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常惹火》 第1章 男神经 谢辰宇的车在夜幕下疾驶，迷离的路灯照见攀延在他眼里的血丝。 ～～你的性子和你爸一模一样，但你的车技和他就差之千里，如果你爸看到你开成这样，会不会气得从墓地里跳出来。谢辰宇，你把你爸的脸丢光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难以自持地颤抖。 前方的红绿灯在闪，他的车速没慢下来。突然，一个女生冲出，站在斑马线上伸开双臂。谢辰宇陡然一惊，急踩下刹车。车子在女生前方三十厘米处急停下来。 车停定后，女生暗吐口气，有些后怕地走到车窗旁，怒视他：“开门，下车！。” 谢辰宇打开车门，神色有些惊慌，有些不安：“菲，你没事吧。” 文若菲伸手把他扯下车：“我没事，你有事，我开车。” 谢辰宇坐上副驾，车子启动，两人默默无语。谢辰宇看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点。 文若菲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这只是一场热身赛，并不代表什么。” 谢辰宇没说话，他不想告诉她完成不了这场热身赛代表着他可能失去澳门格林披治赛的参赛资格。 文若菲凝视他一眼，没再说话，把车子开进更深的夜色里。车子在一个郊外的树边停下，四处是一片片稻田。没有霓虹灯光的纷扰，天上的星光显得明亮纯粹。 四下无人，文若菲翻身爬到副驾，坐在谢辰宇的大腿上，搂着他不由分说地吻了起来，这一次是她的舌破齿而入。 惹火，从来就是她的强项。她惹起来火，谢辰宇从来难以抵抗。 谢辰宇紧抱她，在唇舌的交战中拿回了主动权。这种战役，他要绝对的掌控。一场交战下来，文若菲感觉到他双腿间涌起的热度。 “心情好些了吗？” 谢辰宇无奈一笑：“这是两回事。” 文若菲眨眨眼，不服：“是吗？那一定是火候还不够。” 她凑上来又要再吻时，谢辰宇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沙哑：“你再闹下去，后果自负。” 文若菲轻咬他的唇，暧昧地对上他垂下的目光：“什么后果？” 谢辰宇的喘息有点沉了，他咬咬牙关要推开她，她却环抱他的脖子不放手。 “菲，别闹了，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什么？”文若菲俯身轻咬他的耳垂。 谢辰宇全身像是被电击，肌肉涌起了轻微却难耐的麻痹。他咽了咽口水：“你忘记你答应你妈妈什么？”这是最后的防线。 “我没忘。我答应她一年之内不和你上床。” “那就别闹了。”谢辰宇又想推开她，他的忍耐去到了极限。 文若菲坚持不放，在他耳边呢喃：“现在我们在车里，所以我们没上床。”她的气息拂进他的耳里，吹在他强压着的心火上，“轰”～～所有的压抑，灰飞烟灭。 “你……确定？”谢辰宇最后一丝理智在挣扎。 “恭喜你，你过了试用期？” “不是三个月吗？” “对，从我碰瓷那天算起。”文若菲含上他的唇。 ── 三个月前。 “第十届世界爵士舞大赛的冠军是───”噔噔噔噔噔“firefly！有请韩彬颁奖。” “男神，男神！”文若菲又惊又喜，失魂落魄地站在台上，看着韩彬拿着奖杯走来，帅气得无与伦比，他看着她“铃铃铃铃”地笑起。这笑声如此熟悉，好像每天在耳边萦绕的声音。 铃铃铃铃……男神，不好意思，你的笑声有点大。铃铃铃铃……文若菲睁开眼，缓了缓神，泄气地拍下闹钟，忿忿地呢喃：“尼玛，你就不能晚一分钟响，让我把奖拿了，说不定还能亲上男神一口。” 文若菲翻身起床，惺忪的睡眼瞄到闹钟上的时针，整个人惊跳起来。9点？为什么是9点？昨晚睡太晚，闹钟调错了？ 9点半复选，好，还有29分15秒。妈啊！ 文若菲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在五分钟内完成梳洗出门，然后像风一样冲出了小区。 繁忙时段，车辆川流，taxi洋洋洒洒地在她面前驶过，对她挥得快要断了的手臂视若无睹。报应，真是报应，平时她不屑一顾，现在她追之莫及。 看了看手表，9:10分。文若菲眉头紧锁，跑向前面的红绿灯。好，车路快转红灯了，她把心一横，突然冲出斑马线，一辆宝蓝色的车子“叽”地在她的面前急停，文若菲顺势趴在车头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她承认，这个瓷碰得没有技术含量，但是时候紧迫，将就吧。 车里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他淡漠地看着她，脸上的肌肉没有一点动静。 在车头表演了二十秒的痛苦表情，男人还没动静，文若菲只能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向男人，敲了敲车窗。男人看了文若菲一眼，打开车窗。 “你撞到我了。”文若菲撑起一脸理直气壮。 男人沉默。 “咱们私了。”文若菲迫不及待。 “怎么私了？” “你撞伤了我的腿，我现在走不动，你送我去一个地方，我就不追究。” 男人戴着墨镜，文若菲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了他的嘴角轻微地抖了抖。 “上车。” 文若菲暗喜，打开后座门，把地址报上：“要快。还有，别使诈，我记得你的车牌。” 男人从后视镜中看了文若菲一眼：“安全带。” 文若菲没理会，从包里拿出化妆品开始化妆：“要快，我赶时间……”车子突然来了个急拐，转入了条小路，文若菲手上的唇膏从嘴角划到了脸上。 文若菲瞪眼：“喂，你开稳点行不？我要化妆。” 男人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你不是要快吗？我如你所愿。”车子在小路里疾驰，然后突然转入条不知名的小巷，两旁的屋影，树影，人影“嗖嗖”地向后飞。文若菲脸色有些发白，急忙扣上安全带。 文若菲厉声警告：“你干嘛走小路？你别对我起什么歪心，你逃不掉的。” “你不是要快吗？走大路堵车，我是为你着想。” 男人一手放在方向盘，一手靠在车窗，他的手看似轻轻一动，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转。猝不及防，文若菲的脸猛地撞上了车窗，刚涂在脸上的粉底沾在窗上。 “你会不会开车？”文若菲大吼。 “不会，所以才会撞上你。” “……”运气真背，遇上个神经病。 男人的手在方向盘上轻描淡写地一拨，车子又来个转弯，文若菲的化妆包掉下了车椅，化妆品洒一地。她急忙捉紧扶手，咽了咽口水：“……我说大哥，其实真的不用那么赶，你开慢点。” “你不赶时间了？” “不赶，不赶……”保命要紧啊！ 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个邪魅的弧度：“我赶。” “……”wtf 文若菲只能一手紧握扶手，一手撑着座椅，瞪大双眼看着车子在窄巷里高速地窜来窜去，这和电影上的亡命飞车没分别，差的是她没有电影男女主的不死之身。 文若菲直冒冷汗，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阿弥陀佛，我才刚满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想死，更不想缺胳膊少腿的。她摸着自己的脸，再怎么样千万千万不能毁容，死也不能毁容。 这段十分钟的车程就像是漫漫长路。她的胃在惊吓惶恐中翻滚再翻滚，她想吐，非常想吐。车子“叽”地急停，文若菲措手不及地向前冲，胸口被突然紧绷的安全带勒得生痛。 “到了。”男人淡淡地说。 文若菲呆了五秒，举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还活着。 “我们算私了了？”男人问。 文若菲好想破口大骂，只是一张嘴一阵浓重的酸意涌上，她喉咙一紧，立即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飞身下车，在树旁吐了起来。她早上没吃早餐只是喝了点水，吐的全是酸水。 文若菲靠着树干喘着气，男人拿下墨镜，下了车：“你没事吧？” 文若菲转身瞪向他，他奶奶的，你这……卧槽，好帅！看起来有点像王力宏和金城武的混合体。呸，再帅也是个神经病，顶个屁用。 文若菲擦了擦嘴，倔强一哼：“没事！” 男人皮笑肉不笑：“你没事就好。不过，我有事。” 文若菲戒备地看着他。 男人说：“我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你碰瓷，明天你就会成网红。” 有行车记录仪还让她上车，他分明是在耍她。片刻无语后，文若菲咬咬牙：“你想怎么样？” 男人唇角勾起，拿出一张卡片：“明天下午6点来到这。” 极速汽车维修中心？文若菲皱眉：“你什么意思？” “洗车。” 文若菲惊讶得合不拢嘴：“你叫我帮你洗车？”他难道没长眼，没看出她是个女的，还是个美女。 “你把我的车弄脏，难道不要洗干净。” “我什么时候把你的车弄脏？”文若菲争辩，她明明在车外才吐的。 “你的身体趴在车头，你的脸贴在车窗，你的屁股坐在车椅，还不脏？” “……”文若菲瞪大眼，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不只是个神经病，还是个妖孽！ 文若菲握了握拳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我洗完车你就会把视频删了？” “行。” “你怎么证明你没拷贝？” “我需要证明吗？” “你是要耍赖？”文若菲叉腰怒目。 “有吗？就算有也向你拐了的腿学的？”男人瞄了她的腿一眼“腿好了？” 文若菲被噎得又怒又窘：“你……你有种！”她转身钻进车厢把东西收拾好，钻出车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想成为网红，明天就乖乖来洗车，你逃不掉。”男人的声音平平淡淡地飘来，文若菲的脚步一顿，拳头紧了紧，快步跑进了大厦。真是倒霉，怎么就遇上个妖孽，还是进阶变态版的？ 好，开启自我开解功能。想想袁非凡，她的二号男神。上次舞团的初选她轻松过关，只要通过这次复选，她就能在袁非凡的演唱会为他伴舞，更有可能成为领舞和他单独起舞。文若菲的唇角扬起，脑子开始幻想她在袁非凡身边翩翩起舞的情形───他拉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伴随着音乐，在舞台上漫舞，艾玛，真爽。 世上有神就有妖，既然有了神，又何必和妖一般见识？既然有了男神，男神经就给我滚！ 想到这，文若菲的心情渐渐好起来，脚步轻快地向前方的一栋高耸的商业大厦跑去。 9:23分，文若菲去到了更衣室，里面的二十几名舞者早已经装扮好在那热身待演。文若菲急忙找个空位一边压腿热身，一边把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卸了重化，余光还不时环视四周。 她们的妆有够浓的，这是去跳舞还是去选美啊？卧槽，这下巴还能再尖些吗？是要戳人对吧？那个的胸也太假了，弄那么大你是要去跳舞，还是去卖胸？转圈时不怕摔成只龟？ 唉，在这个看脸看身材的世界，她本来也不介意稍稍地同流合污，只是她已经没时间化妆了，所以只能被迫走上了一条清高的独木桥。 “你的妆化好了？”工作人员皱眉看着她。 “不行吗？”至少她还画了条眼线。 “你看看别人，你这叫化妆？” “没事，妆不够，舞来凑。”文若菲笑得阳光灿烂。 工作人员嘴角抽了抽：“你身上穿的是舞衣还是夜行服？”她黑色的贴身舞衣虽然尽显身材，但除了一点小蛮腰，该露不该露的都没露。 “呃，不好吗？”这已经是辣*准的舞衣极限了。 “你看看别人，你这叫舞衣？” 文若菲看了四周的舞者，外衣长裤一脱，舞衣不是坦胸就是露屁股，这是来跳舞还是卖肉？ “咳咳，肉不够，舞来凑。” 工作人员默默地摇头：“小朋友，你懂不懂游戏规则？” 这不是要给袁非凡的演唱会选伴舞吗？是有多复杂的游戏规则？ 不过文若菲也没时间多想，很快就轮到她的表演。上午安排了几个群舞，下午就是考验真功夫的独舞。在独舞时，其他舞者大多数只是跳了两分钟，演唱会导演秦威就叫停了。她就足足跳了四分多钟，把整首歌跳完了秦威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感觉。 舞衣性感有什么用，舞蹈性感才是真实力，你懂不懂？ 跳完后回到更衣室，工作人员跑来说秦威要找她。其他盛妆的舞者齐刷刷地看向她，文若菲无视她们眼中的羡慕嫉妒恨，骄傲地点头：“好啊。” 游戏规则？呵呵，舞跳得好才是硬道理。 工作人员把文若菲带到导演房间，把门关上。秦威，四十来岁，鹰眼方脸，知名音乐制作人及演唱会导演，音乐界中翻云覆雨的大红人。他微笑地问了她一些个人资料后就直入正题。 “我看你的舞跳得很不错，样子也很标致，很适合当袁非凡的领舞。” “真的？”文若菲喜笑颜开，真是个有眼光的导演。 秦威点头：“袁非凡是现在最火的年轻偶像，这次演唱会的主题就是‘青春盛放’，我想给他找几个很有青春活力的领舞，你各方面的条件都挺符合。” “谢谢秦导，我一定会尽力把舞跳好。” “其实你给我留下印象除了你的舞跳得不错，还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初恋女友。” “……”文若菲的话接不下去了。 “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初恋，看到了青春。”秦威感叹“我当初遇上她时也就是你这个年纪。” “……”文若菲的脸窘迫地红了。 “你的条件很不错，我猜你是想把伴舞当成进入娱乐圈的踏脚石。” “我……真没想过。”进娱乐圈？那还得过辣妈那一关，辣妈对娱乐圈一向不感冒。 “以你的条件，加上有我为你撑腰，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我绝对有信心可以把你捧红。” “……”娱乐圈？配合？捧红？这信息量太大了。而且“配合”两个字听起来有点诡异。 “今晚你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一起去吃个饭，谈一谈领舞的合约，还有你以后的发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威的目光让文若菲心里发毛，她呆懵地摇头。 “之前交过男朋友吗？” “没有。” “处.女？” “……”文若菲的脸越来越红。卧槽，这是什么状况？ 秦威满意地点头：“干干净净的，很好。再说白点吧，我很喜欢你，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蛤？？？？” 第2章 天雷滚滚 ～～我很喜欢你，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文若菲呆了几秒：“……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的婚姻其实早已经名存实亡，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勉强维持下去。” 文若菲突然想起他好像有个十六岁的女儿。尼玛，贱王八！她冷冷地回：“我现在不想交男朋友。” 秦威淡淡一笑：“袁非凡的领舞有多少人抢着要做你是知道的。这样吧，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如果你有心要当领舞，我建议你同意。” 文若菲对上他无耻的笑眼，拳头攥起，强压下心里的火：“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她站起转身打开房门，光速地跑了。她怕再多看他一眼，她真的会忍不住冲上去揍他。 这就是娱乐圈的潜规则？我只是来跳个舞，你就来潜我。大伯，你可以当我爸了，你还能再下贱点吗？ 文若菲回到更衣室闷头收拾东西，两个看起来像是孪生姐妹的舞者冷眼看着她：“看来领舞，咱们是没戏了。” “可不是，没想到秦导这轮好嫩口。” “你以为只是秦导，背后还有一大串大老板等着睡她。” “她这种人不靠睡，还凭什么上位？说不定早就睡了一圈才能进复选。” 文若菲收拾东西的手戛然而止，她回头瞪向她们：“你们说什么？” “哟，当了婊.子还不让人说。”说话时，白花花的胸部在颤动。 文若菲胸腔起伏，拳头暗暗地握起。她看见桌上的一瓶水，拿起，强忍下要泼她们的冲动，喝了一大口，再擦了擦嘴，冷嘲：“那也是，穿成这样也没人要睡，你们凭什么上位？想卖，你们有本事卖吗？” 两个舞者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文若菲背上包走到门口，回望两人，轻蔑地扯了扯嘴角：“你们这么想当婊.子，现在就去敲秦导的门，脱个精光，来个3p或许还能勾引他。”说完洒脱地用脚踢门，“砰”一声门关上，隔绝了她俩的谩骂和肮脏。 文若菲快步跑出大厦，今天出来得太急，钱包手机都没带，现在只能走回家。呵呵，不远，走三个多小时就到了——今天的运气真是背到了极点。文若菲抬头看向下行的太阳，阳光刺得她有点分不清左右南北。她自嘲一笑，至少她没懵得分不清是非对错。回家找夏磊吃顿好的，消消霉气。她吐了口气，把包背好，踏上回家的漫漫征途。 走了快两个小时，天色全黑，路灯亮起。文若菲看了路牌，呵，再走一个小时就会到家了，好！非、常、好！ 路边的大排档食客满座，飘香不断，文若菲咽了咽口水，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一声。望梅止渴是谁说的？看着餐桌上的美食美酒，她更觉饥渴交迫。顾着看吃的，就顾不上看路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啪”绊了一下，脚一扭，好痛！她心头火猛地烧起。 “连你这块石头也欺负我！”文若菲举脚冲石头重踢，石头飞起，“砰”一声打中了路旁的一辆车的后挡风玻璃。 文若菲倒吸口冷气，快步上前去看。好消息，玻璃没爆；坏消息，玻璃被砸出了裂纹。文若菲苦呵一声，她今天的运气好成这样，如果现在打个雷，果断会劈中她。 “又是你。” 文若菲转身，呆了两秒，雷没来，神经病又来了。看来他是在这家大排档吃饭，而她踢出去的石头砸中了他的车。隆──隆──文若菲仿佛听到了天雷滚滚。 男人仔细查看玻璃，拿出手机拍了玻璃：“恭喜你，你的脚法力度可以媲美贝克汉姆。”顺手给文若菲拍了照。 “你干嘛拍我？” “罪证。”男人邪魅地勾唇“后挡风绿光防雾玻璃，市价6600。” 文若菲呆了半秒，反击：“这玻璃哪有破？只是刮花了。就那么一点点，你别坑我一整块玻璃。” 男人嘴角抽了抽：“怎么？你以为玻璃就像你的脸，用遮瑕膏涂一涂就完事？” 特么的有你这么尖酸刻薄的吗？文若菲的火蹭地上来：“就你这破车换块玻璃要6600？6600可以把你这破车买下来。”别欺负老娘，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男人双眼眯起向她走近一步：“破车？” 杀气汹涌而至，文若菲急忙后退，怂了：“呃……大哥，我只是个穷学生，6600我真的付不起，你的口别开那么大行不？” 男人想了想，淡淡地说：“洗车一小时30块，你洗了220个小时后，这事就结了。” “220个小时？”文若菲几乎要蹦起来“我就不信一块玻璃这么贵。” 男人看着她的气急败坏：“你可以上网查一下。” “我没带手机。” 男人把手机递给她，文若菲瞄了眼车子的型号，打下nissangtrr35，然后手就抖了。入门价，一百六十万。卧槽，这么贵，你不是该长得像什么法拉利，林宝之类的？长相那么平庸，也别怪我不识货。车价飞天，那这玻璃的价钱就别再提了。 “呃……”文若菲急忙把网页关了，转移话题“这个一小时30块太少了吧，至少也要60。” “就你这水平连学徒都算不上，我给学徒也就一小时15块，给你30是因为你的脑子虽然破，脚力还不算破。” 他还有学徒？看不出来是个老板。既然是老板级别的，那就转招数，拍马屁。文若菲赔笑：“大哥，你又年轻又帅，还是个大老板，就别和我一个小女孩计较几十块钱吧。” 男人嘴角上扬：“你叫什么名字？” 文若菲笑得一脸真诚：“我叫小菲。” “姓小，名菲？” “文、若、菲。” 男人的眼角有笑意闪动：“没文化的文，若无其事的若，菲律宾的菲？” “……”文若菲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好，明天下午6点，准时。” “那怎么称呼大哥您啊？” 男人嗤一声：“名片上有我名字，看来你的脑子不好使，眼力更不好使。” “……”我忍“那咱们就说定了，60块一小时。” “30。免费送你一句：不计较成不了大老板。”说完转身走回他的桌子继续吃饭。 文若菲被噎得胸口发疼，她从包里翻出他的名片：谢辰宇。我呸！ ── 从下午起顶着太阳走了两个多小时，又累又渴又饿，再给姓谢的这么一闹，她真的有些走不动了。她想了想，走向谢辰宇：“谢大老板，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呗。” 谢辰宇把手机递给她。 “不介意我坐这吧。”没等谢辰宇回话，文若菲就一屁股在他身边的凳子坐下，她打了电话报上地址，就扬手叫来服务员：“给我来一碟扬州炒饭，再来一瓶啤酒，冰的。” 服务员看着文若菲，有点小激动：“你是不是firefly？” “～～嗯。”不好意思，被粉丝认出来了。 服务员雀跃：“你的舞跳得太棒了，我每周都追看你的视频更新。” “谢谢。”她心里小小地虚荣了一下，说到底她在网上还是小有名气的。 “你今天会更新微博吧？” “看情况吧，今天有点累。”她每周都会在微博上传新的跳舞视频，还想着今天心情不好就不更新了。既然有人催更，似乎又有点小动力。 谢辰宇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文若菲傲娇地回瞪：“怎么，没想到我是红人？” “那以后就乖乖洗车，别给自己拉黑。” “……”和这人真的没法子沟通。 服务员很快就拿来了啤酒。太渴了，文若菲一口气喝掉了半瓶啤酒，冰凉透心，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一点点。太饿了，一碟扬州炒饭上来后，没几下子就被她扫个精光。辛苦一天，郁闷半天后的酒足饭饱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再来个饱嗝，呵，爽！ 文若菲对上谢辰宇讶异的目光：“怎么，没看过人打嗝？” 谢辰宇说：“我那不包吃。” “……”文若菲别过脸，又倒了杯酒，大口喝下。什么鬼？谁稀罕吃你店的东西？ 放下酒杯没多久，终于传来声熟悉的“宝贝”。文若菲回头，夏磊踩着单车赶来了。 文若菲眼角抽了抽，单车？“你的电瓶呢？” “坏了，明天拿去修。” “你直接把它当废铁卖了吧。” “宝贝，你别嫌弃它嘛。”夏磊拉来一张凳子在文若菲身边坐下“它少说也跟了我们两年，有感情啊。” 文若菲讥讽：“自从上次它在半山腰坏了，让我推着它走了十公里，我对它再没感情。” “那是你和它的八字不合，我开它时，它都是好好的。” 文若菲翻白眼：“它是你老婆，不是我的。” 夏磊眨着眼：“所以它妒嫉你啊。哎，别说它了。今天的选秀怎么样？以你的实力加魅力，领舞一定是手到擒来。” 文若菲挥手又叫了瓶啤酒，给夏磊和自己倒了一大杯。 “你说对了，领舞是手到擒来，因为导演很喜欢我。” “那你还弄啥苦瓜脸？” 文若菲干了一杯：“他就是太喜欢我了，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听到这话，谢辰宇忍不住扫了她一眼。 第3章 非常惹火 夏磊瞪眼“啥？做他的女朋友？矮马，潜规则潜到你头上来了。他没对你动手脚吧？”他急忙上下打量文若菲。 “他敢？” “那你怎么回他？” “我能怎么回他？借尿遁，跑了。” 夏磊举起拇指：“聪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哎，可是你就这么跑了，那领舞这事？” 文若菲又干了一杯，恨声：“领个屁舞，什么舞都没戏了。” 夏磊一愣，叹口气：“你为了这次选秀准备了三个月啊。唉，都怪宝贝你长得太美了。” 文若菲闷闷地瞟了他一眼，夏磊义愤填膺：“你受了委屈，咱们要不要找机会弄一弄那贱狗？” “好啊，我给你做个头套你去揍他一顿。” 夏磊一滞，呵呵一声：“好，等我把降龙十八掌练好就去。” 文若菲白他一眼：“你该练葵花宝典。”她喝下最后一杯酒：“买单吧大侠。” 夏磊拿出钱包，看见里面仅有的十块钱呆了呆，尴尬地看着服务员：“收卡不？要不微信？支付宝？” 服务员冷冷淡淡：“只收现金。” 文若菲难以置信地盯着夏磊，夏磊咽了咽口水，忙哄：“宝贝，别生气，我马上去取钱。” 文若菲火气腾升：“拿来。” “不要嘛。”夏磊怯怯地捂住手臂。 “拿来！” 夏磊战战兢兢地递上手臂：“宝贝，轻点。” 文若菲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夏磊哎呀呀地痛叫：“你真下狠嘴啊。” 文若菲松口，恶狠狠地瞪着他：“叫你来接我，你竟然不带钱。” “我不就是急着赶来接你，所以忘了先去取钱。”夏磊一脸委屈。 “你还狡辩！” 夏磊立马噤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嘟起。 看着文若菲的一脸狠劲，谢辰宇的眼角浮起一丝笑意，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他看着她，淡淡地说：“你既然是个舞蹈员，在这跳个舞，你的单我帮你买。” 文若菲愣住：“你在和我说话？” “这里还有别人付不起饭钱？” “……为什么？” “我日行一善。”谢辰宇勾了勾嘴角 “……”果然是神经病。 夏磊看了看谢辰宇，向文若菲赔笑：“宝贝，这主意不错，你跳舞我拍视频，今晚你的微博就有更新了，这饭钱也是个……顺便。” 好个无耻的顺水推舟。 文若菲瞄了谢辰宇一眼，谁怕谁？她站起解开马尾，脱了外套，露出了她贴身的舞衣：“跳就跳！” 夏磊急忙拿出手机：“宝贝，跳哪首歌？” “袁非凡的‘非常惹火’。”她特意为这首歌重新编的舞，不能跳给袁非凡看，就放上网去给粉丝看。 文若菲把头发弄乱，把黑舞衣拉起绑好露出小蛮腰。她叉腰向谢辰宇挑眉：“看好了，我保证你值回票价。” 谢辰宇翘手，一副看好戏的面孔，只是他的脸色在文若菲起舞后慢慢变了。 她的身体随轻快的音乐节奏舞动，柔韧、轻盈；她的舞姿时而野性，时而妩媚，像在人心中撒下星星之火，再掀起一阵燎原的风，把火越烧越烈。舞蹈渐渐地把她的身体燃烧成诱人的烈焰，火从她迷离暧昧的眼奔腾而出，滚烫了人心。一种震慑人心的魅力随她的舞动向四方扩散，谢辰宇的情绪不自觉地被她牵引、起伏、震荡。 果然非常惹火！ 文若菲一个转身，向谢辰宇抛了个惹火的眼神，谢辰宇的喉结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他喝了口水，脸色恢复平静。 其他食客很快被文若菲性感的舞蹈吸引围了上来，叫嚣声随音乐声愈来愈澎湃。不少兴奋的食客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在文若菲身上，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 “她跳得真心不错。”谢辰宇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说，他是谢辰宇的舅舅，人称华叔。 谢辰宇淡然：“还行。” “找她来洗车不像你的风格。” “她付不起钱，那能怎么办？能捞一点算一点。” 华叔浅浅一笑：“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用意？” 谢辰宇意味深长地微笑，没回答，默默地看着文若菲来了个漂亮的结尾，在一片闪光和掌声中，她就像一颗耀眼的星——平民低配版的。 “谢谢，谢谢！”文若菲向围观的人群挥手行礼“我叫firefly,去微博关注我吧，每周都会更新最精彩的舞蹈视频。” 夏磊热烈地鼓掌：“宝贝，你太棒了！这视频一放上网，点击一定过百万。” 文若菲走向谢辰宇，把点菜的小票推到他面前：“怎么样，值吧。” 谢辰宇微微点头：“还行。” 酒意和舞动让文若菲的双颊绯红，她凑在谢辰宇面前：“你嘴上虽然说还行，你心里一定在想这美女还真是实力非凡，名不虚传。” 谢辰宇戏谑一笑：“你是脸皮非凡，厚不虚传。” 文若菲昂首：“看在你帮我买单的份上，我原谅你的虚伪。”她转身对夏磊说“我们走吧。”她坐上夏磊的单车，临走时向谢辰宇抛了个傲娇的眼神。 华叔笑说：“这女孩不错，可惜有男朋友了。” “那男的是个gay。舅舅，你就别给我拉线了。我才21，不急。” 华叔探问：“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谢辰宇一口茶喷出。华叔打哈哈：“你别怪我多想，这些年在你身边打转的女孩不少，你就一个也看不上，我和你舅妈会担心啊。” “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五个月后的格林披治大赛，其他事我没心思去想。”谢辰宇目光坚定。 华叔微愣，缓缓地点点头。这眼神，很像他爸爸，一样的坚毅，一样的笃定。 谢辰宇喝了口水：“我看了新闻说布鲁斯病危。” 华叔说：“自从你爸的意外后，他就退役了，三年前得了肝癌，能撑到现在算是很顽强。” 谢辰宇眉头蓦地一紧，目光里尽是质疑：“真的是意外？” 华叔一怔，怅然一叹，拍拍他的肩膀：“十年前警方查过，意外和布鲁斯的车队没关系。你妈妈也派私家侦探去查过这事，还是一无所得。小宇，你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吗？” 谢辰宇没再说话。 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是一种难以言传的直觉，十年来都没改变的直觉。 —— 回到家里的小区，文若菲和夏磊在楼梯间碰上了夏磊的妈妈。 夏母微笑：“菲菲，回来了。” “靓姨好。” 夏母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哟，别再这么叫了，都一把年纪了，还靓什么。” “什么一把年纪，靓姨看起来就像三十初头。咦，靓姨的皮肤又白滑了，你是不是化了妆？”文若菲仔细打量。 “我这年纪还化什么妆？” “哗，靓姨的皮肤好得就像化了妆一样，快教教我怎么保养。” 夏母笑呵呵：“哪有什么保养，就是多喝汤水。我煲了鸡汤，待会我让阿磊给你送过来。” 文若菲摸摸脸：“怪不得我最近的皮肤嫩得掐得出水，就是因为有靓姨的靓汤滋润。” 夏母笑意更浓：“你的嘴啊就是甜。” 夏磊向文若菲抛了个赞许的目光，和夏母走回家。 夏磊长得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加上红唇白齿，如果化个妆绝对秒杀不少女人。自从五岁起和他成了邻居后，文若菲就知道他是个会和她抢娃娃，爱玩过家家，看她的漂亮裙子会流口水的特别男孩。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他的特别越来越明显：看到美女没感觉，看到帅哥脸红心动，男儿身女儿心成了他不能说的秘密。只是，他是夏家的独苗，他父母如果知道他是gay不被活活气死才怪。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把他当闺蜜的文若菲对外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他俩是夏家父母眼中青梅竹马的一对好良缘，而她几乎被夏母当成未过门的儿媳。 文若菲打开家门，客厅没人。她走进房间，文蕾正在电脑前专注地画图。 文若菲走到她身后，环抱她：“辣妈，我回来了。” 文蕾抬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么晚？吃饭了吗？” “吃了。今天太倒霉了，忘了带手机钱包，要夏磊去接我。”文若菲在她身边坐下为她按摩。 文蕾闭目享受：“你按摩手法进步了，跟小磊学的？” “对啊，他帮我按多了，我也学会了。舒不舒服？” 文蕾点头：“很舒服。”女儿的按摩，再怎么样也是暖的“对了，今天的复选怎么样？” “还行，不过对手很强，可能会落选。”潜规则的事绝不能讲，不然以后任何演唱会的伴舞辣妈也都不会让她去跳。 “没关系，再说演唱会的伴舞对你明年的舞蹈大赛帮助不大。” “可是能赚钱啊！我就想能挣到明年去纽约参赛的钱。” “这点钱妈妈还给得起。” “我已经18岁了，不能再花你的钱，还要开始挣钱给你花。以后，我还要给你和外公外婆买别墅。” 文蕾心里暖暖地笑了，想起她小时候说过的一句：“妈妈，我长大了要给你买城堡，你当皇后，我当公主。” 只是她长大了就知道城堡买不起，皇后公主只是童话，于是就改成了别墅。别墅，虽然也是个梦，却不一定是遥不可及。 —— 文若菲洗完澡，夏磊就拿来了鸡汤和编辑好的视频。夏磊一手包办她所有跳舞视频的拍摄和后期制作。她的编舞加上夏磊的配乐和剪辑，让不少粉丝以为她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团队在捧她出道。 强大的团队？乔布斯不就是在他的车库和他的伙伴弄出了个风靡全世界的苹果。那她就和夏磊自编、自导、自演、自捧，总有一天会让她这团火，真、的、火、了！ 她打开微博，25万粉丝，不错，一星期涨了1万粉，这视频发出去，希望能涨2，3万粉。可她一百万粉的目标要何年何月才能实现？而就算到了一百万粉顶多也就是一根火柴上的小火。文若菲发了一会儿愣，决定自我催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袁非凡的‘非常惹火’我爱得不要不要的，那就来一个ff版的‘菲常惹火’，大小伙伴们一起来——火辣辣！” 为了入选袁非凡演唱会的伴舞，她花了三个月研究了他过去所有演唱会的编舞排舞，看遍他近几年的mtv，摸索出他偏爱的舞蹈方式。充足的准备加上扎实的舞蹈底子，她以为入选是万无一失，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杀出个下作的秦威。如果是技不如人，她认了。可是因为没有背景家底而输给了潜规则，这口气真tmd难咽。 文若菲拿起手机来了张自拍照，照片中，她的素颜干净白皙，发丝湿漉凌乱，眼神迷离恍惚，无辜又性感。 “今天心情很糟，发个福利，等你们的安慰。” 微博一发，夏磊如常地抢了沙发。 “宝贝，你是我永远最完美的女神，有什么气咽不下就冲我来，咬我，打我，向我撒泼吧！” 文若菲笑了。随传随到，毫无伪装；开心时可以抱，生气时可以咬，沉闷时可以烦，沮丧时可以靠，真真是世界上最好男票的典范。 可惜啊，他不喜欢女人。 第4章 谈个交易 第二天是夏至，炎热赤.裸.裸地写在前赴后继的汗水上。 下午6点，文若菲和夏磊准时去到了极速汽车维修中心，一个在加油站旁又宽敞又繁忙的店面。谢辰宇从车底爬出来，脸上和身上的背心长裤都沾上了油渍，汗珠在他的额上鼻尖渗出，滑下。 他向两人走来，手臂的流线肌肉，贴身背心下隐隐约约的腹肌，再配上修长双腿，既野性又帅性，绝对是男人味爆棚的好身材。文若菲不动声色地打量一圈，暗赞，这身材跳起舞来一定很带感。 “两个人？”谢辰宇拿起毛巾擦脸擦手。 “两个人60块，可以吧？” 谢辰宇扫了夏磊一眼：“我这是真的要干活，不是来玩的。” 夏磊昂首：“我爸的车都是我洗的。” “还有我妈的车也是他洗的，他的技术一流。”文若菲补充。 “好，每次干活两小时。”谢辰宇指着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说：“他叫华叔，如果我不在，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文若菲认出那中年男人就是昨晚一起同桌的。谢辰宇叫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阿杰，你教他俩洗车。” 夏磊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不仅谢辰宇和阿杰，其他在这干活的都是身型健硕、年轻力壮的*。爆表的男性荷尔蒙指数让他的肾上腺素蹭蹭蹭地往上飙升。 文若菲向他狡笑：“怎么样，没来错吧？” 夏磊咽了咽口水，向阿杰伸出手：“阿杰你好，我叫夏磊。” 阿杰的手在背心上擦了擦，和他握手：“莫钧杰。你们去穿上水鞋围裙，我教你洗车，待会会很忙。” 洗车这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学个十几分钟就可以上场了。莫钧杰没说错，很快洗车的车辆慢慢多起来，就算五个人同时洗车，车辆还是在排队。 文若菲一秒也没歇地又洗又擦，虽然大热天洗车绝对是个辛苦活，幸好她平日练舞练出了好体力，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忙了一个小时，文若菲把车厢擦干净再钻出来时，谢辰宇就站在她面前，端着一个她看不懂的表情。 她那么卖力地洗车，真的让他很意外。 “我可没偷懒。”汗珠从她的额头滑到脸颊，在灯光下闪耀如星。文若菲抬肩，用短袖子擦汗“你看，头发衣服全湿了。” 谢辰宇递上一瓶水，文若菲接过，喝了一大口：“大热天的，算你有点人性，还以为你真的不包吃喝。” 谢辰宇的嘴角微微一抖：“这里干活一个小时可以休息十分钟。” 文若菲眼珠子一转：“如果我不休息，我可以提前十分钟走？” “……是。” 文若菲把水瓶放下：“那我不休息，洗车比我练舞轻松多了。”她拿起刷子刷车身上的水“对了谢大老板，如果我做得好，你能不能给我涨点工资。” “你才来第一天。” 文若菲拍拍车身：“你也看到，我干活绝对又快又好，我这水平不止30块吧。” “你一小时能洗四辆车，我给你60。” 文若菲挑眉：“那就是一辆车15块？” 谢辰宇唇角微扬：“看来你也挺会算账的。” “呵，你这大老板都算成了精，我这种穷苦人家再不算就连饭也吃不起了。” 谢辰宇的眼中浮起隐隐的火花：“能背上l包的人就别和我说穷。” 文若菲瞪眼：“我哪有……” “你想装穷就别在微博上晒。” 文若菲仔细回想，恍然：“那是我妈的包。欸，等等，你去翻了我的微博？”她记得她借妈妈的包背过一次，拍了张生活照放上微博，还是半年多前的事，他的眼真是贼。 “来我店里干活的我都要查。” “切，你就承认被我的舞迷住了，成了我的粉，然后忍不住去翻我的微博，把我所有的舞蹈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 谢辰宇嘴角抽了抽：“你不仅脸皮厚，还有妄想症。” 文若菲一脸得意：“总有一天你会说真话的。不和你扯，我要干活，多洗一辆多15块。”她转身拿起喷水枪向车辆射水，认真地洗车。 华叔走到谢辰宇身边：“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劲头还真足。” “娇滴滴这词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华叔微笑点头：“那舒云算得上是娇滴滴了吧。哦，今天是星期四，她差不多要来了，不知道今天会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 “舅舅”谢辰宇微叹“娇滴滴的女生我受不了。” “所以你就找来了个不娇滴滴的，让舒云知难而退？” 谢辰宇不予置评，扯开话题：“我答应给她15块一辆车，舅舅帮忙记一下账。” 7:45分，文若菲又洗完一辆车后，看见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后车门打开一个女生走出。鹅蛋脸，雪白肌，水灵眼，樱桃嘴，微卷长发，风中轻飘，好一个气质高雅的神仙妹妹。只是她下凡来是作啥呢？只见神仙妹妹清眸流盼地向谢辰宇走去，轻唤声：“宇哥。”这声音娇嗲得让文若菲打了个寒颤，矮马，这仙女是他女票？ 文若菲眯着眼看着谢辰宇和神仙妹妹攀谈，神仙妹妹的眼神明显地就是蝴蝶见了花，但谢辰宇的表情反而有种不经意的淡漠。呵呵，有意思。 两人聊天时，神仙妹妹的司机把几盒蛋糕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文若菲瞄了一眼蛋糕盒，“m夫人”，除非你是店里的vip，否则买个蛋糕也要排一小时队的纽约蛋糕店。她的眼眯了眯，这位神仙妹妹能一次买那么多，一定是vip。她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文若菲拿起一块蛋糕，向莫钧杰套料。神仙妹妹叫沈舒云，她爸爸是谢辰宇爸爸的好朋友，而谢辰宇和她也是，呃，好朋友？ 咦，谢辰宇走开了，好，出动。她咬了口蛋糕，笑意盈盈地向沈舒云走去：“沈小姐，多谢你的蛋糕，超级好吃的。谢老板一定吃在嘴里，甜入心里啊。” 沈舒云轻甜一笑：“只要他喜欢就好。” 中！马屁没拍错，继续。“谢老板平日都是板着脸，只有你来的时候才有点笑容。” “有吗？”沈舒云有点忐忑“我怎么觉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没事，你来了，他心情铁定好起来。” 沈舒云微笑地点头：“你是？” 来，套近乎时间。她是新来的员工小菲，因为不小心弄破了块玻璃，来这洗车还债。这世道啊，人都没玻璃值钱了。 沈舒云怜惜地看着她湿透的t恤：“女孩子洗车很辛苦吧。” “没法子啊，穷！”文若菲叹了口气。 “那你多吃块蛋糕补充体力。” “除了还债其实我来这打工也是为了挣点钱给我妈妈买生日蛋糕。我妈妈吃过m夫人的蛋糕，一直念念不忘，我就想如果能给她订m夫人限量版的蛋糕，她一定很开心。可惜啊，限量版的生日蛋糕只有vip才订得到。”文若菲摇头叹息。 “这样吧，我是vip，我可以帮你订。” 文若菲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真的？太感谢你了沈小姐。你真是人美心美，如果谢老板有个像你一样的女朋友，一定是因为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沈舒云羞涩地笑了，只是正好走来的谢辰宇脸色就很不好看。 “文若菲，你过来。” 文若菲走过去：“干嘛？”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我说什么了？” “你胡扯什么女朋友？”谢辰宇恶狠狠地瞪着她。 文若菲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 谢辰宇一愣。 “没有吧，你上辈子没做好事，这辈子怎样会有像她一样的女朋友呢？”文若菲挑眉挖苦。 谢辰宇一时竟然回不了话。看着她的洋洋得意，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好主意，他狡黠地勾唇，伸手拿走她手中的半块蛋糕，塞进口里。文若菲和一直盯着他俩看的沈舒云瞬间傻眼。 “这……这是我吃过的……”文若菲的嘴惊成了个圈。 “我说过，我这不包吃。” “……”为了不让她再吃，他就啃了她吃过的蛋糕？变－态—！！ 文若菲对上沈舒云的目光，两分钟前的和颜悦色全没了，沈舒云那眼神明明白白地想把她吊起来抽。岂有此理，刚哄到手的m夫人生日蛋糕给他吃没了。 更甚的是，没有一丝丝防备，谢辰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下把她拉到店里的一个房间里，关上房门。 “你要干嘛？”文若菲甩开他的手，戒备地跳离几步。 “谈个交易。” 文若菲盯着他，你敢说要睡我，我立马把你小弟踢爆。 “你假扮我女朋友，你欠的6600一笔勾销。” “……”文若菲懵住了。 谢辰宇一脸认真：“假扮四次，今晚是第一次。我发誓，除了你的手，绝对不碰你任何其他地方。” 文若菲呆了半晌，吐了句：“你没病吧？”长得那么帅，又有个现成对他流口水的美人，还要找她假扮女朋友，他不是有病，就是…… “……”谢辰宇眼角颤了颤。 “你是gay？” 谢辰宇张口结舌了几秒，把快到嘴边的“不”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换上了个“是”字。这女的挺难缠的，就用这理由把她打发了。 文若菲恍然：“哦，原来你真是gay。” 谢辰宇一头黑线，原来你真是gay？这是什么鬼话，她是什么眼神，他哪一点像gay了？好，不追究，言归正转：“你这算是同意了？” “你家里人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你满意了？” 文若菲一脸“我懂的”加“我了解”的表情：“你要瞒着所有人，但是又被不对口味的美女纠缠，嗯，你的苦处我懂，绝对懂！就像夏磊，不能让他父母知道他是gay，就要我假扮成他的女朋友一样。” “……”谢辰宇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下错颗了棋。 文若菲凑上前：“你是攻还是受？” 谢辰宇内心很崩溃：“和你无关！” “你看起来挺攻的，夏磊是个受，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谢辰宇哭笑不得，她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认为她能为他拉红线？ 文若菲点头：“好吧，看在你辣么可怜的份上，我日行一善，答应你。说，要我做什么？” “沈舒云最近考了驾照，但是不敢自己开车上路，我待会要陪她练车，我会和她说要顺路送你回家，你就跟着上车。” “可是我已经在她面前祝福你俩了，现在突然成了你女朋友，戏接不上。”文若菲皱眉思考。 “很简单，我喜欢你，你不知道，还误会了我和她。所以我把你拉进来表白了，然后……” 第5章 霸气壁咚 文若菲抢白：“然后我又惊又喜，心里小鹿乱撞，埃玛，这戏好！放心，我是话剧社的，我知道怎么演。”她看向窗外一双双好奇张望的眼，狡黠一笑“不如咱们演得更真实点。我要走，你把我拉住，给我来个霸气的壁咚。” 谢辰宇竟无无言以对，从碰瓷开始，她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对女生的认知。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刚刚才哄了沈小姐帮我订m夫人限量版的蛋糕，现在估计没戏了，你要想法子给我弄一个，两个月后是我辣妈生日。” “好。” “拉勾，一言为定。”文若菲举起小指。 谢辰宇伸出小指勾上：“满意了？” 文若菲点头：“来吧!”她跨步离开，走了几步“现在可以拉住我了，这位置正好对窗。” 谢辰宇快步拉住她，把她推到墙上，单手撑墙。虽然是按剧本来演，四目相汇时，两人的心跳不约而同地加快了。 尼玛，这眼神，这气势，简直帅破天际！他身上的汗水味充满了男人的野性，撩拨得她的心痒痒，她突然有种想要被他扑倒的感觉。唉，怎么又是个gay，老天爷你玩啥咧？ 不行，一定是第一次被人壁咚，出现了幻觉。 文若菲清了清喉咙：“呃……你好臭。” 谢辰宇哑然：“你以为你香吗？” 文若菲忍不住笑了：“那我们算是臭味相投？” “少说废话，好了没？” “既然豁出去了，再加把火。”文若菲突然搂住他的腰，脸向上凑。 谢辰宇喉咙一紧：“你干嘛？” 文若菲鄙视他：“紧张什么，我能吃了你吗？我在借位亲你，配合一下，头低点。” 谢辰宇的头缓缓地垂下，双唇之间只相隔两根手指的距离。 “这下子她总该死心了。”文若菲对这场景布置很满意。 近在咫尺，蛋糕的香甜从她的嘴里飘出，是一种难以抵抗的诱惑。谢辰宇感觉身体起他抑制不了的变化。 “够了！快放手。”再不放手，这火就烧起来了。 文若菲狡笑：“如果我真的亲了你，你会不会……呃，有反应？” 谢辰宇的喉结抖了抖：“你要试试吗？” 文若菲放开手：“切，你以为我会把初吻给你，痴心妄想。” 谢辰宇扫了眼窗外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我们可以出去了。”这一幕够震撼了，无论对房外的他们，还是对房里的他。 文若菲转身去开门时，谢辰宇暗暗地深吸口气压下小腹里的躁动。 这女的是火，别惹！ —— 两人走出去时，夏磊的脸上刻着三个大写的字：惊，呆和懵。文若菲向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夏磊才勉强回过神来。 谢辰宇把文若菲带到沈舒云面前：“舒云，刚刚忘了介绍，她是我女朋友文若菲，她刚刚误会了我和你，说了些赌气的话，不好意思。” 沈舒云难以置信地干瞪眼，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待会我和你练车也顺路送她回家，没问题吧？” 沈舒云的胸腔起伏，勉强地说出：“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练了。” “不舒服就回家早点休息吧。”谢辰宇暗地里松了口气。 沈舒云走上劳斯莱斯时，回头狠狠地瞪了文若菲一眼，文若菲就很大量地向她展现阳光灿烂的笑容。仙女啊仙女，我这是为你好，让你对这个gay死心，别年纪轻轻就痴心错付。 劳斯莱斯灰溜溜地开走后，文若菲笑看谢辰宇：“怎么样，我一出手，人就赶走。下次还有这样的活，记得找我。” 谢辰宇对上她的笑眼：“店要关门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我的车你还敢坐？不怕把蛋糕吐出来？”谢辰宇狡黠地看着她。 文若菲一噎。 “再说，你不是有私人座驾吗？”谢辰宇瞄一眼夏磊的单车。 文若菲忿忿不平：“你竟然过河拆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眼珠子一转“我知道你的重大秘密，你不是应该收买我吗？” “6600还不够收买？” “6600只是收买我的人，要收买我的嘴，得加点。” 谢辰宇眼皮子抽跳：“加多少。” 文若菲笑说：“我有一辆电瓶坏了，你帮忙把它修好，我的嘴就一定牢牢地关起来。” “你那辆可以当废铁卖了的电瓶？” “我也想卖它啊，可是没钱买不起新的。如果你不想修送我一辆新的，我绝对不介意。” 谢辰宇“哼”了声：“你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人没有梦想就是条咸鱼，懂吗？”文若菲举起手掌“来，咱们击掌为盟，合作愉快。” 谢辰宇看着她的手掌，纹风不动。 文若菲笑嘻嘻地顺势垂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票，就这么定了。对了，你明天派个车来拉我的电瓶。” “你别得寸进尺。” “哎哟，你叫我一个弱女子推着一辆开不动电瓶，顶着大太阳，走一个小时来你这，你情何以堪啊！” 谢辰宇冷冷淡淡：“明天下午三点前把电瓶送到，逾时作废。”说完转身要走，文若菲急忙扯住他的手臂，无比娇嗲：“宇哥，别这样啊！求求你了。”说完嘟嘴，眨眼，端出一张无辜委屈脸。 谢辰宇的手臂一抖：“我不吃这套。” “哦，不对味？重来。”文若菲清了清喉咙，压低声线，拍打他的胸膛：“老板，别这样啊，帮个忙呗。哟，这胸肌不错啊。”她顺势在他的胸脯摸了两把。 谢辰宇的身体微颤，扯开她的手：“你是个女的吗？” “为了修电瓶，必要时可以不是。”文若菲向他眨眼，一副“你懂的”模样，手又蠢蠢欲动地想要搭上去轻薄。 谢辰宇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女的调戏。如果是个男的他早就出手把他打飞，可她是个女的！女的！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老板，帮个忙吧。”文若菲逼近。 看着她一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劲头,谢辰宇吐了口气，妥协：“明天早上我派人去拿你的破电瓶。 文若菲眉开眼笑:“多谢宇哥。哦，不对。”她压了压声线，豪迈地说“多谢了，老板。”话音未落，她就蹦跶到夏磊面前“走吧，我饿了，去吃饭。” “我懵了，你可以解释一下过去二十分钟发生的事吗？”夏磊依旧一脸懵逼。 “那么精彩的故事，当然要喝上几杯再慢慢道来。”文若菲坐上夏磊的单车，临走时回看谢辰宇，给他来了个飞吻。 谢辰宇喉结滚了滚，觉得口干舌燥。华叔走来：“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找个小美人来洗车，原来是为了赶蝴蝶。” 谢辰宇拿起水瓶，喝光了一大瓶水。妈的，天气好热，热得心里像有火在烧。 “这女孩子看起来很有意思啊。” “还行。”谢辰宇把背心脱下，换了件t恤，拿起一把车钥匙：“我去开会儿车，可能会很晚才回家，叫舅妈别等我的门。” “好，小心点。” 谢辰宇走去车库，打开车门，想了想转身去找莫钧杰：“阿杰，明天早上派辆车去把文若菲的电瓶拉回来修一修。” “好。”莫钧杰没忍住问“阿大，她真是你的女朋友？” “今天是。” “哦～～”好玄！ 谢辰宇启动车子，开上了树影婆娑的公路。明暗交错间，曾经以为看得很清楚的事竟然有些模糊了。他打开车窗，任风声在耳边呼啸，吹走身上说不清的烦躁。 前方不远处，夏磊踩着单车，文若菲搂着他的腰坐在车后，慢速前行。谢辰宇不知觉地减了速，车子在单车旁经过时，他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文若菲和夏磊笑容洋溢，夏磊说了一句，文若菲突然变脸一拳打在他的背上，夏磊委屈地嘟嘴回望，单车踩得左摇右摆的。很快文若菲笑了起来，夏磊随即也哈哈大笑。 他竟然看得有些失神。 一辆车从他的车旁疾飞而过，车辆的雷鸣猛地把他震醒。谢辰宇回过神，踩下油门，车子提速向前。 别忘了，接了来的五年他要全心全力拼搏职业赛，烦心的女朋友不在他的规划里。 文若菲和夏磊的身影渐渐远离。他从后视镜中再看她一眼：文若菲，还行。只是，她来早了，早了五年。 —— 一辆宝蓝色的gtr从他们身边开过，文若菲探头张望：“那辆好像是谢辰宇的车，这家伙开车真狠。” “他真的是gay” “他亲口承认的，那还有假？而且沈舒云这样的美人他都不喜欢，不是gay是什么？” “刚刚他把你拉到房去，又壁咚你，看得我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差点就要破门去救你。” 文若菲一脸骄傲：“壁咚是我提议的，这场杀手锏一出，沈舒云一定知难而退。为了不用再洗车，我也是拼了。” 夏磊喃喃：“其实我还想洗车。” “什么？”文若菲难以置信。 “不去洗车就见不到杰哥了？” 文若菲恍然：“你真的看中了他？” “我觉得他挺好的。” “你确定他是gay” “不确定，所以才要去洗车。” “这样啊，我和谢辰宇说叫他继续请你，反正就15块一辆车。”文若菲想起了什么，拍拍他的背“说好了，你别搭上了男票就把我甩了。” “你是我永远的女神，你的地至高无上，无可替代。” “那还差不多。你踩快点，我很饿。” 夏磊皱眉：“女神，我刚洗了两小时的车，累啊。” “我请客。” 夏磊的精神头立马上来：“好嘞，坐稳。”呸，财奴。 —— 晚上十一点，谢辰宇回到家，舅舅、舅妈已经睡了。他洗了澡，进了睡房，把电脑打开，点开了一段视频。 2006年一级方程式锦标赛总决赛。意大利，伊莫拉赛道，一辆赛车入了修理站，5.6秒后车胎换好，赛车又进了跑道。只是一分钟后，赛车突然失控，凌空飞起，重摔在跑道上翻滚了五圈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砰”一声巨响，赛车爆炸燃烧。 视频停止在赛车被火焰笼罩的那一刻。冲天的烈焰映在谢辰宇的眼眸上像一条狰狞的火龙，刺得他的眼泛酸、发痛。无论看过多少次，这火刺目依旧。 “爸……”他轻呼，声音哽咽了。 他走出房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走到阳台。冰冻的啤酒缓缓地从喉咙流下，平抚了激荡在双眼的酸痛。 他抬头看向斑斓的星空：“爸，还有五个月就是我的第一场职业赛了，你记得来看。你没完成的赛段，我替你走完。” 他又喝了口酒：“妈，我一定会事事小心的，你别担心。” 纵然有星光闪耀，夜还是寂寞的，一如他向星空的低诉。 裤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谢辰宇拿出一看，来了条短信：“谢大老板，我是文若菲。夏磊最近挺缺钱的，你能继续请他洗车吗？” 第6章 不可思议 谢辰宇皱眉，她真想替夏磊拉线：‘别无聊，我对他没兴趣。’ ‘你想哪去了，他也不敢高攀你，纯粹是想挣点钱，求求你了。’ ‘那好，你知道我的秘密，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秘密？文若菲想了想，蛊惑地打下：‘我的秘密就是我喜欢女的。’笑脸。 ‘那个要睡你的导演是谁？’ 文若菲愣住了，什么鬼，他问这个干嘛？ 他的短信又来了：‘你告诉我，夏磊就可以来上班。’ ‘你为什么要知道？’ ‘想知道谁那么没眼光。’ 尼玛，心理变态！ 文若菲咬牙切齿，还好夏磊对这神经病不感兴趣。其实吧，告诉他也没怎么大不了的，不过短信会留下记录，还是打电话说，免得留下把柄。电话通了，谢辰宇很快就接听。 “我是文若菲。” “说吧。” “那没眼光的人叫秦威，你满意了吗？” “他是袁非凡演唱会的导演？” “是！” “你没背景没人脉，想进娱乐圈就没想过会碰上这样的事？” “谁说我要进娱乐圈？我只是去跳舞，我是舞蹈家。”“舞蹈家”三个字她说得很重。 半秒的沉默后，谢辰宇问：“你跳舞多久了？” 文若菲一愣：“五岁开始，干嘛？” “你现在名义上是我的女朋友，我总不能对你一无所知。” “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了，bye。”谢辰宇的电话挂了。 “……”什么人呐这是？文若菲呆了两秒，对着电话骂了几句，把他的手机号存成：变态。 —— 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不是会惯性地接踵而来？第二天下午上完课，文若菲收到一个她无法相信的电话：她被录取为袁非凡演唱会的舞蹈演员。 文若菲张口结舌了三秒：“我叫文若菲，你确定我被录取了？” “没错。” “秦导看过这个名单吗？” “当然，录取名单是秦导批准的。你的舞跳得很好，别对自己没信心。” 文若菲心里嘀咕，她是对秦威这色狼没信心。她追问：“那我是普通舞者还是领舞？” “你是领舞之一。” “……”文若菲蹙眉，难道秦威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心对她这小女孩下手？狼能改吃素？ 文若菲抓了抓头，懵逼了半晌，给夏磊打电话：“真是活见鬼，袁非凡的演唱会我被录取了。” “……你没答应秦威的要求吧？” “滚！” “那一定是秦威借录取为名，把你骗去对你用强。” 文若菲嗤之以鼻：“他再蠢也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玩意叫监狱。” “那是为啥？” “我也没想明白，不过下星期签约，到时再看清楚。” “我陪你去，他敢乱来，我就废了他让他去练葵花宝典。” 和夏磊再胡扯了几句，文若菲就把电话挂了。很快，手机又响起，屏幕上出现两个字：变态。 原来谢大老板要她履行女票这个重大责任：陪长辈吃晚饭。只是这长辈竟然是沈舒云的爸爸。 文若菲皱眉：“晚上去吃饭？这不太好吧。” “壁咚你都不怕，你还怕吃饭？” “我和你一点也不熟。”你虽然是个gay，谁知道你是不是男女通吃？ “你如果担心可以叫上夏磊，叫他在外面等着。” “去哪吃？” “浅水湾3号。” 文若菲傻眼：卧槽，沈舒云家那么有钱，就住在首富隔壁。 “那我是不是要穿什么晚礼服之类的，我可没有。” “端庄的裙子，化淡妆。明天下午5点，我去接你。” “坐你的车？” “放心，这次你一定不会吐。” “……” —— 第一次去超级豪宅吃饭，文若菲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加小虚荣。她特意穿上了一个星期前滴着血，花了五百大元买下的白色蕾丝连衣裙，配一*白色的高跟鞋，化个美美的淡妆，在镜子前左右前后打量得仔仔细细才走出房门。 “穿那么漂亮，去哪？”文蕾问。 “和朋友吃饭。” “什么朋友？” “gay朋友。” “你可以认识些不gay的朋友吗？”文蕾摇头。 文若菲搭着文蕾的肩：“辣妈，你都还没男票，我可不敢跑到你前面。” 文蕾瞪她一眼：“没正经。” “你今晚不是有个大学同学聚会吗？怎么还没打扮？” “我那些同学都结了婚的。” “说不定这次就离婚了。” 文蕾一巴掌打她屁股：“你说话怎么这么损。” 文若菲一个转身跑到门口，向文蕾吐舌：“我的毒舌甜舌都是向你学的。辣妈，你今晚玩开心，那些在办离婚的就别错过了，今晚不回家也没关系。” 文蕾没好气：“你自己小心些，晚回家就叫小磊去接你。” “知道了。”文若菲快步离开。 文蕾摇摇头，女儿长大了。 每次大学同学聚会她总会成为焦点，毕竟抱着女儿上大学这事不仅在她的班里，就算在整个大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然，这么出格的事自然就引来冷嘲热讽，轻蔑鄙视。既然选择生下女儿，这些暗地里的流言蜚语她只能选择无视。不过遇到当面的谩骂，她会毫不留情地骂回去：我吃你饭了？穿你衣了？住你房了？花你钱了？我生孩子养孩子关你屁事！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她绝对是这句话的最佳代言人。 走不一样的路就有不一样的人生。她苦逼地拉扯小孩时，她的同学们就在风花雪月。现在她的女儿已经上大学了，她的同学们还在苦逼地在幼儿园，小学拉扯小孩。风水轮流转，是命逃不过。呵呵！ 18年过去了，再苦再累也走过了。 —— 文若菲去到楼下就看到谢辰宇的gtr，她特意走到车前转了个圈。裙摆飞扬，恍惚间像是随风摇曳的火百合。谢辰宇很难否认她有一种诱惑的美。 文若菲上车坐上副驾座：“谢大老板，我这身打扮你满意吗？” 谢辰宇回过神，淡淡地说：“还行。” 文若菲打量他，满目赞赏之色：“呦，谢大老板穿上衬衫就是不一般的帅。” “安全带。”谢辰宇对她的恭维并不感冒。 车辆起动，和第一次的亡命飞车比，这次文若菲总算能感受到房车的平稳舒适。 “谢大老板……” “别叫我谢大老板，叫阿宇。” “好，阿宇，我们是不是要互相了解一下，不然待会可能会穿帮。” “我的事他们都很清楚不会问，你的事他们可能会问。” “我总不能对你一无所知，这样吧，你问我一题，你也要回答我一题。” 谢辰宇问：“你父母做什么工作？” “我家是单亲家庭，我妈妈是名婚纱设计师，开了家婚纱店叫‘钟爱’。那你父母做什么工作？” 谢辰宇脸色微沉：“我父母去世了。” “哦，对不起。” “你在哪上学，读什么专业？” “xxx大学，主修会计。” 谢辰宇瞄了她一眼：“你不是学跳舞的？” “跳舞是我的兴趣，但是舞不可能跳一辈子，还是要现实些，读个能挣钱的专业。你呢？” “我没念完大学。” “为什么？” 谢辰宇没回答：“待会尽量少说话，回答问题越简单越好，千万别多嘴问问题。” “哦！” “舒云可能会对你说话不客气，你别较真。” 文若菲说：“这个嘛，受了气总得有些补偿，对吧？” 谢辰宇嗤了声：“还没受气就谈价钱？” “那当然，不然我受了气，你不认账怎么办？” “你要什么补偿？” “我最近在学开车，就是停车搞不定，我就想你教教我，让我一次考过。” “好。” 文若菲指着自己微笑的脸：“那你放心，今晚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一定是这个笑脸。” 谢辰宇看了看她甜似蜜的笑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浅浅的弧度。 —— 浅水湾3号，海边奢华的独立别墅，非平凡人所能臆想。 车子开入大闸门，开进一个偌大的花园，转过花园中华丽的喷水池，在金碧辉煌的别墅大门前停下。管家来为文若菲打开车门，笑脸相迎。谢辰宇走来，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入。恍惚间，文若菲竟有点感觉像是王子领着她去皇宫。只是，现实版灰姑娘中的王子竟然是个gay，真是大煞风景。 这房子豪华得让文若菲咋舌，这种皇宫似的房子恐怕她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来，她好想能来几张自拍证明曾经到此一游。 “沈叔叔。”谢辰宇领着文若菲走到沙发旁。 “小宇，来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明翰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文若菲一眼“终于交上女朋友了。” “她叫文若菲。” “沈叔叔好。”文若菲毕恭毕敬。这男人她在报纸上见过，不过没留意他的名字。 沈明翰微微点头：“很有灵气的女孩。今晚就吃一顿便饭，当是自己家就好。” “谢谢沈叔叔。”她会在梦里把这当自己家的。 沈舒云和一个三十出头打扮精致，容貌出挑的女人从二楼走下来，女人不动声色地扫了文若菲一眼，转去看着谢辰宇：“小宇，很快就要去澳门正式开始练车，五个月后是你的第一场职业赛，一定要有个好开始，争取进前三。” “我的目标是冠军。” 女人满意地点头：“能一鸣惊人当然最好。” “小姨，我也要去。”沈舒云说。 “你去也行，不过不能骚扰小宇练车。” 沈舒云微嘟嘴：“我才不会。” 女人向文若菲伸出手：“许颖珊，我是小宇的经理人。” “颖珊姐好。”文若菲暗地咋舌，职业赛？经理人？这谢辰宇来头很不小啊！ “来吧，坐在来边吃饭边聊。”沈明翰说。 大家在饭桌前坐下，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名佣人专门为他们斟茶，上菜。这服务水平真是绝了，文若菲心想如果她说手酸，佣人应该会直接喂饭了吧。服务已经超一流，上来的菜式卖相更是精美绝伦，文若菲内牛满面，这些可以媲美宫廷宴的美食她却只能吃不能拍，真是太太太可惜了。 淡定，文若菲，淡定，别表现得像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蛙。 当她还在恍神时，许颖珊问：“小菲，你是怎么认识小宇的？” “呃……”这问题，文若菲求助般看向谢辰宇，总不能说，碰瓷吧。 “她来我店里打工。”谢辰宇说。 “哦？一个女孩子去汽车维修店打工？”许颖珊狐疑。 “其实是她不小心弄花了我车子，我借机罚她来洗车。” 许颖珊哂笑：“你追女孩子的方式真特别。” “我就喜欢特别的女生。” 许颖珊看向文若菲：“接下来小宇要备战格林披治赛，能陪你的时间不多，你要多理解。” 文若菲眨眨眼：“一定理解。”格林披治赛？他是f1赛车手？尼玛，难怪开车那么狠。 憋了很久的沈舒云终于开炮了：“我在网上就看到有些女的为了爬进豪门故意去碰瓷豪车，宇哥，你开车要特别小心。”说完鄙夷地瞪了文若菲一眼。 卧槽，要开战了！ 第7章 女流氓 文若菲保持微笑：“沈小姐不用担心，他精明得像贼似的。就像我，不小心弄花了他的车，才一丁点大他就要我在大热天帮他洗车。如果有人想借他爬进豪门，没开始爬就累趴了。而且啊，他特别精打细算，洗一个小时才给我30块，多抠！他以后如果不赛车，一定会是个能赚大钱的老板，而且不用担心那些想爬豪门的女的能在他身上抠钱。” 谢辰宇眼皮子抽了抽。好吧，他过虑了，口舌之争，沈舒云不是她的对手。 沈舒云转换战线：“你穿的裙子是l的？全蕾丝太俗。”她的眼中有毫不掩饰的鄙夷。 哟，你拽什么拽，俗又怎么样，谢辰宇就是看中我俗，气死你，气死你！当然，无论她的内心戏多复杂，文若菲还是保持完美的微笑：“是挺俗的，不过我就一俗人，这么俗的裙子正好配我。” “这裙子要两万块，你买得起？”沈舒云步步紧逼。 文若菲继续微笑：“沈小姐真聪明，我只是个学生当然买不起。这裙子不是l的，还是我咬咬牙花了五百块才买下来的。平时我买衣服也就五十一百，这些都是用我自己挣来的零花钱买的，我十五岁起就没再问家里要零花钱。好像首富的儿子读大学时，他爸爸除了学费就没再给他任何钱，他还要去打工赚钱，穿的是几十块一件的t恤，这才是叼。”呵呵，有本事别问你爸要钱，自己去挣，看你能不能活过一天？ 沈舒云瞪她一眼，谢辰宇忙扯开话题避免战火蔓延：“沈叔叔，关于车队，我想叫上我舅舅和几个兄弟来帮忙。” “当然可以，你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车队。只不过你的经验比较浅，我想找些经验足的人来帮你。你的团队里会有不少你熟悉的面孔，都是你爸爸以前车队的兄弟。” “谢谢沈叔叔。” “你爸爸没有完成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谢辰宇眼中有光。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安全。你爸爸是我最好的兄弟，十年前他在赛车场上离开，我绝不让这事发生在你身上。”说完，沈明翰怅然一叹。 谢辰宇的目光黯了下来：“我自己会小心的。” 文若菲瞄了谢辰宇一眼，他爸也是赛车手？十年前去世了？在赛车场上？是不是该安慰他？她伸出手，在台底下拍了拍谢辰宇的手背，用口型对他说了句：i’msorry。 谢辰宇的手微紧。她这是想安慰他？真是多管闲事。 吃完了晚饭，文若菲当然要去五星级的厕所解个手，顺便拍照留念。走出厕所向大厅走去时，一个手捧红酒杯的女佣人一不小心脚步踉跄，撞上了文若菲，杯子里的红酒洒了她一身。 文若菲看着白裙上的红酒渍，五官聚拢，心里哀号：这裙子才第一天穿啊！没了，五百块没了。 女佣人惶恐地边道歉边拿毛巾帮她擦裙子，沈舒云走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见过世面的人就是毛毛糙糙的。” 文若菲暗地咬牙，好一个指桑骂槐，尼玛的谁没见过世面？谁毛毛糙糙？这家伙明明向女佣人偷偷抛了个眼色，还以为她看不到？这事一定是她安排的。幼稚！！ 沈舒云一脸傲娇：“你去我房间拿那条白色全新的l裙子，赔给文小姐。” “不用了。我一个普通学生穿真的l别人也认为是假的，我还是让阿宇陪我去买一条新的。”文若菲微笑，和老娘斗，呵呵，把你的眼睛擦亮看好戏吧“阿宇，把我的包拿过来，我今天带了一套舞衣。”本来想吃了晚饭去舞房跳会舞，舞衣刚好派上用场。 谢辰宇拿包走来，文若菲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陪我去换衣服，我拉不了裙子背后的拉链。” 沈舒云的脸霎时气红了。谢辰宇呆了半秒，还是陪她走进了厕所。 厕所门一关上，文若菲就指着裙子上的红酒渍，恨声：“她绝壁是故意的。” “我赔你。” 文若菲满意地点头，伸手拉背后的拉链：“那还差不多。” 拉链拉下，裙子有下滑的趋势。谢辰宇的喉咙颤了颤，转过身去，只是当听到文若菲把裙子脱下的声音，难以制止的画面在脑子里蹦出。 “这大小姐还真是大脾气，幸好你是gay没看上她。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gay的？”文若菲开始穿舞衣。 “……你快点穿。” “夏磊从小就喜欢女孩子的东西，小时候抢我的玩具，现在就抢我的面膜。你是不是也一样？” “废话少说，穿好了吗？” “废话？我只是好心肠，想让你说出你的秘密，整天憋着，你很容易心理变态。” “……” “穿好了。”文若菲把裤子系好。 谢辰宇向前走，想打开厕所门时文若菲拉住他：“等等。” 谢辰宇回头，文若菲穿上了浅黄色的贴身小背心和一条迷彩裤，明亮得让他有些目眩。小背心虽然不暴露却很贴身，让她的c罩杯胸和a4腰一览无遗，很有迷死人不偿命的味道。 “干嘛？” 文若菲从包里拿出唇膏：“我帮你涂一点，让她以为你亲了我。” 谢辰宇皱眉闪身避开：“你别那么无聊。” “既然做戏就做全套，快点过来，不然我要用强了。” 谢辰宇哭笑不得：“你想怎么用强？” 文若菲突然飞身抱住他，在他的衣领上印上一口。 “你……”谢辰宇的身体瞬间紧绷。 “你不让我涂，我就用嘴亲了。”文若菲变身女流氓，双眼满满的邪魅。 这一刻，谢辰宇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看着她粉润的唇，再多看一眼，他或许，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吻下去。他闭上眼，妥协：“你涂吧。” 文若菲笑嘻嘻地拿红唇膏涂在他的唇上，再拿纸巾印了印，满意地点点头：“好了。” 淡淡的唇色，浓浓的暧昧。 “无聊！”谢辰宇的声音沙哑了。 “对啊，谁叫你找个那么无聊的人扮你女票呢？活该。”文若菲满意地打量他“嗯，嘴唇红了，脸也红了，沈舒云一定气炸。” “……” 两人走出去，谢辰宇唇上和衣领上的唇印特别显眼。沈舒云气得转身回房，许颖珊意味深长了地看了谢辰宇一眼，淡淡地说：“开车回去小心些，早点休息。” 文若菲嘴角依旧保持完美的弧度，不过她看得出，除了沈舒云，许颖珊也不喜欢她。 不过，sowhat，本宝宝不care！ —— 晚宴散场，文若菲终于能松开她绷了一晚的微笑神经。坐上车，文若菲不停地按摩脸蛋：“草，卖笑还真不容易。” 谢辰宇睨她一眼，讥讽：“你这是笑里藏刀。” 文若菲瞟他：“怎么？刺了沈大小姐你心疼了？拜托，是她先开的火。” 谢辰宇狡黠地扬起嘴角：“怎么不说你最会惹火？” 文若菲邪魅地挑眉：“你现在知道惹火上身已经太迟了。” 谢辰宇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我看你扮了一晚上的淑女，一定没吃饱吧。” “去吃宵夜，你请客。” “吃什么？” “烤串，我给你介绍一家，超好吃的。”文若菲忍不住舔了舔唇。 夜幕下，满布小摊子的行人路热闹非常，每个摊子都是火力逼人，人声鼎沸。食客坐在矮板凳上吃着热炒，烤串，汗流浃背却也不亦乐乎。最地道的美食，最接地气的享受。 谢辰宇把车停在路边，在一家烤串小摊子坐下。文若菲自己拿主意点了各式烤串，再叫了啤酒和可乐。 谢辰宇有点咋舌：“你叫那么多，就不怕胖？” “你别看我瘦，我挺能吃的，我点的这些算是少了。我和夏磊来吃，每人少说吃十串。” “你们常来？” “对啊，这家味道一流，价钱公道。 摊子老板送来了烤串，看见谢辰宇，立马打趣：“哟，换男朋友了，帅啊。” 文若菲拍拍谢辰宇的肩：“没有，他是备胎。” 谢辰宇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摊子老板呵呵笑：“你男朋友今晚也来了。” “他来了？和谁？”文若菲瞪大眼。 “放心，是一个帅哥。” 文若菲狡黠地扬眉：“帅哥？我不在他就野了，看来今晚要好好拷问他。” 摊子老板呵呵一笑：“你真有本事，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那当然，不听话立马甩了。” 摊子老板笑看谢辰宇：“她可是个辣妹子，你要顶得住啊！” 谢辰宇玩味一笑：“我最能吃辣。” 文若菲瞟他一眼：“你真能吃辣？” “那要看是什么辣。”谢辰宇拿起烤串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可惜你要开车，不然烤串配啤酒，天下无敌手。”文若菲喝下一口凉透心的啤酒，满足地吐了口气“皇宫盛宴，难比烤串*！” 文若菲拿出手机，向谢辰宇靠近：“我们来一张自拍吧，见证我和未来的赛车冠军一起吃过*的烤串。”不等他同意，她的脸凑了过来，谢辰宇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咔嚓！”猝不及防地，这*的味道，勾魂的笑容钻进了心底。 第8章 问号 “你当上世界冠军的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曾经的冒牌女友。”文若菲边说边倒弄照片“我还会把这照片放上微博。写上，向未来的世界冠军们致敬！” “世界冠军们？” 文若菲昂首：“对啊，我会是未来的世界爵士舞大赛冠军，配得上你这个世界赛车冠军。对了，你要参加的是f1？” “不是，是f3。我还是新人，从f3开始。五个月后我会去澳门参加格兰披治三级方程式大赛。” 文若菲崇拜地鼓掌：“好厉害，沾光，沾光。” “你什么时候去参加世界爵士舞大赛？” “明年四月，在纽约。这个大赛除了专业评审，还有10%的得分是网上观众评选，所以我一定在这段时间争取多点粉丝，到时候号召他们一起为我投票。我的目标是在明年四月前累积到一百万粉。” “你现在差不多三十万了。” 文若菲撅嘴：“可是粉丝上涨的速度有减慢，所以我才想去当袁非凡演唱会的伴舞，借他的名气给我吸点粉。” “秦威没再骚扰你吧？” “没有。最神奇的是我竟然被录取了，还是领舞之一。” 谢辰宇皱眉：“你签约了？” “还没。” 谢辰宇认真地说：“仔细看好合约条款，最好拿回家慢慢看，确定没问题了再签，小心秦威布局坑你。” 文若菲恍然：“哦，那我拿回家给我妈妈看。” “你要小心秦威，别和他单独相处。” 文若菲呵呵：“没那么可怕吧？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乱来的。” “就是因为他有头有脸，有权有势，他会认为就算乱来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总之，你要小心提防他。” 文若菲打趣：“是！那我一见到他转身就跑。” 谢辰宇一脸严肃：“这圈子很复杂，你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进去？虽然沾上袁非凡你可有能涨粉，也有可能被刷黑，名气是把双刃剑，别想得那么天真。” 文若菲也认真了：“你别把我当小孩子，这道理我懂。就说你，谁不知道赛车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去参加？不就是因为它是你的梦。你有梦，我也有梦，追梦的过程注定是坑坑洼洼的，我又不是没摔过。”她把手肘举到他面前“你看我的手肘是不是有点凹？我十五岁时有一次跳舞，男舞伴把我甩起来，但是没接住我，我整个人摔地上手肘着地，手肘骨裂了。还有脚腂，膝盖，全是伤痕累累。为了跳舞，我也是拼了。” 谢辰宇看着她，有点戏谑又有点较真：“拼得你敢碰瓷？” “大哥，那天我实在是赶时间，平常我不干这事的。”文若菲举起酒杯，扯开话题“来来来，同是追梦人，一起喝一杯。” “砰”，可乐罐的震动抖得他的心有点麻。 “我们算不算是同道中人？”文若菲笑嘻嘻地大口吃肉。 谢辰宇想起了她的那句“臭味相投”。 她来早了？真的来早了？ ──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在他俩前方不远的路边停下，所有在摊子里吃得热火朝天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去。豪车和路边摊，不搭。 从法拉利钻出来的是一个帅哥，文若菲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三个字：帅、叼、邪。 谢辰宇眉头紧锁，盯着男人。男人左嘴角上扬：“带着美女来吃烤串，你的路线变了？” 谢辰宇的脸色沉了下来：“这种地方不是魏少该来的。” “怎么会？”男人坐下，拿起一根烤串开吃“味道不错，偶尔换换口味也不赖。” 谢辰宇拉着文若菲站起：“走吧。”文若菲感觉到了他手心的紧绷。 男人脸皮颤了颤：“三年没见，你就这么对你的老同学？” 谢辰宇哼了声：“魏少是什么身份，我可不敢认是你的老同学。” “杨心怡的事都过去了三年，还是一场误会，你不会还在计较吧？” 谢辰宇目光蓦地一沉，话从牙缝中挤出：“误会？” “法院判了我无罪，你还不信？” 谢辰宇的手背绷起青筋：“你做过什么事，你心、知、肚、明。” 