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期待》 为什么关机 林烟记得啊,也听他的话,还做过。 “那时候的情况…” 那时候什么情况,联系不到他,关乎他的安危。 越说,她声音越小。。 “林烟。”闵行洲闭上眼眸,再睁开时,眼... 《偏偏期待》为什么关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破布娃娃 人口失踪,出动了警方救援,直升飞机在高空巡逻,降低又降低,广袤的大地,多数地形险峻复杂。 闵行洲在听到身边人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惊喜,继续往前走。。 4600米的高原,... 《偏偏期待》破布娃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都这么喜欢不接电话 林烟身上什么也没带,天色昏暗,两伙人等同大海捞针。 同样,雪山掩埋的另一端公路。 G630的车队进不去松山,被迫停在事发路段前。。 唯一的一条路已经坍塌,被雪掩埋... 《偏偏期待》都这么喜欢不接电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甘心命运的审判 那晚,阿斌总算对七爷有交代,找到林小姐了。 “联系到他了吗。”她走在前面问。 阿斌摇头,“我打七爷电话是通话中,我以为是你和七爷在通话,我就没再联系七爷。”。 阿斌... 《偏偏期待》不甘心命运的审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迷路 准是闵行洲了。 “那你遇到他时,他出松山公路了吗。”她问。 老人家说着,“不太可能哟,那边崩山了嘛..我想拦他的,他可开得太快。”。 这么一想,林烟心中的害怕更加强... 《偏偏期待》迷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慌什么 有什么没做对的吗,她在想。 她没进组,乔治自然也是闲的,刚去溜马回来。。 难道又是想把她身边的摄像跟拍给换了吗,乔治的拍摄手法的确是365度无死角能把她的状态演绎展现。 ... 《偏偏期待》慌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6天之骄子闵行洲 易利顷和闵行洲谈的也没什么,如何让陈权兴在西奈半岛就别再回来了,要么入境立刻逮捕。 陈权兴早就成了在逃犯。 这天,林烟的小助理也换了人,换成的那位,林烟也不认识。。 ... 《偏偏期待》346天之骄子闵行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5想命令我啊林小姐 闵行洲挂了电话,手臂绕过她后腰,长指停留在她刚系好的带子,轻轻把玩着,“阿斌留给你。” 林烟侧身看着他,“不用那么麻烦。”。 “行。”闵行洲就是闵行洲,“要么你们都回港城... 《偏偏期待》345想命令我啊林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4捉好我行不行 (前一章在审核) 林烟心口咯噔,微微抬头应,“乔治.格雷兹曼。” 听到他淡淡地呵,仿佛刚才在房间里和他偷香情欲的男人并不是他。 他的情来得快,也会散得快。。 ... 《偏偏期待》344捉好我行不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是会失控(2) 林烟就在人群中间,手机正拿着别人的手机。 阿斌低着头走过来,“太太,这边请。”。 不知怎的,林烟几乎本能的仓促站定,还真没反应过来,港城距离这里6146公里,是刚刚喝了一... 《偏偏期待》是会失控(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是会失控(1)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松山迎来了雪,草原之上的雪山山峰在日光下漫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节目组真会挑场地,我国的高原地区风景太震撼了!!】。 【赶紧发工资,我要出发去松山... 《偏偏期待》是会失控(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她真漂亮 陈权兴是逃,但没人知道他逃去哪里。 “您非要找陈权兴吗,要不要我去问易利顷那边的人怎么说。”阿斌继续说,“易利顷知道陈权兴很多事,或许知道他的行踪。”。 阿斌说完又觉得自... 《偏偏期待》她真漂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告状 别墅外的雨雾一片冷。 林烟是在沙发上醒来的,身上歪歪扭扭盖着丝滑的薄毯。 男人的领带还绑在她手腕,直白而矛盾的纠缠,只记得他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的事故。 她和闵行洲是协议联姻,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闵家掌权人,那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林烟这个俗人完全把持不住。 只是闵行洲有个爱而不得的前任。 林烟偏偏想要在闵行洲身上赌一把,可不管她怎么卸去一身傲骨追逐他,恪尽本分当好闵太太,闵行洲都心如止水。 有人笑过林烟:只要他前任肯回头,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你的位置随时被取代 “叮咚叮、” 手机铃声响起。 林烟摸索到手机开免提,用牙扯开手腕处的领带,听那边的声音。 是经纪人:“睡够了吗,谈好的那档综艺投资商连夜把你换了,官博之前给你的宣传照全删了。” “是你堂妹林以薇截走的,闵家和林家聚会的图片她特意发在网上,营销团队又煽风点火,她现在的热度是前所未有的火爆。” 林烟慢腾腾起身,简单套上薄毯去隔壁的衣帽间。 女保姆走在她前面,打开柜子:“太太,换季的定制款昨日刚送过来,我给您放在这边。” 林烟随意扫一眼:“要长裙吧。” “好的。”女保姆能领会。 长裙衬她,肩上两根细细的水钻带子。 林烟身材高挑,肤白腰细,该有肉的地方一样不少,甚至属于丰满的那款,是一种从骨骼里都擦不掉的性感。 身上的气质又有从金钱堆滋养出来的娇软,两者放在她身上冲突感十足。 换好衣服,林烟看着手机:“你还有事吗。” 这才被理会的经纪人心里明明窝火,听到林烟温腻的音线气都消了一大半。 “你这是自降咖位,你好歹是流量小花,如今资源被一个网红截胡,高奢代言还会找你吗?片酬都能给你降。” “我说你为什么要隐婚,大家要是知道你是闵总的太太,谁敢换掉你。” 阿星是业内知名经纪人,带过的演员影后都拿了两,自从接手林烟,第一次看走眼。 虽然林烟是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的太太,在财阀圈里谁见到不得恭敬讨好一声闵太太。 当回到大众视线,林烟就是个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女星。 人品口碑极其不好,网上她耍大牌、傍金主、公主病的流言遍地飞。 最有意思的是,她拍戏时就是不肯吃盒饭,天天让私人飞机运来五星酒店的菜品,什么名媛下午茶,简直不知道低调为何物。 整个剧组是跟她吃爽了,转头卖她‘作妖’的视频给对家黑。 她也不在意,继续‘作妖’。 也有忠实粉丝好她这一款,嗑她的颜值和演技。 最出圈的要属林烟那副嗓音,那调像是江南水乡里的烟雾飘出来,媚惑有度,斩男杀伤力十足。 阿星问:“要不要趁热把你和闵总的婚事爆出来,把资源抢回来。” “哪有什么闵总,协议婚姻只办婚礼不领证的。”林烟挂掉电话,才点开社交平台软件。 #林以薇神秘# 词条占据榜首。 【我有个富二代朋友说过闵家和林家早就联姻了,具体的我朋友也没敢透露多少】 【天呐,闵家那位贵胄不会真和林以薇结婚了吧】 【就几张聚会的图片博流量也说不准,林家那点家底真攀不上闵家的】 林以薇发的图里,明里暗里都透露财阀家族几位老爷子的身份。 有钱人家跟权贵门阀的闵家,是两个不同的阶级。 网上更传出来联姻的说法,显得林以薇背后的事越发神秘。 中午,林烟准时来到星河娱乐公司。 林以薇是星河娱乐刚签下的网红。 门口,记者在围堵采访林以薇,没有往日的刁难嘴毒,只有客气提问。 “请问林小姐,两家联姻的事情是否属实。” “不日前,PM集团总裁闵行洲还打算投资林家在金茂湾的项目,林小姐可否跟我们说一些具体实情。” 就连财经报导的记者都来。 林以薇什么都没说,偏偏不辟谣不承认的态度,大家更笃定两家联姻的真实性。 直到看见林烟,林以薇才慢悠悠跟她走进电梯,拨弄新做的美甲:“我就是发几张图给粉丝安利,真没想到会闹出这档事。” 林烟等电梯门彻底关合,才开口,“爷爷有没有说过,这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讲。” 林以薇:“明明是网友乱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对方什么意图林烟心里清楚:“行,你想要博眼球是你自己的事,但我的资源给谁都不可能给你。” 林以薇笑两声:“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哪门子的一家人。 叮。 电梯门开,林以薇冲林烟背影喊了句:“哎,要是在那边过得不好就回来,大不了让爷爷养你。” 林烟手撑住电梯门,忍了又忍,最终什么都没说。 林以薇知道林烟隐婚的事,只不过林烟是最典型的豪门怨妇。 闵行洲不爱林烟。 但是林以薇心中有气,林家有两位千金,凭什么闵家娶过去的是林烟。 即使是豪门怨妇那也风光无限,就拿林烟身上穿的高定裙子来说,有钱都买不到。 - 工作室内,阿星将一份声明放在林烟面前:“看见没,Seyeu的代言人刚刚敲定林以薇。” Seyeu是一款高端护肤品牌,这个资源原先在谈林烟就差合同到手,转眼那边给了林以薇。 阿星:“而且有营销号曝光你的一些照片,那边没有再合作的意思。” 林烟愣住:“什么照片。” “和金主出入酒店…拥吻,现在根本压不下热度。”阿星将手里平板递过来,指着照片,“你看看你的表情,人设崩不崩。” 林烟觉得冤枉,这辈子只跟过一个男人出入酒店。 也对,闵行洲算她的金主。 照片拍摄角度的问题,闵行洲整个人被酒店落地窗的帘子遮挡住,根本认不清是他,只有一只大掌撑住林烟的脸。 偏偏林烟那张脸清晰可辨。 对家已经买黑粉屠广场。 【她果然有金主,难怪往日这么骄奢,我研究过她的穿搭,根本不是品牌方送的,全靠爬金主床搞来的私订,这种女人我再也不粉了!】 【老男人啤酒肚又油腻她不会吐出来的吗,还那么享受】 林烟刷到这条评论,愣住:“你们都没看见怎么就说是老男人,他才三十。” “那你去告诉他们,那人是闵行洲。” 阿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见过无数帅气脸的男明星,真没一个能跟闵行洲那张脸比。 要不然怎能让林烟陷那么深,成个恋爱脑。 林烟抬头,“如果不说呢,剩下的代言还能保吗。” 阿星犹豫很久:“…悬,私生活作风对品牌方的口碑不友好,地球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女明星。” 林烟这回没说话,点开闵行洲的微信号,将舆论图片发过去,附上一段文字:金主,处理一下 那边没给她回消息。 阿星好奇地凑过来,“闵总回你了吗。” 林烟看着手机里的聊天界面,摇头。 “如果他大方承认你是他太太,以后我们在娱乐圈可不用混这么惨咯。” 阿星一番话把林烟闷笑出来,道理林烟都明白,可那点幻想却扎扎实实留下。 他会吗。 林烟在娱乐圈很少找闵行洲帮忙,只是这回艳照的对象是他。 很多时候,闵行洲从不在外界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林以薇也是拿准这件事才敢这么嚣张。 二十分钟后,林烟重新打开社交媒体软件,网上所有图片和舆论消失干净。 包括林以薇的饭局图,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最重要的是林以薇的账号直接被封。 ———因违反相关规定,该账号已被官方注销。 【挖曹!为什么林以薇的账号没了!】 【一点也不冤,乱炒热度自寻死路】 【营销号呢,上午谈论林家联姻的事怎么都没了,是我产生错觉吗】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缘由,搭台了没人出来唱戏是吗】 【林烟的照片也消失了,兴许是金主出手,可权贵饭局那档事又怎么说】 闵行洲并没有承认自己是照片的主人,而是封口。 林烟退出界面,发给他信息:「下次不去酒店了」 等很久,那边还是没回一条。 闵行洲说忙也不忙,他这个人就是淡,对她字都懒得打一个,冷得简直太刻骨了。 倒是闵行洲身边的特助来电话。 “太太,您对事情处理的结果还满意吗。” 林烟:“他呢。” 徐特助捧着手机:“总裁在顶楼会议室。” 林烟问:“那他今晚回家吗。” “这个我拿不准。”徐特助犹豫了会,“但我一定会转告总裁,太太很想他。” 林烟声音小了不少:“我没有。” 真是娇气得,徐特助憋着笑:“那太太没事的话,我先忙了。” 林烟手机一扔,继续跟阿星处理代言的事。 艳照和舆论是被消除,网友们的记忆可消除不掉,林烟傍金主的罪名如今是坐实了。代言品牌商的电话一个又一个打来。 阿星一个劲儿的道歉,“我家艺人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嗯…一定一定。” 事后,阿星忍不住埋怨:“留了两家大的,其他的已经不打算续约,你那个表妹真不把你当个人看,照片她哪来的,跟踪吗。” 正想回些什么,门被踹开。 “林烟!”是林以薇,“我的号可是有两百万粉丝,你是不是让闵家出手了,是不是。” 说着,还拿枕头往林烟身上砸,林烟偏头躲过:“两家长辈纯粹吃个饭,你倒是敢发。” 林以薇:“爱告状是吗,你给我等着,我不信还有人护你。” “我等什么,等你曝光我的金主是谁?”林烟喝了口水,看过去,“我很期待。” 林以薇气得咬牙,她是没想到艳照背后的人也是闵行洲,照片是她雇人跟踪林烟想蹲些猛料,就唯独拍到一次,对方还是没脸的。 “得意什么,也就闵家老爷子承认你,他还不是不承认你。”林以薇打心底不想让林烟得逞,挑衅道,“对了,你还不知道他前任回国的事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坐闵太太的位置到何时。” 短短几秒钟,林烟听得不是滋味,面上依旧不露痕迹:“有你这句话,我更想坐稳了。” 林以薇离开后,阿星忍不住说:“星河为什么签这么个东西,想火想疯了。” 林烟在那想事出神,答非所问:“他前任回来了。” 阿星:? 一直忙到傍晚,林烟才回别墅。 女保姆做两个人的饭,只有她一个人吃,瓷器碰撞的咂咂声,空得很。 谢谢 夜里。 水晶吊灯的光一直调在最弱,旖旎又模糊。 林烟从蚕丝被钻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你又不回家了。” 闵行洲人就慵懒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靠背,黑色衬衣的纽扣不上不下的也没系好,胸膛露一半,一半藏,荷尔蒙和禁欲在交织。 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光打在那张浓墨深邃的脸,显得下颌骨相的棱角虚虚实实。 那氛围感。 深刻,独特,有故事。 他的华丽闯入眼底,林烟眼睛晃一下,根本不想清醒。 响起打火机点燃的声音,闵行洲仰头,烟雾吸进肺里,哑声:“过来。” 他黑沉沉的眼,警告味儿很浓,仿佛林烟只要不动一动,他就有本事乱来。 只好光着脚踩在软毯上往他方向走。 今夜的闵行洲让她难以揣度,索性不说话,跪坐在他腿上,紧紧吊在他颈口。 丝质睡裙侧边开叉的位置若隐若现,一寸寸白肌都是活的,任由他的手绕进后腰,闵行洲的掌骨很宽大,很热。 气氛已经到了,他眼里清醒得很,半点情欲没有,叼着烟没吭声。 林烟真没见过哪个男人绝情到这份上还能让女人那么发疯。 闵行洲抱住就没再理她,一直跟公司众多高管开会议,电脑那边的汇报声小心翼翼。 林烟壮着胆子,勾住他吻他的下巴,闵行洲寡淡得很,没什么反应也不拒绝,那种爱享受又不负责。 她动作更肆意妄为,嗜咬男人的喉结,紧张又觉得刺激,“王导那部电影的女主角还没定,年代感的京剧名伶,我想试试,帮我牵个线好不好。” 林烟是京剧名伶出身,那把嗓子唱出来的腔调微润多情,闵行洲有幸听过一次,问:“很喜欢?” 林烟点头:“王导的门槛太高,我去试镜估计连片场都进不去。” 闵行洲吸了一口烟:“打给徐特助,他会处理。” “谢谢。” 一声低沉的嗯,举手之劳不要太明显。 吻累了,她停下:“不奖励我吗,那我不吻了。” 闵行洲弹掉烟灰,没看她:“还要什么。” 林烟凑到他耳边,手指盘着男人缭乱的衬衣纽扣,他体温滚烫,她一度贪婪。 “如果我想要得到港城最宝贵的东西呢。” 闵行洲问:“是什么我买不起。” 她已经不满足,侃侃而笑:“想要你的心。” “我们不谈感情,林烟。” 闵行洲就是这样,向来凉薄得很。 除了感情,什么都能给你。 又怪他,又爱他。 林烟追问:“我哪不合你心意?” 闵行洲咬着烟,没继续说。 林烟拿不清他的意思:“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 闵行洲看她一眼:“你跟我多久了。” “五个月。” 这五个月,闵行洲很少跟她过夜,有时候住在市中心的房子,有时候国外忙两三月,不着行踪不着家。 林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女人能跟他五个月于他来说很长的,也表示离出局不远。 “你知道我的规矩,别过头我不喜欢。” 闵行洲直接了当。 林烟是娇花被风雪摧残了的那一挂,柔弱,闵行洲谈不上沉迷。 手感好,闵行洲虽入她的温柔乡,但止步于欲望,于他来说,成年人你情我愿罪恶感也就没那么大。 林烟跟他,各取所需。 她是不可能成为特别的那个,她乖就行,越界很令他反感。 闵行洲再看林烟,眼眶湿湿的。 细看,架不住脸蛋漂亮。 她的媚,得天独厚。 撒娇撒媚一套一套的,很击中男人的保护欲。 闵行洲并不吃,“别咬唇。” 林烟松开唇哦了一声,想要离开,又被他按回大腿上,这个节骨眼上林烟也闹,他索性拽狠了,逼她老实留下。 这么一拉扯,男人黑色衬衣的扣子被胸肌撑得全然崩开,带着明晰强烈的肌理线条,荷尔蒙浓郁得令人肾上腺素奔涌。 他似没注意到,长指轻按笔记本的键盘:“继续。” 那边来音:“好的总裁。” 大家习以为常,总裁和总裁夫人向来随时随地。 加急会议进行一半,总裁那边不是黑屏就是静音。 大家也只能安安份份的等。 都知道总裁已婚,但没见过他手上有婚戒。 二十分钟后,闵行洲合上电脑似乎要离开,林烟抬头看他,伸手给他系好衬衣纽扣。 闵行洲略微弯腰,看她的脸。 “要出去?” “嗯。” 这样摧枯拉朽的对视下,林烟根本抗拒不了,甚至想使尽浑身解数挽留他在家,情感的天秤被理智压着一边倒后,最终没行动。 他们的婚姻是明码标价的交易。 她也不会明着面过问闵行洲的私事,要说妻子的身份,法律上她不是。 第二天清晨,王导的电话打过来,跟她约时间试镜,说是试镜,去的只有林烟一个。 试镜很顺利,林烟本身的演技也不差,这部电影她盯了很久,只是以她在娱乐圈的本事根本没资格搭上王导这根线,更别说上来就敲定女主角的戏,直到王导一口一个闵太太,阿星就清醒了。 保姆车里,阿星递给林烟一杯咖啡:“这就成了?你昨晚使了什么花招。” 林烟翻着杂志,“没使。” 阿星扑哧一笑,转头看林烟一眼,因为今日试镜的缘由,林烟穿着白衬衣,那头微卷的长发扎起,要笑不笑的样子纯得惹人情思,就想让人撕碎摧毁掉。 也难怪闵行洲尽管不爱都愿意养着她。 哪有男人拒绝得了美色,除非鼻孔没气了。 “那些丢掉的综艺和代言呢。” 林烟:“我们有王导唉。” 离开片场后,林烟和阿星去包了几场拿过大奖的电影钻研演技,背后的营销团队已经不打算辩解照片一事,想靠演技争回口碑。 接连十几日,林烟很少见到闵行洲,林烟打过电话,特助说他们在北城处理事情。 让林烟没想到的是,林以薇的账号被封后,圈内人开始不跟她打交道。 林家和闵家的聚会最后被传出来是在谈项目。 林以薇倒是没放过林烟,又拿傍金主一事出来拉踩,直到王导的个人账号官宣《霓虹迷幻》的女主角是林烟。 王导在娱乐圈的地位有目共睹,拍的戏每一部都是经典,对角色演员要求颇高,私生活有污点的艺人连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敲定林烟所有人都料想不到。 就在网友们争议得炸锅的时候,王导在网上发表一句话:我本人相信她@林烟 这事才算平息。 也少不了林以薇发信息嘲讽她,还说闵行洲的前任就在北城,林烟直接拉黑。 前任 闵行洲不在的时候,林烟做梦都是他,醒来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没有半点睡意。 一睡不好她整个人都没精神,踩着楼梯下云里雾里的。 “太太?”女保姆在楼下。 林烟觉得饿,让女保姆煮了碗面,林烟属于怎么吃都不会胖,知道她喜欢海鲜,女保姆特意煮的。 吃得正兴,隐约听到脚步声,女保姆已经掠过她去门口迎接。 “闵先生。” 林烟看过去,听到闵行洲问:“好吃么。” 林烟捧起面,仰头:“你要不要吃,我让张姨再煮一碗。” 闵行洲看着她,白色的瓷碗就举在她胸前,简直同一个尺寸,甚至她的要大些,他云淡风轻说了句:“蛮会长。” 林烟愣了会:“什么。” 闵行洲侧过身走上楼,拿了一根烟咬在舌尖抵,完全没理她的问题。 然而这事闵行洲过眼就忘了,见过太多女人,林烟那点本事真没什么值得他牵肠挂肚。 “太太还吃吗。”女保姆问。 “吃,再煮一碗。” 闵行洲这个人真的难挨,那种,感情是绝对的清醒克制。 不说只有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 林烟都在楼下吃面,一根一根,熬着。 手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闵行洲:「上来」 林烟空出一边手打字:「我在吃面」 闵行洲:「睡觉」 林烟:「我还没吃完呢」 那边没动静了,不回了。林烟慢悠悠去漱口,才去书房。 她是不穿鞋的,脚踝拢在软毯上,是那种全身白到脚趾头。 刚关上门把手,一道清晰的感应嘀声响起。 林烟僵住,回头就看到闵行洲手边的调控器。 闵行洲正坐在书桌前翻看合同,“拿捏我?” “可惜总裁不吃这套。”林烟笑着走向他。 林烟很直白,想跟闵行洲玩有八百个心眼都不可能玩得过。 林烟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肩膀,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冷调,微苦,揉杂黑檀木,那份低调的烟熏感在游离,又有荷尔蒙的狂野。 隔着真皮沙发椅,林烟也能感受到他体温的滚烫度。 “你的心装过别的女人就总是容不下我。” 闵行洲似有一刻的停顿,林烟也猜不透他,明显是有过情绪起伏。 林烟知进退,只好把目光放在他手上那份合同,见闵行洲打开钢笔盖,签下名字。 ——闵行洲 他的字正倚交错,笔势很沉且透彻。 林烟问,“金茂湾的合同?” 他嗯。 林烟俯到他耳边,笑了笑:“我爷爷怎么说。” “四六分,我给你股份。” 他没问你要不要,他直接给。 林烟就喜欢闵行洲强给的态度。 “我二叔呢。” 闵行洲签下第二份时,要笑不笑的:“我不带他玩。” “总裁喜欢带我玩?”林烟脸扎到他侧颈黏着咬着,就一秒,闵行洲扳过她的头,控制她的胡闹,无比戏谑地注视她。 “他没你好玩。” 她轻笑一声,想靠近,膝盖撞到皮椅,她嘶拉一声“疼”,眼睛委屈的都出水了。 闵行洲扯她到怀里,掠一眼林烟膝盖上的紫痕,她皮肤白,显得颜色更重。 林烟顺着闵行洲的视线往下看,手指勾他衬衣领,软声,“昨晚,你弄的。” 他托住她臀放到书桌上,额抵额,“上药了么。” 闵行洲在那方面一向玩狠的,最疯的,他对她总是很着迷的深入骨髓,掐她腰线,看她不可控制地栽倒。 “上了。”林烟微低着头,习惯性解开男人腰腹的皮带,两根手指缓缓勾着,滑到男人紧绷线条清晰的腰腹,闵行洲的身材,说是男人之中的极品都不为过。 还没进行下一步,手机这时候响了,闵行洲的。 他的眼神睥睨下来,林烟手僵在原地,僵在皮带金属扣的地方,一秒钟的思绪,很识趣地从闵行洲身下离开。 就那种到一半,都清醒。 闵行洲拿开她手,掸了掸衬衣,扣子从上面下来三颗也没系好,松松垮垮地散着。 从骨子里散出来的风骨,男人两个字不足以形容他,得是最猛烈、最张力的那种味道。 在他去露台接听的时候,林烟耳朵竖得老高。那边是个女的,安静的缘由,那边声音御姐范儿很浓且反骨,“出来见我。” 闵行洲懒散的倚在围栏边,拿出烟盒,口中敷衍,“在忙。” 女人很聪明,笑得没边没际:“闵行洲,三十分钟内满足我。” 他燃上烟,像是笑了,模样潦倒不羁,“你很自信?” 那边:“我数三下之后打给下家。” “3。” “2。” 闵行洲瞥了一眼手上昂贵的腕表,挂断电话,抽完一根烟,径直往门外走。 林烟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男人高大冷感的身影。 她清楚,那女人就是闵行洲爱在心里却得不到的前任,尤璇。 尤璇有优越的皮囊,从不缺追求者。 只要闵行洲拒绝,尤璇随时会吃死男人的本性寻找竞争对手。 更何况,尤璇是闵行洲唯一爱过的女人。 男人就吃这套,从不允许自己看上的猎物经手别人。 喜欢抢。 贵胄世家纸醉金迷铸就来的本性,一路都在争权夺利,人的本质在权势里尽显。 “合同上第一条,协议期间任何一方不能出轨。” 林烟说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底气,纯粹是冲动和委屈,多少有点不希望他离开,尽管不承认。 见闵行洲没有回应,林烟稳下情绪,“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家最看重家风,我不希望我已婚的事还没来得及公布,最后外界先知道的是离婚。”和被绿。 闵行洲:“你想说什么。” 林烟:“我的高奢代言会掉。” 闵行洲看过来,“我没养你么?” 她开玩笑试探:“养一辈子?” “会变数的事情我不做承诺。”闵行洲把沙发上的外套收在手臂,离开。 仅仅几分钟,林烟眼睁睁看着落地窗,楼下铁门自动敞开,那辆巴博斯就这么驶离别墅。 “还非得是尤璇,才能让你无底线。” 林烟扭头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捧了把水冲脸。 闵行洲不在家,她也不想待。 负气是她的本能。 林烟没有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开去哪。 “砰———” 惯性刹车,眼前一片空白,脸被安全气囊猛拍一下,林烟整个人都傻了,直到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开车撞到路边的牌子。 四周死寂沉沉,雨刷器好像失灵一样,摇摆得人心里发怵。 林烟看向副驾驶黑屏的手机。 闵行洲会在三十分钟内出现吗。 甚至想制造一种假象,在他接通电话后,他会不会担忧她会不会哄她:我马上到,不要害怕 最终拨通救援电话。 “人安全,闵家西央别墅区的路口…” 撞过的车她是不会再要了。 没一会儿,是一辆红色超跑停在她面前,贵公子圈的人,经常和闵行洲约局。 叫秦涛。 秦涛碰巧路过,匆匆打开车门:“还真是小嫂子你,有没有受伤?你们家司机呢,你怎么一个人夜里出来?” 很多问题,骂骂咧咧就把她带进自己跑车的副驾驶。 在秦涛拨闵行洲的号码时,林烟打断:“没必要跟他说。” 秦涛愣了一会儿:“那我带你去医院。” 林烟摊肩表示无恙:“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秦涛从小就认识林烟,林家用钱娇养的大小姐,港城的小公主。 当初可是全城贵公子们捧在手心的林妹妹,都排队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就想娶回家烧香供着。 结果被闵行洲抢先,失恋一大片。 车开一段时间后,秦涛问:“不开心?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林烟:“你知道尤璇吗。” “圈里谁不知道她,长得很漂亮。”秦涛笑了笑。 林烟没回话。 秦涛这才说到正题:“尤璇小地方出来的,头一个能让行洲放在身边的女人。” “行洲跟她玩真的,宠她宠得不像话,那是要什么有什么。” 林烟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陷入沉思。 闵行洲只给过她无数卡和金钱,那些零她也数不清,至于他们的婚戒。 说来嘲讽,都不敌闵行洲手上一块腕表的零头。 秦涛还在说:“在行洲最宠她的时候,她转头就甩了行洲,狠的啊,放眼港城,哪个女人敢做出这种事。” 林烟问:“他没去追回来?” 秦涛摇头:“呵,他玛我最爱你的时候你甩我,哪个男人不刻骨,尤璇够狠够聪明,选择自毁性的方式结束,那一套把男人的占有欲玩死,行洲简直是遁入死门。” 闵行洲什么时候摔过跟头。 占有欲太强,向来都是女人主动攀附他,唯独掌控不了尤璇,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妥协认输。 以闵行洲偏执的程度,越是得不到的女人心越痒痒,越念念不忘。 看来,这不止是前任那么简单,是白月光和朱砂痣的集合体。 “我三颗门牙。”秦涛转头看向林烟,咧嘴,“行洲打掉的,因为尤璇。” 林烟问:“什么缘由。” 秦涛并不愿意透露:“我记得你们是协议婚姻,家族利益之外私事互不干涉,怎么?你该不会陷进他的网了?” 林烟笑:“对啊。” “你爱他?呵…”秦涛摸着方向盘,警醒林烟,“别傻了,他不会爱你的。” 秦涛带她到港城消费最贵的夜店,台上却是女人热烈煽情的歌声。 林烟突然不动了,像是被定住脉门。 台上拿麦克风唱歌的女人是尤璇。 穿着旗袍,生得一张高级的鲶鱼脸,很骨性的高风格美,最惊艳的是那张红唇,恰到好处的丰厚。 走一走,风情万种,像一只不被驯服的狐狸精。 在她身上花了钱,也还做不了她的主人。 闵行洲的眼界不是一般的高,是到顶了,尤璇在国外可是有亚区第一美人之称。 “你像是我发烧的退烧药,令我全身都释放…” 尤璇一口烟嗓唱得很有味道,闵行洲给的爱,估计太过火。 林烟目光看向二楼的卡位,那里一直是隐私状态,周围有黑衣保安,不是常人能上去打扰的地界。 富贵子弟来这种地方向来玩得低调和注重隐私,有事没事就组个局。 林烟确定,闵行洲就在里面。 真可谓随时随地,无底线来满足尤璇的要求,尤璇在她面前扭两下她都心动,别说男人。 能让港城最位高权重的男人低头,全世界只有尤璇办到,这句流言真不是蜚语。 “Merry Christmas我共你的爱在山顶。” 秦涛催促她:“看那傻货唱歌做什么,想勾谁钓谁目的不明显吗,我们去楼上玩。” 林烟转身离开:“不去,我约了人。” 二楼,秦涛坐在闵行洲不近不远的位置,给他倒酒:“路上我遇到小嫂子,她把车开到坑里….” 闵行洲像是听到又没听到,不说话。 可能男人的心思只在楼下的歌声,的确撩人,秦涛选择闭嘴。 圈内谁不知道真正的正宫是那只狐狸精,尤璇。 真是白瞎那么好的林家大小姐。 秦涛觉得闵行洲不识货,但不敢说,在这个圈子不管多有钱有势,也比不过这个姓闵的。 秦涛怕他。 怕他狠辣的手段,怕他喜怒无常的翻脸程度。 对于尤璇,这个圈子既承认也不承认,谁不是世家子弟,尤璇的家世在他们这个圈子融不进,承认是忌惮闵行洲。 闵行洲疯啊,就爱这种。 只要尤璇肯嫁,保准轰动全球的娶进门。 “闵行洲。” 连名带姓的叫。 尤璇一路踩着高跟鞋,扭一扭,下摆翻飞,她指尖夹着细长的薄荷烟,歪着头向闵行洲笑,吞云吐雾。 男人靠在沙发上喝闷酒并没有应,霓虹迷幻的场所也盖不住一身骄矜之气,偏偏一双眼慵懒又寂寞。 尤璇手从腰后理了理旗袍,坐在玻璃茶几上:“说好三十分钟,你迟到了。” 闵行洲一口烈酒入喉,抵腮时抬眼看她,“你爽了?” “你问哪一种?”尤璇说话就是拿腔拿调的。 闵行洲没应,尤璇挤灭手中的烟,夺走他手中的酒,看着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一口饮尽。 还特意是闵行洲唇碰过的地方,在上面留下一圈口红印才笑着还给它的主人。 “爱过她吗。”尤璇问。 终究是浪荡过风月场的男人,爱这个字特别陌生,他说:“爱谁。” 尤璇:“林烟。” 闵行洲凉薄得很,“不爱。” “我可不信。”尤璇俯身,红唇想咬在他耳边,被他躲开,尤璇火了,“网上的照片怎么解释,赫尔酒店的落地窗,别告诉我那人不是你。” 闵行洲什么路数她懂,扑上来那么多女人,最后还不是碰了林烟。 一旁的秦涛推开身上的小女友,控制不住就冲尤璇吼:“你又发什么疯啊,行洲已经结婚,你管得着吗。” 尤璇扭头,“这是我和他的事,懂规矩吗。” 谈规距是吗,秦涛伸手:“在我的店转场你得赔我钱,我不要行洲的!” 闵行洲投给秦涛一个眼神,秦涛理了理衣领才老老实实坐下,不敢再声张,就是想替林妹妹打抱不平。 尤璇清楚,只要有闵行洲在,这些个二代有气也只能在她面前憋着。 “你睡她了是吗?”尤璇交叠起长腿,波涛汹涌地荡着。 “她娇不娇。” 闵行洲低笑反问:“难道睡你么。” 尤璇大抵是喝醉了,一双眸子迷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笑得风情万种:“你想吗。” 输不丢人 林烟只能坐出租车回别墅。 闵太太的位置,她现在还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毁约。 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清楚。 从选择联姻开始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坐稳。 天已经亮,闵行洲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林烟笃定,闵行洲是报复尤璇才跟她结婚。 她突然害怕哪天会忍不住冲动去拦住闵行洲的狼狈样,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他心里不能是自己。 如果不是尤璇的突然出现,林烟恐怕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幻想闵行洲对自己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多少点。 林烟点开秦涛的微信,将最新款限量版跑车的图片发给秦涛。 林烟:「给你,三颗牙后续」 秦涛:「我不敢要啊,是金钱不够好吗,爱什么男人」 林烟笑,回:「心不死则道不生」 这边,秦涛敲开总统套房的门,开门的是闵行洲,穿着浴袍,头发也没吹干。 “你没有女人照顾吗,还让我送来。”秦涛溢脸笑,也没等闵行洲邀请,大大方方提袋子进屋。 闵行洲伸手:“拿来。” 秦涛找到沙发一屁股坐下,把解酒药和车钥匙递给闵行洲。 “行洲,你家里那位打听了。” 闵行洲皱眉,“我哪招她。” 秦涛好奇问:“你就对她没点感觉吗,我看她对你是真爱。” 闵行洲语气寡淡:“不喜欢野心太大的女人。” 这话,秦涛突然坐直了,“尤璇不是?” 闵行洲抬眼:“能一样么。” 秦涛顿住,果然是个男人多多少少存在那点劣根性,明明不爱就是不爱,总有千百个推脱自己滥情的借口。 秦涛心中默念了一遍,闵行洲对尤璇有滤镜。 “娶回家是因为尤璇?想报复?” 闵行洲说,“少管。” 秦涛歪过头枕扶手上,“没领证是吧,哪天她被狗骗走,有种别追回来,就何家那小公子,读书的时候就扬言毕业要娶她。” 闵行洲没有一丁点起伏:“你什么时候见我追女人回来。” “那倒没有,尤璇闹分手的时候你倒是坐得住。” 秦涛悟了也不完全悟透,闵行洲给人的感觉就是琢磨不透。 可闵行洲对尤璇也是那种病态的固执,但凡心里住过一个女人,天仙下凡都拨不动。 徐特助过来接人去公司,秦涛趁闵行洲换衣服的空隙就想把每个房间都看遍。 昨晚喝大了,没看清尤璇到底是不是跟闵行洲来开房。 如果真的有,他拼了命也要把林妹妹从泥潭拉出来。 卧室的门秦涛刚推一半,闵行洲冷冰冰的声音单刀直入:“林烟给你什么好处。” 秦涛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灰溜溜的笑,果断两指发誓:“没,绝对没有,我怎么敢您身上探小消息。” 然而这事落到闵行洲眼里,觉得是林烟暗地里的小动作,手里的毛巾甩到秦涛脸上,无比厌烦林烟的所作所为。 那一串尾号2323的号码打过来,闵行洲挂掉丢给徐特助。 林烟真没有打探闵行洲晚上睡哪,一开始纯粹的好奇尤璇和闵行洲的过往到底发生什么,明明相爱却不在一起。 秦涛如果不说,林烟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别墅区大门,林烟打了两通电话闵行洲都没有接。 常给闵行洲开车的司机问:“太太,总裁接了没,这份文件要不要送去公司。” 林烟把手机放回包里,“估计是废纸,他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真的吗太太?”司机还是不确定,文件他也看不懂也不能看。 林烟点头。 司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推给林烟:“万一需要呢,还是太太送过去吧,总裁这几天都不需要我开车接送。” “行吧,我待会也是路过中心大厦。”林烟接过来,闵行洲的文件她没翻,直接上保姆车去拍摄现场。 下午京郊度假村有个明星慈善宴,一想想人家电脑会有备份的,直接跟阿星去挑选礼服。 林烟的身材比例不挑款式,搭配珠宝的时候,造型师和阿星还是起了争执。 “尤璇小姐,您往这边走。” 进来的是尤璇。 不知道在跟主办方说到什么,尤璇忽然回头笑,旗袍下的开衩设计露到腿根,而她嘴里却含着甜糖,并不是一贯不离手的烟。 那种复杂,多变,很强烈的反差。 就像魔术师永远不知道她会变出什么花样,男人钟情于那股神秘感,为探究竟情愿做裙下臣。 还是主办方亲自出马接待尤璇,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没有的待遇。 圈子往上点,都知道尤璇和闵行洲的过往。 主办方:“在楼上,是您的私人空间,礼服也是您最喜欢的手工旗袍。” “费心了。”尤璇说。 路过林烟面前时,尤璇指着那些项链的其中一条:“这款比较适合林小姐,干净。” 林烟顺着她的方向看,是简洁干练的原钻,没有繁杂高簪的工艺揉杂,偏偏就是洗尽浮华的背后拿捏到了审美的清冷感。 阿星抢先一步推走:“这款珠宝的特定款还没发布,就已经提前用直升飞机送给我家艺人了,戴过了,艺人走红毯不兴二次利用。” 尤璇依旧不慌不忙地笑:“这样吗。” 林烟回笑,尤璇点点头侧过她走向楼梯。 阿星凑到林烟耳边说,“她是主办方邀请来压轴献唱的,网上很多粉丝都冲她来,热度可不小。” 林烟:“我听过她唱歌,当时差点陷进去。” “你情敌真的好带感。”阿星忍不住回头看尤璇,啧了一声,“难怪闵总迷这么深,你拿什么赢啊林烟。” 话糙理不糙,尤璇的皮相放在古代,起码能祸乱几代君王。 不论何时,哪怕面对的是闵行洲的妻子,尤璇那股从容都不失态,在她身上一眼就能看到。 女人的骄傲与底气,多数是男人偏爱给的太足。 高下立判,林烟真觉得自己争不过尤璇。 “输不丢人。” 最终林烟没有选择任何配饰。 天色昏暗,受邀出席的明星陆续走进红毯,到林烟时。阿星匆匆跑出来,手里是她的手机:“闵总的电话,很急。” 林烟瞥一眼,闵行洲的电话很少主动来,惹他了?镜头的闪光灯直击眼底,才将思绪拉回:“让他等等,我接受采访。” 阿星皱起眉:“我哪敢让他等,我什么身份。” 林烟问阿星要蓝牙耳机,套上就走进红毯,摄影机如拥蜂而上。 走红毯还接听电话,她是第一次干。 “林烟老师,看这边镜头。” “这边林老师,状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都不需要修图了。” 林烟始终挂着笑容。 这些对话一字不落传到通话那边,男人没吱声。 林烟开口,“怎么了。” 男人沉声,“文件。” 场地不算吵,林烟提起裙摆往前走,只回:“什么?” “文件。”闵行洲还算有耐心重复,就是声音霸气又疏离。 林烟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档事:“真不好意思,我给忙忘了,等会儿我找个跑腿给总裁送去。” 闵行洲:“在哪。” “走红毯呢。”林烟笑应,“我对你多好,哪有艺人走红毯还打电话的。” 闵行洲不冷不热的笑,“真会演戏,林老师。” 林烟一听,差点挂不住笑容,论起来她确实在演戏,他去找尤璇一夜没回家,身为妻子以及职业演员装傻充愣有什么难的。 不在意是假,不过问是保足面子。 她可是演员,不会演戏怎么行。 沉默很久,她依旧不露声色:“徐特助的电脑没有备份吗。” 闵行洲喉咙溢出一个“有”字。 “那你重新复印一份好不好。”林烟撒娇起来,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那边只有钢笔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的声音。 林烟抿了抿唇,又松,话过了一遍脑子斟酌出口:“你晚上来会场接我,我直接给你。” 闵行洲挂了电话。 徐特助手里正捏着同样的文件,刚用传真机打印出来,这回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那份文件真没多重要,就是一家企业的产品调研,合不合作总裁目前还没敲定。 看来是不成了。 徐特助默默掩门退出总裁办。 明星慈善宴采取全程直播的方式,直播略有延迟,这会儿正播放到林烟打电话的片段,这女明星就是会演戏,情绪从不在脸上露出半点痕迹。 弹幕一拨又一拨。 【蓝牙耳机亮了,她在跟谁通话?男人?】 【走红毯还煲电话,想撒狗粮直接公布男朋友行?只要对方没有老婆我看你面子还能磕一磕】 【前面的别乱磕,这话题都被禁了,还是多多关注美女的新电影】 【天!尤璇和林烟同台,我最喜欢的两位女神梦幻联动】 徐特助真的手贱,忍不住打字:【老板的前任与娇妻】 只不过弹幕大军很快淹没这行字,并没有网友注意到。 经典 拍卖席上,林烟的位置和尤璇相邻。 有人旗袍上身是温婉端庄,有人于风情中赤裸裸的引诱,尤璇是后者。 风情万种的熟女就像怀旧的老歌。 经典,韵味。 尤璇递过来一粒糖,不知道什么口味。 “你尝尝,直播不能抽烟,我嘴痒。”尤璇说。 林烟剥开放嘴里,含着,浓郁的奶味,“不太像你会喜欢的口味。” 尤璇笑了,“可是他喜欢,吻他的时候我喜欢吃牛奶糖再过给他,哪有男人会喜欢女人身上的烟味。” 一番话简直是情场高手,林烟不解:“为什么不嫁给他。” 尤璇问:“你快乐吗,你得到了吗。” “得看自己要什么。”林烟举牌,“二十万。” 钟锤落下,二十万成交,这些钱最终都会捐给慈善机构。 明星走红毯给主办方造热度,再花钱做慈善,两方有利,捐款林烟是真心的。 尤璇轻微鼓掌恭贺:“我跟你不一样。” 林烟接着开口,“我还有合同权益,我不做第一个毁约的人,很亏。” 尤璇漫不经心支起下巴,“我没想成为闵太太,但他那边的意思我可不清楚。” 林烟扭头,“你明明爱他。” 尤璇默认却不说话。 目光对上,林烟一双眼说不上的水和媚,神与情却异常坚定,尤璇觉得这个女人真不是网上说的那样娇弱公主病,一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能是什么单纯之辈。 林家倒台过,联姻后有闵家扶持才重新站起。 闵家人就非要林烟过门。 闵家当时已经是闵行洲在掌权,谁能要挟得到闵行洲,偏偏不去民政局领证。 不想的事,谁逼都没用。 闵家老爷子也是强态度,狠下心来逼迫。 哪里狠得过闵行洲,林烟不过是他做筛选后,留下来的短期伴侣。 并不爱。 … 雨季总是下个不停,林烟心情阴阴湿湿的,堵积的水滩如同塞在心口,没阳光,冲不通。 会场外,阿星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那辆四个7的黑牌豪车。 “确定等闵总?” “你觉得他会来?我为什么要等。”林烟揽了揽身上的披肩,“他是那种无缘无故为一份文件奚落我的人吗,他不是,是我惹到他了。” 阿星有些意外:“你不想想哪里惹了?” 林烟头也不回的走进保姆车,阿星只好收雨伞跟上。 林烟轻擦发上的雨渍,“用想吗,究其根本是关于尤璇。” 闵行洲对尤璇的抗干扰性太低。 娶回家的和心里爱的,能一样待遇? 阿星多少有些心疼,“那还回别墅吗?” 林烟应:“得回啊,房产证上他写我的名字,周围那一片都是我的地,不过先去城西路喝碗老鸭汤。” 明明很豪的一番话,阿星却听得不是滋味,表面越是强装淡定的人,实则内心早已腐烂不堪,像拉到最紧绷的弦,只需要有人轻轻一扯就会崩裂,有时间真觉得林烟天生是好演员,差个机会拿奖。 林烟没等,闵行洲没来接,都心照不宣。 真薄情。 途中收到秦涛发来的消息:「你小心点,我今天干错事了,他以为我是你派去的卧底捉奸/委屈.jpg」 林烟:「他的底线是尤璇」 秦涛:「这回知道了吧,认识你22年了,听哥一句劝,开心最重要」 港城所有的富家子弟千金林烟都认识,唯独闵行洲。 闵行洲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这个圈子能跟闵家搭关系的少之又少。 如果是她比尤璇先遇上闵行洲,他要是这么难钓,她都认了。 现在是因为尤璇,她并不介意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性有过前任,介意的是断不干净,他们的过去还没过去,越想越膈应。 欲擒故纵她会,甩出离婚协议确实够賺回她的体面,但世家利益的规则不允许毁约。 偏偏闵行洲这个人既不对尤璇明确态度,尤璇还放饵吊人胃口。 让她夹在中间什么也不是。 林烟想到一部电影,自己是剧中女配,是男女主破镜重圆的牺牲品、垫脚石。 回到别墅时是深夜12点。 林烟推开卧室的门。 穿着睡袍的高大身影从浴室出来,松松垮垮的,带子也不绑好,他肤色白却不是阴柔的白,男人最野性的肤色,藏不住的肌理线条紧实有力。 那种,荷尔蒙热烈又显贵的范儿,跟腐蚀性一样蛊惑她神魂颠倒。 闵行洲倚在门边,凝视她很久,也不说话。 林烟把文件放到沙发上,“我们没有要捉奸,只是好奇你的情史,文件还你。” “你们?”他抬手系纽带,沙哑问着,“你和秦涛?” 林烟没看他,“是,没有捉奸没这个意图,我没那么无聊。” 闵行洲两指间的烟放到嘴里咬,却没火点上。 林烟并不是因为心虚,没做过的事不想背锅。