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他的魂》 第001章 奇葩的要求 临近毕业,同学们忙着找工作,我却在医院照顾妈妈,心里火急火燎的,压力山大。 等妈妈的病情好转,已是六月中旬,我赶紧乘坐火车,匆匆返回岛城。 刚抵达学校的门口,我忽然看见一张招聘启事,忙停下脚步。 “诚聘全职家教一名,要求中文系女生,有爱心和责任心,月薪不低于六千元,包食宿……” 六千!包食宿!如此诱人的待遇,肯定吸引大批应聘者,挤破了脑袋竞争! 我掏出手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雇主方先生。 电话接通后,传出一个浑厚而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他简单地询问几句,让我下午两点去面试。 现在一点十分了,我顾不得回宿舍换衣服,立即走向公交站台。 半个小时后,顶着炎炎烈日,我满头大汗地赶到观海路七十四号。 眼前,伫立一栋三层的别墅,红瓦黄墙,尖顶阁楼,属于上世纪的德式建筑,年代颇为久远,这种老楼在岛城的沿海区域比较多。 高高的院墙上,开满了红色的蔷薇花,它们肆意地绽放,似乎会滴出鲜血,夺人心魄。 闻着馥郁的芳香,我无暇欣赏,轻轻推开院门,快步走入一楼的客厅,见到方先生。 他年约五十岁,额头宽阔,脸色有点苍白,戴着一副黑框的近视眼镜,气质非常儒雅。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很低,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方先生扶正眼镜:“你是林伊?” 我露出笑容,礼貌地说:“您好,我是林伊,之前通过电话,来面试。” 方先生客气地说:“请坐。” 我坐到对面,下意识地拽了拽裙摆,挡住膝盖。 别墅的装潢极其古朴简洁,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山水画,紫红色的木地板有些年头了,早已失去光泽。 方先生目不转睛地注视我,语气低沉地说:“我儿子名叫方晓,今年刚满十五岁,初二年级,他的语文成绩很差,你有当家教的经验吗?” 我充满自信地说:“我学中文的,马上就毕业了,去年带过一个初三的女生,她考上了重点高中。” 方先生嗯了声,继续直视我,冷不丁地问:“你有男朋友吗?” 我迟疑几秒,回答:“暂时……还没有……” 方先生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笑着说:“你被录取了!” 我欣喜万分,没想到这么顺利,居然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毕业危机感瞬间灰飞烟灭。 方先生咳嗽两声,提高音量:“月初,提前发一半的薪水!但是,必须严格遵守要求,约法三章!” 雇主开始立规矩了,我不由地挺直腰,认真聆听。 方先生说:“第一,不许进入厨房和卫生间!” 呵呵,雇主有洁癖啊,虽然可以理解,但怎么解决内急问题? 看出我的疑虑,方先生说:“午饭和晚饭,我派人送来,马路的对面,有公共厕所。” 好吧,为了高薪,我愿意接受。 方先生接着说:“第二,不许登上三楼!无论你听见什么,或者看见什么!” 我知趣地说:“明白,尊重您的隐私,不影响您的生活。” 方先生淡然而笑:“第三个要求,你可以不遵守,如果照做了,我每月额外给你加两千!” 天哪,月薪共八千! 我的心脏狂跳,忙问:“具体做什么呢?” 我顿时愣了,这是什么怪规矩? 第002章 冷漠美少年 方先生又咳嗽几声,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口水。 他解释说:“二楼卧室里的梳妆台,是我前妻生前的最爱,所以要保持干净,我平时在开发区工作,周末才能回家。” 原来如此,方先生不幸丧偶,是个痴情之人。 每天擦擦梳妆台,纯属举手之劳,轻松增加两千元的收入,何乐不为呢? 我沾沾自喜,不再多虑什么,愉快地答应方先生。 这时,方先生拿出聘用合同,仔细看了看我的身份证,抬头问:“你的实际年龄,应该小一些吧?” 我不禁夸赞:“好眼力!我今年二十一,比身份证小两岁,当初为了早上学,所以……” 方先生点点头,笑着说:“方晓的身体不舒服,请了半个月的病假,现在楼上睡觉,就不让他下来了,你从明天开始,给他补课。” 我连声答应,认真地在合同上签署自己的名字,右手微微颤抖。 紧接着,方先生领我进入一楼的客房,他和蔼地说:“你以后住在这里,有什么需求,及时跟我讲,别拘束。” 我迅速观察,客房不大,仅仅十多平米,摆放着单人床和衣柜,木地板比较陈旧,脚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响。 最后,方先生交给我一把大门的钥匙,方便出入。 顺利找到合适的家教工作,不仅月薪高达八千,而且解决食宿问题,我兴奋极了,刚走出别墅,就打电话给妈妈报喜。 “要不要告诉陆永明?”妈妈的语气小心翼翼,“他……他毕竟是你爸爸,在岛城能照顾你……” “别提那个王八蛋!”我毫不犹豫地反对,脑海中浮现一张虚伪的男人嘴脸。 见我的态度坚决,妈妈不再多言,嘱咐几句后,结束通话。 返回学校后,我把应聘成功的事告诉了同学董月,她跟我住一个宿舍,关系亲密。 董月惊讶得瞪大眼睛:“妹纸,你逗我玩的吧,我中午进校门时,压根没看见什么招聘启事!” 我得意地说:“嘿嘿,我的运气好呀,可能刚刚贴上,就被我碰到啦。” 董月摇头晃脑,无比羡慕地说:“你确实走了狗屎运啊!校门口有保安站岗巡逻,小广告能存活五分钟,等于是奇迹!” 第二天上午,天色阴沉,空气闷热,我拉着行李箱,坐公交车抵达观海路。 距离七十四号别墅,还有一百多米时,突然电闪雷鸣,下起暴雨。 我来不及躲避,很快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地进入别墅。 客厅内,一个男生窝在沙发里,低头看书。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我浑身湿漉漉的,忙摆手打招呼:“嗨!我叫林伊,你的家庭教师,你是方晓吧?” 男生这才抬头,面无表情地注视我:“是!” 刹那间,我怔住了,感觉眼前忽地一亮。 没想到,方晓的相貌非常英俊,他的头发乌黑,面如冠玉,眼睛大而深邃,鼻子高挺,典型的花样美少男,风华正茂的小鲜肉。 必须承认,我是个颜值控,方晓的模样属于我喜欢的类型。 可惜啊,方晓尚未成年,他如果超过二十岁,我绝对会芳心荡漾。 压制邪恶的小念头,我赶紧露出笑容:“外面的雨太大,我都淋湿了,先去换衣服,稍等一下就出来。” 方晓没吭声,低头继续看书,表现得比较冷漠,似乎很排斥我。 十五岁的男生,正处于叛逆的青春期,不欢迎父母安排的家庭教师,很正常。 我匆忙进入自己的房间,关紧门后,迅速脱下裙子,拉开行李箱,拿出白色的T恤和牛仔短裤。 刚解开内衣,身后响起地板的吱吱声! 我吓得直哆嗦,双手护住胸部,立即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房门依然紧闭着。 突然,再次响起“吱吱”声,距离我很近…… 第003章 耍臭脾气 “谁?”我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 身后空荡荡的,只有墙壁和房门,吱吱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室内十分寂静。 我的心几乎悬到嗓子眼,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双手紧紧护住胸口,保持警惕。 难道,方晓躲在外面偷窥? 霎时,我的脸颊发热,心跳得更快了,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猛地拉开房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不见方晓的身影。 奇怪,刚才地板为什么发出吱吱声?究竟怎么回事? 我快速返回客厅,方晓仍保持之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看书。 我长吁一口气,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可能刚到陌生地方的缘故,而且昨晚在火车上没睡踏实。 我干咳两声,笑吟吟地提醒:“方晓,咱们开始吧!” 谁知,方晓翻动书页,头也不抬地说:“我今天不想补课。” 为了增进师生关系,我采取攻心战术:“行啊,可以不补课,咱们先聊聊学校的事,你们班……” “没什么好聊的!”方晓打断我的话,语气强硬。 显然,美少年不喜欢我,他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有种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冷酷。 毕竟,我没有如花似玉的美丽容颜,也没有前凸后翘的傲人身材,衣着打扮比较休闲普通,顶多算是文艺青年,跟时尚靓女搭不上边。 为了八千元的薪水,我必须付出足够的耐心,尽量与方晓交朋友,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你看的什么书?”我面带微笑,坐到方晓的旁边。 谁知,他把书往茶几上一扔,起身走向楼梯。 我这才发现,方晓将近一米八,肩膀非常宽,他迈着长腿,登上三楼,进入自己的卧室,呯地一声,关紧房门。 叛逆高冷的零零后,第一天就耍臭脾气,不给我好脸色,没礼貌的小混蛋,被父母宠坏了! 我自嘲地耸耸肩,抓起茶几上的书,顿时傻了眼。 这是本破旧发黄的古书,全部繁体字,内容晦涩难懂。 记得方先生昨天说,方晓的语文成绩不好,他如果能看懂古书,文学造诣绝对在我之上。 没猜错的话,方晓跟老爸闷气,故意拿着古书,摆摆样子。 唉,学生拒老师于千里之外,家教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我内心极其不爽,努力平稳情绪后,也起身走向楼梯,准备热脸贴冷屁屁,继续找方晓攀谈。 突然,我停下脚步——想起方先生的规定:不许登上三楼。 我有点抓狂,欲哭无泪,恨不得用脑袋撞墙,再把方晓揪出来,使劲地拧他的耳朵! 好吧,本姑娘的时间充足,耐心也超强,看你小子什么时候下楼! 我坐回沙发,拿起手机,仔细一瞧,居然毫无wifi信号,移动网络也不能连接! 无奈之余,我打开液晶电视,调低音量,开始欣赏综艺节目,很快入了迷。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铛铛”的钟声,我回头看向老式座钟,时间已到中午十二点。 我立马打了个激灵,赶紧拿起茶几上的抹布,飞快地冲向二楼! 方先生前妻的卧室房门紧闭,我伸手握住圆头锁,用力拧动,轻轻一推,发出“吱呀”的嘶哑声。 屋内昏暗,迎面而来一股潮湿气息,夹杂着难闻的霉味,强烈刺激我的鼻腔,不禁连打了两个喷嚏。 在岛城,空气湿度大,沿海一带的房屋容易返潮,别墅虽好却有弊端。 我忙按下开关,天花板的吊灯闪了几下,继而变亮。 仔细观察,这间卧室大概三十平方米,厚厚的紫色窗帘遮住外面的光线,地板和家具落满了灰尘。 我觉得诧异,方先生为什么只擦梳妆台,却不打扫房间呢? 第004章 故意刁难我 按照方先生的要求,十分钟之内必须离开卧室,我顾不得多想,抓紧时间干活。 梳妆台属于典型的中式风格,上面摆放一只没有照片的相框,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凋零的玫瑰花,掉落了两片花瓣。 椭圆形的镜子一尘不染,明亮得有点晃眼,与灰蒙蒙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地露出笑容,觉得这两千元挣得太轻松了,简直等于白送。 擦完镜子和台面,我又把圆凳擦干净,无意间发现,大衣柜的旁边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落满了灰尘。 鞋子的设计比较时尚,是我喜欢的款式,估计价格不菲。 方先生的前妻,什么时候去世的?他的现任妻子,住在哪里? 我边寻思,边伸手捏住玫瑰花,准备把它带下楼,扔进垃圾桶。 忽然,想起方先生的话:不许移动任何东西! 我停顿几秒,立即松开玫瑰花,检查一遍梳妆台,快步走出卧室,关紧房门。 刚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道路,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原来是方晓,他面无表情,冷冷地注视我。 “你站这干什么?”我拍拍胸口,呼了口气,惊魂未定。 方晓说:“你去文具店,买一把美工刀!” 这小子的语气,像地主老爷使唤丫鬟似的。 我忍住不悦,笑着问:“你自己不能去吗?” 方晓的眉头微皱:“外面下雨,我不想出门,你快点,我急用!” 说完,方晓掉头就走,我气得直瞪眼。 本姑娘是家庭教师,不是供人差遣的保姆! 转念一想,方晓也许故意刁难我,企图把我逼走,所以,决不能中他的诡计。 我迅速下楼,找到一把黑色的雨伞,离开别墅。 雨依然很大,院墙上的蔷薇花在风中摇晃,娇艳夺目,飘来阵阵的芳香。 我穿过马路,先到公共厕所小解,然后走向不远处的文具店。 进入店门,我收起伞,甩去雨水,对柜台后面的老头说:“老板,有美工刀吗?” 老头年约六十岁左右,体型削瘦,皮肤黝黑,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睛不大,却熠熠发光,叼着半截香烟。 “有,在那边。”老头指着右方的货架。 我忙靠近货架,随手拿起一把绿色的美工刀:“多少钱?” “十五!”老头盯着我的脸庞,“你是对面七十四号别墅,新请的家教吧?” 我顿时一愣:“是啊,怎么了?” 老头的目光闪烁,视线忽地移开,笑呵呵地说:“没啥,没啥……” 我的心里产生几分疑虑,把钞票放到柜台上,站在店门口,发现雨停了。 突然,老头说:“不到两个月,我已经卖出三十把美工刀,都是七十四号别墅的人买滴!” 一听这话,我惊讶地回头:“三十把?这么多!” 老头吸了口烟,两只眼睛微眯:“嗯,你是第六个家教!” 什么?第六个家教?我目瞪口呆,脑袋发懵。 难道,方先生之前聘请过五个女生做家教,都被方晓气走了? 小兔崽子,以为自己是花样美少年、家境富裕,就肆意欺负人吗? 老头吐出烟雾,脸色变得严峻:“我劝你一句啊,天黑之前赶紧走,千万别在七十四号别墅过夜!” 我诧异地问:“为什么?” 老头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小心点啊……” 不干净的东西?闹鬼吗?霎时间,我的头皮发麻! 然而,方晓会不会耍诈,跟老头串通一气,趁机故弄玄虚,放烟雾弹吓唬我呢? 我的胆量虽然不大,但不是任人欺负的柔弱小绵羊,单亲家庭的生活经历,促使我比较独立,敢于面对挑战。 这时,外面又开始下雨,我毫不犹豫地离开文具店,走向七十四号别墅…… 第005章 冰凉的大手 我返回别墅,进入客厅,看见一个短发女人背对大门,弯腰往茶几上放东西。 这是谁?方晓的继母? 听见动静,短发女人立即回头,她的衣着普通,相貌朴实。 “饭菜送来了,快趁热吃吧。”短发女人露出笑容,一颗门牙歪斜。 显然,是送饭的阿姨。 我客气地说:“谢谢你,辛苦了,怎么称呼呀?” 短发女人说:“叫我吴姐吧,你是刚请的家教?林伊?” 我点点头,趁机问:“之前,请过五个家教?” 吴姐下意识看向三楼,继而靠近我,低声说:“对啊,你是第六个家教,晚上也住这里吗?” 我如实回答:“嗯,睡一楼的客房。” 吴姐拍拍我的胳膊,声音更低了:“天黑之前,赶紧走吧,别在这过夜……” 我哑然而笑,吴姐的语气和神态,与文具店的老头如出一辙。 方晓真狡猾,把送饭的人也买通了,莫非,他今晚有秘密活动,带女同学回家玩? 青春期的男孩子,对异性充满了好奇和渴望,我能理解那种内心深处的悸动。 如果方晓真和某个女生约会,我今晚可以回学校睡。 这时,楼上响起脚步声,吴姐忙再次提醒:“记住,千万别过夜啊……” 说完,吴姐撑起雨伞,匆匆离开别墅。 方晓下楼,直接走到我的面前:“美工刀呢?” 我掏出美工刀,放在茶几上,顺手打开饭盒,不由地愣住。 凉拌番茄,番茄炒鸡蛋,牛腩炖番茄,番茄蛋汤! 有没有搞错,竟然全是番茄,幸亏我不讨厌。 方晓拿起美工刀,装进裤子口袋,坐到茶几前,端起米饭开吃。 小混蛋,姐冒雨出去,帮你买了美工刀,连声谢谢都不讲,太无礼了! 我心里暗骂,却笑着说:“你很喜欢吃番茄?” 方晓伸出筷子,夹住一块牛肉,放入嘴里大嚼,没理睬我,继续一副高冷的姿态。 我放平心态,边吃边问:“方晓同学,你买美工刀做什么?” 方晓喝了口汤,浓眉微扬:“不关你的事!” 我咬咬牙,忍住不爽,又问:“你晚上有约会吗,请女生来家里做客?要不要我回避?” 方晓顿时一怔,停止咀嚼,斜眼盯着我,想看一个怪物似的。 臭小子,被我猜中心思了吧,哈哈! 谁知,方晓冷笑一声,把剩余的牛腩炖番茄全部倒进他的饭盒中,继续狼吞虎咽,吃完就走,返回三楼。 我也冷笑一声,傲慢的少年,既然你不愿沟通,别怪我不近人情,今晚姐偏偏不回避,扮演一颗炫目的电灯泡! 随后,我收拾干净茶几,进入自己的房间,躺下午睡。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阵悠扬缥缈的歌声,女人在吟唱,忽远忽近,萦绕不绝。 紧接着,一双冰凉的大手,顺着我的脸颊,掠过我的脖子,在胸口处徘徊…… 顷刻间,我的身体产生异样的感觉,呼吸变得急促,几乎喘不过气,憋得难受! 啊地一声,我终于惊醒了,猛地坐起! 歌声随之消失,也没有冰凉的大手,我捂住胸部,心脏狂跳不已,似乎要冲出来。 “是个梦……”我轻声安慰自己,拿起床头的矿泉水瓶。 房门突然敲响,我倏地打了个哆嗦,水瓶从手中掉落。 第006章 身患绝症 门又响了几声,我听得真真切切,不是做梦。 “谁啊?”我定定神,立即下床,伸手拉开房门,外面并没有人。 肯定方晓在搞鬼,他的小把戏被拆穿后,不甘心认输,故意玩恶作剧吓唬我。 没猜错的话,方晓敲门之后,迅速躲入隔壁的卫生间。 可惜,按照方先生的要求,我不能进卫生间。 小兔崽子,太他妈狡猾了,长了副好皮囊,内心却不阳光。 我嗤笑一声,直接敞开房门,返回床上躺着,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看方晓耍什么花招。 谁知,过了足足十分钟,走廊内毫无动静,方晓肯定偷偷溜了,我干脆闭眼休息。 不知为何,耳畔似乎隐约萦绕着梦中的女人歌声,同时想起那双暧昧的冰冷大手,我不禁心跳加快,脸颊发热…… 忽然,手机“嗡嗡”地振动,我忙拿起一看,是陆永明的号码。 十五年前,陆永明抛弃我和妈妈,跟一个漂亮的小富婆结婚,他的背叛行为,不仅毁了我妈妈的人生,也毁了我的童年。 记得那个寒冷的雨夜,我和妈妈哭着哀求,试图挽留陆永明,他却辱骂并推倒我妈妈,无情地扬长而去…… 从此,我对陆永明恨之入骨,改随妈妈的姓。 当我考上大学时,陆永明突然露面了,他泪流满面地向我忏悔,慷慨地拿出二十万元,主动承担我的学费和日常开销。 我认为,陆永明是有企图的。 因为,陆永明再婚后一直没生孩子,夫妻感情逐渐冷淡,他刻意表达出所谓的父爱,绝非为了赎罪那么简单。 所以,我绝不接受任何糖衣炮弹,愤然把银行卡扔到陆永明的脚下,掉头就走。 我坚信,凭靠自己的努力,以后能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并让妈妈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手机持续地响着,我一把抓起,恼怒地说:“陆永明,你想干什么?” 陆永明的语气带着乞求:“伊伊,周六有空吗,我想带你参加一个家庭聚会。” 试图创造父女相处的机会,我岂能不明白? “没空!别再骚扰我了!”我果断地拒绝。 陆永明忙说:“伊伊啊,我得了癌症,只能再活一年……所以,希望多见你几次……” 癌症?我内心震惊! 血浓于水,陆永明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管以前多么憎恨他,无数次诅咒他,真到了生死之际,我反而产生怜悯之情,不由地心软。 陆永明接着说:“伊伊,我死之后,所有的遗产都归你。” 我一听,顿时冒出怒火:“我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妈妈!把你的臭钱给狐狸精吧!” 陆永明沉默几秒,叹了口气:“唉……先不谈遗产,周六傍晚,我去学校接你。” 我没再拒绝,默许了。 结束通话,我的睡意全无,便离开房间,走到客厅里,坐等方晓。 万事开头难,三天之内,我必须与方晓搞好师生关系,保住这份高薪的家教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黯淡,不知今晚,方晓用什么阴谋诡计对付我。 当七点的钟声敲响,方晓终于下楼,他的脸色带着几分疲倦。 “你出去一趟!”方晓冷冷地说,直视我的眼睛。 臭小子,没能忍住啊,一心想跟女生约会。 方晓撇了撇嘴角:“你再去买一把美工刀,五分钟之内回来!” 第007章 撒谎不眨眼 小混蛋,又让我买美工刀,还故意限制时间,总玩这招有意思吗? 我不爽地说:“雨早就停了,你可以自己买呀。” “病没好清,不能见风!”方晓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零钱你留着。” 我无奈地接过钞票:“五分钟不够,我顺便买点生活用品。” 方晓的眉头微皱:“十分钟!快去快回!” 我懒得跟他计较,立即出门。 外面的风很大,吹在身上极其凉爽,我的脚步轻盈,迅速抵达文具店。 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正听着广播,看见我来了,他顿时惊讶:“你,你还没回家啊?” 我靠近货架,拿起美工刀:“嗯,再买一把美工刀。” 老头压低嗓门,再次提醒:“天黑了,快回家吧,不要在别墅过夜!” 我把钱放在柜台上,笑吟吟地说:“别墅闹鬼,是吗?” 老头瞅了瞅门口,目光闪烁:“是啊……” 我收起笑容,直视老头的眼睛:“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鬼!但它只在人的心里!” 老头顿时一怔,嘴巴瘪了瘪,哑口无言。 我敢肯定,老家伙收了方晓的钱,继续帮他放烟雾弹,制造恐怖气氛。 “等等!”老头喊住我,从柜台内拿出一把红色的美工刀。 我笑着问:“买一送一吗?” 老头摇摇脑袋,表情十分严肃:“给你防身用!” 呵呵,他的演技挺好,简直入了戏。 不要白不要,我欣然接受:“谢谢大爷,拜拜!” 离开文具店,我到旁边的小超市选购了水桶和脸盆,飞快地返回别墅。 刚进客厅,便见茶几上摆放着饭菜,吴姐显然已经来过。 我定睛一瞧,凉拌番茄、番茄炒鸡蛋、牛肉炖番茄,番茄蛋汤,与中午的一模一样! 瞬间,我的胃里反酸,食欲大减。 如果明天还是番茄,我坚决不吃,去快餐店填饱肚子。 方晓收起刚买的美工刀,仍不道谢,他低头夹菜,默默地吃饭。 我坐到对面:“三楼的无线路由器,是不是关了?” 方晓边吃,边回答:“没有路由器,我从不上网。” 臭小子,撒谎撒得挺溜啊,眼睛都不眨一下。 吃完饭后,方晓直接上楼,我留在客厅里看电视,同时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方晓的花招! 然而,一直到夜里十点钟,不见方晓下楼,也不见有女生来访。 我打了个哈欠,关掉电视,先去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提了一桶水,然后回房间擦洗。 刚脱光衣服,身后又响起地板的吱吱声! 我的头皮倏地发麻,忙背靠墙壁,低头盯向地板,心弦绷得紧紧,双手护住胸口。 “吱吱,吱吱……”前方的地板,继续响着。 刹那间,我鼓足勇气,抬脚狠狠猛跺,嘭! 地板终于安静了,估计受潮严重,才导致自动作响,我不由地长吁一口气。 洗漱完毕后,我反锁房门,拉开窗帘通风,躺在床上看书,渐渐地陷入故事情节中。 我抬头一看,有只手在外面抓挠玻璃! 第008章 镜中的女人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头皮发麻,差点叫出声! 方晓太可恶了,竟然玩这种幼稚的招式,幸亏我早有心理准备,不然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只手,惨白狰狞,指甲很长,持续地在玻璃上抓挠着…… 我不禁冷笑,方晓为了达到目地,还仔细粘了假指甲,真够损的。 闹吧,看你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我呼了口气,转身背对窗户,戴着耳机听音乐,认真看书。 对付无聊的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半个小时后,我才摘除耳机,室内十分寂静,外面的“鬼手”不见了。 我得意地合上书,忽然想起文具店老头给的红色美工刀,赶紧下床,从衣服口袋中掏出它,不由地愣住。 锋利的刀片表面,残留着暗色的血迹,令我心头一颤。 难道是鸡血?或者狗血?听说这类东西,可以辟邪驱鬼。 不怕小鬼,只怕色鬼啊,我随手把美工刀放在枕头边,躺倒睡觉。 谁知,刚闭眼片刻,从隔壁的卫生间传出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我听着心烦,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真想去卫生间,把水龙头关死! 紧接着,响起冲马桶的水声,非常刺耳,奇怪,谁在卫生间里? 不到两分钟,又冲了一次马桶! 我随即明白了,方晓躲在卫生间,故意制造噪音,折磨我的神经,想让我失眠。 小兔崽子,太他妈邪恶了,企图逼我进入卫生间,违背方先生的“约法三章”。 我又气又无奈,不甘心掉入方晓的陷阱,只得再次戴上耳机,继续看书。 过了许久,我的眼皮开始沉重,迷糊之中,听到女人的唱戏声,咿咿呀呀,曲调婉转悠扬,带着几分幽怨凄凉。 以为是手机里的,拿起一看,早已停止播放了,我忙取下耳机,发现唱戏声来自二楼! 我仅穿吊带裙,离开房间,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登上二楼,见方先生前妻的卧室房门虚掩,里面亮着灯。 我慢慢靠近,伸手推开门,室内并没有人,梳妆台上的花瓶中,插着一枝含苞待放的蔷薇花。 咦,那只凋零的玫瑰花呢?我赶紧走到梳妆台前,低头寻找。 这时,镜子里出现一个年轻女人,她身穿红色的戏剧服装,戴着华丽的头饰,柳眉桃腮,粉面朱唇,一汪清眸如水,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我傻傻地站着,注视着镜中的小花旦,感觉她有点面熟。 忽然,小花旦的双眼流出泪水,倏地滑过脸颊,她抬手擦拭,逐渐抹去妆容…… 我越看越震惊,因为,小花旦的真实相貌与我一模一样! 妈呀,究竟怎么回事?我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血液几乎凝固。 小花旦的脸色变得阴沉,直勾勾地盯着我,冷冷地说:“你为何才来?等你很久了!” 我恐慌不已,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 我吓得大声尖叫,连连后退…… 第009章 认输投降 小花旦张牙舞爪,从镜子里钻出来,即将抓到我! 刹那间,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站在走廊内,根本没进入卧室,房门也紧闭着。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吗?我梦游了? 不可思议,我以前从未梦游过,莫非,因为精神压力大而造成的? 我抹去额头的汗水,感觉背后发冷,忙下楼返回房间,坐在床边,脑海中浮现小花旦的模样,心脏砰砰直跳。 “等你很久了……”小花旦的话语,似乎在我耳边回响。 该死的恶梦!我呼了口气,扭头拿手机,它却不在床头,书也不见了。 我心头一揪,赶紧四处寻觅,终于在床底下,找到手机和书。 难道,我梦游时做的?或者,方晓偷偷溜进来,再次玩恶作剧? 我努力保持冷静,认定是方晓所为,小王八蛋太坏了,我决不能退缩,必须继续坚持,等他黔驴技穷时,再狠狠反击! 所以,我拿起手机播放歌曲,给自己催眠,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感觉浑身冰凉,四肢酸疼,定睛一看,我居然睡在地板上,吊带裙被撩到胸口处,袒露着小腹和双腿! 天哪,怎么会这样,夜里又梦游了吗?还是被方晓…… 我吓得一骨碌爬起,先检查房门,它依然反锁着,然后检查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一点点“入侵”的迹象,但又不敢肯定。 方晓是人不是鬼,他无法穿过反锁的房门,我昨夜可能再次梦游,没睡回床上。 想到这,我的心里踏实几分,弯腰端起脸盆,走出别墅,去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洗脸刷牙。 等我出来时,碰巧遇到文具店的老头,他拎着油条和豆腐脑,猛地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我。 我笑吟吟地打招呼:“大爷,早啊!” 老头忙低声问:“你在别墅过夜了?” 我故意说:“是啊,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 老头的眉毛紧皱,摇了摇脑袋:“唉,你的胆子忒大了,不过,难撑三天啊!” 我撇嘴冷笑,三天后,姐征服方晓,给你瞧瞧! 吃完早点,我回到别墅,见方晓窝在沙发里,茶几上摆放着语文课本和辅导教材,还有一本《古代诗词赏析》。 “林老师,补课吧!”方晓的语气不冷不热,依然面无表情。 我顿时心花怒放,哈哈,小兔崽子认输投降了,估计方先生也给他施加了压力。 既然方晓主动配合,我便闭口不提昨晚的事,开始认真地授课,并讲述一些著名的典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中午十二点,钟声敲响。 我急忙抓起抹布,飞快地登上二楼,进入卧室,准备擦拭梳妆台。 忽然,我发现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枝新鲜的蔷薇花,凋零的玫瑰花不见踪影! 紧接着,我更加惊愕,因为大衣柜旁边的红色高跟鞋,被擦得光亮夺目,而且倒下一只! 第010章 浪费了时间 记得昨晚梦游,我根本没进入卧室,不可能拿走玫瑰花,更不可能擦红色高跟鞋! 肯定是方晓干的,他故意陷害我,从而违反方先生的规定。 我火冒三丈,快步走出房门,居高临下地斥责:“方晓,你太阴险了!年纪不大,一肚子坏水!” 方晓放下手机,昂头反驳:“乱叫什么!谁一肚子坏水?” 我气呼呼地问:“你干嘛拿走花瓶里的玫瑰花,还碰那双高跟鞋?” 方晓冷笑一声,不屑地说:“我可没进过二楼的卧室!你自己犯了错,赖在我的头上!卑鄙无耻!” “你……”我被噎得语塞,恨不得冲下楼,抽小混蛋几个耳光。 怪不得方晓今天主动要求补课,原来他玩了个杀手锏,轻易地拿住我的把柄,然后向方先生告密,顺理成章地辞退我。 绝不放弃,必须坚持!连十五岁的男生都搞不定,我如何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上生存发展? 至于违规的事,当面与方先生说清楚,希望他能谅解。 我不再和方晓争辩,转身返回卧室,蹲在大衣柜的旁边,扶起红色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摆正。 忽然,吱呀一声,衣柜的门自动闪开了一道缝,从里面传出“悉悉率率”的动静! 我吓得双腿发软,几乎坐倒! 有老鼠!我立即作出判断,本能地站起,准备逃出卧室。 瞬间,我停下脚步,心想,该不会是方晓的恶作剧吧?如果有老鼠,咬坏高跟鞋就糟了,我岂不又失职? 犹豫片刻后,我鼓足勇气,伸手轻轻地拉开大衣柜的门,随之窜出一股发霉腐烂的气味! 我不禁屏住呼吸,定睛细看,妈呀,衣柜内全是枯黄萎缩的玫瑰花,堆积厚厚的一层,已经长了白毛。 这种情况,别说藏着老鼠,钻条毒蛇都有可能! 从小到大,我最害怕蛇,不由地背后升起寒意,急忙合上衣柜的门,并用力推了推,确保它关得严实。 来不及多虑,我拿起抹布擦拭梳妆台,紧接着,镜子里人影晃动,倏地出现昨夜的小花旦,她笑盈盈地注视着我,双眸中流出两行殷红的鲜血…… 我毛骨悚然,本能地后退几步,再一瞧,小花旦不见了,镜子里只有我,满脸的恐惧之情,模样极其落魄。 幻觉,又是幻觉……我的心里产生一种无法描述的异样,感觉这间卧室怪怪的,或者,因为我昨晚没休息好,看花了眼? 努力稳定情绪后,我才离开卧室,迅速走下楼,顺手擦了擦茶几。 方晓靠在沙发上,浓眉微扬:“林老师,你超过了十分钟。” 我顿时一惊,回头看向座钟,果然,时间显示为十二点十五分! 方晓抖着左腿,幸灾乐祸地说:“你乱动卧室里的东西,还超出规定的时间,如果我爸知道了,嘿嘿……” 目睹小兔崽子的得瑟劲,我懊恼不已,差点揪自己的头发。 现在,怎么办? 第011章 大脑不正常 见我闷闷不乐,方晓更加得意了,他居然吹起欢快的口哨,跟之前的高冷傲慢判若两人。 我虽然愤恨,却无法叫骂,心里的委屈,只能默默承受…… 如果,我是一个容貌娇好、身材曼妙的家庭教师,方晓肯定不会排斥我,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初中小男生也喜欢白富美。 事到如今,我必须硬着头皮坚持,一旦方先生责问,我绝不承认,既然方晓耍阴招,我又何必诚实?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犬欺,我可不当软柿子。 “吃饭啦!”吴姐拎着袋子,笑呵呵地走进客厅。 刚取出饭菜,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番茄味,不由地皱着眉头:“吴姐,怎么又是番茄炒鸡蛋、番茄炖牛腩啊?” 没等吴姐回答,方晓说:“你不喜欢,可以不吃。” 我淡淡一笑:“嗯,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去快餐店。” 说完,我拿起手机,迅速走出别墅,站在马路边的大树下,深呼几口气。 阳光明媚,微风吹拂,顷刻间驱散我心头的阴云,感觉轻松了几分。 选择附近的一家快餐店,我坐在靠窗的桌前,不紧不慢地吃着。 卧室的大衣柜里,为何有那么多枯萎的玫瑰花,谁放进去的?方先生又为何要求十分钟之内必须离开卧室呢? 我正好奇地寻思着,手机忽然唱响,屏幕显示为罗阳的号码。 罗阳,高中同学,在岛城的健身俱乐部当搏击教练,他为人豪爽大方,但脾气比较火爆,属于一言不合就掀桌的家伙。 “林伊,晚上出来吧,我请你吃烧肉,哈啤酒!”罗阳的嗓门洪亮,故意学岛城的方言。 我委婉地拒绝:“今晚太忙,改天吧,我请你。” 罗阳忙说:“别啊,一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今晚不忙,干嘛总躲俺呢?” 我笑着调侃:“大哥,我可不敢跟你一起喝酒,你的个性太鲜明,每次喝多了,就变成义薄云天的梁山好汉,恨不得劫富济贫,再去动物园打死几头老虎!” 罗阳嘿嘿两声:“今晚少喝点呗,哥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聊聊!” 我明白罗阳的心思,他一直喜欢我,但始终没表白。 “今晚真的不行,等抽空我约你,正吃饭呢,挂了啊!”我结束通话,继续吃喝。 十分钟后,我慢悠悠地返回别墅,见客厅内没人,电视正播放新闻节目,茶几上放着吃剩的饭菜。 又坏又懒的小混蛋!我心里暗骂,弯腰动手收拾。 突然,从厨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声音,像在砸什么东西! 我顿时愣住,随即走近厨房,发现房门紧闭。 嘭!嘭!动静更大了。 我忙叫问:“谁在里面?” 无人回答,继而响起“咕嘟咕嘟”的烧开水声。 难道,吴姐在忙家务?她经过方先生的允许而进入厨房? 正诧异着,烧水声消失,房门开了,方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美工刀,上面粘着血迹,十分醒目。 我万分震惊,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干什么?” 方晓的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地关紧厨房的门,根本不理睬我,直接走向楼梯。 我实在忍不住了,尖着嗓子喊:“站住!” 方晓骤然止步,背对着我。 我愤怒地说:“方晓,你闹够没有,想尽一切办法吓唬我!昨晚在卫生间冲马桶,装鬼抓窗户的玻璃,故意移动二楼卧室的东西!你如果不愿补课,直接让你老爸辞退我,干嘛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让我知难而退?” 方晓笔直地站立,不回头,也不吭声。 我继续指责:“你爸说,你生病了,我现在才明白,你得的是精神病!” 这句话很重,方晓无动于衷,仍不说话。 我恨恨地说:“告诉你,我不会被吓走的!从现在开始,你敢再耍花招,我就用手机拍摄,等你爸周末回来,交给他看!” 咔嚓!美工刀响了一下,方晓推出锋利的刀片,一滴血液坠落到地板。 小王八蛋,想持刀行凶吗? 我心头一揪,后退几步,本能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谁知,方晓发出怪笑声,迈着长腿,飞快地登上三楼。 有病,这小子绝对有病!估计受过什么刺激,导致大脑不太正常,所以请假在家待着。 我惊魂未定,坐到沙发上,开始打退堂鼓。 八千的高薪,伺候一个小神爷,前五个女家教都跑了,她们肯定被折腾得很惨,我如果继续留下,被方晓刺伤或毁容,得不偿失啊。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联系方先生。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空号?什么情况?我继续拨打! 真奇怪,仍提示空号,我的脑袋发懵。 忽然,手机响了,吓得我一哆嗦,低头一看,方先生来电。 “林老师,有事吗?我中午陪客户吃饭,不方便接听。” 我努力保持镇定,客气地说:“方先生,您儿子不太欢迎我,他……” “我知道。”方先生打断我的话,“方晓肯定搞恶作剧,惹你生气了,这孩子最近有点抵触情绪,喜怒无常。” 我忙说:“他进了二楼的卧室,换走花瓶里的玫瑰花,还擦了高跟鞋,刚才在厨房不知干什么,拿着一把美工刀,上面粘着血……” 免得方晓恶人先告状,我趁机给自己伸冤。 方先生呵呵地笑了几声,语气温和地说:“林老师,你放心,方晓不会伤害你的,这样吧,我正巧今晚要带他去爷爷家,到时狠狠批评他一顿,以后肯定乖乖地听你的话,认真补课。” 既然雇主通情达理,而且作出保证,我不再抱怨了,心里舒坦许多。 方先生说:“方晓今晚不在家过夜,你可以让女同学去陪你,好了,不多说了,客户在等我。” 我不禁长吁一口气,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给董月打电话,让她七点钟来别墅。 得知消息,董月非常高兴:“好哇,我早想参观林伊老师的豪华办公府邸呢,一定等我哦,给你带好吃的!” 闲聊几句后,我放下手机,闭眼休息,渐渐地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又听见女人的神秘歌声,它似乎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回旋,悠扬缥缈,唱着唱着,歌声变成了哭声,极其凄惨,夹杂着喃喃自语…… 忽然,一只冰凉的大手袭来,抚摸我的脸颊,轻捏我的下巴。 “前世不能相守,今生做我的妻子。” 是个男人的声音,浑厚而低沉,带着几分温柔。 我晃动脑袋,企图摆脱男人的手,但我的脖子僵硬,无法动弹。 “他有什么好?你非得喜欢他?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男人说着,冰凉的手指往我的衣领内移动,越来越过分。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使劲地挣扎,慌乱中摸到枕头边的美工刀,不假思索地抓住它,狠狠地刺向粗暴的男人! “嗷!”一声惨叫,冰凉的手瞬间消失。 我随之惊醒,喘着粗气,只见红色的美工刀插在床单上,仅差一公分,将刺中我的腿! 太险了!万一割断大腿的动脉,后果不堪设想。 这两天,总是做类似的恶梦,还有怪异的梦游行为,如果再这样,必须去医院看医生。 我拿起矿泉水瓶,猛地喝了口,逐渐平复了心情。 下午两点钟,方晓晃着宽宽的肩膀,悠哉地走下楼梯,嘴角挂着笑意。 “林老师,开始补课吧,多讲讲古代文人的故事。” 这小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肯定被方先生训斥了一通,刻意收敛。 我如释重负,愉悦地授课,方晓也认真地聆听。 课间休息时,方晓靠在沙发上,直视我的眼睛,表情似笑非笑。 “林老师,我今晚去爷爷家,明天才回来,你自己在这睡觉,怕不怕?” 我淡然而笑:“小时候,我妈妈经常上夜班,每次我都一个人在家,习惯了。” 方晓的浓眉一挑:“你如果害怕,就找个男生来陪你,我爸不会生气的。” 臭小子的神态十分暧昧,我干咳两声,没接他的话茬。 傍晚时分,别墅外面响起一串汽车喇叭声,方晓匆匆走出别墅,坐车离去。 我收拾干净茶几,给方先生发了条短信,让他告诉吴姐,不用送饭。 七点钟左右,董月兴冲冲地抵达别墅,还带了一个女生,我立马有点不高兴。 因为,这个女生名叫赵丽莎,也是同班同学,她的模样长得不错,身材高挑苗条,但爱慕虚荣,平时喜欢贪小便宜,曾在背后说过我的坏话。 董月一进门,大呼小叫地说:“哇噻!别墅太老了,简直是文物!” 赵丽莎左右观望,羡慕地说:“你不懂吧,岛城的这种别墅,至少价值三千万!” 董月睁大了眼睛:“这么贵!林伊,你给富二代当家教,前途无量呦!” 我不禁苦笑,把每月的八千赚到手,就阿弥陀佛了。 紧接着,我提醒董月和赵丽莎,不许进入厨房和卫生间,也不许上楼! 赵丽莎翻了个白眼:“林伊,你防贼吗?” 我无奈地耸耸肩:“主人的规定,我必须照办!” 赵丽莎撇了撇嘴,只得答应。 我走到柜式空调前,定睛一看,三十度! 第012章 楼上有人哭 赵丽莎也走过来,瞅着空调的显示屏,惊讶地说:“三十度!开啥玩笑?” 我赶紧伸手,试探空调的出风口,很明显,吹的是冷风。 董月坐到沙发上,撅着嘴抱怨:“再调高点呀,我感冒还没好清呢。” 我忙按空调的按钮,谁知,却无法调节,只能三十度。 赵丽莎满脸的嫌弃:“切,这空调有毛病,直接关了吧!” 我立即关闭空调,董月抽抽鼻子,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红酒,还有许多好吃的零食。 赵丽莎也不客气,啃了口麻辣鸭脖,调侃说:“月月,你多喝点酒,马上就暖和了。” 董月嘻嘻直笑,拿起手机,继而柳眉微皱:“靠,没有wifi,也没有移动数据信号!什么鬼地方!” 赵丽莎边往纸杯内倒酒,边说:“喝酒看电视,玩啥手机啊?” 董月抿了口红酒,抬头观察:“三层的大房子,打扫起来肯定很累,方先生请了几个保姆?” 我回答:“除了送饭的吴姐,没有保姆。” 董月笑着说:“既然你每天上楼擦梳妆台,不如顺便打扫一下其它房间的卫生,让方先生再多加两千块钱,你就月入一万了,光荣跨入小富婆的行列!” “哇!一万……”赵丽莎的眼睛发亮,无比羡慕。 董月好奇地问:“那个梳妆台,什么样子的?干嘛每天擦一遍?” 我如实说:“古代的样式,挺普通,是方先生前妻用的,所以要保持干净。” 赵丽莎咯咯直笑:“方先生真痴情呀,快带我们去欣赏梳妆台吧!” 想起镜子里出现小花旦的恐惧幻觉,我不禁心头微颤,忙说:“没什么好欣赏的,卧室里全是灰尘,潮湿发霉。” 赵丽莎的细眉一扬:“三千万的老别墅,也就这么回事,靠海边湿气大,不见得比住高层舒坦!”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太了解赵丽莎的心态了,严重鄙视她。 喝酒聊天,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夜里的十点钟,酒瓶已经见了底,我们都带着几分醉意,赵丽莎的笑声也愈加放肆。 突然,董月拍拍赵丽莎的胳膊:“嘘……别笑了!” 赵丽莎扭头问:“咋了?” 董月眯着眼睛,指向三楼:“听!楼上有人在哭!” 我忽地一惊,忙抓起遥控器,降低电视的音量,同时竖起耳朵。 果然,从三楼传来女人的哭声,嘤嘤嘤……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与我午睡做梦时听见的似乎不同。 赵丽莎诧异地问:“林伊,三楼有人吗?” 之前,我亲眼目睹方晓走出别墅,他绝不在家,莫非,三楼藏着其他人? 我惊愕地摇摇头,语气不太肯定:“应该没有……” 紧接着,又响起男人的怒吼声,随之污言秽语,粗鲁地斥骂哭泣的女人。 赵丽莎笑嘻嘻地说:“走,去瞧瞧热闹。” “不行!”我立马拒绝,瞪了赵丽莎一眼。 按照方先生的规定,禁止登上三楼,无论听见或看见什么! 这时,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骂声戛然而止,三楼变得十分寂静。 董月打了个酒嗝,笑眯眯地说:“如果没人,那就是方晓的房门和电脑没关啦,刚才可能蹦出一个电视剧,老婆红杏出墙被老公发现了,逮着她又打又骂,哈哈……” 我同意董月的判断,夸赞说:“你真厉害,透过表面现象看本质,以后可以当私家侦探。” 赵丽莎把杯中的酒喝完,打了个哈欠:“好困哦,咱们洗洗睡吧。” 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现在趁着酒意,肯定能睡个好觉。 于是,三人离开客厅,到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释放内存,简单地洗漱完毕后,返回别墅。 赵丽莎的个子较高,她独自留在客厅睡沙发,董月陪我在房间睡,走廊里特意亮着一盏灯,增加安全感。 不到两分钟,董月便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把红色美工刀放入背包,又缓缓推开一扇窗户,保持通风状态,然后上床,希望今晚睡个踏实觉,别再做恶梦。 滴答,滴答……隔壁的卫生间开始滴水,清脆悦耳。 我睁开眼,心想,难道水龙头松了? 哗啦!猝然响起冲马桶的声音! 我顿时震惊,醉意全无,谁在卫生间?赵丽莎吗? 我急忙下床出门,走到客厅一看,见赵丽莎侧卧沙发上,戴着耳机。 “你进卫生间了?”我大声质问。 赵丽莎摘掉耳机:“你说什么?” 我上前两步:“你刚才是不是进了卫生间,还冲了马桶?” 赵丽莎提高嗓门:“没呀!我很守规矩的!就算尿裤子,也不敢让你背黑锅,万一被方先生炒鱿鱼,我的罪过就大啦!” 她的口吻,带着一股酸溜溜的意味,我完全了解其中的含义。 哗!卫生间内又响起冲马桶的水声! 赵丽莎撇撇嘴,底气十足地说:“我没撒谎吧,可能是董月!” 董月在房间睡得正香,方晓在他爷爷家过夜,究竟是谁按下马桶的开关? 不由地,我想起文具店老头的话:别墅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打了个寒战,头皮发麻,心脏加快跳动。 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瞧,董月正走向卫生间! “别进去!”我忙大叫。 已经晚了,董月伸手推开卫生间的门,并按亮电灯,发出昏黄的光。 赵丽莎一骨碌爬起,兴奋地说:“哈哈,她进去了,她进去了!” 你大爷的小婊砸!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我快步窜到卫生间的门前,它已自动关上,看不见董月。 我又急又气:“董月,快出来!” 然而,董月没应声。 我继续催促:“方先生不允许进卫生间!你快出来啊!” 话音刚落,门开了,董月走出卫生间,她的眉毛紧皱,一缕头发挡住额头。 不等我责备,董月抱怨说:“马桶坏啦,吵得人犯心脏病!不进卫生间怎么关阀门?现在水放完了,阀门彻底关死,回去睡觉吧!” 赵丽莎站在几米外,不解地问:“马桶坏了,应该是流水,为什么自动冲水呢?” 董月不耐烦地反驳:“你到底困不困?不困的话,你进去修马桶!” 赵丽莎吐了吐舌头,拧腰转身,返回客厅。 我跟在董月的后面,担心地说:“方先生约法三章,不让我进卫生间……” 董月走入房间,躺到床上:“怕什么呀,是我违反规定,又不是你,方先生的本事大,就炒我的鱿鱼呗,嘿嘿……” 我哑口无言,董月的歪理似乎不歪。 董月闭着眼睛,轻声说:“卫生间好脏哦,马桶里一股腥臭味,方先生根本没洁癖!不让你进,是怕你笑话,他真够奇葩的,花钱请人做饭送饭,都不找保洁阿姨,该不会心理变态吧?” 听完这番话,我的思绪混乱,隐隐担忧。 董月又说:“也许,方先生的老婆去世后,他不愿再结婚,平时方晓自己在家,懒得清理一楼,所以说,家里缺个女人,是不行滴!” 没错,方晓确实很懒,典型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我躺在董月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别发挥想象力了,快睡吧,等我拿了工资,请你去旋转餐厅吃海底捞。” 董月又嘀咕了几句,逐渐入睡。 我寻思,如果马桶真的坏了,岂不是冤枉方晓? 哗啦!卫生间再次响起冲水声! 霎时,我猛地坐起,董月也惊醒了,眼中充满疑惑。 “你确定,关了阀门?”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关了,绝对关了,百分百确定!”董月的回答斩钉截铁。 既然阀门已经关死,马桶里没水,为何还自动冲刷?难道,真的闹鬼? 瞬间,我的心弦绷得紧紧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本能地看向背包,里面装着红色的美工刀。 董月挠了挠头皮:“可能阀门也坏了,水又注满了马桶。” 我忙问:“白天怎么不冲水?偏偏晚上冲?” 董月猜测:“白天的水压,和晚上的不一样……谁知道呢,你明天告诉方先生,让他派人来修!” 说完,董月戴上耳机,手机播放歌曲,倒头继续睡。 无奈之余,我只得躺下,盯着天花板,听着卫生间的动静,希望如董月所说,是马桶和阀门损坏的缘故。 奇怪,足足五分钟,马桶没再发神经,只有“滴答”的水声,渐渐地,我合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二胡和梆子声吵醒,接着听见女人在唱戏,抑扬顿挫的腔调,幽怨凄凉的意境,与昨晚梦到的相同。 小花旦又出现了?她的模样,为什么和我一样? 我虽然害怕,却无法控制好奇心和双腿,悄悄下床,走出房间,迅速登上二楼,发现卧室的房门敞开,透露出暗红色的光,戏曲的乐器声和吟唱声不绝于耳。 心脏呯呯直跳,我尽量控制住呼吸,慢慢地靠近卧室,伸头往里面看。 只见赵丽莎站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翘起兰花指,模仿小花旦唱戏! 第013章 拿刀刺他 同寝室四年,从未听过赵丽莎唱戏,她跟谁学的?难道被…… 我的心肝发颤,不敢再多想,赶紧走进卧室,伸手拍了拍赵丽莎。 谁知,赵丽莎没理睬我,她的双眼半闭,幽怨地说:“寻来寻去,都不见了,那牡丹亭、芍药栏,怎生这般凄凉冷落,杳无人迹?好伤心也!” 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戏曲念白,令我手臂上的汗毛竖起! 伤你妹呀,我鼓足勇气,骤然用力,猛拽赵丽莎的衣服! 她忽地愣住,停止动作,眨了眨眼睛,表情迷茫地问:“我……我怎么在这……” 我顿时醒悟,赵丽莎也梦游了!不过,我并没有梦游。 “这什么地方?”赵丽莎的目光显得十分呆滞。 我解释说:“二楼卧室,方先生前妻的房间,你刚才梦游了。” 既然赵丽莎不是故意的,我也不便责备她。 赵丽莎哦了声,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仿佛灵魂出了窍,傻傻地站立。 我忙拉着赵丽莎,迅速离开卧室,小心地下楼,让她躺沙发上继续睡觉。 随后,我快步返回房间,刚一进门,立马愣住——董月不见了! 我立即炸毛,她去了哪里? “董月!董月!”我边叫着,边出门找董月,并打开客厅的灯。 结果,董月不在走廊,也不在客厅,赵丽莎始终躺着,紧闭双眼。 我急得直冒汗,心想,董月该不会上三楼了吧? 忽然,卫生间里响起动静,我忙走过去,发现门的下方漏出微弱的光。 我大叫:“董月!你在里面吗?” 没回应,又响了一下,声音怪怪的。 不能进卫生间,看看总可以吧,我犹豫地伸手,缓缓推开房门! 只见董月双膝跪地,脑袋塞进马桶池内,双臂无力的下垂,如同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 “董月,快醒醒!你吐了吗?”我焦灼地问。 董月却纹丝不动,肚子里“咕咕”地叫唤,空气中没有呕吐的异味。 马桶脏兮兮的,沾染了许多污垢,令人反胃,不能让董月继续趴着,必须拉她出来! 于是,我心一横,顾不得方先生的规定,慌忙步入卫生间,推了推董月的肩膀,她仍无动于衷。 我小心地托起董月的脑袋,发现她处于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如纸,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 董月的体型微胖,我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挪动她,只得返回客厅,喊赵丽莎帮忙。 赵丽莎慢腾腾地离开沙发,迷迷糊糊地跟着我,走进卫生间,两人合力抱住董月,把她抬离马桶,送回我的房间,放到床上。 扑通一声,赵丽莎也倒在床上,闭眼就睡。 “丽莎,起来啊,你去客厅睡!”我用力摇晃赵丽莎,她不理不睬。 无奈之余,我取出湿巾纸,仔细地把董月的双手和脸庞擦干净,然后离开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抹去额头的汗珠,我喝了口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今晚的一系列经历,实在太古怪了,空调莫名失控,马桶屡次作祟,赵丽莎梦游学小花旦唱戏,董月的脑袋扎进马桶…… 莫非,别墅里真的闹鬼,文具店的老头没骗我? 想到这,我不由地心惊胆颤,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滴!一声脆响,柜式空调自动开启,呼呼地吹风! 紧接着,二楼的卧室房门也自动开了,走出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她长发凌乱,眼圈乌黑,脚蹬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霎时间,我吓得一哆嗦,魂都快飞了,嗓子眼里像堵了块东西,喊不出声。 空调的风是冷的,迅猛地冲到我面前,刺激着鼻腔,让我喘不过气,胸口沉闷!同时,穿白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咚咚”地下楼,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我浑身发抖,蜷缩在沙发上,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恐惧淹没了我,彻底控制了我,虽然极度害怕,却双腿发软,无法逃走。 白裙女人抵达客厅,直勾勾地盯着我,目露凶光:“谁让你碰我的玫瑰花,动我的鞋子?” 她的声音非常沙哑,冰冷低沉。 “我……我没碰……”我本能地否认,心脏狂跳,几乎喘不过气。 白裙女人伸出右手,黑色的指甲弯曲而尖利,朝我靠近。 “啊!救命!”我终于爆发尖叫,大声呼救。 嘭!客厅的大门突然打开,出现一个高瘦的身影! 方晓!他居然回来了! 我又惊又喜,犹如溺水濒临死亡的人看见一根救命稻草。 方晓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面前,指着白裙女人,怒声呵斥:“滚回去!” 白裙女人倏地退后几步,嘴里“呼哧呼哧”,明显忌惮方晓,瞪眼恶狠狠地说:“你少管闲事!” 方晓的浓眉紧皱,冷冷地说:“非逼我动手吗?” 我震惊万分,因为方晓的神态、动作和声音,与白天时完全不同,俨然是个陌生而成熟的男人。 白裙女人看了看方晓,又盯着我,她似乎不甘心放弃,再次举起手,亮出黑长的指甲。 方晓忙扭头,对我说:“快去房间!千万别出来!” 语气严峻,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刹那间,我条件反射般地爬起,快速跑回房间,反锁死门! 此刻,董月和赵丽莎睡得沉沉的,无论我如何叫喊,她俩都不醒。 突然,外面响起女人的嘶叫声,十分得凄厉,夹杂着重物撞击的沉闷巨响,我吓得靠在墙角处,地板微微颤抖。 哗!哗!隔壁卫生间持续不断地冲水,像发了疯似的。 天花板也开始振动,簌簌地往下掉落白灰,电灯忽暗忽明,继而产生唢呐、梆子和铙钹的乐器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我几乎崩溃了,脑袋又晕又胀,忙捂住耳朵,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尽快地苏醒,回到现实中。 几分钟后,周围渐渐变得安静,我大口地喘着气,松开耳朵。 咔嚓! 玻璃被砸碎,窗外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胖男人,伸进一只皮开肉绽的手,冲我张牙舞爪。 我大声尖叫,魂飞魄散! 方晓及时出现,从背后勒住胖男人的脖子,按住他的手:“拿刀刺他!” 我双腿软绵无力,哪还站得起? 胖男人没有鼻子,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使劲地挣扎,企图逃离方晓的控制。 “快拿刀!”方晓再次命令。 我鼓足勇气,飞快地爬到背包前,掏出里面的红色美工刀,靠近窗台,惊恐地看着胖男人,不敢下手。 方晓厉声催促:“别看他!快刺!” 胖男人的力气很大,脑袋和手臂冒出黑色的烟雾,即将挣脱! 危急之际,我闭上眼睛,举起美工刀,不顾一切地扎向胖男人,锋利的刀片刺入他的胸膛! “嗷!”胖男人惨嚎不已! 美工刀剧烈地晃动着,似乎在跟胖男人作斗争,我紧紧地握住它,丝毫不敢松手…… 坚持了十多秒,我感觉刀下陡然发轻,睁眼一瞧,胖男人不见了,方晓也不知去向。 我惊魂未定,急促地喘息,心想,难道是场噩梦? 不,美工刀的上面,沾满了暗红色血迹!刚才的凶险,是真实的! 疑惑,恐惧,不安……瞬间占据心头,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美工刀随之掉落。 董月和赵丽莎仍在沉睡,我闪过不详的念头,忙伸手触摸她俩的脉搏,依然跳动。 突然,手机响了,收到一条短信,我忙抹去眼泪,拿起查看。 “暂时不安全,你等天亮再走!” 是个陌生号码,方晓发的信息吗? 我坐在床边,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糊涂浆,方晓为何突然回家?他又为何判若两人?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栋别墅确实邪乎,穿白裙的女人和没鼻子的胖男人,都是恶鬼! 许多疑问接踵而来,恰似一块巨石压住我的胸口,憋得呼吸困难,我不能继续想了,否则会神经错乱而发疯。 还贪图什么高薪,天亮赶紧撤吧,给十万也不敢在这当家教! 熬到早上六点钟,我再次摇晃董月和赵丽莎,她俩终于醒了,但眼神怪怪的,而且精神萎靡,默不吭声。 我收拾好行李,领着董月和赵丽莎离开房间,发现客厅里整齐干净,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空调也处于关闭状态,昨夜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 走出别墅,迎接清晨的朝阳,我站在马路边,情绪稳定了几分,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返回学校的寝室后,赵丽莎连鞋也不脱,躺倒继续昏睡,鼾声连连。 董月则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前方,目光痴呆,谁也不理。 “她俩怎么了?”寝室的同学关心地询问。 我摇摇头,不知如何回答,但心里明白,董月和赵丽莎的异常状况与恶鬼有关。 观海路七十四号的老别墅,绝对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考虑再三后,我拿定主意,立即赶往观海路,去找文具店的老头…… 第014章 独眼老太太 等我抵达文具店,已是上午的十点钟,老头正在门口扫地,嘴里叼着一支烟。 “大爷,你好!”我礼貌地打招呼。 老头抬头看着我:“又来买美工刀?” 我直截了当地说:“别墅闹鬼,我的两个同学出事了!” 老头一听,脸色剧变,忙扭头看了看旁边,赶紧让我进入店内。 随后,我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了老头,他的眉头紧皱,不停地抽烟。 “我早就提醒你了,千万别在那过夜,你偏偏不听,唉……” 老头叹了口气,表情极其严肃,又点燃一支烟。 我焦急地问:“别墅为什么闹鬼?穿白裙子的女人是谁?” 老头压低声音说:“我估计,她应该是方先生的情人,在二楼的卧室里自杀了。” 我顿时诧异:“二楼卧室,不是方先生前妻的房间吗?” 老头冷笑一声:“嗤!方先生骗你的,他老婆根本没死,去国外定居了!” 我更加惊讶,满头雾水。 老头解释说:“七十四号别墅,很久以前就闹鬼,便宜卖给了方先生,才住两个月,方先生就和老婆离婚了,把情人接回家,不到三天,那女的自杀了。” 我忙问:“方先生为什么骗我,又为什么让我擦梳妆台?” 老头吸了口烟:“不知道,反正他不太正常,之前找了五个女学生当家教,他儿子也怪怪的,总是让家教来买美工刀!” 我迷惑不解地问:“方晓的表现确实古怪,但他为什么救我呢?” 老头吐出烟雾,眼睛微眯,摇了摇脑袋。 我继续问:“那个没鼻子的胖男人是谁,镜子里的小花旦又是谁?” 老头忽地咳嗽起来,喘了口气,笑着说:“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也不清楚啊!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个高人,她的本事大,会捉鬼,肯定能帮你!” 我喜出望外:“谢谢大爷,你贵姓?” 老头回答:“免贵,姓周。” 我跟随周大爷,离开文具店,沿着街道走了十多分钟,拐过几个弯,来到一幢五层的居民楼前。 周大爷扔掉烟头,领我登上二楼,敲响203的房门。 “喵呜!”房内响起猫叫声,紧接着门开了,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是个老太太。 她年约七十岁,白发苍苍,身材矮瘦,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早已萎缩,陷入眼眶中。 周大爷客气地说:“老姐姐,这个小姑娘,是七十四号别墅的家庭教师,她遇到事了。” 独眼老太太点点头,让我和周大爷进屋,坐到椅子上。 我把当家教和昨夜的经历又描述了一遍,恳请独眼老太太帮忙,救救董月和赵丽莎。 独眼老太太听得非常认真,表情严肃地注视着我:“方先生和方晓,被鬼附身了,所以才古怪!你的同学,也被鬼附身了,她俩现在啥地方?” 我忙说:“学校的寝室,赵丽莎在睡觉,董月一直坐椅子上,像个傻子似的。” 独眼老太太叹了口气:“唉!她俩白天不折腾,等到夜里,就麻烦喽!” 女生宿舍里的人多,万一董月和赵丽莎做出什么诡异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我焦灼地说:“求求你,快把鬼赶走吧!” 独眼老太太说:“想赶走恶鬼,其实并不难,你在中午十二点之前,砸烂二楼卧室的梳妆台镜子,把红色高跟鞋扔进外面的垃圾桶!等夜里十二点之前,你去厨房烧一锅开水,放两张符咒,煮几分钟后,全部倒进卫生间的马桶里!” 我听完,目瞪口呆,妈呀,我可不敢再回七十四号别墅。 周大爷问:“没有别的办法吗?” 独眼龙老太太说:“我刚才讲的,是最稳妥、最简单的办法!” 我心里害怕,犹豫不决。 独眼老太太看着我,笑着说:“你把手给我。” 不知她想干什么,我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 老太太握住我的手,独眼微微闭着,嘴里念念有词…… 忽然,老太太的脸色一凛,厉声说:“你的前世,跟七十四号别墅的某个人,有牵连!” 我吓得直哆嗦,怎么把我扯进去了? 独眼老太太撇了撇嘴角:“你是赶走恶鬼的最合适人选,命中注定的啊,别再墨迹了,快去救你的两个同学吧!” 说完,老太太起身,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取出两张黄纸符咒,递给我。 有没有搞错,命中注定的最佳人选? 我将信将疑,不由地接过两张黄纸符咒,见上面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天机不可泄露,这件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独眼老太太的语气十分郑重。 我点头答应,继而问:“那个胖男人是什么鬼?方晓为什么救我?镜子里的小花旦呢,她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独眼老太太说:“全是障眼法,迷惑你的!” 这个解释似乎合理,但未能驱散我内心的疑云。 独眼老太太说:“别再想了,魔由心生啊,你看到的一切,真假难辨,何必自寻烦恼呢?” 她的话很有道理,我顿时释然。 独眼老太太嘱咐:“先把你的同学,送到安全的地方,等鬼驱走了,她俩也就正常了。” 我连声答谢,立即告辞,下楼后沉思片刻,决定请罗阳帮忙,他不仅会功夫,而且胆量大。 于是,我乘坐出租车,前往健身俱乐部,去找罗阳。 见我主动上门,罗阳非常高兴:“伊伊,你今天有空了啊,咱们去哪吃饭?” 我拉着罗阳,走到安静的角落处,把这两天的经历告诉他。 罗阳惊愕地瞪大眼睛:“你……你没逗我吧,在说鬼故事吗?” 我从口袋中取出黄纸符咒,展示给罗阳看,他终于信了。 “别墅太危险,哥陪你!”罗阳昂首挺胸,表现出武松打虎的豪迈气概。 我心头一暖,笑着拒绝:“不行,老太太说,只能我亲自做!你帮我照顾好董月和赵丽莎,等撑过今晚,她俩就安全了!” 罗阳无奈,只得同意:“好吧,我跟你去学校,把董月和赵丽莎送到我住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我从罗阳的公寓出来,匆匆赶到观海路七十四号别墅,进入客厅。 只见方晓靠在沙发上,低头看书。 我保持镇定,硬挤出笑容:“不好意思啊,学校有点事,我来晚了。” 方晓头也不抬,冷冷地说:“我也刚回来。” 我试探地问:“昨天晚上,你一直在爷爷家?” 方晓瞥了我一眼:“是的。” 他的表情和声音,又恢复原先的状态,与昨夜奋力救我的那个“方晓”截然不同! 我坐到对面,看向老式座钟,还差一刻钟,即将十二点。 这时,方希放下书,起身登上三楼,我急忙打开液晶电视,故意调高音量。 紧接着,我冲上二楼,进入卧室关紧房门,靠近梳妆台,伸手抓住花瓶,准备砸烂镜子。 突然,镜子里出现小花旦,她的脸色惨白,双眼流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再仔细一看,镜子里的人是我,并不是小花旦。 魔由心生,去你妹的障眼法!我举起花瓶,朝镜子猛砸! “呯”地一声,镜子碎了,里面的影像随之变幻,同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倏地钻入我的耳朵,似乎要窜进大脑的深处。 我忙放下花瓶,双手捂住耳朵,并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不受诡异现象的迷惑。 半分钟后,我才松开手,发觉周围变安静了,便走到大衣柜旁,拿起红色的高跟鞋,离开房间。 走出别墅,我直奔马路对面,把红色高跟鞋仍进垃圾桶内,不由地长吁口气。 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合眼,此时浑身乏力,脑袋昏沉沉的,急需休息。 我快步返回别墅,进入自己的房间,谨慎地反锁死门,掏出红色美工刀和黄纸符咒,放在枕头边,手机闹铃定为下午两点半,然后躺倒睡觉。 很快,我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一阵女人的哭声,夹杂着她的叫骂声,逐渐地变小,直至消失…… 等我醒来,已是下午的三点,手机闹铃并没有按时唱响。 我把红色美工刀和黄纸符咒装进口袋,慢悠悠地走出房间,发现方晓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摆着吃剩的饭菜,散发出浓郁的番茄气味。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开始补课吧。” 方晓没吭声,他的手臂交叉抱在胸前,脑袋歪着,漠然地斜视我。 我心想,尽量敷衍打发时间,等熬到夜里十一点,做完老太太交代的事,彻底远离这个鬼地方! 于是,我保持微笑,坐下准备讲课。 刹那间,方晓冷哼一声,浓眉倒竖:“你还有脸坐?给我站着!” 我顿时愣住,感觉不对劲,因为,方晓说话的腔调变了。 天哪,方晓的动作和声音,居然变成了女人! 第015章 烧水冲马桶 十五岁的男生,摆出小娘们的造型发出尖细的女人声音,令我既震惊又毛骨悚然! 显而易见,方晓再次被鬼附身了,它是昨夜企图攻击我的白裙女鬼。 方晓滕地站起,继续嘶叫:“贱人!你砸了镜子,还扔掉我的鞋子,到底谁指使你的!” 我慌忙掏出红色美工刀,方晓看到后,气焰顿时消落几分。 这把美工刀,有辟邪的功效,曾刺入胖男鬼的胸膛,上面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霎时,我的胆量增大,晃了晃锋利的刀片,厉声警告:“快滚!别再伤害我同学!” 方晓的眉毛攒在一起,眼中充满女人般的嫉恨和怒火:“哼!小狐狸精,想夺走我老公?做梦去吧,我绝不会放过你!” 此时,我完全跟不上白裙女鬼的思路,也不了解其中的恩怨,内心虽然极度恐惧,但想到董月的痴傻模样,我必须咬牙坚持,忍受恶鬼的威胁。 方晓盯着红色美工刀,又看了看我口袋里露出半截的黄纸符咒,他冷笑两声,也从茶几下拿出一把美工刀! 女鬼准备开战吗?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小腿肚子发抖…… 谁知,方晓猛地坐回沙发,发疯似的扬起美工刀,使劲地划破课本! 滋啦滋啦,书页瞬间成为碎片! 白裙女鬼不敢攻击我,居然拿课本撒气,可见她生前的脾气极其蛮横,没少折腾方先生,也许因为她太会作了,所以死了。 刹那间,我觉得挺滑稽,便坐到对面冷眼旁观,提防白裙女鬼利用方晓发动攻击。 活了二十一年,害怕老鼠和蛇的我,此刻竟敢与恶鬼对持,绝对不可思议! 几分钟后,方晓扔掉美工刀,停止了虐书,他的表情有点扭曲,两只眼睛发红,瞪着我直喘粗气,失去了少年的俊美,显得面目可憎。 我忙举起红色美工刀,继续威慑白裙女鬼,只见方晓的双眼瞪圆了,微微地往外鼓凸,同时咬牙握紧拳头,似乎在跟自己做激烈的抗争! 我的心随之一揪,忽然,方晓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他猛地站起,跑上三楼。 呼……我不由地喘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时间难熬,我如坐针毡,一直等到天黑,三楼始终毫无动静,也不见方晓下来。 我忙离开别墅,去附近的快餐店吃饭,经过文具店时,发现里面亮着灯,靠近一瞧,周大爷趴在柜台上,估计睡着了。 匆匆填饱肚子,我先给罗阳打电话,他告诉我,董月和赵丽莎仍保持之前的状态,暂时没出现异常情况。 结束通话后,我久久地坐着,心里非常清楚,今晚将面临严峻的考验,希望老天保佑,让我顺利完成驱鬼的任务。 刚走出快餐店,迎面而来一股强劲的狂风,肆意地卷起街道上的废纸和塑料袋,我的眼睛差点被尘土迷住,继而听见远处响起“隆隆”的雷声。 迅速返回别墅,客厅里静悄悄的,茶几上没有饭盒,奇怪,吴姐怎么还不来?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再过三个小时,我必须去厨房烧开水。 方先生的“约法三章”中,禁止我进入厨房,里面肯定隐藏着秘密,而且方晓昨天在厨房内搞出奇怪的动静,不知干了些什么坏事。 我坐在沙发上,既紧张又好奇,耐心地等待着,觉得每分钟都漫长。 终于,时间到了十一点,外面又响起沉闷的雷声。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立即站起,快步走向厨房,轻轻地推开房门,按下电灯开关。 厨房内,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怪味,地面和灶台上杂乱不堪,堆放一些厨具和几只大钢锅,水池中扔着两把菜刀和一只锤子。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怕被女鬼偷袭,然后靠近灶台,端起钢锅,忽地一愣。 只见锅内剩余少许的汤水,漂浮着几缕黑色的头发! 我忙抓起旁边的筷子,捞出黑色的头发,很长,是女人的…… 心里瘆得慌,我赶紧把头发扔回锅内,连汤一起倒进水池,发现锅底残余一些骨头渣子! 猪骨?还是鸡骨?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紧接着,我看向垃圾桶,里面有许多废弃的美工刀和断裂的刀片,沾染着血迹。 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恐怖血腥的画面,想起电影里肢解尸体的残忍情节,不禁打了个冷战。 “魔由心生,都是障眼法……”我再次念叨着独眼老太太的话,忙拧开水龙头,接满一锅水,放在煤气灶上,开始点火。 噼啪,噼啪……明显有燃气,却点不着,换了个灶座,仍是如此。 需要打火机!我又气又急,忙四处寻觅,并拉开橱柜的门。 幸亏走运,在一只青花瓷碗里找到打火机,同时看见一只戒指和两条项链。 我无暇多想,立即点燃了煤气灶,把火苗拧到最大,恨不得立马烧开锅里的水! 等待,焦灼地等待…… 咔嚓!外面电闪雷鸣,我倏地一哆嗦,差点骂脏话。 啪嗒啪嗒,雨点砸在窗户的玻璃上,随即暴雨降临,狂风呼啸。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别怕,水开之后,倒进卫生间的马桶内,就可以撤退,远离这个鬼地方! 渐渐地,锅里产生“滋滋”的声响,水的温度越来越高,开始翻滚,沸腾! 我掏出两张黄纸符咒,放入水中,它们犹如婀娜的妖女,不停地摇曳舞动…… 几分钟后,我关掉火苗,拿起两条抹布,裹住钢锅的把手,小心翼翼地端着开水,走出了厨房。 抵达卫生间,我抬脚踢开房门,用脑袋顶下电灯开关,然后靠近马桶,见里面汩汩地冒着血水,夹杂着黑乎乎的头发! 我毫不犹豫将开水倒进马桶中,黄纸符咒瞬间钻入下水道,立刻响起凄厉的尖叫声,愤怒的咆哮声,整个马桶开始摇晃,地面也随之颤抖! 脚下不稳,我差点摔倒,咬紧牙关坚持,把整锅开水彻底倒完。 嘭!卫生间的门被踹开了,我吓得回头,瞬间愣住! 不是方晓,是方先生! 他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滴落着水珠,手中紧握一把剔骨尖刀! 我万分惊愕,瞪大眼睛:“方……方先生,你……” 没等我说完,方先生目露凶光,表情变得狰狞,举起了尖刀,朝我走来。 危急之际,我抱住钢锅,拼命地冲向方先生,狠狠撞开他,闯出一条生路,逃出厨房! 我不顾一切地往客厅大门跑,结果看见方晓,正堵住门口,他的手里拿着美工刀。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方晓狞笑着,犹如一个杀人恶魔。 见方先生追来,我慌不择路,直接奔向楼梯,见小花旦站在二楼卧室的门前,流着眼泪向我招手。 天哪,深陷鬼窝了!我无路可退,被迫逃上三楼,一头扎进某个房间,把门反锁! 眼前一片漆黑,我大口地喘着气,发现一只小小的红色光芒,是鬼火吗? 我伸手按下开关,室内变得亮堂,一台冰柜摆在墙角处,红色的光原来是电源指示灯。 三楼房间里,为何放着冰柜? 我忙走过去,隔着透明的柜门一看,魂飞魄散! 冰柜内,有五颗女人的头颅,还有一堆砍断的手脚,简直惨不忍睹。 这时,楼下响起悠扬的钟声,时间已到午夜十二点。 接着,房门“嘭嘭”作响,方先生和方晓来了,我不可能打败他俩,只得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没等拨出号码,门被方先生踹开,他气喘吁吁地走进房间,两只眼睛血红,恶狠狠地盯着我,举起寒光闪闪的尖刀。 我绝望了,彻底地崩溃,忍不住哭出声,流着泪说:“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方先生步步逼近,凶巴巴地说:“敢不听我的话,破坏我的规矩,你自寻死路!” 突然,方晓出现在方先生的背后,他一手搂住方先生的肩膀,一手用美工刀割开方先生的喉咙,飞溅出一股鲜血! 局势急转,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睹方先生倒地,四肢抽搐而死。 方晓甩了甩美工刀,语气低沉地说:“你快走吧,别再回来!” 他的神态和声音,又变成昨夜的状态,不是年少的方晓,也不是穿白裙的女鬼。 我定了定神,诧异地问:“你……你到底是谁?” 方晓直视我的眼睛,淡淡地说:“我是鬼。” 顷刻间,我恍然大悟,方晓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鬼魂,他只在午夜时出现! 毋庸置疑,这个鬼对我没有恶意,而且救了我两次。 忽然,方晓问:“你为什么砸梳妆台的镜子,还烧开水冲马桶?” 我如实回答:“一个老太太教的,她说可以赶走恶鬼,救我的同学。” 方晓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上当了,她在利用你!” 黑暗中,只听方晓说:“糟糕!它们来了!快走,我掩护你!” 第016章 千万别回头 此刻,看不清方晓的脸,但那个不属于他的声音,非常清晰,无比坚定! 我忙用手机照亮,迟疑着走向门口,方晓已经冲了出去。 霎时间,整栋别墅都在颤抖,从卫生间传来令人胆战心惊的嘶吼声,厨房内冒起通红的火光! 方晓的速度很快,已经抵达客厅,他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无法再前进一步,边奋力抵抗,边叫喊:“林伊!快下楼!” 他知道我的名字……我心头微颤,加快了脚步,迅速跑下楼梯。 突然,一群面部狰狞的恶鬼窜到大门口,他们有男有女,身穿民国时代的服装,脸色惨白,眼圈发黑,张牙舞爪地冲我示威。 我恐惧到极点,求生的本能促使我疯狂地挥舞手里的美工刀! “哗!”身后产生闷响! 我猛地回头,只见高达一米的血水冲来,里面竟然有几条粗长的毒蛇,吐出血红的信子! “别回头!”方晓大叫,摆脱了敌人跑到我跟前,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我赶紧转过身,再次面向大门,双腿早已吓得发软,生怕被血水淹没,被毒蛇吞噬! 方晓在我耳边说:“闭上眼,凭感觉跑出去!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停下,更不能回头,否则你会死在这!” 我的心脏狂跳:“可是,门口有鬼……” “相信我!”方晓打断我的话,“闭眼!快走!” 说完,方晓扑向一个异常凶狠的恶鬼,阻止它的进攻。 我鼓足勇气,看了看外面院门的位置,咬牙闭上双眼,奋不顾身地往前冲! 奇怪,前方居然空荡荡的,并没有鬼挡路,紧接着,雨水淋湿我的脸,同时闻到新鲜的空气和花香,显然到了院子里。 我瞬间明白了,别墅内的恶鬼、血水和毒蛇,都是幻觉,我越害怕,它们越强大! 突然,身后有人尖叫:“伊伊!快救我!救我……” 是董月!我本能地放慢脚步,刚要回头,立即想起方晓的警告,便努力保持理智,继续闭眼,凭着感觉向前走。 “伊伊!救我啊!乖女儿,别扔下我!乖女儿……” 天哪,是妈妈的声音! 我万分震惊,犹如被闪电击中,猝然愣住了,再也迈不动腿脚。 嗖,一股阴风袭来,夹杂着浓重的腥臭气,我的脖子猛地发紧,被一只冰冷彻骨的鬼爪掐住,几乎窒息,险些摔倒! 我随之清醒了,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前走,与脖子上的鬼爪作斗争。 妈妈的哭喊声持续地响着,极其悲惨,仿佛有种魔力一个劲地朝我的耳朵里钻,我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却不敢停留…… 终于,我的手碰到院子的铁门,犹如抓到救命稻草,忙加快脚步,走到街道上。 别墅的客厅与街道之间,仅仅十米的距离,我仿佛走完了一生。 睁开双眼,路灯昏黄黯淡,大雨仍哗哗地下着,我浑身湿淋淋的,心凉如冰。 忽然,远处响起汽车喇叭声,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 我这才醒悟,回头望向七十四号别墅,顿时惊呆了! 只见整栋别墅被汹涌的大火包围,急剧地燃烧着,雨水根本浇不灭无情的火焰! 出租车在我的身边停下,罗阳推门而出,急切地问:“伊伊!你没事吧?” 看见罗阳,我知道自己摆脱了危险,不由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苏醒,已是第二天傍晚,躺在罗阳的卧室里,他焦急地坐在床边,目光中充满关心。 我忙问:“董月和赵丽莎呢?” 罗阳拧开一瓶矿泉水,笑着说:“她俩恢复正常了,出去买吃的,一会就回来。” 我心里踏实几分,忙喝口水,又问:“七十四号别墅呢?” 罗阳的脸色微变:“烧成了废墟……唉,雨下得那么大,都灭不了火,等消防车赶到,已经晚了……” 我其实明白,那场大火,并不是普通的火。 紧接着,我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得知她平安无事,我不禁长吁一口气。 罗阳好奇地问:“昨晚到底发了什么事?” 我靠着床头,把在别墅驱鬼的整个经过告诉了罗阳,听得他目瞪口呆。 我心有余悸地说:“多亏方晓,不,应该是方晓身体里的鬼,他及时救了我,否则,我早死在方先生的刀下。” “太惊险了,幸亏你福大命大!”罗阳笑嘻嘻地说,继而浓眉一皱,“方先生和方晓,被烧成了黑炭,警方封锁了现场,正在调查失火的原因。” 我一听,暗暗担忧,怕警方找我盘问,毕竟,我深夜从别墅逃出来,有纵火的嫌疑。 罗阳拍拍我的肩:“放心吧,我对警察说了,昨晚咱俩吵架,你生气跑出去,我到处找你,碰巧看见别墅失火,赶紧报了警。”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你骗警察?” 罗阳耸耸肩:“不算骗吧,应该叫敷衍!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火的,所以替你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省得被警察怀疑。” 我非常感动,刚要谢罗阳,董月和赵丽莎回来了,拎着饭菜和水果。 董月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责备说:“伊伊啊,深更半夜下着大雨,你跟罗阳闹什么啊,万一遇见坏人怎么办?” 赵丽莎剥开一根香蕉,边吃边说:“是呀,幸亏罗阳把你找到了,不然晕倒街头,谁救你呀?” 显然,董月和赵丽莎已经不记得七十四号别墅的事。 我忙说:“我在别墅当家教,你俩……” 没等我讲完,董月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应聘家教工作没成功,你忘了?” 我顿时愕然:“没成功?” 赵丽莎笑眯眯地说:“你周一从老家回到学校,下午去面试,结果失败啦。” 我更加诧异:“那……那这两天晚上,我在哪过的夜?” 董月嘻嘻直笑:“在罗阳的卧室啊,咋滴,你想耍赖吗,吃完就甩,假装不知道?” 我完全糊涂了,不知是自己的神经错乱,还是董月和赵丽莎失忆? 这时,罗阳说:“行了,别聊了,伊伊刚睡醒,脑袋还晕着呢,你俩先吃饭吧。” 董月冲我挤眉弄眼,和赵丽莎走出卧室。 我忙问罗阳:“你确定,她俩正常?” 罗阳低声说:“她俩很正常,但不记得这两天的事,挺好的,省得你解释,浪费口舌。” 我有些疑惑:“可是,她俩为什么说,我周一没应聘成功?” 罗阳摇摇头:“不清楚,或许你记错了,何必刨根问底呢?总之,危险结束,翻过一页,迎接新的生活!” 是的,确实已经结束,诡异的大火夺去了方晓的生命,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我估计,方先生被恶鬼附身后,先后诱骗五个女生去别墅做家教,残忍地杀害她们,肢解肢体,并企图销毁。 而我登门做了家教后,侥幸被那个善良的鬼揪住,从而逃离魔窟。 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猜测,心中却隐隐觉得,别墅里还有许多未解的秘密! 那个善良的鬼,究竟什么来历?他现在哪里?为何说我被利用了?如果独眼老太太故意欺骗我,董月和赵丽莎又怎么能恢复正常?我真的与别墅里的人有关联吗? “伊伊,别发呆了,快去吃饭吧!”罗阳晃了晃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笑着说:“你必须向董月和赵丽莎澄清,我没跟你睡一间房!” 罗阳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不行,我都跟警察讲了,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哭笑不得:“大哥,这种便宜,你都占?” 罗阳满脸认真地说:“不占白不白嘛,也许假戏真做了呢?” 他嘿嘿两声,扬了扬眉毛,溜出卧室。 下午,我和董月、赵丽莎返回学校,所有的一切仍是之前的状态,我似乎从未当过方晓的家教。 夜幕降临,我躺在寝室的床上,手里拿着红色美工刀,脑海中浮现方晓的身影,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正值青春年少,却葬身于火海。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做了个怪异的梦。 方晓站在一片蔷薇花丛中,被大火烧焦,他的躯壳四分五裂,从里面钻出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对我微笑…… 第二天,我忙着处理毕业前的杂事,傍晚时分,独自去校内的小湖边散步。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穿过茂密的小树林,忽然发现一道花墙,足有两米多高。 数不清的蔷薇花,在碧绿如翠的枝叶中怒放,散发出馥郁的芳香。 大学生活四年,我居然不知此处藏着绚丽的风景,而且环境十分静谧,没有学生情侣的身影,只闻悦耳的鸟鸣声。 伫立墙下,我被花香笼罩,继而想起七十四号别墅,忙克制自己,抛开不好的念头。 随后,我举起手机,拍摄了几张照片,发到自己的微博。 晚上,一位去年毕业的学姐在微博上留言,提醒我,别去欣赏蔷薇花了。 我问其原因,学姐却不愿透露,说那地方挺恐怖的,我以为她开玩笑。 周六下午,我再次来到蔷薇花墙前,悠闲地看书,享受六月的阳光,驱散内心的阴霾。 我合上书,刚站起身,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几米之外…… 第017章 请我当模特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几步。 男人年约三十岁,身材又高又瘦,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相貌非常英俊。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犹如一尊雕塑,纹丝不动。 瞬间,我打了个寒战。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男人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似乎能将人刺穿。 我双手抱书,紧紧护在胸前,如果对方图谋不轨,我立马大声尖叫。 谁知,男人突然露出笑容,恰似温暖的春风驱走了严寒。 “你好,我叫沈仲飞,医学院的老师,想请你当美术模特。” 男人的声音浑厚且富有魅力,语速不快不慢。 我忽地一愣,以为听错了,隔壁的医学院?请我当模特? 这时,沈仲飞快步走到花墙前,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随即进入。 万万没想到,花墙中居然有道铁门! 我呆了片刻,缓缓走向那扇门,伸头一瞧,里面竟是蔷薇花的海洋。 沈仲飞站在十米外,他的笑容比刚才更温暖,招手让我过去。 此刻的画面,有点诡异,还有点似曾相识,我依稀记得,昨夜梦到几乎一样场景,还有从方晓身体里钻出的男人…… 像被施了魔咒似的,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倏地清醒,转身飞快地离开。 前两天的恐怖之事历历在目,我如同惊弓之鸟,岂敢贸然进入陌生的地方? 回到寝室后,我感觉脑袋昏沉,浑身轻飘飘的,甚至怀疑,刚才的经历是幻觉。 不过,自从离开七十四号别墅,我睡觉时,再没听见女人的歌声和唱戏声,也没梦见小花旦。 忽然,手机产生振动,我低头一瞧,陆永明来电。 我这才想起,之前与陆永明约定,陪他参加一个家庭聚会。 于是,我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迅速下楼,走到学校大门口。 一辆黑色的奥迪SUV早已等候多时,陆永明急忙下车,殷勤地开门。 几年没见,他的鬓角有点花白,体型明显消瘦,微微驼背,脸色十分憔悴。 我坐入副驾驶室,直接问:“你没骗我?真得了绝症?” 陆永明叹了口气,表情肃然:“嗯,是肾癌……我发过毒誓,绝不会再骗你和你妈妈!” 瞬间,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下,语气冷冷地说:“你也没机会骗了!” 陆永明清楚我的意思,他非常尴尬,专心地开车。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陆永明真的良心发现,想弥补曾经的过错。 天色渐黑,半个小时后,奥迪轿车驶入高档小区,我跟随陆永明,走进一栋豪华别墅。 大厅内,灯光明亮,富丽堂皇,宾客们坐在沙发上聊天,旁边有人弹钢琴。 恰好,是我最爱听的《天空之城》。 仔细一看,我惊愕不已,因为弹钢琴的人,是今天下午遇见的沈仲飞! 他正专心致志地演奏着,修长的十指仿佛在黑白琴键上跳舞,优雅而灵动。 奇怪,沈仲飞怎么会在这里? 我暂且稳住情绪,逐渐听得入迷,似乎闻到蔷薇花的芳香。 一曲结束后,众人纷纷鼓掌,几个美女面露仰慕的神情,犯花痴状。 沈仲飞站起身,继而发现了我,报以微笑。 我忙躲开他的视线,低头喝水。 陆永明笑着说:“别墅的主人,是市立医院的院长,弹钢琴的帅哥名叫沈仲飞,他是院长的儿子。” 我知道,陆永明做医疗器材生意,认识许多医院的高层领导,关系非同一般。 陆永明继续介绍:“沈仲飞在医学院工作,作为最年轻的教授,他不但会弹钢琴,还擅长绘画,典型的文艺青年啊!” 见陆永明的笑容有点暧昧,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诧异地问:“你带我来的目地,该不会相亲吧?” 陆永明和蔼地说:“不是相亲,也就见个面,交个朋友,多多了解!你虽然才二十一岁,但我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这样我也安心了。” 我忽地产生一种逆反心理,没好气地说:“谢谢,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有男朋友!” 陆永明撇了撇嘴角:“男朋友?是你的高中同学罗阳吗?不行,他太粗鲁了,根本不适合你。” 我极其惊讶,没料到陆永明如此了解情况,难道派人跟踪调查过? 见我不高兴,陆永明耐心地劝说:“伊伊啊,沈仲飞的条件不错,你尝试跟他相处相处,不一定非要谈恋爱,多交个朋友,以后的路好走……” 渣男抛弃妻女,对我没尽到做父亲的基本责任,现在反而干涉我的自由,太可恶了。 我压住怒火,冷眼斜视:“请你看清楚,我不是白富美,也不是女神,没有漂亮的脸蛋和魔鬼身材,高攀不起院长家的公子哥!” 陆永明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给你钱整容,把鼻子稍微垫高点,再把……” “你……”我瞪大眼睛,想骂人。 陆永明忙说:“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沈仲飞并不是花花公子,他喜欢有文艺气质的淑女,我觉得你挺符合他的审美要求……” 话没说完,沈仲飞忽然走过来,陆永明冲我挤眉弄眼,立马闪开。 我憋住一口怒气,端起杯子,猛地喝水。 沈仲飞坐到对面,彬彬有礼地说:“林伊,我想创作一幅油画,能请你当模特吗?” 这家伙挺执着,我抬头问:“为什么选我?” 沈仲飞注视我的眼睛:“因为,你坐在蔷薇花墙下,专心看书的模样,很像我的妻子。” 特么的,原来有老婆啊,我更加愤怒了,扭头狠狠地瞪了陆永明一眼。 “找你老婆当模特!”我气呼呼地说,“别烦我!” 陆永明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也想找她,可惜,她已经去世了。” 我瞬间无语,后悔陪陆永明来此地。 沈仲飞接着说:“你考虑考虑,我白天在花墙的后面,那扇门,随时为你打开。”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不用考虑,我没空!” 面对拒绝,沈仲飞淡然一笑,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说什么,又看了看旁边。 我不想继续待下去,礼貌地说:“对不起,失陪了。” 忽然,沈仲飞的语气变得低沉:“林伊,想知道七十四号别墅的秘密吗?” 霎时间,我像被点了穴道,呆若木鸡,内心万分震惊,然后缓缓地坐回沙发。 沈仲飞的表情变得严肃,低声叮嘱:“明天下午两点,你去找我,不许带任何人!”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下意识地问:“什么秘密?你……你想干什么?” 沈仲飞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态:“跟你有关的秘密,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露出笑容,起身走开。 我傻傻地坐着,恍惚如梦,内心的疑团开始变大,沈仲飞到底是什么人?他跟七十四号别墅有何关系? 这时,陆永明凑过来:“伊伊,你们聊的咋样?” 我忙好奇地问:“沈仲飞在医学院教什么?” 陆永明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人体解剖。” 什么,人体解剖?!我不禁惊讶,脑海中浮现血腥的画面。 陆永明陪着笑脸:“沈仲飞的医学水平很高哇,他曾荣获……” 我没心思听陆永明乱喷,赶紧拿起手机,给学姐发短信,问蔷薇花墙的后面是什么地方。 学姐很快回信:那堵花墙的后面,是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存放着大量尸体。 我内心一凛,灿烂的美丽和冰冷的死亡之间,仅隔咫尺。 学姐又发来一条短信,告诉我,曾有两个女生在蔷薇花墙下自杀,那地方不吉利,平时没学生愿意靠近。 我倒吸一口凉气,隐隐产生不祥的预感。 沈仲飞身为教授,解剖的技术绝对高超,他可以手持锋利的解剖刀,娴熟地肢解人的尸体! 我更加惶恐不安,但又急于了解七十四号别墅里的秘密,想知道救我的那个鬼,究竟什么来头。 脑筋飞转,我拿定了主意,对陆永明说:“明天下午,我去见沈仲飞,给他当模特。” 陆永明一听,非常高兴:“好哇,你们多多交流,相互加深了解。” 之所以告诉陆永明,是为了让他得知我的去向,以免我落入困境。 第二天下午两点钟,我独自抵达蔷薇花墙前,深呼一口气,伸手轻推,隐蔽的铁门开了。 院内的蔷薇花,尽情地怒放,生怕辜负了短暂的生命。 眼前,矗立一栋两层的教学楼,外观灰蒙蒙的,让人觉得压抑。 我保持警惕,缓缓地穿过花海,刚踏上台阶,便嗅到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刺激着鼻腔。 楼内极其安静,走廊里光线阴暗,除了难闻的气味,迎面而来一股寒气,我的手臂上竖起汗毛。 这不是鬼楼,而是解剖研究室,没什么可怕的。 我安慰着自己,准备找人询问沈仲飞的房间,忽然,听见一阵悦耳的吉他声。 直觉告诉我,沈仲飞正在弹吉他。 于是,我放慢了脚步,循声前行,来到走廊的尽头。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 第018章 他是个鬼 我正迟疑着,动听的音乐戛然而止,从地下室内传来沈仲飞的声音。 “林伊!进来吧!”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我忙仔细观察,发现一只监控摄像头,明白了,沈仲飞能看见走廊里的情况。 呼了口气,心一横,我迈步走向地下室,伸手推开房门! 只见沈仲飞坐在沙发上,怀抱一把木吉他,室内摆放着油画架,上面有一幅没完成的静物画。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浓香,不再有福尔马林的气味。 “你很准时。”沈仲飞笑着说,直视我的眼睛。 懒得客套,我开门见山地问:“沈老师,七十四号别墅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跟我有什么牵连?” 沈仲飞放下吉他,立即站起,步入里面的房间:“来吧,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的右手插入口袋,握住红色美工刀,警惕地靠近房门,往里瞧。 灯光柔和,一道白色的布帘,挡住了墙壁。 沈仲飞站在布帘前,表情变得严峻:“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攥紧口袋中的美工刀。 哗啦!沈仲飞把布帘拉开,露出一张床。 我定睛细看,顿时叫出声:“方晓!” 没错,躺在床上的人,正是方晓! 他吊着点滴,双眼紧闭,眉毛和头发被烧焦了,鼻孔里插着一根细长的导管,胸前和肚上缠着医用绷带,肩膀和大腿部位严重烧伤。 我瞠目结舌地问:“方晓……他不是死了吗?” 沈仲飞的脸色阴郁:“没有,那是个替死鬼!方晓被程文轩救出别墅,我把他藏到这里。” 我忙问:“程文轩?是谁?” 沈仲飞回答:“那晚救你的人,准确地说,他是一个鬼魂。” 我又惊又喜,惊的是方晓还活着,喜的是程文轩也逃离了七十四号别墅。 沈仲飞说:“前天,你在花墙下看书,我本想直接告诉你真相,但怕你不敢来,或者走漏风声,所以才请你当模特,恰巧,你昨天又去我家。” 我恍然大悟,继而疑惑:“既然方晓没死,为什么不送医院,却藏在这?” 沈仲飞说:“现在,方晓处于昏迷状态,如果送到医院,会被恶鬼杀死,程文轩就没机会复活了!” 复活?我听得一头雾水,发现床头贴着几张黄纸符咒,方晓的脖子上挂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香包。 沈仲飞说:“程文轩,是七十四号别墅第一任主人的儿子,当年死了后,他的鬼魂始终留在别墅里,仇家找道士做法,利用恶鬼对付陈文轩,这些符咒和小香包,是他朋友的女儿夏小雨给我的,能保护方晓!现在,别墅烧毁了,程文轩无处可去,必须尽快附到方晓的身上,否则会被彻底消灭!”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不附在别人的身上?” 沈仲飞说:“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夏小雨告诉我的。” 我忙问:“程文轩在哪?” 沈仲飞摇摇头:“不知道被敌人关在什么地方,夏小雨说,只有你,才能救出程文轩!” 我?有没有搞错?! 程文轩是鬼,他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而我一个弱女子,连只鸡都没杀过! 沈仲飞的动作麻利,给方晓换了瓶药水,然后拉上布帘,表情平静地看着我。 “其实,我也纳闷,你只是个女学生,怎么救程文轩?恐怕,白白去送死啊!所以,我想想其它办法吧……你可以走了,就当今天没来过。” 这番话,颇具激将法的意味,我不禁怀疑,沈仲飞会不会骗我? 于是,我警惕地问:“你怎么认识程文轩的?” 沈仲飞的眉头微皱:“由于工作的性质,我几乎每天都和尸体打交道,有天夜里,我突然中了邪,开车经过七十四号别墅时,猛踩油门撞向大树,幸亏程文轩及时搭救,我才逃过劫难,捡回一条命!” 他的话似乎没有疑点,程文轩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鬼。 想起程文轩奋力保护我,帮我逃出别墅的情形,我心头一暖,不由地说:“凭我个人的力量,确实难以救出程文轩,不过,我愿意帮你!毕竟,程文轩救过我,我必须报恩!” 沈仲飞的眼睛忽然发亮,赞许地点点头:“好,你的外表虽然文静,但内心很强大,难怪你父亲夸你,把你介绍给我,咱俩挺有缘的!” 我感觉脸颊发热,避开沈仲飞的视线,好奇地问:“你真的结过婚?妻子去世了?” 沈仲飞的眼神变得黯淡:“中邪撞车的那晚,我妻子就在车里,她没能活着出来……”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 沈仲飞淡然而笑:“我跟你一样,也必须报恩,想办法找到程文轩,尽快救出他!你回忆一下,这几天除了方晓和同学朋友,你还接触过谁?” 我忙说:“别墅的斜对面,有个文具店,店主是个老头,他提醒我不要在别墅过夜,还送了我一把美工刀防身。” 说完,我从口袋中掏出红色美工刀,展示给沈仲飞看。 他点点头:“还有呢?” 我接着说:“老头为了帮我,带我去见一个老太太,她只有一只眼睛,教我驱鬼的方法!” 沈仲飞忙问:“什么方法?” 随即,我把砸烂梳妆台镜子、扔掉红色高跟鞋、烧开水冲马桶的事告诉了沈仲飞。 “当时,程文轩附在方晓的身上,杀死了方先生,他说我被老太太利用了!但是,董月和赵丽莎第二天却恢复了正常!” 我说出心里的疑虑,想听听沈仲飞的意见。 沈仲飞叹了口气:“唉……的确被老太太利用了,你做完驱鬼的事,反而引出更多的恶鬼,还有那场大火!至于你的同学,可能休息两天,自己就恢复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我悔恨莫及,不该听信独眼老太太的话。 沈仲飞说:“眼下,唯一的线索,是那个老太太!我马上去找她,你留在这里,照顾方晓,如果有紧急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 “不行!”我表示反对,语气坚定地说,“我不是护士,也不会医术,万一方晓出现意外就糟了,所以你留下,我去找老太太!” 沈仲飞的浓眉攒在一起,攥紧拳头,显然拿不定主意,怕我遭遇危险。 这个帅气的男人,不但重情重义,还挺怜香惜玉哦,我不禁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安慰说:“你放心,我请朋友帮我,一起去老太太家。” 沈仲飞忙问:“你朋友可靠吗?” 我笑着说:“他名叫罗阳,是我的高中同学,在一家健身馆当搏击教练,别墅闹鬼的事,他全知道,还帮我打掩护呢!” 沈仲飞点点头:“好,他既然会功夫,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吧,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紧接着,沈仲飞送我离开地下室,走到蔷薇花墙外,微风吹拂,花香四溢。 我好奇地问:“听说,以前有两个女生,在这里自杀,是不是真的?” 沈仲飞忽地一愣,表情僵硬:“四年前的事了,挺无聊的。”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我知趣地不再多问,匆匆告辞。 随后,我联系罗阳,他得知情况,爽快地答应,很快赶来与我见面。 “七十岁的老太太,还瞎了一只眼,能有什么威胁?伊伊你放心,哥全力保护你,谁也不能碰你一根手指头!” 罗阳信誓旦旦地作出保证,挺起宽厚的胸膛,咧开嘴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仍担心,毕竟,独眼老太太不是普通人,她如果施出邪门的法术,害得我和罗阳中招,后果不堪设想! 赶到观海路,已是下午四点钟,我和罗阳经过文具店,发现店门紧锁,上面贴着转租启事,还有店主的手机号码。 周大爷不做生意了?我心头一动,忙记下他的号码。 凭记忆,我领着罗阳,沿街道走了十多分钟,拐了几个弯,终于抵达独眼老太太居住的楼房。 登上二楼,发现房门虚掩着,我回头看了罗阳一眼,他忙按住我的肩膀,伸手推开了门。 客厅内没人,几只苍蝇嗡嗡地乱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气味。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里,本能地靠近罗阳,他左右巡视,小心翼翼地往卧室走,忽然停下脚步。 我伸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独眼老太太趴在床上,光着干瘦的脊背,脸部朝向房门,唯一的眼睛圆瞪,嘴巴张开,下巴沾满了污血! 而且,两只老鼠正撕咬独眼老太太的耳朵,一只浑身乌黑光亮的大猫蹲在旁边,眯着眼睛旁观,不怒也不叫唤。 如此血腥的画面,令我毛骨悚然,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吐! 罗阳忙挡住我,抬脚踹在床沿上,企图赶走老鼠! 然而,两只老鼠仍不紧不慢地啃噬独眼老太太的脑袋,产生“嗤嗤”的声响,毫不畏惧罗阳。 黑猫倏地站起,它的眼睛迸射出摄人的光芒,龇牙咧嘴,冲着我和罗阳咆哮! 第019章 深夜挖坟 这只奇葩的黑猫,不驱赶啃咬独眼老太太的天敌,反而对人类张牙舞爪,实在太诡异了! “卧槽!”罗阳愤然怒骂,立即弯腰,捡起独眼老太太的塑料拖鞋,准备砸老鼠! 我赶紧拉住罗阳:“别砸,快把鞋放下!如果老太太是被谋杀的,警察发现拖鞋上的指纹,你就冤死了!” 罗阳一听,忙把拖鞋放回原处:“好险,幸亏你提醒啊,老太太已经嗝屁了,咱们走吧!” 我寻视四周,没发现可疑的东西,只得和罗阳撤离,故意敞开房门,迅速下楼。 显而易见,独眼老太太死于非命,唯一的重要线索断了。 返回宽阔的马路上,我才联系沈仲飞,说明刚才的情况。 沈仲飞沉默了十多秒,语气略带无奈:“没猜错的话,老太太是程文轩仇敌的一颗棋子,她的任务完成后,被杀掉灭口,你去晚了一步,唉……” 我忙问:“现在怎么办?” 沈仲飞说:“先回来吧,咱们商议商议。” 结束通话,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带罗阳赶到学校,穿过蔷薇花墙,抵达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 嗅到福尔马林的气味,罗阳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嘴里嘀咕:“把方晓藏到这,真特么有创意!沈仲飞是个人才啊!” 进入地下室,我先向沈仲飞介绍罗阳,他俩客气地握手。 目睹罗阳强健的体魄和发达的肌肉,沈仲飞笑着说:“谢谢你,我和林伊多了个厉害的战友!” 罗阳耸耸肩:“这事也够邪乎的,帮一个鬼复活,说出去谁信呐?不过,既然程文轩救过你和林伊,他是个善鬼,咱们就得知恩图报。” 沈仲飞点点头:“老弟,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够爽快!” 我焦灼地问:“老太太死了,接下来怎么查?” 沈仲飞说:“我刚才问过夏小雨,她有个办法,可以把老太太的魂招来,逼供出程文轩的下落,但前提是,必须得到两样东西!” 我内心一喜:“什么东西?” 沈仲飞迟疑了几秒,脸色冷峻地说:“独眼老太太的头发,和她的心脏!” “卧槽!”罗阳瞪大眼睛,“头发和心脏?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也极其震惊,不解地看着沈仲飞:“沈老师,你没听错吧?” 沈仲飞两手一摊:“我只知道,夏小雨是程文轩好朋友的女儿,她会捉鬼的法术,既然需要这两样东西,肯定有一定的用途!你告诉我独眼老太太的住址,我去剪她的头发,挖她的心脏。” 不愧为解剖学教授,说起这类残忍的话,像喝水一样简单轻松。 我摇摇头:“现在迟了,之前走的时候,我故意把老太太家的房门敞开,想让邻居发现她的尸体……” 沈仲飞的浓眉一皱:“如果定为谋杀案,老太太的尸体会送到法医解剖室,咱们肯定不容易得手!如果老太太的家人不报案,尸体可能送到殡仪馆,咱们才有机会!” 妈呀,去殡仪馆剪死人的头发并挖心脏,如此凶残的事,我和罗阳可做不出,只能靠沈仲飞了。 罗阳说:“希望老太太的尸体送到殡仪馆吧,到时,我和林伊负责放哨,沈老师亲自动手,完成任务。” 谁知第二天,事与愿违。 沈仲飞经过打听,得知独眼老太太的尸体被运回乡下,没经过火化,匆匆埋葬了! 估计,独眼老太太的家人觉得她死于暴病,非常不吉利,所以才尽快入土为安。 我顿时傻眼,这可怎么办? 沈仲飞思考片刻,作出一个冒险的决定:深夜挖坟,开棺剖尸! 我吓得直摇头:“沈老师,你想清楚了,挖坟的工程量太大,咱俩根本办不到!而且,我的体力不行。” 沈仲飞笑着说:“带罗阳一起去,他的力气大!” 我几乎抓狂,为了救一个善鬼,我和罗阳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现在止步,还来得及,但程文轩仍处于危险中! 我极其矛盾,准备放弃,内心深处却有种莫名的不安,总牵挂着程文轩,究竟什么原因,难以弄明白。 无奈之余,我同意沈仲飞的决定,并告诉罗阳。 结果,罗阳爽快地答应了,他心甘情愿地陪我,并保护我。 独眼老太太的家乡,距离岛城大约一百五十公里,沈仲飞租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备齐了铁锨、撬棍、锤子、绳索、手术刀等工具,带着我和罗阳出发。 我担忧地问:“方晓呢,谁照顾他?” 沈仲飞笑着说:“夏小雨已经来了,在地下室保护方晓。” 抵达偏僻的农村,已是黄昏时分,落日远在天边,犹如一颗橘红色的鸭蛋黄。 为了行动方便,我们三人乔装改扮,身穿深色的运动装,戴着帽子和墨镜,先去探清楚独眼老太太埋在何处。 在农村,一旦有老人出殡,消息传得很快,所以,罗阳轻松地查到坟墓的具体位置。 沈仲飞迅速驾车,行驶到坟墓的附近,我们认真地勘察地形。 独眼老太太的坟,距离水泥路有一百多米,它位于庄稼地里,旁边有棵大树。 沈仲飞说:“记住方向,今晚十一点钟,开始行动。” 紧接着,我们驱车赶到镇上,先进入饭店填饱肚子,然后躺在车内休息,养足精神和体力。 等到十点时,沈仲飞从包中掏出一只小香包,郑重地递给我:“辟邪驱鬼的,你戴着吧。” 接过小香包,我仔细地欣赏,它与方晓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非常袖珍,仅仅鹌鹑蛋般大,是由稻草编制的,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线绳,放在鼻前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清香,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我忙问:“这是夏小雨做的吧,还有吗?” 沈仲飞说:“只有两个,方晓一个,你一个。” 罗阳盯着小香包,调侃说:“挺像定情信物啊,不知它怎么驱鬼,我倒想开开眼界!” 我忙斥责:“呸!乌鸦嘴!等会挖坟,可别遇见鬼!” 罗阳咧开嘴巴:“嘿嘿,哥一身正气,从没做过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只怕吓死鬼!” 沈仲飞笑而不语,立即发动引擎,离开镇子,朝村庄方向疾驰。 十一点钟左右,赶到独眼老太太坟墓的附近,停车熄火,我们三人下车,扛起工具,走下水泥路,踩着松软的泥土,朝目标前进。 村民们早已进入梦乡,四周异常安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不知何时,天变阴沉了,看不见月亮的踪影。 眼前漆黑一片,拿着手电筒照亮,很快走到独眼老太太的坟前,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老人去世之后,通常埋在自家的庄稼地里,堆起一座坟头就算完事,连块墓碑都没有。 所以,只要把独眼老太太的坟挖开,最后再填上,很容易恢复原状,不会被察觉。 沈仲飞戴上手套,低声说:“林伊负责拿手电筒,我和罗阳负责挖掘,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提高效率。” 他长期从事尸体解剖工作,做事的态度比较严谨。 “这还商量啥?直接挖呗!”罗阳等不及了,抄起铁锨,猛地插入泥土中。 咔咔咔,不到十秒,三分之一的坟头被罗阳削平了! 沈仲飞擅长玩手术刀,不擅长挥舞铁锨,他忙模仿罗阳,奋力地铲土。 我站在旁边,双手各持一只手电筒,认真地帮忙照亮,暗暗为罗阳和沈仲飞加油鼓劲。 忽然,身后有动静,继而响起一声极其凄厉的猫叫! 我忙回头张望,两只幽幽的鬼火,漂浮在高处…… 用手电筒照射,我看见一只黑猫,趴在大树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它的两只眼睛发光,恰似鬼火。 刹那间,我打了个哆嗦,惊愕万分! 因为,这黑猫是独眼老太太家的那只,它昨天还在岛城,今晚竟然来到一百五十多公里外的偏僻农村,简直不可思议。 罗阳也发现了,忙捡起一块石头,奋力地砸向黑猫,但它纹丝不动,反而嚣张地嘶吼几声。 “畜生!”罗阳骂了一句,往掌心里吐口唾沫,抓起铁锨继续干活。 被黑猫盯着的滋味不好受,我心里发慌,双手微微颤抖,坚持负责照亮。 几分钟,泥土中露出独眼老太太的棺材,上面裹着紫红色的棺衣。 罗阳二话不说,紧握撬棍,用力地撬起一根棺材钉,沈仲飞积极地协助。 除了黑猫在大树上虎视眈眈,周围没有其它的动静。 开棺之前,罗阳笑嘻嘻地对我说:“如果有鬼,早该出来了,别紧张过度!”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手电筒忽明忽暗,闪了几下。 我以为电池接触不良,忙用力拍击,灯泡却愈加黯淡。 罗阳一把抓走手电筒,奇怪,它立即恢复了正常。 “哈哈,你的手太潮啦!”罗阳故意逗乐,把手电筒还给我。 突然,身后响起“嘿嘿”的笑声,我回头一瞧,见独眼老太太站在大树下! 第020章 著名的鬼楼 老太太赤着上身,一只眼窝黑洞洞的,另一只眼睛冒出绿光,脑袋升起袅袅的白烟,显得极其恐怖。 我惊愕万分,独眼老太太不是在棺材里吗? 罗阳提醒:“伊伊,别愣着,快照亮!” 我忙指向大树:“快看,老太太在树底下!” 沈仲飞和罗阳赶紧扭头,却什么都没瞧见,也没听见。 罗阳笑着说:“放松点,老太太躺棺材里呢。” 我随即明白了,大树下的独眼老太太不是人,是鬼! 奇怪,为什么只有我才能看见它? 正当诧异之际,独眼老太太的鬼魂慢慢地走向坟墓,倏地停下,它似乎十分忌惮,不再继续靠近,直勾勾地盯着我。 挖坟开棺的最终目地,是为了让夏小雨作法,擒获独眼老太太的鬼魂,现在它自动出现,我却不敢吭声,更不敢动手,因为凭靠三人之力,不可能降服恶鬼。 刹那间,我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是从胸前的小香包里散发而出的。 我恍然大悟,小香包起了一定的震慑作用,迫使独眼老太太的鬼魂不敢放肆! 紧接着,罗阳和沈仲飞用力推开了棺材盖,终于呈现独眼老太太的尸体,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沈仲飞立即掏出剪刀,迅速剪掉尸体的头发! 与此同时,独眼老太太的鬼魂在我身后怒吼着,声音犹如撕裂般沙哑,令我直冒冷汗。 然而,罗阳和沈仲飞压根听不见,我惶恐不已,提醒自己保持镇定,这些都是幻觉。 沈仲飞剪破尸体的上衣,露出干瘪的胸膛,然后拿起手术刀,用力划开尸体的皮肉,滋啦,滋啦…… 听着瘆人的声音,我不敢正视,罗阳也把脑袋扭到一边。 咔嚓!沈仲飞用锤子砸断尸体的肋骨,准备取出它的心脏。 “喵呜!”黑猫惨叫一声,从树枝上跳下,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朝我飞来! 我吓得直哆嗦,脚底打滑,瞬间倒下,正巧掉入棺材里,趴在尸体的上面,与它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并且摸到黏糊糊的内脏…… 罗阳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把我拽出棺材,急切地问:“伤着没有?” 我摇摇头,顾不得擦去胸前的污血,忙转身寻望。 不见火球,也不见独眼老太太的鬼魂,它们全都消失了。 这时,沈仲飞顺利从尸体中掏出心脏,连同头发一起放入塑料袋内,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随后,罗阳和沈仲飞将棺材盖严实,钉上棺钉,飞快地埋土,恢复坟的原状。 已到午夜十二点,我们迅速离开庄稼地,驱车撤离。 一个小时后,抵达岛城,返回解剖研究室,见到夏小雨。 出乎我的意料,夏小雨竟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二十岁左右,身高至少一米七,皮肤白皙,鼻子挺直,大眼睛瓜子脸,透露出冰雪聪明的气质,还有几分淡定。 我从背包里掏出独眼老太太的头发和心脏,放在桌子上。 夏小雨瞅着我胸前的小香包,笑着问:“你是林伊吧?” 我客气地说:“是啊,谢谢你来帮忙。” 夏小雨的视线转移,认真地观察独眼老太太的头发和心脏,忽然问:“确定是她的?” 罗阳大嘴一咧,笑呵呵地说:“如假包换!新鲜冒着热气呢!” 沈仲飞喝了口饮料,把挖坟剖尸的经过简要讲了一遍,夏小雨听完,微微点头。 我好奇地问:“在坟地里,我为什么会看见老太太的鬼魂?那只黑猫为什么变成一团火球?” 夏小雨莞尔一笑:“都是幻觉,幸亏你戴着小香包。”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但我仍有些不明白,也懒得再问。 罗阳大声说:“赶紧招魂吧,都一点多了,搞定回家睡觉!” 夏小雨指着墙角的蛇皮口袋:“打开它。” 沈仲飞忙走到蛇皮口袋前,伸手拉开拉链,我靠近一瞧,里面装着一只稻草人。 罗阳立即拽出稻草人,它仅仅一米长,制作得比较精致,不仅有四肢,连眼睛、鼻子和嘴巴也具备。 夏小雨从塑料袋中拿出头发,放在稻草人的头顶,用一根长长的稻草缠绕几圈固定住,然后吩咐沈仲飞,扒开稻草人的胸口。 接着,夏小雨抓住独眼老太太的心脏,使劲塞入稻草人的体内,再用几根较长的稻草穿插编制,封住开口处。 我和罗阳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观看,既期待又紧张。 准备工作完毕,夏小雨把稻草人平放地板上,只听她的嘴里念念有词,表情极其专注,双眼半闭。 罗阳凑我耳边,悄声说:“真他妈瘆得慌……” 话没讲完,不知从何处窜来一阵阴风,吹得我汗毛竖起,继而看见一团灰色的烟雾,嗖地钻进稻草人的身体…… “砍断它的腿!”夏小雨大声命令。 沈仲飞抓起锋利的砍刀,猛地朝稻草人挥下,它的双腿应声而断,流出猩红色的血液,虽然不多,但极为醒目。 罗阳惊讶地问:“咦,变的什么戏法?” 夏小雨指着稻草人的断腿:“快烧了!” 罗阳忙掏出打火机,点燃两条断腿,顿时升起黑烟和火焰。 突然,稻草人开始颤抖,像触电似的,发出瑟瑟的声音,继而惨叫! 太邪乎了,夏小雨玩的不是戏法,像是诡异的巫术。 我仔细一听,稻草人的叫声与独眼老太太的一模一样,沙哑而凄厉。 显而易见,刚才的那团灰色烟雾,正是独眼老太太的鬼魂,被招入稻草人的身体里。 夏小雨掏出一根红色细线,飞快地拴住稻草人的脖子,冲它厉声叱问:“程文轩在什么地方?” 稻草人继续发出叫声,不理会夏小雨的问话。 夏小雨的手腕一提,稻草人脖子上的红色细线随之收紧,勒入稻草中,犹如一把铁锁,将稻草人狠狠钳制! 独眼老太太的鬼魂哀嚎不已,终于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夏小雨再次质问:“程文轩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被关在南津路三十二号……” 独眼老太太的鬼魂还没讲完,便连连惨叫,稻草人突然冒烟,升起一团火焰! 夏小雨大惊失色,忙拽手中的红色细线,但火焰越烧越猛,稻草人瞬间成为灰烬…… 沈仲飞忙问:“小雨,这怎么回事?” 夏小雨看着手中的断线,表情沮丧地说:“老太太的鬼魂,被敌人抢走了!” 程文轩的仇敌实在嚣张,不禁杀人灭口,还抢夺鬼魂,简直丧心病狂! 我安慰说:“还好,现在至少知道了程文轩的下落,他被关在南津路三十二号。” “南津路,三十二号……”沈仲飞的嘴里念叨着,浓眉微皱,忽然脸色剧变,“南津路三十二号,是岛城著名的鬼楼!” “鬼楼?”夏小雨的眼睛忽地发亮,“哎呀,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我和罗阳十分诧异,满头雾水。 我忙问:“南津路我知道,但三十二号,具体在什么位置?” 沈仲飞解释说:“南津路和江溪路的交叉口,有一栋六层的楼房,第一层的门面,是肯德基快餐店!” 罗阳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想起来了,我以前去过那个肯德基,楼上是一家商务酒店。” 我迷惑地问:“楼下卖快餐,楼上开酒店,人气这么旺的地方,怎么会闹鬼呢?” 沈仲飞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语气缓缓地说:“三十二号楼闹鬼的事,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年,很多年轻人都不了解。” 我和罗阳忙坐下,听沈仲飞的讲述。 2004年的初夏,南津路三十二号楼出现一件怪事,接连几天夜里十点钟以后,三楼都会响起一个女人的哭声,起初居民们没太在意,后来哭声变得频繁,大家才感觉诧异。 五六个男人一起上楼,想看个究竟,他们站在三楼住户的窗前,发现房内有个身穿红衣的长发女人,呼地飘了过来…… 随后,这栋楼的很多人因为害怕而搬走了,只留下一对年迈的夫妇,他们不相信有鬼,结果到了晚上,家里的电灯莫名其妙地烧坏,电视机自动打开。 等年迈的夫妇搬走,整栋楼变得空空荡荡,连捡破烂的也不敢住,房价从每平米七八千,降到两三千,甚至一套房子五万都没人敢买。 此事惊动了警方,他们派出二十多名干警,联合行动,夜晚进入鬼楼,守候到天亮,只听见嘤嘤的哭声,却没找到任何人。 随后,警方公开辟谣,说三十二号楼属于某集团的地产,因为分房福利不均,造成内部矛盾,有人故意扮鬼,散播谣言,导演了惊悚的闹剧。 五年后,鬼楼被外地的某位企业家承租,投资改造成商务酒店,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楼下肯德基快餐店的人气却挺高。 而且,酒店共五层,程文轩究竟困于哪个房间? 第021章 在酒店潜伏 昔日的鬼楼成了酒店,又不知道程文轩被关的具体位置,情况十分棘手。 夏小雨考虑了片刻,提出建议:“不如这样,咱们先混进酒店里,仔细找找!” 沈仲飞表示同意:“好,我去酒店订一个套间。” 我想了想,笑着说:“二楼到六楼,全是酒店的地盘,如果假冒客人,不方便每层每层地查找!干脆,我去应聘,当酒店的服务员,就有机会进入客房。” 罗阳忙说:“我也应聘,当保安,可以利用监控视频,及时发现情况!” 夏小雨点点头:“咱们分头行动,人多力量大,肯定能救出程文轩!” 这时,我趁机问:“程文轩为什么只附在方晓的身上?” 夏小雨说:“因为,程文轩是方晓的前世,他一直不愿离开七十四号别墅,只为保护一个女鬼!” 前世?好玄乎……我不禁诧异:“别墅里除了那个穿白裙的女鬼,还有其它女鬼?” 夏小雨说:“是哦,它被困在别墅的下面,具体情况和原因,我也不清楚。” 我又问:“为什么只有我,才能救出程文轩?” 夏小雨直视我的眼睛,笑吟吟地说:“这个问题,等你救出程文轩,亲自问他吧!” 居然卖关子,吊我的胃口! 第二天上午,我和罗阳赶到南津路三十二号,首先进入一楼的肯德基快餐店,坐着观察了一会。 由于客流量比较大,程文轩不可能被关在这里,排除疑点之后,我和罗阳走出肯德基。 我对罗阳说:“你在健身俱乐部干得好好的,现在去酒店当保安,太可惜了,还是考虑清楚吧。” 罗阳嘿嘿两声:“不用考虑了,我跟俱乐部的老板请了病假,应聘保安后,可以更好地保护你!” 我感激地说:“把你牵涉进来,我有点内疚,万一遇到危险……” 罗阳一本正经地调侃:“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嘛!” 我明白罗阳的意思,不由地脸颊发热:“大哥,你跟谁学的,油嘴滑舌!以为自己是情圣?” 罗阳的浓眉一扬:“我没有高颜值,只能耍耍嘴皮子,不然怎么谈恋爱?” 说笑间,我俩抵达酒店的入口处,它的名字是:岛城人家。 碰巧,酒店正在招聘,急需女服务员和男保安。 经过面试,我和罗阳顺利成为酒店的工作人员,办完入职手续,领到员工服装和工牌。 而此时,沈仲飞已经订了一个套房,四楼的414号,位于整栋楼的正中心位置。 恰巧,负责培训管理酒店实习生的客房领班,是我的同乡。 她名叫张芸,扎着马尾辫,身材苗条,眉清目秀,鼻梁上点缀着几颗雀斑。 “林伊呀,你中文系毕业,来这当客房服务员,大材小用了哦!” 张芸笑呵呵地说着,递给我一张值日表,并帮我佩戴好工牌。 我敷衍说:“唉,现在的大学生,工作不好找啊,我想留在岛城,就必须上班挣钱,在酒店当服务员挺好的,实习期间,还请芸姐多多照顾!” 张芸拍拍我的胳膊:“放心吧,咱俩是老乡,我会罩着你,不让你累着!” 我忙说:“刚走入社会,哪能怕吃苦呢,芸姐多分配点工作给我,就当减肥锻炼了!” 张芸咯咯直笑:“好滴,多干活才能多熟悉酒店的环境,增加工作经验哦!” 随后,我开始进入工作状态,逐渐地发现,这家酒店的生意不太好,内部管理十分松散,但员工之间的相处比较轻松愉快。 傍晚时分,闲着无事,我趁机登上四楼,敲响414号房门。 很快门开了,露出夏小雨的脸庞,她忙让我进来。 “沈老师呢?”我见客厅空荡荡的。 “他在医学院,保护方晓。”夏小雨坐回沙发,脚下的蛇皮口袋里装着许多稻草。 我定睛细瞧,夏小雨正编织稻草人,并且制作好了两个,它们如玩具洋娃娃般大小,栩栩如生。 “这家酒店,阴气很重,你和罗阳晚上小点心。”夏小雨边忙碌,边提醒。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的闹鬼吧?” 夏小雨说:“你可能没注意,从酒店大门进来,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太极八卦图,那是镇宅辟邪的!” 我忙回忆,顿时有点印象,确实挂了八卦图。 夏小雨伸手,拍拍茶几:“大厅和客房的茶几,都是桃木做的,属于辟邪的物件!另外,我溜达了一圈,发现酒店的设计格局,还有装修的细节,都花了心思,绝对找高人指导过,隐藏着辟邪驱鬼的功能,一般人无法发现。” 我明白了,酒店老板投资建设时,显然忌惮“鬼楼”的传说,便采取巧妙的办法,防止恶鬼骚扰入住酒店的客人。 人的胆量,是锻炼出来的,经过七十四号别墅和深夜挖坟的经历,我的胆子大了许多,何况还有小香包和红色美工刀防身。 夏小雨接着说:“程文轩现在是个鬼魂,他被关押的地方,肯定有些异常的状况,你和罗阳要细心观察。” 我忙问:“什么异常状况?” 夏小雨说:“首先,阴气比较重!其次,会有行为古怪的人出现。” 我不解地问:“行为古怪的人?” 夏小雨嗯了声:“程文轩的仇敌,估计会安排恶鬼,附在某些人的身上,监视程文轩,防止他逃走,或被救走。” 我内心一惊:“你的意思,我的身边可能有鬼,它附在酒店工作人员的身上?” 夏小雨点点头:“没错,你多加小心,寻找程文轩的同时,也得保护自己!” 我更迷惑了:“既然酒店的设施具备辟邪驱鬼的功能,为什么敌人把程文轩关在这里,还能派鬼来作恶?” 夏小雨说:“你问到点子上了,正因为酒店有辟邪驱鬼的功能,程文轩被困住后,才难以逃脱!而且,敌人派来的鬼,法力比较高强,它们可以自由出入这家酒店!” 听完后,我彻底明白了,心理压力骤然增大! 夏小雨忙安慰:“不过,你和罗阳别太害怕,我正抓紧做稻草人,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放到重要的地方,危急关头,它们能救命!你先去忙吧,有事及时联系。” 我答应一声,离开房间,见晚饭时间到了,便去找罗阳。 得知夏小雨所说的情况,罗阳的浓眉微皱,边吃菜边低声说:“靠,太他妈邪乎了,咱俩岂不是掉进了鬼窝?到底多少人被鬼附身?” 我偷偷观察,酒店的大部分员工都在餐厅吃饭,他们神态各异,有的欢笑有的沉默,从表面看,难以察觉出异样。 罗阳说:“我觉得,有两种方法寻找程文轩!一是地毯式搜寻,这个方法比较简单,容易打草惊蛇。二是投石问路,因为藏宝贝的地方,必然有看门狗,只要狗叫了,说明里面关着程文轩!” 我夸赞说:“没想到,平时粗鲁火爆的你,也有智慧的一面啊!” 罗阳咧嘴而笑:“不努力提高智商,怎么搭配你的文艺范呢?” 我刚准备调侃几句,灯突然灭了,餐厅内一片漆黑,员工们纷纷叫嚷。 只听一个男人大声说:“可能跳闸了,大家坐着别乱跑,我去看看。” 随即,员工们拿起手机照亮,继续吃饭。 我低声问:“怎么投石问路?” 罗阳贴近我的耳边说:“我已经主动要求值夜班了,到时通过监控视频,排查出可疑的人和房间,然后通知你,故意去接触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房间,一旦对方有问题,肯定会露出马脚!你到时按兵不动,回来通知我和夏小雨,咱们再联手行动,救出程文轩!” 我赞许地点头:“好,就这么办!你千万小心点,万一遇到危险,打不过就逃!” 罗阳的浓眉紧皱:“只要你还在酒店里,我绝不会先溜的,要走也要带着你!” 这家伙的表情严肃、眼神坚定,立即触动了我内心的最柔软之处。 忽然,灯亮了,一切恢复正常。 吃完饭后,罗阳返回工作岗位,我跟着张芸,去员工休息室。 张芸边走,边对我说:“别看咱们酒店处于市中心的位置,有五层楼的客房,但每天晚上的入住率,不到百分之五十,等到旅游旺季,才能住满。” 我笑着说:“嗯,马上就是七月的旅游旺季,学生和老师放假,来岛城看海。” 张芸说:“旺季会很忙很忙,但能挣到加班工资,还有奖金。” 步入员工休息室,见里面没人,我冷不丁地问:“除了旅游旺季,平时为什么入住率低呢?” 张芸靠在沙发上,撇了撇嘴角:“我也说不明白,总感觉这里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回头客很少!” 据了解,张芸在“岛城人家”工作满两年了,我认为,她肯定见过或听过诡异的事,或许能透露一些相关信息。 刹那间,张芸的脸色变了…… 第022章 一滴血水 张芸瞪大了眼睛,表情惊讶:“你听谁说的呀?”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以前就知道,岛城鬼楼,很有名哦!” 张芸赶紧站起,把房门关死,然后笑了:“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没敢告诉你。” 我忙问:“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张芸的柳眉微皱:“世界上没有鬼,鬼在人的心里!这句话,你应该明白吧?” 我笑着说:“明白,明白,你怕我听完鬼故事,就不敢在酒店工作了。” 张芸点点头:“关于鬼楼的事,都是谣言,根本没有女鬼!我经常值夜班,整整两年了,也没听见女人哭!不过……” 见张芸的话锋一转,我知道重点来了,忙集中注意力。 张芸刚准备继续讲,她的手机突然唱响,惊得我一哆嗦! 接听电话后,张芸无奈地说:“308的客人吐了一床,走吧,去清理干净。” 我忙拿起工具,跟随张芸登上三楼,进入308房间。 房内无人,床铺上有一摊不堪入目的呕吐物,却毫无浓烈的酒气。 在张芸的指挥下,我尽量屏住呼吸,认真地干活,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张芸笑得有点神秘:“你不觉得奇怪吗?客人没喝酒,却吐得一塌糊涂。” 我猜测说:“他可能胃不舒服。” 张芸忽地收起笑容:“但是,每隔几天,就有一个客人在床上呕吐,然后跑了出去,怎么解释呢?” 我顿时一愣:“难道,他们看到恶心的东西,吐完就吓跑了?” 张芸摇摇头:“客房里能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更搞笑的是,每个客人回来后,全不记得自己吐过,像耍赖皮一样!” 我好奇地问:“发生这么怪的事,你们不害怕吗?” 张芸说:“害怕啊,所以酒店的女服务员都做不长,每个月都得招聘新人。” 我接着问:“你怎么做了两年?而且,没当部门经理?” 张芸回答:“领班有领班的好处,经理有经理的难处,我能坚持两年,是因为我的胆子大!再说了,客人只是呕吐,又没杀人放火,怕啥?” 我趁机问:“酒店里,还有什么怪事?” 张芸伸手,帮忙铺床单:“深更半夜,客人在走廊里拉屎撒尿,恶心吧?” 我顿时惊讶:“男客还是女客?” 张芸撇撇嘴:“无论男女老幼,都曾经干过!所以,咱们酒店里工资比较高的,是保洁员!” 我笑呵呵地说:“能不高嘛,经常清理恶心的东西。” 张芸咳嗽两声,直视我的眼睛:“我刚才讲的,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传!” 我点点头:“放心,我不喜欢嚼耳朵根子。” 张芸说:“其实吧,任何一家酒店,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咱们想工作挣钱,就得学会适应,见怪不怪,别往心里去,酒店老板都不怕,咱们怕什么呀?” 我忙奉承:“芸姐,你讲得太有哲理了,心里清净,这个世界也就清净了。” 张芸咯咯直笑:“别夸我啦,你说的才是真正的哲理呢!” 我手脚麻利地干完活,仔细观察了一番,卧室和卫生间没有可疑的迹象,便带着垃圾和被单,随张芸离开。 “岛城人家”酒店,共有八十间客房,加上办公室、厨房和仓库等区域,将近一百个房间,我不可能全部仔细查看,罗阳说的对,必须投石问路,及时发现可疑的情况,然后针对性地进行检查。 刚才张芸的话,明显透露出一个信息,酒店里存在诡异的事,由于造成的后果不是很严重,所以才没对外宣扬,有的人心生恐惧而选择辞职,有的人为挣工资而选择默默接受。 同时也表明,酒店内的各种“辟邪驱鬼”设施,无法完全阻止一些邪恶的“脏东西”。 回到员工休息室,我正和张芸聊天,房门忽然敲响,进来一个男员工。 他年约二十七八岁,身材中等,穿着西裤和短袖衬衫,胸前挂着工牌,短发瘦脸,模样挺白净,笑眯眯地说:“张芸,有空吗,找你谈点事。” 我知趣地离开休息室,抵达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发现房门上方贴着一只小圆镜,镜片已经破裂了。 卫生间内,弥漫着一股84消毒液的气味,我站在盥洗台前,迅速洗手,不经意地抬头,看见镜子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脸被长发遮住! 瞬间,我吓得汗毛竖起,差点叫出声。 再定睛一瞧,镜子里的人是我自己,面色憔悴,眼圈明显发黑,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我不由地松了口气,但心弦仍崩得紧紧的,根据七十四号别墅的经验教训,一旦出现见鬼的幻觉,必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左右巡视,开始检查卫生间,除了浓烈的消毒液气味,并没有其它异常。 忽然,从天花板掉下一滴水,正巧落在我的脸颊上,凉冰冰的。 我忙用手抹脸,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低头一看,手心里沾染着血迹! 什么情况?我走到盥洗台的镜子前,见脸上也有血迹,毋庸置疑,刚才滴落到我脸颊上的不是水,而是血! 此刻,我内心的欣喜大于惊恐,因为终于发现可疑的线索! 我赶紧走到刚才滴血的位置,抬头观察天花板,却没看到任何血迹,继而检查地板,也没有血水。 奇怪,怎么就一滴? 我努力保持冷静,把刚才的经历认真回想一遍,确定镜子里的红衣女人是幻觉,而血水滴落到我脸上是真实的! 我忙抽出一张纸巾,对着镜子擦拭脸颊,又把手心擦干净,随之,纸巾也染红了。 绝对没看错,我坚信自己不犯晕,也不迷糊。 紧接着,我又回到滴血的天花板下,抬头等待,久久地站立…… 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有人问:“林伊,你咋了啊?” 我回头一看,是同事王爱芳,她刚来酒店工作不到十天,也处于实习期。 “噢,鼻子流血了……”我随口敷衍,并晃了晃手中被染红的纸巾。 王爱芳忙靠近,想查看我的鼻子。 “没事,已经好啦!”我捏了捏鼻子,假装咳嗽了几声。 王爱芳关心地说:“多注意休息啊,上夜班很辛苦,回家吃点营养的,补补哦。” 我应声答谢,又看了一眼天花板,趁机问:“楼上也是卫生间吗?” 王爱芳一愣,继而笑着说:“你问得真奇怪,楼上楼下共用一根下水管道,当然也是卫生间啦!” 对啊,三楼的这个位置,肯定也是卫生间,一旦出现渗漏的情况,自然会往二楼滴水,如果三楼的某位女客人,正处于特殊的日子,进了卫生间,那么她的血…… 不能再推测了,因为我的胃里作呕,一阵翻腾…… 我立即走到盥洗台前,使劲地洗手、擦脸。 王爱芳小解完毕,也过来洗手,看着镜中的我:“林伊,你没事吧?感觉你怪怪的,脸色也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忙摇头:“没生病,可能昨晚没睡好。” 王爱芳甩去手上的水,抽出纸巾:“我昨晚也没睡好,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关在咱们酒店的房间里,不停地喊救命,吓得我醒了,再也不敢合眼。” 我心头一动,忙问:“你昨晚在哪睡的?” 王爱芳回答:“员工宿舍。” 酒店的员工宿舍,位于卫生间的斜对面,应聘时,我已经申请入住,明天就可以在宿舍里过夜。 我继续问:“你梦见的男人,被关在酒店的哪个房间,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记得呀……”王爱芳顿时瞪圆双眼,“林伊,你可别吓唬我,不然晚上又做恶梦!” 说完,王爱芳扔掉纸巾,扭着小蛮腰走了。 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心想,王爱芳刚才所说的恶梦,可能与程文轩有关系,否则不会那么巧合。 正寻思着,身后响起轻微的滴水声,我忙回头,看向天花板,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再多疑虑,我离开卫生间,抵达员工休息室,见房门仍紧闭着,估计,找张芸谈事的男员工还在里面。 忽然,休息室内响起暧昧的声音,有一男和一女,明显在克制自己,生怕弄出较大的动静。 刹那间,我明白了缘由,不由地脸热心跳,悄悄后退两步。 张芸的胆子,确实够大的,竟然和男同事在员工休息室偷偷玩浪漫。 本想找张芸了解一下宿舍的事,现在没法问了,等她“忙完”吧。 我刚转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瞧,罗阳来电。 他压着嗓门问:“伊伊,你在哪?我发现一件怪事!” 我打了个激灵:“在二楼,什么怪事?” 罗阳说:“电话里不方便讲,你去电梯口等我。” 我收起手机,一溜小跑,火速赶到了电梯门口,心脏加快跳动。 等了半分钟左右,罗阳才走出电梯,他的表情极其严肃,浓眉攒在一起。 罗阳先扭头观察,见走廊里没人,忙伸出左手:“你看!” 第023章 邪门的东西 只见罗阳的手掌心中,有块椭圆型的红颜色,如一元硬币般大小。 我忙问:“这是什么?” 罗阳摇摇头:“不知道,刚刚发现。” 我伸出食指,在罗阳的掌心中戳动,发现擦不去红颜色,用指甲也扣不掉。 罗阳低声说:“昨晚挖坟回来,我洗手时,看见手心里染了一块红漆,是独眼老太太棺材盖上的油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我今天早晨,到小区附近的加油站,弄了点汽油才洗掉,谁知现在变成这样了,真他妈邪门……” 我托起罗阳的左手,迎着灯光,继续观看,不由地惊讶:“奇怪,好像渗进皮肤里了!” 罗阳哭丧着脸说:“古代的少女有守宫砂,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搞了一块?” 我顿时乐了,脱口而出:“你是少男吗?” 问完后,我就后悔了,脸颊发热。 罗阳嘿嘿直笑,挺起胸膛:“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是少男了,这块守宫砂,长错了地方!” 我翻了个白眼,鄙视说:“你都不纯洁了,还有脸骄傲?” 罗阳的浓眉一挑:“没有生活经验的男人,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呸!”我继续鄙视,却隐约产生不好的预感。 罗阳忽然压低声音:“我感觉,这块东西不吉利,肯定跟独眼老太太有关系。” 我点点头,安慰说:“别担心,去四楼找夏小雨,让她看看。” 罗阳的眼睛一亮:“对啊,她肯定懂!” 于是,我俩迅速上楼,敲响414号房门,夏小雨很快开门。 进入房间,我立即说明情况,罗阳伸出左手,展示掌心中的红色印记。 夏小雨的柳眉微皱,认真地注视着:“有什么感觉?” 罗阳说:“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痛不痒不麻。” 夏小雨用手指碰了碰红色印记,又问:“除了水、肥皂、洗洁精、汽油,你还用什么洗过手?” 罗阳想了想,回答:“我当时想找酒精,但家里没有,就用了点白酒代替,结果洗不掉!” 夏小雨嗯了声,坐回沙发上:“没猜错的话,独眼老太太棺材上的油漆,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它遇到白酒之后,产生了某种反应,结果留在你的手心里了。” 罗阳不解地问:“后来,我用汽油洗掉了油漆,手心已经干净了,怎么今晚长出一块守宫砂?” “守宫砂?”夏小雨一愣,继而笑出声,“哈哈,这不是守宫砂,应该是招魂印!” 罗阳顿时瞪大眼睛:“招魂印?什么玩意?” 我也惊讶,看向夏小雨。 她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低沉:“招魂印,是种非常邪门的东西,一旦染上它,就能看见鬼!我估计,独眼老太太怕有人挖她的坟,早就在自己的棺材上刷了一层特殊的油漆,结果,你不幸中招了,当来到酒店后,这里的阴气比较重,招魂印才逐渐显现出来。” 听完这番话,我忙问:“你的意思是说,罗阳现在容易招来鬼魂,能看见它们?” 夏小雨点点头:“对,独眼老太太的鬼魂虽然被抓走了,但她的同伙,会找罗阳报仇!” 突然,罗阳大叫:“糟了!快给沈老师打电话,他的手可能也染了油漆。” 我心头一颤,赶紧拿起手机,拨打沈仲飞的号码。 如果沈仲飞的手也中了招魂印,他身在解剖研究室,肯定会引来大量恶鬼,方晓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电话接通后,我打开免提,急呼呼地问:“沈老师,昨晚推开棺材盖时,你有没有染上红色的油漆?” 沈仲飞回答:“染了,在手套上。” 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夏小雨忙说:“沈老师,快把手套烧掉,再用水把灰冲走!” 沈仲飞笑了声:“昨晚埋好坟后,我就把手套扔进庄稼地旁边的水沟里了。” 我不禁钦佩,不愧为解剖学教授,做事严谨,思维缜密。 结束通话,我叹了口气:“唉,这就是挖坑干活不戴手套的后果。” 罗阳悔恨不已,直抓头皮:“我平时在健身房锻炼,两只手长了厚茧子,所以拿铁锨干活时不用戴手套,不像沈老师,玩手术刀的手,细皮嫩肉!” 我又哀叹一声,觉得对不起罗阳,忙问夏小雨:“有办法消除招魂印吗?” 夏小雨的脸色凝重:“我没办法啊,等老爸回来,让他试试。” 罗阳忙问:“你爸是干什么的,他去了哪里?” 夏小雨说:“我爸是道士,他去了陕北的乡下,帮朋友办事。” “道士?”罗阳十分惊讶,“能结婚生孩子吗?” 夏小雨笑着说:“我爸是散居的正一派道士,可以结婚,也可以喝酒吃荤。” 听到这,我更加好奇了,一个会法术的道士,为何与一个孤独的鬼,成为朋友? 罗阳又问:“你爸有手机吗?能不能联系他,请他早点回岛城?” 夏小雨摇摇头:“我爸出门,从不带手机!” 罗阳彻底蔫了,无奈地说:“好吧,哥咬牙坚持,希望能活到你爸回来的那天!” 我的内里不禁发酸,自责说:“都怪我不好,把你牵涉进来……” 罗阳的嘴巴一咧:“不怪你,是我自愿的。” 事已至此,只能坚强面对了,我拍拍罗阳的肩膀,鼓励他:“别灰心,我会陪着你,战斗到底,赶走恶鬼!” 罗阳嘿嘿笑了,眼中隐约闪烁着一丝光芒。 夏小雨提醒说:“你多加小心啊,防止独眼老太太和其它恶鬼偷袭,夜里别单独行动。” 我赶紧取下小香包,递给罗阳:“把这个戴上。” 夏小雨忙厉声说:“林伊,这个小香包,你必须自己留着!我会给罗阳做个其它的护身符!” 见夏小雨的表情严肃,我只得收回小香包,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老天保佑罗阳。 忽然,罗阳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响了,一名保安呼叫他。 “罗阳,快去三楼,有人在电梯门口撒尿!” “卧槽!”罗阳惊骂一句,立即离开房间。 我紧随其后,边走边对罗阳说:“领班张芸告诉我,经常有客人在床上呕吐,或者在走廊里大小便,事发之后,他们都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我怀疑,被鬼附身了!” 罗阳说:“这种鬼地方,老板竟然坚持了很多年,他是不是脑残?” 说话间,到了三楼,只见一个矮瘦的中年男人,站在电梯门口,冲着一棵盆栽植物撒尿。 罗阳抄起警棍,大声呵斥:“别在那尿尿!快关了你的阀门!” 谁知,中年男人像个聋子听不见,还一抖一抖的,尿到地上。 “尼玛,敬酒不吃吃罚酒!”罗阳立马火了,准备动手。 知道这家伙的脾气爆,我赶紧拉住他:“冷静点,你现在是酒店保安,他是客人!” 罗阳撇撇嘴,忍住怒火,走到中年男人身边,拍拍他的后背:“先生,请你自觉点,回房间解决。” 中年男人仍不理不睬,继续放水,像憋了一夜似的。 焦黄的尿液顺着地面,流淌到罗阳的脚下,他骂了句脏话,一脚踹在中年男人的腿上。 终于,中年男人转身了,他的眼皮耷拉,翻着白眼珠子,嘴角滴落口水,简直一副弱智的样子。 看到不雅的画面,我来不及躲闪,只能移开视线,同时对罗阳说:“别打他!快摇醒他!” 罗阳收回拳头,一掌推在中年男人的胸口上,大声嚷嚷:“你他妈醒醒啊,别犯贱了!” 中年男人的身体后仰,趔趔趄趄,靠在电梯的门上。 突然,电梯的灯亮了,门随之打开,中年男人倒进去,撞到一个身穿连衣裙的长发靓女! “啊!非礼啊!”长发靓女尖声惊叫,吓得花容失色。 霎时间,罗阳被激发出英雄救美的豪迈气概,把我的警告抛之脑后,他立即走入电梯,揪住中年男人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地拉了出来,狠狠摔到墙角处。 打伤客人,保安的工作就丢了,我忙再次提醒:“别打他!” 罗阳笑呵呵地说:“行,我不打他,报警!告他耍流氓!”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腾地爬起,两只眼睛血红,像条野狗一般冲向罗阳,张嘴咬他的肩膀! 嘭!中年男人的肚子被罗阳踢中,他闷哼一声倒地,继而爬起,朝楼梯口处逃窜,瞬间不见了踪影。 罗阳惊呼:“卧槽!比兔子还快!” 此刻,我已经看出来了,逃走的中年男人极不正常,十有八九被鬼附身。 这家酒店请高人布设机关,放置辟邪驱鬼的工具,所以鬼不敢直接出现,只能采取附在人身上的阴险招式。 穿连衣裙的长发靓女惊魂未定,忙催促:“保安,快追呀,抓住那个色狼!” 罗阳笑眯眯地说:“酒店里有监控,他跑不掉滴!” 长发靓女拍拍胸口:“谢谢啊,多亏了你赶走色狼!” 长发靓女挺起傲娇的曲线,妩媚而笑:“帅哥,能送我回房间吗?” 第024章 曾经死过人 一听长发靓女的话,我感觉不太对劲,而且,她的表情有点狐媚。 罗阳目前的身份,仅仅是个酒店保安,又不是富二代或长腿欧巴,长发靓女娇滴滴地让罗阳送她回客房,颇具几分勾搭的意味,完全不符合常理。 难道,长发靓女也被鬼附身了?企图采取美人计,迷惑罗阳? 没等我提醒,罗阳爽快地说:“没问题,很乐意效劳,你住几号房间?” 长发靓女笑颜如花,抛了个媚眼:“308。” 308?我之前去过啊,床上被吐了一摊污物!是长发靓女干的吗? 正猜疑着,罗阳已经豪情万丈地化身为护花使者,笑眯眯地陪长发靓女走向客房。 我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大厅前台人员,询问308房间的客人情况。 很快,前台人员告诉我,308房间的客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离开酒店后一直没露面。 我顿时一惊,长发靓女究竟来自何方,她怎么会有308房间的门卡? 如果,长发靓女被鬼附了身,她是帮独眼老太太报复罗阳,还是受程文轩的仇敌差遣? 想到这,我立即拨通罗阳的手机,对他说:“情况危险,你暂时别跟美女进房间,先在门口闲聊,尽量拖延时间。” 罗阳心领神会,应声答应。 紧接着,我联系夏小雨,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听取她的意见。 夏小雨立即作出判断:“那女人绝对有问题,想害罗阳!” 我忙问:“能不能将计就计,把美女身体里的恶鬼抓住?然后拷问它?” 夏小雨停顿几秒,语气兴奋地说:“好主意,与其盲目寻找和苦苦等待,不如主动进攻。” 策略达成一致后,我再次给罗阳打电话,嘱咐他先陪长发靓女进入房间,但千万别反锁死门。 罗阳不笨,明白了我的意图,直接把房门留了一道缝。 我和夏小雨悄悄地走到308房间的门前,听见长发靓女的莺声燕语,她明显在引诱罗阳。 轻轻推开门,夏小雨手持一把桃木剑,缓缓往卧室走,我紧张地跟随,生怕迟了一步,罗阳被恶鬼伤害。 地面上,有高跟鞋、连衣裙,还有…… 显然,长发靓女使出了妖娆的招数,用自身的曼妙风景诱惑罗阳,企图降伏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夏小雨果断出击! 桃木剑,准确地抵住长发靓女的眉心,令她惊恐万分,浑身颤抖! 罗阳立马下床,顾不得扣上衣服纽扣,大声斥责:“谁派你来的,是不是独眼老太太?” 乌黑的头发挡住雪白的事业线,长发靓女的眼中充满愤怒,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声,不像一个年轻的女人。 夏小雨继续斥问:“快说,否则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长发靓女扬起修长的脖子,上面凸起几条青筋,犹如狰狞扭曲的小蛇,她的脸色发青,双眼血红,嘶哑地说:“你们挖了我妹妹的坟,破坏了她的身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妈呀,分明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却从一个年轻靓女的嘴里说出,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心里瘆得慌。 夏小雨紧握桃木剑,始终抵住长发靓女的眉心:“你妹妹帮恶人做事,结果被杀掉灭口,罪有应得!我们为了查出真相,才被迫深夜挖坟开馆,剖尸取出心脏!” 此刻,夏小雨的神态和语气,比之前成熟了许多,颇有女道士的风范。 长发靓女体内的恶鬼发出狞笑声,反驳说:“我妹妹早就料到了,所以在棺材上涂抹油漆,导致臭小子中了招魂印,这辈子别想安生!” 罗阳一听,愤怒地大骂:“狗曰的老鬼,有种直接杀了我,别他妈玩阴招!” 这个来复仇的鬼,是独眼老太太的亲姐姐,它肯定了解一些内情。 我忙问:“程文轩被关在哪个房间?” 长发靓女体内的恶鬼大笑:“哈哈哈……你们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救程文轩?简直做梦!” 夏小雨的柳眉紧皱,手腕微抖,桃木剑仿佛一根银针,居然轻松地刺入长发靓女的眉心中,冒出几滴殷红的鲜血! “啊!”恶鬼凄厉地惨叫,夹着呜呜的咆哮声,既忿恨又忌惮。 我继续质问:“程文轩到底在哪?你说不说?!” 恶鬼开始喘息,声音更加嘶哑:“他就在这家酒店里,有本事你们自己找,我根本不知道!” 夏小雨的脸色一凛,手下继续用力,桃木剑又刺入一点:“再不说,灭了你!” 长发靓女的眼睛红得可怕,嘴唇发紫直哆嗦,体内的恶鬼说:“你灭吧,杀了我,她也一起死!” 估计它真不知道,我忙提醒夏小雨:“鬼虽然可恶的,但人是无辜的。” 夏小雨这才收力,桃木剑离开长发靓女的眉心。 我大声说:“独眼老太太的鬼魂,被程文轩的仇敌抓走了,你不去救它,反而来害罗阳,纯属浪费时间,不如咱们合作,一起对付敌人,救出你妹妹的鬼魂。” 长发靓女体内的恶鬼冷笑一声:“因为你和程文轩,我妹妹才被迫帮它们做事,罪魁祸首是你!” 我越听越迷糊,不知道自己和程文轩有什么关系。 见恶鬼狡辩,夏小雨还想用桃木剑威胁,却脸色剧变,后退几步! 刹那间,长发靓女的身体颤抖,发出凄厉的叫声,手脚仿佛触电般的抽搐着,仅仅持续了十多秒,忽地安静下来,倒在床上再也不动弹了。 “她怎么了?”罗阳忙问。 夏小雨收起桃木剑,表情凝重:“附在她身上的鬼,死了。” “死了?”我惊愕不已,“谁干的?” 夏小雨说:“肯定是程文轩的仇敌,没猜错的话,他请了个厉害的高手。” 之前抓走独眼老太太的鬼魂,现在杀死附在长发靓女的恶鬼,敌人的实力太强大了,我不禁暗暗担忧。 罗阳忙问:“这个美女没事吧?” 夏小雨摇摇头:“暂时昏迷,交给你们处理了。” 说完,夏小雨迅速离开,返回四楼的房间。 我对罗阳说:“308的客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这个美女来历不明,怎么处理啊?” 罗阳想了想,笑着说:“给她穿上衣服,放到大厅的沙发上,等她醒了后,一切就清楚了。” 别无它法,我只得捡起连衣裙,给长发靓女套上,罗阳一把将她扛起,迅速离开房间,乘坐电梯送到大厅。 我抵达二楼的员工休息室,见房门虚掩着,心里明白,张芸和那个男员工已经结束了亲密活动。 推门而入,果然,张芸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她的脸色红润,仿佛刚刚得到爱情的滋润。 “林伊,你去哪了?”张芸笑着问。 我如实回答:“有个中年男人,在三楼的电梯门口撒尿,罗阳去制止,那男人不听,反而想咬罗阳,然后跑掉了。” 张芸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角:“瞧,我没骗你吧,这种事经常发生,见怪不怪了。” 我假装好奇的样子,猜测:“他们是不是喝醉了啊?” 张芸摇摇头:“没有酒气,肯定不是喝醉了,可能吃了什么药。” “吃药?”我故意瞪大眼睛。 张芸压低声音:“我怀疑,有人在咱们酒店,偷偷地吸毒,所以才出现这么多奇葩的事!” 我差点笑出声,张芸的想象力挺丰富的,不过,她的怀疑也似乎合理,因为瘾君子吸食毒品后,往往会神经错乱,作出各种荒唐的举动。 张芸看着我,忽然问:“王爱芳说,你流鼻血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忙说:“没事,已经好了,谢谢芸姐关心!对了,二楼走廊最里面的卫生间,房门上怎么有只小镜子?” 张芸的脸色微变,笑得不太自然:“是个装饰品。” 感觉她的语气不对,我也低声说:“芸姐,别哄我了,哪有在门上用小镜子做装饰的,快告诉我吧,到底为什么啊?” 张芸说:“你呀,好奇心还挺强,只怕知道原因后,不敢再去那个卫生间!” 我忙往张芸的身边坐了坐:“你快说吧,我的胆子大,不害怕。” 张芸放下手机,直视我的眼睛,缓缓地说:“两年前,有一个女员工,死在卫生间里!” 瞬间,我的头皮倏地发麻,心头抽了一下。 张芸继续说:“当时,我刚来酒店上班,听一个同事讲,那个女员工死的时候,坐在便池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像只瓢,整个脸都变型了,两只眼珠子往外凸,鼻孔里流着血……发现尸体的是保洁大姐,她当时就吓晕了,后来警察查出真相,那个女员工死于心脏病。” 我认真聆听,没插嘴。 张芸接着说:“女员工死了后,咱们老板请了一个道士来酒店,作法去去晦气,第二天,卫生间的门上,就贴了只小镜子,你现在明白了吧?” 可是,之前去卫生间时,我亲眼看见,小镜子已经破裂了…… 第025章 故意吓她 想到门上的小镜子已经破裂了,一股寒气从我的脊背升起…… 张芸眨了眨眼睛,表情神秘地说:“既然都告诉你啦,不如多透露一点内幕,千万别怕呀!” 你妹的,把女员工惨死的样子描述得那么清楚,还劝我别害怕? 张芸的柳眉微扬:“我刚来酒店上班,住在员工宿舍,知道卫生间死了人,吓得不敢进去,有天晚上实在憋不住了,在里面嘘嘘,你猜怎么了?” 我笑着说:“遇见女鬼了?” 张芸摇摇头:“我刚嘘嘘完,一滴水落在我的脸上,伸手一抹,靠,是血水!” 霎时,我打了个冷战! 之前去卫生间洗手,我的脸上被滴了血水,猜测是三楼的卫生间地板渗漏,没料到,无独有偶,张芸也曾经历过此事。 张芸说:“看见血,我吓坏了,嗷嗷叫着跑出去,惊动了所有同事和保安,他们进卫生间检查,没发现天花板往下滴血,而且,楼上卫生间的防水做了两层,不可能渗漏。” 不是渗漏?我的心砰砰直跳,硬挤出笑容:“也许管道老化,往外渗水。” 张芸又摇摇头:“请人拆开天花板检查,下水管道的质量很好,维修师傅说,再用十年都没问题。” 讲到这,张芸停顿了几秒,直视着我:“所以,当王爱芳说你在卫生间流鼻血了,我的第一反应,你也被滴了血水!” “也”字说得特别重,我内心一惊,忙问:“怎么,除了你,还有人碰见过?” 张芸的眼中闪过几分迷惑,点了点头:“去年,有个小姑娘,才十八岁,来酒店当前台,那天下大雨,她留在宿舍过夜,突然肚子疼,就进了卫生间,结果额头被滴了一滴血,流进眼睛里,她吓得又哭又叫,说镜子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第二天就辞职。” 听到这,我再次头皮发麻,汗毛竖起! 因为,我在卫生间时,也看到镜子里的红衣女人,她的脸被长发遮住。 张芸端起杯子,缓缓地喝了口水,皱着眉头说:“奇怪,怎么有股血腥味?” 我下意识地看向张芸手中的杯子,发现里面的水是红色的…… 瞬间,我的屁屁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站起,瞪大眼睛,指着杯子说:“你的水,水……” 突然,张芸咯咯地笑了:“我杯子里泡的是红茶,故意逗你的。”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是见了老乡被吓得两眼泪汪汪! “芸姐,你太坏了!”我撅着嘴,故意抱怨,“口口声声说照顾我,怕吓着我,却给我讲这么多恐怖的事!” 张芸放下杯子,拍拍我的肩:“妹纸别怕,我保护你!其实,我说的也没什么,可能都是巧合而已,或者属于弄不明白的怪事!人呀,别听风就是雨,自己吓自己,如果咱们酒店真的闹鬼,我早就辞职不干了。” 我假装气呼呼地抱怨:“既然不闹鬼,你还描述得这么详细!” 张芸说:“我现在告诉你,是为你好,万一你哪天碰见了,心理没准备,被吓出好歹怎么办?” 我趁机问:“那个女员工,死的时候,穿什么衣服?” 张芸想了想,回答:“她穿的是工作服,黑裤子,白衬衫。” 镜子里的女人,身穿红色的衣服,应该不是那个女员工。 我低声说:“她张开嘴巴,肯定是吓得想叫,但叫不出来!眼珠子往外凸,说明看到的东西非常恐怖,被活活吓死了!法医进行尸检,以为是心脏病!” 张芸不由地愣了,呆呆地坐着。 我接着说:“后来,那个十八岁的前台小姑娘,说卫生间的镜子里,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没猜错的话,她看到的,也是那个女员工看到的。” 此刻,张芸睁大了眼睛,目光发怔。 我伸手拍了拍张芸的胳膊,她啊地一声,浑身直哆嗦。 “芸姐,怎么了呀?”我故意问。 张芸的脸色惨白:“妈呀!吓死我了……你讲的好恐怖!” 说鬼故事的人,却被听故事的人吓着,真滑稽。 我在“岛城人家”酒店潜伏,目地是找程文轩并救出他,需要跟恶鬼们作斗争,虽然我的心理素质不够强大,但必须坚持完成任务。 张芸忙喝水,呼了口气:“好了,好了,不聊这些瘆人的事啦,本来心情蛮不错的,现在搞得有点郁闷。” 随后,张芸离开休息室,我独自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 目前为止,没找到有关程文轩的重要线索,反而遭遇前来寻仇的恶鬼,还有一些诡异的事,我觉得,程文轩的仇家选择这家酒店,必然存在一定的缘由,莫非和传说中的红衣女鬼相关联? 卫生间镜子里出现的红衣女人,是幻觉,还是那个红衣女鬼? 七十四号别墅的各种疑团尚未弄明白,现在又冒出许多问题,我越想越头疼,希望罗阳通过监控视频,及时发现蛛丝马迹。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十一点多,张芸还没回来,我感觉睡意昏沉,眼皮打架。 忽然,手机响了,罗阳来电,我忙接听。 “伊伊,夏小雨是不是有秘密行动?” “怎么了?” “她正在走廊里溜达,神神忽忽的。” “小雨想往酒店里放稻草人,所以出来查看一下,选择合适的地点。” “之前在电梯门口撒尿的家伙,被保安抓到了,他好像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那个长发美女呢?” “唉,别提了,她睁眼后,也什么都不记得,狠抽了我一巴掌,还骂我是臭流氓,直接走人,真野蛮啊……” 忽然,罗阳不坑声了,陷入沉默。 我忙问:“喂,你怎么不说话?干嘛呢?” 过了足足十多秒,罗阳才说:“六楼有情况!一个小女孩走出房间,想上天台!” 我顿时震惊,临近午夜上天台,肯定不正常,而且对方是个小女孩。 “不说了,我去六楼,把小女孩拉回来!”罗阳结束通话。 我拿着手机,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 莫非,恶鬼附了小女孩的身,企图利用她,把罗阳引上天台,趁机下毒手…… 我不敢再多想,赶紧冲出房门,跑向电梯口。 保安室也位于二楼,我看见罗阳进了电梯,没等我叫喊,电梯门已经关闭。 情急之下,我选择从楼梯走,同时拨打罗阳的手机,但无人接听,估计手机放在保安室。 我气喘吁吁地抵达六楼,走廊里空荡荡的,不见罗阳和小女孩的身影,肯定上了天台。 我赶紧通知夏小雨,然后推开通往天台的房门,一股强劲的冷风吹来,夹杂着几颗雨点。 “罗阳!”我使劲叫喊。 此刻,罗阳伫立前方,一个身穿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正站在天台的边缘,被四周的霓虹灯照亮。 风声呼啸,吹起小女孩的长发,她年仅五六岁,模样甜美可爱,两只眼睛又大又圆,楚楚可怜地看着罗阳。 “小妹妹,快回来,那里危险!”罗阳急忙劝阻,却不敢上前,怕吓着小女孩。 她万一失足,必死无疑。 我也不敢再叫了,靠近罗阳,低声提醒:“小心点,她可能被鬼附身了。” 罗阳作出手势,无奈地说:“我知道,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楼……” 没错,凶残的恶鬼为了替独眼老太太复仇,宁可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也要夺取罗阳的性命! 我焦灼万分,不知如何应对,而罗阳已经按耐不住,慢慢走向小女孩。 “乖,小宝贝,听话,把手给我,带你回房间……” 罗阳的语气温和,仿佛一个奶爸哄女儿似的,距离小女孩还有三米。 这时,我的身后响起脚步声,有人说:“罗阳,别靠近她!” 我回头一看,夏小雨及时出现,她的手中紧握桃木剑,目光冷峻,敌视天台边的小女孩。 罗阳竖起八字眉:“可是,她想跳楼……” 夏小雨厉声说:“她被恶鬼附身,会要了你的命,快退后!” 话音刚落,小女孩哇地哭了,简直梨花带雨,令人心碎,忍不住想抱住她,安抚她。 风雨开始变大,四人全被淋湿。 罗阳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缓缓地撤退几步。 小女孩边哭边叫:“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我开始怀疑,如果小女孩没被鬼附身呢?因为她的眼睛带着惊恐,似乎很清澈,不像中邪的样子。 夏小雨举起桃木剑,边指着小女孩,边吩咐罗阳:“保持冷静!” 突然,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跑上天台,大声疾呼:“彤彤!我是爸爸!你快过来!” 谁知,小女孩反而往后一步,哭得更厉害了:“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眼镜男吓得脸色惨白,见夏小雨举剑威胁小女孩,他忙哀求:“别伤害我女儿,求求你,别伤害她……” 夏小雨解释说:“她现在不是你女儿!” 他急得发狂,嗷地一声,猛窜过去,伸手揪住夏小雨的马尾辫! 第026章 宁死不放手 夏小雨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仰,差点被眼镜男拽倒! “彤彤快跑!快跑!”眼镜男扯着嗓子大叫,用力抓住夏小雨的马尾辫,不让她挣脱。 这男人误会了,以为夏小雨手持木剑想伤害他的女儿,所以才奋不顾身地攻击夏小雨。 而彤彤一个劲地哭,不再后退,也不敢向前。 夏小雨擅长道家法术,但搏斗的功夫并不厉害,她挥舞着木剑,无法碰到后面的眼镜男,显得十分得狼狈。 罗阳立马出手,挥出一记重拳,砸中眼镜男的后背! 眼睛男惨叫一声,仍紧紧攥住马尾辫,扯得夏小雨也跟着叫唤,场面极其混乱。 我急得大叫:“快松手!她没害你女儿!” 眼镜男为了救女儿,彻底爆发了,把夏小雨狠狠推出两米多远,她撞在水泥柱子上,闷哼一声,晕乎乎地倒下。 与此同时,罗阳一脚踢中眼镜男的脑袋,他的眼镜飞了,摔了个狗吃屎! 彤彤哇哇地哭喊,而且惊恐地尖叫,若不是风大雨急,早就被楼下的人听见。 看着彤彤,我仿佛看到十五年前的自己,站在雨中哭泣,目睹陆永明斥骂我妈妈,并把她推倒…… 不知不觉,我走到彤彤的面前,伸出手:“宝贝乖,姐姐带你回家,不会伤害你的。” 彤彤边哭,边拉住我的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无助,几乎融化了我的心。 突然,彤彤的小手猛地用力,犹如冰冷的铁钳子,紧紧地夹住我! 她使劲一拽,我不由地惊叫,身体顿时往前扑,冲过天台的边缘,往楼下坠落! 危急关头,我的衣领被一只大手抓住,整个人悬在空中,吓得我连声尖叫! 抓住我的人,正是罗阳,他趴在天台边,咬紧牙关,拼命地救我! 五六岁的小女孩,竟然如此阴险,而且使出巨大的力气把我拽下天台,绝对被恶鬼附了身,我被她的外表所蒙蔽。 “伊伊,别乱动……” 罗阳的话没说完,脑袋被彤彤踢了一脚,紧接着又是一脚,疼得罗阳龇牙咧嘴,浓眉倒数,忍痛继续拉我! 彤彤极其残忍而冷血,持续地攻击罗阳,抬脚狂跺他的肩膀,企图把我俩都踢下六楼而摔死。 “彤彤,你,你在干什么……” 天台上传来眼镜男的质问声,显而易见,他被自己女儿的反常行为惊呆了。 罗阳的脸憋得通红,根本无法开口说话,我立即大叫:“彤彤被鬼附身了,快抱住她!” 嘭!嘭! 罗阳又挨了两脚,幸亏他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强,顽强地坚持着,牢牢地抓住我的衣领。 彤彤的小脸变得扭曲,两只眼睛发红,仿佛小恶魔般面目可憎,直接骑在罗阳的背上,双手狠狠地掐他的脖子,砸他的脑袋,瞬间抓破了皮肤,产生一道道的血痕。 眼镜男终于过来帮忙,刚抱住彤彤,便被她推开而摔倒,吓得眼镜男不敢再靠近。 罗阳的鼻子和嘴巴受伤了,流出殷红的鲜血,滴落到我的脸上…… 影视剧中,女主从高处坠落被男主营救的情节令人紧张而感动,没料到今晚我也亲身经历,眼睁睁地看着罗阳被恶鬼狠虐,我却无能为力,开始绝望了。 “放手吧……”我已泪流满面,虽然不想死,也害怕死。 “不放!”罗阳的眼睛怒瞪着,拼尽全力地抵抗,手臂上的青筋暴凸怒张。 这时,彤彤嘶叫一声,张开嘴巴,准备咬罗阳! 啪!彤彤突然遭到了攻击,她的身体一歪,从罗阳的背后滚落。 我看不清是谁及时相助,忙伸手抓住罗阳的手臂,他趁机用力,把我拉上天台。 只见彤彤躺在几米之外的位置,她的手脚抽搐着,口吐白沫。 夏小雨左手捂住眼睛,右手紧握桃木剑,指在彤彤的眉心上方。 眼镜男趴在旁边,苦苦地哀求:“别杀我女儿,别杀她……” 夏小雨的眼睛明显受伤了,她气呼呼地说:“现在相信了吧,你女儿被鬼附了身,差点害死两条人命!” 亲眼目睹刚才的一幕,眼镜男不得不承认事实,转变态度:“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夏小雨却不着急,扭头问我:“你俩没事吧?” 我丝毫没受伤,但罗阳的脑袋和肩膀伤痕累累,脸上足有十几条血痕! 他摇摇头说:“不碍事,都是皮外伤,幸亏我的骨头硬,不然就死定了!” 夏小雨这才放心,忙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黄纸符咒,手腕倏地抖动,符咒化作一团火焰,瞬间成为灰烬,落在彤彤的额头上,冒出一缕青烟,继而消失在雨中。 紧接着,彤彤剧烈地咳嗽几声,手脚停止抽搐,嘴里也不吐白沫了。 夏小雨嘱咐眼镜男:“抱她回去吧,以后看紧孩子,夜里别让她出门。” 眼镜男哭丧着脸说:“本来都睡着了,彤彤的妈妈突然醒了,先跟我吵架,然后跑出房间,我急忙去追,谁知道彤彤上了天台……” 我看向罗阳,他点点头:“彤彤上天台之前,确实有个女人离开房间,进了电梯。” 眼镜男赶紧抱起彤彤,离开天台,我们三人也迅速返回414房间。 进了客厅,我才发现,夏小雨的左眼眶淤青,肿得像只桃子,眯成了一条缝。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撞到柱子的棱角上了,今晚不走运,被恶鬼害惨啦!” 我关心地问:“要不要拿冰块,给你敷敷?” 夏小雨摇摇头:“不用,我自己会处理的,除了小女孩被鬼附身,你俩还有什么发现?” 我忙说:“之前上卫生间时,我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当时以为是幻觉,然后有一滴血,从天花板落到我的脸上,我站着等了一会,没再有第二滴。” 夏小雨一听,柳眉微皱。 我接着说:“领班张芸告诉我,两年前,在卫生间里死了一个女服务员,后来又有一个女服务员,也被滴了一滴血,流进眼睛里,结果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罗阳的眼睛微眯,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听着怪瘆人的,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喽……” 夏小雨伸手摸了摸眼角,语气变得沉重:“没猜错的话,穿红衣服的女人,是个女鬼!” 我心头一颤:“它为什么躲在卫生间里?” 夏小雨说:“卫生间里藏污纳垢,阴气旺盛,女鬼躲在里面比较安全。” 我忙说:“那个卫生间的门上,贴着一只小镜子,镜面已经破了。” 夏小雨点点头:“正因为小镜子破了,女鬼才能随意进出,它一直待在酒店里,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你如果再看见它,千万小心点。” 随后,夏小雨指着沙发上的五只稻草人,让我和罗阳拿出房间,分别放到每层楼内,必须隐藏严实。 稻草人仅有玩具洋洋娃般大小,藏起来比较容易,但所放的地方比较特殊。 二楼,要求是女员工宿舍,我决定明天把稻草人放到床底下;三楼,是男员工的宿舍,交给罗阳去办。 四楼和五楼,是402和518两间客房,我觉得问题不大,可以趁工作之便,悄悄把稻草人藏进去。 最难解决的,是六楼——总经理的办公室! 罗阳疑惑地问:“为什么把稻草人藏到指定的地方?” 夏小雨解释说:“我仔细勘察过,这五个房间,是整栋酒店里,阴气比较重的!稻草人放进去后,能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保护咱们。” 既然如此,罗阳不再多问,立即拿起一只稻草人,准备回保安室。 “等一下!”夏小雨弯腰拿起茶几上的一串东西,递给罗阳。 “这是什么……”罗阳拎起它,我也凑近观看。 只见一根红色的细线,串着六颗圆珠子,每颗仅有花生米般大小,是用稻草编制而成的,散发出淡淡的薄荷清香。 夏小雨露出笑容:“我刚做的驱鬼珠,你带着防身吧,它可以救你六次。” 罗阳的眼睛发亮:“既然能驱鬼,为什么不多做一点?” 夏小雨说:“驱鬼珠里面的材料很珍贵,只够做这么多了,不是看你中了招魂印,我才舍不得全给你呢!” 我好奇地问:“什么材料呀?” 夏小雨摇摇头:“保密,不能说。” 罗阳赶紧把驱鬼珠挂到脖子上,用衬衣遮挡住,笑眯眯地说:“这下踏实了!” 离开414房间,罗阳迈步走向保安室,我忙叫住他。 “罗阳,谢谢啊,如果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罗阳咧嘴直笑:“咱俩还客气什么,患难见真情嘛!等我帮你救出程文轩,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请,一起吃烤肉哈啤酒!” 他做事一向干脆直爽,表达男女感情却含蓄委婉。 我的脸颊微热,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必须承认,罗阳奋不顾身、冒死相救的行为,已深深触动了我,但因感激而产生的爱情,并不是真实的爱情。 事不宜迟,先查查402和518房间,不知有没有客人入住…… 第027章 一把剪刀 回到员工休息室,我飞快地换了套工作服,并把头发擦干。 随后,通过王爱芳得知,402房间没有客人,518房间住了一对情侣。 见王爱芳的表情有点暧昧,我开玩笑说:“阿芳,你的眼神好邪恶,怎么啦?” 王爱芳扬了扬眉毛:“嘿嘿,那男的至少四十岁,女的才二十多,打扮得鲜活光亮,一看就是小三!” 服务员们喜欢聊八卦,我没心情跟王爱芳闲扯。 此刻,午夜十二点三十分,外面的风雨变小。 估计518的情侣在熟睡,我只能选择402房间,尽快把稻草人藏进去。 以整理房间为借口,我顺利拿到房卡,拎着一只稻草人,匆匆赶往402房间。 开门、亮灯,我的动作很轻,即使小香包护身,心跳依然加快,生怕遭遇危险。 室内整洁干净,天花板的灯闪灭了几下,又恢复正常。 夏小雨说的没错,这里的阴气确实重,虽然空调关闭着,但我感觉冷嗖嗖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衣柜和桌子不适合藏东西,肯定会被客人和服务员发现,我最后决定,把稻草人塞到床垫的下面。 因为稻草人的体积小,比较蓬松,厚实沉重的床垫容易压住它。 于是,我用力挪动床垫,露出下面的床板,把稻草人放在床头的位置,再用床垫压住,铺上床单后,根本看不出异样。 忽然,天花板的灯又闪了几下,背后窜过一股冷风,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我不敢久留,立即离开房间,把门关死。 走廊里灯光黯淡,静谧无声,我迅速下楼,返回员工休息室。 王爱芳不在,刘芸正躺沙发上玩手机,悠闲地抖着腿。 我随口问:“芸姐,找你的那个男员工,是谁啊,长得挺帅。” 刘芸笑着说:“他叫高超,房务中心的主管。” 我内心一动,试探地问:“高超跟你挺熟的,也在酒店干了很长时间?” 刘芸嗯了声,没多说什么,继续玩手机。 随后,我待在休息室里,直到第二天上午交班,才回学校寝室睡觉。 下午四点,我刚醒,便接到陆永明的电话。 “伊伊,你跟沈仲飞相处的咋样了?” 我懒洋洋地回答:“还行吧,有什么事?” 陆永明说:“没事,关心关心你,希望你跟沈仲飞好好相处,他身边的美女很多,却偏偏欣赏你,所以,你必须抓住机会啊……” 我顿时无语,沈仲飞主动接触我,是为了救程文轩,而陆永明却以为沈仲飞对我有意思。 敷衍几句后,我结束通话,继而收到张芸的短信,她告诉我,可以去员工宿舍住了,并提醒我准备一些生活用品。 见我收拾行李,董月笑嘻嘻地说:“哎呀,林伊,你准备提前告别校园生活,和罗阳共筑爱巢啦?” 我有点尴尬,却不能透露实情,如果被赵丽莎知道我在酒店当客房服务员,肯定会嘲笑我,觉得我没出息。 离开学校,我坐出租车抵达“岛城人家”,张芸领着我,来到走廊的最底部,进入女员工宿舍。 房间内,摆放了四张上下铺结构的铁床,两个衣柜,一张桌子。 条件不如学校的寝室,而且,散发出一股酸酸的汗味,混合着廉价香水的气息。 张芸指向靠近房门的床铺,笑眯眯地说:“林伊,你睡下面吧,比较方便。” 床上凌乱不堪,枕头脏兮兮的,扔着半卷卫生纸,还有一只残破的丝袜。 张芸的眉头微皱:“哼,连自己的卫生都搞不好,难怪被客人投诉,活该炒鱿鱼!” 显然,她斥责的是这个床铺的原主人。 “谢谢芸姐!”我感激地说,“你去忙吧,我收拾一下。” “滴血水的卫生间在对面,你如果害怕,就去别的卫生间哦。” 张芸挑了挑眉毛,故意逗我,随即离开。 脑海中闪过红衣女人的影子,我定了定神,开始打扫床铺,伸手拿起枕头。 顿时,我愣住了,因为枕头的下面,放着一把剪刀,并且打开了口。 估计是防身用的,我没怎么在意,抓起剪刀,放进桌子的抽屉里。 收拾完床铺,我端着脸盆,去对面的卫生间,目睹门上破裂的小镜子,我不由地停下脚步,又想起镜子中的红衣女人,感觉十分压抑。 俗话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是明知屋有鬼,偏向鬼屋闯! 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不仅凶险而且荒诞离奇,我曾认真地思考过,觉得自己如此冒险不够理智,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急切地要把程文轩救出酒店,并解开七十四号别墅隐藏的秘密。 正发愣时,卫生间的房门突然开了,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脸盆差点掉落! 定睛一瞧,原来是王爱芳。 她笑吟吟地说:“你打扫卫生呢,要不要帮忙?” 我客气地说:“谢谢,不用啦,已经打扫完了。” 王爱芳快步走到宿舍的门口,伸头瞧了瞧,又返回卫生间:“林伊,我睡你上铺哦,夜里喜欢蹬腿,如果把你吵醒了,千万别生气呀!” 我拧干毛巾,对着镜子擦脸,敷衍说:“没关系,我睡觉不容易醒。” 王爱芳低声说:“之前那个女孩,经常做恶梦,还讲梦话,一惊一乍的,我们都不喜欢她,老天开眼,她终于被炒鱿鱼了。”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炒她?” 王爱芳说:“上周五,她神经兮兮地去找总经理,不知讲了些什么,惹得总经理发火,就把她炒了!” 我端起脸盆,走出卫生间,同时问:“518的客人,退房了吗?” 王爱芳笑嘻嘻地说:“没有退,他俩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房间里,吃饭叫的外卖。” 进入宿舍,我边收拾行李,边等王爱芳离开,谁知,她爬上床铺躺着听歌,估计吃晚饭时才会走。 如果其他女员工下班,宿舍里人多眼杂,我更不方便藏稻草人。 无奈,我只得假装打扫卫生,把稻草人装进鞋盒子里,用塑料袋裹住,放到床下靠墙的位置。 这时,上铺的手机停止播放歌曲,并响起王爱芳的轻微鼾声,我悄悄走出宿舍,联系罗阳,问他稻草人的情况。 罗阳说,已经趁去男员工宿舍玩的机会,把稻草人塞进衣柜的后面,不会被发现。 我这才松了口气,嘱咐罗阳,多留意518房间的情况,如果那对情侣离开,及时通知我。 紧接着,我去414房间找夏小雨,告诉她已经藏好三只稻草人。 夏小雨的眼睛消肿了,仍带着淤青,提醒说:“还有两只,抓紧时间啊。” 我点点头,心里却无奈,不知518房间的情侣何时出门,又怎么拿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卡? 忽然,夏小雨问:“林伊,冒险救程文轩,你觉得值不值?他毕竟是鬼,不是人。” 我一愣,反问:“你和沈仲飞也在冒险,觉得值吗?” 夏小雨避开我的视线,笑着说:“等救出程文轩,你准备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先弄明白七十四号别墅的事,然后恢复正常生活,赶紧找工作。” 夏小雨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有些事情,不明白比明白了强,有些生活,一旦改变了再也回不去。” 这句话听起来轻描淡写,却挺有哲理,似乎暗喻着什么。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罗阳来电。 “伊伊,518房间的门口,躲着两个女人,鬼鬼祟祟滴,不太正常……” 我顿时一惊,忙告诉夏小雨,她的柳眉微皱:“518的客人走了吗?”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出来!”我立即打开手机的免提,问罗阳,“那两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罗阳说:“一个胖,一个瘦,都不是酒店的客人……好像在偷听……” 我看向夏小雨,担心问:“难道,她俩被鬼附身了?” 夏小雨摇摇头:“不清楚,518房间肯定有特殊情况,也许程文轩被关在里面!你去探探风,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我不由地心跳加快,乘电梯抵达五楼,深呼一口气,走向518房间。 果然,两个女人站在518的房门前,正低头窃窃私语。 身材瘦高的女人比较年轻,警惕地盯着我;身材圆胖的女人年约三十五六,满脸的横肉。 见我走近,瘦女人冲我招招手,低声说:“服务员,过来。” 我礼貌地问:“您好,有什么事为您效劳?” 瘦女人吩咐:“把门打开。” 不会吧,她俩想进518房间? 我保持镇定,面带微笑:“对不起,客人没有要求服务,我们不能擅自进房。” 胖女人的眼珠子一瞪,压着嗓子训斥:“我是他老婆!让你开就开,罗嗦啥呀,快去拿门卡!” 霎时,我明白了,这两个女人并没被恶鬼附身,她们想出其不意,偷袭房内的情侣,从而捉双在床。 机会来了,可以趁着混乱,把稻草人藏入房间。 第028章 偷走钥匙 胖女人瞅了瞅房门,又狠瞪我一眼:“快点!别磨蹭!” 我拿定主意,坚持拒绝:“抱歉,酒店有规定,未经客人允许,不能……” “不能你妹!”瘦女人十分嚣张,伸手推了我一下,“你特么皮痒痒了?” 我后撤两步,故意大声警告:“别碰我!不然叫保安!” 怕惊动老公,胖女人顿时焦急,拿起手机打电话,喊人上楼。 很快,四个男人匆匆走来,他们押着一名前台服务员,杀气腾腾的,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混。 到了这一步,胖女人不再小心谨慎,尖着嗓子命令:“快开门!抓狐狸精!” 我的情绪随之激动,期待欣赏痛打小三的画面。 前台服务员刚打开门,胖女人犹如一辆小坦克,直接冲了进去,准备惩罚小三,捍卫婚姻的堡垒。 谁知,没有响起惊叫声和怒骂声,只听胖女人嚷嚷:“奇怪,怎么没人呀?” 518房间没人?我向前几步,伸长脖子查看。 果然,房内别无他人,床铺上凌乱一片,有男式T恤和女式内衣。 “靠,不会吧……”瘦女人惊愕地瞪大眼睛,忙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下看。 这里位于五楼,选择从窗口逃走,等于自杀。 瘦女人迷惑不解:“真怪了,不可能跳楼啊……” 胖女人紧皱眉头:“你确定,他俩在518,没出去吗?” “确定!”瘦女人斩钉截铁地说,指着前台服务员,“喂,你看见他俩出去吗?” 前台服务员的表情木纳:“没,没看见。” 我一头雾水,因为王爱芳透露过,那对男女一直在房间里,而且罗阳下午也认真监视着。 胖女人捡起T恤,气呼呼地说:“瞧,我老公的衣服,他肯定得到消息,藏起来了。” 瘦女人说:“既然没下楼,快去找吧!” 胖女人骂了句脏话,和瘦女人率领四个混混离开房间,赶往其它楼层寻觅。 虽然没看到“原配撕小三”的好戏,但机会难得,我火速跑回员工宿舍拿稻草人,然后气喘吁吁地返回518房间。 趁此刻没人,我使劲地拉开床垫,把稻草人放到床头的位置,用床垫压严实。 突然,卫生间响起“哗哗”的声音! 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握住口袋中的美工刀,走向卫生间,发现淋浴头正在喷洒水花。 有鬼!我打了个冷战,后退几步。 紧接着,卫生间的镜子里出现一男一女,他俩衣不遮体,脸色惨白,眼圈乌黑,愤怒地敌视我! 我吓得赶紧回头,身后没人,再看镜子,一男一女仍直勾勾地盯着我。 幻觉吗?我无暇多想,立即逃离房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心脏砰砰直跳。 没猜错的话,镜中的男女,就是胖女人的老公和他的小情人! 我呼了口气,迅速下楼,进入414房间,把刚才的经历告诉夏小雨。 “奇怪啊……”我迷惑不解地问,“两个大活人,怎么从房间消失了?” 夏小雨沉思片刻,表情凝重:“估计,他俩已经死了。” “死了?”我万分惊讶,“尸体呢?” “人死在酒店外面,魂留在518房间。” “王爱芳说,他俩没离开过518,昨晚还叫了外卖,罗阳今天下午一直监视,怎么会……” “也许,昨天夜里偷偷走的,避开了值班人员。” “谁杀的他俩?” “不清楚,应该是其它原因吧。” “鬼魂为什么出现在镜子里呢?” “房间有稻草人,克制了阴气,你当时戴着辟邪的小香包,他俩不敢靠近你。” “这么说,程文轩不在518?” “应该不在,还剩最后一只稻草人,你尽快解决!” 我不禁犯愁,身为客房服务员,以什么理由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呢,我又不是美貌如花的靓女,无法迷惑总经理。 夏小雨提醒说:“想办法,拿到办公室的钥匙,等天黑进去藏稻草人。” 我了解过,办公室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总经理的身上,一把在房务中心。 忽然间,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划过,我冒出一个好主意。 高超,担任房务中心的主管,他如果再次和张芸幽会,罗阳就能趁机偷走钥匙。 吃晚饭的时候,我把计划告诉了罗阳,征求他的意见。 罗阳笑着说:“高超昨晚刚找过张芸,今晚他还嘴馋吗?” 我低声说:“看运气吧,等高超去了员工休息室,我立马通知你,咱俩密切配合。” 罗阳点点头,浓眉一扬,调侃说:“好滴,我最喜欢跟你配合了,任务的难度越大,越能体现哥的价值!” 我忙嘱咐:“小心点,你手上有招魂印……” 罗阳拍拍胸口:“放心吧,夏小雨说,驱鬼珠能救我六次,到时,她老爸也该回岛城了。” 晚八点半,张芸吩咐我和王爱芳,去收拾518房间。 想起镜子里的男女鬼魂,我心头一揪。 王爱芳笑嘻嘻地说:“那男的真精啊,偷偷和小三逃走了,不然被他老婆逮个正着,非扒他俩一层皮!” 显然,胖女人没找到老公,带人撤离了酒店。 抵达518房间的门前,我不由地迟疑,停止脚步。 王爱芳催促:“林伊,你怎么了,快进来呀。” 我缓缓走入房间,听见哗哗的水声,卫生间里的淋浴头仍在喷水。 王爱芳惊讶地问:“靠,谁开的?” 我敷衍说:“可能那个胖女人开的吧,她没抓到小三,故意放水撒气!” “大肥猪!脑子有病啊!”王爱芳拿起遥控器,关闭空调,“妈的,空调还开着呢,真冷!” 然而,我之前藏稻草人时,空调根本没开…… 王爱芳的动作利索,很快整理好床铺,我也打扫干净卫生间,努力控制自己,不看镜子。 正准备出门,哗地一声,淋浴头又开始喷水。 王爱芳进入卫生间,握住开关,左右扭动,笑着说:“阀门坏了,明天叫人来修吧。” 此时,卫生间内肯定有鬼!王爱芳蒙在鼓里,正应了那句话,不知者不惧。 离开518之后,我才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返回员工休息室,见张芸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王爱芳开始扯八卦,我漫不经心地跟她俩说笑。 今晚,高超会来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夜里十点钟,我如坐针毡,耐心逐渐地耗尽。 忽然,有人敲门。 张芸的眼睛发亮,放下手机:“请进!” 门开了,我定睛一瞧,谢天谢地,高超终于露面了! 他笑着问:“张芸,你饿不饿啊,我去楼下买烤串。” 张芸忙说:“饿呀,我跟你一起去吧。” 等两人走后,王爱芳挤眉弄眼地说:“这个高超,明明是主管,却亲自值夜班,嘿嘿,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跟张芸有一腿!” 我手指如飞,边给罗阳发短信,边说:“谈恋爱嘛,很正常,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王爱芳的嘴角一撇:“切,谈个毛呀,张芸有男朋友哦,前天中午还来酒店找她呢。” 真狗血,玩劈腿……我对张芸的好感度立马下降。 五分钟后,我的手机产生振动,收到罗阳的短信:钥匙放在二楼电梯口的花盆里。 我保持镇静,对王爱芳说:“阿芳,我出去溜达溜达,一会回来。” 王爱芳嗯了声,躺在沙发上继续看小说。 我走出休息室,飞快地跑进员工宿舍,拎着装有稻草人的袋子,赶往电梯的门口,见左右无人,伸手从花盆里捡起钥匙,进入电梯。 登上六楼,走廊里的灯光昏暗,极其安静,这层的客房几乎都空着。 靠近总经理办公室,我轻轻地插入钥匙,缓缓拧动,推门。 房内毫无光线,我不敢轻易开灯,拿着手机照亮,慢慢走入…… 突然,看见墙角站着一个黑影! 刹那间,我的头皮发麻,血液几乎凝固了,后背直冒冷汗。 他是人,还是鬼? 我的双腿僵硬,原地不敢动弹。 那黑影,也伫立不动…… 过了足足一分钟,犹如过了一个世纪,我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湿,感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黑影仍然纹丝不动,仿佛在跟我较劲。 他究竟想干什么?为何不吭声,也不攻击? 又过了半分钟,我再也无法忍受,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摸到电灯的开关,随即按下! 灯亮了,我顿时瞪大眼睛! 只见墙角处,站着一个中年道士,他留着八字胡须,身穿红色八卦衣,右手紧握一把桃木剑,左手的双指夹着一张黄纸符咒。 再仔细看,道士居然是木头做的假人,五官栩栩如生,眼睛黑白分明,直视着我。 唉,虚惊一场,差点吓飞我的魂。 奇怪,总经理的办公室,为什么放个假道士? 如果起到辟邪驱鬼的作用,此处的阴气不应该旺盛啊,夏小雨干嘛还让我藏匿稻草人呢? 我心里纳闷,没时间多想,急忙观察一番,觉得沙发的后面比较隐蔽,便把稻草人塞了进去。 我顺声而望,发现假道士的桃木剑掉落在地板上,断成两截…… 第029章 封锁消息 看见桃木剑断成两截,我紧绷的心弦也几乎断了,急忙离开办公室,关死房门! 乘电梯下到二楼,我先把钥匙放回花盆中,然后给罗阳发短信,让他来取。 紧接着,我登上四楼,进入414房间,向夏小雨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假道士?桃木剑……”夏小雨惊愕地睁大眼睛,也迷惑不解。 我担忧地说:“这家酒店实在太邪乎了,我感觉,老板不是正常人!” 夏小雨点点头:“老板肯定知道楼里闹鬼,总经理也可能了解情况,你见过他吗?” 我忙说:“吃晚饭时见过,是个女的,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脾气挺温和。” 夏小雨来回走了几步,表情极其严肃:“酒店经营了五年多,经常发生古怪的事,老板不但不害怕,还继续做生意,究竟为什么呢,奇怪……” 我猜测说:“估计,敌人非常清楚酒店的内幕,才故意把程文轩关在这里,否则不是自讨苦吃吗?” 夏小雨停下脚步:“你说的对,敌人很有信心!酒店的老板,也有把握控制住局面!咱们处于被动啊。” 忽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地问:“既然传说中的红衣女鬼不是谣言,而且还在酒店里,她到底怎么死的,跟谁有关系?” 夏小雨露出笑容:“这个问题,太复杂啦,咱们可没功夫弄明白,眼下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关押程文轩的地方。” 我完全同意,又问:“五只稻草人都按要求藏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夏小雨说:“耐心等吧,过了今夜,应该会发生怪事,你和罗阳注意安全。” 我刚离开房间,便收到罗阳的短信,他已经把总经理办公室的钥匙送回房务中心。 这时,手机“嘟嘟”地响了,电池即将没电,我立即赶往员工宿舍拿充电器。 刚走到宿舍门口,对面卫生间的房门“吱呀”一声,自动开了,窜出一股阴风! 我后退几步,本能地伸手按住胸前的小香包,心脏狂跳。 忽然,从宿舍里走出女员工阿梅,她睡眼惺忪地走进卫生间,关闭房门,上面的小镜子反射着黯淡的灯光。 我不由地松了口气,刚准备迈动脚步,感觉身后冷嗖嗖的,似乎有什么东西。 刹那间,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虽然恐惧,却无法控制自己,艰难地转动脖子……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三米之外,她的脸庞被长发挡住,仅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女鬼!卫生间镜子里的那个女鬼,它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惊恐之际,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直哆嗦! “林伊!你站这干嘛?” 回头一瞧,是刚才进卫生间的阿梅,我再看红衣女鬼,它已经消失了。 我忙解释:“哦,回来拿充电器,刚才想事情呢,走神了。” 如果说遇见红衣女鬼,肯定会吓着阿梅。 进入宿舍后,我坐在床上,深呼几口气,心里十分纳闷。 这两年,共有三人见过红衣女鬼,第一个女孩吓死了,第二个女孩吓跑了,我是第三个。 刚才,红衣女鬼站在我的身后,并不发动攻击,它似乎没有恶意,到底想干什么? 我正寻思着,外面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宿舍的员工们全都惊醒了,阿梅急忙走到门口,继而大叫:“失火了!失火了!” 我赶紧跑出宿舍,见张芸和王爱芳也出现在走廊里。 “哪里失火了?”我忙叫问。 张芸焦灼地说:“不知道,应该是楼上!” 这时,我的手机振动,罗阳来电。 “伊伊,六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发生了火灾,正往外冒浓烟,我们正在救火,你千万别过来,快离开酒店!” 我顿时震惊,总经理办公室为什么着火?是谁干的? 想到这,我不禁担忧,万一警方调查火灾的原因,会从监控视频中发现,我曾进入过办公室,难逃纵火作案的嫌疑。 宁可跟鬼斗,也别跟警察斗。 所以,我立即下楼,准备离开酒店,碰巧看见总经理吴敏匆匆走来,而这时,火灾警报声停止了。 吴敏边接听电话,边扬手吩咐女员工们:“都别乱跑,火已经扑灭了!” 紧接着,几个客人惊慌地赶到大厅,吴敏忙上前解释:“保安室的垃圾桶着火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休息了,请回房间吧。” 客人们这才放心,纷纷返回房间,我不禁诧异,吴敏为何隐瞒真相? 于是,我走到角落处,给罗阳打电话,询问六楼的情况。 罗阳气喘吁吁地说:“我和保安小李,还有高超,把火扑灭了,除了办公室的沙发,没有其它东西被烧毁。” 只烧毁了沙发?那个木头做的假道士呢? 我忙问:“你看看墙角,有没有什么东西?” 过了十多秒,罗阳说:“墙角有一摊灰……还有黑木炭,不知是什么……” 我明白了,整个总经理办公室,仅仅损失了沙发和假道士,当然,稻草人也烧成了灰烬。 吴敏得知情况后,不仅不报警,还向客人们隐瞒实情,显而易见,吴敏不愿自己的办公室被外人进入,里面肯定有猫腻! “林伊!过来!” 见张芸叫喊,我忙走过去,和其他几名值班人员站在一起。 吴敏笑盈盈地说:“一场虚惊,继续工作吧,这件事别乱声张,以免影响酒店的生意。” 大家齐声答应,吴敏点点头,转身离开,不知给谁打电话。 既然不报警,我也不用害怕了,和张芸、王爱芳返回员工休息室,她俩嘻嘻哈哈,谈论最新的国产电视剧,我默默地坐着,给罗阳发短信。 罗阳告诉我,他和小李按照吴敏的吩咐,已经把烧毁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目前正在清理打扫办公室,而且吴敏命令,不许告诉任何人。 既然封锁消息,心中肯定有鬼。 这时,前台来电,说414房间的客人要求服务,我趁机离开休息室,去见夏小雨。 得知情况后,夏小雨的眼睛发亮,喜形于色,像发现了重要线索。 我不解地问:“办公室为什么着火?” 夏小雨说:“我给你的五只稻草人,都施过法术,一旦遇到厉害的恶鬼,它们会遏制恶鬼,没猜错的话,你把稻草人藏进办公室后,惊动了恶鬼,它们烧了稻草人!” 我瞪大眼睛:“你的意思,火灾是稻草人引起的?” 她笑着说:“嗯,吴敏越掩饰,越说明办公室里有秘密!” 我不解地问:“除了假道士、沙发和文件柜,办公室没其他东西了,能有什么秘密呢?” 夏小雨说:“也许藏着暗室,程文轩被关在里面!” 一听这话,我茅塞顿开,怪不得吴敏急匆匆地赶到酒店,并隐瞒真相,果然心中有鬼。 夏小雨说:“你和罗阳的真实身份,应该还没暴露,所以,咱们必须抓紧时间,再次进入总经理办公室!” 我同意夏小雨的建议,忙联系罗阳,但他迟迟不接电话,估计正在忙碌。 等了几分钟,罗阳来电,我忙打开免提。 没等我开口,只听罗阳的语气低沉:“吴敏刚才来了,让高超交出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钥匙。” 我立马焦急,两把钥匙都在吴敏的手里,还怎么进办公室? 夏小雨的柳眉微皱:“糟糕!吴敏起了疑心!” 罗阳继续说:“刚才打扫办公室时,我发现天花板上,有只血手印……先不讲了,小李来了……” 我放下手机,看向夏小雨:“没钥匙,怎么办?” 她沉默了片刻,表情有点无奈:“事到如今,只能找机会,偷偷开锁。” 我心生顾虑:“请开锁工吗?不安全吧?这里是酒店,万一……” “不找开锁工。”夏小雨摇了摇头,“我认识一个家伙,他特别擅长开锁,唉……我真不愿找他过来!”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 夏小雨往沙发上一靠,撇了撇嘴:“这家伙非常讨厌,我不喜欢他,见他就闹心!” 我笑着说:“开个锁而已,他还能上天?你别理他,我跟他谈。” 夏小雨又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明天一早给他打电话,估计傍晚能赶到岛城。” 我忙问:“他现在哪里?” 夏小雨说:“太行山。” “太行山?”我以为听错了。 “对,太行山!” “哇,那么远!” 我曾去过太行山,距离岛城将近八百公里。 夏小雨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这家伙,是被我气走的……不过,只要我一句话,他就算远在天边,也会麻溜地回来。” 我明白了,夏小雨和“这家伙”之间有故事。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我忽地一惊,谁在外面?是罗阳吗? 夏小雨坐起身,大声问:“谁呀?” 然而,外面的人没有回应,继续敲击。 我呼了口气,保持镇定,走向房门…… 第030章 女经理的怪癖 我稳住呼吸,缓缓地拉开房门,顿时一愣。 眼前的人,居然是吴敏! 我心里慌乱,硬挤出笑容:“吴总……” “林伊啊,工作忙完了吗?”吴敏的语气十分和蔼。 “快忙完了。”我假装轻松的样子。 吴敏点点头:“嗯,忙完后赶紧出来,我在走廊等你。” 我应了一声,虚掩上门,快速走到夏小雨的身边。 “她找我干什么?”我暗暗担忧。 夏小雨悄声说:“可能怀疑你了,小心点呀,看苗头不对,找机会离开酒店。” 我迅速进入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手,然后礼貌地向夏小雨告别,走出房间。 此刻,吴敏站在电梯口的位置,忙着打电话,她的表情极其严肃。 见我走来,吴敏收起手机:“这么晚了,414房间还要求服务啊?” 我保持镇定,甩了甩手上的水,故意说:“客人吐了一床,我以为她喝醉了,却没有酒气,我问她是不是胃疼,她竟然不承认是自己吐的,真搞笑……” 吴敏的眉梢一动,眼中闪过几分异样,继而笑着说:“客人也许生病了,发烧犯糊涂,你今晚值班时,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情况?” 果然,吴敏的话锋一转,开始盘问了。 我摇摇头:“除了火灾,没有其他情况。” “你上过六楼?”吴敏直视我的眼睛。 “没有。”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除了监控摄像头,没人看见我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估计吴敏让罗阳检查过监控视频,他肯定也撒谎,隐瞒了实情。 吴敏伸手,拍拍我的肩,嘱咐说:“以后值夜班,发现有人靠近我的办公室,及时通知保安,记住了?” 我恭敬地答应,吴敏笑了笑,转身进入电梯。 呼,我松了口气,由于紧张,额头已然冒出汗珠。 显而易见,吴敏封锁消息后,忙着调查火灾的原因,挨个地询问当晚的值班人员。 忽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罗阳发的。 “监控视频被我删除了,暂时安全。” 必须承认,罗阳挺机智的,绝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改变了之前我对他的固有印象。 目前的任务,是再次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由于“开锁高手”明天傍晚才能赶到省城,我和罗阳只得按兵不动,耐心等待。 我立即返回员工休息室,见张芸和王爱芳正窃窃私语。 张芸忙问:“林伊,吴总是不是找你了?” 我如实回答:“她问我有没有上过六楼,见没见过可疑的人。” 张芸嗯了声,表情神秘地说:“告诉你俩吧,刚才失火的地方,不是保安室!” “啊?”王爱芳不由地瞪大眼睛,“不是保安室?” 张芸起身,把房门关紧,然后压低声音:“是六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高超偷偷告诉我的,你俩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 我佯装惊讶:“天哪,怎么会这样,吴总为什么说谎?” 张芸摇摇头:“不清楚,吴总平时比较和气,对我们也挺好的,但她经常有些古怪的行为。” 王爱芳一听,更加好奇了:“什么古怪的行为?” 张芸说:“她喝茶时,喜欢倒一点到地上,吃饭时,也会夹点菜,扔到脚边。” 我不禁诧异,没想到吴敏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张芸接着说:“而且,吴总的电话特别多,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我好几次发现,她似乎没跟人通话……” 王爱芳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吴总拿着手机,自言自语?靠,那不是神经病吗?” 张芸撇撇嘴:“谁知道呢,反正挺古怪的。” 行为诡异的客人、滴血水的卫生间、长发遮面的红衣女鬼、被烧毁的假道士、隐瞒真相的女经理……所有的一切均证明,这家酒店里充斥着邪恶的“脏东西”! 它所隐藏的秘密,不比七十四号别墅少! 我边寻思,边听张芸和王爱芳闲聊,时间过得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晨。 交班后,我吃了点东西,回到员工宿舍,匆匆洗漱,躺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见一阵熟悉的戏曲声,感觉有个红色的人影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形成莫名的压力,令我头晕目眩,胸口发闷。 它是谁?小花旦吗?还是红衣女鬼? 我的呼吸困难,想坐起来,但手脚不听使唤,想抬头看清楚,脖子却非常僵硬,无比难受。 红色的人影移动了,慢慢地靠近我,它的样子逐渐变得清晰,五官相貌如此熟悉,竟然是我自己! 我惊恐地挣扎着,身体仍无法动弹,努力地睁眼,但眼皮沉重,仿佛被胶水粘住。 忽地,红色人影晃了晃,瞬间产生变化,它的模样成了红衣女鬼,乌黑的长发挡住惨白的脸庞,一只眼睛冷冷地注视我,冒出凶光。 我几乎窒息了,痛苦地问:“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跟我走……”红衣女鬼终于说话了,声音低沉阴森。 “不……”我用力地摇头,手脚仍不能动。 红衣女鬼缓缓地伸出右手,指甲又尖又黑,手背上青筋凸起,她再次催促:“跟我走,我会帮你……” 突然,我的胸口发热,小香包剧烈地颤抖,红衣女鬼犹如触电一般,猝然后退,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长发倏地扬起,呈现另一只眼睛,是个黑洞! “跟我走!”红衣女鬼厉声嘶叫! “滚开!快滚开!”我歇斯底里地怒喊着,顿生一股力量,猛地坐起! 霎时,红衣女鬼消失了,我的眼前一亮,对面是白色墙壁,空荡荡的。 咚咚咚!床铺的上方响起敲击声! 只听王爱芳问:“林伊,你怎么了?叫谁滚呢?” 我急促地喘息着,拍了拍胸口,不由地抓住小香包,随即清醒了,刚才是个噩梦! 王爱芳探下脑袋,关心地问:“是不是做恶梦啦?” 我抹去额头的汗水,点点头。 王爱芳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走了一个爱做恶梦的女孩,又来了一个。” 我笑着说:“你不是也做过恶梦吗,梦见一个男人被关在酒店里,大声喊救命!” 王爱芳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别说了,咱俩同命相连,我刚才又梦见那个男人了,呜呜,好恐怖,幸亏被你叫醒了。” 我赶紧问:“他长什么样子,关在酒店的哪个房间?” 王爱芳直摇脑袋:“他满脸血糊糊的,看不清楚,好像在一个铁笼子里,妈呀,快别谈这个了,太瘆人了……” 紧接着,王爱芳下床,端起脸盆去卫生间。 我扭头看手机,时间已是傍晚五点半,不知夏小雨的朋友是否抵达岛城。 回想王爱芳的话,我十分迷惑,她梦见的男人,是程文轩吗? 如果是程文轩,他为什么不托梦给我呢?反而红衣女鬼来骚扰我? 这时,张芸走进宿舍,没好气地说:“谁的手犯贱呀,把卫生间门上的小镜子扣掉了!” 我顿时一惊,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 嗡……嗡……手机振动,收到夏小雨的短信:开锁的家伙来了。 我急忙穿衣服,擦了把脸,顾不得梳头,匆匆赶到414房间。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年约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高鼻梁,嘴角挂着笑意,脸色有些疲倦。 夏小雨递给年轻男人一瓶饮料,语气淡淡地介绍:“林伊,这家伙叫郝仁,名字虽然俗气,但他擅长开锁,技术一流。” 郝仁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冲我微笑:“小雨开玩笑呢,我其实擅长摄影和美食,还……” “闭嘴!”夏小雨打断郝仁的话,“找你帮忙,就为了开锁,你如果不乐意,马上走!” 郝仁笑呵呵地说:“不乐意的话,我怎么会连开八个小时的长途,飞一般地赶到你身边呢?好吧,我承认,也擅长开锁。”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具体情况,你都清楚了,今晚十一点,准时行动!” 郝仁忙说:“我必须声明,只负责开锁,不管其它的事。” 夏小雨嗤笑一声:“其他的事,你也没能力管。” 郝仁被呛住,自嘲地耸耸肩。 由于连上了两个夜班,我和罗阳今晚轮休,夏小雨提议一起吃饭,商量行动计划。 天色渐黑,我们四人抵达岛城著名的啤酒街,吃烧烤喝生啤。 刚刚入座,郝仁直视着我:“林伊,你的印堂发暗,是不是见鬼了?” 我内心一惊,还没开口,夏小雨的柳眉扬起:“郝仁,你少管闲事!” 郝仁笑了笑,端起生啤,殷勤地给夏小雨倒酒。 我确实见鬼了,忙告诉夏小雨,红衣女鬼出现在走廊里,还有下午做的恶梦。 夏小雨的眉头紧锁,担忧地说:“不知它什么来历,千万别影响咱们的计划。” 罗阳低声问:“办公室的天花板上,那只血手印,到底怎么回事?” “血手印?”夏小雨立马愣住,倒吸一口凉气。 今晚,我们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第031章 冤魂不散 见夏小雨如临大敌,郝仁放下啤酒杯,神情变得严肃。 “小雨啊,你确定,不让我插手?” 夏小雨没吭声,眉头依然攒在一起。 郝仁说:“我改变主意了,不能旁观!” 罗阳好奇地问:“天花板上的血手印,究竟是谁的?” 郝仁压低嗓门:“当然是鬼的!而且,是个很厉害的鬼!” 罗阳咧嘴一笑:“哥们,你也懂?” 郝仁的浓眉微扬:“略懂,略懂。” 这时,夏小雨说:“办公室里的假道士,拿着桃木剑和符咒,估计是镇压程文轩的,当林伊藏好稻草人,桃木剑突然断成两截,我明白原因了!” 我忙问:“什么原因?” 夏小雨说:“有个恶鬼,躲在假道士的身上!” 我顿时惊愕:“它……它不怕桃木剑和符咒?” 夏小雨笑着说:“这类辟邪的东西,只能对付一般的鬼,不能抵挡法力高深的鬼,幸亏你有小香包,不然就惨了!” 我的后背冒出一股冷汗,想想当时,在恶鬼的注视下藏放稻草,实在令人后怕…… 夏小雨说:“假道士被烧毁,那个恶鬼没地方躲藏,咱们联手赶走它!到时,罗阳在保安室负责视频监控,郝仁负责开锁,我和林伊进入办公室,救出程文轩!” 郝仁笑呵呵地说:“我只负责开锁吗?” 夏小雨斜了他一眼:“除了开锁,你还可以守住门口。” 郝仁的表情大窘:“小雨,我好歹跟你爸学过几招,别埋没我的才华啊!” 夏小雨呸了一声,鄙视说:“你跟我爸学法术的目地,我还能不清楚?” 郝仁笑嘻嘻地说:“你别误会,我……” 夏小雨立马反驳:“少废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马上滚!” 郝仁耸耸肩,端起啤酒喝了一口,不再多言。 从见面到现在,夏小雨冷嘲热讽,一直没给郝仁好脸色,他却不生气,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喜欢夏小雨。 商量完计划,我们继续吃喝,等到十点钟,才返回“岛城人家”酒店。 夏小雨和郝仁登上四楼,罗阳去保安室找小李聊天,我则进入宿舍休息。 此时,王爱芳正躺床上玩手机,张芸和另一个员工已经睡着了。 我端起脸盆走向卫生间,忽然发现,房门上换了一只小镜子,崭新锃亮! 心里踏实几分,我匆匆洗漱完毕,回到宿舍假装睡觉,耐心地等待。 将近十一点时,上铺传来王爱芳的鼾声,我悄悄起床,穿上员工服,蹑手蹑脚地离开宿舍,走到电梯门口。 手机振动,收到罗阳的短信:六楼安全。 我迅速抵达六楼,与夏小雨、郝仁会合,随即展开行动。 郝仁穿了身灰色的衣服,戴着帽子,他取出开锁工具,不到半分钟,便打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 室内漆黑无光,郝仁驻守在门口,我和夏小雨举起手机照亮,谨慎地进入。 继而发现,办公室的窗户被一层暗红色的窗帘挡得严严实实,显然是今天刚挂上去的,可见吴敏十分谨慎。 啪的一声,夏小雨按亮了电灯。 我不由地抬头,看向天花板,寻找罗阳所说的血手印。 然而,天花板上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血手印,估计被吴敏及时清理掉了。 我指着墙角,低声说:“木头做的假道士,就放在这个位置。” 夏小雨仔细地观察着,我保持警惕,以防被恶鬼偷袭。 丝毫不见火灾的痕迹,办公室内少了沙发,显得宽敞许多,还有几分清冷。 密室在哪?我疑惑地看向夏小雨,她的柳眉微皱,不停地寻视。 忽然,夏小雨走向文件柜,伸手拽了拽柜门,无法拉开,她的脑袋贴近墙壁,往文件柜的背面看。 “推开!”夏小雨吩咐。 我俩合力,轻松地推开了文件柜,它的分量并不重。 墙壁上,赫然露出一扇小门,果然有密室! 顷刻间,我的心砰砰直跳,期待与程文轩见面。 只见夏小雨后撤两步,抽出桃木剑,用力抵住小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股阴风窜出,夹杂着尖利的嘶叫声,夏小雨犹如一只皮球,直接飞出五米多远,摔到房门口! 我吓得举起美工刀,眼前黑影闪晃,无形的力量撞击我的肩膀,不由地踉踉跄跄,直往后退。 紧急时刻,夏小雨忍痛爬起,扬手甩出黄纸符咒,化作一团火球,冲向黑影! 嘭!黑影瞬间迸裂四射,恰似绽开的礼花,继而汇集成一个红色的人影,朝夏小雨扑去! 电光石火之间,郝仁挡在夏小雨的身前,他抛洒出一把粉末,红色人影骤然止步,剧烈地抖动,嗖地化为乌有。 危险解除了,郝仁扶起夏小雨,关心地问:“你受伤了吗?” 夏小雨摇摇头,用手按揉后腰。 我不禁松了口气,幸亏郝仁及时相助,否则难以战胜恶鬼。 夏小雨捡起桃木剑,指向密室,缓缓地走入,我紧随其后,郝仁警惕地环视四周。 密室的空间不大,弥漫着淡淡的腥臭气味,正中央摆放一张桌子,上面有只玩具娃娃,模样栩栩如生,仅仅三十多公分。 忽然,玩具娃娃发出一阵嘶哑的尖笑声,十分得诡异,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夏小雨盯着玩具娃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吴敏养小鬼!” 养小鬼?什么高级游戏?我诧异又好奇。 郝仁走到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塑料袋,罩住了玩具娃娃。 我惊讶地问:“你……你干什么?” 郝仁严肃地说:“这玩意太邪恶了,彻底消灭它!” 夏小雨并不阻拦,郝仁用打火机点燃了塑料袋,玩具娃娃也随之升起火焰,逐渐地萎缩,产生“滋滋”的脆响,令人不寒而栗。 夏小雨默默地注视着,叹了口气:“唉!我猜错了,程文轩压根没关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小鬼闹的!奇怪啊,吴敏养它有什么目地?” 我忙说:“张芸告诉我,吴敏喝茶时,喜欢倒掉一点,吃饭时,夹菜扔到脚下,难道为了养小鬼?” 夏小雨点点头:“没错,养小鬼的人,容易形成这些习惯。” 我又问:“天花板上的血手印,是小鬼的吗?” 夏小雨说:“应该是小鬼恶作剧,弄个血手印故意吓唬人,而且,火灾也跟它有关系!” 郝仁提醒说:“赶紧撤吧,不能待太久。” 我们走出密室,把文件柜推回原位,迅速地离开,返回414房间。 坐到沙发上,我抹去额头的汗水,心里有些失落。 郝仁笑呵呵地说:“小雨,你亲眼看到了,我不但擅长开锁,还能帮你驱鬼,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留下,给你当助手!” 这次,夏小雨没嘲笑郝仁,她的目光冷峻,陷入沉思中。 原以为,程文轩被关在总经理办公室中,现在断了线索,确实让人头疼。 片刻之后,夏小雨说:“先通知罗阳,把监控视频彻底删除,以免吴敏发现!咱们再耐心等等吧,希望找到其他线索。” 我点头答应,立即给罗亚发短信,然后返回二楼的员工宿舍。 感觉背后全汗湿了,我拿起毛巾走向卫生间,刚一进门,差点叫出声! 眼前,站着红衣红鬼,她长发遮面,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挂着古怪的笑意。 我本能地后退,握住口袋内的美工刀,双腿微微颤抖。 红衣女鬼纹丝不动,幽幽地说:“等你很久了。” 我毛骨悚然,大着胆子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红衣女鬼说:“请你帮个忙。” 它的声音冰冷阴森,我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跳出胸膛:“帮什么忙?” 红衣女鬼收起笑容,眼中冒出犀利的杀气,咬牙切齿地说:“帮我报仇!” 见它似乎没有恶意,我不禁缓了口气:“为什么让我帮你报仇?” 红衣女鬼说:“因为,你在找程文轩!” 我大吃一惊:“你知道他在哪?” 红衣女鬼说:“知道!等帮我报完仇,就告诉你程文轩的下落!” 刹那间,我忘记了恐惧,欣喜地问:“你想找谁报仇?” 红衣女鬼说:“十年前,我住在这栋楼里,被一个男人杀死,他一直逍遥法外。” 原来如此,“岛城鬼楼”闹鬼的真正原因:红衣女人的冤魂不散! 我好奇地问:“警方没破案吗?” 红衣女鬼说:“一直没破案,凶手连夜逃走,离开岛城八年多,去年又回来了。” 凶手真狡猾,心理素质超强。 我忙问:“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什么地方?” 红衣女鬼说:“他叫马文杰,在岛城的八大关景区,开了家饭店。” 听到这,我更加疑惑:“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杀你?” 万万没想到,红衣女鬼的生前竟然是陪酒女郎,她的话可信吗? 第032章 寻找凶手 女人擅长说谎,女鬼的话又怎能全信? 我试探地问:“你叫什么名字?生前是哪里人?” 红衣女鬼回答:“我叫梁燕,东北人,死的时候二十五岁。” “你怎么知道,马文杰在八大关景区开饭店?” “六楼的小鬼告诉我的,饭店位于正阳路88号。” “吴敏养的小鬼吗?” “对,吴敏喜欢赌博,养了只小鬼帮她赢钱,又搞个假道士放在办公室里,保护小鬼。” 听完这番话,我彻底明白了吴敏的怪异行为和封锁火灾消息的真正原因。 红衣女鬼说:“那只小鬼很顽皮,经常捉弄酒店的客人。” 我忙问:“客人呕吐,在走廊里大小便,都是小鬼干的?” 红衣女鬼说:“大部分恶作剧,都是小鬼干的,现在,它已经被你们赶走了。” 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亲自找马文杰报仇?” 红衣女鬼说:“我一直被困在卫生间,法力太弱了,没法离开酒店。” 我略微迟疑:“以前那个女服务员,是你吓死的?天花板滴血水,也是你弄的?” 红衣女鬼说:“没错!你的问题太多了,再不及时行动,更多的恶鬼包围酒店,别想救出程文轩!” 咚咚咚,响起一阵敲门声。 “林伊,你在里面吗!”是张芸叫喊。 红衣女鬼低声说:“抓紧时间,抓住马文杰,带到酒店,我就告诉你程文轩的下落。” 吱呀一声,卫生间的房门开了,红衣女鬼倏地消失。 张芸走进来:“林伊,你干嘛反锁门呀,跟谁说话呢?” 我假装洗手,笑着说:“没反锁门啊,我在哼歌。” 张芸转身检查房门:“破门!我还以为反锁了。” 随后,我回宿舍睡觉,等张芸上床入睡后,我悄悄起来,赶往四楼414房间。 得知红衣女鬼找我帮忙复仇,夏小雨非常惊讶,皱眉思索。 郝仁躺在沙发上,抖着脚丫子:“陪酒女郎卖身赚钱,反而被客人杀死劫财,变成女鬼冤魂不散,苦苦等了十年后,却向一个弱女子求救,我怎么觉得,比鬼故事还奇葩呢?” 夏小雨点点头:“女鬼的话,不能全信啊!” 我笑着说:“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才告诉你,听听你的意见。” 郝仁的浓眉一扬:“不过,我认为,那个女鬼应该知道程文轩被关在哪个房间!” 夏小雨斜视说:“如果它故意骗林伊,利用咱们着急救程文轩的心理呢?” 郝仁说:“你的判断有道理,必须核实一下女鬼的话,如果它的遭遇是真的,咱们可以想办法帮它报仇,就算被它骗了,也无所谓啊,等于替天行道,铲除了一个犯罪分子!” 夏小雨翻了华丽的白眼:“呦呵,还替天行道,你敢抓凶手吗?” 郝仁嘿嘿直笑:“为了你,我什么都敢!” “快闭嘴吧!”夏小雨嗔怒地呵斥,继而对我说,“确实需要核实一下,我明天一早通知沈仲飞,让他找人问问,这栋楼十年前究竟有没有发生过凶杀案。” 我嗯了声,离开房间,回宿舍休息,一夜无梦。 第二天中午,沈仲飞火速赶来,我们在“岛城人家”楼下的肯德基会面。 夏小雨忙问:“查清楚了吗?” 沈仲飞喝了口饮料,语气低沉:“我有个朋友,在刑警大队当法医,他说十年前的春天,这栋楼的确发生过一件凶杀案,死者名叫梁燕,二十五岁,东北人。” 完全与红衣女鬼描述的相符,我和夏小雨对视了一下。 沈仲飞接着说:“梁燕死亡的时间,大约是三月初,她的尸体遭到严重的破坏,脑袋被凶手砍掉,放入锅里煮过,而且案发现场,找不到凶手的指纹,警方查不出任何线索,一直无法破案,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没对外宣扬。” 梁燕死得太惨了,让我想起七十四号别墅的五个女家教,她们的尸体被肢解砍碎,仅存的头颅和手脚也消失于大火中。 我不禁皱眉:“除非,马文杰主动认罪,否则,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是凶手!” 沈仲飞点点头:“以前有人说,鬼楼的红衣女鬼是上吊自杀的家庭妇女,还有人说,是高考落榜的女学生,现在真相大白了,其实是个被虐杀的陪酒女郎!” 罗阳猛咬一口汉堡,边嚼边说:“陪酒女郎也是人,靠自己的本领生活,马文杰不但吃白食,还抢走梁燕的钱财,残忍地杀了她,简直畜生不如啊!” 郝仁点点头:“我建议,咱们跟红衣女鬼做交易,帮她报仇。” “你有什么资格提建议?”夏小雨瞥了郝仁一眼,继而清清嗓子,表情严肃地说,“我决定,帮梁燕报仇,换取程文轩的消息。” 郝仁哭笑不得,我和罗阳表示同意,沈仲飞忙问:“怎么报仇?” 夏小雨说:“抓住马文杰,带进酒店跟红衣女鬼当面对质,只要马文杰承认自己是凶手,咱们就算完成任务!” 我忙问:“如果,马文杰不是凶手呢?” 夏小雨说:“那就放走马文杰,趁机降服红衣女鬼!” 为了救程文轩,只能采取这个办法,并且做好两手准备。 沈仲飞担忧地提醒:“凶手十分残忍,而且心理素质极强,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可能是个流传作案的惯犯,你们千万小心啊!” 罗阳吞下鸡肉,笑眯眯地说:“连鬼都不怕,还能怕一个人渣?马文杰敢反抗,老子砸断他的腿!” 沈仲飞又叮嘱了几句,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他似乎有话想说,却忍住了,匆匆告辞,回医学院保护昏迷不醒的方晓。 事不宜迟,我们四人也离开肯德基,乘坐出租车,赶往八大关景区。 抵达正阳路88号,眼前伫立一栋三层的别墅,院子里种植着翠绿的青竹。 我不禁一愣,这是饭店? 郝仁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闻到菜香了,咱们进去瞧瞧。” 院内除了青竹,还有各种花卉,并且修建了一个水池,水中游荡着十几条肥硕的金鱼。 步入客厅,罗阳扯着嗓子大叫:“老板!老板!” 一名年轻少妇迎过来,笑盈盈地说:“你们好,预约了吗?” 她年约三十岁,身穿黑色的雪纺衫和牛仔短裤,衬托出雪白的皮肤,模样靓丽,气质比较时尚。 我忙问:“你是老板?” 年轻少妇说:“对呀,请问,有没有预约?” 我顿时诧异,老板怎么是女人,不是马文杰? 郝仁问:“在这吃饭,还要预约?” 年轻少妇莞尔一笑:“我们跟别的店不一样,主要做特色私家菜,所有的食材讲究新鲜,都是当天购买的,所以,必须提前预约。” “哦,这样呀!”夏小雨不露声色,“老板贵姓?” 年轻少妇客气地回答:“免贵姓赵,叫我赵倩吧。” 夏小雨笑着说:“我们听朋友介绍的,也没问清楚,就赶来了,老板不是姓马,叫马文杰吗?” 赵倩忽地一愣,摇摇头:“我老公姓马,不叫马文杰,叫马飞宇,他出去办事了,不在店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红衣女鬼被吴敏养的小鬼戏弄了? 郝仁瞄瞄赵倩的修长双腿,调侃说:“原来是夫妻店,老板娘这么漂亮,回头客肯定多!” 赵倩咯咯直笑:“帅哥过奖啦,要不,你们今天先预约,明天再来吃?” 夏小雨说:“好呀,菜单呢?” 赵倩说:“没有菜单,只预定金额,比如要求两百块钱,我们会进行荤素搭配,保证让你们满意!” 经营思路真有意思,吃饭必须提前预约,而且不让客人点菜。 显而易见,马飞宇比较特立独行,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且比较低调。 这时,夏小雨说:“那就五百块钱吧,明天晚上八点,我们来吃。” 赵倩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请先付一半定金。” 麻蛋,规矩还挺多,我有点烦躁了。 夏小雨使个眼色,郝仁立即掏出钞票,递给赵倩:“二百五多难听,三百吧!” 随后,我们离开客厅,走到院外。 夏小雨说:“林伊,你夜里问问红衣女鬼,马文杰到底长什么样子,明天晚上,咱们提前过来,见到马飞宇,核对一下!” 我点头答应,和罗阳赶回“岛城人家”酒店。 夜里十一点三十分,宿舍内鼾声连连,我悄然起床,走进对面的卫生间。 灯光黯淡,我站在镜子前,低声呼唤:“梁燕,快出来……” 嗒,一滴水落在我的额头上,忙伸手抹去,是鲜血! 我抬头一看,红衣女鬼趴在天花板位置,它的长发下垂,终于显示另半边脸,皮肉绽开,露出白森森的颧骨! “找到马文杰了吗?”红衣女鬼问。 我惊得后退两步,解释说:“中午去了正阳路88号,老板娘说她老公叫马飞宇,所以我想问清楚马文杰的模样,以免搞错了。” 红衣女鬼瞪圆眼睛,语气变得愤恨:“马文杰的左眼皮上,有颗小黑痣,腹部有块红色的胎记,即使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 第二天晚上七点,我们四人赶到正阳路88号。 客厅内,赵倩坐在沙发上,正和一个身材削瘦的男人聊天。 我忙定睛观察,马飞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恰好,挡住了眼皮…… 第033章 老公不见了 马飞宇年约四十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短头发瘦长脸,文质彬彬,不像残忍的凶手。 然而,其貌不扬的男人,往往隐藏着一颗魔鬼的心。 罗阳和郝仁嘻嘻哈哈,与马飞宇闲聊着。 我始终看不清马飞宇的左眼皮,它被黑色眼镜框挡住,镜片不时地反光。 郝仁夸赞:“马老板,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别墅是你买的吗?” 马飞宇笑着回答:“租的,哪能买的起啊。” 说话间,马飞宇不时地伸手扶一扶眼镜,生怕它滑落似的。 微小寻常的动作,令我更加怀疑——马飞宇刻意地遮挡自己的眼睛。 随后,赵倩领我们进入二楼包间,里面虽小,却装饰得比较艺术。 等赵倩离开,罗阳的浓眉紧皱:“马飞宇的左眼皮上,好像没有小黑痣。” 我忙问:“你看清楚了?” 罗阳顿时犹豫,问郝仁:“你看清了吗?” 郝仁摇摇头,问夏小雨,她也不敢确定。 罗阳握紧拳头,低声说:“吃什么饭啊,浪费时间浪费钱!干脆,直接把马飞宇撂倒,检查他的眼皮和腹部!” 郝仁表示反对:“不行,容易打草惊蛇,店里还有其他顾客。” 夏小雨点点头:“先继续观察,实在没辙了,再动用武力!” 我同意夏小雨的建议,对罗阳说:“等一会,你假装喝醉了,把马飞宇的眼镜碰掉!” “这个主意妙!”罗阳竖起大拇指。 随后,各种菜肴陆续端上,赵倩亲自服务,忙得脸颊泛红。 夏小雨问:“老板娘,怎么不请服务员呀?” 赵倩说:“有两个服务员,凑巧都生病了,我只能自己忙活啦。” 郝仁趁机问:“马老板呢,他怎么不怜香惜玉啊,不怕累坏漂亮的老婆?” 赵倩咯咯直笑:“他比我还累呢,在厨房帮忙烧菜!” 我赶紧提出要求:“喊马老板过来,喝两杯,跟我们聊聊。” 赵倩连连点头:“好呀,你们先吃着,他过会就来。” 说完,赵倩扭着杨柳细腰,走出包间。 郝仁盯着赵倩的曼妙背影,啧啧两声,笑眯眯地说:“老板娘确实漂亮,身材也棒,但她的眉目之间,有点风尘的味道,你们发现了吗?”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呦呵,你瞧得真仔细啊,佩服,佩服!” 郝仁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老板娘再美,也没法跟你比!” 夏小雨端起啤酒,瞪了郝仁一眼:“快吃,堵不上你的嘴!” 他俩简直是对欢喜冤家,我不禁笑出声。 十分钟后,有人敲门,我骤然打了个激灵,忙对罗阳使眼色,提醒他装醉。 果然,马飞宇走进包间,客气地问:“各位,吃得满意吗?” 没等郝仁开口,罗阳滕地站起:“马老板,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咱俩喝一个!” 马飞宇忙说:“对不起,我不能喝酒,还要烧菜呐。” “马老板,不给面子啊?”罗阳佯装生气,身体微微摇晃。 与喝醉的人较劲,显然不明智,马飞宇只得答应:“行,喝一个,谢谢大家捧场。” 他端起啤酒杯,扬脖一气喝完! “好酒量!再干一个!”郝仁趁机起哄。 罗阳打了个响嗝,执意给马飞宇倒酒,他急忙推辞,护住啤酒杯,双方进入劝酒的拉锯战。 把握住机会,罗阳伸手一拽,顺势把马飞宇的黑框眼镜打落。 我立即观察,不由地失望,因为马飞宇的左眼皮上没有小黑痣! 郝仁捡起黑框眼镜,递给马飞宇,同时责备罗阳:“马老板不愿喝,你怎么能动手呢?” “不好意思……”罗阳嘿嘿直笑,连声道歉。 马飞宇也不介意,戴上眼镜后,主动倒了杯啤酒,爽快地喝掉。 “你们慢慢吃,我得去厨房忙了,有事再叫我。” 马飞宇礼貌地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刹那间,罗阳冲上前,一掌砍中马飞宇的后脖子,他立即晕倒,被罗阳抱住! 