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害怕耽误研究,她直接给刘院士拨去电话,“关于课题我有新的思路,原先的方案1切了,我会尽快去实验室配合解释。” 随即象征性回两句,告诉刘院士不用安排人接她,之后挂断电话,看向不停对她犯花痴的许橙,“可以带我去实验室吗?” 许橙连连点头,半分不带犹豫,“崽啊不,女神请,我为你带路。” 差点就把崽崽两个字脱口而出,对此,新晋妈咪表示很慌。 但余光观察到她家崽崽只是挑着眉,却没反驳的意思,许橙内心又是一波尖叫,然后陷入新一轮的花痴。 朋友:? 你可能忘了我。 第18章 斑蝥 傅时衿被许橙带到实验室,对她道了声谢,随后缓步进入。 按照刘院士给的信息一路来到医学实验室,手持磁卡,一路畅通无阻。 实验室外围有不少人,白大褂是统一装束,这里有不少在读实习生帮忙。 很多时候,在读学生能够进入医学实验室就已经是殊荣。 因此,傅时衿成了实验室里最显眼的那一个。 她给刘院士拨过去电话,但没人接。 眉眼微拧,周围的视线让她十分不适。 正准备找个地方等人,就注意到不远处的老人。 老人手持文件,眸光冷厉,将一堆纸张扔在女生脸上,“从开头错到结束,数据做成这样,你是蠢货吗?” 方琼咬着唇,强忍内心的愤恨,笑着对面前人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只是您能不能别把我赶出实验室,我好不容易才进来” 旁边的男同学看不过去,帮她说句好话,“教授,您就宽限点,她还是个小女生,而且,谁没有犯错的时候。” 那人气性升腾,“这么明显的错,大一新生都不会犯,我宽限?她交作业足足延迟三天,我还不够宽限?” 男实习生被这番话堵的语塞,摸摸鼻子,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方琼,没再多管闲事。 教授冷着张脸,“明天你就离开实验室。” 方琼脸色惨白,不得已接受这件事实。 在原地站大概五分钟,一个转身就碰见看戏的傅时衿。 她怔愣片刻,目光在看到傅时衿那张明艳的脸时,浓烈的嫉妒在胸腔发酵,心里堵着气,语气也极其凶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你是谁,不知道实验室闲杂人等不能进来吗?你进来有什么目的,不会是小偷?想偷药材拿出去卖?” 她语气愈发义愤填膺,“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胡乱勾搭人,你是靠什么进来的我再清楚不过,现在,就……”给我出去。 傅时衿手蜷在身后,掌心朝背,银针暗藏锋芒,尖利针头朝向歇斯底里的女人眉心处。 准备出手时,手肘漫不经心移动,唇角上挑,愈发妖冶。 刘院士姗姗来迟,以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傅时衿的动作。 一时诚惶诚恐,“你是谁手底下的实习生??!”突兀且夹杂愤怒的语气打断她的话。 傅时衿收手,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方琼还未转身,只觉身后这道声音刺耳极了,她就知道,这张狐媚子脸一定会惹得别人为她说话。 嫉妒快要化成实质,直直的刺向傅时衿。 “我是谁手底下的关你屁事。” 她说完这句话,周遭彻底安静。 傅时衿眉眼微弯,难得调侃,“刘院士,实验室的人,挺不拘小节?” 一个实习生,都敢在院士面前说这么硬气的话,确实不拘小节。 这种不拘小节让他血压升了一倍,刘院士抹一把汗湿的额头,无比庆幸傅时衿没有直接在实验室动手。 而方琼,在听到“刘院士”这三个字时,脸色由黑转白,浑身开始发颤。 刘院士不是一直在实验室内部吗?怎么会突然来到外部? 她转身,果然看见刘院士一身白大褂,满眼疲惫的怒视着她。 方琼被吓的跌坐在地上。 这下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她本想着,反正还有一天时间,她可以动用家里的关系强制性留在实验室里。 但得罪刘院士恐怕她这辈子都进不了医学实验室。 她眸底渐渐浮现恨意,转头怒视着傅时衿,“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赶出实验室!” 旋即摸向身侧的实验台,抓着一个陶瓷杯朝傅时衿扔过去。 期间,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陶瓷杯里的东西跑出来,那是一只斑蝥。 刘院士慌乱大喊,“快躲开。”那可是斑蝥。 傅时衿美眸流转,冷眸扫向那只正在空中的斑蝥。 短短一秒,大脑迅速做出反应,手肘微抬,隐藏在指节之间的银针咻的一下过去,将那只通体黑黄的虫子牢牢钉在实验室的墙壁上。 随后侧过身子,躲过飞掷在空中的陶瓷杯。 杯子碎裂的声音响彻在众人心尖上。 刘院士舒缓一口气,如果傅时衿真的在这里出了事,那后果,他自己都无法想象。 他目光染上厌恶,嗓门扯得老大,“你疯了是吗?!” 斑蝥的毒性很强,属于剧毒物品,能够在身体表面分泌一种液体,是用来防御敌害的。 但人体接触到就会产生烧灼疼痛,发热潮红,继而形成水泡和溃疡。 更严重的是,如果误入眼中,则引起多重症状,甚至角膜溃疡都是有可能的。 平时医学生都避之不及的东西,方琼这个蠢货,竟然直直朝着傅小姐扔了过去。 而且那方向,分明是冲着脸去的。 方琼也惨白着脸,她不停摇头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是斑蝥,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不能怪我,我真的不知道……” 傅时衿也被这一举动惹怒,眸子漾着冷光,语气寒凉,“如果我躲不过去,脸八成会毁容。” 方琼抬起眸子,鼓起勇气直视她,“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是斑蝥,我只是想发泄脾气,我……不是有个词叫不知者无罪吗?其实我对你没恶意的,你相信我…” 没恶意? 看到她刚才那副模样的人都不敢否认她真的没恶意。 傅时衿连余光都没给她,直接对着刘院士说道,“直接开除。” 方琼万万想不到是这个结果,她拦在傅时衿面前,堵住她的去路,同时侧身看向刘院士,“你们不能随便开除我。” 刘院士显然没空应付她,实验室还有一大堆数据需要验证,“给我把她拉开!” “傅小姐,请——”两人共同走进实验室内部,身后还有方琼的嘶吼声,很刺耳,不过却不值得同情。 ? 实验室内部。 她跟着刘院士参观不少东西,里面和外面差别很大,所有东西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直直走进数据室,刘院士正在旁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为她介绍几个参与研究的科研人员。 z 第19章 遇见四哥 傅时衿刚进实验室,就看到不远处的傅时役,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眉骨隽朗,金丝眼镜平添为他一抹清贵,像是世家公子。 但却不能将温柔这个词形容在他身上,即使表面斯文,但掩藏在眸底的却是疏冷。 刘院士正好介绍到他身上,“这个帅气小伙,比你大两岁,能力也不小,京都第一医院在职主任。” 他说完这些话才想起来,忘记说傅时役的名字,“傅小姐,这是傅时役,和你名字就差一个字,你说巧不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兄妹呢。” 但似乎没听说过这位身边有什么亲近的兄弟姐妹,应该只是巧合。 彼时,傅时役终于抬起眼眸,在看到傅时衿时,哑然出声,“衿衿?” 刘院士一愣,视线在两人身上打量,语气呐呐,“不会真是兄妹?” 傅时役当即放下手边文件,和身边人交代两句,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 距离适当时,停住步子,不往前一步,话中似有愉悦,“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刘院士惊异的瞥傅时役一眼,毫不犹豫打散他的幻想,“你误会了,傅小姐是被我苦心积虑邀请过来,参加国际大赛的。” 话落,傅时役眸光转凉,神情意味不明,“参加国际大赛?” 傅时殁眼眸黑如深谭,眼尾上挑出凛冽寒光,“我隐约记得,国际大赛在六月一号?那个时候,你要高考的。” 无需遮掩,刘院士清楚的感觉到他眸底星星点点的怒气。 怒气深处,似乎是恨铁不成钢? 傅时衿紧拧眉心,她没预料到能在这里碰见傅时役,不过两人没什么关系,傅时役的话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嗓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我自有分寸。” 刘院士怕傅时衿这个大宝贝被傅时役给劝走,连忙把她护在身后,“你别给我捣乱,这可是我求好久才得到的福利。” 傅时役脸色冷沉,“我陪你参加比赛,你把她放了。” 刘院士不屑一顾,冷哼一声,“我不稀罕。” 想当初他刘得柱千求万求都没能求得傅时役参加比赛,现在因为自己妹妹想参加,他还不同意呢。 更何况是傅时役换走傅时衿,谁脑子进水会答应这个无理条件。 傅时役纤薄的唇瓣绷直,“为什么?” 刘院士上下盯着他瞧了个遍,发现这人是真的疑惑,没有装蒜。 当初在傅家也是,傅小姐的父亲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看来傅小姐和家里人的关系是真的不好。 刘院士带着傅时衿认识其他人,徒留一句话,在傅时役脑海中回响不断,“傅小姐的身份不能对任何人泄露。” 手心出汗,沾染湿气的指腹下意识摩挲,眉宇深谙,垂下眼帘,让旁人察觉不到他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身份,保密程度这么高? 胸腔处积攒燥意,掌心收紧,侧眸看向不远处的傅时衿。 傅家亏欠她的东西太多,罢了,由着她,若是高考失利,花钱也要让妹妹上京大。 傅时役觉得,傅时衿也应该被宠成公主。 第20章 沈小黔想看大宝贝 实验室参与这次国际大赛的人没几个,国际大赛规定的便是每队8人。 除傅时衿之外,其他大多数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年龄,有一两个三十多岁的,也是可以被傅时衿叫一声叔叔的人。 因此,刘院士在将傅时衿介绍给他们时,其余人神情略有迟疑。 其中一人质疑问难,“刘院士,这位小友看起来最多不超过25岁,您确定她真的能协助我们拿到比赛冠军吗?” 倒也不是存心给傅时衿难堪。 只是她的外表实在太过稚嫩,说25还是夸大了的。 刘院士见此一点都不担忧,他昂首挺胸,看起来自信满满。 “傅小姐是上面的人介绍过来的,虽然身份不便透露,但能力出众,诸位不必担心。” 话落,他爽朗笑着调侃,“几位院士怕是要小心,可不要被傅小姐这位18岁的小姑娘给比下去了。” 闻言,傅时役再次将眸光落在不远处神情清冷,但看起来有些乖巧的女孩身上。 刘院士把她和参加国际大赛的几位院士比,这是多大的殊荣,她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来不及思考,刘院士继续开口,“既然人已到齐,那我们就开始。 先前你们问我为什么要把方案1切掉,其实这是傅小姐在来之前提出的观点。” 旋即,其他人复杂以及隐隐埋怨的视线瞥向傅时衿。 每个方案都是几位院士苦心孤诣提出的,这位新人一来就否定方案1,自然会有些不满。 傅时衿神情未变,她站起身,将笔记本中的文件投影到大屏幕上,她的语调难得褪去散漫与清冷,多了丝认真与掷地有声。 “脊髓小脑变性症属于退化性疾病,通常为左旋多巴治疗,能缓解强直及其他帕金森症状。 而你们的方案1中,其中一味药物与另一味结合之后,与病症相斥……” 语气从始至终平平淡淡,似乎并未对众人蕴含埋怨的视线有所不满。 但说出的话却简单干脆,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把原因撂出来,丝毫不顾及几位院士的面子。 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院士出来打圆场,“傅小姐说的话想必都能听懂,如果没疑问的话,方案1就切了。” 众人哑然,倒不是对切掉方案1。有所不满。 只是…… 与病情相斥。 大多数资料上都并未说明过,这两味药会相斥。 但傅小友摆出来的证据又在哪。 傅时衿见没人说话,她从笔记本上抬眸,目光灼灼,扫视一圈,淡淡启唇,“几位若有疑问,可以说出来。” 他们倒是真想问,傅时衿是如何发现那两味药物相斥的。 但五六位老学究面面相觑,但却没一个敢开先河的。 最后还是傅时役面带温色,轻抿的薄唇微微上扬,“衿衿是如何发现这两味药相斥的?” 傅时衿听言,眉间蕴含恣意,言语间尽是平淡,但话却不容忽视,“反复实验得知。” 傅时衿几乎在实验室做了一天的数据,临离开前,傅时役从身后叫住她。 现在正是夏季,灼热无比,傅时衿站在太阳底下,转过身顶着烈阳,意味不明的问他,“什么事?” 傅时役面色难得严肃,他温声道:“你对高考有把握吗?如果医术上有难题,可以问我。” 现在已是六月中旬,按照刘院士的安排,傅时衿今天就得回学校请假,之后就是一天犹如24小时的忙碌。 直到国际大赛结束后,她才能稍微轻松一些。 傅时役怕她跟着刘院士连轴转,身体吃不消。 傅时衿点头,似乎对傅时役能找他搭话这件事很是不解,“有把握,没有难题。” 傅时役闻言,眸光黯淡一瞬,但转眼间便重新调整好状态,忐忑问她,“哥哥想帮你点什么,也不行吗?” 裹挟小心翼翼,甚至语气不敢太过大声,害怕眼前的人害怕他。 傅时衿:“?” 傅时衿头一次上下打量他片刻,随后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问他,“有病?” 在傅时衿看来,这位四哥估计就是忘了吃药。 毕竟她回傅家一年,傅时役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一次。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傅时役站在原地。 她先是回到傅家,眉眼慵懒,坐在书桌前,为笔记本设置加密程序。 刚做到一半,手心旁的手机屏幕亮起,铃声清脆,在房间内格外明显。 她趁着右手空余之际,眼疾手快将电话挂断。 下一秒,手机重新亮起。 傅时衿眉心染上一抹烦躁,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 一刻钟后,傅时衿按下最后一个键,期间,手机响声不断,傅时衿内心的燥郁也愈发明显。 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的人立刻不停念叨:“好姐姐,你还不交谱吗?你三个月没交任务了,工作室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傅时衿站起,她侧卧在软榻上,双腿交叠,美眸微眯,语气冷凝,“工作室三百多个人,你专盯我?” 那头一时语噎,谁让你每次都交的最慢? 拿不到他就开始撒娇耍无赖,“我不管我就要,魏盏都有新的了,我也要!” 魏盏是他的死对头,也是对家工作室的人,两人同时捏着两张王牌,存着对方的电话就是为了攀比。 没有攀比的人生是没有快乐的。 见傅时衿停顿几分钟都未说话,片刻,那头又传来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卑微且怂,“你是不是又想拉黑我了?” “……” 傅时衿冷笑,“有点。” 他更怂了,委屈巴巴的出声:“这是我用奶奶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不要在拉黑我了,我真的没有手机再联系你了。” “……” 她拉黑过那么多号码吗? 沈黔赶在傅时衿之前开口,“别拉黑我,我自己挂。” 手机已经黑屏,果然自动挂了。 傅时衿罕见的在原地怔愣片刻。 她嗤了声,被沈黔气笑,“胆子被狗吃了?” 避免再被骚扰,过几天还是跑一趟,把东西给他。 如茴工作室门口。 一辆藏蓝色跑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位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的男人,身形修长,直直朝工作室走去。 脚下步子不停,边走边和身边的助理说话,“怎么约上的如茴工作室?” 助理是个女生,自然没有傅时期这个身高185男人走得快。 她努力跟上傅时期的步子,见他走的不耐烦,急忙开口,“是邓贤明经纪人说他约到了人,才让我带您过来。” 闻言,傅时期步子停下,助理被他措不及防的动作吓到,急忙止步,才避免两人撞到一起。 抬眼便看见傅时期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她吞咽着口水,忐忑不安的问,“怎,怎么了?” 傅时期冷着张脸,“我不是再三告诫过你,让你不要信他的话吗?” “我”助理还未开口,就被傅时期接住话茬,“明天你不用来了。” “可是” “我说了你不用来了!” 可是邓贤明先生是您的经纪人啊。 两人争论完齐齐进入工作室。 一个是不让邓贤明把合作机会搞砸,另一个是想着自己的工作有没有挽回机会。 工作室内部。 两方的人正兀自争辩,而邓贤明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脸色一直冷封,若有似无的小动作和随心所欲的模样让沈黔没了多少好感。 本来就已经不打算接单了,结果还来纠缠。 纠缠就罢了,正主还不亲自和他们谈,让经纪人劝说是个什么意思? 他竭力抑制自己的怒火,努力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清楚一些。 “这位先生,我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接单。”沈黔的态度强硬,一群人一时僵持不下。 还打算这么耗下去? 彼时,傅时期这位正主终于来到现场。 第一眼就扫向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邓贤明。 他漫不经心摘下墨镜和口罩,轻笑一声,“邓经纪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因为邓贤明的举动,沈黔已经对这几人没了多少好感,如今见到傅时期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更是心中生怒。 “经纪人无视拒邀突然闯进来也就算了,正主还足足迟到三个小时,是不是爬的太高,需要我们如茴给您松松土,让您在掉下来点?” 天知道他被邓贤明缠三个小时,有多痛苦。 这段话不可谓不犀利。 凭借如茴工作室现在的影响力,拼上一把还真有可能把傅时期这么个超级巨星从高山上拽下来。 傅时期态度难得谦虚,“沈负责人怕是对我有误会,关于邓先生来贵工作室纠缠一事,我全然不知。” 说话进退有度,被天神眷顾的嗓子低沉富有磁性,“虽然本人很想和贵工作室合作,但并没有强求的意思。” 话落,沈黔心中有了数,面上还是那副不耐烦的模样,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邓贤明,从沙发上站起身。 走上前拍了拍傅时期的肩部,“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是一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能顺利合作,现在撇清关系,是不是有些晚。” 小助理鼓起勇气,反驳邓贤明,“我们才和你没关系呢。” 她清楚的看见邓贤明的脸背对着沈黔沉下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小助理被吓得躲在傅时期身后不敢冒头。 沈黔态度明确,嗓音寒凉,“我不管你被谁算计,总之就一句话,拒不合作。” 房间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邓贤明被沈黔明着内涵,虽不好受,但也知道这人他得罪不起。 不过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也算喜事。 门外倏然传来傅时衿清冷的御姐音,“沈黔呢?” 沈黔原本冷着的脸染上错愕,似乎是没想到他祖宗真来给自己送琴谱了。 他紧绷着的脸舒缓下来,神色变化被傅时期的助理看在眼里。 沈黔音量提高了几分,赶忙搭腔,“在这,进来。” 傅时衿挑眉,推门进来,“昨天求姑奶奶不是求了好久?今天我亲自来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斜眼一瞥,看全在办公室里的人。 眨了眨眼睛,目光灼灼,“这么热闹?” 傅时期侧眸看向门口,在察觉到是谁来之后眯起眼眸,她竟然和沈黔认识,关系还很好的样子。 傅时衿随意把手中的钢琴谱扔给他,神色玩味,“你们聊什么呢?” 沈黔早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他现在真想扔下办公室这群人,赶紧打个电话和死对头魏盏炫耀去。 助理反应迅速,她不甘心傅时期被经纪人这么算计。 目光充斥恳求,出言求情,“我们想和贵工作室合作,但交涉并不愉快,这位小姐,能不能帮我们和沈负责人求求情,时期真的特别需要这次机会。” 傅时期脸一黑,循声看向说话的助理。 还未解释,傅时衿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他们的恳求,“这是沈黔要管的,我插不上手。” 助理显然不信,能在沈黔面前自称姑奶奶的人怎么可能会插不上手。 还想在劝两句,却被一声冷喝给打断。 “够了!” 傅时衿侧了侧头,偏眸看向他。 却见傅时期愤然把手中墨镜砸在办公桌上,俊颜呈现几抹愠怒,似是挂不住面子,有意无意的躲避傅时衿的目光。 实际上,这个办公室里的人,也只有对方才知道,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兄妹。 “和工作室的合作改日再谈,我九点还有档期,就先告辞。” 随后朝着沈黔点点头,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 助理见他走了,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邓贤明心情颇好,吹着口哨走出去。 一时间,原本有些拥挤的办公室竟是只剩下沈黔和傅时衿两人。 沈黔像是解脱了似的,摸了摸鼻尖,悻悻地道:“可算是走了。” 傅时衿踱步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冷静剖析。 “傅时期的实力不错,他们主动提出合作,主动权就占据在我们这里,况且工作室也不是合作过比他差的,怎么没同意?” 见沈黔罕见的未发一言,她轻轻地瞥了一眼,抬眼问道:“又是魏盏在你面前说,傅时期见过他的大宝贝?” 沈黔头埋得更低了。 看来自己说对了。 慢悠悠的放下手中茶杯,傅时衿感到有些好笑,“至于吗?” 沈黔则是闭着眼深呼吸,内心的不甘喷涌而出,他突然直起身子,低吼了一声,“凭什么他的大宝贝不给我看!” 第21章 骨头碎成渣渣啦~ 他到现在连大宝贝是什么都不知道。 娱乐圈里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就是不给他看。 就算他和魏盏是死对头,也没必要这么折磨他。 沈黔是重度好奇心患者。 魏盏一天不告诉他,他就抓心挠肝,心里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到处爬,百爪挠心的。 傅时衿也不逗他,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那就祝你早日看到大宝贝,琴谱也给你了,我也走了。” 傅时衿走之后,沈黔双眼通红,呜咽出声,“我是真的想看大宝贝。” 还打了个哭嗝,连傅时衿给他的新琴谱都不能安慰到他了。 ? 桉素高中 傅时衿特地回到学校请假。 越过走廊便是高班,她需要先去班主任那里拿到请假条才能找校长批假。 作为一个高三生,一直请假到高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傅时衿来的时间刚巧是下课,彼时,但五班的情况显然与其他班级不同。 班主任正坐在台前,底下是一群安安静静的学生。 偶尔有翻动试卷的声音,这是在考试? 其他班级已经下课,偶尔有成群结队的学生路过五班,窃窃私语: “五班这么安静?他们吃错药了?”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听说是校长给他们换新的班主任,现在,估计是模拟考试,班主任测成绩呢。” “我还听说,这个新来的班主任,把五班一群纨绔治的服服帖帖,现在整个五班大整顿,谁都不敢违抗这个新来的班主任。” “这么玄乎?” 声音愈来愈远,傅时衿抬眸看向门框右上方的五班班牌,神情不明。 “我要请假。”措不及防的一句话,惊了五班里的大半学生。 班主任将视线从教案上,缓缓移动到傅时衿身上。 目光严厉,公事公办的态度,语气也听不上好坏: “我记得你叫傅时衿?你的成绩上次全年级倒数第一,这个时候请假,是不打算高考吗?” “并未,高考我会按时参加。”清冷眸光顾盼生姿,她白嫩之间攥着张白色的纸,上面的字黑白分明。 班主任扫了一眼,她戴着黑框眼镜,很清晰的瞥见纸张上的几个黑字。 紧接着,她冷笑一声,似是气性上来,身体后仰靠着椅背,闭着眼揉几下太阳穴。 半晌,“我希望你仔细考虑,这关乎你的前途。” 傅时衿沉默片刻,正准备解释什么,“其实我……” 话说到一半,被下方看热闹的人哄笑打断。 “张主任,您可别费尽心思劝她,想当初我们音音,成绩没掉过前三的好学生。 为了这个白眼狼在五班待一年,人家不也是该怎样就怎样。” “活生生的例子,与其在这和她浪费时间,还不如问问音音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她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 张主任闻言,脸色倏冷,黑框眼镜下的眸子愈发严厉,“闭嘴,别让我在听到你们妄议同学。” 五班几乎全都是刺头,怎么可能因为这句话都安静下来。 况且,张主任说的还是维护傅时衿的话。 汪森率先将手里的卷子撕成碎片,眼底酝酿狠厉,脏话也不带间断,“我特么再忍老子就是畜生。” 她一向爱慕傅音音,这位张主任从教他们班开始,不仅多番束缚他们的行动。 还从不过问关于傅音音的事。 现如今却对傅时衿请假如此看重,怎么?现在年级倒数是很值钱吗? 张主任皱起眉头,眼中骤现冷意,“撕试卷,不尊重老师,说脏话,记三小过。” 汪森将桌上的笔猛的一下摔在地上,随后目光凝聚在张主任身上,眼底闪过怨恨的寒光。 说出的话也一字一顿,仿若生怕在场人听不懂似的,“我说,我受够你了,不就是仗着背后有靠山吗?” 他言语间逐渐夹杂恶劣,“你值几个钱?难道不怕什么时候,你背后的人不要你?” 这番话就差把那意思摆在明面上了。 傅时衿缓缓抬起眼睫,目中略有愠色,杀意缓缓泄出,她缓步走下,几步来到汪森跟前。 “第三次。”傅时衿拧紧眉心,嗓音出乎意料的冷。 深棕色瞳孔被暖阳一掠而过,流光溢彩,衬得那双狐狸眼桀骜张狂。 空气中沉默许久,氛围沉闷的能压死人。 傅时衿忽的轻笑一声,原本静默的教室也被这一声暗含不屑的笑给打破。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这句话被所有人听在耳中,背后升起一阵凉意。 汪森身体有些僵硬,嘴里用来反驳傅时的话也不由自主虚了几分: “我不长记性又如何,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张主任凭什么偏心你?你有那个资格吗?” 话过半,见傅时衿还是没表示,无视若有似无的冷气,他强硬开口,“音音和你比,是个人都会选择音音。” 食指伸出,欲指她肩颈处,却被傅时衿躲开。 随后走出教室,众人注视着她,直到不见人影。 汪森脸色倒是由阴转晴,气焰嚣张,被鼓舞到似的,说出的话不饶人,“纸老虎一个,现在张主任还要想着她吗?” 张主任被刚才汪森那番话气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在察觉到傅时衿出教室时,眼底掠过失望。 也是,汪森家大势大,寻常人根本不敢惹。 “你要动我,就得掂量着我背后的人,对了,我和顾家有关系。” 闻言,汪森笑的张狂,“巧了,我也和顾家有点关系,我还以为谁呢,父亲还特意警告我一番。” 他们汪家不就是一直和顾家合作,才有如此风光吗? 两家联谊这么久,关系一直不错,他顾辞安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和汪家决裂。 况且,顾辞安还没掌控顾家呢,就管那么宽,也该受点教训。 汪森愈发嚣张,如果之前他还有所顾虑,那么现在,当真是一点避讳都无。 几步走上前,一把拽上张主任端庄的盘发,正准备将她从座位上拖拽出来。 身后一道呼啸的风声传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直接将隔壁班的同学吸引过来。 隔壁班主任急忙赶到五班,在看到这一幕时,登时瞪大眼睛。 没办法,眼前这些实在太过让人瞠目结舌。 身着蓝白校服的男同学正拖拽着老师的头发,面容凶狠。 但下一刻,傅时衿缓缓拎着棒球棍走进教室,漫不经心的动作似乎被慢放无数倍,落在众人眼中。 只见她视线凝聚在汪森的右手腕上,接着下手快准狠。 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眸底始终蕴含冷色,期间,手肘遮挡住上半张脸,徒留半勾起的唇角,舌尖轻轻划过上唇,平增妖气。 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惨叫。 隔壁班主任哪见过这阵仗,一时愣在原地。 却见傅时衿又一次举起棒球棍,接着微冷的眸光落在汪森的另一只手上。 隔壁班主任连忙跑过去,举起手臂大喊,“停手!” 但依旧没有避免悲剧。 又是骨裂的声音,惨叫声接连不断,张主任接到解脱,也反应过来。 她转眸看向傅时衿,“你疯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 隔壁班主任动作小心,离傅时衿有一段距离,语气惊惧,“把它放下!” 傅时衿放下手中东西,棒球棍落下时,沉闷的声响敲打在众人心底。 汪森疼的浑身发抖,双手自然垂落,使不上半分力气。 “你会遭报应的傅时衿,你个灾星!灾星!!!” 一边诅咒,一边把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张主任身上,“你也是个女表子,不知廉耻的东西。” 傅时衿眉眼邪佞,还蕴含未沉淀的戾气,“看来你还想。” 话到这顿住。 旋即居高临下的看向他,微弯下腰,在他耳侧轻言,“被拔掉……” 已经有人早早拨打急救电话,特殊的鸣笛声,加上傅时衿阴冷诡异的话。 格外可怖。 汪森活生生打了个激灵,他呆滞着眸子被抬上救护车。 至于傅时衿,在汪森走后就被带到校长办公室。 被要求请家长。 “必须请家长!学生都敢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动手,以后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隔壁班主任在傅时衿和校长面前愤愤不平,张主任回了趟家里处理狼狈的头发。 校长面色也颇为严肃,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对学校的名誉有很大的影响。 一时间,看向傅时衿的浑浊眸子也变得不善起来。 “确实无法无天。”倒是颇为冷静的回复。 比起隔壁主任的义愤填膺,好的多。 学校档案里就有关于傅时衿的长辈的号码,校长正准备拨通,被一直沉默寡言的某人拦住。 “我自己可以解决,汪森的医药费我承担,不需要请家长。” 校长却以为这是她防止被骂的说辞,看向她的眼神染上些许厌恶,“你以为我请家长就是让他们付医药费?” 傅时衿点头,语气漫不经心,“除了医药费,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值得沟通。” 校长把电话一撂,怒声斥责,“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打架斗殴,明令禁止,更何况是打出那么严重的伤。” 傅时衿站起身—— 第22章 三喜临门 傅时衿站起身,旁边的隔壁班主任顿时也跟着站起来,双手挡在她面前,似乎她是什么危险人物。 边挡着,边说,“你还想做什么?今天的这些事还不够?” 傅时衿眉心紧拧,她语气透着寒凉,“我没想干什么。” 隔壁班主任胸腔充斥怒气,深吸一口气,“汪森都被打成那样了,你说你不想干什么,有可信度吗?” 她眸中漾着寒光,疏冷平静的语气令人生畏,“咎由自取。” 隔壁班主任就没见过傅时衿如此让人生气的学生。 把人打成那样还说人家咎由自取。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能站在校长办公室也是咎由自取? 正准备反驳,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断。 那是校长办公室的座机在响。 校长神情厌恶,一个眼光都不愿意给她,接下电话,“吴校长,我是汪森同学的家长。” 校长当即坐直身子,面色也罕见严肃,“汪先生,关于贵公子这件事,我很抱歉,校方已经在处理,一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闻言,电话那头声线粗犷,还带着点笑意。 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背后发冷,吴校长听到他说,“就不劳烦吴校长大费周章,让动手的人,到京都医院302病房,跪下认错。” 狠厉的声音像是恨不得隔着电话把动手的人生吞活剥。 校长脸色微变,不断附和他。 挂断电话后,余光打量傅时衿,难得叹了一声。 汪森家里的背景庞大,手段还不干净,这次汪森受如此重伤,怕是汪家人不会轻易放过傅时衿。 校长当即给傅家拨过去,他得赶紧摆脱这个烫手山芋,明哲保身才行。 ? 傅家 病房内,几个人走走停停,面上都或多或少带着担忧之色,傅音音躺在洁白病床上,面无血色。 私人医生正在床边为傅音音做检查,他比起第一次,手上的动作快不少。 身后的视线快把他洞穿,能维持住表情他就已经尽力。 良久,他声音有些抖,“还是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傅逸眉眼渐深,看向私人医生的眸光变冷不少。 顾悦更是一下扑在床边,近看她保养精致的脸上有不少鱼尾纹,此刻她眼眶微红,眼泪欲落不落,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可怜的女儿,一定是傅时衿那个逆女,她不仅打音音耳光,还为了傅家小姐的位子,加害音音。” 傅时烈闻言,唇角绷紧,“妈,这件事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傅时衿。” 顾悦目光凶狠,一下瞪向他,“事到如今,你还想为她开脱是不是?” 嘴边的话微顿,随即想到什么,再次开口,“她来之前我不是就和你们说过,你们的妹妹只能是音音一个。” 傅时烈眼眸黑如深潭,语调成熟低沉,“妈,我知道。” “这件事肯定是傅时衿做的,她嫉妒音音在傅家的宠爱,恐怕早有预谋。” 顾悦越想越觉得可怕,“老傅,你赶紧给我把她嫁出去,一天都不能让她留在傅家。” 傅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也颇为心疼。 傅时烈沉默半晌,最终一言未发。 眼前顾悦正在气头上,如果他非要较劲,只会适得其反。 至于傅时衿,暂且先让她受些委屈,事后他会补偿。 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 一个佣人正站在门口,见房间内气氛不对,顿时声音小心翼翼,“先生夫人,傅时衿小姐的学校打来电话,说让家长去一趟。” 他问,“无缘无故让家长去什么?” 佣人脑袋垂的更低,“电,电话里说,傅时衿小姐在学校,打架斗殴,把汪家的小公子打进医院。” 傅逸眉梢冷了个彻底,掌心收紧成拳,“砰——”的一声垂在桌上,“这个逆女!” 他被气得身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被身后傅时烈扶住,还不忘开口训斥。 他声音透着狠戾,“得罪谁不好,得罪汪家小公子。” 以傅家的实力,不是不能和汪家对上,但偏偏汪家身后还有个权势滔天的顾家撑腰。 沉吟片刻,他随手挥开傅时烈的手,微阖上眸子。 既如此,那就别怪他不顾念父女之情。 把傅时衿交出去,说不定汪家还会看在他们识趣的份上,饶过傅家。 傅家夫妇未做停留,当即动身。 ? 校长室。 傅时衿半坐在椅子上,面色微冷,百无聊赖把玩手机。 “叮咚——” 突兀的短信声扰乱办公室寂静的氛围。 傅时衿感觉到另外两人怒视着她,她手上动作一顿,眉眼微弯。 校长看向她时,微怔片刻。 那是一种充斥无尽讽刺的笑,蕴含漫不经心和不屑一顾。 没什么能被她放进眼底似的。 不知为何,眼皮猛跳几下,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傅时衿瞥了一眼信息,是刘院士问她为什么还没回实验室,有几个研究需要她印证。 ——最多二十分钟。 刚发过去,对方就又回复,“谁耽误你时间?是不是校长不愿意批假?” 不知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绯唇勾起,垂下的眸底氤氲似笑非笑,她回复:差不多,您派个人去一趟京都医院。 良久,那头发来熊猫头表情包,熊猫人脸隔着屏幕向她嘟嘴,右侧写着字母k。 还挺时髦。 傅家夫妻推门闯进来,其中顾悦首当其冲,刚进门就问也不问缘由,冷着脸,欲给傅时衿一个巴掌。 不过手刚落下,就被傅时衿一把攥住。 手上动作毫不费力,将顾悦手腕甩开。 顺带着,纤细指尖抽出校长办公桌上的纸巾擦手,颇为悠闲的模样,像是来办公室放松心情。 顾悦被甩开,竟也不生气,只冷冷吐出两字,“灾星!” 傅时衿擦拭指节的手微顿,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手上动作不停。 傅逸西装革履,神情漠然到极致,他将视线投掷在校长身上,轻言,“衿衿这件事……” 沉思片刻,寒声道:“是她的错,我会让她给汪家小公子道歉,汪家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随即似乎觉得不够有诚意,又向着校长询问,“校长有汪家的联系方式吗?我亲自跟汪先生解释。” 校长看见这两位,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但语气依旧冷肃。 大抵是汪家在背后撑着,他也狗仗人势一把。 “汪先生先前致电,大体意思是,想让傅时衿去京都医院,跪在汪森床前,汪森何时痊愈,傅同学何时站起来。” 傅逸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让傅时衿跪下,丢的可是他傅家的脸面。 这个逆女,真会给他找事。 ? 几人没多久就来到医院。 临进去前,傅逸停下冷眼看她,原本疏离的眸光现在转为厌恶,“待会进去,他怎么吩咐你,你都照做。” 傅时衿眸底闪烁星星点点的微光,她垂下眼帘不知其想,总之并未搭理傅逸的意思。 傅逸心中气焰升腾,但硬生生忍下,今天把她交出去,两人以后不会再见面。 他很清楚,汪家折磨人的刑罚多的是,傅时衿承受不过去的。 三人还未进门,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进耳中。 “汪少爷双手粉碎性骨折,恐怕无治愈希望。” 汪森刚从手术室里出来,麻醉的药性还没过,正处于昏迷,难以想象他得知噩耗之后的表情。 汪庆广满脸横肉,气的砸碎好几套玻璃杯。 “罪魁祸首呢,还没死过来?!” 他就这一个儿子,平时也宠着纵着。 无缘无故让人废了,那人他还不知道是谁! 只听说是个女人,更是让他觉得荒唐。 “汪先生。”傅逸推门进去。 结果刚进门,陶瓷杯迎面而中,傅逸眼疾手快捂住额头,片刻,手落下来,肉眼可见的一块青紫出现在他眉心处。 他脸色更冷,心底对傅时衿的怨恨也更深,如果不是因为她,堂堂傅家家主,会在这里委曲求全? 侧眸看向傅时衿。 却见她一袭红裙,长发凌乱,美眸慵懒,单手插兜,纯白耳机线缠着精致天鹅颈,美得像幅画。 傅逸有些恍惚,如果不是惹到汪家,他还没那么容易把傅时衿交出去。 毕竟这幅惹眼的样貌,和谁联姻都能捞到一笔。 他回过神,走近,声线阴寒,“进去,给汪小少爷跪下,最好磕个响头,今天不让汪家原谅你,就别回傅家。” 忽然被打断听歌兴致,傅时衿抬眸,因为课题研究的事情,她这几天都没睡好。 眸底的红血丝惹眼的紧,蕴着又冷又燥的邪气。 嗓音哑的要命,透着冷气,缓缓出声,“我想看你给他跪。” 似乎是觉得不够,她目光一凝,在顾悦脸上落下,“你也,跪。” 微阖上眸子,将困倦藏于眼底,勾唇平静道,“这样,三喜临门。” 顾悦气的身子直发抖,“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孽障,你忍心自己站在那,让父母跪着吗?” 傅时衿打了个哈欠,她有点困。 背靠墙壁,眸子半开半阖,“你说话不好听,可以闭嘴吗?” 顾悦被怼的哑口无言。 倒是傅逸,知道口头上争辩不过傅时衿,所以直接推门进去。 此刻病房门大开着,房间内的人能轻而易举的听见这场争执。 第22章 赤手空拳,单靠肉搏 隔壁病房内,晏庭栩正百无聊赖半坐在床前。 耳边是老爷子絮絮叨叨的声音,这道声音已经念叨了两个小时。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带个乖孙回来?” “没有乖孙,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吗?” “我的病没救的,只有看到乖孙才能治好。” “你根本就不懂我!” 晏庭栩眉宇微挑,“没懂过。” 老爷子顿时不乐意了,直接把碗一撂,哼了声,“要乖孙。” 晏庭栩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俯身为老爷子掖了掖被角,语气和平常差不多,冷淡道,“多睡觉。” 他这话老爷子在清楚不过。 梦里有。 转身走出病房,任身后的人目光在可怜都没用。 ? 汪庆广得知加害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就在门外,大步流星走出去。 在看到傅时衿那一刻瞪大眼睛,“是你?!” 登时,他似是想到什么,“你在俱乐部时帮傅时邬解围,原来是为了巴结上这位亲哥哥。” 他也是才知道,这位是傅家真千金。 当时看到她,被顾忘和傅时邬两个人同时维护,还以为是哪家千金。 到头来是个不被傅家承认的真千金,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脸上浮现狞笑,眸子在傅时衿身上打量片刻,“傅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傅逸脸色冷沉,暗道无耻,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上还装不知道。 他尽量摆出好脸色,“我还以为这逆女冲撞的谁,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您。” 汪庆广眼底闪过一缕幽芒,想起自家儿子的惨状,斜眼冷瞪神情懒散的傅时衿。 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场面话谁不会说? 他儿子的双手可是真真切切不能恢复。 傅逸见汪庆广这幅态度,眼色森然,却碍于他在场,强忍不适没表现出来。 顾悦在他身侧,轻轻牵上他掌心,以示安抚。 同时保养精致的脸上略有不平,“我知道衿衿这次惹了祸端,但这与傅家没关系。” 语句微顿,声线略略拔高,“傅时衿虽然被找回傅家,但她还没上傅家户口。” 汪庆广面上笑意愈深,傅时衿被找回傅家一年,却没上傅家户口,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 目光落傅时衿身上,见她垂下眸子看手机,心下了然。 这傅时衿是有点小聪明,但这点小聪明在他们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须臾,顾悦左右环顾,没看到什么人,但还是压低声音,“傅时衿可以交给你们处置,不用手下留情,最好别让她有回到傅家的机会。”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亲生母亲对自己女儿说出的话。 汪庆广面露惊异,但想到傅家那位远近名扬的假千金,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 “既如此,七关,把傅时衿带到汪家,你亲自动手,不必顾念什么,毕竟某些亲生父母,已经把人卖了。” 汪庆广手下最有名的就是七关,一身剔骨技术无人能及,令人闻之色变。 傅家夫妇自然也听说过他。 但两人没有挪动身体半步,反而任由满身戾气的男人缓缓靠近傅时衿。 他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白,掌心朝她靠近,正准备动手时。 顾悦将头埋在傅逸怀中,不去看傅时衿,低声说道:“老公,我好怕。” 傅逸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高大身形遮挡视线,生怕妻子留下什么阴影。 汪庆广不知道傅时衿是何心情,但寻常孩子被亲生父母如此对待,都会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面容狰狞,目露期待的看着这一幕。 “砰——” 速度太快,众人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名叫七关的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倒飞出去。 再看傅时衿,她眸光冷戾,淡淡收脚。 走廊内没什么人,七关引起的动静不算大。 他被傅时衿踹飞出去之后,身为老佣兵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爬起,紧接着,速度快如闪电,和傅时衿在走廊内对打。 另外三人赶忙让出空地,走廊宽约三米,也不算局限,两人赤手空拳,单靠肉搏。 傅时衿脚下莲步生风,侧身一个斜挑,脚尖落在男人的腰腹处,巨大的力道仿若能将人骨尽数折断。 身体漫不经心后仰,随意躲过那人的拳头,而后眸光乖戾,转身给他一个帅气的侧身,随后一脚踹在他胸部。 “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让本就无声的走廊更加安静。 七关渐渐落于下风,见打不过面前这人,眸底锐利,下意识为自己寻找出路。 走廊不远处就是楼梯,他被傅时衿拳脚相向,身上的伤势愈重,直接拐弯,三下五除二借着栏杆翻身下楼。 见他欲跑,傅时衿紧随其后,大脑快速运转,当即选择跳下去,右手指节抓着白色栏杆,整个人悬空在楼梯外部。 旁观三人跟上,顺着楼梯向下望,只见她掌心化拳,蕴含力道的的指节无比精准落在男人腹部。 这一拳下去,将近一百七十斤的男人瞬间倒飞出去,顺着楼梯往下滚。 良久,七关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傅时衿见麻烦终于解决,手顺着栏杆朝上,一个利落翻身,安然无恙站在三楼台阶上。 “我滴个贼老天——” 傅时衿循声望去,冷眸扫向看了半天热闹的三人,瞳孔无温,冷的刺骨。 他们个个面带惊惧,似乎还没缓过神,至于出声的人,是汪庆广。 估计没想到傅时衿能和佣兵团的人对打,还他妈直接碾压。 就像那天在俱乐部,傅时衿漫不经心玩弄国际亚军武绍元一样。 傅时衿微低眸子,傅逸反应过来,几步下楼,和傅时衿面对面,接着,语气沉冷,“谁让你还手的?” 傅时衿闻言,微仰着头,面无表情直视他,“你曾经,有没有见过一个叫俞雁的人?” 谁知傅逸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心有余悸的顾悦。 见她面色正常,确认她没听到什么,这才注意起傅时衿来。 “你从哪知道的她?”声音染上急切。 傅时衿点点头,并未回复,“看来认识。” 傅逸眉宇渐深,“我问你,从哪知道的俞雁?回答我!” 她垂着头,又恢复开头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旋即转身,声音极小,“你也配知道。” 傅逸此刻注意力全在俞雁身上,自然没听到这句话。 顾悦终于缓过劲,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脑子里某些片段给忘掉。 谁知刚回头,一身墨衣的男人把她吓一跳,她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须臾数秒,顾悦在抬起头,看向离她不远处,站在楼梯口的男人。 那人长身玉立,侧颜轮廓立体,下颌线弧度完美,动作轻缓,伸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之中,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神秘矜贵。 汪庆广也注意到眼前男人,他下意识放轻语气,“敢问阁下有何事?” 晏庭栩淡淡瞥了他一眼,无悲无喜的视线让汪庆广一愣。 只见那人不知想到什么,夹烟的指尖微顿,遇见幸事般,轻笑出声,“只是路过。” 旋即绕过两人,走下楼梯。 男人在傅时衿旁停下,朝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耳根处绯红,“我是晏庭栩,隔壁病房的人。 傅小姐宽慰病人的时候,若是觉得无聊,可来找我。” 宽慰,病人? 谁见过这么宽慰病人? 傅时衿有些懵的和人握手,而且更该死的是,她终于想起来,这人有点眼熟。 不,会,? 楼梯口处顾悦一脸不满,“这位先生,是小女顽劣,打伤同学的手骨不说,还连累家人给她道歉,并非你口中的宽慰。” 晏庭栩走了,头也不回,顾悦没人回复,脸色僵硬,心里对傅时衿的厌恶又增加了些。 汪庆广不准备善罢甘休,他儿子活生生废了手,要傅时衿的一条命来偿都不为过。 他自认七关身手不凡,对付傅时衿一人足够,但却被打成重伤。 他没了牵制傅时衿的人,要怎么为儿子报仇。 难道就这么放弃? 来不及思考,楼梯下方传来一道女声,“我看谁敢动傅时衿!” 张主任一身女式西装,黑色高跟鞋干练利落,面无表情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威慑力。 她身后跟着个同色西装的男人,面容俊美,隐藏在金丝眼镜框下的眸子近智若妖,不动声色之间将局势看了个清清楚楚。 汪庆广见到她,推开愣在原地的顾悦,迅速迎上前,“您怎么亲自来了。” 紧接着见到她身后的顾辞安,大惊失色,“小顾总,您也来了。” 傅逸蹙起眉,眸子深谙,隐晦打量被叫做小顾总的男人。 京都的小顾总只有一个,顾家掌权人唯一的儿子,顾家直系继承人顾辞安。 汪家背后一向有顾家撑腰,如果小顾总真的站在汪家那边,那他们傅家还有活路吗? 汪庆广脸上掐媚,讨好声不断,和之前狰狞诡笑的样子判若两人,“两位是来处理汪森这件事?” 傅逸清楚的看见顾辞安点头,视线一转,看向傅时衿。 只见她站在楼梯道,靠着墙拿着手机玩的欢快。 傅逸神情更冷,他走上前,想要推傅时衿一把。 第23章 “蠢笨如驴” 却没得逞,反而被傅时衿的视线看的发怵。 但语气极冷,“不想连累傅家,就去给小顾总道歉。” 傅时衿侧眸看向傅逸,一言未发。 张主任冷笑一声,这时她发话,“确实是来处理你的好儿子骨折这件事。” 顿时,汪庆广脸上笑意更深,视线落在脸色略白的傅逸身上,眸底蕴含挑衅。 突兀且威严的嗓音打破沉寂,“汪家主好像还没搞清局势,我这次来,是处理您的小儿子的。” 汪庆广脸色大变,“这张主任,这是为什么?” 张主任眉目冷静,言语讽刺,“你的儿子不会说话,那就我来教。” 话落示意身后的黑衣保镖上前,几个人闯进病房内,二话不说把正在昏迷的汪森泼醒。 汪森措不及防,还呛了鼻孔,咳嗽几声,茫然扫视病房内的人。 在看到汪庆广时,眼角染上红意,“爸,你们围在病房干嘛!?还有,我的手好疼。” 大概是才意识到,自己骨折的双手被保镖拖着,痛楚渗入骨髓,密密麻麻的,折磨的他直皱眉头。 汪庆广还没来得及开口,张主任抢先一步,“汪森,还认识我吗?” 汪森闻言抬头,睁开眼睛看她,“你个贝戋货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 声线极为嚣张,还透着股受伤后的有气无力。 暗处没存在感的顾辞安眯起眼睛,浓墨一般的眸子变幻不定,唇角微勾,好整以暇的打量被保镖拖拽的男人。 他显然没搞清楚局势,心里的话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汪庆广没忍住上前给他一巴掌,打完之后,放下的掌心还不断发颤。 汪森难以置信开口问他,“爸,你打我?难道你也被她迷惑了吗?” 汪庆广将这些荒唐的话收入耳中,他终于知道,张主任为何维护傅时衿来找他们麻烦。 没忍住,又给汪森一个响亮巴掌,他怒斥道:“你个不孝子,张主任是小顾少的小姨,谁允许你不知礼数冲撞她的?” 小姨??? 那个女人不是靠着其他东西上位的吗? 不自觉喃喃出声,就这么把心里话全都吐露出来。 连傅时衿都觉得这人蠢到极点。 汪森有些恍惚,他惹了顾辞安的小姨,他还有活路吗? 眸子一扫,注意到不远处的傅时衿。 他瞪大眼睛,想后退,却被保镖牵制动弹不得,他有些心悸的吞咽口水,“你怎么也在这?” 他还记得傅时衿拿着棍棒敲他的事情。 傅时衿视线一转,睫毛微微抖动,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暗影,她语气难得轻松,“看你怎么作死。” 汪庆广面上难掩怒气,但却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张主任废掉两条腿。 想出声阻止,却被顾辞安警告,“如果还想要公司,就好好让我小姨解解气,不然她一个不高兴,老爷子做出什么事,我也拦不住。” 顾家老爷子对自己的小女儿是出了名的宠。 汪庆广退后几步,狠下心走出病房。 保镖下手有分寸,只是双腿骨折,修养好之后还能走路。 解决掉汪森以后,张主任带着傅时衿并排走在走廊内。 话里话外都对她表达感谢,似是想到什么,朝着身后的顾辞安招手,示意他过来。 她面色仍旧肃穆,只是在面对顾辞安是多几分温柔,“你可得好好感谢她,人家救你小姨一条命呢。” 言语间,有撮合二人认识的意思。 顾辞安似乎也很乐意和她认识,大方的做了自我介绍。 傅时衿知道这是书中男主,潜意识不想打交道。 毕竟在原着里,他是傅音音的男人。 只淡淡点头,唇瓣微抿,颇为冷淡的应声。 她正想找机会脱身,就接到来自刘院士的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实验室。 一边和两人道别,一边接起电话,美眸微眯,“你派人去京都医院没?” “我让手底下的学生拿着我的证件去的,傅小姐没和他碰面吗?” 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声调比之前冷些,眼尾诱人的发红,“并未,不过麻烦已经解决,我马上去实验室。” 傅时衿走后,张主任哑然失笑,顺着这次机会调侃他,“你也有不讨小姑娘欢心的时候?” 顾辞安眸光微闪,却没说什么。 傅时衿打车去的实验室,手上有最高权限磁卡,进实验室也不用通过重重审核,方便的不能再方便。 这几日傅时衿等人都在研究课题——脊髓小脑变性症。 他们提出五个方案,其中一个被傅时衿否决,剩下四个都需要无数次实验来验证。 期间他们又否决三个方案,在方案3陷入争议,几个人掐着一个点钻牛角尖。 刘院士被气的没吃下饭,偏偏傅时衿也不出来劝劝。 这几天,几位院士是彻底被傅时衿的实力所折服。 他们都在等傅时衿的观点,果然,到晚上八点钟,几人没顾得上吃完饭,就被傅时衿发来的文件吸引全部心神。 文件上的数据简洁明了,还把每个答案的利和弊全分析下来写在文件里。 “傅小姐可真是神了!” “快看第五段,这数据假的?” 另外一人听见这话,顿时心生不满,拿着文件袋敲了下他的头,反驳道:“傅小姐给的东西能是假的吗?” “但这也,太详细了!”话中似有惊叹。 “专心做数据,马上就要收尾,别让傅小姐失望。” “是,刘院士。” 这半个月的努力,全在这次的国际大赛。 他们研究的课题很难,自古以来就没有具体治疗方法,就连傅大佬,也只能延缓发病时间。 明天就是国际大赛,成败在此一举。 ? “砰——” 傅逸又砸碎一个玻璃杯。 他长舒一口气,胸腔处的伤口隐隐作痛。 傅时衿打完汪森之后,有顾家撑腰,但汪庆广的儿子平白无故全身被废一遍,他哪能忍气吞声。 儿子惹到顾辞安小姨,顾家也取消全部合作,他认,傅时衿他动不了也认。 他拼尽全力拿傅家开刀,这几天汪家宁愿自己损失也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他都怀疑汪庆广是不是疯了。 更有甚者,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人把傅逸绑起来揍一顿,现在伤口还疼。 傅音音一身蓝白校服从门外走进来,见到傅逸时,杏眸明亮,小跑过去站在他面前。 娇怯的问道:“爸,你身上的伤口还疼吗?” 眸子湿漉漉的,眼眶微红,看起来像是林中幼鹿。 看到傅音音,傅逸脸色渐渐转暖,“我不疼,倒是你,我家小幺儿就快高考,还不好好学习?” 傅音音面色温柔,提到高考这两个字,她眉目间带着信心,“爸,你就放心,我一定会考上京大的。” 自信的小模样让傅逸缓缓笑出声,“那好,我就等着我家小幺儿的好消息。” 两人之间和和睦睦,傅音音倏然收起脸上的笑,转瞬换上一副愁容,“爸,那妹妹呢?她也是过几天高考,我听说,她这几天没来学校,好像是请假。” 傅音音小脸上满是可惜,还带着写傅时衿对高考轻视的不满,“直接请假到高考,妹妹不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却在转眸瞬间,眸底无悲无喜,那点可惜和不满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意和讽刺。 高考前请假,可真是她的好妹妹,这下她连逆袭的机会都被自己亲手掐断…… 接下来,大概一辈子都会被她压在脚底下永不翻身! 提到傅时衿,傅逸脸色黑沉,他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再做,自从被傅时衿连累到傅家之后,他就被这逆女彻底败光好感。 现在没把她赶出家门就已经不错了。 更让他愤怒的是,音音陷入昏迷之后醒来,第一时间就是和他们告状,说傅时衿欺负她,还打她一巴掌。 偏偏这段时间查不到傅时衿的踪迹,连找她的麻烦都做不到。 心里憋着一股气,下不来上不去,就这样,傅家夫妇对傅时衿的厌恶程度日渐加深。 傅逸神情冷沉,声音竟显得有几分刻薄,“别提你妹妹,你也别和她混在一起,如果她把你带坏,才更大逆不道。” 闻言,傅音音声调略略拔高,语气很慌乱,想为傅时衿辩解,“妹妹她其实很好的……” “什么很好?”身后突然传来傅时期磁性低沉的疑问。 他刚从某个活动上回来,满身疲惫,身上还穿着亮片外套,有些不伦不类。 但黑色的外套和他透白的肌肤配在一起,衬得他整个人都清贵许多。 傅音音目露惊艳,随即开口解释,“是妹妹,她到学校请假到高考,也不在家里住,我有点担心她的高考成绩。” 傅时期眼底闪过幽芒,对于在如茴工作室见到傅时衿的事情,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想起傅时衿冷声拒绝助理的一幕,神情愈发冷厉,语气也没多少善意,“管她作甚,反正就算参加高考,也考不到什么好成绩。 你上次不是还和我说,她理综还没超过三十分吗?” 半晌,傅音音偷笑着出声,“不只是理综,是全部理科加在一起,没超过三十分。” 傅时期挑着眉毛,似有不满,“蠢笨如驴。” 第24章 应该是菜鸡 转眼间到6月1号,马上就要高考,这是高考前放假的三天时间,考生可以选择留在学校或待在家里。 傅音音放假那天,三个哥哥特意在校门等他。 几个外貌优越的男人瞬间成为人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旁边有人扯她袖子,低声喃喃道:“音音,你哥哥唉,来接你呢,也太帅了……” 傅音音闻言忍不住惊喜抬头,却见三个哥哥站在跑车旁,颀长挺拔的身形加上隽朗的外貌,已经引得不少人围观。 傅音音见状小跑过去,“大哥,二哥,三哥,怎么想起来接我?你们不忙吗?” 周围羡慕的目光让她很受用,她仰起头,杏眸弯弯的,很招人疼的长相。 傅时期摸着她发丝,宠溺道,“临近高考,趁着放假,哥哥们抽出时间陪你几天。” 傅音音脸上的笑愈发灿烂,“那就谢谢哥哥啦!” 几人欲上车,傅音音满怀期待出声,同时手附上把手,掌心用力,“四哥是不是在车里等我……” 但车内空空如也,不见半分人影。 傅音音脸色有一瞬僵硬,沉默片刻,眼眶瞬间湿润,“四哥是不是不喜欢我?自从妹妹回来,他就变得很奇怪。” 傅时邬那能容忍妹妹受委屈,想到傅时役,眼色微凉,但还是轻声安慰傅音音: “不是不喜欢你,他暂时有事忙,你回家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四哥了。” 在傅音音看不到的地方,又给傅时期使眼色,让他给傅时役打电话,让他回家。 傅音音听到安慰,心情缓和不少,言语间有种强行安慰自己的意味,“就知道四哥不会轻易丢下我。” 几位已经上车,欲走时,傅时烈神色微顿,他皱着眉,沉声,“傅时衿呢,顺便把她一起接回家。” 车厢内静默几秒,傅音音听到傅时烈提到傅时衿时,垂下眼帘,眸色彻底冷下来。 她解释道:“我醒来之后到学校上课,妹妹就已经请假到高考……” 说到难处,语气也断断续续,“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家也没回过……可能在外面租房子住。” 傅时邬一张脸黑了个彻底,“她拿哪来的钱租房,傅家给过她生活费……” 脱口而出的话徒然顿住。 确实没给过生活费,从来都没。 那她这一年是怎么过得?从另一个地方被接到陌生的京都。 人不生地不熟,也没认识的人,谁给她钱让她去租房子? 车厢内又静寂几秒,傅音音面色为难,“可能是爸偷偷给她钱,家里总归不会饿着她的,更何况还有佣人。” 似是勉强被这个理由说服,接下来一路无话。 在场的人心里都如明镜一样,父亲如此厌恶她,甚至用恶意的思想揣测她,怎么可能会在私底下给生活费? 还有佣人,连声小姐都不愿意叫的佣人会想着照顾傅时衿吗? 傅音音见没人说话,气恼的把头扭到一侧,又是傅时衿,到底要当多久的绊脚石才肯罢休! ? 这次的国际大赛在华夏槐房举行。 有特定的大巴车接送他们,大概一小时就能到。 由于这次比赛时间突然,大多数人都没准备,傅时衿昨天收尾数据到凌晨,早上被迫五点起,困得厉害,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补觉。 大巴内断断续续进来不少人,夏澈带领一队高中生上大巴,他也是参加比赛的。 夏澈眸光在车内扫视片刻,聚焦到某个角落时眼色微亮,跑上前点头示意,“刘院士,老师说让我们跟着您。” 刘院士和他高中老师算是好友,夏澈是领队,这次没老师陪着,几个人都挺忐忑。 但看到他时,心中的恐惧减少了些,身后的队员目光灼灼,眼里也带着或多或少的憧憬。 刘院士朝着他们点点头,笑着询问几句,随后几人寻个位置坐下。 嘴里还念念有词,“听说刘院士是代表国家参赛的,这次的国际大赛抽中的是医学,待会我们比完赛可以多留一会,学习学习。” “他是我偶像,唯一一个奖项拿到手软的人,偏偏每个奖项都有权威,真没想到能和他在同一个大巴上,还能搭话。” “这次国际大赛,希望他能得个奖章回来,这样也算圆满,毕竟已经七十多岁。” 大巴行驶,傅时衿坐在角落里熟睡,没多少人注意到她。 抵达槐房。 国际大赛地点足有两个足球场大,下方还有可以容纳几万人的观众席。 这种国际赛事,自然会全国直播,但关注这方面的人不多,也不算冷,直播间勉勉强强有二十万人。 几人到地点时直播就已经开启,负责人见到这一队进场时,眼尖的看见好几个颜值不错的。 他示意身边的人,“给那几个高中生多点镜头,领头的那个,给个特写。” 傅时衿被人挡在身后,暂时没暴露在镜头内。 几人落座,参赛者大多都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很显眼,方便出现在镜头内。 ? 傅时邬果然没骗傅音音,刚进家门,傅时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眉眼清贵,正捣鼓手里的东西。 像是刚从医院回来,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衬衫领口处扣子随意解开两颗,硬是从中看出几分斯文随性来。 “四哥!”傅音音见状甜甜开口,坐在他身边,作势挽他手臂,“你也是陪我的。” 傅时役忍了忍,没将手抽出来,随意敷衍的“嗯”了声。 他今天心情不错,掌心的手机放着国际大赛的直播,下一秒,投屏在客厅的电视上。 傅时期几步绕到他身侧,眼尾上挑,“你什么时候也看直播了?” 傅时役眉头紧锁,想起他们几个与小妹的关系,到底没有多说,斟酌道:“国际大赛,这次挑中的是医学,有益于我。” 其实他是专门请假看的,如果单单是国际比赛,没有傅时衿的话,他只会抽空看重播。 原以为他们问了就走,没想到全坐下了。 傅时役:? 傅时役对这几人接触到傅时衿有些抵触,万一他们和傅时衿关系缓和,那小妹的关心岂不是会被分走。 他唇瓣抿直,棱角分明的侧颜微仰,“你们还不走?” 傅音音挽着他手臂撒娇,“四哥,我好不容易休息三天,陪你一起看直播你还不愿意嘛!” “……” 看完直播之后,就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了。 傅时役退而求次,缓声劝她,“这是关于医学的,你大概看不懂。” 哪成想傅音音这次格外坚持,死活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没关系,正好可以了解四哥的职业呢。” 傅时役点点头,金框眼镜下的眸色微冷。 傅音音得到傅时役的同意,欢呼一声,随即号召三个哥哥一起来看。 暗处,掌心收紧,指甲险些陷入肉里,映着甜笑的杏眸深处,是诡谲锐利的光。 傅时役已经开始注意傅时衿,她必须和这个四哥打好关系,傅家的四个哥哥,永远只能对她偏爱。 傅时衿只配被她踩在污泥里。 ? 国际大赛赛场。 夏澈正和一群队员谈注意事项,几位院士在边缘落座,离他们不算远。 人群分散,刘院士就在她旁边,语重心长道:“傅小姐,和年轻人坐一起有共同话题。” 傅时衿对于位置在哪没意见,她声线蕴含刚睡醒的哑,淡淡“嗯”了声。 傅时衿径直入座,没多言,靠着椅背睡起觉来。 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好好和同龄人交流的刘院士:“……” 行叭。 不交流就不交流。 反正天才都是任性的。 要呵护。 夏澈正在旁边滔滔不绝,措不及防,傅时衿闯入视线,还坐在他旁边,他微微愣。 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妹子? 而且还一来就睡。 这是国际大赛a,认真点啊! 队员给他几个暧昧眼神,显然以为两人认识,夏澈摇摇头,警告性的瞪身边看好戏的人。 直播间一直有给夏澈镜头,不小心拍到傅时衿时,弹幕热闹起来。 ——什么情况?我第一次见国际大赛有人睡觉。 ——有点荒唐,这不是国际赛事吗?为什么还会有浑水摸鱼的人存在? ——啊啊啊啊啊她好漂亮!!漂亮姐姐,卧槽卧槽卧槽,比娱乐圈的明星好看一百倍! ——这侧脸,绝了,我要截屏,导演,我命令你快给漂亮姐姐镜头! ——弹幕一群颜狗,看清楚,她在国际大赛上睡觉,就凭这个我喷她一辈子。 ——看这架势,参加的是ido,貌似身边帅帅的男生还是领队,之前一直在给其他队员讲注意事项,结果女生一来,听都不听就睡,男生都不敢发出声音。 ——解释一下,ido是国际医学比赛,专门为高中生创建的,这个奖项算有名。 ——而且一般参与的队伍得前三,全都可以保送京大。 ——这种情况下还敢睡觉,拖累全队人她能负责吗? 争议四起,夏澈因为傅时衿在旁边,直接拿起手机和队员们在小群里交涉。 旁边这人他确实没见过,大概是其他高中的人。 不过一到赛场就睡,这点倒是让他惊讶,一般这种,不是大神就是菜鸡。 她,应该是菜。 第25章 沸腾全场 傅时邬向来存着几分桀骜的眉眼此刻难得呆滞,他显然没想到能在这种国际赛事上看到傅时衿。 扭头斜睨其他几人,发现或多或少都和他一样讶然。 除了傅时役没什么变化。 傅时邬内心复杂,微瞪大眼睛,他欲言又止,“小四,什么情况?” 傅时役闻言,下意识抬眼,语气听不出情绪,闷声道:“小妹她……请假是因为被刘院士邀请参加国际大赛。” 傅时期背靠着桌沿,沉默片刻,语气慢了半拍,“她不是废物吗” 话到尾声,声音却越来越弱,因为傅时役狠狠剜了他一眼。 傅时期冷哼一声,到底还是给他面子,没再提傅时衿的丰功伟绩。 傅时役眉骨浅淡,视线盯着屏幕中傅时衿的脸,几分恍惚,“以我的权限,好像没资格知道她的身份。” 话落,客厅内愈发静寂,能听到的只有直播间内的播报声。 傅时邬身体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喉咙微不可察的滚动,干哑着嗓子问他,“你没权限?你没忘你是京都在职主任?” 傅时役一顿,脑海里思绪万千,最终化为一句颇具愉悦的“嗯”。 傅时烈和傅音音一直未出声,前者未表态,后者则是单纯被嫉妒蒙蔽双眼,强忍着没发脾气。 良久,傅音音动了动酸麻的手臂,才恍惚意识到,傅时衿正在国际大赛赛场上。 “四哥,妹妹她好像被骂了。” 由于傅时衿毫不避讳的补觉行为,现在大部分弹幕内容全是喷她的,只有少数磕她的颜,声称愿意因为那张脸给她一些优待。 傅音音见状,手下动作收紧,真皮沙发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傅时役也注意到弹幕内容,但他心里对傅时衿实力有数,等比赛结束,那群人估计不敢吭一声。 但看到那些夹杂恶意的弹幕时,微皱眉头,难免染上气性。 见傅时役没说话,傅音音得意一笑,看来四哥和傅时衿的关系,没她想象中好。 不知何时垂下眸子看向掌心,上面是部手机。 “叮铃铃——” 傅音音甜着嗓音笑笑,乖巧道:“我去接个电话,估计是我找同学借的笔记有回复。” 几步走出客厅,原本的甜笑倏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刺骨冷意。 面无表情把订好的闹钟划走,她阴沉的脸,随便从网上联系一家狗仔聊起来。 傅音音:这是一百万,把傅时衿送上热搜,我要她黑料满天飞。 那方的人没想到傅音音如此大方,连忙应声:您放心,论黑人这方面,我们专业的。 回客厅后,随意解释一两句,不了了之。 国际赛场上。 傅时衿大概睡了一小时,模模糊糊中醒来,发现比赛还没开始。 旁边有人察觉她醒来,余光扫一眼,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看你这身装束,你也是来参加医学比赛的?” 彼时的傅时衿难得没穿红裙,长到膝盖处的纯色白大褂罩在身上。 她美眸漾着刚睡醒的薄雾,闻言脑袋清醒片刻,眯着眼点点头。 夏澈了然,继续追问她,“你是那个组的?” 这次参加ido比赛的高中都会有分组,像他们启月高中,就是七组。 傅时衿微微蹙眉,国际大赛还分组别? 她垂眸不知其想,夏澈贴了冷屁股也不觉得尴尬,倒是他身边的女同学不甚乐意。 轻扯他袖口,似抱怨似不满,“理她做什么?对于我们来说,其他组的都是竞争对手。” 女同学未曾刻意收敛声音,被傅时衿听的一清二楚。 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阖上眸子,继续补觉。 ——她竟然又睡!!!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不知分寸的人走不长久,相信我,没过多久他们组一定会被这女生连累。 ——队长和她搭话,她都爱理不理的,这么猖狂吗?还是有实力才敢傲? ——真有实力就去参加国际大赛啊,参加什么ido? 播报响彻整个赛场—— “请ido参赛人员到候场区集合。” 这句话连续重复三遍,夏澈率先起身,领着队员朝前走。 但注意到傅时衿还是昏睡状态时,唇瓣抿直,顿了几秒,礼貌叫醒她,“同学,同学,负责人已经播报,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 傅时衿被吵醒,眸子一开一合的,语气略敷衍,“记住了。” 夏澈见她不思悔改,叹口气。 身后有人喊他,夏澈无奈摇摇头道:“我先走一步,你可千万记得来。” 夏澈走之后,弹幕里的人见她还在原地,急得嗷嗷叫。 ——她怎么还不去候场区? ——再不去真连累别人啦!怎么能这样!? ——哪来的万年关系户,给爷死给爷死! 不知不觉间, 花瓶关系户在国际赛场上拖累高中队友 这个标签占据热搜前三。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无道理。 狗仔工作室凭借傅音音给的钱,直接往前三的热搜买,毕竟要招黑,没顾虑一点后果。 导致知名视后电影首秀精彩绝伦的消息都被压在下面,摆明了傅时衿那条热搜是买的。 还请来无数水军和大v,大肆宣传傅时衿的所作所为。 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时,直播间已经七百多万人。 并且还有隐隐上升的趋势。 赛场负责人也知道谁目前热度最高,时不时给傅时衿一些镜头。 导致直播间的人刚进来,就看见明艳美人单手撑着脑袋,眉眼慵懒,唇角勾着撩人的笑,白大褂衬得她肌肤似雪,在明亮到刺目的环境里,唯有她白到发光。 ——但凡她长得丑一点,我也不至于骂不出口。 这条弹幕获得七十多万点赞。 但大多数水军都是喷她的,其中路人不知情况,也被引导着骂上两句。 傅时邬坐在屏幕前,滚动的弹幕全是恶心词汇,指尖摩挲玻璃面的声音彰显他内心的燥郁。 ——让岁玧帮我个忙,把网上对傅时衿不利的言论都黑掉。 骨节分明的指尖对着手机打字,给晏庭栩发过去,即便如此,难掩内心郁气。 那头回的也挺快,傅时邬指纹解锁之后,跳出他和晏庭栩的聊天框,是个“滚”字。 “……” 但下一秒,弹幕上的骂声全部消失,是超管开启违禁词权限,还有自动屏蔽脏话功能。 傅时衿就是那个违禁词。 傅时邬心情舒畅些许,手指继续敲字:谢了兄弟。 晏庭栩没回话。 于是傅时衿毫无征兆的被喷一个小时后,开启权限后,不少人并未打算放过她,直播间的人明里暗里内涵她。 这也是傅家四兄弟第一次知道,原来不带名字和脏话,也能骂出这么多花样来。 偏偏傅时衿本人对此毫不知情,并且被喷多久,她就安安稳稳睡多久。 ——我喷的好累鸭。 ——相信我鸭,我真的很讨厌她鸭,但我真的喷不动了鸭,她都不知道鸭,好没成就感鸭! ——就是就是鸭,她可不可以看一眼手机鸭,我内涵那么多句鸭! ——我真装不下去了鸭,好想骂脏话鸭。 ——会被禁言的鸭,尽量友善一点鸭,超管一直在鸭! ——我你 下一秒,昵称为于20xx年6月1号发表不当言论,永久禁言拉黑并封禁账号,希望各位引以为戒。 弹幕有一瞬间的空白,几分钟后,屏幕前的187壮汉颤颤巍巍的敲出一句话: ——我就说鸭,会被禁言的鸭! ——笑死我了鸭哈哈哈哈哈鸭 夏澈他们比赛结束,名次还算靠前,他们学校的成绩不算好,这个成绩就挺满足的。 和人有说有笑回到座位,却发现傅时衿还在原来位置。 她不会动都没动? 夏澈紧锁着眉问她,“你没有去参赛吗?” 身后队友小心翼翼揪着夏澈衣袖,低下声音,“她会不会逃赛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几年还有一个学生因为压力太大,不愿面对观众,所以抛下一众师生,没有参加比赛,结果那一队人被逃赛生打乱原来计划,惨败。 以至于这件事被爆出来后,一度让不少人感到不耻。 傅时衿作为一个女生,压力大想必也正常,如果真的逃赛……倒也说的过去? 一时间那队人看傅时衿的目光都变得异样起来。 直到下一轮播报响彻众人心底。 “请国际大赛参赛人员到候场区集合。” 这次不是三遍,而是用几个国家的语言全部播报一遍。 闻言,夏澈领头的那队人内,神情略有激动者。 这可是国际大赛的播报,对比这个赛事,之前的ido一系列全都是小儿科。 这次的参赛者才是真正代表华夏赢得荣誉的。 众人忍不住将视线投掷在刘院士他们身上。 可他们却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院士站起身,在路过他们时停下—— 此时的摄像头也对准傅时衿。 几位院士朝着夏澈他们点点头,随后看向傅时衿,“傅小姐,走。” 淡淡的五个字,成功让现场彻底沸腾起来。 夏澈身后的女队员也惊呼出声,“什么傅小姐?” 几乎能从中感受到类似于嫉妒的东西,嗓音也略显尖锐。 刘院士微蹙眉头,但不太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 第26章 个人介绍 面无表情抛出一个大雷:“傅小姐和我们同行。” 这句话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同行两个字,加上刘院士之后的去向,是个人都知道傅时衿也是国际大赛的参赛选手。 负责人只是将摄像头对准傅时衿,但直播间的人听不到他们声音。 ——现场播报“花瓶被发现逃赛并被刘院士捉个正着”这件事。 ——我看倒不像,而且刘院士他们不是要上场吗?是花瓶挡路,然后夏澈斥责? ——花瓶为你打call! 夏澈瞪大眼睛,觉得现下所经历的一切都打破他的认知。 他是看傅时衿与他同龄才忍不住和她搭话。 结果和他同龄的傅时衿, 去参加国际大赛? 紧接着刘院士继续丢雷,“麻烦两位小友让让,我们还要对发言稿,傅小姐待会绝对不能出错。” 夏澈和女同学下意识为傅时衿让出一条道。 只觉得脑子被一波又一波冲击的转不过来弯,“待会不能出错”的意思是,她也要上台发言吗? 神情略有几分呆,大眼瞪小眼看着傅时衿去候场区。 ——她怎么跟着刘院士走? ——可能是刚好走在一起,不过刘院士真够宽容的,花瓶都逃赛了,还对她和和气气的。 ——换成其他院士,不冷脸算好的。 几乎没谁朝着正确方向想。 这次比赛指向全国,所有人可以在候场区待上三十分钟。 通过抽号方式决定入场顺序,随后逐一介绍研究成果。 刘院士抽到五号,刚好靠中间。 候场区并没有摄像头,怕打扰到选手。 但这次的候场区显然与往常大相径庭了些,不少人注意到傅时衿这个人,她大概是有史以来国际大赛最小的选手。 旁边有个a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哦天呐,她年龄看起来好小。” 身边选手与他对话,“可能是伪装,华夏不是有种神奇魔术叫化妆吗?我敢肯定她有三十岁。” a国人身体微微后仰,整个人看起来很兴奋,感叹道:“好神奇的技术!” 随即低下头,先是观察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这里,才和队友小声道:“我们可千万不能被她迷惑,别看她表面上年龄小就让着她。” 说罢,还有理有据的点点头,以确认自己话中的真实性。 播报又一次响起,这场比赛,从一号开始,十号结束。 每队三十分钟发言时间。 率先出场的是c国,他们研究的课题为癌症,声称已经研究出比文根更能缓解病情的方法。 但现场研究的数据表明,那些话无稽之谈,他们提出的言论不仅不能缓解,甚至还会改变药物在血液里的药性。 一开头就闹出大笑话,直播间底下开始出现c国人,为骂人专门来到外网,也是没谁。 前面提出的课题大多都不温不火,只有排列四号的b国取得一片掌声。 眨眼间,轮到华夏队。 几人上台,早已等待多时的观众也兴奋起来。 摄像机对准候场区出口。 弹幕成千上万,快到一秒几十条的程度。 结果,第一个迈步走出的人,是傅时衿。 此刻她身着白色大褂,神情疏冷,眼前罕见的多出一副金边眼镜,掩藏住那双潋滟的眸子,纤细白皙的指尖还捏着类似于发言稿的东西, ——??? 热评第一是只是三个问号,却多出几百万的点赞。 显然在这里看到傅时衿,就很迷惑。 ——什么情况?她不是ido的参赛成员吗? ——而且还被骂逃赛来着。 ——所以她是个。。。参加国际赛的大佬??? ——我不信我不信!我绞尽脑汁憋出来的内涵小作文岂不是白骂啦! 傅家 客厅内无人出声,傅音音对此接受无能,动作有些大的站起身,面色苍白。 几个哥哥被动静惊到,这才反应过来,把目光落在傅音音身上。 傅音音沉默半晌,指节攥紧,掩藏在衣摆后,闷闷出声,“我胸口疼。” 傅时期肘部抵着桌子,借力站起来,“我送你回房间。” 傅音音不想就此罢休,但其余三人没一个有动静。 她刚才话那么少,却没人能发觉她的情绪安慰她。 她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言未发,任由傅时期牵着她进房间。 到地方,傅时期转身欲走,却被傅音音扯住衣摆,他眸色漾着温柔,垂下眸看她。 却发现傅音音情绪有些崩,泪珠在眼眶打转,顺着白嫩脸颊滑落。 傅时期蹲下身,男人眸子浓墨重彩,倒映傅音音的身影,声音低沉,夹杂几分温度,问她,“怎么哭了?” 傅音音没出声,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掉。 傅时期微不可察的叹口气,他大概能猜到傅音音哭的原因。 傅时衿远比他们想象的优秀,妹妹大概也觉得,他们会慢慢因为傅时衿而忽略她。 小女孩家的心思,傅时期了解的很清楚。 长而分明的大掌落在她头顶,声音轻而淡,但不容忽视,“在哥哥这里,你比傅时衿重要,还有,我可没有承认她是我妹妹。” 傅音音带着哭腔接话,“但其他哥哥全都开始注意她,我害怕,我本来就是假的,身份也是抢来的,如果有一天我被赶出去……” 说到这,她微闭上眼,眼泪掉下来,十分可怜。 傅时期不想在口头上多说什么,他只是僵着声音安慰,“不会的,你不会被赶出傅家。” 再不济,还有爸妈疼着她。 他眼眸深邃,眼尾上挑出凛冽寒光,“你早点睡。” 大步走出房间,在关门时动作微顿,沉吟道:“还有哥哥。”陪着你。 傅音音手腕环着膝盖,低着头未曾应声。 台阶走到一半还未下楼,傅时邬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傅时衿要上场发言了,赶紧过来看。” 傅时期神情浮现几分愠怒,视线在客厅的电视上停留几秒,画面上正播放傅时衿上台的一幕。 不知怎的,在看到傅时衿时,心中烦躁更甚,面无表情转身,没留一句话,徒留背影。 傅时邬眉眼桀骜不驯,“小爷哪惹着他,让他给我摆冷脸?” 傅时役正专注看直播,没空理他。 傅时烈倒是撇一眼楼上,但很快把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 傅时邬:“……” 没人理他。 彼时,国际赛场上。 几人已经站在台前。 ——靠??? ——我看到了啥。。。 ——信女愿一生大鱼大肉,换自己是个瞎子。 却见傅时衿背后,赫然是她的基本信息。 姓名:傅时衿 年龄:18 职业:学生 所获成就:。 个人介绍:。 众所周知,国际大赛大屏幕会自动交代参赛人员的基本消息。 而且一般“个人成就”和“个人介绍”那栏,是本人亲自填。 ——十八岁就离谱! ——这咋还瞎填呢,大佬就是任性。 ——18?那岂不是今年高考?就在七号,她居然有闲心出来参加比赛?? ——有名次之后,大学不是随便挑,谁还管高考成绩。 ——万一没名次……呸不说丧气话。 ——刘院士有点冒险,请个生面孔,而且性格还如此特别。 弹幕渐渐沉寂下来,此刻谁都希望,华夏能取得好的名次。 比赛规则之一是,在用本国语言发言之后,必须用国际语翻译一遍。 首先发言的是刘院士,台下观众仰着脖子看他,可能是见惯大场面,对此波澜不惊,且侃侃而谈: “我来自华夏,研究课题为脊髓小脑变性症……” 他身后是个小型试验台,傅时衿站在台前,疏冷的眸子闪烁细碎的光,指尖随性摆弄手下东西,颇为漫不经心。 但在刘院士讲到重要之处时,她开始有所动作。 整理好的样本被她拿在手上,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眉眼如画,绯色唇瓣抿起,一串串现场得来的数据被她收录在笔记本电脑内。 须臾片刻,被投影在大屏幕上,让所有人看到。 ——那么庞大的数据,她竟然能在现场得到结果!!什么魔鬼,换成我肯定要在实验室待上十天八天。 ——是心算吗?这未免有点夸张。 ——但事实如此,尽管这个结果令人瞠目结舌。但她不可能会在国际大赛作弊。 ——我错了呜呜呜,以后再骂她就一周拉不出屎! 两人配合天衣无缝,时间将近一半时,傅时衿放下手中东西,和刘院士交替。 她自始至终情绪浅淡,朱唇微启,“课题病情以运动失调为主要症状,脊髓的神经细胞被破坏,小脑和脊髓这方面的机能,不能正常使用,促使大脑指令无法很好的传达给肌肉,身体却不能随心所欲的行动,很容易摔倒,以及方向性视力障碍。” 下一秒,标准利落的国际语自口中而出,毫不费力,金边眼睛平添清冷气质,美眸慵懒,氤氲细碎星光。 在场不少人都被这道懒散声音惊艳几秒,随即开始听起内容来。 愈听,面上愈发严肃。 脊髓小脑变性症一直是不可攻克的病情,即使华夏队带来的课题并未成功治愈病情。 但最多延缓四十七年病情恶化,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对于患者而言,每延缓一天,生的希望就多些。 难以想象,如果真的研究成功,那该有多少人因此少受病痛折磨。 思及此,众人逐渐坐直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人,不放过一点细节。 第27章 你说是吧,铁子 来自傅时衿的演讲结束后,观众席是一群目瞪口呆的各国人。 她的发言简洁明了,每次总能精准命中重点。 不像其他参赛者,总喜欢吊着观众,导致情绪不上不下,对接下来的内容也没太大期待。 待到发言结束时,现场有片刻寂静,须臾三秒,掌声响彻整个赛场。 少数人才反应过来,华夏队提出的课题验算,完全符合实验数据。 证明是真的可以延后脊髓小脑变性症的发病时间。 且,一延缓就是47年。 如果得病的人是四十岁,岂不是一生都不用受病症困扰。 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在场负责人还想询问几句,但不知何时,华夏队已经全部下台,连人影都瞧不见。 只能让接下来的队伍出场。 但继五号之后,观众在看到剩下的队伍时,不够惊艳,不少人看的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将赛事看完。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华夏队获得冠军,亚军季军是c国和h国。 到赛场出口时,由刘院士领头的队伍被记者团团围住。 在场的直播还没关,全是一些崇拜傅时衿的言论,18岁就登上国际赛场,还侃侃而谈的人,估计就她一个。 傅时衿被几位院士护在中间,眉眼略显不耐,金边眼睛随意半挂领口,记者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到她那双清冷矜贵的眸子。 他们举着话筒与傅时衿隔空对话,“傅小姐,您是自动报名参加这次国际大赛的吗?” “傅小姐,对于这次比赛您有何感想?” 即使她被人护在中间,但人数太多,能活动的范围很小。 话筒指向她白嫩脖颈处,措不及防碰到肌肤,看得出力道不小,直接擦出一道红痕,有种破损的美感。 众人没注意到记者的动作,但直播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转瞬之间,黑色话筒因为触碰,收不住手中力道,顺着腕部缓缓下坠。 大概会砸到人。 傅时衿冷着张脸,舌尖抵着上牙关,漫不经心的把挡在身前院士往旁边拽了拽。 旋即,侧手去接话筒,掌心朝上,纯黑色的东西在手心转了一圈,指节收紧,她眉目比之前更冷。 大抵是彻底没了耐心,语调微缓,慢条斯理的语气却不容反驳,“就是赢场比赛而已,明后年我还会继续赢,你们难道次次都要采访? 有这时间去采访季军亚军,毕竟之后见不到他们。” 若有似无的嫌弃裹挟其中,虽然今年的亚,季军被华夏队衬托的确实是菜点,但也不至于,如此被…… 季亚·毫不知情且被看不起·军选手:“?” 闻言,听得懂华夏语的人瞪着眼睛看她,脑海里第一个闪现出的词语便是“狂妄”。 直播间的弹幕逐渐增加,时间久了还有点卡顿。 ——可恶,被她装到了! ——那个动作好帅,做事随性大佬关键时刻惊艳全场! ——呜呜呜呜呜这个女人要把我掰弯啦! ——说的话我好喜欢哦,华夏就是有骄傲的资本,毕竟这次碾压他们! ——本来是从微博特意赶来骂她的,结果被圈粉,我这个善变的甜美女人! 傅时衿把话筒丢给女记者,主动当领队开路。 身后一道措不及防的f国参赛选手朝傅时衿丢去一瓶未开封饮料,现场太过吵闹拥挤,活动范围也出奇的小。 她只能硬生生受下隔空朝她砸来的饮料。 “哐当”一声,傅时衿蹙起眉,眸底迸出望而生畏的寒凉。 距离她近的记者放下话筒,不自觉后退几步。 刘院士转过头看扔饮料瓶的人,“谁给你的胆子?” 那人脱口而出f国语,“谁让她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照她这么说,亚军和季军在明年国际赛上得到名次,就成了罪过一样!” 在场的人不理解这人是如何把话理解成这样的。 刘院士面色冷漠,他偏头安慰傅时衿,“别理他,是华夏黑粉而已。” 他以为傅时衿听不懂那人的话。 谁知傅时衿不仅听得懂,还同样用正宗的f国语回复他,“如果想要名次,就尽管来拿。” 面无表情放狠话的样子看起来没多凶,一板一眼的,像是在念台词。 但话却一下子激起在场所有人的好胜心。 金发碧眼的c国人站出来,不屑一顾道:“明年国际赛还不知道抽到什么,就算你能获得参赛名额,你敢保证抽到的每一项都是你擅长的东西?18岁的小朋友,难免年轻气盛,这些我们都懂的。” 傅时衿微顿,绯色唇瓣妖冶勾起,“年轻气盛?确实,比不得你年老色衰。” “国际大赛包含多数领域,谁敢保证每个领域都会?” 这是个a国人的话,有激傅时衿的意思,想让她吃下这个大饼。 却见那人闻言,似是听到笑话般,“倒也不必承认自己如此没能力。” 随即,她目光所及之处,是各国参赛选手,用通用国际语开口,“各位都该学些华夏语,总让18岁小女孩迎合你们,也不是办法。” 所有人这才恍然意识到,傅时衿刚才回话,他妈的全都用的不同语言。 这还是人吗? 国际语,f国,c国,a国。 一时间,不少人耳根子有些热。 参赛人员全是三十岁以上的,还真就傅时衿一个18岁的,不仅年龄最小,在面对他们的刁难时,还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这得是多强大的心理素质。 傅时衿捡起那瓶饮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扔饮料的人投掷过去,饮料掠过人群,途径它时,不少人还能将呼啸的风声收入耳中。 饮料瓶直直砸中那人胸口正中心,力道冲击的身形后退几步,这威力,可比来时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断亓。”那人冷脸开口。 话却没几个人听懂,就连f国人也满脸迷惑。 傅时衿眼尾上挑,微不可察拧眉,视线冷凝,落在不远处的裁判身上,“华夏队申请投诉,f国队员对我造成人身攻击,辱骂诽谤等言论,触犯国际赛第32条法规,应剥夺终生参赛权利。” 她用的国际语,都能听得懂,但让周遭人疑惑的是,那个f国人到底说的什么。 当即,傅时衿解释,“他用的是f国亓川的小语种,意思是父母尽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此难以置信的c国人开口,“如此恶毒的话,他竟然对18岁的女孩说,真是可恶!” 尽是打抱不平的语气。 “……” 关键人家也不是普通女孩。。。 没看她一点表情都没吗?还有闲心告状呢。 裁判才核实之后,发现确实如傅时衿所说,随即宣告判决结果。 那名f国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参赛的机会。 得到判处结果的f国人无法接受,红着眼眶怒斥她:“这下你满意了!我永远都不能参加比赛,是你把我这辈子都毁了!” 不少人低下头,为这名选手感到惋惜。 虽然一时没控制住失言,但换来的代价却是这辈子都不能参赛。 那人看起来才四十岁,还有很大发展空间,确实可怜。 他们想看看傅时衿有没有因此感到后悔或是愧疚,却见被斥责的那人站在人群中心—— 见此好整以暇的点头,“我对处罚结果很满意,回去之后,会给裁判评五星的。” 那是国际大赛特地为其设计的软件,用来防止裁判被人收买,从而假公济私的。 换句话来讲,每个裁判都非常注重评分。 裁决的裁判没想到看个戏还能迎来惊喜,他面对傅时衿的方向鞠躬,“多谢傅小姐。” 众人:“……” 现在是讨论五星评分的时候吗啊喂!? 傅时衿临走之际,疏冷的狐狸眼斜睨那名f国人,懒散开口:“断岐。” 同样是f国的小语种,但这句话有人当场翻译出来,“意思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众人没想到f国人都如此诅咒她,她竟然还一副没脾气的样子。 纷纷感叹,“傅小姐脾气真好。” 刚才解释的人再次默默出声:“你们误会了,我还没说完,傅小姐她又在后面单独加句。” 其他人又问:“所以完整版是?” 那人声音越来越低,但大概是几十个话筒统一对准他的缘故,所以他的声音在场内十分清晰—— 只见那人低着头,默默道出一句: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说是,铁子?” “……” “……” “……” 刘院士笑的喘不过气,在场不少华夏人也忍不住喷笑出声。 眼看傅时衿走的越来越远,几位院士连忙穿过人群跟紧她,嘴里还神神叨叨的,苍老面容上笑意愈深。 华夏在这次国际大赛中,大获全胜。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里面大多数人也听不懂,但架不住有能人翻译。 ——姐姐杀我啊啊啊啊啊!窝爱腻姐姐!!! ——好想嫁给姐姐!! ——呜呜呜谁能想到姐姐还是个普普通通的高考生呢! ——上面那位,请重新定义普普通通。 ——我觉得今年高考,肯定要炸。 ——那是必须的,我衿姐该有的排面,不用等高考结束,就有各大高校求着她进学。 第28章 我由衷希望你能永远垫底 回去后的大巴车上,ido的参赛者都觉得脸疼。 毕竟是他们妄加揣测,还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傅时衿。 不过现在,他们对傅时衿,估计只剩崇拜。 夏澈这次在傅时衿前座,一转身就能看到她,脚尖随意晃荡几下,他扭头感叹:“你真厉害,才十八岁就登上国际,还取得如此成就。” 这点就是大多数人所不及的。 虽然人狂妄点,但架不住人家有那个实力啊。 傅时衿垂着头,修长的腿延伸,上面放着银色笔记本,指尖不住落在键盘上敲打,闻言抬眸看他。 “有资格参加ido,你也还行。”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夏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和小辈说话。 夏澈憨憨挠头,他是真的崇拜傅时衿,有些人太强,就让别人没了攀比的心思。 只想仰望她。 到地方以后,傅时衿被送回傅家,和几个院士相继告别。 国际大赛持续的并不久,刘院士之前所说的三天大概是虚假消息,其实真实时间也就一天而已。 她到傅家时,已经八点整。 大步流星进去,客厅是亮堂的暖光,地毯上投射几位此起彼伏的人影,她将视线转移到沙发上—— 傅时烈,傅时邬,傅时役全在那。 她微微拧紧眉心,本不想理会,转身想去厨房找些吃的,却被傅时役叫住。 “小妹!” 傅时衿步子顿住,回头看他,暖光打在她眸底,给人一种她很温柔的错觉。 傅时役见傅时衿停下,眉眼微暖,语气也柔和,“我看了直播,恭喜夺冠。” 她象征性点点头,随即走向厨房,随便从冰箱里拿杯柠檬水和面包,准备随便垫垫肚子。 刚出厨房,就又被叫住,这次是傅时烈,他视线在扫向傅时衿手中的冰柠檬水时,剑眉蹙起,沉冷成熟的声音下意识出口: “晚上别喝冰的,如果饿,厨房有热饭。” 傅时邬也转身从沙发后露头,半托着腮,望着眼前还没换下白大褂的清冷美人,“那可是小爷特意嘱咐厨房给你留的。” 就当是,那次赛车的谢礼。 傅时衿只觉得今天的傅家有点不太正常,不过有热食吃,再好不过。 她准备端上楼去吃,但又又又被叫住,“小妹,在这吃。” 视线歪斜,余光扫到傅时役朝她伸手,空中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 她索性将手中的东西放身旁餐桌,随后语气凶恶,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直接点。” 傅时邬两手摊开,俊脸上洋溢无奈的笑,轻启唇瓣,“自然是为你庆祝夺冠。” 傅时邬从小就是学渣,对学霸都带有天然好感,这也是他非常疼爱傅音音的原因之一。 傅时衿一显露实力,在他心里无异于学神,好感自然比之前多些。 傅时衿将这些话收入耳中,眼尾上挑,神情似笑非笑,透着股邪佞劲儿,“一年前我也有奖,怎么不见你们庆祝?” 那是没死之前的原主,傻傻的拿着乡下高中发来的奖状,刚放下行李就给这四位被她视为亲人的哥哥们看。 但结局不尽人意,傅时衿仔细回想那天的情景,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嫌恶目光,和满身不适应。 小时衿那时就是个外来者。 这世界上总有东西是不能圆满的。 十全十美估计就是个笑话。 她垂在身下的指尖抖了下,“按照之前的相处方式挺好的,不必打破现状。” 毕竟她对这几个哥哥,没感情。 傅时衿面无表情端着饭菜上楼,没给几人半分目光。 整个大厅足足寂静三分钟。 傅时役的悔意比其他人更明显,他收回的手捂着半张脸,紧咬牙关,皮肤有种病态的白,脖颈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是我对不起她。”沉默半晌,又忍不住开口,“如果我能稍微留意几次,就不会让她在傅家举步维艰。” 傅时烈垂下眼帘,遮住深渊似的眸子,喉头滚动,似是想说什么又被尽数咽下,未发一言。 傅时邬猛的站起身,他脾气一向大,还难伺候,此刻心底滋生怨气,张扬的声线夹杂不满: “她乱发什么脾气,亏小爷还特意嘱咐厨房留饭,这个白眼狼,好心给她庆祝还不领情。” 似乎觉得屈尊同厨房说几句话是对傅时衿的一种恩赐。 傅时役摇摇头,情绪始终不高,半晌转身上楼。 与其在这听三哥的抱怨,还不如准备明天的工作备案。 傅时烈低头瞥了眼纯色手表,现在是办公时间,书房还有文件没整理完。 徒留傅时邬,他象征性的喊几句,之后便半瘫在沙发上,两眼望天,嘴里嘟囔什么,佣人听不清。 不过她们猜,大概是在吐槽傅时衿。 ? 翌日一早。 “你说傅时衿是不是很没良心!小爷还专门等她回家,还专门嘱咐佣人留饭,最后却被她一句话扫了兴,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说这话的人半躺椅子上,碎发遮住微蹙的眉,星眸微冷,伴随几不可见的委屈在其中。 他面前的男人修长指节捏着菜单,只余双古韵丹凤眼露在外面,剩下的皆被菜单尽数遮掩。 他唇角微勾,眉骨清贵,嗓音清醇,“你觉得这些就是对她好?” 傅时邬闻言坐直身子,收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道:“小爷这还算不好?” 晏庭栩被质疑也不着急,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抿了口冷茶,“我记得你为顾家小少爷庆生时,让人亲自定制蛋糕送过去。” 话到这,傅时邬面上徒然变色,他下意识出言辩驳,“我和顾辞安虽然只打过照面,但他是顾忘的堂弟,我和顾忘关系好,为他庆生,自然得费些力。” 闻言,晏庭栩眸色渐冷,“你和顾辞安没交情,尚且能因为顾忘的关系为他定制蛋糕,傅时衿难道不是你的亲妹妹?” 见傅时邬欲出声,晏庭栩眸子深谙,面无表情打断他—— “嘴上说为庆祝她夺冠,行动呢?只是留饭就能随意打发国际赛冠军?” 最后,还漫不经心的来了句总结,“自己不上心,还怪别人给你冷脸,活该。” 傅时邬有那么几分钟呆滞,“那我又不是故意的……” 晏庭栩轻轻地瞥他一眼,嗤了声,“你难道是第一次做哥哥?” 傅时邬想起自己宠着傅音音的那些丰功伟绩,顿时哑口无言。 但傅时衿,又怎么比得过音音和他从小到大的情谊? 思来想去,愈发烦躁,指尖拿起桌上那杯冷茶,仰头喝完,茶杯重重落在木质桌面上,彰显傅时邬内心的不平静。 ? 马上就是高考,这几天傅家为傅音音做足准备,高考前还临时抱佛脚,请补习老师给傅音音划考点。 这几天的傅家没几个人出门,全都待在家里陪傅音音。 傅时衿嫌这几人烦,几天都没怎么回家。 高考前一天,她和沈默栖在桉素高中旁的奶茶店见面。 她来时沈默栖刚到不久,坐她对面,面前桌子上是杯冰柠檬水。 傅时衿指尖握住杯身,浑身的余热都被手心的冰凉冲淡,她没抬眸,视线始终在柠檬水上,问她: “你查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急着告诉我?” 自从国际大赛结束之后,前十热搜有七八个都关于她,索性没多久就被她黑掉帖子撤下去,但热度依旧很高。 这几天一直有营销号想蹭热度,拿着相机偷拍她。 如果不是沈默栖约她出来,她估计不会在大街上乱逛。 眼前的沈默栖依旧一身黑,兴许是刚杀了人,傅时衿还隐隐能嗅到血腥味。 只见她开口,“母亲的玉佩是送了人,但是送给心爱之人的定情信物,换句话说,那个辜负我母亲的杀千刀就在傅家。” 傅时衿轻敲桌面的指尖顿住,眉眼微抬,回想起什么,不确定的问她,“……你确定?” 她见沈默栖点点头。 她心里更复杂,沉吟不语半晌。 终于开口:“我曾经问过傅逸认不认识你母亲,表情很不对劲,我想大概是认识的。” 想起京都盛传,傅家夫妇情比金坚,朝夕相处几十余年也未吵过架。 嘴角轻扯,眸里闪过几分讽刺,“你顺着这个方向查……”话到一半,“算了,我帮你查。” 她也确实想看看,如果俞雁真和傅逸有关系,他被戳穿之后的表情。 傅时衿眸底深远,抱着杯柠檬水看向窗外,不知其想。 “啪嗒——” 她被沈默栖扔在桌子上的东西吸引视线。 那是个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毛线球,如果说它有特别之处,大概可以这样解释: 它是个五颜六色还奇形怪状的毛线球。 沈默栖耳根子红到白嫩脖颈,语句断断续续:“我,亲自,做的。” 若有似无的骄傲在内,让傅时衿忍不住勾唇淡笑。 “这是鸳鸯吗……?”傅时衿觉得,就算沈默栖做的乱七八糟,她也得好好夸夸人家。 却见沈默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这是王八,千年王八万年龟,我由衷希望你能永远垫底。” “……?” 第29章 高考 “我谢谢你。”傅时衿气极反笑,她将那毛团子收下,淡淡道:“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沈默栖不知想到什么,紧抿的唇角松懈片刻,“出成绩那天,我会关注新闻的。” 她平时事情多,不是每次都和傅时衿有见面机会。 历来的高考状元都会被人采访,随后报道在新闻上。 沈默栖对她还真自信。 微微勾唇笑了笑,指尖轻缓摩挲杯壁,视线落在面前的柠檬水上,低垂的眸子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只轻轻应声:“行。” ? 两人分别之后,傅时衿一直早出晚归,不知不觉临近高考,高考前,傅家特地为傅音音举办宴会。 提前庆祝她凯旋归来似的,整个傅家都欢天喜地,就连佣人也连涨两倍工资。 顾悦更是提前穿上旗袍,手拿红酒杯,情绪高昂,笑容满面。 面前有不少人恭维她,好像傅音音已经是高考状元一样。 眸子落在不停强颜欢笑的傅音音身上。 不考个好成绩,估计很难收场。 但这些都和傅时衿没关系,她转身进房,面无表情反锁上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桌上的银色笔记本泛着微光,屏幕上是各种分析和数据。 她听见笔记本电脑响了几声。 —一个叫汪庆广的下单杀你,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傅时衿面无表情坐下,指尖敲上键盘,下一秒,她的回复出现在聊天框上—— 傅时衿:大概是我把他独苗手废了。 对面的人看到回复猛的站起来,然后“噗”的一声捂着肚子笑出来,瞳孔处泛红,生理性眼泪险些溢出来。 网的人注意到他的动静,面色不虞的扫他一眼,暗骂神经病。 笑够之后那人又坐下来,敲打键盘回复她:然后呢,腿废没? 傅时衿颇为了解此人的尿性,神情比之前舒缓不少,内心燥郁悄然平息,她回复:断了,但能治好。 看见这回复,对面那人顿时不甚乐意:就这?怎么不把腿废掉? 傅时衿没在回复。 她关掉聊天框,继续研究那组数据。 不知想到什么,继续敲动键盘,不多时,屏幕上出现几个ip地址和账号,那账号关联着的号,实名信息正是傅音音。 还有个叫张若的人,和傅音音的来往账单。 眸色倏冷,她关上电脑进浴室洗漱,准备早点睡觉。 高考那天,傅家全家特地为傅音音送行,顾悦还是昨天晚上那身旗袍,三位哥哥倒是平常装束。 总之他们跟着傅音音一起下车时,引起阵阵骚动,不少人将艳羡的目光投掷在傅音音身上。 彼时,傅时衿刚到学校门口,恰好被傅音音看到,她声音不算小,声线透着刻意的轻柔,“妹妹,高考加油!” 围观的人将视线移到傅时衿身上,先是被这人的容貌惊艳片刻,随即感叹,这么一家子,全是高颜值。 只除傅音音容貌稍稍逊色些。 他们默默在心底补充道。 不过也没多想,以为傅时衿是她堂妹或者邻居妹妹。 傅音音眼底的炫耀做不得假,傅时衿觉得她无聊,理也没理的走进学校。 傅音音一向藏着温柔的眸底沉下来,但伪装稍在,她装作无事发生,原来的笑有种勉强的错觉。 傅逸几人一直注意她,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声道:“这个逆女。” 随后柔声劝傅音音,“别理她,她迟早要被赶出傅家。” 就算傅时衿还在傅家,也费不着傅音音去巴结讨好,毕竟在傅逸眼里,傅音音才是正儿八经的傅家小公主。 傅音音转身和几人告别,“爸妈,哥哥们,祝我好运!走啦!” 傅音音在时,顾悦面上始终带笑,她走后,顾悦心底倒是破天荒浮现几分紧张。 傅时役因为一场手术没能来现场,门口有不少家长守着。 高考考场内,傅时衿已经领到卷子,监考老师是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女人,在看到傅时衿时,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冷淡。 估计是桉素高中的老师来监考的。 第一门便是语文,傅时衿漫不经心答题,手下动作不断,笔尖摩挲在纸张上的声音引得不少人张望。 那名老师面无表情把水杯放桌子上,微小的动静让考生缩了缩脑袋,安分不少。 还是个很有威慑力的老师。 她走下台,在过道反复来回,最终停在傅时衿身边。 视线落在她工整的考卷上。 纸张上的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刚劲又不是柔美,是手让人眼前一亮的好字。 至少那名女老师这样觉得。 只是字好看并不代表什么,毕竟这是桉素出名的差生,她面无表情掠过傅时衿,继续查看下一个考生的试卷。 ? 傅时役站在病房外,身上的白大褂还沾着不少血,额头渗出汗珠,碎发被拢在一次性手术帽里。 他动作利落的摘下染血的手套,掏出兜里尚有余温的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这电话号码还是他找人查的,当时鬼使神差存下来,但从没拨通过。 可惜傅时衿这个时候已经上交手机,根本看不到。 不久,病房内的实习生喊他, “傅主任,病人病情有所好转,可以继续接下来的手术。” 傅时役点点头,他此刻心口像堵着块石头,话并不算多。 ? 那名女老师在巡查一圈之后,坐回讲台上。 上午一天的考试就这么过去,傅音音走出考场时,脸色明显比之前更苍白些。 她僵硬的对着几人笑笑,心底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围绕她。 傅时烈见状,大掌轻拍她后背,无声的安慰。 顾悦递给她一瓶水,“别紧张,就算考不好,傅家也有的是钱养你。” 但私心还是希望她能考好的,考个好成绩带回家,她面对上流社会那些贵妇太太们,脸上也会有面子些。 傅音音紧紧攥着顾悦的手腕,说出的话不知是在安慰顾悦还是警告自己,“我一定能考好的。” 她在学校向来成绩排名前三,就算桉素不是京都最好的高中,但也不差。 按理说,她考上京大的希望很大。 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傅时衿,在想到傅时衿参加国际大赛后,京大为她发邀请函的情形,眸底寒凉,她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傅时衿轻而易举的拥有。 偏偏这人还对此不屑一顾,短短几句话就拒绝令人趋之若鹜的京大。 想起这些事,傅音音胸腔升起一股怒气,但在看到身后的哥哥们时,又忍不住得意的仰起脖子,颇为自得。 至于傅时烈,傅时邬二人,自从那天傅时衿说那番话以后,几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现在见面,傅时邬歪过脑袋冷哼一声,他还对傅时衿心存怨气。 但脑中又浮现晏庭栩那天的话,眸光微闪,复杂情感被压在心底,只能在外表伪装,发出他很讨厌傅时衿的信号。 傅时期对傅时衿倒是一如既往的厌恶,他是几个哥哥里面最疼爱傅音音的人,当初对傅时衿回到傅家也最为排斥。 见到傅时衿孤身一人时,也抿着唇瓣,不过却没同情 只是将手中精心为傅音音准备的饭盒递给身旁的人,之后便别过眼,不再看她。 傅时衿走远,找到家餐馆,随意点碗面食,便继续测算手机内已经备份的数据。 考场外还有信号屏蔽车,餐馆离考场并不算远,她也只能算算数据。 考试持续两天,终于落幕。 傅时衿结束考试后,吃完饭回到傅家,时间已经不早,往常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房间睡觉。 但今天却都聚在客厅里,餐桌上还有残羹剩菜,看得出来,又是为傅音音庆祝。 考个试这么大阵仗,也是没谁。 她正准备上楼,却被顾悦叫住,“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考试是在五点结束,傅时衿现在才回来,在顾悦眼底,可不就被理解成鬼混吗? 她脚下动作微停,不想理会顾悦突如其来的挑刺。 但顾悦并不打算放过她,傅音音的事情,她还没找傅时衿算账。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音音弄得昏迷,但音音醒来指控她这件事,八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傅逸厉声呵斥她,“没听到你母亲说的话,她让你停下来。” 傅时烈紧蹙眉头,对于父母这种可以解释成找事的行为,略有微词。 傅时期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眉目慵懒,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看好戏的意味。 傅时衿步子微顿,疏冷的目光直视傅音音,“我前几天托人查到几个ip地址,和你有关。” 她微顿,饶有兴致的停下来打量傅音音的神情。 随即终于注意到一旁的傅逸,说出的每句话,都戳着两人的死穴,“俞雁的玉佩,好像是在傅家,你知道在哪吗?” 却见傅逸闻言,视线一转,落在顾悦身上,见她面色疑惑,似是沉思。 措不及防怒视傅时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傅音音也强装镇定,“对啊妹妹,肯定是最近高考压力太大,你都开始讲胡话了,现在高考结束,一定得好好休息才是。” 傅时衿嗤了一声,脸上的讽意格外明显,几步上楼,这次没人敢拦着她。 第30章 掰成一半一半 傅时衿走后,顾悦对她刚才那番话起疑心,眸子冷下来,看向傅逸,“她说的俞雁是谁?” 那人还保持站立的姿势,身形修长,背对着顾悦,闻言颦起剑眉,眼底泛寒,厉声呵斥:“我怎么知道?”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钩,散出幽幽冷光,“她随口扯的名字你也信?” 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顾悦内心存疑消减,但还是警告几句,“如果你敢在外面瞎搞” 言尽于此,客厅内的气氛莫名紧张,傅音音低着头不敢出声,唯恐火烧到她身上。 傅逸敢怒不敢言,傅家利益牵扯众多,顾悦有公司股份,他一个大男人受女人的牵制,自觉屈辱。 不愿在小辈面前丢脸,冷哼一声,几步回房间,顾悦则是留在客厅,和傅音音说几句体己话。 大多问题是询问傅音音高考把握的,对于傅时衿所说的ip地址,却没多问半句。 傅音音在暗处轻舒一口气。 傅时烈紧捏手中杯子,须臾站起身,修长直接轻拍西装下摆,余光扫过两人,“我还有事处理。” 旋即点点头,不消片刻便没了影。 顾悦手握着傅音音的手腕,眉目间的温柔也褪去,徒留阴凉,声音罕见严厉,“下次对付人,别露马脚。” 傅音音原本松懈的心脏骤然紧缩,她瞪大眼睛睨向一旁顾悦,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处,怎么也辩驳不出来。 顾悦是世界上最为了解她的人,如果她说谎,一定会被看出来。 倒不如直接交代,“我请水军黑她,只是因为她太耀眼,我不想被比下去。” 在知道傅时衿参加国际大赛时,她原本就不算安定的心一下就慌了。 顾悦面上表情一如既往,似觉得这没什么,“我也不是责怪你,下次警醒些,别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罢,还笑了笑,手心躺着张黑卡,她递给傅音音,“拿去花,这几天高考,音音受累了,多买点衣服犒劳自己。” 傅音音接过,脸色稍稍回暖,但心底隐隐带着些后怕。 看来顾悦还是疼爱她的。 她弯腰在顾悦脸上亲了口,杏眸含笑,嗓音也甜的腻人,“谢谢妈妈。” ? 高中生涯终于结束,高班在620号那天组了饭局,就在天澜湾,京都最有名的饭店。 顾悦的声音自走廊传来,“音音,记得带上伞,今天有小雨。” 傅音音站在楼梯口,青色束腰连衣裙勾勒腰线,皮肤被那颜色衬得白皙,偏偏五官透着红嫩。 杏眸更是为五官增分添彩。 她如果不带心计,笑起来很甜,此时视线凝聚在走廊处的顾悦身上,“知道啦,在包包里呢。” 和顾悦几声告别,在门口遇见傅时衿,杏眸在扫向她身上的红裙,眼睑下垂,依稀闪过嫉妒。 这种红艳的颜色特别考验肤色,她虽然不算黑,但每次穿上红裙,就如同乡下人刚进城一般,十分土气。 可傅时衿又是另外一副模样,红裙妖冶,美眸慵懒,随性的动作为她加分不少,总之,就连傅音音也不得不承认,那张狐媚子脸很美。 几步上前,途径傅时衿时,停在她身侧,声线透着莫名的凉意,“你应该不知道今天五班聚餐?” 成功见那人步子停下,傅音音唇角勾出轻蔑的弧度,她比傅时衿低些,这种仰着头的姿势让她很不好受。 后退几步,平视傅时衿,慢慢开口: “五班班长喜欢我,我随便一提而已,哪能想到他就把你名字从名单里划除了呢?” 得意连带讽刺,全都裹挟在言语中。 傅时衿侧过脑袋,刺目的阳光弥散在她背面,潋滟的狐狸眼明明灭灭,十足勾人。 指腹摩挲小拇指,那里不知何时多只银色尾戒,她语气疏冷,“你在得意什么?” 她不等傅音音作声,继续道:“你那些烂俗的事,以为有顾悦遮掩,我就查不出来?” 见她脸色倏地苍白,傅时衿眼尾微挑,眼波流转之间,漫不经心的态度更令人生恨,“还是你觉得,在桉素三年成绩全是作弊得来这件事,我不知道?” 傅音音眸底浮现错愕,心脏骤停片刻。 怎么会? 她怎么可能知道? 明明那件事做的很隐蔽,就连顾悦也未察觉…… 她硬挤出一抹笑,只觉得傅时衿的目光分外刺眼,唇瓣紧咬到发白,知道下巴发麻时,她才开口: “你从哪听的谣言?” 试探性的语气,看来她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 相比傅音音的焦躁不安,傅时衿悠哉悠哉的,声音不甚在意,“五班的张若,和你关系不错?” 傅音音听言,牙关咬的更紧,不知不觉中,唇瓣已经出血,她却浑然不觉,只木着脸没什么可信度的辩解: “我和她关系不算好,只是偶尔说话。” 傅时衿站在她身侧,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无声无息讽刺比起大喊大叫来的更折磨人,“你并不是因为我才待在五班的。” 这句话是肯定句。 傅音音心慌意乱,情急之下声音拔高,“你胡说!” 傅时衿并未受其影响,她佯装分析,“是因为张若在五班,你为作弊,才待在五班足足一年。 张若之前在一班,只是后来突然转到五班,你也紧跟着去” 傅时衿也不管她搭不搭话,既然傅音音有胆子招惹她,就要承受得住后果。 “恰巧一班在那时换了班主任,她是不是查的很严,你抄不到,这才退而求次,来的五班?” 傅音音卸下伪装,杏眸阴毒,怒瞪她,低声说道:“我作弊又怎样,高考又没作弊,你就算举报我也没用,反正早就毕业” 话落,傅时衿举起手机,眉眼弯弯,“录音了哦。” 界面正是录音结束,时长足足有十分多钟。 这四个字没饱含半分情绪,却将傅音音气个半死。 她想从傅时衿手上抢过手机压根不切实际。 半晌,掌心收拢合成拳,她用手指着傅时衿,但一想到把柄还在她手上,就什么话也说不出。 高跟鞋踩出“哒哒哒”的声响,傅音音已经走远。 傅时衿接了个电话,那头声音磁性低沉,“阿衿,来天澜湾,庆祝你的高考状元,顺便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对了,沈默栖也在。” “就来,别搞幺蛾子。”还不忘警告一句。 毕竟上次傅时衿生日,这人包下整个京都的理发店不让别人剃头,说是会影响傅时衿的岁数。 所以剃头和岁数有关联么? ? 天澜湾 傅时衿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被服务员领到包厢内,面无表情推开门。 “surprise!!!” 只见十个小鲜肉围在包厢门口,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喇叭,对准她,大喊出声。 就连门外的服务生都被波及到,毫无怨言的掏掏耳朵。 天澜湾服务员的耳朵挺好 目光所及之处,隐含警告意味的落在包厢内每个人身上。 只见原本气势汹汹的某些人瞬间低下头,暗自躲避傅时衿的目光。 宁斯妖眉眼盛着盈盈秋水,腿上坐着个小鲜肉,脸上表情颇为惊慌,双手勾着她的腰保持平衡。 她朝着傅时衿招手,“阿衿,过来。” 结果傅时衿寻处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 紧拧眉心,出口的话也带着凉气,“这就是你们说的庆祝?” 姬前被傅时衿灯的一愣一愣,连连摆手,“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找斯妖去。” 宁斯妖把身上的小奶狗推到一旁,一一为傅时衿介绍拿着喇叭的小奶狗,“这个,是郑逖,这个,盛泽……” 傅时衿觉得她在挑事,捏着茶杯的指尖发力,杯壁从中裂开,直接碎成两半,她抬眸,冷声,“你什么意思?” 姬前丝毫不慌,半眯着眼眸,脑袋迷茫的干掉几杯白酒。 却丝毫不见醉意,眼底依旧清明,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两人。 沈默栖则是抱着杯珍珠奶茶,在她面前,一把黑漆漆的东西随意扔在桌子上,木仓口正对着她。 气氛莫名紧张—— 宁斯妖这个引起人只觉神情莫名,“不是你说,让我给你几个人的吗?我没记错啊?” “……” “奥。”她应了声。 傅时衿慢悠悠的把被她捏成两半的茶杯碎片拼好。 但碎掉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就固定好。 她来回组装几遍,最后茶杯还是倒在桌上晃晃悠悠,最后心里烦躁,手下力道也大不少,她气的把茶杯掰成一半一半的。 掰完之后才发现,包厢里几个人全都看着她的手。 她难得怔愣,“抱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你的人。” 主要谁家属下全是堪比巨星的脸。 宁斯妖似乎看懂她内心疑虑,手托着下巴解答,“我颜控,不行啊?这可是我专门培育的,一下给你十个,你竟然还嫌弃?” “……没有嫌弃。” 就是长得太好看,容易引人注意。 宁斯妖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出声,“你突然要十个人干嘛?还非点是生面孔?” 傅时衿目光悠远,“让他们混进狱京,找一个叫,洛忽晚的人。” 第31章 闹事 宁斯妖神情意味不明,“狱京?”她语气带笑,“你什么时候和他们也有牵扯?” 姬前手肘撑着餐桌,瞳孔氤氲意兴阑珊,循声接过话茬,“她和狱京倒是没关系,只是为找洛忽晚这人。” 见傅时衿点头,姬前轻笑,“阿衿这番阵仗,倒是让我好奇,那洛忽晚到底谁啊,值得你费心思找她?” 傅时衿随意翻动菜单,态度漫不经心,“拿我戒指的小偷。” 她看起来未想多言,转移话题,和沈默栖说话,“我查到有关灵玉的消息,当年和你母亲定情的人,就是傅逸。” 沈默栖掀起眼帘,拿起桌上的枪缓慢擦拭,语气淡漠,“然后呢?” 傅时衿长舒一口气,将这几日查到的消息一一阐明,“当年傅逸先是与你母亲相爱,期间碰见顾悦,对她的家庭背景一见钟情,于是” 后面的不说也能想到,于是抛弃那时的俞雁,出轨顾悦,还直接结婚,而前者反而被挂上小三的名头。 她指尖捏着眉心,美眸倾泻冷色,“至于灵玉,在顾悦身上。” 她查了好久的聊天记录,才在十几年前的某场监控里看到顾悦戴过。 把前任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转手给现任,也是够绝。 沈默栖擦拭器械的手微顿,她冷斥,“找死。” 傅时衿对此气定神闲,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的动静传进包厢内。 接着便是一人破门而入,是被踹进来的,惯性倒在地上闷哼出声,他面前,几个面色嚣张的男人走进来—— 为首的一脚踩在疼痛难忍男人胸膛处,得意忘形的声音也通过大开的门传到包厢内。 “你怎么不嚣张了?刚还不是挺得意?”脚下逐渐发力,胸口处的衣衫染上污渍。 须臾之间,包厢外赶来一群在此处聚会的五班同学。 许祠首当其冲,当即一拳落在实处。 傅音音随着五班的人站在门口,面上有惊慌之色。 许鹤被一拳打趴在地,嘴角钻心的疼,他果断爬起,和许祠扭打作一团。 都是十八九岁的男生,自然不想再一群女生面前落于下风。 五班大多男生也加入进去,顿时乱成一锅大杂烩,一群女生围在门外,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许家一个私生子也如此猖狂?” “要放到我家,私生子都不敢冒头的。” “谁让许家主专宠小三,不喜欢家里原配,许家夫人多温柔的一个,被逼疯不说,还成了植物人,许家少爷杀了那私生子我都不觉得稀奇。” “竟是这样?也没人管吗?” “没证据的事,警察也不好立案,况且许小少爷才多大?哪有和父亲抗衡的能力?” 周围议论纷纷。 宁斯妖面对此场景倒是挺淡定,双肘交叠,斜靠椅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不少在天澜湾吃饭的人听到动静,短短几分钟,以许祠为中心,自成圆形观“看台”。 包括二楼对面,直对着包厢门的晏庭栩。 男人正指尖夹烟,似是听到动静,侧过眸子,眸子如临深渊,令人生畏。 “晏家主,本公司已经让利15,现在能签合同吗?”离他不远的人正拿着笔询问他。 晏庭栩收回视线,他将烟捻灭,几下在合同上签字。 “合作愉快。”这句话没什么情绪,但对面那人后背阴凉,擦了把冷汗。 暗道外界晏疯子的叫法真不是吹嘘的,一下让利15,让他回去怎么交代? 他宁愿没接下这个项目。 那人骂骂咧咧的走出包厢,晏庭栩继续注意对面的定向。 眸子若有似无凝聚在十个小奶狗身上。 从开始打到现在,这几个人仍没有停手的意思,拳拳到肉,发狠了打。 傅时衿搜寻记忆,找来一个能喊出名字的五班同学,略微询问几句,几分钟内搞清全局发展。 本来好好的同学聚会,被许家私生子许鹤搅局,许祠本不打算闹起来,没想到许鹤先动手打了五班同学,才有了现在的事。 姬前吊儿郎当的吹口哨,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祠身上,看到精彩处,手上动作不停,两只手拍的发红。 这都什么事。 眼看两人又愈打愈烈的趋势,女人精致侧颜微冷,随手拿起沈默栖丢在桌上的东西,扣动扳机,直指天花板。 “砰”的一声巨响,夺走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这是,木仓声? 她怎么会有木仓的? 今天看到的所有劲爆事件都被这声音踩在脚下。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呼吸骤急的吸气声。 女人一袭红裙,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目光却刺骨的冷,此刻紧盯门外,清泠泠的声音响彻整个包厢,“把他们拉开。” 许祠脸上有不少青紫,在看到傅时衿时,凶戾收敛不少。 扫视一圈,在看宁斯妖时,主动脱离战场,还给小弟打手势。 许鹤动作没停,手脚并用,但哪里时其余十人的对手,片刻就被牵制的动弹不得。 他眼神凶恶,脸型瘦而长,脸部的青紫并不比许祠少,目光一转,在看到傅时衿时,怒吼一句: “你算哪门子的东西,敢让他们拉着我?小爷看你是不想活了,艹你妈的。” 说着,两条腿还不停扑腾,像是要越过相隔的几人揍她似的。 “哒哒哒——” 尖头高跟鞋由远及近,那十个小奶狗见她走近,直接把许鹤的双腿也牵制住,这下全身都动不了,许鹤比之前更暴躁。 脏话脱口而出,“想要引起小爷注意让小爷包养你?做梦去,你看看你那欠——” 声音戛然而止,冰冷的触感抵在眉心,许鹤抬眸,落在那把纯黑做工精巧的东西上。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红裙美人,眸光无温,手持木仓械,这一幕的冲击力太大,许鹤微微张嘴,剩下的话堵在喉咙处,怎么也出不来。 他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自眉心而下,到鼻梁,嘴唇,再到下巴。 木仓口挑起男人下颚,傅时衿歪着脑袋,微微低头打量此刻颤抖不止的男人。 木仓口微动,指尖扣下扳机,周身静默一片,机械的声音十分明显。 第32章 妈宝男 许鹤唯恐她手部发力,一个失手他命就没了。 眼睛紧紧盯着她的手,同时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冷,冷静,我不,不闹了还不行吗?你先把那东西放下?” 姬前忍不住笑出声,磁性中伴随几分哑,和极致的讽,“怂货!” 许鹤哆哆嗦嗦不敢说话,但心里对姬前心存不满,谁被木仓口抵着不害怕?他笑个毛,傻逼。 傅时衿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捏着东西的手格外稳,手还落在原位,丝毫未移。 “你想要什么?我妈有的是钱,给你五百万够不够?放了我,或者,或者” 他声音比之前镇定不少,只要这个人有所求,他就有逃生机会。 “或者你抓他,他是真少爷,不像我,我是私生子,我不值钱。”他还不忘把许祠拉下水。 更让周围的人暗道无耻,谁不知道许家家主更疼爱私生子,对正经儿子避如蛇蝎? 许祠听见这些话已经习惯,但他身边的小弟倒是被傅时衿助长威视,“我呸,你真不要脸。” “不过不要脸也没用,你知道她谁吗?我们五班的人,同班同学!” “你完了今天,碰见我们衿姐是你倒霉!” “还求情,怂狗,你不配,求你妈去你。” “求你妈”已经成几人骂许鹤的常用话,谁叫这人一有事就找妈,典型的妈宝男。 不过五班一群人光顾着口嗨,说完之后各自低着头,挺忐忑,毕竟他们和傅时衿平时打的交道很少,更有甚者,有的根本没和傅时衿说过话。 “我不缺钱。”她看起来脾气不好,“是你先挑的事吗?” 许鹤被木仓口抵着,哪敢撒谎,他连连应声,“是我,是我主动挑事,但许祠也有错,他嘴欠,谁让他骂我是私生子的!” 傅时衿拧着眉,语气有些许不解,“难道你不是私生子?” 怎么就是骂你了?这不是事实吗? 许鹤吞咽因为紧张分泌的口水,被迫点头,“是。” 万能小弟又出场,“谁让你拿我家老大的家人说事。” 言语间还透着哽咽,眼泪汪汪的看着傅时衿,祈祷她能向着五班。 傅音音大义凛然的站出来,果断为许祠作证,“妹妹,确实是许鹤的错,也是许鹤先动手的,我亲眼所见。” “傅同学真好,许小霸王平时理都不理她,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愿意为许小霸王说话。” “是挺好的,有同学情义!” “希望傅时衿能看在傅音音的份上,向着五班一些,毕竟她俩是姐妹呢。” 五班的人如是说道。 傅时衿没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殷红的唇瓣上挑,目光乖戾,鞋尖骤然出击,许鹤神情正迷茫,措不及防一记狠踢,牢牢落在膝盖骨上。 手上的东西不知何时扔到一边,指尖狠狠钳住许鹤下巴,连惨叫出声的机会都不给他,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一声脆响,下巴直接脱臼,涌入嘴边的脏话就这么被活生生堵着,口不能言,痛苦不堪。 第33章 “难闻...” 许鹤控制不住闷哼出声,由于说不出话,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紧紧盯着傅时衿。 双手双脚都被牵制着,他奋力挣扎,也动不了面前这人半分,平时被人追捧的许鹤还没这么憋屈过。 傅时衿声音冷了一个度,“按规矩处理,敢在天澜湾闹事,就要承担得起后果。” 管事不知什么时候匆匆来迟,低着头诚惶诚恐,“傅小姐,交给我就行。”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我还以为天澜湾的管事都是摆设。” 管事额头冷汗更甚,他脸色惨白,忙应声:“是我的失职。” 将许鹤带走之后,包厢内暂且安静一会,天澜湾的惩处算不得什么,这次不算严重,顶多罚个款。 不过每次罚款都有记过,超过三次就会被拉入黑名单。 许祠带着一身伤走过来,眉眼依旧肆意,但却比平时多了颓废,“这次谢谢你,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脱身。” 他身后的小弟也反应过来,“衿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就真被许鹤那鳖孙给算计了。” 他身边的男生闻言,用胳膊肘撞他,“别在女生面前说脏话,你个闷der!” 那人喏了喏嘴唇,“噢噢,抱歉抱歉。” 毕竟和傅时衿不熟,相处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些拘束在里面。 姬前“啧”了一声,上前搂着那人肩膀,“那么见外干嘛?都是自己人,正好遇见,干脆组个饭局,顺便和我说说,阿衿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 突然被一个大男人搂着肩膀,他有些抗拒,不适应道:“你是衿姐的?” 姬前一愣,片刻又邪笑出声,“我啊,我是她哥,特意关心她成绩的。” 那人暗自心虚,心想傅时衿那个门门个位数的成绩,他当场说出来,真的不会被揍吗? 眼看姬前聊个没完,傅时衿眉心紧锁,拽着东西朝他扔过去。 力道不大,但姬前却很夸张的叫了一声。 被他揽着肩膀的人有些尴尬,声音很轻的问他:“那啥,你没事?” 姬前摇摇头,还未说话,傅时衿出声打断,“他好的很。” 姬前纤长指节揉着后脑勺,舒缓痛感,反驳道:“哪里好了?” 傅时衿美眸泛冷,不动声色剜了眼姬前,声线慵懒,“不好敢自称哥哥?嗯?” 闻言,姬前摸了摸鼻尖,不敢吭声。 许祠在五班的威慑力很大,“既如此,刚好聚在一起吃饭,五班的同学聚会,怎么不见你来?” 傅时衿侧眸看向傅音音,眸底意味不明,“同学聚会?我不知道这事。” 许祠身边的小弟皱着眉毛,似有惊诧,“怎么会?班长,你没告诉衿姐吗?” 班长是个表面上很腼腆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听言抬起头,隐晦的视线扫向傅音音,语气含糊不清,“可能是我忘了,抱歉。” 傅时衿歪着头,不疾不徐道:“是吗?但能记得傅音音,应该会想到我?” 这倒是令人深思。 毕竟傅时衿在桉素算是名人,个位数的成绩也传遍高三,再加上有个年级前三名的妹妹,她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按理说,不会那么容易忘记才是。 而且整个班级就两个姓傅的,在填傅音音名字时,多少也会想到傅时衿。 包厢内弥漫尴尬,五班同学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打圆场,“吃饭吃饭。” 空间足够大,容纳几十人也不在话下。 众人落座,正欲点菜,一段语音慢慢响彻整个包厢。 “你应该不知道今天五班聚餐?” “五班班长喜欢我,我随便一提而已,哪能想到他就把你名字从名单里划除了呢?” 正是傅音音那天在傅时衿面前挑衅的话。 本来就不算吵闹的空间内瞬间针落可闻。 五班同学循声望去,却见傅时衿纤白的手上正捏着一只录音笔,那段话正是从里面传出。 傅时衿选择性忽略自己举的高高的手腕,眼尾上挑,她随意“啧”了声。 旋即出声,没什么歉意的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似乎是觉得没诚意,她掌心的录音笔换了只手握着,“就,没控制住。” “……” 傅音音脸色惨白,录音太过突兀,导致她没半分准备,那些话就被爆出来。 她现在觉得,五班同学看她的目光都是裹挟嘲笑和讽刺的。 傅音音根本辩驳不了,她嗫嚅出声,“我只是随口一提,真的没想到班长会划掉她名字,至于那段录音” 语气格外苍白无力,她连找好听的借口都做不到。 小弟在许祠耳旁压低声音,感叹,“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许祠垂下长睫,注意力全凝聚在剥虾的手上,不甚在意的回他,“早跟你说过她不简单,赌注我赢了,傅音音明显斗不过傅时衿。” 小弟懊恼的拍了拍头,赌约是他三个月的零花钱,就这么输出去。 心底难免对傅音音这个女神生出不少怨气来,使手段划掉名字,还在人正主面前耀武扬威。 她不被揭穿谁被揭穿,真当傅时衿吃素的? 面对异样的目光,傅音音“刺啦”一声站起身,她低着头,呼吸都放轻不少,“家里有事,先走一步。” 菜慢慢上齐,傅音音的离开似乎并没造成多少影响。 不少人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饭局结束之后,大多数人都喝了酒,酒量浅的已经开始说胡话,眼皮子上下接头,倒作一团。 门外就有代驾,人已经走的不剩多少。 许祠也喝了不少酒,那双星眸朦朦胧胧的,视线紧锁在傅时衿身上,眸底的清醒之色表明这人根本没醉。 “傅时衿。”他开口。 嗓音微哑,“要不要合作?” 他继续劝导,颇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我有许家百分之七的股份,只要我们合作,把许剪芒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事后,许家就是你的,我只要许剪芒身败名裂。” 许剪芒就是许家现任家主,也是许祠的亲生父亲。 他这些年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收购百分之七,许祠不知面前这人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地方,但他就是说了。 还说的很干脆。 灯光下的那人低眸看着酒杯,忽视许祠极为期待的眸光,“我不缺钱,许家对我没什么吸引力。” 许祠自嘲一笑,也是,她凭什么帮自己,无缘无故被卷入许家,还不够麻烦的。 他直起身,碎发凌乱,紧贴在额头,黑眸罕见浮现几分无措,“我先走了,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 却被她声音打断步子,“我听说你做的局内建模很不错。” 许祠顿住,忍不住回头,“是,我的技术可以排国内前三。” 傅时衿对他的能力有数,指尖捏着酒杯,若无其事的旋转,随口道:“有个游戏开发,就缺建模。” 她抬眸,对上许祠灼热的眸光,“建模完成之后,到时谁和你抢许家都不重要,痴心妄想而已。” 许祠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轻笑出声,“建模什么时候做?” 她沉吟片刻,心想其他东西还需要时间,“一个月之后。” 许祠点点头,“为表诚意,回头我会把股份转让书给你。” 他见傅时衿仍有拒绝的意思,缓声劝解,“合作基本就是信任,你愿意把建模交给我,我自然也愿意交付同等重要的东西。” 傅时衿:? 其实她是调查过许祠实力之后,才找上的他,和信任着实没半分关系。 但看到许祠颇有些感动到落泪的样子,傅时衿斟酌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许祠该不该了解事实真相。 傅时衿难言的点点头,许祠面露喜色,同她兴奋的说了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她举着酒杯回敬他。 不多时,许祠也被代驾接走,包厢内只剩傅时衿一个人。 她今天喝了不少酒,面色微醺,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但外表除却脸色有些红,和平常看不出太大差别。 走到门口时,一辆车子停在路边。 傅时衿迷迷茫茫上了车,进去后仰躺在副驾驶,发丝凌乱,纤白的手腕遮住眼睛,“去傅公馆。” 晏庭栩坐在驾驶位,内心郁气未散,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思路,他错愕的看向一旁的傅时衿。 “去傅公馆”,尽数收入耳中,晏庭栩捏着烟的指尖微顿。 沉默良久,烟已快燃尽,傅时衿再次呢喃出声,“难闻” 手腕还在空中扑腾两下,皱着鼻子,抗拒的意思十分明显。 他反应过来之后,原本点燃的烟已经动手捻灭。 “……”他真想骂句脏话。 这么个美人在身边,晏庭栩心底却莫名浮现许鹤闹事时,在她身边的十个男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伸向烟盒,又在半空顿住。 侧眸瞥了傅时衿一眼,旋即收回视线,耳根子红了个彻底。 面无表情为那人系上安全带,“轰”的一声发动车子,同时打开车窗,让清凉的风灌进来。 傅时衿没在闻到烟味,紧拧的眉心微松,车子开的很稳,她酒意上头,安稳睡去。 红路灯时,晏庭栩侧过头看她 第34章 我不好欺负 红绿灯时,晏庭栩侧过头看她,银白月光倾泻而下,傅时衿眼尾泛红,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潋滟狐狸眼眨了眨,眸底是男人那张翩若惊鸿的脸。 在辨认眼前人身份之后瞳孔微缩,下意识出声:“晏庭栩” 闻言,余光一直在她身上的男人收回视线。 修长手指收拢,睫毛微颤,他淡淡应了声。 傅时衿迷迷糊糊的,语气很轻,“对不起。” 光影中的男人一顿,“你说什么?” “不是故意打你的。”这句话的声音压的很低,晏庭栩根本没听到。 待到他俯身凑近些时,胡乱扑腾的指尖划过充满线条感的下颌线。 他身形微顿,侧脸上温软的触感消失,徒留一道刺痛的红痕。 眉眼隽朗,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他听到傅时衿小声道:“别讹我……” “……” 副驾驶上的人又沉沉睡去,晏庭栩静默良久,低声轻笑,随即发动车子,不作停留。 不多时,停在傅公馆门口,微小的动静传入耳中,神情慵懒,转眸的视线停留在车窗外。 夜晚凉风习习,她自觉下车,身形歪歪扭扭的走向傅家,晏庭栩瞧着那背影,指尖慢悠悠的夹着烟。 打火机的声音有些沉闷,欲点燃时,眸子半眯,再去看那人,发现她正在车窗前眼巴巴的看他。 指尖的烟抖了抖,莫名有些心虚,几步下车来到她身前,声音清贵低醇,“怎么不进去?” 傅时衿用脑袋轻磕黑色车身,力道毫不含糊,声音很大,晏庭栩怀疑她要把脑袋留在这。 手指附上她后衣领,像提小鸡仔一样把傅时衿提起来。 她离车子远了些,嘴里碎碎念的嘟囔,莫名的透露出几分委屈在其中,“你讹我。” 细长的眉毛拧起,澄澈的眸子湿漉漉的,莫名的让人……心生邪念。 干燥的指腹轻微摩挲着,似是挽留残存的触感。 他没什么说服力的辩驳,“我没有。” 傅时衿闻言,原本垂下的长睫轻颤,身体找不到支撑点,无力的朝他靠拢。 嗓音娇软,语气也甜的腻人,“你就是讹我,看我好欺负。” 晏庭栩措不及防抱了个满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想忽视都做不到。 他喉结上下滚动,身体僵直,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 晏庭栩伸手到她面前。 左手掌心朝上,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指骨弯下,做出一个小人下跪的动作。 晏庭栩缓声开口,话音缱绻沉沉笑意:“是我的错,不该看小傅好欺负,就忍不住。” 白天凝结的郁气似乎都消弭殆尽,他话中的愉悦令人忽视不得。 傅时衿低垂着眸子,睫毛在眼睑处埋下阴影,她还是不甚清醒。 砸两下唇瓣,含糊不清道:“我不好欺负。” 这句话前后矛盾,令晏庭栩失笑。 晏庭栩将她打横抱起,放进副驾驶内,关上车门前,眸子变幻不定,弯下腰附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看你挺好欺负的,又乖又软。” 像个小糖糕,还甜。 ? 傅家的情况,如果他进去,恐怕会给傅时衿徒增麻烦。 索性在京都找了家酒店,将傅时衿放下之后,安排工作人员照顾她。 随后便松了口气,独自一人走了。 第35章 高考成绩 翌日。 刺眼的光线撒向室内,傅时衿半眯眸子,翻了个身躲避阳光。 “我不好欺负。” “我看你挺好欺负的,又乖又软。” 这是……她的声音? 傅时衿反应过来,瞳孔微缩,倏地坐直身子。 顾不得打量周围的环境,脑中关于昨夜的记忆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她怔愣良久。 旋即满脸爆红,脑袋缩进被子,半天不敢冒头。 喝醉酒之后,最倒霉的大概就是,期间的糗事记得一清二楚,但凡忘掉一点,算她输。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 门外有人敲门,傅时衿披散着卷发,终于舍得从被窝里冒头。 “傅小姐,这是昨天那位先生为您点的早餐和醒酒汤。”服务员说着,视线扭转到另一边,再次开口: “这边也是晏先生准备的衣服。” 傅时衿点点头,脸颊染上绯红,她侧过身示意服务员进来。 早餐很丰盛,各式各样的那人都点了些,但又能刚好垫饱肚子。 衣服也很合身,是她最喜欢的红色。 她吃完饭后就退了房,回到傅家时,脸上的热意仿若还未消散。 ? 不知不觉到六月二十五号,查高考成绩的日子。 班级群早早预热,多少人放下狠话说要通宵等成绩。 结果网站直接卡到早上八点还没动静。 ——笑死,根本查不了,白熬夜了。 ——傅音音,你查到没?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年级前三的成绩,在桉素这么优秀,按理说,能上京大。 ——卡到现在我也是服,话说我们桉素虽然不是最好的学校,但还是排中等的,而且傅音音平常成绩不都是650往上吗?担心什么?她是肯定能上的,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不瞒你们说,我给自己的估分是580,京大分数线630,我不奢望,我就选个本科学校混混得了,反正本少爷有百亿家产。 傅音音不多时终于出现,她在班级群内发言:大概能上京大,不过网站太卡还没查到。 不少人跟着起哄:呦呦呦,不愧是大学霸,我等凡人只有仰望的份。 傅音音捏着手机,看到群里的话,勾唇笑了笑,她在群内艾特傅时衿,问她的成绩。 班级群里安静了会,潜水许久的许祠出来说话,一上来就是硬核的怼: ——傅时衿从不在班级群里发言,众所周知的事,你在这里艾特她?你俩不是姐妹吗?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傅音音咬紧唇瓣,她就知道,傅时衿在的地方,一定会抢去所有人的关注。 前几天在天澜湾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录音被爆出来,她也不至于半路离开。 指尖捏的死紧,已经微微泛白,她面无表情回复: ——只是关心她的成绩而已,倒是没想到她在群里不说话,是我的疏忽。 不过这话显然没人信,平时傅音音在群里发言的次数也不算少,应该能注意到才是。 ——大家快去看,网站有动静了! 此话一出,也就没多少人去计较傅音音刚才话中的漏洞。 不少人都去查成绩,傅音音也不例外。 傅家客厅,傅家夫妇,傅时烈,傅时期,傅时邬,就连一向忙碌的傅时役也倦坐在沙发上。 面前摆着台笔记本电脑,准考证号输进去时,难免有几分紧张。 傅时烈将蓝牙鼠标递给傅音音,“音音,你来。” 傅音音接过,指尖按下,高考成绩跳出来。 总分……557分。 傅时邬口无遮拦,在看到成绩时眉毛上挑,忍不住沉声开口,“557?音音平时不都是680多吗?退步太大了?” 这成绩,比他当年考的还差。 一旁的傅时期狠狠剜了他一眼,“闭上你那张嘴,站着说话不腰疼。” 傅时烈虽然也对这成绩不算满意,但他还是温声安慰傅音音: “这次考题是京大教授亲自出题,难度算高,考砸了也正常,音音,你放宽心态。” 傅音音脸色惨白惨白的,手中的鼠标摔在桌子上,动静不算小。 此刻的她心情无疑是崩溃的,就算她作弊,成绩也都是一直保持在590上下的,况且高考前她还特意补习。 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最后考成557,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最重要的是,京大分数线在630,也就是说,她上不了京大。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顾悦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顾悦也没想到她连600分都没过。 原本还和那些太太们吹嘘,说她的女儿一定能考上京大…… 还有傅家之前举办的宴会,这下要如何解释? 以前她们恨不得天天挂在嘴边的东西,现在成了笑话。 傅时役摇摇头,理了理白大褂,转身上楼,却在走廊处遇见刚出来的傅时衿。 “小妹,你高考那天我被手术绊住,没能抽空陪你,是哥哥的不是。” 他从背后叫住她,话音中尽是自责的情绪。 傅时衿闻言步子停住,冷淡回眸,“没关系,不用特意抽空陪我。” 面前的男人斯文禁欲,此刻面对着傅时衿,金边眼镜更是平添温柔。 他在尽量让话题不那么僵硬, “我在高考那天给你发的信息,你看了么?” 他当时在手术室外发的那句话,目的无非就是不愿意让她孤立无援,独自面对高考。 傅时衿眸子微闪,斜着脑袋问他,“我手机设置过骚扰拦截,你发的什么?我可能没收到。” 傅时役:“……”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眸光黯淡几分,隐隐失落的情绪萦绕在身边,侧过身为傅时衿让开路。 语气表面轻松,“没看到就没看到,总之高考已经过去,也没多大的意义。” 傅时衿从他身边路过,见他始终一副低落的模样,拧着眉心轻笑了声,“你手机号码多少?我记下来。” 话音刚落,傅时役眼底瞬间闪烁细碎亮光,他顾不得判断这是不是玩笑话,当即道:“155……” 傅时衿点点头,傅时役也掏出手机,指节在屏幕上滑动几下。 “叮咚——” 此刻那条消息终于发送过来。 傅时衿垂下眼,看向手中屏幕。 ——高考顺利,哥哥有工作,不能过去陪你,很抱歉。 第36章 打脸一波 在看到这句话时,她显然微怔了下。 傅时役视线紧紧粘在她身上,只觉得这个妹妹哪哪都乖巧。 他想到什么,忐忑问道:“高考成绩查了吗?考的如何?” 她在国际大赛的名次惊艳所有人,但高考根本没有医学这一项,虽说有把握,但他难免放不下心。 见此,眸中浮现担忧,忍不住凝神问她,“这次高考有把握吗?” 又怕傅时衿误会他的意思,话语隐含解释,“考不好也没关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再不济,他的工资也够养傅时衿。 站在走廊处的女生闻言,眉眼漫不经心,语气也不甚在意,“不知道啊,我还没查。” 傅时役有一瞬间的卡壳,“还是查查比较好,你准考证多少,我帮你查。” 傅时衿报出一串数字,准备下楼泡杯柠檬水喝。 傅时役正准备去拿房间的笔记本电脑,门口却传来声响—— “这里是傅同学的家吗?” 颇为苍老的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 傅时役侧头斜睨过去,只见西装革履的老年人正在门前和佣人说着什么,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亦步亦趋的人,个个神情兴奋,恨不得直接闯进来似的。 楼下客厅的傅音音看过去,立马惊喜的瞪大眼睛,“梅校长,您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梅书荣是京大校长,这点是她早就查过的东西。 傅时衿美眸流转,在听到这声音时,半倚沉香木制扶梯,饶有兴致的打量。 顾悦几人也下意识站起身,他们是真没想到女儿这样的成绩还能引得京大教授亲自来找。 将几人迎进来,众人纷纷落座。 梅校长有种超于常人的胜券在握。 他气质雅淡,也是一群人中最年轻的那位,饱经沧桑的眸子看向傅音音,“你就是傅同学?” 傅音音表现的格外乖巧,她连连点头,“我是。” 梅校长手上动作不紧不慢的斟茶,他放下茶杯,一本正经道: “我是梅书荣,京大校长,在看到你的成绩后,诚挚邀请你来京大求学,只要你进京大,学费全免,单人住宿,每月还有补助金可以领。” 话落,梅书荣视线掠过整个别墅,在心中暗自吐槽:虽然她不是很需要补助金的亚子。 落座的其他人也是个个着名学府的校长,将梅书荣抢先一步,那里甘心落后。 纷纷自荐,“我是a大校长,我能给傅同学更好的福利……” “我是b大的,傅同学听我的,b大才是顶呱呱……” 原本寂静的别墅喧闹起来,傅时衿瞥了眼一旁的男人,看似随意的问出声:“她考多少分?” 傅时役指尖习惯性的扶金边眼镜,他答:“557,600都没过。” 他也觉得疑惑,一个557,值得如此争抢吗? 楼下声音不断。 傅音音一改之前的慌乱和气愤,变得洋洋得意。 见这么多学校争着抢着要她,始终心存侥幸,万一呢,万一高考成绩输入错误。 万一她分数应该更高呢? 傅音音捏紧下摆衣角,鼓足勇气问:“各位校长,我想问一下,我的最终成绩是什么?” 其中一位校长面容慈爱,笑着说话,“原来傅同学还没查成绩。” 接着他扫视周围的抢花者,“你们凶神恶煞的,吓到傅同学怎么好?都退开点。” 他就说,这几位的家里人见到他们怎么一脸懵的样子。 果然优秀的同学都会自己估分,根本不急着查。 傅时烈目光如炬,起初看到几位校长时难免惊讶,但很快平静下来,他嗓音低沉,“成绩查过了,但分数不甚理想。” 其中一位校长实在被这番凡尔赛给气到,措不及防怒吼一句,“都高考状元了,还不理想???” 梅书荣闻言目光浮现讶然,他将肃穆严厉的傅逸和小心思繁多的顾悦收入眼中。 蹙紧眉头,缓声劝导,“傅同学很优秀,做家长的,别逼那么严。” 那等成绩,历届都没出现过的高分…… 他们都争着抢着要的人,父母还有什么不满的? 顾悦终于沉不住气,惊喜的站起身,忍不住反复确认,“高考状元!?你的意思是,她是高考状元?” 询问期间还用手指着傅音音。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几位校长。 生怕他们在和她开玩笑似的。 成功看到梅书荣点头,顾悦一下把傅音音抱在怀里。 她就说她的女儿会有出息。 怎么会考出557呢,就该是高考状元才对。 傅逸原本严厉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傅时邬挠挠后脑勺,压低声音和傅时期嘀咕两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时期仰头看他,“总不能闹出来搞错人的戏码?” 被自己的脑补惊到,他失笑片刻,无奈摇头。 傅音音得知自己的真实成绩后,眉眼自傲,杏眸也透露几分自视甚高。 她甚至对原本填错的分数生出不满来。 如果换成别人,不像自己一样是高考状元,岂不是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认命? 暗自在心底埋怨填错分数的人,语气也难免冷上几度,“那就请几位校长把我的分数改回去,谁先改好,我就去谁的学校。” 当然,她最终属意的学校还是京大。 这句话不过是让他们积极改成绩的噱头而已。 话音落下,在场不少人紧锁深眉。 梅书荣脸色黑了个彻底。 连傅时邬这个憨憨都觉得傅音音蠢到离谱。 他继续和身边人吐槽,“妹妹什么时候傻了唧的?” 傅时期虽然也对这句话有所不满,但眼前显然不是劝诫的时候,“闭嘴,你太吵了。” 傅时烈眉宇渐深,语气明显比平常冷, “音音,别乱说话,成绩有误和几位校长没关系。” 傅音音忍不住轻轻哼了声,显然还是有所不满的。 她是高考状元,几位校长迁就点怎么了? 还能掉层皮不成。 不过傅音音自小有些怵这个大哥,见状低头闷声不响。 顾悦转头狠狠瞪傅时烈一眼,相比之前气弱的样子,现在的她心存底气。 面对梅书荣的时候,明显摆上架子: “说到这,我倒是要问问你们,音音的成绩为什么会填错?输数据的人一定要找出来,怎么办事的,这样懈怠的改卷老师,必须辞退。” 言辞凌厉,但掩藏在眸底的虚荣做不得假。 对面沙发的几位校长半晌没开口。 更让顾悦和傅音音认为,他们被当场揭发,忍不住心虚。 顾悦眉间蕴含得意的情绪,架子摆的更高。 她继续盘问,似是非要把人揪出来讨个说法不可: “得亏我们音音成绩好,不若换成其他人,平白得个557的差成绩还不知真相,得多冤枉。” 她喋喋不休,嘴上不饶人: “今天这事必须讨个说法!不然就别怪我曝光出去,就算曝光你们也是不占理的,冤枉的可是我们音音。” 静默良久。 梅书荣也觉得这事可笑。 他语句考量再三,直接询问,“……音音?是小名还是大名?” 其余的校长也紧紧盯着顾悦。 傅时烈脑中绷紧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傅时邬暗自“艹”了一声,他忍不住看傅时期,发现他也是一副瞳孔地震的模样。 妈的绝了!!! 神预言选手就是他哥呗!! 顾悦浑然不觉,以为这几人还在开脱。 她仰着下巴,语气讽刺,“当然是大名,别告诉我几位连高考状元的名字都记不清。” 此时,高考状元这个词就十分可笑了。 几位校长惊掉下巴,梅书荣倒是挺淡定的“哦”一声,冷漠平淡道: “我们确实失职。” 顾悦闻言冷哼一声,撇过头。 梅书荣目光隐含耻笑,说出傅音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话: “不该认错人,高考状元是傅时衿,不是某个叫傅音音,只考了557分就骄傲的满地找脸的人。” 傅时邬直接好家伙。 直接说傅音音不要脸,真的好吗? 傅音音惨白着张脸,她死咬唇瓣,心脏在那一瞬间骤停,就连呼吸都重几分。 “怎么会……”她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不过其他人却顾不得扶她。 顾悦闻言,下意识大声反问,话中有斥责的意思,“傅时衿在高中成绩就没及格过,怎么可能是高考状元,你们就算讲冷笑话也不必带上她。” 另外几位校长弱弱出声:“确实没搞错,高考状元就是傅时衿,她考出有史以来的746分,差四分满分。” 还有一句话他没加上,说是天才都不为过。 京大教授亲自出的题本来就难,还能考出这个成绩,可不就是天才吗? 不过见几人越来越差的脸色,他觉得还是把那句话藏在心里。 自家女儿考到好成绩不开心吗?为何脸色像被人绿了似的。 傅音音还心存希望,“你们再看看,是不是搞错了,还是他们把名字填错你们没发现……” 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但几位校长却没丝毫同情的情绪。 他们可没忘记,这两位母女刚才是如何颐指气使的。 闻言,纷纷摇头,“没出错,是我们确认过几遍的成绩。” 复印几十份的考卷现在已经传开,估计网上都炸开锅了。 第37章 干脆利落 梅书荣没心情顾念傅音音和顾悦的心情,朝四周看了看,随后冷着张脸问顾悦,“傅时衿在哪?” 傅时役面对这场变故,还有些恍惚,闻言看向傅时衿,发现她还是那副懒散模样。 不由替她应了声,“在这。” 傅时役声音不算低,至少楼下的几个校长都能听到。 目光转移,落在半倚扶梯的傅时衿身上时,纷纷怔愣几秒。 “傅小姐,刚才的话您听到了,那您是属意哪所学校呢?” 话音刚落,几位校长目露期待的看着她。 傅时衿轻笑一声,站直身子,“我去京大,其他学校不会考虑,劳烦各位走一趟了。” 她这几句话比刚才的傅音音干脆的多。 有了傅音音的对比,几人难免对傅时衿生出不少好感。 梅书荣面色也破天荒的温柔几分,“京大欢迎你的到来,刚才我说的条件依旧有效。” 语气与面对顾悦时截然不同。 更是让一旁的傅音音不平衡,凭什么每次受到优待的都是傅时衿。 顾悦收到区别对待,止不住生气,胸口起伏不定。 在见到小女儿委屈的神情时,彻底忍不住爆发。 她斥责道:“那我们音音呢?她的成绩肯定有误。” 期间侧眼瞥傅音音一眼,她一直低着头。 顾悦继续道:“她平常都是680上下的成绩,这次考557,你们怎么解释?” 说来也可笑,怀疑成绩出错不去问改卷老师…… 反而在一群招生的人面前闹。 谁关心你女儿平时成绩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真当高考时平常月考啊,有那么多错误出现? 几位校长不想与她计较,尽可能将语气缓和,“您可以联系这次的改卷老师,这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 傅逸这时候个隐隐觉得顾悦丢脸。 他声音明显裹挟冷意,寒凉刺骨,“顾悦,闭嘴!” 随即看向几位校长,嘴角带笑,语气平和,“家里人不懂事,让几位看笑话,实在不好意思。” 梅书荣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太过难为傅逸。 但他说出的话莫名让他感到屈辱。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傅音音的成绩够不到京大分数线,等你们改完所谓的失误成绩再来报名。” 言语虽平静,但明摆着不相信成绩会出错。 傅逸脸色黑沉如锅底,暗自给顾悦一个冷厉的目光。 再次和梅书荣说话时,语气也蕴含阴翳,“关于成绩出错,傅家自会查明,既如此,就不多留几位校长。” 赶人的意思十分明显。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傅逸一言不发,独自去了书房。 顾悦倒是心有不甘,她看向不远处的傅时衿,咬牙切齿道: “你如果作弊,就趁早承认,别到时候被爆出来,丢了傅家的脸面。” 高考作弊,怎么可能? 傅时役觉得,这话从她母亲口中脱口而出。 随意极了。 似乎并未考虑到,短短几句话对亲生女儿的伤害有多大。 他眉宇略深,紧拧眉心,无奈道:“妈,高考不会给人作弊的机会。” 言语间甚至有几分不耐烦。 他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偏向傅音音,明明成绩好的那个是傅时衿。 第39章 嫁祸 顾悦还是不甚高兴的模样,面对傅时役的反驳,她心底生出微弱的不悦。 想也没想就打断她的话,“够了!古往今来难道还没有高考作弊成功的人吗?” 偏偏她是长辈,傅时役不好反驳。 傅时衿看够热闹,漫不经心接过话茬,“我看作弊的另有其人,所以成绩才与平时相差那么大。” 众人的视线落在傅音音身上。 傅音音强装镇定,尽管脸色惨白,但面色如常。 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十分引人寻味。 傅时烈是这群人当中最中立的,他此刻微阖上眸子,显然察觉到什么。 顾悦倒是和傅音音“母女情深”,她大怒道:“我看是你自己嫉妒音音平时的成绩!” 言辞凿凿的模样,似乎掌握关键证据似的。 十分—— 令人发笑。 顾悦愈是如此,就愈是觉得自己触及到某种隐秘真相。 她手指着傅时衿,疯魔了似的,“就是你加害音音,才让她在高考失利。” 傅音音哪敢再让顾悦继续说下去,她怕傅时衿一个心情不好就把她作弊的事情捅出来。 她走近到顾悦身侧,压低声音,“妈,我没事的,别怪妹妹。” 她顿了几秒,声音夹杂哭腔,“高考是我的失误,和妹妹没关系是我没给妈妈争口气。” 顾悦不肯就此罢休,都是因为傅时衿,她才没脸面对那些富太太。 夸下的海口,收下的称赞,都在打击她的心脏。 “音音不是昏迷过吗?一定是傅时衿给她下药一定是!” 话到尾声,她从迟疑过渡到肯定。 顾悦质问傅时衿,“你说,在音音昏迷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 傅时期也不相信妹妹会考出557的差劲成绩。 唯一的漏洞,好像也只有那一天的昏迷。 他原本的立场也有所动摇。 忍不住拉长声音,自带冷戾,“如果你真的对音音下药,我饶不了你。” 而被质问的那人,顶着灼热的视线,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没下药,我把她扔出房间的时候还没晕,至于怎么晕的,不知道。” 这点是无法否认的。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腿修长,眉眼隽冷,沉稳出声,“我看过监控,她说的是事实。” 顾悦一时哑口无言。 良久,她双手捏着傅音音的肩部,温声细语的问她: “音音,你告诉妈妈,那天在房间里,傅时衿对你做了什么?” 傅音音眸光微闪,她直视顾悦,“她一遍一遍捏我的骨头,很疼,还喂我喝了东西,但,但我当时以为,是妹妹照顾我却没想到” 傅音音藏在衣摆后的指尖攥紧,恨不得将掌心刺破似的。 她说完之后便低下眸子,做出一副失意的样子。 其实傅时衿根本没喂她喝过东西。 但是, 如果这次高考失利找不到原因,她的形象一定会一落千丈。 倒不如借此机会,嫁祸给傅时衿,那么她的生活就能一切如初。 也不必承担来自父母和哥哥们的责问,还有周围的异样目光。 傅音音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毕竟谁也不知道,在房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果然,顾悦听完这些话之后,险些气晕过去。 她的女儿成绩那么好,本来可以上最好的大学。 可却被傅时衿这个逆女白白加害。 音音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傅家过多宠爱她吗?可那逆女不讨喜,她能有什么办法? 顾悦只觉得胸膛仿若有团火焰在烧,她被气得深吸一口气平缓。 紧紧闭上眼睛,刚睁开就随便捞去一个东西朝傅时衿砸过去。 “小心!”傅时役下意识把傅时衿挡在身后,用背部硬接那果篮。 水果掉落一地,傅时役被砸中,倒也不算疼。 待到放开傅时衿时,俊脸上的“求夸”二字就差直接说出来了。 傅时衿心底手足无措,面上却不显半分,她解释,“我可以躲过去。” 成功看到傅时役眸色黯淡一瞬,撩人的狐狸眼随性上挑,迟疑道: “很棒?” 却见原本垂着目光的那人眼色一亮,一改之前低迷的情绪,抬眸红着耳根,“谢谢小妹夸奖。” 傅时衿莫名的斜了他一眼,接着将视线投掷在傅音音身上。 冷声问道:“你确定我给你下药?” 不过傅音音没理她,而是用潸然泪下的杏眸看着傅时役,“四哥,你喜欢妹妹,不喜欢我了是吗?” 傅时役眼神复杂,有意无意的不去看傅音音,“是不喜欢你。” 他亏欠小妹的太多,要弥补的东西也太多。 傅音音心思不正,和她来往只会让小妹厌恶。 傅音音大失所望,原本在眼眶内打转的泪珠滴落,哭的楚楚可怜,顾悦顿时心疼的哄她几声。 她忽视耳边顾悦安慰的话,嘴角扯出很僵硬的笑,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眼下这些差不多是她的真实情绪,她再怎么样,对四个哥哥也都是有感情的。 忍不住怒视傅时衿,“你还想怎么样?满意了吗?!” 楚楚可怜的杏眸浮现红血丝,她嗫嚅着嘴唇,手捂着胸口,心悸到极致。 傅时期心里也不好受,原本没有傅时衿,这个家和睦温馨,现在因为她的到来,傅家变得一团糟。 傅时衿还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样,傅音音的情绪失控对她来说,似乎无伤大雅。 神情懒散,言语间净是无谓,“他喜不喜欢你不管我的事,他说的话,又不是我说的,你朝我发脾气干嘛?” 本来有几分煽情的傅时邬猛的坐直身子,瞪眼咋舌的指着傅时衿。 小爷竟然觉得她说的好他妈有道理。 傅时邬敲敲脑壳:他是不是病了? 客厅里压抑气息也被这句话彻底打破。 傅时衿交叠双手,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最后再问你一遍,我到底有没有给你下药?” 傅音音咬紧牙关,语气格外强硬,“自然下了药,不然我怎么可能考那么低的分数?” 闻言,傅时衿雪颜倏地冷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真觉得我不敢把你高中作弊三年的事情爆出来吗?” 傅时邬被这句话吓得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下来,他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傅音音——(未完待续) 第40章 被迫承认 傅时邬被这句话吓得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下来,他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傅音音。 语气几近破音,“什么情况?” 傅时烈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在看到傅音音逐渐苍白的脸色时,就明白傅时衿所说的话不是空谈。 蹙紧剑眉,凤眸狭长幽深,拉直声音问她,“音音,怎么回事?” 还算公事公办的态度。 傅音音心脏彻底冷下来,“妹妹再说什么笑话,我的成绩根本没有造假过,都是我一笔一划考下来的。” 哪怕她控制颤抖的声线,也无济于事。 一个刚18岁的女生,怎么能骗过浸染商场多年的商人。 傅时烈眸色暗了暗,变得冷厉肃穆,他低喝道:“说慌!” 傅音音被突如其来的冷喝吓到,身形控制不住抖了几下,泪珠再次盈满杏眸。 她低着头,似是害怕这样的傅时烈。 但这点害怕比起作弊被曝光,那就微乎其微了,声音伴随哭腔,“我真的没有作弊,是傅时衿给我下药,我才发挥失利的。” 傅音音是傅家小公主,那里被如此对待过? 傅时期看到这一幕,心脏一阵一阵抽疼,他为傅音音说话,“大哥,你到底是谁那边的?连音音你都不相信吗?” 傅时役皱紧眉头,忍不住接过话茬,“但傅音音撒谎的痕迹很明显不是吗?” 傅时衿在几人目光注视下返回房间。 傅音音见傅时衿走远,和几个哥哥委屈道:“可是我真的没作弊,况且,妹妹也没证据” 饱含怨气的视线在扫过傅时役时,目光徒冷几分。 开口时,尽量不显露真实情绪,“刚才我突然被指认,觉得你们不会相信我才失态的。” 傅时期瞪了不远处的大哥一眼,安慰道:“哥哥怎么会不相信你。” 傅时烈原本的立场也有几分动摇。 音音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才对。 但刚才的反应又实在可疑。 难道真的只是害怕,但她慌什么? 傅时烈刚想道歉,却见傅时衿手拿银色笔记本,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在注意到他的目光后,迈着细碎步子从楼上下来。 路过哭声不停的傅音音时,她嗤笑一声。 清冷的声音随之而来,“不是说我给你下药?这是我房间监控,要看看吗?” 声音在几人脑中回荡。 傅时邬笑骂了声,这神反转。 目光下意识落在傅音音的脸上。 只见她一副天塌了的模样,瞳孔紧缩,惨淡的面色配上咬的充血唇瓣,受到巨大冲击似的。 傅时邬也没了调笑的意思,收敛情绪,星目变幻不定的紧盯着傅时衿手中电脑。 见傅时衿将电脑放下,动作游刃有余,仿若成竹在胸。 傅音音一阵忐忑,指甲无意识刺进掌心。 笔记本电脑打开的前一秒,她紧闭双眼,低喝,“我承认我作弊!” 再次睁开眼时,几个哥哥看她的目光都夹杂愕然。 傅音音心头一酸,“我只是想让爸妈开心,哥哥们的成绩都很优秀,我那么差劲,会被说成配不上傅家。” 第41章 疑似霸凌 见几人依旧沉默,傅音音猛的一下跪在地上。 白皙膝盖接触地板的声音很响亮。 傅音音从小娇生惯养,随意磕碰一下,膝盖处就红了一片。 眼角泛出生理性眼泪,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确实是音音的错,哥哥们罚音音!” 几人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出,傅时期赶忙上前扶她,却被傅音音挣脱。 她言语间尽是懊悔,“二哥,你别拦着我,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妹妹所说皆为真话,我作弊过。” 傅时期不忍心看娇宠的妹妹跪在地上,但她确确实实犯下大错。 眸底情绪复杂,最终开口,“你先起来,做错事也不必跪下。” 傅时烈嗓音微沉,毫不心软,“让她跪着。” 傅音音心底咯噔一声,明白傅时烈是真的生气了。 她强忍内心酸楚,辩驳道:“高中刚开始,妈她就给我报了各种兴趣班,我实在承受不住,但又怕成绩下降让你们失望……” 得亏顾悦不在,不然听到这话,肯定反驳她。 话音落下,见众人情绪有所松动。 她试探着再次出声,“所以才走上一条不归路,索性妹妹把我拉回来,不然还不知道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说着,傅音音杏眸夹杂感动,朝傅时衿看去。 她语气似有哽咽,“我不像妹妹,能把全身心的精力放在学习上,才考得如此优秀的成绩,如果可以,我也想上京大。” 哪知傅时衿不屑给她一个目光,她寻个沙发落座,单手打开笔记本,打算借这时间处理几个小数据。 傅时役注意到她屏幕上根本没有监控视频,而是一串串晦涩的医学实验。 不由在她身边,轻声询问,“不是说有监控视频给我们看?” 傅时衿抽了个空挡斜睨他一眼,“我哪有闲工夫安装摄像头。” 她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被傅音音听的清清楚楚,见她布满泪痕的脸上一僵。 傅时衿漫不经心补刀,“也是沉不住气,随便说几句就自动承认了。” 傅音音心脏被扎了个对穿,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似的,隔着几米远,傅时役都能感受到傅音音怨毒的目光。 另外三人也沉默几秒,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傅音音辩驳到一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间气氛僵持。 但傅时役若无其事,对屏幕里的东西实在好奇,在征得傅时衿的同意后,他眉目沉思片刻,“实验1有误,玫兰子根本不能入药。” 傅时衿侧首看他,与平日的斯文雅致不同,此刻眼底闪烁星星点点的微光。 对各种药材也有独特见解,似乎遇到什么病例都能侃侃而谈。 傅时衿轻笑一声,“所以1已经被废弃,我现在测算的是崎从的药效。” 闻言,他神情更为专注,眉心拧起,“崎从性温,加入后药效有所提升,但治疗时间会被延长。” 两人的争论也吸引到傅时邬的目光,他偷瞄一眼屏幕。 很好,一个字都看不懂。 “……” 郁闷的坐回原位,不经意间扫过傅音音时,发现她眼底充满阴翳和恨意。 那些负面情绪全被释放出来,一点一点冲击傅时邬的思绪。 他下意识观察其余二人,不是低着头就是阖上眼,没一个注意到傅音音的情绪。 傅时邬登时出声,“音音?”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回过神,快速调整面部表情,随后朝傅时邬露出勉强的笑,“三哥,怎么了?” 傅时烈抬起黑沉的眸子,面目冷峻,“起来,你作弊的事……” 傅音音站起身,血色尽失的脸渐渐回暖,她紧紧攥着衣角,屏息凝神等待宣判。 傅时衿二人的交谈就此停止。 冗长的安静之后,傅时烈舒了口气,“不会告诉爸妈,但零花钱扣掉三分之二。” 傅时烈怕她再去用钱做些不对的事。 傅音音点点头,算是接受这个结果。 饶是如此,心底的愤愤不平愈演愈烈,但却没表现出来。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我先回房间。” 说完便踉跄着步子走回房间。 自始至终,傅时役和傅时衿没看她一眼。 见事情告一段落,傅时衿收起笔记本电脑,欲转身上楼,走一半时,突然想起什么。 秉承着好心,傅时衿淡笑提醒道:“帮傅音音作弊的那人,手底下可不干净。” 她背对着几人,“她借着傅音音的名头,霸凌过不少同学。” 言尽于此,傅时衿渐渐走远。 其余几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借着傅音音的名头霸凌? 那岂不是一旦被举报,都有傅音音的一份锅,甚至还可能因此坐牢。 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傅音音到底是不是知情人? 有没有跟着那人一起霸凌过同学。 如果真的有……傅家这十八年到底教了个什么东西。 傅时烈眉宇渐冷,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正视,“必须严查。” 如果傅音音真做了那事,把她赶出傅家也不为过。 傅时期听到傅时衿的那些话虽然很震惊,但他潜意识选择相信傅音音,“傅时衿的什么话你们都信?” 他正了正衣领,站起身,“音音从小在傅家长大,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最多和那人是合作关系。” 临走前,他摇摇头,徒留一句话,“霸凌么?不切实际。” 傅时邬脸色恍惚,他回想起傅音音暴露出的情绪,烦躁的挠几下头发。 同傅时烈说道:“大哥,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你记得严查。” 一直宠着的妹妹突然颠覆他的认知,傅时邬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他瞥到傅时役时,一把拐着他上楼,嘴里小声嘀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傅音音的本来面目?然后才和她疏远……” 傅时烈脑中一片紊乱,他听见傅时役说:“我看到过她陷害小妹,针对小妹次数也不少。” 他口中的小妹,就是傅时衿。 针对傅时衿吗?可是有什么理由呢?傅时衿在傅家,一年间都是透明人。 除却这几天。 换句话说,她根本威胁不到傅音音的地位。 如果,是单纯的嫉妒呢? 第42章 号再次出现 18岁参加国际赛,夺得第一的天才少女 本届高考状元傅时衿 诸如此类的话题已经在热搜上挂三个小时,阅读量更是达到恐怖的程度。 底下的评论大多都是好奇和崇拜,高考前去参加比赛,拿了第一之后,还能照常参加高考,又得了个高考状元。 此等荣誉是寻常人一辈子都够不上的。 傅时衿之前荒废的热度似乎在这次一举爆发,一时间风头无两,人人热议。 更有甚者,被傅时衿圈粉的粉丝把她参加国际大赛时的视频剪辑出来,在某站上个个点赞量都不低。 傅时衿回房之后才发现网上的热搜。 期间她对外公开的邮箱已经收到不少星探发来的邮件。 “……” 就挺突然。 她接了个电话,刚接通,那头的人就愤愤不平出声,“你有时间去参加国际大赛,却没闲心敷衍我这个工作室负责人!?” 傅时衿闻言怼他一句,“知道还问?” 接着趁沈黔没反应过来便挂断电话。 接着指尖在键盘暴躁敲击,她手有点痒,可能是太久没打架? 热搜一条一条的消失,看见被她扫荡一通的微博热搜,傅时衿长舒一口气。 但心底的郁气难以消散,她随意将笔记本摆在一边,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 “黑客1又出现了,这次是在……淮安附近?” 淮安一带正是傅公馆的位置。 傅时衿估计是想速战速决,在结束之后连id都懒得隐藏。 不过电脑本身本身防火墙,岁玧根本定位不到她的具体位置。 最多也就将距离缩小到淮安而已。 沙发上的男人眸子乖戾,浓稠无光的丹凤眼微眯,在在听类似于1号的字眼时,眉眼倏地寒光凛冽,他道: “搜遍淮安一带,找到1号,直接杀了,不用问过我的意见。” 声音缱绻冷意,恨不得将口中的人千刀万剐都不够。 林曜站在他身后,闻言应声,“是。” 锦天俱乐部。 黑色赛车服的男子倚在线条流畅的车身上,汗湿碎发紧贴头皮,他微微仰头喝了口水,喉结随之滚动,透着股不好惹的痞气。 懒散的拧上瓶盖,傅时邬同身旁的西装男子说话,“小爷我英明一世,居然看错了人?” 他口中的人大概就是傅音音。 自从傅音音被爆作弊后,他暗地里查到不少消息。 里面或多或少都和傅音音有关系。 证据确凿,他就算再疼爱傅音音,也没法在看到那些事后,和她的关系依旧如初。 顾忘抿紧唇瓣,“属实没想到啊,在我印象中,傅音音挺乖的。” 傅时邬冷笑一声,“乖?开什么玩笑?” 他想比之前,思绪彻底理清,和傅音音的关系生疏不止一点。 他狠狠锤了下车身,没好气道:“我是真没想到,她会仗着身份霸凌同学。” 还不止一次。 傅时邬咬牙切齿,“就是太过溺爱她,才让她有恃无恐。” 顾忘点点头,坦然道:“她要星星要月亮你们都给,可就不是溺爱……” 第43章 关系隐隐改善? 顾忘这句话可谓心尖插刀,惹的傅时邬狠狠瞪他一眼。 傅家四个男人全都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谁能知道唯一个女孩走了歪路? 两人聊到半路,傅时衿指尖圈着车钥匙走进来。 周身是难以忽略的冷气,精致眉眼间裹挟暴戾,眸子似雪。 她直截了当朝顾忘问道,“借辆车,我跑一圈。” 顾忘微愣,旋即直起身子,劝解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别轻易跑去死亡赛道,太危险了。” 他可不想看到傅时衿出什么意外,毕竟也算是他们俱乐部的恩人了。 那知傅时衿眉心拧紧,语气云淡风轻,“发泄一下也不行?” “……” 话说, 死亡赛道,是用来发泄的吗? 顾忘目光呆滞,懵懵的点头,“那,就也行叭。” 你想发泄就发泄叭。 傅时衿点头,临走前才看到傅时邬,她步子微顿,“要不要比比?” 平常对他爱答不理的妹妹突然和他说话,还是在两人关系僵持的情况下。 傅时邬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指尖指向自己,讶然询问,“你说的我啊?” 傅时衿“嗯”了声,旋转车钥匙的动作十分随心所欲。 傅时邬一时兴起,他顺势落座,在车内扬着下巴看她,“来啊,小爷还怕你?” 傅时衿来到她挑的那辆车旁,慢悠悠的回他一句,“你如果撑不过三个回合,国内顶级赛车手也别当了。” 语气十分嚣张,傅时邬气极反笑,挑着眉毛问她,“那如果我撑过去呢?” 面对挑衅,傅时衿借着车窗看他,绯唇勾起邪佞弧度,“原来你不想撑过三回合。” 傅时邬直觉不妙,还没回她,木仓声响起,苦练多年的反应能力让他下意识狠狠踩下油门。 两辆赛车疾驰而去。 顾忘觉得这是难得的学习素材,全程开启录屏模式,准备赛后解析给俱乐部那帮臭小子听。 赛车在赛道轰鸣,有了傅时邬的参与,傅时衿自然不可能把他往死亡赛道上带。 又是一个弯道,傅时邬的车讲究快准狠,不仅车速快,在比赛上疯起来也令人胆战心惊。 他缓缓提速,晚刹车进攻,试图通过轻微碰撞让傅时衿减速,寻找机会超车。 可傅时衿那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从始至终,傅时衿的赛车就疯狂针对被她抛在身后的赛车,没给他一点超车的机会。 傅时邬咬紧牙关,脚部暗自发力。 只剩最后一个弯道,这也是傅时邬最后的机会。 大屏幕上,两车齐头并进,傅时邬所操纵的赛车直直撞向傅时衿赛车车尾。 毫不留情的碰撞更让这场比赛充斥血雨腥风。 傅时衿渐渐放缓速度,两车再次平行,就在傅时邬看到希望时,他屏息凝神,指节紧紧攥着方向盘,视线凝聚前方。 准备超车时。 “轰”的一声,傅时邬被惊的紧踩刹车。 目光茫然看向侧面时。 却见傅时衿强硬提速,不仅先他一步出弯,还在出弯时将他之前的尽数撞击全在这一次还了回去。 傅时邬回过神来,一拳狠狠锤在方向盘上,吐出一句脏话。 最终结果显而易见,傅时衿拿下胜利。 傅时邬几步利落下车,查看车身受损情况。 得,受损虽然不算严重,但也不算轻,总之得修上一阵子。 这会轮到他烦躁,狠狠抓几下头发,翘起的呆毛被揉的凌乱。 他心道:什么魔鬼。 继续开车到终点时,顾忘正对着傅时衿滔滔不绝的聊天。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傅时邬:“……” 他们都不爱我。 他几步上前,嗓音郁闷得很,“你是真不留情啊。” 还隐约有点埋怨。 谁让傅时邬如此泄气过? 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傅时衿也不知道让让她。 傅时衿语气淡漠,“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难免激进了些。” 其实主要原因是,只找到傅时邬一个泄火工具人,而且还这么菜。 傅时邬还没说话,顾忘抢先一步,“傅小姐,谁惹着你了?要不,你们再比一局?” 傅时邬:??? 真把他当出气筒啊? 傅时邬一拳抡向他胸口,哼哼一句,“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傅时衿神色懒散,她摇摇头,“不用。” 接着便是冗长的安静,顾忘想找点话题,脑中骤然浮现今天看到的热搜,他惊喜出声: “傅小姐,我看见热搜了,你真厉害,我都不知道你还参加过国际大赛。” 周遭空气骤然冷下来,顾忘打了个哆嗦,下意识侧眸看向傅时衿。 他醒了醒鼻子,语气莫名,“这几天冷空气挺严重啊。” 傅时邬撇他一眼,“那里严重?30多度的天气你说冷空气?” 眸底划过一抹嫌弃,默默补上一句,“傻叉。” 说完,又和傅时衿道,“别理他,现在十一点,要不要一起吃饭?” 傅时邬这段时间回想不少次晏庭栩的话,觉得他对这个妹妹实在太过忽视。 毕竟是亲生的,关系一直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既然傅时衿不来搭理他,那他就勉勉强强主动一点。 他怕傅时衿拒绝,用话堵她后路,“这可是我第一次请女生吃饭,你不至于不给我面子?” 顾忘小声嘀咕,“你请过傅音音的次数都数不清了,还第一次,真当纯情少男火辣辣呢?” 这句话恰好被两人收入耳中。 傅时邬一噎,“我已经和傅音音保持距离,所以之前的不算数。” 傅时衿缓缓打断争论不休的两人,“我待会还有事,就不吃了,抱歉。” 她真的有事,实验数据下午就要交,她还有三分之一没完成。 傅时邬有些气馁,“那好,下次有空一起吃饭。” 她静默片刻,神情倏顿,轻轻应声。 顾忘则是好奇,“你待会的事那么急,饭点还忙?” 傅时衿临走前点点头,“是关于医学的,下午就交。” 傅时邬揽住他肩膀,“别问那么多,咱俩吃饭去。” 顾忘把他推开,“你才是傻叉,就算你对我示好,我也记得你骂我的事!” 说完,一拳落在他左脸上。 这一拳力道一点没收。 傅时邬硬生生挨了一拳,他舌尖抵着腮帮子,面无表情回他一拳。 可能这就是真兄弟。 第44章 目空一切 傅家 因为傅音音的成绩,顾悦这几天丢尽脸面。 她苍白的脸上透着些许疲惫,朝对面的傅逸说说,“趁着我生日,给傅时衿订婚,趁早让她离开傅家。” 顾悦的生日是七月十五,如今刚七月初,这段时间找好合作对象,时间足够。 傅逸身形在落地窗前,身形挺拔,立于黄昏之间。 他没有理会顾悦的话,但内心却在盘算人选。 以傅时衿的那张脸,能给他带来的利益不可谓不大。 顾悦见傅逸没说话,以为他不忍心,她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八月初她必须走,我只能容忍一个月。” 话音落下,这件事也由顾悦拍板定案。 门外,傅音音透过缝隙听到对面完整的声音,唇角勾起,神色得意。 她迫不及待去找傅时衿,出现在她房门口时,两人正巧迎面。 傅音音目光落在她垂下的手,那是一张京大的录取通知书,纸张上的精美浮雕隐隐若现。 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嫉妒,见傅时衿无视的越过她继续走,傅音音也不生气。 单手横在她身前,须臾片刻,讥诮道:“知道爸妈有多讨厌你吗?” 她语气阴冷,侧身在傅时衿耳畔道:“他们恨不得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于傅家而言,就是多出来的累赘罢了。” 傅时衿闻言徐徐转头,她目光灼灼的反问,“你还想再被拉回房间一次?” 清楚看到面前女生勾起的嘴角一僵,她斜眼冷瞪,“你休想再对我下手。” 傅时衿说的自然就是将她拖进房间正骨一事。 虽然对她的身体没什么影响,但那种程度的疼痛,她这辈子都不想在体验一次。 傅时衿朱唇微勾,清冷的嗓音似水涧青石,狠狠镌刻在傅音音心头,“没脑子的人是怎么活到18的?” 十足的轻蔑倨傲。 她低着头,纤白的手指把玩着通知书上的浮雕,微红的指腹从纸角划过,眉间云淡风轻,似乎连眼神都不愿欠奉。 傅音音恼羞成怒,但却拿她没办法。 想起今天在书房听到的话,她强行遏制内心怒意,呼出浊气,“等着,总有人能治你。” 话落,快步离开,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气急败坏的脚步声。 傅时衿眉目慵懒,慢条斯理的把录取通知书合上,红唇娇嫩,倏地一字一顿道:“蠢货!” 欲走时,转身瞧见角落处的愣在那的傅时邬。 她微顿,旋即步子未停,自他身侧经过时,语气懒散,“你们四个把她教成这样?” 眸色疏冷,似乎一切都不值得被她放在心上,“你们也不行啊。” 目空一切的挑衅最能挑起男人的火气。 换做往常,如果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估计他会当场发火。 但此刻他微垂着眸子,脑中回荡的尽是傅音音的话,和面对他们时的语气截然不同。 满是恶意和劣性的算计,傅时邬这个旁观者听到那些话时,都心口一窒。 更别提傅时衿这个直面恶意的人。 之前听小四说,她在傅家举步维艰,那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第45章 宴会开始前 方才傅音音毫不掩饰的态度,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发生的。 所以她被傅音音针对了多久? 有一年吗? 内心郁结,眉宇略深,身侧的人渐渐走远,傅时邬回头喊住她,“傅时衿!” 傅时邬转过身,桀骜不驯自眉间消失,他抿了抿唇瓣,有些无措,“她一直对你这样吗?” 傅时衿只觉得这话可笑,“不然呢,指望她好吃好喝的待我吗?你未免想的太单纯。” 傅时衿已经走远,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思绪混乱,呼吸紧促,他竭力想抓住什么,可手心却空若无物。 一阵怅然若失之中,只浮现那双很冷的狐狸眼,傅时邬也随之瘫倒在地上。 微仰着头,修长指节遮掩住桀骜眉眼,往日嚣张尽数收敛,只余颓唐。 ? 说是把傅时衿用作家族联姻,这几日顾悦已经连续参加过好几个上流宴会,就为挑选合适的人。 顾悦参加时,傅音音也跟着,嘴上说着为妹妹挑选好男人,可眼珠子每次都盯着私生活极乱的男人。 顾悦倒也由着她,傅音音挑选出来的,全都被她加在候选名单内。 不知不觉到顾悦生日宴会前天。 傅家这半个月罕见的冷清,自从傅音音作弊被爆出后,四个少爷很少回家。 傅音音一开始还因此发愁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因为挑选联姻对象这件事忙的脚不沾地。 也就没耐心去修复和四人的关系,反正除四哥外,其他三个从小就对她好。 她只是犯了个小错,过段时间就好。 此刻她正在挑选宴会上穿的礼服。 纤细手腕拂过紫色纱裙,嘴角轻微上扬,想起明天的一出好戏,觉得之前的忍耐就都不算什么。 见到顾悦走近,傅音音伸手揽过她,杏眸笑的甜甜的,“妈,这两件裙子那个好看?” 顾悦手指掠过另一件丝绸长裙,光滑的布料微凉,缓缓收回手,转而拿起紫色纱裙在她身前比了比。 温和笑道:“这件你穿上好看。” 傅音音接过纱裙,也没反驳。 另一件裙子太考验身材,而且颜色太艳丽她驾驭不住。 她似是想到什么,笑脸一下拉的老长,“另一件,就给妹妹。” 顾悦闻言,看向她的目光尽是不赞同,“这么好看的衣服给她干嘛?到时候让她随便穿条素色的裙子就行。” 傅音音低眉敛目,眸底的神色似讥讽,“妹妹明天就要相亲吗?还是穿好看些,免得未来妹夫觉得妹妹寒酸。” 顾悦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她勉强点头,“说的也是,都要嫁出去了,也不能在临近关头,给傅家丢脸。” 视线扫过那条长裙,“那就两条都买,一条给你妹妹,让她明天穿。” 傅音音乖巧的点点头,笑的殷勤,母女相处十分愉快。 二人回到家后,傅音音来不及放下东西,马不停蹄往傅时衿房间跑。 裙子被包成纯黑礼盒,外观华贵奢丽,傅音音动作轻慢,毫不犹豫砸在傅时衿身上。 她步子敏捷躲开,目光隐含森冷,“不敲门就进房间,这就是你的教养?” 傅音音没接话茬,她指着黑色礼盒,语气倨傲轻视,“这是明天生日宴上你要穿的衣服。” 说完转身欲走,傅时衿美眸迸出令人胆寒的锐意,傅音音的背影在视线内一晃而过。 她几步上前,单手掐上傅音音的后脖颈,清润的指腹微微用力。 轻而易举将傅音音抵在门侧墙壁上。 傅音音眸底闪过一丝慌乱,红嫩的脸颊被迫紧贴墙面,“你干嘛?你个扫把星,门外可是有人的,敢对我动手,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话音不可避免的夹杂惧意。 傅音音只觉后脖颈处密密麻麻的疼,傅时衿不知道按的那,让她被掐着的整片皮肤疼痛都断断续续的。 痛感和那天的正骨有的一拼。 她忍不住闷哼出声,昏倒在门外没人理会的绝望又一次浮现眼前。 她想看背后那人的脸色如何,但根本动弹不得。 心口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子捅了个洞,恐慌瞬间破闸而出。 皮肤一阵颤栗,她感觉到傅时衿空余的手指落在她耳垂上,若情人般厮磨,缱绻着清冷的嗓音落下: “自是承担得起后果不然我,怎么敢对傅家小公主动手?” 话语中的讽意如此明显,傅音音听的一清二楚。 嘴上说着“傅家小公主”,手下的力道却丝毫不松。 傅音音被痛感刺激的感官愈发清晰,她眼角泛出生理性眼泪,怒瞪着她道:“快放手。” 即使她并看不见傅时衿。 她听见背后的人轻笑一声,傅音音破天荒的不想在她面前丢了面子,尽可能的控制声音,让自己不至于被疼的出声。 “你抖什么?”傅时衿问她。 她疼的很,根本说不出话。 傅时衿手下的力道加重,之前的轻笑声像是错觉,或者可以解释为,囚徒临死前的最后一餐美味。 哪怕看不到傅时衿的脸,只是声音就足够让她如坠冰窖: “再敢带着你那杏仁大的脑子在我面前乱窜,我一定一刀劈下去,撬开你的头骨,挖空里面的东西,亲自在里面注水……” 傅时衿饶有兴致欣赏她惨白的脸色,“免得脑子进水这四个字”,随后一字一顿道:“词,不,达,意。” 傅音音紧咬唇瓣,几近出血时,才感觉到微凉的风呼在脸侧,原来是傅时衿开了门。 掐着她的指尖松开,她浑身发软失力,幸好及时稳住身形,才避免摔倒在地。 她余光凝视傅时衿,那人狐狸眼潋滟,蕴含无尽乖戾,微微上挑的模样更是让她徒生惧意。 傅时衿舌尖抵着软肉,目光邪佞,居高临下俯视她,“还不滚?” 后脖颈处的疼痛还在持续,只是痛感没之前厉害,她踉跄几步站直,摇晃着走出房间。 和来时的风光相比,大相径庭。 等她回到自己房间时,照过镜子后才发现被掐过的皮肤已经微肿,通红通红的,一触碰便火烧火燎般疼得厉害。 傅音音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横扫在地,透过镜子,那双眼睛格外阴冷。 第46章 宴会进行时 翌日,许多上流人士早早来到傅家赴宴。 这几天略显清冷的傅家,也由此热闹起来。 虽然傅家这几天笑料颇多,比如教育18年的假千金还没有刚从乡下回来一年的真千金考的成绩好。 这件事传遍整个京都,傅家也早已因此被明里暗里嘲讽过。 但表面功夫该装还是得装。 宴会上,身着典雅旗袍的顾悦和紫色纱裙的傅音音站在一处,面上笑意不止。 明明这次高考考砸的是傅音音,可她们却满面红光,不见一丝颓废。 一群贵妇人在不远处议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了彩票,笑那么开心,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女儿的成绩。” 身边的藕色裙子女人拦着她,小心翼翼开口,“可别说了,虽然假女儿成绩差,再不济人家有个真女儿是高考状元,万一那个真女儿有出息,也不是咱们能比的。” 有人连连插话,“真女儿考的再好有什么用,被接进傅家足足一年,还不是被顾悦无的彻彻底底?” 众人不禁有些唏嘘,“果然亲生血脉也比不过从小养在身边的,我要有个女儿是高考状元,保证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其他人不停附和,“就是就是,可怜了那真千金,在外面得吃苦,在家里估计也是个被排挤的主。” 顾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几人身后,眸光阴沉,冷声道:“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估计说的就是你们。” 正在议论的人被吓一跳,为首的那人用手捂着胸口,后怕的拍拍胸脯,松口气后,挑衅道: “我们说的可不就是实话吗?毕竟整个京都谁不知道,你把假女儿当成宝,真女儿当根草?” 她家里的势力不比傅家弱多少,因此敢直接和顾悦硬钢。 顾悦身旁的傅音音倒是神色倏冷,怎么哪里都有傅时衿?阴魂不散的东西! 她如是在心中道。 顾悦闻言,保养精致的脸上隐有恼怒,“我们傅家的家事,轮的到你来管?” 她冷哼一声,“傅家各方面都好,就不劳宁夫人多费心。” 被她说的宁夫人见顾悦心情不虞,她见状眉头舒展,嘴角勾起浅笑,恨不得将“幸灾乐祸”这四个字写在脸上。 顾悦被她脸上明晃晃的挑衅勾的怒火中烧,她收敛愠怒的神情,以免外人平白看傅家的笑话。 一直被傅音音牵着的胳膊抽回,白皙的手轻轻拍过傅音音的手背,满是安慰道: “你去把你妹妹叫过来,好让某些人知道,傅家不是谁都能够撒泼的地方。” 暗地里把宁夫人比作泼妇,还把情绪掩饰的滴水不漏。 众人心道:真·忍者神龟啊! 傅音音低下头,轻轻应声。 不多时便走远,徒留顾悦和宁夫人对峙。 ? 傅音音这次学了聪明,在进傅时衿房间之前,不敢闯进去,指节轻敲着门。 眉间隐有不耐,但步子却始终不敢多进一步。 须臾片刻,门从内侧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红裙—— 她视线自上而下,妖冶的狐狸眼勾人心弦,随后便是白嫩脖颈上的黑色锁骨链,优渥的直角肩,明眸皓齿,肌白胜雪。 第47章 候选丈夫,剑拔弩张 傅音音晃了下神,不消一秒便回归理智。 她眉眼娇纵倨傲,似乎是为刚才的反应感到懊恼,语气冷下来,“妈让你去大厅。” 见傅时衿准备出去,她徒然反应过来,斜眼瞪着她,“等等!我昨天给你的裙子呢?” 她现在穿的这条裙子虽然也是红色,但和昨天那条差别甚大。 况且看这裙子款式,分明是日常穿搭。 这个乡巴佬,去宴会上穿日常衣服做什么? 还嫌不够丢傅家的脸面吗? 傅时衿视线凝聚,落在傅音音脸上,“你好像很紧张?” 语气平淡,但莫名有种将傅音音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傅音音僵直着目光,紧紧盯着傅时衿,“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 毕竟一会母亲就要为你挑选“好丈夫”了。 话落,她眉眼间的恼怒消失,却而代之的愉悦被傅时衿收入眼中。 傅音音眼底闪过算计的光,她抬眸说道:“你还是赶紧换上衣服,楼下的人可不能只等你一个。” 傅时衿没闲心反驳她,半带轻笑道:“行啊。” 得到肯定答复,傅音音一时趾高气扬,迈着细碎优雅的步子离开。 她走后,傅时衿指尖挑高那件丝绸长裙看了半晌,不甚在意道: “不长记性的狗,不是好狗,会随便咬人的狗,更需要管教管教。” 嗤笑着将裙子随意扔在规整床单上,眉心略低,纤细的手指掠过床上的另一件红裙上。 那和刚才扔下的那件一模一样。 ? 宴会正厅内 墨色西装的男人手举酒杯,正和一群成功人士谈论什么。 他微微仰头,薄唇轻抿一口杯中烈酒,眉骨隽朗,背影挺拔。 她相比之前,白皙脖颈见多了一条玉质项链,莹润无暇。 倒是把她本来就不算艳丽的面容衬得更清秀了些。 傅音音几步上前,手从身后轻拍他的肩部,见面前的人转身,似有疑问的看她。 傅音音面上表情无甚变化,在抬眼时甜甜的冲着他笑,“大哥,这是妈让我给你的发言稿,待会可要好好上台演讲哦~” 杏眸内似有盈盈水光,隐含令人放松的调侃和玩笑。 傅时烈这一个月都没怎么和傅音音说话,在听到类似示好的言论时,眉眼也柔和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薄薄的纸,沉稳眸光在上面扫了一眼。 看到傅时衿的名字时,指尖微顿。 傅音音察觉他的反应,面不改色向他解释,“这是妈的意思,说是要正式介绍妹妹的身份,从此以后,妹妹就是正儿八经的傅家小姐了。” 傅时烈略一迟疑,眉目肃然,“妈对傅时衿一直有意见,怎么可能同意这件事,音音,你又在胡闹!” 语气也拿出平时刻有的严厉。 傅音音被说一通,眸底闪过无措,“你不信我就算了!爱信不信,自己问妈妈去!” 转身时,眼尾自然落下一滴滚烫的泪。 她被傅时烈抓住手腕,低沉的声线回响在身后,语气无奈,“音音,这是妈的生日宴,不是你能捣乱的地方。” 显然,大事件上,傅时烈不可能纵容她。 傅音音强忍着滔天气性,她逐渐缓和声音开口,“大哥,真的是妈的意思,不信你去问她。” 见傅时烈仍有疑惑,她无奈摊开双手,“至于原因,我可不知道妈为何突然对妹妹态度发生变化。” 傅时烈静默一瞬,他指尖捏了捏眉心,“我待会亲自去问,如果让我知道你撒谎,音音,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傅音音愣怔在原地,直到傅时烈走远,身边有侍者叫她,她才回过神。 牙关紧咬软肉不放,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忍耐有限度又如何,我比你小,你就该让着我。” 傅音音觉得,都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计较那么多? ? 大部分人都已到齐,几个哥哥也端着酒杯和来宾交流。 傅时衿下楼是在半个小时后。 下楼时,皓腕抬起,玉指轻轻抚上复古木扶手,美眸流转,似拢了半世烟雨。 复古红色的裙摆飘逸,涂着干玫瑰色的唇畔微勾,气场美艳绝伦,惊艳众人。 正厅内,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真千金打扮起来还挺像那回事,上次宴会上,一身便服不知礼数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现在人家可是高考状元,几个大学争着抢着要收的人。” “所以啊,今时不同往日,之前还是没存在感的影子,今天摇身一变,竟然当上主人了。” 话中的讽刺不加遮掩,男人不假思索的出口,眉间尽是不屑一顾。 傅时衿闻声,斜睨过去,嗤笑一声。 她当是谁,原来是汪庆广那个落水狗。 顾辞安竟然没把他彻底解决,心狠手辣的传言是摆设吗? 只当他不存在,素手扶了扶耳坠,待放下时,银色冰莲泠泠作响,清脆悦耳。 独有的清冷气质让在场不少男人呼吸一窒。 不远处的顾悦被众人簇拥在人群中心,她摇摇朝傅时衿伸出手,柔声道: “衿衿,到我身边来。” 宴会上众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傅时衿身上。 她动作一顿,干脆转身,坐在离顾悦距离最远的沙发上。 “噗——”角落中的姬前和傅时邬没忍住笑出声。 就连晏庭栩,也上挑着眉毛,将所有目光投掷在傅时衿身上。 人群中时不时发出隐晦的憋笑声。 这等直接不给一点面子的行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顾悦冷冷的看向人群,直到细小的声音消失,她才扭过头,直直盯着傅时衿。 她本以为傅时衿会看在人多的份上顺从她,但显然是她低估这个亲生女儿的冥顽不灵。 话音再一转,是和傅时烈说话,“愣着干嘛,上台说话!” 宴会回荡着傅时烈的余声,主人家说话,底下须得安静才行。 直到傅时烈开口宣布:“自今天起,傅时衿正式成为傅家二小姐。” 底下一阵哗然。 有人指责傅家贪图名声,傅时衿刚拿到状元没几天,就被傅家急着认回去,以前怎么没见半点动静? 还有人说傅时衿运气好,有傅家这个背景撑着,就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这时,傅音音递给顾悦另一个话筒。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笑,开口道: “今天是我为亲生女儿,也就是傅家二小姐挑选丈夫的时候。” 场面一下寂静下来,针落可闻。 顾悦见状,忽视周围愕然的视线,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 照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念出名字,“王文渊,杨科森,时微亮……” 一长串的名字念下来,没一个人打断她,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观察傅时衿的神情。 直到顾悦念完,她笑着合上纸,“这些都是我二女儿的候选丈夫,至于要如何赢得这么一个大美人,就要看你们给的筹码是多少了……” 第48章 抉择 在候选名单内的大多都是家世显赫,但人品不好的,他们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能被傅家夫人许配给傅时衿。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沙发上的傅时衿,目光不怀好意,说出的话也格外生厌,“没想到傅家二小姐的婚事这么草率?就连我也被算进去了。” 他是京都出了名的纨绔,私底下也玩得开,还闹出过不少事情,不过都被宠着他的老子给压下去了。 众人回味傅家夫人之前念得名单,心底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把傅时衿认回傅家的目的! 敢情是让她顶着傅家名头嫁出去,然后换来利益啊! 亲生母亲对亲生女儿如此,还真少见。 众人虽觉得傅时衿可怜,但没办法,要怪就怪傅时衿命不好,没有从小生活在傅家。 见傅时衿撑着脑袋,半阖眸子,没什么反应。 饶是见惯美色的,也被惊艳一瞬。 杨科森舔了舔唇瓣,“傅家最近的项目不是缺人投资吗?杨家愿意注资五千万,换傅时衿嫁进来。” 此话一出,一旁的傅逸有了动静,他冷斥一声,阵阵冷笑,“五千万太少,配不上我女儿这张脸。” “嘶——” 本来以为卖女儿这件事,是傅家夫人的意思,看这情况,傅家家主竟然也知情。 这还要不要脸了? 这是在场众人心底徒生的想法。 但这么个美人,既然傅家愿意卖,那他们就收下。 名单中的人背后都有人撑腰,大胆出言:“我出一个亿!” “我出一亿五千万。” “两亿。” 傅时烈脸色刹那间冷意翻飞,眉眼冷怒,“妈,衿衿是傅家正儿八经的小姐…” 她不是随便交易的货物。 傅时邬捏着酒杯,星眸彻底冷下来,皮笑肉不笑道:“我看妈是热昏头了。” 话罢,放下酒杯,目光扫视一周,在刚刚喊价的人身上停留一瞬。 声色俱厉道:“只是家母和家父和大家开的小玩笑而已,几位见谅,傅家二小姐才18岁,我这个哥哥还想让她多在娘家待几年。” 傅时期在听到顾悦的话后,神情也错愕片刻。 现在的傅家并不缺什么,也没必要通过卖女儿,拉来外人投资。 他正想附和傅时邬,却被傅音音阻止。 他微微弯下腰,任由傅音音在他耳边说话,“二哥,妈她说,如果今天妹妹不嫁出去,就要让我嫁出去,我该怎么办?” 傅时期一时呐呐,很快又半带轻笑安慰她,“妈那么疼你,怎么可能把你嫁出去,恨不得你在家多留几年。” 谁知傅音音闻言,眸中含着水汽,竭力压低声音,不让丝丝缕缕的绝望溢出来。 她反复摇着脑袋,“可是爸他说,家里资金链断裂,必须找人投资,否则……” 否则傅家就会破产。 傅音音神情疲惫,泣不成声: “可能只是不想麻烦你们,你们才不知情,但我亲口听到爸和妈在书房聊天,说的就是这些事。” 凑近了看,她眼底的黑眼圈很明显,似是在重压下爆发,她终于承受不住。 紧紧攥着傅时期的手,仿若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二哥,我真的不想嫁出去,我……” 语气哽咽,满眼泪水。 第49章 出轨被爆 可傅时衿,也定是不愿嫁出去的。 谁会愿意成物品,任人摆布交易呢? 傅时期整个人木了一下,脸色发白,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反驳,同意傅时衿嫁出去。 那么结局八成会和顾悦所期待的一样。 但喉咙干涩,口中的话像被堵住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傅时役在他对面,也帮着傅时邬说话,“是,衿衿还小,哪怕是待在傅家,我也愿意养她一辈子。” 傅时期紧绷着一张脸,声色轻柔,“没有人投资,哥哥给家里投资,别担心。” 却还是潜意识向着傅时衿的。 傅音音紧握着掌心,音量控制不住提高几分,“连你也向着她是不是?!” 她气的破口而出。 傅时期面带惊诧,他垂着目光,落在傅音音有些扭曲的脸上,“一个项目能投资多少,五个亿?二哥手上有,就不用让傅时衿嫁出去。” 就算他和傅时衿有血缘关系,但并不亲近,也没资格去决定傅时衿的未来。 傅音音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继续咄咄逼人,“如果我就是要她嫁出去呢?” 傅时期微怔,他厉声训斥道:“音音,玩笑也要有个分寸!” 这可是关乎人生的大事,不能轻易做决定。 两人之间无端僵持下来。 说闹的功夫,顾悦已经和傅时邬吵了几个来回,就连傅逸训斥几人。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处。 旁边还有人催她,“傅夫人,这女儿到底还卖不卖了?我们可都等着呢,你们家里的事,关上门解决行不行?” 如是顾悦,也被那人直接的言行和不屑的目光看的脸色羞赧。 但因为男人背后的家世,顾悦却不敢怼回去,“我说出的话自然作数,方才出价最高的是杨家小公子,您想娶我女儿的话,得喊出最高价才行。” 哪知问出声的人嗤笑出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顾家的门。” 他是顾家旁支,但顾家向来护短,他的母亲又和顾家主家有些关系。 整个京都敢惹他的屈指可数。 顾悦平白无故被讽刺一句,脸色由白转黑,阴晴不定的。 她沉着声音,“那就其他人继续出价!” “我出三亿一千万!” “四亿!” 价格被越喊越高,其他人似乎也默认,傅时衿是个被交易的物品。 晏庭栩垂下的丹凤眼狭长幽深,他在手机上给傅时衿发去一条信息。 ——宴会结束后想吃什么? 傅时衿看到时眼尾上挑,她刚轻抿一口酒液,原本白到发光的雪颜染上绯红。 看起来无所事事,眸光扫过左上角的备注时,指尖微动。 斟酌片刻,还是回了一句: ——柠檬水和炸鸡块。 不过三秒,那方的人再次回复: ——那就赶紧解决,结束后,我带你去吃。 看完消息,傅时衿百无聊赖的把手机竖起来。 而另一只捏着酒杯的手,缓缓松开,酒杯自然垂落。 “砰——” 碎裂的声音引起众人注意。 入眼便是傅时衿未收回的素手。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暖光照下来,落在红色丝绸长裙上,光滑的布料散发星星点点的微光。 莹润剔透的白玉簪子挽起微卷发丝,垂落的银色流苏与银莲耳坠相称。 微蹙的柳眉让人忍不住亲手抚平,绛唇轻启: “或许您是搞错了人。” 她素手轻挑,“实际上,要嫁出去的人是顾女士,因为傅先生出轨,所以顾女士也决定送他一顶绿帽子。” 全场哗然。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进顾悦耳中。 她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嗓音格外尖锐,“要嫁的就是你,挣扎反抗都是无用功,今天说什么,你的婚约也必须定下来。” 她被傅时衿牵引注意,一时间竟没发现,傅逸微妙的神情变化。 面对亲生母亲的冷斥,傅时衿依旧云淡风轻, “顾女士紧张什么,难道害怕傅先生出轨的时间被爆出来,然后让你在其他人面前没有脸面吗?” 顾悦脸上的精美妆容扭曲,她声音狠厉,“我害怕什么?!我的丈夫,出没出轨,我还能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格外的大,生怕宴会上的人听不清似的。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那就要问问傅先生,到底有没有出轨过?” 众人视线转移,落在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的傅逸身上。 傅时烈隐隐察觉到不对,但眼下的情况,根本给不了他阻止的机会。 傅时衿慢悠悠的开口,“毕竟将前任的东西送给现任这件事,一般人可做不出来。” 傅逸黑沉下脸色,“傅时衿,再胡说,小心我把你赶出傅家。” 被训斥的女生失笑,她侧眸看这个血缘上的父亲,盘发下的流苏泠泠作响。 她勾起红唇,淡然处之,“你觉得傅家能威胁到我? 还是你认为,我能对傅家有什么期待?” 确实不该有期待。 毕竟都被卖了,谁傻不拉几的对人贩子会有期待? 她慢条斯理的起身,来到傅音音跟前,素手绕过她白嫩脖颈处,牵制她动作的同时解下一条项链。 同时,手腕微抬,让这条玉饰项链落入所有人视线中。 她挑眉,“这不就是你出轨的证据吗?” 傅逸在看到那条项链时,瞳孔猛地一缩,满脸异色道: “区区一条项链,能说明什么?别拿这么多人当傻子看待!” 话落,有人大喊出声:“这不是公爵夫人的东西吗?” “这东西我知道,a国公爵夫人的遗物,据说她曾公开解释过,这是她送给初恋的东西。 但初恋辜负了她,她不甘心,即便后来嫁的公爵对她很好,但长久郁结,得了心病,也因此离世。” 这是傅时衿找的托说的话。 傅逸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你不会是看错了?a国公爵夫人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华夏?” 但藏在身侧的手心已经出汗,神情明显比之前冷了些。 那人继续反驳他: “因此,a国公爵还殉情了呢,中国报纸专门报道过,我不可能记错的。” 他挠挠头,“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公爵夫人的遗物,会出现在华夏,现在,公爵夫人的女儿还在找它呢!” 第50章 不平 傅时衿美眸慵懒,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他,“据说这条项链是傅先生转送给顾女士的,还声称是定情信物” 话到尾声,饶有兴致的看着傅逸。 继续补充道:“随后才被顾女士送给最疼爱的小女儿。” 傅逸神情冷了个彻底,开始口不择言,“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是a国公爵夫人的遗物?” 哪知傅时衿听他说完这句话后,嗤笑一声,“刚才难道没有解释过?中国的报纸报道过它。” 傅时衿将那块白玉置于灯光处,它被照的莹润剔透,让在场众人的视线都恍惚了些。 “它被用来形容矢志不渝的爱情” 眨眼间,项链被她攥在掌心,轻轻启唇: “傅先生自然是配不上它的,既然你不相信,那正好,我随手买了张报纸,你说巧不巧,刚好就报道过这条项链。” “刚好”两字,她咬的格外重。 这种情况下,谁能信就怪了,暗道傅时衿真够狠心,亲手指认自己的亲生父亲出轨,圈内独一份。 同时也忍不住唏嘘,如果在这一年内,傅家能对傅时衿好上一点,说不定今天,她还能手下留情些。 现在闹成这样,谁面上都不好看。 果不其然,傅时衿放下报纸时,众人将上面的图片与项链对比,一模一样。 一时间,宴会厅再次喧闹起来。 “还真是,你们说,不会傅家主真的出轨了?” “亏圈子里还在传他和傅夫人伉俪情深,情深个屁,指不定在外面有多少私生子呢?” 周围的议论声狠狠砸进傅逸心底,他忍不住怒斥出声:“你们收什么好处?如此向着这个逆女?” 该不会是那个逆女提前和某些人私相授受,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站在她那边? 傅逸想到这,怒意翻腾而起,视线冷冷的扫向傅时衿,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似的。 在场的人更是为傅时衿感到不平,好好的一个高考状元,被糟蹋成如此模样。 纷纷忍不住摇头。 傅逸心绪平静下来,他语气缓缓平和,“各位那么信任她?如果我说,这项链是仿造的呢?” 此话一出,之前脑海中蹦出来的全部观点就都被推翻。 傅时衿见他还在挣扎,手肘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啧”了一声: “那项链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戴在脖子上的吗?难道还能是我逼她的不成?” 傅时衿将灵玉放进盒子里,心情愉悦不少,眉目恣意,转头问顾悦: “难道这项链,不是傅先生亲手送给顾女士的吗?” 傅时衿想起自己查到的东西,轻笑了声,“送的时候还一大堆花言巧语,真是将顾女士的心尖尖都给暖化了。” 越是这个时候,这句话就越像讽刺。 直直的扎在顾悦的心尖上。 顾悦抬眼看向傅逸,平静的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狠戾被傅逸收进眼底。 但顾悦心里清楚,她不可能承认傅时衿的话。 一旦承认,被出轨的名头就彻底落在她身上,她也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抬不起头。 如此的落差感,顾悦接受不了。 第51章 甩锅 顾悦暗地斜看一眼傅音音,接着阖上眸子。 她沉吟片刻,面无表情道:“这不是他送我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音音身上 不知是哪个心机叵测的小人,偷来项链想算计音音,她一时不察,才刚好顶锅。” 这番话将三人全都摘出去,说话期间还狠狠瞪着傅时衿。 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傅时衿面色云淡风轻,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样子。 