男人站起，直勾勾地盯着谢辰宇：“我做过的事我当然知道，你做过的事我也一直没忘。” 身外是火辣辣的喧嚣，两人视线的交集处却瞬间急降至冰点。文若菲咽了咽口水，心里暗地嘀咕，不会是要开打吧？她可是条无辜的小鱼，可别被牵连了。 终于，男人退步收敛了目光，他转看文若菲向她伸出手，礼貌地微笑：“不好意思，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魏延霆。” 文若菲还在犹豫握不握手时，谢辰宇把她微微向后拉，隔开他的手：“她的手吃了烤串，别弄脏了魏少的手。” what？文若菲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尼玛，她的手是有多脏？ 魏延霆脸色微变，收回悬空的手，嘴角勾起：“看来你对我释出的善意一点也不领情啊，真有个性。不过有个性的人通常都活不长，就好像，你爸！” 谢辰宇的瞳孔陡然扩张，双手猛地攥起。他的拳，如箭在弦。 文若菲的心急跳。卧槽，咒人老爸，这火可烧大了。真打起来她是帮还是不帮？不行，要灭火！她突然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拉着谢辰宇右手防他出拳，再演出痛苦的神情：“哎哟，我肚子好痛，一定是烤串吃多了。宇哥，你送我去医院吧。” 谢辰宇看着她，感觉到她尽力地压下他手臂上的怒火。刹那间，他想起了一个人，心里的火倏地灭了。他没再理会魏延霆，扶着文若菲，转身离开。 魏延霆注视着他俩离去的身影，目中浮起一丝冷酷。他的手一扬，两名穿黑西装的男人不个从哪走出来。“去查一下那个女的。” “是。” ── 谢辰宇和文若菲坐上车，车子起动了，文若菲才算放心。 谢辰宇的气息有些乱，他打开车窗，任疾风吹袭。 文若菲看他脸色不虞，忙说：“我没事，我只是不想你和那人打起来。” 谢辰宇沉默了好一阵子，缓缓地说：“我知道，谢谢你。” 文若菲呵呵一笑，硬生生地要他把快爆发的熔岩给吞回去，她还是别再招惹他了。 车子在夜色中疾驶，光影迷离。 过了十分钟，谢辰宇的气息好像平缓了：“为什么要拉住我？” “呃，你想听真话呢，还是真话呢？” 谢辰宇忍不住笑了笑。 文若菲暗爽，嗨，真的把他逗笑了，赞一个。等等，我为毛要逗他笑？她咳咳两声：“第一个真话，他说那些话摆明了是挑衅，逼你出手。金庸大侠说过，高手对决，敌不动我不动，因为先出手的那个，就、会、输。” 谢辰宇忍不住嗤笑：“你怎么不说古龙？” “我管他金庸古龙，总之我的意思你懂的。” “那第二个真话呢？” “第二个真话很简单，四个字，殃及池鱼。”文若菲拍拍胸脯“像我这种义气儿女，真的打起来，你说我幇你呢，还是幇你呢？” 谢辰宇瞄她一眼：“你幇我？打架你也行？” “打架是什么鬼？伦家才不打架咧。” “那你怎么帮我？打电话叫警察？” 文若菲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靠它。” 谢辰宇失笑：“你平时随身带着防狼喷雾？” “呃……当然。”她绝对不会说防狼喷雾是新买的，而且是为了今晚吃饭防他才买的。 谢辰宇瞅她一眼：“你做事还挺谨慎的。也对，你才认识我几天，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狼。” 好尴尬，被他一眼看穿。“哎哟，你人又帅，又有钱，车开得棒，我怎么可能防你呢？”转移话题“对了，你为什么要谢谢我？” “因为，我答应过我妈妈再也不打架。” “哦！那我今天的功劳可真大，呃，我说谢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表示表示。” “你想要什么？” “一个故事。”文若菲绝不否认她对他和叼男的恩怨情仇非常地感兴趣，她有预感绝对是一出精彩的狗血剧。 谢辰宇沉思一晌：“我今天不想说，先欠着。” “行啊。”文若菲扬起笑脸掩饰小失落，看来心里的小痒痒只能自己挠了。 谢辰宇突然说：“去签约时记得带上。” “带上什么？” “防狼喷雾。” 这话题也太跳脱了吧。“必须的！”文若菲坚定地点头。 —— 文蕾从大学同学聚会的包厢走到走廊接电话。现在的客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一个婚纱设计改了十几次还要改。她花了二十分钟终于说服客人不要再做改动。电话挂了，她吐了口气，默念：客人是上帝、客人是上帝、客人是上帝！ 文蕾抬头看着夜空，无月无星；低头看向落地玻璃窗下蜿蜒的霓虹灯光，还好，再黑的夜，再暗的路还是会有光，天不给，自己点。 她走回包厢时，另一个包厢的门打开，走出了一男一女，文蕾的脚步戛然而止。 男人看见她也很意外地愣住了，女人疑惑地看了看文蕾，对男人说：“阿彬，你认识她？” 男人说：“好久不见。” 文蕾的喉咙哽了，勉强地说：“好久不见。”其实她常常见到他，只不过是在电视，电影里。 男人问：“最近好吗？” “好。” “文蕾”她的朋友从包厢走出“你快回来，黎教授来了。”朋友看到男人吓一跳，脱口而出“卧槽，韩彬！” 韩彬微微一笑，向文蕾点点头和女人一起走离。 朋友看着文蕾：“你认识韩彬？” 文蕾嘴角微颤：“三届影帝，谁不认识？” 回到包厢，黎教授看见文蕾笑问：“怎么没把小菲带来？你以前抱着她上我的课，一边喂奶一边抄笔记，这画面无论过多久我都会记得。” 文蕾也笑了：“上课时小菲哭，教授您还抱过她。” “对啊，现在小菲都成了我的学生，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面善，她长得像你。” “还好她不像我又带个孩子去上学。”文蕾自嘲。 黎教授感慨：“那时我就想，你那么小就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现在看到小菲，就知道再不容易你也走过来了。你把她教得很好。” “您过奖了。她有什么做得不对，您尽管狠狠地骂她。” 黎教授微笑地摇头：“难啊，她嘴甜，像你一样。” 文蕾笑了。像她嘴甜就好了，别像她一样任性，一样坎坷！ —— 文蕾回到小区楼下时，谢辰宇的车刚好开到。 “辣妈，那么巧？”文若菲从车上下来。 文蕾看了一眼车子，再看了看谢辰宇：“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谢辰宇。他就是我今天告诉你的那位朋友。” “阿姨好。”谢辰宇恭敬地问好，心里却很吃惊，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竟然会是文若菲的妈妈？ 文蕾微笑地点点头：“谢谢你送小菲回来，小菲今天没闹事吧？” “别客气，小菲今天很乖。” 切，这话说得好像他和她很熟。文若菲白他一眼：“好了，今晚谢谢你了。祝你练车顺顺利利，byebye！”说完挽着文蕾的手臂走进了大楼。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gay朋友？” “对啊。” 文蕾阅人无数，谢辰宇是不是gay她是看得很清楚：“看他开的车，他家底不错吧。” “嗯，是很不错。他是赛车手。” 文蕾皱眉：“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呃……”如果说碰瓷辣妈绝对会揍她。文若菲呵呵：“我不小心弄破了他的车，于是不打不相识。” 文蕾的眉皱得更深：“他对你没什么企图吧？” 文若菲坦白：“他也像夏磊一样，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gay，就找我假扮他的女友。辣妈你放心，你女儿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总之小心些，人心难测。” “yes,madam！”文若菲向文蕾立正行礼“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的同学都没离婚？”文蕾一巴掌打在她屁股的。 “哎哟，辣妈你别下手太狠啊，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哎哟哟，好痛……” ── 文若菲下车后，谢辰宇一个人开车回家。 杨心怡，三年没见了，你在哪？你还好吗？如果那晚我没被人拉走，紧跟着你，命运是不是就能改写？ 车窗打开，谢辰宇单手撑额，风从他的指尖滑过，他却无力捉紧。 谢辰宇苦嘲：他的人生怎么像是困在问号里？ ～～爸爸：意外？～～ ～～文若菲：她来早了？～～ ～～杨心怡：你在哪？～～ 第9章 上火 谢辰宇回到家，脱下衬衫，看了看领口的红唇印，把衬衫放进洗衣篮，走去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他好像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他走向洗衣篮拿起衬衫闻了闻，只有浓浓的烤串味。谢辰宇失笑，他这是怎么了？幻闻？ 刚想把衬衫放回洗衣篮时，他的手忽然一紧，犹豫，洗？不洗？ “叮”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文若菲传来的合照：为了不让你抢走我的女粉，我决定在微博上马赛克你的脸。 谢辰宇看着这张合照，她笑得很娇俏，他看起来有点呆。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得他没有理由把她推开。 他看着衬衫，橘黄的灯光下，红唇印似火。他拿起衣架把衬衫挂起，挂在衣柜门外。 他打开电脑，不知为什么就点进了文若菲的微博。她真的在他的脸上打了马赛克，把他俩的照片放上去，写着：致未来的世界冠军们……吃过的*烤串。 看到照片，烤串的香味像是真的窜了出来，在他鼻子前轻描淡写地飘过，让他垂涎。吃了，会上火；不吃，会不会后悔？ 他忍不住回了句：这烤串会上火。 很快，她回了：“烤串配啤酒，铁定不上火。” 随即他收到一个新粉丝的通知：firefly和一条私信：快粉我！你的微博怎么没更新啊，把你的照片放上去你的粉丝量一定爆涨。 再一条私信：ok，你一定会说：无聊。所以…… 又一条私信：无聊人要睡了，么么哒。 这是什么人啊，搅和一轮，自己跑去睡了？他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删了；又打，又删。他眉头一皱，把手机扔到床上。 他去拿来了瓶冰啤酒喝了一大口，冰凉透心，却还是抑制不了心里无缘由的颤动。他想了想，拿起手机拍了啤酒的照片，发上微博，写着：有人说烤串配啤酒，天下无敌手。烤串吃了，怎么能没了啤酒？ 没想到她又留言了。 “为什么不我？我说的话有版权，你要标注出处。” firefly！她这火，啤酒灭不了。 ── 第二天早上，看似阳光明媚，天空却飘来乌云。 谢辰宇在家里和华叔一起吃早餐。电视新闻播出布鲁斯的死讯。两届一级方程式世界总冠军布鲁斯昨晚9点在意大利xxx医院病逝，享年42岁。新闻里播出了他最后一场一级方程式比赛的片段。 播音员说：“十年前，在这场比赛发生了重大事故，最有可能成为首位亚洲一级方程式世界总冠军的谢天佑在意外中身亡。布鲁斯说过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电视播出了比赛开始前布鲁斯和谢天佑搭肩接受采访的画面。 记者问：“谢先生，请问你有信心可以开创历史，成为首位亚洲一级方程式锦标赛世界总冠军吗？” 谢天佑微笑，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虽然有强敌，我还是会尽力而为。” 布鲁斯笑说：“他已经是难得一见的赛车天才，我会尽力阻止他成为一代赛车伟人。 戏言成真! 好久没看见爸爸了，谢辰宇的心突然涌起一阵酸楚，酸意蔓延到了眼眸。 “轰”一记闷雷，要下雨了。 —— 雨一直下，淅淅沥沥地下了三天，让心情也无缘由地沉了。 三天后的下午，两名身穿西装的男人去到了极速汽车维修中心找谢辰宇。 “谢先生你好，我们是布鲁斯先生的代表律师。” 他们递上一把钥匙和一个文件夹：“根据布鲁斯先生的遗嘱，他把一栋在意大利xxx镇的别墅留给谢先生。文件夹里有别墅和屋内物品的照片。” 谢辰宇很震惊。他拿起照片，看到一栋独立别墅和别墅的车库里一辆火红赛车，布鲁斯就是开这辆车和他爸爸作最后一场比赛。布鲁斯拿下了第二个世界冠军后就宣布退役，这也是他的人生中最后一辆赛车。 谢辰宇陷入沉思，布鲁斯为什么给他一栋别墅还有赛车？因为愧疚？为了补偿？ “啪啪啪”敲打窗户的声音把谢辰宇从凝思里震醒，文若菲绽放着一张笑脸，隔着玻璃向他挥手。她走进办公室，看到了谢辰宇手中的照片。 “哇塞，这是别墅好漂亮，是你的？” 谢辰宇把照片放进抽屉：“算是。” “在哪？我们能不能去那开个party啊什么的。” “在意大利。” 文若菲瞪眼张嘴：“卧槽，你也太有钱了吧，意大利你也有别墅。” 谢辰宇不愿多说，扯开话题：“你来干嘛？” 文若菲立马由惊讶变成了一脸献媚：“就是我上次和你提的停车的事。”然后可怜地嘟嘴“我今天去练车，倒霉地遇上下雨天，停车的时候又撞上了柱子，教练还大骂我蠢。”就完向谢辰宇渴望地眨眨眼，差点没挤出两滴泪。 谢辰宇呆了呆。以前他是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装可怜相，现在看着她这一脸装出来的委屈样，他不仅讨厌不起来，心里还有点小痒。 “我教你停车，你请我吃饭。”他脱口而出。以前他心情不好就只想一个人开车出去兜风，现在他竟然想她陪在他身边。 文若菲忙不迭点头，一拍胸脯：“没问题，我今晚一定请你吃得又饱又爽。” 谢辰宇忍不住笑了。他突然发见窗外下了几天的雨停了，天空厚重的云透出了阳光。 她一来，天就放晴了。 ── 行家就是行家，在谢辰宇亲自指点下，文若菲很快就掌握了停车的技巧。看她终于把车停好后，谢辰宇说：“还不错，你没想象中蠢。” 文若菲眯眼：“请你用‘蠢’字说一句赞美我的话，不然我今晚一下在你饭碗里加料。” 谢辰宇饶有趣味地打量她，缓缓地说吐出：“蠢萌。” 文若菲竟无言以对。 谢辰宇问：“舞蹈合约拿到了吗？” “拿到了，给我妈妈看过，她说没什么问题，我已经签了，下星期一就正式排舞。” “总之万事小心。对了，两个星期后你来一趟澳门。” “澳门？为什么？” “吃晚饭。” 文若菲皱眉：“又是那种高级晚餐？” “不是，只是和我的舅舅，舅妈吃。你可以叫上夏磊，说他是你的表哥。” 有夏磊陪着就不同，而且澳门她没去过，可以借机玩两天。“先说好了，费用你全包。还有，既然去澳门吃晚饭，怎么也要住上一晚吧。” “我会安排酒店。” “我和夏磊住一间房就可以了。” “他生理上是个男的！” “我只是想为你省钱。不然你和他一间房，但是他心理上是女的，你攻他受，*，哎呀呀这画面太美了。” “……少说废话，你和他每人一间房。” “多谢老板！”文若菲喜滋滋地笑了。“欸，下星期你开始练车了吧，我们可不可以去赛车场看你练习？” “可以。” “你穿赛车服一定帅爆，到时一定要和我合照，我再给你来个深度访谈。” “无聊。” “什么无聊？我当然趁你没成世界冠军时抱你的大腿。等你火了，你要记得我是你第一个脑残粉。”文若菲理直气壮。 谢辰宇嗤笑：“那我是不是也要抱你的大腿，或许明年你就成了世界冠军，比我火得更快。” “那倒也是！其实吧，抱我大腿很简单，那就随便给我们定个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再派一辆兰博基尼来接我们，全程吃好玩好，我的大腿你就挂得牢牢的了。”文若菲顺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谢辰宇的目光被拉到她的腿上。她穿着紧身牛仔裤，显出了她笔直纤长的腿型。 舞者的腿，真的很美！他的目光有点收不回来。 ── 一个新的星期开始了。 文若菲正式开始排舞。练舞室里站着入选的30位舞者，男女各15人，文若菲仔细看了一遍，那两个损她的女人也在其中，不时忿忿然地瞪着她。文若菲终于知道她俩是一对孪生姐妹，叫梦娜，丽莎。 好吧，她承认她听到这名时没忍住－－微笑。 领舞男女各两位，除了文若菲，其他三个都是经验老道的专业舞者，是不少当□□手的御用伴舞。三人对文若菲礼貌又公式地微笑点头，就回到他们的圈子，很明显的楚河汉界。他们是实力派，而她靠什么上位？ 文若菲心里直打呵呵，领舞的看不起她，不是领舞的妒忌她，一开始她就成功地被其他人孤立了。也好，孤军作战落得清静，反正她来这不是为了交朋友。 这几天来，她低调练舞，而她最担心的秦威竟然一直没出现。难道他真的把她忘了？那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星期五练完舞，一直没出现的秦威终于现身了。他说大伙练了一星期的舞辛苦了，他在餐厅包了房请大伙去吃晚饭。众人惊喜哗然，秦威的马屁被拍得啪啪直响。 文若菲躲在人群中，秦威似乎没留意到她。晚饭？文若菲戒备地皱眉，大伙一起去吃，她不去恐怕不太好吧。可是去了被人灌酒怎么办？好，死咬喝酒会过敏，一口也不喝。 一行三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去到餐厅，占据了三个包厢。文若菲和梦娜，丽莎在同一个包厢，秦威过来寒暄几句就去了别的包厢。文若菲松了口气，没有秦威，没人劝酒，只是普通的晚饭，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三个包厢热闹喧哗，劝酒声欢笑声不断，文若菲反而像是被人冷落在一个角落，无人问津。更好，闷声吃菜，自得其乐。哗，她最爱的蒸鱼上来了，香。配一口橙汁，甜。 难道是练舞太累了？怎么越吃越困？还没到八点，眼皮就重得都快睁不开了。仅存的、还清醒的意识告诉她好像有点不妥。文若菲拿出手机，迷迷糊糊地按了几下，电话通了。 “喂，夏磊，我……困死了，你快来……接我。”文若菲含含糊糊地吐出一串字。 “你在哪？” “xx餐厅。” “我给你发了个定位要求，你确定一下。” “什么？”文若菲迷糊的脑子理解不了。 “点击屏幕的绿圈。” “哦……”文若菲按下了屏幕上的绿圈。 “我现在就来，二十分钟。” “嗯……快……”文若菲开始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谢辰宇挂了电话，立即飞奔上车从维修中心开出来。把他当成夏磊，她一定醉得不轻。笨蛋，一个人在外怎么喝那么多？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锁起，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蓝点定位，车速不知觉地爬升。 第10章 局 饭局里，文若菲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秦威走入，看了文若菲一眼，问：“她怎么睡着了？ 她身旁的梦娜拍了拍她，没反应：“酒量太差了吧，她也没喝几口。” 丽莎说：“秦导，她睡在这不行啊，不如我们送她回家吧。” 秦威点头：“好，小心点。” 梦娜意味深长地微笑：“一定小心。” —— 十五分钟后蓝点开始移动。谢辰宇马上给文若菲打电话，没人接听，他的眉心锁得更紧。 “此处限速80，您已超速。”gps的女声响起。他的脚向下压，车速表的数字由90慢慢移去了100，110…… 五分钟后，他终于追上了蓝点附近的位置，只是公路上车辆很多，他根本没法子确定文若菲在哪辆车里。 他的心跳莫名地急了。 蓝点转了弯，在一条街道旁停了下来。谢辰宇仔细查看位置，这地方有办公楼，还有，酒店。 酒店？谢辰宇一惊，迅速向酒店开去。当他飞奔进酒店大堂，看见文若菲坐在沙发上靠在一个女人的肩上睡着时，谢辰宇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秦威。 另一个女人走了过去：“搞定了，带她去房间。” “他什么时候到？” “一个小时。” “人都睡成了只猪，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什么好玩的？” “要你管。总之秦导开心，我们就有好处。走吧，805号房。” 谢辰宇的身子一震，秦导？秦威！他震怒地咬紧牙关，太阳穴和双颊的肌肉突突而颤。真tmd是秦威，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布局去搞一个女孩。狗.日的！ 他攥起拳头强压下心头火。冷静，救人要紧！ 首要任务是把文若菲带走。如果他冲进房里抢人，一定会惊动酒店里的员工和住客，如果那两个女的反咬一口，他反倒成了色狼。不行，要智取。 谢辰宇走去酒店前台订了间在8楼的房，很凑巧的是804。他上了楼，看着805的房门，想了想，拿起房卡不断地“嘟”门。弄了一阵子，门打开了，女人瞪着他：“你干嘛？” “这不是804吗？” 看清了谢辰宇的模样，女人凶巴巴的声音立马变得柔情似水：“这是805，你弄错了。” 谢辰宇微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女人搔首弄姿：“没关系。你住804啊，真巧了。” 谢辰宇看她一副发情的模样，决定省去热身前奏，单刀直入：“是啊，好巧。既然这么有缘，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女人双眼放光：“好啊。” “丽莎，是谁啊？”另一个女人走来，看见谢辰宇时愣了愣，旋即露出笑脸。 丽莎说：“这帅哥就住隔壁房，他想请我们喝一杯。” 谢辰宇绽放迷人的微笑：“我叫小宇。”美男计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梦娜。” “丽莎。” 闲聊几句后，谢辰宇成功地把两人诱骗出了房。梦娜拿房卡时，谢辰宇不经意地碰了她的手臂，房卡掉在地上。谢辰宇立即绅士地蹲下为她捡房卡，再不动声色地和手中的房卡掉了包，递还：“不好意思。” 梦娜心都酥了：“没关系。” 三人去到位于酒店二楼的酒吧，谢辰宇给两人叫了酒和小吃，就借口离开。他去到前台说804的房卡丢了再要了张，然后直奔去到805房。 进了房，看见文若菲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事，谢辰宇松了口气，喃喃：“幸亏你还会打电话，不然被人吃干抹净了你还在睡。” 他把她抱去804房，放到床上。他低头闻了闻，没有酒味，不是喝醉酒。睡成这样唯一的原因是被人下了药。 谢辰宇坐在床边凝视着她，脸色阴晴不定。他的脑里浮出一张悲愤痛哭的脸。 ～～宇哥，昨晚你在哪？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你答应过的。～～ 是的，他答应她那晚一定会留在她身边守护她，可他最终还是被人扯住了。十分钟后回来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踪影。他疯狂地找了她一个晚上，可惜当时没有gps定位。 十分钟的疏忽，却给她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创伤。 心怡，对不起！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越来越急的心跳。他伸手撩起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喃喃自语：“上次我救不了她，这次我绝不能让你出事，我发誓！我会让秦威知道，他绝对不能碰你。” 谢辰宇捡起在房间里的小黄卡，打了上面的应.召电话：“我要两个女的，要年轻漂亮的。” “没问题，先生贵姓？几号房？” “804，姓谢。要多久？” “15分钟。” 然后他给夏磊打了电话，大概说一下事情的始末。夏磊惊掉了下巴，冲上的士向酒店奔来。十分钟后，夏磊进了房间，看到文若菲平安无事，总算松了口气。 他轻拍她的脸颊：“菲菲，醒醒！” “她应该被下了安眠药，你现在叫不醒她。” 夏磊怒不可揭：“狗.日的，让我看见那个秦威我一定把他往死里揍。” “你揍他，他会把你告上法庭，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夏磊恨声：“那怎么办？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没叫你咽下。只不过要弄一个人也要有技巧。” 夏磊看着他：“你有法子。” “叮咚”门铃响了，谢辰宇开门，两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这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从事什么职业。 夏磊愕然：“你这是要干嘛？ 谢辰宇嘴角勾起，邪魅一笑：“你待会去酒店大堂守着，看见秦威立即通知我，记得偷拍他走进酒店的照片。” 夏磊点头：“好！”他的目光向两个女子挑了挑：“那她俩是？” “是她的护身符。”谢辰宇看向熟睡的文若菲。 ── 梦娜，丽莎在酒吧坐了好一阵子也没见谢辰宇回来，丽莎叹气：“这帅哥怎么就不回来了？” 梦娜说：“他开了房，那就说明他早就有伴了。” 丽莎不服：“我俩一起还勾不动他？” 梦娜横她一眼：“我俩一起也不是没勾住秦导？” “去，没想到他喜欢处.女。” “所以我们就要投其所好，他要只母狗我们也得帮他找。”梦娜拿出手机看了看“他快到了，去停车场。” 秦威的车子在酒店的停车场停下，梦娜，丽莎迎了上来，把房卡交给他：“805。” 秦威接过：“嗯，这次你们出的主意不错，帮我把事办好，我不会亏待你们。” “要搞定文若菲这么一个小妹妹简直易如反掌，秦导今晚玩得开心点。” 秦威满意地点头，淫邪一笑：“你们有好货色，就去安排。” 两人赔笑：“是，一定，一定。” 秦威大步走进酒店，夏磊压下怒火脸给谢辰宇发了短信，再暗地偷拍了几张照片。 秦威去到805号房，嘟了房门锁，房门锁显示了红色，但房门却打开了。房间的窗帘拉上，房间里很暗，秦威走进房间，开了走廊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秦威嘴角上扬，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个赤.裸女人侧身睡在床上。秦威□□一声，脱了衬衫和长裤，身上就仅穿着条内裤。 突然灯光大亮，躺在床上的女人一个翻身，拉住秦威的手把他扯倒在她身上，另一个赤.裸的女人和夏磊从窗帘后冲了出来，女人扑上床，缠住秦威。夏磊拿起手机不停地拍照。原来躲在房门后的谢辰宇也跑了过来，疯狂拍照。 闪光灯照见了秦威的震惊，愕然和挣扎。 “你们……做什么？” 就在秦威惊慌失措时，缠住他的女人冷不防亲上了他的嘴。秦威用尽全力把两个女人推开，翻身下床，怒瞪着谢辰宇和夏磊，气急败坏地吼叫：“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谢辰宇没理会他，对两个女人说：“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女人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呵呵笑说：“老板，以后还有这样的活，记得找我。”两个女人走时，秦威趁机穿上衣服。 毕竟是老姜，秦威慢慢回过神，缓了口气，冷静下来。他细细打量谢辰宇和夏磊：“说吧，你们想怎样？” 谢辰宇冷哼：“你来这又是想怎样？” 秦威装傻反咬：“我约了人来这谈事，谁知道你们冲了出来乱拍照，你们就不怕我报警？” “我是文若菲的男朋友。”谢辰宇对上他的眼，目光凌厉：“你约我女朋友来酒店的房间，脱了衣服，谈事？” 秦威的脸色变了变：“误会，真的是一场误会！她们告诉我文若菲喝醉了，把她送到酒店休息，我就来看看，关心一下，可能我进错了房间。” 这样的瞎话秦威也能睁着眼，看似真诚地说出，夏磊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奔过万只草泥马。 “难道不是你特意叫人在文若菲的饮料里下药，把她迷倒然后带到酒店，任你为所欲为？” 秦威瞪大眼，一脸无辜：“怎么可能？误会，绝对是误会！” 谢辰宇冷笑：“是吗？” “让你们误会我也很不好意思，有什么补偿我能做的你们尽管说。” “也就是你愿意花钱买这些照片？”谢辰宇嗤一声“恐怕你买不起。” “所有东西都有个价，你说出来听听。” “不是价，是条件。听好了，第一，你如果敢找文若菲一丁点麻烦，你的情.欲.照就会在网上流传；第二，你如果敢碰文若菲一根头发，我会直接废了你。”谢辰宇说得干脆、决绝。 秦威的嘴角抽了抽：“文若菲是个很有潜力的舞蹈员，我怎么会找她麻烦？你真的是误会了。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人一万块，你们把照片全删了。” 谢辰宇讪笑：“一万块？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我叔叔，沈明翰。” 沈明翰？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亨。秦威的脸色霍然泛白，他以为文若菲是没家底没背景的小白兔，她不愿意从他就把她招进来，在他掌心里他总有法子睡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和沈家扯上关系，这祸真是闯大了。 他咽了咽口水，又惊又急：“今天真的是……是误会。这样吧，十万，我给你们十万。” 谢辰宇冷视他：“今天算你走运，你虽然起了淫心，但毕竟没碰到她，所以你的命根子我给你留着。以后如果你再敢打她的主意，你就可以去练葵花宝典了。” 秦威的脸发青，哀求：“二十万！小哥，你就把照片删了吧。” 谢辰宇冷漠：“你现在可以滚了。” “那照片……” “你不想照片曝光，就保佑文若菲从今以后毫发无损。” “三十万！”秦威垂死挣扎。 “滚！！” 钱解决不了的那真是问题！秦威发呆了好一阵子，只能恹恹地离开。 夏磊鼓掌喝彩：“宇哥，你的葵花宝典说得真好，一听到这四个字，秦威的脸色就发青了。不过就这么放过他，我还是很不爽。” 谢辰宇狡黠地扬起唇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夏磊双眼兴奋地眨了眨：“哦……你又有什么好法子？” 谢辰宇笑而不答：“先把菲菲带回家吧，这种酒店不安全。” 第11章 有条件 夜色深了，文蕾看了看墙上的钟，十点半，文若菲还没回家。刚想给她打电话，门铃响起，文蕾走去打开门，看见谢辰宇抱着熟睡的文若菲，夏磊站在一旁。 文蕾很惊讶：“菲菲怎么会这样？” 夏磊只能睁眼撒谎：“呃，是这样的，今晚是她的舞团聚餐，她可能喝多了就叫我过去接她，我刚好和宇哥在一起就一块过去。去到那发现菲菲睡着了，就搭宇哥的便车把她抱回来。”文若菲下过死令，秦威和潜规则的事一定不能告诉文蕾，所以今晚这事现在绝对不能说。 文蕾闻到文若菲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走进房间把床弄好让谢辰宇把文若菲放上床。 文蕾微笑地看向谢辰宇：“谢谢你了，小宇。菲菲很沉吧，你的手臂都红了。” “別客氣。还好，我平时有练举重。” 文蕾看向夏磊，意思明显不过：你为什么不抱菲菲？夏磊窘迫地抓抓头：“我自首，我抱不动菲菲，她看起来瘦瘦的，怎么就那么沉。” “她练舞，身上都是肌肉，很扎实。”谢辰宇解释。 夏磊没忍住笑：“我明天告诉她你说她扎实。” “她是比你扎实。” “嘿，别这样。” “别哪样？” 两人相互调侃地离开了。大门关上，夏磊捂着胸口喘大气。 “幸好你聪明，在菲菲身上洒了点酒假扮酒醉。不然穿了帮，阿姨绝壁不让菲菲再去舞团跳舞。” “她没家底没后台跑去混娱乐圈，这种事就少不了，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谢辰宇悠悠道。如果能早点和韩彬见面，今晚这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 第二天，文若菲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梳洗后就被夏磊带去了咖啡店和谢辰宇見面。 “什么？”文若菲惊叫，咬牙切齿：“我不喝酒，他们竟然在我的橙汁里下药。他奶奶的，他要敢碰我，我一定把他的迷你丁丁剪了，拿去喂狗。” 夏磊忙给她扇风：“宝贝，别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文若菲灌下一大杯冰水，还是灭不了怒火中烧，她一手拉过夏磊的手臂，重重地咬了一口。夏磊大叫一声把店员吓了一跳。 夏磊委屈地摸着手臂上的牙印：“我这次又没做错。” 文若菲开启野蛮女友模式：“我很生气，咬你一口不行吗？” 夏磊怯生生地回：“行！”能说不行吗？ 谢辰宇伸出手臂：“要再来一口吗？我的手臂比他的有口感。” 文若菲看着他，警告：“你别以为我开玩笑，我真会咬的。” 谢辰宇玩味一笑：“小心别把牙给咬崩了。” 既然送上门来，哪有不咬之理？文若菲亳不客气地拉起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哦，肌肉真的好扎实，口感不错。 夏磊看着谢辰宇，一脸感激流涕：“宇哥，你真是太有义气了。” 谢辰宇看了看手上的牙印：“小意思。”她下口不轻不重，在他手臂上印上一个不深不浅的圈。 夏磊凑在他耳边：“她不开心的时候会咬，开心的时候也会咬，而且她最爱玩偷袭，要小心。” 文若菲瞪了夏磊一眼：“你这是要叛变吗？” 夏磊嘟着嘴，继续揉着手臂不说话。 谢辰宇笑了：“你属狗的？” 文若菲挑眉：“错，我属虎的。” 谢辰宇说：“可惜你这头虎被秦威看成了只兔子。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不答应他的潜规则他还是把你招进去。你在他的锅里，他就有机会把你煮了吃。明的不行就来阴的。” 文若菲呆愣：“我以为他招我进舞团是因为我的舞跳得好。” 谢辰宇说：“这和你的舞跳得好不好没有太大关系。他要找的是伴舞，主角不是你们。就算你能跳到100分，也比不上一个让他顺心顺意，却只是跳70分的人，所以我才再三强调你要小心提防他。只是如果他来阴的，那就真的防不胜防。” 文若菲忐忑：“那你说……他还会再对我下手吗？” “不会。”谢辰宇说得很坚决“第一，我们拍下他嫖.妓的照片，第二，我会给他发张照片，把你和沈明翰扯上了关系。” 文若菲不解：“我和沈明翰？” “你是我女朋友，沈明翰是我的叔叔，懂了吗？虽然关系有点间接，但总比你无依无靠强。现在我们手上有他的把柄，再加上你有了沈家的背景，你就从兔子变回了老虎。” 文若菲恍然，感激不已：“你昨晚救了我，今天又帮我拉关系，你实在是我的大恩人。” 谢辰宇的嘴角有些轻颤：“然后呢？”然后应该就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言情小说都这么走的。 “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再帮我一个忙，让我出口恶气。” 切，怎么不按剧本说话！谢辰宇嘴角抽了抽：“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忙。” 文若菲拍拍他的肩膀：“以你的聪明才智，要捉弄几个人还不简单？” 谢辰宇看着她：“那我有什么好处？” 文若菲瞪眼：“我差点被人吃了你还问我拿好处？你看你，长得又帅，人品又好，家底更是扛扛的，才华无可限量，我只能用两个字形容你：完美。你既然完美无瑕，我这个一清二白，两袖清风的可怜女生能给你什么好处？” 谢辰宇嘴角又抽了抽：“你还真能说。” “恩人，你就帮忙一起想想法子嘛。”文若菲撒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哦，你不吃这套。”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豪迈“大哥，帮一下小妹呗。” 她难道没感觉到她的胸压在他的手臂上？谢辰宇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清了清喉咙：“这个……还不简单，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文若菲眨眨眼：“给他们下药？好主意，下什么药？” “先痒再泻，或者先泻再痒也行。” 文若菲狡笑地点头：“好，这好！给我下药？想要吃我？我就要你们药债药还。” 谢辰宇感觉她从一只天真的小虎变成一只狡诈的小狼。 她的手离开他的肩时谢辰宇手臂上柔软的压迫感消失了，他心里禁不住浮起一阵失落。哎，手别走啊！再搭一会不行吗？这点好处也不给？ —— 不久后，秦威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张照片，一张谢辰宇身穿西服和沈明翰在商界午餐会的合照。 秦威的手抖了！ 梦娜，丽莎也收到了短信，里面有两张照片，一张是谢辰宇和文若菲吃烤串的合照，一张是谢辰宇和沈明翰的合照。 梦娜，丽莎的嘴合不拢了！ —— 新的一星期又开始了，文若菲看向灿烂的旭日微笑着，好天气预示着今天的好心情。 练舞时，梦娜，丽莎越跳越别扭，编舞师忍不住叫停，大喝：“梦娜丽莎，你们两个搞什么鬼？你们是在跳舞还是在演跳蚤？” 梦娜，丽莎不断地挠身子，搓大腿：“对不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身子特别痒。” “痒就去洗澡。” 只是洗完澡穿上衣服后，她俩的身子更痒了。 休息室里，舞团中人开始窃窃私语：“她们是不是得了病？我在更衣室看见她们的身子都发红，还长了一粒粒的东西，特别是大腿之间，怪吓人的。” “埃玛，不会是那什么病吧？我们和她俩一起用更衣室会不会被传染？”文若菲踩上一脚。 “听说她俩喜欢泡夜店，又喜欢玩3p，有这种病一点也不奇怪。” “哦，那是不是要向上头反应情况，把更衣室彻底消毒？” 一名舞者从外面跑入，低语：“我刚刚在走廊看见秦导，他也在不断地挠痒，现在要去看医生。” “卧槽，秦导中了她俩的招？” 文若菲强忍住笑：“那真是可怜啊。” 谢辰宇给的药，沾上至少痒三天，还是很痒，非常痒。 埃玛，心情真爽！ —— 三天后，请了三天病假的梦娜丽莎回来了。只是她俩还是跳不了舞，因为痒是勉强止住了，肚子却开始叫，每半小时就往厕所跑。她俩一起往厕所跑时，在厕所门口遇上同样拉肚子的秦威。三人对视，肚皮响起了三声响亮的“咕噜”。 谢辰宇给的药，吃了至少拉三天。文若菲跳舞时，嘴角禁不住上扬。 中午时分，梦娜丽莎拉得双腿发软，脸蛋发青，相互搀扶走出大厦，在门口看见了谢辰宇，还有，文若菲。 “好巧，又见面了。”谢辰宇微笑地挥手。 文若菲装出一脸意外：“你认识她俩？” “上星期五就是她俩带你去酒店的。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找你，后来你的定位移动了，我就一直跟去，去到酒店发现她俩带你去了房间睡觉。” “哦！”文若菲一脸恍然“我那晚不知为什么睡着了，原来是你俩把我带走的，多谢了。” 梦娜丽莎的脸色变了。 谢辰宇说:“后来我又在酒店遇到你们的秦导。” 文若菲又装出一脸惊讶：“好巧啊，原来那晚你们和秦导都去了同一家酒店玩，你们和秦导真有缘，上周末一起玩，前几天一起痒，今天还一起拉。” 梦娜丽莎的脸色发白，双唇颤跳。 文若菲意味深远地眨眨眼：“我很好奇下次你们又会有什么样奇特的——缘分？” 谢辰宇牵着她的手，冷冷地扫了她俩一眼：“有时候缘分是制造出来的。” “噢，soga！”文若菲一脸狡黠。 梦娜丽莎的脸色变得铁青。 两人不再理会她俩，手牵手向前走。文若菲问：“我的演技怎么样？” “略为浮夸。” “你不懂，这是一种强烈的表现手法，叫‘当面气死你’。” “那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的恶气算是出了吧。” 文若菲痛快地点头：“前两天看她们痒，今天看她们拉，心里憋着的气算是消了。现在当面告诉她们，就是我下的药，你又能怎么样？看着她们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这感觉真特么的爽。” 谢辰宇笑了：“我猜她们以后一见到你就想跑了。” “哼，恶有恶报！” 两人走到车旁，文若菲眼前一亮：“这辆兰博基尼是你的？” “不是，是向沈叔叔借的。” “为什么要借？你的gtr已经够壕了。” “你不是说要辆兰博基尼来接你才能抱你的大腿吗？” 文若菲的嘴张成了个圈：“你来抱我的大腿，我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而且你还嘲笑我的gtr是破车。” “我嘲笑你的gtr？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睁眼说瞎话之后“欸，这车要多少钱？”完美地转移话题。 谢辰宇笑了笑：“大概800万。” 文若菲吃惊得眼珠子快要蹦出来：“800万？幸好我踢中的不是这辆车，不然我要洗几年的车才够赔。” 谢辰宇嗤一声：“别忘了我只要你洗过一次车。” 文若菲吐舌：“那是因为咱们有交易，如果不是你有求于我，我还不是得乖乖洗车？总之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踢石头。” 谢辰宇看她一眼，浅浅一笑。 幸好，她踢了。 看见两人坐进豪车，梦娜丽莎萎靡地对视，捂着肚子，相扶离去。咕噜……这是惹祸上身的声音。 第二天，梦娜丽莎向舞团请辞。 文若菲微笑着：世界从此美好了不少。 ──── 文若菲继续练舞，谢辰宇就正式开始了在澳门的练车。 各有各的繁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星期六上午，文若菲和夏磊坐船去澳门。去到了赛车场，他俩看见了华叔和莫钧杰，还有在跑道上疾驰的赛车。 一辆红黄相间的des赛车在文若菲面前开过，掀起一阵疾风，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车里的谢辰宇看了她一眼，几天没见，她烫了微卷的长发，长发翻飞，多了分轻浅的妩媚。 他的车慢慢减速驶进维修站。文若菲向他走去，笑得灿烂如花：“车神，你实在太帅了。你是我见过最帅的赛车手。” 谢辰宇拿下头盔，从车里跳出来：“你见过几个赛车手？” “一个。” 谢辰宇白她一眼，文若菲双眼发光地打量赛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实的赛车，车神，让我坐进去拍个照吧。” “有条件。” 文若菲鄙夷地扫他一眼，拍个照也谈条件，这家伙真抠门：“什么条件？” “我看你很会做菜。”她的微博里除了跳舞的视频，她还发了不少她做过的菜色。 “干嘛？” “我看你的葱油鸡做得不错，想上车就给我做只鸡。”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转念间，文若菲狡笑：“我的鸭也做得很不错，你好像更喜欢鸭吧。” 谢辰宇双眼微紧：“你就不怕我鸡鸭都要？” 文若菲眨眨眼，笑得一脸无害，和他斗什么气，坐赛车要紧。“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什么。” 夏磊看得眼馋：“谢老板，待会也让我坐一坐，行不？” 没好处的事这个老板怎么会做？文若菲急忙帮口：“他很会按摩，你练了一天车一定很累，他帮你按摩最解累。” 谢辰宇淡淡地看他一眼：“阿杰昨天扭了腰，你去帮他按吧。” 夏磊看向莫钧杰，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为莫钧杰按摩，肉帛相见，肌肤相亲……他的脸热了。 文若菲看夏磊在失神发呆，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看看杰哥伤得怎么样？” “……哦！”夏磊回过神。 文若菲在他耳边嘀咕：“好好把握机会，把他摸到手。” 夏磊的脸红了，羞涩地睨她一眼向莫钧杰走去。谢辰宇看了看两人，玩味一笑：“上车。” 坐进了赛车，文若菲把手机递给谢辰宇：“车神，帮我拍照，要拍得美美的。” 谢辰宇很配合地给文若菲拍了照片:“你这几天练舞有没有麻烦事吧？” “没有，梦娜丽莎灰溜溜地跑了，秦威压根不敢再出现。” “那就好。我还打算给你介绍个在娱乐圈举足轻重的人物，看来不需要了。” “谁啊？娱乐圈你也有关系？” “韩彬。” 文若菲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韩彬？影帝韩彬吗？天，他是我的一号男神。” 谢辰宇嗤一声：“你的男神还真多。” 文若菲急忙下车：“你和韩彬有多熟？” 谢辰宇轻描淡写：“也没很熟，只是刚巧我约了他今天吃午饭。” 文若菲像被雷击一样张大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饥渴地看着他：“带上我，please！”这如狼似虎的表情和上次缠着他修电瓶没两样。 谢辰宇唇角溢起了压制不住的笑意：“带上你？我有什么好处？” 第12章 怦然心动 谢辰宇唇角溢起了压制不住的笑意：“带上你？我有什么好处？” 文若菲一拍胸脯：“你有任何要求，我必定赴汤蹈火。” “要求我现在还没想到，欠着。” 文若菲急不可耐:“现在快12点了，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我换了衣服就去。” “我也要换。”文若菲庆幸自己带了条裙子，顺便还要化个妆。 “十五分钟后出发，逾时不……”谢辰宇的“候”字还没说出来，文若菲已经拿起包飞一般地往洗手间跑。 十四分钟三十秒后，文若菲从洗手间飞奔而出。她穿着一条粉紫色飘逸的雪纺连衣裙，配上黑色镶水钻的高跟鞋，化了个不淡不浓，清清爽爽的妆。 “好看吗？”文若菲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长发飞舞，梦幻般的美靥，让他怦然心动。 他暗地咽了咽口水：“还行。” “别这么敷衍，满分一百，我这身打扮值多少分？” “如果我打50分，你是不是要去换衣服？” “50？”文若菲沮丧地看了看身上的裙子“有那么差吗？” 谢辰宇暗地失笑，这家伙竟然当真了？“85，满意了吗？”扣的15分是怕她太骄傲。 文若菲忐忑“嗯”了声：“你待会记得要提醒我别失礼，我绝对不能在我的男神面前失礼。” “放心，彬哥人很好，你再失礼他也不会笑话你。” 文若菲瞪他一眼：“我男神当然好，不像你。” “哦？”谢辰宇的脚步止住，瞟她一眼“我不好？” 文若菲马上呵呵赔笑：“怎么可能，你的好和你的帅一样，早就冲出地球，直破天际，非人间笔墨所能形容。” 谢辰宇哼了声坐上车，文若菲坐上副驾座：“你是怎么认识韩彬的？” “两年前他参加一个名人慈善赛车比赛，我是他的教练。” 文若菲再一次惊掉了下巴：“……你太牛了吧！” “你那么喜欢他，没去参加他的粉丝团？” “我妈不让我追星，她说不想我的幻想破灭。” “阿姨说得很对，男神都是你们想象出来的。” 文若菲满满的不屑：“切，少女的世界你不懂。” 谢辰宇看她一眼：“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不过她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像你姐姐。” “我妈才37岁。” “37？”谢辰宇怔住“19岁生下你？” “是啊。” “那你爸？” “我是单亲，你忘了？”文若菲的语气有点沉了。 谢辰宇会意：“你妈妈一定是位很出色的母亲。” “当然，天下第一！对了，m夫人蛋糕订好了吧。”话题转走，她的语调又暖了。 “订好了，单子在我的钱包里，你自己拿。” 文若菲很不客气地打开钱包，看到一张合照：一男一女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这是你，他们是你的爸妈？” “嗯，这是我们一家最后的合照。” “哦……”他爸爸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应该就四十岁开外。 “我爸是f1赛车手，他在一次比赛中失事去世，那年我十一岁。”谢辰宇的声音有微不可察的轻颤。 文若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比我幸运，至少你爸陪了你十一年，我爸一天也没陪过我。” “你一直没见你爸？” “从来没有。” “想见他吗？” 文若菲眉头微紧，话题再一次转走：“待会你一定要找机会让我和韩彬单独合照。” “你还需要我帮你找机会？” “在男神面前我要矜持。” 谢辰宇笑了：“你这个打扮，再安安静静地坐着绝对可以骗人。” 文若菲洋洋得意地挑眉：“我还能扮不同的型，有需要记得找我。”她拿了钱放进他的钱包：“谢谢你帮忙订蛋糕了。” “你真给我钱？” “蛋糕是我买给我妈妈的。你有钱，我有原则，懂？” “那我什么时候能吃葱油鸡？” “你把鸡买来我就给你煮。” 谢辰宇忍俊不禁：“那还要买葱买油吗？” “我家的锅好像不太好使，不如你顺路买个锅来。” 谢辰宇的心微微地荡漾：“去你家吃？” “怎么？嫌弃？你是我的恩人加朋友才让你来我家。”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文若菲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你看我有什么？” 谢辰宇哑然──防狼喷雾！ ── 文若菲坐在包厢里，激动得忐忑难安。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韩彬！文若菲感觉自己的心跳完全失控。 “彬哥，好久不见。”韩彬和谢辰宇来了个拥抱。 韩彬轻拍他的肩膀：“二十一岁，你终于正式参赛了，恭喜。” 女人上下打量他：“小宇真是越来越帅。” 谢辰宇向她伸出手：“方姐好。” 方姐看见文若菲：“哟，女朋友也很水灵。” 谢辰宇相互介绍：“文若菲。韩彬，你男神；这位是彬哥的经纪人方姐。” 韩彬看见文若菲时有点轻微的诧异，他伸出手：“你是小宇的朋友，我就叫你小菲吧。” 文若菲的手在发抖：“韩……韩老师好！”天啊，男神的手，好温柔，好坚实。 四人午餐，菜色是什么文若菲已经记不住，她只知道谢辰宇和韩彬、方姐不停聊天，不只是聊赛车，天南地北什么都在聊，然而他们具体在聊什么文若菲也已经记不住，她只知道韩彬的声音，笑容迷人得一塌糊涂。能偷偷录音吗，他的笑声简直就是天籁？他从哪个角度看都帅爆了，堪称360度无死角。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拍照？合照时能偷偷搂他的腰吗？ 就在她臆想联翩时，话题慢慢地扯到她身上来。 谢辰宇说：“彬哥你应该知道袁非凡十月份的演唱会吧。” “知道，怎么了？” “小菲是演唱会的舞蹈员之一。” 韩彬有点恍神：“原来你也会跳舞。” 也会？还有谁会？这话有深意，只是文若菲没弄明白。 谢辰宇继续说：“她这人年纪轻，脾气大，做事毛毛糙糙的，不小心得罪了演唱会的秦导。” 文若菲瞪向谢辰宇，他这是要干嘛？要在她的男神面前破坏她的形象？ 韩彬微笑：“她一个小姑娘能得罪秦导什么？应该是一场误会。方姐和秦导也有些交情，就让她给秦导打个电话说一说吧。” 方姐会意地应好，不动声色地打量文若菲：“小菲的条件不错，有兴趣拍戏吗？” 拍戏？文若菲愣了愣，摇摇头：“我妈妈不让我进娱乐圈。” 方姐狐疑：“你现在不是半只脚进了吗？” “我只是喜欢跳舞，我要当的是舞蹈家。”文若菲眼里闪着光，折射进韩彬的眼里。 她的表情，似曾相识。 ～～我要当舞蹈家！～～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女孩子这么说。 韩彬的心起了一点莫名的轻颤：“有没有跳舞的视频让我看看？” “有有有。”文若菲急忙拿出手机，点开了‘非常惹火’的视频，把手机递给韩彬：“这是袁非凡的歌，我重新编舞。” 文若菲以为韩彬只是给个面子随便看几眼，没想到他竟然专注地看了整首舞，然后郑重地点头：“这个舞你编得很有味道，你不仅跳舞，编舞也很有天分。” 文若菲听得心花怒放：“谢谢韩老师夸奖，我会努力的。” 韩彬把视频关了，手机屏幕出现了文若菲和文蕾头贴头的合照，他的手猝然一抖：“她是……你姐姐？” “所有人都这么说，不过她是我妈妈，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妈妈？你多大了？”韩彬眼中浮起诧异。 “十八岁。” 韩彬的目光微颤：“那你爸爸会不会被误以为是你哥哥？” “我家是单亲。”文若菲扯走话题趁机问“韩老师，我能和你拍个照吗？” 韩彬微笑：“当然可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笑容很勉强。 ～～十八岁～～ ～～单亲～～ 韩彬的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搭着她的肩膀。 文若菲心神荡漾：天啊，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不仅能和男神合照，他还搭着她的肩膀，不行，今天这条裙子绝对不能洗，要留住男神的味道。 她的头有意无意，又竭力尽力地向韩彬靠去，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天啊，她的心要融化了。 谢辰宇识趣地为他俩拍了很多张照片，文若菲不断地在回看合照时，韩彬突然问：“你妈妈是不是叫文蕾？” 文若菲诧异地抬头：“是啊，你认识我妈妈？” 韩彬神色莫名：“嗯，很久了，也很多年没见过了。” 文若菲更诧异：“可她从来没说过认识你。” “哦，可能她……忘了。” 忘了？她从十三岁开始就迷上了韩彬，房间里永远不缺他的照片，她每天叨叨念念着的男神妈妈会忘了认识他？不会，一定是她和他只是那种“你好”“再见”的所谓认识，根本没交情，妈妈为免她缠着要见男神真人，就假装不认识。一定是这样。 文若菲呵呵一笑地打圆场：“可能你成了男神，她就认不出你来了。” 韩彬再一次温和地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不小心被茶烫了一下。 ～～她从来没说过认识你。～～ “韩老师，我很喜欢你以前的一首歌叫‘欠债还爱’，我可以重新编舞跳一次吗？” “当然。” 文若菲忐忑地咬咬唇：“我会拍下来放上微博，韩老师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给我点意见。” “好！” 文若菲飘飘然地笑了，有男神照耀的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 ── 吃完饭，上了车，文若菲还是一脸陶醉中，谢辰宇瞥她一眼：“这顿饭值得上一只鸡了吧。” “值！只要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吃葱油鸡，我立马亲自捉鸡给你做。”文若菲豪气地拍胸脯，因为韩彬，谢辰宇在她心里的地位跳升了n级。等等，她记起了她要兴师问罪：“你刚才为什么说我做事毛毛糙糙得罪了秦威？” “不这么说怎么叫彬哥为你说话？” 文若菲恍然大悟：“你找韩彬当我的后台？” 谢辰宇嗤一声：“算你还有点脑子。” 文若菲愣了半晌，感动不已：“刚认识你时我以为你是个变态的妖孽，真没想到你的人那么好。” 谢辰宇嘴角抽了抽：“你这样说，我会高兴吗？” “总之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什么事要小妹我帮忙的，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谢辰宇一笑：“首先你得当好我的女朋友，别让人鄙视我的眼光。” “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文若菲若有所指的探问，其实他父母已经去世了，出柜最大的障碍就没了，又何必鬼鬼祟祟地找她当幌子？ 谢辰宇睨她一眼：“你不在乎？” “你有本钱不在乎啊！像我这种囊中羞涩的，有时才不得不看人脸色。你不需要。” “没有人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特别是他自己在乎的人。” “好吧！你的难处我懂，但有些真相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更何况现在大家对gay的态度也有改变了。” 谢辰宇皱眉：“你干嘛总在这上面纠缠不休。” “干嘛？我这是为你好。你的心事需要向人倾诉啊。” “别告诉我你想给我做心理分析。” “我不懂心理分析，只知道有太多事憋在心里会出事的。就像夏磊，没有我和他谈心事，他早就崩溃了。” 谢辰宇看她一眼：“你和他那么亲密就不怕把你的真命天子赶跑。” “能被夏磊赶跑的就绝壁不是我的真命天子。”文若菲百分之百肯定。 谢辰宇暗地咽了咽口水：“那你说说你的真命天子会是怎样的？” “我？你看我的男神就知道了，我是大叔控。” 谢辰宇没好气：“韩彬比你大二十岁，你要找个老爸？” “切，难不成找你？” “我为什么不行？呃，假设我不是gay。” 文若菲挑眉打量了他几眼：“你？颜值，pass,钱值，pass，只可惜你是赛车手，这个职业让我太没安全感了。所以说，你是不是gay都不是我的菜。” 谢辰宇的墨镜遮掩了他黯沉下来的目光。 文若菲问：“你呢？你喜欢怎样的人？” “她出现，我就知道。” “好玄。”文若菲摸摸下巴“不过我也明白，就四个字：怦然心动。那个人一出现，你的心就“砰”地被雷击一样，然后你就知道，是、他、了。” 谢辰宇暗地自嘲，他现在是“砰”“砰”两下。他的心“砰”一下被火烧了起来，再“砰”地被一盘冷水浇灭。 大叔控？安全感？他完败！ ── 韩彬和方姐上了车，方姐说：“看来今天小宇是为了那女孩才特意约你吃饭的。” “她既然是小宇的朋友，你给秦威打个电话让他别打这女孩的主意。” 方姐哼了声：“秦威这几年真是越来越乱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吃苦头。” 韩彬没再说话，方姐就闭目养神。静默了一会，韩彬拿出手机，登入微博，打下firefly，慢慢地刷她的微博。 6月1日：18岁了，成年了！好，答应你们的三点式来了。 她发了一张baby时的三点式泳衣照，白胖，呆萌。 5月21日：男神小时候v.s.本宝宝，敢说不像的，拖出去斩了。 她发了一张他大概五岁时的照片和一张她剪了一个小男生头的儿童照。那神态，表情，真的很像。 韩彬的心紧紧地绷着，6月1日,18岁…… “这女孩有什么特别吗？”方姐突然问。她睁眼，余光瞄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韩彬没回答，默默地看向窗外。 文若菲，18岁，单亲，妈妈叫文蕾。没什么特别，不可能有什么特别。 ── 文若菲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奢华大厦：“你带我去赌场？” “想你也没去过，就让你进去见识一下。” 文若菲拍拍他的肩，笑容可掬：“你今天简直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小心思你都懂啊！” 蛔虫？谢辰宇嘴角抽抽，哭笑不得。 “哎哟，别这个表情嘛，做我的蛔虫好着呢，我的嘴很刁，净挑好东西吃，你有口褔。我说虫哥，不如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谢辰宇没理会她，径直走进赌场，换了些筹码放在她的手里：“除了这个你还能想什么。” 文若菲眉开眼笑：“虫哥，你简直神了。”她看了看手上的筹码，皱眉“嗨，你怎么换那么大的筹码，都是100块500块，就不能换些一块，两块的？” “这里最少的赌注是300。” 文若菲傻眼，不过既然来了，玩呗，指不定她有新手运。她咬咬牙押了300块“大”，结果开了个“小”，不到一分钟，300块没了。 文若菲心疼得直踱脚：“300块，那是要洗20辆车啊。” “小赌怡情，既然来了就别较真，我没说要你给钱。” 文若菲嘟嘴：“我的小赌是一块，两块，这里对我来说是豪赌。” “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文若菲双眼亮，竖起拇指：“爽快！虫哥，我以后一定用好吃好喝地来供奉你。” 谢辰宇忍不住磨了磨牙，恨不得在她雪白的脖子咬上一口。 文若菲再押了五局，全输。她看着手上仅存的一个可怜的500块筹码，满脸沮丧：谁说新手都会赢钱？给我滚粗，我保证一定不打死你？ 她看了谢辰宇一眼，谢辰宇狡笑：“怎么？快输光了不服气，要追赌？” 文若菲恹恹地耸肩：“看来今天我是没什么好运，再赌下去还是会输，这个筹码我还是别浪费。” “也行，这个筹码你留着一次再玩。” “你不玩几手？” “我答应我妈妈的第二件事就是：不赌。” “哦，那接下来是不是不毒，不嫖，不淫……” 谢辰宇横她一眼：“你要把刑法里的案例都说一遍吗？” 文若菲赔笑：“我这是间接地表示你家教好，自律严，是个好男人。” 谢辰宇看着她的一脸打趣，认真地说：“总有一天你会真心说出这句话。” 文若菲一愣：“蛤？”什么意思？她现在就很真心啦。 就在文若菲还有点懵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了声音。“谢辰宇，又见面了！” 两人回头，看见魏延霆从人群中走来，他勾起嘴角：“带着美女来玩怎么不去vip房？” 第13章 你惹起的火 谢辰宇没回答魏延霆，拉着文若菲的手，低语：“不玩了，走吧。” “嗯。”文若菲的神经不自主地紧绷。 魏延霆说：“听说你正式参加了澳门格林披治赛，我刚好也组了个车队去玩玩，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我的车手比一比。” 谢辰宇冷冷地说：“光明正大的比试我一向不怕，不过玩阴的我也不见得会输。” 魏延霆眯了眯眼：“啧啧啧，真牛，不愧是伟大车手谢天佑的儿子。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幸亏你爸没拿到总冠军，不然他拿到了第一个亚洲f1总冠军，你就没目标可以超越了。” 谢辰宇暗暗地握起了拳头。 魏延霆继续说：“其实我弄个车队也只是想玩玩，不如咱们赌一赌，今年的澳门格林披治赛，到底是你还是我的车手拿到冠军。” “我从来不赌。”谢辰宇拉着文若菲从魏延霆身边走过“有事，先走了。” 魏延霆盯着他俩离去的身影，目光冷了。 “你不赌？我就偏要你赌。” —— 在车里，谢辰宇很安静，虽然他戴了墨镜，文若菲看不到他的眼神，她还是看到了他脸颊的颤动。他的车越开越快，文若菲心里开始紧张了。 “咱们不赶时间吧？你别开那么快行不行，我怕我会吐。”其实是怕死。 “sorry。”车速慢了下来。 “那个魏延霆是什么人？黑帮老大？”文若菲探问。 “他是澳门魏家的三少。在澳门和拉斯维加斯不少赌场酒店都是魏家的家族产业，他爸是家族集团的董事长。” 文若菲了然：“哦，黑帮二代，难怪那么叼。你们的梁子看起来结得很深？” “我在美国念大学时他是我的同学，三年前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他那叼样是很欠揍。”文若菲瞄他一眼“是为了杨心怡？”上次魏延霆说出这名字，她就知道这女生和谢辰宇关系非浅。 谢辰宇“嗯”声。 “杨心怡又是谁啊？” 谢辰宇沉默一会，终于说了出来：“她也是我的同班同学，长得很漂亮，她一出现就成了魏延霆的目标。那时他和他那些哥们最喜欢打赌追女孩，他夸口两天就能把她睡了。杨心怡是个明白人，对他的金钱攻势一点也不动心。后来我和她一起做一个项目，她也想借我避来魏延霆的攻势，我们就慢慢熟络了。” “后来呢？” “圣诞节时，魏延霆办了个很盛大的派对，邀请了班上所有同学，杨心怡本来不想去的，但被她的闺蜜们拉住不放就只好一起去了。可能是女生的第六感，她对参加这个派对有些不安，就希望我能在派对时照看她，我答应了。去到了派对，我一直和杨心怡在一起。只是我去洗手间时被一个喝醉的同学缠住，我弄了十分钟才算把他搞定。出来后我就找不到杨心怡。当时我很慌，发了疯似的找杨心怡和魏延霆，当然不可能找到。” 文若菲的脸色也变了：“魏延霆对她用强？” “是迷.奸。” 文若菲震惊地张大嘴，过了两秒才怒不可遏地恨骂：“他奶奶的，这种人你不该揍，应该直接废了他。” “杨心怡清醒后哭着打电话给我，我的脑子发涨就冲去狠狠地揍了魏延霆，打断了他三条肋骨。” 文若菲追问：“她有去报警吗？” “她第二天就去报警，但是魏延霆的家族有钱有势，他的律师团反咬是女孩是自愿和他上床，上完后要他给钱，他不肯给她才报警诬陷。那个女孩只是普通人家只能请到义务律师，根本斗不过他强大的律师团，案子最终败诉。”他努力说得平静，但他的声音还是涌着愤怒。 文若菲一拳怒打在车椅上：“他妈的，仗势欺人，真是太不公平。” “我打了魏延霆，他就控告我伤人。沈叔叔请来了律师为我周旋，又亲自去找了魏延霆的爸爸，折腾了几个月才算是把事情摆平。我妈妈就把我叫回来，不让我再留在美国了，我也因为这事答应妈妈不再打架。” 文若菲忿然：“这种人谁忍得住不揍？后来杨心怡怎么样了？” “后来她离开了大学，我也再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那天如果我护好她，或许就不会……”谢辰宇的声音有些哽了。 “像魏延霆这种人一定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你护得住她第一次，也护不住第二次，这不是你的错。” 谢辰宇沉默。 文若菲突然想通了：“你不想杨心怡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才会那么紧张地为我安排后台，对吗？” 谢辰宇继续沉默。 “所以你会想尽法子护住我，对吗？” 谢辰宇终于开口：“你名义上是我女朋友，你惹了事，我也少不了麻烦。” “我没惹事啊！”文若菲瞪眼，随即耸耸肩“好吧，是我错了；错在我长得太美。” “臭美！”两把声音，不约而同。 文若菲哈哈大笑：“你看，我就知道你觉得我臭美，我也成了你肚子里的蛔虫。” 她的笑声敲破了他心里的郁结。 文若菲拍拍他的肩：“你看我，虽然长得美，但是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所以啊就需要你护着。就算你成不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你还是成了拯救我的好汉。” 谢辰宇的手微震，他看向文若菲，积在他心里三年的愧疚仿佛被‘好汉’两字化开了不少。 谢辰宇深深地说：“谢谢！” 文若菲有点诧异：“谢什么？” 谢辰宇饶有深意：“谢谢你让我当了一回好汉。” 文若菲又拍拍他的肩：“哎哟，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也有法子。在你的指导下，估计我很快就能考到车牌。但是我对我的车技还是有所保留，我就想啊，周末的时候你能不能借一辆车给我开开，让我多练习练习。” 谢辰宇瞥她一眼：“为了保住我的车和路上行人车辆的安全，我就好人做到底，陪你练车，再当一回好汉。” 文若菲眯眼：“我刚刚才赞了你，你立马来损我。好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损我能让你心情好起来，你就损吧。” 谢辰宇会心一笑：“其实你很会哄人。” “当然，我这人完美得几乎找不到缺点，不是男神级别的根本配不上我。” “你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挑衅我去损你。” 文若菲挑眉：“斗嘴有利身心健康，你放马过来，和人斗嘴我没怕过。” 谢辰宇看了一眼她的洋洋得意，咽了咽口水，突然很想把这条蛔虫吞进肚子里。 ── 虽然华叔知道文若菲是谢辰宇找来的幌子，但是谢辰宇有女朋友的消息传到华嫂的耳里，华嫂就不淡定了。当她问起华叔时，华叔只能装出一副孩子的事他管不了，于是华嫂就对谢辰宇下达了面见文若菲的懿旨。 文若菲看车子开进了一栋豪华的住宅大楼：“华叔在澳门也有房子。” “我经常要在澳门练车，舅妈不习惯住酒店，我就买了套房子。” 文若菲咋舌：“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我爸走后，我妈妈的身体就不好，是他们一直照顾我和妈妈。现在轮到我去照顾他们。”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我比你大。” “真是个孝顺的大孩子。” “待会对我舅妈多说些好听的话。” 文若菲笑嘻嘻：“包在我身上，一定把她哄得你找不到她的眼。” 文若菲果然说到做到，对华嫂下了重度的甜言蜜语，从她的穿着打扮，到家居布置，再到羹汤菜肴，称赞得华嫂笑不拢嘴。最重要的是，她的称赞又自然又由衷，绝对不是礼貌性地寒暄，让人听起来舒心又畅意。 华嫂被她哄得开心，话匣子就打开了，说出了不少谢辰宇的毛病。 “他吃菜很挑。” “没关系，我的嘴也很刁。不过我很会做菜，一定能抓住他的胃。”总之要让华嫂感觉到他的缺点在她眼里都不成问题。 “他说话有点毒舌。” “没关系，我的嘴很甜，让他毒不起来。”和我斗毒舌，哼，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他脾气有点犟。” “没关系，我脾气软，和他慢慢磨。”我可以把铁棒磨成针。呃，别想歪了，这里说的是耐性，懂？ 华嫂已经不能再满意了：“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如果小宇欺负你，告诉我，我为你出头。” “谢谢阿姨！”文若菲向谢辰宇挑眉，又是一脸神气活现。 不知为什么，谢辰宇的牙又痒了。真的好想咬她一口，再把她吞了。 ── 在回酒店的路上，文若菲雀跃地问：“怎么样，满意我今晚的表现吧。” “还行。” “你这口头禅真不行，什么叫‘还行’？打分，满分一百，今晚我值多少分？” “在舅妈的角度，满分。” 文若菲追问：“在你的角度呢？” “今天的观众是舅妈。” “那就是说，你舅妈满意你就满意？”文若菲摸索到他话中的含义。 “嗯！” “那就是说，在你的角度也是满分。” “……” 文若菲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了然：“我懂，你不给我打满分是不想我太骄傲。” 你懂？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对了，按我们之前的约定，今天算是第三次扮你女票了。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是好哥们了，那约定就取消了，以后你要我帮忙假扮，无论多少次，我一定义不容辞。” “好哥们？” “对啊，难道会是好闺蜜？”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是哥们和闺蜜，再一直良好地发展下去只能往一条路走，懂吗？。 “好，你是攻，懂了。” “……”谢辰宇恨得牙痒痒，你懂个屁！ “对了，我要发微博，发一张我和男神的，再发一张四人合照。”她倒弄了几下，把照片发出来：今天绝壁是拉仇恨的一天，注意，下方高能，慎入！ps：男神，我一定会把你的舞跳好。韩彬方不方～飞～ 谢辰宇问：“除了遥远的男神，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中学时，我暗恋过篮球队的教练，不过他是学校老师，我又答应过妈妈18岁之前不拍拖，就一直暗恋着。然后，去年他结婚了。” 谢辰宇心里暗暗泛酸：“你真是大叔控，你就这么没安全感？”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她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我是没安全感，所以希望找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当他真的选择了我，就不会轻易放手。”文若菲看着前方忽明忽暗的路灯“我妈妈18岁怀孕，19岁生我，她说这是她的选择，她要一直负责到底。只是我那个所谓的爸爸就放弃了。” “sorry!” “sorry什么？就算我没爸爸，这18年来不是一样生活得很好？这世上没有谁重要得没了他你就活不下去。” 谢辰宇的心震了一下，她少了安全感，却多了一份勇敢，一份在现实的坑洼中磨练出来的勇敢。 “你妈妈一定很骄傲。” “为什么？” “因为你。” 文若菲傲娇地笑了：“当然！” 谢辰宇的心“叮”了一下，她的笑容像火苗在他眼里跳动，挑拨。 文若菲的手机“叮”了一下，她拿起一看，呆了两秒，大叫：“啊～～男神回我，他回复我了！” “好，等你的视频。”韩彬回。 然后她发现韩彬刚刚关注了两个人，一个是谢辰宇的“～飞～”，一个是她。韩彬关、注、她！！ 天啊，这世界太美好了。 谢辰宇看着她兴奋得发傻，调侃：“这似乎全是我的功劳，你要怎么报答我？” 文若菲盯着他，冷不防地向他凑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谢辰宇吓了一跳，手猛地一抖，车子也摇晃了：“你……你……” “谢辰宇，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叫我做事就一句话。” “……” 文若菲继续看着手机傻笑，根本没留意谢辰宇的脸变红了，发热了，当然也没听到他的心如擂鼓，咚咚咚咚咚…… 直到去到酒店，谢辰宇都没法子说出一句话。文若菲在他耳边叨叨她对韩彬的仰慕，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脸被突如其来的一吻烧得火辣辣，脑子被一句话搅成浆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 文若菲回到酒店就接到文蕾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 “酒店。刚和谢辰宇的舅舅、舅妈吃了晚饭。” “我看了你的微博，你今天和韩彬吃饭？” “对啊，原来谢辰宇是韩彬的赛车教练，他今天刚好约了韩彬吃饭，我就趁机跟去了。辣妈，韩彬人超好，他在我心里的地位又升级了。” “你是他的粉丝，他当然会对你好。” “辣妈，原来你认识韩彬？今天他看到我和你的照片，就叫出你的名字。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 文蕾静默了一会儿：“我和他快20年没见了，我真没想过他还会记得我。” “辣妈你辣么美，谁会忘得了？” 文蕾一阵恍惚：是的，有些事就算埋了，也不会忘了。 “他还说了些什么？” “就问了你的工作，还有我读书，跳舞的事，就像拉家常一样，没有一点男神的架子。”文若菲回想起来还是很兴奋。 “见到他算是圆了你的心愿。现在你明白再大的明星也是个人，他身上的光环是你自己加给他的。” “辣妈，我18岁了，这道理早就懂了。不过，他真人真的好帅，声音磁性得不得了。颜控，声控在他面前简直没有一点抵抗力。”文若菲依旧兴奋。 文蕾淡淡地说：“好了，男神的事想想就好，别兴奋过了头。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她还不懂光环下的人性中除了美也有黑，甚至有她意想不到的腐烂。 希望她永远也不会看到千疮百孔的真相。 —— 谢辰宇回到家，灌了一大瓶冰啤酒还是压不下口干舌燥。他走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任冷水冲刷他热得快要爆炸的身体。 文若菲吻在他脸上的那一瞬，他的脑子懵了，血“轰”地往下冲，幸好车里的阴暗掩饰了他的冲动。可恨的是她点了火，竟然就没下文。在车里瞥见她看着和韩彬的合照傻笑时，他差点就没忍住把她拉过来咬一口，或者，礼尚往来地回吻。 水流在他的脸上击打，稀里哗啦的水声隔绝不了回荡在他脑子里的笑声。他闭上眼，她的脸，她的笑和她的吻把他的冲动带到了极点。下面硬得发痛，他只能伸手握住，急促地上下摩擦来疏解。他的手越动越快，嘴里溢出难耐的低.吟，*随乳白的液体射出，烧得他身心难耐的火终于灭了。 暂时…… 他喘着粗气，嘴角却在水流中慢慢扬起。 文若菲，你已经彻底地把火点着了。你惹起的火，你就要管灭！ 第14章 欠债还爱 文若菲在酒店吃早餐时，谢辰宇就到了。 “我们今天去哪玩？”文若菲問。 “探班。” “探谁的班？” “彬哥刚好在澳门拍戏，带你去见识一下。” 文若菲张大嘴，阳光从落地玻璃窗投射在谢辰宇身上，夺目耀眼，她仿佛看到了谢辰宇头顶上神一般的光环：“……你真神啊。” 谢辰宇嗤一声：“神带不了你去见韩彬，我可以。” 文若菲心花怒放：“那我们去买杏仁饼，男神爱吃。” “你还真是他的脑残粉，连他爱吃什么都知道。” “我记得五年前，那天我班上的一个死对头又来挑衅我，我一怒之下差点就要动手打她，是夏磊把我拦住了。放学后夏磊知道我心情很糟就提议请我看电影，看的就是韩彬的‘欠债还爱’。你看过吗？” “没有。” “在电影里韩彬演的是一名警察，他误杀了一名逃犯。后来他发现逃犯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因为没人照顾要被送去孤儿院，他就想法子领养了她，当了他的养父。他演的完完全全就是我想象中的爸爸。看这电影我就由头到尾哭得稀里哗啦的，但哭完了心情就好多了。从那时开始韩彬就成了我的男神。” 谢辰宇看她一眼：“你那死对头挑衅你了什么？” “那时我参加了一个青少年舞蹈比赛，赢了冠军。她很不服，就说我这个没爸的私生女还妄想飞上枝头之类的。那天我可能大姨妈到了，所以脾气特别燥。平时以我的毒舌和机智，绝对可以把她喷倒。”文若菲想起来还有些忿然“其实没爸就没爸，他对我来说就只是贡献了一条虫，然后我和他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我感觉他就像是那些捐.精的男人，虽然我身上有他的dna，但是我不知道他，他也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你爸是谁？”谢辰宇有些惊讶，他以为她只是没见过。 “不知道又怎么了？”文若菲戒备地瞪他一眼“他压根没在我生活里出现过，知不知道有分别吗？” “sorry，我不是……”这是她的地雷，她不说，千万别提。 “怎么扯到这来了，跳过！诶，快想想去哪里买杏仁饼。”说到吃的，文若菲的神情又雀跃了。 “有一家老店做的杏仁饼很不错，而且你还可以自己亲手做。” “真的？”文若菲兴奋了“那我要亲手给辣妈做一盒。” 去到一个五十年的老店，店面不大，店外大排长龙。只是店员一看见谢辰宇就迎上来，把两人带去了店里的制作室。 文若菲靠在他耳边问：“你是这家店的vip？” “算是吧。” “你还是哪些店的vip，给我列个清单。”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都有，那你不就成了阿拉丁灯神？” 谢辰宇睨她一眼：“你打算每天给我改个新绰号吗？” “蛔虫和灯神没有冲突。一个知道我的愿望，一个实现我的愿望。卧槽，蛔虫和灯神你都行，你真的成神了。要不我封你为三号男神？”文若菲双眼闪闪，崇拜地打量谢辰宇。 谢辰宇不屑：“三号？我一向都是要拿冠军的。” “好吧，那我封你为三次元的一号男神。” 谢辰宇“呵呵”两声：“谁稀罕？”只是话中不经意地渗出了轻浅的欢喜。 文若菲眯着眼看他：“我怎么感觉你吃这套。” 谢辰宇没理会，坐下来把绿豆粉放进饼模开始做杏仁饼。杏仁饼的香味扑面而来，这么可口，能不吃吗？ “诶，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文若菲在他的身旁坐下。 “什么？” “你帮忙介绍个靠谱的大叔。” “……”谢辰宇的手一紧，大叔？又是大叔，什么屁大叔。 “四十岁左右最好。” “你的口味是有多重啊，四十岁？怎么不找六十的？”谢辰宇忿忿地挑衅。 文若菲一怔，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干嘛突然发火？” “我发什么火？有什么值得我发火。”哟，这火好大。 这火来得莫名其妙，文若菲蹙眉琢磨：“难道攻也会来大姨妈？” “文－若－菲！” 文若菲急忙用手为他拨风：“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你是想找一个四十岁的立马就嫁？岁数差那么多你就不怕有代沟？” 文若菲了然，嗤地笑了：“虫哥，你这次没看懂我的心思，我再大叔控也不可能找个四十岁的，我是想帮我辣妈找。我辣妈你见过，很辣很正吧。你认识人多，如果有靠谱的，实在的男人，介绍给她。” 谢辰宇有些窘迫，心里的火恹恹地灭了：“你妈妈结过婚吗？” “没有。五年前交过一个男朋友，已经谈婚论嫁了，最终还是没成。之后她就没再交男朋友了。” “有什么要求？” “不需要很帅，看得顺眼就行；不需要很有钱，经济独立就好，反正我妈能养活自己。最重要的是人靠谱，真心想找个好女人认真地过日子。” “看来你很懂你妈妈。” “我们两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当然懂她。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以我妈的条件怎么会还不结婚。”文若菲把豆粉压进饼模“我妈是为别人做婚纱的，我希望她能有一天穿上她为自己做的婚纱出嫁，而我就是她的伴娘。”她把压好的饼倒出来“哎呀，饼又崩了。” 谢辰宇说：“崩了也不影响它的味道，内涵是好的就是好的。” 文若菲看着他：“你怎么突然那么有哲理。” 谢辰宇扬起嘴角：“我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哦～～”文若菲向他耸了耸眉“那我就指望你帮我辣妈找个靠谱的男人” 谢辰宇点头：“我尽力。” 文若菲笑了：“多谢虫哥。” 谢辰宇看着她，突然感觉她的笑容就像米饭，她一笑他这条蛔虫就被喂饱了。 —— 韩彬拍的是赌场戏，剧组包下了赌场里的一个大vip房。方姐把谢辰宇和文若菲带到房里时，韩彬正和女主对戏。韩彬看见两人，微笑点头。 这是一场戏讲的是男女主初相遇时的对赌，正式开机时，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眼一笑满满都是戏。这种眼神和表情绝壁让那些面瘫的小花小鲜肉望尘莫及。 这场戏只是演了两次，导演就收货了，而今天的戏份也就顺利拍完。韩彬和导演说了几句后就向谢辰宇和文若菲走来打招呼。 文若菲激动不已：“韩老师，你的戏实在是太棒了，如果你用这眼神看我，我一定被你电得晕头转向。” 韩彬微笑：“那电影上映时你去捧个场。” “这是必需的。你的电影每一部我都看三次以上。” “你最喜欢那一部！” “欠债还爱。这部电影我看了十次。” 韩彬有点意外：“这是部挺伤感的电影，电影上映时你还小吧。” “嗯，当时我13岁，你演爸爸实在太逼真，太传神，说出来你别笑我，我当时把你脑补成我爸爸。” 韩彬愣住，眼中有一丝颤动。 方姐笑了：“当初我还担心这电影太沉重，他又是第一次演爸爸，会不讨好，没想到反而收获了年轻的粉丝。” “每次我不开心时就看它，大哭一场后就舒服多了。” 方姐失笑：“那么伤感的电影还能是治愈系？” “看见电影的小女孩那么可怜，我感觉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韩彬看着她，神色有点恻然。 文若菲继续说：“我妈妈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就尽量开心地去过每一天，不然就亏了。” 谢辰宇玩味地看着她：“那这两天你赚翻了。” 文若菲笑眯了眼：“当然，因为灯神普照我啊！” 这嘴甜起来真让人难以抵抗。 韩彬看着两人，淡淡一笑：“你们今晚有空吗？有没有朋友给我介绍了一家炒蟹店，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吃？” “好啊！”文若菲脱口而出，不假思索，毫不客气。男神邀约，绝没一个“不”字。 方姐眉头微皱地看了韩彬一眼，欲言又止。 韩彬说：“那好，我先去换衣服。” 文若菲急忙拿出杏仁饼：“这些杏仁饼是我亲手做的，请韩老师尝尝。” 韩彬接过：“谢谢了。你那么会做菜，这杏仁饼一定很好吃。” 文若菲疑惑：“韩老师怎么知道我会做菜？” “我看了你的微博，你做的葱油鸡看得我流口水。” 文若菲喜出望外，他不仅关注了她，还看了她的微博，这男神简直不能太好了：“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做给你吃。” 韩彬温和一笑：“总会有机会的。” 韩彬和方姐走去更衣室时，韩彬说：“你和李总说我有急事，今晚就不能去他的饭局了。” “好。阿彬，那女孩到底有什么特别?”方姐问得很郑重。 “她是小宇的女朋友，我挺喜欢小宇这小兄弟的，爱屋及乌吧。” “你别怪我多想。关于她跳舞的事，我给秦威打电话还不够，你还要亲口对秦威说。你的微博很久没关注人了，昨晚就关注了她。今天她来探班，你就把约好的饭局取消了。阿彬，你的举止不寻常。” “我也关注了小宇。” 方姐凝视他：“你刷了她微博一小时也是因为小宇？” 韩彬脚步一顿，微微思索：“她是我初恋女友的女儿，我只是想知道她妈妈过得好不好。” 方姐恍然：“哦，那她还是够特别了。” 韩彬吐了口气：“而且我今天也有点累了，不想去应酬。”说完，他走进更衣室。他拿出文若菲给他的杏仁饼，吃了一口。很香！ 他拿出手机，找出他和文若菲的合照。 ～～她是我初恋女友的女儿。～～那是19年前的夏天，那年她也是18岁，就像照片中她的女儿，爱笑，爱跳舞，要当舞蹈家。 这些事他已经很多年没想起了，直到那一天在走廊上的偶遇，还有遇上了她18岁的女儿…… 韩彬换好衣服出去时，文若菲一脸凝重：“韩老师，我妈妈不舒服刚刚去了医院，我要去医院看陪她。今晚就不能和你吃饭了。对不起！” 韩彬追问：“她哪不舒服？” 文若菲眉间有忧色：“她的胃一向不好，有点胃溃疡。她工作压力大，又总是食无定时。” 韩彬安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谢辰宇说：“我送你去码头坐船。” 韩彬说：“这酒店的天台就是停机坪，你可以坐直升飞机飞回去，快很多。” 文若菲愣了愣：“这个……我没那么多钱。” 韩彬说：“不用钱。剧组来这家酒店拍戏，酒店免费安排的直升飞机。” 文若菲瞪大眼，免费坐直升飞机？她连免费巴士都没坐过，她算是抱上个金大腿了。“哦，太谢谢你了韩老师。” “来，我送你上去。” 谢辰宇说：“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你和韩老师吃饭吧。” 谢辰宇坚持：“我和彬哥什么时候不能吃饭？刚好我顺路回家拿点东西。” 韩彬帮口：“现在也晚了，还是让他送你回去，安全些。”男神开口了，文若菲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坐电梯去酒店天台的停机坪时，韩彬说：“别太担心你妈妈的病。我在xx医院认识一些医生，有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妈妈。” “谢谢。” 直升飞机起飞时的声音震耳欲聋，因为担心妈妈的病，虽然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文若菲兴奋不起来。她向韩彬挥挥手，直升飞机就越飞越高，向海湾的另一边飞去。 看着直升飞机飞远，方姐说：“两人机票1万。你知道酒店只是包了你一个人的机票。” “我知道。” 方姐喃喃：“当年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初恋情人？” 韩彬遥望远去的直升飞机，当年他的确很喜欢她，只是当时他俩年纪太小，小得承受不起突如其来的变故。 -- 回到酒店，电话响了。韩彬接过电话。 “韩老师，你要我查的资料查到了。” 韩彬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好，发给我看。” “叮”他的手机接到一张图片。韩彬打开，是文若菲的出生证。 出生日期：1998年6月1日 母亲：文蕾。父亲：空白。 空白！ 韩彬呆滞地看着图片中的空白栏，脑子一片空白。 他站起，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他抬头，凝视镜中的眼和眼中难以掩饰的惶惑。水珠从他的脸上滑下，在灯光中颤栗。 第15章 饵 下了直升飞机，两人就坐上的士奔去医院。陪文蕾看了医生再回到家。文若菲的家是两房两厅不大不小的房子，布置很简洁清雅。 文若菲去给文蕾做面，谢辰宇就慢慢地环视大厅，不大，几眼就看完了，亮点是一片照片墙和一张矮柜上摆满的跳舞的奖杯奖状。 照片墙上贴满了两母女的照片，在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大心型，里面放着由文若菲出生到18岁每年的生日照，每张照片都只有两母女。照片中文蕾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份时光带来的成熟韵味和阅历带来的从容淡然。文若菲一年年长大，越长就和文蕾越像，像两姐妹。 文若菲的房门是开着的，谢辰宇慢慢移步到她房门口，往里面张望。夺目而入的是床头的一张韩彬的海报，像是‘欠债还爱’的剧照。韩彬脸上留着胡渣，看起来有点沧桑，眼神却满满的深情。没想到这种成熟的冷帅会迷倒当年13岁的她。 或许不是迷倒，而是寄托。她的照片墙上没有爸爸。 文若菲把面端进文蕾的房间时，文蕾已经睡着了。她轻叹了口气，把面端出来。 谢辰宇问：“阿姨不吃面？” “她睡了。”文若菲面有愧色“店里太忙，她一定累坏了。以后我还是别去玩，要留在店里帮忙。” 谢辰宇认真地说：“阿姨的病不是因为你而起的，你别自责。” 文若菲发了一会呆，看向谢辰宇：“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谢辰宇愣了愣：“还行。” 文若菲托腮慨叹：“不用为钱奔波，追自己想追的梦，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一定很幸福。” 谢辰宇沉默了一阵子：“我爸年轻时什么也没有，他是一步步打拼上来。从赛车修理员到赛车手，他走了足足十年。他大器晚成，28岁才当上f3职业车手，那年我出世。他有过十二年的光辉，可惜从没拿到他期盼已久的f1年度总冠军。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里面有他的拼搏，血汗，梦想和遗憾，我的确没有钱的压力，但也没有我行我素的本钱。” 文若菲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话说得很平淡，进了她的耳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震撼。她烦的可能是钱，他身上压着的却是他爸爸此生的遗憾，这种重负不是钱能够为他卸下的。原来，钱可以解决的问题真的只是小问题。 “你的目标是f1年度总冠军？” “嗯，像我爸一样我从f3开始，在澳门的首战我一定要赢。明年f3年度总决赛进前三，后年拿f3冠军，第三年转战f1，再三年后冲击f1年度总冠军。” “哇！”除了哇然，文若菲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能把未来规划的那么明确，那么远大的人。他的头顶好像浮起了光环。 谢辰宇看着她：“这也没什么，你不是也要拿世界冠军吗？” 文若菲失笑。他俩的冠军层次差太远了吧。 文若菲拿起手机：“不行，来一张合照，纪念我为未来的f1年度总冠军做过的葱油面。” 谢辰宇向她靠近，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咔嚓！她身上的葱油香味被摄入心底。 谢辰宇吃了一口面，葱油的香味在口腔蔓开，久久不散：“你如果不跳舞，可以去开面店了。” 文若菲笑说：“好主意，将来如果我跳不动舞了，就开一家餐厅叫‘吃出个冠军’，里面卖的都是你吃过的饭菜。” 谢辰宇喜笑：“那你要把你会做的菜全部让我吃一遍。” “行啊，你什么时候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立马给你做菜。” “好！”谢辰宇举起小指“一言为定。” 文若菲勾上：“一言为定。” 突然，文若菲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要多谢男神的直升机。 ── 手机“叮”的响了声，在洗手间的韩彬擦了擦脸的水，拿起手机。 “韩老师，我是小菲。今天太谢谢你帮忙安排直升飞机送我回来，我一定要找机会做葱油鸡来报答你，虽然此鸡不同彼机。（笑脸）” 韩彬怔怔地看着短信，心里五味陈杂。“好，我等你的葱油鸡。你妈妈怎么样？” 男神还惦记着她妈妈的病，他的人还能再好吗些？“还好，已经回家休息了。韩老师，你拍戏就算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伤了胃。” “拍戏忙起来真是顾不上吃的，我的胃也是时好时坏。” “哎呀，好心疼！韩老师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平时会煲些养胃的汤给我妈妈，韩老师如果不嫌弃，我可以煲给你喝。” “好啊。” 文若菲急忙趁热打铁抱大腿：“不如这样，韩老师，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个短信，我把汤煲好送去你公司。” “好！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韩老师你别夸我，我会骄傲的。（笑脸+傲娇脸）” “你妈妈一定很骄傲有你这个女儿。” “我会努力让她更骄傲。（奋斗脸）” “你妈妈好像也喜欢跳舞？” “是啊，她以前跳舞比我还厉害，可惜没机会跳下去。” “为什么？” “因为要养我啊！她是单亲妈妈，又当爹又当娘，就没时间跳舞了。” 韩彬的手抖了抖：“那太可惜了。” “所以我要好好跳舞，给她挣脸，给她挣钱，养她！（大奋斗脸）” 韩彬的喉咙突然发涩，涩得他心里又苦又痛。“任何人有你这样的女儿，一定会很自豪。” “韩老师，你说得我不好意思了。（害羞脸）。” “不早了，早点休息，别太晚睡。” “韩老师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只是韩彬知道，今晚他会彻夜难安。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的人生，硕果累累，完满得他只知道拥有了什么，不知道错失了什么！ 他的人生，万丈荣光，亮得他看不见，想不起那一段青涩的时光里，种下的因，结出的果！ ── 第二天早上，文若菲一到舞室就被通知她上次的体检报告出了点问题，需要再抽血检验。 “哦……”就她一个人有问题？奇怪！ 回到排舞室，那些把她当透明的舞者主动和她打招呼，聊天。文若菲有些讪然，韩彬没有出现前他们以为她的领舞是睡来的；韩彬出现了，他们就认为她能上位是后台强大。唉，她的实力就这样被漠视了。又或者，有实力的人一抓一大把，凭什么你可以上位？不是靠睡，就是有后台。 好吧，她选有后台。 ── 下午五点练完了舞，文若菲赶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她推着手推车边走边看，不小心撞到了一名大叔。 大叔怒视她：“没长眼啊！” “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 “一句不小心就完事？你撞死了人一句对不起就完事？” 文若菲眼角抽抽，大叔，你这是上纲上线啊？她不想惹事，推着手推车往旁边走。大叔一手拉住她的手臂：“撞伤我就想跑？” “大叔，我撞伤你哪了？你的脚趾甲吗？”文若菲心里起火。 “我现在受了内伤，你要赔我医药费。” 你tmd的碰瓷有点技术含量行不？“我会隔山打牛啊？轻轻一碰你就内伤。你讲点道理行吗？” 大叔突然一手推她，文若菲没有防备，撞上了食品架，他一手抢走她的包，飞身就跑。 文若菲震惊了半秒后大叫：“抢劫！”可惜那受了内伤的大叔跑得飞快，像泥鳅一般穿过超市中的人群，逃离了超市，淹没在人行道上更密集的人群中。 文若菲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才敢相信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她在超市被抢了。 —— 澳门。 傍晚6点，谢辰宇从浴室出来。练了一天车，洗个澡全身舒爽。他拿起手机给文若菲发短信：“今天练舞怎么样？” 8点，文若菲终于回复了：“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没在我身边。” 谢辰宇的手猛地绷住。文若菲又发来短信：“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谢辰宇咽了咽口水：“你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你不想抚摸我，进入我的身体，狠捅玩弄，尽情地爽一番？” 谢辰宇目光陡然一沉，这绝对不是文若菲！ 他的手机响起，是文若菲的电话号码。谢辰宇皱眉凝视着手机屏幕，按下接听：“喂？” “你家的小美人身材原来那么好，不看她的泳衣照还不知道。” 谢辰宇的手一紧：“魏延霆，你想怎么样？” 魏延霆轻轻一笑：“没什么，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说。” “我和几个哥们在这星期六晚搞了场赛车，其中一名车手刚好出了点事参加不了，我就想起你。以你的车技要赢一场公路赛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我不同意呢？” 魏延霆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有人会有些麻烦事。” 谢辰宇怒了：“魏延霆，你敢碰她，你一定会后悔！” 魏延霆挑衅：“我碰她你又能怎么样？你以为现在的你还能揍我？” 谢辰宇咬咬牙关，一字一句地吐出：“你敢碰她，我不会揍你，我会废了你！” 魏延霆愣了愣，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啦，干嘛那么认真。你帮我这个忙，为我赢了比赛，我可以保证这可爱的小美女以后一定不会再有麻烦事。” 谢辰宇冷哼：“你怎么保证？” 魏延霆继续打哈哈：“要不我给你写一封保证书？不过……”他的语气倏地一沉“阿宇，三年前你把我的肋骨打断，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小疙瘩。只要你帮我一次，这事就一笔勾销。” 谢辰宇沉凝思索，缓缓地攥起拳头：“就这一次！我帮你赢了比赛，你绝不能再骚扰她。如果你出尔反尔，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 “爽快！星期五凌晨12点，吐露港。” 电话挂了，魏延霆脸上的笑意更深：“谢辰宇，咱们好好玩玩。当然，怎么可以把你的小美人丢一边？” 坐在他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鹰眼男人瞄了魏延霆一眼：“他上钩了？” “有他这小美人当饵，他不上钩也不行。” 男人摸了摸手背上的虎头纹身，嘴角冷冷地勾起：“我就要好好看看谢天佑的儿子是个什么玩意。” 第16章 速度与激情（1） 9:00pm，文若菲和文蕾走出警察局。 “听到警察的话了吧，被抢时别反抗，让他抢，尽可能记住他的模样，再报警。会抢东西的人多半是疯子，你别和疯子硬碰。” 文若菲点头，无奈：“知道了。” 文蕾拍拍她的肩：“人没事就好。明天去买个新手机。” 文若菲嘟嘴：“这手机我才用了三个月，还有那个钱包，是你送我的18岁生日礼物。” “我再送一个新的给你。” “不要了，整个包里最贵就是这个钱包。我猜那男的一定不识货，拿了里面的几百块就把钱包给扔了。你不是有个旧钱包吗？我用那个就好了。” 文蕾微笑：“越来越懂事了。” 文若菲挽起她的手臂，撒娇：“我一向都很懂事啊！” —－ 两人回到小区已经10点了。门口站着个人影，文蕾警戒地叫一声：“是谁？” 人影转身，是谢辰宇。文若菲惊讶：“你怎么在这？” 谢辰宇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文若菲更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我收到你发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短信，打你手机又没人听，就知道你肯定出了事，就来看看你。” “什么短信？” 谢辰宇把手机递上，看了短信，文若菲震惊愤怒：“这家伙是有多变态，抢我的包就算了，还冒充我发这种下流的短信。”她骤然花容失色“他不会给其他人也发了吧，糟了，韩老师……” 她拿起谢辰宇的手机立即给韩彬打电话。 “喂，小宇。” “韩老师，我是小菲，文若菲，就是小宇的朋友。不好意思，我今天被人抢劫，手机被抢走了。如果你今天下午5点之后收到我的短信，那不是我发的，你千万别当真。”文若菲一口气把要说的话扫射出来。 韩彬急问：“被人抢劫？有没有受伤？” “我没受伤。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超市被抢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对不起韩老师，我手机里存了你的电话号码，你的号码很可能曝光，你可能要换个号了。” 韩彬说：“没事，如果真的不走运遇到有人抢东西，让他抢，千万别反抗，把自己弄伤了更不划算。” “我知道了。反正我包里也就三四百块钱。这抢劫的男人真没眼色，要抢也抢些光鲜亮丽的，我这种穷学生能有几个钱？” “这次当是破财挡灾。对了，你没了手机，可以把你妈妈的手机号和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方便联系。” “好的。”文若菲报上号码时，一直沉默的文蕾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我刚好有几部手机用不上，都是粉丝送的，我转送给你吧。” 文若菲惊喜：“这个……手机也挺贵的，不太好意思吧。” “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手机，你不要我也是送给别人。” “哦，这样啊，那太谢谢了。”再推托就矫情啦。 “明天我约了袁非凡开会，刚好在你练舞的大厦，我顺便拿给你。” 真是内牛满面啊！免费的手机还包送货上门，男神啊，爱死你了。“韩老师，太麻烦你了。” “没事，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一挂，文蕾皱眉问：“他怎么会给你送手机？什么明天见？” “那是他粉丝送的手机，他用不上就给我。他明天刚好回来开会，顺便拿给我。” 谢辰宇有点小失落，还想着可以借机送她手机，竟然被截了胡。 文蕾轻嗯一声，看向谢辰宇：“这次还是要多谢小宇，韩老师一定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这么帮忙。对了，小宇饿了吧，进屋坐会儿。菲菲，你去给小宇做点饺子。” 文若菲去厨房煮饺子，文蕾就把谢辰宇叫到阳台：“小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过你可以不回答。” 她的话气很郑重，谢辰宇暗地紧张：“阿姨请问。” “你不是gay，对吗？” 谢辰宇愣住，一时答不出来。 文蕾好像已猜到他不会回答，继续说：“我看得出你对菲菲很好。不过她从小就被夏磊宠习惯了，有些事她感觉不出来，我这个当妈的就看得很清楚。” “我……” 文蕾凝视他：“她从小就没有爸爸，无论我和其他人怎么爱护她，她心里还是缺了一块，她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她需要一个有担待的，能给她安全感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辰宇重重地点头：“阿姨，我明白，我会……” 文蕾打断他的话：“菲菲说你已经规划好了你职业生涯，你的目标是一级方程式锦标赛的总冠军。赛车手不是一般的职业，在赛道上容不下一点分心。菲菲这孩子好的时候嘴甜得发腻，不好的时候也是个磨人的妖精。假如你们俩在一起难免会有碰撞，如果因为这样让你分了神，后果可能很严重。我不希望菲菲成为你圆梦的阻碍。” 谢辰宇听明白了，他的脸色渐渐地黯淡下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自己是gay，既然说了，也没必要再解释什么。我觉得菲菲和你就像她和小磊一样都是好朋友。这样的关系对所有人都好。” 谢辰宇怔怔地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没有一点头绪。 “吃饺子啦。”文若菲把饺子捧出饭厅。 文蕾轻拍他的肩膀：“吃饺子吧。饺子热乎乎的时候味道很好，凉了味道就变了。你现在还在热头上，凉一会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吃这个饺子。” 谢辰宇依旧无言以对。 “什么热啊，凉啊？你们在说什么人生哲理？”文若菲问。 “和你说你不懂，小宇就很明白，对吗？”文蕾微笑地看着谢辰宇。谢辰宇似乎看到她笑容下的睿智，坚定和决绝。 —— 洗完澡后，文蕾打开手机看到了短信：“我是韩彬，菲菲没事吧？有没有吓着？” 文蕾反复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短信，心里既酸又涩：“她没事，多谢关心。” “你最近好吗？在做婚纱的生意吧？” “还好，是的。” “好久没见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我每天都要看店，你又是大明星，恐怕很难约。”事实是，她和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的。 “那天碰上你，我就想问你拿电话，可惜你朋友把你拉走了。” 文蕾哂笑，他忘了他和她之间的联系是他一手掐断的，现在说这些不是很可笑吗？她发出一个代表聊天结束的微笑，把手机关上。 她和他之间的门早就关上了，在19年前。 —— 夜色深沉，无月无星。 谢辰宇回到家，看着挂在衣柜门前的衬衫上的唇印，想起他曾经的犹豫。 ～～我不希望菲菲成为你圆梦的阻碍。～～ ～～她需要一个有担待的，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菲菲和你就像她和小磊一样，都是好朋友。～～ ～～你是赛车手，这个职业让我太没安全感了。～～ ～～我是大叔控。～～ 谢辰宇心神恍惚，难道他真的不适合她？难道他真的不应该迈出这一步？难道他和她之间真的只能是朋友？ 电话响起，是许颖珊。 “珊姐。” “你怎么又跑回去了？明天一早要练车，你这样跑来跑去哪有足够精神？”许颖珊斥责。 “我回来办点事，不会担误明天练车。” “有什么事？又是为了文若菲？”许颖珊的语气重了。 “这是我的私事。”谢辰宇的语气也重了。 “你选了当职业赛车手就没有什么私不私事可言，你身体和精神的状况直接影响整个车队的安排。你心情不好，把车撞了只是花钱去修，伤了人呢？伤了心呢？要修养多久？” 谢辰宇强压下心头的躁火：“赛车是赛车，文若菲是文若菲，你别把它们硬扯在一起说。你是我工作上的经理人，我的私事你别管。” 许颖珊呆了几秒，吁了口气：“阿宇，你还记得你说过赛车不是你的工作，f1总冠军是你的梦，是你的人生，是你的命！如果文若菲一来你就把你的目标踢一边，我无话可说。” “我没有！颖珊姐，你相信我，菲菲不会影响我。”谢辰宇坚持。 “阿宇，你太天真了。你没谈过恋爱，所以你不懂。好，现在你在热头上我说什么也没用，总会有一天你要选，你是要女朋友，还是冠军。” 电话挂了，谢辰宇的心仿佛沉入谷底。他坐在床上，双手抱头。 女朋友还是冠军，为什么不能两者兼得？难道真的只能是鱼与熊掌？ 他不相信，不相信！ —— 韩彬在澳门拍完戏坐直升机回来，抵达后坐上已经在等候的车。助理阿洪递上一个盒子：“韩老师，你要的手机买好了。” 韩彬接过：“有人问起就说是粉丝送的。” “知道。” 韩彬看着手机盒子，缓缓地说：“阿洪，接下来我幕前的工作会逐步减少，拍了这么多年的戏，我也有点累了。” “是的韩老师，你要多休息，戏什么时候不能拍？” 韩彬“嗯”了声。错过了一部戏，还有下一部，但是错过了的时光就永远也追不回来。 他的手机传入短信：血液样本已收到，明天会有结果。 韩彬回：谢谢。 其实他已经确定了，只是他需要一个证据去问个明白，19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韩彬走到舞团的排舞室，站在门外从玻璃窗看入，文若菲正在舞群的前方领舞。纤长的身形，灵巧的身影，韩彬看得发愣。19年前她的妈妈也这样起舞，夺目迷人，而他就看得失了神。 韩彬不想引起骚动，就叫阿洪在休息时把文若菲带到他的房间。 “韩老师，你真的会当演唱会嘉宾？”文若菲兴奋地问。 “刚好那段期间有空。你不是说要为我的那首‘欠债还爱’编舞吗？我们就在演唱会合作这首歌，怎么样？” 文若菲惊喜万分：“真的？” 韩彬点头。 “韩老师，我一定会努力把舞编好，不让你失望。”文若菲燃起了斗志。 韩彬微笑：“我相信你。”他拿出手机盒子：“这是你的手机。” “多谢韩老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过不希望粉丝送贵重的礼物，原来手机不算贵重，那你的粉丝以前都送些什么礼物？名表？车？” 韩彬哂笑：“以前粉丝的确送礼送得太夸张，我下了禁令后就好些了。” 文若菲腼腆地说：“我没什么钱给你买礼物，不过你今年生日，我折了38棵四叶草装在个玻璃瓶里送去你的办公室，不过你可能没留意。” 韩彬心有点暖又有点酸：“哦，我看到了，原来是你送的。” 文若菲喜笑：“你真的看到了？每棵四叶草上我都写上祝福语。” “你太用心了。” “那当然，你是我的男神。” 韩彬笑了：“对了，这个周日晚有空吗？我在家里办一个bbqparty，我约了小宇，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文若菲喜出望外，脱口而出。去男神家，她不是在做梦吧？ “你和小宇认识多久了？” “呃，不是很久。”文若菲有点戒备，千万别在男神面前露馅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呃……我不小心刮花了他车子的玻璃，赔不起，他就要我去帮他洗车。” 韩彬有点意外：“他一定是借洗车为名来接近你。” 文若菲打呵呵：“算是吧。”他是借洗车为名找她当幌子。 “你妈妈见过他吗？” “见过了。” “知道他是赛车手，没反对？” 呃，这问题该怎么回答？又不是真的，辣妈才不理会呢。 “我的事我妈都是让我自己做决定，她要我三思而后行，决定好的事就要自己负责。” “你妈妈很开明。” 文若菲笑了：“她是做生意的，经常把客户哄得一愣一愣的，要治我还不容易？” “妈妈店里的生意好吗？” “挺好的，不过就是累。她开了十几年婚纱店，也有些名声，不少客人来找她亲自设计婚纱，她现在都忙不过来。”文若菲光想着就心疼了。 “辛苦她了！” “我本来想去店里帮忙，妈妈就说我要来帮忙随时可以，但是跳舞的黄金时期只有几年，错过了就没了，她不希望我将来后悔。”文若菲目光闪动“所以我一定要把舞跳好，才对得起她的辛苦。” 韩彬脸上闪过一抹动容：“她一个人把你带大……她有男朋友吗？” “没有。对了，韩老师，你认识的人多，帮忙介绍一个好的呗。” 韩彬微愣，似真似假地说：“我啊，我单身。” 文若菲瞠目结舌，旋即哈哈大笑：“韩老师你好逗啊！” ── 星期五晚十一点，夜色朦胧。 文若菲准备睡觉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最强对手来袭，未来f1冠军‘辰’来势汹汹。三届擂主猎虎能否卫冕成功？00:00战火燃起。下注点我！” 文若菲皱眉，这是什么鬼东西？是手机病毒吗？ 一分钟后，手机又传来了一张照片和一个连接，一个戴面具的车手坐在一辆赛房车里。文若菲盯着照片细看，大惊：这不就是谢辰宇吗？他在搞什么鬼？ 文若菲点下了连接，打开一个直播网站的页面，画面中间她看到了一个室外停车场，几个戴面具穿着非常性感的女人在场中热舞，画面右上方是五个赛车手最新的投注金额。第一位猎虎，第二位狂豹，第三位辰…… 解说员的声音响起：“今晚赛事的焦点就是新加入战团的辰。” “他是什么身份？” “第一，他是霆少钦点的重量级选手。第二，他爸爸曾经f1赛事的风云人物。第三，传闻他是今年11月澳门格林披治f3赛的参赛者。” “哇，听起来就是一匹黑马，难怪他一出场，得到的投注竟然跳到第三位。” “我们今晚就拭目以待他如何挑战三届擂主猎虎。” “收到最新消息，警方今晚在很多点都设置了路障。五名选手除了要争胜，还要避开警方的追捕，今晚之战一定会非常刺激。” 文若菲呆住了。这是非法赛车的网站？辰？他们说的三点形容谢辰宇中了两点？霆少钦点？霆少难道是魏延霆？ 她立即给谢辰宇打电话，没接通。 文若菲再细看网页的直播画面，是在吐露港旁的xx停车场。一辆车驶来，镜头照着车手，他虽然戴着面具，文若菲还是看出他就是谢辰宇。 文若菲跺脚，恨骂：“谢辰宇，你怎么跑去玩非法赛车？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她再打一次电话，还是没接通。距离赛事开始还有50分钟，她咬咬牙，穿上衣服，冲出家门。 —— 赛事的起点在一个私人露天停车场，场中央停着四辆赛车，衣着性感的蒙面女郎在赛车旁对着镜头火辣热舞。 谢辰宇的车子缓缓驶入，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他戴着个类似蝙蝠侠的面具下了车，环视四周，四辆专业改装过的赛房车，车内有摄影机，天上有航拍机，这是极为专业的地下赛车格局。 戴着面具的魏延霆笑脸迎上：“辰，你果然准时。怎么样，这场面不错吧？” 谢辰宇冷眼：“只要我今晚赢了，我和你以后就再没瓜葛。” 魏延霆勾唇：“说不定你玩了一次后就会欲罢不能。” “我和霆少不是同一道上的人。” 魏延霆拍拍手：“我就喜欢你的个性，够直白。” 谢辰宇不想再和他扯：“路线图有了吗？” 魏延霆递上一个gps导航仪：“我们要避开警方的追踪，赛道会在比赛开始时前五分钟在这个gps里公布。” 谢辰宇接过。 “为了避免有人通风报信，观战现场和车手的车里都会装上干扰系统。你今晚恐怕就不能打电话说晚安了。” 谢辰宇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车。 魏延霆看着他，狡笑喃喃：“现在就看你的小美人有多紧张你。” —— 23:50，距离比赛开始还有10分钟，五辆车已经就位。文若菲坐的士匆匆来到，门口的守卫看见她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文若菲走进停车场，一名蒙面女郎迎上：“文小姐，这边请。” 文若菲吃惊地看着蒙面女郎：“你怎么认识我？” “你是霆少的贵宾。” “蛤……？”霆少？真的是魏延霆？可魏延霆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文若菲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谢辰宇的车子，而车里的谢辰宇也看到了她。 文若菲跑过去，谢辰宇下了车，震惊：“你怎么来这了？” “你问我？”文若菲不可思议“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为什么要参加非法赛车？今晚会有警察设路障，要是被抓了，你以后还怎么赛车，你的世界冠军还要不要啊？” 谢辰宇还在惊惶不解中，魏延霆走来，满意地笑着：“小菲，你来了。” 谢辰宇霎时明白，脸色骤变：“魏延霆，你言而无信？” 魏延霆一脸无辜：“你别误会，我可什么也没做，就是看见小菲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谢辰宇的脸颊颤跳，如果这个人有信用，鲨鱼要改吃素了。 一个蒙面女郎走来递上一个面具，文若菲犹豫接不接时，魏延霆说：“今晚的赛事会现场直播，你还是戴上面具以免有麻烦。” 文若菲看了谢辰宇一眼，谢辰宇点点头，她只能接过面具戴上。 “你们可以上车准备了。” 谢辰宇吃惊地注视魏延霆：“你什么意思？” “忘了说，今晚的赛事是双人赛，小菲既然来了，当然就是你的搭档。” 谢辰宇忿然：“魏延霆，你别欺人太甚！” 魏延霆惊讶：“欺人太甚？以你的车技，小菲就是坐在车里看看风景而已。” “5分钟准备。今晚是──双人赛，请赛车女郎上车。”广播响起，现场一阵欢呼。其他四辆车旁的蒙面女郎纷纷上车。 谢辰宇直视魏延霆：“如果我不让她上车呢？” 魏延霆勾唇，语气也冷了：“很简单，没有女搭档，你今晚还没出赛就已经输了。而我今晚在你身上压了重注，你输了，我会亏很多钱，也会很没面子。” 两人冷冷地对视，虽然都戴着面具，文若菲看到两人眼中的火在烧。 “3分钟准备，请在gps下载第一段赛道的地图。” 事到如今，她根本没选择。文若菲感觉像是就算明知面前是个火坑也要跳。她打开车门：“宇哥，没事，我就当坐你的车兜风。” 魏延霆的嘴角扬起：“爽快！” 谢辰宇上了车，看着文若菲，眼中满满的愧疚：“对不起，把你扯进来了。” 文若菲扣上安全带，无奈：“没法子了，谁叫我傻不拉几地跑来，想叫你别碰这么危险的玩意，结果把自己搭上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文若菲长叹口气：“一言难尽。过了今晚我再告诉你吧。”如果能过得了今晚。佛祖保佑，阿弥陀佛! 谢辰宇打开gps下载地图：“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来。” 文若菲凝视他：“你参加这个赛车是有苦衷的，对吗？” “嗯！”谢辰宇点头。 “好！那我相信你。”相信他有苦衷，相信他能让她平安回来。 “30秒倒数，29，28……” 谢辰宇启动gtr：“待会的速度会很快，你坐好。” “嗯。”文若菲看着他凝重专注的神色，突然觉得气氛太紧张，她要轻松一下“欸，你戴面具好帅，就像要出发打坏蛋的蝙蝠侠。” 谢辰宇愣了愣，脸上的沉重没压住唇角浮起的笑意：“那你是不是rachel？” “rachel是谁？” “……＂明天就带她去看蝙蝠侠，让她知道谁是rachel。 文若菲琢磨了一会：“哦，是蝙蝠侠的女朋友，最后是不是被杀死了？” “……＂尼玛，忘了她最后的下场。 “宇哥，你也太坑了！” “好，你是猫女娘，可以了吧。” 文若菲在镜子里打量自己：“猫好，猫有九朵命。加上一对猫耳还挺像……” 广播响起最后倒数：“……3,2,1。”文若菲立马噤声。 五辆车同时向前飞奔，车后扬起了一片汹涌的尘土，震耳的引擎声划破夜空。 ── 车子在海岸旁的高速公路疾飞。因为是凌晨时分，公路上的车辆不多，五辆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穿梭，打破了夜的静谧。 gps响起：“五公里后请女郎下车领取第二段赛道的地图。” 文若菲皱眉：“这个比赛是要分几段？” “我也不知道。”谢辰宇注视前方“他们每一次比赛的玩法都不一样，近来玩得越来越高调，越来越疯狂，有时候甚至会直接挑衅警方。” “这根本是在作死！” 作死？谢辰宇忍住没说，这种地下赛车就是要作死，每场比赛总会有人非死即伤。这就是他们吸引非法赌注的最大卖点，速度和危险，刺激与鲜血。 gps广播响起：“你已到达目的地，请前去对面车道拿取第二段赛道的地图，注意，你必须在两分钟内启动地图，否则地图无效。” 两人看向对面公路，一个蒙面男人站在路边，举起手中的五张小卡。文若菲傻眼，她要横穿一条有四条行车道的高速公路去拿一张小卡。也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灯光耀眼，几十辆在对面行车道快速开来。 文若菲合不拢嘴，她要在两分钟之内横穿一条有几十辆车驶来的高速公路去拿一张小卡？ 就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其他四辆车的赛车女郎已经下车，跨过高速路中间的栏杆，飞奔横穿高速路。文若菲顾不了那么多也跟着冲下来。 “小心点！”谢辰宇大叫，他看向极速而来的车阵，跑过公路不难，但她回来时，车群已经到了。他的心跳急了。 第一个拿到卡的蒙面女郎要往回跑时，车群已经呼啸而至。蒙面女郎穿过第一条行车道，第二条，第三条，然后在第四条行车线，她来不及躲开高速驶来的货车，“砰”一声巨响，她被货车撞飞到了十几米之外。 文若菲忍不住尖叫一声，卧槽，真撞上了！那女的一动不动，死了？她惊魂未定，突然被人推出了公路，一辆车迎面而来，文若菲大惊，本能地一个闪身转到了第二条行车道。这时，第二，三行车道的车辆同时驶来，前无去路，惊险之间，文若菲只能跳回了第一条行车道。 就在这时，另外三个蒙面女郎借机冲了出去，在车与车之间穿插。文若菲的心跳几乎去到了极限，腿开始发软。一辆大货车在第一条行车道驶来，文若菲没机会喘息，腿再软也只能向前跑。跑到第二行车道，车辆又到，她又向前跑到第三行车道，只是第三，四行车道同时驶来的车辆在又把她逼回了第二行车道。 谢辰宇看着她在高速的车群中挣扎，心跳快得要飞出胸腔。他打开车门时，gps广播响起：“请注意，车手不能下车，否则地图无法启动。” 谢辰宇的手背上蹦起了青筋，他咬紧牙关，把车门关上。 这时，车辆在第二，三，四行车道同时驶来，这绝壁是要赶尽杀绝。文若菲把心一横，狂跑，飞跳，身子“砰”撞在分隔高速路的栏杆上，一辆货车在她身后呼啸而过…… 一秒钟，生与死之间的距离。那一刻，谢辰宇忘了呼吸。 文若菲胸口闷痛，她抱着栏杆撑起发软的腿，深吸口气，鼓足力气翻过栏杆，爬上了车。 1分58秒，地图下载了。谢辰宇紧张地拉着她的手：“你怎么样？” 文若菲瘫倒在坐椅上，几近虚脱：“没事……快开车。”其他三辆车已经开走了，还有另一辆因为赛车女郎被撞拿不到地图被取消资格。 文若菲看向还躺在路上的赛车女郎：“他们……会去救她吗？” 谢辰宇启动车子疾飞向前：“不知道。” 文若菲的身子发抖，颤声：“这是……谋杀。” “不会有证据的。明天的报导只会是女子深夜横跨高速路，不幸被车撞倒。” 文若菲的汗从额头滑下，她把面具推到头顶擦了擦汗再戴回。谢辰宇瞥见她脸上的惶恐，沉声说：“对不起！” 文若菲喘着大气：“太……太可怕了，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你要答应养我妈妈，外公外婆……养他们一辈子……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谢辰宇的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绷紧：“有我在，就算阎王也带不走你！” 文若菲看着他手背上爆现的青筋，喘着气喃喃：“你要说话算话。” gps又响起广播：“前方十公里有警察路障，通过路障后，下高速，拿取第三段赛道的地图。注意，只有前三名选手才会得到地图。” 文若菲惊慌：“路障？” 谢辰宇细看地图的标示：“我们现在排第四，这样下去一定拿不到地图。唯一的法子是要避开路障。” “你有法子？” 谢辰宇把心一横：“我要换道，你闭上眼休息一下。” 闭上眼？文若菲心一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谢辰宇从出口下高速，再从另一边转上高速，只是他转了个方向。车灯迎面照来，文若菲脸发白，暗地哀嚎：妈啊，他这是在高速路逆向行驶，这是明着挑衅阎王啊！ 虽然夜深时分，车辆并不是很多，但迎面而来的灯光还是让人毛骨悚然。文若菲只能闭上眼，祈祷：拜托拜托，她的人生，别在这结束！ 在屏幕上看见谢辰宇转去对面车道逆向行驶，魏延霆笑了：“谢辰宇，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路障只是设在一条道上，你转去隔壁道上避开，聪明。” 前面不远就是警察的路障，三辆赛车加速硬冲，车头特制的防撞板把钉子路障撞开，只是警察也早有准备地布下了三道钉子路障。钉子路障被撞起，一旁的警察急忙闪避，险象横生。第一辆车冲到第三道时，车轮终于被刺破，失控撞在一旁的警车。钉子路障撞开了，后面两辆车子借机冲过，向前疾飞，警车从后追赶。 在最后的红色赛车突然急停，一辆警车来不及反应，高速撞上了赛车后加固了的尾板，车头撞成了废铁。红色赛车的车手冷笑，踩油门急速开走。 就在这时，在对面行车道的谢辰宇和文若菲在路障旁驶过，虽然近在咫尺，警察只能目送。 文若菲惊呆：“他们就这样硬冲，硬撞？” 谢辰宇看了一眼被撞的警车：“他们的赛车都是经过改装，车头车尾都装上了特制的防撞板，撞上去的警车凶多吉少。” 文若菲心惊胆战，说不出话来。这群不仅仅是疯子，还是嗜血的疯子！ 过了路障区不久，谢辰宇转下了高速，跟据地图的指示去到了目的地。三张小卡被吊在树枝上。 “请赛车女郎前去拿地图。” 文若菲惊魂未定，看着高挂的小卡，恨骂：“又没梯子，这样高，怎么拿？” 谢辰宇想了想，把车子开到小卡的正下方：“爬上车顶试试。” 文若菲环视四周，没法子，只能这么做了。 从车头爬上车顶，文若菲踮脚勉强拿下小卡时，看到红色的赛车高速冲来。这架势，根本就是要硬撞。 文若菲大惊，毫无选择地从车顶跳下来，屈膝下地，顺势滚在地上，减低了下跳时的冲击力。 文若菲落地的瞬间，红色赛车砰地撞上了谢辰宇的车子，向前推了几十米。谢辰宇急踩油门，快速向前，离开了它的冲撞。 红色赛车突然停止，转而后退，目标直指文若菲。文若菲震惊——它要撞她？她急忙站起──跑。 这一群不是人，是魔，嗜血的魔！ 谢辰宇震怒，他踩尽油门向后退，撞上了红色赛车，阻止它向文若菲逼近。文若菲趁机快步跑到谢辰宇的车旁，开门上车。她一坐下，谢辰宇立即全速离开。 “有没有摔伤？”谢辰宇急得双眼红了。 “没有。”文若菲喘着大气，怒火中烧“他们这是要、命！宇哥，我们一定要赢，气死他妈这一群狗.日的。我们一定要赢！” 谢辰宇双眼冒火：“不赢我就不姓谢！” 第17章 速度与激情（2） 非法赛车直播网上的解说员妙语连珠：“辰一招逆向行车，避开了警方的路障，从排名最后爬升到第一位，真可谓技术才智过人。不过猎虎正从后追赶，而且最后的赛段是最精彩的六连环夺命弯，大家拭目以待到底是辰逆袭，还是猎虎卫冕。” 进了山边的弯道，猎虎的红色房车和谢辰宇的gtr相距不到50米。入弯时，谢辰宇的速度减慢了些，但猎虎并没有减速的意思，他的车尾一甩，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白烟从车尾冒出，车辆贴着弯道的栏杆驶过。 “漂亮！入弯的速度超过了120，猎虎的飘移真是一绝，现在他和辰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 “辰毕竟是新人，入弯太保守。再这样下去，他很快会被猎虎超越。” 谢辰宇看了一眼后视镜，眉头深锁，这个速度入弯，他是在玩命。前面又是一个陡弯，谢辰宇减速，只是在他出弯时，猎虎的车也同时出来，和他并行。 “才两个弯就追上了，接下来还有四个弯，看来猎虎赢定了。” 魏延霆扬起嘴角：“谢辰宇，看来猎虎要逼你使出真功夫了。” “又要入弯了，卧槽，这次辰没减速，两人的速度都在120。以这个速度过这个急弯，真是九分靠实力一分看运气。” “辰在内弯，他入弯的角度更窄。天吶，他被逼疯，这速度……要撞上猎虎了……我靠，辰逼猎虎减速了，辰先出弯……卧槽，太精彩了！” “猎虎在外弯，真的撞上他会立马撞栏，以这速度撞栏，他的车很可能破栏飞下山去，虽然辰也很可能收不住一起冲下去。不得不说，辰这一招‘你死我亡’用得真特么的狠。” “猎虎没放弃，死贴在辰后面。这次他打算用辰的招数入内弯逼辰减速。” “尼玛，辰的速度去到130了,卧槽，车尾甩成这样是要做啥子？这烟，他的车轮是不是要起火了？哦不对，车轮喷出的白烟干扰了猎虎，猎虎慢下来了。我靠，我靠，辰放烟扰敌，绝！” “埃玛，看得我都忘了喘气了。如果猎虎的飘移是一绝，辰的的飘移就是神了。还有两个弯，看来猎虎追不上了。” “辰真是又有技术又有胆量又有脑子，这个夺命弯道，他完胜！” 出了最后一个弯道，谢辰宇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是大直路，猎虎再没有追上来的机会。他赢了！ 谢辰宇看了文若菲一眼：“你没事吧？” 文若菲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每次入弯她都以为会飞下山去，但每一次都被他拐了回来。他这个神经病总在最后关头变回了神！ “我们赢了。” “真的？”文若菲惊魂未定。 “真的！” 在一片喧嚣的欢呼声中，谢辰宇的车子冲到了终点。 车子停了，谢辰宇看向文若菲，柔声问：“你还好吧？” 文若菲呆滞地看着他：“我的魂被你甩了出去，还没回来。” 谢辰宇靠近，伸手抱着她：“对不起，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文若菲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无论我之前欠过你什么，这次全还清了。” “嗯，从今以后是我欠你的。你想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都听你的。” 文若菲勉强地呵呵：“我现在好想咬你。” 谢辰宇宠溺一笑：“咬吧！” 文若菲张口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不重，带着犹有余悸的颤栗。 魏延霆站在车旁，敲敲车窗，坏笑：“这么迫不及待就亲热了？” 两人分开。谢辰宇下车，冷视魏延霆：“你要的事我做到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你最好记清楚。” “当然。”魏延霆看向车里的文若菲“小菲，你今晚的表现简直出人意表。你的身手反应那么好，我还真想投资一部武打电影找你当女主角。” 文若菲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过头。 两个蒙面女郎送来了两个箱子。魏延霆打开，箱子里装满了美金：“冠军车手的奖金是美金二十万，冠军赛车女郎的是美金十万。” 文若菲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她盯着箱子里的钱，眉心深深地揪起。 她打开车门下车：“这些钱是我的？” 魏延霆点头：“今晚你是冠军赛车女郎，这箱子里的钱全都是你的。” 文若菲若有所思地盯着眼下的纸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魏延霆挑眉笑着：“只要你愿意，以后你能见得更多。” 文若菲蹙眉，抬头注视他：“十万美金就能买一条命？” 魏延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所有东西都有一个价，我愿买有人愿卖，你情我愿。我做事从来不勉强。” 他的嘴脸恶心得让她想吐。文若菲拳头暗暗地握起，她真特么的想揍他！ “不过，死了或者输了就什么也不是。这就是这个比赛好玩的地方hing，赢家拥有一切。” 死了、输了，就什么也没有？这是用命去赌十万美金？想起被撞倒在高速公路上的那个赛车女郎，她赌输了，赔上了命却一无所得。文若菲的心底涌起刺骨的寒意。她呆滞了一会，吐了口气：“有烟吗？” “当然。”魏延霆叫人拿来了烟和打火机。 谢辰宇疑惑：“你吸烟？” 文若菲没回答，点上烟，吸了一口，立即被呛得咳嗽起来。她看着手中的烟，冷哼：“这种害人的东西也有人吸？”她放手，烟头掉进了箱子，几张美金立即烫出了洞。 文若菲拿起一叠美金细细打量：“这么些纸就让人没了良知，没了脑子？”她点起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美金。 魏延霆皱眉：“你这是要做什么？” 文若菲的手松开，燃烧的钱币掉进箱子里，火慢慢地在箱子里蔓开。现场响起一片震惊的哗然！魏延霆的太阳穴在颤抖，脸色变了。 火越烧越烈，十万美金在火里熊熊燃烧，火的热力让文若菲的心暖和了些。 谢辰宇嘴角上扬，这就是她，本性难移，最爱惹火。 “我忘了说，我没烧过那么多钱。”文若菲看着魏延霆，眼中尽是嘲讽“原来烧钱真特么的——爽！” “我也没烧过。”谢辰宇拿起他的箱子，把钱全倒进火里。 文若菲顺势把手中的打火机扔进火里，火焰轰地蔓延腾升，吞噬了箱子里所有的纸币。一箱可以要了人命，毁了人心的纸币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她笑看他：“感觉如何？” “真特么的——爽！” 两人相视而笑。他俩是在同一辆车上，走同一条道的人。这火既然惹了，就烧吧！ 火焰把他俩和魏延霆隔开了，如同隔开了人间与地狱。 魏延霆的脸渐渐地沉了，唇角慢慢地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 终于可以离开了。 文若菲靠在车椅背上，呢喃：“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爱玩机动游戏，什么过山车，海盗船，我都爱玩，我之前想过满了18岁就去玩蹦极,可是现在我知道再刺激的游戏也没有今晚的赛车刺激。” “对不起！这原本是我和魏延霆的过节，我从来没想过会把你扯进来。” 文若菲侧看他：“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苦衷了吧。我要知道我差点搭上了小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辰宇吐了口气：“你被抢不是一个巧合，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文若菲震惊：“什么？他叫人去抢我？为什么？我又没得罪他。” “我三年前得罪了他，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 文若菲愕然，但又开始明白：“他安排人去抢我，然后威胁你？” 谢辰宇点头：“他要我参加今晚的赛车，只要我赢了，他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 文若菲张口结舌：“你……你傻啊！你不知道这种赛车很危险吗？” “我知道。他和他个几个兄弟在两年前就开始举办地下赛车，规模越搞越大，也越来越血腥。” 文若菲忿然：“那你还答应他？他要是再找我麻烦我可以去报警，这个社会是有王法的。” 谢辰宇看她一眼：“你认为报警有用吗？魏延霆这种人不仅仅你玩不过，我目前也玩不过。” 文若菲不服，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唇边就漏气似的跑了。魏延霆真要找人来弄她，她还真是防不胜防。 谢辰宇说：“其实，就算我帮他赢了比赛，他也不见得会遵守承诺。” 文若菲恨声：“对啊，他这种人渣，说过的话可以当是放屁。” “我三年前揍过他，这次我帮他赢了比赛，我和他之间算是扯平了。如果他再来骚扰，我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沈叔叔，沈叔叔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的老爸谈。王法管不了他，他家族的家法和生意可以压得住他。” 文若菲了然：“原来是这样，幸好你有个超强的后台，不然还真顶不住魏延霆这个恶霸。” 谢辰宇的目光一紧：“我现在还是要靠沈叔叔，但总有一天我会够强大，撑得起一切。” 文若菲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才21岁，再过几年你拿到的f1世界冠军，你一手就能把魏延霆这家伙拍扁。现在咱们惹不起，就忍忍吧。” 谢辰宇睨她一眼：“你刚刚当他的面烧钱，恐怕已经惹了他。” 文若菲微愣，耸肩：“刚刚我真的很想揍他，可又揍不了，一时火大就把钱给烧了。一下子烧了三十万美金，这滋味真是，爽！” 谢辰宇会心微笑：“刚认识你时，你还为了几十块钱和我理论，今晚你竟然豪气地烧了三十万美金。” 文若菲恨声：“这种黑心钱谁要谁倒霉，烧了它免得祸害人间。” 谢辰宇笑说：“看来，想用钱收买你恐怕不行。” “当然！我才18岁，大好钱景。钱我以后一定能挣到，最重要的是干净的良心钱。” 谢辰宇深深地看她一眼，她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惊喜，欣喜。 “你今晚怎么跑来了？” “我收到了地下赛车的短信，打开里面的网页就看到你。” 谢辰宇皱眉：“我戴着面具你都认得？” “你戴什么我都认得。”当然还因为她认得他的车。 “地下赛车的短信不是随意发的，只有验证过的注册用户才会收到，而且比赛地点在比赛开始前绝对不会在网上透露。” 文若菲耸肩：“我又收到短信，又看到比赛地点，看来是魏延霆故意把消息告诉我的。” “然后，你就赶来叫我别参加？” “对啊！我本来想着一找到你就指着你鼻子骂：你玩什么非法赛车？要是撞车把自己弄伤了怎么办？要是被警察捉了怎么办？你的世界冠军还要不要了？” 谢辰宇心头一暖：“你还真……傻。” 文若菲撅嘴：“我当时只是一时脑子发热。结果证明，脑子一热就去做的事都不是好事。” 谢辰宇看着她，文若菲对上他温柔得不寻常的目光，心头突地一跳：“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别太感动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答你而已。” 谢辰宇笑着摇头：“你真傻！” 文若菲向他吐舌，不服：“我是学霸，还傻？” “对啊，聪明的学霸就会去碰瓷，然后三更半夜一个人跑到郊外的非法赛车场叫个傻子别去赛车。” 又是碰瓷。人啊，真不能走错一步，不然就会成了一辈子的污点。“你赢了！”文若菲举手投降“是我傻，我是傻，傻是我，可以了吧。” “嗯，我喜欢。” “我又不是男的。” 谢辰宇意味深长地笑了：“对啊，幸好你不是男的。” 文若菲皱眉，等等，这话好像有点特别意思。来不及细想，一声响亮的“咕噜”从她的肚子里蹦了出来。文若菲尴尬地捂着肚子：“闹了半宿，我饿了，去找点吃的吧。” “凌晨3点，没店会开门给你吃的。去我家，我给你煮面。” “你煮？行，反正我的手脚发软不想回家自己弄了。” ── 去到谢辰宇的家，文若菲去洗了把脸，就瘫坐在沙发上等吃。 “你快点啊，我又饿又困。”文若菲由瘫坐变成了躺卧。 “好！”谢辰宇应着，只是煮个方便面好像太单调了，至少煎个蛋。于是五分钟后，热腾腾的鸡蛋方便面做好了。当他捧出来时，发现文若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哑然，看着手中的面，无奈一笑：“面啊面，她睡了，你就没福气进她的肚子了。她今晚真是吓坏了，累坏了。” 他拿出张薄被子为她盖上。看着她熟睡的面容，他喃喃自语：“谢辰宇，你会保护好她的，对不对？你保护不了杨心怡，你能保护好文若菲，对不对？” 他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绝不！” ── 晨光在眼帘上跳跃着，文若菲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一间陌生的屋子。她从沙发坐起，揉了揉眼，缓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她昨晚来了谢辰宇家里。 她去洗手间梳洗一下，走出大厅打量。三房两厅，布置素淡简单，看不出是个富家子弟的家。 她探头进房间，谢辰宇还在床上睡觉。她轻轻地把房门关上，然后肚子响亮地咕噜一声。哎呀，昨晚没吃面就睡了，难怪那么饿。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查看。哟，有小馄饨。 10分钟后，她坐在餐桌前边吃小馄饨边看手机边给妈妈发短信：“我今天早上去看日出，没来得及给你做早餐，sorry。” “和谁去？”文蕾很快回了。 “大学同学，女的。”善意的谎言就不算谎言，对吧？ 和文蕾聊了几句后，文若菲开始翻今天的新闻。 “今天凌晨时分，一名戴面具，二十岁的女子被发现倒卧在高速路上，已经死亡。警方怀疑和凌晨时分的非法赛车有关。” 死亡？文若菲的心骤然一沉，胃口一下子没了。她查看了所以有关今天凌晨时分非法赛车的新闻和拍到的照片，庆幸的是，并没有拍到谢辰宇的车子。 文若菲深叹口气，才二十岁，为了十万美金，值得吗？ 她心里哽得难受，决定出去走走。看见在门口玄关的位置放着辆单车，文若菲想了想，拉出下了楼。 漫无目的，她却不知不觉地踩到了吐露港边的高速路。几个小时前，她就在这几乎没了命，但有个妙龄女郎没有她的幸运。 出事地点的栏杆处有三个看起来很像警察的男人。一个在用扫子扫着栏杆像是在收集指纹，一个在仔细地检查地上的痕迹，一个在四处张望。他的视线向她扫来时，文若菲的心头一紧，加快了速度。 警察在查指纹？不会查到她吧？ 手机响起，文若菲停下一看，是谢辰宇：“你醒了。” “你就把我扔下一个人去骑车？” “你睡成只猪，我能怎么办？” “你在哪？” “我在……算了，我现在回来。” 回到谢辰宇家时，文若菲已在烈日当空下踩了两小时单车，全身散发着盛夏的热力和汗味。她喝下一大杯水：“不行，我热死了，要洗个澡，你有t恤可以借我穿吗？” 谢辰宇看着她的大汗淋漓，喉结滚了滚：“呃……有啊。” “你的洗衣机能有干衣功能吗？” “有。” “好，待会我要干衣服。” “哦！”等等，干衣服？那就是待会她打算只穿他的t恤？谢辰宇的喉结又滚了滚，那裤子呢？他的裤子她怎么可能穿？难道不穿？谢辰宇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脸，别再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想下去了。 他走进睡房，展开了他有生以来最纠结的一次挑衣服。 颜色，白色？去你的，她没穿内衣──所以是最好的选择？ 款式，紧身？去你的，她没穿内衣──所以是最棒的选择？ 长度，短款？去你的，她没穿裤子──所以是最完美的选择？ 卑鄙！ “你选好了吗？一件t恤要选那么久吗？”文若菲忍不住走进他的房间，然后看到了挂在衣柜门上的衬衫和上面的红唇印。她拿起细看：“这件衬衫是不是上次去你沈叔叔家时你穿的？怎么还有唇印在上面？你没洗？” “呃，忘了。” 文若菲一脸嫌弃：“那你的其他衣服有没有洗过？” 谢辰宇让开：“你自己挑。” 文若菲狡笑：“我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吧？” “例如？” 文若菲挑眉耸肩，拿出一件深蓝色的宽松t恤：“你的秘密我还是别知道太多，免得以后被你灭口。” 谢辰宇嗤一声：“你知道得够多了。”他拿出条毛巾递给她，再问“要裤子吗？” 文若菲瞪眼：“……你说什么裤子？” 谢辰宇语滞：“……当我没说过。” 文若菲转身离开时顺手把他的衬衫拿走：“我帮你洗。” 谢辰宇急忙抢回：“不用！” 文若菲一愣：“……那么紧张，呵呵，好，我不碰，我不洗。”说完，甩头就走。 谢辰宇把衬衫挂好。她在他身上的第一个唇印，他要留着。 二十分钟后，文若菲穿着谢辰宇的t恤和她的长裤从浴室出来，把已经洗好的衣服放进干衣机。 宽松的t恤下，她没穿内衣的身材还是若隐若现。谢辰宇努力地调节视线：“饿了吧，我叫了pizza外卖。” “嗯，是饿了。” “你刚刚去了哪？” “吐露港。昨晚被撞的赛车女郎死了，我看见警察在现场取证。”文若菲抱膝坐在沙发上“那栏杆上有我的指纹。” 谢辰宇走到她身旁坐下：“别担心，栏杆上的指纹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而且你一个普通的守法市民，警察不会查到你头上。” 文若菲把头靠在膝盖上，叹了口气：“那女孩才20岁。”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命。” 想起在她身后呼啸而过的货车：“我和她的命运就差了一秒。” “一秒已经不少了，我过弯时也只有一两秒的反应时间。” 文若菲侧看他：“你高速过弯时脑子在想着什么？” “想着怎么在鬼门关前把我们扯回来。” 文若菲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这样的入弯你以前试过吗？” “试过，不过是在训练赛道，不是山道，失控了也不会死。紧逼着我们的那个车手是个疯子，这样的入弯差不多是我的极限了。” 文若菲吐了口气：“我们是不是要去拜个神，感谢老天爷还让我们活着？” 谢辰宇郑重地凝视她：“不是神，是我！我答应过一定把你平安带回来。” 文若菲的心扑通一下猛跳，他自信得近乎傲慢的模样好有男人味，是她的菜。她咽了咽口水，清醒清醒，他是个攻，他是个攻！ 外卖送来，文若菲从沙发起来走去餐桌开吃时，谢辰宇的视线扫过沙发，吃了一惊：“菲，你受伤了？怎么流血了？” 第18章 我不是gay 你好，我叫牵梦，123言情签约作者，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透明作者。但是，写文，我是认真的，就算盗文再猖狂！！！！！ -- 自从在文案放上了微博，我就收到了一个逗逼的私信。 “大大，我看了你的文，你写得好棒！” 我心里一暖：““谢谢支持，我会努力的。” “你要加油，你的文我每天都追。你之前的文我也全看了。” 我心里更暖：“太感谢了。你的123言情id是什么，我给你发个红包。” “我的123言情id好久没用，密码都忘了，而且123言情红包不好，微博红包也行。” 我：“……” 这位看盗文的读者，我只发123言情红包，好吗？ -- 好吧，作为读者，给我个理由，能免费看的文我为什么要给钱，就算只是几块钱！ 我听歌不花钱，看电影不花钱，为毛看个文要花钱？ 而且，你们这些作者写文，开头还行，入v后越写越烂，我付钱看了烂尾文能要求退款吗？ -- 是的，当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听歌不花钱，唱片业就毁了。当大部分都习惯了看盗版电影，电影业就毁了。当大部分都习惯了看盗文，作者写文的心也毁了。 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死结。作者越写越烂难道不会是因为大部分人跑去了看盗文，而自己的文下，就冷成了北极？无声无息，心情也越写越沮丧了。 但是，写文，我是认真的！纵然盗文虐我千回，写文于我是真爱。 以下是我写了但没发表过的文，以图一乐….. ------------------------------------- 从下午四点开始，林予晞便与其他五个女子一起坐在会议室中，默默地等待。天正集团的ceo周子正招聘第二助理，林予晞过了三次极严苛的面试才去过最后一关，而房中的别外五人就是她最后的对手。周子正要求的第二助理早已有不成文的规定，必须为美貌与智慧并存，在场的几个人禁不住相互打量。如果不是每个人都穿上了正装，林予晞还真的以为是要去选美，而她应该是这几个人中最朴素的。 等了一个小时，依然没动静，其中有一个女子忍不住打电话去询问，回复是ceo还没回来。 好，那就继续等吧！ 天正集团，香港知名的大企业，房地产，金融，珠宝，零售，物流，或多或少都有天正的踪影。它的ceo周子正是天正的第二代接班人。三年前，前任ceo周衍龙，也就是周子正的父亲中风住院，三十岁出头的周子正就坐上了ceo的位置。 林予晞没少在娱乐新闻中见到他，多金有型，天生的花花公子，身旁的明星模特女友如走马灯一般，没有人可以留在他身边超过半年。他的私生活虽是靡烂多姿，林予晞也听闻他是个做事极认真，要求极高的人。他的第二助理虽也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第一助理却跟了他十年。林予晞的理解为，要不入不了他的眼，入了眼的，他是长情的。 林予晞来应聘除了因为薪水是她现在薪金的一倍，更因为隐藏在心底的私心。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七点，等了三个小时，正襟危坐的一众对手都松懈下来，不是在玩手机，就是闭目养神。 林予晞的手机震了一下，有短信。 「面试了吗？」 「还在苦等中。」 「怎么样，高薪不好挣吧！我都说了养妳！」 「你养我？你妈现在已经嘲笑我像只金丝雀，明着指我帮不了你。她可是一心想要你娶那豪门王小姐的。」 「我妈爱乱说话妳不是不知道，别和她计较。」 「我要和她计较，早就和你分手了。」林予晞忿忿地短信中加了个怒脸。 「好老婆，别生气。我知道妳会是个最贤慧的媳妇，最能体谅老公，婆婆。妳面试完我好好服待妳。」后加十几个吻。 林予晞脸一红。唉，拍拖了六年，老夫老妻了，真的为了什么事生气，他哄一哄，再把她扯进房间，一轮激战下来，就只顾喘息，没空生气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古人真有智慧。 林予晞刚想回短信，就瞄见两个身影匆匆地从会议室门前走过。她急忙收起手机，拿出镜子检查仪容，把心神拉回作战状态，心中默念：我叫林予晞，liz，二十四岁，商学院毕业。在长悦集团做了两年行政助理…… 才默念到这，门被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端庄严肃的女人走入：「李靖文，跟我来。」 李靖文怯怯地应了声，站起跟她离去。 林予晞急忙拿出唇蜜扫了扫有些干燥的嘴唇，她瞅了瞅另外几个女子：我的妆会不会太淡了，还是涂些眼影吧！ 眼影才涂了一半，啪一声，门又开了。「许姿，跟我来。」 林予晞愣住了：不会吧！不到两分钟，那个李靖文就面试完了？ 许姿一走，林予晞就看见李靖文恢溜溜地从会议室门前走过。 林予晞愣得不轻：那周子正可以在两分钟内就知道面试的人合不合适？太有效率了，也太残酷了。 果然，许姿在两分钟后也走了。会议室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去。才不过十几分钟，就全垂头丧气地离开。 「林予晞，跟我来。」 林予晞心头一震，站起来时，腿竟然有些发软。她深深地吸了气，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周子正又不会吃了我。大不了两分钟被赶出来。也好，肚子也饿了，还赶得上和淳一吃晚饭。 女人带她走到隔壁的房间。门一关，她还没坐下，就听到一把清冷肃然的声音：「我为什么要请妳，给三个理由！」 天啊！太直接了当了。也好，你直接，我也不兜圈子。 林予晞站在周子正面前，果断地说：「聪明，勤奋，守密。」 垂首看着档案的周子正抬起头，林予晞不禁心中暗赞：哗，好帅，真人比杂志上还帅。又有钱，又有脸，上天怎么那么不公平。 「解释。」周子正的双眼像扫描机一样描视了林予晞全身一次。 「聪明，我有足够的智慧完成你要求的工作。勤奋，我二十四小时standby为你服务。守密，你的任何事情我守口如瓶。」这是她给长悦集团的董事长当了两年小助理总结出的必要法则。 周子正翘起手，注视着她，目光有点冷，但好似又有点暖。林予晞牢牢地对上他的目光，虽然心底里有些哆嗦，唇边还是挂上了从容地浅笑。淡定，淡定！ 「在长悦集团做了两年有什么收获？」 「了解了身为助理必要的聪明，勤奋和守密。」 周子正的眼角好像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大学四年又有什么收获？」 「练就了通宵赶的体力，十分钟从山脚飞奔到山顶上课的脚力，确保上课和兼职的时间不打架的脑力。」 周子正眼中的笑意好似蔓延到了嘴角：「对我有什么了解？」 林予晞愣了愣，思量两秒后说：「有效率，有魄力，有财力，有魅力。」 林予晞确定周子正笑了。好帅，眼睛会勾人啊！若每天对着他工作，至少很赏心悦目。 「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林予晞感觉自己呆了两秒：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是要请我了？「要一个月通知期。」 「好，一个月后见！」周子正说完，站起向外走去。和女人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女人走入：「周董正式聘请妳。合约明天人事部会电邮给妳。我叫宋依琳，是周董的第一助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就这样，见了周子正不过五分钟，林予晞得到了一份薪水超高，福利丰厚的工作。消息一传出，她的闺蜜陈艾青和两大死党：文森，许诺起哄要她请吃牛排大餐。□□裸的钱没入账就先被人痛宰一刀。 「liz，别开心得太早，周子正的第二助理没一个做得久的。说不定妳进去后不到两个月就被踢走了。」文森是永远的毒舌。 「文森你别这么黑心。liz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跟周子正混，少说也能撑三个月。」许诺是永远的尖酸。 陈艾青起哄说：「咱们起个赌局，就赌liz可以跟周子正混多久。我赌，四个月。」陈艾青，真是好闺蜜。 「最多三个月。」许诺很肯定。 文森摇摇头：「两个月，到顶了。」 林予晞恶狠狠地向他们一个一个瞪去，目光最后温柔地落在男友李淳一身上。李淳一轻轻一笑：「我老婆才华横溢，能屈能伸，一个月怎么也熬得过。」 「李淳一！」林予晞壮烈地大叫「你们也太小看我了。为了让你们全输，我一定会撑过半年。」 文森推了林予晞一把：「实在撑不住还有绝招，叫李淳一把妳的肚子搞大，周子正就怎么也不敢在妳生孩子之前扫妳出门。」 「文森！」林予晞红着脸怒吼，拿起叉子就要打他的头。 文森唉哟哟地躲在李淳一身后：「师兄，我这是为你谋福利。」 李淳一一手把他捉住：「我老婆的福利还要你来帮忙谋，大言不惭。老婆，给我狠狠地打。」 文森边躲边叫时，许诺说：「师兄，你可要提防些。那周子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小心他看上了liz，来个横刀夺爱。」 陈艾青笑着说：「周子正见美女还少？liz虽然是我们的系花，但比起那些明星模特儿还是有差，至少差了几个cup。周子正看不上的。」 文森狡笑：「或许他吃惯了肥腻的，偶而也想吃些排骨啊什么的。对了，liz，杂志说他最新的女友是金像奖的最佳新演员黎嫣。我挺喜欢她的，看看能不能弄到张她的亲笔签名照？」 林予晞此时真切地明白，所谓的闺蜜和死党就是用来耍弄和利用的。 一夜嘻笑戏乐后，李淳一开车送林予晞回家。 「有信心吗？」 「有点紧张的。」 李淳一伸手握住她的手：「别勉强！周子正真的很难伺候，就别委屈自己。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林予晞犹豫了一下：「你告诉你妈妈我们要结婚了吗？」 「嗯！」李淳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没反对？」 李淳一静默了一阵子：「晞，不如，我们先要个孩子吧！」 林予晞震惊地看向他，先要个孩子？有了孩子，才勉强让她入门？她默默地把手拉回，冷冷清清的说：「没有孩子就进不了你家门吗？」 「晞，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妈妈又是什么意思？」 李淳一沉默了。他不能说出当他告诉他妈妈他打算与林予晞结婚时，他妈妈绝然的一句「不行。」然后再次语重心长地说：「淳一，妈妈不是不喜欢予晞。可我拿她的八字和你的算过，你们俩是合不来的。她不但帮不了你的事业，还会拖累你。你和琪琪才是真的合得来。这几年若不是琪琪要王董事长把你爸的律师行指定为王氏集团旗下楼盘的独家律师行，你爸的律师行还撑得住吗？这些年有多少律师行做不住？」 「妈，生意和感情是不能混在一起谈的。我感激琪琪的帮忙，但我对她真的没感觉。」 「琪琪长得又漂亮，人又聪明，就是有些大小姐脾气。你花点心思和她好好处一处，怎么会没感觉？日久生情啊，儿子。」 「妈，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予晞和我在一起六年了，我是真心爱她，真心想娶她的。」 李太太深深一叹：「好了好了，我也不逼你。淳一你才二十七岁，也不用急着结婚。你爸的身体又不好，他的律师行迟早都要交给你。你就多花点时间在律师行上，和王董事长打好关系。」 林予晞开着车窗，任长发在疾风中翻飞，凌乱如麻。 「淳一，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你妈妈可以接受我。或许她永远都会认为我家的竹门配不上你家的木门。」 李淳一握住她的手：「晞，我知道妳为了我受了我妈许多气，硬吞了许多委屈。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妳会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婆。」 林予晞委屈地扁了扁嘴：「总之，你答应过，结婚后不会和你妈一起住的。」 李淳一轻扫她的手背：「买房的首期存好了，买了房子后就可以好好地过我们的小日子。到时有了孙子孙女，我妈会慢慢改观的。」 林予晞心头微暖：「其实不一定要买房子，可以先租。婚礼也不一定要大搞，之前我爸看病又花了你几十万。」 「你爸就是我爸，花再多的钱为他看病也是应该的。总之钱的问题妳别担心，我只想妳专心做我的好老婆。」 林予晞甜笑起来，侧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害得李淳一一个失神，车子晃荡了一下。 李淳一看向林予晞，眼中涌出暧昧的目光：「妳惹起火来了。」 林予晞的脸剎时绯红：「亲你一下就起火，你也太易燃了。」 「我不管，我要妳救火。」李淳一把车子转离高路向乡郊小路开去。 「喂，你要去哪？我明天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的。」 「所以我才要找地方快速灭火。」李淳一左右探看，把车子转入一处偏僻的树荫下。 车子一停，李淳一就急不耐地把林予晞的座位调低，整个人扑了上去。 「别……有人会看见的。」 「不会的，我速战速决。」 林予晞的抗议无效，很快就被他拨弄得心神迷醉。 这不是第一次与他在车子里亲蜜。第一次是在日本，开车去北海道看熏衣草时，那片景色美得无法用言语兼容，林予晞被漫山遍野的紫色震撼住，神思迷糊中就没法拒绝他在车子里要求的回报。