我和夏小雨、郝仁都惊呆了,没想到罗阳突然进攻,采取暴力的手段。 “傻愣什么,快检查他的腹部,彻底核对一下!”罗阳靠住房门,防止有人进来,同时勒住马飞宇的脖子,防止他苏醒反抗。 郝仁急忙动手,解开马飞宇的皮带,把裤子往下一扯,露出腹部,赫然呈现一块红色的胎记! 没错,绝对是胎记,如鸡蛋般大小,上面长了几根长毛,极其丑陋。 “哈哈,他就是马文杰!眼皮上的黑痣去掉了!”罗阳得意地笑着。 郝仁咬牙切齿地说:“这鸟人真狡猾,太会伪装了,马飞宇应该是真名!他的心够狠,杀人砍头,还用开水煮!” 霎时,我想起七十四号别墅的冰柜里面,藏着女学生的头颅,不禁胃部翻腾,差点呕吐。 夏小雨低声说:“好险,差点被他蒙混过关……罗阳,你太冲动了,万一他不是凶手呢?” 罗阳的浓眉一扬:“怕啥,他如果不是凶手,咱们扔下两百块钱,直接撤!” 我忙问:“现在才九点,外面人多,怎么把他带走?” 夏小雨想了想,笑着说:“先把他的手脚捆住,嘴巴堵死,放在餐桌下面,咱们尽量拖延时间,等店里的顾客走完了,再想办法开溜!” 话音刚落,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我大声问:“谁呀?” “我老公在吗?”外面的人是赵倩。 我忙说:“他不在,刚出去了。” “你们慢吃,不打扰啦。”赵倩的脚步声继而消失。 罗阳和郝仁立即行动,用皮带紧紧捆住马飞宇的手脚,把一块抹布塞入他的嘴中,然后扔在餐桌的下面,恰好被桌布挡住。 我心里踏实几分,向罗阳投以赞许的目光,他心领神会,咧嘴直笑。 夏小雨提醒:“赵倩找不到马飞宇,肯定还会再过来,到时咱们镇定点啊,千万别露出马脚。” 郝仁忙说:“如果被赵倩发现,把她一起绑了!” 夏小雨撇撇嘴:“你好威武哦,刚才怎么不及时出手打晕马飞宇?” “我比较理智,没那么冲动……”郝仁自嘲地笑笑,又忙恭维罗阳,“当然,冲动有时不会产生惩罚,会带来惊喜。” 我们继续吃菜喝酒,罗阳和郝仁不敢掉以轻心,伸脚踩住马飞宇,防止他醒后挣扎。 四人谈笑风生,桌下躺着残忍的凶手,这种画风实在诡异。 几分钟后,响起悦耳清脆的手机铃声,我们随之一愣。 铃声,居然来自桌下! 罗阳惊骂:“卧槽!他带着手机!” 我们同时往后挪椅子,弯腰低头,掀起了桌布,只见马飞宇瞪圆眼睛,迸射出怒火! 罗阳动作迅速,从马飞宇的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是赵倩打的!” “快关机!”夏小雨命令。 罗阳的手指用力,直接掰开了手机壳,取出电池。 这时,房门再次敲响! “谁呀?”郝仁问。 “是我,能进吗?”赵倩果然来了。 我们赶紧放下桌布,重新坐好,假装吃喝的样子,让赵倩进入包间。 郝仁盯着赵倩的长腿,调侃说:“老板娘,是不是想喝两杯?” 赵倩摇摇头,神情有点焦灼:“我老公不见了,打他电话也不接,之前从这离开,他没说去哪吗?” 夏小雨笑吟吟地撒谎:“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走啦,估计朋友找他吧?” 赵倩嗯了声,看向餐桌,忽然露出笑容:“今晚的菜,你们还满意吗?” 我敷衍说:“满意,非常满意,下周还来吃!” 赵倩乐得眉飞色舞:“好呀,我去通知厨房,做个蛤蜊面疙瘩汤,免费送给你们。” 说完,赵倩走出包间,并关上房门。 我们松了口气,悠然地吃喝,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半小时,赵倩推门而入,端着一瓷盆热气腾腾的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蛤蜊面疙瘩汤,傍晚才买的鲜蛤蜊,全是活的,你们尝尝。” 赵倩边说,边帮我们舀汤,十分热情。 我故作轻松地问:“快十点钟了,什么时候打烊?” 赵倩说:“顾客是上帝,你们不走,我们不休息。” 夏小雨说:“其他客人都吃完了吧?” 赵倩说:“是啊,你们慢慢聊,我和老公住店里,不急的。” 罗阳喝了口汤,语气夸张地称赞:“哇!味道太鲜美了,好汤,好汤!” 赵倩莞尔一笑,礼貌地退出包间。 我的肚子虽然饱了,但也忍不住喝了口汤,扭头问夏小雨:“什么时候撤?” 夏小雨咽下嘴里的面疙瘩,笑着说:“喝完汤后,稍等几分钟,郝仁先出去结账,探探情况,最好能拖住老板娘,咱们偷偷带走马飞宇!” 哐当,餐桌晃了晃,马飞宇显然听到我们的对话,他正竭力地反抗。 郝仁放下汤勺,恶狠狠地斥责:“畜生!别特么乱动!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忽然,我觉得脑袋犯晕,身体发飘,心脏跳得厉害…… 嘭地一声,罗阳昏倒趴在餐桌上,我的视线变得模糊,随即失去知觉…… 第034章 借刀杀人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一阵噪杂的戏曲声,有人咿咿呀呀地吟唱,还有人喊我的名字。 “林伊……快醒醒!快醒醒……”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口干舌燥,头疼得几乎裂开。 光线非常昏暗,空气中充斥着腥臭和腐烂的味道,地板潮湿冰冷,有只老鼠在墙角爬动。 我顿时一惊,继而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绳子捆住,夏小雨、罗阳和郝仁躺在旁边,他们也被绳子捆住了,双眼紧闭,处于昏迷状态。 马飞宇呢?这是什么地方? “罗阳!小雨!”我大声叫喊,用力地挣扎,试图摆脱绳子的束缚。 徒劳无功,根本无法挣开。 忽然,罗阳咳嗽几声,终于苏醒了,他忙问:“伊伊,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紧接着,郝仁也醒了,焦灼地呼喊夏小雨,她却纹丝不动。 罗阳说:“咱们中计了,汤里有毒药,赵倩救走了马飞宇!” 我不禁诧异:“奇怪,她怎么发现的?”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个黑影,手里拿着锋利的尖刀,泛着寒光! 正是马飞宇,他面无表情,缓慢靠近,语气冷冷地问:“为什么抓我?” 罗阳怒叫:“我们是警察!快放下刀,给我们松绑!” 马飞宇嗤笑不已,晃了晃手中的尖刀,鄙视说:“少特么吓唬我,有这么笨的警察吗?” 确实,如果警方办案,抓获马飞宇之后,会立即押他走,而不是藏在餐桌的下面,最终喝了一盆“迷魂汤”而全军覆没。 我忙恐吓说:“马文杰,你十年前干的坏事,还记得吗?警方马上就来!” 马飞宇一愣,盯着我:“你……你叫我什么?” “马文杰!”我再次重复,直接挑明讲,“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在南津路26号楼,杀死一个陪酒女,不记得了吗?” 马飞宇的脸色剧变,紧握尖刀的右手开始颤抖,眼中流露出惊愕之情。 我继续说:“你擦掉现场的所有指纹,毁坏了梁燕的尸体,砍掉她的脑袋,连夜逃离岛城,躲过警方的追查!如今,你去掉了左眼皮上的黑痣,但红色胎记还在腹部,它足以证明你是凶手!” 马飞宇脸上的肌肉抖了几下,咆哮般地质问:“你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我冷笑着说:“放下刀,跟我们走,去见梁燕!” 马飞宇后退两步,瞪大眼睛:“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郝仁厉声说:“人死了,鬼找你!” 马飞宇越听越迷糊,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和恐惧,他猛地举起尖刀,指着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到底是谁?!” 见他目露凶光,起了杀意,我忙拖延时间:“好吧,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是警察,是梁燕的亲戚!” 马飞宇的思路明显有点混乱,他被唬住了,狞笑着说:“亲戚?想抓住我,送给警察?” 罗阳明白了我的意图,忙配合说:“马飞宇,你投案自首吧,外面有我们的人,如果我们遭遇不测,他们立即报警!” 忽然,房门开了,赵倩快步走进来,尖声说:“老公,别上当啊,杀了他们!” 此时此刻,赵倩的脸色惨白,两只眼睛血红,明显不正常。 紧接着,我胸前的小香包微微地颤动,发出警告。 我明白了,赵倩被鬼附身,趁机对付罗阳,为独眼老太太报仇! 岛城的八大关景区,树木非常繁密,终年遮挡住阳光,即使夏天也十分阴凉,是孤魂野鬼的最佳藏匿场所,所以,罗阳左掌心的“招魂引”轻易地招来了一个恶鬼,它利用赵倩,破坏我们的计划。 借刀杀人,恶鬼玩得很溜。 我忙大叫:“马飞宇!你杀害梁燕,躲了整整十年,如果再开杀戒,就得放弃现在的生活,继续逃亡!” 赵倩忙催促:“老公,快杀他们,没人会知道!我不会怪你的,我会一直爱你!” 马飞宇的眉毛攒在一起,表情变得极其狰狞。 赵倩煽风点火,指着罗阳:“先杀这个壮实的,他的威胁最大!” 我一听,心想完了,夏小雨给罗阳的驱鬼珠,只能防御恶鬼,却不能抵抗人类的攻击。 马飞宇在老婆的怂恿下,猛地举起尖刀,准备刺向罗阳的胸膛! 突然,一团火焰飞来,烧着了赵倩的头发,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股黑烟从她的身上窜走,瞬间消失。 马飞宇吓得扔掉尖刀,扑打赵倩头发上的火焰,与此同时,夏小雨一骨碌爬起,抓住了尖刀,迅速割断罗阳手脚上的绳子! 原来,夏小雨假装昏迷,偷偷捏出口袋里的黄纸符咒,作法赶走了恶鬼。 罗阳箭步上前,狠狠踢中马飞宇的脑袋,他闷哼一声,重重倒地! 赵倩头上的火已经灭了,她惊恐地看着罗阳,继而发现昏迷的马飞宇,随即两眼一翻,也晕倒了。 夏小雨的动作迅速,已经割断我和郝仁手脚上的绳子,然后走到马飞宇的身边,用尖刀抵住他的喉咙。 罗阳捡起绳子,把马飞宇捆绑结实,弯腰扛起他,笑着说:“折腾了半天,还是落入咱们的手里。” 不宜久留,我们也不管赵倩了,走出房门,才发现这里是地下室。 返回客厅,郝仁找了一件衬衫,盖在马飞宇的身上,以防被人看见。 三十分钟后,我们抵达“岛城人家”酒店,先把马飞宇放到414号房间,稍作休息,我独自进入二楼的卫生间。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没等我站稳,红衣女鬼悄然出现在眼前,依旧长发遮面。 我低声说:“抓到马文杰了,他的真名是马飞宇!” “人呢?”红衣女鬼忙问。 “在414房间。” “带上来!” “先告诉我,程文轩关在哪?” “我必须见到马飞宇,确认他是杀我的人!” 红衣女鬼的态度比较强硬,我只得通知夏小雨,按要求行事。 很快,罗阳扛着马飞宇抵达卫生间,夏小雨手持桃木剑,警惕地站在门口。 一见马飞宇,红衣女鬼的嘴里发出呜咽声,眼睛冒出怒火,恨不得立马把仇人撕成碎片! 目睹恐怖的女鬼,罗阳保持镇定,伸手拽下马飞宇的裤子,露出腹部的红色胎记。 我忙说:“瞧,货真价实的凶手,我们已经完成任务,该你兑现诺言了!” 红衣女鬼的浑身颤抖,恶狠狠地盯着马飞宇:“程文轩没被关在酒店的房间里,他在一个人的身上!”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红衣女鬼的眼珠子缓缓移动,斜视我:“程文轩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是谁?”夏小雨急切地问。 红衣女鬼说:“酒店的员工,究竟是谁,我也不清楚。” 我惊愕不已,折腾了许久,竟然得到这个结果! 夏小雨举起桃木剑,指向红衣女鬼:“你敢耍诈?信不信我灭了你!” 红衣女鬼冷笑:“哼,我生前天天说谎骗男人,死了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谎话!程文轩被困在那个人的身上,你们找到他,就等于找到了程文轩!” 夏小雨的柳眉紧皱,不由地放下桃木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 红衣女鬼继续盯着马飞宇:“关于程文轩的消息,都是吴敏养的小鬼告诉我的,可惜,你们赶走了它。” 夏小雨十分无奈,扭头对罗阳说:“放下马飞宇,咱们撤!” 显然,红衣女鬼不敢耍诈,它的藏身之处是这个卫生间,如果故意玩花招,随时会遭到夏小雨的攻击。 我们迅速离开,至于马飞宇的生死,交给红衣女鬼处置。 返回414房间后,我不解地问:“程文轩真的会困在某个人的身上吗?” 夏小雨沉思片刻,表情严肃:“之前,独眼老太太说程文轩在这家酒店里,我们都以为他被关到房间里,其实,也有可能被困在人的身上,既隐蔽,又安全。” 郝仁插嘴说:“没错,只要这个人戴着镇鬼的东西,就能压住程文轩,使他无法逃走!” 我几乎无语了,直摇头:“关在房间里,起码还能仔细找找,困在人的身体内,怎么找?酒店有四十多个员工啊!” 夏小雨笑着说:“被鬼附身的员工,多少都有点不正常,而且这个人戴着特殊的饰品,咱们多加留意,说不定很快就有线索。” 走到这一步,我只得压住内心的失落和沮丧,对罗阳说:“好吧,咱们先检查身边的同事,看谁的行为不正常,戴着镇鬼的饰品。” 罗阳耸耸肩:“保安部共有六个保安,他们每天除了谈论美女和钞票,没什么奇怪的行为,我可以到餐饮部溜达溜达,看哪个厨师有嫌疑!” 我呼了口气,感觉压力山大,脑海中浮现张芸、王爱芳、阿梅等人的音容笑貌,她们似乎也很正常。 突然,夏小雨咦了一声,望向摆在沙发上的稻草人。 夏小雨忙回头,对我说:“二楼的女员工宿舍有情况!你快去看看!” 第035章 约他去游泳 我急忙赶到二楼,还没进女员工宿舍,就听见一阵尖叫声! 而且,门口站着几个酒店的男员工,正伸长脖子,饶有兴趣地看热闹。 我凑近一瞧,见王爱芳被张芸和阿梅按在床上,她披头散发,拼命地挣扎,连吼带叫,骂着脏话,句句不堪入耳。 张芸使劲压住王爱芳的肩膀,冲男员工们嚷嚷:“别看了!快帮忙呀!” 一个男员工笑嘻嘻说:“阿芳穿的太少啦,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敢动手哇!” 确实,王爱芳衣不遮体,男员工们趁机大饱眼福。 张芸厉声斥责:“不帮忙就滚蛋!林伊,关门!” 我赶紧把宿舍的房门关上,王爱芳像打了鸡血似的,不停地叫喊,企图摆脱。 “按住她的腿!”张芸命令。 我立即照办,同时问:“阿芳怎么了?要不要送医院?” 张芸说:“没事,过会就好啦!” 显然,张芸十分冷静,似乎很有经验。 阿梅用力压住王爱芳的胳膊:“辞职的那个女孩,也这样闹过几次。” 我忙问:“之前睡我床铺的女孩?” 阿梅说:“是呀!她去找吴总,说有个小鬼夜里缠着她,然后就被辞退了。” 张芸一愣:“你怎么知道?” 阿梅怯怯地说:“我偷偷听见的……”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产生动静,微微地颤抖。 王爱芳嘿嘿直笑,声音像个小男孩,她的脑袋猛地抬起,又倏地落下,手脚不再挣扎,恢复了平静。 我顿时明白了,之前爱做恶梦的女孩,曾被吴敏养的小鬼纠缠过,而此刻的王爱芳,可能也被小鬼附了身。 张芸伸手,拍拍王爱芳的脸颊:“阿芳,醒醒,醒醒……” 王爱芳缓缓睁开眼睛,瞅了瞅张芸,又看看我,惊讶地问:“咦,我怎么睡在下铺?” 张芸笑着说:“你梦游了,又蹦又跳,还乱喊乱骂!” 王爱芳茫然地听着,完全不记得自己所做的事。 张芸又问:“林伊,你去哪了?” 我撒谎说:“跟朋友去KTV唱歌,刚回来。” 张芸嗯了声,吩咐:“没事了,都睡吧。” 等王爱芳爬上床铺,我躺下闭眼,心里直犯嘀咕:吴敏养的小鬼,为什么又跑回来,附了王爱芳的身? 刚才,只顾着关注宿舍内的情况,却忘了查看对面的卫生间,不知红衣女鬼将如何处置马飞宇…… 第二天一早,我端着脸盆去卫生间,推开房门的瞬间,心脏砰砰直跳,生怕看见血肉模糊的画面。 然而,卫生间内十分干净,没有任何的污物,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我轻轻推开里面的门,也空荡无人。 奇怪,马飞宇呢?难道逃走了? 我迷惑不解,寻思着走到员工餐厅,准备吃早饭。 这时,保安小李急匆匆赶来,兴奋地叫喊:“楼下死人了,楼下死人了!” 罗阳也在吃饭,他大声问:“谁死了?” 小李说:“一个男的,死在楼下肯德基的卫生间里,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 刹那间,我和员工们哗地围住小李,听他继续讲述。 “那男的死得真惨,脸全烂了,两只眼珠子被挖出来,胸口有个大洞,估计心脏也没了,卫生间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全是血手印!” 罗阳忙问:“他是肯德基的员工吗?” 小李摇摇头:“不是肯德基的员工,是顾客,没人看见他啥时候进店的。” 我不由地望向罗阳,他使了个眼色,走向餐桌,我赶紧坐过去。 趁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罗阳低声说:“死的那家伙,估计是马飞宇。” 我同意罗阳的判断,笑着说:“杀人杀得这么残忍,明显为了报仇啊,肯定红衣女鬼干的!奇怪,它怎么不在二楼的卫生间里动手?马飞宇又怎么去的肯德基?” 罗阳的浓眉微皱:“我觉得,不像红衣女鬼亲自动的手,因为你之前说,它不能离开酒店,而且法力较弱。” 是啊,红衣女鬼无法离开酒店,它如何把马飞宇带到一楼的肯德基,又如何瞒过工作人员的眼睛? 罗阳夹起一根油条,边吃边说:“别想了,怪瘆人滴!咱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到可疑的酒店员工!” 一听这话,我不由地扭头,寻视正在谈论凶杀案的众人。 程文轩是鬼,他困在酒店员工的身上,虽然遭受镇鬼物件的控制,但他绝对会挣扎,从而导致这个员工在某些时刻表现出怪异的举止。 昨晚,王爱芳被小鬼附身,说明她没有佩戴镇鬼的饰品,可以彻底排除嫌疑。 而张芸和阿梅,我也仔细观察过,她俩基本正常,但无法百分之百肯定。 罗阳喝了口米粥,笑着说:“嘿嘿,我想到一个办法,等傍晚下班,约他们去海水浴场游泳,衣服一脱,就知道谁戴着镇鬼的东西了。” 好主意,我完全赞同,夸奖说:“大哥,你越来越智勇双全了!” 罗阳得意地挑挑眉毛:“不努力提高自己的智慧,怎能配得上你?” 中午休息时,我对王爱芳说:“阿芳,快七月了,可以下海啦,咱们去游泳吧?” 王爱芳连连点头:“好呀,好呀,我最喜欢泡海澡了,虽然我不会游泳。” 我回头问张芸:“芸姐,你去吗?” 张芸低头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去啊……” 我趁机说:“那就集体行动吧,芸姐当领队!” “好。”张芸仍低头盯着手机。 我靠近问:“芸姐,玩什么呢?” 张芸说:“看纹身呢,我想选个前卫的图案。” 王爱芳也凑过来:“呀,芸姐,你真时尚,有个性。” 张芸笑吟吟地说:“高超在背后纹了个八卦图,哈哈哈,他咋不纹个乌龟壳的图案!” 王爱芳也乐了:“估计,高超的梦想是当个崂山道士!” 张芸说:“对哦,他胸前还纹着一把桃木剑呢!” 八卦图?桃木剑?我心头一惊,继而诧异。 这两种图案,都属于道家辟邪镇鬼的特殊符号,高超为什么纹在自己身上?难道他…… 想到这,我忙说:“芸姐,约高超一起去海边玩呗,让我们欣赏一下他的纹身!” 王爱芳跟着起哄:“是啊,让我们也欣赏欣赏,好不好呀,芸姐?” 张芸爽快地说:“好,让你们开开眼界!” 随后,我离开休息室,假装去414房间干活,把高超纹身的情况告诉夏小雨。 “八卦图和桃木剑?”夏小雨的眼睛忽地发亮,“高超平时的举动,古怪吗?” 我想了想,回答:“他有女朋友,但喜欢值夜班,偷偷和张芸幽会。” 夏小雨说:“这家伙心术不正,容易被恶鬼迷惑,利用他的身体,困住程文轩,所以才纹了八卦图和桃木剑。” 我提醒说:“张芸约了高超,一起去海边游泳,咱们能试探他吗?” 夏小雨点点头:“当然能,不过,需要你亲自试探,假装溺水,如果程文轩在高超的身体里,他肯定会挣扎,想摆脱控制,去救你!” 我不禁愣住:“这……这样行吗?” 夏小雨直视我的眼睛:“绝对行,程文轩舍不得你死!” 舍不得?什么意思?我更加迷茫。 夏小雨说:“一旦高超的表现符合要求,咱们就动手绑架他,关到医学院的地下室,救出程文轩,附到方晓的身上。” 好吧,幸亏我的游泳技术不错,只要能救程文轩,喝几口海水不算什么。 忙完一整天的工作,我回宿舍休息,接着收到陆永明的短信,询问我和沈仲飞的交往进展。 想起我与妈妈相依为命的十五年生活,我对陆永明的忿恨,远远多于怜悯! 一个抛弃妻女的渣男,即将离开人世时,才表达所谓的关心和爱护,已经迟了。 我放下手机,没回复短信。 午夜十二点左右,我被尿憋醒,起床去卫生间,心想,红衣女鬼复仇成功,不会再出来了吧? 谁知,刚嘘嘘完提上裤子,红衣女鬼悄然现身! 我尽量保持镇定,低声问:“马飞宇死了?在肯德基?” “是的。” “为什么去肯德基?你杀的他?” “没资格死在这,他自己杀的自己!” 我惊呆了,马飞宇把自己的脸砍烂,并挖出眼睛和心脏,肯定是遭受迷惑,乱了神智! “你又找我干嘛?”我不解地问。 红衣女鬼露出惨淡的笑容:“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霎时,红衣女鬼消失了,嗒,一滴血水落在我的鼻尖,腥气浓烈且冰凉…… 周五傍晚,闷热潮湿。 我和王爱芳站在楼下,稍等片刻,几名女员工来了,张芸和高超走在后面。 抵达海水浴场,我们迅速换上泳衣,抱着游泳圈踏入松软的沙滩,奔向大海的怀抱。 我走在最后面,定睛观察高超,他居然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 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心里有鬼! 我深呼一口气,开始寻找机会,在高超的面前假装溺水…… 第036章 把她骗走 高超伫立在沙滩上,双手叉腰,眺望天边的瑰丽夕阳。 我站在高超的身后,能看见一点他的纹身,确实是个八卦图。 王爱芳故意问:“下海的男人都光膀子,你穿着背心啥意思呀?” 没等高超回答,张芸调侃说:“他的纹身太拉风了,怕被人笑话。” 高超嘿嘿两声:“其实,我不会游泳,只能在浅水区玩。” 王爱芳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会吧,你是个旱鸭子啊?” 高超的浓眉一挑:“对哇,咱俩用一个游泳圈,好不好?” 这家伙边说,边盯着王爱芳的曼妙曲线,张芸不由地柳眉微皱,流露出几分醋意。 王爱芳咯咯直笑:“谁跟你用一个游泳圈呀,让芸姐教你游泳吧!” 张芸撇撇嘴:“我也不会游泳,只能泡海澡。” “你俩一起泡吧!”王爱芳抱着游泳圈,和阿梅等人冲向海浪。 我不急不忙,跟随张芸往海里走,动作小心谨慎。 高超托着游泳圈,笑嘻嘻地问:“林伊,你也是旱鸭子吗?” 我趁机说:“不啊,我会游泳,但游得不好哦。” 随后,张芸和高超开始泼水嬉闹,肆意欢笑,我知趣地保持一段距离,在三米之外晃悠。 由于没到旅游高峰期,加上天色渐晚,海水浴场的人并不多,我瞅准机会,悄悄地进入深水区…… “哎呀!脚抽筋了,抽筋了……”我扯着嗓子叫喊,在水里乱扑腾! 张芸首先发现险情,急忙大叫:“快救林伊!快救林伊!” 我假装喝了口海水,整个人倏地下沉,闭眼屏住呼吸…… 过了五六秒,没人来救我,小腿猝然刺痛,像被钢针狠狠扎中! 糟糕,碰到海蜇了! 我不由地慌张,脑袋露出水面,拼命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水花四溅,我根本看不清高超和张芸,只感觉小腿火辣辣地疼,海水猛地钻入我的鼻腔,呛得我眼前发黑,脑袋犯晕。 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地拉着我,搂住我的腰,离开了深水区,彻底摆脱危险。 我惊魂未定,抹去脸上的海水,这才发现,救我的人是张芸! 原来,高超没及时出手相救,张芸却奋不顾身,舍命地扑过来拉住我。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意料,我扭头望向夏小雨和郝仁,不见他俩的身影。 小腿的受伤部位灼热而痒痛,我皱眉说:“真倒霉,被海蜇刺了一下……” 高超忙说:“先用海水冲洗,我去买药!” 王爱芳和阿梅等人闻讯赶来,围着我帮忙,迅速处理干净伤口,并用毛巾轻敷。 几分钟,高超气喘吁吁地返回沙滩,把药递给张芸,她忙蹲下,为我涂抹。 我感激地说:“谢谢芸姐,不是你的话,我的小命早没了。” 张芸笑得十分勉强:“幸亏我有游泳圈,否则哪敢救你啊?” 情绪稳定后,我对大家说:“你们去玩吧,我坐着休息一会就好啦。” 紧接着,张芸等人重新进入大海里,尽情地玩耍嬉闹。 忽然,夏小雨走来,蹲在我的背后,低声问:“你没事吧?” 我目视前方:“没事,高超刚才有什么反应?” 夏小雨说:“你喊救命时,高超吓得呆住了,他不敢往深水区里去!倒是张芸,表现的有点奇怪……” 我忙问:“怎么奇怪了?” 夏小雨说:“张芸先愣了一下,身体发抖,直翻眼珠子,然后冲过去救你,简直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还呛了两口水!所以我认为,程文轩被困在张芸的身体里!” 天哪,不会吧……我万分震惊! 夏小雨说:“很明显,张芸并不会游泳,但身体里的程文轩在挣扎,他为了救你而促使张芸作出超常的行为,而且等你上岸后,张芸的表情很古怪,好像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我不禁目瞪口呆,如果夏小雨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岂不每天都和程文轩见面? 苦苦寻觅,近在咫尺,却茫然不知。 我迷惑地问:“那高超背后和胸前的纹身呢,怎么解释?张芸为什么没戴镇鬼的饰物?” 夏小雨说:“纹身纯属巧合,至于镇鬼的饰物,张芸可能藏在身上的其他部位。” 我不由地看向张芸,她穿着一套背心短裤式的蓝色泳装,脖子上没戴项链,腰部没挂东西,手腕和脚脖子也是空的。 奇怪啊,藏哪里了? 夏小雨说:“今晚必须动手,绑架张芸,送到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 我提醒说:“万一,程文轩不在张芸的身体里呢?” 夏小雨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那再继续找!” 我提出建议:“不能用暴力的手段,以免惊动其他酒店员工,我等会跟张芸聊聊,骗她去医学院。” 夏小雨说:“行,抓紧时间吧,你们先上车,我和郝仁在后面跟着。” 等张芸玩累了走过来,我忙招招手,她立即坐到我的身边,拧开瓶盖喝水。 此时此刻,张芸的状态完全正常,但我的心里已经产生微妙的变化,恨不得一把将她身体内的程文轩拉出来! 我努力稳定情绪,故作轻松地说:“芸姐,朋友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今晚第一次见面,你能不能陪我去,帮我把把关?” 张芸一听,笑盈盈地说:“好呀,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做什么工作的?” 我敷衍说:“他叫沈仲飞,三十岁,在岛城的医学院工作,是个教授。” 张芸惊讶地嚷嚷:“哇,这么年轻就当教授啦,肯定很优秀啊,我一定要见见他!” 我趁机说:“沈仲飞今晚八点下班,现在快七点了,咱俩直接去医学院找他,然后到旋转餐厅吃饭。” 张芸更兴奋了:“好哇,我一直想去旋转餐厅呢!” 见鱼儿上钩,我的心脏扑通直跳,说谎不眨眼的事,我刚才做得很溜。 张芸立马站起,冲高超喊叫:“高超!我和林伊有点事,先走啦!” 高超正跟王爱芳嬉闹,他挥挥手示意:“晚上等你,一起吃烧烤!” “吃尼妹!”张芸的表情极其不爽,赌气似地拉着我手,用力把我拽起。 我俩迅速更衣,离开了海边。 坐在出租车里,我先给夏小雨发短信,继而心潮澎湃,如果程文轩真的困于张芸的身体内,很快我将和他见面。 不过,夏小雨会采取什么方式,把程文轩救出来呢? 半个小时后,我领着张芸,进入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她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芸姐?”我心头一揪,生怕出现闪失。 张芸嗅了嗅,诧异地问:“这是什么地方?味道好重哦,刺鼻子!” 我可不敢告诉张芸,这是专门解剖尸体的地方,以免吓走她。 “医学院的实验室,放了很多医学标本,用药水泡着,所以气味重,快走吧,沈仲飞该等急了。” 张芸嗯了声,随我抵达地下室的门口,与此同时,身后的不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夏小雨和郝仁。 敲门而入,沈仲飞正在画架前绘画,他立即站起,热情地迎接,我继续演戏,相互介绍。 沈仲飞一边倒茶,一边说:“我刚忙完工作,先休息一会,喝完这杯茶,咱们就去吃饭。” 张芸端起茶杯,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仲飞,笑着说:“沈老师,你还会画画呀?” 显而易见,沈仲飞已经了解具体情况,听从夏小雨的吩咐,配合我布设陷阱,他谦虚地说:“平时的工作比较枯燥,所以培养点兴趣爱好,不然,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张芸喝了口茶,冲我使个眼色,意思是说,对沈仲飞的外形条件很满意。 不知为何,我的脸颊悄然发热,不敢正视沈仲飞。 突然,张芸的身体一歪,倒在沙发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攥紧了双拳,身体持续地颤抖,像羊癫疯发作似的! 瞬间,夏小雨和郝仁推门进来,快步靠近张芸,严阵以待。 我赶紧问:“张芸怎么了?” 沈仲飞解释说:“我在她的杯子里放了药。” 夏小雨弯腰伸手,先检查张芸的衣领内部,然后捏开她的嘴巴,认真地观察。 我好奇地问:“嘴里有什么?” 夏小雨说:“瞧,她的舌头!” 我伸头一看,张芸的舌头非常鲜红,上面凸起一颗花生米般大小的疙瘩。 郝仁忙问:“这是啥玩意?” 夏小雨说:“张芸虽然没戴镇鬼的特殊饰品,但她吃过镇鬼的东西,在舌头上聚集,变成了肉瘤,压制住身体里的程文轩!” 我猜测:“难道,敌人在张芸的饭菜里做了手脚?” 夏小雨点点头,放开张芸的下巴,笑眯眯地对我说:“林伊,发挥你的能力吧,亲自救出程文轩!” 我不禁愣住:“我……我的能力?怎么救啊?” 夏小雨指着张芸说:“你吻住她的嘴,呼吸一分钟,就可以彻底破除镇鬼的法力,程文轩的鬼魂才能逃出来,附到方晓的身上。” 我以为听错了,惊愕地瞪大眼睛…… 第037章 失去了记忆 见我发愣,夏小雨又催促了一遍,郝仁在旁边嘿嘿直笑,表情暧昧。 “有没有搞错?让我吻张芸?”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夏小雨解释说:“只有你,才能救出程文轩,我们都不行。” 沈仲飞的表情极其严肃:“林伊,别犹豫了,就当给张芸做人工呼吸。” 这时,张芸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面部有点扭曲,她忽地张开嘴巴,舌头上的小肉瘤明显变大了一些! 夏小雨忙按住张芸的肩膀,大声地催促:“快!别耽误时间!” 我心一横,伸手抱住张芸的脑袋,闭眼吻住她的嘴! 瞬间,感觉张芸的温度十分炙热,她舌头上的小肉瘤仿佛有生命似的,突突地跳动着,继而释放出一股浓烈的腥酸滋味,呛得我背过气去。 紧接着,张芸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她的双手乱抓,揪住了我的头发,使劲地撕扯,企图将我拽开! 沈仲飞和郝仁立即帮忙,牢牢地控制张芸的手脚,防止她折腾,我努力强忍,并保持呼吸。 谁知,张芸咬住了我的嘴唇!痛得我惨叫一声,本能地后撤,却无法摆脱张芸的牙齿! “坚持!”夏小雨急忙提醒。 我也想坚持,但嘴唇实在太疼了,已经冒出鲜血,流进我的嗓子眼。 突然,张芸的脑袋猛地摇晃,牙齿松开我的嘴唇,她脖子后仰,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随之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我刚直起腰,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从张芸的身体离开,飞快地飘向里面的房间! 夏小雨惊喜地说:“成功了!” 我来不及检查嘴巴的伤势,跟着夏小雨跑进里面的房间,见方晓已经苏醒,躺在床上。 “程文轩!”夏小雨惊喜地叫喊。 “小雨!”方晓的说话声,明显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久违了的程文轩。 沈仲飞和郝仁也进入房间,与程文轩打招呼,我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笑容。 夏小雨拍拍我的肩膀:“多亏林伊,她帮了大忙。” 随后,夏小雨把我们挖坟剖尸、潜入酒店、与女鬼交易的事,简要地讲述一遍,程文轩不时地冲我点头,表达感激之情。 我顾不得客套,直接问:“七十四号别墅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程文轩的眼神变得黯然,语气低沉地说:“民国十五年,七十四号别墅的第一任主人,名叫程万川,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名叫程兴豪,小儿子就是我。程兴豪比我大两岁,他是收养的义子,我父亲待他如己出……然而,程兴豪与我父亲的小老婆马玉蓉勾搭成奸,残忍地杀害了我和父亲,夺走了家产,并霸占我的妹妹,程洁茹……” 我认真地听着,没想到程文轩的身世如此悲惨。 程文轩说:“我妹妹受尽侮辱,上吊自尽,化作了厉鬼,她找马玉荣和程兴豪索命时,被马玉荣请的老道士做法擒住,关在别墅的地下密室里,导致别墅的怨气很重,后来居住的人,不是生病就是自杀……” 我不禁诧异,七十四号别墅竟然还有地下室,同时也明白了,方先生的情人之所以自杀的原因。 程文轩接着说:“我死之后,也被困在别墅里,后来打败了那个老道士,杀死了程兴豪和马玉蓉,而且有机会离开,但我舍不得妹妹,也舍不得另外一个人……” 讲到这,程文轩注视着我,他的目光中充满柔情,还有一份眷恋。 刹那间,我的内心深处产生莫名的悸动,感觉程文轩的眼神似曾熟悉…… “那个人是谁?”郝仁好奇地问。 程文轩的眉眼低垂,神情非常落寞,闭口不答。 我继续问:“你的仇人是谁?他为什么关押你?” 程文轩叹了口气:“唉,他是程兴豪的后代,名叫程凌峰,一心想折磨我,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我忙问:“为什么招聘女学生当家教?还制定那些规矩?” 程文轩说:“方先生被鬼附身后,专门为程凌峰做事,他负责找到你,把你骗进别墅,企图引我上钩。” 我一头雾水:“找我?骗我?” 程文轩说:“是啊,你不觉得奇怪吗,只有你看见了招聘启事,别人却看不见?那是恶鬼的障眼法啊!”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董月说,学校门口根本没有招聘启事。 我又问:“之前的五个女家教,为什么被杀死?” 程文轩说:“她们全是筛选的对象,程凌峰发现没找对人,就命令方先生,把她们全部杀掉,变成厉鬼对付我。” 终于了解招聘家教的缘由,但我仍不明白,为什么程凌峰选择我做诱饵? 程文轩说:“程凌峰费尽周折,却没想到,我偷偷躲在方晓的身上,用他体内的恶鬼做掩护,当然,我也没料到,你会在七十四号别墅!那天夜里,你遭受白衣女鬼的攻击,我不得不出手,从而暴露了身份,程凌峰故意设下陷阱,让独眼太太欺骗你,把恶鬼引来,导致别墅被大火烧毁,我被程凌峰抓获。” 夏小雨笑着说:“你现在安全了,可以留在方晓的身体中,从而复活。” 谁知,程文轩摇摇头:“不行,我一但留下,方晓的魂魄就会消失,只剩一副被我占领的躯壳,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孩子,而我早已经死了,这样太残忍,对他不公平。” 夏小雨急了:“我们辛辛苦苦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复活,你……” 程文轩淡然而笑:“她不在人间,我复活有何意义?” 夏小雨看向我:“可是,林伊……” “别把林伊牵涉进来!”程文轩立即打断夏小雨的话,眼神极其坚定。 我又糊涂了,为什么不愿牵涉我? 夏小雨说:“好吧,先不谈林伊!眼下,程凌峰还会找你报仇,为了安全起见,你暂时跟方晓回家,午夜十二点以后再附他的身。” 沈仲飞忙说:“不怕程凌峰派恶鬼伤害方晓吗?” 夏小雨说:“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程凌峰肯定想不到,程文轩又潜伏在方晓的身体里。” 沈仲飞点点头:“这是一招险棋啊……” 突然,方晓的身体开始颤抖,双腿不停地抽搐,直翻白眼! 程文轩忙说:“方晓快醒了!我暂时在他的体内躲着,以后只能午夜相见!” 瞬间,我想到一个问题,忙问:“程文轩,那个唱戏的小花旦是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程文轩不再回答,啊地一声,方晓猛地坐起,满脸的惊恐和迷茫!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老爸呢?”方晓诧异地看着我们,准备下床。 沈仲飞忙上前,用力按住方晓的肩膀:“你受伤了,昏迷了很多天,身体比较虚弱,暂时别乱动!” 方晓问:“我为什么会受伤?老爸呢,我要找老爸!” 沈仲飞哄骗说:“歹徒放火烧毁了别墅,你爸爸不幸遇难……” 方晓瞪圆眼睛,又悲又愤,大叫:“不!不可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赶紧说:“方晓,你还认得我吗?” 方晓的脸色涨红,忍住泪水:“你,你是谁?好像有点面熟。” 显然,之前被恶鬼附身得太久,方晓失去了很多记忆。 我柔声说:“我叫林伊,是你的家庭教师,不记得了吗?” 方晓呆呆地盯着我,努力思考,不由地点点头:“你给我补过课,讲古代文人的故事……” 我露出微笑:“对啊,你还能想起什么?” 方晓的眼神有点空洞,摇了摇脑袋,脸色苍白,一副无助的模样。 可怜的孩子,连之前的五个女家教都忘了! 夏小雨和蔼地说:“发生火灾时,林伊和她的朋友路过,及时救了你!这里是医学院的研究室,你别害怕,等外面完全了,立刻送你回家,好吗?” 方晓瞅了瞅夏小雨和郝仁,又把视线投向我:“林老师,我爸真的死了?” 我微微点头,轻拍方晓的肩膀,他终于哭出声,万分悲恸。 沈仲飞使了个眼色,我和夏小雨随他走出房间。 沈仲飞说:“别墅被烧毁后,警方认为方晓父子俩葬身火海,但方晓的爷爷不甘心,请了私家侦探,寻找方晓的下落和凶手,现在怎么办?把方晓送到警方,还是他爷爷家?” 夏小雨说:“不能送给警方,动静太大了!” 我提出建议:“干脆,送到方晓的爷爷家吧,就说方晓父子被仇人和恶鬼追杀,他爷爷肯定会派人保护方晓,也利于程文轩的安全!” 夏小雨说:“我同意,这件事交给你办吧!” 我顿时一愣:“交给我办?为什么?” 对啊,如果继续给方晓当家教,岂不有机会和程文轩见面,彻底问清楚小花旦的事? 第038章 真正的目地 拿定主意后,我和夏小雨立即行动,先把张芸送到“岛城人家”酒店,进入员工宿舍。 刚躺床上,张芸苏醒了,她揉揉眼睛,迷惑地问:“我……我怎么在这?” 我笑着哄骗:“你喝茶时晕倒了,沈仲飞给你做了身体检查,说是贫血造成的,让你多注意休息,别再熬夜。” 张芸信以为真,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耽误你和高帅富约会啦。” 我没再多言,迅速收拾行李,准备撤离酒店。 张芸十分惊讶:“林伊,你干嘛?” 我编了个理由:“我妈妈的身体不好,必须回家照顾她,来不及辞职了。”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迅速走出宿舍,罗阳站在电梯口,笑眯眯地等我。 夏小雨很快办完退房手续,我们一起返回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方晓正坐在沙发上,一副焦灼的模样。 见到我,方晓急忙站起:“林老师!我要去爷爷家!” 我顺水推舟地答应:“好,我和罗阳陪你去,把情况告诉你爷爷。” 半个小时后,沈仲飞开车送我们抵达方晓的爷爷家,这里是高档小区,方晓的爷爷住在一栋两层的别墅里,院内有只金毛狗,冲方晓叫了几声,不停地摇尾巴。 爷孙俩见面,相拥痛哭,场面令人伤感。 方晓的爷爷名叫方钧,他满头白发,虽然年近七十岁,但保养得不错,脸上的皱纹不多,气质儒雅,像个研究学问的老教授。 得知我和罗阳救了方晓,方钧连声感谢,他摘掉眼镜擦拭泪水,走进书房打电话。 很快,方钧回到客厅,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的面前,和蔼地说:“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方晓手机号码的后六位,我的一点心意,请两位收下。” 二十万!我顿时一愣,罗阳的眼睛倏地发亮。 紧接着,方钧礼貌地送客,根本不提家教的事。 计划落空了,我赶紧说:“歹徒可能是方晓父亲的仇人,他们心狠手辣,你一定要派人保护方晓啊!” “谢谢提醒!”方钧点点头,关闭房门。 我无奈地看向罗阳,他却满脸的兴奋之情,催促我查看银行卡的金额。 走出小区大门,恰巧对面有一家银行,我和罗阳匆匆步入,插卡输密码,余额果然显示二十万元! 罗阳乐得合不拢嘴:“哈哈,老头真大方,有钱啊!” 我瞪了罗阳一眼:“方晓的命,是程文轩救的,这笔钱,你好意思拿?” 罗阳不禁蔫了几分,嘴里嘟囔着:“程文轩是个鬼,他要钱也没法花啊……” 我笑着说:“沈仲飞和夏小雨,也出力保护了方晓。” 罗阳呼了口气,耸耸肩:“好吧,尊重你的意见,大家平分!” 五天后,我毕业告别了大学校园,与董月合租一套房子,忙着找工作。 夏小雨和郝仁离开岛城,罗阳回健身俱乐部继续上班,他暂时没遭到恶鬼的报复,耐心等待夏小雨的父亲从陕北回来。 我曾给方晓打过几次电话,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闭状态,也不知程文轩的情况如何了,我的心里有点不踏实。 随后,沈仲飞告诉我,方晓继承了父亲的全部遗产,方钧特意聘请专业的保镖,二十四小时负责方晓的完全。 转眼又过了十天,始终没有程文轩的消息,我的注意力开始转移,热情倾注到新的工作中,成为一名网站编辑。 这期间,我的生活非常充实,夜里不再做恶梦,周末和董月逛街购物,偶尔与罗阳见面,开心地吃烧烤喝啤酒,却闭口不谈感情之事。 我心想,自己的生活终于进入正轨,告别了之前的荒诞和恐惧,至于小花旦究竟是谁,已不再重要,希望程文轩安静地潜伏在方晓的体内,永远避开仇人的报复。 然而,一个坏消息传来,妈妈的心脏病复发! 我赶紧请假,火速赶回家乡,医生告诉我,妈妈的心脏不堪重负,尽快送到大医院治疗。 时间紧迫,我立即把妈妈接到岛城,住进了市立医院,经过专家会诊,得出最终的结果:妈妈必须做心脏移植手术! 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我目瞪口呆,眼泪哗哗地流,悲痛不已。 心脏移植手术的费用,高达五十万元!而且,手术后每月的药物治疗和相关开销,至少五千元! 不做这个手术,妈妈将会离我而去;手术成功后,她的寿命能延长五年甚至十年以上。 五十万,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以后的经济负担,更为沉重! 我的天空刚刚晴朗没多久,便被乌云彻底笼罩,看不到任何光明…… 迫不得已,我只得拨通陆永明的手机号码,约他在湛山寺公园见面。 下午四点钟,我站在公园门口,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SUV疾驰而来,停靠我的身边。 陆永明降下车窗玻璃,笑着说:“伊伊,咱们去咖啡馆吧!” 我摇摇头,转身走进公园的大门。 只有花草树木、蓝天白云、新鲜空气,才能让我觉得呼吸顺畅,暂时减缓心头的压力。 陆永明紧随身后,和蔼地问:“伊伊,找我有什么事?你和沈仲飞相处得怎么样?” 我一声不吭,走到安静的草地旁,坐在石椅上,直接说:“我妈妈心脏病复发,现在市立医院,需要做移植手术,所有的费用,至少六十万!” 陆永明听完,惊愕地瞪大眼睛,呆呆地伫立。 我接着说:“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请你发发慈悲,帮我妈妈度过难关!这笔钱,我会还给你的!” 陆永明的浓眉紧皱,缓缓坐到旁边,双手握拳,明显迟疑不定。 面对亲生父亲的犹豫,我的心仿佛被刀子戳了一下,流血抽搐…… “伊伊啊,你是知道的,我得了肾癌,只有一年的时间!医生说,想活得更久,必须换肾,手术费用高达几十万,而且后期的疗养费用更高,简直是个无底洞!” 陆永明的语气非常沉重,我感觉几乎窒息,差点放声大哭。 妈妈需要换心脏,陆永明需要换肾,这是命中注定,还是悲惨的巧合? 陆永明继续说:“关键问题,合适的肾源极其难找啊,医术告诉我,必须是直系血亲!” “直系血亲?”我扭头看着陆永明。 他点点头:“对,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比如,我的父母,或者,我的子女。” 我的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如今,我岂不是唯一的合适人选? 突然,陆永明的情绪变得激动:“伊伊,只要你愿意帮我换肾,我就拿出六十万,给你妈妈做心脏移植手术,包括以后的疗养费用!” 什么?让我提供肾源? 陆永明一把抓住我的手,提高嗓门:“爸爸以前做错了,不该抛弃你们娘俩,现在我得了绝症,你妈妈也病情严重!伊伊,希望你勇敢起来,作出一点点牺牲,让爸爸多活几年,同时救你妈妈!” 霎时,我醒悟了,陆永明之所以献殷勤讨好我,原来有目地,他想要我的一只肾! 陆永明接着说:“孩子,别再犹豫了,我和沈院长的关系不错,只要你跟沈仲飞建立恋爱关系,沈院长肯定重视你妈妈的手术!” 我仿佛被老鼠咬了一口,猛地甩开陆永明的手,滕地站起:“陆永明,你太无耻了,以为我是交际花吗?一个劲地怂恿我跟沈仲飞谈恋爱,是替你自己着想吧?” 陆永明的表情有点尴尬,忙解释:“你别误会,我真的为你好……” 我冷笑一声:“你很会伪装,很会演戏,原本打算欺骗我,慢慢取得我的信任,现在我妈妈病重,你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用妈妈的手术费当筹码,让我答应帮你换肾!” 陆永明的脸色发红,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支支吾吾地狡辩:“伊伊啊……你误会了啊……” 我愤怒地斥责:“陆永明,你听清楚了!六十万,我会想办法借到的,哪怕付出生命换取,也不会把我的肾,给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渣!” 说完,我掉头就走,无视陆永明在身后叫喊…… 公园里美丽的一切,瞬间变得不再美丽,那些盛开的花儿,仿佛陆永明涨红的丑陋脸庞! 我克制住怒火,加快脚步,离开了公园,登上公交车。 如果,陆永明是一个忠于家庭、疼爱妻女的好父亲,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肾给他,只要他和妈妈健康快乐地生活,我甚至愿意献出生命。 然而,陆永明是个极度虚伪的王八蛋,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他! 天空依然阴霾,沉闷潮湿,远处响起隆隆的雷声,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时,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是罗阳的号码。 接通后,只听罗阳急匆匆地说:“伊伊,你妈妈来岛城住院,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由地苦笑,告诉你又如何,能解决天价的手术费吗? 我又惊又喜,忙问:“你有什么办法?” 第039章 连续丢工作 罗阳停顿了几秒,继而发出嘿嘿的笑声。 “前几天,有个富婆来健身俱乐部玩,让我给她当贴身保镖,年薪八十万!” “八十万!”我万分震惊,“你答应她了?” 罗阳说:“我又不是大帅哥,凭什么值八十万?还不因为我的一身肌肉?所以,当这种贴身保镖,等于做小白脸,满足富婆的空虚寂寞!” 没错,罗阳的健壮体魄,颇能吸引内心似火的中年女人。 罗阳继续说:“你现在需要钱,我暂时委屈一下,答应那个富婆……” “不行!”我立即拒绝,“你不能出卖自己,当富婆的奴隶,我会想其它办法。” 罗阳说:“你刚刚毕业,能有什么办法?不如,找程文轩帮忙吧,方晓继承了所有家产,如果程文轩控制住他,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一百万,岂不是手到擒来?” 我再次拒绝:“这不是帮忙,是偷窃!等方晓清醒后,或被他爷爷知道,会报警的!” 罗阳不由地沉默,最后说:“要不,你去找沈仲飞,他老爸是市立医院的院长,应该能帮你一把。” 别无它法,我只得试试,联系了沈仲飞,在咖啡馆与他见面。 得知情况后,沈仲飞诧异地问:“你父母早离婚了吗?” 我点点头:“嗯,那年我才五岁,然后改随妈妈的姓……今天下午,我和陆永明谈过了,他愿意拿出六十万给我妈妈做手术,但条件是,我必须捐一只肾给他!” 沈仲飞瞪大眼睛,比见到鬼还惊讶! 我接着说:“我没答应陆永明,又着急筹钱,才找你帮忙……” 沈仲飞喝了口咖啡,目光中充满同情:“明天上午,我先把六十万转给你,然后去医院找我爸商量,尽快地安排,给你妈妈做手术。” 瞬间,我的心头流淌过一股暖流,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哗地流出。 “沈老师,谢谢你……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的,先给你打个借条。” 沈仲飞淡然而笑:“没关系,不用打借条,有钱慢慢还。” 从咖啡馆出来时,我恍惚如梦中。 亲生父亲虚伪地利用我,而认识不久的沈仲飞却慷慨相助,人生的阴暗令我备受挫折,但突如其来的光明,又令我百感交集。 第二天,我的银行卡里多出六十万元,紧接着医院通知我,有合适的心脏器官,可以立即为妈妈做手术。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担忧,妈妈终于被推出手术室,昏睡十几个小时后,她才睁开双眼,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手术非常成功,我悉心地照顾妈妈,她每天按时吃药,努力抵抗身体的排异反应。 三周后,妈妈基本可以生活自理了,医生建议回家疗养,继续服用药物,定期到医院检查。 我把妈妈接到租住的小区内,安顿好之后,才返回网络公司上班。 请了一个月的假,老板居然没辞退我,实属难得,我只能努力工作,回报老板的良心,努力偿还沈仲飞的钱。 谁知,仅仅才两天,我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当时中午,我认真编写了一篇社会短讯,检查确定无误,便去卫生间小解,回来后发布到网站,才赶往员工餐厅。 正吃着,我的手机响了,同事来电告诉我,刚刚发布的短讯出现问题,内容极不健康,而且具有反动的言论! 天哪,我吓得扔下筷子,急忙跑回办公室,坐到电脑前一看,立马傻眼! 我发布的短讯,被人篡改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没得罪过别人啊,谁在背后偷偷地阴我?难道,是黑客? 工作出现重大失误,老板非常生气,勒令技术部门严查,结果证明,网站没遭到任何的黑客攻击! 就这样,我独自承担后果,丢了网站编辑的饭碗,灰溜溜地离开公司。 没猜错的话,有人趁我上卫生间的空隙,飞快地修改了短讯的内容,栽赃嫁祸给我。 事已至此,我抱怨无用,只得继续找工作,上网发简历,忙于应聘面试。 新的工作很快敲定,在一家大型外企当文秘,待遇不错,我满心欢喜,告诫自己付出十二分的热情,努力站稳脚跟。 谁知,不到三天,我又犯了一个错误,不仅丢了工作,还被罚款一千元! 原因很简单:领导吩咐我,上午九点准时通知客户,我却拨错号码,打给另外一个客户,导致相关部门张冠李戴,差点造成经济损失,遭到客户的投诉。 我郁闷地离开公司,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内心纳闷不已,因为两位客户的手机号码,不知何时被调换了! 奇怪,手机始终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也没有同事碰过,莫非真是我不小心失误? 连丢了两份工作,我没敢告诉妈妈,怕影响她的心情,只能向董月诉苦。 董月在另一家外企当文秘,她笑着说:“弄错客户的电话号码,确实不应该,伊伊,你为了照顾妈妈,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啦,精神高度紧张容易犯错,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找工作。” 我摇摇头:“不行啊,妈妈每月吃药打针,加上营养费和生活开销,没有一万搞不定!沈仲飞借给我的六十万,已经花了五十多万,剩余的钱撑不了多久,我必须想办法赚钱!” 董月叹了口气,轻声细语地安慰我。 三天后,我又找到新的工作,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销售顾问,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售楼小姐”。 之所以选择这份工作,因为岛城的房地产业处于上升期,市民的买房热情高涨,市郊地段的二手房都已卖到一万每平米。 售楼小姐的基本工资不高,但提成收入挺诱人,我想发掘一下自己的潜力,争取多卖几套房,减缓经济压力。 可惜,事与愿违,我再次遭受打击。 下午三点,我带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客户去看样板房,他对户型非常满意,有交纳定金的意向,边聊边下楼,结果我的脚底打滑,猛地把男客户撞倒,他随之从楼梯滚落…… 经医生检查,男客户的手腕骨折,眉骨破裂,幸亏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认识男客户,双方友好协商,由公司赔了一笔钱,我也被迫拿出三万元作为医药费,并且丢了工作。 屡次挫败,我不由地灰心了,既然状态不好,干脆休息几天吧。 当晚,我主动约罗阳,去吃烧烤喝啤酒,宣泄郁闷的心情。 几杯啤酒下肚后,罗阳劝慰说:“伊伊,六十万呐,岛城的工资水平不高,你打工十年,也不一定能还清!沈仲飞又不催促还钱,你何必给自己压力呢?” 我喝了口啤酒,嘴里苦涩:“唉……就算不着急还沈老师的钱,每月也得开销上万啊,我妈妈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加上又赔了客户三万,生活压力不请自来呀!” 罗阳打了个酒嗝,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哥的积蓄不多,也就两万,你先拿去用。” 这家伙的每月工资不到五千,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如何省下两万块钱? 我不相信,直视罗阳的眼睛:“少骗我,这钱找谁借的?” 罗阳咧嘴直笑:“知我者,莫过林伊!我找老妈要的,说谈了个女朋友,嘿嘿……” 我刚想拒绝,手机突然振动,收到一条短信,显示为方晓的号码! 霎时,我打了个激灵,忙浏览短信。 “林伊,我是程文轩,子夜一点,在石老人浴场见。” 时隔一个月,终于得到程文轩的消息,然而,我却兴奋不起来。 巨大的经济压力,降低了我想见到程文轩的渴望之情,更削弱了我想知道小花旦究竟是谁的好奇心。 我把短信给罗阳看,他瞅了瞅,撇着嘴角说:“一个孤独的民国男鬼,约你深更半夜在海边见面,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哭笑不得,罗阳的口气酸溜溜的,明显吃醋了。 “程文轩既然约我,肯定有重要的事,你陪我一起去!” 听完我的话,罗阳精神一振,忙点头答应,又要了一扎啤酒,烤了二十串肉,慢慢吃喝。 夜深人静,将近一点钟时,我和罗阳乘坐出租车,抵达石老人浴场。 海风极其凉爽,浪涛声阵阵,沙滩上有几个游客,正悠闲地散步。 我坐在浴场入口处的雕塑下面,罗阳则保持警惕,寻望四周。 很快,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停在了路边,方晓随即下车,迈着两条长腿,快速走向我。 不知为何,我的心扑通直跳,小腿微微颤抖。 黯淡的灯光下,方晓的脸庞显得更加俊美,双眸深不可测:“林伊,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浑厚而温润,正是程文轩! 我露出笑容:“你还好吗?安全吗?” 程文轩坐在旁边,冲罗阳点头示意,然后说:“暂时安全,方晓的爷爷请了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方晓,午夜之后,我没机会出门,今晚偷偷跑出来,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我和罗阳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事?” 程文轩说:“最近,你的运气是不是很糟糕?” 我忙说:“是啊,工作不顺,总犯错误,还赔了不少钱!” 我顿时一愣,头皮发麻…… 第040章 向金钱妥协 奇怪,恶鬼为什么暗中对付我呢? 罗阳也十分诧异,忙问:“谁想害伊伊?” 程文轩说:“程凌峰!他请了个高人,派出恶鬼给林伊制造麻烦,害得她丢了三份工作。”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 在网络公司,我编写的短讯遭到内容篡改;在外企,客户的手机号码被调换;在房地产公司,我脚底打滑把客户撞下楼梯!这些,全是恶鬼偷偷干的,故意陷害我! 程文轩继续说:“我被救出后,程凌峰十分恼火,他找不到我,就报复林伊。” 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惊声问:“我妈妈的心脏病复发,也是恶鬼干的吗?” 程文轩说:“有可能,因为你时刻戴着小香包,恶鬼才不敢靠近你,只得玩阴招。” 我不由地抓住胸前的小香包,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回家,把小香包给妈妈戴上! 突然,前方响起刺耳的急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路虎SUV停靠路边,继而跳下一男一女。 程文轩忙说:“方晓的保镖来了,你们多保重!” 我赶紧问:“七十四号别墅里的小花旦,究竟是谁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等程文轩回答,两名保镖冲了过来! 男保镖身高马大,一把推开罗阳,女保镖动作敏捷,抓住方晓的胳膊。 罗阳极其不爽,刚想上前,男保镖居然掏出手枪,瞄准罗阳的脑袋! 我惊呆了,罗阳也骤然止步,眼睁睁地看着两名保镖把方晓带走,他们钻入路虎SUV,疾驰而去。 罗阳打了个酒嗝,忿忿地抱怨:“靠,为了救程文轩,咱俩都付出沉重的代价,我染上招魂印,你被恶鬼捉弄,程文轩倒挺快活啊,躲在方晓的身体里,享受富家公子的高级待遇!” 我无暇多说,急匆匆地赶回家,见妈妈睡得正香,发出轻微的鼾,我忙把小香包取下,挂在妈妈的脖子上,心里才踏实几分。 事到如今,我不能再找工作上班,否则还将遭受恶鬼的报复,而且,它们会变本加厉地捉弄我! 认真思考后,我决定自己创业,想办法挣更多的钱。 然而,卡里仅剩三万多元了,如何创业? 焦虑之际,罗阳告诉我,他表哥的快递公司准备转让,不如接手过来,一起经营。 我觉得可行,便答应了罗阳,约他表哥见面详谈。 傍晚时分,我们在一家烧烤店见面,坐入包间。 罗阳的表哥名叫刘荣军,今年三十岁,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举止投足之间透露着豪爽之气,典型的北方汉子。 我礼貌地问:“军哥,你的快递公司为什么转让啊?” 刘荣军灌了口啤酒,浓眉紧皱:“不瞒你俩,我赌博输光了所有的钱,还欠高利贷八十万,老婆正跟我闹离婚呢,快递公司实在开不下去喽……” 罗阳瞪大眼睛:“卧槽,你不会还欠工人的工资吧?” 刘荣军笑呵呵地说:“工资和提成都按时发过了,但下半年的房租和其它费用,我压根承担不起,所以才装让!放心,既然是亲戚,哥不要一分钱的转让费!” 我不由地松了口气,罗阳也露出笑容,忙给刘荣军倒满啤酒。 罗阳关心地问:“哥,你不开公司了,怎么挣钱还债呢?” 刘荣军吃了口烤肉串,捏起一颗五香毛豆,边剥边说:“我正想找你帮忙呢,做笔大买卖!” 罗阳的眼睛倏地发亮:“什么大买卖?” 刘荣军扔掉毛豆壳,起身把包间的房门关紧,然后坐下,瞅了瞅我,问罗阳:“这位美女可靠吗?” 罗阳说:“林伊是我的高中同学,关系铁得很,当然可靠!” 刘荣军点点头,刻意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地说:“我打算偷一样东西,连夜运到陕北的农村,至少能卖四十万!” 罗阳立马回绝:“靠,当贼啊!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我起了好奇心,忙问:“偷什么东西,能卖四十万?” 刘荣军的声音更低了:“去医院的太平间,偷尸体!” 什么?偷尸体?我顿时目瞪口呆。 罗阳端着啤酒杯,也愣住了:“哥,我没听错吧,你居然想干这么奇葩的事?” “嘿嘿……”刘荣军抹了一把嘴,接着说,“在陕北的偏远农村地区,有给死人配阴婚的封建习俗!前两年,一具新鲜的年轻女尸,能卖三十万的高价!现在风声紧了,价格也涨到了四十万!” 我立即懂了,配阴婚这种邪乎的事,曾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今天亲耳听闻。 罗阳皱着眉头说:“尼玛,新鲜的女尸四十万,如果把人绑架到陕北农村,现杀现卖,岂不是价格更高吗?” 刘荣军哈哈大笑,拍着罗阳的肩膀说:“老弟,你很有想法,但杀人要偿命滴!而偷尸体罪,顶多判三年徒刑,这桩买卖划算啊!我特么咬牙干上几票,不仅解决了高利贷,还能给老婆孩子留点钱,去做三年牢,也值哇!” 罗阳也咧嘴而笑:“才三年啊,性价比确实高!” 我哭笑不得,罗阳真滑稽,把“性价比”的概念用到违法的勾当上。 刘荣军忙说:“老弟啊,你身强体壮,会散打搏击的功夫,只要你肯帮忙,赚的钱咱俩一人一半!如果被警察抓到,哥自己去顶罪,绝不出卖你!他娘的,老子宁可待在监狱里受苦,也不愿被高利贷的人追杀!” 罗阳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我,显然,他心动了。 我忙劝阻:“不行,犯法的事不能做!” 罗阳笑眯眯地说:“一具新鲜的女尸,能卖四十万呐,咱们干四票,能分八十万,你就有钱还给沈仲飞,更好地照顾你妈妈!” 这家伙,一心为了帮我,不但铤而走险,还企图说服我! 罗阳继续说:“挖坟开棺的事,咱俩都干过,偷几具尸体又怕什么?只要计划周密,及时出手交易,肯定不会被警方逮到!” 刘荣军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原来你俩挖过坟啊!美女,哥有眼不识泰……不识巾帼英雄!来,我敬你一杯!” 我几乎抓狂了,罗阳的嘴巴太快,竟然把挖独眼老太太坟墓的事讲出来,弄得我十分尴尬,只得与刘荣军碰杯,猛喝了几口啤酒。 刘荣军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脸色忽地一沉,严肃地说:“既然咱们都急需钞票,不如联手偷尸体,卖钱平分,出事了哥担着!行的话,明天就干,我认识医院的人,能搞到太平间的钥匙!” 悄然间,我也心动了。 可能是刚才的几口酒,麻醉了我的正常神经,也可能是巨大的经济压力和近期的连连挫折,迫使我产生投机心理,开始走歪门邪路。 罗阳怂恿说:“伊伊,我和表哥负责偷尸体,你负责通风报喜,做辅助工作,如果被警察抓住,你的罪也轻一些,何况,还有表哥担着呢!等分到钱,我的那份全给你!” 终于,我向金钱妥协,点头答应。 原本想接手刘荣军的公司,为客户们提供优质的快递服务;现在却成为刘荣军的同伙,为陕北农村提供配阴婚的新鲜女尸,生活恰似一场戏,各种剧情始料不及。 第二天周五,刘荣军拿到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钥匙,他与我和罗阳约定,今晚十一点动手,盗取尸体后,连夜开车,赶往陕北地区。 有了之前的见鬼经历,我对太平间的恐惧减弱了许多,内心的深处,甚至希望尽快偷得尸体,顺利地卖掉! 我承认,自己不够理智,完全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但现实如此残酷,我无法再做一个弱女子,必须刀走偏锋,勇敢地像个男人似的去冒险,哪怕踏上一条不归路! 夜幕降临,飘落着毛毛细雨。 我请董月帮忙照顾妈妈,并编了个谎言,说去外地两天,买一种对心脏特别有益的中草药。 随后,我赶到刘荣军的快递公司,见他和罗阳坐在办公室里,茶几上摆放各种菜肴和啤酒。 刘荣军笑呵呵地说:“伊伊快坐,咱们边吃边聊,十点钟出发!” 这时,罗阳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东西,笑着递给我。 定睛细瞧,是夏小雨精心制作的驱鬼珠,罗阳送给我四颗,他自己仅留两颗。 我心头一暖,赶紧推辞:“不行,你中了招魂……” “给你就拿着,别罗嗦!” 罗阳粗暴地打断我的话,并使了个眼色,朝低头玩手机的刘荣军努努嘴。 明白了,罗阳没把之前的事全部告诉刘荣军,否则,一旦知道罗阳容易招来恶鬼,刘荣军怎敢一起偷尸体? 我默默地把驱鬼珠挂在胸前,伸手拿起筷子夹菜,忽然发现,罗阳深情地注视着我,他的眼中充满柔情。 瞬间,我的心犹如平静的湖面落入一块石子,荡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说实话,罗阳所做的一切,早已令我感动,但关于爱情,我尚且处于徘徊不定的状态,还需要慢慢考虑。 刘荣军驾驶一辆送货的面包车,带着我和罗阳,驰往医院…… 第041章 短发女孩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车辆稀少,几乎看不到行人。 刘荣军高兴地说:“哈哈,老天爷开眼啊,下大雨帮咱们打掩护!” 抵达第一人民医院,刘荣军急转方向盘,从侧门驶入,并减缓速度,停靠在树下。 熄火灭灯,刘荣军对我说:“前面就是太平间,我和罗阳进去偷尸体,你在门口把守,如果有人过来,你尽量拖延时间,最好想办法引开。” 我点点头,心想这么晚了,又下着雨,谁没事跑到太平间的门口溜达? 罗阳率先下车,伸手拍了拍胸膛,冲我露出笑容。 我明白他的意思:有驱鬼珠防身,不用担心。 幸亏太平间位于医院的较偏区域,如果在主楼的负一层,我们必须假扮成医护人员,才能混进伺机下手。 等罗阳跟刘荣军进入太平间,我立即下车撑起雨伞,走到入口处,紧张地盯着前方,开始放风。 偷窃尸体,除了胆大心细,还要求具备良好的体力,罗阳和刘荣军拥有这方面的优势,我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远处的路灯,黯淡昏黄,雨哗哗地下着。 我蹲在门口旁边的角落里,认真地巡视,悄悄产生一股紧迫感。 突然,路灯下出现一个黑衣人,伫立不动! 由于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我的心弦顿时绷紧,开始猜测,他是保安?还是医生?或者是鬼? 黑衣人在明处,我在暗处,我蹲着不敢动弹,他也站着不动,似乎正盯着我。 太诡异了……我感觉不对劲,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握伞的手微微发抖。 夜里十一点,顶着大雨不打伞,呆呆地站在路灯下,肯定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人! 如果是鬼,它什么不过来?莫非,惧怕我身上的驱鬼珠? 正想着,黑衣人忽然移动了,慢慢地朝我走来…… 糟糕!我暗叫一声,本能地拿起手机,准备通知罗阳。 谁知,当黑衣人走到面包车的旁边,他倏地停下,伸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立马傻眼,没想到黑衣人玩这招。 正愣神时,太平间的房门开了,露出一只硕大的脑袋,吓得我直哆嗦,差点叫出声。 “林伊,外面有人吗?” 我定睛一瞧,原来是刘荣军,他谨慎地观望着。 “有人,刚刚进了面包车!”我低声提醒。 刘荣军大惊失色:“卧槽……是谁?” 我忙回答:“不知道,他穿着一身黑衣服,看不清脸。” 刘荣军忙缩回脑袋,对身后的罗阳说:“他娘滴,有人进了咱们的车,你先别出来。” 我依然蹲着,小腿已经麻木了,目不转睛地注视面包车,却看不到黑衣人。 等了两分钟后,面包车内仍毫无动静,刘荣军焦灼万分,压着嗓子问:“林伊,你没看错吧?车里哪有人?” 他这么一问,我反而失去自信,难道,刚才出现幻觉? 刘荣军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太平间的房门,先示意我继续蹲着,然后抽出一把匕首,缓缓地靠近面包车…… 只见刘荣军伸手握住车门把,猛地拉开! “没人,快上车!”刘荣军使劲地招手。 罗阳立即背着尸体走出太平间,迅速冲向面包车,我立刻站起,顾不得酸麻的小腿,紧随其后。 进入面包车,确实没有黑衣人,我迷惑不解。 罗阳把尸体放到后车厢,笑呵呵地说:“伊伊啊,你太紧张了,眼花了。” 刘荣军说:“没关系,谨慎点是好事。” 我回头看向尸体,她被黑色的尸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模样。 刘荣军启动引擎,笑着说:“咱们的运气好哇,偷到一具年轻漂亮的女尸,能卖个高价!” 医院太平间的尸体,通常暂放一晚,第二天便送往殡仪馆,这个死者显然刚去世不久。 面包车驶离医院,雨开始变小,刘荣军急踩油门,驰往高速路。 罗阳靠在副驾驶座上,点燃一根香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哥,什么时候能到陕北?” 刘荣军说:“咱俩轮换开,估计明天中午能到,见了买主后,林伊负责谈价格,加到五十万!” 我忽地愣住:“我去谈?合适吗?” 刘荣军说:“合适,你是女的,比男人有优势,记住,最低让到四十五万,拿到钱后,咱们每人能分十五万!” 我不由地欣喜,加上罗阳的那份,这次偷尸贩卖,我能获得三十万! 很快,进入高速路,刘荣军加大油门,时速保持一百公里左右,不敢太快。 罗阳说:“哥,我先迷糊一会,等你累了,换我开。” 刘荣军嗯了声,喝了口瓶装的咖啡,专心驾驶。 我横躺在后排座上,深深地呼了口气,对自己说,等安全到达陕北,一切就变得简单了,只剩交易砍价的流程,没什么困难。 于是,我闭上双眼,开始休息,渐渐地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胸口发闷,肚子被压得生疼,急忙用力抬头,只见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短发女孩,正骑在我的身上,低头盯着我! 刹那间,我拼命地挣扎,想叫,却叫不出声! 短发女孩的脸庞毫无血色,她直勾勾地看着我,两只瞳孔急剧收缩,瞬间消失,只剩白色的眼球! 啊地一声,我终于喊出声音,猛地坐起! “林伊,怎么了?”刘荣军忙问。 我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说:“做……做了个恶梦……” 罗阳被惊醒,关心地问:“伊伊,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服务站,休息一会?” 我摇摇头:“没事,不用休息。” 忽然,我的心里产生异样,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后车厢里的女尸,声音颤抖地问:“尸体穿衣服了吗?” 罗阳说:“穿了啊。” 我的嗓子眼里,像被一块东西堵住:“穿……穿的什么衣服?” 没等罗阳回答,刘荣军说:“只看了脸,没注意是啥衣服,怎么了?” 此刻,我的头皮发麻,感觉尸袋中的死者,很可能是刚才恶梦中的短发女孩。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不愿再想了,以防自己吓唬自己。 刘荣军继续专心开车,罗阳开始跟我闲聊,逐渐分散了注意力。 四个小时后,我们进入一家服务站,稍事休息后,换罗阳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刘荣军躺后排睡觉。 导航提示右拐,罗阳减缓车速,前方出现一片雾气。 我忙提醒:“开慢点。” 罗阳忙踩刹车,车速骤然降到六十迈,谨慎地行驶,并打开前雾灯。 谁知,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超过十米,罗阳气得怒骂:“卧槽,什么鬼天气!” 我安慰说:“别急,快六点了,等太阳出来,大雾就散了。”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我被狠狠地颠起,脑袋险些撞到车顶! 紧接着,车身产生歪斜,罗阳猛打方向盘,努力地控制住,狂踩刹车! 由于惯力,刘荣军从后排座滚下,摔得他惨叫两声,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停稳车,罗阳按亮车厢内的灯,浓眉紧皱:“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可能是石头。” 发现外面起大雾,刘荣军忙提醒:“别在这停车,赶紧开走,万一后面来辆大货车,就特么惨喽!” 恶劣天气下,大货车绝对是高速路上的杀人魔王。 罗阳赶紧发动引擎,刚行驶了十多米,沮丧地说:“靠,真倒霉,轮胎没气了!” “卧槽!”刘荣军气得爆粗口,“快停到应急车道,换备胎!” 按亮双闪灯,罗阳和刘荣军下车,迅速搬出备用轮胎,并拿出三角警示牌,让我放在车后两百米之外的地方。 按照吩咐,我往后疾走,感觉雾气冷嗖嗖的,而且潮湿,似乎黏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我默默地数着,走了足有两百二十多步,才把三角警示牌撑开,放在应急车道上。 谁知,三角警示牌的支架居然是坏的,根本放不稳,我的手一松,它便倒下! “妈蛋!”我也骂了句脏话,心里火急火燎,忙向左右寻视,企图找个东西,临时撑住三角警示牌。 突然,隐约发现一个红色的物体,位于五米之外,我忙起身走过去。 靠近一看,惊得我汗毛竖起,它……它竟然是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再定睛细瞧,这只红色高跟鞋,与七十四号别墅二楼卧室里的那双,款式一模一样! 我的双腿微微颤抖,心里明白,碰见鬼了…… 此地距离岛城,至少六百公里,七十四号别墅里的鬼,怎么追来的? 莫非又是幻觉?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认真观察……没错,百分百是白衣女鬼穿的红色高跟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罗阳来电。 “伊伊,放好警示牌了吗,雾太大,你小心点!” “快好了,马上就回来!” 我把手机装入口袋,狠心一咬牙,弯腰捡起红色高跟鞋,准备用它支撑住三角警示牌。 因为,三角警示牌不见了…… 第042章 雾里逃生 奇怪啊,三角警示牌刚才还在这,为何突然不见了? 顷刻间,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感觉浓雾之中,有个恶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随时会偷袭! 我忙伸手,抓住胸前的驱鬼珠,心脏怦怦直跳…… “伊伊!你在哪?伊伊!” 身后传来罗阳的叫喊,我忙大声回应,周围的雾气忽地加快了飘动。 罗阳靠近我,往地面寻视:“警示牌呢?” 我赶紧说:“被鬼偷走了!” 罗阳顿时震惊,继而问:“你干嘛拿着石头?” 我低头一瞧,手中确实是一块石头,并不是红色的高跟鞋! 显然,我被恶鬼的障眼法所迷惑,忙扔掉石头。 得知刚才发生的事,罗阳一把拉住我的手,低声说:“快走!备胎已经换好了。” 顾不得找三角警示牌,我俩迅速返回,登上面包车。 刘荣军乐呵呵地调侃:“林伊,是不是雾太大,你迷路啦?” 我没心情开玩笑,催促罗阳开车,离开此地。 缓慢行驶了几分钟,导航提示,前方为高速路的“互通式立体交叉桥”。 由于拐弯弧度较大,罗阳极为谨慎地驾驶,速度仅仅三十迈。 刘荣军拿起手机,自言自语:“靠,手机快没电了。” 罗阳说:“哥,等进入下一段的高速,你来开,我迷糊一会。” 刘荣军嗯了声,我不由地看向后视镜,见女尸依然平躺着,被黑色尸袋紧紧包裹。 “咦,怎么还不出转盘……”罗阳嘀咕一句,目视前方。 雾越来越浓,能见度只有五六米,罗阳不敢猛踩油门,一直开着双闪车灯。 正常情况下,以三十迈的速度,两分钟之内即可驶离“互通式立体交叉桥”,但我们足足花费了五分钟,仍沿着道路持续地拐弯,处于兜圈子的状态。 我立即产生不祥的预感,看向罗阳,他的浓眉攒在一起,双手紧握方向盘,表情极其冷峻。 刘荣军也发现了异样,从后排伸长脖子,检查导航仪:“卧槽,导航断了,没信号!” 果然,导航仪的屏幕上显示一个醒目的惊叹号,提示与卫星失去连接。 罗阳语气低沉地说:“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千万别怕啊。” “什么事……”刘荣军的声音颤抖。 罗阳说:“咱们总在桥上转圈,始终下不去,可能撞见鬼了。” 刘荣军的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鬼……鬼打墙?” 他本能地回头,瞅了瞅后面的女尸,生怕她爬起来似的。 罗阳戴着驱鬼珠,他的胆子大一些,盯着仪表盘说:“车速慢,太耗油,只剩一格了,怎么办?” 距离下一个服务站,至少四十公里,如果汽油耗尽,哭都没眼泪。 刘荣军想了想,果断决定:“停车!” 罗阳惊讶地问:“停这里?” 刘荣军斩钉截铁地说:“对!停在这,等雾散了再走!” 我忙说:“三角警示牌丢了,万一后面有车……” 刘荣军瞪大眼睛:“什么?警示牌丢了?” 我只得实言相告:“之前换轮胎时,我一转身的功夫,警示牌消失了,不知被谁偷走……” 刘荣军惊叫:“卧槽!不会吧?在你的眼皮底下消失?活见鬼了!” 我严肃地说:“没错,就是见鬼了!” 刘荣军愕然地张开嘴巴,绝对能塞进去一只鸡蛋,他不由地回头,又瞅了瞅后面的女尸。 罗阳忙问:“哥,到底要不要停车?” 刘荣军缓过神:“停!必须停!” 罗阳急踩刹车,靠边而停,外面的浓雾急涌而来,笼罩住我们。 刘荣军说:“雾这么大,任何人都不敢开快,到了桥上拐弯,都得减速,在这停车,应该比较安全。” 罗阳熄灭引擎,耸耸肩:“那就等雾散吧,希望别耽误太久。” 突然,后视镜里闪过一个黑影,我的头皮发麻,急忙往后看。 见我惊恐的样子,刘荣军打了个哆嗦:“林伊,你瞧……瞧见什么了……” “没什么,眼花了。”我尽量保持冷静。 车厢里除了我们,只有一具纹丝不动的女尸,我不敢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却想起了医院中那个钻入面包车的神秘黑衣人。 也许,他是鬼?躲在车里? 想到这,我打了个冷战,手臂上的汗毛竖起。 不,不可能,我和罗阳都戴着辟邪的驱鬼珠,黑衣鬼无法与我们同行! 除非,黑衣鬼的法力高强…… 刘荣军猛灌一口咖啡,深深地呼口气,抽出匕首,指着女尸说:“我活了三十年,除了赌博,偷尸体,没干过其它亏心事!今天豁出去,如果女鬼想报仇,老子跟它拼了!” 罗阳笑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怕鬼怎么挣大钱?” 啪!挡风玻璃被拍了一下,留下一只手掌印,我吓得尖叫! 再不怕鬼,心脏也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偷袭。 罗阳同样吓得不轻,刘荣军的脸都绿了。 玻璃上的手掌印,五指修长,显然是女人的! 紧接着,面包车开始左右摇晃,发出吱吱的声响。 刘荣军惊恐到极点,叫得比驴还难听:“救命啊!快开车!救命啊……” 罗阳忙拧动钥匙,却点不着火,急得他狠拍方向盘,按动了喇叭! 啪!啪……前后左右的车窗玻璃被连续地拍击,留下许多掌印,外面显然不止一个鬼。 罗阳放弃了启动引擎,按下中控锁,锁死全部的车门! 大雾浓白,彻底看不清车外的情况,刘荣军紧握着匕首,浑身瑟瑟发抖:“打电话报警!报警!” 车里藏着女尸,怎能打电话报警?可见刘荣军吓破了胆,失去理智。 嘭!一声闷响,后车门被重物撞击! 罗阳怒骂:“狗曰的畜生!有种出来,别躲着藏着!” 突然,面包车动了,悄然地向前,我大叫:“鬼在推车!快刹住!” 罗阳使劲地向上拽手刹,已拉到极限,却不能阻止面包车往前方行驶。 “嘿嘿……”车厢里响起阴森的笑声,明显是个女人! 与此同时,后视镜中出现一个短发女人,她咧嘴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 刘荣军没看见,只听见女人的笑声,他抖糠似地战战兢兢,几乎握不住匕首:“报警,报警……” 面包车越来越快,罗阳急中生智,再次拧动钥匙,成功启动了引擎,赶紧狂踩刹车! 嘎吱……轮胎与地面强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速减慢。 然而,无形的力量极其巨大,继续推动面包车,缓缓朝前开…… 焦灼之际,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忙对刘荣军说:“用匕首刺尸体!快点!” 谁知,刘荣军处于崩溃状态,根本没勇气动手。 “滴滴!滴滴……”后方响起一串响亮的汽车喇叭声,还有灯光的照射! 来人了!我和罗阳欣喜不已。 呯!一声枪响! 那股邪恶的力量瞬间消失,面包车也随之停下,而且,浓雾开始变淡。 我和罗阳松了口气,刘荣军的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咚咚咚!车窗玻璃被敲响,我扭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外面站着的人,居然是方晓! 我推开车门,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方晓淡然而笑:“夏小雨说,你们有危险。” 他的声音醇厚悦耳,明显是程文轩! 我恍然大悟,程文轩利用方晓的身体,驱车前来营救。 程文轩说:“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你们死定了!” 他摆手示意,我和罗阳、刘荣军下车,朝前一看,目瞪口呆。 三米之外,道路赫然断开,还没修建好,下面是幽深的河水! 我心脏狂跳,抹去额头的汗水,与罗阳对视,后怕不已。 刘荣军的右手发颤,伸向程文轩,带着哭腔说:“哥们,谢谢你啊,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程文轩没跟刘荣军握手,指着后面的路虎SUV:“刚才开枪的,是保镖,你去谢他们吧!” 说完,程文轩往面包车内观察,刘荣军忙侧身,企图挡住。 程文轩冷笑一声,回头对我说:“林伊,再缺钱,也不能做这种事。” 没等我回答,罗阳大声说:“你能利用方晓,支援林伊吗?她妈妈做心脏移植手术,花了五十多万,现在每个月的开销,不低于一万!” 程文轩倏地愣住,摇了摇头。 罗阳说:“尸体已经偷了,怎么可能送回去?必须硬着头皮干到底!” 他的话没错,我们三人早已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程文轩叹了口气,直视我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这具女尸的来历?” 我忙回答:“不知道,是从人民医院太平间偷的。” 忽然,路虎SUV的喇叭响了一下,程文轩边后退,边说:“天快亮了,我没时间解释,既然你决定做下去,那就小心点吧,务必守住车里的女尸!” 程文轩匆匆登上路虎SUV,掉头驶离。 我不禁纳闷,保镖为什么不阻拦方晓深夜出门,反而提供帮助? 我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拉开车门,准备察看女尸的真面目! 第043章 身后有鬼 女尸被黑色的袋子包裹着,直挺挺地躺在后车厢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刘荣军大叫:“林伊!你想干啥?” 我立即把尸袋往下拉:“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瞬间,女尸的脑袋露了出来,呈现一张惨白发青的脸! 她的容貌,与后视镜中出现的短发女鬼一模一样,不同之处,死者是长发! 我万分震惊,完全被弄糊涂了。 罗阳轻声说:“她长得挺不错的,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也不知怎么死的,可惜啊!” 刘荣军拉上尸袋,催促说:“趁大雾散了,赶紧走吧!” 调头行驶,很快离开交叉桥,进入新的高速路段。 刘荣军紧握方向盘,仍心有余悸,开始询问有关方晓的事。 我也不隐瞒了,把在七十四号别墅当家教、潜入酒店救程文轩的经过,大概讲述一遍。 刘荣军先是惊愕,继而不解地问:“既然你俩戴着驱鬼珠,为什么咱们还被鬼攻击?” 罗阳说:“你刚才看见了,那些鬼因为害怕驱鬼珠,才不敢进车里,只在外面撒野!” 刘荣军感慨地叹了口气:“唉……没想到啊,世界上真的有鬼!从现在起,我必须紧紧跟着你俩!” 天渐渐亮了,朝阳升起,浓雾彻底消散。 我们在服务站临时休息,加满汽油后,继续上路。 中午十二点,终于抵达目的地,陕北的一个小村庄。 这里虽然偏僻,但不贫穷,因为来时的路上,我看见许多石油钻井,有些被私人承包了。 刘荣军率先下车,与买主见面交谈,然后冲我招招手,使了个眼色。 买主四十岁左右,体格健壮,皮肤黝黑,相貌比较忠厚,满口的陕北方言,显然是本地人。 我懒得客套,也不废话,假装一副老练的架势,直接说:“大叔,先看货吧!” 买主咧嘴而笑,走向面包车,罗阳已经打开车门。 我伸手拉开尸袋,犹如介绍商品似地,面带微笑:“瞧,年轻漂亮,昨天刚死的,非常新鲜。” 话音刚落,我的心里产生一股强烈的罪恶感,觉得自己像个菜市场的猪肉贩子。 买主仔细观察女尸的容颜,又认真看了看她的身材,满意地点点头:“你说个价。” 我不假思索地伸出五指,目光坚定。 买主摇摇脑袋,后退几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先递给罗阳和刘荣军,又递给我。 我笑着谢绝,直视买主的眼睛,他抽了口烟,表情比较严肃,浓眉思索。 “这个价。”买主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万?绝对不行! 我有点不爽,皱着眉头说:“大叔,你应该知道,现在风声紧,行情见涨了,普通的货,没有四十万搞不定啊!这个女孩是城里的,不但模样和身材好,还上过大学,简直百里挑一,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再考虑考虑吧!” 此刻的我,堪比一名巧舌如簧的媒婆,向男方的父母介绍女方,争取一笔丰厚的聘礼。 买主明显心动了,他露出笑容,眯着眼睛抽烟。 罗阳冲我扬了扬眉毛,偷偷翘起大拇指。 突然,面包车动了一下,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刘荣军的脸色剧变,急忙进入驾驶室,不知折腾了什么,然后下车说:“手,手刹没拉紧!” 从他的眼神和语气判断,我明白,手刹是拉死的,面包车之所以动,另有蹊跷…… 买主根本没在意这些动静,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我说:“四十万,马上付钱。” 我不耐烦了,生怕面包车里的女尸出现意外,斩钉截铁地说:“四十五万!行就交货,不行就走人,天热,都经不起折腾!” 这时,面包车的喇叭又响了一声! 买主忙问:“车里还有人?” 刘荣军笑着说:“没人,没人……车喇叭坏了,自己会响。” 他的声音,微微地颤抖,压制着内心的恐惧。 买主哦了一声,眉头微皱,终于点头答应,以四十五万成交! 随后,他走入自家院子,去屋里拿钱。 我忙转身,靠近面包车,见女尸仍静静地躺着,但驾驶室后视镜上悬挂的吊坠,不停地左右摇摆。 刘荣军吓得脸都白了,躲在罗阳的身后,战战兢兢地说:“大中午的,怎么闹鬼啊?” 罗阳低声说:“中午十二点,是阳气最盛的时候,所以很容易让鬼显型,我又中了招魂引,不闹鬼才怪!” 我暗暗佩服罗阳,经历了许多鬼事,他的胆量已经练得足够大。 买主从院子里走出,他拎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钞票,递给我:“你数数” 我把袋子刘荣军,他的眼睛倏地发亮,顿时忘记了恐惧,忙清点钞票。 几分钟后,刘荣军笑嘻嘻地说:“没错,四十五万整!” 我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对买主说:“你搬货吧。” 买主咧嘴直笑:“我不能碰,你们帮帮,搬进院子里。” 刘荣军答应一声,忙和罗阳动手,把女尸抬下车,送入买主的院子。 我站在门前,天色突然暗了,抬头而望,发现一块乌云挡住了太阳。 这时,一阵风急速吹来,猛地卷起地面的灰尘,迷住了我的眼睛,发涩生疼。 我忙揉了揉眼,听见面包车的喇叭又响了声,转身一看,短发女鬼坐在车尾,轻轻晃荡小腿,一股鲜血顺着它的脚面,汩汩地往下流淌…… 我打个哆嗦,本能地往后几步,撞到刚走出院门的罗阳。 “伊伊,怎么了?” “有鬼!”我压低声音,抬手指向面包车。 罗阳扭头寻视,没看见短发女鬼,它已然消失。 刘荣军也走出院门,与买主握手告别,拍拍我的肩膀:“咱们撤吧,去镇上吃饭。” 我努力迈动沉重的双腿,心脏砰砰直跳,钻入面包车,嗅到一股腥臭气。 刘荣军抽了抽鼻子:“卧槽,什么怪味,之前还没有。” 罗阳说:“天热温度高,尸体开始发臭了,幸亏及时出手,不然咱们就遭罪了。” 刘荣军把一袋子钞票扔到我的怀里:“你数出十五万给我,剩下三十万是你俩的。” 随机,刘荣军发动引擎,挂挡起步。 不知为何,我回头望向买主,见他站在院门的前方,笑呵呵地挥手告别,身后站着那个短发女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表情极其诡异。 我头皮发麻,忙对罗阳说:“快看后面。” 罗阳从副驾驶室回头,脸色忽地一沉,眼中流露出几分惊恐,他也发现了短发女鬼。 刘荣军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嘿嘿,买主挺朴实的,还挥手送咱们呢!” 如果知道买主的身后是短发女鬼,刘荣军还能笑出来吗? 我陷入沉默,没多言语,心想,既然短发女鬼留在买主家,估计她不会跟着面包车了。 十分钟后,我们抵达镇上,进入一家饭店,点了几盘炒菜和一盆羊肉汤,敞开肚皮吃喝。 我把十五万交给刘荣军,他心情愉快,边吃边说:“这次交易,有惊无险啊,下次知道了,一定要随身带着辟邪的东西,最好搞一把猎枪!” 罗阳的浓眉一挑:“哥,你还想再干?” 刘荣军打个嗝,笑眯眯地说:“这次死里逃生,说明咱们的命硬哇,不挣够一百万,怎么能对得起自己?” 经历昨晚的凶险,加上亲眼看见短发女鬼,我其实想打退堂鼓,但听完刘荣军的话,我又心动了。 刘荣军咬了口馒头,边嚼边说:“刚才交货时,买主告诉我,隔壁村的一户人家,儿子得了重病快死了,也想配阴婚,但要求比较高,想要十六岁以下的。” 瞬间,我的心头微微抽搐,脑海中闪过死亡的画面。 罗阳说:“买家的要求高,咱们的价格也得提高啊!” 刘荣军说:“那当然,最低六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罗阳提醒说:“哥,我觉得,以后必须事先谈好价格,并且收取定金,防止货送到了,买主反悔。” 刘荣军连连点头:“对,先谈价,收定金!不然咱们白担风险。” 他俩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起劲,俨然专业盗尸人的风范。 我却心神不宁,总想起短发女鬼,不知它和女尸有什么关系。 另外,神秘的黑衣鬼又是什么来头?它去了哪里? 我感觉,程文轩应该了解一些内幕,等回到岛城,想办法与他见面,彻底问清楚。 吃饱喝足,我们开车赶路,途径县城时,把钱存入银行卡中,随后进入高速路段。 傍晚七点钟,天色渐黑,罗阳和刘荣军非常疲倦,决定休息一个小时,再赶夜路。 刚进入服务区,嘭地一声,车身剧烈摇晃,爆胎了! 罗阳用力握住方向盘,同时踩刹车,安全地停稳,大声抱怨:“靠,居然在这里爆胎,搞什么鬼!” 我们下车检查,发现右后方轮胎的侧边破裂了,像是被匕首扎的。 幸亏,服务区设有汽修厂,刘荣军立刻驾车,缓缓地开过去。 罗阳负责买饭菜,我则走进公共厕所,准备小解。 小解完毕后,我正低头洗手,身后响起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 第044章 高速路遇车祸 听见高跟鞋声,我扭头而望,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翩然走来。 她年约二十五岁,长发披肩,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烈焰红唇极其醒目。 我甩去手上的水,与长发美女擦肩而过,嗅到一股馥郁的桂花香水味。 离开公共厕所,我快步抵达餐厅,罗阳和刘荣军坐着等我。 刘荣军说:“买了条新轮胎,修车的师傅正在换,咱们慢慢吃,多休息一会。” 几分钟后,那个长发美女也走进餐厅,低头选购饭菜,刘荣军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休息了四十多分钟,我们才起身准备上路,而长发美女坐在餐桌前,低头玩手机。 重新驶入高速路,罗阳负责开车,刘荣军开始打电话,与新的买家讨价还价。 最终,交易谈成了,十天之内,我们向买家提供一具十六岁女孩的尸体,价格五十五万。 罗阳问:“年龄这么小,咱们去哪里偷?” 刘荣军说:“等回岛城,我找朋友打听打听,如果医院没有,就去殡仪馆碰碰运气。” 两个小时后,我感觉尿急,恰好前方有个服务区,罗阳立即驶入。 我赶紧下车,匆匆走进公共厕所,顿时一愣。 之前在服务区偶遇的长发美女,正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认真地涂抹口红。 好巧哦……我心里默默念叨着,忙解决内急问题,等我出来时,长发美女已经不见了。 走出公共厕所,我发现前方停着一辆白色的豪华轿车,长发美女坐在车里打电话,发出悦耳的笑声。 我返回面包车,见刘荣军正瞅着长发美女,他的表情暧昧,一副差点流出哈喇子的模样。 罗阳启动引擎,继续赶路。 过了十分钟左右,后面闪了几下远光灯,随即超出一辆白色豪车。 刘荣军说:“瞧,是那个美女啊,她也回岛城吗?” 罗阳故意调侃:“有可能,要不,咱也玩玩飙车,追上美女?” 刘荣军哈哈大笑:“人家是百万豪车,咱们是拉货的小面包车,飙个毛啊?” 话音刚落,白色豪车往右方疾驰,驶入另一条道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阳问:“她去哪个城市?” 刘荣军忙看向导航仪,破口大骂:“卧槽,又没信号了,破导航!” 一小时后,已是午夜十二点,换刘荣军开车,罗阳躺在后排睡觉,我查看导航,距离岛城还有六百公里。 突然,前方的车亮起刹车灯,继而传来一声闷响! 刘荣军急忙踩刹车,骤然减缓速度,我的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罗阳也惊醒了。 果然,前面出了车祸! 等面包车停稳,我们三人下车,见一辆奔驰SUV追尾一辆白色的豪车! 霎时间,我和罗阳、刘荣军傻眼了,因为这辆白色豪车,是那个长发美女的座驾。 罗阳惊愕地说:“奇怪,她不是从另外一条路走了吗?” 刘荣军说:“靠,真的是她,车牌号码一模一样!” 此刻,奔驰SUV的车主正打电话报警,我们靠近白色轿车,发现驾驶室是空的。 “卧槽,人呢?”刘荣军惊讶地嚷嚷。 奔驰SUV的车主结束通话,恼怒地说:“我开得好好的,这鸟车突然减速,猛地横在路中间,我根本来不及刹车啊,只能撞上去!估计,司机飞到高速路的下面了!” 我忙说:“赶紧救人呀!” 奔驰SUV的车主撇撇嘴:“救个屁!傻比司机!害得老子差点丢了命!等交警和救护车来吧!” 我刚要再说,被罗阳拽了一把,他使了个眼色,示意退后。 “怎么了?”我低声问。 “感觉不太对劲……”罗阳警惕地往四周寻视,“车里没血,车窗也没破……”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长发美女明明驶入另外一条高速路,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前方?她又为何急刹拦路,故意制造车祸事故? 想到这,我不禁毛骨悚然……长发美女十有八九是个鬼! 罗阳拍拍我的肩部:“快走吧,别待在这!” 我嗯了声,赶紧喊刘荣军,三人迅速登上面包车。 没等刘荣军开口,我压低声音说:“开白色豪车的美女,可能是个鬼。” 刘荣军的脸色剧变,忙紧握方向盘,踩动油门,小心翼翼地绕开相撞的两辆车,继续前进。 远离了车祸现场,刘荣军不解地问:“如果长发美女是鬼,她为什么不拦咱们,却拦住了奔驰?” 我猜测说:“可能想耽误咱们的时间,等其它的恶鬼过来。” 刘荣军又问:“是找罗阳报仇的?还是……” 我摇摇头:“不清楚,也许,跟咱们卖掉的女尸有关系!” 刘荣军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回岛城后,我去问问,女尸到底怎么死的。” 刘荣军和罗阳轮换开车,终于在天亮之时,抵达了岛城。 太阳升起,照射在身上,我们彻底松了口气,把车停在路边,进入一家早餐店。 喝了口豆浆,胃里暖乎乎的,我刚拿起包子,只听啪的一声,罗阳手中的筷子掉了。 他的嘴巴张开,双眼充满了惊讶和恐惧! 顺着罗阳的视线,我扭头一瞧,一辆白色豪车缓缓地停在早餐店的门口,那个长发美女优雅地下车! 妈呀,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禁揉了揉眼睛……没错,的确是在服务区见到两次的长发美女! 刘荣军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卧槽……牌号一样的,车……车不是被撞了吗?” 我又惊又纳闷,如果长发美女是个鬼,她怎么能在白天活动?而且,迎着早晨的阳光开车? 长发美女进入店内,坐在桌前,笑盈盈地喊服务员点餐。 罗阳直摇脑袋:“靠,太邪乎了,太邪乎了,简直搞不懂……” 刘荣军放下勺子,哭丧着脸说:“咱们不会中邪了吧?昨晚看到车祸,是假的?” 我打了个激灵,莫非,那场车祸是幻觉,恶鬼故意施展的障眼法? 不可能啊,除非,奔驰SUV的车主是鬼!车祸现场的白色豪车也是假象! 我越想越迷糊,脑袋昏沉沉,胃里一阵翻腾,想呕吐。 罗阳滕地站起:“不吃了,撤!” 我们离开早餐店,开车进入市中心,一路上沉默,都不说话。 刘荣军打开车载广播,响起轻快的音乐,他首先打破沉默:“既然干了偷尸体的买卖,就别怕小鬼找上门,等咱们赚够了钱,请个牛比的崂山道士做做法事,彻底去去晦气!” 被不知来路的恶鬼缠上,大表哥还想着钞票,确实胆子变肥了。 罗阳晃晃左手,笑着说:“我一直在等道士呢!” 明白罗阳的意思,他期待夏小雨的道士老爸回岛城,破除掌心中的“招魂引”。 刘荣军说:“你俩都戴着辟邪的东西,我也得弄一个,明天就上崂山,找道士求护身符,然后打听尸体的消息,一旦有了眉目,就通知你俩。” 此刻,我的心情变得极其沉重,虽然挣到了三十万,但经历太诡异,杀机四伏,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罗阳嘿嘿直笑:“伊伊,别担心,去找夏小雨,请她出马,给咱们当保镖!” 我哭笑不得:“偷尸体的事,见不得光啊,怎么好意思请夏小雨帮忙?” 罗阳说:“反正夏小雨已经知道了,不如试试呗,如果她答应了呢?” 听完我俩的话,刘荣军的眼睛发亮:“对对对,请个会捉鬼的高手保驾护航,咱们就安全了,到时分钱给她呗!” 夏小雨不可能答应,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懒得再反驳。 忽然,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心跳顿时加快,因为,是夏小雨的号码。 接通后,夏小雨的语气比较温和:“林伊,你和罗阳回岛城了吗?” 我如实说:“刚回来,你在哪?” 夏小雨说:“我和郝仁在崂山的道观里,马上去医学院见沈仲飞,你和罗阳也去吧!” 我的心头微颤:“有什么事吗?” 夏小雨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肃:“有!关于你和罗阳偷尸体的事!” 我倏地一愣,不知如何应答。 夏小雨叹了口气,继续说:“林伊啊,你为了赚钱,差点丢了命,还连累了程文轩!” 什么?连累了程文轩?我感觉情况不妙,忙问:“程文轩怎么了?” 夏小雨说:“见面再谈吧,记住,你和罗阳小心点,千万别被人跟踪!” 放下手机,我的脑袋一团混乱,心弦悄然绷紧,不知程文轩遇到什么危险。 刘荣军笑呵呵地问:“去哪?我送你俩。” 我轻声说:“医学院,解剖研究室。” 刘荣军惊愕地瞪圆眼睛:“卧槽,解剖尸体的地方……你俩想找十六岁的女尸吗?” 我摇摇头:“你想歪了,医学院的解剖室没有新鲜尸体,都被福尔马林泡过的。” 刘荣军嘿嘿两声,急转掉头,送我和罗阳去医学院。 想起夏小雨的话,我看向后视镜,检查是否有人跟踪。 只见那辆长发美女开的白色豪车,跟在我们后面…… 第045章 精神不正常 罗阳也发现后面的白色豪车,忙对刘荣军说:“哥,靠边停一下。” 刘荣军立即踩刹车,停在了路边。 白色豪车不紧不慢地驶过,我确定自己没看错,车主正是那个长发美女。 刘荣军恍然大悟:“卧槽,她跟踪咱们!” 等白色豪车远离,我嘱咐刘荣军:“我和罗阳下车,你继续往前开,多绕几个圈子。” 刘荣军心领神会,笑着答应。 我跟罗阳下车,飞快地走向另一条街道,登上出租车,赶往医学院,抵达解剖研究室。 见到夏小雨,我忙问:“程文轩怎么了?” 夏小雨的神情黯然:“他和方晓一起失踪,车里的三个保镖全死了。” 我大吃一惊:“是程凌峰干的吗?” 夏小雨点点头:“有可能……前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紧把盗尸贩卖的整个经过,详细讲述一遍,罗阳不时地补充。 沈仲飞叹了口气:“唉,我又没催你还钱,干嘛这么心急?” 我耸耸肩,无奈地说:“每月的开销将近一万,不还钱我也得挣钱啊。” 夏小雨沉思片刻,语气沉重地说:“我是通过驱鬼珠,才知道你们遇到危险,程文轩急忙赶去营救,在返回岛城的途中遭遇不测,他和方晓如果被程凌峰抓走,肯定关押在更隐蔽的地方,麻烦大了啊!” 万万没想到,程文轩再次陷入困境,我不由地急火攻心:“现在怎么办?” 夏小雨说:“这次的情况,有点复杂,你们胡乱偷尸体,被来历不明的恶鬼缠上了,现在去找程文轩,等于前后受敌!唉,暂时先缓缓吧。” 罗阳问:“开白色豪车的长发美女,到底是人,还是鬼?” 夏小雨说:“肯定是人,她被鬼附身了!” 我忙猜测:“高速路上的车祸,是恶鬼施的障眼法?” 夏小雨嗯了声:“没错,幸亏你们及时离开,不然会被恶鬼包围。” 我继续问:“附在长发美女身上的鬼,还有面包车里的短发女鬼,跟被偷的女尸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夏小雨的柳眉微皱,“短发女鬼既然敢在车里出现,说明法力比较高强,奇怪,为什么不攻击你们呢?” 郝仁插嘴说:“也许,它和攻击面包车的那群恶鬼,不是一路的!”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呦呵,你的脑瓜子变聪明了嘛!” 郝仁嘿嘿直笑:“我一直很聪明,只不过在你的面前,才显得笨一点点。” 夏小雨撇了撇嘴,对我说:“敌人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必须小心啊,你和罗阳先回家,等我查出程文轩的下落,咱们从长计议!记住,千万别再偷尸体了!” 一听此话,我随即明白,夏小雨绝不会帮忙贩卖尸体。 离开医学院后,我严肃地对罗阳说:“你刚才都听到了,夏小雨肯定不愿当帮手!咱们再偷尸体卖到陕北,恐怕有去无回,不如老老实实地做生意。” 罗阳笑着说:“好吧,我回去告诉表哥,接手他的快递公司!” 目前,我手上有三十万元,暂时不还给沈仲飞,可以缓解燃眉之急。 第二天,刘荣军把快递公司移交给我,并请我和罗阳吃饭。 坐入酒店的包间,罗阳问:“你怎么甩掉那个长发美女的?” 刘荣军喝口酒,笑眯眯地说:“你俩下车后,我慢悠悠地开了半个小时,根本没看见白色豪车跟踪。” 我和罗阳对视一眼,心里清楚,长发美女的目标并不是刘荣军,而是我们。 刘荣军放下酒杯,压低声音:“最新消息,陕北的买主带儿子去国外治病了,估计能多活一个月,咱们的时间充足,慢慢找十六岁的女尸。” 我刚准备拒绝,见罗阳使了个眼色,他笑着说:“行,慢慢找吧,不急。” 吃完饭离开酒店,等刘荣军走后,我问罗阳:“你什么意思?还想冒险?” 罗阳一本正经地说:“伊伊,世事难料啊,别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万一,夏小雨答应了呢?” 我顿时哑口无言,并产生侥幸心理,好吧,给自己留条挣钱的后路…… 紧接着,我开始学习经营快递公司,继而发现,公司的生意并不好,快递员们纷纷辞职。 我不甘心放弃,认为只要努力付出,就能逐步提高业绩。 恰巧,罗阳一周后才能辞职,我边招聘快递员,边亲自给客户送货。 连续三天,我累得像条狗,还遇到一个古怪的女客户,快递单上的署名为Rose小姐。 她住在靠近湛山寺的地方,是一栋年代久远的破旧筒子楼,走廊里阴冷而潮湿,弥漫着垃圾腐烂的臭味。 送货时,Rose小姐打开窗户,让我把包裹塞进去,她不露脸,只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上面有块醒目的疤痕,像是烧伤。 我猜测,Rose小姐可能受伤毁容了,不愿见人。 后来发现,她每天都有包裹,而且注明:易碎物品,小心轻放,请白天送货。 我很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天下午,Rose小姐签收包裹后,忽然递出一张百元大钞,我倏地愣住。 “明天晚上十点,准时把新的包裹送来,这是你的小费。” Rose小姐的声音极其低沉,透露出一股冷漠。 之前白天送货,如今改成晚上,虽然有点奇怪,但看在钱的份上,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第二天夜里九点半,我立即拎起包裹,骑电动车出发。 二十分钟后,抵达筒子楼,我走入楼梯口,鼻腔受霉烂气味的刺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登上三楼,迅速走到尽头,我敲响房门,等待Rose小姐打开窗户,便可完成任务。 然而,窗户迟迟没动静,里面黑乎乎的,我耐心站了片刻,开始联系Rose小姐。 谁知,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什么情况?我再次核对号码,确认无误后继续拨打,结果仍是空号。 呼啦一声,隔壁的房门开了,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我惊得后退几步,定睛一看,是个中年妇女,身材矮胖。 中年妇女的脸色苍白,怀里抱着一只京巴狗,七月的桑拿天,她却穿着厚厚的棉袄和棉裤,十分滑稽。 我松了口气,京巴狗连声吠叫,使劲从中年妇女的怀里挣脱,窜回房间。 中年妇女的目光炯炯,警惕地上下打量我:“你干啥的?” 我笑着回答:“送快递!” 中年妇女紧皱眉头:“送给谁?三楼只住我一个人。” 我指着Rose小姐的窗户,笑着说:“怎么可能呢,我都来送过几次了。” 中年妇女直摇头:“这间房,是我家的,一直没租出去,咋可能有人?” 我立马瞪大眼睛:“不会吧?我昨天还来呢!大姐,你别开玩笑!” 瞧中年妇女的奇葩打扮,可能是个神经病患者。 “谁吃饱撑滴,跟你开玩笑?”中年妇女不爽地撅起嘴,掏出钥匙,直接打开Rose小姐的房门,并按亮电灯,“你好好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走入房间,感受到一股阴冷,与室外的炎热潮湿形成明显的反差。 眼前空荡荡的,除了一把椅子,什么家具也没有,而且,椅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中年妇女发出沙哑的笑声,幽幽地说:“小姑娘,你碰见鬼了吧?” 刹那间,我的头皮发麻,猛地打了个寒战,忙抱着包裹,飞快地撤离筒子楼。 骑着电动车一路急驰,我的心脏怦怦直跳,产生不祥的预感。 才安静几天啊,又遇见诡异的事!难道被鬼捉弄了?或者因为天黑,走错了地方? 回到公司,我掏出手机,再次拨打Rose小姐的号码,依然是空号,她似乎彻底消失。 注视着桌上的包裹,如同面对一只魔鬼,我的脑袋继续不停地冒出疑问。 Rose小姐是人还是鬼?包裹里到底有什么?好奇心如潮水般将我包围…… 终于,我忍不住了,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准备拆开包裹。 刹那间,手机突然响了,我扭头一看,屏幕显示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传出熟悉的冷漠女声:“快递员吗?”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Rose小姐?你的手机怎么是空号?” “不好意思,我的手机销户了,地址也临时换了,你现在把包裹送到镇宁路六十九号三单元304,我在家等你。” “我刚才去筒子楼,遇见了房东,她说房子没租出去……” “房东是个神经病,别听她胡说,我实在受不了她的骚扰,才匆忙搬走的,你快来送货吧!” Rose小姐结束通话,我拿着手机,心情舒畅了几分。 也许我多疑了,Rose小姐并不是女鬼,中年妇女的精神不正常! 镇宁路六十九号,距离公司并不远,那里地势低洼,居民楼比较多。 于是,我拿起包裹,按照Rose小姐告知的新地址,骑着电动车出发。 抵达目的地,我抬头观察,见三单元304号的家中亮着灯,楼前有几个阿姨在乘凉聊天。 我快速上楼,敲响304号的房门,却无人回应。 吱呀一声,门自动开了…… 第046章 诡异的凶杀案 房门开了,但不见人影。 我再次大叫:“Rose小姐,你的快递到了!” 房内十分安静,灯光忽地暗了一下,又恢复明亮,似乎电压不稳。 我拎着包裹,慢慢走进房间,发现客厅里没人。 怎么回事,Rose小姐呢? 我忙拨打电话,瞬间,从卧室传出优美动听的音乐铃声。 显然,Rose小姐在卧室里,她究竟长什么模样? 我快步向前,好奇地伸头,想一睹Rose小姐的神秘芳容。 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仅仅穿着小短裤,她的脑袋没了,上身沾满黑血…… 我吓得直哆嗦,手中的包裹差点掉落! 妈呀,死人了……我本能地后退,想逃出房间,但一阵风吹来,将大门关上。 我用力地拉门,它却纹丝不动,仿佛有人在外面紧紧拽住似的,我开始大声呼救! 紧接着,楼下响起刺耳的警笛声,我看到了希望,继续使劲拉门,奋力叫喊。 很快,刑警们冲上四楼,猛拍房门,并怒声呵斥,我忙往后闪躲。 嘭!门被踹开,几名刑警涌入房间,二话不说先擒住我,然后走进卧室,发现了死者。 “人是你杀的?”一名中年刑警紧握手枪,指着我的脑门。 比窦娥还冤啊,我忙解释:“我是快递公司的,来给客户送货,我没杀人!” 另一名年轻刑警捡起包裹,谨慎地查看外观,大声质问:“里面有什么?” 他长得挺帅,但智商不高,我又不是发件人,怎会知道包裹里装着什么东西。 我只得说:“不知道啊,快递公司不能私自拆开客户的包裹!” 中年刑警的浓眉紧锁,忙吩咐:“立即封锁整栋楼,不许任何居民出入!通知法医,来现场检查尸体!” 帅刑警把包裹放在桌子上,中年刑警的目光犀利,时而瞅着包裹,时而审视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快递公司怎么派女的送货?” 我回答:“我叫林伊,是公司的老板,快递员辞职了,人手不够。” 此刻,我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再惊慌失措,没猜错的话,我已落入敌人的陷阱中。 中年刑警命令:“你把送货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于是,我耐心地讲述了给Rose小姐送货的情况,中年刑警不断流露出狐疑的神情,帅刑警负责记录口供,其他刑警忙着勘察现场。 “她是Rose小姐吗?”中年刑警指着卧室里的无头女尸,示意我辨认。 从未见过Rose小姐的真实面目,我只得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女尸的手。 果然,上面有块醒目的疤痕! 我大声说:“应该是Rose小姐,她每次都从窗口收货,我记得这只手,有块伤疤。” 中年刑警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注视女尸。 一名刑警走来报告:“赵队,现场没发现可疑的脚印和指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被称为赵队长的中年刑警忽地一愣,忙问:“发现凶器了吗?” “除了卧室,其它房间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凶器!” 赵队长略加沉思,扭头看向我,突然呵斥:“把手举起来!” 我顿时一愣,缓缓举手:“干嘛呀?” 赵队长对帅刑警说:“搜她的身。” 帅刑警立即照办,一丝不苟地搜我的身,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红色的美工刀。 这把美工刀,是文具店老板周大爷赠送的,我曾用它防身,刺入过男鬼的胸膛。 帅刑警的大拇指一动,推出锋利的刀刃,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递给赵队长。 刀刃上的干涸血迹,在拆割各种包裹的过程中,早已消失。 我笑着说:“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用一把美工刀,把Rose小姐的脑袋割掉了?” 赵队长盯着美工刀,斜视我一眼,没吭声。 其实,美工刀完全可以割断人的脑袋,但需要花费一定的体力和时间,我的双手和衣服鞋子上丝毫没有沾染血迹,不可能被列入怀疑的对象。 但刑警的工作,就是先怀疑一切的人和事,然后分析判断,根据确凿的证据,逐步排除疑点。 因此,赵队长仍用不相信的目光扫着我。 又等了几分钟,法医气喘吁吁地抵达现场,是个秃顶的胖男人。 他戴着医用胶皮手套,拿着放大镜,认真地检查女尸的身体表面和脖子创口,随后告诉赵队长:“初步判断,死者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前被杀害的,其它情况,需要带尸体回去解剖,才能做出详细的报告。” 我顿时松了口气,仅凭Rose小姐的死亡时间,便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 突然,赵队长指着桌子上的包裹:“把它打开!” 帅刑警得令,企图拆开包裹,却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透明胶带难住了,不由地看向我:“你来拆!” 我一直对包裹里的东西好奇,飞快地用红色美工刀划破胶带,利索地撕除。 打开纸箱,呈现一只圆形的东西,被塑料袋紧紧包裹着,定睛一瞧,是颗女人的脑袋! 我吓得大声尖叫,连连后退,撞入帅刑警的怀里。 万万没想到,今晚派送的包裹,居然如此恐怖。 赵队长仍临危不乱,镇定地指挥,对法医说:“检查头颅。” 法医沉稳地动手,从塑料袋中掏出女人的脑袋,摆放在桌子上。 刹那间,我彻底惊呆了,后背不寒而栗,小腿肚微微发颤! 因为,这个女人脑袋的五官模样,是开白色豪车的长发美女! 苍天啊,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做梦吗?太不可思议了。 帅刑警低头查看包裹上的快递单:“报告赵队,包裹是从外省发来的,间隔了三天。” 三天前,长发美女刚到岛城,她的脑袋怎么会在外省地区…… 此刻,我感觉晕乎乎的,智商完全不够用。 赵队长问:“发件人是谁,具体地址和电话?” 帅刑警回答:“发件人是章先生,没有详细的地址,手机号码也看不清,太模糊了。” 赵队长的眼睛忽地一亮,像是想到什么,忙对法医说:“检查头颅的创口,与卧室里的尸体做比较!” 很快,法医得出结论,包裹里的脑袋,属于Rose小姐的! 我彻底晕菜了,Rose小姐竟然是开白色豪车的长发美女? 不可能,之前在高速服务区,没发现长发美女的手上有疤痕啊,而且,她曾一路跟踪我们,为什么又玩送快递的花招,故意躲着不见我,却用断头而死的方式陷害我? 更诡异的是,长发美女的身体在岛城,她的脑袋如何三天之前从外省寄来? 太狗血了,我不敢再想,怕神智错乱。 总之,我坚信,这是一场恶鬼导演的奇葩杀人案,它们企图陷害我,同时混淆警方的视线。 眼下的情况,我不可能告诉赵队长:本姑娘曾见过长发美女,她被鬼附身了,化名为Rose小姐,目地为了耍弄我。 无奈之余,我只得假装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赵队长绝对是个经验丰富的刑警,他最终作出判断——我不是杀人凶手。 由于案件比较离奇,赵队长留下我的手机号码,嘱咐我不要关机,随时接受警方的查问。 我独自离开居民楼,骑着电动车,慢慢地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飘落着毛毛细雨。 我的心里充满疑问,努力地控制自己,尽量不去猜想,等回家之后,告诉夏小雨,听听她的意见。 忽然,发觉有人跟踪我,始终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我忙看向后视镜,只见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人,骑着一辆黑色的电动车。 我的心弦猛地绷紧,这个跟踪者,正是偷尸体的那晚,冒雨盯着我的神秘黑衣人! 当时,黑衣人钻进了面包车,继而消失,没料到,他今晚再次出现! 我又急又怕,骤然加快速度,顾不得回家了,直接拐弯,驰往公司的方向,同时给罗阳打电话。 抵达公司的门口,我赶紧朝后观望,发现黑衣人停在百米开外的树下,一动也不动。 他想干什么?究竟是敌是友? 罗阳至少二十分钟才能赶来,我不敢进入公司,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门口,随时了解黑衣人的情况,如果他靠近,我立马报警! 据刘荣军说,我们偷走贩卖的女尸,来历不明,她投河自杀,被人救起送往医院,中途就宣告死亡,放在了太平间,等待警方调查。 难道,这个黑衣人与女尸有关系? 我在正寻思着,手机突然响了,夏小雨来电。 “林伊,我刚才作法,感应到方晓仍活着,戴着那只小香包,程文轩可能还在他身体里!” 我一听,不由地松了口气,忙问:“能查出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夏小雨说:“暂时查不出,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可以用……” 话没说完,我的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 我懊恼不已,刚想去充电,发现远处的黑衣人放开电动车,慢慢走来。 谁知,电话听筒里“沙沙”作响,无法拨出号码! 第047章 他的话不可信 奇怪,电话怎么拨不出去?我急得额头直冒汗! 哐当!哐当……大门被猛烈地撞击着,震耳欲聋。 肯定是黑衣人干的,他开始动用武力了,简直猖狂至极。 手机没电,固定电话又出故障,我只得拼命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希望罗阳及时赶来,或者被周围的居民听见。 “别叫了!”身后突然响起浑厚的男声。 我吓得直哆嗦,回头一看,居然是黑衣人! 天哪,他怎么进来的?外面撞门的又是谁? 黑衣人的身高至少一米八,肩宽体壮,他戴着棒球帽,压得很低,几乎挡住了双眼,鼻子挺拔,薄薄的嘴唇挂着笑意,下巴上有道浅浅的伤疤。 我忙掏出红色美工刀,指向黑衣人,提防他偷袭。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黑衣人的语气十分温和。 “救我?”我惊愕地问,“你到底什么人?” “我不是人,是鬼!” 黑衣人的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低沉的嘶吼声,门被撞击得更狠了。 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公司、出现在我身后,黑衣人不但是鬼,还是一个法力高强的鬼,他似乎没有恶意。 我不解地问:“你是鬼,外面的是什么?” 黑衣男鬼说:“它们是恶鬼,找你寻仇,我是善鬼,不会伤害你。” 没听错吧,除了程文轩,又冒出一个善鬼? 坏人通常都说自己是好人,估计鬼也如此,我不能轻信黑衣男鬼的话。 嘭!嘭……大门几乎被撞开! 黑衣男鬼忽然不见了,紧接着,外面传来阵阵的惨叫声,明显在进行激烈的搏斗厮杀。 大约半分钟左右,门外变得安静,刚才的一切似乎不曾发生过。 “它们全被我赶走了。”黑衣男鬼再次出现。 我依然紧握着美工刀:“你究竟想干什么?” “保护你。”黑衣男鬼露出笑容。 “保护我?” “那天晚上,你们去医院偷尸体,你蹲在墙角放风,对不对?” “是的,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墙头上有个女鬼?” 我万分惊愕,如果没戴“驱鬼珠”,可能早已遭受女鬼的偷袭! 黑衣男鬼说:“当时,我一直盯着那个女鬼,它才不敢动手!而且还有一个鬼,钻进了你们的车里,被我赶走了!” 我反驳:“恶鬼不敢动手,是因为我和罗阳戴着驱鬼珠!” 黑衣男鬼嘿嘿地笑了:“那玩意确实有用,但无法对付厉害的鬼,比如我!” 说完,黑衣男鬼倏地靠近我,伸手按住我的肩膀! 刹那间,胸前的驱鬼珠剧烈地抖动,并且发热,我想摆脱黑衣男鬼的大手,但浑身发软,使不出力气。 黑衣男鬼的手极其冰凉,散发出一股寒气,仿佛要透过我的肌肤,侵入我的骨髓。 奇怪,这种感觉似曾经历,好像在梦里体验过…… 黑衣男鬼放开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瞧,我根本不怕驱鬼珠,你现在相信了吧。” 我忙后退一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保护我?” 黑衣男鬼把帽子往上拽了拽,露出一双细长充满笑意的眼睛:“我叫秦天,之所以保护你,是因为程文轩一直欺骗你,他想利用你!” 什么?程文轩利用我? 我以为听错了,忙问:“你……你认识程文轩?” 秦天冷笑一声:“岂止认识,我对他的底细了解得清清楚楚,你们全被他的表面蒙蔽了!” 我彻底懵圈,同样是鬼,同样救过我,该相信哪一个? 秦天说:“我该走了,还会来找你的,记住,别再相信程文轩!” 我忙问:“程文轩在哪里?” 呯呯呯,大门被拍响,秦天瞬间消失。 “伊伊!快开门!”罗阳在外面叫喊。 我打开房门,罗阳满头大汗地进来,急切地询问情况。 得知长发美女离奇死亡、秦天跟踪我并赶走恶鬼的经过,罗阳不禁浓眉紧皱,赶紧左右巡视,生怕秦天还藏在公司内。 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我下意识地低头,查看胸前的驱鬼珠,发现有一颗已经萎缩干瘪了,颜色发黑。 罗阳顿时惊讶:“夏小雨说过,一颗驱鬼珠只能救一次命,你刚才肯定遭遇了生命危险!” 秦天曾按过我的肩膀,难道是与他近距离接触的原因? 我顾不得考虑,赶紧拿起固定电话,它已经恢复正常,我立即按下免提,联系夏小雨。 了解详细情况后,夏小雨说:“长发美女的凶杀案,应该是敌人的阴谋陷阱,幸亏赵队长的经验丰富,没有逮捕审讯你,否则肯定影响你公司的生意!至于那个黑衣男鬼秦天,它来历不明,说的话不可信,你千万别上当!” 我焦灼地问:“秦天不怕驱鬼珠,再来找我怎么办?” 夏小雨说:“你不应该摘下小香包,它的法力比驱鬼珠强。” 我忙解释:“我怕妈妈被鬼伤害,所以才给她小香包。” 夏小雨说:“换回来吧,让她戴驱鬼珠,你只要有小香包,除了程文轩,任何鬼都不敢碰你。” 我接着问:“你之前说,有个办法可以查到程文轩的下落?” 夏小雨沉默了五六秒,语气忽地低沉:“唉,现在冒出个秦天,这个办法不能轻易尝试了,否则会出大事,害你白白丢掉性命,我承担不起啊!” 听夏小雨说得如此严重,我内心一揪。 之前,程文轩为了帮我逃出七十四号别墅,被仇敌抓走关押;这次,他连夜赶到高速路上救我,又被仇敌擒获。 程文轩是我的福星,我却像他的灾星。 夏小雨说:“林伊,你别太担心,程凌峰不会轻易杀死程文轩的,等我爸回来,他肯定有更好的主意,救出程文轩和方晓。” 我实在忍不住了:“那个小花旦究竟是谁?我跟程文轩有什么关系?你干脆直接告诉我吧!” 夏小雨说:“这些秘密,程文轩不跟你说,其他人决不能透露!何况,我只了解一点点情况,还是听我爸讲的,他再三嘱咐过我,必须守口如瓶。” 罗阳猴急地问:“小雨,你老爸什么时候回来,我等着他帮我祛除招魂印呢!” 夏小雨说:“月底,还有二十天,你耐心等等吧。” 事不宜迟,罗阳护送我回家,趁妈妈熟睡之际,我悄悄摘下她脖子上挂的小香包,换成驱鬼珠。 随后两天,我全身心投入快递公司的工作,一切风平浪静,没再出现诡异的事。 下午四点,我正忙碌着,两名刑警走进大门。 男刑警高大阳光,正是那晚搜我身的帅哥,女刑警英姿飒爽,显得十分干练。 我主动打招呼:“两位好,有什么事?” 女刑警笑着介绍:“我们是刑警大队的,他叫王恒,我叫唐静文,找你了解一下镇宁路六十九号三单元的凶杀案情况。” 我忙放下包裹,领着两位刑警进入办公室。 王恒点点头,表情严肃:“之前,我们暂时排除了你的作案嫌疑,后来经过法医鉴定,死者被杀的时间与被发现的时间,至少相隔三十个小时,而且警方调取了镇宁路六十九号对面的监控视频,你之前并没去过死者的住所,所以我们认为,你并不是凶手!” 我长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唐静文直视我的眼睛:“死者的身份证是伪造的,警方正在调查她的真实身份,你之前去筒子楼送货时,有没有跟死者交谈过?” 我摇摇头:“没有,每次都是送货,签收,走人。” 唐静文问:“死者没跟你说过话?” 我回答:“说过,她给了我一百块钱小费,让我第二天晚上十点准时送货,后来联系不上,她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改送到镇宁路六十九号。” “我们刚去过筒子楼,房东交代,隔壁的房子空了半年,一直没人住!”王恒狐疑地盯着我,如同审视犯人。 我忙解释:“那个房东,是个神经病患者!Rose小姐说,她受不了骚扰,才临时搬家。” 唐静文淡然而笑:“林伊,你虽然不是杀人凶手,但你的口供,存在很大的疑点!” 王恒说:“我们不但调查了房东,还询问了楼下的居民,他们都没见过什么Rose小姐,三楼的那间房子,夜里从未亮过灯!” 我明白了,在筒子楼收货的Rose小姐,其实是恶鬼假扮的,它故意浪费我的时间,降低我的警惕心,从而把我引到镇宁路六十九号的凶手现场。 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他们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鬼。 无奈之余,我两手一摊:“对天发誓,我没说谎话!除非,我见鬼了。” 王恒冷笑两声,忽然质问:“Rose小姐给你的小费呢?” 霎时,我想起一百块钱还没花掉,忙走到门后,从牛仔短裤的口袋里掏出钞票和硬币,放在茶几上。 唐静文的眉头微皱,指着钞票问:“这是什么钱?” 我定睛一看,顿时震惊! 妈呀,居然是张冥币! 第048章 大胆地表白 我以为看错了,忙捏起百元钞票,确认它是冥币无疑! 王恒冷笑一声,质问:“这就是你的小费吗?” 我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恶鬼能假扮成Rose小姐迷惑我,它也能用一张冥币糊弄我,并不为奇。 唐静文的柳眉微皱,语气变得严厉:“林伊,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希望你说实话,别耽误警方办案!” 我放下冥币,无奈地耸耸肩:“两位警官,我什么也没隐瞒啊,这张冥币,确实是Rose小姐给的。” 唐静文盯着我的眼睛:“看来,你真的见鬼了!” “没错!”我提高嗓门,不耐烦地说,“就是见鬼了,信不信随你!” 王恒的脸色一沉:“林伊!请注意你的态度,配合警方!” 我立即站起:“你们宁可相信房东的话,却不相信我的话,怎么让我配合?稍等一下,我给你们看证据!” 很快,我把一叠快递签收底单拿来,摆放在茶几上。 “这些都是Rose小姐亲自签收的,上面有她的地址和手机号码,你们核对一下,是不是那栋筒子楼?” 唐静文忙低头浏览,王恒也凑过来,两人的脸色逐渐变得诧异。 我大声说:“就算我撒谎,快递单总不能造假吧,它们是从外省寄来的!” 唐静文点点头,与王恒对视了一眼。 只听王恒自言自语:“奇怪,真的有鬼吗?” 唐静文也纳闷:“难道,房东和楼下的居民,都说谎?” 我不期望改变这两名刑警的世界观,只企盼他们赶紧离开,别耽误我的正常工作,影响挣钱。 王恒的态度温和几分:“这张冥币,我们能带走吗?” 我爽快地说:“可以啊,我不要了,送给你吧。” 顿时,王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欲言又止。 呵呵,送冥币给刑警……我对灯发誓,纯属脱口而出,绝无嘲讽之意。 唐静文掏出一张名片,嘱咐说:“如果有什么新线索,请及时联系我。” 我笑着答应:“没问题,保证第一时间通知你。” 唐静文和王恒告辞,我迅速收拾心情,重新投入公司的工作中。 随后几天,依然风平浪静,毫无程文轩的消息,也不见男鬼秦天出现,我起早贪黑地忙碌,罗阳终于辞职了,来公司帮我。 经过不懈的努力,快递生意逐步好转,又恰逢暑期旺季,包裹越来越多,堆积在仓库里,我负责镇守公司,罗阳带着两名快递员辛苦地奔波,他们每天揽件送件,有时忙得饭也不顾得吃。 妈妈的身体康复得不错,我特意聘请一个小保姆,负责照顾妈妈的饮食起居,暂时减轻了我的负担。 周六,一直忙到晚上八点,仍有大批的包裹没派送,罗阳累得腰酸腿疼,嚷嚷着要去吃烤肉喝啤酒,恰巧刘荣军来电话请客,我们便赶往步行街的美食城。 夜风吹拂,令人心旷神怡,几口冰爽的啤酒下肚后,缓解了疲劳和紧张。 刘荣军打个了酒嗝,笑眯眯地问:“林伊,公司的生意咋样?” 我如实回答:“刚开始不行,现在挺好的,走上正轨了。” 刘荣军话锋一转:“快递的生意再好,也不比去一趟陕北挣的多哇!” 我心头微动,但理智占据了上风,没接刘荣军的话茬。 罗阳大口地嚼着烤鱿鱼,好奇地问:“哥,那个买主的儿子还在国外治病吗?” 刘荣军嘿嘿两声:“回国了,躺着等死呢,买主昨天给我打电话,催我赶紧备货。” 货,指的是十六岁的女尸,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个短发女鬼。 刘荣军接着说:“我上周去崂山,拜访一位老道士,花钱买了个驱鬼辟邪的玩意,给你俩开开眼界。” 罗阳立马产生兴趣,我也睁大眼睛。 只见刘荣军从T恤中掏出一串项链,上面挂着八颗核桃,每颗仅有鹌鹑蛋般大小。 罗阳顿时笑出声:“哈哈哈……哥,你怎么不买更大更圆的,当个沙和尚多威风!” 刘荣军的浓眉一扬:“别小瞧这串核桃,老道士说,它能驱鬼辟邪,遇到危险时保住性命。” 罗阳问:“花了多少钱?” 刘荣军说:“一万!不贵!” 罗阳撇撇嘴:“岛城有很多假冒的道士,你别被骗了啊。” 刘荣军说:“这玩意绝对管用,戴了几天,我感觉精神足了,手气也顺多了,打麻将赢了好几万呢!” 罗阳劝阻:“哥,别再赌了,赶紧还高利贷!” 刘荣军往前坐了坐,压低声音:“想还清高利贷,必须去一趟陕北,这笔单子六十万呐!我已经找到合适的货了!” 我不禁好奇,竖起耳朵聆听。 罗阳忙问:“货在哪?” 刘荣军往旁边瞅了瞅,生怕被人听见,表情神秘地说:“在市立医院,有个十六岁的女学生,她得了怪病,估计明后天咽气,咱们把握住机会!” “什么怪病?”罗阳瞪大眼睛。 刘荣军说:“听说,她每天都发狂一次,不但乱叫,还吐血,换了很多家医院,都治不好。” 我猜测:“该不会是狂犬病吧?” 刘荣军说:“她病了一年多,如果是狂犬病,早就死了!” 罗阳惋惜地叹口气:“唉,才十六岁,花季少女啊,她父母肯定很伤心,咱们恐怕没机会下手。” 刘荣军说:“这次,尸体不会放到太平间,可能直接送去殡仪馆,想下手,只能……” “军哥!”我突然打断刘荣军的话,“不好意思,我不想再冒险了,上次差点死在高速路上!而且,救我们的人在返回岛城的途中,死了三个,失踪了一个。” 刘荣军万分惊愕,眼睛瞪得像铜铃:“死了三个?这么惨?!他们不是有枪吗?” 我叹了口气:“枪只能驱走恶鬼,不能杀死恶鬼。” 刘荣军愣了五六秒,笑着说:“他们肯定没戴辟邪驱鬼的东西!” 我懒得回答,程文轩本身就是一个鬼。 刘荣军继续怂恿:“六十万啊,干快递累死累活,两年也挣不到这么多!你俩好好考虑,别着急放弃,来,干杯!” 我喝了口啤酒,脑海中浮现一沓沓的钞票,理智有些动摇。 目前经营快递公司,确实比较辛苦,但赚钱赚得踏实,盗尸贩卖不仅犯法,还有被恶鬼攻击的生命危险,况且,夏小雨警告过我。 刘荣军的兴致颇高,我给他面子,没再说扫兴的话。 时间已到夜里十点钟,刘荣军先告辞而去,罗阳带着几分醉意,笑眯眯地看我。 “有话就说,没话回家。”我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罗阳歪着脑袋:“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 我不屑地翻个白眼:“大哥,你喝多啦!” 罗阳摇摇头,双眸闪动光芒:“不,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史以来,罗阳最大胆最直接的表白。 我的脸颊发热:“醉鬼的眼里,也出西施,你真的喝多了。” 罗阳讪然而笑:“好吧,我醉了,不如,咱俩去海边散步,吹吹风就会清醒。” 他急切地注视我,充满期待。 悄然间,我的心软了,不忍再拒绝罗阳。 二十分钟后,我和罗阳抵达石老人海水浴场,踏入柔软的沙滩,享受凉爽的海风。 罗阳非常开心,聊起高中时的趣事,我却心不在焉,想起那晚程文轩匆匆赶来的情形。 如今,程文轩在哪里?方晓还好吗? 罗阳忽然停下脚步,愣愣地望向前方。 我忙问:“你看什么呢?” 罗阳指着远处的礁石:“上面站着人!” 那块海里的礁石,犹如一位弓腰驼背面对大海的老人,所以被称为“石老人”,关于它的来历,还有一段脍炙人口的古代传说。 此时此刻,礁石的顶上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海风中依然不动,显得十分诡异。 我仔细一瞧,暗暗惊讶,因为那个黑色的人影,像是男鬼秦天! 罗阳笑着说:“海水涨潮了,谁吃饱撑得爬上去,也不怕摔死!” 突然,胸前的小香包动了一下,我打了个寒战,忙回头寻视,沙滩上除了几个游客,并没有可疑迹象。 紧接着,我的手机响起,公司的快递员来电。 “林总,仓库失火了!” 我万分震惊:“失火?快报警啊!” “已经报了,但火势太大……” 我和罗阳迅速赶回公司,离老远便听见消防车的警笛声,还有明显的火光! 罗阳用力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靠近公司,消防队员们正努力地扑救,大火极其凶猛,浓烟滚滚…… 完蛋了,仓库里贮存着大量的客户包裹,估计已被成灰烬! 我欲哭无泪,想疯狂地尖叫,宣泄内心的郁闷和悲伤,可嗓子眼里像堵了块东西,叫不出声。 罗阳搂住我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刹那间,我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是员工玩忽职守,还是有人故意放火? 第049章 与鬼同行 大火无情,不仅烧伤了值班人员,也烧光了所有的客户包裹。 幸亏快递员回公司拿东西,及时发现险情,否则值班人员将葬身火海之中,后果更严重。 我向警方报案,他们前来勘察现场,并未发现故意纵火的线索,最后得出结论:电线老化,导致火灾。 对这个判定,我十分不满,因为之前曾认真检查过,公司内部的各种电器和线路不存在老化的情况。 灾难已然发生,无法改变,我和罗阳只得接受,忙着处理善后之事。 按照规定,我必须赔偿客户们的经济损失,经过一番核查和计算,各种货物的价值竟然高达四十多万! 我的心彻底凉了,纵火的混蛋想置我于死地啊。 紧接着,被烧伤的值班人员提出医药费等赔偿要求,总共十五万元! 罗阳惊呆了:“卧槽,将近六十万啊,咱们根本赔不起!客户的包裹里有什么贵重东西?” 我沮丧地说:“昨天下午,刚送来一箱子笔记本电脑,还有几个客户,保价比较高,唉……真倒霉……” 罗阳说:“上次去陕北,咱们挣了三十万,这下全搭进去也不够,赶紧想办法借钱吧。” 我首先想到沈仲飞,之前欠他六十万没还,怎么好意思再向他开口? 正一筹莫展时,我的手机响了,陆永明来电。 “伊伊,我刚知道你的公司发生了火灾,你没受伤吧?” 我冷冷地说:“谢谢关心,没受伤。” 陆永明问:“需要钱吗?先给你打二十万应急?” 我略微迟疑,继而拒绝:“不需要!” “伊伊啊,别再倔强了啊,现实这么残酷,何必耍小孩子脾气呢?” 我立即反驳:“二十万是换肾的定金,对吧?” 陆永明沉默了,显然被我猜中心思。 我刚准备结束通话,陆永明说:“你欠了沈仲飞六十万,还得赔偿客户和员工六十万,只要你答应换肾,我给你一百五十万!” 没想到陆永明的消息如此灵通,我又惊又怒!同时,一百五十万的金额令我内心颤了一下。 陆永明确实有钱,但他不援助我妈妈一分,反而用换肾作为交易条件,更加激发我的愤恨和厌恶! “陆永明!你给我记住,我宁可把肾无偿献给其他人,都不会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挂断电话,迅速把陆永明的手机号码加入黑名单。 长长地呼了口气,却释放不了我心中的郁闷。 罗阳一直没吭声,他知趣地坐在旁边,然后给朋友打电话借钱。 我拍拍罗阳的肩膀:“别借了,告诉你表哥,去陕北!” 罗阳一愣,放下手机:“伊伊,你冷静点,想清楚。” 我郑重地说:“已经想清楚了,必须把那个女孩的尸体卖到陕北,我才能度过这一关!” 罗阳呆呆地看着我:“可……可是,夏小雨警告过,不能再偷尸体。” 我笑着说:“偷到尸体后,咱们不走夜路,早晨出发,争取天黑之前到陕北!” 罗阳的眼睛顿时一亮:“好主意!这样就能避开恶鬼的偷袭。” 赶紧联系刘荣军,商议一番后,决定今晚动手,因为患有怪病的女孩子刚刚去世,已经送到火葬场的殡仪馆。 子夜二时,刘荣军驾驶一辆商务车,带我和罗阳抵达火葬场的附近。 刘荣军说:“我已经买通了殡仪馆的保安,半个小时后,我和罗阳溜进去搬尸体,然后开到高速路口,早晨六点再赶路。” 我忙问:“既然有内应,还需要放风吗?” 刘荣军说:“你在车里坐着,防止鬼钻进来。” 于是,我们三人耐心等待,并留意观察周围的情况。 火葬场这种特殊的地方,白天人就少,晚上更安静了,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半个小时后,刘荣军收到短信,忙和罗阳下车,奔向火葬场的大门。 车窗紧闭,我坐在副驾驶室内,警惕地寻视四周。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黑影,慢慢朝商务车走来,我的心弦猛地绷紧。 等黑影靠近,我才看清,是男鬼秦天。 隔着车窗玻璃,秦天冲我微笑,他的眸子发亮,仿佛两颗黑宝石。 “林伊,你又冒险了。”秦天的声音并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不知为何,我对秦天的畏惧减轻了几分,忙把车窗玻璃降下一道缝,大声问:“我的公司发生火灾,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秦天回答:“不知道,当时,我在石老人海水浴场保护你。” “那天夜里,你真的站在礁石上?” “没错,有几个恶鬼一直跟踪你,我得对付它们!” “你现在有什么事?” “偷尸体贩卖,凶多吉少,我想跟你一起去陕北。” 不会吧,一起去陕北?我万分震惊! 秦天继续说:“如果我不保护你,恐怕你回不来了,因为死掉的女孩,已经成为恶鬼,明天午时,她将彻底现形!” 听完,我不禁暗暗后怕,明天午时,正行驶在高速路上,一旦被恶鬼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带秦天一起去陕北,岂不是与鬼同行? 见我犹豫不决,秦天说:“你不相信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你想想,我如果想害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明天?” 是啊,之前在快递公司时,秦天曾按住我的肩部,他根本不怕驱鬼珠。 秦天接着说:“你放心,我一路负责保护你,等你挣到钱,安全回到岛城,我会自动离开。” 我不解地问:“你到底有什么目地?” 秦天反问:“程文轩又有什么目地,你清楚吗?” 我忙说:“他心地善良,救过我很多次,是个好鬼。” 秦天笑着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鬼呢?我也可以冒险救你,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 我愈加迷惑:“你是鬼,我是人,为什么帮我?” 秦天说:“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程文轩并不适合保护你,他的仇家太厉害,现在只有我,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显然,秦天十分了解程文轩的情况,而且对他心存不满。 鬼既然不说,我也没办法,沉思了片刻后,问秦天:“你怎么跟我去陕北?” 秦天说:“等尸体搬进车厢,我会一直守在它身边,不过,你必须把小香包摘下来,用衣服紧紧裹住,以免影响我的法力,记住,暂时别告诉别人!” “不行!”我立即拒绝,“决不能摘下小香包,既然你怕它,女孩变成恶鬼后,肯定也怕!” 秦天的眉头紧皱:“这样吧,等遇到危险时,你再收起小香包,让我负责对付那些恶鬼。” 我刚同意秦天的请求,只见刘荣军溜出火葬场,罗阳背着尸体跟在后面。 瞬间,秦天消失。 刘荣军急匆匆地打开后车厢,与罗阳合力把尸体放入,并盖上一层黑色的塑料布。 随后,刘荣军坐入驾驶室,启动引擎,打开空调,保持车内低温,防止尸体腐烂。 我忙穿上外套,不经意地看向后视镜,发现秦天坐在尸体的旁边,冲我一笑,带着几分邪魅。 真渗人……我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林伊?”刘荣军边开车,边关心地问,“你发现什么了?” 我摇摇头,往后一靠,闭眼休息,但心潮澎湃。 要不要告诉罗阳呢?私自同意带一个男鬼去陕北,万一出事,害了罗阳怎么办? 我非常纠结,对秦天的话半信半疑,同时又期望他兑现承诺,能保护我们平安归来。 拼一下吧,如果秦天敢作祟,我可以用小香包防身,应该能逼退他。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渐渐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商务车已经行驶在高速路上,时间是早晨七点。 刘荣军正专心开车,速度达到一百三十迈,罗阳躺在后排,发出响亮的鼾声,睡得正香。 空调仍开着,温度很低,我感觉手脚冰凉,再次看向后视镜,没发现秦天。 摸了摸胸口的小香包,我暗暗祈祷,希望今天中午化险为夷,制服现形的恶鬼。 刘荣军说:“这个小女孩,其实挺漂亮的,可惜太瘦了,被病折磨得不成人样,如果买家压价,你千万别松口!” 我嗯了声,拿起手机,发现一条短信,是夏小雨发的。 “林伊,悬崖勒马,速回岛城!” 我倏地一惊,没料到夏小雨居然知道我和罗阳再次偷窃尸体贩卖。 无奈,我只得如实告诉夏小雨:我带秦天一起去陕北,他会保护我,对付恶鬼。 不到一分钟,夏小雨回复:你在作死! 我忙解释:公司发生火灾,赔偿六十万,我必须铤而走险,卖尸赚钱。 等了几分钟,不见夏小雨回信,我放下手机,忐忑不安。 临近中午,换罗阳开车,刘荣军躺在后面睡觉。 眼看快十二点了,恰好前方有个服务区,我忙对罗阳说:“休息一会,上厕所。” 我的心砰砰直跳,因为,车里的恶鬼即将现形…… 第050章 你为谁殉情 此刻,已是中午十二点,阳光毒辣,气温闷热。 阳气最旺盛之际,恶鬼容易现形,商务车里的女尸,将会变成什么样的恶鬼? 我故意慢腾腾地下车,罗阳已经走进公共厕所,刘荣军仍躺着睡觉。 后车厢内,十六岁女孩的尸体被黑色塑料布遮盖,毫无动静,也不见男鬼秦天的踪影。 我不由地握住胸前的小香包,走到后车厢的窗前,盯着女孩的尸体。 然而,几分钟后,尸体依然纹丝不动。 我心想,莫非,秦天悄无声息地降服了恶鬼? “伊伊!”罗阳站在台阶上叫喊,“你怎么不进厕所啊?我去买几瓶饮料!” 我呼了口气,离开商务车,进入公共厕所。 方便完后,我正在水池边洗手,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夹杂着尖叫。 我忙跑出厕所,见刘荣军躺在商务车前,被一个女孩子拳打脚踢! 定睛细看,那女孩年仅十五六岁,身材瘦弱,脸色极其苍白,她疯狂地攻击刘荣军,比悍妇还凶恶! 刘荣军被动地挨打,连连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完全震惊了。 许多人围观,罗阳也匆匆跑来,他放下一袋子饮料和零食,从后面抓住女孩的胳膊! 谁知,女孩猛地一甩,罗阳被迫后退几步,仰面倒下,摔在我跟前。 刘荣军抱着脑袋,凄厉地叫喊,女孩的动作越来越野蛮,抬脚猛踹刘荣军的胸口! 究竟怎么回事,这女孩是谁,为什么行凶打人?刘荣军又为何不敢还手? 突然,罗阳的脸色剧变,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忙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到他的身后。 “怎么了?”我忙问。 罗阳变得结结巴巴地:“诈……诈尸了!” 诈尸?我一头雾水。 罗阳指着暴打刘荣军的女孩,低声说:“她……她就是车上的尸体……” 我惊得合不拢嘴巴,继而靠近商务车,只见后车厢里空荡荡的,没有十六岁女孩的尸体! 明白了,恶鬼的法力高强,附在女孩的尸体身上,并攻击刘荣军! 秦天呢?他怎么不出手相助?怕香包吗? 情急之下,我立即摘掉小香包,用衣角紧紧地裹住。 结果,秦天没出现,女孩的攻势更加凶猛了,她抡起拳头,狠砸刘荣军的脑袋! “表哥太怂了!”罗阳实在忍不住,再次上前,抬脚踹向女孩的后腰。 谁知,女孩瞬间转身,一拳砸开罗阳的脚,大声呵斥:“滚!” 女孩的眼珠子又黑又圆,绝非正常人类! 刘荣军这才叫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一听,感觉不对头,刘荣军的嗓门又尖又细,根本不是他的原本声音。 围观的人都笑了,罗阳也倏地愣住。 这时候,两名保安分开人群,企图制止女孩,却被她挥拳打倒,嗷嗷地叫唤。 突然,刘荣军的身体瑟瑟发抖,脑袋直往后仰,嘴里吐出白沫,随即闭眼昏迷。 女孩停止了进攻,回头怒视罗阳,又看向我,忽地露出笑容:“咱们上车走吧!” 刹那间,我像被电击中似的,因为,女孩的说话声音,是秦天! 紧接着,我恍然大悟,秦天附在了女孩的尸体上,而由女孩变成的鬼,附在了刘荣军身上。 所以,才出现女孩如同男人般使用暴力,而刘荣军无法反抗的搞笑局面。 我忙凑近罗阳的耳边说:“尸体被秦天附身了,快扶军哥。” 话音刚落,女孩拉开车门,做到后座上。 罗阳终于反应过来,忙弯腰抱起刘荣军,把他放到后车厢里。 等我进入副驾驶室,罗阳发动引擎,狂按喇叭,驱散围观的人,缓缓驶到服务区的加油站旁边。 我稳住情绪,回头看向女孩:“你真是秦天?” 女孩(秦天)点点头:“没错,你别掏出小香包,不然我无法附身了。” 身后坐着一具从火葬场偷出来的尸体,罗阳保持警惕,厉声询问:“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秦天笑着说:“保护林伊啊,我让她别告诉你和刘荣军。” 罗阳扭头看我,眼中充满狐疑。 我解释说:“秦天想陪我们去陕北,然后再护送我们回岛城,因为尸体会在中午变成恶鬼,所以我答应了。” 亲眼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罗阳不再多疑,忙问:“鬼被干掉了吗?” 秦天说:“没死,它逃走了。”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附到尸体上的?” 秦天说:“这招叫做,借尸还魂!我暂时躲在尸体里,等见了买主,完成交易后,我再离开,防止交易之前,尸体被其它恶鬼附身!” 好主意,我完全赞同,与罗阳对视一眼,他也微微点头。 我继续问:“这女孩叫什么名字?得了什么怪病?” 秦天说:“她名叫颜钰,跟同学玩碟仙时,不幸被恶鬼缠上,所以医院治不好她的病,只能慢慢等死,其实,这样的尸体,并不适合配阴婚。” 罗阳忙提醒:“喂,你别乱讲话啊,被买主知道就歇菜了。” 秦天嘿嘿两声:“我是鬼,不是傻子。” 这时,刘荣军醒了,他努力爬起,一手扶着后排座位,一手恰巧按住颜钰的肩膀:“我怎么躺在后面?” 颜钰回头,绽开笑容:“你被鬼附身,我救了你!” 她的惨白脸庞,距离刘荣军不足十公分,恐怖的效果可想而知。 嗷地一声,刘荣军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嘭,脑袋撞到车顶! “诈尸了……诈尸了……”刘荣军本能地抓起脖子上戴的小核桃,想震慑秦天。 秦天说:“省省吧,这玩意对我没用,只能吓唬那些小鬼!” 我忙安抚刘荣军,告诉他详细的情况。 “卧槽……”刘荣军又惊又喜,“太特么危险了,幸亏遇到好鬼哇!谢谢你护送我们,谢谢……” 这家伙非但不再害怕,还拍拍颜钰的肩膀,笑嘻嘻地向秦天示好,就差握手寒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荣军为了赚钱,绝对愿意认鬼做朋友。 罗阳把车开进加油站,加满汽油后,离开服务区,一路疾驰。 按照这个速度,八点钟之前,应该能够抵达陕北的小镇,与买家见面洽谈。 颜钰毕竟早已死了,体内又藏着男鬼,她笔直地端坐着,令人瘆得慌,我不愿开口说话,罗阳也专心开车。 刘荣军却笑呵呵地问:“秦大哥,您今年贵庚啊?” 秦天回答:“一百一十五岁。” “我靠……”罗阳低声嘀咕。 刘荣军一愣,忙恭维:“您老高寿哇!” 刚说完,他觉得不妥,人死之后才变成鬼,何来高寿之谈? 秦天的语气比较温和:“如果不死,活到今天,确实是高寿。” 我冷不丁地问:“你怎么死的?” 秦天忽地沉默,停顿了十多秒,才说:“殉情而死!” 殉情?我内心微动,原来是个痴心的男鬼。 罗阳干咳了几声:“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鬼,肯定也殉情而死的!” 这小子,话中有话,趁机表达自己是个重感情的忠诚男人。 刘荣军跟着调侃:“如果我变成鬼,肯定选择牡丹花下死,哈哈哈……” 气氛活跃了几分,颜钰露出笑容,但眼神冷冰冰的,表情显得极其诡异。 我实在忍不住,又问:“秦天,你为谁殉情?” 秦天轻声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时,我的手机振动,来电显示为夏小雨的号码。 我犹豫一下,拿起接听。 只听夏小雨问:“林伊,你现在什么地方,小香包呢?” 小香包被衣服裹得紧紧的,估计夏小雨感应不到它的方位,所以才担心。 我回答:“小香包在我身上,我和罗阳很安全,秦天帮忙,赶走了恶鬼!” 夏小雨叹了口气,结束通话。 她是对我无奈,还是接受了秦天相助的事实? 下午三点时,天色变暗了,响起隆隆的雷声,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罗阳猛踩油门,希望及时赶到前方二十公里处的服务区。 不到两分钟,大雨倾盆而下,罗阳被迫减缓速度,小心谨慎地驾驶,防止轮胎打滑。 突然,颜钰的身体往前一探,秦天说:“有危险!千万别停车,直接冲过去!” 我忙朝前方张望,远处隐约出现一道红色,不知是什么物体。 罗阳双手紧握方向盘,惊愕地瞪大眼睛:“卧槽!是路障!” 顷刻间,罗阳下意识地踩刹车,秦天再次说:“别停!冲过去!” 疯了,强行撞向路障,不等于白白送死吗? 我的心弦骤然绷紧,不知该让罗阳停车,还是听从秦天的命令。 眼看路障越来越近,刘荣军吓得大叫:“停车!停车!” 嘎吱……罗阳将刹车踩到底,惊险地停在路障前,距离不足五米! 电闪雷鸣,暴雨肆虐,雨刷器快速地来回刮动,外面的景象模糊不清。 秦天焦急地叫喊:“快下车!危险!” 嘭!一声巨响,车顶被不明的东西狠狠砸中! 第052章 演技非常优秀 明显是老杨的惨叫声,没等我上前,罗阳率先推开客厅的大门! 只见一副朱红色的棺材,摆在客厅中央,老杨趴在地上,身边散落着许多钞票。 我顿时震惊,老杨不会死了吧? 刘荣军更着急,忙蹲下摇晃老杨的肩膀,他毫无反应。 罗阳指向棺材,大叫:“快看!” 棺材没有盖,里面躺着一个少年的尸体,他的胸膛被扒开,血肉模糊,散发出腥臭气味。 我努力镇定,再仔细一瞧,少年的心脏不翼而飞,相貌与老杨酷似,应该是他的儿子。 刘荣军满头大汗,焦灼地问:“卧槽,怎么回事?” 难道,是短发女鬼干的?我立即保持警惕,寻望房间。 颜钰靠近棺材,冷漠地瞥了一眼,又看向老杨,体内的秦天说:“放心,他没死!” 果然,从老杨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咳嗽声,他的手脚开始动弹。 刘荣军赶紧扶起老杨,又弯腰捡钞票。 老杨猛地扑到棺材上,扯着嗓子哭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我关心地问:“杨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杨的眼泪和鼻涕齐流,声音沙哑地哭诉:“我刚拿钱出来,看见一个女人,掏出我儿子的心,塞进嘴里吃……” 我忙问:“那女人呢?长什么模样?” 老杨抹去泪水:“她穿红衣服,咧着嘴笑,我吓得两眼发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是不是短头发?” “是滴……我的儿啊……”老杨继续痛哭。 我明白了,掏老杨儿子心脏的女人,是那个短发女鬼! 突然,楼上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极其清脆,夹杂着几分阴森。 老杨瞪大眼睛,万分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我忙看向颜钰,不知秦天如何应付。 颜钰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跟她离开客厅,走到院子里。 颜钰(秦天)笑着说:“林伊,你想多赚钱吗?” 不明白秦天的意思,我随口回答:“当然想了。” 秦天说:“现在机会绝佳,你只要按我说的办,就能多宰老杨一笔钱!” 随即,秦天低声嘱咐了一番。 我不由地迟疑:“这样行吗,如果罗阳遇到危险……” 秦天说:“放心,有我在,还有你的小香包,罗阳不会有事。” 我沉思片刻,呼了口气,决定听从秦天的计谋。 返回客厅,见老杨躲在棺材后面,罗阳的浓眉攒在一起,怒视着楼上。 我忙掏出小香包,厉声叫喊:“畜生!出来送死!” 然而,楼上没有动静,小香包也毫无反应,短发女鬼暂时消失。 我回头对老杨说:“别害怕,女鬼被我赶走了!” 老杨惊魂未定:“它为啥在我家里,吃我儿子的心?” 我佯装深沉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大叔,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干过坏事?” 老杨不假思索地说:“没呀,我一向很本分啊!” 本分?这种乡镇的暴发户,不搞点歪门邪道,怎么可能迅速发财?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大叔,事到如今,女鬼潜入你家里,连你儿子的心脏都吃,你还嘴硬说瞎话?难道不怕死?” 老杨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我趁热打铁:“既然这样,我们告辞了,你儿子没有心脏,不适合配阴婚。” 老杨急得竖起八字眉:“我说,我说,确实干过坏事……” 我差点笑出声,故意板着脸:“全讲出来,才能帮你化解。” 老杨语气低缓地说:“两年前,我为了承包油田矿井,买通镇上的领导,用低价赶走几户人家,气得一个老头上吊自杀。” 为富不仁的王八蛋! 我内心暗骂,嘴上却说:“善恶有报啊,那个女鬼生前,应该是老头的孙女,她想杀你全家!” 其实,短发女鬼的来历,跟上次偷的女尸有关系,我纯属按照秦天的吩咐,吓唬老杨。 这招果然见效,老杨吓得双腿打颤,衬衫都被汗湿了:“那咋办,求仙姑作法,救命啊!” 之前听说我会赶尸,老杨开始把我当成救命稻草。我沉着地说:“你儿子的心脏被女鬼吃了,不但没法再配阴婚,反而会被女鬼缠住,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在你儿子的心脏位置,放一颗驱鬼珠,这样才能赶走女鬼,还可以 继续配阴婚!” 话音刚落,罗阳不禁惊呼:“驱鬼珠?不会吧?” 老杨忙问:“哪有驱鬼珠?” 我指着罗阳的脖子:“他有一颗,是为了保命的!你问他,卖不卖?” 老杨立马中计,满脸堆笑:“大兄弟,你开个价呗?” 罗阳聪明,他瞬间明白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驱鬼珠坚决不卖,没有它的保护,我怎么回岛城?” 老杨忙哀求:“大兄弟,你行行好吧,我有八十多岁的老娘和老爹,还有两个闺女哇,你开个价,不管多少钱,我都买!” 罗阳撇着嘴说:“你有爹娘,我也有爹娘啊,多少钱我也不卖!” 老杨几乎抓狂了,绝望地看向我,恳求帮助。 我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地劝说:“杨大叔的儿子挺可怜的,你就卖给他吧,我负责保护你回岛城。” 罗阳故作犹豫状,试探地问老杨:“你能出多少钱?” 老杨认真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头:“家里有三十万现金。” 罗阳嗤笑一声,眉毛微扬,不屑地说:“靠,才三十万,不卖!” 这演技,非常优秀,必须点赞。 老杨忙说:“我卡里还有五十万,总共八十万,咋样?” 罗阳依然摇头:“不行,不行……” 颜钰的尸体价值六十万,除去刘荣军的那份,我和罗阳能分得四十万,再加上卖驱鬼珠的八十万……刹那间,我的心跳加速! 老杨哭丧着脸:“我儿子生病,出国治疗花了很多钱,现在家底就这些了,要不,再给你一些金银首饰,起码值十万!” 罗阳假装动心,嗯了声:“好吧,成交!” 目睹儿子的尸体被女鬼掏出心脏,老杨仍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轻易地上钩,从卧室里拎出一袋子钱和金银首饰,连同一张银行卡和密码,急切地递给罗阳。 刘荣军瞪大双眼,羡慕地瞅着钱财,差点流出哈喇子,他腆着脸说:“林伊啊,我这串辟邪的小核桃,能不能给老杨的儿子戴上,帮他驱鬼?” 我忍不住笑了:“可以,但效果不大。” 老杨忙说:“有一点效果也行,多少钱?” 刘荣军的眼睛发亮,继而无奈地说:“唉,你都没钱了,随便给吧。” 老杨忙摘下昂贵的手表,还有一只黄金戒指,塞到刘荣军的手里。 这串小核桃,刘荣军仅花了一万元,而老杨的手表和戒指,起码能卖五六万。 大家各得所需,我接着演戏,把驱鬼珠放进老杨儿子的胸膛里,同时煞有介事地念念有词,活像一个小神婆。 老杨则深信不疑,将那串小核桃戴到儿子的手腕上,他的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到儿子的脸上。 我回头嘱咐罗阳:“钱收好,今晚在大叔家过夜。” “什么?在这过夜?”罗阳目瞪口呆,“不是去镇上吗?” 刘荣军也诧异:“交易完成了,咱们还留着干嘛?” 按照秦天的计划,我笑着说:“收了钱,就得办完事!必须给大叔的儿子守灵堂,等明天顺利下葬,咱们才能走。” 罗阳皱了皱眉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刘荣军嘿嘿直笑:“我就不用守灵堂了吧?” 我淡淡地说:“你不用守,去镇上过夜吧,咱们明天再碰面。” 刘荣军的表情忽地僵住,他怎敢独自去镇上? “嗯,虽然小核桃没驱鬼珠值钱,但也是笔买卖啊,好吧,我和你们一起留下,保护老杨的儿子!” 这话充满正义感,令老杨感激不已。 此时,天色彻底黑透了,老杨让我们在客厅稍等,他去安排饭菜。 等老杨出门,罗阳笑嘻嘻地提醒:“快打个电话查一下,卡里是不是真有五十万。” 刘荣军说:“不用查,老杨的胆子都快吓破了,绝对不敢耍滑头!” 忽然,颜钰走到棺材前,直勾勾地盯着老杨儿子的尸体,像发现了什么。 我好奇地问:“秦天,怎么了?” 颜钰(秦天)说:“奇怪……这孩子生前,年仅十六岁,为何阴气如此之重?” 我心头微颤:“你的意思,咱们夜里守灵堂,会遇到危险?” 秦天说:“有可能,做好心理准备吧!或者,现在偷偷溜走。” 没等我开口,刘荣军表示赞同:“那就溜!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 罗阳说:“不行,老杨虽然干过坏事,但不至于全家被女鬼害死!” 刘荣军愣住:“卧槽,那个女鬼真要找老杨报仇?我还以为,你们忽悠他的。” 我看了罗阳一眼,对刘荣军说:“必须留下,弄清楚短发女鬼的来历,它为什么从岛城跟到陕北,又为什么躲在老杨家里,吃他儿子的心脏!” 刘荣军的两手一摊,不再反对。 颜钰仍伫立在棺材前,眼神冷漠而犀利,似乎如临大敌。我知道,今晚必然会发生诡异的事…… 第053章 乱杀无辜 八点半左右,镇上的饭店把酒菜送来了,老杨热情地招呼我们吃喝。 秦天负责在棺材旁边守着,我们坐在小屋里,边吃边聊。 老杨饮了几盅白酒,才压住内心的惊恐,微黑的脸膛开始泛红。 刘荣军放下酒盅,笑呵呵地问:“老杨,你家里人呢,喊他们一起吃啊。” 老杨说:“都送到镇上了,等我儿子明天下葬。” 我忍不住好奇心,低声问:“你儿子得了什么病?” 老杨的眼神变得黯淡,又喝了口酒,语气悲哀地说:“白血病,唉……” 刘荣军安慰说:“别灰心,再生一个呗!” 老杨笑得极不自然,问我:“我儿子下葬后,就安全了吧。” 我表情严肃地说:“安不安全,得看今晚的情况!吃完饭,你也去镇上,明天一早回来。” 老杨连连点头:“好,那就拜托了!来,我敬你们!”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夜里十点钟。 老杨忧心忡忡地离开家,他听从命令,把院门锁死。 颜钰仍站在棺材旁,老杨的儿子静静地躺着,尸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令人反胃。 这时,颜钰的眼睛眨了眨,秦天说话:“一共三盏长明灯,棺材尾放一盏,棺材两边各放一盏,你们守住长明灯,我守住棺材头!记住,三盏长明灯千万不能全灭!” 刘荣军忙问:“全灭了,会发生什么事?” 秦天说:“如果全灭,老杨的儿子会变成恶鬼,和其它鬼一起对付咱们。” 刘荣军的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忙低头观察长明灯。 它的构造很简单,顶端呈碗状,里面盛满煤油,放入一根棉芯,燃起淡黄色的火苗。 按照秦天的吩咐,三盏长明灯放到相应的位置,我和罗阳坐在棺材的两边,刘荣军坐在棺材的尾部,颜钰则跪在棺材的头部。 时间流逝,极其无聊,罗阳和刘荣军不停地说笑。 我暗暗担忧,生怕短发女鬼偷袭伤害罗阳,同时又好奇,秦天不遗余力地帮我,他究竟有什么目地? 很快到了十一点钟,楼内非常安静,外面偶尔响起几声狗叫。 我隔着棺材,问罗阳:“你困不困?” 罗阳回答:“有点困,表哥,给我一根烟。” 刘荣军把香烟扔给罗阳,突然,他面前的长明灯灭了! “卧槽!灯灭了……”刘荣军吓得脸色惨白。 门窗紧闭,客厅内没有风,长明灯不会无缘无故地熄灭,情况危险! 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护住长明灯,只听秦天说:“快点亮!” 刘荣军忙拿起打火机,嚓嚓嚓,竟然打不着火,急得他直嚷嚷:“见鬼了,见鬼了……” 这时,我感觉背后有股寒气,长明灯忽闪了几下,紧接着,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颤动,背后的寒气随之消失。 “我的灯灭了!”罗阳大叫,“卧槽,打火机也坏了……” 颜钰滕地站起,两只眼睛血红,秦天说:“你俩去林伊身边,保护最后一盏长明灯!” 话音刚落,从二楼传来“咯咯”的笑声,似乎被风吹送,倏地飘到客厅,一个红色的影子骤然出现,站在墙角处。 正是短发女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它的小腿流着黑血。 秦天怒声叱问:“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为何与我们作对?” 短发女鬼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沙哑地说:“你们偷了我姐姐的尸体,我怎么能放过你们?” “你姐姐?”我脱口而问,“从岛城第一人民医院太平间偷出的尸体,是你姐姐?” 短发女鬼说:“没错,我俩是双胞胎。” 明白了,怪不得短发女鬼的相貌与那具女尸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孪生姐妹。 我忙问:“我记得,你穿一条蓝色的裙子,怎么换了身红衣服?” 短发女鬼冷冷地说:“我代替姐姐,先配了阴婚,后杀了买主的全家!” 天哪,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以为听错了。 颜钰上前一步,挡在我的身前,秦天厉声问:“你姐姐的尸体呢?” 短发女鬼说:“埋到黄土高坡了。” 秦天又问:“你是怎么死的?” 短发女鬼回答:“去年,我在高速路上,被大货车追尾。” 我忙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大货车司机报仇啊,干嘛乱杀无辜?” 短发女鬼咯咯直笑,得意地说:“大货车司机早死了,脑袋被我啃掉半边!” 霎时,我想起之前在高速路上遭遇路障时,见到一个缺了半边脑袋的恶鬼,它应该就是肇事的大货车司机。短发女鬼继续说:“我姐姐生前,最喜欢江南水乡,她为情所困,投河自杀,并留下遗书,要求把骨灰撒进江南的小河里,但如今,只能埋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是被 你们害的!” 我恍然大悟,第一次来陕北时,高速路上遭遇迷雾,并且被恶鬼们的攻击,原来是短发女鬼暗中作祟。 罗阳大声说:“你既然怨恨我们,为什么吃老杨儿子的心脏?” 短发女鬼咧嘴而笑:“嘿嘿嘿……你们为了钱,又回到这里,等于自投罗网,我不但报仇,还要破坏你们的好事!” 秦天愤怒地呵斥:“快滚!别逼我出手!” 短发女鬼的眉头紧皱,目露凶光:“前辈,你都一百一十多岁了,还想老牛啃嫩草,念念不忘林伊的前世吗?人鬼殊途,别再做梦啦!” “闭嘴!” 刹那间,一个黑影从颜钰的身体里飞出,冲向短发女鬼! 没想到,秦天突然现出原形,直接与短发女鬼作战,将她撞到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天花板颤动。 我又惊又怕,不敢乱动,守护长明灯的同时,还得顾及罗阳的安危,刘荣军更是胆战心惊,躲在我身后。 秦天化作黑色的烟雾,笼罩住短发女鬼,斗得难解难分,产生阵阵的阴风,卷起几百张黄纸,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罗阳用双手护住长明灯的灯芯,怕它被风吹灭,我捏着小香包,提防其它恶鬼偷袭。 忽然,短发女鬼凄厉地惨叫,显然被秦天打伤了,阴风逐渐减弱,黄纸缓缓落到地面。 我刚松了口气,一个灰色的恶鬼窜来,准确地击中罗阳,嘭的一声,撞到棺材上! 失去驱鬼珠的保护,罗阳被灰色恶鬼牢牢地钳住脖子,他的脸憋得通红,我忙举起小香包,企图赶走灰色恶鬼。 然而,恶鬼边嘶哑地惨嚎,边狠掐罗阳,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我忙掏出红色美工刀,使劲猛刺恶鬼,却扎入罗阳的肩膀,他痛得大叫,额头凸起青筋。 这时,又冒出一个白色恶鬼,它满脸是血,张开大嘴,扑向我! 危急之际,秦天火速赶来,一拳将白色恶鬼砸飞,灰色恶鬼吓得放开罗阳。 秦天刚拉住我,他的身躯忽地一抖,骤然愣住! 我定睛一瞧,秦天的身后站着短发女鬼,它的长指甲燃烧着火焰,刺进秦天的体内! 短发女鬼的嘴里流出一股黑色液体,表情狰狞地说:“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咱俩一起见阎王!” 瞬间,秦天的身体开始燃烧,他连退几步,痛苦地叫喊:“林伊!千万别相信程文轩!我会回来找你!” 我本能地伸手,想拽住秦天,但他极力避开,很快成为火球,和短发女鬼一起消失。 “秦天!秦天!”我急得大叫,徒劳无功。 客厅恢复了安静,长明灯不再扑闪。 我缓过神,忙低头看向罗阳,他双眼紧闭,躺在刘荣军的怀里。 “老弟,醒醒啊,快醒醒……” 刘荣军焦灼地摇晃罗阳的肩膀,他毫无反应,脸色发青,眼圈乌黑,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我赶紧握住罗阳的右手,感觉十分冰凉,幸亏,他的脉搏仍跳动着。 刘荣军满头大汗,惊慌失措地问:“怎么办?” 没等我开口,只见罗阳的左手微微颤抖,掌心中的招魂印愈加发红,似乎会冒出血液! 顷刻间,不详的预感袭来,我的心跳加快! 果然,外面响起阵阵的嘶吼声,客厅大门被不明的重物撞击着,长明灯的火苗变小,即将熄灭…… 由于罗阳陷入昏迷状态,他掌心中的招魂印失去了一定的控制,必然引来众多的恶鬼,它们企图闯进客厅,围攻我们! 刚才,秦天为了救我,不幸受伤而消失,此时除了一只小香包,没有其它的帮手! 我心急如焚,举起小香包,对刘荣军说:“快掏出驱鬼珠!” 刘荣军愣住:“它……它在老杨儿子的胸膛里……” 我大声说:“等长明灯灭了,老杨的儿子就会变成恶鬼,白白浪费最后一颗驱鬼珠!现在把它掏出来,也许能救咱们的命!快!” 刘荣军一听,立马站起,手臂探进棺材里,急乎乎地扒老杨儿子的尸体,寻找驱鬼珠。 哐当! 客厅的大门被撞开,吹入一股强劲的阴风,夹杂着灰尘,差点迷住我的眼睛。顿时,第三盏长明灯熄灭了,棺材中发出砰砰的声响…… 第054章 冰冷的吻 听见棺材里有响声,我急忙大叫:“军哥!” 刘荣军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他使劲地挣扎摆脱,继而后退几步,举起一颗血红的圆珠子,欣喜地说:“拿到了!驱鬼珠!” 确实是驱鬼珠,客厅内顿时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三四个鬼影从刘荣军的身边躲开,都不敢攻击他,只得趴在门口嘶吼。 罗阳的肩膀仍流血,我一手捂住他的伤口,一手举起小香包,吓退企图扑来的恶鬼们。 刘荣军靠近我,战战兢兢地说:“赶紧逃吧,咱们撑不了多久……” 罗阳昏迷不醒,外面又被众鬼包围,怎么逃? 突然,老杨的儿子从棺材里坐起,他的眼珠子白森森的,失去了瞳孔,迅速爬出棺材,冲我和刘荣军张牙舞爪。 驱鬼珠的威力毕竟有限,仅靠一只小香包,无法对付如此多的恶鬼,我开始绝望了…… 嘭!嘭!门口响起沉闷的声音,几个恶鬼声嘶力竭地吼叫,化为黑烟。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闯进客厅:“孽障!还不快滚!” 没等我看清中年男人的模样,他已甩出几张黄纸符咒,瞬间变成火球,准确地击中恶鬼! 然而,老杨的儿子却不畏惧,它伸手掐住了刘荣军的脖子,同时张开血糊糊的嘴巴,准备啃咬刘荣军。 中年男人大叫:“把驱鬼珠塞进它的嘴里!” 刘荣军急忙照办,驱鬼珠立即进入老杨儿子的口中,它瞪大了眼睛,脑袋冒出一股白烟,连连后退,仰面倒在棺材里。 短短半分钟时间,所有的恶鬼被驱赶而散,我长吁一口气,看向中年男人。 他中等身材,年约四十五六岁,短发国字脸,浓眉大眼,衣着打扮非常普通,却有种不怒而威的脱俗气质。 刘荣军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感激地说:“谢谢救命之恩!您贵姓?” 中年男人没搭理刘荣军,盯着昏迷的罗阳:“他是不是中过招魂印?” 我忙说:“对啊,在左手的掌心里。” 中年男人又看向颜钰的尸体,眉头紧皱:“你们偷尸体贩卖,配阴婚?” 我内心震惊,这位大叔的眼光简直太毒辣了,绝非普通人! 刘荣军悻然而笑:“买家有需求嘛,我们挣个辛苦钱。”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目光中充满鄙视:“要钱不要命!” 他掏出一张符咒,贴在棺材上:“这孩子的怨气太重,不适合配阴婚,会招惹麻烦!碰巧我路过,算你们命大,好自为之吧!” 说完,中年男人丢下几张黄纸符咒,转身走出客厅,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忙捡起黄纸符咒,上面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 刘荣军凑过来,高兴地说:“咱们的确命大啊,有贵人相助,哈哈哈……这符咒真厉害,快给我一张。” 我刚递给刘荣军一张符咒,罗阳咳嗽几声,终于苏醒,睁开了双眼。 “我怎么受伤了?”罗阳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刚才,我用刀刺恶鬼,结果扎进你的肩膀……”我带着歉意解释。 罗阳忍痛坐起:“秦天呢?” 刘荣军滔滔不绝,把刚才的凶险经历详细地告诉罗阳。 “唉……”罗阳叹了口气,唏嘘不已,“秦天是个好鬼啊!” 我边给罗阳包扎伤口,边回想秦天的话,他为什么让我别相信程文轩?莫非,我真的上当了?如果程文轩欺骗我,夏小雨和沈仲飞岂不也是同谋? 我越琢磨,越茫然,不知该相信谁。 这时,罗阳直视我的眼睛:“伊伊,短发女鬼说,秦天念念不忘你的前世,到底什么情况?而且,秦天承认自己是殉情而死的,难道,他为你的前世殉情吗?” 我的脑袋里一团糟,听完罗阳的话,更加迷糊了。 之前,夏小雨曾经透露过,我跟程文轩有某种关联,现在又多出一个秦天,想闹哪样? 见我犯晕的样子,罗阳嘿嘿两声:“别想了,等回岛城,去找夏小雨的老爸,彻底问清楚!” 随后,我们点亮三盏长明灯,一直熬到清晨五点钟,听见外面响起公鸡打鸣声,才逐渐安心。 我和刘荣军动手,搬起颜钰的尸体,放进棺材里,与老杨的儿子并排而躺。 忽然,颜钰猛地睁开双眼,迸射出冷冷的光芒! 我吓得一哆嗦,头皮发麻,差点叫出声。 罗阳的身体摇晃几下,按住我的肩膀:“伊伊,你怎么了?” 我再定神一瞧,颜钰的眼睛紧闭,脸庞发青,呈现几块浅紫色的尸斑。 “没事……”我呼了口气,刚才可能是幻觉。 六点半左右,老杨开车回家了,他站在客厅门口,小心翼翼地说:“能……能进来吗?” 我点点头,老杨面露喜色,忙走到棺材前,查看儿子和颜钰的尸体。 刘荣军笑着说:“老杨,你的钱花得真值!为了赶走恶鬼,我表弟差点丢了命!” 老杨这才发现罗阳受伤,他惶恐万分,连声答谢。 刘荣军忽悠说:“棺材上贴的黄纸符咒,不但能保护你儿子和儿媳妇,还能辟邪驱鬼,属于免费赠送滴!以后谁家想配阴婚,你得介绍给我啊!” 老杨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握住刘荣军的手:“放心吧,我肯定通知你!” 我站在院门口,眺望天边的朝霞,恍然如梦,昨夜的一切似乎不曾发生过。 此时,任务算完成了,但不知为何,我丝毫没有获得百万巨款的喜悦感,反而产生莫名的失落和惆怅。 是因为秦天受伤被短发女鬼劫走,还是程文轩可能欺骗了我? 趁白天相对安全,我们上车赶路,先抵达县城给罗阳重新包扎伤口,然后把现金存入银行卡,老杨果然没耍诈,他的卡里有五十万元。 两次盗尸配阴婚,我和罗阳分得七十万,加上卖驱鬼珠的九十万(包含金银首饰),共计一百六十万! 驶入高速路,刘荣军专心驾驶,罗阳躺在后排睡觉。 我靠在座椅上,心里寻思,除去火灾造成的经济损失和员工医疗费,还余一百多万,足够维持妈妈的康复治疗和生活开销。 按照罗阳的脾气性格,他肯定不愿分这笔钱,我决定,重新选个商业项目进行投资,拉罗阳一起经营。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打架,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感觉秦天坐在我的身边,他伸出手,轻抚我的脸庞。 “苏樱,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我努力睁眼,却不能完全睁开,惊讶地问:“苏樱是谁呀?你究竟什么人?” 秦天的模样十分模糊,他的大手冰凉,拂过我的脸颊,轻捏我的下巴。 “别问我是谁,迟早有一天,你会重生的,咱俩就能长相厮守!记住,千万不要相信程文轩!” 我扭动脖子,想摆脱秦天的手指,却无法动弹。 秦天忽地低头,吻住我的嘴,他的唇比手更冰冷,让我浑身颤抖,产生巨大的恐惧感…… 嘭!一声巨响! 我立即惊醒,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商务车剧烈地摇摆,糟糕,又爆胎了! 幸亏,刘荣军比较沉着冷静,及时采取措施,稳住车身,停靠在应急车道。 罗阳也醒了,下车帮忙换备胎,他非常恼火,嘴里骂骂咧咧的,不断地冒出脏话。 我的心砰砰直跳,周围不见秦天踪影,但他的话语仍在我的耳畔回旋,嘴唇上似乎残留着他的冰冷…… 突然,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想起在七十四号别墅时,曾多次梦见一双大手放肆地欺负过我,梦中的男人也讲过类似的情话! 难道,那个神秘男人,就是秦天? 有可能!他俩的动作,说话的语气,都极为相像! 此刻,我开始后怕,不敢再猜测了,觉得自己陷入一张恐怖的罗网之中,程文轩和秦天,谁是敌是友,让我迷惘…… 换完轮胎,罗阳大声嚷嚷:“卧槽,热死了!快去服务区,买冰啤酒喝!” 刘荣军笑嘻嘻地答应:“好,也该吃午饭了!” 二十分钟后,驶入一家较大的服务区,车刚停稳,罗阳迫不及待地跳下,到餐厅买酒。 用餐的人很多,我们买了饭菜,罗阳独自狂饮,一杯接着一杯,像八百年没见过啤酒似的。 由于肩膀受伤,罗阳不适合开车,所以,我和刘荣军也不阻拦。 这时,两名身材高挑的靓女走来,坐到我们的旁边,她俩肤白貌美,曲线妖娆,笑语盈盈地聊天。 罗阳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盯向靓女的大长腿,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两名靓女同时翻白眼,厌恶地鄙视罗阳。 “美女,赏脸喝一杯吧?” 罗阳居然主动搭讪,拿起啤酒,坐到靓女的身边。 奇怪,这家伙有点反常啊,我顿时惊讶,刘荣军却笑呵呵地瞧热闹。 穿T恤的靓女一拍餐桌,厉声斥责:“滚开!” 罗阳的浓眉微扬:“妹纸,别害羞,交个朋友嘛,来,就喝一杯!” “喝你大爷!草尼玛!”背后一声叫骂,出现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怒视罗阳! 第055章 他有点反常 罗阳的脑袋一昂,瞪着眼珠子:“你骂谁?老子泡妞,关你屁事!” 满脸横肉的壮汉怒不可遏地斥责:“她是我老婆!你他妈活腻了!” 紧接着,两名壮汉挥拳出击,围攻罗阳。 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声和尖叫声,不知是壮汉受了伤,还是美女受了惊,场面十分混乱。 我急忙对刘荣军说:“快拉住罗阳,别在这惹事!” 没等刘荣军上前,罗阳被壮汉狠踹了一下,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大腿撞到餐桌上,疼得龇牙咧嘴。 我赶紧劝阻:“罗阳!别打了!” 谁知,罗阳像没听见似的,伸手抓起桌上的餐盘,使劲砸向左边的壮汉,他又飞起一脚,踢中右边的壮汉,三人继续斗殴。 我早就清楚,罗阳酒后喜欢闹事,但第一次见他调戏陌生美女,实在丢人现眼。 刘荣军奋不顾身,从背后抱住罗阳的腰:“老弟,你的肩膀都出血了,赶紧走……” 话没说完,刘荣军哀嚎两声,也挨了壮汉的拳脚,被迫松开手,躲到一旁。 最终,两名壮汉完全占据上风,把罗阳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见对方仍在踢打,我忙大叫一声,挡住罗阳:“他喝醉了,你们手下留情,饶了他吧!” 两名壮汉这才停歇,怒骂几句,转身带美女离开。 罗阳的眼圈淤青,鼻孔流血,嘴角都烂了,笑嘻嘻地哼唧:“美女,别走哇,陪哥喝一杯……” 听着围观群众的嘲笑,我简直无地自容,忙和刘荣军扶起罗阳,匆匆而去。 上车后,我抽出纸巾,擦拭罗阳的脸庞,继而发现他肩膀的伤口绽裂,鲜血浸湿了纱布。 刘荣军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唉!明知道自己受伤,还逞能打架,这下爽了吧?” 罗阳的眼珠子一翻,嘿嘿直笑,表情有点诡异。 刹那间,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罗阳,你没事吧?” 罗阳打了个酒嗝:“没事……我没事……” 刘荣军启动引擎,先去加油站加满汽油,然后继续赶路。 罗阳躺在后排呼呼大睡,我递给刘荣军一瓶咖啡:“军哥,辛苦你了。” 刘荣军喝了口咖啡,笑着说:“为了挣钱,再辛苦也无所谓!这次,你和罗阳赚大发了,我还欠着高利贷呢!” 他的语气充满羡慕,似乎恨自己没有驱鬼珠。 三个小时后,我感觉睡意昏沉,眼皮又开始打架,而且腰酸背痛,极不舒服,小腹还有点疼,估计快来例假了。 忽然,车速减缓,引擎发出闷闷的咆哮声,刘荣军冒出几句脏话,将车停在路边。 我忙问:“军哥,怎么了?” 刘荣军说:“真他妈奇怪,踩油门不能加速!” 我一愣,如果发动机出问题,就麻烦了。 刘荣军立即下车,掀开引擎盖,瞅了片刻,大声说:“搞不清什么毛病,打电话4S店吧!让他们救援!” 我郁闷至极,从车内找出售后手册,迅速拨打4S店的电话,寻求救援服务。 客服了解情况后,让我们原地等待,附近城市的4S店人员将尽快赶来。 罗阳仍在沉睡,刘荣军拿起三角警示牌,走向商务车的后方,我警惕地寻望四周,生怕出现危险。 太阳照射,空气闷热,不断有车驶过。 此地距离岛城,至少五百公里,等商务车修理完毕,天黑之前肯定无法到家。 刘荣军快步返回,笑呵呵地说:“警示牌放好了,我先迷糊一会。” 他连续驾驶,非常疲倦,我忙说:“你睡吧,我守着。” 刘荣军戴上墨镜躺着休息,我拿起手机查看,发现信号减弱。 不刮风,不下雨,也没大雾,能冒出什么恶鬼? 锁死车门,我按下CD音乐开关,播放一首优美的流行歌曲,调低音量。 不敢闭眼,否则脑海里全是有关程文轩和秦天的疑问,我只想尽快回到岛城,找夏小雨的父亲问个明白。 由于熬了一夜,严重缺乏睡眠,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渐渐地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咚咚咚,车窗被敲响! 我猛地惊醒,发现一张黑乎乎的脸,吓得我直哆嗦。 定神再看,外面站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他身穿工作服,面带微笑,原来是4S店的救援人员。 我松了口气,忙推开车门,与救援人员打招呼,刘荣军和罗阳也都醒了。 共三名救援人员,他们仔细检查后,得出结论:商务车的发动机进水! “卧槽,开什么玩笑?”刘荣军惊愕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进水呢?” 年长的救援人员叼着烟,笑着说:“你瞧,动力不足,排气管冒白烟,典型的发动机进水!” 我提出质疑:“下雨时,引擎盖没打开,也没从深水里开过,为什么会进水?” 另一名救援人员说:“有可能加了掺水的汽油啊!” 听完,我看向刘荣军和罗阳,他俩直摇头,极其无奈。 我却隐隐觉得,是恶鬼在暗中捣乱。 年长的救援人员说:“必须拆发动机,拖回店里修吧。” 刘荣军问:“你们的店在哪?” 救援人员回答:“不远,四十分钟就能到。” 事已至此,我们只得接受去4S店拆修发动机的建议,便登上救援车,拖着商务车驶离高速路。 结果,足足消耗一个小时,才抵达附近的城市,恰逢下班高峰期,又花费半个小时,终于进入4S店。 天已黄昏,日落西山。 技术人员拆开商务车的发动机,说缸体没损坏,但气缸的连杆弯曲了,必须换一组连杆和活塞,需要加班维修。 刘荣军爽快地刷卡付钱,对我和罗阳说:“今晚回不去了,明天一早再走。” 我点头答应,因为连夜赶路比较危险,留下比较明智。 这个城市的规模不大,但非常繁华,我们先去医院的急诊部,给罗阳处理肩膀的伤口,然后入住一家高档的商务连锁酒店。 天色渐黑,霓虹闪烁,街道车水马路,去哪吃饭呢? 罗阳的脸色发灰,嚷嚷说:“妈的,老子白白挨了顿揍,去吃肥牛火锅吧,补补身子!” 我警告说:“吃火锅没问题,但不许再喝酒!” 罗阳的浓眉紧皱:“就喝一瓶,我保证!” 谁知,这一瓶是白酒,罗阳不但自己喝,还拉着刘荣军一起。 我无法阻止,默默地吃菜,冷眼旁观,总感觉罗阳怪怪的,言行举止比以前放肆。 九点半左右,我们才离开火锅店,乘坐出租车赶往商务酒店。 罗阳的脸色涨红,浑身酒气,笑眯眯地说:“哥,开了一天的车,累坏了吧?” 刘荣军说:“那当然,你睡得呼呼的,我自己开车能不累吗?” 罗阳嘿嘿两声:“走,我请你洗澡桑拿,捏捏脚,放松放松。” 我忙制止:“不行,赶紧回酒店!” 罗阳咧开嘴巴:“怕什么,鬼还能到洗浴中心捣乱?哈哈,是水鬼吗?” 这小子越说越离谱,我恨不得一巴掌抽醒他! 刘荣军带着醉意说:“好啊,那就去洗澡捏脚吧,睡个好觉!” 没等我再次反对,司机眼疾手快,已经把车停到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前。 罗阳喝醉了脾气犯倔,刘荣军也想放松解乏,我实在抹不开面子,又不能独自回酒店,只得陪他俩进入洗浴中心。 我提醒说:“现在快十点了,十二点之前,咱们必须回酒店休息!” 罗阳拍拍我的肩膀,醉眼朦胧地说:“遵命!请夫人放心,我和表哥只捏脚,绝不花天酒地。” 夫人?居然占本姑娘的便宜!我瞪了罗阳一眼,掉头就走,进入女宾更衣室。 温热柔软的水,冲掉浑身的疲惫,令我暂时忘却所有的恐惧和疑惑。 二十分钟后,我走出浴室,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换上干净的浴袍,来到足浴大厅。 客人很少,不见罗阳和刘荣军的身影,他俩应该还在浴室内。 我故意躺在比较显眼的位置,足浴技师礼貌地问好,开始提供服务。 等了一刻钟,仍不见罗阳和刘荣军,我不禁着急,喊来服务员,让他去男宾浴室催促。 很快,服务员返回大厅,笑着说:“浴室没有人,您的两位朋友,可能在二楼。” “二楼?”我倏地愣住,“二楼是什么地方?” 服务员眨眨眼睛,笑得暧昧:“二楼,是专门为男宾服务的地方。” 瞬间,我明白了,不由地脸颊发热,慌忙避开服务员的视线。 可恶的罗阳,竟然和刘荣军偷偷干坏事,暴露出男人的本色,幸亏我没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正忿恨着,只见刘荣军走进足浴大厅,他一脸的满足状,笑嘻嘻地冲我打招呼。 我没好气地问:“罗阳呢?” 刘荣军坐到对面:“他不早来了吗?” “没有!”我冷冷地回答。 刘荣军惊讶地说:“不会吧,一起洗完后,我上了二楼,他进了足浴大厅!” 我内心微颤:“你确定?” 刘荣军连连点头:“确定!我亲眼看见的!”霎时,我产生一股不详的预感,罗阳可能出事了…… 第056章 老司机发疯 我在足浴大厅里,待了将近半个小时,根本没看见罗阳! 刘荣军嘿嘿直笑:“这小子挺狡猾啊,该不会上了二楼,偷偷地潇洒快活?” 面对花花世界,男人容易冲动,特别是喝酒之后。 我宁可罗阳在二楼放纵作乐,也不愿他遭遇恶鬼袭击。 刘荣军故意挑了挑浓眉:“再等一会吧,估计也该完事啦。” 此刻,时间已到十一点,我的心忽然发慌,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 “军哥,你快去问问,确定一下!” 见我着急,刘荣军嗯了声,慢腾腾地走出足浴大厅,登上二楼。 几分钟后,刘荣军匆匆返回,表情紧张地说:“罗阳不在二楼,前台的服务员说,他早就走了!” 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 我和刘荣军迅速更衣,结账后离开洗浴中心,立即拨打罗阳的手机。 然而,始终无人接听。 刘荣军气呼呼地埋怨:“臭小子,搞什么名堂?” 夜色茫茫,环境又如此陌生,罗阳究竟去了何方? 刘荣军猜测:“难道,他回了酒店?” 有可能,罗阳今天的行为不正常,也许脑袋短路,独自返回酒店。 乘坐出租车,我和刘荣军赶到酒店,结果,罗阳不在房间里。 我急得直冒汗,继续拨打罗阳的手机,这次居然通了! “罗阳,你在哪?”我几乎叫喊地询问。 听筒中,传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我在市北路和中华路的交叉口,你们来吧……” 没等我继续问,罗阳便挂断电话,我再次拨打,他已经关机。 无奈之余,我告诉刘荣军,他面露惊恐之色,也觉得罗阳的行为比较怪异。 招魂印,引恶鬼,独眼老太太的诅咒……罗阳肯定有危险。 我对刘荣军说:“你留在酒店,我去找罗阳!” 刘荣军瞅了瞅房间,又看向我胸前的小香包,犹豫地说:“我……我陪你一起去吧……” 两人飞快地下楼,恰好一辆出租车驶来,我忙招手叫停。 “去哪?”出租车师傅年约五十多岁,皮肤黝黑,是个老司机。 我忙说:“市北路和中华路的交叉口。” 老司机一听,惊讶地问:“这么晚,去那干嘛?” 刘荣军笑着敷衍:“我表弟迷路了,在那等我们呢。” 老司机的眉头微皱:“不打表,来回两百块钱!” “为什么不打表?”我疑惑地问。 老司机撇了撇嘴:“快十二点了,我可不想往那跑。” 估计,他怕返程拉不到乘客,所以趁机抬价,狠宰一笔。 刘荣军爽快地答应:“行,两百就两百,你开快点!” 老司机立即挂挡,嘴里嘀咕着:“不用你催,我也得开快点……” 果然,他猛踩油门,时速立即达到六十迈,一路疾驰。 马路宽阔空旷,几乎没有行人,连车辆都少见。 月亮很圆,挂在夜空的正南方,它微微发红,表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霭。 老司机忽然问:“你们今天刚来吧?” 刘荣军点燃一根香烟,笑着说:“是啊,下午才来,明天就走。” 话音刚落,一辆轿车疾驰而过,卷起几米高黑色的尘土,老司机连连怒骂,关紧车窗。 刘荣军惊叫:“卧槽!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老司机淡淡地说:“纸灰。” 纸灰?我顿时一愣,发现手臂上沾染了几片黑色的碎屑,指尖一捏,成为粉末。 老司机咳嗽几声,声音略带沙哑:“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很多人烧纸。” 刘荣也愣了:“七月十五?靠,鬼节啊……” 瞬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是鬼节! 老司机目视前方,缓缓地说:“你表弟真有才,能走到那个地方,活该他迷路!” 听老司机的口气,绝对了解一些内幕。 我忙问:“市北大道和中华路的交叉口,到底怎么了?” 老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着说:“美女,深更半夜的,我讲出来,你不害怕?” 本姑娘遭遇过那么多的恶鬼,胆子早就混大了。 “讲吧,我不怕。”老司机又咳嗽几声,边开车边说:“那块地方,很早很早以前,是个乱葬岗,连扔带埋的尸体,简直数不清!修路的时候,也不知为啥,突然死了几个工人,马路开通后, 每年都发生几次重大交通事故,邪乎得很哇!” 老司机的语气低沉,似乎自带恐怖音效,我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司机继续说:“平时,只要过了夜里十点钟,出租车司机都不愿经过市北大道和中华路的交叉口!去年夏天,有个新手不清楚情况,在火葬场附近接了一个女人去交叉口 ,事后收了五十块钱,回家一看,他娘的,是张冥币!” 听完,我的脑海里随之浮现Rose小姐给的百元冥币! 刘荣军把烟头扔出窗外:“靠,听起来像鬼故事,司机拉了个女鬼!” 老司机说:“我讲的都是真滴啊!今晚看你们人多,我才破例去那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老司机开车。 我认为,出租车师傅的话多少带点虚构成分,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市北大道和中华路的交叉口,即使是万分险恶的鬼门关,我也要把罗阳拽回来! 老司机接着说:“等会到了,叫你表弟赶紧上车,千万别耽误时间,今天鬼节啊,我想想都犯怵,打冷战……” 五分钟后,老司机开始减缓车速:“瞧,前面就是市北大道和中华路的交叉口!” 我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眺望,前方的十字路口非常开阔,路灯极其明亮。 忽然,老司机咦了一声:“路口没人啊,你表弟呢?” 确实,不见罗阳的踪影,路边残余几堆燃尽的纸灰。 我立刻拨打罗阳的手机,仍处于关机状态。 刘荣军忙说:“师傅,你靠边停一会,我俩下去找找,表弟可能害怕,躲在角落里。” 老司机的眼睛发亮,表情严肃:“咱们丑话说前头,如果有啥情况,我可不等,自己先溜啊!” 只要能找到罗阳,确保他的安全,步行回酒店我也无所谓。 所以,我点头答应:“行,随便你。” 老司机刹车,靠边而停:“把钱付了吧。” 刘荣军掏出两张大钞,递给老司机,然后和我下车,四处寻望。 “罗阳!罗阳!”刘荣军扯着嗓子大喊。 老司机吓得伸手拍车门:“你别乱叫,招魂呢!” 刘荣军哭笑不得:“师傅,我不叫,怎么找人啊?” 老司机指着右方:“那有个小卖部,里面还亮着灯呢,你们去看看,速度快点啊。” 我和刘荣军连走带跑,赶往几十米外的小卖部,刚刚靠近,灯熄灭了。 小卖部的店门紧闭,罗阳显然不在这儿。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滑落,继而流入眼睛,蛰得涩涩发疼,我忙揉了揉,感觉一阵凉风吹过。 这时,身后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我和刘荣军急忙转身,只见一个健壮的男人,迈步走向十字路口,正是罗阳! 刘荣军笑着说:“这小子喝多了,跟咱俩玩捉迷藏呢!” 我倏地松了口气,心里踏实几分。 刘荣军冲老司机叫喊:“师傅,开门吧,他就是我表弟!” 罗阳抵达出租车前,拉开车门,坐入副驾驶室,呯地一声,车门使劲关上。 突然,出租车发出沉闷的引擎声,犹如一只野兽在愤怒地咆哮,它猛地窜出,朝我和刘荣军冲来!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完全傻眼了…… 生死攸关之际,刘荣军拽住我的胳膊,用力地一拉,躲到人行道上! 瞬间,出租车擦身而过,直接撞向小卖部。 嘭!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我目瞪口呆,脑袋发懵,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罗阳上车后,老司机企图谋杀我和刘荣军,他疯了吗? 刘荣军大叫:“快救罗阳!” 我这才醒悟,赶紧跑到小卖部前,见出租车几乎全撞了进去,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路灯明亮,能够看清楚惨烈的情形:老司机纹丝不动地趴在方向盘上,脑袋血肉模糊;车的引擎盖部位,蜷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显然是小卖部的店主。 奇怪,罗阳不在副驾驶室,他人呢? 所有的车门紧闭,前挡风玻璃虽然破碎,但没烂成大窟窿,罗阳怎会甩出去? 刘荣军的眼神恐惧,不断地嘟囔着:“见鬼了,见鬼了……” “林伊!”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本能地回头,发现罗阳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他笑眯眯地朝我挥手。 妈呀,确实见鬼了!但谁是鬼,谁才是罗阳? 不知老司机和小卖部店主的生死,我忙提醒刘荣军:“快报警!” “卧槽……”刘荣军的双腿颤抖,“手机没信号!” “林伊!过来啊!”罗阳仍在招手,他的脸色惨白,表情诡异。 鬼节,传说中“百鬼出行”的日子。 白天赶路不顺,夜里又遭遇怪事,没猜错的话,罗阳应该被鬼附身了!我心急如焚,想救回罗阳,却怕他行凶作恶,怎么办? 第057章 两人挺般配 我和刘荣军正迟疑时,百米之外出现一辆大卡车,它的速度极快! 路口不断闪烁着警示的黄灯,但大卡车毫不减速,来势汹汹。 我忙叫喊:“罗阳!快躲开!” 罗阳原地站立,像没听见似的,依然笑嘻嘻的样子。 刹那间,大卡车撞倒了罗阳,呼啸而过,扬起黑色的纸灰,漫天飞扬。 “罗阳!罗阳……” 我内心剧痛,猛地冲向十字路口,刘荣军紧随其后。 然而,路口空荡荡的,不见罗阳的身影,也没有任何被碾压的迹象! 刘荣军瞪大眼睛,神色惊慌地问:“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之前罗阳进入出租车,应该是幻觉——恶鬼施展的障眼法!刚才罗阳站在路口招手,也是恶鬼耍的阴谋诡计! 如果,我和刘荣军不顾一切地拉罗阳,那么,我俩将被大卡车撞死! 细思极恐,太凶险了……我不由地冒出冷汗,把原因告诉刘荣军。 听完之后,刘荣军哆哆嗦嗦,牙齿直打架:“卧……卧槽,差点上当……现在怎么办?” 手机没信号,无法报警,我赶紧说:“先救司机和店主!” 话音刚落,嘭地一声,小卖部发生爆炸,燃起熊熊的烈火,笼罩住出租车。 不能救人了,希望路过的车辆看见后,及时打119。 这时,一股阴风吹来,倏地卷起路面的黑色纸灰,不停地旋转,飞快地聚集,形成一个人形! 刘荣军惊呼:“尼玛,什么鬼?” 顷刻间,“人形纸灰”挥舞着手臂,朝刘荣军猛扑! 我忙大叫:“快跑!” 刘荣军吓得拔腿奔逃,“人形纸灰”狂追不舍,我仗着小香包护身,紧紧跟在后面。 只见“人形纸灰”逼迫着刘荣军,他仓皇地穿过人行道,窜进一条黑乎乎的土路,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前方不远处,有黯淡的灯光,“人形纸灰”撵着刘荣军,直奔灯光的位置! 忽然,小腹抽抽地疼痛,我咬紧牙关,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 等靠近灯光,我才看清楚,这是一座破旧的院子,里面两间平房,刘荣军靠在院门上,大口喘着粗气,惊恐地盯着“人形纸灰”。 哐当一声,门自动开了,刘荣军随之倒进院子,摔得嗷嗷叫唤,“人形纸灰”猝然消散,洒落在刘荣军的身上和脸上。 “呸呸呸……”刘荣军吐出嘴里的纸灰,一骨碌爬起。 我双手撑住膝盖,边喘气边问:“军哥……你没事吧……” 刘荣军拍去衣服的灰尘,扭头观望:“没事,这什么地方?” 平房的门敞开着,烛光摇曳,屋内躺着两个人。 感觉眼熟,我心头一揪,忙进屋查看,顿时震惊! 躺在左边的,正是罗阳,他双眼紧闭,脸色发青,身体僵直;躺在右边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也闭着眼睛,俊俏的脸庞惨白如纸。 天哪,罗阳为什么在这?我的脑袋发懵,完全糊涂了。 这时,从里面房间走出一个驼背的老头,他年约六十岁,拄着拐杖,拎着一包衣服,笑眯眯地说:“你俩来了啊。” 老头的脸又小又尖,布满深深的皱纹,犹如一颗核桃,他的眼睛不大,鼻孔朝天,牙齿残缺不全,留着两撇胡子,活像只丑陋的老鼠。 我捂住腹部,下意识后退几步:“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驼背老头放下衣服,嘿嘿两声:“俺跟你们一样,专门倒腾尸体,给死人配阴婚。” “配阴婚?”刘荣军瞪圆了眼睛,怒声质问,“你杀了我表弟?” 驼背老头昂起白发稀疏的脑袋:“杀人?那是犯法滴,俺可不敢!” 这才发现,老头的左眼不正常,眼珠子泛白浑浊,像得了白内障。 我攥紧胸前的小香包,心想,对方来历不明,古里古怪,必须提防着点,他可能是个恶鬼。 刘荣军继续问:“你把我表弟怎么了?” 驼背老头举起拐杖,指着罗阳:“他被女鬼附身,小命差点丢掉,幸亏喝了俺的迷魂汤,赶走了女鬼,等配完阴婚,他才会醒。” 我越听越糊涂,老头是救罗阳,还是害他? 见我和刘荣军迷惑不解,驼背老头催促说:“给他俩换衣服吧,时辰快到了。” 我立即蹲下,伸手触摸罗阳的手腕,发觉他的脉搏仍跳动着,显然没死。 驼背老头咳嗽了几声,笑着说:“时辰一过,不配完阴婚,他可真的要死喽!” 我心里发慌,顾不得多问,赶紧拿起驼背老头脚边的衣服。 仔细一瞧,是新郎和新娘的中式套装,散发出难闻的霉味。 刘荣军协助我,脱下罗阳的T恤和大短裤,迅速换上新郎装,他的模样有点滑稽,我却笑不出。 给女尸换衣服时,她的身体冰凉,手臂的血管处有几个明显的针眼。 我好奇地问:“这女孩是谁?” 驼背老头捻着胡须说:“钱村长家的闺女,名叫钱倩,得了急病,昨天刚死。” 刘荣军问:“奇怪,一般都给男人配阴婚,你咋给女人配?”驼背老头笑呵呵地说:“因为钱村长没儿子啊,他花了大价钱,让俺帮忙找个上门女婿!碰巧,今天过鬼节,这小子被鬼附了身,闯进了俺的地盘!更巧的是,他跟钱倩的 八字还挺合,啧啧,缘分啊!” 直觉告诉我,驼背老头绝非普通人。 我提醒说:“他叫罗阳,掌心里有招魂印,你不怕招来恶鬼,反而害了钱村长的女儿?” 驼背老头的眉毛一扬:“命中注定,阴缘不断嘛!先配了婚再说,俺自有解决的办法。” 听口气,驼背老头的信心十足,或许,他真能帮罗阳。 很快,婚服换好了,罗阳和钱倩焕然一新,看起来挺般配。 刘荣军瞅着钱倩:“这女孩顶多二十岁,长得挺漂亮,可惜啊,她……” 话没说完,房门哗啦作响,窜进一股阴风,夹杂着尘土,差点吹灭蜡烛! 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抖,我知道,恶鬼来了。 驼背老头的眼珠子一翻,语气变得严厉:“你俩站在门口,帮俺挡一会。” 刘荣军哭丧着脸说:“大爷,林伊有小香包护身,我可不会驱鬼啊!” 驼背老头扔出拐杖:“接着!” 刘荣军慌忙伸手,接住了拐杖,低头一瞧:“呦呵,桃木做的,还有花纹呢!” 我灵机一动,掏出昨晚那个中年男人送的黄纸符咒,贴在房门上,刘荣军举起桃木拐杖,紧张地目视前方。 院内,出现一群鬼影。 为首的,是个身材矮小的干瘦女鬼,她的两只眼睛发红,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罗阳。 我鼓足勇气,模仿夏小雨的语气,怒声呵斥:“孽障!快滚!” 干瘦女鬼女鬼嘶叫一声,恶狠狠地说:“把我从岛城带出来,丢到高速路上,以为就找不到你们吗?” 我震惊万分:“你,你是颜钰身体里的鬼?” 干瘦女鬼斜视着我:“对,我一直等着你们,附上罗阳的身!没有秦天帮忙,你们死定了!” 怪不得罗阳喝酒调戏美女、偷偷跑出洗浴中心,原来是干瘦女鬼暗中作怪,并把我和刘荣军引到市北大道和中华路的交叉口! 我忙说:“你迷惑出租车司机,想撞死我们,还使出障眼法,企图让大货车压我们?” 干瘦女鬼狞笑着说:“没错,算你俩命大,但现在逃不掉了,乖乖受死吧!” 刘荣军破口大骂:“狗曰的畜生!放马过来啊,送你们下十八层地狱!” 呼啦一声,两个恶鬼扑来,刘荣军抡起桃木拐杖,瞬间将恶鬼砸碎,化作黑色的烟雾。 刘荣军得意地说:“哈哈,这玩意真好使!” 随即,他继续挥舞着桃木拐杖,击退来犯的恶鬼们,场面极其惨烈,令人胆寒。 干瘦女鬼惧怕我胸前的小香包和房门上的符咒,它自己不敢进攻,一个劲地指挥其它恶鬼。 小香包持续地颤抖,桃木拐杖频频地击中恶鬼,但它们越来越多,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记得出租车司机说过,附近曾有个乱葬岗,今天恰逢鬼节,百鬼夜行,估计都参与了围攻。 渐渐地,刘荣军的动作变得缓慢,桃木拐杖的威力虽然巨大,但人的力气毕竟有限。 突然,屋内响起一串“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极为动听,接着又响起罗阳的叫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刚回头,只见驼背老头快步走来,他扬手甩出一把白色的细碎东西,纷纷落在恶鬼们的身上,骤然变成无数只小火苗,急速地燃烧。 霎时间,鬼哭狼嚎,烟雾缭绕。 驼背老头拽过刘荣军手中的桃木拐杖,厉声吩咐:“你俩退后!” 我和刘荣军急忙后撤几步,期待驼背老头施展犀利的法术,赶走恶鬼。 呼!狂风呼啸,院内的大枣树簌簌作响,落下许多叶子。 驼背老头的脸色剧变,用拐杖指向干瘦女鬼,嗤笑一声:“畜生!敢耍这种招数,自寻死路啊!”我睁大眼睛,盯着干瘦女鬼,不知它用了什么阴招…… 第058章 鬼媳妇 狂风肆虐,咔嚓,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 刹那间,枣树上出现四个人影,他们全部身体悬空,四肢下垂,脖子拴着麻绳,伸出长长的舌头。 吊死鬼!我差点叫出声。 驼背老头后退了两步,握住桃木拐杖的右手微微颤抖。 干瘦女鬼发出阴森的笑声,指着吊死鬼:“老东西,你还记得他们吗?” 驼背老头的手臂抖动得更加明显了,他昂起脑袋不说话。 我顿时诧异,这四个吊死鬼与驼背老头有什么关系? 干瘦女鬼忽地一扬手,四个吊死鬼纷纷坠落到地面,它们两老两少,相貌狰狞,眼中冒出愤怒的光芒。 干瘦女鬼尖声斥骂:“老东西!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娘和老婆孩子,还有脸活在世上?!” 天哪,四个吊死鬼竟然是驼背老头的家人! 呼地一声,驼背老头抡起桃木拐杖,愤怒地冲向吊死鬼,狠狠痛击它们。 我和刘荣军看呆了,驼背老头的身材虽然矮小瘦弱,但他的动作极其敏捷,一击必杀! 我不由地回头,见罗阳仍平躺着,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仿佛正在做美梦。 嘭!嘭……闷响声接连不断,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四个吊死鬼躺在地上,冲驼背老头嘶吼,它们的手脚不停抽搐,身体逐渐萎缩…… 其它恶鬼远远地躲开,有的蜷在墙角处,有的蹲在院墙上,全都不敢轻易进攻,直勾勾地敌视驼背老头。 干瘦女鬼躲在枣树后面,满脸的幸灾乐祸:“做人不得好死,做鬼也不得超生,老东西,你果然狠毒!” 驼背老头怒斥:“畜生!这种招数对俺没用!”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白色的细碎东西,猛地抛洒向恶鬼,化作无数的火焰,点燃恶鬼们的身躯,成为黑烟而消散。 我弯腰捡起一只白色的颗粒,定睛细看,原来是糯米! 奇怪,驼背老头究竟何方神圣,法术如此高强? 我正诧异着,驼背老头已经窜到干瘦女鬼的身前,用拐杖指着它的脑袋:“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去死吧!” 干瘦女鬼瑟瑟发抖,两只眼睛往外凸起,狞笑着说:“老东西,多管闲事,你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桃木拐杖击中干瘦女鬼的脑壳,它四分五裂,化为灰烬。 一阵狂风吹来,卷走院内的肮脏之物,包括地面的树叶,周围随之安静,只有蟋蟀在鸣叫。 驼背老头剧烈地咳嗽几声,拄着拐杖说:“没事了,快进屋。” 刘荣军忙问:“大爷,您贵姓?” 驼背老头笑呵呵地说:“俺姓姜,叫我姜驼子吧。” 刘荣军的脸色一正:“姜前辈,您太厉害了,不是普通人呐,怎么能叫您驼子呢,简直不尊重啊。” 姜驼子又咳嗽几下,指着罗阳说:“阴婚配完了,把他扶起来。” 我和刘荣军立即照做,只见罗阳的脸膛不再发青,已恢复了几分血色。 姜驼子又指着钱倩的尸体:“她脖子上有块玉佩,赶紧摘下来,给这小子戴上。” 戴死人的玉佩,太不吉利了吧? 见我迟疑,姜驼子说:“他中了招魂印,容易招惹恶鬼,戴了玉佩后,能防身啊!” 一听这话,我才急忙动手,从钱倩的衣领内掏出玉佩,手感十分冰冷。 玉佩不大,呈圆形,雕刻着吉祥的花纹,通体雪白,表面泛着晶莹的光泽。 我刚把玉佩戴到罗阳的脖子上,他立即睁开眼睛。 刘荣军欣喜地说:“老天保佑,总算醒了啊!” 罗阳猛地坐起,表情迷茫:“这……这是什么地方……” 我忙解释:“你被女鬼附身了,幸亏遇到姜大爷,消灭了恶鬼……” 我心里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罗阳配阴婚的事。 “她是谁?”罗阳低头看着钱倩的尸体,继而惊讶,“死……死人!” 姜驼子那只浑浊的眼睛微眯,嘿嘿直笑:“命里阴缘一线牵,人鬼殊途伴此生!” 罗阳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又瞧瞧钱倩的装扮,疑惑地问:“靠,该不会是配阴婚吧?” “没错!”姜驼子的眉毛扬起,“你俩的八字绝配,阴阳契合,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哇。” 刘荣军趁机调侃:“老弟,恭喜你,娶了个漂亮的鬼媳妇!” 罗阳瞪大眼睛,急乎乎地站起,飞快脱掉新郎装,气得直嚷嚷:“卧槽!开什么玩笑,我和伊伊才是一对!老头,你乱扯什么鬼阴缘!” 我忙制止:“罗阳,冷静点!只有配阴婚,才能救你的命!” 突然,姜驼子伸手,抓住了我的右手,他的腕力极大,令我无法摆脱。 “你干什么?”罗阳浓眉倒竖,准备推开姜驼子。 “呵呵呵……”姜驼子笑了,松开我的手,“你俩的八字并不般配,有缘无分呐!” 罗阳一愣:“你会算命?” 姜驼子点点头:“是啊,摸骨相术,从未算错过!”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表情有点古怪。 我内心微动,感觉姜驼子似乎知道了什么事情。 “时辰不早了,你们走吧!”姜驼子吹灭了一根蜡烛,准备吹第二根。 见主人下逐客令,我和罗阳、刘荣军只得走出房门,身后的光亮彻底消失。 “记住!玉佩千万不可摘掉!” 黑暗中,姜驼子的语气极其严厉,有种不容违抗的力量。 我们拿着手机照亮,快步走向马路,月亮悄然躲进乌云里。 罗阳边走边问:“为什么配阴婚,才能救我的命?” 我解释说:“你还记不记得,颜钰身体里的女鬼?” 罗阳说:“记得啊,它不是被秦天赶走了吗?” “确实赶走了!”刘荣军忙插嘴,“但它一直在高速路守着,趁机附上你的身,弄坏了咱们的车,然后……” 刘荣军的语速飞快,把前因后果告诉了罗阳。 这时,我们走到之前的十字路口,发现被撞毁的小卖部一片狼藉,地面全是污水,出租车已经不见了,老司机和店主也不知去向。 显然,消防车曾来过,扑灭了大火,救走了司机和店主。 我们沿着马路,步行了足足半个小时,没再发现异常的情况,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市内的商务酒店。 第二天早晨,到4S店领车,及时赶路,下午一点钟,才安全抵达岛城。 我们彻底松了口气,进入饭店,放开肚皮吃喝。 罗阳灌了口冰啤,笑嘻嘻地说:“昨晚回酒店后,我做了个梦,一个女孩来找我,她的名字叫钱倩,说要跟我谈恋爱。” 刘荣军顿时愣住:“钱倩?你的鬼媳妇啊!” 罗阳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卧槽,不会吧,跟我配阴婚的女尸?” 我笑着说:“对,她就是钱倩。” 罗阳的脸色发灰,喃喃地说:“怪不得挺面熟,唉,早知道是鬼媳妇,我梦里才不跟她……” “跟她怎么了?”刘荣军的眉毛挑了挑,眼神暧昧。 罗阳自嘲地笑笑:“没什么,也就搂搂抱抱……奇怪,钱倩既然是我的鬼媳妇,怎么还要跟我谈恋爱呢?” 我夹了口菜,开玩笑说:“先婚后爱,加深了解嘛!” 罗阳一昂脑袋:“本人郑重声明啊,配阴婚这件事,我完全被迫滴!伊伊,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他的话没说完,我的手机响了,夏小雨来电。 “林伊,我爸回来了,在崂山北九水的孙家村,我和郝仁也在,你们什么时候能到?” 我欣喜万分,忙说:“这就出发,顶多一个小时。” 得知消息,罗阳非常激动,期待除去掌心中的招魂印。 刘荣军开车送我俩,一路疾驰,离开市区后,朝崂山北九水景区行驶。 罗阳靠在座椅上,笑眯眯地问:“伊伊,你猜猜,夏小雨的老爸长什么样子?” 我略加思索,回答:“他是个散居道士,肯定不扎发髻,也不留胡子,我估计,模样跟普通人差不多吧。” 北九水景区,是崂山的主要旅游路线,现在恰逢暑期,游客比较多,造成了交通拥堵。 一个小时后,我们才到达孙家村,见郝仁站在路口边。 车停稳后,郝仁拉门而入,指着前方:“一直开到底,往右拐!” 我忙问:“郝哥,你和小雨最近忙什么呢?” 郝仁笑着说:“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见他保密,我识相地闭嘴,不再多问。 按照郝仁的指引,商务车终于停在一栋两层的农家小楼前,我们下车,随郝仁进入大门。 翠绿的葡萄藤,嫣红的美人蕉,挂着两只鸟笼子,鸣叫声悦耳动听,院内生机盎然,别有一番趣味。 夏小雨站在二楼,淡然而笑:“上来吧。” 我们登上二楼,客厅内檀香缭绕,夏小雨坐在八仙桌前,翻阅一本古书。 “你爸呢?”罗阳急不可耐地问。 没等夏小雨回答,左侧房间的门帘挑开,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我定睛一看,万分震惊,刘荣军也目瞪口呆。夏小雨的老爸,居然是在陕北老杨家、出手相助我们的救命恩人! 第059章 情仇之恨 见我们惊讶,夏小雨放下书,笑吟吟地说:“这是我老爸,昨晚刚从陕北回来。” 罗阳立即上前,握住夏小雨老爸的手,欣喜地说:“叔叔,终于见到你了!” 夏小雨的老爸浓眉微皱,手腕一翻,将罗阳的左手掌心摊开,认真地观察“招魂印”。 我趁机问郝仁:“叔叔叫什么名字?” 郝仁低声回答:“夏远山。” 此刻,夏远山凝视着招魂印,语气缓缓地说:“没有驱鬼珠护身,你能活着回岛城,也算命大。” 罗阳咧嘴直笑:“嘿嘿……我运气好,吉人自有天相嘛!” 夏远山放开罗阳的手,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表情淡然。 我心里明白,夏远山对“盗尸贩卖”的行为极为鄙视,他肯定瞧不起我和罗阳、刘荣军。 错事已经做过了,我不愿费口舌解释。 刘荣军干咳两声,满脸堆笑:“罗阳啊,你当时昏迷不醒,咱们的救命恩人,就是夏小雨的父亲啊!” 罗阳惊愕地瞪圆眼睛:“不会吧,这么巧?”夏远山放下茶杯,直视我的眼睛:“我去陕北办事,恰巧路过,发现有恶鬼作怪,才出手相助,回来之后,夏小雨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盗尸配阴婚这种事,以后别再做了。 ” 我心头一宽,忙点点头,继续聆听。 夏远山接着说:“凡事皆有因果,你被逼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命中注定,前世欠下的情债。” 我忙问:“我的前世是谁?欠了什么情债?” 夏远山叹了口气,继而露出笑容:“先给罗阳解除招魂印,然后再谈你的事。” 说完,夏远山站起身,吩咐夏小雨去拿东西。 很快,夏小雨抱着一只木盒子回到客厅,打开后,取出红色的瓷瓶。 见夏远山示意,罗阳激动地靠近,急乎乎地伸出左手。 突然,夏远山的脸色一沉,盯着罗阳的脖子:“你从哪得来的玉佩?” 罗阳忙看向我,他的眼神迟疑,不知该不该讲出实情。 我忙说:“昨天夜里,罗阳被一个女鬼附身了,跑到郊区的乱葬岗,幸亏遇到一个老头,他给罗阳配了阴婚,赶走一群恶鬼,救了我们。” 夏远山的眉毛攒在一起:“老头?你说详细点。” 于是,我把干瘦女鬼的来历、罗阳中邪的经过、姜驼子配阴婚的缘由,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罗阳掏出玉佩,笑眯眯地说:“鬼媳妇名叫钱倩,是钱村长家的独生女儿,我阴错阳差,成了他家的上门女婿。” 目睹玉佩,夏远山和夏小雨对视了一眼,似乎有点无奈。 夏小雨说:“我爸认识姜驼子,他以前是个道士,还俗后当了‘神棍’,到处坑蒙拐骗,喜欢忽悠人。” 我暗暗吃惊,难道,被姜驼子耍了? 夏远山说:“姜驼子救了罗阳,属于事实,但他利用罗阳配阴婚赚钱,也属于事实。” 我忙说:“姜驼子当时解释,碰巧罗阳的八字和钱倩的八字是绝配!” 夏远山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吧,刘荣军被一个人形的纸灰撵着跑?” 我回答:“记得,它狂追军哥,一直到姜驼子的家门口。” 夏远山说:“你想想,它能把刘荣军撵到家门口,为什么不能撵罗阳呢?” 刹那间,我茅塞顿开,背后升起一股寒气! 估计,我们中了姜驼子的诡计,他采取高超的法术,先抓获罗阳,又引来我和刘荣军,从而帮忙镇守大门,暂时挡住恶鬼。 夏远山说:“姜驼子虽然狡猾,但只为钱财,他用罗阳配阴婚的同时,也灭掉了女鬼,这点我完全相信。” 仅仅聊了片刻,我便感觉,夏远山的思路清晰,洞察力极强! 罗阳等得着急,催促说:“夏叔叔,玉佩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快给我去除招魂印吧!” 夏远山摇摇头:“不行,解除了招魂印,你可能会更危险!” “更危险?”我和罗阳异口同声地惊呼。夏远山捏起红色药瓶,放回木盒子中,看着罗阳:“你中了招魂印之后,阳气开始减弱,容易引来恶鬼,一旦解除它,你的阳气很快恢复正常,将跟这块玉佩里的女鬼进行 抗争,终日不得安宁!” 霎时,罗阳惊得连退几步:“女……女鬼?” 夏远山提高了嗓门:“没错!女鬼正躲在玉佩里!” 话音刚落,从罗阳的胸前传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在房内萦绕回旋。 紧接着,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臭道士,你好聪明呦,干嘛告诉我老公呢,嘻嘻嘻,我还想逗他玩,给他一个惊喜呢!” 玉佩持续地颤抖,罗阳的脸色惨白,忙捂住胸口:“你是谁?为什么躲在玉佩里?” “我就是钱倩呀,你的鬼媳妇啊!咱俩刚刚结婚,你就忘了?” 罗阳竖起八字眉:“昨……昨晚,我梦见的女孩,也是你?” “对呀,你觉得我漂亮吗?” 罗阳简直无语了,忙看向我,他的神情极其窘迫。 “老公,咱俩可以先谈恋爱吗?然后再同房?” 罗阳一听,几乎抓狂,伸手想抓玉佩,却又放下,因为他无法揪出女鬼。 啪!夏远山一拍桌子,厉声说:“人鬼殊途,岂能相伴?钱倩,你乖乖待在玉佩里,不要惹是生非,否则……” “否则怎么样呀?”钱倩的语气有点不爽,“我是罗阳的老婆,又不会害他,你个臭道士,少管闲事哦!” 夏远山的眉头紧皱,似乎拿钱倩没辙。 “老公,别怕招魂印呀,有老婆我在,会天天保护你的!好啦,我该修炼了,晚上再聊!” 随即,玉佩停止颤动,恢复了平静。 罗阳满头大汗,慢慢坐到板凳上,哭丧着脸说:“这个鬼媳妇,还挺调皮!我……我该怎么办?” 夏远山叹了口气:“唉……鬼阴缘,天注定,我不能随便破解。” 罗阳又问:“要不要去掉招魂印?” 夏远山的两手一摊:“刚才说了,如果去除招魂印,你的阳气太强,钱倩的法力太弱,她会天天出来找你闹腾,你自己考虑。” 罗阳哭笑不得,抹去额头的汗水:“那暂时缓缓吧,等鬼媳妇的法力增强,再去掉招魂印……” 夏远山嗯了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我:“林伊,现在谈谈你的事。” 我不由地挺直腰,急乎乎地问:“我的前世是谁?” 夏远山吐出嘴里的茶叶,露出和蔼的笑容:“你在七十四号别墅当家教时,二楼卧室镜子里的小花旦,就是你的前世!” 瞬间,我的头皮发麻,脑海中浮现小花旦的模样,耳畔隐约响起她的话语。 “你为何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天哪,我的前世居然是小花旦,究竟怎么回事? 夏远川说:“林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今天,我会向你解释清楚,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悄然攥紧双拳。 夏远山说:“谈起你的前世,必须提到程文轩和秦天,他俩深爱的女人,名叫苏樱!” 罗阳忍不住插嘴:“苏樱是伊伊的前世?” 夏远山点点头:“嗯,苏樱出身书香门第,文雅大方,她爱好戏曲,在梨园听戏时,与程文轩相识相遇,经过一番交往,两人产生了感情。” 罗阳又问:“秦天呢?”夏远山说:“秦天是程文轩的同窗好友,关系比较密切,但秦天也对苏樱一见倾心,多次向她表白,都被拒绝了,秦天因爱生恨,暗中作梗耍奸计,拆散了程文轩和苏樱! ” 我心头微颤,不解地问:“程文轩是被程兴豪杀死的,苏樱怎么死的?”夏远山说:“程文轩死后,苏樱郁郁不乐,整天待在家里,唱一些凄苦哀凉的戏曲,精神恍惚不定,秦天趁机献殷勤,苏樱的父亲便答应了他俩的婚事!不料,结婚之夜, 苏樱突然大叫,说梦见了程文轩,要变成鬼,去救程文轩……结果,苏樱撞墙而死……” 我听得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前世如此痴情,如此刚烈。 罗阳好奇地问:“秦天呢,他又怎么死的?” 夏远山说:“见苏樱撞墙自尽,秦天万念俱灰,也自杀身亡,唉,孽债啊……” 我不解地问:“我欠谁的情债?” 夏远山说:“欠程文轩的!全都是秦天的阴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听完,我不禁疑虑,秦天曾多次提醒我,别相信程文轩,也别相信夏远山父女,他们的话,哪些才是真的? 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夏远山笑着说:“别琢磨了,只要找到秦天,一切自然分晓,而且,秦天肯定知道程文轩和方晓的下落!” 我打了个激灵,忙问:“他怎么知道程文轩在哪里?” 夏远山说:“没猜错的话,秦天当了程凌峰的走狗,帮他抓走了程文轩!” 有道理,秦天为了宣泄情仇之恨,极可能助纣为虐,偷偷对付程文轩。然而,如何找到秦天呢? 第060章 最丑的女鬼 没等我开口,罗阳忙问:“夏叔,怎么找到秦天?” 夏远山低头喝茶,陷入了沉思,表情极其严肃。 显而易见,这件事比较棘手,我不禁开始担忧。 夏小雨笑着说:“只要抓住短发女鬼,就能问出秦天的下落!” 我忙点头,觉得夏小雨的主意比较好。 夏远山放下茶杯,语气沉缓地说:“那个短发女鬼,道行不浅啊,想抓住它,必须花费一番功夫。” 郝仁立即站起,拍着胸膛说:“师父,我愿意打头阵,为你排忧解难!”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喂,少拍马屁,我爸可没收你当徒弟!” 郝仁嘿嘿直笑,并不反驳。 夏远山的浓眉紧锁,继而舒展开,似乎下定了决心,吩咐说:“你们抓紧时间,去短发女鬼的父母家里,拿到它生前使用的镜子和脸盆。” 我不由地好奇:“拿镜子和脸盆干嘛?” 夏远山淡然而笑:“招魂引鬼!” 刘荣军自告奋勇,说他知道短发女鬼父母家的具体住址,便开车带我和罗阳、郝仁,迅速返回市区。 天已黄昏,夕阳斜照,空气非常湿热。 抵达某小区的门口,刘荣军靠边停车,拿起手机看短信:“短发女鬼的名字,叫许菲!她的双胞胎姐姐名叫许岚,家住13栋202号!” 罗阳的肩伤已无大碍,他和郝仁下车,先去小区内打探。 我坐在副驾驶室,低声说:“军哥,以后不能再陪你偷尸体了。” 刘荣军笑呵呵地说:“你已经挣够了钞票,及时收手是对滴。” 我想了想,客套地说:“你急用钱,我先借给你,还高利贷。” 刘荣军摇摇头:“算了,钱留着给你妈治病吧,我再想办法,找两个新搭档。” 我惊愕地问:“你……你还偷尸体?” 刘荣军的眉毛一扬:“干这行,来钱块嘛!不过,我下次学精了,买家在哪个地区,我就到哪个地区偷尸体,绝不开长途送货!” 钱迷心窍,一意孤行。 忽然,刘荣军笑得有点谄媚:“林伊啊,等救出程文轩,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忙问:“可以呀,帮什么?” 刘荣军说:“你找夏小雨,要一颗驱鬼珠给我。” 明白了,他也打算利用驱鬼珠,忽悠配阴婚的买家。 夏小雨共制作了六颗驱鬼珠,目前还剩四颗,在我妈妈的脖子上挂着,刘荣军虽然贪财好赌,但他毕竟跟我和罗阳出生入死过,也算患难之交。 所以,我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我送你一颗!” 刘荣军喜出望外,连胜感谢。 正聊着,罗阳和郝仁回来了,拎着两只黑色的塑料袋,飞快地上车。 刘荣军问:“袋子里是什么?” 罗阳笑眯眯地说:“女鬼的父母家里没人,郝仁立马开锁,拿到了镜子和脸盘。” 我伸手扯开塑料袋,果然,有两只圆镜子,两只脸盆。 郝仁解释说:“这对双胞胎姐妹,不但模样长得一样,连房间里的东西都一样,干脆,我把她俩的镜子和脸盆全偷来了,带回去让夏叔处理!” 刘荣军启动引擎,疾驰离开小区,直奔崂山北九水风景区。 赶到刘家村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一轮圆月斜挂,繁星闪烁。 见到圆镜子和脸盆,夏小雨倏地愣住,斜视着郝仁:“你猜,哪个是女鬼许菲的?” 郝仁拿起圆镜子,仔细地观察,笑着说:“我如果能分辨清楚,就不需要跟夏叔学本领了,直接去当神棍,骗吃骗喝骗钱骗美女!” 夏小雨嗤笑一声:“呦,你的人生理想很远大呀!” “嘿嘿……还行吧。”郝仁调侃着,把圆镜子递给夏小雨,“亲爱的妹纸,你能看出哪个是许菲用过的?” 夏小雨摇摇头,大声命令:“快放好,别摔坏了!” 郝仁刚放下圆镜子,夏远山阔步走进客厅,他换了一身道教的黄色法衣,手持一把宝剑,表情肃然。 了解情况后,夏远山微微点头,让夏小雨拿来针灸所用的银针,随即刺破她的手指,捏出两滴鲜血,分别滴在两只圆镜子上。 夏远山目不转睛,凝视着圆镜子,朗声说:“谁怕招惹麻烦,请先走一步。” 这句话,明显提醒罗阳和刘荣军,接下来有危险。 谁知,罗阳反而上前两步,靠近我身边,摆出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势,令我心暖。 刘荣军下意识地后退,走到门口位置却停下,估计抑制不住好奇,他又折返回来。 夏远山继续盯着两只圆镜子:“郝仁,关门!” 吱呀一声,客厅的房门被郝仁关闭,隔绝了外面的皎洁月光和阵阵虫鸣声。 夏远山指着左边的圆镜子,对夏小雨说:“这只是许菲用过的,挂起!” 我满头雾水,为什么用夏小雨的鲜血?夏远山怎么识别的? 夏小雨的动作麻利,取出一根细长的红线,一头拴住圆镜子,一头扔到房梁上,悬挂圆镜子,离地面一米五十公分左右。 夏远山指挥郝仁,端来两只方凳,置于圆镜子的前方,并把两只脸盆放在方凳上。 “倒水!”夏远山的语气变得严厉。 夏小雨忙提起水壶,往两只脸盆里倒入开水,瞬间热气腾腾。 我饶有兴趣地观看,心跳逐渐加快,不知夏远山将施展什么法术,他能招来短发女鬼吗? 紧接着,夏远山掏出一张黄纸符咒,他的嘴里念念有词,扬手一甩,黄纸符咒化作一团红色的火球,围着悬挂的圆镜子不停地飞旋。 “太帅了……”郝仁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仰慕和敬佩。 忽然,红色火球的速度变慢,在圆镜子的正前方停留,并持续地颤晃…… 唰,夏远山抽出宝剑,剑尖准确无误地刺中红色火球,他的手腕猛抖,把红色火球挑入圆镜子右边的脸盆中! 咕嘟咕嘟……脸盆里的水沸腾了,剧烈地翻滚,几乎溢出! 夏远山浓眉倒竖,一剑挥出,斩断系着圆镜子的红色细线,同时命令:“砸碎它!” 啪!圆镜子落地。 不等夏小雨动手,郝仁倏地窜去,抬脚剁碎了圆镜子。 夏远山站在沸腾不已的脸盆前,目光如炬:“罗阳!过来!” 罗阳听从命令,走到夏远山的跟前,不解地问:“干嘛?” 夏远山说:“借用你的招魂印!” “怎……怎么借用?”罗阳迷惑不解,我和刘荣军也诧异。 “左手放进水里!”夏远山指着脸盆,神态不怒而威,语气不容置疑。 妈呀,盆里的水像是开水,烫猪蹄子吗? 夏远山催促:“快放,不会有事!” 罗阳迟疑了几秒,终于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放入翻滚的水中。 奇怪,罗阳没有惨叫,也没有退缩,左手安然无恙! 但脸盆里的水更加沸腾了,喷落到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浓白色的烟雾,场面十分玄乎,令人胆战心惊。 突然,客厅内响起刺耳的尖笑声,似乎一把钢锥,企图钻破人的耳膜。 哗啦!脸盆里的水升起半米多高,恰似汹涌的喷泉,中间藏着一只干瘦如柴的鬼手,恶狠狠地抓住罗阳的手腕! 刹那间,罗阳的身体前倾,被鬼手使劲往脸盆里拽,激起水花! 夏远山怒叫一声,揪住罗阳的后领,往后猛扯! 噗嗤!一个女鬼被拉出脸盆,它的手青筋凸起,仍牢牢地钳住罗阳。 正是短发女鬼许菲! 我心急如焚,想上前救罗阳,却被夏小雨一把拦住。 “孽障!”夏远山挥剑刺向许菲! 顷刻间,许菲放开罗阳,它机敏地闪避,躲到八仙桌的后面,咧嘴直笑,目露凶光。 三天不见,许菲削瘦许多,脸颊的肉几乎没了,颧骨又高又尖,眼窝深陷,但嘴唇血红,獠牙森白,面目更加可憎。 “臭道士,把我引到崂山,究竟想干什么?” 夏远山示意我们后退,他独自迎敌,威严地质问:“秦天在哪里?” 许菲的头发和衣服竟然没有湿,她翻着恐怖的白眼珠子:“你们想找秦天?” 我忍不住问:“你把他关在什么地方?” 许菲咯咯直笑,斜视着我:“秦天为了救你而拼命,你现在又想办法救他,简直一对情痴呀……” “少废话!”夏远山打断许菲的嘲讽,剑指它的脑袋。 谁知,许菲并不畏惧,笑得极其阴森:“你杀呀,杀了我,永远别想知道秦天在哪里!” 夏远山的脸色发青,甩出一张黄纸符咒,化作火球攻向许菲! 嘭!火球击中对面的墙壁,许菲轻易地躲开,窜到房梁的横木上,她的小腿不断流出黑色血液,差点滴到我的头顶。 