身后来人,给她一张照片,傅时衿把照片随意丢在酒桌上。 她微勾唇角,“这是傅音音前年的生日宴,那个时候她就戴着这条项链,该不会顾女士你说的偷项链的人,就是傅音音?” 众人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上面赫然就是傅音音一身公主裙笑靥如花的模样—— 脖颈上的项链,与现在这条一模一样。 傅时衿手托着下巴,颇为懒散,“顾女士,还想说什么吗?” 其他人也饶有兴味的看好戏。 顾悦铁青着一张脸,指尖刺进掌心,她转眸不去看傅时衿,“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再疼爱傅音音,也不可能为她,而赔上自己。 “所以,傅音音小姐是怎么得到这项链的呢?” 傅时衿话音落下时,傅音音正式成为众矢之的。 她被凝聚的目光刺的后退几步,忍不住朝顾悦看去,求助的意思十分明显。 顾悦也不忍心自己一直疼爱的女儿受委屈,她坐直身子,动作缓慢的调整衣领,向着傅音音说话: “不过就是误拿别人的项链,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我做主,让音音把项链还回去不就行了。” 语气不甚了了,看不出多少真情在内。 不过想来也是。 狐狸眼烟波浩渺,似是氤氲盈盈秋水,“刚才还说偷,现在解释成拿,顾女士的脸变得真快。” 傅时衿掀起眼帘,斜睨傅音音,声线清冷,“但据我所知,在a国,窃取他人物品,三年不归还,会被判刑?” 傅音音面色徒然慌乱,她忍不住几步上前,停在顾悦身边求救。 傅逸眉宇略深,凝思片刻道:“我怎么不知道a国还有这个规矩?” 面对质疑的目光,傅时衿面不改色。 她身形微仰,寻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沙发上,“小国家嘛,不知道也正常。” 她摊开双手,抿了抿红唇,“想了解的可以现在上网查。”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他们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还真在现场查了查,a国确实有这么一条规矩。 而且傅音音这种情况,超过三年还不归还,会被自动判定为戴罪潜逃,类似华夏逃逸。 而且,如果被抓回去,的的确确会判刑。 似有若无的目光隐含同情和嘲弄,投掷在傅音音身上。 判刑啊,在他国也是会留下案底的。 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傅时衿眼尾染上红晕,长睫微颤,饶有兴致的语气,“傅小姐,这条项链,真的是你随手拿的吗?” 傅时烈想开口说话,但刚才给傅时衿照片的人突然给他递来一沓资料—— 傅时烈眉宇微皱,面色如常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看。 下一秒,周身气息骤冷,傅时邬觉得好奇,视线落在纸张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傅音音高中三年是如何背地里霸凌同学的。 甚至还有傅音音暗地里教唆别人的照片,和最终的结果:女生毁容的照片。 越往后看,傅时烈就越是心惊。 不知不觉翻到最后一页,他在看到纸上内容时,瞳孔猛地收缩,傅时邬反应也极大,倏地将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的傅时衿身上。 傅时烈心脏针扎似的疼,指尖略松,手上的东西被傅时役抽走。 他看完后,气的像将手里的东西砸在傅音音身上,但眼下场合并不对。 修长白皙的手指遮掩双眸,叫人看不到他眸底闪烁的泪光。 文件袋内的最后一页,写的正是傅音音在傅时衿刚来傅家时,花尽所有积蓄找人杀她。 傅时衿被刺中腹部,九死一生,好在没伤到要害,才侥幸逃命。 其余记载的是,傅时衿这一年内,每次回到傅家,第二天只要还在家,就都会被人刺杀,找事。 也许对于傅家其他人来说,傅公馆象征着从小长大的地方,但对于傅时衿,象征随时都能丧命的地狱。 难怪,难怪傅时衿一年内回傅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们还以为,傅时衿和他们相处不来,才不想回去。 现在看来,明明是不能,不敢…… 傅音音在听到傅时衿的话后,心底咯噔一声,其他人议论的声音也被她尽数收入耳中。 他们说的不像假的,只要她承认,傅时衿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也会坐牢…… 而且,而且判多久还说不一定。 傅音音怕是傻了才会承认。 但如果嫁祸给顾悦,以她的性子,自己在傅家就彻底待不下去…… 她脑中倏地浮现傅时期的影子,想起他方才反驳自己的冷漠…… 心里的慌乱逐渐放大,她不可能因为一条不知道来历的项链赔上自己。 她不知怎的,大喊出声:“项链是二哥给我的,要坐牢让他去做!” 说完之后,才松了口气,背后出一身冷汗。 她睁开眼睛,在看到身侧二哥愕然的目光之后,尽管内心不安,面上也愈发肯定。 傅时期能为傅时衿让她嫁出去,将来也会害她。 指认傅时期,只不过是趋利避害而已。 傅音音态度逐渐理直气壮,“就是二哥给我的,那是前年,二哥给我的生辰礼物。” 她连话中都透着颤声,“我也不知道他从哪买来的项链,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知情的。” 她看到顾悦神色不对,以为她觉得自己拖累到傅时期,傅音音不忘帮顾悦辩解: “包括我妈妈,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傅音音一下子绕过顾悦的手腕,紧紧抱着,面向众人,“我和妈妈都是不知情的受害者,傅时期才是该被制裁的人。” 她另一只手指着处在受挫状态的傅时期,竟是连一声二哥都改了口。 第52章 句句诛心 傅逸却不甚乐意,他平时虽宠着女儿,但真正能给傅家带来利益的,还是儿子。 眼下傅时期被推出去,他想站出来说话,却不想这件事再次牵扯到他身上。 在他犹豫之际,傅时烈从沙发上站起,眸光冰冷,和傅音音对话时和以前截然不同: “我没听说过,二弟还送过音音项链。” 说罢,他视线转移,目光复杂的看向傅音音,“音音,你确定真的是他送你的项链?” 这是他给傅音音的最后一次机会。 其余二人也眸光复杂的看向她。 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永远体会不到被亲人背叛的崩溃绝望。 傅时役倒是早就知道傅音音的本性,他压根没有转移目光,顺手拿着一杯柠檬水递给傅时衿。 傅音音面色惊惶,脑中紧绷着根弦,即便心脏砰砰跳的很快,她也咬着唇瓣,艰难开口: “是他送我的,我记得很清楚。” 说完后,下意识寻找庇护,目光投向傅逸时,却察觉到犀利如冰的狠厉目光。 傅音音下意识颤栗了下身子,前所未有的绝望包裹着她。 她又忍不住看向身后的顾悦,发现她也是一副对她行为深恶痛绝的样子。 傅音音一时不察,跌坐在地。 神情恍惚,明明之前,也是这两位亲手把锅甩给自己的,她只是用了同样的办法而已,他们怎么就不乐意了? 他们凭什么用目光谴责她? 这是傅音音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念头。 她清楚的意识到,认知里的父母根本没她想象的那么在乎她。 就在这时,“啪啪啪”的清脆响声传来。 阴冷的目光猛地射过去,是傅时衿不嫌事大的鼓掌声。 她勾着红唇,心情似乎很愉悦,“真是一出好戏,这就是被傅家一群人宠爱的傅家小公主吗?” 傅时衿站起身,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挑起傅音音的下颚,目光居高临下,透着讥讽,她继续补充: “果然,不听话的狗,迟早会被主人抛弃。” 傅音音被迫抬头看她,她嗫嚅着唇瓣,眼眶隐有泪珠淌下来。 但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依旧夹杂恨意,“你得意什么?就算要死,我们俩也是一起死!” 语气咬牙切齿,其余人还从中听到大仇得报的快感。 在场的人不了解情况是什么,有人出声问: “傅小姐,她不是指认傅时期是偷窃戒指的人吗?你找傅音音的麻烦干嘛?” 傅时衿收回手,她眉目如画,懒散开口,“所谓的偷窃皆是胡编乱造,事实真相我早就清楚,心中有数。 至于他们狗咬狗的事,也算是送给各位的一出好戏。” 接着,她面无表情将事实真相尽数公布—— “至于傅逸,确实年少出轨,刚和顾女士认识的时候,他就有一个正在交往的女友,正是a国的公爵夫人。 但傅逸因为贪恋顾悦给他带来的好处,果断和公爵夫人分手,转而找上那时正风光的顾悦” 话音落下,傅时衿用嘲弄的目光看向顾悦,“说起来顾女士,也算是半个受害者呢,只不过品性太恶劣,让人忽视她的可怜而已。” 句句诛心…… 宴会厅上一时鸦雀无声。 第53章 快把傅时衿抓走 顾悦没想到她拼命掩盖的真相轻易被傅时衿曝光,想起自己以后头上会顶着被出轨的名头,她站起来大怒道: “傅时衿,我就不该把你接回傅家!” 如果她不回来,也许还没那么多事。 顾悦脸色罕见的惨白,她声音压抑着怒气,“你这个灾星!” 说着,手中的名牌包包被狠狠的朝她扔过去。 傅时衿一时不察被狠狠砸中胸口。 但这点痛意对傅时衿来说,还不够挠痒痒的。 但她就是不爽。 眸色还是原先的饶有兴致,但气场却截然相反,周身的冷气让人如坠冰窖。 她嗤了一声,莹润指尖捏着红酒杯朝顾悦走去。 途中,不少人为她让开一条道,等傅时衿到顾悦跟前时,众人余光跟随。 下一秒,酒杯内剩余的酒泼在顾悦脸上,迎面而来的酒液顺着头发滴落,原本精致的妆容渐渐晕染,变得一言难尽。 顾悦倏地站起身,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在牙关内咬过一遍似的,“傅,时,衿!!!” 她根本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这个让傅家蒙羞的罪魁祸首,会大着胆子泼她一脸的酒。 傅逸对于傅时衿的举动也颇为不满,语气冷厉,“逆女!快给你母亲道歉。” 傅时衿阵阵讥笑,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摩挲,姿态慵懒,“她算哪门子的母亲?我承认了吗?” 顾悦快被气晕过去,好在还有傅逸为她说话,“你不承认难道就能改变事实?是她孕育了你,不知感恩的东西!”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真是不要脸啊,你们夫妇俩都要卖掉人家了,难道还不允许她象征性的反抗反抗吗? 再怎么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傅时衿冷凝着脸,被这番言论恶心的像是活吞苍蝇,一向情绪波动不算大的她也升起几分气性。 她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碎裂的声音更是让周围的讨论声彻底安静下来。 她长睫微微颤动,眉眼恣意妄为,“感恩你妈,听说过裹小脚的,居然还有裹小脑的,有病就去治,难道傅时役这个京都医院在职主任还治不好你?” 大约是没想到傅时衿会骂人,傅逸怔愣一瞬,回味过来傅时衿话中的意思后,脸色黑沉如锅底。 傅时邬在暗处狠狠捂着嘴,以防万一直接笑出声。 一扭眼看到同样憋不住笑意的姬前,两人诡异的对视一眼,心道一声同道中人,随后便各笑各的。 傅逸瞥了眼周围,发现周围不少人都是看好戏的意味,身居高位的傅家家主哪里被如此当猴看过。 垂在身侧的指节收紧,呼吸沉重,下意识摆弄衣摆,鼻尖却不知闻到什么气味,思绪变得愈发燥郁。 他忍不住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几步上前朝傅时衿砸过去。 嘴上喊着逆女,手上的力道也丝毫不留情。 红酒被人拦截在空中,男人身形颀长挺拔,眉骨隽朗,泼墨似的丹凤眼狭长,眸底似有幽芒,目光紧盯那瓶红酒。 他懒散的掀起眼帘,看向傅逸。 被一阵阵目光谴责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些什么,他倏地回过神,手上顿时泄了力气。 红酒被晏庭栩拿在手中,温热的指腹微微摩挲杯壁,语气听不出什么: “傅家主真狠心,对亲生女儿下手,这力道下去,半条命都丢了。” 这才是晏庭栩动怒的根本原因。 视线微凝,顾不得和傅时衿说什么,他将红酒搁在桌上, “傅家主既然不喜欢这个女儿,那就趁早断绝关系,免得两两相厌,还不得不牵扯在一起。” 傅逸深知面前这位的身份,不是他能够造次的。 他缓和下神色,但心中怒意依旧未消散,“晏家主,是这逆女让您见了笑话。” 傅逸认不清晏庭栩的意思,他斟酌开口:“您认识我女儿?” 如果只是沉迷傅时衿的美色,倒还好办,等他收拾完给晏庭栩送去便是。 但如果二人关系本就不纯,晏庭栩又执意为傅时衿出面,那今天这个逆女岂不是能不痛不痒的离开宴会? 傅逸心中正犹疑,下一秒晏庭栩给了他答案,“认识,傅小姐是我的至交好友” 话到这,晏庭栩微顿。 傅时衿:“?” 接触到八卦的视线。 傅时衿觉得,如果她不澄清。 那么过几天,她和晏庭栩是至交好友这件事就能流传整个京都。 她开口解释,“不是,我们……” 却被晏庭栩硬生生打断:“我们刚还约定好,宴会结束后去吃炸鸡和柠檬水的,是吗衿衿?” 其余人被晏庭栩缱绻暖意的目光给刺的一激灵。 而且,吃炸鸡? 谁见过晏家家主吃过这东西? 一群贵女暗道芳心错付,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不免幽怨起来。 一声不响的把京都男神拐走也就算了,还不肯给个名分? 这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 被当成癞蛤蟆的傅时衿:“……” 她隐晦的看了眼晏庭栩,美眸冷漠,眉心紧拧着,上牙赌气似的狠狠咬着软肉。 就连傅时衿自己都不知道,她会因为晏庭栩的几句话就生起气性。 以往她向来不在乎流言蜚语。 气氛僵持,猝不及防的声音引起宴会厅中人们的注意。 其他人听到警铃声,不禁将目光投向门外: “这里怎么会有警铃声?” “而且还贼他妈明显?好像就在门外一样,什么情况?” 其实他们更想问的是,难道傅家有人犯罪?所以才引来这声音? 结果,几个身穿制服的人破门而入。 他们四处巡视,眉目坚毅,身形挺拔如松,开口问道:“谁是傅时衿?” 话音刚落,顾悦状若疯癫的笑出声,她指向她,“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旋即转身,和身穿制服的人说道,“几位,她就是,你们不是找她吗?赶快把她抓走,最好能判个十年,快!” 一直隐于角落的汪森忍不住造谣: “本以为傅小姐这么刚,会是个好人?现在看来,还是我眼拙!” “我原先也认为,可能有误会,傅小姐的言谈举止都不像是寻常人,怎么会想不开做傻事。” 第54章 被逮捕 只见这时几位身穿制服的男人朝傅时衿走去,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他们开口问道: “你就是报案的人,关于案情,有直接证据吗?” 手上还拿着硬皮质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什么。 顾悦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期待半天是这种结果,身形一晃,像是承受不住要直接昏厥过去似的。 傅时衿朝着询问出声的人点点头,“几位稍等。” 旋即转身走向房间,等她再出来时,手上是条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红裙。 递给几位后,目光转移到傅音音身上,她原本缓和红润的脸色彻底颓败。 傅时衿美眸凛冽,泄出疏冷的光,“这裙子就是证据,上面有傅音音小姐下的药粉。” 紧接着,她又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药粉的成分检验。” 也是傅时衿闲着无聊亲手打印的。 几位身穿制服的人面面相觑,接手那份文件后,制服男人率先打开文件,定睛一看。 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 上面的成分类似于硫酸,粉状物,一旦接触到身体,超过一个小时就会全身瘙痒,逐渐溃烂。 若是得不到及时医治,还有丧命危险。 这得是多歹毒的心思,才会在要要穿的裙子上抹这种药? 其他人看向傅音音的目光也变得异样起来。 毕竟傅音音之前在上流社会的名声一直不错,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算是打破傅音音在他们印象中的认知。 傅音音只觉浑身如坠冰窖,后背一阵发凉,她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其余人的视线。 几位身穿制服的人们也朝她走去,动作迅速的将手铐铐在她手腕上。 “傅小姐,证据确凿,和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傅音音一阵心悸,忍不住向几个哥哥求救,“大哥,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时烈对她彻底失望,哪里还愿意像从前一般维护她,他视线转向一旁,视若无睹。 傅音音继续继续将求救的视线看向其他哥哥,傅时役她早就不抱希望,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傅时期和傅时邬身上。 杏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勾起在场大多数男人的同情心。 但他们都尚有理智,知道这时候为傅音音出头就是和傅时衿作对。 傅时衿如今被晏庭栩护着,谁有那个胆子敢得罪她。 因此几人也只敢在心里同情,面上倒不至于有什么动作。 傅时期就更不可能对她心软,他刚被傅音音推出来顶锅,心底还有怨恨。 傅时邬早在前些天就被推翻过认知,见状,也转过脸,眸子阴寒,同样的视若无睹。 顾悦心疼女儿,自然想管,刚想开口,却被傅逸眼神制止。 这件事笼统来说并不算严重,事后他们花些钱就能将傅音音保释出来,但眼下却不能在宴会上继续闹了。 她咽下想说的话,十分悲痛的用眼神目送她。 傅音音面如死灰,临走前,眼神淬毒,似乎将宴会上对她不闻不问的人都刀凿斧刻在脑中。 宴会就此结束,傅家夫人的生日宴也成了京都上流众人的闲时笑料。 第55章 牛马哥哥后悔篇 宴会结束,傅时衿被一群人半路拦截在原地,她顿住步子,抬眸看向几人。 傅时烈:“我们谈谈。” 傅时期:“我有话和你说。” 傅时邬:“要不要和小爷赛车?” 傅时役:“小妹,一起吃饭吗?算是庆祝你得了高考状元…” 话音刚落,前三人的目光倏地冷冽,射向傅时役。 眸里的大概意思便是,你这么顺嘴?这就叫上小妹了? 傅时役扬了扬脖颈,肉眼可见的愉悦,“我很早便这般叫了,小妹也没制止过。” 傅时烈蹙紧眉头,眸光微凝,他对傅时衿始终是面对普通人的态度。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四却和对方相处的还算不错? 得知后,他心头有些泛酸,但这点情绪并不能改变什么。 其他两位,心绪也有些复杂,特别是傅时邬,他对傅时衿还是有些感情的。 几步上前挤开傅时役,他一起语气刻意的做作和别扭: “去赛车放松放松?小爷这次勉为其难当你的工具人。” 傅时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旁,“小妹,有几个你很感兴趣的课题,吃饭途中我们可以互相探讨。” 傅时邬见状心中更是不爽,他语气直观暴露潜藏在骨子里的骄矜,“小四,身为小的就该让着哥哥,我警告你,别和我作对啊!” 声音内透着若有似无的威胁,但傅时役却丝毫不惧,“在小妹这里,可不讲究什么先到先得,而是凭感情。” 金边眼睛斯文禁欲,白色大衣衬得男人身形颀长,“我和小妹的感情,至少比你们深厚。” 这也是他唯一感到骄傲的地方。 傅时邬心中郁气更甚,他转眸看傅时衿,“你说,到底和谁走?” 语气凶巴巴的,但在其他人看来,却像个蜷着身子,耸拉着耳朵的纸老虎。 良久未曾出声的傅时衿抬眸,她微低头,“不好意思,我有约。” 话毕,转身离开,未给四人半分目光。 傅时邬气的砸了手中的东西,黑色钥匙扣被摔在地毯上,声响并不算大,但扔他的人内心的愤怒却格外明显。 “小爷难得那么善良,念在她被傅音音欺负的份上好心带她放松,结果她却不领情。” 这次语气倒没那么凶巴巴,只是委屈更浓烈罢了。 但傅时役却没丝毫同情,甚至还不忘补充一句:“就算小妹答应,那也是先选择和我去吃饭,她没空搭理你。” 傅时邬想反驳他,但言语苍白无力,即便他再蠢笨,也能听懂傅时役话中的意思。 在傅时衿那里,他可能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更没资格邀请她出去吃饭。 因为他并未尽一天亲生哥哥的责任,在傅时衿被傅音音排挤时,他也浑然不觉。 甚至还在她一身伤口回到家后,对她的伤口视若无睹,转而去关心真正心思歹毒的傅音音。 傅时邬下意识回想那天的情景,越想,就越是懊恼愧疚。 想弥补,但傅时衿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傅时邬暴躁的扯了扯衣领,一声不吭回了房间。 傅时期心情同样不好受,经历过傅音音的指认后他已身心俱疲,现下还要遭受傅时衿的冷脸。 想起自己还有工作没处理,眉眼疲惫的朝二人点头,转身去了车库。 傅时烈困惑不已,向来稳重的他此刻也徒增一抹狼狈,“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时役怔愣片刻,如实回答,“她足够优秀,并不需要傅家的庇佑,换句话说,她随时可以离开傅家。” 傅时役能感觉到她对傅家没什么归属感,也不经常回来。 或许对于傅时衿来说,傅家才是一直给她带来累赘的东西。 两人面色皆有烦忧,临走前,傅时役有叮嘱他: “劝你别为傅音音而找她的麻烦,她这个人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紧接着,他顿了顿后又道:“如果你再做出格的事,你们的关系也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傅时役说的都是实话,这是他在高考前那段时间亲身相处出来的经历。 比如那个被刘院士派去医院请傅时衿的人,因为偷懒觉得麻烦,也可能是觉得傅时衿看起来像个实习生。 所以假借任务没完成抽不出时间,没去医院接她。 虽然傅时衿来到实验室就只是漫不经心问一句,但也把那人从内部调到最外部。 自此之后,在无多少交集。 她看起来性子冷清,对什么都不在意,实际在人际关系上,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傅时烈见傅时役神色认真,扯了扯唇角,淡淡点头。 亲生哥哥需要别人来教导,才知道怎么和妹妹相处。 也真是够讽刺的。 傅时役走后,他独自一人在房间抽空半盒烟,烟雾缭绕之间,眉眼颓靡。 ? 低调内敛的跑车上,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方向盘,车窗半开,在看到窗外的纤细身影时,眼眸幽深。 他牵唇轻笑,见傅时衿停在车窗前—— 晏庭栩将车窗完全打开,手枕着脑袋看她,“宴会结束前我警告过他们,不会出去乱说我们关系的。” 他不想那些虚假的流言让她心情不好。 见傅时衿面色有所缓和,清绝丹凤眼上挑,眼尾微眯,“不是说要吃炸鸡?上车。” 上车后,扑面而来的香味涌入鼻腔,两个驾驶座中间升起小桌子,被打开的保温饭盒里,是热气腾腾的炸鸡。 旁边还摆杯清新解腻的柠檬水,傅时衿心脏猛的一跳,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只见穿着黑色丝质衬衫,五官深邃立体,眸底含笑,只悠悠的看她。 明明未发一言,可傅时衿却快速转移注意力,脸有些热。 她借机转身开窗,再回眸时表情已云淡风轻,她淡淡道:“谢了!” 晏庭栩斜斜靠在椅背上,黑如深潭的眸子微敛,轻抿的薄唇闻言微不可察的往上翘,他喉结滚动,矜持开口: “早就答应的事而已,不必说谢。” 其实晏庭栩不想她和自己那么客气,但贸然开口,会吓着她。 因此只是歪着头,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偷偷打量。 在注意到傅时衿鼓着的腮帮子时,他唇角上扬,样貌惹眼到极致。 第56章 肿么了 那道目光虽然很隐晦,但胜在次数多。 傅时衿想忽视都难。 她见状懒散的掀起眼帘,手上的动作顿住,“你很想吃吗?” 晏庭栩收回目光,低下眼帘若无其事的拿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但一分钟过去,他察觉到来自对面的目光还未收回,且还有变冷的趋势,一时间车厢内有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晏庭栩轻咳了声,衣摆下的指节收紧,“阿衿,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嘛?” 他的语气尽量缓和,才显得没那么苍莽。 却见傅时衿煞有其事的放下手中的柠檬水,目光隐含嫌弃,“你的报纸拿反了。” 车厢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晏庭栩反应过来后,有些呆的将视线转移到手中报纸上。 静默片刻,晏庭栩淡然自若的开口,“是我的疏忽。” 报纸被摆正后,他心绪不宁,却还是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傅时衿身上。 直到她将柠檬水放下,吃的差不多之后,他下意识收拾饭盒。 傅时衿拧着眉心,干巴着开口:“我带回家洗了之后,再给你。” 话音刚落,白皙掌心突然多了几个白色饭盒。 傅时衿眸光微闪,目光灼灼的注视面前略有局促的男人。 晏庭栩扯着唇角,目光隐含微不可察的期待,语气放轻:“加个微信?等你还饭盒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就行。” 傅时衿瞥了一眼递过来的手机,斟酌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 扫完二维码后,她抱着饭盒下车。 却见晏庭栩不知什么时候也从驾驶位下来,走近时,嗓音低哑温和: “我送你回去。” 他怕傅时衿回去之后会被傅家找麻烦,倒不是觉得她会受欺负,只是…… 只是他想阿衿回去睡个好觉。 傅时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也没拒绝。 两人漫步在公路上,路灯昏暗,银白月光倾泻而下,也只能勉强识清路线。 这里距离傅家不算远,但路程也要个十分钟。 途中,傅时衿语气清冷,突兀问道: “你五个月前,在哪?” 傅时衿出言后,观察到晏庭栩面色黑了一瞬。 他话中情绪和之前相差不大,“那时候在家养伤。” 她眸光微暗,状若无意般,破天荒的调侃,“能让晏家主受伤,真新鲜。” 晏庭栩眸底倏冷,面色微顿,语气透着丝咬牙切齿,“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剩一个能躲能藏的,等我找到她,少不了扒皮抽筋。” 傅时衿敛眸沉思,她在想自己现在和晏庭栩对上有没有必赢的胜算。 思绪混乱,脑中也愈发烦躁。 舌尖轻轻舔着下唇,她“啧”的一声,语气压低,“晏家主真威风呢。” 晏庭栩侧眸,将精致的侧颜收入眼中,心尖那股子郁闷减轻不少,“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直呼名字便可。” 却见傅时衿斜眼狠剜了他一眼,旋即抱着饭盒扬长而去。 红底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渐行渐远后,晏庭栩愣在原地—— 晏庭栩:?(⊙o⊙)肿么了? 第57章 离开傅家 傅音音的惩处结果已经下来,故意害人,被拘留两年。 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个哥哥没什么反应,倒是顾悦,险些晕过去。 傅逸也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仅仅是因为傅音音的事。 而是他出轨的证据被人传到网上,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嘲讽他,就连傅家的股价,也下跌的厉害。 翌日一大早,傅家人聚集在一起,傅时衿半倚在沙发上,潋滟狐狸眼半阖,昏昏欲睡。 她身侧的沙发上,是样貌俊美至极的四个男人,而顾悦,在傅时衿对面,始终用一双充斥恨意的眸子紧盯她。 傅时衿倒是乐得自在,忽视的彻彻底底,连目光都没施舍半分。 首座上,高大挺拔的男人肃然开口,“今天让你们来,是商议衿衿联姻的事。” 傅逸见傅时衿没什么反应,目光透着彻骨阴寒,语气轻的像是说件小事:“我和你母亲聊过,最终给你确定的人选是杨家二公子。” 杨家二公子是个躁郁症患者,平时最喜欢折磨女人,死在他床上的不计其数,整个京都估计谁都知道他的恶名。 傅时衿还未开口,另一方的傅时役倏地站起身反对,眉骨冷戾,“我不同意。” 傅逸像是怎么都不准备放过傅时衿,见小儿子和他顶嘴,眉间似有不虞,声音也不容反驳: “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她都必须嫁。” 傅时邬也没想到,那场宴会过去后,父母竟然还想着让傅时衿家人。 如今更是强逼着,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如今傅时邬都忍不住怀疑傅时衿到底是不是傅家血脉? 傅时烈深吸一口气,这几天傅家股票猛跌,他忙的脚不沾地。 傅逸非但不担心公司的事,竟然还有闲工夫逼着傅时衿嫁人。 也是让他发笑。 转眸看向傅时衿,她还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傅逸抓起桌上的戒尺,就往傅时衿身上敲。 但并未得逞,就被傅时衿攥着指节撇到手背,指骨发出阵阵声响。 傅时衿漫不经心睁开眸子,捡起他失力掉落在地上的戒尺。 旋即手上力道加重,在傅逸龇牙咧嘴时,蕴含狠意的戒尺已经狠狠敲在他手背。 傅逸想忍着不发出惨叫,但落在手背上的戒尺实在太疼,每次都直直敲在他的手骨上。 之后他开始蜷缩着,尽力放松骨骼,想让重大力道敲在软肉上。 但傅时衿那里会如他的愿。 不过几下,手被隐约可见斑驳血迹,顾悦连忙阻拦,刚上前一步。 脚下动作直直顿在原地,半晌挪动不了一步。 只见在灯光映射下,傅时衿肌肤如同上好的玉石,手腕凌厉翻转,戒尺侧划出冷戾的风声,随即稳稳指向顾悦。 她目光一动不动,微凝的注视傅逸,氤氲无尽冷意,似裹挟风雪,不可侵犯。 单靠一个动作,就让顾悦止步不前,她缓慢开口: “原来被戴绿帽都不介意,还想着救他。” 自从出这档子事后,这绝对是顾悦最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起的话题。 但傅时衿却屡次三番挑衅,偏偏她拿她不得。 顾悦脸色难看的像是吞了苍蝇,怒瞪傅时衿,“你别得意!”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随即面露难色,很是苦恼,“那怎么办呢,我平生最为肆意嚣张。” 她收回手,戒尺抵着下巴,慢悠悠的说道:“还别说,你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声音难听了点,皱纹多了点,眼睛瞪得不美观了点,鼻子扁平的点,说的话也恶心了点……” 顾悦胸口起伏不定,面上惊慌,恨不得当场昏厥过去,“你给我闭嘴!” 见拿她没办法,视线转向一旁的几个男人身上,“你们就任由她如此欺负我?” 显然没人搭理她,他们还在为让傅时衿嫁人的事生气。 傅时烈见傅逸手背一大片的血迹,也只是眉头微蹙,并未发一言。 傅时衿松手后,语气慵懒,“傅先生再打我的注意,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的事了。” 她转身上楼,顾悦急忙上前,抓着傅逸的手心疼的吹气,“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儿,如此不留情面,真是狠心!” 傅逸手背疼的厉害,心中怒气冲天,猛的将顾悦推到在地上,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指着她,一开口便是恶语: “谁叫你这个毒妇容不下她,如果你对她好点,她还敢对我下手吗?” 顾悦膝盖骨“砰”的一声磕地板上,眨眼间便有泛青的痕迹,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不知想到什么,站起身直接给了傅逸一巴掌,“你还好意思说我?难道这些计划没你的参与吗?!联姻的事难道是我一个人就能做主的?” 想起眼前男人做的好事,她继续嘲讽道: “你出轨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傅逸,我劝你最好夹紧尾巴做事,我手里还有傅氏股份,到时候鱼死网破,我们谁都不好过!” 男人脸上的掌印泛红,十分明显,顾悦气愤之下根本没收力道,那一巴掌打的他唇角滴血。 他扭过脸看她,眸底染上灰暗,想还手,却被傅时烈拦住。 他眉心紧锁,一脸严肃,“与其在家里逞威风,父亲还是想想怎么挽回那些股民。” 傅氏的股票下跌的厉害,傅时烈能力有限,不吃不喝忙碌几天,也只是挽回少部分股民。 傅逸黑沉着脸收回手,“我用你来教?不过就是丢失几个股民,难道偌大的傅氏还能就此湮灭不成?” 傅时烈眼眸倏地沉下来,“但是……”其他人对傅氏虎视眈眈,就等着傅氏倒塌后分一杯羹。 话未说完就被傅逸打断,他摆摆手,“别拿这件事烦我。” 还欲说什么,眸子却落在楼梯处,傅时衿背着黑色背包下来。 他脱口而出,“衿衿?” 女生到几人面前,点了点头,“借住在傅家这段时间,多谢几位照顾。” 她言语间尽是生疏的客气,单纯的感谢,说是借住,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来反驳。 傅时烈下意识回想傅时役前几天的话:“她足够优秀,并不需要傅家的庇佑,换句话说,她随时可以离开傅家。” 还真的是,随时可以离开么? 第58章 傅逸被气昏 傅时邬语气不爽,一脸黑线阻止她,“离开傅家你住哪?呆在这里不挺好的……” 傅时役目光难得狠厉,中间隔着傅时期,他都想狠狠给傅时邬一巴掌似的。 傅时邬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心虚的摸摸鼻尖,旋即低头,没敢直视傅时衿。 在傅家大多数人过得都好,好像就傅时衿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傅时衿倒没多余情绪,不过她冷声解释,“我有住处,不必担心。” 傅时役低眸调整天蓝色宝石袖扣,温声呐呐:“我送你。” 傅时衿正想拒绝,傅逸眸色深沉,站在两人面前,“我看今天谁敢送她走!你就算不想嫁,也得给我嫁。” 傅时役瞳孔微缩,眉心染上抹烦躁,忍不住出声反驳:“爸,你何必执迷不悟呢?你心里明明清楚,根本奈何不了她。”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傅时衿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就合该受到如此对待吗? 傅逸手上的伤口没包扎,不过已经止血,他一甩袖子,眉宇狠狠一皱,“我一个人奈何不了,难道加上杨家,还奈何不了吗?” 傅时役直觉不对,脸色一变,“杨家怎么会突然找她的麻烦……你做了什么?” 傅逸眼底闪过冷光,他狰狞笑道:“不过是给他看了照片,要怪就怪逆女有张狐媚子脸,不然怎么还没见面就勾的杨家二公子欲罢不能呢?” 傅时役还没来得及反应,傅时邬就一拳砸在他脸上,“你有没有良心?” 傅逸指腹轻微摩挲唇角的伤口,“我如果没良心,还能把你养这么大?” 他视线扫过四周,身体踉跄着后退几步,“你们都向着她是不是?好啊好啊,就当我白养几个儿子!” 傅时邬早就不屑他这幅做派,“我十七岁就没和您要过一分钱,至于赡养费,说个数,赔给你就是。” 傅逸被气的呼吸不畅,喉咙干呕几声,临昏厥前,手指着傅时邬,“孽,孽障…” 他一晕,别墅内彻底混乱起来,顾悦到底还是对这个男人有几分真情在。 目光楚楚,泫然泪下,“还不快叫医生来,愣着作甚!” 傅时邬目光无措,手脚局促,即使他不认同傅逸的做法,但也不希望他出事。 傅时衿沉吟不语,大步流星到傅逸身前,指尖落在沾染血迹的脉搏上,“只是气血上涌,一时晕过去而已,没什么大事。” 顾悦哭诉不停,眼眶红肿,“贝戋人,你能懂什么,让小四来。” 傅时役也蹲下身查看原因,诊脉后,他淡淡道:“小妹说的没错,确是气血上涌,休息会就行。” 这下顾悦哑口无言,但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依旧不善。 傅时衿没闲工夫理她,“我先走了。” 傅时役紧跟在后,傅时衿不用耗费太多心神,就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 心绪复杂,平心而论,傅时役对她真的还算不错。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最后一次。 思及此,她侧过脑袋,“走,你的车停在哪?” 傅时役闻言,面色狂喜,嗓音微哑,“左车库第二辆,白色的。” 第59章 傅时衿物理很差 转眼间到京大开学的时候,她来得早,刚进校门,就被迎进校长办公室内。 梅书荣坐在正前方,除此以外,还有几名老师在左右侧,他们无一不目光灼灼的盯着傅时衿看。 梅书荣递给她几张被打印在一起的纸,温声开口: “这是新生典礼发言稿,你作为京高考状元,考虑发言吗?” 傅时衿眨眨眼睛,“不了。” 梅书荣大抵早就料到结果,眼下也只是走个形式,“那就交给第二名去演讲。” 身侧的老师目光殷勤,语气小心翼翼,“傅同学,老师问你个事,打算选什么专业?” 她还未开口,旁边的老师就迫不及待抢话: “当然是医学系,傅同学本来就得过医学冠军,如果选医学系,肯定能快速适应!” 话落,旁边的老师抖着花白胡子反驳,“数学系难道不行?那么难的卷子,傅同学都能考满分,可见在数学的天赋。” 继续有老师举手:“我,我们物理系也想要” 物理系老师是个文弱书生,一米七的男人,身形瘦弱,性子也软。 旁边那花白胡子的老师冷哼一声,将他吓了一跳,只见他继续呛声: “傅同学的物理太差了,被扣四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说明她不适合这个学科!” “……” 物理老师柔弱抬头,“很,很差吗?” 他自知理亏,毕竟物理是傅时衿唯一被扣分的科目, 但哪个傻不拉几的老师会拒绝高考状元呢? 他挺直身子,目光如炬,“我看过傅同学的卷子,最后一道大题明明得了满分,说明她物理并不差。” 物理老师努力忽视周围的目光注视,他戳着掌心的软肉,继续道: “如果非要找出点毛病的话,可能是傅同学太粗心了!” 在物理老师看来,那四分本不该丢的。 说着,他目光猛的扫向傅时衿,“傅同学,你考物理的时候,在想什么?” 傅时衿:“……” “在想……”她顿了顿,接着断言,“能不能线下单杀昨天游戏里碰见的零杠十五打野。” 花白胡子的老师满是惊奇,“零杠九打野?新的数学公式吗?” “噗——”门外正准备敲门的女生忍不住笑出声。 接着被七八个目光扫射,她赶忙止住笑,正色道:“老师们好,我是被教导主任叫来拿发言稿的。” 她笑意灿烂阳光,扎着蓬松的马尾辫,八字刘海遮住饱满额头,像个小太阳似的。 几位老师顿时看她的目光宽容了些,但花白胡子的老师还是忍不住问:“你方才笑什么?” 女生名叫顾许姒,眼下被问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该不该把高考状元丢了四分是因为游戏被坑的原因告诉这位老师。 她连连摆手,“没什么,请问发言稿在哪,新生典礼马上就开始了!” 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乱看,梅书荣拿起书桌上的稿子,“这个就是。” 说罢,看了傅时衿一眼,“你也出去,记得选专业的事,一定要斟酌再斟酌。” 毕竟天才稀有,傅时衿也算是他们京大的门面之一了。 傅时衿点点头,身边的女生脸上挂着甜甜的梨涡,“傅同学,一起出去叭,我带你去新生典礼呀。” 傅时衿心道:就连声音也是甜甜的。 她点点头,鬼使神差的跟着顾许姒一起出去。 路上,顾许姒抱着发言稿,猫眼亮晶晶的像黑曜石,好奇的问她: “你居然敢当着校长的面说你打游戏,不怕被骂啊!” 傅时衿美眸懒散,对于小姑娘自来熟的表现无所适从,“那个老师问的,如实回答而已。” 白色的纸张轻敲小巧鼻尖,顾许姒见状撇撇嘴,“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她忽然变得垂头丧气,“但你考那么高的分,唯一的错处还是因为走神才被扣分,校长估计不会怪罪你!毕竟你那么优秀。” 小姑娘嘟着嘴,讨巧的眉眼顿时沮丧下来,“你到底是怎么考的?746哎!我这个第二才考了724!” 傅时衿本来想说随便考考,但看到小姑娘沮丧的模样,她到底没把打击人的话说出口。 妖冶狐狸眼中的冷意驱散了些,她安慰道:“你也很优秀。” 如果没有她,顾许姒就是高考状元。 小姑娘见状朝她翻了个白眼,语气别别扭扭,“我本来就优秀,我也是常年霸榜第一的人呢!” 本来以为高考状元势在必得,结果被人狠插一脚,好在她美丽大方又善良可人,才不会与漂亮姐姐计较。 顾许姒与傅时衿聊了不少,两人都是学霸,共同话题也不少,但即便如此,顾许姒还是被碾压的那个。 她抽空看了眼表,脸色大变,“遭了!典礼还差一个小时开始,我还得和其他人讨论流程,得赶紧赶过去!” 她匆匆忙忙与傅时衿告别,“我先跑过去啦,你可以慢慢走,顺便参观校园,认认路。” 见傅时衿点头,她半刻也不敢耽误,跑的飞快。 傅时衿见她走远,就近坐在篮球场旁边的椅子上。 却突然听到一阵欢呼声。 “啊啊啊啊啊他好帅,我的妈呀,我真的恋爱啦!” “又狼又奶,可恶!怎么会有如此符合朕心意的男人!” “他是新任校草,大一新生,刚来学校就把前任校草挤下去的男人!” “据说是叫许祠?论坛上不少妹子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呢!” “这么帅的男人,好想c哭t﹏t。” 旁边女生用胳膊肘顶她,“去你的,别危险发言,要做淑女。” 被顶的女生捂着腰,嚎叫一声,在看到操场上的人影时,懵了一瞬,“等等,校草好像在往我们这边来?” 她忍不住碎碎念,“不会不会,这也能听到?离得不近啊明明。” 结果许祠确确实实是朝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 越走越近,就在那女生因为自己要遭殃的时候,男人身穿黑色t恤,额间碎发因为打球被汗湿,落在黑色发带上。 他长舒一口气,看向几人旁边的傅时衿,“怎么在这?总不能是为了专门看我打球?” ps:不计入正文字数:明天就要上风向标啦! 编辑的意思是,如果风向标过了,就继续上今日必读,上完今日必读后上架,然后上架爆更两万。 如果风向标没过的话,那就只能三天后上架,然后爆更一万。 所以各位,还是老样子,章节打卡,投票票,偶尔发个评论做做全勤什么的,记得一定要追读!(划重点!) 希望能过!!!蟹蟹追读!!! (我本来把这个放进作家的话里,但是只能放五百字,我超字了(??)) 第60章 许橙 许祠眉眼透着些许调笑和不正经的痞气,碎发微扬,半眯着眸子看向傅时衿,等她回复。 旁边那女生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他没听见方才的话。 傅时衿神情懒散,“随便转转,倒没想到你也在京大。” 她确实没想到,毕竟高班的人,成绩大部分都是年级倒数。 许祠能考上京大,证明之前一直在藏拙。 许祠挑了挑眉,唇角微勾,他仰头猛灌了几口冰水,“啧”的一声,出言道:“对了,上次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做了一半,大概十月底就能完成。” 他说的大概是同学聚会那天达成的合作。 傅时衿点点头,“行,结束发到公司邮件里。” 许祠握紧瓶壁的手顿了顿,他轻笑一声,“这么相信我?” 傅时衿也难得有闲心和他开玩笑,“毕竟你股份都给了不是吗?” 许祠眸底晦暗莫深,沉吟片刻,“也是,那股份都能和卖身契媲美。” “许祠!”两人聊着,身后突然传来暴躁的女声。 傅时衿随意侧过脑袋,就看见一个风风火火的女生朝许祠跑过来,接着揪起他耳朵,开口:“我让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许祠忍着耳垂的痛意,面色染上红晕,一边上手制止,一边羞恼道:“姐,你先放手,东西在背包里,别揪我耳朵,那么多人看着呢!” 许橙冷哼一声,这时才注意到身旁的傅时衿,她登时瞪大眼睛。 这不是她崽崽嘛? 怎么在这? 傅时衿见两人相聚,也没多聊,便朝二人点头示意先走一步。 她走后,许橙悄咪咪的扯着许祠肩膀,“你朋友啊?叫什么名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许祠莫名其妙撇她一眼,“傅时衿,我高中同学,就是今年盛极一时的高考状元。”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 良久,许橙掌心收紧,狠狠的锤了下自己的脑门,眸底似是懊恼。 傅时衿走到半路时,被一伙女生拦住,几个女生衣着大胆,为首的那人身穿豹纹短裤,她舔了舔唇瓣,扬着下巴朝傅时衿挑衅道: “京大现在门槛真低,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 傅时衿见状拧着眉毛,唇角勾出邪佞弧度,“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待会还有事。” 竟是直接无视女生的挑衅,但破天荒的,女生朝身后挥挥手,为她让路。 但神情仍不算友好,眸底暗藏锋芒,嘴角却勾着,像是专门为认人似的。 知道傅时衿长什么样子后,先大发慈悲放过她一马似的。 傅时衿眸色疏冷,绕过几人,直直朝着典礼举办的地点走去。 等她到地方时,刚好是顾许姒的开场白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场内灯光暗下来,傅时衿随便找一处空位坐下。 顾许姒的发言结束后,接下来就是一场接一场的节目表演。 快到最后一个压轴节目时,她注意到周围明显嘈杂起来。 这时顾许姒刚好忙里偷闲来找她。 现下天气炎热,封闭密集的大堂内也闷热的紧,她额头渗出不少汗。 第61章 预备掉马1 她向傅时衿解释:“你还不知道,今天的压轴是京大校花慕希的钢琴曲。” 这也是典礼能人数爆满的原因,京大校花不仅仅是学生,还是某短视频网站上的才艺博主,账号有五百多万的粉丝,堪比三线明星。 有校花这么个噱头在,大部分都会秉承好奇来看看。 顾许姒继续说道:“听说这位连续霸榜两年校花榜,你说能有多美?” 见傅时衿一言不发,以为她吃味了,顾许姒眨着猫眼安慰她,“你也很美的啦,至少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漂亮姐姐!” 她没说假话,傅时衿确实很美,明艳瑰丽,又暗藏锋芒的那种美。 特别是那双狐狸眼。 顾许姒在心底默默补充。 轮到校花上台时,在场的人都振奋起来,情绪明显比之前高涨许多。 台上的女生身穿白色连衣裙,扎着高高的蓬松丸子头,额间是和裙子相称的白色发带,众人只觉这人缥缈似仙。 但她的神情却高傲不可一世,却让喜欢她的男人有种冉冉升起的征服欲。 她朝台下鞠了个躬,旋即坐在钢琴前弹奏。 台上的暖光打在她身上,指尖轻轻触碰琴键,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不少人为之心动。 顾许姒却和刚开始的表现大相径庭,她眉目低垂着,撇撇嘴,“是我对她期望太高,还是自从见过你之后,就没几个女生能入眼了?” 傅时衿目光灼灼,在慕希落下最后一个琴键时,眉心拧紧,“足足弹错五分之一。” 顾许姒先是怔愣片刻,须臾几秒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你还真的有闲心去听曲子啊?” 傅时衿淡淡应声。 顾许姒徒然坐直身子,惊疑不定道:“我也学过一年的钢琴,为什么我没听出来?” 哪知身旁的女生头也没转,只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笨。” 惹的顾许姒恨不得当场挠她,但顾忌人多不好下手,只能作罢,但还是不肯吃亏的小声反驳,“你才笨呢!” 在两人聊天之际,按理说典礼已经结束,但慕希却迟迟没有下台。 她神情温柔,白皙指尖捏着脸侧的麦克风,淡淡开口:“听说今年的高考状元是有史以来的746分?我特意邀请她来合奏一曲。” 顾许姒一脸懵的看向傅时衿,“什么情况?你同意了?” 她眸光泛着微光,狐狸眼水波潋滟,嗓音清冷悦耳,“没同意,或者说,根本不认识。” 台上的慕希继续催促,“和我约好的高考状元,傅时衿同学在吗?” 顾许姒叽叽喳喳的,“不认识她干嘛邀请你?不然我替你上场?” 台上的人一声又一声:“傅时衿同学,你来现场没?” 台下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傅时衿显然不得不上场,不然失信于人的帽子就会狠狠扣在她头上。 她眸光深谙,神情玩味,慢条斯理站起身,紧接着,一束灯光直直照在她身上,明亮到刺目,她身后的男生因此捂上眼睛。 傅时衿面色如常,在众人注视下站起身,红裙似妖似仙,身材玲珑有致,冰肌玉骨,明眸皓齿。 台下人惊奇的发现,她和校花慕希站在一起时,还略胜一筹。 “这是素颜?长得好漂亮!” “完全把慕希给比下去了。” “两个人怎么离得那么远?不是朋友吗?看起来不太熟的样子。” 确实看起来不熟,台上的傅时衿表现的很冷漠,面对慕希的搭话也爱理不理,更隐隐的让人看出一丝不耐来。 慕希自觉受了委屈,强颜欢笑的模样对比傅时衿的强势不留情,更让在场男同胞怜惜不少。 慕希朝她勉强笑了笑,“傅同学,做,刚才看你一直不上来,还以为临时改变主意了呢,你还记得我们约定好的曲子?” 她表面温柔,实则眸底暗藏算计,令人生厌。 傅时衿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睑处留下阴影,慕希看见隐晦的看见她唇角勾出森冷的弧度。 心底隐隐有不安,但傅时衿是最近的热门流量,如果她这期带有争议的视频发出去,一定能火爆全网。 她按捺下乱跳的心脏,继续唤道:“傅同学,还记得吗?” 根据她的调查,傅时衿根本没弹过钢琴,而且,资料上说她十七岁之前,一直都在乡下生活。 就算系统学习过钢琴,但一年时间,能学个什么出来? 她在心里想,等发视频的时候,可以把在乡下的资料暴露出来增加噱头。 就在众人认为傅时衿临时认怂的时候,她云淡风轻开口:“当然记得,千杀这首曲子不就是我们商量好的吗?” 这句话通过话筒传到所有人耳中。 慕希原本的幸灾乐祸僵在脸上,底下的人也激烈讨论起来。 千杀这首曲子在三月底发出,只用了几个小时便火爆全网,与之名气能相提并论的便是它的难度。 最专业的钢琴师就算弹这首曲子,也会或多或少的出些错处。 这么难的曲子,慕希又怎么可能提前和她商量好要一起弹奏。 她虽然是才艺主播,但钢琴也是中等。 她已经能想象到如果这段被放出去,会有多少人喷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但她先前的话言犹在耳,如今连反悔都不行。 不过好在傅时衿也没学过曲子,会弹的比她更差,有她对比,估计网上骂她的人能少些。 再不济,直接单独拷贝出来她弹得声音发到网上就行。 想到这,她努力放平心态,朝着傅时衿微笑,“傅同学,坐。” 二人开始弹奏时,台下声音止住,所有人都目光灼热的看向钢琴前的两名女生。 一串串音符自指尖倾泻而出。 如果要说听过的最震撼的曲子是哪首,千杀必是列表第一,前段钢琴演奏出的苍凉感,时缓时续,在原歌曲中,还有个沙哑空灵的女声吟唱,悠远悲凉。 整段曲子极具穿透力,浸透骨髓,沁入心脾。 简单的音符里,混杂杀戮,人性,善恶,结尾却并非释怀,而是解脱。 第62章 预备掉马2弦音 所以,当慕希满怀自信的弹出曲子时,旁边的傅时衿也随之演奏。 但两人弹出来的曲子却天差地别。 或者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弹出来的声音大多都是相混的,台下也只是观众,如果让他们深究,是肯定说不出差别的。 但如果让他们凭借本能谁谈的最好听,那答案毋庸置疑,绝对是傅时衿。 哪怕是外行人,也能听出慕希弹得和傅时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该怎么去形容这种差距呢? 就比如,一个普通商贩卖的摊铺上,傅时衿就是其中最昂贵的香烟,慕希则是垫桌子的破书,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慕希脸色狠狠一变,刹那间苍白无比,她怎么也没想到调查的资料会失误。 明明傅时衿只是个书呆子不是吗? 怎么可能还会弹钢琴? 她也算是半个入门人,这等手法,比起家里请来教她钢琴的大师还有过之不及。 本来想着碾压,结果自己却成了被碾压的那个。 简直可笑。 底下还有似有若无的称赞声,是对她的,可能是她的死忠粉。 但每次刚一开口,无一不会遭到其他同学的反驳。 眼底的大概意思则是:你什么耳朵,那么不灵光?这摆明了是傅时衿弹得好听啊? 这些话更是成为讽刺,直直刺进她耳中,侧眸扫过傅时衿云淡风轻的模样,神情更是平添一抹烦躁。 钢琴曲弹到尾声,她也一路忍到最后。 直到她下台时,台下有人大喊:“傅同学,慕校花走了,可以为我们单独演奏一曲吗?” 这句话让慕希强行按捺下去的怒火硬生生窜上来。 纯白裙子提拉到地上,她一只手提着,大步流星又走上台。 等到扫过那名出声的人时,心头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大卸八块。 刚才出声的人正是她平常的舔狗,平时她爱答不理的人,竟然一转眼就看上了傅时衿。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朝傅时衿眨着眼睛调侃,“我也挺欣赏傅同学的共情能力,弹出来的曲子很有感染力,不然我们…应着大家的要求,在合奏一曲?” 说着,怕台下的人不同意,还故意起哄,“这次曲目就由我来挑,也让我看看,傅大学霸是不是真的多才多艺?你们说,好不好啊?” 话音落下,台下除去粉丝,也有多数人感兴趣。 学霸有时候学习太好,寻常的普通人才会拼命的去找她差劲的地方。 起哄一片,其中嘹亮的男声在其中格外明显。 一些细心的女生已经看出端倪,暗地里给慕希一个白眼,但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慕希嘴角勾出森凉的笑,她朝傅时衿挤眉弄眼,自认为很俏皮的开口道: “傅同学,我们这次就演奏弦音,我最拿手的曲子,你也应该会的?” 弦音,如茴工作室排名第二的曲子,第一就是千杀。 当年弦音盛极一时,慕希也正是因为跟风演奏这首曲子,才因此一炮而红,直接涨了三百万粉丝。 直到现在,她那首曲子的视频还时不时被人拿出来舔颜观摩。 第63章 预备掉马3身下一凉 底下的顾许姒实在看不过去,想站出来说话,但她长得太娇小,被前面的男同学完全挡住整个身体。 尽管嘴上大喊大叫,但除了离她很近的人能听见以外,其他人半点反应也没。 而唯一能听到的几个人,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顾许姒:“……” 真是日了狗。 就在台上看好戏,台下看大戏时—— 一直沉默的傅时衿指节弓起,她轻敲几下话筒,视线冷凝,脑袋并无歪斜,只直直的看向台下,未给慕希半分多余目光。 但偌大的空间内,压迫感格外强烈。 她红唇轻启,嘴里吐出众人意料之外的话:“那个叫慕希的,我和你认识吗?” 她嗤了一声,眉眼透出骄矜桀骜,“别人眼里你是京大校花。” 大厅内陷入诡异的安静,许多人大气都不敢喘,在注意到慕希难看的脸色时,迅速低下头。 可傅时衿却继续不怕死的开口,“但在我这里,不好意思,你谁啊,我们见过面吗?你邀请我弹钢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她在寂静的空间内,对着话筒轻笑一声,微哑清冷的御姐音响彻众人耳中,“还能是我妈替我答应的?” 接着,她视线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僵硬在原地的慕希。 潋滟水光的眸底倏然变冷,“那这个妈还真挺老的?” 众人先是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紧接着,台下一片哄笑声响起。 京大校花向来都是妆容精致,脸蛋清纯,衣品绝佳,那里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老过? 这还真真是慕希人生中的头一遭。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傅时衿并没有同意和慕希一起上台演奏。 也不知道慕大校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台下也并非全都是嘲讽的视线,其中还有潜藏在其中的粉丝。 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受委屈,自然内心不忿。 眼下正是安静的时候,他们大声喊道:“我们希希邀请你和她一起演奏是你的荣幸,也是为你着想。” “毕竟她可是有着五百多万粉丝的才艺博主,你和她同框一次,能有多少知名度,这样的好处,还不值得你感激涕零吗?” “所以你在矫情什么?又当又立的东西,真恶心!京大怎么会招收你这种人?” 在场的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学生,都被他们恶心的不行,纷纷反驳。 “得了,明明是慕希先算计人家傅时衿,想看人家出丑的,你们这些脑残粉眼瞎吗?” “结果出丑不成,自己反倒成了小丑,你们长眼睛是为了干嘛的?实在不行就去精神科看看脑子啊?” “慕希那心虚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她做的恶事啊,真搞笑,粉丝还洗呢,洗衣机转八千圈也不带这样的!” 其中一个男生情绪过分激动,直接攥着一把小刀就朝傅时衿的方向跑去。 “小心!傅同学!”众人惊呼。 但在那刀尖距离傅时衿01米时,她指尖发力夺过小刀,接着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一旁没什么人的座椅上。 声音磕磕绊绊,掺杂着忍不住痛呼的男声,可见惨烈。 其余粉丝见情形不对,正想溜走之时,傅时衿的指令顺着话筒传遍整个大厅。 “把他们拦下!”嗓音清透,话中的命令不容拒绝。 而台下的人也格外的有执行力。 特别是顾许姒,她曾经学过三年的跆拳道,在面对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时,她这个一米六丝毫不惧,直把男人打的哇哇哭才肯停手。 待到被踹下台的男人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时,和他同行的人大多都被压在人群里动弹不得。 心底大抵明白这是碰见了硬茬,但慕希就在旁边看着,如果他认怂,岂不是会被女神恨上一辈子? 傅时衿再冷静,到底也是个小女生,就算像那个小矮个一样动手厉害,但她敢要自己的命吗? 男人觉得不可能。 似乎心里笃定,但面上仍旧底气不足。 他强撑着身上疼痛,在看到慕希时,发现她朝男人露出一个委屈的甜笑。 男人一瞬间心软了个彻底。 他将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恐慌忘在脑后,站出来挑衅傅时衿,“你这是教唆他人在校内斗殴,是会被处分的。” 他目光紧盯着傅时衿,余光却是在观察慕希的脸色,得知他说完这句话她脸色好转后,他说的更起劲。 “识相的话,就把他们放开,不然我一个不高兴告到校长那去,他得知你败坏学校的名声,倒时直接把你开除,那可就闹出笑话了。” 傅时衿环绕着白皙指尖的小刀微顿。 她目光落在暗藏杀机的锋刃上,绯唇如胭脂,漫不经心开口:“还真是…大言不惭。” 话落之时,她在刀柄处发力,盘旋在指尖的锋刃飞射出去,经过众人时,他们甚至还能看到刀身凛冽寒光,鬼泣森森的渗人。 刀尖落地的地方,就是男人的裤裆处,那小刀掌握角度,刚好刺进布料,只差一厘米就能刺破皮肉,和那啥… 众人看着他腿心处撕裂的布料,纷纷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他们想去看看傅时衿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后悔伤害男人?毕竟这件事比较特殊,但如果校长追究起来,真给傅时衿个处分也不一定。 但傅时衿只是云淡风轻的打了个响指,视线落在掌心,似乎在找以前的感觉。 由于正对着话筒,众人很清楚的能听见她的低声懊恼:“怎么没切掉呢?” 在场的男人忍不住下·身一凉,恨不得当场逃离傅时衿这个奇葩女人。 男人受到惊吓,竟是当场晕了过去。 慕希在一旁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叱责他:没用的东西! 原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曾想傅时衿缓缓走下台,朝着慕希的粉丝而去。 顾许姒眼疾手快,将自己包内修毛刀的刀片取下来递给她。 至于之前那个小刀?顾许姒才不愿意它脏了傅时衿的手。 傅时衿接过,众人见状猛咽口水,阻止的话在接触到傅时衿的视线时,卡在喉咙处怎么也出不来。 第64章 点爆热搜 她接过锋利的眉刀时,眸色疏冷,接着伸手,将方才吓晕过去的男人揪着衣领猛拽过来。 那人硬生生被吵醒,他嘴中呓语着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 黑白分明的眼球前,相差一厘米的距离,是一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尖捏着刀片,刀尖近若分明。 他被吓的仅存睡意消失,彻底清醒,一动也不敢动。 呼吸重弱分明,眼睛余光注意到在他视线之内的傅时衿身上。 他怒吼出声:“你疯了?” 不过却不敢太大声,因为他发现,刀尖离他又近了一些。 傅时衿闻言,潋滟的狐狸眼微松,手上的动作也懒散的紧,良久,语气嚣张的道:“你说如果我扎进去,你是不是就瞎了?” 这不是废话么? 但男人却不敢反驳她,生怕傅时衿一个不顺心,就真的将刀片扎进去 良久,他后背渗出冷汗,忍不住劝道:“你说何必呢,没必要因为我,搭上你自己是不是?” 他看到傅时衿点点头,刀尖也松缓片刻,垂下眼眸,似乎真的在思索他说的话。 “你说的也是。”她似乎认可男人的话。 只消片刻,眼周的刀尖离开,他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事后,男人满身狼狈的站起身,拔腿就跑。 这个时候,脑子里倒没有类似为女神出头的念头出现了。 男人走后,大厅内静默片刻,还是顾许姒率先开口:“就都散了!大家记得别出去乱说,不然傅大学霸的威力,你们也见识过的。” 这个时候,谁敢说“不”,谁就是傻子。 就连慕希剩余的粉丝也被刚才吓到,几步离开大厅。 不一会,大厅内就只剩下三个人。 慕希脸色惨白,死咬着唇瓣,“傅学霸,这是学校,你如此嚣张,不太好?” 傅时衿闻言抬起琉璃眸子,有些诧然,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有胆量挑衅自己。 她指尖还夹着刀片,语气万分玩味:“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好不好?” 目光一转,斜睨着慕希,“你要试试吗?” 顿时,慕希后退几步,在注意到傅时衿手中的刀片时,眸色更为恐慌,她不停摇头,“不,不用,我不想试。” 话落,身形颤栗,急忙跑出大厅。 傅时衿和顾许姒也相携回到教室。 刚开学还是挺忙的,她回到公寓时,已经晚上十点。 随意半躺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后,便寻了笔记本电脑,指尖慢条斯理敲击键盘,一张照片出现在电脑屏幕山。 她随手拨通电话,开口道:“看微信,收到我给你发的照片没?” 电话对面那人正在网,身边嘈杂的声音让他神情不耐,忍不住单手拉扯脑袋上的卫衣帽子,试图将声音隔绝在外。 他依言点进微信,发现果然有未读信息,打开他和傅时衿的聊天框,一张胖乎乎的脸映入眼帘。 他被吓得吐出脏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卧槽???这他妈谁?不会是你找的男朋友?不会不会,不会真的有人放着我这么个帅哥死都不撩,跑去撩一个丑男?” 本以为傅时衿被自己调侃的正害羞到说不出话,但没想到,她只是非常疑惑的问出声:“你也算帅哥?” “……” 还没反驳,对面再次出声,“照片是我仇人,找时间套麻袋打一顿,记得打轻点,骨折就行,别废掉。” 见他不出声,傅时衿“啧”的声,仅存的耐心让她眸色更冷,“纪昭?还活着吗?” 纪昭还是没理她。 拿过一旁的笔记本,随手转账二十万过去。 下一秒,电话旁响起震耳欲聋的吼声,其中还夹杂似有若无的怒斥,似乎是他的声音太大,吵到网的其他人,所以才引来怒骂。 但他恍若未闻,只一个劲的对着电话示好。 纪昭听见身旁的女生骂他舔狗。 当即把手机一扔,直直站起身,指尖漫不经心划过布料,整张脸漏出来。 凤眸狭长,含着笑,只是那笑却不见底,只浮于表面,唇角也痞痞的勾着,声音冷的冻人,“你说谁是狗?” 女生第一次看见他的脸,眸底闪过一丝惊艳,但还是嘴硬反驳,“我都骂你舔狗了,你还向着女方,可不就是舔么?” 话到尾声,目光忍不住落在纪昭那张俊美逼人的脸上,脸颊微红。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舔狗长得这么好看。 纪昭眸色深沉,只是将转账页面给她看,上面的二十万格外刺眼,惹得女生冷哼一声,不过嘴上却没了反驳的话。 如果有人愿意给她这么多钱,她也愿意舔。 纪昭还是惦念那个“狗”字,单手撑着太阳穴,眼底无波无澜,“再骂她一句,杀了你哦…” 女生心底咯噔一声,也不敢直视纪昭,手上着急忙慌的像是在找什么,临走前还不忘骂上一句“神经病”。 他确实很神经。 捞过手机,若无其事和傅时衿对话,“多谢老板慷慨解囊,万分感谢!” 电话挂断前,那头徒留一句,“记得打轻点。” 纪昭笑了笑,心想,她说的话,自己哪次没听过? ? 翌日 微博上,一个几分钟的视频正在快速发酵,播放量惊人,待到七点时,已经上了热搜。 彼时,傅时衿正在京大的医学实验室。 上次的国际比赛课题禁止他人围观,也因此实验室内部的实习生们,就愈发对傅时衿感到好奇。 毕竟是刚满十八岁就得到国际冠军的头一人。 刘院士就在不远处,他如今已经七十多岁高龄,参加国际赛冠军只为全了那份心愿。 现在到退休的时候,脸上经常带着笑意,面对学生也温柔了些。 但其他人都流传,是傅时衿把刘院士的疯癫病给治好的。 他眼底含笑,朝傅时衿说道:“傅小姐,来,这有个课题,学生们困扰许久,讲讲?” 实习生们也目含期待的望着她。 大抵是明白刘院士想让她融入的良苦用心,她微微点头,从其他人手上接过文件,启唇时,晦涩难辨的专业词汇被她解释的通俗易懂。 一群人沉迷课题时,网上的信息发酵的厉害。 高考状元道德败坏,因为嫉妒京大校花,故意为难 这么一条热搜挂在第一,词条下一片骂声。 故事的起源是慕希用公共账号发了条微博,如下: 和高考状元一起同台演奏啦!很开心,毕竟她的大名想必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我……但没关系啦,这件事说出去,也算吹牛了! 配图是她穿着白裙子坐在钢琴前沉溺其中的照片,一看就是精修过的那种。 下面的评论乘两极分化,一方是夸她可爱漂亮的,另一方则是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为什么高考状元不太喜欢你? 慕希隐晦的暗示两句,下线微博后,原本高傲自大的脸上暗藏嘲讽。 她看向身边的助理,声音阴冷,“继续买热搜和水军,我倒要看看,有视频为证,她怎么洗白?” 助理应声,旋即拨通电话。 也因此,词条才占据第一的位置,丝毫没有被挤下去的迹象。 经过大v转发,更是数量猛增。 点进去的人先是看到底下十分难听的评论,之后再看视频。 如果本来傅时衿对慕希的态度招黑有五分,那么经过剪辑之后,就成了十分。 不仅开头对慕希爱答不理,后面也屡屡挑衅,而慕希,始终隐忍不发,眼眶含泪,一幅被欺负的小可怜模样。 粉丝当即就怒了,他们捧在心尖上的小仙女怎么能受这委屈。 底下留言不断: “就这素质还是高考状元?找个厂上班?” “我们希希怎么得罪你了?你对她那么凶干嘛?她多可爱呀?” “听说还得过国际赛冠军?怕不是被一群大佬硬生生带飞?” “她除了成绩好有其他优点嘛,废物一个?” “那个,也不一定全是傅时衿的错……” 此话一出,就遭到大批脑残粉的围攻,似乎不把那人骂到退网就不罢休似的。 “不是傅时衿的错是谁的错?难道还能是希希的错?” 确实,只要看到过视频的人,都很容易偏向慕希那边。 视频上甚至连慕希是怎样不依不饶邀请傅时衿上台的图像都被全部剪光。 除了稍微有点理智的,其他人全部加入这场骂战。 有说傅时衿名不其实,让京大赶紧开除她的,还有的说傅时衿长得漂亮却一副蛇蝎心肠,连江大校花都容不下,进了学校也是排挤其他人。 事件整整发酵三个小时,慕希的助理,在时隔三个小时之后,又爆出一个猛料。 原来慕希被如茴工作室钢琴大师万殷赏识,马上就要被工作室收为钢琴师,从此以后也能参与工作室编曲。 如果说如茴工作室这五个字不陌生的话,那么钢琴大师万殷就更不陌生了。 如茴工作室只有一个钢琴大师,就是创作出千杀和弦音的万殷。 除此以外,她的其他曲子也广受喜爱,同样是近几个月的火爆款。 慕希竟然能得到万殷的赏识,还真是不简单。 也有许多万殷的粉丝跑到工作室官微底下问,更有甚者,一些粉丝已经帮着慕希开始骂上傅时衿…… ps:不占字数! 宝子们,风向标过啦!!!不过编辑说我的成绩只是通关而已,努力走向优秀!对了,编辑说九号上推,11号上架,11号会爆更两万哒! 又超过五百字了,发不了(哭!)只能加进正文了 第65章 身份曝光(1) 一直中立的路人也忍不住倒戈,毕竟如茴工作室一直信誉良好,从来不会和劣迹斑斑的人合作。 慕希能被如茴工作室认可,人品还是可行的。 一时间,网络上鲜少有向着傅时衿说话的人,就连之前看过国际比赛直播,被傅时衿圈粉的粉丝,也陷入两难境地。 大多闭麦,还有的在群里讨论,傅时衿到底有没有为难过京大校花慕希。 但下一秒,原本骂的正起劲的网友们就被彻底打脸。 ? 如茴工作室 沈黔睡得正熟时,被身边的助理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助理焦急的目光映入眼帘。 他神色惺忪,打了个哈欠道:“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要睡觉。” 助理见他醒来,原来焦急的目光一顿,下意识拉高声音,“沈哥,你祖宗出事啦!” 沈黔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停下,看向小助理,眸底蕴含阴凉和威胁,“我哪有祖宗?” 只怔愣片刻,脑中迅速一个转弯,接着猛的站起身,“我姑奶奶?我姑奶奶咋了?她又不交稿是不是?行,今天我在这里,我跳楼给我姑奶奶看,我看她交不交!?” “……” 助理艰难开口:“沈哥,你姑奶奶被一个五百万粉丝的网红买水军黑了!” 沈黔原本义愤填膺的模样弱下去,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后,又激动起来,“谁?谁敢黑我姑奶奶?” “……” 你不是还要跳楼给你姑奶奶看? 你干脆念遗嘱的时候也给你姑奶奶打电话? 助理的心理活动沈黔并不了解,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姑奶奶。 随手打开微博,上面的热搜第一已经被傅时衿和慕希这两个名字占领。 点进去后,果不其然,一片骂声。 沈黔原本含着几分调笑的眼眸瞬间沉冷下来,他看向助理,“给我姑奶奶打电话了吗?” 助理点点头,隐隐觉得后背阴凉,支支吾吾说:“打了,但打不通。” 男人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眉目冷淡,他嗤了一声,轻笑着说:“还真是老天爷给机会。” 助理对这句话不解,却没胆子反驳,沈黔平时待人一向温和,却让他忽视,能经营起一个那么大的工作室几年正常运作的人,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他看到男人漫不经心垂眸,棱角分明的脸将满腔冷色揉入眼底,“既如此,就用官微公布,万殷的真实身份是谁,也好让网友们分辨分辨,那个劳什子慕希,到底有没有本事被万殷赏识!” 助理闻言瞳孔地震,但面色却不显分毫。 回想起沈黔之前的话,脑中一片轰鸣。 只有工作室内部的人才知道,万殷就是傅时衿。 看网上这动向,慕希和傅时衿明显就是有仇,又那么可能去赏识她? 助理内心不屑,朝着沈黔点点头,他与其去关心慕希的处境,还不如趁早做好公关。 毕竟万殷在娱乐圈的影响力惊人,如果贸然曝光,整个内娱都会翻天覆地的炸上一炸。 待到助理出办公室时,沈黔面色微缓,语气放的很轻,“这次我可是被迫的。” 第66章 有万殷,就没慕希 沈黔似是觉得不够,他挑了挑眉毛,面无表情给助理打去电话,“官微密码给我,我亲自编辑文案。” 还真是胆子大,连如茴都敢造谣。 大约五分钟后,他垂眸含笑,修长指尖轻点屏幕,官微上多了条新微博。 如茴工作室:慕希?她那个垃圾水平也配被万殷赏识?哪凉快哪待着去。另外,你们口中的万殷就是傅时衿,她怕事多不想曝光身份,背后却也不是没人撑腰的,有我们如茴在,再敢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我保证把你在整个内娱封杀。 眼下热度正高,除去粉丝,多的是人关注官微的动向。 石音是钢琴大师万殷的忠实粉丝,在她最抑郁的一段时间,将万殷的歌当成她心里的光。 所以在得知慕希和傅时衿那件事时,她翻遍所有的社交软件吃透这个瓜,甚至觉得自己在查学习资料的时候都没那么执着。 结果在刚刚得知整个事件时,正准备去骂上傅时衿几句。 下一秒,官微新微博如约而至。 在看到新微博时,第一时间点进去,旋即不甚在意的浏览,结果在刚看到内容,一口水喷出来。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在手机上快速编辑,接着回复:“什么情况?!?!” 但由于热度太高,回复和点赞猛涨,须臾数秒,她的回复就沉在最底下。 ——咱先不论傅时衿到底是不是万殷,但你一个正经工作室官微,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沈黔?又是你这个狗?你早上吃化肥了?说话咋那么有劲? ——可恶!肯定又是沈黔编辑的微博,每次都给工作室招黑,我这个事业粉已经累了! ——。。。一个工作室还有事业粉?他妈长见识了。 ——该说不说,是真的很刚啊! ——难道没人注意到,傅时衿就是万殷吗? ——“……” ——“……” ——卧槽??????? ——这是真的吗?傅时衿不是只会学习的纯纯牛马吗?她还会弹钢琴? ——人都亲自承认,大概是真的,。 化妆间内,慕希正对着镜子,镜面映出她略显愉悦的面色,描完眉后,兀自欣赏一番那张清纯的脸,弯了弯唇。 一旁的化妆师狠拽她的袖子,“已经化完妆还不走?死赖在这干嘛,不知道其他人还在等着吗?” 慕希收敛神色,清澈眸底闪过阴冷,但却没出言反驳。 她眼下正在一个小型剧组,本来网红是很难转型成明星的。 但有傅时衿高考状元的名头,她热度正高,那小导演根本不敢得罪她。 于是慕希趾高气扬的耍了一次大牌,刚进组就顶掉原本的女三号,因此组内都对她怨言颇深。 但那又何妨呢?别人看她不顺眼,却只能忍着,连发泄都不能。 就在她以为万事顺遂时,女助理突然从外面跑来,她被化妆师发了一通脾气,面色生冷。 “慕姐,不好了,网上的事情有反转,如茴工作室……” 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打断。 女助理反应过来时,脸颊处染上通红,慕希下手很重,白皙的小脸上浮现泛红的指印。 “说话那么急,赶着找死吗?谁让你擅自闯进来的?不知道敲门吗?” 下一秒,慕希斥责的声音随之而来。 整个化妆室的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都说娱乐圈是只能考验人心冷暖的地方,这话果然没错,女助理没看到一个人帮她说话。 明明这里是公共化妆间,明明从前也没人敲门过。 她心里知道,只是慕希在借着这个由头朝她撒气。 女助理气的眼圈发红,慕希故作厌恶的皱起眉头,阴冷怨毒的眸子扫在女助理身上,漫不经心摆弄精致的美甲,缓缓问道: “想告诉我什么,现在就说。” 小姑娘娇娇怯怯的望着她,“如,如茴工作室发了官微,说万殷就是傅时衿…” 话到尾声,小心翼翼的视线落在慕希身上。 慕希脸色微微一边,声音徒然拔高,“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助理内心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谁让慕希打她,但她暂时靠着慕希发工资。 两人肯定是一起凉的。 她脸色发白,观察慕希愈来愈冷的面色,提醒道:“你还是先看看微博!” 照这种情况下去,慕希肯定要凉,她又斗不过如茴工作室。 那她还是赶紧跳槽! 话落,她几步上前,小声开口:“那个,慕姐姐?” 慕希还处于没接受事情真相的范围,冷冷抬头,不耐烦的样子令人生厌,“你个小贱人又想……”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慕希脸上。 整个化妆间寂静无声,都看着这个看起来乖乖巧巧,还贼他妈讨喜的小姑娘身上。 只见小姑娘眼圈还是红着,连声音也怯懦,不过说出的话却格外有力,“你打我,我也打你。 我妈说,如果我在外面吃亏,她会用棍子敲死我的。” 说完,眼圈更红,还隐隐闪烁着泪光。 徒留一句话,便跑出化妆间,没给慕希反打的机会。 而慕希,气的将桌子上的化妆品都横扫在地。 顾不得化妆师们呵斥的语气,她连忙点开手机,却发现微博卡顿,怎么也点不进去。 察觉到身边的化妆师目光夹杂似有若无的讽刺,慕希强行镇定,却开始回想女助理来时所说的话。 所以,傅时衿竟然是万殷? 但这件事还没被证实,慕希忍不住摇头,不可能的,万殷那么有才华的人,怎么会在乡下待十几年呢? 怎么可能仅凭一年的时间,就能把钢琴学到这种地步呢? 但下一秒,万殷微博所发布的内容就把她心存的侥幸给打回原地。 万殷:声明一下,我是傅时衿,也是热搜词条上的高考状元,至于我为难的那位,叫什么来着—— 某位慕姓女士,我和她不认识,没有赏识,没有偏爱,不会同台,不会往来。 至于加入如茴工作室? 沈黔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违抗他姑奶奶的命令,让你这个弹钢琴都能弹错五分之一的进去? 我直言一句,这个圈子里,有万殷,就没某位慕姓女士。 这是要直接把慕希封杀的节奏啊! 正主亲自承认,这下热搜彻底炸了。 第67章 自食恶果 傅时衿知道自己又上热搜时,是讲完课题后。 她神色疏冷,面前是万年不登录的万殷账号,刚编辑完微博,下面就已经有许多留言。 其中大多数都是粉丝和她道歉的,因为帮着慕希骂过她。 指尖微动,敲了一句“没关系”发出去。 点赞量太多,看的她眼花缭乱,眉间徒增一抹不耐,旋即合上电脑,转身时却正面对上二十多双眼睛。 怔愣片刻,眉心微拧,“怎么了?” 齐肩短发的女生小心翼翼问出声:“傅老师,原来您还是钢琴大师万殷啊!” 估计是刚看到过微博。 她眼睛亮闪闪的,格外惹人喜爱。 傅时衿捏了捏眉心,放缓语气,“啊,有这么回事。” 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啊!!! 那可是万殷啊,说一句钢琴届的神都不为过。 被网友一直流传的神人就在他们面前,实验室众人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心态去面对傅时衿。 只见那名齐耳短发女生再次殷勤出声:“傅老师,我是万殷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紧接着,其他声音接踵而至,实验室纸笔还是有的。 同时被二十多个人围着,傅时衿脸色徒然冷淡下来。 刘院士以为她不喜欢热闹,正想开口把实习生们拉开。 下一秒,傅时衿声音如约而至,“排好队,一个一个签。” 即便神情仍是无甚变化,但声音却氤氲温色。 实验室内先是静默一瞬,随即一声响亮的欢呼。 ? 另一边却和实验室的气氛截然不顾。 慕希砸完东西后就回到个人休息室,这是她要求导演必须给她的,只有在这里,她才看不到那些嘲讽的目光。 微博终于不怎么卡顿,但当她看到上面的一条条恶评时,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各种污言秽语夹杂其中,其中饱含的恶意让慕希心底咯噔一声,紧抿着唇瓣,脑袋崩成一条直线。 休息室外隐隐约约的吵闹更是让她心烦意乱。 她气的将新买的手机砸在地上,还用高跟鞋狠踩几脚。 眉间的不耐愈演愈烈,脚下大步流星,猛的一把拉开门,怒斥道:“吵死了,不知道这是别人的休息室吗?有没有礼貌?” 但门外的几个女生却没像之前忍着她,声音丝毫没有克制,堂而皇之的在门口闲聊起来。 这次聊的确实关于慕希的话题—— “听说某人要被万殷封杀?现在还如此嚣张,就不怕退圈的时候,谁都去踩一脚吗?” “人家和我们可不一样,她还有个有钱的老爹,就算在内娱待不下去,也有父母养着呢。” “那还真是命好……” “你说不会她那五百多万粉丝都是用钱砸的?” “有可能。” 慕希的忍耐有限,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猛地崩断,她冷着张脸,目光恨不得将闲聊的两人切割成两半。 所谓的有钱老爹完全就是营销,她爸爸如果真的有钱,她早就成为世界巨星,怎么可能还是一会只有五百万粉丝的小博主。 她如今被傅时衿在内娱封杀,是真的只能另外找工作…… 第68章 参加竞赛 不知不觉已经到十月,天气不像之前炎热,凉爽不少。 京大小路两旁的树干枝叶慢慢发黄,学校的学生也褪去刚进校门时的青涩。 傅时衿最终力排众议,选定建筑专业,但几位教授仍旧不死心。 选错专业可以在转,嫌转专业麻烦?学校的各科指导员全都翘首以盼,就等着傅时衿改口。 原本以为傅时衿没有任何基础,学起建筑学来也会吃力不少,但自从到建筑系之后,频频受到夸奖,现在建筑系的老师把她当成宝贝,不舍的别人多碰一下。 其他教授气的牙痒痒,但也不好意思强逼着学生学其他科目。 可傅时衿那么天才的一个人,只学建筑系,又有些浪费。 最后引得校长出面游说—— 梅书荣身形笔挺,深色西装平添肃穆和严厉,令人不敢直视。 他正坐在办公台前,眼周染上似有若无的疲惫,在看到傅时衿进来时,凝了凝神,眸色深沉。 “校长,找我有事吗?” 他沉默一瞬,对于傅时衿的明知故问感到无奈,微微捏了捏眉心,他开口: “几位教授对你选专业的事情颇有异议,你是怎么想的?其他科目都非常优秀,为什么要选个陌生的建筑系?” 话落,他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难免染上几分不赞同。 彼时,站在办公桌前的女生眉间云淡风轻,轻笑一声,“那些知识我都已经掌握,没必要多学什么。” 语气也透着年少轻狂,至少在梅书荣看来是这样。 这些话在其他老师看来就是眼高手低,以为已经考了高考状元就是天才,不肯脚踏实地的去干实事。 梅书荣只是紧紧盯着她,“你的话并没有说服力不是吗?每个领域所要学习的东西都是无止境的,完全掌握根本不切实际,我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他手上动作不停,轻缓的斟出一壶清茶,轻抿一口,长舒一口气,继续抬眼和傅时衿对话,“不如这样,学校特许你能去其他系旁听课,各大竞赛也会有你的名额。” 热茶的雾气打在脸上,他语气却轻飘飘的,“至于你学成什么样,学校不干涉,毕竟优秀的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式。” 见傅时衿没动静,面色仍旧冷凝,他继续补充:“以后也不会有教授堵着校门劝你转系的。” 那人终于舍得抬眼,指尖百无聊赖的把玩小拇指上的银色尾戒,嗓音清冷,裹挟满意之色,“成交。” 梅书荣一直紧缩的眉峰也舒展开来,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棕色文件袋,抬高手腕朝傅时衿递过去的同时与她说话。 “既然你同意,这是国内新组织的竞赛,已经给你报名了,三天后参加。” 话到尾声,他才不甚在意的看她,语气随意的问道:“啊,我还没问过你,那你有意见吗?” “……” 刚刚才点头,现在说有意见,会不会像找事? 这是被算计了? 傅时衿声音比方才淡了些,“……没意见。” 梅书荣点点头,刚斟好的茶刚好见底,“晏教授特意组织培训,目的是让你们在竞赛上取得好成绩,也是一片好心,我觉得你想去,你觉得呢?” “……” 语气没多少感情,只一味附和,“是的,我想去。” 梅书荣对她乖巧的语气颇为满意,“你想去的话,就在九号教室集合,上完课之后,晏教授会单独辅导你的。” 闻言,傅时衿眸色深谙,周身的冷气快溢出来似的,“为什么是单独?竞赛只有我一个人参加吗?” 对此,梅书荣只是轻描淡写,“竞赛要求,每个学校派出一人即可。” 派出一人,国内高校那么多,也勉强说得过去? 傅时衿无暇额间青筋直跳,“行。” 梅书荣充分无视她快要杀人的目光,连连摆手,“出去,记得下课后就去九号教室参加培训。” 傅时衿轻轻应声,转身走出教室。 她独自站在校长室门口,沉默半晌。 眸光微冷,秋波潋滟,拨通电话后道:“我让你打的人打了吗?” 彼时,纪昭身穿纯白卫衣,身形修长,脚下踩着被麻袋套着的人形。 他也不避讳,嗓音桀骜不驯,眉间透着倨傲不屑,“刚抓到,还没动手呢,他这几天不轻易出门,好不容易蹲到。” 透过电话,傅时衿声音变得温和不少,“打完他,来老地方,我们打一架?” 纪昭面无表情的踹了一脚麻袋里的人,听见一声痛呼,勾唇轻笑,“行啊,刚好让我看看,这次能不能赢你。” 挂断电话后,纪昭脸色徒然乖戾,单手挽起衣袖,拳拳到肉,力道却有所克制。 但惨叫声仍旧不绝于耳,同时伴随纪昭的轻微喘息,以及低哑的男声,“谁让你拿刀指着她的?” 单手将地上不停惨叫的男人拽起来,撕开麻袋,露出鼻青脸肿的大脸盘子,男人的样貌也被他尽数收入眼中。 他浑身颤栗,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你是她派来的,我一定会曝光你们的,你们凭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纪昭闻言微怔,片刻后反应过来他的话,嗤了一声,“故意杀人罪?不算吗?如果这个不算,那qiang,j未遂,故意跟踪,家暴呢?” 不足以让你进去蹲几年吗? 鼻青脸肿的男人面色惊骇,手指着纪昭,“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昭懒得应付他,只是挥手让身后的人上前,嗓音沉冷,“送进监狱,其余不用管。” 男人终于知道害怕,双手抱着纪昭裸露出来的脚踝,鬼哭狼嚎道:“我求求你,别把我送进去,我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他们不能没我。” 纪昭面无表情踹开他,冷笑道“不能没你这个只要在外面不如意,就会朝老婆孩子撒气的废物男人吗?” 摔在地上的男人强忍周身痛意,止不住摇头,“我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下手重了点而已。” 纪昭凤眼深不见底,“朝亲人撒气的都是懦夫。” 不敢反驳别人,只会伤害亲近的人,脑中浮现画面,纪昭闭上眸子,“把他带走。” 第69章 HYA药剂 纪昭到跆拳道馆内时已经下午六点,他还是那身纯白卫衣。 干净利落的碎发微扬,过分苍白的面色暴露在阳光之下,侧脸俊美,线条流畅,完全看不出他刚才经历过一场单方面斗殴。 馆长是个身形壮硕的男人,肌肉线条明显,看起来有点凶恶,但在见到纪昭时,朝他笑的憨厚,声音粗犷: “小纪,进去,时衿早就在里面等你呢!药酒早就为你准备好,记得擦。” 纪昭也不恼,上前力道不重的锤他肩膀上的肌肉,只淡淡笑道:“您就知道看我的笑话。” 他绕过院子外的小路,走近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阁楼内,装束典雅大气,更是没有所谓的训练器材。 他进门时,傅时衿正半倚在软榻上,纤白的手腕撑着脑袋,微眯眼眸,目光懒散的看向窗外。 他笑的恣意放纵,“今天吹了什么风,让你有空找我?” 傅时衿侧目而视,她掸掸白色大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声音很轻,近乎寒凉,“打一架。” 纪昭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微凝,他眼波暗涌,赫然对上一张疏冷的眸子,微愣着点头。 沉吟片刻轻笑,“谁惹我师父生气了?胆子可真大。” 傅时衿指尖泛白,她褪去白色大衣,动作从容娴熟,伴随慵懒随性的语气,“少废话,刚好让我检查下,上次给你布置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凌厉的拳风出现在纪昭脸侧时,两人在房间内缠斗,拳拳到肉,掌心力道没有刻意收敛。 原本的空间自然能装得下两个人,现如今,却变得逼仄起来。 打斗的时间不算长,最终由纪昭的叫停作罢。 他眉梢微微扬起,声音透着喘息,“停停停!” 半垂的眸子微沉,不可抑制的半坐在地,手肘撑着身子,仰着头看她,“你别折腾我了。” 语气也有些郁闷,太阳穴突突的跳。 傅时衿身形一滞,门外阳光照在她脸上,原本淡漠的神色染上薄绯,眉间不动声色,“你练十几年的身手就是这种程度?” 话中隐隐约约的嫌弃不似作假,纪昭叹了口气,“是啊,谁让我没有天赋。” 他装模作样的自嘲一番,傅时衿倒是抬了抬眸子,语气漫上温色,“慢慢来,你才十八岁,着什么急?” 纪昭哑然失笑,他背靠暖阳,眸色明明灭灭,神情不明,也没回复。 傅时衿以为他不适应,只温声劝道:“既然已来到这里,就把以前的东西忘了,没机会回去的。” 傅时衿是什么人,她说没机会,那大概是真的没机会。 他眸底染上一抹猩红,努力扯了扯唇角,声音沙哑无力,“是,我知道了师父。” 她迟疑问出声:“研究所里怎么样?hya研究出来了吗?” 纪昭原本苍白的脸色转为惨白心底徒然被烫了一下,撕心裂肺的苦楚蔓延,他故作轻松:“没有,但应该快了。” 傅时衿见此,眉心紧锁,“纪昭,别对我撒谎。” hya药剂在她走之前就已经到了尾声,就差收尾,更何况已经过去那么久,怎么可能研究不出来? 第70章 但你是小糖糕 纪昭低着头不敢直视她,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只一味的摇头,双手无力,耷拉在腿间,眸子深谙阴暗。 最后只闷声说出一句:“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摇晃着站起身,眸色颓废,“我先走了。” 傅时衿一愣,房间内安静下来,她穿上毛呢大衣,和馆长打过招呼就去了京大。 九号教室内 晏庭栩早早备好教案,身形颀长,目光落在手上的笔记上,似是想到什么,眸底映入满腔温色,待到傅时衿进入教室时更甚。 她眨了眨眼,“校长让你来教我?” 晏庭栩不置可否,缓缓点头。 傅时衿嗤了一声,“为什么是你?偌大的京大没一个能教我的人吗?” 她语气有些冷,明显不喜欢别人莫名其妙干涉她的事。 他闻言抬起头,略一思索,随即正色道:“是我的错,擅自做主,没经过你的同意。” 话落,傅时衿明显怔愣,语气也略有生硬,:“你要教什么?” 男人侧颜隽朗,眉心略低,哑然失笑道:“历届竞赛考的东西都不一样,这次我压的题是线性代数,离散数学。” 似是没想到她那么快就能接受。 晏庭栩松了口气,眉眼低垂,手上的教案翻页,“那我先教线性代数。” 话落,一本手写习题被放在桌上,字体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傅时衿扫了眼上面的第一题,同时,晏庭栩的话被她尽数收入耳中。 “竞赛还是有知名度的,选题刁钻古怪,很容易就打的学生措手不及。” 他声音温温淡淡的,低哑磁性,“这是我出的题,你先做。” 傅时衿随意翻看几页,虽然他语气很轻松,但这上面的题目足足半本,想来是要费时几天的。 手上被晏庭栩递了纸笔,她就近选个座位坐下,开始做题。 期间俊美的男人就坐在不远处,半分离开的意思都没。 直到男人接了三个电话时,傅时衿抬了抬眼皮,睫毛微颤,“你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我做完这些题可能还要一个小时。” 晏庭栩给她出的题目确实刁钻,往往一个小题都要拐上十万八千里的弯,稍不注意就会被带跑偏。 傅时衿需得凝神静气,十分专注才行。 但男人每次接起电话时,一举一动皆被她收入眼底。 她甚至有点想告诉晏庭栩,她就是他一直杀的1号。 男人修长指节放下手机时,徐徐吐出一口气,他轻声笑道: “我不是很忙,况且,答应过梅校长,总得履行晏老师的义务。” 接触到灼灼目光,傅时衿心尖颤了下,她侧过眸子,不去直视晏庭栩。 语气像是间隔雾气般隐隐约约,“我会尽快做完题目的。” 晏庭栩敛了敛眉梢的笑意,一本正色道:“不着急,你认真写,有错误的地方我会及时纠正。” 旋即,他走下台,坐在傅时衿旁边的位置,继续整理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 时不时侧目看她一眼,似乎在监督她做题。 对于十几年都是自学的傅时衿来说,这种感觉还真新鲜。 手上动作不停,落笔即是步骤,散落在一旁的草稿纸未沾笔墨。 眉间尽是恣意骄矜。 身旁男人徒然凑近,棱角分明的侧颜在她身旁,指尖漫不经心落在手中的习题本上,呼吸近若分明。 耳根迅速通红,开口时也下意识的放凶,“做什么?” 细细长长的丹凤眼泛起星星点点的微光,绯色温润的薄唇轻言:“这一步出错了,重新算。” 说完指节轻轻敲了敲课桌,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男人意有所指的斜睨她手下的题目,“专心。” 音色慵懒,隔着一段距离传入傅时衿耳中,还是类似于批判的话,她脖颈也染上一抹粉红。 像是午后缩起脑袋午睡的蓝瞳猫。 她忍不住小声呢哝,“没有不专心。” 偏生被晏庭栩听了去,他闻言歪着脑袋,只轻轻的笑,低醇嗓音响彻在二人耳中,“没有不专心?那干嘛一直看老师?” 傅时衿面色羞赧,语气不可避免的染上羞恼,“也没有看你。” 晏庭栩眼底笑意更深,眉宇略显温色,随着她的话如是应声:“好,你没有看我,一直再做习题。” 无奈地表示同意,更显纵容。 倒是让傅时衿觉得她无理取闹了些。 于是干脆什么也不说,继续垂下眸子做题。 不消半个小时,傅时衿将做完的习题本递给她,正准备离开时,却被晏庭栩叫住:“先别走,我看看还没有错处,给你现场纠正。” 步子硬生生停下,她站在晏庭栩身侧,低头看着脚尖。 耳边是笔尖接触纸面的摩擦声,不用看也都是√。 她也就因为失神做错那么一道题而已,她平时也是很聪明的。 莫名其妙的想在晏庭栩面前好好表现。 如果他改到最后发现她是全对会怎么想? 傅时衿就着这个问题看了半个小时的脚尖。 良久,晏庭栩侧了侧头,语气稀松平常,“全对。” 就只有这两个字吗? 傅时衿眼底掠过失望,但转念又恢复平常的清冷的神情。 眸色微冷凝,片刻点点头。 今天的补课似乎就这么结束,傅时衿低着脑袋走出教室。 出校门时,手机“叮咚”一声,她随意看了一眼。 晏庭栩:转身。 十分严谨的带了个句号。 她听言转过身,发现晏庭栩的车就在身后,男人似乎十分喜欢穿深色的衣服,墨色休闲服把他衬的身形修长,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模特。 此刻他正站在副驾驶门前,车门被打开,他朝自己示意,“习题全对,很棒,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话音刚落,与傅时衿视线对望。 彼时,她心底虽不至于放烟花,但也愉悦不少。 做了两个小时的习题,讨一句夸人的话,划算吗? 傅时衿不知道。 但潜意识好像是划算的。 待她上车时,男人又递给她一个精美包装的礼盒,语气缱绻沉沉笑意,“奖励。” 她愣神片刻,收下后,轻声开口:“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哄。” 车子发动,晏庭栩的话变得朦胧心动,“但你是小糖糕。” 第71章 系一下 他的声音隐隐约约,让傅时衿听不分明。 忍不住蹙眉问道:“你刚说什么?” 晏庭栩瞳孔流光暗动,眉间情绪尽数敛尽,淡淡笑道:“没什么。” 他漫不经心转移话题,“准备吃什么?还吃炸鸡吗?外加一杯柠檬水?” 对于这组套餐,傅时衿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愣愣点头。 任由晏庭栩将她带到—— 眼前的别墅虽然富丽堂皇,但根本没餐厅该有的样子,哪家的餐厅这么豪华? 傅时衿眼眸氤氲潋滟水光,侧目而视时,意兴阑珊开口:“不是说去吃炸鸡?” 晏庭栩掩唇轻咳两声,“是吃炸鸡。” 说完便转身走近别墅大门,里面纤尘不染,暖白色的灯光刺破灰沉沉的装束,别墅不算太大,但胜在内里惊艳。 深棕色长廊内的木质楼梯,葱郁绿植在走廊拐角处,给原本硬朗的空间增添几分舒适感。 将雅致轻奢这四个字深入人心。 这是傅时衿在打量过别墅后得出的结论 身后传来低醇沉冷的嗓音,“你先随便看看,等我二十分钟。” 傅时衿闻言眸子一转,落在身穿纯黑围裙的晏庭栩身上,目光犹疑着,微张唇瓣,“你还会做饭?” 晏庭栩轻轻应了声,转身进了厨房,傅时衿透过大开的门看到,他摆弄厨具的动作娴熟沉稳,眉间也透着认真隽朗。 低眸沉思,沉吟不语。 直到听见里面热油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才看着晏庭栩的背影回过神,语气一字一顿,“之前那些,也都是你给我做的吗?” 没应声大抵是默认?迈着步子朝他走进,目光落在他映着绯红的耳畔上。 她懒散的倚着门框,狭长的狐狸眼半眯,语气饶有兴味,“你还挺贤惠?” 晏庭栩听言,喉间溢出惑人心神的轻笑,透着青年特有的低磁,微微的哑,“那就多谢阿衿夸奖。” 傅时衿最先倒没想夸他,但他的这句话倒颇有些邀功请赏的意味。 但傅时衿只是轻声转移话题,站直身子走进厨房,“我来帮忙。” 晏庭栩闲暇之际指了指旁边的手套,“先把手套戴上。” 玻璃碗内的鸡块已经腌制妥当,生鸡肉的卖相有些难看,尤其是鸡皮部分。 她戴手套的手一顿,视线快速掠过玻璃碗内的鸡肉,落在锅内的热油上。 咕咚咕咚冒着泡,等她戴好手套时,晏庭栩已经捏着其中一个准备下锅油炸。 “你离远些,小心热油烫到你。”小心叮嘱的声音硬生生在略有些嘈杂的环境内听出温柔来。 她依言退后几步,却注意到他背后的围裙系带没系紧,精致柳眉轻佻,“你带子松了,好声提醒。” 晏庭栩闻言轻笑一声,转过身与她面对面,“麻烦阿衿帮我系一下。” 傅时衿措不及防被一股冷香冲了满怀,眸光微闪。 她心想,难道背对着不是更容易吗? 但下一秒,耳畔边催促的声音响起,“阿衿?愣什么神?” 傅时衿缓缓走近,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脖颈处,傅时衿双手环绕过他线条流畅劲瘦的腰身…… 第72章 阿衿,我疼 这个距离,两人难免会有所接触,晏庭栩喉头止不住的滚动,性感的喘·息似有若无。 被纤长指尖碰触到时,他的视线落在傅时衿卷翘的睫毛上,再往下便是……晕着几分水光的唇瓣。 此刻傅时衿倏地抬眼,眸底氤氲烟波浩渺,平白无故的令晏庭栩喉咙干哑,连黑如曜石般的瞳仁也染上几分醉色。 傅时衿脸色泛上绯色,两相对视。 片刻转移,皆是心跳如鼓。 待到腰间猛的勒紧,晏庭栩闷哼一声,沉沉的低音被尽数收入耳中,她感受到眼前的男人呼出一口气,似笑非笑的低语:“太紧了,放松点。” 傅时衿默了一瞬,面上的绯色一瞬间敛尽,手下动作猛的收紧。 耳边的男人又哼唧了声,清贵的丹凤眼泛着雾气,眉骨隽朗,唇瓣微微抿起。 半晌,侧过眸子窥觑傅时衿一眼,见她面色冷凝,闷声道:“我错了。” 语气似有若无的隐含委屈在其中。 傅时衿勾魂的狐狸眼弥漫妖笑,将男人佯装制止且姗姗来迟的手攥在掌心,二人指节缠绕间,系带圈绕在傅时衿指尖。 女生穿着单薄的衬衫,面无表情将俊美如天神的男人抵在餐台前,空闲的右手慢条斯理关掉火。 绯唇贴近他耳垂—— 系带一点一点扯紧。 男人沉重的呼吸也愈发灼热,他如浓墨一般的眸子变幻不定,片刻,轻轻吭了声,“阿衿,我疼。”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唇瓣还附在他耳侧,清泠的声音透着温柔,“疼就对了。” 尽管语气充斥安抚,可偏生她姿态慵懒,手上的动作也漫不经心的又收紧了些,仿佛逗弄他一般。 这是傅时衿经过几个月的联系得到的总结,“你在追我啊?” 晏庭栩原本挣扎的手腕狠狠一滞,他有种在话题之外的感觉,倏地抬起眸子,旋即点了点头。 话音方落,傅时衿的目光紧紧跟随,明净的眼底倒映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她将牵制着晏庭栩的手松开,原本带笑的眉眼降下温度,看了看旁边的生鸡肉,“继续做,我饿了。” 见傅时衿没其他反应,浓墨的眸底如临深渊,深色之中,乖戾与冰冷俱在。 竭力让自己沉冷的情绪压抑下去,他眸色黯淡,重新戴上手套,开始乖巧摆弄起剩余的生肉头来。 期间,剁出的鸡肉都比之前小了些,一点一点下锅油炸,待到完全捞出,装进盘子里。 傅时衿接过,头也不回的出了厨房。 晏庭栩微垂着眸子,原先颀长的身形莫名矮了一截。 傅时衿吃完炸鸡抬眸时,刚好看到他独自站在餐台前,给剩余的鸡肉,一个一个插上牙签。 剩下的鸡肉挺多,插好的都被他稳稳放在盘子内。 见傅时衿过来,他扯出一抹笑,“吃完了?这边还有鸡块,剃过骨头的,如果还饿我在给你做。” 傅时衿视线扫过一旁剃的不算多干净的碎骨头,和一双被小刀刺破,还渗着浅红色的手套。 淡淡摇头,“我不吃了,待会还有事,要先走。” 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不知不觉和他相处那么久。 晏庭栩当即褪下手中的手套,“我送你。” 她对此,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不用了。” 晏庭栩有些局促不安,微拧的眉心更是深深刺进他眼底,这是他表明自己的意思后,傅时衿第二次拒绝他。 可能他所做的事情会给傅时衿带来困扰,他尽力舒缓语气,心尖却像刀扎般疼,“那你开着我的车走,这边不好打车。” “别逞强。”他又着重强调一句。 傅时衿勾着唇瓣,“好。” 她拿到车钥匙正准备离开之际,晏庭栩步子凌乱,手上的手套还是在半路才摘下,喉头微滚,“我送你到门口。” 他觉得,和傅时衿以后都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哪知傅时衿再次摇摇头,但这次拒绝的话,却和他想象的截然相反,“不用送我,你先处理手上伤口。” 她美眸慵懒,“既然要追,就好好追。” 淡淡的八个字,对于此时的晏庭栩来说却如同天籁。 久久没能回神,待到反应过来时,傅时衿已经走远。 ? 今天是大学月考的时候,论坛上早早就预热起来。 其中一项投票更是遥遥领先—— 746高考状元,国际医学冠军,钢琴大师万殷的傅时衿却选了建筑系专业,从此以后不仅有教授时刻惦记外加蹲点,还有校长的亲自规劝,给了她那么大的福利,如果她没有在建筑系考个好成绩,是不是就丢了大脸? 大家预测一下,她能考多少分? 底下很快就有了回复,包括吐吐苦水的建筑系学长: 一楼:本人大三学长,也是建筑系,表示建筑系真的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成天画图纸画到吐,在此预测,她顶多能及格? 二楼:我也是大一建筑系,辅导员说这次要考的东西还挺难的,城市规划管理方面的问题,还要考色彩素描,傅学霸虽然会弹钢琴还学习好,但画画这类,好像没见她接触过。 三楼:同为建筑系,快挂科挂成狗,我真没觉得那简单?所以大学霸怎么就图方便选了这个系呢? 四楼:什么就是图方便了?她自己喜欢不成吗?怎么就是图的方便? 五楼:我刚听到一个传言梅校长的意思好像是,把数学,物理,英语,这三系的卷子都给傅时衿发一份,意思好像是让她被辅导员监督着做,统计成绩之后也算进各系排名里。 六楼:所以数学,物理,英语系的哥哥姐姐们,你们就别讨论傅时衿到底能考多少分了?因为你们自己的排名堪忧。 七楼:本人数学系,如果被一个外系的人碾压,我会觉得非常丢脸。。。 八楼:而且据传言说,傅时衿到底要考几门还说不一定,你们…呸,咱们,自求多福。 九楼:你们有点太杞人忧天了,她在天才也不能在入学的短短一个半月,就把那么多科目的课程全都精通? 十楼:要我说,这次学霸可能要出丑,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给她那么大的优待!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就她不同? 第73章 傅时衿是你祖宗 十一楼:你也可以像她一样成绩那么好,毕竟人家是有史以来的746分。 十二楼:都已经是之前的事了,总是提高考状元这四个字有意思吗? 十三楼:有本事就拿钱压赌注啊,我就不信了,傅时衿真有那么天才?医术,钢琴,成绩,虽然她不可否认的厉害,但大学这么多门学科,真当吃素的? 赌注币一块钱十个,很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赌上几块钱。 很快,金额达到可怕的地步。 两个观点的赔率也相差甚大,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投,傅时衿不挂科这项,其余全部都是傅时衿必挂。 要想不挂科的话,其实到达分数线就行,那一部分人对傅时衿的要求很宽松,也没想着她能考个高分。 这条投票底下的回复越盖越多,其中有不少是不太相信傅时衿的。 傅时衿刚入学,就进了京大实验室,平常课程虽然也参加,但却没几个人敢真正上前和她打招呼。 因此朋友也少的可怜。 眼下大多都是中立的路人,论坛上讨论的热火朝天,却浑然不觉,这件事已经被不少人知道。 是一个京大学生借傅时衿的热度博取关注度,将自己的论坛账号公布出来,上面还连带着内涵傅时衿会挂科的那条帖子。 帖子一经发出边得到热议,不到一个小时就上了好几个热搜。 毕竟傅时衿的另一个身份,万殷在娱乐圈太有知名度,粉丝也很关心他们偶像的具体情况。 但看到是对傅时衿不利的帖子时,一时间恨不得将公布论坛账号的人骂上几个来回。 公布就公布,关傅时衿什么事? 那位公布账号的人还对这个帖子发出自己的看法,声称傅时衿这次京大考试,必定会挂科。 因为她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学习那么多科目。 语气中的笃定将很多不了解情况的网友带跑偏,更何况其他人对京大这两个字有种天然的敬畏,因此也被那学生信誓旦旦的说法改变原本的观点。 这倒是让傅时衿的粉丝彻底炸开了锅,他们刚知道消息,评论区就一堆贬低傅时衿眼高手低的人。 当即开始辩论—— 一楼:没长眼睛吗?帖子下面的留言明明是教授们对傅时衿寄予厚望,虽然也在系统排名里,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怎么你们也在京大是吗?还是多了她一个人的成绩,就能让你挂科了? 二楼:老娘真是服服的了,好久不出来骂人是不是真忘了音符们都去养老了? 三楼:我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四楼:傅时衿到底是谁,有完没完了一直出现在热搜上,你们不烦我还烦呢?有病,一个素人远离娱乐圈能死是不是? 五楼:你他妈瞎吗?傅时衿是你祖宗! 音符是傅时衿的粉丝名,自从她被扒出另一个身份是万殷以后,明明是个学生,在娱乐圈的热度却比一线明星还要高。 惹得不少人一直眼红嫉妒。 前排全是傅时衿的粉丝发言,到后面,却是水军开始大肆吹捧起来。 还和处在疑惑中的路人对喷,在不知不觉间败坏好感。 第74章 跪一晚上 月考来临之际,网上还是一番热火朝天。 明天就是月考,月考后便是竞赛。 傅时衿忙的脚不着地,也没功夫关心网上对她的评价。 傍晚,落日余晖时,一切都被蒙上昏黄的倒影。 傅时衿回到自己的复式公寓后,眉间染上一抹倦色。 随手看了条消息,是闲来无聊的刘院士发微信调侃她,“傅小姐可得好好考试。” 附图是今天上微博看到的截图,里面两方争论不休,吵的热火朝天。 她抽空去微博上看了一眼,那条热搜找不到,估计是被沈黔看到后,和公关打过招呼删了。 翻几下微博找到曝光帖子的人,美眸凛冽,微湿的碎发拂过额间,随手赏那人一个一百年禁言套餐。 长舒一口气,回复刘院士过后便进入梦乡。 ? 京都 寂静无声的夜里,气氛无端诡秘,京都一处别墅内,隐隐约约的争吵穿出来,透过后半夜淅淅沥沥的雨声,令人听不分明。 许祠吊儿郎当坐在客厅内的单人沙发上,温热的指腹摩挲着透明的水晶杯,浓稠无光的星眸微眯,目光凝聚在杯身折射的五彩斑斓上。 余光却是紧追二楼书房,透过缝隙,浅淡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这个木行到底是谁的人,怎么之前没有出现过?” “好像是之前被刻意隐匿行踪,和我们对垒的公司也没爆出来他们请到木行这个建模师。” “难道新项目要就此废掉?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对手公司的情具体资料都不正确!” 隐隐约约还裹挟摔东西的声音,许祠见时间已经指向十点,许父也从二楼下来,身后跟着看起来同样心情不虞的助理。 许父在看到许祠时,紧蹙的剑眉微不可察的一顿,“怎么才回来,又去哪鬼混了?” 许祠背靠沙发,半仰着头,眉目冷淡,即便是仰望他,许父也没从中看出多少尊敬来。 少年笑的恣意放纵,“听说你的项目亏本了?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许父先是怔愣片刻,旋即脸上瞬间勃然变色,大掌捏着的文件袋突然发难,朝他脸上砸去。 文件袋是硬皮质的,在他含笑的侧颜上划出一道红痕,文件袋随之落地,他神情也倏地冷了一个度。 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这一眼看的许父心底莫名一凉。 就在这时,许鹤眉宇一抹醉意,脸颊通红,晃悠着身形被佣人扶着从门外进来。 在看到许父时,朦胧的目光短暂清醒,他开口:“爸,怎么还没睡?” 许父落座在离许祠不远的沙发上,原本阴翳的眉宇柔和不少,“天天出去喝酒,有空到公司多学学,将来接手公司,也能尽快适应。” 许鹤瞥了他一眼,没注意到许父身后的许祠,他满不在乎道:“爸,不是还有你吗?反正公司也迟早是我的,难道你还能给那两个杂种不成?” 在许鹤眼里,许祠和许橙身为原配生下的一双儿女,始终是破坏他们家庭的外来者。 许父对此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轻轻拍着许鹤的手,“早点了解公司内部,有助你笼络人心。” 两人“你侬我侬”之际,身侧徒然闪出一拳,砸在许鹤醉意朦胧的脸上,俊美侧颜上桀骜不驯,唇角邪佞上扬,话似挑衅:“杂种都能把你摁在地上打,那你是什么?巨婴吗?” 突然挨了一巴掌,许鹤反应过来后瞪大眼睛,怒视着许祠,“你打我?”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许父将许鹤从地上扶起来,脸色黑沉如锅底,眸中泄出令人生畏的阴翳,“许祠,动什么手,他是你哥哥?” 许祠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神情似笑非笑,嘴角透着讥讽,“哥哥?婚内出轨,被别人叫做私生子的哥哥?” 这句话像是说中许鹤的忌讳,他骂了句脏话,捏紧拳头朝许祠砸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许父紧蹙眉头,声音拉长,隐有不耐隐于其中,“都给我松手!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许祠,停手。” 两道身影却愈打愈烈,像是不分出胜负就不罢休似的。 许父神情冷静,眼底深处是不怒自威的冷戾,他冷斥道:“许祠,停手,你确定要现在惹怒我?” 话音落下,许祠的动作也有所减缓,碎发被渗出的冷汗湿润,隐匿在发丝的眸子黑沉深邃,修长指节紧攥成拳。 他脑中徒然浮现许橙和躺在床上母亲的身影。 他说的对,自己现在根本没资格与他抗衡,惹怒他的后果,许祠也承担不起。 如果许父稍稍动些手段,不仅仅是许橙,可能就连母亲也会遭受迫害。 虽然三个人都是许父的亲生子女,但许父厌恶原配,所以也厌恶他和许橙。 只喜欢许鹤那个私生子。 他停下欲打许鹤的手,由于动作顿住,下一秒,被人一拳揍在脸上,嘴角钻心似的疼,但这点疼比起心底升腾而起的凉意,根本不算什么。 舌尖隐隐尝到一股腥甜,幽深的星眸内,红血丝格外明显,整个眼眶因为愤怒呈现诡异的红。 在他愣神时,许父已经把许鹤拽在身后轻声安慰,“身上的伤口疼不疼?你跟他打什么?” 许鹤眉间透着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是他先打我的,爸,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许父觉得头疼,不耐的朝他摆摆手,“行了,处理你的伤口去。” 许鹤自他身边经过,临走前,轻笑一声,蕴含无尽的讽意。 看,他永远只会偏心除你之外的人。 垂落在腿间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不顾,给许鹤一拳。 待到客厅只剩两人时,许父紧锁深眉,声音格外冷漠,“去外面,光着膀子跪一晚上,以后就申请住校,不是节假日别回家。” 现在正是秋季,夜晚的风格外的凉。 跪下地上吹一晚上凉风的话,估计会感冒发烧。 但许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同样,许祠也没有求情的意思。 三下五除二,身上的黑色毛衣被他扔在地上,冷冷瞪了许父一眼,转身出门,头也没回。 第75章 疑似缺考(一次性发了今天的三千,后面没有了哦!) 本来只是一个小学校的考试,但因为傅时衿的缘故,这场月考受到诸多关注。 更有甚者,一些媒体为了博取热度,一大早就蹲守在京大校门旁,准备拍些东西回去当素材。 “不是说八点就要考试吗?这傅时衿怎么还没来?” “艹,老子蹲了四个小时,如果她不来,那我岂不是白等了?” “我比你还早一个小时呢,到底谁散布的假消息?” “那就直接发通稿,说她缺考得了,白跑一趟,回去拿不到东西交差,再被老板骂一顿,谁受的了?” “好主意!” 为首的那人朝身后挥挥手,不耐烦道:“散了散了!” 其他记者秉承着不得罪傅时衿的心理,又在校门口蹲了一会,但八点过半,傅时衿还是没来。 几位记者面面相觑,“这下是真缺考了?什么情况?” 也就是说,他们比前面几个记者蹲的久就算了,得到的真实消息还被他们抢先一步报道出去。 多蹲一个小时=白蹲。 记者们:? 几个记者骂骂咧咧离开时,傅时衿早已坐在校长办公室完成三张卷子。 梅书荣正站在她身旁,她手底下是一沓厚厚的试卷。 办公室内的气氛明显冷肃,除了傅时衿笔尖摩挲纸面的声音外,针落可闻。 手下的卷子足足有二十来张,除去傅时衿要考的建筑系以外,都是最近热门系的试卷。 也是检验傅时衿旁听成果的时候。 期间,梅书荣目光似是被紧紧粘在试卷上,饶是他见过无数天才,此刻也难免有些激动。 他收敛面上笑意,温声问道:“竞赛准备的怎么样?这几天复习补习,压力大吗?” 傅时衿手上的动作没停,闻声抬眸时,眉目冷淡,“还行,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话音落下,便继续垂眸书写笔下的试卷。 梅书荣见状点点头,便没在打扰她。 ? 网上信息不停发酵,傅时衿缺考的通稿发出去后,引起轩然大波。 毕竟之前水军把傅时衿吹的一套又一套,恨不得直接表明她能考满分似的。 不断和路人对骂,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路人就算有期待值,在看到那些评论后,对傅时衿的好感度也会减免不少。 众人看到通稿后,纷纷冷笑连连。 “缺考是一个学生该做的事吗?不会是粉丝把她捧得太高,所以傅时衿怂了?” “还真有可能,不仅她眼高手低,就连她粉丝也是,傅时衿考的高考状元,搞得跟他们自己考的一样。” “那么能吹,殊不知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这下傅时衿可真的要成为笑话了!” 大多数人都是看好戏居多,各种连带嘲讽的言论轮番展现,占据前排的几个评论更是得到几十万人的点赞。 粉丝只能看着干着急,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吹嘘傅时衿得到的成就,明明他们佛的很啊? 毕竟傅时衿又不是爱豆,不会经常出来营业。 但谁知道她一个学生还能引起那么多的关注。 …… 天澜湾内 傅时邬一张布满怒意的脸十分精致,单腿交叠,半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漆黑一片的眸子紧盯着手机屏幕。 嘴上絮絮叨叨的,骂着脏话,“靠,他们都是什么东西,没傅时衿好看没傅时衿学习好没傅时衿厉害,还敢嘲讽她?哪来的臭脸?” 一旁的晏庭栩挑了挑隽朗的眉,微垂着眸子,把玩着腕间编织而成的黑色系带,纤薄的唇时不时勾起,明显出神的状态。 傅时邬一阵愤愤不平,不停敲击手机打字和网上的人对骂,见旁边一直没有声音,歪着头正想瞟他一眼。 结果下一秒,手机就叮咚一声,对方新的留言被他收入严重: ——你个脑残粉,有病你,逮着我骂三个小时了,有完没完?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傅时衿必糊,不糊我头插马桶。 傅时邬:“……” 嘴边又是一声国粹,终于把那人骂到退网,他才有空看向晏庭栩。 低声问道:“你发什么呆?” 晏庭栩靠在沙发上,腕间编织的黑色系带微暖,干燥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脑海中全是傅时衿温热的呼吸,散落雪白颈间的发丝,和懒散荡人心神的动作。 喉头性感的滚动,身体有些燥热,待听到身旁傅时邬的呼唤声时,才倏地抬眸,目光冰冷到没一丝人气。 晏庭栩背靠着沙发,指尖轻点着沙发扶手,声音无端的冷,“有事就说。” 眸底明晃晃的勿扰刺痛了傅时邬的眼,他猛的坐直身子,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委屈,“我妹妹被骂了,哥,你们公司的公关能不能借我?” 晏庭栩闻言,指尖顿了顿,他低垂着眸子,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在里面,“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傅时邬恍然大悟的应了声,“我都忘了你不玩微博。” 他正要凑近,却见晏庭栩慢吞吞的拿出手机,点开微博,轻车熟路的找到属于他妹热搜界面,看完之后,眸底愈发的冷。 傅时邬:“……” 他不可置信的说,“哥,你啥时候也关注这些了?” 以前不是死都不下吗?还嫌弃微博累赘来着。 晏庭栩见状收了收神,“想下就下了。” 依着傅时邬对他哥的了解,这句话就差没把“多管闲事”四个字挂在嘴边…… 他轻飘飘的转移话题,还颇为殷勤的给他递了支烟,“哥,公关,借我用用。” 晏庭栩抬了抬眼皮,目光随性落在那支烟上,声音低沉,“已经戒了,不抽,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妹妹吗?现在知道后悔是不是晚了?” 傅时邬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戒了?” 不过男人显然没有回复的意思。 他索性叼着那支烟,欲点燃时,被晏庭栩充斥冷意的目光扫了一圈。 傅时邬抖了抖身子,有些发怵的问道:“咋了哥?” 他语气透着漫不经心,但落入傅时邬耳中时,却被圣旨还重要,“要抽去外面抽,烟味太重。” 男人叼着烟的脸色古怪复杂,“哥,许久不见,变化真大。” 旋即默不作声的把还未点燃的烟扔在桌子上,继续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现在当然不讨厌,其实我仔细想了想,我妹妹优点好多哦,还长得好看,呆呆的,就是性子有点冷。” 傅时邬说到这轻笑一声,“不仅性子冷,还烈,一点亏都不肯吃。” 晏庭栩手指拢起,眼眸深邃黑沉,神情冷淡,“哦,但她不喜欢你。” 所以你夸什么夸? 傅时邬闻言,原本兴奋的表情徒然颓丧下来,他叹了口气,“就是说,那谁能知道,相处十几年的傅音音,是那么歹毒的人,我完全被她带跑偏了!” 男人古韵的丹凤眼微眯,闻言拧了拧眉心,声音又冷了些,“你如果抱着这种心态和她缓和关系,恐怕一辈子都缓和不了。” 傅时邬少爷脾气也上来了,他冷哼一声,“那我还能怎么样?她直接把我联系方式拉黑,我总不能换个手机号死缠着她?” 傅时邬合了合眼,心绪不宁的拿起先前的那支烟,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晏庭栩透过未闭的门,看到那个在烟雾缭绕之中的身影。 半晌,懒洋洋的嗤了一声,“活该!” 网上的骂声还在发酵,傅时期正站在落地窗前,新招的助理正在为他汇报工作。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所以傅时衿到底有没有缺考?” “拜托,已经实锤了好,八点还没到学校,不是缺考是什么?” “有时候营销号的话也不能全信,他们不是最会胡编乱造吗?反正我是相信傅时衿不可能缺考的。” “她连高考都能请假,缺考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高考那是为了参加国际比赛好吗?别胡说!”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幽芒,他转身看向正热火朝天讨论着的那群人,问道: “傅时衿怎么了?” 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正在讨论的员工们看到傅时期说话,纷纷噤声,小心翼翼的解释,“抱歉老板,我们下次一定不会在工作时间讨论这些了!” 傅时期锁着眉毛点了点头,脑海中回想起文件袋里,傅音音刺杀傅时衿的描述。 他心脏疼了一瞬,略微张了张唇瓣,“没关系,去忙。” 话落,众人作鸟散。 直到身边没人时,傅时期才拿起手机,点进热搜了解情况。 在他垂目看热搜时,身后突然来人,邓贤明在不远处看着他,挑衅出声: “你的妹妹这次闹出的阵仗还真是大,把我买的热搜都给压下去,如果她和你没关系,我还考虑要不要拔把她签进工作室。” 傅时期冷冷的看他一眼,“你觉得如茴工作室愿意放人?” 邓贤明脸色微僵,沈黔现如今把傅时衿当宝贝,怎么可能愿意放人,倒是忘了傅时衿的另一个身份。 邓贤明有些可惜。 傅时期神情漫上讽意,“没有那个本事,就别轻易开口?邓经纪人做事不是总喜欢把别人的路给封死吗?” 第76章 官宣? 邓贤明脸色狠狠一变,旋即缓下心神,语气似宽恕,“你还是太嫩,不把路堵死,难道任由他压你一头吗?你说是不是,傅时期?” 话到尾声,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确实是把傅时期的路给堵死了,可傅时期却依旧压他一头,让他一个金牌经纪人,在公司被人指指点点。 傅时期闻言,眸子黑白分明,语气恢复以往的样子,格外的冷,“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再去想怎么堵别人的路。” 傅时期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滑动,下一秒,一条新微博出现在主页上。 傅时期:我相信她傅时衿。 热评第一:??? ——卧槽,什么情况?吃瓜吃到自家房子塌了? ——这算是官宣吗?我不信。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就和碎冰冰一样碎一样冷。 ——可能是兄妹。。。名字好像。 ——你相信她?所以你和她啥关系? 不过一分钟,就有几百条留言,傅时期微微低头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眸子半垂,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剪影,背影颀长。 邓贤明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他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看到微博热搜时,一下子变了脸。 他见状怒吼道:“你做了什么?” 傅时期心口一直郁结的气性终于散开,他勾着唇瓣,低醇悦耳的声音响起,“希望这一次,邓经纪人还能把我的路继续堵死。” 他眉目间尽是云淡风轻,“如果邓经纪人没给我洗白,恐怕会玷污了你在内娱的名声?” 邓贤明眉心一跳,心底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你到底发了什么?” 傅时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十分明显,他双手交叠,斜着眼看他,颇为意兴阑珊,“绯闻啊,我想看看你怎么样才能在不得罪如茴工作室的前提下,给我洗白。 还是说,会为了自己的声誉,不得不把我当成预谋者推出去,然后马不停蹄的解约?” 他转身出门的一瞬间,又侧眸看向邓贤明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解约的话,记得把解约合同提前发给我,我好让新找的经纪人看一下,免得让你找到机会,第二次算计我。” 邓贤明面色铁青,原本就攥紧的指甲嵌的更深。 “你给我等着。”冷冷留下一句话,便匆忙走出房间。 看来是去处理公关的事情。 待他走后,傅时期神情怔松,疲惫的捏着眉心。 刚才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发那条微博的原因,是为了气邓贤明,还是自己被网上那些辱骂傅时衿的言论给气到。 ? 通过顶流歌手傅时期发的那条微博,傅时衿缺考这件事更是到一种白热化的阶段。 由于傅时衿和傅时期的关系不明,和傅时期的女友粉秉承着只要是女的就不能靠近我家哥哥的言论,将年纪轻轻就获得不少成就的傅时衿贬低到一文不值。 期间,战斗力无人能敌,不仅徒手撕了类似于两人是情侣的热搜词条,还将傅时衿人品低下给送上了热搜。 傅时期原本想用这个来威胁邓贤明主动解约,但微博发出半个小时后,粉丝的战斗力太过强大…… 竟然,那么能骂…… 傅时期有些犹豫,可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邓贤明一定会把他推出去,到时候他也可以不用再受他的控制。 但同样,傅时衿会被他的粉丝骂到邓贤明和他解约的时候。 看着那些刺眼的言论,傅时期长舒一口气,眸底无波无澜,指尖淡淡的编辑微博。 他想,算了,毕竟哥哥总是要让着妹妹的。 片刻,新的微博重新发出去: 傅时期:衿衿是我亲妹妹,不是情侣关系,不要过分解读,我相信她不会缺考,因为她平时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也是个很优秀的人。 这条微博发出去之后,原先骂的激烈的粉丝突然画风一转。 ——讨厌~怎么不早点说是妹妹呢?我这个嫂子献丑了。 ——骂完还敢自称嫂子,不愧是你啊。 ——傅时期的妹妹难道不是傅音音吗?她们两个什么关系?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妹妹? ——谁知道,果然豪门恩怨多,上次傅家主不是还被爆出轨吗?傅家现在大不如前,也就是姓氏有所威慑而已。 网上的言论两级反转,原本骂傅时衿的人转而维护她,那条就连傅时期都看着不爽的热搜也被降下来。 傅时期发完微博后才松了口气,他眸子看向窗外的景色,声音有些哑,“看来得想其他办法。” 和邓贤明迟早要解约,他根本用不着心急。 ? 傅时衿考完试之后,考卷被校长归拢在一处,捏着试卷的手有些抖。 他一直在旁边监督,根本不可能会有作弊的机会,就是如此,才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梅书荣原本面无表情的俊颜略显柔色,“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的竞赛,有把握吗?” 傅时衿闻言抬眸看了一眼,语气似乎裹挟着一股子,埋怨? 她清清冷冷道:“没把握的话你让我参加干什么?” 梅书荣茫然的“啊?”了一声,“你不想去吗?怎么不和我说呢?” “……” 傅时衿也懒得和他计较,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她眉梢轻挑,淡淡开口:“怕说了麻烦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梅书荣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几分,他朝傅时衿摆摆手,“去,回去记得好好睡一觉,明天的竞赛还是很重要的,得养足精神才行。” 傅时衿静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和他继续浪费时间呛声。 傅时衿走出校长办公室时,沿途路过的人都脸色异样的看向她。 顾许姒不知道从哪得知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消息,风风火火的朝她跑过来。 水光涟涟的眸子似乎蒙上一层水雾,在见到傅时衿时,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踉跄几下。 欲要摔倒时,面前的女生扶住她,美眸潋滟,漫不经心的声音撩人心弦,“小心点,跑那么急干什么?” 顾许姒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被撩到了。 脸颊染上绯红,指尖不安的紧搅在一起。 第77章 没有歉疚 她声音变得含糊不清,羞赧小声道:“衿衿,那些营销号断章取义,硬要说你缺考!真是太可恶了!” 她嘴边嘟囔着,还作势点点头,似乎对此等行为深恶痛绝似的。 不过下一秒就化为星星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澄澈仰慕: “不过你哥哥及时帮你说话,还正大光明的说你是他亲妹妹,所以现在他的粉丝也都向着你啦,现在谁敢骂你,就会被他们通通消灭!” 话音落下,她作势双手合十,随意在空中划拉几下,很唬人的动作,不过对于傅时衿却没有什么威慑力。 傅时衿将险些栽倒在她身上的女生拉开,面不改色道:“考试的事不必担心,成绩出来的那天,谣言自会消失。” 她勾人的眼尾轻挑,面色轻率,“不过…哥哥?是谁?” 顾许姒莫名的察觉到一股杀气,她吞咽一口口水,“就是傅时期啊,顶流歌手,好多好多好多粉丝呢!” 她“啧”了一声,一字一顿淡淡道:“可能他认错了,眼神真不好使。” 顾许姒笑的殷勤讨好,她不敢说,傅时期其实是点了她的名字,还艾特了她的微博,所以根本不会有搞错的几率。 脚下步子不停,连忙跟上傅时衿,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 呜呜呜好可怕!!! 待到走出校门时,身后依旧跟着那道娇小的身影,她转眸斜睨着顾许姒,“你是要一直跟着我回家吗?” 女生反应过来,白嫩的脸蛋刷一下变得通红,她摇摇头,“你先走,我还有课业没做。” 说完便转身逃也似的跑回学校。 傅时衿眨了眨眼,慢吞吞的走出校门。 一辆低调内敛的跑车拦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晏庭栩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再往下,是素白修长的指节,正攥着纯黑的方向盘。 傅时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腕间大概有个看起来颇为累赘的东西,只不过到底是他人隐私,她并未细看。 男人在见到傅时衿时,眼瞳深了几分,清绝的丹凤眼狭长微挑,朝她点了点头,“衿衿,有记者在拐角处守着你,先上车,我带你回家。” 她听言上车,车内和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淡淡的烟味,这次则是扑鼻的冷香,像是被人刻意熏陶过。 身边的男人薄唇抿了抿,目光落在眉眼低垂的傅时衿身上,“准备去哪?网上那些消息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处理了。 我觉得你需要专心想想,中午吃什么?” 话音落下,递给她一杯酸酸甜甜的柠檬水。 傅时衿闻言,接过那杯水,冰冷的眸子回暖不少,傅时期给她带来的麻烦难免坏了心情。 更何况,她不想和傅时期扯上任何关系。 傅时衿侧眸看他一眼,从她的角度,眉骨隽朗,线条分明的下颌十分清晰,平添几分禁欲的诱感。 “去揽月公寓,谢了,有空请你吃饭。”傅时衿眉目间难得认真。 晏庭栩深色眼瞳流转复杂的情绪,他难言开口:“傅时邬也向我借过公司的水军。” 就这么一句,傅时衿大抵会知道意思。 空气中静默一瞬,傅时衿目光怔了片刻,“请你们公司的水军要多少钱,帮我打给他。” 晏庭栩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幸灾乐祸。 微凉的语气却充斥温柔,他沉沉的声音压低,轻轻哄着,“给你用自然是不要钱的,别有心理负担。” 傅时衿捧着那本柠檬水又喝了一口,试图麻痹心尖上的酥痒,她白皙的手撑着脑袋,神情懒洋洋的。 她幽幽道:“总是要还的,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许你一个条件。” 晏庭栩见状也没继续坚持,只是在听到条件二字时,指尖微动。 见傅时衿手中的柠檬水已经过半,他皱了皱精致的眉,趁着红路灯,纤长的指尖探过去,想将柠檬水放在车内自带的小冰箱里。 傅时衿眸子凶凶的瞪他,“那是我喝过的。” 她以为他也想喝,毕竟柠檬水这么美味的饮品估计没人能拒绝。 晏庭栩闻言轻笑一声,原本的想法硬生生绕了个弯,他殷红的唇微张,叼着吸管饮了一口,“天气冷的时候,少喝点冰饮。” 尽管柠檬水不是冰的,但喝太多依旧容易生病。 傅时衿自知误会了他的意思,垂下眼眸没在说话。 晏庭栩将她送到公寓后也没多留,“明天的竞赛尽力就行,这几天你太累了,今天晚上多休息。” 见傅时衿长睫垂下,他只能看见她头顶的小小发窝,隐于浓密的黑发下。 更显得她乖乖巧巧的,格外招人喜欢。 晏庭栩没忍住,大掌停在傅时衿头顶,修长的指尖整理她额间碎发,满腔温柔尽数揉碎进眼底,“要记住,衿衿足够优秀,不必畏惧任何人。” 在晏庭栩眼里,傅时衿还只是个精通医术,精通赛车,学习优异的学生。 并不是踹了他一脚,还通过脚的面积给医药费,并且给多了还让他还钱的1号。 晏庭栩送傅时衿回公寓后便走了。 翌日 这个时间也是其他考生的第二场考试,因此,校门口依旧有记者早早蹲守。 待看到傅时衿时,连忙跑上前,冷声问道: “傅小姐,对于缺考,你有什么能解释的吗?” “作为学生缺考,不知道学校有什么处分?” 傅时衿不知何时停下步子,勾唇妖笑,“解释什么?一切还是等成绩出来,至于处分,为什么要有处分?” 记者继续咄咄逼人,“可你不是缺考了吗?难道就没有丝毫歉疚吗?!” 哪知傅时衿十分慵懒的摇了摇头,唇瓣微张,语气漫不经心,却将在场的人气个半死,“还真没有歉疚,为什么要有?” 偏偏她语气莫名,还惺忪寻常,让人觉得她只是说了类似于“今天天气很好”的话。 几位记者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没想到傅时衿这么豁得出去,这段视频放出去,她会被骂惨! 几位记者还想再问什么,傅时衿却转身走进校门。 今天的素材已经够多,他们赶忙回到自家,准备认真编辑文案强先发出去。 第78章 竞赛进行时 这次的竞赛是全国竞赛,这样的赛事本该由教导主任亲自带领的。 但临近出发时,她还未走进校长办公室,便听到这么一句冷哼,“我可不想带品行败坏的学生。” 教导主任是个长得十分美艳的女人,脸上妆容精致,面容昳丽嚣张,在京大留有威名已久。 彼时,傅时衿在门外弯了眉眼,纤白指节轻敲了敲门,正在争论的两人看到门外的傅时衿,面上皆浮上尴尬之色。 尤其是教导主任,脸色微微一僵,但还是扭头看向其他方向,不屑给傅时衿一个好脸色。 梅书荣招呼她进来,傅时衿偏头饶有兴味的看向她,随即沉声道:“既然教导主任不愿,不必强逼着。” 接着一字一句像是风凉话,“免得她老人家觉得玷污了她的名声。” 话音刚落,教导主任眸底浮现冷色,上下打量傅时衿半晌,用手指着她道:“你说谁是老人家?” 实际上教导主任才三十多岁。 傅时衿慢慢的“噢”了一声,尾音上挑,眨着眼反问她,“你说谁是品行败坏的学生?” 这语气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而是猫儿逗弄老鼠一般,寻个事情找找乐子似的。 见教导主任涨红着脸未曾回复,她语气加重几分,“主任怎么不说话?” 话音落下,傅时衿已经寻着一处自行落座,掌心撑着下巴,在看向她时,还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教导主任放缓神情,原本的羞赧已然褪去,抹着复古红色的唇瓣勾起讽刺,“总之我不会带队的。” 若是校内另外的学生到也罢,起码好掌控,拿到成绩逢人也能提她的名字,她也能借此得到上面发的奖金。 但傅时衿?如今有那么大的黑料在,谁想被她给缠上,真是晦气。 两人聊天途中,梅书荣眉头紧锁,越蹙越深。 他也不好强迫,只是朝两人懒懒的挥了挥手,“即是如此,傅时衿就由顾主任亲自带领。” 教导主任闻言轻笑一声,两人向来是死对头,这声笑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面色迤逦的女人低眸看这腕间的棕色手表,抬眼时已是趾高气昂的样子,“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还用那双轻蔑的眸子扫向傅时衿,嘴角似有若无的牵扯,“祝傅同学凯旋而归?” 傅时衿垂了眼睫,氤氲雪色的精致侧颜没什么表情,只是幽幽的侧眸看她一眼。 少女眉目冷淡,黑白分明的眼瞳有些勾人,嗓音微哑,“除了凯旋而归,难道还有其他结果吗?” 教导主任措不及防被噎了一句,片刻后恢复以往居高临下的表情,“希望如此。” 后又小声道:“还没开始比赛,说什么大话!” 离开办公室后,校门已经停好校车,传言中的顾主任站在车门前,即便脸色很臭,但到底没有对学生发作出来。 两人出发的同时,网上的言论再次反转了一波。 那段视频可以说是实锤,关于傅时衿缺考且毫无愧疚的言论流出。 微博上的网友们又是一阵愤怒,这下就连一直向着傅时衿的路人也无话可说。 缺考却丝毫不在意,这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态度吗? 还是在没有特殊原因的情况下。 网上喷傅时衿的言论再次变多,随之变化的还有傅时期粉丝的态度。 不少人都略有迟疑,但毕竟是他们偶像的妹妹。 只能保持中立,但看到有些人的言论误伤到傅时期时,还是会亲自下场撕一波。 傅时衿这次参加的是cia,物理竞赛,含金量很高,参选的选手也多到可怕。 比赛主要强调单独的个体,不然也不会每个学校都只派一个人参加。 分为笔试和研究两项,参赛选手需要通过笔试选拔过后,最终进入总决赛,也就是研究。 做出的试卷会由电脑实时批改,难题则是由几百名老师亲自打分,整场比赛分为上半场笔试和下半场研究。 傅时衿候场时,一同参赛的选手阵阵惊异的看向她。 其中一人小声嘟囔:“那个不会是傅时衿??得了国际大赛冠军杯的傅时衿?” 旁边有人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朝傅时衿的方向看去,“还真是,她前几天还被网友指责缺考来着,没想到还有闲心跑来参加cia。” 男生挠着后脑勺,缓缓道:“我看着也不像是缺考的人啊…”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闲话全都被傅时衿自行忽略,那些流言蜚语等试卷成绩出来后,自会尽数消失。 待进入考场时,身旁的几人才安静下来。 考卷分发,傅时衿目光凝聚在黑白分明的纸张上,暗自勾了勾唇,确实挺刁钻的。 提笔落字,每每看题时,手下偶有停顿,但比起其他人,可以说是十分流畅了。 不到半个小时便写完ab两面,偶有监考老师在她身边停顿。 看到力道遒劲有力的笔锋时,皆是满意的点点头。 手上的试卷又翻一个侧面,隐约有考生侧目而视。 “靠,做的那么快?脑子里安了计算机?” “我才刚做b面啊,有完没完啊,短短一个小时翻了三次。” “不会是瞎写的,这题型不仅难度系数大,计算量也庞大的可怕,怎么可能做的那么快?” 倒也不是傅时衿的声响打扰到其他人,而是整个考场疏散,只要稍微有点动作,旁人就都能注意到。 被迫接受凌迟就算了,谁知道傅时衿她,特喵的提前交卷了竟然? 眼前的监考老师一脸不可置信,“你确定不再检查一下?” 傅时衿摇了摇头,抬眸将手中试卷递给他,“不用,已经检查过了。” 这么重要的赛事,不再检查一遍吗? 这是监考老师很想问出的话。 虽然以前也有学生提前交卷,但也不带这么早的。 监考老师尽量接受事实,“你可以先在西一楼等一下,到中午十二点时,会组织吃饭,随后就是下午的实验赛。” 等到下午时,应该就没有这么多人了。 到时候考卷改出来,会淘汰一大半的参赛者。 第79章 杀人诛心 傅时衿点了点头,“谢谢老师。” 考试时间到了之后,齐齐交卷,由监考老师带领几人去食堂吃饭。 他们考试的地点是就近选的一所学校,期间,傅时衿与他们集合时,所有人都面带惊异的偷偷看她。 易风终于忍不住脱口问出声:“傅同学,你那么早交卷,真的…都做完了吗?” 傅时衿闻言,漆黑一片的眸子微垂,淡漠着嗓音,“做完了。” 似是奇怪他为什么如此问,于是傅时衿疑惑反问,“不会还有交白卷的人?” “……” 他们也不想交,但有些题型完全没见过,光是前面的选择题就能耗费一大半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做到d面就交卷。 易风朝着傅时衿尴尬的笑了笑,连连摇头,“我可没交,不过最后两题是蒙的,实在不会做。” 傅时衿美眸慵懒,掌心撑着下巴,肌肤像浸了水的白玉,偏生唇瓣殷红,她漫不经心启唇: “最后两题很难吗?” 她觉得只是用到的公式多了些。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静默了几秒。 他们是参加过竞赛的人,自然看过最后一道题的题型,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 至少易风敢打赌,那两道题绝对是超纲了的。 这时,傅时衿身后一个带着黑框眼镜默默无闻的男生,在静默之中措不及防啐了一口,“说的倒是好听!” 周遭的氛围更安静了些。 傅时衿对身后不屑的男声视若无睹,只是继续对面前的人道:“离下半场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讲讲我的思路,仅供参考。” 参加竞赛的学生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其中易风首当其冲,“真的啊?最后两道题我想了十几分钟,但一点思路都没有,正愁没人教呢!” “那就谢谢傅同学,我也被最后两题困扰许久。” “谢谢傅同学,傅同学真是个大好人。” 黑框眼镜的男生见没人理他,顿时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不行。 他垂落在身侧的指节猛的攥紧,抬起眼眸竭力遏制内心的愤怒。 但隐隐颤栗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他的情绪,“她做的是否正确还不知道,这么迫不及待干什么?” 话罢,原本攥紧的指节松了松,目光嘲弄,“指不定是为了误导你们,好在接下来的比赛获利呢?” 其余参赛选手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风率先出口,“傅小姐作为国际赛冠军,也不在乎全国赛事的荣誉?况且听不听题都是我们的选择。” 尾音落下,易风扬着下巴,朝旁边餐桌的人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做出的选择,无论对与错,总得知道承担后果?” 其他人更是一直注意这边的动向,听言连连点头,“傅小姐的答案就算是错的,我们也不会受到影响,都有自主判断的能力。” 黑框眼镜的男生见状迷起眼瞳,视线冷的渗人,“我看你是收了钱?马屁精!” 众人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能挑刺。 易风目光隐含厌恶,从没见过这么能纠缠的人。 他坚毅的眉宇掠过不耐,“你他妈才是马屁精,话那么多有病你?” 黑框眼镜的男生正准备嘲弄出声,就在此时,这所学校的播报响起。 上半场被淘汰的学生如下:任司,马侗,沈佳……请听到自己名字的同学自行离开学校。 来来回回足足有几百多个名字,让人为之咂舌。 待到播报结束时,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 只见易风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黑框眼镜男生: “我记得任司是你的名字?第一轮就被淘汰的感觉怎么样?好受吗?” 他话中带着嘲讽,“你说别人的时候,有考虑过自己是个废物吗?” 几道不善的目光落在黑框眼镜男人身上,他们也帮着易风说话,“是啊任司,傅小姐又没惹着你,干嘛一直针对她?” 这也是几人不太能理解的事情。 任司看起来隐忍不发,但眸中的暗恨做不得假。 他胸口跌宕起伏,“你们凭什么都向着她?明明都是第一次认识,凭什么对我态度那么差?” 易风闻言轻笑一声,“那你仔细说说,到底谁对你态度差劲了?” 他眸光似笑非笑,看向垂着眸子的男人,声音拉长,“在场的人,有欺负过他的吗?” 众人连连摆手,恨不得马上摆脱任司,“大多数都没说过话,我们对他其实都没印象。” 也就易风人缘好,还记性不错,和不少人都打过招呼。 这才记得任司的名字。 任司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原本苍白的面色几近透明,“你们现在的态度难道还不算差劲吗?” 他用手指着懒散的傅时衿,义愤填膺的道:“和她同仇敌忾,一直对外,我不正是被你们排斥在外的人吗?” 他声音徒然拔高,狠厉道:“还在狡辩!” 原以为面前几人会心存愧疚,哪成想,领头的易风和众人陆陆续续笑出声。 他拧着眉心,只觉得像是吞了苍蝇般的恶心,“难道不是你先污蔑傅小姐,说她故意给我们错的答案试图影响我们吗?” 任司闻言,表情略有苦涩,“看来你们是非要排斥我。” 他似是受到什么重大打击,“我又不是故意污蔑傅时衿的,为什么别人都没那么好心,就她有一副好心肠?肯定是为了蒙蔽你们。” 他继续说道:“我只是为了你们好,却被你们如此误解,反正我也被淘汰,就当你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他不断滔滔不绝,嘴边似是有说不完的话。 任司正准备再说几句时,一直在旁边看完全过程的监考老师终于承受不住。 他冷着声音开口,“任司同学,你能离开了吗?播报上很早就念了你的名字。” 见此,易风笑了声道:“何止是早,任司同学可是排在第一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倒着念的。” 倒着念的意思自然就是,任司是这次考试的倒数第一。 来参加竞赛就是为了获得好的名次,易风这几句嘲讽,说是杀人诛心也不为过。。 第80章 下半场实验 任司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阴暗的眸底似是隐含嫉妒,竭力怒吼道: “就算我的成绩是倒数第一又能怎样,那也胜在真实,总比你们心底阴暗偷偷摸摸作弊来的好。” 话音落下,身旁的老师神情更冷,“任同学是在质疑竞赛的权威性吗?这样的赛事,谁给你的机会作弊?” 易风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眸光清寒,毫不掩饰的笑出声,“神经病啊,你当全国竞赛是小儿科呢?正规赛事,谁给你作弊的机会?” 天色隐有凉意,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引起众人的注意,空气中静默了会。 任司答非所问,脱口而出道:“反正怎么都是你们有理,作弊不作弊难道还不是一句话就能掩盖的吗?” 易风皱着眉不悦道:“你快走真的,不都说了上半场被淘汰,还待在这干嘛?” 一举一动间皆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在看其他人,也是恨不得他赶紧走的模样。 任司神色冰冷,转身默不作声进入雨幕,半弓着的背有种颓然的丧。 易风看着他背影,眉头紧锁,转眸疑惑的问向众人,“他这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其他人还在状况外,茫然的摇了摇头。 一行人吃完饭后,浩浩荡荡来到原来的考场,就连四五个监考老师听闻傅时衿要讲课,也秉承着凑热闹的意思走近了些。 考场就是随机选的教室,正前方的黑板板面很大,够傅时衿写。 她泛白的指尖夹着根粉笔,旋即就近在黑板上书写。 上面黑白分明的字体遒劲有力,落笔如云烟,笔锋锐利,让不懂书法的人看了都要忍不住赞叹几句。 刚才光顾着看字,她写完后,其余考生才发现,她写的这是试卷上最后两道大题。 这是默写? 有些考生看到手中早已记下的字条陷入沉思,果然学神和他们学霸就是不一样。 但不远处傅时衿的声音已经响起,他们赶忙收起手中的纸条,坐的端端正正,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她声音似晚间的上弦月,清泠微冷,缓缓道来:“这道题的重点是光电效应和氢原子的波尔理论,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少见的公式……” 总结来说,就是足足十几分公式缠绕在一根树藤上,需要用手一点一点解开,不能图方便直接用剪刀剪断,如若不然,便会有错误的地方。 对于脑力和耐力都有很大的考究。 傅时衿继续开口:“那些写到最后一题的人之所以没写出来,大多数都是这个原因?” 就像层层套娃一样,解开一道公式都要费很大的功夫,更何况还有时间限制,再解这道题时,自然内心凌乱几分。 傅时衿光是讲这两道题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候,她讲的通俗易懂,在场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傻子。 只是傅时衿讲完后,他们无一不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这么绕的题都能被她绕回来,还提前交卷,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绕了五个来回,都怀疑人生了,还以为自己思路错了,没想到郑老还真出了这样的变态题。” 男生摸着后脑勺,神情看起来有些乖谦,声音很低,目光微亮的看向傅时衿。 易风眼疾手快,揽过他肩膀与他谑笑科诨,“那你好厉害啊,我最后一题一点思路都没有。” 那腼腆的男生心不在焉的应了句,他抬着眼皮,“傅同学太厉害,这答案八成是对的。” 易风揽着他肩膀的手顿了顿,他垂落在肩侧的手骨节清晰分明,眉目清朗的男生倏地抬头。 看向傅时衿时,开口:“傅同学,你都提前交卷了,那具体能考多少分?” 她只垂了垂眸子,“等成绩出来。” 易风见状点点头。 大厅的播报再次响起—— 这次是召集他们进行最后一轮实验的。 一直看热闹的老师也从椅子上站起,面色肃穆道:“安静!所有人,去实验室集合,外面有老师带路,都别磨蹭。” 待来到实验室时,站在台前的监考老师冷着声音宣布今天的考题,“大家好,我是a大物理学院的郑教授,这次的考试试题是:迈克尔逊干涉。” 原本脸上带笑的众人面色一滞,神情皆是不可置信。 易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试探性的询问道:“郑教授,迈克尔逊干涉,我们还没学到呢…” 说的更直接点,这不是研究生时候才学的嘛,他们这些人中,虽然有很多大四毕业的,但有的还在上大三呢。 那知郑教授面带温和的笑,只摆了摆手,“但试题就是这个,没有提前自学的学生们可以先离开考场了。” 看来是没有更改的希望了。 易风叹了口气,正想告个别,却被郑教授制止,因为实验室内已经有学生开始实验了。 他不能打扰到其他人。 那行。 因为一个考题,竟劝走一大半的人,只余几十个人独自在实验室内劳神伤悲。 大多数也因此感到头疼,虽然曾经自学过。 但眼前的实验实在过于冷门,一时间,实验室内的学生们竟不知道先从哪一步开始。 但傅时衿从始至终思路清晰到不能再清晰,她动作慢条斯理,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懒散随性。 眸光深谙,未曾关注身旁众人的动静,若无其事的做起自己的实验。 明亮灯光透过玻璃器皿时,折射出七彩耀眼的光,连带着眸色也染上星星点点的碎光。 其余的人忍不住关注傅时衿的动静,这里这么多大四快毕业的人都没什么思路,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傅时衿才大一? 而且貌似还是新生??? 艹了。 这是实验室众人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的两个字,被一个大一新生比下去,可不就是很卧槽吗? 有着傅时衿的示范,其他人更是深觉压力巨大,皆是面露难色。 大约过了几分钟,几个个中翘楚冒出头,也有了动作。 郑教授站在台前亲自监督,他视线在实验室内扫了一圈,目光微凝,隐含冷厉,“不要东张西望,认真做自己的实验。” 这下谁也不敢再打小差了,纷纷低下头,懊恼的看向手中的实验器材。 第81章 求和被羞辱 几人实验期间,网友们还在继续喷傅时衿。 言行举止之间,像是恨不得将傅时衿贬低到尘埃里。 这下就连一直没什么绯闻的傅时期也受到误伤,大批攻击的言论出现在他的评论区和微博私信里。 甚至造成微博卡顿,还惹得程序员半夜起来加班。 傅时期的大部分粉丝一直向着她,但也有小部分的人发出长篇大论,斥责傅时期仗着亲缘关系,帮一个品行不端的人说话,言语间尽是对傅时期的失望,没有半分以往的维护。 这下邓贤明是真的不得不忙起来,忙着澄清傅时期为什么帮傅时衿说话。 傅时期不肯和他配合,甚至一心想着解约,摆脱他,还特别损的时不时踩上一脚,让他更忙些。 一时之间,邓贤明还真想不到什么澄清的办法。 邓贤明不可能看着他的声誉有所损失,这样对他以后的发展不好。 一个经纪人澄清不了手下明星的绯闻,那还有谁敢和他签约?他还当什么金牌经纪人? 这一求,他就求到沈黔身上。 如茴工作室内,偌大的房间里,寂静无声,沈黔笑的恣意嚣张,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他。 两人谁也不出声,邓贤明眯着眼眸打量眼前的沈黔,眼前的男人不过二十四岁,便一手撑起偌大的工作室。 雷厉风行的管理下,竟没一个人有怨言的。 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静默半晌,男人斟酌着开口,“沈负责人。” 他话音刚落下,正前方的男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哎!怎么了,邓经纪人?” 语气玩味,像是猫儿逗弄儿童巴掌大的鼠儿一般,言行举止没让人感受到多少重视的情绪,似乎连眼神都不愿奉欠。 邓贤明脸色又冷了一个度,他铁青着脸,开口道: “如今咱们家时期和万殷都饱受争议,时期也是为了帮他亲妹妹洗白这才发言,却没想到卷入风波内自身难保。” 他刻意将话说的明白点,沈黔似笑非笑,他这个老狐狸怎么会听不懂邓贤明的意思。 无非就是傅时期和傅时衿是亲生兄妹,眼下傅时期又是因为傅时衿才受到牵连的,沈黔帮傅时衿澄清的时候,自然要带上傅时期的一份。 说白了不就是自己解决不了。 邓贤明语气尽量放缓,“如今孩子们被骂成这样,我们谁都有责任,我觉得澄清这件事得尽快处理,沈负责人怎么看?” 说罢,他僵硬难堪的目光落在沈黔身上。 但沈黔却还是撑着下巴,不甚在意的模样,眸底缱绻着意兴阑珊的笑意。 他居高临下的开口道:“邓经纪凭什么认为我是个宽宏大量,丝毫不记仇的傻白甜呢?” 邓贤明面色又僵硬了些,他装作浑然不知的笑了笑,“沈负责人怎么可能是傻白甜呢?沈负责人平时忙的紧,好不容易有时间见面,我们就聊些重点内容,别聊那些废话。” 他到底受不了沈黔那副嚣张模样,在话到尾声时,又面不改色的扳回一局。 沈黔挑了挑眉,颇为恣意妄为的笑了一声,他反问道:“邓经纪人以为我很忙吗?也是,今天邓经纪人为了和我见面,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足足四个小时啊~”他把玩着手中不知名的东西,慢吞吞的开口,尾音刻意拉长,眼眸也让人平白看出些意味深长的情绪出来。 他隐含挑衅的话被邓贤明尽数收入耳中,宽厚的指节猛的攥紧,指甲恨不得扎进肉里。 但眼下却不是和沈黔急眼的时候,“能和沈负责人说上话,四个小时并不算什么,我们还是聊聊怎么帮时期和时衿洗白。” 他不动声色之间又将话茬重新抛回去,面色隐含不耐,但强行遏制,隐忍不发的模样让沈黔爽极了。 沈黔放下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条银色手链,整体简约,垂落的流苏中间,是银色的水莲花,蕴含蓬勃生机。 他懒散的抬了抬眼皮,“邓经纪人恐怕搞错了重点,我的意思是,那四个小时,是我故意让你等着的。” 语气透着无尽的愉悦,嗓音低沉沙哑,他斜斜的睨向脸色彻底黑沉的邓贤明。 见邓贤明没说话,沈黔百无聊赖,甚至觉得这几天的郁气都被一扫而尽,他继续说道: “邓经纪人当初不是为了傅时期特意纠缠我吗?那等不要脸还令人厌恶的架势,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说完之后,沈黔离他近了一些,他嗓音渗着冷,让邓贤明后背阴凉,“邓经纪人如今怎么不厚着脸皮求了?” 邓贤明眉目阴冷,拳头攥的更紧,此时缓缓伸出,沈黔都怀疑他想直接给自己一拳。 他嗤了一声,“你们家傅时期现在什么状况我管不着,至于我们家时衿,也不用你管她的闲事。” 沈黔面上懒洋洋的,说出的话却是明晃晃的拒绝,丝毫不顾及邓贤明的面子。 也是,如茴工作室的半个掌权人,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 邓贤明额间青筋暴起,“沈黔,你别得寸进尺!” 哪知沈黔闻言只是轻笑一声,眉间桀骜不驯,微哑的烟嗓有种惑人的诱感,“我就是得寸进尺了,你有意见吗?” 期间,眸色倏地冷下来,乖戾阴翳的模样让邓贤明的心尖凉了一瞬。 他被如此羞辱的次数还是在刚混娱乐圈的时候,那人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只向往娱乐圈的名利。 但那又如何,他还不是将傅时期捧成了顶流歌手。 自己则成了金牌经纪人。 这点挑衅的话,还不足以让他失控。 因此,邓贤明重新缓和神色,“傅时衿另一个身份便是万殷,这是人尽周知的事,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如茴受到牵扯吗?” 沈黔觉得,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毕竟又没谁能对傅时衿不利。 他仰躺在沙发上,不去看邓贤明的表情,“收到牵扯?没关系啊,我们都不在乎的。” 邓贤明明显不太信,但沈黔的拒绝已经很明显,他也不想在厚着脸皮求他。 于是冷哼一声,“希望沈负责人几天后,也能像今天如此洒脱。” 第82章 七系第一 沈黔闻言,坐直身子,神情莫名的看向他。 过几天? 京大不是今天就出成绩吗? 明明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解决的事,偏偏来如茴工作室冷脸贴屁股,什么毛病? 沈黔自然不知道,除去他,恐怕真就没多少人相信傅时衿能考个好成绩的,更何况外界大多数人,还认为傅时衿缺考来着。 这几天沈黔根本没心情关心未必发事,他正因为瑞斯音乐节的事,原本脾气还算好的他,硬生生染上几分气性。 以往的音乐节他们如茴工作室从未参加过,但这次主办方特地邀请。 看到邀请邮件,他活生生被气笑,言语嚣张,明显是挑衅。 看来a国还真是人才疏浅,所以在音乐节上输多了,所以来华夏丢脸。 沈黔打了个哈欠,心想反正音乐节还远着,有这时间去想,还不如睡个回笼觉。 傅时衿那方的实验进行到一半时,丝毫不知道只凭借她一个人,引起整个办公室的轰动。 “我改到一张满分试卷,字体整洁干净,就连答案也通俗易懂。” 对于一个老师来说,一张试卷如果能满足以上观点,那都算是他们运气好。 “我这里也改到一张,公式运用的简直完美,就连最后的扩展题也得了满分。” “我这里好像也是?” “什么情况?”数学系老师下意识抬眼问道。 其余各系老师摇摇头,“不知道。” 最终还是其中一人开口:“继续改,一个小时后总归是要出成绩的。” 大概一个小时后,众人看着同一个名字陷入沉默。 数学系老师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不是说傅时衿根本没参考吗?怎么还有她的试卷?” 物理系老师捏着那张卷子,“满分啊这可是,这次考试虽然不算难,但也不简单?全系就她一个满分……” 建筑系的那位默默开口,“我这里,也是,全系只有傅时衿一个满分。” 话到尾声,声音越来越弱,几位批卷老师也目露惊异,“她不是刚学建筑吗?” 建筑系老师捂着脸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 见此,视线扫视四周,高声问道:“你们呢?有没有改到满分的成绩?” 皆是摇摇头,此时建筑系老师竟是隐隐松了口气。 本来就有数学系物理系建筑系三个满分,如果再多几个,那岂不是都来和他们建筑系抢人了? 但他刚落下心尖的石头时,外语系的女老师一脸笑意,“但有个只扣了一分的,我看过名字,正是傅时衿。” 紧接着,另外两人也举着手附和道:“我们这里也是,各扣了两分。” 男人面对众人凛冽的目光,徒增压力,他继续解释道:“而且,那道选择题好像是故意写错的。” 后面的大题都能全部写对,偏偏选择题错了。 梅书荣来到办公室时,见没什么动静,拧着眉心问出声:“这次考生的成绩不好吗?怎么都苦着脸?” 但办公室内却更安静了些,梅书荣语气有些平静的问道:“那傅时衿的成绩怎么样?” 话落,其余呆愣的老师皆是将目光转向梅书荣。 猝不及防被这么多人盯着,梅书荣面色如常,“连她也成绩不好?” 众人摇了摇头,“不是成绩不好。” 数学系老师道:“而是成绩太好。” 外语系老师也在这时开口:“那傅时衿到底是什么妖孽,三科满分,其余四科只被扣了两三分。” 这个时候,梅书荣却显得淡定了些,“这样啊,成绩还挺好的。” “……” 你只把重点放在成绩好上面吗? 重点难道不是傅时衿得了三科满分吗?全系唯一的三科满分,关键还不是辅修。 就连那些辅修两科的人,也没有同时得过满分,可偏偏傅时衿做到了。 梅书荣见此,略显伢然,他抬起眸子,笑着问道:“其他科目呢,分数扣在那?” 女老师静默一瞬,“扣在选择题上面。” 见到其余两人应声,梅书荣捏着眉心,眉宇略深,“既然这样,那就把成绩尽快统计出来。” 他正准备走,欲转身时停住步子,“是七系的成绩第一?” 语气透着笃定。 几位老师即便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见没人反驳,梅书荣迈着步子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众人面面相觑,一位老师略有怔愣,他拔高声音: “我这辈子听过最愚蠢的话,估计就是,傅时衿考不了及格的成绩。” 确实也是考不了及格,因为人家都特么满分。。。 “还有人说她配不上哥哥的,因为傅时期当时在京大的成绩也很优秀,说傅时衿丢了他哥哥的脸,白让傅时期帮她说话了。” “行了,统计成绩,也好让网上的那些人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缺考,那么好一姑娘被骂成那样,我看着都不忍心。” 几位老师纷纷应声,“统计过后直接发到官网上,对了,别忘记给傅时衿的名字加粗加红。” 物理系老师在走之前,低着眉眼,恍然惊觉道:“所以傅时衿到底是在哪考的试?” 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了。 成绩出来的时候,许澄正在食堂吃晚饭,身边隐隐约约的争吵被她收入耳中。 “听说成绩出来了?这么快?我还不想让家长知道我这次考砸了。” “你以为我想?但没办法,我妈有多时髦你知道吗? 五十多岁了,拿着手机就登陆查成绩的官网,关键她知道我考号,我想阻止都没办法。” “那我还比你好点,但我又不能撒谎,我该庆幸我妈妈不会轻易打人吗?” “趁着这时间,我查一下成绩,心里也好有个数。” “你这也太着急了。” 话罢,他自己的手机响起,男生神色复杂麻木的点下接通键—— 随后就是一道凌厉的女声,全部都是斥责男生为什么考那么差的。 他的同伴趁着他看自己的空暇,无声问道:“官网上的成绩才出来多久,你妈妈这么快就打来电话?” 男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认命点头。 第83章 真实成绩 许橙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是大三的学生,这次他们没考试,但并不妨碍她关心她家崽崽的成绩。 这几天在微博上和人反黑,许橙已经反累了。 白皙指尖轻点屏幕,给许祠发去一条消息,“你考号是什么?给我发过来。” 那方回复一个问号。 许橙嫌他麻烦,却又耐着性子催促,“快点发,别逼我抽你。” “……” 不过三秒,许祠的聊天框上徒然出现一行数字,许橙兀自关闭聊天框,点进京大的官网。 在进入页面时,直接掠过许祠的成绩,建筑系的总成绩单。 页面刚打开,视线就被第一行加粗加红的名字吸引注意。 全系第一,傅时衿,满分的成绩差点亮瞎许橙的眼睛。 她努力瞪大眸子,双手撑着眼皮,不可置信的退出总成绩单,又点进去一遍。 谁知还是原先的成绩,一点都没变。 嘴边不自觉嘟囔一口国粹,“艹了。” “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吗?”她碎碎念出声,眸子似是蒙上一层潋滟的薄光,明明灭灭的,让人看不分明。 但大抵都能知道她还没回过神来。 愣了许久,她才想起来自家老弟的成绩还没查,于是截了个图,指尖依依不舍的划过建筑系成绩单。 在看到许祠的成绩时,顿时蹙起精致的秀眉,“扣了足足二十分,考的这么差劲?” 想起自家崽崽的优秀,她心底突兀升起一种恨其不争的感觉,视线微凝,当即收起餐盘走出食堂。 大步流星的步子走的格外快,期间给许祠打了个电话,“你怎么被扣了二十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有磁性,“就扣了二十啊,还不错,至少超出我的预期。” 许橙站在外面,冷风阵阵,碎发微扬,她不由自主裹紧身上的大衣,同时和许祠说话,声音无端的冷下来,“预期个der,差劲!” 比起她家崽崽的成绩,真是差劲极了!!! 许祠听着那方几乎气急败坏的话,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梢,语气伴随清贵的笑,“我们系的平均分很低的,只扣二十分勉强能评上优秀。” 他沉沉笑着道:“你以为都是你们系?分高的可怕。” 他不自觉的摇摇头,本以为许橙会就此罢休,哪成想她冷着声音给许祠抛下一个大雷: “我家崽都考了全系第一,你啥也不是。” 许祠闻言,眉宇略深,“你家崽?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孩子?就算你有孩子,那也不能考全系第一。” 那都不是神童,那得和妖怪挂边。 许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你才生孩子,我说的崽崽是傅时衿,我是她妈粉懂吗?” “……” 许祠静默良久,最终眼眸复杂的应了一声。 虽然知道傅时衿作为素人粉丝也不少,但没想到他姐也是其中之一。 在两人闲聊之际,傅时衿的成绩已经被人传到微博。 更有甚者,有大专门列了表格,将七系的成绩全都统计在一起,还配上了各系的成绩截图,表示并没有造假。 ——这就是你们说的傅时衿缺考? ——什么情况?七系第一? ——而且三系满分,这是假的?就算这几天骂傅时衿的人很多,粉丝也没必要故意p图来给你家主子招黑? ——如果是真的,那这成绩也太可怕了,之前我们不是还嘲讽她不自量力吗? ——可不就是不自量力吗?同时学习那么多科目,那么大的饼,她能吃下去吗? ——本人就是京大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物理系的成绩绝对是真的,我查成绩的时候,满分明摆摆的在头名,我已经解释累了,总之,真的是真的。 ——就算物理系是真的,还有其他系呢? ——这up主提供的东西都挺真的,傅时衿可能真的没有缺考。 ——所以她才在采访的时候说,她没有丝毫歉疚,因为她根本没做错事啊。 ——那我就是骂错人了呗! ——那谁能想到她真,成绩这么好啊? ——七个系的第一,两希第一都够我仰望了。 随后,发帖子的up主也亲自下场解释,表示这些成绩确实是真实的,他也不怕被查。 如果有证据能证明成绩是假的,尽管来和他对峙。 此话一出,就算是别人想不信也不得不信。 京大这么多学生,却没一个敢出来反驳的,就已经证明这件事的重要性。 对此,一直看热闹的路人皆是不可置信。 毕竟在之前,就算傅时衿照常参加考试,也没人相信她能考七系第一。 就连对于傅时衿来说刚接触的建筑系,其余人对她的要求也顶多是刚及格而已。 谁知道她不吭不响的闹出这么大动静,傅时衿的粉丝原本被骂的抱头鼠窜。 现如今个个昂首挺胸,恨不得绑着他们来傅时衿微博底下道歉。 也确实有很多骂过傅时衿的路人感到后悔,给傅时衿的留言,话中尽是愧疚。 彼时,傅时期微博底下的一片骂声也消停不少。 局势在十分钟内反转,关于傅时衿成绩和学神的字条更是登顶好几个微博热搜。 打脸的措不及防,有些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转眼就去骂发帖子的up主,骂完后才发现,原来傅时衿的成绩是真的。 骂过的人:……好的呗。 ——所以傅时衿被平白无故骂这么多天,不会想不开?这几天我从没在社交平台看见过她。 ——她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如果真的被骂到自s,那我们岂不是犯罪了…… ——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当时也跟风骂她来着。 ——不会真的想不开。。。 ——她一个成年人能出什么事?别大惊小怪行不行? ——但好歹也被骂这么久,正常人都会被逼疯。 同时,网友们开始疯狂找关于傅时衿的踪迹。 彼时,傅时衿下半场的物理竞赛已然结束,毫无悬念得到第一的成绩。 到离开学校时,手上还多了个金色奖杯,顾主任早已在校门口等着,成绩也早已在门口的公告栏上公布。 他知道傅时衿的成绩后,完全在意料之内,梅校长早就在私底下和他说过,她的潜力无限。 更何况,他还看见微博上被爆出的成绩单。 第84章 晏贤惠约饭被拒(哭哭!) 两人回到学校时,微博上已经闹成一团,若不是怕打扰刑警,他们估计早就准备报警了。 傅时期也在找傅时衿的踪迹,至于洗白的事,他巴不得邓贤明早点放弃自己。 想给傅时衿打电话,却发现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挣扎良久,他一下瘫倒在沙发上,浓墨般的眸子变幻不定,骨节清晰的修长指节蒙上双眸。 情绪不知其想,身旁无一人。 三十分钟后,京大官微彻底沦陷,上千上万条留言问傅时衿去哪了。 最后还是被问的急了,才不得不出来解释: 傅时衿在s大参加竞赛,刚拿了个第一回来,她很好,大家不必担心。 ——好,是我们多虑了。 ——还拿了个奖杯,昨天不是才竞赛结束吗?她做那么多试卷,不累吗? 对此,傅时衿的粉丝表示: ——人家高考前还去参加国际大赛呢?这个小竞赛算什么? ——是我孤陋寡闻,只能喊一句时间管理大师666。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傅时衿后期都将时间放在比赛上,对于网上的消息没有过多关注。 倒是怎么一遭,让大多数网友都知道,京大有傅时衿这个七系第一的天才。 被她得到第一的选系学生也纷纷在论坛上哀嚎,本来被同系的人比下去就已经够挫败,没想到现在活生生被外系的人拿了本系第一。 这算是什么事啊? 所以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让傅时衿一下子做那么多试卷? 对此,梅书荣校长握拳咳嗽两声,极为善良的做好事不留名。 ? 翌日 傅时衿照常上课,一袭红裙,眉目清冷,被修饰的腰肢不足盈盈一握,走进教室时,不少人露出惊艳的神色。 她面无表情落座,绯唇轻抿着,这次选修的课程正在许祠的系,男人身形挺拔,走进坐在她身旁。 撑着脑袋斜睨着她,空闲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懒洋洋的夹着根笔,身上披着黑色外套,衬得肌肤如玉,更白了些。 他笑的肆意妄为,语气低沉,“什么风把七系第一吹来了?” 傅时衿侧了侧眸子,眉眼弯了弯,“你这个西北风。” 许祠一时呐呐,也不生气,嗤笑着垂眸,“西北风这个词,不吉利。” 傅时衿闻言,放下手中笔记的动作一顿,“不然怎么拿来形容你?” 许祠:“……” 趁现在没开课,他压低声音道了句:“做好的建模已经发公司邮箱了,回去记得看。” 傅时衿眼尾拉长,微挑了挑,语气愉悦,“不错,回去给你涨工资。” 见此,许祠面上的笑意又深几分,眉眼干净清润,“可别,之前给我的报酬够多了。” 他可不随便占人的便宜。 傅时衿敛起眼底的情绪,“既然这样,我会派人将你妈妈先接出来的,免得对付许家的时候,他又拿什么威胁你。” 她声色是清泠的御姐音,惑人心弦,“你姐姐叫许橙是吗?也让她搬出去,你在外面有房子吗?” 许祠道:“有。”但光有房子明显不行,许父的存在依旧能威胁到许橙的安全。 傅时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会派几个人身边跟着的。” 见此,许祠冷凝的神情稍缓,但在想到许父时,目光又冷了一个度。 他后仰着头,阖了阖眸子。 两人都没在说什么,但沉冷的氛围令旁人在插不进去。 其余的同学皆是目露惊异的侧目而视,他们从来不知道,傅学神还和他们系的许祠认识。 他身侧还有同学压低声音问他:“你还和她认识?可以啊许祠!” 话罢,还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大学是可以谈恋爱的,许祠被评为新任校草,自从新生典礼上钢琴事件过后,慕希也被学校强制退学。 因此新任校花,也落在傅时衿身上。 男俊女美,多般配的一对。 眉骨隽朗的男人定了定神,显然读懂他含着浅笑的眼眸最深处的意思。 他耳根子泛起一阵红意,“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斟酌着语气,尽量显得不那么僵硬,“我们是有正事要谈。” 即使他对傅时衿没意思,但头一次被人如此调侃,也忍不住面目通红。 但旁边的男同学显然意会错他的意思,只是笑着起哄,“哦~谈正事啊。” 许祠忍不住将掌心握成拳,力道不轻不重的捶了下,“别胡乱猜测。” 男同学见状,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失笑道:“行行行,你们没关系。” 但眼底调笑的眸色却和嘴上说的截然相反。 许祠也懒得纠正他,虽然他平时是不着调了些,但也知道分寸,不会出去随便乱说。 辅导员终于姗姗来迟,课程刚好开始,他指节扶着额间的黑框眼镜,语气冷肃,面无表情的,“安静!” 教室内顿时静默无声,须臾片刻,辅导员蕴含气力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 ? 下课后已经是下午六点钟,傅时衿和许祠并排走出教室。 许祠徐徐吐出一口气,借机道:“一起约个饭?我知道一家火锅店,很好吃。” 傅时衿神色慵懒,淡淡的应了声。 少年意气风发,少女眉目如画,两人靠的很近,窃窃私语。 这一幕尽数被不远处的晏庭栩收入眼中。 清绝的丹凤眼氤氲烟色流光,漫不经心抬眸时,上挑的眼尾狭长幽深,只一眼,便勾走不少人的魂。 垂下眸子给傅时衿发了条短信,“一起吃饭吗?给你带了最喜欢的柠檬水。” 旋即放下手机,眸底黑如点漆,薄唇微抿,视线不经意扫过不远处傅时衿的位置,眼波流转之间,缱绻丝丝缕缕的期待。 女生显然听到手机上的动静,目光掠过那行字时,细润的指尖慢条斯理的回复: 我提前约了人,就不去了。 得到回复,晏庭栩打开聊天框,下一秒,周身的冷气多到能溢出来似的。 眉眼间的温色被冰冷尽数压制,就连低垂的眸子,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冽。 但更多的是黯淡无光,更觉颓废。 他唇边晦涩无比,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最后泛白的指尖打了两个字发过去,“好的。” 第85章 讽刺的父子情 透着股莫名的乖巧。 但眉间却像是蒙了层阴翳的云,久久挥散不去。 等傅时衿他们走近时,他已经坐在驾驶座,透过防窥车窗,将目光隐晦的落在她身上。 他保证,只看了一小眼。 纯黑色跑车发动,隔绝二人的视线,修长的指尖随意挑开衬衫领口处的两颗扣子,理了理领带,他神情似有不虞。 但看得出来在尽量克制,狭长的凤眸微眯,跑车离去,连车尾气都不曾留下。 ? 两人来到许祠介绍的火锅店,店主是个总带着憨厚笑意的中年男人,他见到许祠时,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哟,小许可好久没来了,今天得好好宰你一顿。” 所有情绪都不加掩饰,尽数展现在那张略显呆板的脸庞上。 紧接着店主视线一转,落在一旁的傅时衿身上,“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和你一起的?” 许祠和他是老熟人,闻言痞里痞气的轻笑一声,“一起的,两个人,这次让你使劲宰,有钱了。” 店老板先是愣神片刻,随即大笑出声,“行,你可别后悔。” 几人谈笑之间,被店主请到专门的包厢内,“和女朋友好好吃,可不能亏待了。” 话音落下,原本话痨的许祠有些卡壳,他微微滚动喉头,解释道:“不是男女朋友,就同学而已。” 店主反应过来,先是道了句抱歉,后来频频看向许祠时,黝黑的眸子里更是多了抹鄙视。 这都确定不了关系,回家种地去你。 这是许祠内心自动浮现的话,他满头黑线,忍不住扶着额头,他已经解释累了。 饭吃到一半时,许祠放在身旁的手机突兀响起。 铃声清脆,无端的透着股急切,许祠放下筷子,也没避讳傅时衿,就这么接了电话。 对面是许父,他语气冷漠,饱含戾气,“你在哪?” 三个字脱口而出,未有半分与他寒暄的意思。 许祠闻言,眼底不自觉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冷声:“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方似乎很不耐烦,“我问你在哪?听不懂吗?” 许祠见问不到什么,只得面无表情的回复他,“我在外面和同学吃饭,怎么了,父亲大人。” 声音透着无端的讽刺,眼底深处暗涌着乖戾阴冷的幽芒。 彼时,许家别墅内,通体银色的手机被放在茶几上,许父正坐在沙发上,他的怀中,是现任妻子徐青。 女人眼圈通红,眼眶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任人欺负似的。 眼看着眼睑处又落下一滴晶莹,他看到此等画面,心尖都在滴血的疼,恨不得代女人受过。 他仅存的耐心又被许祠的回答挥散不少。 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向茶几,惹得通体银白的手机略微颤动,转换到许祠那方时,也成了噪音。 同时,话语随之落下,“我问你这个逆子在哪?!” 许祠将不大不小的声音和蕴含怒意的冷斥收入耳中,眉梢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干脆将手机放在餐桌上,开了免提。 正好让面前的人听听这些话,然后,早点对许家下手。 旁边隐隐约约有道哭腔,音色是刻意娇捏造作的温柔,徐青止住哭声,似是打起精神安慰他: “别生气,老许,孩子可能有事在忙呢,这样,我们待会在打电话,至于小鹤的病,先拖一段时间。” 哪知道许父因为她的安慰更生气了些,他语气冷戾,“他就算在忙,还能不听我这个老子的话?” 说罢,冷冷哼了一声。 徐青跟哄小孩似的,用足了耐心,“你作为父亲,得多多包容孩子,万一他真的有急事呢,先挂掉。” 但眼眶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冒头的趋势。 许父一见便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在电话里催促许祠,“你赶紧给我回家,不管在忙什么。” 许祠闻言嗤了一声,因为听到徐青的声音,他脸上的讽意更深,眸底闪过诡谲阴暗的光。 他过了半晌才开口,“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才让我回家一趟?我这里很忙,如果因为一点小事回家,那我岂不是亏了?” 他故意顶撞许父,又隐晦的打量傅时衿的神情。 而许父,似是被这段话噎住,连拍着徐青背部蝴蝶骨的手都停顿几秒,怀中继续传来动静。 他不由自主的垂下眼帘,深谙的目光凝聚在楚楚动人的徐青身上。 心神微动,说出的话冷漠无情,“你弟弟得了病,你作为亲哥哥,回家看看怎么了?” 话中略带几分心虚。 许祠多半能猜到这肯定不是真话,继续依依不饶道:“你如果不说我就挂了。” 许父沉默片刻,道出一句毁灭三观的话,“你弟弟得了肾结石,他嫌那个肾做了手术不完整,你们俩换个肾。” 前面还略有些僵硬,似乎觉得如此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再怎么说也养了许祠十几年。 但话到尾声时,语气就越发显得轻描淡写。 傅时衿捧着柠檬水的动作停下,眸色倏地冷下来。 手机内传出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就是换个肾吗?又不是要了你的肾,只要换完,你在做个小手术,照样能活。” 一字一顿皆透着无尽冷漠,许祠几乎被气笑,“那如果出了意外呢,肾结石这种病,只要结石不大,做个小手术就能解决,为什么非要我的肾?” 饶是一个大男人,此刻眸底也泛起血丝,他继续道:“他许鹤不想要不完整的肾,难道我就想要了吗?” 许祠情绪激动,连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如果不是我坚持问,是不是你们会把我骗回去,然后瞒着我挖肾呢?” 电话那方静默良久,显然,他们真有过这个可怕的想法。 许祠冷笑几声,“你们这是知法犯法吗?” 谁知道许父突然情绪激动,“我是你老子,你敢告我试试看!我警告你,赶紧给我回家,不然别怪我不讲父子情面。” 这个中年男人神情透着彻骨的冷,他指着手机,威胁,“别忘了,你那个植物人的妈还躺在病床上。” 第86章 情侣饭盒 闻言,许祠原本微红的眼眶转为深红,他怒吼道:“你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母亲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见此,电话那旁静默几秒,接着便是伴随抽噎的女声,“祠儿好歹也是你儿子,怎么能如此说你?” 她继续道:“为了咱们儿子,让你受委屈了,老公。” 三言两语间,便让许父歇了放弃的心思,脑海中回想起许祠之前的话,绷紧的那根弦徒然崩断,他怒斥道: “不想你母亲出事,就给我赶紧回家。” 话音落下后,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眸子冷凝,在看向傅时衿是多了几分哀求。 他不能让母亲和姐姐出事。 傅时衿见状,眉心微拧着,僵着声音安慰,“已经派人去接你妈妈和姐姐了,不用担心。” 就在她听到电话时,就提前发了短信。 沉吟片刻,她斟酌着问出声:“他一直拿你妈妈的威胁你吗?” 许祠颓废的半靠在椅背上,他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指尖夹着却没抽的意思,嗓音也隐忍克制,“是,觉得我很没用?但我真的没办法。”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出事。 傅时衿顿了顿,也没说他有没有用的话,只是冷声道:“看来对付你父亲的事,要提前了。” 许祠夹着烟的修长指尖倏地一顿,他猛然抬起湮没光芒的眸子,“你真的要…帮我?”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这不是我们的合作内容吗?你帮我做建模,我帮你对付许氏。” 话是这么说,但傅时衿想找什么技巧高深的建模找不到,偏偏找上他,还同意了条件。 他脑中思绪混乱一片,只听不远处的傅时衿继续道:“那些许氏的股份,就当是报酬了。” 许祠只觉得心尖突兀升起一阵暖流,“如果你真能扳倒许氏,那它就是你的,我不会贪图。” 傅时衿站起身,白皙的肌肤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内更显娇艳动人,她潋滟的狐狸眼透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对半分便好,不然我会以为你在算计我。” 好处全让她给占了,倒是挺像黄鼠狼给鸡拜年的。 傅时衿觉得,扳倒许氏对她来说也就放句话的事,并不需要费多大功夫。 不过她到可以借此磨炼一下许祠。 “我先走了。”没等许祠的回复,傅时衿转身离开包厢。 至于许祠,愣神好半晌后,顿时失笑。 ? 傅时衿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钟,远远看去,马路边有道熟悉的人影。 他身形修长挺拔,昏暗的灯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低敛着眉眼,长睫垂下,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冷调。 傅时衿捏了捏眉心,大步流星向前,知道晏庭栩看见她的红裙摆和高跟鞋。 他神情不变,抬起清绝的凤眸。 傅时衿眨了眨眼,歪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他,“怎么在这?” 晏庭栩面不改色,语气比寻常淡了些,他扭过视线,“我来拿上次放在你那的饭盒。” 他这话的语气就好像是要和傅时衿一刀两断的感觉。 与其说是一刀两断,还不如解释成幼稚园的小朋友看见你有比他更好的小伙伴时,狠狠的叉腰告诉她,“我以后不和你好了,所以你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 傅时衿将脑中荒谬的想法驱逐,她上下打量晏庭栩一眼,定了定神,“跟我进去拿。” 说罢,纤长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串钥匙,上面的卡通人物透着动作不停晃荡。 一举一动都在牵扯晏庭栩的心神。 他阖了阖眸子,嗓音低醇如红酒,浅浅的应了声。 两人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进入公寓,刚进去就被落地窗外的景色惊艳到。 晏庭栩打量了一圈,是个很干净整洁的居所。 比我傅时衿的淡定自若,他显然有些局促不安,侧目而视,目光凝聚在傅时衿那张明媚的脸上。 他试图找有趣的话题,“我的饭盒呢?” “……” 傅时衿闻言轻笑,转眸斜睨眼前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你很着急要用吗?” 晏庭栩身形一僵,“是很着急。” 但眸底却没丝毫焦急的模样,有的只是紧张和忐忑。 甚至头一次没有在说话的时候直视傅时衿。 傅时衿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绯红眼尾微微上挑,眉目如画,语气难得调侃,“那我去给你拿。” 她正准备从晏庭栩身边侧身而过,被在二人平行时,骨节清晰的大掌倏地紧攥傅时衿白嫩如玉的手腕。 傅时衿动作随之顿住,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晏庭栩绯红的薄唇抿了抿,手中力道逐渐收紧,他脑中心绪不宁。 身旁的女生嗓音娇软,轻喊了声,“疼。” 晏庭栩这才察觉到,手中力道不由自主加大,才弄疼的她。 指节卸下力道,他眼眸有一瞬间的空茫,须臾片刻,捏着傅时衿的手腕吹了吹。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微红的腕间,肌肤白皙如玉,和皓婉处的红嫩相称。 傅时衿抽回手腕,身姿摇曳,转身坐在沙发上,掌心兀自撑着精致的下巴,懒散的抬起眸子,“饭盒在厨房,你去拿。” 晏庭栩站在原地,干燥的指腹还残存细腻的触感,他掌心出汗,垂下眸子,将傅时衿的话收入耳中。 在女生云淡风轻的凝视下,他哑然开口:“你饿吗?我给你带了饭菜。” 傅时衿闻言,勾魂的狐狸眼微眯,“这次挖机不是炸鸡?” 晏庭栩眉宇蹙起,淡淡道:“晚上吃多了会不舒服。” 所以他干脆带的饭菜。 他再次从厨房出来时,手中拿着上次的白色饭盒。 关门的声音极小,等他又进来时,手中多了套黑色的饭盒。 将里面的菜一一摆出来,傅时衿视线扫过与白色如出一辙的卡通图案,她戏谑的调笑他,“这看起来好像是情侣的。” 晏庭栩浓墨般的眸子敛了敛,身形僵直,他双眸专注认真,只做着手下的动作,未曾回复。 傅时衿音色慵懒,“也可能是我猜错了。” 第87章 晏老爷子发病 晏庭栩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有些不在状态,也没反驳,只小声“嗯”了声。 傅时衿听言,如是点头。 ? 奶茶店内,傅时衿手捧着柠檬水,视线凝视窗外,少女容颜绝色,明眸皓齿,惹得不少人争相搭讪。 良久,纯白卫衣的少年赶来,额间的黑色发带平添一抹帅气,到傅时衿跟前时,笑的痞里痞气。 围观的人见状顿时歇了心底的那份心思,两个人长得都这么好看,也挺般配。 果然小仙女的朋友也都是长得好看的,是他们不配了。 少年正是许祠,他落座之时,身穿制服的服务员捏着菜单走来,轻声问道:“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但尊敬表面之下的眸底深处,却是隐隐带这些打量的视线。 许祠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一杯珍珠奶茶。” 随即转头,和傅时衿对话,“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待到服务员走之后,傅时衿扔给他一份棕色文件袋,冷言道:“这是你父亲偷税漏税的证据,这些东西够他在牢里蹲上几十年。” 潋滟的狐狸眼水波荡漾,透着细细碎碎的水光,“究竟是拿着这些东西威胁你父亲,还是直接向有关部门举报,全看你的选择。” 许祠闻言,当即轻笑几声,“我又不傻,当然是举报,我对他这个父亲早就没有期待了。” 傅时衿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神色慵懒,“等你举报之后,我出钱,你出面,收购许氏。” 许祠将这些话收入耳中,有些讶然的看向傅时衿,“你确定不露面?这件事于你有利无弊。” 傅时衿语气淡定,“嗯,你如果不想露面的话,我找其他人代劳?” 相对傅时衿,许祠反倒是巴不得露面的那个,一想到许父锒铛入狱,而他娶回家的小三和私生子无家可归,他心底就不由升腾起一抹畅快的情绪来。 “我自然是愿意露面的,不然还怎么狐假虎威的吓唬许鹤?” 那对母子能怂恿父亲,让他给许鹤换肾,也是够恶毒的。 关键那人还真同意了。 真是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啊。 但他最没放在心上的儿子却背着他,和别人合作把许家湮灭。 他知道这件事之后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许祠止不住冷笑,心底却凉的可怕。 他忍不住朝傅时衿感激道:“傅小姐,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真的要被带去挖肾了。” 他把餐桌上的文件仔仔细细的放进书包里,接着站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父亲疯癫的表情了。 傅时衿上下扫了许祠一眼,颇为淡定的“哦”了一声。 ? 自从昨天晚上从公寓回来后,晏庭栩始终处于阴翳的情绪中。 快溢出来的低气压让林霄打了个哆嗦,门外传来着急忙慌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挺拔高大的男人闯进房间。 他语气焦急,连喘口气都顾不上,“少爷,老爷子病危,马上要进行手术,目前需要家属签字。” 晏庭栩倏地站起身,眉宇掠过一抹冷意,“去医院。” 黑色跑车早已准备好,途中,晏庭栩身边的人抽空和他说明情况,“老爷子摔了一跤,脑供血不足,现在需要进行颈动脉内膜切除术。” 男人瞳孔微缩,“怎么受的伤?” 话音落下,那人嗫嚅几句,却说不出具体原因。 “说实话!”晏庭栩面色一冷,语气隐含无尽乖戾。 男人顿觉后背一阵阴凉,他抖了抖身形,一阵颤栗,“是因为您的二叔,来找老爷子,但房间里没人,所以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他继续小心翼翼的道:“但您二叔走后,老爷子就突然摔倒在地上,但好在被发现的早,做手术的时间还算及时。” 车厢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晏庭栩捏了捏眉心,“我不是说过,别让任何晏家的人靠近老爷子?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男人顿时垂下头,眼神飘忽不定,“是老爷子说,想和您二叔谈谈,我们不好拒绝。” 晏庭栩冷笑一声,他嘲弄道:“你是我的人还是老爷子的人?” 男人恨不得现在给晏庭栩直接跪下,“少爷,是我的错,我不该纵容老爷子。” 晏庭栩没在回复他,只是催促司机速度再快些。 男人则是一遍一遍的回想老爷子摔倒的场景来折磨自己。 几人到医院后已经是五分钟后,晏庭栩如言在黑白分明的纸张上签名,手术室内开始亮灯。 期间,晏庭栩坐在门外,“让人把晏启关到晏宅里,每天打上十鞭子,老爷子什么时候醒,他的鞭子什么时候停。” 晏庭栩说的轻松,但晏宅的十鞭子岂是外界能比的。 每一鞭子都是彻骨的疼,但又不会有明显的伤口,最适合惩戒属下。 主子这次把鞭子施加在晏启身上,是真的气急了。 林霄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掉,几个包裹严实的护士从里面走出来,面色焦急肃穆,她道:“手术不顺利,病人的求生欲微弱,家属做好准备。” 晏庭栩垂落在身侧的手攥紧,掌心隐有湿意。 护士临走前安慰了句,“你们放心,已经请傅主任过来帮忙,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不过片刻,傅时役被众人簇拥来到手术室门外,几人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马不停蹄进入手术室。 又是漫长的等待,足足五个小时,晏老爷子的病情才算稳定下来。 傅时役从手术室出来时,转眼间就被几人围住,他眉间疲惫显而易见,“暂且没事了,但劝你们尽快做决定,老爷子血管旁的结石需要尽快取出来,不然随时有生命危险。” “如果要取的话,手术难度很大,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只有四成几率。” 如果不做手术,老爷子顶多能活一年。 如果做手术,还能活四五年,但手术失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傅时役长舒一口气,“在icu观察三天在转普通病房,尽量少探望,别在让人打扰到他。” 他也对发病始因有所耳闻。 第88章 许家覆灭 晏庭栩低敛眉眼,黑白分明的瞳仁内情绪被尽数掩盖。 身旁的林霄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多谢傅主任了,会多多注意的。” 傅时役没继续搭腔,只继续和身旁的护士说着什么。 晏老爷子的病还没完全好,按照这个趋势,不久之后还要做一场大手术。 傅时役想到这,眉宇渐深,掠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晏庭栩看望过晏老爷子以后才回到晏家。 他捏着眉心坐在沙发上,白色衬衫领口处的扣子开了两颗,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薄唇轻言,“晏启抓到没?” 林霄低着头,“抓到了,就在地下室呢,今天的十鞭已经打过了。” 他试探性的询问,“您…要看看他吗?” 俊美男人闻言,捏着眉心的指尖顿住,转眸看向林霄。 林霄后背一个激灵,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您吩咐要找的神医已经在暗网上发布任务,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寂静的空间内,晏庭栩低哑的声音响起,“这次的事有没有其他人参与,是谁出的主意,都查出来。” 晏家真是安逸太久了。 久到他们都忘记晏庭栩是个怎样的人。 林霄弯着腰应声:“是,我这就去查。” ? 一大早,许家就热闹的像是集市开张般,吵闹声不绝于耳。 许祠率先走进许家大门,他靠在门前,目光扫过正其乐融融聚在餐桌前吃饭的一家三口,如是说道: “哟~这么热闹啊。” 他嘴边叼着根烟,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向他们。 许父在看到他时便心情不虞,讥讽道:“你还知道回来?” 一旁的许鹤也跟着附和,毫不避讳的目光落在许祠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许家的人呢。” 目光嘲弄,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许祠没忍住垂下目光,直直笑出声,许鹤就见不惯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像不管何时,他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 他咬紧牙关,余光紧紧盯着许祠的反应,裹挟嘲弄,“爸,手术到底什么时候进行?再晚点我死了怎么办?” 许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就做。” 格外笃定的语气,他觉得许祠就算有天大的单子也不敢反抗,因为他母亲在自己手里。 许鹤奸计得逞,朝他盛气凌人道:“听到了吗?爸爸让你明天给我换肾呢。” 许祠笑的恣意嚣张,眉间不羁,他咬着腮帮子旁的软肉,“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语气格外轻松愉悦,还缱绻着沉吟的笑,似乎再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徐青听到这句话,原本染着柔色的瞳仁徒然冷下来,她皱着眉道:“就算你讨厌小鹤,也不能这么诅咒他。” 她脸色变得惨白,似乎在求某人主持公道似的,语气隐有责备,“难道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们母子…” 许父目光闪动。 徐青站起身来,面色激动,“我们母子那里对不起你?” 而后,跌坐在椅子上,眼眶含泪。 还没等许父说话,许祠身后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走进许宅。 这人许父刚好认识,他心中微动,言语试探的和领头人说话,“张队长,您这是?” 那男人看起来坚毅阳刚,望着许父道:“有人举报你偷税漏税,和我们走一趟。” 手朝身后摆了摆,两个男人立刻上前,许父哪里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制住。 许父动弹不得,眼底先是闪过一抹慌乱,满心愤怒难以消除,就连声音也不复以往的客气,而是硬邦邦的: “张队长这是什么意思,许家的账单您都是亲自检查过的,怎么会有错处?没有证据的事,你这样直接抓人,不太好。” 张队长目光逐一看去,扫过别墅内除了许祠外惊惶不安的人,轻轻颔首道: “许家主,我能亲自来别墅抓人,自然是有证据的,您还是乖乖的和我们走一趟,免得到时候,谁面上都不好看。” 许父还是不相信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会被人查出来,他看起来一副气坏了的模样,冷哼一声,“去就去,到时候如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张队长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许祠眉头挑了挑,实在是不懂这个时候他还挣扎什么。 手铐将许父的双手拷上,他忍不住抗声,“手铐就不必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张队长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冷笑不迭,“许家主还真是自信,手铐只是以防万一,你没有抵抗的权利。” 许父的面色又黑沉了些。 几人准备走时,徐青还有模有样的挤出几滴眼泪来,有些为难,“老公……” 许父不太耐烦去应付她,只叮嘱,“下午就能回来,告诉许文,盯好许家。” 许文是他的得力手下,在许氏也担任重要的职位,关键时候还是有话语权的。 待他们走后,徐青连装模作样的欲望都没有,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饭菜。 许祠长舒一口气,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的母子,悠然出声:“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他还有回来的机会?” 徐青心头打鼓,徒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顿时警惕的看向许祠,“你什么意思?” 许祠摊了摊手,“就,明面上的意思啊。” 正在刷手机的许鹤惊呼出声,“妈,你快看网上。” 徐青心头烦躁,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嚷嚷什么?一惊一乍的。” 目光施舍般的看向手机屏幕,上面的字条狠狠刺穿她心底的侥幸。 许氏集团董事长偷税漏税,现已被相关部门带去调查 若只有词条,那便算不得什么,她可以解释成造谣。 但发帖的人下面却配有光明正大的证据。 徐青大惊失色,连忙吼道:“这怎么可能?” 她连身形也局促不安,愣愣的抢过手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嘴里不停的碎碎念,身旁的人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她不停确认上面的消息,随后目光如炬,突然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的许祠。 第89章 论突然成了亿万富翁 “你知道什么?”徐青向来敏锐,她继续问,“或者说,你做了什么?” 许祠歪着头,目光闪动道,“我就把证据提供给相关部门了啊,也没做什么。” 透白的虎牙随着邪佞上扬的嘴角露出来,“他们还夸我是良好市民呢。” “……” 能狠心到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进去,可不就是良好市民吗? 徐青瞪大眼睛,怒斥他,“你疯了?如果许家破产,你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搞不懂为什么触犯自己利益的事情也会有人去做。 许祠眸底闪过讥诮的情绪,就算到现在,徐青在乎的也只是许家会不会破产,而不是已经锒铛入狱的许父。 不过这并不妨碍许祠在他们面前嘚瑟几声,他“啧”了一声,旋即笑道:“收购许家的正好是我朋友……” 言尽于此,徐青却将潜在的意思了解的明明白白。 她脸色白了又白,捏着纸巾的指尖攥紧,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徐青牙齿紧磕的“咯吱”声。 许鹤接受不了事实,他忍不住大吼大叫,“许家是我的!你休想从里面得到一分钱。” 许祠没理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见许祠没搭腔,许鹤跌坐在地上,心态已然发生变化,不管怎么样,眼下他是再也不敢让许祠给他换肾了。 ? 电话接通,许祠径自说道:“收购的怎么样?” 傅时衿接到电话时正在京大实验室,她音色懒散,“还行,收了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这么多?” 许祠暗自咂舌,即便许氏现在黑料满天飞,被贬值不少,但市场价依旧可观。 能买一半,这得花多少钱。 手边事情繁琐,她顾不得和许祠多聊,“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有事要忙。” 许祠愣愣应声,刚挂断电话,下一秒,就有另一个电话打过来。 “你好许先生,我是傅小姐请的律师,关于您的25股份,市值45亿,请您尽快到京都律所中心签署股份转让协议……” 后面的话许祠已经听不清了。 论一不小心成了亿万富翁是什么感觉? ? 彼时的傅时衿,正在京大实验室,当国宝。 “傅同学,请问这项实验接下来敢怎么做?” “傅同学,这道数学题……” “傅同学,还有这个,显微镜底下的变化,和测试的数据不同……” 倒也不是人挤人那么夸张,只不过有时候太自觉好像也不是好事。 比如这一列长队。 好不容易实验室有个新人,还这么牛逼,可不就得趁着她有时间多交流交流。 不少人翘首以盼,不停的往前张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数前面还有多少个人。 古扇是京大实验室中部的优秀生,只差三天就能得到转正的机会,三天后她就是正是的初级研究员。 想到这,心情都好了几分,走向实验室的步子也不自觉变快。 只是在看到进门时的长队后,她花着妖娆眼线的眼尾挑了挑,目光趾高气扬,厉喝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排在后面的腼腆女生被她下了一跳,低着头,没敢出声。 妖冶的眼睛随便转向一个男生,“你来说,为什么排那么长的队伍?” 男生先是怔愣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刻回复,“傅学神在指导其他实习生。” 古扇听言便蹙紧眉头,“那么多老师摆在那,还轮的上她一个学生指导?” 男生见形式不对,摸了摸鼻尖,顿时闭上嘴。 实验室内隐隐有赞同的声音传来,她推开人群,不顾周围异样的视线挤进去。 在见到傅时衿时,嘴角勾起冷笑,迈步上前时开口,“傅时衿是,谁让你在这指导的?哪位教授或者院士吗?” 傅时衿垂下的眼眸掀起,看着面前的人笑了声。 古扇正是她刚进京大时在校门截住她的人。 她眉眼美得惊人,美艳的狐狸眼泛着冷色,“没人让我指导。” 但身旁或多或少接受过她点播的人纷纷为她解释,“古学姐,是我们主动请教傅同学的,她是不好意思拒绝……” “古学姐,我们也没打扰到别人,就别这么较真了。” “是啊,而且其他教授都没说什么呢。” 古扇饱含怨气的瞪了傅时衿一眼,“就算没打扰到别人,你们在实验室排队就是不对。” 她找到由头,使劲开罪,“教授给你们布置课题是让你们自己思考的,请教什么请教,都给我回去!” 实验室静默许久,清冷低喃的声音打破沉寂,“先散了,下次我和教授们主动申请,到时候你们再来找我。” 众人闻言,面色忍不住涌上狂喜。 “那就谢谢傅学神了!” “谢谢傅学神。” 众人分散,欲走时,目光一个一个在她身上掠过。 如今倒是所有仇恨都到自己身上了,这个傅时衿还真是有心计。 ? 大学课程,对傅时衿来说都还算悠闲。 只是偶尔做数据时,铺天盖地的计算能把其他学生逼疯。 通常这种情况下,傅时衿就是上去顶锅的那个。 教授这次讲的课题的计算量就能被众人的血书排上前三。 大多数学生皆是趁着前方老师不注意时无声哀嚎,但并不能改变什么。 台前的教授神情不苟言笑,谈论之间便将课业布置下来。 傅时衿垂下眼帘,视线落在眼前的笔记本上。 脑中一串串晦涩难辨的公式被她列在笔记本上。 “傅时衿同学,给大家说一下,这几道题的过程和答案。” 无数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傅时衿身上。 虽然教授平时是会经常提问傅时衿,但关键这次,时间是不是太早了? 他们连一半还没算出来呢。 几十道目光灼灼,傅时衿面不改色上台,轻启唇瓣,那道题的过程和简洁的公式被一一列举。 众人还没来得及计算,傅时衿便把答案告知,随即便是下一步骤。 但索性她开口的同时,还不忘在黑板上不断书写,教室内除去记笔记的沙沙声,一派安静。 教授点了点头,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不免带上赞赏。 第90章 四哥求助 “关于洛忽晚,有消息了。” 略妖媚的话自听筒传出,傅时衿从红色流线型跑车驾驶座上下来,一米七五的个子,红裙摇曳,微卷的发丝散落腰间。 天生的冷白皮,皓腕微抬,遮住刺目的阳光。 正单手旋转着银色钥匙圈,朝天澜湾走去。 门卫看到她时微微低头,“傅小姐。” 她眸色深沉,自带几分上位者气势,点头应了声。 一路畅通无阻,还是进了原来那个包厢,宁斯妖早已在包厢内等她,包括…那十个十分帅气的小奶狗。 她刚进门,就被十个人殷勤的围起来,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她。 “……” 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查到洛忽晚在哪了?” 没看出半分别的情绪,自始至终眸光淡漠,落座在宁斯妖身旁。 盛泽是十人中的老大,他穿着一身便服,闻言怔住了目光,淡淡的开口:“是,我们好不容易混进狱京,得知洛忽晚曾经调动人马去过淮安一带,查一件陈年旧事。” 没等傅时衿主动问,他快速道:“那人大概是洛忽晚的亲生父亲,他因为醉酒杀死自己的妻子,所以被关进去判了十年。” 盛泽语调不急不缓的,透着让人信服的能力,“但出狱后,洛父就不见踪迹,一些巷子死角没有监控,我们只能查到他出狱后在齐安逗留过。” 宁斯妖在旁边,随意交叠着的腿修长笔直,眼眸闪过一缕兴味,绯色的唇瓣轻启,“也就是说,只要找到洛父在哪就行了?” 她撑着下巴,眼眸冷寂,有种妖媚的诱感,“搞半天不还是找人……” 盛泽眼睛一亮,又补充一句,“那洛忽晚应该不是奔着找父亲去的,应该是奔着杀父亲去的。。谁家找父亲还带上几个顶级雇佣兵的?” 清冷明艳的少女抿了抿唇瓣,莹润的指尖敲击几下桌面,思绪不明。 沉默半晌,绯红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 声音低低的悦耳,“有纸笔吗?” 宁斯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你要的话,肯定有了。” 不过片刻,侍者小心翼翼的将干净的纸张和做工精致的钢笔摆放在她面前。 傅时衿眉目冷淡,轻轻瞥了一眼,浅色的眼瞳被染上浓墨重彩,与窗外投射进来稀碎的金光相融。 指节纤细瓷白,慢条斯理的拿起钢笔,在纸张上沙沙的写起来。 纤尘不染的白纸被写上黑字。 盛泽有心凑近想看,却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但余光还是撇到几个隐约的地名,盛泽挑了挑狭长的眼尾,默不作声。 不消片刻,傅时衿背靠繁琐花纹的椅背,目光疏冷,连视线也没转,将纸张递给他。 “一个一个找,他就在这里面。” 她近若似妖的狐狸眼抬起,语调懒散,没有丝毫刻意,却能轻而易举的撩动他人,“知道洛父长什么样子吗?” 盛泽怔怔发愣,没回话。 傅时衿细长的眉毛蹙了蹙,干脆利用纸的背面,又写写画画起来。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雏形已现,盛泽这次看的分明,纸上的男人与模糊的监控里的人像,有八分相似。 画完后,又将纸递给他。 她还是那副慵懒到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盛泽接过纸,目光在上面扫视一圈,就连字迹也力透纸背,他垂下眼眸,眸中意味不明,“谢谢傅小姐。” 盛泽欲言又止,想问什么有问不出口的样子。 傅时衿干脆挑眉看他,“想说什么就说。” 男人弓了弓背,正巧这时服务员从外面进来,托盘上放置精美的饭菜。 他彻底住嘴,宁斯妖也插话,“既然聊完了就赶紧吃饭。” 省的饿着。 盛泽就近坐下,表面上其乐融融,实际上暗涌流动。 ? 京都第一医院 晏老爷子的情况越来越差,但傅时役却迟迟没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这种难度的手术,即使是他,也真的不敢把握一定能成功。 如果说之前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四成,那么现在,两成几率都算是多的。 因为他从老爷子的血管旁边,又找到另一块结石,两块结石的地方全是危险方位。 哪怕是一块,动手术之前都要斟酌再斟酌。 他还带着浅蓝色的一次性手术帽,浑身都被包裹着,只露出那双清绝的凤眸。 他站在手术室外,双手撑着隽朗眉骨,语气有些疲惫,对着面前的晏庭栩道:“晏先生,关于老爷子的手术,我想还需要研究研究。” 即便知道时间不多,他也得尽可能的努力才行。 他这段时间也是因此,劳心费神,连觉都没睡好。 林霄从走廊尽头走来,面露难色,他道:“老大,神医根本没理人,我开的价钱已经很高了,但根本没回应。” 老爷子危在旦夕,这时候明知道有人能治却联系不上,无疑是个很折磨的消息。 