更震撼的是，他们才做到一半时，就有人来敲窗，是两名日本警察。林予晞早已羞得恨不得钻地洞，李淳一倒是挺镇定地用英文和有限的日本和他们做解释，纠缠了十分钟，日本警察就放他们走了。林予晞听不懂日文，等车子开走后，李淳一就笑着说：「原来这熏衣草有催情作用，那两名日本警察七日里捉了不下十对像我们一样在车子里就急不可耐的，也就没兴趣再捉，训诫了几句就放我们走。」 林予晞松了口气，瞪眼怒叫：「以后不许这么放肆。」 只是，在林予晞的惊魂未定时，李淳一又找了处偏僻的地方，不管她如何反对，连蒙带骗地完成了没做完的一半。 第19章 上岗 你好，我叫牵梦，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透明作者。但是，写文，我是认真的，就算盗文再猖狂！！！！！ -- 自从在文案放上了微博，我就收到了一个逗逼的私信。 “大大，我看了你的文，你写得好棒！” 我心里一暖：““谢谢支持，我会努力的。” “你要加油，你的文我每天都追。你之前的文我也全看了。” 我心里更暖：“太感谢了。你的晋.江id是什么，我给你发个红包。” “我的晋.江id好久没用，密码都忘了，而且晋.江红包不好，微博红包也行。” 我：“……” 这位看盗文的读者，我只发晋.江红包，好吗？ -- 好吧，作为读者，给我个理由，能免费看的文我为什么要给钱，就算只是几块钱！ 我听歌不花钱，看电影不花钱，为毛看个文要花钱？ 而且，你们这些作者写文，开头还行，入v后越写越烂，我付钱看了烂尾文能要求退款吗？ -- 是的，当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听歌不花钱，唱片业就毁了。当大部分都习惯了看盗版电影，电影业就毁了。当大部分都习惯了看盗文，作者写文的心也毁了。 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死结。作者越写越烂难道不会是因为大部分人跑去了看盗文，而自己的文下，就冷成了北极？无声无息，心情也越写越沮丧了。 但是，写文，我是认真的！纵然盗文虐我千回，写文于我是真爱。 -------------------------------- 你好，我叫牵梦，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透明作者。但是，写文，我是认真的，就算盗文再猖狂！！！！！ -- 自从在文案放上了微博，我就收到了一个逗逼的私信。 “大大，我看了你的文，你写得好棒！” 我心里一暖：““谢谢支持，我会努力的。” “你要加油，你的文我每天都追。你之前的文我也全看了。” 我心里更暖：“太感谢了。你的晋.江id是什么，我给你发个红包。” “我的晋.江id好久没用，密码都忘了，而且晋.江红包不好，微博红包也行。” 我：“……” 这位看盗文的读者，我只发晋.江红包，好吗？ -- 好吧，作为读者，给我个理由，能免费看的文我为什么要给钱，就算只是几块钱！ 我听歌不花钱，看电影不花钱，为毛看个文要花钱？ 而且，你们这些作者写文，开头还行，入v后越写越烂，我付钱看了烂尾文能要求退款吗？ -- 是的，当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听歌不花钱，唱片业就毁了。当大部分都习惯了看盗版电影，电影业就毁了。当大部分都习惯了看盗文，作者写文的心也毁了。 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死结。作者越写越烂难道不会是因为大部分人跑去了看盗文，而自己的文下，就冷成了北极？无声无息，心情也越写越沮丧了。 但是，写文，我是认真的！纵然盗文虐我千回，写文于我是真爱。 -------------------------------- 你好，我叫牵梦，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透明作者。但是，写文，我是认真的，就算盗文再猖狂！！！！！ -- 自从在文案放上了微博，我就收到了一个逗逼的私信。 “大大，我看了你的文，你写得好棒！” 我心里一暖：““谢谢支持，我会努力的。” “你要加油，你的文我每天都追。你之前的文我也全看了。” 我心里更暖：“太感谢了。你的晋.江id是什么，我给你发个红包。” “我的晋.江id好久没用，密码都忘了，而且晋.江红包不好，微博红包也行。” 我：“……” 这位看盗文的读者，我只发晋.江红包，好吗？ -- 好吧，作为读者，给我个理由，能免费看的文我为什么要给钱，就算只是几块钱！ 我听歌不花钱，看电影不花钱，为毛看个文要花钱？ 而且，你们这些作者写文，开头还行，入v后越写越烂，我付钱看了烂尾文能要求退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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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了，所以我偷偷拿了她的血去做亲子鉴定。妈，你猜结果是什么？”韩彬把一份报告推到她面前。 韩母看着报告，呆楞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当年真的如你所说，她不想那么年轻就被孩子困住，所以问你要钱把孩子打掉，为什么她拿了钱后还把孩子生下来？她把孩子生下来后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联系？她当年才十八.九岁，为什么情愿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也不告诉我？”韩彬的喉咙哽了。她是多恨他，多怨他才断绝和他的所有连系，独自承受一切？ 韩母看着他眼中的疑问，颤声：“她当年真的答应我把孩子拿掉。当年你们还太小，不应该被孩子拖累。” 韩彬的声音也颤抖了：“所以当年是你找她，给她钱叫她把孩子拿掉？” 韩母愣了几秒，点点头。 “那我听到的她问你要钱的录音是假的？” 韩母的脸渐渐发白。 “是你找人做了一个假的录音，让我相信她要进军娱乐圈，要大红大紫，所以这孩子一定不能要。她和我在一起也只是看中了我的家底，希望我能花钱捧红她。”当年，这个故事让他的心痛了很久。 韩母看见他眼中的忿然，急说：“阿彬，我……我当年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因爱之名！ 韩彬呆了良久，长吁了口气：“妈，你说实话，你给了她钱后，她找过我吗？” 韩母垂首沉思，过了半晌终于点头：“有！” “你对她说了什么？” 韩母脸色越发惨白，说不出话来。 韩彬追问：“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 韩母垂首：“她打电话来找你，我找你表弟假冒了你。”他和表弟的声音很像，两人小时候常常会互相假扮把大人们骗得一愣一愣的。。 韩彬恍然苦叹：“假冒我？妈，你当年真是用心良苦。” “她纠缠下去对你俩都不好。我只是……” 韩彬打断她的话：“当年的我说了什么？” 韩母颤颤巍巍：“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问她到底还要多少钱才肯罢休。” 韩彬的心像是被雷撃一样抽搐、麻痹。 韩母说不下去，韩彬也不再追问，他能想象当时的话会是多尖酸刻薄、冷酷决绝。 难怪文蕾就算死咬着牙也不肯再找他……；难怪她到现在也不对小菲说她爸爸是谁…… 韩彬慢慢地站起：“妈，你不是总催我结婚，让你可以快点抱孙子孙女吗？现在你也不用再催了，孙女你有了，只是你抱不动，我也没机会抱了。” 韩母看着他黯然离开的背影，低头看向照片中的文若菲，惊惶失措。 —— 韩彬开车去到了一家婚纱店的对面停下。“钟爱”两个字交缠在一起，像是爱在两颗心中开花结果。这标志设计他给满分。 文蕾走到橱窗整理模特儿身上的婚纱。她的妆容浓淡相宜，穿着端庄得体，美得自然悦目。 第一次见到她是19年前，当年他19岁，从美国放暑假回来和朋友去看了一场舞蹈音乐剧，她就是剧中的女主角。舞台上的她让他炫目，舞台下的她让他倾心，于是一段青涩的恋情滋长了。 那段情是甜蜜的，美好的。只可惜当时太年轻，被突如其来的孩子吓到了。他慌了，所以事情就由妈妈出面解决。 自己弄出的事，交给别人去处理，他自己拍拍屁股跑了。 渣破天际！ 因为要养孩子，她不再跳舞，改成为人做嫁衣。因为没了孩子，他毫无顾忌，蜚声全国。 好深刻的讽刺！ 当她打开电视看到他时，不会恨得想把电视砸了？ 只是她为什么允许女儿把他当成男神？他这种人怎么配？ 手机响了，是阿洪来电。 “韩老师，你想要的房子刚好有一套在放卖，就在你说的那房子的对面……” “好，我要了。” “呃……韩老师，我还没去看房。” “不用，立即定下来，我待会叫方姐过去交定金。” “哦！”阿洪张口结舌地挂了电话，对中介说：“房子我老板要了。”天，他连价钱都没问，真把这房子当成白菜了。 有钱就是任性！ ------ “钟爱”店门打开，韩彬和方姐走进婚纱店。店长娜娜迎上：“欢迎光临……”然后惊呆“韩……韩……” 韩彬微笑：“你好。” 娜娜惊喜得不知所措：“韩……韩老师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方姐微笑接口：“不是帮他，是帮我。我妹妹要结婚了，我想订做一套晚礼服。” 娜娜稍稍回神：“噢，没问题。我给看一些照片，看看您喜欢那种类型。” 韩彬慢慢走向在服务台的文蕾：“阿蕾，我们又见面了。”终于…… 文蕾回过神，淡淡地礼貌一笑：“是什么风把大明星吹来了？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我的经纪人要做一套礼服，菲菲向她推荐你的店。” “她是在黄婆卖瓜，我们这种小店哪里入得了你们的法眼。” “你太谦虚了，你的婚纱设计得过奖。” 文蕾依旧冷冷淡淡：“都是虚名。” “上次你的胃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没事。” “菲菲是个很懂事的女孩，你把她教得很好。” 文蕾的目光微颤：“你见笑了。” “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一件事。” “哦？我们竟然还有事可以谈？”文蕾忍不住嘲讽。 韩彬唇角轻抖，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打算投资一部有关舞蹈的电影，想找菲菲演一个角色。” 文蕾吃惊，对上他的眼：“菲菲？她不会演戏。” “她是话剧社的，表演天分很不错。而且这片子是以舞蹈为主打，跳舞绝对是她的强项。” 文蕾的眉心轻揪：“我不想她进娱乐圈。” “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菲菲这年纪让她有多些经历对她来说是好事。” 文蕾沉凝：“这圈子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玩得起的。” “我把她带进来，就一定会照顾好她。”韩彬凝视她。 文蕾避开他的视线：“这说不过去吧，非亲非故的，怎么能麻烦你？”说完，向方姐走去。 “非亲非故”四个字，当头棒喝，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韩彬怔怔地站着，他和她俩，非亲非故？她一个人扛起一切那么久，他对她而言就是远久的、陌生的尘埃。或者，尘埃都不如。 他落寞地叹了口气，走向方姐。 方姐看着文蕾，感叹：“菲菲长得真像你，不过你看起来就像她姐姐，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有个那么大的女儿。” “方小姐有没有喜欢的设计。”文蕾淡淡地转移话题。 “简单大方就行了。” “那我为方小姐推荐几款。” 文蕾和方姐谈礼服时，韩彬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听着。他插不上话，只能静静地等待。不久，韩彬的手机响了，听到铃声，文蕾的手骤然抖了，不由自主抬头看向韩彬。 铃声竟然是文若菲说的一段绕口令。 “蕾蕾飞纸飞机，菲菲要蕾蕾的纸飞机，蕾蕾不给菲菲自己的纸飞机，蕾蕾教菲菲自己做能飞的纸飞机。” 韩彬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接听，铃声不断地响着。 他对上文蕾眼中的惊讶：“菲菲给我说了一次这绕口令，我觉得很逗就录了下来做铃声。” 文蕾很快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方姐谈礼服的事。菲菲的身世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一切都过去了，菲菲已经长大，她自己会做能飞的纸飞机。她俩的生活不需要他。 ── 一个星期安然无恙地过去了。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星期六，文蕾一大早就要去婚纱厂看货，文若菲起来时，文蕾已经离家了。梳洗完，文若菲打算做早餐时，门铃响了。她从防盗眼看出，两个陌生男人。 “我们是警察！”门外传来叫声“文若菲在吗？” 警察？文若菲大惊，她挂上防盗链，打开门。警章明晃晃地摆在眼前：“你是文若菲吗？请把门打开。” “你们有什么事吗？”文若菲拿不准这警章是真还是假。 “你涉嫌参与非法赛车，请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非法赛车？警察查到了她的指纹？文若菲心头发慌，震惊得没了主意。只是警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又拍门厉声：“文若菲，把门打开。” 文若菲深吸了口气，手发颤地打开门，惶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 警察局。 文若菲坐在一间亮得刺眼的房间，房间的冷气开得很大，让她在盛夏里冷得发颤。 门打开，一个便衣三十来岁的男人拿着一叠档案走进来，国脸鹰目，神色冷凝。文若菲猛然想起上星期六在吐露港看到的三个便衣警察，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在文若菲对面坐下：“我叫肖景天，负责调查上星期六凌晨的非法赛车案。你叫文若菲，今年18岁，对不对？” “对。” 他把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照片中的女子是不是你？” 照片里一男一女坐在车里，男的戴着面具，女的面具推到头顶，露出了脸。文若菲惊愕地看着照片，她只是把面具拿开擦擦汗，这几秒钟竟然就被监控拍了下来。 肖景天紧紧地盯着文若菲脸上的每一个反应：“你之前曾经报案说你被人抢东西，对不对？” 文若菲点头：“对。” “你东西被抢，就去参加非法赛车赚快钱？” “不是！”文若菲坚决否决。 肖景天指着照片中的面具男：“这男人是谁？” 文若菲瞪大眼，不说话。 “就在这张照片所在地的后面几百米，有一个二十岁的女子被车撞死，我怀疑她是被你坐的这辆非法赛车撞死的。” 第21章 别怕 肖景天冷哼：“你知道哭，就代表你知道怕。”他又推出一张纸“在女子被撞现场的栏杆上，我们发现了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 看着她潸潸泪眼，肖景天的语气软了些：“你才18岁，有大好前景，为什么要参加非法赛车？就为了赚的几个钱把命搭上，值不值得？” 文若菲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肖景天说：“如果你把知道的事说出来，我可以把你转成污点证人，还会争取取消对你的指控。只要你配合警方调查，你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如果你知情不报，你不仅是坐牢，还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 文若菲惶恐地看着他，但双唇还是紧闭着。 肖景天明白，她要保护那名车手。他把档案合上：“你现在不说，就在拘留室冷静地想想，我希望48小时之内你能想通，因为过了48小时，我就要决定是不是立案起诉你。” 他站起走去打开门，对警员说：“把她带去拘留室，拘留48小时。” “是！” 文若菲仅余的一点理智让她开了口：“警官……” 肖景天嘴角扬起笑意，回头：“想通了？” 文若菲咽了咽口水：“……我要找律师。” 肖景天脸色一沉，对警员说：“让她打一通电话，就一通。” ── 文若菲看着面前的座机，泪水潸潸而下。打给谁？ 谢辰宇？不行，叫他来就是自投罗网。 妈妈？不行，妈妈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又气又伤心。 夏磊？不行，他没钱也不认识律师。 还有谁？还有谁？ 突然她脑子里跳出一个名字：韩彬？找他？他一定认识律师，他也有钱保释她。可是，他会帮忙吗？ “快打！”警员催促。 文若菲没法子多想，拿起话筒，一个一个地按下号码。 ── 方姐包里的手机响了，是韩彬的私人手机，陌生的来电。方姐犹豫一下，还是接听了：“喂。” “喂，我，我是文若菲，请，请问韩老师在吗？” 文若菲努力隐藏自己的哭腔，但方姐还是听出不妥:“小菲，他在拍戏，你有事吗？” “呃，我，我想请他帮，帮忙。” 方姐确定文若菲在哭：“小菲，你先别哭，有什么事你可以先告诉我，等他拍完戏我再叫他回你电话。” “我，我，我在警察局……” 方姐大吃一惊：“好，你等等，我立即去找他。” 她从休息室飞奔而出，跑到了酒店的拍摄现场时韩彬正在和女主对戏，她大叫一声“卡”跑了进去，把手机递给韩彬。 “阿彬，你家里急事。” 韩彬愕然，对现场众人说声对不起，接过手机：“喂。” “韩，韩老师，对，对不起，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韩彬心头一震，快步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菲菲，别哭，你在哪？” “我，我在警察局，我需要一名律师。”文若菲呜咽着。 “好，我立即安排。你在哪个警察局？” 文若菲报出名后，韩彬安抚着：“菲菲，你听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别怕，好吗？别怕！我两个小时内就到。” 电话挂了，韩彬跑到导演面前：“对不起，家里出了急事，我要立即离开。实在非常抱歉，今天的场租和工作人员薪水由我负责。”不等导演有反应，他已经跑离，留下一片错愕。 ── 谢辰宇给文若菲打电话，没人听。就给她发了短信：“下午的电影票订好了，我12点来接你。” 过了半小时，还是没回复。 谢辰宇打手机，打家里，还是没人接。他皱眉，打给夏磊。 “宇哥，早。” “你今天见过菲菲吗？” “没有，你找她有事？” 谢辰宇心微沉：“我约了她看电影，但是找不到她。” “哦，她会不会去了她妈妈店里帮忙？” 谢辰宇看表，11点，好，在去她妈妈的店看看。 ── 两个小时后，韩彬和王律师到达了警察局。 文若菲从拘留室被带到面谈室，见到韩彬和王律师时，泪水“唰”地掉下来。 “韩，韩老师，谢谢你……”他真的来了！ 韩彬走到她身旁，轻搂了搂她的肩，柔声安抚：“菲菲，不会有事的，别怕！把事情慢慢告诉王律师，他会帮你想法子。”他拿出纸巾，为她擦泪。 文若菲啜泣着点点头，坐下，稍稍缓神，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王律师边听边记录，总结：“照你这么说，警方目前手上有两样证据：第一，一张你坐在车里的照片，第二，在高速路中间的栏杆上发现你的指纹。” 文若菲点头。 “然后肖警官说凭这些证据就能让你坐牢？” 文若菲惶恐地点头。 王律师问：“他是不是一直在逼问你开车的那个人是谁？” 文若菲又点头。 王律师胸有成竹地微笑：“这是警方一贯的盘问手法，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非法赛车的车手和主谋。那个肖警官甩出那么重的刑罚就是要把你吓得半死，逼你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文若菲一脸懵懂。 “我和你分析一下你这个案子。第一，一张看不见车牌的照片根本证明不了你参与非法赛车。第二，他们在死者附近的栏杆上找到你的指纹，这也证明不了你和死者的死有关联。第三，也是最有可能的隐瞒罪，你没向警方坦白车手的身份。但是，他们要以隐瞒罪起诉你，必须要证明你是因为收受了利益而隐瞒，你有吗？” 文若菲立马摇头：“没有，我没收钱。” “所以，警方手上所谓的证据很薄弱，那个肖警官只是吓唬你，我不认为警方会因为这些证据起诉你。” 文若菲沉得见不到影的心情慢慢地浮了起来：“真的？” 王律师点头：“非法赛车近几年来越来越猖狂，警方想捉的幕后大鱼，但似乎有点束手无策，所以他们不想放过任何线索，不惜扮黑脸向你套话。” 文若菲重重地吐了口气，绷得快要断的神经松了下来：“天呐，我差点被吓死，我……我真的以为我会坐牢，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王律师笑了笑：“放心，有我在，他们就吓唬不了你。” 韩彬拍拍她的手背：“没事的，王律师是很资深的大律师，他的话你可以相信。” 王律师笑说：“韩哥火急火燎给我打电话时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案，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好啦，我出去办手续把吓坏的小姑娘保释出来就基本没什么事了。” 韩彬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谢谢王律师，谢谢韩老师。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王律师挥挥手：“小意思。”说完走了出去。 韩彬说：“我这人最不怕麻烦，你有什么麻烦事一定要找我。” 文若菲一脸窘迫：“我今天是被逼得没法子才敢找你。” 韩彬心里五味陈杂：“以后你有没有法子也可以找我，毕竟我在江湖混了不少日子，多少有点主意。多个主意参考也是好事。” 文若菲点头：“今天幸好有韩老师，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找我妈妈，如果妈妈知道这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如果事情瞒得住就先瞒着，如果瞒不住，我可以向你妈妈解释。” “妈妈一定会被非法赛车吓坏的，千万保佑一定要瞒住她。”文若菲双手合十喃喃祈祷。 韩彬微笑：“你小时候做过的顽皮事也瞒着你妈妈吗？” “有些瞒得住，有些就被她看穿。她的眼很贼。” 韩彬哈哈一笑：“那咱们一起瞒着她，比她更贼。” 文若菲看着他，感叹：“韩老师，你人真好！” 韩彬缓缓地说：“如果将来你发现了一些我不好的地方，你就拿这些好去抵扣，行吗？” “韩老师，你怎么会有不好的地方？在我心里你是完美的。” 韩彬酸涩地摇头：“别这么想我。我做过一件错得离谱，但补救不了的事。” “哦……那……”文若菲一时难以回应。 韩彬看着她：“补救不了，就补偿吧，用一辈子。” “哦……”文若菲咋舌，看来是个大错。补偿？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对了韩老师，那个律师费和保释费我会还给你的。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钱，我可以分期慢慢还吗？” 韩彬点头：“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还一些我需要的东西，例如，汤羹，葱油鸡，蒸鱼等等。” 文若菲愣住：“蛤？” 韩彬微笑：“这叫各取所需。” —— 警员走进肖景天的办公室：“肖sir,有人来保释文若菲。” 肖景天愕然：“这么快？是什么人？” “是王以华律师和韩彬。” 肖景天皱眉：“王以华？文若菲竟然请得起这样的大律师？” “她和韩彬有关系，请得起王以华就不奇怪了。” “韩彬？哪个韩彬？” “就是那个大明星韩彬。” “是他？”肖景天沉思。 “要拒绝保释吗？” 肖景天摇头：“王以华这种大律师来了就不可能拒保了。文若菲在哪？” “在面谈室，和韩彬在一起。” 肖景天拿起几张照片向面谈室走去。他打开门，看见韩彬的那一刻，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的嘴角不由然勾起。 “文若菲，这么快就有人来保释你，还是王大律师，你的本事不小啊！” 韩彬冷言：“王律师的手续办妥，文若菲就可以走了吧。” 肖景天直视他：“可以。我过来只是想让文若菲看几张照片，顺便来见一见大明星。哦对了，韩先生好像有在玩赛车？” “警官的意思是？” 肖景天拿出文若菲坐在车里的照片：“韩先生认识照片中戴面具的车手吗？” 韩彬看了一眼：“不认识。” 肖景天上下打量韩彬：“我怎么觉得韩先生和照片中的车手有点像？” 韩彬警觉：“如果警官你这么想的话，对不起，王律师回来之前我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 肖景天转向文若菲，他拿出一张照片，慢慢放在她面前：“你认识她吗？” 看到照片，文若菲猛地一惊，照片中的女子倒卧在公路上，眼鼻口都流着血，这种令人惊悚的样子她只是在恐怖电影中看过。 文若菲心里打着寒颤，摇头：“我不认识。” “她在星期六凌晨时分在高速路上被撞身亡。她爸爸欠下几十万赌债，我怀疑她是为父还债而被迫参加非法赛车。可惜，钱没拿到，却搭上自己的命。” 文若菲目光发颤，那晚她一定以为冲得过车群，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肖景天盯着他：“如果你心里想，她没了命是她不作不死，那我同事的命又怎么算？我的同事就在当晚被一辆硬冲路障的红色非法赛车撞死。”他推出另一张照片，照片中，一个男人坐在一辆被撞成烂铁的车里，七孔流血，狰狞悲凉。 寒意瞬间涌遍文若菲全身。红色的非法赛车？就是当晚冲路障时故意急停让警车撞上来的那辆车？就是撞向谢辰宇的车后再向撞她去的那辆车？就是在弯道紧逼着他们，每次入弯像是要冲去地狱的那辆车？ 猎虎！ “他的妻子怀着八个月身孕，我们还不敢把这噩耗告诉她，不敢让她知道他的孩子永远没机会见到爸爸。”肖景天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锐，他看见了文若菲眼中的震惊和痛楚。 肖景天逼问：“那辆红车的车手不仅杀了我的同事，还毁了一个家庭，让一位妻子失去了丈夫，一个孩子没了爸爸，这样的人你还要袒护？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就告诉我这个车手是谁？” 文若菲双目颤震，哽咽着：“我……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叫猎虎，可猎虎又是谁她真的一无所知。 肖景天怒视文若菲，“砰”一拳打在桌子上，文若菲霎时吓到全身发抖。 “警官，你这是要恐吓吗？”韩彬厉声。 第22章 保镖？小钱 魏延霆的声音他听着就恶心，但他还是要问：“文若菲是不是在你那？” 魏延霆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怎么，找不到心肝宝贝就来问我？你以为我会把她藏起来？” “你是不是把她带走了？”谢辰宇沉声再问一次。 另一通电话打进来，谢辰宇一看，是文若菲，立即把魏延霆的电话卡了，接听：“菲菲？” “我出事了，刚从警察局出来，现在去韩老师家。” 谢辰宇大惊：“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我没受伤，你来韩老师家我再告诉你。” “好，我二十分钟后到。” 电话刚挂，魏延霆的电话就打进来：“怎么挂电话了？要我帮忙找你的宝贝吗？” “不需要，我找到了。” 魏延霆呵呵一笑：“找到就看好，这么个小美人可别弄丢了。” —— 去到韩彬家里，韩彬叫佣人准备了饭菜，惊吓折腾了大半天的文若菲早就饥肠咕噜，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 “韩老师，太麻烦你了。” 韩彬给她夹菜：“照片里的车手是阿宇？” 文若菲点头：“不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韩彬微笑：“你知道我怎么想？” 文若菲一脸无奈：“呃……我们是参加了非法赛车，不过是被逼的。” 韩彬脸色沉了：“被逼？就是你说的那个主谋？” 文若菲忿忿点头：“他和宇哥三年前曾经有过一些过节，我上次被人抢包就是他派人搞的鬼。然后对宇哥说如果他不同意参加非法赛车，我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韩彬眉心揪起：“他是什么人？” 文若菲叹气：“他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你告诉我，看看我有没有法子。” “他叫魏延霆，是澳门魏家的三公子。” “魏家三公子？” 文若菲恨声：“他就是个人渣，不对，人渣中的人渣。这非法赛车根本就是在要命，我还活着真是祖坟都冒青烟了。” 韩彬眉头锁得更紧：“赛车时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文若菲就把赛车时的惊险绘影绘声地全交代了：“……那辆货车就在我身后唰地冲过，只要我慢了一秒，我就不会活着在这出现……” “我站在车顶，才刚拿到地图卡，一辆车就撞过来，我只好跳车逃生，那辆车竟然还回车撞我，草！” “……最爽的是我当着魏延霆的面把赢了的钱全烧了，10万美金！他那表情像是见鬼一样不可思议。我就证明给他看，虽然我爱钱，他黑心的臭钱，我不稀罕。” 韩彬凝视着她，默默地听她把话讲完：“菲菲，答应我一件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能再玩这种赛车。” 文若菲吐了口气：“我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侥幸捡回了小命，我哪还敢再玩？那魏延霆再来找茬，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谨慎起见，这段时间你最好请个保镖。” “保镖？”文若菲咋舌“韩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哪请得起？” “我之前签约保安公司时，多请了两个保镖作后备，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但钱已经付了取消不了。反正他们俩就闲在那，不如我就叫他们留在你身边，当是买个保险。” “蛤？”文若菲瞪着眼“这个……韩老师，你是说真的？” 韩彬微笑：“其实这也是为我自己买保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还不了律师费，我又吃不到你做的饭菜，喝不到你煲的汤？那我真是亏大了。 “喔……”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我待会就叫他俩过来和你见个面。现在的保镖采用的是隐形保护，你平安无事时，你不会查觉他俩的存在。” 文若菲不好意思地打呵呵：“那……太谢谢你了，韩老师，我给你添麻烦了。” 韩彬温和地笑着，如果麻烦能让他走近她，他不在乎任何麻烦。至少在她最无助时，她想起了他。 “叮咚”门铃响起，谢辰宇走进。 “彬哥。”他向韩彬打了招呼，坐到文若菲身边，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文若菲把在警察局的事说了个大概，谢辰宇越听眉头就拧得越紧：“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文若菲瞪他：“你傻啊，我怎么能打电话给你？警察要找的就是你，你怎么能自投罗网？” “你才傻！他们只让你打一通电话，你就要打给一定会听你电话的人。彬哥那么忙，如果没听到，如果他的助手看见是陌生号码不接，那你怎么办？在拘留室里关两天？你打给我，我就算不能亲自来，也会安排可靠的人来接你出去，懂吗？”谢辰宇冷着脸和她对视。 文若菲吃惊地张着嘴：“怎么，你现在在训我？我在警察局被吓坏了，哪能想那么多？我想护着你，反而成了我不对？” 谢辰宇愣住，急忙拉着她的手，语气软了：“我不是要训你，只是大半天没找到你，我担心惨了。” 文若菲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你担心？我比你更担心？担心我自己坐牢，还担心你被警察发现。看来我还真是瞎担心。” 谢辰宇又拉起她的手：“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嘴抽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不、好！” 谢辰宇把手臂伸到她面前：“你咬我。” 文若菲推开：“这是韩老师家，你别拉拉扯扯。” 谢辰宇不气馁地又把手臂放在她面前：“彬哥不介意的。” 文若菲横他一眼，大口咬下，谢辰宇“哎哟”痛叫。 韩彬有些怔怔失神：“原来这爱好也会遗传。” “蛤？”文若菲疑惑地看着他。 韩彬回味地微笑：“你妈妈年轻时也爱咬人。”在她生气的时候。 “真的？”文若菲诧异。 谢辰宇揉揉手臂，笑看文若菲：“那她一定青出于蓝。” 韩彬笑而不语。 文若菲向谢辰宇吐舌：“你自己送上门，还嫌我下口狠？” “不嫌！怎么敢嫌！”谢辰宇急忙讨好“你看在我急了大半天的份上就别气我了。” 文若菲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你没找我妈妈问我在哪吧？” “没有。我把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后，我确定你出事了，于是我给魏延霆打了电话。” “魏延霆？”文若菲惊讶“你以为他绑架我？” “嗯，你突然失踪的理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搞鬼，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被警察抓了。” 文若菲恨声：“我被警察找上门，罪魁祸首就是他。这个人渣，一次非法赛车就害死了两个人。” 谢辰宇愕然：“两个人？” “除了那个赛车女郎，还有一个是设路障的警员，他被猎虎撞死了。”文若菲脸色沉下去“他本来快要当爸爸，可惜他的孩子再也见不到他”“砰”她一拳打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难道人间的法律真的治不了他们，真的只能等这些人渣下、地、狱？” 韩彬轻拍她的手背，安抚：“我相信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他们做过的事一定会有惩罚的。” 谢辰宇肃然：“现在没法子，不代表以后没有。一年，两年，再不然我给他们十年，如果他们还作恶，罪证就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能把他们压倒。” 文若菲叹了口气，神色和缓了些。 谢辰宇说：“魏延霆这个人太阴险，我担心他还是会想法子弄你。以防万一，我给你请个保镖。” 又是保镖？文若菲哂笑：“看来你和韩老师想到一块去了，不过你晚了一步，韩老师已经把他闲置的保镖给我了。” 谢辰宇看向韩彬，诧异：“彬哥，你有闲置的保镖？” “嗯，之前多请了两个。” “也好，有现成的我就不需要去找了，那我和方姐算一下价钱。” 韩彬摇头：“不用了，他俩和其他保镖是我以一个合约聘请的，钱已经付了，就不需要再算来算去，只是小钱，以后你请我吃饭就好了。” 保镖的花费对韩彬来说的确是小钱，谢辰宇不好再坚持，只能多谢。 文若菲撅嘴：“唉，我什么时候也能说上一句：保镖？小钱！” 谢辰宇注视她：“等我拿到f1总冠军的时候。” 文若菲心里甜丝丝，脸上却不屑：“你拿冠军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不然我挣钱给谁花？” 妈蛋，这么认真地说出辣么虚伪的话，简直就是谎言的最高境界！但是，文若菲的小心脏难以抵御地被击中，泛甜。只是当着韩彬的面，文若菲不好意思调侃，只能“切”一声带过了，脸上却洋溢着藏不住的甜。 韩彬恍神，他挣的钱，他的女儿一毛钱也没花过。那他挣了那么多，给谁花？他涩涩一笑：“这句话说得真好，以后我有机会也要这样洒糖。” 文若菲失笑：“男神，你洒糖会虐死多少单身狗。” 韩彬温笑：“我要洒糖也要我先把人追到手。” 文若菲惊讶：“韩老师你有目标了？” 韩彬点头。 文若菲惊喜：“作为你的脑残粉，我一定全力支持。” 韩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果以后有需要，你要多帮忙。” 文若菲受宠若惊：“只要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韩老师尽管说，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辰宇嗤笑：“这话听起来好熟啊，好像有谁也对我这么说过。” 文若菲在桌底踢他一脚，再狠瞪他一眼。谢辰宇“哎哟”一声：“对不起，我好像记错了，是我对别人这么说。” 韩彬微笑地看着两人甜蜜的调侃，漫上心头的却是十九年前那一场匆匆而逝的回忆。 —— 钟爱婚纱店。 下午3点半，文蕾终于把布料放进了仓库。唉，又忙得忘了吃午饭，女儿如果知道，又会唠叨她。 在她打开外卖盒饭要开吃时，一个男人走进店里，他向文蕾走来，举起警章：“我是肖警探，请问你是文若菲的妈妈文蕾吗？” 第23章 嘘…… 文蕾大吃一惊：“我是。怎么了，文若菲出事了？” 肖景天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上星期五晚上11点到星期六凌晨两点，你女儿在哪？” “她在家里睡觉。” 肖景天拿出照片：“这张照片是在上星期六凌晨12点28分在吐露港高速路上拍到，照片中的女子是不是你女儿？” 文蕾看着照片，更吃惊：“怎么会……” “照片中的车手你认得出来是谁吗？” 文蕾细看：“难道是谢辰宇？” 肖景天暗喜：“他是你女儿的男朋友？” 文蕾否认：“不是。”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一名职业赛车手。” 肖景天的嘴角禁不住扬起：“赛车手？难怪他会参加非法赛车。” 文蕾震惊：“非法赛车？” “参加非法赛车是刑事罪，你女儿才刚满18岁，就这样自断前程，太傻了。” 文蕾急说：“警官，一定有些误会，我女儿是不会参加非法赛车，她一向很乖很懂事。” “是不是误会警方会查，不过你女儿很不配合，竟然说不认识照片中的车手。妨碍警方检查，可就是罪加一等。” 文蕾心里虽然着急，但“罪加一等”四个字反而让她冷静下来，转念一想：“这个车手戴着面具，我刚刚也只是猜想，不代表就是谢辰宇。如果我女儿说不认识，那可能就不是他。警官，我的话不能作准。” 肖景天微怔，她和她女儿一样是个聪明人。 “你和韩彬是什么关系？” 文蕾错愕：“韩彬？” “你女儿今天在警察局待了大半天协助调查，就是韩彬来保释她。” 文蕾难以置信：“文若菲今天在警察局？她现在还在吗？” 肖景天看了看表：“差不多一个小时前，韩彬已经把她保释出去。看来你女儿在哪，做了什么，和什么人来往，你一无所知。” 今天这样的大事她竟然一无所知？文蕾神色黯沉了，胃里却像有火在烧！ “你和韩彬是什么关系？”肖景天再问。 “朋友。” “什么程度的朋友？” “这问题和警官你的调查有什么关系？” “文若菲只能打一通电话找人保释，她找的竟然是他而不是妈妈，我只是很好奇。” 文蕾胃绞痛得说不出话来。 —— 下午4点，文若菲的手机闪动着文蕾的来电。她急忙走到一个角落接听。 “喂，妈妈。” “你在哪？” “我在……一家店里喝下午茶。” “你今天做了什么？” 文若菲无可奈何地开启撒谎模式：“我今天中午和朋友去看了场电影，看完就去喝下午茶，我待会就回来。你去买布料顺利吗？” “什么朋友？” “我的大学同学。” 文蕾追问：“哪个同学？” “呃，你不认识。” 文蕾沉声：“你告诉我哪个警察局里可以看电影？出了警察局你还有好心情去喝下午茶？” 文若菲大惊，强装镇定：“妈妈你说什么？” 文蕾厉声喝道：“你立即回来店里。”电话挂了。 文若菲呆了好几秒，面容惨白地哀号：“糟了，妈妈知道了！” 谢辰宇皱眉：“她怎么会知道？” 文若菲惨然地摇头，惊惶失措：“我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我进了警察局，她还要我立即回她的店，这事一定瞒不住，糟了，糟了！” 韩彬安抚：“别怕，我陪你回去，有需要时为你解释。” 谢辰宇握着她的手：“我也陪你回去。这事你根本没错，我会对阿姨解释清楚的。” 文若菲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坚定，其中，有温柔的安抚。 —— 钟爱婚纱店。 文若菲，谢辰宇和韩彬下了车，文若菲深吸口气，忐忑地推开门。 文蕾看见文若菲和谢辰宇，韩彬一起回来，心又沉了几分。 文若菲向她走去，看见办公桌上几乎没动过的盒饭：“妈妈，你还没吃饭啊？这样你会胃疼的。” 文蕾冷声：“你还在乎我胃疼？” “妈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文若菲霎时语滞，她知道警察局的事，应该就知道非法赛车的事。可是，该怎么说呢？ 谢辰宇见文若菲犹豫，开口：“阿姨，是这样的……” “我没问你！”文蕾厉声打断他的话。 谢辰宇面有窘迫，讪讪低头。 文蕾厉眼盯着文若菲：“你自己的事还要别人代你说？” 文若菲被她骂得心离一离，她咽了咽口水，横下心：“呃……我之前被人抢原来不是我运气不好，而是有个坏蛋故意安排人来抢我，目的就是威胁宇哥参加非法赛车，宇哥为了不让他再找我麻烦就同意了。我知道后跑去比赛场地想劝他别参加，谁知道就中了那个坏蛋的圈套，我和宇哥不得已一起参加了比赛。我们全程都戴着面具，我只把面具摘下来几秒擦汗，就被警察的监控拍到了。所以警察今天早上找来，把我带回警察局协助调查。” 文若菲偷看文蕾一眼，卧槽，她的脸黑得像墨汁，她急忙补一句：“韩老师帮忙找来了一位资深律师，他说警方手上的证据不足以起诉我。” 文蕾冷着脸：“发生那么大的事，竟然不通知我去保释你，反而去找外人？” 外人？韩彬的心被刺了一下。 文若菲怯声：“你去了买布料，我怕你赶不回来，所以……” 文蕾怒斥：“你现在撒谎越来越没谱了，你根本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你现在长大了，认识了这些那些人，做事就越来越离谱，连我这个妈妈你都要甩一边。”她胃里的火烧得越来越烈，痛得她几乎难以忍受。 文若菲急红了眼：“妈妈，不是的……” “不是？如果今天警察没来找我，你就只会告诉我你今天和大学同学去看电影，再喝下午茶。上星期六早上你说你去看日出，也是假的？” 警察找她？文若菲吓到失了方寸。“我……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还当我是妈？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你长大了，我这个妈你就可以随意忽悠了是不是？”文蕾气得声音发颤，她的胃开始沸腾。 “不是，妈妈，我真的不是！”文若菲急忙拉着她的手臂。 文蕾一把甩开她的手：“我以为你长大了，会懂事。原来你懂得多了，就忘了什么叫懂、事！你走，去看你的电影，看你的日出，我管不了你。” 文若菲急哭了：“妈妈，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辰宇再也忍不住：“阿姨，这事是因我而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怪菲菲。” 文蕾站起，走向店门，拉开：“你们可以走了。” 韩彬快步走去：“阿蕾，菲菲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而且律师说了这案子并不严重，她才更希望能自己解决。孩子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决，这也是一种懂事。虽然她骗你是很不对，但也算是情有可原。” 文蕾注视着他：“她要是能自己把事情解决就不需要劳你大驾了。韩先生，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韩彬心中一阵酸涩：“阿蕾……对不起。” 文蕾冷笑：“韩先生，你这是哪的话？是我教女无方，打扰你了。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韩彬的喉结艰涩地滚了滚：“阿蕾……我知道我说什么也太迟了……” 文蕾打断他的话：“那就什么也别再说，也没什么可说的！” 韩彬的心猛地抽搐，怔怔难言。 文若菲哭着走来，哀求：“妈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一次吧。” 文蕾别过脸去不看她的泪脸。非法赛车，刑事犯罪，连番撒谎，还有，韩彬，一个个炸弹接而连三地砸进她的胃里，她的胃已经狡痛得翻滚沸腾。滚烫的液体向上涌，她的喉咙涌难以忍受的腥酸，她急忙捂住嘴，只是液体还是吐了出来，缓缓地从指缝中渗出。 文若菲看见，大惊失色：“妈妈……有血……” 文蕾拿开手，手中的液体中有血。胃出血了？惊慌中，她的腿开始发软，身体摇摇欲坠。 韩彬急忙扶住她，把她抱起。看着她唇上嘴角的血迹，他的眉心紧锁，手臂紧绷：“阿蕾，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 韩彬抱着胃痛难忍的文蕾冲进医院，文若菲和谢辰宇紧随其后。护士安排病床，把文蕾推进急救室。 急救进行中，韩彬，文若菲和谢辰宇只能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櫈上，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 文若菲失魂落魄地流着泪，谢辰宇搂着她，边为他擦泪边安抚。可又能安抚什么？ 文若菲靠在他的肩上，抽泣着，谢辰宇被她的哭声抽得紧痛。他惹起的事让文若菲在生死边缘挣扎;让她惹上了官司;现在还把她妈妈气倒了，没一件事他能帮上忙。 真特么的没用！真特么的窝囊！ 这种爱莫能助的煎熬就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磨，锥心刺痛。 韩彬一直一个角落小声讲电话，一个接一个。这时，医生从急救室走出，三人立即迎上。 医生拿下口罩：“胃出血止住了，但还要再做一个手术，应该还要两个小时。” 文若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韩彬轻拍她的肩：“菲菲，你妈妈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女人，她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文若菲只能点头。 韩彬的助理阿洪匆匆赶到，给韩彬拿了一包棒棒糖。 韩彬走到文若菲面前，拿出了一根棒棒糖：“苹果醋味棒棒糖，你的最爱。”他翻遍了她的微博，知道爱这个。 文若菲一愣，他怎么知道？不及细想，她吃了一口，还是她最爱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谢辰宇盯着她含在嘴里的棒棒糖，垂涎：“你让我试一口，好不好？” “不好！” “就一口嘛，别那么小气。”谢辰宇凑得更近。 文若菲推开他：“让你吃一口，我不是要吃你的口水了？我不要。” “我们互吃嘛，谁也不吃亏。”谢辰宇又凑上来。 文若菲肿成桃子的眼干瞪他，拿出棒棒糖塞到他嘴里：“满意了？” 谢辰宇陶醉地品味：“嗯，真甜。有了你的口水，更甜。” 文若菲惨白的脸渐渐浮起了红晕，她横他一眼：“口甜舌滑的男人最不靠谱。” 谢辰宇拿出棒棒糖要还给文若菲：“那我还是别吃了，待会去喝几杯黄连水，苦一苦。” 文若菲推开他的棒棒糖：“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你吃吧，不吃多浪费啊，反正我的口水你以后是要吃的。哎哟……”谢辰宇的腹部中了一肘。 这么一闹，文若菲脸上的苦涩淡了，谢辰宇的心头大石轻了。 ── 文蕾的手术很顺利。离开了手术室，文蕾被送去了韩彬给她安排好的单独私人加护病房。 文蕾做完手术还没醒，文若菲就要留在医院陪着。文若菲不肯走，谢辰宇也不肯走，于是就在病房里加了张床给文若菲休息，谢辰宇就睡沙发。 韩彬离开病房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他给方姐回电话。 方姐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 “那明天你能回剧组吗？” “方姐，你和杜老板谈一谈，我想取消‘赌场风云’的合约。” “什么？”方姐震惊。 “把我接下来半年的工作全部取消。” 方姐劝说：“阿彬，其他工作还好办，可‘赌场风云’已经开拍了，你要取消合约是要赔偿的。你这段时间要忙家事，我可以和导演监制谈谈把拍摄时间往后延，去拉斯维加斯的行程再往后推一推。这些都是可以安排的，没必要取消合约。” “好，那你去谈把整个拍摄延后半年，如果杜老板不同意，就取消合约。赔偿就按合约订好的多付两成。”韩彬的话很平淡，但坚决。 方姐沉默了几秒：“我明天和杜老板谈谈。” “房子的事办得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可以住进去？” “现在还在办过户手续，还要半个多月吧。” “我等不了那么久，和原来的业主谈谈，我过几天就要搬进去。” 方姐愣了几秒，无奈：“阿彬，我认识你那么久，现在的你最不讲道理。” “对不起！” 方姐叹了口气：“没法子，你是老板。我之前跟着你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现在是要还的时候了。” “辛苦你了。” “希望她吉人天相，你和她能破镜重圆。” “谢谢！” ── 第二天一大早，韩彬带着早餐去到病房时，睡在沙发上的谢辰宇微微睁开了眼睛，文若菲却还在沉睡中。韩彬悄悄地走到病床边，看见文蕾已经醒了。 “伤口疼吗？”韩彬关切地问。 第24章 抽你？ 医生和护士走进来的声音把文若菲吵醒了，她看见韩彬站在文蕾的床旁，快步走过去急問：“妈妈，你醒了？胃还痛不痛？” 护士说：“医生要为病人检查，你们回避一下。”护士把布帘拉上，文若菲只能退出。 韩彬对文若菲说：“你去洗把脸，再来吃早餐。” 看见韩彬，文若菲还是有点意外：“韩老师，你这么早？” “我习惯早起，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 文若菲去梳洗时，韩彬问谢辰宇：“你今天要回澳门练车吗？” “不了，等阿姨病情稳定再说。”谢辰宇拿出手机，给许颖珊发了短信：“珊姐，我今天有急事，不能回来练车。” 很快，许颖珊回了：“有什么事比练车重要？又是文若菲的事？” “她妈妈进了医院。” “那好，明天你一定要回来。” “我尽量。”谢辰宇放下手机。 韩彬瞥见谢辰宇的回复：“文阿姨短时间是出不了院，我这段时间不用拍戏，可以照顾她们。你练车可就不能停那么久。” “我会安排好的。”谢辰宇看着韩彬“彬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谢辰宇直截了当：“你的目标是文阿姨？” 韩彬微笑：“我做得这么明显？” 谢辰宇说：“你进来的时候我醒了，看到你为文阿姨擦脸。你和文阿姨早就认识了？” “嗯，很久了。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最近是因为你而遇上菲菲，因为菲菲而遇上了她。” 谢辰宇试探：“不过，她好像对你有点……” “有点什么？” “……冷？” 韩彬自嘲一笑：“我的情况比‘冷’字糟很多。” 谢辰宇愕然：“你们之前有过误会了。” “嗯！”韩彬叹了口气“很深的误会，而且误会了19年。” 谢辰宇暗地哗然：“误会了19年？那恐怕成冰川了。”等等，19年？他们是在文若菲出世前就认识了。 韩彬讪笑：“希望我不用花19年才能破冰。” —— 文若菲梳洗完后，谢辰宇也快速地洗脸漱口，韩彬就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韩彬问：“牛奶、豆浆、橙汁、奶酪，要喝什么？” 看着丰富的早餐，文若菲惊讶：“韩老师，你太贴心了吧，早餐还能选？” 韩彬微笑：“热香饼、火腿鸡蛋三明治、烧卖肠粉、皮蛋瘦肉粥，想吃哪样？” 文若菲惊喜：“韩老师，中西式早餐都有，你考虑得太周全了吧。” “我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每样买了些。” 文若菲不客气地吃了颗烧卖：“韩老师，做你女朋友一定超幸福的。” 谢辰宇喝了口橙汁，咳咳两声：“我的喉咙怎么那么酸，这杯是不是醋啊？” 文若菲没好气地把一颗烧卖塞进他嘴里：“有人怎么总喜欢说无聊的话。” 谢辰宇叹了口气：“因为没人说做我女朋友超幸福啊！” 文若菲横他一眼：“你再乱说话，就别想过试用期。” 谢辰宇立马噤声，闷头啃三明治。 韩彬失笑：“原来你还没过试用期？那要好好表现。” 谢辰宇拍拍他的肩：“彬哥，明天的早餐我来买。” —— 布帘拉开，医生走出说文蕾手术后的恢复情况良好，三人也放心了些。 “妈妈。”文若菲站在床头看着文蕾。 文蕾看着文若菲：“你的眼睛很红，昨晚没睡好吧。” 文若菲鼻子泛酸，眼更红了：“我气得你吐血了，我……我是天下最糟糕的女儿。妈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撒谎。” 文蕾叹了口气：“你吓坏了吧。” 文若菲忙不迭点头。 “经一事长一智，以后就不许这样胡闹了。” 文若菲举起两根手指，郑重地说：“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玩非法赛车，再也不撒谎。” “傻孩子……”文蕾无奈一叹，她看向谢辰宇：“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阿宇说，你出去一下。” 文若菲一怔，走到谢辰宇身边低语：“小心说话。”韩彬安抚地拍拍谢辰宇的肩，和文若菲一起走出病房。 谢辰宇难免有点紧张，他走到病床旁：“阿姨……” “菲菲说的那个坏蛋是个什么人？” “他是一个赌业家族的第二代，我和他三年前有过一些过节。不过阿姨请放心，我保证他以后一定不会再找菲菲的麻烦。” “他用菲菲来胁迫你参加非法赛车？” “嗯，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不想菲菲因为我而再惹上麻烦事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那个人把菲菲骗去了赛车场，要她和我一起玩赛车。” 文蕾皱眉：“他如果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怎么保证他以后一定不会招惹菲菲？” “第一，我会请我叔叔出面去和那个人的爸爸谈。我叔叔和他的爸爸有生意来往，只要我叔叔开口多少能震得住他。第二，这段时间我会给菲菲安排保镳，以防万一。”谢辰宇认真地说。 “昨天来找我的警察姓肖，他给我看了一张你戴着面具的照片，我当时脱口就说了你的名字。那个警察可能会来找你。” “他不会找到证据证明照片中是我。而且我出赛之前车牌做过处理，监控系统拍不到，肉眼也看不清，警方证明不了我的车，也就是菲菲坐的车，参与了非法赛车。只要证明不了菲菲坐在一辆非法赛车里，警方就没有足够证据起诉她。再来，彬哥的律师是位很资深的大律师，他一定能把起诉的可能性减成零。” 她承认她有点意外，这个年轻小伙仔做事比想象中严谨，并不是轻浮地拍胸脯逞强。文蕾点点头：“你做事还是挺小心谨慎的。” “是职业病吧。赛车是一项危险性很大的运动，小心谨慎是胜负也是生死的关键，就算是一颗小螺丝也不能疏忽。” 文蕾凝视他：“你知道我是不赞成菲菲和你在一起的。” “我明白你现在对我顾虑很深。不过，我还有另一种职业病叫毅力。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一定会照顾好菲菲，也一定能让她幸福。”谢辰宇的眼神很真诚，说出的像是肺腑之言。 文蕾的脸色阴晴不定，心神恍惚了片刻，缓缓地吁了口气：“我明白了。我想睡一会，你让菲菲也回家休息一下，下午再来。” 谢辰宇毕恭毕敬：“阿姨请好好休息，我们下午再来看你。” 我们？文蕾闭上眼，这种认真坚持的男生真让人难以抗拒。 谢辰宇走出病房，文若菲走来，急问：“怎么样？妈妈说了什么？” “我给阿姨打了保票，你一定没事。” “哦？她……相信？”文若菲不由自主地质疑。 “你不相信？”谢辰宇挑眉，音调上扬。 文若菲挑明：“我也想相信你，可我妈妈是老油条，精得很，你说的话瞒不过她。” 谢辰宇没好气地摇头：“我又不是说谎话骗她，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再精的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文若菲盯着他的脸：“难道我妈妈没有一脸想抽你的表情？”因为他，她跑去了玩非法赛车，因为非法赛车，她被逮进了警察局。在妈妈眼中，他应该就是罪魁祸首。 谢辰宇搭着她的肩膀，一脸坏笑：“我现在又没把你肚子弄大，如果真的……大了，她想怎么抽我都行！” 在一旁的韩彬一口咖啡急喷而出。 文若菲没想到他在韩彬面前也能污成这样，脸瞬间涨红，一记重肘打去：“你敢乱来我就废了你。” 谢辰宇揉揉肚子，委屈：“我只是在打比方，意思是阿姨还没到抽我的时候。” 韩彬拍拍谢辰宇的肩，面容似真似假：“你敢乱来，我第一个抽你！” 谢辰宇噎住，看来韩彬为了攻破冰川要走……女儿路线。等等，如果他和菲菲的妈妈一起，他的辈份不就是叔，而不是哥了。再如果他和菲菲的妈妈结了婚，那菲菲岂不就是管他叫爸？哥变爸？谢辰宇摇摇头，扯得够远了。 有韩彬撑腰，文若菲洋洋得意地瞪他：“抽你的人多得是，不用我妈妈出手。不和你胡扯，我去看妈妈。” 谢辰宇拉住她：“阿姨要睡觉了，她叫你先回家休息，下午再来。” 韩彬说：“菲菲，你回家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我会留在这，有什么事立即通知你。” 文若菲迟疑片刻：“韩老师，总是麻烦你……” “别说这样的话，我和你妈妈其实是……老朋友。” “哦！”老朋友？文若菲越来越奇怪为什么妈妈从来没提起过他，难道他们以前有过什么特别的关系？还没来得及细想，文若菲的手机响起，是婚纱店的店长娜娜。 “娜娜姐。” “菲菲，老板娘和你在一起吗？她的手机没人接。” “妈妈病了，在医院。” “什么？天呐，坏事怎么堆一起来了。” “什么坏事？” “我今天早上来上班时发现婚纱店被人泼油漆，橱窗被打破，店里的婚纱几乎都被被毁了。” 文若菲惊叫：“什么？！” —— 文若菲，谢辰宇和韩彬三人去到婚纱店时，警察已经把现场封锁，不让人走进店里，警员就在店外和店员们录口供。 橱窗里满是玻璃碎，两个塑料模特身上的婚纱都被泼上了红油漆。婚纱店内，更是一片狼藉！满地白色的婚纱上的红油漆就像是雪地上飞溅的血。 文若菲震惊过度，一时竟不懂得反应。谢辰宇咬着牙关，太阳穴突跳。韩彬的脸色深沉，眉目凝结。 娜娜快步走来，又惊又忧：“菲菲，我今天一回来就看到店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要这样子来害咱们。” 韩彬问：“店里装了监控吗？” “装了。” “待会警察一定会拿，你拷贝一份给我。” 娜娜疑惑地看了文若菲一眼，文若菲点头，娜娜应：“好。” 盯着满地凌乱的婚纱，文若菲猛地想起急问：“客人定制的婚纱保得住吗？”其他婚纱还能买回来，定制的就得一件件重新做，花钱不说，时间上可能赶不及。 娜娜点头：“幸好这十几件锁在办公室里的柜子里，保住了。” 文若菲略松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 谢辰宇环视狼藉的店面，什么仇什么恨要毁一个普通女人开的婚纱店？又或者这仇这恨不是针对文蕾，而是在乎文蕾的人。他的拳头暗暗攥起，魏延霆，是不是你？！ 文若菲看着染漆的婚纱，深叹：“如果妈妈看到，一定很心疼。到底是哪个□□干的！”突然她看向谢辰宇“我妈妈这店在这开了十几年，根本没和人有过节。难道是魏延霆恨我烧钱，就来毁妈妈的店？” 谢辰宇皱眉，这也是他的怀疑。 文若菲的双眼瞪起，心骤然一惊，她拿出手机，打给夏磊：“你在哪？” “我在家里。” “你去我家看看，有没有被人泼油漆，偷东西？” 夏磊吃惊：“宝贝，发生了什么事？我昨天找了你一天，你怎么不回我电话？” “我没时间解释，你快去看，看完立即打给我！” 文若菲挂了电话，又愤恨又沮丧又心痛，喃喃：“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福没有，这祸反而没完没了。” 韩彬搭着她的肩，凝视她：“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人没事才最重要。只要人没事，再大的祸也能慢慢解决。有我们在这一起撑着，没有跨不过的坎。” 文若菲对上他安抚的眼，鼻子酸了，眼中渐渐浮起泪花。 韩彬把她拥入怀里，轻抚她的头发：“没事的，菲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文若菲在韩彬怀里抽泣，谢辰宇心里滋味莫名。他是惹祸的人，韩彬却是补救的人；她最无助时，求助的是韩彬……在她伤心时，安慰她的是韩彬……韩彬在他面前抱着她，他这个正牌男票却只能憋屈地看着。 韩彬瞥见谢辰宇眉间的结，松开抱着文若菲的手，把她带到他面前：“我去和店长谈谈，你照顾好你的女朋友。” 谢辰宇拿出纸巾为她擦泪：“别哭了，要不你咬我？” 文若菲瞪他：“你以为我是狗啊？” “那你打我，当我是沙包。” “我很想打人，可惜想打的不是你。” 谢辰宇环抱她的腰：“我以后一定会代你狠狠地揍他。” 文若菲对上他的眼：“真的会是他吗？” 谢辰宇蹙眉琢磨片刻，拿出手机拍了婚纱店的照片，发了条短信：“是不是你？” 第25章 诱饵 文若菲不解：“你这样直接问他，他怎么会承认？” “我就要看看他怎么回。” 不到一分钟，谢辰宇的手机响起，魏延霆来电。电话一接通，魏延霆劈头就问：“阿宇，你是打算把所有坏事都往我身上推？” 谢辰宇冷言：“难道不是你？” “你怀疑我绑架你的小美人，结果她是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她家的婚纱店被砸，你又怪在我头上？我可真是冤啊！” 谢辰宇历声：“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被带去警察局？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一次，你就不会再招惹她，你不要言而无信。” “谢辰宇，你当我魏延霆是什么人？是我做过的事我一定承认。但我没干过的，你别想往我头上扣帽子。我明白地告诉你，婚纱店不是我派人搞的。” “你说的最好是真话。” “对你我还需要说谎？”魏延霆呵呵“其实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帮你查是谁干的坏事。” 谢辰宇冷哼：“不用魏少操心。” 谢辰宇挂了电话，对文若菲说：“他说不是他做的。” “你相信他？” “我不相信。但是现在不能认定就是他，我们还要考虑会不会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谢辰宇和文若菲闻声转身，文若菲看见肖景天跨步走来。 肖景天扫视婚纱店：“文若菲，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文若菲戒备地看着他，没说话。 肖景天看向谢辰宇：“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谢辰宇？climax车队的车手。”他给谢辰宇递上名片“你既然刚巧在这，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谢辰宇看了名片，肖景天，他就是威胁文若菲的警官。 “上个星期五晚上11点到凌晨2点，你在哪？” “我在家里睡觉。” 肖景天挑眉：“哦？那个时候你女朋友坐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出去玩，你就在家里睡觉？你的心还真宽。” “恐怕是肖警官管得宽吧。” 肖景天拿出照片放在谢辰面前：“你认不认识照片中这个戴面具的车手？” “不认识。” “我怎么觉得和你有点像？” “肖警官，如果你打算盘问我，我需要找律师。” 肖景天微笑：“这里不是警局，我的问题和你的回答都不会正式记录，我们只是～闲聊。”他皱着眉打量了婚纱店一会“唉，好好的店被弄成这样子，就算买了保险，要重新弄好也要花一笔钱吧。这会不会是挣快钱的后遗症？” 谢辰宇和文若菲没做声。 肖景天继续：“我们来推理一下，假设，我只是假设啊，当晚你们俩参加了一场非法赛车，不小心赢了，拿到了一笔巨款。很开心啊，对不对！不过你们开心就有人不开心了，输给你们的车手就记恨在心，刻意查到了你们的身份，然后来这泼油漆，砸玻璃泄恨。”肖景天的目光一直在两人脸上身上打转，谢辰宇脸上的表情很平和，但文若菲的眼神的震动让他看出了点端倪。 “是不是想起了谁？”肖景天追问。 谢辰宇和文若菲依旧没做声。文若菲垂首，眉间透出压抑不住的怒。 文若菲表情肖景天看在眼里，他继续说：“好，我们再来下一个推理。你们赢了比赛后，幕后老板挣了大钱，开心到不行，就要你们再接再厉。不过你们玩过一次后就怕了不想再玩，于是幕后老板就派人来泼点油漆，砸几块玻璃，警告你们要听话。” 谢辰宇的脸色依旧没变，文若菲的双眼就闪动着迷茫。 肖景天说：“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这麻烦事可能会接踵而来，这次是砸店，下次可能就是砸人了。” 谢辰宇开口：“肖警官，警方都喜欢用威胁恐吓来套料？只可惜这手法有点老套。” “是不是威胁恐吓就不好说了。非法赛车的幕后老板和参加赛车的车子大多数都是疯子，像你这种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嗯，有可能是误入歧途，又或者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只要你们和警方合作，警方可以保护你们。而且如果你们提供的证据让警方把幕后老板和车手一网打尽，你们从此就可以安枕无忧。” 谢辰宇冷哼：“肖警官，你应该知道捉人是你们的责任，定罪是法庭的责任。在法庭里，一切都是看证据。假设，有个凶手当着你的面把人杀了，只要你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一样会无罪释放。再假设，你找了个污点证人去起诉一个老大，说服他时好话说尽，只要老大被关进牢里他就从此安枕无忧。结果官司输了，老大无罪释放，那个污点证人会是什么下场？警方还会，或者，还能保护他多久？” 肖景天的脸色微微地沉了。 谢辰宇继续说：“有关非法赛车的报导我早就看过不少，这两年来警方对于组织严密，有专业配备的非法赛车似乎束手无策。肖警官应该很明白，能够有实力安排这种赛车的幕后老板一定不是小虾小蟹，而是一条大鲨鱼。肖警官难道指望靠一些不小心落网的小虾小蟹就能把鲨鱼捉住？” 肖景天的嘴角缓缓地扬起：“谢辰宇，你太小看自己了，你怎么可能是小虾小蟹？捉大鲨鱼当然不能操之过急，只要有耐心布好天罗地网，再加上适当的诱饵，大鲨鱼一定会落网。” 要他当诱饵？谢辰宇嗤笑：“肖警官真直白。” 肖景天微笑：“我这人最不喜欢兜圈子，我希望你当诱饵，自然会给你好处。第一，如果你同意配合警方，文若菲的案子我就不纠缠，直接结案。第二，我愿意花长时间布网捉这条大鲨鱼，出手收网之前，我一定会确保有足够的证据把他送进牢里。第三，我相信你和文若菲都希望大鲨鱼能落网，我看得出你俩都有良心。所以啊，我们应该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谢辰宇双目微紧，默默地沉思。 “好，你们都有我的电话号码和电邮，想通了，随时找我。” 肖景天转身要离开时，谢辰宇叫道：“肖警官，不如换过来说，只要你把文若菲的案子结了，我会给一些你需要的资料。” 肖景天回首注视着谢辰宇，嘴角上扬：“不如我给你个绰号，叫海豚。海豚是海里最聪明的动物，鲨鱼虽然凶，但脑子一定没海豚好使。” 谢辰宇轻轻地扬眉，牵着文若菲的手走开。 ── 夏磊来电，说她的家完好无损，文若菲才松了口气。 “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若菲苦呵：“也没什么，就是我昨天被警察捉去了警察局，把妈妈气得进了医院，然后今天妈妈的店被人砸了。” “卧槽……宝贝，你别……别怕，有我在这撑你。你现在在哪？我来陪你。” “不用了，宇哥和韩老师陪着我。你帮我把家看好，如果有人来搞乱立即报警，再通知我。” “宝贝，你得罪了什么人？” “唉，一言难尽。对了，还段时间你要小心，如果有陌生人靠近一定要避开。晚上少出门，如果真要出，带上个防狼喷雾。” 夏磊着急：“宝贝，你吓到我了，你还好吧？” 警员向文若菲走来，示意要问问题，文若菲忙对夏磊说：“我没事。我现在没空和你解释，我会照顾自己，你也要万事小心。我挂了，bye。” 警员问了一些普通问题，文若菲一一作答后，警察的取证就基本完结，开始解封婚纱店。 众人走进店里，看见满地凌乱的婚纱，既忿恨又难过。娜娜犯愁：“这些婚纱都是老板娘精心挑选的，唉，很多都是客人订下来的，这下子怎么办？” 韩彬对娜娜说：“你去查一下这两个星期要交给客人的婚纱清单，看看有哪些婚纱被破坏了，哪些还能用。不能用的那些要立即给客人打电话，说明情况，给他们安排退款，外加袁非凡演唱会门票两张作为补偿。” 娜娜瞪大眼：“这个……要不要先和老板娘商量一下？” “她现在病着，不能再让她烦心。店里的事我来负责处理好。”韩彬说得理所当然。 娜娜双眼瞪得更大，询视地看向文若菲，文若菲失措地咽了咽口水。她现在的脑子和店面一样乱七八糟，可就算不乱，店里的事她也真没处理过，所以，她只能点头：“就照韩老师所说的做吧。” 韩彬说：“通知保险公司让他们派人过来处理赔偿的事情，保险公司的人员会过来拍照取证，他们事情办好了，再开始收拾店里。 娜娜回：“知道了。” “监控的备份在哪？” “在里面的办公室。” “好，阿宇，菲菲，我们去看录像。” 三人坐在办公室里播放录像，从昨晚八点钟开始，一路快放，到了凌晨3点，在画面上出现两个穿t恤，蒙面的男人，他俩提着两大桶油漆走到店门口，开始撒泼。 韩彬定格了两个男人的影像，打印出来。昏暗的灯光下影像并不是很清楚，打出来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隐约还是看出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背上有个动物形状的纹身。 “猎虎！”谢辰宇和文若菲异口同声。他俩没见过猎虎的样子，但都记得他手背上的虎头纹身。 “就是那个开红色赛车，想要开车撞你的那个人？”韩彬问文若菲。 “啪”文若菲怒不可揭地拍桌子：“你他奶奶狗.日的，撞不死我就来砸我家店，你……你……”怒极气极，文若菲骂人的话竟然词穷。她踱脚：“我为什么不好好学说脏话，刚刚骂人的助语词根本不够用。” 谢辰宇失笑：“那还不容易，我骂一遍给你听听。”他一张口，文若菲就明白什么叫做‘我对你的咒骂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文若菲目瞪口呆地拍手：“你太牛逼了！” “你也来试试？” 文若菲清了清喉咙，张口就来。这一次她终于把魏延霆和猎虎骂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文若菲重重地吐了口气：“真特么的爽！胸口的闷气全吐了出来。适当的时候骂脏话还真是有益身心健康。”这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位正看着他微笑的男神。她尴尬地笑了笑：“呃……韩老师，我平时不这样的。” 韩彬笑了：“下次我教你进阶版，不过最好别在你妈妈面前说。” 文若菲看向谢辰宇：“会不会是他指使猎虎干的？” “无论是不是，看来他一定会包庇猎虎。猎虎为他赢了不少钱，他不想没了这疯子。” “你有线索把猎虎挖出来？” 谢辰宇点头：“猎虎戴了面具，但他的车没有。” 文若菲不解：“可是我没看到他的车牌。”他的车牌被特制的防撞杆遮住了。 “不是车牌，而是车的防撞杆。我在汽车维修这行干了那么久，所有改车的店我几乎都知道，能做出这种防撞杆的也就只有两三家。只要找到是谁为猎虎改装赛车，猎虎的身份就不可能藏得住。” 文若菲双眼放光：“你真的能把他挖出来。” 谢辰宇摸摸她的头：“别忘了‘车’是我的本行，我把车挖出来，人就跑不掉。” 文若菲兴奋地搂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你真棒！” 谢辰宇竟然有点脸红了。韩彬微笑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自己还没来得及宠的女儿已经有人疼了。 韩彬问：“我看到那个肖警官过来找你们？说了什么？” 谢辰宇说：“他答应结了菲菲的案子。” “理由？” “我会给他一些他想要的证据，例如猎虎的。猎虎撞死了他的同袍，他一定很想捉他归案。” 韩彬点点头：“好！能不能捉到猎虎是后话，把菲菲的案子结了才最重要。”他看向文若菲“你晚上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待会你回家收拾点东西，搬来我家住吧。” 谢辰宇和文若菲同时瞪大眼，谢辰宇急说：“不用麻烦彬哥，菲菲来我家住就可以了。” “第一，文阿姨恐怕不会同意菲菲住你家。第二，你明天要回澳门练车，菲菲也不能一个住你家。第三，猎虎既然找得到这家店，必然也会知道你家在哪，你家不见得安全。” 谢辰宇一噎，完败！ 文若菲小心脏扑通扑通，眼角浮起抑制不住的笑意。住韩彬家？住男神家？艾玛！！ 谢辰宇瞥见文若菲眼中的小花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彬哥，那不然我今晚也去你家住一晚？。” 韩彬微笑：“当然可以，我家还是有好几间客房的。” 几间客房？你家为毛那么大！谢辰宇暗地恨声。 ── 澳门赌场vip房。 魏延霆挂了电话，看向坐在赌桌前的一个鹰眼邪魅的年轻男人：“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跑去砸文若菲家的店？” 男人恨声：“她烧钱把我的火烧起来，我让她烧得那么爽！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魏延霆冷哼：“去赛车你就撞死一个警察；火一上来就去砸店，你脑子一热就蠢得可以回炉再造。” 男人不屑：“我蒙着脸他们认不出来。” 魏延霆看了一眼他手背的虎头纹身，狡诈一笑，向他勾了勾手指。男人走过来，魏延霆在他耳边呢喃几句，男人展颜笑起：“好！这法子好！” 魏延霆嘴角扬起，眼里有诡谲的光。 第26章 老手？ 三人坐车回到文若菲家。进了屋子，文若菲为两人倒了杯水，就去房间拿换穿的衣服。韩彬环视这间精致温馨的屋子，目光落在那一片夺目的照片墙上。他走去，看着用文蕾和文若菲两人的合照拼成的心型圈，心头止不住泛酸、发痛，从出生到十八岁，原来文若菲就是这样长大的。韩彬注视着那张文若菲刚出世时的照片，文蕾抱着她，脸上的青涩还没完全消褪，眼中却有一种勇敢的幸福。 这就是他失去的，一个美丽坚韧的女人，一个聪慧伶俐的女儿，和她们十九年的人生。 他拿出手机一张张地把照片拍下，谢辰宇站在他身旁看墙上照片时，余光扫过韩彬的脸，瞥见了他双眼泛红的颤动。谢辰宇疑惑地想细看时，韩彬转过脸，走去了一旁矮柜去看放在上面的奖杯和奖状。 谢辰宇感觉到韩彬脸上闪过一种难言的感情，像痛苦，又像欣喜，纠缠难辨。 韩彬拿起一张奖状“亚洲国际青少年芭蕾舞大赛第一名”，四年前，她14岁。文若菲从房间走出来，看见韩彬专注地看着她的奖状：“这是我最后一个芭蕾舞赛的奖项，跳完这个比赛后，我的脚拇指骨折，就不能再跳芭蕾舞了。” 韩彬又拿起了另一张奖状：国际青少年流行舞大赛，爵士舞第一名：“后来你就改跳爵士舞？” “嗯，我妈妈说一种舞跳不下去，就换另一种，天无绝人之舞。” 韩彬会心赞许：“她真是位好妈妈。” 文若菲骄傲：“那当然，天下第一！” 文若菲把拿出来的衣服用品放到背包时，韩彬就借机看了一眼她的房间，夺目而来的竟然是他为‘欠债还爱’的海报，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沧桑，落寞。 韩彬有点意外：“你竟然喜欢这张海报。” 文若菲看了一眼：“我最喜欢你在这部戏演的爸爸的角色，直接就把你脑补成我爸了。我想你的粉丝里也就只有我是因为这样粉你的，把你当──爸爸男神。”说完她自得其乐地笑着，韩彬却怎么样也挤不起一点笑容。文若菲察觉韩彬脸上的异样，忙说：“韩老师，这只是我自个儿乱想，你别介意。你不可能有像我那么大的女儿啦。” 韩彬强撑起笑意：“如果我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儿，一定是因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文若菲傲娇地点头：“对。所以我那个所谓的爸爸就不配有像我这么棒的女儿。” 韩彬的笑意又垮了：“你妈妈没和你说过你爸爸的事？” “没有。我妈妈说我满了十八岁后，只要我问，她就会告诉我他是谁。我曾经很希望快点到十八岁，可当真的到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就不想知道了。我现在都成年了还要他来干嘛？知道了也就是给自己找虐。” 韩彬的喉结艰涩地上下滚动：“或许你爸爸只是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文若菲抢说：“如果我妈妈怀了孕也不告诉他，那一定是因为他做了罪无可赦的事。” 韩彬说不出话来。 “算了，不提他！总之他就是一个字：贱。这样的贱男我还是别知道，免得心塞。” 文若菲走去浴室拿洗漱用品，韩彬就呆立在她的房间门口，像一座被冰封的石雕。 谢辰宇注视着他，看清了韩彬眼里的痛楚。