只听许菲说:“臭道士,你下手真狠呀,但我也不是吃素的,等咱俩斗完几百回合,秦天也就没命啦!” 我顿时震惊,难道,秦天正处于危难之中? 罗阳急了:“丑比女鬼,你到底怎样才肯说?” 许菲一听,两眼冒出怒火:“你……你敢骂我是丑比?” 罗阳扯着嗓子叫喊:“你是我见过最丑的女鬼!还有脸出来作怪?” 许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罗阳:“交出你的玉佩,我就说出秦天的下落!”什么?它想要罗阳的玉佩? 第061章 放羊老头 罗阳所戴的玉佩,里面藏着女鬼钱倩,岂能随便交出? “你要玉佩干什么?”罗阳不解地问。 许菲翻着白森森的眼珠子,咧开血红的嘴巴:“敢说我丑?我想看看,你的鬼媳妇到底有多漂亮!” 明白了,女人容易心生嫉恨,女鬼亦是如此。 许菲因车祸而死,成为女鬼后,她的法力为何变得高强?不仅能抓走秦天,还知道罗阳配过阴婚? 突然,罗阳的胸前响起“咯咯”的笑声,紧接着,从他身后走出一个女孩子,客厅内的光线似乎明亮几分。 女孩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穿着淡粉色的雪纺衫和牛仔短裤,扎着两只马尾辫,皮肤雪白如凝脂,她的模样甜美可爱,眼中带着俏皮和愠怒。 “钱倩!”我不由地惊呼。 没错,正是女鬼钱倩,她昂头看向许菲:“丑八怪,你瞧清楚了,我是不是比你漂亮一百倍!” 许菲一怔,继而冷笑:“你活腻了!” 钱倩说:“对呀,我就活腻啦,所以才死了做鬼!” 许菲气得嘶叫一声,双手挥舞着,冒出又长又尖的指甲。 钱倩语气夸张地说:“哎呀,你太不讲究个人卫生了,指甲这么长都不剪,好恶心哦!” 话音刚落,许菲从房梁窜下,猛地扑向钱倩,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钱倩的反应极快,倏地躲到夏远山的身后,笑嘻嘻地说:“臭道士,快用你的宝剑,给丑八怪修修指甲!” 唰!唰! 夏远山已经挥出几剑,逼退了许菲,双方展开激烈的恶战。 钱倩歪着脑袋注视罗阳,笑盈盈地问:“亲爱的,说实话,你觉得我漂亮吗?” 见女鬼卖萌,罗阳的表情大窘,他结结巴巴地说:“漂……漂亮,比梦里美多了……” 钱倩扭头,斜视着我:“跟林伊比呢?” 没料到,她居然问这个问题,罗阳更加窘迫,我也有点难堪。 钱倩的身影闪晃,瞬间靠近罗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和林伊认识七年了,我俩才几天,以后慢慢相处,你会了解我的,记住,千万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哦!” 嘭!一声闷响,夏远山和许菲被炫目的火光笼罩,整栋楼颤抖不已。 夏小雨担忧地提醒:“老爸!小心!” 又一声闷响,夏远山连连后撤,撞倒了方凳,脸盆摔翻,污水流到我的脚下。 与此同时,女鬼许菲的双手燃起火焰,她的面容狰狞,嘴里吐出一股黑血,顺着下巴滴落,浸湿了衣服。 “丑八怪的弱点在小腿上!” 是钱倩的叫声,来自罗阳的胸前,她已经返回玉佩中。 夏远山急忙进攻,连连刺向许菲的小腿,剑势无比犀利,夹带着风声。 果然,许菲怕被夏远山刺中,它开始退缩,落入被动的局面。 夏小雨趁机甩出一只稻草人,它的腰间拴着长长的红色细线,仿佛拥有生命似的,迈开双腿飞快地来回奔跑,在许菲的周围拉扯了十几道红色细线,成为“绊马索”。 夏远山迅速点燃三张黄纸符咒,变成红色的火球,在许菲的头顶持续盘旋,迫使她无法逃上房梁,只得待在地面。 前后都是障碍,许菲极为忌惮,刚碰到红色细线,她小腿的衣服被点燃,产生“滋滋”的声响,散发出皮肉烧焦的臭味。 夏远山举起宝剑,指着许菲的脑袋:“孽障!再不说出秦天的下落,我让你永不超生!” 许菲张牙舞爪,忿恨地说:“臭道士,快杀了我吧!” 见它宁死不屈,夏远山冷笑两声,对郝仁说:“挂起另一只镜子,招许岚的鬼魂!” 郝仁赶紧拿八仙桌上的圆镜子,许菲一看,浑身剧烈地颤动,惊恐地大叫:“别招我姐姐,别招我姐姐!” 小腿是它的致命弱点,姐姐是它的心理弱点。 夏远山厉声命令:“快老实交代!” 许菲的气焰颓废几分,放下双手,无力地说:“秦天受了重伤,被我关在姐姐的墓穴里。” 夏远山问:“许岚的墓穴在什么地方?” 许菲回答:“陕北的王家湾,黄土高坡。” 我忙问:“为什么把秦天关在许岚的墓穴里?” 许菲叹了口气:“唉……我一时生气,杀了配阴婚买主的家人,他们变成恶鬼,肯定会找我和姐姐报仇,所以,我把秦天关在姐姐的墓穴里,可以暂时抵抗恶鬼闯进去。” 夏小雨笑着说:“你真聪明,这招也够损!” 许菲冷哼一声:“我姐姐的性格柔弱,生前被渣男骗得好惨好惨,死后不能再受鬼的欺负!所以,我必须杀人杀鬼,增强法力,保护我姐姐。” 夏远山突然问:“除了买主一家,你还杀过什么人?” 许菲的双眼怒瞪,迸射出寒冷的凶光:“还杀了无耻的渣男,包括他的父母!” 夏远山直摇头:“孽债啊,孽债……” 许菲低头,盯着地面的红色细线:“快放了我,带你们去王家湾!如果秦天斗不过那些恶鬼,不但他会死,连我姐姐也危险。” 夏远山吩咐郝仁,把圆镜子收好,然后对许菲说:“今天暂且饶你一命,以后再滥杀无辜,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姐妹俩一起灭了!” 许菲面露怯色,翻了个白眼:“臭道士,只要你能确保我姐姐的安全,我才懒得乱杀呢!”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若有所思。 夏小雨拿起稻草人,扒开它的胸膛,扔到许菲的脚下:“你乖乖进来,等找到秦天,就放了你。” 许菲略微迟疑,缓缓点头,它倏地消失,化作一团黑烟,钻入稻草人的体内。 夏小雨立刻封死稻草人的胸膛,特意用红色细线缠绕了几圈,以防万一。 随后,夏远山父女带领我和罗阳、郝仁,借用刘荣军的商务车,连夜赶往陕北,一路比较顺畅,没遇到任何阻碍。 抵达王家湾,已是第二天的上午,阳光毒辣。 主干道虽然平坦,但积压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周围全是黄土高坡,完全符合陕北偏远地区的特征。 郝仁边开车,边介绍说:“王家湾,是革命的圣地,领袖们曾在这里居住过,大家瞧,黄土高原多么的辽阔,多么的悲壮,景色……” “闭嘴!你是司机,还是导游?”夏小雨拍了一下郝仁的脑袋,“专心开车,别叨叨!” 郝仁嘿嘿直笑,不再吭声,转动方向盘,驶入了小镇,停靠路边。 夏远山首先下车,他拎着稻草人,四处眺望,指着左方:“许岚的墓穴在上面!” 许菲太狡猾了,选的墓穴位于山崖的陡壁处,离地面足有一百多米,难以攀登。 这时,传来阵阵的羊叫声,一个老头赶着一群山羊,朝商务车走来。 闻到一股浓烈的羊臊气味,我屏住呼吸问:“大爷,怎么上山啊?” 老头的脑袋扎着白羊肚手巾,脸膛黝黑,模样憨厚,他用浓重的陕北方言告诉我们,从东边可以上山。 夏小雨露出微笑,递给老头两只苹果。 老头慌忙接住,乐呵呵地说:“跟俄走吧,领你们上去!” 说完,老头扬臂甩响鞭子,赶着羊群继续前进。 等夏远山返回副驾驶室,郝仁担忧地问:“这老头可靠吗?” 夏远山点点头:“应该可靠,跟着他。” 郝仁轻踩油门,低速驾驶,与羊群保持五六米的距离,逐渐靠近陡峭的山崖。 陕北高原的泥土,是黄颜色的,山崖的石头,是红颜色的,它们与蓝天白云和树木搭配,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我无暇欣赏窗外的景色,期待尽快地见到秦天,解开心里的谜团。 放羊老头连续甩响鞭子,唱起“信天游”民歌,曲调高亢,荡气回肠。 罗阳也跟着哼哼:“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乱,呀呼嘿,呀呼嘿……” 我顿时笑出声:“大爷唱的是赶牲口,你唱的却是想亲亲,跟谁学的啊?” 没等罗阳回答,胸前的玉佩颤动,钱倩忽然发问:“亲爱滴,你想我了嘛?” 罗阳哭笑不得,只得敷衍:“是啊,是啊……” 钱倩说:“你喜欢听信天游,我学几首,夜里唱给你听,好吗?” 深更半夜,听女鬼唱民歌,绝对够震撼! 罗阳吓得脸色一沉,伸手按住玉佩:“不用了,不用了,你快抓紧时间修炼吧。” 这时,放羊老头走入崎岖不平的山路,吆喝着驱赶羊群,拐进弯道。 郝仁忙踩刹车,停在路口位置,我们立即下车,准备爬山。 夏远山嘱咐:“郝仁,你在这守着,万一有危险,关紧车门和车窗,按响喇叭!” 郝仁点头答应:“夏叔,你们小心啊。” 他看向夏小雨,目光中充满关切之情。 夏小雨避开郝仁的视线,她的嘴角微动,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夏远山拎着小小的稻草人,一马当先,率领我们登上山路,也拐进弯道,继而听见呼呼的风声。 眼前,一片暗红色的断崖,严严实实地挡住阳光,温度骤然变低。 “咦?”夏小雨十分惊讶,“老头呢?”我左右张望,奇怪,放羊老头不见了,羊群也不见了…… 第062章 不会抛弃你 山路崎岖不平,即使老头躲了起来,几十只羊怎可能不翼而飞呢?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我忙问:“夏叔,什么情况?” 夏远山没回答,他的浓眉紧锁,表情肃然:“莫非,我看错了?” 罗阳站在一块石头上,扯着嗓子叫喊:“大爷!你在哪里?大爷……” 前方空旷无人,产生飘渺的回音。 “嘘……别喊了!”夏小雨急忙制止。 罗阳立即收声,警惕地往四周寻视,我的心也提到嗓子眼。 夏远山吩咐说:“咱们继续走,当心点!” 刚离开断崖,天色忽地变暗,一块乌云遮住了太阳,同时刮风,卷起迷蒙的尘土。 “咩……咩……” 远处传来一阵羊叫声,稚嫩而急促,似乎在求救。 我们加快脚步,往上走了三十多米,继而发现一个山洞,旁边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羊羔,正声嘶力竭地叫唤。 “它受伤了?”我不禁产生怜悯之情,准备靠近查看。 突然,一条黄色的影子闪过,窜进了山洞里。 夏小雨惊叫:“黄鼠狼!” 洞内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小羊羔挣扎着站起,继续惨叫。 罗阳忙问:“不会吧?黄鼠狼?” 夏小雨语气坚定地说:“没错,足有两尺多长!” 话音刚落,一个尖尖的脑袋从洞口探出,眼睛溜圆锃亮,脸部灰黑,嘴巴周围发白,犹如一圈胡子。 果然,是只黄鼠狼,它瞅了我们一眼,往前猛窜,咬住小羊羔的喉咙! “咩……”小羊羔的叫声嘶哑,被黄鼠狼轻松地拖进山洞里。 我彻底惊呆了,都说黄鼠狼喜欢吃鸡,没想到它竟然也吃小羊! 夏远山的脸色微变,低声说:“上当了!撤!” 我顾不得多问,赶紧往山下走,罗阳一把拉住我的手,生怕我崴了脚。 刚返回之前的断崖地带,一阵阴风袭来,卷起浓密的尘土,将我们四人笼罩! 夏远山高呼:“快蹲下!别乱跑!” 我不敢睁眼,忙抱头蹲下,只听狂风呼啸,夹杂着凄厉的鬼哭狼嚎,令人胆战心惊。 夏远山愤怒地呵斥:“畜生!再不让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嘿嘿嘿……”一个苍老的笑声在断崖的上空回旋,极其诡异。 夏小雨惊讶地说:“是那个放羊的老头!” 狂风骤然停止,飘来一股强烈的臊臭味,直冲脑顶,我差点被熏晕。 夏远山忙叫:“捂住鼻子!” 我和罗阳伸手捂住口鼻,夏小雨抽出桃木剑,与夏远山并肩迎敌。 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却不见放羊老头的身影,他藏在何方,究竟是人是鬼? 夏远山取出两张黄纸符咒,向上一甩,化作两只火球,围绕我们飞转,形成保护圈。 忽然,三米之外的石头上,出现一个身影,正是放羊的老头,他手持鞭子,笑呵呵地瞧着我们。 夏小雨的柳眉倒竖,怒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放羊老头直勾勾地盯着罗阳,眼睛熠熠发光:“俄想要他的玉佩!” 老头的口音太重,夏小雨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放羊老头举起长鞭,指向罗阳的胸口:“要他的玉佩!” 我顿时惊愕:“你要玉佩做什么?” 放羊老头的眼睛微眯:“玉佩里的小姑娘,模样挺漂亮,俄稀罕!” 明白了,这老头满肚子的花花肠子,贪图美色。 然而,玉佩里的钱倩是女鬼,放羊老头不怕吗? 夏远山冷笑一声:“畜生!你之前用障眼法,蒙蔽了我们,现在死到临头,还敢有非分之想?” 放羊老头咧开嘴巴,露出残缺不全的黑牙:“俄修行了三百多年,道行深的狠,咋就不能有非分之想?” 修行了三百多年?他到底是什么玩意? 此刻,罗阳胸前的玉佩开始颤动,冒出钱倩的声音:“又老又臭的黄鼠狼,你胆子不小啊,打本姑娘的主意!” 放羊老头嘿嘿直笑:“俄是妖,你是鬼,咱俩配一对嘛!” 霎时,我恍然大悟,放羊老头是上面山洞里的那只黄鼠狼,它已成精。 钱倩从罗阳的身后走出,鄙视放羊老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家老公又帅又年轻,比你强一万倍!别做白日梦了,快回洞里啃羊骨头吧。” 罗阳眉头微动,不由地挺起胸膛。 盯着钱倩的雪白双腿,放羊老头咽下哈喇子:“俄虽然丑点,但法力强,能帮你修炼哇!” 钱倩翻了个华丽的白眼:“呸!又老又臊的黄鼠狼精,真不要脸!再不让路,让夏道长灭掉你!” 放羊老头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满脸的不屑:“那就试试,看谁灭掉谁!” 常言说,红颜祸水。万万没想到,漂亮的女鬼也是祸水,引来了好色的老妖精。 夏远山怒喝一声,挥剑进攻,一只火球犹如出膛的炮弹,飞向放羊老头。 啪!放羊老头甩鞭反击,将火球砸落,四分五裂,顷刻间熄灭。 夏远山继续作法,另外两只火球猝然增大,形成一左一右之势,夹攻放羊老头! 连续两声鞭响,火球又被放羊老头拦截,一只射向夏远山,一只射向罗阳! 危急之际,钱倩飞身跳起,一脚踢中火球,改变它的路线,撞在山崖上,迸发出绚丽的火花。 与此同时,夏远山也把火球击落,他与夏小雨联手,扑向放羊老头! 噗嗤! 放羊老头转身放了个臭屁,黄烟弥漫,臊气冲天! 夏远山连连后退,捂住鼻子,但夏小雨躲闪不及,被臭屁熏得踉踉跄跄,仰面摔倒! 等黄烟散尽,放羊老头不见了,夏小雨也不知去向。 “糟糕!”夏远山急得脸色涨红,奋力叫喊,“小雨!小雨!” “嘿嘿嘿……想救你女儿,拿玉佩来换吧……”放羊老头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这下麻烦了,还没找到秦天,夏小雨却被黄鼠狼精掠走,简直出师不利。 夏远山呆呆地站立着,凝视地面的桃木剑,万分沮丧。 我弯腰捡起桃木剑,安慰说:“夏叔,别担心,小雨不会有事的……” 然而,我的话毫无底气,毕竟,敌人是个凶残好色的妖孽,万一他邪念大发,欺负夏小雨,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钱倩叹了口气:“唉!如果长得美,也是一种错,我愿一错再错!可惜,容易招惹麻烦,引来色狼。” 她貌似无奈,实则炫耀。 罗阳张开嘴巴,欲言又止,瞅了瞅夏远山,又看着我。 夏远山呼了口气,神情严峻:“都怪我,太大意了,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我忙提醒:“上面那个山洞,肯定是黄鼠狼精的老巢,咱们想办法打败它,救出小雨!” 夏远山摇摇头:“洞口太小,进去容易,撤退难!” 罗阳大声说:“简单,放火烧!用烟把黄鼠狼精逼出来!让它也尝尝被熏的滋味!” 钱倩咯咯直笑:“笨老公呀,夏小雨可能在洞里,万一,她被熏死了咋办?” 罗阳怔住,夏远山的脸色更加阴沉。钱倩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扇动翅膀,笑盈盈地说:“干脆,我委屈一下,去山洞里见黄鼠狼精,暂时稳住它,换回夏小雨,等你们找到秦天,再来救 我。” 夏远山一听,面露惊喜:“你真愿意帮忙?” 钱倩点点头,担忧地说:“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斗不过那个糟老头子,只能尽量拖住他,你们必须抓紧时间啊,不然,我就惨啦!” 夏远山感激地说:“多谢相助,请放心,我一定救你!” 见鬼媳妇深明大义,甘愿冒险,罗阳的目光十分复杂,既有几分赞许,又有几分不舍。 钱倩靠近罗阳,伸手拍拍他的胳膊:“亲爱滴,我要去战斗啦,你不会趁机抛弃我吧?” 罗阳的视线倏地躲闪,继而直视钱倩的双眸,语气坚定地说:“对天发誓,我不会抛弃你!” 钱倩绽开灿烂的笑颜,眼睛弯成月牙儿:“好滴,咱俩终于有了良好的开端,希望彼此都能经受住考验。” 话音刚落,钱倩瞬间消失,重返玉佩中。 罗阳立刻摘掉玉佩,递给夏远山:“夏叔,去救小雨吧。” 我们快速赶到黄鼠狼精的老巢,见洞口散落着羊毛和斑驳的血迹,地面还有拖拽的痕迹。 示意我和罗阳后退几步,夏远山朗声说:“畜生!玉佩给你,快交出我女儿!” 谁知,洞内十分安静,久久没有反应。 夏远山再次喊叫,并抽出宝剑,以防敌人偷袭。 “嘿嘿……”从洞内传出沙哑的笑声,“你挺识相啊,把玉佩放在门口!” 夏远山厉声说:“警告你,胆敢耍诈,抄了你的贼窝!” 将玉佩放下,夏远山右手紧握宝剑,目不转睛地盯着。 簌簌簌……居然爬出一只白色的黄鼠狼,它的双眼血红,犹如晶莹的红宝石,格外醒目! 白色的黄鼠狼毫不畏惧夏远山,张嘴咬住玉佩,转身返回洞内。此时,我的心扑通直跳,暗暗捏了一把汗,黄鼠狼精会放出夏小雨吗? 第063章 疯狂的乌鸦 白色的黄鼠狼把玉佩叼进山洞后,我们等了几分钟,仍不见夏小雨的身影。 夏远山猛地抽出宝剑,指着洞口怒骂:“畜生!竟敢耍诈!” “嘿嘿嘿……”洞内传出一阵笑声,“俄已经放了你女儿!” 夏远山忙问:“她在哪?” “你回头看!” 我们立即转身,远远望见夏小雨,躺在断崖的下方。 夏远山飞快地奔向夏小雨,我不禁纳闷,她不是被黄鼠狼精抓到山洞里了吗? 夏小雨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经过夏远山的呼唤,她终于苏醒,目光有点呆滞。 夏远山忙取出一只小瓷瓶,拔掉瓶塞,喂夏小雨喝药水。 “哇”地一声,夏小雨吐出一股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臊臭的刺鼻气味,令人反胃。 连吐了几口,夏小雨才恢复神智,擦干净嘴角,从地面爬起。 我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夏小雨摇摇头:“没事……黄鼠狼的臭屁太恶心了,我被熏倒了……” 我迷惑不解:“它没抓你进山洞?” 夏小雨努力回忆:“好像进了山洞……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很多黄鼠狼叫唤,然后就彻底晕了……奇怪,臭老头为什么又放了我?” 夏远山说:“因为,他已经得到罗阳的玉佩。” 夏小雨大吃一惊,扭头看向罗阳的胸膛:“被臭老头抢走的吗?” 罗阳笑着说:“不,是钱倩自愿的,先稳住黄鼠狼精,把你换出来,等咱们找到秦天,再去救钱倩!” 夏小雨十分意外,瞪圆了眼睛,随即流露出感激之情。 夏远山振臂一挥,率领我们迅速上山,赶往许岚的墓穴。 努力攀登了一百多米,抵达断壁区域,通往墓穴的道路凿在陡峭的断壁之上,形势极为险峻,看着都让人头晕。 夏远山提醒:“大家小心,跟在我后面。” 说完,夏远山一马当先,踏入狭窄的道路,谨慎地前行,我和夏小雨走在中间,罗阳紧跟其后。 风声呼啸,飘来一片迷濛的雾霭,让我产生虚幻的感觉,似乎在走“天梯”。 虽然没有恐高症,但我每一步都比较谨慎,生怕脚底打滑,更怕恶鬼突然偷袭…… 谢天谢地,顺利走到了尽头,呈现一块开阔的平地,大约五六平方米,许岚的墓穴就在眼前! 里面黑乎乎的,毫无光亮,我和罗阳举起手电筒,往墓穴里照射。 噗啦啦……飞出一群蝙蝠,差点撞到我们的脑袋。 人还没进入墓穴,蝙蝠为何惊慌逃窜?难道,里面有情况? 夏小雨手持桃木剑,刚进入墓穴,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撞倒,夏远山伸手撑住夏小雨的后肩,同时挥动宝剑,向左前方狠狠地斩落! 蓦地,响起凄厉的惨叫,冒出浓黑的烟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夏小雨努力站稳,继续持剑往前走,我和罗阳紧张地负责照明,跟在夏远山的身后。 地面全是乱石,刚走了十多步,空间豁然开朗,紧接着,听见“嘭嘭”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撞击对抗。 夏远山骤然止步,取出两张黄纸符咒,嘴里念念有词,夏小雨举起桃木剑,如临大敌,我的心弦绷紧,不由地靠近罗阳。 呼!阴风迎面而来,吹起我的头发,几米之外出现三个恶鬼,凶狠地围攻一个黑衣男人。 我定睛一瞧,顿时惊呼:“秦天!” 没错,正是男鬼秦天,他的动作明显吃力,顽强地抵抗,即将落败。 夏远山及时出手,黄纸符咒变为火球,准确地击中两个恶鬼,爆发出耀眼的火光,另一个恶鬼夺路而逃! 秦天欣喜地说:“林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我开始撒谎:“多亏你提醒,我才知道程文轩骗了我,也骗了夏叔和夏小雨,我们抓到短发女鬼许菲,逼它交待出你的下落,连夜赶来救你。” 秦天斜视夏远山,对我说:“他是程文轩的好友,怎会帮我?” 夏远山露出笑容,拎起稻草人,解开它身上的红色细线,扔到许岚的墓碑前。 霎那间,稻草人开始冒烟自燃,升起一团烟雾,化作女鬼许菲,秦天忙后撤几步。 许菲冷笑着说:“哼哼,你们的运气真好,竟然躲过黄鼠狼精的纠缠!罗阳,你的鬼媳妇恐怕要不回来喽!” 罗阳紧皱浓眉,没理睬许菲。 夏远山厉声训斥:“许菲!念你对姐姐一片真情的份上,我暂且放过你,以后别再乱杀无辜!” 许菲撇撇嘴,走到许岚的墓碑前,神情黯然,继而消失…… 目睹此情此景,秦天放松警惕,忙问我:“那晚在老杨家,你怎么逃走的,又怎么回的岛城?” 我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总之,如果不是夏叔和夏小雨,我不可能活到今天,也不能见到你。” 夏远山朗声说:“秦天,林伊已经知道她的前世!” 秦天瞪大眼睛:“你……你告诉她的?” 夏远山笑而不语,收起宝剑。 我接着演戏,轻声说:“秦天,因为苏樱是你的妻子、我的前世,所以,你才找到我,保护我?” 秦天点点头,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我又问:“在七十四号别墅当家教时,我梦里的那个神秘男人,也是你?” 秦天笑得有点不自然:“是我。” 他冰冷的大手,冰冷的吻,以及放肆的行为,给我留下极其糟糕的心理阴影。 我继续说:“夏叔告诉我,新婚之夜时,苏樱梦见了程文轩,才导致撞墙自杀,她是不是遭到程文轩的鬼魂迷惑?” 秦天听完,浓眉倒竖,双眸迸射出凶狠的光芒:“没错!程文轩卑鄙无耻,害死了苏樱,害死了你前世!” 我趁机问:“程文轩躲在哪里?我要为苏樱报仇!” 秦天一愣,瞅了瞅夏远山,又看着我,得意地说:“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报仇,十天之后,是苏樱的忌日,方晓会毒发身亡,程文轩必死无疑,永世不得超生!” 我内心震惊,佯装开心地问:“你都安排好了?” 秦天嘿嘿直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加上程凌峰的周密计划,程文轩再也没机会逃脱!到时,我杀回七十四号别墅,救出苏樱的鬼魂,然后……” 见秦天停顿,我焦急地问:“然后怎样?” 秦天又瞅了夏远山一眼,对我说:“暂时保密,拭目以待吧。” 显而易见,秦天仍不信任夏远山,或者,不愿让我知道实情。 突然,夏小雨箭步上前,举剑猛刺秦天! 躲闪不及,秦天惨叫一声,肩膀被桃木剑刺中,冒起白烟,腥臭味刺鼻。 夏远山怒声叱喝:“秦天!你助纣为虐,当程凌峰的走狗,不但谋害程文轩,还愚弄林伊!快说,程文轩关在什么地方?” 秦天浑身颤抖,无法挣脱桃木剑,五官狰狞地大叫:“林伊!你骗我!” 我心惊胆颤,后退两步,罗阳忙拉住我的手。 夏小雨的手腕用力,使劲一冲,桃木剑深入秦天的肩部,将他钉在石壁上! “滋滋……”皮肉灼烧的声音非常刺耳。 秦天的脸忽地变黑,又忽地变白,嘴巴洞开,愤怒地咆哮:“林伊!我恨你!我恨你!” 哗啦! 身后产生异响,一群黑色的乌鸦飞来,疯狂地攻击夏远山! 局势急转,我和罗阳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对付凶残的乌鸦,夏小雨急得脸色涨红,不敢放开秦天。 夏远山举起宝剑,企图驱赶乌鸦,但它们的数量太多,密密麻麻地围住夏远山,嘶叫着进攻。 啪!桃木剑断了,秦天怒吼一声,挣扎而逃,窜向墓穴之外。 夏小雨追了几步,又返回救夏远山,她也被乌鸦围攻,陷入困境中。 我被迫蹲下,双手护着脑袋,罗阳搂住我的肩膀,用背部抵抗乌鸦的啄咬和抓挠…… 危急之际,女鬼许菲及时现身,它挥舞双臂,尖利的长指甲燃烧着火焰,奋力对付乌鸦群,将它们纷纷击落! 终于,无数的乌鸦被赶走了,墓穴内恢复平静,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夏远山和夏小雨惊魂未定,他俩的脸上血痕累累,衣服残破,模样狼狈不堪。 我没受伤,但罗阳的肩背被乌鸦啄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夏远山努力保持镇定,抹去额头的血迹,对许菲说:“多谢相助!” “臭道士,咱俩扯平了!”许菲咯咯而笑,再次消失。 我赶紧掏出一瓶矿泉水,不停地冲洗罗阳的背部,避免细菌感染,他疼得直咧嘴,倒吸凉气。 夏小雨诧异地问:“奇怪,从哪来的乌鸦?” 夏远山收起宝剑,表情肃然:“可能是程凌峰派来的,专门帮秦天!” 我担心地问:“秦天逃走了,咱们怎么找程文轩?苏樱的鬼魂,为什么在七十四号别墅里?” 夏远山说:“先下山,救钱倩!” 迅速离开墓穴,我们沿原路返回,紧贴着悬崖峭壁,小心翼翼地行走。此刻,如果再次遭受乌鸦群的围攻,必然会失足坠落,死得很惨…… 第064章 送葬犯禁忌 此时此刻,我们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地前行。 “快看!”夏小雨指向右方。 只见一群乌鸦,合力驮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朝远处飞去。 显然,秦天被乌鸦们救走了,算他运气好。 原以为找到秦天,便可套出程文轩的消息,谁知秦天太狡猾,他非但不说实话,还透露其它内幕,令我更加迷惑,更加好奇。 眼下,救钱倩要紧,我不敢乱想,跟随着夏小雨,离开险峻的“天路”。 夏远山喝了口水,沉思片刻,忽地露出笑容:“我明白了,黄鼠狼的老巢,通常有两个洞口,第一个在山上,第二个在……” “在山下的断崖位置!”夏小雨抢先说,“所以,我被黄鼠狼精放出后,躺到了山下。” 夏远山点点头,开始布署:“林伊,你和罗阳守住山上的洞口,采取火攻的方法,用烟熏!我和夏小雨守住山下的洞口,活捉黄鼠狼精!” 好主意,我拍手赞成,罗阳也竖起大拇指。 事不宜迟,我与罗阳立即行动,边捡树枝,边抵达黄鼠狼精的老巢,把所有树枝和枯草堆在洞口,用打火机点燃。 风助火势,浓烟滚滚,顺着洞口往里钻,我紧握一根树杈,罗阳举起一块石头,随时准备痛击黄鼠狼。 山下,夏远山和夏小雨在断崖的隐蔽角落,找到了第二个洞口,他俩挥手示意:加大火攻的力度! 罗阳迅速跑到一棵大树前,跃起抓住树枝,用力地猛扯,拽断了树枝,飞快地拖回来。 火焰犹如毒蛇,吞噬着树叶和树皮,瞬间散发出浓烈的白烟和刺鼻气味,呛得我和罗阳睁不开眼睛,连连咳嗽,后退几步。 罗阳捂住鼻子:“卧槽,这是什么树……真他妈给力,咳咳……” 恰好,一股狂风袭来,将白烟吹进洞口,罗阳还嫌不够,抬脚把燃烧的树枝往洞内踢了踢。 突然,山下响起叫骂声,我回头一看,夏远山和夏小雨正拦住放羊的老头,展开殊死搏斗! 黄鼠狼精终于露面了! 我把剩余的枯草扔到火堆上,罗阳抱起大石头,放入烈火中,挡住洞口。 我俩刚下山,便听一声惨叫,只见放羊老头的脑袋被火球击中,他慌不择路地奔逃,嘭,撞到断崖上! 紧接着,放羊老头的身体急速萎缩,释放出一股黄颜色的臭屁,夏远山和夏小雨机敏地闪开,以防再次中招。 等臭屁和浓烟散去,放羊老头已经消失,地面躺着一只黄鼠狼的尸体,脑袋焦黑,脖子上刮着玉佩。 夏小雨快步上前,弯腰捡起玉佩,递给罗阳,笑吟吟地说:“完璧归赵,谢谢你的鬼媳妇!” 罗阳长吁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幸亏救出来,否则成了黄鼠狼精的压寨夫人!” “嘻嘻……”玉佩发出钱倩的笑声,她依然俏皮。 夏远山收起宝剑,拍去身上的尘土,语气温和地说:“走吧,回岛城。” 我忙问:“怎么抓秦天?” 夏远山回答:“秦天如果被程凌峰救走,咱们暂时找不到他。” 我接着问:“十天后,苏樱的忌日,程凌峰真会杀程文轩?” 夏远山的浓眉微皱:“不管秦天是否撒谎,等苏樱忌日的夜里,咱们在七十四号别墅的废墟上等着,到时自然分晓。” 我又问:“需要我做什么?” 夏远山露出笑容:“回岛城后,你正常生活工作,等苏樱忌日的前一天,小雨会通知你。” 我还想继续问,夏远山摆手制止,他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总之,我会想办法救出程文轩!” 好吧,我努力克制好奇心,再多等十天。 登上商务车后,郝仁发动引擎,带我们离开王家湾…… 返回岛城,我和罗阳立刻处理快递公司的赔偿事务,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到天黑。 罗阳护送我回家,刚到门口,发现一只布娃娃躺在地上,脏兮兮的。 “哪个熊孩子丢的?”罗阳捡起布娃娃,扔进了垃圾箱。 第二天早晨,我走出家门,脚底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瞧,是昨晚的那只布娃娃! 奇怪,它不在垃圾桶里吗?我内心不爽,将布娃娃踢到一旁。 夜里十点钟,我疲惫地独自回家,又发现布娃娃,它被钉在房门的上方,瞪着两只白森森的眼珠子,浑身沾满了血迹,滴着血水! 刹那间,我的头皮发麻,谁故意吓唬我,玩恐怖的游戏? 突然,手机唱响,我倏地哆嗦,拿起一看,是小舅的号码。 “伊伊,你外公去世了……”小舅的语气极其悲哀,“快和你妈回来吧……” 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击中了我! 外公死了?不可能!他今年六十八岁,精神矍铄,身体健康,怎么会离世呢? 顾不得处理布娃娃,我赶紧联系罗阳,让他开车到小区的门口。 随后,我和妈妈上车,罗阳猛踩油门,疾驰赶路。 妈妈泪流满面,不停地抽泣着,我怕她悲伤过度,忙轻声安慰她。 归心似箭,我认为外公没死,肯定发生了其它事。 咔嚓!犀利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随即下起倾盆大雨,罗阳被迫减缓车速。 谁知,途中遭遇塌方事故,我们临时更改路线,绕了一大圈,第二天上午才抵达老家。 刚进村子,我就感觉不太对劲。 因为,村民们的表情怪怪的,有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并指着我和妈妈,不知嘀咕些什么。 外公的灵堂,设在小舅的家中,妈妈无法控制悲恸,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外公真的去世了!患了急病吗? 小时候,外公十分疼爱我,他非常慈祥,而且心地善良。 我边哭,边走上前,想见外公的遗容,却被小舅伸手拦住,他的眼中闪过惊恐。 “我看看外公……” “别……别看了!”小舅使劲地拽住我。 “就要看!”我大叫一声,奋力猛推! 小舅差点摔倒,我趁机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吓得后退几步。 只见外公的脑袋发黑,头发和胡子全没了,脸部的皮肉呈焦糊状,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和残缺不全的牙齿,简直惨不忍睹! 天啊!怎么会这样? 妈妈吓得尖叫,瑟瑟发抖,我悲愤交加,询问外公的死因。 小舅流着泪,战战兢兢地盖上白布,说出实情。 昨天中午,外公在村口跟村民聊天时,他的衣服里冒出一股黑烟,继而燃起汹涌的火焰,顷刻间烧着了全身! 外公根本没机会逃命,惨叫着坠落到干涸已久的河床上,被活生生地烧死…… 听完小舅的讲述,我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打了个冷战! 万万没想到,外公死于非命,属于意外,还是被人所害? 妈妈趴在外公的尸体上,哭得昏天黑地,我虽然怀疑外公的死因,但脑袋昏沉,胸口发闷,无力思索。 按照农村的风俗,这种诡异的怪事,决不能对外声张,必须尽快地下葬,入土为安。 中午出殡,小舅披麻戴孝,举起丧盆子,用力摔碎! 棺材抬离了灵堂,同时吹响哀乐,我搀扶着妈妈,放声大哭。 远处,响起隆隆的闷雷,飘来浓厚的乌云,天色变得更加昏暗! 小舅扛着引魂幡,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我和妈妈紧紧跟随,刚踏上村口的石桥,听到后面的人嗷嗷叫唤。 我忙停下脚步,回头张望,见捆绑棺材的麻绳冒烟起火,杠夫们惊慌失措,乱了阵脚。 紧急关头,阴阳先生冷静地指挥大家,把两条长板凳垫在棺材的下面,才避免落地。 突然,小舅大叫:“伊伊!别回头!” 想到送葬时的禁忌,我立马转身,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按照祖辈流传的风俗规矩,孝子孝孙扛着引魂幡不能回头,否则,会和死人一起“走”。 这时,阴阳先生派人取来粗麻绳,放入水中彻底浸湿,重新捆绑住棺材,继续踏上送殡之路,终于抵达坟茔地。 先抬棺材,围绕墓穴转了三圈,然后才入墓。 阴阳先生的嘴里念念有词,把木弓、木箭和安墓砖放在棺材上,并示意小舅,可以动手铲土了。 小舅将引魂幡插入棺材的后方,他刚握住铁锨,从棺材的表面窜起两尺多高的火焰,内部“嘭嘭”作响,像有人在里面使劲拍打! 小舅惊得魂飞魄散,双脚顿时打滑,摔在泥窝中。 阴阳先生厉声叫喊:“快埋!快埋!” 众人顾不得害怕,飞快地铲土抛入墓穴,须臾间盖住棺材,火焰也随之不见了,从湿润的泥土中冒出袅袅的白色烟气。 很快堆起一座坟头,点燃纸人和纸马等陪葬品,熊熊地燃烧…… 这时,电闪雷鸣,狂风肆虐,暴雨终于降临。 外公死得诡异,下葬的过程又如此离奇,我满腹疑虑,隐约产生不详的预感。 忙完一系列琐事,天色已经黑透,雨也停了。 我和妈妈呆呆地坐着,脸上的泪痕未干,罗阳站在门口,闷闷地抽烟。 小舅走进来,他低声地责备我,送葬时不该回头,犯下禁忌。 我的心情低落而烦躁,眼前浮现绳子和棺材着火的画面,还有那只沾满血迹的布娃娃。 霎时,脑海中灵光一闪,莫非,程凌峰暗中作祟,派恶鬼烧死外公? 夜深了,我莫名地发起高烧,额头滚烫,背后却冰凉,耳畔响着戏曲的噪杂声,还有男人和女人的讲话声,听不清具体内容。 奇怪的是,妈妈紧闭双眼,在旁边睡得十分香甜。 我费力地坐起,喘着粗气呼喊:“罗阳……罗阳……” 罗阳听见动静,忙从隔壁走来,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叫一声:“这么烫!” 小舅得知情况后,心急如焚,赶紧联系阴阳先生。 半个小时左右,阴阳先生才匆匆赶来,他取出一道符,烧成了灰烬,兑在水里让我喝。 我浑身难受,顾不得多问,忙捧起碗,一口气喝完。 过了片刻,我的精神好转几分,妈妈仍沉睡着,阴阳先生便告辞离去,罗阳和小舅不放心,留在房内守着。 十分钟后,小舅进入梦乡打起呼噜,我心烦意乱,始终无法合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皮开始打架,忽然听见窗户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感觉一股寒气朝我逼近,恍惚看到一个削瘦的身影,伫立在床边。 我定睛细看,他的脑袋冒着白烟,左边脸乌青发黑,右边脸萎缩泛红,正是外公! 刹那间,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想喊却喊不出声,喉咙里像塞了块东西。外公盯着我,声音沙哑地说:“伊伊啊,跟我走吧……” 第065章 神秘地窖 白天送葬时,我犯了禁忌,外公来勾我的魂吗? 心头顿时发颤,我的双腿不听使唤,乖乖地下床,跟随外公离开了房间。 夜色深沉,一阵狂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 地面泥泞不堪,外公走得非常快,却没留下任何足印。 他带我去哪里?难道是阴曹地府? 虽然见过鬼,但没见过自己的亲人变成鬼,我恐惧而好奇,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经过几个院落,沿着小河继续前进。 借助惨淡的月光,我终于看清,这是通往外公住处的路。 十五年前,外婆突然离家出走,就此杳无音信,外公便在村后的小河边盖了间土屋,独自一人生活。 抵达土屋,房门敞开着,我抬脚迈过门槛,见外公站在靠墙的大水缸旁边。 灯光昏暗,外公脸部的肌肉僵硬,表情似笑非笑地说:“伊伊啊,杀我的人,就在下面,快给我报仇!” 我脱口而问:“怎么报?” 外公指着大水缸边的塑料桶:“把汽油倒下去,点火烧死他!” 此刻,外公的语气变得严厉,包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本能地听从外公的吩咐,刚准备拿塑料桶,肩膀却不知被谁用力按住。 回头一看,是罗阳,还有小舅!紧接着,我发现自己站在房门前! 原来,我根本没进入土屋,四周空旷,也没有外公的身影。 小舅诧异地问:“伊伊,深更半夜的,你跑这干啥?” 罗阳笑着说:“是不是梦游啊?幸亏我没睡,悄悄跟着你。” 我瞠目结舌,随之清醒了,继而纳闷。 自从离开七十四号别墅之后,我就不再梦游,难道,刚才见鬼撞邪? “我梦见了外公,他带我过来的……” 小舅一听,眼睛瞪得比我还大:“不会吧……他,他托梦给你?到底咋回事?” 我忙把刚才的事讲述一遍,并执意要进屋。 小舅比较迷信,他的神情慌张,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举起手电筒往周围照射。 罗阳满不在乎地说:“进去瞧瞧呗,自家的房子,有什么好怕的?” 我立即推开房门,里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舅忙拉亮电灯,骤然愣住了,气呼呼地说:“他娘滴!谁干的?” 屋内极其凌乱,桌子和柜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地面散落着各种杂物,墙上贴着的人体穴位针灸图,也被撕掉了一半。 显而易见,有人偷偷闯进来,想寻找什么东西。 “卧槽他娘!”小舅勃然大怒,直接问候对方的祖宗八辈。 我内心一动,害死外公的幕后主谋,应该不是程凌峰! 因为,程凌峰报复我的目地,纯粹为了宣泄愤恨,派恶鬼杀了外公后,没必要再弄乱外公的房间。 所以我认为,杀害外公的凶手,另有他人! 忽然,我看见一只大水缸,紧靠着墙壁,旁边还有一只脏兮兮的塑料桶。 奇怪呀,怎么与之前梦见的情形一模一样? 我不由地走到大水缸边,发现下面垫着一块方型的厚木板。 “杀我的人,就在下面,快给我报仇!” 耳畔依稀回旋外公的话语,我不再犹豫,试图挪动大水缸,罗阳赶紧帮忙。 我弯腰掀开了木板,赫然露出一个圆形的洞口,透着微弱的光亮! 瞬间,我惊愕万分,与罗阳对视一下,又看向小舅。 “咋……咋有个地……地窖?”小舅结结巴巴,完全惊呆了。 我下意识地揉揉眼睛,又狠掐自己的腿。 痛,不是做梦!天哪,太不可思议了,外公什么时候挖的地窖? 而且,从洞口的外观情况判断,地窖绝对不是新挖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每逢暑假时,我都回老家陪外公过几天,却一直不知土屋内藏着秘密! 今晚的温度,至少二十度以上,但洞口冒出一股冷气,我的胳膊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舅哭丧着脸说:“我的亲爹呀,你这是搞啥名堂……” 突然,地窖内响起一阵女人的歌声,婉转悠扬,幽怨飘渺,令人毛骨悚然。 “有鬼!”小舅吓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被罗阳及时扶住。 我的头皮发麻,打了个激灵,急忙拎起塑料桶。 罗阳忙问:“你干嘛?” 我拧开瓶盖,语气坚定地回答:“烧死女鬼!” “对对对,烧死女鬼,烧死女鬼……”小舅的脸色煞白,急乎乎地催促。 罗阳的浓眉紧皱:“如果,是人呢?” 目前为止,我胸前的小香包毫无动静,罗阳的玉佩里有女鬼钱倩,她也没发出任何警示。 霎时,我恢复了理智,脑袋中蹦出一连串的问号。 从外公被火烧死,到下葬入土,接连发生诡异的事,难道,凶手精通巫术? 或者,外公秘密藏匿了一个女人,死后托梦,引领我进入土屋?既然想烧死这女人,莫非她就是凶手? 见洞口的下方有只梯子,我忽生一股勇气,不假思索地钻入。 “伊伊,别下去……”小舅急得直跺脚,不敢大声嚷嚷。 罗阳紧跟着我,小舅无奈,也一起下了地窖。 迎面扑来潮湿阴冷的气息,浓烈的泥土腥味钻入鼻腔,我实在没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等我站稳,见一个女人坐在青石磙上,身边点着一根蜡烛。 女人的头发又黑又长,挡住了脸庞和胸部,她没穿衣服,皮肤雪白如玉,手中抓着一个灰色的东西。 我定睛细看,差点叫出声!因为,那东西是只布娃娃! 太邪乎了,之前在岛城的家门口,连续发现布娃娃,此刻又出现在外公的地窖里! 肯定不是恶作剧,百分之百有阴谋! 比见鬼还可怕,我心惊胆战,不敢乱走动,握住了小香包。 罗阳靠近我,低声说:“没事,她有影子,脚被锁住了……” 果然,长发女人的双脚被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镣锁住,牢牢地栓在青石磙上。 小舅长吁了口气:“有影子就好,不是鬼啊。” 长发女人仍不停地哼唱着,旋律优美而凄凉,她旁若无人,像没看见我们。 我咳嗽两声,小心翼翼地上前,语气温和地问:“喂,你是谁啊?” 歌声戛然而止,长发女人缓缓地抬头。 我心弦绷紧,后退了一步,生怕看到贞子般的恐怖模样。 谁知,长发女人扬起手臂,把布娃娃扔到我的脚下。 它约三十公分,脑袋瘦长,有鼻子、眼睛和嘴巴,模样栩栩如生。 感觉布娃娃的相貌似曾熟悉,我忙捡起观察,它竟然酷似外公! 隐约听见嘶哑的惨叫声,我一哆嗦,把布娃娃扔了回去。 这时,长发女人抬手掠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 她年约二十岁,鼻子高挺,嘴唇红润,两道漆黑的浓眉,双眸犹如夜空中的星星! “卧槽!是个男的……”罗阳惊呼。 我也傻眼了,对方压根不是美女,而是长发帅哥! 发现神秘的地窖,足以令人震惊,居然还有个一丝不挂的花样俊男! 他究竟是谁?外公为什么用铁镣锁住他? 房门上沾满血迹的布娃娃,到底怎么回事,跟外公的死有什么关系? 小舅松了口气,笑着问:“你哪个村的,谁家的孩子,叫啥名字?” 长发帅哥抓起布娃娃,用指尖弹去上面的灰尘,轻声说:“我饿了。” 他的声音尖细柔和,夹杂着几分冰冷。 顷刻间,我想起家喻户晓的经典人物:东方不败。 见长发帅哥答非所问,小舅把我拉到一旁:“唉,惹麻烦喽,可不敢传出去啊……”了解小舅的意思,外公在自家屋里挖地窖,关押俊美的长发帅哥,还扒光他的衣服,暂且不论外公是否做过恶劣的事,单单这个行为,便足以被村民们唾弃,影响外公的 名声。 小舅嘱咐说:“我先回家,拿饭菜和衣服,你俩在这守着,千万小心啊……” 我点点头,本姑娘连鬼都不怕,还能怕一个光着身子的帅哥? 等小舅走后,我和罗阳保持警惕,继续询问长发帅哥,态度十分友善。 然而,长发帅哥始终不回答,低头凝视着布娃娃,用女人的嗓音哼唱歌曲。 罗阳贴近我的耳边:“估计,他是个神经病,所以才锁住他。” 极有可能,在偏僻的乡下,往往会把精神病患者囚禁起来,防止他们发病时伤害家人和村民。 渐渐地,地窖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恰似一间桑拿房,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感觉有点缺氧。 罗阳悄声说:“你上去找一找,看有没有钥匙。” 我恍然大悟,急忙踩上梯子,迅速爬出了地窖。 呼吸着新鲜空气,我的胸口舒畅许多,经过认真搜寻,在外公的枕头里发现一把钥匙,应该是开镣锁的。 奇怪,之前偷偷闯进屋的人,翻箱倒柜地折腾,怎么不检查枕头呢?因为愚蠢没在意,还是找一种特殊的东西? 这时,小舅返回屋内,拎着饭菜和衣服,笑呵呵地说:“伊伊,地窖里的假女人可能是个傻子,咱们连夜送他走吧,越远越好!” 我忙提醒:“别急,先问清楚底细。” 外公把长发帅哥锁在地窖内,肯定有某种目地,不能轻易放走他。 我和小舅进入地窖,罗阳接过钥匙,给长发帅哥解开铁镣,让他穿上衬衫和长裤。 随后,长发帅哥抓起馒头啃咬,飞快地咀嚼,大口地吃菜,显然饿坏了。 我笑着说:“慢点,没人跟你抢,几天没吃饭了?” 长发帅哥不回答,他面无表情,吃完一只馒头后,站起走向梯子,动作灵活地爬出地窖。 我忙冲罗阳和小舅挥手,三人跟紧而上。 只见长发帅哥站在大水缸的旁边,先环顾四周,然后走到门口,昂首张望,似乎在等人。 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模样秀美像女人,声音细软也像女人,但气质和动作丝毫不像女人! 我的心里发毛,开始试探:“喂,你想回家吗?要不要送你呀?” 长发帅哥忽地转身,坐到竹椅子上:“我不走!” 我顿然愣住,罗阳和小舅也惊讶,面面相觑。 “你不走?”我疑惑地问。 “不走!”长发帅哥的表情平淡,眼神异常坚定。我努力保持镇静,笑眯眯说:“外公的年纪大了,一时犯糊涂,才关押你,害得你遭罪,对不起啊!昨天,外公已经去世下葬了,就算你等家里人来,打电话报警,又能怎 样呢?” 长发帅哥的浓眉一扬,把布娃娃放到桌上:“我谁也不等,以后就住在这!”什么,住在这?我没听错吧? 第066章 活活烧死 小舅的眉头紧皱,伸手抓住长发帅哥的胳膊:“快走,别赖在这!” “啊!”长发帅哥突然尖叫! 声音无比凄厉,犹如一根钢钻刺入脑壳,我赶紧捂住耳朵。 咔嚓!窗户的玻璃破裂…… 分贝如此之高,令小舅目瞪口呆,他像见到怪物似的,忙制止:“别叫了,别叫了!你不想走,就住下吧。” 长发帅哥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我困了,想睡觉,中午和晚上给我送饭。” 小舅使个眼色,我和罗阳立即离开土屋,跟小舅走到外面的草垛边。 回头再看时,房门已被关紧。 长发帅哥获救后不愿离开,反而留下居住,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与外公之间没有仇恨?不是被外公所囚禁? 一大堆的问号,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冒出。 那只沾满血迹的布娃娃,肯定和外公的死有某种联系,神秘的长发帅哥就是重要线索! 所以,我和小舅商议,决定不送长发帅哥离开,既然自愿留下,就算他的家人登门问罪,咱也不理亏。 罗阳拍了拍胸口,低声说:“奇怪,钱倩这两天没动静了……” 我笑着说:“你想找她帮忙,打听消息?” 罗阳看了小舅一眼,含蓄地说:“对啊,钱倩的身份比较特殊,应该能了解一些情况。” 小舅好奇地问:“钱倩是谁?” 我敷衍说:“罗阳的女朋友。” 随后,我们回家休息,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关于地窖的事,我详细地告诉了妈妈,她惊得瞠目结舌。 我问妈妈:“外公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妈妈想了想,语气肯定地说:“没有!你外公的脾气很好,还经常帮村里的老头和老太太针灸治病呢。” 我嗯了声,心中除了疑团,还产生强烈的不详预感。 没猜错的话,一个强大的敌人,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地监视我,并伺机对付我。 他究竟是谁?与程文轩有关系吗? 吃完午饭,我和妈妈一起前往村后的土屋,给长发帅哥送饭。 到了土屋前,见长发帅哥扎着马尾辫,仅穿一条红色的短裤,来回地忙碌,累得满头大汗,稻草垛已被掏了个洞。 农村的稻草,主要用于烧锅做饭,或者切碎了喂牲口。 妈妈仔细打量长发帅哥,不解地问:“你弄这些干什么?” 瞅了妈妈一眼,长发帅哥没吭声,抱起稻草进了屋,还将它投进地窖中。 我有点担心,这小子发什么神经?不会想烧房子吧? 这时,长发帅哥坐在土屋中,开始利用稻草,制作布娃娃,他的针线活不错,动作极其娴熟,表情十分专注。 长发美男子,红色短裤,布娃娃,飞针走线……这画风,既诡异又搞笑。 我松了口气,心想,先静观其变,看长发帅哥到底搞什么名堂。 紧接着,村民们发现了长发帅哥,纷纷赶来瞧热闹,几个小孩围住长发帅哥,笑嘻嘻地看他制作布娃娃。 小舅对外谎称,长发帅哥是远房亲戚,暂时住在外公家。 傍晚时分,罗阳陪我给长发帅哥送饭,但屋内没人,从地窖中传来尖叫声。 我和罗阳迅速进入地窖,只见一个矮壮的男人光着上身,正在欺负长发帅哥。 罗阳火冒三丈,抓起铁链子,狠狠甩到矮壮男人的脊背上,他嗷嗷地叫唤,猛地撞倒我,爬上梯子逃走了。 王八蛋虽然跑得快,我仍能认出,他是本村的黄柱子。 这个老光棍,今年四十多岁了,右腿有点残疾,平时好吃懒做,不愿去附近的旅游景点干活挣钱,而且喜欢惹事生非,听说,他对男人感兴趣。 我回头一看,长发帅哥的短裤被撕烂了,腿部有明显的抓痕。 罗阳脱下T恤,扔给长发帅哥,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长发帅哥摇摇头,用T恤盖住腹部,伸手抓起尚未成型的布娃娃,继续缝制。 见他这副模样,我无奈地叹口气,陪坐了一会,才和罗阳离开地窖。 走出土屋,罗阳挠着头皮:“奇怪,他究竟是弱智,还是精神病?天天做布娃娃,究竟干什么?” 我也越想越迷糊,愈加地好奇,决定多住几日,查个究竟。 第二天中午,给长发帅哥送完饭,我和罗阳走向村中的老槐树,村民们在树下边吃边侃大山。 黄柱子端着饭碗,正眉飞色舞,讲述自己如何占长发帅哥的便宜。 见我和罗阳来了,黄柱子悻悻地闭嘴,低头扒饭。 罗阳大声斥责:“你他妈活腻了!还有脸炫耀?” 我刚想揭露黄柱子的卑劣行为,只听他惨嚎一声,身上冒出一股黑烟,燃起红色的火焰,倒地不停地翻滚。 村民们吓得大声叫喊,有人脱掉外衣扑打火焰,有人泼出碗里的面汤,有人跑回家取水。 可惜,火势太凶猛,不到半分钟,黄柱子被烈火彻底笼罩,响起“滋滋”的皮肉烧灼声,令人毛骨悚然。 最终,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黄柱子烧死,成为一团焦黑…… 村长赶紧报案,半个小时后,两辆警车驶入村子,刑警们认真勘察现场,做了详细记录。 然而,找不到任何人为纵火的线索,警方束手无策,只得匆匆撤离。 接连发生两起自燃事件,村民们议论纷纷,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目睹老光棍惨死,我不禁心惊肉跳,毕竟,外公也是同样的遭遇,导致命归西天。 如果敌人暗中耍诈,施展巫术烧死外公,黄柱子为何遭受牵连?因为他侵犯了长发帅哥,罪有应得吗? 退一步说,敌人能够害死外公,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百思不得其解,我越琢磨越头疼,更加留意长发帅哥的行踪。 他住在外公的土屋里,每天的作息比较规律,除了制作布娃娃就是睡觉,也不到处乱跑,看不出什么企图。 罗阳说,可能长发帅哥真有点弱智吧,那只沾血的布娃娃也许是巧合。 又过了两天,依然风平浪静,快到苏樱的忌日了,夏小雨随时会打电话,我准备返回岛城,配合夏远山营救程文轩。 临走前的晚上,小舅带我去村头的亲戚家吃饭,聊到十点多,小舅喝得酩酊大醉,我只得独自回家,顶着大风,紧握手电筒。 经过老槐树,我不由地减缓了脚步,想起黄柱子自燃的过程,又似乎看到外公的惨状。 “喵呜!”一只黑猫,趴在斜对面的柳树上。 它的双眼熠熠发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令人不寒而栗。 霎时,我想起独眼老太太养的那只黑猫,跟柳树上的这只极为相似! 突然,老槐树的后面响起“嘿嘿”的笑声,吓得我头皮发麻。 只见一个弯腰驼背的男人出现,他从头到脚黑黝黝的,散发着灰色烟雾,咧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脸部脱落烧焦的皮肤,呈现出鲜红的肌肉。 天哪,黄柱子! 我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忙揉揉眼睛,再一看,黄柱子忽然消失。 是幻觉,还是见了鬼? “喵呜!”黑猫跳下柳树,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朝我飞来。 危险!我本能地掉头奔逃,火球紧追不舍,距离我越来越近…… 被石头绊脚,我狠狠地摔了一跤,手电筒滚出十几米外。 “救命啊!”我大声叫喊,声音划破静寂的夜空。 但此刻,村民们早已进入梦乡,谁会听到? 火球即将冲到面前,我奋力爬起,来不及捡手电筒,继续拼命狂奔,跑往空旷之处。 不觉间,到了村中的池塘边,火球已抵达我的脑后,甚至能感受它灼热的温度! 情急之下,我毫不犹豫地扑入池塘,沉进水里,猛地呛了一口,差点背过气。 憋了足足十多秒,我才露出水面,惊魂未定地寻望火球,它却无影无踪。 池塘虽然不深,但令我震惊,因为里面的水极其冰凉! 犹如陷入冰窟之中,我的手脚几乎失去知觉,牙齿直打架。 忽然,出现一道手电筒的强光,有人靠近池塘,同时询问:“谁啊?” 罗阳的声音,他来接我回家。 “是我,林伊!”我忙大叫,往岸边移动。 罗阳赶紧伸手,将我拉上岸:“你喝多了吗,怎么掉进池塘?” “没喝酒……”我冻得浑身哆嗦,颤抖着说,“刚才见鬼了……黄铁柱,黑猫……还有火球追我……” 罗阳听完,警惕地寻望四周,低声问:“你的小香包呢?” “一直戴着……”我两腿发软,根本站不稳。 罗阳急忙背起我,快步返回小舅家,吵醒了妈妈。 “你怎么了?”妈妈焦灼地问,搂住我的肩膀。 罗阳故作轻松地说:“天太黑,伊伊不小心掉进了池塘。” 我顾不得解释,脱去湿漉漉的衣服,钻入被窝中,仍未觉得暖和。 妈妈立即去厨房,片刻之后,端来热气腾腾的姜汤。 我刚接住碗,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是黄柱子! 他的脑袋直冒灰烟,走到妈妈的背后,咧开血红的嘴巴,焦糊的皮肤纷纷脱落。“妈妈快跑!”我大叫一声,失去了知觉…… 第067章 赶走变态鬼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阳光灿烂,照进房内,小舅靠着床边打盹,妈妈在门口看书。 见妈妈安然无恙,我心里踏实几分,感觉口干舌燥,努力地坐起身,惊醒了小舅。 妈妈忙倒了一碗热水,担忧地看着我喝下。 这时,罗阳走进房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娃娃,递到我手里。 布娃娃非常袖珍,仅仅七八公分长,五官栩栩如生。 罗阳笑着问:“瞧,它像不像你?” 仔细一看,布娃娃的模样与我有点相似。 罗阳解释说:“我去给长发帅哥送饭,讲了你撞邪看见黄柱子的事,他很快做了这只布娃娃,说随身带着它,可以驱鬼!” 妈妈小声嘀咕:“迷信,哪有什么鬼?” 我微微一笑,捏了捏小香包:“小帅哥不傻啊,还知道报恩呢。” 小舅不屑地说:“闺女家的玩意,能驱啥鬼?都怪你送葬那天回头,染了邪气!” 我心里清楚,昨晚确实见到黄柱子的鬼魂,它肯定想找我报仇,却忌惮小香包。 罗阳的浓眉微皱:“长发帅哥说,等你醒了后,赶紧去找他!还不让我跟着,靠,他想干什么?” 我精神一振,立即下床,迅速奔往外公家。 刚走到村后,便远远望见几个村民,围在外公的土屋前。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与真人一般大的布娃娃,长发帅哥正忙着整理它们。 通常,村民们会给稻草人穿上衣服,竖在田地里,专门吓唬偷吃庄稼的麻雀。 把如此大的布娃娃摆到家门口,我生平第一次看见,长发帅哥的行为足够古怪。 走近后,我笑盈盈地问:“帅哥,你玩行为艺术吗?” 长发帅哥没吭声,用剪刀修剪布娃娃的“头发”,貌似一名技术娴熟的理发师。 我饶有兴趣地欣赏,不打扰长发帅哥的特殊爱好。 几分钟后,长发帅哥开口说:“讲讲昨晚的事。” 我忙描述了见鬼经历,长发帅哥十分淡定,停止动作,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长发帅哥语气低缓地说:“我给你的小布娃娃,只管得了一时,黄柱子的鬼魂,还会找你的。”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怎么看都不像一位弱智人士。 我不禁笑了,故意说:“世界上哪有鬼啊?当时天黑,我又紧张,应该是幻觉!” 长发帅哥的眉毛微扬:“不管鬼也好,幻觉也好,它至少还缠着你!如果不听我的话,后悔莫及!” 我心头微动,准备试探一下长发帅哥,看他有什么能耐。 于是,我假装恐惧的样子,急乎乎地问:“真的有鬼吗?我该怎么办?” 长发帅哥直视我的眼睛,慢悠悠地说:“你把黄柱子的骨灰弄来,我就能镇住它!” 霎时,我愣住了! 黄柱子的尸体早已下葬埋入土中,想搞到骨灰,岂不要撬他的棺材?像挖独眼老太太的坟墓一样? 估计,长发帅哥记恨黄柱子,他来历不明,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 我笑着说:“老光棍已经得到报应啦,你干嘛再出狠招呢?” 长发帅哥淡然而笑,轻声说:“随你,反正撞邪的人,又不是我。” 想起黄柱子的恐怖模样,还有那团紧追的火球,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气。 我有小香包护身,罗阳有钱倩暗中保护,如果黄柱子的鬼魂气急败坏,报复我妈妈和小舅,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离开老家之前,我必须消灭黄柱子的鬼魂,既然长发帅哥愿意帮忙,不如让他展示本领,一方面探探他的虚实,另一方面可以对付恶鬼。 我继续演戏,面露胆怯:“真……真有鬼?你能赶走它?” 长发帅哥反问:“这两天夜里,看到你外公了吗?” 我摇摇头,自从找到地窖后,再也没梦见外公。 忽然,长发帅哥的脸上闪过得意之色:“你外公的魂魄,早被我牢牢锁住了。” 我万分惊讶:“锁住了?你会法术?” 长发帅哥嗯了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低头摆弄布娃娃的衣服。 我愈加好奇,忙说:“好,我听你的!今晚就去挖坟,偷黄柱子的骨灰!” 回家之后,我把情况告诉罗阳,他目瞪口呆,继而笑出声。 “哈哈,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和夏小雨是同类,他用布娃娃驱鬼,而夏小雨用稻草人!” 我猜测说:“外公的死,绝对跟长发帅哥有关系!” 罗阳的脸色一正:“不管这小子是不是凶手,先搞定黄柱子的鬼魂,探探帅哥的路子。” 我点点头:“夜里十一点,咱俩去挖坟,千万别被人发现!” 罗阳拍着胸膛说:“哥有经验,这次保证速战速决!” 我忙问:“钱倩还没找你吗?” 罗阳回答:“自从来到这里,钱倩好像突然消失了,我睡觉也没梦见她……” 晚上十一点,下着毛毛细雨,村民们早已进入梦乡。 我和罗阳扛着铁镐和铁锨,趁着深沉的夜色,匆匆走向村口。 黄柱子的坟墓,距离小桥仅两里路,我和罗阳拿着手电筒照亮,很快抵达目的地附近。 此时,肯定不会有村民出现,但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生怕有恶鬼袭击。 我忽然停下脚步,掏出小布娃娃。 罗阳问:“你干嘛?” 我低声说:“给你布娃娃,防身。” 罗阳直摇头:“不用!万一遇到危险,唐倩不来救我,嘿嘿,哥就有理由赶她走!” 我哭笑不得,只得收好布娃娃。 走到黄柱子的坟墓前,我举起手电筒照亮,罗阳二话不说,开始挖坟。 抡动铁镐,刚刨了几下,后面突然有动静,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 罗阳厉声叱问:“谁!” “你们在干啥?”黑影说话了。 我忙举起手电筒,原来是小舅,虚惊一场。 小舅靠近后,吓得脸色煞白,声音发颤:“造……造孽啊,敢……敢挖黄柱子的坟……” 我忙说出长发帅哥的要求,小舅虽然将信将疑,但为了我的安危,只得同意。 罗阳递上铁锨,让小舅帮忙,他犹豫一下,也参与了挖坟。 很快,铲平坟头,泥土中露出黄柱子的棺材,我的心跳加速。 紧接着,身后响起凄厉的嘶吼,又一个黑影窜来,它的两只眼睛冒出火光。 黄柱子的鬼魂终于出现,倏地绕过我,狠狠地撞倒小舅,又扑向罗阳! 我本能地冲过去,想阻拦恶鬼,但脚底打滑,摔了个狗啃泥。 危急之际,一个红色的影子挡住罗阳,嘭! 黄柱子的鬼魂迸发出耀眼的火光,扩大了数倍,伴随着嘶哑的惨叫声,火光瞬间聚拢,又变为人形。 “不要脸的变态鬼!敢欺负我老公!” 听着熟悉而清脆的骂声,我欣喜若狂,哈哈,钱倩现身了! 果然,红色的影子正是钱倩,她站在罗阳的身前,怒视着黄柱子的鬼魂。 “少管闲事!”黄柱子的鬼魂昂起焦黑的脑袋,恶狠狠地威胁。 钱倩笑着说:“老公,你们继续,我来收拾这个变态鬼!” 罗阳有恃无恐,冲黄柱子的鬼魂竖起中指,弯腰捡起铁镐,准备撬棺材。 嘭!嘭……钱倩与黄柱子的鬼魂展开激烈的搏斗,我扭头看向小舅,他躺在泥水里昏迷不醒。 我赶紧爬过去,伸手触摸小舅的鼻孔,发现呼吸平稳,没有大碍。 罗阳奋力撬开了棺材,怒吼一声:“去死吧!” 咔嚓!一声脆响,铁镐的尖头砸进尸体烧焦的皮肉中,击碎了骨头! 罗阳咬紧牙关,用铁镐连砸十几次,才伸手掏尸体的胸腔,捧出一把碎屑,放入塑料袋。 此刻,响起恶鬼的惨嚎叫声,还有钱倩的咒骂声,随之变得安静,毛毛雨也停了。 我拎起塑料袋,对罗阳说:“骨灰够了。” 罗阳朝黄柱子的尸体吐口痰,盖上棺材,开始掩埋。 我忙转身,见钱倩笑颜如花地走来,黄柱子的鬼魂已经无影无踪。 钱倩说:“老公,变态鬼受了重伤,被我赶跑啦!” 罗阳边忙碌,边夸赞:“媳妇真棒,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 钱倩的肩膀摇晃几下,柳眉微皱,语气低缓:“这几天,我正忙着修炼呢,刚才为了帮你,消耗了很多元气,唉……” 罗阳调侃说:“等回岛城,我多吃点营养品,补补身体,帮你恢复元气!” 钱倩咯咯直笑:“傻老公,咱俩还没同房哦,咋补元气呀?” 罗阳一听,表情大囧。 钱倩的脸色惨白,笑得有点勉强:“亲爱的,我回玉佩里了,你多保重……” 话音刚落,钱倩随之消失。 恰好,小舅苏醒了,急忙爬起,惊讶地问:“我咋晕倒了啊?” 见他不记得刚才的事,我敷衍说:“你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没叫醒你。” 小舅挠挠脑袋,继续干活,帮罗阳掩埋棺材。 恢复坟墓的原状,我们迅速离开,马不停蹄赶到外公的土屋。 长发帅哥坐在房中,正飞针走线,制作着布娃娃,我放下塑料袋,将挖坟的经过讲述一遍,省去钱倩斗败恶鬼的情节。 长发帅哥面无表情,盯着袋中的骨灰,眼神变得无比犀利。 我催促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该你了。” 长发帅哥点点头:“下地窖。”进入地窖后,我顿时愣住,只见一个大型的布娃娃,躺在青石磙的旁边。 第068章 红色戏服 这只布娃娃,如真人般大小,再仔细一瞧,它的模样与黄柱子相似。 长发帅哥扶起布娃娃,扒开它的嘴:“把骨灰倒进去!” 我更加诧异了,帅哥想玩什么法术? 罗阳嘿嘿直笑,拎着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往布娃娃的嘴巴里倒骨灰。 小舅靠近我,低声嘀咕:“搞啥名堂……” 很快,黄柱子的骨灰顺着布娃娃的口腔,进入了它的肚子。 长发帅哥捏起一根针,使用红色的细线,将布娃娃的嘴巴缝得严严实实。 目睹诡异的画面,我心头微颤…… 长发帅哥盯着布娃娃,他面带微笑,欣赏自己的杰作。 我好奇地问:“赶走恶鬼了?” 长发帅哥回头,直视我的眼睛,反问:“你有过男朋友吗?” 我倏地一愣,如实回答:“没有。” “很好,借用你的一滴血!”长发帅哥晃了晃缝衣针,指向我的手。 我略微迟疑,才伸出食指,长发帅哥毫不客气地捏住它,迅速用针刺破,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殷红的血液冒出,长发帅哥忙拽着我的食指,往布娃娃的脑袋上按! 瞬间,鲜血染红了布娃娃的额头,它的身体抖动几下,我胸前的小香包也同时颤抖,发出警告。 紧接着,一股黑烟从地窖口窜入,飞快地钻进布娃娃,它的手脚开始动弹,仿佛具备了生命。 小舅吓得连连后退,扯着嗓子叫喊:“有鬼,有鬼……” 见布娃娃站起,长发帅哥抓住剪刀,猛地刺入布娃娃的天顶盖,它骤然倒下,四肢剧烈地挣扎! “嗷……”布娃娃的体内传出嘶哑的惨叫,明显是黄柱子! 长发帅哥厉声说:“烧了它!” 罗阳立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布娃娃,升起一团火焰和浓烟,熏得我连连咳嗽。 伴随着黄柱子的惨叫声,布娃娃逐渐地烧成了灰烬,只剩一缕黑烟。 长发帅哥坐到青石磙上:“恶鬼被消灭了,你们走吧。”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忙质问:“你之前说,锁住了我外公的鬼魂,是不是也挖开他的坟,偷了他的骨灰?” 长发帅哥斜视着回答:“你外公又没耍流氓,我干嘛挖他的坟?不用他的骨灰,我也能制伏他!” 见对方否认,我继续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被外公锁在地窖里?” 谁知,长发帅哥不再搭理我,低头收拾脚下的稻草和碎布条。 小舅忙拽我,胆战心惊地说:“伊伊,咱们快回家吧,这小子很邪乎,别惹恼了他……” 爬出地窖,离开土屋,呼吸着新鲜空气,我随之清醒几分。 罗阳猜测说:“小帅哥既然会法术,想害咱们简直易如反掌,何必留在这里天天做布娃娃呢?我估计,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沉思片刻,对小舅说:“你平时留意点,看紧小帅哥,如果发现危险情况,及时通知我。” 小舅满脸的不情愿,却又无奈,只得答应。 第二天一早,罗阳开车带我和妈妈离开村子,一路疾驰,直奔岛城。 三个小时后,刚抵达小区门口,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接到夏小雨的电话。 “林伊,明天是苏樱的忌日,晚上十点,在七十四号别墅见面。” 我忙问:“需要我做什么?” 夏小雨说:“只要你换个行头,穿一套衣服!” “衣服?”我迷惑不解,“什么衣服呀?” 夏小雨说:“已经送到你家里,交给了董月。” 结束通话,我和妈妈匆匆上楼,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只鼓囊囊的纸袋子。 我拎起一看,顿时傻了眼,居然是小花旦的红色戏服! 妈妈好奇地问:“伊伊,你准备参加什么活动啊?” 我无法解释,随口敷衍:“明天晚上,有个化妆舞会,我扮演小花旦。” 妈妈取出戏服,兴致勃勃地说:“尺寸挺适合你的,快穿上,让妈瞧瞧!” 我熬不过妈妈,快速换上戏服,感觉浑身不自在。 “呦,还有胭脂和口红呢!”妈妈从纸袋子里掏出几只小盒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它们。 我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往我脸上抹……” 妈妈笑着说:“年轻的时候,我也爱好文艺,跟音乐老师学过昆曲,来,我帮你化妆!” 最终,我被妈妈精心“折腾”了一番,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 红色的戏服极其醒目,衬托出雪白的脸庞和妖娆的凤眼桃腮,我不由地笑出声。 妈妈意犹未尽地说:“既然参加舞会,就得专业点,我再教你几个戏曲的基本动作。” 不愿让妈妈扫兴,我便对着镜子比划,模仿小花旦的动作和表情。 妈妈站在旁边指导,翘起兰花指,即兴哼唱起昆曲,继而诉说:“寻来寻去都不见了,那牡丹亭、芍药栏,怎生这般凄凉冷落,杳无人迹?好伤心也!” 我内心一惊,没料到妈妈的声音如此婉转幽怨,念白也字正腔圆。 霎时,镜子里又出现一个小花旦,她的身高和相貌与我完全一样,哀伤地注视我,双眼像蒙了一层薄薄的迷雾,仿若隐藏许多伤心之事。 听着妈妈的吟唱,注视镜中的小花旦,我茫然犯晕,不知哪个才是自己。 “伊伊,你怎么愣了,快跟我学呀!”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倏地惊醒,再看镜子时,另一个小花旦已然消失。 心脏砰砰狂跳,直觉告诉我,刚才的小花旦,是我的前世…… 第二天,苏樱的忌日。我心神不宁,既盼望黑夜降临,又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七十四号别墅早已被大火烧成废墟,不仅掩埋了许多秘密,还隐藏着许多恶鬼,是我记忆中不可磨灭的梦靥 。 今晚,能救出程文轩吗? 如坐针毡,终于熬到夜里九点钟,楼下响起汽车喇叭声,罗阳来了。 他急乎乎地进门,礼貌地问:“阿姨好,林伊呢?” 妈妈指着我,笑而不语。 “你……你是伊伊?”罗阳惊愕万分,瞪大眼睛。 我款款迈步,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奴家这厢有礼了。” 罗阳认出我,哈哈大笑:“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 我直接回答:“夏小雨。” 罗阳一听,忽地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九点多了,咱俩该走了。” 我回头看向妈妈,她乐呵呵地说:“去吧,玩得开心点。” 迅速下楼,坐入车中,罗阳启动引擎,却不前进。 我忙问:“你发什么呆?” 罗阳叹了口气:“唉!夏小雨让你穿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当诱饵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也呆住了。 白天,我沉浸在苏樱和程文轩的爱情故事中,并担忧今晚将遭遇什么危险,却始终没考虑夏小雨让我化妆成小花旦的真正用意。 罗阳说:“程文轩爱苏樱,秦天也爱苏樱,程凌峰应该了解其中的内幕!如果,你被程凌峰抓住,他肯定会利用你,威胁程文轩……” “停,停!”我打断罗阳的话,“大哥,你看清楚啊,我是林伊,不是苏樱!” 罗阳咧嘴而笑:“苏樱是你的前世,你是她的今生,对程文轩和秦天来说,你的意义重大哇!” 我翻了个白眼,不解地问:“苏樱为了救程文轩,撞墙自杀变成女鬼,她怎么被困在七十四号别墅下面的?” 罗阳提醒:“那是秦天的一面之词,真正的原因,只有程文轩最清楚!” 我呼了口气:“希望今晚顺利,救出程文轩。” 罗阳扭头直视我,表情认真地说:“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彻底解决所有的麻烦!” 说完,罗阳缓踩油门,继而加速,朝观海路的方向驶去。 夜色深沉,月亮偷偷躲入云层,偶尔露出朦胧的脸庞。 我目视前方,心里忐忑不安,期待救出程文轩和方晓,解开所有的谜团,迎接新的生活。 二十分钟后,到达七十四号别墅,罗阳靠边停稳,我拎起戏服的衣角,下车观察。 路灯昏黄黯淡,周围异常寂静,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海水的腥味和潮湿。 原先的三层别墅,如今夷为平地,仅剩一堆碎石,估计方晓的爷爷准备重建新楼。 罗阳保持警惕,往四处寻望:“夏小雨和夏远山呢?” 我拿起手机,时间显示为九点五十分。 “等等吧,还不到十点。”我靠近一棵大树,立刻作出判断,这儿曾是别墅的院门口。那天晚上,程文轩拼死与众多恶鬼展开搏斗,让我闭着眼睛逃出别墅,战胜了心魔,从而捡回一条命!否则,我早就和另外五个女学生一样,成为方先生的刀下冤魂,被 他和方晓残忍地肢解,扔进下水道。 我正想着,远处出现一辆轿车,速度极快! 罗阳低声说:“他们来了。” 果然,车停之后,从驾驶室走出郝仁,他拉开后门,夏小雨拎着一只包下车。 我不禁诧异,奇怪,夏远山怎么不在车里? 罗阳挥手打招呼:“小雨!郝……”还没喊完,嘭地一声,罗阳被一个黑影撞倒,飞出三米多远…… 第069章 一命换一命 攻击罗阳的黑影,瞬间消失了,根本无法看清它的样子,不知是人还是鬼。 我急忙跑到罗阳身边,见他痛苦地捂住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谁他妈偷袭我……钱倩啊,你怎么不帮忙?” 罗阳大声抱怨着,然而,胸前的玉佩毫无动静。 郝仁扶起罗阳:“是鬼攻击你,它已经溜了。” 罗阳愤然斥骂:“卧槽!它肯定想帮独眼老太太报仇!幸亏我皮糙肉厚,没伤着筋骨!” 夏小雨快步过来,笑眯眯地打量我,满意地说:“造型不错呀,妆也化得好。” 我直接问:“你想让我当诱饵,引出程凌峰和秦天?” 夏小雨说:“我老爸安排的,他觉得可以迷惑敌人,值得试一试。” 我忙问:“夏叔呢?” “他早就来啦,藏在隐蔽的地方……”夏小雨边说,边瞅着我腰间的小布娃娃。 我不解地问:“苏樱的鬼魂真被困住了吗?程文轩以前怎么不救她?” 夏小雨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她仍注视小布娃娃,目光中夹杂着几分狐疑。 忽然,废墟区域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地面正往下塌陷,碎石随着坠落,继而出现一个大洞。 夏小雨欣喜地说:“应该是地下室的入口。” 我刚准备走向大洞,夏小雨一把拉住我:“别急,可能有埋伏。” 谨慎起见,我们站在远处,警惕地观察洞口,里面黑乎乎的,恰似一张魔鬼的嘴巴。 那晚的大火,无情地烧毁了别墅,却烧不死众多的恶鬼,它们躲在地下室吗? 我正猜测着,从洞口陆续冒出十几只鬼火,幽幽地飘荡,令人毛骨悚然…… 过了半个小时,不见其它动静,风逐渐停止,废墟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画面变得诡异。 夏小雨低声嘱咐:“林伊,你去吧,站在洞口,引秦天上钩。” 我担心地问:“可是,万一被鬼……” 夏小雨笑着说:“你戴着小香包,鬼不敢轻易攻击你。” 我心里踏实几分,解开腰间的小布娃娃,递给罗阳,让他防身。 罗阳接过小布娃娃,自嘲地耸耸肩:“鬼媳妇忙修炼,都没时间保护我。” 夏小雨再次盯着布娃娃,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我拎起衣摆,踏过碎石,缓缓走向洞口,鬼火倏地窜来,围着我飘舞,不停地闪灭摇晃。 洞内漆黑,不见丝毫光亮,我不敢背对它,侧身而站,朝夏小雨点点头。 临近午夜,一个小花旦孤零零地伫立在别墅的废墟中,如果被路人看见,绝对会吓得魂飞魄散。 夏小雨从包中掏出两只稻草人,藏在距离我十米之外的左前方和右前方,她又取出一张黄纸符咒,贴在正前方的那棵大树上。 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闪现,急速地冲向罗阳,没等我叫出声,白色影子像被点了穴,猝然定住,后退几步,化为乌有。 显而易见,白色影子是个恶鬼,它本想偷袭罗阳,却忌惮小布娃娃,被迫放弃了进攻。 我的心弦刚刚放松,从洞内传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还有女人的凄厉尖叫,似乎在地下很深的位置。 夏小雨作出手势,让我稳住别惊慌,罗阳和郝仁也听见了,他俩的表情肃然,握紧拳头。 如果说,废墟的下面是地狱,此时此刻,我正站在通往地狱的入口,等待死神来临…… “嘎——” 空中响起乌鸦的叫声,我抬头而望,一只黑色的乌鸦飞来,落在几米外的石头上,它蒲扇几下翅膀,又叫了两声,极其难听。 紧接着,更多的乌鸦出现,集中到废墟的上方,持续地盘旋! 我内心一揪,感觉不妙。 罗阳弯腰捡起半截砖,准备砸乌鸦,被郝仁拦住! “嘎!嘎!”石头上的乌鸦仰天鸣叫。 顷刻间,所有盘旋的乌鸦飞向石头上的乌鸦,它们聚拢成一个人形,变为男鬼秦天! 多日不见,秦天的脸色更加苍白,眼圈发黑,失去了之前的风采。 “苏樱!”秦天惊喜地叫喊,被我的外表蒙蔽。 突然,一颗火球射中了秦天,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惨叫着倒地,企图压灭火焰。 与此同时,两只稻草人扑到秦天的身上,用红色细线缠住他的双腿,使劲地拉拽,拖向大树! 秦天愤怒地咆哮,脸部彻底扭曲,奋力挣扎却无法摆脱红色细线,两只稻草人绕着大树奔跑,终于把秦天绑在树干上,他放弃了抵抗,被黄纸符咒镇住。 夏小雨举起一把崭新的桃木剑,指着秦天的胸膛,笑眯眯地说:“你的头顶有符咒,身上有夺魂线,乖乖投降吧!” 秦天气得狂叫:“放开我!放了苏樱!” 我不禁暗笑,秦天够痴情的,以为我是苏樱的鬼魂。 没猜错的话,刚才击中秦天的火球,是夏远山所投掷,不知他躲在何处。 由于距离较远,秦天只能看到我的模样,却不知我的真面目,他急切地呼喊:“苏樱!我是秦天啊!” 我继续站在洞口,不敢吭声,生怕露馅。 忽然,一辆豪华的商务轿车驶来,停在大树旁边,车灯雪亮,刺得我睁不开眼。 车门打开后,灯随之熄灭,我这才看清,对方共五人。 为首的家伙,年约三十五岁,体格高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表情似笑非笑。 左边,站着一个中年道士,留有两撇八字胡;右边,站着一个短发美妇,皮肤雪白。 而后边,跟着一个肩宽腿长的年轻帅哥,他手里揪住一名身材高瘦的少年。 我定睛一瞧,顿时喜出望外,那少年是方晓! 发现秦天被绑在大树上,戴眼镜的男人脸色剧变,他立即挥手,让中年道士和短发美妇攻击夏小雨。 呼啦!从树上落下许多小火球,笼罩住中年道士和短发美妇,年轻帅哥拽着方晓,准备返回商务车。 刹那间,一个灰色的影子挡住年轻帅哥,剑光一闪,斩断年轻帅哥的右手,他连声惨叫。 灰色的影子正是夏远山,他展开狂风暴雨般的犀利进攻,逼退了中年男人和短发美妇。 这时,又驶来一辆商务车,跳下七八名打手,凶神恶煞般地包围夏远山和夏小雨。 罗阳毫不畏惧地与打手们搏斗,郝仁也上前助攻,双方陷入激烈的混战状态。 方晓呆呆地站着,他不躲也不逃,像个弱智似的。 我心急如焚,希望程文轩及时苏醒,逃出方晓的身体。 人数虽然不占优势,但夏远山提前布设了陷阱,刚才释放的小火球烧伤了中年道士和短发美妇,削弱了他俩的战斗力! 戴眼镜的男人躲进副驾驶室,直勾勾地望向我,嘴角挂着冷笑,显得无比阴险。 莫非,他是程文轩的宿敌,程凌峰? 嗷地一声,断手的年轻帅哥被夏远山砍伤了小腿,短发美妇拼命地猛冲,反攻夏远山。 夏小雨趁机做法,驱使稻草人,用红色细线拴住年轻帅哥的脖子! 中年道士一看,吓得大叫:“别打了!快住手!” 显然,他知道红色细线的厉害,生怕年轻帅哥丢了性命。 见打手们后退,罗阳想拉方晓,谁知,中年美妇抢先一步,手持匕首抵住方晓的脖子! 戴眼镜的男人咳嗽几声,脑袋伸出车窗,不爽地说:“夏远山,你的本事挺大啊,我低估你了!” 夏远山厉声斥责:“程凌峰!冤冤相报何时了,别再作孽了!” 我果然没猜错,戴眼镜的男人是程凌峰,可惜距离较远,看不清他的五官。 程凌峰又咳嗽两声,对中年道士说:“江道长,我高估你了,这点小事,都他妈办不妥!” 江道长非常尴尬:“程总,实在对不起,夏远山太狡猾了,我一时大意,才中了他的招……” 程凌峰嘿嘿直笑,伸手指着我:“今天是苏樱的忌日,她就在对面,你抓住机会,别再让我失望!” 短发美妇紧皱柳眉:“程总,我儿子江河,在他们手上……” 程凌峰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问:“你儿子的命,比程文轩重要吗?” 短发美妇的眼睛圆瞪,强忍怒火。 夏小雨用力扯动红色细线,威胁说:“快放了程文轩!” 红色细线仿佛灼烫的铁丝,把江河脖子上的皮肤烧得“滋滋”作响,升起一股白烟。 短发美妇惊慌失措,尖叫:“别杀我儿子!” 夏远山大声催促:“一命换一命!” 短发美妇爱子心切,不由地放下匕首…… 程凌峰忙推开车门:“韩冰!你敢……” 他的话没说完,韩冰把方晓往前一推,进行交换。 夏小雨收回红色细线,江河忍痛拿着自己的断手,走到韩冰身边。 罗阳刚拉住方晓的胳膊,噗嗤一声,方晓的脖子被锋利的匕首刺穿! 万万没想到,韩冰偷袭! 目睹惨剧,我再也忍不住了,提起衣摆离开洞口,迅速跑向方晓。 秦天欣喜地喊叫:“苏樱!苏樱……” 等我靠近后,秦天忽地收声,惊愕地说:“你……你不是苏樱……” 此刻,方晓仍站立不动,眼神空洞,面无任何表情。奇怪,他的脖子被匕首刺穿了,为何不流血? 第070章 养个男鬼 目睹异常情况,夏远山的脸色剧变,他一把攥住方晓的手腕。 突然,江道长甩出一团黑色粉末,瞬间化作浓密的烟雾,将我们笼罩! 斥骂声、狂笑声、汽车引擎声……混杂在一起,我忙捂住口鼻,不敢睁眼。 大约半分钟后,烟雾逐渐散去,程凌峰等人不见了,秦天也不知踪影。 方晓躺在地上,瞪着眼珠子,四肢僵直。 夏远山的表情严肃,哀叹一声:“唉……方晓早就死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晓被匕首刺穿脖子后,伤口不流血。 罗阳咳嗽几声,迷惑地问:“程文轩呢?” 夏远山说:“他还在方晓的身体里,必须及时转移,藏到安全的地方。” 我好奇地问:“哪里安全?” 夏远山略加思索,盯着我胸前的小香包:“把你的鲜血,滴进小香包,就能保住程文轩,不过……” 我忙问:“不过什么?” 夏远山语气沉重地说:“小香包驱鬼辟邪,镇住程文轩的同时,也会损伤他的元气,危及他的性命,所以,你每天都要往小香包里滴鲜血!” 我顿时惊讶:“这……不等于是养鬼吗?” 夏远山点点头:“没错,程文轩的法力已经消失了,靠你的鲜血才能存活,情况紧急,你尽快做决定吧。” 我不由地看向罗阳,他调侃说:“我养了一个女鬼,你养了一个男鬼,咱俩同命相连哇!” 想起程文轩的舍命相救,我立刻答应:“流点血不算什么,我愿意帮程文轩!” 夏远山露出赞许的笑容,让我摘下小香包,放在方晓的额头上,紧接着,夏小雨用银针刺破我的手指,流出几滴鲜血,滴入小香包中。 忽然,方晓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升起一股白烟,倏地钻进小香包,不见了踪影。 夏远山吩咐:“记住,小香包不能离开你,每天至少三滴鲜血!” 我忙抓住小香包,产生异常的感觉:从此,一个男鬼将与我时刻相伴,同眠入梦。 郝仁问:“方晓的尸体怎么处理?” 夏远山说:“放在树下吧,明天一早,会被晨练的人发现。” 看着方晓的苍白脸庞,我的心里涌起悲哀,恍惚如梦中,不敢相信方晓已命丧黄泉。 罗阳指着废墟处的洞口:“苏樱的鬼魂,真在里面吗?” 见夏远山点头表示肯定,我忙问:“怎么救苏樱?” 夏远山说:“程文轩在别墅里待了一百多年,都无法救出苏樱,可见下面危险重重!还是等程文轩恢复元气后,再从长计议吧。” 谁知,三天过后,我始终没梦见程文轩,小香包也毫无动静,我甚至怀疑,程文轩根本不在小香包中。 又过了一周,程文轩仍不现身,奇怪的是,钱倩也没找罗阳。 我心里忐忑不安,怕程文轩出现意外,更怕秦天和程凌峰伺机复仇。 无奈之余,我打电话给夏小雨,她却让我稍安勿躁,每天按要求把鲜血滴进小香包。 也许,程文轩的法力消失后,元气恢复得比较慢吧。 八月初,我和妈妈坐车回老家,给外公扫墓。 站在墓碑前,想起曾经发生过的诡异事件,我郁闷不已,不知杀害外公的凶手是谁,究竟躲在何处。 据小舅说,长发帅哥每天摆弄针线活,缝制布娃娃,从不跟村民们交往。 我心里清楚,长发帅哥绝非普通人,他制作布娃娃,必有一定的用途,而且隐藏着秘密! 如今,外公的土屋发生巨大的变化,门前多出一个院子,是用各种植物搭建而成的,枝叶翠绿,鲜花绽放。 院内,伫立几十只大型的布娃娃,长发帅哥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缝制布条。 他身穿白色衬衫,没有乡土气息,显得超凡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 看见我和妈妈,长发帅哥点点头,继续忙碌。 这小子除了制作布娃娃,从不跟外界接触,到底什么目的?是敌是友? 临走前,我给了小舅一笔钱,让他留意长发帅哥,并维修加固外公的土屋。 返回岛城后,我和罗阳关闭了快递公司,开始寻找新的商业项目。 傍晚,董月约我在咖啡馆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我准时赴约,见董月和赵丽莎坐在桌前,旁边还有一个男生。 “林伊!”男生立即站起,笑容灿烂,阳光帅气。 我顿时发蒙,这男生名叫高子强,是我们班长,标准的富二代,无数女生爱慕的对象。 当然,我对高子强也有好感,每次见到他都心跳加速。 董月冲我挤眉弄眼:“伊伊快坐!有好事!” 我跟高子强打招呼,坐下问:“什么好事啊?” 高子强轻描淡写地说:“我老爸出资五百万,邢帅的老爸出资三百万,让我俩去乡下,打造一个绿色的生态农业庄园。” 我瞪大眼睛,富二代挺会折腾,想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赵丽莎忙问:“在哪建农业庄园?” 高子强说:“双龙村!” 我一听,惊得下巴差点掉了,因为,双龙村是我外公居住的村子! 万万没想到,高子强看中了双龙村,我哭笑不得:“真会选地方,双龙村是我老家啊。” 董月乐呵呵地说:“所以才找你商量,愿不愿一起创业呀?” 高子强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我之前去双龙村考察过了,那里风景优美,附近有成熟的旅游景区,奇怪的是,双龙村为什么还很闭塞呢?” 我内心一沉,语气严肃地说:“你只看到表面的风景,却不了解双龙村的实际情况。” 董月忙问:“什么情况?快介绍介绍。” 我喝了口咖啡,开始讲述自己所了解的双龙村。 村庄的名字,源自旁边的双龙山。 山的东南方向,有个白龙洞,早已被开发为旅游景区,许多村民在那打工或者做生意;而山的西北方向,有个黑龙潭,基本属于原始状态,终年被雾气笼罩。 几百年来,黑龙潭被视为死亡之地,人们传言,里面藏着无数的孤魂野鬼,但凡有村民想自杀,都选择去黑龙潭,纵身跃下后便销声匿迹,不见尸体浮出水面。 老人们说,黑龙潭里有条凶恶的黑龙,还有人说,尸体被狐仙洞的狐狸精吃了。 他们所讲的狐仙洞,位于黑龙潭上方的三百米位置,也曾被定为旅游开发的目标,但工程队进入后不久,突然死了五个人,从此不再提开发的事。 听完我的讲述,高子强的眉头紧锁。 赵丽莎咯咯直笑:“双龙村的人太迷信了吧?什么黑龙和狐狸精呀,都是吓唬小孩子的把戏!”高子强放下咖啡杯,侃侃而谈:“我觉得,村民迷信胆小,反而是我们的绝佳机会,因为可以便宜地租赁土地,并且利用民间传说的色彩,招揽大量的游客,商业前景非常 好啊!” 富二代的想法不错,我赞许地点点头。 高子强继续说:“我和邢帅出钱,你们出力,大家都是同学,一起努力,打造自己的理想家园!” 我彻底心动了,笑着说:“好呀,我手上也有资金,可以投入一些。” 会谈结束后,我独自离开咖啡馆,回到家中,见罗阳坐在沙发上。 得知情况,罗阳担忧地说:“我感觉,双龙村挺邪乎的,你外公死得太离奇了,如果背后隐藏着更厉害的敌人,你回村里创业,不等于自投罗网吗?”我呼了口气,笑着说:“趁回乡创业的机会,一方面调查杀害外公的凶手,一方面监视长发帅哥,他来历不明,肯定有问题!而且,我和妈妈远离岛城,可以避开程凌峰的 报复。” 罗阳点点头:“行,哥陪你去双龙村!” 我一愣:“你陪我?” 罗阳笑眯眯地说:“对,给你当贴身保镖,顺便领略一下乡村美女们的风采。” 我鄙视说:“双龙村的大姑娘和小媳妇,都在白龙洞景区打工,她们每天回村里住,你不怕钱倩吃醋?” 罗阳的浓眉一扬:“不怕鬼媳妇吃醋,只怕她不出来。” 是啊,过了这么久,始终不见程文轩和钱倩露面,而且,秦天也似乎销声匿迹了。 周六上午,我和妈妈、罗阳在小区门口等待。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SUV疾驰而来,后面跟着一辆宝马SUV和一辆商务车。 高子强驾驶奔驰SUV,车里除了董月和赵丽莎,还有一个男生和女生。 男生叫孟卫璞,是高子强的表弟,女生叫白珊珊,是赵丽莎的闺蜜。 驾驶宝马SUV的家伙,是大学同学邢帅,他叼着香烟,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模样。 罗阳提起行李箱,我扶着妈妈登上商务车,司机名叫赵宝华,他年约四十岁,看起来比较干练,专门负责后勤杂事。 四个小时左右,三辆车抵达白龙洞景区,驶入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按照计划,我和妈妈、罗阳住在小舅家,高子强等人先住在酒店里,等工作全面展开后,他们再进驻双龙村。 由于黑龙潭下方的田地大多荒芜着,租赁事宜进展的比较快,大多数的农户都是我和罗阳谈妥的。 孟卫璞身高一米八,体型削瘦,戴着黑框眼镜,这小子好像暗恋白珊珊,所以攒着劲努力工作,表现得比较积极。 等农田和山林搞定后,高子强看中了村西头的一幢三层小楼,派我去租下它。 据小舅介绍,那栋楼是村长的儿子出资建造的,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空置两年了。 我让小舅出面,找村长商量,顺利地租下小楼,当天下午,高子强等人搬了进去。 这栋带院子的小楼,设计得非常现代化,跟城市里的别墅没什么两样,而且前方有个大池塘,后方被一片竹林环抱,环境十分幽静。 高子强提出建议,此处作为大本营,一楼用来办公,二楼用来居住,三楼留着做客房,得到大家一致的同意。 天色渐黑,赵宝华出去散步了,我们坐在客厅里开会。 大家热烈讨论养殖项目和引水灌溉问题,直到十一点多才结束,各自回卧室休息。 白天酷热难当,夜里十分凉爽。 忙碌了一整天,我十分疲惫,洗漱完毕后,用针刺破手指,把鲜血滴入小香包,然后躺倒睡觉。 即将进入梦乡时,听到几声凄厉的尖叫! 我赶紧下床,跑到二楼一看,白珊珊的脸色苍白,蜷在赵丽莎的怀里哭泣。 原来,白珊珊躺床上用手机看小说,感觉困了便关灯睡觉,她刚合眼,手机突然响了。 白珊珊仔细一看,屏幕显示为铃声设置的界面,她便放下手机继续睡。 没过两分钟,手机再次响起,白珊珊刚伸手,从床边传来小男孩的笑声!白珊珊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跑出卧室…… 第071章 邪乎的村子 听完白珊珊的哭诉,董月和赵丽莎面露惧色,高子强则眉头紧皱。 邢帅笑嘻嘻地说:“谁家的调皮孩子,躲在房间里吓唬人?” 孟卫璞不由地火冒三丈:“走!把他揪出来!” 我们立即进入白珊珊的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由于惊慌而逃,白珊珊光着脚丫子,仅穿一件丝滑半透的吊带裙,隐约可见曼妙的风景。 盯着白珊珊的曲线,邢帅咽下口水,眼睛都直了。 赵丽莎安慰说:“珊珊啊,你肯定听错啦,也许是做梦呢。” 白珊珊瞪大眼睛,一副迷茫的样子。 孟卫璞自告奋勇地说:“你的手机可能中了病毒,我帮你恢复出厂设置吧。” 等白珊珊的情绪稍微稳定几分,孟卫璞留下帮她捣鼓手机,其他人离开房间。 返回卧室后,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居然亮着。 瞬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记得睡觉之前,已经把手机锁屏了,一直没碰它,屏幕怎么会亮呢?难道,刚才有人打来电话? 我忙拿起手机检查,并没有未接电话,正疑惑着,突然响起铃声! 吓得直哆嗦,我差点丢下手机,惊慌之际,发现是高子强的号码,我松了口气,忙接通电话。 “林伊,你刚才找我?”高子强问。 “没有啊……”我心头一揪。 “回房后,看到一个未接电话,是你打的。” “可能不小心碰到,自动拨号了……”我边说,边查阅通话记录。 果然,五分钟之前,有个拨出电话,打给了高子强。 但当时,我正和大家在白珊珊的卧室里…… 莫非有鬼?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直往脑顶窜。 突然,身后响起“咯咯”的笑声! 我猛地回头,什么也没看见,胸前的小香包毫无动静,听错了吗? 正诧异着,头顶又响起脆生生的笑声,我本能地尖叫一声,逃出卧室。 大家再次被惊动,全部下楼,站客厅里,面面相觑。 白珊珊哭丧着脸说:“这里闹鬼,我不敢住了。” 邢帅耻笑一声:“有个屁鬼!肯定是恶作剧!故意吓唬咱们。” 我摇摇头,已经午夜十二点了,不可能有人溜进房间拨打电话。 而且,那笑声分明是个小男孩。 赵宝华咳嗽几声,往四周瞅瞅:“我觉得,这栋楼的阴气比较重,可能……” 话没讲完,白珊珊吓得哇哇直叫,一把搂住赵丽莎。 “华叔,别乱说哦,珊珊的胆子小!”赵丽莎有点不爽。 高子强沉思片刻,嘱咐说:“不管有没有人捣乱,大家都要提高警惕!丽莎,你去房间陪珊珊!董月,你陪着林伊。” 众人上楼继续睡觉,我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在客厅熬一晚。 罗阳对董月说:“你去睡吧,我留下陪伊伊。” 等董月走后,罗阳低声问:“真的闹鬼?” 我语气严肃地说:“八九不离十,但小香包没发出警告。” 罗阳猜测:“难道,因为程文轩在小香包里,影响了驱鬼的功能?” 我点点头:“有可能,你的玉佩什么情况?” 罗阳两手一摊,无奈地说:“跟你一样,一直没动静,钱倩好像消失了。” 我万分担忧,怕神秘的敌人偷偷作祟,更怕程凌峰和秦天暗中报复,如果恶鬼来袭,该如何抵抗呢?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照进客厅。 我睁开眼后,第一个念头:找长发帅哥帮忙驱鬼! 见罗阳睡得正香,我没叫醒他,独自赶到外公家,发现院内有十几个布娃娃。 它们或站或坐,姿态不一,不仅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而且脸部涂成了白色,并用黑色和红色的颜料描绘出眼睛、眉毛和嘴唇。 看着这些栩栩如生布娃娃,我的心里产生异样的感觉…… 房门紧闭,我敲了一会,不见长发帅哥出来,只得去找小舅。 到了小舅家,他告诉我,长发帅哥去了山后的王家村。 王家村?我顿时一愣。 以前外公说过,王家村是个挺邪乎的地方,被称作“死村”,所有的村民都搬走了,根本没人居住! 小舅叹了口气:“唉,这小子真怪啊,每隔七八天,就得去王家村,带着刚做好的布娃娃,在村里待一天一夜。” 我的头皮倏地发麻,一个神秘的长发美男,独自待在破败孤寂的荒村中,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小舅说:“这小子告诉我了,他叫吴诺云,像个娘们的名字,哈哈……” “吴诺云,吴诺云……”我默默地重复,好奇心几乎爆棚,恨不得马上见到吴诺云! 立即返回小楼,见罗阳已经醒了,正跟大家一起吃早饭。 我直接说:“罗阳,我准备去后山的王家村。” 高子强一听,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董月和赵丽莎嚷着也要去。 赵宝华竭力反对:“不行!我听村里的人讲,王家村挺邪乎,你们千万别去啊!” 白珊珊心有余悸,犹如惊弓之鸟,赶紧劝说赵丽莎,不让她冒险。 高子强露出不屑的神情:“我就不信,一个破村子,能有什么古怪?” 邢帅挺起胸膛,傲然说:“光天化日的,有个鬼毛啊!哥也去凑凑热闹,看鬼长的啥样!” 见他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董月和赵丽莎更感兴趣了,催促我出门。 通往王家村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大道,需要开车绕过双龙山,另一条是山路,比绕行近几倍。 不过,平时没人敢走山路,因为必须经过迷雾笼罩的黑龙潭。 高子强想了想,笑着说:“咱们走捷径吧,正好考察一下黑龙潭,如果条件允许,我准备把潭里的泉水引到山下。” 见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毫不畏惧,我却莫名地担心:黑龙潭的邪气重,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说实话,我想走大路,不愿招惹麻烦,但怕被赵丽莎瞧不起,以为我是个胆小鬼。 最后,大家同意高子强的决定,选择便捷的山路,顺便见识一下黑龙潭。 趁着阳光高照,我们六人出发了。 路上,高子强说:“林伊,你小时候在村里生活过,聊聊这儿的故事吧!” 我立刻答应,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 很久以前,山前和山后的交往极其频繁,由于王家村的俊俏姑娘多,而双龙村的帅小伙多,所以村民们结成了亲家。 本来一切都平安祥和,直到某一天,灾难发生了。 据说,王家村有人得了可怕的狂犬病,一夜之间咬伤上百名村民,导致他们集体变疯,继而相互啃噬……还有人说,王家村的衰败,源自一户人家生了个古怪的丫头,她的眼睛没有瞳孔,是个大灾星,从她降生的那天,王家村就开始人丁衰败,家家户户生病,越来越多的村 民逃离村子…… 董月和赵丽莎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地插嘴询问。 罗阳悠闲地吹着口哨,偶尔伸手搀扶我,充当护花使者,生怕我滑倒。 邢帅举起单反相机,专心拍摄沿途的风景,准备发到微博吸引粉丝。 三十分钟后,抵达半山腰的位置,我们暂时停歇,稍作休息。 忽然,天色变暗,刮起了大风,气温骤然降低几度,带来一阵凉意。 我指着前方:“瞧,那就是黑龙潭。” 远远望去,被称为“死亡之地”的黑龙潭隐没于浓浓的雾霭中,充满了神秘色彩。 这时,响起瑟瑟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树林中极速穿行,紧接着,一群鸟“呼啦啦”地从上空飞过! 赵丽莎惊恐地问:“那是什么?” 高子强哈哈大笑:“别怕,肯定是野兔子!可惜没猎枪,不然打两只,回去烤着吃!” 罗阳调侃说:“应该炖着吃,比烤着吃有营养。” 我调侃说:“你俩想多了,山里的野兔子早被逮光了,说不定是狐狸!” 邢帅嘿嘿两声:“那更好啊,杀死狐狸,剥了它的皮,做大衣!” 罗阳的浓眉一扬:“听说,狐仙洞里有狐狸精,也许是个绝世美女呢!” 闲扯一会后,我们继续赶路,逐渐地靠近黑龙潭。 赵丽莎的情绪变得兴奋,走在队伍的前面,脚步越来越快,不时地催促大家。 她身穿黑色背心和牛仔短裤,小蛮腰一扭一扭的,两条长腿雪白耀眼。 面对幽静的景色,邢帅手持单反相机,咔咔地拍摄着照片,并且夸赞这里的环境和光线,能拍摄出仙境的效果。 显然,他们没把黑龙谭的诡异当成一回事,认为只是迷信。 我所了解的黑龙潭,仅仅村民们口中的传说而已,我从未来过,也从未见过村民在这自杀。 渐渐的,雾气更浓密了,天色也悄然黯淡,绝不是好兆头。 而且,越接近目的地,越能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哗哗……流水声变得清晰,那是从山涧直流到潭中的清泉,再拐一个弯,即将看见黑龙潭。 “哎呦!”董月突然惨叫,不小心崴了脚。 我急忙蹲下,捏住着董月的脚踝,她柳眉紧皱,倒吸凉气。 此时,一团浓雾袭来,能见度不超过三米,周围的景物彻底模糊了…… “卧槽!放烟雾弹吗?”邢帅嘀咕着。 罗阳咧嘴而笑:“邢大师,这种光线和气氛,你还满意吗?肯定能拍摄出优秀的作品吧?” 邢帅没搭理罗阳,扭头提醒旁边的赵丽莎:“丽莎,你小心点,别崴脚了。” 赵丽莎没回答,邢帅又提醒一遍,谁知,她仍没回应。 我觉得不妙,忙伸手去拉赵丽莎,却摸了个空! 怎么回事?人呢? 我上前一步,再次伸手,依然没摸到赵丽莎! 罗阳惊呼:“卧槽!赵丽莎不见了!” 董月顿时着急,尖声叫喊:“丽莎!你在哪呀?” 不可思议,赵丽莎凭空消失了! 霎时间,我的头皮发麻,不由地握紧胸前的小香包,背后冒出一股冷汗。 想起黑龙潭的诡异传说,还有暗处隐藏的神秘敌人,我忙阻止董月继续喊叫。 紧接着,在我的指挥下,六人手拉手,靠在一起! 高子强不信邪,以为赵丽莎玩捉迷藏的游戏,他扯着嗓子大吼:“丽莎!别闹了!不然我们就走了,留你自己在山上!” 此时,前方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董月吓得浑身哆嗦,下意识地贴近我,她的小手冰凉,微微地颤抖…… 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还没走进黑龙潭,就发生一连串的怪事,赵丽莎也不知去向。 邢帅缩着脑袋,低声说:“要不,咱们撤吧……丽莎可能太害怕,偷偷跑下山了,这里真的挺邪乎……” 显而易见,邢帅在打退堂鼓,之前的豪迈气概荡然无存。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邢帅的脑袋上,他吓得嗷嗷直叫。 高子强赶紧把黑色的东西扯下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赵丽莎的小背心!奇怪,赵丽莎的背心为何从天而降?谁脱了她的衣服? 第072章 口味挺特殊 紧接着,又有一个东西掉下,啪嗒,落在我的脚边。 罗阳急忙捡起,居然是赵丽莎的牛仔短裤! 毫无疑问,赵丽莎并没独自下山,她的衣服都脱了,怎么好意思逃走? “嘿嘿嘿……”树林里传出一阵阴森的男人笑声! 我打了个激灵,董月吓得搂住我的胳膊。 罗阳昂起脑袋,愤然叫骂:“卧槽你大爷!谁他妈装神弄鬼?快滚出来!” 那男人继续阴笑着,声音一转,似乎飘到了后方。 我急忙回头,发现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周围的迷雾也随之变淡了。 “你他娘找死啊!”罗阳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奋力砸向黑影! 石头准确无误地击中黑影,谁知,它安然无恙,后撤了几步,与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见鬼了!石头明明砸中了黑影,却像穿过空气似的。 “妈呀!有鬼!”邢帅嚎叫一声,使劲甩开高子强的手,拼命地往山下跑! 这小子的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拦,眼睁睁地见他消失在迷雾中。 “撤吧!”罗阳低声说,拽了拽我的手。 这时,黑影倏地飘来,我忙叫喊:“快跑!” 刹那间,高子强拉着董月狂奔,我和罗阳紧随其后。 不料,我踩到一块石头,踉跄踉跄,摔了个四脚朝天! 手忙脚乱地爬起,我忍痛刚跑了几步,又踩到一个软软的物体,右脚一崴,再次摔倒。 黑影已然靠近,它只有一团轮廓,看不清实际面孔,气势汹汹地朝我冲来! 完蛋了,小香包不起作用,我只得尖叫呼救! 危急之际,一串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恐怖的气氛,那黑影突然定住,继而向后窜逃,飞快地消失在迷雾中。 铃声持续地响着,雾气也逐渐散开,转眼间,光线变得明亮,周围的景物变得清晰。 我这才发现,面前躺着一个女孩,正是赵丽莎! 她的双眼紧闭,上面片缕不存,下面仅穿小裤裤,皮肤雪白耀眼。 她……她不会死了吧?我心头一揪,赶紧伸出手指,搭在赵丽莎的脉搏上。 “呼……”我松了口气,赵丽莎只是昏迷而已。 我赶紧原路返回,寻找赵丽莎的小背心和牛仔短裤,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她的衣服不见了! 真狗血,那黑影的口味挺特殊,是个好色的野鬼吗? 无奈之余,我用力摇晃赵丽莎的肩膀:“丽莎!快醒醒!快醒醒……” 赵丽莎睁开双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继而惊问:“哎呀,怎么躺在这……我的衣服呢?” 发现自己仅穿一件小裤裤,赵丽莎护住胸口,惊慌失措。 我忙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赵丽莎听完后,面无血色,目光充满恐惧。 黑龙潭这条捷径无法走了,我必须尽快带赵丽莎下山,跟罗阳他们会合后,再作商议。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我定睛一瞧,是罗阳! 他匆匆而来,满怀歉意地说:“我跑了一会,才发现你丢了……” 我笑着说:“幸亏摔倒,我才找到丽莎。” 赵丽莎捂着胸前,比较尴尬,罗阳忙脱下T恤,给她穿上。 我们三人顺利下山,见赵丽莎安全归来,董月高兴地上前迎接,拉住她的手。 由于赵丽莎处于“真空”状态,邢帅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瞄着诱惑的画面,高子强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尽量不看赵丽莎。 听完我的描述,高子强的浓眉紧皱,不解地问:“从哪来的铃铛声?那个黑影为什么逃跑呢?” 我也觉得诧异,但当时情况紧急,没留意四周是否有人。 越是如此,我越想去王家村,估计吴诺云应该了解刚才发生的怪事,毕竟,他精通法术,曾利用布娃娃,降伏了黄柱子的鬼魂。 赵丽莎终于缓过劲,绽开笑颜说:“可能有人暗中使坏,趁着大雾,先打晕我,再脱了我的衣服,企图吓走咱们!” 董月疑惑地问:“来村里搞农业建设,是带乡亲们致富的好事,谁会偷偷捣乱呢?” 高子强干咳一声,声音浑厚地说:“农村的老头和老太太,思想很封建啊,说不定,怕咱们破坏双龙山的风水!所以才躲在树林中,故意装神弄鬼!” “对对对!”邢帅忙接话茬,“电影里经常有这种情节,尼玛,我早该想到,当场拆穿他们的鬼把戏!” 这家伙刚才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却冒充智勇双全的热血男儿。 高子强叹了气:“唉……既然有人捣乱,咱们别走山路了,开车去王家村吧。” 他不轻易放弃,而且有毅力,我内心暗暗称赞,立即同意。 罗阳故意奚落说:“邢帅,你就别去了吧,万一王家村闹鬼,你还得逃命,怪累滴!” 邢帅非常尴尬,嘿嘿两声,自我解嘲:“刚才太紧张了,下次再遇到危险,我绝对不跑了,挺身而出保护你们!” 我撇撇嘴,也想讥讽几句,但忍住了。 随后,我们迅速返回村里,赵丽莎换了身衣服,六人登上宝马SUV。 邢帅负责驾驶,绕过了双龙山,一路疾驰,直奔王家村。 抵达王家村附近,已经是中午时间,骄阳似火,蝉声刺耳。 远远望去,整座村子不大,景色灰蒙蒙的,有种说不出的荒凉和孤寂。 来到村口,高子强指着前方说:“快看,有人!” 只见枯死的大柳树下,站着一个老太太,她拄着拐杖,直勾勾地盯向宝马车。 我顿时一惊,王家村早就没人住了,从哪冒出的老太太? 邢帅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干枯的大树,年迈的老人,多么富有诗意的画面啊,我必须多拍几张照片!” 这词拽的,硬在董月和赵丽莎的面前冒充文艺青年! 邢帅推开车门跳下,跑过去举起单反相机,冲老太太“咔咔”地拍摄。 见村里的路不好,我和罗阳只得下车,走向老太太。 靠近一看,老太太白发苍苍,又小又尖的脸庞布满深刻的皱纹,她面无表情,直视邢帅的镜头,没有丝毫的难为情。 天气炎热,老太太竟然身穿厚厚的棉袄和棉裤,更令人诧异的是,她还光着双脚! 太古怪了,我心生不详的念头,觉得不对劲。 高子强走过来,礼貌地问:“奶奶,你是王家村的吗?” 老太太扬起脑袋,盯着高子强看了看,没回答。 董月又问了一遍,老太太才张开嘴巴,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听不懂说些什么。 邢帅兴致勃勃,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着老太太,比专业的摄影师还认真。 罗阳等得不耐烦,伸手推了一下邢帅,催促说:“行了,行了,别吓着老太太。” 大家往村里继续走,我不经意地回头,见老太太咧开嘴巴而笑,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 我心头微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卧槽!”邢帅大叫一声,盯着单反相机。 高子强忙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邢帅端着相机,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又……又……见鬼了!” 我忙凑近查看,只见刚刚拍摄的照片上,根本没有老太太的身影,只有一个巨大的布娃娃! 霎时,我的汗毛竖起,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不由地转身,发现老太太不见了! 罗阳瞪圆眼睛:“卧槽……太邪门了……” 老太太是鬼,还是幻觉? 我不敢确定,因为,胸前的小香包没发出任何警告,罗阳的玉佩也始终安静。 我忙对高子强说:“你们赶紧躲进车里,我进村子找人,马上回来!” 不等高子强回答,邢帅窜得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已跑到宝马车前,伸手拉门。 “嗷!”邢帅发出惨叫,甩着手嚷嚷,“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罗阳快步过去,疑惑地伸手,试了试车门,结果没问题。 以为邢帅故意恶作剧,罗阳瞪了他一眼,拉开车门,让董月和赵丽莎上车。 董月却站着不动,摇摇头:“我要陪林伊!” 啾……空中响起鸣叫声,一只白色的大鸟飞过,落在不远处的院落中。 紧接着,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冲我招手。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吴诺云吗? 如同见到救兵,我激动地拔腿就跑,直接奔向院子,谁知,还没到门口,吴诺云竟然消失了! 我猛地愣住,怎么回事?难道看错了?又是幻觉? 正当诧异时,罗阳、高子强、董月和赵丽莎追了过来。 “伊伊,你怎么啦?”董月十分紧张,四处观望。 “怪了!明明是他啊……”我喃喃自语,挠了挠脑袋。 唰,唰……院内响起扫地声,我不假思索地推门而入,罗阳等人也跟着进来。 目睹眼前的景象,我们全惊呆了。 到处都是大型的布娃娃,它们穿着干净朴素的衣服,脸上涂着白色的颜料,画面极其诡异!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我们,忙着搬东西。 “吴诺云!”我大叫。 吴诺云停止动作,回头看我,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眼神镇定。 高子强低声问:“伊伊,你认识他?” 我解释说:“他叫吴诺云,会法术,帮我抓过鬼。” 这时,一阵风吹过,所有的布娃娃衣袂飘飘,犹如地狱的冤魂。 董月打了个哆嗦,不由地靠近我,赵丽莎下意识地躲在罗阳的身后。 吴诺云放下手里的稻草,语气淡淡地问:“你们从哪来?” 我忙把路过黑龙潭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诺云,包括神秘的铃铛声。 听完后,吴诺云露出惊讶的表情,两道浓眉紧紧攒在一起,来回地踱步。 我站在旁边,不敢打扰。 吴诺云长发披肩,身穿衬衫和裤子,体型显得削瘦,脸庞依然俊美,董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丽莎则犯花痴状。 不一会儿,吴诺云停下脚步,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你们找我,什么事?” 赵丽莎脱口而出:“小楼闹鬼!” 得知“小男孩”夜里偷玩白珊珊和我的手机,吴诺云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急切地问:“真的闹鬼吗?” 吴诺云没回答,指着赵丽莎,厉声说:“你不该来双龙村!” 赵丽莎一愣:“为什么?” 吴诺云直视赵丽莎的眼睛:“因为,你容易招鬼!” 我瞠目结舌,不会吧,赵丽莎也招鬼?莫非,她在七十四号别墅过夜时,落下了“病根”? 突然,堂屋的门帘被挑开,一个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出。 “妈呀!”董月失声惊叫,后退几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柳树下的那个老太太!奇怪,她刚才还在村口呢…… 第073章 小男孩惨死 看见老太太,赵丽莎也吓得脸色煞白,忙拉住董月。 吴诺云伸手阻拦老太太,笑着说:“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快回去睡觉!” 他虽面带笑容,语气却饱含威严。 老太太的目光阴森冰冷,直勾勾地瞅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转身,走回堂屋。 想起邢帅拍摄的诡异照片,我的心砰砰直跳,喉咙里发紧。 高子强疑惑地问:“这位老太太,是你奶奶吗?” 吴诺云低头忙碌着,没回答。 罗阳贴近我的耳边说:“老太太不会被软禁了吧?” 吴诺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稻草:“你们别乱猜,进去看看吧。”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迈出第一步,仿佛屋内藏有怪物。 终于,罗阳大着胆子走到堂屋门口,挑开帘子,我们伸长脖子往里瞧。 墙角处,躺着一个大型的布娃娃,它的相貌,跟刚才的老太太十分相似! 我明白了,老太太不是人…… 此刻,赵丽莎和董月已经吓得面如土色,高子强也露出胆怯之意。 吴诺云淡然而笑:“别害怕,你们看到的,并不是鬼!” “那是什么?”罗阳的浓眉紧皱。 吴诺云说:“布娃娃,障眼法。” 我忙问:“听小舅讲,每隔七八天,你都来王家村一次,到底干什么呢?” 吴诺云回答:“做布娃娃。” 我恍然大悟,吴诺云在双龙村缝制布娃娃不过瘾,还跑来王家村玩耍,毕竟这里没人住,他能够为所欲为。 我继续问:“小楼闹鬼的事,怎么解决呀?我们投资建农业庄园,带乡亲们一起致富,现在遇到麻烦,你愿意帮忙吗?” 吴诺云略加沉思,郑重地说:“你先回去,找村长查清楚,问他盖楼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不好的事,然后,我再帮忙捉小鬼。” 说完,吴诺云抱起一个身穿花衣裳的布娃娃,自顾自地走出院子。 我大声问:“你去哪?” 吴诺云头也不回地说:“去村里的祠堂!别跟着!” 了解他的行事风格,我无奈地对高子强摇摇头,大家立即离开,赶到村口。 罗阳刚拉开车门,邢帅便在副驾驶室嚷嚷:“谢天谢地,你们可算回来了,急死我了!” 董月故意问:“穿棉衣棉裤的老奶奶,没来找你吗?” 邢帅调侃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别说老奶奶了,就算来一个漂亮的女鬼,我也敢跟她交朋友!” 赵丽莎低声说:“帅哥,别耍嘴皮子了,那个老奶奶,不是人!” 得知老太太是被施了法术的布娃娃,邢帅惊恐地睁大双眼,肩膀直哆嗦,不再吭声…… 返回双龙村后,我和罗阳顾不得休息,匆忙赶往朱村长家。 朱村长笑容满面,热情地端茶递烟。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村长,你家盖楼时,发生过什么事?” 朱村长的脸色剧变,支支吾吾地说:“楼……楼是我儿子盖的,他现在白龙洞景区开酒店……” 见老家伙答非所问,我作出判断,他绝对隐瞒了某些内情! 罗阳的浓眉一扬:“盖楼时,顺利吗?” 朱村长避开罗阳的视线,笑呵呵地说:“顺利,当然顺利!” 既然他不愿说实话,我也不多问,免得伤了和气,这事得找小舅帮忙。 回家后,我把小舅叫到门口,说明意图。 小舅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惊讶:“盖楼的时候,确实出了事!” 原来小舅了解情况,早知道不去问朱村长了。 小舅挠挠头皮:“伊伊,你问这个干啥?” 我忙说:“吴诺云让问的,他认为朱村长知道一些秘密,其实,我也觉得朱村长有点奇怪……舅,你快告诉我吧,不然,那个小鬼会缠着我!” 小舅的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忙拉我进屋,把房门关上。 大白天的,关门怕人听见,立即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舅,期待内幕消息。 小舅说,朱村长的儿子盖小楼时,发生一件非常离奇的事。 两年前的那天,村民们热火朝天地建地基,突然挖出一只棺材,里面居然有具干尸! 而且,棺材内藏着许多古代的珠宝和器皿,围观的村民见钱眼看,顾不得害怕了,你争我夺,把宝贝们一抢而空,甚至连干尸身上佩戴的物件也拿走。 按照国家法律规定,得到古董文物必须上交,不过,此事被朱村长压了下来,没透露风声。 最后,大家的意见达成一致,守口如瓶,好处归村民们所有,直到现在,外界也无人知道。 小舅的运气欠佳,只抢到一本古书,他发财心切,曾找古玩店的老板看过,确认是本明代的书,大概值一万多元。 小舅有点失望,便自己收藏了,希望以后能升值。 后来,地基打好了,开始盖房子,不知为何,总不停地下雨,导致工期延长。 结果,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跑来玩,不小心掉进水泥池里,导致死亡。 令人奇怪的是,小男孩的尸体不翼而飞! 村民们把水泥池清理干净,始终没发现尸体,小男孩的父母不愿意了,说朱村长的儿子毁尸灭迹,他们又哭又闹,后来朱村长的儿子出面,赔了三十万才平息风波。 听完小舅的叙述,我隐约猜到小楼闹鬼的原因。 深夜偷偷玩手机的小鬼,应该就是淹死在水泥池的男孩……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有些后怕。 幸亏,对方是个调皮捣蛋鬼,如果是复仇的恶鬼,我的命可能早已没了!而且,一旦失去鲜血的给养,程文轩也跟着遭殃…… 我继而猜测,小男孩死后,他的阴魂不散,躲在楼里玩恶作剧,肯定有一定的原因。 我忙问小舅:“尸体找不到?会不会被村长的儿子销毁了?” 小舅摇摇头:“不可能!小男孩死的时候,几个村民都看见了,他们可以作证,不是村长儿子干的!再说了,村长儿子有的是钱,没必要做这种缺德事啊。” 我想了想,仍觉得小男孩的死因比较离奇,笑着说:“舅,你带我去见小男孩的父母吧,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小舅踌躇不已,为难地说:“唉……这事过去两年了,现在又提起,等于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啊!” 我故意说:“高子强的老爸是大富豪,家产上亿啊,我必须讨好他,努力表现,赶走小鬼,讨他的欢心!” 经不住我的央求和忽悠,小舅终于答应了。 事不宜迟,我俩赶紧出门,迅速抵达小男孩的家,小舅用力地拍门,又叫了几嗓子,却没人答应。 我心里着急,伸手一推,吱呀一声,门居然开了…… 走入房间,确实没人,极其安静。 墙壁上,挂着一幅全家福,我靠近仔细观看,发现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 小舅指着照片说:“瞧,就是这个小家伙,村里属他最捣蛋,天天瞎胡闹,胆子大的很,可惜,死得太惨了……” 忽然,一股冷风吹来,我的后背嗖嗖地发凉。 回头一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又响起“嘿嘿”的笑声,跟昨夜在小楼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的头皮倏地发麻,瞪大眼睛:“舅,你听……” 小舅一愣:“听啥呀?” “小男孩在笑!” “小男孩?我……我没听见……”小舅疑惑地眨着眼睛。 我情不自禁地抓住胸前的小香包,它依然不发出警告,但表面热乎乎的,如同在温水中泡过的熟鸡蛋。 程文轩,你究竟什么状况,倒是给我一个明确的信息啊,别总保持沉默! 笑声倏地消失了,我昂头注视着照片,牢牢记住小男孩的模样,决心解开他的死亡之谜,把他从楼里赶走。 离开小男孩的家,我再次去找朱村长,想套一套他的话。 见到我,朱村长的表情明显不爽,叼着一支烟,直翻白眼。 我也不客气了,大声说:“亲爱的村长,你儿子盖楼时,死了一个小男孩,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瞬间,朱村长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我继续揭底:“盖楼挖地基,扒出古代的棺材,这事也了不得!那些宝贝都是珍贵的文物,你隐瞒上级领导,恐怕不合适吧?”朱村长抹去额头的汗水,眼珠子转了几圈,露出笑容:“呵呵,是你小舅讲的吧?我早就知道,他不甘心!谁让他下手慢,只抢到一本古书?我明白,你上过大学,懂得多 ,想替你小舅打抱不平!嘿嘿,咱爷俩商议商议,你想要啥好处哇?” 妈蛋,被误会了,我忙拒绝:“我不要那些珠宝……” 没等我说完,朱村长起身走进里屋,很快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放在我面前。 “打开吧。”朱村长挤眉弄眼地说。 哈哈,想贿赂本姑娘?我摇摇头:“村长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先瞧瞧嘛!”朱村长笑得有点猥琐,脸上的皱纹全都活泛开。 无奈加好奇,我打开了红色盒子,见里面放着一只翠绿色的手镯,散发出淡淡的光泽,显然是个珍贵的宝贝。 “这宝贝玩意,至少卖三万以上!送给你了!”朱村长一副很豪爽的架势。 我不由地苦笑,干咳两声,说出小楼闹鬼的事。 霎时间,朱村长蔫巴了,他乖乖地承认,小楼有问题。 原来,小楼建成之后,村长儿子入住的第一天,发现夜里闹鬼,悄然搬走。 果然是鬼楼,朱村长太狡猾了,故意隐瞒真相。 我内心暗骂,严肃地说:“只要你配合,吴诺云会想办法,捉住小鬼!” “吴诺云?住在你外公家的假女人?”朱村长哈哈大笑,满脸的鄙夷,“他天天摆弄布娃娃,咋可能会法术?” 我懒得解释:“信不信由你,反正,吴诺云有这个本事!” 朱村长咧嘴露出黄板牙,执意把手镯塞给我:“随你们咋搞,抓鬼抓人我都不管,只要别说出抢珠宝的事!” 目睹价值昂贵的手镯,我心想,不要白不要,干脆送给董月。 于是,我收下手镯,并答应朱村长,会保守秘密。 强龙难压地头蛇,朱村长是本地的土皇帝,我得掌握分寸,不能惹恼他。 傍晚时分,吴诺云从王家村回来了,背着一只大布娃娃,正是那个老太太。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带它回村里?” 吴诺云轻描淡写地说:“它比较听话,留在我身边,当个伴。” 无暇顾及吴诺云的怪异行为,我忙说出“盖楼挖出干尸”和“小男孩惨死”的内幕。 吴诺云的眉头微微一皱,陷入沉默。 我随即产生不详的预感,估计,不太容易抓住调皮的小鬼。 果然,吴诺云语气沉重地说:“想活捉小鬼,必须找到小男孩的尸体,彻底查清它消失的原因。”我顿时懵圈,事情已经过了两年,怎么查呢? 第074章 他疯了吗 吴诺云平静地看着我,冷不丁地问:“你怕鬼吗?” 他的双眸漆黑,仿若一汪深泉,深不可测。 我笑着说:“当然怕啦,为了创业,必须克服恐惧,不能半途而废啊。” 之前经历过许多凶险的事,我的胆量增大不少,但内心深处,仍对邪恶的鬼魂充满畏惧。 如今,没有夏远山父女的帮助,小香包的法力也仿佛消失了,我坚持相信,程文轩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吴诺云点点头:“咱们先去小楼,也许能找到线索。”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带吴诺云赶往村西头。 抵达小楼后,我不禁愣住,见高子强和邢帅等人正往外搬运行李。 我上前问:“你们要搬走?” 赵丽莎撅着嘴说:“是啊,闹鬼的房子谁愿意住呀?” 我忙劝慰:“别搬啊,吴诺云来了,他很快就能赶走小鬼!” 高子强耸耸肩,表示无奈:“先去酒店住吧,等庄园的房子盖好了,再回来。” 吴诺云站在院中,直视赵丽莎,语气淡淡地说:“你很容易招鬼,最好离开双龙村。” 赵丽莎柳眉倒竖,指着吴诺云的鼻子,娇声斥责:“胡扯八道!凭什么说我招鬼?” 吴诺云没理睬赵丽莎,他认真地观察院子,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布娃娃。 我凑近一瞧,布娃娃仅仅二十公分左右,居然扎着一条小小的辫子。 再仔细看,这条辫子不是稻草编织的,而是真人的头发! 白珊珊目不转睛地盯着吴诺云,低声问我:“他长得挺帅,家住哪里呀?” 没等我回答,吴诺云“咦”了一声,像发现什么情况,拿着布娃娃进入小楼。 众人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跟在吴诺云身后,看他如何施展捉鬼的本领。 此刻,吴诺云站在客厅的中央,寻视四周,表情十分严肃。 孟卫璞从房间出来,他笑着打招呼:“嗨,美女,找谁呀?” 这小子眼拙,以为吴诺云是女人。 突然,吴诺云冲孟卫璞叫喊:“你别动!下面有东西!” 孟卫璞吓得一哆嗦,站着不敢动弹,颤声说:“有……有什么东西?” 我忙问:“发现什么了?” 吴诺云指着孟卫璞的双脚:“他站的地方,是地下室的位置!” “地下室?”高子强和邢帅异口同声地惊呼。 不可能,整栋小楼的结构一目了然,怎么会有地下室呢? 孟卫璞终于看清吴诺云是男人,他嘿嘿两声:“帅哥,你来演戏搞笑的吗?” 吴诺云没吭声,把布娃娃装进口袋。 我灵光一闪,忙掏出手机联系小舅,同时打开免提。 “舅,当初盖楼的时候,建地下室了吗?” 小舅想了想,回答:“建了一半,村子的儿子改变主意,让我们埋了!” 吴诺云没看错,果然有个“夭折”的地下室。 孟卫璞的脸色微变,他悄然后退几步,靠着墙壁,不敢再多嘴。 吴诺云盯着地板,语气不容置疑:“必须挖开,找到小男孩的尸体,用他的骨灰作法!” 虽然有点怀疑,但我相信吴诺云,立即领他去见朱村长。 一听要挖客厅,朱村长惊得老脸都绿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不能挖!我儿子的楼,谁也不许破坏!” 我耐心劝说:“你儿子都搬走两年了,他根本不敢住小楼!我们好意帮忙,你为什么不乐意呢?” “不为啥!就不行!”朱村长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吴诺云冷哼一声,声色俱厉地说:“小鬼被压在楼下,如果他长了本事,就会找你儿子算账,索取你儿子和孙子的命!” 刹那间,朱村长呆如木鸡,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陷入沉思。 吴诺云接着说:“趁小鬼的法力不强,及时捉住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片刻,朱村长才咬咬牙:“好吧!为了我孙子,豁出去了!” 事不宜迟,朱村长召集十几个村民,扛着工具赶到小楼。 见天色已黑,吴诺云指挥村民们,先撬开客厅的地板砖,然后凿烂水泥地,露出散发着腥臭味的泥土。 忽然,客厅里的吊灯闪了闪,竟然灭了。 朱村长大声吆喝着,吩咐村民拿来十几根蜡烛,迅速点燃。 烛光摇曳,客厅内虽然亮堂,但气氛变得诡异,我和罗阳、高子强、孟卫璞站着旁观。 一个村民开玩笑说:“以前挖出干尸,难道今晚还能挖出一个?” 我好奇地问:“村长,那具干尸什么样子啊,怎么处理的?” 朱村长面露尴尬之色,说干尸是个女的,脸部已经毁坏,看不清模样,扔到村后的乱葬岗,被一群野狗吃得只剩骨架,随着大雨冲到了河里。 正聊着,一阵阴风袭来,蜡烛全部熄灭! 奇怪,大门紧闭着,从哪进的风?我扭头看向罗阳,他神情肃然,握紧了双拳。 村民们点燃蜡烛,举起手机照亮,继续挖掘。 转眼间,挖出一个半米深的土坑,又过了几分钟,有人大叫:“挖到了!挖到了!” 与此同时,客厅内响起“咯咯”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个浑身灰不溜秋的小男孩从土坑里钻出,村民们吓得纷纷后退,嗷嗷地叫唤。 小男孩飞快地爬行,动作非常灵活,一脑袋撞到我的腿上,他咧嘴露出黑色的牙齿,白森森的眼球没有瞳孔,模样极其恐怖。 我心惊肉跳,本能地后退两步,小男孩倏地站起,拧腰往门口逃窜,恰好被吴诺云堵住! 不知何时,吴诺云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刺入小男孩的胸膛。 “啊——”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小男孩拼命地挣扎,四肢急剧抽搐着,嘴里喷出一股乌黑乌黑的血,落到地面后,升起浓烟…… 吴诺云拔出匕首,小男孩仰面而倒,皮肉极速地萎缩,变成一具小干尸,颜色发暗,气味难闻。 村民们惊呆了,以前挖出一具女干尸,现在又发现小男孩的尸体,这块宅基地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大爷的,简直活见鬼了!” “女干尸和小男孩,应该是娘俩吧?” “哈哈,别他妈扯淡了,小男孩是村西头王军的儿子!” “卧槽,真邪门,以前找不到尸体,咋藏在这里?” 村民们围着小男孩的尸体,热烈地讨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目睹刚才的一切,朱村长面若死灰,相信了吴诺云的话。 “都滚出去!不许瞎说!”朱村长扯着嗓子大吼。 村民们知趣地离开,朱村长干咳几声,陪着笑脸问:“诺云啊,小鬼已经消灭了吗?” 吴诺云摇摇头:“没有,必须利用小男孩的骨灰作法,才能彻底灭掉它,不然还会出来作怪。” 朱村长抄起铁镐,准备亲自动手,孟卫璞突然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的尸体!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孟卫璞窜出客厅大门。 妈呀,孟卫璞吃错药了吗,为何抢走尸体? “快追!”罗阳叫了声,也跑出客厅,我紧跟不舍。 孟卫璞的体格削瘦,但他的腿长,跑得贼快! 仅仅两分钟,孟卫璞抵达村头的小桥边,他停下脚步,回头嘿嘿直笑。 月光下,孟卫璞的表情狰狞,五官扭曲,眼中充满凶气,与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时,我胸前的小香包颤动了几下,散发出一股清香气味。 谢天谢地,小香包终于产生反应了,不知程文轩什么时候出现? 罗阳气喘吁吁地说:“孟卫璞,快把尸体放下!” “哈哈哈……”孟卫璞大声狂笑,抬脚踩住桥栏杆。 由于前段时间常下大雨,河水湍急。 我赶紧阻止:“孟卫璞,你想干嘛?别做傻事!” 扑通一声,孟卫璞抱着小男孩的尸体跳入水中,流向远处。 吴诺云和朱村长率领村民匆匆赶来,得知孟卫璞跳河,大家万分震惊。 朱村长迷惑不解地问:“这孩子疯了吗?” 吴诺云严肃地说:“孟卫璞的眼睛发红,目光呆滞,显然被鬼上了身!” 朱村长恍然大悟,立刻吩咐:“大伙听清楚了,沿着河岸追,一定要找到尸体!” 随即,众人齐心协力,举起手电筒,顺着河岸搜索,寻找孟卫璞和小男孩尸体的下落。 走了大概两里路,只听一个村民叫喊:“村长!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罗阳、吴诺云跑过去,发现孟卫璞仰面躺在岸边,他浑身湿透,昏迷不醒,却不见小男孩的尸体。 吴诺云立刻蹲下,伸手掐孟卫璞的人中,很快,他苏醒睁眼。 我急乎乎地问:“小男孩的尸体呢?” 孟卫璞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水,满脸的迷茫:“尸体?我不知道……这哪里啊,我刚才,不是在屋里吗……” 吴诺云的判断没错,孟卫璞果真被鬼上身,他压根不清楚自己干了些什么。 我倒吸一口凉气,暗暗担忧,事态开始变得更加复杂,肯定有人暗中作对,阻止我们拿到小男孩的骨灰。 朱村长的浓眉紧皱,不爽地说:“客厅挖了,尸体却丢了,你咋向我交代?” 我昂起脑袋,毫不客气地反驳:“说到底,都是你儿子惹的祸!小男孩为什么掉进水泥池?总有原因吧?” 朱村长的脸色铁青:“别胡扯!我儿子跟小男孩没任何关系!” 见朱村长如此维护自己的儿子,我隐约猜到了几分。 估计,朱村长的儿子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他要么干了违法的勾当,要么跟小男孩的父母有过节。 如果,朱村长的儿子是此事的幕后主谋,他肯定还有帮手! 吴诺云忽地问:“你儿子在哪?” 朱村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白龙酒店!” 双龙山的白龙洞,风景非常秀丽,吸引大量的游客,白龙酒店是景区内最豪华的酒店,属于朱村长儿子的私人产业。 奇怪,一个富得流油的土豪,怎可能和小男孩的父母有瓜葛呢? 吴诺云靠近我,提醒说:“再去小男孩的家,找他父母聊聊,也许能了解一些秘密。” 我安全赞同,也不管朱村长了,和罗阳、吴诺云马不停蹄地返回村里。 罗阳边走,边低声说:“刚才,玉佩动了几下,好像听见唐倩的哭声……” 我内心一凛:“她不会有危险吧?” 罗阳说:“不知道,再等等……” 突然,吴诺云大叫:“不好,出事了!” 村西头方向,火光冲天,传来阵阵的呼救声。 “失火了!快救火啊!”我们加快速度,抵达着火的地点,定睛一看,是小男孩的家! 第075章 赶走大灾星 村民们叫喊着,积极努力地救火,却无济于事,最终,房子被烧成废墟。 我忙问旁边的村民:“大叔,里面有人吗?” 村民摇摇头:“不知道啊……” 我内心焦灼,不由地上前几步,想靠近查看。 谁知,吴诺云伸手拽住我,低声说:“别过去,人已经烧死了!” 我惊愕地问:“谁……谁死了?” 吴诺云说:“小男孩的父母。” 我顿时目瞪口呆,太巧了吧,偏偏此时失火,自杀还是他杀?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离开人群,独自走向村子的后方。 我定睛一瞧,那身影竟然是邢帅! 罗阳也发现了,迷惑不解:“奇怪,邢帅怎么在这?” 吴诺云咦了一声,喃喃地说:“难道是他……” 我忙问:“怎么了?” 吴诺云看了看手中的布娃娃,脸色微变,继而指着邢帅的背影,语气坚定地说:“就是他放的火!” 没搞错吧,邢帅放火烧死小男孩的父母? 我诧异地问:“邢帅不认识小男孩的父母,为什么放火烧房子?” 吴诺云的浓眉紧锁,双眸熠熠发光:“他肯定也被鬼上了身!” 我心头一震,忙盯着邢帅,果然,这家伙走路的姿态有点怪异,与平时不一样。 这时,胸前的小香包微微颤动,发出“有鬼”的警告,我忙握住它,隐约听见一声男人的叹息…… 瞬间,我仿佛被电了一下,又惊又喜,是程文轩吗? 吴诺云提醒:“快追邢帅!” 我这才回过神,忙紧随罗阳和吴诺云,悄悄跟踪邢帅。 夜色深沉,月光皎洁,四周不断响起狗叫声。 邢帅越走越快,转眼到了村后,靠近外公的土屋。 他想干什么?我更加诧异。 只见邢帅闯入院子,从地上捡起一捆稻草,掏出打火机,将稻草点燃! 紧接着,邢帅推开房门,把燃烧的稻草扔了进去! 我惊呆了,邢帅要烧外公的土屋! 这小子的动作极其迅速,不停地把燃烧的稻草扔进房内,立即燃起烈火,冒出滚滚浓烟。 罗阳怒声吼叫,箭一般地冲过去,揪住邢帅衣领,想把他放倒! 谁知,邢帅的力量变得特别大,一拳打中罗阳的胸口,迫使他退了几步。 罗阳稳住阵脚,抬腿狠踹邢帅的肚子,吴诺云趁机偷袭,从后面抱住邢帅的腰。 “嗷……”邢帅边叫边挣扎,两只眼睛血红,犹如一只疯狗。 吴诺云和罗阳一前一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把邢帅降服。 转眼的功夫,大火窜上外公家的房顶,势头汹猛。 村民们迅速赶来,但火势已经挡不住了,完全笼罩住房子,根本无法扑灭,院内和屋内的所有布娃娃也烧成灰烬…… 仅仅半个小时,接连发生两场火灾,村民们惊恐万分,低声地议论着,对吴诺云指指点点。 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情绪激动地说:“乡亲们,吴诺云是个灾星啊!自从他来了后,咱们村就不断遭殃!” “对!他是个大灾星!” “快把他赶走!” 村民们纷纷响应,有人捋起袖子,准备抓吴诺云。 我忙挡住吴诺云,厉声呵斥:“不许碰他!” 突然,一个村民的身上窜起红色的火焰,急速地燃烧,伴随凄惨的惨叫声,另一个村民也发生自燃,被火焰包围,倒地挣扎…… 顷刻间,众人吓得四处奔逃,生怕引火上身。 我趁乱拉着吴诺云离开,邢帅似乎清醒了,紧紧跟在后面。 高子强和董月等人正站在小楼前,焦灼地张望着,见我们回来,他们忙迎上前。 得知火灾的真正原因,高子强愤然质问:“邢帅,你干嘛烧房子?” 邢帅满脸的迷茫,木呐地摇摇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极其纳闷,刚挖出小男孩的尸体,便被孟卫璞抢走,去找小男孩的父母时,又被邢帅抢先一步放火,并且烧了外公的土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此刻,吴诺云低着头,闷闷不乐,神情非常沮丧。 我关心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吴诺云叹了口气,悲哀地说:“布娃娃全都烧毁了……浪费我半年的时间啊……” 我这才想起,之前那个“老太太”,也葬身火海。 吴诺云盯着邢帅,语气严肃地说:“你快躲起来,老太太要找你报仇!” 邢帅瞪圆眼睛:“为什么找我报仇?” 罗阳大声说:“你被鬼上身了,烧了小男孩父母的房子,还烧了林伊外公的土屋!” 邢帅瑟瑟发抖:“我……我没放火,别找我报仇……” 董月忙对吴诺云说:“帅哥,你快阻止老太太,他是你亲手制作的,肯定听你的话!” 赵丽莎也跟着嚷嚷:“是呀,求求你了,别让老太太伤害邢帅。” 吴诺云无奈地摇头,解释说:“这个布娃娃,被老太太的鬼魂附身很久了,刚才不幸烧毁,老太太的鬼魂肯定充满怨气,很难降服它,我也没办法!” “怎么可能没办法?你别逃避责任!”邢帅既恐惧又愤怒,早已乱了分寸。 罗阳冷笑一声,斜视吴诺云:“你之前不是说,布娃娃变成老太太,是障眼法吗?怎么又成了老太太的鬼魂?” 没等吴诺云回答,一股黑烟从门外窜入客厅,飞快地盘旋。 “小心!老太太来了!”吴诺云惊叫。 我和罗阳刚刚后退,黑烟便罩住了邢帅,将他卷起两米多高,猛地摔下! 啪!邢帅被摔龇牙咧嘴,嗷嗷直叫,他挣扎着爬起,死死抓住桌腿,吓得小便失禁,浸湿了裤子…… 那黑烟凝聚成一团,忽地变作人的形状,依稀能看出是老太太的模样! 目睹怪异的场面,董月和赵丽莎连连尖叫,躲在我和罗阳的身后。 吴诺云急忙掏出一只小小的布娃娃,对老太太的鬼魂嘀嘀咕咕地说着,我大概听明白了意思:邢帅不是故意放火,希望老太太的鬼魂放过他,饶他一命。 谁知,老太太的鬼魂根本不听吴诺云的话,它又变成黑烟,再次攻击邢帅,连同桌子一同卷起,狠狠地甩向墙壁! 咔嚓!桌子四分五裂,邢帅的胸口被坚硬的桌角撞击,他撕裂般地嚎叫,倒地翻滚! 黑烟继续盘旋,又卷住邢帅,摔向地面,他闷哼一声,嘴里吐出白沫,陷入昏迷状态。 然而,老太太的鬼魂仍不罢休,托起邢帅顶在天花板上,准备进行最后一击,结果他的小命。 我忙叫:“吴诺云!快救救邢帅!” 紧急关头,吴诺云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瓶子,将里面的水泼向老太太的鬼魂! 霎时,黑烟分散而开,发出凄厉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邢帅落到沙发上,我回头看吴诺云,他无法站稳,被罗阳一把扶住。 “你没事吧?”我紧张地问。 吴诺云的脸色惨白,呼吸有点急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瓶子里的水……” 罗阳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水?” 吴诺云没回答,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 很快,邢帅苏醒了,他的胳膊脱臼,杀猪般地叫喊着。 吴诺云咬紧牙关,慢慢走到邢帅身边,双手按住他的胳膊,骤然使劲,“嘎巴”一声,关节复原。 长发帅哥不仅会法术,还擅长医术,他究竟是什么人?跟我外公有什么关系? 正当我疑惑时,赵宝华匆匆跑进客厅,满头大汗地报告:“朱村长来了!” 我们赶紧出门,看见黑压压的一帮村民,将小楼团团包围。 朱村长一马当先,指着吴诺云说:“臭小子,你就是祸害!要么自己滚蛋,要么被送到黑龙潭!” 双龙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做了不可饶恕的恶事,经大伙一致同意后,捆绑送到黑龙潭,任其自生自灭。 一百多年,被送到黑龙潭的男女,无人能活着回来的,至于他们怎么死的,更没人知道! 见朱村长如此处置吴诺云,我忙劝阻:“村长,你们误会了,吴诺云不是灾星,千万别冤枉好人啊……” 我的语气不够坚定,毕竟,内心存在许多疑问。 朱村长耻笑一声:“好人?成天摆弄那些狗屁布娃娃,还去王家村溜达,是正常人干的事吗?” 我无言以对,吴诺云也没反驳,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高子强挺身而出,正义凛然地抗议:“朱村长,你无权判定一个人的生死,如果敢把吴诺云送到黑龙潭,我立马报警!” 说完,高子强拿起手机,准备打110。 “报警?看你咋报!”朱村长浓眉倒竖,挥手命令,“没收他的手机!” 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冲过来,野蛮地抢夺高子强的手机,邢帅和孟卫璞上前帮忙,双方互不相让,开始粗暴地撕扯对抗,场面陷入混乱。 “啊——”吴诺云厉声尖叫,分贝极高,几乎将耳膜刺穿,我赶紧捂住耳朵。 叫声停止后,现场一片安静,众人被镇住。 朱村长用手指掏了掏耳孔,怒视着吴诺云:“你个假娘们,差点把老子的耳朵叫聋!快把他绑起来,送到黑龙潭!” 吴诺云淡然而笑:“不需要你们动手,我自己去黑龙潭!” 我倏地愣住,长发帅哥的脑袋短路了吗,甘愿送死? 突然,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动,我的耳畔响起一个久违的声音:“阻止吴诺云,别让他去黑龙潭!”我顿时欣喜若狂,是程文轩,他终于出现! 第076章 全家惨死 显然,程文轩一直没离开小香包,如我所料,他终于在关键时刻出现。 只不过,是决定吴诺云生死的时刻。 我继而诧异,程文轩为什么让我阻止吴诺云,不许他去黑龙潭呢? 莫非,程文轩了解吴诺云的底细? 此时此刻,所有的村民都安静了,露出惊讶或恐惧的表情。 “死亡之地”极其邪恶,没人能从黑龙潭活着回来,只有傻瓜才甘愿白白送命!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认为吴诺云的神经出了问题。 高子强和罗阳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吴诺云想干什么,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这时,我的耳畔又响起程文轩的声音:“快阻止他!” 我忙靠近吴诺云,低声说:“你想清楚了,根本不用去黑龙潭,我送你到亲戚家住吧?” 吴诺云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没事,我心里有数。” 奇怪,长发帅哥如此淡定,似乎对黑龙潭很了解,令我更加迷惑。 灾星自寻死路,朱村长比任何人都兴奋,他振臂一挥:“好,这是你自己选的!大伙让开吧!” 听到命令,村民们往两边退,闪开一条路。 我愤怒地斥责:“村长,你太残忍了!深更半夜的,让他独自去黑龙潭!” 朱村长撇撇嘴,不屑地说:“吴诺云多留一时,村里就多一分危险!林伊,你少管闲事,如果再拦着,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村民们跟着起哄,还有人斥骂吴诺云。 我刚想拦吴诺云,他已快步从人群中穿过,村民们迅速聚拢,将路封住。 我使劲叫喊:“吴诺云!吴诺云……” 然而,吴诺云头也不回,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不知为何,我的心头抽搐,像被刀子割了一下,准备追吴诺云,却被小舅拉住。 “伊伊,你疯了!”小舅用力地拽着我。 “吴诺云救过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送死!”我拼命地挣扎。 “不行!跟我回家!”小舅犯了倔劲,两只大手钳住我的胳膊。 罗阳也过来劝说:“伊伊,算啦,既然吴诺云坚持,他可能熟悉黑龙潭呢?吉人自有天相,你别担心了。” 我忽地一愣,对啊,吴诺云不愿离开双龙山而选择去黑龙潭,必然存在一定的原因。 紧接着,朱村长带领村民们撤离,高子强等人驱车赶往白龙洞景区。 无奈,我只得放弃阻拦吴诺云的念头,跟着小舅回家休息。 临近午夜,我关上卧室的房门,用针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到小香包上,期待程文轩出现。 五分钟过去了,不见程文轩的身影,也毫无他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捏着小香包,心烦意乱。 不知吴诺云怎么样了,他虽有驱鬼的本领,但能逃过黑龙潭的死亡诅咒吗? 忽然,小香包抖动几下,一个人影闪现在床边,正是程文轩! 我一骨碌爬起,欣喜地说:“你终于露面了!” 程文轩的脸色苍白,平静地看着我,嘴角挂起微笑:“我元气大伤,多亏你的鲜血,才支撑到今天。” 我忙问:“小香包为了保护你,才失去驱鬼的法力吗?” 程文轩点点头,灯光映射在他深不可测的双眸里,仿佛夜空中的星星。 我接着问:“我外公被谁杀的?吴诺云是什么人?” 程文轩的浓眉微皱:“关于你外公的死,我并不知情,吴诺云的来历,我也不清楚。” 我顿时惊讶:“你不清楚?那为什么阻止吴诺云?” 程文轩说:“吴诺云很神秘,他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与你有关!所以,我才让你阻止他,别去黑龙潭送死。” 听完后,我不禁失望,原来程文轩也不知道真相。 “林伊,我这次伤得很重,法力几乎全部消失,暂时躲在小香包里,靠你的鲜血存活……” 程文轩说着,又哀叹一声,身影晃了晃,发虚模糊。 我关心地问:“别担心,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程文轩摇摇头:“唉……我生前欠苏樱太多,不忍心再连累你了……记住,在我没恢复法力之前,你必须保护好自己,提防程凌峰和秦天的报复……” 瞬间,程文轩消失了,小香包在我的胸前微颤两下,再也没了动静。 程文轩来去匆匆,未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但他的话坚定了我的决心:明天一早,去黑龙潭找吴诺云! 天刚蒙蒙亮,我便醒了,走到堂屋,见罗阳在沙发上睡觉。 我刚拉开房门,只听罗阳大叫:“伊伊!你去哪?” 这家伙真警觉,比亲爹还关心我的安危。 我头也不回地说:“上山,找吴诺云!” “不许去!”罗阳光着脚窜来,拉住我的胳膊。 “程文轩昨夜露面了,说吴诺云跟我有某种关系,我必须找到他,查清楚真相!” 罗阳一听,才缓缓放开手,显得犹豫不决。 突然,小舅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我忙问:“什么事?” 小舅惊恐地说:“村长一家全死了!包括两条狗,十几只鸡!没一个活口!” 罗阳瞪圆眼睛:“卧槽!不会吧?” 小舅喘了口气:“太惨了,快去瞧瞧吧……” 我和罗阳火速赶到朱村长家,见门口围满了人,哭喊声不绝于耳。 我使劲地挤进院内,见朱村长、他老婆、他爹娘四具尸体躺在地上,旁边摆着死去的大黄狗和许多只鸡。 天哪,太惨烈了,触目惊心! 我忙问旁边的老头:“他们怎么死的?” 老头抹去泪水,嘴唇哆嗦着说:“摔死的,摔死的……” 我仔细观察,发现朱村长的脑袋烂了个血窟窿,流出白花花的脑浆,他老婆的脖子完全扭曲了,爹娘的四肢严重骨折变型…… 霎时,我想起邢帅被暴虐的情景,难道是老太太的鬼魂痛下毒手,为了给吴诺云报仇,而杀死朱村长一家? 滴滴!外面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村民们急忙闪开道。 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开到院门口,走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皮肤黝黑,年约三十五岁,快步冲进院子! 扑通一声,男人直接跪在尸体前,开始哭爹喊娘、叫爷爷奶奶,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 他是朱村长的儿子——朱富龙,白龙大酒店的老板。 哭了片刻,朱富龙猛地站起,愤怒地大吼:“谁干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隔壁的邻居说,大清早看见朱村长带着老婆和爹娘,站到三楼的屋顶,然后一起跳下。 原来是自杀!出乎我的意料。 朱富龙摇摇头:“不可能,咋会自杀?你看错了!肯定有人害他们……” 这家伙情绪激动,拿起手机拨打了110,急切地等警察赶来。 说实话,我也深表怀疑,从三楼的高度跳落,不至于摔得如此严重,肯定藏有隐情。 由于对朱村长没什么好感,我又惦记着吴诺云,便拽了拽罗阳,趁小舅不注意,偷偷溜出院子,上山前往黑龙潭。 罗阳边走边提醒:“要不要带把杀猪刀?” 我笑着说:“别带了,万一受到恶鬼的迷惑,咱俩自相残杀怎么办?” 罗阳嗯了声,拍拍胸前的玉佩:“唉……程文轩好歹现身,跟你说了话,鬼媳妇唐倩却一直没动静,到底在干什么?” 我俩的脚步飞快,迅速登上半山腰,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雾霭。 流水声逐渐明显,抵达上次赵丽莎失踪的地方,再拐过一个弯,即将看见黑龙潭。 顷刻间,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脚步也随之减慢。 忽然,一只鸟嗖地从头顶飞过,接着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我不由地打个激灵,铃铛声太熟悉了……在迷雾中遭受黑影袭击时,也出现这种铃声,黑影吓得逃离。 一想到吴诺云,我鼓足勇气,赶紧和罗阳走过弯道,进入黑龙潭…… 浓重的雾气,随着微风缓缓地流动,继而变得稀薄许多,视野变得开阔。 前方,出现一汪幽幽的潭水,形状呈葫芦型,一道山泉倾泻而下。 周围长满一米多高的野草,还有两棵老柳树,那只白色的鸟儿站在枝头上,不断地发出鸣叫声。 我和罗阳保持警惕,走近潭边,绷紧的心弦变得松弛。 原以为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没料到此处和野外的其它景色类似,没想象中恐怖。 我不禁苦笑,传说的故事跟现实总有一定的差距,“死亡之地”被村民们刻意地渲染,太过于深入人心。 怪不得吴诺云自愿选择来黑龙潭,因为安静,不受打扰。 悄然间,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罗阳还吹起口哨。 见周围没什么危险,我放声喊叫:“吴诺云!你在哪?吴诺云!” 声音刚落,天色猝然变暗。 我抬头观望,见一块巨大的乌云横在上空,彻底遮住了阳光,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气味,难道要下雨? 铃铃铃……清脆的铃声又继续响起,听着像在不远处,却无法判断它的准确位置。 啪嗒!啪嗒!豆大的雨点坠落,我的脸颊被打湿,忙伸手擦拭,定睛一瞧,万分震惊! 居然是红色的血水! 罗阳也发现雨水不对劲,他使劲地抹了把脸,惊慌地大骂:“卧槽!有没有搞错,下的是血雨!” 诡异的事终于来临,我的心跳骤然加快,赶紧和罗阳找地方躲雨。 雨点越来越密,两人被彻底地淋湿,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发出惊叫! 因为,罗阳浑身是血,样子极其恐怖,显然我也如此。 “快去树底下!”罗阳指向枝叶茂密的老柳树。 谁知,我的双腿根本挪不动,似乎被人拽住了,低头一看,发现十几道野草犹如八爪鱼似地,将我的脚缠住! “有鬼!”罗阳怒叫,他的脚也被野草纠缠。 突然,黑龙潭的水面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继而翻滚,仿佛烧开锅似地,泛起了巨大的水花。 我和罗阳无法逃走,任由血雨肆虐,心惊胆颤地盯着沸腾的潭水,不知将发生什么事。 哗!潭中波涛汹涌,一个巨大的浪花掀起,闪现出一道红色的物体,瞬间又消失了。 此刻,我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抖动,隐约听见程文轩的叫喊! 铃声变得更加响亮急促,几十株野草如同听到战斗的号令,疯狂地向上缠绕我和罗阳的双腿,它们逐渐地收紧,并加大力度,勒得皮肉生疼! 刹那间,我和罗阳身不由已,被野草硬生生地拖向黑龙潭。 如果落入深潭,绝对一命呜呼!我拼命地挣扎,不愿束手就擒…… 第077章 成立专案组 生死攸关之际,程文轩突然现身了,使劲拽住我的胳膊! 与此同时,钱倩也出现在罗阳前面,一把拉住他的手。 “亲爱的,我来救你!”钱倩的脸色苍白而憔悴,许久不见,她削瘦了一圈。 神秘的铃声加快节奏,野草犹如疯狂的蟒蛇,紧紧卷住我和罗阳,靠近潭水边。 显然,程文轩和钱倩失去了超强的法力,无法对抗肆虐的野草。 罗阳急得大叫:“钱倩!别管我了,去救伊伊!” 钱倩却不愿放手,死死拉住罗阳的手。 程文轩焦灼地说:“钱倩,你快放开,不然也会落入黑龙潭。” 钱倩的眉头攒在一起,奋力往后拽:“你都不放,我干嘛放呀……” 铃声骤然逼近,野草愈加疯狂,潭水肆意翻腾,溅到我的身上。 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鼓声,咚咚咚,倏地盖过了铃声,潭中的浪花也随之变小。 只听程文轩闷哼一声,连连后退,钱倩也松开了罗阳,她浑身颤抖,像被强烈的电流击中…… 紧接着,那只白色的鸟儿发出鸣叫,利箭一般朝我和罗阳飞来,它瞄准纠缠不已的野草,狠狠地啄击! “林伊!”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是吴诺云! 救兵来了,我赶紧呼喊:“救命啊,我们被野草缠住了!” 瞬间,吴诺云飞快跑到我和罗阳身边,他拿着一只紫红色的小鼓,飞快地敲打着。 强劲的鼓声立即克制住神秘的铃声,野草的力度逐渐变弱了,我和罗阳终于脱离危险。 此时此刻,不见程文轩的踪影,钱倩也悄然离去。 最终,铃声彻底消失,乌云散开,血雨停了。 黑龙潭的水面恢复平静,可怕的野草全都萎蔫,我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的汗水。 吴诺云收起红色小鼓,笑着问:“你俩怎么来了,不害怕吗?” 一看吴诺云的模样,我的心头微颤。 他仅穿一条小小的短裤,裹了几片硕大的绿叶,衬托出雪白如玉的肌肤,恰似原始丛林中的土著人。 罗阳笑眯眯地问:“帅哥,你穿这么少,不怕蚊子咬?” 周围蚊虫成群,我早被盯了十几个包,奇痒难忍。 令人诧异的是,蚊子们围着吴诺云乱飞,不敢靠近他。 吴诺云淡然而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绿色的小药丸,递给我。 接过药丸,我闻到一股薄荷的清香,随即,蚊子们不敢再咬我。 罗阳的眼睛发亮,笑嘻嘻地说:“帅哥,也给我一颗呗。” 吴诺云两手一摊,表示没了。 罗阳大囧,只得靠近我,躲避蚊子的叮咬。 见吴诺云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随他走到山崖边,看见一个洞口。 进入洞内,我和罗阳左右寻视,这里除了一张木床、几只简单的家具,还有许多沾满灰尘的布娃娃。 吴诺云坐到床边,笑着问:“林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从哪来吗?” 我一愣,脑海中灵光闪现:“你……你以前就住这?” 吴诺云点点头:“没错。” 我万分震惊,如果吴诺云住在黑龙潭,又怎么被关押到地窖里?难道,外公把吴诺云从黑龙潭抓走,锁进了地窖? 我实在忍不住,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程凌峰有什么关系?我外公是不是你害死的?” 吴诺云摇摇头:“我不认识程凌峰,也没害你外公,他救了我,把我关进地窖。” 我越听越迷糊,外公为何救吴诺云?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罗阳好奇地问:“刚才,黑龙潭里冒出一个红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吴诺云笑而不答,伸手捏起针线,开始缝制布娃娃。 罗阳催促:“帅哥,快说吧,我们不告诉别人!” “天机不可泄露,你俩知道的越少越好!”吴诺云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 这小子可能故弄玄虚,我不愿罢休,连珠炮似地发问:“铃铛声怎么回事?谁躲在暗地里?为什么杀我和罗阳?” 吴诺云轻声说:“他是个难缠的家伙,想霸占黑龙潭。” 我继续问:“他是什么人?会巫术?” 吴诺云停止针线活,反问:“你冒着危险来黑龙潭,就为了问这些?” 顿时,我被噎得无语。 吴诺云低头说:“快回去吧,黑龙潭的阴气很重,待时间长了,你俩会受不了!我刚才暂时压制了敌人,他可能会卷土重来。” 罗阳赶紧说:“今天早上,村长全家人跳楼死了!” 吴诺云哼了声,不屑地说:“恶有恶报。” 我忙说:“不像跳楼自杀,是不是老太太的鬼魂干的?” 吴诺云说:“别乱猜了,不是老太太干的,它可以直接杀村长一家,不会让他们犯糊涂自杀,凶手肯定是别人” 罗阳问:“会是谁?” 吴诺云叹了口气,提醒说:“别忘了,小男孩的尸体被抢走,不知去向!所以,小鬼还在村长儿子的楼里,它越闹越凶。” 我恍然大悟,又问:“你不能回村里,我们怎么抓小鬼呢?” 吴诺云想了想,语气缓缓地说:“去乱葬岗吧,找到那具女干尸,可能会有线索。” 我茅塞顿开,也许昨天发生的一切,全是女干尸搞得鬼。 忽然,外面又响起清脆的铃声,狂风呼啸,野草肆虐,估计敌人准备强攻山洞。 “你俩快走!”吴诺云举起红色小鼓,敲出一连串的鼓声,同时嘱咐,“按原路返回,千万别回头,也别怕雾气,凭感觉下山!” 我和罗阳急忙离开山洞,迎着倾盆的血雨,嗅到浓烈的腥臭味,狂风如同匕首般锋利,刺得脸颊生疼! 雾气非常浓重,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我俩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很快,远离了黑龙潭,天色变得明亮,继而阳光照射。 停下脚步,我喘着粗气看向罗阳,见他的头发和衣服湿漉漉地,毫无血迹! 罗阳惊得瞪大眼睛:“幻觉!都特么是幻觉,根本没有血雨!” 虽然摆脱了危险,但我忧心忡忡,一方面牵挂程文轩,一方面好奇吴诺云的来历。 回到村里,见到高子强等人,我把刚刚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董月惊愕不已:“妈呀,真神奇哇,吴诺云肯定会巫术!” 邢帅面露惊恐之色,扭头问:“子强,双龙村太邪乎了,咱们还投资建庄园吗?” 高子强的神情萎靡不振,摇着头说:“唉……本来打算做一番事业,谁知发生这么多的怪事,还闹出人命,说实话,我有点撑不住了……” 我保持沉默,不想劝高子强放弃,也不愿怂恿他留下。 董月干咳两声,鼓励说:“万事开头难,我觉得应该相信吴诺云,请他帮忙驱鬼辟邪!只要解决黑龙潭的怪事,这里一定会太平,旅游开发的前景会很好!” 董月的话有道理,高子强的士气恢复几分,我们正聊着,忽然听见警笛声。 只见三辆警车闪着警灯,不紧不慢地开进村子,停稳之后,走下十几名刑警。 邢帅的脸色剧变,钻入宝马SUV中,并关紧门窗,怕被警察抓走。 其实,没有村民看见是邢帅放的火,他当时被鬼上身,属于无意识犯罪,我和罗阳也不可能向警方揭发。 此刻,一名身材高大的男警和一个年轻女警走来,我顿时愣住。 竟然是Rose小姐凶杀案的刑侦人员,王恒和唐静文! “林伊!”唐静文脱口而叫。 我保持镇定,笑眯眯地问:“两位警官好,你们不是在岛城吗,怎么来这里呀?” 唐静文说:“双龙村发生特大命案,省局成立专案组,我和王恒被选中了,前来调查朱村长一家的死因,包括三起纵火谋杀案!” 瞬间,我的心里踏实几分。 王恒不解地问:“你怎么也在这?” 我忙回答:“我外公住在双龙村,他可能也被人放火烧死的,因为……” 没等我说完,王恒扬手打断:“停!正好要找你们,去村里办公室吧,做详细记录!” 我不由地愣住,奇怪,警方为何找我们问话呢? 随后才知道,有好事的村民告诉警方,我们租用村长儿子的房子,双方产生了争执,朱村长一家的死可能跟我们有关系。 作为刑警,当然不放过任何线索,所以“创业组”的成员被列为嫌疑对象。 办公室内,王恒的表情严峻,目光如炬。 我内心坦荡,毫不畏惧地说:“三年前,村长的儿子盖楼时,死了一个小男孩,他的尸体藏在客厅的地下,变成了小鬼,我们挖开地面,准备捉鬼……” 王恒哈哈大笑,严厉地训斥:“林伊,你年纪轻轻,怎么封建迷信呢?上次Rose小姐的断头案,你弄出一张冥币,糊弄了警方,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次又胡说八道!” 我无奈地耸耸肩:“爱信不信。” 王恒的脸色一沉:“你既然知道小男孩死于非命,为什么不报警?还擅自破坏现场找尸体,简直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亏你受过高等教育!” 面对指责,我面带微笑:“你是做记录,还是批评人?” 王恒的浓眉紧皱,忍住怒火:“好,你继续交代!” 于是,我滔滔不绝,讲述挖出小男孩的尸体,它被吴诺云刺中成为干尸,接着又被孟卫璞抢走,然后小男孩的父母被大火烧死…… 王恒听得嘴巴张开,眼珠子几乎瞪出来,像听《聊斋志异》似的。 “林伊,你就使劲地编吧!”王恒露出讥讽的表情,放下录音笔,“等你编完鬼故事,记得发到论坛里啊,肯定有很多粉丝的。” 说完,王恒冷笑一声,起身离开,去找别人做笔录。 几个小时后,警方得到村民的目击记录,他们描述的情况和我们创业组大同小异,因此,警方开始重新审视双龙村发生的一切,并召开紧急会议。 最终,警方决定,驻扎双龙村,必须破案! 领队的老刑警,名叫李义国,他五十多岁,两鬓花白,听完报告后立马下令,带我们一起行动,去村长儿子的小楼里勘察! 途中遇见小舅,他说朱富龙发出了六十万悬赏,不论凶手是人是鬼,谁能抓到,给他爹娘报了仇,就一定兑现悬赏。 王恒不爽地说:“朱富龙什么意思,信不过警方?” 李义国说:“专心办案,别管杂事!” 抵达小楼后,我才发现,客厅的大坑还没填埋。 李义国和刑警们蹲在大坑内,仔细地拨弄着土块,认真查找线索。十分钟后,李义国的运气不错,居然扒拉出一条女人的丝巾! 第078章 乱葬岗 丝巾是红色的,沾满了泥水。 李义国不愧为老刑警,细心而专业,之前村民们都没发现丝巾。 我猜测说:“可能是女干尸的贴身之物。” 李义国点点头,用镊子夹住红丝巾,反复地观察。 忽然,李义国露出笑容:“丝巾上沾有血迹!包存好,拿回去化验!” 唐静文应声答应,小心地把丝巾装入证物袋里。 继续搜寻了一会,没再发现其它的可疑物品,李义国显然不甘心,仍站在土坑中,浓眉紧锁。 我好心提醒:“李警官,咱们去乱葬岗吧,只要找到女干尸,就会发现重要的线索。” 李义国得表情肃然,疑惑地问:“乱葬岗?干尸?谁告诉你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把在黑龙潭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义国。 听完后,李义国更加疑惑地看着我,继而摇头叹气。 扑哧一声,唐静文笑了:“林伊,你美剧看多了吧,以为吴诺云是灵媒巫婆吗?” 王恒也跟着嘲讽:“哈哈,去乱葬岗找古代的干尸,如果被同行知道,绝对笑掉大牙!” 我撇撇嘴,懒得反驳。 上次,Rose小姐的离奇死亡,纯粹是恶鬼作祟,我无法向警方解释清楚,这次多费口舌也没用,王恒和唐静文都是无神论者。 李义国走出土坑,严肃地说:“案件确实古怪,但咱们不能迷信,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以免被凶手迷惑!我决定,今晚留在小楼里过夜,打消村民们的顾虑!” 我万分惊愕:“什么?在楼里过夜?” 李义国笑着说:“我当了三十年的刑警,什么怪事没见过?但凡闹鬼的案件,背后都有人故弄玄虚,混淆警方的视线!” 王恒瞅着我,得意地说:“林伊,你如果害怕,赶紧回家吧,别再讲鬼故事,扰乱我们的思路。” 我心一横,昂头说:“谁害怕了?我也留下!”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变黑。 晚饭之后,我和罗阳赶到小楼,进入二楼的房间,耐心等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十一半多,我瞪大眼睛,竖着耳朵聆听。 小楼内鸦雀无声,连蛐蛐都变成了哑巴,只有座钟的秒针,正“咔哒咔哒”地蹦着。 我忐忑不安,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入小香包中,罗阳默默地注视。 “当当……”钟声连敲了十二下,房内和房外毫无任何动静。 莫名地,我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既期待小鬼出现,又害怕引来更厉害的女鬼。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微微颤抖,眼前人影闪晃,钱倩现身! 罗阳惊喜地问:“鬼媳妇,你怎么出来了?” 钱倩的脸色依然苍白,有气无力地说:“我想提醒你们,快离开双龙村,这里太危险!” 我忙问:“因为那具女干尸吗?” 钱倩点点头:“程文轩告诉我,到双龙村创业,可能是程凌峰的阴谋诡计。” 我大吃一惊:“程凌峰的诡计?难道,高子强被鬼附身了,故意拉我回村创业?” 钱倩说:“也许被鬼附过身吧,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哦。” 罗阳不解问:“程文轩呢?你和他怎么聊上了?” 钱倩笑着解释:“亲爱的,你好笨呀,林伊跟你朝夕相处,不就等于我和程文轩天天见面吗?他还躲在林伊的小香包里,被鼓声伤了元气……” 说着,钱倩的身影摇晃几下,站立不稳。 我恍然大悟,吴诺云的红色小鼓法力太强,击退神秘敌人的同时,也挫伤了程文轩和钱倩。 罗阳关心地问:“你不要紧吧?” 钱倩柳眉微皱:“可恶的鼓声,实在太厉害啦……你们快走,别再抓小鬼,以免落入程凌峰的陷阱。” 我迟疑几秒,摇摇头:“不行,到了这一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钱倩撅起小嘴:“唉,你可真倔呀!现在,我和程文轩的法力变得更弱了,恐怕不能再及时救你们……万事小心啊,我先去疗伤了。” 随即,钱倩的身影消失,返回罗阳的玉佩中。 罗阳皱着眉头,担忧不已:“伊伊,你真想查到底?” 我语气坚定地说:“外公的仇,一定要报!创业的钱,不能白投!” 罗阳呼了口气:“好吧,我陪你!实在不行,找夏远山和夏小雨帮忙。” 又等了十几分钟,依然静谧无声,我悬着的心开始放松。 估计,三位刑警大人早已进入梦乡,估计小鬼知道警察在,今晚不敢出现。 渐渐地,我的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突然,罗阳从沙发上坐起:“什么声音?” 我吓了一跳,忙竖起耳朵,听见呜呜的风声,还夹杂着小孩的笑声…… 呯!一声枪响,撕破了沉闷的气氛! 罗阳的反应极其迅速,蹭地跑出房间! “小心!”我大喊一声,紧随罗阳。 昏暗的走廊中间,唐静文身穿一件小背心和弹力短裤,端着枪注视楼下,如临大敌。 见我和罗阳露面,唐静文立即瞄准:“谁?” 我拽住罗阳,停下脚步:“是我!别开枪!” 唐静文放下枪,声音颤抖:“你……你俩乱跑什么啊,万一失手开枪……” 我定睛一瞧,唐静文的目光中带着惊恐,显然看见了可怕的东西。 此刻,王恒已经去追怪物,一直跑到大门外。 李义国快步过来,急忙询问:“静文,什么情况?” 唐静文说:“我刚睡着,听见走廊里有喘气声,开门一看,是个怪物!它中了一枪,逃出了小楼。” 罗阳惊讶地问:“什么怪物?快追啊!” “追不上了……”王恒返回客厅,无奈地说,“怪物逃得没影了,比兔子还快!” 李义国忙问:“怪物长什么样子?” 唐静文描述说:“像狼狗,浑身都是黑毛。” 我疑惑地喃喃自语:“难道,又冒出一个小鬼?!” 唐静文笑出声:“什么小鬼呀,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看起来挺吓人。” 王恒收起枪,讥讽说:“迷信真可怕!林伊,你的大学白上了!” “嘿嘿,她被大学上了。”罗阳故意调侃,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随即觉得不妥,朝我投来歉意的目光。 这时,唐静文的手机响了,她忙进入房间,不到一分钟,又拿着手机出来,神色紧张。 李义国问:“什么事?” 唐静文说:“我的手机发神经,刚才自动拨打了许多号码,一接通就挂掉,现在爸妈和朋友回拨电话,以为有急事呢……” 突然,手机又响了,唐静文无奈地关机,谁知,居然关不掉! 紧接着,从楼上传来小男孩的笑声,“咯咯咯……” 王恒举枪怒吼:“出来!别装神弄鬼!” 李义国使了个眼色,带王恒冲往三楼,结果没发现异常情况,失望地返回。 我得意地说:“三位警官,这下相信有鬼了吧!刚才的笑声,你们能解释吗?” 李义国面露不悦之色:“有些超自然现象,蒙蔽了人的眼睛,其实,完全可以用科学的道理……” 话没说完,唐静文大叫一声,伸手捂住胸口。 王恒忙问:“静文,你怎么了?” 唐静文的脸庞泛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刚才被……被摸了一下……” 王恒和李义国顿时懵了,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哈哈,小鬼挺调皮,吃唐静文的豆腐。 我忍住笑,郑重地说:“一切都跟这个小鬼有关系,只要抓住它,就能查出真相!否则,还会发生更糟糕的事,到时恐怕无法控制啊!” 李义国、唐静文和王恒绷着脸,他们不反对,也不赞同。 我继续说:“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必须亲手揭开答案!我建议,先找到女干尸,如果警方不愿意,我没法再合作了!” 李义国长吁一口气,终于点头答应。 第二天上午,在小舅的带领下,我和罗阳跟随刑警们前往乱葬岗。 自从双龙村诞生,这个乱葬岗就一直存在,以前主要抛弃患传染病而死的人,还有夭折的幼婴,现在主要扔病死的家畜。 总之,那儿是不祥之地,平时很少有人去,路过都躲得远远的。 乱葬岗位于村子的后面,紧挨着双龙山,旁边还有一条小河。 小舅说,这条河挺有意思,源头来自双龙山,前半段的水量充沛,经过乱葬岗的下方后,水量急剧下降,等流出乱葬岗时,便完全消失了,只剩干涸的河床。 一行人刚抵达乱葬岗,迎面飘来一股浓烈的腐烂恶臭气味,呛得我直咳嗽! 再往里走,见土堆上躺着一具幼婴的尸体,旁边围着三条饥饿的野狗,它们贪婪地啃噬,发出呜呜的叫声,尸体已支离破碎…… 罗阳气得两眼冒火,弯腰捡起石块,奋力砸过去,赶走了野狗。 记得朱村长说过,干尸是个古代的女人,扔到乱葬岗后,被一群野狗啃光皮肉,骸骨随着雨水进了河中。 李义国推测:“前段时间,经常下暴雨,我估计,骸骨可能被冲到岸边,大家仔细找找!” 于是,众人开始沿着岸边搜寻,可惜,走了一圈后,什么也没发现。 我停下脚步,大声说:“李警官,骸骨如果沉入河里,经过两年多的时间,肯定被淤泥包围了,咱们应该到河底找啊!” 李义国一听,立马表示同意,唐静文赞许地点点头。 王恒却不耐烦地嘟囔:“找到骨架有毛意义?用骨头驱鬼吗?真迷信!” 我耐心地解释:“如果女干尸作乱,我们找到骨架后,交给吴诺云,他能用骨灰镇住恶鬼!” 王恒嗤之以鼻:“骨灰镇恶鬼?我也是醉了!” 正说着,“扑通”一声,一条大鱼跃出水面,瞬间消失。 小舅惊讶地嚷嚷:“真他娘滴邪门!整整十年,没见过河里有活鱼!” “快看!”唐静文指着乱葬岗的土堆。 我回头张望,不由地愣了,那个幼婴的尸体不见踪影! 奇怪,之前赶走了野狗,幼婴的尸体还剩三分之二,它不可能凭空消失! 唐静文拔出枪:“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这时,李义国的手机唱响,他立马接通,脸色剧变。 唐静文忙问:“老李,什么事?” “你们听!”李义国瞪大眼睛,按下免提键。 “咯咯咯……”一串小男孩的笑声从手机中传出,令人不寒而栗。 深更半夜折腾就算了,大白天也被小鬼戏弄! 与唐静文的遭遇相同,李义国也无法挂断电话,他气得怒骂,将手机摔成粉碎! 见王恒弯腰捡起SIM卡,李义国的眼睛发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李义国做出决定:把河里的水彻底抽干,找到女干尸的骸骨! 第079章 用他当诱饵 一听李义国的计策,我和罗阳拍手赞同,好主意啊,不用像瞎子似地盲目摸索了! 经过一番忙碌,六台抽水机被拉到岸边,李义国有条不紊地部署着。 “突突突……”马达声响起,开始不停地抽河水。 村民们纷纷围观,人越聚越多,比赶集还热闹。 到了傍晚,河底的淤泥终于露出,李义国立即下令,指挥一群壮劳力寻找干尸的骸骨。 突然,一个瘦村民大声惨叫,他的衣服冒起火焰,旁边的人急忙拍打,但火焰犹如毒蛇般缠住身体,汹涌地燃烧! 目睹恐怖而熟悉的画面,我万分震惊,心惊胆颤…… 不到一分钟,可怜的瘦村民丧命于淤泥中,其他人吓得逃上岸。 太匪夷所思了,偏偏在抽干河水后自燃,连扑入水中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呆呆地站在岸边,无奈地看着黑乎乎的尸体。 一个白胡子老头扯着嗓子嚷嚷:“惹怒河神了,惹怒河神了……” 我的心脏狂跳,脑袋发蒙。 难道,真的误会吴诺云了?外公的死与他无关,而是跟古代的女尸有牵连? 如果这一切,是程凌峰的阴谋诡计,他肯定在利用双龙村的诡异,对付我和程文轩! 目睹惨烈的一幕,没人敢找女尸的骸骨,老头和老太太们大声叫嚣,让李义国赶紧把河水放回去。 噪杂之际,罗阳挺身而出:“卧槽!老子不信邪!” 说完,罗阳一把抓起竹扒子,跳入河底,不停地扒拉淤泥。 紧接着,王恒也跳下河,跟着罗阳一起寻摸。 我暗暗赞叹,王恒平时嘴巴挺臭,关键时刻,却有几分胆量。 罗阳和王恒寻找了大约十分钟,没再发生自燃的情况,唐静文蹲在河边,神情紧张。 忽然,罗阳叫喊:“找到了!找到了!” 只见一具骸骨,被罗阳从淤泥中拽出,王恒忙配合,抬骸骨上岸。 顷刻间,村民们改变了看法,认为所有的怪事源自女干尸。 返回小楼的路上,李义国做出决定,实施一个新的计划:用女干尸的骸骨当诱饵,引小鬼和黑毛怪上钩,从而一网打尽! 我完全支持,同时提出建议:让吴诺云回来帮忙! 一听找吴诺云,罗阳兴奋极了,把降服黄柱子鬼魂的经过告诉了李义国。 虽然将信将疑,但李义国同意了我的建议,显然,老刑警开始妥协,逐渐相信双龙村的灵异事件。 我和罗阳马不停蹄地奔赴双龙山,很快赶到黑龙潭的拐弯处。 由于惧怕敌人的铃声和疯狂的野草,我不敢贸然靠近,只得高声呼唤吴诺云。 等了一会,吴诺云没应声,也没露面。 我不禁担心,上次走的时候,吴诺云和敌人斗法,不会失败了吧? 正当惴惴不安时,罗阳惊喜地说:“瞧,吴诺云出来了!” 果然,吴诺云身穿白色的衣服,步伐轻盈地走出黑龙潭,我忙朝他挥手。 得知找到女干尸的骸骨,吴诺云欣然答应,随我们下山。 赶回小楼,我看见李义国与王恒蹲在门口抽烟,两人的脸色阴沉,唐静文则坐在板凳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我忙问:“三位警官,怎么了?” 唐静文沮丧地说:“骸骨丢了!” 罗阳一愣:“丢了?什么情况?” 王恒耸耸肩:“我一直坐在骸骨旁边,扭头接个电话,骸骨就不见了,真奇怪,它会跑吗?” 我和罗阳目瞪口呆,在刑警们的眼皮底下,骸骨竟然自动消失? 我摇摇头:“不可能,如果骸骨会跑,为什么一直待在河底呢?” 吴诺云略加沉思,轻声说:“河里的水,来自黑龙潭,估计能镇住女干尸的骸骨,一旦离开河水,唉……” 李义国端详着吴诺云,不由地问:“没有骸骨,怎么抓小鬼?” 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啊,唯物主义世界观被颠覆,他彻底没了主意,只能求助会法术的吴诺云。 吴诺云又想了想,露出笑容:“有个办法,用朱富龙做诱饵!” 我心里明白,吴诺云怀疑朱富龙对小男孩的父母做过坏事,所以,小男孩的死与朱富龙有关系。 唐静文疑惑地问:“如果小男孩是朱富龙害死的,为什么小鬼不直接找他报仇?” 吴诺云解释:“朱富龙很清楚闹鬼的原因,他搬走后,肯定请了高人做过法事,小鬼的道行不深,不敢靠近朱富龙。”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朱富龙随身带着驱鬼的东西?” 吴诺云点点头,同意我的判断。 唐静文说:“如果你的推测正确,利用朱富龙做诱饵引小鬼出来,必须具备一个前提条件。” 罗阳忙问:“什么条件?” 唐静文笑着说:“让朱富龙脱光衣服,而且,丢掉佩戴的所有物品。” 罗阳趁机拍马屁:“牛比哇!不愧是刑警,脑子好使!” 李义国十分赞同吴诺云的主意,立刻打电话通知朱富龙,让他火速前来双龙村。 谁知,朱富龙找理由推辞,说酒店正忙着招待重要的客户。 李义国的语气极其严厉:“朱富龙,别跟我耍花招!限你半小时之内,务必到达小楼,配合警方的行动!否则,我亲自去请你!” 二十分钟后,白色的宝马轿车驶到小楼,朱富龙站在台阶前,犹豫不决。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朱富龙畏畏缩缩,必定隐瞒了一些事。 李义国走出客厅,开门见山地说明情况,希望朱富龙配合。 听完“诱饵”计划,朱富龙的额头直冒冷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拒绝合作。 说完,这家伙掉头想走,刚拉开车门,唐静文猛地冲过去,一掌砍在他的后脖颈上! 闷哼一声,朱富龙倒地。 我心头微颤,唐静文够狠的,千万不能小看这女人。 天色已黑,众人抓紧时间行动。 罗阳和王恒迅速扒光朱富龙的衣服,翻来覆去地认真检查,没发现任何辟邪的物件。 李义国不耐烦了,干脆拽开朱富龙的贴身短裤,也不见异样情况。 我顿时纳闷,真怪了,小鬼为什么不敢靠近朱富龙呢? 吴诺云走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朱富龙。 过了片刻,吴诺云的脸色微变,惊讶地说:“朱富龙太狡猾了!吃了一种东西!” 我忙问:“他吃了什么?!” 吴诺云刚想说,却忍住了,回头看了李义国一眼。 唐静文忙催促:“有话直讲,别顾忌!” 吴诺云立即伸手,托着朱富龙的下巴,捏开他的嘴:“你们瞧,他嘴里有个疙瘩。” 我靠近观察,见朱富龙的舌头发紫,口腔内侧凸起一个红疙瘩。 吴诺云放开朱富龙的下巴,抬着他的胳膊,指向腋窝:“这里的气味,像烤熟的猪肉。” 罗阳凑近嗅闻:“嘿嘿,确实有股烤肉的香味……” 话没说完,他的肚子咕咕地响了几声。 我有点反胃,真恶心…… 王恒大声嚷嚷:“喂,你别绕弯子!到底想讲什么?” 我也急了:“朱富龙吃了什么东西?” 吴诺云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仔细地擦干净手指,一字一句地说:“他,吃的是,婴儿!” 什么?朱富龙吃婴儿? 如此天雷滚滚的孽事,我以前曾听说过:一种是行为艺术家的个人秀,有炒作嫌疑;一种是电影里的情节,吃婴儿强身壮体。 总之,极端变态。 指责朱富龙作奸犯科,我绝对相信,可吃婴儿的行为,实在太玄乎了! 刑警们大眼瞪小眼,像听恐怖故事似的,无比诧异。 罗阳笑嘻嘻地问:“朱富龙吃的是活滴,还是死的啊?” “刚出生的!”吴诺云的语气十分肯定。 霎时,众人震惊。 吃刚出生的婴儿?太残忍了!究竟哪个心理扭曲的高人,给朱富龙出的馊主意? 唐静文干咳两声,疑惑地问:“你仅仅看了几眼,就能断定朱富龙吃婴儿?证据是什么?” 吴诺云解释说,朱富龙嘴里的红疙瘩、腋窝里的肉香气,跟吃婴儿后人体产生的自然反应相吻合,而且,婴儿还用一种特殊的药酒浸泡过。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把刚出生的婴儿泡在药酒里,先杀后吃,简直丧尽天良。 没猜错的话,朱富龙自己不敢下毒手,他的背后有个神秘人物。 而且,朱富龙从哪儿弄的婴儿呢?偷窃,还是重金收购? 罗阳把舌头伸得长长的,让我检查有没有疙瘩,还恶作剧地抬起胳膊:“你闻闻,我的肉香不香?” 我捶了罗阳一拳:“滚开!一股汗臭味!” 罗阳笑眯眯地说:“我是臭男人嘛,不过,唐警官肯定很香!” 唐静文翻了个白眼,没心思搭理罗阳的玩笑话,她和王恒一起看向李义国,等待指示。 然而,李义国的浓眉紧皱,默默地抽烟,来回踱步。 毋庸置疑,老刑警第一次遇到这么诡秘而棘手的案件。 几分钟后,李义国才停止脚步,抬头问吴诺云:“你究竟干什么的?是哪里人?” 吴诺云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没回答李义国,反而看向我。 外公在家里挖地窖,锁住一个长发美男,这种奇葩的事,让我如何说出口? 见吴诺云不吭声,李义国把矛头对准我:“林伊,你了解什么情况?快说出来,不要隐瞒,否则会影响办案!” 我急中生智,笑着说:“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吴诺云从小就认识,他七岁出家,当了小道士,在双龙山隐居修炼,平时很少跟外人接触,而且会一些道家的法术……” 即兴发挥,我的话没有丝毫漏洞,而且吴诺云的头发很长,符合道士的身份。 李义国听完,嗯了一声,不再追问吴诺云的来历。 终于糊弄过去了,我抹去额头的汗珠,长吁一口气。 此刻,吴诺云冲我一笑,他的目光中带着赞许,还有几分狡黠。 李义国走到朱富龙的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反复地端详,然后问吴诺云:“就算他吃婴儿辟邪,你有办法破解吗?” 吴诺云说:“有!但需要一种特殊的血,涂抹到朱富龙的身上。” 我好奇地问:“动物的血吗?” 吴诺云说:“不是动物,是人的!这种血其实很常见,但一时半会,难找到……” 不等吴诺云说完,王恒大声嚷嚷:“交给我去办,以警方的名义,调用各大医院的血库!” 吴诺云的眉毛微扬:“你确定,去医院找?” 王恒的表情不屑:“当然了,我马上开车去,快说,是什么血?” 吴诺云语气缓缓地说:“好吧,你听清楚了,这种特殊的血,是女人每个月,那几天的血!”瞬间,我们全懵了…… 第080章 开枪打自己 万万没想到,吴诺云所要求的血液,竟然如此“特殊”。 惊讶之余,我的脸颊发热,唐静文的脸也红了。 王恒的眼珠子几乎蹦出来:“你……你开玩笑吗?” 吴诺云严肃地说:“我怎么会开玩笑?女人的那种血,具有辟邪的作用,你快去找吧!” 王恒顿时大囧,束手无策。 李义国诧异地问:“既然辟邪,涂到朱富龙的身上后,小鬼岂不更害怕了?” 吴诺云解释说:“这叫以毒攻毒,破解朱富龙吃婴儿产生的邪性!” 原来如此,但天已黑透了,到哪找血呢? 唐静文干咳了两声,表情不自然地问:“要多少血?” 吴诺云露出微笑:“能把朱富龙的脑袋和上半身涂满即可。” 唐静文的脸庞微微发红:“王恒……你别出去找了,我……我有……” “你有?”王恒发愣。 “哈哈……”罗阳忍不住笑出声。 我恍然大悟,唐静文处于特殊时期,实在凑巧。 唐静文羞得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她走出卫生间,拎着一只塑料袋。 罗阳仍嘿嘿地笑着,非常欠扁。 唐静文瞪了罗阳一眼:“再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罗阳的脑袋一缩,吐了吐舌头。 只见吴诺云接过塑料袋,用纸巾蘸着污血,直接往朱富龙的脸上涂抹! 顷刻间,客厅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朱富龙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从头顶到腹部,染满了污血。 突然,这家伙醒了,目睹眼前的形势,他吓得嗷嗷直叫:“你们干啥?快放了我!放了我……”李义国声色俱厉地说:“朱富龙,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吃了婴儿?只要你配合警方,主动坦白,或许还能减轻一点罪行!如果执迷不悟,等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就挨 枪子吧!” 朱富龙的脸色煞白如纸,浑身瑟瑟发抖,求李义国放过他。 吴诺云皱眉问:“吃婴儿驱小鬼,谁教你的法子?” 一听这话,朱富龙立即闭嘴,不再吭声了,开始装聋做哑。 我接着问:“你跟小男孩的爸妈,有什么过节,小男孩怎么掉进水泥池里淹死的?” 朱富龙辩解说:“他自己掉进去的!我赔了三十万!这事大伙都知道!” 我嗤笑一声:“没那么简单吧,小男孩阴魂不散,赖在这栋楼里不走,怨气很重,绝对不是自己掉进去淹死的!” 朱富龙的嘴角抽了抽,继续装哑巴。 “哈哈,居然藏着一件凶杀案?”王恒兴奋得两眼冒光,大声质问,“朱富龙,你别玩这套,嘴巴再硬,也斗不过警方,快点坦白交代!” 朱富龙不再开口,他很精明,无凭无据,根本无法定罪,况且小男孩死不见尸。 李义国说:“女干尸的骸骨已经找到了,除了小鬼,还冒出一个黑毛怪物,既然你不愿说出实情,那就对不起了,暂时委屈一下,协助警方办案吧!” 说完,李义国挥手下令,众人合力,把朱富龙连椅子一起往泥坑里搬,用他充当诱饵,引小鬼上钩。 朱富龙终于慌了神:“你们干啥!快放我走!滥用暴力,我要告你们……” 没人搭理朱富龙,这家伙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哭喊着哀求。 李义国两手一摊:“事到如今,不管你坦不坦白,都要当诱饵,就算立功赎罪了。” “我真不能说啊!快放了我,求你了……”朱富龙的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 王恒拿起透明胶带,封住了朱富龙的嘴,他使劲地摇脑袋。 诱饵准备完毕,我问吴诺云:“引来小鬼后,怎么抓?” 吴诺云没吭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娃娃,放到朱富龙的椅子下面,然后取出一根长长的红色细线,一头系住布娃娃的腰部,一头系住朱富龙的脚踝。 接着,吴诺云又掏出一把稻草,在泥坑中摆出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低头细看,符号的上面是个圆形,内部摆了个三角形,还横着一根稻草,而圆形下面,竖着三根稻草。 忙完后,吴诺云嘱咐大家,务必躲在角落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别出声。 王恒拍拍腰间的武器:“能不能开枪?” 吴诺云说:“绝对不行!万一被恶鬼迷惑,子弹会误伤自己人。” 王恒撇撇嘴,不以为然。 吴诺云认真地查看一番,忽然对唐静文说:“有劳你,再弄点血。” “还要呀……”唐静文嘟哝着,不情愿地去了卫生间,然后拎出塑料袋,递给吴诺云,瞪了罗阳一眼。 吴诺云捏起沾满污血的纸巾,笑着说:“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涂一点血,辟邪驱鬼,以防万一。” 刹那间,我风中凌乱了…… 此时此刻,没有其它的辟邪方式,我们只得听从吴诺云的安排。 罗阳挤眉弄眼,大方地昂起脑袋,让吴诺云抹血。 王恒的浓眉紧皱,小声嘀咕:“靠,太恶心了……” 唐静文听见后,脸庞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极其难堪。 我忙安慰说:“唐警官,你为了破案,为了双龙村的安宁,受委屈啦。” 王恒冷笑两声:“这马屁拍的,真绝啊!” 当吴诺云对着我的脑门涂抹时,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我心里产生异样的感觉。 随后,李义国、唐静文、王恒和另外几名刑警也依次“挂红”。 一切就绪,吴诺云将大门敞开,吩咐众人选择合适的角落躲藏,耐心地等待猎物上门。 时间过得很快,即将午夜十二点。 钟声敲响,我的心头一揪,盯着泥坑里的朱富龙,这家伙拼命地摇着脑袋,眼神惊恐到极点…… 突然,门口出现一个黑毛怪物,飞快地窜入客厅! 它像个人形的野狗,佝偻着腰行走,蹑手蹑脚地靠近朱富龙,并不害怕特殊的血,应该不是鬼怪。 因为,我胸前的小香包没有任何反应,罗阳的玉佩也没有动静。 奇怪啊,唐静文昨晚开枪击中了黑毛怪物,它为何安然无恙,没一点受伤的迹象? 难道,唐静文看错了?或者,黑毛怪物的恢复能力极强,枪伤早已自愈? 朱富龙无法叫出声,吓得魂飞魄散,脸涨得发紫,生怕被怪物吃了。 谁知,黑毛怪物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朱富龙的脸,它“嗷”地一声,后撤几步。 我扭头看向李义国,他做出手势,示意王恒和唐静文按兵不动,继续观察。 黑毛怪物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在呼唤什么。 “咯咯咯……”脆生生的笑声再次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朱富龙的身前冒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干尸,正是调皮而邪恶的小鬼! 特殊的血可以辟邪,涂抹在朱富龙的身上,果真破除了他的庇护。 所以,小鬼有恃无恐地伸出皱巴巴的爪子,狠狠揪住朱富龙的头发,把脑袋使劲往后扳,小鬼张开干瘪的嘴巴,想一口咬住朱富龙的喉咙。 电光石火之间,布娃娃从椅子下窜出,极快地转圈,红色的细线迅速缠绕朱富龙! 小鬼不断地哀嚎,竭力地挣脱,但红色细线具有很强的法力,小鬼越挣扎,红色细线越紧,朱富龙的头顶升起几缕青烟,黑毛怪物也不敢靠近,不停地怒吼着。 吴诺云迅速上前,靠近了朱富龙,刚伸手抓他的脖子,一阵阴风吹进客厅,电灯全部熄灭! 黑暗中,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和吼叫声! 呯!刑警开枪! 瞬间,感觉一股沙土迎面扑来,闻到浓重的腥臭味,我立刻被阴风掀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阴风变小,所有的声音随之消失,周围的一切趋于安静,灯光恢复。 我忍痛爬起,发现泥坑里的朱富龙不见了,只剩下四分五裂的椅子,那只小布娃娃拦腰而断,黑毛怪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墙壁和天花板沾满了厚厚的一层泥土,不断地往下滴落着腥臭的血水。 嘭!王恒突然倒地,唐静文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原来,王恒在黑暗中开了一枪,邪门的是,子弹居然击中自己的肩膀! 显而易见,不是子弹会拐弯,而是被恶鬼所迷惑。 罗阳笑着说:“吴诺云提醒过,千万别开枪,这下倒霉了吧?” 李义国顾不得抓鬼,焦急地吩咐:“快送王恒去医院!” “我也去!”唐静文焦灼地说。 “工作为重!”李义国劝阻唐静文。 一名身强体壮的刑警扶着王恒走出大门,上了警车,疾驰而去。 唐静文站在台阶上,呆呆地眺望着,我这才醒悟:唐静文喜欢王恒。 诱捕小鬼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 丢了朱富龙,王恒还受了伤,一连串的打击让李义国的心情很沮丧。 我问吴诺云:“连诱饵都没了,现在怎么办?” 吴诺云考虑了片刻,才说:“刚才的恶鬼,可能是那个女干尸。” 李义国一听,忙追问女干尸的情况。 朱村长已死,我也不隐瞒了,如实说出村民们挖出干尸、哄抢珠宝的事。 “愚昧!太愚昧了!”李义国气得直摇头。 吴诺云说:“刚才红线捆住的东西,可能是古代女尸的鬼魂,它的骸骨被冲进乱葬岗的河里,长时间受黑龙潭水的浸泡,吸收了许多怨气,法力变得高强。” 我迷惑不解,女干尸既然厉害,为什么不大开杀戒,反而迷惑孟卫璞抢走小男孩的尸体,并让邢帅偷偷放火烧死小男孩的父母? 莫非,女干尸受程凌峰的指使,故意暗中作乱,陷害折磨我们? 听完我的疑问,吴诺云说:“这两件事,应该不是女干尸做的,它好像只针对朱富龙,并不迫害其他村民。” 我猜测:“难道,是朱富龙干的?!” 吴诺云点点头:“朱富龙做贼心虚,肯定请了个神秘高人,帮他掩盖罪行。” 有道理,我又问:“咱们去找神秘的高人,还是追踪女干尸的下落?” 吴诺云说:“先查女干尸的来历,彻底弄清它的身份!” 众人留在楼内休息,按照李义国的命令,刑警们轮流放哨,提防恶鬼和黑毛怪物偷袭。 我纳闷不已,为何在双龙村的地下,埋着一具古代的棺材和女尸?它与双龙村有什么渊源? 直到凌晨四点,我仍未合眼,罗阳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忽然,小香包开始颤抖,程文轩现身了,伫立床边。 他的脸色极其憔悴,眼圈发黑,两腮凹陷,样子十分落魄。 我一骨碌爬起,关心地问:“听钱倩说,你伤得挺严重?” 程文轩点点头:“嗯,恐怕难以恢复。” 我忙问:“需要我多滴一些血吗?” 程文轩说:“不,只需要你多捉几只恶鬼。”我倏地一愣,多捉恶鬼?为什么? 第081章 红颜祸水 程文轩的表情比较落寞,身体开始摇晃,明显坚持不住了。 我忙问:“为什么让我捉鬼?” 程文轩解释说:“如果你能捉鬼,把它们的精气收集到小香包中,就可以帮我疗伤,并且提高法力。” 我明白了:“怎么收集呢?” 程文轩说:“降服恶鬼后,你拿起小香包,放在恶鬼的天顶盖上,我会趁机吸取它们的精气。” “记住了……”我点点头,接着问,“杀害我爷爷的人,是程凌峰派来的吗?女干尸也被他利用了?”程文轩的笑容有点凄惨:“应该是吧,我不敢确定,因为失去了法力,我只得躲在小香包里,没办法查清事情的真相……而且再遇到危险,我恐怕不能现身帮你了,所以, 你千万小心!” 说完,程文轩的身影消失,我坐在床上,怔怔地发呆,感觉恍惚如梦。 “伊伊,你怎么了?”罗阳被惊醒,关心地问。 我缓过神,笑着说:“刚才程文轩出来了,让我多多捉鬼,帮他吸取鬼的精气。” 罗阳瞪大眼睛:“靠,这主意不错啊,以鬼养鬼,比吸你的鲜血好哇!” 突然,从罗阳的胸前传出钱倩的声音:“亲爱的,我也要!” 罗阳问:“你要什么?” 钱倩说:“我也要吸取鬼的精气,尽快恢复法力。” 罗阳好奇地问:“你怎么吸取?” 钱倩说:“跟程文轩的方式一样,你降服恶鬼后,把玉佩放在它的天顶盖上,我就可以吸取精气了,亲爱滴,拜托啦!” 罗阳爽快地答应,对我说:“出来混,始终都要还的!之前,程文轩和钱倩帮咱俩,现在,轮到咱俩帮他们!” 人鬼结缘,善恶有报。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第二天中午,小舅打来电话,兴奋地说:“伊伊啊,你外婆回来了!” 我顿时一愣:“外婆?她失踪十五年了,你没搞错吧?” 小舅信誓旦旦地说:“真的回来了!我啥时候骗过你!” 我来不及告诉罗阳,飞快地跑向小舅家。 远远的,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她头发银白,身穿深蓝色的碎花衫,和蔼地看着我。 外婆失踪时,我只有六岁,对她的记忆比较模糊。 妈妈走出堂屋,笑吟吟地说:“伊伊,你不认识外婆了?” 忽然,我的心头涌起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激动地上前叫了声:“外婆!” “乖孩子!”外婆露出无比慈祥的笑容。 感受到一种血浓于水的温暖,我紧紧握住外婆的手,生怕她再次失踪似的。 这时,小舅卖菜回来,和妈妈进厨房做饭。 我不解地问:“外婆,这十五年,你去哪了?” 外婆说:“我去了亲戚家,一直住在大山里。” 我迷惑地问:“你为啥离家出走?” 外婆叹了口气:“唉……我跟你外公吵架,赌气才走的,现在他死了,我很后悔啊……” 说着,外婆的眼圈发红,流出泪水,我也心痛不已。 随后,我详细讲述了外公的死因,还有家门口出现布娃娃的怪事。 外婆的神情悲哀:“我早就知道了,你外公的死,跟你大舅的死,是一模一样的!” 我万分惊讶:“我……我还有个舅舅?” 外婆的眼神变得黯淡:“是啊,他被火烧死后,我和你外公找道士做法,道士说,那是一种失传很久的巫术。” 巫术……我的心里产生不详的预感,忙说:“对了,外公屋里有地窖,关着一个男孩。” 外婆的脸色剧变:“男孩?在哪?” 恰巧,吴诺云来了,长发随风飘扬。 我忙介绍:“就是他,名叫吴诺云!” 看见外婆,吴诺云倏地停下,退后几步,转身就跑! 外婆不紧不慢站起,从腰后取出一只红色的小鼓,快速敲了几下。 我像见到外星人似地震惊,奇怪,外婆为何也有一只小鼓? 听到鼓声,吴诺云骤然止步,慢慢地走回来。 外婆看着吴诺云,笑呵呵问:“你跑什么?” 吴诺云没回答,盯着外婆手里的小鼓。 外婆说:“没猜错的话,你妈妈给了你一只红色小鼓,放在黑龙潭的山洞里?” 吴诺云木然地点点头,我听得有点发懵。 外婆怎么知道吴诺云的事?莫非,外婆也擅长厉害的法术,连吴诺云都怕她? 只听外婆继续问:“孩子,你妈妈现在哪儿?” 吴诺云摇摇头:“不知道,她早就走了,但我相信,她一定会来找我。” 外婆笑得很慈祥:“嗯,那你就乖乖留在双龙山吧。” 我恍然大悟,解开一个疑问,吴诺云之所以留在双龙村子,是为了等他的妈妈。 见吴诺云的口袋里装着小布娃娃,外婆的眼睛发亮:“你跟谁学的做布娃娃?” 吴诺云警惕地后撤两步:“我妈告诉我,跟你保持距离,不要多说话。” 外婆叹了口气:“唉!你妈妈还记恨着我呢……” 吴诺云不愿逗留,对我说:“咱们抓紧时间,去找村里的老人问问,说不定能知道女干尸的事。” 外婆笑着说:“别找人问了,我知道!” 吴诺云一惊:“你知道?” 外婆说:“当然,我从小在双龙村长大,村长家的秘密,我了解的一清二楚。” 我欣喜不已,忙搬来两个板凳,和吴诺云坐下,听外婆讲女干尸的来历。 想起往事,外婆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几分,她咳嗽了几声,开始娓娓道来。 大约两百年前,双龙村犹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气候宜人,风调雨顺,村民辛勤耕作,丰衣足食,生活得十分幸福。 直到有一天,村里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她非常年轻,模样俏丽,身材婀娜,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 陌生女人说,她名叫姚小娥,家乡发生大旱灾,母女俩侥幸存活,出来逃荒,碰巧进了双龙村。 村民们一向排斥外来人,但见孤儿寡母实在可怜,便大发善心,让姚小娥住在村后小河旁的茅草房内,还送了许多食物。 谁知,母女俩的出现,改变了某些人的命运…… 姚小娥的言行举止大方,知书达理,她知恩图报,每天帮村民们缝补衣服,刺绣手艺非常好,得到村民们的赞赏。 双龙村的小伙子都喜欢姚小娥,其中有个年轻的木匠,名叫黄天生,他对姚小娥一见倾心。 为了讨好姚小娥,黄天生特意做了很多家具赠送,还帮忙开垦荒地,种植各种蔬菜,姚小娥更加感激了,与黄天生的接触更加频繁。 寡妇门前是非多,久而久之,村里流言四起。 有人说,黄天生是单相思,姚小娥根本看不上他;还有人说,黄天生和姚小娥已经同房过了;甚至有人说,姚小娥早就跟黄天生认识,偷偷生下了女儿。 面对谣传和同龄人的挑衅,黄天生干脆挑破这层纸,选了个吉利的日子,扛着聘礼来到姚小娥家,正式求婚。 不料,姚小娥没有再婚的打算,直接把黄天生关在了门外,让他带着聘走人。 见黄天生当众出丑,小伙子们幸灾乐祸,不停地拿他开玩笑,成了村里的笑料。 遭到拒绝后,黄天生的精神倍受打击,大病了一场,从此萎靡不振,但他对姚小娥念念不忘,一直不愿结婚。 爹娘急坏了,哭着以死相逼,黄天生迫于压力,娶了一个粗壮的农家女子为妻。 后来,大财主朱世杰的老婆死了,他想续弦,请媒婆去找姚小娥,不料也被拒绝。 朱世杰认为,姚小娥嫌聘礼太少,他便增加了两倍,结果仍被拒之门外。 朱世杰火冒三丈,采取强硬的手段,派人把姚小娥抢回家中,暴力地占有她,此事很快传出去,全村人都知道了。 因为朱世杰在村里颇有威信,人缘也挺好,他平时乐于帮助生活困难的村民,所以大家睁一只眼闭一眼,不愿多管闲事。 黄天生得知后,愤怒地去找朱世杰理论,却被家丁们揍得鼻青脸肿,赶出了院门。 紧接着,黄天生的老婆吃醋撒泼,与黄天生闹得天翻地覆,气得上吊自尽。 这下捅了马蜂窝,婆家的人火速赶来,狠狠地毒打黄天生,他遍体鳞伤,足足卧床躺了一个月,这期间,姚小娥一直被朱世杰霸占。 黄天生伤好之后,趁夜翻进朱世杰的家里,拿斧头砍伤了几个仆人,救出姚小娥。 朱世杰立即带人追赶,姚小娥不幸崴了脚,让黄天生先逃,他被追得走投无路,跑上双龙山,一头扎进了黑龙潭! 没人敢去黑龙潭,从此以后,黄天生生死未卜。 姚小娥继续被朱世杰囚禁在家中,还强迫拜了天地,一年之后,她生了个儿子。 有了儿子后,姚小娥也就有了牵挂,不再反抗,当儿子满月时,朱世杰大摆筵席,请全体村民喝酒。 这时,村里来了个流浪汉,他浑身脏兮兮的,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蹲在角落里捡东西吃。 无意中看见流浪汉,姚小娥吓得脸色苍白,抱着儿子进屋不敢出来,朱世杰没放心上,划拳作乐,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清晨,村民们发现,朱世杰和家人的脑袋全部被砍掉了,刚满月的儿子也被活活地摔死,只剩姚小娥和女儿安然无恙。 村民们震惊不已,猜测此事肯定是黄天生干的,他进入黑龙潭后,变成了冤死鬼,回村里复仇,杀了朱世杰全家! 灭门惨案惊动了官府,立即派人来双龙村查案,结果一无所获,姚小娥重获自由,和女儿回到村后的土屋中居住。 几天后,那个流浪汉溜达到姚小娥的门口,偷偷进了屋。 突然,冒出许多官兵,一举抓捕了流浪汉和姚小娥,原来,官府早就制定了守株待兔的计划。 经过审讯,流浪汉承认,他是姚小娥的丈夫! 去年在逃荒途中,姚小娥的丈夫被抓走充军,等逃回来找姚小娥时,见她成了朱世杰的妻子,还生了孩子。 得知妻子是被逼迫的,姚小娥的丈夫手持利刃,闯进入朱世杰的家中,疯狂地大开杀戒。 交代完毕后,姚小娥的丈夫猛地挣脱束缚,一头撞到墙上,当场毙命! 凶犯畏罪自杀,姚小娥是无辜,官府只得放了她。 姚小娥带女儿回土屋居住,但村民们不乐意了,认为她是个灾星,执意赶她走。 正当姚小娥苦苦哀求时,天色突然变暗,一阵狂风吹来,卷起尘土!风停之后,村民们的衣服居然全没了,他们赤身露体,惊叫着奔逃…… 第082章 不吉利的手镯 村民们逃离之后,惊慌地聚在一起商议,认为村里藏有妖孽,必须请道士作法。 很快,道士应邀而来,他在姚小娥的门前舞剑烧符,企图赶走鬼怪。 面对村民们的围观和指责,姚小娥流着眼泪收拾行李,准备带女儿离开。 突然,天色变得昏暗,空中划过闪电,下起倾盆大雨。 一声惊雷后,作法的道士被闪电劈成了两半,几个村民的身上燃起红色的火焰! 更令人恐惧的是,雨下得很大,却浇不灭火焰! 这时,屋顶出现一个黑影,响起粗声瓮气的声音:“再赶姚小娥走,就烧死所有人!” 村民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下跪,磕头作揖。 姚小娥哭着说,她自愿离开,不要伤害无辜的村民。 但神秘的黑影不同意,让姚小娥继续留在双龙村,否则也烧死村民。 从此,姚小娥和女儿孤零零地住在土屋中,村民们都不敢靠近,娘俩被彻底孤立。 几年后,姚小娥的女儿七岁了,她名叫阿岚,平时不爱说话。 有一天,阿岚出去玩,跑上双龙山失踪了,姚小娥求村民们帮忙,但没人愿意冒险。 姚小娥只得独自上山,寻找了三天三夜,也没阿岚的下落,姚小娥活着从黑龙潭返回,让村民们万分震惊。 谁知,阿岚也悄然回村,拿着一个布娃娃,从此,她每天在家缝制布娃娃,手艺非常精巧,做出的布娃娃惟妙惟肖。 阿岚开始观察村民的一举一动,根据他们的外貌特征,制作大型的布娃娃,半年时间竟做出两百多个,每个布娃娃对应一个村民,身高和相貌都相仿。 紧接着,又发生怪事:每家每户丢衣服,全穿在布娃娃的身上! 村民们既不安又愤怒,让姚小娥和阿岚交出衣服,不许在村里放置布娃娃。 阿岚不吵不闹,把布娃娃搬运到后山,她在一片空旷的地方,搭建了十几个草棚子,将两百多个布娃娃安置在草棚内。 村民们听说后,立即赶往后山,一看壮观的场面,简直如同幽灵村! 众人心惊胆颤,嚷嚷着要焚烧草棚子,有个村民的胆量较大,点燃了三个布娃娃,刚烧一半,便有三名村民自燃起火,根本无法扑救,被活活地烧死了! 村民们魂飞魄散,迅速逃回村子,继而发现,朱世杰的家门口,有人上吊自杀。 靠近一看,竟然是姚小娥! 村民们唏嘘不已,将姚小娥下土安葬,奇怪的是,姚小娥的尸体第二天又出现在朱世杰的家门口。 村民们吓坏了,请一位阴阳先生做法事。 了解情况后,阴阳先生仔细观察一番姚小娥的尸体,说必须厚葬,埋在朱世杰家的地下面,才能镇住姚小娥的鬼魂。 于是,姚小娥的尸体连同朱世杰的金银财宝,被埋葬在朱世杰家的客厅之下。 当天晚上,朱世杰的家燃起大火,映亮了整个村子,很快成为废墟,从此以后,姚小娥的尸体再没出现过。 直到前年,朱富龙盖小楼时,打地基挖出一具棺材,而里面的古代女尸,正是姚小娥! 外婆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露出笑容:“好啦,干尸的来历讲完了。” 万万没想到,双龙村竟有如此离奇的故事,我好奇地问:“姚小娥的女儿呢?” 外婆说,阿岚住在后山,终日与布娃娃为伴,再也不回双龙村,有人相传,那些布娃娃成了精,变为活人,时间久了,诞生一个新的村庄。 “王家村!”我脱口而出。 外婆点点头:“嗯,就是王家村!” 我更加惊愕,不由地看向吴诺云,他听得入神,双眼微眯。 其实,当外婆说到“阿岚缝制布娃娃”时,我的第一反应:吴诺云也会做布娃娃,莫非他们有某种血缘关系? 所以,我不由地问:“吴诺云和阿岚,难道是……” 外婆笑着说:“没错,阿岚是吴诺云的祖外婆!” 吴诺云比我还诧异,眨动着明亮的眼睛:“那……那我祖外公,爷爷和爸爸,又是谁?” 外婆摇摇头:“等你妈回来,你问她吧,唉,造孽啊,造孽……” 我不解地问:“王家村为什么没人,都死光吗?” 外婆叹了口气:“唉,报应!都是报应啊……” 说完,外婆又端起杯子喝水,不愿多透露其中的秘密。 我一头雾水,看向吴诺云。 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我妈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到底怎么回事……” 我猜测说:“她肯定有难言之隐吧,现在怎么办,还找不找女干尸了?” 吴诺云呼了口气,坚定地说:“必须找到女干尸!既然它是我家的长辈,应该不会伤害我,先了解它有什么要求,然后尽量满足它。” 我忙问外婆:“姚小娥阴魂不散,为什么抓走朱富龙呢?” 外婆笑呵呵地说:“因为,朱富龙是朱世杰的后人!” 我彻底明白了,老一辈的恩怨情仇,殃及到后代。 朱村长的运气太差了,偏偏在祖上的地方动土盖楼,他显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否则绝不敢碰姚小娥的棺材。 我继续问:“之前发生的自燃事件,是姚小娥干的吗?” 外婆说:“应该不是姚小娥,可能是黄天生,他被逼上了黑龙潭,化成厉鬼,怨气很重!” 我恍然大悟,两百年前的村民自燃、闪电劈死道士,估计也是黄天生的鬼魂所为。毕竟,姚小娥受过村民们的恩惠,她的尸体虽然被挖出,但不会杀双龙村的人,也不会杀小男孩。黄天生则不同,这家伙情场失意,家破人亡,对村民和朱世杰的后代心 存憎恨! 我推测,黄天生的鬼魂一直藏在双龙山,程凌峰利用他,害死了我外公,并企图破坏我们的创业计划。 所以,必须找到姚小娥的尸身,引出黄天生,趁机消灭他! 我把想法告诉吴诺云,他表示赞同,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外婆注视着我,忽地叹了口气:“唉,既然你想查到底,我得保证你的安全啊。” 说完,外婆捋起袖子,露出一只翠绿色的手镯。 吴诺云腾地站起,指着手镯:“这是我祖上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外婆笑着说:“我是伊伊的亲外婆啊,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伊伊!至于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讲,否则会遭天谴,连累你们!” 看着手镯,我也愣了,因为它与朱村长赠送的那只一模一样,如今戴在董月的手腕上。 我轻声说:“外婆,我也有手镯,跟这只一样哦。” 外婆面露惊愕之色:“谁给你的?” 我笑着说:“朱村长从姚小娥的棺材里抢的,我找他询问干尸的事,他以为我帮小舅讨好处,所以就送了手镯,想堵我的嘴。” 外婆气得直瞪眼:“那只手镯,很不吉利!村长咋能送给你,他真是活腻了,活该被鬼害死!” 我纳闷地问:“不吉利,怎么回事?” 外婆说:“手镯有两只,朱世杰给姚小娥的女儿阿岚一只,给姚小娥所生的儿子一只!” 瞬间,我的头皮发麻,原来董月所戴手镯,是被摔死的男婴之物! 外婆问:“手镯呢?” 我如实回答:“给我同学董月了。” 外婆松了口气:“好险……幸亏你没戴!” 我忙问:“要告诉董月吗,赶紧扔掉?” 外婆摇摇头:“不用扔,拿回来吧,我会处理的。” 说完,外婆把她的手镯交给我,柔声说:“这只手镯,我的外婆戴了一辈子,传给我之后,也一直戴着,它能辟邪驱鬼,关键时刻保命!从今天起,你千万别摘下!” 吴诺云却越听越迷糊,看向外婆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我点头答应,将手镯套在左手腕上,胸前的小香包忽地颤抖几下。 外婆已经进屋,很快提来一只木箱子,掏出一个扎口的布袋子。 我问:“这是什么呀?” 外婆说:“驱鬼的工具,当你遇到危险时,它们就能派上用场了,先看看吧。” 我饶有兴趣地解开布袋,见里面有一把桃木匕首,一个小圆镜,一扎黄纸符咒,还有梳子和红绳之类的物品。 恰巧,我需要捉鬼帮助程文轩,便笑着问:“这些东西怎么用?” 外婆说:“桃木匕首能刺死恶鬼,小圆镜可以照出恶鬼的原型,黄纸符咒贴在门上和身上,其它的东西使用起来很简单,你试试就明白了。” 我不禁苦笑,阴错阳差,本姑娘也变成了抓鬼的“小神婆”,以后回到岛城,和夏小雨交流切磋。 外婆接着说:“想找到姚小娥的冤魂,并不难,你们去王家村吧,在村后头的西边,有个山洞,记住,千万小心啊。” 我收好布袋,恨不得立马抓到黄天生,让程文轩吸取它的精气。 顾不得吃午饭,我和吴诺云匆匆离开,赶往小楼。 这时,董月打来电话,语气兴奋地:“伊伊,高子强在村里重新租了房子,带个大院子,你住不住呀?” 我不假思索地说:“给我留个房间,等赶走恶鬼,咱们安心创业,建设庄园!” 董月说:“这两天,我总是偏头疼,夜里容易做噩梦,希望换个环境能好点。” 我内心一凛,忙嘱咐:“送给你的那只手镯,快摘掉吧,我傍晚去找你。” 结束通话,我和吴诺云抵达小楼,见客厅的地面已经填平了,罗阳、李义国、唐静文坐在沙发上。 我关心地问:“王恒怎么样了?” 唐静文说:“他已经做完手术,取出了子弹,没有大碍……” 事不宜迟,我把外婆所说的一切,全部告诉李义国和唐静文。 “妈呀,太离奇了!”唐静文惊得目瞪口呆,“你外婆的话,能信吗?” 李义国撇撇嘴角,也表示怀疑:“老人一般比较迷信,农村有很多民间传说,不太可靠……”我耸耸肩,无奈地说:“这几天,你们亲眼见过许多灵异事件,比如,村民在河里自燃,小男孩的鬼魂,黑毛的怪物,另外,连王恒都被自己的子弹射中了,请问两位警官 ,还犹豫什么呢?相信科学重要,还是破案重要?” 李义国的眉头紧锁,来回地踱步,进行思想斗争。 作为专业的刑警,必须把破案放在首位,用尽一切办法抓获凶手! 最终,李义国扔掉烟头,目光坚定地说:“好!立即行动,去王家村!”我欣喜不已,满怀期待,想试一试桃木匕首和黄纸符咒的威力…… 第083章 坦白了罪行 罗阳拉开车门,刚抬腿弯腰,铛啷一声,掉下一把锋利的杀猪刀。 唐静文笑着问:“你拿刀干嘛,杀小鬼吗?” 罗阳的浓眉微扬:“既然黑毛怪物不是鬼,就交给我收拾,刺穿它的肚皮,给它放血!” 唐静文不以为然地说:“好呀,看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罗阳捡起杀猪刀,笑着反驳:“肯定没你快!但我的刀不会拐弯,你们的子弹会拐弯哟!” 显然,这家伙故意嘲讽受伤的王恒。 唐静文翻了个华丽的白眼,懒得跟罗阳拌嘴。 等所有人上车,李义国说:“大家坐稳喽,咱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王家村!” 两辆警车随即发动引擎,猛踩油门,飞速疾驰。 二十分钟后,抵达王家村的村口,李义国下令停车,刑警们纷纷掏枪,严阵以待。 吴诺云比较熟悉村里的环境,他提醒说:“你们跟着我,别大声说话,也别乱跑!” 唐静文问:“遇到危险怎么办?这里能开枪吗?” 吴诺云说:“可以开枪,但必须听我的指挥。” 李义国点点头,对刑警们下达了指示,一切遵从吴诺云的安排。 紧接着,吴诺云一马当先,带领我们朝村里走去…… 衰败的荒村,惨无人烟,房屋年久失修,破烂不堪,院墙倒塌,野草丛生。 众人保持安静,谨慎地前行,周围不时有老鼠窜过,还听到乌鸦的叫声。 远处,几个人影坐在大柳树下。 我忙低声说:“瞧,那边有人!” 罗阳本能地举起杀猪刀,唐静文也紧握手枪。 吴诺云说:“别怕,那是我的布娃娃。” 我十分惊讶,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来王家村做布娃娃?” 吴诺云摇摇头:“不能告诉你!” 唐静文笑嘻嘻地说:“别那么神秘,快告诉我吧,你应该信任警察。” 吴诺云面无表情,一个劲地往前走。 穿过了村子,没遇到任何危险,众人悬着的心稍微放松。 这时,罗阳指着前方说:“已经到山边了,哪有山洞?是不是弄错了?” 我语气坚定地说:“外婆不会骗我,继续找!” 吴诺云停下脚步:“山洞可能隐藏的比较深,大家分头行动。” 李义国忙嘱咐:“注意安全!” 我逐渐离开队伍,不停地寻觅,许久也没找到山洞,累得几乎虚脱了,我不愿放弃,拖着疲惫的脚步,继续拨开前面的茂密草丛。 忽然,眼前一暗,我忙加快脚步,终于发现一人多高的山洞! 惊喜交加,我忙回头大喊,冲唐静文挥手。 霎时,一股寒风吹来,我的腰部被无形的东西一拉,身不由己地冲向山洞! 我吓得大叫,踉踉跄跄地进了山洞,里面黑乎乎的,倏地冒出黯淡的光亮,许多鬼火漂浮在上方。 我再次呼救,想逃却抬不起脚,双腿犹如灌了铅似的沉重。 很快,吴诺云跑进山洞,罗阳和唐静文、李义国等人也冲了进来。 刹那间,我恢复了行动能力,抹去额头的汗:“邪门了,刚才腿脚不听使唤。” 见我安全无恙,大家稳了稳心神,仔细地观察四周。 洞内的空间很大,弥漫着一股腐烂潮湿的气味,刺激着鼻腔,几名刑警忍不住想打喷嚏,忙用手捂住。 这时,前方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一个黑影缓缓靠近。 天哪,竟然是那只黑毛怪物! 它瞪着绿色发光的眼珠子,龇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往下滴着恶心的黏液。 唐静文举枪瞄准,罗阳急忙上前,用杀猪刀指着黑毛怪物。 “加油!”唐静文放下枪。 这小子之前吹牛皮,把话说得那么满,让他冲在前面吧。 罗阳握紧了杀猪刀,硬着头皮又上前一步,手臂明显地颤抖。 奇怪,黑毛怪物仅仅低声地呜呜叫着,也不发动进攻。 我忙打开外婆给的布袋,握住桃木匕首。 吴诺云摇摇头:“黑毛怪物不是鬼,不能用法术对付它。” 罗阳晃晃刀子,给自己壮胆:“像变异的野狗,老子一刀下去,给它开膛破肚!” 我忽然想起,姚小娥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后,被野狗们吃了,难道,野狗变成了黑毛怪物? 正对峙时,又出现两只黑毛怪物,它们站在两侧,其中一只的腿受伤了。 我幡然醒悟,怪不得用朱富龙当诱饵那晚,看到的黑毛怪物没有受伤的迹象,原来它不是袭击唐静文的那只。 此刻,三只黑毛怪物一起发出呜呜的吼声,爪子不停地抓地,一步一步朝众人走来,即将发动进攻。 吴诺云突然叫喊:“开枪!” 呯!唐静文率先开火。 一只黑毛怪物倒地,四肢剧烈地抽搐,挣扎着想逃走,另一只嘶吼着扑向我。 呯!呯! 李义国连开两枪,正中黑毛怪物的脑袋,它当即毙命,死在我脚下。 罗阳和扑上来的黑毛怪物作战,他一刀刺入怪物的腹部,滋啦一声,怪物的肚皮像拉链般开了,流淌出肠子和内脏,腥臭难闻。 “不错,你挺猛的!”唐静文由衷地夸奖。 “那当然,杀这种小黑毛怪,毛毛雨哇!”罗阳毫不谦虚,顺着杆子往上爬。 “咯咯咯……”山洞里响起熟悉而恐怖的笑声。 我心头一颤,知道小男孩的鬼魂来了。 随即,一个矮小的黑影出现在角落里,瞪着白色眼珠子,不敢靠近。 我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抖,左手腕的玉镯也持续晃动,发出警告。 仗着人多势众,我大声问:“小朋友,你到底被谁害死的,快说出来吧,我们会给你报仇!这里有警察叔叔,帮你讨还公道!” 小鬼一个劲地笑,声音犹如犀利的钢钻,企图侵入脑壳,我赶紧捂住耳朵。 嘭!一声闷响,朱富龙居然落在地面! 他浑身血迹,嘴巴上的透明胶布也没了,拼命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我是冤枉的!” 小鬼的笑声停止,继而响起一个女人的哀叹声,极其幽怨…… 顷刻间,又一个黑影出现,缓缓靠近我们,刑警们端枪瞄准。 吴诺云忙说:“别开枪!” 黑影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变成一个女人,模样比较俊俏,带着几分哀伤。 我脱口而出:“姚小娥?” 女人冷冷地说:“没错,是我。” 我忙指向吴诺云:“他是你的后代,我们来找黄天生,对你没恶意!” 姚小娥凄然一笑,看着吴诺云,目光变得柔和几分。 吴诺云问:“我妈妈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姚小娥摇摇头:“我死之后,压在朱世杰的宅子下面,前年被挖出来,又落入河底被黑龙潭的水困住,你娘的事,我不清楚。” 李义国忙问:“是不是你烧死了村民?” 姚小娥说:“我不会害双龙村的人,可能是黄天生干的。” 吴诺云说:“黑龙潭有个神秘的敌人,每次出现时,总响起铃声,是黄天生吗?” 姚小娥回答:“不是黄天生,他没有铃铛。” 吴诺云点点头,又问:“既然黑龙潭是死亡之地,怎么还有人想据为己有?” 姚小娥说:“黑龙潭藏着很多秘密,不仅仅闹鬼那么简单。” 李义国继续问:“你为什么抓朱富军?小男孩怎么死的?” 姚小娥看着朱富军:“让他交代事情的真相。” 李义国厉声呵斥:“朱富龙,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朱富龙的脸色煞白,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便彻底地坦白罪行。 两年前,小男孩的妈妈在白龙大酒店当服务员,她的模样十分漂亮,朱富龙眼馋心痒,跟她玩暧昧关系。 结果,被小男孩的爸爸碰见,他以此为要挟,向朱富龙多次索要财物。 朱富龙一气之下,花钱找人施法,报复小男孩的爸爸,谁知,小男孩的心智被迷惑了,跑到水泥池边玩耍,跳了进去。 小男孩丧命后,朱富龙怕事情败露,赶紧掩盖罪行,将尸体埋在水泥池的下面,打算压住小男孩的冤魂。 吴诺云质问:“你找谁做的法?” 朱富龙哭丧着脸说:“是个老道士,他带着黑色的面具,看不清模样,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姚小娥盯着朱富军,她目光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憎恨,有同情。 突然,一阵阴风吹进山洞,响起阴森的声音:“小娥,你舍不得杀他,我来帮你!” 话音刚落,朱富军被无形的力量抓起,他惨叫挣扎着,根本无法摆脱控制,重重地撞向一块巨石! 咔嚓!朱富军的脖子断了,脑袋迸出鲜血,当场毙命。 姚小娥的脸色剧变:“黄天生!” 不见黄天生的身影,只他的声音说:“小娥,生前我们不能做夫妻,如今相聚,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姚小娥说:“天生,你进入黑龙潭后,已经产生魔性,又杀害了很多村民,我绝不会跟你在一起。” 我热血沸腾,愤怒地大叫:“黄天生,你为什么烧死我外公?” 黄天生冷笑两声:“我只杀朱世杰的后人,没杀你外公!” 罗阳破口大骂:“卧槽!做鬼还特么撒谎!”我立即取出桃木匕首,准备对付黄天生,让程文轩吸取他的精气…… 第084章 都是痴情鬼 黄天生忽地沉默了,莫非,他惧怕我的小香包和玉镯? 姚小娥说:“你们快走吧,别惹怒黄天生,白白丢了性命。” 我举起桃木匕首:“黄天生杀了我外公,这个仇必须报!” 话音刚落,洞内再次响起阴森的笑声……我的手心出汗,握紧桃木匕首。 只听黄天生说:“一个糟老头子,值得我开杀戒吗?你们快滚,少耽误我和小娥见面!” 罗阳上前一步,愤然叫喊:“有种出来,别躲躲藏藏!” “小心……”吴诺云伸手去拉罗阳。 已经晚了,罗阳惨叫一声,飞出三米多远,狠狠地摔落,幸亏没撞到石头。 姚小娥忙说:“黄天生虽然作恶,但他不会撒谎,你们快走,别跟他斗!” 罗阳龇牙咧嘴地爬起,面露几分惧色,不敢再叫嚣挑衅。 我也犯怵了,因为罗阳的胸前有玉佩,身上还带着小布娃娃,两样驱鬼辟邪的东西都无法抵抗黄天生,可见这个恶鬼的法力非常高强! 换另一个角度说,黄天生越厉害,他的精气就越旺盛,对程文轩的恢复极有好处! 但是,罗阳被黄天生轻而易举地击溃,我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姚小娥的声音变得严厉:“你们再不走,后果自负!” 吴诺云忙问:“小男孩的鬼魂怎么办?” 姚小娥说:“我会带着它,不让它乱跑。” 瞬间,姚小娥的身影消失了,也不再有黄天生的声音,四周变得寂静。 吴诺云无奈地说:“走吧,都结束了。” 唐静文不甘心地问:“就这么算了?死了那么多人!” 吴诺云没回答,直接走向洞口。 罗阳笑着说:“亲爱的女警花,难道你要封锁现场,抓恶鬼归案?” 唐静文刚想反驳,李义国干咳两声,大手一挥,示意撤退。 众人站在洞外,心情比较沉重。 一阵风吹来,吴诺云的长发飘扬,他叹了口气,对李义国说:“朱富龙死了,小男孩的仇已经报了,小楼以后不会再闹鬼。” 李义国十分无奈,警方忙活一场,最终得到这个结果,如何向上级报告? 我纳闷不已,虽然小楼安全了,但帮朱富龙作恶的神秘高人究竟是谁? 而且,黑龙潭存在未知的危险,也没找到杀害外公的凶手,吴诺云的身上仍有没解开的秘密。 吴诺云提醒:“把洞口封起来。” “可朱富龙的尸体……”李义国犹豫不决,想带尸体回去交差。 吴诺云直摇头:“他的尸体不能碰!” 李义国的眉头紧皱,按照吴诺云的要求,指挥刑警们搬来石头,把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天色黯淡,风越刮越大,众人抵达王家村的村口。 吴诺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村里,有事再联系。” 没能降服黄天生,我深感失望,又心存侥幸,自己没有抓鬼的本领,刚才如果贸然出击,恐怕凶多吉少…… 返回村里,我把所有的事告诉高子强等人,大家唏嘘不已。 我问高子强:“你还想继续开发建设庄园吗?” 高子强明显犹豫了,低头沉思。 如今,黑龙潭危险重重,不但有黄天生,还有未知的敌人,想赶他们走,绝对是难题。 另外,山上还有一个狐仙洞,那里更诡异。 邢帅摇着脑袋说:“别再碰黑龙潭了,咱们好好开发山下的土地,把黑龙潭围起来,外面挂个牌子,写上“死亡禁地,不许入内”,算作一种嘘头,也能吸引游客啊。” 听完他的话,高子强呼了口气,严肃地说:“决不能随便放弃,更不能敷衍了事,必须团结一致,彻底解决黑龙潭的问题!谁如果害怕,现在可以退出,绝不强留!”董月站起来,大声说:“就算有鬼,又怕什么呀?之前的事让我明白了,鬼也有善恶之分,不然姚小娥早把咱们杀了!所以,一定要开发黑龙潭和狐仙洞,把它们建设得比 白龙洞还要好!” 董月刚说完,邢帅立马鼓掌! 这小子见风使舵,故作豪爽地说:“我全心全意支持子强!等会给我老爸打电话,让他找个高手,帮咱们驱鬼!其实,没鬼的日子多无聊啊,有鬼才刺激,我喜欢!” 白珊珊翻了个白眼:“那天去黑龙潭,谁吓得屁滚尿流,自己先跑了?” 邢帅嬉皮笑脸地说:“丽莎突然失踪了,我能不害怕吗?请大家放心,我以后绝对不离开珊珊,时刻保护珊珊……” 赵丽莎咯咯直笑:“既然小楼安全了,咱们就回去住,别再住农户家了,有老鼠……” 见众人同意回双龙村,而且邢帅对白珊珊发动攻势,孟卫璞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岂能落后? 果然,孟卫璞一拍桌子,大义凛然地说:“好!面对危险和困难,大家毫不畏惧,我太感动了!我绝不会失去信心,只会更加努力!” 见众人的意见达成一致,我和罗阳也表明态度,坚决留在双龙村。 紧接着,新任村长黄达亮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表示全力支持庄园的开发事宜。 高子强立即安排工人,迅速填平朱富军的小楼客厅里的大坑。 当晚,我们住进了小楼,一夜无事。 按照高子强的计划,先彻底搞定黑龙潭,把潭水引下山,然后再探访狐仙洞。 所以,我们可能会遭遇两个对手,一个是企图霸占黑龙潭的敌人,一个是阴魂不散的黄天生。 为了惩治恶鬼,帮程文轩吸取精气,我必须提高捉鬼的本领,不能浪费外婆给我的驱鬼工具。 于是,我请教外婆,怎样才能降服黄天生,并战胜神秘的对手? 外婆笑着说:“有时候,敌人也能做朋友。” 我明白了,可以联合黄天生,对付那个神秘的敌人。 然而,黄天生的鬼魂长期呆在黑龙潭,已经被熏染得有了魔性,难以驯服,肯定不会听从的安排。 罗阳笑着说:“爱情的力量最伟大!不如去找姚小娥,让她帮忙,劝说黄天生。” 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第二天上午,孟卫璞负责开车,送我和罗阳到了王家村。 让孟卫璞在村口等候,我与罗阳穿过村子,先检查被封堵的山洞。 狂风呼啸,枯草丛生,周遭寂静无人,朱富军毙命的山洞,依然被石头封得死死的。 我和罗阳赶紧动手,搬开了石头,进入山洞。 很快,姚小娥的鬼魂现身了,我说明来意,她断然拒绝。姚小娥说:“我相公杀了朱世杰全家,虽然手段残忍,但他也是为了我和女儿,我要潜心修炼,争取早日投胎,与相公再做夫妻,所以,我不能利用感情,去说服黄天生。 ” 我劝说:“假装一下不行吗?” 姚小娥摇摇头:“不行,如果骗了黄天生,他会纠缠不放,让我如何安心修炼,与相公团聚?” 见姚小娥固执己见,罗阳低声嘀咕:“唉,都是痴情鬼啊……” 无奈,我和罗阳只得离开山洞,原路返回。罗阳的浓眉紧皱:“伊伊啊,黄天生太厉害了,咱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先对付一些比较弱小的鬼,让程文轩和钱倩吸取精气,等他俩的本领恢复了,再联手一起搞定 黄天生!眼下,请吴诺云帮忙,赶走企图霸占黑龙潭的敌人!” 我点点头,觉得罗阳的话有道理,值得考虑。 罗阳挺起胸膛,大声说:“鬼媳妇,我的计划好不好?你愿意和程文轩联手,为我们灭掉黄天生吗?” 等了足足十秒,玉佩动了几下,传出钱倩的声音:“亲爱滴,你的计划不错哟,但必须抓紧时间,帮我和程文轩恢复元气呀!” 罗阳嘿嘿直笑:“好,我会努力的,你安心养伤吧。” 我和罗阳刚走到村里,远远地看见,越野车被十几个村民团团围住! 不好,孟卫璞在车上! 冲过去一看,我骤然愣住,村民们面无表情,动作僵硬。 明白了,这帮人是布娃娃变成的——吴诺云施展的障眼法! 奇怪,他们为何围住越野车,还拍打车窗玻璃呢? 我急得大叫:“吴诺云!吴诺云!” 突然,一个女人从老柳树的后面走出,她年约四十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黑色的裙子。 我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黑裙女人快步靠近,厉声质问:“为什么闯我的地盘?” 我不由地惊讶,忙说:“这不是吴诺云的地盘吗?我们是他的朋友!” 黑裙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我:“你是林伊?” 见对方知道我的名字,罗阳说:“对,她就是林伊!你是哪位?” 黑裙女人微微一笑:“我是诺云的妈妈!他跟我提起过你!” 我恍然大悟,吴诺云的妈妈回来了,怪不得眼熟,与吴诺云长得很像。 罗阳笑呵呵地说:“阿姨好,请问尊姓大名?” 黑裙女人说:“兰玫。” 忽然,兰玫的眼圈泛红,似乎在强忍泪水,不知为什么伤心。 看了我片刻,兰玫叹了口气问:“你到王家村干嘛?” 我把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兰玫,她语气坚定地说:“姚小娥不会帮忙的,别再浪费时间!” 罗阳问:“吴诺云在干什么,他可以帮我们吗?” 兰玫摇摇头:“诺云有重要的事,不能外出。” 一瞧没指望,我故意赌气地说:“好吧,我们只能靠自己了,直接上黑龙潭,赶走敌人!” 兰玫笑着说:“孩子,你太天真了,去黑龙潭等于送死啊,不想活了吗?” 我亮出手腕上的玉镯,展示给兰玫看:“有这个辟邪,恶鬼不敢杀我。” 盯着玉佩,兰玫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继而叹口气:“唉……好吧,我陪你们去黑龙潭。” 我和罗阳欣喜不已,如同捡到宝贝般兴奋——兰玫是吴诺云的妈妈,她的本领肯定更强! 兰玫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去取点东西。” 随后,兰玫大声念了一句古怪的咒语,“村民们”乖乖地离开越野车,分散离开。 孟卫璞推开车门,脸色惨白地下车,两腿直哆嗦:“妈呀……差点吓尿了……” 等了一会,兰玫返回村口,她的手中拎着一只黑色的袋子,轻盈地上车。 到了双龙村,我觉得不对劲。 因为,一些老头和老太太比较异常,他们看向兰玫的眼神十分惊讶,而兰玫的表情也不自然。 我心里直犯嘀咕,没猜错的话,其中必有隐情。 进入小楼后,只见高子强、邢帅正和一个中年道士喝茶聊天。定睛一瞧,我不禁怔住,中年道士竟然是夏远山! 第085章 敲不响的鼓 许久不见,夏远山竟然留了两撇小胡子,红光满面,气度不凡。 