听到这话,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瓷白修长的手指一顿,眼睑之下有淡淡的青色,他哑声道:“找办法联系上他,不管出什么价钱,都请过来。” 话音落下,晏庭栩狭长的眉峰锐利几分,眸深如墨,讳莫如深。 林霄直直落在傅时役身上时,他微低着头,“抱歉,傅主任,老爷子的安全很重要,我们不可能只将希望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 傅时役看起来并不介意,他眸光明净淡漠,“没关系,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林霄轻轻的笑了声,“多谢谅解。” 傅时役捏着眉心准备下班时,脑海中倏地浮现某个人影,他目光顿了几秒,掌心攥着手机。 片刻敲出几个字: ——小妹,你对西医研究的透彻吗?我这边有个大型手术,你能不能来帮帮忙? 他这些话并不是玩笑,早在高考前,因为准备国际大赛时,傅时衿是日日待在实验室里。 那时他也在其中,她的能力,堪称可怕的地步。 至少傅时役自认,自己比不过她。 但手机始终静默,即便傅时役隔段时间便看一眼手机,但专属提示音始终未曾响起。 第91章 掉马 手机收到回复之后已经是一天后。 这也是傅时衿唯一一个没有拉黑的哥哥。 她如是回复:具体是什么病情? 傅时役见状,原本锐利的眉峰稍稍弯起,舒缓了些,甚至有些惊喜的盯着手机屏幕。 ——具体说不清楚,病例不能直接发给你,还要征询过家属的同意才行,我帮你问问。 消息发过去之后,他又转换聊天框,给林霄发去一个消息:我能让一个很厉害的朋友帮老爷子诊治一下吗? 十几分钟后,那方回复:可以,下午三点让他来,不过我们要亲自在一旁围观。 这理由倒也情有可原。 他马上给傅时衿回去消息,三方谈妥。 转眼到了下午,京都第一医院内。 晏老爷子的病情整个医院都在重视,得知有人要来诊治时,他们难免有些不屑于顾。 毕竟靠近血管的结石,太过难取,甚至有一颗已经快和血管粘连在一起,整个医院的医生都没什么办法。 试问京都,还有谁能强过第一医院的医生吗? 这里可是人才聚集地。 副院长扶着金边眼镜,斜斜看了傅时役一眼,“傅主任,人什么时候来?” 傅时役朝一圈人点点头,克制礼貌道:“稍等,我打个电话。” 趁着傅时役打电话的时间,众人闲聊起来。 大部分都是质疑这个新来的医生的: “据说是傅医生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傅主任还有这么靠谱的朋友?” 但新来的医生还没到,几个不速之客便率先一步闯进来。 保养精致的妇人雪色身穿貂绒大衣,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不耐的十七八岁男生。 刚走近,便大声哀嚎起来,“爸他怎么样了,找到医生做手术了吗?” 她的演技看起来虚假极了,“我苦命的老爷子啊!” 身后的男生见到晏庭栩一言不发的模样,眸光闪烁,没敢直视他,只是柔声安慰哭的凄惨的妇人。 “妈,别伤心了,爷爷一定会好的。” 这两位便是晏庭栩那位好二叔的妻子和儿子。 妇人哭了半晌,却只有儿子安慰她,她面色僵硬几分,朝旁边的医生发难,“你们都是废物,没一个有用的,连这点病都治不好。” 她说着,捏着名牌包包的手指着傅时役,“亏你还是京都任职主任,没用的东西。” 言语锐利,虽然没有直接的辱骂,却深深刺进众人心底。 一个男医生准备出头,却被身旁的同班拉住。 晏家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晏庭栩浓墨一般的眸子变幻不定,薄唇微微抿紧,“闭嘴。” 整个走廊倏地静默下来,妇人欲哭不哭的模样分外滑稽,一直面色不耐的少年也掀起眼皮,意味深长的笑了声。 傅时役打完电话,便是这么剑拔弩张的一幕,深墨色眸子微顿了下,嗓音低沉,“她待会就到,最多五分钟。” 走廊内陷入长久的沉默,自从晏庭栩那声闭嘴后,妇人竟也不敢多说什么,始终诚惶诚恐。 五分钟后,傅时役远远迎上傅时衿,“小妹。” 少女穿着雪白毛衣,眉目疏冷,浅色的瞳孔微沉,殷红唇瓣轻启:“先把病例给我看,手术什么时候进行?” 她步子自然而然的走在傅时役前面,在看到病房外的一圈人时,眨了眨眼睛,“他们干嘛的?” 治个病需要这么多人吗? 还有,晏庭栩竟然也在? 傅时役脸庞温雅,白色大褂衬得他斯文禁欲,青年面不改色的解释,“都是为病人治病的医生。” 傅时衿沉默一瞬,她看起来意兴阑珊,“什么病,这么大阵仗?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这话没有丝毫遮掩,被眼前的一圈人尽数收入耳中。 林霄隐晦的撇了晏庭栩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傅主任,这就是您说的朋友?” 青年点点头,雪白的俊颜上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这是我小妹,傅时衿。” 这三个字在最近火热的很,他们也都知道傅时衿是国际医学大赛的冠军。 但是,脊髓小脑变性症和脑结石,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晏老爷子的病情是要亲自操刀的,但如果交给面前的小姑娘,还不如交给傅主任呢。 妇人显然也意识到什么,气势汹汹走到傅时衿面前,转眸凶恶的看向傅时役,“你让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治病?万一老爷子在她手底下出什么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她又转头看向晏庭栩,“你这是请的什么医生?” 男人面色微沉,他目光罕见的无措空茫,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像是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傅时衿的心脏倏地被针扎似的疼。 疏冷淡漠的少女勾唇笑了笑,她目不斜视的朝傅时役道:“病例呢?拿来。” 林霄见此有些着急,他刚从其他地方调任过来,并不认识傅时衿,也不相信她真的能治好老爷子。 听言,目光焦急几分,竟是不顾晏庭栩的意思,便直言:“傅小姐,我们准备请神医拂玄,就不用您了。” 他相信,晏庭栩也是同样的意思。 妇人见状得意一笑,“听见没,还不滚?” 几位医生也目含嘲讽的看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们也是很少能碰见。 唯有傅时役为傅时衿辩驳,“小妹虽然看起来年龄小了些,但医术比我还要好,况且林先生不是说,可以让我介绍的朋友试试吗?” 况且,傅时衿还什么都没做,就被这么嘲讽。 他看向林霄的目光难免带上不赞同和凌厉。 但谁能想到,你请的朋友是个十八岁的小妹妹啊? 恐怕连行医执照都没有,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想起手机上,貌似是有拂玄的账号。 她垂下眸子,指尖落在语音键上,声音犹如清泉泠泠作响,“病例是什么,发过来。” 下一秒,林霄一直捏在掌心的手机叮咚一声,这是暗网的特别回复,他专门设定的。 他顿时惊喜道,“是神医拂玄,他回复我了。” 点开对话框,却是一条语音消息,他四处看了看,将语音调到最大。 傅时衿清冷的御姐音再次响彻整个走廊,“病例是什么,发过来。” “……” “……” “……” 第92章 惊呆了的傅时役 旁边那些医生还一脸紧张,毕竟拂玄的大名他们都听过,医术超群,神秘强大。 相信每一个医生对拂玄的印象都是这八个字。 亮晶晶的目光似是紧紧钉在林霄身上,“林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拂玄先生到底怎么说的?” “林先生太紧张了,都点错对话框了。” 面前众人的嘀咕声被他尽数收入耳中,捏着手机的指尖发颤,眼球放大,因为几天没休息的缘故,眼白上的红血丝格外明显。 此刻他呆呆的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随后又紧闭上,只是用“你不会在开玩笑”的视线直直盯着傅时衿。 接触到傅时衿云淡风轻的目光时,他快速岔开视线。 却是让围观的人徒增不耐烦,穿着雪白貂绒的妇人食指指着傅时衿,“晏庭栩,你今天要是敢让她治病,信不信我告诉你二叔,让他去公司闹上三天三夜。” 晏庭栩冷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原本半阖上的清贵瑞凤眼此刻充斥乖戾,他半勾着唇,“二叔?他还有那个命去闹吗?” 在场的人都怔愣几秒。 美貌的妇人更是瞳孔扩张,声音徒然变了个调子,增高几分,“你什么意思?” 她看着晏庭栩,腹部翻江倒海,原本失态的面上有恐慌一闪而过,“那是你二叔!” 嗓音不免凄厉刺耳。 晏庭栩嗤之以鼻,轻蔑的轻笑出声,“就是关进地下室里,每天挨个十鞭子而已。” 美貌的妇人终究失了态,她感觉脉搏和心跳忽高忽低,胸口起伏不定,直觉告诉她,这十鞭子没那么简单。 她忍不住几步上前,但还没靠近晏庭栩,就被身旁西装革履的林霄拦住。 他黑沉的眼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脸上也带着礼节性的笑,但无端的让慌乱的妇人冷到骨子里。 两相对视,林霄缓缓笑着开口:“二爷不会出事的,至少,性命还在,您不必担心。” 妇人在原地摇晃几步,险些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幸好有身旁的儿子扶着她,才避免于难。 林霄又继续道:“二夫人,老爷子需要静养,您还是先走。” 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多少凶恶,赶人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傅时衿半抬眸漫不经心睨了傅时役一眼,“病例呢?” 这下倒是没人将注意力投掷在美貌妇人身上。 一群医生皆是无奈的看着她,“傅小姐,你怎么就不听劝呢,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执意要给人治病,到底有没有把人命放在心上!” 不少人怨声载道,甚至开始厌恶起傅时衿来。 医者仁心,倒也不是不愿意被傅时衿比下去,但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非要做一个六十岁来做都没有把握的大手术,难免让几人对傅时衿没了好感。 傅时衿拧着眉心,雪色精致的侧颜微冷,“我就是神医拂玄。” 空气中彻底沉默,甚至连呼吸声都近若可闻。 医生们脸上的烦躁与不耐僵在脸上,他们忍不住失声道:“傅小姐,你在开玩笑?” 林霄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傅小姐说的是真的,刚才那段语音,就是神医拂玄发的。” 语音是神医拂玄发的,傅时衿却又当着他们的面给林霄发消息,事实究竟如何已经很明显。 只是…… 傅时衿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这么变态么??? 得了国际赛冠军还不够,之后还直接越过他们成了神医拂玄? “这……” 趁着空档的功夫,傅时役递给她一份病例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老爷子目前的情况,傅时衿眉目冷淡,轻描淡写的接过。 也没注意其他几个人难以接受的情绪,潋滟的美眸流转,不怒自威的目光落在病例单上。 眉心略蹙几秒,旋即舒展开来。 在场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她,等待宣判一般,冗长的沉寂之中,绯唇轻启,傅时衿淡淡开口:“先喝补药,等身体状态好一点了直接动手术。” 傅时衿此刻成了定海神针一般,她寻了纸笔,垫着病例单子写下药单。 写完之后,递给傅时役,“一天一次,慢火煎服。” 毫不避讳的动作和类似命令的语气让傅时役微微愣神。 他身边的助手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傅主任虽然平时待人温和,但在医学上很执拗,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更何况是这种不放在心上的语气。 但傅时役看起来似乎很愉悦,星眸泛着星星点点的碎光,让助手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 傅时役浅谈笑着道:“没问题,手术什么时候进行?我好为你准备。” 眉骨隽朗,额间的金边眼睛平添一抹斯文温色。 清冷绝色的少女勾了勾唇瓣,“一个月后进行手术,到时候把该用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没问题?” 傅时役如是应声,语气缱绻沉沉的柔色,“没问题。” 助手再次松了口气,她心底徒然浮现一抹恍然,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 明明…傅时衿小姐和傅主任是亲生兄妹不是吗? 但从她的视角看来,这两人没有半分亲昵,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客气在其中。 交代完事情之后,傅时衿没有立马走出走廊,她绯红的眼尾挑了挑,美眸慵懒,几步到晏庭栩跟前。 她的语气在林霄听来,比之前冷淡的话好了不知多少,“一起去吃饭?” 这神医拂玄,不会是看上他家少爷了? 两人都不认识,第一次见面就约饭? 虽然他知道他家少爷是很迷人,整个京都为他痴迷的千金小姐们也不在少数,但像傅小姐这么直白的,貌似还是第一次? 林霄见此,挡在晏庭栩跟前,他心底想,这人也不好得罪,他该怎么拒绝才好? 结果,堵在喉咙处的话自动脱口而出,“傅小姐,我家少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应该就能让傅时衿死心了?林霄暗自赞叹自己的机智。 他家少爷向来不喜欢女人近身,他平时得好好注意才行。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美眸似笑非笑的看向被林霄挡在身后的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眉间桀骜不驯,就连话中也透着几分恣意调戏。 林霄正想应声,却被身后的人截住话茬,“林霄,回晏家看着我那个好的二叔。”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在林霄听来,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家少爷不会在怪他赶走他的桃花? 可是少爷不是最讨厌被不认识的人近身吗? 林霄微微意外却格外迷茫的神色逗笑不少人,其中一个医生将林霄拉到一旁,端的是过来人的范,他笑着劝导: “你说你,傅小姐这么一个大美人,医术还这么好,还怕配不上晏先生吗?拦着干嘛,没看到晏先生都生气了吗?” 可是……你口中的晏先生他平时不知道拒绝过多少女人。 林霄没顾得上离身旁的人,只顿了顿,又把略显迷茫的目光投注在晏庭栩身上。 下一秒,瞳孔地震,不可扼制的瞪大眼睛。 他看到以往的那张矜贵冰冷的俊颜柔和,眸色不复之前的深沉,将满腔温柔,尽数漫入眼底。 俊美如斯的青年五官棱角分明,鎏黑的碎发遮住眉目,层次分明的浅色瞳孔在灯光下,还映射着一圈细碎的微光。 好看不好看另说,但这和他印象中阴翳邪佞的人影相差甚远。 “……” 他的三观被重塑了。 狭长幽深的瑞凤眼微垂,身形修长高挑的男人开口:“走。” 林霄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自己身前走过。 眼眸一言难尽的紧盯着晏庭栩。 傅时衿在林霄面前停下步子,眉梢肆意放纵的上挑,勾着唇瓣,低声悦耳:“他喜欢的人是我哦。” 林霄如遭雷劈,恨不得当场戴上痛苦面具。 一直沉默的傅时役沉吟道:“小妹,正好医院聚餐,一起吗?” 身旁的助手毫不犹豫的破口而出,“傅主任,我们有聚餐吗?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时候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迫带上全科室蹭饭的傅时役:“……” 他耳根子通红,垂着目光,“张主任临时决定的,我请客,各位想来的都能来。” 措不及防被cue到的张主任,愣神片刻,刚想说什么,却被傅时役的目光打断。 张主任硬着头皮点头。 可下一秒,一道幽冷凛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次竟比之前被一堆人看着时更令人发汗。 他四处瞄了瞄,趁着旁人不注意,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见傅时衿没松口,他声音温润如玉,继续劝道:“正好可以一起聊医学知识,怎么样?” 晏庭栩动了动唇,他忽视不了傅时役略带敌意的视线。 恐怕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微拧着眉心,语气稀松平常,“那就一起聚餐。” 尽管他想和傅时衿单独待在一起。 闻言,傅时役用目光征询傅时衿的意见,得到点头后,星眸泄出星星点点的喜色。 傅时衿目光微凝,她纤长的指尖不自觉的捏着指骨的位置,百无聊赖般开口:“有人给我介绍过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就去哪。” 店面并不算小,也能容得下几十个人。 在场的人都没什么意见,由傅时衿带路,几人来到许祠上次给他介绍的火锅店内。 看到地点时,晏庭栩眼色似是被蒙上一层雾似的,看不分明他眸底的情绪。 几人就在大厅内吃的饭,定了好几张桌子。 傅时役夹了块土豆细细品尝,他吃相儒雅斯文,即便在喧嚣的火锅店内,也能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清贵公子的气质来。 至于晏庭栩,更不用多少。 配上傅时衿,这桌的人似乎成了整个火锅店的焦点,引的其他人不断张望。 隐藏在金丝眼镜框下的眸子近智若妖,他就算夸奖起人来也是随和温润的,“谁给你推荐的火锅店,味道不错。” 晏庭栩呼吸突然急促了些,屏息凝神,不动声色听着身旁的动静。 他紧张的功夫,傅时衿漫不经心的夹了青菜在他碗里。 晏庭栩默默在心里放了朵小烟花。 他听见傅时衿云淡风轻的开口道:“同校的校友介绍的,当时还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晏庭栩又默默在心里放了朵大烟花,是写着傅时衿名字的那种。 深棕色的瞳孔流光溢彩,侧眸时看到晏庭栩乖乖巧巧的将她夹的菜吃完后,眸子愈发妖冶。 傅时役始终注意傅时衿的动向,在看到这一幕时,纤白的指节捂着半张脸。 他恨不得瞎了,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最喜欢的小妹被别的老母猪勾走。(bhi,是老公猪。) 傅时役沉默半晌,倏地轻笑一声,“原来晏先生喜欢青菜啊。” 于是他找了服务员,又点了五盘青菜。 其他桌的医生们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此刻犹如妒夫的傅主任。 青菜被端上桌时,傅时役亲自站起身,将盘子一个接一个摆在他面前,语气咬牙切齿,“晏先生慢慢吃,管够。” 他眸中漾着寒光,在傅时衿看不到的角落狠狠瞪他一眼。 晏庭栩:“……” 他眉眼邪佞,方才的乖巧被乖戾取而代之,“那傅主任喜欢吃什么?” 傅时役一时无话可说。 如果他这个时候说,他什么都不喜欢吃,岂不是伤了小妹的心? 但如果说喜欢的话,肯定会被晏庭栩东施效颦,给他端来一大盘子菜,说不定比自己还狠。 与此同时,傅时衿目光灼灼,饶有兴味的盯着他。 “……我喜欢,土豆。” 但出乎意料的是,晏庭栩并未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也没在回复类似于喜欢吃什么的话题。 反倒是让傅时役觉得,他之前纯纯挑刺,还找人家麻烦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接下来的气氛,简直能用“其乐融融”这四个大字概括。 就在傅时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时。 知道他回家后,看见自己家的门锁被人撬开,门上还夹着张纸。 纸里包着张卡,纸上写:你的维修费。 温馨提示:放心,有人专门守着的,不会出现丢东西的情况。 傅时役强忍着不好的预感进门,独栋别墅里,有一个卡车那么大的土豆堆在一处。 见到傅时役来了,最高处的土豆自上而下滚落到他脚边。 惊呆了的傅时役:“……” 第93章 爆出黑料 自从傅时衿缺考那件事了结以后,关于傅时期的争议也得到澄清,邓贤明求了一圈人,结果解决了。 这也是傅时期没有预料到的,即使傅时衿本来就很优秀,但七系第一这种堪称逆天的事情,他之前没有对此抱半分希望。 但这却没顺从傅时期的意,他本来想借此逼迫邓贤明解约,没想到澄清的这么快。 所以,眼前朗月清风的男人正撑着脑袋,慢吞吞开口:“把我伪造的黑料放上去。” 黑框眼镜的女生有一瞬间的呆滞,她是傅时期新招的助理。 脑海中浮现黑料被发到微博上的场景,估计近期有些平静的微博都会跟着崩溃?! 并且她看向傅时期的目光,还有种“你是不是神经了”的震惊在里面。 谁家明星会闲的没事干毁自己的星途啊。 傅时期就是明摆着的例子。 小助理面色复杂,觉得干涩的喉咙里堵着什么似的,过了半晌,才斟酌着开口道:“您真的决定要发吗?” 虽然她并不是傅时期的粉丝,但也会因为一个顶流的陨落而感到惋惜。 傅时期眼眸半眯,看向小助理的目光隐含厉色,语气与平时差不多,但却无端的冷,“发了。” 他宁愿不混娱乐圈,也要和到邓贤明解约。 一直在邓贤明的控制下,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会被他算计。 当初的合同规定他不能主动解约,如今他逼着邓贤明和他解约,自然不算是违约的。 傅时期眼中凉意渐深,望不到底。 助理没办法,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做事,至于要不要和邓贤明说一声,当初她应聘的时候,傅时期就告诉过她,他们是两个阵营的人。 这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进入娱乐圈许多年都没什么绯闻的顶流傅时期,竟然出了黑料。 而且每个黑料都有实锤,给出的照片堪称高清,换句话说,根本没人能洗白。 因为证据太过明显,就连粉丝也陷入迷茫。 况且傅时期还特意叮嘱过后援会,让他们不要发声,沉默就行。 原本粉丝们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自家哥哥又得了什么高奢代言,不让他们发声是想低调一点,毕竟这种叮嘱也不是第一次出现。 但结果却截然相反,这次爆出来的竟然是经过实锤的黑料。 关于嫖,娼,吸du,甚至出入一些忌讳的场所,比如不正经的酒或者酒店一类。 每件事都有照片和文字描述,文字生动形象,仿佛那些事都发生在粉丝们眼前。 这次即便一些真爱粉丝能容忍,大众也容忍不了。 一时间争议四起。 ——不是,傅时期不是才洗白吗?又这么搞,在出名的顶流,路人缘也会消失? ——这几天天天在热搜看见,我都心烦了。 ——这可是傅时期啊,但这些黑料……嫖娼还有吸食那些东西,这是真的吗? ——他不是一向都没什么黑料的吗?这次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被人搞了? ——可傅时期背后不是还有傅家撑腰吗?总不能搞他的大佬比傅家还要大? ——在京都傅家地位其实已经够高了,但要说比他高的也不是没有。 ——你们是不是关注错了重点,我只想知道上面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吸du嫖chang啊这可是,而且图片那么清晰,会不会傅时期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因为身后一直有人撑腰才没被爆出来,最近傅家股价不太平,背后的人不害怕傅家了,这才无所顾忌…… ——楼上的你去当编剧算了。 ——傅时期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他进娱乐圈这么多年都没多少绯闻,就算有也是马上澄清了。 ——而且就算他背后是傅家,但傅家根本不同意他进娱乐圈,傅时期的成绩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对啊,就连他贵公子的身份也是被私生饭爆出来,不然谁都不知道他是傅家的人。 ——完了完了,本来傅家就不同意我们哥哥进娱乐圈,那这次的黑料,他们还愿意澄清么? ——楼上的你眼瞎了,没看见你家哥哥做出什么事吗?就这你还粉他?果然有什么样的明星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即便傅时期提前在后援群里打了招呼,但谁家都或多或少有点不理智的粉丝。 现在正在和一些使劲诋毁傅时期的人互相拉踩,恨不得把那些人喷到退网才罢休。 还有一些明智的粉丝,在傅时期那些黑料被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识趣的趁早脱粉。 黑料已经实锤了,有图有真相的,他们如果在粉傅时期,那么自己就有问题了。 但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一些老粉一粉就粉了七八年。 还有些激进的粉丝直接脱粉回踩的,顶着之前的粉籍到处骂傅时期,之前辛辛苦苦做任务得到的头衔全都成了笑话。 原本正在商谈的代言也纷纷解约,还有一些和傅时期有长期合作的投资方都选择明哲保身。 ? 彼时,傅时期眉目冷淡,自始至终看不出多少惊慌失措,通体银色的手机被他放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 期间铃声就没断过,还有一些圈内和他关系好的人,给他打电话发消息,傅时期挑着几个关系好的解释了下,不过却没具体说明,直接说自己没事。 助理就诚惶诚恐的站在他身边,低着头没敢多嘴,心里却默默想着找下个工作的打算。 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还隐隐伴随着男人粗犷的怒吼和指节重力敲击门的声音。 傅时期听到声响时勾了勾唇,懒散的抬起眼皮,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为满脸怒容的邓贤明开门。 刚开门,邓贤明的掌心攥紧化成拳,直接朝着傅时期俊美的脸而去。 “你吸du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吸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这下好了,你凉了就凉了,还连累了我。” 他的第一句话不去问网上的爆料是不是真的,就已经肯定那些事。 甚至还觉得没什么,只要没被人看见就行。 但现在被人看见了,问题是还连累了他。 第94章 明哲保身 邓贤明额间青筋暴起,手下的力道毫不留情。 傅时期猝不及防挨了一拳,但片刻后反应过来,原本俊美如天神的脸色徒然黑沉下来。 邓贤明斜眼冷瞪着他,怒吼道:“你公司不是明令禁止过不准碰那些东西吗?谁让你碰的?” 男人阴柔的面容此刻饱含无尽怒意,视线冷冷扫着他。 但傅时期却毫不畏惧,竟直直的勾了勾唇瓣,轻笑一声,声音沉沉的,被身后的助理和冷着脸的邓贤明收入耳中。 他挑了挑锋锐的眉梢,温热的指腹附上青紫的唇角,抹了一把上面鲜红的血迹,他反问道:“所以呢,你准备继续上次的打算,放弃我是吗?” 男人眉间难免染上桀骜不驯,眼眸中漾这冷意,“那就趁早解约,免得我拖累了你。” 他的目光隐有讽意,像是早就见识过邓贤明如此对待过其他人一样。 邓贤明脑袋嗡嗡嗡的疼,耳边傅时期的嘲讽令他格外的不舒服。 他咬着牙,一时间也不顾及到在培养一个傅时期需要多久或者要花费多大的心血。 原本深沉的眸色紧紧盯着傅时期,脑中倏地浮现男人不好管教的画面,他确实有了解约的想法。 总不能让傅时期这个定时炸弹还在他手底下。 现在他的声誉已经受到影响,得赶紧摆脱他才行。 “请王律师来,拟解约合同。” 粗狂的男声此刻冷静下来,他厌恶的撇了傅时期一眼,像是看到什么垃圾似的。 傅时期掀开眼皮,入眼便是邓贤明略显狰狞疲惫的面容,他朗声开口: “既然是你主动提出解约,那违约金便是你来付,按照我们当时签的合同来算,一共是两个亿。”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眸,眉峰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堂堂金牌经纪人,应该能拿出来两个亿?” 他说的没错。 邓贤明的确能拿出来。 实际上经纪人这一行没那么赚钱,但架不住邓贤明和高层有几分关系,而且他签约的公司,手脚还不怎么干净。 但邓贤明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解约合同就赔进去两个亿。 邓贤明脸色黑如锅底,“谁告诉你,一定是我提出的解约?” 显然是想做点什么。 但傅时期面不改色心不跳,似是欣赏将死之人临闭眼之前的挣扎,他侧了侧眸子,“因为我们当时签的合约里,不允许我主动解约啊。” 邓贤明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间消失无踪,他僵着张脸,嘴唇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做事谨慎是他一贯的作风,当时傅时期初入娱乐圈,他首先瞧见的就是那张精致帅气的脸。 当时他就断定,这人如果签到他手底下,一定能大火。 他当机立断没有犹豫,由于傅时期是新人还不懂规矩,就签了那份霸王条款。 这些年一直被他压榨着,一开始傅时期被爆出来是豪门二少爷的时候他还恐慌过不久,但后来才发现,这人有的时候该怂就得怂。 要那骨气干什么。 就比如傅时期,明明家世显赫,非要靠自己的努力,死都不求助。 心底徒增的优越感愈演愈烈,一边忿忿不平傅时期有那么好的家世,一边狠狠压榨傅时期。 当时签条款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自动解约。 他存的是傅时期即便不火,也要在他手底下冷着,不能被其他人挖走的心思。 可目前却容不得他不解约,他眼神微眯,看向傅时期的目光已然凛冽如寒刃。 咬牙切齿的声音随之而来,“既然这样,那就解,趁早解了,省的你在牵累我。” 他还不忘嘲讽几句,“我忘了,你以后也没有连累我的机会了,你这次凉的都能直接退出娱乐圈了,我到要看看没有我的资源,你怎么一步一步爬起来。” 傅时期懒得和他呛声,王律师来的很快,他是和工作室合作的老律师,因此对傅时期的印象很好,两人还一起单独约过饭。 刚进门,就感受到办公室里冷凝的气氛,王律师越过邓贤明,脸色浮现担忧,询问傅时期: “网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会…会吸那种东西呢?” 傅时期还没来得及开口,邓贤明就在背后冷不丁的嘲讽几句,“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表面温柔体贴的男人背地里却是管不住瘾的毒犯呢?” 傅时期眉宇渐深,他平静反驳,“我私底下做的事,不是和邓经纪人差不多吗?” 话音落下,王律师和小助理异样的目光落在嘲弄着脸的邓贤明身上。 王律师将拟定好的合同放在办公桌上,叹了口气道:“既然要解约,那就签了。” 他也是看着工作室一点一点成立起来的,眼下两人解约,还不知道后续的发展怎么样,更重要的是,傅时期会不会退出这个圈子。 王律师纵使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即便是真事也好被陷害也罢,事实就摆在眼前,网上也闹翻了天。 眼下的情况不是他一个律师能管得了的。 傅时期的星眸微凛,薄凉的视线紧锁在邓贤明身上,三下五除二签了合同,语气平淡,“邓经纪人,签。” 邓贤明黑沉着脸,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冷哼一声接过合同,签下之后,才冷声道: “违约金我打在你卡上,最好一会就在微博上发解约的消息,别再耍什么幺蛾子。” 邓贤明的脸色比之前更冷凝,“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傅时期虽然平时待人温和,实际上性子很烈,前几年还在网上用大号怼过几个喷子。 索性邓贤明删除的早,没让其他人把这个当成黑料拿出来过。 傅时期终于解了约,现在心情难得愉悦。 他嗓音低沉,“已经发了微博,你现在说也没什么用。” 闻言,邓贤明连忙掏出手机看微博上的消息。 王律师倒是挠了挠后脑勺,“不是刚刚解约吗?怎么现在就发了文案?” 傅时期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深邃的星眸格外森凉,“因为我知道,邓经纪人一定会明哲保身啊。” 第95章 被双双抛弃 傅时期发的微博只是很简单的陈述,好在没做什么幺蛾子,倒是让邓贤明放心不少。 一层掀起千层浪,网上的热度愈演愈烈,邓贤明临走前,趾高气扬的态度让王律师啧啧称奇。 他和傅时期许久不见面,正想闲聊两句,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办公室内响起。 锋锐凛冽的眉梢挑了挑,他刚刚接过电话,下一秒,电话那方歇斯里地的怒吼就随之传来: “傅时期,谁让你吸du的?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给傅家的股票带来多少影响?” 粗犷的男声听起来很生气,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略显局促,他勾了勾薄唇,正准备解释,“爸,网上那些爆料全都是……” 措不及防被打断话茬,电话那头接下来的话让傅时期感受到什么才是如坠冰窖,彻入骨髓的冷,“你马上发微博,和傅家断绝关系,如果你真的吸du,傅家也保不了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来抓你,进了那个地方说话斟酌点,别说关于傅家的事。” 高大俊美的男人难言的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原本的真相全被堵在滚动的喉咙里,什么话也说不出。 小助理眼睁睁看着他脸色由喜转为煞白,还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老板这是家里出了什么噩耗吗?感觉受到的打击很大的亚子。 助理无意之间翻了翻微博,看见傅氏集团新发的内容时,顿时瞪大眼睛,连大喘气都不敢,就怕让傅时期注意到她。 所以,老板在发黑料的时候,没有及时和家里商量,然后家里人真的误以为他做了那些事,直接放弃了他? 小助理正在考虑要不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家老板。 就听他用低哑发颤的声音冷声道:“我知道了。” 见他这么听话,电话那旁的傅逸也回味过来,他缓和冷厉的声线,劝解道: “爸爸也是为了整个集团着想,等你进监狱以后,爸爸会好好安排人照顾你的。” 沉吟片刻,他又无奈的道:“你说说你,碰什么不好,非要碰那种东西,碰了也就碰了,怎么还不小心让媒体拍到。” 两人之间彻底静默,傅逸心底到底还对他有些感情,“自求多福。” 傅时期残存着希冀的眸子猛然黯淡无光,他背影透着股莫名的寂寥,低沉的声线再次响起,“爸,是我错了。” 竟是直接承认了罪行,助理不知道为什么,心尖狠狠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傅逸闻言,声音徒然冷下来,“你这次的事,傅家的股价下降,直接损失了二十个亿。” 就算用以往的傅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损失。 更何况是现在的傅家,之前的股价就大跌过,那是傅逸没放在心上,只有长子傅时烈为之操劳。 可没想到通过这件事,原本没解决的毛病全都闹到明面上,目前傅家股东人人自危,傅逸能不能保住董事长的位子都还是个问题。 外界还有那么多人想对傅家下手……傅逸为此劳心费神了一天,现在已经撂下担子交给了大儿子。 他觉得这次的难关虽然困难了些,但大儿子还是能解决的。 挂断电话后,傅时期垂下眼帘,目光凝聚的地方似是被布满阴云似的,随着他心情的极速坠落,整个办公室也逐渐降温似的。 小助理试探性的开口,“老板,你,你没事?” 她刚说完这话心底就浮现一股子心虚,能没事吗?被带他多年的经纪人和生活二十多年的亲人同时放弃。 没事就怪了。 她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语气小心翼翼的,“那个……你别太放在心上,说不定你家人,表面上很凶,背地里为你筹谋呢。” 男人神情松动片刻,但很快又凝聚冷色。 他最是了解傅逸是个怎样的人,平日里和朋友们虽然关系很好,但关键时刻,一旦触犯到自己的利益,就会将关系撇清的彻彻底底。 他做出这种事,不该被他宽恕的。 俊美冷淡的男人微张了张唇,半晌没说一句话。 微博上的消息越来越多,他看着心烦,直接把微博给卸了。 关于解约的消息他全部没看,就连他的父亲都放弃了他,网上那些合作方解约似乎也有迹可循。 手机又响起清脆的铃声,他让助理出去,余光随意瞥了眼手机上的备注,随手点了接通: ——网上的新闻怎么回事?谁陷害你的? 男人沉稳低醇的声音隐含担忧,伴随着急促,传入傅时期耳中。 傅时期微微愣神,他尽量调整内心的心绪不宁,斟酌着开口:“我没事,网上那些都是假的,很快就能解决,大哥别担心。” 他即便与父母的关系不甚亲近,但与几位兄弟的关系一向很好。 那旁的人继续回话,“即是这样,那就趁早澄清,需要我帮你吗?” 傅时期还未回话,男人低哼一声,“傅氏的微博……父亲发的你别太放在心上。” 傅时期低低应了一声。 见他的情绪依旧不高,男人敛了敛锋锐的剑眉,“我的意思时,别太把父亲放在心上。” 话音落下,傅时期轻笑一声,语气里透着冷意,“以后都不会放在心上。” 两兄弟聊的话不算长,过不久边挂断了电话。 他又翻了翻手机里所有的通讯软件,有朋友的,合作方的,还有傅时邬和傅时役的,自始至终,亲生母亲没有一条消息。 他眉眼又淡了些。 关于jg察那里,他早已做过解释,网上那些都是胡编乱造的,他比什么都清楚。 亲生父母却不愿意相信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太想澄清消息了。 ? 傅时衿知道网上的消息是在一个小时后。 许橙正刷着娱乐新闻,微博却突然卡顿起来,一条消息出现在微博主页。 她目光凝聚在手机屏幕上,黑白分明的字体被她尽数收入眼中。 旋即从座位上站起,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便大步流星跑出教室,途中还给傅时衿发了个消息,问她在那。 第96章 划伤 如今正式下课,京大学生闲暇的时候,不少人都刷到了那条娱乐新闻。 经过实锤的照片发出来,由不得他们不信。 没看见经纪人已经和傅时期解约了吗? 还有一直疼爱傅时期的傅家家主,也和傅时期断绝关系,这还不足以证明这件事是真的吗? 叫室内大多数还都是傅时期的粉丝,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心理脆弱的,直接捏着嗓子哭出来。 傅时衿半倚在课桌上,准备睡一会时,教室内的一个女学生甩了一个笔记本过来。 她半阖的狐狸眼微眯,此刻侧躺在课桌上,半张雪颜暴露在外,细碎的阳光散落,若隐若现的锁骨潜藏在发间,微卷的发丝长到蝴蝶骨骨尾。 被抛过去的笔记本猛的一下砸在她的半张脸上,锋利的侧面在傅时衿如同羊脂白玉般的鹅蛋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温热的液体自伤口处滴落,傅时衿睁开眼,眸色一暗,伸出白嫩的指尖,抹过侧脸的那道血痕,直到指腹沾染刺目的血红色。 她才懒散的抬了抬眼皮,眼底倏地泄出令人生畏的冷光,清冷的女生比之寻常,充斥着戾气的低气压更冷了些。 朝她砸笔记本的女生名叫汤澜,算是傅时期的微博大粉。 自家的房子突然塌了,她因此想起上次傅时期帮了傅时衿说话,导致自己也惹来祸端。 之后便有一些风言风语,说傅时期因为和帮傅时衿说话那次触怒了经纪人,两方差点解约。 现在傅时期又被爆出黑料,经纪人肯定是因为容忍不了这才解约的。 反观傅时衿,明明她家哥哥出事的时候,他不顾别人劝阻,便帮傅时衿说话。 如今她家哥哥出事,傅时衿作为亲妹妹竟然在这里睡觉?! 立刻便让那名粉丝感到不满,于是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但现在看着傅时衿的目光如炬,她后背发凉,面色罕见的有些发怵。 但还是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件事本就是傅时衿对不起她家哥哥,想到这,她再次昂首挺胸,冷冷的瞪着傅时衿。 仿佛她是什么令人厌恶不耻的恶人一般。 原本昏昏欲睡的女生倏地冷漠,令人发凉的目光落在砸笔记本的女生身上。 教室内其他同学的轨迹也被这么一场事故劝停,他们愣愣顿住手下的动作,面带惊愕的看向汤澜。 “汤澜,你有毛病?突然砸傅同学干嘛?” “她又没惹着你,你们也素不相识的,你看你,还给人砸流血了。” 汤澜被众人指责,原本接近崩溃的情绪又差了些,她目光隐含怨愤,“你们帮她一个无心无情的人说什么话?” 她看起来义愤填膺,一字一句全是为傅时期说话,“当时傅时期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帮她说话,现在呢,傅时期出事了,她却在这里睡觉。” 女生更是为自家偶像感到不值。 教室内的学生开始议论纷纷: “傅时期出了什么事?什么情况?我又2g网了?” “就算傅时期出事,和傅时衿有什么关系?汤澜打傅时衿做什么?” “你果然是2g网,傅时期和傅时衿是亲兄妹来着。” “傅时期到底怎么了?” “听说吸du还嫖chang,现在马上就要被警cha抓走了。” “就算是这样,汤澜也没必要直接动手。” “况且,如果傅时衿并不知道微博上的消息呢?” “上次和慕希吵架的澄清,还是如茴工作室的负责人沈黔承认过,怎么打电话都拨不通,这才逼不得已澄清的。” 汤澜无视四周异样的视线,目光冷厉,“你难道就不觉得愧对傅时期吗?” 傅时衿闻言勾唇笑了笑,潋滟的狐狸眼清冷灼灼,饶有兴致的打量僵直在原地的汤澜。 汤澜心里咯噔一声,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她眨了眨眼,漫不经心问道:“你是傅时期的粉丝?” 众人的目光突然转移到僵着脸的汤澜身上。 心下顿时了然。 原来是替自家偶像鸣不平呢。 许橙从教室门外闯进来,一边弯下腰不停的喘气,一边开口道:“时,时衿,你二哥出事了,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他的黑料。” 她抬起眼皮,猝然对上一群人专注的眼睛。 “……” “这是怎么了?”她视线一转,声音拉长几分,“时衿,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打的?我替你撑腰!” 傅时衿眉目冷淡,闻言,眉心紧蹙,撇了一眼许橙,“傅时期出什么事了?” 此话一出,许橙才想起来自己跑来的目的,她回神似的,把手中黑粉发的帖子递给傅时衿。 安慰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二哥当了这么久的顶流,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打倒。” 她明净的眼睛紧紧注意傅时衿的表情,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也有可能这些料都是假的呢,毕竟你二哥站的这么高,总归是会有人嫉妒的。” 傅时衿将手机里的内容来回看了两遍,发帖子的黑粉尽职尽责,把这次傅时期事件全都详细的写在帖子里。 就连合作方什么时候解约的时间都被计算在内。 她捏了捏眉心,将手机还给许橙,抽空问了一句,“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许橙没意料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句,满怀疑惑的“啊?”的一声,反应过来后解释,“我没事,只是换了地方住。” 许家被傅时衿收购后,专门从其他地方调了人来接任,许祠因为有股份分红,重新买了房子,一家人就住在里面。 他也随时可以去公司学习,什么时候想上班都无所谓,傅时衿没必要连这点要求都不同意。 因此,许家人除了许父,小三和小三的儿子之外,其他人都过得很好。 傅时衿得到这个答案,淡淡的点了点头。 她无波无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汤澜身上,“把这件事告诉教授,按照正常校规处理。” 汤澜也不害怕,这种程度顶多只是记个大过,还不到开除的地步。 但傅时衿的态度却深深印入汤澜心底,傅时期就是为她说话,才和一直帮他的经纪人解约的。 第97章 傅氏破产了 汤澜却不敢再对傅时衿做什么,她根本招惹不起傅时衿,也承受不了学校过重的处罚。 只是在临走前放了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是你连累了傅时期,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虽然傅时衿并不会太放在心上就是了。 这场闹剧结束后,许橙拧巴着脸,语气略有所思,“这本来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她无缘无故让你受伤,我还没说什么呢。” 她倒好,临走前还大言不惭的放狠话。 许橙这个暴脾气难得没和女生计较,她眸光微闪,食指并着,小心翼翼的看向傅时衿,“你哥哥这次的事情,可能真的很难洗白,你要做好准备啊……” 自从她关注娱乐圈到现在,就没有哪个明星碰了du品还能安然无恙的再回到娱乐圈的。 傅时衿美眸微微眯起,含着冷芒的狐狸眼此刻漫不经心的一撇,声音轻悦,“我没事。” 只是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回想起傅时期上次力排众议在微博上为她说话的场景。 刚好人情还没还来着。 回到小公寓后,房间内是灰蓝的装扮,简洁干净,床头柜右边是个小型木质桌,通体银色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 屏幕散着微弱的光,清冷美貌的面庞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衬得她线条精致的侧颜清绝娟冷,肌肤更是飞霜似雪。 妖冶潋滟的狐狸眼微阖,纤白的手指正托着毛巾擦湿润的发丝。 等再次掀开眼皮时,她眸色深沉,指尖在键盘上慢条斯理的敲打,复杂晦涩的代码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手下动作不断,微量的暖光站在身上,如今正是秋季,夜间渐凉,她的手一向冷,如今更是很少暖和。 只一会,原本还算有温度的指节就渐渐变凉。 原本清冷无波的眸子在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那些子虚乌有的资料时,眸色暗了暗。 她将空调打开,顺便把傅时期从八百年都不翻一次的黑名单里拉出来,把查到的资料直接打包成文件发过去。 不消片刻,属于傅时期的对话框上就传来消息。 傅时期:小妹?你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傅时衿不知道他怎么还有心情叫小妹的,甚至觉得这人蠢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面无表情的敲着键盘,回复道:给你的资料是这次算计你的人,光靠那些应该就能澄清你没有做那些事了,这算是上次你在网络上帮我说话的报酬。 虽然他的帮忙并没有什么用还给她带来了困扰就是了。 远在外面的傅时期,正独自半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买醉,他身边有不少喝光了的酒瓶。 男人相比之前,脸上的憔悴颓唐十分明显,就连唇边都有新冒出来的小胡茬。 他刚刚睡过一轮,如今迷迷糊糊醒来,难得清醒一段时间,就看到了傅时衿给他发的资料。 上面显示,那些黑料发出去的时间全是他新招的助理发出去的,她还把ip地址查了个一清二楚,包括小助理一些隐藏的账号。 就连小助理背地里吐槽他这个老板的小号也被扒出来,傅时期顺手搜了一下,上面的吐槽很真实,至少事件都能对得上。 他见此失笑片刻,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暖流,他眉宇略深,似乎是没想到在父母都能放弃他的情况下,这个他忽视了一整年的妹妹能在这时帮他。 而且还嘴硬的说,这是还上次的人情。 傅时期冷下去的心回暖不少,他过去二十几年,可能是真的看错了人。 麻木的过了这么久,一个从前素不相识的亲人,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一直以礼相待的父母,却是比谁都先放弃他的人。 傅时期呼吸沉重,颤抖着指尖,又发了句话过去:你就真的相信我没有吸du?说不定我真的做了那些事呢。 那方久久都没有回复,待到傅时期看到回复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手机突然叮咚一下的响声将他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惊醒,俊美如希腊神像的男人倏地睁开双眼,视线扭转,看向垂落下手边的手机上。 因为最新消息而发亮的屏幕,微信的横幅上出现一行字,是个备注小妹的人发的:根据我查到的消息,你不会做那种事。 这句话看起来只是陈述事实,但却让傅时期沉寂已久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 他眼眶渐渐湿润,温热的泪珠落下,一个向来懂得担当和责任的男人慢慢弯下腰,身形呈保护的姿势,闷声闷气的将头埋在臂膀里。 傅时衿在调查傅时期的资料时,早就看了个遍,资料里傅时期在歌手圈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过。 这次估计是助理算计他,要不然怎么能说是蠢货呢。 但傅时衿可能怎么也不想不到,这次的黑料是傅时期一手安排,抢先发出去的。 而且为了闹大,还发了竞争对手不少份。 目的就是为了让事情更真实些。 现如今网上的粉丝大多数都脱了粉,一片闹声。 ? 大概过去了半个月,傅氏宣布破产。 曾经在京都跺跺脚就能震一震的家族,不堪重负。 有帖子报道说,这个企业之前就有破产的迹象,也有的是人对傅氏虎视眈眈。 之前傅逸一直不管事,可能不了解公司的外强中干。 傅时烈却对此在清楚不过。 父亲将一切交给他,却被他经营到破产。 长久的不眠不休让俊美的男人面色微恙,就在刚才,和傅氏的合作方突然取消了所有方案,该撤资的撤资,该毁约的毁约,一点情面都没留。 就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 他拧着眉心,锋锐的眉宇低沉似看不见底的深渊,男人顿了顿身形,他实在无能为力。 这几天多次求助过傅逸,但傅逸摆明了想考验他,一直没管过事情。 但他早就把公司的内部状况整理成文件,亲自交给傅逸过。 昨天还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这几天他不仅要忙活公司的事,还要安慰傅时衿的心态,早就精疲力竭。 第98章 被迫搬家 翌日,终于迎来秋季的第一场雨,倾盆大雨如注,天气猛的昏暗下来,雨点哗啦啦的落下来,时不时伴随振聋发聩的雷声。 昏暗到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也因为震耳欲聋的雷声忽明忽灭,高大挺拔的男人徒然打开房门。 就这么直直朝床上倒了下去,随后便逐渐睡熟,一点多余的动静都没有。 大概半夜三点,房间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力道大的可怕,隐隐还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劝解。 神情疲惫好不容易睡一会的傅时烈硬生生被吵醒,彼时,原本坚牢的门轰然倒塌,傅时烈坐直身子。 半睁的眸子扫过闯进来的两人,心底徒增几分厌倦。 刚准备说什么时,满脸怒容的傅逸倏地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内响起。 由于力道,精致的侧颜转向一边,嘴角渗出鲜血,他紧拧着深眉,却没说什么。 顾悦见此,连忙把傅时烈护在身后,惶惶然张口,“再怎么样也不能直接打孩子,有什么事你们聊一聊,别直接动手啊。” 四个儿子全是她的心头肉,虽然她平时疼爱傅音音,但心里还是明白谁更能给自己养老的。 傅逸内心的怒气快把仅存的理智淹没,他斜眼怒瞪着一旁不知真相的顾悦,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冷声道: “我们傅家已经破产了。” 原本不住啜泣的顾悦陡然停下声音,愕然抬起那双泪光楚楚的眸子。 她嗫嚅着唇瓣,呆滞的不停重复,“这怎么可能?” 傅逸见此冷冷重哼了一声,“这个逆子,连我的这点考验都承受不住,竟然把傅家百年的家产毁于一旦!” 他情绪激动,伸出手指着沉默不语的傅时烈。 那岂不是,她现在享受的一切,全都没了? 难免,看向傅时烈时,带上一抹微不可察的指责。 男人呼吸猛的窒住,忍不住心悸,顾悦的表现被她收入眼中。 他将心尖升腾而起的烦躁压下去,勉强提起心神解释,“我早就说过,其他人对傅家觊觎已久,早就想下手。” 他抬起眼帘,声音沉重了些,“若是寻常我定能解决,但这次和傅家不分伯仲的家族对我们出手,我根本无能为力。” 他拧着眉心,心底一阵凉意,“我早就给父亲递过文件,也说明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是你没放在心上。” 原本面带怒容的男人神情一顿,儿子隐隐埋怨的视线令他面上一阵难堪,他恼羞成怒道:“难道这件事还能怪我?那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这个继承人有什么用?” 贬低的话脱口而出,“废物!培养你这么多年,结果是个中看不中庸的绣花枕头。” 沉稳隽朗的男人没什么表情,他眉目冷淡,心底的郁气又上一个等级。 他沉着声音,生硬冷淡,“我说过,这件事我解决不了,三四个家族同时攻击傅家,换做父亲,也同样没办法。” 男人垂落在身下的手指蜷缩成拳,“所以父亲大可不必将怒气撒在我身上,就算你解气,傅家也已经破产。” 傅逸在听到傅时烈近乎“无赖”的话以后,汹涌的戾气盛极,他气的指着傅时烈的指尖直哆嗦。 但却没什么话能用来反驳傅时烈,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在几个不相伯仲的家族攻击下全身而退。 但至少比傅时烈做的要好。 傅逸眼底射出阴翳狠厉的光,他看向傅时烈也不复以往的慈爱,反而冷的彻骨。 就连一旁的顾悦,都被他的视线吓了一跳。 门外,另外两兄弟站在那里,行色匆匆,很明显是得知消息后立马赶来的。 男人眼底深处的阴冷更甚。 傅时邬还穿着黑色紧身赛车服,他紧蹙着眉,“爸,公司怎么会破产?” 傅时役同样一身白色大褂,眉间的金边眼睛衬得他斯文儒雅,视线落在嘴角含血,狼狈颓唐的傅时烈身上,锋锐的眉峰狠狠拧在一起。 傅逸满含怨愤的瞪了傅时烈一眼,“还不是你大哥,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败坏傅家的百年基业。” 傅时烈已经没了解释的心思,不管他怎么说,傅逸好像就断定这件事是他的错。 男人斜斜靠在床边,眼底是深渊般的死寂。 两兄弟自然不可能只听傅逸的一面之词。 傅时役行事沉稳,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收拾收拾东西,先搬去我家。” 一直没有声响的顾悦闻声看向傅时役,嗓音尖锐怨毒,“为什么要搬家?我不搬。” 傅时役步子顿了顿,他侧过身子,隽朗的眉小幅度的拧了下,声音温润,又夹杂无奈,“妈,这个房子要拿去还债,催债的就在外面。” 顾悦眼眶内渗着红血丝,显然不能接受这种落差感,“你们还债不行吗?把这房子留下来。” 空气中静默一瞬。 傅时邬难得插了句嘴,“他们指明要这栋房子,没办法买。” 傅逸脸色黑沉,心底的难堪更甚,他措不及防一声呵斥,吓的顾悦抖了抖身子,“矫情什么,哪不能住?” 他大步走出房间,顾悦怕他生气,连连跟上。 傅时烈无人问津,独自垂下目光,唇角的伤口已经止住血,却还是一阵阵发疼。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兀自递过来,弥散的视线聚焦在那只白皙的手上。 他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被一股力道拉起来。 傅时役没问别的什么,傅时烈也不会蠢到主动说什么,他扫了眼门外:“小二没来,他现在怎么样?那些绯闻澄清了吗?” 傅时役纤长的睫毛微颤,在男人凝视下,他张了张唇,“还没澄清,不过快了。” 傅时邬额间还带着汗珠,刚才可能在训练,碎发被打湿,他扬着下巴故作轻松: “大哥,不就是没了公司吗?我们在创业就好了,几个兄弟又不缺钱,到时间我做主,给家里投个几千万。” 他们四个全都有自己的事业,全都是不缺钱的主。 傅时烈也不一定非要继承傅家。 按照傅逸的表现看,他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这份“重任”。 第99章 对手挑衅 这样,傅逸也就挑不出错处。 男人踉跄着朝门外走去,期间始终收敛笑容,神情冰冷。 傅时役和傅时邬紧随其后。 到了门外,傅逸与顾悦正和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对峙。 傅时烈心间猛然被烫了一下似的,锋锐的视线隐含戾气,直直落在领头的人身上。 那人正式攻击傅家的人之一,也是孟家家主,孟枪。 两家素来不对付,也对傅家觊觎已久。 只见他眉间自带一股阴翳,眸光森冷,气势如虹,身后的保镖也西装革履,与傅逸谈笑之间,没了以往的忌惮客气,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傅逸面色刻薄冷血,看不出半分感情,言语间并不客气,颇有些怨恨和咬牙切齿在内。 傅时烈下意识暗了暗眸子,一直等在原地许久的孟家主也咳嗽几声,顺势开口: “傅家主,你怎么在这呢?” 他怡然自得的脸上,鼻孔恨不得朝天,目光扫过傅逸隐忍不发的面色,竟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傅逸面上没什么表情,执掌傅家多年的傅家家主,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变了脸色。 倒是顾悦,她面色发白,神情忐忑不安的站在傅逸身旁,身下白皙的手紧紧攥着傅逸的衣角。 似是听见有人数落她,抬了抬眼,表面上楚楚可怜的目光,眸底却隐含无尽恶念。 孟枪那双锐利冰冷的眸子轻飘飘的转向她,如利刃出鞘般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顾悦。 顾悦脸色猛的转为惨白,仓皇失措,后退几步躲避傅逸的目光。 这让顾悦觉得,面前的人方才好像将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全都洞悉。 顾悦扫见他目空一切的神情,却不敢再得罪他。 傅逸回到他方才的挑衅,“我在这里做什么,还用得着孟家主管吗?” 孟枪闻言轻笑一声,双眸微沉,唇角高高掀起,故作为难道:“你看看我,都忘了,前几天随手指了一处宅子,手下今天就来我来着了。” 他侧了侧身,将身后的看起来十分凶恶的保镖全部暴露于人前,原本上扬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抿成一条直线,他笑意未达眼底的道: “你看看这,是我手下太不像话了,我就随口一指,他们却为了我,让傅家主搬出来,做事这么不厚道,枉费了我和傅家主的深厚情谊。” 傅逸不着痕迹的狠蹙了下眉,“孟家主,不要太得寸进尺。” 孟枪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冷眼看着眼前的丧家之犬,嘴上却说着惶恐不安的话,“傅家主,我哪敢呢!” 他目光隐含愉悦的掠过傅逸身后的大宅,“我是真的不知道,手下这么大胆,连傅家主您的宅子都敢抢。” “但他还真就抢赢了。”他面色倏地凶煞凌厉,“如此看来,傅家主也不过如此啊,还真是没用。” 他神憎鬼厌的笑脸此刻分外讽刺,傅逸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他一拳。 可孟枪身后饱含煞气的保镖却促使他不敢靠近。 绕是如此,他整个人也被气得不轻。 他伴随着阴沉的脸恨不得直接栽倒过去,一想到傅家百年的基业被那个逆子毁于一旦,他心尖就疼的滴血。 背部隐隐呈弓形的男人额间青筋暴起,半晌说不出话。 傅时邬大步走来,剑眉微不可察的一蹙,星目也闪过几分冷光,“即是孟家主要住,爸,我们走。” 他显然不想与这种小人得志的多费口舌。 傅时役也沉着张俊颜,扶着傅时烈走出傅家大宅的所在范围之内。 但孟枪只会觉得这几人是在落荒而逃。 想必是不想他在继续难为傅家的人,毕竟如今的傅家人,得罪如日中天的孟家,可是没一点好处的。 黑色西装的男人有些得意,唇角勾了勾,稳稳的压倒傅逸一筹,自然能令人心情愉悦。 ? 待到傅家众人来到傅时役的小别墅时,顾悦嗓音尖锐,言语间难免不满,“这么小,这能住人吗?” 这栋别墅比起硕大的傅家老说,自然差的远。 傅时役闻声抬头,他摘下金边眼镜,漆黑一片的眼眸淡漠轻慢,“如今只能说委屈父亲母亲了。” 顾悦纵使有万分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此刻看向傅时烈的目光也难免异样起来。 傅时烈活了将近三十年,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 正是如此,心尖才似被针扎了的疼。 到了目前,傅时役竟然是几人中最为靠谱的,他随处寻个单人沙发坐下,腿形修长笔直,裸露出来的脚踝白皙干净。 宽肩窄腰长腿,薄唇轻言,“父亲母亲以后打算怎么办?” 傅逸也寻一处落座,他眉目肃然,脸色狠狠一边,似乎是觉得羞恼般,“给我创业资金。” 傅时烈睫毛微颤,掀起垂下的眸子,眉心微动,他略略沉吟,缓声劝道:“其实我们可以……” 他刚说几个字便被傅逸厉声打断,男人沉着面色,锋锐的剑眉却恨不得拧成结,“你给我闭嘴。” 因为激动睁大的眸子死利刃般凌厉,“你还有脸说话?” 傅时邬先是愣了下,随后唇瓣不动声色的抿了抿,“爸,你这是干嘛?公司只是大哥代管的,他也有自己的公司,又不是非点管你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负责任,公司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覆灭。 顾悦满脸愁绪,她不懂公司的事情,也不好插嘴,但事关以后的生活质量,不得不在这里守着。 傅逸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似乎缓和了态度,“我就打算重建傅氏,你们只需要掏钱就行了。” 可重建傅氏怎么可能会简单,且不说之前覆灭傅家的劲敌,单凭这些年和傅家有仇的仇敌,施下压来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但傅逸态度坚定,似乎断定他能做到似的。 顾悦也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其余三人见制止不了,只能点头同意。 傅时邬眉梢高高扬起,兴冲冲的开口:“我能出五千万,都是我赛车赚来的钱。” 以前父亲一直瞧不上他在赛场上拼命,如今这钱能帮上他,父亲以后对他赛车的事肯定不会多言了。 第100章 有她的一份 傅逸面色颇为勉强,垂落下袖子里的手顿了下,虽然少了点,但这个时候如果反驳儿子的积极性,以后不想给他出钱了怎么办。 更何况,有第一个在当头,其他两个还不愿意做点表率吗? 思及此,他顿时象征性的夸奖几句,“很好,等我重新创成一个傅家,到时候有你小子的功劳。” 只说是功劳,对于奖赏却丝毫不提,就连股份分成也未曾多说。 傅时邬的五千万也没被当成注资的钱。 偏生傅时邬还什么都没听出来,只是殷勤的点点头。 傅时烈神情一凛,他抿了抿单薄的唇,未曾多言。 傅时役眉骨清隽,语气斯文,“我手头还有三千万的余钱,稍后会打到您卡上的。” 傅逸脸上慈爱的笑微不可察的僵了一瞬,怎么这个比之前还要少? 俊美斯文的男人见状飞快撇他一眼,“爸,有什么问题吗?” 傅逸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言语间的热忱倒是冷下来。 傅逸看向一旁颓唐的傅时烈,众人也跟随他的视线转向侧颜刀刻斧凿如天神下凡的男人身上。 他比之前的语气冷硬了一个度,“老大,你打算出多少?” 傅时烈眉目冷淡,只轻轻的掀了掀眼皮,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也出三千万。”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劝道:“爸,目前创业明显不是最好的时机。” 现如今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们,阻止他们一帆风顺后报复曾经痛打落水狗的人。 眼下傅逸的举动无疑是为他们立了个靶子,让他们架着武器瞄准那个靶子。 傅逸站起来激动道:“那是什么时候,你告诉我?傅家都没了,难道要我们就躺在家里什么也不干,靠着你们养吗?” 傅时烈眉目低垂,未曾继续说话。 傅逸指尖拧了拧眉心,气坏了似的怒声说,“小二呢,让他回来,以前傅家常常帮扶他,现在傅家有难,难道不该出一份力吗?” 傅时邬气极反笑,“爸,当初二哥进娱乐圈的时候,您明令禁止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帮助。” 说罢,又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们可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况且二哥有难的时候,您不是也立马就发了微博说和他断绝关系了吗?现在傅家有难,他当然也是恨不得离您八百米远了。” 傅逸闻言,原本端着的冷色立刻变得尴尬起来,他确实和媒体官宣过,说是和傅时期断绝关系。 但他那个时候不是被爆黑料了吗? 他这也是为了不影响傅家。 眼下傅家没了,自然需要他出一份力。 傅逸想着,脸上的表情愈发有理有据,他口中低喝,“什么断绝关系,如今他亲生父亲出事,身为子女的他却不愿意来看一眼,这还是合格的儿子吗?” 傅时邬嗤了一声,“得了,二哥彻底对您心灰意冷了,所以就别想从他手里拿到钱了。” 不说二哥,榴莲他,对现在的傅逸也有些难以忍受。 出了那样的事,不想着怎么澄清黑料,反而害怕被牵连,直接断绝了关系。 这谁能不寒心? 就连他也寒心。 傅时邬突然觉得,以往伟大的傅氏掌权人,也就是他的父亲在他心底的形象变了不止一丁半点。 看来也不能一直给钱。 ? 彼时的傅时期,正在着手准备澄清的事。 网友因为黑料对他抵触的不行,他得找个大型综艺或者出个新歌找回点热度。 但这几日在休息室内,却没一点新歌的思绪。 洋洋洒洒写了几十张草稿,却每一个能让他真正满意的。 索性放下笔记,拿起手机刷了会微博。 发现自己又上了一波热搜: 傅氏被傅时期牵累,就在今日宣布破产,被多个家族收购 论傅时期的黑料为傅氏带来多大的损失 傅时期被爆出黑料后,傅氏集团第一时间澄清,并和傅时期断绝关系 ——果然豪门恩怨多,好歹是亲生儿子,竟然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了。 ——这就破产了?什么情况,前几天还如日中天呢。 ——傅时期只是个导火索好不好,也不只是他的原因,更多的还有现任董事长的原因。 ——听说他啥也不管,就撂摊子不干,然后丢给大儿子,没有及时处理,这才应付不了各大家族的狙击。 ——不过那大儿子真挺废的。 ——拜托,狙击傅家的是孟家,刘家,还有一个强大的顾家,别说是大儿子,就算是傅董事长本人来了也没用,前两个倒还好,后面的顾家简直给孟家和刘家开了个挂! ——这样的阵仗,能抵抗的了就怪了。 傅时期明显才知道这件事,眉梢挑了挑,除此以外,再没别的情绪。 傅家破产,利益受损的也就只有傅逸和顾悦而已。 其他三个都有自己的主业,根本受不了影响。 他对傅逸也早就没了感情,至于顾悦,傅时期长舒一口气,没在去深想。 ? 现如今天气愈发的冷,傅时衿又在里面套了件纯白色毛衣,外面是毛呢大衣,她走进教室时,所有人都把她当成脆弱不堪的小猫儿一般,小心翼翼的看向她。 傅时衿:“……” 她上挑的眼线勾出绯红的弧度,唇瓣娇而艳,“这是怎么了?都看着我做什么,不用上课?” 其中一人忐忑不安的开口,“傅同学,你不知道吗?你家破产了。” “……” 傅时衿饶有兴味的“哦”了一声。 众人以为她强撑着情绪,纷纷安慰她,“傅同学,你爸那么厉害,指不定之后就重新创业了呢,我们也知道,这落差感难免大了一些,但你……尽量放平心态。” “对啊,傅同学,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啊,家里的事情先不要管,毕竟你可是我们学校的金字招牌。” 他这话还真没说谎。 傅时衿用余光扫视了一圈,潋滟的狐狸眼散漫危险,她歪着脑袋,用娇而软糯的嗓音道:“如果我说,对傅家出手的人有我的一份呢?” “傅同学,你瞧你,别开玩笑!” 她邪佞的笑了笑,眼眸亮着,道:“我没开玩笑啊。” 第101章 休息室争议 她清泠的嗓音落下,原本热闹调笑的氛围有一瞬间的安静。 众人默了默,其中一人默默道:“真,真的啊?” 傅时衿眉目慵懒,眼尾稍红,轻微上挑,她失笑这反问,“不然还能是假的?” 她也确实插了一脚,还在背后推了孟家一把。 除此以外,没在做对于的事情了。 精致明净的侧颜暴露在暖烘烘的阳光下,连乌黑的发丝都染上几分温柔,她态度十分漫不经心,“所以我是不会伤心的,没那个必要。” 修长白皙的皓腕撩过微卷的发丝,莹白玉肌上,瓷白的锁骨暴露出来,朦胧隐约,让人迫不及待撩开全部发丝看个痛快。 “不愧是新任校花,这也太漂亮了。” “至少比慕希好多了。” 众人眼看着她迈着细碎优雅的步子离开。 一个男生恍惚开口:“真没想到,傅学神会对傅家出手。” 旁边那女生和他推搡了下,“你懂什么,据我所知,傅学神是后来被接进傅家的,前面十八年,父母养的都是艺术学院的那个傅音音,这种情况下,能对傅学神好,那就怪了。” 他挠着脑袋碎碎念,“原来是这样啊。” 那如果和父母关系不好的话,也情有可原。 不过也没必要在别人对傅家出手的时候,自己插一脚? 毕竟父母孕育了她。 如何这个蠢货能知道傅时衿在傅家的情况,想必就不会这么想了。 ? 傅家破产有傅时衿插一脚的事情不知怎的传入傅时烈几个兄弟耳中,他知道这件事时,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他竟然觉得此事理所当然,傅时衿该恨傅家才是,且不说傅音音多次陷害刺杀,还有他们的忽视,和亲生父母的算计。 傅时烈眼神暗了下,低眸看向聊天框上的那条信息,眸底阴翳四起。 ? 自从傅家破产后,其他人倒没那么畏惧傅家人了,他们以前享受的待遇也被收回。 傅时邬气势汹汹来到革耳赛道,今天是他们俱乐部与其他俱乐部联谊赛的时间。 但个人休息室和车库分配却成了问题所在。 面容精致清隽的青年冷脸,开口质问这次比赛的负责人,“我们锦天俱乐部不都是两个休息室吗?你们怎么办事的,连车库的位置都少了三个。” 这次比赛的负责人是和汪家合作过的章家,章家家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以前你们能有两个车库是是因为傅家,现在傅家倒了,谁还去巴结你们?” 冷风吹过来,丝丝缕缕的凉意掠过。 章家家主嚣张又跋扈,他嘲弄似的开口:“傅先生不会还以为你们的待遇和以前一样?说起来,你们俱乐部也不算特别出彩,没资格享受那么好的待遇。” 心中怒意升腾,傅时邬被气的眼睛都红了,他视线冷凝,缓缓落在章家主脸上,忽的笑出声: “章家主说的有道理,但您的俱乐部连一次全国冠军都没得过,难道也有资格拥有两个休息室吗?” 什么便利,他根本没用过便利。 傅家给他带来的唯一影响估计就是别人对他的态度好了些而已。 至于休息室,明明就是他在拿到全国冠军后,主动和赛事负责人买的。 每次比赛时都有掏钱,他凭本事买的休息室,为什么不能用? 傅时邬笑的肆意放纵,他挑了挑锋利的剑眉,嗓音低沉磁性,“那是我花钱买的休息室,如果章家主也想要的话,就自己去买一个。” 他扬了扬下巴,嗓音透着刻意的倨傲,“章家主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腆着张老脸去蹭别人的休息室?” 话音落下,章家主脸色青白交加,面上更是挂不住,他以为休息室只是傅时邬借着身份便利才有的。 但却没想到是自己花钱买的。 难怪他分配休息室的时候,工作人员想说什么却被堵住话茬的表情。 应该是不想得罪他,所以才没开口。 但章家家主片刻便缓和了面色,“休息室是不允许售卖的,都是给选手们休息的地方,傅先生如此行事,倒显得我们欺负了你似的。” 这话似乎在隐喻傅时邬的小家子气,一个休息室还花钱买,这么客气,直接伸手要不就好了。 傅时邬也不恼,只不过语气相比之前冷了一个度,“我记得以前是允许的,怎么?章家主刚定的规矩吗?如此倒是我不知礼数了。” 他刻意拉长语调,让周围的人听到他们谈论的声音:“既然不允许售卖,那隔壁俱乐部的两间休息室,我记得也是买的。” 他视线一转,看向隔壁俱乐部的领队,“你快还给人家,没看我的都被当场扣了吗?” 那领队是个不好惹的,家中也有些权势,至少不是章家这个小门小户惹得起的。 领队闻言,斜眼冷瞪着章家主,“以前售卖休息室都没什么,你一上任就不行了?” 章家主见那人质问自己,额头冒出一阵冷汗,他随便抹了一把,勉强扯出一抹笑,“您自然是想用就用的,我没什么别的意见,就是给你用也行。” 领队听言,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章家主正想和傅时邬理论,下一秒就被一道音量不小的争吵打断,“既然别的俱乐部能有休息室,我们就不能有?” 还是傅时邬在说话,他的话照旧传入那个领队耳中。 领队本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但傅时邬又继续道:“他们有优待是不是?” 这句话一出,领队原本缓和的神色猛的冷下来,眉宇蹙紧,恨不得夹死只蚊子,“既然我们能有,那就也给他们一间,没有任何队伍有优待!” 如果他们在休息室上能有有待,是不是其他地方也能有优待。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不仅影响不好,如果他们赢了比赛还会有争议,即便那些人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但还是谨慎些好。 这种赛事,一般也会有媒体盯着的。 话音落下,傅时邬挑着眉毛,“听见了吗?章,家,主。” 第102章 红点 他刻意一字一顿的念称谓,让章家主的面色更白了一些。 章家主面色黑沉,原本就不算好看的面色更深一层,他甩了甩袖子,“不就是一间休息室,给你就是。” 傅时邬仍觉得不够,勾了勾唇角,“下次章家主可得注意了,分配休息室都做不好,以后这个负责人被撤职了就不好了。” 章家主冷斥一声,“这就不必傅先生担心了。” ? 另一旁的傅时期开始着手准备洗白的事情,傅时衿给的证据足够,虽不至于将小助理拉出来顶锅,但如果只用来换回口碑和失去的粉丝,绰绰有余。 这几天他的热度正盛,澄清微博发出去的那一秒,网上彻底炸开。 倒是没把自黑的真相发出去,只是解释说,那些吸du和嫖chang的照片是工作需要也相当于新剧宣传。 不知道怎么流出来了,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合情合理。 但任由他发酵这么多天,还是有些炒作的嫌疑。 但总比吸du这类根本洗不白的丑闻好的多。 他澄清之后,马上就有大v跟着转发,甚至在五分钟之后,就有营销号发了关于那条微博的帖子。 傅时期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对营销号的敬业啧啧称奇。 不一会有傅时期名字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大多数粉丝对这个澄清还是比较满意的,就连工作室配合转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经历过低谷后,再次归来热度顶天的言论。 特别是期间傅家破产,让一些想要脱粉的粉丝更加心疼傅时期。 如果说傅时期以前有傅家撑着,现在傅家破产,傅时期便只剩他们这群粉丝了。 也因此,脱粉的人数竟然破天荒的少了不少。 而且就在那一天,原本决定回踩的粉丝也默默关闭玩微博,不在发一些不当言论。 这是他们离开前,能给傅时期最后的温柔。 但自从澄清微博出来之后,他们拖着核桃肿的眼睛,重新将微博头像换成应援头像,原本取关的人也重新关注回来。 在傅时期的微博底下一片嘤嘤嘤。 也不知道傅时期干了什么,竟然能让戒du相关部门为他发言,证明傅时期根本没有吸过du。 这下就算是有人仍是不相信,也没在敢说什么了。 ? 傅时衿正坐在椅子上,修长莹润的长腿交叠,她半挑着眉毛,观察周围昏暗的环境。 微卷的秀发上环着鎏金穿花戏珠步摇,眉目如画,那双潋滟的狐狸眼却又彻骨的冷,她半挑眼尾,轻声笑道:“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她身边是身形修长,眉目冷淡的少年,盛泽薄唇轻抿,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隽朗秀气,神情淡漠,无波无澜。 面无表情开口:“根据最新查到的消息,这里曾经是洛忽晚住过的地方,如果消息不出错的话,她应该和一个叫南晚的学生同居。” 傅时衿闻言,调笑妖冶的神情顿了顿,她从干净的椅子上站起身,仔细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整张屋子破败不堪,由于是郊区的位置,周围没什么人,就连房顶都破了个洞,估计想找人修也找不到。 她依稀记得洛忽晚家里并不算穷,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 就算父亲入狱,留下的财产也够她在京都买个小公寓住下。 还有,同居?和谁同居? 目光掠过一处,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倏地迸发出令人生畏的冷意,她瓷白色的指尖落在墙壁上,紧紧盯着墙壁上指头大的红色印记。 紧接着,视线紧紧黏在上面,整张墙倒是只有这一滴血红色的东西。 盛泽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傅时衿温热的指腹擦了擦那个红色小点,至于墙的其他地方,像是被人用小刀刮过似的。 虽然很明显,但整张墙上面的划痕太多了,况且墙体破旧不堪,甚至还有墙皮脱落,平常人去看,很难注意到这个问题。 她抿了抿唇瓣,脑中思绪万千,半晌她开口:“你看这上面的痕迹,如果把小刀的划痕全部组合在一起,这些痕迹就呈喷洒式落在这墙壁上。” 她散漫的“啧”了一声,指腹又一次掠过红点,“至于这个……”她继续指着那红点,道: “应该是人血。” 见盛泽呆滞着,她继续补充,“凶手杀人的方法太过狠辣,一不注意血便溅到墙上,他为了不让旁人看出来,便用小刀一点点的刮去颜色。” 傅时衿的眼眸暗了暗,“甚至在墙边烧柴,刻意把黑色沾染到墙体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往墙上泼过水。” 如果墙体接触到水,自然会脱落墙皮。 傅时衿指了指旁边的水桶。 见盛泽始终没说话,傅时衿拂过墙面,声音悠长冷寂,“查查,看看和洛忽晚合租的人是谁,死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 盛泽反应过来,连连应声,“是,傅小姐。” 后背忍不住升起一股凉意。 不过如果要查谁住在这,还有些难度。 这房子根本没算在京都监管内,自然没有记录。 只能试着问一下附近的人了。 盛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才傅小姐乖戾的模样,竟然比他们宁老大的气场还要强。 傅时衿不知何时冒了个头,“哦对了,记得用特殊仪器检测一下,会有凶手埋下的尸体也说不一定。” 她挑了挑眉,凛冽的眼眸微微眯起,“可能就在你脚下埋着。” 盛泽赶忙换了个位置,原本寂静无声的房子里都阴凉起来。 他干脆和傅时衿一并出了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怎么害怕死人,甚至还能杀一个的他,被傅时衿的一两句话说的心头发凉。 他抖了抖身子,走出房子后,觉得压抑的空气都清新不少。 盛泽在注意到傅时衿看过来的视线后,连连低头,他有些发怵傅时衿周身的气场,“傅小姐,您放心,明天我就找人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尸体。” 傅时衿点点头,“行了,走,也到了饭点。” 第103章 赶紧签 两人吃过饭后,傅时衿才关注到网上的消息。 她挑了挑散漫的柳眉,在注意到傅时期洗白的消息后,神情顿了顿。 一旁的盛泽偶然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头条新闻,先是愣神片刻,有些讶然。 似是没想到傅时衿这样冷冰冰的人也会看网上那些无聊的八卦吗? 他顺嘴说了一句,“这明星前几天被爆出来很多黑料呢,傅小姐,你是他的粉丝吗?” 男人目光隐含征询,嗓音清冽透彻。 傅时衿斜斜靠在椅背上,神情漫不经心,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被睫毛掩盖的眸底情绪看不分明。 她疏冷的狐狸眼,伴随潋滟星野的碎光,云淡风轻的道:“不是粉丝,只是欠了个人情。” 说着,雪白修长的指尖落在屏幕上,点开沈黔的聊天框,面无表情发了句话: ——傅时期和工作室合作的事情答应了。 不消片刻,那方便回复消息: ——你吃错药了? 下一秒,上一条消息被撤回。 ——这是为什么呢? “……” 傅时衿眉目冷淡,敲着屏幕打字: ——各项条件都符合,热度也高,正好可以给工作室做宣传。 虽然傅时期的热度很高,但他最近黑料缠身啊!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工作室却热度吗? 多少超级巨星还巴不得和他们工作室合作呢? 哪像傅时期,一点诚意都没有就算了,还让经纪人来搅局。 上次见面,实在把他对经纪人和傅时期待的所有耐心都耗尽了。 但谁能拒绝一个非常凶残的姑奶奶呢,他给傅时衿发了一个“好的”过去。 发完信息后,身边的小助理见他满面愁容的模样,假装不经意问出声,“沈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该不会是工作室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小助理想到,心底咯噔一声,澄澈明净的眸底闪过一抹恐慌。 沈黔闻言抬起眸子看向助理,半晌开口道:“去给傅时期打印一份合同,另外联系他,就说我答应合作的事了。” 短短一句话,便又让小助理瞪大眼睛,他努了努嘴,结结巴巴的说,“您不是说,谁看了大宝贝,您就看谁不顺眼吗?” 看不顺眼的人,怎么还能在一起合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个沈黔看不顺眼的人请求合作,结果被他把消息公之于众。 大致意思是这样的,放出看不顺眼的人的黑料+冤枉对方死皮赖脸要和工作室合作=沈黔不折不屈,宁死不从的伟大精神。 但为什么傅时期是个特例,这还是个女的也还好啊,可以解释成他家老大为情所困。 可偏偏是个男的,沈老大不会喜欢男的? 小助理看了下自己瘦弱的身躯,心底徒然升起危险性,他拧着眉毛,咽了一口口水。 沈黔听见他的话,眉间掠过一抹冷意,他曲着食指敲小助理的脑袋,嫌弃道:“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小助理巴不得立刻摆脱他,连连应声,不敢反驳。 在沈黔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当成了gay,并且试图撩拨小助理。 待到助理出去后,沈黔坐在办公桌前,目光又恢复往常的模样,眸底柔和含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 傅时期收到助理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他瓷白修长的指尖捏了捏眉心,淡淡的道了一声:“沈黔吃错什么药了?” 怎么可能会让他和如茴工作室合作?这话不算有假,自从邓贤明上次的抹黑之后,沈黔有多讨厌他,傅时期自己心里有数。 男人顿了顿目光,身边的助理亦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刺激的话似的。 傅时期反问道:“你确定他是这样说的?” 小助理听言,回想起如茴工作室打来的电话,还讲电话的大致内容给傅时期复述了一遍。 他瞳孔深了深,原本无波无澜的视线徒然深谙。 按理说,不可能啊。 网上传闻沈黔此人性子嚣张肆意,碰见看不顺眼的人,若不想合作随口一句便能取消。 偏偏他的权利够大,说风就是雨,因此就算被违约的人暗地里对他万分诟病,明面上也是挑不出错处的。 依着沈黔的性子,在他这里结下梁子,不永久被划入黑名单就算好的。 现在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合作。 而且他黑料还没完全洗白呢,傅时期根本想象不到他图什么。 男人深沉的面色倏地闪过傅时衿妖冶清冷的雪颜。 心里突然想起,傅时衿笑的散漫又慵懒,在沈黔面前自称姑奶奶的场景。 眸底的似笑非笑被尽数收敛,他面容刀刻斧凿,颇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除此之外,并未多说什么。 ? 待到签合同的那天,果不其然的是,傅时衿也在场。 还是以如茴工作室总负责人的身份。 休息室内,傅时期徐徐吐出一口气,俊美如斯的面庞复杂难辨,即便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也难掩内心的兴奋。 在他黑料满天飞,被父母放弃的时候,和他早就没有联系的亲妹妹不仅帮他收集资料,还将宝贵的合作名额给了他。 他眼眶内微微发红,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眉目低垂,逐一看去,认真颔首道:“沈负责人,衿衿。” 在看到傅时衿是目光多停留了一瞬,见傅时衿依言点头,并没有不理他的意思,傅时期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沈黔半撑着下巴,斜斜靠在椅背上,眼眸深邃含笑,不疾不徐道:“既然都到场了,那就尽快签了合同。” 他身后的助理几步上前,把提前打印好的合同放在桌面上,纸上黑白分明的字十分规整,一条一条的列举,傅时期拿起文件看起来。 几分钟后,他侧了侧头,棱角分明的面色微暖,他心中微动,试探性的问道:“这待遇得是s级,我目前的咖位配不上。” 沈黔循声看过去,他本来就对傅时期能签署合同颇有异议,见他如此说话,俊美的男人挑了挑眉梢,声音不动声色的冷了些,“屁事一堆,赶紧签!” 第104章 合作曲子 傅时期被他说的噎了一瞬,但余光隐晦的观察到沈黔不耐烦的面色,识趣的没在说话,而是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大名。 遒劲有力的字迹透着墨光留在纸张上,两人一份的合约很快签完,沈黔眉间的不耐烦有所缓和。 男人的目光微顿,落在面色淡定如常的傅时衿身上,深邃黑曜的眼睛转了转,“按照工作室的规定,傅时衿和你一起准备新曲子,接下来你就和她合作。” 傅时衿美眸潋滟,泛着冷光,抬眸注目而视。 但沈黔好像丝毫未觉似的,无视能够射穿他的清冷目光,挑了挑锋锐的眉梢,含笑恣意道: “这几天你们磨合一下,尽快创作个新曲子出来,过几天我来催。” 他的话刚落下,立马闪身出了办公室。 留下一脸无奈的傅时衿和惊愕的傅时期面面相觑。 办公室静默良久,最后傅时期率先开口,语气透着小心翼翼,“衿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这边找沈负责人在谈一下。” 傅时衿整个人怔了一下,她音色慵懒,语气惺忪寻常,“我这边没问题。” 傅时期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精雕细琢的脸庞曲线像传说中的古希腊神像,眼里闪着受宠若惊的碎光。 睫毛轻轻颤动,像飘逸的蝴蝶挥动翅膀般,他竭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顿了许久才斟酌着开口: “合作……愉快?” 语气略有迟疑,更彰显对这次合作的期待与认真。 傅时衿伸出瓷白的手腕和他交握,原本有些凉意的手心接触到炙热的掌心,眉目低垂着,在傅时期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勾了勾唇,“合作愉快。”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修长白皙的指尖接通,那方传来的声音令傅时期眉头紧蹙。 他听见电话那旁的人道:“你人呢?傅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连个电话都不打,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声音其实算小,但却让一旁的傅时衿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俊美如天神下凡的面容微冷,他垂着目光,面不改色道:“我哪有什么父亲,不是在我被爆出吸du丑闻的时候,就和我断绝关系了吗?” 那方到嘴边欲说的话被狠狠堵在喉咙里,男人冷冰冰的说,“那是我和你开玩笑的,哪有父亲会真正放弃自己的儿子。” 他身旁一直翘首以盼的顾悦也忍不住缓声劝道,“老二啊,你父亲把你养大也不容易,怎么能因为一则声明就真的和他疏远呢?再者说,这有血缘的亲生父子关系也不是说断就断的。” 傅时期气极反笑,“所以我还要感谢你们发了那一则声明?” 顾悦脸色讪讪,她嘴硬道:“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况且,谁知道你有没有真的去碰那些东西,总要趋利避害……” 她没有任何反驳丈夫的意思,反而对这种做法破天荒的认同。 傅时期将这些话尽数收入耳中,他心中低落,眼眸也黯淡下来,哪怕竭力控制自己快要喷涌而出的情绪,也难免泄露几分脆弱。 他张了张唇瓣,却不知说什么。 手机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掌心,那方再次传来声音—— “老二啊,现在傅家破产,你爸爸正是准备东山再起的时候,其他三个兄弟都给了钱,你就算不喜欢爸爸,也得象征着给点。” 好话坏话全都被顾悦说尽,傅时期涩声道:“没钱。” 电话那旁似乎是恼羞成怒,他声音倏地沉下来,还透着毛骨悚然,“由不得你!如果不是你闹出那么大的丑闻给傅家招黑,股价又怎么会迅速跌停,甚至损失了近二十亿。”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一些合作方宁愿赔钱也要和他们毁约,但出在傅时期这里,他就要担这个责任。 不光是他要担,连傅时烈也要担,谁让他们都是祸害公司的罪魁祸首之一。 电话那旁的傅逸与顾悦对视一眼,顾悦声音相比傅逸,温柔的不能在温柔: “老二,你也听见了,现在傅家破产,你爸受了打击,他平常那么骄傲的人,这几天不修边幅,还天天喝酒。 总想着东山再起,可启动资金却少得可怜,其他几个该给的都给了,你看看,你能不能象征性的出一点,我记得你刚和不少人解约,违约金总有?” 这时傅逸咳嗽了一声,“你放心,我们不贪你的钱,能公司正式成立以后,会挨个分给你们股份的。” 两人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套路运用的十分熟练。 傅时期冷笑不迭,再也忍不住出声讥讽,“我不稀罕什么股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既然大哥他们已经给了你,就不必多贪那几千万。” 是的,早在傅时烈他们给钱的时候,就已经和傅时期说过一声。 说实话,他也不赞成现在开公司。 傅家正处于风口浪尖,况且有他的热度影响,傅家不管建立什么公司,都会被扒个底朝天。 到时候那些仇家岂不是可劲得意了? 傅时期想的很透彻,现在去投钱,肯定会打水漂。 既如此,他去浪费那个精力做什么? 俊美的男人目光闪动,直截了当拒绝父母时,余光同时不忘观察傅时衿的面色。 大抵是想看看她对傅家父母还有没有什么感情。 但得到的结论却让傅时期大失所望。 结论便是他根本看不出傅时衿的表情变化,通话全程,她都是清冷无波的样子。 他放弃试探的想法,收回隐晦打量的视线,继续和傅逸通话。 傅逸被他刚才那番话气了个十成十,他语气趾高气扬,不停咒骂出声,“逆子,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到如今,连几千万都不给,懂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傅时期眉间有些烦躁,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和傅逸浪费时间说那么多话,有那时间,还不如和小妹一起研究新曲子呢。 于是他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将手机放下桌面上。 第105章 祝合作愉快 在注意到傅时衿投过来的目光后,他欲盖弥彰的弯了弯眸子,经历过这几天的事,他身形稍微瘦削了些。 一双深邃半阖的眸子微眯,唇瓣抿了抿。 他沉思片刻,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太凶了,但他实在没办法对父亲摆出好的态度来。 只能在面对傅时衿的时候尽量温柔些,“继续讨论新曲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沈黔特意叫人交代过,这首曲子除去给他洗白之外,还要参加国外的某个比赛。 是大型赛事,权威性很高,并且要求作者本人演奏。 傅时期想到可以和傅时衿同台,难免有些期待,他锋锐的剑眉弯了弯,隽朗的眉骨斯文禁欲。 ? 沈黔独自靠在单人办公室的沙发上,眼皮不受控制的沉了沉,凤眸幽深不见底。 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傅时衿闲的没事干帮傅时期澄清干什么? 但索性傅时期的成绩还算看得过去,确实符合工作室合作的条件。 但,大宝贝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眸子里的情绪沉沉浮浮,男人拿起手机,给一直竞争的死对头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那头的声音低沉磁性,还伴随着刚睡醒的沙哑,“谁啊?” 沈黔眉间恍惚了一瞬,不过片刻便回过神,他声音凶狠,透着被割肉的痛恨,“魏盏,一直竞争的方案我让给你,但条件是你必须告诉我大宝贝是什么?” 魏盏:“?” 他顿了半晌,轻笑一声开口,“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沈黔顿时觉得心尖升腾起一股羞赧的情绪,他故作镇定,“不然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好奇心很严重?” 早就知道还故意逗弄他,呸! 沈黔在心里把魏盏骂了一万遍。 他们平常也算是朋友,时不时闲聊几句娱乐圈的八卦,虽然彼此之间是竞争的关系,但魏盏向来抢不过他。 对此,沈黔心中难免有几分得意。 但迟迟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宝贝”是什么,沈黔就每日都为这件事忧心。 他捏了捏眉心,无奈的道:“我为了知道这件事已经给你不少好处了,你在不告诉我,有点不厚道?” 魏盏愣神片刻,“哦。” 随后手机传来熟悉的嘟嘟声,电话已经被挂断,连个拜拜都没说,他那么努力的劝解,结果就换来一个“哦”? 他强忍内心的怒意,才没有直接摔了新买的手机。 徐徐吐出一口气,深呼吸了一次,告诉自己不要和死对头一般见识,毕竟不是谁都有他这么坏心肠的。 如果他每件事都计较的话,估计早就被气死了。 但下一秒,来自死对头的消息再次传了过来: ——为了防止你像上次一样骂我,所以我先把你拉黑了。 拉黑还带提前告诉一声的,沈黔认识的头一人。 他再也承受不住暴击,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准备找死对头干一架。 ? 关于澄清的消息出来之后,网上的事情各有争论,但大多数还是选择相信傅时期的,毕竟他以前的口碑太好了。 从来都只是安心拍戏,就算有绯闻也是第一时间亲自下场澄清,而且还很宠粉。 就算不是他的粉丝,也很容易就被他的行为给圈粉。 因此,他不光粉丝多的要命,就连路人粉,或者颜粉,也遍地都是。 甚至万年不发言的佛系吃瓜人,在路过关于他的绯闻时,也会象征性的说一句“不信谣不传谣”。 因为黑料的事情,大众对他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到如今也仅仅是不骂他了而已,在心里还是对他的行为颇有诟病。 网友们正在他的澄清微博底下闲聊,甚至还有人分析出什么惊天大阴谋。 ——以前都是立马澄清,这次的拖了好几天才匆匆解释,确定不是为新剧做宣传? ——以前新剧宣传都只是发条微博,从来没有参与过剧组的炒作,是你变了还是娱乐圈本来就不干净? ——你炒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这群粉丝和路人粉,你知不知道你的路人缘已经被败坏光了? ——据我所知,傅时期最近根本没有接触过新剧,大家也都知道他那破烂演技,根本没有大导演愿意要他,而他本人还是精益求精的性子,所以,新剧宣传炒作什么的全都是幌子,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他真正做了那些事情的事实。 ——楼上的别阴谋论行不行,看你发的话,那么能编,不如去古代宫斗。 ——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他确实没联系过什么剧组啊。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好好的当个歌手不好吗?非要去拍戏,拍戏就算了,对自己的演技还没认知。 傅时期虽然很喜欢唱歌,但最大的爱好却是拍戏,从小看电视剧的时候,都会认真揣摩他们的情感变化。 但自己却演绎不出来真正演员的那种感觉,他在去年就接了一部剧,本来粉丝们是抱着巨大的期待去看的,毕竟有那么一张帅脸,就算演技不好,光是看着那张脸也可以拯救一下。 但粉丝们万万没想到,他的演技能那么差。 简直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所以,他演的连续剧上映之后,第一集成绩直接破亿,但第二集却一路往下落落落落落落落…… 当天晚上,活粉直接掉了五十万人。 这件事当时还上了热搜来着,更让他的粉丝自黑式的调侃他,天才歌手,演技菜狗。 当时这句话被不少人当成笑料一掠而过,傅时期还收到过无数粉丝的私信,说让他不要在演戏了,专心唱歌。 傅时期:“……” 因此众人才觉得,他这次炒作的嫌疑很大,毕竟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演技有多烂,恐怕一听见有他名字的作品就会下意识点x。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时,微博上,如茴工作室的官微新发了一条微博。 如茴工作室官微:最新合作伙伴,傅时期,期待与万殷合作的新曲子,另祝合作愉快~ 这条微博一出来,直接让所有质疑他真正吸du的人闭上嘴。 第106章 合作公布 如茴工作室的口碑在业内一直是第一。 哪怕它只是个生产曲子的工作室,但也远超那些明星的公司。 原因就是能和他们合作的条件太过严苛,比如不能有实锤的黑料,不能碰偷税漏税,或者赌博,睡粉这种恶劣操作。 最最重要的一点大概就是,品行一定要过关。 众所周知,如茴工作室从未和品行不端的人合作过。 能和他们建立合作关系,大部分就是重重审核,并且私底下调查过的。 如茴工作室也从未出过错处。 因此,也被网友们调侃为照妖镜。 但如今满身黑料虽然已经澄清,但大多数还处于质疑状态的傅时期这个时候搭上了如茴工作室。 不说是找到帮手,分明就是直接开了挂。 这下那些还心存疑虑的谣言被彻底打散。 傅时期在期间浏览了几条网上的评论,发现万殷的粉丝也给他带来不少热度。 毕竟万殷的影响力在娱乐圈堪比一线明星。 他在看到其中一条评论时,指尖顿了顿。 ——万殷从不和别人轻易合作,就算是亲生哥哥也不例外,她不是一向喜欢单打独斗吗? 傅时期目光落在那行字上,轻轻的勾了勾唇,他是不是可以借此安慰自己一下,衿衿心里对他的能力还是挺认可的。 毕竟如果她不想和自己合作的话,就算是沈负责人硬逼着也没用。 网上的言论一片大好,而来自于万殷的粉丝,也入场帮他自己的粉丝控评,大概是和自己合作的缘故,粉丝们还以为他们关系很好,所以对他也友善了一点。 ? 傅时衿抽空回了一趟京大,这几天一直在和傅时期编新曲子,由于是第一次合作,两人有很多地方意见不和,总得来说,还是需要磨合的。 但傅时期对她的态度始终带着殷勤讨好,即便是反驳也是温声温气的,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就算是意见不和也从来没有争吵过。 她刚来到教室准备听课,就收到一群人灼热的视线。 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傅时衿颇为懒散的抬了抬眼皮,轻笑一声道:“都看着我做什么?研究的课题完成了?” 也许是她的语气自带清冷和拒人之外,所以话音落下之后,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被快速收回,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纷纷垂下目光,认真观摩起手中的课题来。 也就是许橙和傅时衿关系好,刚进教室就坐在她身旁,她红着眼眶,似乎刚才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清秀的女生没了之前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面对傅时衿时也比寻常多了丝崇拜的情绪,她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说道: “衿衿,我都知道了。” 傅时衿眉目冷淡,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只轻着声音,温声道:“知道了就知道了,你弟弟给足了筹码,还帮了我大忙,算是扯平。” 她不想和许橙之间的友谊多出这么一件事情,更不想她有心里负担。 对待女生,她的宽容心一向比对待男生多些。 但许橙听完这话,眼眶更红了,“我还听我弟弟说,你为了医治我妈妈,特意花高价买了药。” 许母当了十几年的植物人,一开始许橙抱过希望,觉得她可以克服那些经历醒过来。 但那些希望早就在十几年的时间中磨灭殆尽。 这是许橙一直以来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她那么好的母亲,却被小三和父亲逼得从楼上摔下来,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十几年,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因此,她对许父不但没有半分身为子女该有的情绪,反而恨他入骨,恨他为什么要出轨,破坏这个只存与表面上,还算幸福的家庭。 尽管许橙在恨他,却根本没能力抵抗他,母亲每天的治疗费用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笔天价,眼下也只有父亲能出这笔钱。 她为此,在许家多番隐忍,被那个私生子想着办法挑衅,她也曾对父亲抱过希望,想着自己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如今她占理,父亲应该会惩罚许鹤的。 但事实彻底浇灭她仅存的希望,不管许鹤对她做了什么,只要她反驳,就一定是她的错。 索性有弟弟一直护着她。 在那样的地方生活那么久以后,突然有一天却被弟弟告知,这样的日子可以摆脱了,她也不必在看谁的脸色了,他们家有钱了。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 但给她带来这个好消息的却是同校同学,仅仅认识了几个月的朋友。 许橙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她和弟弟何德何能—— 能被崽崽这么关注和关心,也太幸福了叭! 许橙弯了弯柳叶眉,笑的见牙不见眼,她捧着自己娇嫩的脸蛋,忍不住殷勤的说好话,“崽啊不是,衿衿,你也太棒了叭!!” 如果不是旁边还有其他人在,估计许橙这个时候已经一把抱住傅时衿,然后狠狠亲上几口了。 她澄澈的眼眸始终含笑,“如果不是你,估计我这个时候,还在被那个私生子欺负呢。” 傅时衿闻言拧了拧眉心,不动声色反问道:“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说到这,许橙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在她耳边哀怨起来,“你都不知道,前几个月许鹤因为没有考上京大,一直在拿我和弟弟撒气呢。” 她攥紧粉嫩的拳头,傅时衿毫不怀疑如果许鹤此时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狐假虎威的现场给许鹤一个巴掌。 “因为我和弟弟都考上了京大,就他没考上,他还企图撕了许祠的入学通知书。” 话落,她嘚瑟的笑了笑,“幸好我机灵,让许祠提前藏好,不然许祠怕是上不了京大了。” 京大比其他学生特殊,作为华夏最好的学校,自然在开学的时候也比其他学校严谨一点。 考上大学的考生必须手持入学通知书才能上大学。 能做到企图撕掉别人的入学通知书,可想而知品行有多么恶劣了。 但被许父发现这件事情时,只是一句轻飘飘的“他还小,不懂事”之类的言论带过。 许橙说到这里时,还为许祠感到忿忿不平。 第107章 全篇背诵 “不过现在我们搬出来了,终于不用再受许鹤的欺负了。” 许橙眼底满是庆幸与感激,对于傅时衿来说,她随手做的一件小事,却被许橙当成大恩人似的。 她抿了抿唇瓣,面色局促,想尽量展现的自然些,但结果好像不太尽人意。 她听见坐在两人旁边的同学道:“许橙,你和傅学神说了什么,她耳根子咋那么红?” 这句话的声音不算小,教室里大部分的学生都能听到,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可能其他人没什么探知的欲望。 但如果“学神”和“校花”这两个词条组合在一起,等于傅时衿的话,众人的关注度就会多些。 因此,教室内其余的学生将目光聚集在傅时衿身上,好奇的视线首先落在她耳根处。 许橙也好奇的扭过头,目光注意到那红的滴血的耳根,形状好看的茶眸明净透彻,“还真的很红耶!” 她忍不住碎碎念似的嘟囔道,“可是我也没说什么啊。” “这是害羞了?” “许橙,你不会是调戏傅学神了,可别啊,傅学神不好惹哦。” “想不到傅学神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却那么容易害羞,耳根子太红了,看起来好可爱啊。” “卧槽,脸也红了。” “明明脸红了,表情还那么冷淡,呜呜呜我直呼可以。” “我都想直接飞孩子了,有时候确实不必太在意性别。” 众人目光灼灼,一直盯着她的耳根子和脸看,傅时衿直突突的站起身,眉间自带疏冷,原本闲聊似的话语徒然停下,教室内变得鸦雀无声。 身旁的许橙不知道何时,纤细的手指已经牵上她的袖子,她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忍不住劝眼前脸色通红的女生,“你别生气呀。” 声音甜甜的,直接甜进傅时衿心底。 她正想说没生气,只是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前来授课的辅导员走进教室内。 只见他一身墨色衬衫,随意捋起的发丝经过低头的一刹那垂落在额间。 高大的男人对安静的教室很是满意,他低头翻动着教案,连眼都没抬,只高声说道: “先背一下上节课画的重点,十分钟后抽查。” 安静的教室里面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没多大会,便有学生自发开始背起书来。 辅导员理了理墨色衬衫,身形修长,金边眼睛更添一丝诱感,他懒散的抬了抬眼皮,结果看见傅时衿站在那。 他有些意外的扬着剑眉,“那位同学,可以坐下背书。” 傅时衿闻言,面不改色的坐下。 身边的许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隔着书看她,同时隐晦的说了句话,“你别生气呀,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也没那么早能脱离苦海。” 她话刚说完,见傅时衿没反应,于是又凑近了些,声音罕见的有些结巴,“而,而且,我也,很喜欢你。” 话说到一半,自己的脸也灼热起来。 但总不能临阵脱逃,说完时,她观察到傅时衿的耳根子更红,女生潋滟的眼眸似乎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只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声。 台上的辅导员似乎是注意到两人在窃窃私语,于是点了傅时衿的名字,“第二排第三名同学,背一下上节课的重点内容。” 所说的,正是傅时衿。 但关键的是,傅时衿上其他系的课全都是挑着上,有时候刚上完数学系,下一个就是物理系。 根本不知道上节课到底讲了什么。 站起来后,许橙在她身边小声提示,“第二个课时。” 就在许橙心如死灰的闭上眼时,傅时衿终于开口。 晦涩难辨的专业词汇自她口中说出来,变成一场吐字清晰的讲座似的,连一向讨厌的公式都变得顺眼几分。 但渐渐的,仔细听她说话的学生们忍不住蹙紧眉头,她背的内容完全和讲的重点不对头啊。 第一排的学生正欲开口打断,却被辅导员的一个凌厉的眼神拦住。 那名学生心中莫名,看到努力教导的学生不认真听讲,连画的重点都背不出来,难道不该生气吗? 他实在不能理解辅导员的脑回路,就在这时,辅导员淡淡开口:“你们翻到第四十五页,正好检查一下她有没有背错重点。”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他们翻开第四十五页,上面的文字和傅时衿背的内容对上。 老师上节课讲的虽然是第二课时,但问题是,谁让她从第一课时的开头的第一个字就开始背啊? “什么情况?” “全都对上了,让背的不让背的,她全都背了,并且一字不差。” “这特么还是人吗?下凡而来的妖怪?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啊?” “真的,全都对上了,怪不得辅导员不喊暂停,是想看看她能背多少?” 众人目光紧锁着书上黑白分明的字体,只觉得从来都没现在这么绝望过。 明明是建筑系的人才,到了他们系,却能把课本上的内容通篇流畅的背下来,听说她在其他系也都是第一,真的事还要不要人活了? 众人心里哀嚎不断,但傅时衿自始至终面色如常,眉间的云淡风轻似是快溢出来似的,直到她背到第二单元的第三课时,并且没一个错字的时候,辅导员才让她停下。 其余学生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总是就是打从心眼里的叹服。 辅导员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让她坐下,心里恨不得原地放地雷,教室内陷入冗长的安静。 直到辅导员咳嗽了一声,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直接将众人从幻想中叫醒,“都发什么呆?还不快背?真以为你们有别人的记忆力啊?” “砰——” 学生们只觉得心尖上像是被射了一把箭,扎心了,他们还真没有傅时衿那恐怖如斯的记忆力。 但这么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他们看向傅时衿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神奇物种,能和这样的人在同一个教室,终究还是他们高攀了! 但也不能妄自菲薄,努力学习,争取达到第二的好成绩! 第一他们是不敢肖想了,毕竟从傅时衿身上抢……不太可能会成功。 第108章 卷死我的码字朋友 众人愣神的时间,傅时衿已经被辅导员好好夸奖一番,旋即云淡风轻的落座。 悲愤欲绝的学生们觉得受到无比沉重的打击,他们在脆弱一点就要去投河啦! 于是纷纷化悲愤为动力,默默的将目光投注在课本上,傅学神都如此优秀了,还那么努力的学习,每天要上的课程不计其数,比他们只学一个专业的难多了。 心中对傅时衿敬佩的同时又忍不住激励自己。 到底是十九,二十的热血青年,自然不愿意比不过其他专业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女生。 这堂课很快就过去,样貌惹眼斯文的辅导员匆匆离去,在傅时衿闲暇之际,不少同学向她讨教难题。 从学校离开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她独自走在寂静无声,昏暗无光的小巷子里。 耳边微冷的风声呼啸而来,如今已经快入冬,到了晚间更冷了些。 鸦青色的发丝微卷,额间碎发被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漆黑一片的巷子拐角处传来突兀的啜泣声,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粗犷的呵斥和隐约挣扎的尖叫。 傅时衿拧了拧细长的柳眉,旖旎妖冶的狐狸眼在浓稠无光的巷子里更显幽深,她缓缓迈着步子走向散发声源的地方—— 入眼便是身上被扒的只剩一件卫衣的女人正在剧烈挣扎着,而男人高大的身躯看起来足足有一米八那么高,此刻半弯着腰,手上攥着皮带狠狠朝女人抽过去。 傅时衿当即紧锁眉心,大步流星上前,同时瓷白修长的指尖紧紧攥住男人抽下来的皮带。 凶恶的男人被阻拦似乎很是不悦,只瞪着浓眉大眼,目光狠戾的落在在他面前气势令人生畏的傅时衿身上。 因为巷子里过于灰暗的原因,浓眉狼眸的男人并看不清傅时衿的样貌,只依稀通过身形判断她是个女人。 不过这一片的地形他早就走熟了,巷子拐角之后再往前走一个拐角便是京大,寻常也有许多京大的学生在这过。 男人只当傅时衿是京大的学生,一个学生而已,哪里值得他这个高大的男人畏惧呢? 就算她和身后正在懦弱哭泣的女人联手,估计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因此男人只是不耐烦的甩了甩皮带,“哪里来的小娘们?滚开!” 手上的力道用了五成,却抽不动落在她手中的皮带。 男人加重了力道,用了个十成十,却见深棕色的皮带还是稳稳的被傅时衿攥在掌心里。 男人眉宇间的戾气更深,一双浓黑的眸子凶戾阴翳,恨不得将傅时衿略小瘦小的身形活生生吸进去似的。 他借着月光,目光落在傅时衿瓷白如上号的羊脂玉的肌肤上,男人原本冷然的面色徒然顿住。 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染上迷恋的神色,不知为何,突得自心中升起一股子贪欲来。 男人极为猥琐的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情,似乎没有人性一般,直叫傅时衿身后的女人冷到了骨子里。 他道:“本来就是教训自家娘们,既然你非要管闲事,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的目光在精致的脖颈间顿住,“瞧瞧这皮肤娇嫩的,恐怕轻轻碰一下就能疼上几天。” 话音落下,他竟恬不知耻的笑起来,似乎刚才的话触碰到他的某种隐秘癖好一般。 他古铜色的大掌朝傅时衿的脸伸过去,不长不短的指甲只粗粗略略的修剪过,指甲缝里还混着黑色的泥。 傅时衿不动声色的侧过头去,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她的肌肤显露更多,行为举止恶劣的男人因为摸不到,颇有几分恼怒。 他强忍着不耐烦,轻声细语的哄骗道:“躲什么躲啊,快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傅时衿身后的女人一身粗布做成的衣裳,身上有明显的色块,是经常缝补的痕迹。 很难想象在偌大繁华的京都城内,竟然还有人会穿这样的衣服。 她猛然站起身,那张脸上虽然看不见伤痕,但却隐约可见刚哭过的水光,傅时衿冷凝的神色顿了顿。 她看着女人挡在她身前,原本懦弱无能的眼底罕见的存着一抹刚烈,她连声音都透着嘶哑,“竹子,咱们两口子的事,别牵累其他小姑娘。” 即便她声音沙哑,但依旧可闻坚定,即便身形颤抖到马上要就地昏过去,但依旧毅然决然的挡在她身前。 傅时衿在心底感慨了下,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 见傅时衿放下皮带,男人顺势狠狠在青石板上狠狠鞭挞一下,皮带伴随凛冽的冷风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直叫那个女人抖了抖身子,有些发怵。 却见男人道:“谁和你是两口子?我现在和这个小娘们才是。” 他目光又一次落在傅时衿身上,那感觉实在说不上来好,傅时衿抿了抿唇瓣,欲出手。 女人心如死灰,她明白单靠她一个人实在阻止不了丈夫的禽兽行径,但她又实在不愿意连累其他人。 对方看起来还只是个小姑娘,和她女儿一样,在那么好的大学念书,如果年纪轻轻就夭折在她丈夫手中,那她这辈子估计就在愧疚中活一辈子了。 她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得让这个小闺女安全离开。 于是她正准备紧紧抱住男人,欲给傅时衿的逃脱换取足够的时间时,身后的傅时衿徒然出手。 她轻而易举的擒住男人的手臂,直接把他搞大身形担起,来了个干脆利落的后空翻。 男人背部狠狠的着地,立马痛苦的闷哼出声,他睁大着眼睛斜瞪傅时衿,眸底似是不可置信般,用食指指着她,“你……” 万般言语被尽数掩埋在干涩的喉咙中,因为他摔在地上,积淀的尘土扬起,落入他眼底,惹得男人立马捂着眼睛。 不过影响并不算大,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傅时衿这么一个瘦弱的女生直接给了她一个过肩摔。 她一个女生为什么力气那么大? 男人原先断定自己能制住两个女人的心突然立不住了。 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害怕这两个女人。 他身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中途还因为站不稳踉跄几步,他紧蹙着眉毛,原本就扭曲的五官聚集在一起,更让他的相貌平添几分凶恶。 他舔了舔唇瓣,一脸的不知所谓,“原来不是瘦弱女人啊,性子还挺刚烈,我喜欢。” 即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才更让在场的两个女生感到不适。 男人如同猛虎出山一般,突兀的朝傅时衿冲过来,但在傅时衿本人眼里,他的动作慢慢吞吞的没有丝毫挑战性。 傅时衿神情漫不经心,美眸懒散清冷,手下的动作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飘逸若仙。 男人来势汹汹,而傅时衿则是以疾掩迟,三下五除二将他制服,使他动弹不得的同时,左推右挡间脚尖蓄力,狠狠踢在他被墨色长裤包裹的脚踝处。 男人吃痛的皱起眉,顿时慌了手脚,变得矫激奇诡起来。 而傅时衿从始至终进退有度,一举一动之间皆是雁行鱼贯,干脆利落的不能再利落。 女人已经看呆在原地,此时她动作也楞手楞脚的,踌躇不前,耳边是男人的痛呼声,她禁不住沉思,原来女人也可以反抗男人吗? 她被丈夫足足打了十几年,已经习惯男人下手的不知轻重,唯一祈求的便是不要连累到其他人和她的女儿。 被连续打十几年,早就泯灭了反抗男人的希望,如今傅时衿的举动,却让她渴求已久的事情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女人紧蹙着杂乱无序的眉,眼睁睁的看着平日里对她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丈夫跪在地上,可神色间却没有半分忏悔的模样。 男人痛苦的呻,吟着,他掀起眼帘,在看到一旁呆滞的,浑身是伤的妻子时,忍不住呵斥道: “臭娘们,还不快让她停手?又想挨打是不是?” 平日里女人听到这些声音,身体都会本能的颤栗起来,现下也是如此。 她的身体忍不住发抖,可心尖却升起一股子怒意来,但多年的懦弱无能到底令她不敢反驳,但如果去对救命恩人下手那是万万不能的。 男人的话落在半晌,傅时衿身后的女人却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 男人浓黑的眼眸似有恼怒,警告似的看向傅时衿身后的女人,但这些隐含着警告的视线显然无济于事。 男人狠狠的拧着眉毛,面容饱含阴翳的啐了一口,“你这臭娘们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老子叫你把她拉开!” 眼看着身后的女人颤抖的更厉害了些,男人的言论引起神色冷凝的傅时衿不满,她动作慢条斯理间,一脚裹挟着巨大的力道,狠狠的朝男人腹部踹了过去。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体被足足踹出一米开外,傅时衿美眸流转着令人生畏的冷意,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在男人灼热的注视下,傅时衿非但表现的云淡风轻,还轻轻的歪了歪头,声音透着股清冷,还有种莫名的慵懒: “你说的话真是不中听,让我忍不住想把你剥皮抽筋呢。” 她声音即便清冷,也格外悦耳,平日里撩的别人心神荡漾,可如今落入不断惨叫的男人耳中,却如同恶魔低语一般。 男人心中忍不住恐慌,但面上却始终保持镇定,傅时衿一个小女生,听着声音年龄也不算大,肯定是说着玩的。 但傅时衿的声音虽然听起来颇为悦耳年轻,但胜在沉稳有说服力,所以即便男人鼓起勇气说服自己,但内心还是被恐惧占据。 男人强撑着腹部撕心裂肺的痛意,竭力抑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这里可以京都,如果你敢杀了我,就会立马被相关人员带走。”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身边的女人始终龟缩在傅时衿身上,让他想找到机会威胁都不成。 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痛骂他的妻子,给她吃给她喝那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如今她处于危急关头,他的妻子却向着外人。 男人此刻除了傅时衿以外,恐怕对妻子的恨意比傅时衿还要深些。 暗自补充了一句白眼狼以后,便趔趄着站起来,同时目光紧紧盯着傅时衿,生怕她在做出一些别的举动。 他腹部被傅时衿踹的那一脚实在太痛,于是他在快要站起来的时候,脚下步子一个踟躇,竟是又一次倒在地上。 他现在需要马上去医院看看,再次咬紧牙关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去观察傅时衿的面色。 发现她并没有要阻止的迹象时,这才终于转身,旋即步子飞快,连憔悴虚弱的妻子都不想管,全程没一次回头的直直朝前跑。 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会被傅时衿追上似的。 即便女人早就对他的行为习惯,但看到他不管自己,只顾着逃命时,原本易碎的心脏更是冰天雪地,全身温热的血液似乎被冻结,她忍不住大口喘息起来。 呼吸急促,傅时衿见状,不太自然的轻拍她的后背,在回想起那个那人时,眸子又蒙上一层冷意。 她声音相比之前温柔不少,“你就没想过报jg吗?他那么打你?” 女人先是愣神片刻,旋即抬起已经湿润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我没办法,他和当地的jg察很熟,我试过联系更高一层的人,但根本没用。” 他们那里会在意一个小人物的死活,更何况,男人是镇子上出了名的二流子,他还有一群狐朋狗友,听说一些还是在黑社会混的,如果被他缠上,免不了惹上一身骚。 或者说,有些jg察根本不愿意惹他。 也因此,他们无视她的报案,甚至还将她的一次次求救告知给男人,结果到家之后,换来的却是比之前更暴风骤雨的暴力。 久而久之,女人就对求助这件事没报什么希望了。 邻居估计也是不想惹上男人,所以从来没管过她。 刚开始还跟着劝一两句,后来发现,男人特别小心眼还记仇,就再也不敢帮她说话了。 甚至还为了不让男人揪到他们的小辫子,主动疏远她。 她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活了十几年。 第109章 翟丘北夫妇 明明早就该习惯才对,可在由傅时衿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时,她鼻头猛的浮上一阵酸意。 竟是眼眶一热,微红的眼角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倒是衬得她惨白的脸色更恐怖了些。 她被傅时衿搀扶起身,惨白的眼瞳内还含着温热的眼泪。 虚弱的女人站起身,她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泛疼,一双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傅时衿的手腕,连声音都透着无力: “小姑娘,你还是快走,少出现在他面前,这次你打了他,他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简而言之就是怕男人会找她的麻烦,怕傅时衿应付不了。 女人颤抖着身形,嗓音似乎带着后怕似的,“我丈夫他有靠山的,一个大人物一直给他撑腰,你再不跑的话,一定会有麻烦的。” 虽然女人并不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但他知道上次丈夫开车的时候失手把人撞到全身瘫痪,伤者的家属一直想报案,还一直向他们声讨,声称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丈夫好像丝毫不害怕似的,每天该吃什么吃什么,就在她每天都为此忧心忡忡的时候,要声讨他们的病人家属竟然凭空消失。 她也是偶然间在丈夫喝醉时才知道,原来那两个家属已经被暗地里解决,仅仅是因为说了那些话。 这也是女人被家暴十几年却始终不敢反抗的主要原因。 傅时衿闻言,锋锐的柳眉缓缓蹙起,清冽低喃的声音撩人心弦,“那个为你丈夫撑腰的人是谁?你见过他吗?” 女人闻言蒙的一愣,似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一般,连连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但听我丈夫说,好像是狱京的人。” 她也只依稀记得这么一个名字,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就连字句的尾音也被她刻意拉长,“狱京啊,那你知道编号是多少吗?”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女人的知识盲区似的,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傅时衿敛了敛眉,她垂下的眸子,眸底的情绪意味不明,静寂的巷子内针落可闻,冗长的安静之后,傅时衿才出声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谁知道女人早就习惯了身上的多处伤口,她见状赶忙摆着手,声音透着惊惶不安,“养养就好了,那用得着废冤枉钱。” 傅时衿竟也没继续劝她,秋波潋滟的双眸只在她身上打量片刻,“那我送你回家?你丈夫还会继续打你的,不如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住。” 女人受宠若惊,“这也太麻烦你了。” 傅时衿眼底闪过星星点点的碎光,她挑了挑绯红的眼尾,“不麻烦。” 女人欣然接受,在傅时衿的带领下来到一家小型公寓里,她转眸看向脸上有了些血色的女人,“你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 见女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她勾了勾唇,“那我就先走了,晚安。” 傅时衿转手欲走时,被身后的女人叫住,“傅小姐,那您住在哪?” 她似乎是觉得突兀,耳根子通红通红的,只一味的小声道:“我的意思是,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想找个时间特意上门感谢你。” 她这语气透着股莫名的执着。 傅时衿头也没回,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她的倒影,一张精致完美的雪颜明明灭灭,“我就在隔壁的公寓,你拐个弯就能找到我,304号。” 女人神情松懈片刻,微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等我登门拜访的时候,给您带点我最拿手的樱桃蛋糕。” 傅时衿闻言扬了扬唇瓣,“好。” ? 待到傅时衿回到公寓时,纤细的指节分明,瓷白的指尖触碰到笔记本电脑的表面上,眸色疏冷如深渊。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随意放在桌上,纤白的皓腕抵着太阳穴,削薄的指尖在键盘上啪嗒啪嗒的敲击。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首页是狱京的内网,整体偏黑红色调,色彩碰撞方面处理的十分巧妙。 黑色与红色之间,平白无故让人生出肆虐的美感来。 她点进一个人的对话框,眸色暗了暗,发了条信息过去。 ——最近狱京出任务的名单发给我一份。 那方的人迟迟没回复,但却始终在线。 傅时衿也不着急,刚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屏幕再次亮起来,那方的人传来一份全新的文件,明显是刚整理好的。 傅时衿抿着粉嫩的唇瓣再次落座,下载文件后,目光灼灼的在上面浏览起来。 基本是一目十行。 最终锁定在三级成员第五行的名字上: 三级成员:翟丘北夫妇 任务目标:傅时衿 完成进度:0 任务发布者:无查看权限 她倏地轻笑一声,“洛忽晚,你还真是能耐了。” 只因为她查到之前她住的地方,就要杀了她吗? 她跳转页面,指尖再次在键盘上暴躁的敲击起来,不过片刻,翟丘北夫妇的照片呈现在界面上。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照片,正是她借着月色看到的模糊人脸。 用她的人来杀她,洛忽晚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当然敢随意调动狱京的人,倘若她知道了呢? 是不是会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呢? 她漫不经心的关上电脑,散漫的靠在椅背上。 如果是真的被家暴过十几年的女人,内心应该敏感,行事小心翼翼,惯会看人脸色,做事容易讨好别人。 又怎么会因为一句客套话就住进陌生人的公寓里,即便那个陌生人曾经救过她,也不可能全然放下心防。 更何况是鼓足勇气问她住在哪了,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别有所图,要么就是真的对她感恩。 至于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查一下就能清楚,事实证明,谨慎一下,是比较好些。 清冷的女生站起身,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给我几个针孔摄像头,要新研发的,钱我待会打给你。” 纵使在她看来,那对夫妇根本构不成威胁。 但录下的东西,可以换成一份特殊的礼物给某个人送过去。 第110章 洛忽晚 “叮铃铃——” 手机自带是电话铃声响起,瓷白修长的指尖点下通话键,那方传来盛泽低沉清朗的少年音,“傅小姐,关于郊区房子主人的具体信息已经查清楚了。” 傅时衿从电话里听到一阵阵吵闹的杂音,她蹙了蹙眉,“你那边怎么那么吵?隔壁在搞装修?” 盛泽先是愣神片刻,旋即一本正经的回复道:“您不是让我查这房子地下有没有尸体吗?我特意用专业的仪器把方圆百米都检测了一遍。” 说到这里,盛泽故意买了个关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傅时衿锋锐的眉心拧紧,渐渐染上不耐,“少废话,说重点。” 盛泽被噎了一瞬,当即把快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一具尸体,被砍成百八十块,断断续续的埋在郊外小树林。”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奋力干活的人,“现在正在挖呢,估计要全部挖出来,得三天。” 他这几天为了挖这些,兄弟们快把郊外这个地带都快挖个底朝天了。 这还只是挖出来五十多个,还都是拼凑不完整的,不过检测出来确实是个女性尸体。 应该就是房子的主人南晚无疑。 盛泽似是倏地想起什么,“不过挖个郊外还真是麻烦,上面好像有个大人物特意吩咐过不要动这个房子……” 幸好他们有天澜湾的名头,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终究还是让他们把仪器对准这座老旧的房子。 盛泽难得出口吐槽两句,“傅小姐,您都不知道,那人可凶了,还威胁我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但他们天澜湾的人又不是吓大的,小瞧谁呢? 他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傅时衿闻言,原本懒散的神情微顿,洛忽晚虽然拿着象征着狱京主人的戒指,但狱京高层全部都是认她这个人的。 所以那个戒指也就只能命令狱京底层的人罢了。 狱京底层对不过京都一霸天澜湾,估计是那人懂得权衡利弊,所以才暂时妥协。 所以这个时候,洛忽晚找来看管房子的那人为了不得罪洛忽晚,一定会着急忙慌告诉她…… 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毕竟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是事实,洛忽晚不至于因为这个怪罪于他。 反而会把怒气迁怒在真正动了房子的人身上…… 她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一边,声音疏冷沉沉,“你们马上停工,暂时离开那个房子。” 虽然洛忽晚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但她手底下的狱京钥匙却是个很大的隐患。 虽然调动不了狱京高层,但却能调动底下的杀手,恐怕现在就在路上,在晚一点,盛泽死在当场不是说笑的。 话音落下,盛泽有些莫名,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怎么就要走了?还没挖光呢?” 听他这话,好像挖的是挖的什么珍贵的古文物一样,但事实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尸体碎片。 话是这样,但盛泽还是让身后的人停下,那些刺耳朵的噪音渐渐停歇下来。 电话里传开清冷的御姐音,“别拖延时间,在多留几分钟都有送命的危险。” 话刚说完,手机断开连接,即便是盛泽内心仍有疑惑,但却不敢质疑傅时衿的决定。 男人顿了顿身形,收起手机后,身形一转,侧过锐利的眸子看向其他人,“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这里有危险。” 为首的小弟名叫夏协,此刻也是一头雾水,“老大,这……还没挖到一半,就走了?” 盛泽懒得和他解释,只是翻了个白眼,“老大的老大发话,能不服从吗?” 他快步走到门口,准备出门时又想到什么似的,侧了侧头,“对了,记得查一下那个南晚的生前经历。” 他又接着补充道:“还有她和洛忽晚是怎么认识的,趁早查出来告诉我。” 众人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离开房子时,就连原本挖的洞也尽数填上,看不出半点痕迹。 人去楼空后,原本寂静无声的房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鸟叫声,叫人分不清具体方向。 房间始终静默如初,听不见除了鸟雀之外半点别的声音。 在隐秘昏暗的角落里,是十几,二十几个身穿同样制服的男人。 那些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呼吸微弱,几乎能令人完全忽视。 但偏偏他们周身的气势却令人生畏,锐利肃穆。 女人被众人簇拥着来到郊区的房子内,她精致的面容厌世冷漠到极点,脚下的尖头红底高跟鞋“噔噔”作响。 气场似两米八左右,咖啡色的大波浪卷发垂落在纤细的腰际,她眸光阴翳,自带冷意。 背后的制服男人将花纹繁杂,富丽堂皇的椅子放在她面前,女人堂而皇之的坐下,神情倨傲嚣张。 她纤细的指尖夹着烟,披着纯白色裘皮大衣,烟云缭绕之间,女人嘴边吞吐着浓烟,艳丽富含攻击力的声音随之而出: “人找到了吗?” 房间里沉寂无声,针落可闻。 静寂到可怕的时候,坐在华丽座椅上的女人徒然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俯瞰在她面前半跪着的男人们。 她挑了挑眼尾,妖冶的眼线泛着绯红,“一群废物,继续去找,什么用都没有,你们还能干嘛?” 她语气格外的狠厉,但在场半跪着的男人却半分其他情绪也无,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如果不是洛忽晚身上有狱京的戒指,单靠洛忽晚自己的本事,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前面的洛忽晚终于抽完完整的一根烟,“还不去办事?” 她反问的语气气势过于激动,话音落下,其余人离开房间后,她独自在房间内,步子缓慢悠然。 原本妖媚万分的眸子徒增几分伤感的情绪,她徐徐吐出一口气,空气中还有残存的烟味。 她见状紧拧着眉心,“都忘了你不喜欢烟味。” 她转身走到窗前,郊区的房子没有市区的人管辖,也没经过重拆重建,原本就破旧不堪。 如今经历数余年,自然比之前更破,中途还被盛泽进来调查过,损坏的物件不计其数。 第111章 抢任务 她语气裹挟几分遗憾似的,“这么多年,我到处找你,你到底去哪了?” 她脚下的尖头红底高跟鞋若有似无的发出声响,百无聊赖般,眼眶却莫名湿润。 眼圈通红时,她瓷白的手腕擦了擦下眼睑的水光,“不过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 话刚落下时,她原本好不容易浮现几分柔色的目光顿时冷厉下来,“还有那些敢动我们原本的家,不知死活的人……” 她搭在繁琐扶手上的手徒然攥紧,“我都会一一铲除,绝不让他们多活一天!” 在洛忽晚句句狠戾之时,那些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已经来到天澜湾的对面路口。 在天澜湾内部刺杀自然不行,狱京虽然不怕对上天澜湾,但因为一个洛忽晚对上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自然不值当。 他们自从查到盛泽等人资料之后,已经在这个巷口里埋伏了几个小时。 甚至天澜湾对面的天台上,隐蔽已久的狙击手架着木仓,木仓正对着天澜湾门口的方向。 似乎只要指定目标出现,他就能用准备已久的东西一击即中。 与此同时,傅时衿居住的小公寓外,不少人缓缓靠近,手中的黑色轻武器轻轻掠过翠绿的草叶。 他们身后,一个面色匆匆,行事干脆利落的女人在他身边,她神情冷漠,“你们怎么来了?” 她目光如炬,双眸四处打量,“她不是说只要我们来执行这个任务吗?” 如今又反悔,这又是什么道理? 想到这里,她原本就情绪浅淡的眸色瞬间冷了一个度,“她也让你们来杀她?” 但男人们显然没有把她算进任务范围内,所以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但却这大大惹怒了心存芥蒂的女人。 她本来好不容易混进傅时衿的隔壁公寓里,还为此特意挨了顿打,越是想到这里,她就越是烦躁。 她借着说话的时机抓了把鸦青的发丝,几个动作间,一条信息便被悄无声息的传递出去。 她发丝上有特制的小型传递器,比发丝还要细上三倍多,这也是他们夫妻用来特地私密联系的工具。 她刚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制服,是亓星队的人,属于狱京的特编队伍,当然不在意什么报酬和奖赏。 不过她倒是意外,本以为那个女人只是巴结上狱京的某个高层而已,但没想到她竟然能调来亓星的人。 看来那个女人的背景,比她想象的还要庞大。 但既然都能调动亓星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请他们这个底层的夫妇来刺杀傅时衿? 难道是故意耍他们? 她目光紧紧锁定面前的男人们,“司管处第五组已经接了这个任务,你们应该都知道狱京的规矩,所以,请离开。” 按照狱京规定,狱京的人是不能争夺同一个任务的,当然是指大厅发布的任务,而且每组都有审核,审核过后才放出去。 为的就是让尽可能的接到力所能及的任务,且每个任务的奖励都非常丰厚,尤其是任务难度系数越高,得到的奖励就越高。 相反,难度系数越低,奖赏也就越少。 因此就算夫妻家每隔一段时间就接一次任务,也仅仅算是小康生活,离大富大贵还有一段距离。 原本夫妻俩对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可自从接到洛忽晚的私派任务之后,他们就彻底改变了想法。 主要原因就在于,洛忽晚给的奖金丰厚,任务难度也不高,多半是针对或者毒杀几个人而已。 而且还要按照洛忽晚指定的方式。 他们之所以扮做家暴的男人和被家暴的女人就是洛忽晚的主意。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奖金比之前要多的多的多,他们很难不为之心动。 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 但他们现在发现,洛忽晚却请了别的人,女人之前就猜测这任务多少有点隐情,却没预料到洛忽晚会直接撕破脸皮。 因为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上,被雇主小瞧或不认可这件事,被视为耻辱。 如果这事传出去,他们估计就能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达不到雇主的预期,被雇主视为无用的人,还值得被其他雇主信任吗? 因此在女人看来,亓星的人这时候来杀傅时衿,是万万不可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只是五组的小人物,根本不敢惹特组的人。 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抢了自己的生意。 就在她焦灼难耐之时,亓星的人没有理会她,想直接闯进去时,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悄无声息走过来。 同为狱京的人,男人自然认识一个名叫亓星的特殊组,但这次报酬丰厚,他们夫妻俩实在不想放弃,因此只能硬着头皮与领头的男人认真商量。 男人拧着锋锐浓眉,“几位小哥,这是我们先接的任务,就算是洛女士如今吩咐你们来杀傅时衿,那也是不行的。” 你们杀了傅时衿,把他们又拿什么交差? 心底暗自痛骂了几句,面上却不动声色,男人尽量缓和自己都声音,但依旧粗犷,“就算是特组也不能违反狱京主人定下的规定!你们就不怕我们夫妻家回去之后投诉吗?” 男人估计也是被他说的不耐烦了,于是张口拦截对面悲愤欲绝的男人即将出口的话: “主人规定,亓星作为特组,执行任务时,狱京任何人不得以任何不正当理由阻拦,否则,杀无赦。” 所以这件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夫妇俩的脸色彻底黑沉下来,万万没想到奖励如此丰厚的任务,却在即将完成时,被特组阻拦。 早知道他们听洛忽晚的话干什么,还不如昨天晚上就潜入房间,一刀干脆利落的杀了。 也免得现在,还有人和他们抢功劳,更他妈要命的是,向他们抢功劳的那人,他们根本得罪不起。 于是夫妻俩经过冗长的安静之后,脚下步子超侧边的方向走去,给亓星的人让出一条直直的路。 同时内心还忍不住痛斥,亓星的人平时都有特定规格的奖金,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抢这样的小人物。 第112章 交手 不过过一会他们就会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个“小任务”。 在外面逗留不过几分钟,身形颀长壮硕的男人缓缓走近傅时衿的公寓,领头的男人摁了摁门铃,却迟迟没有声响。 男人抓上门把手掌心收紧朝下,缓缓拧动时,身后黑色的木仓口对准门口。 就待门被打开时,里面的人出来,然后用消音手木仓一顿横扫。 但实际情况往往不尽人意,打开公寓的门之后,里面没有任何声响,领头的男人打了个手势,几人没开木仓,轻手轻脚的走进公寓。 公寓内的装潢十分优雅大气,还透着股冷色调,更诡异的是,原本他们确定里面一定有人的房间内,鸦雀无声。 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这是那对夫妇也跟着闯进来。 女人注意到房间里的情况,一双眸子猛的瞪大四处张望,大步流星的朝着厨房或者浴室四处寻找。 结果还是如此,完全看不到半个影子,女人恍惚道:“不可能啊,我连夜在周围盯着,她怎么可能不在公寓?” 在她的监视里,不可能有任何活物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外。 如果真的有,那么只有三种可能,要么那个人身手比她好,隐匿的手段也比她多。 要么就是那女人精通药理,中途把她迷晕过去之后,才出了公寓。 可明明她也对迷药一类的东西十分熟悉,可以说市面上的迷药她全都接触过,并且还因此产生了抗药性。 况且她也精通药理或者毒术,难道还能有人在她面前下药毒倒自己不成? 第三种便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公寓。 但这就更不可能了,明明是傅时衿常住的地方,根本没道理不进公寓,除非…… 除非她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但她能确定自己的演绎并没什么问题,按理说傅时衿应该不会起疑心才对。 就在女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原本明亮的小型公寓内,灯光忽然尽数熄灭。 “全部戒备!”这是男人举起木仓支指向盲区的声音,此刻就算是他们再傻再笨,也知道八成是上套了。 气氛突然箭弩拔张起来,原本就寂静无声的房间内更是平添上一层寂寥,窗外有只麻雀落在窗台上,下一秒,那只还在“叽叽喳”不停叫唤的麻雀被几十个子弹洞穿。 这种杂音如今只会影响他们的判断,是万万不该出现的东西。 既然暗自咬紧牙关,男人眼明手快,猝然对上一双缱绻着风雪欲来的眸子。 傅时衿步履轻盈,脚下动作间出现在女人头顶,她手上是一支小型的军用手木仓。 手起,扳机却随之落下,眨眼间,原本不可置信的女人此刻内心的情绪更是上了一段层次,她眉心刹那多了一个血糊糊的洞口。 眉心滴下几滴鲜红的血时,她洋洋洒洒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喷洒一地。 众人敏锐的嗅见空气中难以言喻的血腥味,然而房间内的人刚刚暴露呼吸的位置,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众人迟迟朝那个地方开火时,子弹估计连她动作间引起的呼啸的风声都没碰到。 而暗处的傅时衿,即便被几十个精英杀手同时围困,神情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抿了抿红润的唇瓣,身形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出击,将正在失惊打怪,胡乱动作的男人一击毙命。 她冷眼扫想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突然觉得她也挺厚道,还知道让着夫妻是在一个地方。 她觉得埋的时候,自己也可以顺嘴交代一声。 心中思绪万千,手上动作却干脆利落,她修长的双腿不知盘在什么地方,微微屈身,脚下动作摇曳,不动声色间将身体荡起。 银白月光挥洒间,她的身形终于暴露出来。 彼时,她轻微上挑的狐狸眼潋滟生姿,无波无澜间,将手中的木仓瞄准新锁定的目标,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扣下扳机时—— 伴随着男人夹杂痛楚闷哼声的是,傅时衿立马反身一跃,来到下一个隐匿点。 彼时,眉心中木仓的男人正蜷缩着身形,挣扎片刻,终于不堪重负彻底闭上眼睛。 傅时衿眉目冷淡,瞧见这一幕,她依旧云淡风轻,旁若无人的模样像极了对亓星这个队伍的侮辱。 亓星的人四处张望,却依旧没发出半点声响,手中的木仓支却不断的向猜测傅时衿栖身之处扫射。 但这显然没半分用处,他们此时,可能真的会命丧于此。 他们几十个人却找不到一个人的痕迹,自始至终,连她到底是不是资料上所说的傅时衿都不知道。 做杀手能失败到这个份上也是绝绝子。 不过瞬息间,傅时衿就又有了动作,石火电光之间,她措不及防打开电视,由于电视微弱的灯光,她玲珑般的曼妙身段暴露在众人面前。 但却没一个人敢开木仓,在场的几十人面面相觑,傅时衿在众人的注视下也不着急,就连神情也从容指顾。 她目光灼灼,清冷矜贵间居高临下的看向他们,“这才过去几个月?那么就这么废物了?” 此话一出,空气中原本冷寂的氛围更沉冷几分。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傅时衿眉目冷淡,轻轻一瞥,转瞬之间,几十人瞬间冲向傅时衿。 傅时衿眼底氤氲的细碎星光闪动间,她身形直直往后倒退时,一声尖锐的出鞘声,她手中多了把通体银白,雕刻着鸢尾花的军刀。 她一个侧身,鞋尖踹向众人的腰腹处,木仓随之掉落,手上动作不间断,手中弯刃挥舞,一肘侧滑,削铁如泥的刀尖落在众人脖颈。 但却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刀伤,原是无伤大雅,小型公寓里光亮微弱,只能依稀辨别身影。 傅时衿动作间漫不经心将地上的木仓支踢向别处,冷淡的眉眼挑了挑,她的攻势又猛又刚,总是能令人措不及防。 将几十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们与她交手,逐渐觉得力不从心,心底还有一丝埋藏已久的疑问…… 第113章 神偷祁厌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对他们下死手呢? 转眼间他们被全部打到在地,踉跄着身形半倒在地上,却没力气伸手去拿掉落在地上的木仓支。 傅时衿刚才动手打人的时候,估计是点了他们身上的某个穴位,导致他们现在几近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即便是这样,也有人在暗处不断伸缩手指,祈祷这点无用的办法能让他们安然度过身体僵麻的时间。 她声音轻慢,莫名的有种女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错觉,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怎么狱京的人身手如此差劲?” 话音落下,几十个男人顿时露出阴戾的目光,但却丝毫威胁不到傅时衿。 她只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眸子也似笑非笑,但笑意下掩藏的东西,却没隐含半分杀意。 她伸出手动作散漫的拍了拍,声音清冷无波,可却能让在场众人都将注意力凝聚在她身上,他们听见她道:“出来。” 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心中这么想着,他们目光四处张望,终于在门口看见一道高挑的人影,她进来时,随时将灯打开,众人顺着明亮的灯光终于看清她的脸。 登时瞪大眼睛,来人一身黑色大衣,周身气质冷厉如雪山冰莲,浑身上下更是气势逼人,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彻骨的凉意。 来人正是沈默栖,其余的亓星的人也万万没想到,洛忽晚让他们刺杀的女人竟然和他们的直属上司认识。 亓星的人:“……” 领头的身上还挂着伤,脸上的伤口渗着血丝,他们这时候总算是意识到,为什么傅时衿不对他们下狠手了。 原来是因为和他们家老大认识,而且貌似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老,老大,您不是去川路执行任务了吗?” 他们在面对这个老大时,向来小心翼翼,一方面是她本身性格就非常的冷,而且超乎你想象的记仇。 另一方面当然就是她是他们的直属上司,谁敢去得罪自己的上司呢? 所以他们在面对沈默栖的时候,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生怕惹怒了她。 沈默栖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领头的人从那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一眼中看到了类似于嫌弃的情绪。 领头人:“……”好是他蠢,都是他蠢行了! 傅时衿敛了敛细长的柳叶眉,她瓷白的指尖捏着眉心,“你们都杀到自家人身上来了,她能不回来管管吗?” 她这语调透着莫名的轻佻,潋滟的眸子含笑,恨不得让领头人当场被她一木仓子儿。 但面前这些人再次当着沈默栖的面上面对傅时衿时,却一点都不敢动她,甚至还想和她友好相处。 “……” 但洛忽晚的命令就代表上面的命令,毕竟她手上有象征着身份的戒指。 因此,领头人鼓起勇气朝沈默栖说道“老大,我们必须要杀她!!这是上面……那,那位的命令,就,就算是你,也得服,服从……” 原本酝酿的气势汹汹在接触到沈默栖乖戾的眸色时顿时少了底气,尾音越来越弱的原因则是,他家老大把木仓口对准他脑门来着。 领头人:“……” 其余人:“……” 领头的人顿时不敢多说什么,他相信沈默栖真的敢随时开木仓,顿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但狱京的理念时时刻刻篆刻在他的脑海里,他道: “老大,这还上面那位的消息……我们没办法违反,就连您也不行。” 正当亓星的人准备朝傅时衿提刀的时候,一个消息措不及防传入众人耳中: “那命令是个假的,洛忽晚也不是狱今的人,只是偷了狱今的戒指,让你们做的劳动力而已。” “不,不会?”有人还秉承着怀疑态度,那位也会丢东西,还是戒指这种随手戴着的。 沈默栖再次递给他们一个嫌弃的目光,“确实是假的。” 因为真的就在你们旁边啊。 领头的人看着傅时衿,一脸傻缺(bhi),他一脸疑惑的问出声,“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如果是他们老大也就算了,毕竟她是狱京高层人员,见过那位也不足为奇,可傅时衿,虽然身手了得,但也不可能会混进狱京那么戒备森严的地方。 所以她应该是没有见过那位才是。 而且按理说知道这件事的不应该都是被那位中用的心腹吗? 他突然恍然大悟,对哦,心腹!既然是心腹,肯定不轻易出现于人前,只帮那位做些隐秘的事。 所以这就是傅时衿这么厉害,他们却没见过她的根本原因。 彼时,傅时衿正准备开口,却被领头的人突然激情高昂的打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傅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对你的身份保密的。” 那位的心腹哎,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别人知道。 傅时衿:“?” 其余人:“?” 你知道什么了? 但领头的人面对质疑疑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笑笑不说话,竟然破天荒的生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目光落在傅时衿身上,一脸振奋的点点头,这个无比沉重的秘密,只能由他来被迫保守了! 傅时衿和沈默栖皆对视一眼。 领头人还在持续性的傻笑,傅时衿神情疏冷,淡然开口: “交给你们个任务,回去和洛忽晚照常交差,就说傅时衿已经死了,之后你们在他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给我。” “待到时机成熟时,我会将她抓捕,但在此之前,你们别让她起疑心。” 领头的人再次憨憨的问出声,“傅小姐,直接抓不可以吗?” 傅时衿美眸慵懒,她悠然道:“洛忽晚还有一个身份,祁厌。” 她这话相当于一切尽在不言中,因为在国际上谁都听说过祁厌的大名,首先提到这个名字的,不是感恩不是欢喜,而是厌恶和恶心。 因为祁厌是被国际上奉为第一的神偷,一身隐匿和潜逃技术出神入化,稍不注意就能让她跑十万八千里。 第114章 不听衿衿言,送命在眼前 恶名昭彰,令人谈之色变,因为她不仅偷东西,还出手狠辣,据说被她偷过东西的人很少有活命的。 大多数全都被她掏出身体全部的器官死去,死状凄惨,死不瞑目。 这么一想,那位被偷走戒指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没丢掉命啊。 如果这真的是洛忽晚的另一个身份的话,那么他们想要抓住那个女人,相当于难如登天的事。 洛忽晚和他们亓星的人相处这么久,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出手过,他们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洛忽晚还练过。 领头人一直以为她是个嚣张跋扈的传话人来着。 傅时衿美眸流转慵懒,她沉吟片刻,随即开口:“行了,你们回去,记得盯着洛忽晚,一有消息随时汇报。” 亓星的人点点头,把地上的尸体收拾带走后转身离开公寓。 沈默栖拢了拢自己的黑色大衣,眉目如画,她转眸看向傅时衿,勾了勾绯红的唇,“去吃饭?” 亓星的人一走,她话都多了不少,傅时衿失笑片刻,她眉目低垂,眨了眨眼睛道:“好。” 两人随便找了一处火锅店,等菜上来的时候,傅时衿自外面回来,手上拎着两杯饮料,珍珠奶茶和冰镇柠檬水。 她将浅咖色的饮料随手递给沈默栖,眉目也跟着柔和几分。 彼时,天澜湾门口,身穿特殊材质制服的亓星一队在暗处隐匿,不远处的天台上,狙击手的木仓口依旧对准从天澜湾出来的第一个人。 天澜湾内部 盛泽锋锐的剑眉泛着冷厉,周身是小弟们不断吵闹的杂音,“你们说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刺杀我们?” “傅小姐是不是太敏感了?” “对啊,我们好不容易挖到一半,得到她的消息还要重新埋上,不仅得布置现场,而且接下来还要挖剩下的碎尸。” 众人这也是看见没有外人才百无聊赖的闲聊,但这一举动却间接触怒了一旁的盛泽,他登时冷斥道: “够了!有完没完?” 无视小弟们惊愕的视线,他隐忍着怒意,接着道:“傅小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以前训练的东西都被狗吃进肚子里了?” 盛泽冷了眉眼,“还是说傅小姐对你们太宽容,所以训练营的规矩你们全都忘了?或者说不愿意把傅小姐当成新主子?” 偌大的空间内静寂片刻,其中一个摸了摸鼻尖,声音小了一倍,“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傅小姐这次的判断不是很明显吗,外面根本没什么要杀我们的人。” 在他们眼里,他们只是被派遣给傅时衿办事,顺便保护傅时衿,内心隐约认同的主子,还是宁斯妖。 而且傅时衿手无缚鸡之力,顶多有点智谋,如今还判断失误,训练营的其他人如今都在嘲笑他们被分配给这么一个主子呢。 他们自然再气愤不过,但又不能在傅时衿面前抱怨,只能背地里吐槽几句。 而且傅小姐这一次可不就是判断失误了吗?他们查了方圆百里所有的监控和监视器,隐蔽的不隐蔽的全都看了一遍。 问题是根本没有看到可疑人士,换句话说,没人回来刺杀他们。 另一方面是,他们也是天澜湾培养出来的精英,如今如果有人要吃啥,他们却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天澜湾里。 傅时衿是在小瞧他们吗?又焉知他们不能和刺杀的人对抗呢?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更令几人生气,可盛泽却一直维护傅时衿,于是这几人心中就更气愤了。 “但老大你也看到了,天澜湾门外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我们查遍了监控。” 其中一人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目光冷戾,“更何况这里是天澜湾!不是收养阿猫阿狗的地方,谁敢,谁能在京都天澜湾门口光明正大的造次?” 他的话音落下,下一秒,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跌跌撞撞闯进来,连门都没敲,健硕的脸上尽是惊慌失措。 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面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兄弟给打断,“张箬,跑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张箬没功夫反驳他,只是看向一旁冷着脸的盛泽,“老大,赵三云死了。” 他的话看起来不像是说假,其余几人则是质疑的态度,“张箬,别说笑了,你们不是刚刚还商量去吃饭吗?” 盛泽紧蹙着眉,轻声问道:“怎么死的?” 张箬颤抖着唇瓣,“刚一出门就死了,被一木仓打中眉心,当场毙命,看伤口是狙击手。” 盛泽闻言,声音徒然冷了一个度,周围的温度也倏地如坠冰窖般,“傅小姐不是说不允许你们出门吗?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做这行的人都没什么感情,更何况生死由命,他们看的也算透彻。 盛泽首先和他们算的账就是在训练营的规矩。 张箬已经完全慌了,他哪里能想到有人刺杀这句话竟然是真的。 明明他们才刚刚出门,赵三云在前头他就在后头,他刚出门的那一瞬间就被狙击手给击中。 死在当场。 当时他完全是躲着门走走的,连尸体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来到会议室找盛泽。 这件事也引起天澜湾内部的动乱,宁斯妖穿着一身红裙,身姿摇曳的走下木质楼梯,手上捏着红酒杯,醇厚的葡萄酒在酒杯内晃动,鲜艳的颜色衬得她整个人都明媚不少。 彼时她眉目低垂沉冷如画,懒散的掀了掀眼皮,抬眸时绯红的唇瓣半开半合,语调疏冷,“查一下,谁敢在天澜湾闹事。” 她话音落下时,盛泽已经站在她面前,垂着头解释,“傅小姐说过,这几天有人要杀我们,让我们别出门,想必就是外面那些人。” 宁斯妖关注的重点显然不是死的那个不知名人,她挑着狭长的眼线问道:“所以你们是没听从她的命令咯?” 此话一出,其余众人的脑袋垂落的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宁斯妖嗤了一声,“是谁先出的门?还有活口没,自己去领罚。” 紧接着,她目光又上下扫了一圈,“至于你们,也去。” 第115章 在见面 美眸潋滟,宁斯妖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她转身来到刑讯室,被她处罚的十个人已经后背淌血,正满头大汗的趴在床上。 但宁斯妖眸底却没半分类似于动容的情绪,她语调悠长,刻意加重语气,“既然把你们几个分配到傅时衿手底下,就都给我好好办事。 跟着她,自然好处少不了。” 但她这句话似乎只有盛泽认真听在心里,其余几人大多数都低垂着目光。 最终的处罚结果是,跟着赵三云一起出去的张箬也被宁斯妖调往其他门。 只剩下八个人留给傅时衿,当他们看到张箬欣喜若狂的目光时,还忿忿不平。 ? 翌日,如茴工作室内 傅时衿正半靠在椅子上,瓷白修长的指尖夹着根中性笔,正漫不经心的在白色纸张上写写画画。 笔尖落下鎏黑的字体,紧随着一串串音符,在她身旁,正是面色含笑,不动声色侧目而视的傅时期。 他将自己手下写的曲子递给傅时衿,“我觉得这段可以改成这样……气氛会突现的更凄凉不少。” 纸上有不少涂涂改改的笔迹,看的出来主人很是专注认真。 傅时衿闲暇之际,疏冷的视线凝聚在黑白分明的音符上,她上下扫了一眼,长舒一口气,“可以。” 说着,她又把自己的曲子递给傅时期,“看第三部分,这是我修改过的版本。” 傅时期浓墨重彩般的眸子被染上一抹亮色,“寓意完全不同,巧妙绝伦。” 话音落下,他看向傅时衿的视线也比寻常多了几分欢喜。 身为歌手,最喜欢的便是音乐了,而傅时期在娱乐圈相当于天花板的歌手,鲜少能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可如今,傅时衿不仅在音乐上天赋异禀,就连在作曲上也具有巧妙神思。 但这些一旦代入她是钢琴大师万殷身上,似乎也没那么引人震惊了。 两人继续讨论接下来的部分,临近下午时,一位不速之客闯进来。 办公室门口,容貌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倚在门框上,单手架起高挺鼻梁上的墨镜,露出的那双熠熠生辉的星眸注视着二人。 他语调吊儿郎当的,“小妹,你见他都不见见我吗?” 他的话仿若有魔力似的,能让听他说话的人从这语气中辨别出委屈的情绪来。 傅时邬毫不客气的登堂入室,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视线再次掠过傅时衿时,可怜兮兮的星眸紧锁着她。 傅时期他们刚把第二部分讨论的告一段落,正准备试着演奏一遍,结果傅时邬措不及防闯进来。 他眉目浅淡,在看向傅时衿时多了几分歉意,旋即对傅时邬道:“我们在办正事呢。” 傅时邬眉宇略深,他掌心抵着下巴,嘀咕了两声,“你还能有什么正事,你网上那些绯闻不是已经澄清了吗?这几天爸还天天念叨你,让你给他出钱支持他创业呢。” 话罢,他目光徒然冷冽,食指指着傅时期,“你可千万别给他钱啊,他这几天败了不少,开的公司不出意外,全被对手狙击了。” 换句话说,没有一个公司开成功,那些钱也全都打水漂了。 曾经的傅家掌权人,沦落到这种地步,落差感还是挺大的,因此,傅时邬给他掏的钱也不少。 毕竟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不过要是按照他的速度这么要下去,估计他也要没钱了。 傅时邬兀自叹了口气,还是庆幸幸好二哥没给他钱。 傅时期抿了抿绯薄的唇瓣,沉吟至今,“我一直都没给过,电话早就拉黑了。” 他视线落在一旁的傅时衿身上,隐晦的注意她的情绪,手上的中性笔也不停在薄薄的纸张上写写画画。 他扯着嘴角,嗓子莫名干涩,声音比之前低了不少,“还是趁早让他放弃创立公司的想法,我们只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多多少少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也到了退休的年纪。” 他挑着眉毛,浅淡清冽的语气格外令人信服,“在和一群年轻人去拼,身体也吃不消。” 傅时邬闻言轻笑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傅时邬的脸色,傅逸估计根本不愿意,他渴望自己掌握权利。 傅时期揉了揉太阳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来的正巧,我和小妹给你演奏一段,评价一下?” 傅时邬将这段话收入耳中,先是愣神片刻,旋即坐正身子,笑着点点头,“行啊。” 傅时期见状侧了侧头,在傅时衿耳边低声道:“这小子以前学过五年钢琴,我妈逼着他学的,本来想让他当个钢琴家,谁能想到他一时叛逆跑去塞车了。” 傅时衿:“……” 她沉着声音,“开始。” 她转身落座在钢琴前,莹润悦目的指尖在黑白钢琴键上缓缓弹奏,清泠泠的琴声悠扬霁月清风,图图徐来。 到中间的高潮部分时,节奏徒然变得剑拔弩张,惹得傅时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端起玻璃杯干了几大口热水。 他目光明亮灼眼,紧紧看向傅时衿。 妖歌曼舞,荡气回肠,到结尾处又有种余音绕梁的感觉,令人欲罢不能。 音乐到尾声时,傅时邬难掩惊愕的呆愣鼓掌,反应过来后才缓缓出声,“可以啊你们,这首曲子都能直接封神了?” 他就算不喜欢练钢琴,但到底曾经认真学了五年,对钢琴还是有些研究的,因此才更觉得惊艳。 他朝二人竖了个大拇指,“第一次合作的默契不错。” 每个部分都衔接的恰到好处。 傅时期眉骨隽朗,闻言轻笑一声,“还要继续修。” 傅时邬听言瞪直了眼,“这还要修?够完美了。” “不愧是你们。” 傅时期又拿起那张纸写写画画,“都是衿衿的功劳,里面大部分亮点都是她撰写的。” 傅时邬在面对傅时衿时,略有几分不自然,毕竟之前关系很僵硬,而且他还犯了很多错。 因此声音比之前小心翼翼了一些,他声音低哑性感,听起来很年轻,“小,小妹,真厉害。” 第116章 还钱(2章) 傅时衿眉目冷淡,面色日常的点了点头。 空气中静寂几秒,傅时邬寻不到话题,干脆就和两人聊起最近几天糟心的事。 对于傅时邬这个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来说,自然是家里那些纤细琐事才值得他吐槽几句。 男人拢着锋锐的剑眉,神情似是不满,他语调刻意拉长,“你们都不知道这几天家里闹得,他一心想要钱,偏偏妈还支持他,认为他一定能做出点成绩。” 但在接连失败了好几个公司之后,顾悦还是没有轻易改变想法的意思。 建立一个新公司哪有那么容易,就连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鲜少有能撑过这个时期的,更何况是安逸久了的傅逸。 傅时邬看起来十分苦恼的模样,“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天我的私房钱全交出去了。” 那是他苦兮兮存了好几年的老婆本,幸好赛车俱乐部有补贴资金。 傅时期在一旁抿了抿上扬的唇角,颇有些幸灾乐祸。 傅时邬注意到他的表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还笑?” 傅时期扭过头没在说话,两兄弟在办公室内呆了一会,期间又好好讨论了新曲子的事,待到离开时刚好碰见沈黔从门外进来。 傅时期朝他点点头,“沈负责人。” 沈黔冷着脸应了一声,他还是对魏盏大宝贝那件事耿耿于怀,不过也不能揪着不知情的人不放。 但面对傅时期的态度着实算不上好,“他是谁?” 傅时期面上始终挂着浅笑,“是我弟弟,傅时邬。” 沈黔闻言冷冷哼了一声,“以后别带家属来工作的地方。” 傅时期瞳孔浮现一缕幽芒,依言轻轻颔首,眉目低垂间,态度堪比饭店的服务员对待客人一般。 一旁的傅时邬暗自咂舌,他家二哥什么时候脾气那么好了? 难道还是之前的黑料给他带来不少影响,所以促使他现在性子都变得温和不少? 直到沈黔从他们身边走过,傅时期也只是沉默着给沈黔让了个道,从头到尾没有半分要翻脸的举动。 不知不觉间,傅时邬看向傅时期的目光都变得慈爱起来,网上那些人只知道拿着键盘到处乱喷,看把他二哥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他对此面露同情,颇为大气的为傅时期加油鼓气,“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 一直没什么事,甚至还因为终于和邓贤明解了合约就松了口气的傅顶流:“……?” 他还能怎么办,面对弟弟如此给力的支持,当然是笑着接受了。 他目光凝聚在傅时邬笑容开朗的脸上,一双明净的星眸眯成月牙,他心情也跟着变好不少,“最近你的赛车怎么样?我听说你去参加赛车比赛,有人接着身份便利欺负了你?” 傅时邬先是愣神片刻,旋即轻笑一声,神情桀骜不羁,他挑着眉毛,声音恣意轻狂,“谁能欺负的了我?” 说着,还不忘吐槽,“是那个狗东西不长眼,明明是我自己买的休息室,得要借着职务便利给别人,结果显而易见,被我祸水东引,结果自己吃亏,也不敢在来找我的麻烦了。” 他对此还非常骄傲自豪似的,语气傲娇,“如果不是我懒得和他计较,非要扒点他一层皮不可。” 傅时期闻言原本清风朗月眸子深谙,“那个针对你的人是谁?” 平常还没有什么问题,偏偏在傅家破产的时候找了傅时邬的事,多半是个趋炎附势的人。 他也没想着计较,只是心里记着名字,日后如果碰见了可以互相讨教一下。 傅时邬则是朝傅时期抛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他不敢再惹我。” 本身就是个胆小的东西,他示威之后,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他穿小鞋了。 傅时期轻轻撇了他一眼,也没多坚持什么,既然他自己能解决,他再去费那个力气就是给他添麻烦了。 傅时邬徐徐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要开始准备努力赚钱了。 ? 待到傅时期傅时邬两人走后,沈黔走进休息室,他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悠哉悠哉的一个接一个。 他踱步来到沙发前坐下,身形散漫的仰躺在沙发背上,正色道:“如果不是那次爆料,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有四个哥哥?” 他破天荒的感到好笑,“之前你们不是装不认识吗?现在怎么又一起合作了?” 他手里的瓜子被越嗑越少,眉间的燥意看起来颇为明显。 但傅时衿神情云淡风轻,似是并不在意沈黔夹枪带棒的话,她美眸氤氲冷色,音色慵懒,淡淡道:“之前关系不好。” 沈黔脸色变了变,闻言顿时棱起了眼睛,“意思就是现在关系好了呗。” 傅时衿端着玻璃杯的手顿了顿,指尖不自然的摩挲杯壁,“现在也不好,只是欠了个人情,所以才让你和他合作。” 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说话之间也没什么忌讳的地方。 沈黔乐弯了腰,“你让我和他合作,就是因为这个?” 不就是一个人情,他帮她还不就得了,和知道大宝贝消息的人合作,真是让他不爽。 傅时衿显然迅速接收到他内心的想法,紧锁柳眉,“你如果实在想知道大宝贝是什么,干脆自己去问不就行了?” 沈黔手里的瓜子嗑完,指尖夹着根细长的烟准备抽,闻言顿了顿手中的动作,“你以为我没问过?他不告诉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谁知傅时衿闻言,顿时忍不住嗤了一声,“你还真去问了?” 这句话破有一种我是在和你客套,相当于一种玩笑的建议你却硬是当真了的既视感。 沈黔:“……” 所以他不想在死对头面前丢脸,但他的好奇心真的很严重啊。 在他准备点根烟泄愤时,傅时衿站起身,语气饶有兴致,“你干脆就威逼利诱那些知道的人,给点他们需要的好处,不就套到消息了?” 这件事沈黔试过,可根本不管用,他们不知道收了魏盏的什么好处,死活不肯告诉他。 俗话说得好,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可目前这个,他砸了好多钱,可是还是套不出消息。 他还能说什么,傅时衿根本不理解他。 于是他点上烟,一脸沧桑的朝傅时衿摆摆手,“你走,朕就不送了。” 谁给你惯的这臭毛病? 傅时衿懒得和他计较,烟雾缭绕,烟味渐渐侵袭而来,她转身离开办公室,半点不带停留。 ? 偌大的别墅内,装饰富丽堂皇,明净大方,男人西装革履,一双古韵的瑞凤眼浓稠无光,他视线落焦在岁玧身上,目光深邃如临深渊。 岁玧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他,“这是1号最近在京城活动过的地方。” 晏庭栩随手接过,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极具美感,颇为漫不经心的翻看几眼。 一旁的岁玧面色冷肃道:“能查到的地方就是京大,西郊的一个房子,还有离京大近的一个小别墅内。” 他眸色彻底冷沉下来,眉心紧紧拧着,“一家一家的查,你能找到她的照片吗?” 岁玧连连摇头,开玩笑,黑客之王的照片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晏庭栩语气缱绻沉沉冷意,“在暗网上发布消息,高价去买。” 钱不是问题。 这幅财大气粗的样子让岁玧暗自咂舌,他们家老大还真是执着啊,他更好奇黑客1号到底把他怎么了。 岁玧眉目低垂,领命后大步流星出门,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想必是个不得让别人知道的难堪事。 他走后,晏庭栩阖上那双清绝的瑞凤眼,思绪回到十个月前,他被刺杀满身是伤的躺在小巷子里…… 脚边传来细微的咳嗽声,傅时衿低眸看去—— 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映入眼帘,她懵了一瞬,下意识踹出一脚,眸底清冷,心神不宁的反问:“什么东西?” 只见那团东西直接往外滑了一个身位,砰的一声,撞在路边的杆子上。 同时伴随着的,是他痛楚的闷哼声。 晏庭栩本来昏迷在路边,刚醒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起。 冷汗不断从额头滴落,妖艳的红色化成一条血痕把青石板染湿。 傅时衿小心走近,上下打量他,在看到那张俊美到不似凡人的脸时,被狠狠的惊艳一刹。 眼前男人的颜值过分优越。 但也只是愣了一瞬,随后迈着步子从他旁边绕过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清醒的晏庭栩气笑了。 一时间,心里充斥着怒意的风暴,且愈演愈烈,睫毛微颤,他哑声开口:“站住。” 见傅时衿顿住脚,晏庭栩指向自己腹部的伤口,眸子淡淡的,“你踹的。” 傅时衿:? “抱歉,刚才没看清,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摆脱我?”眸子狠厉无情,匕首藏于背部,只等她靠近,之后便能刺进她心脏。 她兀自沉默,从他这里明显能察觉到周围有不少呼吸声正朝这里靠近,眼前这个男人又不像是普通人,极有可能惹上麻烦。 傅时衿眼下最怕的就是麻烦,背后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成型,她独自一人在陌生的世界必须要有依仗才行。 因此她甚至有些急于求成的意思,如果是以前她可以发善心救一下,但现在,还是明哲保身。 她眸色冷淡,张了张殷红的唇瓣,还没来得及出声,眼前的人便再度开口。 “送我去医院,你踹的,负责。”腹部的伤口被她这么一踹,又开始渗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但面前这个女人,冷漠无情的视线刺过来,他硬是没从里面看到一点怜惜。 眸底的风暴愈演愈烈,唇角邪佞勾起,背后的匕首亮起寒芒,手中蓄力的动作被掩藏在背后。 在晏庭栩以为面前这个女人就要上前时,傅时衿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二十块钱现金,递给他。 晏庭栩:? “这是医药费,学校旁边的小卖部里面,创可贴一块钱一个,我的脚是36码,脚宽为23厘米,脚长为10厘米,因此脚背的面积就是230厘米。” 她垂着目光,让人看不见她眼底的神色,“将一个创可贴的面积算为14厘米,你最多要用17个创可贴,也就是十七块。 念在我待会有事要忙,买创可贴剩下的三块钱你就先拿着。” 她终于屈尊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道:“明早我们在这个小巷子里汇合,把剩下的三块钱找给我。” 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狠,嗓音夹杂着野。 二十块钱对她来说是很昂贵的一笔饭钱了,傅时衿还是忍痛给她的,后面自然不可能在来这里汇合。 三块钱不要就不要了。 说那些话只是为了顺利摆脱他而已。 傅时衿的视线扫过晏庭栩腹部的伤口,确认他死不了之后,独自转身走出昏暗的巷子。 晏庭栩:“……??” 就, 头也不回的走了。 晏庭栩:????? 手中的匕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用处,骨节分明的大掌拿着那二十块钱,眼底幽深一片。 结果就是,他被气的一分钱都没花,被手下赶来的人带走后,三天时间,他在心里将傅时衿碎尸过万遍。 甚至一天比一天期待第三天的到来。 第三天他特意叫了好几个杀人如麻的杀手跟着,就等她出现。 结果他等了足足十几个小时,从五点开始,足足到晚上能看见星星,路过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什么黑社会,不着痕迹的小声骂他。 还是没能等到傅时衿,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攥着那张二十元的纸币,周身尽是冷气压,恨不得当场把傅时衿撕成碎片才好。 后来用过各种渠道才查到,原来那女人是黑客1号。 自此之后,他就到处追杀黑客1号,导致这个暗网的人都知道,两人关系不和。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掌心紧握,攥成拳,目光乖戾,令人生畏。 一旁的林霄生怕触了霉头,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甚至还想找个机会溜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第117章 SF赛事 彼时的罪魁祸首正在京大实验室,略微蜷曲的手指捏着琐碎的零件,往另一个大型零件上组装。 至于她身旁,围着一群机械系的学生,全都将好奇的目光投掷过来。 “傅学神,你真是打算做什么啊?” “没看见腿吗?摆明了是个小机器人。” “原来傅学生还有这等本事啊……”那人余光在机器人身上瞥了一眼,即便他们亲眼看着傅时衿一点一点的组装,可眼睛是什么时候跟不上的,谁也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目光还是一顿不顿的看向实验台上那个小零件。 “傅同学,你也要参加这次的sf大赛吗?” 他话音刚落下,实验室内一群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脸上。 sf大赛是这次某个大公司资助的实验比赛,算是全国型的赛事。 今年就是第一届,傅时衿如果能赶在比赛开始之前把机器人制作好,能拼一拼拿到个名次也说不一定。 而且就本着梅校长对傅学神的重视程度,应该会给她一个名额? 在傅时衿身边,有人小声嘀咕道:“名额不是只有三个吗?我们机械系还不够分,她一个外系的来插什么脚?” “上次还不是这样,仅有的竞赛名额,梅校长二话不说就给了她,还不知道两人什么关系呢,那么偏袒她。” “我可是听说好几个机械系的学姐一直在为此做准备,如果半路被傅时衿截胡,那他们得多伤心……” “这个我知道,听说常年排名机械系前三的曲娴也在里面,她因为这个比赛熬了三天的夜呢!” 如果一比较,傅时衿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名额的举动,相比曲娴的认真与努力,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更何况,傅时衿当时的七系第一并没有包含机械系,她现在看起来组装的倒是人模人样,实际实力谁又能知道? 系里的人对傅时衿不满已久,大部分都是看不惯她独占名额的。 曲娴这次付出的努力大半个系里的人都知道,毕竟她是系花,在机械系这么一个见女人如见大熊猫的地方,自然一举一动都能引起旁人的关注。 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是曲娴的追求者,心里也或多或少为曲娴愤愤不平起来。 付出的努力未曾得到回报,曲娴一定会很失望。 也因此,一个看起来相貌平平的学生扬着下巴开口:“傅同学,你准备拿这个去参加sf吗?” 他这句话说的和之前其他学生问的那句话意思截然不同,好似傅时衿已经被梅校长内定了名额一般。 甚至十分肯定她回去参加那个全国赛事。 语气也没多少尊重和礼貌,甚至有些冲人。 傅时衿微微勾了勾唇,绯红眼尾上挑出阴凉薄情。 她扭过头,并未理会那个男生。 但谁知道这一举动好像惹怒了他似的,他目光愤然凶戾,“你还觉得自己独占名额是理所当然了对?” 如果名额给傅时衿,那他喜欢的人还参加什么比赛? 其实京大的名额有三个,以曲娴在机械系排行前三的成绩,如果拼一把的话,未必不能得到名额。 但那男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对曲娴格外没信心? 不是听说曲娴因为这个成天在复习吗? 这个时候她的追求者来挑傅时衿的刺,万一傅时衿在梅校长那里说了什么坏话,万一梅校长真的听任了傅时衿的谗言,那岂不是连累了曲娴? 但眼前这位好像是粗枝大叶似的,他紧紧拧着眉毛,看傅时衿不爽到了极点。 他紧接着语气不善的开口:“目中无人,这就是高考状元的教养吗?” 若是“高考状元”这个称呼出现在前几个月还算正常,但距离高考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如今这个称呼被用出来,莫名有种在讽刺的错觉。 此时,傅时衿组装零件的手一顿,她仿若是终于注意到有个苍蝇在自己耳边乱叫,眉目冷淡的紧锁眉心。 她侧目而视,眸色疏冷,“sf是什么比赛?很重要吗?” 全场陷入冗长的安静,众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傅时衿竟然不知道sf这个比赛。 那岂不是刚才那番话全是在对牛弹琴? 你怪人家抢了名额,结果人家根本没把这等比赛放在心上,连名字都记不住,怎么可能会去参赛? 那个男人显然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感,就在刚才他还在幻想自己为女神出气之后,她夸奖表扬自己的模样。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时衿,“你是在逗我?” 谁知傅时衿认真专注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眸底隐隐掠过嫌弃,“有那个时间挑我的刺,不如在你的女神面前好好献献殷勤。” 话音落下,她转身走出实验室,徒留一群正茫然不知所措的人。 期间,男人似乎是气急败坏,痛骂了一声,“神经病!”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傅时衿走过的地方,一张零件图纸被主人遗落在地上,上面还写满了各种晦涩难辨的公式。 一直瓷白纤细的手腕将它捡起,手腕的主人正是众人口中的机械系系花——曲娴。 她温柔大方的茶眸扫过图纸上的公式,顿时面露喜色,紧接着迅速将那张纸攥成一团放进口袋里,手忙脚乱的走出实验室。 刚才的那番话自然被曲娴这个主人公听入耳中,一开始这个追求者给自己招惹麻烦她还很生气,但顾忌着这么多人不好出面,只能任凭追求者败坏自己的名声。 还隐隐感到后怕,傅时衿万一记仇,到梅校长那里说上两嘴,那她就完了。 但如今得了这么一张堪称天才的图纸,她倒也没觉得有多亏了。 若无其事走出实验室后,再回到宿舍的路上刚好碰见那个追求者正在楼下傻乎乎的站着。 他神情激昂兴奋,却令原本心情不错的曲娴脸色一僵。 她因为追求者阴差阳错得了那么一张图纸而高兴,可却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交集。 于是她正准备找个地方藏起来,准备转身时,却被追求者叫住。 第118章 小七 她僵着张精致的脸勉强微笑,眼看着追求者朝自己走过来却无能为力。 他长得浓眉大眼,五官平平,但胜在端正,他对曲娴的态度和面对傅时衿时截然相反,倒是让曲娴的虚荣心有了那么点满足。 他朝曲娴殷勤的笑道:“娴娴,今天我帮你教训了傅时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不打算感谢一下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油光锃亮,不仅如此,头上比在实验室的时候,还多了那么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喷上的劣质发胶。 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曲娴想,这个追求者真是太不绅士了。 但这里好歹也是人来人往的女宿舍楼门口,她自然不可能和这个男人撕破脸面,于是她强颜欢笑,忍着刺激性的气味出声: “这位同学,这样是不对的,请不要因为我,去找京大某个同学的麻烦。” 她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衬得她略有些明艳的脸似正红玫瑰般,坚韧不屈。 于是追求者给她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当场变脸,他略带激动的紧紧攥着曲娴的肩部,狠狠的摇晃两下。 随之而来的,是追求者黝黑且小的眼睛,蕴含着激动和兴奋,同时两人离的有些近,他吐出的呼吸夹杂口水,毫不留情的喷洒在自己脸上。 “娴娴,你真是善良,让人家更稀罕你了!” 曲娴强忍着作呕的感觉,后退几步到了安全范围,才抬眸看向追求者,“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我们下次再聊。” 她说完这句话便绕过追求者,小跑着进了宿舍,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追求者可能本身就是神经大条的性子,对于曲娴的情绪竟然浑然不觉。 反而傻憨憨的笑了笑,并在心里坚信女神是个心思善良单纯的人,即便女神为傅时衿求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放过她。 心底暗暗下了决定,却没告知任何人,独自离开。 ? 傅时衿正在京都的游归工作室,她纤长的睫毛垂下,不可避免的颤了颤,目光凝聚在手上把玩的小玩意上。 这正是小机器人的零件之一,而在她面前,正是京大实验室里,她摆弄的小机器人主体。 在她身旁,站着一群目光如炬的研究狂魔们,“傅教授,这个小东西真的能隐身吗?” “你就只关注隐身?这个东西看着小小一团,其实反侦查能力都能比过在战场十年的老兵了。” “这还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它的杀伤力也丝毫不亚于十年老兵。” 众人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桌上的小机器人,此刻,研究室里的其他东西已经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几人皆是面色激奋,恨不得当场抱起小机器人当场亲上两口。 而傅时衿则是手指尖摆动着外形卡哇伊的小机器人,有研究员注意到她点了一下小机器人背后的小红疙瘩。 结果小机器人眼睛亮了亮,无声启动时,傅时衿的声音随之响起,“它叫小七,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些,它都可以做到。” 同时,小七人性化的卡哇伊大脑袋四处看了一眼,摸索着站起身,磕磕绊绊的,却并不显得滑稽。 但就是令研究室的其他人发笑,隐隐约约的笑声被小七收入耳中,它小爪爪攥着傅时衿的衣角,动作流畅的前后晃了晃。 同时伴随着的,是小七软软糯糯的撒娇声,“主人,他们怎么能嘲笑小七?” 这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连萌呼呼的点缀着睫毛的眼睛,也象征性的滴下一滴眼泪。 研究员们顿时不可置信的看向它。 但眼泪滴下来之后,凝结成块,小七快速的捡起来,团团塞回嘴里慢慢的嚼,嚼到一半又觉得委屈,它堂堂机器人怎么能被嘲笑呢? 于是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眼球上闪着莹润的水光,滴落在桌子上的眼泪越来越多,小七刚开始还能吃的下去。 但渐渐,她吃眼泪的速度跟不上她哭的速度,于是她干脆不吃了,任由眼泪掉在桌子上。 研究员们还是那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们赶忙转身问傅时衿,“傅教授,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连这到底是什么原理都不知道,怎么机器人还能流眼泪呢? 他们看向小七的目光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傅时衿音色慵懒,语调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就类似于人类的新陈代谢,她的眼泪都是她自动分析,对她没什么用的物质。” 研究员们:“……” 还能这样吗? “但它又吃进去是什么操作?”那位研究员似乎被颠覆了认知,此刻继续傅时衿的解释。 但傅时衿这个辛辛苦苦研发小七整整一个月的主人听到这句话顿时紧蹙着柳叶眉,此刻却做出一脸嫌弃,忍不住想将小七当场扔了的举动,云淡风轻的反问一句,“我怎么知道?” 听到这句话,小七的哭声顿住,她抬头,萌萌的标准漫画眼紧紧盯着她,“主人,你嫌弃小七了嘛?” 听到这话的研究员们顿时失笑,傅教授怎么会嫌弃小机器人呢,这个可是对国家有大用的东西。 他们估计傅教授这次的身份又得升一个大等级。 只不过这小机器人好是好,就是心里有点脆弱啊,这一副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样子,连他们这些大男人都跟着心软了。 然而,在他们眼底不可能心软的傅教授闻言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嗯”了一声。 研究员们:“嗯???” 见小机器人马上就要承受不了,他们赶忙转移话题,“傅教授,不是说要检查小七还有没有错误的数据吗?它和您预想的有不同吗?” 闻言,傅时衿轻笑一声,妖冶的狐狸眼无波无澜,“错误的数据不是都被她哭出来了?” 研究员们再次:“嗯???” 这…… 检查研究出来的东西有没有失误这件事一直是研究员们常做的事情,但如今傅教授却说,小七能自己把错处挑出来? 就像是一个铁铲,原本和木棍的地方安装的不牢固,此时就需要主人用材料加固一下。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铁铲自己加固了自己,并且贼他妈牢固,还永远不会掉下来的那种。 他们甚至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未来世界。 第119章 论坛帖子 傅时衿动了动眉,语气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让其余的研究员们惊诧不已,“让她继续哭,最好把bug全都哭出来。” 研究员们:“……” 小七的哭声徒然顿住,一双漫画眼直愣愣的盯着傅时衿,却半句话也没说。 她身边的研究员觉得小七可怜,还想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谁知道这小机器人乖巧的紧,也没半点躲避的意思。 直直戳中一群男人掩藏在内心的少女心。 傅时衿眉目舒缓了些,“让七七先留在这 她随手递给研究室院长一个文件袋,“这是她的研究原理,计算公式,零件组装和主要用处全写在里面。” 为首的研究室院长如获珍宝的接过傅时衿递来的文件袋,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多谢傅教授!” 傅时衿朝他点点头,旋即转身走出实验室,小七用不舍的目光看着她离开。 ? 她坐进一辆黑色跑车内,纤细瓷白的指尖轻轻搭在黑色方向盘上,温热的指腹无意识的摩挲,再次回到京大时,却被一群人直直拦在校外。 京大门口,傅时衿面带燥郁,隐含不耐的视线扫过拦在她身前的一群男人。 为首的男人正是曲娴那天见到的追求者,此刻他满脸嚣张跋扈,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敢直接在京大门口拦人。 傅时衿半眯着疏冷的狐狸眼,绯红的唇瓣张了张,无声的道了句,“蠢货。” 追求者身后是一群不停奉承他的人,头上还染着绿毛,天底下谁也不怕的样子,却在追求者面前点头哈腰。 “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么美的女人说打就打,果然是我们比不得的。” 对此,追求者颇有些沾沾自喜的模样,即便傅时衿是京大校花又如何,他根本看不上她,还很讨厌她排挤曲娴的样子。 他只喜欢曲娴,傅时衿一定很失望,毕竟像她这么虚荣的女人,一向喜欢别人追捧她。 想到此处,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朝着不远处的傅时衿道:“你知道吗?即便梅校长在喜欢你,也不可能在成绩方面造假。” 傅时衿眉间的不耐渐渐加深,她尽量压抑着郁气挑眉反问,“然后呢?” 闻言,追求者嘲讽似的大笑两声,讥讽道:“所以sf大赛,名额分配已经出来了,曲娴和另外两个机械系的人才配参加,至于你,跳梁小丑。” 傅时衿眉间映入桀骜不驯,眼底的碎光星星点点,居高临下的望着不远处的追求者,“跳梁小丑是在形容自己吗?” “最后警告一遍,你要追求她就去追,别碍我的眼。” 她说完这句话,硬是顶着一群人呆愣的视线,直直走进京大。 她走后,其余人全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追求者议论纷纷。 “敢情这位是因为追不到人才来找傅学神的麻烦的?” “我说呢,傅学神学习好,还一顶一的漂亮,谁会不喜欢她,没想到还真有不喜欢的?那个曲娴我也见过,和傅时衿完全没法比啊,这人是眼瞎了?” “可不是嘛,明眼人都知道的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喜欢曲娴那么蛇蝎心肠。” “听说这不是第一次找傅时衿的麻烦了,就上次在实验室,也无缘无故就怪傅时衿抢了曲娴的sf大赛名额。” “可现在参赛名单不是都已经公布了吗?里面有曲娴的名字啊,而且傅时衿也没有以权谋私。” “你们说,这个人是曲娴的追求者,不会是她指使这个人来和傅时衿耀武扬威的?” “如果是的话,那个曲娴也太恶毒了。” 大多数人都会心疼弱势的一方,更何况这次,傅时衿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无缘无故被不良社会少年堵在校门口,傅时衿不觉得委屈,他们还替她委屈呢。 于是这件事就小规模的在京大传开了,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关于傅时衿这个风云人物,就都像是买了热搜一般热度蹭蹭往上涨。 曲娴这件事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她正走在校园小路上,今天是公布sf大赛名单的日子,她看了参赛名额,确实有她。 心情一整天都是愉悦的,同时还忍不住暗自窃喜和幸灾乐祸,毕竟在相貌上,她是肯定比不过傅时衿的。 但如果单论机械系这一门,她可以轻轻松松就把傅时衿碾压。 她会让梅校长知道,他没把名额给傅时衿是一件多么正确的决定,更何况,她手里还有那张草稿纸…… 上面的公式对她帮助良多,她已经将大部分的内容都运用到自己这次的参赛作品上。 还有小部分的她不太理解,但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她足以通过这一轮的大赛,被别人称为天才。 这几天就连老师都不断夸奖她,说自己收了一个好学生,还说能教导她是三生有幸。 她当时除了受宠若惊,同时心底还有一种鄙夷的情绪,就这点东西就让一直对她不假辞色的辅导员如此殷勤,还真是没出息。 她以后可是要走很长很长的路的。 她脚下生风,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认识她是将来的天才曲娴才好。 但她却从身旁路过的同学面前听到她的名字,还带着不屑厌恶的情绪,曲娴不明所以的转过身。 那两名同学好似看见她的脸似的,登时瞪大眼睛,盯着她。 “这就是那个蛇蝎心肠的曲娴啊,听说就是她让赵虎(追求者)去找傅时衿的麻烦的。” “还真是,她怎么在这?本来对她还挺有好感的,毕竟是系花,可没想到心肠那么歹毒。” “听说她以前也干过不少恶事,只不过没人揭发出来而已。” “还真的是,论坛上好多人爆料啊,我的天啊,我都快吃撑了。” “我们还是快走,别让她记住我们的样子,不然到时候她一个记仇,下一次的目标就是我们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两人就如同胆小的老鼠碰见天敌猫儿一般,赶紧小跑着逃离她。 曲娴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正想找人询问一下,却发现周围的人一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连忙找个地方躲起来,打开手机点进学校论坛,果然在上面看见一条关于她的帖子讨论的热火朝天。 曲娴一看见上面的标题,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过去。 上面写的正是女大学生不知检点,脚踏n条船,同时劈腿多名男生,甚至收取贵重物品多达百万。 一楼:怪不得曲娴家里只是个小康家庭,却经常被名牌包包,我还以为是父母疼爱她,敢情全部都是备胎送的。 二楼:楼上,你这句话我可不赞同,那是备胎吗?那明明就是正牌男友,曲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瓣,每一瓣都爱上了一个人而已。 三楼:靠,我之前送她自己做的甜品她还不愿意收,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被拒绝了,现在想想,明明是我送的东西不够贵? 四楼: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她当时是不是和你说只想专注学业,姐姐告诉你,这个套路都被玩烂了。 五楼:珍爱生命,远离海王,老衲只想安安静静的学习罢了。 六楼:赵虎看到这条帖子会哭?毕竟为了女神去找校花傅时衿的麻烦,却没想到女神已经有那么多任男朋友了,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点烟)(沧桑) 七楼:赵虎这波亏了,不仅得罪了校花,就连系花也得罪了,毕竟如果没有赵虎惹事,这件大瓜还爆不出来。 八楼:啥也不说,我估计曲娴想杀了赵虎的心都有了,还让她追求成功,做梦。 曲娴确实很想杀了赵虎,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论坛上的帖子给撤了。 她想联系论坛的管理员,可管理员在她提前表明身份的前提下却不愿意删帖子。 不过好在论坛上的帖子只有文字,却没有具体的证据。 她在暗自怨恨管理员审核不过关的同时,用那些前男友给自己的积蓄,花大价钱雇了一个黑客把论坛上的帖子删除。 不过三分钟,帖子和底下讨论的话全都没了。 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幸好传播的还不算大,不过京大三分之一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以后她下手也不方便了些。 她咬紧牙关,狠狠的出声:“这个赵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还得尽快去辅导员那里看看,如果辅导员看到那条帖子,那么她这次去参赛的名额当场被撤也说不一定。 况且京大一定不会允许一个名声扫地的人去外面败坏京大的声誉。 她几乎是跑着来到辅导员的办公室,到地方时额头还遍布晶莹的汗珠,额头的刘海被打湿紧紧贴在头皮上。 当她看到辅导员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殷勤时,才缓缓松了一口气,随意应付过关,辅导员又说了几句让她参加不要紧张的话。 她这才恍恍惚惚的走出教室,待到重新被阳光照耀时,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赵虎。 胸腔内顿时崛起满腔怒气,步子加快,想去找赵虎,可又怕别人看见。 如果这个时候她被传出来和赵虎认识,那就真的没洗白的余地了。 手机上的消息叮叮的响,她随意翻看几下,都是她养的鱼给她发消息,大抵是看见了论坛上诋毁她的言论,所以赶紧不信邪的跑来给她发消息。 1号,187,篮球队长,八块腹肌:宝贝,论坛上的帖子是怎么回事? 2号,182,社团副团长,八块腹肌:帖子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被爆出来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3号,185,易氏集团小公子:曲娴,你耍老子?你完了! 4号,189,系草,风氏集团大公子:论坛上的帖子我看了,我等你一个解释,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告诉我,必要时候我会最后帮你一个忙。 曲娴一脸不耐的将手机放进兜里,恨不得将赵虎大卸八块,她在京大一年辛辛苦苦养的鱼,竟然被赵虎阴差阳错之下搅黄了一半。 快步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走,现如今论坛上的帖子已经被删除,她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会,事后再发表几个洗白的帖子就行。 只是那些鱼,全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她得好好哄哄才行。 一想到这里,曲娴对赵虎的恨意就越来越深。 正想回宿舍发泄,却在宿舍门口见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赵虎。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赵虎看见她则是眼睛狠狠一亮,连忙朝他小跑过来,手上还捧着鲜花,待她走近时,捧着鲜花献上。 一脸殷勤的样子,像极了曲娴以前拒绝的舔狗,不仅如此,还是很丑的那一挂。 曲娴强忍着作呕的情绪,想努力扯出一抹笑,可却怎么也做不到。 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把自己费尽心思做的是搅黄了一半,她就恨不得提刀砍上去。 但赵虎好像浑然未觉的模样,反而脸上带着邪笑看着她,慢慢的挑了挑眉,“怎么不收?” 那油光锃亮的语气令曲娴反胃,她接过那束花,旁边已经围了不少看好戏的同学。 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她将手中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狠狠摔在地上,眼圈发红,眼眶含泪,哭哭控诉他: “赵同学,你为什么要诋毁我?” 赵虎视线落下地上的玫瑰花上,还不明所以,“娴娴,你摔我的花干嘛?” 曲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继续道:“就算是我拒绝了你的追求,你也没必要去诋毁我的名声,还有……还有论坛上那些帖子,明明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特意写那个帖子?还有找傅时衿的麻烦,我明明再三强调过,我没有和傅时衿作对的意思。” 赵虎没有看到过帖子,被她说的云里雾里,他赶忙捡起地上的玫瑰花,一头雾水的道:“娴娴,你在说……” “够了!”他只是刚说那么一句话,便被曲娴打断,她似乎不能容忍,不能承受似的后退几步。 第120章 打脸预备备(这是两章的字数) 曲娴将他狠狠的推开,打掉他想要扶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狠狠的变了变,旋即冷声怒斥道: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她这语气中还莫名的透着一股子委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虎不明所以的同时,因为被光明正大的拒绝,所以他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赵虎黑着一张脸,声音粗犷凶恶,语气也溢满了不善,“娴娴,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娴却像是被威胁到了似的,猛的退后几步,不敢靠近赵虎,纤细的手捂上耳朵,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嘴上还不停的碎碎念:“别打我……别打我……” 围观的人见此,更是看了一出好戏,他们到没想到赵虎还有打女人的本事,平时看起来老实憨厚,根本不像啊。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好相处,实际背地里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原来他还是个会打女人的,那将来和女人结了婚,不会家暴?” “说不准,这样的男人可得躲着点,万一被他哄骗,后半生都苦着日子过哦!” “本来我以为赵虎才是受害者,毕竟好好的追求女神,还为了曲娴去找傅时衿的麻烦,可却没想到曲娴是个女海王。” “但现在,女海王配家暴男,两人都是半斤八两嘛!” “女海王是怎么回事?我断网了?” “你确实断网了,眼前这个女人就叫曲娴,机械系系花,同时脚踏n条船还不带翻的,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被爆出来,还不知道多少小鲜肉要被她祸害呢。” “看起来到不像是那样的人,长得挺漂亮一姑娘。” 听到周围的议论纷纷,曲娴的整张脸都青白青白的,难堪的紧,同时内心对赵虎的恨意也更深了些。 赵虎也从周围的那些话听出了什么,脸色不断黑沉,原本抱着给曲娴一个惊喜的态度,现在确实恨不得给她一板凳。 他从地上捡起的玫瑰花顿时觉得扎手,冷眼看着曲娴,黑沉的眼眸有些渗人,“他们说你是海王?同时脚踏n条船?是真的吗?” 曲娴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脸,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过多争论这件事。 在她看来,在宿舍门口停留的越久,她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差,因此,她嘴角扯了扯,僵硬的脸上勉强多出一抹笑。 