他眉头渐渐蹙起…… ～～很深的误会，而且误会了19年。～～ ～～如果我妈妈怀了孕也不告诉他，那一定是因为他做了罪无可赦的事。～～ 19年，罪无可赦的……误会？？ ── 在回医院的途中，韩杉在一家花店买了一盘蝴蝶兰。入病房前，文若菲决定向文蕾瞒住婚纱店的事。 文若菲走到床边：“妈妈，觉得好些了吗？” 文蕾半躺在床上点头：“好很多了。” 文若菲眼中的红丝还没褪，脸色憔悴，这次她真的吓得够呛。文蕾心疼地点头：“以后别脑子一热就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 “yes,madam!”文若菲肃然行礼。 文蕾摇摇头，笑了。这女儿，她还能怎么生气？ 韩彬走来把蝴蝶兰放在床旁的矮柜上：“没买到你最喜欢的白瓣紫心，只能用白瓣黄心先顶着。” 文若菲和谢辰宇心里各自“叮”了一下。 文蕾淡淡地说：“韩先生破费了。韩先生是大忙人，就没必要再来了。” 文若菲皱眉，逐客令？妈妈很少会对人这样不客气。 韩彬温和一笑：“没事，我这段时间基本没工作，过来看看老朋友是应该的。年纪大了，总会想起以前的事。” 文蕾冷嘲：“那你和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以前的事我基本上都忘了。” 韩彬凝视她：“忘了更好，可以重新开始！” 文蕾心头微颤，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对文蕾说：“昨天给你做手术时在你的胃里发现了一个肿瘤，我把它切除拿去化验，结果刚刚出来。”主治医生顿了顿。 文蕾和文若菲的心在这短短的几秒玩了一次蹦极。 “是良性，不过……”主治医生继续说。 两人的神经再度紧绷。 “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胃溃疡就恶化了，你再不注意休息调理，难保不会长出恶性肿瘤。”主治医生警告。 文若菲急说：“她以后一定会好好休息，按时吃饭，吃药的。我负责看好她。” 主治医生笑叹：“真是妈妈不急女儿急！你的身体好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看，你一病就把女儿吓坏。” 主治医生走后，文若菲说：“妈妈，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忙，‘钟爱’就让娜娜姐管吧。我现在可以挣钱了，不仅当演唱会舞蹈员可以挣一大钱，现在我的微博粉丝有150万，算是小有名气，找我教跳舞和表演的人不少啊。妈妈，我能赚钱了，我养你！” 韩彬心里又酸又涩，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他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文若菲认真的模样，文蕾暖暖地笑起：“傻孩子，‘钟爱’做了那么多年，就算现在不做了，我的积蓄还能花上八年十年。我现在还不需要你养，只需要你好好读书，认真地把喜欢的事做好。你现在是打好根基的时候，根基扎实了，将来赚钱才容易。我还指望你将来给我买别墅的。” 文若菲忙不迭点头：“嗯，在海边的别墅，前面是沙滩，后面是花园。” 文蕾微笑：“你真的成了舞蹈家，这别墅就有了。我等着。” ─── 去到韩彬的别墅，吃完晚饭，谢辰宇就拉着文若菲出去外面的别墅小区花园散步消食。石子路上还残留着盛夏的酷热，吹在身上的风还带着烈日的余温。两人漫步在橘黄的灯光下，交缠的手很快就渗汗了，文若菲想把手抽走，谢辰宇不让。 “我手心都是汗。”文若菲抗议。 “没关系，我的手心也是，就让我们的汗水交融吧。” “恶心！” “汗水交融你恶心，不然来别的水？”谢辰宇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送。 “大热天的，别搂着我。”文若菲再抗议。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手。” “啵”文若菲亲他的脸颊一口。谢辰宇摇头：“不是脸，是这。”他嘟起嘴。 两人相拥的热力让文若菲的脸发烫了：“我不要！” “那我亲你。” “等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文若菲咬咬唇：“你……有没有亲过……别人？” 谢辰宇坚决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文若菲怀疑：“可是，你哄人的手法很像老手。” 谢辰宇认真：“我发誓，绝对没有。就像把狗扔水里它就会游泳，我一遇到你，就自然而然会哄你了。” 这是什么鬼比喻？不管了，文若菲承认她心里在泛甜。 “我渴了，想喝冰沙。” 谢辰宇没再闹，松开搂住她的手，牵着她去到小区外的便利店。 谢辰宇和文若菲拿着冰沙去付钱时，前面一个年轻男人拿着两盒不同牌子的安全.套犹豫不决。年轻男人回头看见谢辰宇，立马举起两个盒子问：“大哥，哪个牌子比较好？” 谢辰宇和文若菲同时瞪大眼。年轻男人再追问：“你平时用哪个牌子？我第一次用，没经验。” 谢辰宇尴尬地“咳咳”两声：“我没用过，更没经验。” “草，你不用？”年轻男人看着两人，一脸不可思议“不怕出人命？” 文若菲的脸“唰”地红了，谢辰宇的脸也红了：“多喝点冰沙。” “喝冰沙可以避？”年轻男人不解追问。谢辰宇的内心是崩溃的，你这么蠢你女票知道吗？ “啪”谢辰宇把冰沙放在收银台上：“喝冰沙可以降、火。” 收银的阿姨忍不住笑了：“不做就不怕出人命啦。” 年轻男人这才恍然：“看你那么帅还以为你经验丰富，原来……啧啧，没事，两盒我都要了。” 谢辰宇心里跑过万只草泥马，尼玛，这是赤果果的虐狗！ 文若菲嗤嗤地笑了，靠在谢辰宇耳边调侃：“看来认为你是老手的不止我一个人。” 是吗？谢辰宇唇角勾起，那他是不是该做些老手会做的事？ 付了钱，谢辰宇拿着冰沙和文若菲牵手离开，一大杯冰沙，一根吸管，只能你一口我一口。这样算不算口水交融？ 冰沙从喉咙滑落，渐渐平抚了身上的燥热。心情平静了，脑子也清醒了。文若菲想起心里的疑惑：“你觉得韩老师和我妈妈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谢辰宇肯定：“我敢打保票，彬哥的目标就是你妈妈。” 文若菲震惊：“是真的？”旋即摇头“不可能，以韩老师的条件，怎么会选一个带着个18岁女儿的女人？” “或许他俩之前有些误会，误会解开了就想再续前缘。” 文若菲皱眉：“可是我妈妈从来没提前过韩老师，如果他们之间有误会，那这误会一定不小。” 谢辰宇肯定：“就是因为革命尚未成功，彬哥才会对你呵护备至。彬哥对你那么好，不会是因为我。” 文若菲沉思：她在警局有难，韩彬立即带上律师来营救；婚纱店被砸，他立马代替妈妈处理善后；担心有人找茬，除了把自己的保镖给了她，还要她住家里。这些好，非比寻常！除了爱乌及乌，真没别的可能了。如果真的成事，男神变成后父，哇塞，真可谓是一段奇缘佳话。 谢辰宇摸摸她的头：“怎么样，想通了吗？” 文若菲懵逼地点点头：“我也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个天掉下来的馅饼太大了。” “那我呢？我是块什么饼？” 文若菲打量他一眼，摇头嗤笑：“傻饼。” 谢辰宇向她挑挑眉：“自从我去了澳门练车后，我感觉我成了澳门的特产。” “是什么？” “老公饼。你要试试吗？”谢辰宇伸手环抱她。 “怎么试？”文若菲的心跳加速。 “用嘴！”他的唇慢慢靠近，轻软地贴在她的唇上。柔软一碰，像是接通了两极，电流瞬间从他俩的身体流过，令全身酸麻，轻颤。这就是被雷击中的感觉？ 夜色下，谢辰宇看到文若菲绯红的脸，闪烁的眼。 “味道好吗？”谢辰宇暧昧地笑着。 文若菲睨他一眼：“还行。” “还行？＂谢辰宇果断地摇头“不可能，一定是你没试清楚，再试试！” 谢辰宇的手一紧，双唇又贴在一起。刚才那轻轻一吻激活蛰伏了二十一年的*，他想要得更多，更深。 他的唇瓣压开了她紧闭的唇，他的舌撬开她紧合的牙，闯入了一个从未开启的空间。舌尖轻碰，文若菲禁不住呜了声，只是这声音在谢辰宇听来像是挑.逗，他难以自持地缠了上去。他舌尖在摸索，在引领，在两情相悦的世界里，和她一起共享的欢.愉。 不知道缠绵了多久，谢辰宇终于放开她时，文若菲感觉自己的唇和舌像是被他吻肿了。 她看他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急忙推开他：“别闹了，你明天一早要回去练车，我们回去吧。” “味道好吗？”谢辰宇锲而不舍地追问。 文若菲只能点头，她再说不好，铁定会被他缠着啃。 “那以后要多吃点。”谢辰宇在她耳畔呢喃。 第27章 神助攻？ 散完步回到韩彬家的别墅，文若菲进客房好好地洗了澡，刚从浴室出来不久，就响起了敲门声：“菲菲，我可以进来吗？” 文若菲打开门，韩彬拿着杯温牛奶走进来：“你今天累了一天，喝杯牛奶早点睡吧。” “谢谢韩老师，我来你这住已经很麻烦你了，你就不用再照顾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这段时间很空闲。” 文若菲不解：“你不是要拍‘赌场风云’吗？” “暂时不用。我拍了那么多年戏，真心觉得累了，想休息一下。” “哦，也对，休息好了，再精神奕奕地拍好电影。” 韩彬微笑：“我会慢慢转成幕后，幕前的演出会减少。” 文若菲惊讶：“为什么？你的戏演得那么好，不演下去太可惜了。” 韩彬对上她的眼：“我以前错过的，想在以后慢慢弥补，我要把时间花在更珍贵的事和人上。” 更珍贵的事和人？是什么事？是什么人？ 文若菲看见他眼眸里的自己，她咬咬唇：“韩老师，阿宇说你想追我妈妈，他是在开玩笑的吧？”这绝对是进可攻，退可守的问法，文若菲暗地给自己一个赞。 韩彬看着她，郑重地问：“你同意吗？” “蛤？”文若菲懵了。 “你同意我去追求你妈妈吗？” 文若菲的双眼瞪成了两颗鸽子蛋，真的？是真的？ 看着她呆懵的表情，韩彬忍不住笑着摸摸她的头：“吓到啦？” 文若菲呵呵：“呃……只是男神好像应该配女神。” 韩彬微笑：“你妈妈在你心里不就是女神吗？她那么年轻时就一个人把你带大，她不仅是女神，还是女超人。我和她比还次了一个等级，感觉上是我配不上她。” 文若菲瞪大眼，心里给男神疯狂点赞。 “可过我和她之前有些误会，如果她不肯理我，你帮帮我吧。” 文若菲拍胸脯：“没问题，我一定当你的助攻。” 韩彬笑着摸摸她的头。 敲门声响起，谢辰宇来了，韩彬识趣地离开，不过在临出门前，拍拍他的肩：“别聊太久，你明天要回澳门练车。” “知道了。” 韩彬一走，文若菲就拉着谢辰宇兴奋地说：“韩老师承认他想追求妈妈了。” 谢辰宇耸肩：“男神成了你妈妈的男朋友，这感觉不错吧。” 文若菲笑不拢嘴：“比男神成了我男票还爽。” 谢辰宇的脸立即耷拉下来：“你这话我听起来很不爽。” 文若菲亲了他的脸颊一口，坐上床：“我累了，躺着和你说会话。” “我想抱着你说话。”谢辰宇也坐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搂住。 夜里，在床上，这样的紧搂让文若菲有点莫名的忐忑，还是说些正事：“哎，你会给那个肖警官什么资料？” “第一，猎虎的纹身；第二，两家可能为他改装赛车的汽车维修店。猎虎的赛车在比赛时撞烂了，我猜他会把车放在其中一家店里大修。” 文若菲眼一亮：“只要警方盯着这两家店，就很有可能查出猎虎是谁？” “守株待兔太被动了，阿杰认识两家店里的几名维修师傅，我会叫他去打探消息，把猎虎揪出来。” “但是，魏延霆会不会把他藏起来？” “这段时间风声很紧，魏延霆一定会让猎虎躲起来，所以我们只能等。过些日子这件事淡了一些，我不相信猎虎不出洞。” 文若菲重重点头：“他一出洞，我们先去揍他一顿，再让警察把他捉起来。” “这事你交给我。砸店之仇，我一定为你报！” “啵”文若菲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这是给你预支的奖励。” 谢辰宇撅嘴：“奖励只是亲一口，这动力也太小了吧，少说也要摸一摸。” 文若菲脸一热：“什么摸一摸？” 谢辰宇的手钻进她的睡衣，覆在她的胸口的软绵。文若菲的脸“轰”的烧起：“你……好了，摸过了，放手。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 谢辰宇赖上：“你让我亲它一口我就睡。” 文若菲头摇得像波浪：“不行。” 谢辰宇缠住他：“我明天就要走了，有几天见不到你，你就这么忍心拒绝我。” 文若菲还是摇头，但眼神中泛起了一丝不忍。 “就一口，好吗？”谢辰宇继续磨。 就在文若菲的坚持渐渐崩塌时，“啪啪啪”敲门声响起，“阿宇，我有事要和你说。” 文若菲向他眨眨眼，指向房门：“韩老师找你。” 谢辰宇无可奈何，只能起来开门。韩彬看见文若菲躺在床上，把谢辰宇拉出房外：“菲菲要睡了，我们在外面说。” “韩老师晚安。”文若菲挥挥手。 “晚安。”没等谢辰宇有反应，韩彬就把房门关上。 谢辰宇呆滞、哀叹，他再磨久一点点就能亲上了，韩彬怎么挑了这么好的时间来。他以为韩彬是神助攻，现在怎么成了神破攻？ “彬哥，有什么急事？”言外之意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我想请你帮忙安排一下去见见你的沈明翰叔叔。” 谢辰宇有些意外：“沈叔叔？” “我想和他谈谈魏延霆的事。” 谢辰宇诧异：“彬哥，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沈叔叔知道，我把菲菲当成女儿一样，魏延霆惹她，就是惹我。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韩彬的语音很平静，语气却很重。 谢辰宇会意，郑重点头：“好，我去安排。” —— 清晨，谢辰宇醒来，早上8点的船去澳门，他要马上走。他推开文若菲的房门，悄悄地走到床边。她还在熟睡中，平和纯静，像个天使，他的天使！ 他俯身在她脸蛋上亲了口：“宝贝，好梦。” 韩彬送谢辰宇出门时，谢辰宇说：“菲菲的事就拜托你照看了。” 韩彬点头：“菲菲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别多想，专心练车。你以前教我练车时不是告诉过我，坐进赛车，就要心无旁骛，不然很容易出事。这句话轮到我对你说：心无旁骛，沉着专注。” 谢辰宇微笑：“你真是个好学生。” 韩彬拍拍他肩膀：“万事小心。” —— 上了去澳门的快船，谢辰宇拿出手机给肖景天发了一张照片，虎头纹身图。 肖景天很快就回电话：“早，这张照片有什么玄机？” “你把文若菲的案子结了，我就会告诉你。” “光一张照片逮不住猎虎。” “所以，你把文若菲的案子结了，我就会告诉你怎么逮住他。”谢辰宇强调。 “好，回到警局我立马处理，最晚明天会有消息。” “肖警官，你之前也说了，网撒下去还是要等虎出洞，现在风声紧，虎很可能藏起来。” 肖景天呵呵一笑：“你们玩赛车讲的是速度，我们做警察讲的是耐性。” “你明白就好。” “合作愉快。” 谢辰宇嗤笑一声，挂了电话。玩赛车的更要讲耐性，蛰伏到最适当的一秒，出击。 因为，超越对手的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 澳门练车场。烈日当空，吹起的夏风缓解不了地面的燥热。 谢辰宇从火炉似的车厢里钻出来，脱了头盔和厚重的赛车服，全身像是洗了一次汗水澡。汗水从每个汗腺汹涌而出，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燃烧。速度燃起了激情，这种感觉，他喜欢！ 许颖珊走来，给他拿了一瓶水：“你的速度下降了。” 谢辰宇接过喝了一大口：“我上午还在调整状态，下午会追回来。” “教练说了你的表现不稳定，你检讨过原因吗？” “嗯，我的专注力不稳定。”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不希望你谈恋爱。” 谢辰宇否决：“我谈恋爱不会影响我的专注力。” 许颖珊语气肯定：“谈恋爱一定会影响你的情绪，情绪变化就会直接影响你的专注力。” “我会控制好的。” 许颖珊翘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的女朋友上了微博热搜，我希望你看完了她的新闻后，下午也能做出好成绩。” 谢辰宇皱眉，拿出手机进了微博，热搜的第一位竟然是“韩彬忘年恋”。他点开，一个新晋的网上杂志图文并茂地把韩彬和文若菲的恋情公布出来。 “相差20年，韩彬情陷18岁辣妹。” 什么微博关注，点赞就算了，最震撼的是昨天下午在婚纱店外韩彬搂着文若菲，然后晚上文若菲和韩彬一起进了他的别墅，在厨房一起吃早餐，再一起出来上了同一辆车。 谢辰宇失笑，仔细看照片，怎么所有照片都没他的存在？他明明牵着她的手走进韩彬的别墅。厨房吃早餐的照片是怎么拍到的？难道派出了无人机？ 然后，韩彬的粉丝炸开锅。有相信的，有怀疑的；有愤怒的，有祝福的。也有不少人在文若菲的微博下开撕。 谢辰宇挑眉，把他这个正牌男友放哪了？ 第28章 苦肉计？真贼 趁休息的空档，谢辰宇给韩彬打了电话：“彬哥。” 韩彬知道他想说什么：“你看到新闻了？” “很难看不到。不过我抗议，他们把我从照片里p走了。” 韩彬哈哈一笑：“不把你p走，我怎么占你的地置？好吧，看来这事不能不理了，我待会发条微博回应一下。” 韩彬建议：“你发条微博说菲菲是我女朋友，再艾特我们俩就完事了。” “这恐怕有点难度。你认识夏磊吧？他妈妈今天来了医院见到我，特意和我当面对质，怕他的未来儿媳被人抢走了。如果你说菲菲是你女朋友，她可能会冲去澳门找你麻烦。” 夏磊？谢辰宇愣住，唉，忘了这一茬。谢辰宇无奈：“其实夏磊的表现很明显，只是他父母不愿意接受。” “这事慢慢来，反正你还没过试用期，过了再公布也不迟。” 谢辰宇郁闷：“彬哥，我感觉你完全没有站在我这边。”把他从文若菲的房间扯出来，又提醒他试用期，这是兄弟该做的事吗？ 韩彬笑了：“怎么会？我一向都是站在正义的一边。” 我去，正义是哪边？谢辰宇腹诽，看来韩彬成了菲菲的守护神，可是他铁面无私地把他也卡住了，这可不是好事。 ── 韩彬在医院留了半天，下午和文若菲一起去了‘钟爱’处理善后的事。文若菲看着韩彬把娜娜和店员召集起来，在办公室的白板上写下一串工作安排，分工和处理期限，她这才明白，管理一家店原来有那么多大小琐事。韩彬和大伙开会时认真的模样让文若菲直接脑补成了指点江山的皇帝，帅得让她的花痴病又犯了。就算是落入了凡间还依旧是男神的，才是真、男、神！不枉她为他脑残了五年。 开完会，韩彬拿出手机和文若菲以及所有员工一起来个自拍，发了微博。 “店里的事别担心，大家一起撑着。女儿的事别担心，她少一根头发我赔十根。流言的事别担心，真相就在心里。” 文若菲看着微博，不解，发愣！他这条微博明显是写给妈妈看的，女儿的事？这句话可圈可点，会让人误会是他女儿的，怎么就不写‘你女儿的事’又或者‘菲菲的事’。真相就在心里？这句更是暧昧。 总之，这条微博玄之又玄。 当然，觉得这条微博玄的绝不只是她一个人，粉丝们扔出了铺天盖地的问题。 ～～什么店，什么女儿？什么真相？谁在你心里？～～看吧，他这微博不是解答问题，是制造问题。 ～～‘女儿’两个字好惊悚！～～看吧，误会啦。 ～～男神有女儿了？让我去死一死。～～看吧，这种误会会闹出人命啊。 ～～男神要当后父？让我怎么活？～～看吧……呃，后父？男神当后父？脑残粉的心理落差太大。 不久，方姐的回应发了出来，大至上是说所谓的忘年恋是脑洞开太大，也开错了方向。那位18岁辣妹是韩彬一位老朋友的女儿，老朋友家里出了点事，他就帮忙照顾她。至于大家一直关心的恋情问题，韩彬正在努力当中，有好消息会公布。 直接地否认了忘年恋，干脆地承认了有追求目标。 文若菲的眉头紧锁，她怎么觉得这微博下面藏着一座大冰山。 —— 下午五点，谢辰宇从练车场出来，开车向舅舅家驶去。在红绿灯前停下，一对情人手牵手在车前走过。突然，他心里涌起很热烈的思念，没见十个小时，他很想她。绿灯亮起，他的方向盘一转，向码头开去。回去才一个小时的船，他要见她！ 坐上了船，谢辰宇拿出手机刷微博，看到韩彬的微博，他的目光聚集在‘女儿’两个字上，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女儿？昨天他为文蕾擦脸时就说了一句：别吵醒女儿。 他是一心想当菲菲的后父，还是……突然谢辰宇的脑子闪过一句话：19年的误会。难道会是……生父？ 卧槽，他的手一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 韩家别墅。 晚饭时间，菜饶刚上桌，门铃就响起。佣人去开门，谢辰宇走了进来，双手翘在身后。 文若菲很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谢辰宇的鼻子嗅了嗅：“闻到菜香，我就跑来了。” 文若菲鄙视：“来蹭吃蹭喝也不带点伴手礼。” 谢辰宇的手从身后拿出一束天堂鸟：“这个算吗？”她的微博背景就是一张天堂鸟的照片，不难猜这是她的最爱。 “那还差不多。”笑意从眼睛蔓延到了嘴角，花啊花，你就是这么容易把人心收买。 谢辰宇凑在她耳边：“我刚刚撒谎了，我回来是因为──我想你！”高能预警，糖衣炸弹来袭，小心别中招。 “切！”文若菲白他一眼，可是那一眼甜得漏蜜。 谢辰宇轻搂她的腰，撇嘴：“我特意回来看你，你就没点心动的表示？” 文若菲轻跺了他一脚，推开他：“韩老师在看着，你别闹，快去吃饭。” 餐桌上，韩彬给文若菲夹菜：“在纽约有家茱利安学院的舞蹈系非常好，你有没有想过去那读书？” 文若菲讪笑：“那家是贵族学院，我这个平民哪读得起？” 韩彬说：“你喜欢舞蹈，现在读个商业学位有点可惜了。我记得你妈妈年轻时也想去茱利安读书。” “这你也知道？”文若菲很吃惊。 “呃……”韩彬忽然有些失神。曾经…… ── 她说：你在哥伦比亚大学上学，如果我去了茱利安，那我们就不用分隔两地了。 他回：对，只要你过来，我包吃包住。 她问：呵，你这是要包养我？ 他答：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养你。外正你吃得不多，每天三碗米饭，三个包子就够养活你了。 她骂：你还能再小气点吗？配点榨菜行不？ 他哄：好，你过来读书，我给你配榨菜，外加老干妈！ ── 韩彬回过神，干涩一笑：“那时候，她提过……” “哦……”文若菲沉思“如果没有我，说不定她就能去读了。以妈妈的本事，她一定能拿到奖学金。”突然她想起了件事，摇头“不对，那时候外公出事了，妈妈怎么也去不了。” 韩彬追问：“你外公出了什么事？” “心脏病发，要立即做心脏架桥手术，她那时候怀着我，外公做手术要花很多钱，她哪也去不了。”文若菲耸肩叹气“梦想是天使，现实是魔鬼。” 她的话说完，韩彬的表情像是一下子吞了好几个包子，噎住了。失落、窘迫、难堪！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文若菲忙打哈哈：“哎呀，是金子放在哪都会发光，我不去茱利安一样能拿到舞蹈比赛冠军。” 谢辰宇帮腔：“对啊，你现在的微博粉丝超过200万，到明年四月你去参加比赛时说不定就去到500万了。10%的网络评分你就有很大优势。” “那全拜韩老师所赐。韩老师推荐了我的跳舞视频，我就一下子火了。”逮到机会当然要拍马屁。 韩彬苦笑：“的确是，拜、我、所、赐！” ── 洗完澡，谢辰宇钻进了文若菲的房间。 文若菲瞥他一眼：“你明天一早要回去练车，你还不早点睡？” 他搂着她，一脸委屈：“我这今天心里很郁闷。” “怎么了？” “我的女朋友成了别人的绯闻女友但我不能澄清，因为她还有一个男票叫夏磊。” 文若菲忙哄他：“你别这样，你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法子。” 谢辰宇嘟嘴：“我的心火很大。” 文若菲伸出手臂：“那你咬我一口消消气。” 谢辰宇暧昧一笑：“其实我是想你咬我。” 好吧，原来他喜欢被虐，文若菲拿起他的手臂轻咬一口：“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再重点？” 谢辰宇的喉结滚了滚：“我的火气不在手臂上。” “在哪？” 谢辰宇拉着文若菲的手向下移，捂在他的滚烫上：“这！” “你……”文若菲的眼瞪成了铜铃，脸烧得像火“我不要。”文若菲坚决反抗。 谢辰宇没再坚持，只是坐在床边，闷闷地叹气：“我这个正牌男票被你藏起来，火烧起来也只能自己憋着，唉，天下最窝囊的男票非我莫属了。” 先来甜言蜜语，再来苦肉计，真贼！ 谢辰宇撅嘴，向文若菲眨眨眼：“没事，憋着憋着就习惯了。” 真贼！真贼！真贼！文若菲纠结地咬着唇，他这分明是以退为进，再诱敌深入，不能上当。 “看来以后我来找你就只能像偷情一样，唉，命苦啊。”再一记重炮。 文若菲吐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抿嘴：“好啦，别演了。我……我帮你摸一摸。” 谢辰宇一手把她拉到怀里，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心疼我。”说话时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上覆在两腿间。 文若菲的脸烧得滚烫，轻轻地摸了两下：“可以了吗？” 谢辰宇摇头：“隔着裤子没感觉。”他拉着她的手把裤链拉下。 当肌肤真的触碰到时，文若菲的心跳简直不受控制。但对于谢辰宇，不受控的就不只是他的心跳，还有突然向下涌的血液。她的手加的不是水，而是油，轰地把小火燃成了烈焰。 本来那只是有点硬，她一碰就瞬间硬成了块石头，文若菲不知所措地撒手。 这关头，她还想跑？ (请看作者有话） 文若菲感觉一些温暖的液体落在她的手上，她惊得动也不敢动，依旧握着它。过了半分钟，缓过气来的谢辰宇拿过纸巾帮她擦了手上的液体，但文若菲似乎没反应过来，依旧握着不放。 谢辰宇低声一笑，啄了啄她的唇：“你再握着它，很快就会有第二次。” 文若菲感觉脑子被烧成了锅粥，她呆了几秒，立马撒手，奔去洗手间。 谢辰宇去厨房喝了一大杯水。想起文若菲刚才那一双惊慌失措的眼，谢辰宇忍不住低笑，她真的被吓到了。不过第一次的惊慌是必经过程，第一次生疏，第二次就开始熟络了，是不是，小弟？他低头看了一眼。 文若菲冲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绯红的脸蛋，深呼吸了好一会才算是回过神。刚刚她做了什么？好难堪，好羞涩。谢辰宇，你这个大坏蛋！ 文若菲在洗手间扭捏了好几分钟才开门出来。谢辰宇看着她，笑说：“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破门而入了。来，喝杯水吧，你一定渴了。” 文若菲一口气干了一大杯水才勉强缓解口干舌燥。 谢辰宇拉起她的手问：“手累不累？” 文若菲恼羞成怒，一肘打去：“你是不是要找抽？” 谢辰宇把她揽入怀里：“我只是怕你累了。如果累，下次可以换另一种方式。” 文若菲瞪他：“还有下次？” 谢辰宇摇摇头：“你的问题错了，应该问，另一种方式是什么？” “……”以毒舌文若菲怕过，但比污她真的兵败如山倒。 第29章 舔一口？ 文蕾出院，文若菲向舞团请了半天假陪妈妈出院，韩彬毫无意外地相陪。 在文若菲面前，文蕾对韩彬虽然冷，但还是有所节制，毕竟韩彬演男神这个角色演得还是称职的，她不想撕开他的面具让文若菲对男人的信任再一次幻灭。暂时就这么演下去吧。 文蕾没有抗拒地坐上了韩彬的车回到家里的小区。在家门口，就在文蕾要出口赶人时，文若菲已经抢说：“韩老师辛苦了，要不要来喝杯茶？” “好啊。”韩彬微笑点头“对了，我买了你们家隔壁的房子，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 两张发愣的脸，四双惊呆的眼直唰唰地看向韩彬。 文若菲惊讶至极：“韩老师，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搬来这住？” “是啊，我今晚就开始住这，以后我就常来你家蹭饭吃。” 文若菲心花怒放，为了追辣妈把她们隔壁的房子也买了，男神真是又豪气又诚心，这样的男神她一定要为他──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文蕾看着文若菲雀跃的笑容，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她不忍刺破的幸福。文蕾看向韩彬，韩彬也看着她，四目中有复杂的情绪流动。如果他的接近能让菲菲快乐，她还要拒绝吗？ 算了，暂时就这么演下去吧。 ── 谢辰宇练车，文若菲练舞。时间在规律的生活中流逝，悄然无声，至到遇上了深恶痛绝的人，意想不到的事。 天气预报说台风将至，要各单位部门做好防风准备。谢辰宇暗地一喜，这是多出来的台风假期，他要在台风到来之前坐船回去。 谢辰宇的车从练车场开出，经过一间酒店门口时，看见了沈舒云，还有……魏延霆。魏延霆搂着她的腰，和她有说有笑地走进酒店。谢辰宇心头大震，车子‘嘎’地在路边停下，他下车冲进酒店。 “舒云！”谢辰宇大叫，从后赶来，沈舒云和魏延霆回头，魏延霆看见谢辰宇，扬眉笑起。 “宇哥，有什么事吗？”沈舒云淡淡地问。 “你怎么和魏公子在一起了？”谢辰宇问沈舒云，目光却逼视魏延霆。 “我没去赌场玩过，霆哥带我去玩玩。” “你想去赌场玩，我可以带你去。” 沈舒云嘟嘴忿然：“现在你有了女朋友，还会搭理我？” 谢辰宇语滞，魏延霆踩上一脚：“他现在这么忙，当然顾不上你了，我来陪你也一样。” 谢辰宇看见他搭在沈舒云腰上的手，火冒三丈，一手把沈舒云拉了过来：“舒云，今天别去玩了，来我家吃饭，我有话对你说。” 魏延霆的目光沉了：“怎么，你现在是想要抢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谢辰宇震惊地看向沈舒云，沈舒云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点头：“对啊，他是我的男朋友。” 狗.日的! 谢辰宇拉着她不放：“你跟我回家，我们去见沈叔叔。他绝对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为什么不行？只许你交女朋友，就不许我交男朋友吗？”沈舒云撅嘴。 “舒云，他不是好人！”谢辰宇厉声。 “谢辰宇，你这是诽谤。”魏延霆呛声，伸手把沈舒云拉回去，然后不知哪蹦出来的两名黑衣人挡住了谢辰宇。他嘴角勾起：“我这个周末会去拜访沈叔叔，或许，你可以一起来。” 魏延霆搂住沈舒云，对她柔声说：“我们去玩吧。” 沈舒云看了谢辰宇一眼，对魏延霆点点头：“好。” 谢辰宇被黑衣人拦着，只能目送沈舒云一步步走进赌场。在他眼里，前方是个火坑，而魔鬼在向他挑衅地嘲笑。 他火急火燎地给沈明翰打电话，令他意外的是，沈明翰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他叫魏延霆周末去他家吃饭。 “沈叔叔，魏延霆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谢辰宇难以置信地质问“为什么不劝舒云离开他？” 沈明翰叹了口气：“魏延霆是怎样的人你也应该很清楚，舒云被他迷得稀里糊涂的，我和她妈妈说什么也没用。唉，都怪我太宠她了。” “可是沈叔叔，不能就这样……” “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俩，我这个周末见魏延霆也是要让他知道舒云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绝不让他乱来。” 谢辰宇沉声：“一定要让舒云知道三年前在美国发生的事。” 沈明翰无奈：“这件事我提过，舒云说他是被诬陷的。” 谢辰宇震愕、无语，沈舒云单纯的脑子已经被魏延霆的甜言蜜语攻陷了。 从杨心怡，再到文若菲，现在他的魔爪伸向沈舒云。谢辰宇的拳头紧紧握起，他不能让魏延霆得逞。 他拿起手机，按下号码：“颖珊姐……” ── 傍晚，天色开始变，风开始呼啸，天文台预告的台风真的来了。 “叮咚”门铃响了，文若菲开门，竟然是谢辰宇。 文若菲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想你啊。” 文若菲横他一眼：“你的经理人一定很想抽我吧。” 谢辰宇伸手抱住她，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这次不会，有台风作挡箭牌。台风来了，我也练不了车。”他扫视屋子：“阿姨呢？” “我妈妈在睡觉，我要做饭。” 谢辰宇眉头轻挑，也就是，房里没有盯着他俩的眼睛，这可真是大好机会。他的手明显圈得她更紧，低头继续未完成的吻。当然，唇间的摩挲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的舌已蠢蠢欲动地要破齿而入。 文若菲拍打他，只是嘴被他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谢辰宇只当她是小羞涩没有理会，一鼓作气夺齿而入，开始了舌尖的缠.绵。文若菲被他吻得神魂颠倒，脑子一缺氧也忘了这件重要的事。 谢辰宇终于放开了她，饱足地舔舔唇：“几天没亲了，补回来。” 文若菲的脸*辣的，回过神才一巴掌打他的胸脯，小恼：“韩老师在厕所。” “他看到了也无所谓。” “……” 韩彬从厕所开门而出，刚才他出来时就看到了他俩的忘情拥吻。在这节骨眼，他还是识趣地又退回了厕所，避免尴尬。 可是，这一吻也太长了吧。韩彬皱眉，谢辰宇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俩这火可是说来就来。菲菲才18岁，还小。 唉，文蕾当年也是18岁，而他也正值血脉喷张之年，所以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就闹出了人命。韩彬的眉头皱得更深，前车可鉴，不行，他要压一压。 “彬哥，你也在啊。” 文若菲兴奋地说：“韩老师买了我家隔壁的房子，我们以后是邻居。” 谢辰宇略为吃惊后，心里慢慢涌起窃喜。这好，以后可以问彬哥借房子和文若菲在里面渡*，不是，是吃夜宵，吃夜宵，吃夜宵！（重要的事说三遍。） ── 吃过晚饭，谢辰宇随韩彬去他的新居借宿一宿，临走时向文若菲抛了个邀约的眼神。然而，这眼神被文蕾逮住了。 文蕾看着文若菲，开门见山地问：“你和谢辰宇正式在一起了？” 文若菲边瞄她的脸色边点头：“嗯，我们是上个月在一起的。我本想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没机会说。” 文蕾脸色平淡：“你才和他在一起没多久就闹出那么多事，你不担心？” “阿宇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他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乱来的人。” “他不是，你是。” 文若菲一愣，靠在她身旁撒娇：“哎哟辣妈……我这是继承了你的优良基因。” 虽然她没说错，文蕾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打她屁股：“就你最会扯。” 文若菲坚定地眨眼：“这也是继承了你的优良基因。” 文蕾叹了口气，没错，是她的种。她认真地看着她：“菲菲，你长大了，交男朋友我不反对。不过，你要答应妈妈一件事。” “辣妈尽管说，我一定答应。”只要文蕾不反对她和谢辰宇在一起，她什么条件都答应。 “一年内不能和他上床。” “……”文若菲的脸蹭地红了。 ── 文蕾入睡后，文若菲就去隔壁韩彬家见谢辰宇。韩彬和文若菲聊了几句就识趣地进了房，临走前，拍了拍谢辰宇的肩膀：“记得我说的话。” 韩彬进了房，文若菲好奇地追问：“韩老师和你说了什么？” 谢辰宇有点无奈又有点委屈：“怎么说呢？就是我饿了好久，终于拿到了一块肉，但是有人告诉我，我不能吃，最多只能舔一口。” 文若菲的脸“唰”地红了，有点扭捏：“韩老师怎么会和你说……这个？” “他说是你妈妈叫他转告我的。” 文若菲的脸更红了。辣妈果然是不放心，叮嘱完她还不够，还要拐个弯来交代谢辰宇。 “那……那你就乖乖听话吧。” 谢辰宇搂住她，软磨：“过了试用期能不能把限制放宽些，例如小吃一口。” 小吃一口是什么鬼？这坑可不能随便跳。文若菲不置可否：“你过了试用期再说。” “可我怎么感觉和你像是老夫老妻了。” “哦，那就是没有新鲜感了？”文若菲撇嘴。 谢辰宇把她拉到沙发，让她坐在身旁，把她的腿搭在他的大腿上，这根本就是想开啃的架势。他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感觉像是上辈子就和你在一起了。” “砰”文若菲的心花被击中了。这样的糖衣炸弹根本挡不了，一如他俯身而下的热吻。 这块肉越闻，越吻，就越诱人，谢辰宇真的好想咬上一口…… 谢辰宇离开她的唇，站起，偷偷地拉了拉裤裆舒缓内里的紧绷。 “想参观我的睡房吗？”然而，这并不是个问句，他拉着她径直而入。 睡房很简单，就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一目了然。 “参观完毕。”文若菲转身想离开时，房门被谢辰宇关上了。 他搂着她：“我想吃夜宵。” 睡房里哪有什么夜宵？“……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文若菲要推开他向房外走，谢辰宇紧搂不放。 “我想吃你。” “……你忘了答应韩老师什么？” “好，我退一步，我想舔一口。” “……” “上次被彬哥坏我好事，你怎么样也要补偿我。” 文若菲领教过他的死皮赖脸：“……就一口？” 谢辰宇认真地点头：“就一口。”就差没举起手指发誓。 文若菲的上衣解开，春光无限，飘香四溢。谢辰宇双眼陡亮，把文若菲压在床上，张口含了上去。当他开吃后，文若菲才明白一口的定义，包括左边一口，右边一口，还有上中下各一口，而每一口都是源远流长。 这叫舔一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谢辰宇咂咂嘴：“这么美味的肉只能舔，不能吃，真是太不人道了。” 文若菲瞪他：“你差点把我吞了，还说。” 谢辰宇扯住她：“那你也吞了我，咱们扯平。” “不要。”文若菲果断摇头。 谢辰宇渴求：“就一口，好吗？”她拉他的手抚在他的硬绷上“我硬得好难受。” 他那欲求不满的表情让文若菲欲拒不能，虽然她断定必然没有“一口”这回事。 文若菲含上时，谢辰宇刺激得全身打了个激灵，文若菲吃了一惊，急忙松口，谢辰宇急不可耐：“宝贝，再来。” 文若菲只能低头再来，这一口，漫长深远，直到*奔腾，倾洒而出，才算是完结。 谢辰宇拿过为自己清洁，文若菲羞涩得不敢直视他。谢辰宇低笑：“一回生两回熟，你不多见见它熟络一下？” 文若菲感觉自己落入了他的魔掌，一步步走向一条不归路，唯一的命运就是被他吃干抹净。 不行！底线，她答应过妈妈的底线，一定要坚守。 不守，她就是小狗！ 第30章 冲？不冲？ 第二天，台风呼啸而至，全市停工停课。这时候唯一的娱乐就剩下看电影，谢辰宇很有先见之明地订好了票。 他們走进了戏院，在身旁的情侣座看到了魏延霆和沈舒云，魏延霆搭在沈舒云的腰上，上下抚摸。他俩旁边还坐着一对男女，男的邪，女的妖。 魏延霆嘴角轻挑：“好巧啊，一场台风又把我们吹到了一起。对了……”魏延霆双手分别指向他身旁的男人和谢辰宇“相请不如偶遇，介绍一下，谢辰宇，霍东城，你们会在东.京.热身赛一较高下。” 霍家是个挂靠在魏家下的商家，收钱、卖命。谢辰宇看向霍东城，二十来岁，双眼有一种鹰眼的锐利和冷邪，而且，似曾相识。 霍东城站起，伸出手：“圈内人说你比你爸爸更有赛车天分，我一直很期待和你这一位赛车天才交手。” 谢辰宇和他握手，瞥见他左手心包缠的白绷带：“都是传言。” 霍东城嘴角勾起：“所以我会打破这个传言。” 谢辰宇脸色微变，瞬间恢复正常：“传言本来就不可信，根本不需要打破，实力才见真章。” 霍东城挑眉：“那就给我看看你的实力，别丢你爸的脸。” 谢辰宇眉峰压眼，哼了声：“我当然不敢丢我爸的脸，但你小心别丢了魏少的面子。” 魏延霆皮笑肉不笑：“那也是，我的脸皮很薄，你别给我弄丢了。” 霍东城看向魏延霆，耸肩嗤笑：“丢了再捡回来呗。你昨晚为了哄嫂子，脸在哪都不知道了。” 魏延霆在沈舒云脸蛋亲了一下：“当然，你嫂子是我的心肝宝贝。” 嫂子？心肝宝贝？真特么的恶心！文若菲觉得胃在翻腾，鸡皮疙瘩一个劲地往外窜。 谢辰宇咬咬牙，看向沈舒云：“舒云，外面风大，你看完电影就回家吧。” 魏延霆眯眼一笑：“没事，有我护着她，什么风也搅和不起来。倒是你，你的女朋友好像和韩彬传出了绯闻。你可看紧点，别把人弄丢了又赖到我头上。” 沈舒云斜瞪文若菲一眼：“宇哥，有些人你真要睁大眼看清楚，说不定她只是要借你往上爬。” 文若菲双腮鼓起：“是有人该长眼睛，别把豺狼当成了白马。” 魏延霆冷视文若菲：“其实你和杨心怡的风格差很远，阿宇的品味还真跳跃。不过麻雀就是麻雀，怎么样也成不了凤凰。”他转头又吻在沈舒云的脸颊“对不对啊，我的小公主。” 草！文若菲的胃一阵狂涌，她差点没忍住吐。 可惜，沈舒云就吃这套。看着她花痴般的表情，甜得漏蜜的笑容，文若菲嘴角抽抽，她真是病入膏肓。 电影在适当的时候开始，阻止了面红耳赤继续飙升。 看完电影，目送魏延霆搂着沈舒云离开，谢辰宇和文若菲无奈地对视一眼。他俩的的事谢辰宇昨晚和她说过，她挽起他的手臂，安慰：“该说的你说了，该做的你做了，我们都是外人，干着急也没用。” 谢辰宇的眉眼紧锁：“我明看着魏延霆对舒云下手，我却爱莫能助。” 文若菲说：“还记得我的那句名言吗？就算你当不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你还是成了拯救我的好汉。如果沈舒云不听劝，死活要往火坑里跳，这就是她的命。退一万步说，她有个富豪老爸，魏延霆再乱来也有个度。他真的玩过火了，她老爸说不定就买起他的命根子，为民除害。” 言之有物！她这嘴总能把话说进他的心坎里。 谢辰宇的眉心松开，暖暖一笑：“就像你碰瓷，刚好就碰上我的车一样，这就是命。” “呃……你可以把碰瓷给忘了吗？” 谢辰宇搂着她的腰：“忘不了。以后我一定会告诉我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这段碰瓷奇缘。” “切～”一个试用期都还没过的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只是，文若菲的脸还是红了，心还是甜了。 ── 文蕾起床后，没看见文若菲却看见另一个她不想见的人。 “起来了，来喝点粥吧。”韩彬说“菲菲和阿宇去看电影了，晚上才回来。” 文蕾冷淡：“我自己可以弄，不用麻烦你，你走吧。” “不行，我答应了菲菲，她不在家里时，我负责照顾你。” 文蕾皱眉：“韩彬，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韩彬的目光轻颤：“阿蕾，当年你给我打电话，接的电话并不是我，而是声音和我很像的表弟。” 文蕾怔住。对了，当年韩母来给她钱要她把孩子打掉后，她不相信是他的意思，于是去他家找他，但被佣人拦了下来。她只能给他打电话，他接了，说只是和她玩玩，如果她嫌二十万不够，他会叫他妈妈多给点。 后来韩母真的再来多给了她一张十万的支票，她还很清楚地记得她说：“加起来三十万，怎么样也够了。做人别太贪心，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阿彬已经回美国，你不用再找他。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根本配不上他。” 她强迫自己忘记这段极度不堪的回忆，只是现在被他勾起，心里的怒火还是强烈如昔。 “当时，我妈妈找人假冒你做了个录音，我听到是你主动找我妈妈要钱把孩子打掉。”这就是为什么他也再也不找她。 这一连串的强棒，鸳鸯各散东西。 文蕾震愕了好一阵子，冷哼一声：“那恭喜你，你有一位为你操碎心的妈妈。” “对不起！” “韩彬，我们说白了吧，你妈给我的二十万我收了，也花了，所以你妈在十九年前就把一切都买断，我和你之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瓜葛。你放心去做你万人景仰的男神，以前发生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韩彬心里紧抽：“当时你爸心脏病发，那笔钱是用来给他治病的，是吗？” “我怎么花钱与你无关。我说得够清楚了，你可以安心地回到你的世界，我不会让菲菲再打扰你。” “菲菲是我的女儿。” 文蕾身子一震，瞪眼厉声：“菲菲姓文！” 韩彬对上她眼中的愤怒：“不管她姓什么，她是我女儿这个事实是不会变的。” “你到底想怎样？”文蕾的眉心紧紧地揪着。 韩彬缓了缓，拿起碗递给她：“我想你把粥喝了。” 文蕾愕然地注视他，韩彬坚持地把碗放在她面前：“你把粥喝了我就走。” 文蕾接过，把粥喝完后：“你可以走了。” 韩彬默默地把东西收拾好：“好，我待会再来。” 文蕾又诧异又气结：“韩彬，我不想见你。” 韩彬温和一笑：“可是我想见你，要不我戴个头套，这样你就看不到我的脸？” “……”文蕾的身子有点僵，她目光落文若菲房中韩彬的海报上。五年前，她的前男友和她取消婚约回美国和他的前妻复合，最受打击的不是她，是菲菲。前男友在菲菲的生活里出现了三年，给了她一个她渴望的父亲形象，再一手撕毁。那时的菲菲，一蹶不振。幸好，一部‘欠债还爱’在她最失落时给了她最需要的依靠和慰藉，韩彬成了她胜似父亲的男神。 阴差阳错，女儿最崇拜的人就是她自己最鄙视的人。落差越大，打击越大，她不是没担心过，只是她没想过她们和他会有交集，他会出其不意都走进她们的生活。 “韩彬”文蕾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如果你是真心为菲菲好，就继续当她的男神，不要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没有温度。韩彬的手微颤，垂眸，没有回答。 文蕾继续说：“你应该明白，如果她知道了，你就别想再走进这个家门。” 冰川，依旧如故！ ── 台风来袭，也就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家店开门营业，谢辰宇和文若菲没有选择只能去吃麦当劳。还没吃上几口，谢辰宇的手机响起，是魏延霆。 “台风下斗车，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不会有警察骚扰，怎么样，来一场？” 谢辰宇蹙眉：“魏少一向只爱玩别人的命，怎么现在也爱玩自己的命？” 魏延霆笑说：“你真了解我，我怎么可能玩自己的命？开车的人不是我。” 谢辰宇一怔，会意：“是霍东城。” “聪明。” “我为什么要比？” “我手上有一些关于你爸爸的资料。你赢了，我给你。” 谢辰宇的手猛地抽紧：“什么资料？” “在你爸比赛的前三天，他车队里有一名员工，由他丈母娘控股的一家bvi公司的银行户口突然多了两百万。你赢了，我把他的资料给你。” 谢辰宇的手背緊绷：“好，怎么比。” “去海下湾，新闻说台风在那登陆，我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跑得比台风更快。打开手机定位，我的卫星能锁定你。” 电话挂了，谢辰宇在gps上打下‘海下湾’。魏延霆看见屏幕上亮起的红点，嘴角冷冷地抽起：“谢辰宇，我说过，我就要你赌。” ── 海边的公路上，两辆车疾速而行，激起两道彪悍的水带。倾盆大雨之下，全速运行的雨刷也刷不清前方的路。 还有十公里就到海下湾，台风越吹越猛，车道两旁的树被吹得东歪西倒，谢辰宇的车技再精湛，也控制不了车子的摇晃。谢辰宇暗地吐了口气，飓风加极速，真的离玩命不远了。他瞟了一眼隔壁的車，它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霍东城就是个玩命的家伙。 魏延霆手下都是这种卖命的疯子。 一阵狂风吹过，不远处一棵不太粗壮的树被吹得摇摇欲坠，如果它倒下，就会横压在前往海下湾的唯一公路上。 霍东城猛地加速要在树倒下前冲过去，谢辰宇的双目一沉，冲？不冲？又一阵狂风袭来，树干在突如其来的力度中折断，坠落。 冲？不冲？一秒钟的抉择。 谢辰宇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文若菲，她的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惶恐。他咬紧牙关，踩下…… 第31章 挑拨 “轰”一声，树干坠地，卡断了前行的公路。霍东城的车在树倒下的一瞬冲了过去，谢辰宇选择踩下了刹车。谢辰宇的车在树前五米开外停了下去，目送霍东城的房车在风雨中远离。 他输了！ 树倒下的那一瞬，谢辰宇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他在做什么？因为魏延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就去玩命，不仅玩自己的，还赌上文若菲的命。 他双手重拍方向盘，懊恼地用头撞向车椅。 文若菲喘了一口大气，缓了缓神，轻拍他的手臂，安抚：“别恼了，这次拿不到，还会有别的法子。” 谢辰宇看着她，两颊的肌肉在自责地颤跳。他解开文若菲的安全带，把她拉到怀里：“对不起，我的脑子进水了。我不应该要你冒险去拿一些可能根本没意义的资料。对不起！” 他恼的不是输了，而是他轻易就被魏延霆挑拨去玩命。 文若菲轻扫他的背：“阿宇，我们别冒险好吗？你爸爸也一定不希望你冒这种险。” “好！” 风在车外怒啸，海面掀起了巨浪，看来台风要登陆了。谢辰宇把车开到路边一栋别墅避风，不再让自己在台风中疯狂。 电话响起，又是魏延霆：“你竟然输了？真是意想不到。” “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要说吗？” 魏延霆笑了笑：“不如你求求我，或许我会考虑把资料给你。” 谢辰宇语气平淡：“我爸的意外国际警察都查过了，你就别拿些所谓的资料忽悠我。” “忽悠？呵，你真的确定你爸的死是意外？” 谢辰宇嘲讽：“如果你能证明不是，你可以去国际警察踢馆了。不过就算你给出所谓的证据，也可能是你伪造的。” “哦？那我真是闲得蛋疼玩这些。” 谢辰宇听出魏延霆的话调里隐隐的火气。好！ “你以为我是真的在乎你手上的所谓资料？我同意玩一场只是想试一试霍东城的本事，我猜得没错，他果然是个疯子。不过，我没兴趣和疯子一起玩命。”他打开了窗缝，台风从缝边窜入，飞进手机里，扇起了火。 魏延霆的太阳穴突突而颤，手慢慢地攥起。所谓资料？哼…… 他打开电邮，给谢辰宇发出了一封email。 ── 果然，魏延霆的email来了。谢辰宇的嘴角微扬，激涨法还是奏效的。 那个人叫林辉，是谢天佑车队的维修员，负责轮胎维修。谢辰宇对他印象模糊，但也记得他为爸爸工作了很久。 谢辰宇脸色沉了，牙关紧咬，是自己人下手？ 但是，为什么魏延霆能找出国际警察都查不出的秘密？难道爸爸的事故和魏家有关？ 一场台风之战，爸爸的事故带着问号浮出来了水面，猎虎是谁他也有了头绪。 谢辰宇给肖景天打电话：“你去查一个人，他是魏延霆的爪牙叫霍东城。我怀疑他就是猎虎。” “你凭什么怀疑他？” “他开车的方式。纹身可以假冒，一个飙车的疯子就假冒不了。”这是车手的直觉。 “好。” “对了，有个很久之前的案子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案子？” “十年前我爸爸谢天佑的撞车事故。” 肖景天的眼一亮。 ── 两个星期后就是东京f3热身赛，谢辰宇要专心备战，忍住了两星期没和文若菲见面。 去到机场，文若菲迫不及待地向前方的谢辰宇奔去。两个星期没见，她真的很想他。许颖珊一个闪身出现在谢辰宇面前，挡住了文若菲的去路。 “颖珊姐好。”文若菲甜笑卖乖。毕竟她是谢辰宇的经理人，她最好能和她保持表面的良好关系，虽然从第一次见面起，两人都心知肚明地和对方对不上眼。 许颖珊礼貌地微笑：“菲菲去东京可以好好逛街，买了什么记在阿宇账上，难得。”上扬的语调，挑起了刺。难得什么？难得抱上了个金主？ “不用，我发薪水了，我有钱。”文若菲保持微笑“他那么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 谢辰宇一噎，许颖珊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文若菲朝谢辰宇挑了挑眉：“我和她八字不合。” 谢辰宇搂着她的肩：“没事，我和你八字合就行。”他凑在她的脖子闻了闻“嗯，好香，是我送你的香水吧。不过，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差什么？” 谢辰宇拿出一条项链围在她的脖子上，坠子是只宝石做成的天堂鸟：“差这个。” 文若菲难掩惊喜，拿起坠子仔细打量：“天堂鸟？” “喜欢吗？我在网上找了很久才找到。” 文若菲踮脚亲了他的唇：“谢谢。” “我的试用期能减短多少？” 文若菲轻瞪他：“你讨我欢心总是有目的的。” 谢辰宇牵着她的手：“对啊，为了独占你的笑容。” 尼玛，又来糖衣炸弹，还是重磅的。一个热吻似乎怎么也少不了，虽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谢辰宇满意地舔舔唇，文若菲把握机会，看似不经意地说：“对了，酒店我是自己一间房吧。” 这是辣妈的要求。不同房，不上床。唉，辣妈最近越来越直白，竟然还不时转发一些有关.性.教育的链接，例如避.孕的方法。不是答应了不同房，不上床吗？还不放心？文若菲决心向辣妈证明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 谢辰宇一时语滞：“呃，一个人一张床行吗？” 文若菲停住脚步，坚决：“不行，我答应过辣妈。” 丈母娘这关还真是不好过。房间这事谢辰宇决定采取拖延政策，扯开话题：“对了，阿姨和彬哥怎么样？”这话题，文若菲一定会接。 果然，文若菲耸肩：“这两星期，韩老师每天都在我家吃饭，不过辣妈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他做饭，她吃，吃完她说声谢谢，就这样。就像是在外面店家吃饭，只差没给钱，完全没有一点点感动。” “韩老师的破冰之旅不容易啊。” 文若菲叹气：“辣妈这样的态度我也不好出手。如果说她很生气，把韩老师赶跑，我还能劝上几句。可现在，她对韩老师并不抗拒，但很明显地把他当成了，大厨，婚纱店店长，甚至跑腿。韩老师呢好像不在乎辣妈对他的不愠不火，还是一天到晚想在我家找事做，总之就是想粘着我辣妈。唉，我感觉我辣妈这座冰山就是滑不溜手，任你粘，看你能粘多久，等到你耐性耗完了，就自己滚吧。” 谢辰宇突然想起韩彬那句话“希望我不用花19年破冰”，看来，他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 “阿姨是打算让他自讨没趣，熬不下去。” 文若菲无奈：“我妈倔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你倔起来是有多硬？” 文若菲睨他一眼：“我劝你最好别试。” —— 文蕾家里。 韩彬把饭菜拿到饭桌：“菲菲应该上飞机了吧。” 文蕾看了看墙上的钟：“嗯。” “你不担心？” “哪能担心那么多，她大了自然会飞，困不住。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我控制不了。”文蕾看了他一眼，神色清淡“菲菲不在家，你就没必要来了。” 韩彬说：“菲菲不在家，我更要看好你，吃饭吧。” “韩彬，只要你让菲菲开心，我不反对你留在她身边。但是我再说一次，我不相信破镜重圆。你别再浪费时间了。” 韩彬凝视她：“我也不相信破镜重圆。不过我们的镜子没有破，只是不小心丢了，我会把它找回来。” 文蕾嗤笑一声：“是破了，还是丢了，有分别吗？” 韩彬没回答，默默地给她夹菜。文蕾没拒绝，大口吃了起来。 “《权力游戏》第六季我买回来了，今晚一起看。” 文蕾的手微滞，没回答，继续吃。她想要他自讨没趣，他却总是能挑出些趣味来。 —— 东京。 谢辰宇在酒店订了两间房，乖！吃了晚饭，没出去玩，留在酒店看电影，很乖！ 看什么电影呢？谢辰宇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选了一部恐怖片 文若菲暗笑，他的算盘打错了，恐怖片她基本没怕过。不过为了满足他的英雄感，她在适当的时候蜷缩在他怀里扮演需要他保护的小猫。 谢辰宇是谁？是她肚子的蛔虫。他摸摸她的头：“不怕恐怖片？” 文若菲抬眼：“我的最爱。” 谢辰宇紧搂她：“但是，我怕。看完我不敢一个人留在房间。” 切！文若菲鄙视他如此低素质的瞎话。 “我睡沙发，行吗？” 文若菲看着他向自己可怜兮兮地眨眨眼，有种快要掉圈套里的感觉。不行，一定不行！ “辣妈禁令，没门！ 谢辰宇的嘴嘟得老高。 ── 两天后，东京f3热身赛正式开始。 谢辰宇坐在赛车里做最后的准备，许颖珊走来：“阿宇，昨天的排位赛成绩不错，今天好好加油。这个比赛的前三名可以直接拿到澳门赛的入场劵。” 谢辰宇点头：“我会拿下冠军。” 昨天的排位赛他拿了第一，霍东城拿第二，今天就是正面交锋。 华叔走来对谢辰宇说：“小心霍东城，他开车太狠，而且明显是冲你而来。” 谢辰宇点头：“我知道，我和他交过手。”在台风时，或者更早……他看了一眼在前面修理站的霍东城，今天应该可试出到底是不是他。 修理站中人来人往，文若菲识趣地站在一个小角落里不影响任何人。谢辰宇扭头看向她，她笑着给他一个飞吻，再用唇形说出：你是第一！ 谢辰宇微笑地点点头，戴上头盔。 ── 十二辆赛车在起跑线前准备，蓄势待发。绿灯亮起，在尖锐的引擎声和喧嚣的欢呼声中，谢辰宇第一个冲出，霍东城紧随其后。 文若菲坐在修理站和华叔一起看着电视直播。谢辰宇一直保持在第一位，开始的势头很不错。只是霍东城越逼越紧，有几次几乎逼得快要撞了上去。 谢辰宇皱眉，这疯子是用命在挑衅。只是，霍东城的车技很好，谢辰宇一时也不能把他甩掉。两辆车在赛道中追赶纠缠，霍东城超越不了，谢辰宇也不能把他抛离。谢辰宇渐渐急了。 入修理站，华叔拿水给谢辰宇喝上一口：“别急！霍东城死咬的做法很危险，也很不厚道，但你更要冷静，别被他惹火了。” 谢辰宇喘着大气：“我知道。” 7秒，出站。文若菲看见谢辰宇脸上难掩的烦躁，眉头皱起，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谢辰宇和霍东城两车相争，别的车手趁机超越，“唰唰”两辆车在弯道超越了他俩。谢辰宇眉头猛地蹙起，他的注意力被霍东城占了，竟然忘了防备其他的车手，他的对手不只是霍东城。 霍东城似乎不在意别的车手超越，一心一意只要把谢辰宇压下去。谢辰宇咽了咽口水，急踩油门。 华叔看着电视屏幕，眉头深锁，喃喃自语：“别急！阿宇，别急！” 文若菲看不懂，但华叔的表情让她感觉到不对劲。她看向许颖珊，她的脸色也很凝重。她的视线转向电视屏幕，焦急地默念：阿宇，别急！阿宇，别急！ 谢辰宇和霍东城的车紧贴着入弯。谢辰宇在内弯，霍东城在外弯，两车同时入弯，越贴越近，霍东城突然加速好像要借机超越，谢辰宇不自主地提速阻止，霍东城的嘴角勾起，突然减速。他的挑衅让谢辰宇超过了过弯的极限。 “砰”谢辰宇的赛车失控，撞在栏上，反弹，撞上赛道对面的围栏。赛车在几秒钟撞成了一堆废铁…… “阿宇……”文若菲惊呼，她的心跳撞上了胸腔。 第32章 惹火 谢辰宇抱头坐在休息室里，胸腔在急促的呼吸中起伏。文若菲坐在他身旁，环抱他，靠着他，她的身体在发抖，抖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看见谢辰宇从破烂的赛车爬出来，自行走到一个安全的角落，文若菲像是从云端摔下，快要坠地时，降落伞终于打开了。 在谢辰宇离开赛车后的三十秒，赛车爆炸了。他和死神，擦肩而过。 缓了好一阵子，文若菲颤声喃喃：“阿宇，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辰宇的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判断的错失，他的比赛输了，还差点赔上了性命。他的第一场职业赛，一败涂地。 华叔轻拍他的肩膀：“人没事就好。才第一场比赛，是要适应一下，别急。” 许颖珊翘手凝视谢辰宇，无奈地重叹一声：“阿宇，你准备一下，待会有记者采访。” 华叔说：“颖珊，阿宇这样，记者采访就算了吧。” 许颖珊沉声：“不能算！他的车毁了，又完成不了比赛，赞助商非常失望。他现在要站在镜头前向所有人表示，他这次输了，但他会再站起来。这是唯一补救的法子。” 谢辰宇缓缓地抬起头，咬咬牙，站了起来。文若菲挽着他的手臂，要跟着一起去。 “小菲，你别再跟来。”许颖珊横了文若菲一眼“如果阿宇比赛能专心点或许就不会出意外了。” 文若菲呆了呆，松开手。她这话，意有所指。 许颖珊走向谢辰宇：“这次出意外的原因是什么？” 谢辰宇喉结上下滚了滚，艰难地吐出：“我急了。”急着要证明自己，急着要完成爸爸未完的梦。 许颖珊凝眸：“你过于自信，以至你听不进别人的话。心无旁骛，沉着专注，你全忘了。” 谢辰宇垂眸：“对不起！” “你要好好想清楚。在赛道上，第二次机会是很奢侈的。”许颖珊沉声。 谢辰宇无语以对。 ─── 记者会上，记者的问题都围绕在谢辰宇和十年前谢天佑的意外上。 记者问：“幸好赛车是在你离开之后才爆炸，你会不会感觉是你爸爸在庇佑你？” 谢辰宇黯然地点头：“或许是。” “你第一场职业赛就出了意外，会不会影响你以后参赛的信心？” 谢辰宇抬眼面对镜头，坚定不移：“不会。我会吸取教训，在以后的赛事争取更好的表现。” “在这场比赛里，霍东城一直紧逼你，刚刚在他的访问中他说是想试一试你真正的实力，可惜他在你身上看不到谢天佑先生的影子，对这样的评价你怎么看？” 谢辰宇的喉咙紧了紧：“。” 记者会完结后，谢辰宇和许颖珊向休息室走去，迎面而来的是魏延霆和霍东城。 魏延霆勾唇一笑：“阿宇，看来你的运气比你爸的好。” 谢辰宇冷视两人，咬紧牙关，太阳穴在愤怒地发颤。他紧紧地攥起拳头，径直走离。 霍东城的身子一侧，两人的肩膀撞上。霍东城嘲笑：“输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真的是谢天佑的儿子？” 魏延霆盯着谢辰宇，皮笑肉不笑：“你的性子和你爸一模一样，但车技和他就差之千里，如果你爸看到你开成这样，会不会气得从墓地里跳出来。谢辰宇，你把你爸的脸丢光了！” 谢辰宇的拳头抬起的一瞬，许颖珊一把压下。她看着魏延霆：“魏少，话别说得太过火了。” 魏延霆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许小姐，只可惜你花了那么多心血调.教出这么一个……唉，你们的车队要不要考虑多招一位车手？” 许颖珊礼貌一笑：“有心了，我们车队的事不劳魏少操心。” 魏延霆和霍东城离开了，谢辰宇的喘息却越来越急。 许颖珊拍拍他的肩：“回酒店洗个澡，什么也别想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辰宇“嗯”了声，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 谢辰宇的车在夜幕下疾驶，迷离的路灯照见攀延在他眼球上的血丝，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难以自持地颤抖。 他丢了爸爸的脸，他亏了沈叔叔的钱，他辜负了整个车队的寄望。他，一败涂地！ 前方的红绿灯在闪，他的车速没慢下来。突然，文若菲冲出，站在斑马线上伸开双臂。谢辰宇陡然一惊，急踩下刹车，车子文若菲前方三十厘米处急停下来。 文若菲走到车窗旁，怒视他：“开门，下车！。” 谢辰宇打开车门，神色有些惊慌，有些不安：“菲，你没事吧。” 文若菲伸手把他扯下车：“我没事，你有事，我开车。” 谢辰宇坐上副驾，车子启动，两人默默无语。谢辰宇看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点。 文若菲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这只是一场热身赛，并不代表什么。” 谢辰宇没说话，他不想告诉她完成不了这场热身赛代表着他可能失去澳门格林披治赛的参赛资格；他不想说他的一个失误会让多少人失望；他不敢去想在天上的爸爸会有多心痛。 文若菲凝视他一眼，没再说话，把车子开进更深的夜色里。她已经知道热身赛的重要性；她已经明白他身上背负的是怎样的重责；她更体会到了赛道上的生与死只在一秒的抉择。 她一直在想，如果谢辰宇没有在车爆炸前爬出车来，她最后悔的是什么？ 她最后悔她没有和他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 车子在一个郊外的树边停下，四处是一片片稻田。没有霓虹灯光的纷扰，天上的星光显得明亮纯粹。 四下无人，文若菲翻身爬到副驾，坐在谢辰宇的大腿上，搂着他不由分说地吻了起来，这一次是她的舌破齿而入。 惹火，从来就是她的强项。她惹起来火，谢辰宇从来难以抵抗，就算他的心情沉在了万丈谷底，她的热也渐渐地把谷底温暖。 谢辰宇紧抱她，在唇舌的交战中拿回了主动权。这种战役，他要绝对的掌控。一场交战下来，文若菲感觉到他双腿间涌起的热度和硬度。 “心情好些了吗？” 谢辰宇无奈一笑：“这是两回事？” 文若菲眨眨眼，不服：“是吗？那一定是火候还不够。” 她凑上来又要再吻时，谢辰宇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沙哑：“你再闹下去，后果自负。” 文若菲轻咬他的唇，暧昧地对上他垂下的目光：“什么后果？” 谢辰宇的喘息有点沉了，他咬咬牙关要推开她，她却环抱他的脖子不放手。 “菲，别闹了，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什么？”文若菲俯身轻咬他的耳垂。 谢辰宇全身像是被电击，肌肉涌起了轻微却难耐的麻痹。他咽了咽口水：“你忘记你答应你妈妈什么？”这是最后的防线。 “我没忘。我答应她一年之内不和你上床。” “那就别闹了。”谢辰宇又想推开她，他的忍耐去到了极限。 文若菲坚持不放，在他耳边呢喃：“现在我们在车里，所以我们没上床。”她的气息拂进他的耳里，吹在他强压着的心火上，“轰”～～所有的压抑，灰飞烟灭。 “你……确定？”谢辰宇最后一丝理智在挣扎。 “恭喜你，你过了试用期？” “不是三个月吗？” “对，从我碰瓷那天算起。”文若菲含上他的唇“你不是说过了试用期要小吃一口吗？” “没有小吃一口这回事。”谢辰宇声音沙哑地坦白“你真的确定？” 文若菲微愣后，伸手解开他的皮带，只是她的手在急速的心跳中颤抖。她不知道将会经历什么，会忐忑，会不安，却没有犹豫。 她确定了，谢辰宇也不再犹豫。他拉起她的上衣，解开她内衣，伸手摸上。这软绵，足以让他硬成块石。他低头含了上去，麻痹的刺激感瞬间涌满全身，文若菲禁不住轻呼一声。他的吮吸，他的抚摸，挑动着她小腹深处的燥热。 谢辰宇拉下手柄把车椅调低，把她的上衣脱了，抱着她躺下。他吻着她，手摸索而下，拉下她的牛仔裤和内裤。胸膛相贴，两人感觉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和喘息。 谢辰宇侧身让文若菲躺下，他翻身而上，顺势把自己的上衣脱下。他俯身再来一次缠绵的深吻，舌尖纠缠，交换的不仅是津液，更是爱意。吻慢慢从唇吻到了脖子，再落在她白得发亮的胸脯上。他的唇是火引，挑拔着她身上敏感的地带，把她的*燃起。 热吻时，谢辰宇把自己的裤子脱下，两人的肌肤之间再无任何隔阂。文若菲感觉到双腿间有热和硬在摩擦、挑.逗，像一条在门外盘旋，蓄势待发的蟒蛇。 谢辰宇的唇落在文若菲的耳垂上，轻咬细吮：“最后机会，你确定吗？” 文若菲重重地喘了口气，伸手紧搂他的背。他的背是坚实的，她愿意依靠的。 第33章 救赎 这就结束了吗？文若菲轻喘，她的脑子还在懵着，刺痛和酥麻感还在身体涌动，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谢辰宇俯在文若菲身上喘气，刺激的高.潮过后，脑子里蹦出的是懊悔和郁闷。这就完事了？才多久，两分钟？他今天在赛道上丢了脸，在车里也特么的丢脸。 不过，她的身体很软很暖，搂着她有种飘在云端的惬意。再抱一抱，他喜欢这种软绵和温柔。 两人相拥着，相依相偎。文若菲轻抚他的背，看向窗外的斑斓夜空，不管将来如何，她和他终于还是真正地在一起了，在这一片美得让人心醉的星空下。 —— 回程的路上，文若菲的手机响起，她拿起一看，是文蕾。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有了一种做了坏事的窘迫。 “喂，妈妈。” “我看了新闻，小宇撞车了？他没事吧。”文蕾的声音是紧张的。 “他没事，车里的保护设施做得很好。”等等，保护设施？这下子文若菲头大了，尼玛，脑子一热，上车的保护设施没做。 文蕾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他出了事故，车队里一定有很多事，你别缠着他，早点回来吧。” “我知道了。” 再聊了几句，电话挂了。文若菲看向谢辰宇：“妈妈担心你。” 谢辰宇吐了口气：“对不起。” “都是霍东城搞的鬼，对吗？我看他开车死咬着你。” “是。他明着挑衅，我也明着掉坑里。不过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了。” “是什么？” “霍东城就是猎虎。” 文若菲诧异：“你怎么肯定？他手背上也有纹身？可是他的手上不是戴手套就是缠绷带，看不到啊。” “手上的纹身可以洗了，但他这种疯子似的开车方法就是他的指纹。” 文若菲皱眉：“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知道是他，我就可以派人去暗查，肖景天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文若菲伸手轻扫他的手臂，安抚：“所以说，就算掉坑里，也是有收获的。” 谢辰宇看她一眼，暧昧一笑：“收获丰厚。” 文若菲意会到他的意思，羞涩地瞪了他一眼。 ── 回到酒店，也就不用再纠结同不同房的事。文若菲洗完澡出来，谢辰宇已经洗好，把行李拉到她的房里。 文若菲开始明为什么辣妈边叮嘱她要“不同房，不上床”，边给她转发性.教育的链接，她毕竟是过来人，知道什么叫情到浓时，情难自禁。一想起在车上自己的主动挑逗，她的脸又红了。真的是脑子发涨就做坏事，什么安全期她也算不准，明天还是去买事后药吧。 文若菲躺在床上，谢辰宇钻了进来，抱着她。 “还痛吗？”谢辰宇在她脸颊上一吻。 文若菲摇摇头，脸上有点小羞涩，刚刚在车上主动挑逗的豪气荡然无存。 谢辰宇的手钻进她的睡衣里抚摸：“那可以再来一次吗？”这一次该他主动了。车上的短暂接触让他心有不甘，那绝对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文若菲的脸发热，扭捏着不说话。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谢辰宇翻身而上…… 在床上一定比在车上得心应手。接下来的一次是10分钟，不行，还是太快，再来……就像练车，成绩不理想，再来，直到满意为止。 到了第三次，大汗淋漓的谢辰宇终于满意了。满意不仅在于时间的长度，还有文若菲忘情的反应。 文若菲闭目喘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见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一场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把谢辰宇心里的怒火，欲.火尽情地燃烧，发泄。在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挫折中，她是他的救赎。 “别再来了。”文若菲脱口而出，拉起被子盖在身上，用目光警告他。如果不是他今天的意外，她绝不会任他这样纵.情纵.欲。 谢辰宇失笑：“我也再来不起了，不然明天我下不了床。” 文若菲轻瞪他一下，闭上眼：“我很困，要睡了。” 谢辰宇钻进被窝，把她拥入怀里：“好不好？” 文若菲果断地回：“好。”这种事事关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能挑衅。 “哪里最好？” 文若菲噎住，哪里最好他不是应该感觉到吗？她闭上眼，喃喃：“你的女票已下线，有事留言。” 谢辰宇轻吻一下：“晚安宝贝，要梦到我。”因为他会梦到她。 ─── 早上，许颖珊给谢辰宇房间打电话，没人听。她想了想，给文若菲房间打电话，果然谢辰宇迷糊地接了电话。 “阿宇，起来了吗？过来和你沈叔叔吃早餐，他有话要对你说。” “哦……”很明显，他还在睡梦中。 “谁啊……”文若菲睡意朦胧的声音。 许颖珊叹了口气：“算了，你睡吧！” “哦……”谢辰宇迷糊地又睡过去了。 电话挂了。餐厅里，沈明翰微笑地看向许颖珊：“叫了你别逼他太紧。这场比赛输了，最多再比两场外围赛，问题不大。” 许颖珊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了：“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稳定，心太急，如果外围赛再出事，今年的澳门格林披治赛他连参赛资格也没有。” 沈明翰摇头：“不会的，同样的错误小宇不会犯第二次。” “那个文若菲在他身边，就像个定时.炸.弹。” 沈明翰点点头：“这女孩子性子是挺辣的。不过他现在在热恋当中，你说什么也没用，再等等吧，别急。” 许颖珊借机问：“那舒云呢？她和魏延霆一起你也不急？” 沈明翰眉头锁起，目光深沉：“我急，有用吗？” ── 一夜好梦，谢辰宇和文若菲睡到中午才起来。两人一下床，不约而同地双腿发软了。谢辰宇朝文若菲暧昧一笑，文若菲回以瞪眼。 梳洗完，谢辰宇的脑子清醒了些，也想起了件重要的事，虽然昨晚他在酒店时用了套，但在车上却没用。是不是要做事后的措施？可是该怎么说呢？谢辰宇头大了。 文若菲拿出手机弄了弄，弄出了一行日文，举在他面前：“待会要去买这个。” “是什么？”谢辰宇没看懂。 “紧急避孕丸。” 谢辰宇脸色窘迫，原来两人想一块去了：“对不起，我……” “我是我惹出来的事我来收尾。” 谢辰宇抱着她，轻吻：“如果我没出意外，你一定不会这么做，对吗？” 文若菲双眼眨了眨：“你想听真话呢，还是真话呢？” 谢辰宇笑了笑：“第一个真话是为我安慰我，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后悔？” 文若菲垂眸：“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想没有真正的和你在一起。”她抬眼，眼里有难掩的后怕“你以后比赛可以别那么拼好吗？比赛输了，还有第二次机会，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谢辰宇身子一震，把她搂得更紧。赛道上，他被一个‘赢’字冲昏了脑，忘了在乎他的人在为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冲动，再也不会……”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谢辰宇捧着她的脸“今天我们什么也不管，好好去玩一天。”意外已经发生了，补救的安排要做，但，别急！他的人生不仅仅只有赛车，还有她！ 文若菲灿烂地笑起：“好，我要去吃日本最正宗的拉面。” —— 意想不到的事总在意想不到的地点和时间发生，例如，出其不意地遇到一直想找的人。 谢辰宇和文若菲去了百货公司，找到了药店，问店员要了紧急避孕丸。就在两人要结账时，一个靓丽的女人走进店里，她看到谢辰宇的一刻，眼光震了，脚步停了。 谢辰宇付了钱，转身抬头看见她，双眼瞪起，脱口而出：“心怡！” 文若菲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心怡？传说中的杨心怡？ 杨心怡惊讶过后，微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好吗？”谢辰宇注视着她，眼里有激动的光。 杨心怡微笑点头：“挺好的。”她看了一眼谢辰宇手中的药盒，会意一笑，看向文若菲“介绍一下女朋友吧。” 谢辰宇尴尬地把药盒放进裤兜里，相互介绍：“她是我女朋友文若菲，她是我同学杨心怡。” 杨心怡伸手和文若菲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 文若菲和她正面相对，难怪嘴贱的谢辰宇会用“很漂亮”来形容她，她的五官是那种精雕细琢的，却又浑然天成的精致。精美，却不妖媚。 “你好！”文若菲扬起笑脸。这样的女生被魏延霆糟蹋，实在是太可惜了。 “真没想到会在东京遇到你，有空一起去吃个饭吗？”谢辰宇急问。 杨心怡说：“是啊，真巧。不过对不起，我待会要去做采访，不能和你吃饭，下次有机会再约。” “你是记者？” “嗯，实习记者。” “你在东京上班？” “不是。”杨心怡摇摇头“在h市。” 谢辰宇一愣：“你离开美国后就一直在h市？”和他同一个城市？ “是的，不过读书很忙，就没空联系老同学了。”杨心怡稍微避开了他的目光，像回避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谢辰宇会意，淡淡一笑：“那你可以留个电话，你回去后我们再联系。” 杨心怡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好啊！” 杨心怡离开了，谢辰宇看着手机的号码发了会愣。文若菲的嘴不由自主地嘟起，心里有点小泛酸，看他这心神恍惚的样子，他以前是不是，其实，或许，喜欢她？ 第34章 妈妈去相亲 谢辰宇终于收回视线把手机放好，抬头看见文若菲有点不爽的脸，诧异：“怎么啦？” “没什么。再看到她，你很开心吧。”文若菲努力收敛不快，她要表现出大肚量。 谢辰宇点点头：“看她的样子，她的生活过得不错，我是挺开心的。” “对啊，你以后就可以和她多联系，多见面，那就更开心了。”不行，牙酸了，语调也变得酸溜溜的。 谢辰宇终于闻到了酸味，轻笑地搂着她的腰：“待会吃拉面你不用加醋也够酸了。” 文若菲一肘打过去，横他一眼，快步走离。 谢辰宇急忙追上：“你和夏磊搂搂抱抱我都没酸，我和她说几句话你就酸了？” “夏磊是我的闺蜜。” “杨心怡是我的老同学，仅此而已。知道她没被……打倒，我心头大石也放了下来。”谢辰宇长吁口气，眼里有宽慰的笑意。 文若菲似乎明白了他说的‘开心’指的是什么意思，是她的心眼小了。她脚步慢了下来，扭捏地问：“她真的长得很漂亮，当时你没……喜欢她？” 谢辰宇握住她的手：“我喜欢辣妹子，就是主动勾引我的那种。” 文若菲脸红了，勉力嗤了声，却又难以反驳。她的人生又多了一个污点，碰瓷加上主动勾引，哎，她的脑子一热就准没好事。 谢辰宇凑在她耳边：“而且这种辣我一吃就上瘾，一上瘾就戒不掉了，一天到晚就总想吃。” 文若菲脸更红了：“待会叫一碗地狱拉面把你辣上天去。” “地狱拉面不能让我上天，你可以。上天这回事，我们还是留到晚上再研究，咱们不白日宣.淫。” 文若菲感觉她的脸皮被烧裂了。有谁可以拯救她的脸？有谁可以把这妖孽的嘴堵上？ ── 轻松地玩了一天，晚上回到酒店，许颖珊把谢辰宇叫到沈明翰的房间。 沈明翰微笑地看着谢辰宇：“玩了一天，心情平伏了吧。” “嗯，我回去后会加紧练习，备战外围赛。” “这只是你的第一场比赛，输了并不是坏事。起步时摔倒，总比快到终点时摔好。” 谢辰宇点头：“我明白，我会吸取教训。” 沈明翰轻拍他的肩：“别急！你才二十一岁，你的起步比你爸爸早了七年。