而且,他身穿青色的道袍,背着一柄长形的东西,用灰布紧紧包裹。 没等我打招呼,邢帅忙介绍:“这位是夏道长,我老爸聘请的驱鬼专家,负责保护咱们上山,开发黑龙潭!” 哈哈,驱鬼专家?我顿时笑了,这个称呼不太适合夏远山。 高子强继续介绍:“夏道长的法力高强,在岛城一带十分有名,擅长驱鬼捉妖,精通阴阳八卦!” 人靠衣裳马靠鞍,夏远山的两撇胡子犹如神来之笔,虽不如古龙笔下的陆小凤,但神似港式僵尸电影中的林正英。 听着邢帅的夸奖,夏远山面带自信的微笑:“我已经了解情况,绝对能赶走黑龙潭的恶鬼!” 我激动万分,有夏远山助阵,前景一片光明,程文轩将很快恢复元气。 罗阳笑眯眯地说:“夏叔好,正准备请你帮忙呢!” 夏远山点点头:“因为你俩在双龙村,我才答应邢帅的父亲!” 邢帅忽地一愣:“你们认识?” 罗阳说:“当然认识,夏叔是我和林伊的救命恩人!” 我忙问:“小雨和郝仁呢?” 夏远山说:“他俩在崂山,炼制驱鬼珠。” 我笑着夸赞:“夏叔,你这身打扮,很拉风啊!” 夏远山的浓眉微扬:“客户委以重任,我必须认真对待,马虎不得。” 言下之意,收钱办事,行头也要专业点。 兰玫嗤笑一声:“夏道长,你未免过于轻敌了吧。” 夏远山扭头,仔细打量着兰玫,刹那间,他的两眼放光:“请问,你是哪位?” 兰玫没回答,从袋子中取出一只红色的小鼓,迅速地敲了几声。 夏远山的脸色剧变:“你……你莫非是……鬼鼓吴家的传人?” 我也暗暗吃惊,这种红色小鼓,吴诺兰有一只,我外婆也有一只! 兰玫收起小鼓:“算你识相,等会上山,听我的指挥,别擅自行动!” 夏远山干咳两声,露出傲然的神情:“鬼鼓吴家的人即使厉害,也不见得能赶走黑龙潭的恶鬼!” 高子强忙问:“鬼鼓是什么高级货?”夏远山喝了口茶,语气缓缓地说:“三百年前,有个姓吴的隐士,修炼成高超的驱鬼法术,他用罕见的材料,制作了三只小鼓,只要敲响它,便可驱鬼除妖,并且将三只小 鼓传给自己的后代。” 我倏地一惊,难道,外婆也是鬼鼓吴家的人? 罗阳好奇地问:“什么罕见的材料?”夏远山说:“千年雪山女尸的皮,百年红色巨蟒的骨头,一起放在灵童的血液中,浸泡整整三年,然后制作成小鼓!一般人无法敲响它,只有吴家的后代,经过修炼,才能 敲响!” “哈哈……”罗阳忍不住笑了,“太玄乎了,千年女尸,百年巨蟒,拍仙侠电影啊。” 兰玫的柳眉微皱,斜视罗阳一眼。 我赶紧拽了拽罗阳,让他闭嘴,少贫两句。 邢帅嬉皮笑脸地说:“这位漂亮阿姨,我能敲你的鼓,试试吗?” 见他的嘴巴甜,兰玫莞尔一笑,把鼓槌递给邢帅。 鼓槌小而精致,上面布满奇怪的图案,邢帅抓住它,不由地惊呼:“哇塞,比冰块还凉冷!” 邢帅举起鼓槌,朝兰玫手里的红色小鼓敲去,果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邢帅瞪大眼睛,又使劲敲了一下,还是没声音。 我和罗阳、高子强全都惊呆了,即使红色小鼓是实心的,也应该能听见响声啊。 紧接着,罗阳和高子强也分别拿过鼓槌,尝试敲了几下,也没敲响。 最后,我一把抓住鼓槌,觉得一股寒气从鼓槌传到手心,继而传到身体里,几乎深入五脏六腑。 我打了个哆嗦,忙使劲敲了一下,红色小鼓发出轻微的闷响声! 顷刻间,兰玫万分惊讶:“你……你能敲响……” 我刚想用力再敲,兰玫急忙阻止,并要回了鼓槌,面带疑虑地收起小鼓。 鼓槌刚离开我的手,身上便恢复了温暖,我不禁纳闷,自己能敲响红色小鼓,难道也跟吴家有什么渊源? 事不宜迟,兰玫提出建议,立即进入黑龙潭。 谁知,高子强非要跟着,他大义凛然地说:“有夏道长保护,我怕什么?!” 邢帅趁机表达忠心:“我也不怕,死也要跟子强死一起!” 豪言壮语挺感人,高子强与邢帅对视而笑,堪称好基友。 于是,我、兰玫、夏远山、罗阳、高子强和邢帅一行六人,沿着山路而上,逐渐靠近了黑龙潭。 不见太阳的踪影,灰色的雾气越来越重,温度变得非常低。 我低声问兰玫:“吴诺云说,他从小在黑龙潭长大,是不是真的?” 兰玫点点头:“当初,我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才带诺云住进黑龙潭。” 我明白了,兰玫和吴诺兰是姚小娥的后人,黄天生念着旧情,没对他俩下手。 罗阳开始讲述第一次来黑龙潭时,赵丽莎突然失踪、衣服被脱之事。 兰玫笑着说:“不是村民捣乱,而是一个好色的野鬼,故意捉弄你们。” 我不解地问:“既然摇铃的敌人想霸占黑龙潭,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反而赶走好色的野鬼呢?” 兰玫说:“别以为敌人好心,他想等你们进了黑龙潭,再下毒手。”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铃声一响,我和罗阳被野草缠住,疯狂地往潭里拽。 说话间,六人走到黑龙潭边,周围十分寂静。 兰玫直接进入山洞,简单地收拾一番后,坐在洞口取出小鼓,她压低声音说:“我引敌人露面,你们藏好,千万别出声。” 夏远山取下背后的东西,打开灰色的布,里面竟然是把宝剑,闪晃着寒光。 兰玫的眉头一皱:“剑确实挺漂亮,别只是个摆设,吓唬人。” 夏远山淡然而笑:“这把宝剑,我从不轻易使用,它曾杀过上百只恶鬼!” 我忙凑到夏远山的耳边,提醒说:“程文轩需要吸取恶鬼的精华,你等会悠着点,别赶尽杀绝,给我留几个恶鬼。” 夏远山心领神会,点头答应。 突然,潭中的水面荡起层层波浪,翻腾如同开了锅,并且传出凄惨的嚎叫声。 夏远山挺胸伫立,用手指弹了一下剑锋,表情严峻地说:“听,潭中的恶鬼害怕了!” 兰玫不屑地挥手:“夏道长,你也躲起来吧,别招惹这群野鬼,让我用小鼓收拾它们!” 屡次被兰玫鄙视,夏远山忍住不爽,无奈地收起宝剑,带高子强躲到巨石的后面。 兰玫深呼一口气,眼神坚定,手腕倏地抖动,鼓槌落下,敲响了小鼓。 “咚咚咚……”鼓声清脆悦耳,摄人心魄。 我蹲在罗阳的身边,攥紧桃木匕首,暗暗捏了把汗…… 听着兰玫的鼓声,夏远山做了个手势:“不管看到什么,大家都别慌张,以免被障眼法迷惑!” 话音刚落,一股黑烟从潭中冒出,飘飘悠悠地化作人形。 瞬间,我的小香包和玉镯轻轻颤动,发出警告的信号。 兰玫停止敲鼓,厉声叫喊:“黄天生!” 一阵狂风吹来,人形黑烟却聚而不散,响起粗瓮的声音:“兰玫,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引我现身?” 兰玫说:“敌人想霸占黑龙潭和双龙山,咱们一起联手,对付敌人!” 黄天生说:“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你最好别插手,不然肯定遭殃,连累你儿子!” 兰玫的脸色一沉:“我祖上姚小娥,就在王家村的山洞里,你为什么待在黑龙潭,而不去找她?你离开黑水潭,对大家都有好处!” 黄天生说:“我去过王家村多次,小娥都不愿见我,所以只能待在黑龙潭,等她回心转意。” 兰玫大声问:“她永远不回心转意,你就永远不离开黑龙潭吗?” 黄天生语气坚决地说:“当然,我会永远等下去,不管多久,哪怕一万年!” 不愧是痴情的鬼,我要为黄天生点赞! 兰玫提高嗓门:“黄天生,你太自私了!几百年前的恩怨情仇已经过去,你彻底放下吧,早日投胎做人!” 然而,黄天生的态度十分强硬,坚决不走! 兰玫着急了,举起红色小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动手!” 人形黑烟飘动着,丝毫不惧怕:“来吧!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兰玫不再犹豫,举起了鼓槌,快速地敲击! “咚咚咚……”鼓声极有力度,犹如凶神恶煞般地朝黄天生扑去。 刹那间,人形的黑色烟雾发生变化,成为一条胳膊粗细的黑蛇,咬向兰玫! 鼓声更加密集,在兰玫的前方筑起一道铜墙铁壁,迫使黑蛇无法靠近。 正当双方僵持之际,夏远山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剑光一闪,斩落黑蛇的脑袋! 怒吼一声,黑蛇的身体又化成黑烟,钻入了黑水潭里,水面立刻急剧沸腾,产生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紧接着,从漩涡内冒出一团团的黑色雾气,形成了一个个的人形! 我和罗阳躲在岩石的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天哪,这玩的什么妖术?招出了一群野鬼! 顷刻间,众多野鬼包围了夏远山和兰玫,它们连连嘶吼,气势汹汹。 兰玫不停地进攻,鼓声无比犀利,野鬼们不敢靠近,而夏远山挥剑发出咒语,刺杀孤魂野鬼,斗得天昏地暗!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观望,被激烈的人鬼大战震撼了,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景象。 高子强乖乖地躲藏着,神情极其紧张,邢帅居然壮起胆子,拿手机偷偷拍摄。 斗了将近十分钟,终于分出胜负,兰玫和夏远山斩杀了大部分野鬼,剩下的一些逃回了黑龙潭中。 黄天生很愤怒,黑色烟雾一会儿散开,一会儿聚成人形:“我认输了,斗不过你们!以后各自为安,井水不犯河水。” 兰玫断然拒绝:“不行,你马上离开黑龙潭!” 夏远山挥剑大叫:“别对恶鬼慈悲,应该斩草除根,以免后患!” 谁知,兰玫拦住了夏远山:“放他一条生路,给他重新转世的机会。” 夏远山摇摇头:“今天必须消灭黄天生,不然他会报复!” 不由分说,夏远山挥剑发起攻势,兰玫实在拦不住。 此时此刻,我的心弦崩得紧紧的,期待夏远山击败恶鬼,我将趁机而上,帮程文轩吸取恶鬼的精气。 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铃声,白色浓雾从天而降!兰玫惊叫:“不好!大家小心!” 第086章 高富帅被抓 顷刻间,整个黑龙潭白雾弥漫,能见度极低! 铃声阵阵,阴风呜呜作响…… 夏远山骤然止步,随即被浓雾笼罩,看不清身影。 我刚准备站起,罗阳一把拉住我,他的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嘭!一声闷响,紧接着,有人惨叫。 不像夏远山的声音,我心惊胆战,却什么也看不见。 老天保佑,夏远山千万别出事,否则,我们将失去强大的帮手。 兰玫继续敲鼓,咚咚咚,压制住铃声! 我的小香包开始剧烈地颤抖,罗阳也捂着胸口的玉佩。 几分钟后,铃声消失了,浓雾渐渐散开,那团人形的黑雾,已不见踪影。 我起身张望,发现夏远山躺在地上,他的大腿受伤。 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我快步走到夏远山身边,发现伤口很深,汩汩地冒血。 兰玫赶紧过来,取出一根银针,准备给夏远山止血。 “你会针灸?”夏远山面露诧异,盯着闪亮的银针。 兰玫笑着说:“祖传的针灸术,幸亏我带着银针,算你走运。”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强忍疼痛:“有劳了……” 只见兰玫的手腕倏地一抖,银针刺入夏远山的腿部,她的手指捻转轻弹,动作十分娴熟,颇具针灸大师的风范。 不到三分钟,伤口停止了流血。 夏远山感激地点点头:“这是‘兰氏秘针’,从古至今,两千多年了。” 兰玫一愣:“你的眼力不错呦,懂得挺多。” 夏远山淡然而笑:“我对针灸医术,略知一二,有机会再向你请教。” 没闲功夫交流,兰玫收起银针,给夏远山包扎伤口。 我忙问:“夏叔,刚才谁打伤了你?” 夏远山的脸色变得严峻:“摇铃的敌人,江坤!” 我迷惑不解:“江坤?什么人?” 夏远山说:“苏樱忌日的那晚,你穿着戏服,站在七十四号别墅,引来了秦天和程凌峰,当时,那个中年道士,与我斗法……” 我恍然大悟:“他就是江坤?” 夏远山说:“对,我砍断了江河的手,江坤肯定怀恨在心!” 明白了,江坤一直躲在暗处,偷偷地对付我,肯定是他杀害外公。 夏远山昂起头,对兰玫说:“你有吴家鬼鼓,江坤有江家鬼铃,我怎么觉得,你们结怨很久了?” 兰玫的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夏远山说:“没猜错的话,江坤是你们的仇敌,他想消灭你们。” 兰玫叹了口气:“唉,你猜了……” 夏远山努力站起,看向黑龙潭的水:“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黄天生不愿走,江坤也来争夺?” 兰玫没吭声,目光中流露出担忧之情。 夏远山也不追问,对我说:“林伊啊,程凌峰和江坤太狡猾了,他们设下陷阱,把你们引到双龙村,企图一网打尽,还顺带霸占黑龙潭!” 兰玫说:“黄天生可能被江坤救走了,他们万一联手,就糟了!” 话音刚落,响起急促的铃声和风声! 夏远山急忙叫喊:“大家小心!敌人来了!” 转眼间,腥臭的血雨倾盆而下,无数的野草疯狂地生长,把我们紧紧包围! 此时的情景,与我和罗阳以前遇到的一模一样,江坤展开反攻了! 夏远山一把拽住高子强,藏到岩石的后面,我和罗阳、邢帅也找地方躲避。 兰玫不敢怠慢,极快地敲响红色小鼓,用一连串的鼓声抵抗迷惑心智的铃声。 不曾见过血雨,高子强吓得脸色发灰,邢帅也双腿直哆嗦。 我拍拍邢帅的肩膀,安慰说:“别怕,不是血雨,是敌人的障眼法。” 邢帅惊魂未定,惨叫一声,原来几根野草缠住了他的脚踝。 罗阳自持有玉佩和小布娃娃护身,举起杀猪刀,用力砍断野草,阻止它们蔓延进攻。 鼓声与铃声持续地争斗,白雾中出现更多的野鬼,将兰玫团团包围,而疯狂的野草窜到脚下,被罗阳斩断。 不知过了多久,鼓声和铃声渐渐消失,双方斗了个势均力敌。 罗阳累得精疲力尽,兰玫也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这时,前方升起一团黑色的烟雾,继而变为人形,面部五官逐渐清晰。 我定睛一看,万分震惊! 人形烟雾的模样,实在太熟悉了,正是外公! “伊伊!”外公朝我走来,厉声命令,“快杀兰玫!她用布娃娃作法,烧死了我!” 什么?兰玫是真凶?不是江坤? 我紧握桃木匕首,心里疑虑着,却不由地走向兰玫。 “咳咳……”兰玫剧烈地咳嗽,“林伊……千万别听他的,你看到的是幻觉,那不是你外公!” 我幡然醒悟,极力保持清醒,但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已走到兰玫的身边,慢慢举起桃木匕首。 兰玫大喊:“拦住林伊!” 关键时刻,高子强从后面将我抱住,邢帅也上前帮忙,两人手忙脚乱地按住我。 罗阳怒吼一声,勇猛地冲向“外公”,把刀刺入他的肚子! 没料到罗阳偷袭,“外公”中刀后嚎叫,剧烈地颤抖。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等风声渐止,我睁开眼睛,发现人形烟雾早已消失,黑水潭恢复了平静。 忽然,邢帅大叫一声:“子强不见了!” 果然,高子强不知去向,肯定被江坤抓走了。 夏远山吃力地站起,疼得大汗淋漓:“糟糕……万一子强出事,我没法交代……” 邢帅后悔得直捶自己的脑袋:“不该让子强来啊!” 兰玫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别担心,敌人想拿高子强做人质,暂时不会伤害他。” 我忙问:“怎么救他?” 兰玫摇摇头:“不知江坤躲在哪里,咱们先离开黑龙潭,回去等消息,我估计,不出两个时辰,江坤肯定会主动联系!” 无奈,只得听从兰玫的建议,我们开始下山。 回到村里,远远望见三辆警车停在小楼前,旁边站着李义国和唐静文。 我又惊又喜,跑过去打招呼:“你们不是走了吗?” 唐静文说:“上级命令,二十四小时保护高子强。” 李义国笑着说:“高子强的父亲,是万圣集团的董事长,他跟上级领导的关系不错。” “你们来得正好!”罗阳激动地说,“高子强失踪了!” 李义国瞪大眼睛:“什么?他……他失踪了?” 我毫不隐瞒,把黑龙潭的凶险情况,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李义国和唐静文惊得嘴巴张开,绝对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邢帅拿出手机,播放录制的视频,结果,根本看不见黄天生和野鬼,画面上只有夏远山和兰玫。 李义国无奈地叹气:“唉……这下麻烦了,恐怕子弹都没用。” 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经历过小楼闹鬼事件,被诡异之事弄得没脾气。 夏远山干咳两声,笑着说:“既然警方增援,咱们团结起来,努力打败敌人,救出高子强!” 兰玫露出鄙夷的神情:“夏远山,亏你还是修道之人,靠警方帮忙,传出去简直丢人。” 从一见面,兰玫就有点抵触夏远山,言辞比较刻薄。 夏远山的嘴角抽了抽,刚要反驳,门外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众人出去查看,警车的挡风玻璃上,出现一行醒目的血红色大字! “交出鬼鼓,离开双龙山,否则灭口!” 显而易见,这是江坤提出的条件:用鬼鼓交换高子强! 我不禁暗骂,江坤真狡猾!企图夺取兰玫的杀手锏。 兰玫冷笑着说:“痴心妄想,我绝不会交出鬼鼓!” 扑通一声,邢帅双膝跪地,诚恳地说:“阿姨啊,求求你了,只要交出鬼鼓,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男儿膝下有黄金,万万没想到,邢帅居然跪地哀求。 悄然间,我被邢帅感动了,加上担心高子强的安危,便也跟着求兰玫。 见此情形,唐静文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鬼鼓?是什么东西?” 邢帅的情绪激动,指着兰玫腰间的红色小鼓:“就是它。” 唐静文咯咯直笑:“有没有搞错,一只小鼓而已……” 话说了一半,她自觉地闭嘴,显然想起我的描述——红色小鼓在斗法时,起了重大的作用。 面对邢帅的哀求,兰玫坚决地摇摇头,大声说:“鬼鼓是吴家祖传的宝物,绝不能落入敌人的手中,否则会出大乱子!” 唐静文迷惑地问:“出什么乱子呀?” 兰玫解释说:“鬼鼓可以驱鬼,也可以招鬼,一旦敌人用来作恶,霸占了黑龙潭,后果不堪设想!” 邢帅急得脸色涨红:“夏道长说,鬼鼓有三只,咱们先拿一个交换,然后再夺回来啊,兰阿姨,人命关天,你救救子强吧!” 兰玫说:“你们不知道啊,我手里有一只鬼鼓,诺云的手里有一只,还有一只被我表妹抢走了!万一表妹利用鬼鼓干坏事,只有我和诺云联手,才能降伏她。” 言下之意,兰玫的表妹不是善类,缺少一只鬼鼓,无法将其战胜。 然而,我亲眼所见,第三只鬼鼓在我外婆的手里,难道,吴诺兰没告诉兰玫吗? 听完解释,邢帅竖起八字眉,他的眼圈泛红,没辙了。 夏远山说:“既然鬼鼓如此重要,决不能交给江坤,万一夺不回来,后悔莫及啊。” 我忙问:“有其它办法救子强吗?” 兰玫想了想,吹了声口哨,唤来一只白鸽,她立即写了张纸条,让白鸽带给吴诺云。 唐静文和李义国看得一愣一愣的,手机时代,竟然还有人玩“飞鸽传书”。 不到十分钟,吴诺云回信了。 盯着纸条,兰玫的眼睛发亮,笑着说:“有个办法,可以对付江坤和黄天生,不过,风险很大。” 邢帅喜出望外:“太好了!什么办法?” 兰玫的脸色一沉:“可惜,你们担不起责任,因为,是用全村人的性命冒险。” 我一惊,不会吧,这么严重? 李义国挺起胸膛,声音浑厚地问:“到底什么办法?你尽管讲,由警方做主!” 兰玫笑着说:“为了保险起见,先做一个假的鬼鼓欺迷惑江坤,然后把所有的布娃娃搬到黑龙潭附近,趁交换人质时,利用布娃娃发动进攻,打败江坤和黄天生!” 狸猫换太子,好主意。 我的内心重新燃起希望,如果再次战胜黄天生,一定要及时降服他,让程文轩吸取他的精气! 兰玫的话锋一转:“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决不能失败!因为,每烧死一个布娃娃,便会烧死一个村民!” 众人惊愕,这个风险不是大,而是特别大!我忙看向李义国,他敢实施这个计划吗? 第087章 两车童子尿 布娃娃是用稻草和棉布制作而成的,如果敌人采取火攻的方式,随时会殃村民们的性命。 李义国忙问:“没有降低风险的办法吗?” 兰玫说:“有!把布娃娃放在童子尿里,浸泡三个时辰,然后抹上女人的特殊血,可以一天一夜不怕火烧。” 一听“特殊的血”,唐静文的脸红了。 夏远山心领神会,点点头:“这个办法不错,虽然风险大,但值得一试!” 兰玫的语气加重:“把布娃娃搬上山后,咱们必须尽快打败敌人,救回高子强!” 邢帅立刻嚷嚷:“好!就这么干!” 然而,李义国的浓眉紧锁,迟疑地说:“全村人的性命啊……我不敢做主……” 唐静文提出建议:“快通知黄村长吧,召集全体村民,集体投票,如果他们同意……” 兰玫摆摆手,打断唐静文的话:“别浪费时间,村民们肯定反对!” 之前见识过村民们的迷信和胆怯,我也觉得投票方式多此一举。 夏远山叹了口气,对李义国说:“不拿鬼鼓换高子强,江坤会先折磨他,然后杀村民示威!这个责任,你又担得起?” 李义国本能地摇头:“担不起……” 夏远山说:“所以,咱们先瞒着村民,尽快筹备,听从兰玫的指挥,把风险控制到最小!” 兰玫露出笑容,赞赏地看了夏远山一眼。 我立即举手表示同意,李义国和唐静文商议片刻,也答应了。 紧接着,兰玫吩咐邢帅和孟卫璞,调遣了三辆卡车和十多名工人,赶往我外公的土屋,迅速清除废墟,找到地窖的入口。 目睹黑洞洞的地窖,我想起七十四号别墅地下密室的入口,耳畔似乎响起鬼哭狼嚎声…… 工人们进入地窖,搬出五十多个布娃娃。 兰玫说:“这些布娃娃,全是诺云做的,它们的邪性很大,小心看管!” 由于动静很大,引起村民们的注意,纷纷过来围观,发现如此多的布娃娃,几个老头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兰玫指挥工人,把所有的布娃娃搬上卡车,离开了双龙村,赶到后山的王家村。 这时,吴诺云露面了,在他的指引下,工人们找出一百多个布娃娃,全部抬上卡车。 目睹密密麻麻的布娃娃,我有点不寒而栗。 奇怪,兰玫和吴诺云编织这么多的布娃娃,到底什么用途? 布娃娃已经备齐,接下来的问题,非常棘手! 到哪找童子尿,浸泡两百多个布娃娃? 而且,还要抹上女人特殊的血?难道,去村里挨家挨户地要吗?真是求虐的节奏。 罗阳笑嘻嘻地说:“有困难找警察,上次多亏了唐静文警官,这次肯定也能搞定!” 听着调侃,唐静文一脸窘相。 时间紧迫,李义国只得给上级打电话,提出奇葩的要求,请求火速支援。 随后,我回家休息,对外婆说:“吴家的鬼鼓有三只,兰玫和吴诺云各一只,最后一只在兰玫表妹的手里,你……” 没等我说完,外婆笑了:“其实,我这只是假的,你见到兰玫了?” 我点点头:“见到了,她帮我们对付敌人。” 外婆的目光十分慈祥:“我老啦,不能帮你,让兰玫出面也好,她不会害你的。” 说完,外婆进入里屋,关紧房门。 妈妈靠近我,低声说:“你外婆有点怪怪的,一到天黑就进屋,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还不让我和你小舅进去。” 我安慰说:“外婆在外面生活了十五年,回村后肯定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就好啦。” 第二天上午,一辆皮卡车领着两辆消防车,开进了王家村。 王恒跳下车,唐静文惊喜地跑过去,询问他的伤情。 皮卡车里,装着六个大桶,盛满了“特殊的血”,两辆消防车内全是童子尿。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王恒昂起脑袋,傲然回答:“我联系各大医院、幼儿园、中小学以及大学,按上级领导的要求,收集了大量的童子尿和女人的那种血。” 罗阳故意拍了一下王恒的肩膀:“你真牛比,带伤工作,效率奇高哇!” 哎呦一声,王恒疼得龇牙咧嘴,唐静文忙扶住他。 “咯咯咯……”响起一串清脆的笑声,来自罗阳的玉佩,是钱倩的声音。 王恒的浓眉紧皱,诧异地问:“谁在笑?” 我忙敷衍:“是罗阳的手机铃声。” 王恒瞪了罗阳一眼,无暇斥责,赶紧指挥消防人员,从车里取出工具,迅速搭建几个充气的游泳池,用于盛尿。 我惊喜不已,没想到王恒考虑得挺周全,唐静文不禁投以钦佩的目光。 消防人员开始忙碌,抱着水龙头往充气游泳池里放尿。 瞬间,臊臭的气味弥漫而开,熏得人头昏眼花。 我忙捂住鼻子,问兰玫:“听说童子尿不臊啊,这么难闻,会不会掺假了啊?” 兰玫解释说:“新鲜的童子尿,确实不臊,但混在一起久了,气味就变浓了。” 罗阳撇撇嘴:“味道太重喽,不怕引来敌人?” 兰玫宛然而笑,从口袋中取出一包药物,让我投入游泳池中。 打开一看,药物是蓝色的,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 等“游泳池”注满了童子尿尿,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把药物投进去。 顷刻间,蓝颜色弥漫了整个尿池,腥臭的臊气变成了淡淡的香气。 王恒不由地瞪大眼睛:“变……变的什么戏法?” 兰玫说:“这种香气,可以让人的头脑清醒。” 接着,工人们陆续往“游泳池”里放入布娃娃,忙得不可开交,邢帅、罗阳和孟卫璞上前帮忙。 三个时辰后,所有的布娃娃被取出,它们呈现为焦黄色。 罗阳嘿嘿直笑:“这颜色,够大气,上档次,土豪金啊!” 唐静文翻了个白眼:“你的嘴巴真臭!” 工人们拿着刷子,蘸着“特殊的血”,按照兰玫吩咐,往每个布娃娃的身上涂抹一下。 李义国忙问:“需要警方上山吗?” 兰玫摇摇头:“不需要,你们在村里守着吧,防止敌人趁虚而入,杀害村民。” 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后,众人迅速把两百多个布娃娃搬到双龙山上,距离黑龙潭仅一百米左右。 兰玫取出一只“山寨”的红色小鼓,它的外观跟真的完全一样。 我暗暗纳闷,外婆为什么也做一只假的鬼鼓,她有什么用途? 兰玫叮嘱夏远山,务必守住布娃娃,听见鼓声后,才能进入黑龙潭。 说完,兰玫独自走向黑龙潭,一拐弯,不见了身影。 此时此刻,两百多个布娃娃围住了黑龙潭,我和罗阳、夏远山躲在岩石的后面,紧张地盯着黑龙潭附近的动静,严阵以待。 原本寂静的黑龙潭,变得更加安静了,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 白色的雾霭缓缓飘荡,气氛非常诡异,寒气犹如锋利的匕首,侵袭人的皮肤。 我明白,这是大战之前的沉默,片刻之后,将有一场惨烈的拼杀! 以我的本领,不可能手持桃木匕首与恶鬼们作战,只能躲在后方,趁黄天生溃败时,把小香包放在他的额头上,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同时,我也非常忐忑,毕竟拿村民们的性命冒险,万一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黄天生和江坤联手,邪恶的法力绝对厉害,兰玫和夏远山会施展什么奇特的高招迎敌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天色忽然黯淡。 夏远山立刻警觉,作出手势,提醒我和罗阳加倍小心。 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狂风呼啸,继而铃铛声又消失。 奇怪,江坤耍什么鬼花招,摸不清他的路数…… 我的额头冒出冷汗,产生不祥的预感。 突然,胸口的小香包突突地跳动了几下,似乎想挣脱束缚,隐约听见程文轩的声音:“林伊,小心啊……” 咚咚咚……一阵击鼓声,兰玫出手了! 布娃娃们仿佛触电一般,开始剧烈地左右晃动,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刹那间,它们如同听从召唤的圣徒,飞快地奔向黑龙潭! 按照计划,夏远山举起宝剑大叫一声,率领我和罗阳紧跟着布娃娃。 场面太壮观了,布娃娃们不但能跑,还会蹦跳,甚至跃起几米高,我万分震惊,满眼都是黄红相间的颜色,漫天的臊腥味! 罗阳不由地赞叹:“兰玫牛比哇!法术玩得真溜!” 鼓声密集,激荡人心。 布娃娃们听从兰玫的号令,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眨眼的功夫,彻底堵住了黑龙潭。 我们冲进潭内,见兰玫跟一团人形烟雾对峙着,对方显然是黄天生。 高子强被悬挂在一棵柳树上,他不停地挣扎,大声呼救。 这时,神秘敌人也露面了,他果然是江坤,身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夏远山怒声呵斥:“江坤,你助纣为虐,帮程凌峰作恶,不仅杀死方晓,还设下圈套谋害林伊,简直没人性!” 江坤恶狠狠地说:“夏远山,你砍断我侄子的右手,还拿一只假鼓耍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江坤摇响铃铛,黑龙潭的水随之旋转起来,变为一条巨大的水柱,一直延伸到半空中,犹如被飓风卷起而形成的“龙吸水”! 霎时,一阵嘶吼声从水柱里传出,无数的孤魂野鬼直扑布娃娃们,双方展开混战。 由于布娃娃的身上抹着“特殊的血”,野鬼们碰到后惨嚎不已,布娃娃们轻而易举地将野鬼牢牢擒住,令它们动弹不得。 兰玫大叫:“夏道长,快杀鬼!” 夏远山的精神振奋,长啸一声,挥剑冲上去,把几个野鬼劈为两半! 他杀得兴起,居然玩花活,一剑将三个野鬼串成了“糖葫芦”! 兰玫继续敲鼓,震慑住黄天生,防止他与江坤联手进攻。 见喽罗们被杀得七零八落,江坤掏出一把小纸人,念了句咒语,朝天空抛洒! 顿时,满天的小纸人变为无数的小火人,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凶狠地直扑向布娃娃。 谁知,布娃娃们根本不怕火烧,反而越战越勇,奋力将火人撕成碎片! 目睹小火人纷纷败阵,江坤又忙掏出一把钢珠,猛地一扔,如天女撒花似的,化作千百个小火球,极速飞向布娃娃! 这次,江坤的目地很明确,并不想立即烧死布娃娃,他已经看出,布娃娃们的身上有童子尿和“特殊的血”,所以采取火球的密集攻击,企图烤干蒸发布娃娃身上的液体! 在童子尿的保护下,布娃娃原本能坚持一天一夜,现在情况危急。我心急如焚,一旦布娃娃们被点燃,双龙村的村民将集体自燃而死…… 第088章 越来越危险 绝不能让江坤得逞,我急中生智,冲罗阳大叫:“快踢火球!” 罗阳的反应极快,抬脚踢中一个火球,倏地落入潭水中,冒出白烟。 于是,罗阳连续开大脚,踢飞了许多火球,布娃娃们暂时脱离危险,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见势不妙,江坤举起一只黑色的铃铛,使劲地摇晃! “铛铛铛……”铃声极其刺耳,刹那间,黑龙潭的上空雷电交加,血雨倾盆而下! 江坤太狡猾了,企图用雨水淋湿布娃娃,祛除它们身上的童子尿和“特殊的血”。 此招比火攻还厉害,怎么破解? 我的心悬到嗓子眼,看向兰玫,期待她反击。 果然,兰玫立刻换了敲鼓的节奏,“咚,咚,咚咚……” 几十个布娃娃听见鼓声,放开了孤魂野鬼,朝江坤和黄天生扑去,将他俩团团围住。 呲啦! 一个布娃娃被黄天生奋力撕开,发出凄惨的嚎叫声,接着又有几个布娃娃也被撕成碎片! 我和罗阳愣了,这分明是自杀式攻击啊,兰玫用地窖内藏着的布娃娃当敢死队员,不知它们死了后,哪些村民将随之丧命? 转瞬间,又有十多个布娃娃被野鬼撕碎,大量的稻草飘落到地面,仍然具备法力,开始和野草争斗! 夏远山箭步向前,取出三道黄纸符咒,他的嘴里念念有词,扬手一甩,符咒化成红色的火焰,飞向地面的稻草,燃起汹涌的烈火,并引燃了野草! 江坤不甘示弱,从黑龙潭内释放出更多的孤魂野鬼,兰玫更不敢松懈,用鼓声催促大量的布娃娃参与战斗。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哀嚎声与嘶吼声交杂混合,惊天动地,异常惨烈。 我看得心惊胆颤,如同欣赏一部神鬼大片,紧握手中的桃木剑,生怕兰玫和夏远山落败。 僵持之际,吴诺云及时赶来,他毫无畏惧地走到黑龙潭边,抛洒红色的粉末。 随即,潭水开始沸腾,浪花四溅,猛地窜出一条紫红色的蟒蛇! 它的脑袋比篮球还大,吐着长长的舌头,翻江倒海般地搅动着潭水,显得凶恶无比。 我目瞪口呆,突然想起,以前看见潭中出现的红色物体,正是这条蟒蛇! 奇怪,明明是黑龙潭,怎么有条红色的巨蟒呢?应该黑色的…… 诧异之时,从山崖的右方蹿下一条黑色的蟒蛇,与红色蟒蛇展开了激烈的决斗。 “一山难容二虎”,一潭又怎么容得下两条巨蟒? 只见它们的身体缠在一起,嘴巴张开相互撕咬,杀得极其激烈,飞沙走石乱人眼,腥臭气味扑鼻难闻。 吴诺云边敲鼓,边挥手示意,让我和罗阳趁机解救高子强,夏远山急忙配合,他在前方开路,刺杀野鬼。 很快,罗阳勇敢地冲到柳树下,割断了绳索,救下高子强。 吴诺云大叫:“快走!” 江坤害死我外公,我不仅要报仇,还要帮程文轩吸取黄天生的精气,岂能离开? 所以,我对夏远山说:“夏叔,你和罗阳送高子强先走!” 夏远山不禁犹豫:“这里危险,你和程文轩……” 我忙说:“我有小香包护身,还有桃木匕首,吴诺云会保护我!” 夏远山点点头,带着罗阳保护高子强,冲出了黑龙潭,脱离险境。 我躲在巨石的后方,吴诺云继续用鼓声震慑抵抗野鬼,我感觉小香包颤抖得非常剧烈,左手腕的玉镯开始发热。 敌我双方不分胜负,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黄天生!别再作孽了!” 霎时,黑色的烟雾停止窜动,迅速变成男人,他的样子比较模糊,仍能看出是古代的装扮。 吴诺云说:“姚小娥来了。” 我顿时欣喜,只听姚小娥斥责:“黄天生,你不分善恶,颠倒黑白,还想与我共同修炼,简直痴心妄想!” 黄天生被骂得不敢吭声,减缓了攻势。 此消彼长,江坤的士气立马低落,野鬼们不断后退,返回潭内。 红色蟒蛇大发神威,咔嚓,咬断黑色蟒蛇的脑袋,活生生地吞进肚子! 黑色蟒蛇的身体在水里翻滚着,溅起一阵阵的水花,随后变得安静,再也不动弹。 见黑蟒毙命,黄天生彻底蔫巴了,他嚎叫着进攻,企图逃离黑龙潭。 兰玫持续地击鼓,挡住黄天生,把他逼向山洞的位置。 失去同盟,江坤吼叫着施展巫术,血雨下得更加猛烈,剩下的野鬼变得无比凶残,也采取自杀的方式,朝兰玫狂攻! 吴诺云吹了声口哨,红色蟒蛇飞窜而来,咬住江坤的手臂,摇头摆尾地使劲撕扯! 江坤连声惨叫,被红色蟒蛇缠住,他拼命地挣扎,却无法甩脱。 突然,从斜对面跳下一个灰色的矮小身影,挥舞一根拐杖,冲向红色蟒蛇,猛击它的七寸部位! 红色蟒蛇痛得张开嘴巴,被迫放弃江坤,钻入了潭水中。 我定睛一瞧,惊得叫出声,救江坤的敌人,竟是给罗阳配阴魂的姜驼子! 江坤获救后,仓皇地逃走了,姜驼子也消失在乱石中。 此刻,黄天生被困在洞口处,不能脱身,也不敢进入石洞,即将被兰玫拿下。 “饶他一命!”姚小娥厉声阻拦! 嘭!兰玫飞出三米多远,跌落在野草丛中。 “妈!”吴诺云赶紧冲过去,搀扶兰玫。 眨眼的功夫,黄天生不见了,我急得四处张望,也看不见姚小娥的身影。 黑龙潭终于恢复了平静,兰玫咳嗽几声,抹去脸上的泥灰,吴诺云开始指挥布娃娃们下山。 我忙问:“兰姨,救走江坤的老头,你认识吗?” 兰玫摇摇头:“不认识。” 奇怪,姜驼子为什么帮江坤?他俩有什么关系?难道,姜驼子也被程凌峰收买了? 许多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并勾起强烈的好奇心。 兰玫笑吟吟地说:“经过今天的恶战,黄天生和江坤应该不敢再回来。” 没能消灭仇人,我深感失望,收起桃木匕首。 紧接着,我忧心忡忡,怕潭内的孤魂野鬼继续作乱,因为按照高子强的计划,准备把黑龙潭的水引到山下。 兰玫哀叹一声:“唉……姚小娥心底善良,不愿杀黄天生,我也没办法。” 我忙问:“怎么彻底消灭谭中的野鬼呢?” 兰玫说:“除非杀死红色蟒蛇,否则野鬼们不会走,但是,红色蟒蛇一死,整个黑龙潭会变得干涸,双龙山的一半地方都将荒芜。” 言下之意,黑龙潭是双龙山的一条重要命脉。 我心想,一旦变成不毛之地,如何搞旅游开发?又如建设农业庄园? 兰玫笑着说:“只要红色蟒蛇在潭里待着,没有敌人放出野鬼,双龙村就会太平。” 我又问:“引黑龙潭的水下山,行不行?” 兰玫沉思片刻,回答:“可以,但必须同时引狐仙洞里的水下山,跟黑龙潭的水混合,才能确保平安无事。” 天哪,越来越复杂,又扯上了狐仙洞! 我急忙问:“狐仙洞里,真有狐狸吗?” 兰玫的脸色微变:“关于狐仙洞的事,我不能透露太多,否则,我和诺云会遭殃!我劝你们别去狐仙洞,不然到时出事,我可没法救你。” 以前搞旅游开发时,工程队进入过狐仙洞,结果莫名其妙地死了五个工作人员,从此再也没人敢进去。 听兰玫的语气,狐仙洞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兰玫凝视着我,语气温柔地说:“我和诺云留在黑龙潭,你多多保重,记住,别用情太深,你和程文轩人鬼殊途,无法长久相伴。” 我瞪大眼睛,万分震惊,兰玫知道小香包里藏着程文轩! 没等我开口询问,兰玫已走入山洞。 这时,夏远山和罗阳急匆匆地返回黑龙潭,见我平安无事,罗阳才松了口气。 “江坤呢?”罗阳问。 我无奈地耸耸肩:“被姜驼子救走了!” “姜驼子!”罗阳和夏远山异口同声地惊呼。 我忙讲述了刚才的情况,夏远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阴沉。 罗阳不解地问:“姜驼子为什么救江坤,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夏远山的浓眉紧锁,语气低沉地说:“林伊啊,跟我回岛城,否则,你的性命难保!” 我不甘心地说:“可是,黄天生还没铲除,高子强还要建设庄园……”夏远山扬手打断我的话,“双龙山的怨气太重,孤魂野鬼太多,程凌峰为了报复你和程文轩,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子!你在这越久,危险越多!如果姜驼子与江坤联手反攻, 双龙村会遭受灭顶之灾!” 我内心微颤:“兰玫和吴诺云呢?他俩究竟什么来历?” 夏远山说:“暂时别管他俩,咱们先回村,打个招呼就撤。” 见夏远山如临大敌,我只得答应。 刚进村里,哭声震天,我下车询问,原来死了十几个村民。 仔细打听,才知道这十几个村民曾做过坏事,我不由地佩服兰玫,她命令布娃娃进行自杀式攻击,并不是随便选择的。 抵达小楼,见高子强安然无恙,我忙告诉大家战斗的详细经历。 得知狐仙洞的凶险后,高子强沉默了,不知该继续还是放弃,大家也面面相觑,心生惧意。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众多村民朝小楼走来,李义国和刑警们保持警惕。 为首的是村长黄达亮,他拎着两只袋子,走到高子强的面前,将袋子扔下! “你数数!” 高子强一愣:“数……数什么?” 黄达亮昂起脑袋:“租地的钱,全部退还!你们走吧,别再回双龙村!” 高子强以为听错了,我们也惊讶不已。 董月气呼呼地说:“合同都签了,凭什么……” 黄达亮不耐烦地挥手:“别扯些没用的!赶紧滚蛋!你们走了,村里就太平了!” 显而易见,村民们把一系列灾祸的责任,全怪罪到我们身上,黄达亮的态度也随之转变。 本以为高子强会据理力争,不料,他扭头对赵宝华说:“华叔,把钱收好,马上撤!” 邢帅忙问:“就这样结束了?咱们的创业计划……” 高子强笑得极为勉强:“都是我的错,事先没考察清楚,轻易选择了双龙村,走吧,换个地方创业,重新开始。” 既然高帅富知难而退,我也顺水推舟,准备带妈妈回岛城。 正收拾行李时,我的手机响了,夏小雨来电。 “林伊,我爸跟你在一起吗?” 我回答:“是啊,什么事?” 夏小雨的语气焦灼:“沈仲飞遇到麻烦,他被两个女鬼缠住,差点死在解剖室里。”我心头一动,捉鬼的机会来了…… 第089章 女鬼的美人计 返回岛城,我先送妈妈回家,然后和罗阳、夏远山赶到医学院,进入解剖研究室。 沈仲飞靠在沙发上,他的脸色苍白,眼圈乌黑,头发也少了许多。 我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俊洒脱的教授竟然成了这幅衰样! 罗阳关心地问:“沈老师,你没事吧?” 沈仲飞露出惨淡的笑容,目光中充满无奈,还有几分空洞。 这时,夏小雨从里面的房间走出,神情比较落寞。 “郝仁呢?”夏远山问。 夏小雨撇撇嘴角:“他自不量力,非要抓女鬼,结果受了伤,在房里躺着呢,刚刚睡着。” 夏远山的眉头微皱,靠近观察沈仲飞,并检查他的脉搏。 “你体内的阴气很重!显然被女鬼上过身,最近接触了什么人?” 夏远山直视沈仲飞,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 沈仲飞咳嗽几声,端起热茶喝了口,缓缓地说:“都怪我大意啊,中了女鬼的美人计……”周末,沈仲飞应邀参加朋友的聚会,遇见一位气质优雅的美女,两人聊得十分投机,相约去海边散步,经过短暂的接触,双方互有好感,便共赴温柔之乡,度过浪漫的夜 晚。 第二天下午,沈仲飞为了撰写论文,独自在解剖室工作,正准备解剖一具女尸,忽然听见女人的笑声,他惊讶地愣住,继而发现,面前的女尸睁开了眼睛! 沈仲飞吓得魂飞魄散,刚想逃走,女尸跳下解剖台,掐住沈仲飞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野蛮地宠幸了他…… 听到这,我忍不住问:“沈老师,你没记错吧,被一具女尸占了便宜?” 沈仲飞轻声哀叹,伸手掀起T恤,露出胸膛,呈现十几道紫红色的抓痕,令人触目惊心。 “腹部也有伤,不给你们看了……”沈仲飞的表情窘迫。 “让我瞧瞧呗!”罗阳笑着上前,拽开沈仲飞的大短裤,往内部瞅了瞅,顿时惊呼,“靠,真惨哇!沈老师,我对你深表同情!” 沈仲飞又叹了口气,挠挠脑袋,掉下一缕头发。 夏远山坐到对面,盯着沈仲飞的腹部:“你先后被两个女鬼上身,吸取了你的精气,导致肾阳亏损。” 沈仲飞哭丧着脸说:“小雨也这么认为的……夏道长,我跟女鬼无冤无仇,它们为什么害我?” 夏远山说:“肯定是程凌峰耍的奸计!那个美女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 沈仲飞回答:“她叫洪叶,在师范大学的中文系当老师,岛城本地人。” 夏远山点点头:“那具欺负你的女尸呢?” 沈仲飞说:“在存尸间,泡在池子里。” 夏远山立即起身:“走,带我去看看。” 沈仲飞一愣:“现在?” 夏远山笑着问:“怎么,你想天黑后再去吗?” 沈仲飞犹豫不决,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他欲言又止,看向夏小雨。 夏小雨忙提醒:“爸,存尸间的女鬼挺厉害,它法力高强,打伤了郝仁。” 夏远山说:“越厉害越好,捉住它,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瞬间,我的精神为之振奋,把恐惧抛之脑后。 沈仲飞只得答应,慢吞吞地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抵达存尸间的门前。 夏远山问:“就一个门?” 沈仲飞嗯了声,额头冒出冷汗,拿钥匙的手直哆嗦…… 被彪悍的女鬼强行宠幸过,怎能不心有余悸呢? 罗阳用力推开房门,迎面扑来更加浓烈的刺鼻气味,呛得我连连咳嗽。 眼前,巨大的池子,盛满防腐的福尔马林药水。 沈仲飞不敢靠近,低声说:“一共三具尸体标本,个子最高的那个,是攻击我的女尸……” 罗阳笑着说:“你没搞错吧,池子里除了药水,哪有尸体?” 水面平静,毫无任何东西。 沈仲飞不由地上前,伸长脖子观察:“咦,尸体呢?” “奇怪……”夏小雨诧异地说,“我和郝仁昨晚来过,确实有三具尸体呀!” 见旁边放着一根特制的铁钩子,夏远山立马抓起它,直接插入池中,来回地捞动。 我的心脏扑通直跳,悄然取出桃木匕首。 夏远山忙活了一番,仍无所获,他放下铁钩子,双手往道袍上擦了擦,表情极其严肃。 我不解地问:“夏叔,怎么回事?” 夏远山说:“尸体……可能全被女鬼吃了。” 夏小雨猜测:“那具尸体,不是女鬼自己的?” 夏远山点点头,仔细寻视着存尸房,并回头看了沈仲飞一眼。 刹那间,沈仲飞的目光躲闪,避开夏远山的视线,倏地后退几步。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产生颤动,紧接着,池子中的药水开始翻滚,发出“咕咕”的声响。 夏远山忙叫:“大家小心!” 我紧握桃木匕首,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子,罗阳挡在我的身前,提防女鬼偷袭。 谁知,水面恢复了平静,散发出一股恶臭味,令人作呕。 我赶紧捂住鼻子,见水面飘着一团红颜色,明显是鲜血! 不可思议,存放尸体标本的药水池中,怎会冒出鲜血?因为,每具尸体在浸泡之前,都进行过专业的医学处理,体内没有血液。 目睹怪异的画面,沈仲飞退到门口,战战兢兢地说:“夏道长,快……快走吧……” 我不禁疑惑,沈仲飞平时的胆子不小啊,在大家的保护下,他为何还如此害怕? 夏远山却不退缩,他抽出宝剑,警惕地观察药水池。 突然,响起一阵阴森刺耳的女人笑声,在我们的头顶盘旋。 “沈仲飞,你死到临头,还找一帮垫背的,真无耻懦弱,有种自己扛着!” 女鬼来了!我握紧桃木匕首,左手腕的玉镯微微颤抖…… 夏远山举起宝剑,严阵以待,夏小雨也手持桃木剑,随时准备战斗。 忽地,水面升起滚滚的红烟,夏远山急忙点燃一张黄纸符咒,甩向池中。 哗,药水犹如盛开的礼花,急速飞溅,我们躲闪不及,脑袋和衣服全被淋湿! 福尔马林药水不但刺鼻难闻,而且长时间浸泡过尸体……我再也坚持不住了,大口地呕吐。 “呸呸呸……”罗阳抹去嘴角的药水,怒声斥骂,“草泥马,敢耍阴招,快出来!” 不见女鬼的踪影,只闻她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你们滚吧!” 夏远山反驳:“畜生!你既然受程凌峰的指使,企图报复沈仲飞,为什么还躲着藏着?” 女鬼说:“什么程凌峰,老娘根本不认识,我是为孟萌报仇!” 话音刚落,又一波药水从池中飞出,我吓得掉头就跑,发现沈仲飞早已溜走。 头发湿漉漉的,腥臭的药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几乎抓狂。 夏小雨也狼狈不堪,对夏远山说:“爸,先撤吧,我想吐……” 这个女鬼的招术虽然简单,但福尔马林药水太恶心了,我们是活人,不是死尸,无法接受药水的“洗礼”。 夏远山抹了一把脸,眼睛被蛰得生疼,咧着嘴说:“撤!” 我们迅速离开,飞快地返回地下室,沈仲飞赶紧准备热水和毛巾。 罗阳愁眉苦脸地说:“沈老师,还是你机灵啊,及时撤退了!他娘的,淋了我一嘴的臭水!呸……” 沈仲飞忙问:“夏道长,有办法赶走女鬼吗?” 夏远山边擦脸,边问:“女鬼说,要为孟萌报仇,你认识她吗?” 沈仲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夏小雨吐出漱口水:“估计,孟萌是沈老师解剖过的尸体,它阴魂不散,找了个女鬼来寻仇!” 沈仲飞忙说:“对!以前因为解剖尸体,我被恶鬼缠住了,开车往大树上撞,幸亏程文轩及时救命……” 我内心一动,想起沈仲飞讲过此事,当时他捡回一条命,妻子却遇难身亡。 夏远山推测:“这样的话,刚才的女鬼,跟程凌峰无关了……” 夏小雨问:“那个洪叶呢?” 夏远山说:“附在洪叶身上的鬼,应该是程凌峰派来的,仲飞,你能约红叶见面吗?” 沈仲飞想了想,回答:“下周五,我过生日,可以邀请洪叶。” 夏远山说:“好,趁你过生日的机会,利用洪叶,引出附在她身上的恶鬼!” 沈仲飞焦灼地问:“存尸房的女鬼,怎么解决?” 夏远山沉思片刻,郑重地说:“女鬼既然想为孟萌报仇,咱们尽快找到孟萌的鬼魂,以此为要挟,彻底治服女鬼!” 啪!沈仲飞手中的茶杯掉落,摔成碎片。 他顾不得捡,急乎乎地说:“算了,别管存尸房的女鬼了,我干脆辞掉工作,离开医学院!” 夏远山的浓眉微扬:“你躲了初一,躲得了十五?那女鬼藏在存尸房,靠吃尸体增强法力,以后会继续对付你,虐待你!” 沈仲飞的眼神黯然,失望地坐到沙发上。 我暗暗纳闷,洪叶体内的女鬼和存尸房的女鬼,都不杀沈仲飞却与他“亲密接触”,难道是巧合吗?而且,为什么一听找孟萌的鬼魂,沈仲飞就吓得六神无主? 第090章 残忍碎尸案 夏远山蹲在脸盆旁,伸手撩着水,不断地冲洗眼睛。 夏小雨问:“沈老师,你记不记得,什么时候解剖的孟萌?” 沈仲飞的剑眉紧皱:“我解剖过的尸体,实在太多了,根本不知道谁是孟萌啊……” 夏小雨接着问:“医学院的尸体标本,没有名字和编号吗?” 沈仲飞笑了笑:“主动捐献的尸体、死刑犯的尸体,有具体的姓名和死亡原因,但身份不明的尸体,就无法得知了。” 我好奇地问:“听说,对主动捐献遗体的死者,医学人员在解剖前,会默哀致意?” 沈仲飞点点头:“嗯,表示对死者的尊敬和感谢。” 我又问:“如果尸体是死刑犯的,或者身份不明的,还需要默哀致意吗?” 沈仲飞倏地愣住,继而回答:“一般不需要。” 我笑着猜测:“主动捐献的尸体,通常比较少,容易给人留下印象,既然沈老师不知道孟萌,估计她没主动捐献遗体,应该是死刑犯,或者身份不明。” 夏小雨用小拇指挠了挠脸颊:“分析的有道理。” 沈仲飞的斜视左上方,努力地思索:“林伊的话,提醒了我,孟萌十有八九是死刑犯,或者身份不明人员,可惜,时间太久了,我实在没印象。” 忽然,罗阳问:“医学院没有尸体标本的档案库吗?可以查到每具尸体的基本资料吧?” 沈仲飞耸耸肩:“有是有,但登记管理不严格,而且,内部服务器常出故障,丢了不少资料文件,很难查清楚啊……” 我呼了口气,不禁犯愁,万一孟萌属于“身份不明人员”,想找到她的鬼魂,难度将大大增加。 罗阳说:“如果孟萌是死刑犯,可以请警方帮忙。” 好主意,警方肯定对死刑犯的情况了如指掌,应该也有“无人认领尸体”的详细记录。 沈仲飞的目光闪烁,笑得极不自然:“我同学在刑警大队,要不要联系他?” 我忙说:“不用了,我也有熟人。” 夏远山抹去脸上的水,两只眼睛布满红血丝,眉头攒在一起:“泡尸体的药水,不太对劲……我有点看不清了……” 夏小雨也焦灼地说:“是啊,药水有毒,我的脸发痒,难受!” 我扭头一瞧,夏小雨的左脸又红又肿,像被马蜂蛰过似的。 显而易见,泡尸池中的福尔马林药水被女鬼做了手脚。 罗阳不解地问:“奇怪,我和伊伊怎么没事?” 没等夏远山开口,只听罗阳的玉佩中传出笑声:“嘻嘻,亲爱的,因为你有我呀,帮你挡住了泡尸水的毒。” 罗阳惊喜地问:“钱倩,你的元气恢复了?” 钱倩说:“还没呢!离开双龙山,我感觉好些啦,那里的阴气确实太重啦。” 明白了,我没中泡尸水的毒,肯定是程文轩暗中保护。 夏远山闭着眼睛,语气温和地问:“钱倩,你知不知道,姜驼子为什么救江坤?” 钱倩说:“不知道哦,姜驼子喜欢独来独往,我也纳闷呢……”突然,我胸前的小香包产生颤动,响起程文轩的微弱声音:“姜驼子肯定被程凌峰收买了,他擅长歪门邪术,大家千万小心……林伊,你量力而行,遇见恶鬼别心急,斗不 过就跑!” 我忙说:“本来想拿下黄天生,让你吸取他的精气,可是,姚小娥救了他……” 程文轩说:“黄天生修炼了两百年,如果没有吴家鬼鼓,根本无法降服他,姚小娥心慈手软,可能会酿下大错。” 程文轩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忙取出银针,迅速刺破手指,把鲜血滴入小香包。片刻之后,程文轩继续说:“夏道长,你砍断江河的手,又破坏了江坤的计划,他会疯狂地报复!你和小雨多加谨慎!我现在法力太弱,急需要吸取恶鬼的精气……存尸房 的女鬼,还有洪叶身上的女鬼,都能帮我恢复元气,有劳大家了……” “咯咯咯……”钱倩的笑声十分悦耳,“程文轩,你连续要两个女鬼,是不是太贪心啦?能不能让给我一个?” 罗阳忙劝阻:“别淘气!等搞定女鬼后,我去给你捉男鬼,选最帅滴!” 钱倩说:“好呀,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罗阳哭笑不得:“我敢反悔吗?” 忽然,程文轩说:“沈仲飞,这次我不能帮你了,希望你顺利度过难关。” 沈仲飞连连点头,目光颇为复杂。 随后,程文轩和钱倩不再出声,沈仲飞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隐约感觉,程文轩刚才的话富有深层含义,他似乎了解沈仲飞的秘密。 此刻,夏远山靠在沙发上,双眼微眯着,不断流出泪水,眼皮开始红肿,他急切吩咐:“罗阳,我和小雨不能出门,你按照我给的方子,去中药店抓药,再买一个砂锅。” 沈仲飞赶紧起身:“还是我去吧。” 夏远山摇摇头:“你也不能出门,必须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防止被女鬼偷袭。” 沈仲飞悻悻地坐下,显得心神不宁。 等夏远山开完药方,我和罗阳一起出门,离开解剖研究室,外面阳光毒辣。 我低声说:“你有没有觉得,沈老师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胆小懦弱,头脑不冷静?” 罗阳想了想,笑着回答:“换作是我,被女尸粗鲁地欺负宠幸,也会害怕,乱了阵脚。” 我故意调侃:“那你小心点,别让钱倩宠幸了,她比女尸更厉害。” 罗阳嘿嘿两声:“女尸哪能跟钱倩比,她年轻漂亮,风华正茂,甜美可爱,活泼开朗,调皮又不失温柔……” 我鄙视说:“马屁拍的不错呦,可惜现在艳阳高照,钱倩不一定能听见,你留着夜里跟她说吧。” 紧接着,罗阳赶去药房,我独自前往刑警大队,找熟人。 这个熟人,就是唐静文,她和王恒也已返回岛城。 与唐静文见面后,我也不隐瞒,直接说出沈仲飞被女鬼纠缠的事,请唐静文帮忙,调查孟萌的来历。 “女鬼复仇?孟萌?”唐静文的柳眉微皱,忙拿起手机,不知浏览什么,继而联系同事。 我耐心地等了几分钟,见唐静文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嘴唇紧抿。 “能查到吗?”我忍不住问。 唐静文放下手机,语气缓缓地说:“最近几年,没有叫孟萌的死刑犯,也没有身份不明的尸体送到医学院。” 我诧异地问:“难道,是医学院从外地买的尸体标本?” 唐静文直视我的眼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件特大碎尸凶杀案,跟医学院有关,而死者的名字,就叫孟萌!” 我顿时瞪圆眼睛:“碎尸凶杀案?!” 唐静文嗯了声,接着说:“已经五年了,这个案子都没破,是赵明峻队长亲自负责的。” 赵明峻?我不禁想起Rose小姐凶杀现场的那个中年刑警。 唐静文说:“别急,赵队马上过来。” 话音刚落,赵明峻推门匆匆而入,他的皮肤黑了几分,目光如同匕首般犀利。 唐静文客气地说:“赵队,麻烦你告诉林伊,7—13碎尸案的情况。” 赵明峻坐到对面,叹了口气:“唉!五年了,没能将凶手绳之于法……” 随后,他声音低沉,开始叙述案件的详情,我悄悄启动手机的录音功能。2011年7月13日清晨,一个中年妇女出门遛狗买早点,小狗忽然跑到街道边的垃圾堆里,不停地扒拉着一只红色塑料袋,中年妇女好奇地上前查看,见袋内装满了煮熟的肉 片。 以为是丢弃的猪肉,中年妇女高兴地拎回家,准备清理一遍给小狗吃,结果在冲洗过程中,发现一根人的手指!中年妇女吓得杀猪般嚎叫,引来了左邻右舍,赶紧报警。 接着,在市郊的其它三个地方,也陆续发现尸体碎片,它们均用红色塑料袋承装,尸体和内脏全都切成半公分的厚度,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起。法医通过体毛特征和肌肉纤维组织,确认死者为女性,而且尸体残缺严重,头颅不见踪影,幸亏仅存的食指尚能辨认出指纹,经过与近日的失踪人员核对,确定了被杀害 肢解的死者身份,是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女生——孟萌。 随后,警方几乎动用了所有兵力,展开大规模的排查,几乎挨家挨户地询问,努力寻找目击者,一时间人心惶惶,仿佛恶魔就在身边。赵明峻说:“当时,我担任专案组的组长,亲眼见过孟萌的尸体,脚趾头的指甲都被凶手切了下来,手段极其残忍,却没销毁一根食指!我们分析,凶手故意让警方查出死 者的身份。” 我听得心惊肉跳:“分明向警方示威挑衅……” “从作案手法看,凶手的心理素质很高,对人体的结构十分了解,精通解剖知识,刀法非常娴熟,并且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绝对头脑冷静,思维缜密!” 说完,赵明峻握紧双拳,目光变得更加犀利,冒出怒火。我内心一动,想到了沈仲飞,他所擅长的技艺,正是人体解剖…… 第091章 仅存的食指 这时,唐静文把笔记本电脑转向我,展示一张照片。 “孟萌,二十一岁,就读于师范大学中文系,失踪时间为2011年7月7日,发现碎尸的时间为7月13日。” 我忙靠近屏幕,仔细观察孟萌的模样。 她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相貌十分清秀,气质优雅脱俗,笑容极其亲切。赵明峻接着说:“种种迹象表明,凶手极可能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从孟萌失踪到发现三包尸块,中间足足相隔了五天,凶手有充分的时间进行肢解、沸煮、切割,这些行为 ,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浮现血腥的画面:沈仲飞手持解剖刀,犀利地划开孟萌的身体……赵明骏继续推断:“作案的场所,应该有浴缸,可以方便肢解尸体,同时消除大量的鲜血,凶手先把尸块用高压锅煮过,然后慢慢地切割,七月的天气炎热,没处理完的尸 体肯定存放到冰箱或冰柜内里。” 唐静文提出疑点:“孟萌的身高一米六八,体重将近一百斤,仅仅发现三分之一的尸块,其它的呢?” 赵明骏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有多种可能性!第一,用硫酸之类的腐蚀性液体,进行溶化;第二,把尸块绑上重物,抛到河里;第三,掩埋在比较隐蔽的地方;第四……” 说到这,赵明峻忽然收声。 我忙问:“第四是什么?” 赵明骏的视线停留在茶杯上:“我怀疑,剩余的尸块和内脏,被凶手喂了狗,或者,被他自己吃了!” 瞬间,我打了个寒颤。 赵明骏说:“当然,这些都是猜测,说不定,还藏在冰柜里。”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过了五年,没破案呢?”赵明峻的语气变得沉重:“正如我刚才所说,凶手可能是医生,而且,医学院在师范大学的隔壁,所以,警方展开调查,得知孟萌失踪前的傍晚,独自进了医学院,再也没 出来。” 想起蔷薇花墙中隐藏的铁门,我试探地问:“孟萌从哪个门进去的?” 赵明峻说:“医学院的大门。” 我又问:“查到孟萌和谁有来往吗?” 赵明峻摇摇头:“没有,那天傍晚,是孟萌第一次去医学院!” 唐静文说:“如果孟萌死在医学院,最值得怀疑的凶杀现场,是解剖室。” 赵明峻微微点头:“我亲自查过解剖研究室的监控视频,孟萌没进去。” 唐静文说:“或许,孟萌跟着某人,从医学院的其它出口离开了呢?” 赵明峻说:“有可能啊……总之,最重要的线索断了,一直无法破案……林伊,你来做什么?” 我露出笑容:“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发生了闹鬼事件,一个藏在存尸房里的女鬼,要为孟萌报仇!” 赵明峻瞪大眼睛:“女……女鬼?找谁报仇?” 我如实回答:“沈仲飞!” 赵明峻更加震惊:“解剖学教授,沈仲飞?” 我说:“没错,是他!” 赵明峻冷笑一声:“2011年7月7日,沈仲飞正在国外参加医学交流会,他不可能杀害孟萌。” 我也惊了:“你怎么知道?” 赵明峻说:“沈仲飞年轻有为,以前是警方特聘的法医顾问,发现孟萌的尸块后,我专门给沈仲飞打电话,他暂时无法回国。” 听完,我愈加迷惑了,既然沈仲飞不是凶手,存尸房的女鬼为何来寻仇? 而且,7—13碎尸案令人印象深刻,沈仲飞怎么会不记得孟萌的名字?难道,他真的被女鬼吓糊涂了? 赵明峻盯着我的眼睛:“林伊,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可恶,变相指责本姑娘的脑袋有问题? 我忍住不悦,耐心地说:“赵队长,我知道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我确确实实经历了许多诡异的事,唐静文和王恒在双龙村,亲眼见过鬼,李义国也能证明!” 赵明峻撇撇嘴:“双龙村的案子,王恒已经详细汇报了,我认为,全是巫术,障眼法!” 我内心冷笑,故意说:“其实,Rose小姐也被恶鬼附身,它企图陷害我,既然你不信鬼神,我就不透露内幕了。” Rose小姐的凶杀案,至今未破,赵明峻一听有内幕,眼睛倏地发亮:“什么内幕?” 我淡然而笑,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没回答。 唐静文忙说:“林伊,我相信你!咱们警民密切配合,早日抓获杀害孟萌的凶手。” 本想找警方帮忙,但赵明峻的态度令人不爽,所以,我继续卖关子。 “我了解的内幕多着呢,包括观海路七十四号别墅的纵火案,南津路肯德基的凶杀案,都与恶鬼有关!” 唐静文顿时惊呼:“哇塞,你怎么不早说哦,都是警方头疼的案件呀!” 赵明峻的脸色微变,他点燃一支香烟,闷闷地抽了几口,继而露出笑容:“好吧,不管是人是鬼,只要能抓到凶手,我全力支持!” 之前,老刑警李义国也对闹鬼事件报以怀疑态度,后来被迫改变世界观,估计赵明峻也会重蹈覆辙。 我清了清嗓子,把在存尸房与女鬼搏斗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唐静文和赵明峻听得入神。 “夏道长和夏小雨受伤了,让我负责寻找孟萌的线索,引出她的鬼魂,从而查出凶手和真相。” 赵明峻忙问:“怎么引孟萌的鬼魂?” 我说:“最好用孟萌的镜子和脸盆,或者其它物品。” 赵明峻想了想,问:“用孟萌的手指头,行不行?” 我一惊:“她仅存的食指?” 赵明峻点点头:“没错,警方一直冷藏保存着。” 我忙联系夏小雨,征求夏远山的意见,得到他的认可。 于是,赵明峻拿起手机,通知相关人员,迅速把孟萌的食指送来。 唐静文好奇地问:“咱们去哪里引出孟萌的鬼魂?” 我笑着说:“医学院,解剖研究室。” 半个小时后,赵明峻开着警车,带我和唐静文抵达医学院,进入解剖研究室的大楼。 天色已黑,走廊内昏暗而寂静,弥漫着福尔马林的药水气味。 走到地下室,我抬手敲响房门,很快露出罗阳的脑袋,同时飘出一股浓重的中药气味。 我低声问:“夏叔好点了吗?” “好多了!”罗阳把门关紧,警惕地盯着赵明峻。 见夏远山坐在沙发上,唐静文笑盈盈地介绍:“夏道长,这位是我的领导,刑警大队的赵队长,五年前,他负责追查杀害孟萌的凶手。” 夏远山礼貌地点头示意,我这才发现,他的两撇小胡子剃掉了,红肿的眼皮微微发紫。 “沈仲飞呢?”赵明峻目光如炬,左右寻视。 夏小雨说:“沈老师的体力太弱了,刚服下一颗丹药,在里面房间睡觉,暂时别打扰他。” 我关心地问:“小雨,你的脸还痒吗?” 夏小雨说:“擦了点解药,好多啦。” 这时,夏远山问:“孟萌的食指呢?” 唐静文拎起手中的便携式冷藏箱:“在这里。” 夏远山站起,对罗阳说:“把椅子搬到灯的下面。” 罗阳听从吩咐,搬来了椅子。 夏远山说:“你坐下,伸出左手。” 罗阳一愣,乖乖地伸出左手,掌心中的暗红色“招魂印”十分醒目。 我随即明白了,夏远山准备利用罗阳的“招魂印”,引来孟萌的鬼魂。 只见夏小雨取出一根红色的细线,认真地缠在罗阳的左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三天之内,这根锁魂线不能解开,否则会伤钱倩的元气,千万记住啦!” 罗阳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钱倩。” 夏远山对唐静文说:“把孟萌的食指,放在罗阳的掌心里。” 唐静文立刻打开冷藏箱,冒出白色的雾气,冰块中放着一根纤细的食指,颜色惨白,皮肉有点萎缩。 我定睛细看,食指的断口截面非常整齐,绝对是被锋利的刀具切割掉的。 唐静文带上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地捏起食指,走到罗阳的面前,扭头请示:“赵队,我放了?” 赵明峻的表情严肃,坚定地点点头。 唐静文放下孟萌的食指,罗阳的左手微抖几下:“哈哈,好凉啊……像冰块!” 赵明峻说:“已经冷藏了五年。” 话音刚落,夏远山甩出一张黄纸符咒,它仿佛具备生命似的,围绕着罗阳进行飞旋,与此同时,夏远山的眼睛紧闭,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地控制着黄纸符咒。 我的心脏加快跳动,马上将见到孟萌的鬼魂,得知是谁杀了她并肢解尸体。 只见黄纸符咒越飞越快,倏地冒出青烟,化为一团红色的火球,停留在罗阳的脑袋上方,天花板的灯忽闪几下,变得黯淡。 突然,夏远山睁开通红的眼睛,厉声说:“孟萌没死!” 我立马愣住,以为听错了。 夏远山一挥手,红色的火球迅速缩小,飞快地熄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急乎乎地问:“夏叔,到底什么情况?”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孟萌还活着!快把食指放进冷藏箱!”天哪,有没有搞错,孟萌怎么可能在人间? 第092章 比死了还惨 唐静文赶紧捏起孟萌的食指,小心翼翼地放回冷藏箱中。 赵明峻却哈哈大笑,斜视着夏远山:“玩这种糊弄人的把戏,有意思吗?” 没能引出孟萌的鬼魂,不信邪的刑警开始冷嘲热讽。 夏远山抹去额头的汗水,毫不客气地反驳:“怎么,你希望孟萌真的死了?” 赵明峻被噎得浓眉倒竖,想发脾气,又强行忍住。 我不解地问:“夏叔,如果孟萌没死,那些被切割的尸块,究竟怎么回事?” “尸块?”夏小雨非常诧异,罗阳也瞪大眼睛。 我忙拿起手机,打开录音文件,播放赵明峻所描述的7—13碎尸案。 得知详细案情后,夏远山与夏小雨对视了一眼。 罗阳咬牙切齿地斥骂:“卧槽,太他妈残忍了!一定要抓住凶手!” 夏小雨说:“五年了,都没抓住,不知是凶手狡猾,还是警方破案不力呢?” 瞬间,赵明峻的黑脸泛红,表情尴尬。 夏远山坐到沙发上,缓缓地说:“我用人格担保,孟萌肯定还活着,否则,刚才就能引来她的鬼魂!”赵明峻不屑地冷笑两声:“案发后,我亲自带队,在孟萌的枕头上收集了她的头发,通过DNA检测,与这根食指的DNA相吻合,证明是孟萌本人!请问,是你的法术厉害, 还是医学技术厉害?” 夏远山说:“食指是孟萌的,被切割的尸块并不是她的,何况,一直没找到头颅!” 我忙问:“赵队,那些尸块,警方也进行DNA检测了吗?” 赵明峻回答:“尸块被开水煮过,而且放在药物中浸泡过,DNA组织被破坏……” 夏远山说:“把赵队长的食指砍掉,扔进尸块中,难道,你就被杀害了?荒唐!” 他的言辞犀利,语气咄咄逼人。 切割的尸块与孟萌的食指进行DNA对比,完全吻合后,才能证明孟萌死于凶杀,这个道理,警方肯定明白。 然而,孟萌失踪多年都杳无音信,那些尸块又被鉴定是女人的,而且唯一的食指与孟萌的DNA吻合,这些证据,足以让警方作出死亡的结论。 直至今日,夏远山凭靠道家的招鬼法术,便判断孟萌尚在人间,赵明峻一时无法接受! 我在震惊之余,有点相信夏远山的分析判断,的确,始终不见孟萌的头颅,也没有尸块的DNA检测,不能证明她真的命归黄泉。 我好奇地问:“如果孟萌没死,被肢解的尸体是谁的?存尸房的女鬼,为什么找沈老师报仇?” 夏远山揉了揉眼角:“恐怕,那个女鬼才知道!必须降服她,查出真相!” “我看,你们是鬼迷心窍!”赵明峻不耐烦地反驳,“静文,撤!别在这浪费时间!” 谁知,唐静文笑着说:“赵队,我觉得,夏道长的话有道理呀,抓住存尸房的女鬼,就能真相大白。” 赵明峻严厉地斥责:“你是刑警,不是迷信的老太太!” 唐静文刚想辩解,又被赵明峻瞪了一眼。 罗阳不爽地嚷嚷:“别罗嗦了,咱们马上去存尸房,有没有女鬼,直接见分晓!” 我忙问:“赵队,你敢不敢去啊?” 这种激将法,是个男人都会中招,果然,赵明峻不服软,脑袋一昂:“走!” 夏小雨急忙说:“先抹解药,泡尸池中的药水有毒!” 唐静文一听,乖乖地站着,让夏小雨往她的脸上和手臂上涂抹解药。 罗阳笑着说:“我和伊伊不抹了,戴个口罩,再套只塑料袋吧。” 想起泡过尸体的药水,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完全赞成罗阳的主意。 赵明峻却不愿抹解药,梗着脖子躲开:“少耍花招,搞心理战术,邪门歪道的事,我见多了。” 夏小雨无奈地笑笑,从茶几下拿出医用口罩,递给我们。 沈仲飞和郝仁仍躺在里面的房间,夏远山把一张黄纸符咒贴在门上,率领大家离开地下室,前往存尸房。 时间已是夜里八点,楼内极其寂静,外面正刮着大风,产生“呜呜”的声音。 穿过长长的走廊,靠近存尸房,墙壁上的灯忽闪忽灭,气氛特意诡异。 我的脑袋套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罗阳的脑袋套着一只红色的塑料袋,我俩仅露出双眼,显得滑稽而古怪。 赵明峻没戴口罩,闻着强烈的福尔马林药水气味,他不禁皱紧了眉头,抽了抽鼻子。 夏远山手持宝剑,推门而入,我刚踏进房间,便感觉脚底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地面全是黑红的血水! “瞧!”罗阳指着天花板。 只见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布满血红的脚印,赫然醒目! 我打了个冷战,握紧手中的桃木匕首,警惕地寻望四周,提防女鬼偷袭。 赵明峻说:“谁这么无聊,用鞋子拍天花板?” 我低声解释:“赵队,那是鬼踩着血水,沿着墙壁一直走到天花板上……” 赵明峻冷笑:“幼稚!你让鬼出来,走一个给我看看?” 我无语了,赵明峻真固执,不见棺材不落泪。 存尸房空荡荡的,只有刺鼻的药水气味和恶臭味,泡尸池内也没有尸体。 我们等了片刻,始终不见女鬼的踪影,几只苍蝇不停地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赵明峻叹了口气:“唉,浪费时间,我也够无聊的,陪你们瞎折腾!” 忽然,夏远山收起宝剑,高声叫喊:“出来吧!我们帮你,为孟萌报仇!” 敢这么说,是因为赵明峻可以作证,孟萌失踪的那天,沈仲飞远在国外,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咕咕咕……泡尸池里响起一连串的声音,药水开始翻滚,继而冒出红色的烟雾。 夏远山忙提醒:“大家小心!” 我后撤两步,胸前的小香包持续地颤动,发出警告。 哗啦!药水剧烈地涌出,差点溅到赵明峻的身上,他却不躲不闪,伸长脖子观看。 “快滚吧,我不需要帮忙!” 从泡尸池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宠幸过沈仲飞的女鬼! 瞬间,赵明峻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满脸的震惊之色。 夏小雨厉声说:“孟萌还活着,沈仲飞没杀她,你别冤枉好人!” “好人?可笑!” 紧接着,泡尸池中喷出更多的血水,女鬼随之缓缓升起,她盘腿而坐,一丝不挂。 我顿时惊呆了,这个女鬼的容颜非常美丽,大眼睛高鼻梁,长发漆黑,皮肤雪白,身材曲线无比妖娆。 此刻,赵明峻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否则,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怎能坐在沸腾的水花上? 夏小雨忙说:“孟萌失踪的那天,沈仲飞在国外参加医学研究会,他怎么害孟萌呢?这位是刑警大队的赵队长,可以作证!” 女鬼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赵明峻。 夏远山说:“刚才,我用孟萌的食指,招引她的鬼魂,发现她没有死!你肯定误会了,别再继续作乱!” 女鬼冷笑一声,斜视夏远山:“谁说孟萌死了?她当然还活着!” 我疑惑地问:“你知道孟萌没死,为什么还找沈仲飞报仇?” 女鬼说:“孟萌活着,比死了还惨!都是沈仲飞害的!” 我越听越糊涂,赶紧问:“孟萌现在哪里?” 女鬼瞥了我一眼:“你去问沈仲飞,他做的孽事!” 夏小雨说:“好,我把沈仲飞叫来,当面对质!” 女鬼不屑地冷笑:“去吧,我等着。” 夏小雨使了个眼色,罗阳立即走出存尸房,赶往地下室。 赵明峻注视着女鬼,他的额头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真是鬼?” 女鬼的柳眉一扬,笑得妩媚而邪恶:“不信?你来摸摸呀?” 瞬间,赵明峻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吭声。 很快,罗阳返回存尸房,气喘吁吁地说:“沈仲飞不见了……手机也关机!” 不会吧?我忙拿起手机,拨打沈仲飞的号码,果然无法接通。 女鬼再次冷笑:“哼哼,沈仲飞做贼心虚,已经偷偷逃走,你们都被他骗了!” 夏远山上前一步:“到底怎么回事?你别绕弯子,说清楚!” 女鬼倏地起身,从沸腾的水花上跳落,坐在池子边,她的两条腿修长笔直,白得耀眼。 画面诱惑而诡异,罗阳目不转睛地欣赏着。 女鬼说:“实话告诉你们,孟萌已经成了白痴,她被关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你们捣乱,我早就折磨沈仲飞,从他嘴里逼问出来了!” 我万分惊愕,孟萌为何会变成白痴?是沈仲飞害的吗? 赵明峻忙问:“如果孟萌没死,那具被肢解的尸体,是谁的?” 女鬼翻了个白眼:“你们太愚蠢了,轻易相信沈仲飞的话!所以,事情的真相嘛,我懒得告诉你们,自己去找沈仲飞弄清楚吧,拆穿他的嘴脸!” 万万没想到,这女鬼挺有个性。 夏远山厉声质问:“你生前是什么人?为何帮孟萌报仇?” 女鬼莞尔一笑:“因为,我是孟萌的情敌!”“情敌?”我和夏小雨不约而同地惊呼。 第093章 惹下情债 孟萌被害,她的情敌居然帮忙报复? 我迷惑不解,什么奇葩的恩怨? 夏小雨好奇地问:“你俩喜欢的人,是谁?” 女鬼的眼睛忽地发光:“沈仲飞!” 我更加震惊,女鬼和孟萌不仅是情敌,而且都喜欢沈仲飞! 真狗血啊,鬼说鬼话,可信吗? 夏远山突然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回答:“梁妤乔!” 夏远山警告说:“没找回沈仲飞之前,你最好在存尸房待着,不要胡作非为,否则……” 梁妤乔冷笑一声:“否则怎样?凭你们几个人的本事?能斗得过我?” 夏远山的表情严峻:“别嚣张,等我彻底查清楚真相,善恶终会有报!” “哼哼……”梁妤乔继续冷笑,“你先抓到沈仲飞,再跟我谈所谓的正义吧!” 说完,梁妤乔拧腰收起长腿,转身进入泡尸池,消失在福尔马林药水中。 赵明峻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水面的气泡,一副恍如梦中的样子。 唐静文问:“夏道长,现在怎么办?” 夏远山微微而笑:“你应该征求赵队长的意见,他不信鬼神,三观比较正!” 一听这话,赵明峻的眼中闪过尴尬之色,干咳了两声:“出去谈,这里的气味太冲了……” 我们返回地下室,见郝仁靠在沙发上,他的脸色憔悴,脖子上有几道醒目的抓痕。 罗阳故意调侃:“老弟,你昨晚是不是也被女鬼欺负了?” 郝仁伸手捂住腹部,苦笑着说:“我本想抓住存尸房的女鬼,谁知她展开犀利的反攻,想把我变成太监,幸亏小雨及时出手,我才保住男儿之身!” 罗阳的浓眉一扬:“女鬼名叫梁妤乔,刚才光溜溜地坐在游泳池上,不,坐在泡尸池上,跟我们聊天,啧啧,她的模样漂亮,身材完美,你没被她宠幸,太可惜了。” 我忍住笑,制止罗阳:“别耍贫嘴,谈正事!”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郝仁,你不躺着休息,坐这干嘛?”郝仁忙说:“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沈老师跟人讲话,睁眼一看,他的床边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美女,然后,沈老师跟美女走出房间,我想叫,却叫不出声,胸口像压了块 石头,手脚都不能动弹……” 夏小雨的脸色微变:“你确定,不是做梦?” 没等郝仁回答,夏远山厉声说:“他没做梦,而是鬼压床!有鬼闯进来,带走了沈仲飞!” 我震惊不已:“郝仁看到的美女,是个鬼?” 夏远山嗯了声,走到小房间的门前,指着上面的黄纸符咒:“你们瞧,符咒的颜色变黑了,那女鬼的法力比较高强,比梁妤今还厉害!” 赵明峻问:“这么说,沈仲飞不是逃走的,而是被女鬼抓走的?” 郝仁摇摇头:“当时的情形,女鬼并没有采取暴力手段,沈仲飞似乎很听她的话……” 夏小雨说:“也许,女鬼迷惑了沈仲飞。” 我猜测:“难道,她是附在洪叶身上的女鬼?” “洪叶是谁?”赵明峻忙问。 夏小雨解释说:“师范大学中文系的老师,她体内的女鬼,也曾宠幸过沈仲飞,吸了他的精气。” 赵明峻倒吸一口凉气,瞥了我一眼:“林伊,你是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孟萌也是,再加上洪叶,沈仲飞跟中文系挺有缘啊!” 我内心微动,感觉必有内幕。 夏远山沉思片刻,语气缓缓地说:“沈仲飞已经通知了洪叶,参加下周五的生日宴会,她体内的女鬼又不傻,没必要今晚冒险闯进地下室。” 罗阳说:“夏叔的意思,带走沈仲飞的女鬼,不是洪叶身体里的?”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应该不是……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截至目前,孟萌没有死、沈仲飞悄然失踪、又冒出一个神秘的女鬼,这一切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事态变得扑朔迷离,疑团重重。 想得知真相,必须找到沈仲飞,才能救出孟萌,摆平梁妤今,然后专心对付洪叶体内的女鬼。 夏小雨笑意盈盈地问:“赵队长,你有什么高招?” 赵明峻两手一摊,无奈地说:“我已经晕乎了,想听听夏道长的建议,警方会全力配合。”见刑警大人求助,夏远山的语气变得温和几分:“沈仲飞的肾阳亏损严重,抵不住女鬼的迷惑,必须及时找他,希望赵队长帮忙,迅速调取医学院和附近路口的监控视频, 寻查沈仲飞的行踪。” 赵明峻顿时愣住:“看监控视频?太浪费时间了吧,夏道长的法术高超,能招出鬼魂,却不能查出人的下落?” 夏远山的嘴角一撇:“赵队长,你太抬举了,我是人,不是神啊!如果能轻易查出某个人的下落,还用找沈仲飞?干脆直接作法,就知道孟萌被关在哪里!” 赵明峻悻悻地解释:“抱歉,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这就安排警力,调取重要路口的监控视频。” 说完,赵明峻立即带唐静文离开,迅速赶往医学院的保安室。 此刻,已是夜里十点钟,能发现沈仲飞的去向吗? 夏远山坐到沙发上,吩咐夏小雨端来解药,继续敷眼疗伤,静候警方的消息。 我取出银针,刺破无名指,把鲜血滴入小香包,继而听见一声程文轩的叹息,显得极其无奈而感伤。 夏远山闭着眼睛说:“程文轩,你应该了解沈仲飞的情况,他为何伤害囚禁孟萌?那具被肢解的尸体,究竟是谁的?” 小香包颤抖了几下,只听程文轩说:“沈仲飞的事,我略知一些,五年前,他惹下情债,但罪不该死,所以,我出手救了他。” 我忙问:“什么情债?” 程文轩说:“我答应过沈仲飞,为他保守全部的秘密……可惜,这次他难逃劫难,等找到他,你们亲自问吧,记住,千万小心……” 随即,小香包恢复了平静,程文轩不再出声。 罗阳笑嘻嘻地说:“沈仲飞的老爸,是市立医院的院长,作为一名富二代,沈仲飞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哪个女人不动心呢?他留下情债,太正常了。”郝仁跟着说:“是啊,年轻帅气的医学教授,会画油画,会弹吉他,当然也会撩妹啊,绝对被女生们爱慕,师范大学和医学院只隔了一道围墙,怎么能阻挡住女生们的热情 ?”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郝仁,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能不能少说话?” 郝仁的眉头一扬:“小雨,你太关心我啦,感动啊!” 夏小雨鄙视说:“我是嫌你话多,烦人!” 郝仁嘿嘿直笑,不再吭声。 趁空闲之际,我取出桃木匕首,用绒布轻轻地擦拭,它的表面泛着光泽,明显有一层天然形成的包浆。 罗阳说:“伊伊,你现在的神态和气质,跟小雨越来越像了。” 夏小雨宛然而笑:“什么气质?” 郝仁立马插嘴:“捉鬼女道士的独特气质!” 夏小雨刚瞪眼反驳,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唐静文来电,我忙接听,并打开免提。 “林伊,我和赵队查过监控视频了,沈仲飞没离开医学院!” “没离开?”我不禁惊愕。 唐静文说:“视频显示,沈仲飞离开解剖研究室,拐到楼的后边,就不见了人影!” 听到这,夏远山倏地睁开双眼,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宝剑:“快去看看!” 我们火速走出解剖研究室,见赵明峻和唐静文迎面而来,他俩同时指着通往楼后的小路。 此时,狂风呼啸,各种植物瑟瑟发抖,枝叶沙沙作响……楼的后方,究竟有什么古怪?沈仲飞和神秘女鬼躲在那里吗? 第094章 自杀的女学生 解剖研究室的楼后面,是一道高高的灰色围墙,没有路灯。 罗阳和唐静文迅速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往黑暗中照射。 中间的通道,仅仅两米多宽,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奇怪……”赵明峻自言自语,“沈仲飞跑哪去了?” 夏远山低声说:“顺着围墙走,认真找找。” 罗阳一马当先,我们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前行了十几米。 这时,风忽地变小了,我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发现进入花圃中。 仍不见沈仲飞,周围也没有异常情况。 罗阳笑呵呵地说:“难道,这里也藏着地窖?” 霎时间,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外公的土屋中发现地窖的情形。 脚下,是松软的草坪和泥土,怎可能有地下通道? 赵明峻停下脚步,盯着对面的花墙:“都九月中旬了,蔷薇花还很茂盛,挺反常啊……” 罗阳的浓眉一扬说:“你们猜,解剖研究室用过的尸体和内脏,会不会切碎了,埋在土里当肥料?” 我顿时无语,小腿肚子颤抖几下。 赵明峻说:“有可能,所以蔷薇花才开得茂盛。” 唐静文忙提醒:“赵队,这种假设不太合适吧,医学院的后花园,又不是乱葬岗!” 赵明峻用手机照着蔷薇花:“静文,作为重案组的刑警,要敢于假设啊,十年前,我破过一个碎尸案,死者被砍成肉块,埋在院子里,成为牡丹花的肥料。” 赵明峻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胆战心惊,比见到鬼还恐惧。 人,往往比鬼更可怕。 突然,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快步靠近花墙,抬手拍了拍,发出“砰砰”的声响。 “有铁门!”夏远山惊喜地说。 没错,是通往师范大学的铁门,第一次和沈仲飞见面,他从此处进入医学院。 罗阳用力拽门,无法打开,低头一瞧,上了把铁锁。 我忙说:“沈仲飞有钥匙!” 赵明峻冷笑:“明白了,沈仲飞之所以绕到楼后面,目地为了贴着围墙走,从这道铁门离开医学院,躲过监视摄像头!” 唐静文推测:“这么说,沈仲飞的理智是完全清醒的,没被神秘的女鬼控制?” 赵明峻点点头,问夏远山:“夏道长,你怎么看?” 昏暗的光线中,夏远山的眉头攒在一起,表情严肃:“如果沈仲飞没被女鬼控制,说明他俩是认识的,情况更复杂了!” 赵明峻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沈教授,隐藏得真深啊!” 夏小雨问:“爸,现在怎么办?” 夏远山叹了口气,语气低缓地说:“梁妤乔不愿透露真相,这里又没摄像头,一时半会,咱们找不到沈仲飞……实在不行,只能试试冒险的方法了……” 赵明峻忙问:“什么办法?警方全力配合!” 从开始的鄙视怀疑,到此刻的信任依赖,经验丰富的优秀刑警完成了人生的特殊“蜕变”。 夏远山左右寻视,悄声说:“这地方的阴气很重,没猜错的话,肯定躲藏着孤魂野鬼,它们应该知道沈仲飞的去向,我可以作法,引出它们!” 赵明峻连连点头:“好主意,有劳道长了。” 夏远山吩咐:“小雨,叫郝仁开锁!” 很快,郝仁屁颠屁颠地赶到这里,仅用了十多秒,他便解决了问题。 罗阳推开铁门,迎面扑来阴冷潮湿的空气,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门外,属于师范大学的地盘,夜深人静,隐约可见远处的灯光。 夏远山伫立不动,先观察四周,继而盯着蔷薇花墙,他的神情凝重,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我靠近夏远山,低声问:“夏叔,等引出野鬼,我能不能降服它们,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夏远山说:“不要着急,视情况而定,毕竟,鬼也有善恶之分,别滥杀无辜。” 好吧,我听从建议,后退几步。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夏小雨会意地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稻草人,放到墙根位置,并用一根红色细线绑住稻草人的腿。 紧接着,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嘴中念念有词,甩手一扬,黄纸符咒化为一团火焰,飞到围墙的上方,照亮绚丽的蔷薇花。 目睹灿烂如血的花簇,我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七十四号别墅的围墙,还有那面镜子中的小花旦…… 忽然,墙面“瑟瑟”作响,左边的花丛中好像有动物在胡乱窜动,我下意识地躲闪,被罗阳搂住肩膀。 夏远山不停地念着咒语,一手高举宝剑,一手指着上方的火焰,继续作法招鬼。 呼啦啦,右边的花丛也产生明显的动静,唐静文早已掏出手枪,警惕地瞄准。 “出来!”夏远山怒喝一声,如雷贯耳! 须臾间,小稻草人开始动弹,急速地奔跑,犹如敏捷的猫咪捕捉老鼠,它腿上的细线缠住了两个无形的东西。 “道长饶命!饶命呀……”响起娇滴滴的求饶声。 夏小雨用桃木剑指着两个无形的东西,厉声呵斥:“还不现身?!” 倏地,两个女鬼出现在我们面前,她俩被红色的细线捆绑住,无法挣脱。 仔细一瞧,两个女鬼都比较年轻,而且是学生打扮,模样清纯甜美,身材曲线曼妙,气质与众不同。 夏远山威严地问:“你俩叫什么名字,为何躲在这里?” 左边的女鬼说:“我叫孙珍,她叫王雅思,生前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死后不想离开学校。” 夏远山继续问:“你俩怎么死的?” 孙珍笑得有点凄然:“自杀!” 我立马惊了,想起那位学姐的话——曾有两个女生在蔷薇花墙下自杀,而且,此事得到沈仲飞的证实。 面对如花似玉的女鬼,我好奇地问:“你俩为什么自杀?” 王雅思的脸色惨白,轻声说:“四年前,为了沈仲飞,殉情自杀。” 天哪,又是沈仲飞! 夏远山的浓眉微皱:“十五分钟之前,沈仲飞和一个女鬼走出铁门,你俩知道吗?” 孙珍说:“知道呀,他……” “不知道!”王雅思急忙打断孙珍的话,“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夏远山持剑上前,指向王雅思:“你俩因情而死,我原本不想大开杀戒,但如果隐瞒不说实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王雅思的眉眼低垂,不敢直视夏远山:“道长,不是我俩不说实话啊,而是那个女鬼的法力高强,轻易就能灭了我俩……” 孙珍忙说:“对呀,对呀,道长开恩,别问啦。” 夏小雨立即挥舞桃木剑,稻草人跃起一米多高,拽动红色细线,孙珍和王雅思的身体被勒出青烟,惨叫颤抖。 “到底说不说?”夏小雨大声逼问。 孙珍颤栗着求饶:“我说,我说,沈仲飞被带回家了!” 夏小雨问:“谁的家?在什么地方?” 孙珍回答:“沈仲飞自己的家,在师范大学斜对面,常青藤花园小区。” 赵明峻脱口而出:“常青藤,我以前去过几次,沈仲飞住在17栋102!” 夏远山这才收回宝剑,让夏小雨放了两个女鬼。 孙珍哭丧着脸说:“求求道长,把那个女鬼灭了吧,万一她回来报复,我俩就死定了!” 我不解地问:“那女鬼什么来历?” 孙珍摇摇头,露出惊恐的表情,王雅思也手脚发抖,估计她俩被神秘女鬼折磨虐待过。 没时间多问了,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甩到蔷薇花丛中,让孙珍和王雅思暂时躲避,可以抵挡其它恶鬼的攻击。 事不宜迟,在赵明峻的带领下,我们火速赶到“常青藤花园”小区,抵达17栋102室。 此刻,已是十一点多,小区十分安静。 102室的门窗紧闭,房内漆黑,不知里面什么情况。 赵明峻低声说:“房屋面积150平米,还有一间地下室,咱们怎么进去?” 夏远山做出手势,郝仁心领神会,赶紧取出工具,飞快地开锁。 咔嚓,一声轻响,郝仁成功了,他缓缓推开房门,率先进入。 万万没想到,客厅里居然亮着灯,但窗帘是黑色的,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郝仁听从吩咐,站在门口把风,我们慢慢地走到客厅中央,保持警惕,防止神秘女鬼偷袭。 室内的装潢比较高档,设计风格不失艺术品位,但客厅没人,三间卧室里也没人。 哗哗哗……卫生间传来阵阵水声。 我的心弦骤然绷紧,想起七十四号别墅闹鬼的经历,那天夜里,我被折腾得够呛,差点丢了性命。 夏远山紧握宝剑,率先走向卫生间,继而愣住。 我们走过去一看,也都愣了……只见浴缸里,盛满了血水,淋浴头喷洒的也是血水! 什么情况? 突然,房间的灯全灭了,我们陷入黑暗中,唐金文本能地惊叫。 夏远山急忙吩咐:“别乱动!大家靠在一起!” 罗阳掏出手机照亮,我们六人不敢分散,迅速聚拢。 紧接着,响起一串阴森的女人笑声,就在几米之外,神秘女鬼终于出现! 我忙举起手机照射,但前方没有女鬼的身影,奇怪,她躲在哪里? 夏远山愤然呵斥:“孽障!快放了沈仲飞!” 话音刚落,一股阴风猛地窜来,令人毛骨悚然,只听夏小雨尖叫一声,客厅的灯随之亮了。 “小雨!”夏远山急追几步,左右寻望。不见夏小雨的踪影,她已被神秘女鬼抓走…… 第095章 跟鬼做交易 没找到沈仲飞,夏小雨反而被神秘女鬼抓走,形势陷入危急中! 同时也说明,这个女鬼的法力非常高强。 夏远山焦灼万分,忙问赵明峻:“地下室在哪?” 赵明峻赶紧带我们离开,迅速进入负一层的通道,然而,地下室的房门被封堵了,成为一面墙。 此地无银三百两,越隐藏越说明有猫腻! 赵明峻猜测:“难道,地下室的入口改了位置?” 夏远山说:“回房间,仔细找找!” 返回房间,我们认真地寻找,连衣橱和储物柜也不放过,仍没任何发现。 夏远山急得满头大汗,郝仁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俩心如火焚,恨不得把每一块地板都揭开。 忽然,赵明峻走入主卧室,盯着墙上的巨幅油画。 画面中,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坐在钢琴旁边,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琴键上,美丽的双眼深邃而迷蒙,仿佛正想着心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有种莫名的哀伤。 见赵明峻目不转睛,我好奇地问:“赵队,你认识画里的女人?” 赵明峻点点头:“她是沈仲飞的妻子,不幸死于车祸,当时怀着身孕……” 我震惊不已,再次看向油画:“她叫什么名字?” “凌如梦,市立医院的外科专家。”赵明峻叹了口气。 夏远山靠近油画,上下打量着,似乎发现了什么可疑情况。 罗阳也凑过来,指着画中的凌如梦:“我怎么感觉,她笑着很诡异……” 突然,凌如梦收起笑容,眨了一下眼睛! 我顿时打了个寒颤,定神细看,凌如梦依旧一副淡淡而笑的样子,而我胸前的小香包,开始微微地抖动。 没等我提醒,夏远山伸手抓住油画的边框,用力地掀起,后面的墙壁上呈现一扇小门! 唐静文惊喜地说:“有密室!” 赵明峻的眼睛发亮:“肯定是地下室的入口!” 夏远山救女心切,他不假思索地推开小门,率先钻进去。 赵明峻犹豫了几秒,低声嘱咐:“静文,你和郝仁留在卧室里,提防敌人封堵咱们的后路。” 说完,赵明峻拔出手枪,也进入小门,我和罗阳紧随其后。 沿着狭窄的台阶,我们抵达一个宽敞明亮的空间,赵明峻没猜错,这里果然是地下室! 灯光雪白,极其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罗阳不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赵明峻不爽地回头,责备地斜视罗阳,示意他保持安静。 谁知,夏远山站在前方,直接怒声呵斥:“孽障!快放了我女儿!” 我定睛观察,只见三米之外,飘荡着一团红色的浓雾,根本看不清其中有什么东西。 这时,小香包颤抖得更加剧烈,我左手腕的玉镯也跟着发出警告。 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急促地念着咒语,甩手一扬,符咒化为火球,嗖地飞向红色的浓雾! 嘭!火球与浓雾相撞,迸发出闷响! 紧接着,火球滚落到墙角处,忽地熄灭,红色浓雾的范围变大了几分,血腥气味随之加重,呛得我鼻孔发痒。 “臭道士,你们活腻了,敢闯我的地盘!” 浓雾中响起一个清脆而严厉的女人声音,夹杂着冰冷和敌意,显然是神秘的女鬼! 夏远山举起宝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带走沈仲飞?抓我女儿?” 神秘女鬼狂笑,语气嚣张地说:“沈仲飞是我的男人,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至于你女儿,年轻漂亮会法术,正好给我当大餐,享受享受。” 夏远山火冒三丈,上前一步:“再不放我女儿,别管我心狠手辣!” “臭道士,有本事你来抢啊!” 神秘女鬼的话音刚落,红色浓雾飞快地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夏小雨躺在手术台上,手脚被捆住,她双眼紧闭,不省人事,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正是神秘女鬼。 “凌如梦!”赵明峻失声惊叫! 神秘女鬼莞尔一笑:“赵队长,别来无恙?” 我顿时蒙了,万万没料到,神秘女鬼竟然是沈仲飞的妻子,她的容颜,与油画中完全相同! 此刻,凌如梦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拍夏小雨的脸庞:“臭道士,快救你的女儿呀!” 面对寒光闪耀的手术刀,夏远山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凌如梦,我与你无冤无仇,别伤害我女儿!”凌如梦冷笑一声,眼中迸出摄人心魄的光芒:“梁妤乔斗不过我,故意在解剖研究室的存尸房里胡闹,不但欺负沈仲飞,还怂恿你们对付他,我再不出手,沈仲飞就惨了! ” 我忙说:“沈仲飞囚禁孟萌,我们抓他,是为了救孟萌!” 凌如梦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说:“你连自己的鬼丈夫都照顾不好,还操心多管闲事?可笑!” 鬼丈夫?我一愣,随即明白了,凌如梦说的是程文轩。 罗阳浓眉倒竖,冲凌如梦嚷嚷:“沈仲飞摊上你这样的鬼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竟然被别的女鬼宠幸了,哈哈哈……” “闭嘴!”凌如梦娇叱一声,甩出手术刀! 电光石火之间,钱倩出现在罗阳的身前,她充当盾牌,挡住了手术刀! 钱倩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上面插着手术刀,“滋啦”一声,伤口燃起蓝色的火焰! 凌如梦笑盈盈地说:“这把手术刀,解剖过一百多具尸体,凝聚了大量的阴气和怨气,你竟然帮这小子挡住,实在勇敢啊!” 钱倩的身形摇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亲爱的……我不能……再陪着你了……希望你……” 话没说完,钱倩瞬间消失,残留一缕青烟,啪,手术刀落地。 “钱倩!钱倩!”罗阳扯着嗓子叫喊。 凌如梦伸手,招回地上的手术刀,得意地说:“臭小子,别喊了,你的鬼媳妇不会回来喽。” 罗阳握紧双拳,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 见女鬼如此厉害,我不由地心生怯意,怕小香包中的程文轩也遭受与钱倩一样的毒手。 仅仅几分钟,凌如梦轻而易举地占据了绝对优势,夏远山不敢贸然进攻,我和罗阳也束手无策。 呯!呯! 赵明峻扣动扳机,子弹脱膛而出,连续射中凌如梦的脑袋! 然而,凌如梦毫发未损,她怒视着赵明峻,张开嘴巴,吐出两颗子弹头,落在金属托盘中。 赵明峻惊愕万分,握枪的手不停地发抖。 凌如梦冷冷地说:“赵队长,你再开枪的话,子弹会拐弯,直接射入你的心脏!要不要试一试?” 赵明峻本能地后退两步,缓缓放下枪,满脸的无奈。 夏小雨在女鬼的手中,随时会失去性命,夏远山的眼珠子发红,口气开始变软:“凌如梦,你想提高法力,我可以帮你,千万别伤害我女儿!” 凌如梦捏着手术刀,故意在夏小雨的脖颈处比划,嫣然而笑:“你帮我?怎么帮呀?” 夏远山说:“没猜错的话,你通过吸取人的元气,吃尸体的内脏,来提高自身的法力,我愿给你寻找合适的尸体……” 说到这,夏远山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违背了他的原则。 “哈哈哈……”凌如梦仰面大笑,伸手抚摸夏小雨的额头,“我不要尸体,只要你捉住梁妤乔,送到这里,我就放了你女儿!” 夏远山的眼睛发亮:“真的?” 凌如梦的眉毛一扬:“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说谎!” 夏远山点点头:“好,我答应你,马上去抓梁妤乔!” 赵明峻突然发问:“凌如梦,你真是出车祸死的吗?”凌如梦咯咯地笑了:“刑警大人,想测试我呀?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三年前的夜里,沈仲飞带我去海边散步,结果被女鬼梁妤乔和刘青盯上了,她俩合力迷惑住沈仲飞, 迫使沈仲飞开车往大树上撞,我当场死亡!所以,准确地说,我是被梁妤乔和刘青害死的!” 赵明峻继续问:“刘青?什么鬼?” 凌如梦笑着说:“告诉你刘青的身份,等于揭开7—13碎尸案的真相!你如果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什么条件?”我和赵明峻异口同声地问。 凌如梦的脸色一沉:“不许再抓沈仲飞,也不许为难他!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我!” 毋庸置疑,沈仲飞与凌如梦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隐藏着惊天的血案…… 夏远山迅速使了个眼色,赵明峻心领神会,忙敷衍说:“行,我保证,不抓沈仲飞!” 凌如梦放下手术刀,倏地挥手,背后的白色帘子自动回缩,露出一台锈迹斑斑的冰柜。 “打开吧。”凌如梦的语气平静。 “里面有啥东西?”赵明峻警惕地问。 “自己去看。”凌如梦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狡黠。 赵明峻犹豫不决,罗阳却等不及了,他快步走到冰柜前,推开玻璃板,骤然愣住! 我忙问:“是什么?”只见罗阳的浓眉紧皱,双手慢慢伸进冰柜中,捧出一颗女人的头颅! 第096章 玩弄感情的恶魔 这颗女人的头颅,两只杏眼怒瞪,薄薄的嘴唇发紫,皮肤表面布满了尸斑! 我惊愕地问:“她……她是谁?” 凌如梦冷冷地说:“刘青!害我出车祸的小贱人!” 我不解地问:“刘青和梁妤乔,到底怎么死的?为什么做鬼都不放过你和沈仲飞?” 凌如梦嗤笑一声:“因为,她俩是被我杀死的!” 2011年的六月,凌如梦与沈仲飞喜结良缘,成为夫妻。 某天傍晚下班,凌如梦路过一家咖啡厅,无意中发现,沈仲飞正和一名模样清秀的女生约会,两人有说有笑,恰似情侣。 于是,凌如梦悄悄地跟踪,亲眼看见沈仲飞搂着女生,进入一家酒店…… 面对丈夫的不忠,凌如梦极其愤怒,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调查那名女生,得知她就读于师范大学中文系,名叫孟萌。 趁沈仲飞去国外参加医学研究会之际,凌如梦冒充沈仲飞的口吻,给孟萌发了条短信,让她赶往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在蔷薇花丛中等待。 孟萌准时抵达见面的地点,凌如梦躲在暗处趁机偷袭,用迷药控制了孟萌,给她披上黑色的大衣,扶着她从蔷薇花墙的铁门走出医学院,带回了家中,关到地下室里。 谁知,有人偷偷跟踪孟萌,目睹了凌如梦的绑架全过程,并以此为要挟,逼迫凌如梦和沈仲飞离婚!这个人,就是英文系的女生梁妤乔,她也深深爱慕沈仲飞。 凌如梦气急败坏,用涂抹毒药的手术刀划伤了梁妤乔,她仓皇而逃,趁学校放暑假离开了岛城,回家后倒地不起,心脏衰竭而死。凌如梦又气又怕,彻底失去了理智,先给孟萌服下导致痴呆的药物,继而骗来沈仲飞的学生刘青,残忍地杀害了她,并进行肢解,把尸块和内脏放入药水中浸泡,用高压 锅煮熟,然后切割成肉片…… 说到这,凌如梦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悔恨之意。 赵明峻的脸色阴沉,厉声问:“你切掉孟萌的食指,放进装着尸体肉片的袋子里,目地为了迷惑警方,造成孟萌被杀害的假象?” 凌如梦说:“没错,我想囚禁孟萌,惩罚沈仲飞,让他一直内疚,谁知道,我误会他了……” 见凌如梦欲言又止,我忍不住问:“什么误会?” 凌如梦再次叹了口气:“唉……其实,沈仲飞并没有出轨,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医学研究,我心生嫉恨,才酿下大错,连累了沈仲飞……” 赵明峻的目光如炬:“这么说,你毒害囚禁孟萌,杀死梁妤乔和刘青,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凌如梦淡然而笑:“对,都是我干的,你来抓我吧?” 赵明峻下意识地握住枪,又立即松开:“凌如梦已经死了,你是女鬼,我抓到你,又能怎样?” 言下之意,抓鬼无法归案,也无法向市民和上级交代。 凌如梦斜视着说:“算你识相,不然白白送命!” 此刻,赵明峻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又包含另一层意思:不逮捕你,但必须消灭你!救出孟萌,为无辜的死者报仇雪恨,伸张正义! 同样,罗阳也怒视着凌如梦,恨不得一拳将她砸死! 我疑惑地问:“沈仲飞接触师范大学的学生,究竟有什么目地?搞什么医学研究?” “你的好奇心太强了,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凌如梦瞥了我一眼,又看向夏远山,“时间不早了,快去抓梁妤乔,换回你女儿!” 夏远山注视着昏迷不醒的夏小雨,咬了咬牙:“走!” 我们迅速撤离地下室,返回房间,唐静文和郝仁急忙询问情况。 得知凌如梦一手导演了全部的悲剧,唐静文惊得目瞪口呆:“赵队……你信女鬼的话吗?” 赵明峻无奈地耸耸肩:“凌如梦的法力高强,根本不怕咱们,她应该不会说谎。” 夏远山的眉头攒在一起:“是真是假,问问梁妤乔,自然见分晓。” 我忙提醒:“如果问梁妤乔,还怎么抓她?” 夏远山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想办法说服梁妤乔,一起对付凌如梦!” 好主意,我们完全赞同夏远山的计策,火速赶往医学院。 罗阳边走边问:“夏叔,钱倩去了哪里?” 夏远山回答:“她遭受重伤,不能留在你的玉佩中,鬼魂已经回了老家,三天之内,必须找到她!” 罗阳焦急地央求:“等消灭了凌如梦,辛苦夏叔,去救钱倩!” 夏远山没吭声,骤然加快脚步。 此时,已是子夜两点钟,解剖研究室伫立在黑暗中,死一般沉寂。 抵达存尸房,里面灯光昏暗,充斥着淡淡的白雾,福尔马林的气味令人作呕,我和唐静文忙戴上口罩。 夏远山大声说:“梁妤乔,出来吧!已经找到了孟萌!” 瞬间,泡尸池内的药水翻滚沸腾,梁妤乔缓缓出现,她坐到池边,仍一丝不挂。 “孟萌在什么地方?” 夏远山说:“在沈仲飞的家里,地下室!” 梁妤乔问:“既然找到了她,为什么不带来?” 夏远山说:“孟萌和沈仲飞,包括我女儿,都在凌如梦的手里!” 梁妤乔的表情一惊:“凌如梦?她……她说了什么?” 赵明峻上前一步,语速极快地讲述了凌如梦的罪行,并问:“凌如梦有没有撒谎?你是被她毒死的?” 梁妤乔点点头:“她没撒谎,我中了慢性毒药,回家后就死了,医生以为是心脏病突发,我爸妈也没报警。” 夏远山问:“刘青的鬼魂呢?” 梁妤乔想了想,终于透露实情:“刘青死的很惨,她阴魂不散,一心想报仇,但凌如梦从崂山道士那里得到一个驱邪的宝物,十分厉害……” “崂山道士?”赵明峻扭头瞧向夏远山。 “别看我,跟我没关系。”夏远山忙澄清自己。 梁妤乔接着说:“实在没办法,刘青找我帮忙,趁沈仲飞开车带凌如梦去海边时,我和刘青联手控制了沈仲飞,开车撞向大树,杀死了凌如梦!” “干得漂亮!”罗阳拍手称快。 梁妤乔继续说:“当时,从对面的老别墅里,窜来一个男鬼,救了沈仲飞,抓走了刘青!” “程文轩?”我脱口而出! “你认识那个男鬼?”梁妤乔非常惊讶。 想到钱倩的遭遇,我怕梁妤乔报复,忙说:“不认识,沈仲飞告诉我的。” 梁妤乔冷冷地说:“男鬼的本事挺厉害,我斗不过他,眼睁睁地看着刘青被带进老别墅,一晃五年过去了,也不知刘青的情况……” 听到这,我恍然大悟,程文轩救沈仲飞之前,并不了解凌如梦所做的一切,等得知真相后,沈仲飞肯定苦苦哀求,程文轩才答应保密。 突然,赵明峻问:“沈仲飞和师范大学的女生约会,搞什么医学研究?” 梁妤乔说:“凌如梦没告诉你们吗?” 赵明峻回答:“没有!你知道?” 梁妤乔的眼中流露出鄙夷之情:“哼,凌如梦变成鬼,都维护老公的声誉啊!” 赵明峻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梁妤乔冷笑:“你们被沈仲飞的表面蒙蔽了,他利用医学院的解剖室,不停地进行实验,写了很多优秀的论文,多次在国际上获奖!由于尸体不够用,他把魔爪伸向师范大 学的女生,骗取她们的好感和信任,让她们立下遗嘱后殉情自杀,把遗体捐给医学院做研究!” 妈呀,我瞪大眼睛,顿时想起蔷薇花墙下的两个女鬼,孙珍和王雅思。梁妤乔说:“这些年,除了师范大学,还包括其它院校,沈仲飞总共俘虏了十三个女生,光他偷买的尸体,就达到五十多具!当然,我也不闲着,吃了很多尸体,提高了法 力。” 一个是玩弄感情的杀人恶魔,一个是心存仇恨的吃人恶魔。 夏远山厉声说:“眼下,必须救我女儿,救出孟萌,你愿意合作吗?” 梁妤乔盯着夏远山:“等灭掉凌如梦,你再反攻,趁机杀了我?” 夏远山微微一愣,估计被说中了心思。 梁妤乔咯咯直笑:“人心可怕,不得不防哟!我愿意跟你们合作,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郝仁不爽地嚷嚷:“靠,你也提条件?” 梁妤乔瞅着郝仁的腹部:“对呀,条件就是留下你,等消灭凌如梦,我彻底安全了,再放了你!” 刹那间,郝仁的脸色剧变,本能地捂住腹部。 夏远山犹豫不决,握紧手中的宝剑,肩膀轻轻发抖。 我忙问:“为什么留下郝仁当人质?” 梁妤乔晃了晃修长的双腿,笑吟吟地说:“不为什么,就觉得他顺眼!” 顺你妹!这女鬼的想法不可捉摸,难以理解。 见夏远山陷入抉择的矛盾中,郝仁咬咬牙,呼了口气,伸手按住夏远山的肩膀:“夏叔,我留下,你们快去救小雨!” “郝仁……”夏远山感激不已,“千万小心!” 梁妤乔瞅着郝仁,笑眯眯地说:“来吧,脱光衣服,在池子里待着。” “什么?”郝仁万分震惊,像见到外星人似的。 梁妤乔说:“别怕,药水被我处理过了,只会保护你,不会伤皮肤。” 我差点笑出声,女鬼的要求真奇葩。 郝仁大囧,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脱衣服,行……行吗?” 梁妤乔的目光一凛:“不行,等我走了,你偷跑怎么办?快脱!” 罗阳挑了挑眉毛:“郝仁啊,你好人做到底,暂时委屈一下吧,我会把你的英勇事迹,全部告诉小雨!” 我也跟着安慰:“别担心,我们一定回来救你!” 郝仁瘪了瘪嘴巴,咬牙脱掉T恤和牛仔裤,只剩一条遮羞布。 “快点哦,别磨蹭!”梁妤乔不耐烦地催促。 郝仁背对我们,扯掉了最后的防卫,靠近泡尸池。 忽然,地面的衣服升起一股烟雾,冒出火焰,剧烈地燃烧…… 梁妤乔肆意地笑了,郝仁哭丧着脸,爬上泡尸池,小心翼翼地伸脚,试探池内的福尔马林药水。 “下去吧!”梁妤乔伸手拍打郝仁的屁屁,扑通一声,他落入池中,溅起华丽的水花。 果然,郝仁安然无恙,他抹去脸上的水,惊喜地说:“热乎乎的,挺舒服啊!哈哈,罗阳,你也来试试!” 罗阳忙后退几步,笑呵呵地调侃:“老弟,你独自享受吧,哥没有和女鬼一起泡温泉的福气!” 夏远山昂起头,严肃地问:“梁妤乔,你有打败凌如梦的妙招吗?” 梁妤乔把长发往后一甩,风情万种:“有呀,就怕你不敢用!”我不禁好奇,究竟什么招术? 第097章 误入太平间 我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梁妤乔,不知她有什么高招。 夏远山焦急地催促:“快说,只要能救回小雨,我会不择手段!”梁妤乔的柳眉一扬:“凌如梦出车祸死的时候,正怀着身孕,胎儿六个多月,是个男孩,他变成了小恶鬼,被凌如梦藏在市立医院里,每天吸取病人的元气,今年已经四岁 了。” 夏远山忽地愣住:“你的意思,以牙还牙,抓住小恶鬼,要挟凌如梦?” “是呀!”梁妤乔笑得极其邪恶,“凌如梦绑架你女儿,你绑架她儿子,相互交换后,再专心对付她!” 夏远山说:“凌如梦把鬼儿子藏在市立医院,她肯定有十足的把握,不怕鬼儿子遇到危险。” 梁妤乔点点头:“是啊,那小恶鬼的本事挺厉害的,而且,凌如梦派了两个阴煞厉鬼保护他,你们敢去医院吗?” 夏远山昂起脑袋:“即使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罗阳忙表态:“夏叔,我陪你去!” 想救钱倩,还得靠夏远山和夏小雨,罗阳必须积极努力地帮忙。 梁妤乔咯咯直笑,瞅着罗阳的左手:“你有招魂印,正好当诱饵,小恶鬼肯定上当!” 夏远山忙看向赵明峻:“赵队,情况紧急,你能不能出面,跟市立医院的领导打个招呼,安排我们混进去,不被干扰?” 赵明峻连声答应,拍着胸膛作保证,让夏远山放心。 梁妤乔说:“你们去抓小恶鬼,我去召集凌如梦的仇敌,争取天亮之前,在沈仲飞的家里会合!” 夏远山点点头,警告说:“你别耍花样,更别伤害郝仁!” 梁妤乔嫣然而笑:“只要他乖乖滴,我才舍不得伤害他。” 这句话,似乎包含着深层次的含义。 郝仁坐在泡尸池中,急切地说:“夏叔,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们千万当心,一定要救出小雨!” 半个小时后,罗阳以患者的身份,住进市立医院的四楼病房,我和唐静文乔装成值班护士,夏远山和赵明峻假扮成陪护的家属。 一张捕捉小恶鬼的罗网,悄然展开。 这间普通病房,共六张床铺,除了罗阳,还有一个秃顶男和一个瘦老头,他俩的家人没来陪夜。 此刻,已是三点钟,病房内鼾声如雷,秃顶男和瘦老头酣睡正香。夏远山低声说:“凌晨三点,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也是人的防范能力和生命代谢最低弱的时刻,所以容易撞鬼,容易中邪!而且,凌晨三点到五点,被医学上称为‘死 亡时间’!我估计,小恶鬼喜欢选择这个时间段,偷偷出来吸取病人的元气,大家务必小心,千万别单独行动!” 话音刚落,对面的秃顶男忽地坐起,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拖着蹒跚的脚步,慢腾腾地走出病房。 紧接着,瘦老头也醒了,他眨动着小眼睛,瓮声瓮气地问唐静文:“护士,该吃药了吗?” 我随口敷衍:“不吃药,我们来查房。” 瘦老头哦了一声,居然不穿拖鞋,光着脚丫子,弯腰驼背地朝外面走。 病房里变得异常安静,过了足足五分钟,秃顶男和瘦老头仍未返回,他俩去了哪里? 罗阳笑着猜测:“难道,都在厕所蹲大号?” 夏远山的浓眉微皱,吩咐:“林伊,你和静文出去溜达一圈,发现情况,及时通知赵队。” 我和唐静文离开病房,在走廊里漫步,不见人影,只闻阵阵的呼噜声。 唐静文悄声问:“到目前为止,你抓了几个鬼?” 我如实回答:“一个都没抓到,因为,遇到的都是厉害的鬼,我治服不了。” 唐静文鼓励说:“加油哦,以后多多抓鬼,帮警方破案。” 我刚想调侃,发现走廊的尽头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貌似是医生,或者护士。 “你看见了吗?”我忙拍拍唐静文的肩膀。 “什么?”唐静文问。 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我和唐静文急忙回头。 是秃顶男,他脸色发灰,眼圈泛黑,一瘸一拐地走来。 唐静文伸手拦住:“你刚才去哪了?” “尿尿!”秃顶男笑嘻嘻地回答,瞅着唐静文的衣领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猥琐之意。 女警花的模样靓丽,曲线曼妙,身穿护士服,更显得婀娜多姿,撩动男人的心弦。 发现秃顶男不怀好意,唐静文的眉头微皱:“快回房睡觉!” 秃顶男嘿嘿两声,咽下贪婪的口水,慢悠悠地往前走。 这时,一股冷风吹来,我倏地打了个寒颤,胸前的小香包抖动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有鬼?我睁大眼睛,左右寻视,没发现可疑迹象。 唐静文提醒说:“咱们去楼梯口瞧瞧。” 我应声答应,和唐静文走到楼梯口,保持警惕,认真观察四周。 霎时,我愣住了,只见瘦老头坐在通往五楼的台阶上,直勾勾地盯着我和唐静文。 小香包和玉镯没发出警告,瘦老头显然不是鬼,我松了口气,忙问:“大爷,你坐这干嘛?” 瘦老头的脸又长又黑,头发花白,嘴角往下撇,两只眼睛充满红血丝,像熬了几天几夜似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诡异。 “大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唐静文耐心地询问。 谁知,瘦老头仍保持沉默,咳嗽几声,伸手扣了扣脚趾头。 隐约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想捂住鼻子,却忍住了,不由地纳闷,这老头的脑子有问题吗? 唐静文上前一步,厉声命令:“快回房!” 瘦老头骤然站起,转身朝五楼攀登,他的腿脚变得非常利索,一点也不像七十岁的老人。 我惊愕地问:“大爷,你去哪?” “快追!”唐静文立即上楼,我紧随不舍。 令人意外的是,瘦老头登上五楼后,敏捷地往六楼和七楼爬,体力极其充沛。 他疯了吗?如果没被鬼附身,就被打了鸡血! 呼哧呼哧,已经抵达十一楼,我和唐静文累得直喘粗气……瘦老头忽然停止,继续健步如飞,走向电梯口。 “追……”唐静文不愿放弃,加速往前跑。 瘦老头按下按钮,电梯门开了,他立马走入,眼看电梯门即将关闭,唐静文火速赶到,伸手挡住门! 没等我赶到,只听“啊”地一声,唐静文被老头拽进电梯,门随之关闭,电梯开始降落! 我赶紧打开旁边的电梯,慌忙进入后,不知按哪一个按钮。 瘦老头和唐静文是去四楼的病房,还是一楼的大厅呢?瘦老头中邪了吗?唐静文能降服他吗? 正犹豫着,电梯突然自动行驶,红色的按钮显示——负2层! 我头皮发麻,忙按下其它楼层的按钮,但不起作用,电梯飞快地降落,抵达负2层。 心脏砰砰直跳,我出门观望,走廊里灯光昏暗,旁边的电梯敞开着,好像出了故障,里面没有唐静文和瘦老头! 见鬼了,人呢? 我更加震惊,不禁叫喊:“静文!静文!” 毫无回应,灯光忽闪了几下,前方五米外,有个绿色的指示牌,我忙疾走几步,定睛一看,顿时打了个哆嗦。 太平间! 妈呀,居然闯进了存放死尸的禁地,我本能地后退,取出了桃木匕首。 “林伊!林伊……”前方传来唐静文的叫声。 我又惊又急,紧握桃木匕首,顺着唐静文的声音,走向太平间的方向。 “林伊!林伊……” 没错,唐静文在太平间,她肯定遇到了危险! 来不及多虑,我猛地推开太平间的房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静文!”我大声喊叫。 奇怪,唐静文不再出声,太平间内冷嗖嗖的,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啪啪”,灯光忽闪几下,继而亮了,虽然黯淡,但足够看清楚眼前的状况。 只见宽敞清冷的室内,没有多余的杂物,靠墙设立一排存放尸体的冰柜,所有的门紧闭。 “林伊!林伊……”又响起唐静文的叫声,明显来自某个冰柜中,继而消失。 我心惊胆战,急得额头冒汗:“静文!你在哪个柜子里?” 唐静文没回应,仿佛玩捉迷藏似的。 我举起桃木匕首,保持警惕,不知是敌人故意戏弄,还是唐静文真的遇到危险。 没办法,想救出女警花,必须挨个地打开柜子。 我呼了口气,硬着头皮,从左边的柜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拉开,露出尸体…… 硕大的脑袋血肉模糊,惨白的眼珠子连着一根肉筋,耷拉在脸上,死得好惨! 我毛骨悚然,赶紧把尸体推回,接着拉开第二个柜子。 霎时,一股浓烈的恶臭气味扑鼻而来,死者的嘴巴四分五裂,像被用利器暴力撕开,舌头断了半截,能清晰地看到喉管,里面泛着绿幽幽的液体…… 市立医院的太平间里,为何有这些令人魂飞魄散的尸体?他们生前,遭遇了什么残酷折磨? 我的心脏持续狂跳,比见到恶鬼还紧张,咬了咬牙,拉开第三个柜子!刹那间,我瞪大眼睛,差点叫出声…… 第098章 掏出一只肾 第三个柜子里的尸体,竟然是瘦老头! 他的双眼紧闭,嘴巴微微张开,腮帮子凹陷,胸膛烂了一个大洞,心脏已被挖掉,血迹乌黑发干。 显然,瘦老头早死了。 我震惊万分,究竟怎么回事? 嘭!嘭! 第四个柜子产生闷响,我急忙拉开,见唐静文躺在里面,她口吐白沫,四肢剧烈地抽搐,如同发羊癫疯。 与此同时,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抖,我忙举起桃木匕首,指着唐静文的眉心:“恶鬼!快滚出来!” “嘿嘿嘿……”一串诡异的阴笑,从唐静文的体内窜出,转移到我的身后。 回头一看,是个红衣女鬼,长长的黑发挡住了脸,只露着白森森的眼珠子,冒出两道精光。 没猜错的话,她是凌如梦所派遣的阴煞厉鬼之一,先利用瘦老头的鬼魂迷惑我和唐静文,然后把我引到太平间。 我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模仿夏远山的语气:“孽障!往哪逃?” 没等我挥动匕首,红衣女鬼猛地扬手,一股腥臭的阴风凶狠地冲击我,撞到了存尸的冰柜! 红衣女鬼冷笑:“臭丫头,自不量力,敢跟我斗!” 霎时间,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你不是她的对手,快逃!” 已经晚了,红衣女鬼张牙舞爪地攻来,她的手指又尖又长,仿佛锋利的铁钩,绝对能开膛破肚。 我忙用桃木匕首抵抗,红衣女鬼不躲不避,直接抓住了桃木匕首,“滋啦滋啦”,她的右手升起黑色的烟雾,烧焦的皮肉味令人作呕。 然而,红衣女鬼毫不退缩,狞笑着说:“你的法力太差,还嫩着呢!” 我紧紧握住桃木匕首,不敢松开,感觉一股阴冷之气沿着桃木匕首传入我的手心! 危急之际,一只火球飞来,准确地命中红衣女鬼的脑袋,瞬间点燃长发,烟雾滚滚,嘶叫声不断。 我扭头一看,夏远山站在门口,是他及时出手相救。 不给红衣女鬼喘息的机会,夏远山挥剑进攻,刺入红衣女鬼的后背,她终于松开桃木匕首,拼命地咆哮,原地挣扎。 夏远山大叫:“林伊,刺她的脑袋!” 我立即反攻,瞄准红衣女鬼的脑袋,将桃木匕首刺进她的嘴巴! 后背有夏远山的宝剑,嘴里有我的桃木匕首,红衣女鬼失去了攻击能力,束手就擒。机会难得,我忙摘下小香包,放到红衣女鬼的额头上,她瑟瑟发抖,不停地颤栗,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惨叫,紧接着,一缕红色的气体从她的眉心间冒出,倏地钻入小香包 中。 吸取阴煞厉鬼的精气成功了,我欣喜不已,希望能加快程文轩的恢复速度。 此刻,红衣女鬼的身体萎缩成一团,夏远山拔出宝剑,我也拔出桃木匕首,红衣女鬼变成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刚戴回小香包,只听程文轩说:“林伊,夏道长,多谢了。” 夏远山笑着说:“幸亏林伊勇敢迎敌,我才趁机得手,不然,这个阴煞厉鬼难以对付!” 程文轩说:“沈仲飞的事,我答应过他,必须严格保守秘密!现在,小雨落入凌如梦的手里,我十分抱歉,无法祝你们一臂之力。” 夏远山大度地安慰:“君子信守承诺,我不会怪你,眼下,只要抓住凌如梦的鬼儿子,就能救回小雨。” 程文轩叮嘱说:“千万小心,还有一个阴煞厉鬼!” 这时,唐静文恢复了正常状态,诧异地问:“我……我怎么在这?” 我解释说:“瘦老头早就死了,咱们中了阴煞厉鬼的陷阱,幸亏夏叔及时赶来……” 夏远山说:“得感谢赵队长,他通过监控视频,看见你俩进了太平间。” 我产生不好的预感,忙问:“夏叔,那个秃顶男,在病房里吗?” 夏远山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拔腿就走,我和唐静文紧紧跟随,离开太平间,乘电梯登上四楼,返回病房。 推开门,迎面扑来浓重的血腥气味,只见罗阳的床铺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赵明峻趴在地面,罗阳并不知去向,也没有秃顶男的踪影。 “赵队!”唐静文用力摇晃赵明峻的肩膀,他毫无任何反应。 夏远山急忙蹲下,检查赵明峻的脉搏,继而脸色一沉:“糟糕!咱们中了调虎离山计!赵队长的魂魄被恶鬼带走了!” 我顿时醒悟,红衣女鬼故意迷惑我和唐静文的目地,是为了引走夏远山,给另一个阴煞厉鬼创造偷袭的机会! 唐静文瞪大眼睛:“赵队的魂……丢……丢了?” 夏远山点点头,浓眉紧皱,握紧了宝剑,如临大敌。 我焦灼地问:“罗阳呢?” 夏远山叹了口气:“唉,情况不妙,你俩留在病房,我到外面找找。” 话音刚落,走廊里响起一串小男孩的笑声,夏远山立马持剑奔出门外! 我对唐静文说:“你保护赵队,我去帮夏叔!” 夏远山的速度极快,已经跑到走廊的尽头,我紧追不舍,连续下了四层楼,到了住院部的后方区域,发现自己跟丢了…… “夏叔!”我压着嗓子呼喊。 “啊呜……啊呜……”连续的猫叫声犹如婴儿啼哭,惊得我汗毛竖起,打了个激灵。 只见几只野猫,蹲在墙头上,它们的眼睛发亮,恰似暗夜中的鬼火。 这时,小香包开始抖动,程文轩说:“林伊,往前走!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停!” 我心头微颤,想起在七十四号别墅的那晚,程文轩也这般鼓励我,最终帮我逃出魔窟。 于是,我快步行走,隐约听见前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低沉的嚎叫。 忽然,白色的影子闪现,挡住了我的路! 定睛一看,是个中年妇女,她身穿病号服,脑袋光溜溜的,眉毛剃掉了,眼圈发黑,嘴唇干裂! 我不禁放慢脚步,感觉中年妇女的相貌有点熟悉,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露出凄凉的笑容,并伸手撩起衣摆,展示她的肚皮。 妈呀,中年妇女的肚皮敞开一尺多宽的口子,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肝脏和肠子,但没有胃部。 对方显然是个病死鬼,我牢记程文轩的嘱咐,继续往前走。 距离中年妇女一米左右时,她的肚子里发出“吱吱”的叫声,爬出一只黑毛大老鼠,龇着白森森的牙齿,冲我示威! 毛骨悚然,我握紧桃木匕首,无视中年妇女的恐怖模样。 啪,黑毛老鼠跳下,正巧落在我的脚边! 怕鬼,是心理恐惧因素,而怕老鼠,是女孩子的天性。 瞬间,我的后脑勺发麻,神经突突地跳着,咬牙狠心,一脚踩在黑毛老鼠上。 “吱吱吱……”老鼠狂叫! 视觉可能是虚幻的,但脚下的感觉如此真实,我的小腿肚子打颤,差点滑倒。 须臾间,中年妇女自动地躲闪,让出了道路。 远处,又响起金属碰撞声和怒斥声,夏远山应该在跟恶鬼搏斗。 克服刚才的障碍,我的自信心增强,立即加快脚步,又走了五六米,顿时愣住! 前方没路了,是道高大的水泥墙! 哼哼,恶鬼的障眼法……我不由地冷笑,坚定不移地向墙壁。 嘭!我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眼冒金星,额头剧痛,差点晕倒…… 妈蛋,真是一堵墙啊! 此时此刻,只听程文轩说:“林伊,遇见墙应该拐弯,你别硬撞啊。” 我哭丧着脸抱怨:“早讲啊……” 揉了揉额头,我转身向右,刚走了几步,忽地冒出一个男人,挡住了我。 他身材高瘦,面容憔悴,露出讨好的笑容,居然是陆永明,我的亲生父亲! “伊伊,你不愿捐肾救爸爸,我已经死了。” 说着,陆永明用手扒开自己的腰部,掏出一只紫红色的肾脏,它的表面布满小疙瘩,犹如癞蛤蟆的皮肤。 “你看,就剩一只肾了,爸爸没骗你吧,它已经彻底坏掉了……”陆永明的双手骨瘦如柴,青筋凸起,像毒蛇在挣扎扭曲。 目睹丑陋的肾脏,我的内心深处被揪了一下,泛起莫名的酸楚,想哭却哭不出来。 陆永明把肾脏塞回体内,又扒开胸膛的皮肉,露出白色的胸骨:“伊伊,爸爸其实是爱你的,疼你的,不信,让你看看我的心!” 咔嚓,陆永明使劲掰断了自己的一根胸骨!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说:“你为什么要抛弃妈妈?离开我们?为什么?!这都是报应,报应……” 突然,陆永明举起手中的胸骨,猛地刺入我的肩膀! 惨遭偷袭,我疼得两眼发黑,差点晕倒,本能地扶住了墙壁。 “哈哈哈……”陆永明得意地狂笑,模样变得模糊,继而成为陌生的年轻男人,他的脸色极其苍白,像涂了一层面粉,气质无比阴冷。 中计了,对方肯定是第二个阴煞厉鬼! 我咬紧牙关,强忍剧痛,努力举起桃木匕首,肩膀血流如注。 “死到临头,还想反抗?”白脸男鬼狞笑着,挥手击落我的桃木匕首! 第099章 歹毒的蛊术 生死攸关之际,一个黑影猛地扑来,把白脸男鬼撞飞! “伊伊!”黑影急忙扶住我,他是罗阳! 我疼得直哆嗦,双腿倏地发软,倒在罗阳的怀里,他身上血迹斑斑,不知受了什么伤。 突然,白脸男鬼从背后偷袭,狠狠掐住罗阳的脖子! “快跑……”罗阳的声音嘶哑,表情极其痛苦。 白脸男鬼阴森森地狞笑着,将罗阳举过头顶,如同掐小鸡仔般轻松。 霎时,我顾不得剧痛,飞快地捡起桃木匕首,用力刺入白脸男鬼的肋部! “嗷”地一声,白脸男鬼放开了罗阳,浑身颤抖…… 我的肩膀仍流着血,伤口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似的,火辣辣地疼。 白脸男鬼稳住了阵脚,目露凶光,准备虐杀我和罗阳。 一股强劲的阴风吹来,无形的力量挡住白脸男鬼,同时响起怒斥声:“滚开!别碰林伊!” 瞬间,白脸男鬼发出惨烈的嘶吼,抱住了脑袋,连连后退,继而消失在黑暗中。 罗阳惊魂未定:“好像是秦天的声音!” 没错,确实是秦天,时隔许久,他终于出现,而且救了我。 想起假扮小花旦的那晚,秦天识破骗局后的愤怒面孔,我不禁担忧,他将如何报复? “林伊,我会再找你的,好自为之吧!” 我和罗阳循声张望,却不见秦天的身影,阴风卷起一张白纸,吹到空中,慢悠悠地飘落到围墙之外。 罗阳赶紧脱掉T恤,撕成长长的布条,包扎住我的肩膀。 “你也受伤了?”我关心地问。 罗阳摇摇头:“我没受伤,身上的血,是那个秃头佬的。” 病房里的秃顶男?我惊讶不已:“他死了吗?”罗阳说:“你和唐静文走后,秃头佬回到病房,向赵队长要烟抽,刚吸了一口,秃头佬狂吐鲜血,喷了我一身!紧接着,他的嘴里钻出一条红色的蜈蚣,至少有三十厘米长 ……” 我目瞪口呆,背后升起寒意。 罗阳继续说:“蜈蚣想咬我的腿,被赵队长用矿泉水瓶砸中,我刚跳下床,秃头佬的肚皮爆开了,又钻出十几条黑色的虫子,样子很古怪……” 我听得心惊肉跳:“不是恶鬼的障眼法?” 罗阳说:“搞不清楚,也许是恶鬼的损招……但我觉得,更像是恐怖电影里的蛊术!” 我好奇地问:“赵队的魂,怎么丢的?” 罗阳说:“我和赵队正对付怪虫子,一个穿短裤的小男孩闯进病房,那条蜈蚣去咬小男孩,赵队一把抱起小男孩,踢飞了蜈蚣,他却被小男孩咬住了鼻子,立马倒下。” 我忙问:“小男孩几岁?长什么模样?” 罗阳说:“四岁左右,白白胖胖的,眼圈乌黑,嘴唇发紫,肯定是凌如梦的鬼儿子!” 我猜测:“小恶鬼咬住赵队的鼻子,想吸他的元气。”罗阳说:“是啊,赵队倒下后,秃头佬爬了起来,和小恶鬼跑出病房,我拔腿就追,一直跟到住院部后面的仓库,只发现秃头佬,他已经彻底断气……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唐静文呢?” 我简要地讲述了之前的经历,让罗阳带我去仓库,并寻找夏远山。 很快,我和罗阳进入仓库,黯淡的光线中,一个灰色的身影伫立在墙边,脚下躺着一具尸体。 “夏叔!”我惊喜地叫喊。 夏远山回头,担心地问:“林伊,你受伤了?” 我无奈地说:“遇到另一个阴煞厉鬼,他假扮我父亲,趁机偷袭,刺伤了我的肩膀。” 夏远山忙检查我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幸亏有小香包和程文轩,否则,你早被厉鬼杀死了。” 我感激地说:“也多亏罗阳帮忙,我才用桃木匕首刺伤阴煞厉鬼。” 罗阳笑着说:“伊伊的命大啊,秦天也来了,赶走了厉鬼。” “秦天?”夏远山十分惊愕,“他在哪?” 我回答:“秦天没露面,他说,以后会找我……” 夏远山掏出一只蓝色的药瓶,往我的伤口处倒了点药粉,顷刻间,火辣辣的痛感减轻,随之产生几分清凉。 这时,小香包内响起程文轩的声音:“秦天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林伊,加倍小心,提防秦天。” 我点头答应,不由地握住小香包。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目光又投到秃顶男的尸体上,语气沉重地说:“你们瞧,他死得很古怪。” 秃顶男的嘴巴张开,两颗门牙没了,躯体表面布满圆圆的小窟窿,犹如莲蓬头,绝对是密集恐怖症患者的噩梦! 罗阳说:“之前在病房,从秃头佬的身体里钻出很多怪虫子,连肚皮都撑爆了!” 夏远山问:“你亲眼看见的?” 罗阳嗯了声:“赵队也看见了,他还被小恶鬼咬住鼻子。” 夏远山说:“我刚才追小恶鬼,进了仓库,他躲了起来,很狡猾!” 面对密集恐怖画面,我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小恶鬼干的吗?” 夏远山注视着尸体,缓缓摇头:“应该不是……像苗家的一种神秘蛊术。” 我诧异地问:“苗家的蛊术?谁这么歹毒?” “唉……”夏远山叹了口气,“我估计,是江坤和韩冰暗中作怪!” 我万分震惊:“趁咱们对付凌如梦的机会,江坤和韩冰偷偷耍蛊术?” 夏远山说:“是啊,这种蛊术极其邪恶,死的过程非常痛苦!” 罗阳焦灼地问:“现在怎么办?” 夏远山说:“凌如梦的阴煞厉鬼,死了一个,逃了一个,小恶鬼失去帮手,不敢再轻易出击,咱们尽快找到他!” 我转身而望,仓库的面积不大,存放的东西不多,想找一个人容易,但找出一个小鬼,该从哪下手? 夏远山吩咐:“你俩跟着我,千万别走散了,从门口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 时间已到凌晨四点,必须在五点钟之前,抓住小恶鬼,赶到沈仲飞的家里。 我们找了一会儿,抵达仓库的底部,发现一个小门,半掩着。 夏远山抽出宝剑,轻轻推开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房间很小,仅仅五六平米,空荡荡的,毫无任何东西,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然而,地面有一个圆形的井盖,锈迹斑斑。 奇怪啊,为什么在医院的仓库里,单独设立小房间,建造下水道的入口? 夏远山盯着井盖,默不吭声。 罗阳笑着说:“没猜错的话,小恶鬼肯定藏在下面,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骤然握紧桃木匕首,期待抓获小恶鬼,以此要挟凌如梦,救出夏小雨。 夏远山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呼了口气,像下定很大的决心,对罗阳说:“掀开井盖!” 须臾间,冒出浓烈的恶臭味,我被熏得睁不开眼,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吐。 “卧槽……”罗阳放下井盖,捏住鼻子,“真他妈臭,比双龙村的粪池子还够劲!” 夏远山伸头,往下水道内观察,里面漆黑,没有光亮。 我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屏住了呼吸,朝下方照射。 只见一张惨白的小脸,正仰面与我对视,他的额头狭窄,两只眼珠子血红,鼻子又翘又尖,薄薄的嘴巴咧开着,笑嘻嘻地说:“下来呀,抓我呀!” 我吓得打了个哆嗦,手机差点掉落! 一眨眼,小恶鬼不见了,溜向下水道的深处,残留一串哗哗的水声…… 罗阳破口大骂:“草泥马!小畜生,还敢挑衅示威?老子灭了你!” 确实,凌如梦的鬼儿子挺嚣张,欠扁。 夏远山取出黄纸符咒,递给我,郑重地说:“你俩守着入口,我下去抓他!” 我立即反对:“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咱们必须共进退,相互照应!” 夏远山想了想,同意我的建议:“好,我前面探路,林伊负责照亮,罗阳殿后!” 于是,罗阳把破损的T恤撕成三块,我们蒙住口鼻,抵挡恶臭。 夏远山率先进入下水道,我紧随着他,举起手机照射前方,罗阳跟在我的后面。 下水道内比较宽阔,足足一人多高,腥臭的污水淹没了脚脖子,地面滑腻而软乎,像踩在腐烂的动物内脏上,我们谨慎地行走,保持高度警惕。 “来抓我呀!抓我呀!” 小恶鬼躲在远处的黑暗中,咯咯直笑,不断地刺激我们的神经。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赶紧提醒:“夏叔,别走得太深,万一里面藏着其它恶鬼,对咱们前后夹击,就糟了!” 夏远山放慢脚步,低声说:“稳妥起见,选个隐蔽的位置,暂时先躲着,引小恶鬼主动出来。” 好主意,小鬼一般都比较顽皮,例如双龙村的那个小鬼,半夜偷偷玩我们的手机。 夏远山说:“如果情况危急,林伊先逃,我和罗阳掩护!” 我点点头,握紧桃木匕首,跟着夏远山继续走,停在一个拐弯处。 夏远山嘱咐:“沉住气,耐心等。” 话音刚落,前方响起阵阵尖叫声,犀利刺耳,仿佛一只野猫被扔进滚烫的开水中……我的心弦绷紧,这叫声,是小恶鬼的吗? 第100章 丧失理智 尖叫声不断,似乎要钻破人的耳膜…… 罗阳说:“像女鬼在叫。” 确实,声音尖锐而凄厉,还有几分怨恨。 夏远山回头示意,我忙关闭手机屏幕,三人在暗处躲藏,耐心地守候。 大约过了两分钟,尖叫声终于停止,下水道内变得异常安静,罗阳扶着我的肩膀,怕我体力不支,他的左手微微颤抖。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轻微的水声,估计小恶鬼忍不住了,悄悄朝我们走来。 小香包没发出警告,玉镯也毫无动静。 紧接着,前方出现四只鬼火,绿幽幽地发光,令人不寒而栗。 正当我诧异时,又冒出十几只鬼火,它们聚集在一起,不停地晃动着,同时产生啃食的声音。 咔哧,咔哧…… 什么情况?难道来了很多恶鬼?但是,小香包和玉镯依然安静。 夏远山低声吩咐:“林伊,照亮!” 我忙拿起手机,照射鬼火,只见一群野猫,正围着一具惨白的尸体,肆意地撕咬吞噬! 明白了,鬼火是野猫的眼睛。 罗阳忍不住了,怒叱一声,想撵走野猫,谁知,它们根本不理睬,继续啃吃尸体。 夏远山甩出一张黄纸符咒,化作红色的火球,猛地飞出,企图驱散野猫。 轰!火球击中了野猫,它们凄惨地叫着,却不奔逃,反而朝我们扑来! 夏远山立即挥舞宝剑,砍落了几只野猫,罗阳也连续出脚,把野猫踢飞,我站在他俩身后,比较安全。 突然,那具残破不全的尸体动弹了几下,继而站起,摇摇晃晃地朝下水道的深处走去。 夏远山刺死一只壮硕的野猫,大声说:“快追!” 我们紧随尸体,它的速度越来越快,拐了个弯,忽地消失。 哗啦!一道铁栅栏降落,挡住了后路。 夏远山大惊失色:“糟糕,上当了!” 原本想守株待兔,引出小恶鬼,结果,我们反被引入困境。 此时,传来小恶鬼的尖笑:“嘿嘿嘿……来抓我呀,笨蛋!” 罗阳大叫:“臭小子,你的爸爸沈仲飞,快死了!你的鬼妈妈凌如梦,也快嗝屁了!我们是来救你的,别调皮,出来吧!” 小孩容易上当受骗,小鬼会吗? 只听小恶鬼说:“骗谁呢!我妈在家好着呢!” 果然,小恶鬼很狡猾,不上钩。 我忙提醒:“夏叔,如果被凌如梦知道咱们来医院,小雨就危险了。” 夏远山点点头,他的神情严峻,从怀里掏出三张黄纸符咒和一只八卦镜,压低嗓门说:“迫不得已,只能出狠招了!你俩配合我,设个陷阱。” 随即,夏远山把黄纸符咒交给我,八卦镜递给罗阳,嘱咐了一番。 我迟疑地问:“这样行吗?你会不会出事?” 夏远山说:“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冒险试试!” 只见夏远山脱去上衣,手指往剑锋上一划,顿时割出一道口子,直冒鲜血! 紧接着,夏远山盘腿坐在污水中,举起受伤的手指,让鲜血滴落到额头和胸膛…… 不到半分钟,夏远山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触目惊心。 我和罗阳按照吩咐,把黄纸符咒贴在自己的后脖子上,仰面而躺,故意惨叫几声,闭眼装死。 很快,小恶鬼出现了,他嗅到夏远山的鲜血,不停地抽着鼻子,缓缓靠近。 夏远山拥有高强的捉鬼本领,如果恶鬼吸取了他的鲜血和精气,能够大大提高法力。 所以,小恶鬼变得非常兴奋,两只眼睛发光,犹如瘾君子见到梦寐以求的药粉。 贪婪使人丧失理智,鬼也是如此。 小恶鬼的爪子刚碰到夏远山的脑袋,罗阳突然坐起,举着八卦镜照向小恶鬼! 嗷地一声,小恶鬼刚想逃,夏远山闪电般出手,用红色细线套住小恶鬼的脖子! 瞬间,小恶鬼疯狂地反击,把夏远山的脸和胸膛抓烂,血痕醒目。 为了女儿,夏远山奋不顾身,任由小恶鬼的抓挠,骤然收紧红色细线,牢牢地控制住小恶鬼。 我果断出击,把一张黄纸符咒贴在小恶鬼的脑门上,它撕裂般惨叫,眼珠子一直翻,晕死了。 顶住压力,夏远山的计策成功了! “快走,去沈仲飞的家。” 我忙问:“赵队的魂呢?不救他了吗?” 夏远山说:“小恶鬼的身上沾了我的血,已经破除它的法力,赵队的魂回去了。” 罗阳走到铁栅栏前,抬脚猛踹,将其踢倒。 “哈哈,不堪一击!” 我长吁一口气,忙听从夏远山的指挥,抱起小恶鬼,离开下水道,返回地面。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唐静文来电,说赵明峻已经醒了。 我们迅速在医院门口会合,目睹罗阳怀里的小恶鬼,赵明峻和唐静文惊讶不已。 “沈仲飞英俊帅气,凌如梦貌美如花,他俩的儿子真丑!” 罗阳笑着说:“他从小吃尸体,喝人血,能不丑吗?” 随后,我们赶到沈仲飞的家,进入客厅,见到梁妤乔,她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 我担忧地问:“你没伤害郝仁吧?” 梁妤乔莞尔一笑:“没有,他舒坦的很,在池子里睡着了。” 罗阳把小恶鬼放在茶几上,梁妤乔的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吞了小恶鬼。 夏远山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左右寻视:“你找的帮手呢?” 没等梁妤乔回答,从主卧室走出两个女生,一高一矮。 高个子女生足有一米七,她留着长发,瓜子脸高鼻梁,右眼角有一颗小黑痣,显得格外妖艳,是那种令男人们神魂颠倒的美女类型。 矮个子女生一米六左右,身材小巧玲珑,凸凹有致,模样清纯靓丽,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属于人见人爱的妹纸。 罗阳笑着说:“她俩都是鬼?” 梁妤乔介绍:“个子高的叫墨晓妍,个子矮的叫朱丽洁,她俩都被沈仲飞骗了,自杀的时候才二十岁,尸体捐给了医学院。” 我忙问:“孙珍和王雅思呢?不来帮忙?” 梁妤乔嗤笑一声:“她俩胆小怕事,还在墙下面躲着呢。” 夏远山抹去嘴角的血迹,仔细打量着墨晓妍和朱丽洁,并微微点头,似乎对她俩挺满意。 朱丽洁的脸色苍白,柔声说:“可以杀凌如梦,但别杀沈仲飞,行吗?” “哼!”墨晓妍冷笑,“死了三年多,你还执迷不悔?没有沈仲飞的欺骗,咱们能落得今天的下场?” 朱丽洁的牙齿轻咬下唇,柳眉微颦,显得旧情难断。 梁妤乔说:“丽洁,事到临头,你还犹豫不决,太让我失望了,这几年白白帮你增强了法力!” 朱丽洁叹了口气:“唉……好吧,我决定了,惩罚沈仲飞,为姐妹们报仇!” 战前动员结束,罗阳从衣柜中找出两件衬衫,与夏远山迅速穿上,准备进入地下室。 按照计划,梁妤乔假装被夏远山擒获,趁凌如梦放松警惕时,与朱丽洁和墨晓妍一起进行偷袭。 已是凌晨四点四十分,我们沿着台阶而下,见夏小雨躺在手术台上,仍昏迷不醒。 夏远山焦急地叫喊:“凌如梦,出来!” 一团红色的浓雾散开,显露凌如梦的身影,她冷冷地问:“抓到梁妤乔了吗?” 夏远山说:“不但抓到了梁妤乔,还带来了你的儿子!” 凌如梦的神色剧变,倏地上前两步。 夏远山从罗阳的手中拽过梁妤乔,推倒地上:“她受了重伤。” 与此同时,赵明峻举起小恶鬼,冲凌如梦晃了几下。 此刻,小恶鬼的脑袋耷拉着,没有任何反应。 关心儿子的安危,凌如梦顾不得查看梁妤乔,她忙伸手:“把儿子给我!” 夏远山厉声说:“先放我女儿!” 凌如梦一愣,又后撤几步:“你怎么找到我儿子的?” 夏远山撒谎:“梁妤乔去市立医院对付你儿子,我们打埋伏,捡了个便宜。” 见小恶鬼的双眼紧闭,脸色发青,而且脑门上贴着黄纸符咒,凌如梦万分担忧,她来不及多问,立即答应:“好,我放你女儿!” 说完,凌如梦伸手,凭空揪住了梁妤乔,把她拽到手术台下,然后,凌如梦解开夏小雨的手脚。 “你来拿吧。”凌如梦边说,边走向夏远山。 “站住!”我大声制止,“把夏小雨恢复清醒!” 女鬼很狡诈,必须小心谨慎,以免上当。 凌如梦止步,斜视着我:“她睡着了,你去叫她呀!” 夏远山幡然醒悟,挡在小恶鬼的身前,浓眉倒竖:“凌如梦,别耍花招,我已经把梁妤乔交给你了,按照约定,你要把我女儿恢复正常,完整地交给我!” 凌如梦咯咯直笑:“真有意思,夏小雨是否正常,你不会去看吗?怕我吃了你呀?” 我不敢轻易上前,也懒得再罗嗦,立刻大叫:“小雨!小雨!快醒醒!” 夏小雨纹丝未动,仍闭着眼睛。 夏远山急了,抽出宝剑,抵住小恶鬼的胸膛,怒声命令:“凌如梦,快唤醒我女儿!” 突然,夏小雨猛地坐起,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说:“夏远山,你终于来了!”我大吃一惊,因为,夏小雨的声音是个男人! 第101章 被怪虫围攻 此刻,夏小雨的眼睛发红,表情极其狰狞,与平时判若两人! 毋庸置疑,她被恶鬼附了身。 “夏远山,你女儿在我的手里,快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恶鬼的语气十分猖狂,从夏小雨的口中说出来,显得特别诡异。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中了凌如梦的诡计,她利用夏远山的仇敌,控制了夏小雨。 夏远山愤然怒斥:“赵亦欢,你阴魂不散,竟和凌如梦狼狈为奸!” 夏小雨抓起手术刀,抵住自己的脖子:“再不跪下,送你女儿见阎王!” 本以为夏远山会屈服,谁知,他突然挥剑,削掉小恶鬼的一只耳朵! 刹那间,小恶鬼凄厉地惨叫着,企图逃脱赵明峻的双手,但徒劳无功。 凌如梦吓得脸色剧变,上前两步:“别杀我儿子!” 夏远山厉声说:“不想小恶鬼死,你就赶走赵亦欢,放了我女儿!” 凌如梦迫于无奈,只得吩咐:“赵奕欢,出来吧。” 谁知,赵奕欢狞笑着说:“来得容易,走得难!不报仇雪恨,我绝不离开!” 凌如梦的柳眉倒竖:“你敢不听我的话?” 赵亦欢仍然驱使夏小雨,用锋利的手术刀抵着脖子:“之前谈好的,我负责对付夏远山,你却临时变卦!” 凌如梦火冒三丈:“你他妈眼瞎吗,我儿子在夏远山的手里!” 赵亦欢说:“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夏远山杀我全家,今天必须报仇!” 我震惊不已,夏远山为何大开杀戒? “赵亦欢,你全家被恶鬼迷惑,如果我不及时出手,你们会害死更多的人!想报仇,冲我来,别伤我女儿!” 夏远山义正辞严,宝剑架在小恶鬼的喉咙上,继续给凌如梦施加压力。 滋啦一声,手术刀划破夏小雨的皮肤,脖子冒出鲜血。 “跪下磕头!”赵亦欢怒声命令,威胁夏小雨。 “畜生!”夏远山的手腕一抖,剑锋砍向小恶鬼的脑袋! “不要!”凌如梦尖叫。 嘭!夏小雨的身体往后飞出,撞到了墙壁,她随之摔落,右臂无力地垂下,胳膊脱臼了。 我定睛一瞧,撞飞夏小雨的正是凌如梦,她急速化作红色的浓雾,笼罩住夏小雨。 “凌如梦,你……啊……”赵亦欢连声惨叫,似乎受到重创。 紧接着,一股黑烟从红色浓雾中窜出,飞快地逃离地下室。 红色浓雾散开,夏小雨靠墙而坐,抹去脖子上的鲜血,叫了声:“爸!” 见夏小雨脱离危险,仅仅遭受皮外伤,我们不禁松了口气。 凌如梦现身,焦灼地说:“赵亦欢被我撵走了,快把我儿子……” 话没说完,一个白影扑来,缠住了凌如梦,双方展开激烈的搏斗,碰翻了手术台。 偷袭的女鬼,正是梁妤乔,她没能耐住性子,率先动手攻击凌如梦。 趁此机会,夏远山蹲在夏小雨的面前,扶住她的肩膀,迅速把脱臼的胳膊复位! 瞬间,墨晓妍和朱丽洁也匆匆赶来,和梁妤乔联手,一起围攻凌如梦。 阴风阵阵,嘶叫声刺耳,同时散发出腥臭味,令人窒息作呕。 好一场精彩的女鬼大战,看得我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凌如梦边抵抗,边斥骂:“夏远山,你耍诈,王八蛋!快放了我儿子!” 夏远山持剑冷笑:“是你耍诈在先,别怪我们以多欺少!” 哐当!一只铁盒子被凌如梦打翻,几十把手术刀散落,倏地飞起,射向梁妤乔、朱丽洁和墨晓妍! 这招厉害,夏远山忙招呼我们后撤,以免被手术刀刺伤。 眼看三个女鬼落入被动的局面,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变成火球,用剑尖挑着,厉声说:“凌如梦!再不住手,烧死你儿子!” 小恶鬼果然是凌如梦的软肋,她骤然停止争斗,关切地看向小恶鬼,生怕它再次受伤。 此消彼长,梁妤乔闪电般反击,掐住凌如梦的脖子:“贱人!你也有今天!下地狱吧!” 凌如梦反而嗤笑:“哼哼,杀了我,你们别想找到沈仲飞和孟萌!” 我一听,忙大声制止:“先别杀她!” 朱丽洁站在旁边,急乎乎地问:“沈仲飞在哪里?” 赵明峻也跟着问:“孟萌呢?” 之前,凌如梦用夏小雨当人质,我们却忽视了,她的手上还有两张王牌! 凌如梦哈哈狂笑,斜视着夏远山:“臭道士,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夏远山一手持剑,一手揪住小恶鬼:“放了孟萌,就把鬼儿子还给你!” 凌如梦立刻跺脚,墙边忽地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深不可测。 我瞪大眼睛观望,难道,孟萌被藏在洞里? 凌如梦得意地说:“孟萌早就傻了,活着跟死了差不多,既然你们想要,我就放了她!仲飞,带她出来!” 随即,沈仲飞从洞口走出,拉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生,他不敢直视我们。 女生的小脸憔悴,双眼无神,怔怔地看着前方,无视众人的存在,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流出一串口水。 赵明峻和唐静文异口同声地大叫:“孟萌!” 没错,这女生确实是孟萌,她的模样与我看过的照片相似,而且,右手缺了一根食指! 五年前,孟萌风华正茂,恰似一朵正值绽放的鲜花,如今,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成为痴呆患者。 赵明峻愤怒地斥责:“沈仲飞,你犯下滔天大罪,还有脸活着!” 所有的丑行都已败露,沈仲飞面若死灰,战战兢兢,再也没有往日的洒脱风采。 唐静文气呼呼地说:“简直衣冠禽兽,猪狗不如!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害死这么多无辜的女生!” 瞬间,墨晓妍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恨不得吃沈仲飞的肉,喝他的血。 而朱丽洁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幽怨,还有几分怜惜。 凌如梦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都怨沈仲飞?那些愚蠢的女生们,难道不承担部分责任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女生们如果安心学习,不轻易与沈仲飞交往,便不会受骗。 当然,沈仲飞是罪魁祸首,他利用自己的外表和才华,精心编制美丽的圈套,诱使芳心荡漾的女生上钩,从而殉情自杀,甘愿贡献自己的遗体。 面对众人的鄙视和女鬼的仇恨,沈仲飞叹了口气:“唉,都怪我误入歧途,一心想研究最新的医学成果,才铤而走险,一次又一次地犯错……” 赵明峻厉声说:“你是投案自首,还是让我们抓捕?” 没等沈仲飞回答,凌如梦说:“我的男人,谁也别想带走!夏远山,别罗嗦了,快交出我儿子!” 夏远山示意,让赵明峻上前接孟萌,双方开始交换人质。 凌如梦一把抱住小恶鬼,他额头的黄纸符咒自动燃烧,化为灰烬……沈仲飞看着儿子的鬼魂,眼神非常复杂。 突然,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差点叫出声。 只见台阶上,爬满了红色的蜈蚣、灰色的毒蛇、紫色的蝎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怪虫,它们蜂拥而至,凶狠地冲我们窜来。 凌如梦冷笑:“夏远山,这种低级的蛊术,你都玩得出来?” 夏远山踩死一只蜈蚣,忙说:“不是我!是……” 嘭!嘭……连续的闷响掩盖了夏远山的声音,地下室的入口处燃起熊熊烈火,同时又响起清脆而急促的铃声! 糟糕,江坤和韩冰趁机偷袭! 听见摄人心魄的铃声,凌如梦抱紧小恶鬼,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比较忌惮。 “鬼铃?”梁妤乔惊愕地瞪大眼睛,朱丽洁和墨晓妍则浑身颤抖,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感觉,江坤摇铃的节奏和力度比以前更加强劲了,它仿佛包含无穷的魔力,指挥无数的虫子围攻我们。 铃声越来越犀利,小恶鬼在凌如梦的怀中惊恐地挣扎,沈仲飞扯着嗓子叫喊:“快走!” 凌如梦抱着小恶鬼,钻入黑乎乎的洞内,沈仲飞挡住洞口,奋力狂踩虫子。 几条硕大的蜈蚣腾空而起,咬向夏小雨,被夏远山挥剑砍断,我和罗阳并肩作战,击退张牙舞爪的蝎子! 铃声逼近,江坤走下台阶,他手持一只黑色的铃铛,身后跟着貌美的韩冰。 “夏远山,你在双龙山破坏我和程凌峰的好事,害得我丢了一条胳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江坤的左边衣袖,空荡摇晃,失去了手臂,显然是被黑龙潭的红色巨蟒所咬。 叔叔断左臂,侄子断右手,顶级绝配! 刚与狡诈的恶鬼斗罢,又遭遇昔日的宿敌,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摆脱困境。 呯!一声枪响! 唐静文开火了,子弹击中江坤的肩膀,打得他身体后仰,被韩冰及时扶住。 初生牛犊不怕虎,唐静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为强。韩冰杏眼怒瞪,立即吹口哨,一条黑色的毒蛇犹如离了弦的箭,射向唐静文,准确地咬住她的手腕! 第102章 求爱的礼物 唐静文顿时惨叫,黑色毒蛇仍不罢休,死死地缠住她的手臂。 唰!剑光一闪,黑色毒蛇成为两截,被夏远山削断。 瞬间,唐静文的身体摇晃,差点晕倒,可见毒蛇的威力强大。 夏远山急忙吩咐:“快去医院!” 赵明峻举枪瞄准,冲韩冰怒斥:“闪开!” 按道理说,以江坤的本领,完全可以避开子弹,但他比较自信,只顾着施展法术,结果中了唐静文的冷枪。 此刻,江坤的肩膀直流鲜血,无法再狂摇“鬼铃”,韩冰担心江坤的伤势,只得撤离地下室。 赵明峻扶着唐静文,也迅速离开,我回头再瞧,沈仲飞不见了。 朱丽洁忙走向黑乎乎洞口,被墨晓妍拦住:“你想找死?” “已经死过一回,还怕什么……”朱丽洁注视着洞口,急切地想进入。 墨晓妍冷笑:“见到沈仲飞,你就丢了魂,哪像一个鬼,简直是情痴!” 朱丽洁幽幽地说:“不是情痴,咱们又怎么会上当受骗?” 墨晓妍一愣,继而哀叹:“唉……丽洁,别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这时,夏远山说:“穷寇莫追,你们不是凌如梦的对手,先撤吧。” 梁妤乔不爽地问:“就这样放了凌如梦?” 夏远山说:“洞内的情况不明了,天快亮了,何必冒险?” 梁妤乔想了想,无奈地说:“好吧,如果强攻,凌如梦肯定拼死抵抗,对咱们不利。” 我们带孟萌走出地下室,罗阳随手拿了一套沈仲飞的衣服,赶回医学院的存尸房,扔给了郝仁。 飞快地套上衣服,郝仁笑嘻嘻地说:“泡了几个小时,精神倍爽,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梁妤乔咯咯直笑,抛了个媚眼:“你干脆别走啦,留在这陪我吧。” 郝仁吓得一哆嗦,顾不得扣紧皮带,拎着裤子逃出房间…… 东方发白,残酷的黑夜已经结束。 罗阳焦灼地问:“夏叔,去哪找钱倩?” 夏远山沉思片刻,表情凝重:“钱倩成了孤魂野鬼,找到她容易,留住她难……不过,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什么办法?”我好奇地问。 夏远山盯着罗阳胸前的玉佩,低声说:“你把玉佩,给一个体质阴冷的年轻女人,让她戴两天两夜,然后拿回来,就能存住钱倩的鬼魂,再帮她疗伤,恢复元气。” “体质阴冷?”罗阳挠了挠头皮,“谁合适呢?” 夏远山说:“那个白珊珊,她比较合适,你尽快去办吧,等第三天的夜里,我带你去找钱倩!” 随后,夏远山和夏小雨护送孟萌,赶往警局。 我返回家中,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起床先给唐静文打电话,得知她已彻底脱离危险。 “沈仲飞呢?”唐静文问。 “他跟凌如梦躲在一起,夏叔说,为了防止江坤和韩冰偷袭,暂时不去对付凌如梦,等找到破解蛊术的办法,咱们再行动!” 刚结束通话,董月来电,她告诉我,今晚七点钟,高子强请“创业组”的成员吃饭。 好机会,我心头一动,忙联系罗阳…… 傍晚时分,我和罗阳抵达酒店,进入豪华包间。 餐桌前,高子强无精打采,邢帅、董月和白珊珊等人却谈笑风生。 我了解高子强的心情,他仍为双龙村的受挫经历而郁闷。邢帅喝了口啤酒,侃侃而谈:“其实,想打造一个理想的庄园,不一定要去乡下啊,在崂山的西北边,有个望龙湖,湖的中心位置,有座小岛,听我老爸说,他的土豪朋友 在岛上搞度假村,但经营不善,快倒闭了。” 高子强的眼睛发亮:“接手度假村,改造成庄园?” 邢帅笑着说:“是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请老爸帮忙,拿下度假村。” 高子强的脸色多云转晴,开始眉飞色舞,谈论如何改造小岛。 富二代真任性,有钱继续折腾。 柳暗花明又一村,高子强彻底抛开之前的不愉快,他端起酒杯,鼓励大家继续努力。 罗阳喝完杯中的啤酒,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盒子,表情郑重地递给白珊珊。 我故意笑嘻嘻地问:“罗阳,你向白珊珊求爱吗?” 此时此刻,大家全都盯着罗阳,还有他手中的小盒子。 白珊珊一怔,诧异地问:“里面是什么呀?” 罗阳露出洒脱的笑容,声音十分浑厚:“为了实现美好的理想,我们走到了一起,在双龙村同甘共苦,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始终不离不弃,我决定……” 说到这,罗阳故意停顿,饱含深情地注视着白珊珊。 霎时间,妹纸的粉脸绯红,目光有点躲闪。 孟卫璞忍不住了,腾地站起,紧张地嚷嚷:“你决定什么?快讲啊!” 罗阳昂着脑袋,对白珊珊说:“我决定,送给你一份贵重的礼物,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真心,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 随即,罗阳打开盒子,呈现一块翠绿色的玉佩,泛着淡淡的幽光。 孟卫璞顿时松了口气,缓缓坐下。 我赶紧调侃:“哎呀,是友谊啊,不是爱情。” 白珊珊拍拍胸口,笑着说:“吓死我了,以为求爱呢,你真逗!” 邢帅撇撇嘴角,不屑一顾地说:“靠,一块破玉而已,顶多值几万块钱,好意思拿出手?” 罗阳翻了个白眼,大声反驳:“你懂个毛!黄金有价玉无价!” 白珊珊接过盒子,认真端详着玉佩,由衷地称赞:“这块玉的成色,很好哦。” 罗阳笑眯眯地解释:“至少有五百年的历史,戴着它能辟邪!其实,这才是我送给你的真正用意!” 众人并不了解内幕,玉佩曾是钱倩的藏身之物。 用手指摩挲着玉佩,白珊珊笑吟吟地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罗阳趁机举杯:“来,为了这份定情信物,大家走一个!” 白珊珊知道他开玩笑,忙端起红酒抿了口,将玉佩放入包中。 吃饱喝足,大家各自离开,等候高子强的通知。 我边走,边笑着问罗阳:“两天后,你用什么理由,要回玉佩?” 罗阳说:“还没想好,到时随机应变。” 返回家中,我见小舅来了,他坐在沙发上,跟妈妈聊天。 “伊伊,跟你说个事!”小舅提起一只袋子,拉我进入卧室。 我不解地问:“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小舅晃晃袋子,低声说:“这本古书,你请岛城的专家研究研究,到底有啥名堂!” 明白了,我笑着说:“你不是找人看过了吗,能卖一万多块钱啊。” 小舅的嘴巴一咧:“嘿嘿,从地下挖出来的,几百年的古书,咋可能只值这点钱?我觉得,那个人眼红,想压低价钱,我咋能上当?” 我只得接过袋子:“好,一定找个大大的专家,仔细地瞧瞧!” 小舅欣喜地点点头,走出卧室,我忙打开袋子。 古书被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见小舅比较重视。 我小心地展开报纸,露出一本颜色发黄发黑的书籍,右上角有点残缺,长了许多霉渍,散发出一股怪味。 定睛一瞧,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繁体毛笔字:绝世奇书! 我不禁大笑,干脆叫“绝世武功”好了,学会“如来神掌”或者“九阴真经”,从而去维护世界和平。 小舅曾说过,这本古书,是从姚小娥的棺材里得到的,我心想,既然作为陪葬品,它应该十分重要。 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不由地产生兴趣,开始翻阅古书。 第二页上,署名“仙居散人”,“大明万历年”,还有个红色的印章,是篆体的。 继续浏览,里面都是文言文,之乎者也的,晦涩难懂。 而且,所有的文字和图画,全用毛笔手写绘制,字体工整,画风简洁古朴。 我再往下看,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后面的古文非常晦涩,加上是繁体,我的文言文底子根本不够用了,有点头昏脑胀。 书中的绘画,有类似易经的图解,有人体的穴位和筋络,有动物和植物,还有一些道具器械,涉及的内容非常广泛。 整本书不厚,仅仅五十多页。 对于书中的内容,我没时间深究,但可以确定,它是明朝的。 我立即联系高子强,请他帮忙,找个擅长鉴定文物的专家。 第二天,高子强的效率很高,通过博物馆的朋友,介绍了一位资深老专家,他专门研究书籍字画的,功力很深。 下午四点,我带着古书,在罗阳的陪同下,赶到博物馆。 老专家六十多岁,满头的银发,气质脱俗,一看就是权威人士。 他戴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端详古书,足足研究了十多分钟。 我和罗阳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老专家干咳两声,终于说话了:“这是一本明朝万历年间的手抄本,书中的内容比较繁杂,有天文、地理、风水、养生、医学、科技等等,应该是作者平时的摘录。” 罗阳笑着说:“哈哈,原来是古人的笔记本啊,居然取这么牛比的名字!” 老专家点点头:“嗯,也许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呢,但要经过科学的论断啊。” 我直截了当地问:“这本书,能卖多少钱?” 老专家沉思了片刻,笑眯眯地说:“我有个朋友,堪称古玩大师,不但了解古代的书籍和字画,还很熟悉目前的市场行情,你们去找他吧。” 半个小时后,我和罗阳抵达古玩市场,进入一家店铺。 房内檀香缭绕,一位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躺在藤椅上,悠闲地品茶。 客套几句后,我取出古书,请古玩大师鉴赏。 古玩大师伸手接过古书,不紧不慢地翻看,同时听我介绍它的来历。 渐渐地,古玩大师变得认真起来,神态极其严肃,继而又露出笑容。 过了一会,他终于放下古书,微微点头:“确实,是明朝万历,年代没错的。” 罗阳的两眼放光:“值多少钱啊?”古玩大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明朝万历年间的古书,只要保存得比较完整,几十万也有人买!至于手抄版本,那就更珍贵了,如果是名家的诗词和绘画 ,页页万金,属于无价之宝,根本没法估算价值!去年,国外一家著名的拍卖所,曾经拍出一套明朝名家的手抄本,当时的成交价格,达到了三千万美元!” 天哪,三千万美元! 这本书果然是珍宝,怪不得放在姚小娥的棺材里陪葬!霎时间,我心花怒放,热血沸腾…… 第103章 争风吃醋 正当我万分欣喜时,古玩大师放下茶杯,话锋忽地一转。 “不过,这本书记录了五花八门的知识,学术价值不高啊……另外,封面破损,受潮发霉,品相很差!乐观估计,也就两万块钱吧。” 才两万?一盆冷水浇得我骤然发愣,连脚底板都凉了。 “不会吧,这么少?”罗阳有点不爽,添油加醋地说,“明朝万历年间的书啊,从地底下挖出来滴,相当于镇宅之宝,不可能那么差劲吧?大师,你再仔细看看?” 古玩大师摇了摇脑袋,语气十分肯定:“不用看了!单说这位作者吧,你们回去查查,明朝历史上有没有‘仙居散人’?而且,哪位古代的学者,会起一个平庸搞笑的书名?” 我虽然赞同大师的分析,但仍不甘心地问:“收藏个十年八年,应该能升值吧?” 古玩大师不屑地说:“从明朝万历到今天,已经四百多年了?你收藏十年二十年有什么意义?除非,再过几百年!” 我听得极其窝火,真想踹古玩大师两脚! 小舅的发财梦破灭了,我也空欢喜一场,只得收起古书,离开古玩店。 刚走到街上,我的手机响了,刘荣军来电,请我和罗阳吃饭。 顿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刘荣军有何贵干?该不会又想偷窃尸体贩卖? 天色渐晚,我和罗阳抵达步行街,进入一家火锅店,刘荣军恭候多时。 “你俩忙啥呢?”刘荣军笑眯眯地问。 “去古玩市场,找专家咨询。”罗阳如实回答。 刘荣军灌了口啤酒,好奇地问:“老弟,你怎么对古董感兴趣了?” 罗阳耸耸肩:“嘿嘿,我哪有这个闲功夫?帮伊伊的小舅问问行情而已,你知道的,我的爱好是美女和金钱!” 刘荣军打个酒嗝:“林伊啊,你们的农业庄园咋样了?” 没等我开口,罗阳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在双龙村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听得刘荣军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罗阳感慨地说:“唉!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他娘滴,人间处处有恶鬼!” 刘荣军点点头:“在哪混,都不容易啊……你俩现在回岛城,有什么打算?” 我笑着说:“高子强挺执着,想去望龙湖的小岛上发展,我和罗阳等他的消息。” 刘荣军一愣:“望龙湖?天堂度假村?” 我忙问:“你去过?” 刘荣军嘿嘿两声,表情有点猥琐:“天堂度假村,美女如云哇!可惜,经过警方的严厉打击,它快倒闭了。” 罗阳的浓眉一扬:“度假村的老板,后台不硬吧?” 刘荣军笑嘻嘻地说:“不是后台硬不硬的问题,而是经营策略不对,明目张胆地搞特殊服务,树大招风,不倒闭才怪!” 罗阳说:“一家娱乐场所想长久发展,必须动脑子玩策划,打打擦边球,千万不能招摇,否则容易被举报。” 忽然,刘荣军直视我的眼睛:“林伊啊,你有了一套抓鬼的工具,可别浪费呦!不如,咱们再去一趟陕北,密切合作,多捞点钱?” 果然,刘荣军贪心不足,还想卖女尸配阴魂。 程文轩在小香包里养伤,我岂敢冒险?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拒绝,刘荣军悻悻地笑笑,不再强求。 回家后,我把专家的鉴定结果告诉小舅,他大失所望,说自己没有发财的命,让我保管古书。 进入卧室,我躺在床上,随手拿起《绝世奇书》。 从文字和配图可以看出,仙居散人是个非常认真的家伙,他书写得极其工整,图画描绘得也很细腻,没有潦草和涂改的痕迹。 想完全读懂一些章节,必须花费许多功夫,我懒得琢磨晦涩难懂的内容,便走马观花地随意浏览。 书的中间部分,记录了医学方面的知识,有的是民间偏方,文字简洁通俗。 突然,我发现一条特殊的偏方。 “明目之绝世良方,可视世间万物,察万般纤毫,何所不至。” 意思是说,治疗视力的好方子,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甚至极其微小的东西。 有这么神奇吗?我顿时乐了,继续阅读。 神睛丸:“草决明,地骨皮,蝉蜕(白),望月砂(白),夜明砂(白),各等分为细末,蜜丸如梧桐子大,汲午时寺庙直水,子时服十丸。” 我哈哈大笑,古代人太有意思了,不但偏方的材料奇怪,连服用方法都极为有趣。 草决明和地骨皮,比较好理解,分别是决明子和枸杞根,属于明目解毒的常用药材。 蝉蜕,是夏蝉从幼虫蜕变时,留下的外壳,通常黄颜色的,未曾见过白色的,难道是种奇特的蝉? 而白色的望月砂和白色的夜明砂,就更奇怪了! 望月砂,是野兔子的粪便,夜明砂,是蝙蝠的粪便。从中医的角度看,这两样都属于药材,却非要选白色的动物品种,不免有点夸张。 因为,野兔在野外活动时,由于白色太过显眼,为了避免被天敌捕食,它们经过不断的进化,白色的野兔几乎绝迹。 蝙蝠多为黑灰色,我还没见过白色的,除非产生基因突变,或者得了白化病。 必须选择中午,去寺庙取水,等午夜时,跟药丸一起服用——典型的封建迷信! 狗血啊,“神睛丸”,简直是“神经玩”! 记得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有许多以动物和人体的粪便、器官、毛发为材料的药方,在今天看来,都是荒诞不经的,但古人却信若真理。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同时还有点好奇,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个主意。 据夏小雨说,夏远山擅长炼制各种丹药,喜欢捣鼓各种民间偏方,乐此不疲。 干脆,把“神睛丸”的方子交给夏远山,权当做个实验。 如果“神睛丸”无效,说明《绝世奇书》没有任何的学术价值,不值得再研究;如果有效,可以投入资金,把“神睛丸”包装一下,推向市场,赚取钞票! 第二天上午,罗阳陪我赶到北九水的孙家村,拿出“神睛丸”的方子,递给夏远山。 瞬间,夏远山的眼睛发亮,看得十分认真:“白色野兔和蝙蝠的粪便,寺庙中午的水……有点意思啊,抽空试一试。” 我好奇地问:“怎么试呀?哪里有白色的蝙蝠和野兔子?” 夏远山笑眯眯地回答:“让小雨和郝仁去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罗阳说:“我已经把玉佩送给白珊珊了,让她戴足两天两夜。” 夏远山嗯了声,表情郑重地说:“明天晚上,及时拿回玉佩,去救钱倩!” 这时,高子强打来电话,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在邢帅老爸的帮助下,高子强顺利接手望龙湖的“天堂度假村”,租期长达十年! 高子强说:“我们正在岛上呢,你和罗阳快来吧,一起吃午饭。” 我愉快地答应,向夏远山告辞,赶往崂山的二龙山景区。 抵达望龙湖,我和罗阳登上一艘游艇,驰往湖中心的小岛。 望龙湖,座落于二龙山的西北侧,属于天然湖泊,风景秀丽,是个休闲养生的好地方。 湖的中央,矗立一座岛屿,约两个足球场大小,郁郁葱葱,宛如一颗翠绿的宝石。 不到两分钟,游艇靠岸,我和罗阳登上小岛。 前方,有栋三层的建筑物,曾是富豪们流连忘返,享受美酒和佳人的温柔之乡。 我无暇欣赏周围的景色,与罗阳匆匆走进一楼的大厅。 豪华的真皮沙发上,坐着高子强、邢帅、董月、白珊珊、赵丽莎和孟卫璞。 没等高子强打招呼,罗阳笑着说:“这个岛不错嘛,挺大的,肯定需要保安吧?我可以担任保安部经理,负责大家的安全!” 董月一听,喜出望外:“太好了!刚才正讨论这个问题呢!” 邢帅翻了个白眼:“罗阳,你凭什么当保安部经理?” 罗阳挺起胸膛,傲然吹牛:“哥曾拿过全省散打比赛的亚军!是岛城著名健身俱乐部的搏击教练!” 邢帅撇撇嘴,不以为然。 高子强说:“多亏了邢帅,才顺利接手度假村,他老爸的朋友没收转让费,等于直接转租给我们。” 邢帅昂起脑袋,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 这时,白珊珊伸手端茶杯,露出胸前的玉佩,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它更加翠绿。 显而易见,白珊珊真心喜欢这块玉佩,已经戴上了。 邢帅干咳两声,从包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白珊珊的面前。 罗阳调侃:“邢帅,你也向珊珊求爱吗?” “别瞎扯!”孟卫璞不乐意了,扭头问邢帅,“里面是什么?” 邢帅笑着说:“我看珊珊挺喜欢玉,就从家里选了个镯子,成色不错。” 白珊珊笑颜如花,立即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只玉镯,惊喜地赞叹:“好漂亮呀!” 赵丽莎语气夸张地说:“哇噻!纯天然的冰种翡翠!没猜错的话,至少价值十万!” 我定睛一瞧,玉镯晶莹剔透,仿若透明的冰块,散发出一股清凉之意。 邢帅淡然而笑,平静地说:“市价三十万。” 三十万?比罗阳送的玉佩贵十倍! 赵丽莎吐了吐舌头,羡慕不已:“这么贵重的玉镯子,邢帅真舍得哇!” 董月也跟着说:“是不是传家宝啊,留着娶媳妇用的?” 白珊珊一听,脸颊微微泛红。 孟卫璞的浓眉倒竖,极其不爽,没好气地说:“罗阳送玉佩给珊珊,是为了辟邪!邢帅,你送玉镯子什么意思?” 这家伙一直暗恋白珊珊,无法忍受邢帅的炫富讨好行为。 “没什么意思,送给珊珊戴着玩呗,你想多了吧?”邢帅轻描淡写地说着,慢悠悠地喝了口饮料。 罗阳故意煽风点火:“孟卫璞,你别紧张,邢帅只是送三十万的玉镯子而已,他如果想追白珊珊,肯定送辆三百万的豪华跑车!” 我默不作声,坐看好戏;董月的嘴角挂着微笑,保持中立。 赵丽莎笑嘻嘻地催促:“珊珊,难得邢帅的一番美意,你快戴上试试吧。” 身为白珊珊的闺蜜,赵丽莎公然帮邢帅说话,孟卫璞急得面红耳赤。 白珊珊的性格开朗,并不在乎孟卫璞的醋意和罗阳的调侃,她嫣然而笑,把玉镯套到左手腕。 赵丽莎和董月忙凑近欣赏,不停地夸奖着,她俩的衣领低垂,露出曼妙的曲线。 罗阳眨眨眼睛,一语双关地说:“真的很漂亮哇……” 咔嚓!玉镯竟然裂了,立刻断成两截,掉在茶几上!什么情况?众人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 第104章 骗她去开光 白珊珊一头雾水,诧异地看向邢帅。 “天哪……它怎么断了?” 邢帅目瞪口呆,既惊讶又难堪,结结巴巴地说:“刚才还……还好好的……” “哈哈哈……”孟卫璞放声大笑,“邢帅,你是玩魔术,还是骗珊珊?弄了个破镯子哄她!” 终于逮着机会攻击情敌,孟卫璞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罗阳调侃说:“三十万的冰种翡翠,虽然挺贵,但不结实啊,估计不小心摔断了,邢帅觉得可惜,就用胶水粘上,顺便送给珊珊。” “你……”邢帅恼羞成怒,眼中冒出火光。 见罗阳帮腔,孟卫璞的眉毛一扬:“邢帅,不是我批评你,三十万的顶级翡翠镯子,你怎么能用502胶水粘呢?” 邢帅愤然反驳:“我没用502!” 罗阳一本正经地问:“没用502?那你用的什么?‘哥俩好’强力胶吗?” 邢帅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的肌肉抖动着,鼻孔扩张。 董月伸手捏起断裂的玉镯,仔细地观察:“没有胶水啊,奇怪,好像刚刚断的……” 邢帅的家里不差钱,他绝不会糊弄白珊珊,玉镯为何自己断裂? 我下意识地看向白珊珊的领口,发现玉佩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忽明忽暗,似乎具有灵性……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难道,玉佩在偷偷作祟? 这只玉佩,是钱倩生前所戴,如今送给白珊珊,为了吸取她体内的阴冷之气,如果玉佩与邢帅的玉镯相克,说明吸取阴气成功! 这时,董月笑盈盈地打圆场:“也许,玉镯子早就断了,被奸商加工过,然后欺骗消费者。” 赵丽莎也帮忙解围:“对!分析的很有道理!” 邢帅这才释然,捡起玉镯放入小盒中,愤慨地说:“奸商太无耻了!我让老妈去告他们!” 高子强拍拍手:“好了,现在谈正事!” 他提出两个建议,一是给度假村改名字,二是招聘专业的管理人员。 按照高子强的想法,小岛的经营路线,不能走纯商业模式,但为了持续地发展,也要赚钱盈利。 孟卫璞积极地发言:“原名叫‘天堂度假村”,虽然有点俗气,但之前积累了不少客户……” 邢帅嗤笑一声:“得了吧,那些客户都是土豪,来岛上寻欢作乐的!” 罗阳翻了个白眼:“没有客户的寻欢作乐,那有咱们的钱包鼓鼓?改造小岛,继续开发小岛,都需要资金!一定要拉拢土豪客户,不能放走财神爷!” 董月撇了撇嘴角:“你的意思,为了满足土豪的需求,咱们也提供特殊服务?” 罗阳大声说:“俊男美女,谁不喜欢?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拒绝吧?但是,不能违法经营,必须精心策划!” 邢帅昂起脑袋:“你有好主意?” 罗阳喝了口水,继续神侃:“我经营过快递公司,也算了解市场的规律和客户的需求!具体怎么策划,我会单独跟高子强详谈,现在先聊改名的事!” 眼下之意,你仅仅是个富二代,没有社会经验,不配跟老子讨论。 邢帅直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随后,大家积极思考,想了许多花哨的名字。 我笑着说:“别费脑筋了,就叫天堂岛吧!通俗易懂,老少皆宜!关键问题,听起来不陌生,能勾起老客户的美好回忆,重返小岛。” 勾起老客户的美好回忆,多么充足的理由! “我赞成!”罗阳立即支持。 “我也赞成!”董月表示同意。 最终,高子强采取了我的提议,取名为“天堂岛”。 赵丽莎绽开笑容,用爱慕的眼神看着高子强:“下周六,是子强的生日,一定要开个Party,好好庆祝!” 邢帅忙说:“是啊,必须庆祝,正好检验一下咱们的硬件设施和服务水平!” 在双龙村受挫的阴霾逐渐散开,高子强欣然答应,定于下周六晚上,举办生日宴会。 我不禁想起,下周五,是沈仲飞的生日,他特意邀请了洪叶。 原本,我们想抓住洪叶体内的恶鬼,但沈仲飞败露了丑陋的行径,与女鬼凌如梦躲在一起,生日舞会泡汤了。 我冲罗阳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对白珊珊说:“珊珊,明天晚上,我能去找你吗?” 不等白珊珊回答,孟卫璞紧张地问:“你想干嘛?” 罗阳表情严肃地说:“明晚九点,我和伊伊去北九水找夏道长,正好请他帮忙,给玉佩开光,所以,我需要拿到玉佩……” 白珊珊明白了,莞尔一笑:“好呀,夏道长的法力高强,他肯给玉佩开光,等于是我的福气呀!” 见妹纸轻易上当,我不由地松了口气。 谁知,赵丽莎说:“我听奶奶讲过,玉佩玉镯之类的首饰,一旦戴上,最好别再摘下,既然请夏道长开光,我陪珊珊跟你们一起去北九水呗,见识一下怎么开光的。” 董月一听,跟着凑热闹:“对呀,对呀,我也去见识见识!” “我开车送你们!”孟卫璞极力献殷勤,他老爸刚给他买了一辆路虎极光。 我立马无语,与罗阳对视,他显得十分无奈。 开个毛线的光啊,明明是召回钱倩的鬼魂,让她重返玉佩中。 忽然,罗阳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笑容:“行,就这么定了。” 离开小岛,坐在游艇上,我不解地问罗阳:“等钱倩回到玉佩中,你不准备要玉佩了吗?” 罗阳说:“我腆着脸要回来,多没风度,明天晚上,让白珊珊亲眼看看我的鬼媳妇,她还敢留着玉佩吗?” 我顿时笑了:“打死她也不敢啊,所以玉佩顺理成章,完璧归赵!” 罗阳嘿嘿两声:“不过,必须提前跟夏叔说一声,请他配合。” 深夜十一点半,我用银针刺破手指,把鲜血滴入小香包中,紧接着,程文轩现身了,站在我面前。 他的气色好了许多,面带温和的笑容:“林伊,辛苦你了。” 面对程文轩的深邃目光,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别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程文轩说:“凌如梦忙着照顾鬼儿子,暂时不会对付你们,沈仲飞躲在地下室的洞内,迟早会出来,不如跟他谈判,利用过生日的机会,抓住洪叶体内的女鬼。” 我忙问:“那个女鬼很重要吗?” 程文轩说:“比较重要,我估计,她是程凌峰和江坤安排的一颗棋子,肯定了解他们的报复计划。” 我点点头:“好,我明晚去见夏叔,跟他商量商量。” 第二天傍晚,残阳如血。 孟卫璞开车,载着白珊珊、赵丽莎、董月,准时接上我和罗阳,驰往崂山的北九水风景区。 我好奇地问:“珊珊,这块玉佩,你戴了两天两夜,有什么感觉?” 白珊珊想了想,笑着说:“白天没什么感觉,到了夜里,我的手脚发热,背后出汗。” 玉佩吸走她体内的阴冷之气,能不热吗? 罗阳故意吹嘘:“等玉佩开了光,不但可以辟邪,还能祛除百病!” 赵丽莎咯咯直笑:“照你这么说,大家都买块玉,请夏道长开光,一辈子不用去医院了。” 我举起左手,晃了晃玉镯:“玉跟人,不但需要缘分,还需要长时间的相处,才能心有灵犀。” 赵丽莎撇了撇嘴角,伸手摸我的玉镯:“你戴的这只,成色不比邢帅的差呀!” 忽然,玉镯微微颤动,瞬间又恢复平静。 我顿时一愣,盯着赵丽莎。 “看啥呀,我又不是女鬼。”赵丽莎故意开玩笑,用指尖轻弹玉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丽莎不是鬼,但吴诺云说过,她容易招鬼。 刚才,玉镯为什么发出警告的信号?是提醒我,还是别的原因? 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北九水风景区,先进入农家乐吃饭,然后赶到孙家村。 此刻,夜幕降临,繁星闪烁,阵阵凉风吹拂,令人惬意。 夏小雨出门迎接,关心地问:“林伊,你肩膀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夏叔呢?”我左右寻视。 “我爸在楼上。”夏小雨领着我们,迅速登上二楼。 檀香缭绕,灯光昏黄,夏远山身穿道袍,站在八仙桌前,低头凝视一只小小的稻草人,它的脑袋贴着黄纸符咒。 罗阳忙说:“夏叔,珊珊来了,她逮着玉佩,需要取下吗?” 夏远山抬头,目光炯炯,凝视白珊珊的胸前。 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白珊珊的脸庞发红,礼貌地问候:“夏道长好。” 夏远山嗯了声,淡然而笑:“暂时不用取下玉佩,直接开光!” 话音刚落,八仙桌上的稻草人开始抖动,夏小雨赶紧把一根红色细线系在稻草人的腰部,它倏地跳下,冲向白珊珊! 瞬间,白珊珊本能地后退,但稻草人的速度极快,围绕着白珊珊跑了五六圈,用红色细线缠住她的小腿。 “站着别动!”夏远山厉声命令。 白珊珊听从吩咐,不敢再动弹,赵丽莎、董月和孟卫璞饶有兴趣地旁观着,欣赏夏远山的“开光法术”。 突然,稻草人浑身战栗,头顶冒出一股青烟,沿着红色的细线,窜向白珊珊,又顺着她笔直修长的双腿,往胸前的玉佩里钻…… “好冷!好冷……”白珊珊不由地抱住自己的肩膀,牙齿开始打架。 夏远山急忙大叫:“快把玉佩摘掉!”没等白珊珊动手,从玉佩里传出响亮而凄惨的哭声…… 第105章 两个女鬼站岗 哭声,显然是钱倩发出的,她受了什么委屈和伤害? 白珊珊刚摸到玉佩,像被毒蝎子蛰了一下似的,慌忙放开! 紧接着,玉佩开始抖动…… 赵丽莎惊叫:“天哪,这是开光吗?” 当然不是开光,夏远山把钱倩的鬼魂招了回来,进入玉佩。 白珊珊带着哭腔说:“道长,我不敢碰它,它……” 咔嚓!玉佩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与此同时,白珊珊打了个哆嗦,直翻白眼。 董月瞪大眼睛:“妈呀,这光开得,用力过猛了吧,玉佩都碎了!” 我和罗阳也万分诧异,究竟怎么回事? 只见夏远山的眉头紧皱,吩咐董月、赵丽莎和孟卫璞说:“你们先回避一下,我跟白珊珊有话说。” 董月三人听从命令,立即走出房间,我不解地看着夏远山,又瞅向白珊珊。 夏远山上前一步,直视白珊珊的眼睛:“钱倩,你为什么不愿回到玉佩里,还故意弄碎它?” 我大吃一惊,钱倩难道附了白珊珊的身? 果然,从白珊珊的口中传出钱倩的声音:“白珊珊的体质阴冷,更适合我养伤复原!” 夏远山说:“的确适合你,但复原之后,你舍得离开白珊珊的身体吗?” 钱倩说:“她的身体不排斥我,我也需要她,那就和平相处,不离开了呗!” 夏远山厉声说:“不行!你不能为了自己,害了白珊珊!” 钱倩说:“是你把我救回来的,我可没强迫白珊珊。” 我终于听明白了,夏远山利用白珊珊的特殊体质,给玉佩注入了阴冷之气,从而招引钱倩的鬼魂,但结果出乎意料,钱倩居然放弃了玉佩,选择更佳的“宿主”。 罗阳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钱倩,你的意思,以后躲在白珊珊的身体里?” 钱倩回答:“对啊,白珊珊的身体比玉佩强多了,你就当我已经复活,换了个模样。” 罗阳挠了挠头皮:“到底,谁才是我的媳妇?” 钱倩忙说:“当然是我啦!你可别犯晕,喜欢上白珊珊。” 罗阳不禁苦笑:“不恋她的人,只恋你的魂?” 钱倩夸赞:“哇,亲爱滴,你好有文采哦,不仅表达的十分准确,还有浪漫主义情怀。” “闭嘴!”夏远山大声呵斥,指着白珊珊,“钱倩,我警告你,别一时鬼迷心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害了白珊珊,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钱倩说:“呦,你在威胁我吗?瞎嚷嚷什么,显得你很威严?有本事,你去对姜驼子啊,他已经做了程凌峰的走狗,迟早会偷袭你们!” 夏远山一听,和夏小雨对视,明显担忧。 我也担心,毕竟曾见过姜驼子勇斗恶鬼,他的法术既邪乎又厉害,本领不在夏远山之下。 钱倩接着说:“等我养好伤,一定帮你们对付程凌峰……亲爱滴,我不能多说了,三天后再见!” 随即,白珊珊又打了个哆嗦,神志恢复正常,疑惑地问:“道长,开光是不是失败了……” 夏远山敷衍说:“是啊,玉佩也碎了,说明它和你无缘!唉,凡事不必强求,请回吧。” 白珊珊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得对罗阳说:“真抱歉,没能保护好玉佩。” 我忙劝慰:“没事,玉佩碎了,说明它帮你抵消住灾难,完成了自身的使命!罗阳,你带珊珊出去等我。” 罗阳嗯了声,冲我微微一扬浓眉。 必须承认,我经历许多磨难后,心理素质大大加强,学会了撒谎不眨眼睛,张嘴就来。 善意的谎言,总比无耻的欺骗好一些。等罗阳和白珊珊离开,我低声说:“昨晚,程文轩提醒我,洪叶身体里的女鬼,可能了解程凌峰和江坤的阴谋诡计!下周五,是沈仲飞的生日,洪叶已经接受了邀请,如果 放弃抓女鬼的机会,挺可惜的。” 夏小雨说:“沈仲飞藏着不敢露面,生日舞会肯定泡汤了!” 我忙说:“沈仲飞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迟早会得到惩罚,但现在,对付程凌峰和江坤要紧,不如暂时放开恩怨情仇,继续与沈仲飞合作。” 夏远山叹了口气:“唉,不是咱们的恩怨,而是沈仲飞和女生们的情仇!即使咱们不过问,赵明峻会放过沈仲飞吗?梁妤乔和那几个女鬼呢?” 是啊,沈仲飞成了众矢之的,难逃复仇之剑。 我想了想,对夏远山说:“我先跟赵明峻谈谈,让警方暂缓抓捕沈仲飞,至于梁妤乔和那几个女鬼,她们更恨的是凌如梦,我想,应该也能说服她们。” 夏远山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吧,大局为重,值得冒险试试!” 随后,我下楼与罗阳等人会合,离开孙家村,返回市内。 行驶的途中,白珊珊一言不发,满脸的疲倦。 赵丽莎安慰说:“珊珊啊,别难过哦,邢帅肯定会送一块更好的玉佩给你!” 孟卫璞紧握方向盘,不失时机地作出承诺:“干嘛要邢帅的?我明天就去买!” 白珊珊仍不吭声,忽地脑袋一歪,靠在罗阳的肩膀上,犹如小鸟依人。 董月吐了吐舌头,冲我使个眼色,赵丽莎也十分惊愕。 罗阳忙调侃说:“珊珊累了,让她靠一会吧,我乐意当雷锋!” 即使如此,孟卫璞的眼中依然冒出妒火,他猛踩油门,恨不得立马飞到市内,尽快让罗阳下车。 第二天中午,我赶到刑警大队,与赵明峻见面,询问孟萌的情况。 赵明峻的表情极其严肃:“孟萌已经住院了,正在接受治疗,她的父母也来了,并要求严惩凶手!” 我试探地问:“残害孟萌的人,是凌如梦,她已经死了,你怎么抓她归案?” 赵明峻的眉头攒在一起:“此案属于灵异事件,比较特殊,我会向上级汇报,然后聘请夏远山,消灭女鬼凌如梦!” 我笑着说:“上级领导如果批准,算不算警方办案工作的一大进步?” 赵明峻点点头:“就算是进步,也属于绝密行动,不能公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舆论风波。” 我趁机问:“沈仲飞呢?怎么处理?”赵明峻的语气变得严厉:“沈仲飞身为医学研究人员,采取不道德的手段,欺骗蒙蔽女学生,导致她们殉情自杀,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惜,所有的被害人都是自愿的,而且成了女鬼,警方无法得到确凿的证据,一旦沈仲飞请律师,便会驳回所有的指控,轻松逃脱法律的制裁,唉……我觉得,只能以暴制暴,让那些女鬼去对付沈仲飞…… ” 听完这番话,我内心一动,感觉赵明峻不愿跟沈仲飞纠缠。 于是,我及时说:“下周五,是沈仲飞的生日,他邀请了师范大学的洪叶,到时,我们会设下陷阱,抓获洪叶,逮住她身体里的女鬼!” 赵明峻惊愕地问:“女鬼为什么附在洪叶身上?” 我无法详细告诉赵明峻,只得敷衍:“不清楚,等抓到后,就明白了。” 赵明峻说:“你的意思,放虎归山,利用沈仲飞?” 我嗯了声,直视赵明峻的眼睛:“赵队,你能配合,暂时不抓沈仲飞吗?” 赵明峻说:“只要沈仲飞不干坏事,我当然配合,不过,梁妤乔会答应吗?” 我呼了口气,暗暗担心:“等到晚上,我和夏小雨去医学院的存尸房,找梁妤乔商量商量。” 赵明峻不再多言,嘱咐我务必小心。 夜幕降临,月亮躲入乌云中。 我、夏小雨、罗阳、郝仁四人,进入师范大学,走到蔷薇花墙前,推开隐蔽的铁门。 迎面吹来一股阴风,前方站着两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直勾勾地看着我们,纹丝不动…… 我定睛一瞧,是女鬼孙珍和王雅思。 夏小雨举起桃木剑:“你俩站这干什么?” 孙珍说:“梁妤乔吩咐,让我俩站岗放哨。” 夏小雨冷笑:“你俩很听话嘛!” 王雅思说:“梁妤乔打败了医学院的全部野鬼,成了女王,她的话就是圣旨呀。” 罗阳昂起脑袋:“快去向梁妤乔报告,我们找她有急事!” 孙珍说:“真不巧,她正在泡尸池里修炼,不能被打扰……” 郝仁嘿嘿两声:“修炼个屁啊,我也在泡尸池待过,像泡温泉似的,舒坦得很。” 孙珍说:“你们三天后再来吧,我俩不敢违抗梁妤乔的命令。” 我立马抽出桃木匕首,指着孙珍的鼻子:“你敢违抗它的命令吗?” 瞬间,孙珍吓得直哆嗦,王雅思也脸色剧变,赶紧让开道路。 我们穿过花丛,登上台阶,抵达解剖研究室的大门前,郝仁的动作极其神速,飞快地打开门锁。 进入楼内,罗阳举起手机照亮,几天没来,福尔马林的气味更浓烈了,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 走到存尸房,门缝下透出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听,什么声音?”罗阳努努嘴示意。 此时,存尸房里响着一种抑扬顿挫的叫声,极为不雅,而且投入。刹那间,我的脸颊发热,不由地好奇,梁妤乔跟谁在“修炼”,他是人是鬼? 第106章 勇于献身 听见暧昧的动静,郝仁笑眯眯地使了个眼色,示意罗阳踹门而入。 罗阳却后退一步,做出手势:“您亲自踹!” 郝仁直摇头,岂敢打扰女鬼的美梦? 这时,梁妤乔发出尖叫声,直冲云霄,比海豚音还高亢嘹亮。 嘭!夏小雨猛地踹开门,威武地闯入存尸房。 只见梁妤乔躺在泡尸池上,与她逍遥的男人,居然是陆永明! 没看错吧,我本能地揉了揉眼睛。 “伊伊!”陆永明惊愕地瞪大眼睛,动作骤然停止,仿佛变成一尊雕塑。 良心被狗吃了的亲生父亲,竟在医学院的存尸房里,与女鬼缠绵,太他妈狗血了!到底什么情况? 梁妤乔拧腰坐起,翻了个白眼:“我正忙着修炼,你们闯进来干嘛?” 夏小雨无视赤条条的陆永明,笑着问:“修炼?挺新鲜啊,你能介绍一下经验和方法吗?” 梁妤乔也不遮掩自己的曼妙曲线,柳眉微扬:“我需要男人的精气,他需要治疗肾癌,阴阳结合,就能产生神奇的效果。” 开什么玩笑?我们都震惊了。 我好奇地问:“他跟你做这个,就能杀死癌细胞?” 梁妤乔咯咯直笑:“不能呀,做得越多,反而死得越快!” 我更诧异了:“那怎么治疗肾癌?” 梁妤乔说:“逗你们的,我不会治病!陆永明给我提供强壮的男人,我帮他寻找适合捐肾的人,刚才,我急需要精气,才临时拉他上马。” 明白了,陆永明和女鬼进行肮脏的交易。 梁妤乔说:“林伊,你是捐肾的最佳人员,为什么不帮自己的父亲?” 我懒得解释,直接说:“畜生不值得帮助!” 瞬间,陆永明尴尬无比,躲进泡尸池中。 罗阳迷惑地问:“你俩怎么认识的?” 梁妤乔说:“十天前,陆永明来解剖室找沈仲飞,被我逮着了,他答应为我做事,听我的指挥。” 显然,陆永明对治疗绝症失去信心,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女鬼的身上,从而出卖自己的灵魂。 梁妤乔接着说:“为了消灭凌如梦和沈仲飞,我必须加快修炼的进度,提高自己的法力,泡尸池里的药水很适合我,所以,陆永明每天过来,给我提供一个男人。” “那些男人呢?”罗阳左右寻视,“被你吃了?” 梁妤乔笑盈盈地说:“我不吃人,只吸精气!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夏小雨撇了撇嘴角,看向陆永明:“外人在这,我不方便说。” 梁妤乔忽地扬手,一股烟雾飞向陆永明,他像被电击似的,颤抖了几下,脑袋一歪,趴在池子上,陷入昏迷状态。 夏小雨这才说明来意,让梁妤乔配合,暂时别报复沈仲飞。 “洪叶被女鬼附身……”梁妤乔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似乎想起什么,“怪不得啊,那天我吸沈仲飞的精气时,感觉他快亏空了,原来被其它女鬼捷足先登!” 夏小雨说:“下周五,只要抓住洪叶身体里的女鬼,就有可能问出程凌峰和江坤的复仇计划,你愿意合作吗?”梁妤乔说:“程凌峰这个人,我听说过,他阴险狡诈,收买了不少高手和恶鬼,我可不敢招惹他啊!但是,江坤和韩冰实在可恶,用蛊术偷袭,破坏我们杀死凌如梦的好事 !所以,我愿意合作,暂时不找沈仲飞的麻烦……” 见梁妤乔答应,我喜出望外。 “不过……”梁妤乔的话锋一转,嫣然而笑,“我有两个条件!” 夏小雨的表情不爽,斜视问:“什么条件?” 梁妤乔说:“第一,抓到洪叶身体里的女鬼后,你们必须帮我,除掉凌如梦和她的鬼儿子!” 我微微点头,这个要求不过分,凌如梦残害无辜的女生,理应得到惩罚。 夏小雨问:“没问题,我们会帮你铲除凌如梦!第二个条件呢?” 梁妤乔看向郝仁,眼神妩媚,犹如桃花盛开:“三天后,我的修炼到了最关键的阶段,万一陆永明不能及时提供男人,我就会功亏一篑……” 话没说完,郝仁嚷嚷:“靠,你不会让我跟你缠绵,提供精气吧?” 梁妤乔笑吟吟地说:“对呀,你真聪明!” 郝仁吓得后退几步,我和罗阳忍不住笑了。 夏小雨的眉头紧皱,目光中充满敌意:“梁妤乔,你别贪得无厌!上次已经留下郝仁当人质,这次还想祸害他?” 梁妤乔说:“上次,让郝仁在药水池里泡着,等于赠送福利啊!” 夏小雨的表情变得愤慨:“什么狗屁福利?扯淡!” 我不由地惊讶,第一次见夏小雨生气爆粗口,而且为了保护郝仁。 梁妤乔笑着问:“郝仁,泡完药水后,这些天,你有什么感觉?说实话,撒谎不是男人!” 郝仁眨了眨眼睛:“感觉嘛……挺好的,每天精神抖擞,一到晚上,小腹都暖乎乎的,像放了个热水袋。” 梁妤乔说:“那就是泡药水的功效,增强了你的精气!” 我一听,哭笑不得,泡过尸体的福尔马林药水,被女鬼改造成了滋补男人肾阳的“高级货”! 罗阳调侃说:“郝仁啊,你的精气这么强,夜里能睡得着吗?” 郝仁回答:“能啊,不但睡得很踏实,而且做美梦,嘿嘿……” 这小子的笑声猥琐,表情暧昧,肯定做了不健康的梦。 梁妤乔说:“既然你的精气充足,就应该知恩图报,帮我度过修炼的最难关!” 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忙问:“你难道……提前做了准备,故意留下郝仁?” 梁妤乔点点头:“没错,擅长吸取男人精气的女鬼,都有一双犀利的眼睛,顺便一瞥,就知道谁的精气充足,就像混夜场的女人,能轻易发现真正的土豪!” 罗阳的浓眉一扬:“请问,我的精气足不足……” “停!”夏小雨打断罗阳的话,继而斥责梁妤乔,“你为了提高法力,损害男人的身体,这种邪恶的行为,我坚决不答应!” 梁妤乔的脸色一沉:“不答应?那咱们免谈!只要沈仲飞敢露面,我就直接杀了他!” “你……”夏小雨气得杏眼怒瞪。 我终于看出,夏小雨的内心,其实非常在乎郝仁,不愿他被梁妤乔“宠幸”。 此刻,郝仁面带微笑,注视着夏小雨,目光中充满柔情和喜悦。 我忙说:“梁妤乔,你别为难郝仁,到时,我们帮你多找几个男人,供你使用!” 罗阳也跟着劝解:“是啊,我去夜店,花钱雇十个帅哥,全都泡在池子里,陪你玩耍,供你吸取精气。” 谁知,梁妤乔翻了个华丽的白眼:“我亲手播下的种子,如果不尽情收割,岂不浪费了?万一,郝仁的精气被别的女鬼吸走了呢?” 罗阳一听,眼睛倏地发亮:“你的意思是说,其它女鬼也可以吸取郝仁的精气,从而提高法力?”梁妤乔嗯了声,伸手撩起泡尸池中的药水,表情得意地说:“郝仁的体质,属于至刚至阳的类型,在池子里泡过后,更加适合滋补女鬼的元气!打个比方,郝仁恰似一根千 年人参,经过泡制,变得药效威猛,又不失柔和。” “卧槽,这么牛比!”罗阳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靠近郝仁,伸手拉他。 “你想干嘛?”郝仁下意识地躲闪。 罗阳咽下口水,笑着说:“别怕,哥保护你,不让梁妤乔欺负你。” 目睹罗阳的熊样,我恍然大悟,他想利用郝仁的精气,为钱倩疗伤。 然而,钱倩躲在白珊珊的体内,她愿意接受郝仁吗?况且,夏小雨也不答应啊。 阴错阳差,郝仁变成了香饽饽,夏小雨努力保护他,梁妤乔渴望宠幸他,罗阳也对他虎视眈眈。 我急了,大声提醒:“罗阳,你冷静点,大局为重!” 夏小雨扭头问:“林伊,听你的口气,想让郝仁献身吗?” 我笑着说:“你别误会,这件事,让郝仁自己做决定吧!” 夏小雨立马指着郝仁:“你想清楚,别犯糊涂!” 郝仁的神情窘迫,两手一摊:“答应梁妤乔,我的贞节不保!拒绝她,沈仲飞的安全不保,这……这很让我为难啊……” 忽然,梁妤乔抛了个媚眼:“男人的贞节,值个屁钱呀,你如果帮我,对阎王爷发誓,等我修炼成功后,会做你的贴身保镖,不让任何人和任何鬼,伤害你!” 有一个貌美如花、法力高强的女鬼保镖,听起来很不错嘛,我都动心了…… 果然,郝仁的嘴角挂起笑意,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夏小雨心急如焚,刚要开口,郝仁上前一步,对梁妤乔说:“好,我答应你,帮你度过修炼的难关!事成之后,你必须信守承诺,配合我们的抓鬼行动,当我的贴身保镖! ” “成交!”梁妤乔绽开笑颜,极其开心。 此时,夏小雨傻傻地盯着郝仁,她的贝齿轻咬下唇,眼圈有点发红。 郝仁转身,准备安慰夏小雨:“小雨,我……” “闭嘴,你已经做了决定,以后别后悔!”夏小雨的语气十分严厉,掉头就走。 郝仁愣在原地,挠了挠头皮,自嘲般笑笑。 罗阳拍了拍郝仁的肩膀:“兄弟,你勇于奉献,做得很对啊,哥支持你!记住,被梁妤乔宠幸时,你悠着点,保留一些精气……” 我离开存尸房,迅速走出解剖研究室,见夏小雨站在蔷薇花丛中,身影显得落寞。三天后,郝仁真的会献身吗?梁妤乔是否信守承诺? 第107章 先哄骗他 郝仁急匆匆地走出解剖研究室,满脸堆笑,靠近夏小雨。 “小雨,我之所以这么做,都为了顾全大局啊,你千万别生气!” 夏小雨面无表情,没搭理郝仁,回头对我说:“走,去喝酒。” 郝仁腆着脸说:“我也去!” 夏小雨勃然大怒,厉声呵斥:“滚!闪远点!” 郝仁也不生气,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我滚,这就滚。” 说完,郝仁独自走了,夏小雨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混蛋!滚了就别回来!” 我完全明白夏小雨的心思,笑着问:“去哪喝酒?” “随便!”夏小雨的眼神发怔,依然望向郝仁远离的背影。 半个小时后,我们进入一家烧烤店,没等菜上齐,夏小雨便端起啤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我和罗阳傻了眼,夏小雨海量啊。 事已至此,我直截了当地说:“小雨,你既然喜欢郝仁,何必藏在心里呢?” 夏小雨不屑地冷笑:“哼,我喜欢他?开什么玩笑?” 罗阳的浓眉一扬:“行啦,别装了,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表面上对郝仁凶巴巴滴,但心里很在乎他!” 夏小雨打了个酒嗝,柳眉紧皱。 我边倒酒,边柔声说:“其实,郝仁挺不错的,对你百依百顺,他如果总是遭受拒绝,难免会失望,移情别恋……” 夏小雨嗤笑一声,“郝仁的脸皮厚得像鞋底,他根本不会失望,因为,我和他早就定下……” 欲言又止,夏小雨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定下什么?”我好奇地问。 夏小雨呼了口气,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定下娃娃亲!” “娃娃亲?”我和罗阳异口同声。 夏小雨说:“郝仁的老爸,名叫郝文,是我爸的铁哥们,在我三岁的时候,郝文跟我爸商量,给我和郝仁定了终身大事!” 我笑着劝慰:“这种婚约,属于封建社会的习俗,你没必要当真,再说了,你不愿和郝仁结婚,夏叔还能强迫你吗?” 夏小雨无奈地说:“郝文救过我爸的命,而且,去年春节他领着郝仁,上我家提亲,我爸爽快地答应了,准备明年十月,给我和郝仁举办婚礼。” “哈哈……”罗阳笑出声,“夏叔挺守信用,还知恩图报。” 夏小雨撇撇嘴,冲罗阳翻个白眼。 我喝了口啤酒,笑呵呵地说:“所以,在郝仁的眼里,你就是他的老婆?” 夏小雨说:“没错,郝仁以前喊过我‘老婆’,被我暴打一顿,他再也不敢喊了。” 彻底明白了,夏小雨虽然心理上排斥郝仁,但她还是喜欢郝仁的。 我继续安慰:“别担心,郝仁可能故意气你的,我估计,他不会献身让梁妤乔吸取精气。” 罗阳说:“郝仁如果欺骗梁妤乔,咱们的计划就危险了,沈仲飞肯定会被梁妤乔追杀,不能顺利举行生日舞会。”夏小雨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唉,郝仁如果仅仅献身,我也就忍了,可他想让梁妤乔当贴身保镖啊……哼,让一个漂亮的女鬼当保镖,能干什么好事?郝仁那点花花 肠子,我还不明白?可恶……” 这只醋坛子,不是翻了,而是碎了。 我拍拍夏小雨的肩膀:“梁妤乔是鬼,本领挺高强,她给郝仁当保镖,咱们等于多了一个帮手,你别生气,也别难过,三天之后的事,谁也说不准,静观其变吧。” 夏小雨又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仰脖喝尽。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夜里十点钟,罗阳带着醉意说:“走吧,去沈仲飞的家,找他谈判!” 夏小雨立即起身,她喝了足有两扎生啤酒,脸不红气不喘,酒量惊人。 我们赶到沈仲飞的住处,发现客厅亮着灯,从窗外观察,见沈仲飞坐在沙发上。 “这家伙不躲了?”罗阳诧异地问,“不会有埋伏吧?” 夏小雨抽出桃木剑,低声提醒:“小心点,别被凌如梦偷袭。” 我的心跳加快,走到房门前,抬手敲响。 “们没关,进来吧!”沈仲飞的声音低沉。 我率先走入客厅,闻到一股浓烈的红酒味,沈仲飞的手里端着高脚杯,他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模样十分落魄。 夏小雨举剑质问:“凌如梦在什么地方?” 沈仲飞喝了口酒,语气缓慢地回答:“她在地下室,守着儿子。” 我毫不客气地说:“下周五的晚上,你必须准时举办生日舞会,帮我们抓住洪叶身体里的女鬼,逼她交代程凌峰和江坤的阴谋诡计。” 沈仲飞淡然而笑,显得极其苦涩:“这,是我唯一的价值吗?” 我严肃地说:“不是你的价值,而是你的救赎,为了报答程文轩。” 沈仲飞说:“我一旦出门,就会遭到那帮女鬼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 夏小雨说:“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梁妤乔答应,暂时不找你报仇。” 沈仲飞一听,眼睛倏地发亮,忙说:“举办生日舞会没问题,我有一个条件!” 罗阳火冒三丈:“靠,你丧尽天良,害死那么多女生,还有脸提要求?” 沈仲飞的眉眼低垂,轻轻晃动高脚杯中的红酒,不再吭声。 死猪不怕开水烫,教授也玩心理战。 夏小雨问:“什么要求?” 沈仲飞昂起脑袋,表情郑重地说:“放过我老婆和儿子!” 我瞬间提高嗓门:“你清醒点,凌如梦是女鬼,你儿子是小恶鬼,他俩都死了!” 沈仲飞哀叹一声,目光黯然:“现在,我跟死人有什么区别?等于行尸走肉!你们答应这个条件,我就帮你们做事,不答应,就请回吧。” 话音刚落,我胸前的小香包颤抖,发出程文轩的声音:“沈仲飞,别再执迷不悟了,凌如梦滥杀无辜,迟早会遭到报应,你如果多做善事,或许能减轻凌如梦的罪行。” 沈仲飞听完,握紧了双拳,犹豫不定。 突然,阴风袭来,一个红色的人影出现,从窗帘前飘过,忽地消失。 我没看清,估计是凌如梦。 沈仲飞的脸色微变,他放下酒杯,冲我大声说:“程文轩,你是个鬼,为了苏樱而坚持!我是个人,为什么不能为了凌如梦而坚持呢?” 随即,小香包停止抖动,程文轩不再说话。 我心想,沈仲飞非常顽固,与其劝说他,不如哄骗他,先举行生日舞会。 于是,我冲夏小雨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沈仲飞说:“没问题,只要你帮忙,把洪叶拉进陷阱,我们就放过凌如梦和小恶鬼!” 沈仲飞惊喜地问:“一言为定?!” 夏小雨说:“一言为定,周五晚上见!” 我们三人不再逗留,迅速离开,走到小区的大门口。 罗阳问:“真的放过凌如梦?” 我笑着说:“就算咱们放过她,梁妤乔也不会罢休的。” 夏小雨说:“先抓到洪叶身体里的女鬼,再慢慢对付凌如梦和沈仲飞,他俩不可能安然无事,必须付出代价!” 第三天晚上,月光黯淡,雾霾严重。 夏小雨打电话告诉我,郝仁如约前往医学院,去见梁妤乔。 我赶紧问:“你没跟着郝仁?” “切!”夏小雨嗤笑,“他自愿和女鬼逍遥缠绵,还需要我保驾护航?可笑!” 我善意地提醒:“万一,梁妤乔把郝仁的精气吸干了呢,他还能活吗?” 人喜欢撒谎,鬼的话更不可信。 夏小雨的语气变得迟缓:“吸……吸干……郝仁肯定小命难保……” 我忙说:“快去医学院吧,保护郝仁,以免他受骗上当!” 结束通话,我火速赶到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见夏小雨站在台阶上。 “郝仁呢,进去了?”我往楼内寻望。 夏小雨的脸色阴沉:“刚进去。” 我一把拉住夏小雨的手,拽着她步入大门,穿过走廊,抵达存尸房。 奇怪,福尔马林的气味减轻了,夹杂着淡淡的芳香,还有几许血腥气。 房门没关,里面灯光泛红,郝仁已经脱去外衣,跨进泡尸池。 “水真烫啊,梁妤乔,你在哪?” 郝仁嚷嚷着,他背对我和夏小雨,不知门口有人。 奇怪,梁妤乔呢?为何不现身? 刹那间,泡尸池中的药水开始翻滚,汩汩作响,紧接着,冒出六颗骷髅头,浮在水面,围住郝仁。 “尼玛!玩什么花招!”郝仁吓得大叫,挥拳砸中骷髅头。 哗啦一声,从天花板洒下鲜血,全部浇在郝仁的身上,他瞬间成为血人。 夏小雨刚准备上前,泡尸池内水花四溅,钻出一个雪白的身躯,长发乌黑,曲线曼妙,正是梁妤乔! “呦,两位美女也来啦,想欣赏我和郝仁的攻关大战吗?欢迎,欢迎!” 梁妤乔笑颜如花,眼神妩媚,一把搂住郝仁的脖子。 此刻,郝仁浑身血红,只有眼珠子是白色的,显得极其恐怖,再搭配妖艳的女鬼,画风无比诡异。 夏小雨举起桃木剑,指向郝仁:“你不后悔?”没等郝仁回答,梁妤乔准确地吻住他的嘴,热情而激烈…… 第108章 反咬一口 郝仁被吻得措手不及,显得极为狼狈,而且十分尴尬。 因为,夏小雨就在泡尸池的旁边。 梁妤乔像老鹰逮小鸡仔似的,狠狠地欺负郝仁,她吻个不停,霸气十足。 郝仁的脑袋上沾满了黑红腥臭的污血,正合梁妤乔的胃口,我却看不下去了,隐隐作呕。 呼……梁妤乔长须一口气,终于松开郝仁,她伸出紫红色的舌头,舔去嘴角的血。 夏小雨冷笑着说:“继续啊,挺精彩的,还没看过瘾!”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夏小雨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梁妤乔嫣然而笑:“好呀,让你一次看个够!” 她忽地挥手,周围的骷髅头迅速聚拢过来,发出淡绿色的光芒,营造出阴森森的氛围。 郝仁急忙叫喊:“小雨!我……” 话没说完,梁妤乔伸手揽住郝仁的腰,她犹如一条蛇,把郝仁缠得紧紧的,并且触及关键部位。 瞬间,郝仁不再惊愕,表情愉悦而惬意,享受美丽女鬼的宠幸。 此时此刻,木已成舟,画面和声音越来越让人眼热心跳…… 目睹郝仁从被动变为主动,夏小雨的脸色通红,转身离开存尸房,我紧随而去。 起风了,吹散雾霭,露出孤寂的月亮,光芒黯淡。 我安慰说:“小雨,别难过,郝仁也是身不由己。” 夏小雨加快脚步,语气冰冷:“这样也好,更加坚定我的决心!” 我忙问:“什么决心?” 夏小雨说:“宁死,也不嫁给郝仁!” 周五傍晚,突然狂风肆虐,黑压压的乌云袭来,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降临。 如此恶劣的天气,丝毫没减弱众人参加沈仲飞生日舞会的热情,海天酒店的十八楼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我和罗阳坐在离吧台较远的角落里,认真地观察着。 今晚,沈仲飞一身休闲打扮,经过几天的休息,他的精神面貌不错,恢复了往日的洒脱帅气,吸引美女们的视线。 夏小雨早已抵达现场,她面带笑容,与一个短发女生聊天,郝仁坐在旁边,不敢插嘴。 按照计划,夏远山乔装打扮,躲于暗处,伺机偷袭。 这时,陆永明出现了,他笑呵呵地走到沈仲飞的面前,握手寒暄。 罗阳低声说:“瞧,陆永明还带着一个小帅哥。” 我定睛一看,果然,陆永明的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身高至少一米八,剑眉星目,鼻子挺拔,模样十分英俊,但脸色有点憔悴。 罗阳笑着说:“没猜错的话,他是陆永明花钱买的‘高级货’,等舞会结束,送到医学院的存尸房,交给梁妤乔。” 我摇摇头:“梁妤乔已经修炼通关了,应该不再吸取男人的精气。” 罗阳嘿嘿两声:“难道,是陆永明自己享用的?” 我不由地皱起眉头:“别说了,恶心!” 罗阳撇撇嘴,扭头看向郝仁:“梁妤乔承诺,给郝仁当贴身保镖,她现在哪里?” 没等我回答,大厅门口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沈仲飞急忙迎上前。 洪叶来了,她长发披肩,笑颜如花,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映亮众人的眼睛。 我的心跳倏地加快,下意识地握住胸前的小香包,一旦它产生颤动,将证明洪叶的体内躲藏着女鬼。 舒缓轻柔的音乐声响起,灯光随之暗了几分,男宾们邀请女宾,纷纷进入舞池。 见沈仲飞和洪叶在舞池中央,我使了个眼色,罗阳心领神会,他拉着我的手,也进入舞池。 我根本不会跳舞,只得随着罗阳的步伐,慢慢地移动,企图靠近沈仲飞和洪叶。 突然,小香包开始颤抖,发出警告! 显而易见,身边有鬼。 我顿时惊讶,因为距离洪叶比较远,中间隔着十几对男女! 罗阳看出异样,贴在我耳边问:“什么情况?” 我悄声说:“除了洪叶,其他人可能也被恶鬼附身了……” 罗阳大惊,左右寻视。 人太多,而且处于不断运动的状态,无法判断谁是可疑对象。 罗阳说:“别管其他的鬼,先靠近洪叶!” 我点头答应,继续和罗阳假装跳舞,朝沈仲飞的方向移动。 这时,陆永明挡住了道路,他的舞伴是名微胖的美少妇。 陆永明笑嘻嘻地说:“伊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合适的肾了!” 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陆永明又说:“下周,我做换肾手术,就在市立医院。” 我冷冷地说:“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陆永明被噎得哑口无言,微胖美少妇冲我翻了个白眼。 罗阳调侃说:“肾好,身体就好,胃口大开,男女通吃!” 言下之意,陆永明除了和女人来往,还跟小帅哥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刹那间,小香包颤抖得更加剧烈了,我本能地抓紧罗阳的手,往旁边查看,试图发现目标。 谁知,小香包骤然停止颤动,变得安静。 罗阳不再讽刺陆永明,他加快步伐,带着我故意撞开几对男女,离沈仲飞和洪叶又近了一些。 忽然,洪叶挽住沈仲飞的胳膊,离开了舞池,两人走到吧台前坐下,饮酒说笑。 罗阳气得咒骂:“卧槽!小狐狸精!狡猾得很啊!” 舞池里的人多,吧台前的人也多,如果大厅内还有其他恶鬼存在,将干扰我们的行动计划。 我想了想,走到夏小雨的身边,悄声说明了情况。 夏小雨的柳眉微皱,立即吩咐:“不管洪叶的身体里是否有女鬼,先抓到她再说!” 我表示同意,忙冲罗阳点点头,他立马靠近吧台,拍了拍沈仲飞的肩膀,随即走开。 这个动作,是通知沈仲飞采取下一步计划的暗号:把洪叶领到1808号房间。 很快,沈仲飞贴近洪叶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洪叶抿嘴而笑,脸庞泛起红晕。 紧接着,沈仲飞搂住洪叶的细腰,迅速离开大厅,前往温柔之乡。 郝仁也走出大厅,偷偷跟踪沈仲飞,确定他带洪叶进入1808号房间。 几分钟后,夏小雨低头查看手机,已经收到郝仁的信息,她立即朝我努努嘴。 陷阱布设完毕,猎物将束手就擒。 我和罗阳火速赶到1808号房,顿时愣住了,只见房门打开,郝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罗阳赶紧蹲下,摇晃郝仁的肩膀:“郝仁!快醒醒!” 我取出桃木匕首,警惕地防备,发现沈仲飞和洪叶不在房内,客厅里有激烈打斗的迹象,茶几碎了,真皮沙发被火灼烧过,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此刻,夏小雨匆匆赶来,郝仁仍昏迷不醒,罗阳使劲掐他的人中。 夏小雨伸手检查郝仁的脉搏,继而脸色剧变,怒声斥骂:“梁妤乔!你他妈发的毒誓呢!怎么保护的郝仁?” 我内心一凛,郝仁肯定受了重伤。 罗阳忙说:“快通知夏叔!” 夏小雨瞅了瞅茶几和沙发,语气低沉地说:“不用通知,我爸刚才跟恶鬼斗过,他肯定去追恶鬼了。” 短短几分钟时间,郝仁被袭击,沈仲飞和洪叶被劫走,究竟是谁干的? 罗阳问:“现在怎么办?” 夏小雨急得额头冒汗:“郝仁伤得很重,我救不了他,你俩在这守着,我去找老爸!” 说完,夏小雨跑出房间,我和罗阳协力,把郝仁抬到沙发上。 罗阳愤然大骂:“狗曰的梁妤乔,对阎王爷发誓,给郝仁当贴身保镖,负责他的安全,卧槽,全他妈狗屁,鬼话连篇!” 突然,郝仁的身体抖动几下,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从嘴里冒出一股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没等我和罗阳询问,郝仁的手脚不停地抽搐,脖子和额头凸起一条条的青筋,显得无比狰狞可怕。 我担心不已,忙按住郝仁的肩膀,他直翻白眼,鼻孔流出鲜血,与黑色的液体混合。 情况危急,我和罗阳束手无策,正焦灼之际,一股阴风吹来,梁妤乔现身。 我气呼呼地斥责:“梁妤乔,你言而无信,还有脸来?” 梁妤乔直摇头:“我一直跟着郝仁,他躲在门口监视时,被鬼攻击了!” “什么鬼?”我忙问。 梁妤乔笑得有点无奈:“是墨晓妍和朱丽洁!” 我不禁诧异:“她俩的法力,这么高强吗?不仅伤了郝仁,还劫走沈仲飞和洪叶?”梁妤乔说:“墨晓妍和朱丽洁负责偷袭郝仁,房间里埋伏的几个恶鬼负责劫走沈仲飞和洪叶,而且,洪叶身体里的女鬼也很厉害!我和夏远山追到酒店的外面,因为不放心 郝仁,我才赶回来。” 我恍然大悟,梁妤乔并没有违背诺言,由于事发突然,才导致郝仁受伤。 原本设下陷阱,准备抓获女鬼,结果,却遭遇敌人的埋伏。 罗阳不解地问:“谁劫走了沈仲飞和洪叶?” 梁妤乔说:“肯定是江坤啊,他知道你们想抓洪叶,干脆将计就计,反咬一口!” 我更加纳闷:“沈仲飞已经失去价值,江坤抓他有什么意义?” 梁妤乔笑着说:“对你们没价值,对凌如梦有价值呀!没猜错的话,江坤想要挟凌如梦,利用她对付你们!” 我幡然醒悟,江坤确实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董月来电。“伊伊,你妈妈的房间被反锁,她在里面放火烧东西!” 第109章 引诱贪心鬼 一听妈妈有危险,我吓得赶紧离开酒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还没进小区,便听见刺耳的消防警笛声,我跑到所住的楼下,见消防队员们正在救火。 “伊伊!”董月匆匆走来。 “我妈呢?”我焦灼地左右张望。 董月说:“你妈没事,但精神不太稳定,躺在救护车里。” 我立即冲向救护车,见妈妈躺着休息,身上和脸上脏兮兮的。 “妈,你怎么了?”我拉住妈妈的手。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神情极其茫然:“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我把房间里的被单和衣服全烧了……” 董月说:“幸亏我来看望阿姨,闻到糊味,赶紧敲卧室的门,但被反锁上,我就报了警。” 我忙问:“小保姆呢?” 董月说:“我进门后,没看见小保姆。” 我伸手摸妈妈的衣领,顿时震惊,驱鬼珠不在了! 这串驱鬼珠,共有四颗,妈妈一直戴着,日夜保平安,恶鬼不敢靠近。 我急切地问:“妈,你脖子上的珠子呢?” 妈妈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水雾,迟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更加着急:“是丢了,还是被人偷了?小保姆去了哪里?” 妈妈依然摇头:“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妈妈的精神状态果然糟糕,我不敢再多问,忙让她继续休息。 这时,两个民警过来,询问失火的原因。 我忙解释,说妈妈不小心打翻了酒精炉,致使卧室发生火灾。 民警点点头:“以后注意啊,幸亏火势不大,消防官兵们营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感谢几句,等民警离开,我又问医生,要不要送妈妈去医院观察。 医生说:“你妈妈的身体没问题,但精神方面不太正常,最好住院治疗,确定康复后再回家。” 我同意医生的建议,立即和董月登上救护车,陪妈妈赶往第一人民医院。 其实,我心里明白,妈妈被鬼附身了,才做出危险的行为,造成自焚的假象,险些葬身火海。 妈妈之所以被鬼附身,因为四颗驱鬼珠不翼而飞,我怀疑,是小保姆偷的,她被人威胁利用,或者也被鬼附身。 抵达医院,进入急诊室,医生认真地检查一番,确定妈妈的身体无恙,认为她受了惊吓,休息一晚继续观察。 等妈妈入住高级病房后,我的手机震动,罗阳来电。 我接通电话,把具体情况告诉罗阳,他松了口气,说郝仁仍昏迷不醒,梁妤乔也束手无策。 没有驱鬼珠的庇护,我怎敢离开妈妈半步? 罗阳说:“你在医院陪阿姨吧,我守着郝仁,有事及时联系。” 我嗯了声,挂断电话,让董月回家休息,她不放心,非要陪我一起。 此刻,已是夜里十一点钟,我感觉身心疲倦,连打了两个哈欠,坐到沙发上。 董月轻声安慰:“别担心,阿姨肯定没事。” 我知道,妈妈的精神恍惚不佳,是被鬼附身后的症状,多休息几天就能恢复正常,眼下最担心的,不知敌人躲在何处,又何时偷袭。 董月说:“明天,高子强在天堂岛开生日Party,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不禁苦笑:“这两天忙死了,还没顾得买礼物。” 董月说:“到时,高子强的爸妈,还有邢帅的爸妈,包括他们家的亲戚,都去天堂岛参加生日party,等于土豪聚会啊!” 实在没心思考虑这个问题,我敷衍了几句,闭上双眼。 突然,胸前的小香包颤抖几下,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忙睁眼站起! 董月诧异地问:“伊伊,你怎么了?” 我紧张地寻视,病房的门窗紧闭着,毫无可疑的迹象。 “没事……”我边说,边拉开房门,见走廊里灯光明亮,没有人影。 也许,某个恶鬼悄然靠近病房,从而引起小香包的警觉。 我深呼一口气,抽出了桃木匕首,坐回沙发,保持警惕。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目睹桃木匕首,董月惊讶地问:“伊伊,你拿它干嘛?” 事已至此,我如实相告:“妈妈戴的驱鬼珠,可能被小保姆偷走了,恶鬼趁机附上妈妈的身,驱使她在家里放火!刚才,我的小香包动了几下,可能有鬼想进病房!” 听完,董月瞪大了眼睛:“不……不会吧,医院里也……也有鬼?” 经过双龙村的诡异事件,董月早已相信鬼魂的存在。 我叮嘱说:“天亮之前,你千万别出门,只要跟我和妈妈在一起,就会安全。” 董月吓得脸色剧变,忙离开陪护床,坐到我身边。 忽然,窗户响了一下,董月“啊”地惊叫,搂住我的胳膊。 窗帘挡住窗户,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啪!啪! 窗户又接连响了两下,像用手掌拍打似的。 董月惊恐万分,浑身颤抖:“伊伊,有……有鬼……” 病房位于九楼,窗户外面不可能有人! 顷刻间,我握紧桃木匕首,走到妈妈的床前,见她呼呼大睡,根本不受影响。 窗户外面,到底是什么鬼?我举起桃木匕首,缓缓向前。 董月躲在我的身后,怯怯地说:“别,别靠近窗户……” 此时此刻,我必须弄个清楚,如果恶鬼来袭,便努力打败它,让程文轩吸取它的精气。 不顾董月的反对,我走到窗口,用桃木匕首挑住窗帘,猛地一掀! 瞬间,一张惨白的脸呈现在窗外,瘦长干枯,两眼血红,舌头伸出半截,极其恐怖,是个女鬼! 董月捂住了嘴巴,堵住惊叫声。 我用桃木匕首指着女鬼,怒声呵斥:“畜生!快滚!” 女鬼直勾勾地盯着我,它的表情似笑非笑,舌头迅速甩动,舔了一下窗户玻璃,留下一道血痕。 想尽快救治程文轩,我必须鼓起勇气,与恶鬼斗争。 没等我推开窗户,身后响起沉闷的“咚咚”声,来自病房内的卫生间! 董月再也承受不住了,发出尖叫,但妈妈仍在沉睡。 显然,卫生间里也有鬼! “伊伊,快报警吧……”董月直打哆嗦,拿不稳手机。 我放下窗帘,低声说:“警察来了也没用,你忘了双龙村的事?” 董月的表情万分惊恐:“那……那怎么办……” 夏远山和夏小雨正在追击劫走沈仲飞和洪叶的恶鬼,罗阳在酒店守护郝仁,我只能孤军奋战,面对未知的险情。 忽然,小香包又开始颤动,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别慌乱,快坐到你妈妈的床前,我教你如何抓鬼!” 谢天谢地,只要程文轩帮忙,我肯定能度过难关。 董月惊讶无比,眼睛瞪得像铜铃:“谁……谁在说话?” 没时间解释,我忙拉着董月,坐到妈妈的床前,严阵以待。 只听程文轩说:“窗外的病死鬼,生前住在这间房里,她得了胃癌而死,并且被丈夫抛弃,怨气很重!” 我忙问:“怎么对付她?” 程文轩说:“不要开窗户,等她从房门进来时,再用桃木剑刺她!” 嘭!卫生间里继续作响。 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鬼?” 程文轩说:“是个贪心鬼,生前的职位很高,贪污了几千万,住院期间被人检举揭发,他畏罪自杀,死在卫生间里。” 我又问:“这两个鬼,是程凌峰派来的?” 程文轩喘了口气,继续说:“应该是程凌峰派来的,他俩比较难缠,你小心点!” 没等我开口,董月急乎乎地问:“怎么对付贪心鬼?” 妹纸被吓得不轻,自然而然地把程文轩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程文轩低声说:“把钱扔到卫生间的门口,引贪心鬼出来,趁机攻击他。” 好主意,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引诱恶鬼上钩! 我忙掏出钱包,里面还剩一千多元,董月也递来几张百元大钞。 咚!嘭!卫生间的动静更大了。 我深呼一口气,右手握住桃木匕首,左手拿着钞票,慢慢地走到卫生间的门前,先放下钞票,然后躲在旁边,紧张地不敢呼吸。 哗啦,响起马桶冲水声,随即,卫生间的房门开了,走出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身材不高,肥头大耳,三角眼,蒜头鼻,下巴上面长着一颗黑痣。 贪心鬼真丑陋,死不足惜。 见到门前的钞票,贪心鬼咧开嘴巴,发出呵呵的笑声,迅速上前两步,弯腰捡钞票。 瞬间,我果断地进攻,把桃木匕首狠狠地刺入贪心鬼的后背,他惨嚎一声,倒地蜷成一团,浑身战栗,脑袋冒出黑烟。 董月兴奋地大叫:“杀死它!杀死它!” 我使劲按着桃木匕首,同时抓住小香包,准备把它放在贪心鬼的额头,让程文轩吸取进精气。 谁知,贪心鬼竭力爬起,居然摆脱了桃木匕首,猛地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倏地消失了,不见踪影。 糟糕,我太心急,没彻底把贪心鬼降服,导致他逃走。 “快堵住马桶的下水口!”程文轩在小香包内指挥。我不假思索地进入卫生间,顿时愣住,因为贪心鬼正趴在墙边,凶巴巴地怒视我…… 第110章 死了也要争 贪心鬼趴在墙角,两只眼睛往外凸出,脊背冒着黑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我握紧桃木匕首,指着贪心鬼,大声怒斥:“是不是程凌峰和江坤派你来的!” 贪心鬼瞟了一眼门外散落的钞票,恶狠狠地说:“臭丫头,竟然用钱对付我!简直是侮辱我的人格!身为一名父母官,怎么可能被金钱迷惑?” 我顿时一愣,继而笑出声,这个贪心鬼的脸皮贼厚,仍保留生前的虚伪和官架子。 显而易见,贪心鬼比较忌惮小香包和桃木匕首,它不敢轻易地攻击,并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突然,外面的房门被敲响,传来一名护士的声音:“喂!里面怎么了?” 没等我回答,只听董月抢先说:“闹鬼了,救命啊!” 谁知,护士不再敲门,冷冷地说了句:“神经病!瞎闹腾!” 董月继续叫喊:“别走啊!救命啊!” 护士根本不搭理,脚步声消失。 忽然,贪心鬼快速扑来,我本能地躲闪,他一下撞在马桶上,咔嚓,马桶盖破碎。 此时此刻,想堵住马桶的下水口,已经晚了,贪心鬼蹲在马桶上,准备发起第二波攻击。 我保持镇定,告诉自己,一定要击败贪心鬼,增加与恶鬼战斗的经验,变得比夏小雨还强大。 紧接着,从马桶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冒出绿色的脏水,夹杂着一股股的烟雾,画面十分诡异。 见势不妙,我忙退出卫生间,贪心鬼仍蹲在马桶上,烟雾把他笼罩,开始不停地旋转,钻入脊背的伤口深处。 “我的钱!我的房子!全都还给我!” 贪心鬼撕心裂肺地吼叫,嘴里龇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瞬间,贪心鬼再次扑来,我举起桃木匕首抵抗,刺中他的肩膀,黑血飞溅,却没落到我的身上。 面对不符合常理的现象,我想起一句话:魔由心生! 当遇见鬼时,你所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是幻觉,虽然它比真实的事物更显得真实,你必须克服恐惧和慌乱,才能战胜自己的心魔,逃脱鬼的纠缠。 所以,我拔出桃木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贪心鬼的脑袋! 没想到,贪心鬼的脑袋是虚幻的,我刺了个空,身不由地进入卫生间,碰到了淋浴器的开关。 哗!水花喷洒,淋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 贪心鬼立马转身,两只眼睛倏地发亮,盯着我胸前的小香包,同时,他的喉咙里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 羡慕小香包?不,贪心鬼似乎在欣赏我湿透了的身体。 恬不知耻,贪财又贪色的恶鬼! 电光石火之间,我灵机一动,伸手把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更多的肌肤,试图吸引贪心鬼的注意。 果然,贪心鬼的三角眼瞪得更大了,几乎全部凸出,目不转睛地注视我,他乐呵呵地笑着,表情无比猥琐。 趁此机会,我狠狠地出手,把桃木匕首刺入贪心鬼的小腹部位! 嗷地一声,贪心鬼蜷缩成团,失去了反抗和逃脱的能力,我吸取刚才的教训,不敢再松开桃木匕首,继续用力。 贪心鬼拼命地挣扎着,倒在马桶上,他的一只手插入下水口中,不停地吸收绿色的液体和烟雾,企图补充体力。 怪不得,程文轩让我堵住马桶的下水口,它是贪心鬼的命脉! 这种贪官,死的越多越好,做鬼只配待在厕所里,与污水和粪便为伴。 我猛地抽出桃木匕首,骤然斩断贪心鬼的手,阻止他和绿色液体接触。 “别杀我!我错了,不该贪污,不该收取钱财,愧对组织的培养和厚望,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贪心鬼竖着八字眉,痛哭流涕,苦苦地哀求。 我坚定不移,再次把桃木匕首刺入贪心鬼的小腹中,然后拿起小香包,放在他的额头上。 “饶命啊,饶命啊……” 伴随贪心鬼的喊叫声,他的头顶升起一股青烟,飞快地钻入小香包。 我非常开心,这是降服的第二个恶鬼,被程文轩吸取了精气。 须臾间,贪心鬼化为一摊黑色的血水,流逝而去,我终于松了口气,走出卫生间,见董月靠在墙壁上,直挺挺地站着。 我忙安慰:“别怕,贪心鬼被我杀死了!” 然而,董月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我内心一惊,忙上前拉董月,发现她的手冰凉,没有温度。 “董月,你怎么了?” 我以为董月吓坏了,但她的嘴角突然挂起笑容,眼神不太对劲。 “林伊,我是秦天,专程来救你!” “秦天?”我惊得后退两步,“你附了董月的身?” 秦天说:“没错,暂时借用一下。” 我保持警惕,不解地问:“那天晚上,我假扮小花旦,设下陷阱,引你上钩,你不生气了?” 秦天说:“当时很愤怒,但事后我冷静下来,知道你被程文轩迷惑了,所以,我不能放弃你。” 他是情痴犯贱,还是伺机报复?或者,仍想利用我,去救苏樱的鬼魂? 我直接问:“程文轩躲在我的小香包里,你俩不当面对质一下?”秦天哈哈两声:“程文轩已经废了,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正因为躲在小香包里,我也威胁不了他,何必进行口角之争?不如尽快行动,去七十四号别墅,救出苏樱,帮助她 复活。” 没猜错,秦天确实想利用我。 这时,从小香包里发出程文轩的声音:“秦天,你我生前的恩怨,导致苏樱自杀惨死,如今,你想让苏樱复活,再制造悲剧吗?” 刚吸取贪心鬼的精气,程文轩的声音比较洪亮。 秦天嗤笑一声,反驳:“程文轩,别玩虚伪的套路,假扮什么正人君子!你救林伊的目地,不也想利用她,让苏樱复活?” 程文轩沉默了…… 我却震惊,难道,从一开始,我便落入程文轩的圈套? 不会的,我相信程文轩,他没有撒谎,我不能听秦天的一面之词。 秦天说:“程文轩,被我讲中心思了吧!你倒解释啊?” 终于,程文轩说:“秦天,你做鬼之后,跟我斗到现在,有意思吗?” 秦天说:“我觉得有意思,死之前,咱俩争夺苏樱,死之后,咱俩又争夺林伊!可惜,生前我没得到苏樱的心,这一次,我要彻底得到林伊的心!” 我哭笑不得,大声责问:“秦天,你想让我与鬼为夫吗?” 秦天说:“前世情缘未了,今生与鬼同行,何乐而不为?” 我嗤笑一声:“我明白了,为什么苏樱不喜欢你。” 秦天问:“为什么?” 我回答:“因为,你太极端了,变态!” 秦天说:“为了所爱的人,我宁可变态!” 跟一个心理扭曲的痴情鬼,有什么好谈的?我不屑地哼了声。 秦天说:“程文轩,你听清楚,从今天起,咱俩公平竞争,谁先得到林伊的芳心,谁就有资格去救苏樱,帮她复活!” 我不爽地斥责:“你把我当作什么,赌注吗?” 秦天说:“在程文轩的眼里,你就是他的一颗棋子,一个奴仆,帮他卖命,而我不同,我会爱护你,珍惜你,让你和苏樱成为一体,快乐幸福地生活。” 苏樱成了阴魂不散的百年女鬼,我跟她成为一体,还幸福地生活?绝壁狗血奇葩! 程文轩说:“秦天,我不会跟你斗的,你想获取林伊的芳心,请自便,我不会拦你,但我警告你,不许再碰林伊一根头发!” 再碰? 我的脸倏地发热,想起在七十四号别墅时,中午和夜里做梦,那个陌生的神秘男人,那双冰冷放肆的大手…… 秦天冷笑:“程文轩啊程文轩,你确实很狡猾,擅长玩心理战术,你嘴上冠冕堂皇,但只要我追求林伊,你肯定会设法阻止我,暗地里跟我竞争,咱们走着瞧吧,到时……” 话没说完,房门又被敲响了。 程文轩忙说:“林伊,小心点,病死鬼来了。” 