她强撑着精神解释道:“他们胡乱说的,我们别在这里聊了,找个地方吃饭好吗赵虎?” 她这语气有好商好量的意味,比之前对待舔狗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 心里却又忍不住暗骂,如果不是因为赵虎,她用得着解释这些吗? 有人看不过去她这幅表里表气的样子,阴阳怪气的插嘴,“什么胡乱说的,论坛上的帖子可全部都曝光你了!” 闻言,曲娴脸上的笑意狠狠僵住,一双阴鸷的眸子猛的看向出声的人,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才好。 赵虎明摆着不想相信她的话,可却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学校论坛,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个帖子已经被删了,赵虎自然看不到,就连关于曲娴的评论也没有。 如此,便更是一头雾水,心底到底也分不清曲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虽然不愿意去怀疑一直喜欢的女神,但哪个男人是愿意自己头上顶着绿帽子的? 说是绿帽子也不算严谨,毕竟赵虎在曲娴身边一直献殷勤,这么久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没有。 况且曲娴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但也没明确拒绝过他,一般来说,到这一步,很多人都会就此打退堂鼓。 但偏偏他觉得曲娴性格温柔和长得漂亮,一直往她跟前凑。 曲娴也不是来者不拒的人,更何况身边还有一堆追求者,之前对他有好脸色也是因为她心情好,还有赵虎针对了傅时衿而已。 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把她拖累这件事曲娴还没找过赵虎的麻烦呢。 但此时赵虎却没有往常的热情,一张脸格外的黑沉,面色不虞的十分明显,“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和我说你一直单身吗?” 曲娴是说过这句话,也对外公布过她没有男朋友。 但谁能想到隐藏男友有那么多号呢?光是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一个女生如此不检点,真是丢脸。 曲娴似是没有意识到什么,她脸色又苍白了一瞬,强行柔和,却又显得古怪,视线都阴森森的有些渗人。 她嘴角扯笑,“我当然是单身,不过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也和你没什么交集。” 她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却最是擅长胡编乱造,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赵虎,竟也丝毫不感到心虚,“你之前那么狠心的打我,难道你都忘了吗?” 她视线扫过一周围观的人,似乎因为他们多了些底气,鼓足勇气紧闭上眼睛说话,“现在有这么多人给我撑腰,你别在想趁机对我做什么。” 同时,她垂落在身侧的手在浅色衣摆的掩盖下猛的掐了下自己的腰间。 围观的路人也是一脸茫然,他们只是来看个热闹,谁给曲娴撑腰了? 虽然赵虎是个家暴男,但曲娴不照样是个女海王吗?两人彼此半斤八两,谁也瞧不上谁,偏偏还在这么热闹的地方闹起来,谁不想吃个完整的瓜? 但要说不管的话,他们又是同校的校友,就这么看热闹似乎不太厚道,因此谁也没有反驳曲娴的话。 并在心里想着,如果两人真的打起来,随时叫教导主任或者拉架就行。 他们这么多人,还愁拉不过一男一女吗? 思及此,便继续看起两人的热闹来。 赵虎突然被这么诬陷也是一脸懵,他黑着脸为自己辩驳,“你踏马有病?臭娘们,我连碰都没碰过你,谁打你了?” 话音落下,曲娴作势扯开上衣,将自己腰间的一片青紫给众人看了个遍。 同时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的瞪赵虎,“这难道还不算打吗?” 围观群众也倒吸一口凉气,曲娴对自己一向心狠,掐自己像是没有痛感一样,力道丝毫没有松懈,那片青紫隐隐约约还在渗血。 看起来分外可怖。 这么一想,曲娴确实挺可怜的,被赵虎威逼利诱,或者掐中什么把柄,只能活生生忍着,不然为什么一直不发声? 如此说来,根据曲娴之前的话,说不定那些绯闻也是赵虎胡编乱造的,毕竟连个正儿八经的照片都没有,根本没证据能说明曲娴是个海王。 不过她有时候的举动也确实可疑,还有身上的各种名牌。 这些都不足以让众人对她打消疑虑。 但众人看向赵虎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的怪异起来。 赵虎怕自己真被一群人安个家暴男的称呼,如今也明白自己大抵是被曲娴拽出来顶锅的。 他一瞬间有些慌乱,临走前目光阴鸷的看了曲娴一眼,还留了句像样的狠话,“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说罢便落荒而逃,恨不得别人从没见过他似的,期间还用帽子将脸遮住,羞于见人。 她走后,曲娴楚楚可怜的看向众人,殊不知围观群众更是因为方才的事,才深觉自己看清了女人的本性。 赵虎刚才的反应不像是作假,总是这件事真相还没全部公之于众,谁也不能盖棺定论。 有些男人看她哭的楚楚可怜,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却不敢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但仍让曲娴觉得很得意。 ? sf赛事开始的那一天,曲娴被一群老师护送着来到赛场。 所有参赛的学生这个时候几乎全都到了,曲娴算是姗姗来迟,但她并不这么觉得,大概真心认为自己就该压轴登场。 这几天京大机械系的老师全都被她提出的公式和理论震惊,不敢相信她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小女孩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这无疑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甚至轮番来欣赏曲娴这个机械系的国宝,甚至有些老师还私底下提出为曲娴开小灶的想法。 不过全都被曲娴给拒绝了,给出的理由是想自主学习,老师认真辅导的话可能会打断她的思路,再者她也并不想耽误老师的时间。 辅导员们一听这还了得,如果没了思路,那怎么还能想出那么天才的公式。 于是纷纷歇了去打扰曲娴的心思。 其实曲娴就是不想露馅而已,她是靠着那张纸获得的认可,真实的实力还没到那么天才的程度。 倒也不是几位辅导员对曲娴太过殷勤,只是机械系本来就算冷门科目,如果不是国家近几年举办的比赛都带上了机械系,恐怕这个科目还远没有现在的知名度。 说句不好听的话,机械系的辅导员们八百年都没见过天才了,如果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个,可不就得好好看顾着吗? 进入赛场时,几位老师更是昂首挺胸,近几年京大对机械系也抓的很重,因为没有在外取得太牛逼的名次,所以派出去参赛的学生也就多了些。 为的就是能有一个人能得个金牌或者银牌,哦,铜牌不在京大的考虑范围之内。 上次就没有取得好名次,不过这次有了曲娴,可就简单轻松多了。 曲娴此刻正坐在一旁,手上还在拿着粉饼不停补妆,因为昨天论坛上帖子的事,她根本没睡好。 脸上的黑眼圈很明显,怎么遮都遮不住,气的她把手上的粉饼往旁边一摔,脸色透着一层薄怒,身边的队员却没敢惹她的晦气。 本来参赛选手已经定了,曲娴是临时插进来的,为此不得不挤掉一个学生为曲娴让位。 前者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看到后来者曲娴时,自然看她哪哪都不顺眼,更何况这位的脾气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他们暗自撇撇嘴,一脸无奈的看着不远处的老师像敌队老师寒暄。 “我们这个的参赛队员啊,你是不知道,可不得了了。” 敌队老师的脸变了变色。 “不出意外她肯定会拿第一,你们啊,还是想想怎么保住第二。” 敌队老师脸色僵硬,目光渐渐冰冷,饱含怒意的瞪他们辅导员。 “看我干什么,别怪兄弟不够义气,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中的实话啊,真没坑你。” 语气里包含的骄傲快要溢出来了似的。 敌队老师的脸色彻底黑如锅底,他看见那名老师猛的一下扭过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们辅导员。 围观的参赛者:“……” 他觉得看两位老师小学鸡似的单方面吵架,还不如看曲娴化妆呢。 曲娴不得不又使用了一次遮瑕,才堪堪把黑眼圈遮住,但她的遮瑕比肤色白了一个色号,本身她皮肤就不算白,只涂一次配上粉底液还不算明显。 但如果多涂几次,弊端便全部暴露出来了,她脸上的肤色有色差,眼睑那处有些过分的白,其他地方又有些黑。 曲娴照个照镜子,想必也是发现了妆容的缺陷,那双阴鸷的眼眸又冷了一些。 不一会,比赛逐渐开始,曲娴也不再捣鼓自己的那张脸,她眼尾的眼线过长,有种妖媚的感觉,再加上她身上的丝绸红裙,和微卷的发。 身边的队员一度以为她有点眼熟,不过却想不起来,到了他们入场,也就没再想这件无足轻重的事。 如果队员在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她这是模仿着傅时衿以往的装扮,夏天大多数都是红裙。 不过很多时候她懒得化妆,都是素面朝天的模样。 但即便是素颜也依旧能打,标准的浓颜系美人,眉不画而浓,唇不点自红,尤其是那双狭长上挑的狐狸眼,带着攻击性的美貌,却不容易让人心生防备。 与曲娴完全不同,她虽然长相也艳丽一些,但结合她的表情,很容易让人想到不正常的地方去。 比如一些传统的老人家看到曲娴时,估计会因为她的长相对她说三道四,评头论足。 所以曲娴模仿傅时衿的装扮,只会给人一中盛气凌人的感觉,不会像傅时衿一样清冷淡然。 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被她放在心上。 第121章 隐形机器人 待到几人入场时,其他参赛者的其中一队已经在台上侃侃而谈。 她态度十分目中无人,在台下落座时,东张西望的,似是根本没有将台上的人放在眼里。 其他学校的参赛选手对她也颇有微词,即便京大远近闻名,但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 因此,其他心高气傲的参赛选手看向曲娴的目光也十分不善。 他们大多全都冷着一张脸,换成其他人可能早就发怵了,但曲娴却还是刚开始的样子,脸色半分没变。 其余人对她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她丝毫不在乎,反正只要在这场比赛上获得荣誉,那么她在学校的名声就能彻底洗白,毕竟一些荣光被披在身上,总能让学校的学生对她多些怜惜的情绪。 趁着那些黑料还没有完全扩散,她得借着这个机会赶紧洗白才行。 她明亮妖媚的眸子四处扫了一眼,眸底蕴含十分明显的不屑,反正这些人只是她登顶荣耀的踏脚石手下败将而已,既然都是手下败将了,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去理会他们呢? 她还趁着临上场前补了一下妆,其他人都在互相交流,唯有她格格不入,偏偏她本人还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旁边的同校队员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本来对这个学姐印象还挺好,但如今看来,他以前的哪些好印象全都是错觉罢了。 终于轮到他们京大上场,期间女人穿着丝绸红裙站起身,一头卷发倾泻而下,身姿摇曳,满身妖媚。 这个比赛显然也是有直播的,期间因为她的容貌也多次将镜头对准她,也因此,刚才的举动皆被观众们收入眼中。 本来就对曲娴颇有微词,现如今更是想骂她。 因为她临上台前不好好复习一下待会要发言的重点也就算了,竟然还补妆? ——这人谁啊,还真当自己是傅时衿呢?人傅时衿睡觉是因为她天才,这个傻东西补妆是什么意思? ——也觉得自己是天才呗?难道天才就只能有傅时衿吗? ——什么天才,我看时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能够通过这比赛一步登天?毕竟这比赛虽然不出名,但第一名的资金很是丰厚。 ——可能是想靠着傅时衿之前的例子蹭热度,你们没发现她的装束特别像傅时衿吗? ——傅时衿也喜欢穿红裙,也是一头微卷的发,还有高跟鞋。 ——凡事先想想自己配不配,傅时衿是国际大赛冠军选手,她是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得什么名次呢? ——你们有点偏激?虽然这位小姐姐也是京大的,但每个人都有穿红裙子的权利,总不能每个人穿红裙都说她是模仿傅时衿? ——楼上我赞同你,快被傅时衿的粉丝整yue了,莫名其妙的骂这么漂亮的小姐姐,都给我整懵了。 ——对啊对啊,人小姐姐招你们惹你们了,让你们这么骂她? ——别轻易网暴一个人行吗?忘了有多少人因为你们的键盘zs吗? 弹幕上说话的这段时间,曲娴已经来到台上,同时镜头也稳稳的对准她。 这是必须的事情,毕竟总要把选手的参赛内容拍出来,不过导演也是有私心的。 刚才曲娴引起的争议让直播间的热度足足增加一倍,他们自然想多要点热度。 镜头一给到她,弹幕如同千军万马般袭来,眨眼间直播间内热闹的都快能开年会了。 随着弹幕的争议,很多人也被曲娴的颜值吸引,但不少人说和傅时衿差远了,这其中掺杂着粉丝和路人。 不过这话有贬低曲娴捧高傅时衿的意思,因此所有人都认为这些话是傅时衿的粉丝发出来的。 又是一片骂声,期间曲娴费力的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台上,那东西看起来个头挺大,头上面蒙着一层红布,让人猜不透里面是什么。 但曲娴有些兴奋,显然没有隐瞒的意思,再看她身后的同校队员和老师,也是努力抑制满脸的兴奋。 但颤抖的手暴露了他们隐藏在内心的情绪。 虽然曲娴这个人的性格不太讨喜,但他们都不可否认的是,她这次研究出来的东西确实有一套。 就连京大的校长都夸赞不已。 她迫不及待的掀开那块红布,露出的是一个小机器人,外表是老旧的铁制,还隐隐能看到表面上的铁锈。 直接把观众的期待值打入谷底。 随着镜头给的一次特写,弹幕又是一阵嘲讽的声音: ——就这?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搞半天就一个小机器人? ——这还能和傅时衿比,我笑了? ——楼上,这个小姐姐从来没有和傅时衿比过好吗,他们只是同校的校友,可能根本不认识,你就别扯上傅时衿了。 ——加1,别败坏我对傅时衿的学神滤镜,一些粉丝也别出来招黑。 ——其实他们说的没错啊,像这种机械系的赛事本来就难得一见,难得举办一次还次次都做个小机器人糊弄。 ——我都看腻了好,本人也是机械系的,想学习一下怎么就这么难? ——而且你们看她,到底有没有用心啊,连零件都是生锈的,不是说只要报名参加比赛的人,研究的东西,主办方都会自动报销嘛? ——既然她能买到好的材料,那为什么非要用生锈的铁皮来装饰机器人? ——如果她用点好看的东西当做零件我勉勉强强能因为颜值容忍。 ——救命,真的好丑啊。 ——你们看她的脸色,她还一脸得意的样子,什么意思啊?不尊重这场比赛呗? ——别乱扣帽子好吗?指不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自古以来赛场上的黑手段又不是没有? ——也不能盲目洗白,黑手段不都是其他队的人抹黑曲娴的队吗?你的意思是同校的队员作妖,不愿意京大获得荣誉咯? ——都别说了,好好看比赛,曲娴还没有介绍,你们这么着急下定论干嘛? 台下的评委也是一脸失望的模样,迄今为止,这这已经是他们看到的第三十个小机器人了。 机械系的人就这点毛病,参加比赛总喜欢造机器人,这个比之前那几个更离谱。 有一个评委干脆放下手中的笔,让他感到奇怪的事,比赛主办方是没有报销造机器人的费用吗? 那为什么要用这么丑的材料? 他们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让强打起精神让曲娴介绍。 只见曲娴一脸骄傲,扬起下巴十分嚣张的模样,她自信的介绍道:“这是我研究出来的,首个能实现隐形的小机器人。” 此话一出,全场一阵哗然。 他们大部分全都瞪大眼睛猛的盯着小机器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评委们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他们都懵了。 不就是果然评选几个冠军亚军吗?怎么就评选到全世界首个能隐形的东西了? 他们狠狠的顿住目光,视线在曲娴和小机器人身上来回扫了个遍,即便如此,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导演也抽空将镜头切换到曲娴身上,只见她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半点都不曾慌张。 期间,弹幕也彻底炸开。 ——苍天啊,我听到的内容是真实的吗?我有点怀疑人生? ——真的假的?华国首个会隐形的机器人? ——我有点不相信,要知道国家研究院的人曾经多次研究怎么隐形,到现在还没消息。 ——如今却让一个大学生给研究出来了,这么说,曲娴有可能真的是个天才? ——我随便看个比赛就发现了一个天才,我这运气可以啊。 ——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应该曲娴真的研究出来了,那国家研究院成啥了? ——那些傅时衿的粉丝都给我出来?谁说的曲娴不如傅时衿,现在不敢出来说话了? ——如今曲娴研究出能隐形的机器人,风头一时无两,恐怕就连傅时衿比不过她了。 就在万众瞩目之时,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曲娴很是倨傲的点了点头,即便态度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让人心生不喜。 但还是让众人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她道:“虽然我研究出来的机器人还没有做到完全隐形,但光是隐形上半身还是可以的,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赶忙聚集在充满铁锈的小机器人身上,不仅全神贯注,心底还隐隐想到:其实有铁锈也不错,都能隐形了,谁还管你本身长什么样子呢? 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小机器人成功在曲娴的启动下动起来,众人目光灼灼,恨不得直接把眼睛长到小机器人身上。 他们真的看见,小机器人的上半身慢慢隐形,最后消失不见。 期间不论是曲娴伸手在碰不到她的地方挥手,还是其他的动作,其他人通通都看不见机器人的上本身。 这也成功坐实没有弄虚作假,起码没有提前画好画放在机器人骗人。 也就说明这个东西是真的,竟然真的能隐形。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有人还忍不住搓了搓眼睛,生怕自己看到的东西是幻觉。 期间曲娴的话继续响彻在众人耳中,“这都是我呕心沥血研究出半年多的结果,为此,我各种查阅资料和辅导员讨论问题,还差点被学校里的人误会……” 她似乎遇到难处,目光顿了顿,多了些冷意,她继续道:“还差点被学校的人误会成海王。” 但她马上就为自己辩解,“其实我就是找那些学长问问题而已,我并没有制造什么暧昧,也从来都没有谈过男朋友。” 她眼圈发红,眼眶含泪,狠狠的卖了一波惨,“不过没关系,即便我被学校里的人误会,但我还是坚持了自己要做的事,终于把研究了半点多的隐形机器人给研究了出来。 即便它不是全身隐形,但这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愿。” 她继续道:“更何况,没有全身隐形只是时间不够,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相信自己已经可以研究出来完整的隐形机器人。” 此话一出,又是不动声色的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评委颤抖着声音,指着那个半隐形的小机器人,“曲小姐,您的意思是,能彻底将它隐形?” 曲娴在众人的注视下,回想起那张纸上的内容,不负众望的点点头。 评委们颤抖着身子,觉得自己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们其中一些甚至直接站起身,指着曲娴,“天才,简直就是天才啊!” 他们道:“我们根本不配做你的评委。” 这个时候,曲娴倒是十分谦虚,“哪里哪里,您们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有自己的本事。” 这番话也让评委们对她有了不少好感。 人的劣根性,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这番话倒是勉强安慰了他们一些,至于像曲娴一样制造出能隐形的机器人倒是不可能了。 不过他们能评选过曲娴的作品,日后也能随着曲娴的发展出出名。 此时弹幕也已经炸开: ——我本来以为是假的,还觉得假的不能再假,毕竟隐形机器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学生做出来。 ——但没想到这件事真的是真的,卧槽卧槽,我记得隐形机器人是外国都没有的东西?我华国人才济济啊! ——让那些外国佬在瞧不起我们,这件事一爆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到我们华国亲自看机器人呢。 ——曲娴小姐姐这次真的立了大功啊。 ——没想到她真的是天才呜呜呜,我觉得我可以原谅她开头的不理人和不知礼数了。 ——我也可以原谅,毕竟天才性格都是古怪的。 ——我一定要好好向她学习,另外,这个机器人的原理她打算交给国家吗?如果国家研究室能掌握,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研究出更多的东西。 曲娴怎么可能会放过洗白的机会,她不负众望的说出那句话,“我愿意将这项技术交给国家,也希望国家能在这方面多多看重。 毕竟机械系实在是太冷门了,我也希望它能在热门行业发光发热。” 她的视线扫过小机器人,拿起它看了看,接着道:“在此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国家研究室的人,希望我研究的东西能被好好对待,毕竟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 她这话有调笑的意味。 第122章 众人追捧 但没有那么多评委顾得上和他开玩笑。 他们大多数的人都将视线紧紧的黏在面色带笑的曲娴身上,一位评委颤抖着声音,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小心翼翼的轻声问曲娴,“曲小姐,您真的决定将这项技术捐献给国家吗?” 曲娴享受着众人的目光注视,觉得心情愉悦的不止一星半点,她身子挺直,目光悠然倨傲,“当然,毕竟我也是华国的一员,我也非常爱我的祖国。” 不远处的评委们自然欣喜若狂,仿佛已经看到了国家未来的繁荣昌盛,他面色激动的点了点头,“我替国家谢谢曲小姐。” 弹幕也是一片赞赏的声音: ——呜呜呜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爱国情怀,真没想到刚开始我们喷的人这么天才,竟然能研究出隐形机器人! ——更没想到的是,她愿意上交给国家,估计还会被国家破例邀请为研究员成员呢。 ——我错了,我忏悔,我为什么要一开始嘴jian骂她,我不该的。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你们也舍得喷,全都拖出去鲨掉! ——一开始我是真的觉得她很装,明明都是参赛者,还整得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给谁看,不仅如此,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补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塞进来的花瓶呢! ——我本来也以为是随便参加个比赛增加含金量的,但是还感叹这么一群队员带她一个菜鸡还真是不容易,没想到她才是那个大佬! ——原来我才是最肤浅的那个人。 ——这下傅时衿的粉丝没话说了?我看你们就是想打压这个小姐姐!因为一旦这个小姐姐出头了,那傅时衿的风头就全都被抢光了。 ——笑死,想打压,即便往死里贬低,最后不还是让小姐姐成功出头,这下风头一时无两,谁还敢像以前那样说她? ——早就看傅时衿不顺眼了,不就得了国际比赛冠军吗?那么傲干嘛?搞得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想想真正有实力的人会同她计较吗? ——本来两人就是同校的学生,我们粉丝对曲娴处于接受态度,从来没有贬低过她,怎么就成我们的锅了? ——本来傅时衿的粉丝就一直佛系,根本不会帮她喷人,顶多平常关注一下而已,都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我们骂的曲娴,有多少路人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曲娴开头的表现本来就败坏好感啊,有路人喷她也是正常的。 ——我们无缘无故被通知这个直播间有关于傅时衿的内容,就来看个热闹的功夫,这个锅就扣到我们头上了是不是?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羡慕曲娴才喷她的?说的倒是好听,还在狡辩? 傅时衿的粉丝没再出声,他们根本懒得理这些人,傅时衿只是他们闲暇是粉的人,也才出名几个月,能对她有什么对于的感情? 最多也只是多多关注她而已,大部分的粉丝都是学生,很崇拜学神而已,但很多也没必要为了不认识的人就和网上的人互喷。 谁会闲的没事干,和他们争吵?还嫉妒?嫉妒曲娴脸大腰粗吗? 其他人见傅时衿的粉丝一直不理他们,也就没了骂人的心思,弹幕上倒是难得安静一会,不过导演给曲娴的镜头倒是更多了。 评委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激动,期间他们道:“我们能联系上国家研究员的人,不然你们现场碰一面?” 曲娴眼睛一亮,如果能和国家研究院的人接触,那么她身上就又多了一层光环,以后谁还敢看不起她? 她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既然正巧,那就麻烦各位评委联系了。” 期间态度难得谦卑,更让各位评委的好感往上升了一层。 他们有心想捧出曲娴,自己也能得写好处。 ? 傅时衿眉目冷淡,手上是一些琐碎零件,视线认真专注,她身旁是个小型机器人,此刻抱着膝盖坐在桌面上。 抬起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傅时衿,“姐姐,今天可以给颗糖吗?” 傅时衿手中动作顿了顿,将新做好的装置安装在她身上,眉目低垂,清冷的视线落在小七身上,缓缓应了声:“好。” 从实验室内部出来一个人影,看起来颇为匆忙,见到她时眸色一亮,“傅教授,原来您在研究室,我正准备去找您。”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说不上回灰白,但也裹挟不少银丝,面容看起来还算年轻。 他见到傅时衿是颇有些局促不安,但好在傅时衿及时打破尴尬,她懒散的掀了掀眼皮,“怎么了?” 男人回复时面目肃然,“有人联系研究员说,在一场机械系的比赛上,一个学生研究出来会隐形的机器人。” 闻言傅时衿轻笑一声,她散漫的挑了挑眉,“除了会隐形,还有其他功能吗?” 男人摇了摇头,“没了,只会隐形,且还是半隐形状态,我正打算带您去看看。” 毕竟傅教授昨天就已经把小七带来,况且小七带来的便利是不可估量的,比起一个学生研究出来隐形机器人,他们更相信傅教授。 但事情未曾真相大白,他们只能暂且压下心底的猜测。 傅时衿微微颔首,“行,我和你走一趟。” 男人垂着眉眼,脸上的冷色似有松缓,“那就麻烦傅教授了。” 两人乘上研究院的专车,期间一路无话,知道到达比赛现场时,傅时衿才抽空问了那么一句,“这是什么比赛?” 男人顿了顿身形,为傅时衿打开车门的空隙回复道:“好像是什么st,没具体说。” 傅时衿也没在多问,两人刚下车,就被比赛主办方的人迎上来,同时还有几个媒体蹲在门口,拿着摄像机随时准备拍摄。 原先只是借着研究员的名声搞个噱头,但在他们的视线落在傅时衿身上时,就更兴奋了。 傅时衿的热度娱乐圈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明明不是明星,却在出现的时候,定会被送上热搜。 最关键的是这热度还不是买的,而是实打实的。 他们的摄像机对准傅时衿一顿咔嚓,眉间的欢呼雀跃快要溢出来了似的,只不过傅时衿这边刚进赛场,其余的工作人员就来到那些记者面前,礼貌的笑道: “你好,这边不允许拍照,麻烦请把相机交上来。” 原本还有几个记者不愿意,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什么叫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场比赛的主负责人不是他们几个小记者惹得起的。 几人骂骂咧咧将手中的照片删除,到手的热度没了,他们甚至想给面前含笑的经理一拳。 几人言论间,傅时衿已经随着男人到了赛场,刚进门就被镜头照了个正着。 她身上是件蓝白拼色的大衣,内里搭着真丝衬衫,紧身裤衬得她笔直修长,眉间隐约可见的冷意拒人与千里,眸色疏冷,金边眼睛更是平添几分禁欲清冷。 弹幕瞬间炸开,毕竟谁也没想到傅时衿会在这个时候来。 ——什么情况,知道弹幕一片骂傅时衿的,所以这是正主亲自来寻仇了吗?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万一傅时衿是个记仇的呢? ——傅时衿没那么小心眼?怎么说也是得过国际大赛冠军的人,犯得着和曲娴计较吗?更何况,国际大赛冠军的含金量远超这个小比赛? ——虽然国际大赛冠军比这个小比赛出名,但这可是隐形机器人啊,比起傅时衿的脊髓小脑变性症只能有所缓解,隐形机器人可比她厉害多了。 ——不一定,只是隐形机器人的噱头大一点而已,更何况,他也只能隐形,其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所以傅时衿来这里干嘛?虽然京大也参赛了,不过我记得,并没有她的名额,她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如果只是因为弹幕里骂她,就特意去比赛现场打压曲娴,那大可不必。 ——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小心眼了。 ——你们无缘无故骂她,还不准她反击了? ——只有我注意到傅时衿身边的男人吗?万一人家根本不知道这里有比赛,只是跟着男人来到这里的呢? ——不可能,那无缘无故的,那个男人来这里干嘛,明明知道这里有比赛,还硬闯,这也不太对?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硬闯?如果没人把他带过来,他能安然无恙的进来吗,怕不是早就被门口的保安赶出去了。 ——啊对对对,我就听你狡辩。 傅时衿的粉丝都要气死了,先是跟着傅时衿一起挨骂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看着傅时衿被白白冤枉。 做傅时衿的粉丝也太委屈了。 弹幕吵成一片,但几个粉丝到底不愿意她被骂,只有几个人帮她说了几句话。 吵闹期间,评委们一脸茫然的看着刚到的男人和傅时衿,他们并未见过国家研究院的人,因此试探性的问出声: “请问你们是?” 语气含杂小心翼翼。 男人笑了笑,声音稳重清朗,“我就是你们联系的人,我叫高行,目前职位是国家研究院项目组组长。” 男人语气听起来平易近人,但他的身份又让周围的不少人徒增压力。 曲娴面色倨傲,视线扫过男人身旁的傅时衿时,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她胆大包天的率先出声: “高组长您好,我就是本次研究出隐形机器人的学生,我叫曲娴。” 她贸然出声,评委们也不生气,只是感叹小年轻胆子真大。 不过她也有这个资本。 在场的视线顿时投注在她身上,傅时衿目光深然,轻飘飘的撇了曲娴一眼,眸底隐隐发冷,不过却并未表态。 中年男人的目光扫过她,神情肃穆了些,语气还算客气,“曲娴…既然是你研究的,那就请为我介绍一下,隐形机器人的原理。” 曲娴自以为受了赏识,面色一喜,正准备说话时,目光却扫过一旁的傅时衿,试探性的问道: “高组长,我们内行人谈这些,外行人就没必要听了?” 在场有谁是外行人,众人全都了然于心,说到底,只有傅时衿一个,没有涉及过机械系。 几人的目光隐隐约约掠过傅时衿。 虽然她在医学上涉猎极深,但确实没听见过傅时衿涉及过机械系。 中年男人是个直性子,目光意味深长,故作听不懂她的话,“你直接说便是,在场没有外人。” 曲娴面色僵硬,眼圈微微发红,有些委屈。 被直播间的人尽数收入眼中,为此,他们愤愤不平: ——怎么就没外人了?难道傅时衿不是?她根本就不懂机械系的事好?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她不懂机械,而且她那么天才,说不定也研究过机器人呢? ——楼上笑死我了,就算人家动机械系,就算她研究过,她能和曲娴一样研究出隐形机器人吗?我看是你们把傅时衿捧得太高,不愿意她跌落神坛。 ——那些傅时衿的粉丝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被踹下来,心里不好受? ——??我怎么就不好受了?今天无了个大语,弹幕一群神经病。 ——傅时衿肯定听懂了,就这还不滚?厚脸皮待在赛场上干嘛? ——看见她就烦。 不过傅时衿对此视若无睹,她根本看不见弹幕,也对盗了她草稿的曲娴十分厌恶。 曲娴回了回神,骄矜的扬起眉目,傅时衿不走也没关系,不过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高组长如此护着她, 也正好让傅时衿看看,不是谁都能像她这般,制造出隐形机器人的,免得她在像从前一样看不起她。 她开口,语气不卑不亢,看起来十分坚韧,她道:“我制造隐形机器人的原理是……” 她侃侃而谈,姿态落落大方,赚足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度。 在傅时衿看来却不是如此,曲娴只是将草稿纸上她列出来的公式随口念了一遍罢了。 但却引来众人赞扬的目光,身边的中年男人面色也愈发严肃。 曲娴结尾时,还挑衅似的看了傅时衿一眼,“这就是我研究出隐形机器人的想法,这是也游泳的时候得出的想法,我试着去实现,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游泳什么的,实在是有点扯,但天才总有自己的想法,因此竟没有任何人质疑她。 第123章 被抓,打脸现场 ——曲娴真的好牛啊,没想到她是因为游泳才研究出隐形机器人的,本来还以为她为了这个苦心钻研很久呢。 ——她还没到二十岁,就有这么大的成就,以后的路还了得,接下来可能就是入职国家研究院了。 ——好羡慕啊,我在她这个年纪还只知道干饭呢,不像人家,都要入职国家研究院了。 ——楼上加一,我也喜欢干饭!不过是真的很佩服她。 ——傅时衿还死赖在那不走,是想被曲娴羞辱个彻彻底底吗? ——e和傅时衿有什么关系? ——曲娴看起来好像很排斥傅时衿啊,刚才还隐晦的针对她让她走呢,正常人会这样吗? ——你说的对啊,不过曲娴无缘无故干嘛针对她,只听说过她俩是同校的,说不定认识呢? ——你们说会不会是傅时衿以前惹过曲娴,或者针对过她,所以曲娴这次是蓄意报复? 弹幕里各有猜测,但真正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暗中观察傅时衿和曲娴的暗流涌动了。 曲娴面色含笑,略带期待的看向中年男人。 她眼下已经成功了大半,如果再获得这位的认可,那么往后在京都,就是那些权贵子弟也得让她三分。 日后,她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因此,她在和中年男人相处时,也比之前多了些小心翼翼,她试探性的问出声:“高组长,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她其实是想说,可以将她招进国家研究所了吗? 但这么多人在,即便她有那个资质进国家研究所,也必须得旁人开口才对。 在她目光注视下,中年男人面色冷肃,以全然不同旁人的目光看着她,曲娴下意识心里一虚,但又想到眼前的人之前她从未见过,因此是不可能知道那件隐秘的事的。 她轻轻的咳嗽一声,面不改色。 中年男人对此,眼底幽深,沉声开口道:“确实有些事要问曲娴同学。” 此话一出,他接收到不少掺杂疑惑的目光,但他丝毫不慌,仍旧言语犀利,直戳要害,“曲娴同学能确定,隐形机器人是你研发的吗?” 全场哗然,近乎荒唐的看向中年男人。 在他们看来,曲娴研究出隐形机器人并把这项技术交给国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不是谁都会如此大方的。 但这个研究所的组长从始至终一直冷着脸也就算了,一开口就是质疑曲娴抄袭,还明目张胆的问出生,这又是什么意思? 说句不好听的,这个研究所的组长就是在故意找茬。 曲娴被人明指出自己一直隐藏的东西,她心中一个咯噔,眼眸闪了闪,强装镇定。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注意在中年男人身上,一时间竟没任何人注意到她表情的不对劲。 但这些却被镜头尽数拍进去,直播间的人眼里可只有曲娴那一张脸,刚才的特写,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饶是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他们还是忍不住对曲娴心生怀疑。 ——该说不说,这表情有点不对劲啊,明显就是心虚和被拆穿后的慌张,不会被高组长说中了,那个曲娴难道真是抄袭的? ——不至于,她之前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更何况不是也把原理全都说出来了吗?如果真的是抄袭,怎么可能连这个都能知道? ——万一是提前准备好,就为了应付我们呢? ——别把什么事都想的那么龌龊。 评委们先是对中年男人的话产生质疑,但因为中年男人的身份摆在那,以至于他们也也敢明着反驳。 只是缓声问道:“高组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高行的那番话相当于直接暗指曲娴抄袭了。 评委们一个个皆是面色惶然,一时间面面相觑,根据刚才的好印象在,他们自然是相信曲娴的。 但身为研究院的组长,没有证据根本没必要说出来这番话,但最关键的是,在此之前,两人根本没有见过面。 既然没有见过面,那么高行又是如何判定曲娴是抄袭才造出来隐形机器人的呢? 就在这时,高行冷着张脸坦言道:“实不相瞒,各位,隐形机器人是国家研究院早早就开始研究的东西,并且就在前几天,国家研究员的副院长成功研究出来。” 他说这话的同时眼底还闪过一丝骄傲的情绪,紧接着补充道: “况且她研究出来的隐形机器人功能不仅仅是隐形,具体是什么我不方便说,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那个机器人,相当于智商220的成年人。” 话里话外尽是维护那位副院长的意思,而且照他这话,也就是说副院长研究出来的,曲娴根本比不了。 曲娴闻言眼底闪过恼怒,眼眶气的发红,只一瞬不瞬的盯着高行。 她嘴上功夫不饶人,也许是内心的心虚快要蔓延上来,所以也顾不得讨好高行,只辩解道: “高组长未免太不尊重人,就算我阴差阳错之下和副院长同时觅得隐形机器人的冰山一角,也不必因为和副院长关系好就如此贬低我。” 她的话说的十分圆滑,本来高行的意思是她抄袭副院长的东西,但现在就成了她是个副院长一样的天才。 一个学生竟然能和那样的大人物同时研究出隐形机器人,真是个天才。 不动声色之间又把自己抬高了一个档次。 高行眯了眯眼,眸色倏地变冷,似万里冰封,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他微微颔首,跑到一旁接了个电话。 只留傅时衿独自面对众人。 曲娴演技精湛,方才的慌乱被她尽数收敛在心底,强颜欢笑面对评委,“可能是高组长对我有什么误解,毕竟我在学校和傅同学关系就不太好。” 评委们一脸茫然,试探性的问出声:“曲娴同学,傅同学是谁?” 曲娴先是愣神片刻,似乎在想怎么会有人不认识傅时衿的大名,之后才恍然出声,像几位教授介绍道: “这位是傅时衿,她可比我厉害多了,还得过国际大赛的冠军呢!” 曲娴看起来十分兴奋,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崇拜,眼底也亮晶晶的。 但就不免让几位评委多想,结合刚才曲娴的那番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两人关系不好,所以傅时衿嫉妒曲娴,才在高行面前说了坏话,导致高行对曲娴的印象也变差。 但众人听到后面,得过国际大赛的冠军? 一众落在傅时衿身上的视线立马异样起来。 是个天才,但小心思却多,这样的人长久相处起来,肯定会被算计,曲娴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但表面上还是笑着和傅时衿奉承,“年纪轻轻就得了国际大赛冠军,小姑娘不错。” 一副老成的态度,与对待曲娴时完全不同。 原以为傅时衿也会象征性的和他们客套两句,但傅时衿却默默撇过头,视线随意扫过周围的环境。 不论如何,就是没有给评委们一个眼神,或者回复。 评委们脸色铁青,任谁被如此忽视估计都会染上几分气性。 曲娴温柔的笑着出来打圆场,“傅同学她…性格有些孤僻,估计是不认识几位,所以才不想搭话。” 这番话倒是又给了几位评委一份暴击,毕竟能来这个比赛当评委的,都是业内颇为有名的人士,一般来说,就算是外行人也认识他们。 几位评委脸色难堪,却还是与曲娴相互客套。 一位评委徒然阴阳怪气的出声:“既然不认识我们,那来这个比赛作何?”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跟着高行来的,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想给傅时衿难堪。 曲娴自然乐意看到傅时衿出丑,抢先一步解释,“她是跟着高组长来的,对机械行业并不了解。” 那名评委一听,登时冷哼一声,“什么都不懂,还想过度包装自己,现在小姑娘的虚荣心还真是强。” 话中意思无非不是傅时衿是求着高行把她带来长见识的。 然而这番话却误伤到了曲娴,她拧了拧眉心,心底一阵憋屈,却不敢发泄,只能笑着附和他。 直播间的人更是看了一场大戏,弹幕像不要钱一样四处乱飞—— ——啊这,还说傅时衿针对曲娴?我看这是完全反过来的?那一字字一句句,就差把傅时衿的名字叫出来了。 ——这串茶味发言我真吐了,对曲娴的好感全都原地消失,不管她有没有抄袭,就算她真是个天才我也一生黑。 ——这么针对一个女生?曲娴这是隐晦的说傅时衿给她穿小鞋? ——你看她现在的行为,不就是再给傅时衿穿小鞋吗? ——那教授是谁啊,是非不分,搞清楚情况了吗就针对傅时衿? ——傅时衿这样不理人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你被人一直阴阳怪气你还想理她?你要能理她我叫你爸爸。 ——换我,我也不想理,甚至还会默默在心里写小作文骂人。 弹幕谈论之间,高行已经接完电话,兀自回到赛场,看向曲娴时面色冷凝,竟是比之前的表情还要凉些。 他轻飘飘的撇了曲娴一眼,眼眸略深,语气轻慢,“请曲娴同学跟我们去一趟国家研究院。”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曲娴面色一阵狂喜,垂落在身下的手紧紧攥住衣摆,“高组长,这是真的吗?我真的要进国家研究院了?” 她做足了欢喜的模样,见高行没理她,也不觉得尴尬,十分愉悦的看向评委,似乎在确定事情的真实性。 评委们听到这句话便知道这件事办成了,紧紧抓着曲娴的手说了几句,无疑是些让她发达了别忘记提携他们的话。 曲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没听见。 身后一直当背景板的京大学生和老师也对视几眼,并未发言。 曲娴介绍隐形机器人的时候将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那有他们什么事? 只是可惜了之前反复实验的夜。 就在一群人沾沾自喜的时候,傅时衿徒然出声:“让她去研究院做什么?” 清冽低喃的声音被众人尽数收入耳中。 众人愣了愣,因为傅时衿的这句话难得沾染几分她的情绪,其中掺杂微乎其微的反感和不耐。 曲娴先有了反应,她紧咬着下唇,嗫嚅道:“傅同学,我去国家研究院有什么问题吗?” 怯懦的眸底隐藏的却是挑衅。 傅时衿神情慵懒,眉间云淡风轻,“有问题。” 她停顿一秒,旋即,音色散漫的道:“你也配去研究院?” 曲娴被她乖戾的目光钉在原地,耳边是评委们为她“忿忿不平”的声音,“你这小姑娘怎么如此没礼貌?” 但傅时衿皆是视若无睹。 下一秒,高行面色恭敬,声音肃穆的解释,“这是院长的意思,说是例行调查,但证据已经被我掌握在手里了。” 曲娴闻言,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院长啊,权利够大了,总不能高行会因为和傅时衿交好的关系,就违抗院长的命令? 哪知傅时衿拧了拧精致的眉,嗓音十足的不耐,“瞎搞什么?直接送到则疗所关着不就行了。” 她这番话被众人听见,只觉得眼前的女生想法天方夜谭,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会影响研究所院长的决定。 就这幅语气,也没让高行产生不想应付的情绪,他登时轻笑一声,“总得给你个交代不是?” 他拉长声音,语气沉稳,“都进来。” 话音落下刚刚一秒,门外就闯进来四个人,身穿黑色指腹,胸口的徽章还有国家特殊标志。 手中持着武器,神情坚毅。 刚走近便直直朝着曲娴而去,将她挟持的动弹不得。 曲娴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高组长,你就因为和傅时衿关系好,就要违抗院长的命令如此对我吗?” 高行见她一副活在梦里的样子,冷声打破她的幻境,“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抄袭的证据已经拿到了,和我去研究所跟院长对峙。” 曲娴面色僵硬了一瞬,接着放声尖叫,“我不能和你走!不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作弊?你这是公然违法乱纪,你没资格抓我!” 她将身边的评委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们评评理,他凭什么抓我?” 评委们这下一个个根本不敢冒头,大概是被这副阵仗吓到了。 第124章 掉马(国家研究院副院长) 曲娴心有不甘,总觉得高行是借此公报私仇,她眉头紧锁着,怨毒的目光忍不住投向傅时衿。 弹幕此时也很懵,怎么就突然闹到抓人了,而且看这架势,高行明显偏向傅时衿。 ——震惊我妈一百年,这什么情况,刚曲娴还一脸嚣张到恨不得把傅时衿赶出去的样子呢,现在怎么就被人给扣住了? ——楼上,你没看见曲娴现在也是一副嚣张的样子吗?不过显然没什么用,高行说她抄袭了,还掌握了证据,真的假的? ——我只知道傅时衿的那一句“你也配进研究院?”帅爆我了呜呜呜,漂亮姐姐贴贴! ——掌握证据?不会隐形机器人真的是曲娴抄袭的?那她之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觉得心虚吗? ——我看她没一点心虚的样子,嚣张的很,真搞不懂,明明是抄袭的。 ——凭什么说是抄袭的?万一有误会呢?一会不见,你们这些傅粉又开始蹦跶了是? ——傅粉:??? ——人高行都亲自说了,还不算抄袭?既然这样,那曲娴为什么被一堆特殊人员给拽住? ——肯定是因为傅时衿和高行关系好啊,不然他一直向着傅时衿干嘛?而且还直接把傅时衿这个外行人带进机械系的比赛现场,这不是明晃晃的偏袒还能是什么? ——你们就算帮曲娴说话,也不至于质疑国家研究院的组长,你们知道他获得多少成就吗就如此诋毁?理智都被狗吃了? ——一个组长而已,能有什么成就? 这条弹幕刚刚发出来,底下就有人介绍高行得到过的奖牌和创下的记录。 众多网友看到弹幕上那一长串的荣誉,难得陷入沉默。 似乎是没想到只是国家研究院的一个组长就有如此大的成就。 所以说,国家研究院内藏龙卧虎从来都不是说笑的。 高行见曲娴执意执迷不悟,他冷着脸沉声反问道:“曲娴同学,一定要我把京大研究所里的监控视频在现场播放吗?” 话音落下,原本歇斯底里叫喊的女生突然顿住,脸色煞白煞白,冷汗不断落下。 她视线扫过周围,发现他们皆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曲娴心底咯噔一声,她强忍着心慌,可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已经暴露许多事,她含糊不清的道: “高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监控怎么了?” 监控明明早就被她联系的高级黑客给删的一点不剩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备份? 更何况,她请的黑客还是狱京的人,这还是她好不容易在一条鱼那里得来的资源,为此,她付出不少代价。 原本十分肯定的事,此时却变得迟疑不决。 高行见到她慌乱的表情,终于满意的勾了勾唇瓣,语气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醇厚,“监控被删除难道不可以恢复吗?就像是你上次删除的论坛帖子,我们想恢复也是轻而易举的。” 话到尾声,高行还特别善意的来了一句,“需要我帮你恢复论坛帖子的内容吗?” 早在接过电话之后,他就把曲娴的资料调查的清清楚楚,论坛上说她是海王的帖子也抽空看了一遍,还真是真人不露相,看着挺文静一小姑娘,怎么就爱好养鱼呢? 曲娴的脸色青了又青,最终还是不敢反驳高行,得罪高行的后果她根本承担不起,只是忍者神龟似的硬生生忍下来。 她咬着牙道:“不用你帮忙恢复。” 即便如此,往常说话都自带几分温色的曲娴,目光也幽冷至极,声音也没带多少善意。 ——什么帖子?我有点好奇,她刚刚还因为被人劫持到动弹不得的大喊大叫呢,怎么到这里就硬生生忍下来了? ——那个帖子肯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盲猜是曲娴的黑点,还是很容易让人看到之后对她好感变差的东西。 ——苦心经营的形象全在一瞬间被撕开的滋味当然不好受。 ——楼上,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楼上那位没在理她,不过之后有陆陆续续的京大学生出来回复,对此,他们可都是半个知情人。 ——你就是当海王养鱼那个帖子吗?当时被揭穿之后,曲娴整张脸都是红的,我说那帖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曲娴找黑客删了啊。 ——这算不算做贼心虚啊,如果她没有当海王养鱼,那删了帖子做什么,说到底还是干了呗? ——当时她和赵虎还在女生宿舍门口大吵了一架,期间还说赵虎喜欢家暴,当时还觉得她一个柔弱女生受了委屈,现在又被爆出来抄袭这件事…… ——我看最后委屈的是赵虎,他被曲娴说家暴的时候一脸懵逼,当时我就觉得是成了顶锅侠,现在果不其然。 ——原来赵虎才是最大的受害人,当时从同学口中知道他喜欢女生之后我还唾弃了几句,现在,我忏悔,对不起赵虎同学。 ——可别急着忏悔,赵虎因为喜欢曲娴找过不少傅时衿的麻烦,他也不是啥好鸟,所以现在就是大冤种对大冤种,谁都不占理,但谁都不是好冤种。 ——看完楼上的这番解析,我感悟颇深。 经过弹幕里京大学生的这一番爆料,直播间的人大概都知道,曲娴是个女海王,鱼塘很深的那种。 甚至还有可能只是过赵虎找傅时衿的麻烦,可能是一向看傅时衿不顺眼,所以在这次的比赛场上也直接针对。 弹幕里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些人直接顶着新开的账号爆了一些曲娴私底下的生活和黑料。 比如她扣扣搜搜总喜欢占室友便宜的,还有总是在夜里和别人视频聊天,甜甜的叫人家哥哥的。 一条弹幕一针见血: ——我站在瓜田里,分不清这是真是假。 不过有些人站着曲娴现在看不了直播,辩解不了,说不定之后就被抓走了,所以言语间更是没了顾忌,一句接着一句,还有的直接把证据甩出来。 原以为弹幕里吵的欢快而他终于得到热度的导演扫了一眼屏幕,结果看到一群人在追连续剧,他:“……” 高行微微颔首,嗓音沉稳却凉的惊人,“曲娴同学,现在还对于我们能够恢复监控有什么质疑的情绪吗?”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完了。 她身形摇摇欲坠,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高行丝毫不怜惜的冷声道:“带走。” 期间,他侧过眸子为傅时衿让了条道,示意她先走。 刚见过高行对她冷眼相对,隐含着刻骨冷意的眸子,如今又见到高行对傅时衿如此讨好的态度,她心理又怎么能平衡? 反正抄袭的名头已经坐实,后果很严重,京大不会允许抄袭的学生,她一定会被开除。 况且,她抄的人是国家研究院的副院长,会坐牢也说不一定。 她眼底闪过令人生厌的恨意,反正自己已经毁了,何不再拉一个人下马呢? 她如是想到。 脑海中呗瞬间闪现出来的念头给填满,她怨恨的目光扫过傅时衿,随后缓缓的勾了勾唇。 就在身后的特组人员准备将她带走时,众人也以为今天的瓜徒然告一段落时,她厉声开口:“等一下!” 众人异样的视线扫过她,似乎在想她又要作什么妖? 这让以往被人碰着的曲娴感到一阵难堪,她紧咬着牙关,说出的话淬毒似的,“我确实抄袭了没错,但那可是国家研究院的草稿纸,定有人妥善保管。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拿到那张纸,所以,我不想一个人受苦受累,愿意把从犯供出来,不过条件是你们要对我从轻处罚。” 高行也不急着反驳她,只是饶有兴致的看她,“那你说,从犯是谁?” 话语中的不甚在意被曲娴收入耳中,即便心里将高行骂了千百万遍,也不能否认她如今像羔羊一般任由宰割。 她强忍着心底的波涛汹涌,尽量缓和声音。 她道:“傅时衿就是和我一起联手的人,是她偷的研究院副院长的草稿纸,然后假装掉落在我身边被我捡起来,这一切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 她又一次补充道:“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现场播放监控视频,那张草稿纸就是从傅时衿手里掉出来的,这点我根本做不得假。” 周围的人彻底炸开,弹幕的数量肉眼可见的增加。 ——我觉得傅时衿不至于做这种事,你们想想,她已经是国际大赛冠军了,前途无量,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吗?更何况,她本身也不是个蠢人啊。 ——我作证,傅学神真的特别好,才不会去偷窃别人的稿子,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奇迹。 ——你们可别忘了,曲娴对待傅时衿像对待仇人一样,还有可能教唆过赵虎去找傅时衿的麻烦。 ——所以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可能在刻意诬陷傅时衿,想毁掉傅时衿呢? ——大家都别信她的。 ——但草稿纸确实是从傅时衿手里掉出来的啊,而且曲娴说的一脸肯定,好像真的不是假的。 ——现在问题就是,傅时衿怎么可能会有副院长手写的草稿纸,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对啊,隐形机器人哎,曲娴那样的人都能仅凭那张纸造成半隐形的机器人,足以说明那张纸有多重要了? ——这么重要的草稿纸,就算是亲信都不见得给,更何况,肯定会被副院长认真收好,所以傅时衿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总之她有嫌疑,有大嫌疑。 曲娴一脸正气凌人的看向傅时衿,她手被牵制着,不然此刻怕是恨不得指着她狠狠痛骂。 “本来我根本没这个打断,是傅时衿撺掇我,我才会一时想不开,她也有一部分责任。” 在曲娴叫骂时,傅时衿眸色疏冷,目光森然的挑了挑精致的眉,音色散漫又随意,彻骨的冷蔓延开来,“还真是蠢得可笑。” 曲娴背后一阵阴凉,在傅时衿目光扫视过来时,顿时心虚的躲避她的视线,垂着头,咬牙切齿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她鼓起勇气看向高行,见他脸上也带足了讽刺,心底浮现阵阵不满,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向着傅时衿吗? 她勉强扯了扯唇,不过这一次就算是高行,也保不住傅时衿。 毕竟她动的可是副院长的东西,而高行只是国家研究院的一个小组长而已。 就算她根本不知道傅时衿是怎么得来那草稿纸的又如何,现如今证据确凿,傅时衿百口莫辩。 如果那张草稿纸真的是傅时衿偷的那就最好不够,有窃取他人学识这一层名头在,日后不管她做出任何成就,都值得被人怀疑。 就连以前傅时衿引以为傲的国际大赛冠军,也会被牢牢的钉在耻辱柱上,到时候,傅时衿这个名字都是令人不耻的。 她得意的勾了勾唇,看向高行也没了原先的狼狈,心情似愉悦,“高组长这次总不能偏向这个小偷?” 直播间内,傅时衿的粉丝也忐忑不安的注意高行的表情。 但却没想到傅时衿亲自开口说话,她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挑着眉反问她:“你很得意?” 她缓步走上前,瓷白修长的指尖掐上曲娴的脖子,原本曲娴的皮肤也算是白,可被傅时衿玲珑的手这么一衬,天差地别。 傅时衿神情散漫,悠哉悠哉的爆出一个大料,道:“你大概不知道,高行口中的副院长就是我的,研究出小七的,就是我本人。” 曲娴顿时面无血色,可眼前的人还嫌不够似的,神情似笑非笑,“你知道小七是谁吗?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你那堆破铜烂铁的祖宗。” 说到破铜烂铁时,她话中的语气刻意加重,目光扫过一旁摆放的曲娴费尽心机研究出来的隐形机器人身上。 傅时衿松开捏着曲娴下巴的手,轻轻拍了拍,旋即微微垂下眸子,和曲娴的视线正对上,再次放出一个暴击: “你可能不知道,小七能隐身,是我认为最鸡肋的一个功能,不就是能躲能藏吗?除此之外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其中的深意被曲娴尽数解读,她低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心底对傅时衿的恨意再次加深了一层。 第125章 谁让你抄的是她的 傅时衿说的没错,比起机器人的其他功能来说,能隐形这个能力,确实要鸡肋许多。 这倒是让众人更好奇,那个傅时衿口中的小七,究竟有多么神通广大。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众人皆是在脑海中回顾傅时衿刚才的话。 “你大概不知道,高行口中的副院长就是我的,研究出小七的,就是我本人。” 等等? 本人? 傅时衿是国家研究院副院长? 什么情况? 弹幕陷入一阵疯魔: ——是我幻听了吗?傅时衿刚才说什么? ——你没幻听,她说自己是国家研究院的副院长,还说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是曲娴的祖宗,那个祖宗叫小七。 ——她不是对机械系一窍不通吗?不是外行人吗?不是被一群人排斥吗?现在怎么就研究出印隐形机器人了? ——什么隐形机器人,人家都看不起隐形这两个字,呜呜呜人家说隐形是鸡肋功能,这也太打脸了!曲娴现在不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没看见就连曲娴也惊呆了吗?她硬是从之前的大吵大闹转变为现在瞪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傅时衿今年不是才大一吗?她有国家研究院副院长的身份还去参加什么高考?她之前不是还被爆出来是七系第一吗?那七系里面一定不包含机械系?所以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这是什么宝藏女孩,每一次爆出来的东西都像中彩票一样让我惊喜! ——她说什么你们都信?有证据吗?高行还没承认呢,更何况她真的会那么多东西吗?是不是有猫腻,要知道她还没满十九岁,一个18岁的姑娘真的会那么多东西吗? ——我比较好奇她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十八岁就获得国际大赛冠军已经是顶天的成就了,然而这竟然还不是终点? ——还是看看高行怎么说?反正他是国家研究院的,总不能说假话? ——你们别忘了高行和傅时衿的关系很好,万一他为了给傅时衿充面子说了假话呢? ——就算是关系好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作假,这可是现场直播,高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的,过不了多久恐怕国家研究院还会亲自下场,所以楼上的话实属多虑。 曲娴人确实傻了,她甚至觉得傅时衿是在逗她玩的,猛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容貌精致的女生。 她紧咬着下唇,哑着嗓子道:“你在说笑?是不是我把你供出来,然后你心慌意乱,所以开始胡言乱语了?”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抬眸时眼瞳清冷淡漠,眼前情绪即将崩溃的女生似乎在她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傅时衿漫不经心反问道:“我有必要骗你吗?高行就在旁边,我总不能冒着立刻被揭穿的风险就为了刺激你?” 她清泠的视线随意打量曲娴,“你还不值我这么做。” 其他人竟然从这番话中听出几分认真的情绪,话音落下,曲娴脸色再一次黑沉。 她觉得不甘心,狰狞着脸色反驳道:“你和她关系不错,她都能把你带进比赛现场了,难道还不能帮你撒谎吗?” 曲娴执迷不悟,傅时衿也懒得和她争论,只是轻飘飘的撇了她一眼,示意牵制着曲娴的特组人员将她带走。 任凭曲娴在怎么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 弹幕也是一阵痛快。 ——这种抄袭别人作品的人就该严惩,明明知道那张纸是别人的还要捡起来自己研究,这种是有什么大病,明知故犯! ——重点是抄袭了还能理直气壮的否认,她拿来的脸,现在好了,原本还是京大的学生呢,什么都没了,恐怕之后的大好前程,都是在牢里度过咯。 ——我最好奇的是,傅时衿到底是不是国家研究院副院长啊,那么高的职位,她一个十八岁的坐得住? ——能管住人吗?我一个朋友就是里面实习的学员,他说国家研究院里都是一群认死理的老学究,傅时衿一个小姑娘,看起来虽然凶了点,但到底资历不够。 ——还是得历练才行啊,估计她还是最拖后腿的那个。 ——楼上,如果傅时衿真的研究出了隐形机器人,那她就是国家研究院底气最足的那个,光是这一项,估计就够她站稳脚跟。 ——那么多虑干什么?又不关咱们的事,不过傅时衿暗中受了多少委屈,还真不知道,这些估计都是隐秘事项,别多打听了,知道的越多,万一被人记恨上了怎么办? 弹幕似乎认定傅时衿即便是国家研究院的副院长,但也过得颇不是滋味这件事。 他们为找到傅时衿不完美的点而沾沾自喜,更重要的是,还不允许别人反驳他们。 没过多久,一条弹幕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你们有这个闲心在直播间吵,不能去看看国家研究院院长的微博吗?他最新发布的一条消息,保证打肿你们的脸。 众人忍不住好奇,纷纷摸鱼到研究院院长的微博下方看他新发布的内容。 刹那间直播间的热度减少了一大半。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京大的老师带队率先走出赛场,抄袭的学生是他们学校的,按理来说应当被人讽刺才对。 但真正有这个技术的也是他们学校的,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讽刺他们管理不到位,还是该赞扬他们学校卧虎藏龙。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赛场。 至于和曲娴一起参加比赛的队员们,他们这个时候倒是庆幸曲娴邀功的时候没有带上他们。 不然他们的前途恐怕也会被曲娴硬生生给毁了。 所以说,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拿的好。 那些评委因为和曲娴同流合污,期间还讽刺过傅时衿,虽然不至于彻底堕入低谷,但往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这次比赛就这么不了了之。 彼时,网上因为国家研究院院长新发的微博闹成一团。 院长周德轻:傅教授是个多方面人才,给国家研究院带来的提升是不可估量的,包括这次的隐形机器人。 下方配上一条视频,视频内容正是有着萌呼呼大眼睛的小七正坐在桌面上,身边的研究院人员象征性的展示几项功能。 包括一开始傅时衿刚把小七带进研究院时,她吃眼泪的那一段也被尽数录下来,发在了微博上。 可就是这些东西,那怕只是几项功能,也足以让这群网友惊叹不已了。 更何况视频中的小七实在是出奇的讨喜,配上她身旁傅时衿略带嫌弃的目光,是刚当妈的看孩子的目光无疑了。 但众人关注的显然不是这一点。 ——傅教授?什么情况,我看错了? ——你没看错,就是傅教授,说的是傅时衿?傅这个姓挺少见的,研究院应该没有其他姓傅的人了,但即便是院长也要喊教授吗?不至于? ——更何况一些老人家见到年龄小的不是会喊小傅什么的吗?喊傅教授有点尊敬的意思,但问题是,一个院长尊敬副院长干嘛?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说不定人研究院内部就这么叫呢?或者说老人家喜欢这么叫? ——我好喜欢那个机器人,但能自动纠正自己的bug是认真的吗?这不是我们程序员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万人血书,求公布怎么才能拥有这么好看还这么有用的机器人。 ——楼上你好像在做梦。 ——你们注意到了吗?院长说“多方面人才”,说的傅时衿哎,我更好奇她到底还会什么了,被国家研究院院长认证的多方面人才,这是神仙? 没过多久,其他国家研究院的人轮番冒出,以往几乎隐匿在尘世中的人全都出现。 还破天荒的都发了一条关于傅时衿的微博。 研究院副处:傅老师学识深厚,让我等受益颇深。 这是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文绉绉的言论,但言语间对傅时衿的推崇却做不得假。 还有那些年纪小点的实习生,也都申请了微博。 研究院实习生一号:傅老师又上热搜了,牛逼哄哄! 研究院实习生二号:傅老师yyds。 这个称呼一出来,又是一阵热议。 ——一些实习生喊老师就算了,怎么连副处也喊,按理说他在国家研究院的地位并不低于副院长啊。 ——还有一些老人家,他们那个不比傅时衿的资历深,但却喊傅时衿做老师?你们要是被绑架了就删掉微博。 ——所以搞了半天,傅时衿在研究院并没有受欺负,而是称霸一方? ——这个阵仗……以前研究院的人死都不注册微博?只有爱玩手机的院长搞了个账号,还经常被当成官微发了好多小广告。 ——结果现在一群人就为了傅时衿,一个一个全冒出来了?偏偏还做不得假,这些账号主页都有认证的。 ——不仅有认证,还有获得过的荣誉,劳资都要看花眼了。 ——傅时衿到底有什么魔力? ——主要还是能力过关,能被这么一群人奉为副院长,总不能是空有其表,我有点佩服她了,要知道她才十八岁,还是京大的学生。 ——小道消息,她半年前上任的副院长,听说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全研究院的人给征服了遍,隔壁研究院都喊她大魔王。 ——至于具体为什么这么喊,又有点耐人寻味。 ——新任偶像,这次打死都不脱粉了。 ? 彼时,曲娴已经被带进国家研究院内部。 经过重重繁杂的密码,她来到国家研究院院长周德清面前。 她被人笨手笨脚的摘下额前的眼罩,徒然接触到过于明亮的灯光,她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入目便是几十个从老年到少年,身穿白色大褂的人。 她视线四处打量,还在一旁看见撑着下巴,目光慵懒的傅时衿,在她身旁,正是机器人小七。 说她是机器人,也看不出一点机器人的痕迹,动作间,人造皮简直和人的皮肤一模一样。 倒像是个半大不大的人类小女孩,谁又能想到她之前潜入过fbi盗取重要情报呢? 她好奇的看向曲娴,率先开口,声音稚嫩甜美,“这就是那个制造出我孙子的人?” 在她身边的研究员们顿时失笑,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有人干脆摸摸小七的脑袋,“什么孙子,那破机器人给你当孙子都不配。” 这种明着讽刺的话让曲娴瞳孔狠狠一缩,恐怕是没想到一个素未谋面的研究员也对她如此大的恶意。 还有面前的小机器人,让她想到傅时衿讽刺她的嘴脸,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曲娴暗恨不已。 她死死的瞪着小七,但那个机器人始终没扭过头来和她对视一眼。 十足的轻蔑和忽视,曲娴心头的火气简直快要将她气炸。 沧桑沙哑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这就是抄袭衿衿的人?” 在老人身旁的副处冷哼一声,“原先还以为是什么人物,现在倒没了想教训的欲望。” “和傅老师比明明差远了好吗?” “就这件事还让傅老师亲自跑一趟,瞧那一脸嚣张的样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都不是用一个阶层的,比什么呀,平白无故拉低了傅老师的档次。” 这类贬低的话出现在曲娴耳中,她眼眶一阵发红,倒不是委屈的,而是硬生生气成这样的。 用这些话打消她的信心有意思吗?傅时衿都可以研究出小七,她为什么不行,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遇罢了。 她尽量去忽视那些信息,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在原地。 “关进则疗所的牢房,按照规矩是关多少年来着?” 她目光追寻而去,落在高行的脸上,大差不差的观察高行的反应,脸色惨白如纸,似是等待宣判,似是祈求高行口下留情。 高行忽视那道视线,淡淡的说:“二十多年,表现好的话可以提前五年出狱。” 但这辈子基本上就这么毁了,曲娴如今才19岁,关上二十多年在出来,已经是将近五十岁,到时候可以图方便,直接转到养老院? 曲娴身子摇摇欲坠,她颤抖着声音,“你们不能这样,只是抄袭罪而已,为什么要判这么久?” 高行被她盯着,面无表情道:“谁让你抄的是她的?你知道她的东西对国家影响有多大吗?” 第126章 麻将 其余人皆是用鄙夷的视线看向她,“反正你也不懂,但我们也没有偏颇谁,判处时间是则疗所正常判的。” 曲娴此刻情绪有些崩溃,她内心一直压抑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声尖叫,“就因为她是傅时衿,所以就要有优待吗?” 她想说的是凭什么因为傅时衿就判处她二十多年。 但眼前的这些人根本不想给她机会,直接将她带进了则疗所,哪怕她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 当一切都告一段落时,微博上关于傅时衿的传说又多了不少。 ? 傅时衿难得空闲一段时间,此时,关于洛忽晚的事也有了回复。 盛泽落座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目光深邃,他视线看向傅时衿时多了些复杂。 一旁是一群身穿制服的男人,他们大多数身上都带着腥甜的血气,朝着傅时衿微微弯腰,半低头恭敬的道: “洛忽晚新派的任务,还是让我们杀了你,另外还有,让我们找一个人的信息,就是曾今和她同居过的南晚。” 这些话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洛忽晚根本不知道南晚已经死了,还以为她只是失踪了。 不仅要天南地北的找她,还不允许别人破坏那栋郊区的房子,也难怪,洛忽晚到现在都不知道,南晚已经死了。 傅时衿瓷白修长的指节撑着下巴,神情散漫惺忪,音色慵懒,淡淡道:“让你们下的药呢?给她吃了吗?” 亓星的领头人神情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快速道:“只找到两次机会,你总共给了五粒药。” 洛忽晚实在太过警惕,生存能力又高,他们有时有机会不愿意冒险,全部都是稳扎稳打,那两粒药也是他们看着洛忽晚吃下去的。 潜伏在天澜湾门口的人已经被亓星领头的人调走,他们暂时也可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盛泽身后跟着其余的七个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两粒药也够了,算算时间,后天就是药效发作的时候。” 她垂落在单人沙发侧扶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目光格外轻描淡写,似乎解决掉国际神偷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两人聊天暂时告一段落,终于轮到盛泽问出心中的疑虑,“老,老大,他们不是要杀我们的人吗?”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亓星的人啊,亓星近几个月一直和他们不对付,之前还想刺杀他们,也不知道天澜湾那里惹了这尊大佛。 按理说,目前两方是有点仇的。 可狱京第一特组,名叫亓星的,为什么对他们家老大点头哈腰,就差满足所有要求了。 此时震惊这个词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情绪了,他们简直被颠覆了人生观好吗? 面前这几位,哪个出去了不是震慑一方的大人物,可眼下,怎么对傅时衿一脸尊敬的样子。 傅时衿不是没什么本事吗? 况且,就算是和他们一样受人之托跟着傅时衿,那也没必要态度如此谄媚? 盛泽吞咽一口口水,可对他造成无限暴击的傅时衿确实是云淡风轻的撇了他一眼,旋即轻声道:“这几位是狱京亓星的人,你们互相认识一下,过几天还要合作。” 亓星的老大似乎格外听傅时衿的话,见此,连忙朝盛泽伸出手,包括盛泽身后的七个人,全都握了个遍。 包括他身后的人也是,领头都做了表现,他们总不能干站着,于是盛泽在懵逼的情况下被迫接受比他强十倍的人握手。 包括之前在天澜湾门口堵他们,准备随时击杀他们的人,在牵手时还对盛泽友善的笑了笑。 盛泽:“……”他就有亿点想死而已。 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老大,您是怎么和他们认识的?” 就在前几天,这些人不是还对他们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吗? 他其实想问,傅时衿是怎么巴结上这几位的。 但面对傅时衿多时的他不敢直接问出声,所以说有时候身上的气势还是有些用的。 傅时衿顿了顿目光,饶有兴味的看向他,“你很好奇啊。” 盛泽目光微微发亮,怔愣着点点头,“嗯嗯!” 傅时衿眸色倏地冷下来,“哦,不告诉你。” 盛泽:“……” 她将手中的东西随意甩给身后的亓星组员,盛泽一惊一乍的沉声斥道:“老大!” 傅时衿扭头看向他,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心,“怎么了?” 盛泽神情小心翼翼的观察几位组员的神色,发现他们非但没有任何不满,还一副早就习惯的样子,他瞳孔地震,试图掩盖住内心的震惊。 只微微张了张唇瓣,最后憋半天憋出两个字,“没事。” 他原先想说,听说狱京亓星的人全都杀人如麻,性情狠辣阴毒,尤其是脾气格外的不好,和他们相处,千万要小心翼翼。 不能平白无故的触犯忌讳,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傅时衿和他们相处,竟然更像是上位者,目空一切的态度,让他随时怀疑,有一刻那些亓星的人被惹怒,随后毫不犹豫的杀了傅时衿。 盛泽身后的人也因为这件事诚惶诚恐,毕竟眼前这些人,大名远扬,是他们试图赶超数年也远远不及的。 亓星的领队来到盛泽跟前,“傅小姐去休息了,我们来讨论一下,两天后的计划。” 盛泽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旋即带着剩下的七人来到会议室。 而傅时衿,身为两队的老大,非但没有出来管事和主持大局,反而去了隔壁房间睡觉。 更离谱的是,亓星领队一身的腱子肉,明明是个高大又威猛的男人,此时却弯下腰,将食指竖在唇边,“嘘,我们不要吵到傅小姐。” 众人:“……” 你们能想象到一身肌肉的大男人摆出这幅表情吗,他们实在是难以忍受。 关键这公寓,隔音效果还行。 盛泽试探性的提醒一句,“领队大人,其实这个公寓隔音效果还可以,老大她是听不见的。” 领队神秘的摇了摇头,“你不懂。” 盛泽几人陷入迷茫之中,不过也顾不得思虑这些,因为亓星领队已经轻手轻脚的向他们介绍接下来的计划,他们得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文件上才是。 后开盛泽才知道,原来亓星刚跟着傅时衿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不服气。 关键他们受了沈默栖的吩咐,必须要完成任务,几人即便心里略有不满,但面上还是认真完成任务。 但谁能想到这几个大男人,一有时间有聚成一桌斗麻将,每次糊了还一脸兴奋恨不得大喊出声的样子。 一开始他们并不畏惧傅时衿,所以喊出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顾忌,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房子隔音好。 后来偶有一天,他们刚好赶在傅时衿睡觉的时候打麻将,然后傅时衿拖着双截棍出来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来了个过肩摔,狠狠揍了一顿。 亓星的人觉得受到了侮辱,他们竟然连傅时衿都打不过,可后来互相切磋过,发现是真的打不过。 打不过=伤心=必须缓解心情=缓解心情方式=打麻将。 他们避免吵到傅时衿,还在客厅偷摸的打,后来发现他们太兴奋,隔音又差的离谱,然后又被打了一顿。 站着挨打=更伤心=必须缓解心情=必须打麻将。 然后他们又偷摸在客厅打起麻将来,最后傅时衿实在受不了了,又打了一顿。 硬生生把亓星这个特组,全组都给打服了。 然后,一听到傅时衿要睡觉,他们心里就一激灵,尽管为了再次打麻将,会议室已经被他们安装上顶级的隔音设备。 但几个接近一米九的大汉还是战战兢兢,做事小心有度,恨不得将无声这个词贯彻到底。 傅时衿这一觉睡得很香,盛泽这一次的谈论也谈的好累。 安排好注意事项之后,亓星领头朝他眨了眨眼,“好兄弟,要不要一起打麻将?” 说着,还送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盛泽一脸懵,声音因为惊诧难免打了一些,“打,打麻将?” 尾声被突然伸出的骨节分明的手狠狠堵住,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见亓星领头一脸愤恨的看向他,“好兄弟,不打就不打,可别害了我们。” 他身后的组员也一脸赞同。 就是让他别发出太大声音的意思。 盛泽:“……无缘无故打麻将干什么?” 他从来不碰那些东西,连规则都不知道。 但亓星的人好像对麻将特别热衷。 盛泽被迫做在麻将桌旁边,在他身旁一脸笑意,正揽着他肩膀的人正是亓星领队。 只见他声音小的过分,“好兄弟,这你就不懂了?麻将这么好玩的东西,这辈子不玩一次,你就会后悔一辈子的,这次我一定带你赢钱。” 盛泽:“……可是我根本没玩过。” 亓星领队眼底闪过狂喜,面上还是认真安慰他,“没事没事,谁还没个开头了。” 嘻嘻,新手小白的钱最好坑了。 一整个下午,在盛泽耳边的全是,“糊了!” “我又糊了!” “各位,对不起了,拿钱拿钱!” “盛泽兄弟,快拿钱。” 盛泽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都快被掏空了,“哥,我真不行了,压箱底的老婆本都快输没了。” 这是亓星领队出来打圆场,“别那么小气嘛,都是第一次玩,让大家尽尽兴!” 盛泽:“可是……” 他欲言又止的话直接被打断,“不然这样,你换个人来,你看看我手下这几个,个个都赢了上百万,换个人看看手气怎么样,如果手气好的话,赢一千万也是轻轻松松。” 这话摆明了是画大饼,可盛泽身后却有人实打实的动心,刚好盛泽不想在输钱了,于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站出来,顺势问出声: “老大,不如让我来试试,我跟我妈玩过,当时赢过不少钱呢。” 大概是想一雪前耻,也想赢过对面一局,于是他非常果断的让了位置。 那人顺势落座,一开始是赢了一局,光是这一局就赢了三十万,那男人觉得这钱来得快,于是继续扬声道: “来,继续继续,我非得帮我家老大报仇不行。” 他笑骂道。 盛泽暗道没白培养这些属下,虽然平常没什么用处,可这关键时候,能力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男人再也没赢过一局,非但没赢,还垫付出去不少钱。 亓星领队笑了笑,言语间有些嘚瑟的意味,“小兄弟还是太年轻。” 他这话就快把“你继续嚣张啊”这一句话挂在脸上了。 于是经过三轮循环之后,换了足足四个人,家底都至少被掏走了一半,气的他们咬牙切齿。 妈的,这次是真的赢不过了。 就在亓星领队大手一挥,喊出“下一个”的时候,盛泽果断阻止,“好兄弟,不来了不来了,我们真不行了,下手别太狠,好歹以后也要一起共事。” 话音落下,亓星领队似乎想到什么,刹那间脸上变了个表情,对着盛泽笑的欢快,“那是那是,到时候可要好兄弟帮我在傅小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他忍不住道:“傅小姐性子冷清,我们是后来被调过来的,自然和傅小姐的关系没有你们深厚。” 他话中的意思被盛泽听在心里,他不由得蹙了蹙锋锐的眉,还未说什么,就被眼前的人打断。 亓星领队面色严肃,声音难得带上几分缓和,“都是好兄弟了,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我?” 盛泽:“……” 你坑好兄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这些话满足了他的优越感,他点了点头,“好兄弟放心,老大她其实不难相处的。” 亓星领队顿时眸色一亮,“还要多多仰仗好兄弟才是。” 盛泽迷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和老大搞好关系,不是单纯的暂时合作吗?” 亓星领队的脸色一僵,“是暂时合作。” 他们原来走哪都是被人巴结的存在,现在打个麻将都得被打一顿,谁还敢使架子。 不讨好关系等死吗? 第127章 你跑不了的 真实原因亓星领队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只是唐突而过,没有具体说明原因。 他们怎么可能好意思说的出口。 又过了几天后,逮捕洛忽晚的计划终于施行,彼时,傅时衿正在郊区外的那所房子里,悠哉悠哉的喝茶。 盛泽咋站在她身旁,面目严肃,眼神坚毅的注视前方。 身后的小弟徒然出声问道:“盛老大,不是说抓洛忽晚吗?我们在这待着干嘛?” 盛泽顿时嫌弃的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请君入瓮!洛忽晚如此在意这个房子,一定会派人时刻看着。” 一旦有丝毫举动,她那边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因此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带着等洛忽晚来就行了。 自从上次洛忽晚追杀过他们之后,这房子几人就再也没来过,洛忽晚并不知道南晚已经死了,但他们却是知道,这地底下还有一半尸体。 小弟们打了个寒颤,但看到盛泽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纷纷暗自感叹老大长大了。 以前好歹还会跟他们吐槽几句。 小弟努了努鼻子,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打起精神,不敢在分神。 只见脚步声愈来愈近,气氛也兀自箭弩拔张起来,傅时衿长睫垂下,神情冷淡,音色慵懒,“既然来了就进来,祁厌。” 她叫的是洛忽晚国际神偷的身份,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认识的。 只见原本站在门口的洛忽晚清倏地轻笑一声,唇角勾起,殷红的唇瓣半开半合,却始终没多说什么。 她推开门大步流星走进去,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尖头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十分明显,傅时衿散漫的抬了抬眼皮,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两人相对无言,都是轻易不喜形于色之人,周身令人生畏的气质却不动声色的相撞,洛忽晚看起来神情颇为悠然。 还有闲心问那么里一两个问题,“你怎么在这?” 她是认识傅时衿,但却只知道傅时衿狱今这个身份,其余的一概不知。 因此也根本不记得,几天前曾经命人追杀过傅时衿,如果她知道傅时衿是从动郊区房子的人,估计只会暗地里算计她。 毕竟眼前的人可是一等一的记仇。 洛忽晚徐徐吐出一口气,神情隐隐有些疲惫,“狱今,好久不见。” 洛忽晚朝她走近,傅时衿微微拧了拧眉心,周身的低气压更胜一筹,就在盛泽快被他身边的冷气冻死时,傅时衿终于发话,“还不动手?” 她语气疏冷乖戾,那双潋滟的狐狸眼也染上几分清冷的雪色,更衬得此人高贵不可方物。 盛泽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猛的朝前方窜出去,骨节分明的掌心攥着的是一把军工小刀,鬼气森森的利刃瞬息之间来到洛忽晚周深地带。 更诡异的是,一向把她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亓星领队竟然一点要出手的动作都没有。 她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果然别人家的狗在见到自己原本的主人时,就对她没那么忠诚了。 她在亓星的人面前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手,眼下锋锐的刀刃越来越近,她被逼无奈,才一个回旋踢,抬脚挡住盛泽的刀子。 同时看向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几人,厉声斥责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她手上有狱京的钥匙,也知道傅时衿这个老大轻易不暴露在人前,所以才敢在傅时衿面前有恃无恐的挑衅和使唤。 傅时衿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神情倏地冷了一个度,说出的话语气也彻骨的阴寒,“洛小姐使唤这么久,是不是也忘了亓星的主人是谁?” 都敢当着她的面如此做,看来这些个月洛忽晚凭借着狱京戒指狐假虎威过不少次。 洛忽晚面对傅时衿的话,非但不害怕,她放肆的笑了几声,“确实是忘了主人是谁,毕竟我偷戒指的时候,那主人弱成那副样子,真是丢了狱京的脸面。” 傅时衿面色隐含令人生畏的冷色,她殷红的唇瓣勾了勾,视线落在洛忽晚身上,话语残忍,“直接动手。” 洛忽晚好整以暇的望着傅时衿,脸色隐约浮上一层嘲弄,似乎是在讥笑傅时衿的异想天开和不自量力。 “你以为那么容易酒能杀的了我?话说来,这还要多亏某些人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亓星,将我保护的这么好。” 她目光直视傅时衿,眉骨竟然透出那么一两分桀骜不驯来。 傅时衿丝毫没被她的话挑动情绪,只觉得无聊,她高高在上,言语似施舍,“死之前,告诉你个坏消息,南晚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被你提前出狱的父亲活生生打死的。” 洛忽晚原本嚣张的面色突然顿住,唇瓣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她还勉强能管理面部表情,只冷笑几声,看向傅时衿,“你在骗我?” 像是笃定,又像是不肯接受事实。 于是傅时衿继续道:“尸体就埋在这房子下面,你不信也得信。” 彼时,洛忽晚的情绪终于焦躁几分,她垂下目光看向地面,房间内陷入冗长的安静。 傅时衿朝她扔过去一个文件袋。 洛忽晚目光落在棕色文件袋上,直觉告诉她,里面是让她接受不了的噩耗。 但她还是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她一点点的倒在地面上。 那是一堆照片和尸检报告,南晚的尸体碎块,和法医鉴定的结果,父亲出狱的时间,一切全部都对上了。 她怎么就没有想过,父亲就提前出狱,毕竟他那么畜生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监狱里做好事呢? 监狱里的那些人一定恨极了父亲,然后使劲排挤他才对,为什么会提前出狱? 她脑中空茫一片,徒然又浮现南晚的那张脸,过去那么久了,她依旧没有忘记过南晚的样子。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愿意冒风险收留她,与她相依为命。 是她过往为数不多的快乐生活中,唯一的光。 她找了南晚那么多年,唯独没想到她会死。 更没想到,是因为她的疏忽,所以南晚才被她的亲生父亲害死的。 她似是不能接受,眼泪徒然滴落在纸面上,渗进干净的纸里,全身颤抖到动弹不得,那攥着纸面的瓷白指尖,形成一种别扭的动作。 全身麻痹,没有一丝感觉。 整个心脏都是空的,洛忽晚失神的看向文件袋倒出的照片,照片被她凌乱的倒在地上,有些都被上面的那张掩盖,根本看不完整。 但她的视线就是十分执着的钉在照片上久久没有动静,眼角的泪一滴又一滴,直到眼圈渗出红血丝。 盛泽小心翼翼的撇了傅时衿一眼,“老大,怎么安排?是杀了,还是关起来?” “关起来。” 盛泽闻言,赶忙来到洛忽晚身边,将她拖拽起来,却被她的动作挣扎到不得不被迫松手。 他眉心拧了拧,强硬的将洛忽晚拖拽进车里,傅时衿紧随其后。 亓星领队站在她身边不发一言,傅时衿坐进车后座,正和洛忽晚并排。 洛忽晚缓和过神情后,嗓音沙哑,“你都能查到的事,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言语间的自讽与厌世做不得假。 傅时衿面不改色,漫不经心的回复她,“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戳破罢了,谁会一直找一个人那么多年啊?” 洛忽晚似是想到什么,原本清冷的眉眼染上一抹柔色,“我会。” 傅时衿:“……” 不想与她多费时间,傅时衿直截了当道:“狱京戒指在哪?拿出来?” 洛忽晚嗤笑一声,语气十分不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她目光顿了顿,“凭你告诉我南晚的消息吗?” 傅时衿眸色暗了暗。 洛忽晚继续道:“那你可就错了,我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她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傅时衿冷静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现在你自身难保,如果想活下去,就把狱京钥匙拿出来。” 洛忽晚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真实情绪,傅时衿只听到她发出阵阵令人心凉的轻笑。 良久,面前的人才语气阴鸷的开口,“可你知道吗?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便是南晚,现在她死了,我也就没牵挂了,既如此,我还活着干什么?” 她一副对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坐在副驾驶的盛泽不由得蹙了蹙锋锐的剑眉,不动声色的朝洛忽晚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老大的目的貌似就是狱京戒指,如果拿不到的话,那今天这一场岂不是白干了? 但亓星是狱京的人,自然也要替他们总部拿回戒指,到时候又是少不了一顿争抢。 盛泽都不知道到底是找到戒指好,还是不着到的好了。 就在他沉思时,身后坐着的洛忽晚突然靠近傅时衿,阴恻恻的笑了笑,“是不是知道没什么能威胁到我,所以很生气?以前我是有弱点,但现在,没了,还是被你亲手给捏碎的。” 洛忽晚自以为掌握着傅时衿的三寸之处,她之前只想调动狱京的人,但现在傅时衿一直执着于狱京戒指,即便狱京高层全都见过她。 这便说明那东西已经有什么密码是她不知道的。 多新鲜啊,她能不要命到和狱京之主作对。 但她现在也不畏惧生死了。 洛忽晚眼底闪过一抹冷色,片刻过后,继续面带笑容的挑衅傅时衿。 “你煞费心机就为了拿到狱京的戒指,但我永远也不可能告诉你,戒指在哪。” 她莽足了劲的要和傅时衿对着干。 傅时衿轻飘飘的撇了她一眼,言语淡淡,“你说你不在乎生死,但你一定心怀仇恨。” 洛忽晚面色不变,只维系刚才的面部表情。 傅时衿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指尖,继续道:“刚知道南晚去世,就伤心难过到全身痉挛,你别告诉我,不想给他报仇?” 主动权再一次掌握在傅时衿手上,她神情云淡风轻,嗓音却冷的紧,“据我所知,你的父亲目前还没死,在某个地方逍遥快活的很,不如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亲自弑父?” 洛忽晚闻言轻蔑的笑了笑,她承认在傅时衿提到她父亲时,她心底确实闪过难以抑制的恨意,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但绝对不是靠着傅时衿的施舍去报仇。 她言语颇为轻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国际神偷,等下了车,我怎么跑的你都不知道,还用的着你施舍,你是在搞笑吗?” 她神情趾高气扬,但傅时衿的下一句话却又将她打入地狱,“你跑不了的。” 她言语间极为笃定,似乎这就是事实一般。 洛忽晚勾了勾唇瓣,妖冶的眼睛妩媚多姿的看向她,“你也太小瞧我了,或者说,你太心高气傲了。” 如此肯定她这个国际神偷跑不了,这话说给国际上的任何一个人听,估计都觉得是笑话。 傅时衿半阖上眸子,没在与她浪费时间。 期间盛泽又不动声色的暗自撇了洛忽晚一眼,可能是内心着急,他呼吸沉重几分。 却让一直观察四周动静的洛忽晚注意到,她又嘲讽似的扬起唇瓣,兀自在脑海中思考,能逃出生天后,要怎么找到她的好父亲。 一辆又一辆跑车停下来,傅时衿先一步睁开眼睛,身旁的女人被盛泽压着下车,亓星的人也跟着下车。 洛忽晚见到亓星的人站在傅时衿身后时,眸子冷了又冷,“我说呢,原来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不过就算是多了亓星的人要看守她又怎样,全都拦不住她。 即便盛泽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洛忽晚身上,但等他反应过来,洛忽晚已经通过身上的长蚕丝绳在半空中,目的地正是对面的大楼。 盛泽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腕,“老大,我……我不知道她怎么挣脱的。” 明明身上也绑着绳索,况且那绳索还是由铁丝编织而成。 但洛忽晚就是挣脱了,还是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 国际神偷祁厌,果然名不虚传。 盛泽看着吊在半空中的样子,心底内疚无比。 第128章 抓获洛忽晚 是他一时大意,才给了洛忽晚逃跑的机会。 他垂下目光,却全然没发现,原本在空中的洛忽晚,此时心尖一悸,巨大的痛楚席卷而来。 她目光微垂,所及之处,视线凝聚在若无其事的傅时衿身上,瞳孔微缩,直接问出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傅时衿神情一如既往,手持锋利的暗刃,眨眼间,寒光凛冽的刀锋便切断空中的蚕丝绳索,洛忽晚措不及防落地,心尖的疼痛依旧不可忽视。 傅时衿几步来到她面前,眸色如浓墨般暗淡冷冽,她语气疏冷,一如既往的惺忪寻常,“我说了,你跑不了。” 她忍着心尖的剧痛,掌心暗藏匕刃,趁周身所有人不察时狠狠对准她。 但傅时衿是谁,怎么会中了她的算计,随意将她欲行凶的手攥住,力道之大,让洛忽晚忍不住痛呼出声。 同时手中的匕刃脱离,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只是刚落地,就被一旁的盛泽捡起,刚才他们毫无防备,如今可不能让她再次暗算傅时衿了。 只不过盛泽依旧难掩内心的震惊,祁厌是国际神偷,早有盛名在外,有那么快的速度也不足为奇。 可傅时衿竟然能漫不经心的跟上她的动作,还一点都不费力的抵消她的杀意,那傅时衿真正的身手,又会比他们多多少? 盛泽都要欲哭无泪了,现在大佬都这么低调吗?一个国际神偷,一个比国际神偷还要厉害的,全都伪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让他们这些自以为能保护好雇主的大男人情何以堪? 盛泽面无表情将洛忽晚绑起来,但眼前面容娇艳,妆容精致的女生好像并不甘心自己落在傅时衿手中。 她紧紧拧着眉心,眉间洋溢着不怒自威的狠辣,目光紧紧注视着傅时衿,“你对我下药了是吗?所以我才疼痛难忍。” 语气中有肯定的意味,她确实猜的八九不离十。 傅时衿眉间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回望过去。 沉默相当于肯定,洛忽晚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同时还不忘骂上几句,“如果不是你耍手段,根本不可能抓到我。” 傅时衿趁着闲暇时慢悠悠的扫了她一眼,“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她的身份是国际神偷,干的几乎全都是阴狠毒辣的事情,还最喜欢偷东西,若是说老阴比,那这个阴比也应该是她才对。 洛忽晚将她的潜台词全部在脑中过了一遍,发现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她垂下眸子沉思时,原本瓷白的手腕上已经多了绳子,绳结很紧,甚至很难解开,但她还是有办法脱身。 现在最令她忌惮的,便是傅时衿,那人行事向来令人胆寒,当下是要搞清楚,她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就在她垂下眸子沉思时,面前突然凑近一张精致的雪颜,潋滟的狐狸眸子微微眯起,白到发光的肌肤如同上等的羊脂玉,她看向洛忽晚的同时,锁了锁眉。 舒缓一口气,随后道:“你体内的药,只有我有解药,别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趁早把狱京之主的戒指交出来……” 她顿了片刻,洛忽晚视线始终冷着。 傅时衿继续道:“你也想给南晚报仇?如果把戒指交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你父亲的行踪,并且保证,你报仇的时候我不会插手。” 这个条件对于洛忽晚来说算得上诱人至极,但她依旧垂着目光,睫毛止不住的颤抖,不动声色的掩盖眼底的情绪。 实际心底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计算公式。 傅时衿落下最后一句话时,她才抬头,“我还要再考虑考虑,你只需要保证他们不会对我用刑就行了。” 她又漫不经心威胁道:“如果用刑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戒指的去处。” 傅时衿笑的恣意桀骜,颇有深意的嗤了一声,“你没有提条件的权利。” 她目光算得上很冷,如同雪山之上的冰莲花,遗世独立。 她神情居高临下,态度也强硬到容不得洛忽晚拒绝,“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交出狱京钥匙,到时候根本不用我动手,你体内的毒都能送你上西天。” 她留下最后一句忠告,“所以洛小姐还是慎重考虑为妙,你也不想等你死后,南晚连个正经的葬礼都没有?” 她字字诛心,“你大概不知道,她被你的亲生父亲剁成碎尸掩埋在那座房子里,你是她最后的亲人,如果连你都不去挖人的话,恐怕她这辈子就会长眠在那座房子底下了。” 眼前的人并不值得同情,当时洛忽晚趁她受伤偷她戒指的时候,就该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是这个后果。 洛忽晚眼神发狠,眼白满是红血丝,就算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也掩盖不了她眼底的疲惫。 “你不是说已经将她挖出来了吗?你凭什么又埋回去?” 傅时衿:“……” 盛泽:“……” 亓星众人:“……” 这个脑回路也是没谁了,盛泽插了句嘴,“我,我们老大只挖了一半就被你喊停了,之后就没在挖过了。” 所以,没有埋回去。 洛忽晚一时哑然,片刻后傅时衿开口:“行了,直接带到天澜湾的暗牢内,按时送吃的,别用刑。” 话音落下,她看向洛忽晚,“我希望你能交给我一副满意的答卷。” 盛泽压着洛忽晚进入车内,而傅时衿,则是疲惫的拧着眉心,打车去了如茴工作室。 和傅时期合作的歌曲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今天就是最后的录歌时间,她得赶紧去目的地才行。 期间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她强忍着头痛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沈黔催促的声音,“姑奶奶,你什么时候到?人全部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了。” 傅时衿闻言蹙了蹙眉,眼皮上下打架,她有些困倦,声音也懒呼呼的,“不是说三点?一个个来那么早干嘛?” 沈黔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我怎么知道?总之你早点来。”有惊喜哦! 沈黔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傅时衿无情挂断,让司机稍微加快速度。 刚进如茴工作室的大门时,前台与她认识的工作人员小鱼便喊了她几声:“宝贝,宝贝快来。” 她面色如常,大步流星来到小鱼身边,听她哭诉。 “呜呜呜宝宝,你的爸妈,竟然跟着你二哥一起来了,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凶,一直朝着让你二哥拿钱,人家都被吓坏了。” 小鱼眼角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湿润的痕迹,但偏偏她声音活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一般,透着沙哑和甜美。 她继续道:“你二哥被数落的可惨了,我还听到他们骂宝宝你,真是烦人,他们说要创建什么公司,那干嘛向宝宝二哥拿钱啊。” 而且,据她所知,宝宝的哥哥们全都贼啦有钱,人品也都不错,有那样的儿子就趁早退休嘛! 如果是她,肯定要退休当咸鱼了如果,如果不是没钱,谁会愿意上班啊。 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就摆在那,竟然还不好好把握。 宝宝的父母有点小傻瓜。 前台兀自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傅时衿与父母关系不好还是在去年偶然听到沈负责人说的,当时她可心疼宝宝了。 并且暗自发誓,一定要给宝宝温暖! 她似是重振旗鼓,鼓足勇气和傅时衿说话,“宝宝,走,我带你去接待室,你都不知道他们闹成什么样了……” 前台小鱼还在不停的碎碎念,他们走近接待室时,里面吵闹的声音随之传过来。 尽数被两人收入耳中。 “你都能和这个工作室合作了,怎么会没钱?妈妈听说这个工作室很出名,其他人想合作都没有机会,你如果没钱,还能和他们合作吗?” 随后便是傅时期隐含怒意的声音,“您这是什么意思?暗指我靠着砸钱才获得和他们合作的机会?” 里面再次传来隐约心虚的话,“妈妈也不是这个意思,你都能和这么大的工作室合作了,他们给的钱一定不少,毕竟你可是大明星,片酬谈好了吗?” 她没理会傅时期异样的视线,只是兀自说道:“这些东西已经得谈好,你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提前支付,我和你爸急着用钱创业,你也多支持支持。” 傅时期毫不留情的反驳,“就算是给了片酬,那也是我的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们。” 更何况这次和如茴合作他根本没要片酬,尽管他的已经成功洗白,热度比没黑料的时候还要高的多。 顾悦一时语塞,话中已经有了生气的意思,“妈妈再和你说话你听不懂吗?爸妈正是创业的关键时候,急需用钱,你接济一下能怎么样?小二,能不能懂事一点,爸爸妈妈是白把你养这么大的吗?” 闻言,傅时期嗤笑一声,话语中溢满嘲讽的字句: “难道您忘了,当初我爆出黑料的时候,第一个撇清关系的就是你们?当时恨不得没我这个儿子,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遵守您们的话,离开傅家了。” 既然离开傅家,自然就不可能在给什么钱财,已经撇清关系,算是顾悦他们故意纠缠。 傅时衿神情漫不经心,未在顾悦搭话时,边用瓷白修长的指尖敲了敲门,清脆的声响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视线落在傅时衿身上时,顾悦和傅逸,还有一旁的沈黔和傅时期,表现完全是两个极端。 顾悦看到傅时衿时,是极为不虞的,但转念一想,傅时衿也是他们的女儿不是吗?也该给他们资助的。 反倒是傅时期,刚看到傅时衿时,眸色闪过喜悦,连连上原本的怒容也缓和几分。 顾悦率先出声,“衿衿来了啊。” 她在注意傅时衿时,一旁的傅逸面上冷了不止一点。 顾悦如此殷勤,傅时衿却当做没看见她打的招呼一般,忽视的彻彻底底。 顾悦脸上的笑意一僵,神情隐有怒意,不过却没发泄出来,现在的傅时衿可真是不得了。 不仅是钢琴大师,还把她四个儿子迷的团团转,在家里,她说连说几句傅时衿的坏话都不行。 想到这里,她面色更冷了几分,“还真是出息了,会弹钢琴?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不知道?” 她话中讽刺的意味十足,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心生不悦。 但傅时衿并未发话,傅时期忍着不耐开口:“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不必白费力气,我不可能给你一分钱的。” 顾悦恨铁不成钢,更是不喜欢他的死脑筋,“你这孩子,和爸爸妈妈较什么劲?如果不是你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傅家又怎么会破产,就这还不知道心疼爸爸妈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喋喋不休,咄咄逼人,“难道不是我们把你养大的?现如今傅家破产,你爸想重建傅家,建成之后,得到好处的还是你们,连掏个钱都不愿意,要你还有什么用?” 这些话,傅时期只当笑话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面无表情反驳道: “傅家破产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公司早就有问题,我只是个推手,如果你们觉得拿我撒气能挽回傅家的话,那我没话说。 更何况,你们真的能重建傅家吗?我怎么听大哥说,已经破产好几个公司了?所以他都不愿意给你们钱了,让你们来我这里要?” 他嘲讽似的冷笑,“也有道理,如果不是大哥不帮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会想到我这个早已断绝关系的二儿子呢?” 顾悦原本冷厉的眸子浮上一阵心虚,他们确实是没钱要了,才跑来这里闹。 但重建傅家本来就是双赢的局面,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们钱。 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养这几个儿子到底有什么用? 她就是坚信傅逸能重新建立以前那个庞然大物的傅家,也有可能是傅逸态度太坚决,顾悦根本不敢不服从。 但傅时期不可能会给他们一分钱。 之前的断绝关系声明已经让他的心彻底冷了。 他只记得为他雪中送炭的人,说他冷酷无情也好,不孝也罢,他都认了。 第129章 新歌发布 傅时期冷着声音,见顾悦脸上成功蒙上一层尴尬,傅逸的脸色也黑沉如锅底,接近发怒的临近点时,他抿了抿纤薄的唇。 眼底挂着似笑非笑的阴寒之色,不动声色将二人的距离拉远了些,原本就满含怒意的傅逸此刻终于爆发。 他额头青筋暴起,声音阴沉冷厉,就连眼底也浮现阴鸷的乖戾,他如是抬手指着傅时期,呼吸不自觉加重,语调也拉长。 “你这个逆子!老子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当初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 他嘴上放的狠话尽数传入众人耳中,期间,傅时期只是蹙了蹙眉,并未有什么激烈生气的情绪。 甚至还对着傅逸笑了笑,“父亲还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只有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他言语间像是刚进入叛逆期的小孩子,但脸上的情绪却十分成熟稳重。 又讲原本就在暴怒中的傅逸气个半死,顾悦眼圈发红,忍不住低声抽泣,但哭了半天都没什么人理她,估计心底也染上几分气性。 难得有几分骨气的拉着傅逸的胳膊,有些赌气的道:“老公,我们走,别在这让人平白无故的羞辱,显得我们好欺负,不要钱就不要钱。” 顾悦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楚楚可怜,她伸手欲牵过傅逸的胳膊,可还没碰到,就被一把推开,顾悦被推的踉跄几步。 步子都站不住稳了,险些当场出丑,刚一抬眸却发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顾悦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觉得众人是在看她的笑话,又一转眼,刚把她推开的俊美男人已经冷哼一声,满身气性的离开接待室。 徒留顾悦一个人在办公室内,她反应过来之后,便立马追上去,期间还因为走动撞到了一旁的傅时期,这时候她也没那个心思和傅时期要钱了。 两人擦肩而过,顾悦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一直望向门外。 极为不在乎他这个亲生儿子。 傅时期自嘲的笑了笑,虽然早就有这种预料,不过面对现实的时候,心绪还是不稳定。 傅时期拧了拧眉心,转身眸光温柔,斜睨着傅时衿,高大的身形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就连嗓音也和他身后刺目的暖阳一般无二。 他沉声道:“以后他们如果还来的话,不必放进来,我和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傅时衿大抵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因此也没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前台小鱼已经离开,沈黔此刻正在录歌室外,目光凝聚在里面的两人身上。 录歌室内部是很简约的设计,有种性冷淡风,就连室内的装修颜色也都是冷色,相比较之下,坐在钢琴前的傅时衿便更加惹眼。 而傅时期则是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拿着话筒,纤薄的唇瓣微抿,薄唇张张合合,低沉磁性的歌声蔓延在原本寂静的空间内。 两人合奏的天衣无缝,这首歌更是可以达到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的地步。 不消片刻,那首两人共同创作出来的曲目被完完整整的录下来。 正准备在录一遍时,却被沈黔告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刚想应声,就接到来自京大的电话,让她回学校一趟。 傅时衿几不可查的拧了拧眉心,本来想再录一遍的。 沈黔笑了笑,“已经可以了,我听了不下三遍,你先去学校,今晚我们就发歌,到时候用你的微博配合一下。” 但想起傅时衿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他继续补充道:“你先去学校,晚点我直接把文案编辑好发给你,到时候你复制一下就行了。” 傅时衿离开之后,傅时期也没留在这的必要,他朝沈黔点了点头,“沈负责人,那我也先回家了。” 沈黔本就不想应付他,待他走后,沈黔脸上浮现狂喜,开心的在接待室蹦了一圈。 之后便马不停蹄的给魏盏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他原本嘚瑟的神色顿时更嚣张了几分,不过魏盏根本看不到,但沈黔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扬着眉毛,声音似清风朗月,低沉有磁性: “是期央工作室的魏盏吗?啊,我啊,我是你的死对头沈黔,你知道我们工作室又和谁达成合作吗?你说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自称第一负责人,我看是第一狗屎?” 他估计是怕嘴慢了吗魏盏立马开怼他,于是只喘了一口气,便接着喋喋不休,“我们啊,和傅时期合作了,你知道,就是最近热度很高的那个明星,几个亿的粉丝呢!” 电话那头的魏盏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声音比之前冷了一个度,“你不是很讨厌他,不想和他合作吗?” 沈黔当然不可能在他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嘴硬道:“我什么时候讨厌他了?一点都不讨厌,能给我带来好处的明星,谁会不喜欢?你说说这傅时期,长着一张帅脸,整天在娱乐圈那么嚣张,就连吸du都能洗白,现在热度这么高,谁不稀罕他?” “想和傅时期合作的一大堆,偏偏这合作还是傅时期求来的,你是不知道,那态度有多诚心,比你当初求着我删你们工作室的黑料的态度好多了。” 现在想想,当时魏盏的态度讨打,现在想起来,沈黔还想揍他一顿呢。 他言语间止不住的得意,魏盏在电话那旁黑了脸色,他紧拧着锋锐的剑眉,“那又怎么样?” 他声音低沉,沈黔一时之间竟然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不过他也不在乎是什么情绪,他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炫耀的。 沈黔耳朵动了动,“估计这个月我们工作室的业绩,又要赶超你们好几倍咯,到时候我的工资也是你的好几倍,你可不要生气啊,你生气也没用,嘿嘿嘿嘿嘿。” 语气格外的欠抽,得亏是隔着电话,如果沈黔此时在他面前,估计魏盏能一下子掐着他的脖子让他跪着认错。 沈黔刚刚打压了一番死对头,只觉得浑身舒畅。原本被傅家父母闹出来的气性尽数消散。 他蹦跶着在原地转了两圈,结果刚回头看向门口,就看见傅时期正在不远处,饶有兴味的看向沈黔。 他语调慵懒,声音低沉磁性,“沈黔?沈负责人,您这是干嘛呢?” 听的沈黔耳朵痒痒,还有根据这句话的意思,之前他在接待室的举动,至少有八cd被傅视频期收入眼底。 他耳根子缓缓变红,由淡淡的粉红,转为通红,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时……时期时,你怎么还没走?” 傅时期挑了挑锋锐的剑眉,徐徐吐出一口气,坦言道:“我有东西落在这儿了,所以我回来拿。” 沈黔出于好奇心,脱口而出,“拿什么东西?我没看到有什么东西留在这儿。” 他眼底是满满的好奇心,微微闪动着细碎的光。 但傅时期视若无睹般,他几步上前,将桌子上十分显眼的手机拿起来,沈黔嘴角的笑意再一次僵了僵。 他刚刚还说没看见,结果下一秒桌子上就出现这么明显的手机,简直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他咳嗽了几声,目送傅时期离开后,他才气急败坏的踹了一下桌子。 结果桌子腿太硬,硌的他脚疼,抱着半边脚不停哀嚎,只觉得刚才最好的运气似乎都用在怼魏盏身上了。 他又默默在心里给魏盏记了一笔,待到之后,面无表情离开接待室。 期间前台小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疑惑的摇了摇头,“沈负责人估计没吃药。” 因为在她来看,就是他在门内的时候走路姿势正常,到了门外时,徒然一瘸一拐起来,主要光看背影的话,还透着几分滑稽。 前台小鱼都想让沈黔赶紧去精神科治治病了,将她刚刚拍到的视频发到群里时,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十分惹眼。 还有种越来越多的既视感。 而一瘸一拐回到家里的沈黔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天内出现的两次丑闻,都被别人知道了。 大约晚上八点,傅时期和傅时衿联合的新歌上架之后,便有很多人跟着营销过来,不过几分钟,点击量就到了几百万。 ——搞什么,傅时衿不是和傅家没什么关系了吗?为什么还要和傅时期合作? ——傅时衿什么时候和傅家没关系了? ——她不是早就搬出傅家了吗?自然就没关系了。 ——仅凭这个?不算数,毕竟她也十八岁了,傅家家大业大,自己住一个房子怎么了? ——傅家家大业大?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的楼上你是不是刚通网,傅家早就已经破产了啊,被其他几个大家族联合着搞垮的,之前的傅家家主还一直心怀抱负,想要重建傅家呢?不过这终究只能是个梦了,想要重建傅家,简直难如登天。 ——也别说的那么夸张吗?好歹给人家傅家主一点希望? ——傅家主看到这条评论,连夜扛着火车出逃,然后到你家把你家的锅给敲碎。 ——付诗期已经不是傅家的人了,你们忘了吗?付诗期被爆出黑料的时候,他的圈内好友还什么都没干呢,傅家却比他们都在一部撇清关系,真是一个大瓜。 ——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时期捡来的,这什么父母啊,第一时间不想着帮儿子澄清就算了,还帮着抹黑。 ——很难想象的到,本来傅时期就处于危险时期,可却被亲生父亲发布声明断绝关系,这不就是潜意识的告诉别人,就连亲生父母也不相信这个儿子吗?这点又给了傅时期一些打击。 ——当时傅时期一定很颓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愿意相信他,如果是我,我估计都绝望了。 ——我看是为了不受牵连,傅家家主想来是个趋利避害的性子,傅时期被爆出那么大的黑料,当时谁都认为洗不了,但没想到傅时期热度比之前更甚。 ——如果傅家父母看到这些,一定会很后悔,毕竟对于现在的傅家家主说,傅时期手指头缝里随便露一点,都够他们啃几十年的馒头了。 ——后悔是必然的,不过依着傅时期的性子,恐怕恨不得撇清关系。 ——毕竟也是亲生父母,把不至于,不过肯定没有之前那么亲近了。 ——只有我关心娱乐圈顶流歌手和顶流钢琴大师一起合作创作出来的曲子有多好听吗? ——你们为什么只讨论家世背景,今天的主题思想很明显是让你们听歌啊?讨论那些做什么,你们又不能知道事实。 ——万一就知道了呢,主要只是好奇而已。 ——你难道指望着傅时期亲自下场回复你啊,不可能的,他连我们粉丝的消息都很少回复,你还期望他回复你一个路人? 下一秒,傅时期果真回复了那个路人,大概意思就是已经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不会,我还真的猜对了,也就是说仅仅是因为傅家家主发了一篇关于断绝关系的微博声明,所以傅时期就真的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断绝关系?这未免有点大不孝? ——可是在儿子承受巨大压力的时候,还要一意孤行的撇清关系,这种做法也让人很失望啊。 ——至少我觉得做的挺对的,而且现在傅家家主可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现在都要靠着儿子的钱去重建傅家呢。 ——但是凡事都要有自知之明,现在重建傅家,无异于作死,身边都没人劝他吗?到时候又吃亏了,来和傅时期闹事怎么办? 傅时期看到这条评论时,低垂的目光染上几分晦涩,眸子深邃黝黑,里面像是藏着星星般。 这个时候才是他真正放松的时候,以前他心里都吊着一口气,害怕邓贤明趁他不注意就给他下套,害怕原本就不想让他进娱乐圈的父母赶回来。 熬了这么久,心中压力与日俱增。 现在则是全身心的放松。 自从解约之后,他重新创建了个人办公室,不自觉的想道:原来自己当老板,是这个感觉。 怪不得其他家族都对一个继承人的位置虎视眈眈,绞尽脑汁的想要得到他。 第130章 饿死 ——你们快去听听这首歌,爆炸好听,果然万殷的钢琴曲从没让我失望过。 ——刚开始就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杀气,中间节奏也很热血,结尾的调调也太和我心意了叭! ——万殷这是什么神仙,听这首歌竟然给我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笑死,我直接连擦三个马桶还不带停的。 ——楼上你口味真重。 ——该说不说,找不出一点缺点,真的好听,特别是高潮部分,听完之后我浑身都跟打鸡血似的兴奋。 ——傅时期的声音低沉华丽,优雅磁性,声线的优点都在歌里展现的淋漓尽致,主要这声音真的可以让耳朵怀孕,我都想转粉他了。 ——才刚刚一会的功夫,我们还在聊八卦呢,这首歌就已经登上热搜第一了。 ——这么良心的歌竟然还是的,爱了爱了。 ——你大概不知道,不管是万殷还是傅时期的作品,从来都没有收费过,而且还每首都是一等一的好作品。 这首歌一经发出,就受到无数人的追捧和喜欢,期间,更是直接窜上了热歌榜第一名,把霸榜了一年整的一首老歌都给挤下去了。 成绩让无数行业内的人眼红,一开始他们认为没那么夸张,毕竟万殷和傅时期的热度都能顶上半个娱乐圈的天了,只是因为热度那首歌才一直备受追捧而已。 但自从他们亲自播放之后,就再也说不出类似的话了,这首歌任凭专业的人怎么品评,都找不出缺点。 可想而知,爆火是必然的事。 傅时衿正在京大实验室内,一旁的手机响起铃声。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面前站着一群老者,皆是向她请教这个问题的院士们,身旁还有不少年轻人看热闹。 傅时衿徐徐吐出一口气,“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出门,电话接通时,前台小鱼的声音自听筒内传出,变了些音色,但依旧能听见话语中的激动。 她声音清脆甜软,“宝宝,你的新歌上热歌榜第一啦,还有,沈负责人说已经破了各大网站的播放量记录,成绩超级好。”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这才哪到哪?告诉沈黔,包完京都六十秒到三十秒的广告位,给这首歌创作个广告出来,我这里有几个方案,一会给你们发过去。” 小鱼听到她到话赶忙冷静下来,故作平静的道:“宝宝,一首歌还要广告啊?” 傅时衿美眸潋滟,面色未变,“对,等广告拍出来之后,给我看看。” 一首歌当然不用广告,毫不夸张的说,这首歌的热度已经到了空前绝后的阶段,根本用不着广告营销。 可傅时期新开的个人工作室却需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傅时期倒也不像个坏人,再顺手推一把罢了。 挂断电话之后,傅时衿眸色疏冷,回到实验室后,瞬间对上一群人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瓣,神情平静,目光凝聚在之前的文件上,瓷白修长的指尖拿起,冷声道:“继续。” 他们这次讨论的正是傅时衿之前研究的机器人小七,原理被傅时衿尽数列到文件上,除了不能说的,其余全被傅时衿整理在桌前的文件里。 她凝了凝神,话语间尽显令人生畏的锐利。 “隐形这个功能的原理是这个公式,几位看一下,运用一号和二号结合……” 院士们跟着点头,神情间尽是肯定和推崇。 ? 离开京大后,傅时衿才有空拿出手机看了一看网上关于新歌的消息,热度依旧,只是她和傅时期自从发布新歌后就一直没出面过。 现在堆成的采访都快预约到明年了。 傅时衿对着沈黔发来的资料扫了一眼,半晌过后,扣了个问号过去。 纤细修长的手打了一句话发过去:你把我们当生产队的驴? 现在是十二月初,沈黔活生生把新歌的专访预约到明年二月,一手新歌发布一天,结果安排了三个月的专访? 而且还是各个媒体公司都有名字,这就像是一个风情浪子四处留情,哦还有一个别称,中央空调。 这是谁都不忍心拒绝? 傅时衿冷着张精致的雪颜看对方的回复。 ——当然不是全都做,我早就打点好了,你随便挑几个做专访,最好能岔开时间。 介于你经常忙的不见人影,所以我特地把要给你们采访的全都预约了,你看看这三个月内什么时候有时间,挑着那个时间选几个。 至少三个啊,别给我糊弄,傅时期那边也是按照你的意思,他没什么意见。 看到尾声时傅时衿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面无表情回复道: ——你确定他是按照我的意思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傅时期最近也挺忙的,刚洗白不久,多的是人找他代言或者唱歌。 下一秒,那方立刻回复: ——我问过了,他说会抽出时间参加,你先把时间定了,到时候我发给他。 傅时衿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随手回了个“行”字过去。 她从京大离开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天澜湾内,手中捏着张通体银白色的卡,动作散漫的将磁卡放置,眼前紧闭的大门打开。 入眼便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漫不经心的开了灯,明亮的灯光直通深处,高跟鞋的“嗒嗒”声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走过眼前这条路,又是一道关卡,她也就又刷了一遍磁卡。 这次的灯倒是没关,里面是无数个数不清的牢房,用黑色的特制玄铁制成的栏杆将里面的人囚禁。 刚一抬脚,迈步走进去时,就收到一大批阴鸷乖戾的目光,隐含锐利的杀意,投掷在他身上。 傅时衿神情云淡风轻的扫了眼四周,远远的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见到傅时衿时,面色热情的迎上来。 “傅小姐,您来了。”盛泽喘了口气,目光灼灼。 明亮的灯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在他隽朗的脸上时,衬得格外白净开朗。 她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 期间目光掠过一群看似对她虎视眈眈的人,“洛忽晚关在哪?带我去见她。” 距离抓获已经满了三天,她脚下步子慢条斯理,跟随着盛泽走过一个又一个牢房。 经过1号牢房时,里面的人手紧紧攥着黑色铁栏,面目狰狞,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渗着陈旧的血,衣衫褴褛,偏偏面色隐含淫,邪之色。 他看到傅时衿后,十分兴奋的舔了舔准班,毫不畏惧的挑衅道:“哪里来的小娘们,被宁斯妖那个贱人新招来的看门狗?不过这模样还真是漂亮。” 他目光同嘴里的话一并顿了顿,接着眼底浮现某种令人生厌的谷欠望,他一脸横肉的看着傅时衿道: “给大爷留下一个子嗣怎么样?你过来几步,我在外面还有些财产,如果你能伺候伺候我……” 话到尾声之时,他iii的笑了几声,傅时衿原本清冷淡漠的眸色在一瞬间冷下来。 盛泽走在前面,听到这声音之后,连连回头,大声斥道:“傅小姐!” 傅时衿斜了斜眸子,蕴含温色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轻声问道:“怎么了?” 盛泽依旧表现的心有余悸,见傅时衿后退几步到了安全范围,他松了口气道:“这位之前就是用刚才那番话催眠了一个看守他的人靠近,然后直接被当场掐死。” 一般看守在这里的人是没有随意开门的权限的,这一带全都是s型重度犯人,也只有最高的几位领导者手里有开锁的权利。 至于杀人,估计是被关久了憋闷,想随便杀个人发泄一下杀气罢了,自从那个人被杀之后,就没人敢随意靠近这里了。 不过好在傅小姐之前没有被催眠,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和宁斯妖交代。 说来这件事也是他的疏忽。 他还没从自责中回神,傅时衿便继续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话音落下,关在牢房内的男人徒然嚣张的大笑出声,“自然是因为你们太没用,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盛泽不满他嚣张的态度,不过却对他的话反驳不起来,他冷声斥责那个男人,“安静!” 接着和傅时衿解释道:“傅小姐有所不知,眼前这个是实验人,浑身都刀枪不入,偏偏伸手还了得,天澜湾暂时没那么多厉害的高手能打得过他。” 天澜湾的总部是s洲,也才在京都成立几年而已,现有的高手根本打不过里面的男人。 傅时衿面色复杂,似乎难以理解,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破天荒的沉重起来,她扭头扫了一眼盛泽,问出让在场三人都沉默的一句话,“不能饿死吗?” 在场陷入冗长的安静,盛泽脑子一片空白,有些思绪直接转了几十圈才回过神来。 见他还是毫无应答,傅时衿用瓷白的指尖捏了捏眉心,没什么兴致的问道:“不能?” 盛泽听到这微冷的声音,原本呆滞的神情徒然放松,他抬起眸子看了眼面色如常,不动如山的傅时衿,眸底复杂。 “能饿死……” 傅时衿打断他接下来欲言又止的话,“那就饿死。” 在牢中的男人:“……” 盛泽脑中一片空白,仓皇着解释,“是这样的,宁老大的意思是,要把他炸开看看里面的装备,毕竟他身上防弹药的东西是真的很稀罕。” 傅时衿眉间暗藏不耐,就连语调都氤氲着燥郁,“那就饿死了在炸。” 在场又是一片安静。 牢房中的男人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讨论自己的死法,盛泽心有余悸的吞咽一口口水,连忙应声:“好的……” 同时明白一个道理,惹谁都不能惹女人,特别是像傅时衿这样强大又凶残的女人。 指不定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就一个巨型导弹过来了。 盛泽看了眼牢房中的男人,眸底隐隐有同情在内。 傅时衿再次补充道,“你和妖妖说一声,免得是我自作主张了。” 盛泽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宁老大说全听您的吩咐。” 牢房中的男人终于破防,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盛泽。 似乎在说,这么草率的吗兄弟?他好歹也是个s级重型犯人,只因为这个女人一句话就要活生生饿死他? 但盛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隐隐带着肯定和同情,他才知道,这次貌似是真的惹上了大麻烦。 傅时衿视线未做停留,“走,带我去见洛忽晚。” 牢房中的男人神情狠辣的看向傅时衿,“你有病?好端端的提什么饿死?你踏马怎么不饿死?” 关键天澜湾的主人宁斯妖还真就同意了,天澜湾的管理者有毒? 他接下来貌似真的是一顿饭都吃不上了,想到这里,之前的那些嚣张行径在脑中过了一遍,竟然多了些悔意。 但更多的还是对傅时衿的恨意。 彼时,傅时衿已经来到另一个牢房门前,洛忽晚坐在里面的一张桌子上,身上还算整洁,听见声音时,抬起眸子看向门口。 她妖艳的唇色微红,长了张唇,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略带轻笑的一句话,让人看不懂她的具体态度。 一旁的盛泽也有些忐忑,万一洛忽晚没那么在乎南晚,宁愿死也不愿意告诉他们狱京戒指的去处怎么办? 不动声色的观察傅时衿的表情,发现她还和之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他也冷着脸,尽量不让自己内心的情绪暴露出来。 傅时衿潋滟的狐狸眼微微上挑,眼尾微红,狭长妖冶,此刻盯着面前略有些狼狈的洛忽晚,“想明白了吗?把狱京的钥匙交出来,对谁都好。” 洛忽晚朝牢房外看了一眼,远远的与傅时衿隔空对视,“狱京戒指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提供出来的信息一定是真的。” 一切尽在傅时衿的掌握之中,她闻言轻笑一声,勾了勾唇,“我自然不会拿这个骗你。” 那头传来洛忽晚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同意。” 身为一个国际神偷,平时最是擅长隐匿身形和逃跑,眼下却被眼前这个人给困在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她自然觉得憋屈。 自然会“咬牙切齿”。 第131章 傅时衿居高临下的看了洛忽晚一眼,目光疏离冷漠,隐约还能看见掩藏在眸底的一抹嫌弃。 早这样不就行了? 看懂傅时衿眼底隐含意思的洛忽晚:“……” 傅时衿没理会她内心复杂的思绪,而是继续问道:“狱京戒指在哪?等我看到戒指后,我会给你解药和你亲生父亲的行踪。” 洛忽晚凝了凝神,只觉得心中憋闷一直被堵在心里,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傅时衿身上,咬了咬唇瓣,冷哼一声道: “在s洲统领者的脖子上,我特意把它藏到了那人的项链里。” 洛忽晚似乎是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感到骄傲,她满脸冷色,继续道:“怎么样,这个地方够隐蔽?” 用不到让所有人都想不到他脖子上的项链有个戒指在里面。 盛泽简直要惊呆了。 关键这是什么脑回路?把自己戒指藏到别人项链里这件事很光荣吗? 隐晦的看了一眼洛忽晚的表情,发觉她依旧唇角带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默默抿着唇瓣,侧目看了一眼散发着冷气的傅时衿,识趣的没说话。 洛忽晚估计是妥协之前也要给她挖个坑,傅时衿无声离开牢房,走动间,盛泽欲言又止的安慰她,“老大,也不用太沮丧,说不定真的有希望能拿回来呢。”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里却和话中的想法截然相反。 毕竟那可是s洲州长啊,s洲本就是国际上各个领域行业精英人士的聚集地,有多繁华暂且不说,里面随便一个人都能吊打京都的家族。 就连在京都耀武扬威的顾家,到了s洲也得好好的缩着,不然就是被吞噬的份。 更何况他们老大的目的还是s洲最位高权重的人,州长这个职位可不是谁都能做的,那还是牵连到各个国家的事。 听说就连狱京的那位碰见他的锋芒,也得避上几分。 傅时衿也紧锁着精致的眉,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看不懂她眸底的真实情绪。 盛泽一通碎碎念,而傅时衿沉默在一旁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盛泽说到一半激情高昂,甚至还抱怨洛忽晚为什么要把戒指藏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嘴上说了一堆,可却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傅时衿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瓷白修长的指尖捏着眉心,面无表情让他闭嘴。 盛泽一向不敢忤逆傅时衿的意思。 连忙最初一副拉链拉上嘴的动作,没敢在发出半点声音。 出了暗牢之后,门外站着一群人闲聊,盛泽走近一看,都是他的手下还有亓星的人。 亓星领队率先出声,“傅小姐,戒指的消息怎么样了?” 傅时衿抬眸看了眼亓星领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沉默片刻道:“难拿。” 亓星领队愣了愣,旋即道:“还有您会说难的事情?” 看来是真的很难了。 盛泽忐忑的解释,“据洛忽晚提供的消息,戒指在s洲州长的项链里。” 众人静默一瞬。 别的不说,就是s洲州长这个词语就足够一群人心有余悸的吞吞口水了。 这事是真的难办,所以一时之间,几人都没有说话,心里有什么想法不重要,能提出有用的东西才是对的。 可问题是,谁敢和s洲州长硬钢? 傅时衿轻启殷红的唇瓣,语调清冷,“都散了,我出去一趟。” 亓星领队热衷于听从傅时衿的吩咐,因此,傅时衿一发话,他们便没有丝毫抗拒的走出去。 一旁的盛泽看的啧啧称奇,甚至还忍不住冒出一个天方夜谭的想法。 该不会亓星的人这么听从傅时衿命令的原因就是…… 傅时衿承诺拿到狱京戒指之后就给他们狱京? 但他看傅时衿的意思,明明是想独自霸占啊。 盛泽脑中一片空白,倏地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该不会老大她是想利用亓星的人拿到狱京戒指之后就一脚踹了? 他捂着嘴,觉得自己都不能直视与他在短短几天内就发展了革命友谊的亓星领队了。 连交个朋友都要利用别人,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在内心狠狠的唾弃自己,同时忍不住浮现无比愧疚的情绪。 想起亓星领队一脸憨厚,还一无所知的模样,盛泽立马感到同情。 可他的老大是傅时衿,却不能帮他们什么,也不能将掩藏的真相说出口。 就在这时,亓星领队来到他跟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根本控制不住。 刚开口便是一副粗犷的音色,他道:“盛小兄弟,待会一起去吃饭吗?我们特地找了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我请客,怎么样?” 那知盛泽这次的态度却和平常截然不同,他冷着张脸果断拒绝亓星的领队。 亓星领队措不及防被拒绝,还懵了一瞬间,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紧紧皱了皱眉,脸上也难免染上几分凶狠,“为什么不去?” 就连语气也是凶巴巴的。 但对于早已摸清男人本来面目的盛泽来说,他只是轻笑两声,旋即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内变回正经,然后非常严肃的回复他: “我得回去好好理一理,事情太严重了,等改天我请客,让你好好吃一顿。” 偏偏这人脸上还装的一副为他好的样子,一脸的悲痛欲绝,不知道的还以为将要发生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 实际上按照盛泽的思路,也就是接下来要不要和亓星领队好好相处这一个重点。 毕竟以后抢夺狱京戒指的话,他们是向着傅时衿的,而亓星又是狱京那一边的,以后肯定是要为敌的。 如果现在建立革命友谊的话,那以后可不就是不忍心下手了吗? 他可是一心为傅时衿办事的人,但又有点舍不得亓星领队这个仗义的好兄弟。 所以他得回家认真的捋一捋。 果然,亓星的领队愣了愣,没在拦着人不让走。 而是迅速的为盛泽让了一条道,盛泽目不斜视的走出众人视线,期间脸色深沉的快要滴出墨来,真的让其余人以为他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盛泽也认为这是件大事,他紧紧锁着眉毛,期间遇见自己的手下也没有搭理过。 他的手下还一脸莫名的问了亓星领队,“我们老大他这是怎么了?” 亓星领队被盛泽整得也有点伤心,但也只是有点,很快他就揽上一个小弟的肩膀,笑着回复他,“不知道,别管他,我们去吃火锅。” 小弟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可能大姨夫来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亓星领队有些认同的点点头,对此颇有经验,还和小弟互相交流探讨了一番,“这个我知道,那群女人也是这个性子,一来大姨妈的时候脾气可大了,上次我找的,直接把我砸出去了。” 他觉得自己是好男人,一脸骄傲,“我都没忍心还手,不然那么娇嫩的小妮子,肯定被我一只手都能掐死。” 但好男人也不是用不打女人来判定的,小弟也没打断他的好兴致,而是低声附和着,两人一来二往的商业互吹。 不知不觉间诞生了两个堪比模范的世界一级好男人。 ? 傅时衿出了暗牢之后,和宁斯妖见了一面。 两人面对面落座,屋里开着暖气,宁斯妖只穿着一件纯色毛衣,她是典型的浓颜系美人,一张惊艳的脸同名字一般,妖冶到了极点。 傅时衿垂着目光,视线未曾聚焦,睫毛随着眼皮的动作颤了颤,她沉着声音,“帮我去s洲一躺,联系s洲州长,告诉他,任意提出一个我能满足的条件,用来交换她脖子上那条项链。” 宁斯妖微动的指尖顿住,懒散的掀了掀眼皮,声音低迷诱人,“你认真的?” 傅时衿头也没抬的应声,“不然呢?狱京戒指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我必须拿到手。” 宁斯妖沉默半晌,大概是知道劝不住她,只是严肃的告诉她事实,“s洲州长并不算好,他能统领整个s洲就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件事要你自己去才能有诚心,而且,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估计根本想象不到你能拿出什么对他有利的筹码。” “更何况,谁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拿一条项链,你确定不会被他当成变态或者迷恋者吗?” 闻言,傅时衿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毛,可s洲州长府戒备森严,她没有万全的准备,根本混不进去。 她徒然站起身,“这件事我再想想,不过目前我根本没时间去s洲,可能这件事要放到年后了。” 现在十二月初,离年后也不远了。 学校快要放暑假,到时候她的时间就多了。 她脑中突然浮现一道身影。 如果让小七去,是不是有可能探查到什么? 看来她得抓紧时间,给小七换个皮,现在的人造皮可能还扛不住州长府的重型武器。 她心念着小七,离开天澜湾时连招呼都忘了打,宁斯妖饶有兴致的看戏,看来不久之后,s洲又是一场被傅时衿掀起来的动乱。 她离开天澜湾后,来到京都的一处别墅门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开门。” 电话那端传来姬前慌乱的声音:“姑奶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傅时衿闻言,笑的恣意放纵,语调难免透着一股子调侃,“怎么,你又在办事?” 这话惹得姬前咳嗽几声,“我可没有,身边有人听着呢,给我留点面子,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分析实验药的成分,正好你这个国际大赛冠军能好好的为我们解答一下。” 傅时衿也不生气,只用一句话便让他哑口无言,“光明正大的偷师学艺就算了,现在还想让制作者为你们指点迷津,你还有理了?” 姬前果然沉默半晌,笑着打哈哈,“咱俩什么关系啊你说是,更何况我只是让他们学习一下,可没想抄啊,我也不会拿出去卖的。” 关于这一点,傅时衿倒是挺相信他的,不管是姬家,还是他本人都不是缺钱的主,更何况,姬前是直接的性子。 要想批量生产,借助他的渠道卖掉,对她还有些好处。 傅时衿懒得和他争论,刚想继续说什么,抬眼间便看到眼前紧锁的别墅大门被打开,而姬前正独自挽着手腕笑的桀骜不驯。 他看到傅时衿投掷过来的目光,扬着头挑了挑绯红的眼尾,哼哼一声勉为其难道:“进来。” 她刚走进别墅,被姬前一路带到地下实验室,期间两人沉默无言,到了地方后,眼前的专业设备被傅时衿尽数收入眼中。 她漫不经心道:“设备还算齐全,全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姬前对此颇为有荣与焉,“那是当然,我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仗。” 他手底下的医学研究员虽然和傅时衿的实力差了一大截,但目前不是正在努力培养吗? 更何况傅时衿那个妖孽的成绩,谁能比得过? 姬前叹了口气,和傅时衿道“你得好好教教他们,真是太蠢了,要是你早就把里面的成分全分析出来了。” 他这话没有丝毫掩饰的意味,再加上声音不算小,被不远处几个医学学者听了个正着。 有的人被气的脸色通红,却不敢忤逆花钱的金主,而有的人则是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傅时衿。 似乎并不看好眼前这个比他们年纪还要小的姑娘。 更有甚至,一个青年男人还冷哼了一声,哼的声音比姬前教训几人的声音还要大,似乎是不服气。 姬前听到之后,不耐烦的挖了挖耳窝,扬着眉毛问他,“你哼什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他浑身的气势太有压迫力,眉骨隽朗锋锐,让其他学者直接面色发怵。 那位反驳他的男人一点也不怕他,“难道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研究药品这件事本就是需要耐心的,姬先生既然让我们研究,那么就不该在这期间找任何人,除非我们解除合约。” 姬前显而易见的愣神片刻,他试图辩驳几句,“你们可能有她的身份有误会,知道她是谁吗?她是……” 第132章 拜师 不过姬前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他深邃的瞳孔肉眼可见的冷了一瞬。 再怎么说姬前也是他们的老板兼金主,是付钱的爸爸,那位医学者不该顶撞他的。 姬前追随着他不甘的目光看向傅时衿, 他视线冷凝,嗓音也低沉,语气漫不经心的,但在场的医学者都能从他语气里听出一股子不满来,他沉声道: “你在不服气什么?还是认为自己能和制作出药剂的本人作比较?” 他这一声反问直接让在场的所有医学者沉默在原地,更有甚者甚至认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 本人?这怎么可能,这些药剂就连他们绞尽脑汁去研究也分析不出成分来? 这话相当于天方夜谭,他们不敢相信,这些药剂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姑娘研究出来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视线看向神情认真的姬前身上,再次心存侥幸的出声问道:“老板,您的意思是……” 姬前见状嗤笑一声,眉梢挑了挑,随意道:“我还能是什么意思?” 眼底的嘲讽不似作假,放在几位医学者眼底便是,他们老板好心好意给他们请来药剂的制作者,当趁着这个机会为他们减少点压力,结果却被他们狠狠的埋怨了一顿,这种情况下,老板不生气才怪呢。 更重要的是,万一老板因为这个不给他们研究资金了怎么办?毕竟 有钱的人脾气都挺大的,特别是老板这种特别有钱的。 一时间他们慌乱了一瞬,同时忍不住将怪罪的目光放在一开始挑衅老板的人身上。 目光中的怪异十分明显,毕竟老板好心为他们寻找灵感,却被他给解读成这种意思,就连他们一时间也被这个罪魁祸首给带跑偏了。 他是怎么想的?心思还真是阴暗,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离那个人远一点才行。 而另一边,最开始抱怨出声的男人视线闪躲了几秒,殊不知就是这点举动,也会让其他医学者平白无故的对他心生厌恶。 胆小怕事算什么英雄,既然说了,先不论对与错,仅凭一句话就害怕的不敢与老板对峙,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 接下来,他的行为又让众人的厌恶更深了一层,因为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此时含糊其辞,偏偏说出的话让众人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共事者。 只见那人一脸无畏的道:“那谁能知道您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您能证明真假吗?” 他脸上的神情有片刻得意,似乎是在为自己说出这一番发言而感到骄傲,在他眼底,自己才是勇于揭发骗子的真面目,而其他医学者因为怕说出这番话得罪了姬前,所以才选择沉默。 但恰恰相反,他必须要让老板知道真正该相信的人是谁才行。 因为现在类似于傅时衿这种年纪小的骗子多的是,老板识人不清也很正常。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上次的雇主,就是因为相信了某些骗子才将他带进基地,不过索性有自己揭穿,才没什么大事。 想起上一个骗子死之前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他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目光看向傅时衿时,始终用一副早就看透的样子看向她,殊不知在他内心认为的早就要死透的美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对于傅时衿而言,眼前的男人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就连他身后和他共事的医学者,都觉得男人说话不仅大言不惭,问的问题还很蠢。 姬前找回来的人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不是男人质疑他的原因,更何况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还是要点面子的。 刚把人带进基地,就被手下当着那人的面反驳,那他老板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这次是个小姑娘还好,看起来好拿捏,可下次呢,如果来的是合作伙伴,表面平和,实则暗流涌动的竞争对手? 如果让他们看见男人的这番举动,那会不会就把老板的脸面给丢尽了呢? 那些人肯定会在暗地里嘲笑他管理不善,甚至连合作伙伴都失去了也说不一定。当然,就算不把这件事算到明面上,假如没有外人的话,老板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会容许自己辛辛苦苦找来的手下忤逆自己吗?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建立在老板好心的前提下。 所以他们才会在心里暗自想,问出这话的人可真是个大聪明。 即便有幸灾乐祸,却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去碰钉子,更别提为那个男人说几句好话了。 毕竟与男人感情也不深,真要说起来,他平时人缘也不怎么样,惹得不少人心生厌恶,整个实验室内,竟然没有一个和他关系好的。 自然不可能为他说话。 姬前听见男人的话,先是愣神片刻,旋即轻轻的笑了一声,其余医学者都觉得他这笑声有些渗人,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点燃怒气值的导火索。 众人都被这声轻笑吓得面色一白,男人更是心底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尖升腾而起。 他视线顿了顿,姬前自然而然出声,脸上的神情透着十足的不在意和嚣张,仿佛他天生就该高人一等般。 说出的话死低沉磁性,仿若恩赐,他轻轻瞥了一眼忐忑不安的男人,语气慢条斯理:“离开我的实验室,我会把你从行业内封杀。” 男人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他猛地抬眸看向傅时衿,似乎十分不解,但对从始至终都没放在眼里的傅时衿却十分不屑。 他口中说着正宗的a国伦敦腔,就连一字一句的语调都是透着的一股子不满,“你要为了这个女生开除我们吗?我想你脑子有点问题?” 他认为自己和傅时衿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女生相比,是个人都会从中做出抉择,却选择也一定是她他的举动。 但却没想到的眼前的这个蠢货老板会选择放弃他。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给他什么面子了,殊不知他刚才的那番话更让姬前心里的怒气上升一层。 对于姬前来说,傅时衿是什么人,非同一般的重要也就算了,怎么会容许别人在他面前贬低傅时衿。 姬前声音又冷了一个度,“看来还是我对你太过仁慈了。” 他话音落下,却没说接下来对那个男人的安排。 其他的医学者看的啧啧称奇,心里大多半对男人都心存同情,听这话,估计那男人凶多吉少。 不知不觉间,还未和他们说过话的傅时衿在他们心里的地位高了一层又一层,许多医学者都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千万不要惹了傅时衿不高兴。 那个男人被硬生生拖走,姬前没在看见扫兴的人,脸上阴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在侧目看傅时衿时,脸上罕见的带上一抹温色,“阿衿,你可得好好教教他们。” 他声音难得温和,看的几位医学者一愣一愣的。 甚至都有些怀疑,该不会这位阿衿小姐是他们家老板的女朋友?因为两人的感情,这才让傅时衿来教他们。 心里浮现这个荒缪的想法,几位医学者人都傻了,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抹无力和绝望,比起因为感情好所以女生撒娇,然后才有资格来教他们。 他们更愿意相信傅时衿是真的制作出药剂的那位神医。 毕竟后者可是有真材实料的啊。 医学者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走近,她抿着朱红的丹唇,声音清冷淡漠,“你们这几天研究出来的结果,给我说一下。” 几位医学者显而易见的愣了愣,还真挺像那回事的。 但这并不能证明傅时衿是个学识渊博的神医。 因为这么被形容的一般都是老人,像傅时衿这样,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根本不适合把这个词语按在她身上。 如果硬要用这个词形容的话,估计要和另一个词语,天才挂对等? 几人沉默无言,傅时衿那边却开始催促,“愣着干嘛?都不会说话?” 话音刚落下,几位医学者反应过来,终于有一人率先出声:“我们首先分析的是药剂的主要成分,有兰香子,杞香,竹沉……” 医学者稀里糊涂说了一大通话,神情之间还隐隐有些尴尬。 毕竟他今年已经过了七十岁的生日,换句话说,都能做傅时衿的爷爷了,眼下却需要像她请教问题。 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羞愧的。 但这点微不足道的羞愧很快就在傅时衿清冷的嗓音中消失殆尽。 她的声音如余音绕梁,吐字清晰,更重要的时,眼前这个人可能是真的知道药剂的主要成分。 几位医学者从刚开始的不以为然转变为认真专注的听她的话,更有甚者还干脆掏出笔记本,拿笔将重点记在上面。 他们目光紧紧追随着傅时衿,她说话的声音虽然清冷,也不幽默,但总有一种让人将注意力投掷其中的魔力。 医学者们眼神专注,看着傅时衿侃侃而谈,“这药剂的主要成分确实有兰香子,不过杞香和竹沉确实不存在的,我猜你们应当是将梅尔和罗湖分析成了味道相似的杞香和竹沉。” 几位医学者恍然大悟,手中的笔记本几乎记了大半页的笔记,甚至还有越记越起劲的意思。 待到傅时衿解析成功药剂的成分之后,他们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但紧接着,傅时衿就让他们看见更震撼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眼前。 傅时衿竟然现场就把演药剂给配置出来了。 原本医学者们还以为讲解结束了,纷纷满含期待的看自己记录下来的笔记,甚至还有些感情热烈的贴着笔记本的封皮狠狠亲了几口才算满意。 他们以为傅时衿在一旁的实验台上做自己的事,因此没有一个人关注她做了什么,直到傅时衿眉间染上不耐,她出声:“都看好。” 几位医学者的目光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循着她的视线看向她手中的东西。 傅时衿继续道:“这是药剂的制作方法,我只演示一遍,最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别让我看见谁走神。” 她语气难得严厉,不过这些对于医学者们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因为傅时衿手中的动作已经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 她竟然要现场制作药剂? 难道不知道药剂的失败率很高吗? 几位医学者心中存着这个念头,甚至连态度都是狐疑的。 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全程无比淡定的调换着药剂,偶尔遇到需要注意的地方,还会伴随着言语讲解。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重点最多,最精彩的的时候。 他们甚至听得入迷,有的更是顾不得记笔记,视线紧紧粘在傅时衿手中的药材上。 时不时还伴随着讨论的低语: “哦我的上帝,原来这么神奇的药剂里面还有渠桔这种臭气熏天的东西,可我明明没有闻到一点味道,这一点都不正常。” “你们看她的动作,真的十分娴熟,看起来真的像是制作者本人一样。”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位女士的优秀与美丽,她真的像是个天才。” “我一定要像她认真学习,这实在是能震惊世人的一件事。” “可制作者是她这件事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足以说明这是个谦虚优秀的女士,听说华国的人都深藏绝技,我对华国更感兴趣了。” “连一个年纪才十七八岁的女生都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华国的其他人是不是更天才呢?怪不得华国的发展如此迅速。” “我对这个女生真的很感兴趣,等结束了我一定要问她要联系方式,我真的太崇拜她了,我要拜她为师,一定。” “人家可能并不想收你,毕竟她那么优秀,更何况你已经五十岁了邦德,你确定要拜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人为师吗?你不怕回去之后有人嘲笑你吗?” “你这个蠢货还能懂什么呢,我这是为学术献身。” “我只是很认真的告诉你事实罢了,请你不要随便骂我蠢货,我并不蠢邦德。” “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我一定要拜她为师。” 第133章 辞呈 “我并不想和你多说什么,要知道这种天才根本不愿意收你为徒,因为你太蠢了,懂吗邦德?所以不要再报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但事实也多半是如此。 傅时衿根本不会闲的没事干去收徒弟,她素来喜欢安静,更何况也不是热衷于人际交往的人,不狠狠地拒绝那位名叫邦德的男人一顿就已经不错了。 又怎么可能会收徒弟呢? 男人看的透彻,相比较那位名叫邦德的激动,他只想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时间,认真学习。 说起来就算是当年在学校,他也没有如此严谨过,毕竟傅时衿教的东西,实在让人受益颇深。 这和华国的一句老话很像,“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男人摇了摇头,一阵失笑。 没想到他这个快七十岁的老大叔,还要靠没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来回讲好几遍才能听懂具体原理。 偏偏那小姑娘还认为这些东西很简单,真是让人大受打击,不过讲解的东西还是很细致的。 他抱着这个心态继续听着台上的女生侃侃而谈,她无疑是自信且样貌精致的,一双潋滟的狐狸眼惹眼至极,浑身上下的气质也矜贵清冷。 似远山云雾,雾气缭绕之间轻轻勾了勾唇角,妖冶尽显,却不低俗。 不远处的傅时衿手上拿着不知名的药剂,依次倒了一点在几位医学者的器皿内。 一位医学者试探性的闻了闻,发现味道与姬前带来的药剂相差无几,另外几位医学者甚至现场分析起来。 发现傅时衿制作的药剂成分实在和姬前带来的东西相差无几。 几位医学者回想起傅时衿之前娴熟的动作,纷纷暗自压下心底的震惊。 但如果制作药剂的人真真切切就是傅时衿的话,那他们家老板干嘛要煞费苦心,非要从她手里花那么多钱,高价购买药剂呢。 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有位医学者趁着两个当事人在场,鼓起勇气问出声: “老板,既然您和傅小姐的关系很好,那干嘛还要花高价购买呢,直接要不就行了。” 他们a国人情感一向比较大胆直接,不知很懂大方却又有些内敛的华国人。 姬前闻言暗自想道:“就是这么点药剂,还是他求了傅时衿好久,人家才答应卖给他的。” 但他总得在属下面前要点颜面,因此只是轻轻咳嗽一声,低声急用傅时衿听不见的声音解释到:“你们懂什么,在华国还有亲兄弟明算账这个说法。” 他像是生怕众人不信他的说辞,连忙又道:“我们是关系好所以才分的这么清楚,你要换成其他关系不好的,估计早就客套着把这钱给免了。” 他越说越起劲,甚至还觉得自己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继续道:“而且是个人都会喜欢占小便宜的,但我如果占了这个便宜,她肯定就收不了钱,不收钱肯定会心里不高兴,我这是为了防止她不高兴才付的钱懂吗?” 几位医学者似懂非懂,但天大地大,老板最大,因此也就只能不懂装懂了。 紧接着医学者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老板您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竟然没有意识到老板是抱着这种心理才付钱的,老板还真是为了维系良好的感情而用心良苦啊。” 姬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如此伟大,这都快给本人感动哭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另一方傅时衿讲解完之后,几位医学者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尽是崇拜和恭敬。 在学术界,向来不论年龄,都是学识渊博的人排在前面。 在场的几位医学者更是将这种惯例执行到了极点。 傅时衿临走前,早就在不远处等待的男人起身上前,他身形高大,金发碧眼,更是衬得傅时衿身形娇小了些。 男人看起来略有些局促紧张,目光一直不敢直视傅时衿,但天生的开朗性格又迫使他急切开口: “傅小姐,请问您收不收徒弟?” 他看起来扭扭捏捏的,完全不像是之前脸红脖子粗到和朋友认真争论她收不收徒弟的样子。 但傅时衿注定不能如他所愿,站在男人面前的娇小女生散漫的抬了抬眼皮,在他凝重的目光注视下摇了摇头。 声音依旧与往常一般淡漠,透着淡淡的歉意,言语间的笃定却不容拒绝。 “很抱歉,我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邦德似乎不肯善罢甘休,所以即便傅时衿明确的拒绝过,也依旧不能抵消他想要拜师的决心。 他嘴上喋喋不休,“亲爱的傅小姐,我真的非常崇拜你” 但这些话对傅时衿来说完全没什么用,从她获得荣光后,崇拜她的人多了去。 并不是每个人的情绪都需要她去在意的。 因此,傅时衿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下,并没有表现出其他期待的情绪。 这也大大打破了邦德一直心存侥幸的美好幻想。 只见他略有几分颓废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过与激动的情绪之后这才道: “那好,不过傅小姐,待您想要收徒时,可一定得想到我才行。” 傅时衿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收徒的机会,但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脸上的期待实在太明显。 于是在灼热的目光之下,她点了点头。 而那位满脸激动期待的男人像是圣诞夜得到糖吃的小孩子,独自“耶”了一声之后便与身边的人交谈。 在傅时衿这里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邦德带着炫耀和得瑟的声音。 “看见了吗?捷普丝,傅小姐一点也不像是你口中说的那样,她可是说收徒的时候要优先考虑我呢,你是一定没有这个殊荣的,所以我才不是蠢货。” 邦德继续道:“你之前那些断言不过是不够了解傅小姐罢了。”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捷普丝,不过却没接收到来自他羡慕的视线。 眼前的捷普丝用看傻憨憨的目光看着他。 咱也不知道他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人为什么还那么单纯,这些话用来哄骗小孩子估计小孩子都不会信,更何况眼前这人,貌似已经五十岁了。 是社会上的黑暗不足以让你变坏吗? 捷普丝无语。 “你知道刚才那些人问我什么吗?” 傅时衿没说话,只是给了姬前一个疑惑的视线。 他也不卖关子,只是道:“他们问我,既然我都和你关系真么好了,为什么还要花高价从你手里买东西。” 姬前倒不是介意傅时衿不给他东西,更何况那点小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傅时衿之前死活不肯卖药剂,到之后又愿意卖了? 他也不拐弯抹角,只是直截了当道:“所以,为什么你突然同意卖给我东西了?” 姬前一直以为两人的关系很好,虽然才认识一年,但也算是实打实的革命友谊了。 但傅时衿接下来的这番话颠覆了他对关系很好的认知。 他听见傅时衿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共找我要了三次,前两次都是热销阶段,根本没货给你。” 姬前由衷的感叹一声,“生意这么好啊。” 他如此说话,是因为傅时衿卖的是市面上的最高价,寻常如果是别人卖,那在减上三成也是不会有人买的。 果然带着神医拂晓的称号就是好用。 但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彻底让他嘴角的笑彻底僵直。 他听见傅时衿道:“至于第三次,是因为药剂的升级版出来了,我担心没人买旧版,想找个大傻个帮我清清仓。” 姬前脸上的表情一顿,他停下步子舔了舔腮帮子上的软肉,正准备说什么,傅时衿话到尾声: “没错,你就是那个大傻个。” 姬前:“” 他欲言又止,甚至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为什么还要对傅时衿抱有什么幻想呢? 想起他刚才竟然还帮傅时衿开脱,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在原地足足呆愣了好几秒,久到傅时衿已经走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那他拿到那么多药剂后沾沾自喜是为了什么,姬前的心冷了。 即便傅时衿的操作让他的内心有了火气,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被傅时衿这个无情的女人伤的体无完肤。 就在他独自难过之时,几位医学者从研究室一个一个走出来,邦德领头,不仅如此,还一直和旁边的捷普丝闲聊。 姬前无意之间随意听见几句话: “你放心,老板一定不会阻止我拜傅小姐为师的,他连自己好朋友的药剂都要出钱买,如果我成了傅小姐的徒弟,学成归来之后,一定不让老板花一分钱。” 他语气听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甚至还充满了肯定。 按理说全是为了老板好,以往的他听见这句话一定会开心才对。 但此时的姬前只注意到邦德那么多句话中的一句话,那就是“他,连,自,己,好,朋,友,的,药,剂,都,要,出,钱,买。” 这句不轻不重的话刚好让姬前回想起之前受的委屈,他大步流星走过去,脸色黑沉,到邦德身侧时更胜一筹。 邦德和捷普丝见老板过来也没了闲聊的心思,连连垂下目光,赶忙道:“老板好。” 但老板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立刻又让邦德刚才一直幻想的美梦破碎,因为姬前道:“我一定会阻止你拜她为师。” 他现在甚至都害怕自己的手下到傅时衿哪里一段时间之后,会不会变的和傅时衿一个德行。 姬前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邦德呆滞在原地,看神情似乎还有些委屈,他看着身边的好友捷普丝,声音低低的问道: “为什么老板不愿意让我拜傅小姐为师,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所以他才对我不满意。” 而他的好友捷普丝一如既往的看的开,他僵硬的安慰失落的好友:“你没看见老板刚刚一身火气吗?可能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而生气?你刚好撞在枪口上。” 邦德似乎并未被安慰到,他继续低着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哦,那我可真倒霉,我真是个不幸的人。” 一旁的捷普丝:“” 差不多行了啊。。。 在傅时衿离开基地之后,姬前过了半个月之后收到了来自邦德的辞呈,邦德一脸义愤填膺的望着略有些茫然的邦德。 只见他看起来十分痛苦的说着一些话,“老板,我之前真的很崇拜您,但自从知道您嫉妒傅小姐能得到我这么一个优秀人才之后,就有了想要辞职的想法。” “尽管我是很难挖到的多面型人才,但您万万不应该将我拘束在金丝笼里,要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本来我对您一心一意忠心耿耿,是您辜负了我对您的忠心,也是您不够相信我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 他看起来悲痛欲绝,连自己都快要陷入沉重又压抑的氛围中出不来。 而姬前则是一脸的“???” 甚至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根据手下的这番话,他总共就读出来了那么点 好,他什么意思都没读出来。 更离谱的是这番话不像是属下对老板说的,它更像是小媳妇对霸道总裁说的。 姬前拧着眉心,想尽力理解属下的意思,什么嫉妒?什么多面型人才?什么金丝笼? 邦德不是只会医术吗?还能有什么多面型?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去嫉妒傅时衿? 姬前思虑了半天,唯一搞明白的就是这个属下估计是想跳槽了。 而且是从他手底下调到傅时衿那去。 姬前:“” 他何德何能。 还未说什么,眼前的男人便再次开口:“如若不是您不愿意让我拜傅小姐为师的话,我也不会想到辞职这个唯一的办法。” 姬前:? 他几乎要被气笑了,脸上的表情微冷,“我什么时候不愿意让你拜傅时衿为师了?” 说到这个话题,邦德要抱怨的东西就更多了,“就是上次,我和捷普丝聊天,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语气很冷的说绝对不同意我拜傅小姐为师。” 第134章 快生日了 大概是终于记起自己曾经可能真的说过这么一句话,但问题是,他就随便一说啊。 而且说真的,也没必要就因为那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就如此果断的抛弃他这个前老板? 他目光在邦德身上上下扫视一秒,邦德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心底竟然浮现几分紧张。 姬前扯了扯唇角,心绪万千,声音低沉还透着几分稳定,他语调平静:“你想拜谁就拜谁,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尽管如此,对于属下选了傅时衿而果断放弃他这个老板,还是心中不满。 这时候他就不太想看到邦德这个扫兴的东西了。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出去。” 他哪有时间去关心邦德去做谁的徒弟? 自作多情,他在心里如是吐槽,身上的酸味都快溢出办公室了。 这次邦德果然一刻都未曾停留,直截了当的出了办公室。 他头疼的拧了拧眉心,徐徐吐出一口气。 傅时衿泡在京大实验室足足大半个月多月,一直沉迷在研究中,待她从实验室出来时,已经是开始筹备年货的时候。 马上就要过年了。 她始终住在小公寓里,没出去过多少次。 结果没过多久,便被姬前他们拉出去采办年货了。 傅时衿抿着唇瓣,脸上的神情颇为散漫,宁斯妖和沈默栖难得都有空,沈默栖与她脸上的神情截然相反。 周身的冷气都快将身边的姬前打入冷宫了,平常就算是去杀人的时候,也没挑过如此吵闹的地方当埋骨之地。 况且她已经很久没过过一个完整的年了。 几人的行为在她眼底,相当于多此一举。 宁斯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被人叫出来的时候她正在补觉,显然现在心情也不怎么样。 尤其是有一种想杀了姬前的心理,脸色变化莫测,眸低酝酿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姬前还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兴致高昂的为面前三人介绍摆在货架上的年货。 “买几箱奶回去,还有饼干曲奇什么的,过年也不能显得寒酸。” “还有,一会去我家吃晚饭,我每人发一个红包,算是新年礼物。” 宁斯妖视线瞥了一眼那些年货,“这不是还没过年?你这么迫不及待作何?” 搞得跟姬前家里人虐待他了一样,他们可就不一样了,都没家人。 姬前相当于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怎么抽风了。 几人目光顿了顿,沈默栖默默拿了一箱酸奶拎在手里,宁斯妖见此,也拿了一箱曲奇在手里。 姬前眼底氤氲撩人的笑,嗓音低沉,语调被刻意压低,“阿衿,拿着。” 傅时衿斜睨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轻轻应了声随后伸手接过。 身边的姬前见此轻笑一声,“过年就是得热热闹闹的才行,你们大年三十要不要去我家吃个年夜饭?” 几个人脸上的神情微顿,沈默栖率先开口,拒绝的话也干脆,她音色如清泉般清澈泠泠,“不必了,那天接了个单子,还要杀人。” 姬前见此也未曾气馁,接着问道:“那大年初一呢?这一天你总不能也要杀人?” 谁知身旁的人面无表情回复道:“大年三十我接了设计服装的单子,收过钱了,所以也要忙。” 姬前沉默一瞬,说出的话有些卡壳,“我这,头一次认为你太有事业心也不是太好。” 对于这样的话,沈默栖抬眸视线懒散的看了他一眼。 以前也没见姬前是这个性格啊,她一直都以为姬前性格冷冷清清的,就是偶尔有点脾气。 没想到和他们熟了之后彻底暴露本性了,不仅中二还傲娇。 姬前估计是知道她性子一向冷清,不喜欢人际交往没,也没在勉强。 不过接下来,他眼含期待的看向接下来的两个人,宁斯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你们一家过年,我去凑什么热闹?陪你父母好好过年去?” 他还想在挣扎挣扎,却接受到宁斯妖威胁的目光,姬前心里咯噔一声,没敢在和他提起这个话题。 旋即又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傅时衿。 而最后的希望却连视线都没转一下,音色慵懒,美眸潋滟,淡淡的道:“前面两位都拒绝你了,你还能对我有什么期待?” 姬前罕见的噎了一下,“是不该对你有期待” 他声音嘀嘀咕咕的,还默默摸了摸鼻尖。 但事实就是指望傅时衿没用。 姬前难言的叹了口气,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家陪父母吃饭。 几人买完年货之后,回了姬前在京都以东的一处别墅内,助理早就送来食材在冰箱里。 刚进门换了一次性拖鞋之后,姬前将手中采购的年货随意放在一处角落里,他嗓音低醇华丽,“你们先随便坐,今天我亲自下厨,你们很有口福。” 他话到尾声时,还探头看了客厅一眼,俊美如天神的脸勾唇笑了笑。 姬前在厨房忙活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厨房内渐渐传出香味,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被摆在餐桌前。 “吃饭吃饭。”姬前摘下身上的围裙道。 菜式有很多,甚至还有姬前特地包的猪肉馅饺子。 宁斯妖夹起一个尝了尝,“还不错,在哪学的?” 姬前神情有些得意,“独门自创的手艺。” 傅时衿垂下目光,默默多吃了几个。 离开别墅后,几人手里不只拎着来时的那些东西,还人手一个份额不小的红包。 宁斯妖失笑片刻,垂眸看向手中的礼品盒,“还真是难为他了。” 她习惯了身边二人的沉默,自从认识之后,所有什么有意义的节日从未正儿八经的过过。 就连沈默栖的生日,也是在执行任务中度过,那时他们想将她从外边叫回来随便庆祝一下,结果眼前这人还不愿意。 而傅时衿就更不用说了,平日内醉心研究,就连吃饭的时间都不稳定,更别提自己还有个生日了。 她脑中徒然浮现什么,望向面前的傅时衿,“过几天你就生日了啊,怎么样,有想过办个小型聚会吗?” 傅时衿显而易见的愣了愣,沈默栖也难得从自己手中的木仓上抽出目光看向傅时衿。 宁斯妖神情似笑非笑,试探性的问出声,“你不会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 傅时衿似乎想象征性的狡辩几句,她坦言道:“这几天太忙了。” 哪有时间去想什么生日,不想着手里的研究就不错了。 更何况一个生日而已,过不过都没有必要。 但其余二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宁斯妖沉默了会,随后道: “腊月二十八日,刚好是吃腊八粥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聚在一起吃个饭,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紧张的,给我个面子,不会连这个你都不愿意去?” 话说到这,傅时衿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饭也不用她做,场景也不用她布置,还有请人也不用她打电话。 似乎比别人那些繁杂的生日会简单很多,而她只管吃就行了。 于是傅时衿点点头,宁斯妖勾了勾唇,明艳的脸上尽显风情旖旎。 “既如此,那就说好了,你把想要请的人整理份名单发给我,到时间我统一安排座位。” 傅时衿点点头,临走之前还不忘记补充一句,“记得别请太多人。” 三人结伴走出别墅后,各奔东西。 傅时衿则是继续回到京大研究那些数据,没想到刚回到实验室,就被告知自己无意之间又上了个热搜。 傅时衿:? 一脸花痴在心里默默尖叫的许橙和长相甜美声音也甜到腻人的顾许姒都在她身旁。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衿衿,你又上热搜了,有人拍到你和朋友去买年货a,而且还说你身边的朋友都一个比一个帅,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她说的这话倒是事实,因为不管是姬前还是沈默栖,宁斯妖,都算是极品美人那一挂,特别是沈默栖周身彻骨冰寒的气质,独树一帜。 光是站在那都会吸引路人的视线,关键这么个冷清性子每次都会有不少人搭讪。 而沈默栖面对那些搭讪的人时,傅时衿都有那么一瞬间怀疑真有可能会被沈默栖当场戳死。 毕竟她一看到搭讪着,身上独树一帜的气质便更冷了。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视线落在许橙递在她眼前的手机上,发现果然有几张照片出现在一篇帖子里。 帖子的标题正是,偶然遇见傅时衿,之类的。 她扫了一眼照片,发现不仅将她的脸拍的很清晰,就算是沈默栖,宁斯妖的脸,也清楚的几乎可见微小之处的细节。 更何况旁边还有姬前这么一个大男人在,特别是拍摄的角度很刁钻,拍出来的照片傅时衿就离姬前很近。 仿佛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里面延延绵绵的情绪似的,话也说的似假非假,似真非真,言语间皆是透着一股子暧昧。 底下依稀可见不少恶意的评论: ——才十八岁就找男朋友,这不太好?这算是早恋了不? ——可她现在已经大学了啊,大学谈恋爱有什么稀奇的,是你们太过大惊小怪了?不过是大学谈个恋爱怎么了?况且以傅时衿的成绩,你觉得她能影响学习吗?你怕不是对天才的脑子有什么误解? ——你怎么就知道傅时衿是天才了?不过都是娱乐圈营销出来是人设而已,说不定国际大赛的冠军也是造假的呢?等着,现在她热度这么高,随随便便买个年货都能上热搜,等过几天热度空前绝后的时候,一定会以不舍得粉丝,不得不营销的人设进娱乐圈的。 ——搞不懂为什么都要进娱乐圈,娱乐圈很好吗?明明那么黑,还有那么多潜规则,傅时衿长的这么好看,我是真的不忍心这个大美人被娱乐圈里面的名利磋磨。 ——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估计过几天就要看到这个噩耗了呜呜呜。 ——说的你已经知道结果了一样,那我想请问一下你是能预言吗?不然你他妈瞎bb什么,还乱猜? ——楼上的楼上,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给自己选一块墓地,在你自己未来的坟前好好说道说道,说不定老天爷一高兴就让你活到三十岁了,对了,记得跪下说,不然也太没有诚意了,毕竟老天爷还奖励了你寿命。 ——这话真损,不过我认同,前面那位说要进娱乐圈的,那么多着名的公司想要签她,她根本就没答应好吗? ——你们知不知道她随便卖出去一个科研成果都够自己活大半辈子的钱了,所以酸鸡们别在酸了。 ——你们还是给自己爱豆留点发挥的余地,傅时衿这么优秀的人如果进入娱乐圈,那岂不是一来就碾压所有人了? ——楼上的拒绝捧杀,而且都说过多少次了,傅时衿不进娱乐圈,她根本对娱乐圈就不感兴趣。 ——那她对什么感兴趣,总不能是学习? ——还真有这个可能,听说进校以来,傅时衿就一直名列七大榜单第一的,就连记录也都是自己破的。 ——谁学习都这么好了还进娱乐圈呢,反正我不进,你们呢? ——反正我也不进,不然就是辜负了傅时衿这么高的智商。 ——我也觉得,所以那些让傅时衿进娱乐圈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看好戏看热闹的心态咯,不过这好戏如果是傅时衿的,那估计就有看头了。 ——你们快去看,傅时衿发微博了,她好刚我好爱啊呜呜呜呜。 ——还真的唉,我刚瞧了一眼,直接给我看惊呆了,我给你们复制了一遍,看看。 傅时衿:本人不打算进娱乐圈,只是当个素人,所以那些记者请不要干涉我的正常生活,再有下次,你们收到的就是法院传票,到时候不仅仅是坐牢,还会被我揍一顿。 ——看这意思还真的不想进,并不是夸大其词,但她成绩这么好,说:不进也合情合理,一般这种人才,校长应该都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到演戏上。 特别京大管理还是很严的,更何况傅时衿还是京大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这样的人,如果做演员,未免有些浪费。 第135章 生日宴 ——但问题是那张脸不进娱乐圈真的很浪费啊呜呜呜呜呜! ——真是太浪费了,我就没见过还有比那更美的脸了。 ——这么一想,确实挺可惜的啊,但她不是经常上热搜吗?长了这么一张美人脸,还有热搜体制,就算是不进娱乐圈,我们也能经常看见她?所以也不要太灰心啦。 ——傅时衿都已经强调过很多遍自己不进娱乐圈了,都不知道那些经纪人和记者一直打扰她,跟八百年没见过仙女一样。 ——这次还偷拍了傅时衿,估计她有点生气了才特意发的声明,不过我能看到傅时衿还是很开心的嘻嘻嘻嘻。 ——那些记者还是理智点,傅时衿又不是粉丝,总拍她干嘛?人家只是和朋友吃个饭,吃完上微博一看隐私都没了。 自从傅时衿发了那条微博之后,还是有很多人为她说话的。 更离谱的是有一些为她说话的人竟然有很多是其他明星的粉丝,简单来说就是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都有。 有很多人猜测是傅时衿热度太高了,每次一上热搜就把其他热搜给顶下去了。 因为没有暗箱操作,就是确确实实被顶下去的,没有留在热搜上的实力,真的粉丝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那些记者打消对傅时衿的想法。 不过这些发言对于那些记者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自从名声大盛之后,应当是还有个顶流歌手是哥哥的缘故,况且她自身的热度也不可小觑,毕竟傅时衿还有另一个身份是钢琴大师万殷。 这个身份相比其他默默无闻的钢琴大师全然不同,热度甚至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都能和傅时期拼上一拼了。 她本人还说过不愿意进娱乐圈,这关系还挺矛盾的。 大概意思就是不会靠着这张脸进娱乐圈,至于钢琴大师的身份,但毕竟和如茴签了合约,也不可能违约。 不然如茴工作室的沈负责人恐怕饶不了她。 但外人不知道的是,沈黔恨不得把这位姑奶奶捧在手心上,若是有人敢威胁傅时衿写曲子,恐怕他是第一个提刀上去砍的。 傅时衿发完微博之后便关了手机,自然不知网上这番话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在这件事愈炒愈热的时候,原本万年不管微博的傅时期发了条微博。 傅时期:她行事素来张扬,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想进娱乐圈就是不想进,如果她要进,我这个哥哥自然会为她铺平了路,她想要什么我便为她捧来什么,都有我了还需要你们来给她热度?都省省,别打扰她,她还要安心上学。 发完这条微博之后,他又联系了工作室的公关,让底下的人控评,别让什么对傅时衿不利的话传出去。 他发的微博出来之后,底下的粉丝彻底炸开,虽然一向听说傅时期宠这个妹妹,但却没想到到了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地步。 上面那些话,说是愿意把资源捧到傅时衿面前,能到傅时期手里的资源能是什么不好的? 光是手指头里面随便漏一点东西就够旁人趋之若鹜的了。 但他竟然说,无论什么都会给傅时衿,这段发言也太霸气了叭! ——突然觉得自己缺个哥哥呜呜呜,我也想有个哥哥对我这么好。 ——看见我身边的哥哥,默默给了他一巴掌。 ——那你哥哥也太惨了,默默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不过有一说一,这次傅时期真的很霸气啊,之前万年都不发一条微博,现在一出来就出护短妹妹,不忍心别人骂她。 ——据说还控评了,本来傅时衿微博底下乱七八糟的一片,现在都是傅时期的粉丝清场,几乎快把整个评论区占领了。 ——看到这些评论,谁还敢喷她?谁不知道傅时期的粉丝都是顶顶护短的,上次傅时期的兄弟不就是被他的粉丝硬生生给捧起来了吗? 说到这,几人回想到之前傅时期的兄弟,原本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但家里有关系,和傅时期是发小,关系还好。 结果隐瞒身份进了娱乐圈,刚进就被一个煤老板看上了,想强上没得逞就在网上造谣污蔑。 也因此,才惹怒了傅时期,直接在网上和煤老板硬刚,私底下也没留手。 而傅时期的粉丝,得知自己偶像的兄弟受了委屈,纷纷上演花式安慰法,一个接一个的留言,硬生生让发小的点赞和评论数猛地暴增。 不仅如此,还连着上了还几个热搜。 也因此,那兄弟原本是个小透明,谁也不认识的无名之辈,被贯上另一个名字,傅时期兄弟。 但他对此倒是津津乐道,不过有了名气之后,他突然就觉得娱乐圈没意思,于是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直到现在,还偶尔出来拍个广告,糊弄糊弄那些喜欢他的粉丝。 这也让所有人都知道,傅时期的价值和热度远比他们想象的有用。 能和他扯上关系,就算是在娱乐圈成功了一半。 他这次的发言也是给那些记者和经纪人警告的意思,有他护着,估计关于娱乐圈的事,从此以后就没有人敢去打扰傅时衿了。 有了傅时期的专业公关之后,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就连傅时衿黑了微博降低热度都没了必要。 顾许姒站在她身旁,面色惊喜的看向傅时衿,“衿衿,你哥哥帮你说话了唉。” 紧接着顾许姒打开傅时期的微博主页,看到置顶的那条微博时倒吸一口凉气。 傅时衿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闻言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心,沉声问道:“怎么了?” 顾许姒来来回回将那条微博看了好几遍,接着激动的摇了摇傅时衿瓷白修长的手,旋即又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她,“你哥哥护妹的样子,我能心动一万遍!” 随后她将通体银白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上面正式傅时期发的那条微博,示意傅时衿看一眼。 她语气饱含羡慕,“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只可惜我是独生子女,两个正儿八经的兄弟姐妹都没有,一个人孤单寂寞冷,真的好羡慕你啊?” 傅时衿顿了顿神情,原本到嘴边的柠檬茶吸管顿在唇边。 羡慕?怕是同情? 不过傅时期平时除了冷言冷语,也没对她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他一般都是无视的,这么久了都没什么交集,自从上次发布音乐之后,即便引得众人称赞,两人也在没有联系过。 这次是突然发了什么疯?还帮她说话? 她目光落在那手机屏幕上,接过手机,却没任何言语。 沉默半晌,傅时衿才声线清冷的道出一句,“没什么好羡慕的。” 她的话漫不经心不甚在意,顾许姒有些莫名,没听懂她什么意思,但还是好羡慕啊。 她叹了口气,“这下估计就没有记者敢来拍你了,毕竟傅时期行事在娱乐圈是一等一的狠。” 傅时衿轻轻应了声,气氛突然沉默起来,顾许姒甜甜的笑了笑,“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准备去哪玩?” 傅时衿喝了一口柠檬茶,盈润的唇瓣殷红,她淡淡道:“寒假我有事要办,要去s洲一趟。” 闻言,顾许姒登时定定的看向她,“去s洲?你有渠道吗?” 傅时衿侧目撇了她一眼。 顾许姒继续问她,“或者说你有人领路吗?s洲有那么多惹不起的人,万一你招惹了谁……” 她话说到一半徒然停下,这么直接说自己的姐妹好像不太妥当。 但她还是担心的劝道:“s洲很危险的,随随便便就能有能要你命的人,你必须得去吗?” 察觉到顾许姒担忧的目光,她心尖暖了暖,“必须得去。” 顾许姒表情有些纠结,她想了想,“这样,我家里在s洲有点关系,你去s洲之后,可以暂时住在我家,我让我妈妈多照顾你点,你一个人去的话,还没人领路,我实在是不放心。” 她脑中一亮,浮现新的想法,“反正我寒假也没地方玩,不然你就和我一起回家,我对那里很熟,也能多照顾你一点。” 傅时衿瓷白的脸上,美眸潋滟,眼瞳染上异色,沉默几秒。 她此去本就是找到s洲州长身上的狱京戒指,原本想着办完事就回来,但顾许姒临时邀请。 她缓缓道:“其实我一个人能应付……” 顾许姒见她不同意,连忙出声打断,“好不好嘛,我想你陪着我。” 面前长相甜系的女生软乎乎的撒娇,声音也糯糯的,傅时衿被磨的受不了,竟然就此答应了。 顾许姒高呼一声,“太好啦!那到时候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走,我让我家包专机,到时候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还可以给你介绍一下s洲的风土人情。” 傅时衿侧目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其实她去s洲没有千次也有万次了,怎么可能对路不熟悉,只不过是不愿辜负她的好心罢了。 两人吃完东西后便回了学校,随后在岔路口分开,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傅时衿得处理完学校的事,才有时间去s洲。 今天是1228号,傅时衿的生日,她早早就邀请许橙姐弟和顾许姒来到天澜湾。 身后跟着三人,傅时衿刚进包厢,黑漆漆的一片,随后便是生日歌缓缓响起,隐隐能听到宁斯妖的声音,但最明显的还是姬前的大嗓门。 紧接着,一个三层的大蛋糕被推出来,上面插着蜡烛,和一些卡通人物,傅时衿目光凝聚在那些卡通人物上。 是她的q版小人坐在钢琴前清冷的演奏,上面还十分生动形象的画了琴谱,不仅如此,还有她在国际大赛上穿着白大衣,气场强大,漫不经心夺下冠军的小人。 虽然很萌态,但就是很像傅时衿,而且能轻而易举的看出她有些冷淡的性格,看起来像个扭扭捏捏还努力装酷的中二小女孩。 她精致雪颜上,温凉的唇瓣勾了勾,旋即迈步向前,身后的人也跟着她进去,顾许姒的眼底溢满好奇和期待。 随着傅时衿走近,蛋糕上的小人也逐渐清晰起来,上面的小人每一层都有,摆成一个圆形围住蛋糕,有些是她和宁斯妖身边的场景。 还有一人浑身是血,半躺在地上,明明是十分痛苦的神情,可在q版小人表现出来,莫名的显得有几分可爱。 这是傅时衿初次来到这个世界,发展狱京途中,偶然间受伤,也就是那个时候,被洛忽晚钻了空子。 她拿走狱京戒指之后还将她打伤,原本是该杀了她的,可惜被傅时衿跑了。 随后就是遇见沈默栖,她救了自己一命,也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也就是那次救命的恩情,才让她同意呆在傅家一年,为了找她母亲的灵玉。 不过后来她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沈默栖够狠,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朋友。 想起那时候狼狈的模样,她抿了抿温凉的唇,视线又扫过其他小人,看来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 她勾唇笑着,神情肆意放纵,眼前被蜡烛衬出的人影越来越近,她缓缓抬起眸,果然看到不少人。 沈黔,沈默栖,姬前,宁斯妖,盛泽,还有亓星领队…… 姬前率先上前,看了眼有些呆滞的傅时衿,“阿衿,快过来吹蜡烛。” 他视线落在傅时衿身后,“是阿衿的朋友?也进来,今天好好庆祝庆祝,不醉不归啊我们。” 姬前扬了扬唇,目光慵懒惬意的落在她身后的许祠身上,神情饶有兴味。 同学啊,阿衿本来朋友就不多,能被邀来生日宴已经很难得了。 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男的。 不容易啊不容易。 姬前脸上的神情顿时更微妙了。 许橙几人也认出这是前几天跟着傅时衿上热搜的人。 他们面色有些拘谨,但还是随着姬前的声音进了包厢,虚什么,他们和傅时衿的关系也不差好? 进了包厢后,生日歌又响起来,姬前面色张扬,懒懒的朝许祠打招呼,“别拘束,小伙子。” 许祠:“……”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很像是老父亲对未来女婿说的。 第136章 神奇误会 许祠闲散的勾了勾唇角,懒懒的微微颔首。 姬前确实是这个意思,他家阿衿好不容易在学校有个男性朋友,这他不得好好撮合撮合? 他在暗处轻笑一声,眼中意味深长。他还记得之前阿衿和一个姓晏的走的很近。 不过那个姓晏的这么久没露面,估计和衿衿已经掰了。 既然那人不好好珍惜,那就别怪他为傅时衿再找一个咯。 想到这里,姬前远远的向许祠招呼了声,“你叫许祠是,来,和哥哥坐这。” 那个位置刚好在傅时衿旁边,许祠不知道姬前的意图,不过光是看他的表情,就很难违心的说眼前这人友善。 他抿着唇瓣向姬前靠近,心想毕竟是傅时衿的朋友,自己也不好落了面子。 一旁的傅时衿蹙紧精致的眉,任由面色冷淡的沈默栖将手中的皇冠戴在她头上,她难得沉默,一旁的宁斯妖潋滟的桃花眸子含笑的望着她。 傅时衿视线冷凝,兀自抬眸时,身旁的众人已经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高声道:“吹蜡烛!” 周围的生日歌再次响起,她面色有些不自在的红,心想,其实根本不用如此麻烦,更何况,她从前的生日都是在科研室度过。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尽管不算隆重,但每个人看向她的视线都溢满祝福和开心。 她心尖浮现一股子暖意,吹灭蜡烛之后,宁斯妖切的第一块蛋糕递给她,傅时衿神兽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心尖上蔓延的苦涩全都被压下去。 宁斯妖难得脸上挂着笑,潋滟的桃花眸弯弯的,眉眼如画,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傅时衿也同样心情不错。 许祠就坐在她身边,手上也端着一盘蛋糕。 一旁的姬前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观察着这边,可看了半天却发现两人半点交集都没有。 这什么情况啊,傅时衿就算了,一向性格冷淡,不怎么主动说话,但许祠这个有点开朗的也不知道把握机会? 真的白白给他安排了这么好的座位。 在姬前看来,他家阿衿真是那那都优秀,因为有着一颗老父亲的心,所以并不存在会想到有人会不喜欢傅时衿这件事。 姬前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语气听起来低沉华丽,明明神情嚣张,声线却不带半分调戏和痞气。 他抽空看了一眼傅时衿,旋即和身边的许祠小声道:“你有傅时衿的微信吗?” 许祠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一秒后还是回复他,“有的。” 一旁的傅时衿并未注意到两人的交谈,她还端着手里的一盘草莓蛋糕慢悠悠道吃,身边摆着一杯柠檬水,看起来好不惬意。 姬前听到这个答案,满意的勾了勾唇瓣,他神情张扬,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本性,“是吗,平时都聊什么?” 两人看起来哥俩好的样子,让一旁道许橙都懵了一瞬间。 但很快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啊弟,这么快就混熟了。 许祠对此只感觉到欲哭无泪。 他们俩一点都不熟啊。 谁知道姬前是这么猥琐的性子,连别人的聊天记录都要打探,难道他暗恋傅时衿,所以看他和傅时衿走的近所以吃醋了? 许祠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 知道根本缘由之后就好办了,他面上的表情云淡风轻,话语间却不动声色的和傅时衿撇清关系,“我们平时就聊学习什么的,有些题我不会,但傅时衿会,所以就经常请教。” 姬前闻言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聊学习啊,挺不错的,至少会在谈恋爱的时候互相督促,而且看许祠这样子,也不像个会无理取闹的。 他视线看的许祠心尖发凉,那目光似乎想将他浑身都给扒光似的,许祠吞咽一口口水,面无表情的认真解释: “在我心里,傅时衿就像老师一样,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很感激她。” 许祠努力解释成感激之情,甚至为了避嫌,防止眼前这个大醋王找他的麻烦,他连亦师亦友的朋友身份都没有说出口。 就怕眼前的人一时想不开,把这个“友”字理解成男朋友。 毕竟有时候恋爱中的神操作,他是真的不想被误伤到。 可待他说完之后,却发现眼前这人的表情更冷了。 他都这样撇清关系了还不行? 姬前确实生气了,因为他口中的这些话,听起来不像是喜欢他们家阿衿。 尽管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姬前这个老父亲的心不能接受,所以他选择不相信。 他冷着脸问许祠,“那你……对我家阿衿是什么感觉?” 他一贯如此说话,也没感觉到任何不妥。 可听在许祠耳中,就变成了明晃晃的威胁和挑衅。 他再次悲从心来,瞧瞧这怨夫的语气,还有宣示主权的词语,什么“我家”,什么“阿衿”,还用亲密的称呼警告他。 就是为了让他离傅时衿远一点,这他还是往反方向回答,他还有命在吗? 眼前的男人眉间还隐隐沾染着杀气,他可不想因为参加一场生日宴就被误会了关系,然后被神不知鬼不觉的铲除后患。 那真是太可怕了,所以许祠侧目撇了一眼姬前,声音磁性冷静,“我和傅时衿没其他关系,只有感激,没有其他感觉。” 姬前的声音有些奇异,不免加大了声,然后眼神缓和的问他,“你对她没感觉?” 一旁的许祠听到他这个语气,原本冷淡的面色缓和下来。 老男人就是好哄,随便说一两句气就消了。 果然和傅时衿撇清关系是很明确的选择,总不能让追求者误会才是,更何况他对傅时衿确实没有哪方面的念头,就是总被别人误会。 但他对傅时衿也只有感激,感激他帮自己扳倒许家,还救他母亲。 就在许祠以为这事终于过去的时候,姬前接下来的话,让他陷入沉默。 姬前难以想象还有男人会在看见傅时衿之后不动心的。 但眼前这个就是例子。容不得他不相信。 他这个老父亲难免有些不悦,语气也很明显,一瞬间冷淡了不止一星半点,“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或许这句话还有另一层解释,“你凭什么不喜欢她?” 许祠静默了一瞬,这不是废话吗?有你这个醋坛子他要还喜欢她,那不是专门往死路走吗? 但他言语并不直接,而是采用一种很温柔的方式隐晦的告诉面前的姬前,他对傅时衿没有任何想法,所以别在逮着他一个人嚯嚯了。 许祠沉吟片刻道:“傅小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有喜欢的人有可能会被拆穿,所以还是就这么说。 但他刚说完,面前的姬前神情又冷了一个度,“你的意思是她有缺点?” 许祠:“……” 他不知道姬前这个奇葩是怎么把撇清关系的话硬生生听成坏话的。 许祠忍着不耐,“没觉得傅小姐有缺点,她很优秀。” 谁知姬前这次连掩饰都不屑,直截了当的给他翻了个白眼,像是再说,“没缺点你还不喜欢,要求那么高谁要你?” 许祠:“……”他忍。 姬前缓缓叹了一口气,不喜欢就不喜欢,他也不能强求,拍了拍许祠的肩膀,旋即继续吃饭去了。 许祠则是默默松了口气,终于放过他了。 刚一抬眸,看见许橙八卦的看着自己,他只当做没看见,一点也不想分享。 他的痛苦和小心翼翼又有谁能懂呢? 饭局很快就结束,傅时衿吃够了蛋糕,蛋糕是草莓味的,几人离开包厢。 在路上,许祠隐晦的和傅时衿提了一嘴,他低声问道:“衿姐,你身边很多朋友是不是都喜欢你?” 何止喜欢,还占有欲特别强,他和傅时衿明明只是同学啊,还防他防得那么深,有必要吗? 许祠默默在心里如是吐槽,但却不敢说实话,那姬前指不定就是卑微的暗恋,如果被他挑明,恐怕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落在姬前手中的场景,许祠十分心有余悸的抖了抖身体。 继而用更认真的神情去观察傅时衿的回答,他听见清冷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是有一个。” 而且还足足消失了那么久,临走之前,给她发了条短信便销声匿迹了。 到现在傅时衿连个电话都没收到过。 某人还说要认真追她,傅时衿眸底染上异色。 许祠吞咽一口口水,他现在断定那个姬前肯定喜欢傅时衿了,正主这不是都知道了?真不知道他在隐藏什么。 他撇了撇嘴,就这个胆子,不知道表白却敢威胁他。 算准了他好欺负呗。 许祠心底升起些许气性,但碍于傅时衿在场,不好表现出来。 哪只傅时衿竟然主动问出声,“你和姬前以前认识?今天看你们一直在一起聊天。” 许祠默默在心里吐槽,哪有一直,明明是许祠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 一遍打探傅时衿喜欢吃什么,结果刚打听完就把他当工具人踹了。 姬前的真实心理活动:对傅时衿了解挺深啊→知道她喜欢这个不错不错→这傻叉竟然不喜欢傅时衿?→脸色彻底变冷。 老父亲的心无人能懂。 亏他还看他暗恋实在可怜,给他提供了那么多条消息,结果这兄弟竟然是个不干实事的,这么大年纪了,还顾虑重重,这也不行啊。 许祠在心里给姬前翻了个白眼,同时回答傅时衿的问题,“以前不认识,大概是一见如故,我们俩相处的挺好的。” 想了想,好歹聊了一次天,他就勉为其难为许祠说句好话,“他性格不错,看在我是你朋友的份上很照顾我。” 话音落下,傅时衿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估计是被他蒙骗了。”她言语间有些失笑。 许祠又叹了一口气,看看这人在傅时衿心里多半印象,这么差,这还怎么追人? 姬前长的那么帅,结果却不会追女朋友。 他只能尴尬着解释,“是吗?哈哈哈哈……” 他抽空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今天刚加了姬前的好友,他点开对话框,给姬前分享了好几本怎么恋爱的书过去。 刚发完书,那方回了一个问号,他刚想解释,这是想让姬前多学学追人。 可姬前却以为他要追别人,好啊,放着傅时衿不喜欢,追别人还给他这个老父亲准备攻略清单。 还真把他当爹了是? 于是他面无表情的把许祠拉黑了。 等许祠刚打完解释的话,点完发送键之后,却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 许祠:“?” 他有些委屈的撇了傅时衿一眼,但傅时衿根本没注意到他。 行,好歹也是傅时衿的朋友。 就像是之前一样,刚打探完消息表情就立马冷下来。 现在也是,刚给他分享完追女孩道书就把他拉黑了。 说起来,他在他眼里是情敌,任凭哪个追求者都不会听取情敌的建议? 更何况还是给他发那种书,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他追人的方法很烂吗? 虽然确实很烂,但那些书肯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了,因此拉黑自己,许祠竟然也觉得能理解。 他叹息着说,要怪就怪他太爱傅时衿了,不然为什么一直连自己这个莫须有的情敌也要防着。 如果姬前直到,许祠非但没有因为姬前拉黑他而生气,还煞有其事的脑补了一堆他是小可怜的故事。 肯定会把许祠给生吞活剥了? 傅时衿把车里的人一个个送回家之后,她独自一人开着蓝色跑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傅时衿抿着唇,想起在车里和许祠的对话,心情难免有些沉闷。 说好的要追她,结果一连消失了几个月,这又算什么。 她打开珍藏的红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咳嗽了几声,原本就染着红润的唇瓣此刻蔓延着水光,诱人的紧。 她又倒了一杯红酒,再次一饮而尽,瓷白修长的指尖百无聊赖的在光滑道桌面上画圈圈。 喝了三杯之后,脸色已经明显的染上红润。 一直不联系的几个哥哥也全都送来祝福,并且标注,礼物全在四哥哪里,过几天会给你送过去。 倒是傅时期,自从合作之后,便从黑名单里出来,他给自己发了一大长段话。 第137章 即将去往S洲 傅时衿上下扫了一眼他发的一大长段话,良久后目光落在结尾处的“生日快乐”上。 她回了个“谢谢”过去。 手上动作不停,又倒了一杯酒进酒杯,下一秒,便一饮而尽,殷红的唇瓣染上酒色,低醇浓厚的酒香蔓延在空旷的房间内。 她侧躺在榻上,神情旖旎风情,音色慵懒诱人,半眯着眼眸,眸底潋滟,自带一层朦胧的烟雾,她神色间已经有些醉意。 原本精致的雪颜染上绯红,迷离的视线茫然的瞥了一眼门口。 那里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锋锐的眉,踉跄着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冷风冲进房间,她捏着红酒杯的指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抬眸,视线落在不远处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身上。 晏庭栩听见声响转身,目光凝聚在看起来东倒西歪的傅时衿身上,几步上前扶住她,锋锐的剑眉微拧,嗓音透着千里迢迢的低沉与疲惫,“怎么醉成这样?” 他是知道有人陪她过生日的,也知道她刚刚才回来。 那群人给她灌的酒吗? 