也不需要在闵行洲面前挽留什么好形象,心里容不下你的男人,怎么做都有隔膜。 是好是恶,只要他爱,你再恶毒他都愿意睁一眼闭一眼。 林烟问:“你信我吗。” 他偏头,“重要吗。” 闵行洲这个人真的坏。 “不重要。”林烟说完,转身离开。 女人总是想男人会跟她理论一番,表示她存在的重要性,最后可以来哄一哄,去计较去试探男人够不够在意自己。 显然闵行洲并没有给人机会这么做,连一层台阶都不搭给她,他简直克制到头了。 这间几十平的卧室夜里上演过多少成年人荒唐事,再刀枪不入的男人总该被刹那的回忆心软吧。 现在林烟知道了,那人是闵行洲,不是一般人。 林烟叫女保姆放洗澡水,晚上住客房。 洗澡出来,女保姆给她吹头发,吹一半忍不住感慨:“第一次见太太和先生吵架,夫妻有矛盾的时候要好好静下来说话。” 林烟止住:“他不跟我吵,是我自己的情绪闹别扭。” 女保姆乐意哄:“可是先生给太太选了新车,在车库里放着呢。” 林烟看穿一切:“是徐特助选的。” “技术不好以后让老刘接送。” 一道声音插入,淡如他这个人。 闵行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林烟抬头望他,他那张脸,深邃,浓墨,英气,嘴唇很刻薄,颜色不重,粉中透着点殷红。 上帝刻画他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港城剩下的男士该怎么活。 对视,沉默。 挣扎后林烟开口,“他是你的司机。” “给大明星买新车。”闵行洲真没见过住客房的林烟。 谈不上愧疚,林烟所有的第一次都属于他,物质上他都愿意顺着她满足她。 过往林烟拎得清是非,摆的清位置。 撒撒娇他也就忍了,现在会耍性子了。 他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不喜欢跟他唱反调的女人,他没那个耐心,耽误时间,可这些例外他为尤璇破过。 林烟沉默片刻,“我这个人念旧,新车也就那样。” 闵行洲说:“那就修回来。” 她摇头:“我不修。” 闵行洲声音很散漫:“真犟。” “就算再喜欢我也不想修。” 车修回来,太容易回忆起那段吓人场景。 她胆小。 揉了揉发算干了,她起身:“通告已经下来,我明天去横城拍戏,先睡了。” 闵行洲目光掠过林烟,“还甩脸?” 对视下,林烟依然看不透他,过来提车一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管因为什么,他的作风是,物质上补偿女人就算翻篇。 “王导的大制作,我不能让粉丝失望。” 闵行洲声音低沉:“多久。” 林烟掰手指头数,没数清,她在想论天数算还是论月好,“我又不是导演,算不出。” 闵行洲转身离开。 横城天气好,王导说十四号黄道吉日才开机,林烟属于提前到。 阿星高兴,那个徐特助多给她一份保姆的工资,很多的。 徐特助叮嘱:「照顾好太太,可不能让太太拍戏受伤」 林烟很好照顾,脾气好又安分,拍戏时认真,不拍戏时花钱,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爱在闵行洲身上惹到骚。 可是一数那份保姆工资的零,阿星又觉得行了,“这该死的,万恶的资本家。” 然而,闵行洲在饭局上遇见王导。 “那部电影距离开机还有10天,我不急去横城。”王导说着,还客客气气邀请闵行洲投资。 徐特助恨不得立刻拿针把王导的嘴给缝上。 事后徐特助发消息给阿星:「退钱!」 阿星:? 接连几日,闵行洲都住在公司顶层的起居室,林烟的朋友圈更新频繁,看天鹅游湖,听剧,晒各种各样的美食,十几条配文永远只有一个字:烂 那女人借口离家出走,这脾气是跟他来真的。 他也觉得自己挺烂的,就像她说的。 不想跟她谈感情,不真实。 - 前兆 凌晨00点,林烟又发朋友圈,图片,是一粒铂金纽扣。 闵行洲知道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哪件衬衣的扣子又被她盘走。 一个躺在枕边的女人总挑夜里发朋友圈,隐晦的内容容易让男人会错意,欲望过脑。 闵行洲什么招数没见识过。 他关上手机,拿车钥匙出门。 一个时辰后,林烟微信提示音响了,是秦涛的消息。 一则小视频。 纸醉金迷的夜店,只拍到闵行洲的半边侧脸,鼻梁的线条很挺,喉结骨半藏半掩在衣领下,凌乱,潦倒。 给人的感觉,他有种随时会堕落其中的前兆。 林烟不好说,闵行洲那是寂寞。 视频还拍到,有细腰长腿的美女靠近沙发挨蹭他,省钱的布料,白得晃眼。 这些技艺不够精,有料但不是闵行洲喜欢的类型,得尤璇那种绝活。 闵行洲这个人不是什么都碰,坐在高位,生来要什么有什么,不容易被钓。 秦涛发来消息:「你男人,我帮你看着,保证不让尤璇占到便宜」 林烟:「没什么好管的,私事互不相干」 秦涛:「妈的,他们的爱情故事,当初可是轰动整个港城」 偏执的男人要从一段感情走出来,没那么轻易。 何况尤璇那么顶,闵行洲能爱到死。 当然闵行洲不会是主动的那一方,如果尤璇主动联系他,他也一定不拒绝。 需要一个人低头,偏谁也不低头。 林烟设置静音,睡觉。 接连十几天,林烟没联系过闵行洲,他更甚。 林烟跟阿星在美容院护肤,全程刷闵行洲的卡。 阿星突然问,“你要找这类款式的扣子?” 这误会,林烟没解释:“不是。” 阿星划着手机,再看一眼图片,“款式非常精致,你那是什么爱好?” 林烟随口敷衍:“喜欢。” 阿星看着她:“难找,我问过圈内的服装设计师,他们说没见过。” 林烟没说话,闵行洲的衣服都是订制款,挑剔到扣子的款式,没见过很正常。 扣子闵行洲自己扯的,有时候也是她撩拨盘掉的,保姆打扫卧室时说太贵重每次都收起来。 剧组如期开机,电影背景是旧年代,女主云梨从小被送到戏班子,爱上常来听曲的风流公子九爷,九爷却利用女主给自己铺路,送给道上的主子,主权谋大戏,动荡年代两个男人的博弈,而女主就是那根线。 林烟换上妆容,剧中有很多镜头都是女主登台唱戏腔,林烟用原声,花腔不多却又特别深刻。 旧街,瓦当滴水,枪响,情与恶。 她一出腔,就让人意境到这些画面感。 王导摸了摸下巴,一开始是卖闵家的面子,时隔一个月不见他是没想到林烟唱戏腔这么绝,接连拍三遍,王导反复挑最惊艳那段。 甚至剪辑片段放到社交平台。 火了。 #林烟顶级名伶# 仅仅六个小时,播放量几亿,满屏的老婆。 【京腔就是媚,我记得了林烟以前是京剧名伶,怎么没人爆过这个料,老是喜欢黑她黑她】 【贴贴美女,就说王导的眼光不会差,是我心中的云梨没错了】 【有没有云梨和九爷的互动,什么绝惨爱情啊超期待!】 秦涛转发给闵行洲。 闵行洲点开,媚,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声音够味儿。 林家舍得下血本培养林烟,高学历,情史干净,金钱泡长大,纯属媚态娇怜要人疼的那款。 闵行洲没听完,也没有点开第二遍的欲望。 - 戏来回拍两个月,又是外出取景。 中场休息,林烟在午睡,揭开眼罩,只见林以薇双手抱胸笑,“是在港城待不下去了?被尤璇震的?” 林以薇也在剧组,住的同一个酒店。 饰演剧中的路人卖花女,求林家老爷子奔波很久,试镜才进的剧组。 她跟林以薇确实不对头。 林以薇就喜欢言语奚落:“醒醒吧,你是抢不过来的。” 林烟就不爱搭理这个人,收手机离开。 林以薇却觉得林烟是软柿子好捏,“这都不闹离婚,还是说你想通过那边帮忙,来图谋林家的继承权?” 林烟停下脚步,却没说话。 “是我们二房和三房的,跟你没关系,好好当你的大明星。”当然,林以薇只是过嘴瘾,她对林烟的讨厌,从小就有,族中长辈夸的孩子永远只有林烟。 那段戏腔的视频如今在网上火爆,这个女人好命,除去感情什么都顺风顺水。 感情又不能当饭吃。 阿星忍不住碎嘴回去:“都是一个家教养出来的,怎么就你爱跟人斗嘴,不出10年菜市场喊最大声的绝对是你。 林以薇怼回去:“你不就是个打工的,对,难怪对菜市场那么了解。” “打工怎么了,我靠自己双手挣钱。”阿星说。 最后两人动手了,林烟是没想到的。 林以薇向来如此,从小就像个大姐头,骂不过就上手,被老师留学校很多次都是林烟去跟老师道歉去担领回家。 她有把她当作妹妹,可她没把她当姐姐过,久了也就不想管。 也没想到带眼镜斯斯文文的阿星也会挽袖子骂街,对,收钱了。 最后林以薇和阿星光荣进局喝茶。 林以薇很会哭,可怜得要命,她自己摔的时候脸上挂彩,场地没有摄像头,她全部指控是阿星动的手,说阿星要打死她。 “警察哥哥,你不要放过她,她打人,恶势力漏网鱼!” 阿星咬牙:“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林以薇又哭:“就是你打的,我现在这疼那疼全身疼,我要叫救护车。” 蜀黍敲桌子:“两位都安静,打架斗殴是不好的知不知道。” 阿星暂时取保不了,因为林以薇是受伤的那个,阿星安然无恙。 林以薇不依不饶要告。 当时场地的工作人员忙着搭架没注意看,而林烟不能成为证人,蜀黍还在取证,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回家 林烟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想拨闵行洲的号码,犹豫了。 转打给徐特助。 “我需要律师团队,包括侦探,想明天安排到横城。” 徐特助愣住,下一秒破防:“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这就告诉总裁。” “太太您千万不要慌不要害怕,万事有总裁兜着,不要哭哦,我们能处理。” 林烟甚至听到那边传来东西打翻的动静,还有疯狂按电梯的声响。 好像她出了天大的事一样。 林烟吁气,解释:“我没事,是我经纪人被污蔑。” 徐特助这才安心,又愣住:“稍等,我现在去办。” 林烟抿了抿唇:“他忙,就不用打扰他了,你发联系方式给我就行。” 说完,林烟掐断通话,收起手机,没事告诉闵行洲做什么,她和他不是在冷战吗。 林烟回去问林以薇:“为什么。” 林以薇歪头:“我要进娱乐圈。” 林烟靠在门边:“自己进。” 林以薇扬起脸,指着血迹,“那我就告她,让她留案底。” 林烟转身:“法庭见,我有钱打官司。” 林以薇气急:“你!” 拖了两日没能拍戏,当林烟花钱请来一整个知名度极高律师团队,林以薇怂了。 不告了,想跟阿星握手和好。 结果林烟开口:“我告她诽谤。” 林以薇本就理亏,这会真栽了跟头,打电话回林家爷爷长爷爷短。 林烟接过手机,那边是林老爷子的声音。 “委屈你了,她就该治治,你看着办,爷爷可不站她。” 林烟露出微笑:“不委屈,您身体还好吗。” 林老爷子:“家里有医生呢,你闵爷爷从国外请来好几个专家的,你忘了吗,他最近天天来找我下棋,精神好。” 闵家人真的对她很好,说不上的好,没有血缘关系无条件的好。 闵家非要她进门,其实到现在还是个迷。 林烟声音很轻:“记得按时吃药。” 林老爷子在那边点头:“爷爷有按时吃药的,你放心,喜欢拍戏就好好拍,爷爷支持你。” 脑癌晚期。 以至于林家的股份四分五裂。 林烟是真告,林以薇被收容48小时听蜀黍开课,赔阿星300块名誉损失费。 至于律师团队的费用,林以薇还真出不起。 阿星跟林烟回酒店,第一次进局子想想都心有余悸。 让阿星想不到的是,林烟花大钱把精英律师,私人侦探,什么推理师全请来的时。真就有钱有人脉是真好。 林烟坐在哪里,四个字:还告吗,来 恶人还得法律磨。 而这些,离不开闵行洲。 阿星想,难怪林烟陷进去那么深,爱那么深。 阿星跟她说,“其实想想,闵先生能给的实在太多,一旦拥有过,真不轻易抽得出身。” 林烟只是沉默,不说话。 阿星转身喝水:“我是个俗人。” 正值周五,飞机票最贵的一天,阿星打消了回港城拿衣服的念头。 夜里有场氛围戏,剧中扮演双男主的演员都是娱乐圈戏骨级别。 演完戏大家都保持距离,王导没让演员炒cp提热度,跟闵家的小媳妇炒cp,这部电影估计都撑不到过审的那天。 财阀最看重这些。 吻戏肯定需要拍,虽然借位,表情和亲密对氛围要求高。 王导的大声公响起:“林烟的替身呢,过来替吻戏。” 林烟接戏涉及吻戏都用替身,但是这回挑战难。替身没有云梨的影子,王导对细节极其挑剔。 “咔!” “你的动作啊,手,你得是轻颤的紧张,你爱他,爱他!” “再来!” 拍一整晚,一条没过,王导气得假发都脱掉。 “咔!” “这替身谁找来的,换一个。” 替身跑到林烟面前,哭得梨花带泪:“王导要求太高了,二十几场都不给过,我不行啊林老师。” 林烟递给对方抽纸:“你去休息。” 林以薇可没忘记被收容48小时的故事,就爱起哄:“清高的人知道有吻戏可以不来演,让大家辛苦一夜,你没点愧疚心吗。” 就是针对林烟,在场的人都抱怨只是没敢说。 工作人员熊猫眼都熬出来了,夜里风冷,林烟决定破戒一回,22年来,除了闵行洲,她没有碰过哪个男人的手。 “林老师。” “谢安老师。” 双方客气打招呼,扮演九爷是圈内的戏骨谢安,拿过多次影帝提名。 谢安问:“就是借位,但有肢体接触,林老师不介意吧。” 林烟说:“我不介意。” 就是家里难交代,这是闵行洲的规矩。 她无意用我字,谢安笑起来:“难道还有其他人吃醋?” 闵行洲这个人倒不会吃她的醋,是她闵太太的身份不容出错。 林烟一直没开口。 谢安混迹娱乐圈十几年,直觉林烟有靠山,就凭能控制舆论的本事,就凭能拿下王导的女主戏份,靠山的身份不简单,谢安不太想惹什么祸。 谢安说:“我认为换替身吧,林老师太漂亮我怕我不够专心演,这可麻烦了。” 王导同样想法:“不拍了,吻戏暂缓。” 拥抱,借位吻戏等等尺度,林烟是演员,演得了,说的是演。 王导可不愿意拍,累得想收工。 林烟在业内用替身出了名,这背后不言而喻,王导犯不着为一个吻戏走死胡同。 就是少了点情感上的灵魂,想留,不然情感难升华,王导斟酌再三决定打到PM集团总裁办公。 徐特助转座机,集团会议中场暂停。 “闵先生。”王导把戏的剧本如实说出口,闵行洲声音低沉,“她怎么说。” 王导:“闵太太非常的敬业努力,她是想拍,但是我们也是借位的,就是呈现出大荧幕的尺度不是很好,我想改,可改了没那个感觉。” 闵行洲轻描淡写:“戏着急吗。” 王导顿了顿:“不着急不着急,您有什么吩咐请说。” 闵行洲合上笔记本,“暂停,让她回家。” 王导要改情感戏,剧组放假,林烟这几天都躺在酒店床上睡觉,吃的都让服侍生送上来。 林烟在刷短视频,一顿无聊后点开闵行洲的微信框。 她两个月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她。 特冷情。 林烟发一个表情包:「小猫绻窝.jpg」 那边并没有立刻回,这个时候可能在开会议,林烟切回短视频平台。 接你 二十分钟后。 闵行洲:「寂寞了?」 林烟盯着那三个字,笑了,中指点屏幕打字:「在说谁」 闵行洲:「派私人飞机接你」 明明是文字,发过来跟命令的口吻毫无区分。 林烟打出一行字又删,来来回回,犹豫好久才确认:「戏没拍完,很忙的,就不回了」 闵行洲:「完了」 难怪王导老催她回家过中秋佳节。 当夜,闵家的私人飞机停在酒店附近。 林烟睡着了,拍戏没日没夜太疲乏,拍戏后手机一直调静音没改过,在床尾的地毯安静亮着,酒店的门她习惯反锁。 阿星站在门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通话那边的总裁解释。 林大小姐天塌都不会醒,也有可能她不太想回港城。 直到第二天下午,林烟才懵懵的开门。 阿星最佩服林烟的点就是,即使刚睡醒她也不乱糟糟的,钱养出来的慵懒柔香,那种,富婆姐姐快爱我。 想到私人飞机还在等,阿星忙说,“导演暂时叫停过中秋,回去吗,省飞机票。” “中秋了么,得回闵家跟长辈吃饭。”林烟转身换衣服,收拾行李。 五个小时后,飞机落在港城地标最高的中心大厦。 从顶层的停机坪,眺望。 港城的夜晚,摩天大楼,纸醉金迷。 林烟不是第一次来公司见闵行洲,熟门熟路,刚结婚时她经常来给他送点心。 闵行洲倒是愿意顺着她,要她喂,她都会坐在办公桌上一点点喂他,乐此不疲,事后买包高订珠宝送到家,算奖励。 让她一度误会自己在闵行洲心中留下痕迹。 后来拍戏忙,她就少来,闵行洲也不惦记,甚至忘记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才发现,她不过是闵行洲内心空虚冷的一道调剂。现在也是。 推开总裁办的门,职业OL装的女秘书在给闵行洲冲茶,弯腰面对他,女秘书衣领大敞的地方闵行洲看没看到不知道,反正林烟是看到了,款式还是红色蕾丝的。 大红唇,很有尤璇的影子。 当总裁就是好,身边都是年轻妖娆的女秘书。 林烟抬手敲门。 女秘书忙转头,“太太来了。”放下茶具走过来,“您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我一定去捧场。” 林烟说,“谢谢关注,目前没拍完。” “那…”女秘书紧着手,“总裁刚刚开完会,需要处理一些合同。” 林烟就点头,女秘书不好搭话,退出总裁办关门。 林烟走过去,后腰靠在桌子,面对闵行洲,“总裁招人还挺挑,是不是不漂亮都不录用?” “人事部招的。”闵行洲补一刀,“漂亮的养眼。” 林烟觉得他一定是被尤璇荼毒太深,死门出不来了。 “美人天天晃眼底,总裁还有心思看合同。” 闵行洲撂下钢笔,抬眼,“醋了?” “你又不爱我,我犯得着吃什么醋。” 因为从顶楼下来,风大,林烟说话都是鼻音调,又软。 她一贯穿黑色吊带裙,细致包裹的好身段,肤白直角肩,妩媚欲,和天然脆弱。 闵行洲想抽烟,隔半响,没用打火机。 林烟挑包拿出备置的火柴,轻轻一划给他点上。 火苗映着氛围,目光定格。 他的眼睛黑湛湛,也深,黏稠,汹涌,林烟想到寂寞二字。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具备熟透的雄性爆发力,看不得,对视不得。太容易陷进去。 会骗得她一错再错。 会钓着她精神出逃。 思绪不在状态,听到闵行洲说:“两个月了还甩脸,让飞机等一夜,你真行。” 林烟甩灭火柴,“你误会我去捉奸。” 闵行洲吸了一口烟,“摆清我们的利益关系,过不去是你的事。” 闵行洲这个人不在乎,因为不爱,不爱的时候能有什么矛盾去在意。 可她在乎被人误会,“你怎样都行,但下次不许。” 闵行洲挤灭烟,没给承诺,不痛不痒。 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就是滥用情滥得明明白白,完全不主动,避免后面要负责。 不拒绝,是男人的正常需求。 等心里爱的那个女人回来,完全能心安理得的承认,心干净只爱你。 闵行洲就是。 闵行洲拿起桌面的手机,随手丢到她包里,“回家。” 林烟负气拿包,“你就没手。” 闵行洲回头拽过她的手腕,真软真嫩,像没骨头似的,他像是笑了,“再说?” 他无非是赌她乖,不会翻他手机,不然能放你身上? 门刚开,公司高管团队和闵行洲那些漂亮女秘书们愣愣地站在外面。 半响,低头打招呼。 “总裁,太太。” 闵行洲说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分量,“都回去,明天中秋加薪。” “好的总裁。” “太太,中秋佳节快乐。” 林烟点头,“快乐。”她人已经被闵行洲拉着进电梯。 电梯合上,闵行洲把她推到角落,捧起她的脸,“张嘴。” 林烟愣了一秒。 他吻上来,特霸道。 有淡淡丝丝的烟味,不苦,麝浓,很诱,独属他的味道,没有任何前兆下,林烟整个人都处于室息的状态。 可林烟一想到那颗牛奶糖,升抗拒。 她胡乱伸手推开他,没压住。闵行洲咬着她的唇,“钓我的时候心思不是挺野么。” 林烟笑一声:“闵行洲,你上钩了吗。” 闵行洲低声,“你觉得呢。” 无非,想睡你是真的,不爱你也是真的。 林烟刚别开头,下巴被闵行洲捉住面向他,又吻上来。 力量悬殊下,她认了。 闵行洲这个人,说他薄情,偏对尤璇有情。 说他有情,可他也没对尤璇守身如玉,浪到,放纵到,对自己什么事都干过。 电梯门开,闵行洲才松口,单手插兜走出去,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换口红了?” 粉嫩的纯欲风、白开水色号。 林烟低头擦着嘴角,他就是坏。 是司机老刘开车,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大道上。 林烟和闵行洲坐在后排,空气一度安静。 路程不算远,这样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林烟看向窗外,“我们明天回林家还是回老宅?” 闵行洲不冷不淡,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林烟就说:“你听我的,先回老宅。” 闵行洲瞥她一眼,“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那你惯着不行。”林烟裹紧小毯,闭眼。 别墅还是灯光璀璨,女保姆搬行李。 闵行洲的手机响,在她包里。 刚取出来就被他伸手要走。 就一个边角角的光亮划过,可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眼睛能跟开挂一样精准捕捉。 是尤璇发来的,三条信息。 林烟站在原地不动,笑着问,“谁啊,大半夜的这么急。” 闵行洲走上楼,偏偏骗她:“公司的事。” “哦。”林烟同样笑着上楼。 演和装做不知道,谁都会。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协议,无名无实,有条例,有规定。 戏里她拿的都是女主剧本,可戏外,她并不是闵行洲的女主。 书房,闵行洲刚打开笔记本,尤璇的信息一直来。 「我要福熹楼的月饼」 「要李师傅亲手做的咸蛋黄酥」 「给不给,闵行洲」 闵行洲划出,摸出烟盒,拿根烟咬在嘴里,舌腔隐约留有家里那个女人的味道,欲的,腻的,想起那个女人指尖的火柴苗。 翻抽屉,拿出火柴盒燃上烟,猛吸一口到肺里。 尤璇的信息还来,是地址:「景山苑8栋38号」 闵行洲掸掉烟灰,回:「自己买」 他随手转账10万,那边退回。 尤璇:「闵行洲,你买不买」 闵行洲:「贱不贱」 尤璇:「有多贱?你爱吗」 闵行洲:「说爱我,给你买」 尤璇:「你贱,你睡她」 闵行洲删除记录,手机扔一旁。 尤璇的电话打过来,响了整整三遍,闵行洲挤灭手中的烟,单手按接听。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僵持,闵行洲起身离开,留手机躺在原位,直到没电。 - 卧室里,林烟洗完澡趴在床上,看熊出没,光头强总是没砍着树还被戏耍,这个真有点同病相怜。 她笑得春心荡漾,睡裙太贴身,撩到腿根,什么造型都像人鱼艺术,两只腿翘起,晃着,白到发光。 闵行洲从她身后夺走她手里的ipad,啪哒一扔,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压上来,重得她四肢五骸都快烂掉,她被迫在他怀里翻身。 男人身上清浅的沐浴露香氛和荷尔蒙席卷鼻腔,那味儿的调真戳人。 “你看动漫吗,一起看。” 闵行洲没吱声,抱着她一同滚到被子里。 她不想做,他没逼。 闵行洲称得上最合格的金主,最合格的男人。 最不合格的谈情对象。 第二天清晨,闵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过去,挂掉电话林烟才动身。 闵家这一代到闵行洲就一根正独苗,往上了旁支叔伯也有,但也只是旁支。 关系太复杂,林烟没记得几个人的面孔。 大婚敬酒的时候,也只敬闵家老爷子,其他人闵家老爷子不给她敬,说她已经是闵家掌权人的太太,是他们敬她。 中式风格的四合别墅,那一条道全是豪整齐停放,闵家逢年过节都是门庭若市。 拜访的,送礼的,打交道的,家族聚会的。 见她,他们都恭恭敬敬地喊她“闵太太”。 多的林烟也不好说,这里出现的人每一个都是财经,报纸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声闵太太她听得心虚,本该不属于她的。 小桥流水后,是茶座,她对面坐的就是闵家老爷子,“就喜欢喝你泡的茶。” “那以后我常来看爷爷。”林烟递到对方手里。 闵家老爷子接下,品尝回味:“你电影上映的时候说一声,爷爷奶奶都去包几场,院里的一人一票。” 林烟一想到那几场戏,略显尴尬,算了她真不能亲自上阵拍。 真不能拍,财阀门第的阔太还出去娱乐圈赚钱本就奇葩,虽然闵家人不介意甚至都支持她的喜好,可那是拍吻戏。 到现在闵行洲不提过这事,估计早让王导删戏了。 “到时候一定会告诉爷爷。” 闵家老爷子接着问:“他欺负你没?” 林烟摇头:“没有,行洲对我很好。” 物质上不亏待,有事找他他就出手,床上她不想,他也不会强来。 这样想,闵行洲算好的。 闲聊家常一番后,林烟起身离位,却听到闵家老爷子说,“只要爷爷在,闵家就是你家,他不让上他户口本,你就上爷爷的户口本,做她妹妹。” 林烟没忍住,笑出声,闵行洲的妹妹。 “笑什么。”闵行洲与商场上的朋友说几句,正好路过。 林烟心思挺花,垫起脚尖在他耳边,带着软调媚得很,“七哥好。” 闵行洲掐住她腰,“跟我来房间。” “不去。”林烟退步,转身去后院找人玩。 闵家堂辈表辈排辈下来,闵行洲排七,并没有人叫这个辈分称谓,都称一句闵先生。 有人来到闵行洲身边,“闵先生,老太太找您。” 闵行洲转身去祠堂,一尊送子观音前都是供品香火,闵家老太奶奶简直是花了心思供奉。 闵家老太点完香又拜拜,“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转头,阿弥陀佛闭眼气得不想看到闵行洲,“我就要个曾孙你也不给?” 闵行洲不痛不痒,“生来抢家产?” 闵家老太哼了一声,“不说你自己有的,闵家的家底你下辈子都花不完。” 闵行洲扭头:“不生。” “怎就不生?小烟多好的孩子,生一个像她的娃娃得多可爱,不要你养的,我养。”老太太说。 闵行洲离开,没吭一声。 没承认 一声“哎呀”的尖叫,林烟循声看去,是一位美人高跟鞋扭到差点撞到闵行洲怀里,酒洒闵行洲身上。 林烟知道方家的小姐,追过闵行洲。 不过那段时间闵行洲和尤璇水深火热,方小姐在尤璇身上吃不少亏。 尤璇怎么无理取闹都好,闵行洲纵她。 经过道听途说,那段时间的故事,跟电视里演霸总宠女主差不多,而方小姐就是那个‘恶毒女配’,家世好的‘恶毒女配’。 遗憾的是,结局闵行洲被尤璇甩。 尤璇还不肯就这样呢,拿捏方小姐学历造假的事警告方小姐不许靠近闵行洲,都分手都不要了还这么霸道的占据。 尤璇这女人挺奇怪,如果闵行洲想娶她,就算闵家上下集体反对都拿闵行洲没办法,不可能是被家世差距拆散。 在楼梯,林烟遇到闵行洲,他上她下,闵行洲身后有名保镖提一袋衣服跟着。 不愧是港城曾经的太子爷。 林烟停下,搭在扶手,“那么好的女孩,也栽你身上。” 闵行洲掠她一眼,“谁。” “方潼。”林烟接着问,“心动过吗。” 闵行洲语气不咸不淡,“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有,方潼的漂亮差尤璇好几个档次。 当然男人不止喜欢漂亮还喜欢带有征服感的女人,尤其闵行洲,太容易得到的没兴趣显得廉价。 “丈夫情史太多怎么办。” 闵行洲单手滑进西装,路过她身侧时低笑一声,“帮我换衣服,闵太太。” 林烟不去,不想看他脱衣的样子,有瘾,撩一缕发挂耳,走下楼梯,没走两步就看到拄拐杖的闵家老太。 林烟打招呼,“奶奶。” 老人家抬手挥挥示意她上楼,笑得慈祥,“他衬衣湿了。” 指不定误会闵行洲多希望她去给他换衣服,盼着他俩独处。 林烟真舍不得拂老人家的期盼,又想找借口蒙混,可对面是火眼金睛老谋深算,只好接过保镖的袋子跟上去。 闵行洲站在落地窗前,林烟伸手解开他衬衣那排扣子,湿的地方不大,偏偏对位置,胸膛的轮廓映出来,强悍,馥郁,气息烫。 身材比例典型宽肩窄腰,男人该有的资本,闵行洲是一样没少。 指尖不可控,勾过结实性感的胸膛,偏偏起灾祸,闵行洲果断捉住她双手摸进去,看她的脸,极为恶劣,“慌什么林烟,没碰过?” “那又怎样,女人的祸害。”她低下头的,闵行洲跟着低头去看她,长指拂过她的唇,逗弄般碾住,“祸害你哪儿。” “别来勾引我,我抵抗力差。”林烟放低声音。 闵行洲冷笑,“乖一点,别贪太多。” 那一刻的林烟是有点脾气的,索性转身,不弄了。 闵行洲系着衬衣扭扣,声音冷了下来,“出去。” 态度真冷,想想已经到饭点,林烟头也不回。 吃饭时,林烟手机响,是王导打过来,“编剧让我跟您说声中秋快乐。” 剧组在五星饭店有聚会,王导跟她提但没要求她去,算礼貌打招呼。 《霓虹迷幻》的编剧,林烟还真不知道是谁,没出现过,王导很少提,挺神秘的一人。 想来也只是跟她客气打招呼的。 粉丝今天的私信来很多,林烟半年没发博了,随手拍一个橘子,配文:中秋要快乐 秦涛直接笑她:「就这橘子,要是尤璇在,他就搂怀里哄着喂了」 林烟:「?」 秦涛:「出来吗,AYN俱乐部,你闺蜜都在,她们想见你」 还发了图片。 秦涛:「出来野,晾晾他」 林烟不是贪玩的人,秦涛那些局她不感兴趣,打字:「要不秦公子找个人结婚,来感受一下我的快乐」 快乐是反话。 秦涛:「我没病,再见勿念」 林烟退出界面,秦涛他们玩的地儿真挺多,北海道,俱乐部,夜店,公海,沙漠开劳斯莱斯玩越野….什么都不用想没有烦恼,白天进修管理课金融课,家里会安排好一切,逢年过节去见圈内的叔叔伯伯,过几年结婚生子继承家业。 但他们都是不婚主义者,玩得野,谈恋爱,不爱了送房分手下一位。 她的人生本该也有其他轨迹。 “跟他们玩这么好。”闵行洲出现在她身后。 林烟纳闷,“他们是我朋友,我跟谁玩不好?” 闵行洲不说话,掠过她,上车回别墅。 橘子在她手里,这个季节还是绿皮,指甲新做的,她剥得有些难又别扭,皮丢垃圾桶从另一边上车,坐在副驾驶,橘子咬嘴里口水那个酸爽泛滥,感官飞上天崩着刺激,忍不住呛出声。 林烟看向驾驶位的男人,递过去:“吃吗,很刺激。” 闵行洲没看,“系安全带。” 林烟“哦”了一声,“可我剥好的橘子该放哪里,你帮我。” 闵行洲刹车停下,俯身给她系安全带,手从她身前过,从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她吊带v领下的风景。 当然,也不是离她不可,能克制,也会在她身上肆意的纵,也不会亏待她。 闵行洲眼神定格一秒,最后收回,林烟凑他耳边,无意勾他:“好了吗总裁。” 闵行洲一本正经,“嗯。” 林烟闻闻手,“我身上有酸味吗,拿纸巾给我擦手。” “不酸。”他启动车,没拿,“欲。” 林烟看他,他胳膊搭在车窗,单手打方向盘却没看她一眼,冷情冷性。 就是这份冷漠,林烟不懂他的意思,猜不到,意思也好不到哪去。 两侧的车水马龙急速晃过眼底,在斑马线前停下。 正值夜晚高峰,密密麻麻的行人走过斑马线,有热恋的情侣肩挨肩,最显眼的是一对年轻夫妻推婴儿车并行,婴儿车绑着小猪佩奇的气球。 以前老太太总是让医生给她调理身体,但她埋过避孕针。 有老太太撑腰上位其实很容易,闵行洲总不能连自己的骨血不肯要。 闵行洲都给这种脸色,她给他生什么孩子,犯贱。 那么优秀的男人睡到手林烟觉得不亏,心下没什么不满足。 夜里的氛围总适合做点别的,成年男女住那么大的别墅,佣人这个时间点很少出现。 闵行洲在楼上,林烟不打扰不靠近,约住在北区的周太太来家里做客,故意很晚才上楼。 王导给她发改过的剧本,果然暧昧戏全删,这样也省得她纠结。 有视频邀约,林烟跑去书房开电脑点接。以为是王导,毕竟王导知道她嫁给闵行洲,也没来得及换场地。 林烟根本不知道视频对面的谢安正在开直播,谢安又是顶流,他直播间人气爆涨。 林烟一出现,弹幕立马变节奏,网友自己带的。 【这是林烟老师家的书房吗?装修好贵派】 【别感觉,看看她手边那份合同,你们截图出来放大看,弘海外资启动规划书,落款闵】 【那么弘海外资是干什么的?百度上也没搜到啊】 【她后面的书柜都是项目书吧,还有Caran d’Ache的钢笔盒,不知道是不是仿品】 【她又想做什么妖,是想告诉我们她真有金主包养吗】 弹幕林烟没看到不知道,所以选在书房视频,方便。 林烟打招呼,“导演好,谢安老师好,刚刚吃饭有些晚。” 王导客气道:“没事,我们不着急。” 【都别吵了,上一次还嗑九爷和云梨,这会儿不是同一批人吗】 【谁嗑死马,我们安家粉丝可不兴组cp给别人铺路】 谢安粉丝绝大部分唯粉,不喜欢自家哥哥炒cp,逮着一个撕一个。 谢安有给林烟发过微信要直播,不知道她看没看,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提醒。 林烟感觉不对劲,没有声音:“你们怎么不说话。” 谢安低头笑笑才问:“你在家?” 林烟点头。 谢安隐晦道:“那个…你待会可能要上热搜。” 林烟还是不知情,“习惯了,我们聊正题吧。” 紧接着,剧组的演员们陆续加入多人视频,探讨剧情。 林以薇也在,卖花女同样被迫改,成九爷的卧底,算是加番。上来就笑,“堂姐家可真阔气,要不后面那支钢笔借我用一下呗。” 林烟回头看,才知道闵行洲的钢笔在柜子上,“这啊,仿品,50块买的。” 【我信她个鬼,我查到了各位,弘海外资是PM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在A国上市】 然而这条已经被谢安粉丝的安利词条刷盖,没什么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也当在开玩笑。 林以薇一句话又把林烟推上热搜,“这款钢笔可仿不出来,是我未来姐夫送给你的吗。” 紧接着等弹幕节奏带起来,林以薇笑了笑,“那个口误开个玩笑,堂姐不要放在心上。” 林烟觉得不对劲,正好王导出声打圆场:“还是你们会开玩笑,爱给直播间的网友们活跃活跃气氛。” 有人直播? 林烟凝眉,但这时候换地方显得她心虚。 是事实,辩解没用,网友不好糊弄,越遮盖越显得她见不得光,她林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算起来,闵家给的聘礼足以称得上明媒正娶,虽然没领证。 “的确是我男人送的。”林烟借笑推开手边的合同隐藏起来,回应,“这都瞒不住你们,有机会再跟大家介绍,种种原因目前不太方便,希望大家给我们点私人空间。” 林以薇忍不住笑出来,演员就是演员,应变能力强,不过谁会跟她林烟官宣。 林以薇不好在王导面前挑事,“那我恭祝堂姐,早生贵子。” 专挑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烟没搭理。 【有种放照,什么原因还藏着,难不成是小三上位不体面?】 【关注电影行不行,演员谈恋爱犯法吗,她又不是偶像】 【人家的私事不希望被关注,你们怎么还揪着不放,碍着你们黑粉的路了吗】 【哥哥的直播间沾上林烟就变得乌烟瘴气,真是晦气】 【期待哥哥的九爷,预祝《霓虹迷幻》票房突破大爆】 这场直播到中期,因为林烟上热搜,顺藤摸瓜过来看的观众越多。 林烟的话题度就是大,广大网友最爱吃瓜,偏偏林烟瓜多,什么样的都有。 #林烟承认恋情# 承认了,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谁,不少网友们变侦探家推理,求知欲、好奇心是人性。 偏偏没点线索,但是有个头像空白、新注册微博号的网友在热搜词条下写:闵行洲 这三个字真的邪门,网友们可不信,这个答案明显过头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诈骗犯中秋放假出来冲浪。 - 闵行洲对娱乐新闻不关注,倚在阳台抽烟,跟公司高管交代事情。 手机响,秦涛纯属一整个乱拨号码过来:“玛垛,这群网友都不理我,我又不会骗人,连个赞都不给我点,我不要面子的吗。” 空白头像就是秦家大少秦涛。 闵行洲声音低沉,“嗯?” “打错了?”秦涛愣住,这边反复确认手机号的名称,语气一下子就怂了,“抱歉行洲,是我心急拨错号码,刚才语气狂了点哈哈,抱歉。” 闵行洲说,“什么事。” 秦涛嘴快:“小嫂子公布恋情了,热搜挂着呢。” 闵行洲蹙眉:“我?” 秦涛解释:“不,小嫂子没承认是你。” 闵行洲无波无澜:“大惊小怪什么。” 秦涛苦笑:“你还真不希望是你啊,她的意思是以后会找时间官宣,你不会都不承认吧。” “承认什么。” 闵行洲态度不阴不阳的,那意思不太可能,也不明确拒绝。 秦涛其实想说,你要不就把尤璇追回来,放她一条生路。 可一开始就是联姻,双方自愿达成协议,说这种话会显得愚蠢。 圈里的朋友祝福过林烟,却也看不得林烟吊死在闵行洲身上,因为他们见识过港城那段风月。 秦涛:“她这个人没谈过恋爱,完全一根筋。” 闵行洲没心思和秦涛说话:“玩你们的,少带坏她。” 秦涛贼乖巧:“哦。” 直播到后半夜,热度依旧高涨,网友们对电影的期待很高,也想等林烟身后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让他们解谜。 距离 偏偏,林烟的镜头从头到尾只蚊子影都没有。 林烟调控反锁的,她不确定闵行洲会不会来书房拿东西,结束后开门出去撞见闵行洲上楼。 他问,“反锁?” 林烟摊手:“有直播。” 闵行洲掠过她离开,偏就一秒,她那把媚出水的嗓子发出两个字,“总裁,我困。” 已经凌晨四点,她整个人挨在门边摇摇欲睡,伸手要他抱。 闵行洲捏住她下巴:“洗澡了么。” 林烟故意挨上他,低低说一个没字,“那么晚我真走不动,坐得我腿麻,你抱。” 闵行洲呵了声,觉得这女人蔫娇气,卧室倒是挺远,看她那样能耍赖躺地上委屈给你看,此时乐于她装可怜,“上来。” 她跳到闵行洲腰间,结结实实被他接住,林烟两手勾住他脖子笑了。 “行洲。”在听到他低沉磁性地嗯声,林烟才问,“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拒绝吗。” 闵行洲浅薄得很:“看情况。” 林烟看他那意思,不就是男人根本拒绝不了投怀送抱的美人,都喂嘴边了。 他吩咐女保姆放水,把她放进浴缸后离开。 洗完澡出来,林烟是真困得不行,爬到男人枕边窝着。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男人看了眼窝在被子里的女人,被子没盖好,他很想伸手给她整理,正想着要不要伸手,林烟忽然睁开眼,扯上被子盖住了头。 闵行洲轻哧一笑,背对着她。 这下子,两个人的距离莫名隔得更远了。 下午醒来,闵行洲已经不在。 林烟摸索手机,未接来电有三个,是阿星。 估计有什么要事,林烟收拾一番直接去星河娱乐,已经有记者带相机蹲点想扒料。 阿星撑伞接她,可真舍不得林烟那身白到发光的娇嫩肌被晒,“有一张图片差点被扒,那份文件。” 阿星给她看的图片有点模糊,放大还是能认出弘海外资的项目,这届的网友不够聪明,百分持股人是闵行洲,当然闵行洲的产业可没那么好查。 除非干这行的都知道,干这行的也不太有时间关注娱乐圈,就算关注也不会掺合闵家的私事。 阿星就说,“你当时就该把合同翻开,爆他名字。” 进电梯,林烟应,“他什么人,这点技俩他随时看穿。” 阿星琢磨着问,“回家哄哄你家总裁官宣得了,反正你有那个本事。” 林烟却说,“我并没打算官宣,客套话你们怎么都误会了。” 阿星迷茫了这回。有时候真羡慕林烟,每天限量版包包背着‘老公有钱,老公还经常不回家’这种生活它不快乐吗,哄一哄要什么有什么。 可看起来,林烟其实还算快乐。 偏有这样一种人,金钱物质从不缺乏时,精神空虚就会被放大,会认为浪漫的爱情可贵真难遇到。 公司经理安排林烟去跟几位企业老板吃饭,“晚上有个饭局,有位珠宝品牌的老总在,你收拾过去一趟,对方找你聊代言的事。” “我不太会喝酒。”林烟坐在椅子上,翻看资料了解品牌的历史和价值,并不是说给钱就代言。 经理头疼,“不用喝酒,你只需要出面。” 林烟支了支下巴,“设计太花哨,跟我不搭。” “意思是不去?”经理整个人直接破防,“你之前掉了好几个代言,你忘了?” “公司不用挣钱吃饭?你还没大火呢,你代言你的,跟他的设计有什么关系。” 阿星忙上前解释:“这个品牌她没听说过,代言得慎重选择嘛,明星也需要口碑,万一品牌方那边有什么问题呢,总不能都是为了钱胡乱接。” “人家肯找你都不错了,一天天的黑热搜。”经理收走咖啡,放话,“这你都挑,公司以后的资源给不给你可难说,我才不管你有什么金主。” 林烟和阿星面面相视,还不如回横城拍戏。 见惯不惯,林烟在公司的待遇都是如此,艺人多,好处真分不到林烟头上,都是阿星靠以前的人脉关系拿剧本,加上林烟有演技,不然真混不到现在。 想着,既然是品牌方邀约吃饭,出于礼貌去了。 6点,林烟准时到达五星酒店,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前往包间。 她穿水蓝色私定长裙,腰身曲线是细碎光芒的闪钻点缀,踩着细高跟鞋,步态轻缓,并没有发出声响,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富家礼仪。 刚入秋有些凉,阿星给她披上外套,提醒:“不想要这个代言到时候我们就走,你不必委屈自己,不然闵总那边我真不好交代。” “虽然公司这边同样交代不了,大不了我们以后不要公司的资源。” 林烟应,“知道了。” 阿星继续提醒:“网剧收视女王付思娇也在,她也是冲这个代言来,人家粉丝群体大,争不了就不争,省得又被黑,我想通了,我们好好拍戏才是重中之重。” 林烟疑惑:“有付思娇,怎么还找我?” 阿星也不知道。 房间里还没坐满人,几位中年高管以及不明身份的西装人士,烟雾轻绕,这种环境林烟并不喜欢,闵行洲也抽烟,但他在的地方永远干净、清冷,不会像这种场合那么难闻,颓唐,叫人犯恶。 正主何老板坐在主位,同他说话的女子就是付思娇,手时不时划过付思娇的手背。 他们没停话,另一位中年男士与付思娇搭话,咸猪手甚至想揽她腰,好在付思娇反应快,躲过。 这地方不该来,想走的时候。何老板才看过来,言语玩笑,“我还以为林小姐不会来,都快让厨师上菜了。” 旁边的阿星连忙解释:“抱歉,我们路上堵车了。” 但那边明显没有满意,有人起哄:“要不林小姐敬何总一杯,表示表示。” 阿星忙倒酒,“我家艺人喝不了酒,我是她经纪人,都是我安排时间不当,这杯酒给何老板赔罪。” 林烟按住阿星的手,“你也不会喝,不必理会。” 阿星哪敢让闵太太喝酒,已经后悔为了kpi脑发热带她来,狗经理又骗说不用喝酒。 原以为这是正常的饭局,结果是让来陪酒。 林烟吩咐服侍生倒茶,轻端茶杯。 她没说敬谁,又有人起哄,“林小姐这就不礼貌了,一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药。” 林烟:“我不喜欢碰的东西真不会碰,但所求一定会要到底,我不喝酒,我喜欢茶。” 何老板抽雪茄的手示意服务生取纸巾,笑,“我不是一个爱浪费的人,酒已开可舍不得换茶。” “茶泼掉同样可惜。”林烟说完,抿了一口茶。 何老板抽着雪茄:“我的饭桌上经常出现女星,多多少少会卖我面子,你是真不喝。” 林烟起身:“不喝,失陪。” “等等。”何老板笑,“林小姐不合作了?” 林烟应:“我与贵方品味不合,没什么合作要谈。” 何老板并不轻易放她走,“不就是被包养的戏子,在我面前摆什么脸子。” 林烟笑了一声,“我当然有金主养,但我爱他。” 阿星觉得她像是说玩笑又好像认真,眼下不想闹出什么事,特别是这种地方,闹大了对林烟不好,端起酒杯,“那个我自罚一杯,我们就先走了。” “敬他们干嘛。” 一道声音闯入。 何老板忙起身,态度都变了,“秦公子竟然来了。” “有失远迎,刚才有点不愉快呢,正处理。” 这家酒店是秦家名下的,没什么,这不进来就听到林烟那句话,秦涛示意阿星,“你们先出去,我来解决。” 林烟出门的时候又回头问付思娇:“你走吗。” 付思娇想起身,那边的眼神落她身上,林烟说,“法制社会。” 付思娇包都没拿就跑过来,林烟走两步提她的包塞她怀里,打开门出去,在阿星眼里,可明明就是娇气得要死。 秦涛在,那些人也没说话。 门关上,林烟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何老板陪笑的声音,“抱歉秦公子,我们没有麻烦林小姐,真没有。” 然后是混乱交杂的声音。 “在港城,小爷我还没见过这么猖狂的,那是我秦涛看着长大的妹妹,槽!” 一分钟后,秦涛甩甩手出来,挑着碎发,他那头发不是全白,就是全蓝,林烟以前问过他,他说酷,他妞喜欢所以染。林烟觉得他纯粹瞎编。 他吩咐服务生,“进去收拾一下碎碟子,那一套餐具挺贵的,喂过狗了。” 林烟好奇:“打人?” “法制社会,我掀我家酒店的桌子它犯法吗。”秦涛后半句是和阿星说,“以后可不许带她去这种饭局懂不懂,再有下次你这经纪人不用干了。” 林烟皱眉,“怎么我每次有事都能被你逮住,尽被你看笑话。” 秦涛走在她前头,失笑,“就是缘分,但你可别乱感动,我没有跟踪你的喔。” “走。”秦涛还说,“行洲在楼上休息室,要见你。” 就一秒,林烟走不动路了,这里是港城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属秦家产业,这群公子哥富二代聚在这里是常事,刚才的事闵行洲肯定听说。 要不然秦涛也不可能精准踩点出现,保姆车停在酒店门口,他们的地盘这不难查。 秦涛补了句:“尤璇也在。” 听完,林烟转身走去前台,指菜单上的酒,问:“多少钱。” 服务生愣了愣,“2880,请问送到哪个包间。” “现开。”林烟拿出手机扫码,“麻烦给我个杯子谢谢。” 服务生打包好给她,“这酒烈,您喝少点。” “没试过,尝尝隐。”林烟笑了一下,转身。 林烟倒两杯入喉,辣得她直扇舌,剩下半瓶递到秦涛怀里,“走吧,提神。” 淡漠 坐专梯到高层,挺高级的休息室,一群含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在玩牌,屏风后还有高雅的琴弦音,在林烟进门时动作全都停下来。 闵行洲坐在沙发上抽烟,不吭一声。 同样,尤璇也在,挨在沙发边上喝红酒,眼神盯闵行洲盯得紧。 就好像,不允许男人眼神看别的女人有感觉。 想要干嘛,想看闵行洲对林烟的到来有没有一点波澜。 恭喜,淡漠如生人。 “yue———” 酒精恶心到胃,林烟转头找卫生间,面对24k金的水龙头,富丽堂皇的装潢她压根吐不出来,冲了把水洗脸。 抽纸巾时,门开了。 闵行洲二话不说,自她身后托住她臀放在洗手台面,手撑镜子,目光定格在林烟脸上。 她喝了点酒不算太清醒,同样没有醉,半吊不活的,头发湿湿的黏在脸上,一副她委屈死了的样。 卧蚕泡肿泡肿,欲态勾人,毫不掩饰的诱惑比及不经意流露的媚,会吃人。 林烟懂得这个时候该示弱,躲到闵行洲怀里,牙尖啃咬他衣服,语调支支吾吾,磨着男人。 同床共枕过,她真学不来闵行洲那种用情游刃又克制的本事,她犯错就会勾他撒娇,尽管他常警告,尽管他不吃,可他从不拒绝,她也就一次又一次踩他的底线反复横跳。 想想,她也就能肆意挥霍这点本事了,多的,闵行洲也不吃。 演不演的不要紧。 “我以为是正常饭局,就来了,阿星也在的,我没有碰他们的酒。” “他们逼我喝酒,我心里好害怕好害怕,幸好你让秦涛去了,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又担心你生气,狂喝了半瓶呢,可太苦了。” “我的意中人,从不会踏七彩祥云及时出现救场,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一番哭腔身体都在颤抖,脆弱得要命,成功把责任全推给闵行洲。 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闵行洲心里素质够硬,并不吃这套,看她演看她闹,站着依旧摆一副沉稳冷着的姿态。 可男人终究有点劣根性,睡她那么久不打算拆穿她,“那么喜欢喝酒,以后陪我。” “在我嘴里,备好了。”