我举起桃木匕首:“来了正好,降服它,让你吸取精气。” “瞧,你把一个文弱的女生,训练成抓鬼的女战士,程文轩,我真他妈佩服你,阴险毒辣,手腕高明!” 秦天边说,边驱使董月窜到房门前,伸手拉开。 我想阻止已经晚了,病死鬼立即闯入病房,掐住董月的脖子! “死去吧!”秦天在董月的体内怒吼一声,挥拳击中病死鬼的胸膛! 嘭!病死鬼飞出三米多远,撞到窗口上,奇怪的是,玻璃没碎,病死鬼却化为碎片,纷纷掉落,又急速地聚集升起,化为病死鬼的形状。 董月快步出击,展开手指插进病死鬼的眼睛中,重重地顶在墙壁上,令她无法逃脱。 谁知,病死鬼的身体从中间分开,变成了两个鬼,绽露着黑色的胃部,里面有一团黏糊糊的物体在蠕动,不知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噗嗤!两个病死鬼的嘴里喷出土黄色的污物,全落在董月的脑袋上!霎时间,酸臭的浓烈气味弥漫而开,我被熏得差点呕吐…… 第111章 羞红了脸 董月被病死鬼吐了一头一脸的污物,她体内的秦天却不受影响,顺势反击,伸手揪住病死鬼的胃部,使劲猛扯! 滋啦!胃部彻底撕裂,黏糊糊的液体流淌而出,腥臭扑鼻。 两个病死鬼拼命挣扎,浑身颤抖着,异口同声地尖叫:“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秦天继续进攻,掐断了病死鬼的脖子,它俩瞬间萎缩变小,化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我看得惊心动魄,如果没有秦天的帮助,光靠我一人的力量,很难降服病死鬼。 这时,董月进入卫生间,迅速冲洗身上的污物,然后走到我的面前。 “林伊,我确实跟程凌峰合作过,但现在彻底闹翻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帮他对付程文轩,从今天起,我所做的一切,全都为了你,为了救苏樱!” 听完秦天的真情表白,我故意问:“如果,我为了救程文轩,而与程凌峰为敌,你也愿意帮我吗?” 秦天立即说:“只要你答应我,跟我去七十四号别墅,救出苏樱,我什么都愿意!” 这家伙爱苏樱,爱到了骨子里,达到一种疯狂的状态。 我笑着说:“等程文轩的元气恢复,再消灭程凌峰和江坤,我会考虑,跟你去七十四号别墅。” 其实,我很想见识一下,苏樱的鬼魂究竟什么样子,毕竟,她是我的前生。 秦天说:“好,一言为定,这期间,我会确保你的安全。” 瞬间,董月直翻白眼,颤栗了几下,倒在沙发上,秦天离开了她的身体。 这时,程文轩说:“林伊,你不该和秦天做交易。” 我说:“利用他,帮你对付程凌峰,不是好事吗?” 程文轩说:“弊大于利,秦天心胸狭窄,对我恨之入骨,他是看在苏樱的份上,才答应你的要求。” 我明白,一个男人不会对情敌仁慈,何况秦天是个疯狂的鬼?他一心想让苏樱复活,我必须利用他的狂热和执着。 程文轩接着说:“目前的情况下,你可以放心,因为我在你身边,秦天绝不敢带你去见苏樱。” 我沉默了片刻,冷不丁地问:“程文轩,你为了苏樱,愿意做任何事吗?” 然而,程文轩没回答。 我继续问:“听秦天说,他和苏樱成亲的那晚,苏樱梦见了你,哭着要救你,然后撞墙自杀,她变成女鬼,找到你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文轩哀叹一声,仍不回答。 我语气温柔地说:“你不想谈过去的事,我就不问了。”“唉……”程文轩又叹了口气,“苏樱自杀后,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我,当时,我被道士困在别墅的下面,想逃脱几乎不可能,苏樱为了救我,甘愿当恶鬼的奴仆,供它们 虐待……” 程文轩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 怕损耗程文轩的元气,我忍住好奇心,放弃了追问。 忽然,董月咳嗽几声,从沙发上坐起,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奇怪,我的衣服怎么湿了,头发还滴水啊……” 我刚准备解释,手机响了,罗阳来电。 “伊伊,夏叔和小雨回酒店了,恶鬼太狡猾,他俩没找到沈仲飞和洪叶。” 我忙问:“郝仁怎么样了?” 罗阳回答:“夏叔说,郝仁伤得很重,需要带回家治疗……” 话讲了一半,传出夏小雨的声音:“林伊,你和你妈妈安全吗?” 我长话短说,简要地介绍了刚才与恶鬼搏斗的情况,包括和秦天达成的协议。夏小雨嘱咐:“没有驱鬼珠的庇护,你千万别离开病房!记住,秦天的话不可信,你小心啊,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个恶鬼身上!等我和老爸安顿完郝仁,就去医院 找你!” 我嗯了声,结束通话,见董月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发愣。 我心头一颤,难道,董月又被鬼附身了? “你看我干嘛?”我不由地握紧桃木匕首,伸手拍了拍董月的肩膀。 董月睁大眼睛,表情迷惑:“伊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被一个男鬼附了身?” 我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是啊,他叫秦天,是个痴情鬼。”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把在七十四号别墅的经历、包括秦天和程文轩的恩怨情仇,详细地说了一遍。 董月听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天哪……我……我和赵丽莎一直以为,你没去过七十四号别墅,原来,我俩也在别墅里过了夜……中了邪……” 我无奈地说:“谁也不愿碰上这种事,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前生死后变成女鬼,被困在七十四号别墅下面,而她的爱人,又在我的小香包里……” 董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秦天,太痴情了,他苦苦追求,挖空心思……可是,苏樱并不爱他,何必呢……” 此刻,已是凌晨三点,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我站起身,见妈妈睡得香甜。 紧接着,我来回地踱步,思考对策。 程凌峰派恶鬼劫走了沈仲飞,必然会要挟凌如梦,指使她做出对我不利的事,在夏远山和夏小雨来医院之前,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保护妈妈和董月。 寻思片刻,我走入卫生间,抓起一条毛巾,死死堵住了马桶的下水口,然后取出外婆所给的小镜子,贴在窗户的玻璃上。 刚刚忙完,房门被敲响,我警惕地问:“谁?” “护士!查房!”门外的声音尖细。 是真的护士,还是女鬼? 我边猜测着,边握住桃木匕首,悄然靠近房门,心跳骤然加快。 “开门呀!”护士大声催促。 我心一横,握住门锁,如果对方是鬼,立即降服它,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于是,我猛地拉开房门,看见一张煞白的瓜子脸,她的细眉微皱,薄薄的红唇噘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睡这么死呀?”护士翻了个白眼,眉宇之间神态和说话的口气,不像被恶鬼附身的状况。 我略微安心,毫不客气地斥责:“我花钱住高级病房,买的是高质量的服务,你一个小护士,横什么横?不会好好讲话?把我妈妈吵醒怎么办?” 护士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她不敢反驳,伸头往病床上瞅了瞅,灰溜溜地离开。 我把门关死反锁,走回沙发坐下,对董月说:“你睡一会吧,天亮就安全了。” 董月眨动着眼睛,笑眯眯地说:“那个秦天呀,挺有意思的,不知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撇撇嘴,劝慰说:“亲爱的,别再胡思乱想了,这是‘鬼附身’的后遗症!” 董月注视着小香包,眉头微扬:“如果,我也有一只小香包,让秦天躲在里面,该多好呀!” 我忙摸了摸董月的额头,惊讶地说:“大姐,你没发烧吧?净说鬼话!” 董月咯咯直笑:“被鬼附过身,当然说鬼话喽,其实,善鬼并不可怕,还挺重情义的,比如,双龙村的姚小娥,你身上的程文轩。” 我脸颊发热,忙纠正:“不是我身上的,是小香包里的。” 董月斜了我一眼:“呦,你脸红啦!没猜错的话,你肯定喜欢程文轩,对他有……” 我万分惊慌,厉声阻止:“董月,别瞎说了行吗?” 董月不依不饶:“你紧张什么呀,不就是闲聊吗,你越激动,越说明你在乎!我觉得啊,程文轩不在你的身上,也不在小香包里,而是在你的心里,哈哈……” 霎时间,我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捂住董月的嘴巴。 “别说了,程文轩能听见……”我狠狠瞪了董月一眼。 谁知,这妮子继续说:“听见怕什么,反正,你是苏樱的今世,程文轩是苏樱的真爱,你俩相互喜欢呗,人鬼相伴,一路同行!”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敲响,传来罗阳的声音:“伊伊,开门!” 我抓起桃木匕首,谨慎地走到门前,警惕地问:“你是罗阳?” “是啊,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你怎么来了?夏叔和小雨呢?” “他俩先送郝仁,回北九水的刘家村了,我从酒店赶过来,保护你!” 一听这话,我才放心,急忙打开房门。 罗阳进入病房,他满头大汗,T恤已经湿透,隐约显露宽厚的胸肌。 董月笑颜如花,递上一瓶矿泉水:“罗阳,你来得正好,听一听人鬼相爱的传奇故事。” 罗阳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狂饮几口,抹了抹嘴角:“人鬼相爱?我和鬼媳妇钱倩吗?” 董月哇地一声,诧异地问:“鬼媳妇?钱倩是谁呀?” 她还不知道,罗阳配阴婚的诡异奇遇,而且,钱倩正躲在白珊珊的身体里。 我忙冲罗阳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坚决不告诉董月,守口如瓶。 董月急得差点挠罗阳,扭头冲我嚷嚷:“他不说,你说!” 呯!窗户玻璃破碎,飞入一只圆形的东西,滚到我的脚下。 定睛一瞧,竟然是颗女人的头颅! “洪叶!”罗阳大叫。没错,我脚边的头颅,正是洪叶…… 第112章 谁偷走游艇 目睹血淋淋的恐怖画面,董月吓得尖声惊叫! 我努力控制情绪,仔细观察洪叶的头颅:嘴巴张开着,瞪圆两只大眼睛,死不瞑目。 夏远山与夏小雨追踪了许久,都没找到沈仲飞和洪叶,结果,洪叶竟然尸首异处,脑袋被扔进九楼的病房。 显然是恶鬼干的!故意向我示威。 窗户玻璃上的小镜子,能抵御鬼魂的侵袭,却阻挡不住一颗死人头,我立即握紧桃木剑,站在妈妈的身前。 夜风掀起窗帘,吹入病房。 董月惊魂未定,躲在沙发的后面,罗阳勇敢地与我肩并肩,迎接恶鬼的到来。 外面漆黑,不见恶鬼的踪影,我的手心微微出汗…… 足足等了几分钟,没有恶鬼攻进病房,罗阳不耐烦了,快步走到窗台前,往楼外张望。 “别看了,有我护驾,别的鬼不敢伤害林伊!” 是秦天的声音,我忙左右寻视,不知他躲在何处。 罗阳顿时一愣,脱口而出:“秦天?” 我点点头:“对,是他!” 紧接着,我把之前的情况告诉了罗阳,他也善意地提醒我,不要轻易相信秦天。话音刚落,秦天再次说话:“你们去陕北卖尸体,没有我的保护,能活着回来吗?刚才没有我的及时出手,能灭掉病死鬼吗?林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是不信任 ?” 我内心一颤,无言以对。 董月好奇地问:“伊伊,卖什么尸体?” 我更无法回答,罗阳也闭口不谈。 秦天接着说:“林伊,你如果相信我,现在就闭眼休息吧,我保证,天亮之前,不会发生任何危险!” 罗阳嗤笑:“你似乎很有把握啊,是不是了解程凌峰和江坤的阴谋诡计?” 秦天说:“我不再跟程凌峰合作,他们的计划,我不清楚。” 如今,洪叶被残忍地杀害,沈仲飞肯定在程凌峰的手中,作为要挟利用凌如梦的砝码。 既然秦天想重新取得我的信任,他必然会竭尽全力,保护我的安全,所以,我干脆听从建议,坐到沙发上,闭眼休息。 见我放弃了防守,罗阳低声说:“伊伊,你真的相信秦天的鬼话?” 我凑到罗阳的耳边:“秦天不敢靠近我,也不敢对付程文轩,他只能采取心理战术,企图讨好我,干嘛不利用他呢?” 罗阳嘿嘿直笑,明白了我的计策。 果然,一直到天亮,我们没有遭受恶鬼的袭击,洪叶的头颅被罗阳放入黑色的垃圾袋中。 这时,房门响了,传来夏小雨的声音:“林伊,我是小雨,快开门!” 罗阳赶紧开门,夏小雨和夏远山走进病房,我忙讲述了详细情况。 夏远山的眉头紧锁,惋惜地说:“洪叶死的很无辜,程凌峰杀鸡给猴看,吓唬你们!别在医院待了,跟我去北九水的刘家村,那里比较安全。” 我求之不得,立刻叫醒妈妈,然后指着垃圾袋:“洪叶的脑袋,怎么处理?” 夏远山说:“一起带走,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离开医院,迅速抵达北九水的刘家村,进入夏远山所住的小楼。 郝仁躺在卧室里,他当得脸色发青,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纸符咒。 夏小雨的情绪低落,语气缓缓地说:“郝仁的魂魄,被恶鬼夺走了,等到夜里十二点,我帮老爸作法,把魂魄救回来!” 我这才想起,今晚是高子强的生日,我们必须登上天堂岛,参加生日Party。 安顿好妈妈,我踏实地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 我和罗阳、董月离开刘家村,返回市区,选购了礼物,赶往天堂岛。 傍晚时分,空气闷热潮湿,远处响起隆隆的雷声。 抵达望龙湖后,黑压压的乌云压顶,天色更加昏暗了,并且刮起大风。 我们走到湖边,一艘白色的游艇疾驰而来,迅速靠岸。 刚登上天堂岛,忽然电闪雷鸣,暴雨即将降临。 我们跑进一楼的大厅,灯光明亮,欢声笑语,宾客众多。 董月去忙接待工作,我和罗阳向高子强表示祝贺,送上礼物。 赵丽莎走过来,对我说:“瞧,那是高子强的老爸,名叫高明朗,老妈名叫刘萍。” 我看向高明朗,他身材魁梧,相貌儒雅不凡,刘萍则气质温柔,皮肤白皙,保养的不错。 赵丽莎又努努嘴:“那是邢帅的爸妈,名叫邢钢和梁琳,绝对土豪啊!” 我扭头一看,邢钢和梁琳坐在沙发上,后面站着一排保镖,全都戴着墨镜,极其拉风。 没猜错的话,邢钢最近不顺,提防着仇家。 罗阳笑了:“靠,摆出这种阵势,简直不把天堂岛的保安队放在眼里,以为我们吃素的?” 为了做好安保工作,罗阳特意把堂弟招聘过来,他的外号叫卷毛。 咔嚓!一声惊雷,在天堂岛的上空炸开! 霎时间,灯光全部熄灭,大厅内漆黑一片,外面哗哗作响,暴雨倾盆。 高子强忙吩咐服务员,迅速点燃蜡烛,并指挥后勤人员去检查电路。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勤人员返回大厅,向高子强报告:“岛上的电路没问题,可能是景区的电力设备出现故障,我已经打了电话,让他们抢修。” 高子强点点头,安慰大家,不要着急。 邢帅笑嘻嘻地说:“停电好啊,吃烛光晚餐,多浪漫!” 孟卫璞翻了个白眼:“没有空调,热死你。” 邢帅撇了撇嘴,大声说:“服务员,把窗口都打开,咱们听听雨声,享受一下大自然的凉风!” 很快,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了,迎面扑来一股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暴雨肆虐,风却小了许多,否则将吹灭蜡烛。 此情此景,根本没有浪漫的气氛,我反而产生不好的预感。 不过,烛光朦胧,白珊珊和妹纸们则显得娇美动人,别有一番风情。 菜肴上齐后,大家开始享用晚餐,觥筹交错,欢笑声不绝于耳。 半个小时过去,仍没来电,众人沉浸在愉悦之中,已经忘了这件事。 忽然,保安小李跑进大厅,急匆匆地说:“游艇不见了!” 游艇不见了?开什么玩笑? 罗阳一愣:“天黑,又下大雨,你看错了吧?” 小李耸耸肩:“我准备去接电力局的维修员,到了湖边,怎么也找不到游艇!” 说完,他晃了晃手电筒,表示认真查找过。 那艘白色的游艇,能坐二十人,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罗阳的浓眉一扬,笑着说:“邢叔叔,是不是你的保镖干的,他们闲得无聊,偷偷开游艇玩?” 邢钢昂起脑袋:“问问他们!” 邢帅忙大喊一声,随即,门外的六名保镖迅速进来。 邢钢冷笑着说:“我的人一个不少,他们很规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放肆!” 言下之意,是天堂岛的人开走游艇。 罗阳忙拿起手机,吩咐卷毛,召集所有的工作人员。 不到五分钟,保安、厨师、后勤和服务员,总共十八人,全部站在大厅内。 董月笑盈盈地说:“我们的员工一个都不少,游艇难道自己开走了?” 罗阳使劲一拍桌子,怒声斥骂:“卧槽!谁他妈搞鬼!” 虽然觉得诧异,我仍打圆场:“可能有人玩恶作剧吧,大家别走了,都住岛上。” 赵丽莎也跟着说:“是啊,子强过生日,咱们玩个痛快!” 众人这才转移注意力,继续吃喝玩乐。 见罗阳使了个眼色,我忙离开餐桌,跟罗阳和小李走出大厅,冒雨抵达岸边。 举起手电筒,往前方照射,果然不见游艇的影子。 小李气得大骂:“卧槽!有小偷!” 我笑了:“小偷脑残啊,望龙湖不通大海,他怎么偷走游艇?” 罗阳抹去脸上的雨水:“回去吧,游艇绝对丢不了,等天亮再找!” 我率先跑回大厅,上楼进入自己的卧室,脱下淋湿的衣服。 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脑袋发沉,视线变得模糊……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仰面躺在水泥地上,天花板的灯光极其刺眼。 “来电了……”我喃喃地说着,爬起一看,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天哪,这里不是卧室,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躺满了人! 什么情况?我赶紧爬起,感觉手脚无力,喉咙发干。 定睛一看,所有参加生日Party的人,包括天堂岛的工作人员,全都在密室里! 有的刚刚苏醒,有的仍在昏迷状态,显然,大家中了迷药,被关到此处! 我心头一揪,下意识地摸口袋,手机不见了! 糟糕,我紧张地叫喊:“罗阳!罗阳!” “在这呢……”罗阳摇摇晃晃地站起,伸手摸索,“靠,我的手机呢……” 几分钟后,所有的人苏醒,卷毛猛拽密室的大铁门,纹丝不动! 刹那间,迷惑、惊恐和不安笼罩了众人,几个妹纸开始哭喊。 邢钢怒吼:“别哭了!保持安静!” 白珊珊和董月忙搂住两个女服务员,低声安慰她们。 高明朗大声说:“大家快检查自己的手机!” 结果,一只手机也没有,众人面面相觑。 邢钢怒不可遏地说:“有人在酒里下药,趁我们晕了把手机拿走,关到这里!草泥马!简直活腻了,惹到老子的头上!” 这家伙边骂,边看向高明朗,又瞅瞅我和罗阳。 天堂岛的大股东是高子强,他的资金来自高明朗,但此刻,高明朗夫妇也被关押。 关键问题,岛上的全体员工,包括所有的宾客,总共四十四人,都在密室中! 所以,我判断,外面隐藏着敌人或者恶鬼,偷偷作祟。 先停电,接着游艇消失,最后众人被关,究竟谁干的?是程凌峰,还是邢钢的敌人? 罗阳忙问:“卷毛,咱们的具体位置在哪?” 卷毛直摇头:“岛上的每个地方,我都很熟悉的,就是不知道有这个密室……” “不会吧……”邢钢瞪大眼睛,“连你们都不知道?” 董月解释说:“我们接手天堂岛,才不到一个月,如果藏有密室,不知道很正常啊。” 我更加惊讶,为了确保天堂岛的安全,罗阳和卷毛仔细检查过岛上的每个地方,却没发现密室,一方面说明密室的隐蔽性,一方面说明对手很了解天堂岛。 突然,赵丽莎尖叫:“我的口袋里有纸条!” 她举起一张纸条,递给邢帅。 邢帅一看,脸色变得铁青,气得怒骂:“狗曰的王八蛋!欺负我老妈!” 我忙上前拽过纸条,念出声:“三分钟之内,脱光梁琳的衣服,不然,赵丽莎必死!” 众人听完,想笑却笑不出。邢钢气得火冒三丈,嗷嗷直叫:“谁他妈玩恶作剧,快滚出来!” 第113章 轮流抽耳光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被关在密室里,铁门紧闭。 如果不脱梁琳的衣服,赵丽莎真会被杀死吗? 邢帅愤慨地叫骂着,赵丽莎则吓得面无血色:“谁这么无聊啊……” 董月忙安慰:“别怕,咱们人多,会保护你。” 高子强吩咐:“快!守住门口!” 卷毛率先窜到铁门前,四名保安也站在两旁,严阵以待。 紧接着,邢钢的六名保镖全部出动,做好迎战的准备,掏出了枪! 我顿时一惊,他们居然携带枪支……邢钢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见到武器,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往后退,腾出了空间。 然而,外面没有任何声响,死一般寂静。 梁琳非常紧张,本能地靠近邢钢,一手搂住他的胳膊,一手抓住自己的领口,生怕衣服被脱掉。 赵丽莎战战兢兢,躲在邢帅身后,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铁门。 邢帅则挺起胸膛,握紧了双拳,一副护花使者的英雄气概。 三分钟过去了,依然没动静。 邢帅忍不住嚷嚷:“草尼玛!吓唬谁呢?” 邢钢也跟着叫嚣:“有种就进来,见一个杀一个!” 又过了几分钟,罗阳笑着说:“肯定是恶作剧,咱们被耍了……” 突然,赵丽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仰倒地! 她的五官扭曲,四肢抽搐着,浑身触电般颤抖,口鼻中流出鲜血。 白珊珊急得直叫:“丽莎!你怎么了?丽莎……” 我忙按住赵丽莎的肩膀,她脸色铁青,眼珠子直往上翻,从嘴里不断冒出血水,颜色逐渐发黑。 “丽莎中毒了!”白珊珊焦灼地叫喊,“快送医院啊!” 可惜,铁门紧锁,无法出去。 只见赵丽莎的两腿一蹬,再也不动了,眼角也流出黑红的血。 从毒发到死亡,仅仅半分钟时间! 众人惊恐不已,妹纸们吓得连哭带叫,不敢看赵丽莎的悲惨模样。 白珊珊泪流满面,使劲地摇晃赵丽莎,不相信她已经命归西天。 万万没想到,纸条上的威胁话语竟成为现实——神秘的敌人没攻入密室,却轻而易举地杀死赵丽莎。 我虽然不喜欢赵丽莎,但长久相处,多少有点情谊,面对她的尸体,我难以控制悲伤,眼泪哗哗地流出,董月也伤心地哭泣着。 白珊珊抹去泪水,满脸的恐惧之色,拽住高子强的胳膊:“这里是不是闹鬼呀?” 她对双龙村的经历记忆犹新,仍心有余悸。 高子强忙说:“丽莎明显中了毒!有人偷偷害咱们!” 我不由地猜疑,是恶鬼作祟,还是有人暗算? 如果是神秘的敌人,他肯定计划周密,偷偷在赵丽莎吃的食物或酒里下了毒药,而且精确地掌握发作时间。 高明朗大声命令:“所有的厨师和服务员,都站出来!” 随即,四名厨师和六名女服务员上前两步,胆颤心惊地看着高明朗。 胖乎乎的大厨十分委屈,极力辩解:“我们可没下毒啊,也是受害者……” 话没说完,一张纸条从高明朗的头顶飘落,掉在他的脚下。 邢帅忙弯腰捡起,看完后勃然大怒:“玛滴个蛋!又玩这招!” 高明朗接过纸条,念出声:“五分钟之内,邢帅跪地学狗叫,每个人轮流抽他耳光,否则必死!” 我暗暗惊讶,刚才敌人对付梁琳,这次虐待邢帅,目标显然是他们一家人。 梁琳吓得花容失色:“帅帅,快跪下!” 邢帅梗着脖子,浓眉倒竖:“我才不跪!死就死吧!” 这小子挺有骨气,嘴里说着,同时往天花板上瞧,企图发现机关。 奇怪啊,天花板上光秃秃的,怎么会掉下一张纸条呢? 我早已观察过了,密室内没有窗户,没有出风口,更没有摄像头。 梁琳哭着说:“帅帅,妈求你了,快按要求做吧,不然我给你跪下……” 邢帅忙扶住梁琳,瞅了瞅赵丽莎的尸体,犹豫不决。 邢钢也面露怯色:“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先照做,看敌人想干什么!” 孟卫璞在一旁催促:“是啊是啊,能屈能伸,你快跪下学狗叫,别连累大家!” 邢帅咬咬牙,终于双膝跪地,不情愿地张嘴,“汪汪”了两声。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抽在邢帅的脸上。 这巴掌,是罗阳打的。 他表情严肃地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大家必须团结一致,听敌人的吩咐!” “对!团结一致!”孟卫璞立即过来,扬手狠抽了邢帅一耳光。 这巴掌,绝对货真价实,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意。 顷刻间,邢帅的脸仿佛发面馍似的,肿起老高。 紧接着,卷毛反手抽了邢帅一巴掌,众人跟在后面,轮流地打邢帅。 等邢钢打完,只剩梁琳了。 她爱子心切,流着眼泪说:“帅帅,从小到大,妈妈都没打过你……” 邢帅的脸肿得像猪八戒,他愁眉苦脸地说:“妈,你打吧,我不怪你……” “别磨蹭!时间快到了!”罗阳提醒。 梁琳这才不痛不痒地抽了邢帅一下,众人不由地松口气。 高明朗举起右手,晃晃腕上的表:“好险!刚过五分钟!” 邢帅安然无恙,没遭受敌人的毒手。 高子强拉起邢帅,并拍去他膝盖上的灰尘,安慰说:“别往心里去,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 没等高子强的话说完,邢帅怒吼一声,掐住高子强的脖子:“我杀了你!” 情况突变,高子强被掐得喊不出声,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伸出舌头。 高明朗大叫:“快拉开他俩!” 保镖们赶紧阻拦,使劲地拉开了邢帅! 谁知,邢帅犹如一头暴躁的疯狗,抱住一个保镖的脑袋,居然将他的耳朵咬掉,血流如注。 妈呀,太狠了!我及时往后闪躲。 罗阳飞起一脚,拽中邢帅的后腰,嘭地一声,他撞到铁门上。 邢钢急得大叫:“帅帅!冷静点!” 邢帅迅速爬起,他的脸色发紫,眼睛血红,嗷嗷地叫着,用脑袋撞铁门! 我不禁诧异,邢帅的状态像是被鬼附身了,但我的小香包和玉镯没发出任何警告。 邢钢急得几乎抓狂,歇斯底里地喊叫:“抓住他!别让他撞了!” 如果再撞下去,邢帅的脑袋绝对开花,小命呜呼。 两名保镖奋不顾身,冒着被咬的危险,从后面抱住邢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他控制住。 嘭,嘭,铁门响了两下! 众人惊得纷纷后退,保镖忙捂住邢帅的嘴。 紧接着,从门缝下面冒出一张纸条! 罗阳急忙捡起,大声念读:“十分钟之内,所有人脱光衣服,门就会开!” 有没有搞错,所有人脱光衣服? 大家面面相觑,惊讶而震怒! 密室内,除了死去的赵丽莎,共有四十三人,如果全部脱光衣服,简直太壮观了! 邢钢昂起脑袋,愤怒地叫喊:“狗曰的!你特么是谁?快滚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徒劳无功,毫无回应。 之前,神秘敌人只针对邢钢,现在,针对所有人! 我愈加迷惑,莫非猜错了?不是邢钢的仇敌? 而且,神秘敌人能够看到密室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十分钟之内,脱光衣服,铁门才会开,这个条件对男人来说,其实可以接受,但对女人来说,有点困难。 保镖们看向邢钢,等待着命令,邢钢则瞅向高明朗。 我发现,高明朗的心理素质不错,始终没表现出明显的惊慌。 高明朗浓眉紧皱,对邢钢说:“想出去的话,必须打开铁门!” 邢钢点点头,表示赞同。 高明朗继续说:“脱还是不脱,大家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 “好!”邢钢率先举手,“我同意!脱!” 高子强和孟卫璞也立马举手,其他男人纷纷跟随。 我看向梁琳和刘萍,她俩的脸色严峻,明显不情愿,迟疑地举手支持。 为了摆脱困境,除了发狂的邢帅,大部分人同意脱衣,只剩白珊珊和董月了。 邢钢不爽地指责:“我儿子都成了这样,你俩还犹豫什么?” 此时,男人们似乎忘记了危险,急切地想欣赏众多美女的身材,期待她们点头答应。 目睹群狼的饥渴目光,罗阳警惕地站在我的身前。 其实,我也不愿脱衣服,但小香包和玉镯没发出警告,程文轩没出声,秦天也没现身,说明不是恶鬼作怪。 有时候,人比鬼坏。 今晚,不知是谁躲在暗处,一个劲地耍阴招,戏弄我们。 赵丽莎已然惨死,邢帅处于癫疯中,敌人毫不留情,心狠手辣。 我无奈地叹口气,解开衬衫的纽扣,提醒说:“董月,快脱吧,命比面子重要。” 董月咬咬牙,终于点头,白珊珊也屈服了。 三下五除二,罗阳脱得只剩一条平角短裤,彰显强壮的肌肉。 我轻轻解除仅存的贴身衣服,赶紧伸手护住,脸颊发热。 卷毛的动作更迅速,他很快身无片缕,羞得女服务员和妹纸们扭过脸,不敢直视。 紧接着,高明朗和高子强等人也相继脱光,蹲下将衣服叠好。 “嘿嘿嘿……”罗阳咧嘴直笑,斜视孟卫璞的腹部。 “看什么?没见过?”孟卫璞忙用手挡住。 罗阳浓眉一扬:“当然见过,但没见过你这么迷你袖珍滴。” “靠,你笑话我……”孟卫璞恼羞成怒,瞪着罗阳。 “严肃点!”高明朗的语气低沉,有种威慑力,“男人都脱光了,该女人了。” 几分钟后,密室内春光明媚,雪白诱惑,美女们羞涩不已,护住自己的身体。 面对美妙的风景,邢钢和高明朗难以自控,眼冒贪婪之光,气得梁琳和刘萍直撅嘴。 女人的美,理所当然让男人欣赏,这是本能的反应,哪怕深陷危险之中。 罗阳的脸皮比较厚,也不遮住小腹,指着邢帅问:“邢叔叔,只剩邢帅了,要不要打晕他?方便脱衣服……” 邢钢嗯了声,嘱咐说:“下手轻点,别伤了我儿子。” 一名保镖立刻执行,挥掌砍中邢帅的后颈,利索地将其击晕,然后剥去衣服。 咔!铁门响了! 众人随之闭嘴,情绪变得更加紧张。 咔咔……外面像在拉锁链,发出刺耳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咣当!铁门剧烈震动,灰尘和沙砾坠落。 我顾不得遮挡身体,悄悄蹲下,握住了桃木匕首。 嘭!铁门发出沉闷的巨响,露出一道缝! 突然,灯光熄灭,室内漆黑!“救命啊!”不知哪个妹纸发出惊悚的尖叫…… 第114章 自相残杀 听见尖叫声,罗阳忙问:“谁叫唤?有没有受伤?” 一个妹纸回答:“我……我叫的,没受伤。” “没受伤,你叫什么?” “我害怕……” 忽然,前方亮起微弱的光芒,不知是蜡烛还是电灯。 嘎嘎嘎……铁门全部打开了,外面依然漆黑,只有前方那个小小的亮光。 “大家小心,跟我走!快离开这!”罗阳下达命令。 我伸手摸索,碰到了门框,同时闻到一股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腐烂和霉味。 很快,众人离开密室,走向前方的光亮处。 咣当!密室的铁门自动关上,里面只留下一堆衣服和赵丽莎的尸体。 与此同时,灯光亮起,极其刺眼。 我眯着眼睛观察,发现这里是个更大的房间,没有窗口,只有另外三道铁门。 开什么玩笑,脱光衣服后,从小密室进入大密室? 大家愤怒了,有的叫骂,有的求救,还有的拍打铁门…… “安静!安静!”高子强急忙阻止,但没人听他的话。 呯!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邢钢持枪而立,厉声呵斥:“都坐到墙角,别乱动,以免中了敌人的诡计!” 话音刚落,罗阳大叫:“卷毛!你怎么了?” 我扭头一看,见卷毛倒在地上,捂住肋部,冒出殷虹的鲜血。 卷毛喘着粗气说:“我……我中枪了……” 罗阳气得破口大骂:“草尼玛!为什么开枪打他?” 邢钢的表情窘迫:“我朝天花板开的枪……子弹反射……” 原来是误伤!罗阳顾不得斥责,忙检查卷毛的伤势。 然而,子弹在卷毛的体内,想要活命,必须取出子弹,可眼下的情况,根本无法逃出困境。 卷毛的脸色惨白如纸,两只眼睛半闭,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保安小李焦灼万分:“怎么办?” 高明朗说:“快用衣服按住伤口!” 小李飞快地脱下衬衫,用力按住卷毛的肋部,试图止血。 罗阳愤怒地咆哮:“你特么手贱啊,乱开什么枪?没看见这么多人?” 高明朗脸上的肌肉抖动几下,满怀歉意地说:“等逃出去后,我送他到最好的医院!” “万一我弟死了,找你偿命!”罗阳恶狠狠地盯着高明朗,恨不得咬他一口。 突然,从天花板位置掉落一只乒乓球,弹跳了几下,滚到墙角处。 孟卫璞刚想捡乒乓球,白珊珊大叫:“小心有毒!” 霎时间,众人纷纷后退,像见到魔鬼似的。 乒乓球静止在墙角,纹丝不动。 孟卫璞惊讶地说:“快看,球上面有字!” 我立即走过去,毫不畏惧地捏起乒乓球,大声念读:“三分钟之内,潘海龙必须把刘萍上了,否则高子强必死!” 真刺激,神秘的敌人掉转矛头对准高明朗,当众给他戴绿色的帽子。 我忍住笑,把乒乓球递向高明朗:“高叔叔,潘海龙是谁?” 这时,从人堆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他双手捂住小腹,瞪圆着眼睛,五官扭曲,狰狞到极点:“王八蛋!别当缩头乌龟!老子跟你拼了!” 显然,他就是潘海龙。 高明朗的两眼冒火,没回答我。 邢钢咬牙切齿地介绍:“海龙是明朗公司的副总。” 面对敌人的威胁,高子强恐慌不已,不由地抓住刘萍的手,她也非常紧张。 顷刻间,我却有种感觉,潘海龙和刘萍似乎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罗阳忙催促:“潘总,你还愣着干嘛,快上啊!” 当着高明朗的面,打死潘海龙也不敢碰刘萍!然而,这次被危及性命的是高子强! “还剩两分钟!”罗阳提醒。 高明朗气得七窍生烟,立马从保镖的手里夺过枪,挡在刘萍和高子强的身前,一副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白珊珊提醒:“快检查一下,看子强是不是也中毒了!” 没有医生,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检查。 我赶紧走到高子强的面前,查看他的舌苔和眼睛。 观察之后,我摇摇头:“从表面看,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敌人太狡猾了,可能用了某种特殊的毒药!高叔叔,你自己决定吧。” 高明朗的额头直冒冷汗,看看刘萍,又瞅瞅潘海龙,拿不定主意。 其实,自己头上染点绿,牺牲老婆的名声,换取儿子的性命,是件很划算的事,但当着四十多人的面,高明朗难以作出割舍。 “还有最后半分钟!”罗阳的语气夹杂着兴奋,还有几分期待。 “明朗!”刘萍声嘶力竭,流出泪水,“你别怪我,也别怪龙江!” 说完,刘萍主动走向潘海龙,催促他快点行动。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暗暗为刘萍点赞。 终于,高明朗哀叹一声,不忍直视,转身背对刘萍和潘海龙。 此刻的气氛,不但压抑,还有一点荒唐。 潘海龙干咳两声,动作迟缓而僵硬,像个木偶人,逐渐变得风风火火,很快进入了状态,制造出不雅的声音。 高明朗依然背对刘萍,他紧握双拳,肩膀微颤。 我昂起头,盯着天花板,内心纳闷,奇怪,乒乓球从哪掉下来的? 难道,有鬼作怪?可小香包和玉镯为何安静? 几分钟后,潘海龙闷哼了一声,顺利完成“绿帽任务”,喘着气爬起,不敢看高明朗。 任务完成,高子强安然无恙。 高明朗松了口气,这才转身,刚伸手拉刘萍,又一只乒乓球掉下! 我立刻捡起,只见上面写着:高明朗和邢钢决斗,十分钟之内只能活一个,否则两人全死! 太狠了吧,我心头一凛。 得知残酷的要求后,高明朗和邢钢大眼瞪小眼,完全呆住了。 对邢钢不爽,罗阳忙催促:“你俩快打!别磨蹭!” 话音刚落,邢钢嗷地一声,犹如野兽般猛地扑向高明朗,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高明朗岂能认怂,他奋力地反抗,使劲挣脱邢帅的双手,连续地后撤。 董月急得大叫:“别打了,可能是敌人的奸计!” 邢钢根本不理会,对高明朗说:“明哥,别怪我心狠啊,不然咱俩都得死!” 高明朗紧握双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斗吧,谁赢谁活。” 两人的个头差不多,但邢钢的体格比较壮实,他再次进攻,一拳砸中高明朗的鼻子! 谁知,高明朗忍住疼痛,突然耍阴招,抬脚踢中邢钢的要害部位,疼得他大声惨叫,倒地蜷缩成一团。 紧接着,高明朗连踢邢钢的脑袋,打得他口鼻冒血,惨不忍睹。 赤手空拳,一丝不挂,拼的就是心狠手辣! 别看高明朗的气质儒雅,打架却毫不含糊,他牢牢地压住邢钢,嘴里骂骂咧咧,拳头连续落在邢钢的脸上…… 很快,邢帅不再动弹,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 罗阳抱着奄奄一息的卷毛,冷眼旁观,目光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高明朗停止攻击,气喘吁吁,神情沮丧,像条落魄的狗。 我忙上前,伸手试探邢钢的脉搏。 高明朗低声说:“我让邢钢故意装死,你配合点。” 霎时间,我明白了,高明朗和邢钢在演戏,给敌人看。 我当然不能拆穿,忙扯着嗓子大叫:“邢叔叔死了!邢叔叔死了!” 罗阳竖起大拇指,故意称赞:“高叔叔,你真厉害,下手贼狠!”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狗叫,我顿时打了个激灵! 紧接着,一道铁门“嘭嘭”作响,继而被推开,出现几个警察! 为首的女警,正是唐静文,她目睹眼前的“壮观”景象,不由地发愣。 “静文!”我欣喜若狂。 这时,王恒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走入密室,他一看雪白如玉的“众美图”,眼睛都直了。 刚才还面对血腥的撕斗,转瞬间便获救,大家愣了五六秒,随即欢呼雀跃…… 随后,众人离开密室,沿着湿滑的台阶,通过一扇小门,走到一楼的仓库里。 原来,密室就在楼的下方,入口被一只破旧的壁橱挡住,难以发现。 把四十四人从大厅搬到密室,敌人可能不止一个。 了解事情的整个经过后,王恒立即下令,封锁天堂岛岛和望龙湖景区,抓捕可疑人员。 然而,警方一无所获,也没找到失踪的游艇,他们从密室里取出衣服和赵丽莎的尸体,并把卷毛和邢钢父子送往医院。 众人迅速穿上衣服,坐在大厅内,心情沉重。 罗阳好奇地问:“谁报的警啊?” 唐静文指着拉布拉多犬:“是它哦!” 原来,拉布拉多犬比较通人性,它觉察到危险,奋勇地游过望龙湖,找到景区的工作人员,咬住一人的裤脚往湖边拖,引起他们的怀疑,才发现天堂岛的游艇不见了。 于是,景区的工作人员划着木船,登上天堂岛,见空无一人,才赶紧报警。 听完唐静文的话,我感激不已,搂住拉布拉多犬,拍拍它的脑袋。 罗阳说:“这狗是卷毛养的,多亏了它,不然咱们还困在下面呢!” 记录完口供后,唐静文目瞪口呆,把我拉到一边。 “这里闹鬼吗?太邪乎了!”唐静文左右寻视。 我低声说:“不确定,因为,我的小香包和玉镯都没发出警告。” 唐静文更惊讶了:“不是鬼,就是人!天哪,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难道会巫术?” 我点点头:“有可能,也许用巫术戏耍我们……但敌人的主要目标,是针对邢钢和高明朗,不是我和罗阳。” 唐静文嘱咐说:“千万小心啊,有危险及时通知我。” 随后,警方人员撤退了,其他宾客也匆匆离开天堂岛。 高明朗对高子强说:“子强,这个地方不吉利,别再折腾了!” 高子强摇摇头:“不是天堂岛的问题,是邢钢的问题,仇人在对付他!” 高明朗反问:“既然对付邢钢,为什么让我们自相残杀呢?” 高子强说:“也许在混淆视线,敌人如果想杀我们,可以直接下毒,但把大家弄进密室,玩变态的游戏,分明故意折磨邢钢!” 见儿子分析的有道理,高明朗不再说什么,看了刘萍一眼,又瞥向潘海龙。 罗阳靠近我,低声说:“钱倩附在白珊珊的身上,但今晚没有任何反应。” “程文轩也一直没动静。”我不地握住了小香包。 罗阳问:“会不会是恶鬼捣乱?” 我猜测:“我觉得,人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对方精通巫术,擅长下毒” 罗阳忙说:“江坤?韩冰?” 我呼了口气,无法得出准确的判断。 这时,电力局的人乘小船到了天堂岛,检查电路故障,继而发现,湖里的电缆断了。 紧接着,一个消息传来,失踪的游艇沉在湖底! 敌人太可恶了,居然趁着下大雨,偷偷弄断电缆,凿穿游艇。我迷惑不解,究竟是谁干的? 第115章 只咬她一人 这时,一个噩耗传来,卷毛死了! 罗阳万分震惊:“死……死了……我怎么向二叔交代……” 关于卷毛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一些。他从小受父母的宠爱,由于喜欢搏击格斗,高中毕业后来岛城,成为一名自由搏击运动员,因去年的比赛失利,备受打击而一蹶不振,经罗阳的说服,在天堂岛当了保安 部的副经理。 天堂岛风景秀丽,美女如云,卷毛的外形高大英俊,模样有点像当红小生彭于晏,深受妹纸们的欢迎。 人生刚展开新的篇章,便遭遇不测,被邢钢开枪误杀,实在倒霉至极。 罗阳无暇再顾其它,急匆匆地赶往医院,并通知二叔和婶婶。 这时,小香包轻轻颤抖,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我迅速走进休息室,关紧房门。 只听程文轩说:“你肯定好奇,是谁暗中搞鬼,对付邢钢和高明朗。” 我忙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程文轩说:“凌如梦!” 女鬼,凌如梦? 我不解地问:“既然是凌如梦,为什么我的小香包和玉镯不发出警告?还有你和钱倩,包括秦天,也不吭声?”程文轩说:“因为,高明朗和邢钢的身上,带着驱鬼辟邪的物件,镇住了我和钱倩,也迫使秦天和凌如梦不敢靠近密室,她只能采取偷偷下毒的卑鄙手段,先击溃你们的心 理防线,然后戏耍你们!” 明白了,我皱着眉头:“沈仲飞在程凌峰的手里,他肯定要挟凌如梦,企图对付咱们,可为什么折腾高明朗和邢钢的家人呢?” 程文轩说:“因为,高明朗和邢钢是天堂岛的主要投资方,如果他俩害怕,高子强和邢帅就失去了支持,天堂岛将很快倒闭。” 我幡然醒悟,恨得牙根直痒痒。 程文轩说:“岛城的情况越来越不妙,干脆,你回双龙村吧,多捉些恶鬼,让我吸取精气,尽快恢复并提高法力。” 我摇摇头:“双龙村的村民,不欢迎我们啊。” 程文轩停顿了片刻,轻声说:“你妈妈在北九水的刘家村,要不,你也去夏道长的家里,可以暂时避开秦天和凌如梦的攻击。” 我忙问:“如果江坤和韩冰来偷袭呢?那个姜驼子也难对付!” 程文轩说:“刘家村藏龙卧虎,除了夏道长,还有许多高手,我估计,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又担忧地问:“越安全的地方,越没有恶鬼,我怎么帮你恢复元气?” 程文轩说:“用你的鲜血吧,虽然恢复得慢,但只要你安全,我也踏实了。” 我心头一暖,接受了程文轩的建议。 于是,我离开天堂岛,赶往崂山北九水景区的刘家村,抵达夏远山的家中。 妈妈已经恢复了正常,郝仁仍昏迷不醒,夏小雨紧张地坐在一旁守着。 虽然郝仁被梁妤乔“宠幸”了,但夏小雨的内心深处,仍对他难以舍弃。 得知程文轩的想法,夏远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事到如今,只能躲在这里,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随机应变。” 谁知,这一躲,竟然长达六十天,寒冷的冬季悄然来临。 郝仁脱离了危险,身体逐渐康复,梁妤乔始终没出现,估计被挡在刘家村之外。 而且,不见秦天的踪影,也没遭受凌如梦的袭击,生活十分安静。 正如程文轩预测,高明朗和邢钢撤资了,天堂岛宣布倒闭。 罗阳处理完卷毛的丧事后,也住到夏远山的家中,他时常想起钱倩,不知鬼媳妇在白珊珊的体内是否安全。 这天下午,董月和白珊珊来了,我与罗阳忙热情迎接。 董月笑盈盈地说:“伊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黄达亮村长给高子强打电话,邀请他回双龙村,继续投资开发庄园。” 我顿时惊讶:“黄村长想通了?不怕我们是大灾星,给双龙村带来灾难?” 董月说:“咱们走了后,村里经常闹鬼,黄村长终于明白,必须彻底改造黑龙潭!” 我不禁诧异,兰玫和吴诺云住在黑龙潭,怎么会让野鬼跑下山呢? 罗阳忙问:“高子强什么意思?” 白珊珊说:“子强愿意回去,邢帅也愿意呀。” 罗阳笑嘻嘻地问:“邢帅的疯狗病治好了?” 我忙劝阻:“别瞎叨叨,夏叔早就去了邢帅家,治好了他的病。” 董月拉住白珊珊的手:“我和珊珊也想回去,在岛城待得无聊呀!” 夏远山走进客厅,得知情况后,他笑着说:“我刚接到高明朗的聘书,请我保护高子强和邢帅,回双龙村!” 我赶紧提醒:“咱们躲在刘家村,程凌峰暂时不敢进攻,如果回了双龙村,江坤和姜驼子肯定趁机偷袭啊!”夏远山凑近我的耳边说:“虽然危险,但佣金很高,我需要资金炼制丹药,程文轩也需要吸取恶鬼的精气!以前,咱们在明处,江坤在暗处,这次,咱们提前准备,提防敌 人搞鬼!” 好吧,法术高强的道士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第二天,我和夏远山、罗阳赶往双龙村,夏小雨留在家里照顾郝仁和我妈妈。 傍晚,抵达双龙村,见高子强、邢帅、董月、白珊珊和孟卫璞早已到了。 高子强语气坚定地说:“既然回来了,咱们就努力开发黑龙潭,把它建成美丽的风景区!所以,潭里的水必须引下山,如果兰玫阿姨说的是真的,干脆一起开发狐仙洞!” 白珊珊撅着小嘴嚷嚷:“狐仙洞死过人,是不祥之地呀!” 夏远山提出建议,先把狐仙洞里的水引到黑龙潭中,让它们交融汇合,确保没有问题后,再引下山! 高子强拍手赞同,决定尽快行动。 见他一幅打死不回头的气概,我觉得,最好找兰玫商议一下。 第二天中午,我和罗阳迅速登上双龙山,进入黑龙潭,找到兰玫。 许久不见,兰玫的皮肤白皙了很多,双眸清澈,含着笑意。 我左右寻视:“诺云呢?” 兰玫说:“他去王家村了,过几天回来。” 事不宜迟,我立即询问,是否可以把狐仙洞和黑龙潭的水混合。 兰玫点点头:“其实,这个主意不错,把狐仙洞的水直接引进黑龙潭,可能会杀死所有的恶鬼,但也可能会惹怒蟒蛇,到底产生什么后果,谁也不清楚。” 我笑着说:“干脆先试试,如果有危险,还请你和诺云多多帮忙!”兰玫注视着我,目光中充满温柔:“伊伊,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后不省心啊……唉,你们去折腾吧,我和诺云还有重要的事,最近黑龙潭的野鬼不安分,总往山下跑, 害得村里不得安生,你如果遇到困难,就来找我。” 我欣喜不已,回村告诉高子强,他立刻安排人员,准备勘察狐仙洞。 第二天上午,我们刚刚出发,一辆警车驶来。 车门打开,我倏地一愣,竟然是唐静文和王恒! 罗阳挥手打招呼,大声调侃:“两位,怎么有闲心到双龙村度假啊?” 唐静文莞尔一笑:“我们听从领导的指示,保护高子强!” 原来如此,高明朗不放心宝贝儿子,特意请警方帮忙。 狐仙洞,位于黑龙潭右上方的五百米处,地势险要,人迹罕至。 越往山上走,雾气越浓重,树林密布,枝叶茂盛,不见阳光,阴气极重。 这种环境,非常适合毒蛇和虫子的生长,人类基本无法生存。 高子强和邢帅等小伙伴,被再次创业的激情所鼓舞,加上有夏远山和刑警的保护,他们兴高采烈地经过黑龙潭,踏步迈向狐仙洞方向。 紧接着,众人的情绪被残酷的现实所摧毁! 因为,除了无数的蚊子来袭,还有各种毒虫,轮番地攻击…… 大家惊慌失措,连连惊呼,寒冷的冬天,怎么会有蚊虫呢? 白珊珊没穿羽绒服,双腿仅套了件薄薄的保暖裤,即便如此,仍被凶猛的毒蚊子咬了几个大包。 妹纸尖叫着,“噼里啪啦”地拍打叮在腿上的蚊虫,不停抱怨。 “好厉害的蚊子!为什么只咬我呀,怎么不咬你们!” 罗阳边挥手驱赶毒蚊子,边笑着说:“你上面捂得严严实实,保护得很好,下面却穿个牛仔短裤和高级丝袜,毒蚊子不咬你咬谁?它们饿了一夏天,就等你送上门呢!” 白珊珊瞪大眼睛:“讨厌,什么高级丝袜呀,是保暖裤好不好?林伊,你也不提醒我穿牛仔裤!” 我当然提醒过,但白珊珊的身材曲线曼妙,总爱炫耀她的大长腿。 而且,自从被钱倩附身后,白珊珊的脾气性格悄然发生变化…… 孟卫璞的眼色活泛,忙掏出驱虫喷雾剂,殷勤地帮白珊珊驱赶毒蚊子,谄媚地笑着说:“珊珊,蚊子不敢咬你的腿了吧,要不,我再帮你涂点清凉油?” 白珊珊一口回绝:“谢谢!不用啦!” 孟卫璞吃到闭门羹,脸色变得难看:“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穿?” 董月咯咯直笑:“你一米八几的个子,珊珊怎么穿你的裤子呀?” 白珊珊的柳眉微扬:“我要穿,就穿罗阳的裤子哦!” 我差点笑出声,白珊珊如果穿了罗阳的裤子,孟卫璞肯定难受得失眠。突然,罗阳停下脚步,举手大叫:“停!” 第116章 勇敢的靓女 听见罗阳的号令,王恒和唐静文立即拔出枪,警惕地寻望四周。 我伸头一瞧,见罗阳的脚下出现一块石碑,几乎被长长的枯草淹没。 夏远山快步上前,伸手拨开草丛,残破的石碑上露出三个大字:狐仙洞! 石碑布满了青苔,字体古朴,年代久远。 瞬间,我想起《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故事…… 王恒收起枪,嗤笑着说:“一块破石碑而已,大惊小怪!” 这家伙虽然经历了双龙村的凶险,但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目睹迷濛的光线,古老的石碑,幽幽的氛围,邢帅兴奋不已,又捧着单反相机,“咔咔”地拍照,貌似艺术工作者。罗阳笑嘻嘻地说:“竖块石碑,写上几个字,狐仙洞就失去神秘感了,反而有点故弄玄虚的意思,我估计,这里应该没发生什么事,以前之所以死人,可能因为其它原因。 ” 高子强摇摇头:“你错了,我认为,石碑的作用不是指路,而是警示,让大家赶紧避开,以免遇到危险。” 他的话极有道理,石碑肯定是村民建造的,为了提醒路人。 我们继续前行一百多米,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刺骨的山风“呼呼”地吹着,浓密的雾霭仿佛具备生命似的,四处流动。 我的心脏加快跳动,悄然握住胸前的小香包,不知接下来,将遇到什么怪异的事。 地势越高,温度越低,加上湿冷的空气,唐静文倏地打了个寒战。 王恒看在眼里,顿然产生怜香惜玉之情,准备脱下外套给唐静文。 不料,罗阳抢先一步,把自己的皮夹克脱了,披在唐静文的肩上:“小心啊,别感冒了!” 唐静文绽开笑颜:“谢谢!你不冷吗?” 罗阳挺起胸膛,咧开嘴巴:“嘿嘿,我是纯爷们,阳气足!” 王恒醋意大发,气得直瞪眼,抬手拽下皮夹克,一把搂住唐静文的肩膀。 妈呀,脸皮太厚了,分明一副狼狗护食的架势! 我刚想调侃,只听前方的草丛中,发出一阵瑟瑟的声响! 白珊珊骤然止步,惊得尖叫:“什么东西?!” 草木皆兵,大家对任何动静都很敏感。 草丛中的声音连续地响着,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还没看清楚是何物,就没影了。 “野兔子!”邢帅激动地叫喊。 孟卫璞说:“不是兔子,明显比兔子的体型大!” 罗阳猜测:“难道,是狐狸?” 我内心微颤:“有可能。” 正当讨论之时,白色的动物又出现在百米外,然后彻底消失了。 那个位置,恰好是狐仙洞的入口处。 我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啊,宁可闹鬼,也别闹其它的幺蛾子! “走!”夏远山振臂一挥,率先赶往狐仙洞。 众人紧随其后,终于抵达狐仙洞的下方,一道几十米长的台阶直通洞口,说明此处被修建过。 我边走,边仔细观察台阶所用的材料——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古朴的砖块。 董月好奇地问:“夏道长,这是哪个朝代的砖头啊?感觉有些年头了。” 没等夏远山回答,罗阳忽然指着洞口:“快看!有人!” 果然,洞口旁边的空地上,长着一棵茂密的松针树,它的后面,居然搭建一顶黑色的帐篷! 我顿时惊呆了,几十年来,由于黑龙潭的恐怖传说,村民们根本不敢到附近玩耍,搞旅游开发死了五个人后,村民们更是谈狐色变。 谁不要命,敢在狐仙洞野营?难道,是不知情的驴友? 大家加快脚步,刚走到洞口前,黑色帐篷的门帘掀开,钻出一个年轻的靓女! 她的年龄二十多岁,身高至少一米七五,瓜子脸大眼睛,模样漂亮透露着几分英气,扎着长长的马尾辫,穿着迷彩服和军靴,显得英姿飒爽。 我下意识地揉揉眼睛,没看错吧,是人还是狐狸精? 唐静文直接盘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迷彩服靓女警惕地看着众人,脚下快速移动,躲在松树边,同时手往腰间摸,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并不回答问题,柳眉紧皱,紧握着匕首。 王恒迅速掏出枪:“我们是警察!快放下武器!” 迷彩服靓女忽地笑了,收起匕首:“是警察呀,还以为碰到坏人了呢!” 王恒仍举枪瞄准,厉声盘问:“报上你的姓名,从哪里来,到狐仙洞干什么?” 迷彩服靓女说:“我叫方苒,从美国来,调查我爸爸的死因。” 王恒一听,赶紧放下枪,惊讶地问:“方苒?你是方总工程师的女儿?” 方苒点点头:“嗯,我爸爸在狐仙洞遇难,妈妈怕影响我的学业,一直瞒着我,上个月我才知道……我想查出爸爸的死因,所以赶紧回国……” 这女孩的胆子真大,独闯狐仙洞,简直无知者无畏! 王恒露出赞许的目光,继而叹了口气:“唉……你爸爸和四位同事去世后,我们刑警队认真调查过,结果没什么收获,法医鉴定,他们全死于心肌梗塞……” 方苒忙说:“我爸爸的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我每年回国,都陪他去医院体检!他肯定是被人谋杀的!” 王恒的浓眉紧锁:“其实,我也怀疑啊……但无论怎么调查,也没发现凶杀的迹象,最后,警方只得宣布,属于意外死亡。” 方苒的眼圈红了:“爸爸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他报仇!” 唐静文问:“你什么时候上的山?难道在这里过夜?胆子也太大了吧?” 方苒莞尔一笑,解释说:“我带着同伴呢,前天中午,我们翻过后山,从山顶直下,抵达狐仙洞。” 瞅着方苒的窈窕曲线,我心头一动,美女还有同伴?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狐仙洞,是个金发碧眼的帅小伙! 方苒说:“我的好朋友,杰克,非常专业的登山爱好者,曾经登上珠穆朗玛峰!他特意陪我回国,帮忙调查我爸爸的死因。” 杰克快步走来,与大家友好地握手。相互介绍一番后,方苒大声说:“昨天,我和杰克进入狐仙洞,仔细地勘察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动物,也没有奇怪的现象,我不明白,爸爸怎么会死在这里?他们都说,是 幽灵干的,但我不信,肯定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杀害了我爸爸!” 我不禁一愣,比黑龙潭还诡秘的狐仙洞,怎么可能空无一物? 方苒和杰克,受过国外的良好教育,他们不相信有鬼魂,但我们相信,毕竟亲身经历过。 此时,杰克笑得有点轻蔑,一副嘲讽的样子。 我不由地烦躁,对夏远山手:“夏叔,咱们进去看看!” 夏远山的表情严肃,回头注视高子强。 “进去吧,没有回头路。”高子强昂起脑袋,目光坚定。 天堂岛的失利,令高子强一度陷入沮丧中,如今重建农业庄园,激发了他的雄心壮志! 方苒和杰克领头,带着我们走向狐仙洞。 洞口并不大,只能并排通过两人,然而,洞里的空间却十分宽敞,完全可以容纳几辆卡车。 已到正午时分,一束强烈的阳光从洞顶射下,照亮了山洞的内部。 太奇妙了,狐仙洞的上方竟然直通山顶,我目测,至少有五十米高。 借助射进来的阳光,众人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洞内矗立着许多石柱子,地面有些潮湿,许多地方长着青色的苔藓,却没闻到霉烂的气味,说明空气很流通。 再往里走,看见一条两米宽的通道,石壁上沾着红色的泥巴,旁边还有两条通道。 夏远山伸手,捏了点湿漉漉的泥巴,放在鼻子前嗅闻。 方苒笑着解释:“这些泥巴,是我和杰克做的记号,三条通道里的光线很暗,我们怕迷路才做了记号,而且,通道里面光秃秃的,没有杂物,是相连的。” 我更加诧异,按照方苒的说法,狐仙洞岂不是非常安全? 不可思议,即使没杂物,至少还有水啊。 我提出自己的疑问,夏远山点点头,他也不信狐仙洞如此简单。 方苒耸耸肩:“既然你们不相信,那就亲自走一遍,确认一下吧。” 霎时间,白珊珊和董月面露怯意,高子强和邢帅对视一眼。 工程队进入狐仙洞之后,确确实实死了五个人,虽然方苒和杰克没遇到危险,不代表洞内绝对安全。 罗阳的嘴巴一撇:“那就走一遍呗,不然,会被老外瞧不起啊!” 经过简单的商议,大家一致同意,让夏远山负责领导,执行狐仙洞的探险任务,毕竟他的法力高强,见多识广。 邢帅恭维说:“有夏道长坐阵指挥,咱们等于吃了颗定心丸!” 夏远山露出微笑,当仁不让地同意了,他考虑片刻,做出安排。 王恒和唐静文在最前面开路,因为他俩手持枪械,万一遇到野兽可以射杀。 我和白珊珊、董月、孟卫璞走在中间,夏远山和罗阳殿后。 孟卫璞这小子机灵,立马充当护花使者,企图拉白珊珊的手。 谁知,白珊珊后撤一步,主动拉住罗阳的手,宛如小鸟依人般,紧挨着罗阳。 孟卫璞不由地瞪大眼睛,神态大囧,产生危机感…… 然而,他来不及吃醋了,因为王恒选择最左边的洞,走了进去。 王恒举起两只手电筒,脚步比较谨慎,唐静文跟在后面端枪戒备,随时射击! 谨慎地走了一会,什么也没看见,我的紧张情绪逐渐放松。 看来,方苒说的不假,洞内空荡荡的,脚下连泥沙都没有。 又走了二十多米,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 王恒停止脚步,把石壁上的红色泥块抓掉,放到地面作为路标,然后选择旁边的通道,引领我们进入。 几分钟后,仍无异常情况,前方再次出现岔路口,靠近观察,地面赫然一块红色泥块,是王恒之前放置的。 狐仙洞像个迷宫,三条通道相连! 夏远山的浓眉紧锁,毫不犹豫地率领众人,走进第三条通道。 小心翼翼,前行了一百多米,又返回出发点,望见方苒和杰克的身影。 方苒照照手,笑盈盈地说:“我没骗你们吧!” “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杰克的中文很生硬,他两手摊开,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显而易见,刚才的三条通道,是个循环的路线。 我极其纳闷,奇怪啊,狐仙洞如此安全,为何五个人会遇难? 这不合理,不科学!而且,传说中的泉水,究竟去了哪里? 第117章 逮住就咬 唐静文保持警惕,低声问:“夏道长,是不是遇到鬼了?” 夏远山摇摇头:“应该不是。” 罗阳猜测:“很像传说中的鬼打墙啊!”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微微颤动,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可能暗藏机关!” 我恍然大悟,忙告诉夏远山,他点头表示赞同:“干脆再进去,认真找一找。” 谁知,董月不愿意了,哭丧着脸说:“找到机关后,万一碰见恶鬼呢,毕竟之前死了五个人呀!” 她的担心有道理,恐怖气氛立刻像传染病似地迅速蔓延,高子强的浓眉紧皱,邢帅和孟卫璞也变得犹豫,明显贪生怕死。 白珊珊忙挽住罗阳的胳膊:“阳哥,你一定要保护我哦!” 妹纸的腔调嗲气,神态貌似钱倩,我差点笑出声。 目睹白珊珊主动依靠罗阳,邢帅不爽地撇撇嘴,孟卫璞急得两眼冒火! 罗阳当然明白,钱倩藏在白珊珊的体内,逐渐开始活跃了。 此时此刻,方苒仍坚持自己的主张,认为狐仙洞没有所谓的“妖魔鬼怪”,她爸爸和同事是被人谋杀的,故意散布诡异的言论,企图迷惑警方的视线。 杰克又轻蔑地笑了笑,一副看不起胆小鬼的模样。 我对夏远山说:“夏叔,你拿个主意吧,我们听你的。” 夏远山沉思片刻,笑着说:“这么大的山洞,不可能找不到水,肯定藏着机关!咱们共十二人,分成三组,同时进入三个通道,检查整个狐仙洞,提高效率!” “好主意!”孟卫璞使劲鼓掌。 “太妙了!夏道长的智商太高了!”邢帅不甘落后地拍马屁。 我的手心痒痒,真想挠孟卫璞和邢帅。 方苒也同意夏远山的建议,他立即进行分组。 我与罗阳加入方苒和杰克的小组,选择走中间的路线,其他八人分别走两边。 集体进入通道,再次搜寻! 方苒和杰克走得比较慢,他俩拿着手电筒,认真地观察头顶、身旁以及脚下的位置,我和罗阳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十分钟后,三支队伍在中间的区域汇合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没发现机关。 高子强顿时喜笑颜开,看来,狐仙洞的传说是谣言,可以放心地开发它。 我十分不解,如果狐仙洞是个普通无奇的洞,兰玫为什么说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说天机不可泄露,可能会殃及她和吴诺云? 正寻思着,地面突然产生剧烈的震动! 刹那间,我身不由己地前后摇摆,董月和白珊珊发出尖叫声。 “快撤!”夏远山下令。 万一狐仙洞塌陷,困在这里等于自掘坟墓! 没等我们奔逃,地面骤然下陷,众人随之坠落! 眼前一黑,我心想,完了,这下死翘翘了! …… 过了十多秒,犹如过了一辈子。 紧接着,重见光明,我的双脚踩到地面。 原来,落到一个更加宽阔、更加敞亮的空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身在何处。 哗哗的水声,呜呜的风声,飞舞着许多萤火虫,几十根细长的石柱子发出莹莹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我幡然醒悟,这才是真正的狐仙洞! 它暗藏的秘密,需要三组人同时在三条通道内行走,从而触发地面的机关,进入神秘的区域。 也就是说,方苒的爸爸和四位同事,也遭遇了此时的情况,导致不幸丧命。 夏远山的表情严峻,急忙提醒:“大家小心,靠在一起,别乱走动!” 显然,他意识到即将发生危险,王恒和唐静文掏出了枪。 方苒握紧一把锋利的匕首,杰克举起一只黑色的弓弩,夏远山手持宝剑,我抽出桃木匕首! 嗖地一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前方闪过,速度极快! 我压根没看清,不知是人还是鬼。 白珊珊吓得浑身哆嗦,邢帅趁机搂住她的肩膀,尽显护花使者的风采。 倏地,所有的石柱子黯淡了,萤火虫也全部消失,大家紧张得不敢喘粗气,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这时,流水的位置发出夺目的光芒,映亮众人的眼睛。 我仔细观察,那是一潭清水,呈半月形状。 兰玫没骗人,狐仙洞果然有水!然而,水从哪里来的,又到哪里去? “好香哦……”董月轻声说,我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夏远山大叫:“不好!快捂鼻子!” 已经迟了,我感觉脑袋昏沉,双腿发软,不由地坐在地上,心跳得非常厉害,似乎会冲出胸膛。 怎么会有香味,难道是迷魂香? 大家听从吩咐,捂住口鼻,坚持两分钟后,香气悄然散尽。 夏远山率先站起:“安全了!” 话音刚落,孟卫璞发出一声惨叫。 我急忙回头,见董月正抱住孟卫璞,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 “你干嘛咬我,疼死了,快放开……”孟卫璞惊慌失措,企图推开董月。 万万没想到,董月竟然力大无比,双手钳住孟卫璞的脖子,咬着肩膀死死不松口! 我刚想拉董月,她的眼睛血红,脑袋猛地往后一甩! “滋啦!”孟卫璞的衣服被撕开一条口子,肩膀冒出鲜血! 与此同时,小香包和玉镯剧烈地抖动,我打了个激灵,有鬼,董月被恶鬼附身了! 突然,高子强愤怒地嘶吼,扭头扑来,张嘴咬向我的脖子! 罗阳挺身而出,用力地推开高子强,他的眼睛血红,充满了杀气! “妖孽!”夏远山厉声呵斥,挥剑斩向董月! 杰克立即跳起,一脚踹中夏远山的后腰,他猝不及防,掉进了潭水中! 董月和高子强更加疯狂,不停地追赶我们,抓到就咬! 王恒不敢开枪,只得扯着嗓子叫:“快撤!快撤!” 怎么撤?机关在哪?路在哪? 我忙喊:“大家别慌!先抓住董月和高子强!” 王恒跟唐静文靠在一起,我和罗阳严阵以待,孟卫璞和白珊珊躲在石头的后面。 高子强尖利地嘶叫,一把抓住了方苒,杰克举起弓弩,瞄准高子强的脑袋! 邢帅吓坏了,慌忙阻止:“别杀子强!别杀子强……” 他箭步冲上前,英勇地挡在杰克的身前,一副宁为兄弟而死的气概! 方苒大叫:“他俩变成僵尸了,必须消灭!” 夏远山狼狈地爬出水潭:“不是僵尸,是被恶鬼上身了!” 此刻,高子强张嘴想啃咬,而方苒不是弱女子,她一只手掐住高子强,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即将刺入高子强的脖子! 危急之时,邢帅冲上去,抱住方苒的胳膊! 董月趁乱加入战局,罗阳和孟卫璞及时拦截,但董月异常凶狠,众人乱作一团…… 我暂时插不上手,焦灼地左右走动,无意中碰到一个石柱子,只听哗地一声,从洞顶洒落一片温热的水珠,将所有人淋湿。 怪事出现了,高子强和董月停止攻击,他俩的眼睛不再血红,神态也变得正常。 杰克这才放下弓弩,方苒累得气喘吁吁。 邢帅的脸和胳膊被抓伤,他瘫坐地上,惊魂未定:“总算消停了……” 高子强和董月恢复了神志,他俩看看自己,又瞅瞅大家。 高子强大吃一惊:“发生了什么事?邢帅,你被谁抓伤的?遇到鬼了?” 董月也非常震惊:“天哪,鬼什么时候来的?” 众人哭笑不得,我无奈地摇摇头。 方苒诧异地问:“你俩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高子强和董月满脸的迷茫,异口同声地问:“干了什么?” 孟卫璞指着自己的肩膀,哭丧着脸说:“董月,这是你咬的!” 董月目瞪口呆:“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咬你?” 显而易见,董月和高子强失去了刚才的记忆,白珊珊随即描述发生的怪事。 夏远山拧干衣角的水,语气沉重地说:“你俩被恶鬼上了身!” 方苒扑哧一声,笑着说:“开玩笑,怎么可能有鬼?” 杰克忙问:“鬼上身?是什么?” 夏远山懒得解释,愤然质问:“你为什么踢我?” 杰克义正言辞地回答:“不能乱杀人!” 夏远山无语,忙取出一叠符咒,分给每人一张:“关键时刻,能辟邪!” 忽然,传来沉闷的吼叫声,后方轰然作响,打开了一道石门,露出微微的光亮。 王恒走过去一看,有一串台阶,直通高处! 夏远山喜出望外:“是出口!快走吧!” 众人快步登上台阶,顺利逃了出来,发现所站的位置,恰好是之前掉落的地点。 我感觉晕晕乎乎的,不知为何又转回了这里,太玄乎! 夏远山严肃地说:“回去吧,狐仙洞里有法术厉害的高人,他今天没开杀戒,放咱们一马,以后别来了,否则会惹怒他。” 方苒执意不肯走,愤然斥责:“凶手无耻!躲在洞的下面,暗设机关,偷偷下黑手!” 杰克同意方苒的推测,说刚才有人故意释放迷魂药。 走,还是不走?我看向夏远山,又看向高子强。 此时,高子强的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地发抖,慢慢倒下去,邢帅慌忙抱住他。 紧接着,董月的手脚发软,也倒了,同样脸色惨白。 夏远山的脸色剧变:“赶紧回村,他俩病得不轻。” 邢帅背起高子强,罗阳背着董月,飞快地离开狐仙洞。 我问方苒:“你俩不走吗?这里很危险!” 方苒摇摇头:“我必须留下,凶手迟早会露面!” 妹纸犯了倔劲,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真够执着的。 我们十人立即下山,返回双龙村,进入小楼,把高子强和董月送入房间。 担心高子强的安危,夏远山急忙作法驱邪,烧完符咒又舞剑,耍得极其华丽。 可惜,高子强和董月始终紧闭双眼,滴水不进,脸色如土。 折腾了半天,夏远山束手无策,浓眉紧锁。 我也心急如焚,因为高子强和董月浑身冒汗,手脚不停地颤抖,汗水将衣服浸湿了,再继续下去,将会虚脱。 唐静文叹了口气:“唉!实在不行,快送医院吧。” 夏远山摇摇头:“医生也没法治,这不是病!” 邢帅直挠头皮,央求说:“林伊,快找兰玫阿姨和吴诺云帮忙吧!” 我何尝不担心?立即按照兰玫所教的方法,唤来白鸽,传信给兰玫。 耐心等了二十分钟,兰玫和吴诺云终于赶到小楼。 得知中邪的整个过程,兰玫先询问狐仙洞的情况,然后仔细检查高子强和董月。 片刻,兰玫抬起头,神情紧张地说:“他俩中了迷魂香,被恶鬼附过身,魂魄还在狐仙洞里!” 我急乎乎地说:“快救他俩!” 兰玫笑着说:“想救他俩很简单,必须见到狐仙洞里的高人,向他要一件贴身之物,招回高子强和董月的魂魄。”我顿时发懵,天哪,这个任务太艰巨了吧? 第118章 白衣男人 听完兰玫的话,大家不由地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罗阳迷惑地问:“夏叔,你的法术高强,不能招回他俩的魂魄吗?” 夏远山瞥了兰玫一眼,摇摇头:“唉,我刚才试过了,不行啊……” 吴诺云解释:“这种迷魂香,是专门秘制的,人闻了之后,魂魄容易被鬼勾走,很难招回来。” 我忙问:“狐仙洞里有高人,还有恶鬼,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兰玫的目光闪烁,避开我的视线,依不愿透露内幕。 我心想,如果再次冒险进入狐仙洞,只怕触怒一个更厉害的角色,不仅丢了自己的性命,还搭上高子强和白珊珊! 看出我的担忧,兰玫笑吟吟地说:“对方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想要他主动现身,必须我们躲在暗处,引他出来。” 夏远山点点头,赞许地说:“嗯,这个办法很妙,既保证了安全,又占据了主动。” 兰玫的柳眉一扬:“那就有劳夏道长,快带人去狐仙洞吧。” 被将了一军,夏远山的表情不自然,露出勉强的笑容,大声问:“谁愿跟我一起去?” 我和罗阳异口同声地说:“我愿意!” 孟卫璞却有点犹豫,他看了看昏迷的高子强,才下定决心,挺身而出:“还有我!” 见他俩如此勇敢,白珊珊的眼中充满感激之情,继而斜睨邢帅。 在妹纸的面前绝不能示弱,邢帅赶紧举手:“我也去!” 兰玫笑着说:“人太多不好,容易被发现,只能三个,让夏道长选吧!” 夏远山瞅了瞅邢帅和孟卫璞,摇头说:“算了,你俩的战斗力不行,还是林伊和罗阳跟我去吧,他俩有经验,胆子也大!” 邢帅和孟卫璞一听,顿时满脸通红,惭愧得垂下脑袋。 事不宜迟,夏远山率领我和罗阳,迅速离开小楼,前往狐仙洞! 踏上山路后,我边走边问:“夏叔,你觉得,程凌峰和江坤,会不会暗中捣乱?” 夏远山说:“很有可能啊,估计,江坤已经知道咱们返回双龙山。” 罗阳愤然斥责:“这种鸟人,就会躲着藏着,偷袭耍奸计!” 夏远山说:“我砍断江山的右手,江坤又断了右臂,他和韩冰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程凌峰始终不放过程文轩!” 我笑着说:“我在北九水的刘家村住了两个月,秦天一直不敢靠近,现在到了双龙村,他会跟来吗?” 夏远山说:“也许会,也可能不止秦天一个鬼,还有凌如梦!别忘了,沈仲飞还在程凌峰的手里……” 我内心一凛,忙提醒罗阳:“白珊珊越来越不正常了,像个双重性格的人,你赶紧找机会劝劝钱倩,让她出来吧,别再附白珊珊的身了。” 罗阳无奈地说:“钱倩一直潜伏养伤,平时很少出声,孟卫璞和邢钢又像饿狼似的,狂追白珊珊,我哪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 我笑着说:“你没发现吗,白珊珊开始主动接近你,肯定是钱倩的原因,你多多留意,和她交流啊!” 罗阳说:“好吧,我尽量。” 一路顺利,我们很快抵达狐仙洞,见方苒和杰克正在帐篷旁边烧水做饭。 石头搭造的灶台前,两人有说有笑,像野营一般轻松。 我悄然靠近,瞧了瞧锅里的食物,冷不丁地打招呼:“哈喽,做什么好吃的呀?” “你……你们怎么来了?”方苒顿时惊讶,继而绽开笑颜,“准备下面条呢。” 夏远山直接说明此行的目地,方苒万分激动,支持引敌人现身的计策,杰克也表示赞同。 方苒的语气坚定:“不管凶手是人还是鬼,只要能抓到他,为爸爸报仇,我愿做任何事!” 夏远山一听,剑眉微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上下打量方苒的曼妙身材。 显然,夏远山冒出了主意,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忍住笑,故意说:“夏叔,有话直接讲嘛,方苒在国外生活,思想比较开放!” 夏远山嗯了声,淡然而笑:“方苒,为了抓住凶手,你真愿意做任何事?” 方苒挺起傲人的曲线,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 夏远山严肃地问:“你能把衣服全脱了吗?” 方苒一愣:“脱衣服?为什么?” 罗阳忙凑我耳边说:“嘿嘿,夏叔居然动了花花心思,也不怕破了道行!” 我也诧异,夏远山又不是毛头小伙子,怎么可能贪慕美色? 见大家的眼神疑惑,夏远山说:“你们别乱猜啊,我打算用美人计,把狐仙洞里的高人引出来,跟他谈判!” 罗阳恍然大悟,笑眯眯地说:“好主意哇,对方如果是个男的,肯定抵不住美女的魅力!” 我忙问:“如果是女人呢?” 罗阳瞄了一眼方苒的大长腿:“如果是女人的,肯定嫉妒啊,忍不住跳出来!” 确实如此,方苒的身材堪比时装模特,前凸后翘,细腰长腿,连我都羡慕眼红。 方苒瞪圆眼睛,不知该答应还是拒绝,扭头问杰克:“你觉得呢?” 杰克用蹩脚的中文说:“我想,凶手应该是个男人,他躲在洞里很久了,见到光着的女人,绝对想干坏事,咱们可以试一试。” 见同伴支持,方苒不再犹豫,点头答应。 夏远山欣喜不已,忙催促:“那快脱吧,洞里不冷。” 方苒莞尔一笑,走进狐仙洞内,利索地脱去了外衣,只留三点式。 曲线无比优美,身材特别魔鬼。 罗阳啧啧两声:“在国外待久了,就是豪放啊,不矜持,也不娇气。” 我回头一瞧,见夏远山也盯着方苒,他的眼睛发亮,没能控制住内心的原始渴望。 罗阳笑嘻嘻地怂恿:“方苒,继续脱啊,最美的地方看不到啊。” 我气呼呼地踢了罗阳一脚:“瞧你这点出息,快把口水擦干净!不能再脱了,越是看不见,才越有吸引力!” 罗阳哈哈大笑:“我懂,我懂!” 夏远山干咳两声,俨然正人君子的气度:“好!大家听我指挥,千万别擅自行动,不然会招惹麻烦!” 我和罗阳点头答应,积极配合;杰克无所谓地耸耸肩,负责驻守洞口。 紧接着,夏远山走向中间的通道,我和罗阳走左边的通道,方苒走右边的通道,很快,我们在中间区域汇合,触动了升降机关。 “咔咔……轰轰……”圆形的地面开始坠落,我的心猛然揪紧! 落地之后,半月形的潭水出现在眼前,上方笼罩着薄薄的雾霭。 夏远山压低嗓门,对方苒说:“趁潭里的水温高,你下去游泳吧,记住,尽量玩得开心点,笑得大声点!” 方苒心领神会,扭着杨柳细腰,走入半月形的潭水中,她随意嬉戏,撩起水花,轻松地摆动苗条的身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山洞内回荡。 我和夏远山、罗阳躲在隐蔽的角落处,目不转睛地望着方苒,欣赏她的妖娆美丽。 五分钟后,罗阳着急了,小声说:“奇怪,怎么还没动静?难道,这招不管用?” 夏远山的眉头紧锁,没吭声。 罗阳说:“干脆,换换口味,我脱了衣服,下水试试?” 我故意调侃:“我看行,敌人也许喜欢帅哥,你的气质和身材都符合要求……” 话没说完,前方的几根石柱子变亮了,光线倏地增强。 “吁……他来了!”夏远山急忙提醒,同时握住宝剑! 我立即屏住呼吸,睁大眼睛。 霎时,白色的影子闪晃,水潭边出现一个男人! 他年约五十岁,个头不高,瘦长脸,眉毛非常淡,长发卷曲,身穿一套白色衣服,饶有兴趣地注视正在戏水的方苒。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让我和罗阳随时迎战。 此刻,小香包和玉镯毫无任何反应,白衣瘦男应该不是恶鬼。 面对白衣瘦男,方苒的表情十分复杂,瞬间闪过愤怒,又竭力保持平静,她已经做出判断,认为对方是杀父凶手! 然而,方苒听从夏远山的吩咐,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假装一副吃惊的模样,故意捂住胸口,害羞地沉入水中,只露出脑袋,眨动美丽的大眼睛。 白衣瘦男走到潭边,笑眯眯地说:“美女,你在洞口守了三天,终于忍不住,进来洗澡啊。”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夹杂着几分沙哑,极其难听,像被人暴虐过的太监。 方苒故作紧张地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守了三天?” 白衣瘦男阴笑着说:“因为,我是狐仙洞的主人!” 方苒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瘦男说:“祁天辰!” 方苒接着问:“你干嘛住在狐仙洞里?” 祁天辰回答:“这是我避暑修炼的地方。” 方苒故意套话:“这么说,洞里死的五个人,跟你有关系了?” “洞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与我有关!死几个人,算什么?”祁天辰的神情不屑。 方苒实在忍不住了,厉声大叫:“王八蛋!你为什么杀了我爸爸!” 祁天辰笑呵呵地说:“噢,原来跟你也有关系啊,他们擅闯狐仙洞,闻到‘锁心香’,纯属自己找死,活该命短!” 原来,之前嗅到的香气名叫“锁心香”。 方苒继续质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祁天辰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突然,方苒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杏眼怒瞪:“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要为爸爸报仇!捅死你个王八蛋!” 我万分震惊,方苒竟然有匕首!她仅穿小小的三点式,如何携带在身上? 哗!方苒跳出水潭,猛地冲向祁天辰,恨不得一下将他刺死! 夏远山急得直跺脚:“糟糕!方苒不听话,要闯大祸……” 见方苒展开攻击,祁天辰不躲不闪,面带微笑,任由匕首刺来! 不知这家伙使用了什么法术,方苒手中的锋利匕首仿佛遭遇无形的阻力,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方苒奋力连捅了几下后,祁天辰依然笑呵呵地看着她,明显带着戏弄的意味。 方苒彻底懵了,吓得连连后退,像见到恐怖的魔鬼。 我也胆战心惊,因为祁天辰的本领,绝对在夏远山之上! 突然,祁天辰伸手一抓,隔着数米的距离,凭空控制住方苒! 方苒的脸色涨红,像被人锁了喉,手脚使劲地挣扎,却无法摆脱祁天辰的控制,她用力过度,五官几乎扭曲了,不由自主地走向祁天辰。 “哈哈哈……”祁天辰狂笑着说,“美女,既然你不害怕,就留下陪我吧,当个压寨夫人!”啪,匕首掉在地上,方苒拼命地挣扎,即将被祁天辰揽入怀抱…… 第119章 使劲忽悠他 危急时刻,夏远山蹭地跳出,朝祁天辰抛洒一把红色的粉末,瞬间将他笼罩! 祁天辰猝不及防,急忙后退几步,被呛得剧烈地咳嗽。 方苒趁机逃脱,飞快地捡起匕首,躲到一根石柱的后面。 夏远山举起宝剑,大声说:“这位前辈,何必跟一个女孩子过不去?” 祁天辰甩甩脑袋,怒声斥责:“混账!竟然用低劣的手段攻击本道!之前饶你们不死,现在又上门捣乱,是不是活腻了!” 夏远山客气地说:“请前辈见谅!高子强和董月的魂丢在狐仙洞里,有劳你帮忙,把他俩的魂送回家。” 祁天辰哼了一声,表情不屑地说:“鬼附身这种破法术,我才懒得动手,你找错人了!” “哦?”夏远山不解地问,“不是你做的?难道,狐仙洞还有其他高人?” 祁天辰翻了个白眼,傲然冷笑:“没错!”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同时发出沙哑而怪异的叫声,倏地消失了。 罗阳顿时大喊:“姜驼子!” 没错,正是姜驼子。 我冲到夏远山的身边,直接问祁天辰:“是不是姜驼子玩巫术,派恶鬼附了高子强和董月的身?” 祁天辰撇撇嘴角,斜了我一眼,继而手臂扬起!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我无法站稳,不由地往后倒退! 嘭!我重重地撞在石壁上,疼得龇牙咧嘴,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咬牙强忍。 祁天辰愤然训斥:“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口气跟本道说话?!”见我被打,罗阳嗷嗷直叫,冲上去破口大骂:“卧槽尼玛!老子不管你是狐狸精还是狗屁精!快特么交待,高子强和董月的魂丢到哪了?姜驼子跟你什么关系?不然,老子 活活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砸碎你的骨头,把你的肉炖熟了喂狗!” 听着嚣张不羁的辱骂,祁天辰气得眉毛倒竖,脸色都青了,他手臂一扬,罗阳飞出三米多远,撞到了石柱子。 不等罗阳爬起,祁天辰再次施展法术,准备控制他。 危险!夏远山眼疾手快,又连续洒出粉末,化作一团团绿色的烟雾,笼罩祁天辰! 我慌忙拽住罗阳的胳膊,尽量与祁天辰保持一定的距离,既然打不过他,就得躲远点。 祁天辰挥动衣袖,飞快地驱散烟雾,他两眼冒火,怒视我和罗阳!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和罗阳赶紧躲到夏远山的身后。 罗阳低声说:“这老家伙不是鬼,咱俩又不会法术,怎么跟他斗?快撤吧!” 来不及多考虑,我伸手去摸那根带机关的石柱子,谁知,后方的石门居然没打开! 我立马傻眼,这下彻底歇菜,后路堵死了! 祁天辰将绿色的烟雾驱散,哈哈大笑:“进了我的地盘,还想逃?是不是感觉奇怪,机关失灵了?” 他继续肆意地狂笑,刺耳的笑声在洞内回荡。 我心急如焚,既然没退路,只得破釜沉舟,跟对方拼命! 于是,我昂起脑袋:“老东西,别不知好歹!我们客客气气找你商量,你却不听劝!有种把我们全杀了!” 夏远山的脸色剧变:“林伊,快闭嘴!” 祁天辰的法力高强,我认为,必须剑走偏锋,才有一线生机! 所以,我又上前一步,指着祁天辰:“我们几个人无所谓,如果高子强和董月死了,狐仙洞就会变成废墟!” 祁天辰一愣,冷笑着说:“哼哼,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狐仙洞怎么变成废墟的!”我继续忽悠:“高子强的老爸,是跨国集团的董事长,身家上百亿!董月的老爸,也是资产过亿的大富豪!他们肯定会派人炸了狐仙洞,铲平你的老窝!有本事,你别躲在 洞里,出去把所有的人全杀了!否则,你别想舒舒服服地当山大王!” 我的语气铿锵有力,说得有鼻子有眼,祁天辰的脸色阴沉,开始犹豫。罗阳领悟了我的计策,他也狂喷:“高子强来双龙山,目地是搞旅游开发项目,改造落后的旧面貌,你何必自讨苦吃呢?不如乖乖地合作,把狐仙洞的水引到黑龙潭里,只 要大家和睦相处,我们不会赶走你,不然……” 一听这话,祁天辰勃然大怒:“混账!想把狐仙洞的水引到黑龙潭?简直愚蠢至极!自寻死路!你们的脑袋都被驴踢了吗?” 罗阳狂妄地反驳:“你不合作,才是愚蠢至极!敢跟我们对抗,只有死路一条!你的脑袋被门挤了吧?” 见双方唇枪舌剑地打口水战,夏远山哭笑不得,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你俩疯了……”夏远山拽住我的胳膊,“小心,别惹怒他……” 事已至此,一个不欺骗敌人的怯懦者,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我甩开夏远山的手,继续忽悠:“你不知道吗?黑龙潭已经被我们摆平了,恶鬼黄天生和臭道士江坤,也被我们打败了!你最好识相点,别以为我们怕你, 其实,是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祁天辰霎时惊讶:“什么?我师弟江坤被你们打败了?怪不得,他最近蔫头蔫脑……” 江坤是祁天辰的师弟! 我趁机问:“你俩有了狐仙洞,为什么还抢黑龙潭?” 祁天辰哼了声:“我师弟一直想当狐仙洞的主人,他斗不过我,当然去霸占黑龙潭了!” 原来如此,我终于弄明白事情的缘由,没猜错的话,祁天辰和江坤之间的矛盾不小。 想到这,我恨得咬牙切齿,这帮邪恶的道士,为了自己的私利,在双龙山争地盘,害苦了村民们。 方苒站在石柱子的后面,一直没吭声,她杏目圆瞪,恨不得剥祁天辰的皮,拆他的骨! 祁天辰笑嘻嘻地说:“小美人,别这么瞧我,实话告诉你,杀死你父亲的人,是我师弟江坤!你想报仇,赶紧找他啊!” 方苒微微一怔,柳眉紧皱,半信半疑。 不管祁天辰是否说谎,至少有一点可以相信,他对江坤极其不爽! 那么,能不能利用这一点,让祁天辰和江坤互掐呢? 我忙说:“早知道江坤是你师弟,我们就灭掉他,不留活口!” 祁天辰斜了我一眼,轻蔑地说:“凭你们几个,能斗得过江坤?” 罗阳嘿嘿直笑,说出“大战黑龙潭”的事,故意把兰玫夸得比神仙还牛比! 夏远山心领神会,明白我和罗阳玩“反间计”,他不失时机地说:“吴家鬼鼓的法术,万夫莫敌,所向披靡啊!” 一听鬼鼓的威力,祁天辰点点头,相信了罗阳的话。 我忙问:“姜驼子跟你和江坤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在狐仙洞?” 祁天辰回答:“江坤曾经救过姜驼子的命,他在狐仙洞住过几年,跟我也熟了。” 我又问:“为什么兰玫说,狐仙洞的水,可以引到黑龙潭?” 祁天辰沉思片刻,忽地露出狡黠的笑容:“好吧,我实话告诉你们,必须先解除水中的毒性,才能引到黑龙潭。” 我好奇地问:“怎么解除?” 祁天辰说:“把我特制的丹药,放进水里。” 见对方的口气有所松动,我笑着问:“你愿意合作了?” 祁天辰瞅了方苒一眼:“可以合作,我只有一个条件!” 莫非,老家伙动了邪念,想霸占方苒? 此时此刻,方苒忙伸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娇声呵斥:“看什么看,别打我的歪主意!” 祁天辰狂笑:“哈哈哈……我确实想要一个压寨夫人,可惜,你的脾气太烈,不适合本道!” 方苒冷哼一声,报以华丽的白眼。 我不耐烦地问:“快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祁天辰压低嗓门说:“合作的条件很简单,你们务必消灭我师弟!” 说完,他朝左右望了望,显然心虚。 计策成功,我内心窃喜,夏远山也眼睛发亮。 祁天辰尖啸两声,一只白色的狐狸窜出来,嘴里叼着一条丝巾,放到夏远山的脚下。 我和罗阳、方苒惊呆了,狐仙洞果然有狐狸! 祁天辰对夏远山说:“恶鬼听从姜驼子的号令,抓走高子强和董月的魂魄,虽然拿不到姜驼子的贴身之物,但这条丝巾,可以招回丢失的魂魄。” 夏远山捡起丝巾,严肃地说:“前辈,你可别玩花招,等我们消灭江坤后,你必须兑现诺言!” 祁天辰仰面而笑:“哈哈哈……本道从不说谎,你们快走吧,我师弟行踪不定,很难对付,但只要抓住姜驼子,就能找到我师弟!” 说完,祁天辰的右手一扬,后方的石门自动开了。 夏远山把丝巾收入口袋中,示意赶紧走,我拉住方苒的手,迅速撤离了狐仙洞。 顺利抵达洞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的心里踏实几分,感觉刚才的经历像做梦,不仅荒诞,而且惊险。 杰克正急得团团转,见到方苒他才松口气,忙询问里面的情况。 方苒飞快地穿上外套,喝了口水,用英语讲述。 得知真相后,杰克惊讶地嚷嚷:“法克!老头不诚实,他肯定说谎,嫁祸给师弟!” 方苒的眼圈泛红:“爸爸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报仇!” 夏远山劝说:“你冷静点,祁天辰的道行很深,法术高强!江坤的实力也很强,咱们不能硬拼,要动脑子啊!” 方苒忙问:“真跟祁天辰合作?” 我摇摇头:“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先假装合作,消灭江坤,取得祁天辰的信任,然后了解他的弱点,再找机会铲平狐仙洞!” 夏远山完全赞同,罗阳也竖起大拇指。眼下的问题,如何对付姜驼子?江坤现在什么地方? 第120章 纯洁的表妹 救人要紧,我们来不及细细考虑,立即下山,直奔双龙村。 回到小楼后,不见兰玫和吴诺云,高子强和董月依然双眼紧闭,处于昏迷状态。 夏远山急忙掏出丝巾,罩住高子强的脸部,又取出一张黄纸符咒,嘴里念念有词…… 霎时间,符咒燃烧起来,被夏远山朝上一扔,在房间内飞扬,灰烬纷纷落地。 符咒刚刚烧完,高子强的眼睛倏地睁开,随即恢复了神智,脸色也变得正常。 紧接着,夏远山如法炮制,招回了董月的魂。 我长吁口气,祁天辰没耍诈,还算诚信。 “你们干嘛围着我……”高子强满脸的迷惑,看着众人。 董月也露出诧异之色,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我拍拍高子强的肩膀,把丢了魂的事、与祁天辰合作的计划讲了一遍。 “狐仙洞里有人住?”高子强惊愕地瞪圆眼睛,董月也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邢帅义正辞严地说:“子强,我其实很想去狐仙洞救你!宁可死,也要……” 夏远山摆摆手打断,忧心忡忡地说:“别扯废话,快商量怎么对付江坤和姜驼子!” 了解祁天辰的要求后,高子强笑着说:“江坤是咱们的手下败将,如果把他干掉,可以避免他报复,等于一劳永逸,解决后患。” 见大家达成共识,我忙问:“兰玫阿姨和吴诺云呢?” 孟卫璞说:“走了。” “走了?”我顿时傻眼,“去了哪里?” 白珊珊说:“兰玫阿姨接到飞鸽传书,好像非常着急,就带吴诺云离开了小楼。” 节骨眼上,没有兰玫和吴诺云的鼎力支持,仅仅依靠夏远山,能解决问题吗? 果然,夏远山也感觉压力巨大,他愁眉不展,来回踱步。 我忙问:“夏叔,除了用鬼鼓,还有什么高招,可以打败江坤和姜驼子?” 沉思片刻,夏远山叹了口气:“唉……江坤吃过咱们的亏,他不会轻易露面的,韩冰也很狡猾,而且擅长蛊毒术,再加上一个姜驼子,光靠我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哇……” 高子强焦灼不已,急切地说:“夏道长,现在只能靠你了,再想想办法吧,不管什么招数,只要能搞定江坤,都可以尝试!” 夏远山继续思索了一会,眼睛突然发亮:“办法倒有一个,但不人道,而且风险很大,你们愿不愿意试试?” 罗阳一听,立马来劲了:“越不人道的办法,对付敌人才越有效果!” 邢帅说:“以毒攻毒,人不要脸则无敌!” 高子强点点头:“讲得对,道长,快说吧。” 夏远山的浓眉微扬:“行,那我就说了!” “快说!”王恒和唐静文也凑过来,非常期待。 夏远山说:“我估计,姜驼子之所以躲在双龙山,可能为了捉鬼,修炼法术!咱们找一对童男童女,当做诱饵,引出姜驼子!” 童男童女?我惊了! 夏远山解释说:“童男童女的身上,有纯正的元气,最容易招惹鬼魂野鬼,同时也能引出姜驼子,咱们趁机下手,偷袭他!” 王恒嗤笑一声:“这年头,谁会愚昧糊涂,把自己的宝贝孩子给咱们用,冒险招鬼?” 夏远山眨眨眼睛:“其实,所谓的童男童女,不一定是小孩子啊,只要“童”的就行,你们都懂!” 众人恍然大悟,夏远山故意兜圈子,他的脸皮真薄。 孟卫璞忙问:“童男童女的年龄,没有限制?” 夏远山回答:“没有!” 孟卫璞看了看白珊珊,笑着说:“那算我一个吧!” 众人愣住,以为听错了…… 罗阳嘿嘿直笑,斜眼看着孟卫璞,不怀好意。 邢帅干咳两声,煞有介事地训斥:“孟卫璞同学,请你自重,夏道长在谈正事呢,你捣什么乱?” 白珊珊的柳眉微微一挑,笑得有点暧昧。 孟卫璞的脸顿时红了:“我说的是真的……还没交过女朋友……” 罗阳强忍住笑,拍拍孟卫璞的肩膀:“老弟,你是一张白纸啊?” “嗯,百分百的白纸,如假包换……”孟卫璞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差点一头栽地上,这小子二十多岁了,居然是个“纯洁少年”! 邢帅的眼睛瞪得像牛眼:“靠,对天发誓,你没撒谎?” 见大家不相信,孟卫璞不由地恼羞成怒,昂起脑袋:“怎么了,我就不能纯洁了?对天发誓,我是正宗的黄花大小子!你们羡慕嫉妒恨吗?” 董月掩嘴而笑,方苒的眼中荧光流转。 夏远山点头说:“很好,很好,童男解决了,现在只差一个童女!” 孟卫璞得意地问:“各位,谁符合要求呀?” 此时,客厅内有我、董月、白珊珊、唐静文和方苒五个女孩,孟卫璞的嘴贱啊,问得太直接了! 白珊珊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之前谈过男朋友,有那方面的经验,很正常。 唐静文的表情尴尬,眼睛看向别处;方苒则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我虽然没谈过男朋友,但在七十四号别墅当家教时,可能被男鬼秦天“欺负”过…… 谁知,董月也不吭声,她的表情极不自然,不回答,等于承认自己不纯洁了。 我不禁纳闷,没见董月跟谁谈恋爱啊,难道,她有个秘密男友? “董月妹纸,说话啊!你符不符合要求?”罗阳的脸皮厚,故意拿董月寻开心。 董月狠狠地瞪了罗阳一眼:“闭嘴!多管闲事!”突然,高子强的手机唱响,他接通后聊了几句,然后笑着说:“我表妹才十九岁,正巧来双龙村找我,她的胆子很大,肯定愿意帮忙,邢帅,你开车去白龙洞景区接她吧。 ” 言下之意,高子强的表妹符合夏远山的条件。 不过,现在的女孩子成熟比较早,很多高中生都谈过恋爱,我暗暗担心,高子强的表妹是否纯洁? 半个小时后,邢帅接回一个青春靓丽的妹纸,她兴冲冲地跳下车,跑向高子强。 “表哥!想死我啦!”妹纸高兴地搂着高子强又蹦又跳。 高子强介绍,表妹名叫元雪雯,今年没考上大学,一直宅在家里,听说高子强在双龙村创业,所以来找他。 最重要的一点,元雪雯从未交过男朋友! 我仔细观察,元雪雯的身高一米七左右,腰细腿长,模样甜美,绝对属于校花级的萌哒美女啊,而且性格活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这样的靓妹纸,平时肯定被一群男生包围追求,她居然能保持天然无污染,实属难得! 邢帅似乎不相信,对夏远山低语几句,同时瞄了瞄元雪雯的曼妙身材。 夏远山微微点头,面带善意的笑容,迈步走向元雪雯。 高子强忙说:“雯雯,这位是夏道长,我爸请来帮忙的,他的法力很高强!” 元雪雯笑颜如花,礼貌地说:“你好呀,夏道长!” 夏远山握住元雪雯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继而赞许点点头,表示欣赏。 罗阳的眼睛瞪得溜圆,我也愣了。 仅仅握手,就能判断出元雪雯是否纯洁? 夏远山兴奋不已,激动地说:“我会摸骨!元雪雯完全符合要求!没错!” 紧接着,高子强挨个地介绍众人,元雪雯不停地打招呼。 孟卫璞笑嘻嘻地说:“雪雯妹妹,我是金童,你是玉女,咱俩天生一对啊……” 元雪雯不明白孟卫璞说什么,她眨动长长的眼睫毛,目光充满疑惑。 高子强也不隐瞒,直接讲出狐仙洞的事。得知情况后,元雪雯笑吟吟地说:“哎呀,太刺激了!表哥,让我留下帮你们吧,先杀死祁天辰的师弟,再把狐仙洞的水引出来,然后建一个大大的游泳池,我要天天游泳 !” 妹纸的模样水灵,看起来非常娇柔,胆子却比西瓜大,还调皮贪玩,怪不得没考上大学。 我寻思,元雪雯具备冒险精神,确实是绝佳人选,因为平常女生听到鬼呀怪的,早就吓得花容失色。 童男童女已经有了,接下来,如何布设陷阱呢?夏远山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口,对我说:“林伊,你和罗阳去一趟王家村,到村后的山洞找姚小娥,我估计,黄天生躲在那里,你先警告他,别掺和咱们的事,以免打草 惊蛇!” 唐静文夸赞:“道长考虑的很周全啊,万一江坤再和黄天生联手,就难对付了。” 于是,我和罗阳火速赶往王家村,选择走山路捷径,经过黑龙潭时,里面空荡荡的,不见兰玫和吴诺云的身影。 究竟什么急事,让他俩不告而别? 我和罗阳马不停蹄,奔赴王家村,抵达村后的山洞前,发现洞口被大量的石头封得严严实实! 谁干的?黄天生还是姚小娥? 无奈,我和罗阳只得动手搬石头,累得气喘吁吁。 半个小时后,洞口才露出小小的通道,只够一个人勉强挤进去。 我和罗阳费力地钻入洞内,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罗阳举起手电筒,低声谨慎地叫喊:“姚小娥,黄天生,姚小娥……” 紧接着,周围亮起许多的鬼火,幽然诡秘。 我觉得脚下软软的,忙用手电筒照射,瞬间打了个寒战! 因为,地上布满了头发,又黑又长,明显是女人的! 定睛一瞧,头发的上面还连着血糊糊的皮肉! 我不禁一哆嗦,后退几步,难道,姚小娥成了恶魔? 罗阳惊讶之余,迷惑地说:“奇怪,姚小娥一直念及村民们的恩惠,从不乱杀无辜……” 然而,这些头发从哪里来的?莫非,黄天生作恶? 疑问在我的心头盘旋,忙和罗阳对视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时,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气,眼前出现一团白色的东西…… 我好奇地走近,目瞪口呆! 原来,是一堆人的骷髅和骨架! 我的神经绷紧,究竟是恶鬼滥杀无辜,还是黑毛怪物吃的? 罗阳低声说:“咱们撤吧,姚小娥不可能这么残忍,估计,山洞被其它恶鬼占领了。” 我猜测:“应该不是姚小娥,也许是黄天生,或者黑毛怪物?” 悄然间,飘来更多的鬼火,映亮了整个山洞。 此刻,眼前的景象更加恐怖,到处是人的尸骨,脚下的泥土早被血液浸湿。 “咔哒……咔哒……”出现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我们。 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动,我忙抽出桃木匕首,指着黑影大叫:“站住!别过来!”借助鬼火的光亮一看,黑影是个身穿古代服装的女鬼,她的手里抓着一根人的胳膊,双眼冒出血红的光芒…… 第121章 假扮情侣 出现幻觉了吗?我使劲揉揉眼睛。 然而,古装女人分明站在前方,仔细一瞧,她竟然是姚小娥的鬼魂! 我惊愕地问:“姚小娥,你为什么大开杀戒?” 姚小娥的目光呆滞,倏地伸出尖利的五爪,隔空将我牢牢抓住,拽到她的面前。 近距离看着姚小娥,我嗅到一股腥臭的气味,还有“嘎吱嘎吱”咀嚼皮肉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我拼命地挣扎,想叫却无法叫出声,姚小娥张开血盆大口,呲露出尖利的牙齿,准备咬我! 罗阳从后面冲来,噗嗤一声,刀尖刺穿姚小娥的腮帮子! 谁知,姚小娥竟然毫无反应,继续攻击我! 罗阳使劲一划,把姚小娥的脸割开了,呈现出血肉模糊的画面,甚至看到了喉管。 真恶心……我实在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差点呕吐。 罗阳挥刀猛砍,将姚小娥钳住我脖子的右手砍断! 可是,那只断手仍死死钳住脖子,我费力地掰开手指,终于摆脱了危险,大声咳嗽。 罗阳杀得兴起,朝姚小娥的胸口和肚子不断地捅刀子,迸射出暗红色的血,浸湿了罗阳的衣服。 我不由地惊讶,姚小娥的战斗力为何这么差?有点不对劲啊…… “快跑!”我一把拽住罗阳,掉头狂奔。 姚小娥犹如僵尸,满身是血,眼神呆滞,脚步蹒跚地追赶。 忽然,响起尖锐的口哨声,姚小娥浑身一震,停下脚步。 紧接着,另一个黑影出现,是黄天生! 不出所料,黄天生也在洞内,守护着姚小娥。 只见黄天生伸手,在姚小娥的脸上一拂,她的脸部恢复了原状,断手也重新长出来。 我忙叱问:“黄天生!姚小娥为什么变成这样!” 黄天生得意洋洋地说:“我迷惑了小娥的鬼魂,让她杀人喝血。” 我大声问:“你不是喜欢姚小娥吗?” 黄天生狂笑:“哈哈哈……小娥太善良了,不愿伤害村民,只有让她开杀戒,才能改变心念,接受我!” 原来如此,黄天生太恶毒了! 他继续说:“我到白龙洞景区里,抓了三十多个女游客,全关在洞里,成为小娥的腹中之物!” 滥杀无辜,必须彻底铲除这个恶鬼! 我压住怒火:“黄天生,你是不是跟江坤又合作了?” 黄天生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故意说:“我们已经和祁天辰结成同盟,全力对付江坤和姜驼子,到时候,你也会被消灭!” 黄天生一听,面露惧色,显然忌惮祁天辰。 见此招见效,罗阳忙忽悠:“黄天生,念你对姚小娥一片痴心,以前的事就算了,现在,你愿意跟江坤合作,还是跟我们合作?” 黄天生思考片刻,笑着问:“我帮你们杀了江坤后,能回到黑龙潭吗?” 我摇摇头:“不行,黑龙潭属于兰玫和吴诺云的地盘,你如果帮忙杀死江坤,我可以向祁天辰求情,让他收留你和姚小娥。” 暂时采取缓兵之计,先威逼利诱黄天生,以后再消灭他。 黄天生心动了:“我不知道江坤的下落,但知道姜驼子在哪。” 我忙问:“他躲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外公的地窖里!”黄天生嘿嘿一笑,瞬间消失,姚小娥也不见了。 我瞠目结舌,不会吧,姜驼子躲在外公的地窖里,太意外了! 罗阳笑着说:“哈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姜驼子挺狡猾啊,咱们快去瓮中捉鳖!” 我提醒说:“捉什么鳖啊,姜驼子在地窖里守株待兔,咱们去一个,他杀一个!” 罗阳撇着嘴角:“那是你外公的地盘,怕个鸟啊?” 我俩迅速离开石洞,一路讨论如何抓获姜驼子,很快抵达双龙村。 小楼前,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门口。 估计,与三十多个女游客有关。 我快步进入客厅,上前打招呼,果然不出所料,警方正调查女游客失踪案件。 罗阳的嘴巴极快,把见到黄天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刑警们听完,无比震惊,没料到是恶鬼作祟! 怎么抓凶手?抓到后,又怎么审判? 我趁机说:“江坤和姜驼子是黄天生的同伙,如果把他俩消灭,黄天生就孤立无援,容易对付了,目前,姜驼子躲在我外公家的地窖里!” 王恒的浓眉倒竖,斩钉截铁地说:“好,先抓捕姜驼子!” 这时,夏远山取出一只小瓶子,笑着说:“我连夜熬制的辟邪药水,涂抹在子弹上,可以不受障眼法的迷惑,射杀恶鬼!” “真的?”王恒半信半疑,接过小瓶子。 几次捉鬼的经历,已经让唐静文改变观念,她笑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赶紧抹上吧。” 王恒点点头,率领刑警们涂抹子弹。 夏远山认为,姜驼子非常聪明,他躲在地窖中,不仅安全,还方便指挥恶鬼,吸取村民的元气。 如果不及时阻止,等姜驼子的法力增强,将难以降服。 因此,今天晚上必须动手,抓获姜驼子! 按照计划,孟卫璞和元雪雯假扮一对小情侣,在村后的小河边约会,引出鬼魂野鬼。 夏远山先给孟卫璞和元雪雯吃下两颗药丸,用于固守元气,以免惨遭毒手。 自从见到元雪雯,孟卫璞似乎移情别恋,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元雪雯,一有机会,就花痴般地瞅着妹纸的曼妙身材。 这小子拍着胸膛保证,一定尽力配合,演好情侣的戏! 夏远山解释说:“恶鬼在吸取童男童女的元气时,自身门户大开,只要攻击它们的天顶盖,便可杀死!但是,时机必须掌握准确,否则孟卫璞和元雪雯会有危险!” 我内心暗喜,今晚有机会捉鬼,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夏远山迅速做出安排,把众人分成两组,他带我和罗阳躲在外公家的废墟旁,王恒和唐静文带刑警们躲在小河旁。 一旦姜驼子出现,警方立即进攻,如果姜驼子逃窜,我们三人封死他的退路。 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毕后,大家出发了,很快抵达外公的地窖附近。 此时,天色已晚,寒风呼啸。 孟卫璞和元雪雯宛如一对亲密的恋人,走在小河边,手拉着手,说说笑笑。 妹纸相伴,孟卫璞表现的十分兴奋,不在乎什么危险,反而很享受浪漫的时刻。 月上柳梢,小河静谧无声。 元雪雯走累了,坐在干枯的柳树下,孟卫璞扮作情圣,深情地拉着元雪雯的手,情话连绵,妹纸故作害羞的模样,低头不语。 两人时不时地发出欢乐的笑声,孟卫璞过足了谈恋爱的瘾。 一个小时后,周遭依然安静,风更大了。 元雪雯抱住肩膀,瑟瑟发抖,孟卫璞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却不敢有过分的举动。 情话说完了,家常聊光了,两人实在无聊了,只能干笑,气氛越来越尴尬。 然而,还没冒出孤魂野鬼,也不见姜驼子的身影,我不由地焦急,双脚冻得冰凉。 这招不管用吗?或者,姜驼子识破了陷阱? 此刻,孟卫璞也露出焦急的神色,东张西望,显得心神不宁! 罗阳低声斥骂:“小王八蛋,烂泥扶不上墙!泡妞泡爽了,也得干点正事!关键时刻,你特么撑住啊,千万千万别露馅,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我攥紧拳头,暗暗担心,同时盯着外公家的废墟,地窖的入口处敞开。 忽然,一个矮瘦的黑影从地窖中爬出,停顿了一下,望向远处的孟卫璞和元雪雯,然后加快了脚步,悄然靠近他俩。 我欣喜不已,姜驼子直接出现,没猜错的话,老家伙肯定想抓住“童男童女”,作为吸引孤魂野鬼的诱饵。 夏远山低声说:“姜驼子来了!做好准备!” 我一手紧握胸前的小香包,一手紧握桃木匕首,随时战斗。 与黄天生不同,姜驼子是个老神棍,他再厉害,终究是人不是鬼。 姜驼子的速度很快,眨眼窜到孟卫璞和元雪雯的身后,只见他双手一扬,孟卫璞和元雪雯立马倒地。 呯!枪声响起! 王恒忍不住开了一枪,可惜,没击中目标。 姜驼子大吃一惊,身形闪晃,飞快地往地窖逃去! “想逃?”夏远山手持宝剑,封住了地窖的入口处。 呯!呯!唐静文又开了两枪,全部命中姜驼子。 可惜,没伤到姜驼子的要害,他的动作太快了! 紧接着,夏远山大喊一声:“上啊!” 众人全部现身,将姜驼子团团围住,夏远山奋力跳起,举剑直刺姜驼子的天顶盖! 蹭蹭蹭,姜驼子连续地后退,挥手洒出一团粉末! 瞬时间,漫天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十秒之后,粉雾逐渐散去,姜驼子已突出重围,钻入了地窖。 老神棍的脑袋进水了吗,这时候还躲进地窖,不怕窖口被封住? 夏远山忙说:“别急着追!先看看情况!姜驼子肯定想耍花招,引咱们上钩。” “熏死他个狗曰的!”罗阳抱来一团稻草,掏出打火机,企图火攻。 夏远山没阻止,我犹豫了一下,也没阻止。 罗阳立刻点燃稻草,扔进地窖! 谁知,一团火球从地窖中窜出,像长了眼睛似的跟着罗阳,吓得他急忙躲避。“夏叔!救命啊!救命啊……”罗阳边跑边叫,极其狼狈。 第122章 头盖骨点灯 邪乎的火球很快追上了罗阳,把他的裤脚点燃…… 我急得大叫,夏远山忙取出一只瓶子,仰脖灌了口水,使劲地喷出! 噗!喷出的水犹如一条活生生的龙,瞬间吞没了火球。 我和唐静文及时上前,扑灭罗阳裤脚上的火焰,夏远山迅速救醒了孟卫璞和元雪雯。 王恒紧握手中的枪,盯着地窖,语气沉重地说:“火攻的办法行不通!” 姜驼子躲在下面,他只要死死地守住入口,我们根本无法进入,必须采取其它的办法! 唐静文提议:“干脆,用水淹!” 好主意!王恒赶紧联系黄达亮村长,运来了两台抽水机,放在小河边,接着挖槽,通往地窖。 “突突……”抽水机开始发动,将大量的河水灌进地窖,众人守在入口处,严阵以待。 十分钟过去了,不见姜驼子出来……又灌了十分钟左右,仍没有姜驼子的动静。 奇怪,按照地窖的大小,水早该满了啊。 王恒诧异地问:“林伊,你确定,下面是地窖?”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是地窖,我和罗阳下去过很多次!” 夏远山的剑眉紧皱,盯着地窖,忽然大叫:“糟糕!里面有暗道!” 我顿时一惊,不会吧,如果有暗道,姜驼子岂不早溜了? 夏远山立即下令,停止灌水,准备进入地窖,我和罗阳等人也纷纷挽起裤脚,跟着下去。 不知道地窖内的水有多深,但我清楚,下面的温度比较高,便提醒大家脱掉外衣,做好游泳的准备。 王恒犹豫不决,磨蹭到最后,嘀嘀咕咕地说:“灌了这么的水,氧气不足,贸然下去,会不会危险?” 罗阳笑嘻嘻地问:“你是旱鸭子吗?” 他的话讲得挺直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王恒。 “我,我……”王恒结结巴巴,表情极其尴尬,脸色微红,继续说,“我会游泳,但游得很差,只会狗刨……” 罗阳翻了个白眼:“王警官,不会游泳就明说,干嘛遮遮掩掩?” 一米八的男子汉,连游泳都不会,确实有点弱,王恒的脸更红了。 夏远山呵呵而笑,安慰说:“如果没有暗道,地窖早灌满了!所以,下面的河水都顺着暗道流走了,淹不死人!” 为了稳妥起见,夏远山吩咐孟卫璞和其他刑警,留下守住窖口。 夏远山还叮嘱:“你们一步也不能离开,看见姜驼子上来,直接开枪!” 不需要下地窖,王恒松了口气,忙挺起胸膛:“放心吧,只要我在,阵地就在!姜驼子敢露头,我就敢打!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这牛吹的,没边了。 随后,我、罗阳、王恒和唐静文跟着夏远山,依次进入地窖。 举起手电筒照射,见地窖内被水冲得乱七八糟、泥泞一片,果真没贮水,明显从暗道流走了! 然而,暗道藏在何处呢? 我们找了一会,始终没找到,聚在一起商量。 夏远山说:“继续灌水吧,顺着水流的方向,肯定能发现暗道!” 王恒昂起脑袋,冲外面大叫:“小刘!继续放水!” “收到!”刑警回应一声。 很快,抽水机再次启动,突突突……将河水灌入地窖。 水在大家的脚下流淌,急速地朝那只青石磙奔去,立刻消失不见了! 我急忙上前检查,发现青石磙的后面,有个圆形的洞! 暗道原来在这里,姜驼子肯定逃走了! 平时,洞口被青石磙挡住,而且盖着一层稻草,所以不容易发现,当河水进入地窖后,冲开了稻草露出洞口,姜驼子便顺道而逃。 外公为什么在家里挖地窖,谜团还未解开,这个暗道,也是他挖的吗? 而且,吴诺云住了那么久,难道不知有暗道?或许,他早就发现了,没告诉我…… 来不及多想,我跟着夏远山,毫不犹豫地钻入了暗道,罗阳、王恒和唐静文也紧随其后。 洞口虽小,可进去之后,内部非常宽敞。 谨慎地走了十几米,拐了个弯,抵达一个超大的通道,此处能够并排走三人,而且前方有微微的亮光,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 我们加快脚步,又走了一百多米,终于靠近亮光。 是一盏油灯,它的小火苗不停地跳动着,似乎有规律。 仔细一看,白色的盛油器皿,居然是人的头盖骨! 我震惊不已,究竟谁挖的通道,头盖骨从哪里弄的? 抬头遥望,远处还有一盏头盖骨油灯,我们继续前进了几百米,跨入一道石门。 寻望四周,这里的面积足有篮球场般大小,地面、墙壁和顶部全由石头砌成! 我更加诧异了,绝对浩大的工程啊,仅仅依靠外公一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建成! 所以,我推测,这个石室可能以前早已存在,外公只不过挖了个地窖,与它相连。 夏远山站在一块石碑前,嘴里念念有词,大家急忙凑过去,查看石碑上的文字。 忽然,夏远山指着一行文字:“石室是明朝建造的!” 果然,我没猜错。 夏远山看得十分认真,告诉大家:“建于明朝万历年间。” 顿时,我目瞪口呆,想起了那本古书的年代,也是万历年间? 唐静文忙问:“这里做什么用的?” 罗阳也跟着问:“是藏金银珠宝的古墓吗?” 夏远山摇摇头:“不是古墓,据我估计,可能是个藏身之处。” 王恒同意夏远山的判断,笑着说:“应该是明朝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在双龙村秘密建造的,用于躲避仇杀。” 分析得有道理,然而,在双龙村建造地下石室,如何瞒过众多村民呢? 夏远山忽然问:“我们走了多远?” 唐静文语气肯定地说:“至少五百多米。” 夏远山的眉头微皱,继而舒展:“那就对了,细细一算,这个石室肯定建在双龙山的下面,所以没人知道。” 我和罗阳异口同声地问:“双龙山的下面?” 夏远山点点头:“在山里施工,可以掩人耳目,不被村民们发现,等一切都建好了,只需从村里挖一个地窖,再修一个通道,与石室相连!” 王恒嗯了声,表示赞同:“这样的话,从村里就能进入石室,方便逃跑!同样,也可以通过石室,随时从地窖里出来。”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我细细回想,进入地窖后,经过宽敞的通道,在油灯的指引下,走了足足一里路,如果方向没错,这个巨大石室的位置,的的确确在双龙山的下方。 石室的主人,应该是古代的某位大人物,参与朝廷的政事。 封建时代,伴君如伴虎,一旦形势不好,石室的主人能够从双龙村直接逃到石室,在地下躲避。 我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外公家里的地窖,根本不是他老人家亲自挖的! 这时,罗阳提醒,姜驼子不知去向,小心他偷袭。 夏远山忙说:“对,大家保持警惕!靠在一起,千万别分散兵力!” 我们朝夏远山的身边聚拢,边观察石室,边提防敌人。 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来自头顶的位置。 我抬头一瞧,一只怪物趴在石室的上方! 它浑身长满灰色的毛发,青面獠牙,面目可憎,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而且,从怪物的血盆大口中,伸出一条鲜红的舌头,足有两尺多长! 夏远山举起宝剑:“大家别慌,小心敌人的障眼法!” 呯!呯……王恒和唐静文率先开火。 枪声大作,震耳欲聋,怪物随即中弹,坠落地面! 它挣扎着,扭曲着,舌头不停甩动,飞溅绿色的液体,仍顽强地反抗,猛烈地进攻! 我和罗阳急忙后退,夏远山挥剑斩下,正中怪物的手臂! 这条手臂,比人类的长两倍,肘部突出一条尖锐的棱角,爪子有六根,指甲像刀子般锋利,如果被它划到,绝对开膛破肚。 相比闹鬼小楼中的黑毛怪物,眼前的怪物更恐怖。 唐静文显然被吓到了,不断地扣动扳机,连续射击! 她的枪法很好,子弹几乎颗颗命中怪物的脑袋,迸射出夹杂着绿色和白色的污血,令人恶心反胃。 终于,怪物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 我惊魂未定,妈呀,这玩意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躲在石室中? 开枪打小怪兽,过瘾的很,我有点羡慕唐静文,真想亲自尝试一下,用枪秒杀怪物,体验爆烂它脑袋的感觉。 这时,夏远山发现,石壁上有个拉环,明显是开启机关的工具。 罗阳忙说:“快拉一下吧,说不定有宝藏呢!” 宝你妹,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金银财宝。 夏远山伸手一拽,后面的石壁轰轰作响,露出一道石门。 真邪乎,还有一条秘密通道! 我们赶紧离开石室,往未知的区域探索,追寻姜驼子。 石门之后,是个小房间,里面古色古香,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夏远山提醒:“捂住鼻子,别中敌人的诡计!” 刹那间,墙上出现一行繁体的隶书:擅闯入者,格杀勿论! 目睹警示,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感受到一股杀气。 夏远山忙问:“两位警官,还有多少子弹?” 王恒和唐静文检查背包,带的子弹比较充足,至少剩两百多发。 罗阳的两眼冒光:“还有枪吗?给我一把!” 唐静文的柳眉微挑:“你会用枪吗?” 罗阳笑嘻嘻地说:“在天堂岛当保安部经理,还能不会玩枪?” 唐静文的嘴角一撇,取出一只枪,掷给罗阳,他立即接住。 只见罗阳熟练地耍了几下,很有杀手的风范,王恒点点头,分给他一批子弹。 罗阳把杀猪刀递给我:“伊伊,你不会玩枪,用这个防身吧。” 我大窘,握住杀猪刀,挥动了几下,还真顺手! 夏远山长吁一口气,郑重地问:“大家准备好了?” 王恒点点头:“准备好了!” 夏远山触动房间的开关,打开一扇小门,冒出黑烟,惊得他后退几步。 等黑烟散去,不见危险情况,虚惊一场。 我们快步走出房间,脚下是一段台阶,前方黑乎乎的,没有油灯的照明。 王恒举起手电筒,走在最前面,罗阳和唐静文握枪跟随,我夹在中间,夏远山持剑殿后。 走了片刻,我感觉脚下的路变得不平坦,还隐约听到“哗哗”的水声。 霎时,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一个大厅,出现几盏明亮的油灯。 “快看!”罗阳大叫。 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人,背对着我们,坐在石柱子的旁边。 是姜驼子吗?我不由地握紧桃木匕首。 没等夏远山举剑质问,洞顶轰然作响,掉下一个巨大的铁笼子!我躲避不及,被困在铁笼子里…… 第123章 索命的鬼手 铁笼子非常坚固,钢筋栏杆比我的大拇指还粗! “伊伊!”罗阳急忙叫喊,恨不得一下撞烂铁笼子。 灰衣人站起身,他的长袍像被狂风吹动般急剧膨胀,从里面窜出许多黑色的蝙蝠! 呼啦!呼啦……蝙蝠们猛地飞来,凄厉地嘶叫着,朝我们进攻! 夏远山挥剑呐喊:“大家小心!” 子弹虽快,却无法瞄准,王恒和唐静文不敢乱开枪。 我在铁笼中使劲地挥舞杀猪刀,砍落了几只蝙蝠,污血飞溅,腥臭味极其浓烈。 感谢罗阳把刀给了我,否则,仅靠一把桃木匕首,根本不能抵挡疯狂的蝙蝠。 王恒和唐静文慌忙拔出匕首,与黑色蝙蝠对抗,罗阳哇哇大叫,脱掉鞋子当做武器,拼命地反击。 夏远山边砍杀,边取出几张黄纸符咒,用力地甩向前方,瞬间化为火焰,攻向蝙蝠群。 双方施展法术,斗得难解难分,许多蝙蝠落地,被火焰烧焦。 这时,灰衣人奋力跃起,张开双臂! 我惊呆了,因为“灰衣人”并不是人,衣服内全是黑色的蝙蝠,它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人形。 嘶嘶嘶……衣服成为碎片,变作无数的蝙蝠,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我竭尽全力,把进入铁笼子的蝙蝠砍死,仅仅几分钟,脚下已经堆积厚厚一层的蝙蝠尸体,血液浸湿了鞋子。 罗阳、王恒和唐静文毫不退缩,顽强地与蝙蝠群搏斗,夏远山又取出一叠黄纸符咒,变出更多的火焰,围攻蝙蝠。 幸亏大家联手作战,如果独自受困,早就被蝙蝠啃噬皮肉,仅存骨架。 突然,小香包和玉镯剧烈地颤抖……我大吃一惊,有鬼! 刹那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铁笼子的旁边,笑呵呵地说:“林伊,我来了!” 是痴情男鬼秦天,他终于露面。 我忙叫喊:“快救我!” 秦天连声怒吼,从嘴里喷出一团黑烟,变成一只巨大的老鹰,扑向蝙蝠群,恶狠狠地虐杀它们。 这招厉害,蝙蝠们吓得纷纷躲避,不到一分钟全部逃走了,老鹰也随之消失。 夏远山眼疾手快,在角落处找到开关,立即将铁笼子升起,我才得以脱身。 王恒走向秦天,客气地说:“这位大哥,多谢帮忙!” 没理睬王恒,秦天瞅着我胸前的小香包:“程文轩元气大伤,不敢出来救你,但我也有伤啊……刚才消耗了大量元气,才赶走蝙蝠……” 此刻,秦天的脸色苍白,气息明显不稳。 我故意采取激将法:“仅仅对付一群蝙蝠,你就想邀功?帮我们抓到姜驼子再说吧。” 秦天叹了口气,直摇头:“林伊,你之前躲在北九水的刘家村,害得我不敢找你,现在又到双龙村与姜驼子为敌,简直要我的命啊!” 我笑着说:“你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 秦天斜了夏远山一眼,继而对我说:“江坤和韩冰难以对付!姜驼子更加狡猾,你赶紧回头吧,离开这里!” 我立马拒绝:“不行,我必须帮程文轩消灭仇敌!” 秦天的浓眉紧皱:“程文轩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赴汤蹈火?” 我忽地愣住,被秦天问住了,同时心跳加快,忙大声说:“我也要给外公报仇!” 秦天又叹了口气,身形晃动:“林伊,你想得太简单了……” “少废话!”夏远山厉声呵斥,“快滚,别再迷惑林伊!” 秦天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记住,刚才是我救了你们!” 说完,秦天倏地消失。 王恒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是鬼啊?” 罗阳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呢?” 王恒无语,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 “嘿嘿……”身后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 我回头一看,姜驼子站在十米之外,他的身影一闪,窜入一道石门中。 “快追!”夏远山大叫,持剑而上! 我们跟随着夏远山,迅速穿过了石门,减缓速度,随即发现,脚下黏黏糊糊的,并且听见流水声。 原来,这里是一片沼泽地,弥漫着腐烂的臭气,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它们所发出的光,比油灯还亮! 四处寻视,姜驼子又不见了,太狡诈了。 老家伙总是先逃一步,难道,他熟悉此处的环境? 记得祁天辰说过,姜驼子在狐仙洞居住过,他必然了解双龙山。 夏远山举手示意,我们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了,生怕陷入沼泽中而丧命。 嘭!身后的石门重重地落下,彻底封死了退路,迫使我们必须前进。 夏远山抽出宝剑,提醒说:“别乱走,听我指挥!” 话音刚落,从沼泽地里窜出一条青色的巨蟒,足有十几米长,它的眼睛翠绿,吐着红色的信子,朝众人进攻。 呯呯呯! 罗阳连开三枪,全部命中青色巨蟒的身体,却阻止不了它的凶猛攻势,即将缠住唐静文! 性命攸关之际,唐静文吓得后退,同时举枪射击! 噗噗噗……子弹钻入青色巨蟒的肚子,它皮糙肉厚,但挡不住犀利的子弹,迸溅出鲜红的皮肉和血液! 可惜,巨蟒不惧怕子弹,它甩动尾巴,抽向唐静文! 毕竟受过搏击格斗训练,唐静文的身手比较敏捷,她冷静地低头闪过青色巨蟒的进攻,尾巴从她的脑袋上甩过。 一击不中,青色巨蟒立即转身! 蟒蛇尾巴如鞭似链,急速甩动,又一次抽向唐静文,她的功夫再好,也躲不开了。 啪!蟒蛇尾巴结结实实地击中唐静文的胳膊! 啊的一声,唐静文骤然倒地,手中的枪飞了出去! 电光石火之间,罗阳极速跃起,准确地接住唐静文的枪,顺势耍了个前滚翻,连开数枪,命中青色巨蟒的身体,仍无法击败它。 唐静文刚爬起来,巨蟒的身体瞬间缠住了她,开始收缩。 “救命啊!”唐静文竭力呼喊,命垂一线! 我和王恒全都急了,立刻冲过去,夏远山也挥剑上前,刺入青色巨蟒的七寸! 此处位置,是蟒蛇的要害,迫使它的动作变得迟缓。 王恒和罗阳同时开枪,子弹不断地射入青色巨蟒的脑袋,顿时打成了蜂窝煤,飞溅出模糊的血肉和脑浆,像西瓜被炸开似的。 蟒蛇的身体渐渐松了下来,转眼间,再也不能动了。 众人上前,使劲地拽开青色巨蟒的身体,唐静文努力挣脱缠绕,慢慢地钻出,她不停地喘气,眼中带着惊恐之色…… 王恒不解地问:“这里怎么会有沼泽地?蟒蛇从哪里来的?” 夏远山长须一口气,瞪着眼睛说:“姜驼子耍邪术,障眼法!” 言下之意,沼泽地不是真实的,巨蟒也是敌人的鬼把戏。 唐静文惊魂未定:“还继续追姜驼子吗?” 夏远山反问:“你们警方,会放过这种恶人吗?” 唐静文看向王恒,他坚定地点点头,表示继续战斗。 稍作休整后,我们踏上征途。 此刻,沼泽地已经被浓重的雾霭笼罩住,三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了,能见度几乎为零,脚下的路也非常泥泞,容易陷进去,极度危险。 王恒焦灼地大喊:“夏道长!这里太危险,咱们回去吧!” 瞬间,我风中凌乱了,不足一分钟时间,“英勇”的王恒便打了退堂鼓! 没等夏远山说话,我忽然感觉身后发亮! 扭头一看,后方不知何时火光冲天,而且,熊熊的烈火正朝我们逼近,一股热浪袭来! 罗阳惊呼:“卧槽!从哪来的大火?” 夏远山说:“肯定是姜驼子干的!快走!” 唐静文忙说:“姜驼子封住了后路,想让咱们往沼泽地里走,岂不中了他的毒计啊?” 夏远山无奈地说:“不往前,等着被烧死?” 情况紧急,我们只得硬着头皮,被迫进入沼泽地。 夏远山手持宝剑,当做拐杖,不停地扎入泥沼中,试探脚下的路,防止陷入。 他边走边提醒,大家紧紧地跟随后面,生怕失足。 我万分紧张,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 心想,如果陷入淤泥中,秦天怎么救我呢? 已知的危险并不可怕,未知的危险最为恐怖,不知什么时候,厄运会降临到头上。 转眼间,抵达沼泽地的中央位置,雾霭更加浓重了。 听着夏远山的提示,我们如同盲人探路,谨慎地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走。 突然,一个东西猛地抓住我的脚脖子! 低头一看,从泥地里钻出两只干枯的手,活像鸡爪子,死死抓住我的脚脖子,拼命地下拉! 须臾间,又有一只手探出,抓住了唐静文的脚脖子,她惊声尖叫,来不及开枪射击。 呯!呯!罗阳的反应很快,连续开火,将两只“鬼手”打成粉碎! 好险!幸亏罗阳出手相救,不然我和唐静文已被拉入泥沼之中。 我刚松了口气,又从泥沼中冒出许多只鬼手,疯狂地抓我们的脚! 姜驼子太阴险了,趁人之危,作法偷袭。 夏远山来不及施展法术对抗,只得频频挥剑,奋力地砍断几只鬼手,扯着嗓子叫喊:“快跑!快跑!” 只见夏远山顾不得用剑探路了,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狂奔,我奋力砍断几只鬼手,紧随夏远山的身后。 谁知,唐静文跑得比较慢,被一只绿色的鬼手抓住,她挣脱不开,开始往下陷落。 王恒大声疾呼,一把拽住唐静文的手,想救出她! 然而,旁边又探出十几只鬼手,揪住唐静文的小腿和裤脚,一个劲地将她往泥水里拽…… 危急时刻,我本能地后退几步,猛地挥刀,砍中一只鬼手,听见骨头的清脆声! 罗阳也冲过来,他不敢贸然开枪,怕误伤唐静文,王恒用匕首刺中狰狞的鬼手! 我像一个杀猪的女屠户,一刀一个,仿佛砍西瓜似的,把袭击唐静文的所有鬼手砍断! 三人合力,拉住唐静文,从深深的泥沼中拽出,终于摆脱了困境。 “快走!”夏远山连连催促,挥剑砍杀。 眼看到了岸边,雾霭变得稀薄几分,不料,又冒出两条巨蟒,拦住我们! 它们比青色的巨蟒更粗壮,颜色一黑一白,脑袋大如篮球,呈半透明状,极其诡异。 夏远山忙叫:“瞄准蟒蛇的脑袋!别浪费子弹!” 关键时刻,夏远山仍保持冷静,因为前路凶险,必须节省子弹。 呯!罗阳率先开枪,命中黑色巨蟒的脑袋! 它急剧地甩动身体,闪电般扬起尾巴,扫中罗阳!“嗷……”罗阳惨叫一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十几米…… 第124章 装比被雷劈 噗嗤!罗阳吐出一口鲜血,连声咳嗽…… 唐静文和王恒趁机开枪,立即爆了黑色巨蟒的脑袋! 我急忙问:“罗阳!你没事吧?” 罗阳一骨碌爬起:“没事!嘴巴撞到石头了!靠,这畜生真特么厉害!” 突然,我感到一阵阴风,从后方袭来! 想躲闪已不及了,我被白色的巨蟒咬住了左手臂,产生撕裂般的疼痛,差点晕倒! 然而,我没失去意识,本能地举起杀猪刀,刺向白色巨蟒的脑袋! 嘭!巨蟒的脑袋迸裂了,飞出白花花的脑浆,溅到我的脸上和身上。 奇怪,刀还没碰到蟒蛇呢,也没人开枪,它的脑袋为什么会炸开?是秦天相助吗? 我正愣神,小香包微微地颤抖,耳边传来程文轩的声音:“快离开此地!” 明白了,程文轩暗中帮忙,灭掉了白色巨蟒。 罗阳奋力背起我,快速上了岸。 夏远山忙检查我胳膊的伤口,吩咐说:“坐着别乱动!” 几分钟后,夏远山找到几棵草药,飞快地将其嚼烂,敷在我的伤口上,使劲按压。 罗阳焦急地问:“中毒了吗?” 夏远山说:“幸亏没毒,只是皮外伤。” 罗阳松了口气,咬牙切齿地咒骂:“狗曰的姜驼子,你特么犯贱,替江坤卖命!有种出来跟我单挑!” 这时,我觉得伤口发麻发涨,还有几分清凉——草药起作用了。 唐静文掏出一块手帕,利索地撕成布条,帮我包扎伤口,很快,疼痛减轻几分。 见我的伤势不重,夏远山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会,缓口气。 经历了打怪兽、战蝙蝠、砍鬼手、杀巨蟒,我的脑袋昏昏沉沉,恍如梦中。 从进入地窖,到陷入沼泽地,这一切是真实的吗?不会在做梦吧? 罗阳看出我的疑惑,他伸手狠掐自己的腿,咧嘴嚷嚷:“哎呦!疼!不是做梦!”夏远山抹去额头的汗水,笑着说:“咱们阴错阳差,走进古人建造的地下迷宫,姜驼子太狡猾了,他设陷阱施展法术,帮江坤对付咱们!我估计,后面还有更多的危险,大 家千万小心!” 王恒像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万一抓不住姜驼子,必须保住性命啊,安全第一!” 正说着,头顶方向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我循声而望,发现姜驼子站在高处,不停地摇晃着手中的黑色铃铛。 老狐狸终于出现,而且用“江家鬼铃”作法! 罗阳昂头叫喊:“老驼子,你既然给我配了阴婚,为什么还害我?不怕钱倩变成鬼寡妇吗?” “江坤是俺的救命恩人,俺不得不帮他!”姜驼子的声音极其沙哑。 距离太远,看不清姜驼子的面部表情,他继续摇鬼铃。 罗阳挑衅说:“你跟江坤穿一条裤子吗,他把看家的宝贝都送给你了!” 姜驼子没回应,减缓了摇铃速度,往后撤退。 夏远山紧张地站起:“快走,上山!” 上山?我满头雾水,这里不是地下吗?怎么还有山? 夏远山昂首而立,指着姜驼子的身影:“别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姜驼子擅长耍花招!” “铃铃……”清脆的铃声持续不断,姜驼子消失。 王恒说:“老家伙太嚣张了,咱们赶紧上山,看这王八蛋还能玩出啥花样!” 唐静文跟着说:“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才差点送了命,绝不能半途而废,无论如何,必须活捉姜驼子,抓到江坤!” 罗阳从唐静文的背包里抓了几把子弹,粗声粗气地说:“他娘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老驼子给灭了!” 见士气如此旺盛,夏远山振臂一挥:“走!” 我万分欣喜,有了这帮不离不弃的得力助手,迟早会抓住姜驼子,铲除江坤。 上山的路,是一条狭窄的石阶,由石块堆砌而成,表面布满绿色的苔藓,脚踩着发软还有点滑,根本无法使劲,不然容易滑倒。 “小心!弯腰走!”夏远山喊了一嗓子。 为了防止滑倒,我们减缓前进的速度,同时聆听周围的动静,提防姜驼子袭击。 毕竟,我们在明处,姜驼子在暗处。 走了一会,不见异常情况,周围的雾气变得浓重。 环视四周,雾霭缓缓地流动,犹如仙境一般。 而且,地面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还有五颜六色的怪虫子。 夏远山的表情兴奋,指着植物和虫子说:“瞧,这种花十分珍贵,可以养颜益寿!这种虫子非常稀见,可以治疗偏头疼……” 我哭笑不得,咱们来杀敌的,不是采药的。 忽然,我想起古书中的“神睛丸”,配方早已交给了夏远山,不知他研究出什么成果。 此时此刻,问配方的事不合时宜,我忍住没开口。 夏远山絮絮叨叨,发现没人搭理他,便知趣地闭嘴,顺手采摘了几株植物。 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进入平坦的区域。 一道银色的瀑布,从高空倾泻而下,落在巨石之上,溅起无数的水花,四散喷射而开,宛如绽放的礼花,然后汇集成一汪碧绿的潭水,深不可测。 天色倏地变暗,飘来几团乌云,响起隆隆的雷声,夹杂着耀眼的闪电。 我内心一凛,涌起危机感。 夏远山的脸色严峻,紧握宝剑:“大家小心!姜驼子准备进攻了!” 紧接着,血红色的暴雨倾盆而下,把我们淋成落汤鸡。 王恒和唐静文从未见识过血雨,他俩使劲地抹去脸上的血水,不停地斥骂。 我曾在黑龙潭遭遇过腥风血雨,笑着说:“别怕,其实是普通的雨水,江坤最擅长的把戏!” 罗阳愤怒地说:“江坤太他妈坏了,把自己的损招教给姜驼子,专门对付咱们!” 我猜测:“不一定,也许江坤跟姜驼子学的呢!” 罗阳语气郑重地说:“老神棍真无聊,弄一场特殊的雨!” 霎时间,唐静文听出了深层含义,她的柳眉倒竖:“滚!你太流氓了!” 说完,唐静文狠狠踢了罗阳一脚。 罗阳拧身闪开,咧开嘴巴,嘿嘿地笑着:“你别瞎想啊,我又没说是你的血!不过,多亏你奉献,上次才……” “闭嘴!”唐静文又羞又气,使劲地擂了罗阳一拳:“你的脸皮真厚!小心我揍扁你!” 大敌当前,还有闲心开玩笑? 我也踢了罗阳一脚,没好气地说:“行了,别放松警惕!” 罗阳浓眉一扬:“紧张个毛呀,走到这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让暴风雨更猛烈一些吧,老子拼了!” 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心态真好。 罗阳又撇了撇嘴:“靠,跟人斗都不怕,老子还怕这些狗屁法术障眼法?” 咔嚓!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不偏不倚,恰巧击中罗阳身旁的一棵松树,将它劈成两截,冒出浓烟和火焰! 我吓了一跳,忙快步躲开。 罗阳一看,伸手拍着脑门,扯着嗓子对天空大叫:“卧槽你姥姥,吓唬谁啊,有种劈我啊!朝我的脑门劈!照死地劈!” 简直找死的节奏,我立马无语。 王恒慌忙拽罗阳:“莫装比!装比遭雷劈!”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击中罗阳的脚边,把巨石劈成几瓣,碎石飞起! 装比遭雷劈,果然灵验。 “卧槽!”罗阳疼得嗷嗷叫,踮着脚跳了几下,弯腰卷起裤腿查看,青紫一大块! 姜驼子够狠的,说打就打,法术玩得很溜。 夏远山忙提醒:“快躲闪电!” 以前,有兰玫和吴诺云的鬼鼓相助,能够对抗邪恶的铃声,现在失去他俩的帮助,夏远山也束手无策! 咔嚓!咔嚓…… 犀利的闪电频繁地劈下,血红的大雨继续肆虐,周围的一切已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唐静文被血雨彻底浇透了,惊慌寻找藏身的地方,她发现两块巨石之间的空隙,灵活地钻了进去,蜷缩在里面。 王恒冲夏远山嚷嚷:“你想想办法啊,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夏远山无奈地摇摇头,无法破解姜驼子的招术。 罗阳冲到唐静文的面前,展开双臂:“亲爱的唐警官,我保护你!” “你拉倒吧!挡着我的视线了……”唐静文抬脚,蹬在罗阳的腿上。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变得尖锐刺耳! 我一听,赶紧叫喊:“小心脚底下!” 这种铃声,威力无比,能够指挥植物攻击人类。 果然,脚下的植物立刻蔓延生长,像无数条犀利的毒蛇,疯狂地朝我们进攻,以极快的速度缠住我们的脚和小腿,用力地拉向悬崖! 我举起杀猪刀,拼命地砍断植物,刚解决几根,又有野草急速窜来! 大家顽强地抵抗着,狂砍了几分钟后,累得气喘吁吁。 紧接着,又出现一大群虫子,密密麻麻地爬来,红色、黑色、绿色、蓝色夹杂在一起,把我们团团包围! 这不是韩冰的蛊虫术吗?难道,她和江坤躲藏在附近? 我无暇多想,连踩几脚,跺死了一堆虫子。 然而,无数的虫子侵袭,刚踩死了一堆,又爬来一堆,仿佛无穷无尽。 几只虫子爬上我的腿,我边把虫子打掉,边大喊:“夏叔!快出招啊!” 夏远山掏出瓶子,喝了一口药水,捏住一叠黄纸符咒,迅速点燃,把嘴里的药水喷在黄纸符咒上! 噗!黄纸符咒化成几十个小火球,迅猛地朝无数的虫子飞去! 噼里啪啦!前方的虫子被烧成了灰,其它的虫子不敢再前进,纷纷后退。 但植物仍然嚣张,依然疯狂地进攻,飞快地卷住我们的小腿,朝悬崖边拖去。 众人齐心协力,砍断脚下的植物,尽量延缓被拖向悬崖的时间,可惜,窜来的植物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 我累得精疲力尽,实在砍不动了,只得死死抱住石头,本能地呼喊:“程文轩!救我!秦天!救我……” 夏远山挥剑狂斩,同时大叫:“坚持住!” 话音刚落,夏远山发出凄厉的惨叫,胳膊被一条紫色的蔓藤缠住了,他再也使不出力气,手中的宝剑随之掉落。 瞬间的功夫,几十个小火球被植物们压灭,大量的虫子卷土重来,爬到我们的脚下。 真瘆人,除了蜈蚣和蝎子,还有癞蛤蟆和蜘蛛…… 我继续叫喊,不见程文轩出手营救,也不见秦天。 此刻,王恒的双腿被虫子爬满了,他声嘶力竭地狂叫:“伊伊!快逃啊!” 我的胳膊伤口绽开,被迫松开了石头…… 突然,远处响起一串沉闷的鼓声,接着又是一串,起此彼伏,交织混合。我顿时振奋,欣喜地叫喊:“吴诺云!兰玫阿姨!” 第125章 爱护女警花 性命攸关之际,兰玫和吴诺云及时救援,罗阳也高兴地狂喊! 然而,只闻鼓声,不见其人。 无数的虫子开始撤退,疯狂的植物也开始萎缩,放开众人的小腿,我不由地松了口气…… 很快,远处出现两个身影,正是兰玫和吴诺云! 我忘了伤痛,急忙挥手:“诺云!兰玫阿姨!” 很快,兰玫和吴诺云抵达我们的面前。 仔细一瞧,兰玫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腰间绑着红色的小鼓,显得英姿飒爽。 罗阳问:“兰玫阿姨,你俩怎么才来?” 兰玫笑着说:“哪能看你们白白丢掉性命啊,所以手上的事没做完,就赶紧带诺云赶来了!” 夏远山诧异地问:“你俩怎么进来的?” 兰玫说:“下了地窖,沿着你们走过的路,一直跟到这……” 夏远山惊得瞪圆眼睛,“石室的门不是堵死了吗?沼泽地还有火……” 兰玫撇撇嘴:“没堵死啊,什么沼泽地?一路很安全,你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夏远山更加诧异,看向我和罗阳。 明白了,之前的经历,纯属姜驼子作法搞鬼! 魔由心生,那些危险都是虚幻的,迷惑人的神智。 这时,吴诺云弯腰捡起地上的杀猪刀,递到我的手里,他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还有几分鼓励。 不知为何,我的脸颊微微发热……唉,本姑娘的文静气质,实在不搭屠夫的利器啊。 夏远山继续问兰玫:“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兰玫斜了一眼:“道长的法力高强,见多识广,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 夏远山被噎得发愣,他刚想反驳,山上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 抬头而望,只见几块巨石急速地滚滚而下,砸向我们! 可恶的姜驼子,又耍毒招!这么大的石头,谁也挡不住! 兰玫尖声大叫:“快躲到山崖的下面!” 好主意,山崖的下方往里凹陷,形成天然的保护伞。 我们气喘吁吁地跑进安全区域,唐静文站在最后的位置,累得一手撑在石壁上。 咔咔咔……石壁轰然作响,一道石门打开!唐静文无意中触到了机关。 嘭!滚落的巨石砸在几米之外,震耳欲聋,地面随之颤晃! “快进去!”兰玫挥手指挥。 石门里黑乎乎的,我们别无选择,不假思索地钻入,躲开了巨石的攻击。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知空间大小,更不知是否有出口。 我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谁知,电力不足,即将关机。 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随手一抖,变为火焰,放到剑尖上,成为一支照明的火把。 瞬间明亮,我定睛观看,完全惊呆了。 山洞里,全是白森森的骸骨,堆成几座小山,令人起鸡皮疙瘩。 天哪,什么鬼地方?我下意识地握住胸前的小香包…… 唐静文大声说:“哇,死了这么多人!赶紧向上级汇报!” 她的语气极其兴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我哭笑不得。 女警花太敬业了,把此地当成凶案现场。 “必须汇报!”王恒难以掩饰激动之情,立马掏出手机:“靠,没信号!” 我提醒说:“两位镇定,这些骸骨可能是幻觉,姜驼子故意迷惑咱们,他……” 还没说完,秦天忽然现身,面带笑容:“不管是不是幻觉,都要小心。” 我鄙视地质问:“秦天,你怎么当的护花使者?蟒蛇咬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幸亏程文轩爆了蟒蛇的头!” 秦天说:“林大小姐,我的元气刚刚恢复,无法连续作战啊,还请你谅解。” 罗阳翻了个白眼:“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秦天反驳:“至少,我凭自己的力量,保护林伊!不像程文轩,天天躲在小香包里,靠林伊帮他捉鬼,吸取精气!” 罗阳没好气地说:“伊伊心甘情愿,你管得着吗?” 秦天笑而不语,倏地消失。 罗阳扯着嗓子叫喊:“痴情鬼!别再出来刷存在感了!” 洞内的面积非常开阔,足有两个篮球场大,悄然刮来一阵刺骨的寒风,我连打了两个寒战,背后嗖嗖发凉。 如果在酷热的夏季,这里绝对是纳凉避暑的好地方,但面对一大堆骸骨,恐怕没人有雅兴享受。 风越刮越大,温度比外面至少低十度。 大家冻得直哆嗦,唐静文的胳膊抱作一团,嘴唇发青。 罗阳脱掉外套,体贴地披在唐静文的肩上:“唐警官,小心着凉!” “这……”唐静文一愣,“你不冷吗?” 罗阳的牙齿“哒哒”打架,他挺起宽厚的胸膛,笑眯眯地说:“我是男人,阳气足,冷一点无所谓!” 唐静文点点头,感激地穿上外套。 此刻,王恒的眼睛冒火,明显打翻了醋坛子。 我不禁诧异,罗阳三番四次地关心爱护唐静文,难道,这小子喜欢她吗? 有时候,战友之间的友谊,能滋生出深刻的爱情,而且比较稳固。 哐当!一声巨响! 尘土飞扬,外面的光线立刻消失了。 糟糕!巨石砸落在门口,把退路封得死死的! 王恒埋怨说:“早知道不进来了,万一没出口,咱们死定了!” 话音刚落,骸骨堆中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三具人形的骷髅站起,立即走向我们,速度越来越快! 我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姜驼子的法术确实厉害,竟然会驱使骷髅兵! “杀!照着它们的脑袋砍!” 夏远山发出号令,他毫不畏惧,一剑把骷髅兵的脑袋砍下,头颅落地,咕噜噜地滚动着,身体摔成无数的小碎骨。 “呯呯呯……”罗阳、王恒和唐静文连续开枪射击。 刹那间,两个骷髅兵的骨架变成粉碎。 眨眼工夫,又有十几个骷髅兵从尸骨堆中爬出,快速地朝我进攻! “上!”兰玫和吴诺云抽出匕首,勇敢地迎敌! 我刚抡起杀猪刀,一个骷髅兵冲来,挥拳击中刀背,我的手臂发麻,被迫松开杀猪刀。 无暇多想,我又举起桃木匕首,猛地刺入骷髅兵的脑袋! 轰的一声,骷髅兵四分五裂地散开,碎成了白色粉末,往外飞溅! 我惊喜不已,桃木匕首的威力如此之大,杀敌如此华丽! 兰玫叫喊:“我和诺云在前,夏道长断后,大家保持队形,千万别被冲开!” 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只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我们不敢松懈,奋力抵抗骷髅兵,边慢慢往前走,边奋力砍杀,白骨的碎片洒落到地面,升起许多鬼火,在四周飘荡着,同时照亮前方的道路。 然而,骷髅兵越来越多,杀了一个窜来一双,似乎永远杀不完似的。 我胳膊上的伤口被拉扯得生疼,照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噗!从旁边冒出一股黑烟,聚成秦天的外形,他顺势挡住两个骷髅兵,缓解了我的压力,暂时得以喘息。 罗阳大喊:“兰玫阿姨,骷髅兵太多了,快想办法脱身啊!” 兰玫挥剑狠狠击碎一个骷髅兵,箭步跳上巨石,从腰间取出鼓槌,迅速敲鼓。 “咚咚咚……”鼓声急促而犀利,激荡人心。 所有骷髅兵的动作都变迟缓了,进攻的速度也减慢,它们继而后退,显然惧怕鬼鼓的威力。 兰玫加快了敲鼓的节奏,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头顶冒着白色的热气。 吴诺云焦急地叫喊:“大家快杀啊,我妈撑不住了!” 嘭!骸骨堆中产生沉闷的响声! 呼啦呼啦……爬出一个巨型的骷髅兵,数不清的小骷髅头从它的身上滑落。 妈呀,这个巨型骷髅兵高达三米,它的腿骨比唐静文的腰还粗壮! 跟巨型骷髅兵斗,无异于拿鸡蛋撞石头! 我们全都愣住了,上还是不上? 打的话,等于自找死路,不打的话,又该怎么办? 正当犹豫之际,兰玫大声疾呼:“快逃啊!别硬拼!” 到处是骷髅兵,洞口被巨石堵住,往哪逃? 此刻,巨型骷髅兵已经冲过来,它距离罗阳最近,挥拳砸向他的脑袋! 沙包大的拳头,如果命中,罗阳肯定像西瓜一样,被砸成稀巴烂。 毕竟练过搏击,罗阳的脚步快速移动,躲过巨型骷髅兵的攻击。 “哈哈,没砸到!再来啊!”罗阳仗着身手灵活,居然挑衅。 巨型骷髅兵又挥出一拳,仍没砸到罗阳,结结实实地砸在石壁上! 尘土飞扬,石壁晃动,被砸出直径一米的大坑。 忽然,一道亮光从大坑里透出,我伸头一看,欣喜若狂。 原来,巨型骷髅兵的力量极大,硬生生地把石壁砸透了,不知外面是什么场所。 秦天忽地飘到我身后,推了我一下:“快逃!” 我快步上前,勉强从窟窿中钻出去。 夏远山也看到了,急忙叫喊:“大家跟着林伊!我掩护!” 唐静文、王恒、罗阳和吴诺云立即靠近窟窿,夏远山挥动宝剑,吸引巨型骷髅兵的注意力,兰玫也极快地敲鼓。 转眼间,众人挨个地逃生,脱离困境。 由于巨型骷髅兵的体格庞大,无法通过窟窿,它急得抡起拳头,对准石壁猛砸! 嘭!嘭……砸了几下后,只听“哗啦”一声,石壁彻底倒塌,巨型骷髅兵扒拉开碎石,从石洞里钻出来,追赶我们。 我领头拼命地奔跑,分不清方向,看见不远处有个石洞。 实在无路可逃了,我赶紧招呼大家,往石洞里躲,以免被巨型骷髅兵打死。 这个石洞,仅一米多高,众人弓腰才能进入,巨型骷髅兵却无法钻进,它又轮开拳头猛砸! 我们的运气不错,洞口非常厚实,根本砸不开。 咔嚓!咔嚓! 听到清脆的骨折声,我心里踏实几分,显而易见,巨型骷髅兵的智商太低,把自己的胳膊弄折了也无济于事。 罗阳边喘粗气,边破口大骂:“卧槽尼玛!有种进来啊……你不是很拽吗?来呀,你他妈快来呀……” 我笑着劝阻:“行了,别骂了,省点口水。” “靠!”王恒触电般后退,“脚底下什么东西?” 我忙低头查看,只见地面趴满了软乎乎的白色怪虫,每只都有半米多长,它们不断地蠕动着,分泌出绿油油的液体…… 而且,怪虫的数量惊人,密密麻麻,画面太污…… 罗阳抬脚猛踩,怪虫的汁液乱喷,溅到王恒的脸部! “嗷”地一声,王恒呕吐,表情极度痛苦。 “往前走!”兰玫的柳眉紧皱,捂住鼻子。 还没走几步,怪虫们的身体剧烈收缩,继续喷出绿色的粘液,粘在我们的衣服上。 “好恶心!”唐静文慌忙躲避,顾不得搀扶王恒。 怪虫无处不在,将众人包围。 我的小腿沾染了绿色液体,感到凉飕飕、麻酥酥的……不到十秒,小腿开始不听使唤,变得僵硬…… 第126章 她撑不住了 我的胳膊受伤,小腿发僵,感觉随时会倒下…… 原以为恶鬼难斗,没料到姜驼子也如此难缠,他比恶鬼更狡诈,更歹毒。 王恒的脸沾染绿色液体后,导致口歪眼斜,讲话不利索:“嘴……我的嘴……” 兰玫极度紧张,额头布满汗珠,大声说:“大家往前走!别看地面!” 罗阳和吴诺云左右搀扶我,唐静文拉着王恒,兰玫与夏远山在前方引路。 “唰!唰……”怪虫们突然竖立起来,用尾巴做支撑,像一条橡皮筋似地,弹跳着追击我们,同时脑袋犹如花朵般绽放,露出锋利的红色尖牙,还有长长的绿色舌头! 妈呀,怪虫会变身!匪夷所思! 我万分震惊,姜驼子不简单啊,他到底跟谁学的邪门法术?之前给罗阳配阴婚,真的是凑巧吗? “哗……”怪虫们的身体极其灵活,密密麻麻地像波浪一样跳跃,场景无比壮观! 罗阳加快脚步,紧紧揽住我的腰,愤然叫骂:“狗曰的姜驼子!等我抓到你,给你配个八十岁的老女鬼当媳妇,天天折磨你,吸你的精气!” 我拖着僵硬的小腿,努力地行走,后悔没带白珊珊一起来,否则,女鬼钱倩也能祝一臂之力。 情况危急,“怪虫大军”跟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眼看即将追上。 夏远山见势不妙,后撤几步:“反击!” 他挥剑厮杀,横扫一片,斩落十几只怪虫,暂时延缓了它们的进攻! 突然,许多怪虫的脊背钻出两只半透明的翅膀,呼扇着腾空而起,朝我们飞来! 兰玫和吴诺云、罗阳奋力抵抗,我和唐静文、王恒被怪虫团团包围! “铛,铛铛……”又响起邪恶的铃声,姜驼子不知藏身何处,他摇铃的节奏,与江坤明显不同。 上次在黑龙潭,依靠兰玫和吴诺云,我们打败了江坤,如果姜驼子和江坤联手,我们决不能轻易取胜。浓浓的黑雾侵袭,洒下腥红的血雨,怪虫们被淋湿后,似乎被注射了兴奋剂,弹跳的力度更大,身体更灵活了,还发出嘶嘶的声响,它们的嘴巴张大,完全能吞下人的脑 袋。 忽然,唐静文的手臂被怪虫的毒液喷中,瞬间麻痹,无法举枪射击,便躲在罗阳的身后,把枪交给他。 “呯!呯呯!” 罗阳左右开火,持续地射击,精准地击毙几只怪虫,迸出白花花的脑浆和粘稠的内脏! “漂亮!好枪法!”唐静文由衷地夸赞。 罗阳露出得意之色,又潇洒地打死五六只怪虫,刻意在女警花的面前显摆。 王恒终于缓过劲,他一手开枪,一手抓过我的杀猪刀,顽强地搏斗,一副不甘落后的架势,生怕被罗阳的风头所盖住。 足足僵持了十多分钟,众人累得气喘吁吁,动作开始缓慢,但怪虫的数量不见减少。 兰玫斜跨一步,挡在我的身前:“林伊,你们快走,我和诺云负责掩护!” 说完,兰玫敲起“吴家鬼鼓”,用鼓声吸引了怪虫,它们纷纷朝兰玫的方向聚拢。 吴诺云也跟着敲鼓,和兰玫背靠背,母子俩想拖住怪虫,给大家创造逃生的机会! 我内心焦灼,骤然生出一股力量,抬脚踢开一只怪虫:“要走一起走!” 话音刚落,另一只怪虫窜来,准确地咬住了我的小腿,疼得我龇牙咧嘴,本能地挥动桃木匕首,刺中怪虫的脑袋! 刹那间,丑陋的脑袋仿佛冰块遇到烧红的铁棍,飞快地融化,继而毙命! 哈哈,外婆给的桃木匕首太神奇了,大大增强了我的战斗信心。 紧接着,几十只怪虫向我围攻,兰玫和吴诺云及时保护我,疯狂地拼杀! 罗阳一看,急得连声狂吼,企图靠近营救,却被怪虫们阻挡。 兰玫继续敲鼓,尖声叫喊:“夏远山!快带他们走!” 更多的怪虫涌现,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我和兰玫、吴诺云包围,它们非常忌惮鼓声,不敢轻易袭击。 夏远山十分犹豫:“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 罗阳嚷嚷:“伊伊,我不会丢下你的!” 兰玫的脸色一沉,语气极其严厉:“别磨蹭!不然都得死!” 夏远山咬牙跺脚:“好!我去前面开路,然后回来救你们!” 兰玫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却不屑地笑笑:“你先救了自己再说!” 见罗阳不愿离开,我忙催促:“你快走!程文轩和秦天会保护我!” 罗阳气急败坏地埋怨:“保护个毛!他俩被虫子吓傻了吧,迟迟不露面。” 程文轩的元气没恢复,心有余而力不足;秦天之前救了我两次,他不能连续战斗。 情况危急,我只得对罗阳说:“姜驼子藏在前面,你们去对付他,这些虫子怕鬼鼓,我们很快就会脱身,去找你们!” 罗阳终于答应:“千万小心啊,我到前面等你!” 于是,夏远山挥剑杀虫,率领罗阳、王恒和唐静文冲出包围圈,消失在黑暗中。 我靠在吴诺云的身边,双手颤抖,两腿不听使唤,凭靠顽强的斗志,苦苦地支撑。 越来越多的怪虫出现,姜驼子的铃声也越来越响,我暗暗叫惨,恐怕,这关过不去了。 我无奈地说:“兰玫阿姨,诺云,连累你俩了……” 兰玫和吴诺云无暇应声,他俩专心地敲鼓,竭尽全力地抵抗。 我拽住兰玫的衣角:“临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外公为什么把诺云关在地窖里?你跟我外婆有仇吗?” 兰玫仍不回答,她一手敲鼓,一手掏出小小的布娃娃,扔到地上! 随即,布娃娃被血雨淋湿,冒出白色的烟雾,顿时站立,体积变大几倍! 兰玫的嘴里念念有词,忙把匕首抛向布娃娃,它伸手接住,转身挥舞,耍出一个华丽的动作,顺势斩断一只怪虫! 我目瞪口呆,如同看到武侠电影中的场景:一名侠客施展高超的功夫,痛快淋漓地杀敌。 布娃娃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兰玫原地打坐,纹丝不动,嘴里仍念着咒语。 此时,洞里的温度很低,但兰玫的额头一直冒汗,头顶雾气腾腾。 吴诺云继续敲鼓,守在我和兰玫的身边,他的眼睛左右扫视,警惕地观察四周,提防敌人偷袭。 我明白,兰玫正施展法术,指挥布娃娃,不能被打扰。 只见布娃娃的步法灵活,身姿极其优美,动作柔中带刚,招式连贯精彩,仿佛一个修炼多年的武林高手,怪虫们接二连三地被砍断。 紧接着,布娃娃变着花样,肆意地屠杀怪虫,有的被砍掉脑袋,有的被斩为两截,有的被从中间劈开,喷洒出绿色的汁液,沾满布娃娃的身体。 由于布娃娃没有生命,所以丝毫不受到毒液的影响。 呲!呯!嘶啦……乱七八糟的响声不绝于耳,一批批的怪虫倒在布娃娃的匕首之下。 我发现,随着布娃娃的拼杀,兰玫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的脸色忽红忽白,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神色愈加疲惫。 几分钟后,一些怪虫往后逃退,但姜驼子的铃声始终不断,吴诺云坚持用鬼鼓抵抗。 “哇”地一声,兰玫的身体颤晃,吐出鲜血! “兰玫阿姨!”我忙叫喊。 兰玫强行忍住,柳眉紧锁,咒语念得更急! 吴诺云用力敲鼓,布娃娃的动作也骤然加快,锋利的匕首所到之处,血肉模糊,汁液横飞! 兰玫闷哼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她忙握紧双拳,似乎准备使出最后的力气…… 在兰玫的意念指挥下,布娃娃继续拼杀了几分钟,总算赶走了全部的怪虫,我们三人暂时得以安全。 这时,布娃娃才撤回兰玫的身边,它先把匕首放下,然后身体变小,冒出红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兰玫的身体直打哆嗦,脸色极其苍白,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怕姜驼子反击,吴诺云加快敲鼓的节奏,催促说:“快背我妈!她撑不住了。” 经过短暂的休息,我的小腿不再麻木,体力也恢复几分,赶紧弯腰背起兰玫,紧随吴诺云向前走。 铃声悄然停止,估计姜驼子忌惮“吴家鬼鼓”的威力,他不敢贸然进攻,又藏到暗处。 兰玫不重,我奋力背着她,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光亮,还有潺潺的水声。 走近一看,居然到了悬崖的边缘! 万丈深渊,仅有一条长木梯,通往对面的陡壁。 此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我不由地担心,唯恐遭遇姜驼子的埋伏。 没猜错的话,夏远山和罗阳、王恒、唐静文经过木梯逃走了,想到这,我心里安慰几分。 吴诺云手持鼓槌,紧张地环视四周:“快过桥!” 第一次走悬空桥,我的心跳立即加快,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靠近悬崖边,伸长脖子往下看。 雾气缭绕,望不到底的深渊啊……我的小腿肚倏地发抖,喉咙发紧…… 再瞧摇摇晃晃的狭窄木梯,我不禁心里发慌,忙深呼一口气,小心地抬脚踏入,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 谁知,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我慌忙伸手,一把抓住湿漉漉的绳索栏杆,极力地站稳,冷汗湿透了后背。 恰好,兰玫苏醒了,她发现我的囧样,柔声说:“林伊,放我下来……” 吴诺云收起鼓槌:“你没力气,让我背吧!” 霎时,我的脸颊发烫,一股热血直冲脑顶:“我有力气!能背!” 长长的木梯,由木板和麻绳建造而成,表面布满了绿色的苔藓,我没走十米,又差点滑倒,幸亏抓着绳索。 吴诺云吓得大叫:“停!停!换我背吧!” 我头也不回地说:“放心!就算我掉下去,也不会连累兰玫阿姨!” 本姑娘虽然不够强悍,但有颗顽强的心。 我再次深呼吸,屏住一口气,使劲抓着绳索,抬头不看脚下,背着兰玫前进…… 等抓到姜驼子,灭掉江坤,引出狐仙洞的泉水,我对天发誓,再也不来双龙山了! 突然,胸前的小香包颤动,只听程文轩说:“林伊,快回头!”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程文轩尚未回答,熟悉的鬼铃声又响了! 木梯的尽头,站着一个灰色的矮瘦身影,正是姜驼子! 糟了,老狐狸竟抢先一步,占据桥头的位置,如果他砍断绳索,我和兰玫、吴诺云将会坠入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果然,姜驼子狞笑着,缓缓举起手中的刀…… 第127章 不好惹的畜生 千钧一发之际,秦天及时出现,猛地扑向姜驼子,挡住他的刀! 我松了口气,背着兰玫奋力前进。 谁知,姜驼子摇响鬼铃,秦天被迫后退,化作一股黑烟而消失。 显而易见,秦天的能力受限,暂时斗不过姜驼子。 我心急如焚,加快了脚步,吴诺云紧紧跟随。 此刻,距离桥头仅剩二十多米,姜驼子再次举起刀,准备砍断绳索。 呯!一声枪响! 姜驼子慌忙躲闪,他的身后出现几个身影,是罗阳、夏远山和唐静文、王恒。 救兵来了,我喜出望外! 罗阳继续开枪,姜驼子机敏地躲在一块巨石的旁边,摇铃招来三个恶鬼,围住了罗阳。 夏远山连声怒吼,挥剑刺向姜驼子,王恒也上前助攻。 “林伊!快过来!”唐静文冲我招手。 看到了同伴,等于看到了希望,我的信心倍增,拼命地向前走。 突然,头顶响起刺耳的叫声,一只黑乎乎的怪鸟飞来,利爪擦着我的脸颊,差点破了相。 怪鸟扇动翅膀,吐出一团火球,不偏不倚地落在木梯上,瞬间燃起熊熊的烈火,完全挡住我的路。 小香包剧烈地颤抖,只听程文轩说:“放下兰玫,逃命要紧!” 但是,我做不到。 噗!噗!怪鸟又吐出几团火球,木梯被烧得“咯吱咯吱”作响,随时将断塌! 背着兰玫,我极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争分夺秒地往前冲,还剩十多米! “快!快!”吴诺云焦灼地大喊。 我屏住呼吸,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抵达桥头。 然而,我刚刚踏上山崖,身后“轰”地作响,木梯断了! “啊!”吴诺云惨叫一声,坠入悬崖! 我惊得目瞪口呆,兰玫尖叫着从我背后下来,趴在悬崖的边缘,声嘶力竭地呼喊:“诺云!诺云!诺云……” 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瘫坐在地上,汗水和泪水哗哗地流,心如刀绞! 仅仅差几秒钟啊,都怪我的力气小,如果再快一点点,吴诺云就能脱险…… 此时,夏远山正和姜驼子斗得难解难分,唐静文举枪不敢射击,怕误伤自己人。 兰玫痛哭流涕,准备跳下山崖,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兰玫,不让她做傻事。 我抹去眼泪,心里保留一丝侥幸,安慰说:“兰玫阿姨,你放心,诺云不会死的,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下山,一定能救回他!” 兰玫恢复几分理智,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先疗伤,等体力恢复了,就去找诺云!” 我扶起兰玫,她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褐色的药丸,迅速吞入肚内,闭眼打坐。 “哈哈……”姜驼子得意地狂笑着,施展更加诡异的法术,释放一股蓝色的烟雾,把夏远山等人笼罩! 不知为何,吴诺云遇难后,我的心头莫名地抽搐,脑海中全是他的音容笑貌。 化悲痛为力量,我紧握桃木匕首,走向姜驼子,恨不得一下刺入老家伙的脑袋! 突然,兰玫睁开眼睛,厉声说:“林伊!诺云不知生死,你不能再出意外了!否则,我无法向你外公交待!” 我骤然止步,惊愕地问:“你……你向我外公交代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兰玫的语气坚定,缓缓起身,她抽出腰间的匕首,仇恨地盯着姜驼子。 咔嚓!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雷声震耳,浓雾弥漫。 眨眼间,姜驼子的身影消失了,老狐狸趁机开溜,恶鬼们也逃之夭夭。 罗阳累得气喘吁吁,骂骂咧咧地朝我走来,得知吴诺云坠落深渊,他气得嗷嗷叫:“狗曰的姜驼子!有种别跑!老子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夏远山伸头,望了眼悬崖峭壁,叹了口气。 我不假思索地说:“咱们快下山!找诺云!”夏远山迟迟不动,两道浓眉攒在一起,继而干咳两声,摇摇头:“悬崖至少几百米深啊,恕我直言,吴诺云凶多吉少……咱们贸然下去,不知会遇见什么危险,很可能再搭 上人命!” 他的话没错,吴诺云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霎时,兰玫又流出泪水。 我的内心深处,希望吴诺云侥幸逃生,便大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会丢下诺云,更不会一走了之!必须下去找他,谁愿跟我一起?” 见我的态度坚决,兰玫感激地看着我。 罗阳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说:“我赞成救吴诺云,他肯定还活着,咱们不能放弃!” 夏远山的嘴角动了动,没吭声,目光犹豫。 王恒和唐静文保持沉默,两人对视了一眼,走到旁边低声商量。 片刻之后,王恒返回,表情严肃地说:“不是我俩不愿找吴诺云,而是子弹快没了!” 我听完,心头一揪。 王恒无奈地说:“咱们落入姜驼子的圈套,别说抓他了,恐怕逃出去都难……等子弹没了,我和静文就失去战斗力!所以,还是谨慎点吧……” 言下之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救别人? 唐静文保持沉默,显然赞同王恒的意见。 罗阳不爽地说:“别忘了,吴诺云和兰玫阿姨,是为了帮咱们,才冒险进了地窖!” 王恒的眉头微动,也闭嘴不再吭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果浪费时间,吴诺云生还的希望将越来越小。 兰玫赶紧说:“人各有命,我不能为了救诺云,而让你们送死!” 说完,兰玫拔腿就走,寻找安全的下山途径。 我对夏远山说:“夏叔,万一我和兰玫阿姨不能回来,你们别再跟姜驼子斗了,赶紧找到出口,离开双龙山!” 夏远山忙劝阻:“你冷静点,程文轩的法力还没复原,他不能帮你,秦天刚才也受伤了。” 我决心已定,紧随兰玫。 罗阳喊了声:“伊伊!等等我!” “算了,你别去了!”我头也不回地说,“下面很危险,没必要白白牺牲!” 罗阳快步追上我:“扯淡!哥什么时候当过缩头乌龟?又什么时候不管你?” 兰玫站在悬崖边,往四处观察,她看准目标,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一块褐色的巨石上。 我和罗阳也跟着效仿,先后跳到巨石之上。 兰玫指着远处的陡坡:“瞧,那地方可以下山。” 我们离开巨石,慢慢地挪动,小心翼翼地抵达陡坡处,前往悬崖的底部。 此时此刻,秦天在哪里?而且,小香包十分安静,程文轩也不出声。 我极度紧张,动作谨慎而小心,因为稍不留神,则可能失足。 半个小时后,险峻的地势变得缓和几分,终于望见一片布满山石的区域。 我的心情刚刚放松,从远处隐约传来铃铛声。 该死的姜驼子,狡猾地躲在暗处,又偷偷施展邪恶的法术,企图阻止我们。 兰玫伸手绑紧腰间的红色小鼓,低声说:“别怕!继续走!” 我们立刻加快速度,穿过了乱石堆,一直深入山底。 视野变得非常开阔,淡淡的雾气流动着,吴诺云身在何处? 忽然,前方出现一条巨型的瀑布,形成十米多宽的河流。 罗阳喜出望外:“诺云可能掉进河里了,肯定还活着!” 其实,从如此高的悬崖坠落,即使掉进河里,也难以活命。 我担心的是,水流湍急,冲走了吴诺云的尸体。 兰玫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她的脸色阴沉,柳眉紧皱,没有丝毫惊喜之色。 我们靠近瀑布,仰望着悬崖的顶端,估算吴诺云掉落的大概位置。 可惜,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我抹去额头的汗水:“兰玫阿姨,咱们沿着河岸找吧,估计诺云被冲到了岸上。” 罗阳直摇头:“沿着河岸,会越走越远啊,跟夏叔他们拉开了距离。” 兰玫默不作声,也不征求我和罗阳的意见,开始沿着河边行走,不断地张望。 无奈之余,我和罗阳只得跟着兰玫,呼喊吴诺云的名字。 突然,兰玫发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转身摆摆手,示意我和罗阳别再喊叫。 远处的铃声,依然持续地响着…… “哗!”河流的中央冒出一个漩涡,紧接着,漩涡内黑影闪晃,窜出一条鳄鱼! 妈呀,这条鳄鱼足有五米多长,像条小船! 它凶悍地甩动尾巴,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追击我们! 罗阳连开数枪,边跑边叫:“快逃啊!我的子弹没了……” 鳄鱼的体积虽大,爬行的速度却非常快,在乱石堆里如履平地,我们不得不离开河岸,往高处跑,企图甩掉鳄鱼。 噗!身后响起一阵呼声,我感觉脖子发烫,回头一看,巨型鳄鱼居然会喷火! 不用猜也知道,又掉进姜驼子布设的陷阱中。 我们登上高处,鳄鱼的腿短,根本爬不上来,它张牙舞爪地示威,不停地喷出火焰,点燃了周围的野草和枯木。 我好奇地问:“兰玫阿姨,你了解姜驼子的底细吗,他玩的什么巫术?” 兰玫气喘吁吁地摇摇头,警惕地盯着巨型鳄鱼。 突然,后面的几棵大树上,窜出一群黄毛猴子! 我定睛一瞧,惊得叫出声。 这群猴子的模样极其怪异,脑袋尖尖的,脸盘子通红,两只耳朵大如蒲扇,嘴巴朝前突兀着,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獠牙,四肢非常粗壮! “嘶嘶嘶……”猴群发出刺耳的叫声,它们纷纷跳下树,朝我们进攻! 糟糕,前后遭受袭击,都是不好惹的畜生,怎么办? 再次陷入了困境,我左右观望,寻找姜驼子的身影,提防他偷袭。 兰玫抽出匕首,手腕倏地一抖,把一只怪猴子的胳膊斩断! 怪猴子发出凄厉刺耳的惨叫,伤口血如泉涌,躺在地上剧烈地翻滚,其它怪猴子并不惧怕,继续攻击。 我举起桃木匕首,刺入一只怪猴子的眼睛,迸射出红色的血水和白色的脑浆! 罗阳疯狂地挥舞砍刀,像割韭菜似地对付怪猴子,杀了一只又一只,动作极其潇洒。 前方的怪猴们闻到血腥味后,变得更加野蛮了,它们眼睛发红、不停地怒吼,呲牙冲我们示威,后方的怪猴们则不甘示弱,纷纷冲来。 兰玫大声指挥着,与我和罗阳背靠背站在一起,共同对付怪猴子。 不到两分钟,已经杀了二十多只怪猴子,我的脚面被污血浸湿…… 这时,大树上出现一只体格健壮的怪猴子,它头顶的毛发呈紫色,两只眼睛射出幽幽的绿光,相貌凶狠而丑陋,应该是猴王。 我不禁纳闷,姜驼子究竟跟谁学的巫术,弄出花样繁多的幺蛾子? “铛铛铛……”鬼铃声愈加密集。 与此同时,树梢上闪现一个红色的身影,分明是个女鬼,她的长发随风飘舞。“凌如梦!”罗阳大叫。 第128章 谁附了我的身 我瞬间明白了,姜驼子之所以能玩出各种阴招,是因为凌如梦暗中帮他。 两个月前,凌如梦在天堂岛杀害了赵丽莎,这笔账还没找她算! 罗阳愤怒地斥骂:“凌如梦!你他妈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凌如梦面带不屑的表情,冷哼一声:“林伊,别再跟程凌峰斗了,乖乖地交出程文轩!” 怎能向女鬼屈服?我故意挑衅:“别做梦了,我绝不会交出程文轩!你如果继续帮姜驼子,我发誓,一定要灭掉沈仲飞和你的鬼儿子!” 凌如梦的脸色骤变,目露凶光:“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去死吧!” 说完,凌如梦尖叫一声,朝我们扑来。 兰玫急忙抽出鼓槌,迅速敲响“吴家鬼鼓”,试图降服凌如梦。 果然,凌如梦十分忌惮鬼鼓的威力,她被迫后退,消失在浓密的枝叶中。 紧接着,猴王立即跳到大树的顶端,仰头长啸不已。 刹那间,怪猴子们精神振奋,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励,连蹦带跳地向我们进攻! 兰玫持续地敲鼓,罗阳挥刀砍死一只怪猴子,污血沾染他的脸庞,我也奋力抵抗。 怪猴们的速度逐渐加快,如潮水般涌来,渐渐地,我的体力不支,动作减缓。 忽然,我的脚底打滑,一只怪猴子从旁边袭击,我躲闪不及,受伤的胳膊立刻被抓出一道血印。 危急之际,罗阳闪电般出击,把怪猴子的肩膀劈成两半! 谁知,另一只偏瘦的怪猴子窜到罗阳的背部,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瘦猴的个头虽小,但力气挺大,发狂地啃咬罗阳,他怎么甩都甩不开,情急之下,伸手抓住瘦猴的脑袋。 咔嚓!罗阳将瘦猴的脑袋扭断了,顺手一刀,脑袋飞了出去,鲜血四溅! 其它怪猴子的身上沾满了同类的血,彻底激发它们的斗志,更加疯狂地扑来,简直无所畏惧,比敢死队员还凶悍! 此刻,如果有枪和充足的子弹,可以突出重围,可惜,我们只能凭借手中的兵器,拼死抵抗。 渐渐的,脚下血肉模糊,地面被浸湿,泥泞不堪。 不知道杀了多少只怪猴子,我的胳膊酸痛发涨,似乎不属于自己,被抓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这时,邪恶的铃声响起,怪猴们在猴王的指挥下,居然玩起战术,一排接一排地轮流进攻,企图消耗我们的体力。 兰玫大叫:“我去杀了猴王!” 好主意,但猴王蹲在后方的树上,距离三十多米,兰玫如何靠近它?而且,凌如梦的红色身影忽隐忽现…… 兰玫赶紧说:“你俩在前面开路,掩护我!” 顿时,我产生一股勇气和力量,猛地往前冲,罗阳也仿佛开启了杀戮模式,砍倒十几只怪猴子,拼出一条血路。 趁此机会,兰玫连续刺死三只怪猴子,飞快地跑到猴王所在的大树下,她倏地扬手,匕首像只离弦的剑,射向树顶的猴王! 噗嗤一声,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刺入猴王的腿部! “哈吼……哈吼……”猴王疼得从树上坠落,摔出沉闷的声响。 只见它翻了几个跟斗后,呲牙咧嘴地冲兰玫凄厉嘶吼着,眼中充满了愤怒。 不等猴王爬起反抗,兰玫快步上前,砍断它的右手臂! 猴王终于害怕了,它的嘴里发出嘶嘶声,龇露出尖利的獠牙,边盯着兰玫,边慢慢地后退…… 见首领被击败,所有的怪猴子停止了攻击,跟着猴王纷纷后退,不一会儿,它们逃得无影无踪,周遭变得安静。 鬼铃声随之停止,凌如梦也不知去向。 我长吁口气,两腿发软,颓然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罗阳抹去汗水,笑着说:“老天保佑,可算消停了……” 兰玫忙提醒:“现在不能休息,还有其它怪物,小心点啊!” “狗曰的姜驼子!”罗阳浓眉倒竖,怒声叫骂,“你他妈别躲着玩花招!老子剁了你的狗头!” 骂声刚落,一团火球偷袭,罗阳本能地向前一跳,躲过了火球,它撞中石头,迸射出绚丽的火花。 我扭头一瞧,原来是那只巨型鳄鱼,它竟然爬了上来! 此时此刻,我和罗阳累得精疲力尽,根本无法躲过巨鳄的追击,何况它还会喷火。 我灵机一动,忙提醒:“快上树!” 鳄鱼再厉害,也不能上树吧,如果它真能上树,本姑娘死了也认了! 我伸手抓住树干,努力向上爬,罗阳托住我的后腰,助我一臂之力,随后,罗阳和兰玫也爬上树,避开了巨鳄的攻击。 这招确实管用,巨鳄不是擅长攀爬的猴子,它昂头不停地吐出火球,却达不到我们所处的位置。 然而,火球落下后,开始焚烧地面的枯草和枝叶,巨鳄立即陷入熊熊的烈火中,却毫无损伤。 罗阳得意地叫骂:“狗曰的姜驼子!你他妈来呀!再耍阴招啊!” 几分钟后,火焰肆意地蔓延,燃烧了整个树林,情况不妙…… 我心想,下去是死,在树上等着也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了! 顷刻间,我热血沸腾,冒出一股冲动,对兰玫大叫:“兰玫阿姨,一定要找到诺云!”我一把从罗阳的手里夺走砍刀,眼睛不眨地跳下去,正巧落巨鳄的脑袋上,同时借助坠落的惯性,全身的力气集中在砍刀上,噗嗤一声,狠狠地刺入巨鳄的脑袋,它疼得 直甩尾巴,差点将我掀翻! 骑在巨鳄的头顶,我两手紧握住砍刀,用力搅动,恨不得把它的脑浆搅成豆腐脑。 鳄鱼抵抗了一会,慢慢地停止挣扎,再也不动弹了,它的嘴里冒出腥臭的血液,夹杂着炙热的火焰…… 终于,巨鳄嗝屁了,我有惊无险地完成绝杀,兰玫和罗阳欣喜地跳下大树。 “好孩子!智勇双全!”兰玫由衷地夸赞着。 “帅呆了!给你点一万个赞!”罗阳欣赏地拍拍我的肩膀,“潜力无限,适合杀猪!” 目睹惨死的巨鳄,我却恍如梦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我干的吗? 摆脱危险,我们休息了片刻,继续寻找吴诺云。 沿着河岸往下,步行许久,经过一片荒芜的沙地,发现河水已经干涸。 自始至终,也不见吴诺云的身影。 罗阳气喘吁吁地说:“怎么找都找不到,难道……诺云被鳄鱼吃……吃了?” 一听这话,兰玫的脸色剧变,停止脚步:“走!回去看看!” 我们按原路返回,抵达巨鳄的尸体前,罗阳用匕首费劲地划开巨鳄坚硬的肚皮,流出一大滩黏糊糊的内脏。 戳破巨鳄的胃,里面全是尚未消化的动物骨头,没发现吴诺云的身体和衣物。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不甘心,却不知去何处找寻。 这时,我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吴诺云没摔落下来呢,会不会被松树挡住了? “嗯,武侠小说中,就有类似的情节!”罗阳打了个响指,完全同意我的猜测,“悬崖峭壁长了很多树,吴诺云可能在上面啊!” 兰玫的眼睛倏地发亮:“快回头找!” 于是,我们逆流而上,刚走了两里路,发现夏远山、王恒和唐静文坐在石头上休息。 我喜出望外:“夏叔!你们怎么来了?” 王恒笑嘻嘻说:“道长实在不放心啊,所以冒险下山……” 兰玫明白了,立即看向夏远山,她的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见我们浑身血迹斑斑,唐静文好奇地询问原因。 罗阳嘿嘿一笑,口若悬河地讲述之前的遭遇,并把我狠狠地夸奖了一番。 唐静文目瞪口呆:“林伊,你的小宇宙爆发了啊,在胳膊受伤、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还能杀死一只鳄鱼,简直是女超人!” 我耸耸肩,心里仍疑惑着,感觉与巨鳄搏杀时,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莫非,程文轩附了我的身? 这时,王恒支持去半山腰找吴诺云,夏远山和唐静文也都同意。 事不宜迟,我们沿着山路而上,小心谨慎地行走,提防姜驼子和凌如梦的偷袭,不知不觉,抵达半山腰处。 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超过十米,我准备扯开嗓子呼叫。 兰玫急忙阻拦:“别喊!以免招来敌人!” 她迅速取出鼓槌,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红色小鼓,发出悦耳的咚咚声。 鼓声虽然不大,却极具穿透力,隐约在山谷中产生回音。 然而,敲了一会后,周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奇怪,如果吴诺云听到,肯定也会用鼓声回应,除非,他的红色小鼓丢了。 兰玫开始焦急,骤然加大了鼓声,咚!咚咚…… 我们继续往前走,不敢分散,生怕落单遭受袭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浓雾逐渐地散去,我们来到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段,忽然听到一阵鼓声! “诺云!”我惊喜地大叫。 大家顺着鼓声遥望,果然看见吴诺云,他位于上方的断崖处,坐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 显然,吴诺云无法往上攀登,也无法往下逃生,陷入了困境。 我既高兴又着急,兰玫则激动地拉着我的手,流出喜悦的泪水。 夏远山剑眉紧锁,来回地走动,昂头观察巨石,研究如何营救吴诺云。 兰玫大喊:“诺云!你还好吧?怎么落到这里了?有没有受伤啊?” 吴诺云立即回应:“妈,我没受伤!” 原来,吴诺云坠落后,身体被几颗松树连续挡住,减缓了坠落的力度和速度,他拼命抓住了一根树枝,悬挂在半空中。 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只得靠双臂维持,一旦手部失去力量,便将摔进深渊。 吴诺云急中生智,抓着树枝开始前后晃荡,最后借助惯力,落到下方的石头上。 身处峭壁之间,吴诺云无法攀岩,只得尝试往下走,他蹲在石头上,慢慢地往下溜,最后脚下打滑,落到一块巨石上,再也无法逃生了。 我目测,巨石距离我们所站的位置,至少有二十米,大约七八层楼高的样子。 吴诺云如果直接往下跳,不死也得摔成残疾。 我仔细一想,最好的办法,是做个厚厚的垫子,接住吴诺云。 王恒赞同,他提出疑问:“怎么做垫子,用什么材料?” 夏远山指着茂密的松树,笑呵呵地说:“咱们多砍一些树枝,利用细软的枝条和树叶,可以做成垫子。” 主意虽好,却需要花费时间,必须赶紧动手。 足足忙活了半个小时,仅仅搭建一个半米高的“垫子”,它的厚度远远不够,为了保证吴诺云的安全,至少两米的厚度,才能承受巨大的冲击!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和唐静文累得直不起腰,蹲在地上喘气,而且口干舌燥,嗓子眼几乎冒烟。 “加油!”罗阳给我俩鼓劲。 突然,吴诺云惊叫一声。 我抬头仰望,见巨石的上方出现一群怪猴子,领头的那只,正是被砍断手臂的猴王!糟糕!猴王前来复仇,企图攻击吴诺云! 第129章 再次中埋伏 突然,猴王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怪猴们听从指挥,纷纷围住吴诺云,开始攻击! “诺云!小心啊!”兰玫急得大叫,但鞭长莫及,无法支援。 面对险情,吴诺云手持锋利的匕首,顽强地抵抗着,屡屡遭受怪猴子的偷袭,后背被抓伤。 目前,“垫子”只搭了一米半左右,吴诺云的处境相当危险,我心想,与其被怪猴子啃咬,不如拼一把。 于是,我冲吴诺云叫喊:“诺云!快跳!” 兰玫慌忙阻止:“不行!垫子太低!” 我忙说:“现在不跳,等会就没机会了!” 见吴诺云又被怪猴子抓了一下,兰玫心急如焚,只得同意:“诺云!快跳吧!” 吴诺云奋力刺死一只怪猴子,他探头往下看了看,十分犹豫。 完全可以理解,没有厚厚的气垫子,谁敢从八楼的位置纵身跳下? 我急中生智,脱掉外套扔到“垫子”上,同时大喊:“大家把衣服脱了,垫厚一点!” 夏远山、王恒和唐静文急忙脱掉外衣,纷纷扔到“垫子”上,罗阳脱得更干脆,只留一条秋裤。 转眼间,垫子变厚了,增加近半米。 十几只怪猴子尖声嘶叫,疯狂地冲向吴诺云,它们张牙舞爪,攻势凶猛,恨不得把吴诺云撕咬成碎片。 走投无路,吴诺云瞅准下方的“垫子”,奋力一跃,急速地坠落! “啊”地一声,兰玫紧闭双眼,不忍目睹。 瞬间,吴诺云坠落在“垫子”上,咔咔,整个“草台子”被压垮,升起大量的尘土,迷住了我的眼睛,呛得罗阳直咳嗽。 等灰尘散尽,我揉了揉双眼,不见吴诺云的动静,我心头一揪,难道,他摔伤了? “诺云!”兰玫急切地呼喊,带着哭腔。 我和罗阳赶紧上前,使劲扒拉“垫子”,寻找吴诺云。 “咳咳……”传来吴诺云咳嗽的声,“妈!我没事……” 兰玫欣喜若狂,伸手把吴诺云从树枝堆里拽出来,大家不由地欢呼雀跃,捡起自己的衣服。 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啪,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我本能地后退两步,定睛一看,居然是只怪猴子,摔得血肉模糊,流出白花花的脑浆。 紧接着,又有几只怪猴子跳下,它们或死或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卧槽!”罗阳举起砍刀,“这些猴子疯了吗?” 显然,猴王为了复仇,命令怪猴子们冒着生命危险,强行进攻。 只见它们一个接一个地跳落,摔死之后,恰好形成一层厚厚的“肉垫子”,随后跳下的怪猴们得以幸存,踏着同类的血肉扑向我们! 一群蠢猴啊,自寻死路! 夏远山率先出手,他潇洒地挥舞宝剑,动作麻利地刺死一只怪猴子,如同杀小鸡仔似地简单轻松,估计想在兰玫的面前耍耍威风。 怪猴子们仍被残暴的猴王催促着,它们不断地跳下,夏远山、罗阳和唐静文。王恒四人杀得兴起,鲜血飞溅! 没死绝的怪猴子们叫唤着,手脚触电般抽搐,口鼻中冒出血泡。 画面极其惨烈,我看得心惊肉跳,扭头瞄了吴诺云一眼,他的剑眉微皱。 兰玫催促:“快走吧!杀多了造孽!” 夏远山一听,主动停止了杀戮,唐静文和王恒也收起匕首。 然而,罗阳仍不过瘾,大声说:“你们先撤,我殿后!” 我忙提醒:“不行,凌如梦躲在树林里,你根本斗不过她!” 罗阳这才收手,冲着树林叫骂几句,惹得猴王尖声嘶吼,却不敢跳下巨石。 我们飞快地离开山坳,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前方出现几个山洞,不知通往何处。 兰玫疾步靠近洞口,我紧跟而上,伸头往洞内瞧了瞧,里面阴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夏远山保持警惕,挨个地检查洞口,继而指着中间的洞说:“从这走,能上山!” 唐静文顿时惊叫:“妈呀!还要进洞啊?” 王恒浓眉紧锁:“道长,别进了吧……万一,又被姜驼子偷袭怎么办?” “唉!”夏远山叹口气,表情无奈地说,“姜驼子太阴险了,法术太邪恶了,咱们从山洞走,空间比较狭窄,至少不会埋伏鳄鱼和怪猴子之类的畜生!” 有道理,怪猴子的数量众多,实在难缠,必须避开它们。 我忧心忡忡地问:“如果,被凌如梦偷袭呢?” 夏远山拍拍我的肩,低声说:“姜驼子是人,不容易防范他,但凌如梦是女鬼,小香包和玉镯会及时提醒你,况且,还有程文轩和秦天……” 我心领神会,点点头,表示赞同。 罗阳忙问:“夏叔,你怎么知道,中间的洞是上山的路?” 夏远山笑着说:“凭感觉,我山路走多了,有经验。” 既然道长如此自信,王恒和唐静文不再提出异议,兰玫也没冷嘲热讽。 众人跟着夏远山,迅速进入了山洞,刚走了几米,立刻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眼前漆黑一片,远处飘荡着莹莹的鬼火,显得幽然而诡异。 我暗暗担心,老天保佑啊,千万别再冒出骷髅兵之类的怪物,不被它们杀死,我也得累死…… 罗阳和王恒走在最前方,他俩举着手电筒照亮,兰玫紧紧拉着我的手,吴诺云跟在身后。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亲切和温暖,感觉兰玫像妈妈般慈爱…… 越往里走,空气愈加潮湿,而且极其闷热,几乎令人喘不过气,与外面的寒冷形成明显的反差。 瞬间,一个黑影闪过,倏地消失,我的心弦绷紧,那是姜驼子还是凌如梦? 王恒和罗阳抬手示意,让大家停下脚步。 唰!又一个黑影闪过,夹带着风声! 罗阳怒骂:“狗曰的姜驼子!你他妈是老鼠吗!别东躲西藏,快滚出来!” 啪!清脆的耳光!罗阳被抽了一巴掌,不知谁干的。 唐静文左右张望,惊叫:“有鬼!” 果然,我的小香包产生抖动,玉镯也发出警告。 “林伊,跟我回岛城!否则,我先杀了罗阳!”黑暗中传来凌如梦的声音。 没等我斥责,罗阳捂住脸叫骂:“草尼玛凌如梦,有种来杀我!老子做鬼继续跟你斗!顺便杀了你的鬼儿子!” 一阵阴风袭来,凌如梦再次现身。 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目光冰冷地盯着我:“林伊,别顽固了,跟程凌峰作对,绝没好果子吃!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及你妈妈的安危。” 听完,我心头一凛。 夏远山上前一步,愤然反驳:“林伊的妈妈在北九水刘家村,她非常安全!凌如梦,你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去想办法对付程凌峰和江坤,救出沈仲飞吧!” 凌如梦的杏眼怒瞪:“臭道士!如果不是你怂恿沈仲飞举办生日舞会,他能被程凌峰抓走吗?我能被程凌峰要挟吗?而且,浪费我两个月的时间,守在刘家村!” 见女鬼执意作对,我举起桃木匕首:“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凌如梦咯咯直笑:“臭丫头,你才几斤几两重,敢跟我叫板?来来来,让我瞧瞧你有多大本事……” 话没讲完,一条黑影窜向凌如梦,将她狠狠扑倒,撞在石壁上! “秦天!”罗阳惊呼。 没错,正是秦天,他与凌如梦纠缠厮斗,同时叫喊:“林伊!快走!我顶着!” 以秦天目前的状态,无法与凌如梦抗衡,但至少能拖住女鬼片刻,为我们争取时间。 夏远山一马当先,率领我们走向山洞的深处,百米之后,空间变得宽阔,竖立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达到两米多高。 我定睛观察,这些石头酷似人的形体,具备身躯和脑袋,但没有四肢和手脚。 霎时,我产生不祥的预感,本能地握紧桃木匕首,刚准备提醒大家,远处响起一阵铃铛声! 可恶,姜驼子又开始作祟。 “轰!轰轰……”周围的石头居然动弹,从身体里钻出粗壮的四肢,变成丑陋的石头人,一顿一顿地走向我们! 罗阳惊叫:“他娘滴!又被埋伏了!” 唐静文也跟着嚷嚷:“夏道长,你不是说山洞里安全吗?” 夏远山的神情大窘:“相比外面,稍微安全一点……” 话音刚落,几个石头人轮起拳头,朝夏远山进攻! “大家小心!”夏远山后退几步,举剑猛砍石头人,发出刺耳的声音,震得他龇牙咧嘴。 罗阳也挥刀抵抗,急得大叫:“两位警官,快开枪啊!” 王恒和唐静文这才做出反应,赶紧掏枪瞄准石头人的脑袋,连续地射击。 呯!呯! 刹那间,石头人的脑袋被子弹打开了花,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成为碎石。 “哗啦……轰隆……”更多的石头人涌来,声势浩大。 我和兰玫、吴诺云被迫奔逃,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型的石头人,足有三米高,它的手臂展开,挡住道路! 罗阳火冒三丈:“姜驼子!我卧槽你大爷!就会玩这些鬼把戏!等老子逃出去,先杀了江坤!再休了钱倩,让她当鬼魂野鬼!” 我差点笑出声,罗阳为了刺激姜驼子的神经,连钱倩也一起威胁。 “铛铛,铛铛铛……” 鬼铃的节奏骤然加快,响起姜驼子的沙哑声:“臭小子,你已经是钱倩的鬼丈夫,这辈子别想摆脱她!” 我愤然质问:“姜驼子!我外公是不是你杀的?” 姜驼子冷笑,继续狂摇鬼铃。 此刻,巨型石头人靠近我们,唐静文和王恒举枪怒射,可惜,子弹击中巨型石头人的脑袋后,仅仅留下一个小坑,根本不能阻止它。 呼!巨型石头人一巴掌扇过来,我快步后退! 天哪,巨型石头人的力量太恐怖了,强劲的风势卷起一股泥沙! 我和兰玫、吴诺云连连后撤,靠在石壁上,无路可走。 罗阳焦灼地叫喊:“夏叔!出狠招!破解姜驼子的法术!” 夏远山边抵抗,边说:“这家伙太大了,我没招……” 关键时刻,夏远山黔驴技穷。 我扭头问:“兰玫阿姨,你有办法吗?” 兰玫无奈地说:“鬼鼓不能对付它,只能用炸弹了!” “炸弹?有没有搞错?”我哭笑不得。 “轰!轰!”两声巨响,震颤整个山洞,有种山崩地裂的感觉。 只见一堆石头落地,巨型石头人被炸成粉碎! 烟雾弥漫,山洞内充满浓烈的硝烟味,地面仍在颤抖,哗哗地滚落碎石。 我惊喜不已,奇怪,从哪冒出的炸弹?这时,烟雾里窜出两条熟悉的人影,奔向我们…… 第130章 干掉老混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方苒和杰克,他俩犹如神兵,从天而降! 杰克连续投掷出两颗手雷,巨响震耳欲聋,把几个石头人炸成碎片。 终于摆脱危险,我长吁一口气,忙问方苒:“你俩怎么来了?” 方苒笑着解释:“孟卫璞告诉我,你们进了地窖,我和杰克一路找来,幸亏没走岔!” 我不禁诧异:“那间石室被堵住了,你俩怎么通过的?” 方苒疑惑地摇摇头:“道路很顺畅,没有堵住啊,什么石室?” 我顿时语塞,不知从何讲起。 夏远山的剑眉攒在一起,咬牙切齿地说:“全是姜驼子玩的障眼法,咱们被他耍得团团转!” 因祸得福,队伍增加了兵力,而且,方苒和杰克的胆量比较大,并携带武器。 目睹手雷的威力,罗阳羡慕不已,凑到杰克的面前,故意调侃:“帅哥,除了手雷,你有冲锋枪吗?” 杰克耸耸肩:“没有。” 方苒咯咯直笑:“手雷是我偷偷买的,准备炸死杀我爸爸的凶手,现在都用光了。” 罗阳惋惜地说:“唉!怎么不多带几只手雷,这玩意好使啊!” 方苒说:“在国内,携带武器弹药属于违法行为,我可不敢多买。” 罗阳浓眉一扬:“怕个毛,两位刑警大人帮咱们撑腰!” 唐静文瞪了罗阳一眼,低头检查背包:“子弹……只剩六十多发了,咱们三把枪,每人分二十颗,省着点用啊。” 罗阳伸手接过子弹,又捏出十颗,笑呵呵地还给唐静文。 “什么意思?”唐静文不解地问。 罗阳挺起胸膛,声音无比浑厚地说:“你是女人,多留点子弹防身!我是男人,无所谓流血受伤!” 顷刻间,唐静文绽开灿烂的笑容,目光中饱含赞许之情,王恒则冷眼斜视,撇着嘴角,打翻了醋坛子。 我拍拍罗阳的肩膀,悄声说:“唐静文对你有意思啊,等回到岛城,我帮你创造机会,你和唐静文多多接触,多多交流……” 罗阳凑我耳边说:“嘿嘿,你误会了,我看王恒不爽,才故意刺激他的神经,找机会关心唐静文!” 得知真相,我哭笑不得:“你悠着点啊,别假戏真做,让唐静文动了真情。” 罗阳的眼神有点邪恶:“动就动了呗,反正,我只喜欢你。” 面对毫无遮掩的表白,我的脸颊发热,慌忙避开罗阳的视线。 王恒大声问:“夏道长,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看向夏远山和兰玫,他俩不由地对视,一时间,没有更好的主意。 吴诺云说:“要么继续往前,要么按原路返回!” 我提醒:“木桥被火烧断了,怎么返回?” 方苒满头雾水地问:“什么木桥呀?” 罗阳回答:“通过悬崖的木桥。” 方苒直摇头:“奇怪,我和杰克没看见悬崖。” 又是姜驼子耍的鬼花招,我叹了口气,懒得跟方苒解释。 夏远山的表情严峻,盯着山洞深处,斩钉截铁地说:“好汉不回头!咱们先休息一会,再朝前走,必须抓住姜驼子!” 方苒和杰克从背包里取出食物和水,热情地分给大家,我边吃边寻望,不知秦天什么情况,他拦住凌如梦了吗? 五分钟后,周围的湿气越来越重,温度逐渐地升高,夏远山抹去额头的汗水,招呼大家出发。 突然,前方冒出明亮的火焰,照亮了石壁。 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左手拄着桃木拐杖,右手举着燃烧的火把,正是姜驼子! 他的面部表情十分怪异,两眼微眯,嘴角挂着笑容,似乎在嘲讽我们…… 罗阳怒声叫骂:“狗曰的老神棍!你舍得露头了?有种继续躲啊!” 姜驼子咳嗽几声,缓缓走来:“臭小子,俺给你找了个漂亮的鬼媳妇,你非但不报答,还跟俺作对!” 罗阳举枪瞄准:“报答你的头!除非你说出江坤的下落,帮我们干掉他!” 姜驼子眯着三角小眼:“江坤是俺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俺都要保护他,哪怕丢了自己的命!” 夏远山冷笑:“你还挺讲义气,可惜,用错了地方!” 姜驼子瞅瞅兰玫,又看向我,声音沙哑地说:“只要你们离开双龙山,不再回来,俺就发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 “放你妈的狗屁!”罗阳愤怒地斥责,晃了晃枪口,“少罗嗦,跪下给老子磕头求饶,不然一枪崩了你!” 突然,我胸前的小香包产生颤抖,耳边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快刺破手指,给小香包滴血!” 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我忙掏出银针,迅速刺破食指,把殷红的鲜血滴入小香包,它颤抖得更加剧烈了,升起一股白色的烟雾,悠悠地飘到我的面前,聚集成一个人形,貌似程文轩的模样。 兰玫的脸色突变:“林伊,你……你竟然带着一个鬼……” 姜驼子看到后,也非常惊讶:“他娘滴,你找鬼当帮手?” 见程文轩现身相助,我的心情轻松几分,笑着说:“凌如梦能帮你,我为什么不能找鬼帮忙?” 话音刚落,吹来一股阴风,凌如梦出现在数米之外,她的长发秃落一半,露出血肉模糊的头皮,衣服残破不堪,惨白的肌肤伤痕累累。 与此同时,秦天也出现了,他断掉一只胳膊,腹部被利器掏空,弓着腰站在凌如梦的身后,凶狠地怒视她! 显而易见,之前的恶战,凌如梦占据了上风,但秦天十分顽强,死死拖住凌如梦,为我们争取了逃生的时间。 姜驼子将火把往旁边一扔,燃起几十只火苗,照亮了整个山洞,他掏出黑色的铃铛,狞笑着说:“很好,很好,人和鬼都来了,那就决一死战吧!” 刹那间,急促的铃声响起,凌如梦的精神为之振奋,程文轩和秦天却后退几步,撞在石壁上。 “敲鼓!”夏远山大叫,猛地冲向姜驼子。 兰玫和吴诺云立即敲响“吴家鬼鼓”,节奏极快,与“江家鬼铃”对抗! 听见密集的鼓声,程文轩和秦天的法力似乎增强几分,联手扑向凌如梦,遏制住她的攻势,确保我们安全。 之前被姜驼子欺负得太久,夏远山越战越勇,他的内心极其压抑,急切地需要释放! 罗阳也连声怒吼,挥刀朝姜驼子进攻,王恒和唐静文举枪准备射击。 失去凌如梦的帮助,在“江家鬼鼓”的逼迫下,姜驼子渐渐落于下风,似乎到了强弩之末,动作变得迟缓。 兰玫和吴诺云比较聪明,他俩边敲鬼鼓,边与方苒、杰克配合,及时封住姜驼子的退路,形成包围之势。 我紧握桃木匕首,严阵以待,等机会刺杀凌如梦,让程文轩吸取她的精气。 九人两鬼对一人一鬼,胜算绝对大,务必把姜驼子拿下,不能让他再兴风作浪。 呯!呯!唐静文连续开枪,子弹命中姜驼子的肩膀! 老家伙痛得惨叫,捂着肩膀退后,杰克瞅准时机,用弓弩射中姜驼子的小腿。 嗷地一声,姜驼子终于倒地,脸色煞白。 紧接着,凌如梦发出凄惨刺耳的厉叫,化为红色的烟雾,放弃了战斗,倏地消失。 方苒从杰克的手里夺过弓弩,指着姜驼子的脑袋:“王八蛋!为什么杀我爸爸?” 姜驼子喘着粗气,露出绝望的笑容:“你爸是谁……俺不认识……” 方苒柳眉倒竖:“人渣!去死吧!” 我忙阻止:“别杀他!留活口……” 已经迟了,带着仇恨的利箭,射穿了姜驼子的脑袋…… 我顿时傻眼,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降服姜驼子,结果被方苒一箭毙命! “他都不反抗了,你为什么着急杀啊?”我不爽地责备。 方苒怒视着姜驼子的尸体:“这种歹毒的人,留着干嘛!” 我气呼呼地说:“留着当人质,找出江坤躲在什么地方!” 方苒撇撇嘴:“你觉得,老混蛋会说实话吗?” 我立马无语,皱紧眉头。 罗阳笑嘻嘻地安慰:“伊伊,别郁闷了,方苒讲的对,姜驼子的骨头硬,绝对不肯交代江坤的下落!” 我哀叹一声,感觉失去了方向,江坤躲在哪里?我外公又被谁杀害的? 夏远山收起宝剑,严肃地说:“姜驼子死了,江坤的实力大打折扣,咱们迟早会找到他。 送他见阎王!等祁天辰兑现承诺,把狐仙洞的水引到黑龙潭,我也就完成任务,不辜负高子强父亲的重托啊!” 兰玫不屑地笑了声:“祁天辰绝非善茬,他利用你们对付江坤,能不能兑现承诺,还是个问题。” 夏远山昂起头:“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就不怕祁天辰耍花招,否则,连他一起灭了!” 兰玫努努嘴,没再发表意见。 我回头张望,不见程文轩的身影,秦天仍静静地伫立着。 “程文轩呢?”我焦急地问。 秦天的脸色发黑,目光略带忧伤:“我身受重伤,断了胳膊,你却只顾程文轩,一点也不关心我……” 罗阳插嘴说:“你救林伊,是有目地的!程文轩救林伊,是无私奉献!” 秦天被呛得身躯一颤,怒声反驳:“让我躲进小香包,我也能无私奉献!” 我故意说:“那你努力吧,如果表现的好,我可以考虑。” 秦天的眼睛一亮,又变得黯淡,轻声叹了口气,消失在黑暗中…… 兰玫拉住我的手,柔声问:“林伊,你怎么让鬼藏在小香包里?” 我下意识地握住小香包,它微微颤动,只听程文轩说:“我刚才冒险出来,损耗了大量元气,有劳你捉鬼,帮我复原。” 随即,小香包恢复平静。 见我不吭声,兰玫又问了一遍。 此刻,我无暇讲述详细的缘由,笑着说:“程文轩是个好鬼,他为了救我,才身负重伤,所以……你懂的……” 兰玫点点头,不再多问。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跟随夏远山,沿着石洞往前走,没再遇到任何危险。 最终,抵达一个长长的台阶,到了尽头,离开山洞,回归外面的世界。 刺骨的寒风呼啸,飘落着零星的雪花。 我举目眺望,发现此处居然是双龙山的后方,在王家村附近。 多么奇葩而惊险的经历啊,大家彻底松了口气,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返回双龙村,罗阳添油加醋,把追杀姜驼子的整个过程告诉了高子强等人,白珊珊和元雪雯听得入迷,好奇地询问细节。 董月瞪圆眼睛,惊喜地问夏远山:“太可怕了,都是真的吗?姜驼子嗝屁了?” “真的!”夏远山笑眯眯地回答,“姜驼子的脑袋被一箭射穿!” 高子强忙问:“姜驼子嗝屁了,咱们怎么找江坤呢?”没等夏远山回答,邢帅的手机唱响,他忙接通,继而惊叫:“什么?我爸妈死了?子强的爸妈也死了?!” 第131章 死得很惨 高子强的手机响了,他同样收到噩耗:父母不幸身亡。 这么凑巧?震惊之余,我心生疑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个月前,凌如梦在天堂岛暗中作祟,害死赵丽莎,并逼迫高明朗和邢钢进行决斗;如今,凌如梦在双龙山对付我们,她不可能分身去岛城滥杀无辜。 所以我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邢帅抱头痛哭流涕,高子强则呆呆地站着,他紧握手机,目光发怔。 唐静文忙劝慰:“你俩别难过,我打电话给赵队长,核实一下。” 说完,唐静文冲王恒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走出客厅。 孟卫璞上前,拍拍邢帅的肩:“也许,叔叔阿姨只是被绑架了,没有死……” 此刻,作为情敌,孟卫璞摆出一副同情的姿态,倒也显得真诚。 董月跟着说:“对啊,邢叔叔每天带着一群保镖,谁敢惹他?高叔叔善良正直,为人慷慨,没有仇家!我觉得,这是一个假消息!” 十分钟后,唐静文和王恒返回,两人的表情严峻。 我心头一凛,知道情况不妙。 “子强,邢帅,你们的父母……真的遇害了。”唐静文的语气比较沉重。 高子强的眼圈发红,握紧了拳头:“他们怎么死的?” 王恒的浓眉紧皱:“案情比较复杂,而且古怪,咱们进房间谈吧!” “不,就在这说!”高子强提高了嗓门。 王恒一愣:“你确定?” 高子强点点头:“确定,让夏道长也听听。” 王恒坐到椅子上,然后直视高子强:“你父亲高明朗,死在小三的家里,他的两只眼睛和心脏,被凶手挖掉了,小三也被开膛破肚!” “小三?”高子强惊愕万分,“我爸不可能有小三,他跟我妈妈的感情很好!” 唐静文说:“小三名叫安雅,她的手机里,保存着和你父亲的合影,包括一些亲密照……” 亲密照?显然,是那方面的暧昧照片。 高子强的神情颓然,接受了事实。 王恒接着说:“你母亲刘萍,死在酒店的房间里,她的舌头和耳朵被割掉,床上还有一个男人,是明朗公司的副总,潘海龙!” “潘海龙?”高子强的眼珠子几乎蹦出来,“有没有搞错?我妈怎么会和他……” 我也惊了,这个消息绝对劲爆!两个月前,潘海龙曾当着高明朗和众人的面,与刘萍做了男女之事,由于被敌人逼迫的,高明朗没怪罪潘海龙,谁知,刘萍竟然跟潘海龙去酒店开房,他俩早已苟合,还 是最近才勾搭成奸? 王恒说:“警方不会弄错的,潘海龙也死了,他的脑袋被凶手砍掉,扔进了浴缸里。” 此时,高子强的羞愤之情,远远超过了悲伤。 罗阳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高明朗和刘萍,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忙用肘部撞了撞罗阳,让他收声。 王恒看向邢帅,继续说:“你父亲邢钢,死在卧室,你母亲梁琳的尸体残缺不全,根据法医的解剖鉴定,邢钢杀害了梁琳,然后吃掉了她的五官和部分内脏。” 邢帅滕地站起,脸色涨红:“不可能!不可能!” 王恒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邢钢吃了尸体后,用刀划开肚子自杀,梁琳的五官和内脏还没来得及被胃液腐蚀……” 邢帅的脸由红转白,惊恐地张大嘴巴。 我听得胆颤心惊,没想到高子强和邢帅的父母死得无比惨烈,凶手简直疯狂至极! 唐静文说:“另外,在高明朗的嘴巴里,发现一只黑色的蜘蛛,在小三安雅的……那个地方,发现一条红色的蜈蚣。” 罗阳忙问:“什么地方?你说清楚点。” 唐静文的脸庞微红:“就是那个地方,你还能不懂?” 罗阳刚要调侃,被我伸手狠掐了一下! 这时,夏远山站起,来回踱了几步,继而站定:“高明朗的嘴里有蜘蛛,小三的那里有蜈蚣,分明是蛊虫作怪!” “韩霜!”我脱口而出。 夏远山嗯了声:“没错,很像韩霜的蛊毒术!” 唐静文不解地问:“韩霜为什么杀高明朗和刘萍呢?” 夏远山叹了口气,看向我:“很简单,林伊帮高子强创业,我负责高子强的安全,所以,程凌峰故意捣乱,派江坤和韩霜偷偷下毒手,杀了高子强的父母。” 王恒的眼睛倏地发亮:“这么说,邢帅的父母也是江坤和韩霜害死的?” 夏远山点点头:“没猜错的话,邢钢被恶鬼附上身,才做出杀人吃人的事。”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江坤把鬼铃交给姜驼子,让他和凌如梦在双龙山对付咱们,而江坤趁机在岛城杀子强和邢帅的父母!” “我要报仇!”邢帅挥拳怒叫,“把江坤和韩霜砍成肉酱喂狗!” 高子强终于流出泪水,声音颤抖地说:“夏道长,求求你,抓住江坤和韩霜,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父母意外死亡,高子强顺理成章地成为巨额财产的继承人,邢帅也是如此。 王恒的剑眉倒竖,厉声说:“江坤和韩霜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必须把他俩绳之以法!夏道长,你快想办法,需要什么帮助,警方大力支持!” 夏远山沉思片刻,目光冷峻:“咱们本来就要抓江坤,现在计划仍不变!我担心的是,江坤找了更厉害的帮手……” 高明朗和邢钢的身上,带着辟邪驱鬼的东西,结果却遭受蛊虫和恶鬼的袭击,说明江坤有高人相助,破解了高明朗和邢钢的护身符。 邢帅大声说:“我和子强不差钱,咱们也请高人!夏道长,拜托你了!” 夏远山淡然而笑:“真正的高人,视金钱如粪土,花钱也请不来啊……干脆,咱们利用鬼的力量,对付江坤!” 我顿时好奇:“利用鬼?” 夏远山说:“你的小香包里,有程文轩,白珊珊的身体里,有钱倩,再加上痴情鬼秦天,人鬼联手,一起对付江坤和韩霜!” 霎时,白珊珊目瞪口呆:“我……我的身体里,有……有鬼?” 见夏远山讲出实情,罗阳也不隐瞒了,笑呵呵地对白珊珊说:“我的鬼媳妇,名叫钱倩,她躲在你的身体里。” 白珊珊惊恐万分,急忙搂住董月的胳膊:“你们别吓唬我……” 忽然,响起钱倩的声音:“嘻嘻,没吓唬你哦,你的阴气很重,非常适合我,都不舍得出来啦。” “谁在说话?”白珊珊左右寻视,急得脸庞泛红,几乎哭出声。 “是我呀,罗阳的鬼媳妇!”钱倩大声回答。 白珊珊低头看着自己,又看向夏远山:“道长,救我……” 夏远山伸手,按住白珊珊的肩膀:“别怕,这个女鬼不会害你,她在你的身体里养伤,等复原了,就自动离开。” 白珊珊惊魂未定,紧紧挨着董月。 罗阳昂起脑袋,提出疑虑:“程文轩有伤,钱倩有伤,秦天也有伤!他们自身都难保,怎么帮咱们?” 夏远山扭头问兰玫:“能借用黑龙潭,吸取恶鬼的精气吗?” 黑龙潭内,躲藏着无数的孤魂野鬼,现成的资源不用,太可惜了。 谁知,兰玫的柳眉一扬:“怎么,你也眼馋黑龙潭?如果吸取那些恶鬼的精气,跟黄天生和江坤有什么区别?” 夏远山被噎得发愣,面露不爽之色。 吴诺云说:“夏道长,黑龙潭里的鬼太多太杂,放出来容易,捉回去难,最好别打它们的主意。” 夏远山撇了撇嘴,笑得极其勉强:“好吧,我再想其他办法。” 随后,兰玫和吴诺兰告辞,返回黑龙潭,方苒和杰克也离开双龙村。 夏远山又开始原地踱步,一筹莫展。 高子强焦急地问:“夏道长,除了黑龙潭,没有别的地方能吸取鬼的精气吗?” 夏远山语气低缓地说:“当然有,但不方便,需要亲自捉住恶鬼!” 邢帅咧开嘴巴嚷嚷:“那就捉呗,你负责动手,我和子强负责经费!” 夏远山瞅瞅我,又瞧向罗阳,欲言又止。 罗阳笑着说:“夏叔,你想让我当诱饵,用招魂印,把各种恶鬼引出来?” 夏远山无奈地说:“是啊,但这样太危险,我于心不忍啊!” “招魂印?什么东西?”孟卫璞好奇地询问。 罗阳立即举起左手,亮出掌心中的朱红色印记,得意洋洋地说:“高级货,没见过吧?” 紧接着,罗阳把“招魂印”的来历讲述了一遍,眉飞色舞,吐沫子横飞。 扑通!邢帅跪在罗阳面前,央求说:“阳哥,求求你,多招一些恶鬼,让你们的善鬼吸取精气,然后帮我和子强的爸妈报仇!” 男儿膝下有黄金,邢帅的诚意十足。 罗阳忙扶起邢帅,豪爽地表态:“你放心,只要能抓住江坤和韩霜,我甘愿冒险!” 高子强忙说:“谢谢阳哥,事成之后,给你一百万!” 罗阳笑眯眯地问:“真给钱啊?” 高子强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从不说谎!可以签协议!” 罗阳摆摆手:“口头协议就行,不过,我要三百万!” “三百万?”高子强的眉头微皱。 罗阳解释说:“我和伊伊、夏叔,每人一百万。” “成交!”高子强痛快地答应。瞬间,夏远山的精神似乎振奋几分,大声说:“回岛城,捉恶鬼,斗江坤!” 第132章 岛城十大凶宅 返回岛城后,我和罗阳、白珊珊、董月跟随夏远山,抵达北九水景区的刘家村。 在夏小雨的照顾下,我妈妈很安全,郝仁也已康复。 刚见面,罗阳便故意调侃:“郝仁,你的贴身女鬼保镖呢?” 郝仁嘿嘿两声:“有小雨保护我,暂时不需要梁妤乔,她回医学院的解剖室了。”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忙着沏茶。 我忙问夏远山:“咱们去哪里捉鬼?逮什么样的鬼?” 夏远山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口水,浓眉微扬:“岛城十大凶宅,你们听说过吗?” “十大凶宅?”我顿时瞪圆眼睛。 罗阳笑着说:“南津路三十二号的岛城鬼楼,应该属于十大凶宅之一吧?” 夏远山点点头,又喝了口茶水。 岛城鬼楼,如今的岛城人家酒店,我和罗阳在那里上过班,经历了种种诡异可怕的事,才救出程文轩。 我好奇地问:“另外九个凶宅呢?” 夏远山放下茶杯,语气低缓地说:“岛城美术馆,水兵俱乐部,朝内街81号,城阳三道口,大学图书馆,浮山后海眼,八大关花石楼,黄台支路19号,海上皇宫酒店。” 董月惊呼:“哇噻!我几乎全去过,特别是大学图书馆,经常在那里看书。” 白珊珊面露胆怯之色:“夏道长,你没开玩笑吧,岛城有这么多闹鬼的地方?” 夏远山说:“任何一个城市,都有孤魂野鬼出没,只是大家不知道罢了。” 我猜测:“夏叔的意思,到十大凶宅里捉鬼?”夏远山嗯了声,接着说:“岛城人家酒店里的女鬼,暂且放过她,毕竟,她是被人杀死的,而且帮过咱们,至于另外的九个凶宅,背景非常复杂,恶鬼的身份不明,这些年 ,它们能抗住道术的攻击,说明法力高强,精气旺盛!” 我明白了,越是厉害的恶鬼,才越有价值。 罗阳问:“咱们先从哪个地方下手?” 夏远山说:“十大凶宅,除了黄台支路19号,其它的都成了公众场所,或被保护起来,咱们先易后难,逐个解决。” 我立即赞成,跃跃欲试,期待抓到恶鬼。 白珊珊结结巴巴地问:“我……我也要去吗?” 夏远山说:“必须去,让钱倩吸取恶鬼的精气!” 白珊珊的眼中充满恐惧,极不情愿地答应。 夏远山说:“总之,咱们的计划很简单,罗阳当诱饵,引出恶鬼,捉住它们,吸取精气后,彻底铲除!” 这时,我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动,只听程文轩说:“十大凶宅里的恶鬼难以降服,你们务必小心!” 夏远山朗声回应:“多谢提醒!” 白珊珊忽地靠近罗阳,挽住他的胳膊,口中冒出钱倩的声音:“亲爱的,你负责招鬼,更要小心啊,千万别蛮干!” 罗阳顺势搂住白珊珊的杨柳细腰,在她耳边嘀咕几句,不知说了些什么。 下午三点,我们一行六人,赶到市北区的黄台支路,寻找19号的凶宅。 岛城的冬季,寒冷彻骨,阳光似乎没有温度。 夏远山边走边介绍,上世纪的前四十年里,这片区域曾发生过一场可怕的瘟疫,患病的全是不满一周岁的婴儿,医治无效而死亡,被仓促埋于此地,填满了三个大坑。 后来,有人在大坑上栽植了许多小树,它们生长的速度很快,枝叶茂盛,终年遮挡住阳光,地面却没有任何野草和昆虫。 到了八十年代,突然冒出一场大火,无情地烧毁了树林,随着城市的建设兴起,这里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盖了许多两层的小楼。 紧接着,一家四口入住了19号,却被歹徒入室抢劫并杀害,脑袋不翼而飞…… 从此,19号开始闹鬼,附近的居民发现,凶宅的房顶经常落满乌鸦,二楼的窗户有一个黑衣女人…… 听到这,我的心跳加快,不由地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匕首。 夏远山说:“另外,19号小楼的门前,不能装路灯!” 罗阳问:“为什么?” 夏远山说:“只要一装,第二天必定损坏!要么灯泡被砸烂,要么莫名其妙地出故障。” “什么故障?”白珊珊也经不住好奇地问。 夏远山说:“电工师傅把灯泡拧下来检查,发现里面的钨丝没断,但就是不亮!所以,19号小楼门前一直不装灯泡!” 瞬间,我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夏远山接着说:“还有一个传言,挺有意思。” 我忙问:“什么传言?夏叔,你一口气说完啊,别总吊胃口。” 夏远山放慢脚步:“晚上十点以后,走到19号小楼前,手电筒会自动熄灭,手机突然失去信号,摩托车和电瓶车都得推着走!” “靠,太邪乎了吧!”罗阳直嚷嚷,“我今晚一定要亲自试试!” 白珊珊紧张地拉住罗阳的手:“太渗人了,别晚上来呀……” 很快,我们找到19号凶宅,它是一栋两层的灰色小楼,院门紧锁,旁边挨着一家外贸服装批发零售店。 夏远山昂首伫立,观望小楼,表情极其严肃。 在岛城的老市区,像这种年代久远的小楼,十分常见,居住的多是普通百姓人家。 夏远山低声吩咐:“林伊,罗阳,你俩去服装店,打听一下情况。” 我和罗阳立刻进入外贸服装店,迎面而来一股衣服潮湿发霉的气味。 店主是个圆脸的女人,相貌和善,年龄不超过三十岁,她的身材微胖,上围几乎撑破了玫红色的毛衣,脚穿一双过膝长筒靴,鞋跟足有十公分。 “美女,想买啥衣服?”女店主笑脸相迎。 店内面积,仅仅十个平方,开着空调。 我假装老练地问:“你做批发?” “是啊,批发零售,都是外贸出口的,原单货!”女店主随手拿起一件羊毛外套,“这款今天刚到的,挺合适你的身材和气质。” 罗阳趁机说:“你的店这么小,怎么做批发,货放哪啊?” 女店主笑着说:“这个门面,是房东在院子里加盖的,后头的小楼,专门放货啊!” 我故意恭维:“哇,两层楼的货,你的生意做大啦!” 女店主摇摇头:“二楼被封了,只能一楼放货。” 罗阳忙问:“二楼封了,为什么?” 女店主回答:“不知道,也许房东自己放东西吧。” 我佯装欣赏着各式女装,同时观察店内的情况,它与岛城众多的外贸小店类似,没有特殊的不同之处。 忽然,我看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八卦图,正对店门。 我内心微动,不露声色地说:“老板,我帮外地的朋友进货,你有库存吗?” 在岛城上学期间,我常和董月逛街,喜欢淘外贸女装,所以懂点行情。 女店主的眼睛倏地发亮:“有!你要多少呀?” 我继续忽悠:“只要款式好,价格合适,我全包!” 霎时,女店主仿佛见到了一块金子,乐得合不拢嘴:“店里挂的衣服,都有数量,库存的货在小楼里,我带你去看?” 我拿起手机,惊呼:“呀,快四点了,现在没时间选了,晚上行吗?” 女店主忙问:“几点?” 我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吃完晚饭,送朋友去机场,差不多就八点了,估计,九点能赶过来,你方便吗?” “九点?”女店主明显吃惊,“太晚了,我每天八点钟,准时关门回家。” 罗阳笑眯眯地说:“这条路的人很多,客流量不小啊,你八点关门,太早啦!” 女店主摇摇头:“白天人多,一到天黑,几乎没人呀……” 我故意说:“可能天冷的原因。” 女店主无奈地耸耸肩:“也许吧,我也不清楚,总觉得怪怪的……” 罗阳问:“听你的口气,不是岛城土著?贵姓?” 女店主说:“我姓闫,叫闫文燕,威海的,三个月前,老公才调到岛城上班,我就在这开个店,赚点辛苦钱。” 原来如此,闫文燕是外地人,并不了解黄台支路19号凶宅的情况。 没猜错的话,附近的居民们不愿嚼舌,也不愿得罪房东,无人向闫文燕提及凶宅闹鬼之事。 此刻,我产生许多疑问,19号凶宅的房东是谁?二楼为什么被封?恶鬼来自何处?它怎么死的? “最迟八点,行吗?”闫文燕殷切地注视我。 “不行哦,飞机场离市区太远,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你就等我到九点吧,如果货好,我肯定全包的。” 面对我的怂恿,闫文燕彻底心动,终于答应。 为了表示诚意,我挑选一件米色的羊绒大衣,爽快地付款,再次与闫文燕约定,今晚九点,不见不散。 换上羊绒大衣,我昂首挺胸走出店门,罗阳眼神暧昧地盯着我。 “瞧什么瞧?不认识本姑娘?”我斜视罗阳。 这小子咧嘴直笑:“嘿嘿……大衣不错嘛,穿上后,你更加漂亮,更加迷人!” 我听了十分受用,似乎身轻如燕。 突然,罗阳停止脚步,抬头望着19号凶宅的二楼窗户。我心头一沉,忙问:“你看到了什么?” 第133章 六十年代的老烟 罗阳低声说,二楼的窗口,站着一个女人。 我忙抬头寻望,窗户半掩,玻璃反光,根本没人。 天空蓝得似乎透明,楼顶有只乌鸦,它突然怪叫两声,扑闪翅膀飞走了。 “你没看错?”我伸手握住胸前的小香包,它毫无动静。 “没看错!”罗阳警惕地瞅了瞅四周,“那女人的头发很长,穿着黑衣服。” 我内心微颤,天还亮着呢,罗阳已进入了“招鬼模式”。 这时,郝仁在几十米之外招手,我和罗阳迅速赶过去,把刚才的情况详细地告诉夏远山和夏小雨。 夏远山说:“幸亏,闫文燕不知道凶宅的事,咱们运气不错,可以利用看货的机会,进入凶宅。” 我提醒:“从九点到十点,需要等一个小时,怎么拖住闫文燕呢?” 夏远山略加沉思,继而做出安排,给我们分配了具体的任务,联手捉鬼。 晚饭后,开始刮大风,吹在脸上像刀割般刺痛,气温骤然降低。 郝仁驾驶商务车,带我们抵达黄台支路19号的小楼前,夏远山和夏小雨坐在车内按兵不动,我和罗阳、郝仁、白珊珊走向外贸女装店。 闫文燕听见动静,站在门口迎接,目光中充满期待。 我礼貌地打招呼:“闫姐,吃饭了吗?” 闫文燕说:“吃过了,老公给我送的饭。” 这时,从店内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面带和善的笑容。 罗阳忙掏出香烟,热情地问:“大哥贵姓?” 闫文燕的老公摆摆手:“免贵姓章,谢谢,我戒烟了。” 罗阳指着郝仁和白珊珊,介绍:“这两位是我朋友,来帮林伊搬货。” 郝仁笑呵呵地说:“章哥好,闫姐好,咱们去仓库吧!” 章哥对闫文燕说:“我在店里等着,你带他们看货,十点钟之前,必须回来。” 闫文燕嗯了声,领着我们四人走到19号凶宅的院门口,她掏出钥匙,飞快地开锁。 “嘎!嘎……”楼顶响起乌鸦的叫声,极其刺耳。 我故意调侃:“谁家养的八哥?” 闫文燕咯咯直笑:“不是八哥,是乌鸦。” 院内收拾得十分整洁,没有过多的杂物,台阶上的角落里,放着一排鞋子,落满了灰尘。 白珊珊好奇地问:“怎么把鞋放在这呀?” 闫文燕说:“房东的鞋,他不让动,我也懒得收拾。” 我忙问:“房东是岛城人?” 闫文燕回答:“不是岛城人,他出国了,半年才回来一次。” 紧接着,闫文燕推开客厅的门,按亮电灯。 我快步进入,定睛一瞧,眼前摆放许多纸箱子,还有几个衣架,挂满各式各样的衣服。 闫文燕说:“除了客厅,还有一楼的三个卧室,都是存货,你们随便挑。” 罗阳说:“闫姐,你才来岛城几个月,就存了大量的货,生意不错嘛!” 闫文燕笑着说:“怎么可能呀,除了新款,其它全是我表姐的,她在威海做服装批发。” 我立即蹲下,打开纸箱子,随便拿起一件衣服,问白珊珊:“这款怎么样?” 白珊珊敷衍说:“还不错。” 我又慢腾腾地挑出几条裙子,反复欣赏,并检查做工质量。 闫文燕轻声催促:“看快点吧,十点钟之前,必须离开。” 罗阳问:“你和章哥着急回家?” 闫文燕说:“十点钟之后,小楼就停电了。” “停电?为什么?”郝仁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 闫文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估计电路有问题。” 罗阳问:“没找电工修吗?” 闫文燕的表情极其无奈:“我老公找了,可电工死活不愿意来,说根本修不好。” 话音刚落,从门口窜进一股寒风,夹杂着白色的细碎东西。 “哇……下雪了!”白珊珊惊喜地嚷嚷。 哐当!客厅的房门自动关死,电灯闪灭几下,又恢复正常。 白珊珊吓得靠近我,闫文燕忙安慰说:“别怕,风刮的……” 罗阳的浓眉一扬:“我估计,这里的电压不稳,所以夜里十点钟之后容易停电。” 闫文燕点点头:“可能吧,你们快点挑……” 我仍不紧不慢,故意拖延时间,选了三十多款衣服,让闫文燕清点数量。 “这些,你都要?”闫文燕的眼中流露欣喜之情。 “要!全部清货!”我爽快地说,摆出小富婆的架势。 于是,郝仁和罗阳开始搬货上车,我和白珊珊继续挑选衣服,闫文燕兴高采烈地记录款式和价格。 不知不觉,已到九点五十分,闫文燕忙得脸色泛红,沉浸在赚钱的愉快心情中,忘了留意时间。 突然,闫文燕的手机唱响,她忙接听,然后对我说:“我老公催了,快十点了,马上会停电,要不,明天接着挑?” 罗阳抹去额头的汗:“停电没关系,咱们还有手机嘛,一起打开手电筒,比电灯还亮呢!” 我也跟着怂恿:“今晚把衣服全部拉完,明天上午发走,省得再来一趟。” 闫文燕迟疑了五六秒,她显然被钱烧昏头脑,便笑吟吟地答应,不再催促。 这时,我再次观察二楼,台阶的尽头,是一道铁门,居然挂着两道铁锁! 楼上,必定有鬼作祟,阴魂不散,会是那个黑衣长发女鬼吗? 我正想着,客厅的灯忽地熄灭,陷入黑暗中。 罗阳和郝仁飞快地举起手机,负责照亮,我和白珊珊也打开手电筒功能。 “快挑吧,等会一起搬出去!”罗阳边说,边警惕地寻视四周。 此时此刻,罗阳已彻底成为招鬼的“诱饵”,我的心跳随之加快,不由地摸了摸大衣里的桃木匕首。 突然,客厅的门开了,章哥走进来,头顶落满雪花。 他冷冷地埋怨:“咋还没弄完,电都停了!” 闫文燕急忙陪笑脸:“客户要的衣服多嘛,你再等一会。” 章哥斜了我一眼,坐在纸箱上:“店门关了,我在这等。” 说完,章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悠悠地抽了口,吐出烟雾,眼神有点迷离。 闫文燕诧异地责备:“你不是戒烟了吗?咋又抽了!” 章哥没搭理闫文燕,目光投向白珊珊,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修长双腿。 罗阳上前两步,笑嘻嘻地说:“男人戒烟,等于戒女人,难啊!” 章哥嘿嘿两声,又掏出一支香烟,递给罗阳:“来一根,解解乏。” 罗阳毫不客气,伸手接过,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挺香啊,什么烟?” “你猜!”章哥的眉毛微扬。 罗阳忙点燃,潇洒地抽了口:“嗯……像泰山烟,但比泰山烟的味道冲,劲大!” 章哥又嘿嘿几声,眼睛闪着光:“你猜对了一半。” 郝仁好奇地问:“猜对一半?到底什么烟?” 章哥说:“这是双马牌香烟,泰山烟的前身,岛城本地卷烟厂生产的。” 罗阳又抽了一口,点点头:“怪不得呢,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口感,一样配方……” 郝仁瞪大眼睛,指着章哥,惊愕地说:“双马牌香烟,已经停产五十多年了,你怎么会有的?” 罗阳一听,被烟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章哥弹落烟灰,淡然而笑:“我这个人,比较念旧,喜欢收集老东西,更喜欢住老房子……” 说话间,章哥的声音变粗变沙哑,我的小香包突然颤抖,几只手机随之熄灭。 啊!白珊珊发出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糟糕,章哥不是人,是恶鬼!我们中计了! 霎时间,尖叫声、嘶吼声、狂风呼啸声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 客厅内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心如火焚,抽出桃木匕首,却不敢挥动,怕碰到自己人。 “救命啊!”白珊珊凄惨地叫喊着,似乎被抓走了,声音来自二楼方向。 我急得狂叫:“夏叔!小雨!” 嘭!房门作响,一团火球飞进客厅,急速地盘旋,进行照亮。 我这才看清,夏远山和夏小雨及时赶来,白珊珊却不见了。 闫文燕蜷缩在衣服堆里,脸色惨白,急切地寻找章哥:“老公!老公!” 章哥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残留一只烟头。 罗阳的两眼发红,捏着半截香烟,哑着嗓子说:“夏叔,恶鬼变成章哥的样子,他给我抽了六十年代的老烟!” 夏远山捡起地上的烟头,仔细查看:“双马牌,确实是六七十年代的烟,早就停产了……” 闫文燕吓得瑟瑟发抖:“你们究竟什么人,我老公呢?” 这时,郝仁箭步冲向通往二楼的台阶,捡起一只粉色的女鞋:“快看!珊珊的鞋!” 我靠近一瞧,果然是珊珊的鞋子,显而易见,她已被恶鬼抓走。 真邪乎,铁门紧闭,两把铁锁纹丝未动,白珊珊如何被带上二楼? 夏远山倒吸一口凉气:“奇怪,钱倩在白珊珊的体内,为什么不反抗?” 我刚要开口,一个身影匆匆走进客厅,章哥再次出现! 闫文燕欣喜地大叫:“老公!”郝仁举起鞋子,指向章哥,厉声叱问:“站住!你是人还是鬼?” 第134章 变成哑巴 章哥一愣,被眼前的阵势吓呆了。 他惊愕地说:“我……我当然是人!你们在干啥?” 我忙稳住神,发现胸前的小香包已经停止颤抖,显然,章哥不是恶鬼。 闫文燕哭着说:“老公,这里闹鬼!” “闹鬼?”章哥瞪大眼睛,胆怯地看着盘旋的火球。 郝仁笑呵呵地说:“它不是鬼,鬼躲在楼上!” 话音刚落,从二楼传来白珊珊的尖叫声,紧接着,又响起钱倩的怒骂声。 “郝仁!”夏远山扭头命令,“快开锁!” 郝仁立即冲到铁门前,低头一看,顿时惊叫:“锁眼被封死了,没法开!” 谁封的?是恶鬼,还是房东? “闪开,让我来!” 罗阳不知从哪找到一把锤子,瞄准铁锁,狠砸了几下,两只铁锁应声而落! 夏远山抛出一张黄纸符咒,化作燃烧的火球,在前面照亮引路,我们立即登上二楼,准备迎战恶鬼。 谁知,二楼空荡荡的,不见白珊珊和钱倩,也没有恶鬼的踪影,只有一把椅子。 什么情况?我以为看错了,忙揉揉眼睛。 房间确实是空的,木地板和窗台落满灰尘,但那把椅子,锃亮如新! 究竟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向夏远山。 此刻,夏远山的浓眉紧皱,似乎也不得其解,弄不清眼前的状况。 迷茫之际,我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啼声,在天花板上萦绕,并夹杂着女人的抽泣和男人的叫骂,十分混乱。 “你们听到了吗?”我忙问。 “听到了……”夏小雨和郝仁异口同声地回答。 夏远山忙说:“白珊珊和钱倩不在这,咱们中了恶鬼的迷魂记……” 话没讲完,半掩的窗户被强劲的狂风吹开,窜入许多雪花,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握紧桃木匕首。 小香包安静,玉镯安静,程文轩也不出声,二楼没鬼。 但是,那个黑衣的长发女鬼在哪里?给罗阳烟抽的恶鬼又去了何方?白珊珊和钱倩呢? 突然,楼下响起尖叫声! 我们赶紧离开二楼,急速返回客厅,见闫文燕趴在章哥的身上,边哭边喊:“老公!老公……” 靠近一看,章哥已经死了,他的胸膛被掏出一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恶鬼偷袭了章哥,而且没让小香包和玉镯产生警觉,可见恶鬼的法力极高! “快救我老公!救我老公……”闫文燕失去了理智,拿起手机拨打求救电话,却徒劳无功,因为手机毫无信号。 我忙蹲下,抓住闫文燕的胳膊:“闫姐,章哥被鬼杀死了,你冷静点!” “为什么杀我老公?为什么……”闫文燕痛哭流涕,精神几乎崩溃。 夏远山厉声说:“你租的房子,就是岛城十大凶宅之一的鬼楼!” 闫文燕的杏眼圆瞪:“凶宅?不,不可能……” 夏远山继续说:“二楼被房东用铁门封堵锁死,夜里十点钟之后停电,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你还不明白吗?” 闫文燕清醒几分,诧异地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忙解释:“闫姐,我们是来捉鬼的,怕你不配合,才假装批发服装。” 闫文燕抹去泪水,直勾勾地盯着我,眼中的震惊很快被愤怒代替:“我明白了,你们一起来骗我,故意拖延时间,害得我不能回家,老公被鬼杀死!” 她说的没错,我无言以对。 如果,我们不来19号凶宅捉鬼,闫文燕还会像往常一样,八点钟之前关门回家,章哥也不会被恶鬼残杀,夫妻俩的生活依然平淡而安详。 必须承认,章哥的死,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夏远山似乎洞察了我的心思,他注视闫文燕,语气严肃地说:“房东之所以封住二楼,因为里面死过人!我估计,是以前的房客!你在凶宅开店,迟早会出事,而且殃及家 人!没猜错的话,你的父母和亲戚身体不好,最近有病死的!” 闫文燕脱口而出:“对啊,我舅舅和老公的父亲,上个月去世了。” 夏远山接着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我们会替你老公报仇!” 闫文燕的思路被夏远山牵着走,急忙问:“需要我做什么?” 夏远山嘱咐:“今晚的事,千万别对外声张,就说你老公是病死的,我们一定要抓住恶鬼!” 闫文燕点头答应,她低头看着章哥,又开始哭泣。 这时,罗阳张开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急得他“哇哇”直叫。 我感觉不妙,忙问:“你的嗓子哑了?” “啊……啊……”罗阳使劲地点头,抓住我的手。 夏远山赶紧捏住罗阳的下巴,往他的口腔内查看:“糟糕!抽了鬼烟,变成哑巴!” 天啊,我万分震惊。 夏小雨问:“能治好吗?” 夏远山说:“应该可以,但必须抓到那个恶鬼。” 随后,夏远山迅速指挥,让罗阳和郝仁抬起章哥的尸体,搬到商务车里,连夜送往北九水景区的刘家村,闫文燕也跟着我们。 此刻,大地被白雪覆盖,北风持续地狂吹。 我担心白珊珊的安危,夏远山却不着急,他认为只要钱倩在,恶鬼就暂时无法伤害白珊珊。 夏小雨不解地问:“难道,恶鬼不在19号凶宅里吗?” 夏远山说:“凶宅的下面,埋着大量的婴儿尸体,阴气和怨气很重,是恶鬼生存的最佳场所,他们肯定躲在凶宅附近!” 我猜测:“以前被杀的一家四口,都变成鬼了?” 夏远山沉思片刻,摇摇头:“目前不能确定,19号凶宅的背景太复杂,咱们明天好好查查,再找出一个解决办法。” 抵达刘家村后,夏远山征求闫文燕的意见,是否愿意把章哥的尸体埋在山脚下? 闫文燕十分犹豫:“这样行吗,怎么向我婆婆交代?”夏远山说:“你老公被恶鬼掏走心脏,他迟早也变成鬼,自然去找你婆婆,跟她说明情况!现在埋到山脚下,你老公将变成善鬼,如果错过时辰,他将变成厉鬼,难以驯服 ,你选择吧!” 闫文燕一听,不假思索地说:“埋!马上埋!” 处理完尸体,我们返回夏远山的家中休息,时间已到午夜十二点。 我走进卧室,见妈妈睡得正香,发出轻微的鼾声。 洗漱完毕,我坐在床边,捏起银针,刺破食指,冒出殷红的鲜血,滴入小香包中。 一分钟后,小香包开始颤动,响起程文轩的声音:“今晚,你们的运气很好,逃过了一劫,否则,根本走不出19号凶宅!” 我心头微凛:“为什么?你了解内幕?” 程文轩说:“给罗阳双马牌香烟的男鬼,是一家四口的男主人,他杀了闫文燕的老公!” 我迷惑地问:“他和老婆孩子,被入室抢劫的歹徒杀死,属于受害者,为什么变成鬼后,反而邪恶了呢?” 程文轩说:“不清楚,总之,你们务必当心,这个鬼不容易对付。” 我又问:“长头发的黑衣女鬼,是男鬼的老婆吗?” 程文轩说:“不是男鬼的老婆,她是其他房客,你需要查一查。” 感觉程文轩的气息逐渐微弱,我忙问:“白珊珊被哪个鬼抓走的?” “黑衣女鬼,她很危险,那些乌鸦都是她养的。” 说完,程文轩陷入沉默,我知趣地不再多问。 第二天上午,我把程文轩所说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夏远山和夏小雨。 考虑一会后,夏远山说:“林伊,你联系唐静文,查清楚房东的身份。” 我立即拨打唐静文的手机,告诉她19号凶宅的事,请她帮忙。 半个小时后,唐静文打来电话:“巧了,房东昨天刚回国,现在中山公园散步,咱们去找她吧。” 事不宜迟,郝仁开车送我,抵达海边的中山公园,唐静文站在大门口,冲我招手。 见面交代几句,唐静文带我进入公园,走到一个亭子前。 “她就是房东,周惠阿姨。”唐静文热情地介绍着。 我定睛一瞧,周惠年约四十岁,盘着头发,鹅蛋脸,皮肤白皙,戴着无框近视眼镜,气质优雅,貌似一位大学教授。 然而,周惠坐在石凳上,表情比较淡漠,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警惕地审视着我。 按照计划,我故意撒谎:“闫姐的老公去世了,她想把房子转租给我,碰巧您回国,所以见面谈谈,签个租房协议。” 周惠的眉头微扬:“你租房子,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反而麻烦唐警官?” 她的语气带着审讯的意味,令人不爽。 我解释说:“闫姐回威海办丧事,手机始终打不通,我和静文是朋友,所以请她帮忙,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周惠点点头,终于露出笑容:“你租店面,还是小楼呢?事先说明,只租一楼,二楼不租。” 我故意问:“为什么不租二楼呀?” 周惠挺了挺腰:“二楼存放我家的东西,不方便出租。” 我内心冷笑,睁眼说瞎话,二楼明明是空的,只有一把椅子!