虽然赛车是拼速度，但是夺冠之路咱们不拼快。” 谢辰宇心头一暖：“谢谢沈叔叔。” 许颖珊说：“先说好了，回去后要好好备战外围赛，星期一到五一定要留在澳门练车，不能再来回跑。” “知道了。” 许颖珊说：“还有，做事小心点，别弄出人命。” 谢辰宇的脸一热，轻嗯了声。 沈明翰哈哈一笑：“颖珊啊，你这经理人管太宽了。” 许颖珊瞪谢辰宇一眼：“我可不想蹦出个娃来要你在赛场上喂奶。” 谢辰宇一噎，说不出话来。这画风太美，他也不敢想。 ── 谢辰宇和文若菲在东京再玩两天就起程回家，毕竟谢辰宇要练车，文若菲要排舞，而暑假也快结束了。 文若菲回到家，把买到的礼物送给了文蕾和韩彬后，三人也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吃晚饭。文若菲不动声色地观察，妈妈对韩彬的态度还是清清淡淡，没有一点进展。 吃过晚饭，文蕾在文若菲的包里找礼物的单据，找到了一张日文说明书，翻到背面，是英文翻译：紧急避孕药。 文蕾的手一抖，心揪起又坠下。她也曾经年轻过，知道什么叫情到浓时。终究，再三承诺，也抵不过□□情热。 文蕾深叹口气，至少女儿还知道采用补救措施。这算是安慰吗？ 她把说明书放回包里，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她走回房间，看着文若菲小时候的照片发呆。曾经在她怀里嗷嗷待哺的女儿长大了，终会有离家的一天。她呢，是要继续自己一个人过，还是找个人相依相靠？ 文蕾打开电脑，登进了一个交友网站。 —— 星期五傍晚，文蕾穿着打扮好，走出房间。在大厅的韩彬和文若菲眼前一亮。 文若菲蹦到她面前：“辣妈，你穿那么漂亮，去哪？” “约了人吃晚饭。你今晚和阿宇看电影别太晚回来。” “呃，约了谁？” 文蕾轻瞪她一眼：“要你管。” 这架势，就是去约会啊。文若菲焦急地看向韩彬，辣妈当着他的面去约会，这分明是打他一记大耳光。 文蕾踏着高跟鞋摇曳地离去，韩彬却没说话。文若菲急说：“韩老师，妈妈这肯定是去约会，你……” 韩彬沉思片刻，站起：“我去求婚。” “蛤？？”文若菲以为自己幻听“求什么？” “求婚！” —— 文蕾去到“众里寻她/他”的相亲会，今晚是失婚男女专场，她一到，就成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条件还来相亲，她一定是托。”一众失婚女人恨声。 文蕾放眼看去，在场的男人中合眼缘的，有机会聊上几句的真没几个。 晚餐上桌，坐她对面的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像只流着口水的狗，紧盯她的眼里闪着光。秃顶男人开始滔滔不绝地晒家产，晒背景，文蕾无语，只能礼貌地赔笑。 突然，一个不知从哪走出来的男人站在秃顶男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 文蕾抬头，愕然，是韩彬。 秃顶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韩彬拉了起来，座位被韩彬占了。 “和他聊天有意思吗？”韩彬直视文蕾。 文蕾皱眉：“和你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是我女儿的妈妈，也会是我老婆。”韩彬拿出戒指盒，打开，“文蕾，嫁给我好吗？”盒中的钻戒闪闪发光，刺得她目眩难言。 文蕾发了会儿呆，难以置信：“韩彬，你是不是有病？” “如果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药。” 文蕾张着嘴，竟无言以对。对视几秒，终于她避开他的目光，站起，跨步离开。 韩彬快步跟上，留下一张张惊呆的面孔。 “他是那个影帝韩彬？” “韩彬在这向人求婚？” “是在拍真人秀吗？” —— 韩彬快步跟在文蕾身旁，问：“你看过《101次求婚》这部电影吗？” 文蕾没理会，继续快步而行。 “如果求了101次婚你还是不答应，我还是会一直求下去。” 文蕾脚步戛然而止：“韩彬，你别再玩了。” “我没在玩，我是认真的。” “认真？”文蕾挑眉“认真你就向全世界宣布你要向我求婚，看看你这位大明星丢不丢得起这脸。” 韩彬微愣，文蕾不屑一哼，迈开脚步。 一路上，韩彬没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她身旁。路灯下，两人的身影互不干扰。 “蕾，无论你相不相信，当初知道你怀孕后，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留下孩子。只是听到你要钱的录音，我……” 文蕾的火蹭地上来：“你听到录音就没想过要当面问个明白？” 韩彬垂首：“我没想过我妈妈会骗我。” 文蕾冷嘲：“你妈是为你好，是全天下最伟大的母亲。不过，别让我再看、见、她。”最后一句，咬牙切齿。文蕾直盯着他：“你想我答应你求婚？可以，条件是叫你妈永远滚、蛋！做不到就别在我面前扮情圣。” 韩彬的双眼猛地一紧。 文蕾的嘴角冷冷地上扬，这下子他总归没话说了。 —— 文蕾回到家洗完澡，文若菲走到她面前举起手机：“辣妈，韩老师发微博了。” 韩彬放了一个张钻戒的照片，写上：第一次求婚，失败。第二次再来……文蕾 微博下的留言爆涨，而“韩彬求婚失败”瞬间成了热搜第一位。 文蕾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她的挑衅竟然成了真，他真的敢当众丢脸？ “辣妈，韩老师今晚真的求婚了？”文若菲探问，而她拒绝了？ 文蕾没回答，她缓了好一阵子，走出家门，去敲韩彬的家门。韩彬开门，文蕾推门而入。 “韩彬，你把微博删了。”文蕾厉声。 “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是认真的。” “好，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你可以把微博删了。” 韩彬坚决：“求婚失败的微博会一直都在，直到有一天你答应我。” 他胡搅蛮缠起来还真难应付。文蕾无计可施，抛出绝杀：“好，我就说得明明白白，只要有你妈在，我永远不会答应你。” “如果你不愿意见她，她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但是血脉就是血脉，断不了，就像我和菲菲。” 这也是他的绝杀。 韩彬和她对视，她有她的坚持，他有他的执着，互不退让。他没说错，她和他永远有一条线连在一起，因为菲菲。 菲菲是她的软肋，是他走进来的缺口。她堵不住。 文蕾哑口无言，只能转身离开。 —— 星期六，谢辰宇一大早就来找文若菲。 “今天去哪玩？”文若菲问。 “去见一个人。” 车子去到了一个家疗养院，两人走入，谢辰宇问了职员几句，职员指向疗养院的后院。 谢辰宇和文若菲走去，找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 谢辰宇问：“请问你是林辉叔叔吗？” 林辉抬起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渐渐地，他暗沉的双眼亮了起来：“你是……” “我是小宇，谢天佑的儿子。” 第35章 海震 在谢天佑意外身亡后，车队中所有人都被fbi调查，林辉也不例外，只是并没有查出什么蹊跷。之后车队解散，林辉自己开了一家维修店，五年前遇上了一次交通意外，从此半身不遂。 当谢辰宇问华叔有关林辉的事时，华叔沉思良久，疑惑：“林辉为你爸爸工作了快二十年，你爸爸待他就像兄弟，他怎么可能会害你爸？” 对啊，二十年的兄弟，怎么可能？ “你是小宇？那么大了？”林辉目光震动。 谢辰宇在他对面坐下，和他闲聊了一些以前在车队的事，林辉不无感慨：“一晃眼，十年了。” “我爸爸也离开十年了。” 林辉眉心揪着：“天佑哥对我们这些兄弟很好，他……”他的话说不下去，眼里有愧疚的痛。 他的眼神，谢辰宇收入眼底：“林叔叔，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 林辉点点头。 谢辰宇凝视他：“你觉得我爸爸发生的事故是意外还是谋杀？” 林辉的身体猛地绷紧，他的目光闪动不定，却不敢与谢辰宇对视。 谢辰宇的心沉了。林辉不由自主的紧张反应告诉他，魏延霆给的资料是真的。 “我一直有种感觉，我爸的意外没那么简单，背后好像藏着很多秘密。林叔叔，你当时就在现场，我想知道你的感觉。” 林辉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艰难地吐出：“我……我也说不准。” 谢辰宇紧盯着他：“林叔叔，你相信因果报应吗？我爸爸待人以诚，有人却利用他对他的信任害了他，害他的人会有报应吗？” 林辉垂首，无言。十年前警察来查时，他可以伪装得理直气壮，可十年后面对谢天佑的儿子，任何伪装也显得可笑。因果报应？他信，因为，半身不遂就是报在他身上的果。 “林叔叔，你和我爸爸一起共事近二十年，我爸爸在他最重要的赛事里只相信了你们这些跟在他身边那么久的兄弟。只可惜，两百万就足够买下这一段兄弟情？” 林辉的身体陡然一震。 “你离开车队后的第二年，你开来一家汽车维修店，你说开店的钱是问丈母娘借的，她买彩票赢了一大笔钱。不过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应该很清楚。”谢辰宇的语气沉了。 林辉的喘息急了重了，沉默了好久，他缓缓地抬起头，双唇颤抖：“我真的没想到会……” 谢辰宇喝道：“没想到他会撞车？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辉抱头：“我做的事只是减低他的加速，不会让轮胎飞脱。如果我知道会出意外，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承认的一刻，谢辰宇的手紧了，眼红了。二十年的所谓兄弟真的出卖了爸爸。 谢辰宇怒喝：“是谁？是谁叫你在赛车上动手脚的？”他要知道谁是幕后真凶。 林辉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一直是用电话和我联系。” “只是两百万，你就把爸爸给出卖了。为什么？”谢辰宇眼里燃火。 “我老婆的弟弟赌钱欠了一大笔债，被人抓了起来。那个人就来找我，只要我答应在赛车上做点手脚，弟弟人会回来，赌债也一笔勾销。如果我不同意，就等收他的尸首。” 谢辰宇的拳头攥起。一命换一命？ 林辉面容痛苦：“我想我只是做个小手脚，天佑哥最多是赢不了冠军，还有下次，但是却保住我弟弟的小命。可没想到，轮胎会飞脱……我真的没想过天佑哥会……” 谢辰宇怒不可竭，“砰”一拳打在长椅上：“你没想过？你跟了我爸那么久，不知道赛场上一颗小螺丝出错也能致命？” “对不起！对不起！”林辉哆嗦着。 谢辰宇站起，他不能再留下来，因为就算林辉已经残废了，他还是难忍要揍他的怒火。 他跨步要离开时，林辉大声说：“小宇，除了我，一定还有别人被收买了。” 谢辰宇停步回头注视他。 “我做的事一定不可能让轮胎飞脱，但是如果有别人也做了手脚，情况就不同了。” “是谁？”两个字从谢辰宇的牙缝中挤出。 林辉摇头：“我不知道。比赛时能碰赛车的人有十几个，都是跟了天佑哥十年以上的兄弟。” 血丝爬上谢辰宇的眼球，像攀延在心上的怒和恨。处心积虑的威胁利诱，再深的兄弟情也不堪一击？ 那个人不要爸爸身边的兄弟下狠手，只要每人只是做一点小动作，累积起来，就成了夺魂咒。好狠！好绝！ 布鲁斯，一个和爸爸惺惺相惜的兄弟和对手，是不是你？ —— 车上，谢辰宇很安静，文若菲知道这就像是飓风中心的平静。 终于确定了爸爸的死不是意外，但事隔十年，他可以怎么查？而且，最大的嫌疑人布鲁斯也死了，如果真的是他为了卫冕冠军而害死了爸爸，他现在绝壁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 那布鲁斯送给他的别墅就是为了补偿他的罪孽？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你还好吗？”看着他的眉头皱了又皱，文若菲忍不住问。 “自从我爸爸离开以来，我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死不是意外。没想到竟然要十年后，我才终于确定我的直觉是对的。”谢辰宇不无唏嘘。 “十年前你只是个孩子，就算当时你确定你又能怎么样？孩子的话谁会当真？你知道但又无能为力，那是多痛苦的事？所以老天爷心疼你，等到你有能力了才让你发现真相，你才不需要受十年束手无策的煎熬。” 她的安抚，直达心底。谢辰宇忍不住看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一定会找出真凶的，对吗？” 文若菲坚定地点头：“一定会。你一定能把那王八糕子踢进牢里，让他在里面被人插一辈子菊花。” 谢辰宇笑了：“你骂人有进步了。” “哪里哪里，都是师傅教得好。” 谢辰宇脑子里的飓风急速减弱成了季候风。 “今天天气很好，要不我们去海滩？”文若菲轻拍他的手臂，向他挑眉“我新买了件比基尼。” 谢辰宇脑子被吹得再乱，也听得出，看得见她挑逗的意味。脑子蹦出的火轰地把缠绕的风压了下去。 “你又在勾引我。” “哪有？你是淫者见淫。我的意思只是让你看看我的比基尼。” 谢辰宇嘴角上扬：“好，白天看比基尼，晚上脱比基尼。” 淫、贼！ —— 海滩上，谢辰宇坐在沙滩椅上等文若菲，一名身材火辣，面容妖媚的美女向他走来。 “先生，不好意思，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声音娇嗲诱人。 “什么忙？” 美女拿出一瓶太阳油：“我涂不了背，你帮我涂一下，好吗？”她顺手把长发一拨，露出白滑的背部肌肤。 “好！”换好衣服走回来的文若菲站在她身后，冷冷地回。她一手拿过太阳油，倒在她背上，双手“啪啪”地又打又涂，弄得美女“哎哟”叫起。 “涂好啦！”文若菲向美女狠瞪了一眼。 美女瞄了一眼她的胸，骄傲地挺胸，转身面对谢辰宇，几乎满溢而出的胸部明晃晃地在他的眼前抖动。 “我就在那边，有空一起玩哟。” 文若菲瞪眼。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挑衅！ 谢辰宇嗤了声：“我喜欢纯天然的美人，加工过的，是次货。” 美女脸色霎时变了，强行翻了翻白眼，转身摇曳离开。 文若菲满意地笑了：“这话说得好，次货。”她拿起太阳油，装出美女的语气：“我涂不了背，你帮我涂一下，好吗？” 谢辰宇拿过：“你这说话的语气会让我硬。” 文若菲睨他一眼：“那个女人这么说也让你硬吗？” “她？你和她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颗伟哥。” 文若菲忍不住噗嗤笑了。 —— 两人租了一个连太阳伞的橡皮艇，躺在里面在海上漂浮。太阳斜照，波光粼粼。橡皮艇随海浪起伏，在浪潮声中摇晃，像摇篮。 文若菲合眼枕在谢辰宇的手臂上：“我们就这样飘一天我也不厌。” “我们就这样飘一辈子我也不厌。” 文若菲唇边溢出笑意，她侧身在他脸上下了一吻：“虽然是假话，但还是很好听。” “你怎么知道是假话，这一刻我真的这么想。” “就像男人许诺一生一世时也是真的那么想，只可惜以后感觉变了，所以想法也变了。” 谢辰宇睁开眼，注视她：“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就像我喜欢吃辣，那这辈子都会喜欢。而你是辣妹子，这辈子就是辣妹子。” 文若菲俯在他的胸膛，用手指点他的鼻子：“我要把你的话录下来，以后当呈堂证供。” 谢辰宇搂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那我只好现在把你给吞了灭口。” 好一番热吻！ 谢辰宇对着她的眼，暧昧一笑：“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个海震。” 文若菲用凌厉的目光制止他：“你别乱来，四周都是人。” “那等到晚上人走光了，是不是就可以？” “不、可、以！” “上次我难过时你主动来了车震，这次我又难过了，我还以为会有个海震。” 这人真是贼到不行！ 海震？文若菲双眼乍亮，“好，如你所愿！”她出其不意，双手一推，谢辰宇没有一丝丝防备地“扑通”下海。 文若菲趴在艇边，笑眯眯地看着他：“这海震爽不爽？” 谢辰宇擦了擦脸上的水，绞黠地勾唇：“是很爽。所以，不能独爽！”他伸手握住文若菲的双臂，向外一拉，文若菲无力抵抗地下水。 文若菲浮起，谢辰宇双手抱住她：“爽不爽？” 文若菲一脚蹭他的腹肌，借力弹开：“现在我爽了。” 谢辰宇叫起：“文若菲，你把我惹火了，你要灭火。” 文若菲飞快地向海中的浮台游去：“有本事就追上我。” “追到你，今晚你任我为所欲为。” 第36章 责任 夜幕降临，海滩的人潮散去，沙子的狂热在一点点褪色。 文若菲洗完澡，从更衣室出来，看见谢辰宇坐在沙滩的草席上，他前面燃起了点点烛光。没有烈日的咄咄逼人，细微的烛光显得真实平和。 她走近，看见草席上放着红酒，牛排，色拉。 “烛光晚餐？”她在他身边坐下。 谢辰宇给她递上红酒杯：“喜欢吗？” 文若菲接过酒杯，和他碰杯：“如果男生为女生这么做，女生还说不喜欢的，那一定只是不喜欢那个男的。” 谢辰宇笑了，为她切牛排。红酒配红肉，完美的搭配。 “警告你，你宠我，我可能会变成野蛮女友。”文若菲吃下一口他切好的肉。 谢辰宇看着她：“我可以宠你的时间不多。我接下来要备战第一场外围赛，然后就是第二场外围赛，两场比赛成绩加总的前五名才能进入十一月的澳门格林披治赛。别说星期一到五，就算是周末我也可能回不来看你。” 文若菲咀嚼的嘴顿了顿：“没事，你忙，我也忙。接下来我要上课又要排舞，十月份演唱会开始我就更没空。也好，这样我不用担心你出轨，你也不用担心我出墙。” 谢辰宇握住她的手：“完成了澳门赛，我就要飞去澳洲，之后是美洲，欧洲。赛车手就是这样，全世界四处飞。我接下来能陪你的时间更少。” 文若菲一愣，心里有点小失落，但立即开启自我安慰功能：“这也不赖，我放假就可以飞去看你，很快就能游遍全世界了。可惜南极没赛车，不然我可以顺便去南极看企鹅。” 谢辰宇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环抱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带你去南极看企鹅，去北极看北极光。” “那是不是还有上天下海？” 谢辰宇亲了她一口：“海今天下了，天，待会上。” 文若菲打他一拳：“你又来！” 谢辰宇缠上：“我能陪你的时间不多，数量不够，只好质量补救。” 谢辰宇果然是说到做到，这一晚，他让文若菲一直飘浮在天上，没下来。质量好得她说不出话，只剩下尖叫和喘息。 激情过后，两人都累瘫在床上相拥而睡。迷糊中，谢辰宇听到电话声响起，他伸手拿起电话，按下接听：“喂？”睡意浓浓的声音。 对方沉默了一会：“你是小宇？菲菲在吗？” 这声音挺熟悉的，是……谢辰宇猛地惊醒，是文蕾。他转身一看，文若菲明显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叫醒她？不过叫醒她也没用，文蕾一定听出他们一起睡了。 他清了清喉咙，把心一横：“阿姨对不起，菲菲她睡着了。” 文蕾沉默了几秒，吐出：“你们上了床？” “呃……是。”这个问题还能有别的答案吗？ “你有戴套？”直白直接！ 卧槽！谢辰宇的脸瞬间热了，喉咙哽了哽：“呃……有。” 文蕾又沉默了。 谢辰宇说：“阿姨，我是真心喜欢菲菲，我会对她负责任的。” 文蕾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还年轻，以后的事没人知道，但现在真正的负责任是别弄出人命，懂吗？” “是，我会小心的。”谢辰宇脱口而出，但立马懊恼，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 “菲菲睡得很沉就别叫醒她了，明天早上一起去喝早茶。” “好。” 电话挂了，谢辰宇看了一眼熟睡的文若菲，误打误撞让文蕾知道了，也好，以后就不需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不过，明天一定好好哄一哄未来丈母娘。今晚就…… 他躺下，搂住她，继续他的美梦。 ── 第二天早上文若菲起床，意识到自己整晚没回家立马脑筋急转想各式各样的借口，谢辰宇给她递了杯水，摸摸她的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文若菲膛目：“我辣妈知道我在你家睡了？” “确切地说她知道我们上床了。” “啊……”文若菲惨叫，慌了神地在大厅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 谢辰宇走去抱住她：“还有好消息。” “什么？” “阿姨同意你在我家睡，也就是接受了我和你的关系，以后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文若菲狠瞪他，这是哪门子的好消息。米已成炊，妈妈还能不接受吗？只是妈妈一定对她很失望，她承诺的事都是放屁。 看着她挤眉怒目，谢辰宇心里好笑，亲了亲她的唇：“阿姨是过来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情到浓时，火箭炮要发射，任谁也拉不住？” 文若菲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去你的火箭炮。” “宝贝，阿姨是明事理的人，我们今天一起去再好好哄哄她，一定没事。” 文若菲嘟嘴：“自从认识你后，我不是闯祸就是撒谎，妈妈对你一定是笑里藏刀。” 谢辰宇隐晦一笑：“你刚认识我时不也认为我是神经病吗？现在不还是被我哄上床？” 又一脚跺下。 “哎哟……宝贝，我的意思是我一定能把未来岳母哄得顺心顺意，看见我就眉开眼笑。” “切！！”文若菲横他一眼，大言不惭。 谢辰宇又亲了一口：“宝贝，你的嘴角没忍住笑，这眼神杀敌力度不够。” 脚肘齐发，这下子力度够了吧？ 谢辰宇揉揉小腹：“其实我也是为了讨好未来丈母娘，才不敢撒谎。” 文若菲无奈，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认错了：“你待会和我妈妈吃饭，说话小心点。别以为她像我一样容易搞定。” 谢辰宇哂笑：“那是，看见彬哥的狼狈样，我就知道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不过彬哥也是下狠招，直接求婚。看他的势头，好像是不成功便成仁。” 文若菲的注意力轻易地又被转走了，她托腮：“是啊，自从韩老师发了求婚失败的微博，娜娜姐说钟爱的店面几乎被记者和粉丝挤爆了，惊动了警察来维持秩序。没想到韩老师会那么高调，他该不会想利用群众的力量逼妈妈就犯吧？” “阿姨恐怕是逼不了吧。求婚失败是挺没面子的事，更何况他还是男神，彬哥是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想用诚意打动阿姨。” 文若菲点头：“我也希望男神能成功。有时我为男神帮腔，说他对我有多好，我妈妈竟然没有一丝感动，反倒有点不屑。我真的好想知道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男神到底是错得有多离谱。” 谢辰宇摸摸她的头：“谜底总会有揭开的时候，可能是在等适当的时机。” 就像爸爸事故的谜底。 ─── 文若菲在房间化妆，谢辰宇坐在大厅看电视，“叮”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去见了林辉，相信我没在忽悠你了吧。”又是魏延霆，看来他派人在林辉的疗养院盯着。 谢辰宇没回，几分钟后，他又发来一条短信。“你不想知道下一个人是谁？” 谢辰宇低头沉思半晌，眼睛蓦地一亮，回：“想。” 不久，魏延霆发来一个非法赛车的时间地点：“老规矩，赢了，我把消息给你。” 谢辰宇给肖景天打下一条短信：“有空见个面吗？我有要事相谈。” 文若菲从房中走出：“好了，可以出发了。” 谢辰宇把手机收好，收敛情绪，他和魏延霆的交易，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牵着她的手，赞叹：“真美！这么美的小妞，谁忍得住不吃？” 文若菲感觉和他一起再久一点，自己铁砂掌的功力会天下无敌。 ── 酒楼里，文若菲毕恭毕敬地向文蕾倒茶，文蕾看见她一脸做了坏事任她处罚的小模样，除了叹气，别无他法。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管得了初一也管不了十五。 谢辰宇恭毕敬地给文蕾夹点心，文蕾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这男生人品不错，就是赛车手的职业让人放心不下。不过女儿既然选了他，她就没必要再多说些什么，毕竟，她深受棒打鸳鸯之苦。 看吧！看这对年轻小恋人能不能经得起风浪，能不能一起走到最后。一切皆是他们的命。 文蕾风平浪静，脸色平和，文若菲和谢辰宇放下心头大石，交换窃喜的眼神。 不远处，一对男女向他们走来。文蕾看见他俩，脸色变了。文若菲就笑着向他俩挥手。 韩彬和韩母走到桌前，韩彬看着文若菲：“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喝早茶。” “韩老师早，奶奶早，没想到这样也能遇到。” 文蕾脸色陡然一沉，喝道：“奶奶是你叫的吗？叫韩太太。” 妈妈这火气好猛，烧得她一阵懵圈。文若菲呆了两秒，张着嘴，吐出：“韩太太早。”谢辰宇的眉头微蹙，从文蕾的火气看来，他确定韩彬和她之间的误会与韩母有关。 韩母看着文蕾，唇边颤了颤，终究没说出话来。文蕾却很明显无视她和韩彬的存在，继续吃点心喝茶。这场面有种难言的尴尬。 韩彬慢慢向谢辰宇走去，拍拍他的肩膀，把凝结的尴尬敲碎：“比赛胜负虽然重要，但安全才是第一。” 谢辰宇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韩彬看向文若菲：“菲菲，有一个好消息，现代舞大师玛莎两星期后会去北京表演，途经这里，我已经托人约了她见面，你要不要去见见这位大师？” 现代舞大师玛莎，是文若菲最尊崇的女神。玛莎强调的不是舞蹈的技法，而是舞蹈的内涵和灵魂，能把舞魂发挥到淋漓尽致才是舞蹈的真正意义。 文若菲惊喜得瞪大眼，忙不迭点头：“要！” “我确定好时间再告诉你，我会争取让你在她面前跳一支舞。” 文若菲合不拢嘴，如果能得到女神指点一二，她此生足矣。“天啊，那我该跳什么舞？我穿什么舞衣？我要化什么妆？不行啊，跳那支舞配这件舞衣不行……” 文蕾看着文若菲兴奋得语无伦次，眼中浮起一片迷茫。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女儿想要的他知道了，安排了，他对女儿的用心她无可挑剔，这就能补偿吗？能补偿多少？ 文蕾的表情韩彬尽揽眼底，女儿的热可以融化她的冷。至少，她动摇了。 第37章 舞魂 喝了早茶，文蕾谢辰宇把文若菲带到了极速维修店。在店里放着一辆天蓝色的甲虫车，车身两边还喷上了天堂鸟花。 文若菲惊艳：“这甲虫车也太可爱了吧。” “喜欢吗？” 文若菲瞥他：“送给我的？” 谢辰宇耸肩：“那就看它的主人能不能看上它。” “这个……会不会太贵了？你那颖珊姐知道了一定会说我看上你的钱。” “你看上我的钱，我看上你的*，绝搭！”谢辰宇绷紧腹部，迎来了文若菲一记重击。 文若菲打开车门上车，这看看那摸摸。谢辰宇也钻进车里：“你的第一辆车，喜欢吗？” 文若菲难掩笑意：“还行。” “这是我的口头禅，怎么去你那了？” 文若菲瞟他一眼：“就你能说吗？” 谢辰宇凑上来，蛊惑：“我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我有东西进了你那了，你被我感染了。” 文若菲涨红脸，“啪”铁砂掌重击。打扁你这条污虫! 新车出场，文若菲开着甲虫车上路。 “我还打算去找一辆二手甲虫，谁知道被你捷足先登。看来，你还是我的虫哥。”文若菲不得不赞许。 “你想要什么我会尽力满足，我的目标是把你宠得离不开我。”狂妄，不过她喜欢！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天堂鸟吗？” “为什么？” “从前有个传说，有一种鸟，他天生的使命就是飞向太阳。只是他在出生时就没了脚，所以他只能不停歇地朝太阳飞翔。当体力耗尽，他就撞在荆棘上，他的血滴在土里，长出了花，他的鲜血就化成另一只鸟，继续向太阳飞行。这种鸟叫天堂鸟，在他的血里长出的花也叫天堂鸟。” 谢辰宇会意：“对你，那太阳就是舞蹈？” “对你，那太阳就是赛车。” 谢辰宇笑看她：“我太阳的中心点是你。” “虚伪！” “你太阳的中心点也是我。” “呵呵，别自恋，我的太阳中心点是玛莎，她是我的超级女神。” “她到底有多厉害？” “她是现代舞的神级代表人物，堪称现代舞第一人，就像赛车界的苏麦可和篮球界的乔丹。她曾经收过九个徒弟，每个都是在舞蹈界独挑大梁的大师级人物。”文若菲的语气，满满的崇拜。 “你是不是也想成为她的徒弟？” “当然想！”文若菲叹了口气“只可惜她五年前起不再收徒弟了。可能是现在跳舞的舞者太急功近利让她失望了。” “或许你能让她破例。” 文若菲忐忑：“我不敢想。”越渴望的，越不敢想。 谢辰宇抚在她的手背上：“你绝对有资格去想。” 文若菲瞥他一眼，唇角扬起：“哎哟，太阳好大啊！追！” 甲虫车带着车身上展翅的天堂鸟，迎着清爽的海风，向太阳奔去。 —— 吃了晚饭，韩彬刚好有时去一趟澳门，就约了谢辰宇一起坐船。文若菲开着甲虫车送谢辰宇去到码头，两人在闸口腻歪了好一阵子，谢辰宇亲了又亲才不舍地上船。 上了船，韩彬已经坐在位置上看杂志，杂志封面就是“韩彬求婚失败！美艳人母去相亲。” 谢辰宇在韩彬身旁坐下：“你的求婚很震撼啊。” 韩彬讪笑：“必要时要用特别手段。我求了婚，你阿姨就没那么容易去相亲了。”敢和他直接竞争的大叔应该不多。 “我今天看阿姨对奶奶的表现，你和阿姨之间的误会和奶奶有关？” 韩彬眼角微沉，轻叹：“是的。” “菲菲一直很好奇你和阿姨之间有什么误会。” 韩彬直言：“很老土的棒打鸳鸯。” 果然。“我和菲菲猜想过你和阿姨的故事。” “是什么？” “你和阿姨因为误会分手了，阿姨很难过，一时糊涂被菲菲的爸爸诱惑，菲菲的爸爸知道有了孩子，就跑了。” 韩彬没说话。 “还有另一个猜测，我没说，菲菲也没往这方向去想，可能是不敢。” 韩彬的目光微颤：“是什么？” 谢辰宇没再犹豫：“你就是菲菲的……爸爸。” 韩彬拿杂志的手抖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欲言又止。他继续沉默，但他辛涩的反应就是回答。 谢辰宇恍然，忍不住追问：“阿姨不让你告诉菲菲？” 韩彬轻叹：“她不让，我也不敢。” “你当年知道菲菲的存在吗？” “我知道，只是……” “因为奶奶不让你和阿姨在一起？” 韩彬眉心揪着：“她让我相信阿蕾不想要孩子，又让阿蕾相信我只是玩玩。” 谢辰宇明白了，这就是隔开两人19年的误会。难怪文蕾看韩母的眼神会那么恨。 谢辰宇斟酌：“其实你的错也是情有可原。” 韩彬摇摇头，眼中有落寞涌动：“无论是谁的错，结果是她两母女相依为命了18年，我一无所知。万幸的是，她俩都过得很好。”没有他的存在，她俩也过得很好…… 谢辰宇拍拍他的肩膀：“现在有你，她们会过得更好。” 韩彬对上他的目光，赞许地微笑：“我女儿有眼光。” 谢辰宇笑了。是的，她有眼光撞上了他的车。 “阿宇，你可以答应我不把这事告诉菲菲吗？” 谢辰宇沉凝片刻，点头：“好！” “谢谢！” “彬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菲菲的身世？” 韩彬感叹：“你第一次带她来见我的时候我就怀疑，之后我暗地查探，证实了。”他拍拍谢辰宇的肩膀“话说回来，我和菲菲能相遇是因为你，没有你安排的饭局，我不知道还要错过多久。” 谢辰宇轻笑：“这就是缘分吧。” 人和人之间微妙的缘分，断了的线在注定的时候由有缘人接了起来。 ——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才早上六点，文若菲就睁开眼。今天上午11点就要和玛莎见面，为了这次见面，她足足紧张了一个星期。她面对镜子，深呼吸了好一阵子才压下狂乱的心跳。 因为玛莎的行程很满，只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韩彬安排了她去舞室和文若菲见面。也就是，废话少说，拿舞来见。这么简单粗爆更让文若菲忐忑不安。 玛莎的舞她看过无数遍，她的境界早已非平凡舞者所能念想。她曾经尝试模仿，文蕾看了，只留下四个字：东施效颦。她模仿了玛莎的舞蹈技法，但那只是舞蹈的外壳，舞蹈的内涵是模仿不了的。 文蕾看见她的紧张难安，把她从洗手间拉出来：“你越紧张手脚就越紧绷，这样一定跳不好。” 文若菲撇嘴：“可是要在女神面前跳舞，我怎么才能不紧张？我第一次去见韩老师时也紧张得要死，话都不会说了。” “菲菲，玛莎不是神，她是人。只不过她在舞蹈上有着比一般人更高的天赋，付出更多的辛劳，所以才能去到现在的高度。你想想韩彬，你以前把他当男神，现在知道他也是个普通人，一样要吃喝拉撒，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文蕾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别多想了，快喝粥。” 文若菲嘟嘴：“韩老师连男神光环都不要，把求婚失败公诸于世，我觉得他真的诚意十足啊。这样的诚意少说也值一个小机会吧。” 文蕾拉下脸：“怎么，你开始为他说话了？” “没有！”文若菲看情势不对立即转舵“刚刚说话的只是男神的脑残粉，跳过！作为辣妈的乖宝贝，我绝对赞成虐渣男，前提是他以前真的很───渣？” 文蕾不掉坑：“以前的事还提来干嘛？” “哦……”还是套不出话来。 “叮咚”门铃响了，文若菲去开门，是韩彬。 “喝粥了吗？” “在喝。” 韩彬摸摸她的头：“别紧张！别把她当成女神，把她想成是个很有才华的普通人，这样你会放松很多。” 文若菲瞪眼，笑起：“韩老师，你和辣妈竟然说了同样的话安慰我，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韩彬微笑地看向文蕾：“是吗？” 文蕾低头避开他眼中的温柔。 ─── 去到舞蹈室，谢辰宇已经到了。不久，方姐就带着玛莎走了进来。玛莎.爱德华，英国人，今年四十岁。她四岁开始练芭蕾舞，十四岁就已经凭一套‘黑天鹅’一炮而红，十八岁时她的脚受了伤不能再跳芭蕾舞，转为跳现代舞，在舞蹈领域屡创巅峰。 玛莎微笑地向文若菲伸出手：“you.” 天吶，她竟然知道她的网名？不仅如此，原来玛莎在三年前她参加国际青少年流行舞大赛时就留意她了。文若菲惊喜地和她握手，她的手柔软而坚实，像她的舞，柔美中渗透出震撼人心的力度。 玛莎和众人坐在舞室的一边，文若菲站在舞室的中央。聚集了众人的目光，文若菲的心跳快得有点难以控制。她闭上眼，深吸口气，默念：她是人，她是普通人，她是要吃喝拉撒的普通人。 文若菲要跳的是三年前她拿下流行舞大赛冠军时跳的舞，这一次她增加了舞蹈的难度，加重了舞蹈的情绪起伏，希望让舞蹈看起来更层次丰富。 音乐响起，玛莎静静地看着文若菲起舞，看似面容平和，只是文蕾留意到她的眉心轻轻地揪了揪。 一舞完，玛莎带头鼓掌，她站起拿起块毛巾递给文若菲。文若菲接过擦了擦额上脸上的汗，喘息中视线紧盯着玛莎的表情，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反应。 “你的舞衣很特别，上面是天堂鸟的图案？”玛莎的第一个评价竟然是她衣服。 “是。” “天堂鸟的传说你一定知道吧。” 文若菲点头：“知道，永不停歇向太阳飞去，至死不渝。” “这也代表着你对舞蹈的热爱？” “是！”文若菲坚定地点头。 玛莎继续问：“你现在在哪个舞蹈学院读书？” 文若菲梗住：“……呃，我没在舞蹈学院读书。” 玛莎诧异：“你才18岁，没念大学？” “我……在念大学，不过不是舞蹈系。” “是什么系？” “会计。” 玛莎脸上浮起一抹失望：“你读会计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因为你不认为舞蹈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文若菲哑然，想解释，但词穷。她说的正是她现实的考虑。 玛莎叹息：“现在能以天堂鸟的心对待舞蹈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人只是把舞蹈当成一种赚钱的工具，所以舞蹈越来越华丽，舞蹈的内涵却越来越匮乏。” 文若菲的心陡然抽搐一下。 “我第一次看你的舞蹈时你才十四五岁，当时你跳的是同样的舞，虽然舞蹈技巧有点稚嫩，但整个舞很有灵性，那时的你就是用一颗天堂鸟的心对待舞蹈。可惜，今天的这一舞，我没看到当时让我欣喜的灵性。”她的声音飘着遗憾“今天你的舞蹈就像我刚刚所说的，在华丽中迷失了灵魂。” 第38章 认罚 文若菲的心像被绑上了铁球，一个劲地往下坠。 玛莎说：“所以，你现在要问问自己，你想要成为什么？舞蹈员还是舞蹈家。如果是舞蹈员，你现在的舞蹈技巧已经足够了；如果是舞蹈家，你的路走错了。” 她的路走错了？她的舞没有内涵，没有灵魂？ 她去当演唱会舞蹈员，她为了舞蹈比赛疯狂地吸粉，为了迎合粉丝她跳的舞妖媚性感。有多久，她没有静下来好好思考，她跳舞是为了拿到世界冠军，然后呢？ 文若菲咬着唇，强压下眼里的泪意。这个评价远超她最差的设想。她从来没想过她引以为傲的舞蹈在女神眼里竟是一无是处。 看见她被打击得支离破碎的目光，玛莎伸手把她抱住：“菲菲，你是个很有天赋的舞者，你也绝对有成为舞蹈家的潜质。只是舞蹈的路很不好走，没有百分之百的毅力和投入是走不下去的。” 玛莎的安慰让文若菲的泪腺崩塌，她忍不住伏在玛莎的肩上抽泣。玛莎轻扫她的背：“去茱利安学院吧，在那你会找到一条对的路。我一直期望能收十位徒弟，可惜我找了五年也没找到第十位。我希望你会是我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四个字像突如其来的网接住了文若菲沉得没了影的心。 玛莎凝视她：“给自己两年时间，找回舞蹈的灵性和灵魂。” 文若菲郑重地点头，泪花在空中翻飞。 临走时，玛莎给了文若菲一张私人名片：“如果需要我的推荐信，给我打电话。当你认为你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让我再看你跳一次舞。” 文若菲坚决地点头。 文蕾心里吹起一阵恍惚，茱利安？那里也是她的梦想，曾经！ 韩彬瞥见文蕾的惘然，悄悄握住她的手。文蕾一惊想甩开，却被他牢牢地扣住。 “让菲菲去茱利安吧，我们陪她一起去。” 文蕾的手一颤，却不再挣扎。韩彬的手包裹得更紧：“给菲菲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 —— 离开了舞室，谢辰宇把失神的文若菲带去了澳门，登上了澳门塔。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文若菲受到的打击和此刻的心情。他的第一场职业赛，自信满满，却因为一时急燥而一败涂地。她倾尽心血的舞蹈在女神眼中只是虚有其表。追梦的第一步，他俩一起摔到了坑洼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文若菲现在最需要什么。 文若菲忍不住问：“我们来这做什么？” “蹦极，你不是一直很想玩吗？” “……现在？”文若菲迷茫，在她失魂落魄的时候玩那么刺激的玩意？ “对，现在。跳完我们去开房，我再让你爽几次。” “……” 谢辰宇紧紧地搂住她，站在塔边：“准备好了吗？” 文若菲瞄了一眼塔下，尼玛，好高。她的心跳一下子蹦上喉咙底：“没……没有。” 谢辰宇给了她来一个热吻：“别怕，有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文若菲环抱他，把失控的心跳靠在他的胸膛。 “1，2，3……”谢辰宇抱紧她，身体向外倾倒，两人掉了下去。 “啊……”文若菲大叫，狂叫，疯叫，在她人生中最受打击，也是最有希望的一天。 没有舞魂和关门弟子，冰火两重天的评价和期待，最让人疯狂。 文若菲的心随着身体急坠，反弹，再跌，再弹起……终于在塔底缓缓缓地停了下来。 心跳得再七零八落，总会慢慢回归原点。 两人倒竖着，谢辰宇吻了吻她：“好玩吗？” 文若菲急喘了好几秒：大笑：“真特么的好玩，再来一次！” —— 谢辰宇订了豪华的酒店套房，订了豪华大餐送去房里，把土豪的浪漫进行到底。 浴室里有个按摩浴缸，缸旁是单向的玻璃窗，居高临下，澳门夜景，一览无遗。吃完晚饭，两人坐在按摩浴缸里，水流击打在身上，把攀延在心上的郁结一点一点地冲散。 文若菲坐在谢辰宇面前，他环抱着她：“你想去茱利安吗？” “我想，可是……” “你舍不得离开阿姨？” 文若菲点头：“还有，茱利安的学费很贵。” “如果钱不是个问题呢？” 文若菲扭头看他：“你借给我？” “金额无上限，免息，没有还款期限。” 文若菲嗤笑：“你的颖珊姐一定会说，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小妖精还不是看中你的钱。” 谢辰宇一脸理所当然：“我的钱给我爱的女人花，天经地义。更何况我很肯定，你看中的是我的人。 文若菲甜丝丝笑了，她还看中他的傲。 “可是，妈妈……” “不是有韩老师陪她吗？”自从确定了韩彬的身份，他对韩彬的叫法改变了，毕竟“哥”字不再适合。 文若菲看向他：“如果我去了纽约，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谢辰宇吻着她，手在她身上摸索：“所以更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个机会。” 文若菲看着这片落地玻璃窗，感觉很不踏实：“不如把窗帘放下吧。” “不用，外面看不进来。”谢辰宇的吻慢慢滑落“而且住这间套房就是为要看这片夜景。” 窗外的美景醉人，窗内的美人让他疯狂。他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送进了眼下一片最诱惑的幽地。他的冲击主宰着她最激昂的情动，让她为自己呻.吟，让自己为她迷醉…… 身心结合的爱意把情.欲推上了顶峰，文若菲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抽搐，谢辰宇大汗淋漓，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要给她极致完美的享受，在她脑海里刻下永恒的印记。 —— 谢辰宇送文若菲回家，文若菲进房间换衣服，谢辰宇在大厅，拿起矮柜上的四叶草水晶相框。韩彬和文若菲小时候是挺像的，只是她越长越像妈妈。 文若菲从房中走出，神色恍惚。她把手机递给谢辰宇：“韩老师发微博了。”韩杉发的是一张十八.九岁时的群体合照。他搭着文蕾的肩膀，两人笑得灿烂似阳。他配上四个字“青春，不忘。” 谢辰宇看她一眼：“怎么了？”以韩彬的高调，这微博不算什么。 文若菲的目光发颤：“照片上有日期。” 谢辰宇细看，2007年9月8日。 文若菲拿过手机，去了一个推算出受孕日期的网页，以她的生日算起，可能的受孕日是2007年9月6日。如果韩彬在9月8日还是和文蕾在一起，还有谁比他更有可能是她那个渣爸？ 谢辰宇一怔，韩彬不想他知道的事就被一张照片曝露了。又或者，韩彬是故意的。 文若菲咬着唇，眼中尽是迷茫惶惑：“他……会是我爸爸吗？” 现在还要撒谎吗？谢辰宇微垂首，下定决心：“他是。” “什么？”文若菲听出他语气中的肯定。 “前两个星期，他对我承认了。” 文若菲呆了良久，目光缠绕一片迷雾中，看不明，扫不清：“他真是……我爸爸？！” 谢辰宇拉她坐在沙发上，搂着她慢慢地和她说韩彬告诉他的话，“总而言之，他离开是因为误会，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真的出世了。” 文若菲想起了文蕾对韩母的怒气冲天，原来韩母就是从中作梗的人。难怪妈妈不让她叫韩母奶奶，韩母真的配不上这个称呼。 韩彬一直对她那么好，原来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怪不得他若有所指地说如果她发现他有错，就用他的好来相抵。 早有预谋！ 可恶！ ── 文蕾和韩彬一起从婚纱店回来。韩彬看见文若菲坐在沙发靠在谢辰宇肩膀上，神色萎靡。他走去坐在她身旁，摸摸她的头：“还在为玛莎的事不开心？” 文若菲看他一眼，目光郁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韩彬心微震，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文若菲站起，盯着他的眼：“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抵消不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韩彬却听懂了。他无奈一叹：“也是，坏的我认罚，怎么罚都行。” “怎么罚都行？”文若菲挑衅“好，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吗？那你去吃一盆水煮牛肉再加十只变态辣鸡翅。” 韩彬对上她的怒火，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文若菲别过头，对文蕾说：“妈妈，今晚我约了朋友，不在家吃饭了。”她拉着谢辰宇往外走，谢辰宇看着韩彬，有口语说：“照片日期。” 韩彬坦然地点点头。他的暗示，文若菲果然看到了。 他俩走后，文蕾注视他：“你是故意的？” “这事总不能瞒一辈子。我有信心把她哄回来，就像把你哄回来一样。”韩彬温和地笑着，笑中有难以言喻的笃定。 文蕾一时竟无言以对。 —— 第二天，上课时教授没到，文若菲打开手机刷微博，看到了韩彬今早发的微博。他放上来一盆水煮牛肉再加十只变态辣鸡翅的照片，一张把它们全吃光的照片，和一张躺在病床的照片。 “认罚！” 第39章 最爱与最恨 文若菲瞠目结舌，他真的吃啊？还吃到进了医院？他是不是傻啊？不是，一定是苦肉计，根本不是他吃的，别中计。 很快，韩彬又发了一来条他吃水煮牛肉和鸡翅的微博视频，不太能吃辣的韩彬每一吃口面容都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每一口都是煎熬。 文若菲合不拢嘴，看着他辣得满额大汗，嘴唇红肿，她莫名地心痛了。 教授来上课，可整堂课她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韩彬被辣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能吃辣还硬吃，逞什么强啊你？一把年纪了，你以为你真是神啊？你是屁神，屁神，屁神！ 终于熬到了下课，她冲出课室，坐上甲虫车，向医院开去。去见他干嘛？幸灾乐祸？不知道，别管了，去了再说。 医院的病房外，文若菲在门口来回踱步，犹豫不决。病房门打开，方姐走出，看见文若菲笑了笑：“菲菲，你来了。” 文若菲脸色一窘：“……他没事吧？”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 文若菲向前迈了一步，却戛然而止，迟疑再三，终究还是后退，跑离了医院。 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和态度去面对他。 ── 谢辰宇练完车，看到了文若菲的留言：“我在xx酒店咖啡厅。” 文若菲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海景发呆，从午后到夕阳，日光的变迁定格她眼眸的前方，眸子的后方是一片暖阳照不透的迷雾。 男神？渣爸？本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两个人聚成了一个，像是神和魔鬼钻进了同一副躯壳。最爱与最恨，纠缠在一起，她是该爱他，还是恨他，还是爱恨相抵，清零？ 谢辰宇从后搂住她，在她的脸颊下了一吻：“你点了一杯咖啡，一口没喝，坐了一下午？” 文若菲撅嘴：“我好烦。” “看来我要好好逗你开心。” 文若菲耷拉着脑袋：“你今天看了微博吗？” “看了，他真的把水煮牛肉和变态辣鸡翅给吃了，吃完就进了医院。他这苦肉计用得够狠。” 文若菲瞪眼：“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谢辰宇点头赞同：“他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让你开心和得到你的原谅。” “……”文若菲的眉头锁得更紧“你是要为他说好话？” “我在说实话。” 文若菲扭过脸不理他。 谢辰宇坐在她身边，环抱她的腰，打量她苦瓜干一般的脸：“哦，你是要我说他的坏话是吧？” 文若菲垂首不说话。 “你昨天罚了他吃辣，今天想罚他什么？” 文若菲低头，还是不说话。 “你不是喜欢米老鼠吗？不如叫他扮米老鼠去迪斯尼把所有游戏玩一次。” 文若菲恨恨地盯着他。谢辰宇一脸无奈：“我想法子罚他也不行。” 要这样捉弄男神，真想吊起他来抽。可是，这样玩弄渣爸，又远远不解恨。 谢辰宇亲了她一口：“你要捉弄他又舍不得，但不弄他又不解恨，对不对？你现在想不通，就别想了。来，我们去吃大餐，然后我再让你爽翻天。” 文若菲一拳打他的胸脯：“我心情不好，你别闹我。” “那……你想去医院看他？” 文若菲默不作声。 原来这才是她想要做的事。女生的小心事啊，真是不好摸索。谢辰宇微笑地拉起她：“来吧，我们去码头坐船，一起去医院。” ── 谢辰宇敲敲病房的门，推门而入。韩彬正坐在床上喝粥。 “韩老师，你真是够拼了。”谢辰宇拉着文若菲走了进来。文若菲看见韩彬面容憔悴，不由然眉头压目。 韩彬微笑：“你怎么来了？” 谢辰宇示意地瞄了文若菲一眼：“就是看了微博，知道你进了医院，心痛啊！”文若菲手指立即戳他的手心。“哎哟……”谢辰宇叫了声，在她耳边低声问：“我又说错话。” 文若菲不做声，却使劲地瞪他。 谢辰宇装出一脸懵逼：“哦……这个，韩老师，你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没什么大事，就是胃有点灼伤。”韩彬看向躲在谢辰宇身后的文若菲，注视着她脸上错综复杂的神色“菲菲，吃饭了吗？” 文若菲避开他的视线，嘴闭得像只小蚌壳。谢辰宇接话：“还没。” 韩彬浅笑：“今天还要罚我吃什么吗？” 谢辰宇嗤笑：“我刚刚提议叫你去扮米老鼠。” 文若菲一脚踱他，谢辰宇“哎哟”一声，委屈：“我又说错话啦？” 文若菲不理他，转身离开病房。谢辰宇对韩彬说：“我去哄哄她。” 韩彬点点头：“谢谢。她想要什么，顺着她的意。” 谢辰宇耸肩轻笑：“她知道她想要什么就好办了，她现在的脑子是乱成锅粥。我说你好话，她恼，我说要捉弄你，她也恼。” 韩彬无奈：“难为你了。” 谢辰宇拍拍他的肩：“放心，她不难哄，下次别对自己那么狠。” 韩彬会心地点头：“她来了，我很开心。”至少他看到了她眼中掩饰不了的心痛。 ── 文若菲躺在床上，双眼睁得老大，累，却没有睡意。文蕾敲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轻抚她的头：“睡不着？” “嗯。” “那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文若菲点头：“好！” “那年我十八岁，我跳完了一场音乐剧后，朋友就把他带来说他看了我的表演，感觉很震憾，想和我交个朋友。他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念书，放暑假回来玩。我也刚好高考完，就当是多认识个朋友一起玩呗。当然，前提是他长得真帅。” 文若菲问：“你们是一见钟情？” “算是吧。后来你也猜到，情到浓时，什么事都忘了。那时候我对避孕的知识不多，不懂有种玩意叫事后避孕丸，所以就怀上了你。” 文若菲急问：“他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他懵了！那时候他快要回美国读书，就回家向他妈妈坦承。” “后来他妈妈就来棒打鸳鸯？” 文蕾冷嗤：“他妈妈来找我，给了我二十万叫我把孩子打掉，说是他的意思。我不相信，跑去他家找他当面对质，可是被他家的佣人拦了下来。于是我给他打电话，他承认他不想要孩子，还说如果二十万不够他妈妈还能再给。后来她妈妈又来，给了我十万。我当她的面把那张支票撕了。” 文若菲脸色沉了：“和你说话的人不是他？” “嗯，他告诉我是他的表弟，他俩的声音很像。” “然后他妈妈又让他误会你不想要孩子？” 文蕾点头：“她给我二十万时，把我们的对话录了下来，然后伪造了录音，说是我问他妈妈要钱，把孩子打掉，因为我想进娱乐圈。” 文若菲恨声：“一切都是他妈妈搞的鬼？” 文蕾叹了口气：“我们当时年纪小，一切又来得太突然，所以都懵了，慌了，他妈妈才有机会从中作梗。这大概就是无缘吧。” 文若菲追问：“知道他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 文蕾摸摸她的头：“当时很不巧你外公心脏病发，我拿了那二十万给你外公治病。你外婆的身体一向不太好，外公又病倒，我没时间也没钱去做手术。等到你外公的病稳定下来，你已经24周，想做手术也来不及了。不过幸好发生了这些那些的事让我留下了你。不过，把你生下来，把你拉扯大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骄傲的事。” 文若菲坐起，搂住文蕾：“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文蕾拍拍她的背：“我知道你现在很烦，他的事你不用急着去做任何决定。” 文若菲凝视她：“妈妈，你会原谅他吗？” 文蕾垂眸，沉默了一会：“现在，不会。”明天，会不会？那是明天的事。 文若菲仿佛有点明白了，以后怎样谁知道，重要的是现在……“我现在还是很恼他。” “要不要找个抱枕當成是他，揍他一顿？” 文若菲眼一亮，从床上爬起，拿起一张纸写上：韩彬，再贴在抱枕上。 “妈妈，你帮我录影。” 文若菲把抱枕放在床头，挥拳就打，打她怒恨的渣爸。 —— “叮”韩彬收了一个视频，视频文若菲挥拳痛打贴上他名字的抱枕，然后面对镜头大叫：“你最欠揍！” 韩彬愣了一下，失笑，回道：“我明天来亲自上门让你揍，好吗？” 文若菲回了一个吐舌的鬼脸，不置可否。 韩彬讪然一笑，他的确该打。只是，她打他，是好事，至少她在宣泄情绪，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是热烈的。 而她妈妈的感情却藏在冰川里，淡漠冷清。没有热度，冰川就融化不了。韩彬沉思：怎么样才能让她热起来？ —— 如果重遇是一种偶然，再遇或许就是一种奇特的缘分。 谢辰宇走进到酒店房间，看见了约好的肖景天，还有——杨心怡。 杨心怡站起，微笑：“阿宇，我们又见面了。” 谢辰宇吃惊：“心怡，你怎么会在这？” 第40章 无间道 杨心怡站起，微笑：“阿宇，我们又见面了。” 谢辰宇吃惊：“你怎么会在这？” 肖景天说：“她和你一样是我的线人。她看了你蒙面开车的照片，脱口就说出你的名字。没想到你们俩是老同学，也和魏延霆有过这样的节。” 谢辰宇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当上线人？” 杨心怡说：“两年前我去报社当上暑期实习记者时，负责跟进非法赛车的报道，认识了肖警官。知道魏延霆是可能的背后主谋后，我就主动说要当线人。” 谢辰宇了然，除了把魏延霆绳之于法，她心里的恨，无计可消。 肖景天说：“心怡主动联系我，说她在魏延霆家里安排了线眼。因为那个线眼，我手上已经收集了他的一些罪证，但还是不足够。” 谢辰宇很惊讶。她的离开并不是逃避，而是伺机反击？难怪她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锐利。 杨心怡吁了口气：“因为我的事你去揍了魏延霆一顿，差点要坐牢，我很过意不去。” 谢辰宇愧疚：“是我没保护好你。” 杨心怡摇摇头：“他处心积虑要对我下手，你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每一秒都盯着我。” 肖景天拍拍谢辰宇的肩膀：“以前的事别内疚了。现在我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人，最重要的是同心协力把这条大鲨鱼逮住。” 谢辰宇点头：“这星期六凌晨，魏延霆安排了非法赛车，我同意参加。” 肖景天问：“猎虎会出场？” “一定会，上次的比赛他输给了我，一怒之下去砸了我女朋友家的店，这次他一定会借机一雪前耻。” 肖景天双眼亮起：“所以，这星期我们可以捉虎。” “我需要防干扰的追踪器，这样你才能知道我的定位。我会紧跟猎虎，找机会逼他撞车，警方就可以人车并获。” 肖景天嘴角扬起：“好！把他猎虎了，就等于拔了大鲨鱼的牙。” 杨心怡的眼角扬起，眼眸闪过一抹凌厉。谢辰宇看在眼中，忧喜难辨。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柔弱的女孩，一夕骤变，小草被巨石压得没了影。殊不知小草从没放弃，蛰伏三年，从巨石裂缝中探出了头。 ── 傍晚，韩彬从医院回到家里，从家里的厨房看到文若菲在厨房里做饭。他向她挥了挥手，文若菲先是一愣，再向他做了愤怒的鬼脸。 韩彬拿起一个空碗，指了指碗，又指了指肚子，很明显的意思是没饭吃。文若菲又一愣，瞪他一眼，继续低头做饭。 韩彬笑了笑，女儿有反应，是好事。 不久，门铃响起，夏磊拿着一个保温饭壶站在门外。 “韩老师，我家煲了粥，你喝点吧。” “你家？”韩彬接过。 夏磊的视线外飘：“呃，是我家……” 韩彬接过，微笑：“那代我谢谢煲粥的人。” ── 晚上九点半，夏磊又来了：“我家做了点面条，韩老师你也吃一点吧。” 韩彬笑意更深：“喝完粥，刚好是有点饿了，谢谢。” 夏磊抓抓头，不好意思：“我只是跑腿，面不是我做的。” 韩彬说：“你帮我问一问，下一个惩罚是什么？” 夏磊继续抓头：“惩罚？呃？哦……” ── 下一个惩罚？文若菲托腮。该罚他什么才能泄心头之恨？ ～唉，如果真要罚他，你又给他煲粥做面？～ ～粥和面是做给男神的。惩罚是给渣男的。要分清楚！～ ～谁分不清楚啊？他俩是同一个人。～ 完败！文若菲沮丧地趴在桌子上，脑子无力再运行。“叮”手机蹦出一封email，是韩彬发来的茱利安学院的报名表。 “你去茱利安读书，妈妈去纽约开婚纱店，我去当店长。妈妈陪你，我陪妈妈，好吗？” 文若菲发了一会儿愣，抱头。他好讨厌，好讨厌！讨厌得她恨不了他！！ ── 星期六凌晨，下弦月。 谢辰宇戴着面具坐在车里，看着gps正在下载的地图，余光斜视车旁的红色房车，清冷的月色下，这红像瘆人的血。是猎虎！虽然他也戴着面具，谢辰宇确定，他就是霍东城。霍东城看着他，嘴角冷冷地抽了抽。 谢辰宇仔细研究地图，截下他最有利的位置是狮子山下那段山路。他的手指在他的目标位置重重地点了点，很快，隐形眼镜闪了两下。 好，肖景天明白他意思。 倒数开始，房车引擎的嘶吼好似厮杀前的宣示。谢辰宇凝视前方，这条路他义无反顾。 ── 肖景天和警员守在狮子山下的山路。肖景天不停地看表和gps上的红点，快了，谢辰宇的车快到了。 狮子山到了，山路蜿蜒，正是出击的最好时机。谢辰宇的方向盘一转，车头向霍东城的车身撞去。今晚注定是一场硬碰硬的撕咬。为了今晚这一战，谢辰宇特意去改装了房车，加强了防撞功能。 “砰”霍东城被谢辰宇出其不意地一撞，房车被逼向山边。霍东城显然被激怒了，一向都是他撞人，何曾有别人敢撞他？脑子失火，他转头向谢辰宇撞去…… 看着谢辰宇和霍东城山路上玩起碰碰车，魏延霆的眉头渐渐蹙起，很明显，谢辰宇的车比霍东城更耐撞。今晚看见谢辰宇的车他就知道他为比赛特意改装了，竟然是改装了防撞？防撞会令车身加重，拖慢车速，不利争胜。 魏延霆的眼陡然一紧，他拿起耳机：“猎虎，别再撞了，有不妥。” “你妈的，我就不信撞不死他。”霍东城火烧眼。 “猎虎，你冷静点，小心……” “砰”耳机里传来了剧烈的撞车声，魏延霆看向屏幕，谢辰宇的车抵着霍东城的车身，撞向了山边。谢辰宇的车就像个重锤，把霍东城的车钉在山边，再也离不开。 魏延霆愣了几秒，手狠狠重捶桌面，怒喝：“fxxk！” 很快，山路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 魏延霆的拳头在桌面颤抖，他以为他拿住了谢辰宇软肋，逼他玩赛车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招无间道，当上了警察的内线。他盯着画面，看见警察把霍东城押了出来，他眼里蹦起了血丝。 “谢辰宇，你竟敢耍我？” ── 谢辰宇坐在肖景天的车里，手按着额头上的纱布，闭目休息。肖景天处理好事情后，拉开车门：“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谢辰宇说，只是一点轻微脑震荡和额头撞伤，小事，“是霍东城吗？” “是！虽然他手背上的虎头纹身洗了，但还是有痕迹。这次人车并获，警方就可以查他个底查天，把他踢进牢里，为我的同事报仇。” 谢辰宇嘴角扬起：“终于捉到了一条小鲨鱼，也拔掉了大鲨鱼的一颗利齿。” “魏延霆现在一定知道你是警察的内线，我会派两名警员保护你。” 谢辰宇睁开眼，眸子闪过一丝忧虑：“我担心他会找文若菲的麻烦。” 肖景天略沉思：“好，我再派出两名伙计保护她。” “谢谢！” “我叫同事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我要让非法赛车的玩家和赌客都知道，王者猎虎落网了。凡是玩非法赛车的，警方一个也不会放过。”肖景天双眼亮了，追查了两年，终于收获了一次代表性的胜利。 ── 早上，文若菲打开电视看新闻，看见了肖景天。 “今天凌晨时分，警方破获了一起组织严密的非法赛车，捕获了人称王者猎虎的非法赛车手……” 文若菲瞠目，猎虎被捉了？怎么捉到的？突然，她脑子里涌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她拿起手机，看到谢辰宇的短信：猎虎被捉，魏延霆可能会找你麻烦，肖警官会派两名警员保护你。 发出的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 他又去参加了非法赛车？文若菲气得直踱脚，这家伙就是油盐不进。 文若菲给谢辰宇打电话，听到了他慵懒的声音…… —— 谢辰宇打开屋门，文若菲看见他的额头贴着纱布，眼角淤青，嘴角红肿。 “你没事吧？”文若菲吃惊地摸着他的脸，然后看见屋子里的两个陌生男人。 “他们是保护我的警员，来进房间再说。”谢辰宇把她拉进房间，关上房门。 文若菲冷眼盯着他，等他自首。谢辰宇说得轻描淡写：“我当了肖景天的卧底，帮助警方捉住了非法赛车的王牌车手，瓦解了一个非法赛车的集团。” 文若菲质问：“我的问题是，你昨天去参加非法赛车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白担心。” 文若菲瞪眼：“什么叫白担心？” “就是为不需要担心的事而担心一场。”谢辰宇把她拉上床，解开她的衣服“如果我昨天告诉你，你一定会担心一整晚，然而这是根本不需要的。”文若菲还要说什么，就被谢辰宇堵住了嘴。 谢辰宇脱了上衣，文若菲清楚地看到他由胸口到腰部淤青得发紫的勒痕，这应该是被安全带勒出来的。 文若菲心疼地抚摸勒痕：“你还说这是白担心？” “这是皮外伤，没事。”谢辰宇俯身吻上。 文若菲“呜呜”地推开他：“你受伤了还闹？” “就是受了伤才要疗伤。” 这是哪门子的疗伤？就在文若菲还要反驳时，谢辰宇冲了进来。 “啊……”强烈的刺激感让文若菲禁不住叫起。 谢辰宇吻上她，在她耳边呵气：“你要小声点，门外在人。” 贼！要她小声点竟然弄得那么狠。文若菲在他的冲击下“呜呜”地叫着，这才相信他身上的伤真的只是小事。 一心冲来质问，结果被他反客为主，真是失策！ “以后……不能再……这样……”在他的驰骋下，文若菲坚持说出。 “好……”好一番缠绵！ 这火气就算过了？哎，被他扯上了床，什么火也被他给吞了。 难道，床上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第41章 成长 谢辰宇搂着文若菲一直补觉到了下午一点才被沈明翰的电话叫醒，沈明翰要谢辰宇去他家吃晚饭。 觉补了，疗伤了，文若菲逮住他要他交代清楚“为什么。” “很简单，魏延霆用我爸爸事故中的第二个人名来诱惑我参加比赛，我就将计就计。” 文若菲不解：“现在猎虎被捉，魏延霆一定知道你是内线，他不可能再把人名给你。你难道不想知道？” “我很想知道……可是，我更想把猎虎逮住。警方高调地宣布捉拿猎虎，重击整个非法赛车集团，而且从猎虎身上可能挖出针对魏延霆的资料。一个名人和这一串收获相比，我就不需要再考虑了。”孰重孰轻，谢辰宇很清楚。 文若菲握住他的手：“可是，你爸爸的事？” “我请了肖景天帮忙调查，也委托了私家侦探去暗查。虽然很耗时,但我已经等了十年，就不怕再多等些日子。” 文若菲贊許：“你冒险去捉虎，做了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老天爷一定会回报你的。” 谢辰宇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可没想过做什么伟事，只是猎虎砸了我女人家的店，我就不能让他有好日子过。” 文若菲甜入心地“嗤”了声：“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嗯，下面饱了，上面就饿了。” “……” ── 沈家大宅。 谢辰宇牵着文若菲走进来看见沈明翰和许颖珊正在大厅聊天。看见谢辰宇脸上的伤，许颖珊的眉头皱起。 “沈叔叔，颖珊姐。” 许颖珊打量他：“你昨晚真的去玩非法赛车？” “是。” “为什么？” “我想把魏延霆掰倒。” 沈明翰注视着他：“所以你把自己搭上去赌一场？” 他目光中的失望落在谢辰宇眼里，像针刺。谢辰宇深吸口气：“对不起沈叔叔，我让你失望了。但我认为，值得。” 沈明翰皱眉：“就是为了捉到一个霍东城？” “捉了霍东城就等於掰断了魏延霆的右臂。” 沈明翰说：“霍家今天给我打了电话，向我示好，看来他们是慌了。我想明天就该轮到魏家给我打电话了。” 谢辰宇冷哼：“他们想从叔叔身上得到什么？” “想你不要出庭作证。”谢辰宇是警方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证，要把霍东城定重罪，谢辰宇的口供必不可少。 谢辰宇直视沈明翰，毅然决然：“霍东城故意撞死了一名警察，魏延霆办的非法赛车害死了不知多少条人命，我知道的事，我一定会在法庭上说出来。如果我藏着掖着，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沈明翰对上他意无反顾的眼，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已经決定了，那我就回絕了魏家和霍家，沈家要作恶的人恶有恶报。” 沈明翰由始至终都是站在他这边。谢辰宇嘴角扬起：“谢谢沈叔叔。” 文若菲暗喜，有沈家和警方撑着谢辰宇，魏家再强也翻不了天。 沈明翰站起，拍拍他的肩：“来吧，吃饭。”他看向文若菲“菲菲，没见几天，又变漂亮了。” 谢辰宇牵着她的手：“当然，有我滋润她。”文若菲尴尬地笑了笑，她简直想跳起掐着他的脖子揍他一顿。 沈明翰呵呵一笑，许颖珊淡漠地扫了文若菲一眼。 晚饭中，沈明翰问：“听华叔说，你问起了林辉的事？” “嗯。” “为什么？” 谢辰宇的神色沉了下来：“他当年收了两百万在爸爸的车上做手脚。” 沈明翰的目光微震：“你怎么查到他？” 谢辰宇忿然：“是魏延霆给我的资料，我去查了，确有其事。于是我找林辉对质，他承认了，还说，一定还有别人在爸爸的车上做手脚。每人做点小手脚，加起来就成了夺命的利刀。” 沈明翰凝视他：“这麼件大事你竟然不告诉我？就算我一直说你爸的事故是意外，劝你别多想，也不代表我会不相信你。” 谢辰宇微愣，：“叔叔，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事……我想自己查。” 沈明翰眉头蹙起，旁人还没看清眉心皱褶里的情绪，就很快又松开：“好。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外围赛。” “知道了，谢谢叔叔。” —— 谢辰宇和文若菲离开后，许颖珊问：“姐夫，魏家那边你真的打算直接回绝？” “霍东城是不是砸了菲菲家的店，她妈妈因为这事进了医院？” “是的。” 沈明翰微笑：“这事是阿宇和霍东城的私人恩怨，阿宇只是一怒为红颜。魏家不会为了一只棋子和我撕破脸的。” 许颖珊冷嘲：“他们是怕警方找到魏延霆罪证，所以想叫你管住阿宇的嘴。” 沈明翰冷言:“阿宇能知道些什麼？他們怕，就该知道什么叫弃车保帅。” 许颖珊轻叹：“魏延霆是这样的人，那舒云……” 沈明翰说：“那就看魏延霆的戏能演多久。等他演不下去了，她就会醒過来。” 许颖珊张张嘴，欲言又止，眼中浮起一抹无力。沈舒云的事，他怎么会如此被动？ ── 十一月是個好月份。 霍東城正式被警方以誤殺和參與非法賽車的罪名起訴，谢辰宇当上了证人。本來不認罪的霍東城在和控方律師团几次周旋下，改口認了罪。 案件审讯順利完结，法院宣判了霍東城15年有期徒刑。 谢辰宇和文若菲的身边也是风平浪静，可能是因为沈家的庇护，也可能是因为警方的保护。 魏延霆没再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不过从许颖珊口中得知，他俩不时回沈家吃饭，沈舒云显然对魏延霆更痴迷，而魏延霆真的对沈舒云，又或者，对沈家也下足了功夫。 谢辰宇始终琢磨不透，沈明翰对魏延霆的态度，还有魏延霆和沈舒云在一起的目的。 —— 韩彬的求婚和受罚持续进行中。文若菲像个无理取闹的女孩，要不就要他走一小时的路去买雪糕；或者给他一块钱，要他抱个西瓜和哈蜜瓜回來；或者要他亲手做一个蛋糕，拿去幼儿园给孩子们吃，再让他们打分，不及格就要重做…… 韩彬的求婚也是五花八门，在家里，店里，街道上，商场外，海边，山顶……总之，逮到机会就求婚。 “第十次求婚，失败。第二十次惩罚，完成。”韩彬的微博更新。 到现在，韩彬的粉丝们终于接受了这个苦逼的事实：男神的老婆们遍天下，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只有一个，只是那女人不仅不搭理他，还每天弄新花样惩罚他。 粉丝们，心碎一地！ 韩彬，乐此不疲！ —— 汲取了东京.热身赛的教训,谢晨宇两场外围赛都沉着应对,拿下了两场冠军,稳夺澳门格兰披治f3赛的入场卷。 全球注目的格林披治赛，各大顶级车队的目光聚焦，到底带着父亲光环的谢辰宇能不能拿下他第一个f3賽的冠军。 比赛前，文若菲特意去了庙宇为谢辰宇求了个平安符，要他出賽时放在赛车服里。 比赛时，文若菲的心一直悬着，双眼紧盯着直播屏幕，余光还不时留意华叔和许颖珊的神情。 许颖珊看着直播屏幕，眼里有赞许之色：“有了东京赛失败的教训，阿宇沉稳了许多，面对对手的压迫，他懂得沉着应对。” 华叔认同地点头：“年轻人受点挫折是好事。” 他俩的认可让文若菲的心稍稍回落。 前三名车手可谓旗鼓相当，谢辰宇一直在第二、三的位置上徘徊，直到最后一圈，谢辰宇像是蛰伏已久的猎豹，向猎物发出最后的攻击。超越的机会只有一次，在入弯的一刻，谢辰宇的车一下子提到了极限的速度，也超越了前面两辆车。 看见谢辰宇以第一名冲刺，文若菲的心兴奋地蹦了上去，在她的欢呼和鼓掌中蹦跶。 比赛后，谢辰宇被人群环绕，他勉强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给文若菲一个拥抱，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在酒店等我。”就被人拉走了。文若菲发了回愣，他胜利的光芒太灼热，热得她无法靠近，甚至没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 文若菲只能回酒店房一个人静静地等待。5点，6点，7点……12点……不知不觉，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脸上唇上有温热的触碰，文若菲迷糊地睁开眼，看见了谢辰宇的脸。 “恭喜！”这两个字，等到现在才能对他说。 谢辰宇俯身亲了她一口：“对不起，我被他们缠到现在才能回来。” 文若菲笑了：“拿了冠军，你就是红人，谁都想在你身上蹭点东西。” 谢辰宇搂住她：“那你要不要也蹭点。” 文若菲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推他：“快去洗澡，你满身酒味。” “你陪我。” 好一番浴室缠绵。 两人坐在浴缸里，文若菲靠在谢辰宇怀里：“今天的比赛，我看见你一直在第二，第三位，最后一圈再发力，我还有点担心你会追不回来。” 谢辰宇说：“在后面看清前面对手的一举一动，才能会更容易找到超越对手的机会。而且在最后一圈一举超越，对手就不会有反击的机会。”这次，就算之前有机会，他也沉住气，等到最后一圈再伺机反攻。对此，华叔非常欣慰。 经得起挑衅，抵得住诱惑，按自己的步伐走一条自己看清的路，这就是，成长。 文若菲扭头看他，眼里是尽是佩服：“你真棒！” 谢辰宇吻上她的唇：“什么棒？” “什么都棒。” 谢辰宇凑在她耳边：“我要棒上加棒。”他抬起她的身体，再一次进入。 文若菲被突如其来的攻入激起一阵颤栗。“已经第三次了，今晚最后一次。”她在他的律动中坚持。 “你求饶我就放过你。” “……” 好一场棒棒哒缠绵，以文若菲的求饶作结。 终于可以躺回床上了，文若菲累得双眼快要睁不开，谢辰宇激荡的情绪却还没平复。 “菲菲，过几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文若菲半梦半醒。 “意大利。”布鲁斯送给他的别墅，他终于可以去看看了。在那，他会发现些什么？ 第42章 迟来的宣泄 酒吧街里，一片霓虹喧嚣。酒精激活的细胞挣脱了束缚，在纸醉金迷中澎湃。 闺蜜遭遇了典型婚变，文蕾陪着她一起喝酒，一起恨骂男人。 “我和他一起十八年，陪着他熬，陪着他拼。现在他有了点钱就去找个十八岁的。男人为什么都这样……我就想那个妖精把他的钱全骗光，再一脚把他踹开，让他一、无、所、有！” “蕾，你别理那个韩彬。他甩下你十九年，你就要耍他十九年……” “蕾，世界上还有信得过的男人吗？你一定也觉得没有，不然以你的条件，怎么会到现在还单着。” “蕾，我也要像你一样，不靠男人也能活得漂亮！让那些贱男见鬼去！” 闺蜜喝茫了，文蕾也喝多了。 文若菲又和谢辰宇甜蜜蜜去了。回到家，文蕾拿出钥匙要开门，迷糊间，钥匙弄了好久还是开不了门。一只手拿过她的钥匙打开门。 “今天怎么喝那么多？”韩彬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 “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是真心的。”文蕾茫然地看着他，含糊地恨骂“不是跑了，就是出轨。” 醉酒后，她心里的火才没被压抑。 韩彬微叹：“我是臭男人，但我是真心的。” 文蕾站起：“我不相信！”她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向浴室走去。 韩彬不放心，跟过去。文蕾好像以为他走了，开始脱衣服。韩彬的身体霎时僵住。 怎么样才能让她热起来？酒醉，加上…… 韩彬的喉结滚了滚，解开了衣服，走进浴室，把文蕾搂进怀里。文蕾一脸懵然地看着他，想要推开，却推不动。 “……你放手，我很热，要洗澡。” “好，我们一起洗。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在浴室闹我。” 文蕾停止了挣扎，思绪随她的目光外飘，飞过漫长的岁月，回到了青涩的从前，她和他好像很喜欢在浴室嬉闹，好像浓情似蜜，难分难离…… “蕾，我爱你。” 文蕾分不清这句话是从前的时光回响，还是此时的心情宣言。 文蕾不由自主地喃喃：“……你为什么走了……” 韩彬搂得她更紧：“对不起，我再也不走，再也不离开你。” 他低头吻下她微颤的唇，文蕾仿佛回到了当年，不自禁地伸手环抱他，抱着一份失落已久的温暖…… —— 文蕾睁开眼，觉得头脑发涨，身体发软。 “头痛吗？”身旁传来了熟悉的男声。文蕾的身体蓦地紧绷，这才意识到她全身赤.裸，而韩彬躺在她身边。 怎么可能？文蕾努力从震惊的脑子里搜刮出昨晚的场景，她和他真的……文蕾悲催地在心里恨骂，都是酒精惹的祸！ 韩彬起来，穿上衣服：“我去给你拿杯水。” 房门打开，韩彬就听到文若菲说：“妈妈，早餐我做好了……” 文若菲目光扫到门口，看见韩彬从文蕾的房间出来，她张着嘴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韩彬说：“妈妈昨晚喝多了，我给她倒杯水。你今天不是有早课吗？” 文若菲瞪圆了眼：“哦……我……该去上课了。” “小心开车。” 文若菲简直是飞奔出门，上了车，捂着胸口直喘大气。卧槽，睡了？妈妈原谅他了？ 她拿起手机给谢辰宇打电话。谢辰宇听完哈哈一笑：“他终于下手了。” “嘿，什么叫终于？” “阿姨这座冰山不点火怎么融化，韩老师光用黏是行不通的。” 文若菲眯眼：“哦？是你教他的？” “当然……不是。”是也说不是！转移话题“对了，想好再罚他什么了吗？” “没有。” “不如就叫他给你们洗一个月的碗外加刷马桶。” “你这不是惩罚，你是在找机会让他来我家。”文若菲强调。 “他和阿姨睡了，你还要把他赶走？” “……” “说不定很快给你添个小弟弟小妹妹。” “……说，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文若菲感觉他非常可疑。 “当然……不是。”谢辰宇绝然否决，是也说不是！ —— 韩彬把水拿进房间时，文蕾已经穿好衣服，脸上挂着不知所措的难堪。 “我昨晚喝醉了，昨晚的事你忘了吧。” 韩彬把水递给她：“我没喝醉，所以忘不了。” 文蕾注视他，胸腔起伏不定。虽然她喝醉了，可昨晚的事她还是有印象。他搂住她，吻上她时，她非但没拒绝，竟然还配合他！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需要一个男人，还是需要他。 难道是因为空虚了太久才不由自主地渴望一个拥抱，一份激情？ 寂寞叫上酒精，就会惹祸！ 羞恼和嗔怒在脑子里乱窜，她举起手，一手打掉他手中的杯子，怒喝：“你走！你立即走！”水洒了一地，文蕾的火气满溢而出。 韩彬没有离开，反而向她走近，伸手把她拉入怀里。 “蕾，对不起，对不起！” 文蕾重锤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他却任她击打，手还是把她牢牢圈住，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滚，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韩彬没有滚，反而搂得更紧，低头吻住了她，把她按倒在床上。 文蕾在他背上乱抓，肩上乱咬。这是一场迟来的宣泄，文蕾流着泪，怒叫着：“韩彬，你滚，我恨死你，你给我滚！” 她的怒火从冰川深处迸发，冰川在火的热度中动摇、融化，化成了奔腾而出的泪。 韩彬俯身吻上她的泪，苦涩却温暖，不断地重复“对不起，我爱你！” 不知道打了多久，文蕾打累了，只能任他在她脸上热吻，再解开她的衣服，任他在她身上驰骋，给她一次又一次极致的欢愉。 