林烟示意得很明显,抬眼泪汪汪,“尝尝吗。” 闵行洲嘴角动了一下,笑容极淡,却残酷美丽,掌心扣住她后颈,“我女人要什么我会给不了么。” 林烟望他,“你承认了?我是你女人?” 闵行洲语气不咸不淡,“少跟我玩字眼。” 林烟扯了扯唇,是床上那种。 但凡成为闵行洲的女人,他的待遇绝不会差。 物质上,精神上,多大胃口他也能绝对满足,除去感情。 大方,腻了也无情得要命,甩得干净。 林烟真好奇他宠外面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外面那个也是你女人吗。” 他审视她的脸,“你提她?” 三个字,拉出两个人的差距。 一样的轻描淡写说出口,莫名的能叫人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闵行洲这个态度真让人容易生气,林烟收起眼泪,手指解开男人的衬衣扣子,“她在外面,而你却和我在这里调情。”伸手勾住他的衬衣领往下拉,吻上去,手指探进去勾着撩,“总裁的心是怎样想。” 闵行洲捏住她作乱的手,把她压到镜子上,疼得她一声‘嗯’地媚叫,闵行洲太了解林烟,“你有够会勾引人。” 林烟看她,“你想不想让她开门冲进来,看见你压着我,待会儿我可是要喊她进来了…” 闵行洲声音冷了下来,“你敢?” 林烟讨厌闵行洲这个态度,同样深深上瘾。 她明明是想疏远,却升了个坏坏的心思,想撕开闵行洲冷情冷性的外表下究竟是什么样。 “你不敢吗,就这么怕她难过?又想报复她又不忍她伤心,我到底是没想到你这么痴情,是不是像我一样又爱又恨。” 就一秒,门被踢开,尤璇靠在门边抽着烟,“你们家里没有床么。” 然而,林烟并没有觉得尤璇的出现显得被冒犯,她眼神淡然,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向尤璇。 同时在诡谲的氛围下沉默。 于是,就成了一副可笑瞬间,反常的是前任在捉奸。 林烟在闵行洲沉默时从他怀里挣脱开,整理裙摆,“玩得愉快,总裁。” 门外朋友挺多,最终没谁说话没敢看过来,该打牌打牌,该喝酒喝酒。 阿星拎包跟林烟跑,“啊这?他们这是要和好?” 林烟踩着高跟鞋头都不回,“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闵行洲肚子里的虫,只要不妨碍我的目的。” 阿星看不懂林烟,“你…” 沉默很久后,尤璇直勾勾瞧住眼前的男人,“闵行洲,现在都开始当我的面?” 闵行洲拿根烟放嘴里,他想走,尤璇旗袍下的腿伸直,拦门不让他离开。 “对2,要不要。”秦涛甩下扑克牌嚷着,以秦涛的角度来看,他觉得林烟这一局小赢。 前任现任见面这种事,秦涛遇多了,经常撕得不可开交。 林烟和前任那是毛事没有,甚至她们两个都没把对方当成敌人,有戏。 而林烟撕的是闵行洲。 把问题丢给闵行洲,故意给前任撞见,让闵行洲给出明确态度。 照这种关系,其实谁都不算小三,是尤璇甩了还想回来霸占,闵行洲特么还忘不掉尤璇,特么两个态度棱模两可的也不说清。 尤璇漂亮不听话。 林烟妩媚要保护。 前者,男人喜欢征服,征服的过程有快感,征服到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后者,男人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谁让他闵行洲生得一张叫人芳心错乱的脸,好看得一塌糊涂。 戏好像开始了。 “顺子,吊单。”秦涛甩牌,“你们有没有王炸。” 赵公子认输,左看看右看看:“不是?林妹妹不是来过吗,她走了吗。” 秦涛眼神示意警告:“闭嘴。” 林烟回别墅后坐在吧台等女保姆煮面,“太太那么乖的孩子喝起酒来,怪俏皮啦。” 能不俏皮,鞋也不穿,就要吃面。 秦涛的信息发来:「尤璇好像把他拐走了,你小心」 后来,好像是女保姆提醒她,“太太面冷了,是不好吃吗。” 林烟放下筷子,回复:「好像?」 秦涛:「反正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 你在等我回来 闵行洲坐在驾驶位抽烟,手臂搭在车窗,衬衣扣子从上面解下来两颗,一片潦倒落魄的味道,尤璇开车门关车门都用一种极为大力的声响。 她进副驾驶,立马勾走放在中间控制台的车钥匙,“刚刚对她动心没有?” 闵行洲咬着烟,没说话。 尤璇扯走他嘴里的烟自己抽,男人依旧无动于衷,摸出烟盒重燃一支。 尤璇问他:“你吻她哪里。” 闵行洲淡淡吐字:“没吻过。” 男人的谎言,也不知道是怕眼前的女人难过,还是另一个女人并不重要,尤璇冷笑:“多少次,全身吗。” 男人没回答,不知道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承认。 尤璇直接开口:“回东城檀园,你家。” 闵行洲没看她,淡得很:“下车。” “要不公司起居室。”尤璇红唇微弯,腿勾着他裤腿,她最了解他,该点哪里最合适。 闵行洲头往上仰,静静抽烟,吞云吐雾中性感得要命,好半响他低笑一声,态度稍带些戏谑,“我已经结婚,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在一起?情人么?” “是不是只要我回头,你就会跟她撕协议。”尤璇把烟扔出窗外,坐到男人身上搭着,脸上笑容像是调戏且不明确态度。 她勾他脖子想吻他,闵行洲一把将人推开,“给过你,你不要。” 尤璇也傲:“我还不稀罕,闵太太算什么,敌得上闵行洲的心头宠?” 这话实在刺激到男人的劣性。 闵行洲捏住她下巴带回来:“除了我,谁能惯得了你。” 尤璇抚了抚火辣辣的下巴:“你是不是想弄疼我。” 闵行洲咬烟,呵了一声。 “那就不要回家找她。”尤璇把他跑车钥匙丢出窗外,挑衅。闵行洲两指拿出烟,一口烟雾喷在尤璇脸上,“你脾气是真不会改,太纵你了是么。” 纵。 尤璇同样记得,闵行洲在游轮拍卖会上拍一条项链送给她,她当时扔海里了,因为吵架。 三千万的项链都不带犹豫,别说车钥匙,闵行洲手机她都能扔,闵行洲乐意纵。 尤璇觉得,她和闵行洲的游戏,看起来像是谁也拧不过谁,其实是闵行洲情愿被她玩弄。 男人都是,捕猎的最终目的只是享受过程刺激和征服,白开水一样淡的女人真没有挑战,你得让他得不到,吊着。 尤璇深谙此道,像蛇蝎,像黑猫,像狐狸精跳脱,挖空男人的偏爱全放自己身上。 她歪着头弯唇,一点一点欣赏男人英气硬朗的脸,究竟这张脸让多少女人吃过亏。 她低头,红唇印在闵行洲衣领,黑与红,夜晚的关系并不明显,“觉得我不够她乖是吗,可你照样拿我没办法。”得意的补了句,“你再高傲又怎样,永远拒绝不了我。” 闵行洲弹掉烟灰,“在外面找不到比我更宠你的男人了?” “为什么不和她去民政局,为什么不和她公开,让她在网上备受争议。”尤璇一语戳中,“你不爱她,你在等我回来闵行洲。” 闵行洲依旧那副寡淡的态度:“我愿意娶她养她,她让我高兴。” 尤璇贴到他脸上,捉他衣领:“闵行洲,我很不爽。” 视线相对,闵行洲沉默,半响,他推门下车:“不爽就回来,什么都是你的。” 深夜,车流少。 交通灯边,尤璇脱掉高跟鞋跟上去,抱紧男人的腰,“不许再睡她,听到没有!” “你听到没有,我不许!” … 接下来几天,闵行洲没回过别墅,林烟也没找他,听徐特助说他住在檀园,檀园离公司近。 闵行洲在檀园的房子,林烟没去过,那里的大平层是港城位置最优越的,也贵。 后面林烟听说,那晚是徐特助去中川路开那辆跑车回来,而司机接闵行洲和尤璇回檀园。 闵行洲当真是让她疯,让她纵。 闵行洲这是表明态度,那天在卫生间故意丢给他烂摊子,他的选择已经明确,果然是敌不过前任。 林烟问秦涛个问题:「你那位短发女友养的猫,会不吃腥吗」 秦涛:「她养过猫吗,我不记得,前天刚分手」 林烟:「节哀」 秦涛:「共勉」 秦涛他们吧,女朋友名字能叫混,什么春春、coco、莉莉,他们能认得哪个。 当然他们也是有底线,不乱睡,就是单纯谈恋爱。 再看协议书。 交易就是交易,林烟觉得自己真贪心。 自从饭局上没谈回代言,公司简直是皮毛资源不再分给她,什么事跟林烟没关系,在娱乐圈是喝西北风的状态。 林烟又约住北区的周太太来家里做客,周太太一来就教她揉面发面。 女保姆觉得这种事本不该太太亲自出马,但想闵先生好久没回别墅,估计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没上前插手。 周太太常来,多少了解些,“闵先生又想吃你做的点心了?男人啊你得先捉住他的胃让他挑剔。” 徐特助回别墅拿文件还赞扬,“太太就是贤惠,总裁有口福了。” 林烟只笑,最后一个人学完拎小盒子去郊外的墓地,两块相邻的墓碑,没有遗像没有名字,林烟放下点心,呆几个小时才走。 徐特助在公司等半天,饭点都过了还是没等来太太的点心,以前太太一闲都会来公司,在总裁办腻歪得很,整个下午都出不来。 打阿星电话,阿星说:“她没通告,公司不管她,她能忙什么。” 徐特助打趣:“太太和你在娱乐圈混得可真惨。” 林烟确实挺‘惨’的,跟闵家老爷子去爬山、下海、打高尔夫球。 “听说那女人回来了?”闵老爷子说,“你倒不用怕,有爷爷撑腰。” 林烟递帕子给老人家,“没怕,主要心里不舒服。” 老爷子擦汗时,突然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行洲爱她,她爱行洲,那她为什么要提分手?” 林烟摊手:“我觉得不重要,当然我也猜不出。” “可不是闵家拆散他们。”老爷子笑了,“道理以后你会懂的。” “小烟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舒适。”林烟想着,“主要有爷爷奶奶宠。” 老爷子拿挥杆轻敲她头,“你就是嘴甜,平常也这样哄他,拿下。” 林烟笑着没回话。 老爷子问:“你怎么想。” 林烟挥杆击球,慢慢声,“林家家业继承权和闵太太的位置,我都要,但不能心急不是。” 闵家老爷子笑起来,“有时候看你娇娇弱弱的,都怕你吃亏。” 态度 接下来的日子,闵行洲还真不联系她,不回别墅。 林烟捉手机和卡收包里,化妆出门,今天约了人。 易绾绾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她的粉头,“好喜欢你演的角色,就上年演的那个叫什么,被导演安排领盒饭的时候哭得我稀里哗啦。” 林烟来不起兴趣,花钱买买挺腻,该有的都在衣帽间摆着了。 易绾绾又问,“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怎么感觉你哪里不一样了。”打量后,直言,“像女人,有男人滋润的女人。” 易绾绾向来如此直接大胆。 “交了。”林烟承认,但也算不得什么男朋友。 “得是什么样的绝色入了你眼,大学那会儿校草追你一年,你是一点不心动。” 说着,易绾绾拿了条性感睡衣在林烟面前比划。 “你身材好,穿这个一定很顶。”易绾绾说,挺短,挺透,要说不说像情趣设计出来的。 林烟看得心无波澜,但易绾绾满意,像衣服找到她的主人,“就这件了,我送你。” 好几万,林烟从不了解易绾绾的家世,不拂她心意当然也没让她买单。 大包小包提着,继续下家挑,好像女人的乐趣就是如此简单,林烟的手臂被易绾绾揽住,“老实说,他对你好不好?” 林烟随口,“挺好。” 易绾绾打趣,“你这回答也太牵强了吧。” 林烟竖起指尖的卡,“我说的是这种好。” 易绾绾认得卡,有钱人都不一定有的那种卡,“对方有没有跟你去民政局的打算。” “没有。”林烟说得轻轻松松。 易绾绾惊讶:“你还不分?堂堂港城的小公主怎么可以被渣男浪费掉青春,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上门收拾他!” 林烟轻揉易绾绾的发:“这可分不了,我有利益牵扯。” 后来,易绾绾非要邀请林烟去家里玩。 不巧,易绾绾住在檀园,买得起檀园必须验过资产,林烟有些不理解,易绾绾解释,“我哥买给我的,刚搬过来不久,你是我家的第一个客人。” 大堂里,林烟正跟易绾绾有说有笑。 就一秒,林烟僵住,与迎面而来的男人目光相撞,男人身后的徐特助已经伸手打招呼。 易绾绾不知觉异常,“走吧我的小公主。” 手机这时候响了,对话框。 「过来」 林烟指尖一紧,易绾绾眨眨眼问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反常。” 林烟慢慢拿开易绾绾的手,“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 转身,走出大堂。 车停在不远处,闵行洲坐在驾驶位。 林烟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手里提着还是今天新买的东西。 闵行洲没看她一眼,声音冷的很,“坐前面。” 林烟腔调有些委屈:“你怎么那么多要求。” “不说第二遍。” 闵行洲撕开烟包装膜,敲一根出来,林烟真不明白他烟瘾怎又犯大了,是因为尤璇么。 路灯有些清浅,半点穿过敞开的车窗照进来。 他仰头靠在椅子燃烟,半边脸被光线温润得刚刚好,男人味浓郁,高级,我本莫测,细品之后,我本薄情。 那女人在他身上留的故事感真矛盾。 林烟最终去副驾驶坐着。 外面下细雨,朦胧不清。闵行洲并没有着急开车,坐在那里抽烟,浓厚的尼古丁泛滥,于沉默中他沙哑着声:“理由。” 闵行洲这个人说话没有点明,淡,懒散,却彼此心照不宣,林烟答,“我是去朋友家,跟你没关系。” 闵行洲捏着烟蒂,“不要跟姓易的打交道。” 林烟看窗外的夜景,“你还是先把身上的狐狸味散掉,想着我怪呛的。” 闵行洲眼神落她身上片刻,“你欠收拾?” 林烟抿了抿唇,“来都来了,总裁不带我上你家坐坐?” 闵行洲抽完烟二话没说,开车送她回别墅,就离开,多一刻都不逗留。 女保姆帮林烟提东西上楼,问她,“先生怎么送到门口就走了,太太怎么也不留留先生在家。” 林烟谈不上在乎,但想想谁今晚是个傻的。 其实他们的关系再怎么想改变,尤璇还是会适时回来搅局。 闵行洲的天秤并不在她这边。 阿星风风火火的来电话,“出事了,看娱乐平台!” 林烟懵懵点开,是代言和她解约的消息,两个高奢全没,品牌方那边连个电话都不通知,直接官方宣布。 有人刁难,发她在酒局‘陪酒’的图片,以及满屋狼藉的碎片,以及何老板嘴角的伤口。 #陪酒,砸场,做妖# 想想,应该是吃亏的何老板明显不服气。 林烟都不敢点开评论区,看起来证据确凿的图片,不用想都是嘲讽她的。 经理来电话:“让你去吃个饭还闹出事,自己解决,公司没钱管你。” 林烟也不生气,就两字,解约。 经理大笑:“哟嚯,跟星河解约?谁要你?” 林烟翻抽屉找卡,“解约费用开个价。” 那边笑着答:“一千万。” “抢钱吗,三百万爱要不要。”林烟不愿给那么多。 经理破口:“你什么意思,《霓虹迷幻》电影还没拍完,公司报酬不付?” 林烟细想,“不是星河的资源,我男人给的。” 经理只想讨价,后半句没听:“保姆车公司的,宣传公司做的,你穿的品牌公司借的。” 林烟皱眉:“你查清楚,保姆车我自己买的,公司那辆太破我没看上,宣传公司最近就发两条,三百万不是钱?” 经理愣住,往日关注林烟太少。 好像也是啊,这个林公主作风奢靡,她那辆保姆车挺贵的,她身上穿的…经理没注意,看起来挺高级。 经理现在哪还愿意管林烟,但她说话语气总是又媚又冲脑。 经理头脑一热答应,“三百万就三百万,我上报,爱走走,路过星河记得绕路。” 是谁 三个小时后,成功解约。 第二天,阿星带合同来到别墅:“我是没想到,根本没有一家公司肯签你,堂堂闵家掌权人的太太,落到这种地步!” 林烟和一群富太太在花园喝下午茶,淡然的说,“买一个。” 阿星掏耳:“什么?” 林烟放下餐具,“我说买个公司,周太太也投资,还有秦太太,许太太陆太太她们,顾家千金,我很多朋友的。” 阿星心里瞬间破防,这有钱人的交际圈真的不一样,这群女人手上都是鸽子蛋,她们的小金库加起来… 不好说。 阿星问,“老板呢,谁管理。” 那群富太太一致道:“当然是闵太太决定,我们啊没事都喜欢做些小投资,当然愿意相信闵太太。” 明的是这样讲。 其实是卖给闵家面子,卖闵行洲的人情。 富太圈的C位那可是林烟,这等林烟找上门的好事,她们巴不得都帮,都不缺那点钱。 果然,闵字就够了。 阿星低声:“你们就聊两句就这么决定了?万一亏钱呢,不再考虑?” 那群女人不回应,笑着继续聊天,她们坐在这里的,家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更不提闵家在港城的人脉和地位,只要不犯法违纪一个娱乐公司能垮到哪里。 有点什么事,通通往她们男人耳边吹吹枕边风,她们的女人可都在一条船上,谁敢让她们翻船? 阿星觉得自己对那个阶级的认知还是太狭窄,这已经不是投资赚钱,是交际圈。 林烟这个人性子温和,架都不会吵,说话那个调儿让人听着就很舒服,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火,忍不住往她身边靠。 至于那位周太太,阿星印象最深刻,娘家背景很硬的,丈夫是个地产商人,动不动来找林烟玩。 玩得不要太好。 林烟提醒:“想办法把付思娇签过来,她是条大鱼。” 阿星问,“就两个艺人?” 林烟抿茶,正色道,“交给你了,你慢慢挖掘。” 这事闵行洲知道,圈内的朋友打电话过来,都说自家太太要帮助林烟一起开个娱乐公司,甚至他们也想投资。 这个女人。 说她聪明,有时候她的心思伎俩他能一眼看穿。 说她不聪明,她会凭借自己的优势把港城的权贵圈都请动,把他们的女人绑一起,城府深得要命。 闵行洲吩咐特助,“接太太来公司。” 林烟收到消息时,慢吞吞的,凭什么他找她就必须马上到,再看看这栋别墅,一点男人的痕迹都没有。 拖到下午,林烟才去闵行洲的公司。 拎着小包,推开会议室的门,随便找个地方调整好坐姿,一声不响。 她今天穿红色吊带裙,长度到腿根,露出一双又白又亮的腿并拢屈叠在那里,媚起来不扭捏,直勾勾的诱惑。 女秘书给她上果汁她不碰,推开,“我没惹你吧,总裁。” “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为什么不找我。”闵行洲手指流利的敲键盘。 从林烟的角度,闵行洲的手背骨筋强劲,指甲修剪整齐干净,指尖泛粉泛红厉害,这类男人一般是雄性激素分泌过高导致的。 “总裁忙着风花雪月,我哪敢过来打扰。”林烟声音酸溜溜的。 闵行洲‘啪’地合上电脑,看她,“舌头痒了么,这些日子宠你些就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么?” 林烟有被他语气吓到,闵行洲这个人是一点不惯她。 “我没忘记,你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我也没要求你。” 闵行洲声音冷淡,“我忙。” 男人的忙,能敷衍所有。 女人信或不信,男人都会说。 林烟看闵行洲:“你看过娱乐新闻吗,你知道我被骂得多惨吗。” 显然他不关注。 “算了。”林烟起身离开,嫉妒死了,讨厌死了,反感死了,委屈死了,难过死了,在见到闵行洲后越发不可控制,都是自找的。 “哭什么。”闵行洲拽住她手往怀里带,她坐在他大腿上,声音细细地说‘看清楚,我没哭’,支离破碎入骨。 刚刚被扯狠了,肩上两根细细的水钻带子滑下手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像被人欺负过一样,柔腻,娇媚。 他寡淡提一句:“天冷,下次穿厚的。” 林烟可没觉得多冷,白天还有太阳:“哪冷,是你的冷暴力吗。” 闵行洲瞥她。 她问:“我是谁。” 闵行洲态度也就那样:“林烟。” 林烟抬头望他,“林烟是你的谁。” 闵行洲没那个耐心,“胡闹。” 女秘书进来送纸巾时,就看到一小只皮肤雪白的太太在总裁怀里肆意的擦鼻涕,这女人真委屈假委屈,同类一眼看破。 但看总裁的神色,漫不经心的且寡淡。 闵行洲没看林烟一眼,在打电话:“你酒店的摄像头。” 秦涛回:“包房里没有摄像头,姓何的拉不下面子是非要小嫂子吃点苦头。” 闵行洲眉眼深沉:“没有就弄出一个。” 秦涛那边:“好好,小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前解决摄像头。” 闵行洲又打给警方介入调查真相。 赶上她委屈,好说协议上的妻子,显然当成最简单的责任和照顾,没感情,像一场风月。 有钱有势男人宠女人还不简单,她要什么给什么,不用浪费心思纠结感情。 所以你看他,几分情几分冷,又几分真几分假。 闵行洲挂掉电话,跟怀里的女人说,却没太多感情,“我能处理,你回家睡一觉醒来就好。” 就他偶尔一点好,完全能把女人溺毙。林烟问,“那你呢,你不回?” “希望我回去做什么。”闵行洲松了松领带,看她的脸,“想做到天亮?” 他的话懒散,又毒,永远没有任何感情。 闵行洲这个年纪阳气方刚,长相符合多数女人的审美,没谈过恋爱没有过女人这说不过去。 几段林烟不清楚,只是她最晚到的那一个,而尤璇入过他的心,被伤又被甩。 感情被压得无处发泄。 林烟从闵行洲身上起身,扯走包。 香水 徐特助开车,林烟坐在后座位喝奶茶。 港城的夜晚最迷人,很多店铺还在开门营业,灯雾蒙蒙,人在这个时候特别容易敏感。 以前她会在这个时候来公司接闵行洲下班,他开车,她缠他手臂闹这个闹那个,索性闵行洲把车停在路边欺负她一通才回家。 她就服了。 她注意过闵行洲抽烟时常失神。 林烟开始明白闵行洲的毛病在什么地方,和她睡之后,他会对另一个女人产生愧疚,一旦这些愧疚感越积越大就会崩塌。 “他住檀园?”林烟问,“尤璇也在吗。” 徐特助挑眉,“对不起太太,总裁的私事我不知道。” 林烟没再好意思问下去。 徐特助话痨,“吃饭了吗太太,要不要先送您去吃饭,北支路新开一家日料,鲜味绝了。” 林烟淡淡的,“我家里有饭。” 她说我家,徐特助觉得她好像要跟总裁划分界线一样,就突然你家我家。 徐特助说,“这边您解约的代言费用总裁会亲自帮您赔。” 林烟看窗外,“我赔过了。” 徐特助继续套近乎,“那太太您看中哪家,我们试着帮您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机会。” 林烟眼一瞥,“没看中,你好好开车。” 闵行洲夜里有场局,在俱乐部会所。 秦涛说:“处理何老板那档事说简单也简单,棘手也棘手,非常规手段就是你一夜搞他破产。” 闵行洲言语冷淡:“遵纪守法。” 秦涛点头,酒店包间隐私问题,不装摄像头,何老板好说一个珠宝商,在秦涛面前是怂,背后可拉不下脸。 当然,要说林烟是闵太太,简单。 姓闵的不说,甚至都懒得去见何老板那种货色。 他们这个圈总不能使用非法手段处理何老板,对不起,他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闵行洲让人从付思娇那边下手,付思娇这个人聪明,因为公司施压经常参加酒局,留心眼后喜欢随身带录音笔。 录音笔正播到林烟说那句,她声音虽轻,却全是底气。 ———我爱他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眼皮动了一下,“这句删了,交给警方。” 秦涛坏笑:“行洲,需要单独拷贝给你吗。” 闵行洲掐灭烟头,不吱声。 态度显然是不想说废话且拒绝。 秦涛选择留下来转发给闵行洲,总觉得有派上用场的那天,爱听不听。 秦涛路过闵行洲身边时,忍不住嗅嗅:“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味儿,欲得疯狂植入我脑门。” 闵行洲神色冷淡:“荔枝甜中和檀香。” 冲这个味儿,秦涛能明显知道是谁,这不林家大小姐最爱的香水。 秦涛勾起跑车钥匙亲自去警局,嘴里哼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闵行洲想,那女人窝他怀里一下午,香味软乎乎的,沾上的。 午夜00点,港城警方官博公布录音,证实何老板对两名女同胞有猥亵罪,还挖出多名女性的控诉,行政拘留罚款。 当晚股价交易,某支珠宝股票完全被做空。 林烟第二天清晨醒来刷娱乐平台,对这个结果平常心。 周太太过来做客,两个人在厨房做点心,林烟喜欢周太太的手艺。 周太太也经常说,她丈夫也喜欢她手艺,天天缠她炒菜。 周太太告诉她:“位置最好的写字楼,我找风水大师看过,绝佳。” 林烟倒是想起,港城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现在住的别墅,闵家开发的,本来是闵行洲的房子,结婚后他直接送她。 公司给周太太处理,周太太本质是个女强人,只不过家里那位男人不让她出去抛头露脸赚钱,但也管不住周太太的事业心。 周太太:“我想先签网红。” 林烟想:“你决定。” 周太太翻着铲子:“这就丢给我了,林总?” 林烟笑应:“少炒股,廖总。” 周太太说:“亏了我好多私房钱,我还不如拿来开公司。” 两个人洗手解围裙,面对面坐吃饭。 别墅大但空,女保姆们都静静看着不敢插手。 周太太问:“闵先生真不回家?” 林烟动筷,只说一个没字。 周太太低声:“要不要教你几招对付尤璇。” 林烟并不讨厌尤璇,算起来要是没有协议,她都像个第三者,“那倒不用。” 她清楚自己比不上尤璇的地位,又何必。 接下来几天,林烟等到王导的通知,当天买飞机票去横城拍戏,之后也不联系闵行洲。 拍戏之余,她和谢安在场地直播,网友在磕云梨和九爷,cp超话已经登榜,当然没磕真人。 这场直播是满足剧粉的要求,谢安粉丝是一边骂一边看。 林烟坐在谢安身边,喝奶茶也不说话,穿剧组里的兰襟衣,很有80世纪复古世家落魄千金的乖味。 【云梨和九爷的结局不要be,求求编剧别刀我,让他们隐居平淡生活行不行】 【为什么不磕主子和云梨,主子也是男主啊,编剧为什么不给这两个角色发展感情线】 【主子是个事业疯狗,结局就是他杀了云梨】 【云梨是救九爷中枪,不是主子故意杀】 【云梨为什么不说话,是有人逼她营业吗】 谢安看到这条弹幕,忍不住替林烟说话,“云梨小姐拍戏时手受伤,刚上完药,忙着喝奶茶解苦呢。” 【那她是不是哭了?可太娇气了】 谢安笑出声,问她,“问你呢,哭了没。” 林烟跟剧粉开玩笑,“哭了谁哄。” 【哄哄哄,你过来,我哄我哄我哄】 易绾绾走到厨房吧台,从男人身后恶作剧,拍肩膀,“哥,你在偷笑什么。” 男人合上电脑,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浑厚,“没什么。” 易绾绾当场拆穿男人,“是林烟的直播间,对不。”易绾绾有些惋惜,“我打探过,她有男朋友。” 男人目光斜视窗外的天边晚霞,没说话。 易绾绾接着道,“是闵家那位掌权人,那天在檀园我看到她上他的车,4个7。” 男人抿唇,“我知道。” 易绾绾丧气,“上回我特意逮她回家见你,还被截走。” 男人接了杯水走去阳台,“闵行洲倒是会玩。” 病了 下午有场雨戏,王导专门等雨下,一帧一秒都需要氛围感。 林以薇不在状态,导致拍到天黑,林烟淋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雨,全身上下湿透,喷嚏打不停,脸色苍白的破败感。 哪怕披毯子,林以薇早就看穿林烟的好身材,该说不说,丰臀细腰那简直是骚断腿,看着就让人眼馋。 林以薇路过的时候说了句,“为演艺事业献身,你总不能淋场雨就生病吧,女人可没你那么弱的。” 林以薇这个乌鸦嘴。 阿星一探林烟额头,烫得不得了。 回酒店吃退烧药后,阿星打给徐特助,“你能不能告诉闵先生,林烟她…她感冒了。” 徐特助那边为难,“抱歉,总裁在开会。” 阿星开骂,“是不是人啊你,她不是他老婆吗。” “对不起阿星小姐,我要忙了。”徐特助挂电话后,联系横城那边的朋友请几个医生去酒店。 总裁已经很久没回别墅,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言而喻,明摆着一份牵扯利益、没有爱情的婚姻,谁会把感情投在里面,特别是那个叫闵行洲的男人。 就算说了总裁也不会有时间飞横城,换句话说,不可能去。又何必让太太伤上加伤,还不如谁也不知道。 别试探,总裁这个人试探不起,除非尤璇。 徐特助选择不说,情愿自己背这个锅。 林烟想跟王导请假,很久后那边接通。 “导演,能不能把我的戏延后两天。” 那边声音寡淡,“我不是你导演。” 林烟听到闵行洲的声音后,拿掉额上的退烧贴,愣住,确认是自己头昏眼花拨错号,“你忙,我打错。” 林烟忽然记得,每次出来拍戏隔三差五就一通电话过去磨他,即使他在开会,他都会中止,跟她聊骚,乐此不疲。 可是,有女人希望自己病的时候,心里爱的男人不在身边吗。 但如果那个男人知道后,不肯来呢,撒娇了也还是一句他很忙呢。 林烟利落挂电话,什么也不说。 这时门敲开,阿星带几个私人医生进来,“徐特助喊来的。” 林烟愣住:“你们跟他说?” 阿星抱胸靠墙,“没说,以后都不说。” “最好不说,他不会来,省得我又难堪。”林烟把体温针递给医生,“发烧而已,还死不了。” 打了点滴,吃药,医生留在隔壁房间观察,林烟很少去医院,打心底对医院害怕生恐惧。 她最亲的人,一个又一个在那个地方离开。 王导知道她病后,买水果亲自过来,那场雨戏的确是苛刻,这个林烟也是追求完美,死磕林以薇拍到满意为止。 不过林以薇也着寒,刚请假躺医院。 王导说:“编剧让我给你带的橘子,包甜,生病多补维生素。”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误打误撞知道她想吃橘子的人。 阿星尝了一瓣:“确实甜。” 王导说,“母橘子都甜。” 阿星问:“你怎么知道。” 王导示意阿星:“你看它肚脐,懂了吧。” 林烟发现还都是母橘子,肚脐都是鼓出来一点,最甜。 林烟想起一个人,大学校园,那男人三十左右,总是身穿棕色风衣,戴金丝眼镜,安静,儒雅绅士,又深藏不露,倚在一辆低调的大众车旁,常来学校接她妹妹易绾绾回家。 有过几次眼缘,她从未和他说过话,男人递给她一半橘子,说是母橘子。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橘子还分公母。 夜里,林烟烧得稀里糊涂时梦到闵行洲,梦到闵行洲喂她喝药。 后半夜,林烟烧得更重了,阿星熬夜贴身照顾。 林烟失神时,阿星手机偷拍林烟。 一张图,登个人工作账号发图,配文:我家美人 秦涛刷到时当场傻眼,手机啪的落地,酒都忘记喝了。 反应过来,秦涛捡起手机擦灰,递给闵行洲看:“你女人。” 图片里,林烟趴在床上,发丝滑落肩头隐约挡住傲人事业线,嘴里含体温针,眼粉粉的酸涩,易碎难觅,女人当中,最高级的纯欲风。 都说男女品味一致欣赏风情万种的骨相美人。 可有一种,欲和媚,弱和骚四者兼得的氛围美最难见,这一点,林烟的不经意被捕捉就很精髓。 男人最容易偏心的款,很杀。 苏妲己见到都称一句祖师奶奶。 闵行洲不知道林烟又想耍什么花招,目光斜视半响,收回。 秦涛说,“她经纪人发的,有可能是粉丝福利。” 秦涛转手把图发给闵行洲,“不过我看像生病,您回家好好观察。” 闵行洲和秦涛碰酒,神色常常。 秦涛试图说:“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万一真病了也不好。” 闵行洲态度冷得很,弹掉烟灰,林烟要是真生病,早就几十个电话过来缠他磨他。 尤璇突然出现,伸手拿走闵行洲的手机删除图片,笑着甩回沙发,“只要她一哭一闹你又心软了是不。” 男人不冷不热,喝着酒。 尤璇染指甲的手覆上男人的眉骨,红唇上扬,“醉了?想她了?” 闵行洲抬眼,“你多少是有病。” “是谁有病?”尤璇看他,“你说你对她没有感情,你信吗。” 闵行洲人一贯淡漠:“我信。” 尤璇凑到他耳边,“你那天和她待在会议室腻歪三个小时,时间上差不多够了。” 闵行洲冷笑,“查我?” 尤璇盯着他的侧脸:“你公司的人,我谁不认识。” 闵行洲话也没说半句。 信他们夫妻待那么久没发生点什么吗,显然尤璇不信,拨动长发,骄傲使她惯性转身离开,扭着腰扭得风情万种,“我恨你不守承诺,闵行洲。” 尤璇极端的占有欲,可不比闵行洲差分毫。 闵行洲抽完一支烟,起身离开。 秦涛愣愣,跟赵公子碰酒:“你猜,他是出去追她吗?” “一定是。”赵公子又说,“尤璇脾气就这样捉摸不透,哪次不是行洲去哄。” 梦 秦涛想。 现在是只要尤璇肯说一句‘我爱你,你娶我’,闵行洲绝对会毫不犹豫撕协议。 谁都心知肚明,偏偏尤璇太跳脱不肯低头,一般男人真掌控不住。 闵行洲结婚了,尤璇就喜欢回来撩拨他,点燃他心底那点痒。 闵行洲这个人一时间真出不来,毕竟爱过。 夜店吧台,尤璇跟一个外国男子喝酒交耳私语,笑得风情,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外国男子的手搂在尤璇的腰摩挲着。 而这一幕,尤璇算准了会有人路过,三、二、一。 果然。 闵行洲狠力拽住尤璇的手往外拉。 尤璇虽被拽疼,依然笑着问,“你可真是霸道,不给我交男朋友了?刚认识呢,看起来体力活不错。” 闵行洲扯住她甩到沙发上,不慎打翻桌子上酒水,人群尖叫中,夜店声音停了,所有人怔怔地看,再看到是闵家那位太子爷,PM集团总裁。 “滚。” 他话一出。 全老老实实离开这个是非地,那张沙发有多远离多远。 尤璇躺在沙发上保持最优美的姿势,揉着手腕,“醋坛子又翻了?你怎么爱吃醋。” 这就是尤璇和林烟不同的点,这会儿要疼的是林烟,指不定泪眼汪汪委屈死。 尤璇不一样,再疼也忍,韧性强,父母早死,从小到大独立的环境练就她不屈服的性格,没人疼过,没人保护过,没人爱过。 直到遇到闵行洲,满足了她从小以来所有的幻想,爱闵行洲啊,真的爱。 闵行洲点燃烟,吞云吐雾中,眼睛沉沉地盯看尤璇:“你什么心思我清楚。” 尤璇半笑,红唇一张一合,性感迷人:“你敢碰她,我就碰别的男人,你多少次,我多少个。” 闵行洲扯嘴角:“你也不怕有病。” 尤璇理了理旗袍,走到闵行洲身前,打理他凌乱的衬衣,手指从男人衬衣领口划到胸膛:“我讨厌你睡别的女人,你不听劝。” 闵行洲声音沙哑:“最近没睡。” . 接下来的日子,林烟病好得差不多,继续留在横城拍戏。 横城下雪了。 “咔!”王导抬手,“过。” 天气冷,点火锅外卖,涮羊肉时听到王导说:“你先生那边已经追加投资,这部电影我们也将放国外上映。” 林烟静静的:“他?” 王导点头,“你现在是一个场景换一套服装,漂亮了,这京剧可是我们的国粹,让外边那些外国人见识见识。” 林烟挑开香菜,“那我们得更努力。” “阿星说你做梦都在背台词。”王导给林烟倒果汁。 林烟没说什么。 王导举起酒杯,“这段时间都辛苦大家了,干杯。” 饭后,林烟拿出手机点开闵行洲的头像,想说谢谢最后删除干净。 商人追加投资是知道有回报,电影能赚钱。 是她多想,谢什么谢。 事实上,闵行洲也从未多心,安排林烟进组,答应过投资电影。 林烟关上手机睡觉,窗外的雪扑簌簌,被窝是真暖容易让人入睡,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十几年后的某一天。 港城同样鹅毛大雪,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男人在她身后为她捏肩,声音低沉模糊:“老是喜欢穿吊带,肩膀惯出毛病了吧。” 她深深闭眼:“你慢点捏,我疼的。” 男人轻声:“嗯。” 她说:“你要天天对我好。” 男人温柔:“嗯。” 她想回头,却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到底是谁。 她的世界里明明只爱过闵行洲,却又明确不可能是他,十几年,好长的。 她和闵行洲应该不会有十几年后,协议期一到,估计要分道扬镳。 明知道男人不喜欢轻易得到的女人,又何曾不是为心中执着义无返顾。 早知道第一次爱人都要栽那么大跟头,她就该长一颗狠心肠。 没有那一天 林烟套上长款羽绒服,戴一顶针织帽出门,横城夜里的雪很大,呼出一口热气都是雾。 住在小镇上,夜晚没什么车流,一辆低调的大众缓缓驶过,离开。林烟没看到里面的人,却总是莫名其妙觉得熟悉。 司机倒是先开口:“顷哥,那不是林小姐吗。” 男人缓缓摘下眼镜擦拭:“开慢点,她一个人晚上不安全。” 司机点头:“好。” 车里的电台在唱袁凤瑛的《天若有情》。 司机笑着低声哼调:“风雨思念置身梦里总会有唏嘘…” “顷哥,你看过华仔的电影《天若有情》吗,华仔砸玻璃窗橱给jojo穿婚纱的时候,那一刻简直完美定格他们之间的爱情,可惜浪子没有回头。” 男人戴上金丝眼镜,“有机会一定看。” 司机叹息:“可惜了,现在的电影院很少排档旧故事。” 男人说:“能看到的。” 林烟进便利店挑东西,挑来挑去也不知道什么是熬夜必备神器。 看中速溶咖啡,踮起脚尖怎么拿也拿不到,好说她168的,一双手从她身后帮她取下递给她,“林老师怎么也出来。” 是谢安的声音,那双手白白瘦瘦的,难怪迷妹这么多。 林烟说,“睡不着,找点东西熬夜背台词。” “咖啡?”谢安疑惑,半响打趣道,“小镇上没什么好喝的,只有速溶,你的私人飞机呢。” 林烟笑,“谢安老师也听过这些传闻?” 两人去结账,谢安连两个人的都一起扫,“私人飞机上回不是来接你,你男朋友对你挺好。” 只是在剧组那么久,并没人来探班林烟。 出便利店时,谢安突然问,“是不是那辆大众?” 林烟愣住,回头,那辆大众已经加快油门开走。 “我不认识。” 谢安:“也许是想找你签名。” “就我那点路人缘。”林烟扬起手中的袋子,“不过谢谢你的咖啡,下回我请你。” 雪下得大,林烟没带伞,谢安出于礼貌伞只撑她,自己倒是落了满身雪。 回到酒店,林烟就收到一个加急的外卖订单,是手磨咖啡。 林烟问骑手:“谁点的?” 骑手:“是一位先生,你是林烟小姐吗,就是给你。” 林烟看了半天决定扔垃圾桶,万一是哪个黑粉恶作剧,打开电脑,网上又开始了。 狗仔偷拍蹲点蹲到两张氛围图,一张是谢安替她拿咖啡,一张是两个人雪中撑伞漫步。cp超话都磕疯了,她同样被谢安粉丝骂得狗血淋头。 【给我往死里磕!这两张图我已经脑补出一部甜宠爱情电影了】 【我不想只磕云梨和九爷了,我要磕媚系女星和顶流哥哥】 【林烟家粉丝别犯贱蹭热度,不蹭哥哥你是不是活不下】 PM集团总裁办的皮椅上,秦涛反手举报超话:“网上的霸总看到自己女人跟别人组纸片人cp不得吃醋按门眼红亲,现实中的霸总闵公子娱乐圈是什么圈,只要不影响我赚钱关我屁事。” 男人撂下钢笔,“骂我?” “我哪敢。”秦涛笑着把电脑推给闵行洲,“你自己看。” 闵行洲挺淡的,秦涛问,“你就不眼红?” 闵行洲淡然移开目光,继续工作。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没有那意思,从眼神能看得出来,在谢安眼里看不到这种欲望。 秦涛挨近闵行洲:“你会和她解除协议吗。” 闵行洲没犹豫,“会。” 秦涛早知道闵行洲无情克制,是没想到克制到这份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没有你,林家那边不可能放过她,你知道她父母的旧事吧,连墓碑都不知道在哪。” 闵行洲说,“她要是爱上别人,我分她一半家产放她走,至于林家是小事。” 秦涛笑问:“打算分多少?林烟不得富可敌国。” 闵行洲不说什么。 “我怕你有后悔的那一天,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秦涛笑得吊儿郎当,“行洲,真的。” 闵行洲冷淡:“没有那一天。” 秘书敲门进来送文件,秦涛不耽误人工作,外套搭肩上离开,“其实林烟也没多合适你,希望你别爱上她。” 闵行洲抬了抬眼皮,“想接手?” “可不是你别误会,她是嫂子,我尊敬你。”秦涛说,“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把她当妹妹的。” 前女友纠缠 闵行洲会爱上林烟吗? 在所有人刻骨的印象里,不会。 闵行洲真不是见色能起意的人,哪得在食肉饮血的港城冲出重围人人恭敬一声闵先生,太说笑。 要钱,他给。要权,他同样给。 谈感情,你在他心里有份量吗。有,他就跟你谈。没有,物质结账翻篇。 冷静,克制,且现实。 总裁起居室,浴室里水声窸窸窣窣,玻璃门模糊透出男人的背阔,挺拔有力,荷尔蒙爆棚,连房间里的冷气都开始变得燥热、欲说还休。 尤璇大胆推开浴室的门,指尖夹着门禁卡,“前男友,想我吗。” 闵行洲丢开揉湿发的毛巾,把尤璇推到玻璃门上,大掌撑在她耳边。 女人高频率的心脏跳动,男人浑身湿透,一滴滴水珠顺过喉结骨滚下紧实的胸膛,没入腰腹的紫青筋管,烫了尤璇的眼。 单单男人这两个字都不足够评价闵行洲。 得是最狠劲的那种。 尤璇明明被他推疼,却不是怕疼的人,踮起脚尖才勾住闵行洲的脖子,“为什么不找我。” 闵行洲哑声,“你怎么那么疯。” 尤璇勾起红唇,“我想陪你。” 闵行洲笑得凉薄,“外面没男人满足你?” 尤璇手勾着闵行洲的袍带,真心说,“得是你才行,别的都不是男人。” 闵行洲扯了扯领子,转身走出去坐到沙发上,燃了一根烟,手臂搭在靠背,姿态说不上的骄矜又懒散,同样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尤璇靠在门边笑,“我睡哪张床。” “与我无关。” 他语气太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像轻视不屑又像恨意难消。 尤璇褪下高跟鞋往闵行洲身上砸,闵行洲懒散一靠,躲开攻击,坐在那里抽烟,一声不吭。 尤璇拉不下脸,从男人手里的烟盒拿出一根烟,转身要走。 男人眼皮抬了抬:“回来。” 尤璇回头看闵行洲,勾起红唇,“你以为我是她?你说什么都百依百顺?你想多了。” 尤璇是真能跟人对着干,另一边鞋同样脱掉,穿起居室的拖鞋走,看起来走得很潇洒。 徐特助离开公司晚,偷偷摸摸看着那只狐狸精来又离开,狐狸精真是哪哪的门禁卡都有,檀园的,起居室的,固定总统套房的。 总裁是真纵她,什么都随她,也不换锁也不换密码,这是修了什么千年妖术得道成经,把总裁迷得半死不活。 . 午夜,林烟在背台词时,听到楼下的阳台传来语音通话的声音。 陌生男人说,“睡吧宝贝,我会很想你。” “我有给你带礼物,你喜欢很久的项链,花我两个月的工资了,老公是不是对宝贝最好?” “亲亲宝宝,我现在在加班工作。” 有车喇叭嘈杂声,剩下的林烟偷听不到,也不知道是哪个坏男人又在哄骗小姑娘,这个时间点在酒店加的是什么班。 好奇心最终还是被道德束缚,林烟拉上推窗。 林烟稍稍打哈欠,剧本一丢,扯来被子躺沙发上睡。雪真大,林烟拿手机对落地窗拍张雪景,忍住分享给闵行洲的冲动,选择发朋友圈,凌晨一点,留言的绝对都没睡。 不过他们要看她的自拍照,说来已经离开港城很久,林烟随意从图库选一张确认发布。 究竟这个圈子为什么都关注林烟。 其实是想看林烟能不能杀出重围拿下闵行洲这块硬磐石。 论皮囊,林烟和狐狸精各分秋色,论气质,那只狐狸精不敌林烟。 论骨感美,尤璇那是真顶。 每个人都对闵行洲有深刻认知,如果是林烟败,正常。如果林烟胜出,大戏。赌的也就这点了。 周太太和周先生来港城看雪,顺道过来探班。 这是林烟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周先生,个子不高,喜欢穿针织马甲,生意做得好,据说半个白手起家,更多的是周太太娘家背景硬的支持。 要在港城那座吃人血的城市有头有脸,要么祖上得富上几代,要么攀登借贵借力,要么中级阶段联手博,单靠努力奋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人能逆风翻盘。 周太太说:“我非要来看雪,他不肯来我求好久。” 林烟轻笑,“所以求着哄着,就来了。” 夫妻俩默契笑。 林烟今天正赶上排不到她的戏,有时间跟周太太闲聊。 周太太巡视四周:“原来拍戏是这个样子,真实看到一回了。” 周先生煞有介事地道一句,“要不给你买房,住这里天天看闵太太拍戏。” 周太太嚷嚷:“怎么有你这样的。” 周先生半玩笑道,“你就是闲着没事,这个好奇那个也好奇,电视本来就是演的,你看那只假马。” “哪啊哪啊。”周太太似乎不想聊这类话题,再次偏头,“下雪了,带伞吗。” “上车里吧,今天我做东道主。”林烟套上外套,开自己的车,“可说好这里的餐厅比不得港城。” 周先生说:“我是不挑,当然我只爱我太太做的饭菜。” 周太太嗔道:“闵太太还在这里,你能不能收收这张嘴。” 两人挽手在后座位黏得腻乎,这对夫妻在圈里出了名的恩爱,周先生嘴甜,再强的女人也敌不过这样软磨硬泡的pua攻势成为家庭煮妇,结婚八年,孩子有两个,大的已经上小学。 周太太就是那种,爱情,家庭,事业美满丰收。 叛变 餐厅地址选在环境好的一家日料,菜品上的慢,一道一道的,周太太中途去卫生间补妆。 周先生示意林烟先动筷,“你好久不回港城了,把闵先生留在家里你也放心得下。” 林烟拿湿毛巾拭手,“拍戏忙,根本没时间回去。” 周先生笑了笑,“拍戏挺辛苦,闵先生又不是养不起你,以你的身份为什么要混娱乐圈。” 林烟说,“我的爱好,我离不掉。” 周先生的手机震动不停,周先生下意识翻面盖住,林烟倒不会多问多提,当作没看见。 很久那个电话照样打来,周先生起身:“先失陪,生意上可能有事。” 林烟点头。 周太太回来了,周先生还是没回来。 周太太:“不用等他,我们自己吃。” 夜里住同一个酒店,周先生办理入住时似乎在思考什么,周太太提醒:“你又走神了。” 周先生语气故意夹带点遗憾:“我身份证找不到,先用太太的好不好。” 周太太翻包拿自己的递给前台,“回去还要坐飞机,自己找好哦。” 周先生与周太太十指紧扣,前者温柔:“放心吧我的周太太。” 这恩爱。 林烟没再好意思当电灯泡,独自回房间,楼下那个陌生男子还没退房,又在打电话。 “宝贝,我晚一天回去,出差时间不稳定的。” 林烟手里的小夹子失手掉下去,发出小声响,似乎砸到东西了。 陌生男人态度不太好,“楼上谁啊,三更半夜的抛物!” “抱歉,是我不小心掉的。”林烟伸头,看到陌生男子怀里正搂着女人。 陌生男子转手把夹子扔垃圾桶,“警告你,下次小心点。” 哪曾想,林烟的手机狂传出易绾绾的声音,“你喊什么,你骂什么,再说她一句试试。” 陌生男人笑容乐呵,“哟,吵架还打电话找帮手?” 易绾绾的声音又从手机传出来,气呼呼的,“你不要逼逼赖赖,出来碰一碰。” 陌生男人喊着:“妹子,你碰得过吗。” 易绾绾嘴硬的,“我不怂,你出来啊,我让你躺骨灰盒里准备过清明。” 陌生男人:“来啊,约个时间找场子。” 林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手滑接易绾绾的电话,从而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事。 林烟关上推门,“行了绾绾。” 易绾绾说,“你住的什么破酒店,怎么有这么不入流的爬虫,明天让我哥过去接你换个地方。” 林烟说,“这里已经是镇上最好的一家,剧组的人都住这里。” 易绾绾说,“我哥也在横城,要不要约时间见面。” 林烟随口答应,掐断通话。 没几天时间,周太太回港城了,临行前感觉他们夫妻闹了点不愉快,林烟没心思察觉这些,这段时间都专心拍戏。 却在这天下午,整个剧组都收到编剧点的晚餐,从港城酒店请来的厨师,王导说是在小镇条件多少苛刻各位都瘦好几斤。 餐桌上,阿星说,“我听摄像大哥说,我们组的编剧很好看,他还是王导的亲侄子。” 林烟却想别的事,“付思娇的事情怎么样。” 阿星说,“她的经纪公司不肯,还要我们付高额解约费,周太太出面,解决了。” 林烟突然想起,“你该不会是想签编剧?” 阿星笑了,“颜值男艺人在娱乐圈吃得开,再说他是王导亲戚绝对没什么黑料。” “疯了你。”林烟放下筷子,套外套回酒店。 电梯没等她,林烟也不急,慢悠悠走继续等下一趟,却在这时,一只手撑住即将合上的门,黄发男子声音调戏道,“明星?林烟?演姬无双那个?不对,住我楼上套房那个。” 林烟站着不动,没进去,“小心被你女朋友发现。” 