他将傅时衿扶进公寓,身上的黑色大衣褪下,随意丢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浑身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意味。 傅时衿靠在他怀中,迷离间抬眼看他,却只瞧见如天神般的侧颜和如刀削般线条流畅的下巴。 直到那人抽空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低头小心翼翼喂她的时候,傅时衿看看清眼前人是谁。 她指尖捏了捏眉心,太阳穴那里针扎似的疼,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挑着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庭栩一边喂她喝水一边回复,“刚下飞机。” 他沉思片刻,还是接着道:“s洲那边出了变故,四骆门的人闹了事,动了我的地盘,回去处置了他。” 他这话没有半分保留,即便傅时衿根本不懂s洲的事情,他也不想让傅时衿误会。 傅时衿将递到嘴边的杯子推到一边,扭过头道:“不喝了。” 晏庭栩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面上,动作间有些纵容,待到傅时衿恢复了些神志,看向晏庭栩视线也清明不少。 她瓷白修长的指尖徒然捏上晏庭栩的下巴,声线清冷惑人心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话存着几分调戏,晏庭栩原本存在心尖的思念皆被这句话掀起,刹那间满腔的情意浓烈。 他微微颔首,深邃眸底将傅时衿莹润的唇瓣映入眼帘,视线如临深渊,浓墨般的眸子愈发黑沉。 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弯,修长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殷红的唇瓣,性感的喉结滚动,呼吸不自觉变得灼热。 下一秒,低头吻上那唇瓣,温凉的下唇描摹着唇线,胸腔间的起伏愈发沉重,他不动声色之间攻城掠地,并非浅尝辄止那么简单。 略显生疏的吮吻令脊背升起一阵酥麻,几近失控的感觉令人无限心动。 良久,激烈的唇舌纠缠结束,晏庭栩紧紧粘着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嫩的脖颈间,傅时衿原本低迷的神情被这个吻激的彻底清醒。 她感觉到晏庭栩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处,声线低哑,却掩饰不住危险,他轻轻的舔了下她的耳垂,似叹息餍足的道:“宝宝,好喜欢你。” 傅时衿未曾挣扎,躺在他怀中渐渐睡去。 等晏庭栩还想说什么时,却察觉到怀中平和的呼吸,轻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 翌日一早。 宿醉的傅时衿指尖动了动,太阳穴突突的疼,她揉了揉脑袋,正准备起身时,视线一转看到支着脑袋在床头的晏庭栩。 他眉间难以掩藏疲惫,此刻熟睡着,脸色略显苍白,有种病态的惊艳。 深邃的瑞凤眼紧闭着,她回想起昨日醉酒时与他做的事,耳根子红了些,面色清冷,下床的动作也迅速了些。 声音始终轻慢,没有吵醒晏庭栩。 出了房间后,又有人敲门,傅时衿走到门前,傅时役拎着一堆包装精致的礼物站在门前,见她开门。 原本冷淡斯文的神情舒缓下来,他语调藏着愉悦,“衿衿,你的生日礼物。” 他把礼物递给傅时衿,解释道:“四个哥哥的全在里面,给你标注了序号。” 傅时衿目光垂落在他修长的指尖上。 见她没什么动静,傅时役眉目间有些忐忑,“这些都是我们准备了很久的,我给你买了你很多零件……” 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话也迷迷糊糊的,唇瓣扯了扯,许多话被堵在喉咙处,怎么也出不来。 冗长的安静后,傅时衿声音微哑,“谢谢。” 她伸手接过礼物,正欲说什么,身后的房间传来声响。 两人俱是身体僵直,扭过头看向从房间内出来的晏庭栩。 他刚睡醒,脖颈间还有一块可疑的红痕,这是昨天傅时衿无意中挠的。 晏庭栩抬起眸,与两人视线相对。 傅时役:“……” 晏庭栩:“……” 傅时衿:“……” 傅时衿有些头疼的伸手掩目,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傅时役脸上愉悦的神情猛地沉下来,脸色如寒冬腊月,“他怎么会在这?” 关键还是刚睡醒? 这是在这过夜了? 傅时役脸色如坠冰窖,“晏庭栩,你,还,要,不,要,脸?” 一个刚十九岁的姑娘也要意思动? 禽兽不如! 他指尖紧紧攥着,傅时役胸腔起伏不定,他的怒气似乎达到一种临界点,临近爆发时,他又一次冷冷扫向面前的晏庭栩。 他看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给晏庭栩一拳。 但顾忌着傅时衿在旁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晏庭栩也知道自己撞在枪口上,语气很是诚恳,“抱歉,我昨天为衿衿庆生,太晚了才顺便在公寓住下。” 但这番话倒是更惹怒了傅时役,毕竟他们四个亲哥哥,连傅时衿的生日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还是在生日第二天的时候,把礼物集齐在他这,才一并送给傅时衿。 毕竟她朋友为她举办的生日宴,并没有邀请他们几个哥哥。 傅时役想到这就一阵憋屈,可这偏偏是他咎由自取,傅时役怨不得任何人。 眼下却还是忍不住训斥几声,“如果你珍惜她,就该万分注意才是。” 一个女孩子,如果在大晚上被人看见与男人在一起,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 晏庭栩万万不该不把他家小妹的名声放在心上。 晏庭栩闻言,面色严肃,不敢怠慢,他低眸解释,“我注意过周围,手下就在外面守着,没有记者。” 傅时役深吸一口气,哪怕如此,怒气压抑在胸口久久不能消散。 他抿着唇,难得沉默。 眼下傅时衿根本不认他这个哥哥,他根本没资格管,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猪给拱了。 此刻心底的苦涩久久不能平静,似是万箭穿心,即便如此,他面上依旧斯文冷淡,未曾失态。 有的只是对晏庭栩的不悦。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此刻哑然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吟片刻,“都是……误会……” 她语调磕绊,两字一个沉默,半晌后,傅时役率先开口:“既然礼物已经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他话音落下,随后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晏庭栩,“我和晏庭栩有些话要说,不如同路?” 晏庭栩欣然接受,与傅时役走在一处,在傅时役的注视下,也不好意思对傅时衿做什么。 所以两人只是打了个招呼,便随同傅时役离开。 两人离开后,傅时衿拧了拧眉心,心尖升起一阵烦闷,她指尖擦拭着唇瓣,扯了扯唇角,唇色殷红。 …… 傅时役与晏庭栩并列行走,男人眉骨隽朗,侧目而视,言语冷淡,“上次给我送土豆还不够,这次倒好,直接闯进家里来了。” 傅时役话中藏着讽刺,他语气嘲弄,对于晏庭栩十足的排斥。 晏庭栩也不恼,毕竟那个亲哥哥看到自己亲妹妹和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出来,都会气的想杀人。 如今傅时役的行为,不过是有所克制罢了。 傅时役想起上次的一车土豆,只觉得浑身隔应,他现在看晏庭栩那那都不爽。 晏庭栩声线透着沙哑,“是我不知分寸,这些事,放在结婚后在做也不迟。” 这话令傅时役一阵哑然,意思不就是昨天他们做了一些不能做的事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事? 他愈发咬牙切齿,仗着小妹对男女之事不设防,所以就使劲坑她是? 还有结婚,结什么婚?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结什么婚? 这话就是在挑衅他,是?是? 傅时役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晏庭栩侧脸上。 两人拳打脚踢,时不时还伴随着一些狠厉的话。 …… 期末开始就在今天,傅时衿早就准备好,云淡风轻的进入考场时,还引得其他人议论纷纷。 “学神就是学神,看看这临危不惧的样子,傅时衿第一了这么久,都到期末了,我们还不能超过她一次……” “我起初还有些希望,可现在,觉得超过傅时衿简直就是做梦。” “放宽心,我们总有机会超过她的。” “但凡吃点花生米你也不至于醉成这样,你在做梦呢你。” “我没和你们说话,等她从学校毕业了,就能超过了。” “搞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天才,等她毕业了,你不也就毕业了?” “我学的专业,需要比别人多一年时间。” 众人皆是愕然的看向出声的那人,尬笑道:“那你还真有希望,加油啊,不要气馁。” 那人自知受到什么鼓励,面色激昂嚣张,“过奖过奖。” 竟然坦然的接受夸赞。 众人又是笑了笑,心想就算是傅时衿毕业了,可这诺大的学校又不是没人了,难道他就一定会超过其他人夺得第一吗? 况且傅时衿霸占第一这么久,等她走了之后,那个位置一定谁都想要,到时候的竞争力还算是大呢。 他如此有自信,他们也不好打击。 只能任由他去了。 只是希望他苦苦等待傅时衿毕业四年,终于等第一走了,别被其他人压下去才好。 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人是覃斟,主修计算机系,还另外辅修两系,他每次的成绩都是万年老二。 估计傅时衿走之后,还真有可能得第一。 所以他们一群普通人取消真正的大神还不自知,一瞬间面色羞赧,也不敢在内心嘲笑他了。 傅时衿进入考场时,面色清冷,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宿醉之后的头疼还在,她略有不适的拧了拧眉。 考官进来之后,将手中黑白分明,卷在一处的考卷一摞一摞的发下去。 考场内针落可闻,傅时衿拿到考卷之后便开始答题,看到上面的考题时,锋锐的眉舒缓了些。 站在上方的监考官看到傅时衿后,原本冰冷的神情猛地柔和下来。 不论是什么时候,傅时衿这样优秀的人学生,总是能惹得老师们喜爱的。 考试的时间一掠而过,她除去这一系的考卷要做,后面还要去校长室做其他卷子。 速战速决,等考完试之后,还要搭乘顾家的私人飞机去s洲。 等考完这场之后,顾许姒高呼一声,大步流星来到她身边,牵着她手腕,嗓音清甜道:“衿衿,我们走,先去我在京都的别墅玩一会,私人飞机晚上就到,到时候我们直接一觉睡到s洲,想想就爽。” 傅时衿见到她,勾唇笑了笑,“我得去校长室做其他卷子,你忘了,我学了七系,校长还要检查成绩的。” 顾许姒一拍脑袋,“对哦,忘了你一直都是考七系的。” 她甜笑了笑,“那好叭,我先去别墅玩一会,等你考完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带着私人飞机去接你呐!” 傅时衿点点头,“那样太张扬了,我自己打车去,你待会把别墅地址发给我。” 顾许姒未曾强求,而是点点头,“那我给你准备好吃的,免得你路上觉得饿。” 说完她就小跑回到私家车里面,开着车窗和傅时衿挥手道别,眨眼间车子便离去。 第138章 监视 她刚到校长办公室。就被一群老师簇拥而上,看她的神情隐隐充斥着慈祥。 傅时衿视线往后看去,在看到建筑系的卷子之后,上面隐隐还有红笔批改过的痕迹,心中了然。 一位建筑系老师面色含笑,坦然道:“正好刚改完你建筑系的试卷,满分的成绩。” 众人对于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傅时衿初学建筑时根本没接触过这一行业,很难想象她竟然在刚接触的一个月之后考到满分的成绩。 所以有的时候,天赋真的挺重要的。 他走近校长室之后,面色清冷淡定,十分从容的接过七八张试卷,随后随便找一处地方坐下。 黑色钢笔写出的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想要取得改卷老师的好印象,一手好字便是其一。 在考场上为了不让其他考生紧张,她刻意放慢速度,但现在并没有考生,有的只是一群等着改卷的老师。 也因此,她手下的动作加快不少,七八张试卷,两个小时足够了,毕竟考题对她来说并不算难。 校长在她面前守着,其他老师暂时去了办公室改其他卷子,大概两个小时后,她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将写完的试卷放在办公桌上。 垂眸看了眼正在批改试卷的梅校长,他注意力被傅时衿手中的试卷吸引了目光,看起来颇为惊诧,“这就写完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有些迫不及待的垂眸看卷子上黑白分明的字迹。 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出声:“比我预想的快了一个小时,不错,行了,写也写完了,你走。” 傅时衿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一如既往的冷,但语气却是染上不少温色,“提前预祝您新年快乐。” 这一年以来,校长对她的帮助也挺大的,傅时衿很尊敬这个学识渊博的中年男人。 校长轻笑了一声,调侃傅时衿道:“我可没有红包提前给你。” 傅时衿闻言沉默一瞬间,接着回复道:“我不用红包。” 接着便走出校长室,期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顾许姒发给她的地址,随便在路边叫了辆车,让司机把她拉到京都中心的一处别墅区内。 见到顾许姒时她唇瓣扬了扬,此刻笑容甜美的女生正徒手拿着一整只炸鸡,左手有预谋的放在一只鸡腿上,正准备往下扯。 嘴上不知道沾了什么酱料,吃的不算狼狈,莫名的透着些娇憨。 她偶然间侧目看向傅时衿,这才注意到她来了,连忙用空闲的手和傅时衿打招呼,她目光澄澈,嗓音软糯,“衿衿,你终于到了。” 脸上带着笑,嘴角的酱汁还未拭去,“我等你好久了,饿了?噔噔噔噔,特意给你准备的炸鸡。” 傅时衿进入别墅客厅,发现里面除了顾许姒,还有一个胡子花白,面容苍老的男人,看起来岁数不算小。 起码也得有六十多岁。 顾许姒后知后觉的为傅时衿做介绍,“你瞧我这粗心大意的,差点忘了介绍,这是赵爷爷,我家的管家。”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因为我家里人不放心我一个人在京都,所以才特意让赵爷爷照顾我。” 她这话听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比傅时衿还大一岁,已经二十岁了,就是长的显嫩了一点。 二十岁还要别人照顾,说出来却是挺羞耻的,不过在现实中,她确实有点丢三落四的。 她低着头,因为害怕傅时衿嘲笑,声音也越来越低。 她就记得傅时衿一直住在一个小公寓里,平时独来独往的,那几个哥哥也没来学校探望过她。 哪知傅时衿对别人的私事向来不怎么关心,只是敷衍的随口一句,还漫不经心的和一旁的赵爷爷点头算作打招呼:“挺好的。” 忐忑不安的顾许姒:“” 果然嘲笑什么的全部都是错觉,能让傅时衿闲的没事干随便嘲笑一个人,那那个人得多有本事。 她不动声色之间又恢复成温柔的样子,刚才的沮丧似乎都是错觉,她伸手指着自己身后桌子上的炸鸡,高兴道: “知道你要来我家,我特意让赵爷爷做的炸鸡,你都不知道他的手艺有多好。” 她话中溢满了幸福感,拉着傅时衿坐下,大方壕气的道:“吃,不够还有。” 两人吃的满足时,傅时衿声线清冷的问出声:“你们的私人飞机打算经过那条航线,有证吗?” 顾许姒一脸茫然,嘴巴微微长大,不知所措的问道:“什么证?” 显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东西。 顾许姒大手一挥,并不担心,“衿衿你放心,这些东西,赵爷爷会注意的。” 傅时衿有些无奈的拧了拧眉心,干脆和一旁的赵爷爷交流,“是这样的,我们就不要在二号航线飞了,从旗山出去后,直接绕路到三号航线。” 闻言,赵爷爷心底升起微弱的不满,蹭飞机也就算了,还对航线飞行指手画脚,即便心里如此想,可面上却未曾显露半分。 毕竟是他家小姐的朋友,还是要给些面子的,而且这人和自家小姐相处不错的样子,想必关系很好。 想到这,他轻声建议,“可是直接绕路去第三航线的话,会比原定计划要多用一个小时。” 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航线,自以为自己从网上查够了攻略所以便能给他们这些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路的人建议了。 既然能绕近路,那为什么不绕? 干嘛要多费一番功夫去走第三航线? 此刻赵爷爷面上已经升起些许不悦,可身边的小姐却跟着求情,可怜兮兮的扯着他的袖子,“赵爷爷,您就同意,说不定衿衿她有什么别的用意呢?” 赵爷爷并不觉得傅时衿这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其他的用意,不过当顾许姒和她求情的时候,他这个看着小姑娘长大的爷爷自然要纵容着。 他缓缓的在顾许姒殷切的期待下点了点头,走三号航线也没什么,总归也只是比原来的计划多了一个小时而已。 他如是想道。 二人吃完之后,佣人提着两人的行李上了飞机,顾许姒悠闲的拉着傅时衿的手,两人没费什么力气的上了飞机。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顾许姒吵着要和她一个房间,她这个早睡早起的好学生的标准作息便是八点睡觉。 她安然入睡,傅时衿却没什么困意,只是独自看着窗外,忍不住拿起随手提着的笔记本电脑。 打开后,房间内亮起微光,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 傅时衿瓷白修长的指尖不断在键盘上敲打,声音清脆,她正在入侵s洲州长府的数据库。 拿到戒指的第一部,得是知道s洲内部的布防才行,但s洲州长府又岂是那么轻易便能进去的地方。 其中布防便是最能防御外敌的地方,而州长府的布防,每个一个星期就会换一次,还有一些重型武器被守卫装备着。 她不可能硬闯,但如果让州长随便提个条件去换他脖子上的项链的话,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会被当成变态? 飞机总共行驶了五个小时,她也就这么查了五个小时,顾许姒还在熟睡时,傅时衿已经准备收起电脑准备睡觉。 可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女佣,急急忙忙的进来,刚好看到她电脑上的内容。 傅时衿眉间染上燥郁,她合上手上的电脑,抬眸视线微冷的看向那位女佣,“发生什么事了?” 她似乎为自己刚才的冒失感到抱歉,在顾家,没有敲门便进入房间的女佣算作失职,是会被辞退的。 她想到这,难免有些慌张,只低头唯唯诺诺的道: “赵管家说二楼的水管出了问题,正好与两位小姐房间的是同一个管道,所以让我看看房间内漏水了没有。” 她口中的赵管家自然就是赵爷爷了。 傅时衿也没在计较,而是缓声道:“你去检查一下,我并未听见什么声响。” 女佣点了点头,随后动作迅速的在浴室查探一番,之后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便兀自离开,还小心翼翼的关了门。 离开傅时衿和顾许姒的房间之后,她站在走廊上,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身边的另一个女佣刚检查完隔壁的房间,见她这副样子,险些笑出声,“你不就是检察了一下房间有没有漏水吗?这么害怕干嘛?” 那女佣平息着砰砰砰的心跳声,有些气急败坏的像身边人解释,“你都不知道,小姐的朋友有多可怕,那个眼神,像是杀过人一样。” 她本来胆子也不算小,但傅时衿,给她在一瞬间吓得不敢吭声了。 “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小姐不是说只是她的同学吗?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杀过人?” “但我刚看见她就是那个感觉,可能也就看上去唬人,但说起来也奇怪,她大晚上不睡觉竟然在玩电脑,而且电脑上全都是我在电视上看见的代码,说不定人家真有本事,是个黑客呢。”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另一个女佣根本不信,只是觉得好笑,一边忍不住笑她的天真没文化,一边附和道:“还真有可能。” 进过傅时衿房间的女佣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说的话都不是假话。 偏偏另一个女佣只当笑话听,赵管家站在两人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但他苍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确实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你们俩在这闲聊什么呢,还不快去干活。”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在顾家待的时间久,面对底下的佣人也很有威望。 许多人都差不多把他当成半个主子了,毕竟看着小姐长大,自然与旁人不同。 待到佣人着急忙慌离开走廊之后,他才作沉思状,眸底情绪意味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又多了一个年轻人,站在赵管家身边,言语间有些庆幸: “爸,我刚查了一下,幸亏您有远见,没从二号航线过。” 此人正是赵管家的亲儿子,赵远行。 赵管家闻言突兀的抬起头,语气有些着急。 赵远行看到赵管家的态度懵了一下,但立马回复道:“原来您不知道这件事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天那一片有严重的台风,早就被封路了。” 接着,他又嘀嘀咕咕的道:“如果我们按照原计划走二号航线的话,估计会被扣留,还得办一系列手续,到那个时候,估计就得逗留到第二天早上了,哪还有现在这么快。” 他话说完之后,赵管家难得呆愣了好几秒,如果航线真的被封,那傅时衿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可不像天气预报一样会在电视上报导,更有甚者,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一号航线和二号航线在什么地方。 他又忍不住回想起在走廊里女佣的对话,难得想了又想,代码,黑客? 这个傅时衿,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说不定接近小姐也是别有用心,目的就是为了谋害顾家。 虽然他们顾家在s洲算不得什么,但只要在京都,就是谁也比不上的大佬。 或者傅时衿受人指使,她背后的人想要借着顾家当踏板,正式进入s洲也说不定。 但偏偏现在小姐和她关系好,还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一直信任她。 赵管家有些气的打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叹气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可怜的儿子自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不过面前这人是他老爹,只能默默承受,来自老爹的怒火。 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面前的赵管家道:“爸,已经这么晚了,快洗洗睡。” 话说完之后,还打了个哈欠,一副浑然无知的样子伤透了赵管家的心。 他被气的又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睡什么睡,爸给你派个任务,你从今天开始,跟着小姐,监视傅小姐的一举一动,随时给我汇报情况。” 赵远行觉得莫名,疑惑的问出声:“爸,我无缘无故的监视小姐同学干什么,人家好不容易放假来小姐这里玩,我们得有点待客之道啊。” 第139章 抵达S洲 这样监视人家小姑娘可是不道德的行为,他爸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 他试图用例子说服他爸,“爸,上一个小姐的朋友被当成贵客款待的,这个却要监视,这不太好?” 这不是不太好,这是很不好。 他觉得不太合适,但赵管家却很坚持自己的决定,他一下否决赵远行的话,坦言道:“我觉得她有点可疑,万一是对顾家不利就不好了,你多盯着她点,一有一场的举动就立马汇报给我。” 话音落下,赵远行这才回过味来,原来是觉得小姐的朋友可疑啊,但他还是不甚在意的样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 “一个从京都那种小地方来的人能对s洲造成什么影响,更何况如果不是小姐,她连接触s洲的机会都没有。” 人也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赵管家知道儿子一向纯善,但也很精明,不会轻易被傅时衿所欺骗。 赵管家似乎对儿子寄予厚望,临走前还好好叮嘱了一番,“等到了s洲,我会第一时间向老爷夫人禀告,这段时间你就先仔细盯着。” 反正也就不到一天的时候,到了s洲之后,自会在第一时间撤任,毕竟赵远行的办事能力一般。 他这一把老骨头又比不过自己儿子,整架飞机上也就三个男人,飞机驾驶员和赵管家父子,貌似只有他儿子能制住傅时衿。 想到这,他面带愁容,希望赵远行能有用一点,如果再像上次一样什么事都办不好,他非要给他个教训才是。 两人说完话之后,便兀自散去。 不知不觉又过了六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早晨,他们也到了s洲顾家的范围内,顾许姒半睡半醒之间被叫起来,现在脑袋还迷迷糊糊的。 她视线迷茫的看着眼前豪华的大别墅,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对着傅时衿兴奋道:“衿衿,这就是我家,怎么样?很大?” 她神情有些得意,不过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分享喜悦。 傅时衿轻轻应了一声,在她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 一旁的赵管家兀自撇了撇嘴,他家小姐好心和她分享别墅,她这是什么反应? 一旁的赵远行也不动声色的观察傅时衿,他在房间外面守了一夜,刚到点就敲门叫醒两人,到现在还没睡好。 脖子估计是落枕了,一动就疼得厉害,可偏偏守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都怀疑是他爸的错觉。 可他爸又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别人,只能莽足了劲的继续观察,但观察了半天却是越来越无聊,甚至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有点想睡觉了,结果刚一抬眼,就是怒气冲冲的赵管家,整幽怨的看着他。 赵远行:“……” 这下想偷懒貌似都没办法了,也不知道这个傅小姐是哪里惹到他爸了? 他再次打了个哈欠,随后便将目光重新放在傅时衿身上,眼神都没挪一下的看着她。 要说这会不会起疑心,那肯定会啊,只不过傅时衿没当一回事。 只觉得是家里人太紧张小姑娘的交友了。 这种过激的举动倒也无伤大雅。 傅时衿随着兴高采烈的顾许姒进入别墅,刚一入眼便是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客厅中央垂钓着巨大的暖色水晶吊灯,设计典雅。 一旁的棕色真皮沙发也是增分添彩,将客厅内部的设计衬得更简约矜贵了些。 顾许姒进入自己家,当然是选择放飞自我,于是她飞奔到棕色真皮沙发上,可爱的脑袋还蹭了蹭,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还是家里好啊!” 从小住到大的地方,更容易让人有亲切感顾许姒长得好看,又没有架子,就连和别墅里道佣人都能相处成好朋友。 此时她看起来好相处,来和赵奶奶说话的时间,都打心眼里的开心,“赵奶奶,记得给我做红烧肉和回锅肉。” 这是顾许姒最喜欢的东西,她刚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傅时衿,贴心的道:“衿衿,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尝尝我们家的手艺,真的做的特别好吃!” 虽然这话隐隐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她态度十分热情,傅时衿也不好扫了兴,一直没有正儿八经的反驳她,而是从头到尾的听取顾许姒的意见。 顾许姒见她不像是拒绝的样子,心里的好客之心得到满足,顿时更兴奋了。 她声音清脆悦耳,“那我让几个姐姐们给你准备酸酸甜甜的柠檬水。” 这是傅时衿最喜欢喝的饮品,只不过,一会赵奶奶,一会又是姐姐们,顾许姒的人缘真不错。 待到中午的十二点时,顾家夫妇终于从门外进来,看起来颇为匆忙的样子,百忙之中回来看一眼似的。 顾夫人样貌十分精致,就算是时间在她脸上留下几分痕迹,但那张美人脸在别人刚入眼时,就让人觉得十分有韵味。 顾老爷更是俊美斯文的美男子一枚,尽管眼角多了些皱纹,但那双潋滟妖冶的桃花眼在看到人时,依旧像含情一般,欲说还休。 这也是他整张脸最优秀的地方。 两夫妻刚一进门,就被顾许姒发现,她顿时觉得有几分无奈,“爸,这个套路都被你们玩出花来了,我现在一回家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在门外守着。” 她不住的碎碎念几声,“每次都被我发现,结果竟然还用这办法,真不知道该夸你们坚持不懈,从一而终,还是该损你们死缠烂打?”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甜妹就算是翻白眼也好看。 其实是受到赵管家告状,想轻手轻脚查探消息的顾家夫妇:“……” 这次本来还以为自家女儿不会识破呢,毕竟和上次不同,他们还提前拿出好吃好喝的招待两人。 但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顾许姒发现了。 他们进了客厅后,隐晦的用目光打量傅时衿,还出声询问乖巧的女儿,“许许,这位是……?” 顾许姒扬了扬脑袋,一脸甜笑的道:“这是我同学,成绩贼好的那种,你们知道吗?她直接学了七系,而且门门都是第一。” 光是学了两系的那些人就足够让她仰望了,毕竟学习一门科目的时候还要分心塞进脑子里其他的东西。 听起来就很难的那种,她就是学精不学多的典范,虽然她现在的成绩名列前茅,但如果在多学一门科目,肯定就应付不来了。 因此她十分佩服傅时衿,甚至想问问她脑子究竟怎么长的,简直太可怕了。 她这等学渣,终究还是不配。 在顾许姒夸张的吹捧下,傅时衿面对众人的目光难免有些局促,她面色清冷淡定,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从中看出些许不自然来。 顾许姒自然是十足的崇拜她,甚至经常请教向她请教问题。 古往今来,成绩好的人一向比较讨家长的喜欢。 傅时衿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别有用心之人,反而态度不卑不亢,身为一个小家族出来的人,刚来到s洲,对他们夫妇的态度也没有巴结讨好过。 这不是挺好一小姑娘吗? 顾家夫妇忍不住将疑惑的视线投向赵管家但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他们反倒是更迷惑了。 不过现在也才刚开始,傅时衿至少还要在顾家住上半个月,接下来他们再仔细观察也不急。 顾夫人顺着顾许姒的话夸奖傅时衿,“这样啊,那小傅还真厉害,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一次性学七系的。” 她却是是头一次见,心里的震惊无法掩饰,而一旁的顾许姒如愿看到想看道表情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她就说衿衿很厉害的。 就连从小在s洲长大的一些天才都比不过傅时衿。 本来傅时衿是高考状元,她是高考探花,刚入学,还存着几分和她较劲抢第一的心思。 但后来,便知道自己完全没那个可能了。 毕竟某些人真是太妖孽了。 顾老爷也对她的成绩十分意外,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在两人慢悠悠吃饭时,他咳嗽两声道:“赵管家,跟我来书房。” 赵管家觉得他肯定要问自己什么事,片刻未曾停留,就去了书房,客厅只剩下几个佣人和三人。 期间顾夫人还问了些傅时衿的近况,“小傅这个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你家里人还放心你来s洲,不派几个人路上照顾你吗?” 傅时衿还没回复,一旁的顾许姒倒是有些恼“妈,你以为谁都和我一样,衿衿现在都是一个人住的。” 具体近况顾许姒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和傅时衿认识以来,就是她一个人住,甚至也没见过父母找过她,一次都没有。 不过几个哥哥对她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也太忙了,没空陪这个妹妹。 可能和父母关系不太好。 毕竟她也看过网上的传闻,说傅家父母只喜欢养女,那个叫傅音音的女儿。 但现在傅时衿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喜欢。 顾夫人又继续不动声色的打探底细,同时还不忘训斥女儿,“你看看人家,学习成绩好,又独立。” 顾夫人叹了一口气,旋即继续道:“小傅这是来s洲,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吗?” 这话问的就很耐人寻味了,有点打探隐私道意思。 赵管家在没回来之前就给他们发了短信,期间他们让手底下的人把傅时衿从头到尾的调查了一遍。 因此傅时衿的有些底细他们也都知道。 傅时衿没被傅家找回来之前都在乡下长大,是肯定在s洲没有认识的人的,说不定在被找回傅家之前,连s洲是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即便是被找回了傅家,以傅家的实力,也是够不上s洲这个庞然大物的。 根据调查结果,傅家的一些人也从来没有和s洲接触过。 更何况现在傅家破产了,就更不可能和s洲扯上什么关系了。 所以傅时衿来s洲的目的是什么,目前还不明。 顾夫人叹了一口气,想起在老公办公室看过的资料,小姑娘还是挺有本事的,得过那么多奖项,就连国际大赛的冠军都有。 此等能力,就算是s洲的世家子弟也难以匹敌,如果用心培养的话,定能为顾家做不少事。 但他们却不能直接开口,一来傅时衿是她家乖乖的同学,二来她的身份和目的还存在疑点。 马上就是家族大比,他们就只有顾许姒这一个亲生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武术的部分,难道真的要派女儿出场吗? 比赛上尽是些阴毒的东西,甚至还有可能丢了命,就她女儿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敌得过一群男人。 还是按照老公的办法,在此之前收一个养子。 她心中忧虑甚多,又当着两人的面叹了一口气,顾许姒看不下去,亲密的挽着她的手腕,将脑袋枕过去。 乖巧的道:“妈,你一直叹什么气啊?有什么不好的事说出来,我为你排忧解难!” 尽管顾许姒语气轻松,但顾夫人还是气不打一出来,早知道有这个劳什子的家族大比,他们当年一定要好好让顾许姒练好武术才行。 或者莽足了劲也要多生一个儿子出来。 她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顾许姒的眉心,“你啊,天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有谁能治你。” 她绝不可能让女儿在赛场上丢了命,平时就算是磕磕碰碰她还会心疼好一阵,如今这么危险的东西,不可能会让顾许姒接触到。 顾许姒递给傅时衿一个剥好的橘子,挑了挑眉道:“没心没肺也算是夸我了,毕竟我整天都知道笑,是家里的开心果。” 顾夫人被她的歪理笑出声,嗔怪的道:“惯会讨巧卖乖。” 三人闲聊的时候,顾老爷已经从书房出来,面色肃穆,身后还跟着恭敬的赵管家。 顾夫人抬眼问了一句,“聊完了?” 即便已经到了中年,声线依旧磁性稳重,“聊完了。” 现在也不好说聊的怎么样,顾夫人趁着这个时候脱身,“行了,你们姐妹俩好好玩,我和你爸还有点事。” 顾许姒嘟着嘴,“好叭。” 第140章 好消息坏消息 顾许姒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和傅时衿聊的开心,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正在为她的交友担心。 生怕她这个女儿从中受到什么伤害。 受到伤害更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后便是家族大比,如果是和他们比赛的人派来的,那更是对整个顾家有害。 两夫妇看起来面带忧虑,顾夫人闻声开口,“我看那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也不像是会做出此等事的人。” 顾老爷不知想到什么,感到有些头疼,“再观察观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她这样子,是能得国际赛冠军的人吗?” 顾夫人想象了一下脑海中国际赛冠军的样子,却只得到一个七老八十,苍老的花白胡子形象。 “” 这还真想不到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得了国际赛冠军,偏偏她平时从来没向别人炫耀过此事,只安安静静的在京大读书。 中间也并未做过什么可疑行为,唯一可疑的可能就是突然要去s洲了。 顾夫人和顾老爷谈论结束之后便回了客厅,看见自家女二与傅时衿聊的正欢,均是默默叹了口气。 他家女儿平时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能和傅时衿成为朋友,大概是因为她的成绩好。 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是第一名,突然被人挤下去,当然会产生叛逆情绪,不过不应该莽足了劲超过她吗,这是什么相处的这么好的? 夜晚来临,银白色的月光倾泄而下,顾家夫妇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招待傅时衿这个客人。 至少他们对待傅时衿时从来没有偏见,面子上和礼节上都是过得去的。 顾许姒见到餐桌上的菜肴微微睁大眼睛,“哇,好多好吃的。” 她向身后的傅时衿招呼,“衿衿,快来,吃饭啦!” 那人穿着一身纯白色毛衣,鸦青色的卷发散落在纤细的腰间,黑白分明的瞳仁清冷散漫,还带着些慵懒。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下楼,不紧不慢的样子像极了骄矜的世家千金。 朝顾许姒微微颔首,殷红的唇瓣勾了勾。 餐桌上,顾家夫妇早已落座,顾夫人偶然间抬眸时闻声看去,被狠狠的惊艳一瞬。 别的不说,这小姑娘长的是真好看,听说刚刚过完十九岁的生日,正式青春年少,少年热血激昂,也不像是会做出坏事的人。 不是说年轻人都很讲义气吗? 她心中戒律松了松,面带微笑的对着傅时衿道:“小傅,快坐下,尝尝阿姨的手艺。” 顾许姒见此轻轻哼唧了一声,“好啊,我上次回来你都没做饭,原来我带朋友来就能吃到母上大人做的饭了?那我下次多带点朋友。” 这话隐隐有些调侃的意思,母女俩关系一向很好,顾夫人听见这句话只是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 嗔怪道:“死丫头,真是白疼你了!” 这样的话家庭氛围让傅时衿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顾家的氛围一向很好,顾先生当时娶顾夫人的时候,并未计较家世,顾夫人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但本身就有本事,很优秀。 不然也不会被顾先生看上,之后娶回家,也没有公婆的刁难,一直被顾先生十年如一日的宠着。 也因此,顾夫人现在仍旧性格活泼,喜欢新鲜事物,从不与他人攀比,平时低调温柔,也有闺中密友。 教导出来的女儿也十分优秀,当真是幸福的一家。 她心中有些羡慕,但很快这些情绪便被一扫而空,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并不需要所谓的亲人。 还未深想,一旁的顾许姒便发话,她声音甜美清朗,如冬日暖阳般,“衿衿,敞开了肚子吃,我妈妈的手艺真的很好,尤其是这道红烧肉。” 她说着,给傅时衿夹了一块肉到面前的碗里,她罕见的愣神片刻,旋即看了眼眼眸含笑的顾许姒,漫不经心的将红烧肉送进嘴里。 顾许姒时刻观察着她,立刻满含期待的问出声:“怎么样,好吃吗?” 傅时衿点点头,嗓音冷淡,“挺好的。” 确实不错,肥而不腻,唇齿留香,还有种特殊的花香气。 顾许姒满足的笑笑,“我就说,没有人能抗拒我妈妈的红烧肉。” 顾夫人笑着插话,“你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顾许姒难得揶揄几声,还起哄似的掩唇轻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待到吃完晚饭之后,傅时衿回到房间睡觉,视线落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目光悠然冷漠。 她修长瓷白的指尖在光滑银色的笔记本电脑表面点了点,一旁的手机传出铃声,有人给她打电话。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顺便点了免提,她就近在棕色单人沙发上坐下,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屏幕亮起。 电话接通之后,低醇磁性的声音在房间内蔓延,“阿衿?” 清贵的嗓音传入傅时衿耳中,她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精致的眉梢,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晏庭栩听见她的声音,开始闲聊起来。 “我听说你们昨天刚考完试,考的怎么样?” 傅时衿随意看着自己以前收集的化学资料,闻言,饶有兴味的问他,“如果我考得不好该怎么办?” 晏庭栩沉默几秒,有些犹豫的道:“我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眉间染上几分温色,还真没有这种可能。 她放弃逗弄他,坦言道:“成绩还没出来,估计明天或者大后天才会有结果。” 不过第一名应该没跑了,傅时衿在心中默默道。 晏庭栩听见她的轻笑,心中悸动,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寒假准备干什么,马上就过年了,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 晏庭栩想和傅时衿单独相处几天,但不知道阿衿愿不愿意,因此迟迟没有出声询问。 但傅时衿的下一句话,一下子打破他心猿意马的幻想,“我寒假有重要的事要做,可能就不在京城了。” 那方有一瞬间的哑然。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无意识的攥紧手机,“那你注意安全。” 虽然很想问傅时衿现在在哪,但万一她要干的事不能让自己知道呢,犹豫不决,还是没说出来。 但还是想争取点福利,“等你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傅时衿也没拒绝,依言答应。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傅时衿将手机随意放在桌子上,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她点开资料,目不转睛的看了入神。 而另一头的晏庭栩正在严肃规整的谈判桌上,对面没人,他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过了时间。 对方迟到了,身后的林霄早就有了气性,明明是求着他们合作,结果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迟到? 他拧着眉心,见身边的晏庭栩神情愈发的冷,他心底哆嗦了下,接着道:“老大,我打个电话骂两句。” 晏庭栩侧目抬眼看他,接着又翻页扫了眼手下的文件,“要的是重型武器,还是新研发的。” 他徐徐吐出一口气,嗓音低沉,带着彻骨的冰寒,和十足的野性,“用新研发的武器,把他们一个基地轰了。” 林霄愣神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给晏庭栩竖了个大拇指,“还是您会玩。” 骂一顿算什么,不痛不痒的,估计也就生气那一阵,但轰了基地的话,可是会时时刻刻记着,并且每想到一次都会感觉到肉疼的滋味。 毕竟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才组建的基地,对于各大家族的任何一个人来说,毁掉之后,都无异于挖了一块心脏的肉。 既然下了指令,当然就得立马执行,林霄当机立断,亲自监工,找了一辆军事飞机,带着一群人去了基地之后,轰的一声巨响。 隔天之后,还把这事大肆宣扬,各大家族的人多少都知道了这事。 都知道一个姓任的家族,不怕死的放了那人的鸽子,接着就被炸了基地,连渣都不剩。 据说那位手底下的林霄,如今正用这件事举例子大肆宣扬新研发的武器威力呢。 这下任家可真是给下马威不成,反倒成了s洲的笑话。 任家家主走到哪都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仿佛都在嘲笑他的蠢而不自知,再次在心里给自己儿子一巴掌,任家家主羞愧难当,恨不得去整容换张脸。 本来好好的合作的机会,愣是被那个逆子搅黄了。 岁玧从门外进来,见晏庭栩正在处理文件,修长的指节攥着钢笔,在白色的纸张上签字,他大摇大摆的循着一处坐下。 “你这天天也不知道忙的什么,只在书房呆着。” 他在一旁说着不腰疼的话,晏庭栩抽空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垂眸,将注意力放在桌上的文件上。 岁玧撇了撇嘴,直话直说,“我又查到了1号的消息,他之前一直在京都待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s洲。” 话音落下,晏庭栩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他,声音浅淡,“继续。” 岁玧早就被他压榨的习惯这态度,但还是轻轻哼了一句,“你这次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激动?” 岁玧见晏庭栩顿住笔尖,颇为不耐的嗤了一声,“你每次都给一个大概范围,人都派出去多少了,结果连个相似的案例都找不到。” 偏偏此人性格一惊一乍,每次有点消息都要来告诉他,给出的答案每次都让他失望。 如果不是念着兄弟情分,早就把他辞退了。 想到这,他冷眼瞥了一眼一旁姿势妖娆的岁玧。 岁玧闻言不乐意了,迅速的为自己辩解开脱,“你知道我在和谁pk吗,国际第一黑客,1号,你问问s洲那个黑客敢查他,我能答应这个任务已经够讲兄弟情分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生气的沉默半晌,结果晏庭栩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一如既往的处理手下的文件。 他思绪有一瞬间的卡壳,接着兴气冲冲的问他,“话说我这个月工资什么时候发?” “……” “12号。” 晏庭栩放下黑色钢笔,“你刚说1号来了s洲,能查出大概位置吗?” 岁玧一听到这句话,急急忙忙邀功讨赏,“这你可就问对了,我守在电脑前足足五个多小时,发现1号正在s洲希尔安,那地方都是一些小家族的聚集地,而且1是从京都到s洲的,我们的人只需要查清,哪个家族在这期间接待了客人就行了,忘了告诉你这只是好消息。” 晏庭栩抬眼看他期待的目光,慢悠悠的问出声,“坏消息呢?” 岁玧似乎很想看到晏庭栩沮丧的神情,略有些兴奋的道: “坏消息就是,过几天就是家族大比,那些小家族全都在纳新人去比赛,如果能拔得头筹,便能晋级为中型家族,所以几乎每个家族,都找了个底牌藏在家里。” 说到这他又似是而非的感叹了一句,“更离谱的是,除了底牌,他们还找了很多中看不中用的来混淆视线,如何这么算的话,估计得排查几千个人,小家族的竞争还真是激烈。” 每个都找了底牌藏在家里,希尔安的小家族有几百个,如此的话,寻找的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 晏庭栩挑眉,锋锐的眉骨隽朗清贵,声音沉冷,“你很骄傲?” 说了半天还是没查到1号在哪,晏庭栩眉宇间升起不耐,冷声斥责,“出去。” 岁玧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己狡辩一句,“这真不能怪我,其实几千个人也很好排查的……” 但这句话在接触到晏庭栩乖戾的目光之后,便再也出不了声。 他识趣的出了房间,顺便关了房门,结果迎面碰上看起来心情愉悦的林霄。 摸了一下自己的爆炸头,又嬉皮笑脸的调侃他,“哟,我们林大特助这是干什么去了,这么高兴?” 林霄想到自己炸了任家基地的事,嘴角勾了勾,故作神秘道:“你出去听听外面的流言就知道了,我就不亲自告诉你了,还得去和老大汇报情况。” 刚说完,两人擦身而过,岁玧有些莫名的嘀咕出声,“怎么还卖起关子来了?” 第141章 任玄 结果岁玧出去了之后才知道,他家兄弟和林霄俩人一起把一个大家族给坑了,现在脸都被人放在地上踩了。 更重要的是,因为找1号的缘故,这几天他根本没出去过,这么大的事竟然不知情。 岁玧挠了下自己的标志性爆炸头,心道:“这怎么能行呢?” 于是他用自己擅长的黑客技术,又把不知道从哪找到道任家家主的丑照贴在了s洲头条新闻首页上。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任家那位家主,是个生气起来,鼻孔似猪鼻的怪人了。 甚至有人为了专门求证,还故意惹他生气过,仔细一看,还真是。 任家好歹也是个大家族,现如今一家之主被如此嘲笑,整个任家都丢尽了脸面。 好不容易把那张丑照给删了,不过为时已晚,最迟钝的估计也已经早早的就把照片保存在手机里。 不过还是有一些没有保存的,为了凑这个热闹,他们纷纷要求保存照片的人发出来一些。 结果就是,刚清扫完之后,就有被一堆照片横扫。 在怎么删除都没用。 这倒是让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任家家主更恼怒了,一直在心里诅咒那个闲的没事干发出照片的人。 甚至还把这件事迁怒在自己的亲生儿子,任家不学无术,活脱脱一个纨绔的大公子身上。 原本任大公子正在酒泡妞,他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上面还有银色的柳钉装饰,头发染成了三种颜色,格外辣眼睛。 一张脸上铺满了化妆品,烟熏妆更是让人看不见他本来的样貌,即便如此,但他有钱。 此刻他身边,一左一右的坐着两个大美人,皆是身着凉爽,身上的裙子短的可以到大腿根。 一脸妩媚动人的看着任家大公子,嘴上说着让别人不容拒绝的话,偏偏语调绵长妖娆,让人欲罢不能。 任家大公子由衷的感叹,“这酒的美人还真是极品。” 他身边的兄弟讨好的附和他,“这酒来一次可贵了,如果不是老大您有钱,我们还不一定能进来,看看这几个大美人,平时可都是见都见不到的极品货。” 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极品货,如今却做在他身边服侍他,这更让任家大公子心底升起一丝满足自得的情绪。 说出的话也不知分寸起来,不过他本就是个纨绔,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分寸,他扬着下巴嚣张道: “我父亲可是最疼的的,就差把我当眼珠子一样疼了,和你们这些不受宠的可不一样,平时我手指头里露的那点钱,都够你们吃上三天的饭了,还真是哈巴狗,尽会讨好人,这样,今天酒的消费本少爷买单,省的你们没钱,付不了这泡美女的天价费用。”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脸色黑了一瞬,即便知道这是任家大公子是在刻意嘲讽他们没钱,也不受宠,但他们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谁让任家大公子自己没本事,却有个把他疼在骨子里的爹,平日里他要什么给什么,还不允许别人欺负他。 不然任家大公子一个纨绔怎么可能会在圈子里这么嚣张? 想起这个,他们心里顿时更堵了。 任家大公子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才投胎在任家,让他有这么一个好爹? 尽管心里很生气,但面上依旧一如既往的维持笑意,谄媚的道:“那就多谢任家大公子为我们买单了。” 任家大公子看了一眼这几人憋屈道神情,只觉得通体舒畅,心情顿时更好了。 他随意的挥了挥手,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们,“不用谢,本少爷有的是钱。” 他们在这里狂欢到第二天早上,酒里的人一听任家大少爷要买单,顿时都不想走了,可劲点最贵的酒,泡最漂亮的妞。 到了结账的时候,任家大公子豪迈的拿出一张卡,耍帅似的扔给酒前台清秀的女生,还挑着眉,身子倾斜在台上,一脸深情的问她: “美女,叫什么名字?” 结果前台不想与这些纨绔的公子哥扯上什么关系,根本没理他。 任家大公子见那女生面无表情,甚至拿着卡的手速都快了许多,她终于抬起头问出声:“密码是什么?” 任家大公子此时来了兴趣,他嗓音邪魅狂狷,“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前台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那张扫兴的脸继续看着他,“先生,需要我找经理吗?” 想起这家酒经理肥头大耳的脸,他顿时没了兴致,“密码是。” 他话刚说完,前台那个长相清秀的女生立马输入密码,正想结账,结果却发现余额不足。 她拧了拧眉,继续好耐心的解释,“先生,余额不足。” 任家大少爷脸色一变,不过还是不甚在意的模样。 只是碎碎念了一句凡尔赛,“可能是之前被我刷爆了。” 他身后的几位少爷又是一阵唏嘘,能让这位少爷把卡都刷爆,那这得花了多少钱? 他们不敢想象那个数字,同时又看着任大公子又拿出一张令他们羡慕的卡递给前台。 他照常念密码,结果却被那个前台告知,还是余额不足。 任大公子有些发愣,“怎么会余额不足,我记得这两张卡里都是有钱的。” 前台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脱离了面瘫脸,突然笑这么一下还挺好看,但说出的话却给任大公子泼了一盆冷水。 “先生,上面就是这样显示的呢。” 她说着,给任大公子指了指。 那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也无话可说。 他拿出自己的最后一张卡,结果显示的还是余额不足。 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任大公子有些恼怒,觉得自己被人小瞧了。 他冷哼一声道:“慌什么,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躁动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就算任大公子没钱,可他背后还有个给他收拾烂摊子的老爹啊。 所以钱的问题,大概是不会少的。 万众瞩目之下,任大公子拨通任家家主的电话。 任家家主这几天正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那些照片到现在还没删完,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具体是谁他不知道,但这些东西足以让他内心的怒气在上一个层次。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直在外面浪,原本还顾及着父子情分,没有和儿子算账。 可流言愈演愈烈,根本控制不住,股价也跌了一些,在这种情况下,儿子却不关心老子,足矣让任家家主寒心。 于是他直接就把那个逆子的卡给停了,想等他没钱道时候自己回家。 至于回家之后当然是算总账,如果不是那个逆子擅自去谈判,还迟到,他根本不会被流言蜚语给议论。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对儿子的怨念又多了一分。 结果这个逆子好不容易给他打电话,却是想和他要钱? 这让本来就憋着一股子的任家主怒气值直接达到顶峰。 他冷声怒斥道:“还想和我要钱,你就一辈子呆在外面别回来了,卡我已经冻结了,我看看你能鬼混多久。” 任大公子为了有面子,专门开的免提。 结果这么一句话,就被所有人完完全全的听见。 众人呆愣片刻,未曾想到是这么个发展迹象。 任大公子也没想到他爸怎么会突然生那么大的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问,“爸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么惹你了?” 电话那旁冷哼一声,“我问你,谁准你擅自去谈判会的?而且还迟到,如果不是你迟到,我们和那位的合作,能被搅黄吗?” 这些话顺着手机传出来,顿时掀起一场风浪。 毕竟这些天任家家主被s洲所有上流家族的人嘲笑是众所周知道事。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却是,这场合作竟然是由任家家主最疼爱的亲生儿子一手搅黄的。 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号原因被众人嘲笑,身为儿子却还能坦然自若的来酒泡妞。 这得是多大的心?或者说,这得是多没良心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更何况最近任家股价跌了那么多,他们几个兄弟还以为任家家主能处理好,所以任大公子看起来才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结果敢情人家玩的醉生梦死,这是根本不知道家里有这回事吗? 那可真是可笑,任家家主算是白疼这个儿子了。 几人看向任家大公子的目光止不住的异常,刚才被他搭讪的前台也直截了当的露出鄙夷的神情。 更是让任大公子内心道恼怒更上一层楼。 就在这时,酒门口进来两个人,软软的嗓音紧跟着传递过来。 “我朋友说她就在这家酒,要带我们见识见识,酒长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呢,实在是太好奇了。” 顾许姒注意到不远处喧闹的环境,“这是怎么了?好吵。” 她视线注意到站在前台的男人,所有人的注意力好像都是在她身上的。 她看清那人的脸之后,才对着傅时衿解释,看脸色还有些八卦的意思,“那个人,叫任玄,s洲大家族的任家独子,出了名的纨绔,吃喝嫖赌,除了最后一个字,其他全都沾。” “本来我们小家族对那些大家族的事应该很少知情的,但他实在太高调了,不仅高调,还仗着背后有个老爹撑腰,天天胡作非为,我爸嘱咐我一定要离他远一点的。” 顾许姒说着,还悄悄躲在傅时衿身后,她是知道傅时衿有好身手的,曾经在校园门口出手底下的那一幕深深刻在顾许姒脑海里。 “我不敢进去了,怎么办衿衿?” 傅时衿也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任玄,神情清冷,目光意味不明,饶有兴味的道: “继续看好戏。” 既然傅时衿如此说,那顾许姒自然是听她的,但还是有些忐忑的问出声,“我们不会被牵连?” 傅时衿牵着顾许姒随意坐在一处沙发上,这个地方灯光霓虹,遍布着彩色,但却没有明亮的灯,十分昏暗。 根本看不清人脸,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连这个地方坐了两个人都看不清。 傅时衿抽空转眸看了她一眼,“这下就不必担心了。” 顾许姒终于放松,心里的紧张一扫而空,甚至还胆子特别大的接过身边傅时衿递给她的果汁。 两人悠闲的坐在一边看戏,相比较之下,任玄那边就成了闹剧。 他早就说过今明两天全场的消费由他买单,所以大家才放开了吃喝,一直玩到今天早上。 但谁知道一向疼爱任玄的任家家主突然出了变故,竟然扬言不让任玄回家,并且还停了所有的卡。 这样一来,昨晚的消费谁来付? 任玄根本没钱,卡已经停了,总不能让他们自己来付? 这虽然是他们自己吃的没错。 在场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眼睁睁的看着任玄给任家家主打了四五个电话,结果全都被挂断,看来这是打动了注意不付钱。 也是,如果他们是任家家主,任玄犯了这么大的错,他们估计比任家家主处罚的更狠。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出声:“任大公子,您父亲也没接电话,那这钱……” 任玄从一开始的虎视眈眈,变成现在的心慌意乱。 他言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 支支吾吾的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一群公子哥才被这人给贬低过,心里也有了幸灾乐祸和气性。 纷纷声讨: “你不会是不想给了?不会,我们任大公子这么多年了,一点私房钱的存款都没有?” “他哪能有钱啊,都是自己老爹给的,平日里醉生梦死,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一天会不管天。” “反正这钱我不可能付,任大公子,人要对自己说出的话,做过的事,付出后果,你既然说了全场买单,那就是全场买单。” 他顿时语气坚定,不容反驳,仔细看,这是曾经最巴结任玄的那人,也是被任玄羞辱最深的人。 任玄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你们想造反是吗?忘了自己是怎么巴结我的是?”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瞬间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142章 赌徒 任谁都不像自己苦心巴结别人的丑事被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一群大少爷冷了脸色,瞬间心里更不待见任玄了。 甚至还存心想着刁难他,言语比之前更讽刺了些。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的要请客,我们全都放开了吃喝,任大少爷大概不知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那么有钱的,我们也不是不想付,而是付不起。” “对啊,我点了那么多酒,全都是最贵的,原先想过瘾一把,反正不是花的自己的钱,但现在你竟然反悔了!” “我是真的没钱,任大少爷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大不了就留在这刷盘子嘛,多大点事。” 这句话被众人听在耳中,皆是哄笑几声,嘲弄的目光看向任玄,任谁也看不出他之前被这么多人讨好过。 这些人说话一点都不带心虚的,花着任玄的钱醉生梦死。 任玄气的红了脸色,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恨不得把这几个在他面前嚣张的男人掐着脖子跪下给他认错。 他正垂下眸光一言不发,面前的男人却依依不饶,突然出声,“任大少爷,别磨叽了,付钱!” 任玄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嚣张,“我都说了我手上没钱,你们是听不懂吗?” 这话丝毫不留情面,哪怕任玄目前处于劣势,他也能一脸无畏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但他似乎是低估了身边的少爷们,如今这副模样谁还会闲的没事干同情他。 身边的一个高大的男人挑了挑眉,声音带着股狠意,“我刚才还看到你钱包里还有一张卡,那张卡还没刷,就用那个付钱。” 话音落下,原本面色淡定的任玄,目不直视道眸底闪过一抹惊慌。 “我只有三张卡,剩下的卡都没钱。” 但他们哪会错过任玄没来得及收回的表情。 当即冲上前在他身边抢夺起来。 任玄平常一直宝贝的钱包被他们翻了个烂糊,里面别说任玄之前拿出来的三张卡了,就连剩下的最后一张卡,和些许现金都被一扫而空。 等还给任玄的时候,里面的钱一扫而空,连渣都不剩。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拿着他藏着的那张卡,然后念了之前的密码,把这笔巨款给付了。 用的是他的钱,偏偏眼前这人付的顺手,一点都不觉得没良心。 任玄实在没忍住放狠话,“你敢得罪我,就算我爸停了我的卡,看见我被别人欺负,也会为我做主的。” 拿着卡的年轻人顿了顿,旋即轻轻的笑了一声,“今天这个酒传出去的东西只会是,任家大少爷慷慨解囊,带着一群人吃喝玩乐,皆由他付钱,至于你所期望传出去道东西,统统都没有。” 到时候任家家主找不到证据,又该找谁算账呢? 而非但没有算到账,还吃一屁股灰的任家家主,又该牵累谁呢? 原本还以为任玄这小子是真受宠,可这人偏偏不识好歹,竟然无法无天到搅黄了那么重要的合作。 现在合作没了,任家家主也被备受耻笑,任玄却在外面吃喝玩乐,眼下被任家家主召回去,肯定是心里失望了。 不懂得揣测态度的人最蠢,要是他的话,这个时候已经在给任家家主叩头赔罪的路上了。 哪里像任玄这样不知轻重,还打电话要钱? 他嗤了一声,看向任玄的目光如浓墨般沉冷。 任玄被他看的心里咯噔一声,今天这件事十成会被封死在这里,就算是回去他告诉父亲,也没有实际证据。 更何况,以往他的话父亲肯定会听几句,可现在他正处于盛怒之中,是不可能帮自己去算账的。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吃下这个暗亏? 他视线猛地一转,看向那个长相清秀的前台,“你们难道要配合他删监控?” 前台突然被问到,很快便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先生,这个要问经理的意思。” 没有准确的答案,任玄心中更是恼怒。 他冷这张脸,却没什么威慑力。 一直在看戏的顾许姒抿唇笑了几声,忍不住说风凉话,“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多嚣张,听说还杀过人,这样都没有。” 她紧接着道:“结果因为任家家主的态度变化,一瞬间,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这种人肯定最喜欢被捧着,眼下突然被手下的小弟逆起反抗,想想都心里隔应。 偏偏他只能硬着头皮吃下这个哑巴亏。 傅时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嗓音清冷透彻,“人之常情。” 任玄的卡刚刷完钱,酒的账总算算干净,他用手指着那群人,一边后退一边放狠话,“那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便三下五除二的跑出酒,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剩下的人又改变主意找他的麻烦。 任家主正在家中等任玄回家,身边的助理手机上突然传来一声消息。 助理看了眼手机屏幕,接着语气透着询问,“家主,您的副卡给过别人吗?” 他的副卡一直在保险柜里关着,从来没给过别人。 但秘书说出这句话绝对不是无缘无故,他心底突然升出一抹不好的预感,他紧蹙着眉头反问道: “我的副卡怎么了?” 身边的助理斟酌着回复他,“刚才传来一笔账目很大的支出,一个多亿。” 那些卡一些小钱是不会轻易提醒的,只有花销巨大时,才会来一条信息告知。 他刚说完,任家家主便胸腔起伏不定,内心的怒气难以平复。 副卡虽然一直放在保险柜里,但密码却只有他和儿子知道。 如今不是他拿的,就只有他儿子了。 那小子竟然拿走了副卡,还一声不吭,直到他发现了,才知道副卡没了。 现在是一个多亿,那以往那些四五十万,上百万上千万,花了之后,他岂不是一点都不知情? 任家家主险些气厥过去,难道他给任玄的那些零花钱还不够他挥霍吗? 为什么要趁他不知道拿走副卡?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快给我查一下里面还剩多少钱。” 他声音迫切,神情也浮现焦急。 助理听言后照做,但面色始终不太对劲。 “还剩多少?”任家家主抱着一丝期望的问道。 这件事说严重倒也没那么严重,但任家家如今正是生气的时候,迟来的消息肯定会让他的怒气更上一层。 他已经不奢望这个逆子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不给他添堵就行。 但助理的话,成功让他有了杀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冲动。 “剩二十多个亿。”助理坦言道。 任家家主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暗,竟是直接昏厥过去,这次任玄所做的事实在是让他内心隐忍的怒气达到峰值。 助理惊慌的扶住任家家主,任玄还没回来,他只能将人先送往医院。 待到两人离开后,任玄才气势汹汹的回到家里,他在外面受了一肚子的气正没地方发。 结果刚准备进家门,却被门口的保安告知,不能让他进去。 他闻言猛地瞪大眼睛,“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他正想硬闯,却被门口的保安告知,“这是家主的吩咐,说是您,让您一辈子死在外面,小少爷,家主刚才不知道受到什么消息,直接气的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任玄闻言,心中有些心虚,猜测是酒里的那些钱引起助理的关注,一定是助理和他爸告状了。 心里弄明白是因为什么生气,却始终不愿意去医院一躺。 他还想进家门,和门口的保安解释道:“等我爸回来我肯定会和我爸解释的,你先放我进去,你放心,他不会怪罪你的。” 保安自然不信他的话,同时内心还因为任玄不第一时间去医院而感到惊讶。 看向任玄的目光也变了,但面上依旧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小少爷,没有老爷的吩咐,我不能让你进去。” 他还没忘记任家家主正在医院躺着,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家主正在第一医院躺着,您要不要去看看。” 谁知道任玄只是不怎么在意的摆了摆手,“我爸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大病,这次肯定休养几天就回来了,你快让开,不让我住在这,我拿个东西总行。” 保安面露难色,“不行的。” 心中却是对任玄更加鄙夷,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进医院了,还不说去看看。 而任玄想的则是,反正有那么多人在他爸面前献殷勤,死心巴结的那么多,根本不缺他这一个。 他现在为了避免他爸和他算账,得赶紧收拾东西跑路才行。 但死活进不去,更让他的脸上多了些恼羞成怒,“我都说了我要进去,你听不懂吗?” 任玄想硬闯,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能比上训练有素的保安。 见进不去,他也不坚持,反正手上有他爸的副卡,缺什么买什么就是了。 他不耐烦了狠狠瞪了保安一眼,紧接着像个二流子一样转身就走。 保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家家主这些年的疼爱终究是给错了人。 连亲生父亲病情怎么样都不关注的人,根本不能算是儿子,恐怕是个陌生人? 那天的事暂且告一段落,任家家主去了医院,病情诊治过后,得到及时控制,但仍旧不容乐观。 因此这几天一直在医院躺着。 根本没功夫关心那个逆子。 待到回到家以后,问过保安才知道,原来任玄曾经回来过。 回来过,却没有去过医院。 刚刚稍微痊愈一点点任家家主抬眼问出声,“他是怎么说的?” 门口的保安是唯一和任玄接触的人,况且他本来就对任玄的印象不好,自然不会有所保留,将那天任玄随意说的话全都记在心里。 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任家家主听完之后,当场气的砸了手中的所有东西。 甚至放话说,谁把那个逆子抓回来,他就答应一个条件。 当晚病情又一次加重,他从情人里面挑了一个私生子出来,摆明了态度。 那就是任家的继承人要换了。 同时冻结了自己的副卡,既然已经离开任家,那就休想在花任家大公子一分钱。 至于此刻的任玄,他正在赌场得意,身边是一群围着他的赌徒,他眼眶猩红,神情激动道念叨着什么。 他已经在这里赌了一天一夜,卡里的钱花了近三分之一。 即便如此,看这副样子,也丝毫没有要收手底下的意思。 身边的人不停的对他阿谀奉承,他对此不屑一顾。 “任少还真是厉害,这都赢了三局了。” “看来今天是大丰收啊,兄弟一场,到时候可得从手指头缝里露出来给我一点爱。” “我果然没看错人,任少有赌博的天赋。” “家里的老爷子因为害怕你输钱而拘束着你,真是太不应该了,如果不拦着你的话,估计任少早就成为百万富翁了!” 任玄没好意思说,他赌博的事家里人根本不知情,甚至任何人都不知情。 他平时瞒的好好的,手痒了就来赌一把,没让任何人跟着,就连以前和他一起混的兄弟也不知道。 这东西一旦沾上,就再也戒不掉,他虽然不缺钱,但架不住有瘾。 他技术菜,每次都输,任家家主给的那点零花钱放在以前是很多,但他已经不知足了。 那些钱,输个十场八场就没了。 所以他一直克制着,但手痒痒的紧,没钱的时候,就偷了父亲的副卡去赌博。 副卡虽然有金额限制,但里面存的钱太多,所以就算有金额限制,他每次花的少一点,根本没人能发现。 后来任家家主也确实没发现。 他赌的越来越起劲,花的钱越来越多,他虽然心里慌,但依旧戒不了瘾。 甚至萌生了要赢钱填自己的大窟窿这个荒唐道想法。 刚出任家之后,赌气似的来到赌场准备狠狠赌一把。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错,现如今已经赢了好几把,他开始越来越贪心。 这些人都是他刚结交的兄弟,看他出手大方,为了他手里的钱来的。 这些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心中不屑,面上却是嚣张的赏了那人一把钞票。 第143章 要人 就算这些人是为了他的钱来的又能怎么样,他又不可能深交。 他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却也看不上这些为了点钱就谄媚讨好的人。 今天的云起真的不错,他在这个赌场里赢了十几把,按照往常,估计会成反例。 他开始越来越贪心,身边的小弟好心的劝了几句,“老大,可以了,您总赢,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是认识任玄的,也知道以往的这人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不是他不想让任玄赢钱,但今天这件事实在是蹊跷,万一是赌场的人盯上他了呢? 毕竟以往的任玄输钱,从来没有吝啬过钱财,一笔一笔的往里面输,真是赌场老板看了都如同疯狗看见肉骨头一样。 即便如此,已经尝到甜头的任玄怎么可能愿意就此罢休。 他一把将劝他的人推到身后,不耐烦的道:“好不容易赢一回,你还劝老子收手?老子就算输了也有的是钱,去去去,别多管闲事。” 身边的小弟知道劝不了,也就没再说话,毕竟他对任玄没多少感情,和他称兄道弟也只是因为这人出手阔绰,是个别人一讨好就能漏财的蠢东西。 他默默一语不发,眼睁睁的看着接下来的任玄开始赢一把输一把。 输的时候,已经可以就此罢休,可任玄不愿意放弃之前赢的钱,有时候人的贪欲就是能造成祸事。 任玄处于赢一把输一把的循环中出不来,也许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倒欠的钱已经逐渐增多。 赌场内热闹喧嚣,而赌场外,傅时衿正站在大门口,黑色风衣衬得她肌白胜雪,神情桀骜清冷,到赌场门口时,却被保安拦住。 保安的语气轻缓,又不容拒绝,“这位小姐,想进去的话,得先垫付一万元。” 傅时衿掏出一张黑卡递给他,保安习以为常的刷卡,来这里的基本都是身价上百万的富翁,甚至还有人装大款专门垫付三倍的。 规定就是规定,没谁能打破。 保安为傅时衿放行,她刚进赌场时,嘈杂的环境惹得她频频蹙眉,紧拧的眉心彰显不耐,她视线微冷,四处寻觅。 彼时,任玄在赌局里,已经连输五局,之后再也没有赢过一把。 眼看着欠的钱欠的钱越来越多,他吞咽一口口水,原本清爽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明明是大冬天,他内心却慌的如同受惊的老鼠般。 忍不住想四处逃窜,但染上的瘾却又促使他不想放弃。 他陷入纠结之中,理智让他放手,动作让他再来一遍,任玄徐徐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赌局上。 唇瓣微微颤抖的开合,嘴里正在念叨着什么,“就再拼最后一把。” 于是他又压了一局,但还是输了。 他面色呈灰败之色,目光有些颓然的冷漠,面无表情付了钱,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不玩了。” 赌局上的人显然不想放过这么大的羔羊,心中嘲弄,面上却佯装可惜的劝导:“差一点就赢钱了,可惜后面几把手气不好。” “别啊,年轻人不要遇到挫折就放弃,你们这个年纪,要学的多着呢,来,在比几局。” 那人故作老成,他又长了一张胡子拉碴道脸,眸底布满沧桑,说出的话话很有可信度。 也让任玄再次心里迟疑,赌博本就是靠运气,今天他运气不好,所以才输了。 可万一下一次他就运气好了呢,万一老天爷愿意开恩呢?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拿着那张副卡,低眸沉思着。 而另一边的傅时衿,刚进赌场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实在是她那张脸太有辨识度,太过惊艳,潋滟的狐狸眼配上白皙的脸,姿容清绝。 周身的气质强大而令人不可忽视,不怒自威的锐利展现的淋漓尽致。 向她这样的“好猎物”,进了赌场之后,可都是会第一时间被一些人盯上,转换为第一目标。 一些人尚存几分良知,见到傅时衿时,好心的劝了一句,“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但这话似乎对傅时衿并没有什么用处,她闻言轻笑一声,“我来找个人就走。” 那劝她的人见她不听劝,顿时以过来人的姿态叹了一口气,你就是找个人的功夫,估计都要被赌场上的给盯上了。 他们的手段花样百出,有时让人不得不防。 但看见傅时衿面色浅淡的脸,堵在喉咙里的话最终也没出口。 有些人,总要受些教训才是,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好人,能劝这么一句话已经很善良了。 既然傅时衿不听劝,那他自然无话可说。 抱着看戏的态度,他不由自主的观察傅时衿的方向,结果却看见她还没走到赌场深处,就被一个两百斤的胖子拦住。 他顿时摇了摇头,那两百斤的胖子和赌场有些亲缘关系,平时他仗着这一层关系可没少作威作福。 关键这胖子是个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痴汉,傅时衿那张脸在那摆着,胖子不可能不动心。 一来赌场就被惹不起的人堵在半路,这运气……男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可别指望自己会救她,刚才该劝的也都劝过了,可她依旧不甚在意的样子。 更何况,他只是个来赌场找乐子的赌徒,可惹不起那个胖子。 所以,只能是傅时衿自求多福了。 他这般想道。 却又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傅时衿身上。 胖子是赌场老板的侄子,平时嚣张跋扈,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上去调戏几句。 而傅时衿可能是刚好撞在枪口上,因为他已经好几天没来赌场了。 由于胖子在赌场太出名,所以众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见到傅时衿的脸时,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张脸要是他们肯定也着迷,胖子能把眼睛都看直,他们竟然觉得再正常不过。 被人赌上路,然后像猴子一样观看,傅时衿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心,神情冰冷,语调也听不出什么情绪,“让开。” 胖子闻言猖狂大笑起来,就连脸上的赘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他似乎在嘲笑傅时衿的自不量力,语气嚣张的挑衅道: “知道我是谁呢?小美人,被我盯上了,还想着跑呢?”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高声起哄道:“这你可得拿下她啊,这么个美人,放跑太可惜了,怎么的也得开个房?” 胖子自认为受了鼓舞,颇有些自得的看着傅时衿,说出的话令在场一众女赌客生气,“跟了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我条件也不差,允许你和我结婚,不过结婚以后你可不能管着我,我不做那种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道事。” 一棵树指的自然就是傅时衿,娶了她还想出去找其他女人的好事,想的倒是挺美。 胖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身后跟着一群威猛高大的保镖,足足高了胖子半个头,此刻他威风的双手一挥,声势浩大的样子,像极了狐假虎威。 他道:“把她给我绑了,丢到我开的酒店房间去。” 这是要强来的阵势,但傅时衿又怎么可能任由他如此作为。 她几步上前,踏着赌桌跳跃,没让一个保镖碰到她。 只见她行如鬼魅,眨眼之间来到胖子身边,胖子正想说些什么来声讨他,可下一秒,额头抵上一个铁质的圆形。 冰冰凉凉的,可却是,危险性十足。 他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却见傅时衿神情疏冷漠然,手持银黑色的手木仓,莹润的大拇指整扣动扳机,似乎下一秒子弹就会从木仓膛中飞射而出。 在一瞬间的功夫取了他的命。 胖子当即被吓得屁滚尿流,一瞬间嘴巴颤抖着,连话都不敢说。 他平生虽然爱女人,可更惜命。 换句话说,谁会不惜命,女人那么多,以他的身家背景,随时都有人前仆后继。 但命真的只有一条。 他吓得腿都在抖,眼看着保镖越来越靠近,她拿着木仓的食指也越来越往下,赶忙训斥道: “你们都给我停下,看不懂我现在有生命危险吗,还往前靠!” 他怎么就花钱雇了这么蠢的人。 心中暗自狠狠骂了几句,察觉到那些保镖终于停下步子不敢向前,而傅时衿修长瓷白的指尖也一直没有落下。 她暂时性的松了口气,随后转头和傅时衿好商好量道:“饶,饶命,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开木仓。” 他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嚣张的样子。 胖子额头的汗珠滴落,煞白煞白的脸色彰显他内心的恐慌。 傅时衿充耳不闻,随时准备开木仓的样子干脆利落,似乎并未有什么顾及。 胖子竭力劝阻她,“你看看,如果我死了,我的保镖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胖子早早的就不上学了,也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半天了也就想起来这么个词。 但这些在傅时衿面前全都无济于事,她指尖捏了捏眉心,语调漫不经心,“赌场里有个叫任玄的,让人把他叫出来。” 胖子的命都在她手上,哪还敢不应。 他着急忙慌的道:“任玄是谁,快把他叫出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那些保镖愣神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便赶忙去了赌场内部。 先不管傅时衿是什么人,保全老板的姓名目前才是最重要的。 一开始劝导傅时衿别进赌场的人哑然的看着这一幕,觉得事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旁边围观看好戏的人也被傅时衿震慑,一开始谁都以为这个看起来年纪不算大的女生会遭殃。 可现在遭殃的却是一直嚣张的胖子。 难得看他如此畏手畏脚的样子。 另一边,任玄还在为要不要继续赌而发愁,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群身穿黑色制服,气势汹汹的保镖从外面闯进来,似乎十分焦急的模样,可偏偏说出来的话,有条不紊,很容易让人听清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任玄是谁,出来。” 这个男声高生在一片寂静的人群中呼喊。 任玄第一个抬起头看向出声的方向,旋即紧紧蹙起眉头,这些人他都见过,是胖子身边的保镖。 胖子是赌场里得知名人物,来过几次的人估计都认识他。 不会他与胖子向来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他的保镖突然找自己干什么? 身边的小弟对此也十分疑惑,轻轻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大,你什么时候和胖子扯上关系了?” 任玄有些莫名的回复,“我怎么知道,从来没说过话,突然间找我,肯定准没好事。” 小弟见他一脸不爽的样子,心下好奇,“那你要去吗?老大,胖子在赌场权利挺高的,更何况他是老板的侄子,你还是去,来赌场的人全都记录在册,也有你自己的名字,如果你现在不去,之后被查出来,可有苦头吃。” 这自然是任玄也能想到的事,就是这样,他才不得不去。 赌场背后的势力复杂,总之根本不好惹,就是他任家也得避其锋芒。 更何况他现在正和父亲闹翻,如果再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到时候父亲可能真的会把他给逐出家门。 因此,他抿了抿唇瓣,几步上前,对着几位保镖道:“我就是任玄,有什么事吗?” 保镖们见终于找到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道:“和我们走一趟。” 也没说是什么事,任玄内心有些恼怒,不过却没本事反抗。 原本劝说任玄继续赌博的几人也是赌场找来的托,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任务目标却被别人带走了,这怎么能行。 他赶紧拦住保镖的路,面上讨好的说了几句,“几位大哥找任玄有什么事,我这边正和他赌博呢,得事情有个了结。” 这些托保镖们是见过的,若是寻常肯定会卖个面子,等一会再让任玄过去。 可现在他们的雇主正被别人挟持,他们哪有功夫应付这些人。 因此冷冷呵斥了几声,想等着把人救出来之后在解释。 第144章 赌场风波 任玄和几位保镖马不停蹄的赶去挟持现场,彼时傅时衿手有些酸,光明正大的放下银黑色手木仓,揉了揉酸麻的手腕。 胖子见她如此嚣张,甚至把剩下的保镖当做摆设,当即怒斥出声:“把她给我抓起来。” 话音落下,保镖们似有准备,全都在一刹那一拥而上,朝着傅时衿走过去。 一群人地震山摇,气势浩大,傅时衿视线扫过众人,目光幽冷淡漠,她视线落在面前朝她张扬舞爪伸手过来的高大男人。 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方下弯,躲过拳头的同时,敏捷的腕部一个横扫,几个保镖迫不得已后退,接着她修长的腿部发力。 只瞬息之间,那些保镖便被沉重的力道横扫在地,高大的身形一下子躺在地上,引起地面一阵颤栗。 众人皆是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没想到傅时衿一个娇小的女生,把这么多保镖全都掀翻了。 她打完之后,垂下眸子漫不经心的揉了揉手腕,接着散漫的掀起眼皮,视线微冷,语气玩味,“做什么无畏的挣扎,你觉得我没把握的话,会放下木仓吗?” 她语气透着轻松,众人又联想到她毫不费力的将一群保镖击退的瞬间,心底一阵哆嗦,胖子正对着她,受到的冲击更大。 傅时衿简直颠覆了他对所有女人的认知,陪过他的女人大多都是温柔小意,贤惠体贴,哪里能像傅时衿一样如此粗鲁? 他的目光抖了抖,嘴唇微微发白,略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哪怕理智让他保持镇定,但不停腿软的腿也已经透漏出他的胆小。 傅时衿瓷白修长的指尖将木仓旋转了一圈,做工精巧的手木仓在她手中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被她玩出了花样。 她漫不经心的去看胆小的胖子,几步上前,又将木仓口对准他,目光在他肥厚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便转向一旁。 旋即清冷出声:“你出去的保镖呢,让他们尽快回来,顺便把我要的人带回来。” 对胖子这个人没什么特殊的情绪,有的只是漠视和淡漠,胖子心有余悸的吞咽一口口水,之后随便冲一个躺在地上的保镖招了招手,道: “还不快去催催,愣在这干嘛?不想去就给我赶紧去。” 那保镖迫不得已忍着身上的疼痛,马不停蹄的起身,到赌场内部去催。 没办法,谁让胖子才是那个给钱的金主呢。 傅时衿中间举的手酸,有些累的又一次放下手中的黑色木仓支,只不过这一次,胖子尝到了教训,不敢在轻举妄动。 甚至连这个念头都不敢生起,望着一群正在揉伤口的保镖,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不是废物是什么? 他垂下眸子,眸底的情绪不明,但一定是十分阴狠且充满戾气的。 保镖去了赌场内部,发现这里也有些诡异的安静。 故事要回到三十分钟前,就在保镖随意打发那几个托时,他们身上却有赌场老板交代的任务。 按照行业内部的规定,是要通过完成任务得到钱的,换句话说,如果任务完成不了,就拿不到钱。 马上就要过年了,谁不想赶快赚点钱然后回家享受? 也不知道保镖的那句话触怒了几个托,当下略有些恼怒的看向他们,言辞不容反驳,“不行,你不能带走他。” 这句话让在场的保镖都愣了一下,甚至是任玄本人,也没想到那几个托能为了他和胖子手底下的人反驳。 看来他们刚才说的话也是有实据的了,都是以过来人的角度来说,肯定也对他的帮助很大。 可他竟然迟疑的拒绝了,想到这,任玄脑中忍不住升起一阵懊恼。 自己的发财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溜走了,他这么认为,他身边的小弟可不见得。 小弟来赌场的次数多,见识的也比任玄更多一些,自然不会被轻易的几句话就改变了主意。 估计那几个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任玄还是太嫩了。 任玄却是太嫩了,不然也不会被这么多人当做猎物,三个人齐齐上阵坑他,也是看得起他。 可胖子的保镖找他干什么,他却想不明白,任玄进出赌场这么久,每一次基本都有他陪在身边。 还真没见到过胖子和任玄能有什么关系。 小弟心中如此想,可面上却没展露太多情绪,毕竟他这样的小人物,不方便发言,也不能因为这个得罪任何人。 尤其是胖子的保镖,他们如果想的话,一句话都能把他给逐出赌场。 那几个托有一次摆平态度,不卑不亢的道:“是我们先找任玄先生的,更何况这赌局还没结束,任玄先生还没决定要不要继续押注,如果压了,肯定能赚大钱。” 他甚至有赌场的暗语隐晦的暗示面前几位保镖,示意这个人马上就要骗到手了,你们不要搅乱我们的计划。 可是好像都不太管用,面前的这几位,依旧态度不怎么样,而且始终拧巴着一张脸,怎么看怎么不讨喜。 他们态度十分坚决,认真的执行雇主的命令,并且还搬出胖子这个人来压制他们,言辞冷漠: “这是老板的吩咐,让我们马上把任玄带到赌场b区,至于这些赌注,可以回来在比,用不了多少时间。” 保镖们没想到在这里绊住了脚步,心中虽然知晓他们有任务,但与这些任务相比,最重要的还是老板的性命。 毕竟傅时衿手上的东西,实在太危险了。 再次之前,谁都没想到她会拿一把木仓进赌场,不仅如此,事后还要狠狠训斥赌场的保安,竟然让人直接带着武器进来,怎么办事的。 原以为这些话能说服这几个托暂时放弃任玄这个任务目标,可说出来之后的效果却不尽人意。 反倒是让他们的内心略有些恼怒,毕竟谁也不想被位高权重之人压着,这钱他们也是真想赚。 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把身上有任务道事情告诉了保镖们,可他们却还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一群胖子的走狗! 他们在心里怒骂道。 可面上还是略有耐心的劝道:“我记得赵先生和任玄并不认识,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找他呢?” 赵就是胖子的姓氏,他说的是谁意思也十分明了。 一旁的几个人立马附和那个托,“据我所知,赵先生从未和任玄见过面,几位可不要因为身上的身份就飘飘欲然的做出傻事啊!” “几位胆子如此大,就不怕赵先生知道了之后,辞退你们吗?就算是任玄惹了你们,也没必要如此坑骗他。” 言语间,尽是不屑,就差直接说出来,保镖们是假借胖子的名头做事,但实际上却是找任玄的麻烦。 这话听的周围一群人心尖尖都是发颤的,毕竟胖子平时在赌场内作威作福,包括他的保镖也是不好惹的。 平时让打谁就打谁,到了关键时刻还将胖子保护的滴水不漏。 听说是胖子花大价钱特意从一个组织里请来的,最是训练有素,平时纪律严明,能满足雇主的一切需求。 几个托这句话可谓是犯了保镖的底线,他们当即蹙起眉,目光微冷的看着几个托。 这些话无疑是怀疑他们的专业素养,代表之前受的训练根本没用,实际上该怎么阳奉阴违还是怎么阳奉阴违。 赌场内部静寂了几秒之后,几个保镖干脆不想和这几个托商量了,直接相互对视一眼,朝着任玄所在的房间走去。 为首的保镖看了一眼时间,目不斜视的看着任玄,嗓音透着阴鸷和戾气,“直接带走。” 他们没想到这还有直接抢人的,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肯做。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赌场老板手底下的人,根本不属于胖子能管的范围,现在他手底下的保镖还挡了自己的发财路。 讨好的次数多了,就会有逆反心理,每个人都有狗急跳墙的一天,包括天生反骨的托托。 他们挡在保镖面前,语气也不甚礼貌,原本就是地痞流氓,下九流地方出来的人,能有良知的话,也就不可能在赌场丝毫不愧疚的行骗了。 他们几个拦着保镖,挡着唯一的一条路,后来保镖们实在是不耐烦,已经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如果雇主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们难辞其咎。 偏偏有碍眼的东西来扰乱他们,但保镖们根本就没把这几个托放在眼里。 他们身形高大,手上的力道也重,直接将几个托颠起来扔在赌桌上,没打没骂的,可路已经通了。 他们走上前,将任玄一把扯出来,动作都不带停的。 直接拖拉式的走路。 任玄被如此强迫的手段逼着走出内部,内心不安的同时,还忍不住想,是不是胖子找他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 万一是想占据他身上的所有财产呢,他可还没有赌够呢,而且他已经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如果就这么被拿走钱的话,那他以后还怎么活? 难道要他和父亲认错吗?不知天高地厚的任玄当然不会做这种事。 这样一来,他就更不想面对平时就名声不好,并且做事嚣张跋扈的胖子了。 他目光罕见的愣神了几秒,在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之后,当即开始挣扎起来。 嘴上还大声喊着,“放开我,我不要去见他,你们给我松手,我还没同意!”甚至大声的向几个托求救,“你们不是不想让我走吗,和他们对着干啊!” 话音落下,刚好被从赌桌上起身的托给听见。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生出了找赌场真正的老板的想法。 他们是不相信胖子能和任玄认识,单看任玄费尽力气挣扎的样子,他们也不可能相信。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干不过保镖,还不能让更高一层的人做主吗? 那位第二次被派出的保镖终于姗姗来迟,众人还因为保镖们干脆利落,不容反抗的动作微微愣神,甚至还有人光明正大的指指点点。 哪有人如此强迫的带走赌场的赌客的?这是什么傻叉待遇,这是众人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保镖们此时还不知道,因为他们一个举动,让在场以后来赌场的人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 几个托当即给赌场老板打了电话告状,涉及到自己的侄子,和给自己办事的得力手下,他很快就同意主持公道。 怎么着也不能乱了内部,电话说到那群保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将叫任玄的人带走时,他难得沉默了几秒。 所有人都看见了,还那么肯定的语气,八成是真的了。 赌场老板后续的语气都有些冷,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那群保镖阳奉阴违,背着他侄子想解决私人恩怨,还是他侄子下的命令。 当即身下有了动作,对着电话嘱咐了几句,结尾还说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公道。 最起码这个态度让几个托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可心中的怒气依旧没发泄出来。 他们从赌桌上下来,视线微冷,猛地投射在在b区和c区交界处聊天的几个保镖。 刚不是还说很急吗,怎么现在却在门口闲聊? 他冷哼了一声,暗道所谓的胖子下命令,果然是骗人的。 可实际上,几位保镖也就在门口聊了三两句而已,快速的将赌场b区发生的事转述了一遍,包括傅时衿将他们一群人全部打趴下的“丰功伟绩”。 那些没亲眼看到的保镖虽然不可置信,但到底是自己的同伴亲口说的,他任凭耗费所有脑细胞,也想不到同伴能有什么理由来编故事骗他们。 事实根本容不得他不相信,保镖这句话也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这样的话,就不能和那个女人硬碰硬了,只能软着来。 他们带着挣扎的任玄来到b区,不知情的人只以为这只是赌输了钱不肯还账的人,这种人在赌场已经是惯犯了。 平时也经常会有人被牵制着扔出赌场,因此见怪不怪。 可只有知情人才知道,任玄这个人,是拿来救命的,救那个胖子的命。 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嘲笑,胖子也能有今天,让他平时那么嚣张。 第145章 交换筹码 就在任玄被带进赌场时,胖子看见他就像是看见活佛祖宗一样,恨不得立马跪下参拜。 没办法,这可是要救他命的大佬啊。 他颤抖着声线,连忙朝傅时衿道:“这就是任玄,人已经带过来了,这下你可以放过我了?” 而被保镖拉扯着,正在不停挣扎的任玄刚到胖子身边就听见这句话。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敢情强迫他来到这里,是交给别人的。 任玄顿了顿身形,保镖们把他放在,他因为之前费力的挣扎,身上的力气已经没剩多少。 这会连站都站不直,整个胳膊都是麻的,他揉着手腕看向不远处的傅时衿。 目光凝聚在那张脸上时,被狠狠的惊艳一瞬,但他此刻根本就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情绪。 因为他的目光下一秒就转移到傅时衿略带狠意的狐狸眼,和修长持木仓的手上。 傅时衿目光顿了顿,紧接着轻飘飘的撇了任玄一眼。 但给任玄的压迫力却不容小觑。 她手中的纯黑色精致的手木仓旋转了一圈,傅时衿语气漫不经心的道: “跟着我。” 她说完这话,便转手准备出赌场。 胖子还在惊吓中没回过神,保镖们也根本打不过她,至于那些看戏的就更别说了,他们根本不会管不该管的闲事。 就这样,愣是一个人没敢拦着,众目睽睽之下,傅时衿走了几步,下一秒,却被一道凌厉的声音呵止。 “慢着!这位小姐,从我的赌场莫名其妙的将人带走,再怎么说也得问过一声我这个老板?” 这句话落下,一面色苍白,眼眸深邃含笑的男人坐着轮椅,人群自行破开一条小路,那人被手下推着进入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众人目光落在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到那张脸后,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连万年都不出现的赌场老板,这次都破天荒的出来凑热闹。 至于这个女生,她到底是谁,竟然有那么大的面子。 众人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变得深思起来。 被人在紧要关头拦住,傅时衿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心,她转过身垂眸看着轮椅上不怒自威的男人,语气散漫: “路弋老板。” 她语气似是解释,但却不怎么用心,“只是找任玄先生有些事而已,路弋老板怎么有空关心赌客的安危了?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这话中的意思明了,差不多就是在说路弋多管闲事,平时万年不管事,就连自己的亲侄子在赌场作福作威都不管,现在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被她带走,就出来管了? 不是多事又是什么? 这句话落下,又是一阵嘈杂,这赌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平常就没谁敢得罪路弋这个笑面虎的。 但傅时衿竟然敢如此直接开怼,她凭什么? 这是众人心中疑问的第一个点。 路弋面对这些话,面不改色,但攥在手里的佛珠却不动声色间多了道裂缝。 他依旧是眼眸含笑,却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 他语调悠长,不急不缓的道:“任玄先生也算是我赌场的老客人了,若是旁人我自不会理会,可任玄先生到底与赌场有些情谊,若是让小姐不明不白的带走,此举不妥。”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让他拿捏的死死的。 这些话估计就连在场看热闹的赌客都不信。 不过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就算事后这件事传到外面,也还说得过去,不会对赌场的声誉造成什么影响。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凌厉的目光落在路弋身上,“我没时间和你多费功夫,你要什么,我满足你的条件,交换的筹码就是必须让我带走任玄。” 路弋闻言,突兀的扬了扬唇,看向傅时衿的目光隐隐有些嘲弄,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他就连语气也透着笑意,“这位小姐,我什么也不缺,更何况,您看起来也不像是能给我好处的人,倒是像一个无理取闹的高中生,到底是没长大的孩子啊……” 他颇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此时两相对比,路弋更像是一个老成的长辈,而傅时衿也确实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大言不惭的说赌场老板要什么,搞得好像她能给似的? 这不是纯纯的在讲笑话吗? 围观的众人闻言,顿时哄笑作一团。 这是一直受尽委屈的胖子终于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叔叔,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这个女人她竟然敢拿木仓指着我,就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他面容狰狞,配上交错的肥肉,十分辣眼,他接着不带大喘气的道: “还有,看任玄的反应,他估计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叔叔您一定要对赌场的人负责,万一任玄就被她给害死了呢?到时候我们赌场苦心经营的名声岂不是都被这个女人给败坏了?” 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更多的像是单纯的借着路弋的势力去朝傅时衿撒气,他这个人没吃过什么苦,像是被人给捧惯了的。 现在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就算是刚才受了傅时衿的教训,他依旧不愿意就这么饶了傅时衿。 现在有人给他撑腰,自然而然的就硬气起来了。 路弋敷衍式的拍了拍他的手,嗓音严厉,“安静!惊慌失措的像什么样子!” 还不够丢他赌场的脸的。 紧接着,路弋继续不紧不慢的看向傅时衿,“这位小姐听见了,我侄子也这样说了,不管怎么样,赌场带武器也是不对的,您已经违反了赌场规定。” 他声线有些低沉,和胖子的嚣张跋扈全然不同,而是带着些温和的意味,让人如沐春风。 他语气透着冷意,“至于任玄,自是不可能让您带走的。” 他心中虽然对傅时衿的身份有所揣测,但却从未在s洲见到过这样的人物。 也没听说过是哪家的千金有如此的气势,可惜架子摆的倒是挺高,空有气势和皮囊,而没有实力和能为她撑腰的人,显然这些气势没什么用处。 傅时衿眉间云淡风轻的紧,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值得她放在心上,她语气冷冰冰的,抿了抿唇瓣,接着道: “qp药剂?3a级热武器?还是和狱京合作,要那个?” 她看起来颇为淡定的样子,似乎并不怕路弋突然降罪或者不同意他提出的条件。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胖子更是忍不住出言挑衅她,“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今天我叔叔在,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他目光混杂着冷漠和幸灾乐祸,看向傅时衿时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此刻就算这是个难得的美人,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情绪。 傅时衿颇为不耐的用瓷白的指尖拧了拧眉心,接着视线微冷,毫无征兆的用木仓指着胖子,冷声道:“闭嘴!” 那木仓可不长眼睛,人的速度哪能有子弹快,万一傅时衿开了木仓,他不就没命了? 因此,他在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反倒是一直沉默的路弋,措不及防出声,问出一个让大家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刚才说的那些,能保证实现吗?” 傅时衿平淡如水的解释,语气透着散漫,“自然。” 这和众人想象的画面完全不符。 毕竟傅时衿所说的那些话,他们只是以为小孩子的中二病犯了,不进全都听不懂就算了,还敢在路弋老板面前胡扯。 真是胆大包天,就在他们以为路弋老板终于纵容的情绪被消耗殆尽,快要生气的时候,结果却来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是在说笑? 路弋低眸沉思了足足几分钟,期间傅时衿给足了耐心。 他终于沉吟着出声,“你看起来并不像那里面的人,我该怎么确认你的身份?万一你是骗我的呢?” 于情于理,同意这件事都对他没有坏处,就算是带走任玄又如何,任玄只是一个棋子罢了,或者连一个棋子都不算。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筹码,就算失去了也没什么。 这件事的得失对他来说全部都不痛不痒,可若是用任玄换来她口中所说的东西,那任玄就不再是普通的筹码。 他视线渐渐凝聚,十分认真专注的注视着傅时衿。 她则是漫不经心的嗤了一声,随意挑了挑眉,“这里面你要哪个,我现在帮你谈。” 傅时衿说这些话好像再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毫不费力。 不由得让路弋有些怀疑,这些东西现在都烂大街了? 他苦心孤诣都求不到其中一个,却被一个小姑娘大言不惭的说,要哪个? 不过他并未显露出其他情绪,只是对着傅时衿浅浅的笑了笑,“请您到接待室来,我们详谈。” 傅时衿也知道兹事体大,便跟着路弋去了赌场内部。 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几个保镖一声,“盯着任玄,如果他跑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语气冷冰冰的,直接让被警告的保镖心头一凉,一刹那整个人都不好了。 胖子:“……”到底谁是老板?欺负他欺负的没完了是?! 傅时衿走了一路,他就直愣愣的瞪了一路,知道看不见她的身影,胖子才收回视线。 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得当场给任玄一巴掌。 如果不是他,那个凶残可怕的女人会来赌场吗? 所以归根结底,也是任玄的错,于是他狠狠的给了任玄一巴掌,保镖在一旁劝也不是拦也不是。 之后胖子又很识趣的指挥剩下的保镖去拿药,然后让他们老老实实的给任玄敷上,还让人买了女人用的粉底液,直接把巴掌印遮了个彻彻底底。 任玄那受过这等委屈,他在任家被老爷子宠惯了,可以说活到这么大岁数都没吃过什么苦。 可如今却被胖子如此对待,他嘴上没个把门,怒声的骂着。 那样子好像不和胖子对喷个不死不休就不停似的。 奈何胖子根本鸟都不鸟他,毕竟打一巴掌已经够了,如果在对任玄做什么,那个女人肯定容忍不了。 到时候万一找他的麻烦,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傅时衿和路弋走之后,就有另一群身穿黑色制服高大男人走进来,声势浩大,“诸位,今日赌场提前关门,不好意思了。” 他们接着将目的直接说出来,“今天在赌场看到的事,听到的东西,请不要透漏出去一个字,否则老板就算掀翻整个s洲,也要把你们找出来大卸八块。” 突然关门,大多数赌客全都心存不满,即便心中怨声载道,可面上却不敢表现什么。 至于后面所说的那些事,不知情的人则是满头雾水,而知情的人,则是识趣的闭上嘴。 即便这些人当中有些资产足矣蔑视s洲的一部分人,但赌场背后的势力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闭嘴了。 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这次给了他们警告就够了,不过下一次,估计就会少踏足这个赌场了。 不过这些对于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路弋来说都不算什么。 他将傅时衿带到接待室,两人面对面坐下,一面似笑非笑,一面漫不经心。 傅时衿坐在单人沙发上,瓷白的掌心撑着下巴,意兴阑珊的道:“想明白了吗?要什么,直说。” 路弋笑面虎的表情是出了名的,即便和高他一级的人谈判,也从来没有慌乱过,反而还是反败为胜,扳回一局,每次都能为赌场拿来优势。 但此刻在傅时衿面前,他却感受到空前绝后的压迫感,但这些却间接的激起他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气势剑拔弩张,路弋直截了当的表明态度,“我要3a热武器,你能给我多少?” 傅时衿没回复他的话,直接拨通了沈默栖的电话,当着路弋的面道:“你那里的3a级热武器还剩多少?” 那方很快就传来声音,“还有一整批货,大概七十件,你要?” 傅时衿应了一声,“稍后我给你地址,转到我说的地方去。” 第146章 交易成功 傅时衿只用了短短的几句话便拿到了3a级热武器,她挂断电话,将通体银白色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时,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路弋还愣了一会。 他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随后心中升起一阵恼怒与无奈,她早该猜到的,不能因为面前的人说出了那些专业词汇,便轻而易举的相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毕竟如果真的相信了,就会像他如今这样,直接被耍了。 他略显失望的松了口气,两人方才已经互相交换过名字,他语气又恢复之前的冷淡,质问的意思很明显,“傅小姐,您拿到3a级热武器了吗?” 他这话有讽刺的意思,毕竟傅时衿耍了他,就连在他面前装样子都不肯,摆出一副得到3a级热武器很容易的样子。 这更是让路弋感到恼怒。 甚至不惜出言讽刺她,他平时一向不想和小孩子计较,可见到傅时衿,却是心口抽痛,恨不得当场砍他一刀。 而傅时衿则是完全没在意路弋话中的言外之意,对于傅时衿来说,她已经完成了路弋的条件,自然就可以将等在外面的任玄带走。 她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心,此等表情更是直接被路弋收入眼中,心底的怒气更深一层,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傅时衿逗趣的小玩意儿。 也对,3a级武器那么难拿到,怎么可能一个小姑娘能有渠道资源,他果然是被耍了,心中已经想着如何将这人给大卸八块。 可傅时衿却措不及防出声,“只有七十件,够吗?” 路弋顿时如遭雷劈,愣在原地足足三秒,待到傅时衿出声询问,他才回过神。 但脑子已经被这个消息给砸的一片清醒,他脑中一片空白,猛地抬眼看向面容精致清冷的傅时衿身上。 颤抖着唇瓣,眼底染上异色,随后问出声:“你说,有七十件?” 七十件是什么概念?s洲他知道的大佬,拥有的3a级热武器,也就只有五十五件。 但傅时衿却能直接给他七十件,这岂不是说,他可以凌驾在那几位之上了?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眉间染上不耐,却耗费着仅存的耐心挑眉问道:“够不够?不够我从别的地方给你调。” 路弋连连点头,他现在知道,眼前这位估计是真的大佬了,3a级武器,说调就调,这是什么概念? 不懂行的大概以为这没什么,本来都拥有那么厉害的武器了,怎么可能没有权利调动呢? 但懂行的人却是知道,调动这样的重型武器,每一关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核,还有大人物的亲自侦察。 碰见侦察严格的大人物,见到这样的武器,还会直接扣下来。 因此,难度可想而知,可傅时衿却轻飘飘道说了那么一句话,这是在表明调动那些武器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吗? 路弋心中的震撼难以平复,努力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此刻是在难以掩藏淡定。 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在他心中,傅时衿已经成为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傅时衿见他没说话,眉心蹙的又深了一些。 路弋见状,快速回复,“已经够了,不用再调来。” 他怕再要的话,傅时衿会觉得他贪心,后面就反悔不想给他了。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碰见这么大的便宜。 那可是3a级武器,竟然被他用一个微不足道,甚至都不认识的人质给换来了。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嗓音透露着漫不经心,“地址,报一下。” 路弋不敢耽搁,说出的话不带停的,直接一连串的将基地的地址暴露出来。 傅时衿得到地址之后点了点头,客套似的询问一声,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那任玄我就带走了。” 路弋微微颔首,他没有任何意见。 相比较起3a级热武器,任玄这个活生生的人此刻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大人物嘛,多数都没有感情的。 自然也不可能对那个任玄起什么怜悯之心,即便任玄被傅时衿带回去之后,是死了也好,生不如死也罢,都不关他的事了。 他目光有些阴冷,但更多的是凉薄,还有与傅时衿的志同道合,都是无心无情之辈。 路弋面对着她,侧面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腕,旋即微微低头,语气温润如玉,“请,傅小姐。” 门外的胖子早就期待两人谈论道结果,早早的就带着一群保镖和被五花大绑,脸上铺满粉底的任玄在门外等着。 待到两人出来时,胖子满脸期待的看向自己的亲生叔叔,“叔叔,你想好怎么惩罚这个女人了吗?你也和她聊了是,知道她有多嚣张吗?她拿着木仓指你侄子的脑门!” 似乎是傅时衿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至少胖子很讨厌她,讨厌的不得了。 但这点情绪对于傅时衿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她将视线落在一旁垂着目光的任玄身上,眸底的情绪不明,坦言道:“走。” 胖子对她视若无睹的态度十分不满,语气挑衅的道:“你当着我叔叔的面就想走,再讲笑话吗?” 他眉头拧紧,眉心的厌恶快溢出额头,语气阴冷,“也不瞧瞧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事,我可是叔叔的亲侄子。” 路弋撇了他一眼,沉声道:“赵鹏,让她走。” 胖子不可置信的扭过头,反问道:“叔叔?无缘无故的干嘛要放过她?” 路弋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自然有你不能知道的理由,给她让路,还有你,别在找傅小姐的事,以后见到人给我恭恭敬敬的。” 傅时衿早已趁着胖子询问的时候便拽着任玄走了,也是没人的时候,路弋才想起来训斥几声这个不懂事的侄子。 他在这里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那天还不知道惹上什么祸事呢,偏偏是姐姐最疼爱道儿子。 路弋有些头疼的吐出一口气,看了眼愁眉苦脸的胖子,没好气的道: “听见我说的话没,傅小姐没那么简单,连我都要敬畏几分,你给我小心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私底下接触她,我饶不了你。” 第147章 让人沉默的欠条 胖子闻言缩着脑袋一言不发,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斗败了的公鸡,声音不高不低的应了一声,但更多的是不想吭声。 他原本觉得,叔叔来了之后,傅时衿完了是必然的事,还以为终于能有人帮他做主了。 可事实上却是,他叔叔把傅时衿第一个放走,还让她带走了赌场的任玄,那之前在赌场那么多人面前说的话,就是做样子吗? 他叔叔未免也太冠冕堂皇了!? 胖子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不敢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毕竟他一向怕这个叔叔,这个叔叔也是他们家族唯一的倚仗。 不过胖子的内心仍有不满的情绪在内,他心想:就一个小女生,能有什么能力?有什么手段能让叔叔放过她? 胖子沉思半天,最终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傅时衿那张令人惊艳到久久不忘的脸了。 他心中有些恼怒,就算傅时衿美的惨绝人寰,叔叔也不能因为美色,就放弃他这个亲生侄子? 他思虑片刻便走出赌场,准备找自己亲妈告上一状。 而另一边的傅时衿,她拖拽着任玄出去之后,手下牵制着的人便一直挣扎,她抽空看了一眼,眸色散漫。 但这些落在任玄眼中便变得全然不同,傅时衿就像是夺命锁一样狠狠砸在他心尖上,他眸光往上瞄了一眼,看到她手上还未收起的木仓时,心底咯噔一声,就差直接喊救命了。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随意拦了一辆车,红唇微启,口中漫不经心的报出一串地名。 她手中的木仓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来的,总之当他再次抬头时,看到的就是她和司机师傅侃侃而谈,顺便她报出的地名竟然还是任家。 任玄:?? 去他家干嘛? 难道她是他爸派过来的人,专门来抓他回去的? 任玄微不可察的舔了舔唇瓣,试探性的询问道:“是我爸让你来找我的?” 不至于,按照他爸的性格,这几天应该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派人来找他? 但也不排除是十分喜欢自己这个儿子呢?虽然这个儿子,一点用都没有,还是个喜欢泡美女的纨绔,但到底疼了这么多年,在怎么说心里头肯定是有不舍的, 万一是他爸不忍让他流落在外呢? 尽管任玄认为这个理由很扯,但潜意识却忍不住相信这个还说的过去的理由。 他紧紧盯着傅时衿,眸底有些狠意,今天打了一切经历全都太过离谱,任玄根本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一个女人,从赌场带出来,还是被迫的。 他心头有些赌,可却不知道说什么,但傅时衿却对他没有什么怜惜之情,待到到了地方后,直接一路拖拽着下了车门。 不仅如此,他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 他视线有些冷,今天受过的冷遇已经够多了,现在就连父亲的属下也给他气受。 他好歹也是任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越是想到这,挣扎的动作就越用力。 傅时衿嫌他折腾的烦,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拎着这人的后脖领,随后,任玄直接腾空而起。 随之而来的是,后脖颈重力的拉扯,任玄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这不是父亲派来找他道,而是父亲派来杀他的。 傅时衿险些直接勒死他,直到她带着自己进了任家别墅,诡异的事竟然没任何人拦着。 一向戒备森严的任家别墅此刻竟然大门张开,似乎是在对所有到来的人伸手以示欢迎。 任玄还没来得及将心底的疑惑尽数道来,就被傅时衿扔在客厅里的地毯上。 即便有地毯,但疼痛仍在,身体被砸在地毯上,他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反应过来之后,登时膛目结舌的看着傅时衿,心中暗自想道:现在的下属都这么刚了吗?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他这个大少爷?不想活了? 任玄还在继续做着美梦,殊不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差把他列入仇杀名单了,不仅全程搜寻,还放话只要找到任玄并且带过来,就可以无条件满足那人一个条件。 这怒气,可见任玄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亲生父亲在医院九死一生,这个儿子却一直在赌场周围游荡。 要是传出去,任家还真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虽然之前已经成了一次…… 任玄在原地装模作样愣神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佣人来扶他。 他有些愕然的看向四周,那些女佣安安稳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因为他略有些滑稽到呲牙咧嘴的表情,还没忍住的轻笑几声。 这些声音被任玄听进耳中,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更多的却是嚣张,他太需要平时欺负的这些人来衬托他的出身勋贵了。 他语气严厉,似乎是故意做戏,“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来扶本少?忘了谁才是主子是不是?” 话音落下,整个别墅的客厅内,灯光明亮,富丽堂皇,不过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声音。 佣人们皆是用鄙夷的视线看着他,然而一向在家里作威作福的任玄并未发现这种目光。 他对这些佣人向来都是不屑的,甚至根本没将人放在眼里,常有的打骂和发泄,让这群人对他积怨颇深。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挑着精致锋锐的眉道:“任家主,不成器的儿子已经给你带过来了,还不肯出来吗?” 这句话刚说完,任玄便身体一僵,原本嚣张的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和心虚。 但很快他又觉得无所谓,反正在他父亲身边照顾的人多的是,根本不缺他一个,更何况父亲这不是安安稳稳的出院了吗? 他摸了摸鼻尖,接着抬起眸子,看向不远处被人推着轮椅下来的男人,他头发已经接近花白,任玄看见他时被狠狠吓了一跳。 “爸…爸,你怎么头发白了那么多?” 他忐忑着声音,心底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哪怕有一米八几的身高,此刻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对视,也平白无故的弱了一层。 傅时衿目光凝聚在那张略显疲惫的男人脸上,嘴下丝毫不留情,“我的条件是,任家早年名下一座矿区被开发的时候,s洲州长欠下一个人情,现在我要那个人情。” 任家家主登时定定的望着她,s洲州长确实欠了任家一个人情,但关键是,这么隐秘的事,就连他曾经最宠爱的儿子都没告诉,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个人情他是想在任家的危机时刻拿出来用的,可如今就这么被傅时衿换走,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 傅时衿对他震惊的目光视若无睹,眉间端的是一派平静之色,漫不经心抬眼时,目光顿了顿,眸色潋滟,一字一顿的道; “任家主不会是想反悔?” 他确实有反悔的意思,不过却不能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任家家主沉吟片刻,“傅小姐,能否……换个条件?” 任玄这个人他是一定得要的,但这个条件他又不想白白给出去。 傅时衿美眸慵懒,声音清冷,带着不容拒绝的专断,“不行,我只要这个条件。” 语气丝毫不留情面,任家家主脸色变了一瞬,随后便冷下脸,但却只能答应这个条件。 不为别的,只因为傅时衿背后的人,他惹不起。 所以今天这个条件不仅要给,还要殷勤讨好的给,以后遇见傅时衿,也得客客气气的。 他面色冷淡,就连语气也残存着可惜,“我答应这个条件,傅小姐什么时候要执行,到时告诉我便可。”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任玄身上,只觉得心中的愤恨更深了一层,这个逆子,平常为他惹麻烦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要他花那么大的代价赎回他。 傅时衿笑的恣意放纵,目光疏冷清隽,冰肌玉骨通过灯光的映照之下,光灼照人。 她坦言道:“三天后,在州长府等我,到时自会完成我们的交易。” 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出任家,期间任家家主终于有空注意自己躺在地上的儿子。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目冷漠,半分不见平时的宠爱和纵容。 有的,只是任玄从未见过的陌生。 傅时衿走出任家大门之后,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她可给任玄送了一份大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任家家主发现了。 彼时,任家家主正坐在轮椅上,目光如蛇一般乖戾,里面像是存着彻骨冰寒,一直盯着半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任玄。 两人两相对视,任家家主率先开口,声势威严,“你这几天出去,都干了什么?” 看似只是平常的一句话,却蕴含无尽威压,任玄额头冒气一阵冷汗,他不敢将自己去了赌场的事情透露出来,于是嗫嚅着唇瓣解释道: “这几天……我都住在买的小公寓里,没出去过。” 任家家主根本就没信他讲的这些屁话,任玄如果真的是在公寓里,那他派出去的人早就将他逮捕,也不必劳烦旁人如此大费周章。 就算是以他对任玄的了解,他也不会乖乖的呆在公寓里小半个月不出去一次。 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满口谎话,想到这里,任家家主的面色更冷,甚至想给面前的任玄一巴掌。 任家家主冷哼一声,笑着反问他:“你以为我会信吗?” 任玄兀自吞咽一口口水,额角的冷汗自上而下滴落,即便他想解释什么,此刻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由头。 他发现任家家主始终一副冷脸,若不是面前这人是他相处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不然他就以为这是他什么时候招惹的仇敌呢? 任玄叹了口气,继续用一些好听的花言巧语来哄面前冷厉的男人,“爸,我都说了我没乱跑,这些天我听说你住院,可担心你了。” 他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我一想到您住院是被我气的,我就不敢去面对你,我临走前还叮嘱了保安大哥帮我照顾您,我不是不关心您……” 言语间竟是歉疚之意,即便他这些话与他心中的想法截然相反,但他知道,只有这些话才能令老爷子动容。 所以说他这么多年一直受尽宠爱不是没有道理的,最起码他有一张可以哄骗不少人的嘴。 现下他爸真的生气了,他自然得费劲功夫让他消气才行。 任家家主听完这些话,脸上冷漠的表情稍微松懈了几秒,但也就是这几秒,才让任玄找到机会开口,“爸,您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不关心您呢,你看看,我给你挑的东西,几天就到了,这些都是养生的,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任家家主循着他的声音,将自己的目光凝聚在手机屏幕上,上面确实有很多养生的器材,其中有一些还是他平时经常用的。 由此可见,任玄还是用了心的。 所以这人平时没心没肺,但却把他要用的东西记在心里,所以任玄这个儿子也不是不在乎他吗? 任玄站起身,眼眶猩红的看着他,缓缓起身,想抱一下展示父子情深。 结果刚起身,身上就掉落一张白色纸条,纸条顺着风飘啊飘,刚好飘到任家家主面前。 他顺手接过那个纸条,上面写着十分工整的字体,白纸黑字的写着“欠条”二字,而落款处的签名,正是任玄。 欠的金额十分庞大,正是任玄还没还光的东西。 任玄:“……” 任家家主:“……” 父子二人都十分默契的沉默了,不仅如此,沉默三秒之后,任家家主一巴掌打在任玄的脸上,大声怒斥道: “你这个逆子!!!” 一边喊着一边大声的咳嗽,看起来十分生气,眉间的怒气几乎便要控制不住快要溢出来。 任玄也十分懵逼,那些欠条不是都被他锁在公寓里的保险柜里吗?按理说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密码才对。 但他自己不可能打开,纸条自己从保险柜里跑出来那就更不可能了。 任玄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傅时衿的身影。 他紧紧的锁着眉,语气愤恨的似是想要将傅时衿给大卸八块,“傅时衿!?” 他如是这般在心中痛骂道。 第148章 家族大比 他说傅时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把他交给他父亲,敢情是冲着捅破他掩藏的东西来的。 现在他最大的秘密都被他父亲知道了。 任玄略有些紧张的吞咽一口口水,结果迎面而来的就又是一巴掌,他捂着脸,耳边是任家家主的质疑声: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赌博都敢碰,还欠了那么多钱?你以为赚钱是容易的吗?平时你当个纨绔废物也就算了,家族里也少不了你的吃喝,可如今,尽会给我惹麻烦,你还会干什么?” 这些质问直接将原本歉疚的任玄内心的恼怒激的干干净净,他都像模像样的道歉了,这怎么还依依不饶? 任玄有些不耐烦,甚至觉得自己的亲爹比外面的那些女人还难哄,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我这样不都是你养的吗?你现在训我有什么用?反正都已经废了,还能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吗?” 这句话似乎彻底触及到任家家主的逆鳞,他一创办起任家,无疑是骄傲的。 满心想培育自己的继承人时,可他却完全没继承他这个家主的脑子。 不仅如此,还蠢得无可救药,任家家主有一段时间看开了,心想,就这样,毕竟天赋异禀还智商超高的儿子不是谁都能有福气拥有的。 他至少有个儿子,比那些只有女儿的家族好多了,至少他老了,找个人管理公司,儿子混吃等死,也能快活一辈子。 再加上任玄自己也不愿意学,他也就渐渐放宽了要求,可却不知不觉养成这个样子。 任家家主看向任玄的目光一时有些复杂,难道真的是天要绝他任家? 任家家主沉默了半晌,面前的任玄表情始终如一,他这时候的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任家家主是真的放弃他了。 任家家主指尖揉了揉眉心,“从今天开始,你和任家没有任何关系。” 任玄顿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爸,你没搞错,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如果你和我断绝关系,那任家由谁继承?你难道想要一个外来人继承任家吗?” 他话说到后面,还有些失笑,显然是不可能相信任家家主会把他赶出任家的,毕竟任家就他一个儿子,他以前对自己怎么样,相信任家所有人都知道。 任玄在这方面拥有的自信全都是以前的任家家主给的,毕竟他经常对自己说,“爸可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以后得给我出息点。” 这些话全都牢牢地扎根在任玄脑中,根深蒂固。 根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可能出不来,但任家家主这个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怎么也会和他一样? 及时抽身,这也是商场上亘古不变的规则。 包括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神情冷漠,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指挥身边的人保镖把任玄扔出去,他就这么冷眼看着任玄大声喊着,被迫再次摔倒在门口的青石板上。 他一路叫嚣着,甚至还对牵制他的保镖动了手,保镖们顾忌着这是雇主的儿子,所以没有还手。 任家家主被身后道人推着出了门,便看到任玄正推搡着其他人。 甚至还一巴掌打到了一个保镖的脸上,那一巴掌力道不清,嘴角直接渗出了血,头偏到一边,任家家主当即用手中的拐杖抡向任玄。 任玄措不及防被狠狠的打了一棍,顿时凶狠的骂出声,“谁,谁敢敲老子?” 结果突然转过身,对上任家家主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 他顿时变得哑口无言,像是鹌鹑缩进壳里一样,慢吞吞的低下头,无话可说。 以前那些欺负佣人的画面都是在背地里,这还是第一次暴露在任家家主面前。 任玄一时之间忐忑的不行,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心虚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散。 任家家主饱含怒意的看着他,“逆子!” 他手气的发抖,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还不给我滚!明天我就召集媒体,和你断绝关系!” 这句话相当于彻底绝了任玄的后路,他以前得宠的时候,的罪过不少人,如果那些人知道他没有了家族依靠,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他的。 他越想越觉得后怕,忍不住朝着不远处的父亲求饶“爸,爸,我真的知错了爸,我不是故意不关心您的,我下次一定在您住院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但这番话却是搞得他脸色更黑了,什么叫在他下一次住院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巴不得他住院吗? 喜欢的时候你是块宝,隔应的时候你就是根草,现在的任玄在任家主眼里,估计就是一根廉价的草。 任玄方才的操作已经完全把任家家主对他仅存道一点怜惜全都给作没了。 众人无视他的呼喊,任玄被丢在外面,独自一人停了好久才离去。 傅时衿办完事情之后回到顾家,刚进门,便被客厅里坐着的三人用目光注视。 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唇角,进门后和三人打了个招呼,看不出一丁点慌乱的模样。 顾夫人与顾先生相互对视了一眼,顾夫人率先问出声:“衿衿啊,你早上去哪了?伯母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顾许姒在旁边笑容满面,“妈,你们根本不用担心衿衿,都说过她身手很好啦。” 话音落下,又一次牵过傅时衿瓷白的皓腕,眼角含笑,似皎洁的上弦月,“我妈一直担心你在s洲人生地不熟,生怕你走丢了。”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音色慵懒,旖旎风光,看的顾夫人都是一愣。 当真是个绝色美人,她如是在内心感叹。 但偏偏不能确定心肠到底坏不坏。 顾夫人神情一变,脑中忽然想到什么,眼底闪过异色。 她面露惊喜,似乎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会身手好啊,我从小就让许许学习跆拳道,可惜他是个半吊子,没能继承老师的全部功夫。” 她佯装烦忧的叹了口气,“现如今家族大比就在明天,我们顾家却迟迟没找到合适的参赛者,许许的话,我们又不愿意让他们上场……” 傅时衿面色浅淡,情绪看不出喜怒,顾夫人暂时无法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能继续打感情牌,“可比赛上危机四伏,万一许许出了什么意外,这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傅时衿闻言,垂落在沙发扶手的指尖轻点了几下。 她浓墨一般的眸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意味不明的反问道:“是吗?倒是没想到家族大比如此危险。” 若是姬前此刻在她身旁,肯定说什么也要吐槽一句,明明家族大比全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不知道他们怎么整的那么严肃的,这几年的家族大比,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 顾许姒看起来很兴奋,她声音描绘着家族大比,“以往的家族大比人可多了,不过都是一些喜欢刷小手段的人,小家族的比赛没有那么正规,评委还经常被人收买,因此我们背地里都念叨着这个比赛赶紧消失算了。” 看这语气,似是对家族大比积怨颇深。 傅时衿失笑片刻,没想到s洲州长推崇出来的东西,这么不受欢迎。 如果真的让顾许姒去比赛,可能还真的应付不了,顾许姒生性单纯,顾家夫妇的顾虑也确实对。 但她想起方才顾家夫妇脑中的话,虽然不排除有刻意的嫌疑,但如果只是去参加个小家族的比赛的话…… 似乎也不是不行? 她看起来像是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嘴,“不然我凑个热闹?” 顾夫人和顾先生自然是欣然同意,他们巴不得自己女儿不要受到伤害才是。 但顾许姒却是一副担忧的模样,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着急,“衿衿,家族大比那么多喜欢耍阴手段的人,如果你去的话,会不会有事?” 傅时衿失笑片刻,旋即散漫了摇了摇头,看起来不甚在意她口中的家族大比。 “随便玩玩,你该担心的可能是那些与我比赛的人。” 这话有些猖狂,不可一世,但顾许姒好像没觉得有一点问题,只是双手撑着软软的脸,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顾家夫妇在旁边,视线有些复杂,即便傅时衿说出那些话,他们女儿自始至终都是说什么信什么的样子。 一个女同学,把他们女儿迷惑的那么深吗? 他们女儿不会喜欢女的?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旋即立刻将这想法抛到脑后。 这特么可不经深想啊! 傅时衿自从答应参加家族大比之后,顾家夫妇对她的态度就比之前和缓许多。 不过傅时衿对此并未有多余的感觉,在她看来,她解决了顾家夫妇的麻烦,他们对她态度好一点也是应该的,她又没有惹过他们。 如果傅时衿知道,刚到s洲的第一天就被赵管家卖了个彻彻底底,她一定会率先提出这件事,解释清楚的。 家族大比来临之际,傅时衿隔天收到了来自顾夫人的参赛服。 是一身全黑的设计,类似于跆拳道服,中间有个黑色腰带捆着,左边胸口处,是绣工极好的绣娘绣出来的铿锵玫瑰。 永不凋零,骄矜绽放的模样被镌刻在布料里,栩栩如生,旁边还有装饰的玫瑰花瓣。 就连黑色腰带垂落的一角,也绣着几朵飘零的红玫瑰花瓣。 傅时衿本就是攻击性的长相,穿上纯黑色之后,瓷白如上等羊脂玉的肌肤更上一筹,白到发光似的。 浓烟系的美人脸配上清冷的御姐音,她正在漫不经心的低眸整理腰间的腰带。 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被黑色腰带束住,身高腿长,凹凸有致,身材比例都达到完美的地步。 见有人敲门进来,她闻声抬眸,声线散漫慵懒,“怎么样?” 深邃勾人的狐狸眼惹人的紧,傅时衿似乎毫无察觉,但进来的众人都被她的容貌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好看的脸,不去娱乐圈还真是浪费了。 但问题是,这里是家族大比啊!? 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满二十岁的小孩为什么穿着比赛服? 他们都是顾家的族老,听闻家主终于找到能应付比赛的人,全都高兴疯了。 可看到人之后的效果好像不尽人意,一个二百斤满身肌肉的壮汉做对比,傅时衿这个小身板,这还有可比性吗? 他们看到傅时衿的第一想法除了惊艳,就是晴天霹雳的两个字“完了”! 原以为如果没有其他家族的人壮实,但好歹也得有八块腹肌,但没想到打开门却是这么一副光景。 他们全都不约而同的转向身后的顾家主。 “家主,今天是愚人节吗?” “家主,就算你找不到人,也不能找一个小姑娘顶替,那赛场上多危险啊,你让一个小女生独自面对,别的家族该怎么笑话我们?” “家主,这次雷家可是把喜晳请来了,你确定要让她和喜晳对打?你没在开玩笑?” “家主,就算是开玩笑,也不是这么闹的,这小姑娘的身家背景你都调查清楚了吗?趁着比赛还没开始,赶紧把人从哪来送回哪去!” “家主,您针对一个小姑娘真的过分了,让她去赛场,不是相当于送死吗?” 几位族老真是操碎了心,原本以为这任家主已经够合格了,不过没想到还是喜欢意气用事,非要把私人恩怨放在比赛上。 顾夫人在旁边笑容有些僵硬,顾许姒也有些尴尬,要是现在就和他们说,衿衿能一只手就打飞八个壮汉,他们会不会相信? 但此时不解释,更待何时。 顾许姒几步上前,硬是凭借自己的娇小身躯挤进正在讨论的人堆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大声朝众人喊道:“大家都别吵了,衿衿她是我同学,厉害着呢,肯定能打的过那群人的,我们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她刚说完这句话之后,一道高声直接将众人沉思的思虑打断:“你说什么1?同学?!?!” 顾许姒想解释,却硬生生帮了倒忙。 第149章 家族大比(2) 原以为这小姑娘只是看起来年龄小,可若是还在上学的话,还和小姐同一个学校,那不就是京大的学生? 家族大比如此严肃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上场? 不仅让其他家族看了笑话,还会被嘲讽他们连个参赛的人都找不到。 关键是万一这个小姑娘在比赛场上死了呢?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有的参赛选手杀人不眨眼…… 那种比赛可是一旦上去就不能喊停的啊。 他们面上掩不住焦急,顾许姒竭尽全力劝导,“你们真的别担心,衿衿身手很好的?” 但这些话族老们显然并不信,他们都知道顾许姒的身手不怎么样,不然家主也不会不同意亲生女儿参赛。 但被顾许姒崇拜的傅时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大抵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了。 族老们一口否决让傅时衿上台的打算,“不行,绝对不行,家主,小孩子胡闹,您也要跟着胡闹吗?” 顾许姒略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瓣,她才不是小孩子呢,早就成年了好吗! 顾家主虽然也觉得这个决定有些荒唐,但问题是,真的没人了,死马就当活马医呗。 他被周围的族老围在一起,周围的声音略有些嘈杂,修长的指尖拧了拧眉心,俊美稳重的脸上显露出犹豫。 就在众人争辩之时,傅时衿冷着声音打断,她眉骨浅淡,脸色呈现病态的白,声线散漫,“都别吵了。” 话音落下,众人安静了一瞬,旋即将目光凝聚在她身上,眼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不难猜: 他们这样吵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不让你上场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吗? 几位族老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理。 傅时衿突然点了几下屏幕,将银白色的手机举在他们眼前,屏幕里,一张反差相当大的合照呈现在众人眼前。 族老们沉默了一秒。 就连顾许姒和顾家夫妇也不知道傅时衿是什么意思。 一名族老试探性的询问道:“这个男人是……司马炎?” 其他族老顿时扭过脸问出声,“司马炎是谁?很出名吗?” 他被一整个屋子的人注视着,面无表情解释道:“曾经得过国际大赛跆拳道的冠军,能不出名吗?只不过是平时太低调,不过喜欢跆拳道的一定都知道他。” 一名族老意味深长的道:“哦~原来你喜欢跆拳道。” “……”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关注点是不是搞错了? 不过很快众人就注意到,既然司马炎是国际大赛跆拳道冠军,那傅时衿又怎么会有和他的合照? 顾家家主也看了眼傅时衿,随后拧着眉询问道:“小傅,你和这个司马炎……” 傅时衿神情慵懒,声线撩人,坦然自若道:“我打败过他。”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情况,不是还没二十岁的小姑娘吗?怎么现在变成打败司马炎的女巨人了? 一群族老有些激动,本以为是青铜,没想到是王者,还是荣耀王者的那种。 他们赶忙问道,心里也没个底,语气也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你说的是真的吗?” 在一群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傅时衿非常镇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的族老们先是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随后看起来十分大方,又有些别扭,“其实让小姑娘来参赛好像也不是不行?” “小姑娘多好啊,既有青春又有活力的,肯定能帮我们赢下比赛!” “果然我们还是得服老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 通过一番争吵之后,傅时衿作为参赛选手去参加家族大比这件事,被全票通过。 顾许姒高兴的欢呼一声,扯着傅时衿的手左右摇晃,“衿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就连跆拳道冠军都能打败。” 傅时衿纵容的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耳边小声道: “照片是刚p的,司马炎获得冠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哪有闲心去找他pk。” 顾许姒左右摇摆的手顿时停下,“啊?” 她这声音有些大,脸上的茫然无措很是明显。 引起不远处几位族老的注意,“小许,怎么了?” 顾许姒略有些紧张的笑了笑,脸都是,僵硬的,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趁着众人不注意,一下子把傅时衿拉到角落处说教,“衿衿,你怎么胆子那么大,连族老都敢骗?” 顾许姒还不忘放一句狠话,“被他们发现你就完了!” 傅时衿漫不经心的抿了抿下唇,勾了勾唇角,“他们不是没发现吗?解释又太过麻烦,干脆就这么骗过去算了。” 若是让她动手可以,可耗费心思解释她为什么有以一敌多的能力,可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那些族老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其实傅时衿能做到说话的时候面不改色,还一脸淡定,就已经很有可信度了。 至少族老们,还有顾家夫妇是真的相信了。 傅时衿的想法很简单,顾许姒心中一直带着后怕,还没忘记提醒她,“你可千万不要露馅了,不然他们找你算账的话,就连我爸爸也拦不住。” 傅时衿应了一声,嗓音有些沉。 顾许姒叹了口气,“诶还以为你真的认识那个什么跆拳道冠军呢?” 傅时衿不动声色的拧了拧眉,“虽然不认识,但身手应该相差不大。” 言外之意就是,傅时衿真的有可能打的过那个司马炎。 顾许姒眼睛眨了眨,声线甜美,“真的啊?!”听起来还有点激动。 傅时衿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回去,比赛快开始了。” 两人转身走出走廊,进了候场区时,族老们全都已经落座,顾夫人朝她们招了招手,“许许,小傅,来这里。” 比赛场地很大,每个家族都被区分开,走动期间,时不时能看到一米九的壮汉,浑身肌肉,正在举铁的男人,其中最差的,竟然是长相有些斯文,坦露着胸膛,正准备穿衣,却意外暴露八块腹肌的男人。 傅时衿经过时,还听见一些闲言碎语,那些人朝长相斯文却有八块腹肌的男人啐了一口,“看你那小菜鸡的b样。” 傅时衿:“……” 那男人并未理会周围嘈杂的声音,只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参赛服。 傅时衿与顾许姒来到前排落座,比赛暂时还未开始,他们还得等上起码半个小时。 与此同时,比赛主席台前,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工作人员搬着新桌子上台,身后还跟着拿凳子的助理。 最前面领头的人手中拿着笔记本,耳稍还挂着根烟,正伸手指挥着,十分威风的样子。 一群人的动作十分着急,顾夫人有些不放心的在顾家主耳边低语了一句,“这是突然加了人?往年不都是五个座位吗?” 顾家家主派人去问了一下。 片刻后,那人打探消息回来,说道:“听说是有大人物要来旁观,于是给他们临时弄了几张桌子,不过不会插手比赛,好像是来找什么人的?” 顾家主蹙了蹙眉,“知道那大人物是谁吗?” 那人闻言摇了摇头,“没一点信息,好像只有管理层的才知道是谁。” 顾家主挥了挥手让那人回到座位。 顾夫人也百思不得其解,“还真是奇怪,这种比赛有什么好旁观的?” 顾家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抚慰,“反正也不关咱们的事,安心看比赛。” 他们家族一向不怎么关心成绩,就算是傅时衿得不到名次也无所谓,更何况,两人对于让傅时衿上场这件事一直挺愧疚的。 不过幸好傅时衿身手是一等一的,不然若是她死在赛场上,他们的女儿指不定有多伤心。 也就看个热闹,没过多久便没人在关注评委席上的事情了。 比赛终于开始,一个又一个壮汉上台,期间,评委席的人也逐渐到齐。 最为显眼的便是,两个男人被众人簇拥着上台。 其中一个男人的爆炸头极为显眼,他唇角勾着痞痞的笑,视线落在台下扫视了一圈,但也没注意到什么。 之后便顺势落座,身边是一群管理层的人员对他们的巴结声。 而爆炸头身侧落座的男人,正是晏庭栩,他隽朗深邃的瑞凤眼半眯,周身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 俊美如天神,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惹眼的相貌让不少人格外骚动。 甚至几位小家族的家主都有些意动,身份那么高,就连管理层的人也巴结着,要知道,家族大比的管理层人员都是上面派来的。 就连他们也不能轻易招惹,如若不然,怎么有底气管比赛呢。 上面派下的至少是中等家族的人,如果连他们都要巴结,那岂不是和大家族沾点边? 这样的人要是和他们扯上关系,他们家族岂不是步步攀升,没谁敢轻易招惹了? 看来等比赛结束之后,得打探打探消息才行。 …… 比赛正式开始。 傅时衿在后半场上台,没上台前,她半靠在椅背上,神情清冷,视线饶有兴味的看比赛。 至于某个人来的事情,她根本没注意。 “下一个,姜丝。” 她看到离自己不算远的那人有了动静,他站起身,身上深蓝色的参赛服已经穿戴整齐,大步流星的朝着台前走去。 临走前,他所在家族的家主还叮嘱了一声,“安全第一比赛第二,打法不要过于激进。” 这话倒还挺难得的,在场估计大部分都是叮嘱必须要赢得第一的。 那个姜丝就是一开始长相斯文却有八块腹肌的男人,这名字听起来还挺女性化的。 傅时衿难免集中精神,对他的关注多了一点。 她视线聚焦,瓷白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椅子扶手。 顾许姒注意到她的视线,循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略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你喜欢他啊?我知道他是谁。” 她扬了扬脑袋,知道却不说,明显是想卖关子,傅时衿也由着她,目光意兴阑珊,手撑着下巴,问她,“那你说,他是谁啊?” 顾许姒不知想到什么,眼睛转了一圈,“他啊,姜家继承人,他们家可就这一个儿子,姜家家主还真愿意放出来比赛。” 怪不得临走前那家主要叮嘱几句,原来是亲生儿子。 顾许姒继续道:“可能是想历练历练,早就听说姜家继承人做事太优柔寡断,感情用事,曾经还因为和兄弟关系好,直接选了兄弟的公司合作,结果就凉凉了呗。” 但偏偏姜家就他一个儿子,姜家主和家主夫人感情还好的不得了,根本就没有私生子这一说。 只能用心培育这个亲生儿子。 只不过这次的培育下的血本还挺大的,毕竟这是家族大比啊,也不怕自己的亲生儿子死在赛场上。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吉利,不过这可能性挺大的,台上这么多壮汉,和姜丝一比,他顺便成了一个小白脸人物。 连顾许姒都怀疑,他能不能打得过那群人。 傅时衿当然打的过,她可是能打过司马炎的人,怎么会解决不了这群小喽喽。 顾许姒就是对傅时衿有种莫名的自信,因为她知道,没把握的事傅时衿不会干。 傅时衿听完她的解释,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眉间云淡风轻,语气散漫,“你知道的还挺多?” 顾许姒对此十分骄傲,“那当然,请叫我八卦小天才,整个s洲的八卦,只要传出来一点消息的,我肯定会用我所有的社交软件吃透那个瓜。” 她说的群情激愤,傅时衿失笑片刻,道了句:“那你真棒。” 不多时,姜丝上台,男人背对着烈日,灼心的光照在背部,俊美的脸庞忽明忽灭,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面前是一个十分强壮的男人,虽然没那么夸张,但至少也有一米八几的身高,满脸横肉,胳膊肘的肌肉高高鼓起,对姜丝这种瘦弱的白斩鸡十分不屑。 姜丝摆出一个起手姿势,眼前的男人连个动作都懒得摆,随着一声刺耳的口哨声,两人转眼间便扭打在一起。 动作凌厉,目光裹挟狠意和乖戾。 第150章 上场 两人打的激烈,就连一旁的顾许姒也被吸引注意力,安静下来专心看比赛。 姜丝看起来却是很瘦弱,但本身所蕴含的力道却令人不敢小瞧,能一拳把将近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击退数十步,可想而知,掌风能有多凌厉了。 胖子似乎也很意外他力气这么大,面上带了些严肃,不再是之前那般有所小瞧的模样。 在场的人多少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大抵都小瞧了姜丝,虽然看起来瘦弱可欺,但实际上却不容小觑。 比赛结束的很突然,是姜丝趁其不备将面前一百八十斤的壮汉一脚踹的爬不起来,才取得胜利的。 单抡体格来讲,任谁也想不出能赢的人竟然是姜丝。 但事实就是如此,傅时衿勾了勾唇,结局尽在她的意料之中。 顾许姒看到这结果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真能赢啊,这姜家家主平时还真愿意让儿子吃苦。” 家族大比上比赛的都是什么人,就算是小家族的家族大比,请来的人在s洲也算是中型人物了。 姜丝平时的多刻苦训练才能打赢一场比赛。 说来也无趣,以前的家族大比全是家族子弟去互相比,后来有些家主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吃苦,就请人来比赛。 在后来,各个家族就全部沿袭这种套路,久而久之,家族大比上面,连个正儿八经的家族子弟都没了。 傅时衿倒是觉得姜家家主做的挺对的,让自己的儿子历练历练挺好的。 她没回答顾许姒的话,只是目光继续落在前方的台上,马上就是下一场比赛。 家族大比上人多的是,但有那么几家却是最显眼的。 顾家主沉着声音为她们介绍:“第一个便是许家,他们家是最阴毒的代表人物,往年,用毒,下药,用暗器,这种手段防不胜防,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毒只有自己能解,根本不愿意给解药。” 而那些中了毒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哪怕跪在许家家主面前苦心哀求,那人也十分不屑一顾,连眼神也不愿意奉欠半分。 顾家主继续道:“第二便是李家,他们家倒是为人正派,每次比赛都光明磊落,从不耍手段和心机,但每次找来的人全都是某些大人物,一般人根本打不过,甚至还有遇见他们便直接投降的。” 顾家主徐徐吐出一口气,“听说李家上面是有大人物撑腰,他们派出参加比赛的那些人,都是上面的大人物调动给他们的。” 也因此,李家还经常被别人诟病,包括在背后给李家撑腰的人。 他们小家族的比赛,大家族胡乱掺和什么?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作弊吗? 许多人对李家十分鄙夷,但顾家主这个不怎么在乎名次的人心中十分平静,他倒还觉得,能有人撑腰也是一种本事。 既然反抗不了他们背后的人,也就只能认命。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也未曾多说什么。 顾家家主趁着众人不注意,朝许家和李家的方向分别指了指,嘴上道: “那个是许家,主位旁穿着参赛服的人就是参赛选手,临近比赛前我让人打探过消息,这次的选手叫刘洋,一级用毒选手,他的毒大部分都能令人痛苦致死,毫不夸张,如果你对上他,直接放弃比赛,不要管那么多。” 很显然,对于顾家主来说,参加这家族大比就是玩个乐呵,这也是不得不参加的,不然他们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那个刘洋虽然身手一般,但下毒悄无声息的,他们是真的害怕傅时衿出什么事。 顾家主说到一半,又将手指向不远处的李家,“李家的参赛选手是李刃,他曾经取得过国际大赛跆拳道亚军,和司马炎正是同一届出来的。” 他声音沉稳,语气却十分专注认真,“听说他和当时的司马炎不相伯仲,司马炎也是侥幸才赢了他,得到冠军的。” 顾许姒登时扯上她垂落在身侧的手,“你要小心啊,别被他们暗算了,家族大比竟然这么危险。” 她牵着傅时衿的指尖微微颤抖,特别是那个刘洋,真是把她吓了一跳,比赛都结束了,竟然连解药都不愿意给,活生生让那人死在他们面前。 这心理肯定有什么问题,万一她家衿衿中毒了怎么办? 顾许姒抿了抿唇瓣,喉咙里还堵着几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怎么说傅时衿也是代替她去比赛的,如果真的出了事,她肯定会觉得愧疚…… 傅时衿轻轻了应了一声,仿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眉骨浅淡,脸上的神情清冷,变幻莫测。 到了后半场,基本上就都是神仙打架,稍微厉害一点的人都被排到后面出场。 晏庭栩他们足足在台上做了一上午,岁玧期间困的一直打哈欠。 他困的都想当场找个床睡觉了,脸上仅是不耐烦,s洲的太阳还是挺大的,晒的他脸发烫。 好像头上的爆炸头都又焦煳了一点。 甚至心里开始默默吐槽这个破场地,什么垃圾比赛,还要顶着大太阳去当评委,有病一样。 但侧目看到晏庭栩时,发现他还是那副高冷禁欲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我说,咱们走,万一1号不在这,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晏庭栩轻飘飘的斜睨了他一眼,声线低沉散漫,“你不是说有可能?” 岁玧没想到他对那个劳什子1号如此执着,沉默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 他眸子半开半阖,困意席卷而来,打了个哈欠道:“你都不困吗?” 晏庭栩没应声,显而易见,他精神得很。 岁玧不知怎的,嗤了一声,敢情就是他自己坑了自己呗,他非要说1号有可能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比赛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岁玧被热的脑子一阵轰鸣,心中开始天人交战,如果他这个时候走了,晏庭栩会不会派人把他抓回来,然后让保镖压着他在这里站一天? 这还真有可能。 但被打一顿总比在这里饱受折磨的好? 他想了想这么做的后果,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就这么溜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没办法的事情,认命。 他又将目光转圜到不远处的赛场上,认真专注的看向比赛台上打斗的两人。 竟然也难得的从中体会到一丝趣味性,随后打起精神,认真专注的看比赛去了。 接下来便是许家与另一个小家族的比赛,那小家族一听见要和许家的人比,脸直接白了。 但又不想直接弃权被人笑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派自己身边的参赛选手上台。 刘洋这个人长的很邪性,就连性子也是亦正亦邪,脸上永远都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只是那笑只浮于表面,旁人若是想知道他的真实情绪,恐怕难于上登天。 这人和别人比赛的时候有个坏习惯,最喜欢坑骗,他要下毒的时候,总是先一步告诉你,最后在随着你的面部表情来决定到底下不下毒。 若是那面部表情让他觉得有趣了,他会装作一副极其感兴趣的样子,轻笑几声,能在陪你玩一会。 若是无趣,便会直接让你丧了命。 而那些通常再玩一会的人,活的时间也不长,大多数都是刚下台就踉跄着吐出一口血,然后跌跌撞撞的朝刘洋要解药。 心口像是针扎似的疼,痛苦郁结在心口久久不散,就连呼吸都微弱的可怕。 仿佛一用力呼吸就会当场死亡似的。 即便如此,还是强忍着剧痛和那个叫刘洋的男人要解药,而他,通常都是一边浅笑着低头看向他摇尾乞怜的人。 一边无所作为,中毒的人到死,也看不到刘洋有任何动静,全然没有要救人的意思,要说这种手段,也有人当场讨伐过。 说是对比赛不公平什么的,但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被刘洋给毒死了。 通过裁判的判断,刘洋也没有任何违反比赛规则的做法。 难道就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吗?有人请了医生专门和他比赛。 不过他用毒的手段实在太高,根本没用。 那医生在半路上就被他毒死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要想打败刘洋,必须医术高超才行,但他们要去哪找身手好,又医术高超的人? 这两门皆是兼备的人本来就少,有些甚至还不一定能赢过刘洋。 若是没有把握,谁愿意接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因此人员就更加匮乏起来。 他们拿刘洋没办法,刘洋便越来越嚣张。平日里嚣张也就算了,就连家族大比上,也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副欠抽的样子,平白看的别人想给他一拳。 这些都是旁边的流言蜚语,岁玧听到这些话,赶忙坐起身,眼底好歹多了些趣味。 他倒要看看这个刘样到底是怎么比赛的。 这些小家族还真是能闹腾,哪像他们大家族,做事最为光明磊落,那些阴间人的勾当根本不干。 岁玧默默在心中吐槽。 还不忘提醒一旁的晏庭栩一句,“哎,打起精神,说不定这个刘洋就是黑客1号呢?” 他自己目不直视看向台前的同时还不忘挖苦晏庭栩几句,“你说你也真是,明明就和1号见过面,结果却连样子都不记得,模样不记得也就算了,说不定1号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呢?” 他掰着手指头继续吐槽,“可你竟然连声音也不记得。” 晏庭栩锋锐的剑眉不动声色的拧了拧,侧目而视,目光沉冷漠然,“说够了吗?” 岁玧一秒闭了嘴,尬笑了几声,“继续看比赛,看比赛……” 晏庭栩这才慢悠悠的扭过头,将目光重新凝聚在赛场上。 刚一上台,刘洋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他轻飘飘的一个笑,就能引得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次他比赛好像格外迅速,不想浪费时间似的,直接下了毒,毒气扩散,不可避免的弥散到场外,不过场外那群人却没什么事。 反倒是台上与刘洋比赛的人,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接着便倒在地上,猩红的血自嘴角蜿蜒而下,没过多久那人便不省人事了。 一旁观看比赛的许家家主得意的大笑几声,对着来他身前的刘洋拍了拍肩膀,“辛苦了。” 刘洋在许家家主面前倒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两人回到座位上,还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那位小家族的家主根本没办法,大抵是早就预料到死了人,所以一脸平静的收拾尸体,为下一场比赛的参赛选手腾地方。 而下一场比赛,正是李家李刃该上场的时候。 和他一同比赛的,则是傅时衿。 李刃这人人如其名,手上拿着两个锋锐的匕刃,他早早的便在赛场上等着,单手拿着两把鬼泣森森的匕首,有条不紊的擦拭着。 同时凌厉的视线,转向正缓步走来的傅时衿身上 傅时衿出场时,在场的人足足沉默了三秒钟。 就连一直看比赛的晏庭栩,在见到傅时衿时,也是呼吸一窒,似乎没预料到傅时衿会在这。 在场的人沉默之后便是一阵轰鸣大笑,顾家这一举动足以成为所有家族的笑料。 “这就是顾家绞尽脑汁,求神拜佛几个月才得来的参赛选手?他们是在搞笑?” “我还听说他们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参赛,选了个高手来,敢情这个高手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啊?” “这小丫头和顾家主的女儿是同龄?顾家主也真是狠心,不愿意让女儿受苦,便找个年龄相似的女孩来代替女儿受过。” “这等委屈谁受得了,这女孩倒也挺可怜的。” “她可是要和李家的李刃比试的,不会刚开始就结束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恐怕还受不住李刃一刀。” “真是可惜了,原先以为顾家主是难得有些良知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有些人表面上什么样子,背地里可就不知道咯,小姑娘家家的,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也是受些教训。” “只是不知道受完这教训,还能不能有命在。” 第151章 诬陷 李刃在众人的注视下抬眼,看向傅时衿时轻嗤了一声,语气分外不屑,手中的匕刃被越擦越亮。 他漫不经心的抬起黑沉沉的眸子,待到傅时衿上台时,站起身,连出战的姿势都不愿意摆一个。 随着一声木仓响,两人之间的较量才正式开始。 傅时衿抿着殷红的唇瓣,微微勾了勾唇角,先一步出击,脚下莲步生风,眨眼间便来到李刃身后的位置。 围观的人见此惊呼一声,“速度好快!” 晏庭栩看的专注,岁玧饶有兴味的调侃他,眼底还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吗?她这个时候不是该在京都上大学?怎么跑来s洲比武了?” 晏庭栩闻言,脸色变了一瞬,肉眼可见的低沉。 显而易见,傅时衿在哪他根本不知道。 岁玧颇有些好笑的道:“你这也不行啊,还以为你们有进展了,结果她连自己去哪都不告诉你?不会是看你位高权重故意吊着你?可别被骗了,现在的小姑娘心思可多了。” 本来只是秉承着好心劝个一两句,谁知道刚劝完就发现晏庭栩的脸色又黑了一瞬。 他无奈道:“行行行,不说她的坏话。” 护的还挺紧。 他心中如此想道。 转瞬间,脑中又蹦出一个想法,“不对啊,她不是学生吗?和李刃对打,能行吗?” 李刃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在s洲还算是出名,谁都知道他曾经得过国际大赛跆拳道亚军。 不仅如此,近些年来也鲜少有败绩,就算是他们,看到李刃也得头疼一阵子,原本李刃不该出现在这个小型比赛上的。 但架不住他们李家有后台,这李刃还和李家家主多了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就是了。 也因此,李刃去参加这种小型比赛,竟然也没几个人敢出声反驳。 傅时衿这下好了,竟然和这个人对上,这真的能赢吗?就连他从小接受家族训练,也没把我能赢过李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傅时衿十八岁之前都在乡下种地?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女孩是怎么来s洲的?还上了家族大比的比赛现场,他好兄弟晏庭栩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可把人给憋屈死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皆是凝神静气的看着眼前的比试台,目光专注认真,岁玧更是想看看,能让晏庭栩喜欢的,究竟是什么人? 傅时衿和李刃正在对打时,比赛旁边的赌局都已经率先压了李刃,至于傅时衿,只有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两个,还是顾许姒将自己的零花钱分成三分压在里面用来凑数的。 她撑着下巴叹了口气,颇为烦恼,“衿衿不会真的要输?” 顾家主象征性了安慰一句,“就算输了也没关系,以李刃的性子,不会使那些阴险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顾许姒闻言也松了口气,“那就好,万一衿衿被人暗算,那就更倒霉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继续关注台上的战况了。 而彼时,台上的二人拳拳到肉,打的格外激烈,傅时衿后下腰躲过李刃的刀尖,转身一个侧旋踢直直的踹在他侧腰上。 力道蕴含着呼啸的风声在内,她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底此刻夹杂着乖张和玩味。 李刃措不及防受了这么一下,后退足足数步,随后闷哼一声,额头有薄薄的汗珠溢出,傅时衿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 紧接着趁着眼前的人没注意,旋即狠狠一拳打在他侧脸上,李刃嘴角一片猩红青紫。 腥甜的液体自嘴角滴落,滴答滴答的落下光滑的地面上,傅时衿能打伤他,在李刃的意料之外。 两人打了这么久,李刃居然隐隐占据下风,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台下嘘声一片,李刃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再次提着一口气朝着傅时衿动手。 但谁知傅时衿好像早就有准备,直接拽着李刃的腕骨,随后狠狠朝后一甩,来了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摔完之后,脚尖暗处发力,朝着身下躺着的男人腰部的某个位置狠狠踹出去。 李刃直接倒飞出两米远,摔下了台。 彼时,整个比赛场上的人都是鸦雀无声的。 谁也没想到比赛竟然是这个结果,毕竟往年的比赛中,李刃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人。 任何一场比赛都是满载而归,从未吃亏过,换句话说便是,从没有被打的这么狼狈过。 岁玧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太猛了?一下子两米远?” 确定不是猛女吗?可这外表看着也不像啊? 在场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将李刃踹下台,台下半躺着的那个人到现在还爬不起来。 他全然没了一开始嚣张的模样,就连比赛前手上拿着的一直擦拭的刀也随着他一起下台,叮咣几声便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仿佛在彰显他的不自量力,李刃此刻觉得,在傅时衿面前,他就像是这把破刀一样,任她摆布,使劲全身力气却依旧动弹不得。 他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好不容易强忍着剧痛站起身,只不过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充满不善。 李家家主一改往日平静淡漠的风范,在李刃熟的那一刹那,猛地从座位席上站起身。 有些愕然的看向傅时衿。 怎么可能? 竟然输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李刃会输,毕竟是曾经在国际大赛上得过亚军的人,又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小姑娘? 李家家主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反复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老样子,他根本没看错,李刃就是输了。 还输得彻彻底底,被人打到爬都爬不起来。 历年以来冠军都是他们的,如今李刃竟然在半道上输了,李家家主不太能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他眸底还残存着惊愕,在裁判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李家家主高声一句,“慢着。” 裁判们停下嘴里的话,皆是略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家家主。 岁玧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乖张玩味的弧度,幸灾乐祸的说道:“看来有人不长眼,要搞事咯~”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神情慵懒,漫不经心的下台,临走前却被人叫住。 “请等一下,傅小姐。” 一道略带严厉和蔑视的男声将她脚下的步子叫停。 傅时衿依言停下,转眸看向那个叫停她的男人,李家家主。 她视线颇为意兴阑珊,百无聊赖,不甚在意的问了句,“怎么了?” 话音落下,李家家主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激的更加恼怒。 他声音泛着冷意,“想必你在比赛前应该查过李刃的资料?” 傅时衿大抵是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了,但面色未变。 众人也屏住呼吸看向她,期待她的回复。 谁都知道李刃是国际赛亚军,跆拳道之中的佼佼者,即便是几年没有参加正规赛事有所退步,那也不该身手差劲到被一个小孩打败才是。 所以傅时衿很有可能是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脚。 众人期待她的回复,却见傅时衿只是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侧目看向面色阴鸷的李家家主,语气散漫,“没必要查资料啊,不就是个比赛,随便打打吗?”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狂妄,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出来反驳。 什么叫不就是打个比赛? 虽然近年来因为李家一直占据榜首,所以他们对家族大比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期待。 但问题是,你知道你打败的是谁吗? 李刃啊! 国际赛亚军的李刃! 他的威名随便在s洲跆拳道界内随便一打听,是个人都知道。 可傅时衿怎么一副如此无所谓的模样。 但问题是,她这副看起来不痛不痒的样子反倒是让李家家主恼羞成怒。 李家家主面色有些薄怒,却硬着头皮没有表现出来,但说出的话却是比之前更冷了,“李刃曾经是国际大赛跆拳道之中的亚军,他的身手可是定榜s洲前几的,傅小姐真的有把握能赢过他吗?” 这话就差没直接掐着傅时衿的脖子告诉她,我已经发现你作弊了,赶紧承认你那些见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一群围观看热闹的人也听懂了李家主的言外之意,纷纷感到唏嘘,看到这强出头也不是什么好事,不仅会引得别人忌惮…… 还明晃晃的抢了别人占据好几年的冠军,不生气才怪呢? 至于傅时衿到底有没有使些小手段,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家家主说有,那就是有,谁让人家上面有人呢? 顾家主哪能看着自己女儿的同学受欺负,他站起身,高声道: “李家主说这些话有真凭实据吗?什么时候也学会那些诬陷人的勾当了?” 这些话又让李家主的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层次,他在见到顾家主时,轻笑了一声,顾家算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之前他们李家处处敌不过顾家,可近几年,自从他抱了大腿之后,那事情便是完全相反了。 现如今顾家处处比不上李家,竟然也敢为了一个选手就出来叫嚣? 李家主脸上带着挑衅的笑,“我说的话便是证据,李刃是国际赛亚军,傅时衿怎么可能赢得过,这换作是你,你能信吗?” 说实话一开始顾家主确实没把握傅时衿能赢,可之后没想到傅时衿不仅赢了,还赢得如此轻松。 换作之前他可能不信,但现在如果就这么承认了,岂不是就进一步默认他们顾家为了赢,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来。 所以现在就算傅时衿真的做了什么,他也不能承认。 心中如此思虑,面前的李家主开始继续作妖:“大伙倒是评评理啊,全程你们都看的清清楚楚,说是傅时衿赢了,你们能信吗?” 周围众人沉默了几秒,说实话,确实不信,毕竟谁都知道李刃是什么身份。 但他们也却是看了全过程,傅时衿从头到尾,看不出有什么动手脚的地方。 这李家主还真是嚣张惯了,就算接受不了事实,也得拿出证据来,直接在现场闹又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还有其他人的比赛呢。 众人也是对李家积怨颇深,毕竟谁不想要第一,但李家总是仗着后台占据榜首,真正有实力的却屈居榜二。 谁能愿意? 傅时衿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并未发言。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些直接顺着李家主的话往下说,有些则是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看不见得,说不定傅时衿就是作弊了呢,不是谁都有本事能打败国际赛亚军的,找遍s洲,能找出几个这样的人?” “对啊,恐怕不超过一百个?其中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有能力的天骄之子,比如云家的那位云浮,军人一个,现在都已经爬上那么高的军衔了,他要是能打败李刃那我没话说,但傅时衿,就算了。” “凡事都要讲证据,傅时衿作弊的证据倒是拿出来啊。” “说不定她是用的催眠呢,给李刃下心理暗示,让他不要对傅时衿下狠手。” “催眠总要有媒介,什么都不懂你瞎说什么?” “就算是催眠,家族大比的规则也是允许的,只要在台上,允许用任何方式取得胜利,这是比赛一开始就定好的规则,所以催眠又怎么了?” “怕就怕人家在比赛之前下了药,才侥幸赢得胜利。” 傅时衿将这些话听在耳中,精致的柳叶眉微不可察的拧了拧。 在众人没注意之时,李家家主给身旁的男人一个隐晦的眼神,随后那男人转身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这一幕让台上的晏庭栩注意到,他朝一旁的岁玧道了一句,“你去跟着他,如果有什么诡异的举动,记得录下来。” 岁玧回过神后便不耐烦的点点头,“我都懂,怕你的小媳妇被诬陷嘛,放心,保证把他行凶作案的一幕录的清清楚楚。” 他说完便隐匿身形,紧跟在那男人身后,手上拿着手机摆弄着摄像头,嘴角还挂着痞里痞气的坏笑。 片刻之后,那个男人拿着水杯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家主,家主!水杯里面检测出来,有致幻性的药物。” 第152章 打脸(1) 众人忍不住哗然一片,甚至有些觉得傅时衿这个小姑娘辜负了他们的信任,转眼间便换了个说法。 水杯里被检测出致幻药物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家族大比还算常见。 只是每一次动了手段的那个家族都会备受耻笑而已。 众人看向顾家主的目光也变得异样起来,傅时衿毕竟是他找来的人,她下药道事情顾家主知道吗? 还有可能是顾家主手把手想的点子,指使傅时衿那样做的呢。 那位拿着水杯出来指控傅时衿的男人继续慌乱的道:“家主,她下的是有毒性的致幻药剂。” 众人又是一片震惊,有毒的致幻药剂对于人体的伤害巨大,通常服用过一次之后,身体就会带来永久性损伤,并且没有治愈的可能。 李家主脸上浮现得逞的笑,片刻之后,又拧着眉,义正言辞的泳池她: “就算你知道自己赢不过李刃,也没必要下这种歹毒的药性?” 这直接惹怒了李家主,李家内部开始装模作样的叫一声,而李刃,身上还残存着痛意,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见到这一幕时还愣了几秒,显然这种事在大家族的比赛里不可能出现。 可在小家族内却十分常见。 不过那位交代过,只要按照李家主的吩咐做事就行了,没必要出来辩解什么。 更何况堂堂国际赛亚军被一个女人给碾压到被打落台下,他自然不可能将这么丢脸的消息放出来。 相比较这个消息,自然是傅时衿心肠歹毒,为了赢得比赛不惜一切代价给他下药,导致他受伤,这个消息更好些。 至少他的名声不会受损,不但如此,还会从中收益不少。 因此,他万万没有阻止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 李刃继续装作动弹不得的样子半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神色看的别人心里发虚。 他视线紧紧拧着,有意无意的看向傅时衿,恨极了她的样子,让不少人信了这件事。 顾家主站起身坦言道:“水杯是您的手下带下来的,半路上下药都有可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傅时衿从候场时就一直在台下与我们坐在一处,怎么可能有机会下药?” 顾家主言辞清晰,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他这番话又让许多人开始犹豫起来。 李家主脸色黑了一瞬,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顾家主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竟然还敢帮傅时衿说话。 他断言道:“如果真的下药不可能本人亲自出马,那不是徒留话柄吗,难道不能随便买通一个服务员,让他们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下药?” 顾家主被气的眼睛渗出红血丝,原本以为李家算是讲诚信的那个,可如今竟然也会做这种空口污蔑之事。 正想说什么,李家主就继续道:“我的手下刚才去查探过,就连休息室的监控都被毁了,你们可真是做足了准备。” 其实监控是李家主吩咐人毁掉的,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他的人曾往李刃的杯子里下药。 但如今倒打一耙,李家主脸上竟然也没有丝毫心虚的神情。 两方各执一词,如今事实究竟怎样,竟然成了谜团。 傅时衿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刃,他还是那副装模作样半躺在地上的样子。 她几步上前,弯腰将面前的李刃扯起来,李刃自然不可能受她摆布,当即挣扎起来。 可傅时衿却云淡风轻的单手牵制他,李刃动弹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问她,“你干嘛?” 现如今只要李家主的话找不到错处,原本的舆论风向就会对他有益。 可万万不能在他这里出了茬子才是。 李刃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佯装镇定,不断挣扎着。 李家主见状,面色冷了一个度,“傅时衿!这么多人在这,屈打成招就不必了?” 言语间暗含警告,傅时衿张狂得很,对这道声音视若无睹,右手直接牵起李刃的腕部。 骨节分明的指节按着李刃不断乱动的身体,后来嫌弃他太能扑腾,单脚踩在他后背上,一点也不给一旁正在看着的李家主面子。 傅时衿抿着唇瓣,瓷白修长的指尖落在腕部的位置搭脉,冷声道:“身体没有丝毫服用药物的痕迹,就算李家主想赢,也不必空口说白话?” 原本大家认为的是傅时衿给李刃下药,可到了傅时衿这里,却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李家主蓄意构陷,直截了当,让人看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爽快。 李家主脸上一阵青青白白,看向傅时衿的目光更冷了一些。 他嗤笑了声,挑眉嘲讽道:“据我所知,傅小姐目前还不超过二十岁,应该没有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 傅时衿神情慵懒,目光似笑非笑,“我还是个学生,没有工作。” 在场的反应挺大,其中岁玧最为明显,他看向晏庭栩的眼神都变了,却不敢当着这人的面直接说出口,只是离晏庭栩三米远之后默默道了一句,“禽兽啊你。” 说完之后便小跑着回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晏庭栩视线看过来时,目光闪烁其词。 李家主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既然傅小姐没有医学方面的工作,那怎么能确定自己的诊断是正确的呢?” 这话说的确实在理,在场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想看傅时衿接下来的回复。 众人都觉得傅时衿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夭折的征兆,毕竟她根本不能证明,自己口中的结论是正确的。 但别人不知道,顾家一家却是知道,傅时衿是国际大赛医学冠军啊。 在万众瞩目之下,傅时衿漫不经心的道:“能确认我诊断正确的依据大概就是,我得过国际大赛医学冠军?” 李家主脸色一边,他忍不住蹙眉,声音拉高了一个度,“你说什么?” 傅时衿则是不动声色的轻笑一声,接着略有些散漫道:“你听力不好?” 李家主措不及防被噎了一句,脸色有些难看。 但比起傅时衿说的话,更让他感到难堪道是,傅时衿曾经得过国际大赛的冠军。 而李刃,只是亚军而已。 她没必要拿这种一查就能查出来的事情撒谎,所以,这是事实。 就是这事实,才叫他难以接受。 “她看起来小小年纪,竟然是国际大赛冠军?还真不简单。” “我早有预料,顾家主做事严谨认真,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准备就让一个小姑娘来比赛,肯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才让人家上场的。” “怪不得刚才顾家主那么极力的为傅时衿辩解,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叫李刃联合李家主给人家污蔑了。” “你说话小声一点…李家主还在呢!” 这些话皆被众人听在耳中,李家主几乎快要挂不住脸色,不仅如此,他看向傅时衿的目光都隐隐带上杀意。 他脑中思索说辞,“我记得有些药物傅用过后,就不会留下痕迹,万一是傅小姐自导自演,为了洗除嫌疑呢?” 傅时衿闻言不知怎的轻笑一声,她语气冷了些,“怎么样才算是自导自演,难道是像李家主这样的吗?通过给自家的选手下药来诬陷别人?” 这话直接将事情挑明,不留半分情面。 李家主双眸深邃如深渊,语调泛着冷气,“傅时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 傅时衿像是对他话中的威胁不以为意似的,绯红的唇瓣勾出森凉的弧度,她笑得恣意妄为,“我怕不是第一个,我听了些流言蜚语,说你背后有金主。” 她看似慢条斯理的摆弄纤细的指节,可眸底的寒凉却十分危险,“金主嘛,得捧着。” 眼看着李家主的脸色越来越冷,周围的众人都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的观察傅时衿的面色。 却见她脸上没有半分害怕的情绪。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傅时衿到底是没见识过李家主的手段,就算是他肆意诬陷,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大不了也就是丢个第一。 但如果直接反抗的话,这丢的可就是小命了。 傅时衿到底还想不想活了,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众人沉思时,谁都不敢说话的情况下,傅时衿再次出声,“你瞧瞧,我都能想象到你像条狗一样在金主面前摇尾乞怜了。” “嘶——”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这道声音,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没来参加这次的比赛。 关他们什么事啊! 为什么要让他们遭受这些。 李家主闻言气的浑身发抖,自从抱了金大腿之后,还没人敢如此欺辱他。 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还是对的。 李家主当下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了,直接朝后面的手下身后,“把她给我抓起来,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贱人千刀万剐!” 傅时衿半眯眼眸,目光清冷无波,在李家主派出的手下走近之时,岁玧站在晏庭栩身旁,高声一句:“且慢。” 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岁玧身上,他这波势头可是装足了,b格直接拉满。 此刻,傅时衿在注意到,岁玧身旁的晏庭栩。 他怎么在这? 尽管内心存着疑惑,可目前却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如果不是被傅时衿气的太狠,他几近失去理智,都要忘了这里还有上面派出的大人物了。 这二人可不能得罪,但他们偏偏在这个时候叫停,李家主内心徒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一直在预料之外发展。 他这次还真的猜对了,事情就是在往不好的地方发展。 岁玧动作大大咧咧的站起来,期间还朝着傅时衿笑了一下,接着咳嗽两声,一脸正色道: “你们不就是要证据吗?我这里有。” 李家主闻言面色狂喜,语调悠长,“太好了!” 本以为岁玧刚才对着傅时衿笑是和她认识,却没想到,这人是来帮自己的。 如果岁玧真的拿出来傅时衿行事鬼祟或者诊断失误的证据,那么这件事基本上就板上钉钉,她无论怎么样都脱不了身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要帮自己,但他想着,应该是他背后那位交代过,让这人好好照顾他们李家。 毕竟他们李家对那位大人还是挺有用处的。 李家家主一扫之前颓废气愤的模样,重新风光起来。 李家主的先入为主也让其他人陷入迷茫中。 本来李家主都要派人强硬的抓傅时衿,他们都要认为是李家主恼羞成怒,所以才做出这等不理智的事情了。 但岁玧却说有证据,所以李家主是被冤枉的那个吗? 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傅时衿骗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差点就让这么多人信了她的鬼话。 “就这还是国际大赛冠军呢,可惜了啊,今天这件事一传出去,傅时衿还有声名在吗?” “借这自己医学冠军的身份故意诊断失误,在这种事情上不够严谨的医学者,多半都会被别人痛骂,且没人愿意找她看病的。” “确实可惜,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功夫,才赢得这个荣誉,本来年少有为,可怎么就想不开诬陷别人呢?” 李家主面上得意洋洋,不屑的看了眼傅时衿,心中暗想,有身手有能力又有什么用,能比的过他有资本吗? 接着便对着岁玧道:“那就请这位大人将傅时衿说假话的证据拿出来。” 话音落下,岁玧没忍住笑出声,似乎是没想到这人这么蠢,他表达的意思也不难理解。 他直接把李家主心中的美好幻想打破,“什么傅时衿的证据,我手里的证据是你指使人在李刃手里的水杯下药啊。” 场上一片诡异的寂静,李家主脸上的笑意已经维持不住了。 他再次倔强的问道:“这位大人,您搞错了,傅时衿才是那个撒谎的人。” 并且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给岁玧使了个眼色。 但岁玧自动切断与他的交流,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直言道:“没搞错啊,我手里的就是你指使人下药的视频。” 他把手机举起来,指着屏幕内的人,“你看看,里面这个下药的不就是你身后的手下吗?” 第153章 傅小姐 众人循着他的话去看岁玧的手机屏幕,离得近的人看的清清楚楚,里面那个在休息室鬼鬼祟祟下药的人,正是经常跟在李家主身后的手下。 “这还真是啊,难道真的是李家主不想输,所以才蓄意构陷?” “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赢得多了,心态多少带点傲慢无礼。” “李家主无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这些垫底的吗,嫌弃之前也不想想,他是靠着什么才得到第一的。” “不就是靠着背后和某些人沾亲带故的关系吗,所以说这傅时衿的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他暗示众人想到傅时衿说的,李家家主像条狗一样在金主面前摇尾乞怜…… 众人脑海中显然也浮现这个画面,皆是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一人跳出来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李家主,“如此说的话,李家主就是违反了比赛规则,不是今年的第一了。” 此人正是常年都被李家给压一头的万年老二,因为他身边的人不可能打的过李刃,所以才一直弱了李家主一头。 不过因为李家一直占据榜首的缘故,他们对他的怨气已经不能控制了,时时刻刻想着弄死他。 万年老二十分十分狠厉的笑了笑,“既如此,按照规定,是该直接取消比赛规则?” 这话让一群人陷入沉默之中,他们被压制的太狠,在关键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附和的。 不过对李家主积怨的又不只是一家,片刻之后,便有很多家族开口说话,“按照规定,是该退出比赛,只能参加明年的家族大比。” 但这规则李家主愿不愿意遵守就不知道了。 众人将目光投掷在一旁李家主身上,纷纷观察他的反应,但结果好像不尽人意。 很显然,嚣张了很久的李家家主根本就不打算如此善罢甘休。 光明正大的诬陷其他家族也就算了,输了还不承认。 这个举动难免会引起众怒,但李家主好像不以为意,甚至还出言相劝:“诸位何必针对我呢,还不如针对针对傅时衿,毕竟有了她,原先那些排名第二第三的人,可都要倒退一个名次了。” 毕竟如今傅时衿打败了李刃,就已经是默认的冠军了。 众人不想看到他嚣张的嘴脸,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些许逆反心理出来。 凭什么你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如此任性妄为,根本没把比赛规则放在眼里,每年的第一都是他们李家,这又是什么道理? 其中一人没忍住痛骂了一声,“惯会用些龌龊的手段取得第一,你这样的人,现如今被人挤下去,就要撺掇我们与傅小姐对着干吗?” 这是早就看李家主不爽的人其中之一。 他此话一出,李家主的脸色黑沉,一双如浓墨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出声的人,显然对他说出的话十分不爽。 但随后几秒,李家主又轻蔑的笑了笑,“那就让别人来评判评判,我到底有没有违规。” 他说着,便看向身后的手下,故意拉高声音道:“你去请赵先生过来,让他看看,我哪里违规了?” 众人知道,那位赵先生估计就是李家主一直巴结的金主,他这番话,明显是想让赵先生为他撑腰的。 有人不满他如此不知羞耻的行径,一个大男人没有担当,不知道独自面对,老是找背后的金主又算什么本事? 偏偏他们人微言轻,家族势力更是处于劣势,更没有什么所谓的金主撑腰,只能任由这个姓李的欺负。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李家主的目光中,恨意又深了一层。 但他们就算在怎么和恨这位李家主,似乎也无济于事。 现场暂时沉默了一瞬,傅时衿挑了挑眉,趁这个时间问顾家主,“所以他背后的赵先生是谁?” 顾家主对此也不甚了解,所有人都知道李家主背后有人撑腰,不过那人却从未露出过真面目。 只偶尔在李家主需要的时候才出来帮那么一下。 他们对这个赵先生全然不知。 也正是如此,未知的危险才更可怕,顾家主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是李家主背后的人,那肯定会优先和傅时衿算账,就算是他也保不住傅时衿。 顾家主当机立断,“你先从后门走,躲过李家的人。” 傅时衿目光似笑非笑,不知为何嗤了一声,“没必要躲。” 顾许姒这时候显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托面色有些焦急,缓声劝着傅时衿: “衿衿,就算你身手好,也对不过他们的,还不如先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出来,然后把他们狠狠地揍一顿!” 傅时衿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唇瓣,语气淡定,“有时候打斗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要总想着打架。” 顾许姒:“……” 这话到底是在劝她还是在劝傅时衿自己? 但傅时衿好像早就有所决断,甚至还安慰顾许姒,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我另有办法,断不会让自己出事。” 顾许姒眼睛眨了眨,有些不相信,迟疑的反问道:“真的啊?” 傅时衿微微颔首,“是真的,你知道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这话倒是说的挺对的,毕竟她认识傅时衿快半年,就没见过她做不成什么事情的。 傅时衿身上有一种魅力,是别人永远都不及的。 但想到傅时衿要冒险,她脸色一下子垮下来,勉勉强强道:“那好,就在相信你一次,可一定不能出什么事啊。” 两个小姑娘十分草率的将傅时衿到底走不走这件事在现场不超过一分钟就决定了。 顾家主愣神片刻,当即道:“小傅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夫人对两人的小孩子心性也十分无奈,她将顾许姒推到一边,牵过傅时衿的手腕,“小傅,你还是赶紧走,许许她是小孩子,不懂这些,但你应该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顾夫人还没说完,傅时衿就漫不经心打断,很突兀的声音,“顾夫人……” 顾夫人抬眼看着她潋滟的狐狸眼。 傅时衿垂眸,直视她的眸子,“我曾经参加家族大比,也是很危险的。” 这语调有些冷,无端的让顾夫人后背发凉。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傅时衿的话,言外之意便是,你们为了女儿的安全将我送上去,是他们将傅时衿拉出去的,如今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迟早有躲不过的一天。 顾夫人脸色一白,她该想到的,傅时衿那么聪明,甚至还能打败李刃,年纪轻轻就是国际大赛的冠军,怎么可能对他们的举动一无所知。 恐怕心里早就像明镜似的,如今只是因为他们是顾许姒倒的父母,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当然,可能也有傅时衿自己对家族大比感兴趣的原因,不过这个傅时衿怎么可能说出来。 顾家夫妇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眸底情绪复杂,隐隐还有愧疚存在。 傅时衿见状,眼底的神情总算没那么冷了。 事发之后知道让她走,没把她推出来继续顶锅,还算有点分寸。 虽然那点分寸可能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但傅时衿根本不在乎。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顾家夫妇对她有莫名的提防,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漏了手脚让两人误会。 但托如今挑明,并且能让顾家没有损失,不知是否能打消自己的嫌疑呢? 傅时衿想到这,轻声笑了下。 大不了回去之后便离开顾家,只不过若要如此的话,顾许姒可能就该闷闷不乐一段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傅时衿站到腿都有些酸痛,李家主手下请来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那人的阵仗大的很,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保镖还不点推搡着挡着路的围观群众。 只消片刻,那群人越来越近,一道嚣张的声音随之传来,“都给我滚远点,别用你们那肮脏的手蹭到我叔叔。” 顾家主转眸看了眼顾夫人,“这脾气,看起来并不好。” 顾家现在最害怕的便是傅时衿出了什么事。 傅时衿却隐隐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结果她下一秒,却听到另一道训斥的声音,“回来!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这道声音傅时衿倒是认出来了,正是前几天她上赌场要人的时候,和她面见的赌场老板。 怪不得她看不见头,原来是坐着轮椅,头被一群人挡住了。 至于一开始嚣张纨绔的男人,估计就是他侄子了。 环境开始变得嘈杂起来,赌场老板那张脸终于显露在所有人眼中。 他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伴随着议论纷纷的声音。 似乎没想到李家家主背后的人就是路弋。 这个快要站在s洲金字塔尖上的人。 “怪不得李家主平时如此嚣张,如果我有路家主撑腰,自然也会无法无天。” “这李家主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得到路弋的赏识?路弋的眼睛怕不是瞎了?”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敢当着路弋的面说这种话,就算人家眼瞎,也小声点别让他听见啊。” 路弋一来,原本因为等久了而感到不耐烦道李家主赶忙直起身子,挺胸抬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十分嚣张的来到路弋身前,恭敬的弯了弯腰,语气十分礼貌: “路家主,这次迫不得已请您出山,真是麻烦您了,实在是那群人欺人太甚,非要将我逐出家族大比。” 李家主说话的时候,还真是老母猪戴xiong罩,一套又一套的好话冒出来,“我想着自己既然是您手底下的人,那么被人冤枉逐出家族大比,那可就太丢脸了,于是就请您来主持公道。” 期间,李家主神色不变,面不改色道:“他们凭借者一个合成的监控视频就诬陷我自导自演,这个委屈,无论如何,我都是受不得的。” 路弋闻言点了点头,这番有骨气的话,才应当是正经男儿。 他旁边的侄子也是花架子,见到李家主如此说话,当即就吹捧起来,“不错,有我们路家的风范。” 李家主罕见了愣了一下,随机面色露出狂喜,“敢问您是?” 胖子哪里被人叫过尊称,心里痒痒的不得了,当下就更喜欢和李家主打交道了。 只能说什么样的人人有什么样的朋友。 两人聊的正欢,措不及防被路弋打断,“你们要聊到天黑?” 