再顽固的冰川也经不住爱与性的热度，慢慢地化成了泪与汗，缓缓流淌…… —— 十二月，寒冬来临。 谢辰宇带着文若菲上了去米兰的飞机。谢辰宇订了商务舱，韩彬随意就用积分为他们升级到了头等舱。 谢辰宇摇着空姐送来的红酒问：“韩老师出手后，他和阿姨的进展如何？” 文若菲睨他一眼：“你不是他的军师吗？你会不知道？” 谢辰宇笑嘻嘻：“怎么可能？” 文若菲眼珠子转了转：“自从上次他从妈妈的房间出来后，妈妈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而且，他总找机会在妈妈房间留宿。” 谢辰宇笑了：“韩老师渐入佳境。” 文若菲瞪他：“什么渐入佳境？我还要惩罚他。” 谢辰宇笑着亲了她一口：“他等着让你罚他一辈子，你越罚他，他越开心。” 文若菲“哼”了声，却难以反驳。罚他洗碗、洗马桶，他求之不得。罚他买菜做饭，他更是甘之如饴。只要能黏在她家里，他无所不用其极。 “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文若菲瞪他一眼，不说话。 谢辰宇仔细打量她的脸：“你一只眼里说‘给他机会？想得美’，一只眼里说‘不给他机会？怪可怜的’，加起来是什么意思呢？” 文若菲举起铁砂掌：“你再胡扯！” 谢辰宇捧着她的脸亲一口：“你心里的秤摇摆不定，我这条蛔虫都被你弄糊涂了，所以只能胡扯。” 她的铁砂掌打不下来。他是不是胡扯她心里明白，只是她不想承认，不愿承认。 —— 下了飞机，别墅的管家已经在接机处等待。他是位白发苍苍却精神奕奕的意大利老人家叫汉斯。他的英文说的很好，谢文两人和他交谈很顺利。原来，直从布鲁斯去世后，他就一直在等谢辰宇的到来。 别墅位处乡郊，旁边是一片辽阔的葡萄园，后方是一条蜿蜒的小溪。原来，布鲁斯给谢辰宇的不仅仅是座别墅，更是一个酒庄。 汉斯说：“谢先生十五年在这里住过，他说他很喜欢这栋别墅，希望退役后能买一栋相似的酒庄在这种葡萄，酿红酒，安享生活。” 谢辰宇一阵怅然，原来如此。 汉斯说：“谢先生离世后，布鲁斯先生很久没再来酒庄了，怕触景伤情。直到两年前，他再来到这，要我把别墅重整。他说是这是为了等待它的新主人。” 两年前？布鲁斯被诊断患上了癌症。 谢辰宇和文若菲走进别墅，欧式的装饰，华贵却不庸俗。一楼客厅的壁炉旁，放着两张谢天佑和布鲁斯身穿赛车服的合照。一张是他们在第一场比赛后的合照，一张是他们的最后一场，相隔十年。 时光没有留下他们的身影，照片却记下了他们的辉煌。谢辰宇注视着两张照片，眉心紧紧地揪着。 汉斯拿出一封信：“这是布鲁斯先生留给你的信。” 谢辰宇打开。 “阿宇， 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上一次见你时，你才十一岁，可惜上次一别却成了永别。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把别墅和酒庄留给你，这源于我和你爸爸之前的一个承诺。我说过，如果他拿下了f1总冠军，我就把这个酒庄送给他当成贺礼。 虽然他没拿到，可他在我心里已经是冠军了。子承父业，这个酒庄当然就是属于你的。 我知道，你开始了你的职业赛，你爸爸没走完的路，由你来继续。 这条路，不好走。但你爸爸会庇佑你，我会庇佑你，神会庇佑你！ 布鲁斯 2016年6月3日” 原来如此！ 汉斯给谢辰宇拿了一个厚重的活页夹：“这里面收集了有关谢先生的新闻报导，是布鲁斯先生专门做来留给你的。” 谢辰宇和文若菲坐在沙发上一页页翻看，汉斯给两人端来了热茶和点心，站在他俩身旁。 活页夹里的新闻排列由新到旧，谢辰宇翻了几页，目光落在了几则新闻上：布鲁斯练车时发生意外，脚伤复发，英国博.彩公司的最新赔率，谢天佑超越了布鲁斯，成为最热门夺冠人选。 英国博.彩公司的最新赔率，谢天佑赔率下调至了最低的1:1.1。而赌谢天佑胜出的赔注还不断增加。如果谢天佑最终胜出，英国博.彩公司在这次博.奕中将会面临重大亏损。 谢辰宇的目光抖了，他把这张报纸拿出来细看。 汉斯突然开口：“布鲁斯先生说，如果你看这些新闻有任何疑问，你可以问我。” 谢辰宇抬头看着汉斯，他的眼中有未尽之言。 “布鲁斯先生让我看这个博.彩的新闻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先生交待了，他要你先说出你看到这个博.彩的新闻，你是怎么想的。”意有所指！ 谢辰宇的双眼紧了，脱口而出：“我爸爸的事故不是意外。” 汉斯了然地点头，从外套的衣袋里拿出了一只usb：“这个usb里有布鲁斯先生留给你的资料，这些资料是他花了很长时间，动用了很多资源才查到的。密码是谢天佑先生的生日。” 谢辰宇接过，沉思片刻：“这只usb是要我说中了答案你才会给我？” 汉斯点头：“是的，布鲁斯先生是这么交待。” 第43章 走到白头 谢辰宇拿出手提电脑，把usb接上。文若菲坐在他身旁，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 谢辰宇输入密码，看到了两个文件夹。 第一个文件夹：地下赌场在比赛开始前半个月的投注表。布鲁斯练车时受伤，谢天佑的赔率不断下调，跌破了1.1。但因之前以高赔率买谢天佑胜出的资金已经很巨大，如果谢天佑真的胜出，预计地下赌场会亏损过亿美金。 谢辰宇既震惊又了然，布鲁斯受伤，地下赌场失了预算，爸爸胜出是他们不愿承受的结果，所以，在地下赌场的角度，爸爸必须要输。原来爸爸是输给了一个隐密庞大的利益集团。 第二个文件夹是地下赌场的控股结构图，错综复杂得像个巨型蜘蛛网。谢辰宇知道地下赌场的资料极为隐密繁复，就算是国际刑警也不容易查出真正的幕后者。布鲁斯一下了很大功夫，花了很长时间才拼凑出这个蜘蛛网，再从网中挖出一个最终的名字：魏家。 谢辰宇的手紧紧地攥起，真的是魏家，魏延霆的家族！ 文若菲震惊：“真是魏家下的手？” 谢辰宇凄清长叹：“见了林辉之后，我怀疑魏家，但更怀疑布鲁斯，因为我爸爸输了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他。没想到，布鲁斯才是爸爸真正的兄弟和朋友，而那些一直在爸爸身边的兄弟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捅他一刀。” 文若菲握住他的手，安抚：“阿宇，别太难过了。至少你现在知道了真相。” 谢辰宇怅然：“如果布鲁斯没受伤，爸爸的赔率不一面倒地下调，或许就不会……。”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在利益主导的世界里，在金钱面前，人性、人命可以渺小如尘。 谢辰宇盯着蜘蛛网中心点的魏家。爸爸的死多少和布鲁斯有点关系，所以他不惜工本追查出到底谁是真凶，为了惺惺相惜的对手，为了兄弟。 文若菲不解：“难怪魏廷霆会知道林辉的事。只是，魏廷霆为什么要把林辉捅出来？” 谢辰宇沉声：“因为他认为就算我知道林辉的事，也不能确定魏家就是幕后黑手。又或者，就算我确定，也不会找到任何能指控魏家的证据。他只是想利用和我爸爸有关的人名逼我为他卖命。” 文若菲扬眉：“就是因为他小看你了，你就反利用了他把霍东城给捉了。他们有钱有势，我们就有脑子。” 谢辰宇目光凝聚：“第一步是拿下霍东城，接下来就是魏延霆，魏家再强再大，但总会有缺口。多行不义必自毙。” 文若菲提議：“把这件事告诉沈叔叔，他和魏家有生意来往，一定知道不少魏家的事。或许他可以帮忙查出证据。” 谢辰宇思量片刻，摇头：“魏延霆现在还和沈舒云在一起，沈叔叔和魏家又有不少生意来往，我们现在告诉他反而会让他左右为难，毕竟他总不能对女儿和生意上的事不管不顾。魏家的事我会找肖景天帮忙查。非法赌场这案子比非法赛车更宠大，以肖景天的性子他一定会动用警方所有资源查证。等有了确切的证据，我再告诉沈叔叔。” 文若菲认同：“当初肖景天在警局里吓唬我，我还挺气他的。现在感觉他虽然是个黑脸，却是实实在在为民除害的好警察。不像有些人，笑里藏刀。” 谢辰宇有点恍惚。笑里藏刀？为了利益而口蜜腹剑的人不计其数，林辉是一个，第二个又会是谁？ ── 寒冬的夜晚，谢辰宇走到睡房的露台上，看着静谧深远的葡萄庄园。郊外没有咄咄逼人的灯光，月光显得惬意柔和，与世无争。 文若菲拿出大衣走出，披在他肩上：“不冷吗？” 谢辰宇仰望星空：“汉斯说今晚会下雪，我想看看。” 文若菲好奇地望天：“真的？” 谢辰宇把文若菲揽入大衣里，还没开口说话，就看见露台的灯光中有一点点晶莹的光在飘。 文若菲惊喜地伸出手，一丝小冰凉落在掌心里：“下雪了。” 谢辰宇也伸出手，接住细小的雪花。两人仰望夜空中的飘雪，一点一点，微小细碎，像是从黑幕渗出的真相。 文若菲有点小兴奋：“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下雪。过几天应该就能堆雪人了。” “如果这里的雪不够，我们就上山。山上的雪让你堆个够。” 文若菲更加兴奋：“还有滑雪，我没滑过。” “我教你。” “第一次看下雪，第一次堆雪人，第一次滑雪，这次旅行收获好丰富。” 谢辰宇把她拥得更紧：“我要包揽你所有的第一次。” 文若菲嗤了声：“霸道！” “你野蛮，我霸道，绝配！” —— 第二天，羽雪轻飘，为大地镀上一层薄薄的银装。只是，轻轻一踩，地面上的雪花就碎了。落入凡尘，洁白仿佛不堪一击。 汉斯陪谢辰宇和文若菲一起去了布鲁斯的墓地。洁白的雪花，洁白的墓碑，一如他的人，他的心。 “谢谢你，布鲁斯先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谢辰宇在墓碑前放下手中洁白的茉莉花。 大家在墓前静默一会，谢辰宇对汉斯说：“如果我没问起博.彩的新闻，你不会把usb给我，是吗？” 汉斯说：“是的，布鲁斯先生说如果你对谢先生的事故没有怀疑，现在那就不必把usb给你。” “那什么时候会给？” “当你拿到f1世界总冠军的时候。” 谢辰宇心头又酸又暖，如果他现在對爸爸的死没有怀疑，就等到他足够强大时才告知真相。 就算他的人已经离开，布鲁斯早有安排，贴心照顾着自己。 谢辰宇和文若菲向墓碑深鞠躬。布鲁斯才是谢天佑的真兄弟,值得他的尊重和敬仰。 —— 回到别墅，汉斯拿来了一瓶葡萄酒：“这是谢先生酿的葡萄酒，当时他和布鲁斯先生约定，在谢先生拿到冠军时，一起打开。” 谢辰宇接过，细看，酒瓶上写着：!上面有谢天佑和布鲁斯的签名。十五年过去，这酒一定成了醇厚的佳酿。可惜，立下约定的两个人都不在了。 ! 谢辰宇沉思了好久，把酒递给给汉斯：“我把这酒留在这，等我拿到f1总冠军时再打开。” 汉斯接过，郑重地点头：“好，我等着。” —— 谢辰宇和文若菲牵着手在小雪中漫步葡萄园。 “到了明年夏天，这里长满了葡萄，我们再来这一起酿葡萄酒。” 文若菲笑着点头：“好啊，酿了酒放个十年八载，说不定就成了名酒。” 谢辰宇笑看她：“酿了酒放个十年加八载，就会成女儿红。” 文若菲睨他一眼：“等你有女儿再说吧。” 谢辰宇搂着她：“那就等五年，五年后我们的女儿出世我们一起酿。”这句话在空中回荡，空气仿佛都飘着甜味。 “切！五天后的你会做什么你都不知道，还说五年。”文若菲强撑起的不屑带着软软的甜腻。 “五天后的事是细节，五年后的事是指导方向。五年后先来个女儿，两年后再来个儿子，以后每两年一个。” 文若菲难以置信地瞪眼：“你当我是猪啊？” “你和我都是独生子女，在家里太孤单了，所以我们要多生几个，家里才热闹。我一直想，如果家里有一堆孩子跑来跑去，一定是很开心的事。” 文若菲轻笑，笑里有暖暖的甜蜜：“我还以为你的脑子只会想赛车的事。” “以前的确是的。但自从遇上了你，再加上东京赛，我才真正明白，赛车不再是我的全部，也不应该是。不然，就不是我在开赛车，而是赛车在控制我。”谢辰宇注视着她“所以，赛车是我的事业，你才是我的生活。” 真诚的眼，肺腑之言。 文若菲笑得唇边轻颤：“你今天疯狂发糖是什么目的？” 谢辰宇轻吻她的唇：“我没想过是不是发糖，我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这话更是甜得发腻。 文若菲看他的头发沾满了雪花，她举手要为他扫去，谢辰宇挡住她的手：“别扫。” 他拿起手机，把文若菲拥怀里，来一个自拍，打了几个字，发了微博。 “你写了什么？”文若菲拿过他的手机看。 两人的合照，配上四个字：“走到白头。” 文若菲彻底投降，她的心被他全盘攻占！ —— 早上，文蕾坐在马桶上，发呆地看着手中验孕棒上的两条线。 上次和韩彬的酒醉缠绵她可以说是酒精惹的祸，但早上的起来后的那次又算什么？她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拒绝他？可能那一刻他拨弄起她身体的欲.望，让她的身热了，心软了。 事后她算了日子，应该是安全期，所以才没做补救措施。没想到，竟然错算了。看来她比女儿更糊涂。 文蕾叹了口气，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她和他算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一夜.情，那也只是纯肉.体关系。 文蕾走出家门，开车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完说：“怀孕六周，现在胎儿还太小，看不出什么，你两个星期后再来。” 文蕾犹豫一下，问：“如果，不要呢？” 医生托了托眼镜，打量她：“怎么？孩子不让你生二胎？” 文蕾哑然，一时竟回不了话。也是，她这年纪，正常女人总不会是头一胎。只是如果菲菲知道这事，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决定不要，越早做手术越好。你回家和老公商量好了再做決定。” 文蕾垂眸思虑了片刻，抬头：“我决定了，做手术。” 医生打量她：“你回去考虑清楚。你年纪不小了，如果这次不要，可能以后就真的不会再有。” 文蕾决然：“不用再考虑了，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医生看她坚决，不再多说，看了电脑的时间表：“那好，明天早上十点。”她给文蕾打印了一张预约纸。 第44章 对不起，我爱你 晚上回到家，韩彬又来，这次的借口是家里的炉头坏了。文蕾看着他，突然觉得心乱、头疼。 “我没胃口，你要吃什么你自己煮。”她转身走进房间。 韩彬察觉她的异常，紧跟上去，关切地问：“为什么没胃口，是不是哪舒服？” “没事。”文蕾转身要关房门，被韩彬压住“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去看医生吗？”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 “不用。”文蕾推开他的手，上了床，盖上被子“你出去，我要休息。”冷冷淡淡。 自从他俩上了床后，文蕾对他的态度很飘忽，时而暖时而冷，但今天，是异常的冷。韩彬微皱眉，坐在床边。 “我要睡了，你出去。”文蕾的语气重了。 “怎么了？生我气了？我让你咬好吗？”韩彬拉起袖子，把手臂放在她面前。 文蕾皱眉推开，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再理他。 韩彬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环抱她。 “我不舒服，你还要干嘛？”文蕾推开他，狠瞪他。 “我只是想抱抱你。” “抱过了，你可以走了。”拒之千里的冷。 韩彬不想再惹恼她，起来：“你不吃东西不行，给你煲点粥，你如果饿了，就吃点。” 文蕾没回应，韩彬只能离开房间。在厨房弄了一会，韩彬打开垃圾桶要去倒垃圾，双眼落在了一根棒子上。 看见棒子上的两条线，他先是一愣，随即惊讶地眉开眼笑，脸上涌起了狂喜。她真的怀上了，时隔十八年，他和她又有了宝宝。 不同的是，这次他早有预谋，早有期待。 想起她今天看他的愤怒表情，难怪。她一时接受不了。 没事，有了宝宝，要他怎么赔罪都行。有了宝宝，他曾经错失的，亏欠的，这次要全部弥补。这次他要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担起他要付的责任。 韩彬兴奋不已，不小心撞倒了文蕾放在桌子上的包，包里的东西撒一地。韩彬捡起时，看见了预约纸--“终止怀孕手术预约” 韩彬脸上的笑意霎时冰封。 明天早上十点做手术？如果他今天没发现，宝宝就无声无息地没了。韩彬凝滞地看着预约纸，心里腾升起窒息的绞痛，他以为她的冰山慢慢融化了，原来她心里的积怨还是那么深，那么重。 韩彬手一紧，把预约纸撕成粉碎。 不可能！宝宝一定要留下来。 他走进文蕾房间，她已经熟睡了。他在她的身旁躺下，把她拥入怀里。这个女人如果他再不抱紧，他这辈子就白活了。 第二天早上文蕾醒来，发现韩彬搂着她睡在身边。文蕾一动，韩彬也醒了：“舒服点了吗？” 文蕾没回答，起床径直离开房间，韩彬跟着，像她的尾巴。 韩彬给她乘了碗粥：“你昨晚没吃，现在多少要吃点。” 文蕾摇头：“我不饿。”医生说了，手术前要禁食八小时。 韩彬握住她的手：“蕾，我们结婚吧。” 又来求婚，文蕾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韩彬再说一遍，郑而重之：“蕾，为了宝宝，我们结婚吧。” 文蕾的手陡然僵住。他怎么知道？看到了验孕棒？ “我是不会同意的。”文蕾决然拒绝。 “我们把好消息告诉菲菲好吗？让她知道她很快就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文蕾冷冷清清：“韩彬，我没怀孕。”她想甩开他的手，但挣脱不了。 “那你让我陪你去看医生。”韩彬目光似火。 “有没有怀孕是我的事，怎么处理也是我的事。” “这是我们的事。”韩彬紧握她的手“他和菲菲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 文蕾眉心揪起：“你别自作多情，就算我怀孕，也不是你的。” “总之，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韩彬不作一分退让。 文蕾断然否决：“你没有资格！”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但我会要把资格一点点挣回来。”他的声音不重，却渗出难以动摇决心。 两人互不相让，但是文蕾被他一闹，也就错过了预约的手术时间。然后文蕾发现他像影子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像是怕她走丢了，又或者进了他害怕她去的地方。 —— 韩彬坚持把文蕾带进他的房子，她没想到会在里面看见韩母。 “阿蕾。”韩母站起，眼中有浓厚的愧然。 文蕾皱眉，转身要走时，韩彬把她拦下：“听我妈妈把话说完你再走吧。” 文蕾背对着韩母，恨声：“有话快说。” “阿蕾，我知道你怀孕了。但是，阿彬说你不想要这孩子。” 文蕾冷哼：“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所以这次你也不需要再给我什么支票。” 韩母的心抽了一下，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这一切的错都是由我而起，我当时以为那么做是为了你们好，现在看来是错得多么可耻，多么离谱。”韩母对上她冷厉的眼，向她垂首“阿蕾，对不起！” 文蕾别过脸，默不作声。 韩母說：“我今天在各大报纸杂志刊登了对你的道歉启事。” 韩彬给文蕾递上了报纸，韩母对文蕾的道歉启事就在头版。 “文蕾： 你好！ 第一次看见你时是二十年前，你当时才十八岁，怀着我的小孙女。当年的你们还那么清涩，我固执地想你们不该被孩子拖累。所以我骗了你，也骗了他，让你们彼此误会了近二十年。 你一个人把菲菲带大，不仅把她□□成一位很出色的女生，你也开创了屬於自己的事业。如今看见你和菲菲的光芒，我心里愧疚难当。当年的我一意孤行，因爱之名而拆散了你俩，结果卻是伤人伤己。 阿蕾，对不起！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给同是受伤者的他一次机会。人生匆匆，二十年在误会中流逝了。接下来的二十，四十年，六十年你值得一份真挚的幸福。 把怨怼留给我，让他把幸福还给你。 韩张婉容” 文蕾震惊，愕然！就在文蕾惘然无措时，韩母握住她的手：“阿蕾，对不起！请你给阿彬一次机会，给孩子一次机会。十九年前你那么艰难也留下了菲菲，我希望你现在也能留下这孩子。” 文蕾的目光发颤，喉咙哽咽。那一行行字在她的眼中裡盘旋，窜进脑子里卷起了旋风，把思绪吹扰得凌乱不堪。她难以思考，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快步离开。 韩彬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紧贴着她在日光下的影子。 不知走了多久，文蕾停下脚步，回头怒斥：“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跟一辈子。” 韩彬的眼在阳光下炯炯发光，这个“一辈子”说起来就像呼吸的空气一样，自然，必然。 文蕾的身子在发抖，抖出了两行泪。韩彬走上前把她拥入怀里：“阿蕾，对不起，我爱你！” ── 韩彬求婚本来就已经是火爆新闻，加上韩母的道歉启事中透出韩彬可能有私生女，再加上不知从哪漏出的消息──“韩彬求婚尚未成功，文蕾确已珠胎暗结”，一连串的爆炸性新闻让文蕾所住的小区被记者包围得水泄不通。 记者连系不上韩彬，只能追问方姐，方姐对“私生女”和“珠胎暗结”一事既不承认又不否认，更让这消息甚嚣尘上。 文蕾在小区几乎寸步难行，于是韩彬提议她搬去他家别墅暂住。文蕾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妥协。 —— 谢辰宇和文若菲离开酒庄，去了山上滑雪。山庄偏远，网络并不好，直到回到了h市文若菲才看到这个已经闹哄了两星期的新闻。 不会吧！文若菲惊呆。 走进韩彬的别墅，文若菲发现文蕾脸色红润，还胖了些。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文蕾的小腹扫去，只是她的衣服宽松，看不出什么状况。 谢辰宇和韩彬交换了眼神，韩彬漫在眼里的笑意就是承认。谢辰宇由衷钦佩，这速度真快。 吃完晚饭，男男，女女各自说话。 文若菲打量文蕾，眨眨眼：“妈妈，新闻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文蕾点头承认：“是真的。” 文若菲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文蕾摸摸她的头：“你有什么想法？” 文若菲抓抓头，却抓不住一个想法：“我不知道，好突然。” “我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就像当年知道怀上你一样。” 文若菲问：“我看到了道歉启事。妈妈，你会不会原谅他和她？” 文蕾无奈地吁了口气：“我也像你一样，不知道。现在想不通的事就别想了，等宝宝出世再说吧。” 说到宝宝，文若菲难掩兴奋：“我在想，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希望呢？” 文若菲的眉头挑来挑去：“这个嘛，男孩女孩都行，反正都归我管。” 文蕾噗嗤地笑了：“你确定归你管？那我就轻松了。” 文若菲斟酌一番，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想起我小时候的调皮劲，就像个小魔怪，我怕这宝宝出来后也和我一个样。我还是管不了。” 文蕾摸摸她的头，笑说：“你外公外婆说我小时候也是个小魔怪。所以啊，小时候‘作的恶’迟早会受在自己身上的。” 文若菲咯咯地笑了：“那我们以后就住这？” 文蕾说：“我们家被狗仔包围，过一段时间等事情冷下来我们就回去。” 文若菲对她的话表示怀疑，肚子里怀了宝宝，又住了进来，还会走吗？妈妈这是口不对心。 —— “韩老师，恭喜！”谢辰宇给韩彬递上一杯红酒。 韩彬微笑接过：“谢谢。”他喝了一口，赞许“这红酒很不错。” “是你喜欢红酒的产地和年份。” “你知道？” 谢辰宇笑说：“有人一看到就一定要买，然后要我以我的名义送给你。”口不对心是女人的专利。 韩彬会心微笑，细细品尝，女儿还是惦记着他的。 “阿姨怀孕的事闹得挺大的。” “事情闹得大只是因为大家都在猜，等宝宝满了三个月，我就会公布。” “阿姨答应了你的求婚？” 韩彬摇头：“还没，不过有了宝宝，她迟早会同意的。” 谢辰宇点头微笑：“我曾经和菲菲开玩笑，说可能她很快就有小弟弟小妹妹，没想到那么快就成真了。” 韩彬浅浅一笑：“不快了，菲菲已经十八岁了。”不快了，他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抱着孩子。 第45章 虽然晚了 谢辰宇约了肖景天和杨心怡在酒店房间见面，他把布鲁斯留给他的档案拷贝了一份给肖景天。 “这是有关我爸爸十年前事故的调查。他的事故和地下赌场有关。” 肖景天接过：“好，我会根据这个方向查下去。” 谢辰宇看向杨心怡：“地下赌场的主谋就魏家，心怡，你在魏家安排的眼线能不能帮我查我爸爸的事？” 杨心怡沉思片刻：“我也不隐瞒你了，我在魏家的线人是我小姨老公的妹妹。她从小很疼我，自从发生了三年多前的事，她就申请进了魏延霆家里当佣人，为的就是要找到魏延霆的罪证。半年前她终于可以进魏延霆的卧室清洁，在桌子底下贴上了偷听器。但只要她在魏延霆卧室，管家就会看着她，直到她离开。她没法子在他的电脑上做手脚。” 肖景天说：“这偷听器已经让我们得到了一些有关非法赛车的资料，但是还是没办法掌握最有利的证据。如果能黑进他的电脑，情况就不同了。” 谢辰宇沉凝掂量，有谁能有机会碰他的电脑？魏延霆身边的人有谁能被收买？ “叮”他的眼一亮，急问：“能找到魏延霆玩女人的证据吗？” 肖景天点头：“这不难。怎么，你有法子？” 谢辰宇嘴角上扬：“我要魏延霆作茧自缚。” —— 新的一年开始了，谢辰宇很快就要去澳洲训练比赛，而文若菲就接到了茱利安学院的取录通知，她最快可以在春季开学时到学校报道。 文蕾怀孕满了三个月，在外追访的狗仔虽然有减少，但她出现的地方还是闪光灯不断，所以她还是回不了家，只能住在韩彬的别墅里。 韩彬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这是他在屏幕前消失了快一年以来的第一次访问。 主持人问：“过去一年来，你推了所有幕前工作，原因是要处理家事，你现在接受访问，是要恢复幕前演出吗？” 韩彬微笑摇头：“恰恰相反，这次采访是为了给一直支持我的粉丝和朋友们一个清楚的交待，从今天起，我会息影。” 主持人震惊：“息影？这消息太震撼了。为什么会有这个决定？” “我从影也有十八年了。这十八年里很我感激，也很感恩有很多人一直支持和陪伴，只是以后，我想把时间留给我的家人。” “家人指的是韩妈妈和……” “还有我孩子和未来的妻子。” 主持人没想到他会那么直白地说出，惊呆了几秒，才咽了咽口水接着问：“那是不是要恭喜你求婚成功？还有，孩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韩彬微笑：“求婚尚未成功，我仍需努力。至于孩子，其实我有两个，大女儿十八岁，小的预产期在今年九月份。” “呃……大女儿十八岁？是指文小姐的女儿？ “是指文小姐和我的亲生女儿。” 主持人惊讶至极：“你的意思是，文小姐的女儿文若菲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 “是！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我和她一直没有相认，直到去年。”韩彬面向镜头，郑而重之：“阿蕾，菲菲，对不起！” 访问播出后，韩彬再一次登上了头条，成了热搜首位。 不过，韩彬选择了洗尽铅华，离开绚烂的江湖。 江湖再热，也只如烟花。只有家的温暖，永恒绽放。 —— 韩彬访问播出的前一天，他带着文蕾和文若菲一起坐上了去纽约的飞机。为了避免有人骚扰，他包下了整个头等机舱。去到了纽约，韩彬的男神光环就卸下了。无论网上，新闻的报导再热烈，再沸腾也只是过眼云烟的虚名，只有生活才实实在在属于自己。 韩彬在茱利安学院附近买好了一栋佑大豪华别墅，背山面湖，后花园有花圃草坪、假山流水，还有一个私人游湖码头，宁静惬意中不失雅致奢华。 “喜欢这里吗？”韩彬看着眼里发光的文若菲。 “这里……会有人不喜欢吗？”文若菲惊艳地喃喃。 韩彬看向文蕾：“菲菲喜欢，妈妈也一定喜欢，对吗？” 文蕾白他一眼，向花园走去。韩彬跟上，牵着她的手：“这里离菲菲的学校开车十五分钟，很方便。这里的环境很不错，最适合养胎。” 文蕾没回应，但承认他说的是大实话。 韩彬指向花园中的凉亭：“让我决定买下这栋别墅就是那个凉亭。” 文蕾看去，乳白色的凉亭，洋溢着古希腊的典雅风情。 “为什么？”文蕾忍不住问。 韩彬的手握得更紧：“我感觉你会喜欢在这举行婚礼，一个简单温馨的花园婚礼。” 到了春天，花圃长满鲜花，绿苗长成地毯，凉亭披上白纱，湖水轻漾碧波，这里就像个世外桃园，就是她梦想中举行婚礼的地方。 文蕾没回应，只是她的目光温柔了。韩彬也没追问，只是他的手却牢牢地牵着，不再放开。 文若菲看着两人相贴的背影，交握的手，就算现在是冷冬，心里还是不期然地泛暖。她拿起手机拍下他俩的背影，发了一条微博。 “这是小时侯我想象中的爸爸妈妈的背影。虽然晚了，但终究来了。” —— 文若菲第一天上学，就引起了班上同学的注意，因为她是由女神玛莎推荐入学，而爸爸是华人界影帝男神韩彬。 不过，班上亮眼的同学也不少。其中一位外型身型很出色的美国男同学吸引了文若菲的注意力。他叫爱德华，虽然还是名大学生，但已经稳坐了纽约现代舞舞团男领舞之位。 导师编排了一支双人舞，安排爱德华和文若菲一起跳。这是第一次文若菲感觉能和另一个人在跳第一支舞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导师看完也赞赏说两人的舞姿很协调，他俩会是很好的舞蹈搭档。 更巧的是，爱德华还是文若菲的邻居。周末，爱德华就带上红酒上门拜会邻居，和文若菲一家子吃晚饭。 不久后，爱德华就引荐文若菲进了纽约现代舞舞团，文若菲也凭自己的舞技，很快成了候补领舞。 爱德华和文若菲成了舞团默契十足的亮眼搭档。 —— 春暖花开，别墅后花园绿草茵茵，种下各式鲜花慢慢盛放。湖光绚然，花色生姿，把别墅点缀得有如人间仙境。 或许是环境太唯美，或者是一孕傻三年，当韩彬在凉亭中再一次向她下跪求婚，文蕾竟然忘记了拒绝。他的戒指终于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韩彬激动得抱着她深吻了好久，再拿出手机来了张自拍，发了微博：老婆！ 算了算，原来，他求了十九次婚。 十九年的错过，十九次求婚，他和她断了的缘终于可以再续。 ～把怨怼留给我，让他把幸福还给你。～ 怨了，恨了近二十年，余下的光阴他要用幸福来补偿。 花园假山上的流水淅淅沥沥，像是冰川融化的声音。 —— 谢辰宇出战了澳洲和南美州f3赛。每次出战前，文若菲都会为他求一个平安符让他放在赛车服里。两次比赛，谢辰宇都平安地以第一名完成赛事。 许颖珊表明，只要他再拿下纽约f3赛冠军，沈明翰就会正式支持谢辰宇转战f1。 谢辰宇要在纽约训练出赛，难得和文若菲不用再分隔两地，名正言顺地住进文若菲家的别墅。 碧空如洗，涟漪绵绵。两人撑着船在美得醉人的湖泊里荡漾。去到湖中心，谢辰宇收桨，船停在温柔的湖面上。 文若菲再确认：“只有赢了这个月的纽约f3赛，你就正式成为f1车手？” 谢辰宇点头：“是的，沈叔叔同意了，而且现在我的赞助商也越来越多，转战f1的资金应该没问题。” “幸好你有沈叔叔支持。f1可是全世界最贵的运动，要玩得起，才和财缺一不可。” 谢辰宇浅笑：“是啊，我的运气一向不错。”有爸爸和沈叔叔的护阴，他的赛车路比其他车手走得顺利太多了。他垂眸看着她“不过遇上你，会不会花光我这辈子的运气了？” 文若菲甜甜地白他一眼：“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就是我看你和爱德华跳舞越来越有……味道，我心里也有味道了。” “我们是纯粹的专业舞蹈关系，你别小家子气。” “你们跳的舞怎么那么亲密，嘴唇之间放不进一根手指。”双人舞，搂搂抱抱不说，两人对视的眼神中的情意真让谢辰宇酸得牙疼。 文若菲闻到了酸味，咯咯笑说：“你吃醋那就对了。这证明我们的舞很有爱，很有感染力。” 谢辰宇眯眼，翻身压住她：“你这是在挑衅我。”他一动，船就在摇晃，荡起一圈圈涟漪。 文若菲拍打他的背：“好啦，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样你就不用再酸了吧。” “不够。”谢辰宇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文若菲一惊：“不行，光天化日……” “四下无人！上次海震不成功，这次的湖震你就别想逃。” 文若菲想推开他：“不行，你没带套，不安全。” 谢辰宇从裤袋里拿出安全.套，狡笑：“放心，我一定安全行事。” 文若菲瞪他：“你早有预谋。” “所有不以开船为目的的浪漫是不符合人性的。”谢辰宇笑眯眯地上下其手地为她宽衣。 “这样船会翻的。”文若菲竭力反抗。 “不会。”谢辰宇堵住了她的嘴。 船在湖中心摇晃，波纹向四方漫开，像船里满溢而出的愉悦。不时有鸟在船上飞过，扬起清脆的鸣叫，遮掩了船中扬起的轻吟。这一刻的倾心迷醉，有天、湖为证。 第46章 苦尽甘来 回到别墅已经是傍晚时分。文若菲邀请了爱德华和他的女友薇薇安一起来吃晚饭，回到大厅，他俩已经来到了。薇薇安是位漂亮的美国模特儿，从外型上看和爱德华超级搭。晚饭中，薇薇安和爱德华显然对谢辰宇的赛车事业很感兴趣，而薇薇安在美国模特圈的经历也让文若菲很好奇，四人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夜深。 他俩走后，文若菲向谢辰宇挑眉：“怎么样？不酸了吧。薇薇安比我漂亮多了，那身材……身为女人的我也心动。” 谢辰宇搭着她的肩：“不觉得，你在我心里才是最美的。” “切……别再说好话，今天已经闹过了，门不会再开。” 谢辰宇笑说：“那就更证明我说的是心里话。男人如果在上了床之后说女人很美，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是真的美。” 文若菲很想表现出对他虚伪言辞的不屑，可他吐出的蜜糖太浓郁，她最终只能演绎出一种被别人宠溺的得意。 “对了，韩老师求婚成功，你是不是也要改口了？”谢辰宇问。 文若菲嘟嘴：“不知道。” “他们的婚礼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等宝宝出世后吧。” 谢辰宇笑了笑：“韩老师真幸福，买一送二。” 文若菲一拳打去，嘴硬地反击：“去你的幸福，我认不认他，还不一定呢！” 谢辰宇捏了捏她的下巴，讪笑：“你的口不对心在我这是直接曝光的。” 文若菲瞪他一眼，转身上楼。她现在当然不会直接对她说出早几天就定下了的心意。 那天，文蕾拒绝韩彬的第十八次求婚时，文若菲就躲在一个角落看着。虽然韩彬早有心理准备，但文蕾的拒绝还是让他有点失落。 那天晚上，文若菲和文蕾坐在床上，两母女聊天。 “妈妈，宝宝是个女孩，那要取个什么名？” “你有什么建议？” “我叫若菲，不如她就叫若琳，文若琳……”话一出口，文若菲就哽住了，是姓文，还是姓韩？ 文蕾点头：“好啊，若琳，挺好的。”她避开了姓氏。 “妈妈，你有可能答应他的求婚吗？” 文蕾对上她闪烁的眼：“世事没有绝对，我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文若菲听明白了，她抚着文蕾隆起的腹部：“我觉得宝宝叫韩若琳也很好听。”其实，韩若菲也挺好听的。 文蕾会意地微笑，摸了摸肚子。肚子里的宝宝突然出脚踢了一下，两人都感觉到了震动。 文若菲惊喜地笑了：“你也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韩若琳。” 韩彬端着牛奶站在门外，听到了两母女的对话。他的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韩若琳，这名字他也喜欢。 ── 两人躺在床上，谢辰宇收到了肖景天发来的几张照片和几段视频。他点开，都是魏廷霆和一个艳女露骨至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 文若菲恶心：“他给你发这些干嘛？难道可以告他玩s.m？” 谢辰宇扬眉：“这些好东西不是给你看的。给了特别的人看就会有特别的效果。” “沈舒云？” 谢辰宇点头：“舒云刚好和她的闺蜜来了纽约，我会约她见个面。” 文若菲趴在床上托腮看着他：“你要利用这些照片视频让沈舒云和魏廷霆分手？” 谢辰宇眼里闪光：“不仅仅是分手。” 文若菲一愣，咯咯笑说：“我怎么感觉你现在不像海豚，像狐狸？” ── 沈舒云和闺蜜血拼完，终于心满意足地去到了酒店的咖啡厅和谢辰宇见面。闲聊几句，谢辰宇转入正题：“魏少怎么没陪你来玩？” 没想到一提起魏廷霆，沈舒云就来气：“别提他。他本来答应陪我来玩，谁知道出发的前一晚我就看见他在夜店和一个狐狸精搂搂抱抱，我和他分手了。” 谢辰宇哑然，魏廷霆的尾巴怎么这么藏不住，但是，只是搂搂抱抱沈舒云就气成这样，如果真看到了照片和视频，她一定火大得要把魏廷霆撕了，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再演戏。 就在这时，沈舒云接到了魏廷霆的电话，她怒火撒了一通后，脸色明显宽容了：“他说他现在在飞机上，明天见到我会好好解释。”这毫无心机，天真单纯的女人真好哄。 谢辰宇改变主意：“舒云，男人的话可以说得天花乱坠，但有一样东西却很老实。” “是什么？” “他的手机。” 沈舒云恍然：“你要我去查他的手机？” “你随意翻翻根本查不到什么，因为有很多东西他可能已经删除了。” 沈舒云皱眉：“你有法子？” 谢辰宇点头：“我待会给你一个特别的充电器，他来到时，你只要帮他的手机充电就可以了。” 沈舒云狐疑：“这样就能知道他手机里所有的秘密？” “你会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沈舒云微思量，点头：“好！” 谢辰宇眼中扬起了笑意。只要魏延霆的手机连上了充电器，就会在魏廷霆的手机里装上一个追踪软件，当他的电脑和手机连上，追踪软件立即可以连上他的电脑，他电脑里的所有东西都会无所遁形。 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 纽约jfk机场。 魏延霆下了飞机，坐上了房车。车里已坐着一个红发女人。 红发女人说：“魏少，一切按计划进行中。” “好。要下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现在尽量要她和他们混熟。” “知道！” 魏延霆戴上太阳眼镜，遮住了眼角锐利的冷嘲。 “对了，沈小姐这几天除了和朋友去逛街买东西，还和谢辰宇吃了一次下午茶。” “他们谈了什么？” 红发女人一脸惧色：“对不起，他们吃下午茶时候，偷听器接收不到。” 魏延霆脸色一沉：“笨蛋！” —— 谢辰宇的纽约赛非常顺利，亳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许颖珊正式宣布climax车队会为谢辰宇报名出战f1方程式比赛。 在酒店里，坐在沙发上和魏延霆一起看电视的沈舒云拍手：“宇哥真棒！” 魏延霆看着电视里意气风发的谢辰宇，缓缓地拍手，冷冷清清地吐出：“恭喜啊，f1车手，你离你爸爸越来越近了。” 沈舒云单纯一笑：“对啊，他爸爸没拿到的冠军宇哥会拿到。” 魏延霆微笑，笑中闪过一丝冷酷：“他是谢天佑的儿子，当然会走谢天佑走过的路。” —— 星光熠熠的深夜，文蕾作动了。韩彬和文若菲立即把她送去医院，陪她一起进了产房。文蕾这一胎生得很顺利，进了产房不到一小时韩若琳就呱呱落地。接生的医生把剪刀给韩彬让他剪脐带时，他的手是抖的。 韩彬抱着刚出世的孩子，眼中浮起了泪花。这是第一次抱孩子的感觉，她的身体软似棉花，她的小脸红似蜜桃，她的哭声是天籁，告诉所有人，她的到来。他低头亲了亲，这一刻像是梦。 四人一起在产房合照，因为这条小生命，有了第一张属于这一家子的合照。 韩彬俯身对文蕾亲了又亲：“老婆，你辛苦了！” 文蕾闭着眼，眼里滑下了泪，轻暖微涩。 辛苦了那么久，终究，苦尽甘来。 —— 出院后，文蕾每天要做的事是吃，睡和喂奶，照顾宝宝的其他工作由韩彬全包，绝不假手保姆，他从众人仰慕的男神摇身变成了个任劳任怨的奶爸。虽然他的一双电眼变成了熊猫眼，看着琳琳一天天长大，他眼中的笑意却是与日俱增。 夜深了，韩彬才睡下一个多小时，宝宝又哭了。韩彬撑起来要去看她时，被文蕾拉住：“让保姆去看她吧，你每天这样睡得不好熬不住的。” 韩彬拍拍她的手：“没事，这是开心的事，不是熬。”他把女儿抱在怀里，宝宝感觉到了安全感，在他怀里沉沉入睡。 韩彬低头亲了亲怀着的孩子：“她和菲菲小时候长得很像。” “嗯，不过菲菲比她乖，吃完就睡，闹得不多。不过就算她闹我也理不了，太累了。” 韩彬看向她，心头泛酸：“对不起。” 文蕾吁了口气，看着韩彬怀中熟睡的小脸蛋：“都过去了……” 韩彬把宝宝放回婴儿床，上床搂住文蕾，吻着她，然后把手臂放在她面前：“老婆，你咬我。” 文蕾睨他一眼：“干嘛？” “我离开了你19年，6935天，你咬我6935口来惩罚我，好不好？” 文蕾推开他的手臂：“无聊。” 韩彬缠上她：“你不咬，我心里会不好受。” 文蕾瞪着他，真是找虐！她拿起他的手臂重咬一口：“满意了吗？” 韩彬满意的笑了：“我又想起当年你咬我的情景。” “你还敢说以前的事？”文蕾用眼神警告他。 “那我们不说以前，说未来。老婆，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文蕾闭上眼：“被琳琳闹得那么累，谁有闲功夫想。” 韩彬提议：“不如在琳琳一岁生日那天。” 文蕾还是闭着眼：“等菲菲肯认你再说吧。” 韩彬搂得更紧：“好，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会用尽法子引诱菲菲改名。” 韩若菲，其实也挺好听的。 ── 初秋，意大利。 第一场f1比赛，是在意大利米兰国立蒙札赛道。谢辰宇站在观众席上看着赛道，他的f1赛也是从这里开始。 沈明翰走到他身旁：“这里是你爸爸第一次出战f1的赛道，也是他拿下第一场f1冠军的地方。” 谢辰宇点头：“我知道。叔叔你是特意为我选择在这里开始我的f1赛吧。” 沈明翰唏嘘：“我和你爸爸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他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去弥补。” “叔叔，爸爸走后你一直在照顾我。没有你的支持，我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二十三岁的华人能出战f1，除了他自己的本事，还要有很强大的财力支持。 沈明翰轻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你爸爸和我的骄傲。” 谢辰宇坚定地点头，有这么多人在身边支持着，前行的路再苦再累也不孤单。 ── 初秋，纽约。清爽微凉，渐黄的树叶透出了丝丝萧瑟。 文若菲要和爱德华一起演出四场舞蹈剧，谢辰宇要专注f1赛的训练，无暇出席支持，只能送来了一大束天堂鸟来作代表。同样送来花蓝的还有玛莎。第一场表演后，纽约时报为爱德华和文若菲写了篇特别的报导：他俩的舞充满着令人惊艳的□□，让人看到了爱情的唯美和哀愁。两位将会是舞蹈界的耀眼新星。 到了第三场，文若菲收到了玛莎的电邮： “亲爱的菲菲， 我很高兴看到了你重回舞蹈的正轨，你的表演很出色，我又在你的舞蹈中感受到了属于你特有的灵性。你是个非常有天赋的舞者，我希望很快我能称你为舞蹈家。请继续加油！ 玛莎” 文若菲欣喜若狂，这条路走对了！ ── 谢辰宇的第一场f1赛即将开始，他在休息室做最后的准备时，看了看表，这时候文若菲最后一场表演应该结束了，他想在上场之前听到她的声音。他给她打电话，只是她的手机没人接听。 很快他的手机响起，竟然是薇薇安的来电。电话一接通，谢辰宇就听到薇薇安悲痛的呜咽：“宇，菲菲出事了。爱德华在表演时没接住菲菲，她掉下了舞台，现在在医院急救中……” 第47章 折翼 谢辰宇震惊：“什么！” “叮，叮，叮”谢辰宇的手机进了几张照片和一个视频。 照片中，文若菲倒在台下，神情非常痛苦。之后救护车来到把她抬上担架时，文若菲已经昏迷。 谢辰宇点开视频，里面纪录了发生事故的那一幕。爱德华没接住向他奔来的文若菲，她冲下舞台，撞在台下的巨型音箱上。观众席响起一片惊呼…… 谢辰宇的手难以自持地颤抖，心像被利刀猛刺了进来，再抛进了万丈深渊。 许颖珊走进休息室：“阿宇，半小时准备。”她看见谢辰宇震荡的脸色，眉头皱起，拿过他的电话。她看到电话中的照片，双眼骤然一紧，急忙安抚：“阿宇，菲菲不会有事的。你现在什么也别想，专心比赛。比完赛再去看她。” 谢辰宇立即给韩彬打电话：“菲菲怎么样？” “你知道了？”轻微的诧异后，韩彬语气沉重“现在在急救……你的比赛快要开始了，别多想，专心比赛，我在这里照顾着。” 急救？谢辰宇转身面墙，一拳打在了墙上。悲痛激起了重喘让他的身子发颤。 许颖珊拍拍他的肩膀：“菲菲的事你着急也没用，有医生照看，她会没事的。现在你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别乱了心神。这是你的第一场f1比赛，不容有失。” 谢辰宇深呼吸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平复下来，他拿起头盔，大步走出休息室。 许颖珊看着他的背影，眉心深深地揪起。他的人走去了赛道，心却已经飞走了。在这紧要关头发生这样的事，今天这场比赛恐怕没指望了。 只是，是谁那么不识时务，在这个节骨眼把坏消息告诉他。 果然，谢辰宇的第一场f1比赛以倒数第二作结，被评论员讲评为：心浮气躁，和在f3比赛时的沉着冷静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表现令人失望。 不过谢辰宇已经不在乎，比赛结束后他立即坐车去了机场，许颖珊想让他出席完记者会再走也叫不住。 许颖珊在休息室恼火时，沈明翰走了进来：“还在为比赛的事生气？” “比赛倒数第二，赛事一结束连记者会也不参加就立即赶去了机场，我还能说些什么？我知道他担心菲菲，可她一出事，阿宇整个人就失了魂，唉……” 沈明翰坦然：“菲菲出事了，他当然坐不住。没事，只是第一场，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他是唯一一名亚裔f1车手，身上又有爸爸的光环，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放大。我是担心他的形象受损，赞助商会跑掉。”怒火消，忧心来。 沈明翰微笑：“我没想过他在f1的第一年能为车队挣钱，不过我有信心，他第二年开始会让你的账本非常亮丽。” 许颖珊看见他眼中的自信，是一种对投资非常有把握的笃定。 ── 谢辰宇下了飞机，向医院奔去。文若菲的手术做完了，在深切治疗室观察。 爱德华抱头坐在病房外，看见谢辰宇，愧疚地站起：“对不起。” 谢辰宇眉头纠集：“怎么会这样？” “我昨天出场前就感觉状态不太好，有点头晕眼花。我以为上了舞台就会没事，谁知道越跳越不行。但表演已经开始，就停不下来，所以……”爱德华沮丧懊恼得抬不起头“我昨天我不应该上场表演的，不应该强撑着……” 谢辰宇拳头紧了紧，强压下想揍他的冲动。你怎么不早点知道不、应、该？他不知道男女合舞，特别是高难度的共舞，女方的命是交在男方手中？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爱德华怏怏而去后，韩彬走来，拍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医生说菲菲已经过了危险期，明天应该就会醒。” 谢辰宇咬牙恨声：“爱德华这蠢材，连人都接不住，还跳什么屁舞？” “我本来想在你比赛完后再告诉你菲菲的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薇薇安告诉我的。” “薇薇安？”韩彬皱眉“你和她很熟？” “不是，就见过两次面，我也不知道她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韩彬的眉头锁得更深，沉思不语。 谢辰宇看着他，警觉地问：“怎么了？” “发生意外后，我要爱德华去做了身体检查。收到的化验结果显示爱德华的血液里有轻量的迷.幻药成分。” 谢辰宇震惊过后，心里涌起震怒：“爱德华表演前吸迷.幻剂？” 韩彬目光深沉：“我质问过他，他以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起誓，他绝对没吸大.麻，也没吃任何迷.幻剂。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就是有人在他的食物里下药。也就是说，这件事不是意外！” 谢辰宇眉峰压目，有人对爱德华下药，是要害他，还是害和他一起跳舞的文若菲？ “迷.幻剂的效力来得很快，如果有人下药，应该是在比赛前的一小时动手。爱德华说比赛前一小时，他只是喝过薇薇安鲜榨的一瓶橙汁。” 谢辰宇惊讶：“薇薇安？” “发生了意外不久薇薇安就给你打电话，你的情绪难免受影响，输了第一场f1比赛。”韩彬注视他“一个事故，菲菲受重伤，你输了比赛，一箭双雕！” 谢辰宇双眼瞪起，喉结滚了滚：“魏延霆？” 韩彬的手紧了:“我会找人去查薇薇安，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对爱德华下药。如果真的是她，我一定会让她说出谁是幕后主谋。” “砰”谢辰宇一拳打在墙上，咬牙切齿。魏延霆，除了他，还有谁？ ── 文若菲在医院住了十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在办出院手续时，医生对文蕾，韩彬和谢辰宇说：“她身上的撞伤再过十天半个月就会痊愈了，现在最大问题是她右小腿的粉碎性骨折。接下来一年她要做物理治疗，让腿骨慢慢复原。她还年轻，希望一年后她可以不用撑拐杖自行行走。” 一年后，自行行走？三人的眉头不约而同地锁成山峰。 谢辰宇急问：“那她什么时候才能痊愈？痊愈后还能跳舞，对吗？” 医生说：“她才19岁，会恢复得很快。我估计二三年后腿骨就会完全痊愈，正常的行走运动都不是问题，不过跳舞就很难说了，要看她跳舞的强度，难度。毕竟腿骨复原的再好也是有裂痕的，不能把它当成完整的腿骨来看待。” 三人相视，暗地叹息。 ── 深秋，秋意浓稠，纷纷而下的黄叶带走了湖面的绿意，一阵阵寒凉的秋风吹起的涟漪，是湖心难以排解的皱纹。 文若菲坐在轮椅上看着湖面发呆。 ～两位将会是舞蹈界的耀眼新星。～ ～我希望很快能称你为舞蹈家。～ 没了，一切都没了。她成为新星的那一刻就坠落成了流星。她从五岁起就为舞蹈奋斗,眼看要腾飞之际却被硬生生地折了翅膀。 她不甘心！她恨！！ 谢辰宇走来，给她披上一件毛毯。 “这里有点凉，要不要进屋去？” 文若菲摇头，她双手撑着扶手，要起来。谢辰宇急忙扶住她：“小心点，别急。医生说了，一年后就会好起来的。” “一年后可以自己走路，二年后可以快走，三年后可以小跑，四年后可以运动。四年后我的骨头都生锈，我还能跳舞吗？我这辈子也跳不了舞！”越说文若菲的声调就越上扬，她一手推开他，拖着腿要自己走。可是脆弱的右腿根本支撑不了身体，没几步就摔倒在草地上。 谢辰宇坐在草地上，搂着她：“菲菲，别急！你看马莎，四十岁了还能在舞台上表演。你才19岁，你还有21年时间，就算你现在一切归零，重来一次，也绰绰有余。” 文若菲伏在他肩上呜呜地哭泣，淅淅沥沥地打得谢辰宇的心头发痛。他轻抚她的背，在她耳边喃喃：“菲菲，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辰宇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是英国达人秀中一位八十岁的老奶奶表演跳舞。男舞伴把她由上到下，由前到后，甩来甩去，看得人心惊动魄。 “菲菲你看，这八十岁的老奶奶也能跳成这样，别告诉我到了二十二，三岁，你会比不过这位老奶奶。” 文若菲发愣，嘟起嘴，一掌打在他身上：“老奶奶？你是说现在老奶奶也比我强。” “怎么可能？”谢辰宇把她抱起“我来甩一甩，试试谁比较强。”谢辰宇抱着她又蹦又跳再转圈，文若菲起初还挣扎，很快就搂着他大喊大叫，尽情发泄。 叫喊聲在空中回荡，激起湖边树林里的鸟叫声，像是共鸣，震开了乌云投在湖心里的阴影。 就算是秋凉的日子，谢辰宇也被弄得满头大。停下来后，他喘着气：“你是不是比老奶奶强我感觉不出来了，但我绝对感觉，你重了。” 文若菲又一掌打下：“你敢嫌我重？” “你是重了，看，还有小肚腩。” “胡说！哪有？”文若菲又打。 谢辰宇哎哟哟地叫，任她发泄。文若菲喘着气瞪他，谢辰宇笑嘻嘻地凑上去把她抱起：“来我们去做运动，消脂。” “我的腿这样做什么运动？”文若菲反抗。 “床上运动不用腿。” “我受了伤你还欺负我。” “那我让你在上面，你欺负我。” “……” —— 一轮不知是谁欺负谁的大战后，文若菲的心情好些了。谢辰宇去洗澡，文若菲就坐在床上上网看新闻。纽约时报报道了她的意外，还访问了舞蹈专家对于她的舞蹈生涯预测。 “腿骨粉碎，能再站上舞台的机会渺茫。” 渺茫？文若菲心头抽紧，一抹轻盈的好心情坠落了。 谢辰宇洗完澡走出来，看见新闻报道，伸手把网页关了。 “别看那些所谓的专家胡扯。我的东京赛撞车后，那些所谓的专家说我难成大器；我拿了冠军后，又说我是明日之星。落井下石，跟红顶白，那些专家就是借机博眼球。” 谢辰宇坐在床边，为她轻柔地按摩右小腿的肌肉。她的右腿不能动，就要每天多按摩，以防肌肉退化。 文若菲眉头还是揪着不放。 “叮”手机传来了玛莎的短信，她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中乌云满布，但在天空一个细小的角落透出了阳光。 “乌云终会有消散的时候，我相信折翼的天堂鸟终会回归天空，奔赴太阳。加油，菲菲！” 谢辰宇会心微笑：“你看，还有谁比玛莎更有资格说话？她相信你，你更要相信你自己。” 文若菲看着手机的照片怔怔失神。折翼的天堂鸟终会回归天空？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总有那一天。 文若菲伸手摸了摸右小腿，玛莎相信，她更要相信！ firefly，别灰心！ 第48章 爱情？赛车？ 薇薇安接到了一项模特工作，去到了客户的办公室，她看到了韩彬和谢辰宇。 “你好，薇薇安。”谢辰宇清冷地看着她。 薇薇安惊讶：“阿宇，怎么会是你？” 谢辰宇凝视她：“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怎么会、是、你？” 薇薇安脸色微变，强装镇定：“我今天是来见客户的，你们骗我来这是什么意思？” 谢辰宇眼神冷厉：“我们的私家侦探在你家里的搅拌机发现了迷.幻剂的成分，那搅拌机就是你用来给爱德华榨果汁的吧？” 薇薇安张着嘴，愣了愣，怒目：“你们凭什么搜查我家？我要报警！” 谢辰宇冷冷地说：“你确定你敢报警？你在爱德华表演之前给他喝了有迷.幻剂的橙汁，爱德华表演失误，让文若菲受了重伤。要报警的应该是我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薇薇安也不知道她的声音颤抖了。 谢辰宇继续：“但是你最终的目的是要在我比赛之前把菲菲出意外的消息告诉我，让我没办法专心比赛，输了或者出事故，对不对？” 薇薇安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辰宇冷哼了声，推出几张照片：“你从14岁开始吸大.麻，17岁开始贩大.麻和迷.幻剂，你现在需要在警察局里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薇薇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照片，胸腔急促地起伏：“阿宇……不是我想害你，是有人叫我这么做的。” “是谁？” 薇薇安吐了口气，无力地低头：“是一个红发女人……” ── 谢辰宇收到肖景天的电话，他和杨心怡来了纽约。 上次给沈舒云的充电器成功地把追踪程式装在魏延霆的手机上，他的手机和电脑一相连，追踪程式成功打入了魏延霆的电脑里。虽然电脑里很多重要的文档已经加密，但是门既然已经打开，破解只是时间的问题。很快，肖景天在电脑里找到了很多重要的证据和线索。警方根据线索花了半年时间追踪，查证，终于掌握了多个案件的确切证据。 肖景天说：“魏延霆涉及的罪案太多，我们先从容易的下手，这次我和心怡来纽约就是要起诉他五年前的强.奸案。” 心怡的案子？要翻案？谢辰宇诧异，能翻案固然好，但这也是要把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演一次，把伤痛再一次挖出来。他看向杨心怡，她坚定地点头：“景天在魏延霆的电脑里找到了他侵犯我的视频，这次他罪证确凿。我等了五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谢辰宇有些哽住，杨心怡竟然能如此坦然面对五年前最难堪的侮辱，他不知道是该为她的如愿以偿而高兴，还是为她的忍辱负重而心疼。 “而且在电脑里还找到了他用相似的手段侵犯别的女生的视频。我站出来也是要鼓励别的受害女生也站出来，我们受到的屈辱不能就这样被权势埋了。” 如果一分钟前谢辰宇心里还有些不安，杨心怡的话让他没了疑虑，她眼里有隐忍多年，绝地反击的光。 肖景天握着杨心怡的手：“这次我会陪着她，她不是孤军作战。” 谢辰宇再一次诧异：“你们？” 肖景天郑重地点头：“我苦追了她两年，她终于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杨心怡脸色微红：“哪有两年？” 肖景天耸肩，手握得更紧：“难道是我表现得太隐晦了？” 杨心怡轻瞪他一眼，脸上却漾着甜蜜。 谢辰宇心里宽慰，杨心怡遇上了这样的事，她的人生像是被划上一道永久的伤疤。遇上肖景天这样一个有担待的男人，不仅能和她一起直视过去伤痛的，更能为她抚平伤痕，共同向前。这何尝不是不幸中的大幸。 “恭喜！”谢辰宇向两人会心微笑。 肖景天说：“等我们打赢了官司再恭喜吧。对了，我猜菲菲的意外也和魏延霆脱不了关系。” “已经确定是有人在幕后下手，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了。”谢辰宇恨声“菲菲的腿我一定找他要回来。” 肖景天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们手上的证据一定能把他关进牢里。我盯了他足足四年，没有足够把握我绝不会出手。从纽约的强.暴案开始，再到在纽约和h市的非法赛车案里那么多条人命，我要一击即中，让他这辈子也离不开牢狱。” 谢辰宇点头：“心怡的出现一定会杀他个措手不及。”魏延霆不仅犯案，还无耻地拍下视频。他一定没想过自己造的孽会有一天把他送上法庭，更不会想到被自己强压的小草有一天会把从缝隙中把巨石挤破。 这一天终于来了。 “人在做，天在看，更何况他还自以为是地还留下了那么多证据。这一次，神和鬼也救不了他。”肖景天双目凌厉。 ―― 因为文若菲受伤，谢辰宇打电话向许颖珊请了三个月假。 三个月？许颖珊差点没蹦起来：“你的第一场f1比赛已经输了，再不加紧练习你接下来的比赛怎么办？f1不是f3，每一位参赛者都是顶尖车手。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想不想赢？” “我想，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许颖珊嘲讽：“所以，你选择了伟大的爱情？” “我选择在我爱的人需要我的时候留在她身边。比赛输了还有下一场，时光却不能重来。颖珊姐，请你相信我，这三个月我一定会追回来。” 说到这份上，许颖珊虽然心里有气，却也不好再多说。“你好自为之。climax车队现在只有你一位车手，而且一直在亏钱，所有花销都是你沈叔叔在保底。” “我知道。我会向沈叔叔交代。” 许颖珊重叹：“幸好你有沈叔叔，不然你的赛车生涯早在你的东京赛就结束了。” “我明白！我一直很感激他。” “你明白就好，别让他失望。” 电话挂后，谢辰宇心里五味杂陈。爱情与赛车的选择，他终究还是要面对。 “宇，我想吃苹果。”文若菲在房里叫。 “好！”谢辰宇应。他选择的不仅是他的爱情，还是他的人生。 ―― 每天，谢辰宇陪着文若菲去复建，为她按摩，陪她散心，文若菲心里的郁结一点点消褪。她的腿瘸了，他撑起她。她的梦碎了，他一点点为她拼起。 最真的爱莫过于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选择了留在她身边。 文若菲坐在沙发上，挽着他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膀，一起看电视：“你留下来陪我那么久，颖珊姐不会很有意见吗？” “会啊！我对她说她的意见我听到了，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例如为你削苹果，喂你吃葡萄。” 文若菲甜笑：“颖珊姐一定气坏了。她早就认定我是会拖你后腿的妖精。” 谢辰宇吻了吻她的唇：“她生气我没法子，因为你的好她体会不到。” “我的什么好？” “她不是我，不会知道你这妖精有多……” “多什么？” “*……哎哟！” 文若菲瞪眼：“你哎哟什么？我还没下手。”她举起的手还没打下来。 “哦，我以为你要出铁砂掌，就先叫疼，这样你下手会轻些。” 文若菲突然翻身坐在他的大腿上：“谁说我要出铁砂掌？”她搂住他，给他来了一发法式热吻。 唇齿交战过后，谢辰宇砸砸嘴：“你这是在挑逗我。” “我只是对你的评价表示认同。” 谢辰宇的手钻进她的上衣里：“表示认同就不能只上个开胃菜，我要正餐！” 就要开闹之际，文若菲的视线瞄到电视上的新闻，纽约警察去到魏延霆的豪华别墅把他带走，并且正式起诉他在五年前强.暴杨心怡。 她推推谢辰宇，指着电视既惊讶又解气：“你看，魏延霆真的被捉了！这次杨心怡的证据真的够强？” 谢辰宇转头看向电视，笃定地点头：“能让肖景天点头采取行动，我想他应该胸有成竹。” 镜头转向杨心怡，肖景天牵着她的手坦然地面对四面八方的摄影机。 记者追问杨心怡对翻案的信心，杨心怡面对镜头，坚决地说：“我相信作恶多端的人一定难逃法网。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是时候了。” 文若菲鼓掌：“杨心怡好帅！太帅了！她把魏延霆踢进牢里，肖景天一定会安排人把他的菊花插爆。” 谢辰宇轻笑：“要不要我给你一百种插菊花的方法。” 文若菲白他一眼：“我才不看那么恶心的东西，你去拿给魏延霆看。” 谢辰宇挑眉：“给他看得就不只是这个了。你的腿债我向他讨回来。” 文若菲非常兴奋：“哎呀，太开心了，好想喝酒庆祝。”但她有伤，不能喝酒。 谢辰宇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我会让你的开心来得更猛烈些。” 这，两人都爽翻了！ —— 审讯正式开始，文若菲撑着拐杖和谢辰宇一起去到法院。魏延霆强悍的律师团对杨心怡的提问一如所料地尖锐。文若菲听了禁不住皱眉，为杨心怡揪心。五年前，杨心怡就是被这些极度侮辱的提问击倒的。不过五年后，她有备而来，无论是心态还是历练，都让她从容面对律师尖刻的问题。文若菲暗地为她狂点赞。 部分视频要在法庭上播出，文若菲再一次为杨心怡担心。当众看自己受辱的视频她真的承受得住？文若菲看向杨心怡，看见肖景天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文若菲伸手握住谢辰宇的手，会心一笑，杨心怡有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撑着她，就像自己。 因为杨心怡挺身而出，有两名被强.暴的受害女人也鼓起勇气向警方提出了对魏延霆的控诉。同时，在纽约非法赛车中三名受害者的家属也对魏延霆提出了诉讼。 魏延霆的律师团采用了拖延战术，但针对他的案子太多，再怎么拖延他们也应接不暇。最重要的是，每一名诉讼者手上都有非常有利的证据。 魏延霆的律师团再强大也抵不过罪、证、确、凿。 —— 沈舒云沮丧地靠在许颖珊的肩膀，一蹶不振。谢辰宇拍拍她的肩膀：“现在看清他的真面目，你相信颖珊姐和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了吧。” 沈舒云抽泣：“我没想到他这么坏。他和我一起时对我很好，我们还谈过要结婚。” 谢辰宇摸摸她的头：“他只是在演戏，他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沈舒云迷惑地看着他：“什么目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但以前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醒了过来。” 沈明翰走进来，对谢辰宇示意。谢辰宇跟随他走了出去。 “沈叔叔。” “魏延霆的事你一直在帮警方查？” 谢辰宇点头：“是的。不过最重要的一步还是舒云帮了大忙。” 沈明翰若有所思：“警方手中掌握了多少证据？” “足够让魏延霆的每个大案都罪名成立。” “非法赛车的事查到多少？” “肖警官已经查到了非法赛车背后的地下**，魏家是最大的幕后黑手，但肖警官说根据手上的资料，幕后黑手可能不只是魏家。” 沈明翰的目光闪动：“还有谁？” “现在还查不出来，但肖警官已经找到了相关档案，正在加派人手去破解。” 沈明翰点点头：“肖警官辛苦了，约他一起吃个饭吧。” 第49章 我愿意 和沈明翰的晚宴设在他入住的总统套房。服务员为谢辰宇和肖景天送上了香槟，肖景天喝了一口，刚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服务员就来把他的酒杯收走了。 晚餐时，沈明翰问了些魏延霆的事，肖景天知道沈明翰和魏家有不少生意来往，回答起来尽量避重就轻。不过沈明翰也没再多问，晚餐就在轻松的闲聊中度过。 晚餐后，在回程的路上，肖景天说：“我还以为这次你沈叔叔叫我去吃饭是为了向魏延霆求情。” 谢辰宇说：“他应该知道魏延霆这种人谁求情也没用。” 肖景天推断：“又或者他是想探听警方手上有多少魏家的罪证，好决定和魏家的生意要不要继续。” 谢辰宇微皱眉：“或许他只是单纯想和你吃顿饭，没有那么多目的。” 肖景天听出谢辰宇语气中的不满，微笑：“不好意思，职业病又犯了。” ── 杨心怡的案子明天就宣判，肖景天和杨心怡去文若菲的家吃晚饭。 谢辰宇给肖景天和杨心怡倒了杯酒，举杯：“预祝明天旗开得胜。” 肖景天胸有成竹：“心怡的案子可能判五年，但别的案子加在一起，我有信心他这辈子要在牢里过。” 杨心怡微皱眉：“可是魏延霆看起来好像没在怕。” 文若菲眉头蹙起：“他会不会明知没有胜算，就在盘算别的出路？” 谢辰宇会意：“例如越狱？” 肖景天点头：“以他的家势要收买牢里的人帮他越狱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一定要进最高设防的监狱。” 肖景天接到来电，听了一会，皱眉厉声：“不可能！我昨晚没有登入系统。” 他再听一会：“我不管黑客有多强悍，一定要守住，所有it人员取消休假。” 电话挂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肖景天蹙眉：“h市警局同事打电话来，说我们分局的电脑系统遭遇前所未有的黑客袭击，it同事动用了全部资源也只是能勉强守住，但他们的袭击似乎愈来愈猛。” 谢辰宇急问：“会不会是魏家？他们想黑进警方的电脑系统把证据删除。” 肖景天细想片刻，摇头：“魏家应该知道针对魏延霆的证据警方的在h市和纽约都有备份，就算把h市的证据删了，纽约警方的证据还在，不可能对他的案子有什么影响。” “这种高强度黑客袭击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大，不是魏家，还会是谁？”说完，谢辰宇突然恍然地和肖景天对视“是地下**的另一个幕后者？” 肖景天点头：“他的身份还没曝光，所以他认为所有的证据只在h市分局，只要把警方手上有关地下**的资料删了，他的身份就安全。” 谢辰宇冷哼：“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也就是说警方已经摸到了他的家门口，所以他急了。” 肖景天的电话又响起，他接听后，神情凝重：“什么资料被删了？” 对方回答后，肖景天恨骂一句：“fxxk！＂ 六道目光急切地看向他，肖景天吐了口气：“查了半年的地下**资料被删了。黑客手上有我的指纹，昨晚他们用我的指纹登录警方的电脑系统，从内部打入，防火墙守不住。” 谢辰宇喃喃：“你的指纹？” 肖景天的眉头蹙起，突然眼里闪过一丝明了。他看了谢辰宇一眼，欲言又止。 ── 谢辰宇四人去到了法院，魏延霆站在犯人栏里等待法官的宣判。他神色平淡地看向谢辰宇等人，用口语对谢辰宇说：“故事没完！” 一如肖景天所料，魏延霆强.奸罪名成立，被判五年徒刑。控方律师以魏延霆的案件严重为由，要求把他判入最高设防的监狱。 魏延霆被带走时，看向谢辰宇又说一句：“来找我。”然后举起两根手指，冷厉一笑。 谢辰宇心抽紧，两根手指，他指的是第二个人？ 当杨心怡和肖景天走出法庭，记者追问杨心怡的感受，杨心怡眼里有激动的泪光：“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法律会让作恶的人得到应受的惩罚。” 肖景天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在杨心怡面前单膝下跪：“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你过去伤痛的终点。从现在这一刻起会是你人生的新起点，我想走进你以后的人生，让你以后的每一天没有伤害，只有幸福。心怡，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场一片哗然，闪光灯闪烁不停。杨心怡难以置信地呆立着，泪花翻飞。再黑的夜终会走到尽头，太阳升起的一刻，就是新的一天。 肖景天凝视着她，看着她缓缓地，却坚决地点头，说出：“我愿意。” 看着两人深情拥吻，文若菲鼻子很酸，没忍住在眼眶里晃荡的泪。 谢辰宇拿出纸巾为她擦泪：“肖景天这招真是绝了，看来我以后求婚是要动点脑子。” 文若菲睨他一眼：“你是打算求婚不用脑子吗？” 谢辰宇搂着她笑说：“你可以透露一下你喜欢怎样的求婚，好让我动脑子也有个方向。” 文若菲瞪他：“没诚意！” 谢辰宇会意：“那就是说，如果我有诚意你就会答应？” “……”这是神马鬼逻辑！ ―― 这是谢辰宇第一次踏进牢房，他坐在玻璃墙的一边，看着魏延霆穿着囚犯的衣服缓缓走来，在玻璃墙的另一边坐下。两人拿起话筒，魏延霆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谢辰宇，我小看你了。” “你作过什么恶，就要吃什么果，天经地义！” “真没想到，你竟然利用了傻不拉几的沈舒云。” “你和她在一起不也是要利用她？” 魏延霆淡淡一笑：“那她还真可怜，我利用她，你利用她，她老爸也利用她。” 谢辰宇眼一紧，凝视他。 魏延霆舔舔唇：“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你的沈叔叔不反对我和他小女儿在一起？” 谢辰宇的眉头紧锁，难道沈叔叔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魏家有一门最赚钱的生意一直是和沈明翰合作，但两年前自从我爸把这门生意交给我大哥后，我大哥就要想法子把沈明翰踢走。于是我向沈明翰提议我和他联手把我大哥踢走，由我坐上掌管的位置，魏沈两家的合作就能一如既往。当然，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要把沈舒云纳入我的后宫。” 谢辰宇冷冷吐出：“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胡扯？” “我老实说了吧，林辉是我爸找来在你爸的赛车上下手的，不过林辉也说了，如果只是他一人下手，你爸不会撞车。我爸根本没想要你爸的命，只是想你爸输。关键是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是谁？” “第二个人是谁不重要，第二个人是谁找来的才是重点。” 谢辰宇的脑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喉咙突然哽住了。 魏延霆俯身向前，隔着玻璃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你为什么不问沈明翰和魏家一直合作的生意是什么？肖景天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出来，可见真正的高手是你的沈叔叔。” 谢辰宇的手猛地抽紧：“你以为我会信吗？” 魏延霆耸肩：“你很快就会收到一封邮件，看了你就知道我的话可不可信。”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魏延霆哈哈大笑：“为什么？还不简单吗？以德报怨，让你知道真相啊，哈利路亚！” 谢辰宇冷冷地盯着他，看着他的笑意一点点收敛。 魏延霆眼里慢慢浮出了真实的恨和怒：“你以为把我关进牢里你就赢了？哼，真正的输家是你！你和你爸一直只是沈明翰的棋子，你却以为他把你爸当兄弟，把你当儿子。真是可悲！” “你胡说！”谢辰宇怒吼，双手“砰”地打在玻璃上，旁边的守卫立即前来把他拉住：“先生，这是违规行为，你的探访立即结束。” 魏延霆直视他，眼里扬起残酷的笑意，举起两根手指，用唇语说出：“沈明翰！” 第二个人是沈明翰！ 谢辰宇离开监狱，脑子却在魏延霆的话里激荡。沈叔叔？怎么可能是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沈叔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站在监狱门口，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目眩难当。 —— 谢辰宇回到文若菲家的别墅已经是夜深了，他看见她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走去：“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说了会晚回来？” 文若菲拉住他的手：“我觉得你见完魏延霆后，语气不大对。” 谢辰宇吻了吻她的唇：“这你也能听出来？” “当然，你的一根毛不对我也感觉出来。” 谢辰宇低笑：“那我**的难度很高啊。” 文若菲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抱他的脖子：“是不是魏延霆说了很难听的话让你心情不好了？” 谢辰宇一阵怅然：“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他离开了监狱，漫无目的地开车，久久平复不了缠绕心头的惧怕。 沈明翰，自从爸爸去世后，他就父亲一样存在着，无论是生活还是赛车都给他精神和财力上的支持，十几年来，一如既往。 怎么可能会是他？ “叮”手机收到一封邮件，匿名人的email，主题是“沈明翰”。谢辰宇的手抖了！ 第50章 你还有我 文若菲看着他表情的惊恐，吃惊：“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点开email，是一个视频，偷拍的视频。镜头对着沈明翰，那个沈明翰看起来比现在年轻。 沈明翰向一个背对镜头的男人怒吼:“我说了，谢天佑的事我来处理，你为什么要插手？” “我只是买个保险，你知道如果他真的赢了，我和你都会很麻烦。” “他现在死了！”沈明翰眼中有怒火。 “他死了是很可惜，不过这也是他命不好。对了，他不是有个儿子吗？他儿子才十一岁，但车感很好。你可以花时间培养他，作为长线投资。” “你别以为我就这么算了。”沈明翰咬牙切齿。 “怎么？你要把谢天佑的死怪在我头上？我叫林辉做的只是件小事，你叫人下的手才是致命一击。” 视频停在这一幕，谢辰宇的呼吸几乎也停止了。亲似父亲的叔叔原来才是害死爸爸的凶手。 文若菲的嘴合不拢，这打击已经超出了她能安慰他的程度。她看着谢辰宇像被冰封的神情，立即给在隔壁房间的韩彬打电话。 —— 谢辰宇和韩彬坐在酒店总统套房的大厅沙发，等着。昨晚韩彬看了视频，知道事态严重。谢辰宇要去找沈明翰问清楚，他一定要跟来。韩彬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地低语：“别冲动。” 谢辰宇默默无语。 沈明翰慢慢步出，微笑地摇头：“舒云这孩子终于平静下来。”看见韩彬，有点意外，“韩先生也来了。” 韩彬向他礼貌地点头致意。 谢辰宇注视沈明翰：“你当初为什么不反对舒云和魏延霆在一起？” 沈明翰在他身边坐下，叹气：“我反对有用吗？” “舒云一向很听你的话，如果你的话说得重点，怎么会没用？” 沈明翰眉头微皱，却很快松开，自责：“是啊，是我没做好。”轻轻一句把这个话题终结了，轻轻一句把女儿的伤痛掩盖了。 谢辰宇说：“昨天我去见了魏延霆，他告诉了我一些事。” “他的话你还会信？” “我不相信他的话，我只相信证据。” 沈明翰的目光倏地收紧：“哦？他给了你什么证据？” “一个视频。” 沈明翰淡淡一笑：“什么视频？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你是主角。”谢辰宇眼里的火再也压不下，他把手机递上。 沈明翰打开视频的一瞬脸色骤变，他波澜不惊的沉稳被打碎了。视频中的对话声在整个大厅回响，像是揭开真相的魔咒。 沈明翰很快把视频关了，大厅安静得连谢辰宇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谢辰宇问。 沈明翰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一切都是命！如果布鲁斯没受伤，你爸就不需要输，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是你害死他！”谢辰宇猛地站起，向他怒斥。韩彬站起，按住他的肩膀，忿然地直视沈明翰：“你就是用这样的想法来自欺欺人，让你晚上睡得着？” 沈明翰看着面前愤怒的两人：“到你们去到我这个年纪，你们就会知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放屁！”谢辰宇怒吼。 ── 谢辰宇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酒店的。韩彬一直强压着谢辰宇狂风暴雨般的冲动，不让他对沈明翰动手，用尽全力把他拉出酒店房间，把他带上了车。 谢辰宇知道韩彬一直在他的耳边说着安慰的话，但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他的脑子像是有万只蜜蜂在盘旋，“嗡嗡嗡……”声音只凝结成了一句话“沈明翰是凶手！” 