黄发男子说,“不是说现实碰一碰吗,谁怂?你朋友呢。” 林烟按报警电话,黄发男子扯住她衣袖:“你敢报警!立刻挂掉!” 林烟示意四周,“这里有摄像头,你想进局喝茶吗。” 黄发男子咬牙切齿,“算你狠。”搂着怀里的妹子离开,直接掏身份证退房。 等到人走远,林烟忍不住撕拉一声,手臂钻心挠肺的疼,上回手臂的伤口怕是被扯到,忙赶回房间上药,她可不想留疤。 周太太的电话打来,没说什么又挂了,林烟原以为拨错,顾上药也没时间问什么事。 那个药水,简直辣得她掉眼泪。 “嘶、” 周太太的电话又打来,这回却是哭声,林烟搁下棉签:“怎么了。” 周太太哭个不停,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 林烟轻声,“不要着急,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周太太一下子蹦出一句:“他早就转移财产,账上一分、一分都没有留给我。” 林烟安抚:“你慢慢说。” “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女儿都三岁了,跟他眉眼一模一样。”周太太哭得更难过了,“我该怎么办,他竟然骗我瞒我这么久…” 林烟是没想到的,前段时间还恩恩爱爱的夫妻跟眼下的情况跟闹笑话似的,“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回去。” 挂电话,林烟联系徐特助调私人飞机。 徐特助跟打鸡血似的冲会议室,俯到闵行洲身旁:“总裁,太太要回来,那么长时间,太太定是想您了。” 闵行洲不咸不淡的。 多的马屁徐特助也不敢往上拍,往常太太回来都是第一时间飞奔总裁办,意思不说,大家都懂。以前都是那样,太太一句“我想你了,派私人飞机来接我好不好。” 横城到港城,五个小时,分毫不差就能见面。 七个小时过去,八个小时过去,办公室的同事全下班了,太太的身影并不在这栋楼出现。 徐特助从未觉得时间那么难熬,就好像磕的cp塌房,低头看钟表,太太好像并没那么在意总裁。 想我吗 周家别墅里,地毯乱一地的鞋子和衣服,周太太伏在沙发哭累了停,停够了又哭,全是狼狈模样。 林烟记得第一次来周家的时候,这个女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全是烟火气息,如今连保姆的影子都没有。 林烟捡起地上的包包放柜子上,心情再差都不要跟包过不去不是。 林烟在周太太身边坐下,周太太一整个抱住林烟,伏在她怀里就抽搭搭。 说来,都是她在别人怀里撒娇委屈的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边递纸一边听周太太发泄委屈。 “没有我廖家,他周启阳拿什么本事在港城立足。” “那个小三是他的大学初恋,跟一个赌徒离婚后又回来勾搭他。” “那些臭男人怎就喜欢对初恋念念不忘,有本事一开始娶她们啊,谁都不用受伤害。” 林烟慢声:“重婚罪,我们打官司。” 周太太苦笑,“怎么打,明天圈里人都该笑话我了,笑我傻啊,抛弃所有在家为他洗手羹汤。” 林烟:“怎会笑话你,周启阳就该受到制裁。” 周太太捂起脸抽搐,身体跟着颤抖:“可就算官司赢了有什么用,我又不缺钱,没人能理解我的心情,掏心掏肺死心塌地换来什么,换来他爱别的女人,换来他三岁的孩子,是不甘,是痛恨,他的一切是我给的,可他拿这些成就去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凭什么啊,到底凭什么,感情为什么要戏弄我。” 林烟看着窗外的闪电:“不爱就是了。” 周太太闭上眼,很久很久才松出心里头那口气,“你知道吗,就连他所有的资产以正规名义转去国外做投资,那天小三还带着孩子偷偷跟我们到横城。” 林烟问:“房子呢。” 周太太冷笑:“房子是我的嫁妆。” 林烟给周太太擦眼泪,“哭够了就停,我们找最好的律师,把财产要回来。” 周太太抱住林烟的手臂:“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存在,我就难受。” 林烟安慰道:“没有金钱支撑,他们的爱情也会是一地鸡毛。” 周太太叹气:“周启阳有点小钱的。” 林烟说:“不怕,我们让他在港城混不下去,让他身无分文。” 外头突然打雷闪电,周太太吓得躲到林烟怀里,“你今晚会走吗,打雷了我害怕一个人。” 林烟轻声答应:“我不走。” 周太太疑虑:“那闵先生那边。” 林烟看厨房的方向,咬了咬唇:“我得打电话找家政公司过来收拾,八个小时了,我还没吃过东西。” 周太太破涕为笑:“林烟啊林烟,你怎么那么会撒娇。” 周太太觉得,林烟那股子撒娇的本事就是会拿捏,不是做作,完全是她本身就这样,娇与媚,贼容易让人心尖软。 周太太同样觉得,说不定林烟才是高段位级别,不管不闹,稳得很。 原以为林烟会闹着分要闵家的财产离婚,干净利落抽身让路,她不是,到底谁膈应谁,她照样远去横城拍戏。 闵家太子爷不好攻,攻下那也不好收。 吃完晚饭,林烟和周太太在电影房看一晚上的投屏电影,中途发给闵行洲三个字,喊他名字。 周太太哭累已经睡沉,林烟在陌生的地方真睡不着觉,打电话过去,“行洲,你睡了吗。” 软软的,悄悄的。 闵行洲声音低沉磁性:“怎么没回家。” “我在周太太家,她怕打雷。”林烟小声翼翼关上门,低声说,“你想我吗。” “想。” 他笑意太深,调情游刃有余,满满的敷衍。 闵行洲就挂了。 特别客套。 显然对她的回来没有多大起伏,可有可无,除尤璇外,情绪不受任何干扰。 凌晨五点,林烟回别墅洗澡换衣服,吃完早餐下来,约了律师。 姓周的好歹在港城厮杀过,根本捉不到任何留有证据的把柄,那孩子入的是前夫户口。 前夫赌徒得到钱,愿意帮小三背认那三岁孩子是他的种,周太太这边没有任何理由拖去做亲子鉴定。 小三和姓周的之间没有任何转账记录,就是你明知道你就是拿不出证据来证明。 周太太红着眼咬牙:“我早就知道周启阳这人卑鄙恶心。” 律师告诉周太太:“你签过财产放外投资的合同,而且附加条件说明获利与你无关。” 周太太手紧紧抓住那份合同,“他阴我,出于夫妻信任我那天根本没看合同,稀里糊涂就签了。” 律师说:“除了房子没有一样是你的,你目前离婚无法获利,最近周氏的股票持续下跌,你手里的持股就算变现也没多少钱。” 林烟无话可说,站在落地窗前沉思。 男人为另一个女人狠起心来,果然不留余地。 周太太捉林烟的手,“你能不能陪我去见那个女人,我想找到周启阳说清楚,他现在人影也不见。” 小三住在一个不知名小区,环境其实没那么好,但屋内却装修富丽堂皇。 小三打扮得花枝招展,似乎就在等周太太上门,这第一次见面,周太太就败了,同样年纪的女人。 周太太端庄古板,而那个小三Cosabella的诱惑睡衣,牵着三岁女儿的手耀武扬威,似乎把所有能炫耀的资本都摆出来了。 周太太显得太仓促。 小三一下子笑容堆面:“请进,周太太。” “就不进了,这狐狸精的窝太骚。”周太太嗤笑一声,“周启阳在这里吗。” 小三勾唇:“开什么玩笑,你的老公,你来找我要人?” 周太太打量小三一眼:“不要在我面前装傻,他手机是不是你擅自拉黑我。” 小三整个人从不落下风:“想离婚就赶紧离,上门找我有什么用,忘了告诉你,你脖子那条项链,我替他为你精心选的,你倒是爱得紧。” 周太太低头看前身,手死死捏着那条项链,“你们花我廖家的钱谈情说爱,就连你住的房子都是花我廖家的钱。” 小三笑了:“证据呢周太太,你怎么不去查清楚,这可是我前夫买给的。” 林烟扯周太太走了,万一打起来她可拦不住,很明显那女人不是低段位的小三。 出来周太太就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丢下水道,“那女人选的指不定是假货,亏我当宝供着!” 使坏 林烟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这不是她的车,开闵行洲的出来。 “看来男人都喜欢骚的。”周太太坐在副驾驶,语气有些抱歉,“不过,她也没你骚。” 林烟对准镜子,看自己的脸,“胡说什么。” 周太太觉得林烟那是骚媚不自知,天生的,不经意的,骨子里的,派头十足。 别看林烟表面老老实实的贵气样,只要林烟不安分起来,谁都骚不过她。 周太太边擦眼泪边说:“抱歉,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骂你的。” 林烟打方向盘:“我知道。” 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一辆顶配级宾利并排停在林烟左侧。 那辆车林烟可太熟悉,宾利今年新款的,港城还没几辆,林烟按下车窗,看过去,与男人对视,笑得媚。 徐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总裁,是太太,油门踩得很猛。” 闵行洲抽着烟,无波无澜。 徐特助若有所思:“太太心情不好的时候开车一向快,这车速…” 闵行洲目光投向林烟,她手搭在车窗朝闵行洲勾勾手指头,不要太诱惑,像欲望,但在闵行洲眼里挺肤浅欲念。 半响,闵行洲合上电脑:“跟她。” 于是,市大道到市步行街便成一幕宾利飞驰‘追’红色超跑的小赛道。 紧跟不舍,林烟切换驾驶模式按钮,加油门,车颜色耀眼,限量版的又招摇。 闵行洲觉得,林烟是在跟他拧,他说过她车技差的事。 林烟把周太太送下车后,开去人少的地下停车场,那辆宾利同样下来。 林烟推门下车,敲开闵行洲的车窗,“总裁是过来送卡给我逛街?” 他舌尖抵着烟蒂,好半响,笑了声,拿出钢笔填下支票,也不问女人要多少,他想给多少就是多少,谁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凭他高兴。 闵行洲就是闵行洲,也许今天宠你,明天完全能遗忘你这个人的存在。 支票递出车窗,林烟伸手拿,偏闵行洲故意不给,逗着她,声音散漫,“上来拿。” 林烟打开车门坐上车,徐特助立马下车躲得远远的,动作熟练得很。 车里温度挺低,车外四周安静黯淡,黑檀木混合荔枝甜的香水味被无限放大,暧昧与克制交融,这样的氛围,容易让人头脑昏沉。 闵行洲开口:“去哪野。” 林烟说,“你那么忙,哪敢打扰你。” 他闷笑,却不说话。 就好像她缠不缠着他,都无关紧要,这些欲擒故纵的招,估计在尤璇那里吃多了,有免疫,一般人钓不动。 但林烟可不是欲擒故纵,是真的要拍戏,忙周太太的事。 两个人挨着坐,闵行洲在打电话,大概是要去忙什么。 那边说话太官方,林烟听不懂,挪了个位置坐好,背靠车门盯着闵行洲。 越盯越上瘾,怎会有男人的五官全长在她喜欢的点上,眼神浅薄,鼻梁英挺。 她很少注意抽烟的男人,但闵行洲不一样,长指夹着烟,烟雾绕过指骨缱绻,致了命的性感,坐在那里随便一个动作都是氛围图。 诱在其味,那种击,像枪上膛,朝她心尖狠力开一枪,刻进心脏肺腑。 直到他挂电话,林烟抱他手臂:“周启阳你认识吗。” “谁。” 这个谁字显然不知道,只有别人记得他闵行洲的大名,哪有他闵行洲记得别人的份,林烟懒得说。 林烟把头靠到他肩膀,心底悬着的到底是习惯还是夫妻之间最简单的调情,林烟也不清楚,习惯性动作,就是习惯性动作一下子改不过来:“不提,我烦死了,你只会忙又不理我。” 他语气常常:“冷落你了?” 林烟看着他:“你没有吗。” 闵行洲手里的支票,往她衣领塞。 林烟心下使坏,扯开闵行洲的衣领,在他颈子吮一口。 她是他妻子,到底谁膈应谁。 闵行洲没什么感觉,推开她。 林烟盯着那抹红痕,水一样拉丝的眼睛显得无辜无害,笑了。 闵行洲抬手抚脖子的痕迹,正对锁骨,瞥她一眼,反锁车门,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拉到眼皮底下,把她压到车门上,“抬起头来。” 林烟“嗯?”一声,顺着他性感低沉的声线抬头,“附近有摄像头。” “会有人处理。”他低头吻上来。 自找 后来,林烟皱着眉头问他:“我拍戏的时候,你也不回家吗。” 她是又触闵行洲的雷区,闵行洲没吱声,拿打火机燃上烟,抵出烟丝,叫徐特助过来开车离开停车场。 闵行洲那点温情已经消失干净,甚至不曾出现过,林烟总觉得他纯粹是被尤璇压得发情了。 态度不要太明显,自从前任回国,他们之间好几个月没有履行床上的夫妻之实。 前任那么霸道的人,怎么可能还让闵行洲上她的床。 只维持住协议上的夫妻身份。 车里,就徐特助说话:“太太,您的车让代驾开回去放了,车速太猛了很危险的。” 林烟没应,她也不想开,手臂伤口疼得要命。 闵行洲去公司,中途也不停车,林烟只能跟着去了,他一路忙自己的事也不跟她说话。 进入中心大厦,那些人西装革履对闵行洲恭恭敬敬,唯独闵行洲,像刚从温柔乡爬出来。 衬衣扣子解开一颗,不着边际的,吮痕昭然若揭,挽起一点的袖口隐约露出女人的指甲痕,很长,昂贵的腕表没盖住,单手插兜显现得更明显了。 不细看,矜贵强悍。细看,风流,能闻到身上有女人香水味。 林烟跟在他身后,就没法跟上他腿长的步伐,闵行洲也不等她。 索性她放慢脚步,电梯只能等她,徐特助笑着按电梯键摆手送他们:“太太,您有事拨我号码。” 林烟问闵行洲,“你要开会吗。” 他单手插兜靠在那里,看着她不言不语,好半响蹙眉,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 林烟移开目光,看着层楼字数一点点上升。 她有时候真佩服闵行洲这一点,吃干抹净随时翻脸不认人,比你想象中寡淡,比你想象中绝情。毕竟他分得清,爱与不爱的区别,燃解寂寞罢了。 会议室全景落地窗的装潢,黑灰白配色,林烟坐在边上玩手机,讲的她也听不懂,没学过金融,以前一腔热血爱好专攻京剧去了,就是给她个公司,没两天她估计能弄破产。 闵行洲坐在长桌主位,气场沉,那种禁欲感随之扩大,权惯出来的,气场与正常人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闵行洲全程认真聆听,没有看过林烟一眼。 漂亮长腿女秘书抱着公文,俯身跟着闵行洲说什么,他淡淡点头,也只有开会的时候他才不会犯烟瘾。 林烟觉得这个会议又长又无聊,徐特助偷偷进来给她一杯咖啡提神。 闵行洲的手机一直响,他忙开会就是不接,公司高管也不敢说什么,老实报道商议。 林烟瞥见‘尤璇’两个字。 闵行洲同样看屏幕,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霸道和无理取闹,林烟捉起咖啡离开,特别怀疑尤璇在他身边装摄像头。 真想潇洒退出,瞧起来多酷。 是徐特助送林烟到起居室:“我给您点餐了,估计快到了。” 林烟没吃,窝在地毯上开投影仪看片子,眼睛疲乏躺着就睡了。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那两块墓碑的主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呼吸同时停止。 而那两个人是林烟的亲生父母。 新闻报道说是非法铣钱才双双自裁,林家那么大的家业一夜垮台,又一夜之中,是闵家出手极力压下所有流言。 一份光明正大的证据放在谣言前,落款闵行洲。 没人敢反驳,谣言止,毕竟是有理据。 就一天,港城再也没人敢提起往事,她还是林家的大小姐。 可是林家族辈旁支把她的父母当成污点,除出族谱,像一块羞耻布扔掉。 闵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答应做闵行洲三年的妻子。 林烟梦醒,接了杯水解渴,手指沾水,对玻璃窗橱画一只兔子,她父亲母亲真没有犯法。 父亲母亲的名声是闵行洲、是闵家护住的。 她记下一辈子,父亲母亲没有带污点离开人世。 这份于闵行洲举手之劳的情,从成为他女人的第一晚,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从恩情到权,再到利益最大化,再到闵行洲偶尔的一点责任,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靠近,就一不小心,把游离在边缘的她彻底吞噬进去,该怎么逃她不知道。 她有很多想要的东西,这些同样离不开闵太太的身份。 很久后闵行洲推门进来,林烟赤着脚扑到闵行洲怀里,磨着。 闵行洲解着衬衣扣子,低头看她,眼神不冷不热,“吃饭没。” 林烟声音细细的,“我做噩梦了。” 闵行洲太了解林烟以往有事没事都在撒娇的样子,不太信她的话,“撒娇不是你这样的,太多真的会腻,老实点。” 林烟抬头仰望闵行洲:“那要怎样。” 他说:“让徐特助送你回家。” 林烟偏不,“你送,徐特助废话很多。” 闵行洲看起来没什么耐心,掠过她坐在沙发上:“你不会让他闭嘴。” 林烟怎么不会,女人的心思你说他懂不懂。 林烟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周太太。 周太太说,“你买好东西没,我已经煮好晚餐。” 玻璃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林烟乖乖穿上鞋,拿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我忘记周太太了,昨晚追的电视剧还没追完。” 闵行洲反应寡淡,林烟转身走,省得自取其辱。 是徐特助亲自送她回别墅,还是那么爱聊天。 林烟来一句:“你老板叫你少说话,不然扣奖金。” 徐特助贼乖巧。 中途,林烟去药店拿几瓶除疤、止痛的药。 回到别墅区,林烟接到王导的电话,王导放她十天假,把她的戏份延后。 这要是她不是闵太太,保不定被导演骂不识抬举。 林烟和周太太吃晚餐,决定从小三前夫下手。 一个赌徒,再多的钱也养不住无底洞的贪婪。 结果第二天,周太太被告上法庭,身份证多次酒店开房,与鸭子出轨,有图片证实,证据确凿。这事儿提前被传开,周太太被盖上出轨的帽子。 法院传唤调查,要求离婚,周太太必须净身出户,这是结结实实打了廖家一巴掌,男人狠起来真的好可怕。 周太太叫廖未芝。 廖未芝家三代书香世家,从未这么被人打脸。 廖未芝这回没有哭,大概心已死:“我没有出轨,他真狠得起心,难怪每次出外都用我的身份证,他又不回来把我留在房间让人送好吃的上来,一切都算好了呢,呵…” 酒店摄像头录像最多保存三个月,凤凰男的城府。 林烟踢了踢石阶:“去找她前夫。” “我不玩了,累了。”廖未芝苦笑,“你回去拍戏吧,要好好的别学我那么傻。” 林烟说:“都走到这里了,看不到周启阳落败,我心里挺窝火。” 廖未芝低头:“我的名声如今不好,跟我处怕会对你闵太太的名声不利。” 林烟应:“这有什么,应该没人敢说我。” 哪怕知道闵行洲不爱她,这个圈子都没人敢对她不敬。 廖未芝同样清楚,她廖未芝的父亲都要敬林烟三分,可还是不太舍得,林烟十指不沾阳春水,简直了,这时候脑子里竟还对林烟升保护欲。 廖未芝笑了,不说。 就凭她们两张嘴去找谁说事情真相,但廖未芝听林烟的,驳回法院上诉。 下午林烟花钱买小道消息,在市郊区的小巷里找到赌徒。 林烟问那名赌徒:“你前妻给你多少钱,我们加倍。” 赌徒玩笑道:“你在说什么。” 林烟略过:“你就开个价。” 赌徒天价:“五千万。” 林烟淡淡:“可以,请说出你的价值。” “找我帮你们?”赌徒带回鸭舌帽,“老实说,是不是带录音笔?” 廖未芝忙捏紧包,拉林烟的手退步。 赌徒步步紧逼:“想套话?我什么人,见过的世面比你吃的盐多!” 林烟后退,赌徒的手伸过来,想碰林烟,好在林烟反应快。 “你还挺漂亮,是谁家的小猫,啧啧,眼睛都出水了,真可怜,真娇。” 林烟壮着胆子:“你欺负弱女子挺有本事,可你的老婆背着你出轨,你竟这么能忍。” 果然男人都受不得绿帽,特别被人当场戳破,赌徒气得牙痒痒:“他妈的!再说一遍。” 说就说,林烟继续刺激,“她会在别的男人床上说你不行,你就是他们快乐的牺牲品,你的前妻在你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出轨,那孩子我们查过,3岁零9个月,你自己算时间。” “我弄死你信不信。”赌徒脱掉帽子,伸手想掐住林烟脖子。 林烟越过赌徒的肩膀看去,抬起下巴:“我不怕你,我带了保镖。” 两个弱女子,赌徒都想笑,可很快赌徒的肩膀被保镖按住,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小巷的尽头黑压压的十来个保镖。 闵家太子爷的保镖,林烟借来用的,见赌徒还是挺怕的,幸好留一手。 打又打不过,横又横不过,骂又骂不过,说又说不过,除了钱多她啥也不是。 寡不敌众当前,赌徒收敛不少暴唳。 你是谁 林烟接着说,“想好一点,你是在包庇那个男人违法,你也逃不掉。” 赌徒咬牙道:“你没有证据。” 林烟低头问,“你知道港城廖家吗?” 赌徒:“知道又怎样。” “三天。”林烟把一串号码递给赌徒,“只要你肯去做亲子鉴定,指认周启阳,廖家不会亏待你。” 赌徒可没被威胁:“那是我孩子,我指认什么。” 林烟搂廖未芝离开,话已经到这,该怎么选择留给对方。 等林烟离开干净后。 一名保镖把赌徒压到墙上,恶狠狠的威胁赌徒:“我老板让你接电话。” 赌徒哪知通话对面是谁,吊儿郎当:“谁啊,那是你女人吗,长得还挺水的。” 男人声音低沉冷漠:“你想碰我夫人?嗯?” 最后一个嗯字,藏于喉中溢出。 港城的天选之子,玩的是杀伐果断。 赌徒没稳住神,皱眉问:“你…你是谁。” 男人咬着烟,好半响弹掉烟灰,“闵行洲。” 闵行洲三个字的份量太过于震撼,赌徒不太相信:“骗什么人啊,老子怎会接到他的电话。” 闵行洲浅薄的两个字:“动手。” 就一秒,保镖一拳打到赌徒嘴巴,都是血,牙没了好像。 闵行洲似不太满意:“重些。” 保镖又一拳。 赌徒瞬间颅内清醒,疯狂对着手机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手没有碰到你太太,我现在…我我我该做什么,您说。” 闵行洲扔掉烟头,缓声,“怎么?需要我教你做事?” 手机放到桌子,闵行洲往皮椅上靠,这女人,她自己都慌死了,还去帮别人出头。跟赌徒交易,她哪偷来的勇气。 边上的徐特助跟闵行洲说:“太太手受伤了,昨晚她拿了很多止疼药。” 闵行洲没说什么。 徐特助实在没忍住,想赌这个男人有没有一点感情,哪怕一丝愧疚感都行:“上回太太淋雨发烧了,但我没跟您说,我怕您不去横城,她会伤心。” 闵行洲抬了一下眼皮:“什么时候。” 徐特助记得:“11月9号。” 闵行洲仰头,没什么情绪:“我又不是医生。” 徐特助默默整理文件,看来,这份感情真不成了。 尤璇在总裁心中占比大,爱过伤过恨过挣扎过沉默过得不到过,还是放不下。 尤璇再怎么任性,他闵行洲的女人,他怎会不宠,身边人再觉得尤璇配不上他,他都乐意。 男人,偏爱得不到的。 和太太,是一场没感情的风月,玩腻就会散。 一间奢华的高档会所,门外皆是顶级跑车,天之骄子的富二代们,以及漂亮的嫩模,齐聚一屋。 环境不是烟雾酒味恶臭,只有沉香悠长的味道,毕竟闵行洲在。闵行洲挑剔,尽管他同样抽烟。 秦涛在打桌球,注意到那些漂亮妞眼巴巴地盯着闵行洲,像粘住一块巨好的肉。 闵家掌权人哪那么好啃,站在这个位置,名利地位都有,养一屋子金丝雀他那是随随便便,不过也要他乐意才得。 秦涛收杆,把那些漂亮妞赶走,坐到闵行洲身边:“今天忙不忙?” 闵行洲人很懒散,一个忙字,语气敷衍得不得了。 秦涛给台球杆擦巧克粉,“要不要喝几杯,我安排。” 闵行洲很淡:“不喝,开车。” 秦涛赔笑着脸试探,“叫小嫂子来接,她不是放假在家么。” 闵行洲显得烦躁,“提她做什么,她不重要。” 秦涛扇自己两嘴巴子,明知道这个男人的态度还去试探,他妈的。 秦涛换话题打趣:“唉,我孤家寡人的,突然想结婚了。” 闵行洲懒得跟秦涛说话,接过旁人递来的清茶,贴在唇边也不着急喝,笑着回话。 就是那种矜贵,浅薄,气场强,与生俱来的。 就这副皮相,真能一下子就把女人迷住。 闵行洲这个人身边有过很多女人,全是主动来的,贪图权势与皮相的都有,轮番上阵,他的心禁得没有半点动容,从不把谈情说爱挂在嘴边。 就一个尤璇走进他心里。 秦涛低声默念:“尤璇真你妈会玩弄男人!” 闵行洲自然没听到,和朋友谈笑风生。 赵公子,顾公子过来给闵行洲递酒,秦涛始终坐在角落沉默发呆,呆不住,又把漂亮妞们招呼回来一起打台球。 这种场子已经习惯这种气氛,秦涛记得,尤璇和闵行洲就是这样的场合认识,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候的尤璇放在一堆女人当中,最绝色,勾得闵行洲欲火难消。 后半场,闵行洲要离开,秦涛收起那件西装外套亲自送闵行洲出门:“我送你吧。” 闵行洲瞥他一眼:“打什么心思。” 秦涛壮了胆:“你要踢小嫂子出局是吗。” 闵行洲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淡:“等她想通,也该结束了。” 秦涛沉默了,狠还是他闵行洲狠,要把林烟踢出局。 薄情得离谱。 秦涛问:“你亲自跟小嫂子说过吗。” 闵行洲燃上烟,吸了好几口:“说过她不听,她跟我那么久,不太忍心一脚踢开。” 林烟太脆弱,又爱哭,突然说不要她她肯定适应不过来,放在港城,除了他闵行洲,没人养得起她的骄奢。 秦涛眉眼黯淡下去:“现在呢。” 闵行洲寡淡得很,不想说话,他已经很久没碰林烟,保持界线。 “你有够…”无情的字词秦涛憋回肚子,但凡面前的人不叫闵行洲,他真能动起手打人,可他不敢得罪闵行洲,真不敢。 也不能怪闵行洲,明着说过不谈感情签协议,明明是林烟糊涂陷进去。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秦涛自己都看糊涂了。 秦涛轻问:“尤璇想回来了对不对,我祝福你们恩恩爱爱永不分散。” 闵行洲嗯一声。 秦涛气得牙痒痒,尤璇怎就入闵公子的眼,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他闵公子还愿意纵。 秦涛低下头,“陆家小姐办婚宴,希望小嫂子去当伴娘,跟你说一声,毕竟是你闵家的太太。” 捧花 闵行洲没说话,坐进驾驶位踩油门,手搭在车窗弹烟灰,男人味浓得狠,那股子矜贵潇洒的冲劲拿捏得死,连保安都要齐齐恭敬弯腰送他。 “您开车小心,闵公子。” 权贵的本性,淋漓尽致。 闵公子生活在花花世界,对几位用过情?三妻四妾都没问题。 林烟那点手段讲真,无法打通他的占有欲和偏爱。 林烟夜里没怎么睡,追剧追的,接到秦涛的电话。 林烟倚在门边,两眼朦胧,看见秦涛从副驾驶拎出一袋纸盒。秦涛对林烟真没有男女之情,有些东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青梅竹马,就好像她的亲哥哥,秦涛从小保护她惯了舍不得她受半点欺负,“给你买了宵夜,拿着。” 林烟接过问:“今晚不去浪?” 秦涛摊手:“没心情浪。” 林烟打哈欠,秦涛转身坐上跑车,潇洒道:“我走了,你少熬夜。” 林烟提着进客厅打开来吃,是她爱吃的点心和老鸭汤,还热乎的,不腻,但总觉得秦涛这一趟话里有话,林烟猜不出。 第二天,赌徒私下愿意做亲子鉴定,陪庭作证。 林烟是没想到答应这么快,明明价钱还没谈好呢,但看着廖未芝,憔悴很多,打的高配水光针似乎在那一刻全失效。 咖啡厅里,林烟喝水一声不吭。 周启阳终于肯见面,四十年岁的男人,还没有白头发,西装马甲,精神得很。 “你带她?怕我啊。”周启阳问廖未芝,笑道,“不要把闵家扯进来,送她回去。” 廖未芝没忍住,把咖啡全泼周启阳脸上。周启阳抹了把脸:“你个泼妇,坐下好好谈,丢不丢人啊你。” 廖未芝:“我带过来的嫁妆,你和狐狸精一分都别想拿!” 周启阳说:“什么狐狸精?我爱她,一直爱她怎么了。” 廖未芝捏紧手,恨不得扑过去撕碎这个凤凰男:“渣男,小三,我告到你身败名裂为止。” 周启阳:“你别再去骚扰我的爱人,她和孩子无辜的。”都这个时候,周先生心里惦记的还是小三,就这句话比上脸打你巴掌还要恶心。 “我们的孩子不是孩子,你真行啊凤凰哥。”廖未芝提包走人,临走又拿水泼周先生一身,“明天法庭见。” 周启阳问服务生拿帕子擦脸,“神经病,我倒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 说完,周启阳还特意跟林烟打招呼:“抱歉,看笑话了。” 林烟没理凤凰哥,挽廖未芝的手离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赌徒那一方很顺利,亲子鉴定出来的时候:“孩子确实不是我的,你们记得给钱。” 当天开第一庭,周启阳没来,廖未芝在家里搜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以和那孩子做亲子鉴定。 林烟坐在席位上,听法官宣读,宣周启阳和三岁小孩必须做亲子鉴定再二次上诉。 曾经恩爱甜蜜的夫妻,如今一个是原告,一个是被告,恨不得亲手弄死对方。 林烟发给闵行洲一条短信:「在做什么」 闵行洲没回。 林烟又发一条:「你出轨过吗」 石沉大海,林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男人就算出轨会跟你直说?可她在乎那个答案,有或者没有。 如果有,她情愿退出,闵行洲的态度全指向有,前任太迷人,那位闵公子大概率把持不住。 听到喜讯,陆家小姐和赵家公子联姻,于三天后在豪宅举行婚宴,邀请林烟做伴娘。 林烟得去,陆家小姐是她很好的闺蜜,赵家公子一个圈里玩过的,大家都熟。 这天,周启阳亲子鉴定出来了,证实周启阳婚内重组家庭,同样廖未芝酒店出轨的事还在。圈子里迅速传开,廖未芝要求周启阳赔付巨额嫁妆,整个人无波无澜。 廖未芝脸颊红肿,额头破血,周启阳打的,在别墅里,两场官司下来,两个人名声都臭了。 林烟翻碘伏给廖未芝擦伤口:“去医院。” 廖未芝摇头:“我好累。” 林烟说:“可别想不开。” 廖未芝抱住林烟,埋在林烟怀里:“我知道,我们的娱乐公司还没起来呢,我怎能倒下,我廖未芝金枝玉叶,出生衣食无忧,倒不下的。” 林烟夸她:“廖总以后多关照我。” 廖未芝扑哧一笑,“你这个人,不过谢谢你陪我啊,不然我真扛不下去。” 陆家千金和赵公子的婚礼如期举行,豪门联姻,场面盛宴,圈里该来的都来了。 林烟作为伴娘出席,一眼就看到露天阳台的高大西装身影,男人身旁围满阿谀奉承的人。 穿西装气场显贵的人,她觉得也就闵行洲了。 从出生就贵为只手遮天的存在,港城第一把交椅,闵行洲的确有资本嚣张。 同样,这是几天来,闵行洲头回遇到她面,抹胸式的白色高定长裙,后腰窝露空设计,那一片软腰白且媚。 她朝他走来,高跟鞋隐约拢没在纱裙下,走一步,下半截美腿嫩到反光,她最适合这种风格,半隐半藏。 国际模特走T台都没她底子有气质。 林烟站在闵行洲前面,手跟一滩水似的勾住他脖子:“一点都不想我吗,打算不要我了?” 女人低调的白开水妆容,不抢风头,却也欲到神髓,闵行洲语气闲散,“今天很漂亮。” 林烟问:“以前不漂亮?” 他简单应,“都漂亮。” 林烟仰头追问:“那我什么时候最漂亮。” 对视下,闵行洲话有所指,“你觉得呢。” 不远处,新娘在台上拿麦克风喊:“林烟,出来接捧花,躲哪里去了。” 喊的时候,林烟远离男人一步,站在男人身旁,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 身旁有闵行洲强悍的气场,令林烟特别有底气和淡定。 有人打趣:“已经是闵太太,接捧花的该是未婚女子。” 新娘哼鼻:“礼俗是死的,我就想给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捧花就是故意且歪打正着落到林烟怀里,闵行洲靠在那儿,神闲得像个局外人。 故意 有熟人打招呼,林烟摆好裙摆离开。 礼服是新娘给林烟挑的,范儿真带感。 新娘端酒过来,问闵行洲,“要不是碍着你的身份,真不知道多少男人眼睛粘她身上流哈喇子,那贴身的S线,那臀那胸那牛奶肌,国外那种大野货都不及她。” “是么。”闵行洲目光投向林烟的背影,神色常常。 新娘继续称赞:“你可真有口福,我选的礼服不错吧。” 闵行洲收回目光,“故意?” 新娘缩着脖子笑:“穿衣自由,你再不珍惜她就跑别的男人怀里,我不信她离了你会找不到下家宠,她真的软,我捏过她腰,手感绝了。” 闵行洲单手插裤兜,淡然转身,“我不介意天天晚上约你丈夫出来,游艇宴。” 新娘竖起大拇指,点点头,“你狠。” 真不要跟港城这群花花公子谈恋爱,他们心里素质太硬,没本领真拿不稳他们。 感觉全是闵行洲带坏,个个流连纸醉金迷,个个刀枪不入断情绝爱。 陆家和闵家沾亲,新娘按辈分还得喊闵行洲一声长辈。 林烟和闺蜜们聊天,秦涛他们也在,游泳池边的吧台一伙富二代全围在一起了,基本从小玩到大,不知道谁丢不掉习惯:“林妹妹,到你转盘了。” 林烟不信邪,食指一叮,指针还是指到酒:“偷偷放磁铁了?” 秦涛忙摆手:“就你一个人转到酒,怎么放磁铁。” 赵公子递给林烟重新来:“你喝不得就不喝,我们看不见,重新转。” 林烟又耍赖,重新一叮转盘指针还是指到酒,这回一瓶。 赵公子笑:“命中注定。” 林烟四处搜寻闵行洲的身影,想让闵行洲来喝。 新娘盖住林烟的酒杯:“我替你喝。” 林烟哪能让新娘替她挡酒,新婚夜她岂不成罪人,自己倒喝半杯,自己的闺蜜新婚,这点酒有什么不值得喝的。 轮到秦涛,说出一个自己知道的秘密,秦涛看着林烟一眼,最后自罚三杯。 林烟问,“看我干嘛,跟我有关?” 秦涛扑哧一笑:“嫂子别乱误会啊。” 转盘又轮到林烟,玩着玩着酒喝多了,倒也不至于不省人事。 跌跌撞撞去找闵行洲的身影,在服侍生指引下去休息房,推开门,里头坐的都是商界翘楚的大佬,闵行洲坐在中央,不知道在谈什么。 见林烟出现,所有人很识相地打招呼离开,临走还不忘客气一声闵太太好。 林烟搭着门走过去,裙摆没人提扭到脚,疼得她一声娇嗔“啊”,媚出水了。 闵行洲漫不经心抽着烟,凝视她,没有要动的意思。 林烟就不走了,整个人伏在门边,委屈巴巴地望着闵行洲,她喝完酒如今全身软乎乎,没力气走路,她手机在包里,包在车上,车钥匙给谁了?好像在门童那边看管,具体哪一个门童她现在不记得,脸到底长什么样子?没有钥匙怎么找代驾?她怎么回家? 林烟咬唇,“我车钥匙和手机都不见了。” 闵行洲一个电话吩咐人去查去找,那些人都听闵行洲的话,很快去办事。 半响,他示意身旁的位置:“过来。” 林烟醉得乖巧,哦了一声,走得几步路,根本站不稳,整个人跌在地毯上,伏在闵行洲腿中间,正中间。 她微微抬头看闵行洲,视线一对,闵行洲全身上下就是有那个资本让她堕落深陷,万里挑一的英气硬朗。 偏对待感情若即若离,玩的时候放纵蛰伏,不爱又随时抽身干净。 跟他,他条件大方,把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一旦爱上他可就出不来,无底洞来着。 对视许久,林烟轻轻扯他衬衣,“行洲,我要醒酒药。” 闵行洲弯下身,手里抽着烟,视线掠过她头顶:“好玩么,干脆醉着。” 嘲弄,淡漠。 几缕清冽的烟雾挡着,尼古丁味儿浓,林烟有些辩不清闵行洲的神色,但他还真不给她找醒酒药。 她埋怨:“真狠心,看我难受也不管。” 狠心吗,闵行洲不清楚,那一群人都喜欢围着林烟转,他不清楚林烟为什么有那个魅力,不分男女,爱把林烟当团宠,离开他,林烟确实能从里面找到下家。 没一会儿,车钥匙和手机已经送到休息室。 秦涛靠在门边,“我们都喝酒了没法送她回去,找代驾不好吧,她醉成这样。” 闵行洲语气平平,“她还认得我。” 秦涛这回不知道说什么,这个不争气的林烟醉酒都不装,秦涛笑着摆手:“我回去了,你女人你自己管。” 休息房安静了,林烟恶心想吐,跑一趟卫生间出来,她把脸埋在闵行洲怀里,牙齿虚虚咬他的衬衣扣子,咬完这一颗,又咬另一个颗,这牙尖儿。 闵行洲坐在那儿任她闹,神色平静。 林烟就会撒娇,“你送我回家行不行。” 闵行洲说,“要等,我事情没办完。” “嗯。”林烟乖了,安静了。 后来,赵家进来人,陆赵联姻,而陆家跟闵家是表亲,这些层关系多得复杂。 林烟醉意深,自然听不懂他们在商谈什么,港城这个权贵圈利益牵扯是怎么也离不开闵家。 但林烟能猜到,赵家要跟闵家绑一起,扩大利益。 闵行洲一路开着车,林烟就一路闹腾,半响又要喊下车想吐,闵行洲给她解安全带,她整个人躲他怀里蹭:“外面冷,我不下车,我不下。” 软软的一团挨上来,闵行洲撩眼皮,“你吐我车上试试。” 林烟说,“你可以换车。” 闵行洲语气淡:“刚买。” 他闵行洲差那点钱么,林烟心里越发不舒服:“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真的会吐。” 闵行洲看都不带看她,彻底解开安全带。 她知道闵行洲这个人洁癖,林烟推门下车,车停在江北大桥上,夜晚的江风吹来叫人清醒得很。 桥面几百米长,车流不多,林烟伏在栏杆看两岸的城市灯火。 闵行洲递来一瓶矿泉水,林烟小喝了一口,拧盖收在手里,回头看向闵行洲。 他懒散的倚在车门,特绝情这个男人。 一旦不存在协议里的责任,他还能记得你是谁。 难堪 林烟走过去,踮起脚尖,把头压在他肩膀,闻他身上好闻的冷调香氛。闵行洲习惯任她粘,没推开没主动,你又能把她怎么办。 沉默一久,林烟说:“你腻了是吗,撕协议的时候提前一下,别整的太突然。” 闵行洲言语寡淡,“想找下家了?” 林烟从没打算找,跟过闵行洲,她觉得别的男人再好都平庸,闵行洲能带给的阶级层冲击,别的男人根本没法给,半响她认真道,“不找,你帮我要林家继承权,跟你这么久我值这个条件吗。” 他轻笑,“林家给你你拿得稳么。” 林烟压下脸,“我父亲母亲的心血我自然舍不得毁在我手里。” 没有闵太太这层身份,林家家业到她手里真就前途未卜,商场即是权谋场,不是闹着玩,继承权抢的也是命,背后是多少的肮脏不堪。 闵行洲对怀里的女人无动于衷,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江北大桥,车牌4133。”话不是对林烟说。 林烟愣住:“什么。” 闵行洲看她的脸,“毁照片。” 林烟知道自己在外面到处有狗仔跟踪偷拍,往日那个圈子安防很硬狗仔自然靠不近,现在大马路上缠闵行洲,金主真面目的大瓜,狗仔干这行要吃饭,花钱买掉于闵行洲来说太容易。 林烟清楚,他是怕前任那个女人吃醋,曝光婚事对闵行洲真没什么损失,他是舍不得前任那个女人难过不是。 但林烟没问什么。 前方三百米两辆车同时急速刹车,拦与被拦的状态,林烟手提裙摆漫步走过去,车上下来两个狗仔,林烟最是熟悉,她很多不入流的照片都是这两个狗仔拍到的,像见老熟人一样打招呼:“拍到什么,给我看看。” 狗仔忙将相机递出,都不犹豫,“您拿。” 七八张,从她黏闵行洲开始拍,技术倒是不错,像街头情侣的氛围图,要不是了解闵行洲的脾性,指不定误会他们有多恩爱。 林烟问:“多少钱。” 狗仔摇头,又幡然醒悟:“您随意。” 林烟的金主是闵行洲,就是闵行洲!但这回能賺大钱还是惹到祸事,狗仔拿不定,钱不敢要了这回。 “我出钱,以后别跟拍我了好不好。”林烟拿走底胶扔江里,抛得潇潇洒洒。 闵行洲姿态懒散靠在车门,拿根烟放嘴里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她不是耍性子的感觉。闵行洲很喜欢林烟的聪明,他的意思已经很直接,她要是还送上门来这就有点讨人厌烦了。 闵行洲自问没亏待过林烟,玩玩就过了,他们之间要说有的只剩下性,明码标价。 香烟点燃,闵行洲看林烟的目光越来越深,该给她什么好结束这段荒唐的风月。 钱? 权? 这个女人离开这些怕会被别人欺负惨,给养娇了。 过往,她确实很能满足他,每一次都足够回味,闵行洲捏烟蒂的手有些痒,也不知道还有哪痒。 狗仔收码后点头,“林老师您以后就是花钱让我们跟,我们都不会跟,祝林老师和闵先生恩爱幸福。” 鬼话,林烟笑着走向闵行洲,“酒醒了,送我回家吧。” 闵行洲扔掉烟头打开车门,从头到尾漫不经心且沉默。 新娘与新郎的视频在群里传出来,林烟刷手机看,混不吝公子和刁蛮千金,这以后的日子该是热闹有趣的。 到别墅区,闵行洲没动没说话,林烟愣了会儿神才下车。 闵行洲启动引擎按钮离开干净。 第二天,林烟接到廖未芝的电话去写字楼。 林烟并不会管理娱乐公司,挂个老板的名头,全交给廖未芝管理,这算是她的一块敲门砖。 廖未芝状态也就那样,一时半会还没从恨意中拔出身,只是廖未芝学会抽烟了,一根又一根。 林烟终于明白,有些人身上无力的寂寞感怎么来,受过情伤,尼古丁入喉过脑,最是能短暂麻痹过往那些点滴。 廖未芝说:“公司前置批文已经下来,我们挖人很顺利。” 在茶水间正谈得起劲,保安小跑过来:“有个人来找廖总,对方是个女子还耍赖脱衣服喊非礼,我们根本拦不住。” “廖未芝!” 是小三的声音,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掉几个档次,“你们为什么把启阳海外的账户冻结了,有病吗。” 廖未芝搁下水杯:“他涉嫌诈骗,诈骗我。” 小三忙翻包,掏出几张卡:“那你先让人解我的卡,你们夫妻离婚的事跟我没关系。” 看小三那样,明显是出来买买买卡被停,买不动奢侈品。 廖未芝苦涩一笑,过往几年,这个小三到底花去多少钱,想想心真痛,心痛可怜的人民币:“周氏企业靠廖家投资起来,廖家自然有方法停你们的卡。” 小三气得眼发红,想扑过来,被保安架住肩膀,“辛苦的是启阳,你们凭什么摧毁他所有的努力,你们凭什么断他的后路,你们知不知道他多不容易。” 林烟记得,圈里都在远离除名凤凰哥周启阳,永不合作。 再怎么机关算尽,周启阳负债破产迟早的事。 廖未芝头一回笑得轻松:“他辛苦?没有资本人脉,他那点辛苦算什么东西,屁都不是,你还是太年轻。” 小三咬牙切齿:“你们只会联合起来欺负人,我要曝光你们。” 林烟没再听下去,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号码:“把幸福小区b栋的房收了,说法院代理廖小姐的婚后财产。” 小三最终是哭着闹着被赶走,看起来很狼狈,同第一次见面耀武扬威的样子云泥之别。 廖未芝走过来:“周启阳的事廖家欠你一份人情,有时间跟我回廖家吃个饭,我父母都想见你。” 林烟皱眉:“嗯?关我什么事。” 廖未芝笑着没说话,赌徒的事,闵行洲出手帮林烟,这事权贵圈多少懂一点,不然对付周启阳能那么轻松?这人情廖家愿意给闵太太。 廖家诚心给的,是闵行洲搭的线,只是林烟不清楚。 啧,廖未芝觉得这对协议夫妻有趣了。 廖未芝突然来这么一句,“林烟,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嫁人。” 林烟没说什么,心透凉的人都爱口出狂言,林烟拎包去找餐厅吃饭。 对面就是中心大厦PM集团,一整栋都是闵行洲的产业,之所以喜欢来这家餐厅,是因为好吃对她胃口。 廖未芝给林烟盛汤:“不过去送饭?” 林烟低声:“不敢,怕难堪。” 她的眼睛 廖未芝和她碰杯:“我倒遇见过一次,游轮晚宴上,尤璇想要闵先生拍压轴的皇冠钻石,闵先生说她配不上,两个人就吵架。” 廖未芝继续说:“她就故意去勾搭一个富二代喝酒,腿都盘人家身上了,贱得慌,激将法激将男人。” 林烟挺八卦好奇的:“还有吗。” 廖未芝皱眉:“闵先生那时挺狠,没管她提前离开都不跟她说一声,她耍横把闵先生送她的项链全扔海里,就是会烧钱。” 林烟问:“经常吵架?” 廖未芝点头:“那时候我们还以为该分了该分了,都烧香押注了,第二天她又搂着闵先生的胳膊出入酒店,又飞去国外度假。” “闵先生公司挺忙的都敌不过她磨,全程陪她烧钱。”廖未芝说。 林烟说:“这可太宠了,难怪那么多人劝我放弃。” 廖未芝突然悄悄说:“闵先生一开始是养她玩的,结果尤璇几招欲擒故纵,来来迂回战术,男人玩出刺激挑战了。” 林烟皱眉,“你们怎么那么盼尤璇和他分手?还下注。” 廖未芝说:“觉得尤璇配不上闵先生,门不当户不对的,家世好的那方永远吃亏,像我。” 林烟嘴里慢慢咬着酥虾,半响拿帕子轻掩擦拭嘴角,“闵行洲不需要门当户对,他只需要他爱的。” 廖未芝笑起来:“那你怎么不去哄哄,就这么退出?不攻心他如何爱你,他没拒绝你就代表对你存在好感,你比尤璇差哪里?如果她够爱尤璇,他肯定拒绝你。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林烟招呼服务员买单,边扫码边说:“不要给我上毒鸡汤。” 服务员弯腰说:“小姐你好,我们餐厅绝对没有毒鸡汤。” 林烟:“….” 廖未芝扑哧笑,示意服务生离开,继续说:“毒鸡汤是不好,你还有选择吗林烟?”廖未芝点明,“你爷爷撑不下去了不是吗,继承权还没下来不是吗。” 林烟已经很久没回林家,那个地方令她感到恶心。 廖未芝给她倒果汁:“你跟林家那群老江湖争继承权你有什么胜算吗?” 林烟根本没有胜算,林家的财产是父亲半辈子打下的,父亲离开的突然,并没有留下遗嘱声明,而她是女子,林家可没有打算分给她的意思。 “闵行洲答应帮我要。” 廖未芝问:“你拿到就离婚?” 林烟玩着手机,“我看他那样,他是打算离婚的。” 林烟补一句,“心肠硬得要死。” 廖未芝:“他来真的啊?他以前到底看上尤璇什么了,喜欢速度与激情啊,她身材有你的好么。” 林烟拿叉子轻轻叉住圣女果,往廖未芝嘴里塞:“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 “太太,您在这儿吃饭呀。”走过来打招呼的是徐特助。 林烟客气道:“随便点,我买单。” 徐特助只好笑着去点单,提着咖啡和果汁回办公大楼,一口一个太太请客。 “太太怎么不来公司?都好久了。” “大明星拍戏能不忙吗,一天天的都想见她,又想要签名啊,签名手不酸么。” “我侄女可是她粉丝,太太乐意签。” “但她说要去逛街,就没时间上来了。” 会议室门开,所有人立刻闭嘴,手里捧着咖啡低头:“总裁。” 闵行洲不明白林烟人缘怎就那么好,盯了半响徐特助递来的咖啡,倒没什么兴趣。推门回到总裁办,却在那一秒,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柔冲脑。 “徐特助,你手机落我这里了。” 闵行洲手停在门把上,目光一瞥,就看到林烟站在招待处挥着一部手机,视线一对,她眼圈还是粉粉的,一双很适合哭的眼睛,哭了会更美。 “谢谢太太,还劳烦你亲自过来。”徐特助忙过去接,“我都给忘了。” 闵行洲呵一声,扭头进门,是忘还是故意。 林烟看着男人的背影,笑着打招呼:“行洲,你吃饭没。” 闵行洲回一句:“没有。” 林烟按电梯层:“哦,那你要好好吃饭,我先回去了。” 就好像没出现过一样,并不是专门来,又无意膈应人一句,我不给你送饭你自己吃。 闵行洲坐到沙发上拿出烟盒,续上烟抽着,推走秘书递来的合同,抽完一根烟,拿车钥匙出门。 林烟出电梯后接到闵家老爷子的电话,要接她回老宅住,林烟本来想拒绝,那边两个老人一人一句软磨硬泡,林烟去了。 两个老人在院子里下象棋,林烟站在老太太身后,手轻轻给老太太捏肩,佣人有给她准备凳子,但她还是喜欢站着看这盘棋。 “奶奶,走马。” 老人家眼睛一盯,认认真真照着做。 闵家老爷子吃子:“我有炮,你们没想到吧。” 林烟提醒:“奶奶,走车,可以吃他炮。” 一场下来,闵家老爷子认输,可就是爱嘴硬:“要是没有小烟,你能赢我?哼。” 老太太语气有些怨:“你们姓闵的就是不会让女孩子一点点,小烟当然是站我这边的,嫁来你们闵家都是讨苦头吃。” 话是这样说,港城最尊贵的身份还得是姓闵,物竞天择时势下沉者为王,姓闵的先不说三妻四妾,可曾没有亏待过跟自己的女人,闵老爷子笑着摘下老花眼镜,揉了揉:“行洲怎么没来?” 林烟敷衍:“他很忙的。” 闵家老爷子招呼她坐下,把好吃的零食全推林烟面前:“告诉爷爷,你后悔了是吗。” 林烟没说话。 闵老爷子沉默半响,静静看着她:“小烟再争取争取好不好,爷爷知道你委屈,可爷爷也有私心,舍不得你走。” 林烟客套话说得溜,老人家哄哄就是了,亲手给老人家削梨,笑得轻松:“我不会走的,爷爷奶奶对我那么好,我哪里舍得呢。” 