这句话让两人的脸色都僵硬片刻,李家主反应过来之后,便率先起范,声音拉高了一个度,充斥着义愤填膺: “事情是这样的,顾家的参赛选手打败了您派给我的人,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就想着失去这次第一该如何向您交代得时候,却措不及防爆出一条视频,正式我身边的手下给李刃下药……” “我承认在知道李刃输了之后,我语气是激进了些,可我断然不会通过给李刃下药的方式来诬陷顾家的参赛选手。” 他话讲到这里,路弋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有人想将李家一锅吞啊。 不过到底是谁打败了李刃?李刃是国际赛亚军,能打败他,还真是有些实力。 问题是李刃究竟有没有喝下那药。 若是喝下的话,那人能打败李刃,就还算正常了。 李家家主的这番话让不少人陷入沉思。 这人到底是怎么面无表情编出这么多谎话的? 这么能编,还不如去当编剧,跑来做什么家主啊?尽浪费人才。 围观群众看向李家主的眼底溢满了讽刺。 路弋还没说什么,胖子就一脸生气,他嗓音粗犷,身形硕大,语气凶狠,“是谁敢欺负我兄弟,污蔑他的人呢,给我站出来。” 众人:“……” 你怕不是不知道你和这位新交的兄弟相差了将近二十岁。 清冷的噪音响起:“是我,怎么了?” 路弋也对这人十分感兴趣,听到这声音有些迫不及待的转身,结果却对上前几天刚合作过的傅时衿…… 路弋:“……”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不光是李家主所说的那么简单,他唇瓣发凉,“傅,傅小姐?” 第154章 家族大比结束 路弋同时转身,视线看向一旁的傅时衿,心底咯噔一声,胖子显然也认出傅时衿是谁。 他用手指着傅时衿,眼底裹挟着意外,“怎么是你这个女人?上次放过你还不够,现在又来招惹我叔叔手底下的人是?” 李家主闻言,面色染上狂喜,脸色一改之前的颓丧,变得稳重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询问胖子,“赵先生,傅小姐难道得罪过您?” 胖子是路弋的侄子,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他的胜算又大了一分。 他眸子在无人注意时闪烁片刻,接下来胖子的回复更是让他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当然得罪过我,光明正大的到叔叔的赌场闹事,甚至还拿木仓指着我,胆子可大了。”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傅时衿会毫不犹豫的开木仓,然后要了他的命。 胖子对傅时衿的恨意是发自内心的。 但叔叔偏偏警告自己,不让他得罪眼前的女人。 不禁让他好奇,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可叔叔却一点都不愿意将事实告诉他。 想到这里,胖子内心又多了一抹气愤的情绪。 眼前的李家主却是陷入深思,傅时衿曾经在赌场闹过事,那岂不是路弋先生也很讨厌她? 看来为自己做主这件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家主的眸子死死盯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傅时衿身上,眸子冷了冷,眼底闪过幸灾乐祸。 在得意张扬又能怎么样,即便是个不可忽视的天才,那也会在今天就此陨落。 而顾家夫妇,听见傅时衿曾经去过路弋的赌场闹事之后,脸色便变了一瞬。 这件事他们还真的不知道,更何况,他们一直派人跟着傅时衿,如果她真的去了赌场,那为什么派出去的人没有如实汇报? 顾家夫妇百思不得其解,可目前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顾夫人略有些担忧的看了傅时衿一眼,如果真的如那个胖子所说,恐怕路弋家主真的会对傅时衿有不好的印象。 到时候,因为一些私人恩怨迁怒,在找傅时衿的麻烦,他们就真的反抗不了了。 如果顾家对上李家,勉强还有反抗的余地,可若是身为大家族的路家,根本顶不住啊。 顾夫人抽空看了傅时衿一眼,发现她还是那副昏昏欲睡,面无表情的模样。 心道果然还是太年轻,这么一副不在意道样子,只怕到时候会惹得路家主生气。 她挥了挥手,傅时衿注意到她的动作,缓步朝顾夫人走来,低首附到她耳侧,声线清冷,语调慵懒,“怎么了?” 顾夫人心底的焦急无意识的被这道声音给激了下,心中的不安暂且平复了一些,但还是压低声音嘱咐道: “你和路家主的侄子发生过矛盾?” 傅时衿认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已经被爆出来了,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只不过她可能会让顾家夫妇更加怀疑了。 傅时衿光明正大的态度让顾夫人愣了一秒,“是有些矛盾,不过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胖子怕他叔叔,他叔叔却与自己有合作,至少在那批货没到之前,路家主对她这个合作对象还是很宽容的。 甚至还想再次找到渠道,去得到第二批3a级热武器。 所以傅时衿这个人,他目前是需要巴结讨好的。 顾夫人显然不信这句话,用一副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一会小心点,我们会尽力护着你。” 却半点都没有提胖子口中的,傅时衿用木仓指着他这件事。 傅时衿显然易见的愣神片刻,她本来还想问顾夫人为什么要护着她,但口中的话还未开口,便被顾夫人推出去。 胖子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傅时衿这个魔鬼,他当机立断,让身边的保镖动手,“你们几个,给我把她抓起来。” 胖子身边的保镖没换,还是上次那几个,被傅时衿狠狠揍过的人,大抵会有存着一种特殊道后遗症。 上次被傅时衿打过的地方到现在还是青紫青紫的,动不动就疼,他们那还有胆子去打一个自己打不过的人。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但胖子却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几位保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动手。 顾夫人也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胖子会如此嚣张的直接让人动手,见状想上前阻拦,可不过一秒,便被路弋低沉道嗓音给拦住:“胡闹!” 他声势威严,声音沉稳,听起来颇有些大阵仗,胖子没忍住身子抖了抖。 看向路弋时,胖子的身体没忍住抖了抖,他难得出声反驳了一下自己的叔叔,“叔叔,明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然而这两句话却并未引起路弋的其他情绪,有时候一些东西,根本不能和利益成对等。 包括亲情这东西,这东西太玄乎了,更何况他也只是对自己的姐姐有几分感情才答应照顾她的儿子。 也只是对胖子多些宽容就是。 眼下胖子并不能影响他的决断。 路弋在众人的注视下,不仅对自己亲侄子的话视若无睹,反而朝着对此事不关己的傅时衿低了低头。 他声音与胖子对比时差别甚大,路弋对着傅时衿缓声道: “傅小姐,小孩子不太懂事,见谅。” 傅时衿根本没把胖子放在眼里,不过路弋这个人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有野心有谋略,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即便两人的合作已经告一段落,不过傅时衿还是可以给他一副好脸色的。 “那就好好管教管教,整天这么出去丢人也不是办法。” 众人闻言,心中像是被刀口捅了一个大窟窿一样措不及防。 这……路家主都已经屈尊主动给她台阶下了,结果傅时衿竟然丝毫不给面子,就这么当着一群人的面训斥起来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估计是傅时衿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大人物? 傅时衿哪来的底气和人家呛声?凭借着那张让人惊艳的脸吗? 众人生怕一不小心就血洒当场了,但事实却远远在众人都觉得预料之外。 不远处的高台上,岁玧无意识的轻笑一声,“你家这小媳妇还真会说,不过,她和这个路弋好像早就认识。” 晏庭栩脸色黑沉,却半句话不说。 岁玧又瞥了他一眼,低声忍不住吐槽道:“老闷骚。” 谁知这句话好像让晏庭栩听得清清楚楚,他冷冷剜了岁玧一眼,“你不是没事干?” 如果真的没事干的话,他可以在接下来这段时间内,把他所有的休息时间全部安排满。 争取让他不眠不休的工作。 这是岁玧脑子里自动翻译的意思,但他认识晏庭栩这么多年,他自动翻译出来的东西,基本上可以当成真话去听。 他默默吞咽一口口水,“怎么会呢,我忙得很。” 他辩解完这句话之后便识趣的闭嘴,此刻却是万万不敢再触晏庭栩的霉头了。 然而路弋却并未像众人所猜测的那样发怒,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的笑面虎样子。 他说着旁人听着就心底发凉的狠话,“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他,这几天我这个侄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实在不行的话,我把人送到您那去,让您亲自管教也可以。” 话说完之后,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叔叔,但却依旧没引来什么额外的反应。 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无视,和透彻骨髓的冷漠。 他又看向身旁的人,发现他们都隐隐带着嘲讽的情绪看着他。 都说这路家主的侄子受宠,现在看来,未必有那么受宠。 这都能轻飘飘的送给别人了,受宠就怪了。 不过胖子平时如此嚣张的样子,他们还真信了那些流言。 不过多时,路弋又一次开口问道:“傅小姐怎么会在这?” 傅时衿嗤了一声,“你这话好像在明知故问,很明显,我被你手底下的人诬陷作弊,本来已经澄清了,他还狐假虎威,仗着背后有你这个金主便倒打一耙。” 路弋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回复如常,“再来之前李家主已经将具体情况说了,但他说的好像和傅小姐的不是同一个版本。” 之前的路弋虽然没有多相信李家主的说辞,但心里想着好歹也是自己的人,就算有事隐瞒,过去撑个腰好像也无伤大雅。 但谁能想到傅时衿能出现在小家族的家族大比上,明明在他调查的资料里,傅时衿根本没有去过s洲。 就连这次去,都让人搞不清楚她的目的,不过却有人始终愿意收留她。 这些话传到傅时衿耳中就是个屁,她挑着眉反问道:“他说什么你都信?路家主什么时候也这么好骗了?” 他自然一点都不好骗,凡事自己心里都有个数。 他刚想说写什么,抬眸接触到傅时衿潋滟的狐狸眼时,目光澄净,见他看过来,还颇为懒散得打了个哈欠。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眉间隐隐藏着不耐。 路弋只能认命似的给傅时衿道了个歉,“抱歉,傅小姐,是我没搞清事实真相,让你看笑话了。” 众人已经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了。 毕竟亲眼见到路家家主和人低三下四的道歉,底线还一让再让…… “傅时衿不会是手里有路弋的什么把柄?所以路弋才被迫受制于她。” “谁见过路弋如此……乖巧的模样,从我知道路弋杀伐果断的传闻之后,就一直崇拜着他,以前都是从一些财经新闻上知道他的消息,但今天第一天见面他真的期待了好久,知道见到这个所谓的路弋,对不起,老夫先走一步。” “脱粉了88,我不能接受一个看起来 那么野的男人喜欢的人如此卑微。” “你们的喜欢都好廉价,我保证不脱粉,并且还会默默在心里磕傅时衿和路弋的cp。” 经过这一番话的点通,众人心中眨眼间变了变化。 在众人愣神时,路弋已经再次向傅时衿抛出橄榄枝。 他嗓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微微的哑,让在场的不少女生红了脸,“这次家族大比的冠军,就定傅小姐,既然已经解决了,不如和路某出去吃个饭?” 傅时衿闻言精致的柳叶眉不动声色的微蹙,“约饭就不必了,我待会还有事要做。” 路弋也不强求,像是万事都顺着她。 这更让在场的其他女人看向傅时衿的目光都冲满了敌意。 傅时衿到底干了什么,让路家主对她有求必应,并且还不发一点脾气的。 毕竟圈子里的人谁都知道,路弋的脾气一向不好,并且不近女色,寻常的女人根本不能靠近他。 一直是圈子里没有嫁人的女生趋之若鹜的对象,可现在路弋有了女朋友,这可不就得让那些盯着路弋的人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毕竟路弋的家世背景,还是能力权势,全都是一等一的。 待到路弋走之后,傅时衿抿了抿唇瓣,顾许姒倒是松了一口气,“衿衿,原来你真的有办法面对啊,你什么认识的路弋我都不知道。” 傅时衿斜睨了顾许姒一眼,漫不经心道:“无意间认识的,没什么太好的交情,点头之交罢了。” 顾夫人刚好听到这句话,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成点头之交的。 那路家主见到傅时衿的目光,就像是金丝雀见了金主爸爸一样。 是个人都能从中看出点端倪些,其他家族的人都认为傅时衿没那么简单。 纷纷让家族里的人对傅时衿态度好一点。 但那些家族千金却不以为意,不过是靠着那张惊艳的脸才暂时获得宠爱。 只要两人没结婚,路弋就随时可以被她从傅时衿身边抢过来。 她们心中如此思索着,却措不及防接触到傅时衿不怒自威的目光,她们有些紧张的躲避。 可傅时衿却并未将目光放在她们身上,只是径直看向评委席,“比赛继续,不过既然冠军早就定了我,容许我先走一步。” 话音落下边对着晏庭栩点了点头,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第155章 拿到狱京戒指 待到傅时衿离开赛场之后,李家主已经完全懵了,万万没想到,傅时衿不仅认识路弋就算了。 路弋还完全顺着她,不仅如此,就连他一开始预想到的教训傅时衿这个简单的想法也没实现。 自从傅时衿和路弋打过招呼之后,一切事情好像都在朝着他想象不到的地方发展。 他心中除了怨气之外,似乎并无其他的情绪。 他紧紧的拧着眉毛,在面对脸色冷沉的路弋时,似乎又多了些底气不足,他这个时候言语有些局促,“路先生,原来您还和她是朋友。” 此话一出,胖子就率先反驳,“什么朋友,前几天刚认识,不知道那女人使了什么手段,才让我叔叔对她另眼相看。” 胖子这话还裹挟着怨气,似乎对傅时衿颇为不满。 平时路弋罩着他,李家主以为自己多少也算是在路弋那里有些位置,但面对与傅时衿的选择时,路家主竟然十分果断的选了另一个。 李家主心中不满,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 他根本不敢和路弋抗衡,也没那个资格。 因此,只能趁着脸继续看接下来的比赛,因为傅时衿所在的顾家得了第一的缘故,李刃所在的李家只能屈居第二。 待到家族大比结束,他始终沉着脸,和路弋打了声招呼之后便离开了赛场。 众人今天看了一出好戏,陆陆续续离开赛场时,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下李家家主可真是出丑了,诬陷别人不成,当场被揭穿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脸不爽的让金主撑腰,结果那金主和傅时衿认识,不找傅时衿算账就算了,还当场道了歉。” “怕是会沦为笑柄,这我都忍不住笑了。” “谁让他平时那么嚣张?一天天跟谁欠了他似的,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一直无法无天,连家族大比都敢干涉了。” 偏偏那些裁判还因为他背后有人只能顺着他,可真是让他们这群没有后台的人苦不堪言。 现如今终于有人整治他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幸灾乐祸在所难免,甚至还有将这件事口口相传的欲望。 李家主正站在车门前,身体微微弯下,一脸讨好的看向路弋,“大人,慢走。” 路弋见状点了点头,面色依旧沉冷,但看他这副样子,临走前还是叮嘱了一句,“别再去招惹傅时衿,不然连我也保不住你。” 李家主闻言面色一僵,脸色控制不住黑沉,但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大人,我记住了。” 今天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叮嘱,而是警告,一旦他做了某些不算听话的事,那么路弋这位大人物随时都有可能放弃他。 而李家被路家放弃之后,结果很显然,会成为各个家族吞噬的对象。 失去路家的庇佑,相当于李家重创。 路弋在李家主的目光下离去,他默不吭声的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身边的手下恍惚间喊了他一声,李家主才回过神,随后乘车离开赛场。 …… 彼时,傅时衿正在州长府门前,与任家主汇合。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十分钟左右,期间张望周围,不多时,任家主便风风火火的来到州长府门口。 且还和傅时衿打了声招呼。 不过也仅限于招呼罢了,因为她并不想将这个难得的条件让给傅时衿。 甚至看傅时衿哪哪都是不爽的。 他面上不动声色,无波无澜,心中却充斥冷意,和傅时衿刚准备进去,就被门口道保安拦住。 期间任家主面色殷勤,语气温和,“我是任家家主,来找州长。” 关于州长府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这点任家家主早有认知。 被保安确认过身份之后,两人便直接进了州长府,有专门的人为他们领路。 州长府戒备森严,纪律严明,任家主即便对傅时衿心存不满,可也不愿意因为她的闪失而连累到任家。 于是在一旁提醒进了州长府还慵懒散漫的傅时衿,“傅小姐,进去之后,一定要谨小慎微,千万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不然不管是任家,就连您自己,也自身难保。” 他曾经在某个高级会议上见过州长一次,那是个看起来十分威严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却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长着一张风流多情又俊美的脸,干的却是造福全s洲的大事件。 此人却最为公私分明,处理起事情来半分都不留情,傅时衿漫不经心应声。 看她这副模样,任家主没忍住又叮嘱了一句,“可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有,你要兑换的条件是什么,别太过分,也别太贪心。” 他怕傅时衿年少轻狂,一开口便是s洲全部煤矿的管理权,到时候州长大人不将两人赶出去才怪了。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就是要个小物件而已,没那么严重。” 听到这句话,任家主有些忐忑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他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小物件而已,没事的。 他们刚进门,便看到那位叱咤风云的s洲州长坐在一处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正拿着茶壶斟茶。 漫不经心的模样不怒自威,神色冷漠,意味不明的看向二人。 任家家主率先开口,他微微颔首,十分恭敬,“州长大人。” 毕竟商界和政界相比,始终差了一筹。 州长名叫风琮,在州长这个位置上已经二十多年了,身上的气势自然不可小觑。 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一旁战战兢兢的任家主,视线又扫过颇有些懒散的傅时衿,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瓣。 之后,纤薄的薄唇微扬,声线低沉稳重,他轻笑一声道:“二位请坐。” 两人落座之后,任家主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他心中没底,看了一眼一旁淡定自若的傅时衿之后,才犹豫着开口:“我们此次前来,是因为几年前您曾说过,欠任家一个条件,今天就是来兑换这个条件的。” 州长沉吟片刻,旋即点了点头,“我是说过这话,说,什么条件?” 他视线看向一旁的任家家主。 却发现这人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傅时衿,州长眼底闪过几分异色。 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任家家主会把这个相当于老天拜拜送钱的机会给面前这个看起来还没二十岁的小丫头片子。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小姑娘,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发言。 在场二人都十分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就连任家家主也是,目光紧紧的盯着傅时衿,她也十分好奇,傅时衿费那么大的功夫得来的条件,会提出什么。 结果傅时衿说的话,让客厅里的州长和任家家主,包括佣人保镖,全部陷入沉默之中。 她嗓音清冷道:“我要你脖子上一直戴的项链。” 众人:“……” 任家家主也觉得有些尴尬,他甚至都想当场用脚趾头抠出一座豪华城堡,他千想万想,将名利,财富全部都想了个遍。 却没想到傅时衿要的是州长大人的贴身项链。 傅时衿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然州长大人一把年纪了,却还是像容颜不老一样,甚至看起来像刚刚三十岁道样子。 脸上的棱角分明,俊美斯文,到现在也是一些女人趋之若鹜的款式。 但关键是,人家已经四十有五了啊?! 你才十九岁唉!! 在这个年纪喜欢上比你大那么多岁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任家家主心中酝酿风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 你还没进门的时候,向我保证的话,全部都忘了吗?! 不过傅时衿好像也没保证什么,只是让她放心,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傻傻的相信了傅时衿的鬼话。 他为了不连累到任家,还要强撑着笑容试图为傅时衿解释,“她可能是第一次跟你见面,太紧张,所以说错话了。” 甚至还解释的有理由条的,“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还商量着要想什么条件呢。” 意思便是,如果商量了这个条件的话,任家主肯定会知道。 这已经相当于将任家摘出去一半了,甚至在隐晦的告诉州长,这些话全都是傅时衿临时改变主意,在他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说的。 但关键是,州长信不信。 看他这副惶恐的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 傅时衿面无表情的剜了他一眼,任家家主略为心虚的抿了抿唇,这实在不怪他选择明哲保身。 实在是傅时衿提出的条件太过胆大,他根本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据说州长大人已经有妻子了,还和自己的妻子很恩爱,傅时衿这副做派,这,这不是插足吗? 任家家主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好歹知道州长是个明事理的,而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原本以为傅时衿要借着这个条件一飞冲天了,可却没想到,这是活生生把自己往地狱送的节奏啊! 任家主顿时觉得战战兢兢,就连屁股底下的沙发都是滚烫的,恨不得立马离开州长府,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这个小小的请求却没能如愿,因为傅时衿又一次开口了,“我没和他商量过其他请求,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脖子上道项链。” 任家主已经想钻进地缝里了,怎么和你说你都不听呢,换成其他人早就识趣的附和他的话了。 他忍不住偷偷观察州长的面部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没办法,只能暗自在心里希望,傅时衿能有点理智。 你说说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已经结婚的老男人…… 咋就这么虎呢? 忍不住在暗处为傅时衿使眼色,但傅时衿面无表情无视也就算了,却被一旁的州长瞧了个正着。 他默默收回视线,不敢再多做些什么,只能劝傅时衿自求多福。 州长的语气听起来不甚在意,也没发火的痕迹,“敢问这位小姑娘,要我的项链干什么呢?” 任家主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同时祈求这位祖宗可千万别在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他的心脏真的不经吓。 傅时衿这次回答的还算有些理智,“项链里面有我的东西在里面。” 话音落下,在场的保镖全部将视线投掷在州长脖颈间的项链上。 那是一条类似于钟表的项链,据说这位州长戴了十几年,虽然钟表早已停止跳动,但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并非能直接送人的。 他闻言面不改色的将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众人这是才真正看到项链的全貌。 是古朴的深棕色,有些地方已经褪色,一看年份便很久远的样子。 州长大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将项链交给一旁的队长,“检查一下。” 然而神偷祁厌所做出来的东西,又岂是旁人能够轻易察觉的。 那位队长上下翻看了一分钟左右,甚至后来还用上了仪器,却只能检测出这项链并没有危险,里面具体装了什么,还未曾可知。 傅时衿看的直直拧眉,被州长看到时,他将项链递给傅时衿,示意她接过,随后声音温和道: “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看出什么。” 话音落下,傅时衿接过项链,仔细研究起来。 与之格格不入的任家家主:“……” 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刚才不是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吗? 但这些由不得他沉思,因为只是片刻,傅时衿就已经找到了项链递给开关。 她将一根比头发丝还吸的铁丝抽出来之后,项链自动分成两半,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枚银色素戒,上面雕刻着鸢尾花的图案,栩栩如生,明艳的花瓣与素净的颜色相称。 初看竟然给人一种很惊艳的错觉。 戒指暴露在人前,傅时衿眉间云淡风轻。 反正这东西只有狱京高层的人见到才有用,其他人看到只会以为是个普通的戒指罢了。 因此她毫不慌乱。 队长看向傅时衿的目光略有其他东西,总之不再是之前的轻视,甚至还想问问她是怎么打开的。 那条铁丝他确实发现了,即便与项链同色,但肉眼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见的。 但如果只是简单的一抽一拉,他估计也能发现玄机。 第156章 舅舅黄综 但事实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恐怕他早就拿出戒指了。 傅时衿拿到戒指之后,将手中的项链还给州长大人。 项链被放在桌子上,任家家主也很惊奇这件事的戏剧性。 没想到傅时衿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项链,而是不为人知的项链里面的戒指。 任家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为任家脱险而感到庆幸。 即便如此,他对傅时衿也多了几分怨气,早点说明白不就行了。 非要磨磨唧唧这么久。 这时队长上下打量一眼傅时衿,随后开口道:“傅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戒指。” 傅时衿闻言果断否决,“不行,我只要这个戒指,既然条件已经履行,我先告退。” 她话中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不易反驳,队长被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还是第一次,不由得愣在原地。 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随后便是哭笑不得。 这么一副这戒指是宝贝的态度是哪样?不就是一枚戒指吗?搞得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一样。 队长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本来他还想看看那戒指究竟有什么玄机,但既然傅时衿不同意…… 队长求助似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州长大人身上。 任家家主此时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他试探性的询问道:“不然你给他看看,说不定这位大人有其他用处呢?” 好歹和人解释一下为什么项链里会有个戒指啊。 任家主真是为了任家的安危操碎了心。 傅时衿闻言蹙了蹙眉,州长大人神情依旧是一副温润而泽的模样,但周身的气势却十分骇人。 他语气染上几分温色道:“这戒指,为什么会在我的项链里。” 傅时衿开口解释:“是神偷祁厌,为了不让我找到戒指才将它放进您的项链里,见谅。” 她将这些事解释成个人和神偷祁厌的私仇,而非是,神偷祁厌为了不让别人找到戒指,这才将它藏进项链里。 侧面说明这戒指并不重要。 这副避重就轻的说法,真真假假,让人不敢全部尽信。 州长大人微不可察的扯了扯唇,并未多问,而是对着一旁的护卫队队长道:“既然是傅小姐的隐私,就不必在查探了。” 队长还欲挣扎。 可是如此蹊跷的事情,肯定要想办法弄清楚的。 但下一秒,便被州长大人凌厉的目光制止。 队长识趣的摸了摸鼻子,好,不问就不问。 虽然他真的很好奇那个戒指的秘密。 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么傅时衿就没有停留的必要。 她随着任家家主离开之后,州长原本温润的脸色就变了一瞬,眨眼间神情冷下来,就连嗓音也沉冷漠然,“查一下这个叫傅时衿的,事无巨细。” 包括她是怎么让任家家主心甘情愿的把条件让出来。 这些州长都很好奇。 毕竟任家家主可不像是那么无私奉献的人。 作为s洲州长,他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查出来的东西也比别人多一些。 不过也仅限于,傅时衿回到傅家之后的那些事,还有便是和姬前,宁斯妖一些大人物经常见面,看他们的意思,还有隐隐推崇傅时衿是老大的征兆。 这几位都开始屈居人下了,那傅时衿得是有多大的本事。 州长不知为何,低眸作沉思状,直到门外有人进来,他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这里是在州长府,也没人会对他不利。 晏庭栩从门外进来时,已经下午三点,他刚排查完家族大比上的参赛选手。 根本没找到一个可疑人员。 也没谁说过1号武功非常好,不过岁玧觉得一个黑客技术非常好的人不会有什么精力去练身手。 所以率先把那些身手好的人给排除了。 傅时衿自然是首要排除的对象,毕竟她除了黑客技术好,身手好,还医术好。 寻找嫌疑人这件事,晏庭栩没怎么参与,他这次来到州长府,也是有其他的事。 刚进门,队长便认出他这个熟人。 队长弯下腰,面色殷勤带笑,顺便伸手将晏庭栩请进去,嘴上还念叨着什么:“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俊美斯文的男人身形硕长,隽朗深邃的瑞凤眼半眯,神情慵懒散漫,还带着惑人的诱感。 他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微微的哑,和令人侧目的压迫感,“前几天刚回来。” 他看起来心情不算好,并未多言,队长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只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州长早就想您了,这几天一直在念叨您。” 晏庭栩闻言轻笑了一声,忍不住侧目撇了队长一眼,“我倒是不知道,几个月不见,舅舅性子开朗不少。” 队长听言,只觉得自己这是好心办了坏事。 州长和少爷全都是内敛的性子,根本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也是着急了,想缓和两人的关系。 默默扯了扯唇角,他识趣的没在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到了客厅内,见到州长之后,领路的队长默默退下,徒留这爷俩好好交流交流心里话。 晏庭栩微微颔首,神情罕见的有些乖张,不过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倒像是小孩子闹脾气,就连语气也染上微冷,“舅舅。” 他象征性的喊了一句,州长黄综点了点头,指了指身旁的单人沙发,嗓音悠然道:“坐。” 两人面对面而坐,可气氛却并不轻松,晏庭栩将一路拿到州长府的文件递给他,“你要的东西。” 黄综有些意外他找到的这么快,他要的是s洲北部一种罕见的石矿材料,打开之后才发现,那人不仅那一部分原矿放在文件袋里,就连收购石矿时所签署的文件都在里面。 而上面签的,是“黄综”两个大字,只要他盖个章,这份合同便可生效。 州长有些意外,但还是佯装淡定的模样,他目光在文件上顿了顿,面色淡定的收下之后,才好心情的和晏庭栩聊了几句。 言语之间尽是家常,“这几年你一直在京都,我还以为你不回s洲了,准备长住在京都了。” 他言语间带着几分埋怨,不过却并不明显。 晏庭栩也应对自如的模样,“爷爷的身体情况一直不稳定,在京都留得时间也就长了一些。” 闻言,黄综的面色变了变,“他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你找来了神医拂晓为他做手术?” 这些话还是林霄告诉他的,他身为晏庭栩的舅舅,还不能知道一些他的近况了? 晏庭栩闻言点了点头,想到神医拂晓时,不动声色的够了勾唇,他一直没想到,傅时衿便是神医拂晓。 他言语略有几分愉悦,“身体好多了,在修养几个月,身上一直拖累的病情就能好全,说不定明年还能来s洲一起过年。” 黄综将这些话听在耳中,眸底染上讶异,老爷子的病情他是知道的,反反复复就算了,一旦发作起来还十分严重。 少不了要受罪一段时间。 可这去京都才过了多久,病情就好了? 敢情京都还是个养病的宝地?他如是想着,不忘记问出声,“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还是不太放心。 晏庭栩倒是颇有耐心,慢悠悠的回复他,“没有。” 晏庭栩这人还是挺靠谱的,即便他们之间有矛盾,但他也断不可能拿老爷子的健康来撒谎。 他原本略有些郁闷的心情也随着这个好消息变得愉悦不少,他提出心中早就酝酿好的条件,“既然老爷子身体好了,那下一年过年,就和老爷子一起回s洲过。” 话音落下,晏庭栩却是迟疑片刻。 沉吟几秒后道:“再说。” 嘿! 黄综对他不紧不慢的态度有些不满。 不过却不好意思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 他舔了舔下牙旁的软肉,脸上的表情存着些邪肆,“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还闹什么别扭,听我的,会s洲过年,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好。” 晏庭栩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并不明显,但却被一直关注他情绪的黄综收入耳中。 脸上忍不住染上薄怒,臭小子真是给脸不要脸,果然男人不能惯着。 就在他准备发飙打发晏庭栩,准备以这和找回什么脸面的时候,晏庭栩开口道: “明年要追女朋友,等追到了,再带她一起来s洲过年。” 黄综心中的怒意突然停了一刹那,他难得没控制面部表情,失了威严的脸庞染上几分愕然,有些难言的看着他,语调泛着晦涩,“女朋友?” 晏庭栩这小子也能有女朋友?天上下红雨了? 这是他这个亲舅舅得知消息时,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 那女孩子能喜欢他吗?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打消孩子的积极性,只能试探性的询问,“你那女朋友,追了多久了?” 晏庭栩沉吟片刻之后道:“一年。” 实际上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平时也不怎么用微信聊天,这一年都可以当做认识的时间了。 黄综听到这个时间更是没忍住嗤笑一声,光追人就用了一年?真没用! 不过黄综不得不承认,虽然晏庭栩在他眼里没什么用(不是),但好歹外形条件继承了他妹妹的优异条件,就连家世也是一等一的。 按理来说,没理由拒绝啊。 追了一年还没成功,不会是那女孩恋慕家世,却不喜欢晏庭栩,所以故意吊着? 黄综觉得自己作为晏庭栩的舅舅,有必要帮人把一下关。 他指尖无意识的轻轻搭在沙发扶手上敲动,没忍住问出声,“你追的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晏庭栩懒散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强调道:“我还没追到。” 所以别那么夸张,没必要现在就见面。 黄综似乎看明白他眼底所表达的意思,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随后骨节分明的指节掩住唇瓣,“我就问问。” 晏庭栩明显不太信他的这番说词,就连黄综自己也不太信。 毕竟按照他的性子,得到名字之后一定得叫人查个底朝天才是。 他和沈黔一样,是个好奇心患者。 对所有未知的东西基本上都抱有好奇心,不过沈黔和黄综应该不是同一个类型。 黄综因为好奇会去求知,一直在学习的脚步上,所以当上了州长,还一当就是这么多年。 而沈黔,他是会求知,但有关学习的,可能是被自动屏蔽了? 不然按照他的求知欲,这个时候多少也得混个市长当当。 晏庭栩直到走也没把喜欢的人是谁告诉黄综,对此,黄综也乐见其成。 毕竟人都没追到,他就先查了资料,肯定不合适,他自己还是憋着。 不过他相信晏庭栩的眼光,能看上的应该是个优秀的女孩。 黄综目光落在落地窗外澄澈明净的天空上,瞬间觉得心情愉悦,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队长在晏庭栩走之后,战战兢兢来到黄综身旁,“州长大人,你们聊的怎么样?” 以往两人聊完之后,都像是刚发了一场大火一样,整的他都不敢上前讨骂了。 但他刚看见晏庭栩离开的影子,好像没发怒? 于是才有了这一幕,队长小心翼翼观察黄综的面色,发现他神色间并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心底才松了口气。 黄综看到他的反应,不禁失笑片刻,他现在心情好,懒得和这个反应夸张如临大敌的人计较,面不改色反问: “有这么可怕?”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队长真想立刻秒回一句当然,但好歹面前这人是他的上司,为了这份工作,他觉得自己还是小心点说话。 于是他极为牵强的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没那么可怕,是我反应大了。” 尽管黄综知道这不是真话,但心情还是愉悦了不少。 果然身边有一个有眼色的属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然在你生气的时候,他无缘无故的给你插一刀,那时候你就会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了。 黄综心中如是想道,又不着痕迹的陷入沉思之中。 队长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但之后便在州长府的各个地方老老实实巡逻去了。 第157章 异卵双胞胎 待到傅时衿从州长府离开,回到顾家之后,顾家除了顾许姒一群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玄乎的。 能打过国际赛亚军李刃,能面无表情把李家家主气死,懂医术,知进退,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像间谍? 他们现在才开始怀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赵管家看错了呢? 顾家夫妇略有些郁闷的看向赵管家,但他脸上却是浑然不知的茫然,他此刻也知道了赛场上发生的事情。 傅时衿这个一直被他怀疑的人,不仅救了顾家,还帮顾家夺得家族大比冠军。 这一番动作换作以往都可以被当成顾家的大功臣来对待了,如果不是之前傅时衿有可疑的行径,恐怕他们这个时候,早就准备东西庆功了。 顾许姒对父母的复杂想法毫不知情,她只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赢了冠军。 她双手攀附着顾夫人的手腕,动作似乎都在彰显她脸上的迫不及待,她语调带着撒娇,“妈,今天我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衿衿得了第一唉!” 原本看到李刃,他们心里多少没什么希望的,但傅时衿好歹也打败过曾经的冠军,李刃这个亚军自然也不在话下。 是他们多虑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傅时衿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国际赛冠军,甚至对他的事闻所未闻,只是用来当借口的时候,正好搜到了他的照片罢了。 傅时衿从门外进来时,客厅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顾许姒的最为显眼,澄澈明净的眸子亮晶晶的,抬眼间将眼底的欢喜暴露的干干净净。 傅时衿脸上的神情松动片刻,原本略有些冷淡的眉目染上几分温色,挨个打过招呼之后。 顾夫人直接朝她招手,“小傅,快过来。” 傅时衿略有些僵硬的走上前,谁知顾夫人率先揉了揉她的脑袋,乌黑发顶上温柔的触感不似作假,傅时衿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 但很快便被顾夫人接下来的话转移注意,“我和许许给你准备了个庆功宴,就在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庆祝你夺冠。”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傅时衿视线看向一旁的顾许姒,但一群人似乎兴致格外高昂,她也没扫兴。 说是庆功宴,其实笼统也就只有顾家的一群人和傅时衿。 并没有请过外人。 庆功宴上,也确实是顾夫人亲自下厨,一桌的菜品看的人眼花缭乱,甚至为了助兴,还拿了几瓶红酒上桌。 顾夫人在倒酒时,下意识略过顾许姒,“许许还小,就别喝酒了。” 得来的是她一眼蕴含不满的怒瞪,十分生动,不过顾夫人压根没理会。 她停在傅时衿身前,正犹豫要不要倒时,傅时衿将酒杯放在她面前,嗓音清冷道:“我酒量还可以,倒点。” 顾夫人脸上染笑,醇厚的红酒落入玻璃酒杯中,顾夫人只象征性的道了点,随后便坦言道:“小孩子还是少喝点。” 酒杯里的红酒少得可怜,顾许姒却看着眼馋,她还没喝过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 傅时衿抿了抿唇,无视顾许姒的求助,半分都不留情,修长瓷白的指尖无意识的捏着红酒杯,轻微摇晃里面的酒液。 傅时衿身姿摇曳,复古红色的大衣更衬得她性感娇艳,配上冷淡浅陌的神情,慵懒禁欲,是大多数男人都会为之心动的。 顾许姒索性转移目光,专心致志将视线放在面前的菜品上。 顾夫人还特别有仪式感的端起红酒杯,站起身道:“庆祝小傅得到冠军,我们碰个杯。” 在场的几人站起身,傅时衿无意识的用指尖摩挲几下酒杯,旋即和众人一起碰了个杯。 随后便将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她眨了眨潋滟的狐狸眼,眸中迷惘一闪而过。 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原本正是开心的时候,傅时衿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语气除了平时的疏冷,又多了些迷醉,“我想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大概明天便会回京都。” 这个消息来的措不及防,在场众人皆是愣神片刻,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傅时衿身上。 赵管家首先想到的便是,如果傅时衿这么早就走了,她不贪图顾家的东西了吗? 赵管家心中对傅时衿的怀疑还未曾打消,不过这个时候该主人家发言,他此时说话不合适。 赵管家满含期待的看向顾夫人,结果顾夫人听见,反应确实很大,但却和他预料中的完全不同。 只见她略有些亲密的挽起傅时衿的手腕,随后脸上带着惋惜,就连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语气,“小傅,不在待几天吗?这么早就走啊?” 这话完全在赵管家的预料之外,傅时衿微不可察的咬着腮帮子旁的软肉,“不必了,我在京都还有其他事要办。” 狱京独立一城,位置就在京都一侧,与s洲的交界处。 但有些人却大多数都在京都不问世事。 只等她的传召。 这一年狱京发展迅速,多少人哭着求着就为了与狱京合作。 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狱京的主子常年不出现,甚至懒得管理这么大的一座城,就算狱京内部的人想动什么手脚私自合作,也需要狱京主人的同意才是。 因此,一群人对狱京之主是又爱又恨,却每个人都想巴结她。 这次狱京之主重新出山,又会掀起一阵风浪。 为了防止狱京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她要谁都动不了,谁动谁死。 眼底浮现一抹乖戾,嘴角勾起森凉的弧度,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拒绝了顾家夫妇的挽留,和顾许姒道别时,顾夫人和顾先生略有些担忧的上前询问:“你怎么回去,订好机票了吗?” 顾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来的时候就是跟着许许来的,这几个吃饭睡觉全在顾家,身上有没有钱还不知道。 万一她性子倔强没有钱能订票,岂不是要孤身一人孤零零的在外面飘荡。 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京都呢。 她眼底似有怜惜,“不然就直接让赵管家送你,反正私人飞机也就这一个用处。” 赵管家瞪大了眼睛。 夫人!您看清楚,她别有用心啊! 但顾夫人似乎并未接收到来自赵管家的讯号,甚至是直接无视。 傅时衿视线投掷在赵管家身上,眉间云淡风轻,音色慵懒,“不必,有人接我。” 顾夫人更是认为这是傅时衿一时逞能说出来的话,她在s洲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接呢? 越想越觉得傅时衿可怜,据她女儿说,这孩子的父母也不疼她,只有几个哥哥对她好点。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她那几个哥哥总不能这个时候跑来s洲接她? 还不如就这么坐着他们顾家的私人飞机回京都。 傅时衿略有些无奈,但却不忍心拂了顾夫人的好意,只得说实话,“还有三分钟。” 顾夫人有些懵,站在她身后的顾许姒也是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顾家自然是有停机坪的,不然私人飞机在哪里降落。 傅时衿漫不经心的解释:“还有三分钟,接我的人就要到了。” 她转身领了一群人去了私人飞机可以降落的天台上,三分钟已经到了。 不多时,略显嘈杂的轰鸣声传来,一架刻着特殊标志的飞机自上而下降落。 待到安稳落地时,傅时衿侧目而视,视线浅淡,绯红的唇轻启,“既然人已经来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顾家三人还有些呆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说完那句话之后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飞机走去。 飞机上下来两个人,身上是特殊的纯黑制服,胸口上所绣的图案与飞机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是个银色的,常开不败的鸢尾花。 下来的两人脚步十分轻快,令人几乎察觉不到声响,像是训练有素,身上还带着凌厉的杀气。 全程目不直视,却对傅时衿十分恭敬,仿若面前这人是他们的天神。 直到两人走后,顾许姒才回过神来,恍惚道:“所以衿衿是能一个人来s洲的。” 她本来还以为傅时衿一个人来这里会很危险,但脑中却下意识浮现那两个浑身煞气的男人的身影。 好像……也没有那么危险? 她脑中思绪万千,身旁的顾家主却言辞犀利,一下子找到重点,“那两个人不简单。” 那么重的煞气,身手肯定绝非寻常人能比。 就算是他见过一些大人物身边的保镖,和这两人也是不能比的。 或者说是丝毫没有放在一起比拟的必要,那两人估计都可以完全碾压了。 顾家主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赵管家,“刚才那个鸢尾花,画下来样子,让下面的人查一下是哪家的。” 不仅他从来没在s洲见过,用鸢尾花当做标志的家族更是闻所未闻。 赵管家轻声应下。 虽然夫人被小姐的同学给俘获了芳心,但好歹先生还是正常的。 起码知道叫人来查傅时衿的出处。 但下一句话,就彻底让赵管家的幻想破灭,“如果查到这个家族要对衿衿不利,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傅时衿本来只是一个小家族的人,在家里也不受宠,可以说除了能力,她没什么值得别人盯上的。 万一被有心人一直控制那就麻烦了。 顾家主虽然表面上一派严肃,对待傅时衿没那么热情,可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再怎么说,也帮了顾家一次,他们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顾许姒听到这句话,在原地蹦哒了几步,欢呼道:“爸爸威武!” 她也害怕那群人会对傅时衿不利。 毕竟看起来就很害怕的样子。 回头还是问一下傅时衿,有没有人逼她做过什么。 傅时衿没回京都,直接去了狱京总部,骨节分明的指尖修长瓷白,下意识摩挲尾指上的银白色戒指。 栩栩如生的鸢尾花被尽数封存在素白的戒指内,明明不是艳红的,却唯是戒指上的一抹亮色。 她眼底闪过星星点点的碎光,待到下飞机时,一群人正站在富丽堂皇的大门前。 其中沈默栖站在首位,她深邃如浓墨的眸底难得染上几分温色,嘴角勾起,见到傅时衿时,笑意更深。 沈默栖身后两侧还站着两个长相美艳的女人,一举一动皆是旖旎风光,伴随着诱人犯罪的惑,愣是让在场早就为她们痴迷道男人吞咽一口口水。 这二位自然也是傅时衿的得力属下,同时也是异卵双胞胎姐妹,不过长相美艳,偏属于一个类型。 一个叫覃潋,一个叫覃迷,不过个个却都是性情狠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这副模样就是专门为了让外人放松警惕来的。 覃潋见到傅时衿时,脸上妖冶的笑明显真实了许多,甚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可算是把戒指拿回来了,不然我都以为,你这一年练得身手全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傅时衿嗤了一声,肆意的挑了挑眉,“我看你像小孩子过家家。” 覃潋脸上没什么情绪,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撇了她一眼,哪怕面色如何妖媚,嘴上却说着不饶人的话,“你其实不回来也行,我们仨管的挺好,你走这么久了,狱京不是也没乱?” 回来还要平白无故的分权。 覃潋默默在心中吐槽。 一旁的姐姐覃迷神情冷下来,听到这句话,立刻厉声训斥,“阿潋,别不懂规矩,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别忘了。” 当初是傅时衿救的她们两姐妹,她们也是傅时衿手把手教出来的,断不能忘恩负义。 覃潋似乎觉得很无趣,她随便几句敷衍过去,“开个玩笑嘛,我当然知道这狱京是谁的,也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什么,不过她情绪掩饰的太快,令人分辨不清。 傅时衿刚回来,不想应付这些,只是意兴阑珊的斜睨着沈默栖,声线散漫清冷道:“带我看一下狱京的近况。” 沈默栖点了点头,两人缓步走远。 覃迷临走前,不忘看覃潋一眼,音色冷漠,全然没有对亲生妹妹的温柔,“别把一手好牌打成烂泥。” 这是忠告,更是警示。 傅时衿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覃潋更斗不过她。 第158章 心生杀意 而一旁的覃潋,听到姐姐的警告,紧紧咬着下唇,站在原地良久,却什么话也没说。 片刻后,才返回狱京内部。 狱京不仅仅是一个组织,同时也是国际上排名第一的武器制造厂。 拥有最先进的武器技术,和毫不逊色于武器的情报所。 尽管已经避世多年,但实力仍旧不容小觑。 覃迷为傅时衿介绍各种狱京现如今的发展,内部的人全都认识她,也不会出来什么狗血相认的戏码。 但几人难免还是生疏了些。 会议室外一阵一阵议论纷纷。 “听说主子回来了,她不是消失很久了吗?” “什么主子,我们的主子不是两位覃大人和沈大人吗?” “你来的晚所以才不知道,哪位姓傅的才是我们真正的主子,是最早创办狱京的人,就连两位覃大人和沈大人,也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然后狱京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了她们三位。” “若不是那位主子消失了,恐怕还轮不到两位覃大人来管事,她们那个时候还是个沈大人身边的小助理呢,只不过主子相信沈大人,才让她一手安排。” “只是现如今,覃迷大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覃潋大人的野心那么大?会不会……” “嘘,这件事你怎么能瞎猜呢,万一被人听见你是真的完了,覃潋大人最是记仇,你不知道吗?” 身后突然传来阴冷的声音,就连视线也仿佛要穿透几人的身体一样,“你们在说什么呢?” 众人受惊似的回头,有的人脸上似有后怕,目光一瞄,站在不远处的正是他们讨论的主人公之一,覃潋。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敢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给覃潋,只能支支吾吾的道:“没……没说什么,我们什么也没说。” 绕是这样,才更有洗脱不了的嫌疑。 覃潋想起来自己刚才听到的闲言碎语,脸色又黑了一瞬,不过她根本懒得和这群人计较。 但还是冷着脸警告道:“下次在嚼舌根子,我就亲自用手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这句话听的在场所有人心尖一凉,恨不得把自己刚才说的闲言碎语全都团团重新吞进肚子里。 覃潋自然不可能说假话,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对此,一群人深有体会。 很明显,这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回想起覃潋说要亲自挖人眼睛的时候,她一手的血腥,周围的空气更是弥漫着一片猩甜。 那个时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她疯魔的样子震得一句话不敢多说。 若不是覃潋是覃迷大人的妹妹,覃潋明面上的身份也很高,他们早就将这种不满表现出来了。 不过覃迷这个姐姐却是与覃潋大人性子截然相反,平时知道多照顾他们这些小人物,做事也顾全大局,从不优柔寡断。 不仅如此,从来不会在任何情况下抛弃狱京的人。 在他们这些小人物眼里,这两姐妹的形象就好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愿覃潋退出狱京,但这些全都不是他们小人物该管的。 也根本管不了,除了一直遭受覃潋摧残的人而言,其他人也对覃潋十分不满。 但谁让她有一个姐姐覃迷。 众人面对覃潋时唯唯诺诺不敢出声,惹得面前长相美艳的女人冷笑一声,眼底闪过讽刺,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嘲弄。 不屑一顾的样子像是谁都没被她放在眼里。 众人心中愤愤不平,一些管理层的人眉头紧紧一皱,站出来为低着头的人说话,“好了,覃大人,离会议开始就剩三分钟,我们还是先进去准备。” 在怎么说,也不能让傅时衿这个正主等急了。 听到这句话,覃潋的面色更冷了些,深邃幽暗道眸底深处,还裹挟着对某些人的不满与怨恨。 一群人进入会议室时,傅时衿早就在首座落座,与此同时,她身旁还有两个人,正是她姐姐覃迷和沈默栖。 覃潋在心中低呵了一声,“果真是两条忠心耿耿的走狗。” 原本的会议,覃迷是坐在首位的,现在傅时衿来了,她自然要让开位置,落座在左方第一的位置。 沈默栖在右方第一。 而她,却只能屈居第二。 在暗处,覃潋的拳头攥的紧了一些。 心中对傅时衿的不满源源不断,视线也愈来愈深。 她表面上未曾表现什么不满,可在落座时,却故意弄出刺耳的声音。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尴尬,这样的会议与寻常截然不同,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傅时衿的对面还要临时加上一个座位。 傅时衿颇有些散漫的掀了掀眼皮,略有些好笑的看向覃潋,嗓音漫不经心,却又略显清冷,听起来悦耳动听,“怎么?这么久不见,智商又下降了点?” 覃潋倒是没想到傅时衿会直接出声怼她,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不死在外面就算了,竟然还有机会回到狱京。 不仅如此,还将狱京戒指找回来了,那样,她岂不是名正言顺的狱京主子了? 覃潋为此感到不甘心,但这点不甘心好像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傅时衿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对于傅时衿来说,眼下让狱京重回s洲这才是正经事。 至于覃潋,想要让她关注,还不够格。 她现在尚且容忍她,自然是因为还没收集到证据,更关键的一层便是,这人到底还是覃迷唯一的妹妹。 最为覃迷的老大,她觉得自己多少得顾忌着点,毕竟姐妹俩互相相依为命长大。 如果覃潋真的出了事,估计覃迷心里也不好受。 她垂落在桌面上的指尖自然而然的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视线无意识的时不时扫过覃潋,神色微冷,眉眼间云淡风轻,任凭眼前的人如何跳脚,也不能挑动她情绪半分。 覃潋本来好好的,觉得傅时衿即便是离开狱京这么多年,但至少也算是她以前的主子,只要面前这人不作妖,她可以在表面上对她态度好一点。 但谁知道面前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在她刚进会议室的门时,就挑衅她。 覃潋抬了抬手,想说什么,全部的话却都被堵在喉咙里。 即便如此,她心中依旧对傅时衿充满了不满。 她平时被人捧着,没谁敢轻易惹到她,就连一些老人也得给她一些面子。 硬是被惯成一身的脾气,结果便是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反驳傅时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上司训斥属下,还需要理由吗?” 这话虽然在别人看来没什么,但在覃潋看来,却是天大的过错。 光是傅时衿压她一头这件事便叫她不能接受。 明明她比傅时衿还大几岁,明明傅时衿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且从不轻易过问狱京道内部事务,为什么那群人还是愿意认她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大当主子。 而不去推崇真正有能力的呢? 傅时衿的身手在离开之前就不行,身为狱京之主,象征身份的戒指竟然还能丢了,还真是白痴。 抡身手,傅时衿根本打不过她,既然她这一点屈居人下,那么会议室开会时的座位,也该屈居人下才是。 事实上傅时衿一年前确实打不过覃潋,但她那个时候才刚刚创建狱京,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还没跟上。 常常因为体力而练到虚脱,那个时候道她,面对从小就生活在死人堆里的覃潋,自然步步紧退。 但现在又岂能和一年前相比? 现在的她打覃潋,估计也就几个呼吸的事情。 可偏偏覃潋不听这个邪,她像是打心眼里要和傅时衿作对。 她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当然不对,我又没做错什么,平白无故被你训斥,凭什么?” 傅时衿又轻笑一声,她发现这位覃潋,虽然心底坏,蛇蝎心肠,但还真是傻的天真。 覃潋似乎断定她不会拿之前的东西来挑衅,这件事傅时衿不占理,肯定会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覃潋脸色微微回暖,即便傅时衿回来了又能怎么样,狱京的人愿不愿意认她这个老大还是另一回事。 谁知道下一秒,覃潋就被彻底打脸。 众人对傅时衿的推崇又恭敬,他们视线亮晶晶的瞧着傅时衿,不仅如此,有些人还略有些紧张的给傅时衿抛了个媚眼。 在场的一群人是全部都认识傅时衿的,可以说大多数全都被傅时衿救过一次命,对她的能力也有一定的了解。 他们内心全部都把傅时衿当成主子,不论如何,沈默栖他们也只是代为管理罢了。 甚至有人大着胆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声问道:“老大,这些时间你去哪了?我们全都找不到你。” 一旁的覃潋听到这个称呼,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在一刹那掩去。 尽管如此,还是让一旁的沈默栖看到。 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目光转向一旁的傅时衿。 她寻常很少与覃潋有接触,她在狱京的任务是训练人才,而覃潋却是派出任务的人。 平常连见面都少得可怜,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年那个连傅时衿走了都会哭上三天鼻子的女生,现在竟然对傅时衿的回归感到厌恶。 反观她的姐姐覃迷,却还是那副满心满眼全是傅时衿的样子。 “狱京戒指被人从我身边偷走,兹事体大才未曾声张,现如今已经找回,我也没有离开的必要。” 一旁的覃潋咬牙切齿,心中暗自想道:所以她就回来了?来偷取她们这段时间的成果。 如果不是她们,哪里会有狱京的今天? 结果却要白白给傅时衿让位,她现如今成了空降的主子,还是几乎所有人都承认的,这让覃潋哪里能甘心? 覃潋心中暗恨,她低着头减少存在感,眸底的冷色被她很好的掩藏,没任何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一群属下得知狱京戒指竟然丢了这件事,心中大为震惊,他们家老大虽然身手弱了一些,但除了打不过高层的几位管理,也是能独当一面的。 至少关键时候,有自保的能力。 这种情况下,偷戒指的人是谁就值得深思了。 一位属下小心翼翼的问出声:“老大,是谁偷了你的戒指啊,你又是怎么拿回来的?” 傅时衿也不避讳这件事,毕竟当时是她技不如人,能勉强保住一条命,已经算命大了。 她坦然道:“是当时盛明一时的神偷祁厌,我一时不备着了她的道。” 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已经事情都已经快过去大半年了。 她在这期间,还顺便认了个亲? 众人眼底瞬间浮现了然,神偷祁厌,当时无恶不作,几乎大人物的兜里都被她偷过。 偏偏一群人谁也找不到她的踪迹,派出去的人也总是打了水漂。 她令众人恨得牙痒痒,却也令某些人爱的深沉。 因为她在国际上的规矩便是给了钱可以做任何事。 并且隐匿功夫一流,从未失手过。 所以她在国际上还有另外一个称呼,那便是神杀手,被她偷窃过后的主人家,常常死状凄惨,并且还有一些格外变态的死法。 全都是那些下单的人为了报仇所想出来的,五花八门,恶心人的招数仿佛无穷无尽。 那段时间,在国际上臭名昭着,甚至在正义之士心中,可以用人人喊打来形容。 若是他们家老大因为这个丢到狱京戒指,那似乎也可以说得过去? 不过幸好傅时衿没出什么事就好。 不过一旁的覃潋却是脸色一阵阵发白,傅时衿怎么可能知道去杀她的人是神偷祁厌。 她不是说自己根本没露馅吗?表面上名声响当当,背地里办事却如此废物,花那么多钱请她来有什么用? 覃潋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看。 既然傅时衿知道杀她的人是神偷祁厌,那会不会顺着这条线查到她身上? 这些全部都未曾可知,她做事向来周全妥当,如今却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傅时衿查到她,还不如她抢先一步,解决掉傅时衿这个麻烦,也能为她在狱京腾位。 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第159章 当众挑衅 覃潋决定找个机会杀掉傅时衿,这样的心思在心里何止一天两天,只是今天这种感觉更为强烈罢了。 她目光直视着首座的傅时衿,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紧攥着。 心中恨意不断滋生,直到身侧的姐姐覃迷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覃潋才回过神,收回自己略有些激动的目光。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傅时衿看出,她这个人不太对劲。 她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瓣,沉默片刻,空气中一片寂静,气氛徒然变得剑拔弩张。 覃潋冷着张脸,眼睁睁的看着傅时衿拿出一份棕色的文件夹。 她细长的指尖骨节分明,漫不经心将棕色文件夹扔到光滑的桌子上时,清冷低迷的声音也随之落下: “互相传递着看一看。” 她徐徐吐出一口气,接着道:“这是狱京下一步发展的计划。” 沈默栖是第一个接过文件夹的人,刚打开时,处于首页的武器设计图就映入眼帘,看起来是最新型的武器。 但凡是出自傅时衿手里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这点她早就知道,但首页的武器设计图,需要的材料太过冗杂,并且一旦制造出来,杀伤力巨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传出去,搞不好狱京要成为其他势力优先攻击的对象。 但傅时衿现在就这么拿出来,应该是有其他对策,果不其然,沈默栖翻到下一页,就是关于这新型武器的具体计划。 各个方面都顾虑的妥妥当当,不仅如此,还把可能获得的利益和弊端列举出来。 沈默栖都有点感叹,她在京都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大学上多了,所以给出的文件才那么像大学生的错题记录? 她不知为何,轻笑一声,惹得身旁众人皆是用疑惑的视线看向她。 但那轻笑好像是昙花一现,还没等他们捕捉到,就被沈默栖全部收回。 沈默栖将棕色文件夹递给对面的覃迷,最后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管理者,蹙了蹙眉问道:“怎么了?” 那名管理者早就知道沈默栖在狱京的鼎鼎大名,初次与她坐在一处心中还有些忐忑,很快便收回视线,磕磕绊绊的回复了一句,“没,没怎么。” 沈默栖漫不经心收回视线,靠在座椅上,神情有种彻骨的冷,但偏偏又该死的吸引人注意力。 她身旁的管理者痴迷似的看了一眼,但注意到沈默栖凌厉的视线之后,便一下子自觉收回,不敢在越雷池一步。 毕竟如果惹怒了这个杀神,到时候她想对自己做什么,傅时衿都不一定能拦得住。 傅时衿略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文件被一个个传递,大多数人都已经看到文件内的内容。 傅时衿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和情绪,她美眸潋滟,眸底似乎氤氲着星星点点的碎光,不经意的问他们:“文件上的怎么样,不出意外的话,这便是狱京接下来的发展。” 众人沉默一瞬,其中一人颤颤巍巍问出声,“是否太过大胆了些?” 虽然傅时衿的条理清晰,将所有尽可能的解决方式全部都写在文件内,但万一呢,万一失败了呢。 不说其他的,就光是首页那个热武器,只要制造出来了,就够别人忌惮一整年的。 狱京虽然强大,但架不住众人群起而攻之。 这个险,他们不太敢冒。 但棕色文件夹里面的东西能带来的利益又太过诱人,这些年他们狱京暂且退出s洲,只是因为正主不在了而已。 但已经退出,在想回去却是没那么简单的。 s洲那么一块大肉毕竟谁都想啃,他们本来就是心存热血的人,如果不是当初傅时衿突然避世,可能还会在s洲的领土上嚣张快活好几年。 可惜傅时衿走了,没人为他们撑腰。 傅时衿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这群人也不是全然没有野心的。 但就是缺失激发的一个导火索,想要众人同意这个方案,不算太难。 而一旁的覃潋明白众人心中的犹豫,借着这个机会又开始作妖。 她从座位上站起身,冷冽的视线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 旋即漠然道:“我反对,这文件上的内容太冒险,狱京低调多年,根本不适合如此冒险。” 话音落下,她又挑衅似的看向傅时衿,声线裹挟着嘲弄和讽刺,“主子刚回到狱京,还是先了解内部事项?” 刚回来就想掌管全部,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当他们这群人是死的吗?如果这个计划真的发出去了,狱京势必再上一个台阶。 到时候让她在狱京重新建立起威视,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了? 覃潋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在狱京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傅时衿一回来就要给她让位,她不甘心。 而沈默栖和覃迷,自从覃潋站起来说完那些话之后,她们二人周身的冷气就没散过。 覃潋的目的性太过强烈,在场众人多少也看出来一点。 但他们视傅时衿为唯一信仰,根本不可能和覃潋同流合污。 见到覃潋有其他心思,反而有种大彻大悟道感觉。 平常她经常挑刺,故意惩戒狱京的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着和傅时衿作对。 如此胆大,好好活着不香吗? 果真是个蠢货。 几人心中不屑,面上却未曾表明什么具体情绪,但覃潋误以为众人的沉默是在思虑她说的话。 是将她的话听在耳中。 覃潋想到这里,面上一喜,随后继续用诱导性的话语来引导在场的管理者们与她站在统一战线。 她又道:“主子太久没回来,根本不了解狱京现在的情况,不先去做做功课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狱京往死路上推,难道就因为狱京现如今的掌控权不在你手上,所以你便对此心生不满,想毁了狱京吗?” 这些话言语太过犀利,众人措不及防愣神片刻。 但随着一声厉声训斥回过神来,那是覃潋的姐姐覃迷在说话:“覃潋,闭嘴!!” 她神情冷下来,原本波澜不惊的眉眼间染上一层薄怒。 眸底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不紧不慢的盯着她,“谁让你当场闹事的?主子的决定也是你能挑衅的?在狱京一年,就学成这个样子吗?” 这话就差直接说覃潋废物了,不过在场却没一个人反驳。 虽然覃迷平时从不和覃潋一样为难底下的人,但她身为管理者之一,最为严肃冷漠,只要手底下的人犯了错,惩罚从来没有轻过。 不愧是刑罚门的管事,平常底下的人除了害怕沈默栖之外,最害怕的便是覃迷。 因为她万一一个不高兴,就会给你加重刑罚。 刑罚门的东西,就算是他们这群训练有素的人也受不住,久而久之,就根本没人敢惹她了。 覃潋被自己的亲生姐姐训斥,心中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面上却装作一副受尽侮辱的模样,“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永远都只是刑罚门的事务最大,我长成这样,你满意了是??” 话音落下,覃迷的眸底出现某种愧疚的情绪,不仅如此,就连话也少了许多,但依旧严厉:“滚出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还记得父母刚死的时候,两人才满八岁,就被特殊组织的人带走一直训练。 期间覃迷为了能找到二人的食物,让两人活下去,常常一跑出去就是一天,那时候覃迷身上有恶化的疾病,久久得不到医治。 有时候发作起来浑身就一阵阵的刺痛,不过那个时候的她们,连解决温饱都是问题。 又怎么会有钱去看病呢? 因此覃潋只能强忍着剧痛,独自一人被姐姐藏在某个别人注意不到的桥洞里,有时候可以蒙混过关,不用训练。 有时候却要被生生拽着,被拖去训练,如果走的慢了还会被狠狠抽上一鞭子。 而那个时候只能勉强带来点东西给覃潋吃饭的覃迷,大部分看到她被捉来的反应都是强忍着泪水不落下来,表情隐藏着痛苦。 那个时候,她就无比痛恨这个没用的姐姐。 到了后来,覃迷覃潋两人被傅时衿救了之后覃迷更是一直忙于狱京的事情,覃潋虽然被专业的医生救助着,但医生勒令她只能呆在病房里。 为了展现两人的姐妹情深,覃潋说了几句客套话让覃迷经常来陪她,不过覃迷一直很忙根本没空。 然而这些东西却成了覃潋挑刺的理由。 这些年,她一旦犯了错或者闯了祸,只要说出这些话,惩罚多少都能减轻一些。 但这一次,覃迷竟然还敢直接让她滚出去。 覃潋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身侧的覃迷,随后又看了一眼坐在首座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盯着她看热闹的傅时衿,深吸一口气,想让积压在内心的怒气松缓,却发现郁结于心,怎么也挥散不了。 她自从进狱京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丢脸。 她脸上浮现一阵难堪,被众人目光直视的感觉根本不算好受。 就连一向冷清到眸子中没什么情绪的沈默栖,此刻看向她的目光里,仿佛也带着嘲弄。 她略有些僵硬的舔了舔唇瓣,直接将身后的椅子踢开一米远,转身准备出会议室时,一道清冷低迷的嗓音叫住她:“站住。” 这声音不疾不徐,听起来颇为意兴阑珊,即便如此,早就对声音主人心生怨气的覃潋扭过头,用一副恨不得杀了傅时衿的表情问出声: “你还想怎么样?” 傅时衿没回复她,而是将明净的眸光转向一旁的覃迷身上,音色冷漠,丝毫不顾及私情,“按照规矩处罚。” 顶撞了上司的属下,还想安然无恙的继续在狱京待下去? 做梦呢。 至少傅时衿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在开会议时无缘无故离席,已经够让她内心产生厌恶的了。 见傅时衿没有递给她一个眼神,却转而和自己的姐姐说话,覃潋咬了咬唇,愤恨的离开会议室。 她现在心中特别想杀了傅时衿的念头,反正她身手根本不怎么样。 她想到这里,面上不动声色的够了勾唇,唇角的那抹笑意森冷阴凉,让人看了便后背瑟瑟,心有余悸。 待到傅时衿走之后,会议室才重新恢复之前的氛围,顿时轻松了不少。 覃迷接到傅时衿的吩咐,微不可察的闭了闭眼,她就知道这个妹妹一定会给她闯祸。 但没想到她竟然敢直接在会议上公然反驳主子的观点。 如此不知礼数,恐怕再不惩罚,迟早因为这个脾气遭殃的便是她自己。 对此,覃迷心中思绪万千,就连后面开会也走了一会神,不过很快便被傅时衿接下来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傅时衿漫不经心的话在众人耳边流转:“以后狱京的发展方向就按照文件上的来,还有,武器制造,最好明天就开始动工,越快越好,有什么不懂的马上来问我,我待三天就要走了。” 傅时衿语气不紧不慢,还有些温和在内,她解释道:“有点事情要办,不过之后会经常来这里督促你们。” 文件上面还有傅时衿专门制定的训练计划表,等到正式执行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她得时长督促着,让狱京更强大才行。 她刚说完这些话,便看见底下的人松了口气。 傅时衿嗤了一声,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老母亲,而底下这些人,都是她的好大儿。 至于闺女就不必了,覃迷和沈默栖还没有那么蠢。 几人离开会议室之后,沈默栖与傅时衿并肩走在走廊内,傅时衿给她讲了一些训练时的注意事项。 期间沈默栖注意到她修长指节间的银色尾戒,不着痕迹的挑眉,神情冷清,可眉眼间却愉悦了几分。 有些事情终归会回到正途,属于自己多少东西,别人也抢不走。 如果他们想抢,那就杀掉好了。 这是沈默栖一向奉行的原则。 也是她平常做人的宗旨。 看到那个戒指,怎么说呢,也就有一点点满意罢了。 第160章 找上门 傅时衿足足待在狱京三天,之后便收拾东西去了狱京。 期间覃潋作妖不断,不过傅时衿基本上全是无视,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她本来没怀疑过神偷祁厌将主意打在她身上是有人故意指使,但这几天覃潋一直在她身边蹦哒,多少露出点马脚。 傅时衿根据这些查了一下,还真让她查出点东西。 如果当时的神偷祁厌真的是覃潋派来的,傅时衿估计不可能会看在她姐姐覃迷道份上放过她。 这已经触犯到傅时衿的底线,不过她在京都还有事,若不是还未查明,她肯定会先把覃潋关起来。 毕竟这段时间在狱京内部流传的风言风语,皆是有害于覃潋的言论。 她也听了不少,第一想法便是,这人还真挺能招黑的。 傅时衿打道回了京都,刚下飞机,回到小公寓之后,便注意到周围的不对劲。 不过都是些隐匿不到位的小喽喽,就算是身手也还没有杀手榜上在榜杀手的一半好,根本不值得她注意。 只是还没进门,不远处便传来一道男声,原来是那群人待在那个地方太挤,所以一个男人硬生生被挤下来了? 京都早就下了雪,男人大冷天的穿了一身黑棉袄,就连脑袋也用黑色头套套住,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 不过他的一身黑色在一片雪白面前,格外显眼。 甚至到了傅时衿想不注意都不行的地步。 两人两相对视,男人略有些害怕的突然尖叫一句。 傅时衿听见这声音,顿时蹙起精致的眉,面无表情的进了公寓,并且关上门,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他有些呆愣迷茫的站在雪地里,待到傅时衿走了之后才松了口气,略有些无措的看向身后的混混头子,疑惑的道:“老大,他怎么不问我是谁?” 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一个正常的女生多少都会问一下? 那老大站出来狠狠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谁特么关心你是谁,站都站不稳,还没出息的让别人发现了,干什么吃的。” 男人有些委屈的摸着被弹过的地方,嘟囔道:“我是被挤出去的啊?” 但混混头子哪里会想听到他的辩解,只是朝着身后的小弟们道:“都跟我走,傅时衿回了京都,可以和蓝小姐交差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中间看到不少住在公寓里的人,看到他们皆是有些害怕的躲躲藏藏,混混头子看到这一幕,满意的昂首挺胸,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态度还趾高气昂的让挡路的人让开,他们力气大的可怕,每次都是刚伸出手,轻飘飘一推,被推的人都能现场栽倒在地上。 混混头子和身后的小弟顿时大笑,像是在嘲笑这人怎么这么弱,只是被轻轻一推就倒了。 众人对他们感到不满,不过想到这些人不好惹,便硬生生忍下来。 不然招惹了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尽管如此,心中还是十分愤怒。 任谁也不想被无缘无故的欺负。 几个混混走之后,公寓内的人还议论纷纷: “这是从1号公寓出来的?那小姑娘好久没回来,一回来就招惹这么多人,她这是惹到谁了?” “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可得看着点,关键时候虽然帮不上忙,但也能报个警什么的。” “会不会是这小姑娘本来就不检点,我还没见过一个女生那么能拉仇恨的?招惹就招惹,竟然还把人引到住宅区来了,考没考虑过我们这些邻居的感受?” “万一是愿打愿挨呢,到时候好心办了坏事,她还要朝你们抱怨,反正我才不管闲事呢。” 有些大妈看的透彻,他们说的本来想帮傅时衿的人略有些犹豫。 万一真的是傅时衿愿意和他们一起相处,到时候他们无缘无故的报警,坏了别人的好事,岂不是引祸上身了? 那群小混混可不是好惹的。 傅时衿平时独来独往,根本没有特别熟的邻居,甚至有些人只是和她打过照面,觉得那张脸很好看所以才记住了。 但总体来说,几人都是不熟的。 他们还是先观望观望,万一真的有危险,在报警也不迟,但万一真的是愿打愿挨,那怎么做事便是傅时衿的自由了。 他们也管不着。 几位小混混走了之后,便自觉打车去了一处看起来十分豪华的三层大别墅。 他们刚进别墅时是十分局促不安的,毕竟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家境贫穷的人,若不是有傅时衿这个契机,他们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这种大人物。 几人心中还有些忐忑,大步流星进了别墅内部。 刚进门,便被不远处沙发上的女人吸引了视线。 那女人浑身上下只穿了浴袍,身前正有佣人为她擦脚,她眉间是掩饰不住的矜贵,像是被价值连城的珠宝堆砌而成。 混混头子见到这一幕,吞咽了一口口水,独自一人上前,声音略有些急促,“黄小姐,根据您的吩咐,守在傅时衿住的公寓门前,刚刚得到消息,她已经回家了。” 话音落下,他略有些犹豫的问道:“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他的话说完之后过了好一会,沙发上的女人在睁开眼,轻飘飘的看了混混头子一眼,目光是十足的蛮横。 不过尽管如此,她也有蛮横的资本。 此人正是s洲州长黄综收养的养女,听说s洲州长对她极为宠爱,因为没有亲生女儿,这位州长大人又不想结婚,所以便收养了黄安。 黄安是在十岁的时候便被收养的,现如今刚满二十岁,身上有些大家千金的贵气,但性格却格外不讨人喜欢。 刁蛮的让其他人生生忽视了她的家世,到了谁都不想娶她的地步。 但她这个千娇百宠的s洲养女自然也不可能看上那些臭男人,毕竟她身份尊贵,是s洲所有大家千金都不及的。 而她看上的那个男人,便是晏庭栩。 据她所说,自己是一见钟情,州长大人知道的时候也很意外。 他还以为晏庭栩那个冷冰冰的性子没有太多女生会喜欢。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州长大人自然也在第一时间问了晏庭栩的意思,想着如果能做媒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毕竟黄安是他的女儿,如果晏庭栩能娶黄安的话,那自然是亲上加亲。 但很遗憾的是,晏庭栩对黄安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当时还好言相劝了几句,但晏庭栩态度始终没变,后面只能让两个孩子自然相处。 谁知道自那之后,晏庭栩就在也没来过州长府。 他想找他也没地方找,黄安也时常和他闹,让晏庭栩回来一趟,对此,州长大人十分无奈。 这次和黄安说晏庭栩有了喜欢的人,也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趁早换个喜欢的人,别在晏庭栩身上执迷不悟。 但谁知道他的那些话不知道什么地方触怒了黄安,她非要到京都查个彻彻底底不可。 黄安被娇宠惯了,受不了这委屈,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比她这个堂堂s洲州长的女儿好在哪? 州长大人根本拦不住,黄安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的,能拦住就怪了。 没办法,只能让晏庭栩多多照顾她,就连黄安留在京都的借口也换了个说辞,说她只是想见识一下京都的风土人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等到黄安玩够了就立马把她接回去。 不过他给晏庭栩发的消息,他现在还没回,州长大人叹了口气,估计这个时候还在飞机上。 彼时,黄安正在晏庭栩的一处私人别墅里,她来之前特意调查了,晏庭栩在京都这些天特别接触过的女生。 发现只有一个人,是个落魄的小家族的女人,长相倒是不错,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又能帮晏庭栩什么呢? 不像她,还能给晏庭栩的事业带来帮助,如果他们两家联姻的话,那么他爸爸肯定会更喜欢晏庭栩的。 到时间他们就是一家人,可不是傅时衿这种女人就能随随便便破坏的。 她心中如此想,就连面上也浮现几分得意。 她强硬的从佣人手中将白嫩的脚抽回来,站起身准备去房间换套衣服。 临走前随口一句,“你们在这等着。” 便让混混头子独自开心了好久。 待到黄安换过衣服之后,出来的时候又收获一群痴迷的视线。 黄安略有些得意的抿了抿唇,扬起头对着一群混混道:“那个傅时衿住在哪,带我去。” 混混头子连忙点了好几下头,“是是,黄小姐,请跟我来。” 混混们来的时候和回去的时候截然不同,来的时候他们只是随便花了几十块钱打车,甚至为了省钱,还六七个人挤在一辆车里。 但再次去公寓的时候,却是乘坐着黄安的豪华专车去的。 每个人都有一个座位,一点也不挤。 几人都安安静静的,生怕自己讨人厌恶,被赶下车就不好了。 刚到地方,一群混混连下车的步子都是飘的,黄安一身素色裙装,身披貂皮大衣,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甚至还直接吐槽出声,“这地方真小,竟然也能住人?真不知道庭栩哥哥是怎么想的,看上一个毫无势力的小丫头。” 几个混混没有出声反驳,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这个公寓,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但如果能按照黄安的吩咐做事,那他们能得到的财富,将是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因此一群混混兢兢业业,根本不敢敷衍黄安,自从接了任务之后,便一直在傅时衿的公寓门口守着,他们甚至还能保证,无论什么时候,公寓附近都是有他们一个小弟在看着的。 黄安见没人赞同她的话,不满的扭过头,“你们一句话都不说,还想不想要钱了?” 混混头子闻言赶忙说了几句附和她的好话,这才让黄安感到满意。 宽宏大量的放过了混混头子,她随意挥了挥手,“行了,退下。” 话音落下,混混头子自动退后一步,和黄安始终保持距离,时不时还为她指路,这小弟当的实在不要太敬业。 终于到了傅时衿门前,黄安当即下命令,“给我砸开,我倒要看看,那个狐媚子究竟有什么本事?” 这一副正宫抓小三的样子引起不少人的围观,在场的领居们全都认出,在黄安身边的混混是刚才嚣张跋扈的那群人。 此刻他们站在黄安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引得不少人发笑。 但他们首先注意的还是黄安所说的话。 “她这话的意思是,里面住的那个小姑娘是勾引别人老公的小三?” “我说那群小混混这几天为什么一直守在那小姑娘的门口,原来是为了给正宫打探消息啊。” “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得是多不要脸的东西才去勾引别人老公,真是不知羞耻。” “那小姑娘也是可怜,年纪轻轻老公就出轨了,她现在找上门来,直接叫人砸门,倒也能理解。” 听见这句话,周围的人也点了点头,确实能理解。 “不过住在里面的小姑娘就可怜咯,这正宫看起来极其不好惹,要把里面的小姑娘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有什么好可怜的,她勾引别人男人的时候就惹人恨了,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怨不了别人,谁让她自己不知轻重的?” “我看这件事我们还是少管,看个热闹得了,等快出人命的时候出来劝一劝,如果劝不住就直接报警,别惹得自己一身腥,还要给小三收拾烂摊子。” 在这个世道上,小三就是千人讨万人嫌的人物,她们往往惹得正宫恨得咬牙切齿,有些好欺负的,还要一直受委屈。 因此,当领居们知道傅时衿当了三的时候,对她的一切怜惜和关心,大抵都烟消云散了。 众人对这个办法十分认同,谁想闲的没事干给她收拾烂摊子,估摸着时间,到时候报个警就行了。 让该处理的人处理,这样傅时衿也受到了惩罚,也不会牵扯上他们,简直两全其美。 人言可畏,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随便听一两句话便断定傅时衿是小三的言论和风凉话有多恶毒。 第161章 联系晏庭栩 也许他们意识到这个后果,可内心却不想承认,他们心中到底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毕竟傅时衿和他们也不熟,心中自然就会有看热闹的情绪。 不过即便如此,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们可不想因为看热闹,就把自己牵扯进去。 公寓外的声响有不少街坊邻居全都听见了,他们大部分都信了黄安口中的话,已经开始对傅时衿议论纷纷了。 房间的大门还没被砸开,里面就率先出来一道纤细玲珑的身影,女人身着复古红色丝绒睡衣,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刚打开门便有阵阵冷风灌进来,惹得她频频皱眉,却还是极有耐心的看向门外。 结果目光刚落在气势汹汹的黄安身上时,她周身的气场反倒是更冷了,面前这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眼下却在她的房子门口对她指手画脚,傅时衿略有些烦躁的抿了抿唇。 身上不好惹的气息愈演愈烈,不过看在眼前这人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她心中勉强多了一丝耐心,语调清冷无波的问道:“你是谁?” 众人闻言直接愣在原地,感情那小姑娘根本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不会是那个男人和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向小姑娘隐瞒了自己有妻子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话,那渣男是同时糟蹋了两个人啊? 在场的男性在傅时衿和黄安之间上下打量了一眼,傅时衿是那种很直接的惊艳,虽然美,却没有攻击性,宛若艳红色的玫瑰花一般炽热耀眼。 而黄安大概就是那种知性美女,越看越耐看,越觉得她有魅力的那种。 但一旦她开口,众人就会被她的刁蛮任性颠覆了心中的印象。 傅时衿视线顿了顿,紧接着落在不远处的黄安身上,见她依旧愤恨的盯着自己,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你有什么事吗?” 黄安眼底闪过一抹怨恨,自己恨她得到了晏庭栩的注意,甚至恨到了骨子里,而眼前这人却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心中不平衡极了,傅时衿除了有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可就算是这样的人,却能得到晏庭栩的喜欢。 凭什么? 是她还不够优秀吗?明明她已经为了晏庭栩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了,可还是得不到他一点关注的目光。 而傅时衿却只需要有一张好脸蛋就行了,明明她自己长的也算美。 她为了晏庭栩,开始认真学习世家千金的仪态礼仪,从前她是从来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 甚至在联系弹古筝的时候,手都弹肿了,心中不知不觉对晏庭栩的执念更深。 让她最不甘心的便是,自己为了晏庭栩付出了那么多,已经不舍得得不到一点回应便轻而易举的抽身而去了。 如果晏庭栩不稍微回应几句,她估计会一直不甘心下去。 就像一个农夫千辛万苦将果树种出来,却不能接受它长不出一点果子,越是纠结,心底就越是不甘。 他明明都按时浇水,定点施肥了,为什么还是长不出来果子。 付出的东西没有回报,一直纠结下去,就像是陷进了一个死胡同。 黄安每每想到内心便痛苦不已,晏庭栩已经成了她的执念,若说有多少喜欢,那也肯定有,只不过不甘心的情绪肯定大过喜欢罢了。 她看向傅时衿的目光极为不善,就连语气也冰冷的如同贴在白嫩脖颈上的蛇信子,“你就是勾引了晏庭栩的那个贱女人?” 一开口便是勾引,甚至含有辱骂性的词汇,傅时衿这个时候反倒没有生气,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目光似笑非笑的。 但自信看,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嘲讽,“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勾引他的?” 她语气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但某地的讽刺却被黄安看了个真真切切。 这方的两人针锋相对,而围观群众却大受震撼。 本来他们还以为傅时衿是无辜的那个,也是遭受过欺骗这才被正宫当成小三。 但现在,傅时衿明显认识那个渣男,而且在各位领居眼中,傅时衿刚才那番话,有中小三刻意挑衅正宫的嫌疑。 “这么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还真是不要脸,让人看着来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小三都敢这么嚣张了。” “本来还因为她被这么多人堵着可怜她,但现在,呸,可怜个屁,我恨不得小三全家死光光。” “这种人心理得是有多畸形?从小到大都受的什么教育啊,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想过去给她一巴掌。” “可能是因为没人能治得了她,所以才如此嚣张,要我说,如果我老公敢出轨,我就算是搭上自己,也得拿刀捅他。” “这么过激的行为可不提倡,必要时候,还是可以借助法律的力量让那些渣男遭殃,净身出户的。” “虽然可以用这种办法,但问题是根本就不够解气啊,让他净身出户顶多是多了多钱而已,还不如一刀直接断了根,看他还敢不敢在外面偷腥。” 莫名其妙的看热闹变成了讨论处置渣男的办法合集,在场的男人皆是身下一凉,并且在心里暗自给了自己一句忠告: 就算是惹谁也不能惹女人,她们真的是太喜欢记仇了。 “比起渣男,其次我最讨厌的就是小三了,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也有一张好脸蛋,光这个条件都能找到多少好男人了,真不知道她惦记着别人的男人干什么?” “能让自己的心理得到满足呗,真饥渴。” 众人看向傅时衿的目光隐隐藏着鄙夷,但傅时衿不但视若无睹,还用目中无人的语气继续问道:“差点忘记问了,你是他的谁?未婚妻?女朋友?还是已经结婚的老婆?”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再一次落在黄安的身上。 肯定是老婆啊,不然这么理直气壮的态度,还这么生气,就算不是老婆,两个人也多少可能是傅时衿话中的任意一个。 但黄安却出乎意料的视线闪躲,竟然不敢与傅时衿对视。 一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被问到不能问的地方,有些刺耳的喊出声,“关你什么事,总之你这个嫌贫爱富的女人给我离晏庭栩远一点。” 这四个字便是傅时衿在她心中印象,十八岁之前一直生活在乡下,才上京都一年的人能有什么见识? 自从傅时衿见到晏庭栩之后便一直缠着他,正常人都不会想惹到晏庭栩这种人,生怕触怒了他,所以全都离的远远的。 可能就是傅时衿特殊的举动才让晏庭栩对她另眼相待,不然他们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牵扯在一起。 不就是傅时衿这个狐媚子绞尽脑汁想巴结上晏庭栩这个大腿吗? 越想到这里心中就越是恼怒,可面前被她训斥过一顿的女人却嗤笑一声。 甚至愈发觉得黄安没脑子,敢这么直接在她面前闹。 黄安接触到她森凉如浓墨一般的视线,后背一阵发凉,不仅如此,还后怕似的后退了几步,被她吓到似的。 但很快便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她一向娇气傲慢,因为背后时长有s洲州长撑腰,所以平时根本没多少人敢惹她。 她仗着身后有养父,又重新鼓舞士气,面无表情和傅时衿反驳,“难道你还想说自己不是那种人吗?傅家已经破产了,你被迫住在一个小公寓里,以前奢华的生活全都消失不见,你心里就没有落差感吗?” 她话中的鄙夷太过明显,从头到尾条理分明,吐字清晰,除了语气很差之外,傅时衿是觉得这人确实有点小聪明。 但这点小聪明在她面前,显然无济于事。 她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什么被迫住在一个小公寓里,查她的时候都不查明白的吗?还有,傅家给过她什么东西吗? 她还没说话,黄安就冷着脸继续反驳,“像你这种父母没了用处就被你亲手抛弃的人,难道还能是什么好姑娘吗?我难道要指望着你带给晏庭栩幸福,而我在旁边看着吗?” 傅家破产之后,她也确实和傅家夫妇断了联系,或者说,从搬离傅家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这两个血缘关系上的父母了。 不过被眼前这人解释成抛弃父母也真是挺离谱的。 众人看向傅时衿的目光也充满厌恶。 “做邻居这么久,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这种人,当了小三就算了,还要抛弃生了自己的父母,还要不要脸了?” “估计墙都没有她的脸皮厚,她看起来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我一定要把这段视频拍到网上网爆她。” “还是别了,我们几个心里知道就行,大不了以后不和她接触,发到网上可是要犯法的,你不想沾牢房就别发。” 那人一听,心中果然有了畏惧,“这么严重啊,那我不发了不发了,要不是害怕蹲大牢,我非点录个十个八个,然后发到网上去。” 若是寻常人,遇见这番话,估计连辩解都要费劲力气。 不过傅时衿并不是那个寻常人。 她抓住黄安话中的漏洞,问了个措手不及,“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晏庭栩确实没什么关系?” 这句话突然出来,惹得黄安都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傅时衿没了应付黄安的耐心,直接冷声警告她,“既然自己和晏庭栩没什么关系,那你来我这他知道吗?” 黄安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惊慌,晏庭栩当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黄安立马就要遭殃。 原本她只是想羞辱傅时衿一顿,但她却算漏了一件事,傅时衿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软弱可欺,她看起来是极为不好惹的。 万一她仗着晏庭栩的宠爱和他告状,那到时候自己在晏庭栩心目中的形象不就又低了一层吗? 黄安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晏庭栩肯定会把她来s洲找傅时衿麻烦的事情告诉父亲的。 到时候少不了一顿说教。 而且,她最害怕被关禁闭。 黄安左思右想,陷入沉思。 期间傅时衿已经干脆利落的给晏庭栩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接的很快,傅时衿略微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黄安会挑着晏庭栩不在的时间才来找她麻烦,但没想到,面前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蠢得多。 还真是高估她了。 电话接通之后傅时衿直接开了免提,那头传来晏庭栩磁性低沉的声音,“衿衿,怎么了?” 那是黄安从未听过的温和,即便是晏庭栩面对自己的亲舅舅时,也没有如此温柔过。 黄安当时便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傅时衿已经给晏庭栩打了电话? 那她岂不是完了。 她在暗中递给傅时衿警告的视线,却发现傅时衿根本不闻不问,继续垂下眸子,视线凝聚在通体银白色的手机上。 她迫不得已小声的说道“你如果敢告状的话,你就完了,我立马就叫人去你父母住的地方,让他们把你父母套起麻袋打一顿。” , 傅时衿不担心自己有什么事,总不能不担心自己的父母? 事实上,果真如此。 她眉间云淡风轻,说出的话也漫不经心,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黄安慌乱不以,“你认不认识一个小姑娘,棕色头发,看起来刚满二十岁,性格蛮横无理的女生?” 晏庭栩对黄安哪能有什么印象,就算是傅时衿直接说出名字他也不一定能记得。 因此听到这句话,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剑眉,“那是谁?” 一旁的黄安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她和上次见面并没有太大变化,傅时衿也描述了一遍她的外貌特征,却晏庭栩却没认出来。 她默默安慰了自己一句,可能他只是太累了,所以才敷衍傅时衿。 傅时衿颇为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她自称你的爱慕者,一直内涵我是三,怎么?你不认识吗?” 这种送命题,晏庭栩如果真的不好好回复,他的爱情可能就夭折在今天了。 晏庭栩不动声色的坐直身子,“衿衿,我们开视频。” 第162章 菟丝花 黄安听到这句话心尖狠狠地颤了下,她直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她的这点直觉一向很准。 但还没来得及阻止傅时衿,晏庭栩那边的世平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黄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能强行扯出一抹笑意,想让自己以最好的姿态面对晏庭栩。 还顺带着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凌乱的衣物,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她才抿了抿唇,竭力放松自己的情绪。 即便这时候她对傅时衿恨之入骨,也不能表现出半分情绪出来,因为晏庭栩肯定能一眼便能看出来她的端倪和一些连她都察觉不到的心虚来。 她甚至开始往一些比较隐秘的地方想,万一因为这一次通话,晏庭栩就能对她的印象有些许的好转呢? 毕竟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但黄安始终抱有侥幸心理,一个落魄的灰姑娘,和s洲州长的千金,根本就不难选。 以前晏庭栩喜欢傅时衿只是因为她不在场罢了,现在有了自己做对比,晏庭栩怎么可能还会选这个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甚至还能称之为累赘的灰姑娘。 黄安不知道想到什么,唇瓣有些隐秘的向上扬了扬,做出一副幸福的姿态。 但事实证明她太能脑补,先不说傅时衿是不是灰姑娘,就算晏庭栩不喜欢傅时衿,也不会去喜欢一个心里完全没有仁和印象的黄安。 更何况,晏庭栩不可能不喜欢傅时衿。 在她脑补的这段时间,视频电话终于接通,但让黄安觉得有些离谱的是,晏庭栩刚接通视频,问的却是傅时衿的近况。 只问她也就算了,偏偏傅时衿还十分认真地回答他的话,这一幕的温馨刺痛了黄安的眼睛。 偏偏两人谁都没有提起黄安的意思,最后黄安迫不得已主动开口,用她那娇到发嗲的声音,“庭栩哥哥,你这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一问,竟然比孙悟空的金箍棒还要狠。 直接让傅时衿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顺势将目光落在屏幕里的晏庭栩身上,她倒是要看看,晏庭栩要怎么解释。 她就连语调都带着些调侃和揶揄,“庭栩哥哥,人家叫小姑娘叫你呢,怎么不说话了?” 这话多少沾点看好戏的意思。 但黄安却有些恼怒,这个贱人,真的以为谁都能像她一样喊庭栩哥哥吗? 怎么如此不要脸,不过也怪不得,不然又怎么能勾的晏庭栩一整颗心都在她身上。 在京都的一整年都没找过别人,可不就是个狐狸精吗? 黄安越想心中就越是愤恨,而此时晏庭栩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她心尖狠狠一痛,像是被刺了一刀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瞬间灌满全身。 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出来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样的好听,但他说的话却足以让黄安浑身发冷,“她是谁?” 有什么比自己的暗恋对象亲口说出不认识自己这种话伤人?更何况他们还见过面,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晏庭栩多多少少也该知道她是他亲舅舅的养女? 可他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可见平时根本没有关注过自己。 哀莫大于心死,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被傅时衿尽数收入眼中。 她漫不经心的道,“所以,他根本不认识你,结果你摆出一副正宫的样子,来质问我这个好歹算个未来女朋友的人?” 一直围观的邻居们更是对此感到一阵哗然,这转变也太大了。 更离谱的是,一个不认识男人的女人去质问男人的未来女朋友,说她抢了别人的老公,还污蔑别人当小三? 这得是多奇葩,才能做出这种事? “有病,无缘无故打扰人家小姑娘,竟然是因为和一个男人走的近了一点,更离谱的是那男人根本就不认识她。” “这心里得是多扭曲,才无缘无故的找这么一大帮子混混来,如果不是我们在,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小姑娘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住在这,本来就可怜,现如今还要被不认识的人找麻烦,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幸好有我们时时刻刻看着,不然今天小姑娘要是无缘无故被这群人打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他们现在比较之前的说辞,截然不同,不仅仅是换了说法,还隐隐有些鄙视黄安的意思。 就连看向她的目光都隐隐含着鄙夷,这让黄安的自尊心大大受挫,毕竟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更何况从小被娇气的养着,难免心思没那么缜密,表情管理也不到位。 她听到耳边的这些流言蜚语,不是像傅时衿那样选择无视,而是第一时间便骂了回去,“你们这些墙头草都给我闭嘴。” 她厉声呵斥,“也不看看你们算什么东西,有那个资格去质问我吗?” 黄安眼底有恼怒和不安,她确实有些害怕傅时衿和晏庭栩,但并不代表她就是可以随便被人挑衅的。 傅时衿可以硬生生忍下来,她可不愿意。 但这些话却掀起人群中的怒气,几个人饱含怒意的看着黄安,“说你几句还不乐意听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难道说的不对吗?你那个男人本来就不认识你,你们俩什么关系都没,就这样,还理直气壮的让人家小姑娘远离他。” “什么人啊,果然有些富家千金仗着自己身后有后台,就是嚣张。” “自己有没有本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背后有个给她撑腰的便宜爹啊,只要有爹在,什么都不是事。” 这话中浓浓的讽刺根本让黄安忽视不了,她嗫嚅犹豫了几秒。 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反驳他们的话,他们虽然说话难听,但却字字都说在正点上。 她的确是一直暗恋晏庭栩,可晏庭栩一直不搭理她,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注意。 而平时也是仗着自己身后有父亲撑腰,所以才如此嚣张。 而自己身后的小混混,也是因为父亲给她的钱,她才能雇佣这群人。 他们说的好像全部都是事实,黄安在一瞬间略有些无措,但很快便找到理由反驳。 她一脸的娇蛮任性,“我爸爸是他舅舅,我怎么就不认识他了?” 领居们更是觉得离谱,那他们不是有血缘关系吗? 这也太荒唐了! 面对邻居们异样的视线,黄安的目光微微闪躲,随后便反驳道:“我是爸爸的养女,和庭栩哥哥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追求他?” 屏幕里的晏庭栩面色低沉了一瞬,现如今终于搞清楚了黄安的身份。 黄安来到京都,他舅舅不可能不知道,晏庭栩从上往下滑动,打开黄综的聊天框,这才发觉有几条被他忽略的消息。 他顺带回复了一句:今天就把她送回去。 随后便直接关掉聊天框,像身后的林霄说道:“送我到1号公寓。” 林霄浅浅应了一声,随后便自行去了车库取车。 傅时衿刚一转眼便看到他在路边等着,随口问道:“你正在等车?那我就先挂了,你忙。” 话音落下,随着一阵嘟嘟声,傅时衿挂断视频,隐隐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她,晏庭栩的目光……格外炽热,像是要直接把她吞吃入腹一样。 傅时衿承认自己隐隐有些承受不住,索性直接挂断,去处理面前黄安的事。 “就算是养女,也得有点礼义廉耻,就这么直接跑到女朋友这里挑衅,怎么样都有点自降身价的意思。” “更何况,万一那男人只把她当妹妹呢?” “当个屁的妹妹,没看见那男人都对人家没印象吗?还问她是谁来着,这八成就是不喜欢啊?” “所以是这个女生借助父亲和男人的关系死缠烂打咯,傅时衿没权没势的,孤零零住在小公寓里,还要遭受富家千金的刁难,这也太可怜了。” “这小姑娘都住在这快半年了都没闹出什么事,本来就是个乖乖女的性子,又怎么会去当人小三呢?” “长的也好看,听说在京大上学,各方面都优秀,可比这个富家千金要好的多了,正常人中估计是个人都会选小姑娘而不是选富家千金?” 这些话更是让黄安恼怒到了骨子里,什么自降身价?什么礼义廉耻? 还有,傅时衿是个乖乖女?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她若是乖乖女的话,会放着自己已经破产的父母不管吗? 还有,她那里不如傅时衿了,傅时衿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或者说,傅时衿配和她比吗? 她被气的急了,“你们都给我闭嘴,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信不信我让他收拾你们?” 她面上一个劲的放狠话,甚至心中还存了另外一种念头,反正已经雇了人,干脆让身后的一群混混教训他们一下。 她似乎下定决心,存了想要教训这群墙头草的心思,像身后挥了挥手“你们给我上去直接打,不用留后手,如果出了事,我给你们撑腰。” 这话自然是假的,不过并不妨碍黄安说出去,她有这个自信让自己不收到牵连。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后的几十个混混原先还犹豫不决。 黄安脸色僵硬了一瞬间,接着冷声道:“谁下手狠,我就给谁一百万。” 话音落下,在场的小混混全部蜂拥而出。 只因为黄安说的那句话,毕竟那可是一百万,普通人存一辈子才能存到的钱,甚至比公寓这里的房价都贵上一倍。 可对于黄安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来说,却是随便挥挥手都能拿出来的钱财。 那她的家世背景得有多富裕? 傅时衿抿了抿唇,她还真不知道黄安是s洲哪家的千金。 话说s洲也没有姓黄的? 晏庭栩的舅舅? 倒是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父母或者家人,傅时衿认识的也就只有他爷爷。 这种未知让傅时衿心中多了几分烦躁。 她冷眼看着那群混混朝着领居们跑去,拽着几个人便打了起来。 还有一些人跑得快,没有被混混们给抓到,但心中仍旧有后怕,却是不敢再围观了,也不敢在出声议论黄安了。 而那些被打的人,心中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瞪着黄安,周身的疼痛大过怒气。 几乎是瞬间,周围便是一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甚至还有人受不了疼,开始向黄安求饶的。 黄安从被众人奚落,心中就一直存着怒气。 现如今终于发泄出来,她自然浑身舒畅,就连神情都再次嚣张起来。 她挑衅似的看向一旁默不吭声的傅时衿,“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我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万,你能吗?” 她说到这还嗤笑一声,嘲弄的视线落在傅时衿身上,“我差点忘了,你家早就破产了,怎么可能还能拿出一百万?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百万,你离开晏庭栩,怎么样?”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挺有用,“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立马就能给你写支票,只要你离开晏庭栩,就能比现在的生活富裕多了,你难道就不心动吗?” 傅时衿漫不经心的撇了她一眼,音色慵懒,“我不缺钱。” 黄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了几声,道:“我把你调查的清清楚楚的,这个时间就不用装蒜了。” 谁有空跟你装蒜? 傅时衿没在作声,黄安却面色一冷,如若是在s洲的话,那群巴结讨好她的富家千金可一个都不敢如此无视她。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又将视线凝聚在那群被打的人身上,“你们看看,还帮傅时衿说话,现在你们被打,她帮你们说一句话了吗?” 她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觉得这种情景很有趣,明明刚才这群人还那么嚣张的。 现在还不是被打的抱头鼠窜,像极了小丑一般。 也是,她一开始又和他们置什么气呢,明明是一群不重要的人。 她堂堂s洲州长的女儿,还怕得不到一个晏庭栩吗?她早就听说过晏庭栩今年会在s洲过年,大不了到时候借着那个机会,培养感情。 还有父亲,一定会帮她的,所以相比没有后路,只能如菟丝花一般纠缠着晏庭栩的傅时衿,她才是那个有所依靠的人。 它又在担心什么呢? 第163章 见面 黄安终于想通了,她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冷凝,满含着倨傲与不屑一顾的看向傅时衿。 傅时衿甚至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什么才又恢复这幅高傲自信的样子,但她想什么完全和自己没关系。 傅时衿也完全不在意她在想什么。 她冷然的目光落在一旁正在不停惨叫的邻居们身上,朗声道:“够了,该停手了。” 那些邻居虽然议论过她,但在她看来,受些教训便可,若真是要因为这个丢了命,根本没必要。 但眼前这人好像没有半点要收手的意思,脸上的嚣张半分都未曾消散,嘴上依旧不饶人,“凭什么放过他们?他们无缘无故对我指手画脚,我难道还不能惩治了?” 几位邻居听到这些话眼泪都要当场掉下来了,虽然他们的确是议论了黄安没错,但问题是无缘无故吗? 如果不是黄安这个莫名其妙的说傅时衿这小姑娘是小三,还娇蛮的摆出一副正宫的样子。 他们会误会吗? 到了后面被人家小姑娘当场打视频揭穿就算了,现在还仗着人多,不知羞耻的殴打他们这些人。 更何况他们不是也在旁边议论了傅时衿吗? 人家怎么就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现在还帮他们求情。 相比较之下,一直命令小混混打他们的黄安可就比傅时衿差太多了,他们心中无所避免的升起怨气,相比较傅时衿之前的不管不问,黄安的这些举动明显更让人来气。 一眨眼之间,傅时衿竟是被他们纳入了同一阵营。 “小姑娘,你别劝她了,这人就是个蛇蝎心肠的人,这样的人,敢来找你的麻烦,不就是心理有点问题吗?” “我看她就是有点精神病,还派这么多小混混来打我们,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就直接敢在大街上打人,就不怕被拘留吗?” “你没听她说的话吗?人家可是富家千金,有人撑腰的那种,还会害怕我们几个平民百姓的威胁吗?” “怪不得如此嚣张,果然是被人娇宠惯了。” 众人强忍着身体上的痛意,面无表情讽刺道。 气的黄安浑身发抖,恨不得当场把这几个嘴碎的墙头草杀了。 傅时衿听见这些嘲讽的声音,不可避免的轻笑一声,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话中的恶意不是对着自己,还是能当笑话去听的。 他们几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口头功夫还真是一绝。 至少能气的黄安失去仪态。 傅时衿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瓣,视线微不可查的在略有些恼怒的面容上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余光便见到晏庭栩的身影。 她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原以为他乘车是有什么急事,原来她以为的急事,就是来找自己。 晏庭栩急匆匆赶来,神色间略有疲惫,看起来忙碌许久,一双浓墨一般的眸子此刻灿若烈阳。 深邃到不见地,却异常冷厉。 黄安刚一转眼便看到晏庭栩在她身后,她脸上得意的笑僵硬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晏庭栩会出现在这里。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s洲吗? 黄棕只和她说过晏庭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却没说过他什么时候回京都,黄安以为他至少还会在京都待上一两个星期。 不然她又怎么敢趁这个时间让人查了傅时衿的资料,并且快马加鞭来到京都找她的麻烦。 可谁能想到晏庭栩竟然回来的这么早? 这是她万万都没预料到的。 眼下她来找傅时衿的麻烦却被晏庭栩抓了个正着,晏庭栩会不会在心里默默给她减分? 或者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黄安内心极为忐忑,面上也几乎要维持不住镇定的情绪。 眼神四处闪躲,勉强对着晏庭栩扯出一抹笑,她声音也放得很温柔,“庭栩哥哥,你怎么来了?” 不过晏庭栩并没有回应她所谓的热情的情绪。 他对黄安仅有的印象估计就是,舅舅的养女,除此之外,还记得他舅舅因为黄安和他谈过。 无非是一些希望两人在一起,如果真的和爷爷成了亲家那就再好不过。 但很快便被他一口拒绝了,甚至为了减少麻烦,接下来一年时间,很少去s洲州长府。 这倒是让黄棕很无奈,不过他估计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女儿即便是被拒绝了也还是没放弃喜欢晏庭栩。 这点倒是让他这个老父亲感到头疼,所以说关键时候当断则断,也是一种优点。 这段时间,黄棕还时不时和他吐槽了几句。 大致意思就是,他女儿迷他迷的不行。 这点让晏庭栩啼笑皆非,却并未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上,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 既然已经拒绝了,就没必要给她多余的希望。 晏庭栩来到傅时衿身边,疏冷的视线略微扫过四周,旋即落在顺便一直不断呻吟惨叫的邻居们身上。 锋锐的剑眉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沉默片刻之后询问出声:“这是你打的?” 他冷漠着问话的时候,视线终于注意到一旁的黄安身上。 黄安罕见的沉默了几秒,并非不敢说话,而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晏庭栩问出来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听不出多少情绪起伏,不过即便如此,黄安的一颗心,还是冷到了骨子里。 他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傅时衿,而是怀疑自己,就已经说明了什么。 但黄安还是不愿意相信,难道一个堂堂大家族掌权人,真的会选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甚至是个累赘的女人吗? 何况还有她,她现如今是s洲州长的女儿,更何况州长大人目前只有她一个女儿。 如果晏庭栩真的和她在一起的话,那这个人将来不仅享尽荣华富贵,还有可能继承她爸爸手底下的所有财产。 但最关键的是,这么好的事情,晏庭栩竟然不愿意干。 她身份本就尊贵,勉强下嫁给晏庭栩,就已经算是委屈了她,可他却一口回绝,半分都不留情。 黄安心中委屈,可却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她心中有些难过,看向晏庭栩对目光也充满委屈。 晏庭栩对于她的目光完全无视,期间和傅时衿说话时,也没有分给她一个目光。 黄安略有些凄凉的一笑,“庭栩哥哥……” 但晏庭栩还是依旧没有任何应声的意思,而傅时衿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说风凉话的好机会,她一边看向黄安,一边勾了勾唇道: “当然是你的好妹妹派人打的,如果不是他,彼此全都相安无事,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傅时衿的话无疑给整件事当了导火索,晏庭栩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冷下来。 她为了不让晏庭栩彻底误会,还有些慌张的补充了几句,“庭栩哥哥,你千万别被她骗了,她自己也出手打过人。” 而且还把那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根本不是晏庭栩想象的温柔知性又有魅力的女人。 但这句话一出,晏庭栩却转过深邃的眸子看向傅时衿,他音色温柔的问出声:“受伤了吗?” 黄安心底好像直直的中了一箭似的,越是恼怒纠结,心中就越是不甘!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两人的差别却这么大? 难道就因为她死粘着晏庭栩,而傅时衿则是采用欲拒还拒的方案吗? 听说男人总对拒接自己的女人有多余的感情,她也听说过得不到便是白月光,得到了便是蚊子血。 所以她是不是还可以抱一点希望,如果未来晏庭栩厌倦傅时衿的话,她还能有机会。 但晏庭栩好像真的很喜欢傅时衿,甚至她当众揭穿傅时衿的真实面目他都没什么反应。 黄安眼底冷然,看向傅时衿的视线充满了恨意。 晏庭栩终于有空和她说话,但说的第一句话便让她的心凉了不少,他道:“我已经和舅舅打过招呼,林霄现在就送你回去,上车。”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黄安措不及防,她瞪大眼睛,眼眶已经隐隐有了泪意,直直的盯着晏庭栩,神情略有惺忪。 沉默片刻,略带了些哭腔道:“可爸爸说,我可以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的。” 她也以为看在黄综的份上,晏庭栩不会让自己走。 可却没想到,如今直接连专车都安排好了,就等她上车。 晏庭栩面色冷凝,似乎没有丝毫感情,他继续道:“上车。” 短短的两个字,其中蕴含的冷气快要将黄安包围,她有些发怵的后退几步,不敢在与晏庭栩呛声。 只能低声道,“走就走。” 话音落下,伴随着脚步声,她转身走向林霄的方向。 可还没走远便被那群她雇佣的小混混给拦住,他们吊儿郎当的围住黄安,神情嚣张,“黄小姐,承诺给我们的钱,你还没给呢?” 他们都是看钱的,如果黄安就这么抛下他们不管的话,那刚才岂不是白白干事了? 亏本的事情他们从来不干。 突然被一群小混混拦住,黄安略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晏庭栩。 她为了不在晏庭栩面前丢脸,急急忙忙写了个三百万的支票递过去,随口一句道:“你们随便分。” 三百万,那群小混混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措不及防被从天而降的喜事击中,还有些愣神。 其中混混头子捏着那张新鲜的支票半晌没说话,回过神之后,看向其他兄弟道,“果然给千金小姐办事,给的钱就是多。” 他甚至想原地大笑几句,但顾忌着身后还有令那位千金小姐害怕的人,所以刻意克制着情绪,并未太激动。 但他的声音依旧敞亮到能让傅时衿和晏庭栩听到,“兄弟们,和我一起回去瓜分钱,就说跟着顺子哥,会吃香的喝辣的。” 几人目不斜视,也没和谁打招呼,直截了当的离开现场。 只剩下晏庭栩和傅时衿,还有一群受伤的邻居。 傅时衿视线在那群受伤的人群中扫过,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十足的碎嘴子,最喜欢议论别人的那种。 这么一来,挨了打也算是罪有因得? 她神情不可遏制的缓和下来,直接打了个急救电话,和一群领居打过招呼之后,便上了晏庭栩的车。 领居们一身的伤口,疼得连话都不想说,只能敷衍式的应了几声。 傅时衿坐在副架势,视线侧目而视时,绯红的唇瓣勾了勾,有些发凉,她斟酌着开口:“我还以为你过几天才回来。” 晏庭栩面色如常,言语听不出太多情绪,“本来是打算过几天,但谁让我在s洲怎么也找不到某人的影子,一打听才知道某人已经回了京都。” 连个消息都没发,一声不吭便回了。 晏庭栩想到这,内心不由得升起郁闷来。 傅时衿平常实在太过独立,做事总是有自己的考量和规划,他目前好像还不能成为那个改变她想法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情绪就不算太高。 谁知道,一旁的傅时衿有些意外的抿了抿唇,“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吗?” 她拿出手机解锁,顺势看了一眼两人的聊天对话框。 才刚刚发现她发出去的信息尾部都有个红色感叹号。 她不知想到什么,略微蹙了蹙精致的柳叶眉,沉吟道:“可能是刚离开顾家没了网,但我没开流量,所以就没发出去。” 关键是她以为自己发出去了,所以就心安理得的回来了。 早知道直接打个电话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我没注意到。” 晏庭栩闻言轻笑一声,嗓音低醇性感,还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有些微微的哑。 他之所以能这么早回到京都,是因为熬了一晚上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这才回来。 不过回来的路上还满心满眼的想着怎么和傅时衿算账。 眼下知道这个消息,眸底反倒全是喜色了。 原来发了啊,只是没发出去,他看不到而已。 他轻轻应声,借着红绿灯揉了揉傅时衿的脑袋,她也乖乖的低了低头,任由自己胡作非为。 晏庭栩喉结滚动了一瞬,心底有团热火升腾而上,连忙收回了手,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方向盘上。 第164章 回到S洲,处罚 红绿灯的时间过去,他发动车子,纯黑色流畅性的跑车驶向前方,车内有些寂静。 傅时衿今天与黄安周转半天,一向沉冷没什么情绪的面色罕见的浮现几分疲惫。 竟然就此在车上睡去,她睡得沉沉的,半天没什么声响。 待到晏庭栩到了地方,他转眸看向傅时衿之时,才注意到她略有些恬静的睡颜。 她睡着的时候没有了那幅冷心冷情的模样,似乎格外乖巧,乖得晏庭栩不忍心吵醒她。 晏庭栩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进了他的私人别墅,一路目不斜视走进自己的房间,到了床边时,才停下步子,将傅时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边。 耐心的盖上被子,才离开房间。 从头到尾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傅时衿依旧睡得沉沉的,甚至还因为身处的环境太舒适而翻了个身。 晏庭栩离开直接径直去了厨房,从冰箱内找出一盘早就让人腌制好的鸡肉。 挂上面糊,热油下锅,没一会便变成了热气腾腾的炸鸡。 他准备让傅时衿睡醒之后吃。 面上的神情在一瞬间映入满腔温柔,他慢条斯理的继续手中的动作,正午阳光,阳光明媚,气氛正好。 而彼时黄安这边,自从晏庭栩离开之后,她就处于一种萎靡不振的状态,她没想到晏庭栩会这么干脆。 明明她父亲都已经因为她喜欢晏庭栩,而拉下脸面求他了,但偏偏晏庭栩还是如此干脆利落的,博了她父亲的面子,直接把她赶出京都。 黄安看着不远处来接自己的车辆,头一次,内心有种逃离的冲动。 但她根本无处可去,她站在车前,踌躇着不知如何向前。 她害怕车里有黄综,更害怕他因为自己闯下的祸事,亲自跑到京都来教训她。 她正低着头一言不发,车门徒然打开,映出苍老的一副面色。 黄安抬眸看了看,这才发现车内只有一个管家,只不过就算是州长府的一个管家,气势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更何况这个时候是她犯了错,她比谁都心虚。 黄安低着头不敢说话,不远处站在车前道管家终于开口,他俯身打开车门下车,弯下腰行了个绅士礼,将黄安迎进去,“小姐,请进。” 他的话蕴含着沙哑与沧桑,听的人无端心里发寒。 黄安根本没别的选择可以选,只能装作略有些惊慌的咬了咬唇瓣,随后乖乖的上了车,从头到尾没有说多余的话。 车子行驶到私人飞机降落的地方,这途中二人未曾交流哪怕一句。 到了上飞机前,她内心实在是忐忑不安,甚至还有种逃离的冲动。 她忍不住出声问管家,用一副惶惶不安的表情,语气也有些微微的发颤,“张管家,父亲他这次生气了吗?” 她心里压根明白,她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根本瞒不了黄综,所以生气是必然的。 而她之所以问出这句话,只是想稍微装一下可怜,让将要到来的惩罚减轻罢了。 她难得在管家面前示弱,本以为不说心疼,自己多少也会获得几分宽慰的话。 但管家的反应却恰恰出乎她的意料,他还是原来那副神情,只是在看向黄安时,眼底好像多了什么情绪。 语气还是带着几分劝导的,“小姐还是留着这些话去和老爷说。” 言外之意便是,她根本不会心软,毕竟黄安又不是他的女儿。 更何况黄综这个s洲州长才是他真正的主子,黄安怎么样都和自己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黄安装模作样的脸色一个僵硬。 虽然她承认很少和管家见面,从她出生到现在估计也就只见过三次,算上这一次的话,才是第四次。 但她到底也是州长府的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明摆着的主子,管家多少也该尊敬自己一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果断否决她的后路,连打探消息的举动都不让她做。 在黄安看来,这管家的举动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暗自在心中留了个心眼,并且告诫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让父亲狠狠惩罚这个管家。 但却在暗中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对着管家勉强的笑笑,“我就知道父亲一定是生气了,是我的错。” 她脸色略显苍白,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看起来有几分虚弱。 但管家根本没有任何心软的意思,毕竟他除了对黄安是黄综女儿这一点有印象,其他的,根本不记得黄安长什么样子。 只依稀记得,黄综很是宠爱这个女儿,经常帮她收拾烂摊子。 也侧面说明黄安算是经常闯祸的了。 管家看向黄安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挑剔,即便是黄安脸上沾满了泪痕,但依旧瞧着精致,虽然有些狼狈,但看起来总归还是美的。 只不过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更惹得人忍不住去怜惜她罢了。 管家不动声色的敛了敛面上的神情,确认谁都不出他的喜怒之后才在心中暗自道:确实有几分心计,但还是得磨练。 管家已经六十多岁了,这个年纪都快退休了,但他身体依旧健朗,甚至还能绕着操场跑上个三圈。 他这六十多年帮州长黄综办事,经历了外面的尔虞我诈,什么东西没见过,黄安这点拙劣小伎俩她还没放在心上。 想通过他打探州长的态度,没门。 管家说没门,那大概就一定是没门。 它根本没回复黄安的话,只默默的闭目养神,黄安掐自己几下酝酿的泪意僵在脸上。 周围还站着不少佣人,黄安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打探到消息,还把自己在管家那里的印象搞坏了。 真是格外的……引人发笑呢。 周围若有似无的传来沉闷的笑声,都在嘲笑黄安的自不量力。 虽然黄安是州长大人的女儿,但也不瞧瞧管家在州长面前是什么地位。 是她能轻易就巴结得了的吗? 黄安只觉得周围的嘲笑全都像冰雹一样狠狠砸在自己身上,她就算是在傅时衿哪里,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眼眶顿时更红了一些,但周围的人只认为这是在装的。 还一副已经看穿她小伎俩的样子。 她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管家,但管家一直闭目养神,并未有理会的意思。 黄安眼眶落下一抹热泪,在原地哭了半晌,最后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回了房间。 关门的时候,响声直接惊动一众飞机上的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小型地震了呢?” “她这么嚣张,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疼着她的爹。” “还敢来巴结管家,管家连鸟都不鸟她,是根本看不上她,你们瞧瞧她,到底哪里有州长千金的样子?” “也不知道州长大人是怎么瞎了眼,才这么疼爱这个千金的?” 听到这句话,管家终于睁眼,眸底蕴含着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那个佣人。 那佣人措不及防对上管家充满戾气得视线,心尖狠狠一颤,略有些无措的后退几步,嘴上嗫嚅道,“管,管家大人。” 她正是刚才聊到州长,硕州长眼瞎的人。 管家看了她半晌,终于出声,“议论主子,扣三个工资,再有下次,直接辞退。” 管家的威严估计没人敢挑衅,她内心就算对这个惩罚有所不满,但到底也不敢反驳什么,万一因为这个丢了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能闷声吞下这口怨气,心中确实对黄安记恨上了。 “都下去。”管家道。 话音落下,几个佣人顿时作鸟散,根本不敢多做停留。 等到佣人们走了之后,管家的视线才似有若无的看向黄安房间的方向。 眸底隐隐闪过一抹失望。 刚才黄安被众人议论时,他是能听见的,之所以不出声,就是想看看这个州长千金有几分本事。 但黄安却选择闷声吃下这个暗亏,不敢直接发泄出来。 简直没有半分州长千金的底气。 若是他的话,可能已经做出些什么举动,当成下马威给那些佣人警示了。 再怎么不济,佣人也不该议论主子,主子也不该一声不吭,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任由他们指指点点。 更何况,黄安本来就不是那种大方不计较的人,只是顾忌他在,才不敢直接发泄出来。 管家隐隐叹了口气,说实话,就连她也不知道,州长大人究竟养这个女儿干什么。 他不相信州长大人看不懂黄安的小伎俩,正因为看得懂,却还是选择继续养,这才是让管家十分不解的地方。 它始终猜不透州长大人心中想的什么,但如果真的猜的透的话,他就不是州长黄综了。 不管黄安这步棋下在哪里,他只要听从吩咐默默办事就行了。 其他的东西,不是他该关心的,也不是他能知道的。 人生在世,就是懂得识趣知恩和自知之明,才能活的长久。 这是管家一向做人的宗旨。 飞机降落在州长府的时候,管家去了黄安当时房间,这一来一往用了大概五个多小时,期间黄安没有出来过一步。 就连晚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 管家敲了敲门,轻声道:“小姐,到了,请下飞机。” 他的声音直接隔着一道门直直的传进黄安的耳朵里。 她就算是想忽视都不行,不过对于她来说,这还算是个好消息。 终于到了。 黄安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穿上鞋直接下床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管家那副面无表情的脸。 她神情不可遏制得嚣张了几分,这下有父亲撑腰,她看这个管家还敢不敢对自己不敬。 管家注意到她的神情,脸色没有丝毫松动,反倒是肉眼可见的冷下来,显然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他却在内心冷笑一声,州长大人尚且还在盛怒之中,哪有那个闲工夫为她撑腰,不惩罚他就算是好的了。 她走出房间,趾高气扬的看了一眼在飞机上议论她的佣人,保证每一个人都记在心里之后,才冷哼一声,随后下了飞机。 “完了完了,小姐不会是想向老爷告状?” “早知道就在心里说她了,我们竟然还当面说,州长大人那么疼爱小姐,怎么可能会放了我们?”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不想被辞退啊。” “黄安刚才还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性子胆小懦弱,可没想到,现在完全变了一副,如果她真的告状,恐怕我们全都得遭殃。” “管家大人,可不可以在州长大人面前帮我们求求情,我们不想被辞退,我的工资还要留着养孩子呢。” 管家平时根本不会管这些琐事,这些佣人却是直接求到它跟前来,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他破天荒的回了一句,“放心,州长大人可没那个闲工夫去处置你们。” 他这话刚说完,另一旁的几个佣人便松了口气。 显然是相信他的话。 就连管家也没想到他的话这么容易被相信。 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管家大人时常跟在州长大人身边,按理说应该是极为了解州长大人的才是。 既然这样,那想必他说的话,一定是有几分道理的? 佣人们竭力遏制自己内心的心慌,继续心不在焉的做着手下的事务,但无非都是心神不宁的,充满忧虑的。 管家也下了飞机,跟在黄安身后,那些佣人们则是临时打扫一遍飞机内部,之后才会回到州长府。 黄安刚进州长府大门,便看到黄综一脸威严,周身气势骇人的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品着一杯热茶。 黄安不知为什么,竟然完全没察觉到不对,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告状。 她语气娇蛮,听起来像是在无理取闹,“父亲,你可千万得为我做主,我在外面受了好大的委屈。” 黄综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视线凌冽,语气浅淡的问了一声,“是吗?” 黄安听到这句话,当下就来了精神,“先是在京都,你都不知道那个傅时衿有多嚣张,一直和我顶嘴就算了,竟然还有心机的叫来庭栩哥哥给她撑腰,而我,竟然被庭栩哥哥看到那样的一面。” 她语气颇有些懊恼,却没半分知错的情绪在内。 第165章 被处置 黄综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却更冷了些,指尖不动声色的攥紧名贵奢华的陶瓷茶杯。 他不甚在意的看了黄安一眼,这个他一向都疼爱的女儿。 眸中情绪难辨,但却绝对没有想要轻易饶了黄安的想法。 黄安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神情娇蛮,一脸无畏道看向自己的父亲,“还有庭栩哥哥,竟然真的让我走了?” 黄安说到这时还有些不可置信,不相信晏庭栩会因为一个女人得罪她。 但事实证明,晏庭栩真的这么做了,如果不是晏庭栩将黄安送到s洲的话,估计他这个时候,还能更嚣张。 黄安不饶人的说了一堆,嘴上说着晏庭栩不念旧情,可实际上黄安又能和晏庭栩有什么旧情呢? 黄安嘟着嘴,和黄综撒娇,“爸,你让晏庭栩再来一次州长府好不好,我想看见他。” 从始至终,黄综都未曾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显露出来。 黄安像是察觉到异常,有些莫名的抬眼看了黄综一眼,可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他还是那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 黄安略有些疑惑的喊了一声,“爸?” 黄综像是终于回过神,恍然间冷冷的盯着她,把黄安吓了一跳。 黄综似乎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他收养了十多年的养女,反应过来之后,神情变得柔和起来,声音也温柔了几分,“怎么了?” 黄安有些委屈,在京都那群人给她气受也就算了,但在s洲,最疼爱她的父亲竟然也没认真听她说话。 她瘪了瘪嘴,冷哼一声,“我不告诉你了,你都想着别人,哪有空管我这个女儿。” 黄综面色一冷,便没在继续回复了。 但黄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她隔了几天,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爸,你能不能让庭栩哥哥来一趟州长府。” 州长大人闻言,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了顿,旋即不动声色的继续手下的动作,他抬眼问道,“让他来州长府干什么,又没什么事?” 黄安听到这句话,脸色羞红了一瞬。 她的理由从她嘴里说出来,理直气壮的不行,“当然是来陪我的,前几天我受到了惊吓,差点连命都丢了。” 黄安回来了三天,但一直对三天前在京都发生的事情避讳不清,每次说话就是含糊其辞。 除了第一天那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其余几天皆是提都不想提,做足了自己忍气吞声的架势。 黄综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在家里吃个饭,一时间听黄安提到,他这才有空去关注这件事。 毕竟他是晏庭栩的亲舅舅,而身为黄安的父亲,也是知道黄安是干什么娇蛮性子的。 他觉得黄安可能给晏庭栩造成了麻烦,前几天他给晏庭栩留得短信,它回复自己的语句也很独断,根本不留余地。 不会是黄安触碰到晏庭栩得底线了?他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实际上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心中不好的预感在管家从外面拿来一个文件袋时,有了解释,“老爷,这是庭栩少爷务必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黄安见到那东西时,还一脸的兴奋,“庭栩哥哥送来的东西吗?爸,快看看里面是什么。” 黄安凑到他身旁,满含期待的看着黄综拆开那份文件。 当文件拆开时,里面的东西却大大出乎两人的预料。 文件里虽然是黄安的照片,但却不是什么好照片。 那些照片全都是黄安趾高气昂的指挥着一群小混混打那些领居的画面。 画面中的她神情阴狠歹毒,看起来极其不好惹,算是颠覆了黄安在一众人心中的印象。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黄安脸色惨白。 却发现里面的照片不止于此,甚至还有她在s洲欺凌别人的画面。 照片下面有一张纸,纸上写着黑白分明的字体,那字体十分漂亮,龙飞凤舞。 但在黄安看来,却是送她上断头台的送头饭。 干净白纸上面的字无非就是黄安在京都的所作所为,还有一些她在s洲的“光荣事迹”。 无论是那件事,都是黄安不希望眼前的黄综看到的。 她甚至不敢去看黄综的神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便会将自己赶出州长府。 黄安根本不敢想象她被赶出州长府的后果,那些名利,权势,众人的阿谀奉承,都会全部消失不见。 黄安难得内心有些慌乱,她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如此解释自己的行径。 毕竟真正的证据明晃晃的摆在那,她想反驳都不行。 那些照片也不知道谁拍的,每张都把她脸上的表情拍的清清楚楚。 这些照片全部都会将她在黄综内心的形象减分,这是她万万都不想看到的。 可最令人憋屈的是,她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否定这些照片,因为这全部都是实打实道真事。 不仅如此,她连狡辩都不能,能做的估计也就只有,象征性的哭几声,然后用眼泪来博取黄综的同情。 黄综看到那些照片的第一反应便是怔愣,不过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谁也没有看出来。 等他冷静的翻完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之后,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甚至内心还有些难堪的情绪在内,他身为黄安的父亲,自己没发现这些事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靠着晏庭栩这个外甥来提醒。 甚至还亲手把证据让人交给他。 他在外人面前,得是多偏袒黄安这个养女呢? 黄综只觉得黄安这个养女丢尽了自己的脸面。 他沉着张脸,怒斥出声,“胡闹!” 黄安被他吓了一大跳,却老老实实龟缩在单人沙发上,这个时候她一改之前的兴奋,心中是满满的不安。 被黄综用从未有过的视线紧紧盯着,黄安没过多久眼眶就满含热泪,眼圈发红,直直的看着黄综。 楚楚可怜的样子特别能令人心软,但黄综却视若无睹,声音冷得彻骨,反倒继续问她,“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还是有人指使你?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要用自己的身份去获得什么优待和便利。” 这话就差说黄安不知天高地厚,眼高手低,丢了他的脸面了。 毕竟黄安身上还是有些市井气息在里面的,不过她平时最喜欢掩饰,加上一群人因为她的身份捧着她。 眼下怎么看都是被捧的有些高了,连自己不过是个养女的身份都不知道了。 更何况,这个养女,还不是她一开始想收的。 而是被迫收的。 黄综这时候的怒气直接达到了一个峰值,他脸上的怒气不似作假,也根本做不了假。 连管家都有些佩服,黄安能惹的大名鼎鼎的州长大人如此生气。 其实州长大人也不是因为黄安做这些事情生气,黄安怎么样和他没关系,哪怕养了黄安十几年,但他可能天生就性情凉薄,对于相处了十几年的黄安也没多少感情。 从头到尾都没将她当成家人看待,于她,只不过是自己欠下的债而已。 平时黄安要什么他给什么,难道这些还不够么?她竟然还在想法子作妖? 黄安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现如今她内心都是充满绝望的。 她和黄综多少也相处了十几年,心中对他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虽然黄综平时对她有求必应。 但黄安十分清楚,黄综心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一套精美的瓷器就算再好,做工再精致,可若是其中的一个杯子有了瑕疵,黄综就会果断舍弃。 哪怕是他十分喜欢的物什,他心中也不会有什么怜惜的情绪。 黄综的心里好像就只有怎么管理s洲,而她这个养女,就像是多年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领居。 她这样的,估计也只能算是,黄综看到她的时候,能认出来她是谁。 除此之外,估计没别的了。 但她一直不知道黄综对她有求必应的原因是什么,她也屡次试探过黄综对她的底线。 发现只要不犯什么特别大的错误,黄综便不会放弃她。 但现如今,黄安却伤了黄综最在乎的s洲子民,黄综还会像之前一样,什么都迎着她,对她有求必应吗? 不会了? 黄安落在身侧纤弱无骨的手轻轻的颤抖,她心中慌乱,面上除了止不住眼泪,还不停的摇头,“不是这样的,爸,这些都是假的。” 她当成说辞苍白无力,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黄综冷着张脸看着自己,他真正生气的原因是黄安伤到了s洲的子民,作为一个州长,他一定要为子民负责。 不然该如何当好这个州长? 黄综一直以来就没在这方面出过什么错,但黄安,这个他收养的女儿,却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欺凌别人。 在黄综的印象中,黄安虽然有点自己的小聪明,但根本无伤大雅,也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但眼下,这些东西却直接颠覆了黄综的想法。 黄安眼底含着祈求的看着他,这是希望自己对她从轻发落吗? 黄综如此想着,眸底渐渐浮现几分厌恶与不耐。 事实证明他不能因为偏见而小看任何一个人,黄安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黄安此时竟然有些埋怨晏庭栩,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晏庭栩还要送证据到州长府让她遭殃。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招惹了傅时衿吗? 可傅时衿并没有出什么事难道不是吗? 既然她根本没什么事情,那为何又要如此大张旗鼓的惩治她? 黄安心中的喜欢隐隐有转化为恨意的冲动。 但她心中明白,这个时候,挽救道办法当然是先劝住黄综。 若是真的没了黄综对她庇佑,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就是了。 黄安神情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楚楚可怜,“父亲,您就绕过我这一次,我和您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如果我在犯的话,一定任凭您处置。” 她姿态难得放的很低,但对于黄综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根本对黄安没多少感情。 可能是天生的掌权者的原因,他性情凉薄,不近人情,对于黄综来说,黄安估计就只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的邻居而已。 她根本不了解黄安的习性,爱好,包括她喜欢吃什么,这些通通都不知道。 黄综认为自己也没必要知道。 黄安就只是他欠的债,眼下能处理掉这笔债务,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黄综坐在单人沙发上,无视黄安半跪在地上,已经通红的膝盖,无视她的哭声,直接对着一旁的管家道,“直接把证据交给法官,不用顾忌我的关系,能判处结果下来之后,早点送进监狱。” 话音落下,黄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神情冷漠,看不出半点留情的黄综。 她有些颓废的瘫倒在地上。 她在名义上还是黄综的女儿,亲自把自己的养女送进监狱,他难道就不怕媒体报道吗? 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但黄安明明记得,黄综挺在乎自己在外界的形象的。 黄安仍旧存着一丝希望,她恨不得将视线狠狠钉在黄综身上。 但从始至终,她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话。 黄安哀莫大于心死,没什么反抗的被保镖带下去。 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明明才二十岁,花一般的年纪,可却要在大好时光去坐牢。 她犯的事情,自己最为清楚。 能判多少年她心中也有个数,也是因此,才更为绝望。 黄安抽空看了一眼管家,发现管家看自己道视线也是冷漠无情的。 她临走前,问了一句话,“我能问问父亲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他到底欠了谁的人情?” 管家似乎是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竟然能隐隐约约猜中不少隐秘的真相。 黄安一直观察着管家的神色,在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之后,便心中了然。 看来她的猜测根本没错,黄综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对自己这么好的。 不过那些原因,估计她这辈子都触及不到了。 一个刚出监狱的劳改犯,又怎么能接触到高高在上的州长大人呢? 她嗤笑了一声,冷静的上了车。 第166章 州长千金被名义上的父亲送进监狱的事情被黄棕亲手压下来。 如果不是黄安莫名其妙的没了踪迹,估计s洲的那些世家子弟们,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不过比起黄安被送进监狱,更让他们感到好奇的是,黄安到底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才让这个以往十分疼爱州长千金的州长大人,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送进了监狱? 不过这件事现在在州长大人面前估计就是个禁忌,毕竟是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不管怎么说,心里总要有些感情。 说不定那位州长大人就是迫不得已才让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监狱呢? 如今上去问,不是没有脑子,就是存心找死。 这差不多是众人心中都认同的事情。 现如今怕是谁都不敢触那个眉头,但若是仔细想想的话,谁又能轻而易举的威胁的了s洲州长呢? 稍微有点权势的,估计也不屑去用家人威胁州长大人来达到某些目的。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州长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送进监狱的,送完之后,心里甚至还有某些解脱的情绪。 而他在同一屋檐下,与黄安相处了十几年,心里竟然也没有半分怜惜的情绪。 这大概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没预料到他如此干脆利落的将黄安送进了女子监狱。 不过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件事最终还是被人报道了出去。 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s洲的新闻主页上有个很显眼的标题: 是什么让州长大人这个养了黄安十几年的父亲将自己的养女送进监狱? 州长大人将州长千金送进监狱,据知情者爆料,说是州长大人亲自为法官提供的证据。 州长大人真的把黄安当成女儿吗? 州长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感情,大家都能理解。 可黄安,州长大人一个人默默养了几十年啊,平时他就指望着黄安给他养老了。 可眼下却被他亲手送进了监狱? 州长大人一定很懊恼? 肯定内心伤心,却还不想表现出来,我看隔壁家的小修勾看到我家的修勾时,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修勾们只是见了几面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 估计有意引导大众骂黄棕的背后指使者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种地方发展。 大众的脑回路永远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底下的评论也歪的一塌糊涂。 ——州长:我女儿坐牢了,我不说,因为是我亲手把她送进去的,我内心伤心,我不说,因为我身为州长要给s洲人民做个榜样。 ——呜呜呜州长大人也太可怜了,因为这层身份的限制,失去了好多重要的东西就算了,眼下竟然连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都送进去了。 ——这下好了,女儿没了,谁给州长大人养老啊,他都四十多岁了,也没有亲生子女,原本只有一个养女已经够可怜了,可却没想到现在连养女都没了。 ——州长大人竟然还一声不吭,那么坚强的压下这件事,不想让我们担心,可是,还是有缺心眼的给报道出来了。 缺心眼报道者:“……” ——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了,一定不会因为那些报道者的标题,而对州长大人有什么坏印象的。 ——对啊对啊,州长大人一直为了s洲尽职尽责,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做事的一切前提都是对s洲有利才去做的,我们可不能就因为这一件事就否认了他之前的努力呀。 ——放心,我已经把发这些报道的小傻瓜营销号全部都给举报了,看他们还敢不敢随便报道,这年头竟然连州长大人的瓜都敢放出来了。 ——这不是艺高人胆大是什么,州长大人威力有点小啊,他都吩咐了不让发竟然还是被发出来了。 ——没办法,或许这就是成为州长的无奈,树敌无数,到处都是危险,所以州长大人真的很不容易啊。 此时,众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想法,他们以后一定要对州长大人好一点。 毕竟这样事事为民的好人真的不多了。 经过几个小傻瓜营销号的报道,众人终于对s洲州长的印象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哪怕他们再怎么死缠烂打的挽回,“你们怕是对善良有什么误会,他分明就是凉薄无情,连把养女送进监狱这样的事情都能下得了手,他难道不无情吗?” 对此,观众们则是如此回复,“你在怎么颠覆州长大人在我心里的印象也是没用的,我才不会信你们这些营销号的话。” “略略略,气不气,我就是不信,你就算是使劲发内涵州长大人的文章,我也不信。” 甚至后来,这件事已经被网友们玩成了梗,有些无聊的网友找遍了关于州长大人的文章,然后在底下留言: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甚至还有些文章内涵州长大人已经找到了妻子,而屏幕前的你们却还是单身狗。 这篇文章的杀伤力,直接伤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小心脏。 你们以为他们会疯狂举报这个帖子,然后导致发帖子的人自动删除嘛? 不,这篇文章的评论区,不知道被谁投机取巧,直接成了相亲站。 现如今州长大人的热度高的可怕,有些人太感性,甚至念叨着一定要给州长大人洗白。 不让别人误会他,甚至还说出了,只要你一如既往地相信州长大人,我们就是好朋友。 这还不算晚,有人直接在帖子下面发了自己的信息,吸引一群妹子和男人频频浏览这些平时见不到的优质未来对象。 说不心动是假的,有一对甚至当天晚上就奔现了,更巧的是他们刚好是住对门的邻居,平时一直当做普通朋友来往,实际上俩人心里都有点意思。 就刚巧这么碰上,索性直接在一起了。 这是多么机缘巧合的事情,让一群人直呼自己又相信爱情了。 有了前面那个例子,于是,一群网友在帖子底下找对象就更积极了。 营销号们:到底有没有搞错,他们的任务是抹黑黄棕的形象啊,谁让你们在底下相亲的,能不能讨论点正常人能想到的话题? 其中一家营销号为了恰钱,连续三天都接了抹黑黄棕形象的单子,每天早中晚各发布一篇文章。 也正是因此,他家的“做媒帖”也是最火的。 甚至火到,第三天早上还没发布文章的时候,就有人自发在底下等着,等一发布,瞬间就多了几十条评论。 ——哥几个又来找对象了啊? ——真巧真巧,又遇见了,昨天那群妹子全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我自己一个都没处上,今天可不得来得早一点,我想脱单都想疯了。 ——幸亏这小傻瓜营销号每天都得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上哪找妹子去。 ——cpdd,本人女,刚满二十岁,一米七的身高,体重九十斤,平时最喜欢打游戏,看小说,有稳定收入,找到男人了可以立马奔现,说话算话,妈咪妈咪哄!男人快来! ——小姐姐我来我来。 ——小姐姐别听他的,让我来!让我来尝尝爱情的苦兄弟们! 三十分钟后 ——一年一度的相亲大会又过去了,又没找到女人。 ——那些女人根本都不讲理,明明是我先到的,她却非常果断的选了别人。 ——呜呜呜又没找到对象,昨天就晚了一步,今天都来这么早了,竟然还没找到。 ——上面的兄弟也不要太伤心,这小傻瓜营销号中午肯定还会发帖子的,到时候我们只需要等着中午的相亲大会就行了。 ——真的吗,这营销号真勤奋啊,大概在什么时候,我准备准备。 ——这个倒是没有具体时间,不过应该是十二点,昨天他就是十二点。 ——多谢兄弟,等我找到对象了,一定给你寄一份喜糖过去。 ——这就不用了,因为我也找到了,现在正处着,要寄也是我给你寄才对。 两人聊完之后,那位找不到对象的小兄弟因为把握不准时间,害怕自己错过了,只能私戳了营销号。 给他发了几句私信: ——好兄弟,你中午的相亲大会在什么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这直接让那个营销号感受到了侮辱,毕竟他身为一个营销号,发的东西没有让别人记住也就算了,就连那些刻意引战的话也全都被忽略。 他开始怀疑这届网友是不是多少都有点大饼? 营销号兀自怀疑人生,可另一头,那位找不到对象的兄弟再次发了消息过来。 ——好兄弟,真的不能告诉我相亲大会在什么时候吗? 谁知道营销号看到他的私信留言,直接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起来。 ——我去你妈的相亲大会,老子是营销号,谁有那闲工夫给你整相亲大会?你要想发疯就去隔壁养猪场,别在这膈应我。 隔壁养猪场也是一个营销号,不过他是专门宣传自家老母猪,给猪配对,生出小崽崽之后养大,母猪就自己养,公猪就拿出去卖掉。 这个营销号热度和他旗鼓相当,光是靠着养猪火起来的,原因是管理营销号的大爷热情好客,对谁都一副热情的样子。 一群网友觉得他亲切的不行,经常乐呵呵的看他发出来的视频。 倒是很让抹黑州长大人的营销号羡慕,因为他发了好多篇抹黑别人的文章,有了热度就要被一群人追着骂。 没有热度就没有点赞,没有点赞就没有业绩,没有业绩就算了,还要被看到的几个人追着骂。 这么一比,抹黑别人的营销号甚至蒙生过去养猪的想法,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养猪那种活不适合他。 他就适合写写文章,虽然钱不是很多就是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他又发了一篇文章,不出意外的,刚发完电脑就叮咣响,肯定又是那群人在他的帖子底下招亲了。 营销号抱着这种想法,打开了评论区。 果不其然,一堆自荐的,甚至把自己的银行卡号都发出来了,个个都跟服了兴奋剂一样,激动的不行。 营销号内心有些绝望,生无可恋,甚至还想删了抹黑州长大人的文章。 什么破单子,他不接了行不行? 雇主让他来抹黑别人,可他却一点都没黑成,反倒因为这件事,他的帖子底下全是相亲的。 甚至一有人相亲成功,就会给他发私信感谢他,说什么他促成了大姻缘。 自己本身就是个单身狗的营销号:“……” 从头到尾只为了抹黑州长大人的营销号:“……” 他的痛苦,又有谁能懂呢? 营销号苦着张脸,直接将晚上的内容以前发了出去。 结果还没一秒就收到七八条留言,其中一条成功引起了营销号的怒气。 ——终于发新帖子了,中午的帖子我去相亲,害怕别人看不到,只能守着新的,趁我来得早,不如我先来,本人猛男,身高188,八块腹肌…… 没有八块腹肌也没有身高188的营销号。 最让人生气的就是评论区这些男人几乎都比自己优质。 营销号暗自咬了咬牙,直接把自己的数据情况发给了自己的雇主。 雇主看到这些图片,震惊的不能自已。 甚至问他,“你可千万不能作假啊,不然钱不算数的,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数据?” 营销号眼眶含泪,“确实没作假,不信您可以搜一搜我的号。” 那方似乎相信了他的话,“那就行,这次你抹黑的不错,多给你六百奖金。” 营销号略有些心虚,甚至敢打赌,面前的老板一定没看他的评论区,如果看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过多出来的六百块钱又有谁会不想要呢? 营销号接过钱,直接起身,和老板道别,“那我就先走了。” 老板因为他做出的数据,对他态度很好,“去,下次有机会还一起合作。” 营销号在心里想,“估计没机会了,在你知道我骗了你之后。” 他抹黑别人算的钱并不便宜,更何况老板还给他多加了六百,他要是知道这些钱什么都没有换来,他甚至还给州长大人洗白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面前的老板有随时都要提刀砍他的冲动。 营销号拿着钱,隐隐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顺便迅速的拉黑了那位老板的联系方式。 第167章 傅时烈 万一等老板反应过来,他估计就拿不到钱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他觉得略有点心虚,但他做过的亏心事还少吗? 现如今只是多了一件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营销号略有些心虚的走出办公室,在看到帖子底下一群人给他的留言时,又是一阵绝望。 简直就是黑历史,关键他还不能删,不然就要承担被老板告的风险。 他这辈子没钱了就去抹黑几个人,小日子也算过的舒爽,钱也不缺。 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 他看着那些点赞和留言转发都暴涨的帖子,恨不得当场将手机摔了。 最终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收了手,其实往深处想,这些帖子还是有些好处的。 起码让自己得到了不少钱财不是吗? 他如此想道,心态顿时都好了不少。 只是看向手机的目光依旧冷漠,他徐徐吐出一口气,面色冷凝。 傅时衿知道黄安入狱的事情是在今天,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这位州长大人真的能大义灭亲,直接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监狱。 不过以身作则确实是好事,但黄安能悄无声息的溜到京都找她的麻烦,应该是有些把握才对。 现如今竟然这么容易就败露了,傅时衿觉得自己多少有点高看她的意思。 她回到京都之后的第二天便是除夕,原本该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吃年夜饭的日子。 但她却孤身一人栖身在小公寓内,手头上的事情全都做完,无聊得没事干。 傅时衿百无聊赖的坐在单人沙发上,早饭还没吃,神情慵懒,略有些昏昏欲睡。 时间还没过多久,在早上八点时,晏庭栩便给她打了个电话,他嗓音磁性温柔,格外令人心动,:“衿衿,吃早饭了吗?” 不过傅时衿倒是有些疑虑,大年三十的,他不陪着父母,反倒给自己打电话问她吃没吃饭? 傅时衿浅浅的应了一声,“还没吃,怎么了?” 她准备待会随便买杯豆浆应付一早上,不过电话那头的晏庭栩好像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沉声道: “衿衿,给我开门。” 话音方落,门口响起似有若无的敲门声,她冷然的目光投向门关那处,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晏庭栩好像现在就在门口等着她开门。 她步子无意识的加快了一些,待到打开大门时,眸底才隐隐约约划过几分懊恼的情绪。 大门打开时,晏庭栩如天神般俊美斯文的俊颜映入傅时衿的眼帘,浓稠无光的瑞凤眼深邃黑沉,只倒映着傅时衿的雪颜。 傅时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一闪而过,唇角的弧度还有些不自然的上扬。 晏庭栩递给她一个浅色的保温盒,里面装着他新做的饭菜。 傅时衿转身为他让路,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道,“进来。” 她这话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但却让晏庭栩轻笑了一声。 京都下了大学,室外的温度到了零下几度,还时不时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但到了室内有暖气,温度一直是恒温,傅时衿只穿了件单薄的灰色毛衣,门打开的一瞬间冷的她蹙了蹙眉。 两人进门,晏庭栩脱掉大衣,就连锋锐的眉宇间都挂了些雪色。 即便如此,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依旧是灼热的,他低了低视线,挽着她白到发光的手腕。 发现她的手即便是在恒温的室内也暖不热,大掌将柔若无骨的指尖裹进掌心。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傅时衿心尖掠过阵阵像喝醉了酒似的酥麻,她神情恍惚了一瞬,片刻后,便任由晏庭栩牵着她来到沙发处坐下。 耳边伴随着他低醇磁性的声音,“怎么这么冷?” 他说着,手又将傅时衿白皙的手裹得紧了些。 傅时衿闻言,兀自靠在沙发上,潋滟的眸光微闪,情绪不明,但语调却格外愉悦,“天生就暖不热,一冷就没力气。” 所以说,冬天是她最讨厌的季节,她最怕冷了。 如果不是特殊任务,根本不想出门。 晏庭栩将浅色饭盒打开,一层一层的,冒着热气的饭菜被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她目光忍不住追随而去。 “你喜欢吃的灌汤包,豆浆,加了糖的,还有几个生煎包。” 傅时衿妖冶的狐狸眼亮了一瞬,她抿了抿唇,侧目而视,看了眼晏庭栩,“你吃了吗?” 彼时,俊美的男人目光隐含柔色,“吃过了,尝尝我的手艺,专门为你学的。” 即使傅时衿早就有预料,但还是被他的话打了个措不及防。 晏庭栩是个无往不利的商人,自然不可能是那种默默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他做了什么,自然得让傅时衿明明白白的知道。 傅时衿夹了生煎,看似随意的尝了一口,实际却是被入口后的口感惊艳到,汁水充盈,满口爆汁,是傅时衿最喜欢的类型。 做这生煎的人最大程度的保留了食物本身的鲜味,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肉香。 她声线散漫,但目光却异常专注认真的看向晏庭栩,“是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是很好吃。 只不过这句话傅时衿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大概所有女生在有些喜欢的人面前,都会产生害羞的情绪? 她面上不动声色,筷子又夹了一个生煎,送入晏庭栩温凉的薄唇边,“要不要尝尝你自己的手艺?” 她话中有几分调侃,眼底闪烁着碎光,生动的没了平时的清冷,让晏庭栩难以抑制的张了张唇,生煎被送入口中。 他浓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温凉的薄唇不可避免的接触的木质筷子时,更是黑沉。 嗓音有些沙哑,他尽力抑制内心的躁动,“确实好吃,以后多给你做。” 他其实想说,以后等他们结婚了,多给她做。 但这事貌似还很远,他连转正都还没做到。 两人都不是墨迹的性子,不紧不慢的吃了十几分钟,浅色饭盒里的东西全被吃完了。 只剩一杯热乎乎的豆浆,冒着热气,傅时衿浅淡的抿了一口,绯色唇瓣触碰到杯壁,甜甜的豆香在口腔内流窜。 她抬眸时刚好看到晏庭栩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她脸色有些发热。 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就重新传来敲门声。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转向满口,门外有些温柔的声线顺着门蔓延进来,“衿衿,我是大哥,来叫你一起回家过年。” 晏庭栩脸色黑沉了一瞬,但会快便收敛起来,恢复往常冷冰冰的神情。 傅时衿一点都没有要避讳二人关系的意思,她打开门后,便见到傅时烈顶着寒风站在门口,神情冷厉。 他在见到傅时衿时,目光所及之处,皆在她白皙的小脸上。 他和晏庭栩相似,像摸像样的掂了一堆年货递给傅时衿,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之后便严厉的蹙起眉,“怎么穿这么少?” 确实,傅时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便出来了,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冷了。 不过房子里有暖气,她待会回房间里就能暖回来,因此根本不把这一时的冷放在心上。 她算是婉拒了傅时烈的请求,傅时衿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有些莫名,以前这个大哥不是鸟都不带鸟她的吗? 不过她还不清楚造成傅时烈情绪转变的原因是什么,总不能是自己喜欢的妹妹露出了真面目所以他不喜欢了。 但他还总想有一个妹妹,所以自己也多多少少享受到了点福利? 这个理由可真够好笑的,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傅时衿很难和傅时烈缓和关系。 婉言拒绝了之后,傅时烈神情不可避免的滴落一瞬,但很快便被他不动声色的掩藏在面色之下。 他神情又变的云淡风轻,他言语低沉,“那明天能来家里一趟吗?你的几个哥……他们都很想你。” 他话说到一半,徒然转变字句,可能是意识到傅时衿态度不像是太热衷和他们相处的样子。 不过眼下傅时衿什么态度,不都是几个人自己作的吗? 傅时烈说不了什么别的理由,傅时衿当时被他们忽视了一年,现如今他们遭受几个冷脸怎么了? 有些事情可能真的得到真正失去的什么才懂得珍惜。 傅时烈半眯锋锐的瞳眸,黑沉沉的一片深渊,看不见底。 两人仍旧在门外逗留,傅时烈有些欲言又止的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学业上有困难吗?钱够用吗?” 傅时衿坦言道,“没什么困难的,钱也够用。” 只不过经常忙的脚不沾地,但这个过程总归是能充实自己的。 傅时衿乐在其中。 面前的傅时烈却是恍然间微微颔首,言辞喃喃低语道:“也是,衿衿一向都很优秀。” 学习成绩从来没叫人担心过,因为她已经因为次次七系专业第一,成为京大的神话了。 虽然考满分的不是没有,考第一的多少也有点实力,但和傅时衿这样的经历做对比,好像多天才的人物在她面前,都被秒成了渣渣。 据说傅时衿还有其他的本事是他们发现不了的,可惜这么优秀的人曾经是他的妹妹,结果,现在却到了这种地步。 傅时烈想到这里,心中便徒增郁气,外面实在太冷了,晏庭栩见傅时衿一直不进来,才没忍住,将自己挂在门侧的黑色大衣拿下来为她披在身上。 他身形高大挺拔,即便是身高足足有一米七几的傅时衿,也被他的衣服裹着,衬得脸蛋皮肤白皙,身材娇小。 傅时烈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屋内伸出一双明显是男人的手,给他的妹妹细致温柔的披上黑色大衣,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受到了冲击。 理智告诉他,傅时烈要学会控制自己。 于是他把理智先揍了一顿。 但问题的源头到现在还未曾解决,傅时烈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衿衿,里面的人是……?” 傅时衿扭头看了眼正在忙碌收拾浅色餐盒的晏庭栩,有那么微弱的一瞬间觉得他是故意的。 也有那么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冷了。 傅时衿不甚在意的将目光转向傅时烈,自然而然回复到,“这是我男朋友。” 话音落下,在场两个男人的反应截然不同,晏庭栩的嘴角都快和太阳肩并肩了。 而傅时烈神情却突然冷下来,想劝一两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些话卡在嗓子眼里,想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是真的憋屈。 期间傅时烈垂落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去劝傅时衿,她现在年纪还小,不用急着恋爱。 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说一句话,神色算不上好看,但就是黑如锅底罢了。 傅时烈能想象到,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三个兄弟之后,又是一串地震。 估计小二小三小四都能直接杀到公寓来,为了避免他们做什么,让傅时衿对四人有抵触的情绪,傅时烈准备先满下来。 他神色间略有几分疲惫,这几天为了早点回家过年,有足够的假期,他把所有事情都堆积在一起提前处理了。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过一个就好觉了。 眼下傅时衿也没答应来傅家过年。 看来今年的守岁,恐怕会匆匆而过。 他心中有了思量,朝傅时衿略微低了下头,“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了我,都可以。” 这该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如此温和,不过如果想了一下,这人毕竟是他的亲生妹妹,这样至少就好受多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时衿才能对他和颜悦色。 想到这里,傅时烈申请沉稳,面上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公寓门口。 背影在一片雪景中看起来有些凄凉。 他刚走之后,傅时衿直接关上门,避免冷风再次灌进来。 还直接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好几个度。 晏庭栩轻笑一声,揉了揉她脑袋,接着忍不住老干部似的叮嘱,“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穿上大袄,不然太冷了。” 傅时衿点了点头,她被刚才的冷风教训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第168章 过除夕 除夕夜当天,晏庭栩虽然想留在这里,可家里催得急,更何况老爷子的身体刚好,他自然不可能放任他独自一人呆在空荡荡的别墅内。 他离开的时候还专门为傅时衿做了一顿年夜饭,临走前视线垂落在傅时衿身上,目光在傅时衿脸上停留了一瞬,接着略有些迟疑道: “不然你就和我一起回家过年,,他话到尾声,还自动补充了一句,“女朋友?” 最后补充的那一句声线磁性,略有几分沙哑,至少让傅时衿忍不住心动。 她神情慵懒,看起来颇有几分惬意。 虽然对于晏庭栩提出这样的条件有些意外,但还是竭力维持面上淡定的情绪。 她唇瓣抿了抿,沉吟片刻回复道:“不用了,你安心回家吃年夜饭,我比较喜欢冷清的环境。” 换句话说,可以解释成对热闹的环境有些不适应。 傅时衿神情有几分局促,晏庭栩虽然听见这个回复略有些失落,不过他也不想勉强傅时衿,于是只是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记得吃我做的年夜饭。“ 他说完这句话后才转身离去,彼时,只剩下傅时衿独自面对一桌子正冒着热气的菜肴。 她拿了双筷子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晏庭栩与她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却能完全掌握她的口味。 至少傅时衿认为是这样。 她拿着筷子的修长骨节一顿,一会的功夫,竟然又有人敲门。 傅时衿有些疑惑是不是刚离开的晏庭栩折而复返,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 她刚打开门,结果却是另一波人站在门口。 此刻正忐忑不安的望着她。 那两人正是傅时衿血缘关系上的哥哥,傅时役和傅时邬。 傅时邬神情含笑,在看到门被打开时,眸底亮了一瞬,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令人难以捕捉。 他难得懒散的开口,“衿衿,除夕快乐。” 傅时衿也唯有对这两个人,没有什么特别抵触的情绪。 之前傅时役帮过自己不少忙,她不至于堵着门口不让别人进来。 那未免有些不识好歹。 权衡过利弊之后,傅时衿将大门打开,而自己走到门的一侧,让出足够大的空间让两人进来。 外面的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等傅时役和傅时邬兄弟二人进来之后,她关上门,看向两人道:“要不要顺便在这吃个饭?还是说,待一会就走?” 她之后反应过来,她问的这句话完全就是废话。 毕竟是除夕夜,谁会闲的没事干待在这里,难道不用回家陪父母的吗? 大抵是脑子有些不清醒,傅时衿抿了抿唇,正准备改口,就听见面前的两人迫不及待的一口答应,“好啊。” 傅时衿:“???” 她看了两人一眼,眸底情绪不明,但保险起见,还是又一次问出声,“你们不用陪父母吗?” 其中的傅时邬笑的格外开心,想得到了糖吃的小孩,“父母有你其他两个哥哥陪,我们陪你就够了。” 他看着傅时衿,神情隐隐带上几分调侃,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只余一件纯白的内衬,反而给他桀骜不驯的面容染上一抹柔色,他看向傅时衿的视线始终都是含笑的。 傅时衿也没再坚持,其实留下也没什么不好,她长舒一口气,随后漫不经心道:“刚好有饭菜,吃年夜饭?” 桌子上摆着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傅时衿也才动了一两口。 两人闻言,面上的神色便更加殷勤了,傅时邬递给她一双筷子,而自己也拿了一双。 随便夹了一口盘子里的饭菜,尝的时候甚至很给面子的眼前一亮。 傅时邬语调夸张道:“衿衿,这也太好吃了,你的手艺真好。” 傅时衿:“……” 其实她根本不太会做饭,充其量也就是煮的东西能吃而已,所以平时她比较喜欢买一些速食来煮着吃。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既方便又不用翻车,所以这些饭菜又怎么可能是她做的。 不过傅时衿觉得,如果她说出来这饭菜是谁做的,面前这两人会当场站起来,跑到晏宅刀了晏庭栩。 她如果说,是男朋友做的,一定会多生事端,因此,傅时衿并未出言纠正她的错误。 傅时役尝到这些饭菜,也是一连夸了好几句。 并且句式一点都不敷衍。 至少傅时衿听着很舒服,毕竟谁不想别人夸一夸自己呢,她觉得眼前这两人简直就是夸夸村村长和副村长。 三人解决完一桌饭菜之后,两兄弟抢着刷了碗,在厨房,浅浅的聊了几句。 “你说衿衿这算不算是对我们俩印象好,才让我们进来的。” 傅时役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不过他斯文俊逸的面容却没显露出其他的情绪,只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傅时邬,“当然不是对你印象好,是对我。” 傅时邬也不想想一开始就嘲讽了小妹的人,小妹印象能好就怪了。 他没忍住也嘲讽了傅时邬一句,“你还记不记得这半年你这么对她的?” 傅时邬:“……” 傅时邬被说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反驳。 虽然他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但错了就是错了,没看见小妹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他吗? 他都后悔死了。 只能说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傅时邬硬是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只能默默吞下这个苦头,想着终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报复回去。 等两人刷完碗之后,就看在已经在客厅睡着了的傅时衿。 傅时役看到忍不住皱了皱眉,在这里睡觉肯定会感冒,“把她抱进主卧去。” 刚说完这句话,一旁的傅时邬就十分自觉的有了动静。 他动作干脆利索,直接将傅时衿打横抱起,看起来还没有一丝费力。 只是在接触到傅时衿的体温时,有些异常的高,他起初以为自己摸错了,等将傅时衿送进主卧之后才发现,她脸色伴随着不正常的红晕。 额头烫的都快能煮熟鸡蛋了,至少在傅时邬看来是这样。 他看了一眼傅时役,“这是发烧了啊,你去找找,这里有没有退烧药,实在没有的话,就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一盒。” 话是如此,但两人都有些忧虑。 毕竟是除夕夜,谁会闲的没事干,还在楼底下开店?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傅时衿了,期望她平时备着药,能被他们找到。 但结果好像不尽人意,怎么都找不到药箱在哪? 傅时邬面色有几分焦急,他刚测量了傅时衿额头的温度,快四十度了。 恐怕在等就烧傻了。 傅时衿依旧沉沉的睡着,傅时邬当机立断,直接对着傅时役道:“你看着她,给她敷点热毛巾,我出去买退烧药。” 他们难以想象,如果今天他们没来的话,只有傅时衿一个人,该怎么独自面对发烧。 刚打开门,傅时邬就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的浑身发凉,身体甚至都隐隐约约后退几步。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们吃饭墨迹了两个多小时,这种时间下,足以让门外的温度下降到零下十几度的程度。 同时买到药品的条件也就更困难了。 一辆流线型的蓝色跑车跑的飞快,虽然不至于把公路当赛道来使,但看起来似乎也差不多了。 晚上没多少交警,大部分都回家过年去了,他绕的又都是小路,这才没有被人拦下车。 但坏情况便是他找了好几家便利岛,全都是关门的状态,他没办法,只能从导航地图上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无人便利店,大概过了五分多钟后,才到地方。 傅时邬风风火火的跑进去,彼时他浑身都快冻僵了,因为走的太急,他连车里的暖气都没开,浑身冷的发疼。 等在里面拿了退烧药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但这药得喂到傅时衿嘴边才能让他彻底放心。 脚底的油门踩得更深了一些,他暗自提速时,家里的傅时衿迷迷糊糊醒来,半梦半醒中,余光看到傅时役守在床边。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头疼得厉害,喉咙也干涸的不行。 她想问为什么吃完饭了,傅时役还没回家。 不过还没等她发出声响,傅时役身侧的手机就响起铃声,在寂静非常的房间内十分明显。 傅时役眼疾手快的接了电话,他斯文禁欲的面容被暖乎乎的阳光照的如临天神下凡似的,五官菱角分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好像都很帅气。 傅家人的基因很好,她一向知道。 也许是手机声音开的太大,或者说傅时衿的听力太好。 她都能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内的声音,那是来自她血缘上父亲的怒斥声,“大过年的,你和傅时邬去哪了?不准备回家吃饭了是吗?” 眼下这个时间,都已经吃完饭了,说明傅逸是吃完饭之后才打的电话。 傅时役面容看起来十分淡定,甚至声线透着一股子儒雅随和,“我和大哥说过了,我们在小妹这里吃年夜饭。” 殊不知傅逸正是听到这句话,内心才由衷的觉得不满。 除夕夜放弃他这个父亲去陪妹妹吃饭,那他这个父亲又成什么了? 傅逸想到这,神情顿时冷下来,可能是人老了,喜欢团团圆圆,他沉默了一瞬。 傅时役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于干脆利落了,但他是真的不想在被傅逸给摧残了。 自从傅家破产之后,傅逸和他们相处,只有两种方式,第一种便是高高在上的使唤,而第二种便是想尽各种办法的要钱。 最关键的是,他要完钱之后全都投资在自己新创建的公司里,而他好像投什么就赔什么,那笔钱好像就是公司的导火索似的,每次刚砸完一笔巨款便倒闭。 傅逸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手气是不是太好了。 但那有那么多巧合,实际上全是之前将傅家弄破产的那群人做的小手段罢了。 也因此,他们四个才一直劝导傅逸,可以等时机到了在开公司,到时候在重建傅家也不急。 但傅逸就是太执着了,投一笔亏一笔,创建的公司每次都是还没有正常营业便倒闭了。 每次倒闭还需要他们收拾烂摊子,更何况傅逸根本不听劝,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使用比较强硬的一些手段了。 于是从那之后,他们就很少过傅逸一大笔钱了,给的就只是每个月的生活费。 不过就算是生活费,四个人轮番下来,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傅逸攒起来又去创建了公司。 兄弟四人甚至都不明白,他对创建公司那么执着干什么,现在也并不缺钱,比起之前劳累的样子,现在明显更自由不是吗? 可能这只是年轻人的想法,但自从傅逸把钱攒起来创建公司之后,他们就换了管钱的人,现在顾悦领每个月的生活费。 众所周知,领生活费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大富豪,他们相当于掌握着一家的生杀大权,甚至包括吃饭,睡觉,洗澡。 看连买一瓶洗发水,都是问过了顾悦才被同意。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始终被一个女人压一头,这怎么能行? 于是他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顾悦打了一顿,把她藏起来的钱找到之后,便去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地方,赌场。 他染上了赌博,认为这些东西可以让自己赢钱,如果运气好的话,赢到创建公司的钱那就更好了。 傅逸觉得这件事的诱惑力比女人还要打,毕竟他可是一直认真搞事业的逸逸子呢! 但赌博如果真的如此容易的话,那就不会被称为赌博了,这东西特别容易上瘾,傅逸玩了第一把,第二把,第三把。 待到赢够了钱之后,却在最后一关把裤衩子都输没了。 他被人扔出赌场,还被人打了一顿,浑身都散架似的疼。 但回家之后,却面临另一种险境,因为顾悦已经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兄弟四人,他一进门便有种三堂会审的气势充斥着周围。 得知他打了母亲之后,兄弟四人无一不感到震颤,麻痹,心累。 但傅逸却因此恼羞成怒,顶着一身的狼狈直直的朝着顾悦冲过去,神情嚣张,还隐隐伴随着某种厌恶。 第169章 傅教授 他和顾悦早就到了相看相厌的地步。 现在如此相处的模式,虽然难以预料,但仔细想想的话,竟然还有几分合理。 毕竟两人因为钱这件事,就闹出过不少笑话。 起初顾悦还愿意相信给了傅逸钱就能重新创建傅氏的鬼话,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就连她这个枕边人也不可能相信傅逸能让傅氏东山再起。 傅逸之前起码还有些能力,能让顾悦崇拜,但如今,却是半分能力都没,但即便只有这样,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和儿子们要钱。 不仅如此,在儿子们给了她管钱时,竟然还主动和她抢钱,还为了抢钱打她。 顾悦不可置信的同时,却又觉得,出乎意料的正常。 顾悦觉得,这就是傅逸的真面目,就是会为了个人利益便打女人的男人。 商人嘛,大部分都是利益至上。 顾悦这段时间看了一堆离婚女人的鸡汤,心态与之前完全不同。 她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直捧着傅逸,既然有儿子们为她撑腰,那顾悦还在怕什么? 自然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毕竟谁想去关心一个臭男人的心情呢? 人都是自私的,顾悦也是,一时的享乐虽然不会一直幸福下去,但好在当前快乐,那就她就一直没有改变现状的打算。 顾悦如此想着,被傅逸打了之后,干脆见也不见他,每个月只给定时的饭钱。 管傅逸在外面吃不吃饭,还是睡不睡女人,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现如今好不容易过一次年,傅逸这个狗东西竟然还敢在除夕夜上闹事。 瞧瞧这对着电话一直吼的气势,听着就让人来气。 她现在虽然不算多喜欢傅时衿,但也轮不到傅逸这个狗一直在她面前叫嚣。 于是她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朝不远处的傅逸扔过去。 那是她除夕夜刚从大儿子酒窖里拿出来的珍藏几十年的红酒,直直的朝着傅逸的头扔过去。 “狗男人。”她声音冷漠,一字一顿的道。 与之前在傅公馆的时候相比,判若两人。 那红酒瓶直直的砸在傅逸脑袋上,“邦”的一声硬响,红酒瓶自上而下掉落,落在地上时竟然没什么事。 不过这可苦了傅逸,被白白的打了一顿还不够,竟然还被这个以往捧着自己的女人骂“狗男人”? 傅逸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他看向顾悦的目光逐渐不太对劲,“你是顾悦吗?” 以前的顾悦一向以夫为天,哪像现在这般胆大妄为? 让傅逸忍不住怀疑,面前这人真的是和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的枕边人? 顾悦面不改色的冷睨了他一眼,“我是谁你也配知道?” 这句话差点把面前的傅逸气的昏厥过去。 即便傅家破产了,他也没感受到过这种天差地别的落差。 可现如今,却在顾悦这里真正切切的感受到了。 傅逸脸色差劲的很,不光是顾悦的态度,一旁几个儿子的态度更是让他来气。 傅逸伸手指着他们,正准备说什么,却又被顾悦一把呵斥,“你给我闭嘴!” 虽然不想承认,但傅逸确实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眼下这个环节,傅时期站出来,徐徐吐出一口气,随后道:“吃饭。” 可傅逸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情绪不明,站直身子离开别墅,刚才被顾悦打的额头已经鼓起一个大包,他轻轻一动便针扎似的疼。 怒气在心中发泄不了,傅逸自然把傅家的一圈人都恨了个遍,不仅如此,就连都不知道事情发展的傅时衿也暗自记在心里。 果然在外面的就是小家子气,不如从小养在傅家的。 可怜傅逸到现在还觉得,傅时衿是为了获得傅家一众人的认可,所以才把傅时役和傅时邬留在她那里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傅时衿根本就对傅家没什么兴趣,从头到尾,也是两兄弟一直捧着傅时衿。 如果他知道的话,想必也会认为傅时衿这是欲擒故纵。 不喜欢你的人,无论怎么样,在心中给你下的定论都是差劲的,这东西就像是初始印象一样,一开始的印象不好,后面就算你找补回来,难免心中也会有所芥蒂。 与其费尽心机的去改变初始印象,还不如早点放弃这个想法。 人们为什么要为别人的厌恶承担后果呢? 至少傅时衿从始至终都没有要讨傅逸喜欢的意思,甚至根本不在意他的任何想法和心情,那些对于她来说全都不重要。 两兄弟在傅时衿这里吃完年夜饭之后,还顺便给了四个人的礼物,傅时衿全都一一收下,她烧已经退了。 是傅时邬大半夜跑出去给她买的退烧药,喝完药之后送礼物,她基本没了拒绝的理由。 傅时衿刚吃完药,那药有安眠的作用,她脑袋一直混混沉沉的,连傅时役和傅时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她醒来之后,才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有煮好的早餐,是加了培根的三明治和一杯豆浆。 豆浆底下压着一张橙色的便利贴,旁边还放了感冒药,傅时衿将纸张抽出来,视线在上面隽朗的字体上停顿了一会。 之后便一如往常的吃了早饭,顺带喝了感冒药。 她感冒的事情并不算眼中,归根结底几天就好了。 今天正是大年初一,昨天原本她还想等两兄弟走了之后,看个跨年晚会的,但还没来得及,她就生病了。 可能是出去的时候被冷风吹着,她真的很讨厌冬天。 她离开公寓之后,直接去了国家研究所。 小七的机器身体出了些故障,那边联系她去看看。 大年初一,在别人看来很热闹的一天,她却一如往常,能做的最多的估计就是下班回家之后买几个好菜了。 她到了国家研究院之后,路上时不时有人看到她时,轻微弯下腰打招呼,“傅教授。” 她在研究院的知名度还挺高,而这些知名度,只源自于她在研究院这一年的成就。 自从研究出小七之后,名声更是轰动四方,惹得国家研究院内大部分的年轻人都把她当成偶像。 而那些中年老年人,虽然面上依旧严肃,但看向傅时衿时,眸底总是有恭敬在内的。 她在国家研究院的身份也很高,权限直接拉满,进入研究院内部时,却被一个男人挡住去路。 她正准备绕开,那人却突然来了一句厉喝,“站住!” 傅时衿停下步子,转眸看向他,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你有什么事?” 她话刚到尾声,面前二十多岁的男人紧接着道:“你是哪来的实习生,不知道这是研究院内部,不能随便进来嘛,带你的教授是谁,难道没和你讲过注意事项吗?” 堂堂研究院副院长,被人认成实习生也是挺绝的。 不过她这个样貌确实挺有欺骗性? 傅时衿低眸轻笑了声,一时没回复。 面前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神情一时不明,但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耳根子有些诡异的红。 没…没想到这个实习生还挺好看的。 男人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略微有些凶了,不过他很快面色便重新冷下来,不管怎么样,违规了就是违规了,他不能看着傅同学好看,就因为这个包庇她。 那样是万万不对的。 他做足了思想建设,然而在看到傅时衿的脸时,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破防。 就在他即将陷入自己的思绪循环中时,耳边一道低冽清冷的嗓音响起,让男人禁不住心尖微动。 “我不是实习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用的也是陈述的语气,傅时衿的神情慵懒,被男人收入眼中,她看起来淡定的不得了。 从头到尾就算是被他质问,神情也未曾松动半分。 他这个时候才觉得傅时衿有些奇怪。 刚打算说什么,一旁的办公室被突然打开,不远处走近一个人,男人看到那人的面容之后,连忙低下头,待他走近时,响亮的打了声招呼,“部长好!” 部长冲着这里来的步子十分明显,一开始男人还反思,是不是自己和傅时衿争论的时候部长刚好在睡觉,而他们吵到他了。 想到这,男人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眼看着部长越来越近,苛这个时候,傅时衿竟然还走近了? 她这个实习生是不想要工作了嘛? 即便傅时衿不是实习生,也有可能是外部研究所里随便打杂的。 总是来到这里就是不对,男人内心一边想着对策一边想为傅时衿开拖。 但还没等他开口,那个部长就态度颇为热情的道,“傅教授,您可算是来了,小七的问题这次很明显,我们也是解决不了,才找来您的。” 傅时衿点了点头,“带我去研究室,别浪费时间。” 部长似乎是恍然大悟,“今天是大年初一啊,也是我们这群人天天研究都忘了时间,竟然在这个点把您给叫来了。” 他们这群研究狂魔,平时过年也不轻易回家,天天窝在研究所里,甚至很少见光。 这么一想,忽略时间好像还挺正常。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跟随着部长进了研究室。 只剩以为傅时衿不是实习生就是打杂的男人一脸震惊的呆愣在原地。 这个时间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他足足在原地呆滞了几分钟才回过神。 彼时傅时衿已经和部长走远,而他则是懊恼的想给自己一巴掌。 同时意识到,原来一直在研究院大名鼎鼎的傅教授,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多的样子。 不仅长得漂亮,还如此有能力。 这也太不给男人留活路了? 男人如此想着,同时没忍住和自己的朋友吹嘘了一下。 男人:我今天竟然看见傅教授了,我还以为她是实习生,正想把她赶出研究院内部(惊恐)(惊恐) 朋友:你胆子是真大(大拇指),幸好傅教授性格平和不记仇。 男人:我也没想到傅教授竟然就这么放过我了,上次一个教授还说我没有眼力见呢(拍桌)(拍桌) 男人:不过傅教授长得真好看,她有男朋友了没?(好奇)(好奇) 朋友:不是,你想追?(惊恐) 男人:当然不是,我哪敢啊,配不上(掀桌) 朋友:没听说过有男朋友,好像是没有,你可以去微博上搜一下她的名字傅时衿,保证你能解锁更多惊喜。 男人刚看到这条留言,心中默念傅时衿,觉得这名字很有特点,挺好听的。 马不停蹄的打开了微博,搜索之后,傅时衿的个人主页跳了出来,上面有几张令人一眼万年的照片。 第一张黑发红唇,配上丝绸长裙,高贵冷艳。 第二张则是一身过膝的白大褂,图片中的她还戴着金边眼镜,目光惑人心神,有种禁欲清冷的诱感,这张正是她参加国际大赛的时候。 而第三张,是她穿着一身紧身赛车服,黑红相间的赛车服勾勒凹凸有致的身材,乌黑长卷发被随意扎成了马尾辫。 发丝微扬,红唇烈焰,撩人心弦。 这是谁都会忍不住的程度? 如果把这些照片放在娱乐圈,有一句最近的热词可以形容,鲨疯了。 看完照片之后,男人回过神,才想起来自己搜傅时衿的目的,他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看到简介时,又愣了好一会。 第一排的第一行字,便是2021届国际大赛冠军,这是认真的吗? 另外,这是正常人能整出来的操作,这他喵是神仙? 直到第二排,才让男人知道,原来全能真的可以形容一个人。 第二排的第一行字,京大七系专业第一,比分遥遥领先,让所有人望尘莫及。 如果是其他学校,七系第一也可以被当成天才了,更何况这里是京大。 全国高考状元,包括探花榜眼全都汇集在一起的地方。 如果这还不算优秀,那什么算优秀。 后面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奖项,男人仰天长叹,真是不给别人留活路啊。 他看到一个标题,傅时衿发布声明称没兴趣去娱乐圈。 他感叹了一句, 这样的要是去了娱乐圈,得有多少人觉得可惜? 第170章 比较 实际上傅时衿的那群粉丝觉得可惜死了,不过他们也没想过要打扰正主的生活。 毕竟这是傅时衿自己的选择。 按理说现在已经高考过了,压力不怎么大,去娱乐圈闯闯也没什么。 但他家正主一心学习,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在个人资料那里一口气把所有资料都看了个遍,可以确定这些奖项都是有含金量的。 优秀的女生很多见,可这么优秀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那些都是曝光在外面的,可像今天这样不允许泄露的呢? 傅时衿还有多少不能泄露的身份谁也不知道。 这么神秘的女人让人十分有探知欲,不过大多数男人都在知道她的成就之后放弃了心里的想法。 心中有种自残形愧的错觉。 即便如此,男人也不太想轻易放弃,他想,他可能对傅时衿一见钟情了。 待到傅时衿从实验室出来之后,她前面是一个内部研究员领路。 内部研究员一堆直男,通常认为谈恋爱没有搞研究重要,平时八百年不出山,现如今也会因为傅时衿,而表现的与往常截然不同。 那位内部研究员对傅时衿的态度极为热情,不说别的,起码他看向傅时衿的时候,眼底是满满当当的崇拜。 男人连忙迎上前,内部研究员在看到是他是,锋锐的剑眉似乎皱了皱,不过并不明显,在场的另外两人也未曾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 男人面容含笑的对着内部研究员道,“同志,让我来送傅教授回去,您继续去忙。” 他知道内部研究员一向很忙,整天都是枯燥无味的研究,所以才贸然提出这个要求,他觉得那位研究员根本就不会拒绝。 实际上研究员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男人问出这话的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傅时衿来的,他脑中想起那天一群人讨论的留言,故事的主人公正是这个男人。 