奇怪,周惠为何撒谎,她想隐瞒什么? 第135章 红色行李箱 见周惠撒谎,我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并不当场拆穿她。 唐静文故意说:“二楼多好啊,放杂物可惜了。” 周惠笑得有点不自然:“实话告诉你们,小楼年久失修,潮气很重,不适合居住,闫文燕只租院子里的门面房,一楼免费让她当仓库用。” 我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呢,闫姐店里的衣服都有一股受潮的霉味。” 周惠的眉梢一挑:“你如果接手闫文燕的店,我也让你免费用一楼,但不许上二楼!” 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警告,越说明周惠的心里有鬼。 唐静文直接问:“二楼一直没租过?” 周惠略微迟疑,回答:“六年前租过,房客是个离异的单身女人,她名叫钟欣,只住了四个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搬走了,留下一只行李箱,放在一楼的卧室里。” 离异的单身女人?窗口那个黑衣长发女鬼吗? 唐静文继续问:“钟欣通过什么渠道,租你的房子?” 周惠想了想,回答:“中介,黄台支路8号的亿豪房产中介公司。” 我内心暗喜,只要询问中介公司,应该可以获得钟欣的相关资料。 这时,周惠问:“你想租多久?” 我忙忽悠说:“至少两年,生意好的话,再租两年!可惜,你不愿租二楼……” 周惠说:“一楼的面积大,足够当仓库了,这样吧,我先领你去参观参观。” 昨夜,罗阳把二楼的铁锁砸了,现在怎能让周惠知道?否则,不利于我们的捉鬼计划。 我赶紧说:“闫姐带我看过了,一楼的潮气确实挺重的,我再考虑一下吧。” 周惠点点头:“行,你慢慢考虑,闫文燕的租期一年,时间还早着呢,到时,你跟她交接,房租打到我的账户上。” 客气几句后,我和唐静文离开中山公园,火速前往黄台支路8号。 抵达亿豪房产中介公司,我不禁哑然失笑,它竟然是个很小的中介,店内面积不足十平方米,与自身的名字完全不搭。 唐静文低声说:“这么小的中介,恐怕没有客户的资料存档。” 我也担忧:“试试运气吧……” 店主是个中年男人,长方脸,长脖子,双腿也细长,脖子上挂着一根粗粗的黄金项链,颇有几分江湖气概。 看见唐静文,长脸男立马站起,他满脸堆笑,殷勤地打招呼,并掏出香烟。 唐静文摆摆手拒绝,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请长脸男配合警方的工作。 “六年前?19号小楼的房客?钟欣?”长脸男倒吸一口凉气,“时间太久了,我查查啊。” 我和唐静文耐心地等待,长脸男从柜子里抱出一厚摞记事本和租房合同,飞快地翻阅。 唐静文哭笑不得:“都电脑网络时代了,你还用这个记录客户资料?” 长脸男叼着烟,得意洋洋地说:“电脑再好,也有坏的时候,还是笔和纸最可靠!” 唐静文撇撇嘴:“你不怕被火烧喽?” 长脸男顿时愣住,瞪大眼睛:“我想起来了,六年前的夏天,店里突然失火,烧毁了桌子和一些租房合同!” “失火?”唐静文的柳眉紧皱,“这么说,钟欣的资料查不到了?” 长脸男努力回忆着,继而伸手,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腾,拿出一个烧成半截的记事本:“嘿嘿,幸亏我留着,看能不能查到……” 刹那间,我的心脏加快跳动。 长脸男咳嗽两声,用食指蘸着唾沫,小心翼翼地揭开残缺不全的记事本,认真地寻视。 “这块被烧了,只有一个欣字……我敢打包票,肯定是钟欣!”长脸男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兴奋。 我和唐静文急忙靠近办公桌,低头凝视。 欣字的后面,记录着手机号码,还有租房需求。 唐静文嗯了声,迅速拿起手机,拨打号码。 结果,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哪位?” “我找钟欣。” “你打错了!” 对方的语气不爽,立即挂断。 显然,钟欣的手机号码长期停用,被运营商收回,重新上市,成为其他客户的号码。 唐静文扭头问长脸男:“你确定,合同被火烧了?” 长脸男说:“百分百确定,这事我记得很清楚!” 我好奇地问:“怎么会失火呢?” 长脸男摇摇头:“不知道,可能电线老化了,幸亏及时发现啊……” 唐静文问:“你还记得钟欣的模样吗?她是哪里人?” 长脸男又摇摇头:“不记得了……要不,你去找房东,她手里还有一份合同。” 这事必须瞒着周惠,唐静文不再多言,带我离开中介店。 寒风凛冽,昨夜的雪虽小,却仍未融化,残留在街道的栏杆和路边的树梢上。 我收紧大衣的领口,边走边问:“静文,钟欣的手机号码,肯定被注销过,还能查到她的身份资料吗?” 唐静文笑着说:“应该可以,移动公司的内部系统,有客户资料存档,一般外人无法查证,但我亲自出马,就能手到擒来!” 果然,一个小时后,唐静文利用刑警的职权,顺利获取钟欣的身份证号码,并让同事帮忙,得到更加详细的信息。 钟欣,山东人,三十六岁,离异单身,无子女,她已失踪六年! 唐静文冷笑:“失踪?分明是死亡,找不到尸体。” 我忙猜测:“钟欣住在19号凶宅时,被恶鬼杀了?尸体也被吃了?” 唐静文说:“极有可能啊,不过,她为什么养乌鸦?又为什么抓走白珊珊?” 忽然,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想起周惠的话:一楼卧室内,放着钟欣的行李箱。 里面有什么?我按耐不住好奇心,立即通知夏小雨,让他们速来19号凶宅。 中午十二点,郝仁开车带夏小雨和罗阳抵达黄台支路19号,我忙介绍有关钟欣的具体情况。 夏小雨掏出闫文燕所给的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 唐静文警惕地寻望四周,又抬头看向小楼的窗户:“大中午的,不会有鬼吧?” 夏小雨笑着说:“中午,阳气非常旺盛,小鬼不敢露面,恶鬼却容易现形。” 唐静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发现忘了佩戴枪支。 罗阳拍拍唐静文的肩膀:“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夏小雨说:“罗阳,你有招魂印,是恶鬼攻击的主要对象,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吧!” 我们穿过院子,步入一楼客厅,闻到刺鼻的潮湿气息,地板上沾染着闫文燕老公的鲜血,触目惊心。 郝仁说:“昨晚搬货,没看见卧室里有行李箱啊……” 夏小雨忙提醒:“共三个卧室,仔细找找!” 我们不敢分散队伍,一起走进主卧室,在大量衣服的存货中寻觅…… 罗阳说:“你们猜,钟欣的行李箱里,有什么?” 郝仁说:“估计是日常用品,她发现小楼闹鬼,准备搬走,结果被恶鬼杀死了。” 唐静文问:“为什么不放客厅,却放在卧室里呢?” 话音刚落,夏小雨指着墙角说:“郝仁,把它扒开!” 我定睛一瞧,是一堆零散的女士T恤,足有一米多高,散发出难闻的霉味。 郝仁和罗阳迅速上前,用力扒拉衣服,露出一只红色的行李箱! 唐静文绽开笑颜:“原来被衣服盖住了,怪不得难找。” 行李箱没上锁,罗阳回头问:“唐警官,这是钟欣的私人财产,能打开吗?” 我没好气地说:“大哥,装什么正义市民啊?快点,别磨蹭!” 滋啦!罗阳用力拽动拉链,打开了行李箱。 瞬间,罗阳惊叫一声,我们也随之愣住,目瞪口呆。 因为,行李箱中蜷着一具尸体! 长发女尸,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脑袋和身体已经完全腐烂,萎缩变干,无法辨认真实的模样。 我的心怦怦跳动,直觉告诉我,眼前的死者,正是钟欣! 她没失踪,也没被恶鬼吃掉,在行李箱内,藏了整整六年。 是恶鬼所杀,还是另有凶手? 突然,一阵阴风窜来,我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颤抖,左手腕的玉镯也随之抖动。 “恶鬼来了!”我急忙大叫,抽出桃木匕首。 噗啦啦……从门口飞入几只乌鸦,落在萎缩的尸体上,“嘎嘎”地叫唤,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天花板位置响起女人的咳嗽声,伴随着婴儿们的啼哭。 我举起桃木匕首,厉声质问:“钟欣!你为什么抓走白珊珊!” 只听女鬼钟欣说:“帮我报仇,就放了白珊珊!” 唐静文忙问:“谁杀了你?” 钟欣说:“我前夫,薛景涛!” 前夫?有没有搞错?我万分震惊。 夏小雨问:“你前夫为什么杀你?” 钟欣说:“因为,我打了他养的小三,导致流产。” 离异的女人,勇斗前夫的情人,究竟什么状况? 夏小雨又问:“你怎么不亲自报仇?” 此刻,一只乌鸦蒲扇了几下翅膀,诡异地盯着罗阳。 只听钟欣回答:“我被19号凶宅的男主人困住了,他不允许我离开。” “男主人?”我不禁诧异,“是抽双马牌香烟的男鬼吗?”钟欣倏地提高音量:“没错,这里全部的鬼,都听他的命令!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赶紧抓住薛景涛,把他带来就算完成任务,我会放了白珊珊,还有她身体里的女鬼,否 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夏小雨问:“薛景涛在哪?” “岛城的东部,老船夫酒店。” 说完,几只乌鸦呱叫着飞出卧室,行李箱中冒出一股浓烟,衣服燃起火焰,尸体变得更加萎缩! 罗阳眼疾手快,用力合上行李箱,压灭了火焰。 夏小雨说:“唐警官,尸体交给你处理,我们去老船夫酒店。” 然而,唐静文十分犹豫,皱着眉头说:“如果薛景涛没犯罪,你们抓了他,岂不等于帮女鬼残害无辜?” 罗阳不耐烦地嚷嚷:“他娘滴,养小三的男人,能是什么好鸟?杀了也不冤枉!” 郝仁也跟着起哄:“是啊,救白珊珊和钱倩要紧,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 我明白唐静文的想法,她不赞同滥用暴力,但白珊珊在钟欣的手里,钱倩也面临危险。 夏小雨提出建议:“这样吧,咱们及时找到薛景涛,先了解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唐静文说:“好,我马上通知王恒,调遣酒店附近的警力,去抓薛景涛!” 我们离开19号凶宅,赶往老船夫酒店,刚抵达门口,唐静文接到王恒的电话。“什么?薛景涛自杀了?” 第136章 设陷阱抓小三 薛景涛,担任老船夫酒店的总经理,事业正值上升期,为什么突然自杀? 而且,这家伙死得如此凑巧,恰逢我们准备抓他的时候。 王恒迎面而来,跟唐静文嘀咕了几句,然后领着我们登上二楼,进入总经理办公室。 薛景涛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怒瞪,鼻孔流出黑血,嘴巴张开着,模样恐怖可憎,令人不寒而栗。 王恒说:“没有外伤,应该是服毒自尽。” “奇怪……”夏小雨靠近尸体,近距离观察,“他的脸色,不像中毒……” 我忙问:“能看出什么?” 夏小雨指着薛景涛的额头:“你们瞧,这里有个小孔!没猜错的话,他是被鬼杀死的!” 王恒的嘴角一撇,不屑地说:“开什么玩笑啊,别动不动就扯上鬼!”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等你的阳气被鬼吸走,额头也会留下小孔!” 霎时,王恒后退两步,面露惧色。 唐静文的柳眉紧皱,不解地问:“鬼为什么杀薛景涛?他死了,咱们怎么救白珊珊?” 按照钟欣的要求,必须把薛景涛带到黄台支路19号凶宅,否则,白珊珊和钱倩将惨遭毒手。 然而,薛景涛意外身亡,我们无法完成任务。 “我觉得,有人故意阻止咱们抓薛景涛!”郝仁忽然发表意见。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立即想到江坤,莫非他派遣恶鬼,杀死了薛景涛? 听完我的猜测,夏小雨说:“如果是这样,麻烦就大了,咱们不但要消灭凶宅的恶鬼,还得提防江坤的偷袭。” 罗阳昂起脑袋:“或许,江坤故意制造障碍,让凶宅的恶鬼对付咱们呢?” 唐静文赞许地点点头:“分析得有道理,借刀杀人,隔岸观火啊!” 王恒又撇了撇嘴,斜视罗阳。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闫文燕的电话。 “服装店失火了!你们快来啊!” 我们离开酒店,匆忙赶到黄台支路,远远望见浓密的黑烟,还有刺耳的消防车警笛声。 外贸服装店已被大火烧毁,闫文燕坐在路边,正哭得稀里哗啦。 这个可怜的女人,老公刚被恶鬼夺走了性命,赖以生存的小店也又遭受灭顶之灾,损失惨重。 唐静文拉住一名消防队员,急切地询问:“失火的原因是什么?” 消防队员说:“不清楚,店门没开,里面也没人。” 唐静文蹲到闫文燕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你报的警?” 闫文燕抹去眼泪和鼻涕,万分悲恸地说:“笔记本电脑在店里……存着我和老公的很多照片……我刚走到门口,就发现着火了……” 我忙问:“你为什么不开门?” 闫文燕抽泣着说:“我开了呀……但锁坏了,实在打不开……” 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是恶鬼偷偷作祟,纵火烧了服装店。 罗阳靠近我,低声说:“快看二楼。” 我赶紧抬头,见二楼的窗台站着几只乌鸦,玻璃的后面,有个身穿黑衣的长发女人! 女鬼钟欣!我心里咯噔一下。 罗阳说:“会不会是钟欣烧了服装店?” 我摇摇头:“应该不是,她等着咱们抓薛景涛呢,干嘛这时候坑害闫姐?” 此刻,窗台的乌鸦们开始大声呱叫,钟欣的身影倏地消失。 罗阳挠了挠头皮,愁眉苦脸地问:“怎么办?薛景涛死了,没法换回白珊珊和钱倩。” 我沉思片刻,冒出一个主意,忙告诉夏小雨,并征求她的意见。 “可以试试,应该有效果。”夏小雨的眼睛发亮,“今天晚上,找钟欣谈谈!”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月亮斜挂天边,寒风凌冽,犹如刀子般犀利。 黑色商务车,停靠19号凶宅的门前,郝仁坐在驾驶室内,按下CD按钮,播放一首旋律优美的英文歌曲。 罗阳坐于副驾驶室,我和夏小雨靠在后排,耐心地等待。 时间流逝,到了十点钟。 突然,音乐声变低,继而断断续续,仿佛喘不过气似的,紧接着,CD断电,停止播放! 我忙拿起手机,发现通讯信号已经消失,屏幕的亮度也越来越低…… 一切迹象表明,19凶宅进入闹鬼的状态。 “下车!”罗阳猛地推开车门,率先走入院子,一副大无畏的气概。 我们紧随罗阳,抵达凶宅的一楼客厅,黑暗中,飘荡着几只鬼火,发出幽幽的光芒。 “钟欣!”夏小雨叫喊。 随即,吹来一股阴风,夹杂淡淡的腥臭气味,通往二楼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男鬼,正悠闲地抽烟,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他的体型削瘦,脸色惨白,两只眼圈乌黑,目光在烟雾中显得极其迷蒙。 罗阳吸了吸鼻子:“双马牌香烟?” 瘦男鬼嘿嘿两声:“你能说话了?” 昨晚,罗阳吸了男鬼给的香烟而变成哑巴,原以为要抓住男鬼才能治愈,没想到今天一早,罗阳吐了几口浓痰,嗓子恢复正常。 显而易见,台阶上的瘦男鬼,曾是19号凶宅的第一任男主人。 罗阳愤怒地质问:“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 瘦男鬼的手指微动,弹落烟灰:“如果想害你,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吗?” 罗阳继续问:“你干嘛给我烟抽,还杀死闫文燕的老公?” 瘦男鬼笑着说:“你的掌心有招魂印,我想跟你交个朋友!至于闫文燕的老公,他擅自闯进小楼,死了活该,正好给我打打牙祭!” 我大声问:“闫文燕也闯进小楼了,你怎么不杀她?” 瘦男鬼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我曾发过誓,再也不杀女人!” 再也不杀?我心头一动,接着问:“你以前杀过女人?她是谁” 瘦男鬼扔掉烟头,又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口,吐出浓浓的烟雾:“没必要告诉你。” 夏小雨厉声问:“你为什么困住钟欣,不让她离开?” 瘦男鬼不回答,他瞅了瞅我胸前的小香包,忽地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飘来,正是钟欣。 “薛景涛呢?” 我如实回答:“他死了!” 钟欣的身形晃动,声音颤抖:“死……死了?不可能!” 夏小雨上前一步:“真的,我们亲眼看见,薛景涛死在老船夫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我估计,他被恶鬼所杀!” 顷刻间,钟欣的眼中迸射出两道凶光,咬牙切齿地说:“薛景涛死了,你们的任务失败,等着给白珊珊收尸,快滚吧!” 我忙问:“你不好奇,究竟是谁指派恶鬼,杀了薛景涛?” 钟欣一怔,乌黑的长发在阴风中飞舞,语气冰冷:“你们知道?” 我长话短说,把程凌峰与程文轩为敌的情况简要地告诉了钟欣,并直接指出,江坤和韩霜身为程凌峰的傀儡,是杀死薛景涛的幕后真凶。 听完之后,钟欣的眉头紧皱:“江坤竟然捣乱,破坏我的大事,太可恶了!” 我趁机说:“如果我们铲除杀害薛景涛的恶鬼,你能不能放了白珊珊和钱倩?” 钟欣点点头:“可以!你们有什么计划?” 夏小雨低声问:“薛景涛的小三,在哪里?” 钟欣的脸色剧变,表情愤怒:“她在岛城,开了一家幼儿园,我打算先杀薛景涛,最后再收拾她!” 夏小雨继续压低声音:“我们布下陷阱,假装去抓薛景涛的小三,把恶鬼引到幼儿园,然后消灭它,替你解气!” 钟欣想了想,露出笑容:“好!干掉恶鬼,把杨蓉带来,我立马放了白珊珊!” 活捉前夫未能成功,必须惩罚折磨小三。 我们立即离开19号凶宅,走到手机信号恢复的地方,迅速发短信联系唐静文,让她赶往杨蓉的家中,及时控制并保护她。 上次,江坤赶在我们抵达老船夫酒店之前,派恶鬼杀死了薛景涛,这一次,江坤不可能再顺利得逞。 二十分钟后,唐静文回短信,她和王恒已在杨蓉的家里。 夏小雨低声说:“恶鬼会采取偷听和跟踪的方式,了解咱们的行动,大家明天配合,演戏骗恶鬼!” 杨蓉,原先的职业是空中小姐,偶然机会,认识了薛景涛,做了他的地下情人。 为讨杨蓉的欢心,薛景涛慷慨出资,帮杨蓉创办了一家高档的幼儿园,坐落于岛城的市中心位置。 两人秘密交往,被钟欣发现后,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姻保卫战,钟欣失去理智,疯狂地踢打杨蓉,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 随后,薛景涛和钟欣离婚,杨蓉的身份转正,成为薛景涛的第二任妻子。 至于薛景涛怎么进入19号凶宅,如何杀死钟欣,仍是未解之谜。 第二天上午,我站在街头,拨通唐静文的号码,故意大声地说:“静文,我们和女鬼钟欣达成了新的协议,马上去抓杨蓉,你快帮忙!” 唐静文配合说:“好,我这就出发!” 其实,夏远山和夏小雨已经埋伏,躲在幼儿园的院长办公室内,保护杨蓉。 我收起手机,冲罗阳使了个眼色,火速赶往幼儿园。陷阱设好,只等恶鬼上当,它究竟是谁? 第137章 过分的要求 “七色阳光”双语幼儿园,每月学费3000元,定位比较高端。 门口,停着几辆百万级的私家豪车,等待接孩子回家。 院子里欢声笑语,可爱的小宝贝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正兴高采烈地玩游戏。 我和罗阳趁机进入幼儿园,迅速登上三楼,见郝仁站在墙角处把风。 “什么情况?”我悄声问。 “夏叔和小雨躲在杨蓉的办公室里,恶鬼还没出现。”郝仁的目光中流露出期待之情。 我摸了摸大衣里的桃木匕首,也希望尽快抓住恶鬼。 园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罗阳好奇地往里面张望:“杨蓉长什么样子?漂亮吗?” 郝仁笑嘻嘻地说:“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风姿卓越,让男人们神魂颠倒啊!” 罗阳的浓眉一扬:“光有华丽的外表,没有善良的心,这样的女人,迟早遭报应。” 确实,钟欣死不瞑目,化作厉鬼,若不是被困在19号凶宅,她早就杀了薛景涛和杨蓉。 突然,楼下响起小孩的哭声,不知谁家的宝贝摔倒或被其它小朋友欺负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小孩大哭,我感觉不妙,忙趴在楼道的窗口,伸头往下看。 只见五六个孩子坐在地上,昂着头哭喊,小脸蛋憋得通红。 三名幼儿园老师慌忙哄劝,但孩子们根本不听,哭声仿佛会传染似的,带动更多的小朋友,很快演变成集体哭闹。 妈呀,这场面,简直太壮观了,我和罗阳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他们哭什么……” 罗阳的话没说完,从园长办公室里传来怒吼声! 恶鬼来了!我急忙转身,边冲向办公室,边抽出桃木匕首,罗阳紧随其后。 跨入房门,只见夏远山和夏小雨前后夹击,联手对付一个红色的女鬼,她居然是凌如梦! 阴风剧烈地吹袭,卷起办公室里的纸张和物品,杨蓉蜷缩在沙发的后面,抱着脑袋惊恐地尖叫。 我瞬间明白了,凌如梦从双龙山逃离后,又听从程凌峰和江坤的命令,暗中与我们为敌! 罗阳愤怒地叫骂:“贱鬼!薛景涛是不是你杀的?” 凌如梦奋力地抵抗:“为了沈仲飞,我可以杀任何人!” 夏远山挥剑猛砍:“姜驼子被我们铲除了,你还执迷不悟?” 刹那间,夏小雨攻击得手,桃木剑刺中凌如梦的肩膀! 霎时,凌如梦发出凄厉的嘶叫,释放出一团红色烟雾,迷住我们的眼睛…… 等烟雾散开,已不见凌如梦的身影,她狡猾地逃脱了,楼下的哭喊声也逐渐停止。 夏小雨走向沙发,扶起杨蓉:“走吧,去黄台支路19号!” “我不去!我不去……”杨蓉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夏远山厉声说:“你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杨蓉哭着说:“我宁可死,也不去那个小楼……” 我故意问:“你为什么不愿去?” 杨蓉欲言又止,闭口不答。 显然,她知道薛景涛杀害了钟欣,并且把尸体藏在行李箱中。 夏远山说:“你的生死,由不得自己决定!如果不跟我们走,刚才那个女鬼回来,会把你开膛破肚,掏出心脏吃掉!” 杨蓉一听,更加恐惧,只得跟我们离开办公室,下楼走出幼儿园,登上唐静文的警车。 半个小时后,抵达黄台支路19号凶宅。 杨蓉站在院门口,泪如雨下,对唐静文说:“钟欣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唐静文冷笑:“不是你杀的,为什么怕成这样?” 杨蓉的双腿发软,差点倒下,被罗阳伸手搂住,强行带进一楼的客厅。 光线昏暗,女鬼钟欣伫立在楼梯口,直勾勾地盯着杨蓉。 啊地一声,杨蓉吓晕过去,不省人事。 亲眼目睹死去六年的情敌,谁不害怕? 夏小雨说:“钟欣,我们已经完成任务,把杨蓉交给你了,白珊珊和钱倩呢?” 钟欣张开手指,凭空擒住杨蓉,把她拽到脚边:“晚上十点钟之后,你们来小楼,接走白珊珊和钱倩!” 我诧异地问:“十点钟之后,为什么?” 钟欣迟疑了一下,语气低沉:“按时来吧,我不会骗你们。” 我看向夏远山,他的表情非常严峻,夏小雨也面露不悦之色。 罗阳瞅了瞅杨蓉,笑着对唐静文说:“唐警官,咱们把人交给女鬼,属于犯罪行为吗?” 唐静文顿时愣住,她的柳眉微皱,不知如何应答。 钟欣冷哼一声:“笑话!杨蓉也算是人?她勾引薛景涛,害得我离婚,又指使薛景涛,杀了我!” 唐静文惊呼:“不会吧,杨蓉这么狠?”此刻,钟欣瞪圆双眼,冒出仇恨的凶光:“六年前,我离婚后搬进小楼,一个人孤苦伶仃,每天只有窗外的乌鸦和我为伴……薛景涛假装跟我复合,来找我谈心,当时,我 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谁知,趁我放松警惕时,薛景涛掐住我的脖子……” 听着钟欣的讲述,我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钟欣继续说:“薛景涛虽然背叛我,但他对我有感情,还有内疚,如果不是杨蓉从中挑拨怂恿,薛景涛不会失去理智!” 罗阳笑着说:“你动手打杨蓉,导致她流产,死的也是薛景涛的孩子,他俩肯定恨你啊,复仇的小火苗一点就着!” 钟欣不屑地说:“杨蓉能勾引薛景涛,难道不会勾引其他男人吗?谁知道她肚子的种是谁的?” 不愿再听婚外情的恩怨缘由,我冲夏小雨使了个眼色,立即离开小楼。 起风了,空气中带着潮湿,估计还要下雪。 夏远山站在路边,神情凝重:“今晚,必须救出白珊珊,降服恶鬼,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我忙问:“消灭钟欣吗?” 夏远山摇摇头:“钟欣是个命苦的女鬼,暂且放过她,咱们拿其它恶鬼开刀!”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颤动,响起程文轩的声音:“夏道长,量力而为,别为了我,而连累大家!” 夏远山笑着说:“你和钱倩的伤好了,我们才能联手配合,打败江坤!” 罗阳插嘴说:“对哇,干掉江坤,帮高子强和邢帅的爸妈报仇,还有三百万赏金呢!” 我斜了罗阳一眼,低头对小香包说:“程文轩,你别担心,我们会注意安全,多抓一些恶鬼,让你吸取精气,尽快地恢复法力。” 程文轩嗯了声,不再多言。 时间过得飞快,到了夜里九点钟。 我没猜错,果然开始下雪了,犹如鹅毛般纷纷扬扬,无数的雪花在风中飞舞。 等到十点钟,车载CD骤然断电,手机失去通讯信号。 我们随即下车,见一个胖男人骑着电动车,顶着风雪驰来。 刚靠近19号凶宅,电动车突然没电了,胖男人爆句粗口,被迫停在路边。 罗阳笑嘻嘻地说:“这位大哥,出门没给车子充电啊?” 胖男人无奈地说:“卧槽,至少十次路过这个地方,电动车就歇菜了,真他妈邪乎!” 等胖男人推着电动车走开,夏远山低声说:“大家注意,今天晚上的阴气特别重,捉恶鬼的同时,还得小心提防江坤的诡计,别被他偷袭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远处响起隆隆的雷声。 骤然间,狂风呼啸,恰似鬼哭狼嚎,雪下得更大更密,视线范围不足十米。 天气虽然恶劣,却是与恶鬼战斗的最佳时机。 我们走进19号凶宅,刚踏入客厅,啪地一声,天花板上的灯爆闪,发出刺眼的光芒,照亮室内的一切。 奇怪,明明停电了,为何这盏灯亮着呢? 夏小雨直接大叫:“钟欣!出来!” 喊了三遍,不见钟欣的踪影,二楼响起一阵男人的咳嗽声,还有“嗒嗒”的脚步声。 我担忧地问:“钟欣不会耍诈,骗咱们吧?” 夏远山抽出宝剑,斩钉截铁地说:“她敢耍花招,我就送她下地狱!” 哗啦!几只乌鸦飞来,落在装满衣服的纸箱子上,它们的眼睛熠熠发光,显得极其诡异。 这时,我闻到一股烟味,须臾间,楼梯口出现瘦男鬼,他坐在台阶上,笑眯眯叼着半截香烟。 夏远山沉着冷静,上前两步:“钟欣在哪里?” 瘦男鬼吐出一口烟雾:“她正忙着折磨杨蓉呢,没时间露面。” “白珊珊和钱倩呢?”我握紧桃木匕首。 瘦男鬼又吸了口烟:“在我手里,随时可以放人,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一听此话,夏远山举起宝剑,不爽地质问:“白珊珊是钟欣抓的,杨蓉是我们抓的,谈好的交换,今晚来接人,你凭什么提要求,插一杠子?” 瘦男鬼吐掉烟头,笑容狰狞:“我是这里的主人,钟欣归我管!雁过拔毛,你不懂吗?” 好一个“雁过拔毛”,怪不得钟欣不放白珊珊,原来被瘦男鬼要挟了。 我忍住怒火,大声问:“你有什么要求?” 瘦男鬼目不转睛地注视我,笑着说:“留下你的小香包,就能换回白珊珊和钱倩!”什么,想要我的小香包?瘦男鬼的胃口挺大,胆子真肥! 第138章 卫生间没人 程文轩躲在小香包里,瘦男鬼有什么企图?难道,他受程凌峰的指使? 没等我拒绝,夏远山冷笑一声,斥责瘦男鬼:“你想趁火打劫?” “呵呵……”瘦男鬼昂起脑袋,“我的地盘,我算了说,不交出小香包,别想带走白珊珊和钱倩!”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我不由地握紧桃木匕首。 罗阳问:“你要小香包干什么?” 瘦男鬼说:“它能辟邪驱鬼,也能提高法力,要它当然有用!” 确实如此,我每天往小香包里滴入血液,可以帮助程文轩疗伤恢复元气。 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怒视瘦男鬼:“识相的话,快交出白珊珊,否则,我封了小楼,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瘦男鬼哈哈大笑,指着地板说:“下面埋着一百多个死婴,阴魂不散,你有本事,就把他们全灭了,也省得我天天守住小楼!” 我顿时头皮发麻,没想到死了这么多的婴儿。 突然,二楼响起女人的尖叫,极其凄惨,显然是杨蓉的声音,她正被钟欣折磨。 我心头一动,忙问:“听说,小楼刚盖好时,搬来一家四口,男主人就是你吧?” 瘦男鬼的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我接着说:“住了没多久,一家四口被歹徒入室抢劫杀害了,你变成鬼,你的家人呢?他们……” “闭嘴!”瘦男鬼愤怒地咆哮,目露凶光,脑袋冒起一股青烟。 我继续说:“钟欣都知道为自己报仇,你没为老婆孩子报仇吗?” 刹那间,瘦男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我的话似乎击中他的命脉,触动他的伤处。 夏小雨笑着说:“没猜错的话,你至今仍未报仇,那个歹徒是病死了?还是老死了?” “哇”地一声,瘦男鬼的身形晃动,头顶的烟雾更加浓密:“不交出小香包,我立马杀了白珊珊和钱倩!” “别猖狂!”夏远山举剑攻向瘦男鬼,夏小雨从左侧协助,直刺瘦男鬼的肋部。 与此同时,响起婴儿们的啼哭,刺耳急促,犹如密集的锣鼓声,帮瘦男鬼助威! 忽然,卧室的门自动开了,走出白珊珊,她的双手拴着一条绳索,被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牵着,而她的肩膀上,骑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我再仔细看,小女孩的脸部血红模糊,皮肉绽开,仿佛一朵盛放的花,挡住了鼻子和嘴巴。 “别打我爸爸,不然杀了她!”小女孩和小男孩齐声叫喊。 显然,他俩是小鬼,瘦男鬼的儿女。 白珊珊的眼睛微闭,像梦游一般,根本无视我们的存在。 面对小鬼的威胁,夏远山和夏小雨被迫停止进攻,后撤了几步。 突然,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先把小香包交出去,我暂时躲在你的玉镯里,然后再想办法降服男鬼!” 听完程文轩的话,我立即照办,迅速摘下小香包,递向瘦男鬼:“别杀白珊珊,小香包给你!” “林伊!你……”夏远山急忙劝阻,“程文轩……” 我忙打断夏远山的话,使了个眼色:“程文轩很安全,现在必须先救白珊珊和钱倩!” 倏地,我左手的玉镯微微抖动,程文轩已经藏入其中。 瘦男鬼的眼睛倏地发亮,赶紧伸手,隔空抓走小香包,他打了个哆嗦,头顶的青烟随之消失。 这时,小男鬼的胳膊猛甩,绳索脱离白珊珊的手腕,小女鬼也离开白珊珊的肩膀,窜回了卧室内。 瞬间,白珊珊恢复了神志,失声叫喊:“罗阳……亲爱的!” 前一句,是白珊珊自己的声音;后一句,是鬼媳妇钱倩的声音。 我快步上前,拉住白珊珊的手,对夏远山说:“夏叔,走吧!” 夏远山心领神会,率领众人离开凶宅,登上商务车。 大雪依然纷飞飘扬,路面已被覆盖。 罗阳不解地问:“伊伊,你为什么把小香包给男鬼?” 我笑着说:“是程文轩主动要求的,他躲进玉镯里了。” 玉镯颤动,只听程文轩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刚才咱们硬拼,只会让白珊珊送命,而且,钱倩的伤势也将加重!” 夏远山微微点头,担忧地问:“你在玉镯里,能待多久?” 程文轩回答:“顶多三天!这期间,你们必须去海上皇宫酒店,抓到一个恶鬼和一个女鬼,把他俩带到19号凶宅,就能换回小香包!” 海上皇宫酒店,岛城十大凶宅之一! 郝仁边开车,边好奇地问:“那个恶鬼是谁?” 程文轩说:“杀害19号凶宅一家四口的歹徒!五十年前,他行凶后畏罪潜逃,被警方开枪击毙,变成了恶鬼,后来躲进海上皇宫酒店,直到今天。” 罗阳问:“女鬼呢?” 程文轩说:“是一家四口的女主人!” 感觉程文轩了解许多内幕,我催促:“你还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们吧。”程文轩停顿了十多秒,才说:“一家四口的男主人,名叫陈勇,他妻子名叫谷晓霞,两人是高中同学,非常恩爱,生了一对儿女。搬进19号凶宅后,在一个雨夜,被歹徒李 建入室抢劫,残忍地杀害了……并且,李建还玷污了谷晓霞……” 我听得揪心,这才明白,瘦男鬼陈勇之前为何那么愤怒。 妻子被歹徒凌辱,孩子被歹徒杀死,陈勇做鬼也不会放过李建! 郝仁问:“五十年了,陈勇为什么不杀李建?”程文轩说:“19号凶宅,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下面埋着一百多个婴儿,它们的怨气很重,困住了宅子里和周围的孤魂野鬼,而且形成巨大的磁场,导致夜里十点钟之后, 所有的电力设备无法使用。”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路灯总是损坏、手机失去信号、汽车和电动车停电。 罗阳问:“程文轩,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程文轩说:“我听一个老女鬼讲的,她以前在凶宅里当保姆。” 郝仁提高车速,抵达岛城著名的旅游景点,也是岛城的重要标志型建筑之一:栈桥。 临近午夜,雪花飞舞,大海显得深邃神秘,浪涛声也温柔几分。 霓虹灯闪烁,放眼望去,各种高楼大厦犹如海市蜃楼,模糊不清。 罗阳指着一个黑乎乎的圆形建筑:“瞧,那就是海上皇宫酒店!” 我不禁诧异,周围的摩天大楼点缀着华丽的彩灯,唯独海上皇宫酒店,没有丝毫的光亮。 郝仁笑着说:“酒店早倒闭了!” 夏远山降下车窗,一股寒风吹进车内,雪花钻入我的衣领内,落在我的鼻尖上。 “岛城十大凶宅之一!唉,我本想放在最后探访的……”夏远山喃喃自语,遥望海上皇宫酒店。 白珊珊盯着窗外,面露胆怯之色,轻声说:“这个酒店,我小时候去过……” 我惊讶地问:“不会吧,你去过?什么情况?”白珊珊嗯了声,眼中闪过恐惧:“那时候,我才五岁,跟着爸爸妈妈去海上皇宫参加亲戚的婚礼,吃完饭后,已经九点多了,我突然肚子疼,妈妈带我上卫生间,她在楼梯 口等我。我清楚地记得,卫生间里是一排一排的隔断,我刚蹲下,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走了过去,穿着平底的皮鞋,进了旁边的隔断。”白珊珊喘了口气,继续讲述:“我又蹲了一会,听见清洁阿姨进了卫生间,忙着打扫卫生,还撒了八四消毒液,然后我妈妈来了,说小孩子在里面,别再撒消毒液了。谁知 ,那个阿姨说,卫生间早就没人了!”此刻,白珊珊瞪大眼睛,完全陷入回忆中:“我一听阿姨的话,赶紧提裤子走出来,阿姨吓得脸都白了,扔下毛巾和拖把就跑!我很好奇,猛地推开隔壁的门,没看见穿白 裙子的女人……当时,我也吓得大叫,拽着妈妈离开卫生间,告诉她刚才有个女人蹲在旁边,但我妈妈不信,说我撒谎……” 听到这,郝仁对夏远山说:“夏叔,把车窗关上吧,怪冷滴……” 白珊珊说:“我身体里的阴气重,容易见鬼,卫生间里穿白裙子的女人,是……是鬼吗?” 夏远山点点头:“肯定是鬼,你妈妈错怪你了。” 白珊珊浅浅一笑:“后来,我上初中时,同学们聊天,谈到海上皇宫,坐我前排的男生说,他叔叔亲眼见到鬼!” 罗阳乐了:“哈哈,海上皇宫挺邪乎啊,不是皇宫,是鬼宫!” 白珊珊说,那男生的叔叔姓刘,是个胆大心细的退伍军人,他受朋友的委托聘请,去海上皇宫酒店当保安,专门值夜班,提防小偷盗窃。 第一天的午夜时分,刘叔叔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隐约感觉,有个人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当时,刘叔叔吓得一哆嗦,惊醒后却什么都没发现,他起身倒了杯水,刚准备喝,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便把茶杯放在桌上。通完话后,刘叔叔返回桌前,刚端起茶杯,发现里面的水消失了…… 第139章 哭裂的坟墓 满满的一杯水,居然凭空消失了!而且,茶杯里没有半点水的痕迹! 正当刘叔叔万分震惊时,背后吹来一股冷风,他回头一看,吓得毛骨悚然,小腿肚子发软。 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年轻女人,口鼻流出殷红的鲜血,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叔叔! 瞬间,刘叔叔魂飞魄散,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清晨六点,发现自己躺在海上皇宫酒店的大门口…… 听白珊珊讲完,我和罗阳不禁对视一眼。 郝仁笑着问:“夏叔,海上皇宫这么邪乎,穿白裙子的女鬼,究竟什么来头?”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遥望雪夜中的海上皇宫酒店,表情严肃:“也许是谷晓霞,也许是其它的女鬼,必须进去,才能查清楚。” 罗阳爽快地表态:“那就进去吧,用我的招魂印当诱饵,引李建和谷晓霞出来。” 夏远山摇摇头:“今晚不行,太仓促了,等做好充足的准备,咱们再联手行动!” 郝仁发动引擎,转动方向盘,调头离开栈桥,驰往北九水景区。 回到刘家村,登上二楼,我先去妈妈的房间,见她安然无恙,睡得正香。 随后,我用银针刺破食指,把鲜血滴到玉镯上,血液仿佛有生命似的,慢慢地渗入玉镯之中,被程文轩吸收…… 三天之内,必须抓住恶鬼李建和女鬼谷晓霞,要挟陈勇交出小香包,否则,程文轩将无处藏身,随时被凌如梦攻击。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如果有兰玫和吴诺云帮忙,应该更容易对付各种恶鬼吧,毕竟,吴家鬼鼓的威力巨大。 姜驼子被方苒杀死时,他的鬼铃不知掉到了哪里,否则也可以用于治服恶鬼。 想着想着,我终于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外面的大雪停了,我听见董月在客厅说话。 走出卧室,见董月搂着白珊珊的肩膀,聊得正欢。 “谈什么呢?”我好奇地询问。 白珊珊说:“董月也知道海上皇宫的事。” 我立即产生兴致:“什么事?”董月说:“我同学的一个堂姐,以前在海上皇宫做过服务员,她说工资待遇很高,工作时间很短,但没多少人愿意应聘,当时她还很纳闷呢!等上夜班的时候,她忙完工作 ,坐在椅子上休息,发现有人摸她的脑袋,回头一看,背后是堵墙,根本没人!” 这时,夏远山和夏小雨走进客厅,让我联系唐静文,利用警方的关系,先去海上皇宫酒店打探,熟悉一下内部的环境。 郝仁自告奋勇,开车带我们离开刘家村,直奔岛城的栈桥方向。 雪后天晴,阳光温暖,岛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大海更加辽阔,许多海鸥悠闲地飞翔。 与唐静文见面后,我把前因后果告诉她,包括程文轩暂时躲在玉镯里。 唐静文惊讶地盯着我的左手腕:“哇噻,随身带着一个男鬼,真够刺激的。” 罗阳嘿嘿直笑:“以前,我的玉佩里,还藏着一个女鬼呢!” 唐静文感慨地说:“唉!你们已经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海上皇宫酒店,与栈桥相望,它犹如一只绽开的贝壳,镶嵌在大海中。 仔细观察,这只贝壳的表面斑驳发灰,显露出衰败的景象。唐静文说:“据我了解,海上皇宫酒店,是香江好世界饮食集团与中房集团和高盛公司三家单位,在一九九四年开始兴建的,投资规模达到了上亿元!建筑面积总共一万一 千平方米!它共五层,设计用途为酒店餐饮,于一九九六年建成,并开始营业。” 罗阳笑着夸赞:“你知道得真详细啊!” 唐静文的柳眉一扬:“这个酒店的怪事很多,警方以前接到不少人报案,所以十分清楚它的背景底细。” 郝仁插嘴:“听说,海上皇宫开业时,经营得很红火,去消费的都是高收入人士,普通市民能到里面吃顿饭,感觉很有面子。”唐静文点点头:“对呀,海上皇宫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可惜,二零零二年,因为经营不善,它停止营业,逐渐被废弃。到了二零零九年,又被鸿升投资有限公司以七千万 元的价格收购,准备让它重振雄风,恢复往日的人气,不知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没有任何起色……” 罗阳撇撇嘴角:“原因很简单,闹鬼!” 唐静文说:“眼见为实,别轻易下结论。” 我指着海上皇宫酒店后面的一栋大厦:“那是什么楼?” 唐静文说:“海关大楼!” 我笑着说:“你们不觉得,这栋大楼,有点像墓碑吗?” 大家认真观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罗阳拍拍我的肩:“伊伊,你的眼光很独到哇,海关大楼确实像一块竖起的墓碑,不知谁设计滴,太特么搞笑了!” 夏远山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海上皇宫是圆形的,模仿贝壳张开口的形状,虽然外观好看,但恰恰是它的缺点!” 我忙问:“什么缺点?” 夏远山说:“乍看上去,像裂开的坟!” 我顿时一惊,按照夏远山的提示,再次眺望。 果然,海上皇宫仿佛一座被祝英台哭裂的坟墓! 夏远山说:“海上皇宫像坟冢,海关大楼像墓碑,从风水上讲,属于坟碑斗法,形成凶险的生死劫!” 没错,夏远山的话极有道理。 唐静文惊呼:“哇噻!夏道长,你太厉害了,早就听人议论,海上皇宫和海关大楼的风水不好!”夏远山露出笑容:“生死劫,是你兴我亡的激烈斗争,谁如果压不住对方,就走霉运!没猜错的话,以前海上皇宫生意兴隆,海关大楼容易出事,现在海上皇宫不景气,海 关大楼一帆风顺!” 唐静文连连点头:“海上皇宫红火的那些年,海关的前几任关长都出了问题,不是因病去世,就是遭遇车祸,或者贪污受贿被判死刑!有人建议,找个风水大师瞧瞧……” 没等唐静文说完,夏远山打断她的话:“那个风水大师,是我的师兄!他告诉海关的领导,在海关大楼前放了两只大狮子,还拆除了海上皇宫的镇宅之宝。” 罗阳问:“镇宅之宝?什么高级货?” 夏远山说:“海上皇宫的前面沙滩上,东南西北的四个位置,有四个大水泥墩子,形状像乌龟!” 夏小雨惊呼:“镇宅辟邪,驱鬼保平安!” 夏远山嗯了声:“放置这四个水泥墩子,能确保不受脏污邪恶之物的影响,海上皇宫的老板肯定找了一位风水高手,他的实力,绝不在我师兄之下!” 我忙问:“拆除了四个大乌龟,海上皇宫就开始衰败,海关大楼就开始兴旺?” 夏远山说:“是啊,海关的领导变得仕途发达,官运亨通。” 我目不转睛,望着裂开的白色“坟墓”,感觉内心压抑,胸口赌得慌。 夏远山提醒:“大家注意,失去镇宅之物的庇护,海上皇宫里的恶鬼肯定嚣张凶残,李建不容易对付,谷晓霞也不容易找到啊!” 此刻,一阵海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腥气,几只白色的海鸥飞过,发出凄厉的鸣叫。 唐静文说:“走吧,到海上皇宫的里面参观参观,见识一下它真正的风采。” 很快,我们抵达海上皇宫酒店的门口,它上面的一排大字掉了几个,显得衰落不堪,与周围的美景不相适应。 我打了个冷战,伸手拽紧衣领,跟随唐静文进入海上皇宫。 大厅内冷冷清清,弥漫着潮湿霉烂的气味,罗阳连打了三个喷嚏,引来一名身材瘦高的保安。 他身穿灰色制服,戴着墨镜,嘴唇发青:“你们找谁?” 唐静文向前一步:“我是刑警大队的,来这里寻查。” 瘦保安忙笑着说:“你请便,我下班了,去吃午饭。” 说完,这家伙急匆匆地溜出大门。 夏小雨问:“爸,咱们从哪开始?” 夏远山环顾四周,指着楼梯口:“先去地下室看看。” 一行六人,沿着湿漉漉的台阶,走到负一楼。 这里不仅灯光黯淡,而且飘散着刺鼻的臭味,熏得我反胃,不得不捂住口鼻。 夏远山边走,边说:“阴气太重,难怪闹鬼。” 时间到了午时,应是阳气旺盛之际,地下室内却阴冷潮湿,令人不寒而栗。 滴答,滴答……从黑暗的角落处,传来滴水声。 呼啦!一只鸟飞过,差点撞到我的脑袋。 “卧槽!”罗阳厉声怒骂,“五星级酒店,竟然成了海鸟的老巢,真他妈搞笑!” 话音刚落,一条硕大的老鼠窜来,抬头瞅了瞅我们,它毫无畏惧,慢腾腾地爬走。 郝仁不解地问:“酒店一直不营业,肯定没有储备食物,老鼠怎么吃得又肥又大?” 罗阳调侃说:“它会游泳,下海抓鱼呗!” 突然,前方十米处,冒出一只鬼火,幽幽地燃烧,飘忽不定……霎时间,我的心弦绷紧,握住大衣里的桃木匕首! 第140章 利用流浪汉 鬼火忽明忽暗,飘荡了几下,像是畏惧什么,悄然熄灭。 我呼了口气,松开手中的桃木匕首。 夏远山低声说:“地下室出现鬼火,很不正常,大家千万小心。” 罗阳立即靠近我,他警惕地寻望四周,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地面更加潮湿。 突然,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前方又冒出一只红色的鬼火,伴随着沙哑低沉的咳嗽声! “有鬼!”夏小雨提醒。 但是,我左手腕的玉镯毫无动静,没发出警告。 罗阳和郝仁举起手电筒,照射前方的黑暗处! 只见一个戴帽子的男人,蹲在墙角,叼着香烟,愤怒地叫骂:“照啥照,没见过人拉屎?” 我大囧,胃里翻腾,忙捂住鼻子。 原来,红色的鬼火是烟头,虚惊一场。 罗阳不爽地斥责:“你他妈有病啊,躲在这里拉屎!快滚!” 那男人提着裤子站起,咳嗽几下,把痰吐到地上,朝我们走来。 他的体型削瘦,尖嘴猴腮,胡子拉碴,戴着一只老式的雷锋帽,身穿一件脏兮兮的军大衣,腰系红色的女式皮带,左脚套一只黑色皮靴,右脚套一只破旧的耐克鞋。 哈哈,流浪汉,混搭风,够奇葩! 唐静文厉声质问:“你是谁?” 面对女警,流浪汉露出敬畏之色,陪着笑脸说:“我是捡垃圾滴,肚子疼,到这里拉屎。” 唐静文的柳眉微皱:“外面有保安,你怎么进来的?” 流浪汉回答:“嘿嘿……趁保安不注意,偷偷溜进来……” 忽然,夏远山大声反驳:“胡说八道!你明明住在地下室,那边的帐篷,是你的吧!” 我扭头一瞧,果然,在靠近石柱子的位置,搭着一个简易的帐篷,旁边堆放许多杂物。 流浪汉的嘴巴咧开,哭丧着脸:“外面实在太冷了,我跟保安大哥打过招呼,暂时住几天,你们行行好,别赶我走哇……” 我内心微动,忙问:“你夜里睡在地下室?” 流浪汉点点头:“是啊,就睡地下室……” 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我的语气变硬:“说实话!没上楼吗?” 流浪汉瞅了瞅唐静文,谄笑着说:“上……上楼了,顺便捡垃圾,卖点小钱,填饱肚子……” 酒店虽然处于倒闭状态,但内部还算整洁,哪有大量垃圾? 显然,流浪汉的手脚不干净,他肯定搞破坏,偷走值钱的物品,卖掉之后,给保安一点好处。 我并不关心流浪汉的盗窃行为,只好奇他是否见过鬼,便继续问:“整个酒店,你都溜达一遍了?” 流浪汉说:“是啊,从地下室到五楼,我全去过,嘿嘿……等于帮酒店的老板打扫卫生!” 油腔滑调,这家伙的话不可信。 “酒店闹鬼,你知道吗?”夏远山冷不丁地问。 流浪汉一怔,笑着说:“闹鬼?我知道啊!” 夏小雨赶紧问:“你见过?” 流浪汉摇摇头:“闹个屁鬼,都是瞎扯!我住了三天,除了老鼠,啥都没有!” 接连三天,没见过鬼? 我万分诧异,看向夏远山,他也惊讶。 唐静文指着流浪汉的鼻子:“我警告你,敢说一句谎话,把你关进牢房!” 流浪汉瞪大眼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敢,我不敢……”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我们跟随他离开地下室,返回一楼的大厅。 郝仁不解地问:“夏叔,如果流浪汉没撒谎,海上皇宫闹鬼,岂不是谣言?” 夏远山沉默,皱眉思考。 罗阳愤然斥骂:“卧槽!陈勇该不会耍咱们吧?恶鬼陈勇和女鬼谷晓霞,根本不在这里!” 夏远山仍不吭声,双手背后,昂头观察酒店的设施。 人,喜欢以讹传讹;鬼,更擅长欺骗迷惑。 夏远山长吁口气,终于开口说话:“这家酒店闹鬼,并不是谣言!流浪汉之所以没撞见鬼,我估计,他身上带着辟邪驱鬼的物件!” 我一听,更加惊愕:“他……他怎么会有辟邪驱鬼的东西呢?” 夏远山说:“不是捡的,就是偷的,他随身带着,阴错阳差,迫使酒店里的鬼不敢靠近。” 夏小雨绽开笑容:“咱们回地下室,问问流浪汉,看他究竟带着什么玩意。” 夏远山摆手制止:“别去问,等晚上再来,拉流浪汉一起上楼!” 好主意,流浪汉比较熟悉海上皇宫酒店的内部环境,让他做向导,领着我们寻查,比较安全。 冬季的白天短,才傍晚六点钟,天就黑了,寒风凛冽如刀,月朗星稀。 我们坐在一家火锅店里,边说笑,边吃喝。 罗阳灌了口啤酒,笑眯眯地问:“夏叔,如果兰玫阿姨和吴诺云在岛城,你跟他俩联手,是不是能打败江坤和程凌峰?”夏远山顿时愣住,停了十多秒,眉头一扬:“面对面交锋,打败江坤并不难!可惜,江坤太狡猾,喜欢耍奸计,韩霜太阴险,喜欢耍蛊毒!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 郝仁放下酒杯,提高嗓门:“他们用诡计,咱们用女鬼!我建议,让梁妤乔负责对付凌如梦,省得节外生枝,惹出其它不必要的麻烦。” 确实,上次在幼儿园,万一凌如梦大开杀戒,那些可爱的小宝贝们将惨遭毒手。 罗阳拍拍郝仁的肩膀:“梁妤乔之前承诺,甘愿给你当贴身保镖,我怎么觉得,小雨才是你的正牌保镖啊?” 顿时,夏小雨的脸庞泛红,面带不悦地斜视郝仁。 女鬼梁妤乔,曾“宠幸”过郝仁,夏小雨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当郝仁受了重伤,夏小雨不得不放下心中的郁闷,日夜悉心照顾郝仁,并保护他。 “嘿嘿……”郝仁笑得有点得意,“刘家村非常安全,梁妤乔没必要守着我,现在,咱们对付十大凶宅的恶鬼,我认为,该让梁妤乔发挥一下本领了。” 罗阳故作严肃地说:“行,你快去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通知梁妤乔。” 郝仁连连点头,刚准备起身,发现夏小雨怒目以对,他不由地坐下,表情尴尬地说:“不急,不急,明天再通知……”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小舅的电话。 “伊伊,兰玫让我告诉你,后天下午,吴诺云到岛城找你。” “诺云找我?什么事?”我又惊又喜。 “不知道,他直接去你家,别忘了啊!”小舅又嘱咐几句,挂断电话。 我放下手机,笑盈盈地说:“罗阳,被你讲中了,吴诺云后天来岛城。” 罗阳欣喜地问:“他带鬼鼓了吗?” “不清楚,希望他带啦。”我喝了口鸡汤,满怀期待。这时,白珊珊放下筷子,表情神秘地说:“奇怪,我中午做了个梦……梦见卫生间里,那个身穿白色裙子和平底皮鞋的女鬼,站在我面前,哭着让我救她,逃出海上皇宫!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没等她回答,突然窜来一个长着獠牙的男鬼,掐住我的脖子……” 我们听得入神,夏远山抿了口白酒。 白珊珊接着说:“我被男鬼掐得喘不过气,使劲地挣扎,感觉自己已经吓醒了,但手脚都不能动弹,而且,床边站着一个女人!” “是谁?”罗阳忙问。 “穿白裙子的女人吗?”我猜测。 白珊珊说:“不,是钱倩!她紧紧靠着墙壁,浑身发抖,好像也被恶鬼掐住了脖子……” 大家听完,面面相觑。 我问夏远山:“姗姗的梦,有什么含义?”夏远山略加沉思,脸色冷峻:“如果只是做梦,钱倩不可能从姗姗的身体里出来,我怀疑,姗姗的魂丢了,跑进海上皇宫酒店,遇到穿白裙子的女鬼,被恶鬼攻击,幸亏钱 倩及时帮忙,才脱离魔爪。” 白珊珊惊恐不已,伸手拍拍胸口:“好险,好险,谢谢钱倩!” 罗阳笑呵呵地说:“钱倩是个善鬼,她冒险救你,你要感恩回报,帮她疗伤恢复元气。” 白珊珊用力地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放心吧,我跟你们去海上皇宫,抓住恶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夜里九点半,我们离开火锅店,迅速登上商务车,直奔栈桥方向。 岛城是座宜居的海滨都市,但冬季寒冷,夜晚的街道行人稀少,闪烁的霓虹灯显得格外寂寞,令人心生莫名的惆怅。 抵达海上皇宫酒店,只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唐静文和王恒坐在车内。 双方见面,夏远山郑重地叮嘱一番,才率领众人进入酒店。 大厅内,灯光明亮,不见保安的身影。 唐静文说:“夜里没保安值班,我跟酒店的负责人打过招呼,咱们可以尽情地搜查!” 此地闹鬼,谁敢值夜班? 夏远山问:“那个流浪汉,在地下室?” 唐静文耸耸肩:“应该在吧,这么冷的天,肯定不会去街头捡破烂。” 正说着,流浪汉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厅,他的嘴里叼着半截香烟,手握一瓶白酒。而且,这家伙的身后,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第141章 你的智商堪忧 奇怪,流浪汉怎么带着一个女人? 我定睛观察,这女人十分年轻,顶多二十岁,她虽然头发蓬乱、脸蛋脏兮兮的,但细皮嫩肉,气质文静,没有历经风雨的痕迹,不像流落街头的样子。 唐静文忙问:“她是谁?” 流浪汉笑嘻嘻地说:“我对象啊,她的脑子有点笨,经常迷路走丢,今天傍晚刚找回来。” “你对象?”罗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差不多四十岁了,她才二十岁左右,简直老牛啃嫩草!” “唉……”流浪汉叹了口气,“都是苦命的人,凑活着过吧。” 唐静文又问:“你俩叫什么名字?” 流浪汉回答:“我没名字,大家都喊我大斌,她叫阿秀。” 说着,流浪汉挺起胸膛,伸手扶正雷锋帽。 大斌?一个绰号而已,流浪汉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王恒的浓眉微皱,看向阿秀:“你把头抬起来!” 谁知,阿秀面露胆怯之意,慌忙地躲到大斌的身后。 这时,夏远山催促:“已经十点多了,赶紧检查酒店。” 王恒放弃盘问,厉声命令:“大斌,前面带路!” 大斌点头哈腰地说:“好,我先送阿秀去地下室,很快就过来。” 紧接着,大斌拽住阿秀的手,快步走向地下室的入口。 白珊珊低声提醒:“我感觉,阿秀不像流浪乞讨人员,大斌肯定没讲实话。” 夏远山表示赞同,对王恒说:“等你忙完,查查大斌和阿秀的底细。” 王恒嗯了声,警惕地环视四周。 不到五分钟,大斌急匆匆地返回大厅,他换了件黑色的外套,衣领敞开着,脖子处露出一条红色的细线。 夏小雨的眼睛忽地发亮,忙问:“你戴的什么东西?” 大斌一怔,咧嘴而笑,从衣领中掏出一只圆形的饰物,拎起给我们看。 原来,是小小的铜牌,上面雕刻着两条龙,围住一个八卦太极图,被红色细线系住。 夏远山“咦”了一声,靠近大斌,认真地盯着八卦铜盘:“你从哪弄的?” 大斌说:“阿秀给我滴,她也有一块!” 夏远山的脸色微沉,冲夏小雨使了个眼色。 夏小雨似乎心领神会,笑盈盈地说:“大斌,这块牌子,卖给我吧!” 我瞬间明白了,大斌之所以没撞见鬼,是因为日夜戴着八卦铜牌,它是辟邪驱鬼的宝物。 谁知,大斌的脑袋直摇:“不卖,不卖,这是我和阿秀的定情信物。” 我立马掏出一叠钞票,足有两千多元,在大斌的面前甩了甩:“到底卖不卖?” 霎时,大斌瞪圆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卖!” 他一把抓走钞票,将八卦铜牌塞进我的手里。 夏小雨凑近我的耳边说:“你先戴着吧,它能保护你和程文轩。” 我感激地点头示意,飞快地戴上八卦铜牌。 大斌边数钞票,边领着我们,前往一楼的走廊:“这里都是包间,放着桌子和椅子,没啥好瞧滴!” 罗阳昂首阔步地行走,充当吸引恶鬼的诱饵。 夏远山手持宝剑,我紧握桃木匕首,夏小雨、郝仁、白珊珊走在中间,唐静文和王恒殿后。 灯光黯淡,空气寒冷潮湿,大多数包间的房门紧闭。 寻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情况。 大斌把钞票装入衣服的口袋,踏上台阶:“二楼也是吃饭的地方……” 话没说完,这家伙脚底打滑,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罗阳上前拉起大斌,他连声惨叫:“哎呦!哎呦……我的鼻子断了,疼死我了……” 果然,大斌的鼻子歪向一边,直冒鲜血。 我不禁暗笑,刚取下八卦铜牌,大斌就开始走霉运。 夏远山按住大斌的肩膀,让他蹲下仰头:“别动,我给你止血!” 大斌听从吩咐,乖乖的蹲在地上,昂起脑袋,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夏远山取出一根银针,飞快地刺入大斌的鼻子根部,手指轻轻捻转,并弹拨针尾……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走廊里的灯闪灭几下,并响起阴森的笑声! “谁?滚出来!”王恒怒声喝问,举枪瞄准。 前方无人,我的玉镯微微颤抖,发出警告。 “有鬼!”我心跳加快,握紧桃木匕首。 继而,笑声停止,玉镯也恢复平静。 大斌瓮声瓮气地说:“有个鸟毛鬼!肯定是个捡破烂的,也偷偷溜进酒店了,跟我抢地盘!” 罗阳斜眼鄙视:“阿秀的脑子不好使,你也不好使吗?海上皇宫是某集团的财产,不是你的一亩三分地!” 大斌嘿嘿两声,反驳说:“再高级的酒店,废着不用,就等于是我的地盘,保安跟我商量好了,卖出去的东西三七分成!”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把整个海上皇宫卖掉。” 啪!一声脆响,走廊顶部的灯泡炸成粉碎! 罗阳惊呼:“卧槽!恶鬼开始作怪了。” 夏远山拔出银针,大斌扯着嗓子叫喊:“卧槽你祖宗十八辈!别躲在墙旮旯里打弹弓!有种出来,我削死你个狗曰的!” 我顿时笑了,大斌以为灯泡是被弹弓打碎的,他把恶鬼当成同行竞争对手。 啪!又碎了一只灯! 没等大斌继续爆粗口,剩余的灯泡一个接一个地炸碎,走廊陷入黑暗,白珊珊和唐静文忙用手机照亮。 “你他娘滴!弹弓打得挺准啊,来来来,朝我的脑袋打一发!” 大斌滕地站起,摘掉雷锋帽,露出光溜溜的脑袋。 唰!一条黑影窜来,准确地击中大斌的脑袋,疼得他“嗷嗷”叫唤,伴随着刺耳的“吱吱”声! 天啊,竟然是只硕大的老鼠,趴在大斌的脑袋上肆意啃咬,他的头皮骤然裂开,露出白色的颅骨,惨不忍睹。 王恒和唐静文无法开枪,夏远山也不能挥剑斩恶鼠,怕伤到大斌。 罗阳急中生智,脱下外套,猛地罩住大斌的脑袋,抓到了老鼠,裹住它砸到墙上,发出骨裂的声音! 郝仁及时出击,狂踩老鼠,足足十多下,才气喘吁吁地收脚。 大斌抱着头,痛苦地惨嚎,他的鼻子几乎被老鼠咬掉了,左耳也断了半截。 祸不单行,失去八卦铜牌的庇护,大斌成了恶鬼行凶的首要目标,他再继续当向导,极可能会见阎王爷。 夏远山忙取出创伤药,抹在大斌的脸部:“快去医院!” 大斌带着哭腔说:“去不起医院啊,我只有两千多块钱……” 医院也杀人,手法高明而且冷漠,不见血不吐骨头。 罗阳掏出钱包,把所有的钞票塞进大斌的口袋里:“再给你加两千!” 大斌这才转身,匆匆下楼。 夏远山的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王恒,静文,你俩也走吧,别作无谓的牺牲。” 唐静文摇摇头:“在黄台支路19号凶宅,查出了一桩命案,估计在海上皇宫里,也有类似的事。” 王恒露出笑容:“对警方来说,主动出击,查找隐藏的案件,即使遇到危险,也是值得的!” 罗阳撇撇嘴:“看来,你俩已经向上级领导汇报了,而且得到支持!” 唐静文宛然而笑:“是呀,赵队长今晚有任务,不然,他也一起帮忙抓鬼!” 我一听,心花怒放。 目前警方大力支持,后天吴诺云来岛城,我们的队伍实力逐渐增强,摆平十大凶宅,助程文轩和钱倩恢复元气,铲除江坤和韩霜,指日可待! 夏远山满意地点点头,举剑指向黑暗的走廊:“王恒,你打头阵!” 王恒倏地愣住:“我……我打头阵?” 夏远山说:“对,你走最前面,配合罗阳,吸引恶鬼的注意力,我们跟在后面掩护。” 王恒迟疑了五六秒,掏出手枪:“能开枪吗?” 夏小雨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以防打草惊蛇,吓跑其它的恶鬼!记住,咱们的任务是,抓住李建,找出谷晓霞!” 王恒忙问:“有他俩的照片吗?” 夏小雨的眉毛微扬:“你的这个问题,不符合一名优秀刑警的智商。” 警方缉捕犯人,可以依靠照片进行调查,但现在的目标是鬼,怎么可能有照片? 王恒的表情窘迫,悻悻地笑了笑,他盯着走廊,深呼一口气,踏步向前! 罗阳紧随而上,举起左手挥动,故意亮出掌心中的招魂印。 海上皇宫酒店,处于“生死劫”的险要之地,它失去东南西北四个位置的镇宅石龟,必然引来大量的鬼魂,藏于其中。 刚才偷偷作祟、袭击大斌的恶鬼,究竟什么来头? 我手持桃木匕首,小心翼翼地走着,绷紧了心弦,时刻提防。 此时此刻,王恒的速度很慢,罗阳也不着急,夏远山不停地提示,进行指挥。 渐渐地,我们抵达走廊的尽头,恶鬼没再出现,不知它躲在何处。 王恒长吁一口气,推开安全通道的房门,回头问:“上三楼?” 夏远山立即做出手势,罗阳拍拍王恒的肩膀,催他快走。 过道内,灯光昏暗,墙皮受潮发霉,破损剥落,地面积了一摊污水。王恒刚踏上台阶,上方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 第142章 帮忙找尸体 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罗阳大叫:“快追!” 瞬间,罗阳超过王恒,冲入三楼的走廊,我们紧随其后。 夏远山边跑边提醒:“小心!别中了圈套!” 灯光忽闪忽灭,罗阳突然止步! 只见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长发披肩,脸部模糊不清,像蒙上了一层水雾。 王恒举枪瞄准:“你是谁?” 纯属废话,当然是鬼! 白裙女鬼默不作声,乌黑的长发悠然飘动,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青烟,显得无比诡异。 夏远山厉声叫喊:“谷晓霞!” 然而,白裙女鬼仍无动于衷,她应该不是谷晓霞,夏远山顿时失望。 奇怪啊,大斌随身携带八卦铜牌时,没见到鬼,我怎么见到了呢? “滋啦,滋啦……”身后响起刺耳的金属声。 我回头张望,发现一个留着板寸头型的男人,正朝我们走来,他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刀,拖在地上,拉出许多火星子。 “站住!否则开枪了!”唐静文声色俱厉地命令。 板寸男像没听见似的,离我们越来越近,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浓眉小眼,蒜头鼻,嘴唇单薄,额头上凸起一条紫红色的刀疤。 啪!啪!走廊里的灯全部爆炸,陷入黑暗。 紧接着,响起沙哑的嘶吼声,还有夏远山的怒吼声。 呯!唐静文或王恒开枪射击,震耳欲聋。 随即,恢复了平静。 我和白珊珊忙举起手机照亮,发现夏远山单膝跪地,右臂受伤,汩汩地流出鲜血。 此刻,板寸男消失了,白裙女鬼也不见踪影。 夏小雨急忙上前,掏出创伤药,敷在夏远山的伤口上,为他止血。 “咦?王恒呢?”唐静文左右寻视。 夏远山喘着粗气,眉头紧皱:“王恒被恶鬼抓走了……” 我惊讶地问:“是刚才那个拿刀的男鬼?” 夏远山嗯了声,努力地站起,夏小雨飞快地包扎伤口。 “罗阳不见了!”白珊珊焦灼地嚷嚷。 确实,罗阳和王恒一起失踪,我心头抽搐,不由地大喊:“罗阳!你在哪?” “嘘……”夏远山示意,让我收声,“恶鬼很凶悍,把罗阳也抓走了,我不是他的对手,被砍了一刀……” 派王恒打头阵,让罗阳当诱饵,结果,他俩成了俘虏,生死未卜。 这时,我左手腕的玉镯颤抖,发出程文轩的声音:“拿刀的男鬼,就是李建!” 我忙问:“杀死陈勇一家四口的歹徒?” 程文轩说:“没错,你们想引出他,却中了他的计!” 我恍然大悟,刚才的白裙女鬼,是李建故意投放的“诱饵”。 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抓到恶鬼,反而弄丢了罗阳和王恒,出师不利,损失惨重! 我心急如焚:“现在怎么办?” 程文轩说:“你们不是李建的对手,如果凌如梦暗中偷袭,情况将更加危险,我建议,你们赶紧离开海上皇宫酒店。” “离开?”我以为听错了,“罗阳和王恒……” “他俩暂时安全!”程文轩打断我的话,语气变得强硬,“李建不傻,他肯定知道陈勇让你们抓他,所以,罗阳和王恒是最佳人质。” 我听完,微微点头,觉得程文轩的话有道理。 王恒是刑警,罗阳有招魂印,李建可以利用他俩,威胁逼退警方人员,并召来更多的恶鬼! 白珊珊好奇地问:“白裙女鬼是谷晓霞吗?”程文轩回答:“不是,她是第一个死在海上皇宫酒店里的人,目前听从李建的命令!你们可以查查她的身份,了解她死亡的原因,或许能跟她合作,里应外合,对付李建! ” 夏远山叹了口气,脑袋一昂:“撤!” 我们返回一楼大厅,见阿秀蹲在门口,痴痴地仰望夜空。 唐静文语气温和地问:“你真是大斌的对象吗?家住哪里?爸妈呢?” 阿秀不回答,胆怯地看了唐静文一眼。 我笑着说:“阿秀,大斌有没有欺负你?” 阿秀迟疑地眨眨眼睛,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惧怕。 “快走吧,别问了,她是个弱智。”郝仁催促。 我们刚下台阶,阿秀急匆匆跑过来,撕心裂肺般地哭喊:“大斌欺负我!脱我的衣服!他欺负我……” “王八蛋!”唐静文愤然斥骂,忙拉住阿秀的手,搂住她的肩膀。 夏远山说:“静文,你带阿秀回警局吧,查清楚她的身份。” 唐静文点头答应,带阿秀登上警车。 听从程文轩的建议,我们远离了海上皇宫酒店,回到北九水的刘家村。 第二天下午,唐静文打来电话,说海上皇宫酒店自筹建以来,从未发生过死亡事件! 我把消息告诉夏远山,他淡然而笑:“警方没接到报案,不代表没死人!看来,咱们要找老猫问一问。” “老猫?”我愣住。 夏远山解释:“老猫,是一个人的绰号,号称栈桥百事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于是,我们赶到栈桥,夏远山负责带路,进入熙熙攘攘的老城区。 郝仁东张西望,笑呵呵地说:“这不岛城有名的劈柴院吗,小吃一条街。” 我和董月以前曾来过“劈柴院”,买了两串烤大虾,被宰了一百多块钱,而且味道不新鲜,晚上直闹肚子。 夏远山指着一栋古朴的小楼:“那是老猫的家,现在两点钟,估计他在睡觉。” 抵达小楼前,夏远山也不敲门,直接叫喊:“老猫!老猫!” “喵呜!”院内居然响起一声猫叫。 耐心地等了两分钟,院门打开,露出一张黝黑干瘦的脸,两撇白胡子极有特色,恰似猫的胡须。 夏远山笑眯眯地说:“老猫,刚睡醒吗?” 老猫抹去眼屎,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浓痰:“正睡着呢,被你吵醒了!” 他年约五十岁,个头不高,上身长,双腿短,体型偏瘦,但手脚大于常人。 夏远山带我们进入院子,坐在石凳上。 老猫拎起水壶,客气地倒水:“远山,找我啥事?” 夏远山说:“打听一下海上皇宫酒店的事。” 老猫的眉头微扬:“求我帮忙,也不买点好吃的,空着手来啊?” 夏远山说:“我给你钱,直接去劈柴院,吃碗虾仁馄饨!” 老猫翻了个白眼:“你真行,一碗馄饨就想打发老子?” 两人笑谈调侃,显然比较熟识。 接着,夏远山说明来意,老猫听完,脸色一凛,嘴角往下撇。 夏远山问:“死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海上皇宫的老板,为什么隐瞒不报案?” 老猫喝了口茶,直视夏远山的眼睛:“你真想知道?” 夏远山说:“废话,不然找你干嘛?这事十万火急!” 老猫放下茶杯,靠在椅子上:“我也有件急事,如果你给我办妥了,我就告诉你有关那个女人的秘密!” 夏远山的眼睛一瞪,提高嗓门:“老猫,你刁难我?” 老猫笑嘻嘻地说:“不是刁难你,而是你主动送上门,所以顺便请你帮忙。” 我立即好奇,老猫到底想干什么? 夏远山吐出嘴里的茶叶:“讲吧,我尽力而为。”老猫又喝了口茶,语气低沉地说:“昨天夜里,‘海鲜大王’杨雄飞的儿子,遭遇车祸死了,尸体被肇事者带走,杨雄飞发布悬赏,找到他儿子的尸体,奖励二十万!提供线 索抓到肇事者,奖励五十万!” 夏远山一愣:“你让我找尸体,抓肇事者?老猫,我可不是私家侦探!” 老猫嘿嘿直笑,继续说:“那孩子才四岁,夜里十一点多偷跑出去买零食,被一辆白色的赛车撞飞,肇事者把他搬上车,逃离现场……” 夏远山惊讶地问:“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老猫得意地摇晃脑袋:“昨夜报的案,我上午就知道了,事发地点,在栈桥附近的十字路口。” 我不解地问:“路口肯定有监控视频,很容易找到线索啊,杨雄飞为什么还发悬赏呢?” 老猫说:“那辆赛车,没挂牌照,而且肇事者戴着帽子和墨镜,天黑不好辨认啊!” 郝仁顿时斥骂:“他娘滴!夜里开车戴墨镜!真是个装比贱货!” 老猫说:“监控视频遍布全城,一辆车还能躲到哪里?奇怪的是,警方忙了快一天,始终没找到赛车的下落。” 我猜测:“逃到了外地?” 老猫说:“没有,赛车钻进一个胡同里,然后不见了,真邪门!” 夏小雨忙问:“警方去查了胡同?” 老猫说:“查了啊,那是个死胡同!” 一辆车,硬生生地消失在死胡同内,难道它会飞? 夏远山分析说:“赛车肯定藏了起来,肇事者把尸体偷偷运出去,四岁的孩子身体不大,很容易带走。” “唉……”老猫叹了口气,神情黯然,“杨雄飞跟我有点交情,他托我打听消息,刚才朋友来电话,说小孩的尸体可能在二龙山!” 郝仁惊呼:“崂山仰口的二龙山?那么远?”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老猫,你想拿二十万的悬赏?” 老猫笑得极不自然:“赚钱是一方面,同时,我也想帮杨雄飞。”郝仁抬头看了看天:“听说,二龙山里有野狼,马上天黑了,怎么找?” 第143章 脸面丢尽了 夜里的气温,至少零下五度,二龙山的地势极其复杂,如何寻找一个小男孩的尸体? 夏小雨不爽地说:“猫大爷,如果我爸不帮你呢?” 老猫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捻了捻胡须:“远山啊,你精通道家的法术,擅长招魂寻尸,这点小忙,还能不帮吗?” 夏远山的眉头微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老猫笑呵呵地说:“别磨蹭了,咱们赶在警方之前,找到杨雄飞儿子的尸体,赏金对半分,还不耽误你办正事,咋样?” 夏远山的表情严肃,嘴角微微一撇。 老猫拍拍夏远山的肩膀:“四六分,你占大头,总行了吧?” 夏远山的眼睛倏地发亮,点头答应:“好,你先去杨雄飞的家,拿小孩的衣服和鞋子,顺便多买几只手电筒。” 老猫欣喜不已,屁颠屁颠地走了。 二龙山,位于崂山仰口风景区的北侧,古树参天,奇石林立,终年云雾渺渺。 八点钟左右,我们乘车赶到二龙山的脚下。 山风凛冽,寒冷刺骨,月亮忽隐忽现,发出黯淡的光芒。 老猫下车,拎着小男孩的衣服和鞋子,交给夏远山。 我和夏小雨原地驻守,夏远山率领郝仁和老猫,举着手电筒,冲向黑乎乎的山路。 我好奇地问:“小雨,用衣服和鞋子,怎么找尸体?” 夏小雨说:“把鞋子放在石头上,点燃衣服,作法招魂,小男孩的鬼魂就会出现,他穿着生前的鞋子,自动走到抛尸的地方。” 我又问:“既然能把小男孩的鬼魂招来,也能问出肇事者的下落吧?” 夏小雨说:“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 一阵更加猛烈的寒风吹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上车关门。 “听夏叔讲,需要钱购买昂贵的药材,他的医术肯定高明吧?” 夏小雨笑盈盈地回答:“治病疗伤没问题。” 我趁机询问:“之前,我给了夏叔一个“神睛丸”的偏方,他找到药材了吗?” 夏小雨一愣:“是不是白色的野兔,白色的蝉壳,白色的蝙蝠粪便?” 我说:“对呀,比较奇怪的方子。” 夏小雨摇摇头:“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车窗外,漆黑寂静,我暗暗担心,千万别被恶鬼偷袭。 二十分钟后,远处隐约响起野狼的哀嚎,仍没接到郝仁的电话。 我猜测:“尸体会不会被狼吃了?” 夏小雨嗯了声:“有可能,现在山里的动物少,狼饿得慌啊!” 忽然,一道亮光在山上闪晃,只听郝仁叫喊:“小雨!林伊!找到尸体了!” 夏小雨喜出望外:“二十万到手啦!快去看看!” 我俩磕磕绊绊地跑到郝仁的身边,跟随他穿过一片树林,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停!别再走了!”郝仁大声提醒。 我赶紧止步,发现前方已经无路,忙举起手电筒,小心地探头张望。 下面是道山涧,落差足有十多米,溪水飞快地流淌。 “快看!”老猫站于高处,拿手电筒照射。 我顺着亮光观察,见一个小男孩蹲坐在石头上,脚边躺着一具尸体。 再仔细一瞧,小男孩的脸色惨白,脑门烂了一个血窟窿! 显然,他是杨雄飞儿子的鬼魂。 “畜生!王八羔子!竟然把尸体扔到这!要搬上来吗?”郝仁边骂边捋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夏远山忙阻拦:“保持原样,让警方处理,咱们别乱走动,以免把肇事者的脚印踩没了!” 这时,老猫掏出手机,联系杨雄飞,语气低沉地说:“雄飞啊,乐乐的尸体找到了,在二龙山,快通知警方……” 结束通话,老猫万分感慨地说:“唉!杨雄飞四十岁才生儿子,简直要了他的命喽!” 我忙问:“杨雄飞的外号为什么叫‘海鲜大王’?” 老猫说:“岛城一半的酒店,都是杨雄飞供的货。” 我顿时愕然:“岂不成了垄断?” 老猫说:“杨雄飞有钱有势,黑白通吃,哪个饭店敢不听话?” 我回头再看,乐乐的鬼魂已经消失。 夏小雨忙问:“爸,谁开车撞死了乐乐?他躲在什么地方?” 夏远山说:“乐乐的鬼魂吓傻了,一问三不知!” 半个小时后,率先赶到二龙山的不是警方人员,而是杨雄飞夫妇。 身材高大的杨雄飞拿着手电筒,急匆匆地跑在前面,多次被山石绊倒。 他的老婆紧随其后:“乐乐!我的宝宝啊,妈妈来了……” 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心头颤动,涌起几分哀伤。 “别靠近!保护现场!”郝仁展开双臂,挡住杨雄飞。 明知已无生还的希望,杨雄飞仍忍不住问:“乐乐还活……活着吗……” 他的皮肤黝黑,两鬓有点斑白,眼睛充满红血丝,前额的皱纹犹如刀刻般清晰。 老猫摇摇头,杨雄飞捂脸蹲下,呜呜地哭了,他老婆也瘫倒在地,痛不欲生。 三辆警车鸣笛抵达山脚,后面跟着六辆豪车,随即走出一帮警察和杨雄飞的亲友。 紧接着,又开来一辆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 霎时间,原本黑暗沉静的环境,变得喧哗热闹,灯光乱闪。 众人陆续攀登到抛尸的地点,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警方拉起一条警戒线,不让记者进入。 作为鼎鼎大名的人物,杨雄飞的儿子死亡和悬赏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记者们站在警戒线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赵明峻! 他打着哈欠,抬头发现夏远山,骤然愣住:“夏道长,你来干嘛?” 郝仁嘿嘿而笑:“报告赵警官,是我们找到尸体的!” 赵明峻左右观察,明白了情况,不悦地问:“怎么找到的尸体?”郝仁昂首挺胸,开始狂喷:“作为正义的市民,我们万分着急,在夏道长的带领下,冒着生命危险,经过三个小时的辛苦寻找,终于发现乐乐的尸体,还赶走了几只饿狼! ”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杨雄飞站起身,抹去鼻涕和眼泪。 老猫不失时机地说:“雄飞,别客气啊,节哀啊!幸亏夏道长出手相助,不然乐乐就被狼吃了……” 身为生意人,杨雄飞岂能不明白老猫的意思,他忙点头:“放心,明天就给二十万奖金!” 杨雄飞的老婆坐在地上,继续痛哭流涕:“抓住那个千刀万剐的畜生!呜呜……我的宝宝啊,你死的好惨哇……” “对!一定要找到那个畜生!拜托了!我相信你们!”杨雄飞紧紧握住夏远山的手,愤恨的目光中带着期盼。 由于及时找到尸体,把警方的效率比了下去,夫妻两人已将夏远山当做英雄豪杰般的人物。 此刻,赵明峻的神态尴尬,脸拉得老长。 刑警大队负责侦查肇事逃逸案,受害人家属却向道士求助,绝对讽刺! 然而,赵明峻不能发作,因为警方经过一天的忙碌,毫无任何头绪。 一名刑警过来报告:“队长,现场的脚印已经采集完毕,没发现其它可疑线索!” 我心头一动,赵明峻由副转正,职位升了,怪不得这么拽! 赵明峻严肃地说:“很好,准备下去搬运尸体,法医来了吗?” “没有!已经给老丁打过电话。” “这帮家伙,就知道喝酒收礼,晚上出任务从不及时,再去催!” 赵明峻怒气腾腾地斥责,故意发泄不爽的情绪,颇有几分威严。 十分钟后,秃顶的法医急匆匆地赶到现场,他脚下打滑,一把抓住夏远山的胳膊,才避免摔倒。 这家伙一身的浓重酒气,圆头鼻子发红,打着响亮的酒嗝。 赵明峻紧皱眉头:“老丁,你又喝多了,没接到命令吗?” 秃顶法医笑嘻嘻地解释:“堵车啊,路上堵车……” 赵明峻窝了一肚子的火,忍不住发作:“快十点了,还堵个屁车!” “嘿嘿,我请局长喝酒呢,先送他回家……”秃顶法医解释着,身体不停地摇晃。 一听陪局长喝酒,赵明峻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些,三言两语说明情况,吩咐下去检查尸体。 秃顶法医伸长脖子,瞅了瞅黑不隆冬的山涧,极不情愿地说:“昨晚就死了,还……还检查个啥?直接抬上来吧!” 见他一副醉醺醺的熊样,即使下去也做不好工作,赵明峻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快,众人利用缆绳、皮带等工具,顺利将乐乐的尸体搬运上来。 杨雄飞夫妇喊叫着,猛地扑向尸体,被闯进警戒线的亲友们死死抱住! 刹那间,哭声震天,撕裂夜空。 寻尸任务完成,现场交给警方和记者,老猫使了个眼色,我们准备撤退。 “林伊!站住!”赵明峻在身后大叫。 我停下脚步,回头问:“赵队,有什么吩咐?” 赵明峻靠近我,低声说:“以后警方办案,凡是跟鬼没关系的,你们就别掺和了。” 我忍住笑:“不是掺和,是帮忙……” “帮个屁!”赵明峻粗鲁地斥责,终于爆发,“你们是警察吗,有什么资格办案?” 我毫不客气地说:“为了抓肇事者,拿杨雄飞的赏金,总行吧?” 赵明峻的双眼几乎冒出火焰,浓眉倒竖:“查肇事者可以,一旦得到线索,必须通知我!” “你等着吧……”我冷笑一声,拔腿便走。 新官上任三把火,赵明峻想做出点成绩,完全可以理解,但他不识相。 返回山下,老猫掏出一只优盘,递给夏小雨:“这是车祸现场和各个主要路口的视频资料。” 夏小雨问:“你从哪弄的?” 老猫得意洋洋:“我在刑警大队有熟人,他刚才偷偷给的。” 夏远山说:“尸体找到了,你快告诉我,海上皇宫酒店里,第一个死的女人,究竟什么身份?” 老猫的眉头一扬:“急啥啊,凭你的能力,抓肇事者易如反掌!等咱们分了五十万赏金,再谈海上皇宫的事!” 夏远山咧嘴而笑:“老猫啊老猫,你太狡猾了,想牵着我的鼻子走吗?” 老猫眨了眨小眼睛:“有钱不赚,是傻蛋!何况,你也需要炼制丹药的经费!” 夏远山呼了口气,被老猫说中了心思。 回到北九水的刘家村,我担忧罗阳和王恒的安危,而且再过一天,程文轩将无法藏身在玉镯中。 夏远山说:“明天傍晚之前,必须抓住肇事者,将他绳之于法!” 我赶紧提醒:“时间紧迫,万一夺不回小香包……” 夏远山说:“等老猫讲出实情,吴诺兰来到岛城,明晚咱们联手,去海上皇宫酒店,肯定能铲除恶鬼李建!” 既然夏远山如此自信,我只得听从他的安排。其实,我也非常纳闷,不知肇事者是何方神圣,竟然开着赛车,从死胡同里消失…… 第144章 洋气的花大姐 夏远山又考虑片刻,然后直视我的眼睛。 “林伊,明天的行动由你负责,查清楚赛车失踪的原因,傍晚之前,必须找到肇事者。” 我顿时一愣,有点犹豫,怕自己不能胜任,耽误了营救罗阳和王恒。 夏远山笑着说:“那条死胡同里,肯定藏着猫腻,不是鬼捣乱,就是人作怪!小雨和郝仁协助你,大胆地去做吧!” 第二天上午,我们牵着一条金毛狗,赶到中山路的劈柴院,进入老猫家。 轻拍金毛狗的脑袋,老猫笑嘻嘻地说:“这狗挺漂亮,卖给我吧。” 郝仁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还指望它抓肇事者呢!” 说话间,杨雄飞来了,他把二十万现金放在茶几上,老猫的眼睛熠熠发光。 面带疲倦之色,杨雄飞满怀期待地说:“拜托你们,抓住撞死我儿子的畜生!事成之后,五十万重谢!” 没等我开口,郝仁拍着胸膛说:“杨叔放心,那家伙逃不掉!我最恨晚上开车戴墨镜的人了,耍什么屁帅……” 等杨雄飞离开,老猫拿出十二万,放在夏小雨的面前:“这是你爸的酬劳,抓紧时间哇,千万别让肇事者溜了。” 不用老猫催,我比他还着急。 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出,肇事者驾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超级赛车911,这款车在岛城没几辆,可能刚购买不久,或者从国外走私而来。 赛车进入的那条死胡同,名叫朱门巷,位于北部的老城区。 我决定,先去朱门巷探个究竟,至于调查赛车来源的刑侦战术,留给赵明峻慢慢琢磨。 郝仁开车,驶过繁华大道,开进熙熙攘攘的街巷,眼前的建筑物越来越破旧,色彩也越来越黯淡。 经过几个上坡和下坡之后,郝仁把车停靠在路边,准备打听朱门巷的具体地址。 这一带的院落和房屋年代久远,周围的卫生环境比较脏乱,垃圾遍地,污水横流。 忽然,前方传来阵阵叫骂,污言秽语粗鲁到极致,令人瞠目结舌! 我好奇地张望,仔细听着夹杂方言的争吵声。 原来,一个捡破烂的大姐拿了人家门前的破铁锅,遭到女主人的肆意谩骂和羞辱。 捡破烂的大姐斗不过骂功一流的悍妇,推着三轮小车愤愤不平地离开。 只见她上面穿着粉红色的短款羽绒服,下面穿着沾满油污的绿色针织半裙,双腿套着烂洞的黑色网孔丝袜,脚蹬脏兮兮的白色高跟皮靴。 哈哈,红配绿,真洋气! 社会在发展,连收破烂的妇女也追求时尚潮流,而且不畏严寒,勇气可嘉!等捡破烂的大姐靠近了,我才看清,她的皮肤非常黝黑粗糙,瘦瘦的长脸涂着一层厚厚的粉妆,嘴巴抹了猩红色的口红,头上插满五颜六色的各类发卡,还留着两条扮萌 必备的羊角辫,上面扎有红丝巾。 郝仁赞叹:“啧啧,这造型,这审美,绝对奇葩!足以亮瞎钛合金狗眼!” 夏小雨笑呵呵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捡破烂的就不能追求了?” 寒冬腊月,光腿穿网孔丝袜,追求美追到了极致! 奇怪,花大姐怎么喉结凸出,嘴唇上还有唏嘘的胡渣? 她边走边骂:“你个狗曰的臭肥猪,把破铁锅扔在门口,俺咋知道你要还是不要?” 妈呀,是个男人!一口土掉渣的岛城方言,嗓音沙哑难听! 震惊之余,我赶紧招呼:“大哥你好,我想打听个地方!” 花大姐骤然止步,生气地嚷嚷:“你喊谁大哥?喊谁大哥?眼瞎了啊!” 我被噎得发愣,撇撇嘴角,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 夏小雨忙笑着说:“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呀,我想问个路。” “哎!还是这位小妹妹有眼光,你们去哪啊?这片没有俺不知道滴!” 花大姐转怒为乐,用黑乎乎的手指捋了捋羊角辫,然后仰头把它甩到脑后,整个动作十分自然流畅,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完全充满了女性的娇柔和妩媚。 当然,必须先忽视他的脸蛋,以及雷人的造型,否则,会引起胃部的不适。 我无法正视,扭头盯着脚下的臭水沟,却发现两只死老鼠…… 夏小雨有礼貌地问:“姐姐,朱门巷怎么走?” 花大姐翘起兰花指,拨开额前的头发:“在东边呢,不太好找,俺领你们去吧!” 说完,花大姐立即推动三轮小车,腰部一扭一扭地带路。 郝仁手握方向盘,慢吞吞地行驶,耐心地跟在其后。 夏小雨笑着说:“大姐的样子虽然奇葩,但心肠挺好。” 郝仁提醒:“估计……要劳务费啊……” 几分钟后,花大姐停歇喘息,从三轮车里掏出一只塑料瓶子,仰脖“咕咚咕咚”地猛灌。 夏小雨下车,买了几串烤鱿鱼,先给了花大姐一只,他的痩脸乐得跟菊花似的,皱纹全都活泛开了。 “大姐,怎么称呼?”我盯着花大姐肌肉发达的小腿肚,上面的丝袜破了几个洞。 花大姐边吃鱿鱼,边笑眯眯地说:“这里的人,都叫我大喜哥!你可以喊我大喜姐!” 简直令人无语,明明是哥,非要当姐,我真想把烤鱿鱼甩他脸上! 大喜哥问:“你们去朱门巷干啥,找谁啊?” 我忙说:“找一辆白色的赛车!” 大喜哥嘿嘿直笑:“神经病才往朱门巷里开车!那是死胡同,窄得要命,进去都不好倒出来!” 我故意压低声音:“有个人就犯神经,他前天晚上开进去,而且车不见了!” 一听这话,大喜哥惊愕地瞪圆眼睛:“哎呀!肯定撞见鬼喽!” 我故作严肃地说:“世界上哪有鬼?咱们都是好市民,不要封建迷信嘛!” 大喜哥嗯了声,扔掉竹签,伸手抹干净嘴巴,又往衣服上擦了擦,推起小车继续带路,扭动着粗腰,皮靴踩出密集的鼓点声。 忽然间,天空乌云密布,太阳悄然失去踪影。 五分钟后,大喜哥在一个巷口止步:“到啦!就是这!” 我忙下车观察,果然与视频中的画面相吻合,白色保时捷赛车正从此处驶入。 夏小雨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大喜哥:“姐姐,你的劳务费!” “干啥,这不是骂俺吗?带个路就要钱?俺不是那种人!”大喜哥擦着汗嚷嚷,脸上黑白红三种颜色混成一团,把满嘴的大黄牙衬托得极为醒目。 夏小雨笑盈盈地说:“给你就拿着,去买件新衣服!瞧,丝袜都破了。” 大喜哥低头瞅瞅,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昨天才捡的,图个新鲜,俺对象说挺好看滴!” “哈哈!”郝仁不由地笑出声,“你还有对象?男的女的?” “废话,当然是男的了!呀,俺对象来电话了……” 大喜哥忙从三轮车里抓出一只黑色的女士包,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是神曲“最炫民族风”。 女式包虽然打了几个补丁,但上面印满字母LV;手机虽然破旧落伍,但周身粘满了闪亮水钻。 即使山寨货,仍给追求时尚潮流的大喜哥,无形中增添了几分高档和大气。 结束通话,大喜哥接过钞票,乐呵呵地说:“谢谢啦,俺对象说,捡到一只帽子和墨镜,戴着贼帅了,让俺过去瞅瞅!” 我心头一动,想起视频中的肇事者也戴着帽子和墨镜,忙说:“你把帽子和墨镜拿过来,然后到巷子里找我们,好看的话卖给我,多少钱都行!” 一听有钱赚,大喜哥高兴地合不拢嘴,连三轮车都不推了,转身“哒哒”地奔跑,去找他对象。 随后,我和夏小雨、郝仁步入朱门巷,仔细巡视。 中间的道路,不足三米宽,每家每户的木门或铁门均为深红色,走了两百多米后,一堵高高的院墙挡在眼前。 千真万确,是个死胡同!莫非,赛车会穿墙而过? 夏小雨耸耸肩,无奈地说:“就算我爸施展最厉害的法术,他也不能开车穿过去!” 郝仁的浓眉紧皱:“难道,有鬼帮肇事者?” 夏小雨提出疑点:“如果鬼帮忙,肇事者还怕什么呢?他根本不用逃,也不用把乐乐的尸体扔到二龙山。” 我认为,赛车在朱门巷中神秘消失,只有两个可能。 一,从空中逃走,或穿墙而过;二,藏到某家的院子里。 前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正如夏小雨所言,肇事者具备神奇的本领或有鬼相助,他无须东躲西藏。 直接开入院子更不可能,因为道路太窄,毫无拐弯的空间余地,除非赛车是变形金刚。 我略加沉思,脑海中灵光乍现:“明白了,把赛车侧着竖起来,抬进去!” “聪明!”夏小雨表示赞同,“快查查赛车的尺寸!” 我赶紧掏出手机上网查询,得知这款保时捷赛车的高度不到一米五,侧身竖起完全可以进入院门。 紧接着,我给唐静文打电话,询问警方有没有挨家挨户地搜查。 唐静文说,警方早已派人勘察过,走访了几家居民,没发现目击证人。 夏小雨不解地问:“奇怪,这么简单的推理,警方怎么没想到呢?” 郝仁嘿嘿直笑:“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很忙,扫黄打非啊!” 可以理解,毕竟扫黄打非的工作极其重要,而且油水很大,同时还有杨雄飞的重金悬赏鼓动市民,警方没必要浪费精力和时间。 忽然,传来大喜哥的叫喊声,只见他头顶棒球帽,戴着墨镜,极为拉风地跑来,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我仔细辨认,棒球帽和墨镜正是肇事者的,赶紧拽下它们。 放到鼻子前,我闻到淡淡的清香,明显是啫喱水的味道,又凑到大喜哥的头发上嗅嗅,不是他的。 我忙问:“你对象用啫喱水吗?” 大喜哥仰着脑袋回答:“他是个秃头蛋子,啥也用不着!”。 终于放心了,既然有肇事者的体味,让金毛狗搜寻,便能得知肇事者进了哪间院子。 我表情淡然:“帽子和墨镜卖给我吧,多少钱?” 大喜哥豪爽地说:“捡来的东西,随便给个十块八块的!” 觉得这家伙挺可爱,我硬塞给他一叠钞票。 大喜哥激动得泪光闪烁:“小妹妹,你真太好了,俺捡一个月破烂……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同样是捡破烂的,大喜哥绝对比大兵可爱。 此刻,空中响起隆隆的闷雷声,天色发黄发暗,暴雨将至。 我不禁诧异,岛城的冬天极少下大雨。必须抓紧时间,否则,雨水会冲淡肇事者留下的气味…… 第145章 出卖亲儿子 郝仁吹声口哨,金毛狗立即过来,它嗅了嗅棒球帽,并摇晃尾巴。 “快找!”郝仁下令。 金毛狗“汪”了一声,从巷子的最底部开始搜寻。 大喜哥饶有兴趣地看着:“好狗哇,俺以前也养了一条,是京巴串串……” 夏小雨笑呵呵地说:“大喜姐,这里没你的事啦,赶紧回家吧!” “你们先忙,俺走了啊,如果有破烂卖,就打俺的手机!”大喜哥像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张名片。 我接过一瞧,是捡来的名片,用圆珠笔写着“张双喜”三个字。 笔迹虽然笨拙,但很工整,盖住原先的姓名,连手机号码也被涂改。 我差点笑出声,大喜哥不但追求时尚,还懂得宣传自己,精神可嘉啊! 大喜哥刚走不久,金毛狗连叫数声,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兴奋地甩动尾巴。 “找到了!”郝仁急忙跑过去,我和夏小雨紧跟而上。 这时,雨点洒落,越来越密。 砰砰砰!郝仁用力地拍击红色铁门,震得上方的砂石纷纷掉落。 “谁啊?别砸了!再砸就烂了!”院内传来吼叫声。 咣当!铁门打开,露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你们干啥,找谁?”老头警惕地质问,腮边的黑痣上长了两根白毛。 我客气地说:“你好,大喜哥是不是住这?” 老头瞪着眼睛:“大喜哥?那个捡破烂的假女人?” 我继续演戏:“对啊,他在家吗?我们专程来找他的!” “扯蛋!那个破烂鸟人咋会住俺家!快走快走!”老头不耐烦地嚷嚷,抬手关门。 夏小雨赶紧上前一步,挺起胸:“大爷,能进来躲躲雨吗,求求你啦!” 老头直勾勾地盯着夏小雨,态度忽地转变:“好啊,快进来吧……” 我暗喜,同时心里怒骂:混蛋老流氓! 我和郝仁跟随夏小雨,走进了院子,站在屋檐下。 夏小雨故意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被淋湿了,太冷啦……大爷,你家有女孩子的衣服吗?能让我换吗……” 老头咧嘴而笑,露出残缺不全的黑牙:“屋里有暖气,你去卧室换吧,俺给你拿俺小闺女的衣服。” 夏小雨使了个眼色,我趁机朝四处寻望,发现靠墙位置的地面,凹了一大片。 显而易见,那里曾被挖掘过,由于雨水的渗透作用,土壤产生塌陷。 没猜错的话,不是鬼捣乱,而是人作怪,肇事的保时捷赛车肯定埋在院内! 郝仁也发现了疑点,他立刻把金毛狗招回,以免引起老头的怀疑。 很快,老头拿来衣服和毛巾,他不知道秘密已经败露,兴冲冲地往卧室走,继而放慢脚步探出脑袋,企图偷看夏小雨脱衣服。 见老家伙色心不泯,我忙对郝仁努努嘴。 郝仁心领神会,悄悄溜过去,猛地抓住老头的胳膊,将其控制! “哎呦!快放手,疼死俺了!”老头痛得五官扭曲,扯着嗓子大叫。 夏小雨从卧室走出,边擦湿漉漉的头发,边鄙视说:“这老头真色,太容易上钩了!” 美人计,招式简单,效果显著。 我让郝仁松开老头的胳膊,严肃地问:“大爷,你家院子里,埋的什么宝贝?” 老头装糊涂:“俺听不懂!你们到底想干啥?” 郝仁笑嘻嘻地说:“埋了一辆豪华赛车对不对?准备让它发芽长小车吗?” 老头揉着胳膊,拉长了脸,拒不承认:“啥车不车的,俺不知道!” 我直奔主题:“什么车?一辆撞死四岁小孩的车!” 瞬间,老头的脸色剧变,嘴唇哆嗦,双手也发抖。 “谁把车藏在这里?他叫什么名字?人在哪?” 我不紧不慢地问了三个问题,老头咬牙不理睬,最后闭上双眼,耷拉脑袋不吭声。 郝仁找来一件T恤,嗞啦嗞啦地撕成布条,把老头的手脚牢牢绑在椅子上。 “大爷,你的演技不错呦,慢慢装死吧,我把你家的煤气罐打开,然后放一把火,省得你去火葬场了……” 老头哼了一声,斜视郝仁:“狗曰的!你烧啊!” 见他的骨头挺硬,我捏出银针,故弄玄虚地晃了晃:“知道干嘛用的吗?” 老头脱口而出:“针灸!” 其实,这根银针是我扎手指专用,给程文轩滴血疗伤。 “嘿嘿……”郝仁佯装邪恶的表情:“一针下去,把你扎成太监!” 老头的眼中露出恐惧的表情,使劲地挣扎四肢,却动弹不得。 “别扎啊……俺说,俺全说……俺儿子把车埋在院子里,但他没撞死人,是他朋友干的,你们去找俺儿子问吧……” 老家伙一把年纪了,竟然害怕成为太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出卖! 真相大白,我心情愉悦,追问:“你儿子在哪,叫什么名字?” 老头垂头丧气地回答:“他叫程茂,在体育场对面的烧烤店……” 我拿起毛巾,堵住老头的嘴巴,郝仁将他搬进卫生间,从外面扣死门,防止他逃跑。 外面的雨逐渐小了,我们带着金毛狗冲出院子。 一路疾驰,抵达体育场对面的烧烤店,由于天气不好,里面的客人很少。 夏小雨说:“你俩进去,我在外面守着。” 我和郝仁走进大厅,高声叫喊:“王老板!生意兴隆啊!有包间吗?” 一个身材圆胖的中年人立马迎过来,笑容可掬地问:“两位认识我?要多大的包间?” 他年约四十岁左右,短头发,黑皮肤,留着一撇小胡子,脖挂粗粗的黄金链子。 我镇定地说:“朋友介绍的,十个人的包间,先带我们看看吧!” 程茂连连点头,忙把我和郝仁领上二楼,刚进包间的房门,郝仁掐住程茂的脖子,将他狠狠摁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程茂哑着嗓子叫喊,想反抗却使不出力气。 我厉声质问:“你家院子里埋的赛车,到底是谁的,他人在哪?” 一听这话,程茂变得蔫巴了,松手放弃抵抗,以为我和郝仁是办案的刑警。 我摆出大义凛然的架势:“你犯了包庇罪!快老实交代,配合警方的行动!” 汗珠从脸上滚落,程茂还嘴硬:“交代什么?我不懂啊……” 估计这家伙也是混社会的,我笑呵呵地说:“不知道?干脆给杨雄飞打个电话,让他亲自问问你?” 果然,程茂吓得面如土色:“别,别,我说我说……不过,你们警方要保护证人啊!” 郝仁忽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乖乖合作,警方不会为难你。” 程茂松了口气,向我们坦白。 肇事者名叫林子豪,躲在海天大酒店16楼的606房间,程茂专门派了三个小混混,轮流把风保护,只有林子豪的姐姐才能进去。 郝仁调侃说:“靠,胆子挺肥啊,撞死人抛尸后不往外地跑,反而留在省城,住五星级酒店,逍遥快活,看来上面有人!他爸是李刚吗?” 程茂说:“他爸不是李刚,但他姐的本事挺大,我欠了他姐很多钱,必须听她的命令,不得已才把林子豪藏起来,请你们明察,对我宽大处理啊!” 我懒得看程茂的怂样,忙拨通杨雄飞的手机:“杨叔,肇事车辆找到了,埋在朱门巷34号的院子里,包庇犯绑在卫生间,快通知警方抓人!” 杨雄飞的声音极为激动:“消息准确吗?” “我们刚去过,绝对准确!” “肇事者在哪?” “海天大酒店,16楼606房间!” “好!太好了!”杨雄飞立即挂断电话。 郝仁押着程茂,我们离开烧烤店,火速抵达海天大酒店的一楼。 坐在沙发上,夏小雨感慨地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子豪的姐姐不是普通人啊!” 郝仁打了个响指:“这五十万,挣得真爽!” 我低头看手机,才中午十二半点,时间完全充裕,希望老猫信守承诺,说出海上皇宫酒店的秘密。 十分钟后,几辆商务车疾驰到酒店门口,跳下一帮人。 以为警察来了,我和郝仁急忙站起。 谁知,这帮人杀气腾腾地冲进大厅,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走在最前面的是杨雄飞! 糟糕,要出大事! 我忙迎接:“杨总,你怎么来了?” 杨雄飞的脸色铁青:“没你们的事了,快走吧!” 看见杨雄飞,程茂像耗子遇见猫,吓得脸色煞白,躲到郝仁的身后。 杨雄飞发现了,大声问:“程茂!你来干啥?” 我解释说:“肇事的赛车,就埋在他家的院子里。” 杨雄飞怒瞪双眼,上前揪住程茂的衣领:“卧槽尼玛!不知道乐乐是我儿子吗!” 紧接着,杨雄飞一拳砸到程茂的脸上,他哀嚎一声倒地,口鼻流出鲜血! 此时,杨雄飞威武而霸气,与昨晚的悲伤样子截然相反。 “草泥马!”杨雄飞恶狠狠地踢了程茂几脚,扭头吩咐,“把他关到车里!” 立即过来两人,拽住晕乎乎的程茂,拖出了酒店,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吓得酒店服务员们慌忙躲避。 眼下的情形,杨雄飞想以暴制暴,对付楼上的林子豪。 我竭力劝阻:“杨叔,千万别冲动!交给警方处理!” 谁知,杨雄飞根本不理睬,大手一挥:“给我上!其他人在楼下守好了!” 听到命令,打手们跟随杨雄飞一窝蜂地涌入电梯,其中两个壮汉扛着猎枪。 这阵势,铁定要火拼! 前台服务员抓起手机想报警,一个纹身的家伙窜过来,狠抽了服务员几记耳光,嚣张地威胁:“草尼玛!再敢报警,老子剁了你的爪子!” 杨雄飞复仇心切,谁也拦不住,我焦灼万分,赶紧联系赵明峻。 得知消息后,赵明峻万分震惊,说马上派遣警力展开行动,并让我劝阻杨雄飞。 夏小雨和金毛狗留在一楼大厅,我和郝仁迅速赶至16楼,见三个小混混被打翻在地,杨雄飞踩着其中一人的脑袋进行盘问。 “里面几个人?” “只有两个,林子豪和他姐……” 杨雄飞冲服务员招手:“房门钥匙!” 服务员怯怯地说:“不在我这,被他们收走了……” 一个相貌凶悍的壮汉嚷嚷:“雄哥,还客气啥呀,踹门!” 我继续劝阻:“杨叔,理智点!事情闹大了,对你没什么好处,赵队长很快就到!” 杨雄飞像没听见似的,接过双筒猎枪,大步流星地迈向606号房间,其他人纷涌而上,野蛮地推开我和郝仁。一场流血事件即将爆发,我后悔莫及…… 第146章 留下一行血字 早知道杨雄飞采取暴力的方式,我就先通知赵明峻了。 郝仁却笑嘻嘻地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让林子豪肇事逃逸,还抛尸到二龙山?交给警方太便宜他了,换做是我,拼死也得把他劈成八瓣喂狗!” 听完幸灾乐祸的话,我顿时释然。 如果林子豪被捕,他的家人使劲砸钱跑跑关系,上下打点,顶多判个几年,便能顺利出狱。 杨雄飞不傻,他明白其中的潜规则,所以才采取极端的手段,让林子豪血债血偿! 我心想,既然完成悬赏任务,也通知了警方,不如袖手旁观,瞧热闹吧。 嘭!壮汉一脚将门踹开! 杨雄飞率先冲进房间,继而愤怒地叫骂,夹杂女人的哭喊和求救声…… 我忍不住好奇心,挤到门口,探头张望。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趴在地上,他的额头绽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杨雄飞紧握双筒猎枪,指着年轻男人的脑袋:“狗曰的!撞死我儿子扔到二龙山,老子先打断你的腿,再割你的肉!” 显然,年轻男人是林子豪。 “雄哥,求你放过我弟弟吧!他当时喝醉了,不是故意撞死你儿子啊!”林子豪的姐姐哭着哀求。 酒后开车,肇事逃逸,死不足惜! 我又向前一步,想看看林子豪的姐姐长什么模样。 只见她扬起头,泪流满面:“雄哥,你要多少钱,我都愿给……” 霎时间,我惊呆了,差点叫出声! 林子豪的姐姐,竟然是林紫婉——陆永明的第二任老婆! 正当我惊愕之际,杨雄飞毫不犹豫地抡起砍刀,奋力砍下! “嗷!”林子豪惨叫,右手被硬生生地砍掉了,鲜血狂喷而出,令人触目惊心。 林紫婉歇斯底里地哭喊,拼命地想上前,却被一名壮汉死死地揪住头发。 杨雄飞又把枪口对准林子豪的右脚,凶神恶煞般地斥骂:“草尼玛,就是这只手和这只脚,害死了乐乐!” 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愤怒的情绪急需释放,杨雄飞即将扣动扳机! “住手!放下枪!”外面响起呵斥声。 危急时刻,警察赶来了,领队的是赵明峻,他气喘吁吁地冲入房间。 杨雄飞立马回头,他的眼睛血红,模样十分恐怖,犹如被鬼附身。 赵明峻大叫:“杨雄飞!你冷静一点,别冲动……” 砰!猎枪冒出绚丽的火光! 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听不清林紫婉叫些什么,见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此刻,林子豪趴在血泊之中,手脚抽搐着,陷入昏迷状态,小腿血肉模糊,右脚已断! “哈哈!哈哈……”杨雄飞仰天狂笑,把猎枪丢到床上。 这时,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闯进房间,轻松地把杨雄飞降服,戴上手铐。 赵明峻忙吩咐叫救护车,然后盯着杨雄飞,叹了口气:“唉……你这么做何必呢,两败俱伤!” 杨雄飞已清醒几分,蹲在地上装糊涂:“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真服了你!”赵明峻无奈地苦笑,命令带走杨雄飞。 林紫婉很快苏醒了,她不再哭泣,木然地注视警方人员为林子豪进行急救处理。 见我和郝仁站在门外,赵明峻恼怒地斥责:“林伊!你找到林子豪,为什么不先报警?!” 报警?不等于给你立功出头的机会吗,我们还要赚五十万赏金呢! 郝仁笑呵呵地说:“赵队,我俩尽力了,刚才一直拦着杨雄飞,但他不听……” 林紫婉扬起苍白的脸庞,仇恨地盯着我:“林伊,原来是你从中搞鬼,跟杨雄飞一伙的!” 我忙解释:“不是一伙的,我……” “我们去二龙山找到乐乐的尸体,在朱门巷找到保时捷赛车,来酒店找到林子豪!撞死人不投案自首,还他妈躲起来?你弟弟死有余辜,断手断脚算便宜他了,知足吧!” 郝仁的嘴巴恰似机关枪,突突地喷了一大堆。 臭小子,怎么能跟林紫婉说这些,等于往自己的身上拉仇恨! 果然,林紫婉的牙齿咬住下唇,身体不停地颤抖,目光像把锋利的匕首,冷冷地刺向我! 陆永明狼心狗肺,林紫婉有钱有势,两口子绝非善茬。 林紫婉一字一句地说:“林伊,你给我记住,血债血偿!” 我心乱如麻,忙和郝仁离开,飞快地下楼。 得知林子豪被杨雄飞暴虐,夏小雨并不惊讶,反而露出笑容。 “我打听过了,杨雄飞心狠手辣,以前为了霸占岛城的海鲜市场,经常带人砍砍杀杀,他现在收敛多了,没要林子豪的命!” “靠,黑老大啊!”郝仁不屑地冷笑。 夏小雨继续说:“杨雄飞的故事挺传奇,年轻时在小学当老师,后来下海做生意,开了家大排档,专门卖海鲜,靠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爬上来。” 我感慨不已,又暗暗担忧:“杨雄飞把林子豪的手脚废了,肯定得坐牢,林紫婉也不会善罢甘休,她……她是陆永明的老婆!” 夏小雨万分诧异:“真的?” 我点点头:“嗯,林紫婉的家庭背景雄厚,十五年前,陆永明为了前途,抛弃我妈妈,娶了林紫婉。” 夏小雨说:“这下糟了,林紫婉肯定以为,你为了报仇才帮杨雄飞。” 我耸耸肩:“她刚才放出狠话,让我血债血偿!” 郝仁伸手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多嘴……” “没关系!”我满不在乎地说,“林紫婉敢来报复,我就敞开了跟她干,谁怕谁?” 郝仁竖起大拇指:“爽快!你越来越爷们了!”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你是夸林伊,还是损她?” 郝仁嘿嘿直笑:“当然是夸她,有侠女的风范!” 随后,我们前往中山路的劈柴院,进入老猫的家,把寻找肇事车辆和抓捕林子豪的全部过程,详细地叙述一遍。 夏远山喝了口茶,笑呵呵地说:“老猫,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该你了。” 老猫抓了把南瓜子,边磕边说:“海上皇宫酒店,非常邪乎的地方啊!三十年前,那里是一片沙滩,每年的清明节和鬼节,很多人去沙滩上烧纸。”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在沙滩上烧纸,不去路边呢?” 老猫的眉头微皱:“老一辈的人说,那个位置是鬼门关!活着的人,从沙滩走进大海见阎王,死了的人,从海里走出来变成鬼。” 鬼门关,确实邪乎。 老猫接着说:“一九九四年,鬼门关沙滩被开发,开始建造海上皇宫酒店,幕后的大老板,是来自宝岛的光头明星,他娶了一个岛城的舞蹈女演员。” 夏远山问:“拍摄《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光头明星?” 老猫说:“是啊,长得挺丑,满脸的五千年沧桑历史,他赶上两岸文化交流的好时候,成了大名人,捞足了钞票。” 夏远山说:“财色双收,老婆比他小17岁。” 老猫喝了口水,继续说:“光头明星为了讨老婆的欢心,才融资创建海上皇宫酒店,谁知,刚刚开业,就死了人。” 终于谈到重点,我不由地往前靠了靠,认真聆听。老猫笑嘻嘻地说:“开业那天,我也去了,当然,不是进了海上皇宫,而是站在外面瞧热闹,我记得很清楚,酒店的门口人山人海,放鞭炮舞狮子,但旁边的台阶上坐着一 个女人,她穿着白色的裙子,不停地哭闹,被两个保安架走了。” 我心头一动,立即想起之前所见的白裙女鬼。 老猫说:“等到夜里十一点,保安们巡逻时发现,穿白裙的女人割腕自杀,死在酒店的走廊里,她还留下一行血字。” 我忙问:“写的什么?” 老猫用手指捻了捻胡须:“我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二十年来,凡是说出血字内容的人,都嗝屁了,有的生重病,有的出车祸,还有的跳楼!” 郝仁浓眉一扬:“不会吧,猫大爷,你故意吊我们的胃口?” 老猫的表情严肃,语气低沉:“对天发誓,我没扯谎,否则死全家!” 贪财的人,往往最怕死,我相信老猫的话,更好奇那行血字的内容。 夏远山催促:“快讲重点吧,穿白裙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老猫端着茶杯,眼神飘忽:“她名叫沈曼,当年才二十五岁,自杀的时候,怀着三个月的身孕……” 怀孕自杀?沈曼疯了,还是绝望至极? 老猫说:“保安发现沈曼的尸体后,赶紧通知酒店的副总,结果,副总不让报警,也不让泄露消息,连夜把尸体运走了。” 我迷惑地问:“既然保密,你怎么知道的?” 老猫眨了眨小眼睛:“因为,负责运走尸体的保安,是我表弟!” 夏远山滕地站起:“你表弟在哪?” “你想找他?晚喽……唉……”老猫叹了口气,“二十年前,他夜里回家,被一辆大货车压成了肉酱!” 夏远山顿然失望,不甘心地问:“其他保安呢,有活着的吗?”老猫的嘴角往下撇,微微点头…… 第147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听还有活着的保安,夏远山的眼睛发亮:“他是谁?在哪?” 老猫说:“他叫程强,住在朱门巷。” 我脱口而出:“朱门巷,这么巧?该不会是程茂的父亲,那个猥琐的老头吧?” 老猫顿时愣住,忙问:“他的右边腮帮子,有一颗黑痣?” 夏小雨说:“对呀,黑痣的上面长着几根白毛!” 老猫猛地一拍桌子:“瞧我的烂记性,程强确实有个儿子,名叫程茂!” 我不禁傻了眼,程强故意窝藏肇事的车辆,犯了包庇罪,已经被警方逮捕,如何找他询问沈曼的事? 夏远山的眉头微皱:“林伊,你尽快联系唐静文,请她帮忙,安排咱们和程强见面。” 我立即照办,拨通唐静文的手机。 得知情况后,唐静文的语气迟疑:“赵队正在审问程强,恐怕……”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唐静文的话:“告诉赵队,如果不让我们见程强,王恒活不过今晚!” 唐静文吓得赶紧答应:“好!我马上向赵队报告,你们快过来吧!” 时间已到下午四点,必须在天黑之前,了解清楚沈曼的情况。 我和夏远山、夏小雨,火速抵达市刑警大队。 唐静文迎面走来,身后跟着赵明峻,他的脸色极其阴沉。 “夏道长,今晚能救出王恒吗?”赵明峻忧心忡忡地问。 夏远山说:“尽力而为!只要沈曼愿意合作,就有机会消灭恶鬼李建!” 唐静文领着我们,走进审讯室,只见程强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我冒充刑警的口吻,直接问:“程强,二十二年前,海上皇宫酒店刚开业的晚上,一个名叫沈曼的女人割腕自杀,死在走廊里,留下一行血字,这事你知道吧?” 瞬间,程强的肩膀颤晃,脸色变得煞白,眼中冒出惊恐之色:“我……我不知道……” 夏小雨厉声反驳:“你当年是海上皇宫酒店的保安,巡逻时发现了沈曼的尸体,还敢撒谎?!” 程强的额头布满汗珠,牙齿倏地打架。 我继续问:“沈曼留下的那行血字,究竟什么内容?” 程强仍不回答,握紧了双拳,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老头的嘴巴挺严,显然贪生怕死。 眼下,我只得忽悠:“你儿子帮林子豪,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沈曼阴魂不散,偷偷跟踪你儿子,把真相告诉了夏道长!” 程强倏地瞪圆眼睛:“阴魂……不散……女鬼……” 我大声说:“没错,沈曼死后成了女鬼,一直藏在海上皇宫里,你乖乖地配合,夏道长才能降服沈曼。” 程强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说!沈曼下的诅咒太狠毒了,已经死了很多人……” 夏远山冷笑一声,取出黄纸符咒,扬手一甩,化为红色的火球,绕着程强飞旋。 目睹夏远山的本领,程强惊愕万分:“别杀我,别杀我……” 夏远山说:“这是保护你,免遭女鬼的攻击。” 程强松了口气,脸色稍微缓和。 我趁热打铁,怂恿说:“以道长目前的法力,完全能够打败沈曼,但如果拖延时间,就不容易消灭她了,你的安全也难以保证!” 程强被彻底唬住,急切地说:“我配合,我配合,全都告诉你们!” 夏远山点点头,坐到对面,摆出刑警审讯的架势:“沈曼是哪里人?” 程强回答:“岛城本地人。” 夏远山问:“海上皇宫酒店开业的那天,沈曼为什么在大门口哭闹?” 程强说:“因为,酒店的总经理,玩弄沈曼,抛弃了她。” 原来,光头明星的老婆贺娆,担任海上皇宫酒店的董事长,她哥哥贺天,担任酒店的总经理,而沈曼,是贺娆的高中同学,在一次聚会时,认识了贺天。 刚开始,沈曼对贺天不感冒,但经不住贺天的死缠烂打,两人逐渐发展,成为情侣关系。 谁知,贺天是个花花公子,他与沈曼交往的同时,还常常光顾岛城的高级酒吧和秘密会所,并把一种肮脏的病传染给沈曼。 感觉身体不适,沈曼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又惊又怕,忙通知贺天。 结果,贺天露出真实的面目,拿出二十万元,与沈曼分手,让她解决腹中的孩子。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把沈曼劈得痛不欲生,疯狂地去找贺天,但他躲了起来,不愿再见面。 沈曼不敢告诉父母,也不敢告诉朋友,她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日精神恍惚,不幸得了抑郁症。 随后,海上皇宫酒店开业,沈曼得知消息,匆匆赶到酒店,与贺天产生争执,被他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沈曼悔恨万分,心灰意冷,等天黑之后,溜进海上皇宫酒店,割腕自杀,在走廊的墙壁上,留下一行血字。 我和夏小雨异口同声地问:“她到底写了什么?” 程强的嘴唇直哆嗦,怯怯地说:“负我者死……” “这么简单?”夏小雨问。 程强嗯了声,脸色发灰。 我诧异地问:“负沈曼的人,是贺天,他死有余辜,你们身为酒店的保安,又没负沈曼,怕什么?” 程强的目光闪烁,避开我的视线。 夏远山问:“贺天死了吗?” 程强说:“没死,他不在国内,去宝岛定居了。” 夏远山追问:“贺天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 程强回答:“城阳的三道口。” 夏远山大惊失色:“什么?城阳的三道口,你没记错?” 程强说:“没记错,是贺天吩咐的,他让另一个保安连夜把沈曼的尸体运走,埋在三道口‘城阳附中’后面的山坡上。” 夏小雨问:“那个保安呢?” 程强叹了口气:“他早嗝屁了,被大货车压死的,成了肉酱……” 老猫没撒谎,跟程强的描述一致。 然而,城阳三道口,属于岛城的九大凶宅之一! 准确地说,三道口不是一座房子,而是城阳区的一个地段,据夏小雨说,那里阴气极重,民宅和学校附近都闹鬼。 这时,夏远山使了个眼色,我和夏小雨立刻走出审讯室。 赵明峻站在门外,急乎乎地问:“弄清楚了?” 夏远山说:“基本上清楚了,但很棘手,抛弃沈曼的男人,已经移居海外,在宝岛生活,万一沈曼提出复仇的要求,让我们抓负心汉,就麻烦了……” 鞭长莫及,时间仓促,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夏远山沉思片刻,眉头一扬:“跟沈曼合作的难度虽然比较大,但值得试试,如果她愿意帮忙,以后咱们去城阳的三道口抓鬼,还能用得上她。” 我非常赞同,不能轻易放弃。 这时,我的手机唱响,白珊珊来电,说吴诺云到了北九水景区的刘家村。 离开警局,我们迅速赶回刘家村,刚进院子,便听见董月和白珊珊的笑声。 客厅的火炉旁,坐着吴诺云,他身穿黑色的棉衣,扎着长长的马尾辫,双眸闪亮,炯炯有神。 我既高兴又激动,心跳也随之加快,忙上前问候。 吴诺云说:“我妈让我来岛城,帮你捉鬼。” 我喜出望外:“真的?” 吴诺云点点头:“真的,我妈担心你,怕你受伤。” 夏远山忙说:“太好了,吴家鬼鼓呢?” 吴诺云指着行李箱:“在里面。” 我更加兴奋:“你来得太及时啦,今晚我们有重要的行动,去海边的一个酒店,救罗阳和王恒。” 长话短说,我把黄台支路19号、海上皇宫酒店的情况,简要地讲述一番。 夏远山的剑眉紧锁:“陈勇和李建,都是难以对付的恶鬼,今晚不但要救人,还要治服李建,找到谷晓霞,然后去黄台支路19号,拿回小香包!” 吴诺云淡然而笑:“我饿了,先填饱肚子,再做事。” 半个小时后,众人汇聚一堂,开始吃晚饭。 忽然,外面响起警笛声,一辆警车停在院门口,走下唐静文。 我暗暗担心,不知出了什么事。唐静文快步进入客厅,先向吴诺云打招呼,然后对夏远山说:“我查过阿秀的身份,她是个孤儿,有点智障,确实被流浪汉大斌欺负过,警方已经拘留了大斌,现在阿秀无 家可归,我觉得,送到刘家村比较合适。” 本以为夏远山会犹豫,不料,他喜形于色:“合适!太合适不过了,阿秀人呢?” 唐静文说:“在车里,我领她进来。” 很快,唐静文拉着阿秀的手,走到众人面前。 两天不见,阿秀仿佛脱胎换骨,她齐耳短发,脸庞白净,嘴唇红润,身穿崭新的羽绒服。 唐静文温柔地说:“阿秀,夏叔叔愿意收留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好不好?” 阿秀胆怯地观望四周,眼神犹如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夏小雨伸手,撕下一条烧鸡腿,递给阿秀:“妹妹,给你吃。” 阿秀瞬间失去警惕心,接过鸡腿,坐在桌子前,低头猛啃。 唐静文说:“来的路上,阿秀刚吃完两个汉堡,照这个饭量,她肯定会变成小胖妞。” 夏远山保持关爱的笑容,注视着阿秀,若有所思。 天色渐渐黑透,月朗星稀,寒风刺骨。 我们一行六人,乘车抵达海上皇宫酒店,准备与沈曼见面,试图说服她,联手对付恶鬼李勇。成败与否,关系到罗阳和王恒的生死,还有程文轩的安危…… 第148章 藏在水箱中 茫茫夜色中,海上皇宫酒店犹如一座圆形的坟墓,沉寂而落寞,透露出几分诡异。 我们迅速登上三楼,走到沈曼自杀身亡的位置。 夏远山取出一张符咒,贴在墙壁上,嘴里念念有词…… 与此同时,白珊珊轻声呼唤:“沈阿姨,你在哪里,快出来吧!沈阿姨……” 我握紧桃木匕首,站在吴诺云的身边,警惕地寻望四周。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眼前白影闪晃,沈曼终于出现,她的脸部仍被雾气遮罩,看不清真实模样。 夏远山直接问:“沈曼,你想不想报仇,杀死贺天?” 瞬间,沈曼的身形剧烈颤抖,裙角倏地飞扬,长发乱舞,面前的雾气立即消散,露出一张苍白而愤怒的脸庞。 “我要报仇!贺天在哪里?”沈曼的声音尖利刺耳,犹如匕首划过冰冷的铁块。 夏远山说:“贺天在宝岛定居,你只有跟我们合作,才能报仇雪恨!” 沈曼的两只眼睛呈血红色,往外凸出,嘴角带着紫色的伤痕,她咬牙切齿地说:“怎么合作?” 夏远山低声说:“海上皇宫酒店,被恶鬼李建霸占,不消灭他,你没法离开,所以,咱们里应外合,抓住李建。” 沈曼冷笑:“哼哼,罗阳和王恒在李建的手里,你想拉拢我,干掉李建?” 夏远山挑明了说:“没错,除了李建,我们还必须找到女鬼谷晓霞!你如果愿意合作,就放你一马,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沈曼昂起脑袋:“你去宝岛,把贺天抓来,我就跟你合作。” 果然,被我猜中了,沈曼提出交换条件。 夏远山厉声说:“不行!时间紧迫,今晚必须拿下李建,等你自由了,可以去宝岛对付贺天。” 沈曼摇摇头:“贺天肯定有所防范,凭我自己的力量,很难消灭他。” 夏远山说:“咱们先合作,等铲除李建后,再去宝岛抓贺天,你考虑一下。” 沈曼迟疑地问:“你……会不会骗我?” 夏远山说:“人分善恶,鬼也分善恶,你的本性是好的,我们很同情你,干嘛骗你呢?” 沈曼的表情变得黯然,目光中包含怨恨,继而指着我胸前的八卦铜牌:“让我躲进铜牌,一起去宝岛,就跟你们合作!” 夏远山大吃一惊:“八卦铜牌的法力很强,你如果躲在它里面,会损耗元气,等于自取灭亡。” 沈曼说:“你用道家的符咒作法,锁住铜牌!” 夏远山瞪圆眼睛:“我明白了,你想吸取八卦铜牌的法力,增强自身的本领!” 沈曼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杀死贺天!” 夏远山的眉头紧皱:“主意虽然不错,但八卦铜牌也会增加你的邪性,到时……” 沈曼凄然而笑:“等报完仇,有劳你动手,把我杀死!” 显然,沈曼做鬼的唯一目标,就是复仇,惩罚贺天,完成心愿后,死而无憾。 我忙靠近夏远山,凑他耳边提醒:“夏叔,我随身带着程文轩,不能再带一个女鬼。” 夏远山嗯了声,对沈曼说:“好,我答应你,用符咒锁住八卦铜牌,但不是林伊戴的这块,而是阿秀戴的那块,你同意吗?” 沈曼一愣:“阿秀?酒店地下室的弱智女?” 夏远山说:“对,她在北九水的刘家村,住我家里。” 沈曼立刻答应:“一言为定!我帮你们抓李建,你们带我去宝岛抓贺天!” 这时,走廊的灯忽闪了几下,隐约传来怒吼声,像是罗阳在叫喊。 唐静文焦灼地问:“王恒和罗阳被关在什么地方?” 沈曼嘱咐:“你们上五楼,在楼梯口守着,等我的信号,千万沉住气,别被李建发现了。” 说完,沈曼轻飘飘地消失,仅留下淡淡的烟雾。 夏小雨压着嗓子问:“爸,沈曼的话,可信吗?” 夏远山笑着说:“沈曼一心想报仇,应该不会耍诈,我先用符咒锁住阿秀的八卦铜牌,让沈曼暂时躲进去,如果她逞凶作恶,我再及时解开八卦铜牌!” 既然夏远山考虑到对策,我们不再多言,飞快地前往酒店的五楼,站在安全通道内。 窗户的玻璃破了,寒风“呼呼”地吹入,冻得我直哆嗦。 吴诺云一看,忙挡在我的身前。 刹那间,我的心头微暖,刚准备表示感谢,从走廊里传来清脆的拍手声。 沈曼发出的信号! 我们赶紧进入走廊,发现一团烟雾停留在十米外的房门前,凝聚不散。 唐静文掏出枪,夏远山和夏小雨举起剑,我也握紧桃木匕首,吴诺云则两手空空,神情淡然。 白珊珊躲在我身后,突然响起钱倩的声音:“罗阳有危险!快救他!” 我心急如焚,率先冲向烟雾后方的房间,进门之后,见罗阳被绑在床上,他一丝不挂,被几个妖娆的女鬼包围,魅惑地摇曳着腰肢,宛如毒蛇。 而其中一个女鬼,正压住罗阳,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白珊珊尖叫:“老公!” 声音仍是钱倩的,急切而恼怒。 罗阳扯着嗓子叫喊:“伊伊,宰了她们!卧槽尼玛,想占老子的便宜!” 我不假思索,手持桃木匕首,攻向“霸占”罗阳的女鬼,狠狠刺入她的背后! 伴随凄厉的惨叫,女鬼的头顶冒出一股黑烟,她急速地萎缩,四肢抽搐,继而毙命。 其它女鬼吓得企图奔逃,夏远山和夏小雨堵住房门,挥剑砍杀。 紧接着,里面的卧室发出吼叫声,我伸头一瞧,更加惊愕。 王恒也浑身光溜溜的,恶鬼李建边坐在他的身上,边与沈曼撕斗。 见我们闯入卧室,李建滕地窜到地面,抄起硕大的砍刀,奋力反抗,夹杂着犀利的风声。 紧急时刻,吴诺云掏出鼓槌,敲响“吴家鬼鼓”! 咚!咚咚!咚咚……鼓声激荡人心,震慑恶鬼。 李建一听,身体开始颤抖,他后退了几步,靠住墙壁,大口地喘气。 趁此机会,夏远山一剑刺中李建的肩膀,滋啦滋啦,恰似烧红的烙铁烫在人的皮肤上。 李建连声惨嚎,怒声大叫:“狗曰的!你们是谁?为啥跟我作对?” 夏小雨从身后偷袭,桃木剑刺入李建的后颈:“谷晓霞在哪?” 李建的模样狰狞可怕,脸色从红到绿,五官极度扭曲:“你们是陈勇的人?” 夏远山飞快地取出一张黄纸符咒,贴在李建的脑门上:“再不说实话,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 李建仿佛抖糠地颤栗:“别杀我……谷晓霞在楼顶的水箱里!”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我和吴诺云离开房间,快速登上顶楼,走到水箱边。 顶楼的平台,处于“圆坟”裂开的位置,水箱年久失修,漏水严重,地面结成了厚重的冰块。 吴诺云顺着梯子,爬到水箱的顶部,拎起盖子往里观察。 我忙问:“里面有鬼吗?” 吴诺云默不吭声,继续查看水箱内部,然后才慢慢地爬下梯子:“你上去看看吧。” 什么情况?我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爬到水箱的顶部,伸长脑袋往里面瞅。 水箱内,弥漫着薄薄的雾气,一个片缕不存的女鬼坐在水中,双目紧闭,身材微胖,皮肤雪白耀眼。 她是谷晓霞?我连喊了数声,但女鬼毫无反应。 “别叫了,她就是谷晓霞!”左手腕的玉镯颤动,发出程文轩的声音。 “她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没等程文轩回答,谷晓霞忽地睁开眼睛,冒出两道寒光。 我忙说:“谷晓霞!快走,去见陈勇!” “陈勇……”谷晓霞的表情迷茫,声音低沉沙哑。 “对,他在黄台支路19号,等你!” “黄台支路?”谷晓霞满脸的疑惑。 糟糕,这个女鬼似乎失去了记忆,我感觉不妙。 嘭!水花飞溅,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烈袭来,将我冲向空中! 妈呀,五楼的高度啊,万一落向地面,我的小命就没了…… 生死攸关之际,我的左手腕被无形的力量拽住,身体随之倾斜,摔在平台上,腰部巨疼! 紧接着,冰冷的水浇在我身上,成了落汤鸡。 吴诺云急忙走来:“林伊,你没事吧?” 原来,刚才救我的人,不是吴诺云,而是玉镯内的程文轩。 我一骨碌爬起,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没事……没事……” 吴诺云飞快地脱下棉衣,紧紧地裹住了我,同时大叫:“谷晓霞!你想见儿子和女儿吗?” 嗖地一声,谷晓霞从水箱中窜出,焦急地问:“我儿子和女儿在什么地方?” 幸亏,女鬼还惦记自己的孩子,我揉着腰说:“在黄台支路19号,两层的小楼,你不记得了?陈勇是你的丈夫,杀你的人名叫李建,他变成了恶鬼,把你抓到酒店!” 谷晓霞的眼珠子转动,努力地思索:“不记得了……” 我忙说:“跟我们走吧,你儿子和女儿想你了,天天哭着要妈妈!” 谷晓霞的双眸冒出更亮的光芒,又骤然变暗:“我走不了,被困在这里……” 显然,谷晓霞还不知道,恶鬼李建已被降服。 我刚准备解释,楼下产生耀眼的火光,夹杂着夏小雨的叫喊声:“林伊!吴诺云!林伊……”吴诺云伸头一瞧,顿时疾呼:“不好!失火了,快撤!” 第149章 贪得无厌 情况万分危急,我忙催促谷晓霞快走,她仍犹豫不决。 紧接着,浓烟滚滚而来,迅猛的火焰已经升到楼顶的位置。 突然,谷晓霞朝水箱挥手,嘭地一声,巨大的箱体爆炸,水花四溅,瞬间浇灭了汹涌的火焰! 我又惊又喜,没想到谷晓霞的法力如此高强,同时也说明,恶鬼李建的本领不容小觑,若不是吴诺云用“鬼鼓”助阵,我们将难以降服李建。 大火被扑灭,海上皇宫酒店又陷入黑暗和沉寂之中,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谷晓霞这才跟我们下楼,走到大厅内,与夏远山等人会合。 目睹李建的脑门上贴着黄纸符咒,谷晓霞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想见自己的儿女。 我边走边问:“夏叔,刚才怎么失火了?” 夏远山说:“几个恶鬼偷袭,企图救走李建,我用火球攻击,引燃了窗帘,碰巧天降大雨……” 我顿时笑了:“不是大雨,是楼顶水箱里的水!” 吴诺云补充说:“幸亏谷晓霞出手,扑灭了大火。” 夏远山点点头,看了谷晓霞一眼。 此刻,罗阳和王恒已经穿上衣服,两人的脸色铁青,眼冒怒火,恨恨地盯着李建。 作为一个男人,被女鬼欺负也就罢了,但王恒惨遭男鬼的“凌辱”,绝对是奇耻大辱! 郝仁笑眯眯地说:“阳哥,别郁闷,习惯了就好!” 罗阳翻了个白眼:“靠,我可没你潇洒,被梁妤乔宠幸了还乐滋滋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郝仁怕夏小雨生气,他忙使了个眼色,让罗阳闭嘴。 唐静文关心地问:“王恒,你没事吧?” 王恒板着脸,语气低沉:“没事,恶鬼想吸我的阳气,多亏你们及时赶到……” 显然,英勇的刑警同志想掩饰自己被男鬼凌辱的事实,我淡淡一笑,没吭声。 离开酒店,众人立即上车,郝仁猛踩油门,赶往黄台支路19号凶宅。 按照约定,把李建和谷晓霞交给陈勇之后,我将拿回小香包,程文轩可以重返其中,继续养伤。 时间已到夜里十点钟,19号凶宅没有一丝亮光,楼顶伫立着几只乌鸦,悄无声息。 北风凛冽,犹如锋利的刀子,我竖起衣领,紧紧跟在夏小雨的身后,进入凶宅的大门。 夏远山甩出一张黄纸符咒,化成火球,在前面引路,照亮了一楼的客厅。 夏小雨大声叫喊:“陈勇,李建和谷晓霞来了!” 啪!天花板产生脆响,亮了一盏小灯,光线黯淡。 哗啦一声,二楼的铁门打开,钟欣站在楼梯口,脚下趴着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杨蓉,她披头散发,赤身露体,伤痕累累,简直惨不忍睹。 “陈勇呢?”夏小雨问。 没等钟欣回答,飘来一股刺鼻的烟雾,伴随着沙哑的咳嗽声,陈勇出现。 “晓霞!”陈勇激动万分,走向谷晓霞。 然而,谷晓霞无动于衷,面露诧异之色:“你是谁?” 陈勇一愣:“我是你老公,不认得了?” 谷晓霞摇摇头,继而问:“我儿子和女儿呢?” 见老婆牵挂儿女,陈勇略感欣慰,忙喊出卧室里的鬼儿子和鬼女儿,一家人终于团聚。 时隔多年,再见已非人,而是鬼。 这一切,都源自李建的恶行,他毁灭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陈勇收起笑容,怒视垂头丧气的李建,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夏远山保持警惕,剑指陈勇:“交出小香包!” 陈勇似乎有点不舍,慢腾腾地掏出小香包,扔给我。 接住小香包,我立马挂到脖子上,感觉左手腕的玉镯倏地抖动,小香包随之往下坠。 “林伊,辛苦你了。”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他顺利返回小香包中。 我心里踏实几分,不由地握住小香包,往胸口按了按。 夏远山一把揪住李建,猛地推向陈勇。 谁知,陈勇往后一闪,避开了李建,冲夏远山大叫:“快揭掉符咒!” 夏远山笑着说:“不能揭!否则,李建恢复法力,你们会再次被他杀死!” 陈勇十分忌惮李建脑门上的符咒,他恼怒地说:“符咒压制住李建,也等于是他的护身符,我怎么报仇?” 夏远山笑得更加狡黠:“换位思考嘛,李建被符咒压制,无法逞凶作恶,你们也就安全了。” 陈勇气得直哆嗦,鼻孔冒出青烟:“我要的不是安全,是报复李建!” 夏远山的浓眉一扬:“你快潜心修炼,提高法力,等不怕符咒时,再亲自揭掉它,到时,李建任你处置!” 陈勇瞪圆了眼睛,耳孔也冒出青烟:“臭道士,你他妈耍我?” 夏远山举起宝剑:“嘴巴放干净点!我马上揭掉符咒,但你儿子和女儿被陈勇杀死,可别怪我!” 陈勇刚要争执,谷晓霞挥手阻拦,厉声说:“滚一边去,别害了我的孩子!” 陈勇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撞到墙壁,天花板的灯闪灭几下。 夏远山昂起脑袋,提高嗓门:“陈勇,谷晓霞,你们一家团聚,带着孩子走吧,离开小楼!” 陈勇恶狠狠地叫嚣:“不行!这是我的地盘!” 夏远山反驳:“准确地说,这是地下一百多个死婴的地盘!你放聪明点,别再独断专行,霸占小楼!” 陈勇冷笑一声,表情狰狞:“臭道士,你活腻了吗?敢撵我走?” 夏远山的浓眉倒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老婆孩子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这时,谷晓霞尖声问:“陈勇,你真是我老公吗?” 陈勇忙回答:“千真万确,咱们高中时就认识了,你慢慢就会想起……” 没等陈勇说完,谷晓霞打断他的话:“是我老公,就带我和孩子走,别待在这里了!” 陈勇直摇头:“晓霞,这是咱们的家啊,而且,地下的怨气很重,能提高……” “闭嘴!”谷晓霞再次打断,“你不走,我带孩子走!” 话音刚落,谷晓霞拉着儿子和女儿,准备撤离。 刹那间,陈勇的身形闪晃,拦住了谷晓霞,他奋力一甩,谷晓霞和两个孩子飞进卧室,房门呯地关死! 显而易见,陈勇顽固不化,不愿放弃自己的阵营。 夏远山挥剑进攻,准备降服陈勇,吴诺云趁机配合,敲响“吴家鬼鼓”! 霎时间,鼓声震耳,从地下传来凄惨的婴儿哭泣声,连绵不绝。 面对犀利的鬼鼓,陈勇被迫后退,他七窍生烟,从嘴里吐出浓重的烟雾! 夏远山急忙叫喊:“大家捂住鼻子!” 烟雾逐渐加重,吴诺云却不捂住口鼻,他屏住呼吸,继续敲鼓,震慑恶鬼。 哗!哗哗!地面升起十几团黑烟,变成婴儿的形状,它们张牙舞爪,扑向夏远山和吴诺云。 夏小雨挥动桃木剑,准确地刺中一个鬼婴,发出嘶哑的尖叫声,黑烟骤然消散! 我立即效仿,用桃木匕首刺杀鬼婴,奋力抵抗。 不料,鬼婴越来越多,抓住了我的腿,罗阳被挡在几米外,无法过来营救。 吴诺云加快敲鼓的节奏,鬼婴们的动作变得缓慢,陈勇被迫躲在货箱的后面,用火点燃了衣服,朝我们投掷! 自始至终,钟欣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观看,杨蓉像狗一样,乖乖地趴着,不叫也不闹。 郝仁机敏地躲避火焰,挡在夏小雨的身前,扯着嗓子叫喊:“梁妤乔,快来救我!” 瞬间,红色的身影闪晃,梁妤乔来了,踢飞几个鬼婴。 “郝仁,我先救你,还是先救夏小雨?”梁妤乔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夏小雨努力刺杀鬼婴,冷冷地说:“不用你救!” 梁妤乔咯咯直笑,按住夏小雨的肩膀:“你不让救,我偏偏救!” 随即,梁妤乔搂住夏筱雨的腰肢,飞向客厅的门口。 与此同时,吴诺云加大了鼓声,鬼婴们剧烈地颤抖,纷纷倒地,陈勇的头顶冒出蓝色的火焰,胸膛也被烈火焚烧。 夏远山反击,一剑刺入陈勇的肚子:“林伊,吸取他的精气!” 我抬脚踢倒几个鬼婴,箭步上前,靠近陈勇,拿起小香包,贴住他的额头。 只见陈勇的身躯不停地颤栗,眼珠子往外凸起,鼻孔扩张,嘴巴洞开,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声,小香包也跟着颤动…… 须臾间,陈勇的额头升起一股青烟,急速地钻入小香包中。 吸取精气成功了,我不禁欣喜,拿回小香包,后撤两步,踢开垂死挣扎的鬼婴。 夏远山怒声斥责:“陈勇,你不识好歹,贪得无厌,看在谷晓霞的份上,我今天饶你一命!” 陈勇的眼睛半闭,脸部的肌肉凹陷,无精打采地哼哼几声,彻底失去之前的嚣张和蛮横。 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谷晓霞拉着儿子和女儿走出,感激地说:“谢谢你们,帮我找到孩子。” 夏远山点头示意,把陈勇交给谷晓霞:“走吧,离开这个邪恶的地方。” 我扭头看向钟欣:“你不走吗?” 钟欣仍面无表情:“不,留下继续惩罚杨蓉!” 我叹了口气,想继续劝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女鬼沈曼悄然出现,她冷冷地说:“带我去宝岛,抓贺天!” 第150章 骗他吃药 答应女鬼的事,必须兑现,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夏远山露出笑容,对沈曼说:“你先跟我们回刘家村,藏在阿秀的八卦铜牌里,然后我会安排,去宝岛抓贺天,帮你报仇!” 沈曼点点头,不再吭声。 我顿时惊讶,夏远山真的打算漂洋过海,前往宝岛捉鬼? 夏小雨忙问:“爸,地下的鬼婴怎么处理?” 夏远山的表情十分无奈:“积压了八十多年的怨气和阴气,我没能力破解,顺其自然吧。”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乌鸦的叫声,极其刺耳! 紧接着,狂风呼啸,窗户玻璃“哗啦哗啦”地作响! 夏远山的脸色骤变,立即叫喊:“大家小心!” 嘭!客厅的门被撞开,却不见人影,寒风卷着沙尘,急速窜入。 我紧紧握住桃木匕首,目不转睛地盯向门口,如临大敌。 此刻,小香包和玉镯,十分安静……奇怪,谁在故弄玄虚? 楼顶的乌鸦足足呱叫了两分钟,忽地停止,狂风也悄然变小,客厅的门自动关上。 夏远山收起宝剑,低声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以免遭到偷袭!” 于是,我们匆匆离开凶宅,返回北九水的刘家村。 夏远山兑现诺言,立即作法,用符咒锁定了阿秀的八卦铜牌,让沈曼藏入其中。 第二天,郝仁找亲戚帮忙,办理了“宝岛七日游”,我这才相信,夏远山果真要抓贺天。 晚饭后,夏远山把我和罗阳叫进书房,他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 我忙问:“这是什么?” 夏远山说:“制作‘神睛丸’的全部药材,白蝉蜕、望月砂、夜明砂、草决明、地骨皮。” 我又惊又喜:“你找到白色的野兔子和白色的蝙蝠了?” 夏远山摇摇头:“只找到白色的蝉壳,你先用目前的药材,尝试制作一次。” 我不由地失望,继而问:“我自己做?能行吗?” 夏远山说:“没问题,这个偏方,也就药材和服用的方法比较奇特,制作过程挺简单。” 我点点头:“好吧,我尽量试试,你什么时候去宝岛?” 夏远山说:“明早动身,我和小雨带阿秀走后,你们千万小心,别进海上皇宫酒店,等我回来,再继续捉鬼!” 一觉睡醒,已是上午九点。 我接到老猫的电话,他语气欣喜地说:“林伊,快来我家,拿钱!” 我一怔:“什么钱?” 老猫说:“五十万赏金啊,远山带小雨去宝岛旅游了,让你和罗阳来拿钱!” 没想到,杨雄飞如此守信,都被警方抓走了,还不忘派人送钱。 我和罗阳火速赶到中山路的劈柴院,走进老猫家,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杨雄飞! 他不是在警局吗?我以为看错了,忙揉揉眼睛。 确实是杨雄飞,脚下还放着一只密码箱。 “你……你怎么出来的……”我迷惑地问。 杨雄飞一改之前的粗野和暴戾,语气温和地说:“我被无罪释放了。” 罗阳诧异地问:“你上面有人?” 杨雄飞狡黠地眨眨眼睛:“很简单,我什么都不承认,然后花钱,找人顶罪。” 我诧异地说:“可是,当时赵明峻和其他警察在场……” 杨雄飞拍了拍密码箱:“只要钱到位了,任何人可以变成不在场!当然,除了林紫婉那个贱货!现在,只有她咬着我不放,但又能把老子怎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花到精妙处,赵明峻等人也会变成睁眼瞎。 “林子豪呢?”想起血腥残暴的一幕,我仍心有余悸。 杨雄飞的表情变得狰狞:“他在医院躺着,断手断脚接上后,等于是个废人!我想通了,不要他的命,让他坐牢,派人进去折磨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忙提醒:“林紫婉使劲花钱,不也可以轻判林子豪吗?听说,她的后台很硬……” 杨雄飞自信地大笑:“哈哈……这个案子经媒体报道后,没人敢在风头上罩着林紫婉!不过,你要小心,林紫婉目前不敢直接跟我斗,但会想办法报复你!” 我作出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让她来吧!” 杨雄飞打开密码箱,把五十万现金倒在茶几上:“这是你们应得的,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赶紧道谢,杨雄飞客套几句,起身告辞。 老猫送杨雄飞回来,赶紧分钞票,交给我三十万,带回刘家村。 紧接着,我去厨房拿工具,关紧门窗,开始制作“神睛丸”。 罗阳兴致勃勃,抡起菜刀,卯着劲地连砸带切,一会功夫就搞定了。 所有的药材盛在大碗里,药味极为浓郁,非常难闻。 按照要求,我舀了几勺蜂蜜,淋入碗中,开始用力地搅拌。 古书上说,一次服用十粒,但这次纯属实验,我懒得制成小药丸,直接做成一颗大的。 现在才十一点,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决定去湛山寺一趟。 罗阳嘿嘿直笑:“宁愿相信鬼,也不相信这种民间的偏方,伊伊,你别玩得走火入魔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吧,我只想验证一下古书里的内容,看是否有医学价值。” 到了湛山寺,罗阳躺在车里等候,我步行进入寺庙大门。 站在院里,我左右寻视,发现人不多。 大雄宝殿前,几名游客正焚香作揖,口中念念有词,无比虔诚;参天古树下,一个年轻的和尚专注地玩着手机,不知和谁聊天,不时地偷笑。 寺院的石池内,被信男善女们放养了无数条红色金鱼,大的足有一尺多长。 我掏出手机,见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忙蹲到池边,用矿泉水瓶取水。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阿弥陀佛!” 我吓得直哆嗦,瓶子差点掉落……回头一看,是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 他体型削瘦,眉毛和胡子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双眼炯炯有神。 我松了口气,笑盈盈地说:“师父,我取点水,没逮金鱼,你别紧张啊!” 老和尚无动于衷,仍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我心想,别闹出什么妖蛾子,赶紧撤吧! 忽然,老和尚的脸色剧变,厉声说:“女施主请留步!” 我一愣,转身问:“什么事?” 老和尚的眉毛紧锁,极其严肃地说:“七天之内,你必有血光之灾!” 又玩这套,吓唬谁啊?现在的和尚,一点也不纯洁,擅长忽悠游客,骗取钱财。 我嗤笑一声,深深鄙视老和尚,飞快地跑出寺庙。 上车后,我把水瓶放在后排,罗阳不屑地撇撇嘴:“迷信啊,迷信啊……” 返回刘家村,我靠在沙发上休息,边喝茶,边沉思。 古书上说,取中午的寺庙之水,在午夜子时,和药丸一起服下。 中午十二点,是一天之中阳气最强之时;寺庙,是不可侵犯之地,它的水为圣洁之水;而午夜子时,是阴气最盛之际。 在这三大要素的前提下,吞下一颗奇葩的药丸,真能“视万物,察纤毫,何所不至”? 我认为,古代的文字一向言简意赅,其中描述的含义,往往为了表达一种意境。 所以,千万别较真,否则吃了神睛丸,还能透视不成? 蝉壳、野兔和蝙蝠的粪便,没什么毒性,吃了对身体应该无害,顶多腹泻拉肚子,或者放臭屁。 当然,我不会亲自尝试的,必须找个近视患者,充当小白鼠。 不但要了解患者的性别、年龄、近视程度,更要考虑到他的精神状态,以免治疗失败,找我纠缠不清。 然而,我和罗阳的眼睛都不近视,经过认真考虑,终于锁定了一个合适的目标! 孟卫璞,他近视八百多度,摘掉眼镜后,无神的双眼鼓鼓的,貌似一只青蛙。 由于高度近视,孟卫璞平时小心谨慎,走路有点勾头弓腰,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我赶紧联系孟卫璞,今天周日,他正在家玩游戏。 事不宜迟,我和罗阳带着“神睛丸”和“圣水”,赶往孟卫璞的家。 敲门进屋,见只有孟卫璞一人,我乐了——天助我也! 罗阳开始热情地表演:“兄弟,这是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求到的神药!” “神药?”孟卫璞毫无戒心。 “对,神药!”罗阳掏出一团卫生纸,郑重地放在桌上,一层一层揭开。 神睛丸,闪亮登场了! 孟卫璞扶了扶黑框眼镜,靠近深褐色的药丸,认真地观察。 “这颗神药,专门治疗高度近视!我才一百多度,吃了它可惜啊,所以想到了你,赶紧给你送来,打造全新的人生!” 罗阳的语气无比诚恳,感人肺腑,我差点笑出声。 孟卫璞接过药丸,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眉头一皱:“药味挺重的,肯定很苦吧。” 见他心动,我趁热打铁:“是啊,虽然味道不好闻,但老中医说,治好了不少近视眼,祖传秘方啊!” “祖传秘方?肯定牛啊……”孟卫璞喃喃自语。“你都二十四了,还是个单身狗,为什么呢?不就因为高度近视吗,搞得跟青蛙一样,一直不能讨白珊珊的欢心!其实,你长得挺帅的,如果不近视,十个八个女友都有了 ,排着队等你宠幸呢!”罗阳拿出杀手锏,刺激着孟卫璞的神经。 “嘿嘿……”孟卫璞顿时乐了,原本无神的双眼,闪耀出希望之光!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捏起神睛丸:“怎么吃?有什么讲究呢?” 这小子急不可待,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药丸。 罗阳忙阻止:“别急!中药的服用方法很有讲究滴!中医文化,博大精神,治标治本,调节神经,内外兼顾……” 口若悬河,完全可以去街头卖艺,促销大力丸。 孟卫璞一丝不苟地听着,不断地点头,比较认可罗阳的专业演讲。 “这瓶水,是老中医从五百米的山上,取的圣洁泉水,吸收了天地精华,没有任何污染,专门配合药丸服用!” 罗阳连哄带骗,把水递给孟卫璞。 孟卫璞信以为真,举起水瓶,眯着眼欣赏。 罗阳煞有介事地嘱咐:“最关键的步骤,药丸必须在午夜十二点时服下,第二天才会起效,切记切记啊!” 孟卫璞嗯了声,凝视着“神睛丸”,表情变得无比庄严。 眼前的药丸,似乎能够改变他一生的命运。 “老弟,帅起来吧,妹纸们等你很久了。”罗阳拍拍孟卫璞的肩膀。 孟卫璞嘿嘿几声,露出洁白的牙齿,让我想起了白色的野兔子。 返回刘家村,我感觉疲倦,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悄然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伴随一声“阿弥陀佛”,老和尚再次出现,他的口鼻流血,身上燃起熊熊的火焰! 第151章 单身狗变帅哥 刹那间,我猛地惊醒,不见老和尚的身影,原来是个恶梦! 我长吁一口气,扭头看手机,时间已到午夜十二点。 孟卫璞该吃药了……我默默念叨着,不由地伸手握住胸前的小香包。 忽然,小香包微微颤动,传出程文轩的声音:“林伊,等夏远山和小雨回岛城,你们速去城阳的三道口,秦天正在那里疗伤,吸取恶鬼的精气。” 我忙问:“你的意思,是阻止秦天,还是帮他?” 程文轩说:“仍按照之前的计划,暂时帮他,然后利用他,对付江坤!” 我明白了,继续问:“秦天在城阳三道口的什么位置?” 程文轩说:“城阳附中的女生宿舍。” 我万分惊讶:“女生宿舍?秦天的色胆真大啊!” 程文轩说:“学校里有恶鬼,专门欺负女学生,具体情况,你们去调查清楚,我会暗中协助。” 我点点头,笑着问:“关于《绝世奇书》,你了解吗?” 程文轩说:“不了解,但我觉得,书中肯定藏着秘密,你抽空多研究研究。” 随后,程文轩陷入沉默,我闭眼继续休息。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秦天的脸庞,还有他的笑容…… 第二天上午,阳光温暖。 可以想象,孟卫璞吃下“神睛丸”的最坏结果。 这小子清晨起床后,肚子“咕咕”作响,闸门再三努力控制,也关不住汹涌的黄河水卷带着沙石极速而下。 而且,他会长时间地霸占卫生间,或者在电梯里不断地放臭屁,遭受众人的鄙视! 哈哈,太欢乐了,我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如果“神睛丸”产生疗效,孟卫璞绝对欣喜若狂。 直到中午,没接到孟卫璞的电话。 难道,他真的吃坏了肚子,长泻不止?或者药物中毒,进了医院? 罗阳提醒说:“湛山寺那个池子里的水,实在太脏了,孟卫璞不拉肚子才怪!” 隐约感觉不妙,我忙拿起手机,联系孟卫璞。 手机通了,唱着“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却无人接听。 一直到下午,仍是如此,孟卫璞始终不接电话。 我心神不宁,十分担忧,忙告诉罗阳,准备前往孟卫璞家。 突然,手机唱响,是孟卫璞打来的。 我急呼呼地问:“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 “嘿嘿……我在中山公园。”孟卫璞的声音听起来挺轻松,应该安然无事。 我松了口气:“大冷的天,你去中山公园干什么?” 孟卫璞说:“晒太阳,欣赏冬天的美景,陶冶情操。” 我急得火急火燎,这小子居然有闲心调侃。 罗阳嚷嚷:“你别走,我和林伊去找你!” 抵达中山公园,我远远地看见孟卫璞,他正坐在一颗巨大的松针树下。 真悠闲自在啊,害得本姑娘瞎担忧! 罗阳飞快地跑到孟卫璞的身前,踢了他一脚:“臭小子,躲这干嘛?” “快看那边……”孟卫璞顾不得解释,专注地望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我发现,远处是一片苗圃和树木,没什么特殊的情况。 我纳闷,扭头再看孟卫璞,才发现他没戴眼镜! 每时每刻必戴的近视眼镜,竟然摘除了! 罗阳激动地掰正孟卫璞的脑袋,兴奋地问:“你的眼镜呢?不近视了?” 唾沫星子横飞,溅到孟卫璞的脸上。 这小子咧嘴直笑,眼中黑白分明,瞳孔幽不可测,映射着晶莹之光,炯炯有神,饱含摄人心魄的神韵,原本鼓起的鱼眼泡,也几乎消失! 剑眉星目,孟卫璞真的挺帅! 我又惊又喜,不可思议啊,“神睛丸”起作用了! 罗阳焦急地催促:“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别急,你瞧树林里,两个初中生正缠绵亲热呢!嘿嘿……那男生的胆子真大……”孟卫璞羡慕不已,狂咽口水。 我再次努力地眺望,远处的树林里,好象是有模糊的人影…… 罗阳倏地伸手,掐住孟卫璞的后颈:“你个小色郎,快交代药丸的事。” 孟卫璞疼得龇牙咧嘴,摆脱了罗阳的大手,笑嘻嘻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一切。 昨夜,十二点刚到,孟卫璞便迅速取出“神睛丸”和“圣水”。 出于对罗阳的信任,还有对药丸的期盼,孟卫璞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一番。 长期得不到爱情的滋润,单身狗的内心是何等的苦涩,神经是何等的脆弱! 孟卫璞深呼一口气,把“神睛丸”放入嘴里,舌尖上立即产生苦涩甜酸之味。 他不敢咀嚼,忙灌了几口“圣水”,把整颗药丸吞下肚,余下半瓶水没喝。 这水的味道,有点怪呀。 寺庙的水池中,全是金鱼的粪便、植物的残骸、游客投入的各种食物,也许还有童子尿…… 等口中的味道变淡,孟卫璞躺在床上,没发觉体内有任何异样,他幻想着漂亮妹纸,渐渐地睡着了。 临近中午,孟卫璞正激情澎湃地做美梦时,手机闹铃响起! 约了元雪雯去吃披萨,千万不能迟到,孟卫璞以最快的速度穿衣,冲向卫生间! 洗脸之前,他习惯地摘下眼镜,伸手一摸,没摸着,再摸,还没摸着。 抬头一看,镜中的自己,没戴眼镜。 刹那间,孟卫璞惊呆了! 原来,从起床到洗脸的过程中,孟卫璞看到的一切非常清晰,他误以为戴了眼镜。 神药啊,孟卫璞激动地洗完脸,回到卧室后,拿起手机准备给我和罗阳报喜。 忽然,他的余光发现,对面高楼的房间里,有人在屋里走动。 而那座高楼,距离孟卫璞的卧室窗口,足有两百米之远! 平时,孟卫璞需要借助高倍望眼镜,才能看清对面的景色。 特别是晚上,那些卧室的暧昧灯光中,各种浪漫的演出精彩纷呈,成为孟卫璞乐此不疲的精神食粮,支撑着单身狗的寂寞人生。 现在,孟卫璞竟然不戴眼镜,不依靠望远镜,便能看清对面十楼的卧室里,男主人光着身子,忙着寻找东西。 那家伙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黄金链子,下垂的屁屁上,有道暗红色的伤疤。 绝对爽啊,“神睛丸”不但治好了高度近视,还极大地增强视力! 孟卫璞兴奋至极,忘了打电话,也无暇顾及约会,他冲出家门,领略外面的新世界。 从远处飞来一只喜鹊,停在法国梧桐上,尾巴一颤,落下几粒粪便,它的嘴巴里叼着一只青色的虫子,不停地挣扎。 伴随清脆悦耳的高跟鞋声,对面走来一个身穿羽绒大衣的女孩,乌黑的靓发丝丝顺滑,长长的眼睫毛根根生动,红嫩娇柔的双唇,显得温柔可爱。 孟卫璞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快步登上公交车,坐在车厢的最后面,欣赏着这座城市。 车上的乘客不断更换,孟卫璞把视线从窗外收回,目不转睛地看着五米之外,一个高挑的靓女。 她外穿羊绒大衣,内穿V领针织衫,曼妙的曲线清晰可见,彰显诱人的魔鬼身材。 正常情况下,必须近距离观察,才能欣赏如此美好的画面,但孟卫璞坐在五米外,便能大饱眼福。 瞬间,这小子流出两行鼻血,沉寂二十多年的火山,终于爆发…… 孟卫璞忙掏出纸巾,捂住鼻子,他完全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没听见手机来电。 不知经过了多少站,不知看过了多少美女,公交车已达终点。 孟卫璞下车,走进中山公园,坐在草坪上,盯着卿卿我我的情侣们,欣赏撩人心弦的花样年华。 直到傍晚,才想起给我回电话。 像听玄幻故事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惊喜。 按照孟卫璞的描述,他岂不与“千里眼”一样厉害? 古书中说,“可视万物,察纤毫,何所不至”,难道,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这时,从远处的树林中,走出一对学生情侣。 靠近了,只见那女生的脸蛋儿绯红,眼中波光荡漾,一副得到爱情滋润的模样。 树林那么远,有人躲在里面上演浪漫好戏,我看不见,孟卫璞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视力确实惊人! 既然“神睛丸”有效,如果用白色野兔和白色蝙蝠的粪便入药,会不会效果更好呢? 而且,古书中的其它偏方,是不是也有奇效呢? 我不禁陷入沉思中,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回去翻阅古书。 孟卫璞兴高采烈地说:“走!我请你俩吃大餐,庆祝一下!”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海鲜酒店。 视力恢复后,孟卫璞找到了自信,几杯啤酒下肚,打开话匣子。 他首先回忆无妞可泡的苦涩青春期,然后畅想怀抱漂亮妹纸的精彩未来,侃得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喷。 人逢喜事爽,吊丝变流氓。 旁边桌的两位大姐,不由地紧皱眉头,斜视着孟卫璞,深深鄙视他。 忽然,孟卫璞叹了口气,带着几分醉意,感慨地说:“我一直暗恋白珊珊,可惜,她对我不感冒啊,喜欢阳哥……” 罗阳的浓眉微扬,笑而不语。 鬼媳妇钱倩躲在白珊珊的体内,她能不喜欢罗阳吗? 孟卫璞接着说:“后来,我和元雪雯假扮情侣,碰撞出爱情的火花,可惜,她是子强姑姑家的女儿,我是子强舅舅家的儿子……属于三代内的亲属关系,唉……” 我暗笑,孟卫璞在为自己追求妹纸失败而找理由。 孟卫璞又喝了口酒,愁眉苦脸地说:“经历过种种失败,我决定,全身心地狂追高中同学徐若纯,但她是白富美,我没勇气表白……” 我笑着说:“你现在脱胎换骨,成为高帅富,不再是四眼田鸡,从明天起,大胆地发起攻势吧!” 孟卫璞用力地点点头,眼中燃起渴望的火焰…… 酒足饭饱,我和罗阳返回北九水的刘家村,刚进院子,接到夏小雨的电话。 “好消息,贺天住在日月潭景区,身边有三个保镖,我和老爸明晚动手。” 我开心地说:“祝你们一切顺利,早日回岛城!” 第二天上午,我和罗阳坐在客厅里,翻阅《绝世奇书》。 没猜错的话,等找到白色野兔和白色蝙蝠,用它们的粪便入药,“神睛丸”肯定更神奇! 罗阳笑呵呵地说:“如果疗效稳定,咱们大量制作“神睛丸”,卖给近视患者,绝对引起轰动,钱途无量!” 突然,手机唱响,孟卫璞来电,罗阳打开免提。 “阳哥,坏了!”孟卫璞的声音焦灼,带着哭腔,“我的眼睛又近视了!”我顿时震惊,刚做美梦呢,就遭受当头一棒! 第152章 被小鬼打伤 我和罗阳匆匆赶到孟卫璞家,见他戴着黑框近视眼镜,垂头丧气。 一觉睡醒,孟卫璞发现,眼前模糊不清,视力退回以前的状态。 也就是说,“神睛丸”的药效,仅仅保持了一天时间。 孟卫璞焦灼地问:“为什么失效?因为没喝完那瓶水吗?” 我沉默不语,迅速做出判断。 一,药材的问题。书中明确要求,蝉壳、野兔和蝙蝠均为白色品种,而夏远山只找到白色蝉壳,其它两种用普通的代替,药效时间短,也就不足为怪了,如果严格按照要求进行制作,可能 效果更佳,不会一天之后就消失了。 二,水的问题。 湛山寺的池水,已被尘世凡俗所玷污,比不得古代庙宇里的纯净。 然而,我无法把实情告诉孟卫璞,先搪塞过去吧。 “你怎么不把水喝完呢?”我故意责备,语气严肃,“昨天晚上再三嘱咐你,必须按照要求吃药,你只喝了一半的水,起不到治标治本的作用!” 罗阳心领神会,立马配合:“是啊,治标不治本,老弟,你浪费了绝佳的机会!” 孟卫璞一听,后悔至极,伸手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撞墙。 可以理解,第一次品尝到美味糖果的孩子,如何不怀恋那份甘甜? “神睛丸”释放了孟卫璞压抑多年的郁闷,给他带来淋漓尽致的欢畅,此刻却嘎然而止,犹如把一个享受温柔之乡的男人从女人的身上拉开,那种不爽和憋屈,可想而知。 孟卫璞极其懊丧,抬起头发蓬乱的脑袋,可怜巴巴地问:“阳哥,你能找老中医,再买一颗药丸吗?” 神睛丸,快把这小子玩成了神经病。 罗阳继续忽悠:“不行,老中医说了,制作药丸的各种药材特别难找,而且山上的泉水非常珍贵,每年的六月份才有!” 孟卫璞急得额头冒汗:“惨了,我今晚约了徐若纯,准备向她表白,怎么办……” 罗阳说:“你带隐形眼镜呗!” 孟卫璞直摇头:“我对隐形眼镜过敏,眼角膜容易发炎……” 我好奇地问:“你之前怎么不做激光手术呢?” 孟卫璞竖起八字眉:“医生说,我的眼角膜太薄,不适合做手术……” 我无奈地叹口气,深表同情。 唉,四眼田鸡追求漂亮妹纸,成功的几率太小! 罗阳拍拍孟卫璞的肩膀,劝慰说:“老弟,你先忍忍吧,等我抽空去找老中医,让他想办法做一颗药丸,等你吃了后,疗效彻底稳定了,再正式约徐若纯。” “真的?”孟卫璞似乎看到重生的希望,紧紧握住罗阳的手。 “咱们同生共死过,怎么能忽悠你呢……”罗阳的眉头一挑。 孟卫璞的两眼发光,充满期待地说:“阳哥,拜托!我的人生幸福,就靠你了!” 罗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仿佛成为点亮孟卫璞人生的指明灯。 我和罗阳告辞离开,返回刘家村。 晚饭后,我躺在床上,捧着《绝世奇书》,认真地阅读。 通过给孟卫璞服用“神睛丸”的实验,证明书中的偏方是有效的。 那么,必须严格按照要求进行制作和服用,否则,可能远远领略不到“神睛丸”的真正神奇之处。 眼下只得耐心等待,希望找到白色野兔和白色蝙蝠的粪便。 窥一斑而知全豹,随便实验了一个偏方,便见到奇效,其他的偏方呢? 我拿出笔和本子,开始研究,记录书中的内容。 偏方的文字并不多,但我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释义整理完毕,并且进行了归类。 简单来说,偏方分为五官类、身躯类、心智类三种。 紧接着,我发现,古书记载的偏方,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民间偏方”。 一般的民间偏方,主要治疗各种疾患,例如内科、外科、儿科、妇科类的常见病,而这本古书的偏方,更侧重于提高人体机能,并且配合针灸疗法。 例如之前的“神睛丸”,正是很好的例子,它不仅治疗视力的缺陷,极大地提高了视觉功能,否则孟卫璞不会那么激动。 我继续翻阅,浏览关于针灸和按摩的章节,其中挺有讲究,不但描绘了图画,讲解了穴位,还需要各种植物和药酒。 这时,我感到头昏脑涨,便合上书,休息一会。 由于窗户没关严,夜风窜入房间,吹起古书的封面,停落在第二页上,显示作者的名字和时代。 仙居散人,到底什么样的人物? 而大明万历,倒是有些故事的,为了解作者的时代背景,我专门查阅过历史资料。 据史料记载,“万历”为明神宗朱翊钧的年号,他十岁时登基,二十岁之前,国家政务由大学士张居正主持裁决。 这十年,经济发达,社会繁荣。 等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才开始真正的人生,他极为勤政,不甘平庸,策划进行了三场战争,进一步稳固了皇权。 可随后,万历皇帝竟然宅了近三十年,他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以至于后期的官员,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大长什么模样。 奇怪,万历皇帝躲在宫里,究竟忙活什么呢?他如何继续稳固政权,平定内乱,外阻侵略的呢? 如此标新立异的奇葩皇帝,虽然不理朝政,但社会依然发展。 毫不夸张地说,万历时期,是东西方文明交流碰撞的时期,创造了灿烂的科技和文化,具有非凡的历史意义和时代价值。 李时珍、徐霞客、徐渭、董其昌,都属于那个时期的伟大科学家和书画家。 《绝世奇书》的作者,仙居散人,会不会也是万历时代的奇人异士? 我越想越好奇,越想越纳闷,注意力重回到书中。 然而,天文地理、周易风水类的内容极为难懂,得请夏远山帮忙。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夏小雨来电。 我忙问:“抓到贺天了吗?” 夏小雨的声音比较低沉:“没抓到,我们失手了。” 我一惊:“什么情况?” 夏小雨说:“贺天很狡猾,他不但雇了保镖,还养了两只小鬼,我爸被小鬼打伤,沈曼被困在贺天的别墅里……” 这么严重?我倒吸一口凉气:“夏叔的伤严重吗?” 夏小雨说:“不严重,休息两天就能痊愈,我让他回岛城,他不愿意,说要救出沈曼,铲除贺天!” 我忙问:“需要我和吴诺云去宝岛吗?” 夏小雨说:“不用,我和老爸会想其他的办法,灭掉贺天养的小鬼!你们尽量待在刘家村,以免遭到江坤的偷袭。” “程文轩说,秦天躲在城阳的三道口,吸取恶鬼的精气!” “三道口?秦天挺聪明,捷足先登啊!” “他附在女生的身上,偷偷对付学校里的恶鬼,等你和夏叔回岛城,咱们一起去帮秦天!” 夏小雨嗯了声,又嘱咐几句,才结束通话。 显而易见,贺天由于心亏,生怕沈曼复仇,所以一直有所防范,他通过养小鬼的邪恶手段,为自己保驾护航。 第二天中午,我把夏远山受伤的事告诉大家,吴诺云的眉头紧锁,神色十分严峻。 郝仁嚷嚷说:“我要去宝岛,帮夏叔干掉贺天!” 罗阳按住郝仁的肩膀:“你消停点吧,夏叔受伤了,说明贺天养的小鬼比较厉害,咱们肯定不是对手。” 郝仁瞄向吴诺云:“用吴家鬼鼓!” 罗阳不吭声了,也瞅着吴诺云。 谁知,吴诺云淡然一笑:“我对小鬼不感兴趣,倒想去城阳的三道口看看。” 我忙劝阻:“小雨说了,等她和夏叔回来,咱们再帮秦天。” 吴诺云摇摇头:“一时半会,夏道长不能回岛城,如果江坤派恶鬼去城阳三道口呢?” 是啊,秦天虽然不是真心帮我,但他痴情为了苏樱,我的潜意识里,不忍他遭受毒手。 郝仁笑嘻嘻地说:“干脆,咱们先去三道口打探打探,熟悉一下环境,有吴家鬼鼓压阵,怕什么?” 罗阳打了个响指:“同意!总在刘家村躲着,太憋屈了!” 我赶紧提醒:“秦天躲在城阳附中的学校里,咱们贸然进去,太招摇了吧?” 罗阳说:“找唐静文帮忙,她是刑警,手段多!” 果然,唐静文得知后,立即做出安排,我摇身一变,成为实习的语文老师,罗阳和郝仁成为体育老师,而吴诺云担任美术老师。 下午三点,阳光明媚,驱走了几分寒冷。 我们一行五人,乘车抵达城阳的三道口。据唐静文介绍,以前老岛城的衙门口执法杀人,那些被砍头的罪犯没家属领取尸体,就埋到三道口,所以有“衙杀三埋”的典故,一直到上世纪的四十年代,三道口还是片 乱坟冈,每天夜里,总响起凄惨的哭声和愤怒的叫骂声。 后来,城市发展迅速,三道口区域兴建楼房,施工时,经常挖出白森森的骸骨! 唐静文说,城阳附中盖一号教学楼和操场南边的三层小白楼时,都曾经发生诡异的命案。我忙问:“什么命案?” 第153章 变态的偏方 唐静文缓踩刹车,停在马路边,望着对面的学校大门。“盖一号教学楼时,两个民工从楼顶坠落死亡,警方接到报案,迅速前来侦查,工地的负责人说,那两个民工是被人推倒才坠楼的!赵队带人侦查现场,没发现可疑的足迹 ,然后调取监控视频,验证了工地负责人的口供,两个民工确实被推出了防护栏,但看不见凶手……” 唐静文边说,边拿起手机,拍摄学校的外景。 “赵队下令,封锁了建筑工地,仔细审讯所有的建筑工人,包括工头和厨师,可惜,找不到任何疑点。” 听到这,我惊讶地问:“如果是恶鬼行凶,他为什么杀无辜的民工,有什么目地?” 唐静文耸耸肩:“谁知道呢?赵队当时不信鬼神,他认为,凶手故意报复,心理素质超强,躲过了警方的追查。” 罗阳笑着说:“换做现在,赵队长肯定找夏叔帮忙。” 郝仁摇摇头:“不一定,撞死杨雄飞儿子的赛车消失在朱门巷,赵队长都没请夏叔出马。” 唐静文说:“赵队刚刚转正升职,怎么好意思请一名散居道士协助办案?” 是啊,赵明峻如果有求于道士,等于承认刑警队无能,打自己的脸。唐静文继续说:“一号教学楼盖好后,又发生更古怪的事,先后有三位教师,从楼梯口摔倒,导致骨折,据他们描述,正走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地脚下一空,就摔下台阶了 ……” 我立即猜测:“肯定是恶鬼捣乱,他害完工地的民工,又想害学校的老师。” 唐静文说:“另外,女生宿舍也怪事连连,夜里经常听见男人的咳嗽声,但看守宿舍的,是个嗓音尖细的阿姨。” 罗阳好奇地问:“没有女生被色郎欺负吗?” 唐静文说:“也许有,可能被学校封锁了消息,警方也从没接到过报案。” 我赶紧提醒:“恶鬼附了男老师的身,趁机接触女学生,搞师生恋,你情我愿,即使学生被老师欺负了,谁好意思报案?” 吴诺云嗯了声,终于开口:“秦天躲在女生宿舍,藏到女生的身体里,正好可以接触好色的恶鬼,从而降服它们,吸取精气。” 唐静文的柳眉微皱:“这么说,城阳附中的恶鬼很多,他们都喜欢去女生宿舍?” 罗阳嘿嘿直笑:“古代社会比较封建,那些被砍头的犯人,变成鬼后,见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能不动心?” 恶鬼偷偷害人,诚然可怕,如果色鬼利用男教师的躯壳,肆意欺负女学生,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唐静文按了一声喇叭,笑盈盈地说:“各位,考验你们演技的时候到了,先去学校里熟悉环境吧!别忘了,三道口闹鬼的地方,不止城阳附中,还有附近的民宅和后面的小 山!” 我首先下车,左右寻视,马路很宽,车辆众多,前方还有一个过街天桥。 “对了!”唐静文指着天桥说,“前年夏天,一个出租车司机,吊死在天桥上,不知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哑然失笑,作为警方,不能确定死因,可见死者的身上毫无被害的痕迹,十有八九,也是恶鬼作乱。 事不宜迟,我和罗阳、吴诺云、郝仁走进城阳附中的大门,前往校长室报道。 负责接待我们的人,是校长的女秘书,她年约二十五六,模样靓丽,长发披肩,身穿米色的针织裙,勾勒出前凸后翘的曲线。 “你们好,我叫冯蕾,周校长去教育局开会了,他走之前嘱咐我,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满足你们的一切要求。” 显然,周校长以为我们四人是刑警,所以大开绿灯。 我客气地说:“谢谢冯秘书,麻烦你带我们去教师办公室,跟各位老师见面,然后帮我安排一间宿舍,跟女生们住一起。” 冯蕾顿时愣住:“跟女生住?教师宿舍楼不行吗?” 我故作严肃的表情:“不行,必须跟女生住一起!” 冯蕾只得答应:“好的,他们三位呢?” 我笑着说:“他们可以住教师宿舍楼,方便跟同事来往。” 冯蕾的眉头一皱:“真不巧啊,男教师的宿舍几乎住满了……” “满了?”我立马好奇,“家在外地的男教师多嘛?” 冯蕾说:“不多,但学校的工作繁忙,男教师除了周末,基本上都住校。” 我内心微动,哈哈,男教师们有家不回,喜欢待在学校里,分明对女生们图谋不轨,或者,女生们被鬼附身后,主动勾搭男教师,令他们浮想联翩,难以自持。罗阳似乎也明白了,笑呵呵地说:“冯秘书,我们虽然来学校实习,但也会爱岗敬业,把学生当成自己的亲人,关心他们,帮助他们,所以,辛苦你啦,安排一间宿舍,我 们三个挤一挤。” 冯蕾注视着罗阳,目光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停留几秒,继而绽开笑容:“好吧,我尽量,委屈你们三位了。” 郝仁的视线也停留在冯蕾的胸前,礼貌地说:“冯秘书,你年轻漂亮,待人热情,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冯蕾笑颜如花,双眸闪亮,仍看着罗阳:“相互照顾哦,走,我带你们去办公室。”城阳附中,建筑面积两万多平方米,设有教学楼、办公楼、科技楼、图书阅览楼、学生餐厅,学生宿舍、教师宿舍等等场所,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巡 逻,各个路口和走廊内部,均安装红外监控,确保师生们的安全。 我一边观察,一边问:“冯秘书,学校多少教师,多少学生?”冯蕾说:“高一年级15个班,高二年级13个班,高三年级11个班,共有学生2000多名,教职工220人,具备高级职称资格的共50人,其中二十多位老师,在省级和国家级 的教学竞赛中获奖……” 我越听越震惊,天哪,这么多的学生和教师!该如何查起? 罗阳忙问:“有多少女生?” 冯蕾放慢脚步,想了想,笑着说:“至少一千两百名吧。” 我差点晕倒,一千多个女生,秦天究竟躲在谁的身体里? 我与吴诺云对视,他也面露难色,不由地摇摇头。 在冯蕾的带领下,我们走完流程,开始进入实习老师的状态,发挥各自的演技。 初步熟悉校内的环境后,冯蕾让我们先休息,明天再工作,并安排好教师宿舍。 返回北九水的刘家村,刚进家门,郝仁便嚷嚷:“学校太大,老师和学生多,恶鬼和秦天藏在谁的身上?” 吴诺云说:“是鬼,总要露面的,咱们别着急,边耐心寻找,边等夏道长和夏小雨。” 晚饭后,我拿出《绝世奇书》和纸笔,继续研究,罗阳坐在一旁帮忙。 我对通俗的偏方比较感兴趣,特别心智类的内容,虽然仅仅一条,文字却很多。 书中描述:“强心益智之良方,可聪慧绝伦,通晓古今,颖悟绝人也。” 光看这句话,便吸引了我,跃跃欲试。 拥有非凡的智慧,绝对是每个人的梦想。 俗话说,知识产生力量,知识带来财富。 然而,偏方的制作程序,比之前的“神睛丸”繁琐多了。 第一步,“七窍玲珑汤”。 一米长的红鲤鱼眼睛七颗,二十年的老母鹅蛋两只,新鲜的银丹草一株。先把鲤鱼的眼睛晒干,枸杞泡入白酒中满三十天,银丹草自己栽植,每天大盆盛水,在午时的太阳下曝晒,于深夜子时浇灌。然后,将鲤鱼的眼睛碾碎成粉末,枸杞和酒 、新鲜银丹草投入浇灌所用的水中,文火煮三个小时,煎成一碗。冷却完毕,把两只生鹅蛋打入,在子时一同服下。 第二步,“强心通络法”。 采取针灸的方式,刺激头部、手部、脚部的重要穴位和经络,为期三十天。 第三步,“清心寡欲法”。 用生甘草和莲子心,泡茶连续喝六十天,这期间,不得进行男女之事! 关键问题,后两步的程序必须全部做完,才能饮用“七窍玲珑汤”。 霎时间,我有点犯晕…… 仙居散人,你特么是太监吗?如此变态的偏方,你亲自尝试过吗? 由于见过“神睛丸”的奇效,我虽然觉得荒唐,但对“强心益智之良方”还是心动不已。 这时,罗阳指着另一条偏方,笑呵呵地说:“强身健体之良方,可力大无穷,筋骨坚如磐石!伊伊,这个我喜欢,能做出来吗?” 我定睛一看,头皮发麻,手指发颤。 上面写着:三十年寿命的老母鸡一只,巨型红色屎壳螂四只,白色金眼癞蛤蟆一只…… 没开玩笑吧,做珍稀动物标本吗? 罗阳兴奋地说:“如果偏方有效,我吃了后,可以轻松打败恶鬼,帮钱倩和程文轩疗伤,恢复元气!” 想法不错,但偏方里的三种动物太古怪了,到哪里找?先不说红色的屎壳螂和白色的癞蛤蟆,谁见过寿命长达三十年的老母鸡? 第154章 逮屎壳螂 我忙拿起手机,上网查询资料。 鸡的寿命,平均八到十年,而吉尼斯世界纪录保持者,是一只国外的老母鸡,它活了足足十七年! 有人在论坛里宣称,自家的母鸡已经二十五岁了,仍天天下蛋。 好吧,就算那家伙神经正常也没吹牛,可距离古书偏方中的要求,还差五年。 三十年的老母鸡,极品鸡精! 罗阳挠了挠头皮:“尼玛,这个要求确定奇葩啊,就算能找到老母鸡,谁舍得卖?” 我无奈地说:“唉,还有红色的巨型屎壳螂,白色的金眼癞蛤蟆,想想都瘆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罗阳冲我一扬眉毛:“不过,我感觉这个偏方挺靠谱。”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罗阳嘿嘿直笑:“物以稀为贵嘛,罕见的老母鸡和癞蛤蟆入药后,肯定疗效显著哇!” 我不禁乐了:“你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罗阳说:“不冒险试试,怎么知道偏方的真假?”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罗阳接着说:“心智类的偏方,比较适合你,女生嘛,应该运用智慧和道家法术,对付恶鬼!而我呢,擅长搏击格斗,必须提高身体的力量和抗击打能力,才能发挥自己的 优势,打败恶鬼,保护你!” 听完罗阳的话,我不由地心动了,立即联系小舅,请他帮忙,在乡下寻找三十年的老母鸡。 周五,阳光温暖,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 我和罗阳、吴诺云、郝仁按时到达城阳附中,冒充实习老师,与师生们接触。 冯蕾已经安排好房间,我住女生宿舍的三楼,罗阳、吴诺云和郝仁住教师宿舍的顶层。 经过一天的认真观察,没发现任何诡异的现象,大部分老师和学生都处于正常状态。 秦天躲在哪个女生的体内?他怎么不现身,与我见面? 傍晚,我接到夏小雨的电话,说夏远山的伤势痊愈,准备明天夜里施法,降服贺天养的两只小鬼,并救出沈曼。 天色渐黑,我们四人坐在学校的餐厅里,边吃饭,边留意周围的学生。说实话,很多女生的模样非常清纯靓丽,皮肤白皙,身材窈窕,完全属于校花级的水平,等她们进入大学校园,肯定是男生们疯狂追求的对象,也会引来社会各界的好色 土豪。 吴诺云放下筷子,低声说:“我上了四节美术课,一切正常。” 罗阳笑着问:“你真的会画画?” 吴诺云说:“会做布娃娃,也会画画。” 罗阳竖起大拇指,恭维:“佩服,多才多艺!” 我忙问:“能不能用布娃娃作法,查出恶鬼的下落?” 吴诺云摇摇头:“不能,容易打草惊蛇,引起恶鬼的警惕。” 郝仁笑嘻嘻地说:“罗阳的掌心里有招魂印,今晚我和小云守着他,等恶鬼上钩,用鬼鼓干掉它们!” 吴诺云的眉头微皱,斜视郝仁:“请叫我诺云,不是小云。” 小云,像女孩子的名字,难怪吴诺云不高兴。 夜色深沉,我躺在女生宿舍的三楼房间,不时地盯着手机,生怕罗阳被鬼偷袭而受伤。 明天周六,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校园内非常安静,宿舍里偶尔响起女生的笑声。 我清了清嗓子,伸手握住小香包:“程文轩,你知道秦天附了谁的身?” 小香包微微颤抖,程文轩说:“秦天的行踪不定,学校的女生太多了,我暂时无法知道,你们先耐心当实习老师,等夏道长回岛城,他有高招!” 我嗯了声,不再多问,拿起《绝世奇书》,继续研究其中的内容。 渐渐的,我泛起困意,便闭眼休息。 谁知,我竟然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八点。 突然手机响了,我哆嗦两下,定睛一瞧,白珊珊来电。 “伊伊,我在教师宿舍,跟罗阳他们在一起,你快过来呀!” 霎时,我松了口气,罗阳安全,估计昨晚没招来恶鬼。 简单洗漱后,我离开女生宿舍,赶到教师的宿舍楼。 见到我,罗阳问:“昨晚有情况吗?” 我回答:“没有,不小心睡着了。” 郝仁笑呵呵地说:“我和小云守着罗阳,直到凌晨三点,困得实在不行,也睡着了。” 吴诺云的表情不爽:“郝仁,请你听清楚,我叫诺云!” 郝仁忙道歉:“对不起,口误,口误,以后再也不会了。” 白珊珊坐在我的身边,她双眼含情,看着罗阳,像注视恋人般专注。 罗阳提醒:“双休日,学生和老师休息,咱们没法调查,干脆去逮屎壳螂!” 郝仁惊讶地问:“逮屎壳螂?干嘛用?” 我毫不隐瞒,说出古书偏方的事,引起郝仁和吴诺云的兴趣。 郝仁说:“冬天,屎壳螂躲在洞里冬眠,不容易逮到啊,而且,巨型屎壳螂属于非洲地区的品种,国内很少见到,更不可能有红色的!” 罗阳不由地犯愁,把手指关节掰得“啪啪”作响。 昨晚,我研究过偏方的具体内容,便笑着说:“先降低标准吧,只要拳头大小,黑颜色的,逮回家饲养。” 罗阳惊愕地问:“饲养?难道喂它们吃屎?” 我拍拍罗阳的肩膀:“大哥,去抓吧,你很快就能明白。” 在郊区,有粪便的地方,就会有屎壳螂。 当它们遇见“大餐”,会兴奋地将食物打包成圆球状,用修长有力的后腿,快速运送回巢穴。 罗阳郁闷地说:“去哪找屎壳螂?总不能拉泡屎,等它们自投罗网,那我岂不成了守屎待郎?” 白珊珊咯咯直笑,挽住罗阳的胳膊:“我小时候在乡下玩,见过别人挖屎壳螂,他们往洞里灌水,逮到后用火烤……” 我好奇地问:“用火烤?为什么?” 白珊珊的柳眉微皱:“烤熟了,吃哦……” 郝仁大笑:“哈哈……这道菜不错,高蛋白!阳哥可以试试!” 瞬间,罗阳一脸黑线。 吴诺云放下茶杯,语气缓缓地说:“学校的后面,有座小山,沈曼的尸体埋在山上,据我观察,那里的阴气很重,估计也闹鬼,你们干脆去看看,顺便抓屎壳螂!” 好主意,我振奋不已,让白珊珊当向导,罗阳和郝仁当苦力,带着各种工具出发。 抵达学校的后方,我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步行十分钟,进入一片树林。 白珊珊边走边张望,到了空旷的地方,罗阳和郝仁各提着一桶水,累得气喘吁吁。 这片区域,土质松软,枯草丛生。 我坐下休息,罗阳和郝仁不停地喝饮料,白珊珊独自寻觅屎壳螂的巢穴。 郝仁抹了抹嘴角:“冬天抓屎壳螂,真有创意……我很期待……” 罗阳说:“等哥的力量变大,筋骨增强,到时一手招鬼,一手杀鬼!” 我警惕地寻望四周,提防敌人和恶鬼偷袭。 正闲聊着,只听白珊珊叫喊:“伊伊,你们快来呀!找到啦!” 我急忙跑过去,顺着白珊珊的指示,看见地面有个扁形的洞,比鸡蛋大一点。 “灌水!”我赶紧吩咐。 罗阳拎起桶,把水缓缓地倒入洞中,我的心跳随之加快。 “呀,出来了!出来了!”白珊珊躲到罗阳的身后。 一只屎壳螂从洞内爬出,它个头不是很大,晃着头上的尖角,在洞口转悠了一圈,又钻了回去。 “他娘的,还想进屋!”郝仁抄起铁铲,准备开挖。 “别挖,个头太小啦!”我拦住郝仁,示意白珊珊继续寻找。 “靠,浪费老子的时间!”罗阳一脚跺在屎壳螂的洞口,把它的大门封死了。 几分钟后,白珊珊尖叫一声,我又跑过去。 白珊珊指着一个洞口说:“有只很大很大的屎壳螂,钻进去了!” 罗阳提水赶来,对准黑洞一阵猛灌,郝仁右手套着两层塑料袋,蹲在一旁严阵以待,白珊珊则躲到树后。 松软的土壤被水浇得塌落,盖住了洞口,片刻之后,土壤轻轻地蠕动…… 我几乎屏住呼吸,只见一只拳头般大小的屎壳螂,从泥泞中厮杀而出,往前方逃窜! 郝仁饿虎扑食,一巴掌盖住屎壳螂,紧紧地压在手心下,顺势将它抓起,扎紧塑料袋。 “哈哈……”郝仁得意地狂笑,拎起战利品让我欣赏。 屎壳螂拼命挣扎却无法逃出,白珊珊仍躲在树后,怯怯地不敢靠近。 如法炮制,又逮了三只大屎壳螂,将它们扔进桶内,撒入一层厚厚的泥土,准备带回刘家村。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猛地卷起枯草和尘土! 我抬手挡住脸,从指缝中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急速闪过,窜进树林中。 此刻,胸前的小香包开始抖动,发出有鬼的警告,继而恢复平静,风也停止了。 罗阳站在我身前,大声问:“你们看到了吗?” 没等我回答,郝仁说:“看到了,有人……不,有鬼进了树林!” 白珊珊搂住我的胳膊,吓得瑟瑟发抖,钱倩却始终没动静。 罗阳斩钉截铁地说:“快去瞧瞧!”我取出桃木匕首,深呼一口气,走向树林…… 第155章 老母鸡有剧毒 阴风继续肆虐,枯叶瑟瑟作响,树林中弥漫着白雾。 我紧握桃木匕首,警惕地寻望四周,罗阳与我并肩而行,郝仁则留在树林外,保护白珊珊。 罗阳指着前方,低声说:“鬼!” 只见一个红色的影子,伫立不动,距离我们十米左右。 我的心跳加快,但胸前的小香包和手腕的玉镯,都没发出警告,说明对方不是鬼。 风,变得更加猛烈,吹散了雾气…… 我顿时睁大眼睛,红色的影子竟是一只稻草人,穿着猩红色的大衣。 而且,它没有脑袋。 罗阳笑了一声,不屑地说:“谁特么无聊,把稻草人放在这里。” 我却笑不出,因为,稻草人的脖子位置,正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罗阳也发现了,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别过去!小心陷阱!” 我被迫止步,好奇地望着稻草人。 奇怪啊,它的脑袋呢?为什么会流血? 罗阳低声说:“太邪乎了……会不会是凌如梦干的?” 我猜测:“不像凌如梦的风格,倒像江坤和韩霜的手段。” 突然,从右前方飞来一只东西,落在我的脚下! 定睛细看,是一颗女人的头颅,她双目怒瞪,嘴巴洞开,伸出半截舌头,门牙全断了…… “卧槽!”罗阳本能地闪躲,继而抬脚,准备踢开女人的头颅。 谁知,狂风肆虐,卷起无数的枯草和砂砾,我和罗阳急忙转身躲避,差点被风吹倒。 “嘿嘿……”响起一阵阴森而邪恶的男人笑声,逐渐远去。 等风停了,我回头再看,已不见地面的女人头颅,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阳愤怒地叫喊:“草泥马!有种出来!别耍奸计!” 话音刚落,稻草人的身上升起一股烟雾,瞬间产生火焰,熊熊地燃烧…… 不到两分钟,稻草人化为灰烬。 事情比较诡异,令我摸不着头脑,谁躲在暗处耍花招?究竟想干什么? 我看向罗阳,刚要说话,树林外响起尖叫,是白珊珊的声音! 不好,白珊珊遇到危险了。 我和罗阳急忙跑出树林,见白珊珊倒在枯草堆里,她的裤子被脱到脚踝处,露出雪白的双腿,压在她身上放肆的人,居然是郝仁! 我万分震惊,没搞错吧,郝仁喜欢夏小雨,怎么会对白珊珊下手? 罗阳箭步冲到郝仁的身后,抬脚踹中他的肩膀,翻滚到一旁。 白珊珊摆脱危险,急忙提上裤子,胸口呈现一排红色的牙印,显然是郝仁的“杰作”。 罗阳指着郝仁怒骂:“卧槽!你敢欺负我的鬼媳妇!” 白珊珊极力反抗,但体内的钱倩却无动于衷,她是冷眼旁观,还是不愿相助? 郝仁一骨碌爬起,两只眼睛血红,龇露着牙齿,恶狠狠地对罗阳说:“臭小子,多管闲事,快滚开!” 他的神态和声音,完全属于另一个男人。 与此同时,小香包和玉镯开始颤抖,我赶紧大叫:“郝仁被鬼附身了!” 紧接着,我举起桃木匕首,不假思索地刺向郝仁,他连退几步,撞在一棵柳树上,身体忽地歪斜,随之倒地。 显然,恶鬼惧怕小香包和桃木匕首,逃离了郝仁的身体。 白珊珊穿好衣服,气呼呼地走过来,准备踢打郝仁,被罗阳拦住。 我忙解释:“恶鬼附了郝仁的身,企图占你的便宜,别怪郝仁,他是无辜的。” 白珊珊这才罢休,抹去眼泪,搂住罗阳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阳哥,幸亏你及时赶来,不然,我就被……” 罗阳没接话茬,直视白珊珊的眼睛,声色俱厉地斥责:“钱倩,你干嘛不救白珊珊?” 白珊珊倏地愣住,继而肩膀颤晃,张嘴冒出钱倩的声音:“我想救,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打不过刚才那个色鬼啊!” 我忙问:“色鬼什么来头?” 钱倩说:“他是被衙门砍头的江洋大盗,死了一百多年了。” 我又问:“稻草人和女人的脑袋,怎么回事?” 钱倩说:“不知道,你问程文轩呀。” 小香包微微抖动,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我也不清楚,可能跟学校的教师有关,你们密切留意,千万别中了敌人的诡计!” 钱倩不再出声,我安慰了白珊珊几句。 罗阳扶起郝仁,这小子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茫然的样子:“奇怪,皮带怎么开了……谁脱我的裤子?” 我笑着说:“你被一个色鬼附身,欺负姗姗。” 郝仁惊愕不已,忙向白珊珊道歉,并让我们保密,千万别告诉夏小雨。 吴诺云估计的没错,这座小山果然闹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拎着屎壳螂,迅速撤离。 返回刘家村,我立即指挥罗阳,把一只大瓷缸搬到楼顶的平台上,郝仁拎起水桶,连土带屎壳螂一起倒进大瓷缸。 只见四只屎壳螂从土里钻出,它们张牙舞爪,扑扇着笨重的翅膀。 罗阳忙用铁丝网罩住大瓷缸,上面仅留一个小口,可以方便地开关。 随后,我打电话给高子强,请他帮忙,从朋友的白蚁养殖厂,买了二十瓶鲜活的白蚁。 目睹缸里的屎壳螂,我满意地点点头:“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多捡点狗粪回来吧。” 罗阳愁眉苦脸地说:“给屎壳螂喂大餐吗?唉,哥先去买口罩……” 最苦最累的活交给罗阳,他也不埋怨,在村子里转悠,收集了两大袋便便。 我按照偏方的要求,购买多种药材,煎成水后,倒入装白蚁的瓶中,很快淹死了它们。 接着,罗阳把药水、白蚁和狗的便便混合,搅拌均匀,制成特殊的“大粪”。 屎壳螂们终于品尝到非凡的美味,吞食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边吃边排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黑线,极其恶心。 我叮嘱郝仁,由于四只屎壳螂的大小不符合要求,按此方法,每天六顿,必须喂足七天。 董月见到屎壳螂,立马傻了眼:“伊伊,你想改行吗?搞养殖业?” 我故意逗乐:“对啊,养大了给你烤着吃,能滋阴补肾,美容养颜!” “妈呀,我才不要呢!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董月捏着鼻子走开。 忙完一切,天色已经黑了。 晚饭后,罗阳眉飞色舞,把遇见无头稻草人和白珊珊险遭色鬼欺负的经历,如实地告诉吴诺云,他认真地听着,剑眉微皱。 我分析说:“山上既然有鬼,肯定会溜进学校,附在男教师的身上,趁机欺负漂亮的女生!” 吴诺云露出笑容:“所以,秦天躲在女生的身体里,引色鬼上钩,吸取他们的精气。” 我叹了口气,深深同情受害的女生,憎恶色胆包天的恶鬼。 这时,手机响了,小舅来电。 “伊伊啊,我打听到了,白龙洞景区附近的马家村,有个老头,养了一只母鸡,已经活了三十多年!” 一听老母鸡的消息,我不禁心花怒放,罗阳的眼睛也蹭蹭发亮。 如此长寿的母鸡,主人肯定不会轻易卖掉,我决定备足现金,去探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郝仁开车,带我和罗阳赶往白龙洞景区。 三个小时后,抵达偏僻的小村庄前,由于道路太窄,我和罗阳只得下车,让郝仁在村头等候。 刚进村子,迎面窜来五六条彪悍的土狗,它们充满了敌意,疯狂地吠叫。 罗阳毫无惧色,从路边捡起一根树杈,奋力地挥舞着,护送我走到村子的最里面。 一位身穿棉袄的老头,坐在大树下晒太阳,他满头白发,精神矍铄,悠闲地喝着茶。 我礼貌地问:“大爷,跟你打听一下,谁家有三十年的老母鸡?” “啥鸡?”老头的听力欠佳。 “老母鸡!三十年的!”罗阳扯着嗓子叫喊,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响。 老头咧开嘴巴,笑眯眯地说:“哈哈,俺家就有一只,你们想干啥?” 运气真好,遇到老母鸡的主人了。 我赶紧编造理由:“买了炖汤喝,我妈妈的身体不好,给她补补。” 老头忽地收起笑容,摇摇头:“闺女,你挺孝顺的,但这只鸡,不能吃哇。”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老头露出神秘的表情:“十年老母鸡,毒性赛砒霜,你不知道?” 农村的封建迷信真多,我不屑地撇撇嘴。 罗阳笑呵呵地说:“大爷,逗我们玩呢,老母鸡怎么会有毒?” 老头的脸色一凛:“小伙子,你可别不信邪!十年以上的老母鸡,脑子里攒满了剧毒,人吃了后,会化成血水!” 霎时间,我的汗毛竖起,后背冒出一股寒意…… 如果,三十年的老母鸡有毒,仙居散人肯定会知道,他记录偏方,必然具备一定的道理,或许各种药材搭配后,可以相互制约。 想到这,我笑着说:“大爷,谢谢你的提醒啊,我把鸡头剁掉,不吃!” 老头的表情肃然:“那咋行呢,俺的老母鸡活了三十多年,万一鸡肉也有毒呢!” 罗阳不耐烦了,厉声叫嚷:“到底卖不卖?出了人命跟你没关系!” 老头嗯了一声,不再罗嗦,带我和罗阳走进旁边的院子。 一只母鸡,正在墙角觅食。老头指着鸡,语气低沉地说:“就是它!你可想清楚喽,人命关天呐!” 第156章 心太黑了 我定睛一瞧,老母鸡的鸡冠子呈紫红色,浑身的羽毛蓬松杂乱,犹如枯草般毫无光泽。 它的个头倒不小,至少六斤以上。 从外表看,这只母鸡颇具“乡村寿星”的风采。 老头叹了口气,感慨地说:“俺记得很清楚,三十二年前,俺小儿子过满月,他大姑送来的母鸡,一直养到现在,前几天,还下了一个蛋哩!” 我高兴地问:“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老头咳嗽几声,才慢悠悠地说:“养了三十二年了,不舍得卖啊,俺得考虑考虑……” 显然,老家伙很精明,他故意打感情牌,企图提高价格。 罗阳及时怂恿:“老母鸡有毒不能吃,留着没什么用,换成钞票买酒买肉,划算得很哇!” 老头连连点头,咧嘴而笑,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不贵,我立马掏出一叠钞票,数出五张。 瞬间,老头的眼睛发亮,忙接过钱,乐得合不拢嘴。 该逮鸡了,我看向罗阳,示意他动手。 突然,老头窜出几步,弯腰捉住了老母鸡,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被降伏! 我和罗阳目瞪口呆,差点为老头鼓掌叫好,想不到他的动作如此的敏捷,身手如此的帅! 金钱这玩意,比吃什么兴奋剂都管用。 老头喜滋滋地把老母鸡捆扎好,郑重地交到我手里,并一再提醒,不能吃鸡的脑袋。 这时,从院子外面走进一个秃头的黑胖子,他挺着肥硕的啤酒肚,结结巴巴地问:“谁,谁……来买……买老母鸡?” 见到此人,老头变得有点怯懦,忙对我说:“这是俺儿子。” “老……老母鸡,不……不卖!”秃头黑胖子满脸的蛮横,酒糟鼻通红。 “大哥,钱都给了啊。”我看了老头一眼。 谁知,老头不敢说话,尴尬地笑着,显然很怕儿子。 秃头黑胖子大声说:“老……老母鸡还下蛋呢,你……买走了,俺们吃……吃啥?” 罗阳立马反驳:“蒙谁呢!三十年的老母鸡,下个屁蛋!” “不……不行!就是不卖!”秃头黑胖子一副愣头青的架势,“钱退了,鸡……鸡放下!” 罗阳的两眼一瞪,刚要发火,我忙拦住他。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是人不是鬼,无非贪婪,想卖高价而已,何必跟对方较真? 我笑吟吟地问:“大哥,我给你加钱,要多少?” 果然,秃头黑胖子欣喜不已,兴奋地伸出巴掌,使劲晃了晃。 “五千?”我猜测。 秃头黑胖子摇头,坚决地否认。 “五万?”我惊呆了。 秃头黑胖子大嘴一咧,露出被烟熏黑的烂牙:“对!五万!” 万你妹!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恼怒地说:“大哥,这是老母鸡,不是天鹅!” “就……就这个价,不买……滚!”秃头黑胖子伸手把老母鸡抢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草泥马!”罗阳突然挥拳,砸在秃头黑胖子的脸上。 糟糕,罗阳发飙了! “嗷……”秃头黑胖子捂着鼻子直叫,顺手抄起一把铁锨,狠狠抡向罗阳! 没等我提醒,罗阳已灵巧地避开,顺势踹倒了秃头黑胖子,揍得他哭爹喊娘,满脸是血。 老头扯着嗓子叫喊:“打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见势不妙,我忙捡起老母鸡,对罗阳说:“别打了!” 罗阳这才住手,刚准备撤退,却被老头抱住了小腿。 院外响起狂乱的狗吠声,几个村民正匆匆赶来,我急忙拽老头,他死死不松手。 罗阳怒吼一声:“滚开!” 嘭!老头像只皮球,被踢出三米多远,重重地撞到院墙上,当即昏厥。 杀鬼不可怕,杀人就糟了。 “快跑!”我心惊肉跳,抱着老母鸡冲出院子。 罗阳的冲刺能力很强,领先十米之多,见我落后,他忙停下折回,拉着我狂奔。 经过路口的老槐树,我脚下打滑,顿时倒地,摔得后腰生疼! 罗阳用力拽我,然而,我的左脚踝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它仿佛铁钳子,冰冷坚硬,令我无法起身。 “伊伊,你怎么变重了……”罗阳使出全力,憋得脸色泛红。 紧接着,我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抖,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有恶鬼捣乱,快刺破手指,把血滴到脚脖子上!” 我打了个激灵,赶紧取出银针,刚刺破手指,秃头黑胖子和几个村民跑来,他们手持铁锨和长棍,叫骂着围攻罗阳。 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我的左脚踝上,倏地冒出一股青烟,产生嘶哑的惨叫声,无形的鬼手松开了,我重获自由,搂住旁边的老母鸡。 此时,罗阳已经打倒两个村民,秃头黑胖子不敢靠近,他扯着嗓子叫骂,吸引了更多的村民。 见我摆脱了恶鬼,罗阳不再恋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甩到空中,随风飘飞。 这招比拳脚管用,立即征服了秃头黑胖子和村民,他们饿狼似地扑向红艳艳的钞票,生怕动作慢了被别人抢走。 我和罗阳趁机开溜,摆脱了一群凶恶的土狗,终于抵达村口。 上车后,郝仁猛踩油门,远离了村庄。 我长吁一口气,把老母鸡放到后备箱,开始斥责:“罗阳,谁让你动手打人的?” 罗阳仍愤恨不已:“那个结巴胖子,心太黑了!” 秃头黑胖子确实欠揍,但老头的身子骨弱,希望他只是晕了而已,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我无奈地摇摇头:“唉,揍胖子也就算了,怎么能打老头呢?万一他有个好歹,咱们等于掉进了无底洞,赔不起啊!” 罗阳笑着说:“出了事,哥一人担着!” 一路疾驰,抵达岛城,刚到北九水景区,我的手机响了,夏小雨来电。 “林伊,我和老爸遇到麻烦,昨晚没能救出沈曼……” 我心头一揪:“什么麻烦,你和夏叔没事吧?” 夏小雨说:“贺天养的两只小鬼,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但突然冒出一个法力高强的小道士,我和老爸不是他的对手,受了轻伤……” 小道士,打败了夏远山和夏小雨? 我忙问:“小道士是谁,什么来历?” 夏小雨说:“不清楚,我和老爸暂时不能回岛城,你们小心,别去城阳的三道口。” 没等我多问,夏小雨结束通话。 明天周一,我们四个“实习教师”,将继续在城阳附中的学校里潜伏,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夏远山? 见我拿着手机发呆,罗阳问:“夏叔搞定贺天了吗?” 我摇摇头,如实相告,郝仁急得直嚷嚷,要去宝岛帮忙,被罗阳劝阻。 返回刘家村,我抱着珍贵的老母鸡下车,进入院子。 罗阳咽下口水,急乎乎地问:“清炖还是红烧?” 我笑着说:“不用麻烦,直接剁掉老母鸡的脑袋,晒干!” “晒干?”罗阳十分不解。 我胸有成竹地说:“对,脑袋晒干后,取出鸡脑,做成药丸!” 罗阳瞪圆眼睛:“靠,老母鸡的脑子明明有毒,反而吃脑子,伊伊,你的脑子进水了吗?” 我慢斯条理地说:“之所以选择三十年的母鸡,正是利用它脑袋中的剧毒入药,你别大惊小怪啊!” 罗阳这才安心,拿菜刀砍下老母鸡的脑袋,放置通风处,等晒干后再剥开。 至于老母鸡的身体部分,我嘱咐妈妈,加入枸杞和红枣慢火炖煮,留着当夜宵吃。 随后,我继续给郝仁安排重要的任务:寻找白色的癞蛤蟆。 郝仁愁眉苦脸地说:“夏叔让我找白色的野兔子和蝙蝠,你让我找白色的癞蛤蟆,怎么都跟白色过不去?” 一个苗条的身影步入客厅,元雪雯来了,身后跟着高子强和孟卫璞。 元雪雯毫不客气,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拉起,嚷着要看屎壳螂。 大多数女孩子,都惧怕丑陋的昆虫,元雪雯反而主动要求欣赏,不愧是个贪玩的妹纸。 我欣然答应,带元雪雯登上楼顶,高子强等人跟着凑热闹。 走到大瓷缸前,元雪雯既兴奋又好奇,伸头往里面张望。 经过一天一夜的进食,四只屎壳螂产生明显的变化,外壳从黑色转为褐色,张牙舞爪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元雪雯露出厌恶的表情:“好瘆人哦,居然养屎壳螂,你们想干什么?” 罗阳站在旁边,故意逗妹纸:“中国武术,博大精深,有猴拳、蛇拳、螳螂拳……” 元雪雯忙说:“哈哈,我懂了,你想练屎壳螂拳!所以才养它们!” 我忍住笑,点点头:“妹纸真聪明,罗阳的心思瞒不过你啊。” 元雪雯竖起大拇指:“阳哥真有才华,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罗阳故作深沉地调侃:“哥像漆黑夜里的萤火虫,辣么得与众不同,你千万别爱上我!” “说你胖,还真喘上了!”元雪雯笑嘻嘻地踢了罗阳一脚,“好好在家练屎壳螂拳吧!” 说完,元雪雯转身准备下楼,刚走了几步,她的肩膀一歪,忽地倒下! “讨厌!谁在背后推我……”元雪雯捂住膝盖,疼得柳眉紧皱。奇怪,刚才根本没人碰妹纸…… 第157章 女教师失踪 高子强忙扶起元雪雯,她的脸庞通红,斜视罗阳。 “别看,我可没推你。”罗阳笑嘻嘻地说。 元雪雯诧异地问:“不是你,那是谁?” 高子强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我也耸耸肩。 没猜错的话,是钱倩干的,她见元雪雯和罗阳逗乐,从而心生醋意,暗算元雪雯。 返回客厅,高子强的表情严肃,注视着我:“有江坤的消息吗?” 我摇摇头,把最近的情况告诉了高子强。 “岛城十大凶宅!吸取鬼的精气……”高子强万分震惊,担忧地问,“万一,你们失败了?” 没等我回答,罗阳昂起脑袋:“大家齐心协力,加上吴诺云的鬼鼓,怎么可能失败?” 高子强嗯了声,诚恳地问:“需要我和邢帅做什么?” 罗阳拍拍高子强的肩膀:“你把钞票准备好,就行了。” 忽然,我灵机一动,忙说:“子强,你能不能买通几个城阳附中的女生,让她们当线人?” 高子强立即答应:“没问题,我给你安排十个线人!” 周一上午,我们去学校上课,继续观察师生们的动态,试图发现可疑的蛛丝马迹。 然而,三天过去了,仍没结果。 秦天似乎销声匿迹了,不主动找我,也不露面,他究竟躲在哪里? 莫非,贪色的恶鬼们有所警觉,离开了学校? 正当我焦灼之际,唐静文和王恒带领几名刑警,进入校园。 原来,一位名叫宋佳丽的英语女教师失踪了,她休假五天后,没回家,也没返校。 警方接到报案,前来学校调查,并调取监控视频。 结果,视频显示,五天前的傍晚,宋佳丽离开学校,独自走向后方的小山…… 我内心微动,忙问唐静文:“有宋佳丽的照片吗?” 唐静文拿起手机,展示宋佳丽的照片,我定睛细看,大吃一惊! 宋佳丽的相貌,与树林里的女人头颅,一模一样! 见我脸色剧变,唐静文忙问:“你认识她?” 我点点头,把上山逮屎壳螂的恐怖经历,告诉了唐静文和王恒。 “树林?稻草人……”唐静文喃喃自语,“宋佳丽的头颅……” 王恒急乎乎地说:“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山!” 我和罗阳领着刑警们,迅速登上学校后面的小山,进入那片诡异的树林,寻找稻草人燃烧的痕迹。 奇怪,地面光秃秃的,毫无灰烬,难道被风吹走了? 王恒说:“林伊,你确定没看错,稻草人的脖子直冒鲜血?”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错!罗阳也看见了。” 王恒撇撇嘴:“整整一周,没下雨,血迹呢?” 我和罗阳对视,不知原因。 王恒冷笑:“可能来了一辆洒水车,把血迹冲干净了。” 面对嘲讽,我懒得反驳,对唐静文说:“当时,恶鬼附了郝仁的身,正欺负白珊珊,钱倩告诉我们,恶鬼是个被衙门斩首的江洋大盗,他……” “停!”王恒挥手制止我,低声提醒,“当着其他刑警的面,别谈鬼的事。” 罗阳的浓眉一扬,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唐静文叹了口气,神情肃然:“宋佳丽,是城阳区教育局领导的女儿,上级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宋佳丽。” 我摇摇头,也叹了口气。 五天前,宋佳丽为什么上山?她准备和谁见面? 命案,发生在我们潜伏校园的期间,是巧合吗?宋佳丽的脑袋,又在何处? 这时,罗阳说:“王警官,你们查案吧,我和林伊回学校上课。” 王恒忽然伸手,拦住了我:“你俩混进学校,想干什么?” 唐静文忙解释:“我安排的,属于机密。” 王恒这才放行,我和罗阳飞快地下山,返回学校,继续执行“找鬼”的任务。 晚七点,我们正在吃饭,院子里的金毛狗突然吠叫,夏远山和夏小雨走进客厅,身后跟着阿秀。 “夏叔!小雨!”我惊喜地站起。 夏远山的脸色疲倦,他点头示意,坐到椅子上,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 阿秀直接冲到餐桌前,伸手捏起一块红烧肉,兴奋地大嚼。 罗阳忙问:“抓到贺天了?” 夏小雨的神情黯然:“没抓到……那个小道士太厉害了,我和老爸实在没办法,旅游签证快到期了,只得先回岛城……” 夏远山放下茶杯,深叹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已经尽力了,贺天的命硬,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吧。” 紧接着,我把去城阳附中当实习老师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夏远山,包括逮屎壳螂时遇见鬼的细节。 夏远山感慨地说:“城阳三道口,果然凶险!恶鬼太多,来历复杂,咱们必须从长计议,找到秦天!” 罗阳笑着说:“夏叔,你和小雨先休息几天,屎壳螂快长大了!” 夏远山一听,眼睛发亮:“好,我亲自制作药丸!” 然而,直至第七天的晚上,仍没有白色癞蛤蟆的消息。 郝仁愁眉苦脸地说:“我到了乡下,花钱雇人逮癞蛤蟆,一直没看见白色金眼的,冬天太冷,癞蛤蟆冬眠,难找啊!” 我忙问夏远山:“不能降低标准吗?白色癞蛤蟆到底是什么品种?” 夏远山说:“癞蛤蟆患有白化病,自然就成了白色的,眼眶也变为金色。” 哈哈,折腾了这么久,原来找一只不健康的蛤蟆呀,真特么搞笑! 夏小雨提醒:“我看,不如去蟾蜍养殖场。” 好主意,那儿有上万甚至十几万只癞蛤蟆,寻见白色的机会绝对大。 这时,郝仁抽了抽鼻子,咽下口水:“厨房里炖的什么,真香!” 夏远山淡然而笑说:“上等的牛鞭!” 罗阳差点从椅子上跌落,急忙抱怨:“夏叔啊,我的身体倍棒,不需要壮阳补肾!” 夏远山安慰说:“别紧张,牛鞭入药用的,七天的时间到了,快用火烤屎壳螂吧。” 罗阳大囧:“我滴妈呀,真的吃烧烤大餐?” 很快,郝仁在缸边支起了一排酒精炉,点燃后冒出蓝色的火苗。 只见四只屎壳螂匍匐在缸底,已长成海碗般大小,浑身呈现出暗红色,头上的尖刺犹如犀牛的角,发出嘶嘶的声响,具有攻击性。 我心惊肉跳,忙吩咐罗阳动手,他紧握铁铲,瞄准一只屎壳螂,使劲铲下! 咔嚓,屎壳螂被斩为两半,流出深绿色的液体。 董月和白珊珊捂住口鼻,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回避。 罗阳抓起长长的铁钳,夹住半只屎壳螂,放到酒精炉上,开始玩烧烤。 火苗烧焦了屎壳螂的外壳,散发浓烈刺鼻的焦糊味,当烧到内脏部分时,产生滋滋的声响,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罗阳笑着调侃:“伊伊,要不要加点孜然和辣椒粉?” 我故作认真地说:“好呀,最后抹一层番茄酱,口感肯定很好!” 郝仁蹲在旁边,咽下口水:“真想尝尝……” 这小子绝对是个吃货,我极其无语,连白眼都懒得翻。 大家一起动手,陆续将四只屎壳螂烧干烤透,放到地上冷却,然后拿到厨房,用擀面杖碾成粉末。 接着,再从高压锅中捞出牛鞭,它几乎被炖化了,仅剩下一小段精华。 夏远山吩咐,用刀把牛鞭剁碎,压成土豆泥状。 郝仁往菜盆中舀了两碗屎壳螂粉,又敲开六只鸡蛋,只取蛋清与蜂蜜混合,倒入屎壳螂粉中,拿筷子使劲搅拌均匀。 最后,夏远山亲自动手,制成八颗褐色的药丸,每颗如鹌鹑蛋般大小。 郝仁嘿嘿直笑:“阳哥,快吃吧,香喷喷的大力丸!” 想起狗的便便中掺入白蚁,还有屎壳螂的丑陋样子,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夏远山把一瓶黄酒倒进锅里,放入姜片煨了半个小时,倒出后冷却。 “一共八颗!”夏远山笑眯眯地说,“每隔一小时,吃一颗。” 罗阳哭丧着脸问:“会不会中毒?” 我端起黄酒:“又不是老母鸡的脑子,别怕啊。” 罗阳捏起一颗药丸,认真地嘱咐:“万一我嗝屁了,别忘给我多烧纸人,必须按当红女明星的样子定做。” 我忍住笑,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一定照办!” 我俩的表情严肃,犹如生死离别一般。 风萧萧兮易水寒,为了捉鬼,壮士舍命吃大力丸! 于是,罗阳深呼口气,把药丸扔进嘴里,胡乱大嚼了几口,端起黄酒“咕嘟咕嘟”一气喝完。 郝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好奇地问:“味道怎么样?” 罗阳一抹嘴巴:“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郝仁刚伸出爪子,却被夏小雨打了回去,警告他不许偷吃。 我心里忐忑不安,不敢回房间睡觉,便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定好闹钟,督促罗阳按时服药。 三个小时后,罗阳已吃了四颗“大力丸”,感觉精神越来越好,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趁热打铁,夏远山取来银针,开始针灸,持续地刺激罗阳的重要穴位。 准时吃完八颗药丸后,罗阳居然毫无睡意,想试试自己的力量有没有增加,便走向郝仁。 这小子卧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罗阳伸出双臂,准备来个公主抱。 谁知,郝仁的外形挺瘦,却重的像头猪,难以抱得动。 罗阳急忙叫喊:“没搞错吧,大力丸不起作用啊!” 郝仁醒了,抹去眼屎,笑着说:“又不是注射兴奋剂,你先去睡觉,明天再试吧。” 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三道口附近的健身房,想测试一下“屎克螂大力丸”的功效。 我让罗阳躺到杠铃的下面,示意郝仁加重量。 目前,罗阳的体重七十五公斤,郝仁加到一百公斤,想看罗阳的笑话。 谁知,罗阳深呼一口气,居然毫不迟疑地举了起来! “靠,大力丸这么牛比?!”郝仁惊呆了,干脆直接加满,达到两百公斤。 不料,罗阳再次举起,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没杠铃片可加了,郝仁把旁边跑步机上的两个靓女叫来,各抱住杠铃的一头。 她俩至少一百八十公斤,与杠铃一起,共三百八十公斤! 这次略有吃力,毕竟杠铃两边重量不均,罗阳屏住呼吸控制了一下,仍顺利地举起! 郝仁激动地大叫:“靠!你太神了!” 杠铃卧推的世界记录是四百八十多公斤,而国内记录还没有超过二百八十公斤的! 由此可见,罗阳的上肢力量已经达到超凡的地步! 哗,很多人围过来看热闹,郝仁忙让罗阳进行深蹲举重的测试。 罗阳用力把两百公斤的杠铃提起,反手抓举,扛到了肩膀上,然后慢慢蹲下,两个靓女站在左右两侧,抱住杠铃增加重量。 “哈!”罗阳大吼一声,身体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稳稳地站起! 太轻松了,简直不可思议,下肢力量也是如此地强大! 按照他目前的体重,能举起超过自身五倍以上的重量,绝对是个奇迹! 我欣喜若狂,古书的偏方太神奇了,激发出罗阳体内的潜能! 众人将罗阳围在中间,举起手机拍摄,靓女们面露崇拜的表情。 突然,有人嚷嚷:“今天长见识啦,居然到健身房玩魔术,想泡妞吗?” 我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妹纸。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模样青春靓丽,身材前凸后翘,绝对迷人。 第158章 妹纸是个武侠迷 此刻,年轻妹纸的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斜视罗阳。 刹那间,我的小香包微微颤动,发出警告,有鬼! 我顿时一惊,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大衣里,然而,忘了带桃木匕首。 鬼在哪?我忙左右观望。 健身房里的人比较多,他们正围观罗阳的神勇表现,看不出什么异常。 莫非,鬼附在某个人的身上? 郝仁瞅着年轻妹纸,笑呵呵地说:“你以为他在作假?” 年轻妹纸靠近罗阳,摸了摸杠铃,她用力一提,脸色立即变了:“妈呀,是真的哦……” 罗阳干咳两声,挺起胸膛,声音浑厚地说:“我没练过魔术,只练过硬气功,这位美女,别诬陷好人啊!” 年轻妹纸一愣,忙问:“你练的什么气功?” 罗阳随口胡侃:“屎壳螂推粪球!” “哈哈……”周围响起哄笑声,以为罗阳故意开玩笑。 年轻妹纸喃喃地说:“屎壳螂推粪球……听起来挺有趣,却蕴藏了深奥的道理……” 忽然,年轻妹纸一把拉住罗阳的胳膊,惊喜地问:“大哥,你是不是会功夫?得到高人的真传?!” 妹纸距离罗阳仅仅十公分左右,她的美目中莹光流转,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罗阳轻轻抽了抽鼻子,显然嗅到妹纸的淡雅香气,他一本正经地说:“美女好眼力啊,难道也是同道中人?” 年轻妹纸忙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周可灵,城阳体育学院的学生,专修武术。” 罗阳握住妹纸的手:“我叫罗阳,幸会幸会!” 围观的人纷纷离开,我也后撤了几步,郝仁仍兴致勃勃地站在罗阳的身旁。 好大一只电灯泡,郝仁这家伙没点眼色。 胸前的小香包持续地颤抖,手腕上的玉镯也随之抖动,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鬼在周可灵的身体里,你们小心!” 我万分震惊,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可灵。 妹纸笑得非常甜美:“阳哥,有空吗,我请你吃披萨!” 罗阳刚提升了力量,便得到美女的青睐,可惜,对方被鬼附身,善恶难辨。 我冲罗阳使了个眼色,他赶紧过来,低声问:“什么指示?” “周可灵被鬼附身,不知道是敌还是友,你尽量接触她,探探虚实。” “明白,交给我吧。”罗阳的浓眉一扬。 无视旁人的羡慕目光,罗阳直接拉着周可灵的手,走出健身房,到了门口才放开。 罗阳煞有介事地解释:“不好意思,我刚才正琢磨,如何更好地运气和发力,失礼了啊。” 周可灵笑着说:“没关系呀,咱们练武的人,不拘小节。” 多么洒脱的妹纸,我真想替罗阳问她,今晚能约吗? 周可灵刚下台阶,对面跑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急冲冲地喊:“可灵!你去哪?” 周可灵忽地收起笑容,娇声斥责:“梁勇,你竟然跟踪我!” 名叫梁勇的男生胸肌发达,皮肤黝黑,满脸讨好地说:“嘿嘿,怎么能是跟踪呢,我怕你被坏人欺负,专门来保护你啊。” 周可灵哼了一声,不屑搭理梁勇,挽住罗阳的胳膊便走。 瞬间,梁勇伸手挡住罗阳,浓眉倒竖:“喂,你是谁?!” 这家伙比罗阳高了半头,估计是周可灵的同学,狂热地追求她。 小角色而已,罗阳懒得多费口舌,我和郝仁站在路边看热闹。 “傻比,问你话呢!”梁勇嚣张至极,使劲推了罗阳一下。 我暗笑,罗阳现在比大力水手都厉害,梁勇要倒霉了。 果然,罗阳极其不爽,一把揪住梁勇的衣领,顺势往后猛拽! 嘭!梁勇立即倒地,摔了个狗吃屎! 周可灵由衷地赞叹:“哇,原地发力,好强的内功!” 没猜错的话,妹纸是个武侠迷。 罗阳投其所好,俨然一代宗师的风范,挺起胸膛,双手背后。 梁勇嗷嗷叫着爬起,紧握拳头,摆出搏击格斗的架势:“草尼玛,抬脚绊我!” 鸟人的脸皮真厚,为了挽回颜面,诬陷罗阳耍阴招。 “梁勇!”周可灵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我数三声,你再不消失,永远别想见我!一!二……” 蹭!梁勇犹如一只兔子,跑得飞快,消失在街道的拐弯处。 随后,周可灵带罗阳进入“必胜客”,我和郝仁选择旁边的餐桌坐下。 点完餐,周可灵边吃边问:“阳哥,你能介绍“屎壳螂推粪球”的练习方法吗?” 我的胃里泛起一股酸水,同时好奇,附在周可灵身上的鬼,究竟什么来头? 罗阳停止咀嚼,表情认真地说:“可灵,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谈粪球吗?” 周可灵愣了,随即笑得花枝乱颤,雪白整齐的牙齿犹如皎洁的弯月,映亮了罗阳的眼睛。 两人开心地聊天,多是关于武术方面的话题,罗阳装酷装到底,冒出许多武侠小说里的名词。 在健身房亲眼见过“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迈壮举,周可灵对罗阳的话深信不疑,目光中流露着崇拜和憧憬。 只听罗阳说:“既然是朋友了,咱俩以后多多交流切磋,有机会,我再给你展示一下‘屎壳螂推粪球’的功力!” 周可灵连连点头,记录罗阳的手机号码。 郝仁笑得有点猥琐:“罗阳真墨迹,推什么粪球啊,直接把妹纸推倒!” 半个小时后,周可灵接到电话,才不舍地告辞。 罗阳站起,坐到我的面前,笑呵呵地说:“你猜,是周可灵对我感兴趣,还是她体内的鬼?” 没等我回答,郝仁抢先说:“还用猜吗,肯定是鬼!你掌心里有招魂印,引来了女鬼!” 罗阳收起笑容:“我觉得,这个女鬼不是恶鬼,也许能帮我们做事。” 我赞许地说:“那最好不过了,毕竟,城阳体育学院,也在三道口附近。” 离开“必胜客”,我们去城阳附中溜达了一圈,发现唐静文和王恒正忙着办案,找教师们了解宋佳丽的情况。 潜入学校十多天了,毫无任何收获,高子强安排的线人,也没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奇怪,恶鬼们不敢再进校园了吗? 我决定,等夏远山休息完毕,让他作法,招来宋佳丽的鬼魂,了解她惨死的原因,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傍晚,回到刘家村,我向夏远山报告了健身房的测试结果。 夏远山非常高兴,笑呵呵地问:“罗阳,你有什么感觉?” 罗阳垂下手臂,甩了甩,又扭了扭腰:“肌肉发涨,骨头和关节有点酸痛……” 夏远山解释:“因为,你的力量突然增大,但骨头和韧带,还没足够的强度来支撑!” 夏小雨提醒说:“所以,别再乱用蛮力了,有可能造成骨折或韧带拉断。” 我担心地问:“没办法解决吗?” 夏远山说:“当然有,按照偏方的要求,吃癞蛤蟆!” 郝仁不负重托,在养殖场待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只白色的癞蛤蟆,带回家让我们欣赏。 大家好奇地围观,见这只身患白化病的蛤蟆足有半个足球大,眼眶是金色的。 夏远山把癞蛤蟆放入桶中,将一瓶白酒全部倒进去,先浸泡使它麻醉,容易入药。 接着,夏小雨取出一包透骨草、伸筋草和续断,煎成一碗的份量。 煎药过程中,夏远山将老母鸡的脑仁碾成粉末,与干蝎子和牛骨粉混合,再加入蜂蜜搅拌,最后制成七颗药丸。 罗阳和郝仁听从吩咐,身穿长袖衬衫,戴上塑料手套,做好防范工作。 罗阳从桶里捞出癞蛤蟆,撑开它的嘴,郝仁把七颗药丸全部塞进癞蛤蟆的肚子里,按住它的嘴,防止吐出药丸,再用棉线把它的四肢跟身体绑在一起,令其无法动弹。 此时,我已准备好针线,提醒罗阳抓紧癞蛤蟆,随即,我捏着针,对准它的嘴巴直接扎穿! 癞蛤蟆疼得不断挣扎,喷出白色的毒汁,幸亏我们做好了保护措施。 飞针走线,我迅速把癞蛤蟆的嘴巴缝了个严严实实。 郝仁顿时大笑:“哈哈,这招叫癞蛤蟆吞仙丹!” 白珊珊也好奇地过来观看,她弯腰探着身子,衣领中露出一抹迷人的风景。 紧接着,罗阳把黄泥倒进水桶,用白酒搅拌均匀后,再抓出涂抹到癞蛤蟆的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 欣赏着杰作,夏远山十分满意,催促:“拿去厨房吧!” 一听能吃,郝仁紧跟着罗阳,生怕错过什么美味。 罗阳打趣说:“老弟,这可是从古至今的经典名菜啊!” 郝仁笑嘻嘻地问:“叫花鸡吗?” 罗阳夸赞说:“真聪明!只不过,用大田鸡代替了。” 打开煤气灶,我吩咐郝仁,用钳子平拖着癞蛤蟆,放在蓝色的火焰上烤。 湿润的黄泥遇到高温,开始冒出热气,隐约可见癞蛤蟆仍在挣扎,但它无法逃生了,任由“地狱之火”的剧烈灼烧。 片刻之后,下面的黄泥已经发干,郝仁把癞蛤蟆翻过来烤,等泥巴全部都烧干后,再用钳子夹着癞蛤蟆,放在火焰上不停翻转,让它均匀地受热。 半个小时左右,罗阳接替了郝仁,继续烘烤着癞蛤蟆,直到黄泥烤成黑褐色,表面已经坚硬无比。 郝仁关闭火苗,叫喊:“大餐出炉了!” 罗阳兴冲冲地抡起锤子,用力砸开泥巴,里面的癞蛤蟆早已干透,萎缩成一团,颜色发黑,表面硬邦邦的,样子非常恐怖。 目睹“大餐”,白珊珊看了立即作呕,捂住口鼻。 夏小雨乐呵呵地:“哈哈,好香!” 郝仁直流口水:“我牙口不错,能啃动!” “别急,还要加工。”罗阳抓起干癞蛤蟆,放在菜板上,提起菜刀,铛铛铛,癞蛤蟆被跺碎,然后用擀面杖将碎块碾成粉末。 夏远山把粉末倒进碗里,加入蜂蜜搅拌均匀,捻制成七颗药丸。 他语重心长地说:“此乃良药啊,可以壮骨强筋!” 夏小雨递来煎好的汤药:“喝吧!” 罗阳忙接过碗,严肃地说:“老母鸡的脑子,癞蛤蟆和蝎子,都有剧毒,如果我壮烈牺牲,伊伊,你千万保重,一定要记得,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 “行啦,乐观点嘛!”我的脸颊发热,打断罗阳的话,拍拍他的肩膀,“万一出事,我多给你烧纸人,保证都是明星美女,还有外国的。” 罗阳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把药丸塞入嘴里,猛地仰脖,喝下汤药。 我既担心,又期待。 目前,罗阳的力量已经增强,如果筋骨变得坚硬,他的战斗力会大大提升,配合夏远山的道家法术和吴诺云的吴家鬼鼓,对付各种恶鬼将更加轻松。我默默地祈祷,希望老天保佑,罗阳别中毒…… 第159章 极力讨好我 十分钟后,罗阳笑着说,他的肚脐眼周围产生一股灼热感,浑身暖洋洋的。 显然,“癞蛤蟆吃仙丹”产生了疗效。 夏远山立即取出银针,开始为罗阳针灸,深度刺激相应的穴位。 我目不转睛地旁观,紧绷的心弦悄然放松…… 等夏远山拔出银针,我忙说:“刑警大队正在三道口查案,寻找杀害宋佳丽的凶手,我觉得,她的死,跟鬼有关。” 夏远山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坐到椅子上,微微点头。 我继续说:“如果招来宋佳丽的鬼魂,就能得知真相,抓到杀死她的凶手,从而了解更多的情况。” 夏远山喝了口茶,露出笑容:“等罗阳的筋骨变得坚硬,我就教你招魂的法术。” 我顿时一愣:“夏叔,你的意思,让我上山招魂?” 夏远山时候:“没错,你有小香包和玉镯,再加上八卦铜牌和罗阳的保护,任何恶鬼,都不敢对你放肆。” 第二天上午,罗阳安然无恙,把大家叫到院子里。 “你想干嘛?”我好奇地问。 罗阳咧嘴而笑:“试试筋骨硬不硬。” 他不畏严寒,仅穿一条运动短裤,蹲了个马步,紧绷全身的肌肉,对郝仁说:“来,打几拳试试!” 郝仁迟疑地问:“你确定?” 罗阳说:“确定,当我是人肉沙包,狠狠地揍吧!” 郝仁不再多虑,挥出一记直拳,猛击在罗阳的胸膛上,咚! “哇……”郝仁龇牙咧嘴,抓住自己的手腕。 白珊珊欣喜地说:“哇!太棒啦,身体变坚硬了!” 夏小雨忙说:“罗阳,抬起胳膊,让郝仁踢你的肋骨!” 罗阳心领神会,摆好姿势,使劲地绷紧肌肉,迎接进攻。 啪地一声,郝仁踢击在罗阳的右肋上,这脚的力量不大。 “老弟,没吃饱饭吗?”罗阳笑呵呵地说。 “小心了!”郝仁提醒,骤然加大了力度。 嘭!罗阳的右肋被踢中,仍没受伤,如果是普通人,绝对会断几根肋骨。 “太帅啦!”白珊珊鼓掌称赞,目光中包含爱慕之情。 郝仁转身走向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菜刀。 罗阳大惊失色:“你……你想干什么?” 郝仁指着罗阳的肚子,调侃说:“阳哥,你已经练成金钟罩的绝世神功,干脆用刀试试!” 我急忙阻拦:“别……” 已经晚了,郝仁一刀砍下,罗阳本能地往后躲闪,大腿不幸中招! “嗷……”罗阳疼得直叫唤,腿部绽开一道口子,鲜血随即流出,幸亏伤的不深。 郝仁呆住,握着菜刀不知所措。 夏小雨气呼呼地责备:“罗阳的抗击打能力增强了,他又不是钢铁侠,你怎么能拿刀乱砍?” 明白了,罗阳的肌肉、骨骼和韧带已达到一定的硬度,足以抵抗巨大的冲撞,但皮肤无法承受刀刃的砍击。 我刚想安慰几句,院门外起杂乱的脚步声! 突然,窜入一群警察,为首的是个光头,指着罗阳大叫:“就是他!打……打死了我爹!” 居然秃头黑胖子,满脸的伤疤。 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卖老母鸡的老头见了阎王! 愣神的刹那间,几名警察饿虎扑食,将罗阳放倒在地! 出于本能的反应,罗阳用力一甩手臂,两个警察顿时飞了出去,另一个警察继续进攻,没等罗阳起身反抗,一支枪瞄准他。 “别动!不然开枪了!” 声音如此熟悉,我定睛一瞧,原来是赵明峻。 面对枪口,郝仁不敢反抗,和罗阳抱头蹲在地上。 随后,赵明峻让秃头黑胖子再次确认,到底是谁打死了他爹。 秃头黑胖子睁大乌青肿胀的眼睛,先瞅瞅罗阳,又看看我:“没……没错!就是他俩!打……打死我爹!” 这家伙要么智商有问题,要么被罗阳揍傻了,我绝对冤枉,当时仅仅拉了一下老头而已。 可惜,死无对证,现场也没其他村民看见。 罗阳怒不可遏地反驳:“是我打死你爹,别冤枉林伊!” 赵明峻不耐烦地挥手:“全带回去!” 我大叫:“等等,罗阳的腿受伤了,先包扎一下!” 谁知,赵明峻冷笑几声,根部不理会我的要求,强行把我和罗阳押送至警局。 计划不如变化,原本想跟夏远山学习招魂的法术,查清宋佳丽的死因,结果我和罗阳陷入麻烦中。 由于秃头黑胖子一口咬定罗阳是主犯,我是帮凶,情况对我俩十分不利,将面临刑事指控。 紧接着,我和罗阳被拘留,度过难捱的夜晚后,第二天上午继续审讯。 赵明峻靠在椅背上,两手一摊:“公事公办,我也身不由己,你快交待吧。” 我冷冷地说:“赵队长,你是不是记仇,怪我那天通知杨雄飞去抓林子阳?” 赵明峻吐出烟雾,撇了撇嘴角,没回答。 这家伙突然转友为敌,我估计,肯定受某个人的指使。 正当僵持时,唐静文走进审讯室,对赵明峻说:“赵队,放人吧,死者的儿子同意调解。” “什么?”赵明峻腾地站起,瞪圆眼睛,“想私了?开玩笑,这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纠纷!” 唐静文说:“死者的儿子承认了,死者在跟林伊吵架时,不小心摔倒,后脑勺撞到墙上,从而导致身亡。” 事态急转变化,令我万分惊讶,难道夏远山去吓唬秃头黑胖子,威胁他改口供? 赵明峻也非常诧异:“之前为什么指认罗阳和林伊是凶手?” 唐静文说:“他被打了,心里窝火,所以想报复。” “卧槽!”赵明峻爆出一句粗口,拳头砸在桌面上,“真特么皮痒,欠揍!” 就这样,仿佛做了场梦似的,我和罗阳被释放,离开警局,迅速回到刘家村。 走进客厅,见高子强坐在沙发上,正跟一个中年男人说笑,白珊珊陪在旁边,殷勤地端茶倒水。 “伊伊,阳哥,你们回来啦!”白珊珊赶紧迎接。 中年男人也跟着站起,视线却始终不离白珊珊,盯着她的细腰和长腿。 这家伙一脸的花痴加贪婪,究竟何方神圣? 高子强热情地介绍:“张胜,省城有名的大律师,多亏了他,才搞定那个结巴!” 我幡然醒悟,怪不得能够顺利释放,原来是高子强及时帮忙。 “多谢张律师,让您费心了!”我笑吟吟地答谢。 张胜年约四十岁,眼圈微黑,嘴唇发灰,一副夜生活放纵无度的衰样。 他笑眯眯地说:“子强的好友遇到麻烦,我肯定要出面,别客气!” 等张胜走后,罗阳好奇地问:“张律师挺厉害,怎么调解的?” 高子强说:“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以八十万元成交,原告才改了口供。” “八十万!”我惊呆了,秃头黑胖子的胃口真大! 高子强安慰:“破财免灾嘛,张律师说,这种人最难缠,目地就是为了钱!” 罗阳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可是,我……我根本拿不出八十万!” 白珊珊笑着说:“别担心,钱已经给了!” 我更加惊愕:“谁给的?” “我给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陆永明,他站在客厅门口,挡住了光线。 陆永明笑眯眯地说:“八十万,不算多哦,为了救女儿,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虚情假意,另有图谋。 许久不见,陆永明容光焕发,比以前胖了一圈,显然,他换肾成功,逃脱了死神的魔爪。 我没好气地说:“陆永明,我不需要你的钱,快滚!” 陆永明依然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伊伊,别意气用事啊,你惹恼了林紫婉,她已经买通赵明峻,找机会对付你。” 不会吧,赵明峻被林紫婉收买了? 陆永明继续说:“林紫婉的首要目标,是杨雄飞,其次就是你!我太了解林紫婉了,她有仇必报,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耐心地听完,昂起头:“我妈妈在楼上,你要不要见她,聊一会?” 陆永明的脸色微变,后退两步:“多保重,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 说完,陆永明转身离开,院外响起汽车引擎声。 我不由地纳闷,陆永明的癌症已经痊愈了,为何还极力讨好我?他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 这时,夏远山认真地进行检查,确认罗阳的身体情况良好,四肢力量和肌肉硬度也保持最佳的状态。 罗阳担忧地问:“药丸的疗效,能保持多久?” 夏远山笑而不语,吩咐罗阳脱掉上衣,笔直地站立。 只见罗阳的脊椎位置,有一条蓝色的细线,从颈部一直蔓延到腰下。 我忙伸手,用力地擦着蓝线,发现它不是表面的颜色,而是在皮肤里。 夏远山解释说:“服用药丸后,疗效能持续多久,关键看这条蓝线。” 我恍然大悟,一旦蓝线消失,罗阳的巨大力量和筋骨坚硬度也将随之荡然无存。 夏远山笑着说:“每三天,进行一次针灸,可以延长蓝线的时间。” 我略微宽心,有针灸做保障,罗阳可以当一名优秀的护花使者。夏远山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严肃地说:“走,去后院,教你招魂的法术!” 第160章 谁穿的丝袜? 小楼的后院,静谧冷清,寒风孤月。 夏远山站在桂花树下,双手背后,表情极其严肃。 “林伊,我教你的招魂术,需要配合八卦铜牌使用!记住,招魂的过程中,千万不能碰八卦铜牌,否则,你的魂魄将会丢失!” 我诧异地问:“八卦铜牌是辟邪驱鬼的,怎么……”夏远山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实话告诉你,这两块八卦铜牌,是难得的法物,平时可以驱鬼,特殊情况下,也可以用于招鬼,所以,我才收留阿秀,想弄清她的真实身份 。” 我明白了,怪不得当初见到八卦铜牌,夏远山和夏小雨都眼睛发亮,面露惊喜之色。 这时,夏远山吩咐:“你取出八卦铜牌,放在石凳上,‘乾’字朝南,‘坤’字朝北。” 我立即照做,放置好八卦铜牌,它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夏远山接着说:“乾,代表天,坤,代表地,乾坤旋转,阴阳交替,你等天黑后,去山上招魂,利用宋佳丽的贴身之物……” 招魂术的方法并不复杂,我认真地聆听,牢记于心。 传授完毕,夏远山笑着说:“为了稳妥起见,你先练习练习,到黄台支路19号凶宅,招引出鬼魂。” 我瞪大眼睛:“凶宅里有女鬼,地下有鬼婴,还需要招吗?” 夏远山说:“招魂术的目地,是针对某个已经死了的人,你严格按照步骤,只会招出这个死人的鬼魂,而不会引来其他的鬼魂。” 好吧,听道长的话,去凶宅练练手。 随后,郝仁负责开车,带我和罗阳离开刘家村,驰往市内的黄台支路。 恰巧时间到了九点五十分,19号凶宅犹如一只黑色的魔鬼,静悄悄地蹲在路边,它的头顶伫立几只乌鸦,偶尔扇动翅膀,发出嘶哑的叫声。 罗阳说:“郝仁,你在车里等着,我陪伊伊进去。” 郝仁咧嘴而笑:“十点钟以后,路灯不亮,车灯不亮,手机也不亮,我才不愿坐着傻等呢。” 罗阳说:“有梁妤乔保护你,怕啥?” 嘭! 车身突然遭到猛烈的撞击,我被震得从座椅上弹起,脑袋撞到车厢的顶部。 “伊伊!”罗阳一把搂住我的腰,“你没事吧?” 我惊魂未定,捂住脑袋,只听外面有人叫喊:“出车祸了!出车祸了!” 原来,一辆白色的轿车,追尾我们所乘的商务车。 我揉了揉脑袋,下车朝后一看,白色轿车的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生死。 两个路人边喊叫,边靠近白色轿车,迅速拉开车门,准备营救司机。 谁知,司机忽地抬头,扯着嗓子大骂:“滚!别碰我!” 霎时间,我惊呆了,司机竟然是梁勇——追求周可灵的嚣张男生! 并且,从梁勇的身上传来一股刺鼻的酒气,这小子酒后驾驶。 罗阳气得两眼冒火,刚准备教训梁勇,周围的路灯灭了,两辆车的灯也灭了。 已到十点,阴气侵袭。 我拦住罗阳,低声说:“别跟酒鬼一般见识,让交警和保险公司处理。” 罗阳忍住怒火,走到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报警之后,随我进入19号凶宅的院子。 我仰望二楼,发现窗口站着一个深红色的影子,没猜错的话,是女鬼钟欣。 按照招魂术的要求,必须利用死人的贴身之物,我的脑筋飞快转动,力图寻找合适的东西。 登上台阶,趁着月光,看到一排鞋子,我记得,它们放置很久了,落满灰尘。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急忙蹲下,伸手在鞋子里摸索,果然,找到一条丝袜。 然而,鞋子是男式的,丝袜是半透明的…… 罗阳乐了:“嘿嘿,谁这么臊气,穿女人的丝袜。” 郝仁说:“可能不小心,塞进了鞋里。” 罗阳拍拍郝仁的肩膀:“咱俩打赌,如果是男人穿丝袜,你给我一千块钱,如果是女人穿的,我给你一千。” 郝仁说:“没问题,跟你赌!” 我哭笑不得,忙提醒:“如果穿丝袜的人,没死呢?” 罗阳一愣:“对啊,如果没死,就不能招出鬼魂。” 郝仁说:“先试试呗,人没死,赌约自动作废。” 哐当!院门响了。 梁勇闯进来,身体晃晃悠悠,指着我们嚷嚷:“撞了我的车,往哪躲?!” 躲你妹啊,贼喊捉贼,可笑至极。 罗阳箭步上前,一拳击倒梁勇,顺势拎着他的衣领,甩出五米多远,落在院子的外面。 我捏起半透明丝袜,伸手一推,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客厅内空荡荡的,存放的衣服不见了,只剩下塑料袋和破烂的纸箱子。 显然,租期未满,闫文燕提前搬走。 我取出八卦铜牌,摆在塑料凳子上,“乾”字朝南,“坤”朝北,然后把半透明丝袜放在铜牌的中央。 罗阳把守大门,郝仁伫立于楼梯前,两人警惕地寻视,提防恶鬼的偷袭。 我掏出一张黄纸符咒,按照夏远山传授的口诀,默默地念了三遍,瞬间,黄纸符咒化作一团红色的火焰,离开我的手,在八卦铜牌的上方飞转。 我继续念着口诀,握紧腰间的桃木匕首,同时感觉,胸前的小香包微微发热…… 一分钟后,火焰的颜色由红变蓝,八卦铜牌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半透明丝袜仿佛被粘住似的,随着铜牌一起转动。 “哇……哇……” 凶宅的地面之下,传来阵阵的婴儿哭声,忽远忽近,飘渺而诡异,令人起鸡皮疙瘩。 突然,半透明丝袜凌空飞起,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时而成为一条腿的形状,时而成为一个脑袋的形状,不停地变换…… 我举起桃木匕首,厉声斥责:“鬼东西,快点现行!” 