闵老爷子低头笑,又怎会不知道她这张嘴爱敷衍了事,拄起拐杖:“你跟我来书房,我给你看样东西。” 走马观花 书房亮的是古董灯,古董红木家居,闵老爷子住的地方都喜欢按古风来,品味挺高逼格。 闵老爷子从抽屉寻到一把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一份文件档:“这是你们的婚书,我和你父亲签的协议,但我答应过你父亲,有些东西非不得已不能给你。” 林烟皱眉:“什么事。” 闵老爷子摊开那些文件,一样一样的说:“这是林家的地契,这是林氏百分二十的股份,以及国外一些房产,你父亲留给你的,希望你不要掺和林家的事,离开林家这缸污泥,这些钱够你的嫁妆安稳一辈子。” 林烟沉默。 闵老爷子取毛笔,铺纸张写下:林闻歧 二十年前的港城新贵骄子,林闻歧。 她父亲帅掉渣,她母亲说的,经常说,是眼角皱纹笑起来都非常好看的男人魅力。 “您跟我父亲很熟吗。” 林烟记得,在父亲离世后的半年,守丧刚刚过,闵家才过来提亲。 闵老爷子说:“我们私下可是私交,他经常来老宅跟我喝茶下棋,我非常欣赏他的手腕,如果他还在,林家在他手里绝对有资格与闵家旗鼓相当,可惜英才遭妒,他为了你母亲甘愿殒命。” 林闻歧是个情种,他女儿林烟也是个情种,是死了都要死在一起。 林烟拿起墨锭研磨,闵老爷子继续开口:“我一直有意联姻,磨好久他答应了,没曾想都没等到宴请的那天,他就走了。” 林烟放下墨锭,深深鞠躬:“谢谢你们还我父亲清白,但林家我必须要到手。” 闵老爷子忙示意她站直:“你这孩子,所以爷爷在征求你的想法,你不要,闵家帮你脱身,你要,但你必须是闵太太,否则闵家凭什么去帮你,你该清楚财阀不做无意义的慈善,这是我们最一开始的合作,你忘了吗,打高尔夫球的时候你答应爷爷什么。” 林烟:“记得,但我保留原则,行洲若是想踢开我,我必须走不留,若他选我,当然没有这个可能。” 闵老爷子目光坚定地看向她:“好好去演戏,一切有爷爷。” 林烟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到闵行洲,他站在池边的围栏边上,单手插兜,拿夹子夹生猪肉一块、一块投喂鳄鱼,闲散且冷漠。 那几只庞大凶猛的泰鳄厮杀地争夺口食,水花汹涌扑腾溅起,红色的血液染红半边池,那场面令林烟头皮一阵发麻,害怕在骨子里捣腾。 闵行洲表情没有任何起伏,他一次只扔一块,头破血流下,抢到就有肉吃,抢不到只能是弱者,不存在怜悯。 泰鳄凶狠的獠牙滋滋咬着生猪肉,几滴生血溅到闵行洲的手指骨,他蹙了蹙眉,懒散地盯着那一滴血液,林烟清楚,闵行洲那是在兴奋,玩遍权谋场惯出来的兴奋。 刻骨的。 听到动静,他眼睛看过来,眼底浓稠隐秘,似乎不知道她怎么在这里。 林烟接过保镖递的湿帕子,温顺的走过去,给闵行洲擦拭手指,他的手宽厚,修长,有劲,青筋虬结,美感与力量结合。 池里的厮杀依旧让林烟心凉。 他低头看林烟一眼,嗓音冰冷:“害怕?” 林烟轻轻启唇:“怕,但对比之下你更可怕。” 闵行洲:“你怕我什么。” “怕你不要我,然后丢进池里喂鳄鱼。”林烟稍稍抬起脸,委屈极了,“你会吗。” “它不吃你。”他回答的是后面那个问题。 林烟清楚但不点破,要不要她闵行洲就是没承诺,林烟把湿帕放回托盘,伏在一旁,安静看鳄鱼争夺肉食,若是这点自知之明的定力都没有,白瞎坐那么久闵家掌权人的太太。 闵行洲问:“你怎会来老宅。” 听他意思,林烟猜想,估计是两位老人特意安排他们回老宅见面,这个世上能请动闵行洲的,除尤璇,就剩下闵家老太太。 林烟应:“过来看爷爷奶奶。” 闵行洲像是笑了:“叫得挺顺口。” 很明显,闵行洲那意思是不太喜欢她跟他家人走近讨好。林烟目光盯紧那只被同类咬伤的泰鳄,好半响仰头看他,漂亮的上眼皮弧度微弯:“七哥。”她顿了顿,“这回够吗,我还可以叫得更顺口。” 闵行洲手敲着栏杆,一下,两下:“很禁忌。” 池里肉空。 保镖端生猪肉过来,闵行洲从林烟身后捉住她的手,带动她夹一块生猪肉,往池里扔喂。 两人身挨身,密不透风,同材料丝质衣服很快融合粘在一起,仿佛有团热火在中间烧。 夹一块生肉丢下池,他手也未离开她手,紧紧包裹住,等泰鳄争夺完,闵行洲掌心贴着她手背,继续夹一块,暧昧的贴合,乐此不疲。 同是夫妻,林烟没有任何不适,任他手把手。 闵行洲声音寡淡:“你待在屋里安全,不适合外面的尔虞我诈。” 林烟扭头看他:“我是你女人,尔虞我诈有你护着我,你每次都会满足我不是吗。” 闵行洲眼底一片闲散,“真看得起你自己。” 林烟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试探他。 闵行洲身形没有任何反应,任她闹。 半响,林烟伸手抹掉男人那片薄唇上的口红痕迹,“你怎么不拒绝。” “没玩够。”闵行洲并不否认也不解释,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不看她一眼,敷衍了事,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能肯定,跟爱情无关。 闵行洲拿帕子拭手,那背影走得潇洒。 正堂里,闵老爷子和老太太品茶,听佣人陈述那一幕后,老太太问,“你怎么看。” 闵老爷子眸色变深,笑意加深:“林烟和尤璇他都想要。” 一个养家里宠着,一个养外面爱着。权贵圈外面两个家庭的都有,三方情愿下表面和谐共处,不然那么多私生子哪来。 “看得出来。”老太太靠背椅,“你早就斗不过他了,他翅膀已经硬有本事的狠。” 确实斗不过,可闵行洲终究姓闵,终究是他们闵家唯一的太子爷,天秤不可能倾斜太多。 老太太收走桌子上的手持,绕在手里:“小烟不会妥协,我还是去菩萨那拜拜,求个曾孙。” 没有 林烟是闵家人接过来,自然没车离开老宅,老太太是算好不让她离开老宅,今晚住在老太太安排的小苑,推开落地窗都是月季花香吹来。 闵行洲在浴室洗澡,同样没回市中心。 佣人过来:“少夫人,您的热牛奶。” 林烟示意佣人放下,并没有碰一口,等浴室水声停,林烟走去衣帽架拿睡袍,走到闵行洲面前,一样一样帮他穿好。 两个人的呼吸在中间纠缠。 闵行洲这个人不穿衣服是真欲,但这回林烟能忍,强行不受撩拨。 回想结婚那段日子,他们是平和相处过来,她喜欢看着他,替他宽衣解带,那时候确实像他的妻子。 简单给他系上带子,林烟低声问:“你睡沙发好不好。” 与她对视时,闵行洲眼底多了些讥讽。 林烟:“我身上的香水味浓且留香久,万一沾上可就不好了,是个人都闻出来是我的味道。” 闵行洲掠过她,不吭声。 后来,两个人平躺床上,相安无事,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林烟没那么矫情真去睡沙发,隔得不近不远,谁也挨不着谁,一点衣角都不相沾。 闵行洲的冷漠,林烟早就习惯。 后半夜林烟难以入睡,在被窝里转来转去,最终起身去阳台吹冷风。 闵行洲往常抽的烟,林烟说不上牌子,外面没有直销的,按打火机点燃,呛很浓,喉里一阵恶心干呕,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像个好奇宝宝。 特烧喉。 “咳、咳!” 男人从她身后夺走,摁灭丢垃圾桶。 “不许抽烟。” 林烟反驳:“你又天天抽。” 他说:“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她事,以后都不关。 肩膀忽然凉飕飕的,林烟搂紧肩上下滑的丝质睡袍,却跟她做对,另一边又滑下肩头,索性不理,就这么放浪形骸地站在风里。 眼神对视下,闵行洲重新燃上一根烟,风大,那点火苗猩红得刺眼,半响,又不约而同移开目光。 林烟问:“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闵行洲瞥她一眼。 林烟抿绷唇,手紧紧抓住睡衣系带,好半久才鼓起勇气问,“协议第一条,你出轨没有。” 沉默,僵持。 闵行洲弹掉烟灰:“一旦想,你能拦得住我么。” 林烟:“拦不住,随便去浪。” 闵行洲咬着烟,“没有。” 没有睡别的女人。手僵住,林烟都快忘了,他叫闵行洲,港城说一不二,久经商场,日日碰合同,承诺这种东西是随时刻在骨子里。 出轨毁协议这样事,他不会做。 他的作风是直接撕协议踹开你,才去找回前任。 林烟沉默好久才想通这个问题,转身进去靠在床头,打开投影仪看电影,还是熊出没。 那杯热牛奶就在枕边,林烟坐在那里盯看好久,牛奶里有药物,这种药物不会伤害身体,只会增加男女情更近,这东西闻着味儿她都能知道是什么,毕竟在别墅时见识过很多次。 说白了就是春药。 门铃响,有佣人送衣服进来,整齐且带了点黑檀木的香,林烟感官特别清澈。 闵行洲接过去更衣室换,出来时还看到林烟对那杯牛奶发呆,“想喝?” 林烟侧身,手枕脸,与闵行洲对视一秒:“我没傻到这种程度,你明明知道是什么东西,没试过?” 试过,她躺床上三四天,当时跟剧组请假不能去拍戏,这不被黑耍大牌。 闵行洲系着衬衣纽扣,冷得很:“明天让张叔送你离开。” 闵行洲这是不打算留这里过夜,林烟没过问,慢条斯理解开睡衣丝带,赤着脚走进浴室,把自己泡到浴缸里。 藏得深 水汹涌呛入口鼻,体验一番才伸出水面,离开闵行洲,用父亲留给她的财产,好好演戏赚钱这辈子确实可以过得安稳平淡。 至少林烟现在觉得这样选择似乎才最简单,甘心吗?林烟不甘心,林烟打电话回林家:“他身体怎么样。” 私人医生说:“大小姐,我希望您能有个心里准备,如今只能用药物吊着一口气。” 林烟挂掉电话,刷手机看剧组的动向,横城大暴雪,拍戏延期,甚至逛了一遍自己的超话。 最开始是自由爱好演艺,那时候觉得挣钱的事情跟她无关,可以从小学京剧不用被逼去学金融,大学没毕业她就进娱乐圈,到现在看着不多的粉丝在里面叽叽喳喳的乱夸,挺搞笑。可想想才发现,林家上下早就乐意她这样选,终有一天送出去联姻。她是林闻歧唯一的女儿,林闻歧也不希望她涉及商场,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她从不适合。 她连娱乐圈都不适合,代言掉,前公司嫌弃,就连粉丝看到她的热搜都心慌慌不敢点开,也就演的电影能看。 天亮,林烟和两位老人吃完早餐告别。 闵老爷子看着管家端走那杯过夜的牛奶,皱眉:“没喝?” 管家摇头。 闵老爷子拄着拐杖,瞧那一池泰鳄:“难怪行洲昨晚离开那么早。” 半响,闵老爷子问管家:“查过吗,他去哪。” 管家说:“私人会所喝酒。” 闵老爷子迷惑:“他不回檀园?” 管家说:“没回,先生往日都住起居室和酒店总统套房。” 闵老爷子冷声:“整得像没家回的浪荡子。” 管家接着说:“他偶尔和秦公子他们在私人会所玩到天亮。” 闵老爷子突然问,“有女人在吗?” 管家摇头:“不清楚。” 闵老爷子苦恼了,他们姓闵的都偏执些,认定的人或事不容易改,管你对错。 闵老爷子打电话给朋友:“行洲在檀园的房子你试着帮我收回。” 那边:“抱歉老先生,是闵总名下的,我们真的无法办理。” 闵老爷子吩咐:“帮我约尤璇。” 当天约在私家车上,尤璇也爽快,闵老爷子问尤璇:“开个价,你永远离开港城,不要纠缠他。” 尤璇拨了波那头卷发,“甩支票?跟我演偶像剧吗,我只要闵行洲这个人。” 闵老爷子哧笑:“那你当初跑什么。” 尤璇对镜子补口红:“情侣吵架不正常,不这样子他会记得我?你们姓闵的太需要调教,权势大了精神空虚。” 谈判无果,行洲愿意留在身边的女人这可真不简单,目的明确有手段,现在就是把闵太太的位置捧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顾,就要人。 正正,林烟和廖未芝谈资源碰上尤璇。 电梯内,三个人一开始默不作声,林烟淡定从容,先问:“尤小姐,你去几楼,电梯按不按?” 尤璇是没想到遇见林烟还能出神:“我给忘了,是37层,麻烦帮忙一下谢谢。” 尤璇个性挺御姐的,穿旗袍,嘴里舔棒棒糖:“闵太太,你会不会也甩支票给我,让我离开港城?” 林烟从小包里取出手机,示意尤璇递二维码过来:“你缺钱吗?我可以借你。” 尤璇:? 沉默下来,尤璇憋不住:“你不讨厌我吗,是我让他不碰你。” 林烟没什么不舒适:“猜得出来。” 尤璇贴到电梯角落,说着,“真没见过他身边的女人有这么和气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叮、电梯门开了。 没人动一动,林烟提醒:“37层到了,尤小姐你出去吗。” 听见尤璇咯吱咬碎糖的声音,似乎才反应过来,“我给忘了。” 电梯门关上,林烟的衣袖被廖未芝扯住:“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是情敌?都赶上朋友了。” 林烟低头划手机玩,漫不经心。 廖未芝提醒:“她钓男人段位很高的,你不怕她对付你?” 林烟还在刷手机:“她不会,闵行洲看上的女人不会那么蠢。” 廖未芝看林烟的态度,跟个没事人似的,觉得:“你并不是很在意尤璇的存在。” 林烟没说话,拎着限量版小包包去见电视台方,电视台最近要搞综艺节目,有很多素人网红要参加出境,林烟要捧人捧刚签回来的网红。出来后同样遇见尤璇,似乎在等人来接。 晦气 林烟从停车场出来,看见尤璇上一辆劳斯莱斯,司机是老刘,公交车开过来挡住所有视线。 林烟打灯,与那辆车走相反方向。 廖未芝突然开口:“晦气,她不觉得破坏你们的婚姻吗,好歹你们协议到期后她再钓啊。” 林烟瞄一眼后视镜的车流,没说什么,她认证过,闵行洲没有出轨,这是她的底线。 廖未芝问,“你呢,不出手管管尤璇?” “我?每天换跑车开。”林烟扶稳方向盘,“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有免费的提款机,闯祸闵行洲会摆平,我亏什么呀。” 于林烟来说,这天底下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又不用‘上班’,就能享受各种便利。 廖未芝笑一笑:“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 林烟突然打方向盘调头,去林家,廖未芝也特意过来探望林老爷子,林家在郊外别墅区,周围树挺多,绝大部分姓林的都住这里。 是老保姆迎客:“大小姐回来了。” 林烟把包包递给女保姆,越过屏风,就看到红木沙发上坐满一屋子人,林老爷子病情加重,多少都聚在这里喝茶聊天。 林家水浑,不是权贵门阀,就单纯的有钱,缘由监狱里头还关好几个姓林的,但林家的名声已经毁干净,好好的人不做,这群老江湖还喜欢内斗。 这样自相残杀的争财产,林家再有钱也贵不了。 父亲离世后,爷爷重病,族里面的话语权全分散,爷爷这些年没掌多少权,林氏企业有十个人可以说上话,底下打工的都不知道该听谁的决策。 林烟简单打招呼:“二叔,三叔,叔公,姑母…” 姑母笑着脸看门外,又拉下眉:“怎么不带闵先生回来。” 林烟笑应:“我可带不动。” 姑母好心拉过她的手:“你爷爷想你的时候都不肯吃药,有时间要多回来看,嫁出去也不把这里当家了?” 话上是责怪,话里意指她不孝不义,林烟看破不点破,依旧笑着:“我说过接爷爷去医院附近住的,你们都不答应。” 姑母笑一笑:“老人家就喜欢待在家里的,你不懂。” 跟这些人耍嘴皮子,林烟觉得很没意思,孤身走去后院。身后倒是听见“廖三小姐廖三小姐”的热乎话。 私人医生在她面前引路:“他有按时吃药,就是不见好转,总是看你父亲遗照发呆。” 林烟低声:“下次把所有照片收起来,不要再刺激他。” 私人医生说:“我明明收过,那些照片又无故出现。” 林烟回头看一眼,最终没说什么。 “你怎么又瘦了,要多吃饭。”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膝上盖条毯子。 林烟走过去蹲下来,给林老爷子盖好毯子:“电影角色需要,胖了阿星会骂我的。” 林老爷子眯眼笑:“她管得了你?” 有佣人放椅子在林烟身后,林烟入坐:“最近差遣她去挖人,耳朵舒服很多。” 林老爷子故作挖苦的语气:“那孩子天天盼你出息,人家跟你混饭都吃不饱,你还好意思嫌她管得严…咳咳!” 话说几句就咳不停,医生连忙递来药丸和温水。林烟看着林老爷子服下,眼眨一下,下垂。 林老爷子说:“咳,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林烟老实说:“我并不觉得委屈,闵家没什么不好的,你担心我做什么。” 林老爷子示意林烟推去花园,林烟照做,走到深处,林老爷子说:“我拥有的股份远远不够你掌林家,我已经留给你,遗嘱在陈医生手中保管。” 林烟说:“不怕,我还有金茂湾的资源,全权的。” 林老爷子略显艰难地回头:“闵行洲都给你?” 林烟点头。 林老爷子叹气:“也不知道你父亲中什么蛊毒,竟答应闵家的婚事。” 林烟不吭声,继续推林老爷子向前走,林老爷子说:“你父亲最喜欢月季,因为你母亲喜欢,这园子四季都开。” 林烟只听林老爷子说话:“你不要学你父亲知道吗。” 林烟不说什么,绕了一圈又推轮椅回来,林老爷子最后说:“把我葬在遥安山,我就不入林家的坟了。” 廖未芝过来,蹲着和林老爷子聊天,一口一个爷爷,叫得可亲,把老人逗得开怀大笑。 女佣人来到林烟身边:“大小姐,二爷找您。” 林烟把橘子放手,去洗手间洗手干净才跟女佣人去另一栋楼。 林二叔坐在秋千上,微微荡:“闵家是不是要和你解除婚约?” 林烟轻声应:“我实在没办法改变,你们又不是不了解闵行洲,结婚以来你见他来过林家吗。” 林二叔冷哼:“早该让以薇去,全族上下最好的都先给你,你也没什么用。” 林烟坐下,说得温温柔柔:“我很抱歉,可以前你们不是说我想怎样都可以吗,不是盼着我养尊处优嫁出去,一干二净。” 林二叔眉心一动,看她:“小烟,你是女子,我们都是为你好。” 林烟说:“我知道二叔好,可当初提议把我父亲逐出族谱的是二叔,我还记得二叔的原话,林家不能再出现这样的羞耻,这令我无比伤心,但我相信二叔一定是为了林家好。” 林二叔问:“是不是三房那边跟你说?” 林烟沉默,摇头又点头。 林二叔哧笑一声:“以薇跟你在一个剧组,你们姐妹要多互相照顾,只要二叔在,林家永远是你娘家,是你的后盾。” 林烟点头,正好看到对方养的藏獒犬在吐舌:“嗯,谢谢二叔。” 林烟没留在林家吃饭,尽管那群人表面客客气气的招呼,林烟觉得虚伪,太虚伪。 车上,廖未芝特别好奇:“二十年前的港城林家,不是这样吧,我听过林家的传闻,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豪,只是你们林家现在谁是头?” 根本没有头,继承权谁也不肯让给谁,林烟不想说话,专心开车。 海岸 夜色拢了云,开车中途收到秦涛的信息。林烟戴上蓝牙耳机,拨通秦涛的号码:“地址发给我。” 秦涛愣很久,说话的声音差点让人听不见:“南阳海岸的游艇。” 秦涛又叮嘱:“那里坐的都是廖家那边的人,行洲也在。” 林烟嗯一声,掐断通话。 跑车停在会所大门,林烟把钥匙丢给保安,保安那个眼熟:“闵太太,廖三小姐,你们来了。” 廖未芝笑得轻松,“这声廖三小姐,挺顺耳。” 林烟突然发现廖未芝越来越像以前那样了,逍遥自在,靠近男人真有毒。 林烟直奔海港码头,在接待生的指引下靠近游艇,露天沙发上坐的几位都是能叫上名的人。除闵行洲,他们都穿白色衬衫,正律严肃,倒是显得一身黑西装的闵行洲格外深沉高城府。 没有酒没有烟没有灯红酒绿,安静交谈垂钓,鱼杆动一动,闵行洲也不拉杆。 林烟和廖未芝一前一后走上游艇,最终还是廖未芝先开口:“爸。” “你们吃饭没,我可是钓得很多鱼。”说话这人就是廖仲钦,廖仲钦把钓上的鱼装桶里,笑着擦手,“闵太太,难得一见。” 林烟伸手:“廖伯伯好。” 廖仲钦礼貌回敬:“今晚吃鱼,你可有忌口?” 林烟半开玩笑:“我是不忌口,但味儿不鲜我可不乐意食用。” 说完话,林烟看了一眼闵行洲,他站在那拧开矿泉水浅喝一口,似不在意她的存在。 对视下,闵行洲拧盖把余下一整瓶丢进垃圾桶,一如既往地淡漠。 林烟笑一笑:“这么陌生?” 闵行洲转头进室内餐厅:“过来吃饭。” 林烟跟着走,路过桶的时候,林烟低头一瞧,空荡荡:“行洲,你的鱼呢。” “跑了。”他语气敷衍得不得了,是不想要还是跑只有他自己清楚。 鱼不是上钩了么。 林烟乖乖跟着闵行洲坐在主位,桌子上的菜品都挺清淡的,像全鱼宴。闵行洲问:“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去煮。” 海面风大,林烟抽了抽鼻子,语气无辜嗔了几分:“喜欢你钓的鱼。” 闵行洲瞟她一眼,这一眼依旧是轻轻的:“非得让我钓一只给你?” 林烟点头嗯一声。 闵行洲特冷淡:“食不言。” 物质上要什么都行,他的偏爱永远不可能,林烟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小勺子,慢慢尝了口鱼汤,汤很鲜,心里更加不舒服。 闵行洲没怎么吃,一直在和席位上的白衬衫谈事,涉及的东西都不太能听,知道太多不好,林烟就不听,倒是廖未芝戴手套给她剥很多虾,两人窃窃私语:“我爸怎么来找他,你知道谈什么吗。” 林烟顾着吃喝,半响,用丝帕轻拭嘴角:“不听就是,吃我们的,反正我也听不懂。” 廖未芝没再提这事。 林烟好奇:“你父亲看着特正义凛然,当初是怎么同意你嫁给凤凰哥?” 廖未芝低声:“我爸没同意,我绝食啊扬言断绝关系啊,现在想想都幼稚,后面出事他都不带插手骂我活该。” 林烟瞟过去一眼,谈话正好结束。 廖仲钦吩咐服务生端上来一个托盘,红绸揭开,是一支钢笔,廖仲钦递给她:“不知道挑什么礼物,但听你粉丝说,你喜欢钢笔。” 并不是什么大牌子,最简单的也是小小心意。 林烟客气收下。 “闵太太,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转响,廖仲钦眼睛盯廖未芝,咬牙切齿:“你过来,跟我回家!” 廖未芝这下子特怂,抱住林烟的胳膊:“爸,我要跟林烟在一起,她需要我。” 廖仲钦看起来特别嫌弃廖未芝:“你走不走,我抽棍子。” 廖未芝提着包听话的跟上廖仲钦,似乎刚到门外就传来廖仲钦的骂声。“你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哟,不给嫁就断绝父女关系,你来,你来。” 哪有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林烟正在嚼米饭,笑的时候呛到了。 林烟抬头一看,发现只剩下她和闵行洲,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饭,放下筷子,品茶。 廖家书香门清,人太正直,果然很多事都是闵行洲在背后做推手,不然凤凰哥不可能那么早就落败。 是啊当时明明才用几天,诉讼胜利,凤凰哥直接被除名,赢得跟开挂似的,包括那名赌徒,叫干什么干什么。 林烟能想通:“廖家的人情,谢谢你推给我。” 他抿茶,没应。 林烟继续说,“打算替我安排好退路?廖家就算了,我和廖未芝交朋友,并不是想从廖家那拿什么人情。” 闵行洲这个人这么一招,他还真是迫不及待要踢干净她,真刻薄。 爱闵行洲,都没好下场。 林烟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收在手里,演技上身且心痒,走到闵行洲跟前,俯身撑他肩上,低头凑到他耳边,想说话又故意不说一句,吐息温温软软,慢慢地,咬吮他的耳朵。 闵行洲呼吸很绵很平,眼底浅薄没有任何变化,也不完全柳下惠,手在她腰上掐一把,凝视她,声线极低,“真欠。” 林烟挂着笑:“我刚买的唇釉,尝吗。” 闵行洲扫过她的唇,薄,粉嫩颜色,片刻,他低笑一声:“玩我?” 她语气又抱歉又不舍,好似天塌都舍不得离开般,演技挺好:“可是我今晚还有工作,就不能陪你尝了。” 闵行洲只是嗯。 林烟笑着离开,很满意留在他身上的香水味,松蒲蒲的,对了,王导说明天要回横城拍戏,今晚把娱乐公司的事处理完就买票离开。 港城的写字楼并不是只有她的办公室开灯。 林烟一夜没睡,大早上阿星拖行李跟她后面去机场:“几天不见,感觉你水嫩了好多。” “有吗。”坐的是头等舱,林烟敷上面膜,戴上眼罩睡觉。 阿星点头:“就是熬夜皮肤状态也好,我真佩服你。” 林烟笑得娇:“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吃不上饭。” 阿星瘪嘴:“管好你自己吧,要成豪门弃妇了。” 林烟想:“等我们离婚那一天,我拿那些钱买一辆跑车送你,随便挑哦。” 戏 阿星现在一点都不想要这辆跑车,一点都不想,这一路来,她能懂林烟究竟有多爱闵行洲,是刻骨入血的,始终都没有得到闵行洲半点回响。 闵行洲给的那些,即便换一个女人,闵行洲一样会给。 谁传的毒鸡汤,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阿星掏出手机立刻改掉个性签名,“打死以后不信这些。” 八个小时后,林烟刚下飞机,易绾绾的短信就轰炸不停,林烟犯困没点开,直奔剧组拍摄场地。 不知道谁喊:“我们的女主回来了。” 坐在高架上的摄像大哥镜头对过来,朝她拍了几张生图。 最后十几场戏,云梨死在主子枪下,沉江,捞尸无果。 熬夜拍的,剧组赶过年前完成整部电影拍摄,中场休息时玩手机,易绾绾的信息实在太多,她一下都划不到头,什么她哥哥在横城。 和他哥哥不算太熟,也不完全陌生。 并不是很放心上。 这时,秦涛的信息发来:「不是,你这就跑了?他都把廖家的线牵给你了,你知不知廖仲钦多难靠近」 林烟打字:「你就是事多」 秦涛:「我无脑赌你赢,压了三百万,太亏」 林烟:「想赢?」 秦涛:「不想了,情愿打水漂,抛开他薄情的本质,金主身份上他对你是很好的」 林烟:「闵行洲是渣男,是渣男」 林烟把手机收兜里,去餐厅点餐。 然而这边。 闵行洲正坐在车里处理合同,秦涛将那条信息递给他看:“哈哈哈哈哈,行洲,她骂你。” 闵行洲神色闲散:“胆小的,又不敢当面骂。” 秦涛飞速打字:「他说你胆小,有种当面骂」 林烟:「他在你身边?」 秦涛瞟了眼身旁男人的神色,也探不出个什么劲儿:「坐在他车上呢,回闵家老宅过节,今天腊八节,你又不回来」 林烟:「哪辆?」 秦涛:「什么哪辆哪辆,就那辆劳斯莱斯」 闵行洲的手机响了,是林烟,眼神淡淡扫过那串号码,半响接听,林烟语气并不好,“你就是坏。” 就没了。 闵行洲不知所云,盯着黑屏的手机眸底深深。 秦涛好奇地凑头过来:“真骂了?” 闵行洲淡淡的:“说我坏。” 是的,林烟觉得闵行洲渣,那辆车他们夫妻在上面做过多少次,还能让老刘接尤璇上车,他没印象?渣啊,坦坦荡荡让那辆车接前任,得亏尤璇不知道,不得撕了闵行洲的车。 闵家老宅依旧门庭若市,只是这回少一个林烟,总传来别家人太太偶尔聊到:“哎呀,闵太太今天怎么不在,我还想找她聊聊些事,有点不习惯了。” 闵行洲平平常常,每一次逢年过节,林烟即便是在外面拍戏也会赶回来,林烟最积极来老宅,步伐款款走在院里,与人打交道游刃有余,的确有女主人的风范与气场。 露台上,闵老爷子出现在闵行洲身后:“你怎么不接她回来吃饭。” 闵行洲坐在那,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痕迹,“你喜欢和她吃,你去接。” 闵老爷子嗤笑:“就这还想放金屋?” 闵行洲冷淡,话没说一句。 乐意 老爷子坐下来,在闵行洲旁边:“你但凡一心对她态度好点,她会回来缠你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你,你要不试着和她好好相处,她一个人在外面拍戏,这过节的你跟她说说话也好。” “她没那么重要。” 闵行洲说完,收走车钥匙离开,都不带看左边的场景一眼,全程动作下来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说实在闵行洲真没那么多时间分心感情,站在这个位置处理的合同、权衡的事太多,女人的事并没有任何占比。 闵行洲没吃晚饭,西装外套挽在手臂出门,下濛濛雨,保镖撑伞送他。 “行洲等等我。”秦涛裹紧外套跑在雨中,刚躲到太子爷的伞下,被那道幽深的目光无端劝退。 秦涛闻闻自己身上的酒味,那个憋屈:“我就喝两口酒,不算臭。” 闵行洲没理会,刚走到车边,树底下传来尤璇的声音:“闵行洲。” 喊得很起劲儿,像命令,没有林烟那种含媚勾人的味道。 他停下,眼睛看过去,尤璇一身旗袍被雨水浸湿,狼狈又美丽,嘴角乌紫淌血,露出来的颈子伤痕遍布,偏目光倔犟,像毒罂粟花开在荒芜废墟。 闵行洲蹙眉:“你哥又找你要钱?” 保镖认识这个女人,不由自主过去给尤璇撑伞。伞下,尤璇抬手擦拭鲜血,红着眼睛与闵行洲对视:“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闵行洲低头看她,“出现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在闵行洲面前,尤璇永远能主导话语权:“你离婚了没。” 闵行洲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没。” 没? 尤璇走到他面前,质问:“为什么。” 闵行洲:“协议牵扯太多,需要时间。” 尤璇扯了扯唇:“跟我装傻是吗,你闵行洲会需要时间?还是说舍不得那个女人。” 他态度一惯平静:“没有舍不得。” 尤璇嗤笑,侧眸看着奢华人满的大别墅,看着路边望不到头的豪车,真热闹。 再看站在眼前的天之骄子,黑衬衣正经矜贵,领口的扣子却总是缭乱懒散,他心情似乎很落寞,这一次,尤璇的心不受控制,扑到他怀里圈住他腰身,手在西装裤一勾一扯。 察觉他身体紧绷,尤璇勾唇笑:“怎么说,你是喜欢我这样吗,你觉得刺激?” 闵行洲推开她,声音极低:“安分点,家门口有客人。” 到这步,听到闵行洲的借口,尤璇很不高兴:“少在我面前摆脸色,推就推,你能怕谁看到。” “去医院。”闵行洲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两个人都上了车,雨渐大,秦涛同样钻进后驾驶位,不管三七二十一。 车里空气微妙,到僵化。 闵行洲手机在档位控制台,尤璇并没什么顾虑,拿过来就划看,什么都查,控制欲强。 点开他和林烟的对话框,还没看清。突然急刹车停下,尤璇差点往前撞,闵行洲夺走手机。 尤璇脾气上头,可始终低不下头盘问清楚,却突然没有勇气哆哆逼人。到最后谁也不说话,安静得连呼吸都消失,直到医院大门,尤璇脚踹门下车。 闵行洲启动离开,憋了很久的秦涛终于鼓起勇气问:“这就走了?怎么不亲自送她进门诊。” 闵行洲言语冷淡:“闭嘴,下车。” 秦涛懵懵的,同样被丢在大马路上:“真是疯了呢,小爷我招谁惹谁了。” 林烟在拍摄场地,剧本一丢,拿保温杯走去茶水间泡茶。 碰上林以薇,林以薇别的不行,本色出演就演的挺好,王导估计也是看中这点。 “听说你回林家?爷爷跟你说什么。” 林烟接水,不带看林以薇一眼:“叫你老实点。” 林以薇笑,突然叹气:“大过节的,还以为你的专机又来呢,我倒是想搭个顺风回港城看爷爷。” 林烟说:“你没钱买车票?” “你是听不出我意思?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呆在这里?你有没有看八卦新闻。”林以薇看笑话的语气。 林以薇说完,还递过来给林烟看。 林烟没看拧紧盖子,离开,背完剧本专心演戏。 谢安今天请客吃火锅,超级麻辣的红油锅底,林烟面前摆一排矿泉水。 大冷的冬天,辣的林烟一直吸鼻子气,鼻头都粉了,她还是要吃。 谢安问:“你不能吃辣啊?很抱歉,小镇下来就这家好吃了。” “是好吃,只是我没试过这么辣的东西。”林烟滋舌头,又拧盖喝水。 谢安给她递纸巾擦眼泪:“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她平时…”阿星没再继续说,林家大小姐能不娇?不说吃辣,苦的更不肯吃,发烧喝点药林烟都要下好大决心。 谢安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星欲言又止,“去不去滑雪放松放松,我叫上我朋友。” 阿星代替拒绝:“狗仔一旦拍到,林老师的账号要被你粉丝冲。” 谢安说:“这个我清楚,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在。” 阿星放心了,“去吗。” 林烟点头,不过还是想吃饱火锅,事后辣得她站在车边一直喝水。 阿星早就习惯她的娇气,陪着递水递纸巾。 “太辣又好吃,我的舌头都麻了。”林烟回头,“阿星,水呢。” 阿星似乎没听到,刷手机入迷,林烟推好几下,阿星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知名嘻哈歌手和尤璇宣布恋情上八卦新闻了。” 说着,阿星递手机给她看。 图片里,尤璇笑得潋滟,和嘻哈歌手牵手亲吻的同时,尤璇身上还带着伤。 尤璇个人账号发:告别过去,迎接新一段 后面就是尤璇的情话,什么相识相知暧昧,还宣布婚期,林烟边喝水边上车坐好,反复看好几遍,感觉尤璇像认真的。 可是,没一会儿照片全消失,尤璇的账号被禁止访问。 有大佬吃醋,出手了呢。 林烟把水瓶放在置物板上,打字发给秦涛:「他们真会玩」 秦涛:「我都不好意思念,她是在间接逼行洲离婚」 林烟:「?」 秦涛:「说来话长,行洲和你的协议不是没断干净吗,惹她了,她想玩套路逼宫」 林烟对着那段话沉默良久,秦涛的信息来不停,把那天的经过复盘告诉林烟,一样不落。 林烟回:「那你的三百万没了」 轰轰烈烈 再刷的时候,舆论度并没有消散,婚期已经出来,尤璇这是来狠的,网友们只是没有图片看而已,后来,尤璇的号莫名其妙被禁了。 图片全被销毁。 林烟也算了解,闵公子其实贼容易翻醋坛子,想想自己的纸片人cp超话,你看他有过任何反应?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来,那男人的占有欲出其强。 他们的过去有够轰轰烈烈。 林烟丢开手机,让阿星驱车跟上谢安。 协议就是协议,到底是她贪图太多,傻傻用自己的深情去目睹别人的破镜重圆。 阿星开车慢,有些不安地问:“你没事吧。” 林烟摸了摸耳朵:“你怎么不开暖气,我耳朵冻冻的。” 阿星脸色都萎下来,打开暖气给大小姐吹,“想开些,离了就离了,到时候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哪,我们再找个帅的。” “虽然没有比他更帅的,也没有比他更有钱的,但有温柔深情的是不是,咱们不就是要找个爱自己的吗。”阿星还在安慰。 林烟笑一笑:“好好开车,我们去滑雪,提前试炼一下给剧情找点感觉。” 阿星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试着找一个暧昧对象刺激他,万一他…” 林烟摇头:“闵行洲其实什么都懂,没点铁血手腕怎么坐稳港城第一財阀的位置,尤璇的套路他清楚,只是在于他愿意惯,愿意让尤璇闹,感情他看人对事。” 说通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只对爱的女人有,不爱你,你就是撩遍八条街的男人,他都心无波澜,甚至觉得你是不是有病。 当然,闵行洲什么样女人没经历过,像他这样的高端玩家贪图的东西并不仅仅是美色,是喜欢和一个女人征服与反征服的感觉,站在高位拥有过巨大的孤独感,已经有人刺激起他的偏爱和征服欲。 同样,他着迷的时候就会臣服低头,他爱。 临近傍晚才到滑雪场,林烟换滑雪服出来时,裹得她整个人小小的一只,只不过还是和剧组的人谈笑风生,似乎不受半点影响。 这样装作岁月静好的林烟,阿星只觉得心尖疼疼的,阿星到底没忍住,走到一旁拨通徐特助的电话,一顿发泄:“我现在退钱给你们,我不要你们的钱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害她吃一天火锅辣得不成样,她现在都委屈得要死了。” “和好就赶紧和好,还光明正大搞出来伤害她做什么,有钱了不起嘛。” “好好的一个大小姐被你们搞的,以后你们有事不要打我电话,我拉黑。” 那边的徐特助一头雾水:“太太呢?” 阿星气急:“你还好意思问,在住院洗胃,那张脸比雪还白,眼睛跟玻璃一样碎了。” 徐特助那边挂了电话,阿星气得想摔手机。 … 林烟和谢安确实聊得欢,有关于剧情的,最后一场戏需要雪地,谢安和林烟来找点感觉,晚上拍的是夜景。 王导那个人,剧本是白天他就白天拍,是黑夜三更也要拉你起来补,下雨下雪他能等老天,就是不要人工,片酬也给高。 谢安递给她一副手套:“我们等下去北边坡,你现在还觉得辣吗。” 林烟带好手套,跟在谢安身后走,“还行,4瓶水,我不能再喝了。” 谢安突然说:“等下就可以见到我们组的编剧,特别型男,你家经纪人老是想签他进娱乐圈。” 林烟对这位编剧没什么兴致,抱着雪板自己去一边玩,坡高度挺大的,来滑雪的人也多,滑雪以前跟秦涛他们玩过,她突然喜欢横城的雪,白,干净。 不知道后背被那个路人推一把,林烟想回头看她人站不稳就倒了,幸好都是雪,有护膝没什么大碍。 “你是一顿火锅不够饱?” 无比醇厚浓郁的声音,林烟猛然抬头,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一秒,两秒,“易先生。” 男人依旧棕色风衣,白雪覆在眉骨,浓墨被盖住,那张脸少了几分冷色。他淡定伸出掌心。 他的笑有温度,有谦和,同样不适合他,这个年岁的男人,给林烟的感觉就是一整个老江湖的高深莫测。 易利顷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不简单。 林烟没动,易利顷换胳膊肘:“太见外,是我的橘子不好吃?还是我每天点的咖啡不提神?” 林烟这会儿才知道这是他们组的编剧,那位给她送过橘子和天天给剧组点餐的人。 “原来是你。”林烟搭上,站直后拍拍身上的积雪。 易利顷看着她:“我一直住在横城。” 林烟应:“绾绾有跟我说过。” 他扯嘴角:“绾绾就是爱烦人。” 阿星跟见到金子似的跑过来:“编剧,您答应我不?” 易利顷语气冷,却还是礼貌的说词:“我不进娱乐圈,我有别的事情做。” 阿星还是不死心,到好像发现了什么:“原来你们认识。” “走了。”林烟点头,扯走阿星去滑雪,没再逗留。 休息位上,茶杯里的茶冒着热气。 谢安听着喇叭放的老歌,缓缓跟节奏哼唱,看了一眼对面端温水的男人,没喝一口,姿态沉稳却频频走神,似乎在思考什么,谢安笑一笑:“上回叫我去便利店接她,你得给钱,害我淋雪不说,我的女友粉现在还在吃醋。” 易利顷放水水杯:“你给她买的什么咖啡,她不吃苦的东西。” “你还真对她有兴趣啊?”谢安打趣道,“她可是有男人的,看得出来她挺爱的她男人,他男人应该特别有钱有势。” 易利顷言语淡淡:“他们会离婚。” 谢安咧嘴:“你还等他们离婚?我是头一次见顷哥这么道德。” 男人目光盯小指带的指套,道德这种东西他看人。 “说说,那男人哪个呀。” 易利顷说:“闵行洲。” 砰——谢安没挨住整个人从凳子上跌下来,温水撒一身:“什么?我跟闵行洲的妻子组cp?干嘛不早说。” 易利顷看过去,眼底几分嫌弃,谢安爬回凳子:“难怪暧昧一点就用替身,这个林烟。” 易利顷淡定品茶:“慌什么,他都没把你放眼里。” 画 到处玩一趟,林烟腿都酸软,摘下防风眼镜,和阿星在洗手间洗手,阿星老是喜欢提及一些事。 “他去演戏绝对能赚钱,不至于只开一辆大众,那车的型号得有年头了吧,两三万都不值。” 林烟回:“住檀园的,三十年岁的男人该有的都有了,他进娱乐圈做什么。” 出门口时,阿星在一旁问:“住檀园?那易先生是做什么行业,就只是编剧吗,不可能住得起檀园。” 林烟抬头看去休息台的方向,想起那个男人小拇指的指套,半响,收回目光,低头拿丝帕擦干手。 林烟觉得是又不是,“我也不太了解,应该只是编剧。” 阿星追着林烟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认识多久?他刚刚扶你的时候,你俩的磁场特别微妙。” 林烟擦手的动作停住:“哪来什么磁场,他只是我朋友的哥哥,谈不上很熟,也不能说陌生,以前三个人一同吃过饭,坐过他车,数来回就没了。” 阿星盘索片刻,突然笑一声:“见惯闵总的强势,易先生的斯文形象有些养眼。” 林烟没回什么。 易利顷的确长得文雅,皮肤冷白,接触几回会发现其实他表里不一,镜片遮盖下的一双眼睛那种沧桑感,能出三场戏,不得不说的一点,他行事温和细心,偏太过于细心的人藏得深,最不好探究。 闵公子相对来说,是那种气场贵,男人味浓,那张脸仅一眼能让女人误终身,但刻薄绝情。 林烟往那边方向看,听到谢安的招呼声,“林老师,玩得开心吗。” 林烟其实还算开心能忘记很多事,漫步走向休息台。 谢安又是给她倒茶又是给她拉开椅子,“电影准备拍完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留在横城玩?” 林烟坐下问:“有什么好玩的吗。” 谢安像是随口编:“雪啊,港城的气候可不是年年有。” 林烟笑着:“今天不是玩了么。” 行,谢安十分尴尬:“你们等我,我去车里拿茶叶。” 为了给谢安让路,林烟只好挪椅子,稍微靠易利顷的方向,能闻到一股清冽的山泉香和茶,不强势,不冲,香水调的层次感特有内涵。 林烟看过去,发现身旁男人在给灯盏添香油,夜色逐渐沉寂,在雪中灯光变得格外昏黄,他开口,“摔了多少次。” 林烟应:“两次。” 易利顷说的时候也没看过来,拿剪子挑住灯芯,“你心情看起来不好。” 林烟不在意:“有吗。” 他勾唇角:“你有,明明心不在焉的。” 林烟只好转移话题:“易先生剧本写的挺好。” 男人动作略微迟疑,好半响笑了:“是么。” 林烟端起茶盏抿一口,到最后谁也没说话。没有任何能聊的话题,哪怕见面百回,一个不打探,一个有分寸。 经常都是三个人相处,因为她和绾绾玩得好。 直到谢安带茶叶回来,空气才活起来,“我赚到的片酬都供你喝茶了。” 易利顷轻扯唇笑,给林烟添茶。 阿星无意伸出自己的茶杯,易利顷拧了拧眉,似乎不爱干这种事,但还是顺手添。 边上的谢安一直咳嗽不停,又笑,气氛越来越微妙。 最后,谢安问林烟:“我的茶好喝吧,下回见面的话给你带一点。” 林烟应:“味道厚,合胃口。” 林烟包里手机好似在震动,是徐特助的信息一大堆,问她是不是住院,林烟回三个字:做什么。想拨回去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导演已经安排场地要回去拍戏,林烟直接把包丢给阿星,“回去了,我来开车。” 就这样散会。 走去停车场,两辆车停的位置相对,林烟打灯的时候,正看到易利顷坐进那辆大众车,比她先离开。车开特别慢,如他这个人,好几年没换过车,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个人很念旧。 过度念旧的人,其实都有一种心理缺陷,叫孤独。 今晚不下雪,林烟单手捉方向盘,一手抵侧颅沉思,半响喃喃自语:“准备杀青了,不太想回去面对闵行洲。” 阿星不懂:“你图什么。” 阿星并不了解,这会正赶着用平板给林烟挑服装和妆容,最后几场戏要好好拍。 芭蕉树后的傣式房屋,消声安静,黑衣人从楼梯上小跑下来开车门,“顷哥,怎么回来这么早。” 男人从车上下来一声没应,自顾走上楼梯。黑衣人关上车门,跟在身后。 顿时,易利顷摘下眼镜,伸手揉了揉眉宇,稍微歪头问,“你觉得我今天唐突么,算不算打扰到她。” 眼前人就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主,黑衣人说:“或许,林小姐现在还是人妻,林小姐一向不爱与外人亲近,又没理由的情况下应该会打扰到她,她会觉得是负担。” 易利顷冷笑:“如果不是闵行洲的就好了,他知道的太多。”走两步,驻足停下提醒:“剧本到底写了什么,等下拿来我看看。” 黑衣人点头,又忍不住说笑:“其实您想接近林小姐真不至于用这么笨的法子,日后我跟朋友们说顷哥为了追女孩子特意买剧本装编剧,估计要闹出笑话了。”何止是笑话,当时花大价钱买个剧本回来左右也没看过一回,倒是觉得编剧这个称呼有合衬身份。他易利顷还扮出瘾,可你问他剧本到底讲什么故事他懂吗。他根本不懂。下回该换什么身份? 易利顷不以为然,推门进屋:“闵行洲总是惹她不开心。” 黑衣人说:“那她挺委屈的,不如就就抢过来,反正咱是比闵行洲先认识林小姐。” 男人声音骤冷:“你会说话?” “是我太粗鲁。”黑衣人拍拍两嘴巴子,转身退出去关门。 安静下来,易利顷伸手揭开墙上的红绸,是一幅艺术画像,是美人在剧场舞台上试演某个角色,红裙黑发,艳丽又妩媚。 算算,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遇见她。 就那一次。 骗 与此同时,集团总裁办。 徐特助乖乖上交手机的通话记录,32个无法接通,只是他家总裁双手忙着对电脑打字,眼神都不带看过来。 空气有些凝,徐特助尽量放低音量,把事情简单说:“太太哭到进医院,可我联系不到那边的人,阿星把我拉黑,太太一下午都不接电话。” 闵行洲态度淡,语气淡:“王斌呢。” 徐特助低着头:“联系不上,王导那个人拍戏的时候经常关机,阿星小姐说太太是因为网上的事,太太现在一定是很伤心的,哭得眼睛都碎了。” 林烟一双眼睛流起眼泪,的确会碎,像玻璃那样脆。 闵行洲手停下,抬眼,“认真?” 偷偷窥一眼总裁,总裁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不在意。 徐特助回想阿星的话,卖力点头:“是真的,太太向来受不得半点委屈,哭起来更是厉害。” “我还没见过阿星小姐能骂人这么狠,包括您以前给的工资,阿星已经全退回来,大概事挺严重。” 说着徐特助还拿起手机划到界面,把退款的记录给总裁过目。 闵行洲说话还是那么淡:“查横城的医院。” “我今天让秦公子查过,并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收治的病人有太太名字,秦公子和廖三小姐已经去横城。”徐特助说。 闵行洲蹙眉:“都去?” “嗯,他们担心太太。”徐特助总觉得药剂不够,斟酌一下没忍住,“您的做法其实很伤太太的心,太太对您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在太太那里从来都不是联姻关系,而是想真心和您在一起。”徐特助又补一句。 刚刚轻轻讲完,总裁一道目光注视而来,眼里黑深:“说完了?” 徐特助忙弯腰:“对不起,是我口急。” 闵行洲翻两下合同,签字,“她给你们灌的什么迷魂汤。” 这用灌吗,是这位大资本家硬心肠不受影响,徐特助没再有胆量呆,资本家情绪很少受到波动,“没有迷魂汤,总裁您忙,我再去找人打探打探。” . 林烟开车回到场地,拍的是夜景,王导那两只眼睛都黑一圈。 王导说,前半部送去审核已经通过,包括国外,出品方是PM集团。出品就是出钱的投资的,出国外,简单来说看你电影制作资金厚不厚。这大概是PM集团头一回参与电影投资。 一个演员不希望自己出演的作品有资格上大荧幕是假的,这是对自己演技的最高认可。只是这回,林烟心情平平常常。 后面有两场哭戏,林烟突然哭不出来,不论如何融进剧本都没有哭的想法,眼药水递来的时候林烟拒绝,都到这一步不能搞假哭。 剧组拍摄工作只好暂时停下。化妆师过来给林烟重编头发,王导靠在旁边给她看剧本。 “我看你不像哭不出来的人,我们可以等你。” 林烟描了描眉:“好,我缓缓情绪。” “你打算让我们陪你熬夜?挤两滴刺激药水进去,抽抽鼻子嘛,你最会哭了。”说话的是林以薇。 林以薇坐在炭火边烤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请来三个助理,一个给她烤玉米,一个给她捏肩按摩,一个给她做指甲护理。 