当然是不好的留言,不然内部研究员也不至于暗自蹙眉了。 但身旁的傅时衿却直勾勾的撇了男人一眼,声线慵懒,清冷的拒绝,“不用了,我男朋友待会来接我。” 与此同时,顺便给晏庭栩发了条微信过去。 男人惊讶她竟然有男朋友,虽然像傅时衿这样的确实有很多人追捧,但大多数男人对上她,肯定会觉得不如傅时衿。 因此也就没了追傅时衿的勇气。 不知道是哪个勇者,顶着这么一群人的压力和傅时衿在一起? 而且他认为,傅时衿作为半个公众人物,不应该谈恋爱才是。 傅时衿如今正在京大入学,很可能是校园恋情。 而京大的学生肯定怎么说都不如自己的。 男人心中升起压那个素未谋面的男朋友一头的心思。 他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不动声色,总不能在知道傅时衿有了男朋友之后还对她如此热衷。 不然他在那位内部研究员眼里成什么了? 他脸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之前做了许多心理建设,大部分都是成了傅时衿的男朋友之后不要在意其他人目光的。 还美滋滋的做着借傅时衿身份便利来达成某些目的的美梦。 他又道了句,“傅教授竟然有男朋友了,我还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话音落下,傅时衿一言未发,视线颓靡冷漠。 内部研究员的脸色冷了一瞬,倒也迎合着傅时衿,一句话都没说。 现如今这局势,到时衬得男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僵着张脸笑了笑,接下来也闭了嘴,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 这是摆明了不打算走了。 内部研究员眼底的厌恶更甚。 表面上是在玩手机,实际上已经在内部群里吐槽了。 内部研究员:救命,这年头优秀就是要人命,看见一个觊觎傅教授的男人,刚见面就说要送傅教授回去,听说傅教授有了男朋友之后,还一脸不屑的非要比较,现如今死赖在傅教授身边不走,傅教授根本不稀得搭理这个狗。 研究员1:这得是多普信才能做出来的事,他也不看看自己那个大脸盘子,配得上貌美如花的傅教授吗? 研究员2:你可得帮我看着点,傅教授连我都不敢觊觎,他这小子竟然先出手了,绝对不行!!!傅教授是大家的!!! 研究员3:傅教授竟然有男朋友了,爷青结,爷感受不到快乐了,那个让傅教授说出自己有男朋友的狗男人是谁,要不是因为他,我还能陷入幻想一段时间,现在,真是可恶! 内部研究员随意回复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不过上次听你们讨论过,那个在一群女人之间脚踏好几条船的男绿箭是谁来着。 研究员4:不就是刘永振那个男绿箭嘛?那群女人还以为找到什么真命天子了,殊不知她们才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那个。 研究员5:可真是长见识了,就这样的人,还敢打傅教授的主意?但凡吃了头孢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这话受到群里众人的一致认同,在他们看来,傅教授虽然外表冷漠了些,但待人和善,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从来都没有推脱过,都是现场解答。 这也是一群人都喜欢她的原因,其他教授或多或少都有些敷衍,并且讲的没那么通俗易懂。 说明白点,谁愿意为别人的事情浪费时间。 但是傅教授就愿意。 整个研究院和她说过几句话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她刚进研究院的时候,他们还把傅时衿当晚辈看。 现如今,已经不知不觉的就当成偶像了,业务能力这么过关,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收到内部群同事的警告之后,内部研究员更觉得自己不能不管不顾了。 傅教授就算在研究上再怎么厉害,但面对男人时,到底也是个女孩子,万一他一走了之,让这个哪哪都看着绿茶的男人得逞。 或者成功离间了傅教授和男朋友的感情怎么办? 她可不能让傅教授平白无故被男朋友误会了。 在等待期间,刘永振也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之前倒是没听到一点傅教授有男朋友的消息。” 他声音似乎隐隐约约透着几分得意,“听说之前教授拒绝追求者的理由都是两人不合适,到我这,倒是换了个说法。” 这话无疑是说,傅教授待他多多少少是不同的。 一旁的研究员都无语了,他实在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如此自信。 更不知道他隐隐感到自得的点在哪? 怪不得内部全都在说他是个小绿箭,可能这就是他和小绿箭的不同之处。 其实刘永振不光这么想,他甚至有了更离谱的想法,或者说傅时衿说什么有男朋友是编造的呢? 女人不是就喜欢口是心非欲擒故纵吗? 这点他早就体会过。 毕竟是轻轻松松便游离在好几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傅时衿的神情间看不出喜怒。 这种冷处理的办法,倒是让刘永振更嚣张了些,“傅教授平时喜欢什么,有空可以约出来互相了解一下。” 研究员有些懵,话题一下子变得大写的恶心,人傅教授还什么都没表示呢,你就想约出来。 这朵高岭之花要是真被这臭气熏天的牛粪给采了,他这辈子都不搞研究。 傅教授就算眼光再怎么差,也不至于看上他啊。 任何一个追教授的人,放在刘永振面前,恐怕刘永振都会被比下去? 傅时衿听到这句话,终于抬眸,清冷潋滟的狐狸眸瞥向他,视线幽深,眉眼间似有若无的浮上一抹乖张的燥意。 傅时衿似乎也没预料到,这世界上有这么极品的男人。 她直勾勾的视线不加掩饰,内里的冷漠直接让刘永振结巴了几句,“你男朋友还没来啊?” 看来所谓的有男朋友,估计真的是为了搪塞他的手段。 刘永振心里有些不屑,面上却做出一副殷勤的样子,“傅教授这男朋友有点不称职啊,不然这样,我先送你回家?” 她很清楚女孩子要什么样的情绪,所有人都是渴望被需要的,就算是傅时衿也是如此。 他摆出一副平易近人,容易相处,还对她分外殷勤的模样,最能引起傅时衿的关注。 这是刘永振暂时制定的计划。 他觉得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傅时衿拿下。 傅时衿漫不经心道:“不需要。” 她语调有些冷,似乎在想,眼前这个烦人的苍蝇什么时候才能走? 刘永振也被她冷淡的态度激的有些生气,都这么捧着了,竟然还不知足? 他下一秒的语气不可避免的有些差,“行了,还装呢,你说你有男朋友,在哪呢?随便找的借口,搪塞一下就算了,还真打算一直装傻下去?” 研究员一听这话,好家伙,终于暴露本性了是? 敢情把他俩当傻子糊弄呢?都是成年人了,有个男朋友怎么了,怎么就是装了? 他当即反驳回去,“你胡说什么,就你这样的,值得傅教授编造一个子虚乌有的男朋友来拒绝你吗?谁碰见你不是马不停蹄的一声‘不’?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小,绿,箭?” 他刚说完话,刘永振直接愣在原地好几秒,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些,脸色一瞬间青青白白的,变幻不定。 或者说他根本没预料到内部研究员的人如此八卦,也能听见他以往的那些事。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傅时衿,如果一开始傅时衿就知道这些事的话,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在欲擒故纵,从头到尾只是冷眼的拒绝。 这一刻,他又萌生了自己是个跳梁小丑的想法。 不仅如此,就连看向两人的目光也闪躲不断,根本不敢直视他们。 即便如此,他还是嘴硬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即便他听不懂,但小绿箭这几个字他还是知道的。 据说是男同事看不过去他做这些事,所以才在暗地里取了这个外号,可却没想到这个外号就这么火了。 就连他本人都没预料到。 他听到这个外号的时候还挺生气的,后来却觉得这个外号是一种特殊的殊荣,因为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多女朋友可以睡。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想有这么多女人也得不到,因为全都被他的气质吸引了。 刘永振颇有些自得。 但却没想到,却在傅时衿这里,刚开场就遭遇了滑铁卢。 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失误。 不过就算是失误,也没什么,傅时衿反正也没有男朋友不是吗? 刚这么想道,傅时衿手机就来了电话,她顺口一句,“我男朋友打来的。” 刘永振只嗤笑一声表示他的不屑,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编谎话骗人。 不过没关系,女孩子总是要点脸面的。 看在傅时衿漂亮的份上,他可以原谅她的虚荣。 “衿衿,我在研究院门口,他们不让我进去,你出来找我呢,给你带了午饭。” 傅时衿浅浅应了一声,之后道:“我现在去找你。” 刘永振更加确信这不是男朋友了,哪有女生对男朋友如此冷漠的,如果真的是,那有这么一个女朋友也太无趣了。 他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里的声音,确实是男人的声音,是她临时找的演员也有可能。 傅时衿正准备走时,刘永振又一次拦住去路,“说好我送教授的,教授不会忘了?” 看来今天是非点死缠烂打不可了,研究员在一旁看戏看的惊心动魄。 这个时候咳嗽了几声来展现自己的存在感,“那我也去,傅教授,我答应了其他教授一定要送您到门口的。” 傅时衿冷淡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朝着大门走去。 身后的两人连忙跟上,即便如此,也还是互相不对头的程度,是不是来个死亡对视,任谁看了都觉得那带着火花的视线含情脉脉,令人不能自拔。 到了门口,看到车内的晏庭栩时,傅时衿小幅度的勾了勾唇,大步流星朝着堪称天价的跑车走去。 待到车窗降落时,三人才看清车内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的面貌。 漾着古韵的瑞凤眼,鼻若悬胆,鼻梁高挺,薄凉的唇瓣微抿。 这是个样貌惹眼到极致的男人。 只一眼,刘永振就被彻彻底底的比下去。 第171章 海王本王 刘永振强装镇定,却还是忍不住打量晏庭栩一眼。 开的车是劳斯莱斯系列的限量版,身上的西装倒是看不出什么牌子,不过总比他穿着一身休闲服要成熟的多。 刘永振心里还有种侥幸心理,万一眼前这个男人并不认识傅时衿呢? 总不可能傅时衿口中的男朋友刚好就是他? 男人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总能恰好都凑在一起,但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闪过一抹不舒服的情绪。 在异性面前,被同性给比下去,总是会感到难堪的。 刘永振看向男人的表情不善,就连头发丝都充分的展现排斥的情绪。 傅时衿纤薄的唇瓣勾出森凉的弧度,她目光不动声色的转向一旁的晏庭栩,神情看不出喜怒,但她身旁的研究员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傅时衿周身的氛围比之前愉悦了不止一星半点。 研5究员心里忽然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想法则在下一秒得到证实。 他们看到跑车上的男人下车之后便自然而然的朝着傅时衿走来,而傅时衿神情慵懒,波澜不惊。 仿佛受到这样优秀的男人喜爱,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更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这样想,身边的两个男人可与她的想法截然不同。 傅教授本身如此优秀就算了,男朋友看起来也不简单,这是什么女主剧本? 这是研究员打从内心的想法。 但身旁脚踏n条船的海王就不是如此表现的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晏庭栩来到傅时衿面前,声线磁性低沉的道了句,“衿衿?” 随后又无比自然的补充,“吃饭了吗?” 两人自从见面之后,相处之间的氛围,不是外人轻轻松松就能插进去的。 让刘永振感到不舒服的同时,看向晏庭栩的目光也活像是在看有着夺妻之恨的仇人。 晏庭栩目光冷然,视线漫不经心扫过对他不善的刘永振和研究员时,破天荒的起了些兴致,他似是随口问出声: “衿衿,这两位是?” 他话音落下时,傅时衿抿了抿唇,朝着晏庭栩道,“这位是内部研究员小李,另一位……” 她说到另一位时刻意停顿了一下,刘永振神情变得有些微妙的兴奋。 大多数人都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偷腥,傅时衿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不就是在侧面的给他机会吗? 刘永振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激动,毕竟傅时衿优秀这件事估计是否认不了的。 这样优秀的女人心里都有他的一席之地,让刘永振忍不住洋洋自得的同时,心底还多多少少裹挟了对晏庭栩的不屑一顾。 再优秀的男人又能怎么样,到头来得到傅时衿的男人究竟是谁,还说不准。 他却是完全忽略了傅时衿与晏庭栩正在交往的消息,这是妥妥要当男小三的节奏? 这还真挺不要脸的,就连和刘永振是同一个研究院出来的内部研究员都觉得羞愧。 他球球这脚踏n条船的海王还是放弃傅时衿,大发慈悲换个目标? 难道那几条船还不够他嚯嚯么?非要把主意打到傅时衿身上吗? 内部研究员光是想到这里就觉得糟心。 人正主的男朋友还在这呢,就明里一个暗里一个的眼神,他妈恶心谁呢? 刘永振的脑补也不无道理,谁叫傅时衿那刻意的停顿确实很有意思呢? 不过光是凭借这些,他能对傅时衿的印象变差吗? 不能。 就是这么双标,毕竟傅时衿是研究院大名鼎鼎的傅教授兼副院长,刘永振能和她相比吗? 不能。 大大的不能。 有些崇拜是自然而然的,更何况,傅教授根本不会没有分寸,去做那些让男朋友误会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刘永振自取其辱问出那句话时,得到的回复差点让一旁的研究员笑掉大牙。 刘永振道:“傅教授,您还没有介绍我呢?” 她话音刚落下,傅时衿接下来补充的话,却让刘永振陷入另一种尴尬难堪的境地,“他就没必要介绍了,无关紧要的人。” 一旁的研究员暗自窃喜,傅教授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就是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他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就说傅教授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让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没有安全感? 整个人心情都是明朗的,同时还忍不住幸灾乐祸。 相比较之下,一旁的刘永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他做人一向自负,但又从来不打算把这些自负表现出来。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令人讨厌的情绪,他完全可以伪装起来,只让其他人看到他好相处的一面。 这样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伪装的久了,被人追捧的多了,那种自负的情绪便会被无限放大。 说白了就是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认为傅时衿喜欢他。 也不至于喜欢,但再怎么说也是有些不同的。 但现在,傅时衿的那句话一出,让他彻底成为三人的笑柄。 面对研究员幸灾乐祸的视线,还有傅时衿饶有兴味的目光,更让他生气的便是晏庭栩嘲弄又夹杂愉悦宠溺的视线。 这些全部都是实打实的侮辱。 刘永振一时之间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但他硬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一旁的研究员经不住感叹这人的容忍度还挺强。 刘永振露出略有些阴狠的笑,这笑让人感觉不到多少善意,甚至情绪都不算正常,是有些阴冷的,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凉。 但傅时衿根本懒得理他,之前的纠缠已经将傅时衿的耐心耗尽,她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时衿,随后语气散漫道: “我们走,找个地方吃饭,然后送我去京大,” 这话刚说完,傅时衿还略有些迟疑的补充了一句,“男朋友?” 惹得晏庭栩心尖一颤,纤薄的绯唇浅浅的往上勾了勾,显而易见的愉悦。 等他将傅时衿带走之后,剩下的两人沉默一瞬,现如今这里根本没有旁人,刘永振也没了伪装的意思。 他自以为很帅的偏头,油腻且带着闷痘的侧脸暴露在研究员眼前,随后语气阴冷道: “好笑吗?这样肆意嘲笑别人的难堪之处?” 研究员一看他这意思就知道是柿子挑软的捏。 可惜他根本就不是软柿子,也不可能任由他拿捏事情的主动权,于是看似不轻不重的反驳,实则是将面前的男人伪装又揭露一层。 研究员语速不紧不慢的道:“如果是别人的难堪之处我自然会把握分寸,但眼下,这个难堪是你的啊?难道不能嘲笑吗?” 很好,不知不觉又嘲笑了一波。 这逼装的,那研究员都想给自己满分。 不过就算是他怼过一波,还是看刘永振哪哪都不顺眼。 不过他眼下被气得眼冒青烟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如果不是出来没带手机,他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然后发给傅教授。 刘永振都快成他的快乐源泉了,想起来就想笑。 另一旁的刘永振被气得不轻,垂落在身下的手紧紧攥住,指尖陷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甚至想要当场和面前这人直接动手,好让他知道,到底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那人就好像已经感受到危机似的,马不停蹄的跑路了,这倒是让刘永振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找不到。 心里头憋着一股气,他就连回研究院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冷脸的。 有许多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没顾得理。 倒是让许多不认识他的人觉得他不好相处了,甚至理智一点的,之后都会离他远远的。 而此时的刘永振此时还不知道,因为他的一路冷脸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 他甚至还在为傅时衿的事情感到生气,甚至还自我安慰了一番,他这么优秀,有的是人能看上他然后追他。 全看他同不同意而已,更何况他有那么多条鱼,难道还缺女人吗? 刘永振如此安慰自己。 但此时的研究院内部群,徒然有人上传了不少刘永振的亲密照,上面的照片全都是他亲吻着不同的女人。 更离谱的是,这一系列的照片,竟然有二十多张。 里面大多数都是研究院的实习生或者更高一级的女性。 但他妈最关键的是,刘永振作为研究院新来的实习生小队队长,他才来研究院一个月啊,就撩到二十多个女生? 这就是神仙,也有点乏力? 都快相当于一天一个了,之前就有人一直传刘永振是个海王这件事,但到底没有具体证据,所以这流言蜚语根本没传开,只是有人小范围的讨论。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刘永振这么牛,这直接搞了二十多个,真不怕肾虚吗? 一想到他糟蹋那么多可爱的妹妹,就容易引起广大男性的不忿。 特别是,有些单身的男性,就指望着因为新到的实习生脱单呢,这下一半以上都和刘永振有点关系,他们谁还敢有那个念头? 刘永振睡过那么多女人,谁知道有没有病? 反正他从今天开始,就是研究院里大家全都避如蛇蝎的人了。 或者说,还有另一种情况,比如他这样的海王严重影响到研究院在外界的形象,自从其他教授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决定直接把刘永振赶出研究院了。 他被赶出去的时候,多少妹子心里暗自解气,就连内部研究员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忍住笑了几声。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不问世事的,可刘永振这件事实在闹得太大,到时候传的他们也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了。 哪位给傅时衿领路的研究员看到消息后,不禁感叹恶人有恶报,就连他也没想到,刘永振精力如此旺盛,一个月内交往了二十多个女人…… 这是真牛。 对于研究院来说,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他们全都沉浸于研究,能腾出来时间吃透这个瓜,他们就已经尽力了。 刘永振被赶回学校之后都是懵的,他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傅时衿干的。 为了报复他,才把他的事情抖漏出来。 他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暗自决定自己一定要报复傅时衿,他不好过了,也一定不能让傅时衿好过。 但谁知道他的交往过的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找到学校来,性格温柔的,表现得楚楚可怜,甚至错的是刘永振,温柔的女生都不愿意责备她一下,只是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后面第二个第三个,二十多个每个都要哄,他哪有那么多的精力。 前面几个他还能耐着性子哄哄,后面却越来越敷衍了。 直到最后一个,他看到那女生时,面色一顿,瞬间煞白下来。 那女生手里拎着纯黑色的棒球棍,棍子很长,随着她手部动作,底部在地上摩擦。 吱哇吱哇的声响莫名的磨人。 面前这人也是他众多女朋友之中最凶的那个。 刘永振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在面对她时,心情多了几分忐忑不安。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贸然服软,这个时候服软不就代表自己心虚了吗? 他却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情绪去面对这个女友之一。 他隐约记得眼前这女人之前只是脾气有些差,但现在,竟然都敢直接拎着棒球棍揍人了。 不用想都是被他刺激的,刘永振虽然不至于有愧疚的情绪,但难免是有些后悔的。 早知道她爆发起来这么可怕,当初就不和她谈了,甚至都不该招惹她。 由于刘永振的态度不正,说辞不明,所以他实实在在的被前女友给揍了一顿。 事后他满身是伤的躺在小巷子里,脸上青青紫紫,眼睁睁的看着她拨通急救电话,还没等救护车来,就给了他警告,“在敢渣人小姑娘,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而是第三条腿。” 她说完转身就走,看到她走了之后,刘永振甚至松了口气。 结果小姑娘半路又回来了,“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是我打的你,我保证半夜进你宿舍,在狠狠把你揍一顿,宁愿坐牢也要把你第三条腿打断,不信就来试试。” 刘永振下身一凉,原本心里的那些念头一点都不敢有,甚至还呜呜呜的哭出声。 第172章 开学 刘永振被打的有了后遗症,之后都不敢再撩别的小姐姐了。 他在国家研究所的光荣事迹倒是没有传到学校,不过众人倒是很好奇,那么好的一个提升资历的机会。 刘永振硬生生的没把握住,竟然让国家研究院给赶出去了,他们对此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甚至还猜测刘永振是不是在国家研究院受了委屈,或者被人排挤? 原本正在过年走亲戚的老师们知道这件事之后,想着愤愤不平的为自己的学生做主,却被刘永振一把拦下。 他可不敢让老师们去闹,如果真的去闹的话,恐怕他连学校都待不下去了。 如果那些事曝光的话,他无法想象学校内的人看他的目光是怎样的,只能解释称是自己的问题,这样学校内的老师就算是心里再怎么可惜,也没了去闹的理由。 只不过他们之前还指望着刘永振进了国家研究所之后一飞冲天。 还以为他能给学校也带来些赞赏的声誉,但如今这个结果,却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学校的老师对刘永振未免有些失望。 学校花费心力培育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因为私人原因,被国家研究院退回来了。 不过既然结果已然成了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只能认命了。 刘永振照常呆在学校,除了离开国家研究院这个挫折之外,就是他时常被前女友们报复, 刘永振如今还要一个劲的担惊受怕,害怕那个前女友一下子想不开就把他是海王的事情说出去了。 不过他目前还是有些幸运的,目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向其他人提及过这件事。 但这件事一直是个隐患,偏偏刘永振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他总不能把一群前女友全都杀了? 这样他不仅会被相关人员带进局子里,他的事情也会全部败露。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他直接陷入矛盾期,不仅担惊受怕的,就连夜里都睡不好觉。 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他第二天早上的表现活像是被人吸了精气的吸du者一般。 脸色苍白憔悴的任谁随便扫一眼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在开学之后,就更恐慌了。 因为有三个前女友直接转进了他所在的学校。 之后刘永振就连上课也提不起精神,刘永振眼光高,交过的女朋友全都是学霸就算了,还都有点姿色。 刚一来学校就因为想要报复渣男,直接抢了刘永振的第一。 刘永振开学之后的考试不出意外的考砸了,他就连奖学金都没领到。 之后他这个大学霸便渐渐淡于众人视线之外。 对于之前的众星捧月来说,这种落差感难受到他心脏时不时针扎似的疼。 但却找不到什么理由反抗,因为他还被那些所谓的前女友握着把柄。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堕落,坠入深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刘永振后续怎么样,傅时衿根本不关注,或者说她现在还根本不知道刘永振出了事。 她被晏庭栩带到一处高档情侣餐厅,晏庭栩早就订好位置,两人直直的朝着二楼走去。 在走廊内迎面撞上情侣餐厅的经理,他殷勤的朝着晏庭栩打招呼,“晏少?” 傅时衿漠然的视线停顿,罕见的有些危险。 她微微低下低迷厌世感的眸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认识你?” 傅时衿想问的是,情侣餐厅的经理是怎么认识晏庭栩的。 这不就说明,他以前和谁来过这里吗? 总不能是和兄弟来情侣餐厅吃席的? 晏庭栩这样的聪明之人自然懂傅时衿的言外之意,他眼底蓄满笑意。 下一秒,极为专注认真的转眸回视她,声线慵懒低醇道: “严格来说,我也算这家店的半个老板。” 如果有这个身份的话,那么餐厅经理认识他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傅时衿笑着调侃,“那你们这生意不行啊,还需要我们来冲业绩。” 她说的是晏庭栩带她来这里吃饭的举动。 傅时衿眼底浮现一层沉沉的笑,待到晏庭栩注意到她时,又掩饰似的低头。 耳边响起晏庭栩轻而惑人的嗓音,微哑带着些慵懒,“冲业绩自然也有你这个老板娘的责任,不然年底就没钱给你买礼物了。”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那为了礼物,我就勉为其难冲一下。” 晏庭栩眸底似乎漾着满腔温柔,他对傅时衿的态度从未冷淡过,“谢谢乖乖。” 这个称呼刚出来,傅时衿委实愣了一瞬间,之前确确实实没人这么称呼过她。 紧接着脸庞微热,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包厢之后,晏庭栩点了几个傅时衿喜欢的菜,之后还让人上了一杯热豆浆。 他似乎是不经意间对上傅时衿的视线,随后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热豆浆,望着她道:“冬天就别喝柠檬水了。” 傅时衿欣然点头,她冬天很少喝凉的,有可能是以前做过的危险任务太多,或者说她以前从没保护过胃。 在不合时宜的季节,哪怕喝个小半杯,半夜也会胃痛。 虽然她喜欢柠檬水,但豆浆也很好喝。 这两者她都很喜欢。 上菜时,餐厅经理看向他们的视线都是充满求知欲的。 结果被晏庭栩看不顺眼给赶出去了。 两人吃饭的氛围很温馨,更像是相处了五六年的情侣,默契感,在意感全都在内。 不仅如此,细节控真的特别顾及别人的感受,全程虽然话不多,但相处的格外融洽。 两人吃完饭之后,晏庭栩直接送傅时衿回了家。 已经是晚上八点,晏庭栩将人送到公寓门口之后,才想起来什么,他兀自靠近了几步。 两人的呼吸近若可闻,大冬天的连呼吸都冒着热气,他直接低首,俯身吻住那人绯红的唇。 浅尝辄止,之后便抬眸为她整理了一番白嫩脖颈间的白色围巾,路灯照在两人身上。 傅时衿难得神情温柔了几分,“那我先进去了,下次冲业绩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晏庭栩眸底溢满幽深的笑意,那店的生意那么好,哪里需要冲什么业绩,只不过是找个和她以后吃饭的理由罢了。 傅时衿心里自然也和明镜似的。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小秘密? 好像有点肉麻。 第二天,傅时衿睡醒之后才看到那个领路研究员发的微信,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劳什子刘永振,在国家研究院一个月内撩了二十多个小姐姐。 事情一经曝光便一发不可收拾。 国家研究院现如今已经将人给辞退了,反正也只是个实习生,对研究院的声誉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要真等他成了正式研究员在爆出来这件事,指不定会生出一些什么别的事端呢? 研究员:傅教授,您都不知道,那场面,可壮观了,整个研究院的男同胞都在欢送他,只是不知道谁这么见义勇为,直接把这个潜藏已久的祸害给整治了。 傅时衿脑中第一时间浮现了晏庭栩的名字。 这件事也确实是他干的。 她随意回复了句,之后便放下手机。 这段时间大多数人都在走亲戚,互相送礼,而她根本没有亲戚可走,不过前几天过年的时候,几个哥哥除了给礼物之外,还发了四个大额红包。 生怕她在外面没钱撑不下去了。 她虽然没收红包,但到底也收了新年礼物。 于是也发了几个红包过去,每一个都是8888 新年嘛,就要发发发。 还没放下手机,就新多了四条回复。 傅时烈:新年快乐,这些钱拿去买糖,哥哥不缺钱。 虽然说话有些直,但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傅时期:衿衿,新年快乐,不用给哥哥发红包,对了,过几天我有新歌,你要不要来看演唱会。 这位也是,根本没收红包。 傅时邬:(直接接收红包)呜呜呜呜谢谢我的宝,你终于想起我这个哥哥了,祝宝宝新年快乐! 这是十分激动的类型,有点像疯狗看到骨头,骨头指的当然是傅时衿,堂堂顶级赛车手,还真看不上那点钱,但如果这钱是傅时衿给的,估计他没花一笔都能拿个小本本记上。 傅时役:(转账)钱还够吗?新年快乐,哥哥给你的压岁钱。 这位也没收红包,反倒是直接转了五十万过来。 这压岁钱还真挺压岁。 就连傅时衿看到的时候,都愣神片刻。 谁会一言不合给不怎么熟的人转五十万过来,傅时役是什么类型的冤大头? 她也没收,瞧了眼他们俩的对话框,上下滑动只能看见几句话,除了少到可怜的几个字以外,两个红包和三个转账格外显眼。 傅时衿抿了抿唇,一一回复之后,也没收那转账。 剩下的十几天她一直都呆在公寓里,主要是她太怕冷,根本没有出去的必要。 饿了就点外卖,心血来潮就自己煮饭,研究菜谱。 晏庭栩经常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就来公寓陪她,她根本感觉不到无聊。 两个人正是热恋期,时不时接吻都是正常的举动,傅时衿有时候感觉自己过得太安逸了,不过想到开学就又要忙了,现在安逸几天也没什么。 京大是16号开学,开学那天是晏庭栩送她到校门口。 他单手操纵键盘,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搭在傅时衿左手边,漫不经心的摩挲。 这让傅时衿想起近几天看到的一条新闻,她轻笑了声。 到了学校门口后,她打开车门下车。 晏庭栩这辆车还是挺高调的,没个几千万根本下不来,因此也最容易引起其他人的瞩目。 再加上她在学校的知名度,她下车之后引起的骚动让她本人在原地静止了一瞬。 “这不是傅校花吗?” “她家不是破产了吗?怎么从劳斯莱斯上面下来?” “你忘了?她家就算破产,她不是还有四个哥哥吗?那四个哥哥自从傅家破产之后直上青云,跟叠加了什么bug一样,现在个个都是有钱的主,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妹妹?” “那傅时衿还真幸福啊,傅家没破产之前有傅家养着她,现如今又有四个哥哥宠着,咱就是说狠狠地羡慕住了!” “我也好羡慕,毕竟我只有一个整天就知道和我作对,还一言不合就告状的弟弟。” “卧槽,同款弟弟,要不是看在我俩的那点血缘关系,我真就刀了他了。” “傅时衿真的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而且傅音音现如今在监狱里,她哥哥貌似也只能宠她一个。” “不说傅音音我都快忘记她了,如果不是她当初陷害傅家二少爷,栽赃嫁祸说是他偷了项链,在她入狱之前,说不定还能被人捞出来。” “都那么说话了,肯定是伤了二少爷的心呗,自作自受的结果,也怨不得谁。” “不是我阴谋论,有一说一傅时衿拿的真的很像女主剧本啊,自从回到傅家之后成为团宠,顺便打败了白莲花妹妹,还让她进了监狱……” “卧槽,越说越像。” 现场已经有不少女生开始激动了。 傅时衿真的是当代楷模,因为她各方面都太优秀了,反而让人没了嫉妒的心理。 毕竟这人有四个哥哥宠着,一般人是真的惹不起,生怕惹了之后,就被她的哥哥们生吞活剥了。 听说前一段时间,傅大少爷还往京大捐了三栋楼,就是为了让她妹妹能在学校里过得开心点。 占了股份,也能随时撑腰。 明晃晃的维护。 顺便还警告了一遍学校内的男同学,说什么妹妹不早恋,别打她的主意。 他们就很想问问,这都大学了,还特么用早恋这个词,合适吗? 那肯定不合适啊,不过当时根本没人敢站出来反驳,也许是傅时烈的气场两米八,又或者说是,他们不想得罪未来的大舅子,至于追人嘛,偷偷追就好了。 没多少人怀疑车内还有个男人,只以为是司机接送。 傅时衿为了避免麻烦,也没过多解释。 直接一路径直去了校长办公室,众人议论够了,也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哪有那么多时间八卦,看见风云人物也只是随便讨论几句罢了。 第173章 yue了 傅时衿到了校长办公室之后,见到校长时,视线停顿了下。 梅校长还是像刚认识的时候一般淡定,此刻目光时不时扫过傅时衿,至于他叫自己来办公室干嘛,傅时衿大抵是不知道的。 可能是说一些表扬的话,她听的昏昏欲睡。 可能大部分都没听进去,事后梅校长长舒一口气,说自己说完了之后,才解放似的让傅时衿出了办公室。 这一届的大二学姐还要去招待新来的大一新生。 早早地就有学生站在校门前当志愿者,原本傅时衿是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 但许橙站在校门口,一声河东狮吼,声音直接穿透人群,传到傅时衿耳中。 同时让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傅时衿身上,有时候听力太好,貌似也是一种错处。 她僵硬着身体,有些不自然的朝着许橙的方向而去,那里还有着早就已经生无可恋的许祠。 他看向傅时衿的目光,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有期待和兴奋,这是把傅时衿看成下一个救星了? 但有点可惜的是,傅时衿和他一样局促不安。 京大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穿着青春洋溢的休闲服,刚进大学的小鲜肉。 许橙一脸花痴,每见到一个帅哥就炒鸡自信的和人家打招呼,“帅哥,来我这里登记啊。” 许祠之前被评为系草,现在早已升级成了京大校草。 而傅时衿,京大校花的身份就没人能正儿八经的动摇过。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名副其实的芳心纵火犯。 许橙这一组,也当之无愧的成为全场焦点。 许橙笑的牙不见眼,她看帅哥都要看的眼花缭乱了。 真别说,大一的弟弟们还真嫩! 她如是感叹道。 刚说完这些话,一整个人又去了人堆里,手上还抱着从梅校长那里拿来的宣传单,看见人就发几张。 有着傅时衿这块活招牌,相信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绕学校一圈也要来傅时衿这个摊位跟前转悠转悠。 这是许橙发自内心的想法,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谁看了傅时衿那颜值不迷糊。 迷糊之后又和身旁的人打听,大多数的问题都是问那位美艳姐姐是谁的。 但得来的回答多半是这种: “那位啊,傅时衿,京大校花,单科成绩第一也就算了,还是七个系的第一名,你对她有什么企图吗?” 就算是有企图,有了这份介绍,估计也就只能藏在心里了。 毕竟她的履历上如此优秀,而自己的却一片空白,真是连学什么专业都没想清楚。 如此对比一下,还是显得自己太嫩了。 只能说暂时不够格,面上的想法突然收回去,但心里怎么想还未可知。 偏偏还有人在一旁说风凉话,“傅大校花还没男朋友呢,你要是想追的话,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但那人的眼神中所富含的情绪,就差明着说你在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这也不是咱不敢追,喜欢的实在是高攀不起啊。 彼时的傅时衿半张精致的脸缩在纯白高领毛衣内,只余一双潋滟的狐狸眼露出来,但即便如此,周身乖张肆意的气势也不是谁都能比的。 她神情看起来波澜不惊,音色慵懒,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一直在忙活的女生,随口说了句话,“你这么热情,找到男朋友了吗?” 这可算是触了许橙的雷区,她上大学之后,一直想找个好看的男朋友,一方面她本身的条件也不差,另一方面则是,她目光太高。 弟弟许祠都能是京大校草,可想而知,许橙自然不可能长残,一张脸略有几分男人的棱角,不过并不阳刚。 原本也是冷艳美女的长相,但由于她性子张扬活泼,这几分冷艳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别人上大学都能找到男朋友,怎么到她这,就这么难了? 明明她长的也不差啊? 可能是自己太想要男朋友了? 许橙找男朋友的积极性身边的姐妹都知道,也给她介绍过不少人,不过她都不怎么满意就是了。 现如今她在开学季加了那么多帅哥的微信,还愁找不到男朋友吗? 果然有弟弟和姐妹就是好,虽然姐妹嘴有点毒,不过没关系,许橙不在意。 开学之后,她要一个了十个,然后再看看哪个能处。 她一定要赢起跑线上。 等到新生接待结束之后,许橙抱着手机美滋滋的笑。 虽然她加的帅哥里面有绝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傅时衿去的,但当他们了解过傅时衿之后,聪明人会觉得自己根本降不住她。 所以就会退而求其次选择自己。 许橙暗自窃喜,虽然自己被当成备胎的样子很狼狈,但如果有一百多个把自己当场备胎,那到时候随便挑选的,就是她了。 许橙在心里嘻嘻嘻,等到自己送走了傅时衿之后,就开始和那些弟弟们聊天。 她发誓,一定要聊个一天一夜才算罢休。 开学第一天根本没什么事,傅时衿正准备离开学校,路上便碰见一个人。 是很久都没见过面的纪昭。 他可能是这段时间,认真复习考上了京大。 不过这倒是让傅时衿挺意外的,毕竟在之前的世界,纪昭可是明晃晃的学渣。 她目光灼灼,看的纪昭不自然的扭过头,“能考上京大,成绩进步了。” 纪昭闻言轻声笑了笑,“那当然,毕竟还是带着点咱们家的天才基因的。” 傅时衿听到这句话,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记得之前纪昭中考考上了最好的高中,那时候也是一脸意气风发的说了这句话。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傅时衿难得的愣神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才似是而非的感叹了一声,“也是,毕竟实验室那群人,哪个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她说的是当年和她一起研究hya药剂的人,纪昭的父母也在内,她在原来的世界没家人,实验室那群人,是为数不多的光。 “我回去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报道的地方左拐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她声线散漫,刚说完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徒留站在原地愣神好几分钟的纪昭。 他又开始回想起傅时衿刚才的话:“也是,毕竟实验室那群人,哪个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确实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否则怎么可能会招人嫉恨,整个实验室,一百多个人,全都死于非命。 只有他一个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穿到了这里。 一本书里,多荒诞无稽的说法。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渴望着其他人也能穿进书里,至少他的父母能在。 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寻找。 但根本没有一点线索。 偏偏他还不敢告诉傅时衿这个噩耗,毕竟他的父母如果真的没有穿过来的话……那就是真真切切的没了命。 纪昭垂落在身侧的拳头不动声色的攥紧,直到掌心被掐出血珠,他感受到明显的疼痛之后,才猛然间回过神。 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报道,心中的波涛汹涌,没任何一人知道。 大概是这个年纪的男生有种中二的担当,他根本没打算告诉傅时衿这件事,而在现实世界耗费五年,快要研究出来的hya药剂…… 大概在他活着的这辈子,都无缘面见世人了? 他很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制造出hya许祠药剂,是必然会引起国际上的骚动的。 的但他根本没那个兴趣,而且这药剂是一群人努力了五年的结果,为了它连命都没了。 就算之后有机会制造出来,他一定要冠上所有人的名字。 傅时衿回到公寓之后,便打开电脑,搜了搜关于如茴工作室参加音乐盛典的活动。 现在热搜已经爆了,估计谁都没想到,那个知名度那么高的比赛竟然会邀请国内的如茴工作室参加。 而且正常人不是应该拿到这个消息就和全世界炫耀吗?怎么如茴工作室在去年九月份就拿到了邀请函,一声不吭的瞒了三个月就算了,这还是被迫爆出来的。 据说是如茴工作室的负责人沈黔先生,在倒垃圾时,名贵的邀请函从垃圾桶里掉下来,被一边的人捡到,而那人还刚好是个懂行的音乐家。 恰好就知道这个音乐盛典,且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去一次。 就这还没能给你私吞,这运气也是真的好。 那男人查了监控之后,找到沈黔本人,通过询问才知道,原来是沈黔意外掉落的。 不过沈黔无所谓的态度不知道怎么的惹怒了那人,痛骂沈黔不珍惜邀请函的同时,还在骂完之后,非常有骨气的叫了声大哥,然后问了一句能把他也带去吗? 之后沈黔自然是拒绝了那人的请求,不过这倒是惹得那人更生气了,毕竟这是他最大的理想。 之后那人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沈黔的身份,直接在微博上痛斥了沈黔,顺便附上了他拍的邀请函的照片。 一众网友才知道,原来沈黔还藏了这么一手。 能被这种音乐盛典邀请,那还真是深藏不漏啊,不过也是,毕竟如茴办公室里有钢琴大师万殷这个王牌。 ——如茴还真被邀请去参加今年的音乐盛典了?不管怎么说,如茴还不够格? ——怎么就不够格了?如茴的万殷这个钢琴天才难道没实力参加音乐盛典嘛? ——天天提到如茴就是万殷万殷,整个如茴工作室就只有她万殷一个靠谱的是?也就是靠着万殷撑着,不然早就被淘汰了,还封神?难道隔壁的音乐工作室不够香吗? ——说实话,如茴有一个万殷就够了,毕竟实力是真的可怕,而且在国外也令人闻风丧胆,就光是一个万殷,能吊打一圈子人,如茴确实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拿到邀请函了还不好好保存,要知道这可都是别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小心丢进垃圾桶里,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 ——如果是我收到了这音乐盛典的邀请函,肯定把它供起来,每天上个三炷香。 ——楼上,你当供你爹呢?一个音乐盛典而已,大可不必表现出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没看见如茴根本不怎么在意吗? ——音乐盛典这几年是越来越不行了,之前打死不请华夏人,结果近几年请到的全是水平很差的选手,这样早就内定了冠军,也就没了竞争的乐趣,估计是想找几个有实力的,认真来一期,毕竟丢失的形象需要挽回。 ——这话说的,真就纯纯有道理。 ——所以咱们华夏的人就是那个救场子的呗?之前死都不愿意请华国人,现在又需要华国人来救场,不会救回来之后,又把华国人赶走? ——总之这个活是真不好干,万一弄不好了,就是被外网和国内的网友同时追着骂。 ——这话说的没毛病,如果华夏在国外因为私人原因带坏了华夏的名声,我确实会追着骂。 ——是个哭差事,这次如茴应该就默认让傅时衿去了,毕竟优秀的也就只有傅时衿。 而傅时衿本人刚看完评论,转了一圈之后,才给沈黔扣了个问号。 那方直接发消息过来:姑奶奶,你怎么看? 傅时衿嗤了一声,看来已经决定让她去了,她对沈黔的尿性在了解不过。 但她回复消息却不紧不慢的:坐着看。 她现在也确实坐在公寓内的单人沙发上,京都的天气多变,即便是开学了,有时候也是零下几度的天气。 但今天却罕见的升了温,室内开着地暖,她旁边放着杯柠檬水,浅浅的抿了一口之后,才低眸看向手机屏幕。 那里多了沈黔最新回复的消息:姑奶奶,音乐盛典官方太嚣张了,我本来不打算参加的,但现在,想让姑奶奶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另一方面也能提升姑奶奶的知名度。 这狐假虎威的本事沈黔早就能熟练的运用自如。 谄媚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很肉麻,但字字句句似乎都说在点上。 傅时衿暂时没说话,指尖颇为意兴阑珊的摩挲着杯面。 看起来百无聊赖。 手机屏幕上又多了一条消息:他们是真的很嚣张,说的话像是恩赐一样,可恶心死我了,yue了。 第174章 反击 不会真的以为音乐盛典还和之前一样受欢迎? 也不看看现在都落魄成什么样了,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沈黔实在是没忍住吐槽,如果是前两年的音乐盛典,邀请他们如茴工作室,或许心里还会有点惊喜。 但也不至于像他们口中所说的,忍不住趋炎附势,甚至绞尽脑汁的想在音乐盛典上表现一下。 大概就是佛系的演出完一整场之后,才特别佛系的相信天命? 总之总不可能一脸感恩戴德的,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说自己收到了邀请函? 谁情商这么低才做这种事,况且,也不看看现在的如茴工作室看不看得上音乐盛典。 他们早早地就在s洲发展了,根本看不上某国颐指气使的态度。 但,就是很想去打打脸。 今天这事被爆出来,老实说还是出乎他预料的。 毕竟他们如茴工作室日理万机,更何况傅时衿也不一定有时间,音乐盛典哪里他也是口头上敷衍了几句。 具体要不要去还要看傅时衿的意思,毕竟她是带队队长,如果她没时间的话,另外几个人很有可能会在现场露怯。 毕竟音乐盛典内强中干,虽然实力一年不比一年,但营销还是做的足足的。 用好听一点的话来说便是:声名远扬,久仰大名。 但看得明白点的内行人谁不知道,所谓的音乐盛典,近几年早就被其他活动给超了。 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霸榜第一的大头呢? 和他说话语气那么差,一听嘴里就没放什么好屁。 沈黔要是真能满怀期待那就怪了。 毕竟他可不是那种别人随便评价,就改变主意的人。 如茴的发展方向他自己心里有数,也根本不需要让工作室的人参加音乐盛典来给工作室提升什么知名度。 不过这个音乐盛典对于选手倒是挺友好的,毕竟这么大的名气摆在那。 如果真的在比赛赛场上表现良好的话,可能真的在名气这方面,会实现一夜爆红。 傅时衿略微蹙了蹙精致沉冷的眉,她纤长细嫩的指尖在手机屏幕敲击。 片刻之后便兀自发出去一段话:音乐盛典在什么时候? 那方很快就给了回复,沈黔回复自家姑奶奶的信息一向都是秒回丝毫不敢怠慢:应该是二月初?他们的时间大部分都在二月,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傅时衿抿了抿唇,视线有一瞬间的涣散,她美眸潋滟,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漫不经心的气势更是令人着迷。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音乐盛典的时间竟然在二月。 她没想把话说的太满,所以回复道:可能参加不了,如果我去不了的话,你直接亲自带队。 沈黔倒是同意这个方案,他堂堂如茴工作室的负责人,带个队怎么了?又不会露怯。 毕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再加上他心里满心满眼的对音乐盛典感到不屑。 沈黔坐在单人沙发上轻笑一声,空旷的办公室外突然闯进来一道身影,看起来急匆匆的。 沈黔没忍住轻声呵斥了一句,“着急忙慌的,赶着去投胎?” 但那人却顾不得沈黔有些疑惑的语气,只是打断他接下来的话,随后道:“老大,那个狗比音乐盛典官微,好像是逛了我们华国的微博,然后在底下评论了。” 沈黔看见小助理的神情就知道这事情多半还有隐情,如果只是评论不至于让助理如此着急忙慌的来找他。 小助理因为跑的太快,一直在上下大喘气,沈黔顺手递给他一杯白开水,待到他喘过气之后,才寻味道:“官微评论什么了?” 即便是面对未知的东西,他的申请也是漫不经心,不紧不慢,不带半分慌乱的。 这也让小助理慌乱的心跟着平息下来,他顺手将手中的手机举在沈黔面前,他指纹解锁,手机屏幕亮起…… 而沈黔,正好看见那条评论。 官微的微博头像很好认,不过就是音乐盛典四个大字,但发的话,却没有一个内行人敢认领。 他们的大概意思就是:之所以邀请如茴工作室只是因为他们有这个资格来,往年也邀请过不少优秀的选手,他如茴工作室并不是最好的,也不是名气最大的。 因此,根本不必大惊小怪,因为,如茴工作室能取得什么名次还未可知,我们并不喜欢在比赛开始之前,就有参赛选手炒热度,因此特意出来警告一番。 这话简直是一直在踩着沈黔的底线和雷点蹦迪。 他开始怀疑,是有多欠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原来那个一开始给他们打电话,语气颐指气使的人还不是最嚣张的。 敢情下面的人嚣张全都是上面的人教的? 这话如果没有经过高层允许根本就发不了? 果然,这段官微一经发出,就被一群网友喷了个底朝天。 ——什么叫不喜欢比赛前刻意张扬,这是以为如茴工作室在故意博取热度吗? ——还真当什么音乐盛典,如茴工作室真的稀罕啊?也不瞧瞧人家在s洲都是什么名气了,都快碾压音乐盛典了,结果音乐盛典这个小老婆竟然还敢在大老婆面前摆谱了? ——总有傻叉成天都那么自信,毕竟他们要是不自信的话,就彻底拿不出任何优点了? ——如茴工作室,就这还要去参加比赛?故意找羞辱的是?识趣点,赶紧退了。 ——如茴工作室,听爹的话,实际一点,既然他们不想让咱参加,咱就别倒贴了行不? ——赶紧给爹退赛,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能参加,我说的,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了,能任你摆布?在华夏微博底下还敢这么说话,有勇气啊小伙子。 ——不想让参加,发什么邀请函,一大早上的就让人倒胃口,我看到的时候就差直接吐了。 ——音乐盛典官微,你们比赛那么多屁事是怎么办到这么大的?你知道我现在把你当成什么吗?茶香四溢的绿茶,你就说不想让参加,你还发什么邀请函?亏我还支持你们比赛这么多年?你们是来搞笑的? ——震惊!音乐盛典官微刚注册华夏微博就引来群嘲,原因竟然是说了这句话(狗头)。 而沈黔,看到这评论直截了当的嗤了一声,幽深的眸底溢满嘲讽。 当时邀请参赛不也是他们提起的,不然他守着京都的两亩地也挺好的,反正再怎么说,有那么多金大款,不可能缺钱。 本来也没说自己有仨瓜俩枣,就挺佛系的,毕竟天天排第一,都没什么竞争力度。 反正这事从哪说,都是他们有理。 他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绯色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眼眸黑沉沉的,泛着冷气,骨节分明的手在的冒着微光的屏幕上敲击。 下一秒,助理看向自己的手机,在刷新时,多了一条新微博。 助理看到微博内容之后,眼睛猛的睁大,回过神,愣愣的看着沈黔,支支吾吾的道:“老大,这也太刚了?” 沈黔扬了扬下巴,眉眼精致,肆意妄为,“这算什么,我没直接骂他傻逼就不错了。” 小助理默默心想:是没有直接骂,但和直接骂也差不多了。 他有些错愕的盯着手机屏幕,没好气的想道,这都哪跟哪啊? 但沈黔这个吃不得亏的性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这样不想吃亏的老板,真能拒绝呢? 沈黔没注意到助理无奈的情绪,只是挥挥手让小助理离开,“你先走,我处理完就 没事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小助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毕竟沈黔的性子都快要众所周知了。 而微博上,早就彻底炸开。 沈黔:眼睛不好就去治,并没有同意参加什么比赛谢谢。 比起参加比赛这件事,我比较关心一个大聪明为什么如此自信,非要说我们想去参加你们的破比赛?凡事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再来争。 毕竟在其他人眼里,我们如茴什么时候不是老大? 网友们也没想到沈黔能这么刚,他们本来都想好了,如果如茴工作室非要去参加比赛的话,他们就联合在一起抵制他们的歌。 但现如今,一群人收回要怼的话,随后在评论区夸赞起来。 热评第一直接获得了几千万赞:爸爸对你的回复很满意,父子关系暂时缓和,接下来就用这种语气怼,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真的救命,这也太打脸了?口口声声说参加比赛的人多的是,但问题是我查了名单,参赛人员当中的老大应该就是如茴了。 明明都快自顾不暇了,就这还冒着得罪如茴的风险出来继续作。 哈哈哈哈哈,表示今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笑话。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好意思对如茴态度那么差的,不知道如茴一放话,就能直接在业内警告不少参赛者,告诉他们你们的人品有多差,到时候可就真没多少人敢去参加比赛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挺好奇,他们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抱到什么大腿了呢? ——笑死,音乐盛典根本没大腿,众所周知,他们的大腿全都走光了,他们现在根本没人能撑腰。 毕竟音乐盛典内强中干这件事,是懂行的人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数的。 沈黔这番话可以说,就差把如茴工作室看不上他们这件事给展示的明明白白了。 估计就算是音乐盛典的官微也没想到,沈黔还真就这么勇的回复了。 他们难道真的不想要参赛资格了吗? 音乐盛典内部高层因为这件事,临时开了个紧急的视频会议。 《关于怎么挽回如茴工作室这件事》 结果,他们只商量了没有五分钟,不久之后,音乐盛典官微上又多了一条消息。 音乐盛典官微:关于先前不当的发言,我们已经删除,工作人员盗用微博号,之后才找回来,闹出这些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很诚恳的想和如茴工作室合作,从始至终都没有特别嚣张的情绪,我们的工作人员和客服向来温和。 这番回答倒是让许多网友都觉得疑惑。 ——刚看完沈黔发的微博,在看这个是真的觉得有点奇怪啊,这到底谁倒贴谁啊? ——讲真的,如果真的是如茴工作室倒贴,那音乐盛典这莫名其妙道了个歉,不仅如此,还丢了华夏的口碑。 ——真不知道他们来华夏开通微博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为了讨骂,你瞧,我都骂了快一上午了,还挺累的。 而沈黔看到音乐盛典官微的再次回复,他眸底隐隐含着某种嘲讽的情绪,而后直接回复了一个十分精简的字:滚。 这可真是将事件推到风口浪尖了,这下音乐盛典官微想轻易抽身估计是不可能了。 有沈黔这个神仙在,音乐盛典官方就算是亲自出厂,估计也得活生生的拔出一块肉来吃。 总之就是一句话简介,撞到铁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黔每次回复的消息都能莫名其妙戳到我的爽点,真是太刚太霸气了。 ——所以说,万事还是自己当老板比较好,还可以随随便便在微博发一些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言论,反正也没人敢管。 ——我的天,确定要这么刚吗?你们都说音乐盛典落魄了,但好歹之前也是名气很大的比赛,还是有粉丝基础的。 ——话说他们那些粉丝,怎么一点都没帮过官微说话。 ——官微自己作死,又有谁能管得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 音乐盛典官微似乎真的没想到沈黔能那么刚,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直接回复,反而就此沉寂下去。 要换成一般人估计就饶了他们了,而沈黔根本不是个吃亏的样子,沈黔拍了一张自己撕碎邀请函的照片,那些碎屑被扔在桌子上,照片也拍的挺模糊,但音乐盛典这四个字,我当然要点。 这是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告诉一众网友,他们如茴工作室根本不可能去参加音乐盛典。 音乐盛典这样的比赛以后有的是,而有些人不早点骂,以后肯定就遇不到了。 沈黔一直深谙这样的宗旨。 音乐盛典被他们怼的连微博都不敢上了。 第175章 前奏 直接当场闹了笑话,被华夏的一众网友嘲笑的微博再也没有上线过。 这次脸面算是丢大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 这下音乐盛典这个往日业内人士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都要参加的知名赛事,成了网友们的声讨对象。 不仅如此,就连原本准备参加的其他几个华夏人,也因为这件事的原因,直接退出了赛事。 这也是一群人都没预料到的,在一群华夏人的眼中,当然是国家首当其冲,而个人荣誉会被放在后面。 傅时衿刚睡了一觉之后醒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突然收到沈黔的信息。 她的视线在对话框上停留了一秒,神情难得怔愣片刻,似乎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回过神,询问道: 为什么突然不参加了? 沈黔那方很快便回复:你没看微博? 正想思考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片刻之后,沈黔就发来一个微博链接,还有几张看笑话似的截图。 赫然就是音乐盛典的官微在微博上说的那些不带脑子的话,光是这些话就叫人看足了笑话。 出了这档子事,音乐盛典官方被当场打脸,就算是如茴工作室想参加这场赛事,估计音乐盛典官方也会顾着脸面拒绝。 况且沈黔对于这种比赛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五月份的时候还有一场笔音乐盛典更知名的比赛等着他们。 而那个比赛就是目前压了音乐盛典一头的大哥,而且,他们给如茴工作室递邀请函的原因竟然是,打脸了音乐盛典。 刚硬的性子引起了他们的主意,如若不然,如茴工作室可能还真的收不到邀请函。 说实话,这种赛事还是挺重要的,沈黔也得提前开始准备。 沈黔把这件事和傅时衿提了一嘴,她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估计沈黔也会尽力劝她。 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就算是傅时衿,上了赛场也是有利无弊。 他垂落在桌面上的视线顿了顿,目光悠然,语气闲散乖张。 赶走了一个颐指气使的低级赛事,却被一个高级赛事亲自邀请,这运气还真是挺好的。 而且,最让他高兴的是,他都还没怎么出手,音乐盛典就遭到了报应。 至少在目前的华夏,他们就别想找到什么名气大的参赛选手。 并且,他们在国外的口碑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响。 而他们如茴工作室,貌似稳赚不赔的说。 两人聊完之后傅时衿才上微博看了看,发现评论全都倒向如茴工作室那边。 不仅如此,就连她自己的微博都因为这件事涨了几万粉丝。 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隔天去了京大之后,更是有不少人议论这件事,甚至还有不少人鼓起勇气问自己。 她挑着些能说的回复,之后这些话就被人搬上了京大论坛。 而一个小时之后,又被人搬上了微博,眨眼间便评论上千条。 而傅时衿仅仅是透露本来就没打算合作,以后更不可能合作的话。 却直接引来众多网友的一致赞同。 一旁的许橙可以说是一直在吃瓜前线,特别是这个瓜多多少少还和自己的姐妹有点关系。 那她就更不能错过了。 二人此时正在食堂吃饭,吃完饭之后,她还要忙京大研究所的事情。 许橙这时将手中的手机递在她面前,手机屏幕上正是吃瓜界面,音乐盛典那件事终于到了结尾。 许橙颇有些感叹的道:“你现在简直成了流量密码了,无论那个营销号,只要发关于你的消息,都能火。” 原本许橙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本来就是如茴工作室和音乐盛典之间的矛盾。 但这和傅时衿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因为但凡是营销号发的文章带上傅时衿的照片或者万殷的字句,内容在写上这次音乐盛典的情节,最后来个总结,象征性的带上关于傅时衿的东西作为结尾。 似乎就是流量密码没错了。 反正光是她看到的几个营销号,全都是热度出了圈的,点赞转发一样不落下。 许橙吃瓜吃的欢快,甚至还想感慨一句,傅时衿的热度真是太高了。 一个素人热度这么高真是比较离奇的事件。 许橙咽下口中的东西,撑着下巴望着傅时衿,视线温柔,颇有一些女大不由娘的样子,她好奇的问,“衿衿,你真不打算进娱乐圈了?” 傅时衿这才抬眸,视线散漫的看了她一眼,“没可能进。” 说实话听到这个回答,许橙还挺遗憾的,毕竟傅时衿有那张脸,估计在娱乐圈披个麻袋都很吃香。 况且她家崽崽还如此多才多艺,这就像是爽文女主一样,不仅身披数个马甲,并且还带着无限打脸的bug。 想到傅时衿被当成花瓶,最后强势逆袭成为顶流的画面,就很带感耶。 许橙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些激动,不过后来意识到傅时衿不进娱乐圈,心头浮上些许遗憾,她抿着唇,叹了口气。 傅时衿嗤了一声,轻笑一声看向她,“就算我想进,你觉得京大的老师们会同意?” 许橙听到这句话连忙摇了摇头,傅时衿没发布声明之前,京大的教授兼辅导员们就成天叮嘱傅时衿,一定不要去娱乐圈。 毕竟娱乐圈鱼龙混杂,且不说单纯的傅时衿能不能应对,就是谁也不能看到傅时衿这个研究院的大佬去混娱乐圈呀。 直到傅时衿发布了声明之后,,他们才稍微放下心,甚至对傅时衿不接触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觉得很兴奋。 许橙觉得,如果傅时衿突然有一天改变主意要混娱乐圈的话,估计京大教她的教授们,全都会在校门口拦住她?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挺惋惜的,毕竟傅时衿在各个方面的天赋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 如果进娱乐圈的话,了解她的人心里都会升起惋惜的情绪? 这么一想,许橙竟然还觉得自己挺危险的。 毕竟教授们好不容易让傅时衿打消了去娱乐圈的念头,而自己又在这时候突然问出来。 万一傅时衿因为自己改变主意了,那她岂不是遭殃了? 到时候遭到一群教授甚至还有辅导员院士的追杀,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许橙觉得这样绝对不行,她心里一时间瑟瑟发抖,要是真发生了傅时衿进娱乐圈这样的事,她绝对是第一个倒霉的那个。 许橙越想越觉得不安,她勉强笑了一声,接着讨好的看向傅时衿后道:“算了算了,我觉得你在京大研究院待的挺好的,况且你还得过国际赛冠军,干嘛想不开去娱乐圈啊。” 傅时衿才是有大好前程的那个,去娱乐圈只是次选,首选是什么许橙不清楚,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娱乐圈! 傅时衿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但她本来就没有去娱乐圈的想法,就算是许橙也动摇不了。 因此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许橙看到傅时衿的反应,以为自己多多少少挽回了一些局面,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多多少少落了地。 两人吃完饭走出食堂,正准备回教室拿点东西,迎面走来一个人,许橙眼疾手快的认出那人正是傅时衿所在研究室的一个教授。 不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不是?谁这么小心眼?她明明只是开个玩笑啊? 关键怎么来的这么快,她是不是要完了呜呜呜。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凉,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地的亚子。 许橙咳嗽了一声,突然站了个军姿,声音十分洪亮的朝着教授大喊了一句,“教授好!” 许橙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至于一开始就说出来自己劝过傅时衿去娱乐圈。 万一这教授根本不知道只是找傅时衿有事呢,她得保持镇定。 但略有些发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她的局促。 她声音洪亮的一圈的人都能听见。 如今正是饭点,食堂不远处是真的聚集了不少人。 听到这洪亮的话,纷纷将目光投掷在两人身上。 傅时衿在京大的知名度可想而知,而许橙,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了一点,可长着一张好看的脸。 且还被评为了系花,还是始终都在榜的那种,两人还是挺有知名度的。 系花的神经兮兮似乎一群人早就有所了解,因此也没人感到奇怪,只是抽空瞄了一眼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但许橙却觉得脸有些燥,都怪她刚刚太激动了。 她脸红彤彤的,傅时衿对她这一声也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旋即看向她,“怎么了?” 许橙根本不敢抬头,哪怕周围的目光早就消失了,只能强忍着羞耻,装作若无其事的理了理头发,“没事,没事。” 教授也从那个响亮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对着许橙点了点头,小姑娘估计是脸皮子太薄,又低下了头。 不过那位教授也没在意,只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傅时衿,随后道:“小傅,你跟我来一趟实验室。” 正好傅时衿拿完东西就要过去,她先是点点头,“我去教室把昨天做的数据拿过来,你们可以先开个小会,我马上来。” 那教授听见数据两个字,当即眼前一亮,甚至隐隐有些想与傅时衿同行的意思。 但他一个教授去了肯定会引起轰动,所以便挥了挥手,留下一句话,“那我让研究室的人准备准备。” 他已经迫不及待和研究室的那群人分享好消息了。 待到教授走了之后,傅时衿才拍了拍一直低着头就差一个屁股蹲倒在地上的许橙,“醒醒,人走了。” 许橙被吓了一跳,但看到那位教授走了之后,终于哇的一声扑到傅时衿身上,“丢死人了。” 傅时衿语气存着调侃的心思,“我看你刚才喊的挺起劲的。” 那小军姿也真的挺标准。 傅时衿勾了勾唇。 许橙一瞬间懊恼的想找一块豆腐当场撞死,不过这个时候傅时衿竟然还敢调侃她。 她有些气愤,瞬间用手指着她,“好啊你,都到现在了还想着取笑我。” 傅时衿对这声音不慌不忙的,“这怎么能算是取笑。” 她向前挪了一步,一改之前边走边说话的频率,破天荒的跑了几步,而许橙自然是后知后觉的追上她。 结果到了教室,刚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傅时衿就道:“好了,我还要去实验室,就先走一步。” 这让许橙有气都不知道往哪撒。 结果一扭头,发现傅时衿还没走。 她有些疑惑,问出声,“怎么了衿衿?” 傅时衿精致的柳叶眉微微蹙起,“你笔记本电脑呢?借我用用。” 许橙见她面色罕见的冷淡凛冽,不敢拖延时间,脸上之前的无奈也消失不见,连忙从桌兜里拿出笔记本电脑递给她。 傅时衿打开笔记本电脑,许橙的笔记本她之前也用过,虽然不是顶配,但入侵京大的内网,于她的技术而言,已经够了。 屏幕上是一串串晦涩难辨的代码,她纤细白嫩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一片残影,傅时衿神情浅淡,嘴角似乎还勾着森凉的笑。 这样的傅时衿让许橙无端的有些打心眼里的发怵,她有种预感,好像有人要遭殃了。 现如今正是饭点,他们吃饭的时间早,还有的是人没回来,待到房间内开始陆陆续续进人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出现一段走廊的监控。 教室内一般很少有监控,但走廊却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个时间段有多少人进没进来,或者多少人靠近了她的座位。 傅时衿给研究室打了个电话,是打给一位很威严的院士,他平时最讨厌别人迟到,对傅时衿也很是严厉。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得多逗留一会,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向院士解释清楚。 傅时衿具体说了事情经过,电话那方的院士沉默了几秒,随后道:“解决不了给我打电话,京大绝不姑息这种事。” 傅时衿自然相信她的话,京大不可能因为一个做事不干净的学生坏了百年名声。 也因此,一般遇见这样的事,都是不记处分,直接开除的。 第177章 超酷的好吧 研究室内寂静无声,几位教授一脸肃穆的看向眼前有些忐忑不安的男人。 傅时衿准备充足,就算是来到研究室,手里也带着许橙的笔记本电脑。 她直接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上,几番动作之下,屏幕上出现那一段电脑监控。 播放之中,站在教授们对面的男人神情看不出多少变化,只是脸色煞白煞白的。 监控上虽然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但傅时衿把几个重点指给几位教授看了一遍。 傅时衿神情冷漠,漫不经心看向男人,面色波澜不惊,但眸底的冷意却直直的射向他。 她淡淡的勾起绯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紧紧咬着腮帮子上面的软肉,他面色有些阴暗,看起来有几分渗人,不过即便如此,在场十几个往外面一放就会掀起大浪的人,还是将目光投向他。 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男人面色隐隐染上几分慌乱,他紧咬着下唇,此刻竟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眼前这种情况,如果真的一走了之的话,不仅会被抓回来,还可能就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偷了实验数据的人。 男人闭了闭眼,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承认。 他语气有种视死如归的平静,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即便在怎么狡辩也没用,他干脆利落的承认了,“是我拿的实验数据。” 一群教授听到这句话,面色更加冷肃。 但男人好像丝毫没察觉似的,他知道自己要完了,毕竟京大对偷窃重要数据这件事的罪行,从来没有容忍或者姑息过。 他微微闭了闭眼,脸色略有些苍白,“不过实验数据已经销毁了,你就算想找回来也没什么用。” 几位教授听到这些话,脸色此时才真真切切的浮现几分怒意出来。 傅时衿堪比实验室内的定海神针,她平时做出来的一点小玩意都是一群人争着抢着要的。 更别说傅时衿亲自整理的实验数据了,况且这次的实验数据,还是他们好不容易在国家研究所那里争取到的机会。 关于隐形机器人小七的研究数据,就连这些信息量极少的数据,都还是国外那些人争着抢着,甚至是用高价买都找不到一点消息的东西。 他们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福利,可面前这个男人,竟然硬生生的把这个机会给搅黄了。 他们觉得愤恨的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子怨气来。 没有人更清楚他们为了争取这个条件付出了多少努力。 现在却被京大学生的一个私心给毁了,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 其中一个一开始便满怀期待的教授没忍住怒声去怼面前的男人,“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碰傅同学的东西?” 但这句话好像根本就没能引起面前男人的情绪,傅时衿冷着一张脸,她其实对于这个原因也挺好奇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并不认识面前这人。 既然两人根本不认识,那也没太大的可能会结仇? 无缘无故的对自己下手,还真让人挺猝不及防的。 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他沉默几秒之后终于开口,“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一群人闻言蹙了蹙眉,这是什么奇葩的借口? 或者说这能被当作借口吗? 傅时衿听见这句话也是轻笑一声,潋滟的眼眸中,里面的冷意更深了些。 但一众教授没忍住观察了一下男人的神情,发现即便是被这么多人同时看着,男人也没有丝毫要心虚的神情。 还真有这种可能,偷了一群人都期待,并且很有可能能给京大带来无限好处的实验数据,竟然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并且解释说,只是因为好玩所以才偷了数据?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永远都是慢热的性子,或者说他根本意识不到这件事的后果。 或者意识到了,但并不想就此改变。 哪怕知道这件事能慢慢的毁了自己。 这好像也能被称为佛系? 但这种自毁前途的佛系还真是不多见。 即便如此,也还是让研究室的一群人感到不可置信。 别人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便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男人偷了实验数据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 傅时衿视线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位教授,“直接开除,不用浪费时间。” 几位教授点了点头,紧接着便下意识的观察面前男人的神色。 发现他竟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他觉得,可能他从京大退学之后,还有后路。 或者说他早就对生活失望,所以所处的环境属于什么品质也就无所谓了。 但关键是他离开之后便会后悔。 毕竟京大的条件可不是哪一所学校都能比得上的。 男人走了之后,傅时衿舒了一口气,旋即便将对着一群教授道:“继续讨论昨天的话题。” 昨天他们讨论的话题,正是快到实验数据的地方。 原本那些数据他们想自己一一实验的,但傅时衿嫌那太浪费时间,所以便提议自己回去先算了,等讲完之后他们在一一验算。 虽然当时几位教授对这个方案挺满意的,因为一个一个实验过去,确实浪费彼此的时间。 更何况傅时衿还有另一重身份是京大的学生,如果一直把时间和精力放在研究室里,那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学习的时间。 虽然严格算起来,也不算是很耽误。 但几位教授心里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就同意了或者要求。 但他们始终怀疑傅时衿到底能不能到一晚上就把实验的数据全部算出来。 他们起初以为傅时衿一晚上算一半就已经是神速了,但没想到第二天还真的给一位教授下了通知,说是待会就去实验室,让他们先准备准备。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竟然被刚才那个男人给偷了。 这可把几位教授气得不轻。 但确实没办法,毕竟被偷了就是被偷了。 但眼下,却要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那不就是间接性的表明讨论实验数据吗? 他们二人心里隐隐约约浮现一个念头,傅时衿是不是还备份了实验数据,或者说文件袋根本没丢,男人偷走的那一份是她随便放的。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几位教授简直抑制不止内心的激动,他们纷纷期待的看着傅时衿。 而面容雪白令人惊艳的女生也不负众望,清冷的声线随之响起,傅时衿抿了抿唇瓣,“还愣着干嘛?你们之前做的准备呢,全都拿出来。” 她说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投屏到大屏幕上,一连串的实验数据被傅时衿眼睛眨也不眨的敲打出来。 一位教授没忍住惊讶出声,“这第一行的数据,和我提前算的一模一样。” 其他人闻言,视线也忍不住朝大屏幕看去。 结果一看才发现,这上面第一行的数据,是昨天傅时衿给他们顺手布置的作业。 他们做事一想严谨,该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拖沓过,自然都一一算了。 现如今都掏出来自己的本子进行对比,发现这结果还真是半差不差。 随着,便是第二行第三行。 傅时衿这是直接把实验数据给背下来了啊? 可这么一长串的数字,真的不会有失误吗?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傅时衿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手已经停下来,与此同时,她转过身,面对众位教授,旋即开始讲解起来。 言语通俗易懂,就连一些她碰到的研究上的瓶颈和难点,也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这不仅仅是帮助和教学,简直就是满满的干货。 光是这些,他们觉得用处就远远比从国家研究室那里得到的消息有用多了。 之前那个研究室的实习生扣扣搜搜的,每次只愿意告诉一点。 搞得他们想设想一下都要考虑半天。 所以猛然间得到这么多信息,这几人心中就不光是惊喜了,看向傅时衿的视线就差直接说她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了。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就是狠狠动,很感激。 傅时衿讲完之后,几位教授才从被惊喜砸中的恍惚感中回过神。 这一番讨论过后,除了傅时衿赶到有点口干舌燥之后,其余人身心都是愉悦的。 傅时衿没多做停留便回了教室。 她手里还拎着许橙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刚进教室便被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她饶有兴味的倚着门框,有种淡漠的慵懒。 她语气懒散道:“怎么了?” 许橙此时此刻也有些惊讶,“衿衿,时暗刚才收拾东西,说自己被开除了,他真的偷了你的实验数据?” “那个傅学神,你没事?”其他人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傅时衿,她见此没忍住眉骨微蹙,“我能有什么事?” 扎着高马尾,长相却可可爱爱的齐菀站出来解释道: “他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说,自己是偷了,本来就是觉得无聊才偷的,但没想到你那么有本事,轻轻松松就发现了,但你发现的有点晚,实验数据已经被她毁了,说你估计这个时候正在被教授们训斥呢?” “对啊对啊,如果教授们真的训斥你的话,你可千万要和他们解释原因啊,毕竟你不是故意弄丢实验数据的,听说这次的数据貌似还很重要,如果你要因为这件事承担什么后果,可一定要说实话,不要逞强。” 这群同学可能是怕傅时衿头太铁,一句话都不解释的任由教授们训斥她。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可怜了。 他们还不由得回想到男人收拾完课本后,临走前略有些嚣张的表情,这可真是欠揍得很。 就算是和他算是陌生人的许橙,也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更别论平白无故被冤枉还被教授训斥的傅时衿了。 一群人皆是略有些担忧的看向傅时衿,毕竟傅学神平时在怎么强势,学习再怎么好,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 如果真的受欺负了,不会偷偷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哭? 一群人真是越想越觉得真有这个可能,在加上傅时衿那张漂亮的脸蛋,就让一群人更心疼傅时衿了。 “傅学神,你告诉我,那时暗到底有没有欺负你,我在校外有一群小弟,只要你发话,我立马为你上到上下火海!” “一看你那就没诚意,傅学神,我愿意为了你和校方做对抗,证明根本就不是你弄丢的实验数据,知识被人偷走了。” “那个叫什么时暗的,谁无缘无故会叫这个名字,这果然是人如其名,内心阴暗,所以才会偷傅学神的实验数据?” “我看他就是心理阴暗,害得傅学神也因为这一次遭了殃。” “如果被这种人用其他方式诬陷,还真是措不及防,大家平时一定要小心,尽量和这种人少接触为好,毕竟这种人就和王者里的兰陵王一样,心是真的黑。” “呜呜呜呜呜昨天就被兰陵王抓了一整局,他喵的一整局都在坐牢,结束之后兰陵王还加我好友嘲讽我是个菜狗,我想说你才是菜狗,如果不是你真对我一整局,我又怎么可能会逆风一整局都起不来。” “结果兰陵王听到我这句话直接哈哈大笑,说我被他整破防了,虽然我是真的破防了但我能承认吗?承认可能就处于劣势了,虽然我本来就是劣势。” “姐妹你是真的要笑死我,我真没想到来傅学神这里吃个瓜,还能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傅学神应该有应对之策?毕竟她可是能搞定一群教授的女人,谁让京大的一群教授全都特别喜欢她,所以丢了实验数据的话,受到的处罚应该也不算大。” “其实我比较好奇处罚是什么?” “我也好奇。” “+1。” 此时压力给到傅时衿这边。 傅时衿懒洋洋的抬眸,视线存着暖意,“我没被处罚,通常我实验过的数据根本忘不了,所以虽然文件袋被毁了,但我的脑子被文件袋还有用。” 这句话中的自信让不少人愣在原地。 虽然但是,好,能记住所有实验数据超酷的好。 第178章 国际大赛 实验数据被傅时衿记在脑子里,没出什么事便好,不然那么多班级,偏偏在他们班出了事,说实话还挺愧疚的。 新年过去的措不及防,刚开学时大家都没适应过来,大一就已经到了下班学期。 不过索性调整过一段时间之后,各项事件都回到正轨。 就在此时,新年的国际大赛即将来临的消息传到了国内。 按照国际大赛的规矩,每年举行一次,每次都是在不同的地点举办,去年在华夏,今年则是国际中心。 国际大赛筵席了几百年,开头时便是在国际中心举办,现在则是转了一圈又回到本家。 因此,这也是一群人对这次国际大赛格外重视的原因。 而说起国际大赛,众人关注的对象就不免想到傅时衿,毕竟在前年,是傅时衿大言不惭的说出口,自己也能夺取今年的冠军的。 结果就在刚才,又爆出来这次国际大赛在三个领域举办,分别是黑客,赛车和科研。 这也是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毕竟之前的国际大赛,一向都只奉行每年只举办一次比赛,并且只单独选一个领域来作为比赛的项目。 而这一次,竟然直接选了三个。 就算是日子特殊也扛不起如此造。 更离谱的是,国际大赛本来就一群人向往的比赛项目,这次竟然在国际中心举行,那就代表大部分国际中心的人也会参加。 那可是国际中心,用另一种放时间解释,都和华夏的bj差不多了,全都是精英人士的聚集地。 稍微有点抱负的,谁不想在此生之年去国际中心看看。 不仅如此,恐怕那些一出生就在“罗马”的少爷小姐们,也会去参加比赛,至少肯定会比以往的多。 本来就是很盛大的赛事,这么一来,得多少人参加? 这就更能引起一群人的重视了,毕竟就连国际中心的那几位家族,对待国际比赛的态度也是难得认真的。 但不知道谁剪辑了傅时衿一年前的视频放在网络上,视频中,傅时衿惊艳的侧颜微凝,视线清冷漠然,自带凛冽的寒霜般。 她声线透着沙哑的慵懒和些许冷气,倨傲甚至是居高临下的说出那番话,桀骜不驯的表明,明年的冠军一定是她的。 原本以为还没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但可能是傅时衿是热搜体质的原因,有关于她的东西,总能得到众人的关注。 怎么说呢,可能是谁都想看见天上的神坠落的一刻? ——黑客哎,没谁听说过傅时衿会黑客技术? ——更没谁见过傅时衿赛车,倒是他哥哥是顶级赛车手,但也就只是能在京都横着走的程度,到了国际中心,真正的成绩谁知道会是什么样? ——她哥哥根本就是和她一样不行,傅时衿去年竟然还有脸夸下这个海口,她得了医学冠军杯粉丝足足吹了一年,还真以为自己有那种好运,觉得今年的比赛也是医学? ——说实话我就一直看不惯她,每次看见粉丝找借口堵我的嘴,我都觉得受到了侮辱,不就是一个国际赛冠军吗?其他国际赛冠军也没像她一样猖狂到到处说啊? ——满满的炒作气息,说是不进娱乐圈,但结果谁知道呢,到底进不进,后面就知道了,你们至于被她这么蒙骗吗?我都看不下去了。 ——长着一张好脸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还是觉得国际赛上,那些参赛者会因为她是个女生让着她? ——哈哈哈哈哈我看她想的倒是挺美,她可能也没想到这次比赛会在国际大赛举办?她连同时开三个领域都不知道,还能知道这些?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她要是能夺冠,那我就直播吃翔,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傅时衿又不是神仙,就算是全能,那也不能样样全能? ——反正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不信她能夺冠的,他哥哥倒还有点可能,毕竟赛车技术是真的好,争取一下的话,多多少少有点机会。 ——真是笑死我了,傅时衿一年前说那些话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被群嘲? ——哪能想到呢,毕竟人家一脸的高傲,就差把自己的鼻孔怼到天上去了。 ——这下她粉丝要跟着她一起丢脸,抬不起头做人咯,真是晦气啊,自己猖狂就算了,还要连累喜欢她的粉丝。 ——不负责任的人你们还能指望她给粉丝带来什么正能量?搞笑? ——反正我就等着看好戏,傅时衿这一波,肯定会被群嘲了。 而另外一边,许橙拿着手机,她旁边正坐着傅时衿,许橙目光所及之处的评论大部分全都是在嘲讽傅时衿的。 她有些生气的将手机拍在桌子上,动静不算大,恰好能引起傅时衿的注意。 她没什么兴致的抬眸,见到许橙生气的样子,大概是深知她不是和别人计较的性子,随口问道:“怎么了?” 许橙反应过来这句话,紧接着与傅时衿略有些疑惑的目光对视,随后不可置信的道:“你还不知道?” 傅时衿抿了抿唇,视线沉冷,声音也有种莫名的茫然,“知道什么?” 许橙挑了挑眉,片刻忍不住笑了,敢情这位正主是真的不知道? 那网上的那群人阴阳怪气了这么久,图什么啊? 不过她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让傅时衿知道的,毕竟微博上闹得那么大,傅时衿肯定迟早就能看见。 她这么一想,还不如早点让傅时衿做好准备,想想怎么应付微博上那群人的臭嘴呢。 心中如是想,面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她将还没关闭的手机递给傅时衿。 那人垂眸看了看,之后才注意到上面的字幕,她接过手机,发现这件事已经上了热搜,热搜标题上面都带着她的名字。 标题还挺搞笑的,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热度也挺高,傅时衿却是刚知道这件事,如若不然的话,她早就趁着这件事没什么火花的时候,用电脑技术把营销号发出来的帖子删掉了。 不过目前如果想要删的话,貌似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她一整天的好心情现如今冷了不止一分半点。 刚过完年,那些营销号就上赶着找晦气。 她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沈黔发了条信息,让他把网上的东西处理掉,顺便发个声明。 无缘无故在京大上课,下一秒就空降热搜。 这种情况她体会过不止一次了,她顺便还让沈黔警告了那群营销号一声,如果再敢发关于她的东西,就等着成为被告。 这么一来,网络上那些糟糕的消息总算少了不少,更有甚着,还开始有路人帮傅时衿说话。 ——笑死,明明国际大赛还没开始,你们难道就真的确定傅时衿得不了冠军? ——甚至有些人连毒誓都给发出来了,说什么傅时衿如果能夺冠他就直播吃屎,都2022年了,不会还有人想凭借这个来夺取热度? ——就说实话,难道傅时衿平时创造的奇迹还算少吗?当时她七系第一的时候不是也没多少人信吗?最后还不是被梅校长给打脸了? ——难道你们看到过傅时衿赛车,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女生,赛车那么刺激的东西,不会刚到一半赛程就当场尿裤子?就这还怎么拿冠军?还是三个冠军?这不是在搞笑还能是在搞什么? ——说实话,上面这位兄台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还有那什么黑客,我就想问,傅时衿接触过这些吗? ——楼上!她真的接触过这些,七系第一之中的一系就是计算机系,她常年处于第一的位置,根本没人能撼动得了。 ——呜呜呜本计算机系大一新生表示都要被她打压死了,一个女生怎么能那么厉害,仿佛有无限精力似的,就算学的东西很多,但专业课也从不缺席,在京大的口碑简直好的一批。 ——就算京大里面的课业好,但这又不代表就是正儿八经的黑客了,更何况计算机系不是只学一些代码什么的吗?谁会无缘无故的去入侵国外的那些系统,光是这一点,傅时衿就已经输了。 ——更何况,国际中心里,是黑客聚集最多的地方,说难听点,傅时衿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半吊子,这一辈子也越不过他们。 ——楼上这话说的有道理,我挺你,不说之后,就光说现在,国际中心的那群人有多少能认识傅时衿?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国际中心那群公子哥全都是金字塔顶尖的人,谁会有那个闲工夫去认识傅时衿啊?估计她连他们值得关注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许橙实在是看不过去这些话,直接当着傅时衿的面,在手机屏幕上敲字反驳他们。 ——别把傅时衿说的这么一文不值好,她再不济也得过医学国际赛冠军,你们呢?一群只会在网络上口嗨的懦夫。 结果没过多久,手机就叮叮叮的响了半天,她拿起手机一看,一群怼她的修勾。 ——这是本人上号了?用小号算什么本事,上大号说话啊? ——说实话,傅时衿也就一个医学国际赛冠军可以炫耀了,所以足足炫耀了一整年,这还不够吗? ——不管怎么样,她今年说什么也夺不了冠,不管再怎么样,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也成不了大器。 ——她平常被人嘲讽的还少吗?仗着有人撑腰可劲买热搜,看的都要烦死了。 ——竟然还有人敢帮她说话,这届网友真能处啊,有事她真上,这是受了傅时衿多大的恩惠,所以才帮她说话的? ——这楼主指不定把人家当成再生父母对待呢,真是个脑残。 许橙被这些言论气的想当场顺着网线爬过去打他们,这些人都是怎么能在网络上随随便便骂人的。 傅时衿什么实力他们根本不清楚,凭什么就直接嘲讽了。 更离谱的是,还直接给人嘲上了热搜,如果不是傅时衿联系人撤下来,现在估计还有一大群人嘲讽她呢。 她真是越想越气,偏偏不太想当着傅时衿的面发火。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坏情绪,不可能发泄到别人身上,特别是她最好的姐妹身上。 许橙甚至想当场摔了手机,那些网络上的话还真是气人,要是那群人在她面前,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咬死他们。 许橙翻了翻热搜榜单,上面属于傅时衿的热搜早就被人撤下去。 但沈黔所在的如茴工作室还没来得及发布声明,就在她感叹这声明为什么这么慢的时候,徒然一条热搜空降第一。 她略微眯了眯眼直接看过去,上面竟然带着傅时衿的名字。 这是什么情况? 抱着这种怀疑,许橙直接点开热搜,这热搜标题也是很气人,大致意思是不屑傅时衿什么的,而且好像是关于国际中心的东西。 一点进去,排在第一的是一个营销号发的视频,视频封面还带着关于傅时衿的名字,这一看就是目的性极为明显了。 许橙点进视频,将音量稍微调大了一点,示意傅时衿和她一起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穿着最简单的制服,手里拿着话筒,看起来在一个特别富丽堂皇的环境内。 许橙承认自己点开视频的那一瞬间有点蒙,她不知道这东西和傅时衿能有什么关系。 但即便如此,有关于傅时衿的东西,她都会多一些耐心。 身穿制服的男人是个记者,他此时正在另一个看起来十分矜贵的男人的家里,男人看起来相貌略有些俊美,颜值属于中上等。 不过即便如此,也能引起众人的注意了,因为记者简单的将男人呢介绍了一遍。 眼前这位正是国际中心的公子哥之一,家境在国际中心算是中等。 不过即便如此,也能吊打一群在京都称霸的人了。 视频当中,记者像是偶然提到了这次国际大赛,并且还有意无意的一直提到傅时衿的名字。 果不其然,男人开始好奇,他蹙着眉询问道:“傅时衿是谁?” 记者听到这个问题,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快速回复道:“她是去年国际大赛的医学冠军,这个小姑娘得冠军的时候才刚刚满十八岁,正是年少风光的时候,说起来,当年她还一脸嚣张的说,今年的国际赛冠军也都是她呢。” 第179章 不爽 果不其然,男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锋锐的剑眉蹙了蹙,看起来心情很不愉快。 且不说傅时衿是京都的人,平时籍籍无名也就算了,现如今竟然还如此大放厥词。 况且他们国际中心的人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轮到京都的人说话了? 这是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这不是纯纯没放在眼里吗? 主持人见得他微不可察的蹙眉,唇角勾了勾,这算是达到了他预想中的效果。 但他还是有些良知的为傅时衿说了句话,“傅小姐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今年的国际大赛在国际中心举办,如若她知道是和您们比较的话,一定会斟酌言辞的。” 记者话中的肯定做不得假,毕竟傅时衿总不见得愿意得罪国际中心的人? 京都谁敢得罪?就连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才能采访这位少爷的。 记者并不觉得如此揣测傅时衿的意思有什么问题,也丝毫没因为自己以傅时衿来讨好面前的男人有什么愧疚。 毕竟别人到底怎么样,说到底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傅时衿有话题度,轻而易举的便被一群网友送上了热搜,估计他们还不会无缘无故的采访这位大少爷。 面前的大少爷听见这句话,原本就拧紧的剑眉登时蹙的更紧了些,他话中多了些冷意,就算是隔着屏幕也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出来。 在记者略有些懵逼的情况下,男人有些生气的道,“她算什么?这么猖狂?怕是没领教过国际中心的实力?” 说实话,这些话略有些中二,尴尬的记者都愣了几秒。 更没想到面前这位大少爷这么直接。 不过略微思考也能想通,毕竟眼前这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平日里最是被人捧着,眼下看到傅时衿这么嚣张的样子,正值年少,自然内心觉得不服气。 不过听说这少爷都快二十了还没有什么显着的成就,就连家里的企业也管理的一团糟。 和傅时衿相比确实是不够格,毕竟傅时衿再不济也还有个国际赛冠军的名头撑着。 但重要的是,这位大少爷身后有家族啊,还是国际中心的中型家族,要知道国际中心两个小型家族都能吊打京都一个大家族了。 更何况是中型家族呢。 以他们的能力,也接触不到更高等级的人了。 眼前这少爷神情十分桀骜不驯,透着目空一切的傲气和娇生惯养的贵气,他目光注视着屏幕,“区区一个国际赛冠军就能飘起来,还真是没见识。” 这话就连记者都嘴角一抽,可关键是你自己也没得过国际赛冠军啊? 咱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 记者很顺利的接过话茬,“傅小姐确实有些飘,不过她年少有为,嚣张跋扈一些也很正常。” 一听这话,眼前的大少爷似乎是不乐意了,他面色嘲弄的嗤笑一声,“这算什么,国际中心的人才多着呢,她难道还能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记者面色愉悦了几分,“这倒是有道理,早就听说国际中心是优秀人才聚居地,在那里出名的人也是最多的。” 说句不好听的,京大随便找一个学生进国际中心,能力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够看。 这就是事实。 所以,国际中心的传闻才传的更神了。 其实是大多数人都慕强罢了,大多数人都喜欢让自己变得优秀的同时,追随强者,更有野心的,想让自己成为强者。 国际中心声名在外,稍微有点好奇心的,都会向往那个地方? 但这些公子哥却全都从小便出生在那个地方,还真是同人不同命,有些人胎投的就是好,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就因为出生在国际中心,再加上有一个好爹,所以就有在他们面前嚣张的资本。 偏偏他们还要舔着脸去采访讨好他。 记者内心不屑,面上却装作一副正常样子,“那您觉得傅时衿这次能拿到今年的国际赛冠军吗?” 那位矜贵的大少爷目露肯定,就连言语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道:“肯定不能,光是我知道的几个大家族的少爷,就已经得过国际赛冠军,这次的比赛内容也正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他面色严肃的看向镜头,开始装逼,“我只能说,之前是因为没有他们,傅时衿才侥幸拿到国际赛冠军,但今年,冠军一定不可能是傅时衿的。” 男人似乎对自己的回复很是满意,说完之后便看向了一旁的记者。 记者面色有些激动,他难以想象,这段视频发出去,将会有多少的话题度。 一直是热搜体质的傅时衿和国际中心的大少爷,又带上了最近的热门话题国际大赛,谁能抗拒住这个标题然后点进去看。 记者似乎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见此,又一次开口,语气有些幸灾乐祸,“没想到您还认识那么优秀的人,能冒昧的问一下他们是谁吗?” 听到这句话,男人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霍三得了国际赛冠军的事情都在国际中心传遍了,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包括其他几个得了国际赛冠军的,哪一个不是家族骄傲? 他们的爹恨不得天天拿着大喇叭宣传呢。 他知道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对于传说中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熟。 毕竟他是国际中心有名的不学无术,又怎么可能认识那些传说中的人,就连平时遇见,都要为他们让路。 那些人他可得罪不起,他不知道这采访那几人会不会刷到,不过如果真的偶然间刷到了,那他岂不是要遭殃? 所以还是别攀关系了。 大少爷笑着回复,“这个恐怕不能透露。” 记者闻言,面色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安慰自己,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已经够了。 有了傅时衿这个话题,不怕这个视频不爆。 想到这里,他心情又好了不少。 甚至还十分愉悦的与这位嚣张跋扈,不懂得尊重人的大少爷道别,“既然如此,这次访谈就结束了,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约。” 大少爷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记者也觉得这是一句客套话。 他离开别墅之后,剪辑完视频,便迫不及待的将访谈的视频发到了微博上。 再加上之前就准备好的水军,营销号,和热搜。 很快热搜便荣登第一,因为是买上去的,浏览量暂时少的可怜,但大多数路人在看到这个刺激的标题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点了进去。 之后,一段视频便出现在手机屏幕里,一众网友聚精会神的观看。 刹那间,点赞,收藏量,包括关注量全都嗖嗖嗖的往上涨。 与此同时,还有一群网友在底下幸灾乐祸的留言: ——傅时衿自称要拿到今年的国家赛冠军,哈哈哈哈,这简直是我年度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原本就觉得粉丝把她捧得太高了,本来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其实能在去年得到医学赛冠军已经不错了。 ——可惜啊,她那些脑残粉丝不知道知足,偏偏想捧着傅时衿,结果现在到头来正主被打脸,而粉丝呢,只能互相抱头鼠窜。 ——看见他们可怜兮兮捂着自己粉丝牌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到底是有什么错觉,才会觉得,傅时衿会得到今年的国际赛冠军啊? ——视频里这位公子爷说的话总不能步行,毕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罗马少爷,从小娇生惯养,没人敢惹,也不至于骗人? ——原来在国际中心年纪轻轻就得到国际赛冠军的人有好几个吗?原来也不只是傅时衿一个人啊,就这,那些粉丝还恨不得夸到天上去。 ——真是笑死人了,傅时衿这个正主都没想到,她那些粉丝那么相信她? ——感觉那些粉丝只是她驱使的小宠物罢了,如果真的喜欢粉丝,想对粉丝好点,至于一直看着粉丝和其他人撕逼,然后不管不问吗? ——我是真无语了,一开始就说,傅时衿不可能拿到冠军,还有一群人反驳,说不一定,是路人是粉丝我就不说了,总之傅时衿的粉丝挺恶心的。 这些留言大多数都来自于一分钟前,评论的人还在逐步上升,许橙看着这些讽刺的文字,气的身体直直发抖。 她没忍住一鼓作气的将手机扔在一边,屏幕随着落地的力道碎裂,许橙却毫不心疼,只自顾自的生闷气。 傅时衿在她身旁,见状抬眼看了她一眼,“又怎么了?” 傅时衿将碎裂的手机捡起来,虽然碎了,但也不至于粉碎。 许橙平时最爱惜钱,这次估计是气狠了才摔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下手也还是有点分寸的。 傅时衿面色冷凝,视线无意之间看见评论区的那些话,许橙赶忙将手机抢过来,目光闪烁,“你就别看了,都是些不好听的,现在这群网友,一点夸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吗?” 许橙看起来被气得不轻,她平时不轻易生气,就算是生气也是生闷气,很少在傅时衿面前抱怨。 毕竟谁也不想被别人的坏情绪感染。 如果只会和别人宣泄的话,估计被你宣泄的人,时间久了会很烦的。 许橙从来都是在意傅时衿的感受的。 包括现在,她早就该知道,网上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竟然对现实中的一个人伤害这么大。 前段时间她还看到短视频软件上的消息,只是一个视频,就把那人的姓名照片,家庭地址全都整出来了。 后来那人不堪骚扰,在某天晚上被人qj,之后便吃了安眠药zs,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真的让人挺害怕的。 许橙虽然知道,傅时衿的心理一向很强大,但无论是谁,都会有绷不住的时候? 她要做的就是,在傅时衿伤心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安慰她。 毕竟这不仅仅是他们许家姐弟的大恩人,还是她心中永远位列第一的闺蜜。 只不过她不明白,明明都是得过国际赛冠军的人,那群国际中心的人就被夸了个遍。 而傅时衿,则是被一遍遍的嘲讽。 许橙真是觉得可笑,他们嘲讽傅时衿的时候,有想过自己得过什么成就吗? 她觉得至少作为喷人的底气,自己总要比喷的人优秀? 而京都放眼望去,比傅时衿优秀的同龄人寥寥无几,甚至在她心里根本还没出现。 真不知道那群网友对于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是怎么说得出口那些不怀好意的话的。 有些话许橙看了都觉得恶心。 而傅时衿看起来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理会他们干什么,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做一下老师昨天布置的课业,你不是让我催着你写吗?” 她的声音稀松寻常,像是早就习惯这种事。 甚至照常的给沈黔这个名义上是如茴负责人,实则身为跑腿的小弟发派了任务:把新上的热搜撤了,我不是说过,以后热搜上不要出现我的东西吗? 那方隔了一会才回:姑奶奶,已经撤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热搜体质,这件事有国际中心的人插手,闹得还挺大的,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得罪那位少爷了,让他这么内涵你? 沈黔还真挺好奇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傅时衿认识过这少爷啊,以傅时衿的交友标准,这就算是缺了眼角膜也不至于和他交朋友? 沈黔越想越觉得奇怪,不多时,那方回复:不认识,可能是大多数人都喜欢听彩虹屁,和枕边风? 她后面还不自信的扣了个问号。 沈黔觉得那句枕边风莫名的搞笑,整得和夫妻一样。 其实从视频里看,那记者长相清秀,略显女气,衬得小少爷也难得攻气一回。 这么一看,这俩人还真有点配啊。 沈黔心里琢磨着,既然这么喜欢造谣,那改天强行喂个蒙汗药,让两人在一个房间感受一下。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 不多时,又冷哼一声,“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家姑奶奶拿不拿得了冠军,关他们什么事?” 沈黔越想越觉得不爽,直接安排,让工作室里的人把热搜撤了。 之后,指尖在屏幕上随意滑动,继续浏览那些网友的垃圾评论。 第180章 神仙幸运日 之后越想越觉得气,不过后来想想,自己根本没必要生气啊。 毕竟别人不知道傅时衿是什么实力,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虽然不敢自称是最了解傅时衿的人,但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要说傅时衿得不了国际大赛冠军…… 如果放在沈黔这里来说的话,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总是沈黔是信任她的,不然工作室稍微有什么大动作,也不至于每次都请她当门面。 虽然傅时衿很少有时间,大部分都拒绝了。 沈黔视线凝聚在手机屏幕上,目光隐含冷意,他周身的氛围冷嗖嗖的。 身边的员工没谁敢轻易靠近。 网上的热度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但突然热搜被撤了,这是谁都没预料到的。 同时还有很多水军在底下控评,不仅如此,如茴工作室的官微在同一时间还发了律师函警告。 ——不是,这次国际大道又不比音乐,如茴工作室这都要给傅时衿撑腰? ——关键是律师函都发出来了,看起来还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至于这也来掺一脚吗?本来都没他们的事,跟个舔狗一样。 ——傅时衿眼下都被全网骂了,她背后也就只有如茴工作室这一个靠山,不找沈黔撑腰还能找谁撑腰? ——难怪我看见热搜被撤了,不过这如茴这么兢兢业业的,不会有什么其他关系? ——别忘了傅时衿另一个身份,钢琴大师万殷,她可是如茴的金大腿,撑腰一下也没什么错? ——傅时衿也就只能找沈黔了,看看京都还有她的容身之所吗?整天上热搜,这都打脸多少人了。 沈黔看到这评论直接笑出声,他这么就成了傅时衿的靠山了? 而且,傅时衿需要靠山吗?她自己就是个大佬,就连自己在某些事情上,还要仰仗着她呢。 不过这些评论不必什么都信,都是一群什么都不知情都随便在网络上发表评论的人。 他徐徐吐出一口气,目光转向一旁的助理,“公关部有什么关乎傅时衿的消息就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这人就一点都不见人影了。 助理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复一声“好的”。 …… 傅时衿也无聊的刷了一下微博,发现大部分热度都已经过去了,热搜话题也被撤下来,包括那段莫名其妙的视频。 傅时衿甚至都没认出来视频中的那位少爷到底是谁家的。 国际中心有名的那几位她都挺熟的,眼前这个倒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既然能同意采访,想必脑子也挺有问题的。 她看到一半视频,突然看到他说到得过国际赛冠军的那几位国际中心的少爷时,眸色沉了沉。 视线停留片刻,嗤笑了一声。 那几位估计也没想到,会因为得过国际赛冠军,就成了别人吹牛的素材。 傅时衿直接将链接给每个人发了一份。 霍三:?这什么?你的姘头? 傅时衿:不是,看完。 两人对话简短的不行。 霍三隔了五分钟又回了一串省略号。 霍三:这人是谁,没见过。 估计根本不认识。 傅时衿似乎早有预料,没什么意外的神色。 之后便没再管这件事,隔了几天之后,沈黔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几张照片。 她入眼望去,第一张图片便是两个男人衣衫凌乱的纠缠在一起,她眼疾手快的划掉,结果又被剩下的照片辣了眼睛。 傅时衿难得沉默了几秒,说不出话。 她还没回复,沈黔那边就迫不及待的回了消息:哈哈哈哈哈我把那俩男人喂了蒙汗药放在同一个房间了。 傅时衿又是一阵沉默:他们惹着你了? 沈黔:没啊,不是惹到姑奶奶你了吗?我帮你出出气,那记者我调查过,本来就是男同,平常男女通吃,我这还算是给他福利了。 傅时衿没忍住蹙了蹙眉:没真的做什么? 沈黔再怎么说,也不该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几乎是秒回,沈黔的语气即便是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他的兴高采烈:没做什么,就拍了几张照片,不过他俩好像亲了一口? 回头我把录像寄给他们。 沈黔目光隐含冷意,敲击着屏幕的指尖骨节分明,在他眼里,傅时衿估计算是底线了。 无缘无故趁着热度放出这么一段采访,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时衿提前得罪他们了。 傅时衿眉心不自觉的拧紧:不用发,把人放了。 沈黔挺不想听话的。 傅时衿肯定是因为她觉得这些话根本没影响到她,所以才觉得无所谓。 这要是换个人被全网这么嘲讽,估计心里早就出问题了。 还不是傅时衿心态好? 不过他也只能尊崇傅时衿的意思。 他当下回复道:已经放了,他们吃药的时候,都没什么意识的,最多只能知道被下药了。 连抓他们的人是谁估计都不知道。 不过临放走前,沈黔还是没忍住踹了一脚。 力道挺大的,估计得疼好几天。 这好不容易放走了,关于视频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得付出点代价。 两人聊完之后,傅时衿才接着回复其他的消息,其他几个得过国际赛冠军的人也回复了。 陈罱:这谁啊?不认识,接受个采访,莫名其妙提到我干什么,还说是朋友,最最重要的是,竟然还诋毁你?真是big胆! 傅时衿:不认识,你正好替我问问,我也好记个名字,到国际中心的时候认识认识。 陈罱:这种估计都参加不了国际赛,根本没有认识的必要,你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研究一下新数据,对了,这次你肯定是要参加国际赛了,那我也参加,一决高下,千万别放水啊。 话是这么说,但傅时衿估计根本没多少放水的可能,她对待比赛一向认真,不论是什么规模的比赛。 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 陈罱了解她的性子,说这话也只是调侃罢了。 傅时衿回了个“嗯”过去。 陈罱:对了,你谈恋爱没?我前几天看了你的娱乐新闻,你这人挺出名啊,隔三差五的上一次热搜,还说是什么,恋情被扒出来了,当时看到的时候,我是真的会笑。 傅时衿:……谈了是谈了,不过不是热搜上那个,那个只是朋友。 陈罱原本漫不经心躺在床上举着手机聊天的姿势突然僵住,紧接着狠狠一愣,似乎十分吃惊的样子。 他难以抑制内心的惊讶,回了几个问号过去。 陈罱: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谈了恋爱?不是傅时衿,你这才十几岁,就知道早恋了? 傅时衿见状轻笑一声:19岁还不能谈个恋爱了? 陈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忍住劝了几句:我可和你说啊,京大和你同届的人大部分都是刚二十岁的,心智都不成熟,有时候还需要你们哄着他,谈恋爱有什么好的?也不能随便找个啊,万一你被骗了,可别到时候偷偷找地方哭。 傅时衿没好气的嗤了一声:不是同校的学生。 之后她便没理会他接下来的气急败坏,她偶然间看了一眼屏幕,竟然还自称自己是娘家人,然后让她带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回来看看的。 傅时衿通通无视,没在回复。 扫了眼另一个国际赛冠军的对话框,那方是个脾气暴躁的:敢诋毁你?我这就去砍了他。 傅时衿轻飘飘的扣了三个字过去:别插手,当个笑话看就行,我对那些话根本就不在意。 厉弦礼:真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我都不懂你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是个大佬就爆出来呗,被别人追捧难道不好吗?我就挺享受的,改天在拿个含金量高的冠军让别人崇拜一波。 厉弦礼看到他们吹捧的话,就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即便他知道,那些话大多数都是假的,不过他喜欢听就行。 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嚣张,明面上却还要昧着良心捧着他的样子。 他的恶趣味不止一点,虽然是个天才,但也是国际中心有名的二流子。 平时做事不算认真,经常三分钟热度,但当他对某一件事极其感兴趣时,聚精会神研究出来的东西,可能就是别人研究一辈子也得不出的。 像他这种天才,就算平时嚣张一点,也没什么? 毕竟他远胜于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 他这人还挺臭屁的,不过能这么想也证明心态好。 如果心态不好的话,估计早就被那些羡慕嫉妒他的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了。 厉弦礼如是想道。 既然富士金说不动手,那就别动了,不然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搞了小动作,肯定要生气。 男人没忍住动了动唇瓣,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之前被傅时衿摁着脑袋揍的场景,他没忍住瘪了瘪嘴。 可能也不是怕傅时衿生气,只是害怕傅时衿揍他而已。 ……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微博热搜被撤之后,加上看见如茴工作室发了好几封律师函,害怕自己因为什么不好的发言而被如茴工作室发律师函。 其他明星如果发律师函可能是开玩笑,但这如茴工作室,还真是次次都能把人给告上法庭。 上次硬生生是把被告全身都扒了一层皮一样。 就这些前例,就够一群网友害怕了。 如果真的被告,多多少少肯定要被剥一层皮下来。 所以还是注意言辞,多多少少收敛一点。 这样一来,加上工作室的水军,网上还真没有多少敢骂傅时衿的言论。 久而久之,也就没多少人敢提了。 热度过去之后,那记者还出去蹦跶过一次,用自己的号发布了一条评论,好像是骂傅时衿的粉丝的。 总之话怎么说什么难听,是个人看了一眼估计都会忍不住蹙眉。 不过很快便因为发言违规,评论被系统自动删除了。 这段话根本没激起什么水花,更何况网友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关注一个不出名的小记者的微博。 这话不仅没掀起什么水花,还引起了如茴工作室的注意,发现这段话之后,果断来了一百年禁言。 不仅如此,连记者换号都机会都不给。 总之他是别想在微博上发什么不利于傅时衿的话了。 沈黔倒是知道那不入流的小记者这么说话的原因是什么,估计就是以为有人给他下药这件事,是傅时衿的粉丝蓄意报复了。 不过他可能没想到,下药这件事,是沈黔这个工作室负责人亲自干的。 傅时衿第二天去了研究室,关于国际赛,她不管怎么样都得做些准备。 赛车和黑客这些她都会,但另一项科研,多多少少得费些功夫。 更何况霍三就是搞科研的,况且还是上一届的科研国际赛冠军。 名头在那,由不得她不认真。 研究的方向暂时还没确认,刚进研究室,一群乌压压的人瞬间映入眼帘。 她视线闪过几分疑惑,目光灼灼,不经意间扫过研究室内部。 不过被一群人挡住视线,根本看不分明。 一个男实习生转身时刚好看到傅时衿,没忍住兴奋的打了招呼,“傅学神,你来了。” 他大步流星的来到傅时衿面前,“国家研究所那边说,可以把小七给各大高校研究一下,优先给京大。” 谁基本上都默认,这是沾了傅时衿的光,毕竟她这个主人就在京大上学呢。 男实习生神情兴奋,看起来开朗阳光,言语间更是愉悦,“傅学神,您可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研究出来这么神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只有小说里面才会有。” 他平时最喜欢看热血的小说,还很喜欢里面的一个机器人,上面描述的内容就和傅时衿研究的小七差不多。 这倒是让男实习生更兴奋了。 毕竟这就相当于,一直喜欢的偶像或者爱豆在屏幕里闪闪发光,而他这个粉丝,做数据打榜支持他。 而他因为种种努力,终于见到了爱豆本人,且本人比电视上的漂亮多了。 这真是让他更喜欢了。 男实习生挠了挠后脑勺,“真不敢想象,这是怎么研究出来的,我可能研究一辈子也做不出来这种效果。” 他眼底写满了崇拜,之前他就把傅时衿当做目标和榜样,在研究室碰见傅时衿时也一直想搭话,但没那个勇气。 现在终于和偶像说上话了。 不仅见到了喜欢的机器人,还和榜样搭上话了,今天是什么神仙幸运日? 第181章 高冷帅哥 实习生不仅将傅时衿当做偶像,还爱屋及乌的喜欢上了小七,应该说是他本来就很喜欢。 不过之前比较腼腆内向,所以不好意思和身边的人严明而已。 而现在鼓起勇气和傅时衿搭话,也是做了多番沉重的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说的话。 傅时衿缓了缓神情,原本漫不经心的眸色此刻漾着浅浅的笑。 不论是任何人,对于陌生人夸她的话,都会很受用。 毕竟被认可的感觉谁不喜欢呢。 傅时衿抿着唇瓣,“过奖,小七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实习生先是愣神几秒,似乎心里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但再怎么样也得回复偶像啊,于是他赶忙道:“今天早上八点,是国家研究室的一位教授亲自送过来的。” 就是小七本人,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预料了。 不仅长得和真人一模一样,就连各项能力也是优秀的没话说。 他刚才就看到那些院士随口问了一句,他听不懂的问题,结果小七竟然毫不费力的回答出来。 他是真的听不懂。 能进京大实验室的,都是京大的优秀人才,最起码在京大这个范围,只要让别人知道你是京大实验室的人,一定会向你投来羡慕尊崇的目光。 所以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虽然院士比他优秀很多,但平常接触的时候,他从中学到的东西还是能消化的。 可刚才院士问的那个问题,他是真的一点都听不懂。 努力了十几年,自己竟然连个机器人都不如,就觉得挺丢脸的。 不过后面其他院士们又陆陆续续问了许多问题,全都是他听不懂的,但小七偏偏又十分准确无误的回答出来。 在哪个时候,他就没有了要和小七比较的心思了。 真不愧是傅学神做出来的机器人,即便心中早就有预料,但他还是多多少少小瞧了的。 想到这里,实习生略有些崇拜的看向傅时衿,目光灼灼,就差直接说上一句爸爸求带了。 实习生估计是意识到这么一直堵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赶忙侧过身为傅时衿让开位置,“傅学神,请进,从国家研究院来的那位教授正在为我们讲解小七的功能呢。” 傅时衿听到这句话,浅浅的应了声,随后跟着实习生进去。 一堆人围着小机器人,傅时衿借着一米七四的身高优势看到了被簇拥在中间的小七。 她眼睛很大,就连卷翘的睫毛也逼真的离谱。 似乎只是随便一个动作,都萌的让人当场掉眼泪。 这就好比那些绒毛控格外喜欢猫猫狗狗一样,小七好像特别能获取人类的喜欢。 研究室内,一群人皆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小七。 在她身旁的实习生小心翼翼的看着傅时衿,“您要和院士们打声招呼吗?” 傅时衿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借用研究室内的器材,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 况且如果打招呼的话,还要多浪费一些时间。 于是她徐徐吐出一口气,随后淡声道:“不用了,我去5号研究室待一会儿。” 实习生闻言才点点头,“那傅学神,我就先去看小七了。” 傅时衿应声后,两人分开。 如果不是傅时衿,估计也没谁能让实习生轻而易举的从小七身上转移注意。 毕竟一个近乎全能,且还能隐身的机器人,是多少人小时候的幻想。 这大概就和相信光是一个道理?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她绕过人群去了5号实验室,国际大赛的科研项目,她实在是没想好研究什么。 暂时没什么兴致,只能继续做着旧的数据,她在5号实验室足足待了三个多小时,最后有些烦闷的将手中的零件放下。 白皙修长的指尖莹润粉嫩,散漫慵懒的捏着眉心,碎长微卷的发丝垂落到卷翘的睫毛一侧,傅时衿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实验室。 走的路上还碰见了那个实习生,他很热情的和自己打招呼,傅时衿点点头之后便出了实验室。 京大经常出那种小测验,这几天她写了不少卷子,不过倒没浪费多少时间,只是纯粹觉得那些题挺简单的。 所以用的时间也很少,基本上能一天解决,但她似乎陷入了某种烦闷情绪中出不来。 这几天的心情都挺差劲的。 她拧了拧眉心,视线扫了眼屏幕,热搜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仍旧有人在她评论区底下留言。 她看见了就更烦了。 一般这种评论都是不看的,但偏偏今天就想找气受? 傅时衿深吸一口气,目光隐隐含着冷意。 在京大校内走小路是,碰见了好几天都没见过的纪昭。 纪昭见到她,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眸光闪烁,就连步子也不自觉的加快。 连黑色口罩都网上拉了几分,傅时衿精致的眉蹙了蹙,“你在躲我?” 她声线不自觉的有些冷,就连目光也直视着纪昭,掩藏在刺骨冰寒底下的还有单纯的疑惑,纪昭根本没有理由躲着她。 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纪昭为什么躲她? 纪昭俊美斯文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片刻过后便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躲着你啊,只是新加了社团,事情有些多,所以赶路匆忙了些。” 但这还真的挺像借口的,毕竟一般新人进社团的时候,不会参与什么大事,顶多就就是买买奶茶送送水。 可以说全看自己的表现,表现的好就能被老人推荐或者被社团团长发现。 表现的不好,就相当于成天在社团摆烂,没什么事情做,顶多能跑跑腿。 傅时衿不明白纪昭为什么刻意疏远自己,如今看到她这幅表现更是不能理解。 明明之前他们关系亲如姐弟,根本没闹过什么矛盾。 她之前心中就有颇多存疑,现如今碰上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出口,傅时衿垂眸看了眼地面,随后轻声问道: “你过来的时间,星姨他们都是什么情况,你是发生意外才来的,还是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 可以说这些话刚好戳到纪昭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也最害怕傅时衿问这个。 在傅时衿的灼灼目光下,神情看不出喜怒的男人舌尖抵了抵上牙旁的软肉,没人知道他内心正在承受着怎样的风暴。 脑海中几乎是自虐式的回想起自己母亲死的那一天,她浑身都是血,正满目凄然的倒在向来被打扫的光滑的地面上。 她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就连胸口处都剧烈的颤抖,呼吸困难,可一双明眸依旧坚定的望着他,“拿着实验数据,快走。” 当时他才十八岁,便是如今,也不过是十九岁而已。 他不知道什么实验数据能重要到如此地步,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这些实验数据,重过他母亲的性命,重过整个研究室那么多人的性命。 只因为这是上层要的东西,同时也被其他人觊觎着。 所以才引来杀身之祸。 自古以来,手握重宝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带着实验数据一路逃亡,被人紧追紧赶的追杀,一路上什么东西都吃过,甚至因为没有水喝,去喝人的血。 经历了那么多,最后还是被一群人追着砍死了,幸好临死前他把实验数据毁掉了,死也不能让那群人得到,不然,国家怎么办? 纪昭抱着这种念头,结果醒来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来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平时没有的习惯,因此根本没看过那本书。 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勉强找个苦工先安定下来,之后才和傅时衿碰到。 见到的第一面,纪昭几乎遏止不住内心的酸楚,大概是见到在乎的人,才会完完全全的表现出委屈的情绪。 但傅时衿根本不知道,其实他母亲已经去世了,他瞒的紧紧的。 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傅时衿相认,总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不仅如此,平时也时常避免自己想起那些伤心的事。 但傅时衿今天这么措不及防问起,他眼眶有一瞬间的微红。 紧接着回复:“我妈挺好的,实验室的那群人也是,但药剂,你要在这个世界研究出来吗?就算是弥补遗憾了。” 在现实世界的时候,hya药剂还没能现世,就被一群小人给搅黄,如果傅时衿在这个世界研究的话,实验室的那群人如果在死之后也穿到了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会主动找他们? 即便这个希望渺茫,但他还是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他略有些侥幸的想道,既然他都能在死之后来到这个世界,那他妈妈呢?会不会也来了? 或者说,实验室的那群曾经在一起昼夜不分,一直研究的科研狂魔。 纪昭想到这里,就隐隐有些激动。 他满含期盼的看向傅时衿,“网络上的那些传闻我也看了,衿姐,既然这届国际大赛有科研这个项目,为什么不能把hya药剂制作出来,去参赛。” hya药剂在原世界有多大的吸引力不用纪昭说,傅时衿就知道。 能引起那么大的动乱,甚至能让对家不顾后果的炸了重要的研究室,光是这点都能看出,hya药剂的吸引力。 傅时衿听见久违的称呼,下意识轻笑一声,“拿什么去参赛都可以,不一定非要hya药剂。” 毕竟在那个世界,这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更何况,国际大赛这次的要求与以往不同,黑客,赛车,全都是一个人。 因此科研也随着改变了规则,规定便是只能拿自己研究的东西参赛。 与其拿hya药剂,她还不如花费时间再次研究出来一个。 纪昭听到这个回复,神情有些失落,就连看向傅时衿的视线都多多少少带了些怨念。 他语气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能拿它参赛?” 傅时衿松了口气,之后便将比赛规则讲了一遍。 纪昭这才妥协。 他愿意让傅时衿拿着hya药剂去参赛,却不愿意她只冠上自己的名字。 但他真的太想知道答案了,至少不想像现在这样,扎耳挠腮的,甚至死钻牛角尖,甚至还开始躲着傅时衿。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只沉吟片刻后便回复傅时衿,“衿姐,我想进娱乐圈。” 傅时衿闻言,下意识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实则内里却已经开始思索纪昭做这件事的目的了。 她直接挑明,问道:“你是最近遇见什么挫折了?以前不是嫌娱乐圈很乱,不想经历那些吗?” 纪昭对于娱乐圈一直印象不太好,倒也不是针对谁,只是他也追星,追的还是原世界的一个女明星,长相甜美可爱,还很沙雕幽默,有女神气质。 也正是因为自己追星,才对圈子里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 更何况,娱乐圈乱差不多是人尽周知的事情。 纪昭一直对这个都挺反感的,倒是没听说过他对当明星有兴趣。 这确实挺反常。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一旁的纪昭便道:“虽然乱,但这不是还有你给我撑腰吗?有你在,谁敢对我潜规则啊?” 傅时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 纪昭继续道:“更何况我觉得娱乐圈挺好玩的,我比较喜欢演戏,然后五音不全,到时候你多给我点剧本,少让我去参加什么综艺和歌唱比赛。” 他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傲娇和装出来的不耐烦,他依稀记得,研究所里面那群老大爷挺喜欢军旅剧的,到时候他一定要躲演点。 而他母亲喜欢爱情剧或者偶像剧,他也得多接几部。 只是演技这方面,他自认自己的演技还不错,正好他就直接转系,转到表演系去。 有他这张脸,根本不太可能不火。 不谈别的,他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原世界的他一模一样,该说不说他还挺满意的。 皮肤看起来都更加细嫩了。 有这么一张脸,难道还怕火不了吗? 纪昭对自己很自信,傅时衿答应了他这十分无理的要求,甚至还认真叮嘱了几句,“等到了屏幕上,不要随便用低到离谱的情商说不该说的话。” 纪昭愣神片刻,旋即慵懒的浅笑一声,“放心,我是个高冷帅哥。” 第182章 找手感 傅时衿倒是不知道纪昭高冷在哪了,以前除了实验室的那群助手,最喜欢粘着傅时衿的,估计就是纪昭了。 她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和纪昭争辩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公寓里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急了,美眸潋滟,眉头微不可察的轻微上挑,“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只要傅时衿不问那些事,吃个饭还是行的。 毕竟纪昭也不想真的就在任何时候躲着她。 情分在那,根本没那么容易被磨灭掉。 纪昭摇了摇头,“还没吃,我知道一家餐馆不错,带你去。” 傅时衿眸光泛着柔光,“正好可以聊一下你去娱乐圈的事。” 纪昭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是个中薪家庭,他爸还特意给他买了个电瓶车让他出入学校,纪昭面对着傅时衿笑了笑,随后拍了拍后车车座,示意她坐在后面。 两人一路也不算慢,纪昭路上还有闲心调侃她,“差点忘了你在学校还是风云人物。” 因此他直接绕了小路走。 不是不想和傅时衿扯上关系,而是他知道傅时衿最不喜欢被人议论。 别人口中的她,永远是带着那人的独断甚至客观印象的,那都不是真实的她。 很快便到了餐馆,这是一家专门做川菜的馆子,口味无论如何都很符合两人的喜好。 刚进门,纪昭带着傅时衿随意找了一处落座,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菜单,点了五六道菜,她知道傅时衿的口味,途中还给傅时衿要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汁。 傅时衿在他要柠檬汁时,徒然打断他的话,“加冰柠檬汁换成热豆浆。” 不然等他胃疼了,晏庭栩肯定会找到机会说她。 纪昭还颇为意外的扫了她一眼,“我记得你以前一直自认自己天下无敌,死都只喝加冰柠檬汁的?” 几年不见,这变化还挺大啊。 不过纪昭只是转头对着服务员补充了一句,“按照她说的意思来。” 服务员点头应过声之后便独自出了包间,傅时衿叹了口气,仿若十分无奈,“老了。” 纪昭不知道被戳到了什么笑点,当即轻笑几声,抬眸看向傅时衿时,乌黑纤长的睫毛下,眸底还隐隐约约含着笑意。 他朗声道:“我记得你满打满算也才19?在这个世界还年轻了三岁呢,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傅时衿对这个倒是没太在乎。 只是觉得挺没意思的,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甚至连原主的记忆都没继承。 唯一能靠的就是一身本事,不仅如此就连势力也要重新发展。 她做事其实挺懒的,没必要做的事从来不去做,也不想太高调。 只是想好好生活而已,一开始谁能预料到自己会无缘无故的穿进书里呢? 傅时衿指尖修长莹润,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面,豆浆温热的温度通过玻璃传递给傅时衿。 她神情波澜不惊,对于纪昭的话,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菜上齐之后,纪昭用公筷给她夹了喜欢吃的菜,“尽管吃,我请客,和我不用客气。” 傅时衿难得沉默了几秒,觉得这样的画面挺久违的。 两人吃完饭之后,纪昭提议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他今天下午刚好没课,也没什么要找的人,至于那群室友好像在四人群里喊他爸爸,让他带饭来着。 对此纪昭表示,等送傅时衿回去之后再带也不迟。 傅时衿摇了摇头,神色看起来颇为漫不经心,“不用,你回学校。” 纪昭也没勉强,只是目送傅时衿离开之后,返回餐馆,给那群逆子带了三份饭。 顺势再合理不过的在群里吆喝:每人给爸爸转三十,给逆子带饭义不容辞。 如果没有加上前面那一句,单看后面那一句,也还是很气。 算了算了,这人本来就是如此的恶劣性子,不和他一般计较。 群里接二连三的发起了转账,纪昭一一收下,紧接着随便在一楼大厅找了个座位坐下,有那么一张脸在那,纪昭再怎么样都不可能默默无闻。 刚坐下一会就有一群人悄悄的看他,甚至还有胆子大的主动过来搭讪,“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另一个妹子也不堪示弱,“帅哥,我看你是隔壁京大的?我有他们论坛的账号。” 在京大纪昭也算是出名,勉强混了个系草当了当。 不过他对谈恋爱一直都没什么兴趣,就连女孩子的告白,也是直接拒绝,不留机会的。 纪昭抬眼,“不加微信。” 直截了当的拒绝可能让面前的两个女生都感到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两个谁也不是长得差的类型,放到外面至少都是有面子的。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帅哥压根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直接就拒绝了。 左边的那位小姐姐似乎有些不服气,“帅哥,不再考虑一下吗?我36d哦。” 纪昭蹙了蹙眉,“不用了,说了不加微信。” 此时,这家餐馆的老板娘拿着打包好的餐盒朝他们走过来,“小伙子,你的饭菜打包好了。” 纪昭接过,没有一丝犹豫的走出餐馆,全程目不斜视的离开餐馆,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两个女生有些气急败坏,“不加微信就不加,以为谁稀罕他啊?” 老板娘估计是刚好听到这句话,笑着解释道:“这小帅哥啊,已经有女朋友了,今天还和她女朋友一起吃饭呢,只不过那小姑娘有事先走了。” 老板娘没想到她都这样解释了,两个女生还没打消念头,“有女朋友了?难道有我们好看?接受我们怎么了?” 老板娘平时是个喜欢冲浪的5g型选手,听到这番话,脸色当即冷下来,她十足嘲弄的笑了一声。 随后翻了个白眼道:“你个普信女,人家死也看不上你,估计看到你来搭讪的时候,心里就是大大的漏了,我可看见了,他女朋友比你们beautiful多了!” 两位小姑娘的脸色当即更尴尬了,当下就结了账之后,拿着手里的包溜了。 估计根本没吃饱,京大系草看不上他们还算合理。 不过老板娘所说的,京大系草现任的女朋友比他们漂亮,她们是怎么也不信的,甚至下意识忽略掉这句话。 追不到就追不到,跟谁稀罕一样。 老板娘看着她们的背影,又十足泼辣的啐了一口,“两个伞兵,真烦人。” 说完之后便回到饭店里干活了。 而纪昭估计也想象不到,在他走之后还会有这样的插曲出现。 不过这些全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傅时衿吃完饭之后没回公寓,国际大赛马上就到了,她打算去锦天俱乐部练一下手感。 说实话,也只有锦天俱乐部才有正式的国际赛道。 她记得手机里还存着顾忘和傅时邬的联系方式,再怎么说,这两人也是锦天俱乐部的主要股东,国际赛道如果没有这两人的批准,估计那些工作人员不会让她随便去。 毕竟稍微一个操作不好,就是丢了性命的事。 多少还是招呼一声。 傅时衿先给顾忘发了消息:你在俱乐部吗? 顾忘隔了几分钟回复:在,怎么了? 彼时傅时衿已经在去锦天俱乐部的路上,她随便打了个车,前面的司机开的很稳,傅时衿漫不经心的敲字回复:用一下国际赛道,马上就是国际大赛,练一下手感。 顾忘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行啊,这话你怎么不早说,这几天看了热搜,早知道你要借,已经和工作人员招呼过了,去了锦天俱乐部就有专门的人带你。 毕竟是好兄弟的妹妹嘛,总要照顾着点的。 如果说起初他还想追傅时衿,那现在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了。 且不说刚开始的时候,一直遭遇冷眼就算了。 后面傅时衿还得了国际大赛冠军,这谁遭得住啊,要是他真的带回家,估计他老子肯定会怀疑傅时衿是不是被绑架了。 或者还有一个理由,早年的时候眼睛出过问题,动了个不大不小的小手术,也就是刚好看不清人的程度,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儿子呢? 他敢发誓,这真的是他老子能问出来的话。 毕竟他老子一向觉得自己没出息,连家业都继承不了。 不过索性他有个弟弟,这辈子只要混吃等死就行了。 根本不用去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除了天天和傅时邬同流合污还有管理俱乐部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正经的事情了。 他都快闲出屎了,好不容易傅时衿来俱乐部,还不得立马搞点事。 他先是把这个消息发给了傅时邬:哈哈哈哈哈你妹妹给我发的,给你发了吗? 傅时衿已经征得顾忘的同意,自然就没了给傅时邬再发一遍的必要。 因此傅时邬别说是收到了,就连傅时衿要来俱乐部的小子也是刚看到的。 真正的好兄弟,最能知道怎么扎心。 顾忘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起码傅时邬看到消息的第一秒,是真的心脏抽疼了一瞬间。 他咬牙:“这个狗。” 甚至有了想把手机摔了的冲动,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装作淡定的样子:她现在到俱乐部了吗? 顾忘回复:应该快到了,我安排的小刘接待她,你问一下呗,况且你最近不是到了瓶颈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比试比试,就当是给我女神当陪练了。 有一说一,顾忘虽然现在对傅时衿没什么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了,但还是把她当成女神崇拜的。 至于好兄弟什么的,兄弟多的是,如果能讨女神喜欢,勉强牺牲准备狗比也没什么。 顾忘下意识的忽略陪练两个字,他也确实到了瓶颈期,甚至最近不管自己怎么练赛车都觉得没有手感。 说实话,国际大赛里面有赛车这个项目的时候他是惊喜了一瞬间的,毕竟这是他一直都期望的事情。 他赢不过傅时衿是必然的事情,但也可以勉强争一下名次,大概是这几天太想练成的原因,所以心情格外暴躁就算了。 就连一直顺风顺水的赛车也到了瓶颈期。 他确实挺郁闷的。 眼下确实是个机会,他问了小刘,发现傅时衿刚到赛车俱乐部。 他连忙起身,朝外面跑去,因为这几天废寝忘食的训练,导致他刚从赛道上下来就浑身是汗,吃喝住全在俱乐部,因此只要她现在出去,就能见到傅时衿。 他刚出门,身穿黑色赛车服,身形被修饰的修长挺拔,脸上莫名的羞涩,看起来别别扭扭的。 他好久都没和傅时衿见面了,傅时衿也很少来锦天俱乐部。 导致傅时邬刚看到傅时衿时,便十分不符合形象的,傻憨憨的笑了笑,之后便找起了借口,“是顾忘说,让我给你当陪练,忘了告诉你,我这一年时间,也把国际赛道练会了。” 傅时衿视线一转,看了眼身旁的小刘,旋即点了点头,估计这整个俱乐部,除了傅时邬,还没谁能熟练的完完整整过国际赛道。 而她也正需要一个这样的陪练。 怎么说呢,就挺及时雨的,傅时衿点点头。 面前的傅时邬愣神了一瞬,估计就连他也没想到,傅时衿竟然这么简单的同意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先是应了几声,随后便同手同脚的去拿车钥匙。 之后两人便出现在同一张赛道上,而顾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看热闹。 而他似乎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甚至请了一整个俱乐部的人在观众席,让他们好好学习学习两位大神的操作。 比赛临开始前,顾忘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着一群赛车手宣布,“看好了,那个女生,是你们队长的亲妹妹,一个哥哥竟然还比不过妹妹,丢不丢脸?” 这确实挺丢脸的,不过让他们疑惑的是,傅时衿第一次来俱乐部的时候,队长根本没和傅时衿打过招呼啊,这还真看不出来两人居然是兄妹。 有这么优秀的妹妹,队长还爱答不理的,队长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众人吐槽的同时,也没忘记关注赛场上的情况,伴随着一声木仓响,两辆亮红色流线型的跑车横冲直撞。 第183章 坦白 不过这两位的车技是真的帅,毕竟都是顶尖操作,虽然傅时邬略微逊色了傅时衿几分,但对于观众席的队员们来说…… 看自家队长和大佬比赛也是一场视觉盛宴啊。 傅时衿抿了抿唇,指尖纤长白皙,无意识的摩挲着黑色方向盘,绯红的唇微勾,漫不经心的将油门踩到底,速度有一次加快不少。 这倒是给了身后的傅时邬平白无故的压力。 他到现在还被傅时衿这个亲生妹妹就此吊打呢。 一年前是这样,没想到过了一年时间,还是这样。 不过傅时邬并不觉得难堪,有个如此优秀的妹妹,他也觉得很骄傲。 就是这个妹妹不是怎么愿意承认他这个哥哥。 傅时邬想到这里,脸色微不可查的冷了一瞬,不过赛车的时候他不喜欢分心,一贯都是将注意力全神贯注的放在前方的。 他没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转眸看到正摆动方向盘准备侧弯的傅时衿身上时,他不否认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情有些愉悦。 很快,他也加快速度,面无表情和傅时衿生死博弈起来。 两人的速度谁也不让谁,惹得观众席一阵喧哗,毕竟这两位大佬是真的猛啊。 结束之后,顾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观众席站起来来到二人身边,他鼓了鼓掌,脸上含笑,俊逸的视线打量两人,“行啊你们俩,都有进步。” 他再怎么说都是俱乐部的老板,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就是技术差了点,但平时还是挺喜欢赛车的。 傅时衿轻轻应了声,而傅时邬则是随意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然后有气无力的靠在顾忘身上,“和衿衿赛车可把我紧张死了,果然,还是碾压我。” 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超过她,且傅时邬隐隐觉得,那速度并不是傅时衿的极限。 她对他还有所保留,或许到了国际大赛那一天,她才会把自己真实的实力展现出来。 他兀自在心里叹了口气,片刻之后,顾忘反应过来,满脸嫌弃的一把将傅时邬推开,声音都透着远离的意思,“去去去,一身的臭汗味,难闻死了。” 傅时邬理不直气也壮,“你还嫌弃我?”说罢他凑近闻了闻顾忘身上的味道,然后眸光微闪,调侃道:“这又是那个妹妹送给你的香水啊?这次好歹还有品味了一点。” 顾忘身边妹子多是众所周知的,他对妹子也好的离谱,毕竟有钱,有什么要求基本上用钱就能解决。 而且他很不理解,傅时邬这个好兄弟为什么对妹子避如蛇蝎的,难道他这辈子都不打算谈对象了? 妹子香香软软的多好啊,真是不知道,那么清心寡欲做什么? 现在还开始调笑他了。 登时,顾忘略有些嫌弃的将傅时邬推开,“是妹子给的又怎么样,你有妹子送给你香水嘛?你没有。” 不动声色的炫耀一番之后,顾忘冷哼一声,似乎对傅时邬这样的寡王十分不屑。 傅时邬面无表情给了他一个大逼兜之后,还没等顾忘还手,就听见傅时衿道:“再来一把吗?练练手感?” 几人视线一转,入眼便是傅时衿在夕阳下的影子,烈焰的暖阳将她的影子拉长,就连那张惊艳绝伦的雪颜也染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微光。 她冷然的目光似乎波澜不惊,两人的举动也没引起她半分的情绪波动。 傅时邬对她的反应挺失落的,但却想到自己之前,是如何对待傅时衿的。 长达一年时间的冷落,就连刚才也没顾及到她的感受就旁若无人的和顾忘开始聊天。 她这是已经习惯被忽视了吗? 还是说,他在她眼中本来就是一种目中无人的角色,所以做出这些举动,傅时衿觉得很正常? 但他方才,不是故意的,本来不知道如何找话题,才借此机会靠到顾忘身上缓解尴尬。 他是真的想和傅时衿处好关系,只是目前貌似一直在热脸贴冷屁股罢了。 他一直想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傅时衿对此好像并不怎么热衷。 搞得现在关系一直僵持在这,谁也没有挑明的意思,哦不,或许傅时衿根本没想过挑明,毕竟她根本不在乎自己。 到了现在,他这个亲哥哥可能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意识到这一点的傅时邬,整个人都快eo了,他略有些委屈的应了一声,“那就再来一局,小爷今天有的是时间,可以一直陪你练。” 即便是心里委屈,傅时邬嘴上还是要强的,不会说太狠的话。 傅时衿没忍住侧过眸打量了傅时邬一眼,“再来两把就行,我家里还有点事。” 傅时邬倒是更不爽了,不过他不想在傅时衿面前表现出来。 他心底冷了一瞬,脸上却还是装成往常的样子,“好,待会我顺便送你回家,这里不好打车。” 这就是个借口,就算不好打车不能叫车吗?他只不过想借这个机会送傅时衿而已。 傅时衿出乎意料的没拒绝,她点点头,之后神情散漫,手上拿着车钥匙,继续朝着之前那辆车走去。 傅时邬脸色惊喜了一瞬,之后回过神便去了车内,两个人又痛痛快快的比了两场。 之后便是傅时邬送傅时衿回家的时候,顾忘也跟在身后,就坐在车后座。 说实话,这难得让想要挑明的傅时邬变得局促了不少,但再怎么样好兄弟也是自己人,说实话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一想到之前自己是如何冷落傅时衿,没有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时,就觉得有些羞愧罢了。 他正打算找机会开口,傅时衿似乎意识到什么,提前开了口,她声线透着微哑,听起来有些冷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顾忘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而傅时邬也似有所觉,转眸看向坐在副驾驶上,身穿纯色针织衫的女生。 傅时邬满脸疑惑,他明明还没问出口,傅时衿怎么会知道他想说什么。 虽然以她的智商,能看出来自己的异样也挺正常的。 但实话实说,也不至于连他想说的内容都看出来? 顾忘也透过前视镜不动声色的观察傅时衿的情绪,但遗憾的是他并未看出什么。 冷心冷情的人,有时候情绪也深的离谱。 说的或许就是傅时衿这样的人。 车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冗长的安静之后,傅时衿措不及防开口说话,“你现在想说的,无非就是怎么和我缓和关系,因为之前的一年时间,你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你后悔了。” 傅时衿抽空看了身旁正在开车的傅时邬一眼,他并未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表现出沉默。 傅时衿勾了勾唇,眸底平静无波,言语之间好像在心情愉悦的说今天天气很好,她缓和声音,随后一字一句道: “但我觉得你们做这些全都没必要,因为我不是你们的妹妹,你妹妹早在来傅家的第二天就死了,我只是一抹魂魄。” 尽管现在说这些,太让人难以置信。 但她实在不想和这几位有什么交集,况且这小奶狗一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迟早有一天他会心软,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把话挑明。 至于这具身体,原主已经死了,她继承了,那么即便是这几位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不能剥夺。 傅时邬似乎很不可置信,他扭过头,眼球深处似乎缓缓蔓延出来红血丝,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声,“你在说什么呢?” 他在用凶狠的视线质问她。 傅时衿觉得挺好笑的。 她言语犀利,甚至直接的不能再直接,“说实话,这个亲生妹妹,你们只见过一面,就是她刚进傅家的时候,扎着麻花辫,神情小心翼翼,局促不安。” 傅时衿回忆起那天的事情还觉得,原主是真的挺可怜。 她甚至颇为悠闲的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道:“按理说应该没什么感情啊,怎么现在如此难以接受?” 甚至还是带着几分调笑和讽刺的,她就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 傅时邬似乎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异的事情发生?” 傅时衿徐徐吐出一口气,“说实话,也不用这么难以接受,毕竟就算是你们的亲生妹妹没有死,也会被那个傅音音活生生逼死,毕竟不是谁都能从她手中逃脱的。” 傅时邬听着这段始终没带语气的话,平平淡淡的言辞传入他耳中。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傅音音的身影,还有那份文件,上面写的全都是傅音音刺杀傅时衿的次数。 是啊,傅时衿只是一个刚从乡下来到城里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能从傅音音花高价雇来的杀手手中逃脱呢? 这无论怎么样,都是不可能的事。 亏了他们,多亏了他们,给了傅音音那么大的权利,一味的偏宠她,才能让她对傅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动手。 可不就是他们的错吗?自始至终都是。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脚踩刹车,跑车急促的停下,十分激动的看向傅时衿,“那她呢,怎么死的?” 傅时衿知道他问的是原主,她心情其实挺复杂的,“在第一天,就被傅音音雇来的人杀了。” 她满怀期待的从乡下来到城里,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城市的繁华之处,在见到自己真正的家人时,第一眼接触到的便是鄙夷不屑的情绪。 甚至还有傅音音明里暗里的排挤。 死的时候,眼底甚至还有不甘,不过这些没谁知道。 现如今,傅时邬知道了,顾忘也知道了,可能没过多久,傅家人全都知道了。 傅时衿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她借着没关闭的车门冷声警告车内的两人,“今天这件事,仅限于你们俩和其他三个知道,若是走漏风声,我出了事,你们也会跟着出事。” 就算这件事被爆出去,估计高层那边,也不会有人对她有企图,因为她能带来的价值太多了。 虽然魂穿是个谜,但目前看来,人类似乎没有研究这些的必要。 傅时衿正准备离开,就被傅时邬冷声呵斥,她停了脚步,傅时邬道:“我亲生妹妹…她是怎么死的?” 他说这话时,声音隐隐都发抖,但傅时衿却没什么同情的情绪。 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伤心,即便那人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甚至觉得,傅时邬这种情绪是有些虚伪的,浮于表面的。 不过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傅时衿的哥哥,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也是有必要的。 她红唇轻启,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从容的冷意,“傅音音,你们家那个假千金,怎么样?惊喜吗?” 顾忘在旁边暗示傅时衿暗示的抽筋了,姑奶奶,您就别再扎心了。 他还真没见这大少爷哭过,现在都快哭成泪人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看傅时邬才是。 虽然这个消息确实有些天方夜谭,甚至不可思议,但眼下,他们好像不得不信这个东西。 这么一来,傅时衿的能力也有了解释。 一直在乡下生活着的人,就算再怎么天才,没有经过正式的培养,顶多成绩好一点,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特喵的跨到国际去? 直接拿了个国际冠军,这谁顶得住? 这么一解释,也确实合理了。 不过傅时邬看起来是真的接受不了,但不是好兄弟我说你,你这醒悟的也太晚了? 现在才觉得愧疚,可你妹妹已经没了啊,还是你疼了十几年的假妹妹给害死的。 这么戏剧性的发展,是顾忘真的没想到的。 傅时衿走之后,傅时邬才彻底爆发,他痛哭出声,甚至一直去回想,当初傅时衿第一天刚来傅家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似乎从未关注过之前的傅时衿,说实话,如果他的妹妹没有像眼前这个傅时衿如此优秀,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他真的会放弃音音,更宠她一点吗? 得到的答案显而易见,但就是这样,才更让傅时邬感到心悸,他到底是有多眼瞎,才没有早点看清傅音音的真面目。 才让他的亲生妹妹遇了害。 第184章 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 傅时衿和傅时邬分开之后,直接回了公寓,结果刚到公寓门口,就被一个人堵在门前,傅时衿抬眼看过去,才发现那人神情冷漠,正淡然的垂眸,看不清情绪。 傅时衿略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这正是得过国际大赛,视频里的人口中的主人公之一,霍三少爷,霍临沧。 这位此前就一直在s洲待着,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来了京都? 霍临沧喜欢严谨的黑色风衣,平时也都是这副日常穿束,他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情绪不轻易显露于人前。 只不过在见到傅时衿时,眸光微闪,措不及防浅笑一声,“京大邀请的,说是相互进步?” 这个理由算是正常,尽管如此,傅时衿依旧对此感到不解,“马上就快国际大赛了,你这个时候不花多点时间研究,跑来京都教学生?” 傅时衿就差把闲的没事干这五个字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了。 不过霍临沧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她的话,只是不紧不慢的回复道:“在哪研究不是研究?在京都也一样可以。” 傅时衿暂时还摸不清他突然来京都的目的是什么,但知道这个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理由。 不过她也没多问什么,毕竟霍临沧想干什么事,还轮不到她来过问。 他俩到现在,还算是半个竞争对手呢,毕竟霍临沧在几年前也曾获得过国际赛冠军。 现如今已经确定了他也要参加比赛,还是离远点好。 傅时衿又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傅时衿平时很少和他们几个有交集,不过关系都挺不错的,偶尔会探讨一下学术上的问题。 交流之后差不多茅塞顿开,所以有时候,你的朋友平白无故的甩了个消息给你,可能不是因为他激动的打不出字了。 而是他在等你就解惑。 傅时衿视线未转,百无聊赖的盯着他,之后看着眼前这人回复,“这不是过来看看你吗,好歹也是朋友嘛。” 傅时衿面无表情的问出声:“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霍临沧似乎被她噎了一瞬间,沉默一会后,回复道:“我的小女友告诉我的啊,哦对了,我女朋友你也认识,和你不是好闺蜜吗?就是那个叫顾许姒的。” 傅时衿一时间有些不解,顾许姒不是小家族的人吗?而霍临沧却是s洲一等一的大家族,他们连参加同一场宴会的机会都没有。 是怎么认识,还顺利成为男女朋友的? 不过别人的私事她也不好过问。 应了一声之后,便兀自走回公寓,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看你也看完了,再见。” 霍临沧却是愣神了几秒,他没想到这才刚见面就被人赶走了,有些哭笑不得,“至于这样吗?我可是大老远的跑来见你的。” 傅时衿没在回复,霍临沧面色如常,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却响起铃声,他扫了眼备注之后无比自然的接通,“喂?宝贝,对…见到了…是你给的地址…就是太久不见面,有点生疏。” 接下来的话傅时衿没听清,她已经走远了,只是霍临沧貌似还在原地,和顾许姒打电话? 再多的傅时衿也没去关注,她那个时候已经金乐公寓,关上门之后,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 傅时衿舒了一口气,之后便坐在电脑桌前,专心研究实验数据。 国际大赛到底拿什么参赛,她到现在还没想到。 她突然觉得心情又有些烦躁了,不过问题不大。 她上网搜了搜国内有名的科研比赛,大部分都是做的机器人,她看得多了,总会觉得不耐烦。 傅时衿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进了浴室洗漱之后便将自己摔到大床上,发了会呆便睡着了。 彼时,霍临沧正在京都最大的酒内,左手搂着一个身穿黑丝,衣着暴露的女郎,右手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红酒杯。 酒杯里是深紫色的酒液,他神情相比之前的温色和冷漠,更为惑人妖冶不少。 看起来就是很吃得开的那种类型。 他手一直不安分,身边的女生倒也由着他去摸,因为霍临沧有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 让那女生觉得,被这样的人摸一次也挺值的。 至少没吃亏不是吗? 更何况这帅哥看起来非富即贵,如果真的能钓到手,她不就成了豪门贵妇了吗? 这估计是酒里的人都希望自己未来能遇见的桥段。 那女生神情妖冶,举着霍临沧手中的酒杯,自己低下头喝了一口,转脸便朝着霍临沧吻去。 霍临沧对于这样的向来来者不拒,只不过今天心情不怎么样,原本带着调笑的神情突然就冷下来。 他一把将身着暴露的女生推到在地上,包厢内寂静了一瞬,但很快便回复之前的喧闹。 霍临沧若无其事的蹲下身,用带着些许青筋,白皙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女生的侧脸,轻笑了声道:“这么冒冒失失的可不好,不然可是会失去金大腿的。” 他说的话其实语气挺温柔的,但那女生听起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后背发冷发凉,还往后退了几步。 霍临沧看着他这举动,低低笑了一声,“躲什么呢?我很可怕吗?” 他还歪了歪脑袋,以此证明自己的无辜。 看到这幅画面,女生差点就以为自己之前的感觉是个不存在的错觉了,只不过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她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或者说,在这里,谁会管你? 估计什么时候被拐了,被下药了,自己都不知道。 更没有那些多管闲事的人给你解围。 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这句话她一直理解为,世界上大部分都是坏人。 所以,必要时候当然要想办法保全自己。 这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笑的礼貌疏离,“霍少,我还有点事,安排别人来照顾您。” 她刚离开,正准备找几个平时看不顺眼的姐妹把这位少爷伺候舒服了,但很快,待她离开后,一直盯着这里的那群小姐直接簇拥而上。 是啊,一群上赶着伺候霍临沧的人,偏偏霍临沧还全都来者不拒。 女生面色嘲弄,却又在霍临沧注意不到的地方顺利脱身。 这样的大佬她是承受不起,虽然她爱财,但她还是更惜命一些。 离开包厢之后,女生去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才将自己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 第二天一早,顾许姒给傅时衿打了个电话,言语很活泼,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小女生,“衿衿?是你吗?” 傅时衿声线还透着刚睡醒的沙哑,“是我,怎么了?” 顾许姒得到应声之后,语调变得甜蜜起来,仔细听还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昨晚见到我男朋友了?我都不知道你们竟然还认识。” 准确的是,顾许姒根本没想到傅时衿竟然能接触到那样的人。 毕竟那可是s洲大家族正儿八经的少爷哎,就连她,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机会,估计连认识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傅时衿竟然认识,不过她都认识霍临沧了,为什么不在家族大比的时候请他出面,让他帮一帮顾家呢? 顾许姒内心虽然对傅时衿略有些藏私的行为有些不满,但转念一想,算了,毕竟谁认识霍临沧这样的人物,都不想让他被别人抢走。 但霍临沧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不过他昨天表示自己要去见傅时衿的时候,自己还是有那么几分生气的。 深夜去见别的女生,估计是个女生都会吃醋? 但霍临沧只是说,傅时衿只是普通朋友,只有自己才是他的宝贝,一听到这里,顾许姒也就顾不得生气了。 反而满心满眼的只想在傅时衿面前宣誓主权,她也就容许霍临沧找傅时衿那么一次而已,如果有第二次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 这么想着,心里却是甜甜蜜蜜的,她声音有些被宠出来的娇纵,“他昨天说早点回来,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是在你那里住下了吗?衿衿,那是我的男朋友。” 语气略有些语重深长和无可奈何,她说这话的意思,好像就在隐晦傅时衿,话里话外全是她想抢自己男朋友的意思。 傅时衿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神情愣了一瞬,看起来似乎还有些诧异。 毕竟顾许姒之前在她心里的印象还是好的,但这次确实彻底打破了她之前累积的全部好感。 傅时衿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接错了电话。 毕竟她看人一向很准,很少失误过。 难道谈了恋爱的人,都会完全换一副样子吗? 而电话另一旁的顾许姒,则是竖起耳朵,满怀期待的想听傅时衿失落的声音。 毕竟之前霍临沧也算是傅时衿的好朋友,但现在,却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肯定事事都会顾着自己。 这落差感确实挺大的,在她看来,傅时衿当然会失落。 她并不觉得愧疚,毕竟傅时衿和霍临沧只是朋友不是吗?并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她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不少。 心里的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声音却不动声色的询问,“衿衿?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她说的话太狠,说到傅时衿的痛处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去观察电话那旁的动静,却没想到自己最终会听到傅时衿如此平淡的声线,“你男朋友根本没进我公寓的门,他在八点半的时候就走了。” 傅时衿似乎嗤笑了一声,声音散漫的紧,不知道是在说她自不量力,还是在嘲笑她。 “至于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一整晚不回来,有点不把你这个女朋友放在心上啊。” 话音落下之后,那方沉默了好几秒。 傅时衿估计自己这话打击挺大的。 也挺让顾许姒尴尬的,毕竟自己男朋友丢了不去找,男朋友没和顾许姒报备去哪了也就算了,还误以为是傅时衿勾引了她男人。 甚至一大早五点钟就打电话问罪,结果数落了一通之后,才发现自己男朋友根本没在傅时衿那里。 这她不尴尬谁尴尬? 不过顾许姒很快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声音好像还很担心霍临沧的样子,“一个晚上没回家,不会是出事了?” 傅时衿懒得去想,她到现在都还有点困,根本没兴趣回答顾许姒的问题,“不知道。” 这三个字又让电话那旁的顾许姒沉默了几秒,但很快便回复道:“我出去找找他,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话说完之后,根本没给傅时衿回复的机会,便挂断电话。 只有顾许姒自己知道,所谓的害怕出事根本就是挂断电话的借口。 霍临沧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只不过是自己秀优越感刚好被拆穿,害怕太过尴尬,所以直接挂断电话罢了。 本来只是想在傅时衿面前宣示主权,可却没想到,让傅时衿打了脸。 顾许姒的脸色变了一瞬,丢了脸面当然让她感到气闷,她一直给霍临沧打电话,却一直都没人接。 越打就越生气,顾许姒没过半晌便哭出声,凭什么就连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都要和傅时衿有关系,凭什么傅时衿比她先认识她的男朋友? 而且就不能离有妇之夫远一点吗? 她兜兜转转,却还是把这件事的错怪到了傅时衿身上。 她哭了多久,就等了霍临沧多久,知道下午五六点,男人才穿着一身正装回来。 顾许姒敏锐的感觉到,这和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根本不一样。 她脸色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间,之后便目露惊喜道:“你回来了!” 她大步流星的迎上前,十分贴心的帮他把身上的黑色外衣脱下来。 之后笑着道:“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指尖捏着黑色大衣攥的死紧,她在外表上根本没看出什么,唯一能观察出来的异样,只有换的新衣服。 她咬着下唇,几乎快渗出血来,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 第185章 被谋杀 再看到霍临沧,却见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丝毫没被这件事情所影响。 这倒是让顾许姒更憋屈了,最讨厌男人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选择敷衍你,并且还觉得自己敷衍你的行为是用足了耐心的。 这种也就只能感动他们自己? 但顾许姒和霍临沧的关系好像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关系,本来就不是门当户对,就注定有人要低人一等,没有底气的说话。 顾许姒说不出质问的话,但也不愿意独自吞下这个苦头,就只能语气平静的询问面前面色依稀带着醉意的男人: “临沧,你这衣服上,怎么还有香水味,不会是出去和哪个小姐姐在一起?” 也许是她口吻隐约带着怒气,又或者是顾许姒自己高估了她在海王心中的位置,霍临沧听到这句话,只是凌冽黑沉的剑眉蹙了蹙。 旋即语调很不耐烦的道:“你烦不烦啊,整天疑神疑鬼的,只是一个合同要签而已,都是应酬,不懂就别瞎说。” 像他这种段位的,撒谎大概都能做到面色如常,波澜不惊的撒了。 顾许姒身体突然颤抖了一瞬,也不知道是信了他这话还是没信,总之似乎是被吓到了。 毕竟她家庭虽然在霍临沧面前算不得什么,但至少可以说京都内根本没人敢惹。 平时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突然碰见这种情况,没当场哭出来都不错了。 这句话在顾许姒眼中就是借口,她在想,到底是谁勾引了霍临沧,不然霍临沧怎么可能突然对自己这样? 他们才在一起没几天,可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霍临沧对他一直都很有耐心。 也很舍得给自己花钱,几乎什么东西都捧到他手心里,顾许姒一度以为这样的宠爱是自己配不上的。 因为霍临沧和她印象中的s洲公子哥完全不同,没有倨傲嚣张的性格,反而十分平和温柔。 不仅如此,待人细心,即便她的家世低人一等,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差别对待过。 顾许姒神情微冷,“如果只是签合同,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她似乎明知道是忌讳,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霍临沧有些不耐烦了,毕竟平时一直都是那些妹妹哄着她,哪有他哄着别人的时候。 他强忍着不耐,随便敷衍着哄了几句,“哎呀宝宝,我肯定不会在外面鬼混的,我们才刚在一起,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感吗?” 他这张脸确实是杀人利器,顾许姒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但却还是忍不住怀疑,哪有男人就算是换了衣服,身上还有香水味的。 很明显是和人温存过。 但霍临沧又让她别太多疑。 她只能暂且打消怀疑,之后笑着对霍临沧道:“你这么凶干嘛?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至少他的态度就让顾许姒很不喜欢。 但她在感情中好像就注定处于低人一等的地位。 顾许姒不想在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为面前的霍临沧整理衣领。 但垂下的目光,却暴露了她的不平静,甚至还隐隐泄出冷意。 顾许姒看似毫不在意的抿了抿唇,“那你得和我承诺,以后出去应酬,离那些女的远一点,要是在让我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小心我揍你。” 其实霍临沧挺烦这种威胁的,不过顾许姒目前还有用,更何况她这人长得也挺漂亮的,他暂时还没腻。 所以暂时对顾许姒还有那么几分耐心。 霍临沧没反驳什么,只是宠溺的笑着应声。 顾许姒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之后也没在闹了。 只不过霍临沧看到她这幅神情,却略带嘲讽的低低笑了几声,果然,女人就是好骗。 他只不过多说了几句话,这就信了? 顾许姒去了其他房间之后,神情才彻底冷下来。 以她这样的家世,交到霍临沧这样的人,确实不容易,所以她才更要好好抓牢。 不然让霍临沧跑了,不光是她会后悔,就连父母那里也不好交代。 毕竟她谈恋爱的第一天就告诉了父母,父母也叮嘱她,让她牢牢抓紧霍临沧这个金大腿。 毕竟s洲大家族的人,不是轻易能接触到的。 可以说就连平时的父母,也没那么轻易的见到大家族的那几个太子爷。 任何父母都是希望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的,她父母则是认为,霍临沧就是她的好归宿。 虽然他们还没正儿八经的见到霍临沧的庐山真面目就是了。 但顾许姒绝对不允许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有心机的女人自然懂得怎么拿捏男人。 霍临沧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无非是有别的女人牵扯住了他的心神,让他一整颗心都放在那女人身上。 而霍临沧昨天见过的女人,傅时衿是她唯一知道的人,但除此之外肯定还有别人。 因为她和傅时衿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她从来不用什么香水,所以昨天缠着霍临沧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傅时衿。 但即便是这样,顾许姒在心里,还是默默的给傅时衿记上了一笔。 毕竟如果不是霍临沧不去找傅时衿,也就遇不到那个纠缠他的女人了。 原本她就对自家男朋友深夜去找别的女人有些膈应,现在男朋友被别的女人缠上竟然还有傅时衿的一份锅。 她当即就更不满意了。 傅时衿这个搅屎棍,什么时候才能离她还有她的男朋友远一点? 她跺着脚在原地愣神了几秒,听到房间内霍临沧的呼唤时,才回过神,回到房间陪着霍临沧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很早就起了床为霍临沧做早饭,她本来是不会做早饭的,但因为爱霍临沧,所以才愿意为他付出。 她父母好像也对她做这些事情表示乐见其成,不仅如此,还怕自家闺女做的饭菜不好吃,专门请了个顶级厨师教顾许姒做饭。 顾许姒学的起劲,格外勤奋,经过多次练习,好歹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吃了。 不过尽管如此,对于一直被娇生惯养宠着的顾许姒来说,她还是吃不下自己做的东西。 她满怀忐忑的将自己做好的三明治放在桌子上,可能是因为没控制好时间的问题,三明治表面的面包上,都被煎的略有些糊了。 但也只是有点黑而已,勉强一下,还是能吃进去的? 顾许姒如此想着,眼睁睁看着霍临沧下了楼,随后满脸惊喜的望着他,“你醒啦?快来吃饭,我亲手做的三明治哦。” 她话刚说完,指尖就指着桌面上的三明治,它被好看的浮雕盘子装着,呈现在霍临沧面前。 说实话,霍临沧看到那三明治的时候,确实咽了一口口水,他昨晚醉生梦死之后回来,喝了不少酒,还在半路上吐了不少东西。 所以回来的时候才换了衣服,不仅如此,中间根本没吃过什么东西。 现在胃里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刚才吃了片胃药,估计这个时候,胃就开始疼了。 而且这是霍临沧第一次看见顾许姒下厨,不仅如此,他并不知道顾许姒的厨艺一言难尽。 当时心里还感叹,这小家族培养的女儿还挺合格的,为了攀高枝,连厨艺这项技能都点亮了。 但实际上,顾许姒十指不沾阳春水,当大小姐十九年了,之前的十八年从来没做过饭。 如果让她现在学做饭的话,也只能用勉强能吃来形容她做出来的菜品。 这还不算她之前失败的几百项例子。 不过她好似自我感觉良好似的,每次做出来的东西只要卖相还不丑的话,都觉得自己做的不错。 就是苦了那些替她尝东西的人,深夜估计都跑了好几趟的厕所。 顾许姒看到霍临沧落座时,面色浮现一抹惊喜的情绪,“尝尝怎么样?” 霍临沧略有些期待的点了点头。 结果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刚咬了一口,下一秒就差点吐出来。 口中齁咸齁咸,甚至还带着点辣和酸的三明治瞬间席卷了他的味蕾。 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吃这种口味的三明治。 这三种口味放在一起,做的好了就是美味佳肴,做的不好了就是活生生的灾难。 更何况是顾许姒这种刚接触厨艺的人,做的能好吃就怪了。 霍临沧想尽力忽视自己口中的东西,但那个味道太刺鼻,且太强烈了,就像是吃了大蒜和洋葱似的。 根本让人忽视不了。 他呆愣了三秒之后,终于没忍住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这,这是你做的?” 他现在有些怀疑人生。 且不说之前交的那些女朋友,全都是初一顶尖,且顿顿都给他准备新奇的一顿。 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个厨房杀手。 他敢保证,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 顾许姒看到霍临沧把自己做的三明治给吐了,还有些委屈,好歹也是她尝试了十几遍,才做出来这个不论是外表还是内里,都算是合格的三明治。 但现如今眼前的人却没有珍惜,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像个大傻子。 但霍临沧却突然抱住她,“乖乖,不会做饭就不要做了,我不舍得你下厨。” 关键是什么时候毒死他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顾许姒本来还在生气,听到这句话却是彻底收回自己之前的冷脸,脸上浮现一抹微笑,“那怎么行,总要让你尝尝我做的饭,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的好。” 霍临沧:“……” 谢邀,这次真的狠狠地知道了。 霍临沧又略显无奈的劝解了几句,在他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顾许姒终于被他说动,答应自己以后不用给他做饭了。 偏偏霍临沧还要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否则的话,她在兴起那么一会,自己就不用活了。 霍临沧看着那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半晌还是没下得去第二口,“我不怎么饿,就不吃早饭了。” 这个时候,顾许姒拿着自己胖子里的三明治随意的咬了一口,神情坚定的反驳道:“那怎么行?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霍临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手中的三明治,那个味道的东西,顾许姒都能下得去口? 不会是没有味觉? 但凡是个正常人,吃到那种口味的三明治,多多少少都会给点表情? 但眼前的顾许姒好像没事人似的,似乎自己吃的和他不是同一款三明治? 他顿时愣了几秒,意识到这个事实,他观察了一眼顾许姒手中的三明治,发现果真如此。 她手中的东西外表不仅没有糊锅的痕迹,就连里面的配料都不一样。 他声线磁性低沉,试探性的问出声:“你吃的三明治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谁知道顾许姒竟然面色无半分惊慌的回复道: “当然不是了,我吃的这份是家里的厨师做的,我只做了一份给你吃,特别的爱给专属的你啊。” 霍临沧:“……” 但问题是,你知道自己做的三明治有多难吃吗? 或者说,你事先尝过吗? 就这还用心?真是比他那些前女友差远了。 但他根本不好说什么,但心中对于顾许姒不认真不负责的行为却十分不满。 他抿了抿唇,片刻后面色如常的揉了揉顾许姒的脑袋,“下次不用做了,我不太喜欢吃三明治,也不想你因为这个,一直钻研厨艺。” 知道自己没那个厨艺天赋就不要不识抬举了。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这句话。 但实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不然不仅会被别人当成没情商,还会引来别人的厌恶。 这种堪称低级的东西,他才不会做。 霍临沧眼底闪过一抹讽刺,须臾数秒后,又恢复如常的神情。 只是在面对顾许姒时,带上了那么几分不满意而已。 但顾许姒对此似乎毫不知情。 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听起来有着恋爱中的娇软,“其实人家为你做什么都可以的,但既然你不忍心我辛苦,那我以后不学了就是了。” 霍临沧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一开始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的那颗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毕竟无缘无故的,谁也不想自己再被谋杀一次? 第186章 帖子 不过既然顾许姒放弃了这个想法就行,霍临沧暗自松了口气,随后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面前的顾许姒身上。 他揉了揉顾许姒的脑袋,声音温柔道:“那我就先去工作了,你在家乖乖的。” 顾许姒浅浅应声,看起来难得乖巧,她在霍临沧面前一向保持着好性子,从来没有把平常的那些娇纵表示出来。 只是偶尔泄露的任性让人觉得不耐烦,但霍临沧还勉强能应对。 但长久以此,估计谁都会不耐烦。 所以对于顾许姒,还是少一点相处时间为好。 霍临沧离开房间之后,顾许姒面色冷了一瞬间,之后便给远在s洲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爸妈,昨天霍临沧玩到半夜没回来,不知道给哪个贱女人勾引了。” 她这话中隐隐带着恨意,和对霍临沧的不满。 前者和后者的情绪堪称天差地别,也许当她知道这件事时,两种情绪早就自然而然的展示出来。 或许她早就忘了,最根本的错误出自自己的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件事上。 顾许姒神情冷漠,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女人,把她千刀万剐,咬牙切齿的痛恨。 电话那方,顾父顾母的声音也冷了不少,“是哪个狐媚子勾引的?” 顾许姒声音很轻,但内里的威力却不容忽视,“我就是不知道才让你们查一下。” 等查到之后,那个女生会怎么样,可就不是顾许姒能控制得了的了。 顾许姒手上不想染上血腥,她的父母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女儿因为这个原因劳心费神。 因此,只是害怕女儿得罪了霍临沧,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试探性的询问道:“那女人对霍临沧不算重要?如果处理掉了之后,霍临沧又找我们顾家的麻烦怎么办?” 顾许姒虽然对那个女人很是痛恨,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就让顾家陷入危险之地。 于是在沉思片刻之后,道:“可能只是一个酒女而已,如果真的微不足道,就处理了,如果很重要的话,先放着。” 说实话这个结果她是非常不满意的。 可谁让自己家里没有势力呢,所以注定只能低人一等。 况且,如果这件事让霍临沧知道,若是又恰好触碰到他的忌讳,那他们顾家,岂不是在s洲没有了容身之所,因此,做事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毕竟顾家不是大家族,也不可能在s洲一手遮天。 顾许姒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叮嘱了一句,“爸妈,你们的动静做得小一点,千万别让霍临沧发现了。” 顾父顾母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经验的,毕竟哪个家族没有点龌龊肮脏的事情。 就连她,也没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纯洁,内里还是有点黑历史的。 顾许姒回过神之后,电话已经被挂断,她这才惊觉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昨晚上那个女人处理完了,还有一个,就是傅时衿了。 顾许姒脑海中回想起傅时衿的影子,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而视线在扫过桌面上的东西时,神情间又浮现幸灾乐祸的情绪。 不久之后,从开学平静到现在的京大被论坛上的一个帖子,炸的一群修仙人士全都出了山。 只因为帖子讲的主人公是京大的风云人物傅时衿。 ——卧槽,别的不说,这消息是真的很劲爆啊。 ——怎么又是傅时衿,我真怀疑傅学神又惹了谁,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人黑她? ——大家都互相相处了一年,傅学神又在很多专业课上都呆过,相信她的为人我们都能辨别,就别因为一些空穴来风的消息去误会傅时衿了? ——楼上我挺你,之前一直有黑她的帖子,我真的是很无奈,因为老是有人黑她,关键是证据又给的足,所以我老是容易相信,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骂了傅时衿一通之后,她又被洗白了,然后本人苦逼的去道歉。 ——这经历何其相似,所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傅时衿算是个好人,每次都能成功洗白,也是绝绝子,久而久之,她成了我最不敢黑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是真的很贴切,我也不敢黑,生怕自己和那些人一样被打脸。 ——对啊对啊,结果我帮傅时衿说话之后,那些先前骂她的人还来找我道歉呢,咱就是说被人一直追着道歉的感觉还挺爽的。 ——就为这个,我也得帮她说说话啊。 ——哎我说,你们讨论这么久,肯定还没看帖子正儿八经的内容? ——估计是只看了个标题,不过就算是标题还不算刺激吗?傅时衿当了小三,万年第一的傅学神上赶着给人当小三,这还真是…酷毙了。 ——我看到的时候都要笑死了,早就知道傅时衿迟早要有翻车的时候,整天这么拽装给谁看呢? ——她可目中无人了,别人都说她平易近人,可我那天和她碰面的时间,主动打招呼,结果也不见人家理我呀。 这些话无论在什么角度都透着浓浓的讽刺,一开始帮傅时衿说话的人面上都是懵的。 他们翻了一整遍评论区之后,才发现除了刚开始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帮傅时衿说话。 反而大多都是嘲讽傅时衿的为人的。 关键是,她为人又怎么了? 几人抱着满心的疑惑,去看了帖子内容:傅时衿的一个好闺蜜是s洲顾家的千金,她那个闺蜜谈了个男朋友,是s洲大家族的太子爷,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可以说就连顾家那位千金,想要接触到那位太子爷,也是不可能的。 但偏偏两人好上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傅时衿竟然勾引自己闺蜜的男朋友,最后还勾搭成功了。 下面附上一条监控视频: 那视频正是傅时衿公寓门口的视频,完完整整的录下了霍临沧开着价格昂贵的跑车找傅时衿的画面。 虽然画质很糊,但透过模糊的轮廓,也可以判断出那个和面前男人有说有笑的女生就是傅时衿。 更何况,也有人知道傅时衿住在哪,这种事情一查就知道,傅时衿的住址基本上已经对上。 监控画面中,男人的侧脸俊美如天神,深邃的眼眸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很明显,光是看侧脸就能知道这是一个极品男人。 ——这男人确实好看的要命,家世还那么好,s洲哎,随便一个小家族在京都都算是传说了,更何况是帖子上所说的大家族。 ——他们还说,这位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岂不是再说,就算是这个男生到了s洲,也是被一群人众星捧月的? ——这也太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值得傅时衿冒着人设崩塌的风险去勾搭。 ——只是可惜啊,这是没勾搭成功,而且还被爆在了学校论坛上,富士金这次可真的丢了大脸了。 ——顾姓闺蜜就是顾许姒?她平时还挺低调的啊,谁也不知道她竟然是s洲顾家的小姐,身份都快甩京都那群公子哥儿一大截了。 ——偏偏人家顾许姒一次都没声张过自己的身世,而傅时衿却因为得过一次国际大奖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楼上你这话说的可就过分了,虽然我对于傅时衿这次做的事情也很不赞同,但有一说一,国际大赛冠军是全球直播,多少人都关注的东西,傅时衿就算是想瞒下来也做不到? ——这还真是,扪心自问,傅时衿总不可能告诉比赛主办方,能不能不要把她的名字公之于众,或者不要这个奖杯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觉得好笑,一向受众人关注的国际大赛,却因为第一名不想暴露身份而先补不了冠军,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反驳的确实有水平,但傅时衿插足闺蜜和闺蜜男朋友的感情这是事实? ——这次可就不是有图有真相了,竟然连视频都带上了,还真是,想洗都洗不白系列。 ——说真的,虽然我很相信傅时衿的人品,但这段视频,确实让我有了一瞬间的动摇,你们说,傅时衿那么天才的人,真的会做那么傻的事情吗? ——不说别的,光是国际大赛曾经得过冠军这个名头,就能保她后半辈子吃穿不愁,一生无忧,甚至薪酬也不错,生活还是蛮富裕的,但怎么就偏偏想不开了呢,为什么一定要勾搭别人的男朋友呢? ——因为别人的男朋友身份是让人遥不可及的呗,你们想一下,就连顾许姒都算是倒贴,傅时衿当然想做个当豪门夫人的美梦了。 这件事的热度一度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不过令人疑惑的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就算是截图还是录屏,出来的照片或者视频全都是一片黑暗。 就像是这个帖子被人刻意上了锁,根本发不出半点东西。 原本一群人还想发到微博上让大家都乐呵乐呵,可如今却发不出去,这还挺让人恼怒的,只不过就算是没能发出去,今天吃的一口瓜也足够让他们兴奋一整天了。 迫不及待和朋友口头分享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根本打不了傅时衿的名字,关于那件事,就算是隐晦的说,也会被自动删除。 他们一度怀疑,是不是傅时衿花巨资请了高级黑客,但那高级黑客既然都能让他们打不出来傅时衿的名字,一点都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了。 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论坛的帖子删了一了百了呢? 抱着这个疑问,他们重新回到论坛,看了一眼学校论坛内的帖子,发现他们怎么走的,来时依旧是那副模样。 热评依旧是那几句话,高高在上的挂在第一的位置,只是评论的数量一直往上飙升,短短一段时间内,似乎在几秒内就能凭空涨一千的评论。 虽然傅时衿的影响力确实很大就对了,但这么大就有些过于离谱了? 他们看了一眼评论,大多都是批判傅时衿的,根本没人帮她说话,甚至还有一些人觉得顾许姒挺可怜的。 平时把傅时衿当闺蜜,什么都记着她一份,也给了傅时衿不少的好东西,傅时衿太忙的时候,她还会帮忙带饭吃。 结果这个小姑娘硬生生被傅时衿给糟蹋了,竟然敢抢人家小姑娘的男朋友,他们甚至不知道,傅时衿到底有没有良知? 顾许姒对她有多好,傅时衿心里都没点数吗? 可能有些人就是太过不识好歹,这种贪心的人,大多数人都挺厌恶的。 自从这件事被正义之士曝光之后,傅时衿也成了群嘲的对象,原本他们差点就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像傅时衿一样那么完美的人了。 可却没想到,这一切全部都是假象。 傅时衿终究还是隐藏没多久,被人揭穿了庐山真面目。 不过很快,众人便恶趣味的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别人,毕竟傅大学霸的笑话,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看的。 准确的说便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但他们试过很多种方法,发现自己都和刚开始的那一波人一样,不管怎么样,都发不了消息。 特别是严重的,想要将照片或者文字上传到微博的,竟然会被封号。 众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整得心情烦躁。 八卦大概是人类的天性,大概是那些大大咧咧的人,心里憋着事情不能说出口更是难受。 只能告诉身边的人,却发现身边的净大学生大部分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告诉了那人之后,结果那人早就知道了,这种没有一点成就感的结果,还真是要多烦躁有多烦躁。 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到了校外,传到了那些营销号耳朵里。 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傅时衿=热度。 花费平生最短的时间写完了通稿,却被上司告知,根本不能发出去? 这又是为什么? 他们甚至以为自己的上司是不是疯了,这不是明摆着的钱摆在那个,就等着他们拿了吗? 现如今却放弃? 努力追问原因,却说是上面的吩咐,如果发了,公司就要倒闭,他们如果想明哲保身的话,就得先守着这个秘密,不然的话,后果他们根本承受不了。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在上面的人允许之后,他们还是可以发的,所以这个写好的通稿不一定用不上。 第187章 不知情 这个消息勉强给了两人一些心里安慰,至少费尽心思写出来的通稿没有报废。 光是这个消息就让一群写好通稿的人心情好了不少。 关于一群人只能在学校论坛讨论,却不能发到微博上这件事,当然是顾许姒的安排。 虽然她对于傅时衿和自家男朋友关系不清这件事很是痛恨,但她动了手脚的事情不可能让霍临沧知道。 至少目前而言,他在霍临沧面前,还是一副纯善无辜的样子。 再怎么样也不能崩人设啊? 况且霍临沧在她面前解释说和傅时衿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只是她不信罢了。 再好的朋友,能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待在一起吗? 尤其是在自己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一点都不懂避嫌就算了,竟然还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顾许姒听到那些话的时候,真想当场给霍临沧一巴掌。 但她控制住了,不然这个时候,被踹的估计就是她了。 虽然他不知道霍临沧在外人面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肯定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越是这样,顾许姒才越要小心翼翼,抓住霍临沧这个大腿,才是现如今她最应该做的事情。 只要能嫁进霍家,连带着他们顾家也会飞黄腾达,那时候她被人众星捧月的簇拥在中间…… 顾许姒光是想象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呼吸急促了几分。 顾许姒抿了抿唇瓣,她下半张唇角处还带着点若隐若现的血痕,是她刚才看了论坛上的言论太过生气咬的。 她只是没想到,都到了证据确凿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帮着傅时衿那个贱人说话。 顾许姒没忍住将身旁的东西摔了大半,破碎的玻璃声在室内回荡,即便如此,顾许姒还是觉得不满足。 她神情冷漠怨毒,面无表情用客厅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爸妈,我要让傅时衿生不如死,有她在临沧身边,临沧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狐媚子勾引过去。” 她说这话时的语调有些咬牙切齿,而且颇有些不自信的意思。 但没办法,傅时衿那张脸实在是太让她膈应了,不管霍临沧对傅时衿感不感兴趣,她都不能安然无恙的留在霍临沧身边。 而顾家父母对于顾许姒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们是对傅时衿在s洲家族大比的时候帮过他们感到很感激,但谁会不向着自己的女儿呢? 比起一个外人来说,自己的亲生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女儿的前途,他们愿意扫平一切障碍,为女儿铺路。 顾家夫妇完全忘了,最开始的时候,如果不是傅时衿,他们也不可能一跃成为众小家族之首。 权势地位都得到了提升,甚至还有人拿着好处登门,来询问傅时衿是谁的? 不过因为傅时衿太过低调的原因,所以顾家夫妇从来没有透露过傅时衿的个人信息。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强硬的问,因为彼时的顾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或许成了小家族之首的时候,他们的地位就上升了不止一个等次。 顾许姒挂断电话之后,脸色还是冷漠厌恶的,她目光聚集在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在她第二次告诉爸妈之后,傅时衿就已经完了。 在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后,傅时衿已经有了生命危险。 不过她并不后悔,谁让傅时衿妄图觊觎自己的男人呢? 任何对霍临沧有企图的人,她都要绞尽脑汁的铲平,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知道,只有自己和霍临沧才是最相配的。 论坛上的消息到了白热化阶段,热度一直在榜首的位置,甚至甩了第一第二好几条街。 不过尽管如此,当事人也没有半分要出来解释的意思。 而另一个主人公,根本就不是京大的学生,谁就闲的没事干就为了一个八卦找人家。 更何况,那人身份权贵,万一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人家为好。 至于傅时衿,她做出这种当小三的事情,难道还指望别人对她有什么善意吗? 自然是该议论议论,那些话就算是有恶意,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傅时衿如果可怜的话,那真正的受害者顾许姒,又有谁能来可怜她呢?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好不容易谈了一个权高势重的男朋友,结果却被人给绿了。 虽然那男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但身为顾许姒最好的好闺蜜,竟然插足自己亲闺蜜的感情,这才是让一群人最接受不了的。 果然防火防盗防闺蜜,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有的时候,看人就要准一点,万一措不及防被自己的亲闺蜜给绿了,那到时候,自己就算再难过,还能怎么办? 只能安慰自己识人不清,一个被抢走的男人而已,让自己不要平白无故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罢了。 论坛上的评论还在一条条刷新,这几天大家谈论的重点全部都是傅时衿当小三这件事。 起初是真的有人愿意相信傅时衿,但几天过去了,论坛上的帖子热度更是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也不见傅时衿出来回应半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愿意相信傅时衿的那些人,也慢慢因为傅时衿的沉默沉寂下去。 如果傅时衿是真的怂也好,但偏偏她一点都不怂。 如果真的怂的话,还会在国际大赛从来没有怯场过吗? 因此,只有一个原因,是他根本不想回复。 她这段时间也来过学校,每次来学校的时候都被人第一时间拍了照片,第一时间放到了学校论坛上。 可以说她的一举一动这几天都被监视着,稍微有点轻举妄动,论坛上的人都能知道。 但无论他们怎么在论坛上议论傅时衿,她都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 这还不算是隐晦的默认吗? 