这句话重如磐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韩彬把谢辰宇带回家，暗地安排佣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谢辰宇坐在湖边，看着湖水发呆。文若菲坐在他身边，紧握他的手，想说什么安慰的活，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对啊，沈明翰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这种人比魏延霆可恨千万倍！应该千刀万剐！她在想要不要做个沈明翰小人让谢辰宇拿针插它；又或者把沈明翰的脸贴在沙包上，让他狂揍；再或者买个大南瓜，贴上沈明翰的脸，让他拿刀砍；再不然…… 唉，文若菲这才发现她发泄的法子是挺多的，但都是些小孩子玩意。 谢辰宇的手机响起，是许穎珊：“魏延霆的案子结了，你什么时候回车队。” “车队”两个字一锤打在谢辰宇呆滞的脑子里，让他清醒了。他的喉结颤抖：“我爸爸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 许穎珊显然非常愕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爸爸被沈明翰害死的，你知不知道？”谢辰宇吼叫。 许穎珊震惊：“阿宇，你在说什么？” “我爸爸是被沈明翰害死的！枉他还厚颜无耻地留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他利用完我爸，现在就要来利用我。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是恶魔！”谢辰宇叫得声音嘶哑。 “阿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从现在开始，我谢辰宇断绝和climax车队的任何关系。”谢辰宇吼完，电话也挂了。 谢辰宇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怒火烧爆了，他向湖奔去，“扑通”跳进湖里，拼命地向前游，他身后拉出一道战战兢兢的水带。 “阿宇！”文若菲在湖边焦急大叫。佣人立即上船，向谢辰宇开去。 初春，湖水冰凉刺骨。深寒渗入每一寸肌肤，冷得他的手脚麻痹、刺痛，但他的心却依旧滚烫沸腾。 冰与火相煎，恨与怒交缠，他的身体仿佛被怒烧毁，被恨撕裂。 所有他相信的、他依赖的、他尊敬的都被火烧成灰烬，在空中四散，无影无踪。 ── 文若菲环抱谢辰宇，为他盖上厚重的杯子，房里的暖气开到最大。他的身体很冰冷，冷得她的心也发颤。 她不断地摩擦他的身体：“阿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谢辰宇把脸埋在她的胸口，身体在呜咽中战栗。他的信念、信仰，一夕间化为乌有。他不知道他还能相信什么？依靠什么？ “你还有我，还有我一家，还有你舅舅舅妈。你还有我们，阿宇，你还有我们！” 谢辰宇紧搂着文若菲，像是搂住汪洋中了浮萍。他的心在惊涛骇浪中载浮载沉，她紧紧地拉着他不让他被海水淹没。 她是他的救赎，一直都是！ ―― 第二天早上，杨心怡和肖景天来了。看到谢辰宇憔悴的神情，不禁心有戚戚。 文若菲问：“这个视频能不能成为起诉沈明翰的证据？” 肖景天摇摇头：“只有这个视频，没用。” 文若菲愤愤不平：“可是，沈明翰就是地下**的另一个幕后黑手，警方不能放过他。” 肖景天叹气：“知道真相是一回事，找到证据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我们手上的资料证明不了沈明翰和魏家和谢天佑的死有关，也证明不了沈明翰和地下**有关联。” 文若菲愣住：“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 肖景天无奈：“不是所有案子都能结案，光我手上就有十几宗案子是无解的。我们能捉住魏延霆是因为他年轻气盛，自恃过高才露出漏洞。但像沈明翰和魏家这种老狐狸，想捉住他们的把柄，真的很难。现在的法律奈何不他们。” 文若菲一脸失落，谢辰宇的脸色更沉。 杨心怡轻拍谢辰宇的肩膀：“就算世间的法律给不了这些案子判决，凶手也逃不过上天的惩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阿宇，别灰心！” 谢辰宇虽然向她点头，但他的眼神是质疑的。如此被动的惩罚要等到什么时候？ 文若菲气难平：“像沈明翰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为什么能享尽世间荣华？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恶行，他的报应会不会来得早些？” 这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肖景天的眼陡然一亮：“我不知道报应会不会来得早些，但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恶行却是可以的。” ── 三小时后，沈明翰的视频开始在网上疯传。一代传奇谢天佑的事迹又被挖了出来。 他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一众车迷炸开了锅。 第二天，谢辰宇在报纸刊登了离开climax车队的启事，原因是他和车队老板有着无法弥补，无法谅解的裂痕。这件事在赛车界引起了震荡。众所周知，climax车队只有谢辰宇一名车手，一个车队只捧一名车手在f1赛车界是绝无仅有的。如此厚待，到底是什么裂痕让谢辰宇绝然离去？ 谢辰宇的行动更让人相信视频是真的，climax车队的老板沈明翰就是害死谢天佑的凶手。 不久，许穎珊来了。她走到后花园的湖边，站在谢辰宇身旁。 “视频我看了。” 谢辰宇看着满湖细碎的粼光，默默无语。 许穎珊重叹：“这事情，我不知道。对不起！” 谢辰宇还是没说话。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这样离开climax车队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谢辰宇冷哼：“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个？” 许穎珊脸色沉凝：“你还在乎赛车吗？” 谢辰宇沉默。 许穎珊拿出一张名片：“这个是阿拉法车队的经理人，这车队现在只有三位车手，资源还算充裕。但它毕竟是新晋车队，每次出赛只有一个名额，所以你一定要抢。” 谢辰宇的视线落在名片上，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许穎珊把名片放到他的衣袋里：“你离开climax，外面就是汪洋。你要不停操练，水准保持非常稳定才能有机会代表车队出赛。到时候想有时间陪菲菲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放弃。” 谢辰宇陡然看向她，目光凌厉：“我绝不放弃！” 许穎珊点头：“好！虽然我们之间的工作关系已经结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毕竟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谢辰宇喉结艰涩地滚了滚，看着他长大的不只是她。 “谢谢，但是不必了。你是沈家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和沈家再有任何瓜葛。” 许穎珊眼里闪过一抹痛楚，想说什么却哽住了。缓了好一阵子，她开口：“我真心希望你能站上总冠军的位置。” “我会的，谢谢！不送！” 谢辰宇转身离开。许穎珊的话是真诚的，一如真相揭露前的沈明翰。人心再软，在利益面前却能硬成铁。 谢辰宇大步向前，无疑，climax车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起步，也包容了他曾经的任性，可惜它的深处埋着永远也洗刷不了的肮脏。 前路或许茫然未知，但离开是他唯一的选择。 ―― 夜里，星空璀璨。 文若菲卷在谢辰宇怀里，法宝尽出地**他做□□的事。谢辰宇很明显心不在焉，文若菲却拼死拼活地来点火。 “我想要！”文若菲咬着他的耳垂，对他耳朵吹气。 谢辰宇无心无力：“对不起，我真的没心思。” “那你睡吧，别管我。”文若菲钻进被窝，爬到他的小腹处，低头含上。 谢辰宇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她这样是要让他睡吗？不过，沉浸在温柔湿润的包裹中，感觉真好，谢辰宇闭目享受着。文若菲的吮吸一点点地把他破烂不堪的心情从低谷扶起。 文若菲的头从被窝钻出，伏在他胸膛，向他眨眨眼，明知故问：“你还没睡啊？” 谢辰宇失笑，这磨人的小妖精最会惹火。 他抱住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还没睡你，我怎么睡？” 极致的□□不仅是真爱的代言，也是身心萎靡时的兴.奋剂。 亢奋过后的疲惫让谢辰宇沉沉入睡。至少，今晚他不会失眠。 第51章 老板 一份小报根据视频推理沈明翰害死谢天佑的前因后果。一言以蔽之：钱！ 第二天的这份小报就收到沈明翰的律师信，控告它毁谤。这时，网上和电视台出现了不少专家点评视频的真假，而这些专家还很牛.逼地找到了几名和沈明翰长得相似的男人来混绕视听，让大众对视频真假意见纷呈。 虽然明知证据不足，肖景天还是争取了重开谢天佑的案子，国际刑警把沈明翰请去了警局协助调查。沈明翰没有掉以轻心，找来了资深大律师随行。 从警局出来，沈明翰竟然停步接受记者追访，然后面对镜头从容地说:“恶意中伤我不会纵容姑息，我相信真相自在人心。” 尼玛，这自然得好像发自肺腑的表演绝壁抛离奥斯卡影帝几条街。 谢天佑的事迹再一次被人挖出，电视台当然不会放过访问谢辰宇的机会。 “最近在网上疯传的视频你看过吗？”主持人问。 “看过。” “你怎么看？。” “我爸爸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 “在你心里凶手是谁？会不会是视屏里的那个人？”主持人很有技巧地追问。 “在我心里，凶手是谁我很清楚。”访问开始前，肖景天提醒谢辰宇不能公开讲出“沈明翰是凶手”这种话，不然反而会被他起诉毁谤。 “就是因为这个人你打算离开climax车队？” “是！” “听说有几个顶级f1车队都向你招手，你自己的意愿是？” “我会选择布鲁斯先生生前所在的车队。” “为什么？”主持人皱眉“车队在前世界冠军布鲁斯先生退役后就一直消沉，车队的资源和climax车队没法比。” “因为我敬重布鲁斯先生的为人，他是位尊重对手，识英雄重英雄的真汉子。他永远是我爸爸最好的对手和兄弟。我希望我能像他一样在车队里拿下f1世界冠军。”谢辰宇面向镜头“我相信爸爸不仅希望我能拿下冠军，更希望我能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有责任，有担当，不会为了金钱而泯灭了良心！” 主持人认同地点头：“谢天佑先生一定很为你骄傲。” 谢辰宇牵起嘴角，眼里有笃定的光，他相信他会是爸爸的骄傲。 ―― 谢辰宇回到韩家别墅，看到了久违的方姐。一见面方姐就给他一个拥抱，拍拍他的背：“你还活着，不错！” 谢辰宇失笑：“我无论上天还是下海，菲菲都会追去然后把我扯回来，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好好活下去。” 方姐也失笑，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你没救的表情：“我为你从此被困，默哀。” 谢辰宇走向沙发，在文若菲身边坐下，在她脸颊上亲一口：“这样的温柔乡，困一辈子也是爽的。” 方姐和韩彬对视一眼，会心笑起。 韩彬说：“阿宇，我和车队的老板谈过，他虽然很希望你加入车队，但是车队的经费着实紧张，如果没有新的资金，他可能接收不了你。所以……” 谢辰宇和文若菲的心不自禁地往上提。 韩彬继续：“所以，我决定入股车队，当上你的新老板。” 谢辰宇和文若菲震惊得不约而同地瞪眼，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韩彬轻笑：“怎么？不欢迎？” 文若菲咽了咽口水：“你是说真的？这个，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韩彬摸摸她的头：“只要能让你开心放心，花光所有钱不算什么？” 天呐，男神爸爸简直帅破天际。文若菲开心得像只小猫在他的肩膀上蹭啊蹭，无论他之前有多错，他对她的好已经足够弥补一切。 文蕾抱着琳琳走来，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暗地腹诽，这家伙的甜言蜜语越说越溜了，不仅对她，还是对女儿。 “韩老师，谢谢！”谢辰宇满怀感激。几年前他的学生现在变成了他的老板，这真是奇妙的缘分。而这缘分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和他一起捉住断了线的梦。 方姐笑看谢辰宇：“听说你需要一名经理人，你看我行不？” 谢辰宇讪然：“我当然想方姐能当我的经理人，但恐怕我请不起。” “我不收薪水；我帮你接到广告再分成，怎么样？” 看着谢辰宇脸上的难为情，韩彬笑说：“你别以为你占了她便宜，方姐抢广告商的能力强悍，以你的条件，她一定能为你找到不少广告，她的分成不会少。” 方姐向韩彬瞪眼：“嗨，阿彬，你别揭开我的底牌行不？你息影，我失业，我儿子还在念大学，学费多贵啊，新一季的包包我都不敢买了。阿宇，下一季的新包我就全靠你啦。” 众人哄笑，谢辰宇不知为什么却觉得鼻子有点小泛酸，就好像他上的贼船破裂了，他掉进海里，在巨浪中扑腾，然后救援的船来了……还是艘巨型游轮。 听到众人的笑声，琳琳也雀跃起来，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向韩彬清晰地叫了一句：“爸爸。” 文蕾，文若菲和韩彬都愣住了。 “啊～～”文若菲激动地叫了声“不行，我要录影下来。”急忙拿出手机开拍：“琳琳，快叫爸爸，再叫一次，爸～爸～。” 然后文若菲和琳琳你一声我一声地叫起来。“爸爸”，“爸爸”…… 在韩彬耳里，这是全世界最美妙的声音。 韩彬抱着琳琳，让她站在他大腿上蹦跳，琳琳开心得“咯咯”大笑。 韩彬看向文蕾，微笑着：“等了好久啊！终于等到了。” 琳琳的一声“爸爸”。 菲菲的一声“爸爸”。 文蕾会心轻笑。无论他之前有多错，他在平常日子里的细心呵护，在生活磨难时挺身而出，如涓涓细流，洗刷着曾经的伤和痛，再涂上了一层爱与惜。曾经的怨念或许不会消失，但在爱里它会渐渐成为没有杀伤力的过去，让你坦然面对，从容释怀。 “哪有很久？琳琳才十个月大，而且先叫妈妈是应该的。”文若菲为妹妹辩护。 韩彬微笑不语，他伸手把文蕾拉到身边坐下，在她耳边细语：“我们的婚礼可以举行了。” ── 夜里，谢辰宇拿着红酒走到后花园和韩彬对饮。 “韩老师，谢谢你。” 韩彬微笑地和他碰杯：“这世界像沈明翰的人很多，但像布鲁斯的人也有不少，别对这世界灰心。” 谢辰宇会意地点头：“我知道。不过，今晚之前我还真的为钱的事犯愁。”f1赛车是个极度烧钱的运动，谢天佑留给他的家产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不足以让他在赛车场上狂烧。 “钱的事你别太担心，你毕竟在赛界有了点名气，赞助商是有的。如果你现在点是七十分，方姐会把你包装成九十分，这是她的强项。” 谢辰宇说：“之前颖珊姐也想我多拍点广告，我总是嫌这嫌那不肯拍，现在巴不得拍多点。” 韩彬拍拍他肩膀：“经历过挫折，你就知道珍惜了。以后的路还长着，慢慢走，别急。” 谢辰宇撇嘴：“现在我知道以后练车要小心，擦一下，几千几万美金就没了。好心疼！” 韩彬哈哈一笑：“你知道心疼就好。擦一下你阿姨就要少买几个包几双鞋，到时她会去菲菲那抱怨，你的耳根也就不能清净。” 谢辰宇忍不住笑了：“对了，你和阿姨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快了。菲菲的腿复原得比想象中快，过三四个月她就能走，琳琳也能走，到时候婚礼就可以举行了。” “恭喜，老板！” 韩彬摇摇头：“这称呼太见外。” 谢辰宇挑眉：“那就……恭喜，老爸！” 韩彬满意地点头，笑容可掬：“这称呼好！” —— 谢辰宇去到酒店的咖啡厅，看见沈舒云神情落寞地看着玻璃窗外来往的行人。他在她的对面坐下：“舒云。” 沈舒云回过神，看见谢辰宇有点不知所措的愧疚：“宇哥，对不起。” 谢辰宇凝眸：“你相信视频是真的？”他知道沈明翰找来不少专家去分析视屏的真假，得出的结论是视频有一部分可能是真的，但其中有很明显地剪接，很可能是断章取义。专家也没说错，就是因为视频曾经剪接过，国际刑警不能以此为证据，也就奈何不了沈明翰和他的律师团。事情就这样在时间流逝中慢慢淡出了大众的视线。 沈舒云黯然垂首：“我是爸爸的女儿，从他的一些小动作我就看得出真假。” 果然，真相就在人心里！ 沈舒云抬头看向谢辰宇，咬咬唇：“宇哥，爸爸虽然做了很错的事，但他对你是真心好的。” 谢辰宇眉心揪着：“舒云，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反对你和魏延霆在一起吗？因为他和魏延霆有互利互益的关系。” 沈舒云迷糊地看着他。 谢辰宇恨声：“如果他真的爱你，早就会想尽法子让你看清魏延霆的真面目，不会让你被他骗那么久。”如果一个人连亲生女儿都能利用，他还会对谁真心？ 沈舒云慢慢地低头，搓着衣角，却搓不开衣角上的皱褶。 看着她沮丧的神情，谢辰宇轻叹：“以前的事别多想了，以后要带眼识人，喜欢的人带去给颖珊姐看看。颖珊姐虽然严厉，她的心是好的，眼是亮的。” 沈舒云点点头，眼里浮起雾气：“那，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谢辰宇摸摸她的头：“当然！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虽然她是沈家人，她却也是可怜的受害者。 ―― 接下来的日子谢辰宇和韩彬要飞去意大利去见车队的老板。完成了加盟手续后，谢辰宇正式开始训练。文若菲就每天努力复健，上学，陪妈妈和妹妹。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只是今天，一则新闻引起了文若菲的注意：魏延霆在狱里食物中.毒，送去医院急救，情况危殆。 文若菲皱眉，中毒？情况危殆？谁对他下.毒？不会是他自己的苦肉计吧？把自己弄成危殆然后在医院逃走？她忍不住给肖景天打了电话。 肖景天已经知道这事，纽约警方也加强了医院的守卫。 文若菲问：“以你猜测，这中.毒事件是真的有人要杀魏延霆，还是他自己对自己下手？” 肖景天说：“我猜是其他人下手的机会比较大。魏延霆中的是剧.毒，一不小心真的会要命，他对自己下手不会那么拼。” 文若菲很解气：“原来魏延霆的仇家那么多。” “又或者，有人是想灭口。魏延霆知道的事太多了，而且他这人做事没底线。” “哦……会是沈明翰吗？”魏延霆给谢辰宇的视频让沈明翰一个头两个大，麻烦接踵而至。 “有可能。他俩狗咬狗，我们就等看好戏。” 文若菲爽朗笑起：“太好了，最好他们两败俱伤，人间就少了两大恶人。” 第52章 永别？ 作恶的人有时就像蟑螂，打不死，灭不绝。中了剧毒的魏延霆不仅活了下来，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后，用计骗过守卫的警员从医院逃了出去。纽约警方立即动用强大警力全力追捕。 知道魏延霆逃狱的消息，韩彬立即多请了十名保镖二十四小时守在家里，两人也立即从米兰赶回。 韩彬要文若菲暂时不去上学，复健时就由六名保镖陪同，复健完要立即回家。文若菲淹没在人高马大的保镖们群中，而且几乎什么地方也不能去，每天躲在家里像是做了坏事的是她。魏延霆逃狱，她就像坐牢，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终于把韩彬和谢辰宇盼回家。他俩才到家，肖景天就来了。他和大伙说了几句有关追捕魏延霆的进展后，就和谢辰宇一起去后花园谈事。只有他俩！ 文若菲从窗户看向他俩，皱眉，她总感觉肖景天和谢辰宇在密谋着些什么大事。 谢辰宇问:“魏延霆已经出逃了四天，他会不会已经离开美国？” 肖景天回：“根据线报他应该还在美国，甚至还在纽约。我猜他是在等时机对两个人下手。” “我和菲菲？” “你和沈明翰。你一手布局把他关进牢里，他对你一定恨之入骨。至于沈明翰，有本事在牢里对他下毒的人非沈明翰莫属。你把他踢进监狱，沈明翰就几乎要了他的命，他逃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俩。” 谢辰宇沉声：“他冲我来我不怕，就怕他打菲菲的主意。” “这就很难说了。如果入狱前的魏延霆还会因为他的家族有所收敛，入狱后他根本不会再有顾忌，因为他认为魏家已经放弃了他。这次他逃了出来，可以说毫无顾忌。” 谢辰宇蹙眉：“警方有信心能把他捉回来吗？” 肖景天叹气：“如果有信心，我今天就不会来找你。” 谢辰宇注视他：“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想你要再当一次诱饵。” 谢辰宇眼一紧：“怎么当？” “首先，警方会在你的皮肤上植入一个追踪加偷听器，这个追踪器利用卫星定位，就算你上天下海也能找到。偷听器就能辨别魏延霆的声音，只要探测到他在你身边说话，偷听器就会发出定位。再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大学演讲，给他下手的机会。” 谢辰宇眉头纠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在大学演讲中安排手一毙了我？” 肖景天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他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的，我猜他想亲手干掉你。” “……” 谢辰宇哑然，心里却凉飕飕的。这次的危险和上次捉猎虎的不同，上次他掌控着赛车，他知道自己最多只是受些轻伤。但这次，他心里没底。没有人能保证任何东西，如果出了点小差池，他很可能会没了命。 “我知道这么做是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如果不把魏延霆捉回来，你和菲菲以后就难有安宁的日子。魏延霆不是个冲动的人，他可以在几个月后事情淡下来了再出手。他一天在外，你和菲菲，甚至菲菲一家都难有安稳的日子。” 谢辰宇吁了口气：“你给我一晚时间，让我想清楚。” “好，我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 文若菲从浴室出来，看见谢辰宇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的湖，发呆。 文若菲走到身旁，环抱他：“你怎么了？肖警官又对你说了什么事？他该不是又要你为他做什么坏事吧？” 谢辰宇的心一震，以笑遮掩：“没什么，只是谈一下魏延霆的事。” “肖警官不是说国际刑警已经加入围捕，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有多远躲多远，可能去了南极或者北极。” 谢辰宇失笑，摸摸她的头：“可惜，你不是他，不然他的举止就很好猜了。” 文若菲摸摸下巴：“难道是反其道而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直接回他在纽约的豪华大宅？” 谢辰宇摇头轻笑：“你可以多看些柯南，这样脑洞就能开得再大些。” 文若菲撇嘴：“你厉害你说。” 谢辰宇搂着她：“警方有那么多个脑袋在那转，我们还是别瞎猜了。魏延霆计划逃狱一事肖警官早就向纽约警方打了招呼，要警方特别关注他，没想到还是让他逃了。纽约警方被这样打脸一定拼死拼活也要捉他归案。所以魏延霆不会有好日子过。” 文若菲嘟嘴：“我才被他弄得没好日子过呢！不能去上课，窗外有点响声保镖们就如临大敌。我出去做复健，有个人来向我问个路也被保镖赶跑。我的朋友都不敢上我家来玩，因为玩嗨了，声音大了，又会影响保镖的工作。”她吐了口闷气，“我现在感觉像是被软禁，魏延霆再不被捉回去，我就真的要憋死。” 谢辰宇把她搂得更紧：“不会的，魏延霆很快就会被捉，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我现在每天都在祈祷天神快把他给收了。” 天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但他现在就可以。他不能让文若菲一直担惊受怕地生活。 ―― 大学演讲的主题是“我的f1方程式赛车冠军梦”，大学的演讲厅座无虚席。文若菲本来也要来听，被谢辰宇以人太多不安全为由拒绝了。 结果演讲完满结束，无惊无险，魏延霆并没有如肖景天所料对谢辰宇下手。接下来好几天，谢辰宇独自在公园跑步，独自开车去超市买东西，独自去健身房健身，但，风平浪静。 谢辰宇竟然成了无人问津的诱饵，这真让他“心碎”一地。 一个星期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肖景天非常失望。 谢辰宇说：“可能是我们把魏延霆想得太有胆子了。他现在被那么多人紧盯着，怎么样也要避一避风头。” 肖景天沉凝：“我担心是我们把魏延霆想得太简单了。” ―― 第十天，谢辰宇收到车队教练催促的电话，他一定要回米兰操练备战。离开在即，谢辰宇和文若菲**大战了一晚，拖着发软的腿，带上行李去机场。 肖景天要他暂时留下在体内的追踪器，谢辰宇摸了摸腰间的皮肤，之前还有点凸出来的追踪器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 去到机场，空乘说他是特选客户，免费把他由商务舱升级到了头等舱。 呵，有这等好事！ 头等舱等候室安静舒适，谢辰宇喝了杯果汁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只是越看越困，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梦里，他看见了文若菲穿着性感撩人的从浴室走出，极度妖媚地向他走来。他喉结滚了滚，这是又来大战吗？他有点腿软。 文若菲在他面前转圈，停下来时背对着他，然后慢慢的转身：“想我了吗？宝贝！” 转过来的是魏延霆的脸，谢辰宇猛地惊醒，只是睁开眼后，魏延霆的脸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 魏延霆坐在他对面的座位，向他勾唇一笑：“怎么？见到老朋友，开心过了头，呆住了？” 谢辰宇震惊地想撑起身体，却被站着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压下。 魏延霆摇头叹气：“你的肖警官也太小看我了，你当过一次鱼饵，这次还让你来当，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谢辰宇的心沉了：“你想怎么样？”说话时视线不着痕迹地环视四周。这里是机舱不假，但并不是他要搭的客机，而是一架私人飞机。 “没想怎么样，就是躲了那么多天，闷了，想玩些刺激的玩意。”魏延霆凝视他，眼里轻佻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厉的残酷，“我很好奇，你死咬着我不放是为了什么？是你先出手打的我，我不计前嫌找你一起玩你最爱的赛车，你非但不领情，还使计陷害我。我抚心自问，我想把你当兄弟，你却一门心思要害我，这是为什么？”他一脸不解，像是真的不明白。 谢辰宇冷冷地回：“道不同不相为谋！” 魏延霆双眼眯起：“谢辰宇，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有个性，到这时候还不讨好我，你真的不怕死？不过，你死了，你那可爱的菲菲怎么办？不如，我去满足她？” 谢辰宇骤然举拳要打向魏延霆，黑衣男人立即把扑倒在椅子上。 “你就不怕你打我一拳，我回给文若菲十拳？”魏延霆拍拍衣袖上的皱褶。 谢辰宇胸腔起伏，吼叫：“你不会得逞的！” 魏延霆哈哈一笑：“你这话说得有气无力的，不如这样，你跪下来求我，我可能会饶你不死。” 谢辰宇狠狠地瞪着他，胸腔的起伏更急。 “怎么，不肯？不如我们给你的小甜心打个电话，看到她，你的心会不会软？” 谢辰宇牙关紧紧地咬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魏延霆现在已经碎尸万段。 “其实你应该恨的人是沈明翰，他才是害死你爸的罪魁祸首。不过你放心，我手上有他所有的罪证，我一定会让他尝一尝牢狱的滋味。”魏延霆拍拍他的肩“你报不了的仇我来帮你，不谢！” 另一名黑衣男人走来：“到了。” 魏延霆点头，黑衣男人背起一个背包，再戴上一个有摄像头的头盔。 魏延霆雀跃地拍拍手：“刺激的玩意要来了，宇哥，你准备好了吗？” 寒意从谢辰宇的脚底腾升到了脑门。黑衣男人身上背的是降落伞，但他没有。魏延霆是要他用头盔上的摄像头拍下他摔下去的整个过程。魏延霆要看清楚他怎么死？ 魏延霆说：“你一辈子都和速度有关，死的时候当然要享受最极速的快感。从三千米高空掉下去，啧啧，应该会摔成肉酱了吧？哦，不对，下面是大海，你掉下去应该直插海底，很快成了鲨鱼的点心。” 黑衣男人拿起手机拨了视频电话。魏延霆眉头挑起：“你得多谢飞机上的wifi，让你和你的菲菲见到最后一面。” 电话接通了，文若菲看到谢辰宇很惊喜，甜丝丝地撒娇：“你这么快就想我啦？” 魏延霆探出头，狡笑：“是的，我也想你了。” 文若菲脸色骤变，眼里窜出了惊恐：“魏延霆？你……” “小宝贝，不好意思，这是你见到小情郎的最后一面了，因为接下来，他就要上天，不对，下海啦！”魏延霆扯唇大笑，好似阎王的猖狂。 “砰”黑衣男人推下把手，机舱门打开，烈风猛地从打开的舱门窜入，在机舱里肆意呼啸，惊扰得人心发麻。谢辰宇瞥见舱门外的云在飘，所谓在云端上的快感真的只是形容词，真正在云端上，有的只是恐惧。 黑衣人先跳了下去，然后魏延霆对着手机镜头说：“小宝贝，和你的宇哥说一声永别吧！” 魏延霆伸手一推，谢辰宇掉出了舱门。 “阿宇……”文若菲撕心狂叫，画面中，谢辰宇直堕云霄…… 第53章 我爱你 就在谢辰宇被扶上飞机，在沙发上沉沉入睡时，卸下面部伪装的魏延霆走到他旁边坐下，喃喃自语：“谢辰宇，这是你的最后一觉。” 他的话音未落，在纽约警察局的电脑上就闪动红点，警示声响起：声音比对百分百吻合，魏延霆！ 肖景天冲来，惊喜地看着期盼已久的红点在屏上闪动。位置：太平洋上空。 他在飞机上。电脑立即锁定他所在的航班，xxx客机，是一架私人飞机。 谢辰宇被魏延霆捉上了飞机？肖景天大惊，立即拨打电话：“xxx客机有逃犯，怀疑劫持了人质，请求派出战机拦截。” 十分钟后，四辆战机起飞。战机的速度是私人飞机的三倍，就在谢辰宇被推下飞机时，它们已经来到了飞机的后方。 ―― 谢辰宇掉下去的一刻，他的身体在空中失控地翻滚，心跳几乎去到了极限。急剧的风声在他耳边呼啸，吹得他的思绪在脑子里乱撞。不行，他要沉住思绪，稳住身体。 谢辰宇跳过伞，这种失重极速下坠的感觉并不陌生，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降落伞。 他努力地伸展手脚稳住失控，当身体成了“大”字型，下冲的速度减慢了。他的下面是那名先跳下去的黑衣人，是生是死就看他了。他努力把视线锁在黑衣人身上，移动手脚的位置让自己飞在黑衣人的上方。 是时候了！他的手脚向身躯合拢，身体陡然急坠，向黑衣人直冲。在撞上他的一刻，他一掌打在他后颈上，黑衣人瞬间晕倒。谢辰宇一个翻身去到黑衣人前方，手脚紧紧地扣住黑衣人，拉开了降落伞。 “轰”一声张开的降落伞像天使的翅膀。 ── 在飞机上的魏延霆看到这一幕，怒得狠砸手中的酒杯。安排人去拍下谢辰宇死前的一刻，却变成了他逃生的工具。棋差一着！ 机长响起广播：“刚收到美国空军的警告，要飞机立即折返纽约机场，如果五分钟内不会应，就会向飞机炮。” 魏延霆从机窗看出，飞机左右两边都有战机在旁，战机驾驶员在向机长做出折返的手势，战机的在阳光下闪耀，明晃晃地讥笑着囊中之物。 “我们还是折返吧，他们是真的会开炮的。”黑衣人紧张地说。 如果没把谢辰宇推下飞机，还能把他当成人质和警方谈判。现在好了，飞机上就只剩下逃犯及同伙，一言不合就发射，警方可是没在客气。 魏延霆黔驴技穷，发呆了好一会，无力地说了声：“折返！” 慢慢地，机舱回荡着他自嘲的笑声，他终究还是中了他们的饵。最讽刺的是他明知谢辰宇是饵也吃了下去，结果他吞不下，把自己给噎死了。 终究，他自食其果，一败涂地！ ―― 救援军机去到谢辰宇掉下的海面把他救起。就在他上来没多久，还靠在椅背上喘着大气时，空军递上对讲机，肖景天紧张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谢辰宇咽了咽口水，稍微缓解紧绷的喉咙肌肉才能说出话来：“我没事。你快点给菲菲打电话，她看到我被推下飞机一定吓坏了。告诉她我平安。” “好！魏延霆的飞机已经折返纽约机场，全靠你他这次插翼难飞！这回不把他困死一辈子我就不姓肖。” 谢辰宇闭上眼，慢慢松弛的思绪在后怕中扑腾：“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以后不要再找我当诱饵。”这种经历一辈子一次都已经太多了。 ―― 救援军机把谢辰宇送去了医院，医生为他检查后说幸好他是掉海里，所以没有受重伤。 幸好他掉海里，幸好他下面有个黑衣人，幸好掉下来的海里没鲨鱼……一个个幸好织成的救生网了在他掉往地府时截住了他。 万幸，也后怕得很。 谢辰宇躺在病休息了半小时，文若菲一家赶来了。双眼肿成桃子的文若菲伏在他怀里，一边捶打他一边嚎啕大哭。谢辰宇抚摸她的背，不停地说“对不起”。 韩彬总算松了口气：“你这次死里逃生是万幸，但也把菲菲吓惨了。答应菲菲，不会再有下次。” 谢辰宇亲着她汹涌而出的泪，喃喃：“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晚上，文若菲不肯离开，和谢辰宇一起睡在病上。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带着轻颤，生怕下一刻他就没了踪影。 谢辰宇轻吻着她的额头：“菲菲，我以后不会再冒险，我发誓！” 文若菲呜咽：“我好怕，真的好怕，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为了你，我会好好活着！被推出飞机的那一刻，我听到你的叫声。那时我就想，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死，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还没求婚，我们还没结婚，还没生宝宝……” 文若菲恨骂：“你敢比我早死，我就下地府用五味真火烧你，让你痛不欲死。” 谢辰宇失笑：“我觉得阎王一定怕了你大闹地府，就把我从鬼门关踢回来。” 文若菲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这次她咬得很重。咬完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恨你！” 谢辰宇溺一笑，吻着她微烫的唇：“我爱你！” ―― 第二天谢辰宇出院，肖景天也带来了好消息。在魏延霆的飞机上找到了记录魏家和沈明翰罪行的光盘，看来魏延霆是想利用这些证据来威胁魏家和沈明翰，这些罪证最终还是落在警方手中。 魏延霆逃狱，意图谋杀，在加上非法赛车中误杀谋杀的一串罪行，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控方要求把他关进最高安全等级的重刑犯监狱。在那个监狱，过去五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越狱。 魏延霆听到被判进了那个监狱时，脸色发青，目光涣散，和第一次判刑时不屑一顾的叼样，天差地别。当恶魔也害怕时，就代表他的命数走到尽头。 沈明翰的案子就比魏延霆要复杂些，但因为证据充裕强大，就算他的律师团再强撑也掩盖不了他犯的罪。一场持续了半年的官司终于有了判决，沈明翰操纵地下**，误杀谢天佑罪名成立，被判处二十年徒刑。 谢辰宇看着沈明翰被警车带走，想起了杨心怡的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今天正是时候！ 谢辰宇搂着文若菲，笑脸似阳：“宝贝，我们去吃大餐庆祝。” 文若菲**地睨他一眼：“你说的是什么大餐。” “通吃！” ―― 生命中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毕竟只是人生的一味烈酒，生活终究会重回平淡与平静。 谢辰宇继续练车，文若菲继续复健。只是，她有了新目标。 ～重回舞台的机会渺茫～ ～一年后可以走，两年后可以快走，三年后可以小跑，四年后可以运动～ 专家的评价，医生的意见文若菲听到了，但她不信！ 渺茫？文若菲用绷带把右小腿紧紧地包缠着，她要练出一支让专家打脸的舞。舞名就叫“有一种机会叫渺茫”。 首先，她要找个能撑起她的男舞伴，于是她给班上群组里发出邀约。第二天，爱德华来了。 “菲，我失手了一次，但绝不会再失手第二次。请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他的眼神是真诚的，坚定的。 选他也有好处，叫他来家里和她练舞就一个电话，他绝不会推脱。而且，他再敢接不住她，谢辰宇一定把他的手打断。最重要的是，她和他在舞蹈上的默契是别的男舞伴取代不了的。 好，再给他一次机会。 受伤后文若菲的微博就停更了，现在她再一次发微博，把重新练舞的过程记录下来，既是磨砺的见证，又是自我的鼓励。 虽然她已经把所舞蹈重心交给左腿和爱德华，缺少了右腿的支撑还是让她频频摔倒。练了一个月后，她已经体无完肤，全身淤紫一片。 摔了太多次，她干脆把摔倒的部分剪接在一起，再配上音乐和自嘲的字幕，放上微博。 “没摔死，就特么站起来！（奋斗脸）” 视频中有摔倒后傻笑的、摸屁股叫疼的、偷偷啜泣的、还有抱膝痛哭的。虽然配乐和配字轻松搞笑，但看起来还是让人心里一抽一抽。 她的粉丝太心疼她，不仅在她的微博下跪求她照顾好身体，还去了韩彬和谢辰宇的微博下叫嚣。 “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女儿？” “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女票？” 韩彬罕有地回应了：“菲菲练舞是不让我看的。如果我看了，她就练不成了。（伤心脸）” 谢辰宇也回了：“再摔，我就去把爱德华给撕了！（愤怒脸＋伤心脸）” 看到韩彬和谢辰宇的回应，文若菲立即秒删她刚发的全身淤紫的微博，可惜，粉丝们还是截图了。 敲门声响起。文蕾和韩彬走了进来。文蕾皱眉：“你怎么伤成这样还不休息？这样会拉伤肌肉的。” “舞团还有两个月就要演出，难得团长同意加我跳的这一段舞。我一定要在那时站上舞台，我相信我能做到！” 韩彬张张嘴，劝说的话在唇边溜了一圈后又缩了回去。她的坚韧像文蕾，也像他。集两人之长，文若菲的韧性更是青出于蓝。重回舞台是她新生的标志，为了舞台她再多苦再多累也不吭一声。所以，除了支持她，不应该有别的话。 韩彬走到她身旁，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别把自己累坏了，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 文若菲点点头。 “来，让妈妈给你涂药，爸爸给你按摩。” “好！”文若菲甜笑，然后她偷拍下他俩为她涂药、按摩的照片，偷偷发了微博。 “世上唯有妈妈，爸爸最好！（满足笑）” “叮”谢辰宇秒回：“那我呢？我排在第几？” 哟，有人吃醋啦！ 第54章 色狼 意大利米兰，国立蒙扎赛道。 去年在这里，谢辰宇开始了他的第一场f1赛事。今年这是他第一场以车队车手的身份出战的f1赛事，文若菲全家飞去了米兰支持。 在看台上看着赛车在赛道“唰唰唰”地疾驰而过，琳琳在文若菲怀里兴奋地咿咿呀呀。文若菲笑说：“琳琳是不是也喜欢赛车，到时候叫宇哥哥抱你上车玩好不好？” 琳琳笑得更欢。 文蕾第一次现场看竞争激烈的f1赛车，又是自己关心的人在比赛，难免有点胆战心惊。她看向神情自若的文若菲，女儿似乎对谢辰宇充满信心。 文若菲拉着琳琳的手指向颁奖台：“琳琳，待会宇哥哥就会在那领奖，还会是第一名。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琳琳眨着眼，咿咿呀呀。 文若菲笑着：“你猜不到吧？因为我梦到了。” 坐在一旁的文蕾和韩彬笑了。韩彬凑在她耳边：“你猜我昨晚梦到什么？” “你不会也梦到阿宇赢了比赛吧？”文蕾惊讶。 韩彬摇头笑起：“阿宇就留给菲菲，我梦到你了。” 文蕾睨他一眼：“白天没看厌，睡觉还来？” 韩彬亲了亲她的脸颊：“我梦见你穿着婚纱向我走来。” 文蕾轻甜地嗤笑：“我还以为你梦到我揍你。” “有啊，在**上！”韩彬低声呢喃。 文若菲瞟了两人一眼，捂着琳琳的耳朵：“咳咳，儿童不宜嘞喂。” 韩彬和文蕾失笑，文若菲很快又松开手，耸肩：“哦，她不是儿童，是婴儿，啥也不懂！来，姐姐教你，举起手指，说‘一’，宇哥哥‘第一’。” 琳琳眯眼笑着，举起手指，放进嘴里很美味地吸着。 文若菲瞪她：“你敢不听我的话？” 琳琳笑着更欢，向她“噗”地喷口水。文若菲呆住，无奈：“你还真敢啊！” 和琳琳嬉闹之际，文若菲的梦境成了真，一直守在第二位的谢辰宇再一次在最后一圈超越，第一个冲过终点。文若菲三人站起来欢呼时，这时琳琳举起一个手指，呀呀地叫：“一，一，一……” 这不听话的小鬼头！ ―― 记者会上，韩彬以车队老板的身份坐在谢辰宇身边。 “去年你在这个赛道出战第一场f1赛却铩羽而归。今年你加入了新车队再战，就一举拿下冠军，你认为是什么因素让你取得胜利？” 谢辰宇拍拍身旁的韩彬：“首先要多谢老板。没有老板的支持，我不可能加入车队，得到丰厚的支持。再来就是家人的支持，让我可以放心拼搏。” 记者追问：“听说韩老板是你女朋友的爸爸，你打算怎样回馈这位特别的老板？” “拿下世界总冠军送给女朋友当结婚礼物。” 记者哄堂大笑：“韩老板，你怎么看？” 韩彬拍拍谢辰宇的肩膀：“这很好！我女儿保证他不会跳槽。” ―― 谢辰宇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应酬回到酒店房间，文若菲躺在**上哼着歌，她看了谢辰宇一眼，示意他小声点。 谢辰宇悄然走来，看见躺在婴儿**上的琳琳，爬**，亲了文若菲一下：“琳琳怎么在这？” “妈妈好像有点不舒服，爸爸要照顾她，我就照顾琳琳。” 谢辰宇瞄了一眼熟睡的琳琳，他和文若菲两个多月没见，他可是打算今晚大战一场的，这小家伙在这会不会坏他好事？ 谢辰宇凑在她耳边：“陪我去洗澡。” 文若菲摇头:“你自己洗吧，我要陪琳琳。” 谢辰宇一愣：“她不是睡着了吗？” “她可能会突然醒的。”文若菲眨眨眼。 有猫腻！谢辰宇眯了眯眼，下来**，突然伸手把她一拉一抱，向浴室走去。文若菲怕吵醒琳琳，不敢叫，只能不断地拍打他：“我腿不好，别再浴室闹！” “你竟然拒绝最喜欢的浴室大战？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真没有。不如我们把灯调暗点。” “调暗了怎么看清楚你？” “你不知道朦胧美吗？”文若菲拉着浴室门框不放。 谢辰宇更起疑，把她放下，举起腿拦住她，双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别……宇，把灯调暗点吧！”文若菲的反抗已经太迟，但脱了上衣，谢辰宇的手停了下来。 文若菲的身上手臂满布淤青，一块块，一片片，都是狠摔的痕迹。 谢辰宇的脸色沉了，他抚摸她身上的青紫：“你就是怕我看到这个？” “我……宇，没事的，都是小伤。” 谢辰宇恨声：“我去纽约把爱德华给撕了。” “你别怪他，是我要他陪我练舞的。我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也是淤青一片。” 谢辰宇心疼地叹息：“你何必练得那么狠吗？” “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要表演，我一定要把舞练好，我要让所有看死我的人把他们放出的话吞下去。” 谢辰宇搂着她：“宝贝，你一定能再站上舞台的，一定能！别太急，你这样我好心疼。” “我以后会小心的。刚开始练不用右腿，不习惯才会摔得重些，现在好多了。” “难怪你不让你爸妈看你练舞，如果我看了就直接把你抱走。” “心疼会阻碍伟大舞蹈家的诞生。” 谢辰宇啄啄她的唇：“我心疼我老婆。” 文若菲吃吃一笑：“我就是怕你心疼，今晚特意把琳琳留下来想瞒天过海，结果还是瞒不过你。” 谢辰宇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以为我是谁，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我？ 文若菲嘟嘴：“我就不信总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谢辰宇抱她进了浴池：“我吃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只是，才吃到一半，门外就响起了琳琳的哭声。文若菲止住谢辰宇的进攻：“琳琳哭了。” “我知道。”谢辰宇压下她的手继续埋头苦干，做到一半要停，没门！ 文若菲拍打他：“暂停一下，我去哄哄，她很快就睡了，不然她大哭起来不好哄了。” 谢辰宇无奈，琳琳的哭声把文若菲的心思扯走了，勉强行事就真的没意思。 文若菲披上衣服去看琳琳，谢辰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精神抖擞的小弟，留下一声叹息。孩子这小东西好玩时是小天使，吵闹时就是小魔怪，还是不能得罪的外加要讨好的那种。 谢辰宇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文若菲说：“琳琳乖！现在很晚了，要睡觉，你在不睡我要打你屁屁了。” 呵呵，还搞不定？ 谢辰宇穿了裤子走出去：“怎么样，她不肯睡？” 琳琳在文若菲怀里，吸着手指，好奇地看着谢辰宇。 谢辰宇摸摸她的小脸蛋，眯着眼：“小家伙，不认识我了？坏我好事还一脸天真无辜。” 琳琳有点怕地往文若菲怀里钻。文若菲瞪他：“你别吓唬她。” 谢辰宇左右顾盼：“我哪有？”他有！ 结果琳琳闹了一个小时才继续再睡，但被她折腾了一个小时后，谢辰宇和文若菲已无力再战了，相拥而眠。临睡前，谢辰宇瞄了熟睡的琳琳一眼：小魔怪，坏我好事，我和你没完！ ――― 第二天，谢辰宇带上文若菲一家子去到布鲁斯送的别墅玩几天，去别墅之前，他们去了布鲁斯的墓地拜祭。 谢辰宇在墓碑前放上百合花：“布鲁斯先生，因为你的调查，我终于找到了害死爸爸的真凶。虽然没想到会是他，终究恶有恶报，他接下来的二十年都会在牢里。谢谢你，布鲁斯先生！” 韩彬感叹：“你爸爸有布鲁斯这样的知己兄弟，死而无憾。” 谢辰宇点头：“我还在等着开他们一起酿的冠军酒。” 文若菲挽着他的手臂：“酒越久越醇，我们不急。” 谢辰宇捏捏她的下巴：“你摔得满身伤时怎么不说‘我们不急’？” 文若菲眨眨眼，立即转移话题：“琳琳今晚要和姐姐睡吗？” 谢辰宇忙看向琳琳：“琳琳，晚上姐姐房间里有狼，啊呜，啊呜，很可怕的。” 文若菲拍打他：“你又胡说吓唬她。” “我哪有？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呜！！”谢辰宇扬天大叫。 琳琳有点怕地在文蕾怀里钻，然后谢辰宇就搂着文若菲再“啊呜啊呜”叫几声。 文若菲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辰宇笑得天真无辜:“我的意思是，狼看中了她姐姐。” **！文若菲暗地恨骂。(.. ) 第55章 绽放 回到纽约，文若菲又投入舞蹈练习中。一如既往，在家练舞时不让别人在场，谢辰宇也不例外。谢辰宇只能不时贴在舞蹈室门外偷听。文若菲和爱德华从舞蹈室出来，谢辰宇的目光凌厉地扫视爱德华：“我听到菲菲摔倒了。” “没有！”文若菲挡住谢辰宇，用眼神示意爱德华快走。爱德华感觉到汹涌的杀气，快步离开。 “谢辰宇，我警告你，你别吓跑我舞伴。”文若菲叉腰怒目。 “文若菲，我警告你，你别摔坏我老婆。”谢辰宇毫不退让。 文若菲瞪着他，搬出挡箭牌：“是谁说拿下世界总冠军送给女朋友当结婚礼物的？没拿下世界总冠军，就想要老婆，没门。” 谢辰宇出其不意地抱起她，向房间走去。文若菲拍打他：“你要干嘛？我全身臭汗要洗澡。” 谢辰宇答非所问：“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下什么棋吗？” “下棋你去找我爸。” “我喜欢下跳棋，和你爸下不了。” “那我洗完澡和你下。” 谢辰宇狡笑：“我的跳棋就是从男票跳过老公直接去到老爸。”赤果果的威胁。 “什么？”文若菲明白他的意思，惊恐地拉着房门框“不要，我不要跳棋！”她才多大，才不要这么快就有孩子。一个琳琳已经让她见识到带孩子是件多不容易的事。 “好！如果你以后敢摔我老婆，你就赔我个儿子，或者女儿也行。” “……我尽量少摔点，行不？” “你让我进去看你练舞。” “不行！你在旁边会影响我情绪投入。” “一星期让我看一次。”谢辰宇一点点磨。 文若菲抚摸着他的脸，柔声细语：“宇，你也休息了快两个星期，是不是该去练车了？”她急需转移他压在她身上的注意力。 what？她竟然不待见他？谢辰宇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文若菲向他眨着媚眼：“你不多练习，不早点拿到冠军，怎么娶我？” 以前的她会对他撒娇：“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你没空飞回来，我就飞去看你。” 现在她居然赶他去练车？ 谢辰宇哭丧着脸：“你为了舞蹈竟然赶我走？” 文若菲好笑地啄啄他的唇：“在非常时刻你就别问‘你和舞蹈哪个更重要’，我会答不出来的。” “……”心碎一地！ ―― 三个多月的密集练习后，终于迎来了文若菲受伤后复出的第一场舞。新闻报道说，腿骨碎裂的文若菲竟然能在受伤一年多后重新站上舞台，这是舞蹈界的一个奇迹。 演出开始的当天，玛莎送来了两个花篮，一个给舞团，一个天堂鸟的花篮特别给文若菲。 “祝贺折翼天使重回舞台！” 一朵朵绽放的天堂鸟花好似一簌簌火苗，烘得她的心头暖暖的。离开了一年多的舞台，她又回来了。 文若菲在后台准备时，玛莎亲身到来，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菲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重回舞台，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文若菲受伤以来，玛莎不时会给她发短信和她聊天，鼓励她。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玛莎安抚着她无助、无望的心。 文若菲眼里有轻浅的泪意：“谢谢你玛莎，没有你的支持，我不可能重回舞台。” “我只是在你耳边说说话，真正你重回舞台是你的决心和毅力，这不是我给你的，这是在你血里流淌的本质。所以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站起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文若菲轻笑：“可能有人看扁我，我不服，就来劲了。” 玛莎微笑地点头：“我之前受伤的时候也有人说过我不可能再重返舞台，我也不服。所以我们要感谢曾经打击过我们的人，没有他们的落井下石，我们就看不到原来自己可以那么强大。” 文若菲斗志高昂：“我要让他们把他们之前贬低我的话吞回去。” “听说你为你自己编的这支特别的舞。” 文若菲点头：“我的右腿使不上力，全靠左腿和爱德华来支撑着，我的身体情况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所以还是自己编舞来迁就。” 玛莎脸上扬起满意的笑容：“你没有因为困难而否定自己，更能灵活变通去适应新的变化，这就是成长。我很期待看你这支舞！” ―― 文若菲和爱德华飘扬上场，坐在台下的谢辰宇等人热烈鼓掌。两人的服装鲜艳夺目，文若菲身穿红橘相间的蝙蝠袖舞衣，手臂扬起时像是振翅的鸟，而爱德华穿着绿色上衣配上深土色的裤子，像棵树。 音乐响起，是一首悲鸣曲。单脚舞动的文若菲像只折翼的天堂鸟，倒在爱德华这棵树旁，挣扎、呼叫，但伙伴远离，只留下她孤独一人在树旁悲鸣。当她蜷缩地靠着树干时，爱德华的手安抚着她，给她水，食物和栖息。她慢慢抬起头，想站起时又摔倒；想起飞时，又掉下；但这棵树始终就在那里，给她依靠和勇气。暴雨、烈风打得她遍体鳞伤，她在这棵树下休养生息后又重来。 爱德华扶着文若菲在舞台上跳跃，腾空，旋转，文若菲靠左腿支撑着就算有正常双腿也不容易做到的舞蹈动作。谢辰宇在台下看得心惊胆战，却也热血澎湃，难怪她不让他看她练舞，难怪她会摔得体无完肤。为了重回舞台，她不惜挑战身体的极限。 在狂风暴雨过后，迎来了明媚的阳光，文若菲终于振翅起航向太阳飞去。临飞走时，她把一滴血滴在大树旁，血慢慢长成了一朵花：天堂鸟。 舞蹈结束时，台下一片寂静，像是意犹未尽，也像是沉浸在舞蹈的震撼中没回过神。过了几秒，会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谢辰宇站起边拍手边呼叫，他的女人，是他的骄傲！ 爱德华和另一个舞者左右搀扶着文若菲回到舞台上谢幕。爱德华说：“菲菲跳完舞后，左腿肌肉也拉伤了。为了能重回舞台她真的付出了太多……”他哽咽了，“菲菲受伤是因为我在舞台上没接住她，我曾经非常非常内疚，谢谢她再一次相信我，让我陪她一起跳舞，让我看到了挫折里的不屈不挠，伤痛中的坚强刚毅。我很骄傲能有这样一位完美的舞伴。” 文若菲和他会意地碰了碰头：“我也很感激能有一位撑得起我，和我默契十足的舞伴。幸好我和他的默契只在舞蹈上，如果在生活上也那么有默契，那我的男朋友该担心了。” 台下哄堂大笑。谢辰宇禁不住磨磨牙！ 文若菲继续：“我其实没有爱德华说得那么完美。我只是为了自己喜欢的舞蹈拼了。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告诉所有支持我的，贬低我的人说：舞台，我、回、来、了！”她激昂的叫喊在会场中回荡，台下掌声雷动！ “不过……”文若菲眉头一皱“我现在该去医院修理一下了。” 台下扬起了叫喊：“菲菲，要小心！”“菲菲，保重身体！” 文若菲向台下挥手：“别担心，我会回来的，我很快会再回来的，你们等我！” 文若菲在久久不散的掌声中离开舞台，这一次她的两条腿都垮了，心却站得牢牢的。 ―― 文若菲躺在医院病床上，谢辰宇坐在她旁边为她削苹果。玛莎敲门而入，微笑地看着文若菲：“你的精神不错，看来不需要为你太担心。” 看见玛莎，文若菲心里有点小忐忑：“你觉得我的舞还行吗？” 玛莎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自己觉得呢？” “呃，还行？”文若菲试探。 玛莎拍拍她的肩：“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两年之年别再跳这样的舞。” “……”文若菲的心“咯咚”地掉湖里了。 玛莎笑着：“因为这舞太完美，难度也太高，会让我的徒弟很容易受伤，也会让我很心疼。” “哦……”文若菲的心从湖底浮了起来。 谢辰宇感觉她被玛莎的话吓了一跳，没留意到最重要的两个字：徒弟。 玛莎从包里拿出一个的盒子：“这是我送个你的礼物。”盒子打开，是一个天堂鸟胸针，它的脚踩在一个“10”字上。 “谢谢！”文若菲接过，仔细打量。 “是我该谢谢你，让我收到了第十位徒弟，让我的舞蹈生涯十全十美。” 文若菲陡然抬头看着玛莎，第十位徒弟？玛莎要收她做徒弟？她的脑子一下子懵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想过在她腿还瘸着的时候，玛莎会愿意收她为徒。 玛莎把胸针别再她的衣服上：“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所以……” “啊～～你收我做徒弟？你收我做徒弟？我有没有听错？我是不是在做梦？”慢了好几拍后，文若菲不可思议地大叫。 玛莎摸摸她的头：“你没听错！我想收你作为我第十位徒弟，也是我的关门弟子。” 眼泪“唰”地从文若菲的眼中奔腾而下：“我右腿瘸了，左腿伤了，你还收我为徒？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不是……真的。” 玛莎拿过纸巾为她擦泪：“是真的！你的舞蹈超越了肢体，从心而发，这就是我想看到的舞蹈的灵性和灵魂。你会是一名出色的舞蹈家，一定会！” 文若菲伏在玛莎肩膀上大哭，她最渴望的认同来得那么突然，猝不及防。 为了这一刻，腿再断几次也值！ —— 玛莎走后，文若菲看着胸针，恍惚了好久。她看着谢辰宇：“这是真的吗？” 谢辰宇给她来了个深吻：“这是真的吗？” 文若菲回味着，好像不确定：“再来一次。” 这次谢辰宇给她来了个绵长的法式舌.吻：“确定了吗？” 文若菲满意地点头：“是真的！” 谢辰宇摸着她的头：“你师傅交代了，要你别那么疯狂练舞，你以后就不许再闭门胡来。我不在你身边但也安排了眼线盯着你。” 文若菲环抱他，撒娇：“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不行，我要你陪我。” 谢辰宇瞥她一眼：“怎么，现在不赶我去练车了？” 文若菲坚定地紧搂他：“不许你去练车，陪我！” “不行啊，有人说没拿下世界总冠军，就没老婆。我不努力，老婆就遥遥无期了。” 文若菲向他娇俏地眨眼：“我开心的时候也会下跳棋，可以跳过世界总冠军，给你个老婆。” 谢辰宇眼一亮：“真的？” “所以你要把我哄开心！” “如果哄不开心呢？” “拿下世界总冠军也没老婆。” “……” 由始至终，把两个人拉在一起的不是什么让世人仰慕的荣耀，而是，两颗打开的心。 和你一起，很开心~~ 第56章 大结局 “韩文”婚礼终于要在绿意盎然的春天举行了。 文蕾在婚礼的前一晚入住了酒店，而文若菲早就包下了酒店的会议厅，在里面和文蕾的姐妹团布置好闹新郎的游戏。文蕾和韩彬的特殊前缘众所周知，文若菲“精心”安排了十九道特别的关卡给韩彬一次190分钟，印象深刻的“奇妙”经历。 婚礼的当天早上，韩彬，谢辰宇和兄弟们从家里盛装出发时，谢辰宇问：“老板，你猜菲菲会不会对你下重手？” 韩彬点头：“我猜会的。这几天她一直在酒店准备，而且她看我的眼神里有……” “有什么？” “有杀气！” “……”谢辰宇感觉有点牙疼。 酒店的会议厅门打开了，见面礼是每位兄弟喝下一杯蜜糖水，甜甜蜜蜜。谢辰宇有点小意外，凑在文若菲耳边：“怎么对我们这么好？” 文若菲摸摸他的脸，眨眼：“我的‘好’，你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关，每人十九个俯卧撑。谢辰宇挑眉，这还不是小意思，唰唰几下子就完事了。 第三关，姐妹团送上十九块寿司，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一咬下去原来是朝天椒加芥末做馅。不擅吃辣的韩彬被辣得呛得眼泪直流，就算是谢辰宇这种喜欢吃辣的也被辣得跳脚。 文若菲挑眉：“这就是短暂甜蜜过后的火辣闹心，懂吗？” 韩彬明白文若菲的意思，她这是在重演他和文蕾的故事。谢辰宇禁不住心头发毛，看来这只是前奏，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第四关来了，文若菲要韩彬和兄弟团光脚单脚跳过用指压板做成的大心形，要一气呵成，如果倒下或双脚着地就要重来。韩彬，谢辰宇和兄弟们都痛得面容扭曲，惨叫连连。 “兄弟们，你们跳辣么慢，叫辣么大声，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身体不好老婆哪来的‘幸福’啊！”姐妹们边笑边叫。 兄弟们的痛叫声和姐妹们的叫嚣声在会议厅里回荡，堪称鬼哭神嚎，果然几名身体稍胖的兄弟跳完后，就倒地抱脚，哎呦呦。 文若菲微笑地解释：“这游戏呢是让你们体会什么叫分手时的锥心之痛，看身体好不好呢是意外收获。” 第五关，就在他们的脚底还火辣辣地痛时，姐妹们送上装满冰块的冰桶，要韩彬在冰桶里用脚趾夹出19小颗装着红心的玻璃球。这玻璃球滑不溜脚，冰块又冻得脚趾不听使唤，要夹起来很不容易。 文若菲说：“心碎了要捡起来应该就是这滋味吧。” 兄弟们要来帮忙，韩彬拒绝了。他弄碎了心他要亲手，不对，亲脚捡起来。 好不容易把玻璃球夹了出来，韩彬和谢辰宇就看到姐妹们推出一车子的大西瓜。 文若菲抱起一个西瓜，拍了拍：“你们想知道怀孕时候挺着肚子是怎么走路的吗？第六关，怀孕之苦。” 韩彬和谢辰宇对视一眼，这次文若菲玩得很认真，非常认真。 文若菲要韩彬和兄弟们每人胸前挂着一个大西瓜，要从酒店的一楼走到十一楼，限时190秒，不能在限时完成，从头再来。 “为什么要到11楼？”谢辰宇顶着大西瓜质疑。 文若菲俏皮地挑眉：“不然到19楼也可以。” “宝贝，你这次真的要把我们弄得垮？”谢辰宇嘟嘴。 文若菲瞟了在谢辰宇身旁的韩彬一眼：“我辣妈熬了19年也没垮，现在你们玩几个游戏就垮了？” 韩彬拍拍谢辰宇的肩膀：“来吧，欠了19年的债能有机会还，不论做什么都行。” 文若菲满意地点头：“这才是正确的态度。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我有的小提示。爬楼梯，要数数。” “数什么？”谢辰宇急问。 文若菲没回答，指着手上的表，娇媚地抛了个眼色：“要开始了，任务失败从头再来哟！” 谢辰宇知道文若菲是认真的，急忙和韩彬，兄弟们快步跑上楼梯，然后看到有些阶梯上画着星星，月亮，太阳。兄弟们分头合作数数，又要顶着大西瓜赶在190秒内跑上11楼，当真的跑到目的地时，韩彬和所有兄弟都累得直喘大气。 文若菲清了清喉咙，提问：“请问，楼梯上有多少颗星星？” “55颗。”一名兄弟回答。 “正确。再请问，你们爬了多少层楼梯？” “……”众人哑了。 谢辰宇向她眨着小狗般可爱的眼神：“宝贝，我们数了星星，月亮，太阳的数目，你不如就问这个吧。” 文若菲铁面无私：“答不出来就是任务失败，从头再来！” “……宝贝，你就给点面子吧！”谢辰宇嘟嘴。 “我已经很给面子了，不然你们怎么会有第二次机会？”文若菲说完，得意地向韩彬挑了一眼。 韩彬走到文若菲面前，会意地摸摸她的头，郑重地说：“幸好有你，我才有第二次机会，我会好好把握，决不再错过。” 韩彬说得那么认真，文若菲反倒不好意思了。她腼腆地笑了笑：“其实吧，也不用太赶……时间是我在算。” 这次韩彬认真了：“190秒内一定到。” 再跑一次找到了答案，191层。跑完后，韩彬和兄弟都累瘫了。兄弟们感叹：娶个老婆真不容易啊！ 韩彬却喘着气，看着胸前的大西瓜，喃喃：“我老婆，太不容易了！！” 这西瓜她一个人扛了19年。 ―― 第十九关，文若菲把精疲力竭的韩彬和兄弟们带到19楼：“妈妈就在1901-1919这19个房间的其中一间，你找出来，妈妈就嫁给你。选不中，呵呵，所有游戏重、头、再、来。” 兄弟们哀嚎！“彬哥，别选错啊！” 谢辰宇傻眼：“这太难了吧？有没有提示？” 文若菲微笑：“提示在之前的18关里已经给了。当然，不能蒙，选出的房间要给出原因。”然后她站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一众兄弟面面相觑，脸色泛白，而韩彬就眉头深锁地凝神思考。 之前十八个游戏里出现过不少数字，除了19这个必然的数字外，还有11层楼梯，55颗星星，33个月亮，11个太阳，191层阶梯。 11似乎是个特别的数字。11层楼梯，11个太阳，191层阶梯191=11。突然韩彬的双眼亮起，文若菲的生日是6月1日，琳琳的生日是8月10日。110=11。 11，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韩彬确定地牵起嘴角：“我老婆在1911号房！” “为什么？”文若菲追问，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果然是她的男神爸爸，没让她失望。 看见女儿有点小兴奋的表情，韩彬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和你妈妈分开了19年之后重逢，得到了一个大女儿和一个小女儿，你们俩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至宝，你们俩分开是‘1’‘1’，加起来也是‘11’。而我亏欠她的19年只能在以后的日子用一心一意的爱来偿还，我唯一能给她的补偿就是一生一世常伴左右，任她使唤。” 文若菲拍着手，笑靥如花：“辣妈，你听到了吗？一生一世，任你使唤，你满不满意？满意就开门喇喂！” 文蕾在房中可以看到，听到所有游戏的实况直播。 在婚礼之前，文若菲只是告诉她，韩彬将会有一次非常难忘的经历，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在190分钟里体验一次她19年来的生活。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女儿的安排，费煞心思。而她所在的房间也是精心挑选。 文若菲说：“11代表，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也代表一大女儿，一小女儿，也代表你和他是两个独立的个体相伴一起。但很多人会把11想成是光棍，我就要看看我的男神是不是有我的智商。” 文蕾笑而不语，女儿好像忘了，她的智商有一半是从他那来的。 所以，韩彬全说中了。 1911号房打开，文蕾坐在房间里笑看着韩彬走来，恍惚间，像是相识的第一天，他向她走来，伸出手：“你好，我叫韩彬。” 一晃眼，竟过了那么多年。却又在多年以后，像是回到了当初，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离开。 韩彬拉着她的手，单膝跪下：“文蕾你好，我叫韩彬。你愿意让我在以后的每一天都陪在你身边，任你使唤吗？” 文蕾笑问：“怎么任我使唤？” “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想什么，我给什么。” “如果我要的你做不了，给不起呢？” “不可能！” “我要月亮。” “我就是。” “我要太阳。” “我就是。” 文蕾噗嗤地笑了。文若菲忍不住帮腔：“辣妈，你快答应吧，不然老爸就要承包整个太阳系了。” 谢辰宇也叫道：“老板，留几颗星星给我呗，不然我结婚的时候就没星星可以浪漫啦！” 在众人哄笑声中，文蕾缓缓地，欣慰地点头：“我愿意！” ―― 湖光轻盈，嫩草新绿，微暖的春风拂过，撩起了后花园凉亭的白纱，扬起满园花香。 韩家别墅的后花园搭起了一个巨大的米白色帐篷，里面就是婚宴的场地。谢辰宇搂着文若菲在场中的舞池中随轻歌曼舞。 “你今天真的给你爸一个此生难忘的婚礼。” “当然，最后还是要为我妈出口气。” 谢辰宇啄啄她的唇：“幸好我没让你憋着气。” 文若菲睨他一眼：“怎么没有？你私自去当诱饵把我吓得死去活来，这笔账我还没和你好好算。” “……呃，我吓了你三小时，如果19年罚190分钟，那三小时你就罚我三秒。” 文若菲眯眼瞪他：“你没听过，渡秒如年？” “没有，绝对没有。”谢辰宇极力否认“我只知道一眼万年。” 文若菲眼珠子转了转，摇摇头：“如果我一万年都对着你，应该会腻死，不要!” “……”心碎一地。 谢辰宇看向在身旁相拥起舞的韩彬文蕾，他俩四目相视，眼中只有彼此。“我保证你爸绝对不会腻。” “他当然不会。他中间缺席了那么多年，还没补上呢。” “那我还是去多练车，让距离在我们之间产生美吧。” 文若菲搂紧他：“在我还没腻了你之前想跑，没门！” ―― 日子悄然无声地流逝，努力拼搏却会在每个人的生命中留下美好的轨迹。 谢辰宇的f1比赛进展很顺利，因为赢了一次f1分站的冠军，赞助商蜂拥而来。有了更多资金，谢辰宇车队的设备就更完善，不少装备已经可以媲美顶级车队。不久后他又拿一个f1分站的冠军。如今，谢辰宇终于在f1方程式比赛站稳了脚跟。 谢辰宇去到澳洲悉尼备战，已经三个月没见面，文若菲按捺不住，出其不意地去到他的酒店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她在酒店的咖啡厅看到谢辰宇紧紧地拥抱着一个女人。 惊喜变惊吓，这真是可怒也！ 文若菲火冒三丈，暗攥拳头，走到他们身边，咳咳两声。谢辰宇和女人分开，原来是沈舒云。沈舒云双眼红肿，我见犹怜。 谢辰宇看出文若菲脸上不虞，忙握住她的说：“舒云特意来找我说件事。” 沈舒云吸了吸鼻子：“宇哥，我希望你能答应。” 谢辰宇微垂眸：“我会考虑的。” “谢谢。”沈舒云向文若菲示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文若菲急问：“怎么了？” 谢辰宇缓了缓神：“沈明翰患上了末期肝癌，现在在医院，日子不多了。他，想见我。” 文若菲诧异地张了张嘴，想说“他还有脸见你”，但看见谢辰宇犹豫的眼神中浮起隐隐的痛楚，又立即吞了回去。“你怎么想？” “我没想过再见他……” 文若菲接下他的话：“但是……” 谢辰宇一阵恍惚：“但是……” 文若菲探问：“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帮过你，你想见他最后一面？” 谢辰宇眉心锁着一个结。 “其实吧，去见他一面，你最多恶心一下。但是，如果不去，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无论沈明翰是真心还是假意，爸爸走后的十几年，沈明翰真的给了他很多帮助。没有沈明翰，他的f1赛车这条路能不能开始还是未知数。妈妈临走时曾经说过，要他把沈明翰当成起亲叔叔一样看待。 一个人能在十几年中把亲情演绎得滴水不漏，是因为他演技好，还是因为他其中真的有几分真情？ 人心的真真假假，别人看不清，沈明翰自己又分得清吗？ 谢辰宇看着文若菲闪闪的双眼，眉心的结慢慢松开了，对啊，去见一面又不会少了块肉，顶多就是恶心一下，拉她上床爽一爽就没事了。 他俯身给她一个深吻：“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文若菲吐出一口惊悚之气，“然后看见你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我差点就要抢了服务员的刀叉来砍人。” 谢辰宇失笑：“砍哪个？” 文若菲瞪他：“砍你！男人出轨，第一个要砍的当然是男人！” 谢辰宇咽了咽口水：“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还是别作怪了。” 文若菲严肃地瞪他：“你知道就好！” “走吧。” “去哪？我饿了，先吃饭吧。” “我也饿坏了！所以要回房间。” “……”自己送上门，还能说什么呢？ ―― 天气阴晴不定，东边太阳西边雨。 谢辰宇和文若菲去到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的登记和检查，终于走进了守卫森严的病房。 沈明翰躺在病床上，他足足瘦了两圈，眼窝和脸颊下陷，眼神暗沉无光。看见谢辰宇和文若菲，他晦暗的眼微微地亮了。 谢辰宇走到他的床边，看着他形容枯槁，面目犁黑，对他的怨恨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点点地漏着气。 “阿宇！”沈明翰声音颤抖着。 谢辰宇的喉结抖了抖：“舒云说你想见我。” “恭喜你赢了两场f1赛。” “嗯。” 沈明翰感叹：“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拿到f1世界总冠军，完成你爸爸的心愿。可惜，我看不到了。” 谢辰宇冷冷清清：“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沈明翰凝视他：“天佑走后，我以他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儿童基金。我一直是基金会的主席，现在我想把主席之位交给你。” 谢辰宇惊讶一会，沉眉拒绝：“不需要。” 沈明翰没理会他的拒绝：“这个基金会在过去十几年资助了上万名儿童的读书和医疗，我相信你会好好把它运作下去。” 谢辰宇咬咬牙：“沈明翰，你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心里好受点。” 沈明翰没有否认地点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到了今天我还是要说，天佑的死是我一辈子的痛。” 谢辰宇怒喝：“你别再胡扯。”文若菲急忙握住他的手，压下他的冲动。 “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果，我绝不会叫人在他车上做手脚的。我……我当时只想他输……”沈明翰的眼里涌动着无望的痛。 谢辰宇拳头攥起：“你叫人动手就是把他推去鬼门关。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我爸就不会认你这种人做兄弟。” 沈明翰注视着他的愤怒，缓缓地点头：“你没说错，所以，我会下地狱，他会在天堂高高在上地看着我……” 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谢辰宇拉着文若菲转身就走。 “阿宇……”沈明翰颤声叫着。 谢辰宇的脚步微顿。 “对不起……” 谢辰宇回头凝视他一眼，眼里有恨，但更多的是痛和悲。他一个泯灭良心的抉择，害死他爸爸，最终让他踏上穷途末路。 谢辰宇转身，拉开房门，再不回头，关门声把沈明翰的余音截断了，他的原罪留到地府去忏悔吧。 ―― 在车上，谢辰宇一直沉默。文若菲不时瞄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去xxx雪糕店吃雪糕。” 谢辰宇没意识地“嗯”了声。 文若菲重申：“我想去xxx街上的那家xxx雪糕店。” “哦。”谢辰宇这才意识过来。 到了雪糕店门前，两人下了车，文若菲去买了一杯雪糕两人一起吃。文若菲勺了雪糕放他嘴里，谢辰宇吃了一口，冰凉透心。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谢辰宇喃喃地问。 文若菲探究地打量他：“你想听真话呢？还是真话呢？” 谢辰宇凝视她，文若菲收敛了玩味，认真地说：“从我这个第三者的角度看，我感觉他是真心后悔。” 真心后悔？又能如何？ “基金会你会接受的，对吗？”文若菲给他递来了一口雪糕，谢辰宇看了一眼，吃下。 “如果能以爸爸的名义帮助孩子，这基金会我会让它继续运作。” “沈明翰虽然罪不可赦，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可能再狠毒的人心里多少会有点善意，就像再善良的人多少会点小阴暗。人心，不是绝对的善与恶。” 她这话传进耳里，谢辰宇心里的悲凉渐渐和暖了。沈明翰做过的恶他忘不了，但他行过的善，得到过帮助的孩子也会记住。他的恶善不是绝对，最终只能交给上天去评定。 谢辰宇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清凉甜蜜的唇：“你这小妞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 文若菲耸肩：“没法子，腿伤不能动时，爸爸给我拿了些我平时不太会看的书，看着看着，就这样了。” 谢辰宇摸摸她的头，笑了：“这些书好，多看些以后可以对我们的孩子说大道理。” 文若菲挑眉：“我对说大道理没兴趣，对玩游戏有。我们去xxx游乐场好不好？听说那有个超大的迷宫，进得来不一定出得去。我们去挑战一下，顺便比一比谁厉害。” 谢辰宇笑着点头：“你输了怎么办？” “别、小、看、我！” ―― 游乐场里有一个巨型迷宫，分成了入门级，重量级和变态级三个难度。文若菲当仁不让，选了变态级。工作人员给文若菲和谢辰宇戴上了一个求救按钮，如果三十分钟走不出来，就可以求救。 两人分左右两边入迷宫，出发前谢辰宇问：“你猜我能不能找到你？” 文若菲摸摸下巴：“我猜……找不到。”她看了迷宫指示图，这变态级迷宫复杂得就像个蜘蛛网。 “呵呵……” 文若菲皱眉，呵呵？他这么有信心？ 分头进了迷宫，谢辰宇抬头看这大约两米高的围墙，轻轻一跳，一蹭，就爬上了墙顶。迷宫虽然看似复杂，但居高临下，它的走向谢辰宇了然于心。他坐在墙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文若菲在迷宫里拐来拐去，这小妞的方向感是不错，但在这迷宫里就成了盲头苍蝇。 当然，盲头苍蝇不止是她一个人，有不少人在迷宫里迷失方向。 谢辰宇每五分钟就蹭上围墙看一看，文若菲似乎被困在迷宫一处死胡同里。到了二十分钟，文若菲就一直死胡同部分打圈。 她被困住了。 谢辰宇坐在围墙上微笑地看着她，突然感觉就像初遇的那天，她在路边不停焦急地张望，像在找寻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 上天就是在特别的时候困住了她，让她在适当的时候冲出了马路，撞上了他的车。 上天也在特别的时候把他困住了，让她在适当的时候成为了他的救赎。 谢辰宇抬头看向蓝天，人与人这间的缘分是不是天上的神轻轻一点，就接上了？ 谢辰宇低头看向文若菲，如果是的话，感谢神把她带到他身边。 谢辰宇轻叫：“宝贝，需要帮忙吗？” 文若菲抬头，看见他坐在围墙上悠然自得地看着自己，她泄气地把指示图往地上一扔：“我真笨，怎么没想到爬上去看呢？” 谢辰宇伸手：“上来吧！在上面，一目了然。” 文若菲拉着他的手，蹭了上去。原来她一直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她一拍脑袋：“我真笨，怎么没想到这么走？” 谢辰宇搂着她的肩膀，笑说：“如果你太聪明，我又怎么有机会带你上来看这一片迷宫？” 文若菲嘟嘴：“你真当我笨啊？” 谢辰宇的笑意更深：“如果你太聪明，没去碰瓷，我又怎么会遇上你？” “哦，你的意思是，傻人有傻福？” 谢辰宇吻着她：“是你傻，我有福！” 工作人员察觉到两人，开始广播：“请坐在围墙上游客回到迷宫里。”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回到迷宫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找到了她，他们已经找到了彼此，彼此生命中的福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