那人还递给林烟一根玉米棒,林烟没接:“你试给我看,我学学。” 只见林以薇剥玉米粒抛到嘴里,嚼着:“才不帮你,我的角色又不需要哭。” 这个人吃东西为什么要吧唧嘴说话,这回被林以薇这么一搞更不想哭,林烟觉得挺糟糕。 林以薇突然凑到她耳边,看似恭喜地说:“今天是不是去钓下家?林烟你胃口是真大。” 林烟语气常常:“这么关心,难道我钓到你的鱼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男的,又或者那男的喜欢你?”林以薇问,“跟我说说,我给你出谋划策。” 这话说得一点不知臊,林烟扭头:“哪个。” 林以薇表面看似好心地说:“今天和你去滑雪那个风衣男咯,我爸认识他哦,要不要帮你牵线促成你们,人家努努力也养得起你的,你已经算二婚就不要挑三挑四了。” 林以薇继续说:“反正闵先生也看不上你,干嘛不直接找下家接盘。” 林烟没应,拿走剧本离位。 林以薇怔在原地啃玉米棒,想。 那个姓易的长得特别养眼舒服。所以,只要林烟离开闵家,离开闵行洲,倒是不错的计策。 又或者,传出点林烟的什么绯闻,闵家肯定会嫌弃,做什么闵太太的美梦,可惜今天没得拍下什么过分接触的照片。 林以薇清楚记得,姓易的跟林烟认识蛮久的,还来过林家见长辈们,两个人会没点事? 林以薇走到卫生间,关门打电话:“爸,真的要让她离开闵家吗。” 那边说:“你爷爷似乎有意让她抢继承权,我们失策了,她嫁出去根本就不安分,还想回来分杯羹,心思野的,只要她还是闵太太,我们二房就没有机会搞她。” 林以薇坐在马桶上,手里撕纸巾,问:“那我该怎么做?” 那边语速凌厉:“在剧组盯着她,想办法让她婚内出轨,被扫地出门,她就拿不到闵家任何东西。” 林以薇不解:“可是林家离开闵家,那些人以后还会和我们有生意往来吗。” 那边:“林氏最多股价下跌,一旦她是闵太太的身份拿走继承权,我们连活路都没有,你爷爷和她毒得很,老不死的现在还不死,都等着他的股份分给谁。” 林以薇按马桶冲水,说:“是不是我们想多了,我看她对林家没心思,脑子里都是怎么和闵先生谈情说爱。” 那边语气嫌弃:“你还真是个蠢蛋,难怪没人来找我提亲,按我说的做,跟踪她和那个男的。” 林以薇瘪嘴挂掉电话。林烟和别的男人接触一向客气礼貌,打小就是,除闵公子,那是谁都看不上,怎么出轨?怎么传绯闻?她身边一个暧昧雄性的物体都没有。 哭戏 林烟的哭戏就是没酝酿出来,工作人员只好钻车里打盹儿。 哭戏,上哪找感觉。音乐也听过,爷爷的电话也拨过,林烟思来想去,划手机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点呼叫。 她赌那个男人还没睡,那男人最熬得了夜,主要身体硬件好。 午夜,最暧昧的时分,那边很久才接通。 抛开网上的事,抛开他前任,抛开他的冷漠。林烟走在雪地中静静聆听那边的声音,传来一声低沉的“怎么?”,啪嗒一响,打火机甩声,昏沉且疏离。 闵行洲烟瘾真是越来越大。 林烟单手裹紧外套大衣,没上拉链,又被吹开,风冻得她委屈不行:“我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 她语调很酥很会勾搭,不分时宜就撒媚,媚得有点小心机,闵行洲回味一会儿,闷笑,“嘴欠。” 林烟说得挺真,“欠你哪儿,我哪儿不好你说,怎么舍得丢我一个人在横城挨住你的冷暴力。” 闵行洲没给答复,“真哭进医院?” 林烟听不懂,顺着他的话,娇嗔道:“总裁要来横城看我怎么流眼泪么,电影就快杀青,我的丈夫从没有出现探班过,我不哭谁哭。” 闵行洲磁性地声音传来,不为所动:“说了什么,嗯?我没听清。” 这话,叫听到的人不傻。再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 他不赏脸,绕掉。 偏不给他绕,林烟最后说:“我说总裁抽空来看我好不好。”干净摁掉电话,那男人的态度真让人不爽,他会教你,什么是爱情毒打的滋味。 真是个,渣男好教材,也渣得让她对自我条件产生怀疑。 活半辈子,头一遭见识这么薄幸的。 不过哭戏的感觉还真上头了。 林烟把手机丢给阿星,走去场地通知工作人员:“我情绪可以了,开拍。” 工作人员懵懵的看她,她眼睛霎时红了一圈,再对上九爷时,眼泪直接挂住。 当然,阿星用手机把过程全拍记录下来,反复观看,最后摇头叹息,能让林烟哭的人,只有闵行洲。 不得不说,那个片段,一个回眸,一个低头,王导只复拍二次,满意得不得了,要的就是这种真实的效果,林烟的哭戏感染力强又或者因为出去打一个电话。 几场戏的画面呈现出来,林以薇下巴惊掉:“还真是说哭就哭?” 王导说:“你学着点,到你哭了。” 林以薇疑惑道:“为什么。” 王导拧眉看林以薇:“剧本没看懂吗,你身份暴露领盒饭前有个镜头需要哭的,你不怕死吗?你人设啊妹妹。” 林以薇低头,王导掠过林以薇,拿大声公喊:“下一场,路演都过来准备好。” 林以薇哪会哭,索性把这个配角的小镜头删了,不要,换另一角色呈现。 熬夜拍一整晚,天已经微亮,路灯还在,下大雪,落在身上冷得林烟抖一下。 林烟抽纸巾擦擦眼睛,披上外套后又像个没事人,阿星有时候都怀疑林烟一生都在演戏。 早餐已经送到摄影棚,广式茶点居多,感觉菜单上的全搬来,林烟喜欢红豆椰粥,又剔剔筷子,尝一口虾饺。 林烟朝坐在对面的阿星说:“住的那个酒店,早餐是真不好。” 阿星说:“也就你,吃个早餐还挑剔口味。” 林烟给阿星推纸巾,示意对方手背的汤渍。 “今天大家状态都很好,我非常满意。”王导还说,“吃饱了,记得谢谢林老师的早餐。” 又听到王导的大声公说:“我正式宣布,《霓虹迷幻》的拍摄我们就到这里了,今天正式杀青,但大家熬夜都太累,好好休息,回港城我们再举行庆功宴。” 吃完早餐,全组拍了照,都是拿钱办事感情没培养出来多少,只是剧组熬出好多熊猫眼和地中海,王导拍戏实在够狠,林烟拿起外套披身上,告诉阿星:“你自己买机票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我暂时不回。” 阿星问:“不回去?留在横城?” 回去去哪?林家是一个战场,闵家同样会成为她的战场,感情这种东西,真没有一下子就能抽身而退。清净几天再说,回去也是待着。 林烟一边划手机给阿星转账,一边说:“我约了人。” 阿星叮嘱:“小心狗仔。” “约的不是男人。”林烟摆手,拎包撑伞回酒店睡觉。 不过林以薇这回突然住在林烟房间对门,两个人同时到达。 林烟刷卡开门的时候,林以薇一溜烟弯腰钻她手下进门,林烟懒得管她,自顾脱掉外套接水喝,搁下水杯后开窗通风。 林以薇站在她身后,同样找一次性杯子喝水:“我说的事情你怎样想,你还真觉得自己比得过尤璇?” 林烟说:“喝完水出去。” 林以薇笑:“找个下家呗,被退回林家谁养你?想让我爸养?我可不干。” 林烟低头凑到林以薇耳边,半开玩笑:“肯定要找的,像我这样的,你觉得合适什么样的金主?” 林烟身材高挑,要比林以薇高一些,屋里开暖气,林烟裙子单薄贴身,那身材简直行走的衣架子,又不是瘦的出其,更没有多余的赘肉,饱满得简直带劲。 林以薇扫两眼,想说什么被打断。 “林老师?门怎么没关紧。”是谢安路过,看到林以薇也在,于是顺手把买的咖啡提进来,“喝不喝,我刚买。” 不是问林以薇,林以薇也不知道说什么,林烟接过。 于是三个人处于微妙的尴尬,谢安觉得林烟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往日能看懂林以薇对林烟的态度。 谢安决定不走了,吵起来林烟不一定会赢,可刚低头就看到一件西装外套挂在沙发扶手上,眉越皱越深,嘶气:“是男人的?” 谢安又补一句:“你有男人?” 林烟觉得谢安莫名其妙,笑一笑:“哪来的男人,倒是见过不少渣男。” 浴室门打开,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沙哑低沉:“又骂我?” 林烟进房后一直和林以薇说话,哪注意到浴室有人洗澡。 玫瑰 三个人社死,因为说话的那人叫闵行洲。 闵行洲靠在门边,头发半湿半干,浴袍没怎么穿好,带子绑的这儿也不跟着那儿贴合,身材底子就摆在那,筋骨的野生感,分分钟一个姿势都出三分撩拨。 林以薇搁下水杯,胆怯又害怕:“姐夫好,姐夫再见。” 闵行洲没应。 林以薇和谢安也不敢多留,缩着头掩门离开。 走廊,谢安瞥林以薇:“你怂恿他老婆找下家?” 林以薇说:“易利顷挺适合她的,我也是为她好,谢老师和易利顷这么熟,帮帮手?” 谢安应:“他追女人不需要帮手。” 林以薇一直跟着谢安,又问:“你买这么多咖啡,你房里有人?” 谢安拿出房卡刷:“易先生在我房间。” 这边。 林烟坐到沙发一头,西装外套正在手边,包括闵行洲的车钥匙、房卡、手机、腕表,她真不知道闵行洲是怎么在这里,真不知道,现在浑身上下都难捱。 姓闵的屈尊降贵,情况不对。 趁他擦湿发的空隙,林烟拿出手机发给秦涛:「看来,我彻底成为他报复尤璇的备胎」 秦涛:「他到你那儿了?」 林烟回复点头表情包,外加一张男人背影图。 「要死了,支个招儿」 秦涛:「你经纪人唬人,说你在医院洗胃,我们都以为是真的」 看这堆文字解释,林烟总算了解,可她更了解闵行洲的脾性:「他不可能因为这些事跑来横城,我怀疑他记恨尤璇的事,拉我出来祭祀」 秦涛:「保重,有事报警」 林烟摁灭手机,突然一张毛巾盖在她脸上,惊的她一声软叫,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隐约闻到闵行洲身上留下的香氛,檀香高级。 林烟拿开毛巾,闵行洲说:“叫什么,说我坏话的时候,不挺能耐。” 林烟低下头,她就骂闵行洲渣男两回,都被当场揪住。 “我错了行不行。”她再抬头时,笑意浅浅。 见面怂。 闵行洲哑声:“过来。” 林烟带手里的毛巾靠近他,踮起脚尖:“你低头,我站不够高不方便擦。” 闵行洲只好弯下腰,她也没弄得两下,见她擦得有些费劲,索性把人打抱起来,丢到床上。 沉闷地砰声,她整个人陷入被窝里。 闵行洲欺身压下,掌心拖住她的腰,示意她平躺在床上给他,擦湿发。 他手温度烫得不行,隔着衣服贴着她。 过于暧昧的姿势。 当真是,滥情又无情,明明他心里住着前任,明明网上的事记忆还在,他还能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都宁愿他亲口说出他很烦她。 凭她对闵行洲的了解,他肯定是被前任激出火儿,心里落寞,这头才愿意找她。 视线对视,闵行洲眼睛沉,浓烈,又烫,一整个平地能起高楼的汹涌,惊了她的脉搏加速,林烟半垂下眼,抬手继续给他擦湿发,不言不语。 闵行洲头发是真软,细碎微湿,潇洒得一匹,林烟伸手揽住他颈脖,压低一些,继续擦。 “渣你哪里。”闵行洲盯着她,俯在她耳边:“说说看。” 近距离的接触,他声音沉得要命,欲得要死。 这种氛围下,林烟哪敢当闵行洲的面对他不敬:“我哪敢说什么,总裁亲自来一趟辛苦了。” 他轻哧。 显然对这句敷衍的说辞不太满意。 林烟真不太喜欢提起他的前任,私心是有羡慕过,一旦提及,自取其辱的还不是自己,把闵行洲逼急,被踢出局的绝对是自己。 没什么好问好说的。 心堵。 “你怎么来了。” 闵行洲说:“自己找问题。” 闵行洲应该是查过清楚,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酒店,连房号都懂。林烟动作一顿,微微笑:“就是骗你来怎么了,难道我不可以任性么。” 闵行洲的声音又低又哑,听不出情绪:“你还真不行,没有下次。” 身为丈夫的颜面他给了,她不承,可没有第二次。 这些姓闵的呢,于理,真病严重到住院兴许会大发慈悲来,是夫妻责任本质。 于情,玩这一套骗捕,那真是触他底线。 林烟丢开毛巾,勾住闵行洲的脖子:“那总裁还在这里,到底是想我的床,还是想我?” 闵行洲轻呵一声,戏谑道,“你还挺自信。” 他这句话讽的也不知道哪个问题,或者都讽,林烟抿唇,习惯得不能再习惯闵行洲的冷情。 闵行洲盯她半响,其实她眼睛略微的肿泡:“真哭过?” “拍电影。”林烟稍稍别开头,不再讨论这事,“你头发干了,可以起来没,窗帘没拉。” 闵行洲伸手想找调控器,才发现那窗帘需要手拉,眼神落在她头顶:“你住的什么破酒店,就一直这样?” 林烟轻声:“剧组安排的。” “我没给你钱?不会对自己好点,照顾你那个人呢。”闵行洲拖住她腰往怀里带,把她放到被窝里。 开口就很大方,就总是这样,你说她怎么办,太容易让人丧失理智沉沦,盖上被子:“这里是镇上的,你哪那么多要求。” 这时门铃响起,姓闵的没动,林烟只好爬起来去开门,是骑手:“请问是林烟小姐吗,有位先生送您的玫瑰花,特意祝您电影顺利杀青,还有这是茶园的门票,您一并签收好。” 男人送女人玫瑰花。 林烟不傻,想退回去的时候,骑手已经离开。 抬脚关门,把花放在柜子上,蛮大捧的,两百枝以上该有,收到玫瑰花,是在这种场合,卡片上有小小的易字。 她的话欲盖弥彰:“一个剧组的。” 闵行洲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你下家对你挺贴心。” 林烟僵住,大概跟林以薇的对话肯定被他听到,其实连玫瑰花的主人她都不是很熟,仅仅是好朋友的哥哥:“在此之前,我没有出轨,没有违背协议任何一条,没找过下家,从没有抹黑闵家的名声。” 299朵 闵行洲绕过她,坐在沙发上,燃上一根烟,抽着,坐姿懒散。 他眼睛扫过那束红玫瑰,花苞还蔹,包装纱带精致,看似299朵,挺用心呢。 男人最懂男人的图谋不轨,再下去就是偶遇,暧昧撩拨,几句甜言蜜语,可不就水到渠成造出火花。 一方是处于孤独需要温暖的女人,男人长相或合胃口,还真防不住攻势。 沉默中,林烟喃喃细语:“好漂亮,扔了挺浪费。” 闵行洲点破:“不要装傻,对方意图太明显。” 林烟回头:“你呢,会吃醋不。” 对视一眼,闵行洲掀眼皮:“凭你?” 两个字,由心而发,林烟没什么不适,靠近他,单膝抵在闵行洲腿间,“你也给我送花好不好。” 说话时,她手指稍稍触闵行洲的发,不经意笑。对视下,她还磨,闵公子嘴里咬住烟,烟灰不甚抖落在他浴袍上。 一点,粘在他裸露的胸股沟中点。 真罪恶。 他蹙了蹙眉,似备受干扰。林烟挨身,取来湿巾擦拭干净。 闵行洲看她,说实话,林烟长相的确满足男人的犯罪感,勾魂,又妩媚一点,包括他,处起来令人舒服,除爱情,他什么都没亏待过她。 尤璇跟她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尤璇是情绪制造点,捉摸不透,他在尤璇身上频频撞壁,的确够挑战他的脾性,但见识多了其实也会心累,他有时候更喜欢和林烟的相处方式。 更喜欢她的柔软和小心机,不多,刚刚好,进退有度。 她有时候又很真诚,袒露她的野心,要这个要那个,他会喜欢去满足她。 闵行洲说:“扔了,回去就有。” 直白说,无关讨好美人欢心,无关爱情,纯粹他闵行洲的太太还轮不到别人来送花。 同类的排斥。 别傻,闵行洲有钱,也轮不到闵行洲亲自订,一句话交代助理完事。 顺手。 “又是徐特助代办,我以后指不定移情别恋徐特助。”林烟说着,手指贴他鼻梁骨,英挺,弧度流畅。 好看。 但薄情,坏。 闵行洲摁住她手,她没动弹,任他控制。 “刚刚那个?” 指的是谢安,指的是不是谢安送的。 林烟模糊应:“他啊,我的热门cp,顶流小鲜肉来着,演技很绝。他女友粉可多,而且最讨厌我。” 闵行洲手扯她手臂,抵到怀里,指腹压在她后腰搔了搔,他问:“你们女人是不是喜欢白白瘦瘦的。” 林烟低头笑,贱不贱啊闵行洲。这问题真问点子上,尤璇官宣的对象就是年下姐弟恋,白白瘦瘦小奶狗,尤璇驾驭起来绝对是单方面秒杀。 “对,他们喊姐姐的时候很酥的,楼都想买下来送出去。” 闵行洲嗤笑,或嘲讽:“你也喜欢?” “我?”林烟想了想,拿走他的烟挤灭,“我俗啊,我喜欢闵行洲这样的,有钱,有权,荷尔蒙浓,最关键是,难征服的。” 闵行洲看她:“没完没了,真不肯放下是么。” 林烟说:“不想放,你给机会吗。” 闵行洲往沙发背靠了靠,没什么情绪:“说说你的价值。” 这个冷血的资本家,骨子里都改不掉,林烟从他身上离开,去开窗通风,她还真没有可取之处,前任惹他不开心,他就只会找自己,她是收垃圾的。 闵行洲同样没说话,把玩手里的火机,一边手划手机。 林烟眼神尖,偷偷窥一眼,全是很多不同的电话号码,一个又一个。 「飞去横城见她,这就开始忍不住了?特意恶心我是么」 「把我号放出来」 「闵行洲,最后一次问你,我可没有耐心」 闵行洲划走,一条没回。 “你送过花吗。”林烟补三个字,“给女伴。” “想打探什么。”闵行洲轻轻掠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床上聊。” “我还没洗澡,不想聊。”林烟拿睡衣,蹑手蹑脚去浴室。 门是磨砂的,有防水布,林烟没记得拉上,一个人住习惯,后面躺在浴缸里玩手机。 林烟问秦涛:「讲个笑话,闵公子会送红玫瑰」 秦涛:「我还没见过他这个人会给女人送花」 林烟:「前任呢」 秦涛:「尤璇那货不爱花,没调教他会这门浪漫学问」 林烟:「哦,尤璇一直找他」 秦涛:「你怎么知道,尤璇那死东西刚来会所抢我们手机打电话」 林烟:「他们又怎么了?」 秦涛:「她电话号码被行洲拉黑,跟嘻哈歌手亲嘴巴上,行洲不闷得慌」 林烟:「断又不断干净」 秦涛:「别管他们,花他钱住他房子开他车就对了,他没有心的,你要什么」 关上手机放好,林烟站到冲头下淋一遍,套上浴巾,洗了把脸,靠在墙上吹头发。 秦涛他们其实跟闵行洲一样,纵流花丛,身体在,心不在,分分钟教你做人,什么是心身分离,他们一旦动心那也就是永远。 她的第一段感情要落败,闵行洲这类是真的不好搞。 打开门出去时,闵行洲正靠在床头,手机从耳边拿开,似乎刚通完电话。 他手机随手放在床头柜,眼睛看过来,他的眼神隐匿,感觉他像是在看你,又根本不是,而是透过你,看你身后的墙壁。 浅淡,捉摸不透。 林烟感觉不到,闵行洲到底在想什么。 林烟轻问:“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 “看见了,很诱惑。” 她在浴室洗澡,虽然磨砂玻璃模糊,但身材轮廓的那种氛围美,很邪恶,她一丝不挂的样子,画面感能成型。 林烟揉了揉发,顺着:“嗯?看见什么。” 闵行洲示意浴室的磨砂窗,林烟回头,懂了:“但我那样,好看吗。” 他扯唇,又薄又凉,似乎没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一整个交流下来毫无波澜,甚至没太大感觉。林烟没再问什么,走到床的另一头躺下,侧过身,背对背。 林烟挪身的时候碰到他,他体温是真的烫,向来如此。 这床真难熬。 林烟的手机突然响,是易利顷打来。 林烟看了眼枕边的男人,挺平静的,接通电话,伸手拉上被子:“怎么了。” 不打扰 那边声音很低:“打扰你吗,绾绾有些事想请教我,我选不出来。” 林烟低声:“不打扰,你说。” 易利顷:“你看图片,她让我给她选包,我真选不出来。” 林烟点了一下信息,浏览几张图片,最后说:“黄色的活泼,合适她。” 易利顷似乎回信息去了,想说再见挂电话的时候,易利顷的声音传来:“花收到没。” 林烟点头:“谢谢,但是我不喜欢玫瑰花,破费了。” 他声音很低:“我知道,没别的意思。” 林烟应:“是我多心。” 易利顷轻笑:“你也可以多心。” 林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先休息了。” “嗯。”易利顷似在喝酒,隐约听到喉咙轻微滚动的声音,他说:“隔壁房看球赛,无聊买了一注。” 林烟说:“那你忙,以后绾绾选择困难症的时候,黄色就对了。” 枕边人伸手,夺走手机,对那边沉声:“找我太太有事么。” 林烟心惊了一下,拿回手机挂掉,装没事人粉饰太平躺好,其实是打算回复对方绾绾的问题,绾绾天秤座买什么都纠结。 闵行洲看她一眼,起身穿衣,便到衬衣就丢她怀里:“过来林烟。” 林烟没动,问:“你是要去哪。” 闵行洲说:“云城开会,私人飞机留给你,自己回。” 原来他是要去云城开会,云城就在五十公里外。 难怪。 他走了,走得干净。 落地窗前往下看,看见一辆宾利车停在门口,是徐特助开车门,闵行洲坐进后座位。 车窗降下,他看上来,微微抬着头,林烟扯唇微笑,对着他挥手再见。 这种人会有心吗,不都是玩暧昧的擦边球。 酒店的另一个落地窗前,谢安给易利顷倒酒,放他手里:“好损啊你。” 易利顷转着酒杯,没喝。 谢安问:“怎么说。” 易利顷手抵到柜子,推了推金丝框眼镜,沉默之余看向谢安:“撬墙角会不会不道德?” 总是说着与他不符合品性的话,谢安说:“非常道德,但我怕闵家搞你。” 易利顷笑意冷:“都有旧仇了,不怕。” 谢安不想打探太多,一个是姓闵的大人物,一个是姓易的爱吃黑,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问:“我们几点出发。” 易利顷放下酒杯:“等她。” 谢安笑了笑:“这么自信。” 易利顷说:“我比闵行洲了解她,但我更了解闵行洲。” 车里,徐特助是没想到总裁下来这么早,徐特助开门关门坐近驾驶位,心里笑嘻嘻地:“太太这个人真的很好哄的,从我认识太太以来,哪怕她遇到不开心的事,一提您她就乐了。” “终于等到太太电影杀青了,以后就不用老是跑横城奔波,到时候我叫上七大姑八大姨一同买票去捧场,太太演技特别好,接的剧本也有眼光。” 闵行洲语气冷淡:“提她做什么。” 这对夫妻估计床尾没和好。 徐特助心一点点凉下来,徐特助没再过问这些,启动车:“那…现在去云城开会?” 后座位的男人嗯一声,静静抽着烟。 云城就在横城附近,总裁要过来谈项目,也不知道到底是来看太太,还是目的是开会。 刚见 京海高速上。 宾利车刚加满油驶离加油站,徐特助把手机递给闵行洲。 “是老先生,问您是不是要离婚。” 闵行洲没有立刻回应,长指敲了敲置物台,反应淡漠:“我忙,没事就挂了。” 同样的,闵行洲的重心永远是闵家,感情这种东西,谁走谁留,他无所谓。 离开的,他不会挽留。 至于爱不爱,另当一回事。 留在身边做他女人同样不会亏待。 当然,也不是任何一个都能留在他身边,尤璇,他动过心。 只是尤璇太逼他,逼得急,他烦。总感觉已经少了些什么,他说不上来。 于林烟,他现在有责任,没想好给她什么结束。 这些琐事过脑也就没。夜里的事交给夜里。 徐特助能懂,跟老爷子说抱歉挂掉电话。 这头,老爷子沉默的盯着座机电话发呆,行洲冷血的态度真能气死人。 尤璇一直在逼他离婚。 逼?闵老爷子想,行洲这个人最逼不得。 行洲这个人做事只看大局,只看利益,到底逼他留下林烟逼太狠。人都会烦。 只是行洲是两个都想要,闵老爷子沉默,闵行洲动这个心思太正常,只是于道德,太滥情。 闵家几代下来,外面私生子真的多,都是钱打发,也不是没有养在外面的,只是这样的念头,这个男人竟也沾。 操纵商场的,玩制衡术轻而易举,只要这个男人有心,凭他的手腕,完全能同时拿下两个女人留在身边。 那两个姑娘,还真不逊。 尤璇出身在闵家虽上不得台面,清醒也自知不要闵太太的身份,性格真的韧,同样被行洲纵得没原则。 但林烟才是城府藏最深那个,闵老爷子最喜欢她这点。 闵老爷子问保镖:“小烟回港城没有?” 保镖摇头:“不清楚踪迹。” 林烟早就退房,离开酒店。 茶园门票是她询问绾绾要的,倒是易先生塞玫瑰花里一同送来。 易绾绾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她,两个人驱车去云城。 路上,易绾绾问:“戏拍完了该出去放松心情,不然心情压着出抑郁。” 玩?放松?她林烟还真不能松懈下来。 目的地是云城最大的茶山。 那片山里,有个隐藏私密的茶园会所,普通人进去需要门票同样需要引路人,而门票只特供熟人或者某种特殊人物。 林烟本不熟云城,一票难求,所以才找绾绾要。绾绾带她去玩过。 林烟握方向盘,不忘说:“找茶园的老板谈点事。” 易绾绾看向她:“你是有什么事吗,那座山茶园的老板我很熟的,我们最喜欢买他那里的茶,地理位置优越,茶叶底好,味道特别醇。” 林烟思索,“我得到消息,那位老板要生产特供茶。” 易绾绾不懂这些,“我先休息会儿,等下换我来开车。” 活着 云城,会议加急到夜半三点。 会议室门开,徐特助拿平板,快步跟在总裁身后:“我已经在酒店预订套房,还是说您现在回港城?” 总裁蹙眉:“嗯?” 徐特助说:“因为太太没用飞机,机长已经过来接您了。” 跟进电梯的时候,闵行洲问:“她人呢。” 徐特助如实:“我不清楚,她那边已经退房,行李已经让快递寄回别墅。” 徐特助又补一句:“我打电话问过前台,那边前台不透漏客人信息,哦,太太号码无法接通。” 闵行洲淡淡的:“人活着就行。” 出公司门口,不得不说,谢安就是顶流,对面高楼的3D投放屏就是谢安的宣传照,粉丝花钱买的,庆祝生日倒计时。 闵行洲看一眼,扯唇,带了点嘲弄:“怎么都爱小白脸,小白脸那点钱养得起你们的胃口么,被欺负,是会哄你们两句好话,能出手替你们解决干净?” 徐特助听不懂,但知道太太在网上的cp对象,谢安是长得不错。 同样知道狐狸精官宣的对象,那个嘻哈歌手也是小白脸。 徐特助选择问前者:“只是网友磕的纸片人cp,您该不会学电视里那样搞封杀?” 他寡淡:“乱想什么。” 总裁那性子还真不会。徐特助提醒:“对了,您要是不着急回去,合作乙方请您赏脸过去吃个饭喝杯茶,交谈接下来的合作细节。” 闵行洲坐进车,闭眸休憩。 徐特助驱车前往郊外茶园。 同样的茶园,另一间包间。 服务生退出来的时候,门缝传来林烟的声音。 闵行洲驻足,示意服务生不要掩门。 林烟在和这间茶园的老板谈代言。 茶园老板说:“星河那边拿的代言费更低,林总,您要价太高。” 林烟不燥,从文件袋取出平板,上划,将数据报告递给对手,伸手示意:“我公司艺人的资料,您可以看一下商业价值和形象。” 茶园老板评价:“这姑娘我知道,电视剧里面,脸很肉很传统。” 林烟继续说:“贵方卖的茶叶可有考虑过购买人群,贵方可以从代言人的形象下手。” 茶园老板说:“我这里的茶真给不起那么高的代言,顷哥虽然是我好朋友,但我不会因为人情破财。” 商人。 直白讲,对方就是想压价,但林烟可不肯放低价钱,对艺人以后的商业价值有很大程度影响,付思娇可不值这么低。 同样,她想给付思娇重塑新的人设,要国民度,要暑假档的电视剧都是付思娇,代言茶叶很有接地气形象。 她身旁的易绾绾急眼:“许叔叔,你是不是掉钱堆里,价格压这么低。” 林烟压下易绾绾的手:“我们是来谈生意不是谈感情。” 林烟继续说:“这是她待播的古装剧,这是剧照与人设,真实练过茶艺,这部剧也是我公司投资,倒是可以插播推广活动。” 茶园老板疑惑:“播出来能火?” 林烟说:“她现在不火么,这周上三次热搜,正面热搜。” 茶园老板直接点破:“资本运作。” 林烟大方认:“如果艺人本身没实力也运作不起来,不是?” 茶园老板伸手指报纸上写的数字:“但我想谈你,你来代言,就按你说的这个价。” “我?”林烟拿马克笔重新写一串数字,“我的代言费得加钱。” 门外,闵行洲轻扯唇,这个女人很资本,很现实,不骄不躁,同样不卑不亢,就是差历练,还不够火候。 茶园老板问:“听说林总以前在娱乐圈都接高奢?” 易绾绾捞起林烟的手,指她手链和戒指:“你看她身上穿的,戴的,哪一件不是私订,高奢品牌眼睛不瞎。” 也确实,林烟穿的太低调且高调,看懂的才懂,高奢品牌只专注重口碑和购买人群。 茶园老板说:“我有一条生产链单芽信毛尖,特供,与你形象搭。” 林烟却笑:“之前的高奢全解约了。” 茶园老板调查过,虽然林烟那些绯闻是误会,但商人本性难移:“所以我只能给林总这个价,我也怕林总日后又生什么事故。” 林烟推走:“贵方这个价,不合适。” 茶园老板收手,直言:“我这个人一生与茶打交道,觉得你与茶适配度特别高,需要有热水把你冲开,冲开味道很厚,特让人回味,入喉念念不忘。” 门外。徐特助忍不住低声:“许老板好会评价太太。” 闵行洲却不言。 茶园老板突然朝门外开口,“小李,冲新茶给林总和绾绾尝尝。” “小李?” 小李没进来,倒是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闵行洲,手插在西装裤,站得笔直。 林烟愣住,出神,在这里相遇是料想不到的,约在茶园会所谈项目,倒是很合闵行洲的胃口。 他这个人,公与私事割得清。 工作上,他喜欢在正规场合谈。 私事里,他还不是纸醉金迷,沉沦夜色。 茶园老板先开口打招呼:“闵先生?您来云城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闵行洲这个人竟愿意搭话:“嗯,隔壁谈项目。” 茶园老板忙离位招呼:“您可是找不到包房,我送您过去。” 闵行洲语气常常:“不必,来看我太太。”说着,他看向林烟,“谈完没,过来一起吃饭。” 林烟仰头应:“没有,你再等等。” 茶园老板就挺懵的,看着闵行洲的背影离去,最后笑出声:“林总深藏不露。” 林烟脸上同样挂着笑:“实不相瞒,不日就要离婚。” 茶园老板皱眉,二次惊讶:“那…” 林烟语气很轻:“在我未离婚前,我不接代言。” 品牌方估计都晦气。 茶园老板连叹气:“您要求还是太高,付思娇的商业价值我目前不认可。” 林烟拿回平板,翻备忘录,重新递给茶园老板:“这是她接下来要接的商业活动,我公司极力要捧。” 茶园老板沉默很久,与林烟握手:“三天后,我给林总答复。” “期待您的来电。”林烟转身,收拾东西放包里,听到茶园老板说,“我和闵先生认识挺久,喜酒还没得喝一杯,你们就要离婚?” 林烟只给四个字:“世事无常。” 茶园老板想到什么又说:“带点茶叶回去,找人给你冲。” 三天 推开隔壁包间的门,气氛出其的低迷,看似在聊某个地区的开发力度,这些事林烟听不懂。 闵行洲这类商业大鳄,要资源有资源,要关系有关系,坐这里的多少都要卖他甲方身份的面子。 他人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看腕表,不冷不热回话,不多,都是几个字。 他语气不重,中气很足,极其稳得住男人风度。 尽管在场的资本家都比他年纪长倍,挑大梁的出演还得是他闵行洲。 看见她来,闵行洲示意身边的空位,林烟走过去坐下。 重新上菜,席位里的资本家们同时打招呼离开,只留他们二人独处。 林烟接过筷子,品尝,不太爱吃油腻的,端起点心尝,吃的时候瞥身旁,从未见闵行洲会给人夹菜。 闵行洲品茶,问:“顺利么。” 林烟:“他说三天后给答复。” “你对谈判是真没点本领。”闵行洲语气淡淡,“三天,对方是在给你的竞争对手机会。” 林烟筷子僵在原地,放下。 被一语点醒,闵行洲浸淫商场的眼见,她没得反驳。 三天能生的变故太多,这是林烟没想到的,还暗自觉得成功一半。如果这三天,星河娱乐那边有所行动,机会就会丢失。 星河对这个代言是咬住不放的,她更想争取到手。 但眼下,她对代言真没路子,转身,挽过闵行洲的手臂,仰头,“总裁,教我。” 闵行洲没拒绝她拱上来,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颔首,不咸不淡看她,鼻息落在她脸颊,那种酥痒撩人的欲。 “叫我什么。” “行洲。” 林烟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就是没力气,很招男人那点痒。 够绝的。 闵行洲不拂她:“许冠昌为人小气,星河只要八百万,代言三年。” 他像是笑出声补一句:“你呢,要价一千三百万。” 林烟:“我艺人值这个价。” 他凑到她耳边,声线欲得要死:“贪心的女人。” 林烟怔了几秒,回怼:“学你。” 这个学你意味明显。 没去想这些事,闵行洲说:“值这个不是你说了算,是口碑说了算。” 林烟嗯一声,听他继续说。 “他的茶不愁卖不出去,他愁的是知名度,提品质卖高价给富人群体,你还来跟他要价,挺聪明。” “新手。”林烟静默考量,说,“可是他明明还送我茶叶,我就想应该成一点点。” 一点点。 她还伸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比划。 看来,她对商场的了解也就这一点点了。 闵行洲扯唇笑,茶杯在手撒了些许在桌布上,声音低:“太太,买卖不成仁义在。” 道理就是,纯粹资本家的人情世故。 就算不合作,也不会翻脸面,各自留情面。 玩资本的,谁会把路堵死,何况她还是闵太太。 “我怎么什么都办不好。”林烟心里真有委屈,闵行洲听得出来,难得有心思夸她。 “你也没那么差,至少没被对方压下价格。” 林烟抬头看他:“你闵行洲的太太,能给别人压价?” 闵行洲放下茶杯:“这回记得是我太太了?为什么不事先找我。” 这话,他忙着应付前任,她如何上门自找没趣,对视下,她说:“怕你忙没时间。” 闵行洲不紧不慢撇开视线:“我两个亿的投资不是拿来跟你玩,没有回报随时撤资。” 大股东闵行洲,批文也是他让人办的。 “知道了,我回去继续想方案,不能给星河抢走。”林烟应。 闵行洲观察她的神情,发觉她似乎已经在想对策,挺上进,好教,倒希望有一天没有他,她也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活得好站稳脚跟,他说:“我来办。” 但眼睛没看过来一眼。 林烟收回手,心里头却很落寞,他们之间真的是多的都没有,他们之间的协议婚姻又能存在多久。 虽然心里无比怨闵行洲,怨他渣,怨他滥情,怨他藕断丝连,怨他含糊不清的跟她调情又不爱她,都怨,全怨,可事实上他对她的帮助没落下一样。 巧了,过去两天两夜,偏他也不分家产跟她撕协议,实在猜不透,同样不想猜。 没再想,低头喝茶。 茶涩,林烟放下,拿筷子夹米饭吃。 闵行洲靠在椅子上玩手机,等她吃饱,她吃东西特慢,没什么声音,又挑剔口味。 数分钟后,闵行洲伸手执起茶杯,置到唇边,有一点女人香贴在舌尖,看到杯口有一点粉嫩的口红印,他想问问她,为什么动他的茶杯。 就那几秒,林烟的手探过来似在寻找茶杯,转了几个弯弯。几乎是本能的,闵行洲把碰过的同一杯放到她手里,她执起,唇正对位置,抿一下,舌尖舔过唇角,舔出了靡艳。 这女人,真不老实。 看到她面前的瓷碟里,一小只奶白的兔子糕,她一勺一勺的抠,闵行洲哑声:“你是多久没吃东西。” 她拿湿巾擦嘴角,才回:“不记得。”甜度太腻,林烟喝口茶解腻。 闵行洲说:“我的。” 林烟看着闵行洲,半响,眼睛看向左手的茶杯,撒娇。 “都已经碰了,你的我不能动?” 闵行洲笑得浅薄,倒是没说话,随她去。 饭吃饱,林烟拎起包离位:“我朋友还在后山,我过去打招呼。” 闵行洲没说什么,等林烟离开,他拨通电话:“见许冠昌。” 后山。 夜里一排排的灯泡挂在路边,绾绾和谢安在采茶,但那个人好像不在。 昏暗的光线下,易绾绾冲她招手:“我在这里!” 林烟走过去,谢安递给她一个竹筐,她接过听着工作人员的指导,学采茶。 易绾绾说:“我们还以为你回港城了。” 林烟揪着嫩芽:“事没办完,暂时不打算回港城。” 易绾绾笑嘻嘻地:“那挺好,去我家住两天。” 林烟问:“你家?” “我…..”易绾绾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谢安推一把手肘,易绾绾忙换语气,“不去我家,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有空常来 在这时下毛毛雨,听到有服务生过来送伞:“闵太太,该回家了。” 估计是闵行洲在传话,林烟皱眉,最后和易绾绾道别。 小道弯弯绕绕,路也窄,天色黑的缘由,迎面而来的也不知道是谁。 “林小姐有空常来。” 男人起调浓重,在雨中出其有低音感。 林烟抬头,模糊看到男人镜片折射出远处的黄色幽光:“谢谢你的门票。” 易利顷说:“不必谢我,你先生只需要一个电话,你一样能进来。” 林烟不推脱:“但还是要谢谢你。” 易利顷慢条斯理摘下手套递给小弟,从兜里掏出一沓,淡定极了:“我这还有。” 跟掏废纸一样,林烟扶额笑。 “很好笑?” 林烟稍稍分开两根手指,露出眼睛,看到他接过小弟的伞移向她,他低头笑,明明五官温和,可林烟却觉得不合衬。 不是好事的笑。 “下次不要送玫瑰花了。” 易利顷勾唇:“等你离婚再送。” 林烟就当对方在开玩笑,挥手再见,绕过他的身影离开。 易利顷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小弟唤一声“顷哥,雨大了”,男人吸吸鼻子:“她的香水味,真好闻。” 奶檀荔枝味。 易绾绾和谢安走到石阶上,排排坐下:“她还没离婚,这怎么下手,好不容易拐来,闵行洲竟然也在。” 谢安手撑地板,叹气:“你哥追的人妻,闵行洲已经花钱,你哥得用心不是。” 谢安又问:“早干嘛去了。” 易绾绾说:“那时候我哥说她还小,学业为重,那时候校草狂热追林烟,后来被我哥一手揪领子带到墙角。” 谢安好奇地凑耳朵:“然后呢,顷哥说了什么。” 易绾绾扭头:“别动,我的。” 谢安和易绾绾忍不住同时笑出声。 “一见钟情见色起义,一有空就来学校接我,都是为了看林烟。” 易利顷把这些对话听得一字不落,把伞丢过去:“回家。” 易绾绾惊得嘴巴成哦字,跟谢安埋怨:“他丢我,他刚刚还能给林烟撑伞。” - 这边。 闵行洲和茶园老板在谈,徐特助的手机震动不停,看到那串烦人的号码,索性按接听,满足对方来听。 “闵先生,您过目合同细节。” 钢笔开盖,闵行洲正说到:“我太太一向娇气,适当给她一些阻碍才能让她成长。” 你太太? 夜店内,尤璇手一松,手机泡进酒杯里,“你太太?这就是拉黑我的理由?你是真舍不得她的温柔乡呢。” 秦涛正和一群公子哥玩得兴,举起酒瓶干杯:“有人就是作。” “作死作得好,干杯。” 尤璇听得懂在说自己,点上烟,这回打火机却不出火,一个心烦摔了,伸手问秦涛要火机。 “跟你很熟吗,头发丝掉都不给你碰。”秦涛撩额前的蓝色碎发,只想远离这只狐狸精,香水味真重。 尤璇叼着烟,眯眼笑:“你们就那么喜欢林烟?” 行洲不在,秦涛丝毫不给面子,打量尤璇一眼:“就你?跟她比?” 尤璇冷笑:“差哪?身材么。” 秦涛呵一声:“你敢对她出手试试,在场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说完指着喝酒的公子哥们。 “这么看我?” 尤璇扯来赵公子嘴里的烟,火苗对上,闭上眼,享受般燃上,吐气雾。 秦涛笑着摇头。 这女人是真的横,难降服,又熟,又有韵味,全身上下男人会迷的资本,她是一样不落,不过秦涛可碰不起这款,还得是他闵行洲才管得住,掌得稳。 抛开她的性子,行洲的眼光的确挑。 不过这种女人只适合挑战玩玩过把瘾,真娶回家都是鸡飞狗跳,太爱吃醋,母苍蝇都不得靠近。 她女王啊,行洲宠野了。 摊上这种情敌,估计能让女人一辈子出不来阴影。 “你可以试试动她。”秦涛说。 尤璇抖烟灰:“她还差点意思,不值得我出手。” “哦,那你急什么。”秦涛托腮问,“敢说你不是在盼着他们离婚?” “你,慌了。” 尤璇歪头,强颜扯笑。 事实上,尤璇这一次挺没把握,不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逼闵行洲逼那么狠,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不放在眼里,但这回的林烟,她隐约感觉到是对手,藏得深的对手。 自己和闵行洲再如何搞,林烟丝毫不乱没有任何感觉,依旧站在闵行洲身边,住他房子开他车花他钱做他太太。 尤璇嫉妒又膈应。 从一开始,闵太太的位置明明是她尤璇的不是吗。 她有预感,林烟和闵行洲的暧昧不简单,也不至于闵行洲到现在连一份协议都割舍不掉。 而闵行洲如今的心思,她是真一点都猜不到。 “甩了就别回来恶心人。”秦涛补充一句,“我们都以为他去横城是去提离婚,你看看,他们离了吗。” 尤璇说:“没离。” 秦涛挥手示意DJ停音乐,掏掏耳朵凑过去,大声说:“哦,那你活该。” 尤璇扭头,喝酒,没说一句话。 秦涛难得见尤璇这么难过,好奇问:“跟我们说说,当初为什么甩行洲,纯粹是为了好玩?” 尤璇大概喝多了,抬手擦嘴角:“跟你们熟?你们都是林烟那边的人,我干嘛要说。” 秦涛切一声,扭头玩,尤璇又追问:“唉,你看好林烟吗。” “关你什么事。”秦涛冷漠无情脸,“离开记得付酒钱,我可不请你,以后娶媳妇回家,万一知道我请你喝酒过,会吃醋的。” 尤璇嗤笑,手里的酒杯摔出去,啪地一声巨响,扭着细腰,走得潇洒。 秦涛不理,让服务生记账一个酒杯的钱,5块。看见尤璇就牙疼,特疼,补牙还费钱,当初就说一句“你睡她?万一她有病…”就被闵行洲一拳挥过来,掉了三颗门牙。 想想都疼,闵行洲的确宠女人。 试图说一句怀疑的都不行,闵行洲下手贼心狠。 他前女友又来纠缠 宾利车赶往机场,徐特助撑伞开门接人。 闵行洲从上车开始就不跟她说话,直到到机场都不吭一声,也不冷,就是寡淡。 林烟不去猜也不打算先开口,老老实实跟上他的步伐进专机。 客房乘务员在对接港城上空的气流,过来询问:“老板,雨不大,航线信息已经上报,可以顺利起飞。” 闵行洲嗯一声。 没人跟林烟说话,就挺无聊,只能坐在躺椅上吸溜酸奶发呆。 20分钟,30分钟,40分钟,身旁沙发上的男人玩手机,靠酒精提神,还是没跟她说话。 高空看出去,深夜的云层黑到瘆人,不远处还时不时有闪电划过。 本就郁闷的林烟,看着那道闪电直皱眉头,搁档忽然被拉上,两份合同被甩到她怀里,闵行洲说:“你合同。” 林烟对合同到手并不抱有怀疑,闵行洲出手,绝对能成,就是不知道怎么谈下的,林烟翻两下,比原来的价格还高,茶园老板和闵行洲已经签字盖章,板上钉钉。 能在星河娱乐面前吐口气真舒服。 谢谢的话到嘴边,闵行洲已经转过脸接电话,是秦涛:“她手机泡酒里,也不拿走,我刚丢垃圾桶。” 林烟好奇,忍不住往闵行洲身上挨,偷听。 “她喝过酒,蹲在马路边,外套也不穿,也没手机打车。” 闵行洲眼皮低垂,酒杯到嘴边又放回原位,其实他每一个微表情都被林烟熟烂在心。 女人深夜蹲马路,多令男人动容的画面。 “不过我报警了。”秦涛他们可不乐意送尤璇一程,到底看在闵行洲的面子上选择报警。 “她还不想上警车回家,看样子有点醉了,真是防碍警察蜀黍工作。”秦涛说。 那边变成尤璇的声音,低迷状态:“老刘呢,他今天怎么不来接我。” “老刘家里有事。”他一说就是敷衍。 林烟不乐意闵行洲当着她的面继续听下去,心里酸溜溜又气,她这个闵太太当得实在是憋屈,三番四次被尤璇闹到跟前,每次都把她当做隐形人一样不存在。一口气哽在喉头来来回回折腾,手攀到男人喉结处,下拨,挑开领带,脱下他的西装外套丢在一旁。 直直往闵行洲手臂狠咬一口,留下牙印。闵行洲呼吸重了几分,低头看林烟,没拒绝,没情绪,任她乱来。 尤璇:“你回来没有,出来见我好吗。” 林烟闻言笑了,指着闵行洲的手臂,慢声:“你答应她呀,带这个去见她。” 正得意,闵行洲忽然把手机递给她:“你来?” 那边的声音又变成蜀黍:“您好,是尤璇小姐的家属吗?她醉酒不肯配合我们工作,您能否告知地址。” 这会话的功夫,林烟手已经把他的皮带全解开,衬衣抽出来,抬头,闵行洲表情欲言又止,摁住林烟的手腕,控制她的胡闹。 “她住景山苑8栋38号。” 通话结束,闵行洲反手擒住林烟的双手压在头顶,双双倒向沙发,他睇了眼林烟:“玩我,想在飞机上是不。” 闵行洲喝过酒,喝的酒都要最烈的朗姆,他不会醉,眼底克制得很,清醒得很。 心脏跳动的地方抵着她,香水味与熏酒在糜烂,那味道辛冽,醇。 全压在她身上有一种被烈火缠烂的刺激。 一点热感,透出来。 配合调情老手荷尔蒙泌出的松弛感,兜兜转转,绝对让女人动情,溺毙。 林烟没法动弹,心里知道根本抵不过闵行洲的力气,所以就不动,矫情什么。 虽然他不会怜香惜玉。 但,林烟摇头,“你喝酒了。” 闵行洲嗤笑一声,结婚以来,他们夫妻之间只有她不想要的份。 别的不行,这种事上真会玩弄他,误打误撞的,新鲜刺激永远是男人心底最深的追求。 有时候,他都怀疑林烟真有三分操控他的本事。 当然,闵行洲也没真的想欺负她,成年人这事上,她不愿意的时候很没意思,半点激不起他的兴趣。 林烟问:“为什么在我面前接她电话。” 闵行洲蹙眉,嘴里低声敷衍:“配合警察工作。” 这话说出来,兴许只有他自己会信,林烟说:“旧情,旧爱,心难耐。” 闵行洲笑笑:“采茶浪漫么闵太太。” 林烟愣住,闵行洲估计看见,她和谢安冒着细雨采茶。 而他在屋里给她签合同。 不,男人在意女人身边有异性这问题其实很玄乎,是跟那点不起眼的占有欲有关,跟爱不爱没关系的,是妻子。 他掐她腰,林烟不疼,就是痒得她嘶声,闵行洲语气带了点戏谑:“白疼你了。” 林烟扶住腰:“我没那么滥情。” 不回应,没一会儿,闵行洲起身挨坐,从烟盒拿出一根烟咬在舌尖,林烟拿走,折两半丢垃圾桶。 闵行洲看她半响,卷起袖口,那牙印还在。 “想咬死我是么。” 林烟瞥一眼:“也不知道你死了,作为第一继承人的我能继承多少财产。” 闵行洲抿唇,“你跟钱过。” 林烟挨到扶手上,半盖丝毯,划手机玩,模糊应他的话:“难道让我陪葬么。” 闵行洲闷笑:“我全捐,一分不留你。” 林烟伸脚蹬他,就没蹬到,很快被他全掌握住脚后跟,往回推。 林烟望他几秒,闷哼出声,转身刷手机。 谁也不理谁,到港城时,天已经亮,落在私人停机坪,老刘开劳斯莱斯就停在那。 “太太,我送您回家。”老刘已经开车门,做迎接的姿势。 “你在叫哪个太太。”林烟掠过,径直走向出租车,去公司。 老刘僵在原地不知所云,听到总裁说一声:“容易吃醋。” 公司楼下,林烟迎面就撞见付思娇和一个男的在聊什么,却感觉那男的让人觉得眼熟,但林烟能确定,绝对没见过。 熟是因为那条狗,好像在谁的朋友圈见过,脖子系个红蝴蝶结就很不解。 他不乐意了 付思娇小跑,凑过来:“老板,你回来啦,祝您杀青快乐。”说着还举起她手里的奶茶,“喝奶茶吗。” 林烟思绪被打断,摇头。 两人走进电梯,林烟看着付思娇手里捂的爱心奶茶,“你交男朋友?” 付思娇连忙解释:“老板不要误会,那是我的邻居,他的狗来对面宠物医院看病,我给他指路,他送我奶茶。” 林烟应:“谈恋爱可以,看跟谁,记得多了解对方,稍有不慎对你的口碑影响大。” 付思娇点头,“这点老板放心,我的目的是赚钱,不搞男人,都是累赘。” 林烟顺手把文件档递给付思娇:“给你谈回来的代言,月底官宣,你先好好了解下。” 电梯慢,付思娇耐心翻完:“他们家所有茶叶品牌垄断代言?一千六百万?” “老板你真厉害。” 林烟说,“大股东谈来的。” 付思娇有所耳闻大股东是谁,老板的秘密丈夫,公司上下都懂,不过那人的身份不可言传。 办公室,廖未芝并不在。 林烟转身进休息室睡觉,没睡得安稳,电话一直响,是家里的女保姆。 “太太,花店那边送来玫瑰花,蛮多的,客厅装不下,您看看,我给您放哪里合适?” “都可以,浇点水。”林烟挂电话,充电,静音睡觉。 她是没想到,还真去订,不过,谁真的跟你喜欢红玫瑰。 会送红玫瑰的男人,并不是什么稀缺物种。 大马路上随便捉一个都会。 还不是闵行洲亲手送,不值得她去感动,纯粹你说我做,一方是有钱,一方是试探,谁也不真心。 就是浪费资源,还没人欣赏。 接连几天,林烟都住在公司,刚起步阶段实在抽不出手忙别的事,有时候直接和廖未芝去对面商务酒店开房。 … 尤璇出现在PM集团,保安并不敢拦,态度温和替她按电梯,从一楼到顶楼。 徐特助丢下文件直奔会议室,凑到总裁耳边:“尤小姐来了。” 紧闭的装甲大门并没有被推开,那女人难得不是无理取闹的直闯。闵行洲淡声:“继续。” 高管点头:“好的总裁。” 一个小时后散会,尤璇踩高跟鞋进来,红色喜帖砸在闵行洲手边:“来给你送请帖。” 闵行洲手中的工作停下,撩起眼皮睇她:“前男友凑得几桌。” 尤璇红唇勾起:“足球队。” 闵行洲,“差本荣誉证书。” 尤璇冷笑,目光垂下,看到男人执钢笔的手臂,肌肉筋脉凸起处有牙印,腕表上方一寸的位置,不深,特张扬。 尤璇挽起闵行洲的衣袖,盯着看:“真行啊闵行洲,故意给我看?” 闵行洲神色淡:“已经拉黑就不要联系,懂我意思么。” 当男人认真的时候被甩,不甘心肯定有,恨也有,一口气舒不出去。 “你还恨我是吗,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只要你和她离婚,我们像以前那样,你想怎样都行。”