这个时候,一些讨厌傅时衿的人,也出来说风凉话。 ——这都好几天了,傅时衿也去过学校,现在京大差不多全部的人都知道论坛上这件事,不可能傅时衿会不知道? ——所以这算是洗白不了,直接默认了吗?以前的全部都洗白了,我还真的以为那些和她没什么关系,但现在直接破大防,我还是怀疑以前洗白的那些富士金到底有没有做过了。 ——真的很好奇,怎么会有人喜欢傅时衿的,就单看她上那么多次热搜的光荣战绩,还每一次都不是什么好词,就光是这些,我对她就喜欢不起来啊。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觉得傅时衿性情天生冷淡,平时不喜欢关注八卦,为人也很低调,不喜欢暴露在一群人的视线之下,不仅如此,对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也不怎么关心,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真的不知道论坛上这件事? ——这还真的不可能不知道,傅时衿就算是在冷淡,在学校也总得有朋友,她的朋友看到傅时衿被这么多人议论,总得好心告诉她一句? ——不知道?不存在的,我看是在装傻?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去了,毕竟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但殊不知诸位对小三的痛恨程度,反正我是看到小三就觉得恶心,天底下那么多的男人不找,偏偏要找有妇之夫,图什么呢? ——图他有钱呗,那帖子上不是说了吗?那位少爷可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平时挥挥手,随便一句话都能引起s洲的震动。 ——我比较好奇,这样的大人物是怎么看上顾许姒的,是真心喜欢吗?还是那少爷是个花花公子,专门只看脸什么的。 ——也不是,说不定就是单纯的喜欢呢,别把什么都想象的太复杂,更何况顾许姒的家世也不错,虽然在那少爷面前不能比,可已经碾压我们了。 ——有这么高的身份竟然也没有公之于众,都说傅时衿低调,我看啊,顾许姒才是最低调的那个,明明可以高高在上,可还是将我们当成朋友相处。 ——说的对,一个一个把傅时衿捧得那么高,殊不知顾许姒才是那朵高贵的冰莲花,从小被人娇宠到大的小公主。 ——其实顾许姒也是被一群人宠着的,碰见了霍临沧更是幸运,只是这份幸运被傅时衿打破了。 论坛上的内容傅时衿浑然不知,她这几天一直都泡在研究室内,马上就是国际大赛,她在科研上已经有了思路。 相比之前的烦躁,这几天眉心都是舒展着的。 只不过做出来的东西略有几分费力,不过用她来参加国际大赛已经算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论坛上的那些消息,傅时衿从来不看论坛,以前看到也是因为在有她黑料的情况下她才会点开黑进后台,删一下帖子。 而她第一时间发现有人黑自己,也是许橙提醒的,但这几天许橙因为母亲生病,所以请了几天假,连带着许祠也请了假。 她已经好几天没在学校看到过两姐弟了。 不过就算是看见了,她也没时间陪他们吃饭或者讲题。 因为她这几天确实是真忙,眼下算是刚缓过神,不过即便如此,她这几天也要花钱去买材料,然后组装。 她知道论坛上的那些事情时,是在刚忙完在学校食堂吃的第一顿饭,她刚到食堂的时候,就一直注意到周围的人看她的视线异常奇怪。 傅时衿起初根本没放在心上,在身边的人忍不住开口询问时,她才诧异的抬眼。 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她,小声询问道:“那个傅学神,论坛上说你当小三那件事,是真的吗?” 主要是她真的很好奇,而且这几天一直都没在食堂看见过傅时衿。 她起初还以为是傅时衿被骂的不敢在食堂出现,毕竟当了小三嘛。 起初还觉得她有点可怜,不过这些事在代入她是小三之后,就觉得傅时衿被人追着骂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可怜了。 但今天看到傅时衿面色如常,丝毫不畏惧的来到学校食堂,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傅时衿真的当了小三,那她怎么可能面无表情的从学校经过,没被人指着骂就算好的了。 难不成还能是因为傅时衿气场太强大,所以才一路畅通无阻,没人敢问的? 但她实在是太好奇傅时衿到底有没有当小三了,原谅她的八卦之魂,她的好奇心真的很严重。 如果不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一定会彻夜难眠,一整夜都在翻身,睡不着觉的。 那人如此想着,看向傅时衿的视线也带上几分抱歉,对不起了,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食堂因为有了傅时衿的到来,原本喧闹的环境都变得寂静了不少。 毕竟是近期大事件的主人公之一,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若无其事的来到学校食堂吃饭,说实话真的很有勇气了。 但这些全都不是他们宽恕傅时衿的理由,毕竟当了小三这件事还没有彻底洗白。 那人那句话问出之后,整个食堂安静的针落可闻,很明显,都是八卦人士。 也都关注着事件的第一发展方向。 但谁知道,傅时衿只是浅浅的蹙了蹙眉,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单纯的有些疑惑,却并未对那人贸然问出这句话不满。 只见傅时衿挑了挑眉回复道:“什么小三?” 论坛上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一开始根本想象不到,傅时衿会不知道这件事。 但现如今,事情好像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 他们在这之前无论怎么样都想象不出来,傅时衿听到这件事之后茫然的表情。 傅时衿冷着张脸,无视身边众人快要瞪大眼睛,惊掉下巴的表情,又语气平淡的问出声:“这段时间有关于我的什么事吗?” 她旁边的人也想象不到,富士金竟然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可是论坛上预警流传好几天了,一群人都觉得你怂了,默认…默认自己是那个……” 她的话几乎都要破声了。 最后两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得出口。 第188章 板上钉钉 傅时衿似乎对她的欲言又止有些不耐烦,她神情冷漠,漫不经心的问出声:“到底是什么?” 她语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只是比平常冷淡了些。 这就已经够有威慑力的了,傅时衿面前的女生连忙回复道: “最近论坛上,有人放出一段监控视频,说你插足自己好闺蜜顾许姒的感情,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信了,还在论坛上骂你呢。” 她话到尾声,声音越来越低,傅时衿自始至终眉头都是紧蹙的,也是,无论如何,傅时衿现在都是不知情的状态。 不管怎么样,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追着喊小三,还有人用低端带着侮辱性的词汇骂她,换做任何人,心里都不会舒服。 傅时衿面色冷淡,虽然她从中看不出明显的怒气,但偏偏她就预感到,论坛上那群人可能多少得付出点代价。 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跟着骂了几句,那人的脸色一僵,瞬间觉得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傅时衿的报复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她这番表现,完全否定了之前的谣言,傅时衿根本就没有因为心虚而默认那些说她是小三的言论。 反而,一群人骂了半天,结果正主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再没有比这件事还要滑天下之大稽的了。 作为参与骂战的人之一,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虚,不仅如此,还觉得有点对不起傅时衿。 毕竟人家无缘无故的被自己骂了一顿,不会因为这件事,就针对自己? 傅时衿在学校的能力还挺大的,大部分辅导员都认识她,并且她各科优秀,谁会不喜欢好学生呢? 也因此,她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可以说,就算得罪了自己班的班长,那也不能得罪傅时衿啊。 面前的女生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傅时衿准备走的时候,那女生才没忍住叫住傅时衿,“哎!那个……” 傅时衿回头疑惑的看向她,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她恍惚中缓缓出声: “那个,我因为相信了那些传闻,所以在论坛上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言论,但结果事情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这里我想说一句抱歉,害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毕竟在学校内,如果不是同一节课的话,很难见到傅时衿的身影,这几天尤甚,毕竟傅时衿因为国际大赛的事情,一直从早忙到晚。 而且一直泡在平常学生接触不到的研究室内,别人能见到她就奇怪了,也就学习好被破格收入研究室的几个人知道傅时衿在哪。 但通常这些人,眼里也就只有学习,和山顶洞人一样,轻易不逛学校论坛,要不然,估计是个人看到了那些消息。 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告诉傅时衿的? 毕竟这可是关乎清誉的大事情,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刚知道自己被当成小三的时候就已经马不停蹄的上去澄清了。 毕竟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可能就是把你推入深渊的推手。 这件事可轻易马虎不得。 但眼前的傅时衿,自从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除了面色有些冷淡之外,便再也看不见其他的情绪了。 女生嗫嚅着唇瓣,想解释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太虚伪了。 毕竟前几天才在论坛上狠狠的骂过傅时衿,今天就和她道歉,这不像是感觉到愧疚,反而像是因为不想得罪傅时衿而迫不得已道的歉。 但她真的是多多少少觉得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跟着那群人一起骂傅时衿,况且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傅时衿喜欢打脸的风格。 如今却贸然跟风骂了傅时衿,她觉得自己真像个墙头草,那里有风就往哪里倒。 但事实并非如此,谁能想象到,傅时衿竟然一点都不带关注学校论坛的,那一群人骂了这么多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口水。 毕竟傅时衿这个当事人,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到啊。 她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想笑,后面虽然没有直接笑出声,但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了些。 她竭力遏制住自己的神情变化,在接触到傅时衿冷淡的面容时,便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没敢和傅时衿对视,即便如此,女生周身清冷淡然的低气压,也够她受得。 她还是有些心虚,于是又再次开口道:“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根本不逛论坛,我以为你像他们说的一样,把这件事默认了。” 她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不过更多的事恐慌,万一傅时衿因为这件事记恨上她怎么办? 恐慌大于愧疚,她眼底的情绪被傅时衿尽数收入眼中。 彼时,傅时衿听到这句话,只是嗤笑一声,眼底没多少情绪,唇角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上挑,潋滟的狐狸眼此刻勾人心弦。 她就连声线也是沙哑而清冷的,像是低沉的烟嗓,就连语调也漫不经心的紧,“下次不要不知道事情真相,便提前断定结果,甚至跟风随意评判别人。” 这句话彻底让女生脸上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毕竟她以为傅时衿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发难,以为她会宽宏大量原谅自己。 但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批评自己。 说什么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不要随便批判别人,但眼下的傅时衿不正是如此做的吗? 谁让论坛上的那些东西太过真实了,要怪就怪傅时衿自己,平白无故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说,竟然还发到了论坛上。 然后让一群人猜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谁有闲心一直猜傅时衿到底是不是小三啊? 而且小三是绝大多数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感到讨厌的,那她跟着大部分的意愿骂几句怎么了? 也许这个女生刚开始并不是愧疚,只是恐慌罢了,所以才想先摊牌,避免傅时衿在找后续的麻烦。 她此刻脸色羞红,一直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看周围人的表情。 早知道就不在找傅时衿的时候,专门挑个人多的地方了。 现如今,她脸颊一直在发烫,觉得周围众人看向她的视线都是充满鄙夷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而已,毕竟食堂周围的人,也因为傅时衿的那番话连忙低下头,陷入心虚之中。 因为那个监控视频出来之后,他们多多少少也怀疑过,而且还痛痛快快的跟着骂了两句。 毕竟如果以后想在骂的话,估计就没机会了。 女生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也没和傅时衿打招呼,着急忙慌的就跑出了食堂大门。 留下神情波澜不惊的傅时衿,她原本打算草草吃过饭之后就回研究室,可现在,却被论坛上的东西耽误了时间。 她心情挺差劲的,原本研究到了白热化阶段,结果论坛上的帖子直接临门一脚。 若不是这件事关于她,可能平常听到这个八卦也只是一笑而过,理都不想理。 傅时衿还没处理论坛上的事情,彼时,论坛就因为一件事炸了锅。 ——我靠,大新闻大新闻,你们知道吗?搞了半天,傅时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三这回事。 ——是真的不知道,她原来根本就不看论坛啊,所以你们骂的那些话她一句都没看到,所谓的因为心虚而不敢出来发声这件事,也是不存在的,傅时衿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早就发声了。 ——???什么鬼?怎么事情忽然就有反转了,傅时衿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她不知道论坛上这些事的,现在还有哪个京大学生连京大专属论坛都不关注吗? ——这还真是离了个大谱,傅时衿不看论坛,逗我玩呢,我记得之前,也是论坛上有了傅时衿的八卦,但她不是很早就解决了吗?光是以前这些事,也不能证明她没看过论坛啊。 ——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下载了论坛从来就不看,把她当摆设,我记得之前那些事,也都是傅时衿隔了好几个小时才知道,并且出来解释的,说不定是她身边的朋友告诉她关于她的消息的呢? ——不看论坛确实有点离谱,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傅时衿真的不看的话,那么这就是她迟迟没有出来解释的原因了,敢情人家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三骂了几天? ——所以这是事情又反转了吗?兄弟们快删评论,说不定过几天傅时衿就洗白了,到时候看到我们骂她的话,指不定一生气就把我们号全封了。 ——所以我还是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傅时衿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三这件事的? ——提起这个我就想笑,是一个女生脑子抽筋了,在傅时衿面前问的,问过之后才知道,人家傅时衿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小三了。 ——更搞笑的是,那女生还尴尬的和傅时衿道歉,在傅时衿面前当场承认自己骂了她,这姑娘还真够勇敢的,真不怕傅时衿记恨上她啊? ——学霸的记忆力一般都挺好的,虽然傅时衿被骂了,但她应该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至少不会在背后给人穿小鞋。 ——可不是嘛,她估计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比如在食堂一群人面前批评教育那个女生这件事。 ——那个时候那女生整张脸都是红的,就差起个绰号叫红苹果了,我感觉她都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原地钻进去。 ——你们还真别说,傅时衿这番操作就连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她就算是不喜欢骂她的人,也会带着仪式化的微笑,说一句“没事”,但谁知道,她直接就当场批评上了。 ——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像是个老太太一样,满脸的严肃,就差戴个充满学识的眼镜了。 ——说实话,这也不算反转,不就是傅时衿发现自己被黑了吗?她不还是有当小三的嫌疑? ——真搞不明白一群人那么激动干什么……如果是我当了小三,肯定这辈子都不敢出来见人了,她知道自己被当成小三,还和没事人一样,现在都没出来澄清? ——不会是心虚了,毕竟当小三确实挺可耻的,我们都讨论这么久了,你们有看见傅时衿出来说一句话吗? ——一个个都快把她捧到天上去了,这种程度的话,如果真的当了小三,我竟然还觉得有点正常? ——一直被人捧着,谁不会飘啊,要是我我也飘,不过当小三就不太对了,插足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就是个虚伪的两面派呗,表面上看起来不好相处就算了,背地里也是个喜欢勾搭别人男人的东西。 ——你们有想过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 ——我是真的想笑,这有什么好洗白的,就因为傅时衿知道了这件事?那她怎么不出来洗啊?让你们这群人帮她开脱? ——不管怎么样,当了就是当了,还能否认不成。 ——你们快去看顾许姒的主页,她在论坛上发言了。 看到这句话,众人第一时间转移阵地。 骂了这么久,两个当事人没有一个出来,一个被认为是不敢出来,而另一个则是心被伤的太深了,不想出来。 他们也很好奇,顾许姒看到这件事被发到论坛上会是什么表情。 相比傅时衿而言,他们真的对顾许姒很宽容。 在点开顾许姒的主页之后,众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发了一条评论:是我的别人抢不走,至于被抢走的,只怪没有别人优秀,留不住他,只能独自怨天尤人罢了。 这条评论相当于直接将傅时衿是小三这件事彻底坐实,原本众人因为反转不确定的事情,现如今已经板上钉钉了。 众人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也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兴趣。 曾经最要好的好姐妹,好闺蜜,如今因为一个男人决裂了,这样的热闹谁不想看? ——这句话表现的意思够明显了,评论区的人给傅时衿洗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顾许姒这个受害者会怎么想?被抢男朋友的是她,可不是傅时衿。 ——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向着傅时衿,难道就因为她有天才的脑子,学习成绩好,就可以无视道德了吗? ——一开始还挺相信傅时衿的,但现在被闺蜜亲自锤的死死的,这下就算是我也有点不确定了…… ——能确定就怪了,我现在也很迷茫,但真的觉得,傅时衿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第189章 沾沾自喜 ——但事实就是,傅时衿确实做了抢人家男朋友的事情,她八成就是个小三。 ——这闺蜜是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真的亲自下场实锤,做事够狠啊,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人。 ——难道非要等傅时衿和那男的上chuang了,闺蜜才出来发声?被绿了还不能出来说句话了?要是我的话,早就徒手把傅时衿手撕了。 ——楼上,冒昧的补充一句,你可能手撕不过。 ——真是扎心了,傅时衿平常是个天才,多好的前途,现如今被这个帖子给毁了。 这个帖子一旦传出去,众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就会根深蒂固,不仅如此,也会在事事上对她有偏见。 但说实话,校方对傅时衿还算偏心的,就连他们都没想到,向来没有什么规则限制的学校论坛,会开设权限,不让他们转发这个帖子。 因此这件事也只能在京大范围内广为流传,至于外界,恐怕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而彼时的顾许姒,双眼泛着通红的血丝,无意识的抿了抿唇,她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大多数人竟然还是惋惜? 难道就没人可怜她吗?大半夜男朋友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就算了,还在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身上充满香水味。 受害者难道不是自己吗? 没有一个人可怜自己就算了,那一群人竟然还附和着那条评论,绝大多数人都是觉得惋惜的。 顾许姒眼眸中的情绪不明,有一瞬间甚至是阴毒怨恨的,她彻彻底底的恨上了傅时衿。 为什么这群人都要偏袒傅时衿呢?难道就因为傅时衿学习成绩好,在外界的形象也很优秀吗? 可是她的学习成绩也不差,外界形象也很丰满,大多数人对她都有好印象。 难道就因为傅时衿那张脸吗? 这是顾许姒认为,自己唯一比不过傅时衿的地方。 她脸色冷彻如冰,面无表情又发出了一条指令:继续请水军,带节奏,说傅时衿因为荣华富贵背叛闺蜜,明明知道闺蜜很喜欢自己的男朋友,竟然还妄想插入他们,因为傅时衿的那张脸,闺蜜的男朋友成功被勾搭走,因为这个,闺蜜还有了自杀倾向。 对方很快便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这编的还真像,如果不是他知道真相,恐怕还真就要被这区区三两番话给骗住了。 有这份倒打一耙的能力,顾许姒去当什么大学生啊,干脆去娱乐圈当演员算了。 不过再怎么样,顾许姒也是大老板,他们就算心里有意见,那也不能当面说出来啊。 那人又给顾许姒发了几句殷勤讨好的话,不仅如此,还十分有眼色的拍了几声马屁。 惹得顾许姒心情愉悦了不少,本来在论坛上看到评论而受的气顿时一扫而空。 她心情一好,又给工作室那群水军发了一笔巨款过去。 那人登时马屁拍得更起劲了。 毕竟这么有钱好多人大方的老板真是很少见,说的好听点是有钱没地花,说的难听点不就是大冤种吗? 那人心情美滋滋的,之后便按照顾许姒的吩咐做事了。 论坛上顿时又多了上万条评论,这样的热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京大学校论坛本来的热度,像是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峰值。 这让众人不禁疑惑起来,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傅时衿根本不是明星,可偏偏她的影响力却比明星还夸张。 明明只是个素人,但众人好像将自己仅有的好奇心全部都放在傅时衿身上, 这次论坛上的帖子热度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傅时衿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在论坛刷屏,这几天的京大学生打开学校论坛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讨论今天的傅时衿什么时候洗白。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论坛上的热度会这么大,但只有经验丰富的人,或者论坛后台的管理员知道,很明显是有人请了水军。 毕竟就算傅时衿的影响力大,也没到这么离谱的滴鼻,更何况京大一个高校,哪来这么多忍不住八卦的人? 他们一个个心里只知道学习,在傅时衿这个传说来到论坛之前,论坛上面的帖子大部分都是有关学习的,少有一部分倒是讨论八卦,或者校花校草帅哥美女。 而且热度也不高,基本上只要有论坛账号的人,也很少点进论坛去看,点赞和评论,转发都少的可怜。 但现如今傅时衿来了,这热度,实在是不可抵挡啊。 ——傅时衿今天还没洗白,撤了兄弟们。 ——话说她是真不打算洗了?这回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了?明明已经知道了,怎么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倒是把我看的着急死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她应该不太在乎外界的评价,而且最近很少在食堂看见她的人影,应该是太忙了? ——前面的,难道就不能是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去食堂,不敢见人吗?怎么就是忙了,别忘了,她身上还背负着罪名呢! ——什么罪名?不至于兄弟?事情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别这样轻易下定论啊。 ——当然是当小三的罪名了,不然还能是什么罪名?就她这样的,那男的竟然也看得上? ——说实话,傅时衿真的很优秀,除了最近爆出来的事情,不然我对她一直是有无限好感的,毕竟学习好,还长得漂亮,还能给人看病什么的,是真的很让人心动好。 ——拜托,这样真的超酷的,傅时衿平时也没那么高调啊,被爆出来黑料之后全是喷她的,就不能相信人家一次吗?你们忘记之前都是怎么被打脸的了吗? ——关键这一次,证据是真的挺明确啊,那监控视频都摆在那里了,你们这都不相信她当了小三,那要怎么样才会信? ——我懂了,非要傅时衿最后没办法,亲自向你们承认自己是小三才会相信? ——这未免也太尴尬了,我以前还是傅时衿的粉丝呢,时不时去她的超话里逛逛,还经常打卡签到……结果我女神突然塌房了,微博上那群人还不知道。 ——如果微博上那群粉丝知道了,那就真的天崩地裂了好。 ——说到这里,我还挺好奇,到底为什么,论坛上的东西不能发到微博上啊。 ——提到这个就笑死我了,前几天我还看见一个营销号秘密爆料,说过几天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从“出轨”“小三”这两个词我猜到铁定是傅时衿。 ——就这,那群营销号憋着一点都不敢爆料,不知道谁下的命令,总不能是傅时衿自己,她不管学校论坛,去管微博热搜? ——讲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营销号这么畏畏缩缩的样子,看到他们可怜巴巴的语气,真是笑死我了。 ——我也没想到,看见他们想爆料却又不敢的样子,是真的想笑。 ——可能是微博影响比较大,京大又没太多人关注,有些东西一旦上了微博,那真的是,怎么说的都有。 ——对对对,有些事情一旦上了微博,那真的算是舌战群儒了,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我估计傅时衿这个小女生也会承受不住? ——傅时衿被网友议论的还少吗?之前她不是和我男性朋友吃饭都被拍下来说是男朋友吗?结果等到傅时衿解释只是朋友的时候,还有一群人说她不识好歹,明明有这么好看的朋友都不下手,还说她故作清高来着。 ——我还记得有些人也骂了傅时衿是绿茶,那次看到这些话,就差隔着屏幕把臭袜子塞进那些人的嘴里了,祖上就是卖臭袜子的,才让他们嘴这么臭。 ——别议论了,顾许姒那里又发东西了,这次是真的刺激。 一群人立马转移阵地,所以,爱看八卦爱吃瓜估计是人类的天性? 他们点进顾许姒的主页,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很刺激的照片,照片内容只有一条雪白的手腕,被纱布包裹着,纱布上隐隐有血迹。 配上略有些eo的文案,众人心里立马闪现一个念头,这女生因为傅时衿抢了她男朋友,所以想不开zs了。 但又觉得这有点不可能,就为了一个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这样在交往期间还和别的女生有暧昧的男人,有什么好爱的? 他们想不通,也不想想通。 大概是因为那男人家世足够强大,能轻而易举的将顾家庇护在内?所以顾许姒的安全感满满? 这也太扯了? ——姐妹,因为这个想不开实属没必要啊,咱们专心学习,天天向上多好,不要为那些臭男人伤心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是真的没想到,也没想到会有人因为一个出轨的男人而伤害自己。 ——要是我,在论坛上撕傅时衿大概是她该,但和那男人,估计早就断的干干净净了,就算傅时衿有错,那男人也不能当做全然无辜的放过。 ——是啊是啊,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也断的干干净净了,大家都是姐妹,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而劳心伤神呢? ——如果是我的话,e,大概在那个男人提出大半夜要找女性朋友的时候,就已经坚定的否认,说不可以这样做,如果他坚持并且没什么苦衷,只是想叙叙旧的话,那估计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把他踹了。 ——前面的姐妹给你一个大拇指,实在是太赞了,所以谈恋爱一定要有理智,不然陷进去了,就很难想开。 其他大多数都是一些安慰顾许姒的评论,但一群人看到她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时候,都不是很能理解。 不过这到底还是别人的选择,他们虽然不理解,但也要尊重。 不过顾许姒这幅样子,看起来确实是被那个男人和傅时衿折腾的挺可怜的,毕竟是受害者。 大部分感性的女生都会同情她这样的遭遇,一群人心中对傅时衿就更加痛恨。 又过了一天,傅时衿依旧没出来解释,这下就连自信将一切都掌握之中的顾许姒也有些怀疑。 没道理这么久都不出来说话啊,难道傅时衿真的能忍受得了,有人一直在论坛上议论她吗? 她不是一向自称很低调的吗? 这几天霍临沧倒是乖巧了许多,每次从外面回来之后,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香水味。 甚至会十分宽容的解释自己到底去了那?有的时候他心情好了,还会时不时向顾许姒发微信报备,自己去了那,几个朋友,有没有喝酒什么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许姒很是受用,唯有一点,她绞尽脑汁设置的陷阱,让傅时衿一步一步坠入深渊。 但当事人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不仅没出来解释就算了,这几天她在微信发一些挑衅傅时衿的自字句,也从没被回复过。 她记得以前傅时衿就算是在忙,也会在空闲时候,给她发回一句话的。 但现在,自己却被完全无视了。 不过已经撕破了脸皮,被无视也挺正常的。 但问题就在于,顾许姒发了一些惹人生气的话也没引起那人的半点反应,她自认自己这次重伤了傅时衿…… 还让京大学生对傅时衿的印象急转直下,让她在学校里没办法见人。 但现如今傅时衿的表现,好像像是,自己就只是轻飘飘的挠了她一爪子,不仅不痛不痒的,她甚至完全感觉不到。 一点愤怒的情绪都没有,这倒是让顾许姒很有挫败感。 但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傅时衿拖沓的越久,不相信她的人就越多。 不仅如此,就算她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又如何,她无比肯定,霍临沧这几天肯定没有找过她。 原来就算是骄傲如傅时衿,也会被厌弃,被丢下。 现在霍临沧只喜欢她,只爱她,傅时衿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不知道将他们两个分开。 她和霍临沧的感情正在逐渐升温,就算傅时衿和霍临沧先认识又如何,还不是败给了她。 顾许姒为此感到沾沾自喜。 少女沉浸在霍临沧给她编制的梦境里,却忘了梦境的主人本就不是洁身自好的主。 第190章 情绪失控 等到真正醒悟那一天估计才知道,原来她所认为的良人并不是良人。 说是喜欢她也不是真的喜欢,只是将他当做无聊时的消遣物罢了。 但眼下,她依旧因为霍临沧的温柔而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不仅如此,还因此彻彻底底的恨上了傅时衿。 从见到一群人帮傅时衿洗白的时候,她心中的恨意就越来越深,即便里面的评论大多数都是骂傅时衿的人,但她只要看到一点为傅时衿说话的言论,就会忍不住生气。 甚至摔掉宿舍里的一切东西,这倒是让本来对她印象不错的室友产生了反感。 她们明白顾许姒被抢男朋友的心情,可有时候发泄情绪一次两次便足够了,谁也不想当情绪垃圾桶,一味的承受着别人的坏情绪。 总之这几天,她们见到顾许姒生气的样子就会绕着走,不仅如此,还主动的远离了她一点。 说实话,就算是那个男人很优秀,但一直为他要死要活的就大可不必了,已经出轨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是随时都可以舍弃的存在。 如果顾许姒手段狠辣的报复回去,还能让她们佩服一点,但现如今,一直在宿舍里装大哥算什么本事? 脾气差倒是让外人知道啊,在宿舍里一副受了委屈就非要发泄的样子,真的挺让人不舒服的。 本着基本的礼貌,所以几位舍友并未说什么,但心中对于顾许姒乖巧可爱的印象多多少少还是改变了。 这哪里是乖乖巧巧,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 又不是她们惹得顾许姒,顾许姒如果觉得心里不顺的话,为什么不去找傅时衿的麻烦? 哦差点忘了,傅时衿已经被麻烦缠住了,至少凭着顾许姒发的那些照片,如果真的是真的,傅时衿就不可能从中翻身了。 不过都已经这样了,顾许姒看起来好像还不太满意,让他们最反感的就是,她们曾经听见顾许姒说什么,类似于谋害傅时衿什么的。 他们当时就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从那以后,连同情顾许姒的心情都没了。 一群室友虽然对顾许姒的印象不好,但别的也从没多说过什么。 而另一边,傅时衿神情冷漠,她视线漫不经心的掠过一处,随后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她这几天忙的一直在研究室里很少出去,现如今终于将国际大赛的参赛作品完成了一半,这才有了一段时间的空闲。 回到公寓正准备拿些东西,下一秒却被顾许姒拦截在门口,傅时衿美眸潋滟,视线清冷,居高临下的望着面前娇小可爱的女生。 她此刻神情怨毒,看起来极为憎恨她,可明明傅时衿什么都没做。 傅时衿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唇,自从知道那个帖子的事情之后,论坛上的动静她时刻都注意着。 顾许姒发的那些照片和评论,她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顾许姒是有点讨厌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在她要替她参加家族大比的时候,明明知道比赛危险的时间,却一点举动都没有。 难道她就不知家族大比随随便便就能要了命吗?她知道。 傅时衿只说自己有把握实在是太没有可信度了,是个真心对待她的人,估计都会担心一下? 就算是傻白甜,但人家好歹还占了一个甜字,顾许姒则是完美跳过了这个字。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在傅时衿心中的印象多多少少就有些改变了。 不过她只以为是顾许姒没参加过家族大比,感到害怕,所以才下意识的将这份责任推给自己。 但这次,她算是确定,顾许姒多多少少确实有点讨厌她了。 不过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地方惹到了她。 她对自己的态度最初很热情,到现在的急转直下,傅时衿起初还挺惋惜,至少她身边的好朋友确实没有几个。 但现在,自从看到那些评论之后,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顾许姒如此栽赃陷害她,自己却还是没出什么事,甚至就连学校老师,看到了这些流言蜚语。 找她具体谈过话,在确认过事实真相之后,还担忧的问了她的心态问题,除此之外,就再也没让那些八卦的人打扰过她。 所以自己这几天除了研究还是研究,根本没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就连晏庭栩那里,也是偶尔微信才回一次,不过这根本影响不了二人的感情。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心理年龄也成熟的可怕,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闹小孩子脾气。 这几天没人打扰,她确实过得挺自在的,自在的后果估计就是,在家里门口碰见了等在此处已久的顾许姒。 傅时衿抿了抿唇,声线冷冽沙哑,听起来还有几分散漫,“有什么事吗?” 她这幅反应,可以说是完全出乎顾许姒的意料,傅时衿竟然半分都没提论坛上的事情,可之前她关注微博上的爆料…… 说傅时衿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帖子的存在啊? 不仅如此,这几天也没有回她的信息,她以为这是故意报复,可是现如今,为什么自己都到她跟前了,傅时衿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到底什么时候,她这张死人脸才能变一变? 难道她做的那些事,还不足以引起傅时衿的情绪波动吗? 这个猜想更是让顾许姒无比生气,她心中压抑着怒气,这几天生的气久久挤压在心底,现在随着傅时衿的出现直接爆发出来。 她实在没忍住言语挑衅,“你知道论坛上那群人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是千人的婊子,见不得光的小三。” 这句话说的十分阴狠,就算是旁人若无其事的说出来,也足以令人蹙眉,现如今被顾许姒说出来,大概心情更差了一点? 她没忍住愣神了几秒,可就是这几秒的时间,顾许姒依旧没放弃打击傅时衿的举动。 她言语举止都带着恶劣,光是听着那些句子,就足以让傅时衿感到恶心。 她声线似乎带着想让傅时衿去死的决心,“我看到的时候都要开心死了,没想到我只是随便发了几句话,你就被那么多人骂,或许你还应该感谢我。” 她说到这句话时,突然停顿了几秒,随后语气似是恩赐还是奖励,“我特意压着那群营销号,不让他们说出来你当了小三,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我?” 要知道,如果她不压着的话,那些话估计早就已经出现在网络上了,且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定会大爆。 估计还能挑战最短时间上热搜。 毕竟傅时衿本身的热度摆在那,谁也无视不了。 要知道,现在有多少娱乐公司全都眼馋傅时衿这个摇钱树。 不过傅时衿竟然没有去有了公司的意思,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估计早就有经纪人开始包装她了。 她这样三天两头的上热搜,还真是挺扫兴的,而顾许姒就恰好制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她觉得傅时衿应该感谢她。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的话,那些东西一旦被放到网上,一群网友早就已经脏话连篇了。 而现在,傅时衿确实需要被一群京大的学生随随便便骂几句而已。 比起其他程度,这种已经轻的多了。 难道傅时衿不应该感激自己吗? 不过傅时衿并不知道这件事,而如今,自己好心的告诉了她,傅时衿应该会感到庆幸? 顾许姒脸色浮现一抹倨傲,她视线偏移,眼睛紧紧的盯着傅时衿,不知道怎的轻笑一声,“你说,要是那些东西被发到网上,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就更惨了?” 她恰好和傅时衿的视线正对上,下一秒,略有些闪躲的偏移了目光,不知道怎么,她不太敢直视傅时衿,总觉得有些心虚。 不过她很快便又一次重振士气,继续道:“听说那群网友大部分对你的印象都挺好,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营销的不错,说什么不想进娱乐圈,但热度却比谁都高……” 她话中的言外之意,谁都能听得懂,有种再说傅时衿又当又立的意思,但实际上,傅时衿万殷的身份没被爆出来之前。 钢琴大师的头衔一直在万殷身上,因为火遍全网且一直占据榜单前三的哪三首歌曲,就足以让万殷一直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下。 实际上就算是身份没有曝光,万殷这个身份,也经常隔三差五的上个热搜,即便万殷本人并不经常发微博。 但现在,万殷的身份被暴露出来,那群粉丝自然很好奇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歌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说到底,还是傅时衿太有神秘感了。 如果换一个一直暴露在大众视野之内的人,一定不会隔三差五的上个热搜。 或者说,她的每次出现,都相当于带给粉丝一次惊喜。 不过她大多数都在被黑的时候出现,说实话,因为这个不是没人脱粉,但很快就又被她的优秀打脸。 然后重新粉回来。 这样粉粉脱脱,久而久之,他们连脱粉的欲望都没了,早知道会被打脸,干脆就老老实实的窝里赖着别走了。 而且还有一些因为她的优秀粉她的,还有一些因为她那张脸粉的,反正什么原因都有。 久而久之,粉丝反倒是越积累越多,甚至还都养成了佛系的性子,平时不轻易出山,甚至大多数还饶有兴趣的看路人撕逼。 说实话,那些网友骂傅时衿,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很生气,但也都一一骂回去了,但现在,有时间碰见太过肮脏的字眼,可能会有点心里波动。 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面无表情把那群人撕的爹妈都不认识。 说实话,战斗力挺强大的,但这些傅时衿从来没怎么关注过,微博倒是她自己每天都在管,但全都开了免打扰。 平时也不会轻易点进去看,除非节日,或者有了分享欲的时候才会发微博,甚至有的时候半年才上一次线。 比起别家的歌手或者明星,这个确实挺离谱的。 可能是他自己佛系的性子,所以时间久了,粉她的人,原本浮躁的性子也变得平和了不少。 至少骂人的功夫上了一层,甚至宣称就没有这群粉丝骂不过的人。 提起这个,顾许姒就觉得挺好笑的。 声称没有他们骂不过的人是吗? 但他们知道,累死累活,熬到半夜就为了维护傅时衿名声,这些事傅时衿一点都不知道吗? 她甚至从未关注过这些,所以那群粉丝为了一个不关心他们的人做这些值得吗? 更何况,傅时衿还做出了那种丢脸事,就那么缺男朋友,所以非要抢别人的? 顾许姒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最重要的是,抢的还是她的男人。 不过和她作对的代价傅时衿可承受不起,傅家已经破产了,她那群哥哥也是一群没本事的。 势力全都没有发展到s洲,区区京都的家族,拿什么和顾家比? 蝼蚁岂能撼动大树?可以说,那四个哥哥在自己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这个时候,谁能为傅时衿做主呢? 还不是还任由自己欺负? 她略有些自得,起码比起傅时衿,她在一个好的家世里。 这点便是傅时衿无论怎么样都比不上的。 在这个世界上,普通人终究斗不过资本主义。 有钱有势,才能为所欲为。 顾许姒一向信奉这句话,也一直坚信,傅时衿就是个书呆子,不可能斗得过她。 她目光注视着傅时衿,神情倨傲自得,目空一切的样子,光是看了心中便没了什么好感。 傅时衿嗤笑一声,精致的雪颜上此刻布满嘲弄,“你不会是以为,那些营销号只听了你的命令,才没有把帖子发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顾许姒脸上的倨傲和自得僵硬了一瞬间,她登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听我的命令还能是听谁的?难道还有其他人保你吗?” 此刻她心中确实有一瞬间的慌乱,说到底,她并不确定傅时衿在霍临沧心中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露出马脚。 万一被霍临沧发现,那么到时候,估计遭殃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和霍临沧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此刻却也不敢轻易试探霍临沧的容忍程度。 顾许姒指尖微微颤抖着,她声音徒然拔高,质问傅时衿,“你说啊,是不是你勾引了霍临沧,让他下了命令的?” 第191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傅时衿听到这句近乎无理取闹的话,纤长卷翘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她唇角勾出森凉的弧度,然而这在顾许姒眼里,却特别像是挑衅的证明。 顾许姒在一瞬间确实有些恼怒,她真的没想到傅时衿竟然敢这么不知羞耻的去勾引霍临沧,难道就不觉得掉价吗? 但转念一想,霍临沧确实足够优秀,光是在s洲就有许多传闻,关于他得过国际大赛冠军这件事,成为了霍临沧最为显着的事迹。 可以说到现在还在广为流传,光是这些还不够一群s洲的贵女对他趋之若鹜,当然还有其他显着的成就。 但其实光是这一项,就足以让别人费时费力一辈子也无法超越了,毕竟国际大赛不是一般的赛事,是真真切切的在国际上。 顾许姒突然想到傅时衿也得过国际大赛医学冠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确实有些嫉妒。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傅时衿才是那个强大到足以和霍临沧并肩站立的人,而她,只是学习成绩稍微好一点的京大学生而已。 况且就算是s洲,京大也不是最好的学校,反而有些低人一等,她那个时候之所以没选择在s洲入学,也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所以才迫不得已转到京都的京大去,而且还不好暴露身份,否则让那个得罪的人看见,自己安然无恙的在京都上学,岂不是又要动用家族势力让她退学了。 就连她去京都上学也是被顾父顾母秘密送进去的,万万不可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份。 否则的话,她就真的没学可上了。 不过眼下她勾搭上了霍临沧,自然不能和之前相比,毕竟霍临沧就算是放到s洲,也是太子爷的那一种。 更何况他还是个天才,有脑子有能力,也很实干,谁碰见他都得给他点面子。 有他这个男朋友撑腰,顾许姒还怕什么? 所以索性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论坛上那些人的崇拜和惊讶更是让她自视甚高。 就算傅家没有破产,傅时衿也是比不过她的,现如今她一个破落户的私生女,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比? 她勾唇笑了笑,神情带着嘲弄,“我差点忘了,你就算现如今这副摸样,不还有一张脸在吗?怎么?如此不知廉耻,非要用这种手段勾引别人的男人吗?” 这话是带着羞辱的成分在的,不管怎么样,顾许姒自从来到公寓外面,从见到傅时衿开始,说的话,言语从来都没有留情过。 这倒是让傅时衿觉得挺好笑的,她拧了拧眉心,指尖轻微的抖了抖,“我是长得挺好看的。” 这点她一直知道,不然也不会到了京大便在几天时间便登顶京大校花,且傲视群雄,从未被人挤下来过。 但这也不是顾许姒无缘无故借着这个缘由指责自己的理由,真当谁都对霍临沧感兴趣吗? 她心情有些烦躁,根本不想在顾许姒这里浪费时间,她语气直截了当,神情也十分平静,“不过我对霍临沧根本不感兴趣,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你可以放宽心。” 最后一句话还有劝慰的意思,她说的也是实话,她和霍临沧甚至不怎么熟,就连平时偶尔的几次话题,也是聊的关于学术方面的问题。 而且自从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单独聊过天,那天晚上他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自己也并没有让他进公寓。 就算是平常也不会让,她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的私人领域。 更何况霍临沧只是一个在网上聊天,且朋友都算不上的网友。 傅时衿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三更半夜的来到公寓门口找自己。 更离谱的是,她根本没给霍临沧家里的住址,两人甚至连电话都没互相留。 有的也只是在学术交流会上出于礼貌所以才没有拒绝加好友的微信。 况且傅时衿认为霍临沧那天晚上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底线,换做是傅时衿的话,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说拜拜了。 谁会像面前这个人一样,对女生倒打一耙就算了,对男生还毫不责备的样子。 她很无奈的再次对着面前的顾许姒道:“我管你信不信,我和霍临沧不熟,算不上朋友,你要是觉得他出轨了,可以去找他,别找我。” 她冷声说完这句话之后正准备走,下一秒就被身后的顾许姒大声呵斥,“可他说和你是很好的朋友,你就算是喜欢他,也没必要骗我。” 傅时衿承认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确实有几秒的愣神,她甚至有些诧异,这会是以前那个和自己说笑的小姑娘说出来的。 果然恋爱使人智障,以前那个小姑娘常年占据第二的位置,即便是知道不可能超过傅时衿,学习上也从未松懈过。 如果没有这次发生的时候,傅时衿或许和顾许姒还能是好朋友。 但老实说这样为了男人伤害到其他人,甚至恶意构陷,实在让人不能原谅。 她确实有点不耐烦了,解释也解释过了,可顾许姒无论怎么样,都是不肯相信自己,她有什么办法? 傅时衿面无表情转身,正准备一言不发的回公寓,转眼间就又被顾许姒拦住。 她双手大张挡在傅时衿身前,“说过让你别走,你就别想走。” 直觉告诉傅时衿,这句话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对劲。 她神情一变,随后目露冷色,眸色暗沉,气势徒然变得箭弩拔张起来,她声线疏冷的问出声:“你什么意思?” 顾许姒轻笑了一声,声音阴冷嚣张,还有种危险的偏执,不仅如此,随着她的一声厉喝,下一秒,几十个人影从巷子外走进来。 她眸色沉静,见到这些人似乎并未有意外的神情,不过顾家还真是下了血本,这几位气息神秘,一直隐藏在暗处。 身手确实到家,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傅时衿没办法比。 顾许姒笑的嚣张跋扈,她身后恭敬的站着几十个人,看起来唯她马首是瞻,这更是让她心中无缘无故多了几分底气。 她声音透着明晃晃的挑衅,“今天你就得死在这里,我看你还敢不敢勾引临沧哥哥!” 傅时衿无意识的挑了挑眉,眼眸深邃幽冷,清澈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这才认识多久,就叫上临沧哥哥了?” 顾许姒听到这句话,眼神躲闪了一瞬间,她承认自己和霍临沧也才认识不到两个月,两人在一起的原因她到现在都不清楚。 但不管怎么样,能和霍临沧在一起,就已经挺满足的了,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抱紧霍临沧这个大腿,至于为什么在一起,这其实根本不重要。 她虽然从来没有在霍临沧面前叫过临沧哥哥,在傅时衿面前叫这个称呼也只是宣示主权而已,但那又如何? 傅时衿今天必须死在这。 她知道傅时衿身手很好,这点早就已经在家族大比上展现出来,那时候她虽然很崇拜傅时衿,但更多的还是为自己没有去送死感到庆幸。 要是和李刃比赛的是自己,恐怕那个时候,自己少不了要没了半条命。 但即便是傅时衿身手好又如何,她能安然无恙的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吗? 顾许姒脸色似笑非笑的,似高兴似兴奋,“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语气甚至有一瞬间的癫狂,这种情况其实挺像是钻进了死胡同,其实顾许姒之前确实挺正常的。 身后这几十个人,身上都配有刀具和利刃,华夏是不允许持木仓械的,他们拿着那些东西根本进不了华夏。 但单单是这些东西,用来威胁傅时衿已经足够了。 “给我杀了她!” 话音落下,几十个人影同时朝着傅时衿簇拥而去,这可是她家族一直秘密培养的精英,也是有些能力在的。 这次就是做足了牺牲他们的准备,来换取傅时衿这条命已经足够了。 他们被家族训练了三年,耗费各种人力物力,现如今理所应当的为顾家牺牲。 就是在培养这么一批人,还真有点肉疼。 顾许姒仿佛已经看到傅时衿血染当场的表情,她面色癫狂兴奋,然而那几十个人影还没接触到傅时衿,就被旁人拦下。 她原本嚣张的笑意当场僵硬在脸上,之后,她看着自己眼底的那些精英,一个个被傅时衿身后的人劫持。 甚至动弹不得,有的不想暴露什么,只能咬舌自尽,而有的,则是被傅时衿手底下的人及时制止。 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变故,顾许姒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时衿,“他们是谁?霍临沧派来保护你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那些不切实际且根本不存在的事。 傅时衿勾了勾唇,心情似乎很是愉悦,她面无表情回复道:“只是上面派来保护我的人罢了。” 傅时衿自从研究出隐形机器人小七之后,她在国家研究室的位置就又上升了一层。 而按照平常的惯例,国家研究院院长和副院长都是要接受保护的,之前只是傅时衿拒绝了,这才一直没人跟着她。 但前几天,上面的人突然强硬的派下来一批人秘密跟着她,能保护傅时衿的,又会是什简单人物? 自然能轻轻松松的把面前这几十个人给制止住。 但顾许姒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瞪大着眼睛,不知怎的,突然大喊出声,“你也配被上面的人保护?” 关于傅时衿研究出小七的事情虽然一群人全都知道,但小七的具体功能也只有国家研究室和京大研究室的人见识过。 虽然隐形机器人确实很玄乎,但也只是能隐形而已。 根本做不了别的什么,这是一群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的想法。 顾许姒根本不理解,傅时衿是做了什么大好事,才能引来国家的保护? 她也配吗? 顾许姒得知事情败露,她在京都最后的底牌便是这几十个精英,他们全都是用来对付傅时衿的,现如今不仅没有成功,竟然还被人抓了个当场。 更何况抓他们的人,还是京都管理层的人,那岂不是,她就要被拘留在京都了? 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背后还有顾家,再不济还有霍临沧,她不会被拘留的。 然而下一秒,傅时衿身侧的人便兀自往前大步流星的走了几步,随后她的手腕上便多了一副银白的手铐。 顾许姒摇了摇头,绯红的唇瓣紧紧咬着,身形略有些恐慌的颤抖,她长这么大一直都被父母保护的好好的,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事。 但略有些恐惧的视线落在手铐上时,心中更是咯噔一声,觉得自己要完了,但很快又一次镇定起来。 只是暂时被拘留而已,京都哪里斗得过s洲那边的人呢,只要她的父母稍微找点人施压,他们肯定会害怕之后就放过自己了。 再不济,霍临沧在s洲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只要他下了命令,并且和京都发话,他们一定不敢拘留自己的。 或许顾许姒根本没有意识到,傅时衿不仅仅在华夏是接受保护的,就连是在s洲,也是接受保护的。 她心中还是有些侥幸心理,但下一秒,却又一次被恐慌替代。 她根本不想跟那群人走,于是使劲挣扎着,而那群人也不惯着她,动作行为粗暴,顾许姒娇嫩的手腕处都勒出了红痕。 她言语激动,“你们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有什么资格抓我,信不信我立马让我父母找你们算账。” 似乎还有威胁的意思,这些话被他们听在耳中,最后被尽数无视。 傅时衿嗤笑一声,音色浅淡,语气听不出喜怒,面上也不显露半分情绪,“你觉得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别说笑了。” 即便她语气慵懒漫不经心,但神情间便是十分肯定的。 顾许姒到了现在对傅时衿还是十分不满,她再也没忍住骂出声,“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是你勾引我男朋友,我会犯错吗?都是你这个剑人。” 她还想继续骂,下一秒,却被人用一团卫生纸塞住了嘴,那团纸塞的很实,紧紧的黏在口腔中,哪怕在怎么挣扎,也说不出话了。 甚至给了顾许姒一种犯恶心的感觉,她终于闭了嘴,空气中一瞬间安静了不少。 第192章 她没什么可怕的 傅时衿挣扎着被带到国家研究室,她甚至进门的时候,都被蒙着眼,目光一直聚焦不了,一入眼便是迷惘的黑暗。 待到她被摘下眼罩时,神情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承认自己的见到一群重要科研人员之时,多多少少有些心慌。 但想让她因此畏惧傅时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抬起头,即便视线略有闪躲,语气也磕磕绊绊的,但还是说出了那句话,“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把我带到这里?” 都到这个时候了,顾许姒竟然还知道装傻,可惜现场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顾许姒含糊其辞的谎言。 听到这句话,他们心中多多少少都升腾出几分怒气,傅时衿眼下正是参加国际大赛的关键时候,这几天就连京大的辅导员也不怎么敢去打扰她。 就怕傅时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实验失误,到时候出事得劲就是整个华夏。 她的研究和国际大赛的名次至关重要,所以这几天根本没几个老师敢去打扰傅时衿。 可现如今却被一个女生整出这些岔子,他们看到论坛上消息的时候,真的生怕傅时衿心态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论坛上的那些消息,就算是一群辅导员看了,也觉得气愤不已。 可傅时衿心态一直不错,也不会因为无关的人,就随随便便心情变差,那些全都是不值得她关注的。 根本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几位辅导员完全是多虑了,只不过没想到还有挺多人愿意相信她的,但后来虽然改变想法的也挺多。 毕竟顾许姒zs的图片都出来了,总不能他们还像个刽子手一样一直逼顾许姒?有些事情再怎么样,也是不能闹出人命的。 京大的学生们心里都有数,但他们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几位一直站在傅时衿身边的辅导员还是在傅时衿这边的,毕竟孰轻孰重他们心里多少都有点数。 顾许姒这举动很明显是污蔑,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傅时衿真的心虚的话,那就不可能这几天在京大一如往常的走动了。 越是这个时候,心态就越是重要。 况且顾许姒让家族势力来刺杀傅时衿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什么。 就算原本顾许姒只是一个受害者,根本没干过什么坏事,但刺杀傅时衿这件事也足以让她定罪。 更何况还是被上面派来的人当场抓了个现行,这还真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众人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在面对顾许姒时,也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几个辅导员面色严肃,对着顾许姒说道:“顾同学,关于你找人杀害傅时衿这件事,有什么想辩驳的吗?” 但实话实说,这还有什么好辩驳的,更深一层的意思便是,这还有什么能辩驳的? 直接就被抓现行是顾许姒死也没想到的,她响起出发之前便以为傅时衿今天必死无疑,可现如今,遭殃的却是她自己。 顾许姒紧紧咬着唇瓣,正欲说什么,可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她连为自己开脱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像是便是自己不会真的坐牢,她明明才十九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怎么能在这个年纪吃牢饭呢? 她神情染上几分冷色和慌乱,这个时候即使强装镇定,布满泪水的眸底也多多少少染上几分诚惶诚恐。 早知道会被傅时衿背后的人抓到把柄的话,她死也不会让父母给她几十个人,让她来找傅时衿的麻烦。 如果她面前的辅导员听到这句话,估计心中首先想的便是,这哪里是找麻烦?看这个阵仗,难道不是直接要了傅时衿的命吗? 说的还一副手下留情的样子,光是或者态度估计都能让各位教授感到不满了。 顾许姒挣扎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我要给我父母打电话,你们把我手机还给我,还有,我带来的那些人,如果性命有半分损伤的话,s洲顾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许姒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貌似挺难为情的,毕竟她已经十九岁了,还是个一遇见挫折就喊父母的小菜鸡。 比起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的傅时衿来说,顾许姒确实在这方面输了一筹。 而女生输给女生的时候,总是觉得格外屈辱,特别输给的那个女生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 换作看得透彻的人,其实还挺能理解顾许姒现在的心情的,可惜站在她面前的是一群只对科研感兴趣的老学究和万年钢铁直女傅时衿。 她平常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性子,看起来谁都不值得她在乎,又怎么会去在乎顾许姒的情绪呢? 因此,即使是顾许姒心情不好,在场的任何人也没有察觉。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场的人全部察觉到了,毕竟顾许姒刚才发了那么大的火气,但根本没人在意她会不会生气罢了。 傅时衿听到她说的这句话,不知怎的嗤笑一声,神情漫不经心的,格外散漫慵懒,但说出的话却令人心中生畏,“你还真当你们s洲顾家是个什么人物了?” 什么时候一个s洲的小家族也能威胁到她了? 还真是可笑。 或许别人会为顾许姒的身份感到震惊,但对于傅时衿来说,这可能根本不算什么,就像商人根本不在乎那点蝇头小利一样,顾许姒就像是蝇头小利,根本不知道她斤斤计较的放在心上。 顾许姒原本愤怒的心情刚刚才缓和下来,下一秒就被傅时衿这一番话重新激起火气。 她瞪大眼睛,登时忍不住嘲弄起傅时衿,她一个家里破产的破落户,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的家世? 傅时衿她配吗? 就算是她们顾家在s洲算是根本排不上号的那一个,但这也不京都的任何一个大家族强大的多。 更何况傅时衿根本不属于京都这些大家族里任何一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没忍住笑出声,语气讽刺,语调也像是利刃一样刺人,“我们顾家不算是个人物,难道你们傅家就是吗?早就已经破产的家族,就不必拿来和顾家相比了。” 这句话中隐含的讽刺让不少人都没忍住皱了皱眉,傅时衿家里确实破产了不错,但一直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过。 其实只要提了也没什么,因为破产对于傅家来说好像并没有对傅时衿造成什么太大的印象。 一方面傅时衿从小在乡下长大,对于自己的父母家人根本不太熟,就算他们破产了,心里也没多少同情?毕竟他们听说,傅家对傅时衿并不算好,只一味的宠着那位假千金。 第二则是,傅家就算是破产了,那也是傅家夫妇的单方面破产,傅大少爷经营的商业帝国现如今已经有了隐隐和大家族比肩的意思。 傅家二少爷也是知名度极高的歌手,随随便便代言一个傅家的商品,那件商品就能立马卖断货。 光是这个摇钱树偶尔出来一次,就能让傅家赚的钱无法想象。 更何况还有傅三少爷和顾家继承人经营的俱乐部,那可是京都最大的俱乐部了,而且听说还斥了巨资建造了和国际比赛上一模一样的赛道。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别家俱乐部没有的。 光是这个名头,就能吸引多少爱车人士来锦天俱乐部了? 到时候,还不是钱生钱吗? 而且不光是这些,原本是京都第一医院主任的傅四少爷职位又往上升了好几阶,听说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医学研究或者手术。 就单指现在,这四位爷也是未来必定能一鸣惊人的主。 而且听说这四位平常最宠妹妹,有什么都给妹妹送过去,因为早年对不起妹妹,所以便尽力弥补。 但妹妹什么都不缺,所以多次拒绝了四个哥哥的请求。 对此,一群听说的人只是想说,这是什么神仙哥哥?不要可以给我吗? 我平常最大的愿望也是有个哥哥,只可惜我只有个大冤种弟弟,整天和我作对就算了,现在他长大了,我还打不过他了。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所以总的来说,就算是傅家破产了,但傅时衿依旧有一群宠着她的哥哥,而唯一对傅时衿根本算不上好的父母,还不知道怎么的,轻而易举的倒台了。 这倒是又给了傅时衿便利,毕竟她唯一不喜欢的便是这两个人,之前他们身份高的时候,自然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挑傅时衿的刺。 虽然那些难听的话对于傅时衿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这样每天都在耳朵旁边念叨一次,还真的挺找人烦的。 现在好了,傅家破产了,傅家夫妇一心只想着拿自家儿子的钱,根本没想过她的。 估计是没觉得她会给? 不过那四个哥哥倒是被这两人给闹得不轻。 说实话便是,傅家破产这件事,对她的好处还挺大的。 所以这些话并不能刺激到傅时衿,反而让她的心情变愉悦了些。 顾许姒基于内心的恐慌,现在根本不想和面前这群人沟通,只想和自己的父母说话。 按照规矩来说这是不行的,但一旁的傅时衿破天荒的说了三个字,“让她打。” 她倒要看看,顾许姒到底要告什么状。 至于她面前的几位教授,只是略微犹豫了几秒之后,就将电话给了她。 顾许姒接过手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她是真的没想到,傅时衿竟然真的愿意把手机给她。 这还真的是太天真了,不会真的以为她的父母还想寒假她去s洲的时候那样和善? 现如今因为傅时衿这个见女人挡了自己的路,她的母亲已经从对傅时衿的喜欢,到现在完全转换成恨意了。 不仅如此,谁家母亲会不向着自家女儿呢,难道不向着自己,她去向着傅时衿吗? 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十分自信的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在拨通之时,顾许姒便将自己冷冷的目光投射在傅时衿身上。 或者她想说,傅时衿这次你真的完了。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是家里的赵管家接的电话,她没有多废话,直接不耐烦的道:“赵管家,你去找我妈妈,让他过来。” 赵管家在顾家工作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一听顾许姒这语气,就知道在外面受了气。 他果断微微恭敬的弯下腰,将手中的电话双手递给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夫人,小姐的电话,指名要您和她聊天。” 顾夫人并没有在乎自己女儿的坏脾气,她早就知道这个女儿被自己宠坏了,但即便如此,她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很好,天地下的母亲有那个不对铪孩子好的呢? 她刚接过电话,语气温柔的道:“这是谁敢惹我家许许生气?我派几个人找他算账去。” 同时心中还略有些疑惑,顾许姒不是去了京都找傅时衿的麻烦吗?为什么突然给她打来电话,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到电话听筒上。 她听见顾许姒说:“妈妈,我被他们抓起来了,是傅时衿算计我,不然我在就得手了,还有她什么事?” 她顾及着这么多人在,还是把声音压低,话说的隐晦了一点。 但在场有都是些什么人,所以她的话,潜台词他们全都听得懂。 傅时衿听到这句话,神情似笑非笑的,她都要杀了自己了,她不算计,等着自投罗网吗? 顾许姒恨傅时衿到了极点,不过这个时候,她能和母亲打电话,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现如今她被抓了个现行,真正要说不会出什么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说实话也没有坐牢那么严重。 最起码这群研究室的人要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放了她。 所以说手中有权势就是能为所欲为,她今天不会出什么事,这也是顾许姒作为顾家千金的底气。 可能是从小就被人娇宠着的缘故,顾许姒无论做什么都是任性的,反正身后有父母兜圈,她又会害怕什么呢? 没什么可怕的。 第193章 轻慢 在场的人自然都不是傻子,听到顾许姒这句话,心中都多多少少升起一些鄙夷的情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妈妈告状,顾许姒也不嫌害臊吗? 顾许姒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仅如此,她见到面前这几位的反应,愈发嚣张跋扈,脸上的情绪锋利尖锐,攻击性极强。 傅时衿抿了抿唇,神情似笑非笑,令人看不分明她掩藏在眸底最真实的情绪。 这幅表情在顾许姒看了都心中胆寒,但她却依旧执着于电话那头的人,她的亲生母亲。 她声线隐约有些发颤,看了傅时衿一眼之后,装作无所谓的继续说道: “现在我被傅时衿拘留了,你快点想办法让他们把我放了。” 顾许姒的手腕都是被绑着的,嘴角泛着红色,之前塞的那团纸虽然已经被拿出来,但她依旧觉得不舒服,总觉得口腔里还有东西在里面。 她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现在看傅时衿也是哪哪都看不顺眼,她脸色变了又变,却始终没敢当着傅时衿的面说出什么狠话。 手机打的电话被人开了免提,下一秒,顾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什么?!这个傅时衿,竟然敢这么对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却全然不知道,明明是他们先刺杀傅时衿,顾许姒被当场抓了个现行,才会沦落到这番地步的。 可顾夫人的话却让人极为不舒服,话中贬低的意思十分明显,语气中满满都是高人一等的意味。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情更是十分复杂,真是怪不得教出来这样的女儿,原来这位顾同学的家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之前顾许姒的形象全都是好学生,众人对她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但眼下顾许姒闹了这么一通,说实话京大的几位老师已经对她有所不满了。 并不是偏袒傅时衿的意思,只是他们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位学生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无缘无故的被泼上脏水。 而且这脏水还是很难洗的那种,事态要是发展的严重了,能影响到傅时衿的一生都是有可能的。 可偏偏顾许姒看起来还是一副无所谓,不知悔改的样子。 真是看了令人生气啊。 身旁的一位教授看到他这幅表现终于没忍住冷哼一声,透过话筒,他的声音轻而易举的传到顾夫人耳中。 顾夫人脸上的焦急在一瞬间被打破,他有些恼怒,什么时候这种人也敢来嘲讽她了? 更何况还敢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想到这个她心里就不太舒服。 顾夫人当即脸色冷下来,声音温温柔柔的对着顾许姒道:“女儿啊,你可千万别在那里出了什么事,不然,你爸爸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算账呢?!” 这话多多少少有隔着电话威胁人的意思,更让顾许姒的虚荣心在一瞬间满足了不少,她脸上洋溢着浅笑,像是在叫嚣什么。 她这个时候也确实想要向傅时衿展示自己的优越感。 这话中的潜台词一群人全部都知道,只不过傅时衿是什么人,在场的教授们又是什么人,全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威胁所害怕? 傅时衿不知怎的,突然勾唇笑了笑,唇角森凉的弧度惑人心弦,这点东西并不能威胁到她,也不能威胁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顾许姒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顾许姒对着电话浅浅应声,这个时候她没有了之前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十分淑女。 做足了大家千金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后的顾家在s洲也有着崇高的地位呢。 自从女儿和霍家三公子霍临沧交往之后,她这个顾家夫人就连平时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 少了几分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只要女儿和霍临沧没有分手,女儿就是她的靠山和摇钱树。 她之前还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而感到苦恼过,因为她在顾许姒的时候伤了身子,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才没有再生一个儿子。 其实没有儿子一直让她心里很恐慌,毕竟顾家这么多家业在,家大业大的总不能让许许去继承。 但如果不让女儿继承的话,哪又有谁来继承呢? 让一个外人来继承,又算怎么回事,她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 所以在知道家里那位在外面有了私生子的时间,她一瞬间差点气不顺直接晕过去。 就因为她生的不是儿子,所以就得找别的女人生一个自己的儿子,开继承家产吗? 偏偏她还不能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因为是她生不出儿子的,那么注定被指责的就是她。 她那个时候心中是有些委屈的,看到丈夫每天若无其事的带着私生子逛街,回来之后面对她时,又是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 她有时候想,丈夫还是很爱她的,至少没有带着那个小三登堂入室,要是她连顾家夫人的身份都被剥夺,到时候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好在那个私生子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可能是丈夫觉得对她多多少少有点愧疚,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像她一样,一直宠着两人的女儿顾许姒呢。 即便如此,顾夫人还是很伤心,只能尽全力去培养自己的女儿,让她比那个私生子优秀的多,也正是因为让女儿学了太多东西,学的越多,顾夫人对顾许姒的愧疚就越深。 后来丈夫好像就看到女儿的优秀了,也不在把目光放在私生子身上,只是安排老师每天教他该学的东西。 为以后继承家业做打算,就算是这样,顾夫人心里还是容不下那个孩子。 即便那个孩子曾经一脸濡慕的看着自己,叫自己挂顾阿姨,他好像喜欢自己的女儿,但恶趣味的顾夫人就是不肯告诉他,他们根本不能在一起。 她想看到那个私生子为了和女儿在一起,便使劲讨好自己的殷勤表情。 甚至有一瞬间起了杀心,想就此解决了他。 就算是她女儿继承家业又能怎么样,总好过一个外人平白无故拿了顾家的家产。 他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又怎么配呢? 后来好像是私生子为了顾许姒展露锋芒,不停为顾家的公司做出业绩的时候,丈夫再一次注意到了他。 也破天荒的起了慈父之心,甚至有的时候,还亲自教导那个私生子。 顾夫人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中恼怒的情绪几乎快要掩藏不住。 私生子进了公司,以一个实习生的名义,即便是顾夫人努力了这么久,顾父依旧没有改变让私生子继承家业的想法。 还让他提前进了公司,虽然职位只是一个实习生,但美曰其名是当做历练。 私生子也很顺利的得到顾父的重用,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顾夫人看在眼里。 她这才意识到,当初那个眼眶湿漉漉的喊着自己阿姨的男孩已经长大了,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甚至还起了私心,想到惦记不属于他的家产。 这怎么能行呢,起码顾夫人并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她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心软,没有趁那个私生子羽翼未丰的时候杀了他。 她正想做些什么,比如直接解决了他,现在也不算晚,起码顾父并不知道她知道这个私生子的存在。 并且她伪装了这么多年,顾父根本没理由对自己起什么戒备之心。 那晚上她独自睁眼到天亮,在第二天中午心中正准备做下决定的时候,回到京都上学的女儿却突然来了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简直算得上是全家的救命稻草,起码顾父听到女儿能和霍家三公子谈恋爱这件事,兴奋的嘴都合不拢。 甚至那几天一直大摆宴席,导致来吃饭的客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就被顾父请客请了好几顿。 不过这些他们根本也不需要知道,他们只需要知道的事,顾家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他们攀上了高枝,从此以后都要碾压同阶层的人。 却根本没去想,霍临沧平时恃才傲物,就连交往过的前女友也都是科研届多少有点大成就的人,虽然比不上他得过的国际大赛冠军,但也是比国际大赛稍弱了几分而已。 自家女儿虽然很优秀,但比起霍临沧的前女友,却是完全不能比的。 他们根本不知道霍临沧看上自家女儿的原因是什么,但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想法,他们就是想让女儿抓紧霍临沧这个大腿。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们的青云之路,抱着这种想法,才残忍的对傅时衿下了杀手。 不过他们没想到傅时衿竟然能逃过一劫,还直接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把他们摆了一道。 千娇万宠的女儿就这么被拘留了,这也是他们生气的真正原因。 他们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拘留未来的霍家三少夫人。 抱着这个想法,顾夫人言语中又阴阳怪气了几分,“你们知道自己拘留的是谁吗?我们家许系啊,可是和s洲霍家的霍临沧有几分关系的。” 这句话刚说完,空气中就有一瞬间的寂静。 毕竟眼前这些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霍临沧作为得过国际大赛的人,曾经也像是傅时衿一样红极一时。 因为他那张脸实在是太惹眼了,后面又被爆出来是霍家三公子。 那可是霍家,可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就算私生活在怎么混乱,也是只配普通人去仰望的。 后面他实在是引起太多关注度了,迫不得已将自己的所有资料销毁,媒体才不敢报道他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国际上包括一些知道内情的人,他们之间最常讨论的人,就是那几个国际大赛获得者。 如果说是天才的话,傅时衿算一个,霍临沧也算一个,虽然还有其他人,但这两个绝对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毕竟霍临沧得到国际大赛冠军的时候,才刚刚十九岁,曾破了国际大赛年龄最小的记录,而后这个记录又被傅时衿打破。 虽然他现在才二十二岁,但能十九岁就得到国际大赛冠军,又是什么简单人物。 现如今他怎么样了,谁也不知情,只知道是在s洲中有名的研究室里做研究。 他能接触到的东西可以说全都是保密的。 这样的人物,顾许姒一个小家族的千金,又怎么可能解除的到? 如果俩人真的认识,这件事又有霍临沧插手的话,那就不算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了。 至少在教授们这里,此时兹事体大,多少得和上面开个会才行。 顾许姒似乎是察觉到空气中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她登时得意的笑了笑,并且偏头看了眼傅时衿。 眼底明晃晃的炫耀表明,就算你们俩是朋友又能怎么样,他还是站在我这个女朋友这边为我撑腰的。 而你,注定只是为我牺牲的绊脚石罢了。 顾许姒不光是如此表现,她还嚣张的笑出声,“你听到了吗?” 你眼中的朋友,和你认识了不知道多久,但却只和自己认识了几个月,几年的时间比不上几个月,多可笑的事情。 估计这个时候,傅时衿心中挺悲凉的? 但顾许姒等了半天,傅时衿所展现出来的反应却一点都不尽人意。 她只是抬眸看了自己一眼,目光甚至波澜不惊,顾许姒企图从她的目光里找出那么一点掩藏在内的惊慌出来。 可哪怕她直勾勾的盯着傅时衿,她也未曾表现出半分不适应出来。 顾许姒有一瞬间的恼羞成怒,但转念一想,这说不定只是傅时衿在她这个正宫面前逞强罢了。 越是想到这,她心中就越是得意。 此刻她根本没去考虑霍临沧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感情,她只知道霍临沧这几天对自己特别好,无论出去干什么,都会有合理解释。 她沉浸于这种感觉,并且深深的陷进去,她甚至觉得,霍临沧是个很难遇见的好男人。 自己如此任性,可能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分才能和霍临沧在一起。 这几天她都沉浸在幸福之中,所以她得尽快出去,霍临沧如果等不到自己,一定会着急的。 她根本没想过自己逃不掉的可能性,因为在顾许姒眼中,傅时衿虽然神秘,但她一个人又能反抗什么呢? 所以根本没什么威胁性,顾许姒也从未把她放在眼中过。 第194章 她不畏惧任何人 顾许姒想到这里,心中徒然升起不少优越感,但她还是故作不在乎的对着傅时衿道:“听到了吗?还不赶快把我放出去?” 电话还未挂断,顾夫人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很是明显。 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听到她自视甚高的语调,“小傅啊,是这样的,这件事就是个误会,许许怎么会刺杀你呢,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说到这里,顾夫人就连声音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管是神情还是说出来的话,都是没有裹挟半分心虚的。 这也让在场的不少人感到好奇,她是怎么能一脸无所谓的说出这些话的。 倘若现在被刺杀的是她的女儿,那这位顾夫人,会不会当场破防呢? 在场众人稍微沉思了一会,发现自己想过之后得出的结果全都统一。 既然这位顾夫人不能做到同等态度对待,又有什么资格如此双标呢? 傅时衿神情疏冷,漫不经心的将顾许姒手中的电话夺过来,手段强硬犀利,甚至半分不留情面。 顾许姒之前没有遭受过如此强硬的对待,她愣神了几秒,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登时瞪大眼睛呵斥道:“你干什么?” 语气听起来虽然称不上凶神恶煞,但也远远不能用温柔两个字来形容。 她似乎对傅时衿这样的行为很是不满,甚至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这,还想狠狠呵斥几声。 然而傅时衿却始终一脸散漫,有时候没有必要好言相待的人,就不用给她那么多好脸色。 为什么要绞尽脑汁的迎合别人,明明自己才是主角。 傅时衿也一直都是如此认为的,她看向顾许姒的视线充满冷意,没带半分旧情的意思。 傅时衿在她的注视下脱口而出一句话,“人不可能放。” 话音落下,电话在下一秒挂断,在场众人皆是略有些讶异的看向傅时衿。 顾许姒也一脸嘲弄的看向她,“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还是以为,临沧哥哥会站在你那边?你别忘了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中又是一阵惊讶,他们之前一直以为顾许姒和霍家的霍临沧有些关系,就光是这个消息便足够他们畏惧的不敢轻易动顾许姒了。 可眼下顾许姒却说,霍临沧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听她这幅语气,底气好像很足的样子。 况且,她刚才那些话,傅时衿好像也认识霍临沧? 但之前却从没人见过傅时衿和霍临沧往来过,不过人家的私事,他们也管不着,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更复杂了。 不是说这两人之前是好闺蜜吗?眼下这反目成仇的样子,不会真的是为了霍临沧那个男人? 一群教授目光多少有些异样,这如果关乎私人感情的话,那还真是…他们管了,多多少少有点不合适。 但下一秒,傅时衿便毫无征兆的出声:“霍临沧愿意怎么护着你我管不着,但重要的是,他能不能护住你。” 顾时衿神情有一瞬间的冰冷,眨眼间眼底的气势如同泰山压顶,倾泻而下。 顾许姒原本心中足够的底气顿时泄了不少,但她还是态度强硬,忍不住开口讥讽出声:“你是在搞笑吗?堂堂霍家三少爷,难道还不能从你手里护下我吗?” 别说是顾许姒,就连身旁的一些教授,也觉得傅时衿说的这些话有些异想天开。 傅同学到底知不知道霍家在s洲是什么地位? 地位首屈一指的家族,更别说霍家三少爷,还是霍家家主的老来得子,在霍家十分受宠,地位都快和家族继承人一样高了。 但即便如此,霍家现任家主也没有要将家主之位给他的意思,具体原因其他人也不得而知。 但霍家三少爷霍临沧对这个好像也不是太在乎,平日里该干什么就照常干什么,不仅如此,在霍家的地位也是一样受宠。 从未因为这些东西刻意改变过什么。 外界对这位三少爷的印象也一直很好,都说他为人平易近人,很好相处的样子。 只不过……这眼光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怎么就眼瞎找了顾许姒这样狠心对别人痛下杀手的女朋友呢? 真是光看着就觉得这对不怎么般配。 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旁人也不能去说三道四什么。 可眼下缺威胁到傅时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霍临沧一旦给顾许姒撑腰,那到时候遭殃的估计就是傅时衿了。 他们虽然认可傅时衿的能力,但现在她终究羽翼未丰,可以说没什么自保的本事。 这样的话,如果真的和资本硬刚起来,到时候吃亏的就只能是她。 他们可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天才就此陨落。 因此,在处事之上也就更谨慎了一些,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对傅时衿态度的变化。 顾许姒没理由在这个时候说谎,况且她背后若是只站着s洲顾家的话,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顾许姒拘留起来。 现如今顾许姒的背后却又多了一个霍临沧,那么事情就真的比想象之中要复杂的多。 几位教授面面相觑,视线在一瞬间交汇之时,神情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让他们想顾许姒服软,恐怕这个时候只会让顾许姒更为嚣张。 可他们根本不想让傅时衿出事,这眼看着就要国际大赛了,依着霍临沧的身份,虽然不能让傅时衿参不了赛。 但从傅时衿来到s洲之后,事事针对她一个小姑娘,还是挺简单的。 空气中难得的静默了好几分钟。 片刻之后,顾许姒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怎么,抓着我这么久,现在才知道后悔吗?识趣的还不赶紧给我松绑?”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众人气氛的同时却半分动作也没有。 真正要给她松绑的一个都没站出来,反倒是用怨愤的目光瞪向她的又变多了不少。 傅时衿啪的一下将手机扔到桌面上,视线缓缓下移,目光在顾许姒被绑着的手腕处聚焦,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说话:“这还没晚上,就有人开始做梦了?” 顾许姒差点就以为傅时衿刚才的举动是要亲自给自己松绑了,她几乎快要露出得意的神情,得益于隐约感觉到傅时衿终于在某一方面被自己压了一头。 但得意的神情还未曾表露出来,脸上鲜明的情绪就在一瞬间被傅时衿打断。 她脸上的情绪在一瞬间僵硬,甚至略有些滑稽和尴尬。 傅时衿漫不经心的语气和微乎其微的表现都让她觉得屈辱不已。 但片刻之后,她又一次回过神,现在是傅时衿受制于她,她又凭什么让傅时衿处于强势的地位。 仔细一想的话,其实自己才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个。 顾许姒唇瓣勾出森凉的弧度,她神情又变的底气十足,又有了在傅时衿嚣张的本事。 她直截了当的道:“你现如今若还是不想服软的话,恐怕之后是真的完了,你之后不是还要参加国际大赛吗?本来该有大好前程的,可惜啊?” 她这话说的就好像十分肯定霍临沧一定会帮她撑腰似的。 不过傅时衿和霍临沧的关系并不熟,也没兴趣知道他的感情史,自己连他曾经交过几个女朋友都不知道… 又怎么会知道他对女朋友到底怎么样? 不过霍临沧到底帮不帮顾许姒撑腰,结果都无伤大雅,因为就算霍临沧选择和自己作对,也威胁不了她什么。 光是一个狱京就足够霍家整个家族忌惮,她身为狱京的主人,难道还有理由去怕尚未掌权的霍临沧吗? 她想到这里竟然还勾唇笑了笑,半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几位教授在旁边围观的,还真是恨铁不成钢,都恨不得帮傅时衿怼顾许姒了。 这个顾许姒心肠为什么如此歹毒,竟然真的能做出干扰傅时衿参加国际大赛的事情,要知道傅时衿去参赛,代表的可是华夏啊。 要是在半路上临阵脱逃,或者半途而废,到时候丢脸就不止傅时衿一个人丢脸了。 这可是整个华夏的脸面,所以顾许姒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在论坛上面造谣就算了,傅时衿还没和她计较,第二天就派人来刺杀她。 结果傅时衿聪明勉强逃过一劫,但若是傅时衿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没能躲过呢? 如果没能躲过的话,是不是就此丧命于此了? 无论怎么样,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顾许姒明明也才不到二十岁,就能有这般恐怖的想法,这恐怕也和她背后的那对极品父母脱不了关系。 但没办法,谁让她背后有权有势,是s洲的顾家,又恰好攀上了霍家呢? 众人如是想到,但即便如此,心中还是为傅时衿而感到愤愤不平。 往坏处去想,傅时衿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遭受非议和刺杀,现如今这些结束了还不够,顾许姒根本不愿意给别人留活路。 联合其他家族惩治傅时衿就算了,现如今竟然还一脸嚣张的说要让傅时衿死无葬身之地。 几位教授听到这些话脑子都开始突突的疼,如果是京都那些家族,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委屈。 可偏偏是s洲的人,还真是格外的令人忌讳呢。 傅时衿直接将顾许姒拽着,领到她面前的保镖队长身前,旋即神情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懒散,放手之后,指尖还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腕。 她声线慵懒,透着微微的哑,顶着顾许姒不可置信的目光,随后坦言道:“把她带到女子监狱,该判什么刑就判什么刑。” 讲真的,顾许姒没想到自己都如此威胁了,傅时衿竟然还不为所动,不仅如此,就连内心的想法都没半分动摇。 她是有多恨自己,所以一定要把她送到女子监狱去? 但女子监狱这个地方是人能待的地方吗? 那里全部都是真实到不能在真实的人犯,甚至还有杀过人的,肇事逃逸,甚至醺酒成性的,那里能有什么好人? 她去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指定是被折磨的份,她还有没有命回s洲都是一回事。 顾许姒本来以为,就算傅时衿要把她关起来,也会顾及着她们两个往日的情意,只是将她关在拘留所里。 可现在,却直截了当的让人尽快给她判刑?让她赶紧去女子监狱? 脑海中徒然浮现女子监狱凌乱的环境,和面目狰狞的共犯,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想拒绝,可那保镖队长看起来高高壮壮的身体,凶神恶煞的。 这样的人竟然还肯乖乖的听傅时衿的话,明明这么多教授还在这,傅时衿竟然就该如此明目张胆的给自己定罪。 她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安慰自己,有霍临沧在,她不可能进监狱的。 但下一秒,那保镖队长就将她拖拽着超外面走去。 顾许姒接受不了这种粗暴的对待,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一度让她认为傅时衿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甚至失声痛骂傅时衿,“傅时衿你敢,女子监狱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根本没犯罪,你要是敢无视霍临沧把我送进去的话,那以后遭殃的就是你,顾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霍临沧也一定不会。” 即便内心已经万分恐惧,可面前却竭力维持面无表情的情绪,像是生怕被别人知道她正在害怕似的。 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傅时衿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根本不畏惧霍临沧,至于之前,若说对顾许姒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复杂的感情在的话。 现在傅时衿心里都可以称作波澜不惊了,因为顾许姒前几十分钟说的话,和前几天做的荒唐事,已经让傅时衿查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不仅如此,就连在面对顾许姒时,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全都一扫而空。 她眼睁睁的看着顾许姒被保镖队长带走,期间保镖队长还嫌她太吵,所以又重新塞了一团纸团在顾许姒嘴里。 导致她后面只能发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让旁人根本听不懂她想说什么。 不过傅时衿也完全没那个兴趣想听懂就是了。 待到研究室内彻底没有杂音之后,几位教授才恍惚间回过神,他们看了一眼傅时衿,纷纷无奈道:“你何必这么倔呢?” 其他教授都认为这是傅时衿身为少年的一时桀骜轻狂,但只有傅时衿自己知道,她不畏惧任何人。 第196章 认知巅峰 她就连身体都是浑身发冷的,不仅如此,此刻看向几位保镖的目光也格外凶狠。 想到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心中咯噔一声,自己觉对不能留在这里,她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堂堂顾家千金,怎么能进监狱,不可能,她一定要让父母来救自己。 她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房间算是她见过最脏乱差的房间,连个正儿八经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水杯,至于睡的地方。 也就脚底下一层薄薄的稻草,勉强能隔离与石灰地面的接触。 这个地面,就连抹的石灰都是凹凸不平的,而且石灰地面冰凉潮湿,就算有一层薄薄的稻草隔着,也是能感觉到冷冰冰的温度的。 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纯白衬衫,刚才还因为摔到地上弄脏了不少。 顾许姒视线阴毒,她从地上站起身,视线嫌恶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她勉强动了动唇瓣,甚至觉得自己就连呼吸,周围的空气也是带着几分恶臭的。 她看了一眼门的位置,门上面长满了铁锈,在左上方有个小窗户,她透过小门窗看到外面的环境,除了一片阴暗,勉强能看得清事物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顾许姒紧咬着唇瓣,她略有些难堪的跺了跺脚,结果却发现不远处的稻草堆里有只超大号的爬虫。 长相形似蜈蚣,深褐色的,甚至还带着令人作呕的斑点。 顾许姒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觉得心脏漏了一拍,差点就停止跳动似的。 下意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顾许姒脸色煞白,面对那爬虫,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别墅里哪会有这种东西,就算是有,也都被佣人清理了,她平常根本看不见这些东西。 而现如今,不仅看见了,它还就在自己面前,顾许姒吓的屏住呼吸。 而她的大喊大叫也一起外围守卫的注意,守卫听到声音之后便来到门前,守卫在这个地方见识过的东西可多了。 平时什么脏乱差的事情都是他管理的,甚至有人打架,还有闹事都是他处理。 这种活计吃力不讨好就算了,稍微干的不好了,还要被领导骂。 因此她还挺忙的,如今也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力气格外大,拍的铁门铮铮作响,“里面的大喊大叫什么?给我闭嘴!” 却不曾想,顾许姒不仅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甚至大喊大叫起来。 声音聒噪的听的人烦,尤其是在守卫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情况下。 他看顾许姒的目光都多多少少发生了一点变化,原本看着挺漂亮挺可爱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如此不懂事呢? 他强忍着不耐,视线扭转到牢房内,顺着顾许姒的视线看到里面的爬虫,登时心中更没了多少耐心。 守卫平常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难得会有休息的时间,会有平静的时候,他们会趁着这个时间联系最思念的人。 因为这是寻常忙碌的时候,求之不得的机会。 而现下,这个机会却被顾许姒因为一直爬虫给破坏了。 若是那些其他犯人,估计只会因为打闹和我霸凌才会找他。 可顾许姒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他再次低声呵斥道:“给我闭嘴,这里不是让你娇生惯养的地方,在大喊大叫今晚不用吃饭了。” 顾许姒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可能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在于,她是真的害怕这些东西。 她声音相当的大,已经有不少人面色不善的围在外面了,不过守卫这个时候没时间搭理这么多人。 面对顾许姒泪眼婆娑的样子,一脸楚楚可怜的说自己要换牢房,守卫便觉得心烦,“换什么换,哪有多余的牢房给你坐?” 难道这位忘了,就连她能提前坐牢这个队也是插得? 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呢,真以为和酒店房间一样,都是随便挑的啊。 况且就算是想要换酒店房间,或者想要住好的房间,那要的钱还远比普通房间要多呢? 顾许姒这个什么也没做的,还嚷嚷着要新牢房,她在做什么美梦呢? 守卫心中不屑,就连面上也是没有半分心软,始终如一的冷漠让顾许姒心中的温度渐渐变得冰凉。 面对牢房外一群女人嘲讽的视线,她觉得羞愧难当的同时,同时意识到,自己必须出去,不能自生自灭的待在这个牢房里。 她爸妈怎么还不来救自己?临沧哥哥也不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去了那。 此时心中对顾许姒的恨意也就更深了一些,刻入骨髓的恨恣意生长,但她现在却拿傅时衿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尝试缓和语气,用示弱似的语调来和面前的守卫沟通,“我是s洲顾家的千金小姐,只要你让我换个牢房,等我出去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哪里能知道s洲的顾家,更何况,关押顾许姒是上面的决定,他也只是听命行事。 他管她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呢? 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许姒,瞧她皮肤娇嫩,还有因为一点小擦碰就出现的红痕,确实是娇生惯养宠出来的。 不过看到这些,守卫也只是无所谓的道:“那您还真是吃不得苦。”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连半分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原本顾许姒都已经做好他对自己殷勤讨好的样子了,可现在这守卫的一番举动,才是彻彻底底的让她懵了圈。 什么时候,就连s洲顾家的名头都不好使了? 还是说傅时衿的背景一手遮天,能扛着顾家的压力把她送进女子监狱,就找了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守卫专门看管自己吗? 她怎么能这样?做事如此狠毒,难道就真的不怕顾家的报复吗? 她没能从守卫那里讨到半分好处,却遭受了一群似有若无的议论和嘲笑。 “你瞧瞧她那副高傲的样子,还真当自己现在也是千金呢?” “可别了,要是真是什么家族的千金的话,现在还能在牢房里吗?不早就被家里人救出去了吗?” “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要是真千金的话,那里会在女子监狱呢?我看还真是没有公主命,非要有那个公主病!” “看起来确实像是娇生惯养的,这么娇气,也不知道在监狱能不能受得了那群人哦。” “可怜她做什么,我们连自己都自顾不暇,谁有空去管别人干什么?” “说的也对,不过她这样子还真挺好笑的。” 她心中对这些话感到无比恼火,但在看到门外的一群女人时,又在一瞬间眼前一亮。 对啊,就算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守卫不知道顾家是怎样的存在,但这群人之中,总会有人知道的。 她此刻神情激动,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似的,她朝着面前几个女人随意挥了挥手,“你们几个,过来。” 那群女人听到这四个字之后,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玩味,但很快便恢复成往常的样子,甚至在来到顾许姒面前时,脸上还带着几分刻意伪装出来的和善。 顾许姒清了清喉咙,随后声音高傲道:“你们知道s洲的顾家吗?顾家现任家主就是我的父亲,只要你们肯和我换个好一点的牢房,我保证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女人倒也极为配合,“是吗?那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她问的这极为关键的一句话倒是让顾许姒的面色僵硬了一瞬,她现在联系不到父母,那里会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 但她相信,只要她父母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自己的。 因此她面对这个话题时,随便马马虎虎的搪塞过去。 但这一举动倒是让其他人觉得,之前的那些胡言乱语的话,全都是顾许姒一个人得了幻想症轻飘飘编出来的。 如若不然的话,又有谁家的千金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女子监狱里呢? 更何况这个监狱还是你一般的监狱,都快相当于人间炼狱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拆穿顾许姒的心思,“如果你出去之后,能顺便也带上我们一起出去吗?” 顾许姒面对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再次僵硬了一瞬间。 她以为稍微给一点小恩小惠就行了,没想到这帮人胃口这么大,竟然还想让自己放他们出去。 也不想想一个个的都犯了什么罪,更何况,她又怎么可能会把这群见过自己人生中最大污点的人放出去? 原本不打算要她们的性命,但现如今竟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那就都别想活命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做的什么不对的地方,即便心中起了杀心,但面上,顾许姒还是装作一副颇为感动的样子,随后一脸保证的道: “我发誓,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让我父母把你们也放出去,并且你们想要消除档案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现在,谁愿意和我换牢房?” 她的语气实属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但也正常,任谁见到了那牢房的脏乱差程度之后,都不会有继续待在里面的心情。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他人的牢房,比顾许姒的还要差劲。 顾许姒可以说是女子监狱以来唯一一个单间了,这样的特殊待遇,也让不少人暗自生恨。 别人梦寐以求的单间顾许姒竟然还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还因为几只恶心的虫子说换就换。 换了之后,她可不要后悔。 一群女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换。” 这声音辨识度虽然不算深,但那张知性的脸倒是被顾许姒记在心底。 姗姗来迟的这人便是自己从监狱门口见过的,就在前不久,自己还看到过她拽着别的女生的头发使劲拖拽。 她心中有些发怵,鼓起勇气看了其他人几眼,兀自吞咽了几口口水,“没有其他人要和我换了吗?” 原本逗弄着顾许姒的几个女人,跃跃欲试的心情瞬间沉寂下来,他们的态度很明显,表示自己愿意将这个机会让给那个女人。 摆明了那个女人是这座监狱的老大,而那女人在顾许姒问出那番话的时候,脸色便在一瞬间冷下来。 这个顾许姒竟然还敢问其他人,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过她根本不在乎顾许姒对自己的印象怎么样,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就没谁能反驳。 顾许姒动了动唇瓣,似是勉为其难接受这个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个女人的脸并没有攻击性,甚至还有些诡异的温柔,但她看见那女人时,心底就是会由衷的升起一抹害怕的情绪。 但眼下比起这些害怕,她还是觉得早点换牢房比较重要。 她是真的忍受不了这个差劲的房间了。 顾许姒动了动唇,下一秒出了房间,与那个知性的女人擦肩而过,之后便看着她身后的那些女人,面上有一瞬间的冷凝。 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些瞧不起的情绪在内。 一直被一个女人压着,就连争取福利的机会都不敢。 这得是有多窝囊? 光是这一点都挺让顾许姒看不起的,但毕竟不是自己经历这些事,她也管不着其他人。 只不过当她看到换到的房间之后,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说是凝滞还算是好话。 她情绪都有一瞬间的崩溃。 她目光隐含怨恨,一脸狰狞的看着眼前的房间,她甚至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那个知性女人,因为太过气愤,一时间连语气都未曾收敛,语气相比之前差了不止一个等次,“这就是我重新换到的房间?” 她话中是满满的质问,问出这句话之后,她脸色甚至都是冰冷嫌恶的。 她目光扫过这个房间,里面竟然足足有八张床,并且全部并列在一起,相比之前那个房间,也只是除了桌子之外,多了几个板凳。 房间的角落里,甚至还有随处可见的恭桶…… 犯人们是没有自己的厕所的,要想上厕所,只能独自在房间内解决。 相比之前那个房间,这个八人间里,还遍布着恶臭,更让顾许姒接受不了的是,她竟然要和八个人同吃同住。 她人生中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 她甚至以为,监狱老大的房间多多少少能比她的好一点。 以为那个单人间就已经是自己的认知巅峰了,可没想到,又来了个八人间。 第197章 拎出来溜溜 牢房大姐大对于顾许姒这种不可接受的态度还挺不耐烦的,她一脸的无所谓,似乎也没觉得自己捡到了多大的便宜。 但这种情绪倒是让顾许姒内心更加恼怒,要是知道就算费尽心思换来的房间比之前那个房间还要差的话,那她为什么费尽心机换这个房间呢? 她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实在觉得无法忍受,现如今就连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也含杂几分厌恶。 他们明明知道换来的房间会是八人间,竟然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 顾许姒紧紧蹙眉,犹豫片刻后,声音气势汹汹的,看起来极为不好惹,“我不换了,我宁愿住单人间也不愿意住在这个地方。” 但这一举动却彻底惹怒了监狱老大,那个知性女人双手抱肩,粗糙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摩挲着自己的腕部,她饶有兴致的回复道:“你说不换就不换,你算老几啊?” 顾许姒被这番话噎了一瞬,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我父母是s洲顾家的人,我是……啊!” 顾家千金四个字还未说出口,下一秒脸上便徒然被打了一巴掌。 她一时间是有些懵的,甚至没反应过来。 自己竟然被一个司囚犯给打了一巴掌?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她。 她嗓音都是有些失声的,“你干什么?!” 质问的语气包含着微乎其微的不爽,但那点不爽的情绪又在接触到那女人冷冰冰,像是在看死人的目光之后,便通通都收了回去。 她实在畏惧看到这种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死物一样,甚至连发泄坏脾气的权利都没有。 她在一瞬间有些卡壳,随着面前女人的一声轻笑声,她心底瞬间咯噔一声,徒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而上。 下一秒,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女人脸上的笑脸尽数敛去,变得凶残可怖,甚至藏着锋锐,似乎在时时刻刻都能要了她的命。 顾许姒兀自吞咽一口口水,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可能是正确的。 因为下一秒,她的腹部就中了一拳,那拳力道大的超乎顾许姒的想象。 顾许姒甚至难以置信一个女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被打出去足足一米多远,狠狠砸到地上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的,腹部在隐隐作痛,甚至是不是抽搐,疼的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顾许姒无声的动了动唇瓣,她没忍住仰头看向那女人,她打了人之后,还没有丝毫心虚的神情,只是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眼前的女人渐渐成了虚幻的人影,甚至和自己霸凌别人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身影重合。 她直接被打的晕死过去。 她即便晕过去,周围的囚犯也没有什么人心惶惶的表现,因为这种事情在这座监狱里,本就是经常发生的小事情罢了。 只不过有些人还是害怕顾许姒真的因为这一拳丢了性命的,毕竟看她娇娇嫩嫩的,说不定真的是那个大家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更何况她皆是一进监狱就得到了单人间,万一在上面有点背景,这要是真的被女人打死了,估计麻烦会直接找上门的。 他们内心都知道,真正动手打顾许姒的人是不会有事的,有事发只会是他们这群好欺负的顶锅羊罢了。 顾许姒昏倒在地上,直到那女人走了之后,一群女人才十分嫌弃的送她去了医务室。 把她丢在哪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如今她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敢接触她啊? …… 傅时衿自从将顾许姒送进了女子监狱,几位教授看向她的目光都是时不时隐含担忧的,甚至欲言又止,一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傅时衿大概知道,那些教授是想提顾许姒的事情,顾许姒身后毕竟有背景,傅时衿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拼得过他们。 有时候对错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位高权重者的宣判才是最重要的。 一位和傅时衿关系不错的教授实在忍不住,趁着研究空闲的时间,和傅时衿问话,“小傅,霍家那个霍临沧这几天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他问的时候还时不时观察傅时衿的面色,确保她没说假话,傅时衿平时沉默寡言,话不不多,这样的人最喜欢什么苦头都往心里咽。 真是瞧着让人怪心疼的。 傅时衿抿了抿唇瓣,美眸慵懒,神情漫不经心,声线也不紧不慢的,“没有找我的麻烦。” 那位教授闻言脸上的神情顿了顿,这就挺奇怪的,哪有自己女朋友被人关进了监狱,还不紧不慢的? 仔细想想,顾许姒都被关进监狱有一个星期了,在这种情况下,顾家父母几乎每天往实验室来一个电话,打探顾许姒的消息。 但也只是打电话外加放狠话罢了,至于动动脚来京都?根本没见他们有出s洲的意思。 难道他们真的认为,他们不敢对顾许姒做什么吗? 人家现在真的已经在监狱了好吗? 不说这对极品的父母,就连顾许姒口中所说的男朋友,霍家三少爷霍临沧,也完全没有找过来的意思? 还是说顾许姒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说笑的?她根本没有这个男朋友? 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一点人影都见不到? 傅时衿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她也很奇怪,霍临沧不是顾许姒的男朋友吗?她失踪了这么久,竟然一点想找的想法都没有没? 不过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这件事就算是霍临沧掺和进去,顾许姒也得在里面待够一年时间,才能被放出来。 她正想打个电话,浏览器却突然推送了一条热门消息,某流量小生恋情曝光,和女朋友在酒嗨皮到半夜。 上面还配上一张高清照片,上面的流量小生那张脸白嫩嫩的,即便是顾许姒不刷微博,也偶然间在朋友圈看到过几次。 那张脸确实符合一切女生对小奶狗的幻想,有不少女生为她痴迷来着。 不过她停顿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流量小生身后的角落处,沙发上的男人碎发泛着深棕色,微卷,神情慵懒迷离,似乎极为享受。 还毫不避讳的搂着一个女人,目光似乎看谁都深情,脸色也奢靡的紧。 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红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恰好在照片中漏出半张脸。 是那种只看侧脸也很帅的地步。 而傅时衿刚好认出来,他就是和顾许姒正在交往的霍临沧。 之前的交流会上见过一面,傅时衿记性很好,根本不会认错。 她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化,按理说她对霍临沧的印象不错,或者说是对于有才华的人都下意识的戴上一层滤镜。 总会以为天才的人,各方面可能都是完美无瑕,甚至就连私生活也是不会滥情的。 看来顾许姒的目光也不怎么样,一直放在心中的临沧哥哥,却在她正在监狱水深火热的时候,去酒找别的女人。 顾许姒不知为何,嗤笑一声。 声音很轻,刚好到了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程度。 耳边再次出现身旁教授的喊声,她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 “如果霍临沧敢找你麻烦的话,一定要和研究室说,上面的人已经和s洲那边交流过了,一定会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的。” 这道声音语重深长,他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还是没有落地。 顾时今反应过来之后,声音浅淡疏冷,“教授,或许不用让上面的人干涉了。” 她话音落下,将手机里的图片递给他,“右下角端着红酒杯的男人呢就是顾许姒的男朋友霍临沧,而这张照片是在三天前拍的。” 三天前? 那个时候顾许姒刚好才监狱呆了四天,也相当于在霍临沧面前失踪了四天。 那个时候,他身为男朋友毫不担心,也没有打听过踪迹就算了,竟然还有闲心去酒泡妞? 教授不能直视这样的心理,最后只是略有嫌弃的说了一句,“这俩都是什么人啊?” 都是极品,没谁有例外。 傅时衿借着这个机会安慰面前的人,“所以您不必太担心我,可能霍临沧根本不会因为顾许姒受了欺负就出头,而且我在s洲也有些自己的关系,还是能保全自己的。” 听到这些话,教授好歹放心了一点。 他欣慰的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国际大赛还等着傅时衿参加呢,更何况,任何热爱研究的人,都不会忍心让傅时衿出事? 她面色难得舒缓了几分,随后微微颔首,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就连傅时衿也没想到,霍临沧会毫不在乎顾许姒,甚至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 想起顾许姒因为得到霍临沧而找自己的麻烦,如果顾许姒知道了这些,还会觉得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很值吗? 为了霍临沧,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她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唇,很快便出了实验室,目光浅浅的扫过公寓里的陈设,徐徐吐出一口气,随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三天后便是国际大赛了,她也已经准备好了参赛事宜,研究的东西早就在三天前落幕,至于论坛上的那些帖子。 早就被学校澄清,并且还把顾许姒被学校辞退的消息放了出来。 至于坐牢倒是没说,如果这个真的说出来,估计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谁都会知道。 顾许姒就没办法在这个社会立足了,所以多多少少还是给她留了一点后路的。 自从知道澄清消息之后,论坛上的画风变得贼快。 从最顶部扫到最下面,全都是和傅时衿道歉说对不起的。 ——我承认前几天发言有些大声,现在鄙人郑重的和傅时衿学神道歉,您就是一朵不可触犯的高岭之花,我发誓永远相信您的人品和做事风格,并且绝对不会再有质疑您的行为出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亲自给自己一个大逼兜,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前几天骂的有多欢快,现在就有多后悔,傅时衿真是神了,这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绝处逢生呗?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看看她知道那些帖子存在的反应之后,不还是光明磊落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你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就算她知道帖子的存在时候,面对别人的议论,也从来没理过,甚至有些人就差当着她的面说了,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该说不说这心理素质是真的挺强大啊。 ——我只注意到,是谁当着傅学神的面说的!!这么没礼貌?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时候大家都误会了嘛,不过有一说一,傅时衿确实心理素质足够强,听说她经常不见人影这几天全是再为国际大赛做准备,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得不了奖啊。 ——啊!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傅时衿前段时间的心理压力岂不是特别大? ——她去年还扬言今年的冠军全都是她的呢,不会因为这件事出了差错,我真是后悔死了! ——其实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估计也得不了冠军?这一届的国家大赛可是神仙打架哎。 ——你胡说!我相信傅时衿,她一定能拿冠军的! ——咱也不能因为心里愧疚就无脑捧啊,万一让别人看到这些话,岂不是成了笑话。 ——可是真的不要不相信傅时衿啊,她也很棒的,而且因为国际大赛准备了这么久,我们多少得给点鼓励? ——我是真希望她能拿三个冠军,为华夏争光,毕竟这件事要是放到古代,都能载入史册了。 ——我只能说你们别忘了,s洲也有几个得过国际赛冠军的人,据说今年还会参加,傅时衿也就医学擅长,看看其他的,科研赛车黑客,她哪一个接触过?她要真能拿了三冠,那才是离谱? ——到时候要是真的拿了,那就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那就是变太了,不过看她准备了这么久,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所以我还是挺期待的。 ——傅时衿现在这种形式,没拿三冠会被人嘲讽,只拿了一冠或者二冠,也会被人嘲讽,如果一个都没拿的话,那可真是会被人喷到子子孙孙下一代了。 ——哈哈哈哈估计每年的国际大赛,她都会被主持人拎出来溜溜。 第198章 耍猴子呢 ——别说,这种情况是真的挺尴尬的,毕竟她一个女生,被人议论纷纷的,风评不好就算了,以后就算是嫁人也得斟酌再斟酌? ——之前还被爆出来插足别人之间的感情,虽然已经澄清了,但到底还是对名声有些影响的。 ——你们在说什么屁话,在我这里一点影响都没有,傅学神依旧是那个学神,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学神。 ——某些人一辈子都拿不到傅学神得过的一次奖项,就别再暗地里当酸狗了行吗? 上面这句话出来之后,说傅时衿的趋势很少了。 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夸她的话,还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上了傅时衿的婚姻大事。 ——也不知道像傅时衿这样的都是怎么找男朋友的,就光论这京都的话,还真没谁能配得上她。 ——有时候太优秀也是有苦恼的,比如找不到对象。 ——想象不到她以后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不会是我这个一直当备胎的舔狗就是了。 ——这话说的,好想你和傅时衿有过什么交集似的,你俩好像连话都没说过,别让大家误会啊。 ——如果能靠近傅时衿,说实话,备胎其实也不是不行,她看起来那么有钱,还有几个对她有愧疚的哥哥,每个月的零花钱估计都够买一套房子了,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如果你抱着这样的心理,那你不就成了赘婿了?这可不兴当啊,会被别人嘲笑的。 ——这有什么好羞愧的,当男人就是要争口气,要是真成了那劳什子赘婿,岂不是这辈子吃穿不愁,还能得到傅时衿这么个大美人,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利大于弊,失去的也只是名声而已。 ——哇靠,你们真是,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 ——可别,总觉得傅时衿看不上我,而且她太强势了,终究是高攀不起的女人啊。 ——兄弟,自信一点嘛。 聊到这里算是话题结尾,之后便没什么人说话了,不过这些话倒是让不少看到论坛消息的男人们蠢蠢欲动。 不就是赘婿吗?不就是凤凰男吗?这两个称呼他们要定了。 傅时衿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几天她在京大,总有人胆大包天的拦下她,给她送情书或者小零食,小玩具之类的。 而且还大大方方的告白,没有丝毫遮掩的样子让傅时衿都稍微的懵了一瞬间。 她以前虽然也收到过,但都是羞愧的不敢暴露名字,直接约她在哪个地方见面,不过她从来就去过就是了。 但现在,新的一年这是直接变了个画风吗?一个个的都如此热情? 傅时衿光是去食堂的一路上,就已经收到了几十个人送来的情书了。 一旁的许橙同样也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甚至语气惊叹道:“我们学校的男生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连你的情书都敢送?” 如果单单是送情书其实也没什么,但问题是这和以前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啊,以前那群男人整得磨磨唧唧的,送个情书还不敢署名,非要娇羞的约个浪漫的地方。 更离谱的是,许橙曾经见过一袋零食了里面夹着张纸条,说是如果不同意告白的话,就把零食归还,放到食堂一号座就可以了。 扣扣搜搜的,简直没眼看。 最后还是许橙一脸嫌弃的拎着那袋零食去的一号座,归还了之后,人家还质问自己,傅时衿拒绝她的原因是什么? 她只笑笑没搭话,当时就觉得那男的以后铁定很难找到女朋友。 不过也是奇怪,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那群男人突然就和打了鸡血一样,一直对着傅时衿这一个人告白? 直到她一个好姐妹给她发了几张截图,上面好几张全是论坛的评论记录,她点开那几张图片一张一张的看。 看到辱骂傅时衿的言论时,登时蹙了蹙眉,眉头皱的死紧。 但看到那群男人讨论怎么追傅时衿时,他们笨拙的方法真的挺让人发笑的。 反正许橙笑的是挺开心,甚至还意犹未尽的将这些截图给傅时衿看,她语气含着笑意道:“破案了,这群男人之所以这么热情,竟然是想当赘婿,哈哈哈哈。” 她笑声清朗,面前的傅时衿却没什么其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情绪,只是挑了挑眉,坦言道:“和他们说我有对象了,不用再给我送情书,一律不收。” 许橙的笑声在一瞬间卡了壳,她难以置信的问出声,“不是,你什么时候有对象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连语调都有些破音,这件事还真是她刚刚知道,并且她认为,傅时衿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学神,高冷就算了,还桀骜不驯,肆意张扬。 所以她理性分析,这样的应该不会想去吃爱情的苦才对。 但傅时衿竟然不吭不响的就谈了个对象,而且谈了多久她还不知道,还是不是好姐妹了,谈对象都不告诉她? 许橙有些生气,她脸上的表情难得少了不少,甚至还偏过头不去看傅时衿。 声音闷闷的问出来,“你什么时候找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傅时衿面色如常,“也没多久,你不是一直不在京大吗?所以还没机会告诉你。” 她说的确实是真的,许橙自从开学之后,便很少在京大上课。 两人自从开学之后八百年都见不了一面,要用这个理由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 许橙勉勉强强被这个理由说服,她还是有些别扭的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小姑娘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开朗热情的,也因此,很会自我调节情绪,不一会她就重新恢复之前开朗的样子。 接着满是好奇的询问傅时衿,“你男朋友是谁啊,我是真的好奇,到底谁能降服的住你。” 傅时衿情绪一直挺寡淡的,对平常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似乎只对科研感性趣。 如果认真说的话,也不能算是感兴趣,因为这更像一种任务。 有的时候,许橙就真的害怕她没有在乎的东西了。 所以找个男朋友什么的,还是挺好的。 许橙看见她提起那人的时候,清浅的脸上似乎浅浅的笑了下,许橙莫名其妙有种吞了一把狗粮的感觉。 她声线慵懒,余音绕梁,“他叫晏庭栩。” 许橙在心中默念一遍这名字,发现这不就是京都晏家家主吗? 那人的赫赫大名整个京都的人都听说过,做事从不留情,杀人不眨眼,偏执阴戾。 可以说全都是坏名声了,但即便如此,因为有着那样的一张脸,所以还是让京都的大家千金趋之若鹜。 甚至到了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的地步。 他是京都不少千金小姐追捧的对象。 只不过这位家主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也就算了,在私生活这方面还一丝不苟,从不靠近女人,就连合作伙伴给他送极品女人都不收。 京都好像一个傅家三少爷和他相熟,衿衿不会就是被她三哥介绍,所以两人才在一起的? 许橙也许是心里还抱着一点微弱的希望,“那个,冒昧问一句,这个晏庭栩,是我知道的那个晏庭栩吗?” 傅时衿沉吟片刻,旋即点了点头,“如果你知道的人是京都晏家家主的话,那么你的判定应当没错。” 话音落下,许橙甚至有些如临大敌的拍了拍额头。 这傅家三少爷难道不是傅时衿的亲哥哥吗?这怎么还把傅时衿往火坑里推呢? 就算是和晏庭栩是好兄弟,就算是心里自带一层好兄弟的滤镜,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好男人啊? 傅家三少爷是不知道他在外面的风评吗?杀人不眨眼哎,就这,能做好一个好男人吗? 讲真的,她有点想劝分,一开始尝到的狗粮现在已经自动被她脑补成错觉。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 最后只能唉声叹气了一声,随后一脸沧桑道:“祝你们幸福啊,有时候要不要带出来见见,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娘家人了,合不合格总得让我把把关?” 许橙试探性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说实话,她是真的挺在乎傅时衿的,但就是不知道,她在傅时衿心里,是不是也很重要。 如果不重要的话,她真的会很伤心的。 许橙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 傅时衿则是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她道:“等国际大赛季结束了,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一面,谈的第一个男朋友,当然得让橙橙把把关。” 她语气温柔有耐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摸了摸许橙的头。 许橙168,傅时衿174,两人这个身高差还是很可爱的。 傅时衿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白色手表,这是前不久晏庭栩送给她的新年礼物,胡说是某个大牌子的情侣款,有点小贵。 但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两人都是不缺钱的主,也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她看完时间之后,和许橙打了声招呼,“我回去还有事,就先走了。” 许橙已经彻底沉浸在傅时衿刚才的摸头杀当中了,她听到这句话,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嘴角挂着甜甜的笑,“你走走叭,有事给我发微信。” 待到傅时衿走了之后,许橙才解放似的笑出声,声音傻乎乎的,别人路过都要多看两眼的那种。 而后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本来不是想把自家弟弟和傅时衿凑成一对的嘛? 而现在傅时衿有了男朋友,那她弟弟估计就没机会了。 她谈了口气,不过很快就有傻笑起来,“算了,没机会就没机会,衿衿那么优秀,弟弟不配。” 如果许祠在这里,听到这句话的话,一定会一脸肯定的表示,这就是姐姐还说出的话,姐姐的性子他早就已经摸透了。 之后,许橙足足在原地发呆了十几分钟才想起来,傅时衿还交代了自己一个任务来着。 她用自己的号,在学校论坛上发了一条帖子: 本人是傅时衿的室友兼好闺蜜兼甜心小宝贝许橙,在这里,我郑重宣布,傅时衿已经有男朋友啦!拜托你们不要在给她塞情书和小零食了,本人在这里奉上合照一张,另外,这也是傅时衿的意思,看来广大男同胞们要集体eo咯。 不过没关系,你们想找对象的可以来找我,本人联系方式:155xxxx11xx,保证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分分钟变成你们的知心知己,小棉袄,不养鱼不是海王,对待感情很专一,甜妹长得超好看,快来加我的联系方式叭! 她编辑完这条帖子之后,直接发了出去,还坏心眼的联系了论坛的管理员,让她帮忙把这条帖子置顶。 结果置顶的第一分钟,刚点进论坛想求些追傅时衿攻略的男同胞们:“……?” 他们正准备看一些前人分享自己塞情书的心得,准备去追的时候,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傅时衿有对象的消息。 而且管理员好像生怕他们看不到一样,“傅时衿有对象”这句话,直接占据首页,还是加红加粗的。 (╯‵□′)╯︵┻━┻哪个管理员这么恶趣味,你是不是也想追傅时衿结果看到她有对象所以恼羞成怒,才让我们也陷入痛苦的? 一群人心中气愤不已,但很快,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果然陷入了悲伤不能自已的心情之中。 ——我在叙利亚打了八年的仗,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傅时衿竟然有男朋友了。 ——我点进论坛的前一秒还在紧张兮兮的准备惊喜,下一秒直接幻想破灭,一整个裂开的状态。 ——而且这还是她室友放出来的,真实度杠杠的,我们不得不相信。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真是气死了,到底哪个是傅时衿的男朋友,给我出来,不吭不响追到人,不肯和兄弟们吱一声是,把我们当傻子耍是? ——焯!那个男人看到我们沾沾自喜的看攻略的时候,是不是搁背地里嘲笑我们呢? ——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这年头抱得美人归都不知道炫耀一下的吗?还是你自己没什么优点觉得高攀了,所以没胆子炫耀? ——不都说了赘婿吗?那就别要脸呗,一声不吭的耍猴子呢? ——我真是坠了,我恨你,傅时衿男朋友。 ——你拉屎都没纸我和你说。 第199章 傅时邬可怜兮兮 ——所以傅时衿的那个男朋友到底是谁啊,出来让大家见见呗,也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人士?竟然能让傅时衿看上。 ——是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得了,你这样遮遮掩掩的,让兄弟几个怎么做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哥们几个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我们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自己想想,主动承认总好过被哥们几个自己挖出来,到时候的后果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他妈的快点出来,别浪费老子的时间啊。 ——真是服了,我下午正准备递情书来着,结果上午就传出来,傅时衿有男朋友了。 ——到底哪个狗男人不吭不响把傅时衿这朵娇花采了? 论坛上的评论越来越多,热度相比那个关于傅时衿当小三的帖子有过而不及。 只不过那条帖子早就已经被学校给删了。 他们惊叹这些热度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好奇,傅时衿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真的,傅时衿在学校一向独来独往,偶尔看她和人在食堂一起吃饭,也是和几个女孩子。 还真没有人看到过她和男生走的很近过。 最关键的是,傅时衿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说话过,就连澄清自己有男朋友,也是喊许橙来。 真是,这么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的吗? 不过要说放在心上,傅时衿也不认识他们啊,有什么理由和他们好好解释。 要是朋友还说得过去,所以许橙知道,但他们偏偏连朋友都不算。 一群男人在论坛上轮番唉声叹气的同时,国际大赛已经拉开帷幕。 傅时衿抿了抿唇,她正在华夏派遣的专机上,而直升飞机上的一群人,全都是这次华夏要参加国际大赛的选手。 傅时衿上专机之前,里面喧闹无比,到处都是学术的交谈声。 但上专机之后,飞机内诡异的安静了一瞬,她面色疏冷,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之后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直到她落座之之后,里面还是有几秒安静的。 傅时衿见状挑了挑眉,神情悠闲自若,看不出真实喜怒,“怎么不聊了?我很可怕?” 直到飞机内部传来一阵清朗的少年音,“可怕倒是不可怕,只是被傅大美人的容貌镇住了而已。” 众人听到这道声音,脑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夸赞这道声音的。 不仅解了围,就连声线也好听的过分。 众人视线转移到那青年身上,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那张俊美斯文的面容上,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他们说是谁敢如此调侃傅时衿,原来是这位傅小姐的哥哥,傅时邬啊。 据说他也是玩赛车的,如今在赛车界也算有名,且颇有建树。 听说兄妹俩的关系很好,虽然傅小姐是在两年前才来的傅家,但傅家几位哥哥一直宠着傅时衿宠到了骨子里,向来都是让着这个妹妹的。 而如今,两人竟然成了竞争第一的对手,真是造化弄人啊。 但问题是,就连他们这群外人都知道,傅时衿此次是必须要三冠的,可如今傅时邬竟然选择参赛,这不是给这个妹妹增加难度吗? 傅时邬的水平并不算差,恰恰相反,他对于赛车的理解十分娴熟,似乎在这一方面格外有天赋。 这也在傅家破产之后,傅时邬时常接受别人的雇佣帮忙赛车比赛之中体现出来。 自从他被别人雇佣之后,在赛车方面的天赋就愈发远近名扬。 而傅时衿在赛车这方面,本就没怎么接触过,就算是因为国际大赛临时联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过学了十几年赛车的傅时邬? 众人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亲生兄妹的关系,也比不过外界对自身的吹捧和崇拜啊。 说明白点不就是亲情比不过名利地位吗? 众人不禁因此沉思,如果换做他们的话,又该如何选择呢? 傅时邬赛车虽然出名,但那也仅仅是在京都出名罢了。 而他从小一起穿裤裆长大的好兄弟顾忘曾经说过,他一直想把名声打到s洲去,可以说是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他也为此做了许多准备,听说为了参加这次的国际大赛一直在练习赛车呢。 但如今却是建立在亲生妹妹的名誉上。 赢了比赛,亲生妹妹会成为别人的笑话,他自己则是一飞冲天,在国际大赛打起名声,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没看到上一届国际大赛的得主吗?傅时衿到现在都是热度直冲云霄的。 如果换做他们,该如何选择,可能内心也有些犹豫? 众人想到这里,看向傅时邬的视线也异样起来,要参加国际大赛没人反对,但现在还到亲生妹妹面前来挑衅是怎么回事? 还用如此轻佻的语气……真是有够气人的,以前也没发现傅时邬是个伪君子啊? 虽然赢亲生妹妹是实力,但得了便宜就乖乖缩到角落里去呗,现如今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站在傅时衿面前。 怎么有那个脸的? 傅时邬直直的朝着傅时衿走过去,期间路过的男人直接“呸”了一声,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看不下去了似的。 而女生更为直接,一直脚横在过道,傅时邬着急和傅时衿说话,并未察觉下面的动静,即将要绊倒的时候,众人一脸期待。 他们参加国际大赛的年龄各异,有的甚至已经三四十,五六十了,还有的二十多岁,这里也就傅时衿一个最小的,因此,心中多多少少都有点怜惜这个小姑娘。 现如今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还忍不住恶趣味的恶作剧。 就在傅时邬即将要绊倒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止住了步子,那道声音冷冽浅淡,听不出具体的情绪,“傅时邬,注意脚下。” 众人视线没忍住投掷过去,却发现傅时衿正漫不经心的盯着过道那片位置,柳眉浅浅的微蹙,让人忍不住想将它抚平似的。 傅时邬都这样对她了,傅时衿竟然还想着他,真是太善良了。 这是众人在一瞬间的第一想法。 那位伸脚的女生面色淡定的收回脚,对着傅时衿充满歉意的笑了声,“抱歉,差点就绊倒你哥哥了。” 竟是一点要和傅时邬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按理说她差点绊倒的是傅时邬,应当和防傅时邬道歉啊,偏偏这样的举动,众人一点异议都没有。 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驳,为傅时邬主持公道。 傅时衿不是个轻易和别人计较的人,见状只是点点头,声音散漫的应了一声,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而傅时邬,从头到尾都被人忽视的彻彻底底。 现如今他哪怕再迟钝,向来准到离谱的第六感也告诉他,估计这一整个飞机的人,都看自己不太顺眼是怎么回事? 他抿了抿唇,趁着没到傅时衿跟前时,小心翼翼的往后看了一眼,结果一整个飞机的人都给了自己一个鄙夷的视线。 傅时邬:“?” 傅时邬不能理解自己那里惹到他们了?这飞机上,二十多的人还可以解释成迷恋她妹妹,不知道自己是大舅子,所以误会了吃醋了。 可有些三十多的人已经结婚了啊,还有些四十,五十的人连孩子都有了,那六十多的人可是连孙子都有了。 都子孙满堂了,也不至于吃醋? 但这一副怎么都看不顺眼自己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他有这么招人恨吗? 小心翼翼的挪到傅时衿身边,正准备聊些什么,刚欲开口,就猝不及防对上一飞机人略有些恼怒的视线。 傅时邬:“……” 傅时邬:“????” 他举起一只手,声音磁性低沉,“我们认识吗?” 顺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指了指面前的那群人。 结果一群人异口同声,“不认识。” “谁敢认识您啊?” “我们这些平凡人哪有认识你?” “真是高攀不起未来的赛车冠军哦。” “恐怕之后成名了,连我们这群人的脸都忘记了。” “这种眼高手低,不肯脚踏实地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真是越看越可爱(bhi)” 一开口,全都是老阴阳人了。 就连傅时衿一时间也有些讶异,傅时邬是捅了仇敌窝吗? 这么多人看他不顺眼? 就连傅时邬也欲哭无泪,什么情况?他们根本不认识好吗? 还说什么他发达了就忘了什么,但关键根本不认识啊,谈什么忘不忘啊这是!? 就凭这这一飞机人一直观察他一举一动这件事,他想说的话干脆别说了。 本来还想和傅时衿分享一点他打听到的小秘密呢,结果现在,他碍于羞耻心,真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和傅时衿约好了下了飞机一起找个地方吃饭,他才兀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到了座位上之后,发现还是有人瞪着他。 傅时邬看了一眼傅时衿的方向,随后直接狠狠的瞪回去。 真当他好欺负啊,要不是傅时衿在那,他至于忍着吗? 那人典型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得到傅时邬的反击之后,便不敢和他硬钢了。 毕竟傅时邬也不是好惹的,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阶层的孩子。 之前也只不过是看不惯他做的事情,这才瞪了他一眼。 飞机顺利起飞,一路上都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故。 傅时衿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演算着什么数据。 坐在她身旁的女生是个娃娃脸,但实际上已经二十五岁了,看起来像是十八岁一样年轻。 她是赛车组的,也是京都颇具盛名的赛车手,名叫晋念。 见到傅时衿从上飞机忙到现在,顺势偷瞄了一眼电脑屏幕,结果脑子直接晕眩了一秒。 全都是她上大学时称为魔鬼的实验数据,并且晦涩难辨,是远超于大学的内容的,她好歹也算是京大毕业的,完全看不懂就算了,甚至还唯恐避之不及。 然后又自顾自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现在毕业了,不用因为这些事情烦闷。 之后那女生突然出声,“你每天研究这些都不嫌烦o?o吗?” 晋念看起来很好相处,娃娃脸的优势便是自带可爱滤镜?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后道:“那你每天赛车,觉得无聊吗?” 晋念连忙摇摇头,她喜欢赛车,更喜欢极限的速度和不可超越的挑战,热爱又怎么会嫌烦。 想必傅时衿也是这个心理? 但就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些?要是她看见这些数据的话,真是头都要大了。 只不过后面这些话,她没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热爱的东西,不能因为自己不理解,便搅乱了别人的兴致。 只不过……傅时衿这么花心吗?她听说傅时衿在京大是七系第一,再加上一个一年前得到的医学冠军。 这都八项了? 学这么多,真的不会学混吗? 算了算了,估计只有天才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她这种只会赛车的小学鸡还是乖乖仰望大佬。 她总觉得,傅时衿也是会赛车的,就算不会,凭借她的学习能力,这段时间肯定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认真,不轻视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她顿时被自己喂的鸡汤整得情绪高昂,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赛车场痛快淋漓的比上一场。 只不过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在国际中心落地呢。 再去看身边的傅时衿,发现她还在眼睛一眨不眨的验算那些数据。 她轻叹了口气,还真是挺努力的。 不过她目前养精蓄锐最重要,于是往脖子上套了个抱枕,眨眼间便沉沉睡去。 几个小时后,到了地方,这次参赛的人一共分为三组,每组都有当前领域的大佬带队。 由这三个人将他们送到专门的酒店。 到了酒店之后,房间都是安排好的,傅时衿将行李箱推到门关处,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条来自傅时邬的消息。 ——衿衿,我在二楼餐厅,来吃饭啊。 现在正是饭点,傅时衿早上也没吃饭,刚好有些饿了,行李箱晚上回来就收拾,后天国际大赛才开始,在此之前他们可以做些准备工作。 酒店的住宿费,包括餐饮费都是上面负责的,他们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便好。 她看到消息之后,直接锁了门下楼,这一整个五星级酒店都被上面的人包了,二楼餐厅自然也只有自己人在吃饭。 见到傅时衿来,他们都依次面带笑容的打招呼。 人还挺多的,傅时衿目光扫视了一圈,在最角落的地方,看见傅时邬孤身一人坐在那,正和她招手。 第200章 实在尴尬 傅时衿面色淡定,神情慵懒,眉目之间自带冷气,不知不觉让傅时邬看的愣神了几秒。 傅时衿走到他面前落座,傅时邬面色之间看不清情绪,但神情之间难掩喜色。 他好久没和傅时衿见面了,大概是因为傅时衿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们的原因,所以就连他发的微信也很少回。 说实话,他还真的挺想傅时衿的? 但一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就是了,傅时邬照着傅时衿点口味点了两份早饭,趁着饭菜没上来,两人聊了不少东西,但大部分都是傅时邬找话题,而傅时衿缓缓应答的。 就这样,傅时邬还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早餐上来,终于吃上了热饭菜,傅时衿刚抿了一口豆浆,下一秒就注意到周围一群人的视线。 傅时衿只觉得有些莫名,还挺好奇,傅时邬到底是怎么惹着他们了,时时刻刻都要被盯着? 傅时邬对此也挺百思不得其解的。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傅时衿浅浅的拧了拧眉,视线自然而然的扫过正在虎视眈眈的一群人,她是由内而外的不解。 傅时邬眉眼之间还有些困倦的情绪,的眨眼间硬是被这些视线给吓得精神了。 他佯装淡定,轻声问了一句,“那个,你们盯着我做什么,都不饿的吗?” 自从知道隐情之后,就越是看傅时邬不顺眼。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也没见自己这么喜欢打抱不平啊。 但现在,就是莫名的看傅时邬不顺眼,甚至觉得傅时衿现在愿意和傅时邬说话,是因为受了傅时邬的蒙蔽。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是觉得傅时衿挺单纯的。 而傅时邬却只觉得喉咙干涩,现如今说一句话都能得到一群人的针对似的,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视线自然扭转,在得到“吃饱了”“不饿”等回复之后,还看了傅时衿一眼。 “不是,各位兄弟姐妹,方便问一下,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怎么就引来你们这一群人的仇视了?” 傅时衿听到他说这句话,闻言浅笑一声,也挑了挑眉,掌心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等答案。 她是真的也很好奇,这傅时邬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凝神屏息,视线自然而然的转向餐厅内的那群年龄各异的人。 而那些人的回答,也没让傅时邬失望。 “你还好意思说?通过踩着妹妹获得名利,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行了行了,这种人哪里还有什么良心?不杀人诛心就不错了好吗?” “我是真的不理解,之前不是说傅时邬和其他三个哥哥很宠着傅时衿这个妹妹吗?据说是有愧疚在内,可为什么,现如今却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就算再怎么宠着,一旦触犯到个人利益,也会果断把这个妹妹放弃?” “毕竟关乎自己的前途大事,怎么可能因为妹妹便放弃?” “这句话还真是讽刺,难道那些好哥哥人设全都是营销出来的?毕竟傅时衿哥哥的身份也让他们受到不少好处。” 这个倒是真话,毕竟傅时衿的身份和热度摆在那,如果别人知道这四个人是傅时衿的哥哥的话,一定会多多少少照顾着点的。 傅时衿将这些话尽数收入耳中,锋锐的柳叶眉微不可查的一蹙,甚至觉得这些话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之前一直以为这群人看傅时邬不顺眼是他自己做了什么措施或者被人误会了。 可是现在,怎么搞的像是这群人在给她自己主持公道一样? 最令人疑惑的是,她又什么公道可主持的? 她也没受什么委屈啊,相反,这段时间,傅时邬在她面前受得委屈倒是挺多的。 而一旁的傅时邬也将这些话尽数收入耳中,听到这些话的第一秒,就是十分的不理解。 不是,什么叫他踩着妹妹上位?他到底做什么了? 他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妹妹做什么? 傅时邬忍不住视线微顿,满脸疑惑的看着那群人,和几人的视线措不及防对上时,甚至还收获了几个冷眼。 即便到了现在,也不肯给他半分怜惜是? 傅时衿抿了抿唇,语调不紧不慢的缓缓问出声,“你们是怎么判定出,她踩着妹妹上位的?” 话音刚落,面前那群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回答傅时衿,那热情的态度对比之前面对傅时邬的时候,还真是一个天差地别。 傅时邬真的不理解。 结果听到下面那些话的时候,他差不多终于把整件事情给整明白了。 “傅时邬作为你的亲生哥哥,总要知道你这次要拿全部冠军?因为你去年在国际比赛场上说的那些话,所以无数人都盯着你这次的表现。” “可你本来赛车就挺难的了,傅时邬赛车本来就不错,还要去参赛,这不是在给你增加难度,想让你成为笑柄吗?” “不光如此,如果他在国际赛车道上赢了你,那时候他就声名远扬了,偏偏他带着你亲哥哥的头衔,不就是想借着你的势头上位吗?” “呸,还真是有心机,比一般女生都茶。” “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哥哥,肯定老早就断绝关系了,傅小姐,你竟然还在被他蒙蔽,可别被他耍的团团转了,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哥哥,那也得多多少少提防着点啊。” 众人似乎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甚至还觉得傅时衿有点傻里傻气的,看起来就不太像个天才。 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看傅时衿,他们看向傅时衿的视线便更加怜悯了。 听完这几番话之后,傅时衿有些哭笑不得。 傅时邬也罕见的有点懵。 他们从来没想过,竟然是这个原因。 关键是,傅时衿从来不会去关注微博上的东西。 所以对于网友讨论她到底能不能夺冠的帖子,根本毫不知情。 但没想到这些五六十岁的老大爷,还挺时髦啊,国际大赛都到跟前了,竟然还有心思上网。 并且还刚好刷到这件事,而她本人却毫不知情。 这事情发展的还挺戏剧化的,不过他们的担心实属多虑了,她虽然水平不算高,但能超过傅时邬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时邬默默的在心里道了一声离谱,随后声线略有些发颤的道:“所以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才看我不顺眼的?” 众人皆是相同动作的点了点头,期间神情无比自然,丝毫挑不出错处。 他们甚至连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但关键的是,其实傅时邬倒是很想问出来,“但抢冠军,踩着傅时衿上位的人,不是还有你们的一份吗?在这比什么谁打谁小呢?感情你们得了冠军,其他人就不会拉踩傅时衿了是吗?” 但如果他说出这句话,估计会掉了一群人的面子,到时候他被一群人举着扔出餐厅的可能性都有。 所以自己还是老实点,不要作死了。 他可还得留着余力比赛呢,这次冠军争不过,总要奋发图强争个第二? 到时候国际大赛的第一第二是一家人,难道不比他单独得了第一的消息更令人振奋吗? 虽然他这段时间因为出去跑单子,所以赛车的技术大大提升,但相比傅时衿,还是有挺大一部分距离的。 现在的自己想要超过傅时衿,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了。 傅时邬抿了抿唇,而且就算是自己有那个能力能超过傅时衿,他也不可能去做那些事,这次要不是比赛有傅时衿参加,可能他决定把名声在s洲打响还有一段距离呢。 他再怎么样,做事也是有底线的,以前那底线是家人,现在就是家人再单独加上傅时衿了。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傅时衿就是他的逆鳞。 虽然当事人不怎么领情,但他为什么管当事人接不接受,关键明明在于自己愿不愿意做。 他知道真相之后,脸上没了多少恼怒的神情,反而在一瞬间冷静下来。 在面对一众人愤怒的神情之时,他抿了抿绯色纤薄的唇瓣,声音轻而缓,神情也悠闲的很,“看来你们是不相信傅时衿的实力咯?” 但这句话落在一众为傅时衿打抱不平的人面前,就是事情挑明了之后,仍要挑衅,丝毫不知悔改的样子。 他们看到傅时邬这个样子,几乎当场狗急跳墙,其中一个男人率先动手,直接把自己刚啃了一半的苹果朝着傅时邬扔了过去。 傅时邬一时不察,那半个苹果直愣愣的砸在他脸上。 足足让他整个人都站在原地好几秒都没什么反应,这次是真的尴尬住了。 他没想到里面还有如此彪悍的人,直接拿着吃过的苹果往他脸上砸,脸上汁水横溢,似乎还伴随着口水唾液。 总之就是挺恶心的,傅时邬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个人都会对陌生人的口水嫌弃? 这一刻他倒是宁愿自己有点洁癖,如果有洁癖的话,恐怕这个时候早就受不了去洗脸了。 而自己,却还能强忍着,接过傅时衿递过来的纸巾,随便擦了擦脸。 见到那群人看向自己时,还是一副颇为恼怒的样子,她傅时邬害怕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又要拿东西砸他。 连忙举起双手,做出一副要投降的样子,随后略有些怂的立刻道:“误会,各位大哥,都是误会。” 这次他是真的不敢耍帅了,生怕什么时候,自己就又被人扔吃过的东西。 面对一群人的死亡凝视,他略有些紧张的解释道:“其实我的赛车技术,也就是被别人夸大其词了,根本比不过傅时衿。” 一个赛车租的女生听说过傅时邬的鼎鼎大名,听到这句话当下便做不住了。 她略有些激愤的站起来,身体挺直,还用手指着傅时邬,声音洪亮的呵斥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狡辩,既然已经做了这种事,还到了比赛开始前卧榻的酒店,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站出来,哪怕你显得有责任一点,我们也不至于如此瞧不起你。” 就像是之前,傅时邬如果已经决定背叛傅时衿,那就离傅时衿远一点,都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了,还像个绿茶一样往上凑。 这算是什么事? 现如今,欺负傅时衿不会赛车,竟然还说自己的赛车技术没有傅时衿好? 据那些记者的报道,傅时衿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赛车,也不了解关于赛车的一切事宜。 而现如今,就算是为了参加比赛有所准备,也不可能能比得过从小练到大的傅时邬? 想到这里,那个女生倒是更生气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傅时邬就又显得欲哭无泪了一些。 他这是遭了什么孽啊,要被这群人误会。 他又没忍住解释,“不是啊,我没说假话,傅时衿的赛车技术是真的比我好,她赢过我多少次,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傅时邬说到这里,还难得的有些羞愧脸红。 毕竟男生的力气天生就比女生大,现如今他竟然比不过傅时衿,还不知道被她赢了多少次,这还真的挺丢脸的。 他脸有点红,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的,“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骗人啊。” 他又怕一群人不相信,连忙解释道:“我们在京都的时候就经常比试,每次都是她赢,我真就没赢过一局,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锦天俱乐部的人,他们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了,但一群人倒是被这番话说的真的信了不少。 毕竟这些话听着真实性确实挺高的。 但不是说傅时衿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赛车吗?怎么现如今到了傅时邬口中,却是经常和他比试,且他这个顶级赛车手还赢不了一局的大佬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信网上那些营销号做什么,他们不都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吗? 如果真的信的话,岂不是正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他们还真就正正好好踩进这个圈套里。 实情都被傅时邬一点一点的说出来,偏偏还被傅时衿这个当事人亲自点头肯定,就挺离谱的。 现在真就是一片寂静,相处在一个空间内,真是越待越尴尬。 尴尬的都可以用脚趾头扣出一座梦幻城堡了。 到了半晌之后,一群人也没有半点动静,谁也没有先出声。 总之真的很安静就是了。 第201章 打压 傅时衿神情淡漠,待到一旁的傅时邬解释完之后,她一一点头,声线无比惑人。 但对于面前这群人来说,却是很恨不得现场挖个地缝钻机去了。 这是在是太尴尬了。 误会别人就算了,还自以为正义的针对了他一整天,怎么都看他不顺眼似的。 结果人家明明什么都没干,还真是无辜小可怜。 他们觉得自己真是没脸面对傅时邬了,结果一个两个全都在找借口离开: “那个,我想起来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好,我先回房间了。” “我也想起来某个实验数据好像搞错了,我要在回去验算一遍,免得国际大赛上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我也去联系一下赛车” “我去入侵一下酒店安防看看自己的水平。” 这句话还真是敢说,国际中心随便一个五星级酒店都是有专门的黑客设置防火墙的。 另外,国际中心的黑客大部分都能力均等,出色的也有许多,但关键是,无论是哪个黑客,其实都在某种程度上比京都的强上一大截。 更何况好的五星级酒店请的黑客也更加有名,如果若是真要论起来能力的话,京都的参赛队员起码现在比不上。 因此,说要同那些黑客比较,还有入侵防火墙什么的,不太可能成功就是了。 还有可能被当场可疑人物当场抓起来。 毕竟五星级酒店请一次黑客铸造防火墙还是挺费钱的。 每次花的钱多不说,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修复加固,还要查看一下有没有bug出现。 如果有的话,那么想要修复,就又是一笔巨款。 所以就算是入住在酒店的客人因为贪玩而入侵酒店防火墙,同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傅时衿指尖不动声色的拧了拧眉心,视线微不可查的扭转,早饭已经吃了个囫囵,她站起身朝着三楼房间走去。 那些人估计只是为了摆脱傅时邬的质问随便找的理由。 有谁会无缘无故的闲的没事干去入侵酒店的防火墙。 傅时衿回到房间之后,将行李箱之中的衣物拿出几件放在衣柜里,视线环绕房间一周,发现这房间的布景还真是好看。 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总不能穷酸了去,这个位置还挺繁华的,虽然不在国际中心的中心,但也已经无限接近了。 她简单的收拾完之后,面色松缓了些,随后便又拿出随手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看起实验数据来。 她这次研究的课题挺笼统化的,数据也繁杂晦涩,期间就连她也多次没耐心,放下过不少次。 傅时衿绯红的唇微勾,目光落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指尖轻点在无线鼠标上,重新整理的数据又一次让她满意的挑了挑眉。 两天之后便是国际大赛了,到那个时候,她把这项课题拿出来,冠军基本可以定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愉悦了几分。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徒然响起铃声,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备注,顺便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道低醇磁性的男声,“衿衿,车开进酒店了,你在哪个房间?” 晏庭栩的声音让傅时衿愣神儿了一两秒,反应过来后,便下意识回复,“我在三楼左转第四间房,对了,你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就行。” 那方对于傅时衿的话似乎怎样都不会有一点异议,估计要是换做别人,敢如此使唤晏庭栩,早就在国际中心消失了。 不过如果是傅时衿的话,他甘之如饴。 随意将参赛的跑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车钥匙上楼,走进房间门前,指节轻轻敲了敲门。 而房间内的傅时衿听到声响之后便缓缓起身,刚开门,晏庭栩俊美如天神的侧颜映入眼帘,她不自觉退后一步。 晏庭栩嘴角上扬,此刻心情十分愉悦,面对傅时衿时,神情也没了平常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他声音低沉,俯身在傅时衿耳畔边,温热的呼吸自然扑洒,傅时衿眨眼间耳根子通红。 她听见晏庭栩在她耳侧说道:“衿衿,想我了吗?” 这句话他像是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说实话转变还挺大的,不过两人确实很久没有见面了。 傅时衿耳根子还红着,闻言纤长卷翘的长睫微微颤抖,唇瓣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这种时候,对方只是需要最直接的回答而已。 傅时衿浅浅的“嗯”了一声,音调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彼此听见。 刚听到这回复,晏庭栩心情倒是更愉悦了,他半眯颓靡的眼眸,眸色低垂,却并未聚焦。 凉薄的唇瓣轻微的碰了碰她的耳垂,声音说不出委屈还是什么,“你这几天天天研究课题,肯定累了?” 也是因为研究课题,再加上顾许姒搞出来的论坛上的那些事,所以前几天才很少见面。 确实是因为这个冷落他了。 她不自觉的觉得耳垂有些痒,侧了侧脑袋,却刚巧将视线落在他眸中,里面似乎蕴含了思念与深情,傅时衿愣了一下。 之后便任由晏庭栩带着她进了房间,刚进房间,就一把将傅时衿圈在怀中,像在逗弄年幼的猫儿,脑中这个想法让傅时衿都觉得好笑。 她旋即回复道:“其实还行,索性课题结果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再拖几天。” 她确实是熬了几个夜才加快了进度。 之前都是保持正常作息的,只不过顾许姒太能找事,导致她那几天随便在学校里走走,都有人指着她议论纷纷的。 后面就不得不抽出些时间澄清了。 晏庭栩伸手揉了揉她发顶的旋儿,“这次国际大赛评委都是重量级,光我知道的就有郭晓宇,杭锦涛,华路南这三位,公平公正是有了,只不过能入他们眼的作品不多,所以审核也就更苛刻了些。” 他嗓音沉沉的为傅时衿解释打探来的消息,一旁的傅时衿则是眉目极其浅淡的蹙了蹙。 她来之前并不知道这次国际大赛的评委,也没关注过这些事。 没想到晏庭栩会专门为了自己去打探这些,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谢了,不过有这几位评委,对我没多大影响。” 眼眸之中的情绪变了又变。 晏庭栩浅浅勾了勾唇,也没反驳什么,他本来就相信傅时衿的能力。 毕竟她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傅时衿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你吃饭了没?”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快两点了,时间还挺晚的。 晏庭栩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一下,“我还没吃,待会去餐厅随便吃点。” 傅时衿闻言沉默片刻,眼下这都快两点了,还不吃,要等到什么时候吃? 她直接给二楼餐厅打了电话,点了几份晏庭栩喜欢的饭菜,让他们做好了送上来。 随后随意扫了晏庭栩一眼,“待会他们就送上来了,你在这多呆一会,吃完了再走。” 晏庭栩嗓音裹挟笑意,“好,谢谢衿衿。” 相比较晏庭栩的开心,傅时衿则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认为这是她该做的事,模糊的“嗯”了一声。 随后便将视线投掷在笔记本电脑上,晏庭栩安安静静的等饭菜,期间还看了一眼那些研究数据。 里面有些东西他还是能看懂的,都是很深的学问。 看来这次国际大赛,还真的胜券在握了。 饭菜上的挺快的,晏庭栩站起身打开房门,餐车便被女服务生推着进来。 当她看到晏庭栩俊逸的面容时,脸色不争气的通红起来。 当即就连特殊训练过的话术也不太利索了,她支支吾吾道:“先生,这是您点的饭菜,慢用。” 她低着头,耳根子通红。 晏庭栩应了声,随后便没在注意过服务生一眼,反而对着内间的傅时衿道:“衿衿,要在吃点吗?” 房间内响起女孩清冷撩人心弦的声线,“不了。” 短短的两个字,却令人忍不住去探究这道声音的主人。 服务生听到女生的声音,心中徒然升起一抹难堪。 面色也变得颓废丧气几分。 紧接着,晏庭栩又将注意力放在饭菜上,之后才发现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又看了女服务生一眼,似乎在问你怎么还没走? 一时之间,服务生倒是更羞恼了,她大步流星的迈步出了房间,没多停留一秒。 她还指望人家能看上自己呢,结果里面有个更优秀的。 她长得又不好看,留在那自取其辱吗? 不过那个男生这的好帅啊! 晏庭栩吃完饭之后,傅时衿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目光落在她眼睑下的轻微青黑,略有些心疼。 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之后,掖好被角,将热水烧上,写了一张便利贴,这才离开房间。 …… 第二天一早,傅时衿才看到那张便利贴: 睡醒之后,厨房烧着热水,车钥匙放在客厅桌子上了,我走了宝贝。 也只有这种不用碰面的留言,或者微信里,他才敢光明正大的叫宝贝,当着面可能是不敢的。 至少傅时衿没见过。 她伸了个懒腰来到客厅,茶几上放着车钥匙,正是她用来参赛的跑车钥匙。 自从看见了便利贴之后,她原本要早起的躁动都平静不少。 徐徐吐出一口气,将车钥匙拿起来,独自一人来到地下停车场,那里早就聚集了不少人,或者说是,聚集了不少赛车手。 因为三场比赛,黑客和科研都是官方提供电脑和实验设备,只除了赛车,比赛场上虽然也会提供赛车,但有些赛车手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车。 更何况,提供的那些车性能好不好都不太确定,谁敢用? 所以,他们一般都会用自己的赛车。 而为了避免某些选手用跑车作弊,所以便在比赛开始前一天,要将自己参赛的跑车开往国际赛场,提前检测。 如果万一在第一批检车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便会被取消比赛资格。 并且有永久都不能参赛的几率。 国际中心对于这一块抓的还是挺严的,他们格外讨厌阴谋算计和作弊的参赛选手。 其余和她一起来的赛车手均是一脸惊喜的看着傅时衿,“傅小姐,那辆车是你的吗?” 问问题的那人手里指着一辆亮红色的跑车,张扬肆意的车身,流线型的构造,在场大多数都是懂车的人,又怎么会判断不出来好车还是坏车。 这辆车是劳斯莱斯的牌子,这个系列一辆更是价值不菲,况且已经是限量版了,想买都买不到的那种,市面上只要出来一辆售卖,都会有无数爱车人士出高价购买。 记得上次拍卖会上,和这同系列的车还买了将近一个亿呢! 更何况傅时衿这辆车,光是这车身的构造都能值个一千万了,更遑论内部的零件,暂时还不知道花了什么大价钱,得启动了之后才知道,但这也太大手笔了? 他们的车,一个个五千万都算是顶天了,要是在往上,可就支撑不起了。 就这还是总和,而傅时衿光一个车身就占了一千万。 这得是多有钱啊! 傅时衿承认这车是她的之后,停车场内更是一阵哗然,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要是他们也有傅时衿这么有钱就好了。 傅时邬也颇为羡慕的看着这辆车,众人看见他的表情,心中倒是更愧疚了。 之前还误会傅时邬踩着傅时衿上位,现如今他这个哥哥比妹妹的车还差了点,很明显在傅家更受宠的是傅时衿啊。 他们之前那些误会还真是不应该。 “这车看起来是真的好看啊。” 一众人皆是羡慕的看着那辆亮红色的跑车。 只有角落中的一个人满嘴酸话的说了句,“切,赛车技术不怎么样,用的车倒是不错,真是浪费资源。” 他觉得这车要是给自己的话,他指不定能拿个冠军回来。 就面前这辆劳斯莱斯,看起来配置就不错,起码比她的好多了。 比赛还没开始呢,光是跑车上面就平白无故的比别人低了一个档次。 真不知道傅时衿怎么想的,比赛为什么要用那么豪华的一辆车。 还是她真的有钱?所以那么大价钱的一辆车就算撞坏了也毫不心疼? 他眼睛紧紧盯着那辆车,眸中的酸意却怎么也止不住,凭什么自己就莫名其妙低人一等了,这些有钱人就知道打压他们这些平民。 这样就算了,还一脸不心虚的样子,难道做这种事能让她获得成就感吗?还真是……不可饶恕。 第202章 顶尖黑客 他看向傅时衿的目光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眸底深处多少是有些怨气在的。 莫名其妙被赛车技术不如自己的人给压了一头,这难道不是最令人生气的吗。 最起码男人心里并不好受就是了,但谁叫傅时衿并不好惹呢? 所以他也不是傻子,比赛在即,并不想招谁惹谁。 男人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暗处,说是自己的技术比傅时邬还要好,但真实情况又有谁能知道呢? 说不定傅时衿才是技术最差的那个,而他哥哥只是为了自己暂时的名声才敷衍他们而已。 男人根本不会相信傅时邬会因为妹妹而放弃自己的前程,怎么可能呢?这么可能会有人放着那么大的好处不要,反倒心甘情愿的给自己的妹妹让路? 换成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他自己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的。 不仅如此,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前程。 就算是傅时衿成为一群人的笑话又如何,最关键的是,这不是她自己作的吗? 十八岁也不算年少无知了,竟然还不知分寸的说出那些话,若是私底下说了也就算了。 偏偏还要当着呢么多人的面说,说句不好听的,她不被嘲笑谁被嘲笑? 如果傅时衿没有被嘲笑的话,那还真的挺不合理的。 毕竟那句话张狂又任性,与其说是不算举足轻重的放狠话,还不如解释成小学生上课期间颤颤巍巍鼓足勇气对你说的一句放学别走呢。 这样的话语,没有丝毫威慑力就算了,反而会沦为别人的笑谈。 去年没人说什么,是因为她得了国际赛冠军可以一时风光。 但今年,谁能料到今年的国际大赛与以往不同呢?不仅一下子增加了两门,还有那么多的竞争对手,可以说参赛的人数直接直线上升了一倍。 这又是多么可怕的数据? 总而言之,这次的国际大赛挺让人闻风丧胆的,威慑力也足够,别说是傅时衿,就算是国际中心的那些天才,也不一定能拿到冠军。 这种时候就是真的看重个人实力了,而且国际中心的那些人,实力是能够轻易小觑的吗? 且不说傅时衿在从没接触过的赛车和黑客领域能不能比得上别人,就算是她进了京大研究室的科研项目,也不一定说有把握? 就这那群人还一直捧着她,男人倒是对此不屑一顾,这是图什么呢? 反正他就肯定不能像个舔狗一样一直捧着傅时衿,他又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男人心中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其他人如果听到他心里的这番话可能会觉得好奇。 他们只是正常的和傅时衿打招呼,怎么就成了舔狗了?有时候眼睛看什么都是不顺眼的。 而有的人,也没必要和他们计较那么多。 面对众人的恭维和惊叹,傅时衿无意识的抿了抿唇瓣,唇角笑意清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不过眼下都快要八点了,让官方检验车辆的时间截止在十一点之前。 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她唇瓣勾了勾,面向众人,美眸潋滟,情绪虽然看不出喜怒,但至少声音足够温和,“时间不早了,还是尽快将跑车开到赛场。” 众人被傅时衿那辆亮红色的跑车惊艳太久,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还要送去检验跑车的事情。 脑中突然回想起这件事,眸底闪过一瞬恍然大悟,之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跑车上,和傅时衿打过招呼之后,便开着跑车朝着酒店门外去。 眨眼间,聚集在停车场的一群人越来越少。 因为没有人群遮挡,傅时衿看到角落之中的那个男人身上,他看到傅时衿时,视线下意识的闪现一股子恶意,傅时衿及其浅显的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 只是下意识将男人这张脸给记在心里。 男人反应过来之后,也随着一群人开着车出去,如此一来,傅时衿反倒是最后一个出停车场的。 她将车钥匙插上,面色不知不觉冷下来,车子行驶到酒店外,在公路上疾驰起来。 只不过相比较赛车的速度,这个速度慢上不少,如果真的用在赛车比赛上的速度上公路,恐怕还没走多久就被交jg抓住了。 傅时衿想到这里,速度不自觉又加快了一些,她唇角勾了勾,她和那群赛车手走的是同一条路。 前方全都是一千万以上的车辆,相继并列或者上下参差不齐的行走着,傅时衿这个土豪走在最后面。 这一圈子下来,惹得不少人争相拍照。 毕竟大街上一下子这么多豪车实在是少见。 “这是劳斯莱斯?” “后面那一辆好像是宝马。” “我靠,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让我看到这么多有钱人?” “他们好像是一起的,这是聚堆了啊,果然有钱人身边全是有钱人。” “真羡慕,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开上这么豪华的车,哪怕是里面最差的一款都行。” 到了傅时衿那里,她的车型便足够帅气,这还是欺负一群人不算懂行,不知道这车身的价钱,但也能从外型中判断出来,这车一定值很多钱。 外面的人看不清车窗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少爷或者小姐出来了。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专业赛车手。 直到傅时衿的最后一辆跑车行驶而过的一刹那,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不过脑中却还是回想着那些车的样子。 特别是最后一辆亮红色跑车,实在是太帅了。 总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会拒绝一辆那样的跑车的。 待到华夏队将所有的车都停到国际比赛的赛车场之后,他们还需要在赛场等上几个小时,待到时间到了才能回去。 傅时衿随意坐到一处座位上,眉间云淡风轻,其实心中挺不耐烦的,直接就放在这里,等到国际大赛那一天直接比不就行了。 不过她多多少少也理解一点,毕竟这次检查是为了验证有些赛车手有没有在赛车上动手脚来达到作弊的目的。 如果当场逮到了,也可以不用派人出去抓捕了,当场就可以捕获。 在国际大赛上作弊还是挺严重的,罪行虽然不至于死,但也得被抓起来关个十年,这种事只看作弊程度,最短的就是十年了。 严重的可能要在国际监狱呆个后半生,不过那里待遇也挺好的,至少不算累,但还是每天得干活。 好处估计就是里面对霸凌抓的挺严的,不允许私自打架斗殴,到了里面至少不会像顾许姒一样一直被欺负就对了。 傅时衿抽空看了眼手机,才刚刚酒店,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了。 结果却在国际比赛现场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男人面如冠玉,俊美斯文的面容略有几分散漫,唇角叼着根烟。 他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之间,更显的男人斯文禁欲,乖张颓废。 他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但神情似乎已经有些不耐存在,陈罱掀了掀眼帘,徒然瞥见角落中漫不经心的傅时衿。 面色染上几分讶然,“衿衿?” 此话一出,站在他身边的一群官方工作人员皆是一愣,旋即便循着他的视线朝傅时衿望过去。 却看见一个样貌惹眼到极致的女生,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他们也认识这位,所有工作人员都会对得过国际冠军的人,印象格外深刻。 至少能够记住他们的样貌,是在他们的职责之内的。 因此,能认出来陈罱,自然也能认出来傅时衿。 毕竟她是上一届医学冠军的得主。 不过,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有交集的?之前也没见他们一起出现过啊? 更何况,这位爷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吗?还对外说要离女生远远的,眼下却如此亲密的喊出傅时衿的名字。 这还真是有点奇怪呢。 几位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一秒,傅时衿听见声响,视线转向这里。 却见陈罱面色似乎很惊喜,原本不耐烦的神情也一扫而空,大步流星的朝着傅时衿走过去。 工作人员刚想叫住他,结果他完全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的向他们摆了摆手,以他们纠缠陈罱先生很多遍的经验之谈来说,这一个摆手动作的意思应该是,让他们别烦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一群工作人员:“……” 算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被陈罱先生嫌弃了。 倒不如,直接把两个人一起采访了。 到时候两人认识,似乎还是朋友的消息爆出去,就又是一波热度了。 一群人赶忙跟过去,却见陈罱刚到傅时衿面前,便自来熟的坐到她身边,身体后仰,目光桀骜不驯。 嗓音清朗,看起来很好相处的道:“来s洲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做个东道主,请你吃饭啊。” 一旁的工作人员内心略有些兵荒马乱,还真没见过这位爷对谁如此特殊过。 他们面色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只安安静静的站在男人身后。 只不过看起来是略显多余了一些。 而和傅时衿一同从华夏而来的参赛者也发现傅时衿正在和一个陌生人搭话。 一个个都交头接耳的,很好奇两人说了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傅时衿将这些话尽数收入耳中,美眸潋滟疏冷,看不出多少温色,她垂下眸子,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指尖。 声音也是浅淡慵懒的,“你无缘无故请我吃饭干什么?我们又不熟?” 她可不想碰见,这位也有个女朋友,结果他女朋友知道两人单独吃饭,所以来找她麻烦的事情了。 顾许姒这样的教训已经受过一遍,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更何况,两人确实不算熟,只是相比霍临沧来说,两人聊过的黑客话题更多一些。 至少还是比霍临沧熟一点的。 听到傅时衿这么无情的话,陈罱下意识捂着心脏,做出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紧接着声音也不由得弱了几个度,“原来你都没有真心把我当朋友,好伤心呢。” 傅时衿听见这句话心中也没什么波动,她轻飘飘的看了陈罱一眼,那人瞬间收起伤心的面色,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陈罱一直都是心高气傲的,即便还没有得到国际赛冠军的那几年,也因为是陈家的大公子,被众星捧月长大。 所以性格一向嚣张任性,虽然平时没找过多少人的麻烦,但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那一种。 s洲关于他的光荣事迹还挺多的。 不说其他的,就单单是陈家继承人这身份,也没几个人敢惹啊。 有时候大少爷二少爷是和继承人的性质不同的。 继承人在圈子里的地位自然更高些。 陈罱虽然黑客水平出神入化,甚至能排个s洲前三的地步,即便是这样,他在商业上也是精通的地步,甚至像个浸入商业好几年的老人一般,从来没吃亏过。 在商业上也自有一番天赋,得到过不少陈家老爷子的夸赞。 他的地位几乎没人敢随便撼动,陈家现任家主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没什么本事,也不能让陈家更进一步。 只会在外面花天酒地,索性背后还有个陈家老爷子撑着,也因此,陈家老爷子将希望都放在陈罱身上,结果这个举动也确实是正确的。 陈罱很争气,从小打到也没任性过几次,就是性格太傲了些,不过天才嘛,恃才傲物一点是正常的。 陈家老爷子向来把这个孙子当成眼珠子一样疼,从来没有大惩戒过,相反,对于自己的儿子倒是三两天就拿棍棒伺候一顿。 因此,也更成了陈罱在外嚣张的理由。 要是换成他的话,估计他会说,“我家老爷子都舍不得打我,你们有那个本事敢打我吗?” 其他人对他恨得牙痒痒,不过也确实否认不了他话中的意思。 确实不敢打他,不然陈罱还没报复回来,陈家老爷子就先饶不了他们了。 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有一段时间,一群人都是躲着陈罱走的。 或者说陈罱在得到国际大赛冠军之前都是一群人眼中的混小子,就连商业上也是近几年才有了点成就。 得到冠军之后,自然就成了长辈们口口相传的别人家孩子,也因此,更没多少人敢得罪他了。 没有足够的底气,也不敢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算计他,毕竟这位可是顶尖黑客啊,这要是稍微敲几下键盘,他们不就全都暴露了? 第203章 孤陋寡闻 所以基本上谁都不敢在背后算计陈罱,因为在他面前,就相当于缺陷被自动放大一般。 他神情看起来漫不经心,起初他是没多少耐心的,只有看到傅时衿时,眸底才多了几分温色。 不过即便如此,身后跟着一群人,就还是挺不耐烦的。 一群记者惊讶于傅时衿敢如此和陈罱说话的同时,也好奇陈罱自己的态度,这人居然一点要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还有,傅时衿哪来的胆量敢用这个态度对陈罱?他们记得傅时衿的身份只是京都的一个破产千金? 现如今连正儿八经的大家千金都算不上了。 这样的她,估计也就占着一个前国际赛冠军的名头而已,这一届的国际大赛还不一定能不能拿到冠军。 而陈罱还是陈家的继承人呢,也不怕他被她这些话整得生气了,然后让她在国际中心没有退路吗? 要知道,陈家继承人一声令下,傅时衿参不了赛都有可能。 到时候她在网络上夸下的海口,估计就没办法实现咯。 傅时衿动了动唇,绯红的唇瓣不动声色的张了张,她轻声问道:“这不是还没开始比赛,你来现场做什么?” 陈罱听到这句话,兀自被噎了一下,随后摊了摊手,“这不是为了见你一面吗?” 骗人。 陈罱之前还不知道傅时衿来了s洲的。 不过傅时衿突然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了。 她兀自挑了挑眉,“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一群记者那里愿意。 他们明明还没挖到什么大料呢,不过他们还没开口阻拦傅时衿离开,一旁的陈罱便先声夺人,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急切,“哎别走啊,我请你吃个饭?” 傅时衿眸色极其浅淡,眸底浮现疑惑,顺便如果两人此刻是隔着屏幕聊天,估计这个时候,傅时衿已经给陈罱扣了一个问号了。 她不知道怎的嗤笑一声,声音散漫道“你有病?无缘无故请我吃饭做什么?” 这话还真的是不客气,就连陈罱听到,都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而身后的一帮记者,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觉得傅时衿肯定是不要命了,眼看着国际大赛就这几天了,在这个关键时候得罪陈家继承人作甚? 这不是纯纯给自己找罪受吗?还有,傅时衿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本来你们俩家就是竞争对手,现在说话不知分寸就算了,要是得罪了陈家继承人,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不过傅时衿还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群记者也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她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带慌得。 陈罱听见她说这话,似乎除了一开始的皱眉,后面都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乖张肆意的。 甚至还意兴阑珊的舔了舔唇,随后声音低沉的道:“你说话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给人活路?” 傅时衿对于这句话,直接没理。 陈罱徐徐吐出一口气,略有些无奈的道:“那行。” 不吃就不吃。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傅时衿道:“你是来送车的?” 这句话倒是回复了,只不过脸上的神情依旧看起来很高冷,“嗯。” 嗯!? 人家陈家少爷说了这么多,你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吗? 这还真是挺草率的。 不过傅时衿心里没其他想法。 她觉得还是稍微避避嫌比较好。 她随意向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同她一起来的华夏赛车手就在不远处坐着,此刻正一脸好奇的朝这边张望。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的队友还在等我。” 而面前的陈罱似乎很是遗憾的样子,遇见老朋友,没有时间叙叙旧就算了,现在就连话也说不上几句。 他倒是没怀疑傅时衿也以往的态度有什么不同,因为傅时衿隔着屏幕和他聊天那会,也从来没有热情过。 大部分都是聊到有关代码的话题,她才从短短的偶尔一句回应变成长长的数据用词或者专业术语。 如果换做是现在,他给傅时衿发上一句“吃饭了吗?” 傅时衿大概率也是不会回复的,人是真的很高冷,陈罱和她聊这么多天,热脸贴冷屁股都贴惯了。 所以也没觉得傅时衿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虽然人是真的高冷,但能力也是真的强劲,希望这一次的国际大赛黑客租的冠军,可以从她手上赢过来? 反正实际上陈罱觉得自己是没什么希望的,他还是有点了解傅时衿的性子的,这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换句话说,就是她只要说出了那句话,就一定会做到。 和这样的人相处其实很愉快,至少陈罱觉得是这样。 但有时候还挺头疼的,因为她的第六感太过准确,和她相处的人常常会因为自己被洞悉心中的想法而感到一丝慌乱。 傅时衿走到那群塞车手身边时,陈罱身后的记者终于又一次围上来,“陈先生,我们继续采访……” 这句话刚说完,陈罱眸底就隐隐浮现几分不耐,他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弯,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耐心本来就不太充盈的他这下脾气更暴躁了。 “采访到此结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还没等一众记者被这个措不及防的反应击中的呆滞中回过神来,身高腿长的男人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休息室,眨眼间不见了人影。 几个记者脸上一阵挫败,可是却没人敢追上去拦住这位大少爷。 他们可不想因为一个采访而丢了饭碗。 不过这次采访偶然间把陈家继承人和傅时衿认识的消息拍了下来,还是有点猛料的。 两人又都是高颜值,这件事曝光出去,说不定还能组个cp什么的。 男帅女美,即是竞争对手,又是朋友关系,而今年又要在同一场比赛上相遇,磕起来肯定很带感。 傅时衿旁若无人的继续坐在座位上等待车子出来,几位记者看到这一幕,当下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出来。 没有使用滤镜美颜,也依旧完美无瑕的一张脸,侧颜杀让男记者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只不过这样的美貌,真的不是他能肖想的,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确认车子无误之后,傅时衿刚想便独自一人回了酒店。 至于其他赛车手,好像是要在国际中心随便逛逛的意思,反正带来的钱足够多,即便这里物价高,但大多数还是能买得起的。 但刚看到傅时衿准备走的身影,其中一人叫住傅时衿,“傅小姐,不和我们一起逛逛吗?听说这里有个ktv很有名,要不要一起去放松一下,毕竟马上就要比赛了,一直有压力也不太好。” 傅时衿原本没打算去,但免不了这群人一直央求她。 最后实在是推脱不了,这才跟了上去。 知道她要去的消息,在场许多人兀自在心中欢呼了一声。 心情十分雀跃,甚至有的人还直接叫了其他组的好友过来,一拉二,拉三,最后整个华夏队,没来的估计也就是那群年龄比较大的老爷爷老奶奶,他们经不起如此折腾。 一群人来到国际中心最大的ktv,里面灯红酒绿,到处都是霓虹灯光和嘈杂的歌声,最高处的舞台上还有个帅气的女生在敲架子鼓。 富有节奏感的音乐配上rap,在场不少人都活跃的不行。 一群人直接订了一个大包厢,点了不少吃的和酒,现如今正是大中午,他们即便是喝了,也耽误不了第二天的比赛。 更何况比赛开始之前好有准备工作,真正开始的时间,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可以说是无所畏惧了。 傅时衿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神情慵懒,纤长的手托着红酒杯,漫无目的的喝了几口,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之下,看不清她的具体神情。 有不少学生已经多多少少的点了歌,性格活跃的更是拿着话筒二话不说唱起来。 歌是挺好听的,只不过这唱的声音倒是挺像鬼哭狼嚎的。 傅时衿抿了抿唇,从桌子上拿了几袋小零食百无聊赖的吃。 不知不觉喝了几杯酒,虽然不至于醉,但还是有些微醺的。 包厢内的氛围很好,相处的关系都不错,倒也没人打扰傅时衿,因为她能来就已经算是赏脸了。 是个人都知道傅时衿是个安静的性子,如果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家,那不就是自讨没趣吗? 一群人在包厢里嗨了几个小时,最后不知道是谁提议,又打开包厢门,去了一楼大厅。 该喝酒的喝酒,该跳舞的跳舞。 不过他们心里多少都有点分寸,没喝太多,顶多就是红着脸迷迷糊糊的,也没做出什么无风度的举动。 傅时衿也跟着出来,她脸弥漫着粉红,但眸色依旧清醒的可怕。 走路也是目不斜视,没有半分喝醉了不清醒的样子。 到了一楼大厅,也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身边是一群赛车组的女孩子在讨论什么口红好看,她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其实仔细一看她脸上的安分的表情,还挺乖的。 那群男生听不懂口红色号,也不在意,只是和身边的男生聊球鞋或者赛车零件。 而几人的邻桌是一群国人,也是此次来到国际中心参加比赛的,至于傅时衿他们为什么知道…… 自然是因为他们从开始到现在的嗓门都格外大,恨不得仰天长啸的宣布,自己是这次国际大赛的参赛选手似的。 格外骄傲不屑的语气,也让那群正在聊口红的女孩子浅浅的皱了皱眉。 他们没想到,不过就是参加比赛而已,又不是得到冠军,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更何况,这国际大赛不是还没开始吗?待到开始之后取得了成绩,再来大张旗鼓的炫耀也不迟。 不过几人也没有理会这些话的意思,毕竟两批人都不认识。 更何况如果他们贸然开口,说不定还会被人扣上一个先挑刺的印象,有损风评的事情他们可不提前干。 邻桌的争吵还在继续,周围的人听到他们是这次国际大赛的参赛选手,皆是目露崇拜的目光。 毕竟平时可没机会接触到这些超级选手,他们也都是普通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不过就算是普通人,估计也听说过国际大赛,那可是全国最顶尖的赛事。 普通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那种,而现在,面前这群人竟然能参赛了。 虽然不知道能取得什么名次,不过就目前而言,也比他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强多了啊。 那群国人似乎特别能吹嘘,吹出来的东西略有些离谱,说什么上一届他们也参加了,就连冠军他们都认识。 围观的人一听,心中更是震撼,看来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参赛选手,竟然来国际冠军都认识,那可不得了啊。 傅时衿在旁边将这些全都听入耳中,其他人虽然将国语听的磕磕绊绊,但多少也能搞懂他们话中的意思。 听懂意思之后,皆是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们话中的当事人一眼,他们怎么不知道,傅时衿认识这几位只会吹牛的国人。 而且认识的话不是早就该去和人打招呼了,吗?怎么现在还一副无动于衷,甚至面色还多少有点冷的意思。 几个与她坐在一起的女生没说什么,咱同坐的男人倒是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 不过声音还算克制的,但该说不说,这是真的有点好笑。 他们话里的主人公眼下就坐在他们面前了,竟然还没发现。 围观听他们吹牛的人一阵唏嘘,不仅如此,还听的一愣一愣的,就连视线都目不转睛的,生怕错过什么重要讯息。 那几个国男人又开始吹起来,“听说这次比赛还有华夏的人,上次国败给了他们,这次可不一定,我们可是专门来为国争光的,而且我们的教练特意给我们特训过,一直以来享受的都是最好的待遇,就连总tong都关心我的健康。” 这话倒是更离谱的,围观的人心中的略微的升起几分怀疑。 毕竟一过的统领者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关心几个参加比赛的人? 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国际大赛啊,世界级的比赛,全都是神仙打架。 赢了就是国家有颜面,这难道还不关心吗? 终究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转念一想,却还觉得自己的分析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