刹那间,半透明丝袜不动了,定格为腿的形状,继而出现一个男鬼! 他络腮胡子,身材肥胖,大腹便便,双腿却细如女人,穿着这条魅惑的半透明丝袜,无比拉风。 “哈哈哈!”罗阳放声狂笑,“我赢了,穿丝袜的是男人!” 丝袜鬼翻了个白眼,冲我抱怨:“你干嘛招我出来呀,我可没害过人,是个好鬼哦!” 模样粗犷的大老爷们,嗓音却嗲里嗲气,神态也妩媚多情。 我的胃里直翻腾,差点吐出晚饭。 郝仁忙问:“你怎么死的?” 丝袜鬼鬼抖了抖右腿,炫耀他的曲线:“三年前,我住在这里,玩丝袜时,不小心窒息啦,属于意外自杀。” 我差点笑出声,意外自杀?狗屁,是花样作死! 罗阳笑呵呵地说:“哥们,你死得光荣,死得伟大,死得有价值哇,帮我赢了一千块钱!” 丝袜鬼注视着罗阳,目光中流露出爱慕的情意:“帅哥,既然你欣赏我,不如带我回家,咱们好好聊聊哦,我一定让你满意,让你了解我的优点。” 妈呀,我打了个哆嗦,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罗阳摆摆手:“谢谢你的好意,我配过阴婚,有鬼媳妇。” 丝袜鬼“哦”了声,非常失望。 我实在受不了,赶紧模仿夏远山的口吻,大声呵斥:“鬼亦有道,速速去投胎,别祸害人间!” 谁知,丝袜鬼竖起八字眉,带着哭腔说:“亲爱的小道姑,我整整一年没露面啦,你把我招出来,不能又撵回去。” 小道姑?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呼。 罗阳浓眉倒竖,指着丝袜鬼的鼻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滚蛋!” 突然,客厅的房门开了,梁勇再次闯入,他满脸鲜血,面目可憎。 没等这小子叫嚣,丝袜鬼倏地窜进他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勇顿时愣住,嘴巴张开,两只眼睛发红,接着笑出声:“哈哈!这个帅哥不错,有八块腹肌,是我喜欢的类型,哈哈哈……” 我刚准备进攻,丝袜鬼驱使梁勇的身体,拔腿便跑,逃出院子。 罗阳气得直瞪眼:“卧槽,竟然上了梁勇的身,周可灵可能会倒霉……” 第一次施展招魂术,顺利揪出一只变态的男鬼,虽然没能降服他,但我的信心增强,恨不得马上赶往城阳三道口,上山招引宋佳丽的鬼魂。 凶宅不宜久留,我们迅速撤退,走到路边,发现白色轿车不见了。 罗阳愤怒地说:“狗曰的梁勇,肇事逃逸!” 郝仁掏出一叠钞票,塞进罗阳的手里:“准确地说,是丝袜鬼开车逃逸!你赢的一千块钱,收好!” 这时,驶来一辆警车,刚靠近车祸现场,嘎然熄火,两名交警不爽地下车。 “靠,我的手机坏了,你的呢?” “我的也坏了,奇怪,执法记录仪不亮了……” 交警同志嘀嘀咕咕,满脸的疑惑,忙着捣鼓手机和仪器。 十分钟后,我们才驶离黄台支路,赶往城阳三道口。 我拨通唐静文的手机,请她帮忙,拿取宋佳丽的贴身之物。 唐静文说:“你们直接去城阳附中,我给学校的保安打电话,带你们到宋佳丽的单身宿舍。” 好主意,我心花怒放,催促郝仁加快车速。 抵达学校,已是午夜时分,保安打开宋佳丽的房间,让我们进入。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幽香,我随意观察,发现桌上放着一只相框。照片里的男人,有点面熟…… 第161章 落入圈套 我快步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相框,仔细一看,惊得叫出声。 “沈仲飞!” 没错,照片中的男人,确实是沈仲飞。 宋佳丽长发披肩,笑容非常甜美,挽着沈仲飞的胳膊,显得十分亲昵。 我顿时蒙了,宋佳丽怎么会认识沈仲飞?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一个是医学院的解剖教授,一个是城阳附中的英语教师,亲戚?好友?恋人? 罗阳凑过来,也万分惊讶,继而笑着说:“沈仲飞的能耐挺大,连教育局领导的女儿,都勾搭上了,他想让宋佳丽捐献遗体吗?” 我摇摇头,迷惑不解。 沈仲飞早已被程凌峰抓走囚禁,他怎么可能和宋佳丽约会? 难道,凌如梦发现宋佳丽和沈仲飞的关系,所以偷偷设下陷阱,杀死宋佳丽? 各种疑问接踵而来,我更加好奇宋佳丽的真正死因,便打开房间里的衣柜,找到一件黑色的蕾丝文胸。 随后,我们离开教师宿舍楼,趁着茫茫夜色,赶往学校后方的小山。 气温低达零下五度,刺骨的寒风犹如锋利的尖刀,刮得脸庞生疼,我裹紧围巾,只露出眼睛,在罗阳和郝仁的左右保护下,登上半山腰,进入暗无光线的树林。 我举起手机照亮,同时寻思,脖子流血的稻草人、宋佳丽的头颅、阴森的男人笑声,三者之间必有某种联系! 罗阳低声催促:“风声紧,快作法吧!” 此地有鬼,加上罗阳的招魂印,我们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不宜久留。 于是,我摘下八卦铜牌,摆在一块石头上,对准南北方位,接着,把宋佳丽的蕾丝文胸放在八卦铜牌的中央位置。 罗阳和郝仁保持警惕,不停地观察四周,提防恶鬼。 我掏出一张黄纸符咒,念了三遍口诀,符咒化作红色的火焰,在八卦铜牌的上方盘旋。 “哗!哗哗……”树林里产生动静,风变大了。 八卦铜牌开始转动,速度逐渐加快,蕾丝文胸倏地冒出一股青烟,凝聚成一个人形,继而消散,又再次凝聚,似乎进行激烈的挣扎…… 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形,就是宋佳丽的鬼魂,我内心欣喜,继续念口诀。 突然,身后“沙沙”作响,我回头一看,毛骨悚然! 只见一只无头的稻草人,身穿红色的衣服,正朝我们走来。 然而,我的小香包和玉镯极其安静,说明稻草人不是鬼,可能被施了巫术。 咚!宋佳丽的头颅从天而降,在地面滚了几圈,蹭地窜到稻草人的脖子上,连为一体! 与此同时,八卦铜牌上的青烟终于定格为人形,显露出宋佳丽的模样,她冲稻草人叫喊:“把头还给我!还给我!” 稻草人张牙舞爪,朝我们扑来,罗阳挡在我的身前:“伊伊,快走!” 好不容易才招引出宋佳丽的鬼魂,岂能轻易放弃? 我厉声喝问:“宋佳丽,你怎么死的?” “被凌如梦杀死的。”宋佳丽的身形颤晃。 “你上山和谁见面?” “沈仲飞!” “他现在是人,还是鬼?” “是人,但我没见到他……” 果然没猜错,凌如梦心生妒火,把宋佳丽骗上山,残忍地杀害了她。 我接着问:“无头的稻草人,又怎么回事?” 宋佳丽说:“巫术!有人帮凌如梦……”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袭来,围攻罗阳。 我定神一看,糟糕,是江坤和韩霜! 罗阳以一敌三,并不吃亏,他的力量极大,把稻草人踹出十米多远,撞在柳树上,宋佳丽的头颅掉下,像颗皮球似的,沿着土坡滚落。 “我的头呀!”宋佳丽急忙飘向土坡。 江坤手持利剑,狠刺罗阳的胸膛,被他机敏地躲过,韩霜趁机抛出一条紫色蜈蚣,落在郝仁的肩膀上。 没有夏远山的法术和吴诺云的鬼鼓,我们三人不是江坤和韩霜的对手,情况万分危急! 江坤冷笑:“臭丫头,还不投降?乖乖地跟我去见程凌峰!” “嗷”地一声,郝仁被蜈蚣咬中,倒地翻滚。 我心如火焚,想救郝仁,却被韩霜挡住,她的手里抓着几条蜈蚣和蝎子,准备投向我。 桃木匕首、八卦铜牌、小香包,这三样东西属于降鬼之物,对江坤和韩霜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郝仁!”红色的影子闪晃,梁妤乔及时出现。 郝仁躺着叫唤:“女鬼保镖,你怎么才来?哎呦……疼死我了……” 罗阳边跟江坤厮斗,边大喊:“伊伊!快走啊!快走!” 已经晚了,一条蜈蚣飞向我…… 啪!蜈蚣落地! 危急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击落了蜈蚣。 秦天!他终于露面。 “嘿嘿……”秦天笑得挺得意,“林伊,多亏我出手相救,程文轩还躲着当缩头乌龟!” 是啊,程文轩为什么不救我?他之前吸取了鬼的精气,已经恢复一部分法力。 江坤后退两步,举剑怒斥:“秦天,你别不知好歹,跟程凌峰作对!” 秦天说:“我不帮程凌峰,也不帮程文轩,只保护林伊。” 韩霜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进入别墅的鬼域,救出苏樱?哼,痴心妄想!” 鬼域?在七十四号别墅的下面吗? 秦天说:“我确实痴心,也乐意妄想,你俩最好识相点,别为难林伊,否则,江山的小命难保!” 一听这话,江坤的脸色剧变,韩霜气得柳眉倒竖,甩出一只红色的蝎子。 秦天立即挥手,咔嚓,蝎子断成两截。 “雕虫小技,敢在我面前炫耀?” 见秦天轻松地击落蝎子,韩霜从腰间取出一只金色的瓶子,拔掉瓶盖,冒出袅袅的白烟。 江坤急忙阻拦:“别用蛊王!” 说完,江坤掏出一只黑色的铃铛,瞬间摇响。 我吓得连连后撤,拉住罗阳的手:“快跑!” 以我们的力量,根本斗不过“江家鬼铃”,不跑就等于送死。 铃声响起,急促犀利。 树林中产生“隆隆”的声音,似乎埋伏着千军万马,有无数的恶鬼! 秦天也忌惮鬼铃,他不敢怠慢,边退边说:“林伊,你们先走,如果我……” 话没说完,一只白色的鬼手破土而出,抓住秦天的小腿! 嘭!嘭!嘭……闷响接连不断,出现许多披头散发的壮汉,他们有的拿着砍刀,有的拿着匕首,个个模样凶狠,眼冒凶光。 从这些家伙的衣着打扮上判断,应该是被老城阳衙门所斩首的犯人,死后成了恶鬼。 江坤加快摇铃的速度,恶鬼们展开围攻,堵住我们的退路。 俗话说,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我学会了招魂的法术,却落入敌人的圈套。 此刻,郝仁不见了,估计被梁妤乔救走,我和罗阳努力抵抗恶鬼,秦天摆脱鬼手,奋力拼杀。 “程文轩!”我火急火燎地大叫! 凭靠八卦铜牌和小香包,我完全可以逃离包围圈,但无力救出罗阳,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程文轩。 小香包剧烈地颤抖,传出程文轩的微弱声音:“林伊,你忘了拿回八卦铜牌……它在韩霜的手里,我正保护你的魂魄……” 我惊愕万分,扭头一瞧,果然,石头上的八卦铜牌不见了。 夏远山曾提醒过,施展招魂术的过程中,我不能碰八卦铜牌,否则魂魄将会丢失。 但此时,八卦铜牌被韩霜拿到,也危及到我的魂魄,若不是程文轩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怪不得程文轩没出手帮忙,他一只暗中救我,无暇分心。 按照招魂术的要求,必须完成步骤,让宋佳丽的鬼魂回去,但八卦铜牌落入韩霜的手里,我无计可施,欲哭无泪。 罗阳击倒一只恶鬼,气喘吁吁地说:“快回刘家村,找阿秀,拿另一只八卦铜牌。” 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难以逃出包围圈。 江坤占据了上风,他继续摇铃,指挥更多的恶鬼进行攻击,秦天奋力反抗,挡住了十几只恶鬼,我和罗阳边站边退,步步维艰。 韩霜举起八卦铜牌,欣喜地大叫:“坤哥,这是八卦铜牌,穆家捉鬼的法宝!” 江坤喜形于色:“太好了,林伊用它招魂,自讨苦吃,你快……” 话说了半截,一个灰色的人影窜来,撞倒了江坤! 只见一个小道士,站在江坤的面前,踩住他的脸,厉声说:“交出八卦铜牌,不然宰了你!” 小道士年约二十岁,眉清目秀,嘴唇上留着淡淡的毛胡子,俊朗中带着几分稚气。 江坤想挣扎,但脑袋被踩住,无法摆脱,他企图继续摇铃! 咔!小道士一脚拽中江坤的手腕,骨头断裂! 哈哈,江坤失去右臂,仅靠左臂作恶,现在手腕也废了。 目睹江坤的惨状,韩霜忙对小道士说:“别杀他,别杀他,我给你铜牌!” 紧接着,韩霜甩手一扬,八卦铜牌划过一条弧线,飞向小道士。 “哼!跟我玩花招!”小道士并不伸手接八卦铜牌,而是侧身闪躲。 啪,八卦铜牌落地,两只蝎子爬在上面,张牙舞爪!韩霜太狡猾了,暗中使坏,企图用蛊虫偷袭。 第162章 偶遇校花 小道士识破了韩霜的诡计,他抬脚猛踩,碾死了蝎子! 江坤的身手并不弱,但小道士突袭而来,令江坤防不胜防,惨遭断手。 韩霜怒声问:“你是什么人?” 小道士没回答,弯腰捡起八卦铜牌,抹去上面的灰尘,忽然脸色剧变,扭头看向我! “你利用八卦铜牌,招魂?” 我靠在罗阳的背后,焦灼地说:“把铜牌还给我!” 小道士瞅了瞅与恶鬼搏斗的罗阳,又瞄了我一眼:“八卦铜牌属于穆家的,你是穆秀吗?” 我明白了,弱智女阿秀的本名叫穆秀。 只听秦天怒吼一声,击倒几个恶鬼,其他的恶鬼纷纷后退。 由于江坤无法再摇鬼铃,恶鬼们的攻势随之瓦解。 韩霜扶起江坤,恶狠狠地说:“她叫林伊,不是阿秀。” “林伊?”小道士的眉头一皱,“陆永明的女儿?” 我放下桃木匕首,诧异地问:“你认识我?” 小道士嘿嘿两声:“正准备找你呢。” 罗阳警惕地问:“找林伊干嘛?” 小道士说:“你暗中帮杨雄飞,害得林子豪被打断手脚,他姐姐林紫婉,也就是陆永明的老婆,特意请我出面,给林子豪报仇!” 我心头一揪,握紧了桃木匕首:“林子豪酒后驾车,撞死杨雄飞的儿子,把尸体扔到二龙山里,他罪有应得!而且,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林紫婉的弟弟!” 小道士的浓眉一扬:“这些话,留着对林紫婉说吧!八卦铜牌在我的手里,你的魂魄等于被我掌握,乖乖跟我走,去见林紫婉!” 秦天的身影闪晃,挡在我的面前:“臭小子,你什么来路,敢抢我的女人?” 痴心鬼的女人?我脸颊微热。 小道士斜视秦天:“你再敢多讲一句废话,我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秦天冷笑:“来呀,你试试!” 小道士的神情凛然,从腰间抽出一条通体黑色的软鞭,足有两米多长,鞭头却是银色的,带着尖尖的倒钩。 “勾魂鞭!”江坤脱口而出,瞪大眼睛。 小道士得意地说:“没错,勾魂鞭!” “你……你是崔道长的弟……弟子?”江坤结结巴巴地说,面露畏惧之色。 “如假包换!”小道士倏地扬臂,长鞭甩出清脆的响声,骤然产生一团白色的烟雾,极其醒目! 江坤硬生生地咽下一口唾沫,敬畏地问:“尊姓大名?” 小道士傲然回答:“只有死人和鬼,才配知道我的名字!” “卧槽!”罗阳不爽地嚷嚷,“你特么耍什么酷?以为自己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 小道长翻了个白眼,抖动长鞭,鄙视罗阳:“你活腻了?” 没等罗阳反驳,韩霜说:“既然是崔道长的弟子,我们认栽了,告辞!” 随即,韩霜扶着江坤迅速撤离,逃之夭夭。 显而易见,江坤和韩霜十分忌惮小道士,惧怕他手中的勾魂鞭。 秦天的身形晃动,微微摇摆,回头对我说:“情况不妙,你快走吧……” 话音刚落,黑色的长鞭袭来,犹如一条迅猛的毒蛇,准确地勾住秦天的脖子,他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无比痛苦。 “林伊!快走!”秦天剧烈地挣扎,面目狰狞,反扑向小道士! 罗阳一把拽住我的手,赶紧往山下跑,我无暇顾及秦天,跟着罗阳狂奔…… 抵达山脚位置,我气喘吁吁地停歇,感觉小香包颤抖,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速回刘家村,请夏道长帮忙!” 郝仁被梁妤乔救走,不知身在何处,估计应该脱离了危险。 我和罗阳匆匆赶回刘家村,把今晚的所见所闻,详细告诉了夏远山。 “小道士?勾魂鞭!”夏远山的浓眉攒在一起,神色凝重,“冤家路窄啊,我和小雨去宝岛抓贺天,就被这个小道士从中作梗,而且打伤了我……” 我万分震惊,小道士不仅保护贺天,还为林紫婉做事,他究竟什么来头? 罗阳问:“夏叔,崔道长是什么人?” 夏远山说:“崔士忠,北方一带有名的追鬼道士,他擅长多种独门法术,亦邪亦正,经常被富豪聘请,解决一些棘手问题,包括私人恩怨。” 夏远山的语气带着几分恭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儿曾被小道士击伤。 我担忧地问:“八卦铜牌被小道长抢走了,我的魂魄会不会丢?” “唉……”夏远山叹了口气,“幸亏程文轩帮你顶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的魂魄一旦丢失,程文轩将无法躲在小香包里。” 我心急如焚:“现在怎么办?” 夏远山说:“另一只八卦铜牌,在阿秀身上,你明天去学校,再拿一件宋佳丽的衣服,我亲自作法,把宋佳丽的鬼魂送走!” 第二天,我和罗阳、郝仁赶往城阳附中,进入宋佳丽的房间,又找到一只白色的文胸。 事不宜迟,我们火速返回刘家村,准备把文胸交给夏远山。 抵达村里的丁字路口,身后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一辆黑色的奥迪A8疾驰而来。 罗阳急忙拉我,但车速太快,我的胳膊被后视镜刮了一下。 奥迪A8急刹而停,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伸出一条修长的玉腿,绝对令男人怦然心动。 紧接着,走下一个戴墨镜的年轻靓女,外穿貂皮大衣,内搭紧身短裙,傲娇的曲线呼之欲出,魔鬼的身材诱惑无比。 靓女先检查后视镜,继而尖着嗓子怒骂:“靠!眼瞎了呀!” 碰到人竟如此嚣张,开奥迪就很拽? 虽然我没受伤,但罗阳挺身而上,准备为我出口气! 这时,靓女摘掉墨镜:“林伊!” 原来是大学同学——校花曹颖。 这个女孩爱慕虚荣,上学期间,曾和多名富二代交往。 没等我开口,罗阳快步走到曹颖的面前,笑着说:“美女,你的车子真帅!” 曹颖傲慢地说:“是啊,一百多万呢!后视镜都是电动折叠的,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罗阳惊叫:“好高级哇,后视镜能自己来回动?” 我不明白罗阳的意图,曹颖也下意识地撤退一步,保持警惕。 郝仁悄声问:“阳哥想干嘛?” 我故意调侃:“可能立场不坚定了。” 郝仁笑得很暧昧:“见到豪车靓女,哪个男人不动心啊!” 此刻,罗阳轻抚着后视镜,发出啧啧的赞叹,羡慕不已。 曹颖轻蔑地笑了:“穷吊丝!” 罗阳的发型土气,穿着皱巴巴的运动服,活像个民工。 突然,罗阳一巴掌拍下,咔嚓,右后视镜应声折断! 曹颖瞪圆眼睛,张大嘴愣了几秒,继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这时,奥迪A8的左右后门全部打开,钻出三名壮汉。 我立马傻眼,没想到罗阳戏耍了曹颖,更没想到车里还有人。 罗阳不慌不忙,笑嘻嘻地说:“一百多万的车,质量不咋滴,轻轻一拍,耳朵就掉了。” 三名壮汉人高马大,迅速围住了罗阳。 曹颖躲到一边,指着叫骂:“给我打他!真特么活腻了!” 霎时间,罗阳冲过来,飞脚踹在壮汉的脸上,鼻血狂喷而出。 啪!罗阳被另一个壮汉击中肩膀,他稳住脚步,转身一拳打中对方的鼻子,然后反手抓住衣领,将其狠狠甩出一米多远,摔了个狗吃屎。 身材最魁梧的壮汉呜哇大叫,抡着棒球棍砸向罗阳,他斜身一躲,嘭地一声,棒球棍把奥迪车的引擎盖砸了个大坑! 罗阳动作敏捷,一脚踹到壮汉的肚子上,壮汉连连后退,刚要反击,脑袋被人砸了一下,轰然倒地。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郝仁偷袭,手里拿着半块板砖。 危险解除,罗阳立马走到奥迪车的侧面,弯腰抓住了车底边,只见他怒吼一声,腰部猛挺,居然将重达两吨的车身抬离了地面! “救命啊!”曹颖在车内惊恐地尖叫。 目睹罗阳的神力,郝仁激动地鼓掌呐喊,引来几个村民围观。 罗阳宣泄完毕,松手放下车身,抬脚踢了踢车门。 副驾驶室的玻璃快速降下,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满脸横肉,绝非善类。 中年男人竖着八字眉,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忙掏出一叠钞票,低声哀求:“兄弟,高抬贵手啊,这点钱给妹纸,压压惊……” 罗阳毫不犹豫地接过钞票,牛气哄哄地说:“既然有诚意,我就收下了,以后管好你的小三。” 此时,曹颖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惊恐,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 捡起断掉的后视镜,罗阳装腔作势地说:“不是故意弄坏你的车耳朵啊,顺手一拍,它就断喽。” 中年男人大囧,抹去额头的汗:“兄弟神力,神力啊!不怪你,怪这车的质量不好!” 罗阳把后视镜塞进车内:“对不起啊,回家用502胶水粘一下吧!” “好,谢谢……”中年男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脸上的横肉颤抖着。 三名壮汉相互搀扶,手忙脚乱地钻进了车内,奥迪A8猛地启动,仓皇地开向一栋农家小楼。我不禁诧异,奇怪,曹颖来刘家村干什么? 第163章 阁楼闹鬼 我和罗阳进入客厅,见老猫坐在椅子上,正和夏远山聊天,夏小雨忙着沏茶。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猫有何贵干? 我忙取出宋佳丽的白色文胸,递给夏远山。 看见女人的贴身衣物,老猫笑嘻嘻地说:“远山啊,你啥时候培养的这个特殊爱好?” 夏远山的脸色一正:“招魂用的,你喜欢,送给你?” 老猫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哪能喜欢……” 夏远山收起文胸,对我说:“梁妤乔救了郝仁,把他藏在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等伤势好转,小雨再去接他。” 我嗯了声,忙问:“有秦天的消息吗?” 夏远山说:“没有,勾魂鞭的威力巨大,以秦天的法力,根本抵抗不了,凶多吉少啊……” 我心头微颤,产生莫名的悲哀,希望秦天顺利逃脱。 夏远山喝了口茶,扭头问老猫:“你来了半天,光跟我闲扯瞎聊,到底有什么目地?” 老猫捻着胡须,笑眯眯地说:“我认识一个土豪,名叫范涛,他想解决家里的风水问题,我开价五十万,他爽快地答应了!” 夏远山的眼睛发亮:“五十万?土豪遇到什么古怪的事?” 老猫一副神秘的表情:“范涛的两个儿子,还有他亲戚的小孩,全都生病了!” 家里的孩子们集体生病,真够诡异的。 夏小雨问:“小孩子生病,怪风水不好?范涛怎么知道的?” 老猫说:“估计,他之前请过高人,但没解决。” 这时,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急促而刺耳。 老猫笑着说:“土豪终于来了。”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长腿靓女进入客厅,我定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范涛,是奥迪A8里的男人,而长腿靓女,是曹颖! 见到罗阳,范涛不由地后退两步,面露惧色。 老猫站起身:“范总,你迟到了!” 范涛干咳两声,硬挤出笑容:“不好意思……刚才找错地方,耽误了一会……” 曹颖盯着我,好奇地问:“林伊,你在这干嘛?” 我冷冷地回答:“我住这里。” 范涛抬手摸了摸脑袋:“哎呀,大家都是熟人,不打不相识,有缘哇!” 罗阳掏出钞票,故意问:“要不,钱还给你?” 范涛忙摆摆手,恭敬地说:“兄弟,别客气,你留着,留着……” 罗阳嗤笑一声,没再冷嘲热讽。 老猫指着夏远山:“这位,就是夏道长。” 范涛忙客气地说:“有劳夏道长,去我家看风水!” 夏远山淡然而笑,拍拍夏小雨的肩膀:“我没空,让我女儿和林伊去吧。” 范涛的眉头紧皱:“她俩?有没有搞错?会看风水吗?”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范总,我们不但会看风水,还会捉鬼!” 范涛一听,忙瞅向老猫,目光中夹杂着疑问。 老猫乐呵呵地说:“范总,夏道长把一身的本领传给了女儿,她完全可以帮你解决难题啊!” 范涛露出笑容:“太好了,辛苦两位,咱们走吧。” 我仍担忧,问夏远山:“夏叔,八卦铜牌和宋佳丽……” 夏远山说:“我马上招魂,找到宋佳丽,送她回去,确保你和程文轩的安全,小道士不会得逞!” 我心里踏实几分,和夏小雨、罗阳走出院子,登上奥迪A8。 范涛猛踩油门,一路狂飙,先把曹颖送到酒店,然后前往位于市郊的高档小区。 停在一栋别墅前,范涛满脸堆笑,请我们进入客厅。 一位少妇笑脸相迎,端茶倒水十分热情,她是范涛的老婆。 夏小雨认真地四处观察,忽然问:“范总,你父亲去世没多久吧?” 范涛连连点头“对,半个月前去世的!唉,自从他走后,我他妈一直倒霉,生意各种不顺啊,儿子和亲戚家的孩子都生病了,是不是这栋别墅有问题?” 夏小雨摇摇头:“别墅没问题,风水挺不错,肯定其它原因造成的。” 这时,范涛的视线开始躲闪,与老婆对视了一下。 没猜错的话,绝对有隐情。 我立即大声说:“范总,你都这么惨了,就别瞒着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范涛欲言又止,眉头紧紧地攒在一起。 “唉……”范涛的老婆叹了口气,脸色变得阴沉:“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家里闹鬼啊…… 晚上十二点以后,阁楼上总有脚步声,不停地说话咳嗽……吓死人了……” 原来如此,范涛的家里有鬼,估计,他的心里也有鬼。 夏小雨说:“闹鬼还不快搬家?或者找道士作法?” 范涛的表情非常尴尬:“阁楼上的鬼……是,是我父亲,给他烧纸烧香都没用,一直不愿走,我更不敢让外人知道,怕别墅卖不掉……” 摊上倒霉事了,还想着赚钱,心都黑透了! 夏小雨沉思片刻,吩咐说:“走,去你父亲的墓地看看,多找几个帮手!” 半个小时后,范涛开车,带我们抵达一个山坡前。 此处视野开阔,风景不错,范涛父亲的墓碑旁,站着八名壮汉。 夏小雨一声不吭,绕着墓地缓缓走动,仔细审视,我和罗阳坐在石头上,饶有兴趣地旁观。 范涛小心翼翼地说:“我找高人看过的,是块宝地,应该没问题。” 夏小雨停下脚步,表情变得严肃:“的确是块好地方,可惜,坟穴被人破坏了!” 范涛大惊失色:“啊?被破坏了?” 夏小雨的语气不容质疑:“原本一块风水宝地,现在成了凶坟!所以你家才闹鬼,不但遭噩运,还连累了亲戚。” 范涛吓得脸色发灰,额头冒出汗珠:“那咋办?快救命啊!” 夏小雨的眉毛微扬:“这是你命中注定的一劫,说实话,以前干过不少坏事吧?” 范涛的嘴角抽搐,结结巴巴地回答:“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生意场上,难免会有矛盾……” 夏小雨说:“善恶终有报,万事皆因果!小孩子是无辜的,看在他们的份上,我帮你破解此难,但以后要多多行善,不然还会招来麻烦!” “是是,我以后常去烧香拜佛……”范涛说了一半,又忙改口,“不,不,常去捐款,救助失学儿童!” 夏小雨厉声说:“记住你的话,是你的承诺,也是在父亲亡灵前的誓言!” 范涛捣蒜似地点头:“我如果反悔,天打五雷轰!” 夏小雨这才满意:“把墓地挖开,重新选个坟穴!” 范涛有些迟疑:“挖坟?现在?” 夏小雨问:“怎么,你想多等几天吗?” 范涛忙说:“不不,现在就挖,现在就挖!” 十分钟后,壮汉们拿来了工具,站在墓地前严阵以待。 夏小雨下达命令:“挖吧,小心点,别碰坏了棺材!” 壮汉们足足忙活半个多小时,合力将棺材抬出,我和罗阳伸着脑袋,往坑内张望。 夏小雨吩咐:“范总,快下去找找,肯定有你痛恨的东西!” 范涛毫不犹豫地跳进坑中,直接用手扒拉着潮湿的泥土。 突然,他大声喊叫:“卧槽!这是什么!” 只见一个红色的东西从泥土中露出,范涛忙伸手抓住,往外一拽!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只锋利的匕首! 它足有一尺多长,把柄上裹着红布,虽然沾染泥水,却仍泛着寒光! 夏小雨笑盈盈地说:“好啦,危险解除了!” 终于查清罪魁祸首,范涛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狗曰的,偷偷害老子!” 不知谁这么歹毒,往坟穴里插入匕首,再好的风水也毁了,难怪家里闹鬼,孩子生病。 夏小雨郑重地嘱咐:“以后挖好坟坑,必须找人看守,不能有任何的脏东西进去!” 范涛点头哈腰,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切言听计从。 随后,夏小雨在附近的区域选了新的坟穴,尽快让棺木入土。 范涛万分感激,差点跪倒磕头。 我凑近夏小雨的耳边,悄声问:“换了墓地,范涛家里的鬼,怎么解决?”夏小雨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范涛的父亲死后阴魂不散,肯定和家事有关,咱们别淌浑水!换了墓地后,范涛父亲的鬼魂应该走了,如果不走,也是范涛作孽的因果报应 !” 随后,范涛开车送我们返回刘家村,他信守承诺,奉上五十万元现金。 面对红艳艳的钞票,夏远山的心情大悦,他拿出十万,放在老猫的面前。 “远山,这啥意思?”老猫的小眼睛倏地发亮。 夏远山说:“你的提成,怎么,嫌少?” “不少,不少……”老猫笑得合不拢嘴。 夏远山喝了口茶,接着说:“海上皇宫酒店的事,还没处理完,女鬼沈曼被困在贺天的别墅里,老猫,你帮忙打听一下,贺天在岛城,还有什么亲戚和重要产业。” 老猫痛快地答应,拿钱告辞。 夏远山指着桌上的白色文胸:“宋佳丽的鬼魂,已经送走了,林伊,你……” 话没说完,嘭地一声,院门被踹开!只见小道士走进院子,手持勾魂鞭,押着高子强! 第164章 女吊丝和高富帅 小道士竟然主动上门,而且拿高子强当人质,实在太嚣张! “夏道长!快救我!”高子强的脸色苍白,衣服脏破不堪,脖子被勾魂鞭缠住。 小道士冷笑:“夏远山,林伊,你们原来是一伙的!” 夏远山怒声呵斥:“快放了高子强!” 小道士说:“没问题,只要你交出另一块八卦铜牌和林伊,我就放人。” “痴心妄想!”夏远山拍案而起。 小道士斜眼鄙视:“手下败将,还敢跟我斗?” 瞬间,夏远山的脸色微红,表情有点尴尬。 之前在宝岛,夏远山和夏小雨消耗了十天的时间,都没能抓获贺天,可见小道士的本领超强,难以对付。 如今,高子强在小道士的手中,成为致命的砝码,夏远山该如何解救? “我说三声,不交出八卦铜牌和林伊,就要高子强的命!” 小道士厉声威胁,拽了拽勾魂鞭,高子强的表情极度痛苦,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八卦铜牌可以给你,但林伊不能给你。” “少废话!三!二……”小道士丝毫不让步。 “二你妈个头!”罗阳突然扑向小道士,犹如猛虎下山。 见罗阳采取舍命的进攻方式,小道士被迫反击,抬脚狠踹罗阳的胸口! 嘭! 罗阳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小道士却疼得龇牙咧嘴,几乎站不稳,他绝对没料到,罗阳的身体如此坚硬! 我顿时乐了,三十年老母鸡和巨型红色屎壳螂,没白吃! 趁此机会,罗阳闪电般出拳,砸中小道士的鼻子,他仰面而倒,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凭靠超凡的力量和身体素质,罗阳侥幸占据了上风,他乘胜追击,一脚踢中小道士的手腕,勾魂鞭飞出三米多远,高子强得以逃脱。 小道士来不及施展法术,只能与罗阳硬拼,他抽出两把锋利的匕首,疯狂地刺杀,罗阳不怕拳脚怕兵刃,连连后退,夏远山和夏小雨准备助攻。 瞬间,小道士拿回勾魂鞭,倏地甩出,仿佛一条毒蛇,咬住罗阳的脖子! 我吓得大叫:“住手!别伤害罗阳!” 小道士抹去口鼻的鲜血,狞笑着说:“林伊,跟我走!否则,送他上西天!” 罗阳抓住紧勒脖子的勾魂鞭,脸色涨得通红:“伊伊……别……” 从开始到现在,罗阳为我做了太多太多的事,不止一次地舍命相救,若没有他,我早就见了阎王爷。 所以,我必须听从小道士的命令。 半个小时后,我见到了林紫婉,她冷若冰霜,仇视着我。 “小贱人!我真想一刀捅死你!”林紫婉恶狠狠地斥骂。 “你捅吧,杀了我,放罗阳走!”我傲然不屈。 林紫婉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忽然露出邪魅的笑容:“想死?没那么容易!乖乖地给我做事,不然,砍断罗阳的手脚喂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罗阳在小道士的手里,我岂敢轻举妄动? “什么事?”我皱眉问。 林紫婉说:“萧立宏,创天集团的董事长,你想办法杀了他,并且搞定他的两个儿子!” 杀人?我万分震惊:“搞定他的两个儿子?什么意思?” 林紫婉说:“征服他俩的身体和灵魂,吊丝女逆袭高帅富!” 我以为听错了,顿时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你想耍我?” 林紫婉得意地撇撇嘴角:“没错,我就想耍你,让你自讨苦吃!” 陆伟成,你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女人! 招惹到林紫婉,算我倒霉。 为了救罗阳,我只得接受奇葩的任务,返回刘家村,把情况告诉夏远山和吴诺云。 “唉……”夏远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暂时停止捉鬼的计划,先救出罗阳,再想办法,对付小道士和林紫婉。” 我愁眉苦脸地说:“林紫婉太变态了,让我搞定两个高帅富,故意刁难我。” 夏远山沉思片刻,语气低缓地说:“你按照林紫婉的要求,去接触萧立宏的儿子,帮我们争取时间。” 我耸耸肩:“我又不是白富美,怎么接触萧立宏的儿子?” 吴诺云淡然而笑:“事在人为,先从朋友做起。” 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欲哭无泪。 第二天,夏小雨接郝仁返回刘家村,他的伤势痊愈了,立即出马,查探萧立宏的情况。 晚饭后,郝仁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萧立宏的资料。” 我赶紧打开,见图文并茂,十分详细。郝仁介绍说:“萧立宏,创天影视集团的董事长,身家几十亿,他的工作和生活非常规律,身边六个专业保镖,全是退伍的特种兵!他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女儿萧羽茜 ,担任创天影视集团的副总,大儿子萧昊瑞,在国外读博士,小儿子萧哲宇,在岛城做服装生意。” 接着,我看到一张全家福。 画面中,萧立宏仪表堂堂,他的老婆容貌秀美,三个儿女都十分优秀。 我指着文质彬彬的小儿子:“先从萧哲宇下手!” “嘿嘿……”郝仁笑得有点暧昧:“林伊,很有魄力嘛,我看好你呦!” 于是,我们开始商议对策,紧锣密鼓地计划,做好一切准备。 萧哲宇,今年二十六岁,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出国留学,而是发挥服装设计专业,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在岛城经营三家连锁店。 第二天上午,郝仁特意送来一辆破旧的电动车,我骑着它来到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等待目标出现。 九点钟左右,一辆银色的英菲尼迪轿车驶出大门,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悄悄地尾随。 车牌号没错,驾驶室内的短发帅哥,肯定是萧哲宇。 根据郝仁的情报,萧哲宇每天这个时间,去一号服装店工作。 这时,前方的十字路口亮起黄灯,银色轿车刹车减速。 “稳准狠……”我嘴里默默地念叨着,右手一拧加速,猛地朝银色轿车冲去! 呯!电动车的前轮撞中银色轿车的尾部! 在惯力的作用下,我顺势扑向轿车,趴在尾箱上,脸部与后窗玻璃亲密接触。 驾驶室的车门推开,伸出一条长腿,走出身材高大的萧哲宇。 他惊慌地问:“你没事吧?” 我继续趴着,有气无力地说:“疼死了……疼死了……” 说完,眼睛一闭,假装昏迷。 萧哲宇立即报警,并不送我去医院。 按照交通事故的处理流程,萧哲宇只要等120救护车和交警抵达现场,然后通知保险公司的人过来,他就可以轻松地离开,完全不需要跟着去医院。 果然,萧哲宇给服装店打电话,说遭遇车祸,等交警处理完就走。 “撞车情缘”的A计划,即将泡汤。 我见势不妙,赶紧抬起胳膊:“帅哥,快扶我下来!” “不行,等医生!” 萧哲宇显然有急救常识,他极力地反对,让我别乱动,以免加重伤情。 我笑着说:“我没受伤,下来活动活动!” 萧哲宇十分犹豫,见我似乎无恙,便伸手托住我的右臂,小心地搀扶。 闻到男人的气质,我心头一动,乘机搂住萧哲宇的腰,顺利地双脚落地。 萧哲宇的相貌和身材都是绝佳的,不去影视界发展,实在可惜。 随后,我挽着萧哲宇的胳膊,装模作样地踱了几步,然后原地跳了跳,扭扭脖子。 萧哲宇担心地问:“你真没事?” 我揉揉额头,又装腔作势地摇晃了几下:“没事哦,脑袋也很清醒。” 忽然,萧哲宇的脸色一变:“你没事,我有事!车被你撞成这样,快赔钱!” 呵呵,他还挺凶的,不是书呆子。 我昂起脑袋说:“你瞧清楚了,我是非机动车辆,属于弱势群体,等交警来,让他主持公道吧。” 这时,交警及时赶到现场,他认真地勘察,瞅瞅萧哲宇,又瞥了我一眼,爽快地判定:追尾电动车负全责。 我内心大喜,赶紧嚷嚷:“有没有搞错,凭什么我全责?” 交警义正言辞地说:“人家车主在等红灯,你不按规定车道行驶,而且追尾,当然负全责!” 我嘟囔几句,假装不情愿地在判定书上签字,掏出钱包:“好吧,多少钱,两百够不够?” “两百?”萧哲宇哭笑不得,“知道这是什么车吗?” 我笑嘻嘻地问:“不是国产奇瑞吗?” 霎时,萧哲宇被噎得说不出话,几乎抓狂。 交警也被逗乐了,指着车标:“这是进口的品牌车,英菲尼迪,六十多万呢!” 我故意大惊小怪地说:“哇,它的标志跟奇瑞很像啊,原来是小鬼子的车,怪不得不经撞!帅哥,你买什么东洋车啊,太不爱国了!” 萧哲宇无奈地摇头,继而脸色一正:“少罗嗦!我得去4S店,定完损再修车,你要先付钱,免得以后扯皮!” 一切又按照计划进展了,我忙说:“行啊,现在带我去吧,防止4S店的人狮子大开口!” 见达成协议,交警也懒得多管,嘱咐几句,离开现场。 萧哲宇问:“喂,你的电动车怎么办?” 我耸耸肩:“扔了吧,撞成这样,根本不值得修啊,而且,电瓶是二手的,跑不了五公里……” 说完,我直接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潇洒地钻入。 萧哲宇被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下,才坐入驾驶室,再次问:“真不要电动车了?” 我爽快地说:“对,不要了!” 萧哲宇提醒:“你自己决定的,别事后耍赖,缠着我赔钱!” 我笑着说:“你放心吧,交警判了我全责,所有的损失,我承担。” 此刻,萧哲宇的眼中充满狐疑,生怕掉入陷阱。 通常,非机动车撞上私家车,很少有人像我一样乖乖地认罚,换做别的家伙,早躺下装受伤,企图吓唬车主。 为了避免萧哲宇怀疑,我笑着说:“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帅哥,我的心肠就软了。” 萧哲宇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我:“哦?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呢?” 我调侃说:“巧了,本姑娘今天有空,你可以请我吃饭,表达谢意!别去酒店,去烧烤摊吧,经济实惠,贴近生活。” 萧哲宇的剑眉微皱,明显对我没好感。 此刻,我是平凡的女吊丝,萧哲宇是正宗的高帅富,如果不发生撞车事件,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萧哲宇呼了口气,立即启动引擎,一路疾驰,抵达服装店,停在门口。等萧哲宇进入店内,我赶紧掏出手机,给郝仁打电话,让他做好准备,实施B计划…… 第165章 素质太低了 老爸的家产几十亿,萧哲宇却选择自己创业,显然,他是个特立独行的富二代。 不用猜也知道,萧哲宇的身边美女如云,不乏追求者。 我的相貌普通,身材平凡,如果仅靠外表吸引长腿欧巴,简直痴心妄想! 所以说,林紫婉成心报复我,耍弄我。 等了十分钟,萧哲宇才走出店门,他板着脸上车,发动引擎。 我假装一幅轻松的样子,内心却捏了把汗,希望郝仁办事得力,别出差错。 前往4S店的途中,萧哲宇似乎有点着急,他不停地加速超车,差点闯了红灯。 我善意地提醒:“帅哥,慢点开呀,我只是赔你的修车钱,不是赔命!” 萧哲宇不搭理我,专心地开车。 我保持镇定,继续忽悠说:“唉,我出事没关系,可病人们还等着我针灸治病呢……” 按照计划,我的职业是针灸医师。 萧哲宇一听,忙减缓车速:“把安全带系上!” 快到与郝仁约定的地点了,我慢腾腾地拽出安全带,半开玩笑地说:“这种高级货,不会用啊!” 萧哲宇无奈,只得伸手帮我系安全带,开车分了神。 嘭!撞到一个东西!萧哲宇吓得稳住方向盘,急踩刹车。 我大叫:“坏了,你撞人了!” 我和萧哲宇赶紧推门下车,见后方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抱着胳膊“哎呦哎呦”地叫唤着,估计伤得不轻。 我立即跑过去问:“大哥,你没事吧?” 中年男人的衣服脏兮兮滴,身边还有一个滚筒式刷子和一个塑料桶,显然是装修工。 他的胳膊严重变形,呲牙咧嘴地惨叫:“哎呦……我的胳膊断了……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啊……” 这家伙,其实是郝仁花钱雇佣的,他潜伏在路边,故意往车上撞,演技优秀。 刚才,萧哲宇帮我系安全带,根本没发现情况,只得自认倒霉。 我开始与中年男人配合,不爽地质问:“大哥,我们的车开得很慢,怎么可能撞断你的胳膊呢?” 萧哲宇正准备报警,见我发问,他不由地愣住。 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反驳:“你的意思,我故意撞车,碰瓷?” 我笑着伸手:“是不是碰瓷,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中年男人抱着胳膊后缩:“别过来,我要报警!” 我脸色一正:“行啊,如果你的胳膊是刚刚撞断的,随便你报警!如果不是,我要告你敲诈勒索!” 见我的态度强硬,中年男人的气焰立即消了几分。 我继续吓唬:“来吧,我是医生,检查一下你的胳膊……” 话没说完,中年男人突然爬起来,抓住刷子和桶,飞快地窜入旁边的小路。 萧哲宇目瞪口呆,他没料到事态峰回路转,被撞的人居然逃跑了! 我顺势叫喊:“王八蛋!敢在我的面前演戏,想碰瓷,做梦!” 萧哲宇终于缓过神,语气变得温和几分:“你怎么发现他是碰瓷的?” 我昂起头,傲然说:“我学过中医,擅长观察病人的气色,那家伙只会嗷嗷叫,一看就是假的。” 萧哲宇不解地问:“可是,他的胳膊真断了。”我不屑地笑了声:“现在的碰瓷党,舍得下狠心,先把自己的胳膊打断,然后再故意撞车,成功赖上你后,在医院里住个半年,开出各种赔偿条件,使劲地讹诈你,没有几 十万搞不定啊!” 萧哲宇恍然大悟,不由地长吁一口气:“太悬了,幸亏被你识破!” 我忍住笑,表情严肃地说:“碰瓷党专门撞豪车,经验非常丰富,那家伙估计刚出道不久,演技不好,遇见本姑娘,算他倒霉!” 化险为夷,萧哲宇的态度开始转变,把车缓缓开到路边,停车熄火,忽然说:“算了,不让你赔钱了。”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别,我言出必行,一定要赔!” 萧哲宇露出笑容:“修车费不超过两千,但你赶走碰瓷党,我起码少损失十万!” 我直摇头:“不行,一码归一码,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萧哲宇的浓眉一扬:“你真有趣……” 见他的心情好转,我赶紧问:“帅哥,买商业车险了吧?” 萧哲宇回答:“当然买了。” 我笑呵呵地说:“干脆,我帮你造一个事故现场,让保险公司赔钱?怎么样?” 萧哲宇的眉头微皱:“伪造车祸,骗取保险?不太好吧……还是去4S店,让他们处理。” 这小子挺诚实,我对他的好感增加几分。 为了救罗阳,我必须争取时间,多和萧哲宇套近乎。 “倒车撞一下,简单的很!帅哥,你不好意思干,我帮你干,别客气!” 见我如此热情,萧哲宇不再拒绝,只得让我驾驶,寻找合适制造假事故的地方。 我虽然会开车,但没有驾照,谨慎地缓行,抵达路边的空旷区域。 瞅着后方一面残破的围墙,我提醒说:“坐稳喽,直接撞墙!等保险公司的人来了。 就说我是新手,练车时不小心撞的。” 萧哲宇点点头,我迅速挂倒车档,脚踩油门,猛地冲向围墙。 一声闷响,撞了个结结实实! 之前,我骑电动车把后保险杠撞瘪,这下它估计全碎了。 我得意地调侃:“本姑娘的车技不咋滴,但撞车的经验绝对丰富!” 萧哲宇哭笑不得,拿起手机,开始拨打保险公司的电话。 突然,车身移动,紧接着,快速前行! 我大吃一惊,奇怪,没踩油门啊,车怎么自动行驶? 萧哲宇惊讶地问:“你往哪开?” “没开啊……”我急忙狠踩刹车!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刹车丝毫不起作用,方向盘自动旋转,车拐了个弯,冲向右方的大池塘! 与此同时,我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颤抖…… 有鬼! 车速太快,我和萧哲宇来不及逃离,瞬间进入池塘中! 河水淹没了车身,车窗的电动按键随即失灵,由于压力过大,车门无法推开! 萧哲宇惊恐地喊叫:“我不会游泳!救命啊……救命啊……” 倒霉,遇到一只旱鸭子。 我极力保持镇静,拔出座椅的头枕,用金属杆猛砸车窗的玻璃! 咔嚓!玻璃碎了! 冰冷的河水顿时涌入,萧哲宇更加恐惧地喊叫呼救,我继续奋力砸碎玻璃,轿车缓缓落到水底。 车内的空间被河水彻底填充,萧哲宇捂住口鼻,睁大眼睛! 我钻出车外,用脚蹬住后车门,拽开驾驶室的车门,然后一把抓住萧哲宇的手,将他拉出来。 出于本能的反应,萧哲宇使劲抱住我,拼命地挣扎,我被迫和他一起往下沉。 糟糕,萧哲宇的力气太大,我无法挣脱,眼看将葬身河底! 危难之际,从小香包里冒出一股无形的力量,扭住萧哲宇的双臂,将他牢牢控制住,同时揽住我的腰,快速往上托…… 谢天谢地,程文轩及时出手,救了我和萧哲宇。 终于,萧哲宇浮出水面,他呛得连连咳嗽,双手扑打出水花。 “别乱动!”我大声命令,拉住萧哲宇的衣领,竭尽全力地往岸边游。 得以呼吸空气,萧哲宇变得安静几分,他不再胡乱挣扎,被我救上岸。 程文轩重返小香包中,我累得气喘吁吁,牙齿直打架,手脚几乎失去知觉,身体快僵了。 萧哲宇的脸色铁青,冻得哆哆嗦嗦,水珠在发梢上凝固成冰。 刚才,某个恶鬼偷偷作祟,企图害死我,若不是程文轩相救,萧哲宇也成了陪葬品。 我刚要道歉,萧哲宇咳嗽了几声,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我不能讲出真相,便愧疚地说:“对不起啊,误踩油门了。” “咳咳……”萧哲宇拍着胸口,“没事,你是新手,可以理解……” 高帅富虽然有点冷傲,但还算通情达理,我不禁心头一宽。 萧哲宇掏出手机,可惜进水了,不能使用。 于是,萧哲宇让我在原地等待,他跑到马路上,拦下一辆轿车,借车主的手机报警,并通知保险公司。 随后,警车和保险公司的事故勘查员火速赶来,先给我和萧哲宇裹上棉大衣,然后认真地拍照,询问事情的经过。 我对萧哲宇使了个眼色,他配合地撒谎,说我练车时,不小心把油门当成刹车,导致冲进池塘。 救援吊车抵达现场,经过一番忙碌,捞出水底的轿车。 这时,一辆奥迪SUV疾驰而来,从驾驶室跳下一名年轻靓女,她身高至少一米七五,长发披肩,瓜子脸大眼睛,穿着红色的大衣,犹如一团醒目的火焰。 “哲宇!”年轻靓女急匆匆地跑到萧哲宇的身边,一把搂住他。 萧哲宇忙介绍:“我女朋友,周可婷。” 晕倒,郝仁的情报工作不力啊,萧哲宇居然有女朋友! 周可婷的眼神充满敌意:“哲宇,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掉进了池塘?” 当着交警和保险公司人员的面,萧哲宇只得继续扯谎,说陪我练车。 周可婷瞪大眼睛:“什么?你俩约会?” 萧哲宇忙解释:“不是约会,是练车!” “练什么狗屁车!你他妈竟然劈腿,瞒着我找女人!”周可婷尖声咆哮,恶狠狠地看向我,“卧槽,不是美女,是个丑比!” 我火冒三丈,指着周可婷的鼻子:“你说谁丑比?” 一巴掌拍开我的手,周可婷气呼呼地说:“你他妈就是丑比!敢勾引我男朋友!” 当着萧哲宇和众人的面,我岂会示弱,厉声反驳:“你才是丑比,我就勾引他,你又能怎样?” “去尼玛勒隔壁!不要脸的臭标子!”周可婷污言秽语脱口而出,张牙舞爪地冲向我。 我后退几步,刚准备反击,被一名交警拦住:“别闹了!” 周可婷收回爪子,扭头冲萧哲宇大吼:“姓萧的,你个贱货!把车给臭标子开!活该掉进池塘里,咋不淹死你俩?” 模样虽然漂亮,但脏话连篇,脾气暴躁。 我极其纳闷,萧哲宇的眼睛瞎了吗,怎么看上这种低素质的女人? 然而,萧哲宇并不生气,继续耐心地说:“婷婷,你误会了,我跟她没任何关系,连名字都不知道!上午才认识的,她骑电动车……” “卧槽!气死我了!”周可婷打断萧哲宇的话,柳眉倒竖,“一个骑电动车的丑比,居然把你追到手了!开车躲到这,肯定没干好事!草泥马,敢给老娘戴绿帽子!” 萧哲宇焦急地辩解:“你别瞎讲呀,她刚才救了我!” 周可婷的眼珠子几乎崩出,单手叉腰,指着池塘:“美女救英雄是吧?老娘也会!你现在跳下去,我立马救你!” “闭嘴!婷婷,你太过分了!”萧哲宇终于发怒,脸色涨红。周可婷不依不饶,用力推萧哲宇:“贱货,你给我跳下去,再演示一遍!” 第166章 惨被烫伤 啪!周可婷挨了一记耳光! 是萧哲宇打的,他愤慨地斥责:“婷婷,你疯了?我不会游泳!” 周可婷捂住左脸,气得眼睛发红,扯着嗓子怒吼:“卧槽!你敢打我!为了一个丑比,你他妈敢打我!” 看到这,我隐约觉得,周可婷的精神有点不正常,不但嫉妒心理特强,而且蛮横无理。 萧哲宇说:“婷婷,我忍你很久了……平时怎么闹都无所谓,但今天,你实在太过分!” 是啊,自己的男友差点葬身水底,周可婷还疑神疑鬼,争风吃醋,居然说出极其幼稚的话,让萧哲宇再次跳进池塘。 “就过分怎么了?你敢劈腿,我不让你好过!”周可婷继续发飙,完全不顾萧哲宇的感受,也不给他面子。 这时,一辆白色轿车疾驰而来,停在周可婷的身边,车门推开,走出一个年轻女孩。 周可灵?我立马愣住。 “姐!发生什么事?”周可灵拉住周可婷的手。 我更加吃惊,周可灵竟然是周可婷的妹妹,怪不得两人的名字如此接近。 周可婷气急败坏地说:“萧哲宇和一个丑比约会,躲在车里干坏事,掉进了池塘!” “不会吧?”周可灵瞪大眼睛,扭头看向我,“你好面熟哦,是罗阳的朋友?” 我点点头,继而解释:“别听你姐瞎说,我没和萧哲宇干坏事。” 白色轿车的驾驶室内,梁勇笑嘻嘻地坐着,他的眼神邪恶,一幅幸灾乐祸的熊样。 周可灵的体内有神秘女鬼,梁勇的体内有丝袜男鬼,简直绝配! “少他妈狡辩!”周可婷冲我叫嚷,又指着萧哲宇的鼻子,“敢做不敢当,一对贱货!” 萧哲宇气得两眼冒火“是!我劈腿了!你满意了吧?” “姓萧的!老娘杀了你!”周可婷转身钻进奥迪SUV中,抓出一把水果刀。 我震惊不已,天哪,周可婷不会真的要杀萧哲宇吧? 谁知,周可婷举起水果刀,朝我冲来! 两名交警眼疾手快,拦住了周可婷,她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大骂。 唉,遇到一个黑白不分的傻缺女神经,我无奈地摇摇头。 “别理她,跟我走!”萧哲宇一把拉住我的手,迅速离开,身后传来周可婷的嘶叫…… 走到马路边,萧哲宇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忙问:“去哪?” “买衣服,吃饭!”萧哲宇坐入车内。 我不禁迟疑,回头眺望,怕周可婷继续纠缠。 萧哲宇催促:“怕什么?她是个疯子!你的衣服全湿了,我给你买套新的!” 哈哈,正好顺水推舟,和萧哲宇逛街吃饭,加深了解。 于是,我假装惶恐地钻入出租车,与萧哲宇并排而坐,很快抵达市内的步行街。 下了车,萧哲宇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认真地回答:“林伊,树林的林,秋水伊人的伊。” 萧哲宇露出笑容:“挺有文艺范,你学中文的吧。” 我调侃说:“人丑,只能多读书。” 萧哲宇的眉头微皱:“你不丑,气质也好,别跟我女朋友一般见识。” 半个小时后,我和萧哲宇走出商场,两人焕然一新,进入火锅店。 点完各种蔬菜和肉食,我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地看着萧哲宇。 他闷不吭声,低头喝着饮料,心情不好。 我明白,萧哲宇在生周可婷的气,否则,绝不可能跟一个女吊丝逛街吃饭。 当然,我也很好奇,以萧哲宇的家庭条件和帅气外表,为什么爱上一个女痞子,而且承受肆意的侮辱和谩骂? 目前的事态发展,绝对出乎意料,但大体方向没变,我必须把握机会,争取早日拿下高帅富,救出罗阳。 见我沉默不语,萧哲宇终于开口:“快吃吧,吃完各自回家。” 我嚼着牛肉丸,笑着说:“我挺佩服你的,女朋友那么奇葩,你都能受得住。” 萧哲宇叹了口气:“唉,今天不知怎么了,总遇到不顺的事。” 我一本正经地说:“可能因为我吧,给你带来了霉运。” 萧哲宇停止夹菜,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透我的内心世界。 我眉毛一扬:“怎么,真当我是灾星呀?” 萧哲宇点点头:“对,自从遇见你,我就倒霉!” 我哈哈而笑,喝了口饮料,反问:“我如果是灾星,你还能活着坐在这里,跟我一起吃饭?” 萧哲宇微微发怔,估计想起之前掉入池塘的险情,仍心有余悸。 突然,几个人冲到我的面前,气势汹汹!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周可婷,她身后站着两个彪悍的妹子,一胖一瘦。 周可婷怒不可遏,指着我大骂:“草尼玛!吃了豹子胆,跟老娘作对是吧,还敢和哲宇约会?” 我耸耸肩,两手一摊:“我救了萧哲宇,他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你凭什么干涉?” “吃尼玛勒戈壁!”胖妹子抬脚踹中我的膝盖。 萧哲宇赶紧阻止:“快住手!” 我燃起怒火,伸手抓起盛菜的盘子,甩到胖妹纸的脸上! 与此同时,瘦妹子踢中我的肚子,她抄起椅子,朝我狠砸。 嘭!我躲闪不及,倒在地上,痛得钻心。 “婷婷!别打了!”萧哲宇再次阻止,顾客们纷纷围观。 周可婷使劲抱住萧哲宇,嚣张地说:“打!给我照死里打!谁敢报警,一起修理!” 人多欺负人少,把我当成软柿子。 我忍痛想爬起,后肩又重重地挨了一脚,嘴巴碰到地面,门牙差点磕断! 欺人太甚,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本姑娘是小绵羊! 我咬紧牙关,一把抓住椅子腿,准备进行犀利的反击,捍卫自己的尊严! 谁知,哗啦一声,我的脖子感到刺骨的灼痛! 周可婷把火锅汤浇到我的身上! 虽然不是烧得滚开的汤水,但温度至少80度,幸亏隔着衣服,不然更惨了! 极痛之下,我抡起椅子,准确无误地砸到瘦妹子的肩膀,她打了个趔趄,后退几步。 我拼命地反击,又砸中胖妹子的脑袋,她捂着耳朵直叫唤。 “周可婷!”我怒叫一声,扔掉椅子奋力跳起,一拳击中周可婷的鼻子,她连声惨嚎,流出鲜血。 不到十秒时间,我华丽地逆境反攻,完全占据了上风。 打架这种事,必须心狠手辣,千万不能犹豫,更何况,我历经过种种凶险,斗过各种恶鬼,拥有一定的实战经验,岂能怕两个小太妹? 忽然,有人冲过来,鼓掌叫喊:“林伊!打得好!”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刘荣军,许久不见,这家伙发福了。 后背被烫得生疼,我咧着嘴说:“军哥,你在这干嘛?” 刘荣军说:“我请朋友吃饭,要不要帮你?” 我忙说:“好!快上吧!” 周可婷夺路想逃,但刘荣军毫不怜香惜玉,一脚踹中周可婷的腰部,她扑到餐桌上,差点一头扎进火锅里。 胖妹子和瘦妹子一看局势不妙,吓得逃之夭夭,根本不管周可婷。 我忍着疼痛,拿起手机报警,周可婷被刘荣军擒住胳膊,她无法挣脱,一个劲地叫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萧哲宇急忙说:“林伊,快让你朋友放了婷婷!” 放你的头!这种情况,我不可能妥协。 很快,警察来了,立即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然后把周可婷押送至派出所,刘荣军去做笔录。 经过医生检查,我的脖子和后背起了许多水泡,属于浅二度烫伤,需要及时住院治疗。 我破口大骂:“王八蛋!女土匪!” 萧哲宇一直陪护左右,他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所有的治疗费用我负责,马上给你交住院费!” 我没好气地说:“选最好的病房!” 随后,我住进医院的高级病房。 刘荣军匆匆赶来,愤怒地说:“太不像话了,那个女彪子录完口供,就被警察放走了!” 周可婷的后台很硬啊,上面绝对有人。 我一急,背部又开始疼痛,呲牙咧嘴地说:“周可婷故意伤人,我要告他!” 刘荣军赞同:“好,我帮你请律师,先去火锅店调取视频!” 我连声感激,刘荣军离开医院。 萧哲宇忙前忙后,终于办完手续,面带歉意地站在旁边。 我趴在床上,担心地问:“医生,会留疤吗?” 医生笑着说:“放心吧,只要不感染,就不会留下伤疤,小心护理,按时吃药。” 原本想搞定萧哲宇,结果我自讨苦吃,被周可婷暗算。 等医生走后,萧哲宇愁眉苦脸地说:“我总算明白了,你不是灾星,我才是啊!” 有道理,如果我不接触萧哲宇,怎么会被恶鬼偷袭掉进池塘?又怎么会被烫伤而住院? 事已至此,等于步入“苦肉计”阶段,我必须纠缠下去。 于是,我哀叹一声:“唉,烫伤事小,我的工作怎么办?” 萧哲宇忙问:“你在哪个诊所上班?我帮你请假,所有的误工费,我加倍赔偿。” 我翻了个白眼:“干嘛你承担,应该让周可婷赔偿!除了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萧哲宇点头答应:“没问题,一定赔你!”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唐静文来电。 “林伊,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 “先听好的。” “好消息是,已经找到宋佳丽的脑袋!” 我好奇地问:“在哪找到的?” 唐静文说:“校长的办公室里!” “坏消息呢?” “高子强花钱雇的十个女学生,集体失踪!”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 第167章 对她是真爱 之前,英语教师宋佳丽上山失踪而死亡,现在又失踪了十名女生,绝对令警方焦头烂额! 唐静文的语气非常焦急:“林伊,你们在忙什么,怎么不去学校了?” 等萧哲宇走出病房,我叹了口气,如实说:“半路杀出个小道士,抢走了八卦铜牌,罗阳落入林紫婉的手里,她趁机要挟我,去搞定萧立宏的两个儿子。” “萧立宏的儿子?哈哈……”唐静文笑出声,“林紫婉太狠了,分明耍你啊!” “没错,林紫婉就是耍我,报复我!夏叔斗不过小道士,他让我先接触萧哲宇,尽量多争取时间,然后再想办法……” 唐静文说:“瞎折腾什么呀,我去找林紫婉,让她交出罗阳!” 我忙问:“你出面行吗?赵明峻已经被林紫婉收买了。” “不会吧?”唐静文十分惊愕,提高了嗓门。 “千真万确!林紫婉的后台很硬,难缠啊!” “后台再硬,也不能犯法!赵队长敢明目张胆地保护林紫婉?我不信!” 唐静文的情绪开始激动,有点义愤填膺,我内心随之一动,不如让唐静文试试,找林紫婉交涉,救出罗阳。 “静文姐,我被人烫伤了,正住院治疗,等伤势好转,我就回城阳附中,帮你查找失踪的学生。” “烫伤?谁干的?”唐静文忙问。 我毫不隐瞒,把故意撞萧哲宇的车、遭恶鬼暗算掉进池塘、周可婷发飙打人的经历、简要地讲述一遍。 唐静文听得十分欢乐,咯咯直笑:“林伊,你安心养伤吧,早日出院,帮我查案。” 我嗯了声,结束通话,期待唐静文尽快救回罗阳。 这时,萧哲宇敲门而入,拎着一袋子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我忍不住好奇心,直接问:“你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和一个女痞子谈恋爱?” 萧哲宇避开我的视线,表情显得忧郁:“婷婷……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继续试探:“听护士说,你老爸是创天影视集团的董事长,身为豪门公子,找这种女朋友,实在不合适啊。” 萧哲宇的浓眉紧皱,欲言又止。 我不再追问,话锋一转:“冤有头债有主,周可婷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和赔偿,而不是由你出面解决!” 萧哲宇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继续说:“你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吧,请转告周可婷,法庭上见!” 故意伤害罪,足以判刑坐牢。 萧哲宇当然清楚严重的后果,他满怀歉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离开病房。 我趴在床上沉思,感觉萧哲宇隐藏着秘密,否则,怎会容忍周可婷的横行霸道? 傍晚,夏远山、夏小雨、郝仁、董月和白珊珊来到医院,得知烫伤的原因,大家愤怒指责周可婷。 夏小雨关上房门,低声说:“周可灵的身上有鬼,难道,周可婷也被鬼附身了?” 我摇摇头:“应该没有,当时,小香包和玉镯都没有反应。” 夏远山沉思片刻,表情严肃地吩咐:“小雨,你留在医院,负责保护林伊。” 确实需要保护,以防恶鬼深夜偷袭。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地黑透,夏小雨照顾我吃完饭,陪我聊天。 谈到城阳附中的十名女生失踪之事,夏小雨面露担忧之色:“秦天被勾魂鞭打伤,不知道是生是死,没有他的帮忙,怎么查找失踪的女生?” 我不由地握住小香包,轻声问:“程文轩,你了解情况吗?” 小香包微微颤抖,只听程文轩说:“你们在城阳附中当实习老师,暴露了身份,所以恶鬼们示威,掠走十名女学生。” 我忙问:“怎么救她们?” 程文轩说:“三道口属于阴煞之地,被斩首的犯人变成恶鬼,占据了那片区域,想救回十名女学生,必须铲除恶鬼的首领!” 擒贼先擒王,我完全赞同程文轩的建议。 夏小雨问:“恶鬼的首领是谁?躲在三道口的哪个位置?” 程文轩说:“不清楚,你们耐心找找,到时我会暗中帮忙。” 我的心里踏实几分,与夏小雨相视而笑。 第二天上午,刘荣军来医院看望我,还带着一位专业的律师。 听完事情的经过,律师笑着说:“火锅店的视频已经拿到了,周可婷故意烫伤你的画面非常清晰,证据确凿,你希望私了,还是走法律程序?” 我大声说:“干嘛私了?我要让周可婷坐牢!” 律师的目光闪烁:“你可能不了解,周可婷的背景很深。” “到底多深?”我不屑地冷笑。 律师回答:“周可婷的父亲,是岛城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他……” “有钱了不起?”夏小雨打断律师的话,“坏事做多了,半夜鬼上门!” 刘荣军凑到律师的耳边,嘀咕几句。 律师的脸色剧变,继而笑得极其谄媚:“我明白了!立即起诉周可婷!” 我点点头:“拜托你了,需要多少费用?” 不等律师回答,刘荣军说:“伊伊,你安心养伤吧,一切交给我处理!” 显然,刘荣军的财运兴旺,挣足钞票,还清了赌债。 随后两天,萧哲宇坚持来医院探望,每次都买鲜花和水果,他坐几分钟就走,闭口不谈周可婷,我也刻意撑着劲。 紧接着,唐静文告诉我一个糟糕的消息:林紫婉的手机关机,别墅的大门紧闭,人不知去向。 “狡猾的狐狸精!”我愤恨地咒骂,“林紫婉防着警方,躲了起来!” 唐静文说:“我再派人找找……林伊,你方便的话,找陆永明打听打听,他应该知道林紫婉的下落。” 我心头一抽,脑海中浮现陆永明的丑恶嘴脸,还有他虚伪至极的笑容。 罗阳为我,愿意做任何事,如今他落难,我也应该拼死相助! 所以,我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缓缓拿起手机,拨打陆永明的号码。 谁知,陆永明的手机也关机,联系不上他…… 傍晚时分,萧哲宇又来了,他放下鲜花和果篮,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三十万,密码六个六,请你收下……” 我傲然昂头:“什么意思,三十万是赔偿吗?” 萧哲宇淡然而笑:“我咨询过律师,像你的这种烫伤,医疗赔偿不会超过十万,但你的工作耽误了,而且造成精神上的伤害,所以,给你三十万。” 我捏起银行卡,撇撇嘴角:“三十万,挺有诚意的,但是,我被周可婷烫伤,干嘛让你赔偿?” 萧哲宇叹了口气:“唉……实话告诉你,我和周可婷已经订婚了,她犯的错,我替她受罚!” 特么的,居然订婚了! 林紫婉太狠了,挖个大坑让我跳,她居心叵测,实在歹毒。 萧哲宇面露哀伤之色,语气低缓地说:“以前,婷婷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她有涵养有礼貌,从不怀疑我,自从出了车祸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去年春天,周可婷和家人开车自驾游,被一辆大货车追尾,父母当场死亡,周可婷被撞成脑震荡,周可灵侥幸轻伤。 昏迷长达半个月,周可婷终于苏醒,却不幸失去部分记忆,她的脾气性格突变,容易动怒生气,疑心重重。 萧哲宇一边诉说,一边削苹果,眼神落寞。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萧哲宇为何能够忍受周可婷的胡作非为。 的确,周可婷值得同情。 萧哲宇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哀求说:“请你谅解,别再告婷婷了!三十万不够,我给你加!五十万?一百万?” 刹那间,我起了隐恻之心。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接到一条短信。 “林伊,限你三天之内,和萧哲宇在公开场合约会!否则,割下罗阳的一只耳朵!” 号码虽然陌生,但毋庸置疑,对方是林紫婉,给我下通牒。 绝不能让罗阳受伤!我心如火焚,攥紧了双拳…… 萧哲宇对周可婷有感情,两人已经订婚,该如何搞定他,和他公开约会? 忽然,我冒出一个好主意,直视萧哲宇的双眼:“为了周可婷,你什么都愿做吗?” 萧哲宇坚定地点头:“只要你撤诉,我什么都愿意!” “唉……”我故意叹了口气,“你对周可婷是真爱啊,可惜,以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 萧哲宇的眉头攒在一起,神情肃然。 我继续说:“如果,周可婷一直蛮横不讲理,暴躁猜疑呢?你跟她结婚?过一辈子?” 悄然间,萧哲宇犹豫了,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先谈赔偿金吧,尽快了结!我的私事,不需要你关心!” 我郑重地说:“这三十万,你拿回去,我不要!咱俩聊聊合作,如果谈拢了,我就撤诉,不再告周可婷!” “合作?”萧哲宇顿时一愣,“合作什么?” 我笑着说:“三天之内,你在城阳的三道口,举办一场泳装模特走秀活动,邀请我担任嘉宾,和你出双入对,冒充情侣!”萧哲宇更加震惊:“冒充情侣?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第168章 过分的要求 城阳三道口的恶鬼,生前都曾犯下滔天罪行,他们欺男霸女,贪财好色。 如果在三道口举办泳装模特走秀活动,必将引来众多恶鬼。 届时,我和萧哲宇以情侣的身份登场,不但能完成林紫婉交代的任务,还可以创造机会,让夏远山抓捕恶鬼的首领。 一箭双雕的绝妙计划,必须得到萧哲宇的支持。 然而,萧哲宇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这种事太荒唐了,被婷婷知道,又要发脾气,她会带人砸场子!” 我笑着说:“做人不能太诚实,你别告诉周可婷啊!” 萧哲宇继续摇头:“大庭广众之下,冒充情侣,怎么瞒得住婷婷?她的亲戚朋友很多!我和婷婷已经订婚了!” 我耸耸肩:“你想想办法呗。” 萧哲宇无奈地两手一摊:“我没办法……你和婷婷刚撕过,都在气头上,我夹在中间实在为难……林伊,你到底有什么目地?” 此刻,萧哲宇的目光中充满疑惑,不解地注视着我。 女吊丝逆袭富二代,难于上青天!我不是灰姑娘,也没有水晶鞋,为了救罗阳,我只能刀走偏锋,在城阳三道口玩一场“引蛇出洞”的游戏。 我主意已定,毫不躲避萧哲宇的视线:“你放心,我不会利用你做任何坏事,只要咱俩密切合作,我一定撤诉,而且不让你赔偿一分钱。” 以萧哲宇的财力和社会关系,筹划举办一场泳装模特走秀活动,比喝水还简单。 沉思了片刻,萧哲宇终于点头:“好吧,我尽量去办,希望你信守承诺。” 第二天,我的烫伤基本痊愈,夏小雨陪我出院,返回北九水的刘家村。见到夏远山,他拿出一只绿色的小瓷瓶,放在桌上:“这瓶烫伤药,是我按照《绝世奇书》里面的偏方制作而成的,你每天涂抹两次,能促进伤口的愈合,彻底消除疤痕。 ” 为了研究《绝世奇书》,我把各种偏方交给了夏远山,烫伤药真的有效吗? 看出我的疑虑,夏远山笑呵呵地说:“碰巧,隔壁邻居的手,前几天被热油烫伤了,我给他敷了药膏,疗效非常显著!” 我欣喜不已,立即收起小瓷瓶:“谢谢夏叔,你费心了。” 夏远山问:“萧哲宇那边,什么情况?” 没等我回答,夏小雨说:“林紫婉给林伊出难题,让她和萧哲宇在公众场合约会!”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嘴角下撇。 夏小雨继续说:“林伊和萧哲宇达成协议,明天晚上八点,在城阳三道口的金辉大酒店,举办一场泳装模特走秀活动,到时,林伊假扮萧哲宇的女朋友。” 夏远山微微点头,露出笑容:“寒冬腊月,恶鬼们饥渴难耐,看到满园的春光,他们肯定忍不住,会偷偷进入金辉大酒店,对女模特下手。” 我忙说:“夏叔,成败在此一举,明天必须抓到恶鬼的首领,救出失踪的十个女生。” 夏远山说:“小雨和诺云配合我抓鬼,你稳住萧哲宇,别让周可婷捣乱!” 稳住萧哲宇没问题,但周可婷飞扬跋扈,粗暴野蛮,万一她去酒店砸场子,恐怕难以控制局面。 忽然,我想到了周可灵,如果请她帮忙,或许能引开周可婷。 事不宜迟,我和夏小雨迅速赶到城阳体育学院,找到周可灵,如实告诉她,罗阳被人绑架了。 周可灵惊愕地瞪圆眼睛:“绑架?快报警啊!” 我叹了口气:“唉!报警没用,林紫婉躲了起来,找不到人。” 周可灵急乎乎地问:“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妹纸的表情十分焦灼,诚心实意想救罗阳。 我内心暗喜:“明天晚上,萧哲宇在金辉大酒店举办模特走秀活动,邀请我担任特别嘉宾,你务必拦住周可婷,别让她去酒店闹事!” 周可灵一愣:“特别嘉宾?你要干什么?” 我笑着说:“不干什么,你放心,我对萧哲宇不感兴趣,只想救罗阳。” 周可灵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小香包和玉镯微微颤抖,发出警告。 我也直视周可灵,不知她身体里的女鬼,来自何方,有何企图? “好吧!”周可灵嫣然而笑,“我明天下午,拉姐姐去外地玩,后天再回岛城!你一定要救回罗阳哦!” 我连声感谢,随即告辞,和夏小雨离开体育学院。 紧接着,我拨打唐静文的电话,告诉她明晚的计划,让她派警力配合,确保模特走秀活动的顺利进行。 第二天傍晚,我换了身衣服,把桃木匕首藏在腰间。 夏远山、吴诺云和夏小雨负责抓鬼,我负责应付萧哲宇,周可灵负责拖住周可婷,大家各司其职,一切准备就绪。 天色渐黑,霓虹闪烁。 金辉大酒店,位于城阳三道口的中心位置,据郝仁说,酒店老板是个韩国思密达,在城阳赫赫有名,资产雄厚。 北风凛冽,无比寒冷,却挡不住男人们的热情,众多土豪驾驶百万级的豪车,陆续抵达金辉大酒店,登上三楼,进入温暖如春的大厅。 萧哲宇的办事效率极高,两天之内,布置好走秀活动的现场,邀请了社会各界知名人士和媒体,而且,召集了二十多位女模特,个个花容月貌,曲线曼妙。 我坐在萧哲宇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落落大方,面带微笑。 然而,从众人的眼神和表情,我深深知道,自己的外表与萧哲宇安全不搭,说通俗点,我根本不配萧哲宇。 如果不是林紫婉的馊主意,我和萧哲宇永远没有故事。 时间到了八点,音乐声响起,主持人登台亮相。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欣赏今晚的泳装模特走秀!首先,感谢萧总,对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 掌声如雷,众人迫不及待,想一睹女模特们的风采。 主持人继续说:“其次,我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位美女,林伊,她是萧总的新女友!” 瞬间,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萧哲宇。 此时,萧哲宇非常尴尬,我则保持微笑,仍挽住他的胳膊。 突然,一个中年女人站起,愤怒地叱问:“哲宇,你和婷婷订了婚,为什么分手?她现在哪里?” 萧哲宇挺直腰杆,沉默不语。 又一个年轻女人站起,指着我:“从哪来的小狐狸精,勾搭婷婷的老公,不害臊!” 台下哗然,众人议论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萧哲宇低声说:“我闯大祸了,婷婷的姑姑和表姐都来了,她们会给婷婷打电话。” 我保持镇定,笑着安慰:“别怕,周可婷不在岛城,明天才能回来。” 主持人忙说:“请大家安静,欣赏泳装秀!” 音乐停止,灯光变暗。 现场的噪音随之降低,毕竟,大家是来看女模特的,没人愿意陪周可婷的亲戚发牢骚。 音乐再次响起,伴随着轻快的节奏,一位身穿比基尼的长发模特露面,她踩着猫步,摇曳着纤细的腰肢,迈着修长的双腿,沿着T台走来,释放出万种风情。 我紧靠萧哲宇,贴在他的耳边说:“委屈你了,多忍耐一会。” 萧哲宇叹了口气,强忍坚持。 我左右观察,试图发现可疑的人,没猜错的话,林紫婉的耳目也在现场。 美丽的模特们陆续登台,展示各种设计独特的泳装,呈现夺目的曲线,吸引众人的眼球。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 “恭喜你,完成了任务,救了罗阳的一只耳朵。” 我刚准备回复,又收到短信:“第二个任务,五分钟之内,当着大家的面,和萧哲宇接吻,否则,割掉罗阳的鼻子!” 霎时间,我的双手发抖,差点骂出脏话! 林紫婉得寸进尺,阴险歹毒,竟然让我做更过分的事。 当着所有人的面,与萧哲宇接吻,我绝不可能照办,因为现场有媒体记者! 冒充情侣,萧哲宇可以找借口骗周可婷,如果接吻,萧哲宇掉进黄河也洗不清。 怎么办?我急得额头冒汗。 发觉我的异常,萧哲宇转脸看了一眼,视线又投向T台。 罗阳的耳朵保住了,鼻子却陷入危险,我被林紫婉耍得团团转,品尝到苦果。 没办法,我只得妥协,声音颤动地问:“萧哲宇,我有一个请求。” 萧哲宇望着模特,面无表情:“什么请求?” 我硬着头皮说:“我能吻你一下吗?” “什么?吻我?”萧哲宇的肩膀抖了抖。 “对,吻你!” “林伊,你疯了?”萧哲宇惊得想站起,被我使劲拽住。 “坐下,别乱动。” “林伊,你耍我!说好冒充情侣,你就撤诉!现在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火烧眉毛,必须坦白。 我带着哭腔说:“实话告诉你,我的好友被绑架了,对方威胁我,如果不跟你约会,不和你接吻,就割掉我朋友的耳朵和鼻子!” 萧哲宇直摇头:“别编故事,我不信!” “没骗你,五分钟之内,必须接吻,请你配合。” 萧哲宇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一旦和你接吻,我再也没法跟婷婷解释!”没时间了,我咬紧牙关,一把搂住萧哲宇的脖子! 第169章 倒霉的女人 萧哲宇还没做出反应,已经被我强吻! 刹那间,旁边产生惊呼声,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萧哲宇奋力挣扎,企图摆脱我的手臂,但徒劳无功。 奇怪,我的力气变得很大,难道,程文轩暗中帮忙? 咔嚓,咔嚓……闪光灯频频作响,记者们纷纷拍照,还有人拿起手机拍摄视频。 “唔……放开我……放开……”萧哲宇呜呜地反抗。 此刻,我恰似一个霸气的汉子,萧哲宇如同一个娇柔的女子。 为了救罗阳,拼了! 我使劲咬住萧哲宇的嘴唇,迫使他乖乖地就范,被我吻了个天昏地暗。 大约持续了一分钟,我才松手,放开萧哲宇。 “林伊!你……”萧哲宇气愤地站起,握紧拳头,准备冲我发飙。 突然,灯光熄灭,现场陷入黑暗中,音乐也随之停止。 怎么回事?我内心一凛,感觉不妙。 紧接着,T台上响起模特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充满惊恐。 恶鬼终于现身了,我欣喜不已,把手伸进大衣里,握住桃木匕首。 灯亮了,T台上的模特全部消失,只剩几只高跟鞋…… 萧哲宇忘记了训斥我,他目瞪口呆,惊愕地说不出话。 “啊!”地一声,一个女人凌空而起,倏地窜向窗口,撞碎了玻璃,飞出酒店。 恶鬼们不仅掳走美丽的泳装模特,还对其他女人下手,简直饥不择食。 瞬间,又一个女人飞出酒店,惨叫声无比凄厉。 “大家快趴下!”我抽出桃木匕首,叫喊着指挥。 与此同时,唐静文带领特警队员进入大厅,他们全副武装,举枪防备。 萧哲宇焦急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静文没理睬萧哲宇,直接对我说:“我去救模特,你守住大厅。” 我点点头,拦住一个肥头大耳的土豪,不让他乱跑。 这时,楼上传来阵阵鼓声,节奏急促,蕴含着犀利的杀气。 我知道,吴诺云正配合夏远山和夏小雨,用“吴家鬼鼓”对付众多恶鬼。 “闪开!”胖土豪用力推开我,奔向大门。 一股阴风突袭,卷住胖土豪,猛地甩向大理石柱子! 啪!胖土豪的脑袋开花,血浆飞溅! 目睹惨状,众人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再动弹。 我站在椅子上,高声说:“大家听着,酒店闹鬼,想活着出去,必须听我的命令!” 随即,现场安静几分,所有人全都看着我。 萧哲宇瞅了瞅我手中的桃木匕首,又瞧瞧惨死的胖土豪,他的目光中夹杂着迷惑和不解,显然怀疑我的身份。 忽然,周可婷的表姐悄悄地往后溜,想躲进后台的休息室。 我想阻止,已经晚了,又一个恶鬼出现,轻而易举地抓住周可婷的表姐! 这个恶鬼尖嘴猴腮,只有一只眼睛,舌头伸出老长,滴着绿色的口水。 周可婷的表姐吓得魂飞魄散,歇斯底里地叫喊,她腾空而起,被独眼恶鬼固定在墙壁的高处,摆成一个“大”字型。 独眼恶鬼“嘿嘿”直笑,滋啦滋啦,飞快地撕碎周可婷表姐的衣服,露出雪白的皮肤。 众目睽睽之下,独眼恶鬼竟然做出禽兽之事,肆意地凌辱周可婷的表姐,疼得她不断地惨叫,鲜血顺着墙壁流淌。 明哲保身,谁敢舍命驱赶恶鬼?甚至有人举起手机,偷偷拍视频。 我压制不住怒火,飞快地冲上前,举起桃木匕首,狠狠地刺中独眼恶鬼的脊背! “嗷!”独眼恶鬼惨嚎一声,从周可婷的身上掉落,它的脑袋冒出一股黑烟,身体剧烈地颤抖,手脚触电般抽搐。 我拔出桃木匕首,又猛地刺进独眼恶鬼的胸膛,它的嘴巴张开,吐出黑色的血液。 大厅内极其安静,众人目不转睛地观看。 我一脚踩着独眼恶鬼的脖子,一手拿起小香包,放在独眼恶鬼的额头上,让程文轩吸取它的精气…… 楼上的鼓声越来越响亮,愈加密集,犹如万马奔腾,又像汹涌的波涛,势不可挡! 而恶鬼们的叫声,渐渐地低落,显而易见,夏远山、吴诺云和夏小雨占据上风,挡住了恶鬼的攻击。 我的心弦随之松弛,等程文轩吸完独眼恶鬼的精气,扭头对萧哲宇说:“别傻愣着,快给周可婷的表姐穿衣服。” 倒霉的女人,赤身躺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萧哲宇忙脱下外衣,盖住表姐的身体,周可婷的姑姑搂住她的肩膀,哭得稀里哗啦。 这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唐静文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众多女模特。 我定睛一看,女模们狼狈不堪,用手捂住胸口和小腹,她们的泳装被扯掉,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外伤。 唐静文靠近我,低声说:“那群色鬼太可恶了,把模特劫持到楼上的客房里,唉,我晚了一步,她们……” 短短的时间,女模们已经遭受恶鬼的凌辱。 混在模特界,总要面临潜规则,受人欺负有钱赚,受鬼欺负自认倒霉。 大厅内暂告安全,交给唐静文处理,我刚准备离开,萧哲宇挡住了道路。 “林伊,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笑而不语,把桃木匕首插入腰间。 萧哲宇继续说:“你绝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感觉,掉进了你的圈套中!” 高富帅挺聪明,发现上当受骗了。 我不再隐瞒,如实相告:“没错,你掉进了我的圈套!因为,我的好友在林紫婉的手里,她为了报复我,故意出难题,让我想办法跟你接触,搞定你!” “搞定我?”萧哲宇瞪大眼睛,“那天的撞车,碰瓷,掉进池塘,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点头承认:“没错,我先撞你的车,然后安排人碰瓷……但掉进池塘,是恶鬼作怪,它想杀死我!” 萧哲宇的浓眉紧皱,嘴唇哆嗦几下,似乎有火发不出。 我接着说:“我计划好开局,却猜不出结果!没想到周可婷发飙烫伤我,也没想到林紫婉出尔反尔,逼我和你约会,接吻……” 萧哲宇的嘴角抽了抽,避开了了我的视线:“林紫婉,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海鲜大王杨雄飞的儿子,被林紫婉的弟弟林子阳开车撞死了,尸体扔到二龙山里,杨雄飞悬赏寻找尸体和凶手,我为了拿赏金,找到了尸体和林子阳,杨雄飞以暴制暴, 开枪打断林子阳的手脚,所以,林紫婉对我恨之入骨,买通警察和道士,接二连三地报复我,抓走我的好友罗阳,趁机威胁我,耍弄我……” 萧哲宇认真地聆听,冷峻的脸色逐渐舒缓。我无奈地耸耸肩:“林紫婉下的死命令,让我搞定你,还有你哥哥萧昊瑞!我知道,女吊丝想征服高帅富,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唉,我身不由己啊,不能眼睁 睁地看着罗阳被林紫婉折磨!” 萧哲宇忽然问:“罗阳仅仅是你的好友?” 我一愣:“当然,出生入死的铁哥们!” 萧哲宇露出笑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我顿时明白了,萧哲宇认为,我喜欢罗阳。 事实是,罗阳对我初心不改,始终爱恋,我对他左右摇摆,犹豫难定。 “林伊!”夏小雨站在大厅门口,冲我招手。 萧哲宇说:“你快去吧,咱俩的事,改天再了结。” 我边走边想,本姑娘已经摊牌,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了结的? 走出大厅,我跟随夏小雨进入电梯,登上九楼,见到夏远山和吴诺云,他俩的中间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络腮胡子,脑门上贴着黄纸符咒。 夏小雨说:“这就是三道口的恶鬼首领!” 络腮胡子的脑袋,烂了个血窟窿,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充斥着戾气和凶残,他的门牙外露,下巴缺了半边。 夏远山冷哼一声,持剑指着络腮胡子,鄙视说:“幸亏举办泳装模特走秀活动,否则,真的很难引出这群色鬼!” 我愤怒地斥责:“畜生,你们为什么躲在学校里,欺负女学生?” 络腮胡子翻了个白眼,喘着粗气说:“女学生年轻,漂亮,容易上钩。” 夏远山厉声问:“城阳附中的十个女生,被你关在哪里?” 络腮胡子的鼻孔流出黑血,瓮声回答:“我没抓她们!” “死到临头,还嘴硬!”吴诺云举起鼓槌,敲响鬼鼓。 络腮胡子的身体颤抖,发出沙哑的嘶吼,竭力喊叫:“我没抓十个女生,是凌如梦干的!” 女鬼凌如梦?我倏地愣住。 夏远山示意,让吴诺云停止敲鼓,络腮胡子的头顶升起黑烟,五官扭曲狰狞:“凌如梦找我帮忙,混进了女生宿舍,迷住了那十个女生的心智,趁机带走她们。” 我忙问:“凌如梦抓女生,有什么目地?” 络腮胡子说:“不知道,老子懒得管闲事,只爱小姑娘……”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让我动手,灭掉络腮胡子。 我立即举起桃木匕首,瞄准络腮胡子的眉心。“哈哈哈……”络腮胡子狂笑,嘴里发出一股腥臭的气味,“除了老子,谁也不知道凌如梦的下落!” 第170章 别欣赏姐 我顿时一怔,忙收回桃木匕首,厉声问:“凌如梦躲在什么地方?” 络腮胡子吐出一口黑血,咧嘴而笑:“嘿嘿……十个女学生,命很值钱哇!只要你们答应我的要求,就说出凌如梦藏在哪里。” “什么要求?”夏远山厉声问。 络腮胡子盯着夏小雨的双腿,表情极其猥琐:“这个妞挺俊,把她留下,陪我玩一夜。” “畜生!”夏远山气得两眼冒火,“色心不死,送你见阎王!” 络腮胡子昂起脑袋:“有种杀我啊,别磨磨唧唧的……” 话没说完,夏小雨上前一步,举起桃木剑,刺入络腮胡子的眉心! 我忙摘下小香包,放在络腮胡子的额头上,趁机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吴诺云的眉头微皱:“恶鬼的首领死了,怎么找凌如梦?” 夏远山略加思索,对我说:“请唐静文帮忙,告诉她具体情况。” 我点头答应,收起小香包,迅速下楼,见到唐静文,她正指挥特警,带众人离开酒店。 我刚准备跟唐静文说话,周可婷跑进大厅,她犹如一头疯狗,朝我冲来! “丑比死三八!卧槽尼玛!勾引调戏我老公!你特么活腻了!” 我大吃一惊,糟糕,周可灵的任务失败,没能拦住周可婷。 显然,我强吻萧哲宇的事,周可婷也知道了。 刹那间,萧哲宇伸手拦住周可婷:“婷婷,你冷静点!” “冷静尼玛啊!你俩当众秀恩爱,当我是空气吗?”周可婷怒不可遏,张牙舞爪。 萧哲宇用力抱住周可婷,扭头对我说:“林伊,你快走吧,我会向婷婷解释的!” 宁可跟鬼斗,也别跟泼妇对撕,我不愿费口舌,立即和唐静文撤离。 寒风呼啸,暗夜无月,我站在台阶上,连打几个哆嗦。 唐静文问:“抓到恶鬼的首领了?” “抓到了,他说失踪的十个女生,在凌如梦的手里。” “女鬼凌如梦?”唐静文震惊。 “肯定是程凌峰和江坤的馊主意,暗中派凌如梦捣乱,给咱们制造麻烦。” “凌如梦躲在什么地方?恶鬼没交代吗?” “不知道,恶鬼被夏小雨杀了……” 得知络腮胡子的过分要求,唐静文笑着说:“换做是我,也会杀死恶鬼!” 我想了想,低声说:“凌如梦之所以听从江坤的命令,因为沈仲飞被程凌峰囚禁,如果警方出面,给程凌峰压力,能不能救回沈仲飞?” 唐静文摇摇头:“程凌峰是跨国集团的董事长,财大气粗,社会关系复杂,他根本不怕警方。”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赵明峻被林紫婉收买了,要不,你找李义国帮忙,让他出马,试一试?” 老刑警李义国,经历过双龙村的诡异事件后,对夏远山比较信服。 唐静文点头答应:“好,我联系李义国,估计他有办法,不过……” 见唐静文面露犹豫之色,我忙问:“不过什么?” “沈仲飞道貌岸然,犯下恶劣的罪行,我真不想救他!”唐静文的语气非常愤慨。 我安慰说:“静文姐,等沈仲飞落入你的手里,你就有了杀手锏,凌如梦会乖乖地交出十个女生,到时,你破案立大功,迟早会升职,当刑警大队的队长!” 唐静文的眼睛倏地发亮,绽开灿烂的笑容,不再多虑。 第二天上午,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一看,是萧哲宇的号码,我睡意全无,立即接听。 “林伊,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我笑着说:“别客气啦,我等会通知律师,撤销对周可婷的控诉!” 萧哲宇说:“我不担心你反悔,请你吃饭的目地,想谈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来了再聊,地点在汇泉王朝酒店的旋转餐厅,不见不散。” 结束通话,我拿着手机发愣,萧哲宇想干什么?难道,他迫于周可婷的压力,故意引我上当,伺机报复? 随后,我下楼告诉夏远山,他提醒我,小心萧哲宇耍诈。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接到一条短信。 “林伊,你昨晚的表现不错,继续跟萧哲宇约会,让他和周可婷解除婚约!” 我看完短信,滕地燃起怒火,林紫婉实在太歹毒了! 于是,我回复短信,直接拒绝。 很快,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我接听后,响起罗阳的惨叫声。 “罗阳!你在哪里!”我急忙大喊。 罗阳的叫声减弱,传出林紫婉的冷笑:“林伊,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较劲,不听我的命令,立马阉了罗阳!” “别碰罗阳!”我热血冲顶,不假思索地说,“好,我答应你,继续跟萧哲宇约会!” 林紫婉得意地狂笑,挂断电话。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差一点摔了手机。 夏远山说:“林紫婉有小道士的帮忙,她得寸进尺!我会想办法,尽快找到对付小道士的绝招!” 夏小雨拍拍我的肩膀:“林伊,暂时忍忍吧,我和郝仁陪你去酒店。” 中午十一点半,郝仁开车,送我和夏小雨抵达海边的汇泉王朝酒店。 进入旋转餐厅,远远望去,萧哲宇坐在靠窗的位置,独自一人。 夏小雨说:“你去吧,我和郝仁坐在角落里,保护你。” 我点点头,走向萧哲宇。 见我准时赴约,萧哲宇露出帅气的笑容,绅士地拉开椅子。 入座后,我直接问:“什么事,快讲吧。” 萧哲宇说:“别急,边吃边聊。” 龙虾上桌,我也不客气,敞开肚皮猛吃。 萧哲宇喝了口红酒,冷不丁地问:“林伊,你的针灸水平怎么样?” 我顿时愣住,不明白萧哲宇的企图,而且,我根本不懂针灸医术。 昨晚已向萧哲宇彻底摊牌,我不打算继续说谎,但为了就罗阳,我还得演戏。 “针灸水平不错,你生病了吗?” 萧哲宇放下高脚杯,面带微笑:“我没生病,未雨绸缪,想请你当私家保健医生。” 妈呀,有没有搞错?我差点吐出嘴里的龙虾肉。 一个中文系毕业的女生,不会半点针灸,怎么当私家保健医生? “你不愿意?”萧哲宇注视我的眼睛,“月薪一万。” 不是钱的问题……我的脑筋飞快地转动,寻找对策。 “嫌少?”萧哲宇笑眯眯地问,“再加五千?” 富二代究竟想干什么?他的脑袋进水了,还是周可婷的阴谋诡计? 我疑惑地盯着萧哲宇,试图看出他的真实意图。 “你放心,我没骗你,真心实意请你当私家医生。”萧哲宇毫不躲避我的视线。 “昨晚,你怎么解决周可婷的?” “我告诉婷婷,跟你约会和接吻,是拍摄节目的需要。” “她信了?” “信,或不信,又能怎样,都订过婚了。” 萧哲宇靠在椅背上,说得轻描淡写,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早已表明,自己所做的一切,全为了救罗阳,可萧哲宇的目地呢,真的聘请我当私家医生吗? “林伊,我很欣赏你,会针灸,也会捉鬼,别再犹豫了。”萧哲宇的神态比较诚恳,不像说谎的样子。 我咬咬牙,低声说:“上午,我又接到林紫婉的电话,她命令我,跟你约会,然后劝你,解除和周可婷的婚约!” 瞬间,萧哲宇惊愕地瞪大眼睛:“我根本不认识林紫婉,她得寸进尺,太过分了!” 我耸耸肩:“抱歉,把你牵涉进来。” 萧哲宇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继续说:“要不,咱俩配合,我当你的私家医生,你假装解除婚约,帮我救罗阳?” “不行!”萧哲宇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可以骗婷婷,但不能解除婚约!” 我脸色一沉:“话敞开了说,我受林紫婉的要挟,必须拆散你和周可婷,你还敢让我当私家医生吗?理智点,别欣赏姐,姐会让你吐血!” “可恶!”萧哲宇的双眼冒出怒火,“林伊,我会想办法,找到林紫婉!” 我摇摇头:“唐静文都找不到,你能找到?” 萧哲宇沉思片刻,忽地展开笑容:“如果我找到林紫婉,帮你救出罗阳,你愿意当我的私家医生吗?” 此时此刻,我真想坦白,老娘不会针灸! 然而,多一个战友,不是坏事,我忙回答:“成交!” 萧哲宇笑得十分开心,端起高脚杯:“合作愉快!” 我碰了个响,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我没让萧哲宇护送,独自离开旋转餐厅。 海风凛冽,驱散了浅浅的醉意,我无暇观赏冬日的大海,登上商务轿车。 返回北九水的刘家村,我把约会吃饭的情况告诉了夏远山,他脸色凝重,不知想什么。 夏小雨笑盈盈地说:“林伊,萧哲宇该不会爱上了你?” “开什么玩笑?”我直摇头,“萧哲宇是富二代,贪生怕死又怕鬼,他请我当私家医生,等于吃了颗定心丸!” “有道理!”夏远山站起,来回踱了几步,对我说,“从今晚起,我教你针灸医术,应付萧哲宇。” 忽然,门口响起一阵笑声,沙哑而熟悉。老猫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第171章 他的弱点 有客来访,夏远山热情迎接,我和夏小雨忙着沏茶。 老猫笑呵呵地介绍:“这位,是创天影视集团的副总,谢正忠先生!” 中年男人点头示意,面带微笑。 我心头一颤,真巧,创天影视集团的人! 谢正忠年约四十岁,身材微胖,相貌堂堂,额头宽阔,目光炯炯有神,带着几分友善。 他热情地跟夏远山握手,由衷地赞叹:“哎呀,久闻夏道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气度不凡!” 夏远山说:“谢总过奖了,光临寒舍,有什么指教?” 谢正忠嘿嘿两声,看向老猫。 放下茶杯,老猫的眼神带着几分暧昧:“远山啊,你的针灸医术太厉害了,治好了我的难言之隐,现在精力旺盛,生龙活虎!” 老家伙的言辞比较含蓄,但我能听懂,他说的是“壮阳补肾”之事。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潜台词:一把年纪了,还花花肠子,不害臊! 夏远山淡然而笑:“老猫,悠着点。” 老猫笑得更加猥琐:“男人赚钱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美女?谢总很仰慕夏氏针灸术,特意来见识见识。” 夏远山点点头,喝了口茶。 谢正忠好奇地问:“听说,一针下去,就能重振雄风?” 他故意把“雄风”二字讲得很重,意味深长。 夏远山的表情平静,轻描淡写地说:“能不能重振雄风,老猫最清楚!” 霎时,老猫肆意地狂笑,毫不顾忌我和夏小雨在场。 谢正忠的脸色一正:“除了针灸,我还想请夏道长出马,去朝内街81号抓鬼!” 朝内街81号,岛城十大凶宅之一! 夏远山忙问:“那里闹鬼?” 谢正忠嗯了声,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夏小雨问:“具体什么情况?” 谢正忠说:“我们集团花了1.5亿,买下朝内街81号的三层小楼,让我负责改造装修,施工队刚进驻两天,就嚷着不干了,说里面闹鬼,有女人在楼上唱戏!” 1.5亿元,买了一栋鬼楼,真窝心。 谢正忠接着说:“萧董事长极其重视小楼,他不信鬼神,下了死命令,必须按时完成改造工作,我又找了两家装修公司,没干几天,也跑了……” 朝内街81号,是捉鬼计划的目标之一,我故意问:“会不会有人躲在小楼里,恶作剧?” 谢正忠摇摇头:“我报警了,上楼查过,什么也没找到!装修工说,除了女人哭,还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在走廊里飘来飘去……” 夏远山立即站起:“走,去瞧瞧!” 谢正忠忙摆手:“不急,不急!这事放几天,慢慢处理。” 夏远山一愣:“慢慢处理?为什么?” 没等谢正忠解释,老猫笑嘻嘻地说:“让楼里的鬼多闹腾闹腾,萧立宏就相信了,到时,他会拿出一笔捉鬼经费。” 夏远山的眼睛发亮,心领神会,一本正经地说:“鬼闹得越凶,越难对付,需要很多的经费。” “对对对!”谢正忠连连点头,“没有几百万,消灭不了小楼的鬼!” 老猫捻着胡须说:“今晚我请客,咱们认真商议,从长计议。” 傍晚,众人坐在农家乐的包间内,边吃边聊。 老猫夹起一只海虾,放入嘴里大嚼:“林伊……最近忙啥呐?” 我趁机回答:“刚刚接受萧立宏小儿子的邀请,做他的私家医生。” “萧哲宇?”谢正忠放下筷子,“你怎么认识他的?”我笑着说:“那天,我骑电动车出去玩,不小心撞到萧哲宇的车,当时交警判我全责,跟萧哲宇去4S店修车,结果半路遇到一个碰瓷的,被我识破赶走了,萧哲宇一时高兴 ,不让我赔修车钱……” 谢正忠和老猫认真地听着,忘了吃菜喝酒。 我继续讲故事:“既然萧哲宇慷慨大方,我就想帮他造个事故现场,然后通知保险公司,谁知撞到墙后,我被恶鬼暗算了,轿车自动行驶,掉进了池塘里!” “萧哲宇不会游泳!”谢正忠脱口而出,“他小时候溺过水,有心理障碍!” “是啊,萧哲宇吓得直叫唤,幸亏我砸破玻璃,把他救上岸,可是,他未婚妻周可婷来了,以为我俩偷偷约会,不问青红皂白地跟我干架,唉,真倒霉!” 夏小雨补充说:“林伊和萧哲宇吃饭时,周可婷带人打林伊,端起火锅烫伤了她,住了几天院。” 谢正忠的表情恢复平静,看不出波澜。我笑着说:“萧哲宇告诉我,周可婷的父母死于车祸,她失忆后脾气变得暴躁,我心一软,就让律师撤了诉!后来,萧哲宇举办模特走秀活动,被恶鬼偷袭,我们赶走了恶 鬼,萧哲宇十分感激,才聘请我当私家医生。” “唉……”谢正忠叹了口气,“你太善良了,不该撤诉啊!” “为什么?”我一怔。 谢正忠冷笑两声:“萧哲宇撒谎,他骗了你!” 我更加惊讶:“骗我?” 谢正忠撇撇嘴角:“周可婷的父母,确实死于车祸,但她的脾气一直那样,蛮横无理,像个女流氓!” 我瞪大眼睛,以为听错了。 谢正忠说:“周可婷的父母地位显赫,她叔叔和姑姑都是上面的大人物,父母死后,周可婷继承了巨额遗产,萧哲宇对她百依百顺,处处维护她,哄着她。” 我越听越糊涂,萧立宏的身家几十亿,萧哲宇根本不缺钱花,干嘛窥觊周可婷的家产?谢正忠看出我的疑惑,解释说:“萧立宏的钱虽然多,但他偏心,最喜欢大女儿萧羽茜,让她担任创天影视集团的副总!而且,萧哲宇的哥哥是博士,回国后也会在集团内 部担任要职!萧哲宇的性格叛逆,一直跟萧立宏赌气,他想发展个人事业,必须得到周可婷的支持!” 听完这番话,我幡然醒悟——萧哲宇之所以忍受周可婷的蛮横,是为了金钱。 而且,周可婷的脾气暴躁,疑心病重,但真心喜欢萧哲宇,舍得为他付出。 万万没料到啊,萧哲宇如此狡猾。 谢正忠呷了口酒,接着讲述有关萧哲宇的事。 上学期间,萧哲宇攻读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后,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计划在国内开一千家连锁专营店,努力走上国际化道路。 完成宏伟的目标,必须得到大量的资金扶持。 而萧立宏的本意,是让萧哲宇进入影视圈,成为国内一线明星。 确实,以萧哲宇的相貌和身材,只要出演一部影视剧,不火都难。 然而,萧哲宇不愿意在影视界发展,靠自己的努力发展服装事业,所以萧立宏不支持他。 周可婷除了脾气恶劣,其它方面十分顺从萧哲宇,特别是钞票,要多少给多少。 毋庸置疑,周可婷家族的钱,来路不正。 谢正忠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我忽然打断他的话:“萧羽茜的为人怎么样?” 谢正忠倏地皱起眉头:“工作方面嘛,萧羽茜还算努力,但大部分时间,她都去泡男演员和男模特。” 我内心微动,故意说:“这种女人当集团的副总,太不公平了,谢总应该上位啊。” 谢正忠露出笑容,继而严肃地说:“你过奖了,萧立宏是有私心的,集团总经理的位置,暂时空缺。” 我暗笑,没猜错的话,谢正忠对萧羽茜不满,他一直窥觊总经理的宝座。谢正忠说:“萧立宏的大儿子萧昊瑞,在国外读博士,很快就回国了,总经理的位置是留给他的。不过,萧昊瑞受过高等教育,对影视行业比较了解,能力也比较强,他当 总经理嘛,倒也合适……” 此时此刻,我彻底明白了,让萧哲宇解除与周可婷的婚约,绝不可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或露在明处,或隐藏很深。 萧哲宇一心发展服装事业,想做出成绩给萧立宏看,这就是他的弱点。 谢正忠笑着说:“周可婷野蛮粗暴,必须让她吃点苦头,林伊,你不该撤诉啊!”听出这家伙话里的酸味,我摇摇头:“可惜,我已经答应萧哲宇,不能反悔啊,虽然他欺骗我,但当了他的私家医生,我就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客户,帮夏叔介绍捉鬼和针灸 业务。” 谢正忠皮笑肉不笑地说:“有道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夏远山端起酒杯:“来,咱们再干一杯,马上给谢总针灸。” 谢正忠非常高兴,仰脖喝完后,听从夏远山的吩咐,平躺到沙发上,迅速解开衣服,露出腹部。 我知道,夏远山当众针灸,是为了向我演示。 只见夏远山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布袋,缓缓展开,呈现七根银针。 不同于传统中医的细银针,夏远山的银针略短略粗,顶端还用红色的棉线裹着。 谢正忠惊讶地说:“好像暗器!” 我不禁诧异,钉子般的奇葩银针,怎么针灸呢?刺入身体不出血吗? 夏远山盯着谢正忠的脸,毫不客气地说:“你的眼圈发黑,气血不足,明显肾亏,需要温针疗法。” 说完,夏远山又取出一盏锈迹斑斑的油灯,褐色的灯油已经凝固,灯芯是一小撮棉花。 夏小雨点燃打火机,夏远山捏起银针,放在火苗上,轻微烤了几秒,将其加热。 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油?”夏小雨嫣然而笑:“你猜!” 第172章 美女请留步 我靠近油灯,低头一闻,有股强烈的膻味。 “是羊油吗?” 夏小雨摇摇头:“不是。” 我继续猜测:“兔子油?” “也不是!”夏小雨歪着脑袋微笑。 老猫大声说:“虎鞭油!狗鞭油!熊鞭油……” 夏小雨说:“猫大爷蒙对了啦,是熊鞭油。” 老猫哈哈直笑:“真服了,从哪弄的熊鞭?” 夏小雨说:“太行山!” 谢正忠好奇地问:“为什么用熊鞭油当灯油?” 夏小雨说:“祖传的针灸秘笈,不能告诉外人。” 谢正忠点点头,不再多问。 夏远山捏起银针,吩咐:“趴好了,放松!” 我定睛观察,只见他的手腕倏地一抖,迅速刺入谢正忠肚脐之下的穴位,认真地捻转弹拨。 “关元穴,培元固本,补益下焦,强肾壮阳。” 老猫目不转睛地旁观,笑得十分暧昧:“谢总,你有啥感觉?” 谢正忠嘿嘿几声:“针灸的效果确实明显,小腹暖洋洋滴,好像有股热气,在里面流动。” 夏远山说:“这就是针灸的神奇,热气会一直流动,持续两到三天。” 谢正忠满意地点头:“补肾壮阳,果然厉害!” 夏远山扭头,对我说:“针灸的手法,必须娴熟,针灸的心法,必须牢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拥有高超的针灸医术,需要日积月累,勤加练习!” 接着,夏远山拔出银针,完成了针灸治疗,谢正忠变得脸色红润,精神抖擞! 老猫急不可耐地说:“谢总,吃饱喝足,该去酒店潇洒潇洒了吧?” 谢正忠的表情显得几分猥琐:“好!我要体会一下针灸的疗效!” 夏远山摆摆手:“今晚不行,你暂时忍着,明天再扎一针,保证你猛虎下山!” 谢正忠迟疑几秒,笑得更加暧昧:“谢谢夏道长,我听你的。” 随后,谢正忠点燃一支香烟,对夏远山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请你帮忙啊!” 夏远山爽快地说:“谢总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鼎力相助!” 第二天中午,谢正忠再次拜访,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他的年龄足有六十岁以上,满脸的皱纹尽显岁月的沧桑,弓腰驼背像个虾米,从头到脚全为名牌高档货。 夏小雨忙问:“这位大爷是?” 谢正忠说:“他叫陈世昌,想见亲生女儿最后一面。” 陈世昌的脸色蜡黄,精神萎靡。 夏小雨问:“你女儿是不是失踪了?” 陈世昌摇摇头,咳嗽了几声,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年轻时,陈世昌和老婆的第一胎生了个女儿,因为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作祟,便把女儿送给了别人。 数十年后,陈世昌变成千万富翁,健康状况却日渐糟糕,三个儿子为了争夺家产斗得不可开交,他这才良心发现,费尽周折找到了女儿王金梅,希望与他相认。 然而,王金梅痛恨陈世昌当初的冷血无情,死活不愿认这个父亲,并拒绝他的经济帮助。 争吵拉扯时,王金梅失手将陈世昌推倒,致使他的后脑勺撞在台阶上,当场昏迷。 随即,陈世昌的儿子报警,将王金梅逮捕关押。 听完豪门恩怨的故事,我忙问:“王金梅现在哪里?” 陈世昌的神情比较落寞:“在看守所,我的三个儿子买通关系,判了他故意伤害罪!” 我十分不解:“应该是过失伤人啊,而且你已经康复了,怎么会判重罪呢?” 陈世昌哀叹一声,无奈地说:“我那三个儿子心狠,怕金梅反悔,出狱后参与分割家产,所以,他们买通了法官!” 夏小雨恍然大悟:“你……你不会想劫大牢吧?我们可不是梁山好汉啊!” 陈世昌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奢望金梅能原谅我……但也不能看她受冤啊,只要救出她……见上最后一面,一百万就是你们的了!” 夏小雨直摇头:“不行,不行,犯法的事坚决不干!” 陈世昌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了,把金梅救出看守所,安全送到港务码头,就算完成任务。” 夏远山脸色一正,斩钉截铁地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在金钱的诱惑下失去理智!” 陈世昌的嘴唇颤抖着:“夏道长,你……你再考虑考虑好吗?” 夏远山慎重地想了想,仍摇头拒绝。 郝仁笑眯眯地问:“一百万太少,不能多加点?值钱的金银首饰,房产股票也行!” 陈世昌的情绪激动:“我只有这点现金,还是托朋友存的!其它钱财,都被我儿子们瓜分了!求求夏道长,谢总说你神通广大!” 谢正忠的浓眉一挑:“夏道长,你不敢做就算了,我另找高人帮忙!” 这家伙,想用激将法。 郝仁嘿嘿两声:“你想把女儿藏到哪?警察同志神通广大啊!” 陈世昌笑着说:“实话告诉你们,我在国外有两个漂亮情人,她们会给金梅制造假身份,只要去了国外,以后就安全喽。” 老家伙深藏不露,日子过得滋润。 这时,谢正忠使了个眼色,让陈世昌回避。 等陈世昌走出客厅,夏远山义正辞严地说:“不行,这种事不能干!” 谢正忠低声说:“陈世昌现在没多少钱,但社会关系网庞大,连萧立宏都让他三分,夏道长,你好好考虑考虑。” 夏远山思索片刻,终于答应。 我不由地好奇心,难道,夏远山有奇招? 王金梅,关在市郊的“第一看守所”。 即使李逵那般勇猛的人物,去劫狱也不可能成功,流氓虽然会武术,却挡不住子弹。 闯进看守所,抢走犯人靠暴力;走进看守所,带走犯人靠智力。 夏远山决定,跟女鬼梁妤乔合作,完成劫狱的任务。 当然,由郝仁出面,说服梁妤乔进行配合。 首先,梁妤乔潜入看守所,摸清内部结构和人员配备情况。 其次,需要大家配合协作,搞定一个关键的人物,看守所所长——赵东成。 这家伙四十岁出头,身高不足一米六五,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啤酒肚,放纵过度造成的黑眼圈,表明他是个贪婪好色之徒。 所以,最佳计划是:施展美人计,派白珊珊上场。 我故意恭维说:“珊珊啊,夏叔本来不想让你参加救人任务的,但你漂亮无敌,身材一流,谁能比你更优秀呢?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们只得请元雪雯去了!” “不用麻烦雪雯,我去做!”白珊珊立马答应。 天黑之后,营救王金梅的行动正式展开。 这次,夏远山使出新的绝招:易容术。 仅仅十分钟时间,他便把我化妆成一个妖娆妩媚的靓女! 据小黄帽报告,每天晚上,赵东成准时去看守所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 郝仁当司机,一路疾驰,将租来的商务轿车停到饭店的门口。 白珊珊走下车,她一身简约大方的打扮,宛如青春亮丽的女学生,跟我步入酒店。 包间内,赵东成正和狐朋狗友们大吃大喝,见房门忽然推开,走进一个漂亮妹纸,赵东成的眼睛顿时直了,急忙问:“你找谁啊?” 白珊珊假装退出:“抱歉,走错房间啦!” 赵东成大叫:“美女请留步!” 白珊珊故作惊喜:“呀,这不是赵所长吗?” 赵东成兴奋地问:“你认识我?” 白珊珊往前走了几步,双眼滋啦啦地放电:“赵所长,谁不晓得您啊,没想到在这碰见!” 赵东成哈哈大笑:“既然来了,就是缘分,过来坐一会!” 其他人非常有觉悟,纷纷找理由离开包间,只留下我当电灯泡。 我的妖娆妩媚,反而衬托出白珊珊的清纯气质。 赵东成盯着白珊珊,刚想展开攻势,夏小雨进来了。 她的容貌和打扮属于美少女类型,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 我赶紧说:“妹妹,我正找你呢,不小心进错房间,碰巧见到赵所长!” 目睹甜美的夏小雨,赵东成忙招呼:“快过来,让叔叔抱抱!” 夏小雨岂敢靠近,坐在对面说:“赵叔叔好年轻,好帅喔!” 赵东成听了很受用,乐得直咧嘴巴,他做梦都没想到,忽然冒出三个美女作陪。 几分钟后,赵东成已经神魂颠倒了,夏小雨的嘴巴太甜,白珊珊的眼神太勾魂! 此时,夏小雨已经把赵东成的相貌特征和言谈举止熟记在心,她忙拉着我告辞,白珊珊继续陪赵东成。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缓缓开到看守所的大门口,我已经被夏远山易容成狱警,夏小雨变成赵东成。 夏远山的易容术非常高明,再加上夏小雨的超强模仿能力,把赵东成的神态学得惟妙惟肖,保证连他爹娘都看不出是假冒的。 驻守的警卫立刻打开大铁门,敬礼放行。 我在前面引路,夏小雨挺着假的啤酒肚,我俩走到关押王金梅的房间,守卫乖乖地开门,然后退下。 王金梅身穿囚服,不知所措地望着访客,忽然,一个身穿红衣的长发女人出现在房内。女鬼梁妤乔来了,压轴好戏正式上演…… 第173章 再次被审问 见到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王金梅吓得直哆嗦,夏小雨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我忙低声解释:“别怕,我们受陈世昌的委托,救你出去,请你配合。” 王金梅断然回绝:“我不让他救!” 梁妤乔咧嘴而笑,露出尖利的獠牙:“想死?马上就能成全你!” 王金梅的脸色煞白,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同意逃走。 紧接着,梁妤乔的身形闪晃,变成王金梅的模样,根本分不清真假。 夏小雨赶紧拿出衣服,帮王金梅换上,迅速易容为男狱警。 有其父必有其女,夏小雨的易容术水平也比较高。 我对梁妤乔说:“你留在这里,拖延时间!” 夏小雨率先出去,故意跟走廊上的守卫闲扯几句,挡住了他的视线,我和王金梅趁机离开房间。 随后,三人一起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没有引起警卫的怀疑。 成功地瞒天过海,坐进商务车,郝仁立即启动引擎,驶向港务码头,抵达约定的地点。 一直等到午夜时分,陈世昌才悄然现身,见到王金梅,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愣愣地凝视着…… 蛇头不耐烦地叫了声:“快走吧,别磨蹭了!” 望着陈世昌,王金梅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开口:“爸爸!再见!” 说完,王金梅头也不回,跟随蛇头登上货船,陈世昌已然老泪纵横。 返程的路上,陈世昌的心情非常愉快,他靠在后座,哼起了欢快的小曲:“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朋友在哪里……” 夏小雨及时提醒:“任务顺利完成了,告诉我们保险箱的密码吧。” 陈世昌嘿嘿直笑:“我刚才告诉你了啊。” 夏小雨惊讶地问:“不会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吧?” 陈世昌笑得很狡黠:“对啊!去工商银行找李经理,他会把密码箱交给你!” 几分钟后,郝仁急踩刹车,停在一个无人的十字路口中央。 陈世昌立即下车,嘱咐说:“别忘了,一定要找李经理!” 他快步离开,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这下热闹了,看守所失踪一个重刑犯人,赵东成该如何交待呢? 第二天上午,夏远山派郝仁去银行,拿到了密码箱,里面有一百万现金。 下午,老猫和谢正忠来到刘家村,夏远山拿出二十万,爽快地送给老猫,作为介绍业务的提成。 谢正忠自觉地躺到藤椅上,解开皮带:“夏道长,辛苦了。” 夏远山取出针袋,捏起一根银针,放在油灯上加热,我认真地观察,牢记每一个步骤。 手腕倏地抖动,夏远山把银针刺入谢正忠的关元穴,轻轻提拔,微微弹拨,持续地刺激经络。 五分钟后,谢正忠的脸色变得红润,笑着说:“夏道长,今天晚上,我可以开战了吧?” 这家伙一副猴急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找个美女验证针灸的疗效。 夏远山说:“可以,悠着点,千万别过度。” 谢正忠嘿嘿直笑,冲老猫挤眉弄眼,两人的表情十分暧昧。 夏远山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口,昂头问:“谢总,准备什么时候去朝内街81号捉鬼?” 谢正忠说:“萧董急了,亲自指挥,聘请一家装修公司,进驻朝内街81号小楼,结果,改造水电时,死了一个工人……” 话没讲完,院外响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出了什么事?有人打架?我刚想看个究竟,几个刑警冲进客厅! 一名中年刑警举枪瞄准,大声命令:“不许动!趴下!” 竟然是赵明峻!我霎时愣住! 紧接着,我被两名刑警按倒在地,胳膊强行扭到背后,一只冰冷的手铐锁住我的手腕! “为什么抓我?”我拼命地叫喊,本能地挣扎! “老实点!”赵明峻用枪抵住我的脑袋。 这招很管用,我立即闭嘴,不再吭声。 刑警开始搜查房间,白珊珊吓得花容失色,打翻了茶杯。 妈妈匆忙走下楼梯,焦灼地大喊:“放开伊伊!” 赵明峻冷笑一声:“带走!” 我被押着往外走,妈妈快步上前,伸手挡住刑警。 赵明峻怒斥:“闪开!别妨碍警方办案!” 这家伙被林紫婉收买了,不知又找什么理由对付我。 定了定神,我笑着说:“妈,别拦警察叔叔,我又没干坏事,喝杯茶就回来!” 妈妈急得眼睛发红,几乎快哭了,乖乖地让路。 院子外面停了两辆警车,唐静文站着等候,冲我做出无奈的手势。 我轻松地打招呼:“嗨!静文姐,你也来啦!” 赵明峻猛地将我往车里推:“少废话,快进去!” 警车随即开走,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恍惚如梦。 顷刻间,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没猜错的话,赵明峻在查王金梅失踪的案子,既然来抓捕,估计掌握了证据。 我保持冷静,努力回想一遍营救王金梅的过程。 去看守所时,我和夏小雨乔装易容了,从监控视频中无法识别出我俩的真面目,租来的商务车被换了假车牌,郝仁绕了许多没有监控的小路,最后换回车牌。 整个行动,虽不天衣无缝,但也没留下明显的破绽,所以没必要惊慌。 二十分钟后,坐在令人窒息的审讯室内,迎接我的不是茶水,而是刺眼的灯光和缭绕的烟雾。 负责主审的是名老刑警,他的烟瘾非常大,已连续抽了三根烟。 赵明峻坐在左边,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我,唐静文坐在右边,她操作电脑,始终没抬头。 老刑警的双眼微眯,语气并不严厉:“林伊,坦白交待吧,认罪态度好的话,可以从宽处理啊。” 看向对面的摄像头,我暗暗叫苦,真特么倒霉,第三次进审讯室了。 赵明峻瞪着牛眼,不耐烦地说:“林伊,别耍花招,快点交待!” 傻瓜才主动交待呢,我决定耍赖皮。 “赵队长,你让我交待什么啊?” 赵明峻问:“本周三的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故作回忆的样子:“周三?我想想啊……噢,坐车出去溜达了一圈,然后回家陪小狗玩,给它洗澡抓痒痒,还看了一部电影,内容是警察抓错犯人的故事,主演是我最喜 欢的外国演员,他的名字叫……” 我连珠炮似地说个不停,同时望向唐静文,她紧紧抿住嘴,强忍笑容。 啪!赵明峻猛地拍响桌子:“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别废话!” 我无奈地说:“赵队长,我刚才讲的全是周三晚上的事情呀,对了,我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为……”“闭嘴!”老刑警厉声呵斥,他靠在椅背上,语气极其低沉,“林伊,咱们就别兜圈子了!周三晚上,岛城看守所失踪了一名重刑犯,经过我们的侦查,发现看守所门前的汽 车轮胎花纹,跟你租的商务车是一致的。” 糟糕,警察太厉害了,这点线索都能找到! 我的头皮发麻,感到情况不妙。 赵明峻大声质问:“你去看守所干什么?” 虚张声势的人,才咋咋呼呼。 我反问:“谁说我去看守所了,有证据吗?” 当时,夏远山先把我易容成妖媚的靓女,然后又变为男狱警,视频中压根没有真正的我! 果然,赵明峻哑了火,浓眉紧锁,狠狠地盯着我。 老刑警问:“租车做什么用途,去了哪些地方?”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从北九水到市区,随便在街道里溜了几圈,然后回家陪小狗玩,给它洗澡抓痒痒,还看了一部电影,内容是警察抓错了罪犯,而且……” 不等我重复瞎扯完,老刑警摆了摆手:“够了,够了,省点口水吧!给你点时间,自己想清楚!” 说完,他带赵明峻和唐静文出去,审讯室内只留下我一人。 显而易见,警方对“犯人失踪案”束手无策,除了关于商务车的线索,并没掌握其它证据,我的心情放松许多。 监控视频能录下人的行踪,却不能留下女鬼的身影,只要我咬紧牙关,警方绝对没撤。 不到十分钟,赵明峻三人返回审讯室。 老刑警笑着说:“林伊,你可以走了。” “走?”我十分惊讶,“有没有搞错?” “赵东成已经承认,他放走了王金梅。” 我顿时震惊,以为听错了,赵东成承认是自己干的? 难道,梁妤乔威胁赵东成,让他主动承担责任? 赵明峻的表情极为不爽,粗鲁地打开我的手铐,唐静文领着我离开审讯室。 抵达警局门口,我刚想道别,唐静文忽然问:“你认识赵东成?” 我眉头一扬:“这算继续审问吗?” 唐静文笑着说:“好奇而已,你可以不回答。” 我故意胡侃:“我和赵哥是老朋友,常在一起吃饭唱歌!” 唐静文翻了个白眼:“少胡扯,你才不会跟那种人来往。” 我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这件事保密,不能告诉你,别问啦!等找到凌如梦,我再通知你。” 唐继文负责寻找失踪的十名女生,她更关心女鬼凌如梦的下落。 “林伊!”夏小雨笑盈盈地走来。 我拉住夏小雨,站到花坛边:“是不是梁妤乔威胁赵东成,让他投案自首?” 夏小雨说:“不,是萧哲宇帮忙,亲自去找赵东成。” 萧哲宇?他用了什么手段,让赵东成乖乖地背黑锅? 我极其纳闷,难道,萧哲宇抓住了赵东成的致命把柄?而且,萧哲宇为什么救我? 第174章 两米长的大鲤鱼 见我发愣,夏小雨咯咯直笑。 “你笑什么?”我忙问。 夏小雨说:“萧哲宇爱上你了,英雄救美啊!” 我故意调侃:“他如果真爱我,就跟孟可婷解除婚约!” 夏小雨说:“孟可婷的钱,比你更可爱!” 最终,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给萧哲宇打电话。 得知我顺利释放,萧哲宇的语气比较平静:“出来就好,快回家休息吧。” 我直接问:“赵东成为什么主动认罪?他有把柄在你的手里?” 萧哲宇说:“暂时保密!” 既然他不愿透露,我也不再多问。 返回刘家村,我接到小舅的电话,说逮到一只白色的野兔子,养在院子里。 我忙嘱咐小舅,务必把白色野兔子关进铁笼子,以免被它咬伤。 谢正忠故意拖延时间,不请夏远山去朝内街81号捉鬼,萧哲宇也不愿跟孟可婷解除婚约,我无法救郝仁,心急如焚。 同时,唐静文也催我,尽快找到凌如梦,营救失踪的十名女生。 趁这个空荡,我们赶往双龙村,解决狐仙洞的事。 从小舅家出来,我走到庄园的办公楼前,发现高子强和董月跟一群工人说话,双方激烈地交谈着。 我靠近一看,工人们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原来,高子强和董月在动员工人们去狐仙洞,做引水的工作。 由于惧怕狐仙洞,工人们不愿上山,唯恐丢了小命。 董月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做工人们的思想工作,并承诺给三倍的薪水报酬。 在利益的驱使下,工人们相互对视,眼睛蹭蹭发亮,终于动心了。 进入办公楼,高子强立即召集众人,准备先去狐仙洞。 之前,与跟祁天辰有约定,等消灭姜驼子后,就把狐仙洞里的泉水引到黑龙潭,希望他不要食言。 午后两点钟,夏远山带着我、郝仁、高子强和邢帅,前往狐仙洞。 经过黑龙潭,雾霭不再浓重,看似普通而宁静,到了狐仙洞,我们通过机关,进入地下。 祁天辰很快露面了,他笑容满面地说:“你们做事很守信,所以我也会兑现诺言,不过,要再等一个月,到时泉水会自动流出狐仙洞。” 高子强大吃一惊:“为什么再等一个月?” 祁天辰说:“我早就说过了,洞内的水,来自天上,去往地下,如果改变它的流向,我必须对洞内的环境加以改造,这种繁琐的事,你们想亲自做吗?” 耍什么鬼花招?我立马不爽。 郝仁的浓眉一扬:“双龙山又不是你的私人地盘,干嘛霸着不走呢?你不怕城管来强拆吗?” 我差点笑出声,郝仁真会吹,连威武的城管大军都搬出来了。 祁天辰冷笑着说:“以前死了五个人,谁敢再来打扰?” 我一愣,隐约感觉方苒的老爸不是姜驼子杀害,祁天辰可能撒谎。 然而,这家伙的法术比姜驼子更厉害,是个更神秘的隐士,我不愿轻易得罪他,夏远山也使了个眼色。 无奈,高子强只得答应,众人便离开狐仙洞。 回到村里,高子强召开紧急会议,研究这一个月怎么办。 邢帅声音浑厚地说:“耐心等等吧,如果祁天辰耍花招,咱们就扔几颗手雷,炸掉山洞!” 董月说:“耐心等等,先做其它的工作,到时候万事俱备,水到渠成!” 众人热烈讨论之际,小舅来了,他站在门外冲我招招手,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 我赶紧出去,笑着问:“舅,什么事啊?” 小舅低声说,下午有个村民经过乱葬岗,看见河里有条两米长的大鲤鱼! 我一听,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以前,为了寻找姚小娥的尸骨,曾把乱葬岗河里的水彻底抽干,我仔细观察过,确实有不少鱼,但没有大鲤鱼。 眼下,两米长的鲤鱼从哪冒出来的? 惊讶归惊讶,我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急忙对小舅说,去把那条鲤鱼逮回来,用于制作药丸。 不料,小舅却变了脸色,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这么大的鲤鱼,肯定是龙太子,如果捉了它,就会触怒龙王爷,会给村子带来灾祸!简直造孽啊,我可不敢!” 我笑着说:“亲爱滴舅舅啊,那都是迷信!有鬼我相信,就不信有什么龙太子!” 小舅依然害怕,摆摆手说:“乱葬岗河里的水都是黑龙潭的,太邪乎了,大鲤鱼也可能是黑龙潭里的……” 我安慰说:“你放心,黑龙潭已经安全了,在兰玫阿姨和吴诺云的控制下,而且,潭里只有蟒蛇,没有鱼!” 禁不住我的央求,小舅只得让步,他表情严肃地说:“实在想抓的话,最好请夏道长帮忙,一起去乱葬岗,让他作法保平安!” 我无奈地笑了,转身走进小楼,把夏远山喊出来。 “什么事?”夏远山忙问。 我直接说:“乱葬岗的河里,有条两米长的大鲤鱼!” 瞬间,夏远山的眼睛发亮:“两米长?真的吗?” 小舅点点头,把村民发现鲤鱼的事又说了一遍。 夏远山喜出望外,激动地说:“太好了,我正需要这么大的鲤鱼!” 他想干嘛? 不等我询问,夏远山笑着说:“两米长的鲤鱼十分罕见,它的鱼骨和鱼泡可以入药,是绝佳的药材!” 原来如此,我不露声色:“听说,吃鱼眼可以明目,咱们联手捉住大鲤鱼,鱼眼睛留给我,其它的归你!” “好!一言为定!”夏远山爽快地答应。 我立即动身,找村民们帮忙,把河里的水抽干。 谁知,村民们坚决不同意,甚至有人抓起棍棒,说谁敢再抽乱葬岗河里的水,就把他赶出村子! 自从上次抽干河水后,有人自燃而死,接着村里发生火灾,所以村民们把乱葬岗的河视为鬼河,不敢再碰它。 没有抽水机,无法直接快速地捕到那条大鲤鱼,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舅的身上。 见夏远山愿意作法保护,小舅才勉强答应,他的水性极好,钓鱼更是有绝招。 当晚,小舅煮了一锅大米,熟透之后,撒上酒曲粉,等自然发酵后,制成了米酒。 紧接着,小舅从村后的小河中摸了几只河蚌,挖出蚌肉,用香油浸泡。 这些都是鲤鱼最爱吃的,我记得小时候,小舅带我去钓鱼,就用这些鱼饵,每次都收获很大。 一切准备就绪,中午时分,我和夏远山陪小舅来到乱葬岗。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一是因为水温越高,鲤鱼越喜欢咬钩,二是因为农村人迷信,认为中午不能去野外,否则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此时,村民们都在家里呆着,要么吃饭要么睡觉,我们的行为不会被发现,避免被村民们阻拦。 此刻,乱葬岗安静极了,连条野狗都没有。 想起以前的恐怖经历,小舅心有余悸,站在河边,双腿微微发抖。 只见他选择一片鲤鱼比较喜欢的水域,先抓了一把米酒,使劲洒到河里,然后拿出渔具,哆哆嗦嗦地挂上河蚌肉。 与此同时,夏远山积极配合,煞有介事地拿出黄纸,迅速点燃,他嘴中念念有词,挥舞着宝剑。 小舅这才放心,举臂将鱼竿猛然一甩! 唰!鱼钩远远地落入水中,小舅开始放长线钓大鱼。 我蹲在小舅的旁边,手持鱼叉和鱼兜子,只等两米长的大鲤鱼上钩。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河水缓缓地流淌,鱼浮子始终没动,我有点惴惴不安。 十分钟后,鱼浮子忽然一动,接着骤然下沉! 有鱼上钩了,我顿时激动,夏远山也目不转睛地盯着。 小舅瞅准时机,猛地提杆,发现份量很重,他不由地说:“大家伙来喽!” 我心跳加快,紧握住鱼叉。 小舅经验丰富,他稳住劲,耐心地跟大鱼进行一番较量后,成功地钓出水面! 我一看,大失所望,吃钩的是条接近半米的草鱼,个头不小。 小舅忙把草鱼收进网兜,准备拿到白龙洞景区卖钱。 随后,小舅重新挂鱼饵,继续垂钓。 没想到,这次等待的时间比较长,大约三十分钟后,再次有鱼上钩! 小舅及时提杆,笑呵呵地说:“乖乖,这条很大,绝对够分量!” 我和夏远山兴奋不已,估计应该是两米长的鲤鱼! 小舅双手握杆,保持冷静,谨慎地与大鱼周旋。 不料,大鱼的力道超出了预料,鱼竿猛地一抖,小舅打了个趔趄,差点滑入河里,吓得我赶紧拽住小舅的胳膊。 只见小舅使出浑身的解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满是汗珠。 大约过了十分钟,夏远山的脸色突变,大叫一声:“不好,快放了……” 话没说完,鱼线骤然绷直,鱼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向前方! 小舅措不及防,嗷了一声,整个人居然被拖进河里,我也脱手了,没能抓住。 虽然跌进了河里,但小舅的脾气比较执拗,还死死拽住鱼竿! 始终没露面的大鱼坚持反抗,拉着小舅往河里走! 怕出现意外,我在岸上劝说:“舅,快放开鱼竿!” 小舅这才醒悟,急忙松手,眼睁睁地看着鱼竿被大鱼拉走,气得他拍打水面,懊恼地叫喊:“狗曰的!我的鱼竿啊!” 我催促说:“快上来!鱼竿值几个钱呀,你不要命了?” 小舅叹了口气,奋力游到岸边,我准备拉他。谁知,从水中冒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抓住小舅的衣角,猛地将他拽进河里! 第175章 河里有水鬼 刹那间,小舅被毛爪子拽进河中,从水面消失! “小舅!”我下意识地往河里扑,被夏远山一把拉住! 无法挣脱夏远山的大手,我想救小舅,却无能为力,只得拼命地喊叫。 夏远山厉声劝阻:“林伊!冷静点!下去就是死!” 我急得直冒冷汗,后悔莫及,不该来乱葬岗抓鲤鱼啊…… “唉……”夏远山叹了口气,“刚开始,我只是敷衍你小舅,做做样子施展法术,刚才发觉不对劲,已经晚了……” 突然,十米之外的水面出现一个漩涡,紧接着,泛起三尺多高的浪花! “扑腾!”一只硕大的鱼尾巴甩出水面,随即不见踪影! 我和夏远山正诧异时,小舅的脑袋露出水面。 “小舅!”我万分欣喜,大声疾呼。 小舅听见后,立刻朝我游来,迅速抵达岸边。 “伊伊!快拉我!”小舅的两手乱扒,明显吓坏了。 我和夏远山赶紧抓住小舅的衣服,将他拖上岸。小舅的脸色灰暗,浑身颤抖,咳嗽了一会,才缓过神,哆哆嗦嗦地说:“河里……河里有个长毛水鬼,拽着我往淤泥里钻,幸亏遇到两条大鲤鱼,它们猛咬长毛水鬼,我才 逃了回来……” 我惊愕万分,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两条大鲤鱼! 小舅死里逃生,魂都吓飞了,嚷着要回家。 夏远山笑得挺尴尬:“不逮鲤鱼了?” 小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他娘滴,都成这副熊样了,我还有心思逮鱼?那两条大鲤鱼救了我的命,这辈子都不逮鲤鱼了!” 无奈,我和夏远山只得陪着小舅,返回双龙村。 送小舅到家后,我和夏远山赶往办公楼,高子强等人好奇地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长吁一口气,顾不得回答,端起热水猛喝。 郝仁笑嘻嘻地说:“林伊,到底怎么了?被鱼咬了吗?” 夏远山靠在沙发上,语气不快不慢,把去乱葬岗逮鲤鱼的经过讲述一遍,高子强等人听得目瞪口呆。 董月吓得花容失色:“妈呀,河里真有水……水鬼哇?” 我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动物,也许是鬼吧……” 小香包和玉镯没发出警告,我的心里当然没谱。 高子强诧异地问:“姜驼子已经死了,难道还有人躲在双龙山,跟咱们作对?江坤和韩霜?” 夏远山说:“手下败将,量他俩也不敢。” 郝仁猜测:“小道士?林紫婉?” 夏小雨摇摇头:“他们用罗阳要挟林伊,没必要来双龙村捣乱。” 我猜测:“会不会是狐仙洞的祁天辰呢?” 夏远山点点头:“有可能,那家伙阴阳怪气,来历不明,一直没安好心,连自己的师弟都要铲除!” 高子强的剑眉微皱:“黑龙潭的水太古怪了,夏道长,你的意见呢?” 夏远山想了想,昂起脑袋:“我看,必须尽快把狐仙洞的水引到黑龙潭,以毒攻毒!” 董月说:“可是,祁天辰让咱们再等一个月啊,我觉得,狐仙洞里的水更诡异!万一带来其它的麻烦怎么办?子强,你认为呢?” 高子强一怔,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我也犹豫不定,之前兰玫和祁天辰都透露过,狐仙洞的水遇到黑龙潭的水,谁也不敢保证会闹出什么乱子。 况且,兰玫不建议这么做,而祁天辰的语气里,还有点看热闹的意味。高子强大声说:“乱葬岗的那块地,也是以后农业庄园规划建设的一部分,不如先拿乱葬岗开刀,彻底地整治一下,把它搞定了,村民们的恐惧心理自然就减轻了,咱们受 到的压力也小了!” 邢帅赶紧附和:“对!该抽水时就抽水,该捉妖怪时就捉妖怪!别顾及太多,那些村民啊,太迷信,太迂腐,蠢得要死,脑残!” 见这小子肆意诋毁双龙村的乡亲们,我内心不爽,当着高子强的面,没开口反驳。 孟卫璞耸耸肩膀,面露恐惧之色:“两位大哥,说了一大堆,到底该怎么整治啊?乱葬岗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说搞定就能搞定!” 邢帅点点头,看向夏远山,他沉思不语。 高子强打了个响指,笑着说:“这样吧,村民们不让抽河里的水,咱们避开矛盾冲突,先断了河水的源头,看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然后再做打算。” 我心头一动,想起河里的水流到乱葬岗的下方,便断流消失了,如果封死源头,说不定河水会自动干涸。 所以,我立马举手,表示赞同。 夏远山的眉头微动,笑着说:“建议不错,直接釜底抽薪,很快见效!” 董月和白珊珊举手同意,笑吟吟地夸赞高子强,邢帅也跟着拍马屁。 孟卫璞撇撇嘴角:“只要不抽河水,怎么弄都行。”高子强开心地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咱们赶紧行动吧!邢帅,你赶紧通知工人,开挖掘机出发,到乱葬岗河水的上游位置,找出源头!如果真是黑龙潭的泉水,就地封 填,堵住泉眼!” “好!”邢帅激动地答应一声,匆匆出门。 半个小时后,众人沿着乱葬岗河边的小路,走了大概一公里,终于发现河水的源头。 它是靠近山脚的一只泉眼,位置及其隐蔽,通往黑龙潭。 “封死!”高子强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 工人们听从指挥,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很快用混凝土把泉眼封得死死的,不再往外冒泉水。 望着下方长长的河道,夏远山表情凝重地说:“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再看效果。” 第二天上午,众人正在小楼里商议工作,孟卫璞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他惊慌失措地叫喊:“不好了!出怪事了!出怪事了……” 孟卫璞的脸色苍白,表情惊恐,像见到鬼似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高子强忙说:“别急,坐下慢慢讲。” 孟卫璞坐到沙发上,喘着粗气,努力地稳住情绪,说出事情的缘由。 原来,经过一夜的时间,乱葬岗河里的水全部消失了! 令人惊愕的是,河的中游地段,出现一个大坑,深不可测! 这么古怪?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为了一探究竟,大家赶紧出发,抵达乱葬岗后,发现夏远山独自站在河边,认真地观望着。 显然,村民们胆小迷信,不敢来凑热闹。 夏远山指着河底说:“大坑就在那!” 我小心地向前几步,伸头一瞧,见大水坑呈圆形,足有三四平方米大小。 “哈哈,大自然的奇观啊!”郝仁笑嘻嘻地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瞄准大坑扔了进去! 扑通!石头沉入水里。 然而,始终不见石头落底冒出气泡,估计非常深! 我万分诧异,河水没了,不见大鲤鱼和其它鱼儿的踪影,更不见长毛怪物,难道全在这个水坑里? 夏远山紧皱眉头,做出判断:“水坑的下面,绝对有乾坤,必须看个究竟!” 孟卫璞面露惊恐之色,打了个哆嗦。 邢帅笑嘻嘻地说:“大冬天的,水这么冷,谁敢下去啊?” 夏远山也笑了:“我不会潜水,得找水性好的人。” 道长狡猾啊,自己提出建议,却让别人冒险遭罪! 董月莞尔一笑,直接对夏远山说:“道长,这事很简单,你只要穿着潜水服,带着氧气瓶,大海都能下,还怕这个臭水坑?” 夏远山顿时尴尬,见高子强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只得硬着头皮说:“行啊!只要有潜水设备,我愿意带头下去。” 董月笑呵呵地说:“亲爱的道长,你千万别勉强!” 夏远山挺起胸膛,严肃地说:“此乃肺腑之言!谁的水性好?跟我一起下去?” 瞬间,高子强、邢帅、孟卫璞、董月,全都自觉地后退一步,只留我和郝仁站在前边。 夏远山哭笑不得,对我说:“郝仁的水性不错,林伊,你怎么样?” 我点点头:“没问题,我跟你们下水!” 高子强迅速打电话,派人去市区购买潜水设备。 两个小时后,送来三套潜水服和相关装备,还有弓弩、匕首、夜视镜,照明棒等工具。 随后,我和夏远山、郝仁穿上潜水服,带好氧气瓶,先下水练习了一会,然后带上必要的工具,准备行动。 高子强提醒:“记住,氧气瓶只够用一个小时的,你们注意安全啊,遇到危险赶紧逃!” “胆小鬼才逃!等哥抓住水鬼,给你们瞧瞧!”郝仁大言不惭地吹嘘着,作出V字手势,率先跳入水坑中。 夏远山拍拍我的肩膀:“小心,跟紧我!” 说完,夏远山毫无畏惧地跳进水坑,我也没犹豫,紧随而下! 外面天寒地冻,大坑内的水却比较暖和,足有十多度。 我手握鱼叉,奋力地下潜,紧接着发现,河底有十几米深! 郝仁作出继续的手势,我和夏远山立即领会,三人往前游了大约五十米。 忽地,空间豁然开朗,出现十分开阔的水域,无边无际。我彻底惊呆了,在乱葬岗的下面,隐藏着一个湖泊! 第176章 湖底洞穴 怪不得上面的水会断流,原来渗进这里了。 也就是说,黑龙潭的泉水全都流入了地下湖泊。 郝仁的水性极好,他的动作比较快,一马当先地开路,负责探明前方的情况。 我和夏远山借助潜水灯的照射,认真地查看环境。 我们游得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惊讶。 因为,周围分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我猜测,目前所处的位置,应该在双龙山的地下区域。 奇怪的是,光线忽然变亮了,由于湖水比较清澈,视线范围非常大,能望见很远的地方。 形态各异的水底植物,缓缓地摇摆着,似乎富有生命,此时,我们仿佛来到一个奇幻的水底世界中。 各种鱼儿从身边窜过,闪耀着幽幽的光芒,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悄然间,我开始担心,隐隐觉得,那只长毛怪物躲在某个角落里,不知何时会偷袭。 突然,郝仁回头,指了指前方。 我和夏远山顺着指示方向看去,不禁喜出望外。 只见不远处,竟然有条两米多长的大鲤鱼,它呆萌地靠在石头旁边,一动也不动。 运气不错嘛,没遇见长毛怪物,却轻松找到了大鲤鱼。 夏远山非常激动,冲我做出手势,示意一左一右包抄过去,合力捕杀猎物。 我稳住呼吸,尽量地减缓动作,轻轻地摆动足蹼,等靠近后,不禁一愣。 原来,大鲤鱼的两只眼珠子被挖掉了,空洞无物! 奇怪,它怎么瞎的? 没有眼睛,这条大鲤鱼对我们来说,毫无任何价值,不由地失望。 夏远山又做了个手势,示意放过这条鲤鱼,继续寻找下一目标。 夏远山发善心了?还是觉得没眼睛的鲤鱼不吉利? 正准备离开,从石头的后面又游出一条金色的大鲤鱼,也长达两米! 夏远山一把拽住我,保持不动,生怕惊动鲤鱼。 只见金色鲤鱼的鳞片泛出耀眼的光芒,眼睛白森森的,比乒乓球还大,而且鱼嘴和脊背上伤痕累累! 我心花怒放,这条金色鲤鱼,难道是小舅之前钓到的? 此刻,郝仁也很激动,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石头,滚落到河底。 瞬间,惊动了金色鲤鱼,它的尾巴一晃,开始警惕地往后移动…… 我忙点点头,夏远山赶紧往旁边移动,郝仁则慢慢地绕到石头的右侧,与我和夏远山进行配合,形成夹击之势,包围了金色鲤鱼。 郝仁心急,立马举起锋利的鱼叉…… 夏远山忙摆手,提醒郝仁暂时别着急,以防金色大鲤鱼逃走。 郝仁只得忍住冲动,直勾勾地盯着金色大鲤鱼,如同饿狼窥视肥美的羔羊。 在水下,鲤鱼的灵活程度,远远强于人类,所以必须包围它! 我尽量地控制住呼吸的节奏,抬手指向金色大鲤鱼,让郝仁先进攻,夏远山助攻。 只见郝仁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缓缓地举起鱼叉,对准金色大鲤鱼,然后慢慢伸出,准备靠近后再猛然发力,防止动作太大而惊动金色大鲤鱼。 我则待在原地,耐心地吸引金色大鲤鱼的注意力,跟它进行正面的对持,大眼瞪小眼,卯上了。 金色大鲤鱼只顾着提防我,根本没发现身后的郝仁,它的尾巴不慌不忙地左右摆动,似乎没把我放在眼里。 郝仁十分自信,他全神贯注,集中攻击的速度和刺杀力量,只要骤然发力,金色大鲤鱼必死无疑! 近了,近了……郝仁的鱼叉距离金色大鲤鱼,仅有一米远…… 谁知,关键时刻,夏远山的身体微晃,后面“咕咕”地作响,升起一串气泡! 刹那间,金色大鲤鱼惊得身躯一震,尾巴猛甩,急速地逃走了,搅起一团浑水。 郝仁恰巧出击,结果一叉子刺空,差点闪了他的腰。 我顿时怒了,夏远山搞什么鬼?弄什么气泡? 郝仁不甘心放过金色大鲤鱼,他用力地摆动双脚,追赶大鲤鱼,我和夏远山也急忙跟上。 运气不错,金色大鲤鱼没逃远,它游到一片茂盛的绿色水草前,似乎有点慌不择路,到处钻来钻去。 机会来了,不能再失误! 不等夏远山出手,郝仁举起鱼叉,准备进行最后一搏! 突然,金色大鲤鱼的尾巴一甩,消失在草丛里,不见了。 真狡猾!郝仁火冒三丈,拿鱼叉在草丛里乱戳一气,想把金色大鲤鱼赶出来。 没想到,任由郝仁使劲地翻腾,金色大鲤鱼也不露面,眼前的泥水浑浊不堪,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夏远山可能有点羞愧,他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误,主动钻进草丛里,不停地搜寻。 几分钟后,夏远山探出脑袋,冲我招手,显然发现了什么。 我和郝仁急忙上前,夏远山立即扒开了一堆水草,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郝仁举起潜水灯,往洞里照射,却看不清状况。 我不禁犹豫,要不要钻进去? 潜水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为了谨慎起见,夏远山伸手往上方指了指。 他的意思很明显,先回岸上补充氧气,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我点点头,同意夏远山的建议。 我们合力搬来一些石头,牢牢地封死了洞口,防止金色大鲤鱼逃走,郝仁不放心,又加了几块更大的石头。 随后,三人迅速返回了水面,高子强忙询问水底的情况。 得知有个地下湖泊和两米多长的金色大鲤鱼,邢帅和董月惊得合不拢嘴。 董月瞪大眼睛:“天哪,你们遇到鲤鱼精了吧?太不可思议了!” 高子强似乎对地下湖泊更感兴趣,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踱来踱去,皱眉思索。 我摘掉潜水镜,不爽地问夏远山:“夏叔,郝仁准备刺鲤鱼时,你在后面搞什么花样?弄什么气泡?作法吗?” 夏远山的神情尴尬,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昨晚多吃了点油炸花生米,刚才在水底,肚子受了凉,实在没憋住,放了个屁,不好意思啊,见谅,见谅……” 那一串华丽的气泡,竟然是夏远山放的屁,太狗血了,我哭笑不得。 邢帅的浓眉一扬:“亲爱的道长,拜托了,等会你控制住阀门,别再放屁!” 夏远山嘿嘿两声,抹去脸上的水。 这时,董月面露惊恐之色:“我觉得,还是别进那个洞了,万一有危险咋办啊,刚才听你们说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太吓人了呀……” 邢帅眉毛一扬,大声嚷嚷说:“那怎么行呢,洞口都堵起来了,大鲤鱼绝对跑不掉,一定要把它抓到,不能前功尽弃,半途而废!” 臭小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衰样! 郝仁忍住不悦,拍拍邢帅的肩膀:“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下去?发挥一下男子汉的威力?插死大鲤鱼?” 邢帅一听,忙后撤两步:“不不不,还是你们去吧,我没有潜水的经验……” 郝仁翻了个白眼:“夏叔也没有潜水的经验啊。” 邢帅挺起胸膛,冲夏远山竖起大拇指:“道长的法术厉害,领悟能力也强,我怎么能跟他比呢?” 人不要脸则无敌,我深深地鄙视了邢帅一眼,懒得嘲讽他。 煮熟的鸭子,不能轻易让它飞了,我和夏远山、郝仁经过一番认真的准备工作,整装待发。 高子强提醒说:“小心点啊,长毛怪物可能在那个洞里!” 我心头一凛,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匕首。 郝仁哈哈大笑:“放心吧,如果遇到长毛怪,我就把它叉死,带上来烧烤,大伙都尝尝鲜!” 邢帅跟着起哄:“好哇,叉死怪物烤了吃,多撒点胡椒和孜然!” 董月白了他一眼:“帅哥,你干脆也跟着下去得了,别光说不练啊。” 邢帅立马闭嘴,悻悻地笑了笑。孟卫璞的脸色严肃,终于开口了:“各位,我不是迷信吓唬你们啊,听说,附近的几个村子,每年都有大人和小孩被水鬼拽到河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估计,很可能 被长毛怪物拽到地下湖里了!” 郝仁的嘴角一撇:“怕什么,我很想见识一下水鬼的真面目!” 说完,郝仁进入水坑,我和夏远山紧随而下。 按照之前的路线,我们奋力潜游,来到草丛中的石洞前,见洞口的石头纹丝未动。 郝仁和夏远山迅速搬开石头,我手持鱼叉,双脚一摆,率先钻了进去。 举起潜水灯,我谨慎地游动,郝仁和夏远山跟在后面,不敢弄出声响,生怕惊动金色大鲤鱼。 洞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有潜水灯,也只能照亮三米远的范围。 所到之处,显露出绿色的苔藓,还有乌黑的淤泥,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 游了二十多米,洞内的空间豁然变大,视线也随之开阔。 我举灯仔细观察,这里足有篮球场大小,中间被五六根粗大的石柱支撑着,是个天然形成的山内洞穴。 夏远山作手势,让郝仁守住出口的路线,一旦大鲤鱼逃窜,立即刺杀。 然后,我和夏远山继续寻找,小心地四处游动。 洞内满是黝黑黝黑的淤泥,隔着氧气罩,也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恶臭。 夏远山急于抓捕金色大鲤鱼,他一个劲地往里游,我紧跟不舍,抵达洞穴的最底部。忽然,我看见石壁的下面,有一堆白色的东西…… 第177章 打捞尸骨 夏远山也停止游动,他立即抽出宝剑,缓缓地靠近。 我举起潜水灯,仔细分辨,那堆白色的物体居然是人的尸骨! 什么情况?我的心跳加快,不由地屏住呼吸,定睛观察。 白骨堆中,夹杂着十多只头颅,从它们的大小判断,应该是儿童。 我忽然想起孟卫璞的话,真有水鬼?那些溺水失踪的儿童,被水鬼捉到了洞里? 霎时间,我打了个寒战,抓紧鱼叉,心悬一线。 刚要转身,发现巨型鲤鱼躲在对面,处于石壁的凹陷处,它纹丝不动,似乎在装死。 哈哈,这鱼太傻了,给自己断了退路,看你往哪逃! 我举起鱼叉,准备发动进攻,完成致命的一击。 突然,我的脚踝不知被谁抓住,身体猛地往下坠! 急忙举灯照射,只见一个浑身长满红毛的怪物,露出尖利的獠牙,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发出青色光芒! 我吓得拼命蹬踏,脊背撞到石头上,剧烈的疼痛使我几乎昏厥,潜水灯也随之掉落。 危急关头,一道强光射来,郝仁及时赶到了,他举起鱼叉狠刺,红毛怪物发出嘶叫声。 我忍着剧痛查看,鱼叉插入红毛怪物的胸口,将它牢牢地钉在石壁上,暗红色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 红毛怪物的体格并不大,仅一米左右,翻着鼓圆的白眼,嘴巴洞开着,尖利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幸亏刚才没被它咬到。 我的小香包和玉镯十分安静,说明红毛怪物不是鬼。 郝仁使劲抽回鱼叉,红毛怪物无力地坠落,已经断了气。 等呼吸平稳后,我才想起巨型鲤鱼,回头看它,仍躲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慢慢靠近似乎吓呆的巨型鲤鱼,用力把鱼叉刺入它的肚子,发泄刚才被偷袭的怒火。 巨型鲤鱼拼命地拍打尾巴,企图逃生,鲜血和泥土混合着,使得眼前一片浑浊。 它的力量太大了,眼看即将挣脱,郝仁果断出击,用鱼叉刺穿鲤鱼的头部。 关键时刻没掉链子,夏远山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 稍息片刻,我们把红毛怪物和巨型鲤鱼装进渔网,刚要返回水面,夏远山忽然拉住郝仁,指向那堆白骨。 我不明白夏远山的意思,见他上前翻动残骸,捏出一块玉佩,又找出一块发黑的长命锁。 我和郝仁立刻醒悟,也跟着在白骨中扒拉,共寻得六块玉佩和两块长命锁,决定把它们带上岸,交给村民们辨认。 从石洞出来,又看见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鲤鱼,从前方悠然地游过。 夏远山立即抄起鱼叉,悄悄跟上。 大鲤鱼的警惕性很差,没察觉出危险,它径直游到被挖去双眼的鲤鱼面前,用头触碰了一下,随后张开嘴吐出一条小鱼,失目的鲤鱼条件反射地张嘴,吞下了食物。 我恍然大悟,原来它这么存活的,而喂食的鲤鱼,则是它的忠诚伙伴。 非常感人的一幕,夏远山微微点头,放弃了捕杀了仁义的鲤鱼,否则失目的鲤鱼将饿死。 高子强等人在岸上心急火燎,见夏远山和郝仁拉着渔网露出水面,众人不禁长吁口气,展开笑颜。 巨型鲤鱼的重量,足有两百多斤,大家合力才将它弄上船。 发现渔网里有个毛茸茸的怪物,董月吓得脸色剧变,身体后仰,差点掉落水中。 她满脸的惊恐:“这……这是什么?!” 红毛怪物蜷缩在渔网内,早已气绝死亡。 它的面部无毛,皮肤呈深青色,皱纹很深,长着土狗一样的鼻子,猴子似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獠牙,一副丑陋和恐怖的模样。 我笑着说:“哈哈,这就是孟卫璞讲的水鬼!” 孟卫璞也面露惧色:“它……它是水鬼?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小舅也来了,他站在我的身后,胆怯地瞅着红毛怪物。 讲述完石洞里的遭遇,夏远山掏出那些玉佩和长命锁,让小舅辨认。 小舅忙捏起一块:“这块玉我认得,是村头老杨家孩子的……”我奋力踢了怪物一脚:“什么龙太子啊,净瞎说,封建迷信!如果鲤鱼是龙太子,那这个怪物是什么?就算把鲤鱼都杀死,也不会有龙王发大水,但怪物却吃了那么多小孩 !” 孟卫璞终于信服地点点头:“林伊讲的对,奇怪,它到底是什么……” 郝仁猜测:“可能是民间传说中的水猴子,专门在水里拉小孩,力气非常大!我有个同学,他小时候亲眼看见别人被拉下去!” 夏远山赞同郝仁的观点:“把小孩拖进石洞吃了,尸体当然找不到,快去叫乡亲们吧,打捞尸骨。” 小舅忙答应:“好!不过得藏好大鲤鱼啊,被村里人看见,肯定会唧唧歪歪!” 邢帅和孟卫璞一起动手,把鲤鱼装入袋子搬进车内,郝仁用绳子拴住红毛怪物的脖子,将它吊到旁边的树上。 随后,郝仁开车带小舅赶回村子,其他人留在湖边等待。 万万没想到,在地下湖泊里逮到两米多长的金色鲤鱼,整个过程犹如做梦一般,若不是郝仁出手相救,我已成为红毛怪物的大餐。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我忙抬头眺望。 只见郝仁驾驶越野车一马当先,后面跟着几辆拖拉机,上面拉满了村民,还有很多人骑着摩托车或者自行车尾随其后。 原本空荡荡的乱葬岗,很快变得闹腾起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怒不可遏的骂声,小孩们的尖叫声,在寒风中此起彼伏。 小舅领着黄村长前来答谢,夏远山客气了几句后,说明水下的情况,黄村长立即组织村民下湖打捞尸骨。 这时,很多人围着吊起来的红毛怪物,不仅朝它吐痰,还捡石头砸它。 我觉得有点不妥,提出建议:“把怪物保护起来吧,先打电话通知警方,然后交给专家做研究,只有了解它,才能防止它祸害人,说不定,湖里还有同类呢!” 黄村长连声称是,赶紧制止村民们的行为,只许远观,不许攻击。 阳光洒在湖面上,映出道道的波光,从远处驶来一艘大渔船。 黄村长挑选两个水性最好的村民,我和郝仁帮他们换上潜水服,讲解如何使用潜水装备和潜水灯,描述石洞的准确位置。 二十分钟后,一堆白森森的尸骨被打捞上岸,村民们哭得撕心裂肺,悲惨的景象令人不忍目睹。 我心里不是滋味,刚准备撤退,黄村长和小舅跑来。 夏远山关心地问:“都找到自己的孩子了?” 黄村长抹去眼角的泪水:“一共十二个娃娃……是谁家的没法认啊,先拉回村里吧,然后再商量咋下葬。” 唉,一声叹息…… 而高子强最关心的,是如何封住大水坑。 这条河的源头已经堵死了,坑底连着地下湖泊,封住入口不是唯一的办法,但至少能防止湖里的水冒出。 夏远山笑着说:“其实,封了水坑也没用,因为地下湖泊连着其它村子的河,肯定还有另外的出口。” 有道理,反正此处是乱葬岗,平时没村民敢来溜达。 众人随即离开,返回村里的小楼。 自从离开岛城,我一直担心罗阳的安危,但林紫婉偏偏不联系我,显然,她故意折磨我的神经。 夜里九点,我的手机响了,萧哲宇来电。 “林伊,我请了三个私家侦探,到处寻找林紫婉的下落,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好,辛苦你啦。”我笑着说,给萧哲宇加油鼓劲,“等找到林紫婉,我就当你的私家医生!” 第二天上午,高子强召集大家,他说不能再等了,为提防祁天辰耍诈,必须提前去狐仙洞,引水下山。 邢帅担忧地说:“子强啊,父母的仇还没报,咱俩可不能死!狐仙洞古怪,祁天辰更古怪,贸然进狐仙洞,风险太大,你考虑清楚!” 高子强握紧拳头,看了我一眼,又直视夏远山:“夏道长,你该不会忘了之前的协议吧,抓到江坤,给你们三百万!” 眼下之意,夏远山办事的效率太低了。瞬间,夏远山的脸色尴尬,解释说:“子强啊,江坤十分狡猾,利用女鬼凌如梦对付我们,而且,林伊得罪了林紫婉,她买通警方和一个小道士,暗中捣乱,阻碍我们的行 动。” 郝仁说:“罗阳在林紫婉的手里,我们很被动!”高子强叹了口气,眼中泛着泪花:“我爸爸生前,给我投资建设农业庄园,他的仇要报,农业庄园也要继续,不能辜负我爸的期望!夏道长,你如果不去狐仙洞,我自己去 !” 邢帅欲言又止,眉头紧皱。 最终,夏远山决定上山,他没带我和郝仁,也没让吴诺兰跟着,孤身拜访狐仙洞。 不到一个小时,夏远山顺利返回双龙村,他告诉众人,祁天辰离开了狐仙洞,只留下一张纸条。 高子强忙接过字条,大声念读:“搬开洞口左边的石头,泉水就会自动流出。” 高子强忙问夏远山:“你搬开了吗?” 夏远山笑呵呵地说:“已经搬开了,很快流出一股泉水,奔向黑龙潭!” 我大惊:“祁天辰太狡诈了,这么简单的事,却让我们等了两个月,他……”话没说完,地面突然震动,整栋小楼随之颤抖,远处响起隆隆的雷声! 第178章 书中的秘密 众人惊慌地跑出去,发现地动山摇,传来阵阵的呼喊声。 这情形像是地震,却不是地震,只见双龙山上冒起浓密的烟雾,遮住了半个天空。 紧接着,电闪雷鸣,又下起瓢泼般的大雨,瞬间将众人淋成了落汤鸡。 夏远山扯着嗓子直喊:“不好了!出大事了!” 转眼间,远处出现许多灰黄颜色的影子,他们的速度很快,近了一看,全是布娃娃! 兰玫和吴诺云紧随而来,他俩手持红色小鼓,不断地敲击着,催促大家快到地窖里躲避! 我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兰玫气喘吁吁地说:“狐仙洞的泉水进入黑龙潭后,巨蟒和所有的恶鬼全出来了,它们要踏平双龙村!” 不会吧,这么严重?果然中了祁天辰的诡计! 我忙看向高子强,他瞪大了眼睛,显然后悔自己的决定。 只见那些布娃娃的动作敏捷,见到村民就拉,看见小孩就抱,将他们带向地窖的方向。 我一伙人也跟着到了地窖,和村民们有秩序地进入地下,此刻的阵势,就像藏进防空洞躲避敌机的轰炸。 走过通道,大家从圆形的洞口钻进去,因为里面的空间更大,能容纳更多人。 很快,全村的人都躲进来了,外面响起恐怖的惨叫声和咆哮声。 兰玫对吴诺云说:“我必须出去,你以后照顾好林伊!” 听兰玫的口气,有点舍身上战场的意思,而且他的目光中带着不舍,像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忽然,旁边的石壁“咔咔”作响,露出一扇门,继而走出一个人。 我一看,不由地惊呆了,这人居然是外公! 在做梦吗?外公不是已经自燃身亡了吗? 小舅比我还惊讶,吓得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外公笑着说:“别怕,我压根就没死,现在村里出了大事,让我这把老骨头去对付它们吧!” 更让我诧异的是,外公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剑,腰间拴着一只红色小鼓。 兰玫的眼睛一亮,大声说:“吴家鬼鼓!你从哪弄的?” 外公说:“从你表妹手里夺的,等杀退敌人后,完璧归赵,还给你!” 吴诺云忙问:“你能敲得响?” “当然。”外公点点头,“小子,别怪我把你关在地窖里啊,是怕你扎布娃娃扎得走火入魔!” 这时,我外婆走过来,埋怨说:“老东西,你没死啊,这半年躲哪里去了?” 外公笑呵呵地说:“姜驼子想绑架我,从而威胁伊伊,迫不得已,我才假装被姜驼子烧死,然后藏到地窖下面的洞里。” 我不解地问:“村口桥头,烧死的是谁?” 外公说:“桥头烧死的是个布娃娃,掩人耳目而已,骗过了姜驼子。” 我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全因江坤和韩霜的报复而起,幸亏外公在暗中周旋。 外公说:“你们中了祁天辰的诡计,他把泉水引到黑龙潭,等于赶走潭中的巨蟒和恶鬼,把责任推到你们身上,他就可以彻底霸占黑龙潭。” 我恍然大悟,最早的那个神秘摇铃人,应该是祁天辰! 夏远山赶紧问:“前辈,现在怎么办?” 外公看向兰玫:“用吴家鬼鼓,抵抗住巨蟒和所有的恶鬼,把它们引到狐仙洞,跟祁天辰斗。” 好主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祁天辰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兰玫和吴诺云挺身而出:“人多力量大,我俩帮你!” 外公点点头:“嗯,三只鬼鼓,威力巨大,祁天辰必死无疑!” 夏远山不甘示弱,积极请战,我和郝仁也嚷着要去! 外公只同意带上夏远山,他让我和郝仁留下,保护小舅和外婆。 随后,外公和兰玫、吴诺云、夏远山离开地窖,应对巨蟒和无数的恶鬼。 这时,又有几个村民开始埋怨,说高子强是灾星,来了双龙村后,总想破坏双龙山的风水,招惹黑龙潭和狐仙洞。 我忍无可忍,大声反驳:“你们甘愿一辈子当穷人,活在黑龙潭的阴影下?看看人家白龙洞,开发得多好,家家户户都盖了小楼!” 村民们被震住了,闭口不再埋怨,陷入了沉默。 随后,外面响起密集的鼓声,恐怖的叫声,轰轰的雷声…… 等了足足半个钟头,终于安静了,我和郝仁决定出去看看。 抵达地面,见眼前一片狼藉,很多房屋被摧毁,树木被折断,像经历了一场灾难似的。 远处的山上,仍不断传来鼓声和雷鸣声,巨蟒和恶鬼已经被逼回了黑龙潭,正往狐仙洞里引。 又过了半个小时,所有的一切安静了,山上的黑雾也彻底散去。 外公、夏远山、兰玫和吴诺云返回村中,说已经解决了祁天辰,把他投入狐仙洞的潭水中,由黑色的巨蟒看守,永世无法出来。 我迟疑地问:“双龙村从此太平了?” 外公笑呵呵地说:“太平喽,再也没有恶鬼了!” 高子强忙问:“狐仙洞能开发吗?” 外公说:“可以开发,巨蟒不会出来害人,因为,狐仙洞通往地下湖。” 明白了,巨蟒想要生存,可以到地下湖里觅食。 然而,跟地窖相通的地下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外公解释:“那是古人建造的,至于山峰和深渊,其实是双龙山,只不过被姜驼子使用法术,制造成另一番假象,蒙蔽你们。” 接着,外公把村民们喊出来,说出所有的真相,但他们半信半疑。 外公大声说:“搞开发是好事,以后黑龙潭和狐仙洞会成为旅游景点,大伙准备发财数钞票吧。” 外公在村里颇有威信,听他这么说,村民们才安心回去,忙着修理自家的房屋。 第二天,一些胆大的村民跟随我和郝仁上山进入黑龙潭,随意地逛游了一圈,没发生什么怪事,而且,潭里的水也变清澈了。 随后,众人又去了狐仙洞,见里面开阔了许多,潭中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流出。 不过,想起里面有一条巨蟒,不禁令人心有余悸。 下山后,村民们像过年似的高兴,开心地奔走相告,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游览,甚至吸引白龙洞景区的游客。 高子强比任何人都欣喜,他赶紧与大家商议,加快工作的进度。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接到林紫婉的电话。 “林伊,别浪费时间了,唐静文和萧哲宇根本找不到我!” 我忙问:“你把罗阳怎样了?” 林紫婉说:“他目前还好,至于以后嘛,要看你的表现!” 我愤怒地斥责:“快放了罗阳,不然……” “不然什么?你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敢嚣张?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拿钱赎罗阳!” 我忙问:“多少钱?” “一千万!” “什么?一千万?”我惊得大叫。 “怎么,罗阳的命不值一千万?” 如果我有一千万,肯定毫不犹豫地交给林紫婉,换回罗阳,但是,我没有…… 林紫婉咯咯地笑了几声:“快去筹钱吧,我的耐心很足,慢慢等!” 随即,林紫婉挂断电话。 我拿着手机发愣,一千万,到哪里弄? 正当我犯愁之际,小香包颤动,响起程文轩的声音:“书中有宝藏!” “绝世奇书?”我内心微动。 程文轩说:“第六十八页,你认真研究研究。” 按照提示,我迅速翻阅《绝世奇书》,终于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 如果只留意第六十八页的图案,以为是算卦看手相的迷信文章。 页面上,画着一个右手掌,从小指到大拇指,依次写着“金木水土火”。 但仔细阅读内容介绍才发现,手掌其实是洞穴的结构图。文中描述,大拇指“火”代表入口的通道,必须经过“木水土火”四关,才能打开小指“金”的通道大门,获得金银财宝,当然,获得宝藏的过程注定是艰难的,前面四关设计 了重重机关。 我欣喜不已,赶紧把情况告诉夏远山和郝仁。 郝仁哈哈大笑:“别逗了,这本书的作者是个非主流戏曲家吧,编出这么幼稚的故事!” 我指着文字说:“瞧,还详细说明了地理位置,在太行山的大峡谷一带。” “可能胡编乱造!”郝仁仍保持怀疑态度。 我低声说:“宝藏的秘密,是程文轩告诉我的。” 郝仁一愣,不再反驳;夏远山没吭声,皱眉思考。 我继续查看着古书的内容,其中提到了万历皇帝和宰相张居正。 谨遵先帝的临终嘱托,张居正教育年幼的万历皇帝时比较严厉,他掌管朝中大权,把国家治理得也欣欣向荣,但他却有暴敛钱财的贪欲。 万历皇帝对张居正又敬重又惧怕,敢怒不敢言,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终于可以报复,而张居正老谋深算,早已安排心腹,把自己的家人和财产,进行偷偷地转移。 于是,便有了太行山脉中,“五行洞”里藏宝的秘密。有确凿的历史背景,有具体的地理方位,我不由地蠢蠢欲动,想找到宝藏,救回罗阳! 第179章 表哥是财迷 为了救罗阳,我必须努力尝试。 于是,我笑着说:“要不,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宝藏。”郝仁摇摇头:“拉倒吧,有空我也写本书,设计一个情节,说在宝盒里放了宝贝,埋到嵩山少林寺的后面,等五百年以后,有人得到这本书,挖出宝盒打开一看,原来是块 砖头!” 夏远山的脸色一正:“你如果真要恶作剧,也不过是简单地埋到少林寺后面,但你会开凿山洞、建造机关吗?我认为,这个宝藏有可能是真的!符合古人的做事风格。” 郝仁想了想,问:“那我们去挖宝,算不算盗墓?” 我说:“又不是古代的墓穴,怎么能是盗墓呢?” 夏远山略加沉思,提醒说:“去挖宝的话,还是尽量隐蔽点,千万别让人知道!” 当然不能走漏风声,否则会引来贪婪的财狼。 我担忧地问:“万一,江坤和程凌峰派恶鬼偷袭,怎么办?” 夏远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还有程文轩帮忙!郝仁,赶紧通知小雨,到太行山跟我们会合!” 第二天一早,我和夏远山、吴诺云、郝仁,驾驶越野车出发了。 太行山脉,连绵不断,风光旖旎,自然景观和人文资源十分丰富。 绿浪滔天的林海,刀削斧劈的悬崖,千姿百态的山石,如练似银的瀑布,碧波荡漾的深潭,雄奇壮丽的庙宇,引人入胜的溶洞,充满令人神往的传说。 太行山大峡谷,不仅风景秀丽,还保留了高山俊美的原始风貌,而且溶洞非常多,开发的和未开发的不计其数。 我们一行四人,驱车六百多公里,抵达了大峡谷的风景区。 据古书记载,“五行洞”的位置处于一座隐蔽的高山之间,终年雾气缭绕,极少见阳光。 根据这一特征,大家商定,选择离目标比较近的一家农家乐住下。 刚准备吃饭,接到夏小雨的电话,她说马上就到风景区。 郝仁忙告诉夏小雨,我们所处的具体位置。 随后,我喊老板娘过来,准备边吃边等夏小雨。 老板娘笑吟吟地递上菜单:“各位,想吃点啥?” 郝仁笑眯眯地问:“你们店里,都有什么特色菜啊?” 老板娘像背书似地说:“红烧野兔肉,红烧野猪肉,红烧野鸡肉,红烧……” “停!”我急忙打断老板娘的话,“怎么都是野味啊,从哪弄的,犯不犯法呀?” 老板娘年约四十岁,颇有几分姿色,态度挺和善:“瞧你说的,俺们都是守法的人,这些野味,来路很正规。” 我不禁笑了:“别谈来路,先谈价格。” 老板娘立即报出特色菜的价格,其实倒也适中,不算黑心。 夏远山点点头,豪爽地说:“上十个特色菜,另外,把晚上的菜也提前准备一下。” 老板娘喜笑颜开,赶紧去忙碌了。 等酒菜上齐,夏小雨正好赶到农家乐,在院外按响汽车喇叭。 我和郝仁走出大门,想要打招呼,见一个男人跳下车。 夏小雨介绍说:“他是我表哥,邵风云,省散打队的教练。” 我定睛一瞧,邵风云年约二十七八岁,身高一米八左右,体格健壮,眼睛炯炯有神。 邵风云笑着说:“你就是林伊吧,听小雨讲,你会捉鬼,正在学针灸!” 我点点头:“刚学点皮毛,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邵风云说:“客气了,我只会功夫,不懂捉鬼和针灸。” 随后,大家入座,郝仁立即给邵风云倒满一杯白酒。 “云哥,我听说你的大名,散打界的精英啊!” 邵风云谦虚地说:“过奖了,再精英,也得给女孩子当保镖。” 原来,邵风云应夏小雨的邀请,一同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也好,多一个高手,多一份保障。 见郝仁对邵风云挺恭敬,我猜测,这家伙的拳脚功夫肯定不错。 酒足饭饱后,众人聚在房内,探讨寻宝的事。 邵风云直接问夏远山:“姑父,咱们找到宝藏后,怎么分?” 我差点笑出声,邵风云也是个财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邵风云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对宝藏抱有极大的兴趣和信心,即使得到九牛一毛,也属于巨额财富。 不等夏远山回答,我大声说:“六人平分,怎么样?” 邵风云点点头,笑着说:“好,等拿到手,我在岛城投资开一家最顶级的健身会馆!” 事不宜迟,我立即去找老板娘,打听“五行洞”的方位。 老板娘以为我们六人是“驴友”,她歪着脑袋思索,有点纳闷:“五行洞?俺从小在这长大,从来没听说有啥五行洞啊……” 让你知道,还算秘密吗? 我谨慎地提醒:“可能是没被开发的山洞,位置比较隐蔽。” 老板娘眨眨眼睛,笑着说:“你们先去郭亮村吧,然后走山路,往神龙洞景区的方向,有个孟家村,那里很多山洞哦。” 我内心欣喜,谢过老板娘,回去跟大家一说,决定去郭亮村。 见邵风云拿起手机发短信,夏小雨拍了他一下:“敢告诉别人,现在就撵你滚蛋!” 邵风云放下手机,做了个鬼脸:“遵命,听表妹的。” 第二天,我们离开农家乐,驾车赶往郭亮村风景区。 郭亮村,座落于太行山的深处、海拔一千七百多米的悬崖上。 夏小雨用手机上网,查阅郭亮村的资料,同时念出声。 东汉末年,连年灾荒饥饿,加上严重的剥削压迫,老百姓苦不堪言。 这时,一位太行山区的农民儿子——郭亮,率部村里的饥民揭竿而起,反抗压迫,农民们纷纷响应,很快形成了一支强大的队伍。 当时,朝廷慌了手脚,多次派兵镇压,因为山高路险,都遭遇失败。 后来,朝廷采取封官许愿的办法加以利诱,郭亮手下的一名将领背叛投降,率领官兵前来镇压。因寡不敌众,郭亮只得退守西山绝壁,他急中生智,让士兵将战鼓与山羊悬挂在树上,山羊四蹄乱蹬,鼓声咚咚地日夜不停,镇住了敌人,士兵们趁机从山的背后撤退, 利用绳索下了绝壁,安全转移。 为了纪念郭亮,人们把这个悬崖上的山村,取名为“郭亮村”。 夏小雨读完资料,大声嚷嚷:“想到郭亮村,必须经过一条绝壁隧道,郭亮洞!” 很久以前,出入郭亮村的唯一道路,是由无数的石块和在石崖上开凿的石阶所组成的,被称为“天梯”。 它仅仅能够容纳一人通行,毫无任何的防护措施,非常危险。 郭亮村的各种牲畜,多数在幼崽时,就由村民从“天梯”抱上来的,喂养大了后,想卖给外村,还得绕上三十多里的山路,才能转下山。 平时,还从“天梯”将各种山货背到山外,换取一些生活用品。一九七二年,为让乡亲们下山,村支书带领十多位村民,卖掉村里的山羊和山药,集资购买了钢锤和钢锉,在无电力更无机械的状况下,全凭手力劳作,足足消耗五年时 间,硬是在绝壁中凿出一条高五米、宽四米,全长一千三百多米的石洞——郭亮洞,一些村民为此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这条绝壁长廊,被惊称为“世界第九大奇迹”。 太行山风景瑰丽,郭亮村是游人必去之处,也必然经过郭亮洞。 如今天气寒冷,处于旅游的淡季,一路上,遇到的游客不多。 进入郭亮洞,行驶非常顺利,很快抵达山顶的郭亮村。 夏小雨气得叫唤:“郝仁,你开这么快干嘛,我还想留影拍照呢!” 夏远山的脸色一沉:“小雨,你是来探险寻宝,还是观光旅游?” 夏小雨乖乖地闭嘴,跳下越野车。 大家商议一番,决定找个条件好的农家乐住下,作为大本营,明天再去孟家村。 夜晚,山顶的气温非常低,幸亏房间里有空调,六人坐在一起闲聊。 邵风云低头看手机,不知跟谁联络。 经过协商,夏远山和夏小雨负责探路,吴诺云和邵风云负责安全,我和郝仁负责后勤工作。 第二天一早,黄非与农家乐老板攀谈,问清楚前往孟家村的地址,众人便动身了。 路边的枯草,覆盖一层薄薄的白霜,山中雾气弥漫,风冷刺骨。 突然,郝仁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浓眉紧皱。 原来,他不小心踩到土坑中,右脚崴伤了。 邵风云伸出手:“来,哥背你!” 夏远山忙说:“别乱动,我检查一下。” 他立即蹲下,轻捏郝仁的脚踝,发现并不严重,便取出银针。 邵风云的眼睛一亮:“针灸?” 夏远山微笑着说:“一针下去,就不疼了。” 紧接着,夏远山的手腕一抖,银针飞快地扎入郝仁的脚踝,捻转轻弹…… 我认真观察,用心学习。 两分钟后,夏远山拔出银针:“好了!” 郝仁缓缓地站起,试探着走几步,不由地惊呼:“哇,一点都不疼了,夏叔牛比啊!” 邵风云由衷地钦佩,朝夏远山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 夏远山淡然而笑,做了个手势,昂首阔步,继续前进! 太阳逐渐升起,很快驱走了雾霾,道路变得宽阔,我们终于抵达山下。 这时,一个老头赶着羊群走来。 刹那间,我想起在黄土高原的遭遇,那个假扮放羊老头的黄鼠狼精。 夏小雨忙掏出两根火腿肠,亲切地递给老头:“大爷,孟家村还有多远啊?” 老头乐呵呵接过香肠,指着前方:“就在那,再走一袋烟的功夫。” 我们加快脚步,顺利到达了村口,发现村子很小,仅仅几十户人家。 稍作休息,见一个大婶路过,我忙问:“大婶,孟家村后面的山上,最大的山洞怎么走?” 大婶围着红色的围巾,身穿黑色的棉衣,警惕地盯着我:“你找山洞干啥?” 黄非指着身后的小伙们:“我们是驴友。” “啥?驴友?”大婶满脸的迷茫,“毛驴的朋友吗?” 我以为大婶开玩笑,便解释说:“旅游的朋友,简称驴友。” 大婶哦了一声,笑眯眯地说:“原来到俺们村旅游啊,快进村里啊,有很多野味山货,都是自己养的猪和鸡鸭,对了,俺们的羊可好了,杀了炖汤喝,冬天补身子嘞!” 我哭笑不得,这大婶挺会推销,估计常去山下的集市卖货。 郝仁忽悠说:“大婶啊,我们先去找山洞玩,然后再来买东西。” 大婶有点失望:“你们玩完,一定来买啊,俺就住村里的第一家。” 她指着几十米外的两间瓦房,我连忙答应。 大婶这才满意,开始介绍:“山上最大的洞,叫野狐洞,以前公家来开发过,但弄了一半就走啦,现在很少有人去玩。” 唉,又是跟狐狸有关的洞,我不由地想起双龙山的“狐仙洞”。 郝仁继续问:“野狐洞怎么走?” 大婶说:“路不好,洞里又黑,俺家娃娃带你们去吧。”我顿时愣了,让小孩子带路? 第180章 每年都死人 我犹豫不决,忙看向夏远山。 他笑着问:“你家娃娃几岁?” 大婶说:“七岁啦!” 夏远山点点头:“好,就让他领路吧。” 大婶高兴地跑回家,很快领来一个小男孩,他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大婶说:“手电筒,五十块钱一只!蜡烛,十块一根!” 晕倒,竟然开始推销产品,还死贵! 我明知故问:“大婶啊,为什么让我们买手电筒和蜡烛?天这么冷,傻子才晚上出来晃荡呢。” 大婶咯咯直笑,浑身的肥肉似乎在抖动:“不是让你们摸黑用的,是钻野狐洞用的,里面没开发,黑漆嘛乌滴,看不清路。” 郝仁忙说:“谢谢大婶,我们带了手电筒,够用了。” 大婶的脸色一冷:“不买?不买就不带你们去!” 都说山里的农民淳朴,咋就看不到人心呢? 郝仁硬挤出笑容,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大婶:“行,我们买,不用找零钱了。” 大婶开心得合不拢嘴,把袋子直接塞给我,里面有三个手电筒和十多根蜡烛。 “俺娃娃带你们去,他叫狗剩。”大婶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脑袋。 狗剩,这名字真实在,怎么不叫狗生? 狗剩也不说话,拔腿便走,大婶赶紧扬手,示意我们跟上。 很快踏入山路,没想到,狗剩人小腿短,走得却很快,上山如履平地! 转眼间,小家伙拉下我们足有五十多米,他回头看看,坐到石头上等候。 “哎呦,腰好酸,歇一会!”郝仁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用手扶着腰。 夏小雨批评说:“平时让你多锻炼,偏偏不听!才爬了这点路,就喊累,后面怎么寻宝?要不,你先回郭亮村吧!” 郝仁悻悻地笑笑,没敢反驳。 等我们靠近,狗剩立即站起,迈着小短腿继续走,很快又把我们拉下五十多米,转了一个弯,不见了身影。 邵风云说:“这小家伙,溜得真快,像个小狐狸。” 郝仁笑眯眯地说:“也许,他就是小狐狸变的。” 我们加快步伐,赶上了狗剩,终于抵达半山腰。 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块空地,还有几道台阶,上面是个半开的洞口,旁边杂草丛生。 此刻,山风呼呼地吹来,刮得人脸生疼,冬天在深山里寻宝,实在受罪。 狗剩已经走进山洞,我们站在洞口外,见左边的石壁上,刻着“野狐洞”三个大字,笔画用红色油漆涂抹过。 我不由地笑了,三个字写得歪歪斜斜,顶多小学生水平。 邵风云开玩笑问:“狗剩,这是不是你写的?” 狗剩回头说:“嘿嘿,是俺写滴。” 果然是小学生,我有点无语…… 夏小雨掏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纸,冲狗剩晃晃:“告诉姐姐,洞里有什么?” 狗剩像小狗见到骨头,蹭地窜过来,一把抓过巧克力,放入嘴里,使劲咬了一口,用力地大嚼,顾不得回答夏小雨。 夏小雨笑了,又从包里取出一罐八宝粥:“别急呀,我还有好吃的呢,乖乖回答姐姐的问题。” 狗剩的眼睛都直了,伸手接过八宝粥,笑嘻嘻地说:“洞里啥都没有!” 郝仁故意训斥:“胡说,明明是野狐洞,咋啥也没有呢?!” 狗剩边吃巧克力,边说:“原来有三只狐狸,被俺们用烟熏出来,打死炖肉吃了,现在真的啥也没有喽。” 我不禁惊讶,童言无忌,以前洞里居然有野生的狐狸! 邵风云从包里拿出一只旧手机,播放了一首欢快的歌曲。 “你还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们,这个手机就送给你了。”邵风云冲狗剩摇摇手机。 “滋溜”一声,狗剩吸了下口水。 他不知是嘴馋巧克力,还是眼馋手机,大声问:“真的送给俺吗?” 邵风云拍着胸膛说:“真送给你,只要你说实话。” 狗剩忙把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包好,连同八宝粥一起放进塑料袋,然后抹了一把嘴,笑着说:“洞里,还有死人!” 死人?我惊愕不已,与夏远山对视一下。 狗剩继续说:“每年都有人来野狐洞玩,每年都死一两个。” 邵风云忙问:“怎么死的?” 狗剩说:“不知道啊,进去后,就不见出来。” 我赶紧问:“你是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失踪了?” 狗剩回答:“是呀,像变戏法,再也找不到啦!” 说完,他一伸手:“讲完了,快给我。” 邵风云问:“就这些?” “俺就知道这些,你去村里问别人,还不一定比我知道的多!”狗剩把手伸得更高,恨不得一把夺走手机。 邵风云无奈,把手机给了狗剩,然后看向夏小雨。 谁知,狗剩又朝我伸手:“给带路费!” 有没有搞错,我被噎得直瞪眼! 夏远山不爽地说:“小朋友,我们都买手电筒和蜡烛了,你怎么还要钱呢?” 狗剩嚷嚷:“那是俺娘卖的,又不是俺!” 小小年纪,真特么有做生意的头脑啊,还挺贪心。 没等我掏钱,邵风云已经取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了狗剩。 夏小雨笑眯眯地问:“你拿了钱,准备买什么好吃的?” 狗剩认真地把钞票放入口袋:“这一百块钱,我不买吃的!” “那干嘛呀?”我很好奇。 狗剩得意地说:“去镇上的网吧打游戏,能玩好几个通宵呢?” 他才七岁,就去网吧玩游戏,网游居然普及到太行山区了。 狗剩指着洞口说:“你们进去吧,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别迷路啦。” 小家伙立即转身走了,比兔子跑得还快。 郝仁气得大骂:“卧槽!小兔崽子!他的话可信吗?” 夏小雨说:“是啊,鬼头鬼脑的,别又骗吃又骗钱,糊弄咱们。” 我既怀疑又担忧,每年都有人进入野狐洞失踪,这事挺蹊跷。 邵风云分析说:“狗剩的话如果是真的,我估计,野狐洞里面,有个很深的陷阱,人不小心掉下去,就摔死了,所以找不到。” 郝仁摇摇头:“失踪后,肯定有人进去找过,如果存在陷阱,不早被发现了?” 邵风云说:“陷阱很隐蔽嘛,不容易被发现。” 郝仁顿时乐了:“哈哈,你说的不是陷阱,是鬼!” 刹那间,我产生一股强烈的念头,想立马进野狐洞看看,里面到底有何名堂。 通常,人们认为藏着财宝的地方,往往什么也没有,而人们认为危险的地方,恰恰埋着宝藏。 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得到夏远山和吴诺云的赞同,他俩也愿意进入野狐洞。 郝仁赞同我的意见,邵风云却忧心忡忡,毕竟,他没经历过诡异的怪事。 我笑着说:“风哥,你如果害怕,就回去吧!” 邵风云的眉头一扬:“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怕什么?何况,你们在双龙山的经历,说明只要团结,就能战胜邪恶的东西。” 他的话很有道理,也很有鼓舞力! 夏远山说:“谨慎起见,小雨和郝仁守住洞口,防止被恶鬼断了后路!” 邵风云取出手电筒,带好备用电池,放下背包交给夏小雨和郝仁看管,我们轻装上阵,准备进入洞内探索。 夏远山郑重地再次叮嘱:“郝仁,守在洞口,千万别乱跑!” 郝仁打了个响指:“放心吧,我和小雨哪也不去!” 石洞内,阴冷而潮湿,水不断地从顶部滴落,地面矗立许多石头,犹如竹笋。 邵风云掏出一只塑料袋,从地上抓了许多黄泥巴,装入塑料袋中。 我不明白:“你干嘛呀?” 邵风云笑着说:“这种黄泥,比较黏糊,咱们边走,边把它糊在石壁上,做记号用。” 夏远山赞许地说:“好主意,做了记号更安全!” 说完,他也掏出一只塑料袋,装入许多黄泥巴。 与双龙山的神秘地窖和岛城的十大凶宅相比,眼下的阵势简直小儿科,即便突然冒出一只怪兽或者恶鬼,也吓不倒我。 不过,必须确保程文轩的安全,别弄巧成拙,闹出麻烦。 我发现,洞内的通道极其狭窄,仅仅容一个人行走,而且要弯着腰,不能抬头。 刚走了五六米,里面黑乎乎的没有光线,倏地吹来一阵冷风,令我打了个哆嗦。 大约走了一百多米,冷风嗖嗖地吹在脸上,十分刺痛,同时脚下变得泥泞不堪,前方隐约传来一阵似哭非哭的声音…… 邵风云终于害怕了:“你……你们听,什么声音?” 我笑着安慰:“别怕啊,是风声,你因为紧张,才造成恐惧的错觉。” 邵风云长吁口气,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后,他的脚尖不断碰到我的脚后跟。 夏远山一马当先,不断在拐弯处停留,往石壁上涂抹黄泥巴,邵风云走在最后面,也往石壁上抹泥巴,等于做了双重保险。 继续前进了一百多米,感觉内部的空间开始变大,道路也平坦许多,而且嗅到一股腥臭的气味。 突然,一团白色的迷雾袭来,遮住手电筒的照射,我的视线逐渐模糊,看不清五米外的东西。夏远山急忙指挥:“大家别慌,靠在一起!” 第181章 迷魂阵 恐怕有怪事发生,邵风云迅速抽出一把匕首,泛着白森森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谁知,迷雾突然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似的。 邵风云担忧地问:“姑父,这里不会闹鬼吧?” 夏远山头也不回,语气低沉地回答:“有鬼正好!来一个杀一个!” 悄然间,我握紧桃木匕首,留意胸前的小香包和手腕的玉镯。 不知程文轩需要吸取多少鬼的精气,如果他的伤势痊愈,能帮我救回罗阳吗? 正想着,我们已经走到洞底深处,前方没有路了…… 夏远山和吴诺云保持警惕,认真地观察,这里足有十多平方米,空气潮湿。 除了腥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令人隐隐反胃。 邵风云捂住鼻子:“靠,什么都没有。” 他的意思很明显——没看到金银财宝,咱们快撤吧! 我却纳闷,一路走来,除了那团烟雾,毫无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何每年有人在洞内消失呢? 难道,当地村民为了发展旅游业,想多赚钞票,故意编造谣言,企图吸引游客和驴友? 我说出自己的推断,大家表示赞同。 吴诺云不甘心,举起匕首在石壁上敲击,希望找到暗藏的机关,邵风云也跟着敲击。 可惜,仍一无所获。 夏远山决定,按原路返回。 这次,邵风云走在最前面,夏远山垫后,我和吴诺云走中间。 既然野狐洞里空荡无物,大家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许多,这里没危险,也没宝藏,显然不是“五行洞”中的其中之一。 太行山脉连绵不绝,大小山洞不计其数,必须按照古书的描述,耐心地寻找。 我正寻思着,忽然感觉脑袋有点发懵,耳朵嗡嗡直响。 霎时,我的手电筒灭了,夏远山、吴诺云和邵风云的手电筒也同样熄灭,眼前一团漆黑! 不怕豺狼虎豹,就怕诡异古怪的事。 我的头皮发麻,赶紧用力地甩甩手电筒,它又亮了,夏远山和邵风云的手电筒也恢复正常。 咦,吴诺云呢?我惊愕地瞪大眼睛!奇怪,吴诺云消失了,不见踪影。 “吴诺云!吴诺云!”邵风云慌忙大叫,产生一连串的回音。 见他有点抓狂,我冷静地制止他:“风哥,别叫了!” 刚才,手电筒莫名其妙地熄灭,我没感到阴风吹来,也没闻到其它气味,如果对方是人,他绝不可能隔空弄灭手电筒,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来了又走。 如果是鬼,小香包和玉镯都没发出警告。 我的心弦绷紧,用手电筒照射地面,看见一个大大的脚印! 没错,确实是一个大大的脚印,不是我、夏远山和邵风云的,更不是吴诺云的。 人的脚印,大约45码,从深浅和形状判断,对方穿着平底鞋。 见到脚印后,邵风云不由地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不是鬼,是人!鬼没脚印的。” 我反问:“这人只有一只脚吗?瞬间抓走吴诺云,比武侠小说中的高手还厉害?” 独脚大侠再牛,也不可能来去无踪,一丝风声都没有。 而且,吴诺云消失时,没发出丝毫的声响。 “仔细找找,我就不信邪了!”邵风云举起手电筒照射。 左右都是石壁,前后是道路,地面的大脚印十分清晰,明显往洞口方向行走。 我心头一宽,敌人抓了吴诺云,不往洞内躲藏,反而往外跑,有点犯傻,因为,夏小雨和郝仁守在洞口。 这时,隐约听见外面响起尖叫声,是夏小雨! “快撤!”夏远山大喊一声,推了邵风云一把! 我们的动作敏捷,沿着道路弓着腰疾步而行,眼看前方出现光亮,即将到洞口了! 夏远山大叫:“小雨!郝仁!” 终于抵达洞口,光线明亮,新鲜的空气钻入鼻孔。 刹那间,我傻眼了,夏远山和邵风云也呆呆地愣住! 此时此刻,洞外的景象,跟进来之前,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说,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不见夏小雨和郝仁的身影!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夏小雨和郝仁的号码,却没信号! “草尼玛!”邵风云爆出粗口,有点抓狂。 我忙问:“风哥,刚才出来时,是不是按照之前做的记号走的?” 邵风云一怔:“我没注意……不过,是同一条路,也没岔路口啊……” 的确如此,进洞的过程中,夏远山和邵风云虽然做了许多记号,但都是在拐弯处,没有分岔路。 我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既然是同一条路,怎么出来后不是原来的洞口呢? 夏远山立即说:“再进去看看,找之前做的记号。” 他一马当先进入洞内,我和邵风云紧跟而上。 随后,更令我诧异的事发生了,夏远山和邵风云在石壁上涂抹的黄泥巴,居然不翼而飞! 邵风云直挠头皮:“我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在这个拐弯的地方抹过的,我做了至少有十个记号。” 继续往前走,夏远山惊呼:“果然有鬼!我做的记号也不见了!” 但是,地面的大脚印如何解释? 我低头查看,顺着脚印往洞口方向走,发现它消失在台阶的位置。 显而易见,大脚印离开了野狐洞,可能也掠走了吴诺云。 为了寻找宝藏救罗阳,吴诺云冒险相助,眼下他失踪了,万一有个好歹…… 想到这,我的心情极其郁闷。 邵风云的表情无比沮丧:“怪不得狗剩说,每年都有人失踪,我现在信了!” 我忙说:“失踪的人全被抓走了,根本不在洞里,所以才找不到啊。” 邵风云点点头:“分析的对,现在怎么办?” 不见吴诺云的踪影,又跟夏小雨和郝仁失去了联络,我心急如焚,问夏远山:“是恶鬼捣乱,还是掉进了迷魂阵?” 夏远山叹了口气:“唉,不清楚,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找找吧,说不定,能返回原路。” 无奈,我们离开野狐洞,站在高处,往下方寻望…… 寒风阵阵,满目的枯草和石头,凄凉萧瑟。 邵风云提醒:“吴诺云会不会被带上山?”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我立即转身,抬头往山上观察。 忽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进入一个山洞! 夏远山也发现了,指着山洞大叫:“有人!” 我们精神振奋,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洞口处,见是个天然形成的石洞,里面黑布隆冬,深不可测! 我喘着粗气,与夏远山和邵风云面面相觑。 想清楚刚才看见的黑影是谁,必须进入洞中,同时,也意味着面临未知的危险。 夏远山长吁一口气,直视我的眼睛:“进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们举起手电筒,弯腰进入洞内,这里比较干燥,地面的灰尘很厚。 奇怪,居然没有任何脚印! 明明看见一个人影进了洞,为什么没有脚印呢? 夏远山手持宝剑,直接往里面走,无所畏惧,我和邵风云紧随其后。 迎面扑来一股奇怪的气味,呛得邵风云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举起手电筒,照亮前方,洞内的道路很宽阔,也很平坦。 足足走了五分钟,前方出现光亮,还有三个人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靠近一看,彻底惊呆了。 眼前,居然是吴诺云、夏小雨和郝仁! 妈呀,吴诺云不是失踪了吗,怎么跟夏小雨和郝仁在一起? 看到我们,夏小雨和郝仁很高兴,吴诺云则露出诧异的表情。 “刚才在野狐洞,我走得好好的,回头发现你们不见了,然后我就到处找,看见你们进了这个洞,但是,你们明明先进来的,怎么会在我后面呢?” 听完邱梦然的话,我完全懵圈,不知如何回答。 邵风云不解地问:“小雨,你和郝仁怎么在这里?” 郝仁抢先回答:“我和小雨等得着急,就按你们做的记号,一路寻找,结果遇见吴诺云。” 我更无语了,脑袋一团糊涂,心想,这地方真古怪,莫非是迷魂阵? 既来之则安之,后悔也来不及了。 邵风云气喘吁吁,将衣领的扣子解开,抹去额头的汗珠:“太诡异了,姑父,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郝仁嚷嚷:“还没找到五行洞呢,就困在这里,真特么太窝囊,夏叔,快想办法啊!”夏远山沉思片刻,表情严肃地说:“我估计,咱们进了迷宫,被弄得晕头转向,从现在开始,别再相信自己的眼睛,必须凭感觉!不然会被假象迷惑,永远找不到出口,也 找不到五行洞。” 突然,小香包微微颤动,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把眼睛蒙上,或许能找到原路!” 于是,我掏出一条丝巾,蒙住眼睛,在前面引路。 小心翼翼,我完全靠感觉选择路口,不到十分钟,居然带领大家走出了来,回到野狐洞的洞口。 毫无疑问,这两个洞内的道路,绝对是相连的,恰似迷魂阵。 邵风云的浓眉紧皱:“那个大脚印,究竟是谁的?以前失踪的人,在哪里?” 郝仁笑着说:“一个野狐洞,都这么玄乎,如果找到了五行洞,岂不是有危险更多?”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怎么,你害怕了,现在回家来得及啊。” 郝仁挺起胸膛:“跟你一起探险,我什么都不怕!” 随后,我们六人原地休息,商量对策。 我认为,这片区域既神秘又古怪,完全符合古书中的描述,“五行洞”的金洞,应该就在不远处。 夏远山当即决定,趁热打铁,找到金洞! 紧接着,按照之前蒙眼寻路的方法,我们终于找到了金洞,它位于野狐洞的右上方两百米处。 洞口很普通,被枯黄的野草挡住一半。 邵风云兴奋地欢呼:“哈哈!金洞!肯定是金子做的,咱们发财了!” 夏远山和郝仁的眼睛也发亮,似乎看到金光灿灿的宝藏。 吴诺云笑着说:“别高兴太早,从之前的经历判断,这五个洞绝不那么简单,咱们必须做好思想准备,以免再次陷入困境。” 夏远山点点头:“诺云的话很有道理,大家提起精神,务必小心!” 郝仁递给夏小雨一把匕首,他俩把所有的食物和水放到洞口。 夏远山问:“这次,谁留下,谁进去?” 我坚定地说:“要进一起进,大家一条心,共闯难关!” “好!”邵风云表示赞同,吴诺云和郝仁也同意。 洞口比较宽敞,石壁上落满灰色的鸟粪,还有白色的冰霜,枯草在寒风中颤抖。 吴诺云和邵风云认真地检查各种工具,夏小雨和郝仁检查水和食物,我和夏远山率先进入石洞,探探情况。迎面扑来一股怪异的味道,不但酸酸的,还夹杂着腐烂的气味…… 第182章 白色蝙蝠 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几乎淹没整个脚面。 显而易见,这里长久没人来过,我暗暗欣喜…… 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头,岩壁湿漉漉的,我判断,洞内应该有水源。 紧接着,夏远山做出安排,他和吴诺云前面开路,我和夏小雨在中间,郝仁和邵风云殿后。 走了一会,毫无异常的情况,大家的情绪逐渐放松,郝仁甚至吹起了口哨。 洞里空荡荡的,脚下连泥沙都没有,又走了五十多米,忽然出现一个岔路口。 夏远山急忙弯腰,抓了两块泥巴,按在石壁上做记号,带领我们继续向前,随即,前方又出现岔路口。 靠近一看,两块泥巴赫然粘在石壁上,居然绕了个圈子! 我迅速掏出丝巾,蒙上双眼,凭感觉在前方带路,终于走入另外的道路。 这时,洞的深处冒出一团金色的光芒,隐隐地晃动,仿佛一只火把,引导我们。 郝仁惊喜地问:“金洞真是金子做的吗?” 夏小雨鄙视说:“做你的春秋大梦!金洞如果是金子的,咱们还找什么宝藏啊,直接把洞拆了!” 邵风云说:“我觉得,金洞里有密室,应该藏着金砖!而且,水洞可能在水底,土洞可能在地下!” 哈哈,这智商,足足三层楼那么高,我不知说什么好。 吴诺云举起手电筒,照射洞内的石壁,并且用手指扣了扣。 顿时,粉末“簌簌”地往下掉落,像土渣一样。 郝仁大叫:“靠,真是黄金啊!” 我忙伸手接住粉末,仔细一瞧,狗屁黄金,只是黄颜色的土渣而已,一分钱也不值。 夏小雨没好气地说:“郝仁,你快闭嘴,别动摇军心!” 郝仁嘿嘿直笑:“怎么是动摇军心呢?我正给大家加油鼓劲啊!” “对,望梅止渴!”邵风云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跟我加快步伐,朝金色光芒的方向前行。 渐渐地,脚下开始不平坦,有许多小石子,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气味。 抵达洞底的位置,我才看清,发出金色光芒的东西,原来是一个人形的雕像! 它高达一米七,身形比例比较匀称,明显是男人。 然而,它的脸部五官比较模糊,布满了灰尘。 郝仁毫不畏惧,上前伸手一抹雕像的脸部,拭去灰尘。 雕像脸部的五官是残缺的,被人用工具破坏了。 我们围着雕像仔细地观察,不明白它为何发出金色的光芒。 首先,排除它是金子做的,因为我仔细摸了摸——货真价实,百分百的石头。 邵风云比较认真,他用匕首戳了戳雕像:“尼玛,就是普通的石头,太失望了!” 除了这座雕像,洞内没其他的东西。 邵风云蹲下检查,好奇地说:“不会有机关吧。” 郝仁后撤几步:“闪开,我踹倒它!” 夏小雨忙阻止:“你别粗鲁,万一真有机关……” 话没说完,郝仁一脚踹在雕像上! 霎时,山洞开始剧烈摇晃,犹如遭受地震似的,郝仁吓得后撤几步,夏远山一把搂住夏小雨的肩膀,吴诺云则挡在我身前。 果然有机关!古代人就喜欢玩阴招! 生怕发射出致命的暗器,夏远山急忙招呼一声,大家纷纷后撤,靠在石壁上,警惕地盯着雕像。 山洞继续晃动,大量的灰尘掉落,犹如迷雾。 哐当!旁边砸下几块石头,它们非常整齐,准确地说,是几块石板! “有暗室!”吴诺云大叫,指着前方。 在雕像的对面位置,几块石板的后方,赫然出现一人多高的石门! 里面黑漆漆的,进还是不进?我犹豫不决。 因为,关于金洞的内部,古书没介绍半点文字。 郝仁与邵风云对视一下,咬牙说:“进去瞧瞧,说不定真有金砖!” 夏远山点点头,吩咐:“林伊,你和小雨、郝仁在这把守,我们三个先进去。” “不行!别再分开了!”吴诺云表示反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宁可退,也不分,精神可嘉。 但是,如果遇到灭顶的危险,大家将死在一起。 面对吴诺云坚决的眼神,我露出笑容:“好吧,听你的,共进退,不分离。” 邵风云取出一只荧光棒,奋力扔进黑乎乎的暗室内! 夏远山率先走到门口,我跟着探头一瞧,室内果然是空的,同时又闻到一股更加强烈的腐烂气味,刺得我鼻子发痒,不由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突然,噗拉噗啦,几只白乎乎的东西飞出,划过我的脸颊,夹杂着凌厉的风声! “吱吱……”白乎乎的东西边飞边叫,声音非常尖利,像是老鼠。 “蝙蝠!”邵风云举起手里的匕首。 我瞪大眼睛,终于看清了,确确实实是蝙蝠! 它们在洞内盘旋着,浑身毛茸茸的,颜色发白,翅膀又尖又长,圆鼓鼓的脑袋,眼睛血红! 我震惊了,古书偏方中的“神睛丸”,需要白色蝙蝠的粪便,夏远山费尽周折都没找到,结果在金洞里碰到它们! 邵风云抽出砍刀:“不会是吸血蝙蝠吧?” 我心头一凛,忙提醒:“小心,别被它们咬了!” 咔嚓!刀光闪晃,邵风云把一只来袭的白色蝙蝠砍落! 它的翅膀断了,伤口冒出黑红的鲜血,挣扎着张开嘴巴,企图咬夏小雨的脚! “死去吧!”邵风云大吼一声,手起刀落,把白色蝙蝠砍成两半! 紧接着,吴诺云也挥动匕首,将一只白色蝙蝠刺死,落在我的脚下。 见它们不堪一击,夏远山朝另外两只白色蝙蝠进攻,刺落下一只,最后一只夺路而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折腾了半天,金洞里仅仅冒出四只白色蝙蝠,而没有任何宝藏,让我深感失望。 不能空手而归,除非古书里都是骗人的。 “继续找!”夏远山下达命令,检查密室! 邵风云又点燃一根荧光棒,举得高高的,加上六只手电筒,连地面的小虫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由地纳闷,为什么在金洞里建造单独的房间,里面却空无一物呢?难道,密室内曾有许多值钱的宝贝,早被人偷偷搬走了? 听完我的猜测,大家表示同意。 我转念一想,不对啊,古书介绍过,“金木水土”四个洞,藏着开启火洞的重要物品,应该不是金银珠宝。 邵风云笑着说:“小雨,这次跟你来探险,我选择对了!” 夏小雨的嘴角一瞥:“还没找到宝藏呢!” 邵风云说:“不管有没有宝藏,过程够惊险,够刺激!” 我笑了,等恶鬼冒出来偷袭,更刺激。 正聊着,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呜呜”的声音,恶臭气味变得浓重! 我快步走到门口,只见一群白色蝙蝠,正极速飞来! 糟糕!最后逃走的那只蝙蝠,搬来了救兵,它们准备复仇! “卧槽!”邵风云怒骂,举起砍刀。 顷刻间,几只白色蝙蝠飞入密室,被邵风云奋力砍落,迸溅出黑红的血液,沾染了他的脸庞。 夏远山命令:“堵住门!” 我们配合夏远山,站在石室的门口,组成了一道人墙,不停地挥舞砍刀和匕首,把白色蝙蝠纷纷击落,脚下流淌着鲜血,混杂着腥臭的内脏,气味令仍作呕。 谁知,白色蝙蝠越来越多,仿佛杀不完似的,我感到手臂沉重,开始坚持不住了。 “有机关!”夏小雨叫了声。 我边拼命地砍蝙蝠,边回头看。 石壁上,陷入一个方形的小洞,夏小雨从里面拿出一只木盒子,像是首饰盒。 终于发现密室内的秘密,我万分高兴。 夏小雨大叫:“快撤吧!金洞里藏的东西,就是这个盒子!” 我们站在一起,相互掩护着,逐步地往室外走,抵抗疯狂的蝙蝠群。 “点火!”夏远山提醒。 吴诺云和郝仁飞快地点燃备用的火把,燃起明亮的火焰,他俩举起火把,向来袭的白色蝙蝠挥动! 这招果然管用,肆意进攻的蝙蝠们惧怕火焰,不敢再上前,开始闪避。 “快!别停!”夏远山大声催促。 趁空档,吴诺云和郝仁在前方开路,不停地摇晃火把,驱赶蝙蝠。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金洞,气喘吁吁地还没站稳,只听洞内产生“哗哗”的声响,闪耀刺眼的金光,冒出一股金黄色的烟雾,我们下意识地后退。 轰!金洞发生坍塌,十几只蝙蝠勉强飞出,其它的全部被掩埋! 太惊险了,不知是拿出木盒子的原因,还是别的缘故,正巧此时,金洞变成废墟。 随即,一切归于平静。 刚才逃得仓促,忘捉几只白色蝙蝠了,可以用它们的粪便做“神睛丸”。 悄然间,挂起一阵大风,天色变得昏暗。 紧接着,飘落几片雪花,我伸手接住,感到丝丝的冰冷。 两分钟后,下起鹅毛般的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目前的情况,去寻找“木洞”显然不合适,夏远山提出建议,先回郭亮村休息一天。 毕竟,探访野狐洞和金洞,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身心疲惫,而且装备也需要补充。 大家一致同意,开始往山下走。 一路比较顺利,除了地面变得湿滑,夏小雨和邵风云差点摔倒,没出任何意外。 抵达山下后,我们加快脚步,进入野狐洞附近的孟家村。 天色已晚,如果赶回郭亮洞,至少需要两小时的路程。 郝仁的肚子咕咕直叫,他笑着说:“夏叔,咱们先去村里吧,找那个大婶,买点饭吃!” 夏远山手臂一挥,朝村头的房子奔去,我也加快脚步,不愿遭受风雪的肆虐。 靠近大婶的院子,房内亮着灯,大门紧闭。 郝仁抬手拍门:“大婶!开门!开门!” 大婶走出房间:“谁呀?” 郝仁高声回答:“是我们,之前上山找野狐洞的!” 半分钟后,大婶披着棉袄打开院门,她冻得哆哆嗦嗦,惊讶地说:“你们还没走?” 我笑着说:“本来想回郭亮村,但突然下大雪,我们又冷又饿,想找你买点东西吃,然后再走!” “好呀!快进来!”大婶笑得像朵花似的。 堂屋内,狗剩趴在桌子上,一丝不苟地捣鼓邵风云的旧手机,咯咯地笑个不停。 等玩到没电,狗剩就不会笑了,因为,根本没充电器。 大婶笑吟吟地问:“想吃点啥,俺给你们做。” 吸取之前的教训,我学乖了,忙问:“都有什么呀,怎么卖的?” 大婶回答:“有肉丝面,大肠面,各种家常菜,价格实惠……” 郝仁掏出钞票,数出一千元,豪爽地递给大婶:“多弄几个好菜,再热两壶白酒!” 大婶的眼睛发亮,笑眯眯地接过钱,却站着不动。我诧异地问:“怎么了?” 第183章 千年古树 大婶眨眨眼睛,柳眉微扬:“这点钱,不够哦……” 开什么玩笑?太贪心了吧! 我没好气地问:“一千还不够?又不是吃海鲜大餐!” 大婶笑着说:“肉丝面,一百块钱一碗!大肠面,一百五十块钱一碗,你们六个人,这一千就差不多花完了!” 郝仁惊得直嚷嚷:“靠!肉丝面一百块钱,天价啊,比机场的还贵!” 大婶说:“俺们村比较偏僻,交通不方便,东西肯定卖得贵了,而且,肉和大肠,都是俺自己养的猪,不是吃饲料长大滴。” 唉,纯朴的民风呢? 我咽下一口恶气,无奈地取出钞票:“好吧,就算一千块钱买面吃,那菜呢?”大婶盯着钞票:“青椒炒肉丝,五十块钱;辣子鸡丁,一百块钱;炖猪蹄,两百六十块钱;老母鸡汤,三百一盆;红烧野兔肉五百一盆!至于酒嘛,免费送你们喝,自家酿 的。” 我们彻底震惊,五十块钱的青椒炒肉丝,比黑店还黑! 大婶够胆量,下手绝对狠! 不过,听着菜名,郝仁和邵风云的肚子咕咕直叫。 我也馋了,懒得再罗嗦,把钞票全递给大婶:“足够了吧,多弄些好吃的!”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足有三千多元,大婶乐得合不拢嘴,她不再废话,赶紧去厨房忙碌。 这时,夏小雨问狗剩:“小朋友,你爸爸呢?” 狗剩头也不抬,继续玩手机:“俺爸死了!” 我有点惊讶,忙问:“怎么死的?” 狗剩不假思索地回答:“被俺妈害死的!” 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估计两口子吵架,大婶的丈夫离家不归。 我直摇头,坐到饭桌前,期待美味的菜肴。 几分钟后,大婶端来一盘花生米,一盘腌制的萝卜干,两瓶白酒。 她笑呵呵地说:“这些免费送的,你们先吃着。” 夏远山点点头,示意大家动手。 我忙抄起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入口香脆,嚼得起劲,又夹起一条萝卜干,更是美味脆爽! 郝仁直咽口水,迅速打开白酒,倒了四杯,顿时酒香四溢。 “好酒哇!”邵风云笑眯眯地说,低头嗅闻着。 夏远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立即赞叹:“原来是米酒,怪不得这么香,小雨,林伊,你俩也喝点,暖暖身子。” 夏小雨赶紧喝了一口,啧啧嘴巴,笑着说:“真好喝,一点也不辣。” 我动心了,接过夏小雨递来的酒杯,轻轻喝了点,缓缓咽下。 “嗯,不错,比超市卖的米酒好,味道挺足的。” 郝仁瞄了一眼夏小雨:“那就多喝点,米酒不醉人。” 邵风云笑嘻嘻地说:“胡扯,米酒喝多了也醉人,以前,我泡一个妹纸,就劝她喝了几大杯米酒,当晚被我搞定!” 见他炫耀自己的战绩,夏小雨翻了个白眼:“闭上狗嘴!” 邵风云的浓眉一挑:“嘿嘿,女人不醉,男人哪有机会?” 郝仁说:“醉了也不怕,大婶家的地方挺宽敞,咱们干脆放开了吃喝,今晚就在这过夜了,明天再回郭亮村,夏叔,你觉得呢?” 夏远山报以微笑,赞同郝仁的建议。 外面大雪飘飞,万一滑倒掉进山沟里,白白丢了性命。 说话间,大婶端着一只锅出来,散发诱人的香气。 我们赶紧伸头看,原来是炖猪蹄子,足有十个,颜色红彤彤的,一看就软糯好吃。 两百六十元,十个猪蹄子,根本不算贵。 因为,在我的意识中,以为农家的饭菜非常便宜,所以被大婶的报价吓住。 要知道,超市的整只红烧猪蹄子,至少卖三十块钱,还是养殖场的猪,吃饲料长大的。 我心里踏实几分,对大婶刮目相看。 郝仁笑着说:“大婶啊,我们想留你家过夜,收多少钱啊?” 大婶把油腻腻的双手往围裙上抹了抹,爽快地说:“俺家只有两张床,俺跟儿子各睡一张,地方大,被子多,你们就睡地上吧,不收钱。” 夏小雨绽开笑颜:“大婶真好,下次还来你家吃住。” “行啊,以后多介绍朋友!”说完,大婶转身去了厨房。 瞬间,郝仁邵风云各抓住一只猪蹄子,狼吞虎咽地啃着,赞不绝口。 我和吴诺云也拿起一只,入口美味,肥而不腻。 “快吃,猪蹄子美容的!”郝仁笑嘻嘻地劝夏小雨。 此刻,夏小雨也顾不得形象了,放开手脚,努力消灭猪蹄子。 不多时,大婶又端出一只圆底锅,里面有三只老母鸡! 太实惠了,农家老母鸡一只一百元,真心不贵。 我笑着说:“大婶啊,分量太足了,我们吃不完,免得浪费。” 大婶咯咯直笑:“钱都花了,哪能不上菜呢,吃不完,兜着走呗。” 夏小雨忙劝说:“再来一个青椒炒肉丝和辣子鸡丁,野兔肉就不要上了。” 大婶作出神秘的样子:“嘻嘻,野兔肉一定要吃,因为是从木洞逮的!” “木洞?”我顿时一愣。大婶说:“在山的后面,有一片树林,长着一棵两千年的大树,树的中间有个大洞,里头能坐六个人呢!冬暖夏凉,附近的村民喜欢到里面打麻将,后来,大树被铁栏杆围 了起来,村长说是保护文物,不让人进去,时间一长,就成了野兔子的窝。” 我忙问:“你确定,那个洞,叫木洞?” 大婶回答:“当然了,人老几辈,都这么叫的,没错。” 我欣喜若狂,差点给大婶一个拥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临时决定在大婶家吃饭,居然获悉木洞的消息。 必须感谢这场大雪,是它留下我们。 郝仁抹去满嘴的油腻:“大婶,你这么做生意,不怕吃亏?野兔子很值钱啊!” 老母鸡汤如此实惠,想必红烧野兔肉也得一大锅了。 大婶笑而不答,继续回厨房忙碌。 邵风云立即伸手,撕下一条鸡腿,殷勤地递给夏小雨,郝仁也撕了已条鸡腿,放进夏小雨的碗里。 “一共才六条鸡腿,我一人哪能吃两条呢?”夏小雨笑眯眯地给了我一条鸡腿。 我也不客气,抓起就啃。 皮脆肉烂,味美爽口,很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鸡肉,再喝一口汤,简直太舒坦了。 六人敞开肚皮吃喝,五分钟后,大婶端来一大盘子青椒肉丝,分量够足。 接着,她又端来一只瓷盆,里面全是红烧野兔肉。 郝仁笑嘻嘻地问:“几只兔子啊?” 大婶说:“三只,十天前逮的,俺一直养着,昨天才宰,你们来巧了,真有口福了。” 既然大婶熟悉这一带的情况,而且善谈,必须向她打探一下。 我趁机问:“木洞里面,除了兔子,还有什么啊?” 郝仁的眼色活泛,迅速拽住大婶,让她坐下一起吃喝。 夏远山招手,把狗剩叫过来,小家伙根本不客气,夹起一块野兔肉就啃。 大婶抿了口酒,由于一直忙碌,她的脸庞泛红,笑着说:“后山很少有人去,以前树洞里啥都有,冬天还藏着黑熊呢,但现在,动物越来越少喽。” 我试探地说:“没人在洞里藏宝贝吗?” 大婶笑呵呵地说:“宝贝?啥宝贝啊?” 邵风云故意说:“树洞里经常住着动物,是个藏金银财宝的好地方!” 大婶嘻嘻直笑:“你说对了,以前啊,真有人把宝贝藏到木洞里。” 我忙问:“藏的是什么呀?” 大婶说:“他是俺们村的人,名字叫贵田,家里有罐爷爷传下的银元,贵田不敢藏屋里头,也不敢埋地里,他最后脑子发神经,藏进了木洞里。” 我们停止夹菜,嘴里嚼着食物,全都看向大婶,听她诉说。“贵田很善良,不管谁有困难,他都愿意热心帮忙,隔三差五地去木洞里拿银元。后来,隔壁村的无赖盯上了贵田,偷偷跟踪他,进了木洞把银元全抢走了,贵田也被打伤 了,在家躺了半年才好清,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把东西藏到木洞里。” 大婶讲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端起酒盅喝了口酒。 我忽然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一定有过非凡的经历。 夏小雨问:“大婶,你老公呢?” 大婶笑了:“俺男人死的早,上山打猎,被狼吃了。” 众人一听,不由地安静几分,显然,之前狗剩说的都是戏言。 大婶的目光夹杂着几分茫然:“也怪我啊,嘴馋了想吃野味,让俺男人上山去打,那天突然下大雨,俺男人经过后山的树林,就躲进木洞了,碰巧里面有几只狼……唉……” 原来如此,大婶老公的死,跟木洞有关系。 聊了许久,我对木洞越来越感兴趣,恨不得马上动身,见识它的真面目。 夏小雨站起,因为喝了两杯米酒,她的脸色有点微微泛红,仿佛洁白的美玉中蕴含美妙的霞光。 没等我开口,夏小雨已经走到窗前,撩开窗帘,透过玻璃观望:“哇,雪还在下,外面全白了!” 郝仁也起身走到窗前,大声惊呼:“靠,起码十厘米厚,明天可以堆雪人啦!使劲下吧,最好一米深!” 这家伙说话不经过大脑,雪下了一米深,连门都出去不,还探访什么木洞? 又吃喝了一会儿,大家酒足饭饱,开始安排休息。 我和夏小雨跟狗剩睡小卧室,地上铺了两层席子,再铺两床棉被,足够暖和了。 夏远山、吴诺云、郝仁和邵风云直接睡堂屋,在地上铺了层塑料纸和两床被子,凑到一起,也不觉得冷。 只听郝仁说:“大婶独自睡大床,漫漫长夜,谁去陪她啊?” 邵风云说:“你最帅,这种助人为乐的事,当然交给你了,我甘拜下风,不敢出头露面。” 夏小雨撇撇嘴,跟着调侃:“是啊,大婶一直对郝仁微笑,肯定想特殊照顾他啊。” 夏远山咳嗽几声,语气严肃:“行啦,快睡吧,明天上午去后山。” 累了一整天,躺下来后,我感觉浑身舒坦,比睡五星级酒店还惬意。 由于喝了米酒,泛起醉意,我无暇考虑其它的事,便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上午,阳光照进堂屋,刺得我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同时,院内响起狗剩的叫喊声,估计他在玩雪。 我和夏小雨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大婶招呼着吃早饭。 小米粥,肉包子,脆咸菜,非常味美。 吃饱之后,我们向大婶告辞,往后山方向前行。 地面的雪,足有十五公分厚,给行走带来了麻烦,虽然太阳照着,仍感到刺骨的寒冷。 按照这个速度,想抵达后山,起码两个小时。 无奈,我们耐心地步行,身体逐渐运动开,微微出汗,也不觉得冷了。经过艰苦的跋涉,终于到了后山,远远望见一片树林,几乎融入白色的雪景中…… 第184章 小白兔咬人 邵风云边走,边笑着问:“你们猜,下了这么大的雪,那个树洞里,藏着什么动物?” 郝仁立即回答:“野兔子!” 夏小雨反驳:“你真懒得动脑子,大婶说有野兔子,你就认为有野兔子?或许,藏着一条饿狼呢?” 邵风云顿时放慢脚步:“万一,有狼怎么办……” 郝仁嘿嘿两声:“有狼正好,杀了它,今晚烤狼肉吃,孜然口味的!” 夏小雨跟着说:“好!我还没吃过狼肉呢!” 邵风云咧嘴直笑:“我也没吃过,咱们小心点,别让狼跑了!” 纯属吃货,忘了来木洞的真正目地。 夏远山干咳两声,鼓励说:“大家打起精神,别总惦记着吃的,咱们不是寻找美食,而是为了洞里的宝藏!” 郝仁笑嘻嘻地说:“在金洞的盒子里,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木洞,能找出什么东西?” 其实,我昨晚一直考虑这个问题,金洞的小盒子,为何是空的?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 一,很久以前,有人进入金洞,把盒子里的东西拿走了。 二,盒子原本空的,它本身就是一个秘密。 猜测归猜测,必须把五个洞全部探索一遍,才能得知最后的答案。 这时,我们靠近了树林,发现它的面积挺大,而大婶所说的千年古树,位于树林的中间区域。 夏远山一马当先,直接往树林里走,到处白茫茫的,没有明确的道路,只能凭着感觉前进。 吴诺云紧随其后,我和夏小雨走在中间,郝仁和邵风云在后面保护。 天空很蓝,蓝得几乎透明,阳光照射着,却毫无温暖。 大白天,应该比较安全,但夏远山和吴诺云仍谨慎小心,寻望着四周。 寂静,特别寂静。 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声,听起来十分悦耳。 几分钟后,我们步入树林的深处,猛地眺望,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 幸亏,太阳可以作为辨别方向的依据。 一阵风吹过,把地面的雪花卷起一层,在空中飞旋打转,扑到我的脸上,钻入衣领中。 突然,前方响起一声吼叫,树林上空惊起一群飞鸟…… 刚才的吼叫声,明显是动物发出的,邵风云瞪大眼睛,目光中带着恐惧。 郝仁说:“肯定不是狼叫,难道是狗熊?” 吴诺云摇摇头:“不太像,可能是野猪。” 邵风云说:“靠,野猪怎么会叫这种声音,我觉得是老虎!” 我没发表意见,只要不是恶鬼偷袭,窜来一头狮子也不足为惧。 众人七嘴八舌,终于走近一棵参天大树,它的粗度,需要十几个人牵手才能围住,不愧为千年古树。 而且,周围建了一圈栏杆,可惜遭到破坏,根本起不到保护的作用。 夏小雨饶有兴趣地问:“爸,这是什么树呀?” 夏远山昂首观望:“被雪盖住了……嗯,像是榕树,不对,可能是槐树……” 我仔细观察,见树的中间有个大洞,可以三个人并排进入,里面黑乎乎的。 郝仁放下背包,利索地取出手电筒,邵风云握紧砍刀,看向夏远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去!”夏远山大手一挥,下达命令。 抽了抽冻得通红的鼻子,郝仁笑着说:“祝咱们好运,多抓点野兔子!” 夏小雨推了郝仁一把:“别罗嗦了,你打头阵!” 郝仁嘿嘿一笑,率先进了木洞,我和邵风云快步跟上。 踏入洞内,扑来一股暖和而潮湿的气息,刺激得我的鼻子发痒,邵风云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随后,六人全部进入洞中,奇怪,这里的温度居然比外面高。 通常情况,下完大雪之后,野外的温度至少零下,而树洞内,至少有十度以上。 “好暖和呀!”夏小雨兴奋地嚷嚷,洞内立即产生回音。 我举起手电筒照射,左右寻视,感觉洞内的空间构造有点奇怪。 刚才从外面观察,估计里面也就五六平方米,而此刻站在洞内,感觉有十多平方米,难道是错觉吗? 再继续检查,我看出了倪端。 原来,树洞往下方倾斜,所以,实际面积超过了树干的维度。 仔细一瞧,洞底似乎还有许多空间,通往地下。 我不禁狂喜,木洞内绝对藏有乾坤! 邵风云激动地说:“我敢打包票,咱们这次来对了,木洞里面肯定有宝藏。” 郝仁说:“是大婶讲的那个故事吗,里面藏着银元?” 邵风云不屑地说:“靠,银元算个鸟!我要的是张居正的金银财宝!” 两人的调侃虽然随口而出,却激励了大家,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好奇,开始往洞内走。 嗖,一个灰色的东西从郝仁的脚下闪过,消失在洞外。 是什么?没等我回过神,又闪过两个! “野兔子!”郝仁亢奋地叫喊,紧追几步。 邵风云惋惜地说:“唉,动作慢了,不然逮住一只,让大婶红烧,今晚的下酒菜有了。” 话音刚落,又从洞的深处窜出一只白色的野兔子,倏地愣住了,不躲不逃。 它浑身雪白,耳朵竖得高高的,眼睛犹如两颗红宝石,嘴巴一动一动滴,十分可爱。 我喜出望外,苦苦寻找的白色野兔子,竟然在这里出现! 活捉,必须活捉,用它的粪便制作“神睛丸”! “好漂亮的兔子喔!”夏小雨立即弯腰,慢慢朝白色野兔子靠近,并且伸出手,试图触摸它的脑袋。 突然,白色野兔子蹭地跳起来,一口咬住夏小雨的手指! “啊”地一声,夏小雨受伤惊叫,慌忙往后躲,白色野兔子死死咬住她的手指不放。 “卧槽!”郝仁怒吼,举起砍刀,准确无误地砍中白色野兔子! 凄厉地惨叫着,白色野兔子的两条后腿断了,迸溅出鲜红的血液! 咔嚓!郝仁继续砍击,白色野兔子骤然成了两半,流出一团猩红的内脏,彻底歇菜丧命。 幸亏,夏小雨戴着真皮手套,手指并没受伤,只是有点红肿,可见小兔子的咬合力挺大。 差点被它可爱萌哒哒的外表欺骗了,实际却如此凶残,幸亏没活捉。 我忙关心地问:“小雨,你没事吧?” 夏小雨皱着眉头:“没事……” 我又问:“夏叔,白色野兔子的粪便……” 没等我说完,夏远山心领神会地摇摇头,继而郑重提醒:“暂时别考虑其它问题,从现在起,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轻易靠近,大家保持警惕!” 郝仁忙掏出一只塑料袋,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白色野兔子和两条后腿,装进塑料袋中,放入背包。 邵风云调侃:“老弟,你还真带回去让大婶红烧啊?” 郝仁笑呵呵地说:“未雨绸缪嘛,万一咱们像上次那样迷路,一时半会出不来,饿肚子怎么办?” 这小子的话有道理,我们虽然带着各种食物,但万一遇到险情,吃完就糟糕了,所以收集一些能吃的东西,还是极有必要的。 大家保持攻守兼备的队形,谨慎地往里走,邵风云和郝仁握紧手中的砍刀,随时迎战,提防被动物偷袭。 按照大婶的说法,村里的人往木洞内藏过银元,还有狗熊和野狼居住过,可见洞内的空间足够大。 果然,洞的前方深不可测,脚下越来越潮湿,有点黏糊糊的。 没猜错的话,我们正前往地面之下的空间,需要考虑氧气是否充足的问题。 邵风云赶紧点燃备用的火把,从它的燃烧状况,能够判断洞内的氧气是否充足,提前预防危险。 大概走了十几米,抵达木洞的底部,前方再也没路了。 此时,我嗅到一股腥腥的恶臭味,令人作呕,胃里翻腾…… 郝仁嗷嗷两声,捏着鼻子说:“卧槽!比特么狗屎还臭!什么动物拉的粑粑?” 我忙用手电筒照亮,见石壁的下面,堆着一团黑乎乎的粪便,不知什么动物的排泄物体。 邵风云左右检查,没发现异常情况,愤然说:“什么木洞啊,就是个臭屎洞!” 夏小雨赶紧掏出一包纸巾,大家心领神会,用纸巾紧紧塞住了鼻孔,暂时忍住恶臭。 我举高手电筒,见洞内是由石头和泥土构成的,跟树木毫无关系。 搞什么名堂,难道,又扑了个空? 吭哧吭哧,噗啦!从肮脏的粪便中,爬出一个脸盆般大小的东西…… 刹那间,邵风云吓了一跳,他本能地往后闪躲,恰好撞到吴诺云的胸口。 郝仁上前两步,用手电筒照亮:“哈哈,是只土老鳖!” 我定睛细看,果然没错,是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鳖。 它的身体偏偏的,爬得非常慢,尾巴的后面拖着长长的污物,令人作呕。 我开玩笑说:“郝仁,这玩意大补啊,市场上的野生老鳖,卖五百多元一斤呢,你带回去让大婶炖了,多吃点补补肾气。” 郝仁忙捂住口鼻,后退几步:“真恶心,臭得一塌糊涂!” 邵风云笑着说:“这么大的个头,估计至少十斤,价值五千多块钱呐!” 大家正嬉笑着,野生老鳖突然加快了速度,猛地朝郝仁爬去,一口咬住他的鞋子! “草尼玛!敢咬我!”郝仁抬腿,使劲地甩脚,却怎么也甩不掉,急得他乱蹦乱跳。 野生老鳖不依不饶,加大了咬合力度! “嗷……疼死我了……”郝仁呲牙咧嘴地叫唤着,五官变得扭曲。 “忍着点!哥给你做老鳖汤!”邵风云挥刀砍下,准确地命中老鳖的脖子! 咔嚓!老鳖的脑袋与身体分离,迸出鲜血。 然而,顽强不屈的脑袋仍挂在郝仁的鞋子上,嘴巴死死地咬住他的大脚趾头。 “靠!生命力挺顽强!”郝仁亲自动手,用刀尖把野生老鳖的脑袋挑烂,才摆脱了咬击。 万万没想到,从腥臭无比的粪便中,钻出一个罕见的玩意。 “快看!”邵风云指着野生老鳖爬出的位置。 只见涌出一股浓黄颜色的脏水,洞口周围的粪便纷纷陷落,不到半分钟时间,洞口已经扩大了几倍,直径足有一米多宽。 我明白了,秘密原来在此处:木洞的深处隐藏着另外一个洞。 大家纷纷上前,捏着鼻子观望,发现洞内深不可测。 邵风云取出一根荧光棒,朝洞内投掷。 夺目的光亮随之变小,落地有声,估计,距离洞口大概两米。 没猜错的话,下面有道路。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忙看向夏远山,他面露惊喜之色,显然,也想探个究竟。怎么下去,是个棘手的问题,因为,会不可避免地沾染动物的粪便…… 第185章 一群吃货 洞口的粪便半湿半干,臭不可闻,藏着无数的细菌,说不定还有恶心的虫子。 郝仁皱起眉头,伸手拍拍邵风云的肩膀:“风哥,把你的帐篷拿出来,盖住这片屎尿,中间再挖个洞。” 邵风云不爽地说:“靠,真特么浪费,国外进口的帐篷啊,我花一千块钱买的呢!” 郝仁捶了邵风云一拳:“回头给你买两百个,让你下半辈子睡在帐篷里!” 扑哧一声,夏小雨被逗乐了。 邵风云的嘴里嘟囔:“买一千个也不行,好好的新帐篷,非要挖个洞……” 我知道,这家伙不是舍不得帐篷,而是嫌粪便脏,不愿靠近。 吴诺云等得不耐烦了,一把夺过甄剑的背包,迅速扯出帐篷,用匕首在中间位置挖出一个大洞。 紧接着,大家联手配合,平铺帐篷,盖住了粪便,只留出洞口的部位。 邵风云捏着鼻子问:“咱们一起下,还是留人在上面?” 夏小雨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一起下!” 于是,郝仁打头阵,率先跳入洞内,用手电筒照了照前方,抬头说:“安全!” 我拖住夏小雨的胳膊,她小心翼翼地弯腰,双手扒住洞口,往下看了一眼:“郝仁,地面平不平,会不会崴脚?” 郝仁伸出双臂:“只管跳,我接着你!” 夏小雨随即跳下,正好被郝仁抱住,安全落地。 “嗯,小雨的身上真香,我都忘了刚才的臭味了!”郝仁笑嘻嘻地调侃。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少耍贫嘴,快放开。” 我忙提醒:“郝仁,别趁机占小雨的便宜,我下来了!” 说完,我赶紧跳入洞内,被郝仁和夏小雨伸手接住。 随后,夏远山、吴诺云和邵风云也跳进洞内,大家检查一番装备,举起手电筒,往前方走了十几米,嗅到一股浓烈的腐烂的气味。 野生老鳖既然钻在粪便中,绝不可能从洞内爬上去,而野兔子等一些小型动物,更不可能纵身跃上两米多高。 至于野狼,也没有超强的弹跳力,当然,野猫和狗熊倒是有攀爬的本领。 所以,我作出判断,此处腐烂的气味,可能是狗熊捕获的猎物,由于没吃完,而残留在洞内。 听说有狗熊,郝仁忙举起砍刀,如临大敌。 夏远山笑着说:“林伊只是猜测而已,郝仁,你别太紧张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黑暗中,传来阵阵低沉的声响。 我骤然止步,仔细辨听——像是人或动物打呼噜的声音。 难道,真有狗熊?在洞里冬眠?我心头猛地一揪! 夏远山冲吴诺云使了个眼色,又对邵风云点点头,三人手持利刃,谨慎地向前。 同时,我握住胸前的小香包,提高警惕。 继续走,手电筒照亮,洞的深处比较宽敞,腐烂的气味越加浓重。 终于看清了,十米之外的地方,果真有个庞然大物! 我瞪圆眼睛,差点叫出声,庞然大物居然是头灰色的狗熊! 它足有两米多长,膘肥体壮,怪不得能爬出洞口。 大灰熊的身旁,有半只血肉模糊的野猪,显然是吃剩的,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听说狗熊冬眠时,会提前吃饱食物,然后从早到晚地睡觉,连尿都不撒,而眼前的这只大灰熊,虽然呼呼大睡,但身边的半只野猪足以说明,它在补充食物。 也就是说,大灰熊随时会醒。 更糟糕的情况:大灰熊正巧挡住了道路,我们想继续前进,必须从它的身上迈过。 即使跃过大灰熊,落地也会制造出声响,可能会惊醒它,我们将遭遇危险。 跟人斗,我不怕;跟鬼斗,我也不怕;跟狗熊斗,我的心里没底…… 罗阳在林紫婉的手中,为了救他,再凶残的对手,我都要勇敢面对! 这时,夏远山眨眨眼睛,作出手势:宰了大灰熊! 我看向吴诺云和邵风云,他俩也点头赞同,双眼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此刻的机会绝佳,趁大灰熊酣睡之际,我们联手干掉它! 我和夏小雨退后几步,夏远山、吴诺云、郝仁和邵风云相互点头会意,慢慢地靠近猎物。 大灰熊继续打着响亮的呼噜,睡得非常沉实,毫无大型凶猛动物的警惕,它应该处于冬眠状态,听力极为迟钝。 郝仁的手臂微微发抖,小心翼翼地蹲在大灰熊的跟前,认真观察着它的样子。 灰色的毛比人的头发粗,黑黑的鼻子比较湿润,嘴角还滴落着口水。 估计,这头熊做梦吃大餐呢,或许在庄稼地里掰玉米棒子。 郝仁忽然抬手,指了指大灰熊的脖子,又指了指它的胸膛。 明白他的意思,一般杀熊时,必须攻击它的心脏。 但此刻,大灰熊趴在地上,把心脏部位挡了个严严实实,无奈,只能攻击它的脖子了。 郝仁立即举起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接瞄准大灰熊的脖子,寻找喉咙的部位。 谁知,大灰熊的身体微动,噗地一声,放了个臭屁! 这个屁真绝了,极其腥臭,能把人熏晕倒,我差点呕吐。 郝仁离得最近,他的浓眉紧皱,脸色憋得通红,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妈呀,这下惨了,等于给大灰熊当闹铃,我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果然,大灰熊睁开眼睛,放射出两道精光! 糟糕,我不由地握紧双拳…… “嗷!”大灰熊张开嘴巴咆哮,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獠牙,浑身的毛发竖起! 仅仅五六秒,庞然大物作出如此的反应,显得威猛而凶悍,刚才真小瞧它了。 “退后!”吴诺云扯着嗓子叫喊,急忙挡在我的身前,他一手举着匕首,一手举起砍刀,俨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只听大灰熊呜呜地低吼着,迅猛地起身,挥舞两只恐怖的前爪,毫不畏惧! 情况危急,如果被它一巴掌击中,小命呜呼! 想逃已经晚了,因为跑到洞口处,需要爬上两米高,时间根本来不及。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迎战,郝仁大叫一声:“拼了!” 邵风云哇哇乱叫,用力地挥舞火把,迫使大灰熊不敢全力进攻,夏远山瞄准它的心脏部位,猛地刺去! 谁知,大灰熊的反应极其敏捷,它蹭蹭地往后躲避,夏远山的进攻扑了空。 没等他收住脚,大灰熊居然发起反攻,它的爪子狠狠地扇来! 郝仁眼疾手快,一把将夏远山推开! 幸亏躲避及时,否则夏远山的肩膀将中招,不骨折也得血肉模糊。 “小心!”邵风云使劲地挥动着火把,逼迫大灰熊后退了一步。 “再点一只火把!”吴诺云急忙大叫。 夏小雨赶紧将火把点燃,迅速递给吴诺云。 面对火焰,大灰熊的攻击势头开始减弱,它继续咆哮着,不再直立身体,跟我们对持。 这头畜生不傻,挺聪明。 因为,它即使不进攻,两只火把也迟早会熄灭,我们再也没有杀手锏进行抵抗。 怎么办,绝不能坐以待毙!与其等大灰熊反扑,不如主动进攻! 吴诺云大声说:“夏道长,我和邵风云激怒狗熊,你趁机给它一剑!” “好!送它上西天!”夏远山直勾勾地盯着大灰熊,做好反攻的准备。 “嗷!”大灰熊仿佛听明白了,它再次直立起身,疯狂地挥舞爪子! 邵风云上前一步,不停地用火把戳击:“你大爷的!剁了熊掌!炖了吃!” “挖了熊胆!泡酒喝!”吴诺云也故意嚷嚷,用火把戳击大灰熊。 炙热的火焰碰到大灰熊的毛发,瞬间烧焦了,产生浓重的刺鼻臭味。 挑衅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大灰熊,它张开嘴巴嚎叫着,两只眼睛变得更加血红,似乎能喷出火焰! “小雨!林伊!再躲远点!”夏远山叫喊着,唯恐我俩遭到大灰熊的袭击,而且靠得太近,会分散注意力。 我和夏小雨飞快地后退十多步,靠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目不转睛地注视夏远山四人跟大灰熊搏斗。 吴诺云怒吼一声,和邵风云猛地上前,用火把攻击大灰熊,它实在畏惧火焰,急剧地撤退。 两人紧追不舍,继续攻进大灰熊,夏远山握住宝剑,随时一击必杀。 紧接着,吴诺云将火把递给邵风云,他心领神会地后撤几步。 吴诺云反而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引大灰熊出击。 我看得几乎喘不过气:“诺云,小心!” 果然,大灰熊上当了,咆哮着重重地扑来,终于露出胸膛的部位。 夏远山的宝剑快速刺出,准确无误地扎入大灰熊的心脏! 伴随惨烈的嚎叫声,大灰熊疼得连连后退,浑身犹如电击般抖动着,嘴里冒出一股股的血泡,继而哄然倒地! 干得漂亮,夏叔威武! 邵风云箭步冲上前,朝大灰熊的心脏狠狠刺入一刀! 危急关头,吴诺云勇于献身,夏远山和邵风云及时出击,须臾之间,三人联手杀死了大灰熊! 夏小雨高兴地欢呼雀跃:“干得漂亮!” “狗曰的!让你耍横!”郝仁窜过来,使劲踢了大灰熊一脚,搞得像是他杀死似的。 邵风云笑呵呵地说:“快放血、剥皮、挖熊胆、割熊掌!” 夏远山摇摇头:“野生的灰熊,属于国家保护动物,咱们别搞出大动静,剥皮就算了吧,真想泡酒的话,就挖了熊胆!” 郝仁嘿嘿直笑:“熊胆可以挖,也得尝尝鲜哇,把四只熊掌割了吧,带回去红烧吃!” 我觉得可以,因为四只熊掌方便藏匿,直接放包里就能带走,不会被村民看见。 而且,我们进入木洞,目的是为了寻宝,而不是打猎,必须继续前进。 邵风云的手脚麻利,手持锋利的匕首,很快把大灰熊的腹部划开,取出了它的胆。 郝仁逗乐说:“风哥,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屠夫,专门杀猪?” 邵风云笑而不答,用塑料袋裹住熊胆,放入背包中。 郝仁这才举起砍刀,咔嚓咔嚓,砍断大灰熊的四只爪子,用力甩去鲜血! 邵风云咂巴咂巴嘴:“嘿嘿,红烧熊掌,我还没吃过呢,这下有口福了。” 夏小雨一本正经地说:“干嘛红烧,不如清蒸!” 我也跟着调侃:“干脆放进锅里炖,吃肉喝汤,营养十足。” 夏远山忍不住笑了:“唉,一群吃货……” 大家稍事休息,喝了点水,吃了些饼干,等补充体力后,开始往木洞的深处探索。 