尤璇挨在他耳边,目光投向他侧脸。 闵行洲这个人不能单单论长得好看,男人最高级的性张力,叫荷尔蒙,成熟,有阅历,浓烈的,疏离的,欲望的味道,他全都有。 男人用情太过克制,会让女人索然无味。 男人用情太放纵,显得没分寸。 闵行洲在克制与放纵之间,拉扯得刚刚好,精准戳中她的喜好。 许久,他说,“协议还在。” 那态度不直白也不是直接拒绝,协议两个字敷衍了事。 闵行洲当真是,最爱敷衍。 尤璇知道那对假夫妻的协议还剩七个月,扬起唇:“这七个月我嫁给别人,咱两也算扯平,以后二婚配二婚。” 闵行洲溢出笑:“你又不爱他,你什么目的我清楚。” 被点破,尤璇也不慌:“不爱的女人你都娶,我不能嫁?” 闵行洲淡淡地:“能。” 尤璇忽然问:“抢婚么,我会穿平底鞋等你来。” 抢婚挺让人浮想翩翩,禁忌又刺激。 这种事放以前,男人都有出其的占有欲,闵行洲会,但现在他没个答案。 闵行洲把合同推给女秘书,起身离开。 尤璇靠在原地燃上烟抽,静静看闵行洲的背影,他走得可真潇洒。 闵行洲这种人就是蛮会让女人心溺毙,骨子里忽近忽远的态度,把她的心迷得乱糟糟。 做梦是他,洗澡想他,吃饭想他,抽烟点火想他,醉酒想他,就连看别的男人都代入他的脸去撩拨,路边看到一只猫狗都幻想是他养的,想给他送回家。 脱衣穿衣想闵行洲会出现,想象他手背的指关节扯开她旗袍的样子。 称得上,无药可救。 整天想方设法见到他,和他说话。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脸蛋,可好看的女人到处是,不玩点非常规手段能拿下闵行洲? 但美貌外表,绝对是前提。 自己到底甩过闵行洲,已经不是她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的阶段,掌控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变。 女秘书过来整理桌子,提醒:“尤小姐,总裁下班了,会议室不能抽烟。” 尤璇只好灭烟,目光扫过女秘书,性感黑丝,白衬衣,短皮裙,制服诱惑力十足。 这群女秘书工作能力超强,同时也很会照顾闵行洲的衣食起居。 闵行洲吃什么,带什么领带,咖啡不能放糖,熨西装半点皱褶没有,连起居室的漱口杯该放哪个位置她们能跟丈量过一样,了解透彻,姿色也在线。 尤璇笑:“你挺漂亮,但天气冷,下次应该穿保守点明白么。” 女秘书打量尤璇,回应:“抱歉尤小姐,那你冷吗,你的话我没听明白。” “你过来。”尤璇招手,见女秘书愣愣靠近,尤璇伸手,帮女秘书把最后一个扣子系好,扣到脖子处。 “在哪个医院做的?” 女秘书扬脸笑:“不好意思,我全身上下都是原生的。” 女秘书倒是有所耳闻,尤璇是总裁正牌女友的时候,漂亮女秘书被辞退一个又一个,现在就一个扣子没系,她尤璇都管,名不虚传。 扣好,尤璇终于满意:“那个女人也不管管你们。” 事出 尤璇去吃饭的时候遇上林烟,还是要给请帖:“我结婚。” 林烟带手套剥虾,慢条斯理,实在没法接:“你的套路挺没意思的。” 这话直击尤璇的心,尤璇有自卑有敏感,但藏得深裹得严,尤璇问:“他去抢婚你不介意?” “介意,但不在意。”说完,林烟示意服务员添碗筷,“坐吧,请你吃饭。” 尤璇也不客气,但一口没动:“你心真大,难怪闵家上下非你不可。” 林烟没说话,忠于剥虾。 尤璇觉得,林烟真的从未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膈应与嫉妒只浮于表面,私心里却没有把自己当成对手:“我也从未把你当对手。” “咳、咳!” 廖未芝直直给呛到,脸憋成猪肝色。 林烟拿筷子夹虾点酱汁,细嚼慢咽没说话。 林烟不太爱讨论这些问题,尤璇也不想自讨没趣,拿走请帖离开。 尤璇走后,廖未芝忍不住吐槽:“果然是她尤璇,什么都敢说,可她在闵行洲面前玩的那套又不一样。” 林烟只应:“吃饭,菜凉了。” 后来那几天,尤璇彻底消失,婚礼取消,就连音乐团队都没人能联系到她,不留踪迹,不说去向,有亲人在意的话会报警的程度。 留下一条朋友圈:我爱过你,一直爱 大胆,热烈。 有手段,知进退,回港城点一把火,也不熄灭就隐藏干净,任火烧,她自己不受任何影响,却已经把林烟和闵行洲的感情搅得天翻地覆。 要是火熄灭,尤璇就会寻机会出山杀回来,尤璇不可能就这么放弃闵行洲,强攻不妥,那就选择合理性蛰伏搞消失,不会让男人觉得心烦,又能增加男人的愧疚心。 其实林烟能摸得透。 三十六计,包括走为上计都被尤璇玩透。 狭路相逢勇者胜,征服一个会玩弄感情的男人,首先你得比他玩弄感情更游刃有余。 说开来讲,他渣,你要比他更渣。他冷,你要比他更冷。他禁欲,你玩消失。 尤璇深谙此道。 至少,林烟最近观察闵行洲,抽烟时常沉默。 尤璇不敢结婚,尤璇已经赌不起。 剧组今晚在酒店顶层举行杀青晚宴,王导这回邀请圈内很多导演制片人过来,包括一些名气旺的明星,以及媒体记者采访,因为是PM集团发行,王导趁机会造势作大宣传,哪有导演不希望票房破纪录。 片子已经过审,就差排档期。 林烟抽出时间去酒店赴局。 就是爱遇到林以薇,“你下家不出来帮你拎包提裙摆?” “你眼神是真不好,我裙子短。”林烟低头,手撩撩裙摆。 林以薇忽然发现,林烟这几个月的裙子都露出那一双长腿,刚跟闵行洲结婚那几个月,林烟长裙,长裤子,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 膝盖伤,吻痕,林以薇能懂。 如今,都不需要遮遮掩掩,这感情是真出大问题。 不过还是这种风格适合林烟,身上资本足,都是胶原蛋白。 林以薇跟在林烟后面:“你手表新款的?能不能给我瞧瞧。” 林烟拒绝:“你手不干净。” “小气,我就看看。”林以薇说的时候已经捞起林烟的手,摘下,“姐夫送的?” 林烟说:“用片酬买的。” 林以薇挖苦:“啧啧,你现在好可怜。” “你不可怜,不懂自己去买一个。”林烟扯走手表,推门进场地入宴,从酒侍取杯香槟在手,去找王导。 王导见她就开怀:“给你们介绍一下闵…林烟小姐,我的御用女主角。” 娱乐圈那群人对林烟的态度也就那样,她不红不火,绯闻又多,模模糊糊的,他们只客气打招呼:“林烟小姐好。” 林烟完全不在意,碰杯抿香槟,跟王导打完招呼走去一边吧台玩手机。 就是爱玩手机,空出一边手拿小签扎水果吃,盘子空了,她面前又被替换一碟,满满的红提子和草莓粒。 林烟抬头:“易编剧,难得看到你出现在这种场合。” 从易先生换成易编剧,一个男女之间很拉距离的称谓。 易利顷半开玩笑:“你觉得我该出现在哪种场合。” 林烟放下手机,手支脑袋打量易利顷,几秒后得出结论:“寺庙,烧香,敲木鱼。” 看起来真像不食荤腥的男菩萨,仅于目前接触得来的表象。 易利顷低笑一声,似乎觉得她的答案有些可笑,又或者当玩笑话略过,他叫酒侍调酒,要干马天尼。 看着他拿一片橄榄放在舌尖品尝,配干马天尼,这个男人口味挺独特。 后面他说:“我倒是知道有个庙,求过一事,挺灵。” 林烟笑问:“你也信吗。” 易利顷应:“以前不信,后来信。” 林烟收回目光,她求过,没实现。 不远处,林以薇举着自拍杆开直播:“给你们看看宴会,很多明星也来了,说不定能看到你们的偶像噢。” 直播间弹幕高涨。 【主播停下,主播停下,给我看看林烟和那个男的,卧槽卧槽!撕漫出来的禁欲叔叔】 【那男的是谁,娱乐圈新秀?】 【帅帅帅,别走开,能不能把摄像头对准他,让我舔舔屏】 “你们说易利顷易先生啊,是林烟的…的。”林以薇故意吊胃口,又不说清,让网友想入非非。 【倒是说,话说一半干嘛】 【易利顷?没听说过,按主播说的莫非是林烟金主?】 林以薇看弹幕边笑:“家人们可以来猜猜,看看他们站在一起配不配。” 【配的一脸,高贵小公主配禁欲斯文男!!!壁咚身高差的画面我已经脑补好了!!!有韩剧雪中浪漫相遇那味了】 【楼上拉倒,朋友认识聊天都不行了吗,我还是嗑云梨和九爷,云梨和九爷yyds!】 【主播帮我问问他眼镜哪里买的,真看好,我也想买一副来变身】 【定制款吧,我截图搜了没找到】 【主播去问问他手上的朋克手链是什么牌子,我也买一款送我表哥】 【楼上是不是刚分手,不送男友送表哥?】 林以薇无语,这些网友怎么带不起节奏呢,还想送林烟一个热搜,偷偷拿出另一部手机刷钱买直播热度。 主要易利顷和林烟相处,两个人隔得太有分寸。 热度 当然,林烟完全没注意到一台手机就在吧台后方,对着她直播,毕竟用营销号现场直播的挺多。 直播间这回被买火,但讨论的都是易利顷身上的东西。 人来人往,相当于一场资源交流会,导演和传媒投资商都在。 面前的酒侍问:“易先生,还要么。” 他示意对方再调一杯:“你再加柠檬汁。” “好。” 林烟只知道闵行洲怎么喝都不会醉,易利顷算第二个,干马天尼一杯他没感觉,还要。 论起来,易利顷玩的是品味,追求丰富的口感,闵行洲喝的是刺激和烈性,就一种牌子,最烈、最上头为止。 林烟打量易利顷,脸颊依是冷白色,没有醉感,当他摘下眼镜的时候,一取一扣,自带慢动作。 人近在迟尺,没办法看不到,她没别的意思。 易利顷偏头看她:“想不想试试,这个调酒师不错。” 林烟摇头:“我怕醉。” “那么多人在,保你安全到家,不相信我么,身份证给你拍照。”说着,易利顷抬手,他那个身边带的小弟递上身份证。 举止很有分寸。 可明明喜欢干马天尼配橄榄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像,‘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么’ 林烟扫向那张证件照,疑问:“你不是港城人?” 易利顷说:“我父亲是外国人。” 林烟目光移向男人的脸庞:“我怎么看你不像…混血。” 易利顷的长相的确不是混血,易绾绾也不是,他们的名字也不是。 易利顷扯唇:“在查家底么。” “不是,随口问。”林烟扭头,无聊吃水果,等王导上台致辞完,她也该回公司办事。 酒已经调好,易利顷推到她面前,吸管递给她。 她愣住,沉默对视。 好半响,易利顷笑:“尝尝。” 林烟接过吸管,对吸管就吸一点,先是挺温柔顺滑的,下一秒眉头皱到起飞:“涩,苦。” 易利顷递给她橄榄片:“试试这个,酒精更上头。” 何止上头,天灵盖都冒汗,林烟添添唇,不过挺回味。 易利顷接到电话,叮嘱林烟少喝点,戴上眼镜离位。 这时,林烟发现林以薇,问:“你一直在拍我?” 毕竟在直播,林以薇说话很客气:“是直播间的网友喜欢看你,拍你又不掉层皮是不是。” 对方会装,林烟也会,微笑:“人多么。” 林以薇应:“百万热度。” 林烟点点头:“原来我这么火,粉丝都跑到你直播间。” 林以薇忍不住笑:“不就刚成为王导的御用女主么,得意什么,你粉丝有那么多?”说完才发现自己破功。 林以薇就这点尿性,在她面前装杯,她比谁都急。林烟深谙此道。 林烟扭头去卫生间洗手补口红,手机这时亮一下,林烟划开。 闵行洲:「哪」 就一个字,多的没有,林烟打量那个没有头像的头像,前任失踪他空虚寂寞是不是,负气打出一个渣字,还是选择删除掉,最后,林烟发过去6条。 「在宴会」 「喝酒」 「喝的白酒」 「白酒用吸管吸」 「吸管是一次性的,奶白色」 「五分钟前刚倒,总裁还有要问的吗」 成功的,闵公子一条没回。 论故意把话聊死,林烟当属第一。 闵公子是寂寞才会找她这个备胎,其他的时候都在回味前任,这点特性。 最初以前,她不管多忙,手机不离身,喜欢发消息找他想他关心他,他偶尔停下工作跟她聊骚。 然而更多时候是给她积一堆绿色词框,他看到就是不爱搭理。 姓闵这人太清醒,想起你时,半夜三点钟能到你床上,不露疲惫的与你在被窝彻夜长谈,激情痛苦都有,这种事上被他牢牢吃死是真的,沉迷于他的体魄同样是真的,可不顾夫妻感情时,他根本不把你当回事。 太降维。 前任一回来,她的习惯渐渐改变,不想骚扰闵行洲,微信发多像舔狗,这世间,舔狗下场皆一无所有。当然,她至少还有钱。 但她也无法忽视,自己爱他的事实,爱这种东西还是能克制,能藏,同样能演。 回到吧台前,酒还在,林烟多喝两口,尝过烈酒,香槟如同白开水。 只是手很痒,手腕一大片红,林烟觉得体内燥使劲抠,脖子也是,很快到处都痒,林烟是最怕痒的人,那种头皮发麻,犯恶的感觉,哪哪也不舒服。 一件风衣披在她肩上,衣袖很快被易利顷扯住,并没有肌肤之亲,拉着她穿过人群,什么话也没说。 两个人走得急,走得匆。 林烟依旧保持距离,声音很哑:“我可以自己走。” 易利顷嗯一声:“你去客房休息室,我叫救护车。” 林烟征求:“帮我找阿星,有人搞我,我不能出事,会影响电影口碑,这还没上映,一损俱损。” 易利顷看她一眼:“知道。” 腿无力,林烟皱眉,到最后只能在走廊扶墙。 直播录下那一幕。 【哈哈哈哈,调侃一下,他们很像在逃情侣】 【主播跟进一点,让我们看看发生什么事,两个人喝醉了?】 【这么着急躲我们!有一腿,肯定有一腿!】 林以薇终于满意网友们的幻想,举自拍杆跟上,看似抱歉说:“你们看不出来吗,他是林烟姐姐很多年的男朋友,大学时候就认识,几乎天天去接送林烟。” 直播间先是一片雪白的问号,几秒后文字刷屏。 【没证据可别乱黑,林烟的绯闻哪次到最后不都是乌龙】 【不是乌龙,落地窗私会金主的照片你们忘记了?】 【额…这么热闹,媒体狗仔怎么也来直播间了?】 砰———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隔绝林以薇的直播。 同样,易利顷站在门外,之所以站在门外是害怕对林烟有什么负名声,不适合孤男寡女共处,他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林以薇打探,“你怎么不进去?她一个人安全吗。” 只是那样隔着薄薄镜片投过来的眼神,阴厉,浑浊,完完全全披着羊皮的狼,林以薇一瞬间是发怵的。 不规则 易利顷打完电话,示意黑衣人朝林以薇伸手:“手机给我们。” 林以薇往后退:“我在直播,你可不要乱来。” 黑衣人直言:“你在窥探隐私,我已经报警,不听话,我不保证你将面临什么…”后面的话,黑衣人没继续往下说。 林以薇对易利顷嘶声:“什么隐私,她是明星,私生活混乱容易影响粉丝三观!还有,林烟已经结婚,隐婚!她还和你在公开场合拉拉扯扯,你们四年前就认识,别以为我不知道。” 直播间围观的群众直接炸开。 【林烟结婚了!林烟结婚了!林烟还出轨了!】 【出什么轨,楼上没有证据不要造谣,小心律师声明】 【上回不是说只是恋情吗,怎么又是搞隐婚那套,天呐,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年度出轨大戏来了,撕漫男和她不简单的,刚刚的直播我有录屏,你们搜我账号慢慢回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没一会儿,黑屏,X号,该主播已经下线,黑衣人真忍不住,扯走按关机。 林以薇难以置信看着面前斯文相的男人:“你们是土匪啊。” 三条热搜瞬间登榜,营销号kpi算是赚足了。 #林烟被爆隐婚# #林烟与撕漫男暧昧# #林烟出轨# 已婚这事又能瞒多久。 然而,今晚的杀青宴记者多,得到消息已经拥蜂般堵在休息室门口。 “林烟小姐,能否出来和我们聊聊。” “林烟小姐,你的丈夫是谁,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这样的场合出轨,是觉得刺激吗。” “林小姐,剧组编剧和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才接到《霓虹迷幻》的女主?是这样吗林烟小姐。” 身穿风衣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拨通闵行洲的号码,先入为主:“你太太在顶层休息房。” 闵行洲刹车停在灯牌下,无比熟知对面的声音:“易利顷,久违。” 易利顷扯笑:“闵先生有没有看娱乐新闻,送你个惊喜。” 闵行洲还真没关注过,事都是徐特助口中说出,伸手拿副驾驶上的平板来看。 易利顷声音低又柔:“如果你不出面,我会出面,那么我将告诉大家,她结婚的对象是我,你看看我的提议好不好。” 闵行洲反应常常:“需要把民政局给你搬过去么。” 易利顷说:“我知道你父亲,但明天是周二,民政局开门。” 闵行洲半笑,神色懒怠:“原来那个男人是你。” 闵行洲但凡在意,但凡吃醋,一查就能知道送玫瑰的男人是谁。 不过,闵行洲相当无情,压根没把这事放心上。 送玫瑰这种事,确实令女人心动,于闵行洲,觉得段数蛮不起眼的。 易利顷笑容更大:“她没有,但我有,闵先生能懂我态度么。” 态度,什么态度,让给我的意思,我爱你妻子的意思。 蛮直接。 闵行洲抿唇,也没个波澜:“你竟喜欢对人妻下手。” 易利顷语气依旧带着笑:“比不过闵先生偏爱尤璇。” “是么,收敛点,我不保证你下回是在那个机场被拷走,地点,你挑。” 闵行洲在待客这方面,挺讲究。 被挂电话,易利顷捏着手机,不知道走这一步对不对,但他清楚,在林烟那里,此刻最需要的是闵行洲,而不是他。 这样乱糟糟的场面,闵行洲轻而易举能解决,就看他肯不肯,愿不愿。 当然易利顷也能,只是不合适,林烟那边不接受,他看得懂她目前的态度。 礼貌,克制,不僭越。 今晚事多,纯粹抽空过来,见她一个人被那么多人冷落在角落,他没舍得分寸,只是没想过被一颗老鼠屎搅在头上骑,“那个女人交给警方关进去教育几天,罪名下药。” 林以薇当场被送去警局报案,记者把问题丢给易利顷。 “请问这位先生,您和林烟小姐什么身份,你是她的旧爱吗,还是说…” 黑衣人伸手拦截:“你哪个传媒公司的,明天等律师函。” 休息房有服务生递水,易利顷放进来的,林烟窝在沙发角落冷得不停,空调温度调到最低,门外记者的声音不断,老是问她丈夫做什么。 她手机开免提,阿星的声音传来:“怎么样,好多了吗。” 林烟说:“就是痒,想扒皮。” 阿星问:“具体怎么挨。” 林烟应:“王导查过摄像头,说我的酒被调包。” 阿星语气越来越重:“有摄像头她竟然还敢?铁定心思搞你,你呢,醉了?” 林烟没说话。 阿星警告:“你不能出去,门口外面都是记者,花不起那么多钱封口,直播里林以薇的话已经录下,反正你结婚的事逃不掉了,廖总已经在联系公关。” 林烟放下水杯:“逃不掉我就自己认,电影不能跟我死。” 阿星想想也觉得是:“那出轨的事呢。” 挺会造谣污蔑的,出轨?旧情人?天地良心,她和易利顷之间多余的关系都没有。 林烟无语:“出什么轨,跟编剧喝酒就是出轨?黑粉到底有没有眼睛。” 阿星破口:“林以薇那张嘴就是贱,网友们都觉得你跟易先生在搞暧昧,幸好易先生没跟你进休息室。” 林烟沉默。 阿星问:“怎么又不说话,你是不是怕闵家那边?” 林烟细细地说:“我是怕以后的片酬降低,天天挨你骂。” “行行,你让服务生开门,我到了。” 休息室门开,易利顷和谢安,阿星三个人同时进来,提着一大袋的药,对面平安大药房的袋子。 林烟抬头看着易利顷,其实很想不通,网友为什么会觉得他跟她有一腿? 她以后还怎么跟男人正常接触? 事实上,林烟的长相一不小心就很媚态,跟对她有感觉的男人站在一起,稍稍去注意,磁场就很容易引起。 易利顷眼神对上她,她脸红扑扑,眼睛里都是星星一样,的确无辜。 这种无辜不需要演绎,这双眼睛太美,同样,他也在盯着她。 “先吃药,缓解情况。” 林烟第一次吃药没犹豫,全放嘴里就水吞下。 老板娘 没犹豫,一个不爱吃药的女人。 易利顷想不明白,林烟一直躲躲避避他,从带她离开场地她就开始特意避开。 “不是单纯的痒?是不是还有什么症状?” “痒而已。”林烟应。 易利顷低头看她:“可你的眼睛很不一样。” “我没事的,等医生来就好。”林烟移到空调最下方吹冷气刷娱乐新闻分散注意力。 网上已经放出一堆照片。 她和易利顷在滑雪场,横城的酒店,其实全剧组都在,林以薇就是只拍她和易利顷。 美图滤镜后很真。 二房那边恶意买水军带节奏,要拆她这块板板,导致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想象力更丰富。 不说在娱乐圈内的对家,各种买通稿黑她,连星河都出手,解约就是因为她私生活混乱。 星河娱乐:@林烟你怄气离开时,我们挺遗憾,曾劝过你好好改过重新做人,但是可惜你不听,好自为之吧 老东家,当头踩一脚。 星河算娱乐圈的头牌公司,网友们更信。 只是她有些心疼替她说话的粉丝,跟着她心惊肉跳,林烟登陆自己的账号,编辑文字:很抱歉占用资源,今晚出了点事不便,明天给你们一个交代@星河娱乐,贵司明天记得看邮箱 很快她的账号就被水军讽上热搜词第一。 【什么邮箱?是你滚出娱乐圈的声明吗】 【难怪隐婚,难怪代言全掉,难怪星河跟你解约,难怪路人缘这么差,自己私生活混乱谁肯找你合作】 【大家不至于骂这么难听,建议理性吃瓜】 【嗯…照片摆在那里,林以薇是她堂妹,不可能诬陷她的】 林以薇更是留一手,一篇小作文让公众号发出,怎么编怎么来,每一句义正言辞。 二房下手狠,都清楚闵行洲不会承认。 更无非毁她名声,让闵家退婚。 再刷评论,早就过几万,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很火,那么多网友来吃瓜。 只是眼下身体真的顶不住这股痒,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恰恰落在易利顷脚边,易利顷询问她:“想让我怎么帮你。” 见她脸更红更热,取来冰毛巾递给她敷脸,她就一整个盖上,五官不露,怎会有那么能忍耐的人,声线瓮瓮的:“冲我来的,你插手更理不清。” 易利顷取走毛巾,又给她换上一张,捏在手里无比滚烫,她究竟是有多热,现在已经17度的空调。 “事情因为我出,我有责任。” 林烟说:“不是你,只要是个男的靠近我就行,他们就会对我出手。” “我帮你解决林家,包括外面的事,包括你以后过的每一天,你可以考虑。”最后一句易利顷是直接说出来,“和闵行洲离婚,跟我。” 林烟身体一僵,脑子清醒不少。眼前人知道的事很多,包括林家。 重点是后一句的话意思,特别明显,傻子都听得出来。 她结婚,再怎样不受法律约束和保护,她同样不会接受任何超出友情的示好。 于易利顷,只当是一个剧组的,对方帮过她门票,但其他的她不想去熟知深知。 即便她以后离婚,也不想再和任何人谈情说爱,要不起。爱过闵行洲,她不知道还能有谁走近她心里。 如果易利顷会走进她心里,那么四年前也许该进了。 “我就当你开玩笑了,我爱闵行洲。” 态度摆死,暗示都不给,当你开玩笑也给你留余地。 他还挺欣赏林烟这点,他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林烟不为所动,甚至一点感觉没有。 她果然太爱闵行洲。 易利顷很平静:“林烟小姐,我从来不会开玩笑。” 林烟点头:“我明白。” 易利顷笑着,“你嫁给闵行洲我是知道的,起初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我以为你找到幸福,但你没有不是么。” 林烟拿开毛巾,易利顷就站在她面前拧毛巾,一下子闻到他身上的山泉香,堪称最禁欲、最白衬衣的味道,暖,冽,鲜,倒是她脸更热更烫。 这男人为什么靠这么近,林烟深呼吸调气,微笑:“是春药,你不要靠近我谢谢。” 易利顷不觉得意外,递毛巾给她:“你倒是能忍,如果外面的事闵行洲不解决,我会解决。” 林烟压下头:“你真是喝多了,收回你的话。” 阿星有听到对话,此时电话都忘记接,姓易的,实在太反差,越是禁欲系的男人,突然把骨子里的欲望释放出来,好勾。其实是有点腹黑。 在女人情绪最低的时候下手。 算表白,不是,像背地里横刀夺爱,男人都这么直接的吗,都不给人点过程缓缓吗。 还不试探呢,好歹再钓钓不是,太直接朋友都没得做,林烟很“老实”的。 易利顷这个条件放在普通人群里相当不错,林烟算二婚也不算,谁还没个初恋前任什么的。他丝毫不在意,光明正大的说。 阿星有点讨厌闵大总裁,墙角都被挖了,估计都不知道。 闵行洲是晚上9点到的,走廊有很多记者在互相讨论。 “你看图片,他们对视的眼神都拉丝,怎会没点事。” “易利顷真是她金主?编剧这碗饭还行,但真养不起林烟。” “她自己家里也有钱,林家林闻岐的女儿。算起来有钱人家大小姐。” “这样?” “我同事辞职前说过一个最赚钱的门路,蹲林烟,料多。” 两个人转身,就看到闵行洲,愣住,腿收直让路。 徐特助从电梯从来就开始发名片,说:“辛苦各位来蹲我老板娘,这是我老板的家事,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给点隐私。” 老板娘? 谁? 闵行洲结婚了? 从头发到尾,徐特助一人发一张,这种客套话意思太明显。又让在场的人云里雾里。 徐特助继续说:“林烟小姐呢,其实已经和我老板结婚,你们再这样蹲在这里很耽误的对不对。想知道什么事,你们可以私下打电话问我老板,名片收好,记得联系啊。” 在不懂就说不过去了。林烟是闵氏财阀的老板娘。 有胆大的记者试着上前:“闵先生,我们可以采访您吗?” 还来挑话问,徐特助拦住:“非工作时间,私事与公事不相干,有事还请电话联系。” 滴、闵行洲持卡刷开休息室的门。 不合适你 《偏偏期待》不合适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是真话 《偏偏期待》不是真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安静 《偏偏期待》安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哭了 《偏偏期待》哭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哭丑 《偏偏期待》哭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消沉 《偏偏期待》消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酸牙 几轮下来,已经到就餐时间。 闵行洲坐哪桌,林烟坐哪桌,点酱时问保姆要小碗醋,吃鱼片她喜欢沾醋。 闵行洲看她:“不酸牙么。” 林烟扭头:“这点算什么,根本不及你给的... 《偏偏期待》酸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手机 林烟暗地里私事多,手机最容易暴露问题,现在还是阴影。 海边别墅,开私人轰趴,全是圈子里玩熟底的闺蜜,全是女的,男人不存在她们的聚会。 林烟真的无聊,去哪不懂,也就和廖总... 《偏偏期待》新手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晚餐 《偏偏期待》晚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想听假话 《偏偏期待》想听假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总裁这胆量 《偏偏期待》总裁这胆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闹 《偏偏期待》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心 《偏偏期待》爱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有事儿? 后半场。包间内所有人都挺安静,气氛陡然冷凝。 秦涛他们打牌都不敢出动静,吱吱细细地叫出对六,三九带对五。 闵行洲懒散的挨在椅子上,抽着烟不吭声,夹烟的长指带出扑克牌,骨... 《偏偏期待》你有事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破解 几阵滴声错乱,电子锁被破解。 若换尤璇,尤璇手里有门禁卡,一刷就破解。 她自己,要用上开锁公司。 室内的空调温度,冷到不行。林烟抬脚跨进,关门,眼睛看向那张白色大... 《偏偏期待》破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会理你是谁 《偏偏期待》不会理你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这个梨 《偏偏期待》这个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事端 《偏偏期待》事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太太 《偏偏期待》太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落难的灰姑娘 《偏偏期待》落难的灰姑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赔 《偏偏期待》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打扰了 《偏偏期待》打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念旧 《偏偏期待》念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愿意撤诉 《偏偏期待》愿意撤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介意呐 《偏偏期待》介意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如 《偏偏期待》不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巴掌挺疼 《偏偏期待》一巴掌挺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跟你计较 闵行洲走几步,俯身看她,她明显吓了一跳,无辜望他,鼻尖微红,她似乎又想哭了,眼眶有泪摇摇欲坠。 片刻,她垂下眼不声不响。 真是小可怜。 偏偏她这样,其实很容易击中... 《偏偏期待》不跟你计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跳板 会场内气氛格外庄重肃穆,交谈声都没几句是大声的。林烟安安静静跟在闵老爷子身旁。 “这些都是我以前爱来往的合作伙伴,你挨个脸熟。” 林烟看去,都是蛮老一辈的企业家,算起来... 《偏偏期待》跳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不对 《偏偏期待》你不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最后一计 《偏偏期待》最后一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偷看朋友圈 《偏偏期待》偷看朋友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脸皮厚 《偏偏期待》脸皮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顺眼 《偏偏期待》不顺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和她离婚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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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要了命的安全感 《偏偏期待》要了命的安全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封了 《偏偏期待》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保下 《偏偏期待》保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别闹 《偏偏期待》别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圈套 《偏偏期待》圈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事因 妇产科上面人太多,易利顷没先去见林烟,而是去见阿福。 阿福人躺在病床上,一句话不说。 易利顷也不说话,反锁病房的门,坐在阿福床头。 分分秒秒流逝,易利顷最先开口,... 《偏偏期待》事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3她的病例 凌晨两点钟,林烟换了姿势睡,麻药劲儿的时候睡太久,这会睡不下,大床是不挤,枕边人同样没睡。 舍得屈尊降贵陪夜? 林烟翻个身面对闵行洲,眼睛扫视他上半身,真真假假的态度到... 《偏偏期待》123她的病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姓闵 《偏偏期待》姓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想翻篇 《偏偏期待》想翻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见过 《偏偏期待》见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自负 《偏偏期待》自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犹豫 《偏偏期待》不犹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哪只 《偏偏期待》哪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0老宅,韭菜,校花 《偏偏期待》130老宅,韭菜,校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1小气 《偏偏期待》131小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2想听戏 《偏偏期待》132想听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3金茂湾 《偏偏期待》133金茂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4觉得好的都给她 《偏偏期待》134觉得好的都给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5你家有什么 《偏偏期待》135你家有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6再骂试试 身边人在洗手,烘着,“林总,你衣服很漂亮。” 林烟开水龙头,“几届。” 夏小甜声音很软很欲,“147届,明年毕业。”突然说,“今天参观了贵公司,太气派,我有点不打算签盛... 《偏偏期待》136再骂试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7无家可归 夜晚八点,闵行洲送她回别墅,看着她进门,才驱车离开。 反反复复经历这样的状态,没谁主动。 闵行洲好几天‘无家可归’,她林烟故意视而不见,玩他摆他。 老宅那边闵行洲... 《偏偏期待》137无家可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8胡说 《偏偏期待》138胡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9似现还无 《偏偏期待》139似现还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0邻居 《偏偏期待》140邻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1拍卖金茂湾 《偏偏期待》141拍卖金茂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2在老宅 《偏偏期待》142在老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3老板很会谈恋爱 《偏偏期待》143老板很会谈恋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4现 《偏偏期待》144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5做错什么 《偏偏期待》145做错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6看来说谎了 《偏偏期待》146看来说谎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7站起来走林烟 《偏偏期待》147站起来走林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8底牌 《偏偏期待》148底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9阿顷 《偏偏期待》149阿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0不接电话 林烟发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紫荆花屑,男人抬手一撩,修长白皙的指节上移,刚碰到林烟发茬。 就在那0.7秒,两个人同时僵住。 “易利顷。”闵行洲将那一幕尽收眼底,扔掉烟头,... 《偏偏期待》150不接电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1密谋 晚上9点半,秦家以慈善名义捐赠出家中很多古玩收藏,花瓶,翡翠珠宝。 林烟看着秦家自割大动脉,也不对,那枚徽章、那个花瓶明明是闵家老爷子摆书房的。 林烟趴在栏杆上瞧着那些... 《偏偏期待》151密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2他这是被拉黑 《偏偏期待》152他这是被拉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3条件 《偏偏期待》153条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4冷战中 《偏偏期待》154冷战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5丝带系发,在他面前 《偏偏期待》155丝带系发,在他面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6不痛过,谁记得你 《偏偏期待》156不痛过,谁记得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7菀菀 《偏偏期待》157菀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8预谋 《偏偏期待》158预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9见面 《偏偏期待》159见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0见他 《偏偏期待》160见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1闹什么 《偏偏期待》161闹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2听到她唱戏 《偏偏期待》162听到她唱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3合作 《偏偏期待》163合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4非善 “他身边那么多漂亮姐姐,我可对付不过来。” 林烟叫上大块头离开。 车里,林烟揉了揉太阳穴,侧身那刻看到校花妹妹上另外一辆车。 她要赫森的代言并非针对校花妹妹,没有... 《偏偏期待》164非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话梅糖 想想,刚结婚那段时间,冷林烟的时候,她照样和她的经纪人过得乐呵呵,拍戏拍戏,不拍了就出现他面前刷存在感。 闵行洲把手臂挽的西装外套递给保姆,手搭她后腰。 静了一两分钟,... 《偏偏期待》话梅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6不会亏待 《偏偏期待》166不会亏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7线 《偏偏期待》167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8保护 《偏偏期待》168保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9教她走路 《偏偏期待》169教她走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0耐心教她 《偏偏期待》170耐心教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1嘴硬 《偏偏期待》171嘴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2前任话里有话 《偏偏期待》172前任话里有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3手链断了 《偏偏期待》173手链断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4有事瞒她 《偏偏期待》174有事瞒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5她知道了 《偏偏期待》175她知道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6不和好 《偏偏期待》176不和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7还要冷战 林烟正要入座时,看到至后三排都空出来距离只坐一个人,笔直的身型,后梳的发,细微皱纹的双眼。 那人是闵文庭。 如此郑重显贵的气场,林烟有点骇然。 林烟并不知道他老子... 《偏偏期待》177还要冷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8精神冷暴力 闵行洲低头看腕表,迈步出门。 拐角,秦涛在等闵行洲,得知这事翻案的圆满也不算圆满,赶过来一趟。 闵行洲车钥匙丢给秦涛,“开车。” 秦涛接过,“结案了?” “... 《偏偏期待》178精神冷暴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9是蜜糖,也是砒霜 闵行洲敛去情绪,背懒散地靠在围栏,喝了一口酒,衬衣湿了一处酒精,在胸口。 “闵先生,你一个人吗。” 港影校花手不安的搭前面,有些乖顺的抿唇。 闵行洲捏扁啤酒罐,轻... 《偏偏期待》179是蜜糖,也是砒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0他永远会在后面安排好 《偏偏期待》180他永远会在后面安排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1试图想和好 《偏偏期待》181试图想和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2关系缓和 《偏偏期待》182关系缓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3你好歹追一下 《偏偏期待》183你好歹追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4他出国了 《偏偏期待》184他出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5醋 《偏偏期待》185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6试图送礼物 《偏偏期待》186试图送礼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7不可能 《偏偏期待》187不可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8顺利吗 《偏偏期待》188顺利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9她也还礼物 《偏偏期待》189她也还礼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0阴谋起 《偏偏期待》190阴谋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1闵行洲 废弃的角楼里。 男人身穿黑色风衣,带着一顶礼帽,墨镜和黑色口罩遮盖半张脸,侧着身,男人周围几个保镖,光着膀子露出龙虎纹身,看着就煞气阴毒。 老刘并看不清对方是谁,低声询... 《偏偏期待》191闵行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2入迷 彼时。 私人飞机还没有落地点,机长在联系指挥台寻找降落点。 闵行洲和赵二的通话从上飞机开始没断过。 赵二只知道这每一分钟都挺贵,赵二的声音:“背后那个人难查,在易... 《偏偏期待》192入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3回国 保镖沉默一会儿,说不知道,但记得那阵子的老板没那么忙里忙外,没有林家,没有易家,脾气倒是被尤小姐调教得阴晴不定。 那天。 同样查到,主谋是席森。 而绾绾被席森挟持... 《偏偏期待》193回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4医院 《偏偏期待》194医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5没有把握 《偏偏期待》195没有把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6他其实不舍得 《偏偏期待》196他其实不舍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7闵行洲的崩溃 《偏偏期待》197闵行洲的崩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8他的坏情绪 《偏偏期待》198他的坏情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9企鹅 《偏偏期待》199企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0辛苦 《偏偏期待》200辛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1说不定绝症 《偏偏期待》201说不定绝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2你忘了? 《偏偏期待》202你忘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3上药 《偏偏期待》203上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4见尤璇 《偏偏期待》204见尤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5林烟不见了 闵行洲解开袖口的双褶针扣,松垮卷起一层,下一秒,对着守门的保镖一拳挥过去。 保镖默默站着,想要开口说话时,还没出口。 闵行洲手从西装裤拿出来,又甩保镖一拳。 闵行... 《偏偏期待》205林烟不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6南极 . 三天后,南极岛。 这里的颜色,雪是纯粹热烈的白,天和海是安静又明艳的蓝。 周围都是绵延山脉和冰川,小岛上,贼欧,企鹅,贼欧爱偷憨憨企鹅们的蛋。 林烟跟随... 《偏偏期待》206南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7第一 比赛激烈,林烟躺在折叠沙发上,墨镜一戴,两耳不闻。 海鸟飞得低,林烟没躺得安稳,于是又坐起来,发现乔治很争气,第一回合下来已经遥遥领先其他组。 猛男的臂力不是白长的,但... 《偏偏期待》207第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8他追来南极 《偏偏期待》208他追来南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9极光,雪球,砸他 《偏偏期待》209极光,雪球,砸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0想什么 《偏偏期待》210想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1劫 《偏偏期待》211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2礼物 《偏偏期待》212礼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3旁听 《偏偏期待》213旁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4结过婚 《偏偏期待》214结过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5幻觉 《偏偏期待》215幻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6跑回港城了不起 《偏偏期待》216跑回港城了不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7对视 《偏偏期待》217对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8送走 《偏偏期待》218送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9读心 林烟挤了点柠檬汁,“你们公司没出面吗。” 调酒师上酒,校花妹妹接过还说了谢谢,其实她根本喝不得度数太高的酒。 校花妹妹说,“我们很懵,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赫森那边不知道... 《偏偏期待》219读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0不甘心 他想试着看她幸福,但发现感情的事根本没有开关控制键,退不了。 论偏执,林烟和他一样。 对方爱不爱不重要,重要是自己爱。 他伸手,触碰她的发,“林烟,你会想我吗。”... 《偏偏期待》220不甘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1温柔 别墅里,林烟把盒子扔床上就去洗澡。 盒子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保姆收拾睡衣时,给收起来了。 林烟洗澡出来没找到,没再找,习惯去书房打开电脑工作,网上沸沸扬扬在讨论席森手里的... 《偏偏期待》221温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2做梦 《偏偏期待》222做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3尾随 《偏偏期待》223尾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4礼物盒子 《偏偏期待》224礼物盒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5聘礼 《偏偏期待》225聘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6记不清了 《偏偏期待》226记不清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7牙尖嘴利 《偏偏期待》227牙尖嘴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8要安全 《偏偏期待》228要安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9局 《偏偏期待》229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0离开 《偏偏期待》230离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1救尤璇 《偏偏期待》231救尤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2看不顺眼 《偏偏期待》232看不顺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3常客 林烟挺闹腾,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瞥一眼,她已经顾不得路人怎么看,依然拍打男人的背。 “闵行洲你个混蛋!” “我会自己走,赶紧放我下来。” 闵行洲咬牙切齿,“胆子真大。... 《偏偏期待》233常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4他活该 林烟还说,“虽然我一无是处,不成器,你以为除了你就没人愿意陪我。” 他夹烟的指骨,抹了抹她眼尾的泪痕。 烟雾熏过来,林烟眼更红了。 他漫笑,哄她蛮久。 林烟... 《偏偏期待》234他活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5赏个脸 林烟眼皮撑着,不知觉睡了过去。 起居室。 闵行洲推开手边的小碗,按免提,听座机电话那边的人桩桩件件汇报。 “无法在傣国强制离婚,有诉讼离婚和协议离婚,或者一方有重... 《偏偏期待》235赏个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6是怕她生气 《偏偏期待》236是怕她生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7人在生闷醋 《偏偏期待》237人在生闷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8吃饭了吗,不理拉倒 《偏偏期待》238吃饭了吗,不理拉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9闵行洲可眼红了 《偏偏期待》239闵行洲可眼红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0别娶了 《偏偏期待》240别娶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1撞见 《偏偏期待》241撞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2见不到他 《偏偏期待》242见不到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3烧协议 《偏偏期待》243烧协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4相 《偏偏期待》244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5心里堵 《偏偏期待》245心里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6没意思 《偏偏期待》246没意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户主 闵行洲把烟放嘴里衔着,抽起一旁的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白净匀称的手指。 青烟白雾缭绕于眼底,视线有点蒙,他眼神轻眯着。 林烟洗澡慢,也久,这间房间没有放浴缸,只有那个满是... 《偏偏期待》户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是谁 他抱她出来时,已经是夜半三更。 林烟没记得时间,只记得洗很久。 她勾了勾他的小拇指,不让他离开,“你帮我擦头发好不好,我手累。” 浑身湿漉漉的,她还来。 她... 《偏偏期待》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拿开 “烟烫你。”他嘴里咬着烟,哑声补充,“可别哭。” 惨淡的光线里对视,男人红着眼摧枯拉朽的,林烟神经那霎绷成一根弦,差点就崩裂。 林烟捻了捻手里的提子,看在他帮她吹头发的... 《偏偏期待》拿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别计较 《偏偏期待》别计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们结婚 《偏偏期待》我们结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哭 《偏偏期待》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3刻哪儿 《偏偏期待》253刻哪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4诚意 《偏偏期待》254诚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5不后悔 《偏偏期待》255不后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6随你 《偏偏期待》256随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7雁过无痕 《偏偏期待》257雁过无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8不吃 《偏偏期待》258不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9执着 《偏偏期待》259执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0一起回去 《偏偏期待》260一起回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1看见就看见呗 闵行洲又想缠她留在总裁办,林烟哪肯,天冷,约了人泡温泉的,只是老太太千般万哄,她过来送晚餐。 她张了张喉咙,“好很多,消炎了就好。” 她眉眼温温,可表情明显不想待在这里... 《偏偏期待》261看见就看见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2你懂? 闵行洲在她肩上阖着眼眸,“偷来的。” 偷? 林烟看了一眼那只狗,那只狗看起来明显爱跟闵行洲,那么是从尤璇哪儿偷来的? 林烟却不知道。 浓浓刚出生没几天就落闵... 《偏偏期待》262你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3故意 闵行洲懂她的胡闹,依然接话,“我差这点钱?” 私吞林家的大小姐才是他的行径,大可不会私吞林家的一分一厘。 她嗔了声,“但是凭什么。” 对啊,她凭什么。凭闵行洲嘴里... 《偏偏期待》263故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4约登台那天 《偏偏期待》264约登台那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5登台 《偏偏期待》265登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6好不好 《偏偏期待》266好不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7含义 《偏偏期待》267含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8檐楼初建 《偏偏期待》268檐楼初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9并没碎 《偏偏期待》269并没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0放下 《偏偏期待》270放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1妥协与低头 《偏偏期待》271妥协与低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2找人 《偏偏期待》272找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3雪中,心里博弈 《偏偏期待》273雪中,心里博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4鬼迷心窍的好看 《偏偏期待》274鬼迷心窍的好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把玻璃放低,让他跪(1) 《偏偏期待》把玻璃放低,让他跪(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把玻璃放低,让他跪(2) “什么算好听?”林烟眼眸流转间轻轻问着,全身上下不尴尬的只有那双眼睛了,颇为难过又示弱地扑闪。。 闵行洲视线下移,她厚重的羽绒棉服被她收在手臂,里面那件V零针织衫小巧地包裹着她... 《偏偏期待》把玻璃放低,让他跪(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把玻璃放低,让他跪(3) 非得拉未宁出来比,她们这帮人,最出息的就是未宁,长辈都会夸的那款。 林烟不懂安慰,她自己心都揪着乱烦恼,劝三小姐好好睡一觉,反正赵医生又不靠赵家。。 第二天,闵行洲还是没... 《偏偏期待》把玻璃放低,让他跪(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把玻璃放低,让他跪(4) 闵行洲哼笑,“尽往我身上要。” “给它一个鼻子呼吸。”林烟挪脚步,把打火机插进雪头,也算像样子了。 她似乎不太满意,因为雪人真的挺丑,简直丑哭了。。 她无助地望着闵... 《偏偏期待》把玻璃放低,让他跪(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把玻璃放低,让他跪(5) “闵行洲,给我烟。” 那道声音,林烟惊着了,感觉像被捉住什么把柄似的,下意识反应是钻到闵行洲怀里,她突然想要一个特权,关系上的特权。。 尤璇目光投向林烟,林烟脸是俏丽的红... 《偏偏期待》把玻璃放低,让他跪(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演你老公(1) “好了。”闵行洲扯她回来,让她坐回怀里,“怨我。” 林烟眼眶热得厉害,想挣扎,奈何没力气挣扎,就坐在那儿,低着头,揉睡衣袖口的花纹较劲。。 闵行洲就这么看着她,轻轻揉她的... 《偏偏期待》演你老公(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演你老公(2) 林烟扭头躲进客房,门关到一半,男人长腿一抻,皮鞋抵在缝那儿,轻而易举就把客房的门推开。 男人手撑在门板上,“消气行不行。”。 “手链很好看。”林烟扬了扬手,“我暂且收下了... 《偏偏期待》演你老公(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林烟眼前完全一片漆黑,想看身旁人具体什么表情,被西服挡着,没法看清。 “你看到那场面没有,好热闹的,好多人喜欢的。” 闵行洲皱着眉,这关他什么事。。 到观影区,闵行... 《偏偏期待》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83言不由衷 问着,林烟在喝果汁没着急回,实在不理解对方找这种话题有什么意义。 没得到答复,尤璇扭过头看林烟。。 林烟脸上从没有任何冷意,毛衣领子有些拔高,或许她是素颜的,她皮肤特别特... 《偏偏期待》283言不由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84自己捡 赵言琛都任大家笑了,看来女儿真的能激发起男人所有的潜能。 秦涛想要瞧瞧他小女儿,他死都不给碰。 秦涛还不乐意碰了,“至于吗,一会儿我可带贺礼走了啊。”。 林烟伸手,... 《偏偏期待》284自己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跨年,把星空夜搬到夜星空(1) 就在拐角处,林烟突然冒出来对袁左挥手,“嗨、” 就嗨… 比角落那只流浪猫的叫声还要娇。 袁左略显尴尬地低下头,“林小姐。”。 林烟整理下身上的围巾,眼带笑意地... 《偏偏期待》跨年,把星空夜搬到夜星空(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跨年,把星空夜搬到夜星空2 闵行洲为人确实狠,那样的人娶谁你也管不着。 可他从出生身披万丈荣光,不管是宋家给的还是闵家给的,有了同时也背负着责任,哪来那么多的位置论起儿女情长。。 拥有过的女朋友,他... 《偏偏期待》跨年,把星空夜搬到夜星空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去了就得认女朋友的身份 那种,让他高兴让他满意的疯狂。 对视下,他紫筋爆透的腕骨抵在林烟腰间,眼眸淡淡看着她:“你家还是我家。” 林烟呼吸变紧,“我家。”。 凌晨2点钟,飞机落地西央别墅区... 《偏偏期待》去了就得认女朋友的身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88梦到我什么,林烟 那天早晨,秦涛接到一个电话,一串很陌生的号码,就响了一遍,直接让他在睡梦中惊醒。 一抹额头,一身虚汗。 起初他以为会是绾绾在找他,重拨之后那边是关机状态。。 他气了... 《偏偏期待》288梦到我什么,林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89帮她拿红包了 她在下。 闵行洲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的表情,长眸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欲感,“梦到我什么。” 她娇俏一笑,“亲亲。”。 闵行洲哭笑不得,掐住她腰带上,单手擒住她的手腕举过... 《偏偏期待》289帮她拿红包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0什么时候求婚 没一会儿。 闵行洲出现在不远处,人懒懒散散地,估计刚盖完章,掌心有红印泥的痕迹,他低头拿帕子擦着。 方潼路过他身侧,不自觉停下脚步,“林小姐那样的才适合你闵先生。”。 ... 《偏偏期待》290什么时候求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1 我的男朋友 闵行洲把那张丝帕放到林烟手里,薄唇一挑,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散漫弧度,“手脏,帮我弄走。” 这样的环境,夹着他磁性的嗓音,空气里都是极为暧昧的气息。。 林烟摊开闵行洲的手心... 《偏偏期待》291 我的男朋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发布会,为了哄我太太(1) 她说完,回想脸就红了丝丝,垂下头不再问,要是他说不是她呢,可闵行洲这样亲昵又暧昧的贴耳说出来,这让她产生了情绪幻觉。 ———我的宝贝怎么舍得让给别人宠。 林烟想想,好像是... 《偏偏期待》发布会,为了哄我太太(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发布会,为了哄我太太(2) 巨大的银幕上是集团公展,由光子芯片透明屏凭借“全透明、高清晰”的方式,凭空在大屏幕上呈3D立体银屏显示。 果然科技巨头集团,10亿dollar不白花。。 闵行洲站在黑色的... 《偏偏期待》发布会,为了哄我太太(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4再送就是了 怎么疼的闵行洲根本不记得。 林烟也没多提醒,那天在老宅,他把她推到围栏上,就疼了。 “T103真的是为了我?”。 闵行洲轻轻弯下身子朝向她,“以后你去问它,多维视角... 《偏偏期待》294再送就是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5不配 他父亲是个负心汉还是个人渣,骗了他母亲在一起,爱上了用心了,他说他有家室的,事业蒸蒸日上就抛弃了他母亲,把他母亲撇在横城不管不顾,而他母亲背负着小三骂名不甘跳楼。。 那时候他才... 《偏偏期待》295不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6他又逗弄她 那天,闵行洲不知道刚从饭局回来,喝了点酒。 黑色的宾利飞驰停在喷泉雕像后,阿斌下车等待,后排座位的七爷缓了缓劲儿,揉着太阳穴。。 阿斌微微抬头窥进车窗内,“林小姐应该还在... 《偏偏期待》296他又逗弄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7你挺会叫人的呢 拱形门后的男人皱了皱眉,深邃眼眸里是寡冷的醉意。 好的二哥? 那声音,猫儿一样的劲儿。。 她叫谁呢,她好像在叫那男的二哥,叫得软软糯糯,又甜又撩,还是一副崇拜不已的... 《偏偏期待》297你挺会叫人的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8烂花招 阿斌没送七爷回家,不知道他要回哪个家。 何公子那边有局,在俱乐部马场。 七爷那一晚就在马场,喂马。。 身上那件白色衬衣上还余留红梅的花汁,袖口松松散散挽起两层,掌心... 《偏偏期待》298烂花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9不是好友 娇凤不乐意回去,林烟没心情抓回来,就让它在外面野了,关在笼子里无辜夺了它的自由。 林烟走回别墅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闵行洲的消息。 她点开。。 闵行洲:「我让人... 《偏偏期待》299不是好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都失魂落魄(1) 三小姐知道肯定闹事了,刚刚闵先生关门的时候一身阴冷,三小姐点点头,慢慢推门进去。 门隔绝了里面的光景,心像是被关在里面了,这让闵行洲觉得胸口空荡荡。。 属于林烟的脆弱不安... 《偏偏期待》都失魂落魄(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都失魂落魄(2) 兜兜转转,林烟都不知道转了几趟站,那20个小时里,手机信号时断时续。 她联系过易利顷,一直占线。 绾绾的号码从最初的占线到已关机。。 林烟不知道的是,绾绾遗放在教室... 《偏偏期待》都失魂落魄(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闵行洲就这么看着 易利顷抱着林烟,她伏在他身上泣不成声,雨水过为无情的打在两个人身上,湿了她,也湿了他的所有。 就在那场疯狂席卷的大雨里,双方成了慰藉彼此的一个落脚点。。 就好像,你需要,... 《偏偏期待》闵行洲就这么看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乖了,昨天是我语气太冲 横城。 绾绾的葬礼定于5天后,那天参加完葬礼之后。 林烟就看到了才半个月的小奶包,他好像懂什么似的,哭的时候没停过。 芭蕉林后的小庭院。。 林烟抱着小奶包,看... 《偏偏期待》乖了,昨天是我语气太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闵行洲:我的小袋鼠 他手受过伤,指头缠满胶布,切菜不太顺利。 林烟挽起袖口,去厨房帮忙,“年年的父亲想留在这里,他不会跟你抢抚养权,但想和你一起抚养长大,你怎么看。”。 易利顷这人脾气太怪异... 《偏偏期待》闵行洲:我的小袋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05我不要你了闵行洲 你自已呢闵行洲。 “你回去吧,我不要你了。”林烟弯曲的手肘用力抵到他的胸口,淡然推开,没有任何耍性子的态度在里面。。 他顺势扯她过来,林烟吓得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好好站稳,... 《偏偏期待》305我不要你了闵行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06对不起林小姐 秦涛还说,“他这么让你不开心咱们不要他就是了,涛哥始终站你这边的,活着吗开心最重要,但也别像我,放弃得太果断,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失去了。”。 林烟微笑,“好了,你还是照顾好自... 《偏偏期待》306对不起林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07发了疯 闵行洲回到港城的第十天,林烟没回来。 第十一天,林烟没回来。 第十二天,闵行洲出国,回国,住酒店,偶尔喝醉,不懂家在哪里。。 第二十天,T103正式开启投放超跑跑车... 《偏偏期待》307发了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那夜,险些得手(1) 登机前,空白头像请求添加好友:「房子喜欢吗」 林烟拒绝添加好友:「没看过」 闵行洲再次请求添加好友:「爱要不要」 林烟关机,离开候机室,登机。。 林烟依然没有... 《偏偏期待》那夜,险些得手(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那夜,险些得手(2) 闵行洲气定神闲地低头找手机,“骂就骂呗。” 103:“103检测到有脚步声靠近,您倘若遇到危险,是否需要呼叫阿斌。”。 “闭嘴。”闵行洲抬了抬眸,淡淡看着前方的小白花身影... 《偏偏期待》那夜,险些得手(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0说给你听 林烟涂抹着滋润霜,从衣帽间出来。 他挡在她面前,身型有些晃,喝了酒的,脖子都是红的。 不顾一切扣住她的脑袋吻到床上,林烟没有任何力气反抗醉酒的闵行洲。。 这时候的闵... 《偏偏期待》310说给你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1认错 闻着闵行洲身上的酒气和清冽的烟味,林烟心头那股说不上的悲委就来了,眼泪吧嗒吧嗒流在他肩上。。 “闵行洲,我人都发酸了,不喜欢你对别人好,前女友也不行,有新欢也不行,跟你那么久,... 《偏偏期待》311认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2卿卿,是七哥错了 闵行洲侧身挤灭烟,“备车,去公司。” 那天傍晚,林烟根本没记得去接闵行洲,她根本没记得睡着时有那么回事。。 晚上,林烟开车路过双子塔,整个大厦的LED屏反反复复出现一行字... 《偏偏期待》312卿卿,是七哥错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3红毯 那天,秦有为直皱眉头,无比后悔不多当初就该多生一个孩子,这回好了,家业都没有人继承。 甚至,秦涛调侃他,“去外面找找有没有私生子。”。 秦有为气头上了,“等我入土全捐给社... 《偏偏期待》313红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4问就是男朋友买的 林烟下车后,弯下腰,对车里意犹未尽的男人挥了挥手,转身笑着走进会场。 闵行洲咬着烟,抬了抬指腹,抹点嘴角的痕迹,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人。。 灯光一打在她身上,黑色丝绒礼服... 《偏偏期待》314问就是男朋友买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5在线宠 闵行洲嗤笑,“就这么个事么,你倒是爱和王斌卖力。”。 林烟很认真地告知自己的观点:“王导今晚是情愿等我才走红毯,我懂他也是为了我着想,在一部作品面前光明正大站一个女三,剧嘛,反... 《偏偏期待》315在线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纽扣给人玩没了都不知道 王导在门口等她,也等闵行洲,都不说话,寻寻常常,就这点夫妻互动算得了什么,那是他们没见过三更半夜派直升飞机去横城接人的闵先生,也没见过闵先生叮嘱——照顾好我太太那句话。。 王导... 《偏偏期待》纽扣给人玩没了都不知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美丽故事 他和何勋的对话。 尤璇恰巧听到了,那场直播更没办法不知道,玩得真野。其实鼻子都酸得不行,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骄傲一贯迫使她压住不发泄。。 她去了北海道,最后去了迪拜,去了罗... 《偏偏期待》美丽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8手办 总裁办。 闵行洲看了眼刚送过来的手办,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收藏狐狸和兔子动漫手办。 徐特助敲门进来,也只是看了眼婴儿那么点大的限量版迪士尼手办。。 徐特助拿钢笔... 《偏偏期待》318手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9抱紧 闵行洲舔了舔牙槽,缓缓开口,“上来。” 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林烟熟练地跳到闵行洲精壮的腰身,她跳的动作软软的,他总是能稳稳地接住她让她挂住,丝毫不费劲儿。。 林烟依偎在闵... 《偏偏期待》319抱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蛮喜欢看到她慌得可怜的模样 清晨,她在卫生间洗漱,他在阳台喝茶。 林烟自觉得昨夜睡了个好觉,这几天工作上轻松好多,太子爷从闵家那边塞了几个人进公司帮她管事儿,上不上班的她一个老板不着急。。 洗了把脸... 《偏偏期待》蛮喜欢看到她慌得可怜的模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炉火纯青 闵行洲抱她到怀里,拥着她吻,手指拂过她已经发红的眼尾,这样的红像把钩子,勾进了他的心尖。 沉溺她的床上,着迷她的美丽,教她谋路,同样心疼她的不由自主,也想让她无忧无虑。。 ... 《偏偏期待》他炉火纯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照片 赵言琛睥睨何勋,“婆婆妈妈什么劲儿,我女儿烫手?” 何勋吭嗤,“没抱过,不会,掉了赔不起,你找你的赵太太。” 赵言琛四处看看,“她喝醉了,人哪儿呢。”。 赵言琛和陆... 《偏偏期待》照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哄就是赔上几千万 林烟勾着手指头,让他再靠近一点点。她总觉得,闵行洲心里有鬼。 抬头的时候,他如她所愿,笔直的站在她面前。。 闵行洲表面极为镇定,林烟抬手给他抻了抻袖口,金色的ZD头袖口,... 《偏偏期待》一哄就是赔上几千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赢了 “光辉容易被他遮掉。”半响,赵医生笑了笑,又无比厚脸皮地补充,“我这么帅气迷人的皮囊站在他身侧就成了陪衬,被掩埋,感情经历硬生生被逼为零,看上的女孩没看上我,全粘他身上去了,不然你... 《偏偏期待》赢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纹身 闵行洲抿唇,“易利顷的生父。” 她有点懵,见过陈权兴,陈权兴那副热情奔放的嘴脸无法让她联想到就是易利顷的生父。 “你们为什么都避他。”。 能讨厌什么,本来跟他无关紧... 《偏偏期待》纹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回家 易利顷正推婴儿车在门口晒太阳,陈权兴来不久时间了,偏易利顷不冷不热不理不睬。 陈权兴跟在易利顷身侧,聊起来,“许久不见,阿砚既然找得到父亲,为什么不亲自上门找。”。 易利... 《偏偏期待》不回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喜欢吗 总裁没说话。 总裁的作风,一贯会群食乙方,诚然,是野心和扩张版图的贪婪。 海外石油能源开采需要陈氏集团这样龙头的井控技术。。 好说北城的龙头企业,PM集团花钱能吞,... 《偏偏期待》不喜欢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委屈了? 可是… 还没搭上他的肩膀。 腥红的火苗就此隔在两个人中间,仿佛她再靠近一丝一厘,闵行洲手里的烟能无情烫到她身上。。 烟雾缭绕里,浓烈到呛得女子忍不住咳出声,“咳…闵... 《偏偏期待》委屈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行嘛,现在回… “没…”林烟捡起手机放桌子,手捂着伤口的血,忍着酸涩的疼痛。 这声没已经变调了。 闵行洲挨身,打开笔记本电脑。。 西央别墅区在她最初怀孕时装过摄像头,林烟一开始还好... 《偏偏期待》行嘛,现在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伤口都好了呢 林烟不知道闵行洲从哪里回来,她这一等,等到凌晨6点钟,睡得迷迷糊糊时,身后拱着一具滚烫的身体。 似乎扰了她的美梦,林烟轻咛地一声’哼?’。。 闵行洲掌心转动她的肩膀,面对... 《偏偏期待》伤口都好了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家里这口饭才香 门没关,女保姆站在走廊处,没细听,手里还是林烟要换的衣服,静静的等着,可避免不了卧室时不时传来的动静。 惊呼和嬉闹,牵人神魂到脸红。。 陆小缇就在楼下,来找林烟出去过夜,... 《偏偏期待》家里这口饭才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2敷衍了事 她似乎开心了许多,“去哪里。” 走到餐桌前,闵行洲放下她,手指拢着她的发,“去哪里不行,港城没有禁地。” 她刚坐下凳子就觉得不适应,里面没川什了么。。 身旁围着几个... 《偏偏期待》332敷衍了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33君子端方 不曾想,林烟平平静静地说,“合法恋爱,他们问一句,那我就是赚钱。” 廖未芝起身离位,立马给林烟安排行程。看着外面的太阳,“卿卿怕不怕中暑。”。 廖未芝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林... 《偏偏期待》333君子端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闵总:违了,我赔 轻微起伏的呼吸,林烟打量完雕塑,“那怎么办,我已经画错了,要改吗。” 他并没告诉林烟黑色毛发的远东豹子长什么样,静静注视着她,她在执笔上色。。 多少个日日夜夜,那方面的契... 《偏偏期待》闵总:违了,我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港岛没有爱情 林烟莞尔,“我就不跟陈董抢了。” 倒是陈权兴身旁的妖娆女伴插了一句话,“你就是林烟吗?” 林烟礼貌性点头,提步离开。。 女子朝陈权兴缓缓地笑,跟上林烟的步伐,边走边... 《偏偏期待》港岛没有爱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眼光不错(1) 林烟给廖未芝的是情趣睡衣,自然的。 闵行洲没过去,玩手机一顿无趣后,点开尼克和朱迪的头像,这个头像林烟是真没改过。 「好了没」。 刚放下手机,林烟那边先回的永远是表... 《偏偏期待》眼光不错(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眼光不错(2) 包房里全景落地窗天窗,是大厦霓虹缠绵,是浓浓夜色氤氲天边。 有两层,楼上还是娱乐间,麻将桌,台球桌…能吃饭也能玩儿的地盘。 闵行洲走在前面,“上来。”。 林烟扶着玻... 《偏偏期待》眼光不错(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分别 他静静凝眸,“还没有什么。” 林烟被他看得紧张,“那里还….还…还没有七哥。” “是真话么,嗯?”闵行洲玩味十足地掐她,给她疼到腰酸眼发红。。 闵行洲一向喜欢她求饶... 《偏偏期待》分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谁?谁被捕了? 她是一边拍摄一边照顾阿星。 直播的方式,导致她被节目组‘特别照顾’的镜头特别明显,弹幕的开始讨论起来。。 【肯定是有大佬放钱投资了,你看看节目组这一季的设备和场地,还有嘉... 《偏偏期待》谁?谁被捕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就是睡不着 林闻岐夫妇又刚走,林家那时候都是一团浑水,争家产的,又攀易家那么危险的事情,背后所牵扯的事想想都严重到随时玩命,何家不可能会接,何勋那样的也接不了。。 何勋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偏偏期待》就是睡不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她真漂亮 陈权兴是逃,但没人知道他逃去哪里。 “您非要找陈权兴吗,要不要我去问易利顷那边的人怎么说。”阿斌继续说,“易利顷知道陈权兴很多事,或许知道他的行踪。”。 阿斌说完又觉得自... 《偏偏期待》她真漂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是会失控(1)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松山迎来了雪,草原之上的雪山山峰在日光下漫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节目组真会挑场地,我国的高原地区风景太震撼了!!】。 【赶紧发工资,我要出发去松山... 《偏偏期待》是会失控(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是会失控(2) 林烟就在人群中间,手机正拿着别人的手机。 阿斌低着头走过来,“太太,这边请。”。 不知怎的,林烟几乎本能的仓促站定,还真没反应过来,港城距离这里6146公里,是刚刚喝了一... 《偏偏期待》是会失控(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4捉好我行不行 (前一章在审核) 林烟心口咯噔,微微抬头应,“乔治.格雷兹曼。” 听到他淡淡地呵,仿佛刚才在房间里和他偷香情欲的男人并不是他。 他的情来得快,也会散得快。。 ... 《偏偏期待》344捉好我行不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5想命令我啊林小姐 闵行洲挂了电话,手臂绕过她后腰,长指停留在她刚系好的带子,轻轻把玩着,“阿斌留给你。” 林烟侧身看着他,“不用那么麻烦。”。 “行。”闵行洲就是闵行洲,“要么你们都回港城... 《偏偏期待》345想命令我啊林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6天之骄子闵行洲 易利顷和闵行洲谈的也没什么,如何让陈权兴在西奈半岛就别再回来了,要么入境立刻逮捕。 陈权兴早就成了在逃犯。 这天,林烟的小助理也换了人,换成的那位,林烟也不认识。。 ... 《偏偏期待》346天之骄子闵行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慌什么 有什么没做对的吗,她在想。 她没进组,乔治自然也是闲的,刚去溜马回来。。 难道又是想把她身边的摄像跟拍给换了吗,乔治的拍摄手法的确是365度无死角能把她的状态演绎展现。 ... 《偏偏期待》慌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迷路 准是闵行洲了。 “那你遇到他时,他出松山公路了吗。”她问。 老人家说着,“不太可能哟,那边崩山了嘛..我想拦他的,他可开得太快。”。 这么一想,林烟心中的害怕更加强... 《偏偏期待》迷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甘心命运的审判 那晚,阿斌总算对七爷有交代,找到林小姐了。 “联系到他了吗。”她走在前面问。 阿斌摇头,“我打七爷电话是通话中,我以为是你和七爷在通话,我就没再联系七爷。”。 阿斌... 《偏偏期待》不甘心命运的审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都这么喜欢不接电话 林烟身上什么也没带,天色昏暗,两伙人等同大海捞针。 同样,雪山掩埋的另一端公路。 G630的车队进不去松山,被迫停在事发路段前。。 唯一的一条路已经坍塌,被雪掩埋... 《偏偏期待》都这么喜欢不接电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破布娃娃 人口失踪,出动了警方救援,直升飞机在高空巡逻,降低又降低,广袤的大地,多数地形险峻复杂。 闵行洲在听到身边人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惊喜,继续往前走。。 4600米的高原,... 《偏偏期待》破布娃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为什么关机 林烟记得啊,也听他的话,还做过。 “那时候的情况…” 那时候什么情况,联系不到他,关乎他的安危。 越说,她声音越小。。 “林烟。”闵行洲闭上眼眸,再睁开时,眼... 《偏偏期待》为什么关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