一百米后,我感觉脚下越来越潮湿,隐约产生不好的感觉。 郝仁边走边嘀咕:“奇怪,这个洞太深了,一条道走不到头啊……”突然,我脚底打滑,“啪”地倒地,刚准备爬起,右手抓到一个黏糊糊的东西! 第186章 含有剧毒 瞬间,我本能地叫了声,扬手甩出一条奇怪的虫子! 它的身体像蛇,脑袋却像癞蛤蟆,嘴巴张开,龇露两只尖利的獠牙,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寒光。 夏远山急忙提醒:“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嗖嗖嗖,又窜来十几条怪虫,形成包围圈。 我心头一凛,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有没有毒? “杀!”郝仁怒吼一声,奋力挥舞砍刀,斩断一条怪虫,飞溅出腥臭的汁液。 顿时,怪虫们纷纷避让,只包围不进攻,继而发出“嘶嘶”的声响,恰似癞蛤蟆和响尾蛇的混合体! 没等吴诺云和邵风云上前砍杀,又窜来一大群怪虫,足有几百条,密密麻麻的,令人胆战心惊。 “杀啊!”郝仁奋力地狂砍怪虫,像中了魔症似的,异常得勇猛。 我也不甘落后,瞄准脚下的怪虫,疯狂地砍杀,锋利的刀尖与坚硬的地面不断地碰撞出火星子。 郝仁和夏小雨也极为卖力,转眼间,脚下全是断成两截或三截的怪虫尸体。 十分钟过,大家累得气喘吁吁,彻底将怪虫们砍杀干净,周围血肉模糊,腥臭难闻。 有惊无险,纯属浪费体力。 郝仁拧开水壶盖子,“咕咚咕咚”地连喝了几口,直喘粗气。 邵风云抹了抹额头,厌恶地斥骂:“他娘滴,弄得身上都是血,真特么恶心!” “快走吧!别待在这……”夏小雨紧皱柳眉,伸手捂住鼻子,受不了浓烈的血腥味。 我们六人重新站到一起,保持攻守兼备的队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哗哗哗……响起流水声! 我不禁愣住:“既然是木洞,怎么会有水?” 夏远山说:“没有水,树木如何生存?两者必然相辅相成,同时存在。” 郝仁竖起大拇指:“夏叔的话有道理,但里面全是水,怎么进去?” 如果探访“水洞”,肯定会认真准备一番,带上潜水服和氧气瓶,毕竟在潜水方面,我和夏远山、郝仁有一定的经验,之前曾潜入地下湖泊,捕猎过野生大鲤鱼。 正想着,我的鞋子已经湿透,地面的水变多,用手电筒一照,发现前方的道路被水淹没! 没被凶悍的野兽和怪虫难住,却被水困住了,眼下的情况,肯定无法继续前行。 我们赶紧商量,最终决定,暂时退出木洞,回去准备工具,再来探索。 于是,按原路返回,顺利抵达洞口处。 “走吧,回去做红烧熊掌!”郝仁得意地拍拍背包。 邵风云也拍拍包:“还有红烧野兔肉。” 想起凶残的小白兔,夏小雨仍心有余悸,直摇头:“我可不敢吃!” 迅速离开木洞,再次面对刺骨的凛冽寒风。 不知何时,太阳躲进浓密的乌云中,天空飘落雪花。 回郭亮村,还是去大婶家? 咕咕咕……郝仁的肚子叫唤了,他笑眯眯地说:“大婶家比较近啊,先到她那住一晚,明天再回郭亮村。”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大婶的厨艺。 郝仁这小子,简直睁眼说瞎话,从这里回郭亮村,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而去孟家村大婶家,至少要两个小时。 舍近求远,吃货之心路人皆知。 不等夏远山开口,夏小雨和邵风云立即表示赞同,吴诺云则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说实话,我也想品尝红烧熊掌的美味。 夏小雨催促:“爸,快走吧,不然雪越下越大!” 夏远山振臂一挥,率领我们离开树林。 顶着风雪,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望见孟家村…… 此时,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几乎挡住了视线。 真巧,上次从金洞出来,也下大雪,由于天黑,我们才去大婶家落脚。 抵达村口,大婶的家中已经亮灯,我加快脚步,走到院前,用力敲响房门。 很快,大婶前来开门,她笑吟吟地请我们进入,还帮忙拎包。 堂屋内十分暖和,大婶点了炉子。 哈哈,今晚睡觉爽了,必须多喝点米酒。 郝仁从包里掏出四只熊掌,笑呵呵地说:“大婶,你会做这个吗?” 大婶定睛一看,吓得后退两步:“俺的老天爷!从哪弄的呀?” 我笑着说:“我们在木洞里面,遇到一只冬眠的大灰熊,它想吃我们,没办法,只得杀了它……” 听完木洞的经历,大婶拍拍胸口:“好吓人哦,幸亏俺家狗剩没去洞里玩……” 郝仁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几声,他着急地问:“熊掌怎么烧好吃啊?” 大婶咯咯地笑出声:“做这个很耗功夫的,先煮熟熊掌,再扒掉皮毛,然后和老母鸡、猪肉一起,用小火慢慢地炖……” 邵风云垂涎不已,咽下口水:“现在做,什么时候能吃到?” 大婶想了想,回答:“起码得五六个小时。” 我一愣,这么久,岂不等到午夜十二点? 郝仁笑着说:“没事,为了品尝熊掌,我们愿意等!” 大婶撇撇嘴角,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们愿意等,俺可不愿做,太麻烦了。” 郝仁忙看向我,使了个眼色。 身上的现金不多了,我无奈地问:“大婶,开个价吧,要多少加工费?” 大婶笑吟吟地问:“你的钱,不是都给俺了吗?” 瞧不起人啊,我暗暗不爽,立即说:“我有的是钱!你别客气,直接报价吧!” 大婶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这次,俺不要你的钱,还白送你们一只老母鸡和三斤猪肉!” 不会吧,这么慷慨?我有点不相信。 大婶接着说:“不过,俺要一样东西。” 原来交换啊,我恍然大悟,忙问:“什么东西?” 大婶说:“明天,你们回木洞,把大灰熊的胆挖出来,俺泡酒用。” 邵风云大笑:“哈哈哈……熊胆早被我挖出来了!” 大婶欣喜不已:“真的,在哪?” 邵风云忙从背包中掏出熊胆,放在桌子上。 大婶如获珍宝,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俺家男人以前一直想杀只大灰熊,泡酒给他爹喝,可惜,俺家男人死了,唉……” 我明白了,大婶的人品真不错,心地善良还挺孝顺。 邵风云豪爽地说:“拿去吧!” 大婶激动万分,谨慎地收起熊胆,放进卧室里。 等她走出后,郝仁取出血糊糊的白色野兔子:“嘿嘿,还有一只兔子,麻烦大婶也给烧了吧。” 谁知,大婶像见到毒蛇似的,吓得后退几步:“这……这只兔子,从哪弄的?” 郝仁忙说:“也是木洞里的。” 大婶尖着嗓子大叫:“快扔了!兔子有毒,不能吃!” 有毒?我们全都愣住。 大婶恢复平静,叹了口气:“唉,你们不知道,俺们村有人逮过这种白野兔,吃了后中毒,隔夜就死了。” “卧槽!”郝仁吓得一哆嗦,赶紧出门,准备扔掉白色野兔子的尸体。 大婶扯着嗓子喊:“埋到树底下啊,坑挖深点,千万别被狗刨出来吃喽……” 悄然间,我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幸亏大婶提醒,否则如果饿了,我们可能会把白色野兔子烤了吃,后果不堪设想! 郝仁得意地说:“瞧,我强烈要求回来烧熊掌,够明智吧?” 确实,如果不是贪图熊掌的美味而回到大婶家,又怎能知道白色野兔子有剧毒呢? 见郝仁干活不利索,邵风云干脆走出院子,一起挖坑埋兔子的尸体,忙活了一会,总算完成任务。 等再回到堂屋,大婶已去厨房了,开始处理四只熊掌。 我走进厨房,笑着说:“大婶,我们六个人,吃三只熊掌足够了,你自己留一只,带狗剩和他爷爷奶奶吃吧。” 大婶一听,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啊,谢谢你啦,快回堂屋烤火吧,俺给你们弄点好菜,喝酒慢慢聊,等熊掌!” 紧接着,郝仁和邵风云把饭桌搬到火炉旁,我们坐下边谈探险的事,边等大婶的好菜和美酒。 夏小雨问:“木洞里有水,不知道深浅,需要准备哪些工具?” 如果遇见湖泊或者江河,我肯定毫不犹豫地决定——潜水探险! 但这次,是在一个千年古树的深处,完全不了解里面有什么东西,更不清楚它通往何方。夏远山喝了口热水,语气缓缓地说:“古书没对‘金木水土火’五个洞的地理位置、大小形状、内部结构进行详细的文字描述,咱们只能凭靠直觉去分析,去判断!虽然可以 肯定其中埋着宝藏,但也可能丢掉性命。” 这番话,并不是打退堂鼓,而是提醒大家:安全第一。 郝仁笑着说:“不能过于冒险,但也不能放弃。” 吴诺云的剑眉紧皱:“如果木洞的水很多,我觉得,肯定没人进去过。” 他的猜测有一定道理,如此深的地下,不依靠任何工具潜入水底,得需要多大的肺活量? 夏远山说:“这样吧,咱们两手准备,顺水而行,寻找机关,如果有必要再潜水,怎么样?” 大家一致同意,同时意味着,必须离开太行山,购买充气皮划艇和潜水工具。 “凉菜好啦!”大婶在厨房叫喊。 我和夏小雨赶紧起身,去厨房端菜。 很快,油炸花生米、皮蛋拌豆腐、卤香牛肉片和麻辣猪肚登场,还有一桶香气四溢的米酒。 邵风云端起酒杯:“吃饱喝足,美美地睡一觉,明天去买东西!” 大婶又陆续做了五六样熟菜,我们不敢放开肚皮,耐心地等待压轴大菜。 一个小时后,大婶带着狗剩,坐到桌前。 我趁机问:“大婶,在太行山,哪里的水最多?” 大婶忽地一怔,随即露出笑容:“哎呀,这个嘛,可不好讲。” 我放下筷子:“为什么?” 大婶边嚼着五香牛肉,边回答:“俺给你打个比方吧,孟家村附近的神龙洞,里面就有水潭,深得很呐!而且,在太行山,有水的山洞,多得数不清!”大婶的话提醒了我,以宰相张居正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把宝藏或者相关的秘密,放到普通的湖泊中,估计隐藏在山洞内部的水潭里或者地下暗河,位于尚未开发的神秘 区域。 那么,木洞里的水,究竟来自何方?又流向何处?它是否跟“水洞”相连呢? 一切的一切,需要勇敢地探寻,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我正琢磨着,院外响起“呜呜”的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刹那间,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颤抖,发出警告……有鬼!我滕地站起,握住腰间的桃木匕首! 第187章 危险的家伙 见我如临大敌,夏远山的脸色骤变,急忙站起身。 “咋了?”大婶诧异地问。 奇怪,小香包突然停止颤动,恢复平静。 我敢肯定,刚才院子里有鬼,不知什么原因,它又溜走了。 是村里的孤魂野鬼,还是敌人派来的喽啰? 我带着疑问坐下,冲夏远山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大婶说:“没事,我怕吃撑着,站起来坠坠胃!” 大婶咯咯直笑,夏远山也松了口气。 我们继续聊天,等到十一点半时,嗅到一股极其诱人的肉香味。 邵风云的精神一振,惊呼:“哇,这是熊掌的味道吗?” 大婶放下筷子,笑呵呵地说:“熊掌炖好了,俺去给你们做一道,红焖熊掌。” 说完,大婶离开堂屋,狗剩虽然困了,但一听红焖熊掌,他立即来了劲头,窜向厨房。 邵风云赞叹:“大婶的厨艺真不赖!我如果有了钱,就在崂山脚下,开一个农家乐,请大婶当大厨。” 郝仁说:“好主意,到时咱们合作啊!”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红焖熊掌终于隆重登场,堂屋内弥漫着更加诱惑的肉香。 三只熊掌,色香味俱佳,看起来肥而不腻,我虽然吃了八成饱,但此刻又饥饿几分。 狗剩刚伸出筷子,大婶一把打下去:“不许吃!” 我笑着问:“为什么不让他吃呀?” 大婶说:“已经送给我一只,这三只,归你们。” 夏小雨忙提起筷子,拨开厚厚的熊掌皮,夹出一块瘦肉,放到狗剩的碗里,她笑着说:“没关系,让孩子吃吧,大婶也一起吃。” 郝仁笑嘻嘻地说:“还是小雨善良,懂礼貌。” 夏小雨说:“其实,我早就吃过熊掌,不太喜欢,你们多吃点。” 邵风云说:“那就不客气喽,我留着肚子呢!” 我忙招呼大婶和狗剩,一起享用美味的熊掌…… 吃饱喝足,已经是夜里一点钟,大家的脸庞红扑扑的,有米酒的作用,更有炉火的功劳。 今晚,我跟大婶睡一张床,夏小雨跟狗剩一起睡,四个大老爷们躺在堂屋中,伴着火炉子,逐渐进入了梦乡。 鼾声此起彼伏,我迷迷糊糊,睡得不实,伸手握住胸前的小香包,脑海中一会浮现程文轩的模样,一会出现罗阳的笑容,还有秦天的身影…… 第二天,雪依然下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这种天气,不但道路难走,而且容易冻伤。 如果“水洞”是露天的湖泊,反而不利用探寻宝藏,我默默祈祷,希望“水洞”是洞内水潭,或者是地下河流。 夏远山、夏小雨和吴诺云留在大婶家,我和郝仁、邵风云前往郭亮村。 积雪很厚,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似的生疼。 我们加快步伐,足足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郭亮村。 进入之前的旅馆,稍事休息,退了客房,我们驾驶两辆车,开始下山。 穿过绝壁郭亮洞的一段路比较顺利,毕竟积雪较少。 到了山脚下,邵风云小心翼翼,紧握住方向盘,不敢速度太快,郝仁在后面耐心地跟车。 三个小时后,才到达附近的市区。  紧接着,选购了两条充气皮划艇和六件潜水服,一百个氧气瓶和各种工具,还有医疗用品和大量食物饮料,装满了两辆车,确保我们进行探索“木洞”的地下世界,包 括寻找的“水洞”。 中午,我和郝仁、邵风云进入兰州牛肉面馆,饱饱地美餐一顿后,驾车返程。 雪仍在下,一路上遇见不少车祸,邵风云和郝仁驾驶得更加小心。 抵达孟家村,已经是傍晚六点种。 我先下车,把夏远山和夏小雨、吴诺云喊出来,众人一起动手,卸下各种物资以备后用,搬入大婶的西厢房。 郝仁掏出两万元现金,慷慨地交给大婶。 “婶啊,以后你家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钱随便花,不够我再加!” 目睹厚厚的钞票,大婶激动得两眼发光,手直哆嗦:“妈呀,这么多,俺咋花呀?” 我笑着说:“多做好吃的,剩下的全归你。” 邵风云从兜里掏出两只新手机,给了狗剩一只,小家伙高兴得活蹦乱跳,就差喊爹。 另一只手机,送给大婶,方便联系。 忙完一切,我们再次品尝大婶的厨艺,喝了许多米酒,趁着醉意,商量明天的行动。 按照计划,如果“木洞”里的水不深,则坐皮划艇前进,如果水深,还要考虑温度是否适合潜水,以及值不值得潜水,不能白白浪费时间。 随后,大家赶紧睡觉,养精蓄锐。 第二天上午,雪终于停了,天空放晴。 然而,温度低至零下十度,道路的积雪足有三十公分。 为了节省体力,我们决定开车去后山,到了无法继续驾驶的地段,再下车步行。 离开孟家村,车速比较缓慢,邵风云和郝仁紧张地辨认道路,生怕掉入山崖。 抵达后山,由于道路狭窄,我们迅速下车,背包拿着工具,徒步前行,半个小时后,走到千年古树所在的树林。 突然,前方响起几声吼叫,惊飞一群飞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又落下。 没猜错的话,是一只熊在吼叫! 我们面面相觑,难道,树林中还有一只狗熊?它不冬眠吗? 小心谨慎地进入树林,众人不敢大声说话,紧张地注视四方,生怕狗熊袭击。 终于,到了千年古树的跟前,我发现,“木洞”的入口处,有一排醒目的脚印! 仔细一瞧,果真是狗熊的足迹!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藏着一只危险的家伙,它跟被我们杀死的大灰熊,有什么关系? 暂且不管狗熊放弃冬眠的原因,先说它的生活习惯吧。 狗熊,一种独居的动物,等到需要繁衍后代时,才会雌雄相处。 而那头被杀死的大灰熊,是公熊,冰天雪地的,哪头母熊不乖乖地冬眠,来找公熊约会入洞房? 郝仁浓眉紧皱,抽出砍刀,小声说:“我先进去,如果有狗熊,就引它出来,你们趁机杀了它!这次,我要剥熊皮,做大衣!” 邵风云兴奋地说:“今天挖的熊胆,自己留着泡酒喝!” 夏远山忙劝阻:“风云,你和郝仁在洞口,我和林伊进去!” 话音刚落,洞内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似乎在很深的位置。 夏远山冲我点点头,一起进入“木洞”。 里面的温度,依然比外面高,还挺湿润,我举起手电筒,发现外洞的空间里,没有狗熊的踪影。 显而易见,它进了下面的洞穴! 果然,当我和夏远山走近之前留下的帐篷后,发现布满狗熊的脚印。 唉,这下麻烦了,狗熊既然在洞的深处,我和夏远山下去后,肯定会与它搏斗,根本来不及引它出来。 实在没办法,我飞快地返回洞外,说明情况。 夏小雨点点头:“好,咱们一起下去,杀死狗熊!” 想探寻“木洞”的秘密,必须扫除障碍,消灭挡路的狗熊! 众人会合,夏远山吩咐:“等会杀熊时,小雨和林伊负责拿火把,你俩别靠的太近!” 详细地商议好战斗策略后,我们走到洞口边,依次跳入。 接着,把皮划艇、背包和各种工具放在洞口下方的位置,它们堆起来,足有一米多高。 这是夏小雨的好主意,最后的救命稻草! 万一,打不过凶恶的狗熊,可以踩着这些物品快速地爬出洞口。 前方,依然黑暗无光,凶险未知;脚下,变得泥泞不堪,空气潮湿。 奇怪的是,“木洞”内的水增多了,腥臭的味道也更加浓重,我不由地捂住鼻子。 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异常声音,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 臭狗熊,躲到哪里了?莫非,它发现有不速之客,便悄悄地藏在暗处,准备偷袭? 这时,邵风云和郝仁取出两只荧光棒,迅速点亮后,奋力扔向前方。 “啊”地一声,夏小雨失声尖叫! 只见五米之外,站着一只黑色的怪物,高达一米八,脑袋如篮球般大,四肢极其粗壮,浑身毛茸茸的,两只眼睛迸射出瘆人的精光! 天哪,它不是真正的狗熊,出乎意料。 我惊愕万分,这家伙太恐怖了,像人类又像狗熊,究竟什么动物? “嗷!”大毛怪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正是之前听到的声音。 “小心!”夏远山叫了一声,挥起宝剑,直接冲向大毛怪。 瞬间,吴诺云往后退了两步,挡住我和夏小雨,赶紧点燃火把。 郝仁和邵风云加入了战斗,协助夏远山对抗大毛怪。 三人合力围攻,大毛怪不退缩反而前进几步,嚣张地挥舞着爪子! 咔嚓!它的利爪与刀锋相碰,产生尖锐刺耳的声响。 怪物的爪子真够硬的,如果被它抓一下,绝对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我作出明确的判断,大毛怪根本不怕火,反而被激怒了,恨不得把我们全部吃掉! 运气不佳,我们遇到了劲敌,它比大灰熊的战斗力至少强悍十倍! 夏远山忙叫:“诺云!快带小雨和林伊走!” 郝仁和邵风云疯狂地挥舞手里的武器,极力阻止大毛怪靠近,为我和夏小雨争取逃走的时间。 “我不走!”夏小雨举着火把,想上前帮忙,却无法靠近。  夏远山催促:“你俩先撤!再不走就晚了!” 第188章 挖大坑 夏远山、郝仁和邵风云很可能打不过大毛怪,如果我和夏小雨先离开,他们才会安心作战,并且找机会撤退。 然而,我不愿当逃兵,忙对夏小雨说:“你快走,我留下!” 夏小雨挥动火把:“你走,我留下!” 见大毛怪越逼越近,夏远山急得直跺脚:“别磨蹭了!否则都逃不掉!” 吴诺云用力拉住夏小雨的手,跑到了洞口处,踩着工具堆爬了出去。 郝仁暴吼一声,狠狠地一刀砍下,正中大毛怪的前臂,却没伤到它的皮肉。 震惊!怪物的皮太厚了! 见势不妙,夏远山叫喊:“撤!” 谁知,没等郝仁和邵风云作出反应,大毛怪猛地窜跳,从我的头顶越过,落在了后方,挡住逃生之路! 妈呀,大毛怪的弹跳力如此之强,而且很聪明,知道断后路。 没办法,只得以死相拼! 郝仁扯着嗓子喊:“杀啊!” 此时,我热血沸腾,仿佛成为一名英勇的女战士,举刀冲向大毛怪! “夏叔!风哥!你俩攻它的下盘,我攻上面!”郝仁奋力吼叫,猛地一刀,砍中大毛怪的肩膀! 这下见了血,但大毛怪似乎不知道疼痛,抡起一巴掌,使劲将郝仁的砍刀拍开! 嗷地一声,郝仁手中的砍刀差点飞出去,他顺势地转身,反手又是一刀,重重砍在大毛怪的手臂上,却没造成伤害,只飞起一撮毛发! 夏远山趁机蹲下身子,飞快地斜刺一剑,直接命中大毛怪的右腿,划出一道伤口! 邵风云及时地配合,一个鱼跃前滚翻,准确无误地砍中大毛怪的左腿! 顿时,大毛怪愤怒地咆哮,腥臭的口水飞溅! 它无比愤怒,无比凶残,两只眼睛像冒出血似的,巨大的爪子疯狂地攻击,直接打落郝仁的砍刀! 糟糕,失去兵器,郝仁的处境极其危险! 我急得大叫:“郝仁!快跑!” 谁知,郝仁却不愿放弃战斗,尝试着想捡起砍刀。 但大毛怪的智商挺高,居然看出了郝仁的意图,它一脚死死地踩住砍刀,继续挥动坚硬而锋利的爪子,迫使郝仁后退几步。 我彻底傻眼了,根本无法斗过大毛怪,再不逃的话,小命不保! 情急之下,我提醒说:“别硬拼!先逃出去,再想办法搞定它!” 邵风云跟着叫喊:“郝仁先走!拉我们上去!” 有郝仁和吴诺云在口上方相助,我和夏远山、邵风云逃到洞口,将会顺利地摆脱困境。 郝仁一听,拔腿就跑,踩着一堆东西迅速爬出洞口。 此时,只剩夏远山和邵风云两人,拼死抵抗大毛怪的攻击,我没机会偷袭。 邵风云边挥动砍刀,边说:“林伊先走,我殿后!” 我瞅准大毛怪的右腿,狠狠地斜劈一刀,正中它的膝盖,然后掉头奔跑,到了洞口之处,见郝仁正往下伸胳膊。 我急忙举手,郝仁和吴诺云拽住我,立即拉了上去。 转瞬间,夏远山邵风云也跑来了,吴诺云和郝仁同时伸手拽住他俩,刚刚拉上来,大毛怪便杀到,一爪子没扇中邵风云,击在石壁上! 好险!差点被抓掉二两肉! 邵风云怒吼:“卧槽!你特么上来啊!老子一刀砍死你!” 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毛怪完全处于劣势,它只要敢上来,我们就能砍烂它的脑袋! 盯着明晃晃的砍刀,大毛怪似乎明白自己的地势不利,它昂头咆哮了几声,慢慢地后退,再也看不见踪影。 于是,双方陷入对持的状态,我们不敢下去,大毛怪也不敢上来。 大毛怪虽然不上来,但洞内的空间宽敞,还有怪虫子可以食用,它不会饿死。 我们不下去,便无法继续探索寻找宝藏,怎么办? 邵风云嘀咕着:“如果有枪就好了!” 郝仁说:“有手雷弹更好!”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用火箭炮,直接解决问题!你俩尽说没用的,能不能出个好主意?” 邵风云与郝仁对视,不约而同地耸耸肩,束手无措。 我不停地转动脑筋,寻找对策,既然用武力难以降伏大毛怪,只能智取了,引它上来! 忽然,我冒出一个点子:“咱们到外面,挖一个陷阱,引大毛怪进去!” “好!我赞同!”郝仁举起双手。 夏叔和邵风云也表示同意,但夏小雨皱起柳眉。 “拿什么挖陷阱?咱们没工具啊,难道用手?” 听完夏小雨的疑问,我立即犯了愁。 目前,除了几把砍刀和匕首,实在没有能挖掘大坑的东西。 邵风云提出建议:“不如兵分两路,我和吴诺云回孟家村拿工具,你们守住洞口,不让大毛怪上来!” 夏小雨说:“我和老爸也回孟家村,帮忙干活。” 夏远山点点头,四人立刻出发,离开树林。 只剩我和郝仁站在洞口边,死死地盯着下方,提防大毛怪攻出来。 郝仁两手各握一把砍刀,恶狠狠地说:“大毛怪敢露头,老子一刀劈出它的脑子,也不用挖陷阱了!” 我笑着说:“动物的嗅觉很灵敏,咱俩就算不说话,它也能嗅到味道,我敢打包票,只要咱俩离开木洞,它才会出来。” 郝仁咳嗽一声,吐了口痰:“那就守着,等夏叔回来!” 我无奈地说:“来回起码五个小时,等挖完大坑,估计天已经黑透了,到时会出现什么情况,难说啊!” 郝仁嘿嘿直笑:“其实,这个怪物再牛,还能比妖魔鬼怪厉害?” 我说:“是啊,如果眼前的困难没法克服,实在太丢人了!” 正聊着,下方响起动静,只见大毛怪出现了,它谨慎地探出前臂,拽走一只背包! “尼玛,那是我的包!里面有半只老母鸡!” 郝仁气急败坏地怒吼,恨不得下去砍死大毛怪,夺回美食。 我却乐了,只要大毛怪贪嘴,就会爬出洞口,从而掉入陷阱! 我和郝仁继续寸步不离地守住洞口,丝毫不敢大意,大毛怪吃完半只老母鸡,又连续扒拉开另外五个背包,把里面的食物全吞了。 随后,这畜生便倏地消失,躲入洞内的深处。 我俩耐心地等待着,幸亏木洞里的温度高,否则非冻感冒不可。 过了一会,郝仁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此刻是下午两点,一直没吃东西,不饿才怪。 我想给夏小雨打电话,却怕他们已经朝后山赶来,如果再回孟家村拿食物,肯定耽误时间,万一着急开车,掉下山崖就惨了。 所以,我笑着说:“先忍着吧,等杀死大毛怪,挖出它的心,给你爆炒当下酒菜。” 郝仁吸了吸鼻子,愤恨地说:“不但吃它的心,还要剁了它的爪子红烧!” 一聊吃的,肚子又“咕咕”叫唤。 等了一个小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仅接着,只听夏小雨大声叫喊:“林伊!郝仁!我们回来啦!” 郝仁忙回头问:“有没有带吃的?” 夏小雨拎着饭盒,快步而来:“有!昨天没吃完的红烧野兔肉和红焖熊掌,还有番茄蛋汤。” 我和郝仁喜出望外,忙让邵风云和吴诺云接力,守住洞口。 接过四只饭盒,我打开一看,热气腾腾的米饭,红油光亮的野兔肉,香气四溢的熊掌! 忽然,响起大毛怪的吼叫声,显然,它嗅到了饭菜的香味…… 听见大毛怪的吼声,郝仁笑着说:“我饿得头昏,下面的畜生吃光了包里的食物!” 邵风云说:“幸亏小雨想得周到,她说背包在洞里,林伊和郝仁肯定没东西吃,也没水喝,所以我们让大婶找了饭盒,带了饭菜。” 我边啃熊掌,边感激地对夏小雨点点头,她嫣然而笑。 夏远山问:“大毛怪只偷吃东西,没敢上来?” 郝仁抹去嘴角的油腻:“它不傻,上来就会脑袋挨刀子。” 我喝了口番茄蛋汤,惬意地打了个嗝:“不过,畜生的嘴巴非常馋,等会留点野兔子肉,引大毛怪出洞。” 十分钟后,我和郝仁吃饱喝足,大家开始商量,如何挖设陷阱。 外面的积雪很厚,需要挖出一个至少三米深的大坑,才能困住大毛怪。 眼下的工具,有铁锨和铁镐。 六个人,至少派两人看守洞口防备大毛怪,所以,实际四人参与挖坑。 为了提高效率,先派力量最弱的我和夏小雨搭配,手持砍刀守住洞口,当哨兵。 夏远山、吴诺云、郝仁、邵风云赶紧在千年古树前方的五米处,奋力地挖掘! 挖坑这种事,看似简单,实则不然,需要很好的体力和耐力。 夏远山和郝仁负责挖土,邵风云和吴诺云负责把土搬运到旁边的树林中,如果随意堆放在旁边,肯定会引起大毛怪的警觉。 足足干了十多分钟,郝仁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由地脱去棉服,仅穿一件毛衣。 邵风云累得坐在雪地里,点燃一根香烟:“歇口气,抽烟提提神!” 郝仁接过香烟点燃,必须休息一下,不能用蛮力。 我站在洞内,探着脑袋问:“天黑之前,能挖好大坑吗?” 夏远山笑着说:“差不多,这里的土质比较松软,地下幸亏没石头。” 五分钟左右,郝仁打了个哆嗦,忙穿上棉服,夏远山立即抓起铁锨,继续忙碌。 半个小时后,夏远山和郝仁休息,替代我和夏小雨守卫洞口,吴诺云和邵风云跳入坑中挖掘,我和夏小雨负责运走泥土。 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搭配得十分协调,终于,一个深三米直径两米多的大坑完成了。 坑内渗水厉害,我们早已用塑料袋紧紧裹住鞋子,否则将会湿透,遭受冰冻之苦。 太阳落山,周围的光线变得黯淡,风骤然变大,“呼呼”地吹着,有点瘆人。 我警惕地寻望四周,心想,必须抓紧时间,一旦天黑,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危险。 吴诺云和邵风云迅速砍了许多长长的树枝,均匀地放到大坑上,然后铺一层树叶,再堆放白雪。 很快,一个完美的陷阱布设完成,乍地看去,瞧不出什么破绽。 邵风云吹了声口哨,把夏远山和郝仁从洞内叫出来,把半盒子野兔肉撒到陷阱中央的位置,当做诱饵。 如果大毛怪踩上去,绝对会掉入坑中,届时,六人集体攻击,将其消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准备一些石块,用于砸大毛怪。 这时,邵风云想了想,飞快地跑向停车的方向,几分钟后,他拎来一小桶汽油。 天色几乎黑透了,弯月斜挂。  我们严阵以待,躲在树林的里面,静静地守株待兔…… 第189章 主动进攻 五分钟后,一个黑影从“木洞”里缓缓走出,大毛怪终于露面了。 它站在洞口,朝四周望了望,突然吼叫一声,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地往下落。 我们躲藏在陷阱的后方,即使大毛怪嗅到人的气息,它肯定不后退,只会前进。 况且,野兔肉的香气更能刺激大毛怪的胃口。 不出所料,大毛怪朝陷阱的方向走了几步,显然被野兔肉所吸引。 三米、两米、一米……我目不转睛,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谁知,大毛怪停下脚步,脑袋左右转动,谨慎地巡视,似乎发现了陷阱。 正当我握紧双拳、担心之际,大毛怪“嗷”地一声,跳向野兔肉,瞬间掉入陷阱! “杀!”夏远山率先冲出,我们紧随而上! 抵达大坑边,只见大毛怪变成了泥猴子,正准备爬出。 “打死它!”邵风云抡动铁镐,砸中大毛怪的肩膀! 咔嚓!大毛怪随之惨叫! 紧接着,铁锨和铁镐纷纷砸下,大毛怪连声怒吼,成了瓮中之鳖。 忽然,它不再企图逃出,而是蹲在坑底,狡猾地躲避攻击! 这畜生太聪明了,铁锨和铁镐根本打不到它! 夏远山命令:“快!用石头砸!” 郝仁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中大毛怪的背部,我和吴诺云、夏小雨也跟着砸石头。 邵风云趁机拎起小桶,把汽油浇到大毛怪的身上,他飞快地点燃打火机,对准小桶的瓶口,燃起蓝色的火焰。 紧接着,小桶被扔进大坑中。 呼,一团火焰升起,包裹住大毛怪,烧得它不停地惨叫,散发出浓烈的臭气,还有皮肉焦糊的味道。 此刻,大毛怪拼命地窜跳,想逃离大坑,吴诺云和郝仁挥动铁锨和铁镐,猛砸大毛怪的脑袋和肩膀,发出嘭嘭的闷响。 蓝色的火焰很快变成红色,冒出更加浓重的气味,大毛怪的惨叫声也变得嘶哑,继而低沉…… 最终,大毛怪蜷在坑底,一动不动,任由火焰肆意燃烧,它嗝屁了! 我们欢呼雀跃,击掌庆祝,杀敌成功! 为了防止意外,邵风云奋力搬起一块大石头,砸向大毛怪的脑袋! 嘭!白色的脑浆飞溅! 大毛怪彻底死透了,我也彻底放心。 郝仁跳入陷阱,砍烂大毛怪的胸膛,直接挖出血肉模糊的心脏,足有他的两只拳头大。 “风哥,要不要泡酒喝?”郝仁笑嘻嘻地问邵风云。 话音刚落,郝仁惨叫一声,脚脖子被大毛怪抓住! 妈呀,这畜生没死透! “郝仁!快逃……”夏小雨吓得脸都白了。 仅仅虚惊一场,大毛怪抓住郝仁的脚脖子,属于四肢的自然本能反应,并不是有意识的攻击。 不过,大毛怪抓得非常牢固,郝仁虽然没受伤,但一时无法脱身。 “卧槽!”邵风云挥刀狂砍! 大毛怪的爪子断成两截,表面的毛发被烧掉,皮也烧焦了,郝仁用刀一划,露出浅红色的肉。 “靠,快烧熟了,一股子臭味,我不稀得吃了!” 说完,郝仁扔掉大毛怪的心脏,他抓住邵风云的手,被拉出大坑。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消灭凶残的庞然大物,幸亏没有恶鬼偷袭,否则我们两面受敌,性命堪忧。 天色已经黑透,是继续往洞内探索,还是返回孟家村呢? 我抬头望着夜空,月光皎洁,繁星璀璨。 夏远山担忧地说:“明天路面结冰,开车危险,我建议,现在就进洞!” 经过辛苦的挖坑和激烈的打斗,大家都累得不轻,万一洞内再出现攻击力强大的野兽,后果不堪设想。 吴诺云有点犹豫,扭头看我。 其实,我同意夏远山的建议,应该趁刚刚消灭大毛怪、军心振奋之际,赶紧进入洞内探索。 如果返回孟家村,暂且不论明天的道路是否结冰,谁敢保证一夜之间,又冒出什么难缠的怪物呢? 所以,我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吴诺云点头表示同意。 郝仁笑嘻嘻地挺起胸膛:“夜长梦多,快进洞吧,我打头阵!” 这小子表现得十分勇猛,刻意在夏小雨的面前充英雄。 我调侃说:“郝仁,你肯定后悔了吧,没带贴身女保镖。” 郝仁耸耸肩:“梁妤乔不肯离开岛城。” 邵风云好奇地问:“你有女保镖?” 郝仁得意地说:“对啊,她很厉害,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我差点笑出声,等邵风云知道梁妤乔的真正身份,打死他也不敢跟女鬼交朋友。 夏小雨的柳眉微皱,忽然问:“咱们带的食物,都被大毛怪吃了,万一困在洞里,怎么办?” 她的担忧非常有道理,冒险可以,但必须深思熟虑,考虑清楚退路。  夏远山笑着说:“这样吧,咱们的最终目地是寻找宝藏,而不是搞考古科研,所以没必要一条道走到黑,如果实在发现不了有价值的线索,就立马撤退,免得遭遇危险 。” 夏小雨嗯了声,不再有异议。 大家休息片刻,搬来一些白雪,把沾满粪便的洞口清理干净,然后依次进入。 经过一番检查,郝仁气得破口怒骂,大毛怪为了吃背包内的食物,竟然撕烂了所有的背包,幸亏皮划艇等工具完好无损,可以正常使用。 携带必要的工具,我们六人举起手电筒和荧光棒,朝洞内深处前进。 道路上的水继续增多,淹没了脚脖子,浸湿鞋子,由于洞内的温度比较高,不至冻伤双脚,却影响行走的速度。 几分钟后,我们抵达之前杀死大灰熊的地方,发现它的尸体四分五裂,不知被什么动物啃噬过,内脏几乎没有了,估计是大毛怪吃的。 再继续走,水淹没了膝盖,到了使用皮划艇的时候。 大家动手配合,用手动充气泵,把两只皮划艇充足气,再把所有的工具放上面,慢慢地往前推进。 等水越来越深时,我、吴诺云和邵风云一组,夏远山、夏小雨和郝仁一组,分别坐在两只皮划艇中,齐力划动船桨,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往探索。 在灯光的照射下,前方一片雪亮,可以清晰地看到,洞内的空间比较宽敞,隐约还有阵阵的微风吹来。 这说明,此条道路通往一个较大的出口,才得以通风透气,夏远山让我和夏小雨熄灭了火把。 哗,哗,哗……大家谨慎地划动着船桨,生怕皮划艇的方向改变,导致撞到石壁上。 六人比较有默契,一直缓缓地朝前。 五分钟后,洞内的空间变得更加开阔,闪烁着幽幽的蓝光,接着出现一群蚊子,盘旋在我们头上,嗡嗡地乱叫,令人心烦。 “哎呦!”夏小雨惊呼一声,握住脸颊。 “怎么了?”我忙问。 “被臭蚊子咬了一口!”夏小雨不爽地嚷嚷,“又痛又痒!” “抹点药,手脏,别乱抓!”夏远山大声吩咐。 话音刚落,郝仁也叫了声:“哎呦!好疼!该死的蚊子!” 我笑着问:“怎么,你也中招了?咬你的蚊子比咬小雨的大?” 郝仁说:“他妈滴,好像不是蚊子……” 忽然,吴诺云指着前方:“快看!” 我定睛一瞧,十米之外,出现许多浮木,横在水面上,它们只有枝杈,没有叶子,布满了五颜六色的东西。 奇怪,究竟是什么? 夏远山提醒大家,务必小心,慢慢地靠近,以免皮划艇被树杈划破。 用手电筒照射,我才看清楚,五颜六色的东西是各种花朵和蘑菇状的植物。 放眼望去,足有一百多棵浮木,场面壮观…… 我感觉有点不妙,可能会发生诡异的事。 夏远山继续提醒:“大家注意,如果遇见危险情况,千万别慌张,小心掉水里!” 突然,水面剧烈地动荡,泛出无数的水花! 须臾之间,一群类似水蛇的不明生物爬上了浮木,令人触目惊心。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脑袋酷似癞蛤蟆的怪虫子 夏远山、吴诺云、郝仁、邵风云手持兵器,紧张地严阵以待,提防怪虫子发动袭击。 毕竟,目前在水上,而不是地面。 在地面时,我们的行动自如,可以任意地砍杀怪虫,轻松消灭它们。 而此刻,绝对属于怪虫们的天下,它们占据巨大的优势,我们一旦落入水中,必将陷入困境,遭受怪虫的啃噬。 夏远山握紧宝剑,浓眉紧皱:“靠近了,不要分开!” 提议很好,两只皮划艇靠在一起,会更加稳固,而且能够协力抗敌! 大家迅速划动船桨,把皮划艇紧紧地靠一起,迎接战斗。 咝咝咝,几条怪虫子窜来,落入皮划艇中! 一刀下去,不但砍死怪虫,还会砍烂皮划艇。 我忙阻止:“别砍!” 郝仁倏地愣住:“不砍?让怪虫咬吗?” 邵风云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一条怪虫子,使劲地扔到水里,吴诺云也抓起一条,甩飞出去。 胸前的小香包颤抖,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主动进攻,别让怪虫靠近!” 我立即照办,告诉大家,朝怪虫子发动攻击。 刀光乱闪,怪虫子不敢窜来了,它们在浮木上爬行,发出“嘶嘶”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夏远山大叫:“用火攻!” 好主意,怪虫子怕火! 我和夏小雨点燃两只火把,不停地挥动着,怪虫们条件反射般回缩,纷纷落入水中,躲避炙热的火焰。 于是,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我们无法继续前进,怪虫们也不敢轻易出击。 暂时安全后,我不禁诧异,洞里为什么有大量的浮木呢? 莫非,这才是“木洞”的真正含义?  我内心微动,宝藏的秘密,会不会藏在浮木上? 第190章 绚丽的怪花 我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听完,陷入了沉思。 夏小雨点点头:“我同意林伊的判断,木洞的秘密,肯定跟这些浮木有关系。” 盯着怪虫子,郝仁露出厌恶的表情,扭头问:“浮木上面都是虫,怎么找秘密?” 忽然,邵风云惊讶地问:“郝仁,你的脸咋了?” 只见郝仁的左腮鼓了起来,又红又亮,活像只气球,挤得左眼眯成了缝。 郝仁忙伸手一摸,惊呼:“靠,脸肿了啊,怪不得看不清楚…” 这时,吴诺云叫喊:“小雨的脸也肿了!” 果然,夏小雨的右腮犹如一只发面馒头,肿得滑稽可笑,活像个卡通娃娃。 “怪死的臭蚊子!”夏小雨气得直嚷嚷。 夏远山说:“幸亏我提醒你,及时抹了药,不然,你也像郝仁一样!” 瞅着郝仁,夏小雨扑哧一声笑了,模样更加滑稽。 大敌当前,我却笑不出,再次注视密密麻麻的怪虫子,力图想出驱赶的办法。 既然它们怕火,能不能用火攻?不过,仅靠两只火把,威力远远不够。 邵风云大声说:“干脆火攻!” 不谋而合,我忙问:“还有汽油吗?” 邵风云像变戏法似的,从皮划艇中拎起两只铁罐子,笑呵呵地说:“幸亏我留了一手,之前杀大毛怪时,没舍得用完!” 两只铁罐子,足有二十升汽油! 我竖起大拇指:“风哥威武,足智多谋,立功了!” 郝仁问:“怎么火攻呢?” 如果直接把汽油喷洒在一百多根浮木上,远远不够用,必须采取排除法,选择可能藏有秘密的浮木,机会才大一些。 大家同意我的建议,开始认真地注视浮木,同时防范怪虫子。 猛地看去,一百多根浮木都长得差不多,它们横浮在水面上,几乎一动不动。 忽然,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忙对夏小雨说:“咱们在金洞里找到的木盒子,你带来了吗?” 夏小雨一愣,继而摇摇头:“没带,放大婶家了。” 我又问:“上面有什么图案?大家也赶紧想想!” 在我的印象中,木盒子的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至于有没有浮木图案,我已经忘了。 夏小雨努力回忆,眨动长长的眼睫毛:“全是古代的祥云图案,但没有浮木,我记得,花纹很奇怪……” 她的话提醒了我,莫非,木盒子上的花纹,跟浮木上的怪花一样? 我忙吩咐:“郝仁,风哥,仔细瞧瞧,找出哪根浮木上的花,跟盒子上的花一样!” 他俩明白了我的用意,边挥动手中的荧光棒,边注视前方的浮木,希望发现蛛丝马迹。 此时,我和夏小雨举起手电筒照亮,便于郝仁和邵风云观察。 可惜,看了足足五分钟,郝仁和邵风云摇摇头,说这一片没有线索。 我伸长脖子,看向前方,无奈地说:“往前划吧,慢慢地移动。” 于是,两只皮划艇紧挨着,划动船桨,缓慢地驶向前方,夏小雨挥动火把,驱赶怪虫子。 夏远山和吴诺云用船桨奋力拨开挡路的浮木,怪虫子们嘶嘶乱叫,嘴里甚至吐出粘液,令人作呕。 忽然,夏小雨指向右方:“快看!” 顺着夏小雨手指的方向,我看向三米之外,有一根较粗的浮木。 它的颜色发灰发暗,上面爬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虫子,盛开着五彩斑斓的怪花。 夏小雨认真地观察,语气十分确定:“浮木上面的花,跟木盒子的花纹挺像。” 我的心头一动:“你没看错?” 夏小雨回答:“绝对没错!” 我欣喜不已,既然花纹一样,说明浮木藏有秘密。 夏远山嘱咐:“靠近那根浮木,动作的幅度小一点,别被怪虫子咬了!” 大家无比谨慎地划动船桨,慢慢接近了浮木,仅保持一米的距离。 我呼了口气,对邵风云说:“风哥,动手吧,用火攻!” 只见邵风云拎起铁罐子,缓缓地倒出一些汽油,然后朝浮木上泼去! “嘶嘶嘶……”怪虫们对汽油的反应比较强烈,有的极速挣扎,有的嘴里吐出粘液,准备朝我们进攻。 夏小雨举起火把,朝浮木上一戳,瞬间点燃了汽油,窜起半米多高的火焰! 怪虫子们被烧得疯狂地四处逃窜,纷纷落入水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由于浮木上的汽油不多,不到半分钟,火焰逐渐变小了,吴诺云和郝仁用刀尖抵住树干,使劲地翻动它,转了个底朝天。 可惜,下面什么都没有。 我不甘心,亲自把浮木翻转了一次,仔细地检查,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在“金木水土火”的“金洞”里,专门建造一间神秘的石室,里面藏着朱红色的木盒子,镌刻着与“木洞”内部的浮木上相同的花纹,毋庸置疑,这一切必然有所联系,绝 非巧合。 所以,我提高嗓门:“都记住怪花的样子了吧?” 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记住了!” 夏远山一声令下:“好!咱们接着找!” 于是,六人各司其职,划桨前进、四处寻望、举着火把驱赶怪虫子,终于又发现一根浮木,上面的怪花与木盒子上的花纹相同。 邵风云立马往浮木上泼洒汽油,点燃后窜起火焰,许多怪虫子被烧焦而死,其它的纷纷逃入水中。 吴诺云和郝仁翻动浮木,“哗哗哗”地作响,我认真地观察…… 然而,仍毫无收获,浮木的下面空无一物。 真怪了,为何什么都没有呢?难道分析错误?我的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找!继续找!”我坚信,一定能发现木洞的秘密。 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又找到五根浮木,全都将它们浇上汽油赶走怪虫子,仔细地进行翻看检查,却一无所获。 我内心焦灼,难道自己的思路错了?木盒子上的花纹,跟浮木上的怪花没关系? 夏小雨也非常着急,指着左前方一根靠近石壁的浮木:“最后一根了,如果找不到线索,说明木洞里的秘密早被人拿走了。” 我定睛一看,这根浮木,比之前翻看的七根浮木都长出几米,而且直径达到五十公分! 更醒目的是,上面生长的怪花特别多,绽放到极致,无比绚丽。 我一直纳闷,木头受潮后,长出怪异的蘑菇可以理解,但木洞内毫无光线,这些怪花如何生长的呢? 皮划艇逐渐地靠近浮木,怪虫子们学精了,不等邵风云泼油漆点火,便窜入水里。 我和郝仁刚准备动手翻动浮木,水面忽然沸腾,犹如烧开锅似的! 紧接着,冒出巨大的水花,淋湿了我的衣服! “有危险!”我大声提醒,让大家往后撤。 没等我们划桨,突然从水里窜出一只巨型的怪虫子,它的体积足有鳄鱼般大小,张开癞蛤蟆般的大嘴,露出锋利雪白的牙齿! 夏小雨手里的火把被巨型怪虫咬住,飞快地吞下肚! 天哪,连燃烧的火把都吃,显然不怕火烧。 咔嚓一声,郝仁挥刀砍在巨型怪虫的脊背上,迸射出草绿色的汁液,飞溅到皮划艇中,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臭气味,我的喉咙一紧,差点呕吐。 紧接着,邵风云一刀砍中了巨型怪虫的身体,吴诺云也抡起一刀,砍在它的脑袋上。 谁知,这怪虫居然不怕疼,毫无半点退缩的迹象,反而更加凶猛地进攻,一尾巴甩来,险些将两只皮划艇全部打翻! 邵风云赶紧奋力狂攻,连续三刀砍下,把巨型怪虫的脑袋砍得血肉模糊! 郝仁全力配合,趁巨型怪虫停顿的霎那间,一刀扎入它的右眼! 没等巨型怪虫反扑,邵风云也效仿郝仁,将它的左眼扎瞎! 巨型怪虫成了瞎子,开始毫无目地胡乱进攻,搅起大片的水花,皮划艇不停地摇晃,有倾翻的危险。 “往后撤!”夏远山大叫一声。 六人飞快地划桨,与巨型怪虫保持了大概五米的距离,任由它疯狂地折腾着,尾巴不断拍击浮木! 扑哧!一根极其尖锐的树杈,硬生生地刺穿了巨型怪虫的身体,冒出一股血浆,它死命地挣扎扭曲,渐渐地失去了力量。 畜生的智商低下,自寻死路啊。 夏小雨对郝仁使了个颜色,他心领神会,举起砍刀。 我和夏小雨轻轻地划桨,等皮划艇靠近巨型怪虫,郝仁用力砍下,把巨型怪虫的脑袋砍落到水里! 危险解除了,我不由地松了口气,继续检查浮木,将它翻转。 夏小雨大叫:“看!这是什么?” 只见浮木的树干中,赫然出现一个大洞,里面藏着一只红色的木盒子。 夏小雨惊呼:“哇!跟金洞的盒子一样!” 我忙拽木盒子,发现它紧紧地嵌入木头内,郝仁和邵风云齐力帮忙,用刀尖撬动木盒子,终于将它弄出来。 我急忙打开木盒子,见里面有块玉佩,被水泡得太久,布满了绿色的水藻。 伸手一抹玉佩,露出晶莹剔透的质地。 显然是块好玉,即便如此,也达不到价值连城的程度。  莫非,宝藏的秘密在玉佩里? 第191章 不见底的山洞 我收起木盒子,不由地呼了口气。 夏远山笑着说:“咱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个东西,暂时不清楚有什么用途,我建议,先回孟家村吧,好好休息两天,再去探索水洞。” 大家表示同意,便划动船桨,沿着原路返回。 一路顺利,再也没遇到危险,很快离开了“木洞”。 外面月光皎洁,寒风凌冽。 我们带上所有的工具,吃力地行走,终于登上越野车,心里踏实几分。 郝仁启动引擎,小心地驾驶,经过两个多小时,才抵达孟家村,已是晚上九点钟。 夏小雨早已提前通知大婶,让她准备饭菜,所以刚进院子,便闻到诱人的香气,我的肚子立即咕咕地叫唤。 “回来啦!回来啦!”狗剩在堂屋门口蹦跳着叫唤。 听见动静,大婶走出厨房,笑吟吟地说:“凉菜都做好了,酒也热了,赶紧吃吧!” “木洞”之行,几乎耗尽了的体力,我们赶紧进屋,凑在火炉前烤手,大婶拎来暖水瓶。 很快,大家的身体和手脚变得温热,坐到饭桌前开始吃喝,努力填饱肚子。 郝仁和夏小雨的脸已经消肿几分,两人顾不得抹药了,赶紧狼吞虎咽。 大婶问:“今天在‘木洞’里,找到啥了?” 夏小雨笑着说:“遇到一个大毛怪,长得像狗熊,又像人!” 大婶和狗剩瞪圆了眼睛,认真聆听夏小雨的讲述。 得知大毛怪落入陷阱被烧死,大婶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幸亏杀死它,不然来俺们村,就遭殃了。” 我忙问:“你从没见过这种怪物吗?” 大婶摇摇头:“除了狗熊,我没见过更大的畜生,可能从深山里跑出来的。”  我笑着说:“大婶,等雪化了,你通知村里的领导,再去一趟‘木洞’,把大毛怪弄出来,然后打电话给电视台,让他们派人采访,说不定孟家村就火了,吸引很多游客 啊!” 大婶的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好,俺就照你讲的办,可是,‘木洞’里面有怪虫子,听起来挺瘆人的……” 夏小雨说:“让领导派人把怪虫子杀死,这样‘木洞’就能成为旅游观光的景点,孟家村很快会出名啦!” 大婶乐得合不拢嘴,聊了一会后,去厨房忙碌烧菜。 郝仁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来,咱们喝一个!庆祝顺利脱险,拿到‘木洞’的秘密!” 六人相继碰杯,一饮而尽。 邵风云夹起一块熟牛肉,边嚼边问:“盒子里的玉佩,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我抬起左手,晃了晃玉镯:“我外婆给的镯子,她说,当遇到鬼时,镯子就会提醒我!玉嘛,是有灵性的,既然藏在‘木洞’的深处,绝对意义重大!” 夏小雨喝了口米酒,点点头:“我同意林伊的看法,咱们带着木盒子和玉佩,去‘水洞’找宝藏,肯定能发现跟它相关的秘密,到时候凑在一起,就能知道真相了。” 分析很有道理,我的眉毛一挑:“哈哈,咱俩心有戚戚焉,来,干一个吧!” 夏小雨的嘴角挂着微笑,端起酒杯,跟我轻轻碰了一下,喝完杯中的酒。 接着,几个大老爷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逮着红烧肉和野兔肉猛吃,端起喷香的米酒猛喝,我和夏小雨也不拘束。 酒足饭饱,大家一起动手干活,帮大婶收拾干净饭桌,然后坐在火炉前,围成一圈。 夏远山总结探索“金洞”和“木洞”的艰难经历,他认为,可能“五行洞”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 吴诺云表示赞同:“木盒子和玉佩,都是重要的线索,等五件东西收集起了,这个秘密也就解开了。” 郝仁笑眯眯地说:“好像在玩游戏啊,层层过关,解开谜底,最后对付大魔头!” 邵风云撇撇嘴:“尼玛,古代的人真奇葩,喜欢捉迷藏。”  我笑着说:“人的内心,都是贪婪的,有的贪图权势,有的贪图钱财,古代人何尝不明白?张居正的宝藏埋得再深,总会被发现,他早就预料到了!再说,金山银山如 果埋着不用,等于是一堆石头!我敢大胆地推测,张居正肯定故意留线索,让后人去找他的宝藏。” 郝仁嘿嘿两声:“难道,这个线索,是那本古书吗?” 我点点头:“说对了!肯定是的,张居正留下重要的线索,被写进书里。” 郝仁又问:“古书是几百年前双龙村大地主的随葬品,不知大地主的祖先,跟张居正什么关系?” 邵风云插嘴说:“张居正的后人?” 我耸耸肩:“管他是谁呢,反正书在手里了,我看了很多遍,没有任何关于五行洞具体位置的提示,张居正太调皮了,挖了个大坑啊。” 邵风云说:“已经探索完‘金洞’和‘木洞’,得到木盒子和玉佩,接下来,需要找‘水洞’,你们觉得,它会在哪?” 我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大婶曾讲过,太行山区,有水的山洞很多,该如何找到真正的“水洞”呢? 如果“水洞”在太行山的湖泊或者河流中,按照目前的天气情况,根本不适合潜入寻找,只能等到夏季,如果“水洞”在山的内部,由于地下温度较高,反而利于潜水。 夏小雨猜测:“我觉得,‘水洞’应该离‘木洞’不太远。” 邵风云问:“为什么?” 夏小雨笑着回答:“很简单,木离不开水。” 郝仁摇摇头:“按照你的理论,‘水洞’为什么不跟‘木洞’连着呢?我认为,‘水洞’是个更大更神秘的地方,离‘木洞’比较远。” 夏小雨微微点头,直视着郝仁。 我提出疑问:“如果离‘木洞’很远,是在水里,还是山上?” 夏小雨说:“我希望在水里。” 我惊讶地问:“你为什么希望在水里?这个天气,能冻死人啊!” 夏小雨淡然而笑:“因为,水里安全,不会有凶猛的动物袭击。” 郝仁顿时乐了:“哈哈哈,谁说水里没有凶猛的动物?鳄鱼算不算?” 听完他的话,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呸呸呸,乌鸦嘴,我才不要碰见鳄鱼呢!” 郝仁嬉皮笑脸地说:“好吧,没有鳄鱼,只有大蟒蛇!” “讨厌!你的嘴巴太损了!”夏小雨伸手掐郝仁的胳膊。 这时,大婶拎着一壶开水进来,给大家沏茶,清香沁人心脾。 我不禁夸赞:“大婶,这是什么茶叶,真香!”  大婶将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笑吟吟地说:“在神龙洞的山脚下,有片茶树林,俺每年都去哪里采茶,听说,神龙洞的潭水直通地下河,所以,茶树长得特别旺盛啊。 ” 我心头一动,忙问:“神龙洞是太行山的著名旅游景点,现在开发的怎么样了,洞有多深?” 大婶想了想,回答:“神龙洞已经开发几十年了,里面有很多灯,具体多深嘛,俺也没走到底。” 夏小雨立即掏出手机,上网查阅有关“神龙洞”的资料。 它位于孟家村的西面位置,距离三公里处的半山腰,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溶洞。 洞口高五米,宽四米,进入洞内后,有许多分洞。 八十年代初,某军区的四名侦察员,带着专业的仪器和武器进入神龙洞探险,在里面待了两天两夜,足足走了五公里,仍不见底,可见十分深远。 我震惊不已,五公里还没见底,竟然有这么深的山洞!那么,“水洞”会不会在里面? 我忙问大婶:“神龙洞冷不冷?” 大婶说:“夏天里面挺冷的,但冬天里面挺暖和,有一年,下着大雪,俺和村里的姊妹们进去过,水还冒着热气呢!” 我看向夏远山,他心领神会,表示先去神龙洞试试运气。 第二天上午,我们取出新买的背包,装满了各种食物和饮料,带上潜水工具和备用汽油,开车离开孟家村,朝神龙洞景区驶去。 果然,地面结了一层坚硬的厚冰,道路非常滑。 郝仁和邵风云不得不下车,往车轮上捆绑铰链,防止打滑导致危险。 继续前行,耐心地缓慢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神龙洞景区的山下。 这里四季常青的松针树繁多,宾馆和饭店也很多,我们背包带着工具下车。 到了景区收费处,只见胖乎乎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进去吧,不用买票,冬天免费。” 的确,这种天气,谁钻山洞玩啊。 大家快速步入,走了几分钟,看到一条台阶,直通山上的神龙洞。 由于路滑,大家小心谨慎地行走,伸手扶住台阶两旁的锁链,避免滑倒。 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较为平坦的地面,山崖的石壁上挂着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红色的三个大字:神龙洞。 又前行了几十米,我们抵达神龙洞的洞口,发现铁门紧锁! 不会吧,居然关门了! 我转念一想,可以理解,冬天冷不嗖嗖的,而且刚下完大雪,游客必然稀少。 “他娘滴!咋进去?”  邵风云愤然怒叫,抬起一脚,狠狠地踹中铁门,震得砂石纷纷掉落! 第192章 犯了倔脾气 我伸头往洞内望了望,发现里面黑不隆冬的,没亮灯。 夏小雨撅着嘴,不爽地说:“怎么办呀?白来一趟?” “下山找人,让他们开门,靠!”邵风云怒不可遏,又一脚跺中铁门,哗哗作响。 郝仁放下肩膀上的工具,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短铁丝,笑嘻嘻地说:“下什么山啊,我会开锁!” “太好了!”邵风云喜出望外,赶紧凑到郝仁的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铁丝。 郝仁把铁丝捅进锁眼里,来回地捣鼓几下,咔嚓,铁锁自动开了。 邵风云竖起大拇指:“真帅!” 我也笑着夸赞:“厉害,简直是盗圣!” 郝仁收起铁丝,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我们走进洞内,感觉神龙洞的入口处极为普通,毫无想象中“高大上”的样子。 打开手电筒,继续往里走,发现十米之外有个水潭,在灯光的照射下,居然冒着热气,完全符合大婶的描述。 靠近一看,水潭的颜色黑汪汪的,估计挺深。 幸亏,潭边停着一条小木船,还有船桨,一次可以坐四个人。  之前探索的“金洞”和“木洞”,属于未被开发的区域,遇见诡异的事和凶猛的动物,完全正常。但神龙洞不一样,它除了冬季的游客稀少,其它时间都有人来参观游玩 ,加上开发已久,里面应该没有危险的动物。 所以,大可放心地进去,等到了未知的深处,才必须提高警惕心。 在夏远山的指挥下,我们分成两组,很快渡过了深潭,抵达对面,发现一条光滑渗水的台阶,非常陡峭。 我刚走到台阶的尽头,看见地面有个圆洞。 仔细观察,圆洞约篮球般大小,旁边还放了一根长长的竹竿。 奇怪,这是干嘛用的? 大家围住圆洞,拿手电筒照射。 郝仁笑着说:“没猜错的话,竹竿给游客玩的,用来戳这个洞!” 有道理,邵风云立即抓起竹竿,插入深潭中,继而发现,它深不可测! 吴诺云惊讶地说:“竹竿至少八米长,这个洞起码有十米深!” 夏远山摇摇头:“十米都不止!” 我顿时起了好奇心,圆洞显然不是人工开凿的,到底怎么出现的呢? 带着疑问,大家继续往里走,举着手电筒,点亮荧光棒,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钟乳石。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匍匐在地的猫狗,有的像引昂高歌的大公鸡,有的像卧地的猛虎,有的像驼背的老人,千奇百怪,姿态各异。 如果在旅游旺季,石壁上的彩灯会点亮,照射这些奇异的石头,从而更加绚丽多彩,引人入胜。 大家边走边看,夏小雨和邵风云还拿起手机拍摄,对有趣的钟乳石进行评论。 过了十分钟,走了三百多米,地面变得潮湿,路上的石头开始增多,使得行走速度逐渐缓慢。 又前进了一百米左右,出现三个洞口,外观几乎一样。 大家立刻止步,不知该选哪一个进入。 没等我开口征求意见,夏小雨语气坚决地说:“老规矩,不能分开,一起共进退!”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 然而,意见统一了,但先进哪个洞呢? 郝仁昂起脑袋,振臂一挥:“中间的!” 这小子一马当先,迈步朝中间的石洞走去,结果差点被石头绊趴倒,引得夏小雨“咯咯”直笑。 我立即跟上,六人全部进入洞内,举起手电筒照亮,防止脚下磕绊。 此刻的心情,比在野狐洞时轻松许多,毕竟神龙洞是国内著名的旅游景点,开发了几十年,不可能藏有危险。 洞内的温度足有十多度,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但地面非常潮湿,不断有水滴从洞顶落下,打在脸上凉冰冰的。 “啾!啾!” 忽然从洞的深处,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般立即止步,接着再次听见相同的声音,像是某种鸟的鸣叫。 如此大的山洞,有鸟飞进来栖息躲避风雪,很正常,我们继续前进。 根据资料介绍,如果走完整个神龙洞,需要两天两夜时间,所以,今晚得在洞内过夜。 大家准备充分,带足了食物和饮料,还有帐篷和备用的鞋子以及衣服。 越往里走,道路越潮湿,我能清晰地感觉出,正往地下的方向。 太行山脉连绵不绝,走十天半月也走不完,不知神龙洞将会通往何方,水洞又藏在何处? 又过了一个小时,大家实在累了,一看时间,到了午后一点钟。 我举起手电筒照射,发现前方有块巨石比较平坦,可以围坐十个人。 夏远山大声说:“咱们歇歇吧,吃东西,补充体力!” 于是,众人靠近巨石,把各种工具和背包放下,纷纷搬来石头,坐在巨石旁。 大家一起动手,拿出十几瓶果汁和牛奶,两袋火腿肠和午餐肉,几袋面包和饼干,全部放到“天然餐桌”上,准备享用。 吴诺云指着旁边说:“瞧,这里有泉水!” 我扭头一看,果然有一小股清泉,从石壁中流淌而出。 邵风云快步上前,用手接了点泉水,喝了口后,笑着说:“还挺甜的。” 夏小雨说:“这不是地下水,是雨水。” 确实是从天而降的雨水,深入山崖后,经过自然的层层过滤,味道甘甜。 邵风云说:“如果能烧点热水,洗个脸,肯定很舒服。” 郝仁说:“好主意,咱们带了锅。” 我寻思,石头可以垒成灶台,但燃料怎么解决? 邵风云不禁犯了愁:“这里没有树,也没有草,唉,算了……” 郝仁惋惜不已:“唉,早知道,带两罐固体酒精了。” 大家开始吃喝,休息了足有半个小时,感觉体力恢复了,便背起包拿起工具,继续上路。 边走边观察,寻觅有水的地方,争取早点发现地下河流或者深潭。 可惜,又走了一个小时,仍没任何发现。 夏小雨累得气喘吁吁,娇声嚷嚷:“神龙洞里,到底有没有秘密啊,我快不行了。” 邵风云也表示怀疑:“几十年了,如果洞里有地下河,早就公布了吧?” 我笑着说:“如果地下河或者深潭的水干了,没引起人们的注意,而现在又开始有水呢了?” 邵风云不再吭声,夏小雨还一个劲地喊累。 郝仁笑嘻嘻地说:“要不,哥背你吧。” 他边说,边瞅着夏小雨的双腿,表情比较暧昧。 “好呀……”夏小雨绽开笑颜,忽地变得警惕,“干嘛,你想吃我豆腐,趁机揩油?” 郝仁表情严肃地说:“小雨啊,你是了解哥的,我怎么会做出不要脸的事呢?哥是正人君子,比唐僧还坚定,比柳下惠还正直。” “滚!”夏小雨没好气地呵斥,不让郝仁靠近。 “滚就滚,让大表哥背你吧!”郝仁嬉皮笑脸地往前走。 邵风云板着脸:“小雨,你如果体力不行,赶紧按原路走回去,出了神龙洞,到景区门口租辆三轮车,先回孟家村,到大婶家等我们!” 我暗笑,才走这点路,本姑娘都不累,夏小雨岂能轻易放弃? 谁知,夏小雨说:“好,我先回去了!慢慢走的话,估计五点钟之前,能到景区门口,天黑之前,能到大婶家,正好赶上吃晚饭。” 不会吧,夏小雨之前没被凶残的怪物吓住,现在却打了退堂鼓! 夏远山的眼睛一瞪:“你说真的?自己回去?” 夏小雨弯腰,揉着脚脖子:“是啊,累得实在不行了,还有两个洞呢,起码得走两天时间,我可受不了……” 夏远山的眉头紧皱,语气不爽:“好,你先回去吧!” 说完,夏远山拔腿快走,不再搭理夏小雨。 我知道,夏远山故意说气话,所以,我并不挽留夏小雨。 五人嘻嘻哈哈,继续赶路,留下夏小雨独自站在原地。 邵风云头也不回,笑着说:“小懒猪!要回去赶紧滴,别浪费时间!” 只听夏小雨在身后大叫:“你才是懒猪!臭懒猪!” 郝仁低声说:“夏叔,小雨的脾气大,她真回去怎么办?” 夏远山说:“她想回去就回去吧,大家别分心!” 大约五分钟后,我回身张望,见后面黑乎乎的,毫无光亮。 夏小雨果真回去了?她的脾气够倔! 郝仁忽然有点紧张,放慢脚步,眉头攒到一起:“小雨一个人,不安全啊……我把她追回来吧?” “别追了,我劝劝她。”我忙掏出手机,拨打夏小雨的号码。 可惜,没有信号,我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夏远山笑呵呵地说:“别担心,小雨又不是孩子,她记得路。” 又过了十几分钟,感觉地面越来越泥泞,潮气越来越大,经验告诉我,前方应该有充足的水源。 我们暂时休息,坐到石头上,喝水吃点心,补充体力。 突然,吹来一股阴风,响起“嘿嘿”的笑声,沙哑而低沉,夹杂着几分怪异。 “谁?”夏远山腾地站起。  瞬间,我的心跳加快,握住腰间的桃木匕首…… 第193章 收买大叔 邵风云上前一步,用手电筒照射,没发现异常情况,只看见奇形怪状的石头。 “呜呜呜……”声音再次响起,在我们的耳边萦绕着。 郝仁怒吼:“草尼玛!快滚出来!” 紧接着,又响起“嘿嘿”的笑声,极其阴森,若是一般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始终不见对方的影子,究竟什么鬼? 而且,小香包和玉镯没产生动静,程文轩也不提醒我。 僵持几分钟后,诡异的声音消失了。 一片寂静,只有五人的呼吸声,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噗!”郝仁忽然放了个响亮的屁! 顿时,大家全笑了,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邵风云收起砍刀:“我估计,刚才是某种动物的叫声。” 夏远山点点头:“很有这个可能,咱们别担心了,继续走吧。” 郝仁边走边说:“刺猬会咳嗽,听起来像老头,刚才嘿嘿笑的是什么动物?” 邵风云猜测:“可能是猫头鹰,它也能发出嘿嘿的笑声。” 我反而好奇了,洞的深处,怎么会有猫头鹰呢? 又走了半个小时,发现脚下的道路已经被水淹没,我欣喜不已,估计前面就有水源。 谁知,五十米后,居然到了洞的底部,再也没有路了。 “不会吧……”我立马傻眼。 满怀希望地走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还被不知名的神秘东西吓了一场。 我们不甘心,低头耐心地寻找,并没有任何的泉眼,道路的水是从洞顶渗落的。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无奈地说:“咱们回去吧,探索另外两个石洞。” 实在没办法,我们唉声叹气,只得按原路返回,精神头也没刚才足了。 半个小时后,抵达比较开阔的地段,突然,前面亮起一团红光,距离仅仅三米左右! 霎时间,我惊得头皮发麻,夏远山等人也迅速作出反应,准备迎战。 “嘿嘿嘿,是我呀!”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忙举起手电筒照射,定睛一瞧,是夏小雨! 她故意用手捂住了手电筒,所以才发出红色的光! “小雨!你……”我又气又恼,“你怎么没走?” 夏小雨咯咯直笑:“我又不傻,哪能一个人走呢,一直跟在后面,故意吓唬你们,然后坐这里,等你们回来。” 原来如此,之前的笑声也是夏小雨装神弄鬼。 邵风云哭笑不得,上前揪住夏小雨的耳朵:“臭丫头!真调皮!”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无比凄厉的尖叫,几乎刺穿耳膜! 众人大惊失色,忙转身回头,用手电筒照射! 扑拉拉!飞来一只黑色的鸟,不知是什么品种。 它的速度不快,从大家的头领掠过,正好拉了一泡鸟屎,落在郝仁的脸上! “卧槽!真特么臭……”郝仁气急败坏地嚷嚷,伸手抹去鸟屎,熏得他差点呕吐。 夏小雨赶紧掏出纸巾,帮郝仁彻底地擦干净。 随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又虚惊一场,我不由地松了口气:“走吧,原路返回!” 没有停歇,我们坚持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回到三个洞口的前方。 已经傍晚五点,估计外面的天快黑了。 突然,远处亮起五彩的灯光,有人大叫:“里面的游客!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仔细一听,是广播喇叭的声音。 我估计,神龙洞的管理人员发现铁门被打开了,而游客迟迟不归,所以才通过广播的方式进行催促。 走,还是不走?我十分犹豫。 邵风云:“今天走,明天还得来啊,太麻烦了,不如装听不见,管理员又没亲眼看咱们进来,还以为去了别的地方。” 夏小雨指着前方:“瞧,那有一个摄像头,他们已经看到了!” 果然,有个小小的红色光源,正是监控摄像头。 我耸耸肩,两手一摊:“倒霉,回去吧,明天再来。” 大家垂头丧气地返回,到了神龙洞口附近,见前面站着一个工作人员,他身后还有三个保安。 工作人员指着夏远山的鼻子,怒声斥责:“谁让你们进来的!咋开的锁?” 这名工作人员年约四十岁,身材又矮又胖,皮肤黝黑,头发有点花白。 面对指责,邵风云没好气地说:“我们是游客,怎么不能进来了?铁门又没锁死!” 见邵风云的态度蛮横,工作人员的嘴角撇了撇,想发火却忍住了,指着木船:“快坐船过来!” 我们六人分两批,依次渡过水潭。 工作人员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三个保安嘻嘻哈哈,说笑着先走了。 郝仁忙掏出香烟,递给工作人员:“大哥,怎么称呼啊?” 见是好烟,工作人员的眼睛一亮,伸手接过:“叫俺老张吧,俺专门负责景区的安全工作。” 郝仁笑嘻嘻给老张点烟:“我们来旅游探险,想知道神龙洞有多深。” 老张美滋滋地抽了口,笑着说:“这个洞啊,根本没啥好探的,里面啥都没有,全是石头!” 邵风云立即掏出一包中华,塞进老张的口袋里:“谁说只有石头,还有鸟和水。”  一瞧这么贵的烟,老张乐得合不拢嘴,再也没有半分不满,笑呵呵地说:“是啊,里面有时飞进去鸟和蝙蝠,还有老鼠和野兔子!大冬天的,也看不到它们,至于水嘛 ,也不多啊!” 感觉老张对神龙洞比较熟悉,我忙对夏小雨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从背包里掏出面包和火腿肠,递给老张。 “哎呀,俺哪能要这些……走,到屋里头坐坐。”老张边客气地推辞,边领着我们走出洞口,进入附近的简易办公室,居然开着空调,条件不错。 夏小雨殷勤地拿出更多的食物,有蛋糕、午餐肉、巧克力,我也把几瓶橙汁和鲜奶放在桌子上,老张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 我继续说:“刚才进去后,走了一段路,看到三个洞,就选择中间的洞探险。” 老张笑眯眯地问:“可发现啥好玩的了?” 我摇摇头:“没发现,走了几个小时,到底了,正返回时,被一只怪鸟吓了一跳,也没看清它长什么样子。” 老张大笑:“哈哈哈……幸亏你们选了中间的洞,它最短啊,不然,今晚你们别想出来了。” 我忙问:“听说,以前有四个侦察兵,在神龙洞里走了两天两夜,才彻底走完,是不是真的?” 老张点点头:“是真滴,那都几十年的事了,现在走,恐怕要三天三夜呐!”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老张抽了口烟:“因为左边的洞里,大概二十里路的地方,全被水淹了,不好走哇!” 我内心暗喜:“太好了,我们就喜欢找这样的洞探险,水越多越深,越好玩啊!” 老张乐了:“嘿嘿,你们城里人真会折腾,洞里都是水,有啥好玩的?出事了咋办?大冬天的,不方便营救啊。” 我满不在乎地说:“洞里又没动物,怎么会出事呢?” 老张摇摇头:“那可不一定,都十多年没进去人了,万一藏着动物呢?” 神龙洞内漆黑一片,毫无光线,对我们来说,白天和晚上进去都一样,现在返回山下,明天还得上来,纯属浪费时间。 我决定,贿赂老张,让他行个方便。 于是,我掏出五张大钞,放在桌上:“大叔,行个方便吧,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就想玩个痛快,如果现在下山,明天一早还得来,多麻烦啊!” 面对红艳艳的钞票,老张一愣:“这……这不合适……你们想在洞里过夜?不太好吧……” 嘴里说着不好,这家伙其实已经动心了。 郝仁嘿嘿一笑,又添加了三张大钞:“有什么不好的?冬天冷得冻死狗,根本没游客!你不讲,谁知道我们在洞里呢?” 老张按耐不住贪财之心,不由地伸手将五张钞票收起,利索地放入口袋:“行,你们小心点,玩累了就赶紧出来吧。” 见他答应,我心花怒放。 如今,不仅知道如何选择石洞,而且外面有个知情者,万一我们陷入困境,也有人营救报警。 郝仁的浓眉一扬:“叔,你放心吧,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身强体壮,遇到老虎都不怕!” 老张瞅瞅郝仁腰间的砍刀,又瞥了瞥邵风云:“一看你俩,就是练家子,行,俺放心!” 于是,我们重新进入神龙洞,老张把所有的食物和果汁全部返还,并再次嘱咐注意安全。 乘坐小木船渡过深潭,登上台阶,我们往里走了两里路,到达三个洞口处。 按老张的说法,左边洞内二十里的地方,被水淹没了,十多年没人进去过,我初步判断,这正是要找的“水洞”。 现在进入探索,等走完崎岖不平的二十里路,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然后原地扎营,吃饭休息,睡一觉再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我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表示同意,便依次进入洞中。 郝仁走在最前面,我紧跟其后,闻到一股湿润的气息,温度至少十五度。 持续地行走,加上背包和工具的重量,大家渐渐感到燥热难当,便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敞开怀散气。 由于方向明确,即使疲劳,夏小雨也不喊累了,她一直坚持近两个小时。 温度持续上升,达到二十度左右,脚下也逐渐潮湿。 邵风云弯腰扶着膝盖,喘气说:“走了至少十八里,该歇歇了吧……” 夏远山举起手电筒照射,发现前方的区域比较开阔平坦,还有五六块巨石,他振臂一挥:“去哪儿!” 靠近一看,果然是个绝佳的区域,我掏出手机,没有一丁点信号,此时夜里八点钟。 辛苦了一天,肚子又咕咕叫,必须安营扎寨,彻底地放松放松。 大家开始休息,取出各种食物和饮料,放在巨石上。  忽然,邵风云大叫:“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第194章 天然洗脚盆 我忙走到邵风云的身边,见他捡起一块黑色的石头。 “这是什么?”我瞧不出名堂。 邵风云咧嘴直笑:“煤炭!” 我顿时惊讶:“奇怪,怎么会有煤炭?” 邵风云说:“可能以前发水,从洞里冲出来的吧,或者,游客探险,丢下的……” 郝仁撇撇嘴:“煤炭怎么烧?没有木头!” 我的脑筋一转,笑着说:“你不是嫌热吗,把毛衣脱掉,烧呗。” 郝仁倏地往后躲:“开什么玩笑,新买的毛衣,三百多块钱呢!”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小气鬼!给你二百五,卖给我!” 邵风云又弯腰捡起一块煤炭:“快,赶紧找找。” 我们拿手电筒照亮,不一会功夫,居然捡到了几十块煤炭,足够烧水。 这时,吴诺云搬来几块石头,垒成简易的灶台,邵风云取出一只不锈钢锅,开始左右观望,寻找水源。 可惜,此处的地面虽然潮湿,但洞顶没有渗水,想得到水源,必须往前走。 郝仁从背包里掏出几只塑料袋,自告奋勇地和邵风云去找水,他俩离开后,我们开始搭帐篷。 五块石头上,刚好能搭五个帐篷,而较大的石头上,搭一个双人帐篷,足够我和夏小雨休息。 帐篷刚搭完毕,郝仁和邵风云回来了,两人拎着四大袋子水,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 夏小雨忙问:“水干净吗?” 邵风云笑嘻嘻地说:“绝对干净,我喝过了,挺甜滴。” 吴诺云接过水,邵风云先脱羽绒服,然后脱下贴身穿的衬衫。 “哥的衬衫六百多,比你的毛衣贵两倍!拿去烧!” 郝仁有点尴尬:“我刚才开玩笑的,还是烧我的毛衣吧。” 夏小雨又翻了个白眼:“你的毛衣是涤纶的,风哥的衬衫是纯棉的,烧纯棉的好,没有难闻的气味。” 一听这话,郝仁的颜面更挂不住了,悻悻地说:“下次再烧我的毛衣吧……” 随后,邵风云抽出匕首,把衬衫割成布条,放入简易的灶台中,迅速点燃。 等布条燃起红色火焰,邵风云小心地放入两块较小的煤炭,接着又放上几根布条。 夏小雨觉得十分有趣,忙蹲下说:“让我玩玩呗。” 邵风云笑着示范:“行,你慢慢烧啊,让煤炭充分地接触火苗。” 夏小雨听从吩咐,认真地放煤炭和布条,一会儿功夫,煤炭变得通红,可以烧水了。 吴诺云架上铁锅,倒入清冽的泉水,又往简易的灶台里加了几块大点的煤炭。 而这边,我和夏小雨已经切好午餐肉和面包,其它各种食物和饮料摆放整齐。 郝仁笑眯眯地说:“早知道能烧火,我就从大婶家带点红烧野兔肉和五香牛肉,带来瓶米酒,嘿嘿,那就爽喽!” 接着,六人围坐在“火炉”前,敞开肚皮,开始吃喝。 夏小雨嚼着面包说:“现在如果森林里就好了,可以打猎,烧水做饭。” 我随口调侃:“好啊,等找到了宝藏,救出罗阳,咱们去太平洋的小岛上,过过荒岛求生的瘾。” 夏小雨的柳眉微皱:“希望一切顺利,罗阳也安全。” 我的心头微凛,暗暗担忧,怕林紫婉虐待罗阳,让他吃皮肉之苦。 五分钟后,锅里的水终于沸腾了,冒出白色的雾气。 邵风云催促说:“想喝水的快舀啊,我马上煮方便面。” “哇噻!”夏小雨瞪大眼睛,“你居然带了方便面,什么口味的呀?” 邵风云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两包面:“老坛酸菜牛肉面。” “太棒了,我也要吃!”夏小雨毫不客气。 “行!”邵风云又拿出一包,“一起下,让你吃饱!” 我对方便面不感兴趣,低头啃着面包夹午餐肉,喝着酸甜的果汁,感觉双腿发涨。 此时此刻,用热水泡个脚该多爽啊。 恰巧,郝仁也想泡脚,他笑眯眯地问:“风哥,带盆了吗?” “靠,带那个干嘛?”邵风云见郝仁瞅着铁锅,忙说,“老弟,你可别打锅的主意,这是烧水做饭的,不是泡脚的!” 郝仁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瞧,石头的中间是个大坑,可以把水倒进去,泡脚正合适!” 我定睛一看,果然不错,大自然鬼斧神工,这块石头的造型比较奇葩,简直是个原始的洗脚盆! 随后,邵风云开始下方便面,又扔进去几根火腿肠,四周弥漫着香料包的味道。 幸亏空气是流通的,不然方便面和煤炭燃烧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别提多难闻了,绝对影响食欲。 几分钟后,方便面出锅,邵风云和夏小雨“呼啦呼啦”地吃得挺过瘾,连面带汤消灭得干干净净。 郝仁端起锅,去有水源的地方刷锅接水,回来烧热泡脚。 夏远山打了个饱嗝,靠在石头上,悠哉地喝着热水。 我继续吃面包和午餐肉,想象洞内几公里外的情景,到时是潜水呢,还是乘坐皮划艇? 很快,郝仁回来了,他笑眯眯地端着满满一锅清水,放到简易的灶台上,并且加了几块煤炭。 吃饱喝足后,我起身走到盆形的石头前,发觉里面居然有一点水。 显而易见,洞内的水有涨也有落,涨的时候,肯定能把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淹没,否则,不会在盆形石头的中央位置留下水。 我搬了块方形的石头,放到盆形的石头前充当板凳,然后拎起装满干净水的袋子,往“石盆”里倒入水,伸手迅速搅动了几下,然后将水舀出去,清理干净“石盆”。 等水烧开后,邵风云端锅往“石盆”中倒入,我又加了些冷水,伸手试试温度后,开始脱鞋子和袜子。 把冰冷的双脚放入“石盆”中,一股温暖立即升起,说不出的惬意和舒坦。 我享受着天然洗脚盆,笑呵呵地说:“泡一泡绝对解乏,大家都来试试!” 六人轮番泡完脚,各自回帐篷睡觉,定于五个小时后继续赶路。 设置手机闹铃后,我握住胸前的小香包,闭眼休息,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轻飘飘地晃着,河水漫过船舷,浸湿我的衣服和身体,接着,窜出几只黑毛水鬼,企图上船攻击我! 瞬间,我猛地醒来,自己仍在帐篷里,而毛毯和衣服,全都湿透了! 我立即爬起,打开手电筒,往帐篷外照射,大吃一惊! 万万没想到,睡了一觉后,居然“水漫金山”,洞内全是水! 我急忙叫喊,大家全都醒了,纷纷离开帐篷。 幸亏在巨石上睡觉,否则早被大水冲走,如果脑袋撞到尖锐的石块,绝对遭受重伤。 而且,我发现洞内的水位仍在上涨,虽然站在巨石上,但脚脖子已被淹没。 夏远山慌忙指挥:“快收拾东西,给皮划艇充气!” 众人手忙脚乱,以最快的速度收帐篷,我拎起背包,发现面包和饼干被塑料袋保护,并没浸湿,我不由地松了口气。 郝仁和邵风云把皮划艇充足气,其他人把各种工具放进去,大家坐入皮划艇,划动船桨,开始往前挺进! 人在地面走,遭遇各种石头和崎岖坑洼,速度根本无法加快,此刻浮在水面上,则不一样了,速度的快慢完全由自己的双手控制,比步行快两倍以上。  我和夏远山、吴诺云坐在前面的皮划艇上,夏小雨和郝仁、邵风云坐在后面的皮划艇上,四个大老爷们奋力挥动船桨,我和夏小雨举着手电筒照亮,六人密切合作, 很快驶出几公里。 眼前的空间,变得豁然开朗,比刚才宽了三倍多!水面上浮着绿藻,生长着植物,令我惊讶不已。 也难怪,十多年没人进来,谁也不知道洞内的具体情况,同时也说明,“水洞”隐藏的秘密可能很好地保存着,除非,十年前就被人抢走了。 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光源,却不黑暗。 我仔细地观察,见水面散发出淡淡的光泽,映亮了石壁。 没有光线的作用,水绝对不会自动发光的,我低头辨别,终于看出倪端, 原来,水中生长一种植物,长得很像珊瑚,它们通体发白发亮。 为了节省资源,夏远山吩咐:“林伊,小雨,快灭掉一只手电筒!” 夏小雨立即照做,大家趁着光亮充足,加快划动船桨的频率,同时认真地寻觅,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力图尽快地找到“水洞”的秘密。 之前,从“金洞”内得到一只空空的红木盒子,然后从“木洞”内得到一只古老的玉佩,不知在“水洞”里能获得什么?它会跟木盒子和玉佩有所联系吗? 我早已将木洞里的玉佩戴在左手腕上,如果它有灵性,当靠近“水洞”的秘密时,应该会产生反应,提醒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又前进了五公里,我们终于划累了,便靠近一块巨石,稍做休息,喝饮料吃东西,及时补充能量。 夏小雨掰开一只面包,往中间挤入沙拉和果酱,伸手递给夏远山。 谁知,吴诺云一动弹,夏远山没能接住面包,随即掉入水里。 “可惜了!”夏小雨直摇头,又重新掰开面包、挤果酱。 她刚准备递给夏远山,突然水面晃动,“哗啦”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冒出来,一口吞掉刚才掉落的面包,瞬间不见了踪影。 郝仁惊呼:“什么鱼?!” 夏小雨睁大眼睛,带着疑惑:“好像不是鱼,是怪物……” 邵风云忙说:“不会吧?水里有怪物?小雨,你看花眼了?” 夏小雨摇摇头:“没看花眼,它的身上长毛了……” 霎时,我想起潜水捕捉大鲤鱼的经历,当时在湖底的石洞内,遭遇一只浑身长满毛的怪物,它使劲抓住我的脚脖子,还用腥臭的淤泥抹我的脸,差点要我的命! 夏远山提醒说:“小心,这里的水很深,肯定有大鱼和其它东西,千万别大意。” 邵风云抽出砍刀,边吃面包,边盯着水面,严阵以待。 郝仁嘿嘿直笑:“狗熊和大毛怪都杀过,还怕什么啊?咱们别太小心了,真有危险,躲也躲不过!” 说完,这小子揪下一块面包,没等我阻拦,已经扔到水里。 夏小雨气得嚷嚷:“你不能安静一会吗,非要招惹麻烦?” 郝仁嚼着面包,抽出砍刀,口吃不清地说:“怪物敢再冒出来,老子一刀把它劈成两半!” 邵风云的浓眉一扬:“老弟威武啊,干脆下水,跟怪物单挑!”  话音刚落,水面泛起一米多高的浪花,差点掀翻皮划艇! 第195章 狠敲他一笔 危急时刻,夏远山抓住一块凸出的岩石,高声提醒:“大家小心,别掉进水里!” 刹那间,水面的动荡更加剧烈了,整个洞似乎都在摇晃。 嘭!郝仁挥刀猛砍,准确地击中一只黑色的怪物! 我定睛一瞧,黑色怪物的体积庞大,它急速地翻滚了几圈,喷出一股黑乎乎的血液! 猝不及防,黑血全部飞溅在郝仁的脑袋和身上,散发浓烈的腥臭气。 接着,黑色怪物消失了,动荡的水面也恢复了平静。 郝仁破口大骂:“卧槽!真特么臭!” 他赶紧趴在皮划艇的边沿,伸手撩着水,把脸上的污血冲洗干净,“呸呸”地吐唾沫。 电光石火之间,我根本没看清黑色怪物是什么东西,只记得它的身上有黑毛,夏小雨没说错。 然而,可以肯定的一点:郝仁的刀,能砍伤黑色怪物! 既然如此,我略微感到安心,怕只怕遇到太强悍的对手,比如刀枪不入的大毛怪,或者法力高强的恶鬼。 静静地坐了片刻,周围再也没出现异样的情况,我们的体力也逐渐恢复。 于是,大家奋力划动船桨,继续前进。 忽然,从“木洞”中找到的玉佩开始震动,发出警告信号! 我欣喜不已,举手叫喊:“停!” 大家立刻停止动作,视线齐刷刷地投向我。 左右寻视着,我兴奋地说:“玉佩有反应了,水洞的秘密就在这,快仔细找找!” 大家的精神一振,忙认真地观察,试图发现重要的线索。 此刻,我能清晰感受到,玉佩的愈加强烈! “往前走!”我指挥着,缓缓地划动船桨。 突然,水流变得湍急,极速朝一个地方涌去,形成明显的漩涡。 霎时间,两艘皮划艇也跟着水流窜向漩涡! 危险!夏远山大叫:“快抓住石头!” 吴诺云一把抱住石壁上探出的石块,皮划艇立即停止往前,郝仁和邵风云也及时效仿,控制住皮划艇。 只见那个漩涡逐渐变大,像个超级漏斗似的,要将山洞内的水吸干。 吴诺云、郝仁和邵风云牢牢地抱住石块,使出浑身的力量与漩涡的吸引力相抗衡,丝毫不敢松手。 水越流越快,越来越少,十分钟后,露出泥泞的地面。 我凝视前方,万分震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产生漩涡的地方,竟然是个大洞! 夏远山率先走出皮划艇,我们紧随而上,谨慎地靠近大洞,见它的直径足有三米,里面黑乎乎的。 洞内所有的水,全进了这个洞,说明它深不可测。 邵风云搬起一块石头,投入洞中,然后竖起耳朵聆听…… 久久没有回音,邵风云瞪圆了眼睛,惊得合不拢嘴。 郝仁的浓眉紧皱:“太深了,难道是无底洞?” 夏小雨看向我:“黑毛怪物,也进去了?” 我陷入沉默,有种不好的预感。 郝仁灵机一动,取出一只荧光棒,点亮后投入洞中,大家小心地站到洞口边缘,探头往下看。 绿色的光芒快速坠落,渐渐变小,直至无影无踪…… 邵风云不甘心,又抱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用力砸入洞中。 这次,仍没有回音…… 郝仁咧开嘴嚷嚷:“真是无底洞啊,现在怎么办?” 我指着玉佩说:“它还震动,说明秘密就在下面。” 邵风云叹了口气:“唉,没有足够长的绳子,根本不能下去。” 郝仁的表情十分沮丧:“有长绳子也不能下去啊,洞这么深,万一突然涨水了呢?” 夏小雨说:“穿潜水服啊!” 郝仁摇摇头:“遇到危险的怪物怎么办?氧气不够了怎么办?” 我比较赞同郝仁的担忧,想进入“无底洞”,必须有更加专业的设备和更加专业的人员,否则等于拿自己的小命盲目地冒险。 毕竟,我们不是经验丰富的探险家,也没经过攀岩训练。 眼前的无底洞,已经完全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 费尽周折,在此处受挫,我真的不甘心,但又能如何? 郝仁眨眨眼睛,笑着说:“林伊,干脆请程文轩帮忙,让他下去瞧瞧,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有没有宝藏。” 我无奈的两手一摊:“自从我们来太行山,程文轩就没现身过。” 夏远山也叹了口气,摇摇头:“请程文轩出马也没用,洞里的阴气太重,万一遇到江坤派来的恶鬼,程文轩反而会遭遇危险。” 找不到宝藏,救不出罗阳,再害了程文轩,这绝对不是我所要的结局。 夏小雨说:“好事多磨,等咱们做了充足的准备,再来寻宝吧!” 无奈之余,夏远山在石壁上做了一个深刻的记号,带领我们按原路撤退。 走出神龙洞,已是下午三点,大家的精神不振,为此行的一无所获而深深失望。 “五行洞”,已经探访了三个,得到两件与宝藏相关的物品,想继续探险,需要认真筹备,从长计议。 在孟家村的大婶家留宿,第二天一早,我们驱车离开太行山。 刚抵达岛城,夏小雨接到谢正忠的电话,他在海天大酒店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 奇怪,谢正忠怎么知道我们回岛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干什么? 夏远山笑着说:“估计,是朝内街81号的事!” 夏小雨说:“爸,萧立宏肯定着急了,想赶走81号小楼里的鬼!” 夏远山点点头:“花一亿买的楼,能不着急吗?正好,狠狠宰萧立宏一笔!” 我们赶到海天大酒店,进入豪华包间,与谢正忠见面。 “夏道长,辛苦了!”谢正忠笑容可掬,握手寒暄。 夏远山开门见山地问:“请我们吃饭,有何贵干?” 谢正忠得意地说:“萧董终于妥协了,拿出一笔经费,请夏道长出马,赶走朝内街81号的鬼。” “多少钱?”夏远山直接询问,仿佛在菜市场买菜。 谢正忠伸出手掌:“五百万!” 夏远山喝了口茶,表情平静地说:“小楼闹鬼,一百万出售,也不会有人接手。” 谢正忠陪着笑脸:“要不,您开个价?” 夏远山放下茶杯,语气缓缓地说:“一千万。” “什么?一千万?!”谢正忠惊愕地合不拢嘴,“夏道长,您确定?” 夏远山说:“我确定,酬金一千万,少一分都不行!” “这……恐怕有点困难……”谢正忠的眉头攒在一起。 夏远山的脸色微凛:“朝内街81号的怨气非常重,恶鬼的法力非常高强,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进去驱鬼,难道不值一千万吗?” “值!非常值!”谢正忠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一千万,实在太多了……” 我明白,谢正忠老奸巨猾,故意浪费时间,消耗萧立宏的耐心,没猜错的话,驱鬼的经费,远远不止五百万。 夏远山表情严肃地说:“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就算人命不重要,81号的小楼重要吧?岛城寸土寸金,房价每天都涨,但闹鬼的别墅,一文不值!” 谢正忠的浓眉微皱,拿起手机:“既然夏道长坚持,我请示一下萧董。” 夏远山说:“好,你请便。” 等谢正忠离开包间,郝仁笑呵呵地说:“夏叔,开价一千万,太狠了吧?” 夏远山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萧立宏出一千万,正好用这笔钱,去救罗阳!” 我一听,心花怒放。 五分钟后,谢正忠回到包间,笑呵呵地为夏远山斟酒:“萧董同意了,驱鬼的酬金一千万,但期限只有五天!” 夏远山说:“没问题,五天之内,保证赶走所有的恶鬼。” 这时,夏小雨说:“驱鬼之前,必须交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谢正忠爽快地答应:“放心吧,明天上午打款!” 酒过三巡,谢正忠喝得脸庞通红,一个劲地拍夏远山的马屁。 郝仁笑嘻嘻地问:“谢总,驱鬼的经费,不止一千万吧?” 这小子也喝多了,问不该问的问题。 谢正忠笑着说:“大家自己人,我也不隐瞒了,刚才,我向萧董报了一千两百万,嘿嘿,你们都懂的。” 当然懂,谢正忠利用驱鬼的机会,中饱私囊。 夏远山打了个酒嗝,一本正经地说:“谢总放心,我们只负责抓鬼,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谢正忠满意地点点头,又敬了夏远山一杯酒。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寻找宝藏虽然受挫,但驱鬼能挣到一千万,我必须全力以赴,帮夏远山赶走恶鬼, 朝内街81号,在市南区黄县路“朝内胡同”大街东段的路北,一栋废弃很久的民国时期仿西洋的三层小楼, 这幢楼,于1900年左右,是岛城的总督衙门赐给英国人建的教堂,当时和它一起建的是中山路的大教堂,但由于工期慢,后来又爆发了战争,小楼被迫暂时停工。 建成之后,一名国民军官住在里面,他的姨太不知为何上吊而亡,从此,住一个死一个,住一对死一双,至今阴森的在那立着,夏天一过,阴气逼人。 据说,楼下曾有一条五公里长的秘密通道,直达中山公园的小西湖,这两年修地铁时,被填埋了。  得知小楼的背景,我倒吸一口凉气…… 第196章 关门打鼠 五天之内,必须消灭朝内街81号小楼的恶鬼,这个任务十分艰巨! 而且,不知道恶鬼的实力和数量,我暗暗担忧。 等谢正忠走后,我忙问:“夏叔,五天的时间,够用吗?” 夏远山喝了口茶,慢斯条理地说:“只要是鬼,就有弱点,准确地抓住它们的软肋,才能百战百胜!五天虽然少,但兵贵神速,越早下手越容易成功!” 听夏远山的口气,似乎胜券在握。 夏小雨笑着说:“爸,你了解什么内幕消息?” 夏远山摇摇头:“我从没去过朝内街81号,也不了解内幕。” 郝仁嘿嘿两声,恭维说:“夏叔的法术高明,铲除几个小鬼,简直易如反掌,毛毛雨啦!” 我默不吭声,隐约觉得,夏远山隐瞒了一些事。 第二天一早,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了,睁眼一看,是萧哲宇来电。 “林伊,你回岛城了?” “嗯,有事吗?” “已经查到林紫婉的下落,你想知道吗?” 废话,我当然想知道,急忙问:“林紫婉躲在哪里?” 萧哲宇停顿了五六秒,才说:“出来聊吧,我在佳世客的咖啡馆等你,不见不散。” 通话结束,我拿着手机发怔,继而恼火,萧哲宇竟然卖关子,故意吊我的胃口。 为了救罗阳,我无暇多想,赶紧穿衣洗漱,匆匆出门,赶往市中心的佳世客。 上岛咖啡馆,环境优雅,飘扬着舒缓的轻音乐。 许久不见,萧哲宇的脸庞削瘦几分,嘴唇上留着短短的胡渣,略带沧桑的气质。 “萧公子,别来无恙?”我客气地问候。 萧哲宇露出笑容:“林小姐,一切安好?” 我点点头,迅速入座,直接问:“林紫婉躲在什么地方?” 萧哲宇说:“这段时间,我聘请了五个私家侦探,终于发现,林紫婉出现在中山公园的小西湖!” 我倏地愣住,小西湖? 冬季还没结束,岛城的天气仍比较寒冷,林紫婉去中山公园的小西湖干什么? “你确定?私家侦探看到的真是林紫婉?” 萧哲宇微微一笑,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向我展示照片。 画面中,林紫婉站在湖边,牵着一只泰迪狗。 萧哲宇说:“私家侦探跟踪林紫婉,她进入树林,拐了个弯,就消失了。” 我不由地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林紫婉是人,不是鬼!那个私家侦探忽悠你的吧,想骗酬金!” 萧哲宇继续操作手机,打开视频文件。 只见林紫婉牵着泰迪狗,悠闲地走进树林中,拐弯之后,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我惊讶万分。  萧哲宇说:“私家侦探仔细搜寻了,发现树林里有间木屋,窗户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我得知消息后,亲自去了一趟小西湖,找公园的负责人了解情况,据他介绍说,木 屋是某位大领导的财产。” “大领导?”我内心一惊,“林紫婉的靠山到底是谁,你清楚吗?” 萧哲宇回答:“不清楚,我马上派私家侦探去调查。” 我立即站起,准备去中山公园的小西湖。 “别去了。”萧哲宇拦住我,“私家侦探早已偷偷进了木屋,没找到林紫婉!” “没找到?”我更加惊愕。 萧哲宇说:“是啊,林紫婉和泰迪狗都不见了。” 我直视萧哲宇的眼睛:“萧总,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逗我。” 萧哲宇说:“对天发誓,没骗你!” 我心想,林紫婉不是女鬼,她不可能凭空消失,莫非,木屋里有机关暗道? 萧哲宇说:“私家侦探查过了,木屋里没有暗道!这件事非常诡异,我会彻底调查清楚,抓住林紫婉!” 闲聊几句后,萧哲宇礼貌地告辞,我离开咖啡馆,乘坐出租车,赶往北九水景区。 还没抵达夏远山的家,便望见许多村民站在院门口。 出了什么事?我靠近一看,见郝仁和邵风云手持木棍和扫帚,奋力追赶一群灰色的老鼠。 它们足有一尺多长,脑袋尖尖的,嘴巴长长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而且爪子锋利。 “吱吱吱……”老鼠们被打得乱叫,皮开肉绽。 搞笑的是,即使严重受伤,老鼠们仍不愿离开院子,它们被赶出来后,又猛地往大门里冲,不顾头破血流,有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真邪门,我万分震惊! 这时,只听夏远山大叫:“关门!快关门!” 我一愣,人家都是“关门打狗”,咱们来个“关门打鼠”? 夏远山继续叫喊:“老鼠赶不走的,必须关门打!快关门!” 感觉夏远山的话中有话,我赶紧跑进院子,郝仁和邵风云把大门关死。 足有一百多只老鼠,它们不再往门口逃,而是向房间里窜,董玥和白珊珊尖声惊叫! 我急乎乎地问:“夏叔,什么情况?” 夏远山盯着老鼠,眉头攒在一起,叹了口气:“唉……它们是江坤和韩霜派来的!” “不会吧?”郝仁的眼睛瞪圆。 夏远山说:“你们没看到吗,老鼠怎么也撵不走,一个劲地往门里钻,肯定被施了巫术!” 我恍然大悟,江坤和韩霜太阴险了,利用老鼠攻击我们。 郝仁气得浓眉倒竖:“赶紧消灭它们!” 夏远山说:“要么全部杀死,要么找到诱饵!” 我不解地问:“诱饵?什么诱饵?” 夏远山说:“没猜错的话,江坤派人溜进村子,偷偷在这里放了特殊的诱饵,吸引老鼠,幸亏它们不咬人,否则就糟了!” 夏小雨赶紧吩咐:“大家听好了,去各个房间找可疑的东西!” 随即,众人联合行动,挨个房间进行搜查。 五分钟后,只听郝仁在一楼的客房里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我们急忙跑过去,见郝仁的表情兴奋,手里捏着一只白色的小骨头。 靠近一看,白色小骨头的上面粘着发黑的血迹,还有一点皮肉,不知是什么动物的。 没等夏远山开口说话,十多只老鼠“吱吱”乱叫,使劲地扑向郝仁的双腿,恨不得爬上去啃咬小骨头。 “卧槽!”邵风云怒吼一声,抬脚狠踢老鼠。 紧接着,吴诺云在对面房间喊:“我也找到了!” 我快步过去,见吴诺云手里捏着的,也是一块白色的小骨头,引得老鼠们纷涌而至,包围吴诺云。 夏远山忙说:“快,把骨头扔进外面的下水道里!” 邵风云急速冲出院子,掀开街道上的一只古力井盖,郝仁和吴诺云忙把白色小骨头投进下水道中! 唰!唰!几只老鼠像饿狼见到羔羊,瞬间跃入下水道! 其它的老鼠纷纷窜出院子,接二连三地进入下水道,不到半分钟,它们全部消失了,围观的村民们大呼小叫,像见到世界奇观似的。 我呼了口气,抹去额头的汗水,暗暗庆幸,多亏夏远山洞悉其中的秘密,否则将展开一场灭鼠大战,血肉横飞! 邵风云刚把古力井盖回复原位,董玥匆忙跑来,眼中充满惊恐之色:“不好了,从厕所里爬出很多虫子!有蜈蚣,蝎子,还有蛇……” 不用猜,肯定又是江坤和韩霜的阴招! 我们正准备去朝内街81号捉鬼,偏偏家里闹怪事,江坤和韩霜的目地很明确,给我们制造麻烦。 我连走带跑,进入一楼的客厅,看见一群虫子,从卫生间里爬出。 它们张牙舞爪,动作并不快,有点耀武扬威的架势。 夏远山大声提醒:“小心!有毒!” 我本能地停止脚步,定睛观察。 果然,有常见的蜈蚣、蝎子、蜘蛛、蛇,还有怪异的毛毛虫、红色的大蚂蚁…… 不仅董玥和白珊珊吓得胆战心惊,连夏小雨也柳眉微皱。 邵风云紧握扫帚:“卧槽!太瘆人了!” 夏远山的脸色凝重:“这是云南苗家的蛊术,可以驱使各种毒虫,攻击任何地方!” 董玥带着哭腔说:“看样子,这些毒虫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夏远山满面愁容,盯着地面的毒虫,一筹莫展。 郝仁不爽地嚷嚷:“直接打呗,消灭它们!” 夏远山说:“不行,它们的毒性很大,一旦打死,会招来更多的毒虫。” 吴诺云迷惑地问:“奇怪,它们怎么在卫生间?” 夏远山想了想,猜测说:“应该是沿着下水道,从马桶里爬出来的。” 吴诺云说:“难道,也有诱饵,引它们来诊所?” 夏远山立马否定:“不,驱使毒虫的巫术,不需要放置诱饵,只靠一只领头的虫子,它听从主人的命令,负责指挥所有的毒虫。” 郝仁嘿嘿直笑:“那就好办了,擒贼先擒王哇!” 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擒贼先擒王,前提是,王在哪里?” 这时,夏远山的眉头舒展开,让大家退后,与毒虫们保持一段距离。 “小雨,去药房,拿最下面的蓝色袋子!” 夏小雨听从夏远山的吩咐,迅速把蓝色袋子拿来,掏出一把蓝色的粉末。 “洒在毒虫的前面,暂时挡住它们!”夏远山命令。 夏小雨照办,抛洒蓝色粉末,空气中弥漫一股强烈的药味。 夏远山说:“一个小时后,粉末的药效消失,这些毒虫可能会发起进攻,见人就咬,咱们必须找到领头的毒虫,我才能用它做引子,消灭所有的毒虫!” 夏小雨问:“怎么找领头的毒虫啊?” 夏远山说:“领头的毒虫,在人的肚子里待过,吸收他的精华,记住他的气味,然后指挥其它毒虫,去寻找这个人。” 黄非大吃一惊:“你的意思,这个人是毒虫的宿主,他在刘家村?” 夏远山说:“没错,他就在附近!” 夏小雨问:“他是江坤的人吗?” 夏远山说:“不一定,也许被江坤偷偷下毒。” 我迷惑地问:“领头的毒虫钻进肚子后,怎么出来?从嘴里,还是……” 夏远山说:“毒虫吸取宿主的精华后,通过肠道,顺着粪便排出。” 我耸耸肩:“大便拉进马桶,又冲进下水道,咱们怎么找领头的毒虫?” 夏远山耐心地解释:“领头的毒虫,记住了宿主的气味,会顺着下水道,爬回来找宿主,没猜错的话,应该躲在他的家里,偷偷吃他的尿液或唾沫。” 我彻底听懂了,却仿佛无头的苍蝇,没有方向,不知如何寻找领头毒虫的宿主。 事不宜迟,夏远山和夏小雨赶紧行动,把附近的村民叫到院子前,开始询问。 “这两天,谁大便时,发现有怪虫?”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突然,董玥吐吐吞吞地说:“我……我早晨大便,发现一条蜈蚣……” 第197章 跪下扇耳光 一听董玥的话,我忙问:“蜈蚣是你肚子里的?” 董玥的神情惶恐:“我只看见蜈蚣,不知道它……是不是我拉的……” 中了蛊毒,每天跟毒蜈蚣同睡一间房,谁不后怕? 夏远山赶紧命令:“为了安全,大家暂时躲在客厅里,别乱动!林伊,你去抓领头的毒虫!” 我忙问:“怎么找?” 夏远山说:“很简单,我给你一颗丹药,它具有特殊的香味,能引出董玥房间里的毒虫。” 吴诺云问:“为什么让林伊去抓?” 夏远山说:“女人的阴气比男人重,毒虫容易放松警惕,男人去抓它,等于打草惊蛇。” 吴诺云点点头,不再多问。 我等了片刻,见夏远山从二楼走下,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盒子。 夏远山的表情严肃,叮嘱说:“丹药在里面,记住,没进董玥的房间之前,千万别打开!” 我连声答应,带董玥赶往卧室。 董玥边走边埋怨:“唉,真倒霉啊,我被蜈蚣吸取了精华,它每天偷吃我的尿液和唾沫,不知道会不会在我的肚子里下卵……” 我故意调侃:“估计,你和男友在卧室亲热时,红色蜈蚣就趴在一旁欣赏!” “别胡说!我没带男友来刘家村!”董玥的脸色变得煞白,“伊伊啊,我的亲妹妹!求你了,别说这个,我会产生心理阴影……” 很快上楼,抵达卧室的门口,我的心跳加快。 董玥的声音发抖:“妈呀,一想就起鸡皮疙瘩啊,我居然和一条蜈蚣同居……” “少啰嗦!快开门!”我低声说,拿起黑色盒子,准备打开。 董玥深呼一口气,伸手推动房门,发出轻微的声响…… 谁知,一股强劲的冷风吹来,董玥打了个哆嗦,她后退一步,碰到了我,手里的黑色盒子随之掉落! “糟糕……”我忙弯腰拿盒子。 已经晚了,一颗深紫色的丹药从盒子里弹出,倏地滚到墙角处。 没等董玥伸手捡丹药,一条蜈蚣从床底窜出! 它浑身朱红色,足有一尺多长,脑袋摆动,发出“嘶嘶”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夏远山所言没错,领头的毒虫果然躲在宿主的卧室内! “我的天呐……”董玥盯着红色蜈蚣,吓得脸都白了。 此刻,红色蜈蚣急速爬到丹药的跟前,一口咬住它,继而吐出,蜈蚣的身体开始颤抖,昂起脑袋,喷射一股黑色的液体! 我的反应极快,一把拽开董玥,避开黑色的毒液。 转瞬间,红色蜈蚣逃出卧室,不见了踪影! 我急得大叫:“快追!必须抓活的!” 董玥站在门口,指着楼梯:“它跑下去了!” 我心急如焚,紧紧追赶红色蜈蚣,到了一楼,继而追出院子。 这条蜈蚣,不愧是领头的毒虫,似乎具备灵性,逃得从容不迫,见前方有辆红色的宝马X5,它顺势爬到车轮上,躲入车底。 我快步赶到,抬脚猛踹轮胎:“臭蜈蚣!快出来!” 红色蜈蚣的身影一闪,居然钻进宝马X5车尾的排气筒里! 紧接着,驾驶室的车门打开,迈出一条雪白修长的玉腿,车主现身。 我一瞧,立马愣住,这不是校花曹颖吗?再次见面了! 记得那天,曹颖开车蹭了我一下,罗阳依靠“癞蛤蟆吃仙丹”的神奇疗效,把奥迪A8掀起,狠狠教训了曹颖一顿。 “林伊!又是你!”曹颖瞪大眼睛,“干嘛踢我的车?” 昔日的班花,依然傲慢,趾高气扬。 我笑着说:“奥迪A8换成了宝马X5,我怎么知道是你呢?亲爱的曹同学,别来无恙?” “哼!”曹颖翻了个华丽的白眼,嚣张的气焰略有收敛。 这时,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走来,身后跟着两名壮汉。 曹颖忙招手:“鲁哥!” 许久不见,校花换了新主人。 中年男人伸手搂住曹颖的细腰,笑呵呵地问:“宝贝,咋滴了?” 这家伙年约四十岁,足有一米八五,皮肤黝黑,寸短发型,方脸阔嘴,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精明,夹杂着几分猥琐。 他的脖子挂着一条粗粗的黄金链子,左手腕戴着一只金灿灿的劳力士,胸口露出纹身,分明是个混社会的主。 曹颖亲昵地贴着鲁哥,斜视我:“她踢我的车!还说我是狐狸精!” 我一听,差点脏话骂出口,曹颖心怀叵测,添油加醋,显然想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由于着急抓红色蜈蚣,我没功夫废话,忙蹲在宝马X5的车尾,往排气筒里瞅。 鲁哥浓眉倒竖,破口大骂:“卧槽!你特么犯贱!找死啊?” 我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往排气筒里照,嘴里嘟囔:“你才犯贱呢!” “卧槽你大爷!”鲁哥暴跳如雷,指着我,“把这个臭丫头废了!” 两名壮汉一愣,站着不动。 鲁哥怒叫:“咋滴,不敢动手打女人?要不要我教你俩?” 两名壮汉这才反应过来,恶虎扑食般发起进攻。 危急时刻,邵风云火速杀到,飞身踹中壮汉的后腰! 呯!一把匕首飞来,刺中鲁哥的衣服领子,将它钉在宝马X5的车身上! 匕首锋利,寒光闪闪,刺穿衣领而没划伤脖子,准确度和力度令人拍案叫绝! 我定睛一瞧,甩出匕首的人是吴诺云,他快步走来,又抽出一把匕首,冷冷地看着鲁哥:“到底谁犯贱?” “啊……”曹颖尖叫一声,拉开车门躲进去,不敢再吭声。 瞬间,鲁哥被邵风云和吴诺云所镇住。 我笑嘻嘻地说:“一条蜈蚣钻进排气筒了,我忙着逮它,你却说我犯贱,该不该扇耳光?” 面对锋利的匕首,鲁哥不敢乱动,满头大汗,脸上的横肉颤抖,硬挤出笑容:“开啥玩笑呢,哪有蜈蚣?” 邵风云的脸色一沉:“如果有蜈蚣,你给老子跪下!扇耳光!”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 但有时,打主人也能吓唬狗!我准备惩罚鲁哥,再给曹颖一个深刻的教训。 吴诺云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抵住鲁哥的喉咙。 鲁哥吓得直点头:“行,行……如果有蜈蚣,我跪下扇耳光!” 我脱下外套,用袖子死死堵住车尾左边的排气筒,又命令鲁哥脱裤子。 “妹妹,这……这不太好吧?”鲁哥面露难堪之色,看了看邵风云,又瞅瞅吴诺云。 我大声催促:“快点!我用你的裤子逮蜈蚣!” 鲁哥忙解开皮带,露出红色的秋裤,还有红色的短裤。 邵风云嘿嘿直笑:“很拉风嘛,本命年?” 鲁哥讪讪地说:“对,对,本命年,属龙的……” 我接过裤子,先把右裤腿塞入车尾右边的排气筒,然后把左裤腿打了个死结,一旦红色蜈蚣逃出,将自投罗网! 鲁哥见我认真谨慎,他不由地产生好奇心,瞪大眼睛观察。 我对邵风云说:“空挡,狠踩油门!” 邵风云立即上车,启动引擎,脚踩油门,企图逼出红色蜈蚣。 鲁哥咽下一口唾沫,心疼地提醒:“兄弟,悠着点哇,别把车憋坏了……” 话音刚落,红色蜈蚣从排气管中窜出,在裤腿里横冲直撞! 鲁哥的脸色剧变,本能地后退一步:“靠,变魔术吗?” 裤子的面料不厚,完全可以判断,里面是条长型的活物。 我万分欣喜,迅速把右裤腿拽出,也打了个死结,彻底困住红色蜈蚣。 邵风云笑着说:“这条蜈蚣有剧毒,它钻进宝马车底,万一咬了你们,立马死翘翘!你说,到底谁犯贱?” 鲁哥的脸色涨红,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犯……犯贱!曹颖有眼无珠啊,要不,让她今晚请你们吃饭,赔礼道歉?” 曹颖坐在车内,探出脑袋听着,表情极其难堪。 我摆摆手:“吃饭免了,你快跪下扇耳光吧!” 鲁哥的脸色更加涨红,羞愧难当,又忌惮邵风云的拳脚功夫。 我提高嗓门:“快点,我还有事,等不及!” 鲁哥扭头看看四周,悻悻地说:“这里人太多,给哥一个面子……” 相请不如偶遇,好不容易才逮着惩罚曹颖的机会,我岂能错过? 于是,我笑着说:“这样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我退一步!” 鲁哥的眼睛发亮,忙说:“好,谢谢妹妹,请讲!” 我干咳两声,语气严肃地说:“让曹颖跪下赔礼道歉,你扇自己的嘴巴!公平吧?” 鲁哥听完,浓眉攒在一起! 好汉不吃眼前亏,认怂强过挨刀子。 鲁哥咽下一口恶气,伸手猛拍车门,冲曹颖大吼:“出来!给林伊下跪!” 曹颖不敢不听从命令,她撅着小嘴,懊丧地下车,慢吞吞地走到我的面前。 鲁哥有点不耐烦,抬手推了曹颖一把:“快点!” 瞬间,曹颖的眼圈泛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缓缓跪下,低声说:“林伊,对不起……我错了……” 爽啊!我的报复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傲慢的校花,看你还横不横! 我笑呵呵地说:“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更不该让女人下跪,曹颖同学,你选错男人啦!” 曹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知道我在羞辱她,打击她的尊严。 啪!啪!鲁哥甩手连扇了自己两记耳光! “我特么犯贱!我特么犯贱!” 一对欺软怕硬的狗男女,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幸亏两名壮汉的眼色活泛,忍着伤痛站在十几米外,驱赶想围观的村民们。 见曹颖跪下认错,鲁哥打脸自辱,我心满意足地摆摆手,拎着装有红色蜈蚣的裤子,带邵风云和吴诺云撤离。 鲁哥站在身后,扯着嗓子叫喊:“林伊!后会有期!” 这家伙的语气听似热情,其实包含着几分愤怒和仇恨! 返回家中,我一甩手,把裤子扔到地上。 白珊珊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 我笑着说:“抓到领头的毒虫了,她就在里面!”  突然,裤子剧烈地蠕动,红色蜈蚣想挣脱而出! 第198章 公交车失踪 霎时间,白珊珊吓得躲到一旁,胆怯地搂住董玥的胳膊。 夏远山大叫:“董玥!快闪远点!蜈蚣闻到了你的血腥气!” 紧接着,卫生间门口的各种毒虫开始嘶嘶地作响,往客厅的方向进攻! 董玥和白珊珊站在墙角,生怕被虫子噬咬,吴诺云和邵风云挡在她俩的身前。 此刻,夏小雨急忙端起一壶药水,猛地泼到前方,试图驱散毒虫,夏远山抓住桌上的一瓶药,迅速倒入另一只瓶子里,飞快地摇晃,使之均匀。 我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夏远山,期待他施展本领,消灭所有的毒虫,摆脱危险。 只见夏远山的表情极其冷峻,他停止摇晃瓶子,弯腰倒出混浊的药水,形成一个圆圈。 “放蜈蚣进来!”夏远山吩咐,指着“药水圈”。 我捡起裤子,用力往下坠了坠,把红色蜈蚣甩到底部,然后解开一只裤腿。 “大家小心!”夏远山挥手,示意众人退后。 我的心跳加快,稳住呼吸,胳膊一扬,红色蜈蚣从裤腿中冒出,掉入“药水圈”! 它的身体产生变化,颜色从朱红成为枣红,脑袋涨大了数倍,一对坚硬的颚牙张开,两条触角乱甩! 然而,不管红色蜈蚣如何逞凶,也无法逃出“药水圈”的囚困,它急得在里面团团转,尾巴释放绿色的液体。 夏远山上前一步,左手捧着一把药粉,右手捏着一撮火苗,准备收拾红色蜈蚣。 关键时刻,我瞪大眼睛,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夏远山的左手一翻,把药粉洒在红色蜈蚣的身上,它立即蜷成一团!  紧接着,夏远山弯腰,用手中的火苗点燃了红色蜈蚣,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即冒出一股刺鼻的气味,与此同时,周围的药水迅速朝红色蜈蚣聚拢,蒸发为红色 的烟雾! 仅仅十多秒钟,红色蜈蚣被火焰烧成黑色的焦炭状,再也不动弹了。 众人惊讶地观望,好奇且带着敬畏。 郝仁靠得最近,笑嘻嘻地问:“夏叔,这是什么法术?” 夏远山说:“不是法术!我用特制的药粉降伏蜈蚣,然后烧焦它,做成新的药粉,对付其它的毒虫。” 郝仁说:“江坤和韩霜太歹毒了,我也要学点巫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夏远山撇撇嘴:“学巫术干嘛?不如学炼丹,治病救人,还能赚钱!” 一听这话,我差点笑出声,亲爱的夏道长,你该有多缺钱啊。 这时,夏远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布,盖住红色蜈蚣的尸体,继而抬脚猛踩,又使劲地用脚掌碾了碾,彻底把红色蜈蚣弄成粉碎。 忙碌完毕,夏远山取出一只白色的瓶子,倒出淡黄色的药粉,与蜈蚣的粉末搅拌均匀。 “行了!把它扔进马桶里!”夏远山直起腰,拍拍衣服上沾染的药粉。 我好奇地问:“扔进马桶以后呢?” 夏远山说:“蜈蚣的尸体和丹药混合,遇到水后,能产生强烈的气味,吸引毒虫!” 我点点头:“明白了,等所有的毒虫钻进马桶,按下按钮,全部冲走!” 夏远山说:“不但要冲走,还得把马桶封起来,七天之内,千万不能打开!” 此刻,前方的毒虫们异常兴奋,眼看即将突破封锁线。 夏小雨拿来一双医用手套,我飞快戴上,把地面的药粉捧入纸杯里,朝卫生间奔去。 刹那间,所有的毒虫掉转方向,跟着我冲往卫生间。 噗!杯中的药粉倒进马桶,遇水冒烟,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我忙捂住鼻子。 毒虫们聚集在卫生间里,密密麻麻,纷纷往马桶里爬。 我的胃直翻腾,忍住恶心,伸手按下马桶按钮! “哗……”水流喷出,卷走药粉,毒虫们紧追不舍,进入下水道。 三分钟后,毒虫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又按下按钮,再送它们一程。 郝仁的动作麻利,盖紧马桶,用透明胶带裹了个严严实实,连只蚂蚁都钻不出来。 危险终于解除了,我走出卫生间,疑惑地问:“董玥,你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怎么会被江坤和韩霜下蛊毒?”  董玥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你们在太行山探险,我和白珊珊留在双龙村的庄园忙工作,然后回岛城,在北九水的刘家村休息了两天,没去其它地方,也没接 触其他人……” 白珊珊忙说:“是呀,我俩一起回来的。” 夏小雨的柳眉微皱:“路上,没遇到什么事?” 董玥认真地回忆,忽然提高嗓门:“对了,前天傍晚,刚到村口,我们的车跟一辆宝马蹭了一下……” “气死我了!”白珊珊急乎乎地插嘴,“就是那辆宝马X5!” “宝马X5?”我内心一惊,“曹颖?” “对!”董玥不爽地说,“曹颖拐弯不让直行,车头蹭了我们的车门,她还振振有词,说姗姗开车快,超速!” 白珊珊怒气冲冲地说:“我才四十码,超个毛速呀?” 董玥说:“我下车跟曹颖理论,被她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幸亏姗姗扶住我。” 夏小雨看着我:“林伊,这个曹颖,非常可疑啊,她推董玥的时候,很可能趁机把蛊虫放到董玥的身上。” 我忙问董玥:“你再仔细想想,当天夜里,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董玥歪着脑袋,继续回忆:“好像……脑袋发涨,肚子咕咕叫……对了,我还做了一个梦,掉进水池,被许多蛇包围……” 突然,白珊珊说:“你董玥确实被曹颖下了蛊虫,江坤和韩霜收买了曹颖!” 是钱倩的声音,我又惊又喜:“钱倩,你终于说话了!” 邵风云惊愕地问:“白珊珊的声音怎么变了哦,钱倩是谁?” 我顾不得解释,靠近白珊珊:“钱倩,你的伤好了吗?罗阳在林紫婉的手里,让我拿一千万赎回他!” 钱倩说:“伤好了一半,但我不是小道士的对手,‘索魂鞭’太厉害……” 没错,小道士的法力高强,曾用“索魂鞭”击溃秦天,痴情鬼至今下落不明。 郝仁说:“看来,罗阳不能指望他的鬼媳妇喽!” 白珊珊斜了郝仁一眼,神态完全不属于她自己,被钱倩所控制。 既然钱倩无能为力,我不再多说,对夏远山说:“要不要抓住曹颖?”  “抓曹颖没用,只会浪费咱们的时间!”夏远山的浓眉紧皱,语气严肃地说:“以江坤和韩霜的做事风格,一次偷鸡不成,还会再偷第二次,大家一定小心,别单独外出 !” 是啊,目前的重要任务,是消灭朝内街81号的恶鬼,得到一千万的酬金,及时救出罗阳。 夏远山坐到椅子上,嘱咐说:“郝仁,你负责保护董玥和白珊珊,不用跟我朝内街了。” 郝仁瞅了瞅夏小雨,笑着说:“当护花使者这种重要的事,让风哥干吧,我陪小雨去抓鬼!”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夏远山摇摇头:“风云很疲惫,应该回家休息。” 邵风云瞄着白珊珊的修长双腿,摆出英雄豪杰的架势:“姑父,我不累,乐意为两位美女服务。” 夏远山继续摇头:“不行,你虽然会功夫,但不懂道家的法术,万一遇见恶鬼,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 邵风云一本正经地说:“不懂,可以学嘛,姑父,我很有潜力的,你教我吧。” 见邵风云厚脸皮想留下,夏远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嘱咐说:“你和郝仁一起,负责保护董玥和白珊珊,记住,凡事听郝仁的指挥,别一意孤行。” 邵风云喜出望外,讨好地向白珊珊笑了笑。 这小子,如果知道白珊珊的身体里藏着女鬼钱倩,他肯定打退堂鼓。 没能陪夏小雨去朝内街81号抓鬼,郝仁深深地失望,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夏远山说:“小楼闹鬼的情况,谢正忠已经详细告诉我了,现在,需要具体分析一下,装修工人死亡的原因……” 话没讲完,我的手机响了,唐静文来电。 “林伊,你和夏道长回岛城了吗?” 唐静文的声音听起来比较焦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忙说:“回了,在北九水的刘家村。” 唐静文说:“刑警大队遇到难题了,想请你们帮忙。” 我一愣,好奇地问:“有鬼?” “比有鬼还恐怖!昨天晚上十点,4路公交车突然失联,包括一名司机和十三名乘客!” 不会吧?公交车失踪?我万分震惊! 之前,肇事的保时捷跑车消失在朱门巷中,真相是被搬运藏匿到院子里,而一辆公交车,绝对的庞然大物啊,怎么会硬生生地不见了呢? 我立即问:“静文姐,你逗我玩的吧?” 唐静文说:“我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心逗你呀,警方调取了各个路口的视频监控,发现4路公交车沿着黄县路,一直开到信号山公园,然后不见了!” 信号山公园,在朝内街81号附近。  我赶紧把案情告诉夏远山,他倏地站起,脸色严峻! 第199章 倒霉的装修工 长达十多米,将近二十吨的公交车,竟然神秘地消失了,而且包括十三名乘客! 我忙问:“这件事,跟朝内街81号有关系吗?”  夏远山的浓眉紧锁:“信号山公园,在朝内街81号附近,我估计,公交车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很可能是恶鬼干的!你告诉唐静文,暂时别调查了,耐心等抓鬼的消息 。” 我立即通知唐静文,她一听去朝内街81号抓鬼,兴奋地说:“那栋楼,死了五个装修工人,警方判定是意外,但我觉得蹊跷,原来真的闹鬼!” 我心头微动:“静文姐,你快来刘家村,说说警方掌握的情况!” 一个小时后,唐静文开车赶到刘家村,开始讲述装修工人的死亡事件, 萧立宏买下朝内街81号的三层小楼,打算改造成办公场所,所以牵涉到砸墙扩建的工程,装修公司为了赚取利润,把砸墙的活交给私家包工头。 这个包工头名叫王福,他比较黑心,从大街上雇了两个“游击队”的小工,张军和马飞。 下午三点,张军和马飞带着工具进入小楼,王福负责监督。 准备砸掉的墙,并不是承重墙,王福建议,先用切割机划出口子,再用电镐钻碎砖石,最后再抡铁锤。 张军听从指挥,举起切割机,猛地朝墙面切去!谁知,刚划开半米长的口子,切割机直冒青烟,里面的电机烧毁了。 损坏了值钱的工具,马飞心疼不已,他抄起电镐,奋力钻向墙面,“突突突”,砖石的碎块纷纷往下落。 眼看墙壁被凿穿,马飞忽然大叫,扔掉了电镐,差点砸到王福的脚。 原来,电镐漏电,给马飞来了个销魂的“电流SPA”。 王福气得直骂娘,说张军和马飞的工具是垃圾废品,让他俩抡铁锤砸墙。 无奈,张军和马飞抓起铁锤,不遗余力地埋头苦干,更加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靠近横梁的一块区域,怎么砸都砸不烂,张军和马飞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王福也感到纳闷,这堵墙属于红砖结构,并不是混凝土,为什么砸不烂呢? 张军说,可能里面穿了几根钢筋,所以难砸,不如明天再用切割机。 王福恼火了,说今天必须完成任务,否则不给工钱。 张军只得陪笑脸,和马飞努力轮番抡锤,不停地狠砸“硬骨头”。 嘭!一块砖头落在张军的脑袋上,他闷哼一声,仰面而倒,口鼻流出鲜血。 马飞和王福急忙蹲下,发现张军的头顶烂了一个窟窿,汩汩地冒血,还有白花花的脑浆…… 听到这,我不解地问:“一块砖头,从天花板落下,怎么会砸烂脑壳呢?” 郝仁笑着说:“张军的脑袋太脆弱了,纸糊的吧?” 唐静文的表情严肃:“那块砖头,来历不明!” 我大吃一惊:“不是从天花板震落的?” 唐静文说:“据包工头王福和石匠工马飞交代,抡锤砸墙时,没损坏天花板的结构,那块砖头,不是天花板的,也不是墙壁上的!” “见鬼了!”邵风云惊愕地瞪眼。 唐静文接着说:“经过法医的鉴定,张军确实死于砖头的砸击,颅骨粉碎性骨折,而且,他的颅骨跟平常人一样,十分坚硬。” 夏远山问:“那块砖头,你们仔细查看了吗?” 唐静文说:“查了,砖头的表面落满灰尘,外形比较完整,显然没使用过。” 果然闹鬼,张军无辜挨黑砖,死得够惨。 唐静文说:“夏道长,真的闹鬼吗?听说,那栋楼花了萧立宏一亿五千万呐!” 夏远山说:“确实闹鬼,萧立宏开价一千万,请我们抓鬼!” 唐静文点点头:“好,我继续讲,第二个死亡的装修工人……” 我全神贯注地聆听,突然手机唱响,小舅来电。 “伊伊,你快回老家一趟,劝劝你外公。” “外公怎么了?” “他不愿住家里,非要搬进高子强的庄园,给人家惹麻烦!” “我有急事,忙完回去,你先劝劝外公。” “不行啊,你外公的脾气太倔了,他不愿听我的,也不听你外婆和你妈妈的话。” 节骨眼上,又出意外,我叹了口气,只得答应小舅。 了解情况后,夏远山说:“林伊,你明天回双龙村,天黑之前务必赶回岛城,等夜里抓到恶鬼,交给你处理。” 我明白夏远山的意思,降服恶鬼,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第二天上午,郝仁开车负责送我,抵达双龙村,进入生机勃勃的农业庄园。 一楼大厅内,高子强、元雪雯、邢帅坐在沙发上,喝茶闲聊。 元雪雯笑盈盈地说:“林伊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聊你外公的事呢。” 我急忙问:“我外公到底怎么了?” 高子强耸耸肩:“你外公真有趣啊,在庄园东边的假山里,挖了个大洞,当卧室!” 我以为听错了,不会吧,外公究竟想干什么? 元雪雯说:“除了挖洞,你外公还挖池塘,养了一些奇形怪状的虫子,在水里游来游去,挺吓人的。” 邢帅撇撇嘴角:“老爷子是不是得了神经病?每天早上五点,准时大喊大叫,把客户们吵醒了,向庄园投诉。” 我不禁纳闷,奇怪,外公没有早起晨练的习惯。 高子强笑着说:“你外公住在庄园,是我们的荣幸!他挖山洞,养虫子,都可以接受,但能不能保持安静,不打扰客户呢?” 听着委婉的话,我心里清楚,高子强给我面子。 于是,我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我先去看看外公,劝劝他。” 紧接着,我和郝仁离开大厅,直奔庄园的东边。 几分钟后,抵达树林,一座假山矗立在眼前,足有五层楼高。 郝仁夸赞说:“高子强的创意不错,经过全方位的建设,假山比真山还真,这里堪比世外桃源,怪不得你外公搬过来!” 庄园四面环水,假山是至高点,如果外公有仇家,他躲在这最合适不过了。 郝仁指着前方:“瞧,山洞挖的不错,还有门呢。” 我快步向前,靠近山洞,发现木门虚掩,便伸头往里看。 只见外公躺在木床上,发出响亮的呼噜声,洞内弥漫着浓烈的米酒香气。 郝仁低声说:“老爷子喝醉了,睡得挺舒坦。” 我左右寻视,除了木床,还有木桌子、木柜子、木椅子,甚至连脸盆和饭碗都是木制的。 外公深藏不露,居然会木工活,而且手艺高超。 忽然,外公翻了个身,声音沙哑地说:“伊伊来了呀!” 我吓了一跳,外公的听力挺好,不睁眼都知道外面的动静。 我赶紧回答:“外公,是我,打扰你休息了。” 外公的嗓门变低:“你先溜达溜达,俺再睡会……” 我忙冲郝仁作手势,迅速离开洞口,走到池塘边。 池塘不大,呈方型,不足二十平方米,生长着翠绿色的睡莲。 郝仁笑着说:“啧啧,冬天养睡莲,你外公懂得享受生活啊,奇怪,他怎么不带你外婆一起住呢?” 我暗想,难道,外公又和外婆闹矛盾? 一阵风吹过,水面产生微波。 突然,从水中窜出一条虫子,落在睡莲的圆叶上! 我定睛细看,大吃一惊! 窜出的虫子,居然是在太行山的“木洞”里遇见过的怪虫! 它长着癞蛤蟆般的脑袋,蛇一样的身子,模样极其丑陋,而且满嘴的小尖牙。 郝仁顿时惊呼:“你外公真奇葩!偷养这玩意!” 我既震惊又纳闷,外公从哪弄的怪虫子?难道,他去过太行山的“木洞”? 噗噗,噗噗噗……又窜出七八条怪虫子,趴在睡莲的圆叶上,它们昂起脑袋,张开嘴巴,发出嘶嘶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郝仁面露厌恶的表情,弯腰捡起一根木棍,准备往池塘里戳。 嗖!一块石子飞来,准确地砸中郝仁的手臂,他松开木棍,后退几步。 我忙扭头,见外公站在五米开外,显然是他投掷的石子。 “别动俺的宝贝。”外公笑嘻嘻地说,走到池塘边。 我诧异地问:“外公,你养这些怪虫子干嘛?” 外公捻了捻下巴的胡须:“它们虽然长得怪,但浑身是宝哇。” “浑身是宝?”我和郝仁瞪大眼睛。  外公咳嗽几声,从腰间抽出旱烟袋,点燃后吸了两口,笑呵呵地说:“这种虫子,名叫蛤鳝,脑袋里的毒汁能治各种疾病,牙齿和骨头磨成粉,能强身健体,特别是它 的肉,嘿嘿,简直人间美味哇!”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作呕想吐。 郝仁好奇地问:“老爷子,你从哪捉来的?” 外公说:“泰山,林子里。” 原来如此,我如实说:“前几天,我们去太行山探险,被一大群蛤鳝围攻过,外公,你不怕它们逃出池塘,在庄园里乱跑,咬伤人?” 外公吐出烟雾:“对付蛤鳝很简单,俺把黄酒倒进鸡屎里,使劲搅拌成糊糊,埋在池塘周围,它们一闻到气味,就怕了,不敢乱跑。” 郝仁惊讶地说:“靠,这么简单啊,我们当时用火攻,才赶走它们。” 外公的眼中冒出两道亮光,笑得有点狡黠:“蛤鳝出没的地方,肯定藏着,或者曾经藏过很宝贵的东西,伊伊,你们在太行山的啥地方探险啊?” 没等我回答,郝仁敷衍说:“一个没被开发过的山洞,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哪有什么值钱的玩意!” 外公“吧嗒吧嗒”地抽旱烟,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足足十多秒,才和蔼地说:“伊伊,中午留下吃饭,俺给你做红烧蛤鳝,陪外公喝几杯。”  妈呀,吃丑陋的蛤鳝?我想逃…… 第200章 鬼楼里谈钱 虽然有勇气杀蛤鳝,但我没胆量吃它们的肉,忙岔开话题。 “外公啊,你为什么住这里呀?跟外婆吵架了吗?” 外公的眼神发怔,缓缓地摇头:“没吵架。” 我继续劝说:“住山洞,没住家里舒坦,你……” 外公猛地扬手,打断我的话,他昂起脑袋:“别讲啦,俺自有分寸!” 我仍不放弃:“外公,你究竟遇到什么事,能告诉我吗,帮你分担。” 之前,外公遭受江坤的报复,他瞒住所有人,制造死亡的假象,一直躲在地窖的神秘通道中。 外公吸了口旱烟,露出慈祥的笑容:“没遇到啥事,这儿的环境好,挺适合养蛤鳝,你外婆不让养,俺就搬来了。” 感觉外公的目光闪烁,似乎有所隐瞒。 无奈之余,我只得提醒外公,早晨别乱喊乱叫,以免影响庄园的客户。 外公笑呵呵地答应,我不再久留,匆匆赶往小舅家,看望外婆和妈妈。 一见面,外婆就跟我抱怨,数落外公的不是,让我把他拽回家,别犯倔瞎折腾。 我安慰了几句,询问妈妈的身体恢复状况,然后帮忙做饭,招待郝仁。 下午三点钟,郝仁开车带我离开双龙村,一路疾驰,奔向岛城。 天渐渐黑了,我和郝仁及时抵达朝内街81号,见夏远山和夏小雨站在路口,旁边还有一辆警车。 “林伊!”唐静文下了警车,冲我招手。 “静文姐,你亲自督战?”我故意调侃。 唐静文笑着说:“抓鬼这种事,我帮不上大忙,只能听从夏道长的指挥,尽力而为。” “吴诺云呢?”我左右寻视。 夏小雨说:“去信号山公园了。” 我顿时惊讶:“信号山公园?干什么?” 街灯的照射下,夏远山的神情肃然:“我让吴诺云去的,查查信号山的地形情况,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点点头,明白夏远山的思路,他先派吴诺云探探路,试图得到有关4路公交车的线索。 说实话,以警方的人力和科技手段,都没能发现4路公交车和失踪的十三名乘客,谁还能发现? 夏远山显然清楚这一点,他之所以安排吴诺云上信号山,为了证实是否有鬼,又是否与朝内街81号有关系。 呼……冷风呼啸,我倏地打了个哆嗦,不由地竖起大衣的领子。 夏远山抬头,望向夜空中的弯月:“现在七点半,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去吧。” 说完,夏远山一马当先,快步走向81号的三层小楼。 我和唐静文紧跟着夏小雨,边走边张望,我的心跳悄然间加快,下意识地攥住了拳头。 小楼的周围,布满了四季常青的松针树,显得格外幽静,院内亮着一盏路灯,烘托出黯然而寂寞的氛围。 闹鬼的地方,通常都是这种阴森森的环境,寒气逼人。 忽然,我想起观海路七十四号别墅,还有可怜的方晓…… 进入院子,夏远山站在台阶的下面,迟迟不上,背对着我们。 此刻,我胸前的小香包毫无动静,玉镯也安静如初,一切的迹象表明,没有鬼的行踪。 “爸,怎么不走了?”夏小雨压低声音问。 夏远山注视着一楼的大门,他的右手轻轻晃动,房门钥匙随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夏道长,你看见什么了?”唐静文好奇地询问。 夏远山仍背对我们,默不吭声,晃动着手腕。 我警惕地观察,这栋小楼的外观,与其它海边的别墅迥然不同,不仅彰显欧式教堂风格,还透露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沉淀。 终于,夏远山迈出脚步,踏上台阶,指着墙角:“静文,你瞧,这里少了一块砖。” 我定睛细看,没错,在墙角不起眼的位置,赫然缺少一块砖头。 唐静文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冲向墙角,却被夏远山伸手拦住:“阴气太重,别靠太近!” 唐静文本能地后退两步:“砸死张军的砖头,是这里的?” “没错!绝对是!”夏远山的语气比较坚定,左右寻视,“警方太马虎了,只顾得在楼里办案,也不查院子。” 唐静文面露尴尬之色:“的确疏忽了……没想到是院子里的砖头,真邪门……” 装修工人抡铁锤砸墙时,被室外墙角的砖头砸死,背后下手的恶鬼为什么如此狠毒? 夏远山捏起钥匙,迅速打开一楼的房门,率先进入。 灯亮了,我和夏小雨、唐静文走到客厅的中央,嗅到一股潮湿的气味。 夏远山坐到陈旧的沙发上,气定神闲地说:“时间还早,咱们耐心等等。” 唐静文忙问:“等鬼出来?” 夏远山说:“不,等一个人。” “谁?”我诧异地问。 夏远山淡然而笑:“来了,你就知道。” 可恶,道长故意卖关子。 夏远山看向唐静文:“关于第一个死亡的装修工人,你们调查他的背景了吗?”  唐静文拍去沙发上的灰尘,坐下说:“张军,三十五岁,已婚,河南洛阳人,平时主要在岛城的市北区揽活,属于‘装修游击队员’,他的死被定为意外,包工头负责赔 钱,处理后事。” 夏远山嗯了声,继续问:“第二个死亡的装修工人呢?” 唐静文回答:“刘红兵,五十五岁,专业电工,岛城本地人……” 这个刘红兵,死得比张军更离奇,更诡异。 由于砸墙受阻,而且闹出人命,谢正忠吸取教训,换了一家知名的装修公司,安排正规的施工队员,利用工具成功地解决问题,结果发现,墙壁里根本没有钢筋! 紧接着,进行电路改造,由专业电工刘红兵负责。 顺利挖槽之后,开始布电线,刘红兵亲自上阵,先认真检查楼内的电路,排除原先存在的故障和隐患,确保以后用电的安全。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刘红兵把老化的电线全部换掉,并且布设全新的暗线盒,准备连接电源插座。 这时,年轻的电工小李叫了一声,表情惊恐地指着楼道说,有个女人飘了过去。 刘红兵不屑地踢了小李一脚,嘲笑他说,想女人想疯了。 小李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的旗袍,是女鬼。 刘红兵愣了愣,然后训斥小李,说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鬼,让他去关总闸。 总闸在楼道的底部,小李战战兢兢,拉着另一名电工作伴,才把总闸关闭。 刘红兵拿起电笔,小心翼翼地测试电线,确定没电之后,才开始接电源插座,小李在一旁当帮手。 干了半辈子的电工,刘红兵的经验极其丰富,效率非常高,迅速接上了大部分的电源插座,只剩三个空调插座。 小李飞快地搬来椅子,刘红兵踩在上面,从暗线盒里拽住红色的火线,戳进电源插座的接线柱,立即用螺丝刀上紧,然后捏住蓝色的零线,准备接入插座。 啪!一声脆响,同时闪出火花。 刘红兵哀嚎着,从椅子上摔落,吓得小李后退几步。 总闸关闭的前提下,刘红兵居然触电了! 幸亏没受伤,刘红兵气得爬起,指着小李的鼻子大骂。 小李很委屈,说总闸已经关了。 刘红兵不相信,他揪住小李的耳朵,走到楼道的底部,结果看见,总闸是推上去的。 小李傻了眼,刘红兵怒不可遏,甩手狠抽小李一记耳光! 随后,刘红兵亲自关闭总闸,返回空调的插座前继续工作,小李呆呆地站在远处,捂着脸不敢靠近。 啪!火花闪耀,刘红兵再次触电,他浑身战栗,冒出黑烟…… 刘红兵死于非命后,警方及时勘察现场,发现总闸关闭,空调插座的线路没有电! 老电工的死亡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杀和自杀,都不成立,只能归于意外,警方草草结案。 唐静文说:“刘红兵的脾气有点暴躁,对两个女儿管得很严,即使结婚了,每周六必须回家吃饭,凑巧,刘红兵死的前一天,正是周六,两个女儿破例没回家。” 夏远山笑了:“女儿没回家吃饭,跟刘红兵的死,有关系吗?” 唐静文说:“应该没关系,我只是介绍一下刘红兵的家庭情况,他……” 话没说完,门外响起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有人来了。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进客厅,她年约三十五岁,容貌俏丽,长发披肩,穿着羽绒服和皮靴。 夏远山急忙站起:“毛小妹,你迟到了。” 毛小妹的柳眉一挑:“亲爱的夏道长,才半个月不见,你就想我啦?” 我不禁纳闷,这女人是谁? 只听夏小雨说:“毛阿姨,你能不能收敛点,别对我老爸放电?” “呦,夏道长的定力很强,还怕我放电,招架不住吗?”毛小妹冲夏远山抛了个媚眼,释放出万种风情。 夏远山呵呵直笑,对我说:“她是老猫的女儿,今晚来帮忙。” 老猫的女儿,帮我们抓鬼? 唐静文眨了眨眼睛,问毛小妹:“你也会法术?” 毛小妹摇摇头:“不会。” 唐静文迷惑地看向夏远山,他解释说:“毛小妹了解一些内幕情况,而且,认识这栋楼里的女鬼的后人。”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夏远山胸有成竹,他早已做好抓鬼的计划。 毛小妹把长发甩到脑后,往沙发上一靠,绽开如花般的笑颜:“我来帮忙,不是义务劳动,需要报酬哦,夏道长,咱们谈个价吧?” 在鬼楼里谈钱,毛小妹的胆量不小。 夏远山撇撇嘴:“你想要多少钱?” 毛小妹说:“据我所知,萧立宏拿出一千万,让你赶走恶鬼,我不贪心,只要三百万。” 我顿时怒了,三百万,还不贪心? 夏远山平静地说:“小妹啊,这笔钱是救命钱,不能分给你。” 毛小妹抖着二郎腿,斜视夏远山:“救命钱?忽悠我呀?” 我忙说:“我朋友罗阳,在林紫婉的手里,需要一千万的赎金!” 毛小妹翻了个白眼:“你的朋友,关我屁事?”  突然,客厅的灯闪了几下,“呯”地一声,大门关死! 第201章 爱上戏子 霎时间,夏远山抽出锋利的宝剑,唐静文也拔出枪,如临大敌。 客厅的灯,又闪灭几下,恢复正常。 毛小妹面露惊恐的表情,左右张望:“鬼来了吗……” 我胸前的小香包微微颤动,继而停止,说明刚才确实有鬼,但它躲到了暗处。 夏远山放下剑,笑着说:“两百万太多了,毛小妹,你别狮子大开口。” 毛小妹干咳两声,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串小核桃,挂到脖子上:“瞧,为了帮你们抓鬼,我特意找高人买的,能辟邪护身,花了五十万哦。” 我不屑地说:“五十万?骗三岁小孩呢!” 毛小妹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没见过世面!” 夏远山微微一笑,对毛小妹说:“别看不起林伊,她的小香包和玉镯,比你的这串核桃值钱!” “行了,少废话!”毛小妹翘起二郎腿,“一口价,两百万!行就合作,不行我就撤。” 这个女人,到底掌握了什么重要信息,敢明目张胆地漫天要价? 夏小雨笑吟吟地问:“毛阿姨,你先说说,怎么帮我们抓鬼?”  毛小妹抬头,瞅了瞅三楼,语气低缓地说:“上吊自杀的军官姨太太,名叫汪若兰,她死了之后,阴魂不散,一直待在这栋楼里,每年的清明节和鬼节,她弟弟家的子 孙后代,都去黄县路和龙江路的交叉口,在大槐树下烧纸祭奠。” 夏远山点点头:“没错,那个路口确实有棵大槐树。” 唐静文冷不丁地问:“汪若兰为什么自杀?” 毛小妹说:“问得好!这个答案,至少价值一百万,我暂时不能透露真相。” 我顿时愕然,汪若兰自杀的原因是她的致命软肋? 夏小雨问:“另外一百万呢?” 毛小妹拍了拍口袋:“汪若兰的遗物,值不值一百万?” 瞬间,夏远山的眼睛发亮:“你有汪若兰的遗物?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毛小妹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抖动二郎腿,“我爸说,你能利用死人的遗物,作法招来鬼魂,所以,我费尽周折,才拿到汪若兰的首饰。” 夏远山笑着问:“什么首饰?” 毛小妹说:“看一眼,十万块钱。” “哈哈……”夏远山仰面大笑,“毛小妹啊毛小妹,你爸是个财迷,你比他更贪心!” 毛小妹说:“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夏远山扭头,征求我的意见,是否愿意给毛小妹两百万的报酬。 我低声问:“夏叔,你没把握降服汪若兰的鬼魂吗?” 夏远山说:“才五天时间,太仓促了!而且,除了汪若兰,楼里还有其它的恶鬼。” 好吧,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拿到酬金,我同意给毛小妹两百万。 “成交!”夏远山朝毛小妹伸手。 “夏道长,你别耍诈哦。”毛小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的首饰盒。 夏远山的脸色一凛:“你回家问问老猫,我是不守信用的人吗?” 毛小妹宛然而笑,打开首饰盒,我和夏小雨、唐静文伸长脖子观看。 一只珍珠耳坠,精致美观,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另一只呢?”我不解地问。 毛小妹说:“被汪若兰的情人拿走了。” “情人?”唐静文瞪大眼睛,“汪若兰是国民党军官的姨太太,谁敢和她私通?” 毛小妹说:“当然有人敢啦,而且瞒着那位军官,跟汪若兰生了一个孩子!” 汪若兰,本是农家女,闹饥荒的时候,她与父母流落他乡,吃尽了各种苦头。 不幸,父母染上致命的重病,十六岁的汪若兰只得跪在大街上,卖身救双亲,被众人围观。 这时,一位大财主骑马路过,看中了眉清目秀的汪若兰,豪爽地救助她,出资请医生为她父母治病。 为了报答大财主,汪若兰以身相许,但大财主竟然把她嫁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年仅七岁的弱智儿。 面对命运的捉弄,汪若兰只得接受,每天伺候着弱智儿,任由他欺负打骂,逆来顺从,煎熬了两年多。 深秋的夜里,财主家遭受一帮土匪的打劫,财主惨被开膛破肚,弱智儿子也被刀捅死,土匪头子发现了汪若兰,把她强行带走。 刚抵达山寨,国民党的军队包围了土匪的老巢,威胁土匪头子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迫不得已,土匪头子愿意归降收编,汪若兰趁机逃走,不巧,撞到国民党军官陈思成的枪口下。 两年寝食无忧的生活,使得汪若兰肤色白皙,身材婀娜,堪比官宦人家的大小姐,令陈思成一见倾心,神魂颠倒。 于是,陈思成不顾正室的反对,纳汪若兰为妾,对她宠爱有加。 由于屡获战功,陈思成升官发财,搬进了黄县路朝内街81号的小楼,雇了管家和保姆,专门伺候汪若兰的饮食起居。 可惜,陈思成的军务繁忙,不能陪伴汪若兰,她常去梨园听戏,渐渐迷上了一个英俊小生,而且出手阔绰,喜欢打赏小生。 这天,小生托人带话,请汪若兰吃饭,答谢她的厚爱和支持。 汪若兰求之不得,欣然赴约,在“醉香楼”与小生见面,两人首次近距离接触。 小生注视着汪若兰,眼泪哗地流出,轻声问汪若兰,记不记得他是谁? 汪若兰惊讶而迷茫,不知小生什么意思。 小生说,他原名叫汪君耀,是汪若兰的同村。 汪若兰仔细端详,才发现小生果真是汪君耀,他长高了,也变帅了。 汪君耀一直喜欢汪若兰,得知她嫁给财主的弱智儿子,汪君耀便上山当了土匪,并怂恿土匪头子,打劫并杀死财主。 而且,汪君耀偷偷给国民党的军队通风报信,促使陈思成带兵围剿土匪的山寨。 汪君耀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救汪若兰,但阴错阳差,陈思成娶了汪若兰,汪君耀失望之余,去戏班子打杂谋生,后来学习唱戏,成了名角。 了解事情的真相,汪若兰感动不已,情难自禁地扑在汪君耀的怀里…… 从此,陈思成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汪若兰和汪君耀长期在朝内街81号幽会,管家和保姆守口如瓶。  说到这,毛小妹又抬头瞅了瞅三楼:“终于有一天,汪若兰和汪君耀的好事败露,陈思成派人抓住汪君耀,狠狠地折磨他,割掉了他的舌头,砍断了他的脚筋,还用锁 链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因爱生恨,陈思成必然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夏小雨问:“陈思成怎么发现汪若兰有情人?” 毛小妹说:“大老婆郭英梅,嫉恨汪若兰,派人跟踪她,然后告诉陈思成。” 得知汪君耀落入陈思成的手里,汪若兰苦苦哀求,请陈思成大发慈悲,成全她和汪君耀。 汪若兰的眼泪,无异于火上浇油,陈思成准备动手施暴,汪若兰说,她肚子里有孩子,是陈思成的种。 陈思成根本不信,把汪若兰关在卧室里,派人日夜看守,等她生下孩子后,再继续报复。 煎熬了半年多,汪若兰生了一个男孩,被陈思成抱走,她哭喊着求饶,却徒劳无功。 复仇的火焰,彻底烧昏了陈思成,他当着汪君耀的面,杀死了婴儿,接着砍掉了汪君耀的脑袋,送到朝内街81号,放在汪若兰的面前。 目睹爱人的头颅和儿子的尸体,汪若兰痛不欲生,她穿上红色的旗袍,上吊自杀。 随后,大老婆郭英梅的妹妹一家人,欢喜地搬进朝内街81号小楼,当天夜里,郭英梅的妹妹和妹夫惨遭杀害,身首异处。 “不用猜也知道,凶手是汪若兰的鬼魂。”唐静文做出判断。 毛小妹点点头:“嗯,从那以后,这栋楼开始闹鬼,死了很多人。” 说完,毛小妹又抬头瞅了瞅三楼:“已经九点了,汪若兰还不露面?” 夏远山捏起珍珠耳坠:“希望汪若兰主动出来,否则,我作法引她,势必产生冲突!” 毛小妹说:“那就耐心等吧。” 谁知,等到午夜十二点,楼内依然安静,丝毫没有闹鬼的迹象。 毛小妹忽地站起:“奇怪,难道汪若兰害怕,偷偷溜走了?” 夏远山厉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作法,引她现身!”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郝仁来电。 “林伊,董玥被鬼附了身!” 我以为听错,忙问:“你确定,董玥在刘家村,被鬼附身?” “是啊,我和风哥一直保护董玥和白珊珊,不知什么时候,被鬼钻了空子……” 我万分震惊,恶鬼敢闯入刘家村,它的法力绝对高强,董玥的运气不佳,再次被鬼偷袭。 得知坏消息,夏远山的脸色严峻:“没猜错的话,江坤和韩霜暗中捣乱,给咱们制造麻烦!” 我完全同意夏远山的判断,恨得牙根直痒痒。 沉思了片刻,夏远山对毛小妹说:“撤!明晚再来。” “喂,你想耍诈,带走汪若兰的珍珠耳坠?”毛小妹不爽地嚷嚷。 夏远山笑着说:“我不带走耳坠,你保管好,明晚用它引出汪若兰!” 事不宜迟,我们迅速离开朝内街81号,火速赶回北九水的刘家村。 我率先跑进客厅,见董玥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她的眼神发怔,嘴巴微微张开,表情有点诡异。 夏远山靠近董玥,仔细检查一番,叹了口气。 我忙问:“夏叔,什么情况?” 夏远山说:“恶鬼已经逃了,它很狡猾,附上董玥的身,吸取大量的精气,董玥有生命危险!” 我心急如焚:“快救救董玥!” 夏远山的眉头紧皱:“唉,尽力而为吧,跟我上楼。” 登上二楼,进入夏远山的卧室,他从床底拉出竹编的箱子,取出一只盒子。 我赶紧凑近:“什么丹药?” 夏远山打开盒子,呈现一块浅蓝色的石头,大如鹅蛋,形状椭圆,表面光滑。  “十年前,我去武夷山采药,在山洞里避雨时,遇见一只受伤的老猕猴,它的肚子发胀发鼓,肚脐眼红肿溃烂,眼看快死了,我用刀子划开猕猴的肚子,发现这颗石头 。” 我猜测:“是猴子的胃结石吗?” 夏远山说:“没错,这种胃结石非常珍贵,如果炼制成丹药,可以补充人体的精气。” 我喜出望外:“给董玥及时补充精气,就能救她!” 夏远山微微点头,神情依然严肃:“不过,董玥的情况比较特殊,想炼制丹药,必须和一样东西搭配。” 我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夏远山说:“太岁,又叫肉灵芝!”  我立马愣住,太岁?这玩意极其罕见,去哪里找? 第202章 极品太岁 夏远山安慰我,太岁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眼下情况紧急,可以通过网络碰碰运气。 道长与时俱进,也了解互联网的优势。 我立即行动,登录相关网站进行查询,并通过亲戚和朋友打听,争取尽快找到太岁。 第二天上午,我正浏览信息,郝仁敲门而入:“林伊,刘荣军来了,他知道哪里有太岁!” 我忙下楼,见刘荣军坐在沙发上,白珊珊热情地端茶倒水。 没等我开口,刘荣军笑着说:“我的一个铁哥们,是岛城日报社的记者,他刚刚接到消息,沙子口的一个农村老头,发现一块野生的太岁,比篮球还大啊!” 我万分欣喜,赶紧和刘荣军出发,先到银行取了现金,然后直奔沙子口。 刘荣军边驾驶商务车,边说:“那位牛大爷,在自家的菜园里刨地时,挖出了雪白的极品太岁,有人出价三十万,他没舍得卖啊。” 我不由地担心:“军哥,我只带了五十万,应该够吧?” 刘荣军说:“应该够了,等会咱俩配合,哥帮你压压价!” 我会意而笑,想起在陕北农村贩卖尸体的事。 半个小时后,刘荣军开车驶入村子,停在牛大爷的家门前。 刘荣军率先下车,扯着嗓子嚷嚷:“牛大爷在吗?” 很快,一个干瘦的老头走出院门,笑呵呵地说:“有啥事?” 刘荣军说:“你好,牛大爷,我们想买你的太岁!” 牛大爷咳嗽几声,笑着说:“你们来晚了,太岁已经被我闺女卖了!” 我大吃一惊,忙问:“卖给谁了?” 牛大爷说:“城里的一个大款,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刘荣军好奇地问:“卖了多少钱?” 牛大爷得意地说:“一百万!嘿嘿……” 被人捷足先登,我顿时懊丧不已,距离挽救董玥,仅仅一步之遥,我怎能甘心放弃呢? 刘荣军忙问:“牛大爷,你闺女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 牛大爷说:“她叫牛燕,在岛城的酒店上班,当保洁员。” 我急忙询问牛燕的手机号码,立即拨通,并打开免提。 “牛大姐,你好,我想……” “太岁的事吧?”牛燕打断我的话,她的声音比较沙哑。 “对啊,听你父亲说,太岁已经卖掉了,请问,买主是谁?” “买主呀,是创天影视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萧哲宇!” 刹那间,我惊得目瞪口呆,萧哲宇竟然出资一百万买走太岁!他想干什么? 来不及寻思,我迅速联系萧哲宇,然而,这家伙的手机无法接通…… 刘荣军说:“走,去找萧哲宇!” 我俩马不停蹄,火速抵达市中心,刚准备进入萧哲宇的服装公司,正巧碰见他送客户出来。 “林伊?你怎么来了?找我吗?”萧哲宇露出笑容。 我直截了当地问:“你花了一百万,买了块太岁?” 萧哲宇说:“是啊,你的消息挺灵通。” 我诚恳地说:“能不能把这块太岁转卖给我?” 萧哲宇一愣:“你买它干嘛?” 我反问:“你买它,又想干嘛?” 萧哲宇说:“我妈的身体不好,老中医让我购买品质优良的太岁,制作滋补的药丸。” 既然如此,我也实言相告,说出董玥被恶鬼附身的事。 萧哲宇非常惊讶:“夏道长会抓鬼,他不能救董玥吗?” 我忙解释:“夏叔说,必须用太岁炼制丹药,才能救董玥!你把太岁卖给我行吗?开个价!” 萧哲宇淡淡而笑,两手一摊:“对不起,不能卖!这块太岁世间罕有,千年难得,是极品中的极品,我妈的身体,就靠它了。” 我极力劝说:“滋补身体,可以用别的方式,但董玥的命,只有一条!你再考虑考虑。” 萧哲宇直视我的眼睛,停顿了十多秒,才说:“如果你答应当我的私家医生,我就把太岁卖给你,只要一百万!” “行!”我不假思索地答应。 “真的?”萧哲宇惊喜地问。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签聘用合同。” “那就签合同!跟我去办公室吧。”萧哲宇一副开心的样子。 我内心暗笑,萧哲宇真把我当成针灸医师了,他之前苦苦找不到林紫婉,如今却用一只太岁,迫使我同意。 跟夏远山学了一段时间针灸,我的医术水平虽然不高,但暂时能应付萧哲宇,以后再把他甩掉。 签完合同,萧哲宇笑眯眯地看着我,像欣赏刚俘虏的猎物似的。 我焦急地说:“我手上只有五十万现金,另外五十万,过几天给你。” 萧哲宇说:“没关系,每月从你的聘金里扣,嗯,差不多四年,就扣完了。” 我懒得闲扯,立即伸手:“太岁呢?” “稍等。”萧哲宇拿起手机,叫人送来太岁。 很快,太岁摆到茶几上,它大如篮球,似肉非肉,像植物又不是植物。 萧哲宇盯着太岁,明显有点不舍:“千年难得的太岁啊,你如果用不完,给我留一点。” 我随口敷衍:“好,我尽量,谢谢你,合作愉快。” 说完,我抱着太岁离开,刘荣军发动引擎,赶回刘家村。 见到太岁,夏远山的表情非常兴奋,夏小雨和郝仁、吴诺云也饶有兴趣地围观。 “哎呀,这块太岁太珍贵了,太珍贵了……”夏远山搓着双手,嘴里啧啧有声地赞叹。 我催促:“快炼丹药吧,太岁再珍贵,也没董玥的命重要!” 夏远山笑呵呵地说:“我先割下一小块,放水缸里养着。” 我一愣:“它能繁殖?” 夏远山说:“只要水温和环境适合,再放点独门丹药,它就能长大,繁衍不息。” 我喜出望外:“太好了,你多割几块养着吧!” 夏远山忙吩咐夏小雨,准备各种工具,抓紧时间炼制丹药。 我急乎乎地问:“什么时候能炼好?” 夏远山说:“那块胃结石,比铁还硬,需要多费点功夫,我估计,傍晚能出炉第一颗丹药,不耽误夜里去朝内街81号抓鬼!” 我提醒:“夏叔,董玥的命交给你了,千万千万别出差错!” 夏远山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一听此话,我踏实了几分,坐在客厅里耐心等待。 临近傍晚,夏远山利用猕猴的胃结石和极品太岁,终于炼出第一颗丹药。 它呈淡黄色,如玻璃球般大小,隐隐散发出一股腥气。 我忙问:“怎么吃?” 夏远山说:“直接咽下肚。” 我问:“给董玥补充精气后,能保持多久?” 夏远山略加思索,表情凝重:“保守估计,至少十天。” 我点点头,又问:“胃结石和太岁用完了吗?” 夏远山说:“猕猴的胃结石用了一半,极品太岁切了几小块,放在水缸里养着。” “唉……”我叹了口气,“顶多再能炼一颗丹药,董玥只有二十天的安全时间。” 夏远山无奈地说:“太岁可以继续长大,猕猴的胃结石没法再得到……” 我担忧地问:“现在怎么办?” 夏远山说:“先给董玥吃丹药,我会想其它的办法。”  由于怕恶鬼再次偷袭,董玥的房门上贴着黄纸符咒,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见董玥坐在床上,她的头发几乎掉光了,瘦得皮包骨头,两只眼睛往外凸起,瞳孔血红 。 霎时间,我感觉不对劲,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果然,董玥的身体倏地颤抖,一个白衣恶鬼从她的体内窜出,朝我飞来! 万万没想到,恶鬼竟然偷偷溜进卧室,继续吸取董玥的精气。 危急时刻,夏远山挡在我的身前,举剑刺向白衣恶鬼,它灵敏地躲避,又钻入董玥的身体。 夏远山愤怒地斥骂:“畜生!快滚出来!” 董玥嘶叫一声,张开双臂,猛地扑向我,她看似弱不禁风,但受白衣恶鬼的控制,力气和速度惊人! 我躲闪不及,被董玥的手指戳中脖子,火辣辣地疼! “咚咚咚!”吴诺云手持鼓槌,急速地敲响鬼鼓。 董玥浑身颤抖,进攻的动作变慢,夏小雨趁机踹倒她。 紧接着,夏远山举起长剑,抵住董玥的眉心,同时甩出一张符咒,化作火球,在董玥的头顶盘旋。 白衣恶鬼惧怕吴诺云的鬼鼓,它自知不是对手,放弃了抵抗,逃之夭夭。 夏远山及时伸手,捏开董玥的嘴巴,迅速塞入淡黄色的丹药,强迫她咽下肚。 不到一分钟,董玥的血红眼睛倏地发亮,气色恢复几分,丹药发挥作用了! 夏远山保持警惕,持剑指向董玥,等她彻底平静后,才把黄纸符咒贴在她的脑门上。 我松了口气,不解地问:“夏叔,刘家村里有高人,还有辟邪驱鬼的东西,为什么恶鬼敢闯进来?” 夏远山的浓眉紧锁:“我也纳闷……难道,有人暗中使坏,帮恶鬼的忙?” 我猜测:“会不会是曹颖?她早就被江坤收买了。” 夏远山说:“很可能!这件事交给郝仁处理,去查查曹颖的行踪!诺云,你和风云留在家里,保护好董玥,我带林伊和小雨去朝内街81号。” 吴诺云点头答应,继而从口袋中掏出一只手机:“我在信号山公园找到的。” “谁的手机?”夏远山问。 “4路公交车的乘客,里面有一段视频。” 吴诺云伸出手指,点击手机的屏幕。  我凑近一看,惊得合不拢嘴…… 第203章 肚子里长怪虫 只见视频画面中,乘客们僵直地坐在公交车内,走道里站着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我再仔细看,穿旗袍的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两只眼睛通红,模样极其可憎。 公交车处于行驶状态,但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生死。 吴诺云说:“我在信号山的半山腰,捡到这只手机,更奇怪的是,周围的树全倒了,像被车撞过。” 夏小雨问:“公交车撞的吗?” 吴诺云说:“不清楚,地面没有轮胎印,况且,公交车怎么可能上山?” 我指着手机屏幕:“视频显示,公交车一直在行驶。” “邪门,真邪门!”夏小雨的柳眉微皱。 夏远山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重复看了几遍,语气严肃地说:“穿旗袍的女人是鬼!她很可能来自朝内街81号。” 我心头一动:“装修工人遇见过的女鬼?汪若兰?” 夏远山说:“嗯,奇怪,她为什么劫持4路公交车?又为什么去信号山公园?” 夏小雨笑着说:“把视频交给唐静文吧,让警方也开开眼界。” 我忙问:“诺云,除了这只手机,你没发现其它的东西?” 吴诺云摇摇头:“我怀疑,4路公交车和乘客根本没去过信号山公园!所有的一切,都是障眼法,女鬼汪若兰摆的迷魂阵,故意混淆视线!” 夏远山的眼睛顿时一亮,赞许地说:“这个思路不错!” 我提出疑问:“女鬼汪若兰,为什么劫走4路公交车和十三名乘客?” 夏远山的表情严峻:“不清楚,等天黑了,咱们去朝内街81号,揪出汪若兰!” 想起要给毛小妹两百万元的报酬,我不禁心塞。 这时,邵风云走进客厅,他的手里拎着饭菜,笑嘻嘻地说:“开晚饭喽!” 白珊珊从沙发上站起,开心地说:“风哥来得真及时,我早就饿啦!” 忽然,夏小雨剧烈地咳嗽几声,脸色变得蜡黄。 我关心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夏小雨捂住肚子,没精打采地:“胃胀气,头晕……” 白珊珊愁眉苦脸地说:“我也胃胀气,想吐……” 话没说完,白珊珊“哇”地一声,趴在餐桌上,吐出一股绿水。 紧接着,夏小雨也呕吐了,喉咙里似乎被东西卡住,她的脸涨得通红,直翻白眼,表情十分痛苦,还有点狰狞恐怖。 郝仁急忙上前,轻拍夏小雨的背部。 突然,夏小雨的身体剧烈颤抖,猛地呕吐,嘴里钻出一条黑乎乎的虫子! 顷刻间,白珊珊也直翻白眼,吐出一条虫子,它迅速钻入红烧肉中,不见踪影。 什么情况?我本能地抓起筷子当武器。  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邵风云和郝仁也相继呕吐,从污物里爬出各种各样的怪异虫子,它们张牙舞爪,飞快地窜进红烧肉、鸡肉和鱼肉中,疯狂地吞噬着,发出细碎 的声响。 吴诺云也下意识撤退两步,抄起锅里的汤勺,准备砸餐桌上的怪虫。 夏远山大叫:“别砸!虫子有毒!快上楼,把我的箱子拿来!” 我忙扔掉筷子,火速上楼跑进夏远山的卧室,从床底下拽出竹编箱子,拎着它返回客厅。 夏小雨、白珊珊、郝仁和邵风云仍在呕吐,虫子越来越多,即将吃完盘中的肉类菜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 夏远山蹲下,打开竹编箱子,抓出四只瓶子:“快!两盆热水!” 邵风云听从命令,去厨房端来两盆热水,放在夏远山的面前。 只见夏远山的动作麻利,从四只瓶子中倒出不同颜色的粉末,全部放入热水中,伸手不停地搅拌。 危急时刻,我不敢多问,怕影响夏远山。 搅拌均匀后,夏远山忙拿杯子,舀满药水,走到夏小雨的面前:“林伊,你捏开小雨的嘴!诺云,你按住小雨的手脚!” 显然,夏远山准备给夏小雨强灌药水! 吴诺云立即压住夏小雨的双腿,按住她的双手,我用力地捏她的下颌,令嘴巴保持张开状态。 夏远山毫不犹豫,直接给夏小雨灌下半杯药水! “咳!咳咳……”夏小雨猛烈地咳嗽着,从嘴里爬出一条红色的虫子,模样像蜈蚣,却不是蜈蚣。 白珊珊持续地颤栗,吓得闭上眼睛,红色怪虫顺着她的手,往胳膊上爬! “夏叔……救我……”白珊珊哭喊着,晕了过去。 夏远山的手腕一抖,准确地捏住红色怪虫,扔到墙角处。 紧接着,夏远山继续灌药水,夏小雨被呛得不停地挣扎,又有几条虫子从她的口中窜出。 我万分震惊,使劲按住夏小雨,大声问:“夏叔,到底怎么回事?” 夏远山弯腰舀满一杯药水,表情凝重地说:“中了蛊毒!” 蛊毒?我目瞪口呆。 夏远山边往夏小雨的嘴里灌药水,边说:“他们被人下了蛊,肚子里长怪虫,我用药水把虫赶出来!” 明白了,夏小雨和白珊珊、郝仁、邵风云并不是生病,而是遭人暗算! 这时,夏远山示意,让我和吴诺云放开夏小雨,准备给陷入昏迷状态的白珊珊灌药水。 我心急如焚,扶正白珊珊的身体,按住她的手脚,吴诺云伸手捏开她的嘴巴。 夏远山迅速灌药水,白珊珊剧烈地咳嗽,四肢抽搐,嘴里窜出一条貌似黄鳝的怪虫,它身体细长,尾巴分岔。 我惊愕地问:“为什么有这么奇形怪状的虫子?”  夏远山边忙碌,边解释:“精通蛊术的高手,把不同种类的毒虫放在器皿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存活的那一条,集百毒于一身,被当作蛊种!它的虫卵、粪便或者 口水,专门用来下蛊,通常的手法,是放进饭菜里。” 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饭菜被人偷偷下了蛊,用的是不同种类的虫卵,所以才长出各种各样的怪虫?” 夏远山点点头:“我和诺云最近吃素,不碰荤菜,所以,我俩的运气好,没中蛊毒。” 彻底清楚了,有人在荤菜里下蛊,但是,我怎么没中蛊毒? 吴诺云也意识到这点,诧异地看着我。 夏远山指着我胸前的小香包:“估计,程文轩救了你。” 我幡然醒悟,心生感激之情。 吴诺云愤怒地问:“究竟是谁下的蛊毒?” 夏远山说:“可能是韩霜,她精通苗家的蛊术!抓紧时间,先救人!” 我们齐心协力,挨个地灌药水,努力驱赶白珊珊、郝仁和邵风云身体里的怪虫。 半个小时后,终于忙完了,我抹去脸上的汗水,焦急地问:“虫子已经赶出来了,他们怎么全昏了呢?” 吴诺云伸手摸夏小雨的额头,惊讶地说:“好烫!发高烧!” 夏远山的眉毛紧皱:“我估计,他们四人的身体里,藏着一条灵性蛊虫,不怕我的药水!” “灵性蛊虫?”我焦灼地问,“怎么抓它?” 夏远山叹了口气:“唉……解蛊还需养蛊人啊!” 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夏远山抬脚踢开地面的怪虫,语气沉重地说:“高手养蛊,为了增加蛊虫的灵性,往往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达到人与蛊虫融为一体的境界!这样,蛊虫的后代也会继 承下蛊者的气血,从而听从下蛊者的命令。” “可恶,王八蛋!”我忿恨地大骂,“你的意思,只有韩霜,才能驱走他们四人身体里的灵性蛊虫?” 夏远山说:“对!可惜,我不懂蛊术,只能用丹药暂时控制灵性蛊虫,防止它继续繁殖。” 说完,夏远山从竹编箱子中取出一瓶药,给每人服下一颗。 目睹昏迷不醒的小伙伴们,我心如刀绞,继而怒火燃烧。 夏远山提醒说:“丹药吃完了,可以再炼,但是,灵性蛊虫会逐渐适应丹药的药力,乐观估算,小雨他们只能撑十天左右……” 我心里堵得慌:“也就是说,十天之内,必须抓到韩霜!” 夏远山嗯了声:“时间紧迫,还要消灭朝内街81号的恶鬼,现在小雨不能帮忙,只有咱俩联手。” 刹那间,我倒吸一口凉气,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把韩霜碎尸万段! 夏远山拍拍吴诺云的肩膀:“诺云,家里就交给你了,保护好他们……” 吴诺云说:“放心吧,我寸步不离。” 夏远山取出三张黄纸符咒,交给吴诺云,又嘱咐一番后,才带我出发,赶往市区的黄县路。 抵达朝内街的十字路口,与唐静文见面,已是晚上八点。 得知夏小雨四人中了蛊毒,唐静文担忧地问我:“凭咱们三个人,能消灭楼里的恶鬼吗?” 我低声说:“你的任务,是查出4路公交车的下落,抓鬼的事,让我和夏叔解决,你保护好自己。” 随即,我掏出在信号山找到的手机,打开播放视频。 了解情况后,唐静文的柳眉紧皱:“奇怪,女鬼汪若兰干嘛伤害无辜的市民,劫走公交车……” 滴!前方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一辆白色的轿车缓缓靠近,停在夏远山的面前。 车窗玻璃降下,露出毛小妹的脸庞,她笑吟吟地说:“亲爱的夏道长,你挺准时呀!” 夏远山问:“汪若兰的珍珠耳坠带了吗?” 毛小妹推开车门,细眉微挑:“当然带了,我指望它赚钱呢!”  夏远山不再多言,他一马当先,快步走向朝内街81号…… 第204章 残酷的惩罚 抵达朝内街81号,夏远山掏出钥匙,却打不开铁门。 “怎么回事?”夏远山嘀咕着,继而惊讶,“换了把新锁!” 我靠近一看,果然,铁门的锁被换了。 “谁干的?”唐静文警惕地左右寻视。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谢正忠来电。 “林伊,告诉夏道长,抓鬼任务取消!” 我顿时愣住:“取消?为什么?” 谢正忠说:“是萧立宏的命令,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缓过神,心底冒出一股怒火:“谢总,你把我们当猴耍呢?!” 谢正忠说:“萧立宏临时变卦,我也没辙啊,他已经放弃改造81号的小楼。” 之前为了改造小楼,萧立宏宁愿花一千万元抓鬼,现在为何反悔? 夏远山一把抓过手机,大声问:“谢总,你确定,不抓鬼了?” “不抓了,真的不抓了!我派人换了院子和一楼的门锁,你把旧钥匙扔掉吧。” 谢正忠结束通话,夏远山紧握手机,浓眉攒在一起,极度郁闷的样子。 毛小妹不爽地嚷嚷:“夏远山,啥意思啊?人家不给钱了是不是呀?” 我耸耸肩:“你没听清吗,创天影视集团的董事长,不愿再抓鬼,让我们撤!” 毛小妹瞪大眼睛:“撤他娘的蛋!太不靠谱了!夏远山,你真倒霉,被人放了鸽子。” 夏远山撇着嘴角,面露不悦之色,反复捏着手中的钥匙。 唐静文伸头往院子里瞅:“萧立宏胆小怕事,咱们不能半途而废啊,想办法进去,逮住女鬼汪若兰,问出4路公交车的下落。” 毛小妹干咳两声,指着马路对面的摄像头:“我说唐警官,你打算知法犯法,私闯民宅吗?” 唐静文尴尬地笑了笑,扭头问夏远山:“不进小楼,能引出汪若兰的鬼魂吗?” 夏远山瞄了一眼毛小妹:“当然能,用汪若兰的珍珠耳坠。” 瞬间,毛小妹捂紧口袋:“夏远山,你听清楚了,什么时候萧立宏拿出一千万,你再找我谈合作!拜拜!” 说完,毛小妹转身就走,直奔她的白色轿车。 唐静文愤恨地说:“可恶,这女人唯利是图,掉进钱眼里了。” 没错,毛小妹和她父亲老猫一样,非常贪财。 千万元报酬的抓鬼任务泡汤,我不仅牵挂罗阳,还担忧董玥的安危,而且,夏小雨和白珊珊、郝仁、邵风云四人也处于危险之中。 唐静文焦灼地问:“夏道长,除了用珍珠耳坠,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夏远山摇摇头,神情失落:“静文啊,我必须回刘家村了,小雨他们还没脱离危险。” 唐静文急切地说:“可是,4路公交车和十三名乘客,至今下落不明,夏道长,你……” 夏远山摆摆手,打断唐静文的话,他叹了口气,低声说:“找到公交车,又能怎样?那十三名乘客凶多吉少,恐怕,早被恶鬼吸干了精气!” 由于夏小雨中了蛊毒,夏远山的精神状态严重受影响,他没心思帮唐静文破案。 随即,夏远山倏地扬手,把钥匙扔进院子,转身离开。 我忙安慰唐静文:“你别介意,夏叔的心情不好,我们先回刘家村,关于公交车的事,改天再谈吧。” 到了第二天,夏小雨、郝仁、白珊珊和邵风云体内的蛊毒被暂时控制住,夏远山边制作丹药,边跟我们商议,如何反攻江坤和韩霜。 夏小雨有气无力地说:“江坤太狡猾了,咱们曾经答应高子强和邢帅,只要抓住江坤,就能得到三百万,可至今也没完成任务。” 夏远山的眉头紧锁:“韩霜擅长苗家的蛊毒术,如果找她决一死战,咱们很可能掉入陷阱……” 这时,院外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我忙抬头张望。 只见孟卫璞快步走进客厅,他的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的袋子。 我诧异地问:“孟卫璞,你怎么来了?庄园出事了吗?” “庄园一切正常!”孟卫璞抹去额头的汗水,“你外公让我来的,送救命的宝贝!” 外公?我惊愕不已。 孟卫璞把黑色的袋子放在八仙桌上,迅速打开,露出一块褐色的石头,还有八包中药。 “胃结石!”我盯着褐色的石头。 夏远山兴奋地靠近:“太好了,是猕猴的胃结石!” 惊喜之余,我迷惑不解,外公怎么会有珍贵的猕猴胃结石? 孟卫璞说:“你外公交待,这块胃结石,能救董玥,这八包中药,能解蛊虫的毒。” 我更加震惊,外公竟然会破解苗家的蛊毒,他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夏远山无暇多问,飞快地取出中药,放在鼻子前嗅闻,客厅里立即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味。  孟卫璞笑眯眯地说:“老爷子嘱咐,猴子的胃结石分三次使用,然后配合针灸,就能彻底补充董玥的精气,以后注意保护她,千万别再被恶鬼附身,否则无药可治啊。 ” 夏远山钦佩地赞叹:“妙啊,配合针灸,我怎么没想到……” 孟卫璞接着说:“八包中药,四个人吃两天,然后排大便,会拉出蛊虫,必须抓住它,用火烧成灰,埋到土里。” 夏远山连连点头,亲自去煎药。 三天后,董玥的身体终于恢复健康,夏小雨、郝仁、白珊珊和邵风云也彻底脱离了危险。 夏远山派郝仁继续调查曹颖的行踪,邵风云负责保护董玥和白珊珊,我开始联系唐静文,询问4路公交车的案情发展情况。 “林伊,这个案子结了,警方不再进行调查。” “结案?找到4路公交车和失踪的乘客了?” “没有。” “没找到,为什么结案?” 唐静文沉默了五六秒,才缓缓地说:“上级领导的命令,我们刑警大队必须照办。” 我愕然:“十三条人命啊,怎么向乘客的家属交代?” “按照程序,公交公司和保险公司已经赔偿抚恤金,乘客的家属全都签了协议。” “你也放弃追查了吗?” “我不放弃,又能怎样?去朝内街81号的小楼找女鬼汪若兰?岂不是自寻死路?算了,结案就结案吧,难得糊涂。” 唐静文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爽,还有埋怨的意味。 挂断电话后,我的脑海中产生许多疑问,女鬼汪若兰为什么劫持4路公交车和乘客?上级领导为什么下令终止案件的调查?萧立宏又为何放弃抓鬼? 然而,这些问题不重要,燃眉之急,是尽快救出罗阳! 一千万巨款,天文数字……我几乎绝望。 晚饭后,夏小雨说:“爸,咱们该动手准备了,去太行山,继续寻宝。” 夏远山摇摇头:“暂时不能离开岛城,董玥和白珊珊需要保护,你和郝仁、邵风云的身体也刚刚恢复,如果贸然去太行山,会再次遭受恶鬼的偷袭!” 夏小雨说:“幸亏林伊的外公及时帮忙,他不但懂驱鬼的法术,还精通中医,不如把他请来,对付江坤和韩霜!” 夏远山忙看向我,征求意见。 我无奈地说:“外公住在高子强的农业庄园里,专心养蛤鳝,他不愿来岛城啊!” 夏小雨呼了口气,两手一摊:“不去寻宝,也不能跟江坤和韩霜决一死战,咱们就天天躲在刘家村,当缩头乌龟吗?” 郝仁撇撇嘴:“刘家村也不安全啊,那个白衣恶鬼随时会偷袭,而且,曹颖不知下落,我根本找不到她!” 夏远山深深地叹了口气,陷入沉思。 我苦笑着说:“看来,我必须联系刘荣军,重操旧业了。” 配阴魂,一具新鲜的尸体价值五六十万,只要交易二十次,就能赚取一千万! 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再冒险偷尸体。 夏远山喝了口茶,慢慢地咀嚼着茶叶,忽地眉头舒展,露出笑容。 “这样吧,开一家针灸医馆,给男人壮阳补肾!” 好主意,男人不怕没钱,只怕肾亏,一旦在床上垂头丧气,就会失去生活的信心。 夏小雨忙说:“爸,你答应过爷爷,不用祖传的针灸术挣钱!” 夏远山咳嗽一声,神情严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挣够一千万,我就关闭针灸医馆。” 夏小雨眨了眨眼睛,没再反对。 我不由地欣喜,以夏远山的医术水平,如果为男人们解决难言之隐,绝对生意红火,财源滚滚! 经过一番筹划,“神针医馆”隆重开业,座落于北九水景区的度假村。 夏远山颇具商业头脑,通过社会关系和广告宣传,拉拢了众多男客户,特意为他们提供补肾壮阳的针灸治疗服务,仅仅一周,营业额便高达上百万! 神针医馆的一楼,设有“针灸保健室”,二楼设有“休闲娱乐室”,专门让客户自由活动,甚至体验针灸的疗效,干一些“隐私”的事情。 对此,夏小雨颇有微词,提醒夏远山,别打“擦边球”,小心被警方突击清剿。 夏远山却不以为然,他抱着捞足钱就撤的态度,我表示支持。 今晚,神针医馆举办特惠酬宾活动,刘荣军也来了,带着一个靓丽的长发妹纸。 我和夏小雨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边喝红酒边聊天,谈论针灸的话题。 突然,二楼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 谁这么激情四射,放纵不羁?我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极其凄厉! 糟糕,出事了!我和夏小雨滕地站起,迅速跑向二楼。 夏小雨抬脚踹开房门,见一个中年富婆光着身子蜷缩在墙角,床上躺着赤条条的短发帅哥,正痛苦地挣扎! 我定睛细看,短发帅哥的嘴巴沾满血迹,腹部血肉模糊…… 什么情况?我一头雾水!  中年富婆的眼睛瞪得溜圆,无比惊恐地叫喊:“有鬼!有鬼!” 第205章 七起伤害案 救人要紧,我忙取出银针,给短发帅哥止血,继而发现,他失去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那玩意哪去了?我左右寻视,没找到它的踪影。 忽然,夏小雨拍拍我的肩膀,指着墙壁:“快看!” 我赶紧扭头,顿时震惊! 墙壁上,赫然一行醒目的大字:凡在神针医馆针灸的男人,皆此下场! 字体苍劲有力,明显是用短发帅哥的鲜血所写! 刹那间,我打了个激灵,倒吸一口凉气! 夏小雨问中年富婆:“谁干的?” 中年富婆的身体瑟瑟发抖,眼神发怔,喃喃地重复:“有鬼!有鬼……” 此时,夏远山等人也赶来了,目睹悲惨而诡异的场景,大家惊愕不已。 夏远山保持冷静,见短发帅哥的伤口停止流血,对郝仁说:“快送他去医院!” 郝仁抱起短发帅哥,火速离开。 我走到中年富婆的身边,轻抚她的肩膀:“大姐,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富婆惊魂未定,喘着气说:“我正和他玩呢……有个白色的影子出现……然后,就……” 话没说完,外面又响起惨叫声,接连不断! 不好,是刘荣军的声音,我立马站起,冲出房门。 斜对面的房间内,一个长发妹纸裹着浴巾,蜷在沙发后,刘荣军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的嘴里流血,腹下残缺,已经昏迷。 我心头一揪,上前查看,刘荣军的宝贵之物也没了…… 同样,墙壁上鲜血淋漓,一行大字:凡在神针医馆针灸的男人,皆此下场! 太诡异了,究竟是谁干的?! 夏远山亲自为刘荣军针灸止血,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长发妹纸的脸色惨白,心有余悸:“我在卫生间洗澡,听见军哥叫唤,出来一看,他就成了这样……” 夏远山又问:“他的那个东西呢?” 长发妹纸摇摇头:“不知道……” 刘荣军的小伙伴被人割了,而且无影无踪,凶手的功夫必定很高! 长发妹纸胆战心惊地说:“我刚出卫生间时,看……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窗户飘……飘了出去……” 凶手不是人,是鬼?倏地,我的头皮发麻。 夏远山忙对保安说:“送刘荣军去医院!把所有人叫到一楼大厅!” 很快,神针医馆的员工和客户们聚集在大厅里,将近一百人,空气变得沉闷。 得知短发帅哥和刘荣军的惨剧,众人唏嘘不已,交头接耳。 那些针灸的男客户,惶恐不已,本能地捂住腹部,生怕被割。 我心想,不管凶手是人是鬼,他的目地很简单——惩罚在神针医馆针灸过的男人! 对方躲在暗处,突施冷箭,残害无辜,并且从容地在墙上写字,说明他的动作极快,自信心极强。 是人是鬼,无法确定, 夏远山呼了口气,对邵风云说:“你在这守着,林伊跟我去保安室,查监控!” 随即,我和夏远山进入保安室,调出短发帅哥和刘荣军的房间视频。 锁定时间段,我点击播放,目不转睛地凝视屏幕。  紧接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窗户“穿”入,悄然飘到短发帅哥的身后,左手狠狠勒住他的脖子,右手猛地抓住他的腹下,用力地扯断后,使劲塞入 他的嘴里,强迫他咽下! 刘荣军的遭遇,也是如此,被白色的影子偷袭控制,扯断宝贝,强迫吞下。 怪不得找不到它们,竟然在短发帅哥和刘荣军的肚子里! 我惊得合不拢嘴,胃里一阵翻腾…… 定定神,我贴近屏幕,想努力看清白色影子的真实面目,令我迷惑的是,白色影子的脸部模糊发虚,像玻璃起了一层水雾,根本无法辨别男女。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白色的影子不是人,而是鬼! 因为,人类不可能凭空穿过紧闭的窗户。 夏远山做出判断,这个白色影子,是附过董玥的身、吸取她精气的恶鬼! 我恍然大悟,江坤和韩霜暗中捣乱! 为了复仇,江坤夫妇出招狠毒,派遣恶鬼,摧残迫害神针医馆的男客户,等于断我们的财路! 怎么办?我的脑袋大了,不禁咬牙切齿! 这时,夏远山说:“快联系邵风云,告诉医生,那玩意在肚子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及时做再植手术,或许能接上。 我迅速拿起手机,通知邵风云。 夏远山走出保安室,凝视着苍茫的夜色,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半个小时后,一辆警车开来,停在神针医馆的门口,走出唐静文和王恒。 我愣住,他俩来干什么? 无暇多想,我忙上前打招呼:“静文!” 王恒厉声斥责:“叫唐警官!别静文静文的。” 我懒得搭理王恒,笑眯眯地问唐静文:“静文,找我吗?”  唐静文挺起胸,表情十分严峻:“从傍晚到现在,岛城一共发生七起严重的伤害案,凶手极其残忍,割掉伤者的腹下器官,并且塞入他们的肚子里!经过医生的检查, 器官遭到胃液的破坏,已经无法进行再植手术!” 王恒盯着我的眼睛:“凶手每次作案后,都用伤者的鲜血,在墙壁上写……” “凡在神针医馆针灸的男人,皆此下场!”我耸耸肩,两手一摊,“所以,刑警大队来医馆,调查取证!” 唐静文的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 我无奈地说:“第一个伤者,是富婆花钱找的帅哥,第二个伤者,是刘荣军!现场情况,我很清楚!” 王恒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跟我们回警局,乖乖交待!” 我立即后撤一步,摆脱王恒的爪子,两人怒目对视! “凭什么去警局交待?”夏小雨大声嚷嚷,“林伊又不是凶手!她是女孩子,能有什么嫌疑!” 王恒浓眉倒竖,指着我的鼻子:“没破案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赵明峻已经被林紫婉收买,王恒也可能帮她做事。 我翻了个白眼:“嫌疑你妹啊,讲话经过大脑吗?” 王恒气急败坏,伸手又要抓我! 霎时间,吴诺云亮出匕首,闪电般攻击,抵住王恒的脖子! 唐静文大惊失色,忙劝阻:“别动手!冷静!冷静!” 我故意说:“诺云,你怎么这么冲动呀,王恒是岛城的优秀刑警,不是无耻的坏人,你快放下匕首,别误伤王恒!” 吴诺云直勾勾地盯着王恒,眼中迸射出一股杀气,缓缓收起匕首。  我赶紧说:“静文,神针医馆是夏叔创办的,他辛苦工作,挣钱救罗阳,我再弱智,会伤害客户,还在墙壁上写警告语?王恒居然怀疑我是犯罪嫌疑人,你评评理,他 讲话经不经过大脑?” 唐静文笑着打圆场:“行了!王恒也就随口说说,你较什么劲呢?” 见她明显袒护王恒,我内心不爽,压下恶气:“我们仔细检查过监控视频,凶手是个白色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样,但可以肯定,它不是人,是鬼!” 王恒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夏道长镇守医馆,鬼敢进来吗?” 夏远山说:“江坤和韩霜背后使坏,残害神针医馆的男客户!” 王恒昂起脑袋:“证据呢?” 没等夏远山回答,吴诺云说:“抓住白衣恶鬼,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后的指使人!” 我笑呵呵地说:“瞧,这么简单的破案思路,英明神武的王恒警官,居然想不到哦!” 王恒再次被损,他的脸色铁青。 唐静文的柳眉微皱:“在神针医馆针灸过的男客户,究竟有多少?” 夏远山略加思索,回答:“三百人以上!” 唐静文倒吸一口凉气:“天哪!三百多!怎么抓白衣恶鬼呢?它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夏远山说:“很简单,把全部客户聚集到一个地方!” 唐静文的眼睛一亮:“守株待兔?” 夏远山嗯了声:“不过,别搞得太明显,以免引起江坤和韩霜的怀疑!” 王恒嗤笑:“三百多人聚会,怎么能不明显?”  夏远山沉思片刻,笑着说:“神针医馆的男客户总数,有三百以上,但去掉外地的和出国的,估计岛城有一百多人,我可以跟高子强商量,在双龙山的农业庄园,举办 一次客户联谊会,引出白衣恶鬼,趁机抓住它!” 唐静文说:“好主意,需要警方配合做什么?” 夏远山笑而不语,看向王恒。 我瞥了王恒一眼,不屑地说:“希望王警官的智商超凡,明察秋毫,别再怀疑我是犯罪嫌疑人,更别影响夏道长施法抓鬼!” 语中带刺,打击王恒的自尊心,他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抖动。 不到一天时间,岛城连续发生七起严重伤害案,警方的压力巨大,如果能阻止凶手,顺利破案,唐静文将立下大功。 于是,唐静文露出笑容:“王恒的脾气性格,你们还不知道吗?他刀子嘴,豆腐心,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我内心暗骂,王八蛋,明明是刀子嘴,豺狼心! 见唐静文使了个眼色,王恒强忍怒火,做出一副客气的模样:“刚才,我的态度有点生硬,还请林伊多多担待,咱们一起联手,抓住白衣恶鬼和幕后主谋!” 既然王恒退了一步,我也不再咄咄逼人。 谁知,王恒忽然提高嗓门:“目前,形式紧急,必须封锁神针医馆,停止营业,避免更多的男客户受到凶手的残害!” 给脸不要脸,吴诺云月应该用匕首扎烂王恒的嘴! 夏小雨忍不住了,她冲唐静文愤然嚷嚷:“这叫合作吗?凭什么封了医馆?” 唐静文也流露出不爽之色,瞪了王恒一眼,然后对夏远山说:“我以人格保证,绝不封神针医馆!但是,你要加强安保工作,这段时间,别再给男客户针灸!” 王恒悻悻地干咳几声,气焰彻底蔫了。  两天之后,客户联谊会准时召开,双龙山的庄园将聚集一百多人,引诱白衣恶鬼现身! 第206章 别惹老头子 举办客户联谊会的目地,为了诱使江坤和韩霜出招,派白衣恶鬼再次行凶,所以,必须把联谊会的效果做足,更好地蒙蔽敌人! 高子强十分重视此事,他立马投入必要的资金,安排员工加班,提高效率。 届时,将邀请几位歌手登台献艺,还特意设立摇奖活动,回馈客户。 上午十点,我和夏远山、夏小雨、吴诺云抵达双龙村,准备布置机关。 忙碌完毕,我们进入庄园的大厅,看见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道士,端坐在沙发上。 他年约四十岁,皮肤微黑,留着两撇八字胡,正与邢帅谈笑风生。 原来,为了稳妥起见,邢帅特意邀请一位崂山道士赶来助阵,希望能顺利消灭白衣恶鬼。 “夏道长,别来无恙啊?”中年道士站起,笑呵呵地打招呼。 霎时间,夏远山瞪大眼睛:“丁道长?” 夏小雨斜视中年道士:“丁逸飞,你敢到这里骗吃、骗喝、骗钞票?” 显然,夏远山父女认识丁逸飞,并且对他没有好感。 面对夏小雨的出言不逊,丁逸飞依然笑容满面:“小雨啊,你就喜欢开玩笑。” 夏小雨的柳眉扬起:“我才懒得开你玩笑,上次在……” “小雨!”夏远山打断夏小雨的话,对丁逸飞说,“丁道长既然来了,希望你竭尽全力,帮我们对付恶鬼。” 没等丁逸飞回应,邢帅笑着说:“丁道长的法力高强,肯定会尽全力滴!” 丁逸飞挺起胸膛:“请各位放心,不铲除恶鬼,我绝不离开双龙山!”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住在庄园里,吃香的喝辣的,比在崂山逍遥快活,你怎么舍得离开?” 丁逸飞嘿嘿两声,避开夏小雨的视线,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夏道长,白衣恶鬼行凶伤人,你有什么高见?” 夏远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浓眉微皱:“直接消灭白衣恶鬼,并不能解决问题,必须降伏它,控制它,才能彻底击败江坤和韩霜!” 丁逸飞点点头:“我和夏道长的想法不谋而合,活捉白衣恶鬼。” 夏远山放下茶杯:“走吧,去看看庄园的地形,提前布设好机关。” 众人走出大厅,太阳躲进浓密的云层中,天色变得阴沉。 丁逸飞左右环顾,仔细观察庄园的主体建筑,对夏远山说:“庄园风水不错,人气比较足,属于阳盛之地,白衣恶鬼行凶后,应该会往东边的树林逃窜。” 夏远山表示赞同,他眯着眼睛,眺望树林。 我靠近夏小雨,悄声问:“这个丁道长,什么来头?” 夏小雨冷哼一声:“丁逸飞打着道家的旗号,在岛城混得不错,擅长看风水,也会一些辟邪驱鬼的法术,但他心术不正,贪财贪色。” 我笑着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丁逸飞愿意出力。” 夏小雨撇撇嘴,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夏远山说:“根据我的判断,有三个路口,是恶鬼必经之地,如果在路口设防,恶鬼必然逃往假山的方向!” 丁逸飞嗯了声,拔腿快走,大家紧随其后。 抵达假山附近,丁逸飞大声说:“夏道长好眼力啊,一旦堵住那三个路口,恶鬼会退到假山的区域,无路可逃!” 夏远山淡然而笑:“到时,咱们左右夹击,定能把恶鬼降伏!” 吴诺云立即取出一只布娃娃,它仅仅十多公分长,面目特征栩栩如生。 夏远山忙做出手势,让大家保持安静。 只见吴诺云走到左边的路口,把布娃娃放到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他低着头,不知念叨什么。 夏远山也展开行动,把黄纸符咒贴在周围的树木上,位置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等三个路口布设完毕,众人才靠近假山,观望外公居住的石洞。 我忙解释:“我外公,住在里面。” 吴诺云的眉头微皱:“石洞里,也必须放一个布娃娃,洞口最好贴张符咒。” 突然,丁逸飞指着池塘,惊呼:“有怪虫!” 话音刚落,一条粗壮的蛤鳝窜出水面,落在睡莲叶子上,昂起丑陋的脑袋。 高子强和邢帅早已熟悉外公的特殊癖好,他俩对蛤鳝习以为常,所以并不吃惊。 丁逸飞上前一步,大着嗓门说:“这种怪虫来历不明,很容易招惹恶鬼!” “招你的头哇!”外公从石洞内走出,伸了个懒腰。 “外公!”我忙打招呼。 外公嗯了声,蹲在洞口。 吴诺云客气地问:“老爷子,今天没出去遛弯啊?” “天气不好,在家睡觉!”外公点燃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他看看众人,又瞅着丁逸飞,“这种虫,叫蛤鳝,它不招恶鬼,只招馋鬼!” “蛤鳝?”丁逸飞愣住,“我以前听说过,它的脑袋有剧毒!” 外公得意地说:“对,脑袋有剧毒,但能治病!而且,它的肉很香!” 吴诺云取出一只布娃娃,小心翼翼地往山洞里走。 外公的动作敏捷,一把拦住吴诺云:“你想干啥?” 吴诺云扬了扬手里的布娃娃:“打扰了,把它放进洞里,辟邪驱鬼。” 外公嘿嘿两声,笑容可掬:“这儿没鬼!你们快走,别影响俺睡觉!” 老头子犯倔劲,一点也不配合,我不怪他,因为没告诉他实情。 吴诺云急了,执意往石洞里闯,被外公挥手一甩,连退几步,差点摔倒。 我忙劝说:“外公,让诺云进去吧,今晚真的闹鬼!” 外公昂起干瘦的脑袋:“不管闹啥,你们别在这折腾,影响池塘里的蛤鳝!” 哈哈,老头子心疼他养的宝贝。 丁逸飞剑眉倒竖,抽出长剑,指着外公:“再妨碍我们抓鬼,休怪我不客气!” 言辞铿锵有力,神态正义凛然,犹如古代的侠客。 外公笑嘻嘻地说:“这些蛤鳝,俺养了很久,给座金山也不换!你拎着一把破剑,想吓唬俺呀?” “破剑?”丁逸飞气得火冒三丈,“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剑法!” 说完,这家伙举起剑,摆出一个极其拉风的姿势,准备进攻! “慢着!”外公大声制止。 丁逸飞骤然止步,以为外公害怕。 我赶紧阻止:“丁道长,我外公的年龄大了,有点犯糊涂,你别跟他计较……” “俺可不糊涂!”外公走到假山边,扯了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笑眯眯地说:“既然你对自己的剑法有信心,俺就用它,跟你比划比划!” 什么?拿脆弱的狗尾巴草和锋利的宝剑对抗? “哈哈……”众人哄然大笑。 邢帅趁机调侃:“林伊,瞧,你外公的精神不正常,今天总算领教到他的高智商!” 孟卫璞装腔作势地说:“帅哥,礼貌点,别嘲笑老爷子,他得了老年痴呆症。” 显而易见,邢帅对外公心存不满,碍于我的面子,他才没赶外公离开庄园。 高手过招,一草一木,皆兵器。 我清楚这个道理,但那些都是武侠小说和电影里的虚构情节,目地为了取悦读者和观众。 外公虽然懂法术和医术,可他不会功夫啊,怎么能用一根小小的狗尾巴草,打败丁逸飞? “哇呀呀……”丁逸飞扯着嗓子狂叫,愤怒地进攻,举剑直刺外公! 唰!外公腾空而起,巧妙地避开丁逸飞的剑,顺势把手中的狗尾巴草扫向丁逸飞的眼睛。 刹那间,丁逸飞本能地闭眼,等他转身,外公已经落在两米之外,悠哉地摇晃着狗尾巴草,神态比较轻松,还有几分滑稽。 “漂亮!”夏小雨情不自禁地鼓掌,为外公喝彩。 我目瞪口呆,老爷子简直太神奇了,深藏不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须臾之间,丁逸飞便已落败。 如果外公手里的兵器是匕首,丁逸飞的眼珠子早就被挖了出来。 谁知,丁逸飞却没收手,他怒吼一声继续进攻,试图挽回败局,不愿在众人的面前丢脸。 外公猫着腰躲闪,身形极其敏捷,脚步无比灵活,他突然甩手几下,丁逸飞连连惨叫,放弃了攻击,连退几步。 只见丁逸飞的脸上,出现三条醒目的红色痕迹,明显被狗尾巴草抽的。 换做挨刀子,丁逸飞破相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外公扔掉狗尾巴草,继续抽旱烟,吧嗒吧嗒,喷出烟雾,笑呵呵说:“你的剑法不咋样啊,还要比试吗?” 丁逸飞羞愧难当,紧握长剑,手臂发抖。 我忍住笑,上前解围:“丁道长,我外公是高手中的高手,淡泊名利,隐居在庄园,他不让进石洞放布娃娃,就算了呗,你犯不着生气。” 丁逸飞忙找台阶下,收回长剑,双手抱拳:“前辈的功夫,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 外公摆摆手:“行啦,行啦,你们走吧,俺睡个回笼觉。” 说完,外公进入石洞,关紧木门。 我看向吴诺云,他的表情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夏远山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没想到啊,老爷子的身手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此时此刻,邢帅陷入沉默,敬畏地望着石洞…… 夜色渐渐黑了,乌云密布,空气极其沉闷。 一百多位男客户,聚集在庄园里,有的孤身一人,有的带着保镖,有的怀抱靓女。  即使提心吊胆,也要牡丹花下死。 第207章 害羞的小男生 我和夏小雨刚走到庄园大厅的门口,接到邵风云的电话。 夏小雨打开免提,只听邵风云带着哭腔说:“小雨啊,哥这次惨了,医生告诉我,不能做再植手术,咋办啊?” 夏小雨忙安慰:“别担心,现在医学发达,可以做个……做个人造的……” 谈及比较敏感的话题,夏小雨的脸庞微红。 邵风云抱怨:“人造的?靠,我才不要!没有原装的好使!你让姑父想想办法,帮我移植一个真的!” 这家伙异想天开,到哪找器官的供体? 夏小雨的脸更红了:“你瞎说些什么,我爸可没这个本事!” 我暗暗偷笑,即使邵风云慷慨出高价,谁又愿意为了钱而奉献自己的宝贝? 夏小雨哀叹一声,温柔地说:“哥,你先安心养伤吧,等我们灭掉江坤和韩霜,再解决你的问题。” 邵风云的语气愤恨不已:“好!一定要抓住江坤,把他的玩意割了喂狗!” 夏小雨收起手机,和我登上大厅的台阶,见邢帅站在门口,正紧张地指挥部署。 邢帅从岛城的散打俱乐部,招募了五个功夫高手,美其名曰:五虎上将。 我定睛观察,“五虎上将”个个身强体壮,肌肉发达,目光炯炯有神,精神面貌不错。 邢帅笑嘻嘻地说:“两位女高手来了,大家欢迎!” “五虎上将”一听,忙昂首挺胸,接受检阅。 夏小雨的脸色微沉,严肃地说:“邢帅,大厅门口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你了!这里是最危险,又是最安全的地方。” 邢帅的浓眉扬起:“为什么?” 夏小雨解释说:“如果,白衣恶鬼从空中攻击楼上的房间,你们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如果白衣恶鬼从大门闯入,你们可能遭受特殊的伤害!” 邢帅点点头:“明白了,运气和危险并存,听天由命吧!” 我和夏小雨进入大厅,见里面的客户众多,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气氛略显低落。 唐静文迎面而来,急切地问:“林伊,小雨,都准备好了吗?” 我笑着说:“夏叔和吴诺云已经在重要的路口设下埋伏,丁逸飞道长也来助阵。” “太棒了!”唐静文十分欣喜,抬手寻视,“夏道长呢?” 防止有人偷听,我贴近唐静文的耳边,低声说:“夏叔和吴诺云躲在暗处,不方便露面,以免打草惊蛇。” 唐静文心领神会:“嗯,他俩暂时不露面是对的,提防有客户向江坤通风报信……” 话没讲完,王恒快步走来,板着脸说:“作战计划很简单,警方负责守卫一楼大厅,邢帅负责守卫二楼所有房间的窗口,其他保安负责守卫三楼房间的窗口和天台!” 我不由地心生反感,王恒的口气和架势,搞得像领导似的,居高临下。 唐静文笑着说:“警方只是起到震慑作用,尽力保护客户的安全!具体怎么抓鬼,必须听从夏道长的指挥。” 王恒撇了撇嘴,没反驳。 此刻,大厅内响起舒缓的音乐声,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歌手,款款地走上舞台,为众人献唱。 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三十分,客户联谊会正式开始。 我的心跳悄然加快,看看大门口,又望向唐静文和王恒。 歌声优美动听,激发了众人的酒兴,觥筹交错,气氛逐渐升温。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隆隆的雷声,暴雨降临。 突然,大厅的灯熄灭,漆黑一片! 我暗叫不好,心弦猛地绷紧! 大厅内产生一阵喧哗,客户们惊慌失措,唯恐遭到恶鬼的袭击。 只听唐静文大声命令:“所有人别动!站在原地!” 刹那间,安静了许多,紧接着,窗外划过一道闪电! 我忽地想起,在天堂岛的那个夜晚,也下暴雨,继而停电,恶鬼趁机偷袭,害死了赵丽莎,捉弄了高子强和邢帅的父母。 这一回,如果发生险情,后果将不堪设想。 突然,灯全部亮了,众人不由地惊呼,露出笑容。 一名保安匆匆跑进大厅,向高子强报告:“电路临时故障,已经恢复正常!” 虚惊一场!我呼了口气,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 联谊会的娱乐节目继续进行,外面的暴雨也持续地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随着气氛的升温,酒精的麻醉,客户们的情绪逐步高涨,肆无忌惮地寻欢作乐。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厅内的酒气和香水味混杂,我的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走出门口。 雨开始变小,风嗖嗖地刮,卷着雨点淋湿我的头发。 眼前的庄园,依靠着双龙山,在五彩的霓虹灯光中,显得格外平静,还有几分妖娆。 邢帅站在旁边,叼着烟说:“都十点钟了,白衣恶鬼还没出现,它是不是怕了?” 我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没出现?它可能躲在你的背后,观察这里的情况,觉得不方便下手,正耐心地等待机会!” “靠!你吓唬我啊!”邢帅的浓眉一扬,“哥也是见过鬼的人!” 我估计,白衣恶鬼不会从大门闯入。 忽然,胸前的小香包微微颤动,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忙左右寻望! 四周光线明亮,除了来回巡逻的保安人员,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邢帅忙问:“怎么了?” “嘘!”我做出手势,“有情况!” 邢帅的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小香包仅仅动了几秒,没再发出警告的信号。 我不放心,赶紧走下台阶,在方圆十米范围内试探,小香包始终沉寂。 可能过度紧张了,我安慰自己,返回大厅门口。 这时,夏小雨走到门口,凑近我的耳边说:“我爸在二楼,让咱俩过去。” 我嘱咐邢帅几句,登上二楼。 206房间内,灯光黯淡,夏远山和丁逸飞站在窗前,仔细地检查。 我忙问:“有什么情况?” 丁逸飞说:“这间房的阴气很重,我和夏道长商量了,准备设陷阱,引白衣恶鬼进来。” 没错,房间里阴森森的,比走廊里的温度低。 我不解地问:“这间房为什么阴气重?” 丁逸飞干咳两声,挺起胸膛:“凭我多年抓鬼的经验,这间房死过人,而且是凶杀,死者的怨气非常重!” 我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丁道长,你搞错了吧,庄园刚建不久,怎么可能死过人?要不,你去问问高子强,他最清楚。” 丁逸飞摇摇头:“哪个当老板的,会承认自己的店里死过人?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有道理,莫非,206房间真的闹过人命,被高子强隐瞒了? 夏远山的表情严肃:“没时间讨论这个,赶紧办正事!今晚防守严密,白衣恶鬼不会贸然行动,咱们必须设圈套,放诱饵,引它现身!” 夏小雨忙问:“什么样的诱饵?”  夏小雨说:“白衣恶鬼不在其它时间行凶,只趁男女同房或同房后下手,明显是要抓住男人意志最薄弱和阳气不足的空当!恰恰证明,白衣恶鬼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它完全执行江坤的命令!所以,诱饵应该投其所好,逼真一些。” 我明白了,做一个香艳的“诱饵”,引诱白衣恶鬼。 “好主意!”夏小雨欣然赞同,“找谁做诱饵呢?” 夏远山说:“外面都是贪生怕死的人,这个诱饵只能咱们自己做!林伊有小香包和玉镯,亲自上阵!” 我哭笑不得,说了半天,让本姑娘献身,演爱情动作片啊! “夏叔,我不行……” “别犹豫了,眼下,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夏远山斩钉截铁地说,直视我的眼睛。 夏小雨忙问:“谁跟林伊配合?” 夏远山扭头看向丁逸飞:“丁道长,有劳你了。” “我不适合,我不适合!”丁逸飞慌忙摆手,极力推辞。 你确实不适合,我内心一宽,松了口气。 夏远山略加思索,对夏小雨说:“喊吴诺云进来,让他跟林伊演戏。” 五分钟,吴诺云匆匆赶来,得知情况后,惊愕地瞪大眼睛。 夏远山说:“诺云,赶紧准备,和林伊假扮情侣,到床上活动活动,引恶鬼出来。” 道长的话很含蓄,吴诺云的脸涨得通红,避开我的视线。 刹那间,我的心跳更快了…… 外面的风开始变大,呼呼作响,雨不停地下着。 吴诺云咬咬牙,迅速脱去上衣,露出宽厚的胸膛,他的皮肤洁白光滑,足以令女人们羡慕。 丁逸飞取出一只小瓶子,往手里倒了些药水,涂抹在吴诺云的脊背上。 我好奇地问:“什么药?”  丁逸飞晃晃小瓶子,炫耀说:“独家秘药!五年前,我在山林里采药,有缘认识一位高人,向他讨教学习了几天,回去后研制出这种特殊的药水,一旦恶鬼碰到,会在 黑暗中发光,便于跟踪它!” 夏远山不放心,再次嘱咐我:“你有小香包防身,白衣恶鬼不敢轻易攻击你,但也不敢靠近你,到时随机应变啊!” 我点点头:“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夏小雨离开房间,夏远山和丁逸飞躲进靠墙的衣柜中。 吴诺云解开皮带,低声说:“脱衣服吧。” 我的脸颊发热,缓缓脱去外衣,躺到床上。 吴诺云伸手,搂住我的腰,他谨慎地贴着我,表情严肃。 我故作轻松地提醒:“别紧张,咱俩现在是情侣,别露出破绽。” 吴诺云嗯了声,脸庞通红,流露出小男生般的羞涩和紧张…… 几分钟后,气氛缓和许多,我干脆主动搂住吴诺兰…… 突然,小香包剧烈地颤抖,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恶鬼来了,千万小心!” 呼,从窗外窜进一阵冷飕飕的阴风,白衣恶鬼终于现身,极速地逼近吴诺云,又倏地退后,保持距离。 我忙抱住吴诺云,贴着他的耳边:“鬼在你身后……” 小香包持续地震动,发出强烈的警告,白衣恶鬼明显有所忌惮,不敢进攻。 衣柜中,夏远山和丁逸飞按兵不动,生怕暴露目标。 如果,白衣恶鬼迟迟不动手,它可能放弃行凶,逃之夭夭。 机不可失,我必须做出选择,冒险诱敌!  于是,我伸手捏住小香包,塞入嘴里,暂时屏蔽它的驱鬼功能…… 第208章 老爷子发威 我的嘴里含着小香包,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蹦出胸膛。 此时此刻,白衣恶鬼正站在吴诺云的身后,他必须保持冷静,否则功亏一篑。 突然,寒气逼近,白衣恶鬼终于进攻了,它一手钳住吴诺云的脖子,一手抓向他的腹部。 嘭!衣柜打开,夏远山挥剑猛刺白衣恶鬼,它被迫放开吴诺云,逃出窗口,不见了踪影。 “追!”丁逸飞叫喊着推开窗户,跃身跳下楼。 夏远山忙问吴诺云:“你没事吧?” 吴诺云双手捂住小腹:“好险,差点当太监!” 夏远山不再多言,也从窗口跳下,追杀白衣恶鬼。 我飞快地穿上衣服,拿起手机通知唐静文,让她务必守住大门,以防中了江坤的“调虎离山”计。 夜色深沉,小雨连绵。 按照计划,我们狂追白衣恶鬼,它的身体和手臂上沾染了特殊药水,发出幽幽的蓝光,正逃向庄园的东方。 夏远山的脚步极快,迅速地跑到丁逸飞的前边,距离白衣恶鬼仅有十米之遥。 由于周围的树木贴有黄纸符咒,白衣恶鬼无法任意逃窜,只得冲向左边的第一个路口。 忽然,白衣恶鬼猛地止步,愤怒地咆哮! 因为,一个布娃娃挡住了路口,它浑身冒出炙热的火焰,张牙舞爪地示威。 白衣恶鬼不甘被困,直接撞向布娃娃,激发出更汹涌的火焰! 一股热浪冲来,我的眼睛刺痛,连连地退后,差点撞倒吴诺云,被夏远山扶住。 白衣恶鬼放弃这个路口,冲向中间的路口,却不知那里也有布娃娃。 丁逸飞刚想追赶,被夏远山拉住:“别追得太紧,让布娃娃对付它。” 见白衣恶鬼被中间路口的布娃娃逼退,吴诺云开始敲响红色小鼓,震慑白衣恶鬼。 丁逸飞一手持剑,一手举起符咒:“孽障!哪里逃!” 这家伙的动作极其拉风,显露出一本正经的滑稽感,我差点笑出声。 白衣恶鬼前后受敌,发出刺耳的嘶叫声,它似乎没有更多的能耐,不敢再冲撞布娃娃,也不敢攻击吴诺云。 夏远山的手腕一抖,长剑嗖地刺出,正中白衣恶鬼的肩膀,它浑身颤抖,嘴里吐出一股浓密的黑烟,迷住夏远山的视线。 须臾之间,白衣恶鬼趁机逃脱,见右边的路口也有布娃娃镇守,它只得窜向高高的假山。 按计划,一旦白衣恶鬼跑到假山的位置,我们便可收网,将它彻底拿下! 吴诺云边追边敲鼓,鼓声震荡人心,索取鬼命! 逼近假山后,夏远山信心百倍,大声怒斥,长剑直刺白衣恶鬼的脑袋! 谁知,这一剑落空,白衣恶鬼机敏地闪开,钻入外公的石洞中! 我顿时傻眼了,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叫喊:“外公!外公!” 为了照顾外公,高子强派人在石洞前安装了一盏电灯,照得此处十分明亮。 我盯着石洞,暗暗捏了把汗。 外公的功夫虽然厉害,但他年纪大了,能敌得过白衣恶鬼吗? 嘭!木门被撞碎,飞出一团黑影,在地面翻滚了几周。 我定睛一瞧,黑影正是外公,他躺着不动,双眼紧闭,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我忙看向吴诺云,寻求答案。 吴诺云停止敲鼓,谨慎地走近石洞,见里面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黯淡光芒。 明明有电灯不用,偏偏点油灯,过原始社会的生活。 丁逸飞也靠近石洞,伸长脖子往里面瞅,发现没有任何动静,便走入石洞。 “恶鬼不见了!”夏远山大声叫喊。 我一惊,白衣恶鬼明明闯进了石洞,怎么会消失? 难道,它被外公灭掉了?导致两败俱伤? 吴诺云毫不放松,警惕地观察,手放在红色小鼓上,提防白色恶鬼偷袭。 我忙弯腰,摇晃外公的肩膀:“外公!醒醒!快醒醒!”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震动,外公睁开双眼,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此时此刻,外公的脸色蜡黄,眼睛变得通红如血,嘴巴和鼻孔里冒出一股难闻的腐臭气味。 吴诺云惊叫:“老爷子被恶鬼附了身!” 我咬紧牙关,顽强地抵抗,感到外公的力量巨大,右手像一只铁钳子! 唰!寒光一闪,匕首飞向外公的脑袋! 外公被迫松开我,闪电般抬脚,将匕首踢开。 紧接着,丁逸飞又甩出两把匕首,分别刺向外公的胸部和腹部。 生死之际,我无法阻止,本能地叫喊:“外公小心!” 外公的身影一晃,双手连续出击,两把匕首随之改变方向,准确地命中丁逸飞的大腿。 嗷地一声,丁逸飞惨叫着倒地,鲜血直流。 外公想继续进攻,我忙拦住他:“别打了……” 话没说完,外公腾空而起,一脚踹中我的脊背,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池塘中! 水里有蛤鳝!我手忙脚乱,急于上岸! 霎时,几条蛤鳝钻入我的衣领内,张嘴便咬,我疼得嗷嗷直叫,爬出池塘! 吴诺云赶紧上前帮忙,却不知从何处入手。 我脱下湿淋淋的外衣,扯掉两条蛤鳝,然而,一条粗壮的蛤鳝咬住了我的胸口! 吴诺云伸手抓住粗壮的蛤鳝,却不敢用力,因为它咬得很紧! 危急时刻,夏远山手持利剑,果断地出击! 咔嚓!粗壮的蛤鳝断成两截,身子落到地面,脑袋还死死咬住我。 “王八蛋!”我愤然怒骂,用手指狠掐蛤鳝的脑袋,它终于松开尖利的牙齿。 蛤鳝有毒,我万分担心,没时间仔细查看受伤的部位。 此时,夏远山边挥舞长剑,边抛出黄纸符咒,企图遏止外公的攻势,丁逸飞负伤作战,吴诺云也不停地敲击红色小鼓。 幸亏伤口不大,也不流血,我忙套上外衣,飞快地冲向外公,试图阻止他。 外公被白衣恶鬼附身后,动作更加犀利,力道更加迅猛,似乎失去了痛觉,除了忌惮黄纸符咒和红色小鼓,根本不怕夏远山、丁逸飞和吴诺云的围攻。 雨越下越大,我们的衣服全湿透了,视线受阻。 外公的眼睛通红,几乎冒出鲜血,脸部的表情狰狞,拳脚耍得乎乎生风,逼退夏远山,踢倒吴诺云! 丁逸飞的双腿受伤流血,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坐倒喘息,同时取出一张符咒,用火点燃,抛向外公。 符咒瞬间化作一团红色的火球,撞向外公,被他一脚踢飞,划了一个圈又飞回来,继续攻击外公。 吴诺云改变击鼓的节奏,紧急召唤三个布娃娃,它们迅速围住外公,火焰犹如毒蛇的舌头,袭击外公,点燃了他的衣服。 我急得大叫:“别烧我外公!” 吴诺云无奈,只得降低鼓声的频率,外公趁机跃入池塘中,熄灭身上的火焰,继而爬上岸,往石洞里跑。 三个布娃娃紧追不舍,外公刚钻进石洞,那只火球撞到洞口的上方,变成熊熊的烈火! 吴诺云停止敲鼓,快步上前,扶起丁逸飞,夏远山取出银针,帮他止血。 布娃娃身上的火焰逐渐变小,它们听从吴诺云的命令,返回原先驻扎的路口位置。 等石洞门口的烈火即将熄灭时,夏远山取出两张符咒,贴在洞口的两边。 外公躲在洞内,不敢窜出,发出尖利的嘶吼声,向外面示威。 夏远山说:“这两道符咒,法力深厚,十个恶鬼也能震得住!” 我不由地松了口气,扭头问:“诺云,你没受伤吧?” 吴诺云摇摇头,抹去脸上的泥灰。 我忙说:“夏叔,赶紧把恶鬼赶走,救我外公!”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担忧地说:“必须彻底治服你外公,才能赶走恶鬼!” 丁逸飞咧着嘴说:“不打败你外公,恶鬼不会离开!而且,它附身的时间越久,实力越强大!” “唉……”夏远山叹了口气,“你外公的功夫太高强了,想打败他,会不可避免地伤害他,甚至有生命危险……林伊,你自己定夺吧!” 我不禁犯了愁,为对付白衣恶鬼,而伤害外公,是我不愿接受的结果。 吴诺云提醒说:“如果知道老爷子的弱点,不就能制伏他了吗?” 有道理,我赶紧联系小舅,把外婆带来。 很快,小舅和外婆火速赶到假山的石洞前,得知目前的情况,他俩惊得目瞪口呆。 我忙问:“外婆,你跟外公生活了大半辈子,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外婆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就怕跟我吵架!” 吵架?我一怔。 夏小雨说:“老爷子被鬼附身,根本不怕吵架啊!” 小舅焦灼地说:“硬闯进去,赶走恶鬼!” 我无奈地解释:“不敢硬闯,白衣恶鬼控制了外公,我们斗不过他……” 丁逸飞说:“干脆,用火攻!把老爷子逼出来!” 外婆昂起头,斜视丁逸飞:“烧伤了咋办?你负责?” 丁逸飞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后退两步。 小舅哭丧着脸,哀求:“夏道长,拜托你了,快救命哇!”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一筹莫展。  忽然,夏小雨说:“我有个主意!既能赶走白衣恶鬼,又不伤害老爷子!” 第209章 七天的期限 我心急如焚,忙问:“什么主意?” 夏小雨说:“请唐静文帮忙,使用麻醉枪,放倒你外公!” 好主意,我忙看向夏远山,征求他的意见。 谁知,夏远山立马否定:“不行,老爷子被白衣恶鬼附身,用麻醉药之类的手段,会伤害他的大脑神经,很可能半身不遂,或者变成老年痴呆。” 夏小雨提醒:“那也比恶鬼附身强啊,至少能保住命!” 丁逸飞捻了捻胡须:“其实,麻醉药的办法未尝不可,如果被恶鬼附身得太久,老爷子的精气会渐渐地衰竭,等干走恶鬼,他也一命呜呼了!” 我犹豫难定,不忍心让外公遭受任何伤害。 小舅急乎乎地说:“求求两位道长,再想想办法,用安全的方式赶走恶鬼。” 夏远山低头思索了一会,表情肃然:“安全的办法,倒是有一个,但很难做到!” 我喜出望外:“什么办法?” 夏远山回答:“找个人,心甘情愿地进入石洞,代替你外公,被恶鬼附身!” 我顿时惊愕:“一命换一命?” 夏远山说:“对,一命换一命!” 话音刚落,吴诺云上前一步,斩钉截铁地说:“好!我进石洞,代替老爷子!” 万万没想到,吴诺云愿意进入石洞,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救出外公! 我大吃一惊,急忙劝阻:“不行!你不能进去!” 吴诺云说:“我的功夫比老爷子差远了,你们肯定能打败我,然后治服恶鬼!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我决定了,你不用再劝!” 瞬间,我的心头涌过一股暖流,不由地拽住吴诺云的胳膊:“万一,你被恶鬼……” 吴诺云淡然而笑:“被恶鬼附身的时间越久,老爷子的精气越衰竭,别再磨蹭了。” 我不由地松开手,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东西,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诺云……” “林伊……”吴诺云的语气十分温柔,“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你帮我照顾我妈。” “别说丧气话,我们一定会救你!”我紧握吴诺云的手。 夏远山似乎不忍心:“诺云,你确定这么做?冒险被鬼附身,一命换一命?” 吴诺云焦急地催促:“我的命,我做主!快点!” 夏远山露出敬佩之情:“好,你被恶鬼附身后,我会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救你,安全顺利地脱险。” 吴诺云感激地说:“多谢!” 按照夏远山的吩咐,夏小雨取出一只小小的稻草人,她伸出食指,放在稻草人的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随后,夏小雨又取出一根红线,一头拴在稻草人的脖子上,一头拴在吴诺云的腰间,嘱咐说:“把它贴身放好,千万别掉了,红线也不能断!” 吴诺云立即照办,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石洞! 忽然间,我的心头抽搐了一下,眼睁睁地望着吴诺云进入石洞,消失了身影。 如果吴诺云被恶鬼附身后,无法摆脱危险而遭受折磨,我将此生不安。 突然,石洞内响起凄厉的嘶叫声,紧接着,又响起吴诺云的怒吼声! 我下意识地上前几步,被小舅及时拽住。 嘭!一个身影飞出,重重地落地,滚到池塘边。 我定睛一看,是外公!他双眼紧闭,口中冒出白沫,不省人事。 嗖地一声,又一个身影窜出石洞,正是吴诺云,他直接朝外公发起进攻! 夏远山眼疾手快,箭步上前,拽开吴诺云,吴诺云扑了空,被夏远山一脚踹开。 此时,吴诺云替换了外公,他被白衣恶鬼附身,脸色蜡黄,眼睛变成血红色。 我本能捡起地上的“吴家鬼鼓”,用力地敲响,声声激荡人心。 听见鼓声,吴诺云不敢再攻击外公,他嚎叫一声,扑向外婆! 我惊得头发几乎竖起,急忙冲上前,挡住了吴诺云。 吴诺云根本认不得我,挥拳砸向我的鼻子,小舅奋不顾身,伸手抱住了吴诺云。 霎时,吴诺云张开嘴巴,企图咬我的脖子,却差了一段距离,无法得逞。 我闻到一股强烈的腐烂气息,屏住呼吸快速敲鼓,夏远山趁机甩飞一张符咒,震慑吴诺云体内的白衣恶鬼! 与外公相比,吴诺云的功夫差很多,终于被我们联手拿下。 夏小雨又取出一根红色的细线,把吴诺云的手脚捆绑结实,他竟然无法挣脱。 这时,唐静文和王恒率领一批特警队员,威风凛凛地赶来了。 唐静文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外公,又盯着吴诺云,不解地问:“白衣恶鬼呢?” 丁逸飞指着吴诺云:“恶鬼附了他的身。” 夏远山忙捏起一张黄纸符咒,贴在吴诺云的额头上,厉声斥责:“滚出来!” 吴诺云粗鲁地愤怒吼叫,完全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忽然,吹来一阵阴风,我打了个哆嗦。 夏远山左右寻视,低声说:“糟糕,白衣恶鬼的附身能力加强了。” 我担心吴诺云的安危,忙靠近他,举起鼓槌,敲击二十多下,对白衣恶鬼施压! “呜呜……呜呜……”吴诺云张开嘴巴,流出混浊的口水,嗓音沙哑地嘶吼,“有种杀了我!杀了我!” 王恒的脸色剧变:“快干掉他!” 我没理睬王恒,用力敲击红色小鼓,大声质问吴诺云:“谁派你来的?” 吴诺云浑身瑟瑟发抖,眼睛往外凸起,脸色从蜡黄转为惨白。 我继续敲鼓:“快说!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吴诺云的四肢开始抽搐,嘴角流出鲜血,汗水浸湿了衣服,原本俊美的面容,变得狰狞不堪! 我的心弦绷紧,生怕“鬼鼓”伤了吴诺云,却不得不继续盘问…… 见吴诺云顽强地抵抗着,犹豫一下,动作忽地减缓。 夏远山急了,又取出一道符咒,贴在之前的符咒上,他的嘴里念念有词,目光如炬! 突然,咒符冒起一股白烟,吴诺云发出凄厉的惨叫,五官扭曲。 “饶命啊!饶命啊!”吴诺云体内的白衣恶鬼终于求饶。 夏远山举起长剑,抵住吴诺云的眉心:“说,到底谁派你来的?” 吴诺云的肩膀剧烈地颤抖,声音沙哑:“江坤派我来的,他要挟我,我不敢不听从命令,道长开恩,手下留情!” 夏远山厉声呵斥:“快离开吴诺云的身体!” 吴诺云的面部表情扭曲,白衣恶鬼继续说:“我被江坤所控制,无法离开吴诺云的身体,你们快收手,否则吴诺云的性命难保!” 丁逸飞一听,忙对夏远山说:“揭开符咒,把吴诺云关进石洞。” 夏远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揭开符咒。 我忙扶起吴诺云,把他送入石洞中,夏远山重新在洞口贴上两张符咒,防白衣恶鬼逃走。 我对唐静文说:“你亲眼看到了,吴诺云被恶鬼附身,它也交待江坤是主谋,接下来,轮到你们警方大显神威。” 唐静文点点头,立即开始部署,展开抓捕行动。 警方人员刚刚撤离,外公醒了,他抹去嘴角的白沫,眼神有些空洞:“俺咋躺这,发生啥事了?” 见外公没受伤,我心里踏实几分,忙讲述事情的缘由。 听完之后,外公老泪纵横,下巴上的胡子颤抖:“诺云啊,你为了救俺,受苦啦……” 我忙问夏远山:“被恶鬼附身,诺云能坚持多久?” 夏远山回答:“最多七天,诺云的精气将全部衰竭,性命难保。” 我的脑筋飞快地转动,考虑对策。 如今,赶不走吴诺云体内的白衣恶鬼,唯一的希望是由警方出面,顺利抓获江坤和韩霜。 外公不乐意了,怒气冲冲地说:“傻等啥?俺去对付江坤!” 我忙拦住外公:“这事牵涉到程凌峰,他的后台很硬,先让警方行动,探探对方的实力。” 外公呸了一声,白眉倒竖:“程凌峰?他算哪根葱!天王老子来了,俺也不怕!”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唐静文来电。 “林伊,刚接到的可靠情报,江坤和韩霜已经离开岛城,乘飞机逃往国外,警方暂时撤退,等待上级指示,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意料之中,江坤和韩霜逃之大吉。 我不爽地说:“静文姐,你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啊,不能总等着领导下命令,现在应该抓捕程凌峰,他也是主谋!” 唐静文的语气十分无奈:“刑警办案,需要真凭实据,白衣恶鬼只交待受江坤的控制,我怎么能擅自主张,去抓程凌峰呢?” 我不由地提高嗓门:“江坤和韩霜是程凌峰的手下,你心里清楚的很!” 唐静文说:“我当然清楚,但需要证据啊,唉,再耐心等机会吧……” 得知江坤和韩霜逃往国外,夏远山倒吸一口凉气。 丁逸飞咳嗽几声,缓缓摇头:“白衣恶鬼的本领突然增强,必然是受到邪门法术的控制,我的能力有限,解决不了。” 夏远山皱眉沉思,显然束手无策。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担忧地看向黑乎乎的石洞。 夏小雨说:“江坤太歹毒了!白衣恶鬼附身超过七天,诺云必死无疑,怎么办?” 我咬牙切齿地说:“即使江坤和韩霜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他俩,救诺云的命!” 小舅嚷嚷:“还浪费啥时间,赶紧逮啊!” 夏远山说:“别急,保持冷静!江坤和韩霜逃到国外,肯定有安全的藏身之所,咱们贸然去抓,很可能耽误时间,七天之内赶不回来。” 我赞同夏远山的建议,务必保持冷静,别乱了阵脚。 忽然,夏小雨问:“韩霜跟江坤走了,她儿子江山呢?” 刹那间,我心领神会,忙拨通唐静文的手机,询问江山的下落。 唐静文说:“江山没出国,你想干什么?千万别冲动,一切听警方的……” 没等唐静文讲完,我结束通话,思路豁然开朗。  只要抓获江山,便能威胁韩霜,逼迫她和江坤回国,自投罗网…… 第210章 放出豪言 江坤和韩霜仓促逃往国外,留下江山在岛城,估计有所防范。 只要擒获江山,狠狠折磨他,江坤和韩霜绝对乖乖地就范,招回吴诺云体内的白衣恶鬼。 外公自告奋勇,准备去抓江山。 夏远山笑着说:“前辈,江山的保护伞是程凌峰,他心狠手辣,你一个人不安全,让我们帮你吧。” 谁知,外公摇摇头:“不用了,多个人,多个累赘。” 老爷子的性格豪爽,说话比较直接,夏远山的眉头微皱。 我不愿外公冒险,忙劝阻:“外公啊,你的年纪大了,万一体力不支……” 外公说:“没事,速战速决。” 夏小雨笑着说:“你的动作再快,能快过子弹吗?功夫再高,能斗得过冲锋枪?还是让我们陪你吧,一起……” 没等夏小雨说完,外公摆摆手:“俺要纠正你的错误观点!枪,是不是在人的手里?” 夏小雨回答:“是!” 外公说:“既然在人的手里,那么,人的反应快慢,是不是决定开枪动作的快慢?” 夏小雨说:“是的,但子弹的速度……”  外公再次打断夏小雨的话,他昂起脑袋:“高手进攻,别跟子弹比速度,要跟开枪的人比速度!在子弹射出之前,必须一击必杀,不给对方开枪的机会!即使子弹射出 ,之前的判断也能让你提前做出反应,轻松地躲避!明白吗?” 外公的语气严肃,侃侃而谈,夏远山和丁逸飞听得十分认真,不由地赞同。 我有点懵圈,外公的气场简直是个武林高手,他隐藏得太深了,瞒着家人和村里人,不知他年轻时经历过什么。 既然外公一意孤行而且信心百倍,我赶紧联系唐静文,让她继续打听江山的情况。 随后,我担忧地问夏远山:“夏叔,这样关着诺云,不会出其它意外吧?” 夏远山说:“放心,我的符咒难以化解,吴诺云不敢出来,别的恶鬼也进不去。” 外婆关心地问:“要不要给诺云送饭,送水?” 夏远山摇头:“被恶鬼附身后,诺云不会吃喝任何东西,完全靠身体里的精气在维持,所以,七天是极限。” 我心急如焚,叹了口气。 夏远山说:“咱们走吧,稻草人驻守路口,不需要派人专门看守。” 大家迅速离开假山,返回庄园的一楼大厅。 听说吴诺云为了救外公而被恶鬼附身,高子强等人唏嘘不已,心生敬佩和同情。 这时,我感觉小腹内升起一股暖流,在肠胃里乱窜,而且,被蛤鳝咬伤的部位隐隐发痒,还有点神经抽搐,血管跳动…… 什么情况?我忙走进卫生间,解开衣服检查,发现受伤的部位肿胀发红。 真倒霉,果然中毒了! 我不由地紧张,急忙取出银针,准确地刺入伤口旁边的穴位,放出十几滴黑血,很快,伤口开始消肿。 我松了口气,心想,蛤鳗的毒液并不可怕嘛,外公夸大其词了。 忽然,我感觉尿急,蹲下方便,发现见自己的尿液焦黄,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应该是中毒造成的。 返回到大厅,我的手机响了,唐静文来电。 “江山躲在海边的别墅里,有大量的保安,还有警方人员!林伊,我提醒你,别把事情搞大了,到时不好收场。” 我明白唐静文的意思,怕我们和程凌峰展开火拼,导致两败俱伤。 “静文姐,你别管了,我们不会直接跟程凌峰产生冲突。” 说完,我放下手机,把情报告诉外公,他认真听完,让邢帅开车送他去岛城。 邢帅满脸的不情愿,笑着说:“老爷子,你以为自己有超能力,想维护世界和平,拯救全人类吗?” 我懒得反驳,对孟卫璞说:“你辛苦一趟,送我外公。” 孟卫璞点点头,领着外公走出大厅。 已是凌晨两点,众人疲倦不堪,各自回房休息。 我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吴诺云的音容笑貌,还有他被恶鬼附身后的痛苦模样,耳畔响起他的凄惨叫声…… 老天保佑,希望外公马到成功,顺利把江山抓获! 不知不觉,我进入了梦乡,醒来已是中午,外面阳光灿烂。 然而,没有外公的消息。 我产生不详的预感,急忙下楼,见夏远山和丁逸飞坐在沙发上,表情严峻。 “外公呢?”我大声问。 夏远山说:“他没回来。” 我暗叫不好,肯定出事了,忙离开大厅,快步奔向假山。 石洞前,仍贴着两张黄纸符咒,里面光线昏暗。 我大叫:“外公!外公!” 夏远山和夏小雨气喘吁吁地跑来,检查路口的稻草人和洞口的符咒。 夏远山说:“别喊了,老爷子如果回来,早就找你了。” 我这才醒悟,自己刚起床,一时着急,有点犯迷糊。 从凌晨两点到中午,足足过去十个小时,不见外公回庄园,他很可能失败,没抓到江山。 我忙拿起手机,联系孟卫璞,随后得知,江山安然无恙! 糟糕!我心里火急火燎,外公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遭遇不测? 夏远山安慰说:“别太担心,咱们先回岛城,等天黑之后,让风云陪你和夏小雨,去江山的别墅打探一下。” 只得如此了,我无奈地叹口气。 突然,吴诺云走到洞口,面部狰狞地盯着我们! 我一看,惊愕不已,吴诺云的头发变得花白,眼圈又黑又肿,脸色蜡黄,两腮凹陷。 由于惧怕洞口的符咒,吴诺云不敢迈出半步,他的嘴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我心痛万分,吴诺云太惨了,必须尽快救他,驱走体内的恶鬼! 于是,我们火速返回岛城,等天色黑透,邵风云驾驶一辆黑色越野车,带我和夏小雨直奔海边的方向。 邵风云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小雨,到了别墅,你和林伊准备偷偷潜入,还是直接闯进去?” 夏小雨说:“江山凭靠程凌峰的关系,才得到警方的保护,如果硬闯,肯定惹出麻烦,还是谨慎点吧,先观察情况,再临时定夺。” 邵风云笑着说:“林伊,别怪我多嘴啊,别墅的防守严密,你外公可能知难而退了。” 我内心一凛,外公临阵脱逃? 不是没这个可能,外公之前曾放出豪言,仅凭一人之力,便可擒获江山,结果看势头不对,他溜之大吉,躲到别处。 夏小雨说:“别过早下结论哦,老爷子的功夫超强,属于一流高手!他即使抓不到江山,也不至于抛弃吴诺云,落个卑鄙无耻的骂名。” 我连连点头,相信外公的人品。 很快,抵达别墅附近,邵风云缓缓刹车,停在昏暗的角落处,熄灭车灯。 我盯着窗外,心跳加快。  邵风云手持红外望远镜,边仔细观察,边说:“这栋别墅,一共三层,外面部署十个保安,两条警犬!一楼的客厅里,至少八个保镖,二楼和三楼的人数不确定,天台 上有六个雇佣兵,全副武装,配备枪支弹药!” 听着敌情介绍,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江山摆出如此庞大的阵势,分明守株待兔,等君入瓮。 夏小雨低声说:“没猜错的话,是程凌峰安排的,他想趁机对付林伊,抓住程文轩。” 我完全赞同,伸手握住胸前的小香包。 不知此时,程文轩是否愿意帮忙? 邵风云继续用望远镜观察:“靠,旁边的两栋别墅中,也有可疑人员!尼玛,这分明是一个陷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我庆幸地说:“多亏没硬闯,程凌峰太狡诈了,估计江山不在别墅里,可能藏到了别的地方。” 邵风云说:“我敢打赌,你外公失手了,已经落入程凌峰的手中,咱们处于被动局面。” 我的心头一揪,暗暗祈祷,希望外公平安无事。 夏小雨戴上面具:“行了,别乱猜了,干脆抓个活的,问清楚。” 好主意,我也戴上面具,跟随夏小雨下车,邵风云留在原地镇守,他负责观察敌情,及时通报。 小区的主干道非常宽阔,路灯明亮,偶尔有人走过。 我和夏小雨顺着暗处,悄悄前往江山的别墅,警惕地左右寻视,防止被敌人发现。 邵风云通过无线耳机汇报:“注意,有条宠物狗,正靠近别墅的大门。” 夏小雨忙取出一根钢针,探出脑袋张望。 只见一条褐色的泰迪犬,悠闲地逛游着,离别墅大门不远。 我瞅着夏小雨手中的钢针,好奇地问:“你准备扎泰迪?” 夏小雨压低声音:“我爸教的飞针绝技,我练了足足一年,今晚终于派上用场!” “飞针绝技?”我惊讶不已,疑惑地问,“这么远,你能刺中吗?” 夏小雨说:“方圆五十米之内,都是我的射程范围,只要出手,百发百中!” 这么神奇?我拭目以待。 夏小雨呼了口气,手指紧捏钢针,目不转睛地盯着泰迪。 人与狗之间,大约三十米的距离,如果夏小雨施展“飞针绝技”刺中泰迪的后腿,我绝对钦佩! 只见夏小雨的手腕倏地一抖,甩出钢针! “汪!汪!”泰迪叫了两声,蹲坐地上,回头舔自己的后腿,继而站起。 显然,钢针命中了目标,但刺得太浅,被泰迪的舌头舔掉。 我竖起大拇指:“不错,加把劲!” 夏小雨又取出一根钢针,趁泰迪的动作迟缓,再次刺中它的后腿! 嗷地一声,泰迪叫得非常凄惨,倒在地上翻滚。 我顿时抱怨:“你下手太狠啦!” 夏小雨笑嘻嘻地说:“刺中它的穴位,发麻发痒,没有任何的危险,你别爱心泛滥呀。” 听见狗叫声,一个高瘦的保安快步走出别墅的院门,发现泰迪后,他冲院内嚷嚷:“没事,是条小狗!” 然而,泰迪持续叫个不停,后腿不停地抽搐,瘦保安觉得奇怪,忙上前检查。 夏小雨立即摘下面具,松开了马尾辫,戴上一副黑框眼镜,快步跑向瘦保安,同时大叫:“喂,你干嘛虐待我的狗狗!” 瘦保安忽地愣住,赶紧解释:“美女,别误会,我没虐待你的狗,它自己倒的。” 夏小雨不由分说,故意撒泼:“胡扯八道,你不打它,怎么会受伤?哎呀,宝贝,你的腿断了……” 瘦保安倏地后退两步:“真不是我打的!美女,你别冤枉好人啊!” 夏小雨昂起秀脸,厉声说:“王八蛋!耍无赖!快送我的狗狗看医生!”  趁此机会,我捡起一块鹅卵石,使劲砸向别墅的三楼窗户! 第211章 补肾的中药 啪!玻璃碎了! 顿时,警犬不停地吠叫,院内的保安们如临大敌。 见瘦保安回头张望,夏小雨闪电般出手,一掌砍中他的后颈,随之晕倒! 霎那间,夏小雨奋力扛起瘦保安,避开路灯的照射,返回我的身边。 一分钟后,瘦保安才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脖子冰冷,低头一看,是把锋利的匕首! 夏小雨低声威胁:“敢叫一声,送你上西天!” 瘦保安吓得浑身发抖:“别杀我,别杀我……” 运气不错,逮到一个贪生怕死的。 我低声质问:“江山在不在别墅里?” 瘦保安回答:“他不在。” 果然没猜错,程凌峰阴险狡诈,布设下陷阱,企图抓住我和程文轩。 我接着问:“昨天夜里,有没有一个老头,闯进了别墅?” “没……没有……”瘦保安吞吞吐吐。 夏小雨的手腕用力,匕首几乎刺破瘦保安的脖子。 他吓得脸色苍白,乖乖交待:“有有有……是个又瘦又矮的老头!他的功夫特别牛比,杀了我们十几个人,砸毁了十几支枪!幸亏黑熊和狼王联手,才打败他!” 我忙问:“那老头现在哪里?” 瘦保安说:“程总派人带走了,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 原来如此,外公被活捉,成了阶下囚。 夏小雨厉声问:“黑熊和狼王,是什么人?” 瘦保安说:“是老外,程凌峰花重金请的格斗高手!” 一个黑熊,一个狼王,绰号真没创意。 夏小雨嗤之以鼻,冷笑着说:“他俩联手,能打败老头?肯定耍阴招了吧?” 瘦保安说:“是啊,用了烟雾弹,里面有大量的麻醉剂,老头当时就晕了……” “可耻!”我握紧双拳,“江山躲在哪?” 瘦保安说:“江山跟程总在一起,经常换地方,除了黑熊和狼王,谁也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大姐,我只是个保安,在门口当炮灰,求你放过我吧……” 话没说完,瘦保安的下巴被夏小雨一拳砸中,他顿时晕厥。 我皱紧眉头,感觉压力山大。 首先,外公虽然没死,但被囚禁,处于危险中。 其次,黑熊和狼王的实力不可小觑,而且他俩狡猾,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绝对是强敌! 夏小雨往四周看了看,低声说:“快走吧,没必要继续打探了。” 是啊,这时再进别墅,等于自投罗网,拿生命开玩笑。 我和夏小雨原路返回,登上黑色越野车,快速驶出小区。 得知情况后,邵风云笑着说:“哈哈,你外公真厉害,大开杀戒啊,猛得很,我都想拜他为师了!” 我焦灼地问:“你比较了解格斗界,没听说黑熊和狼王吗?” 邵风云边开车,边回答:“国内外的格斗界,龙蛇混杂,我从没听说过黑熊和狼王。” 我叹了口气,唉,程凌峰严阵以待,一时难以斗败他,也不容易救出外公。 吴诺云只有七天的时间,怎样才能抓获江山呢? 返回北九水景区的刘家村,夏小雨把打探的详情告诉夏远山。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林紫婉来电,我忙接通,并打开免提功能。 “林伊,一千万凑齐了吗?” 我压住怒火:“没有!” “再给你两周时间,不拿出一千万,就砍断罗阳的右手!” 我急中生智,把责任往江坤和程凌峰身上推:“夏道长正帮我筹钱,江坤听从程凌峰的命令,耍阴招搞破坏,不但下蛊毒害我们,还派恶鬼偷袭。” 林紫婉沉默了十多秒,才说:“你惹的麻烦,自己摆平吧,我顶多再宽限几天,否则,别管我心狠手辣!” 通话结束,我紧紧攥着手机,气得牙根直痒痒。 夏小雨拍拍我的肩:“想开点,事情还没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是啊,幸亏程凌峰不知道外公的真实身份,否则,他会利用外公当人质,要挟我交出程文轩。 这时,夏远山说:“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 我不由地苦笑:“什么办法?多拉针灸客户吗?” 夏远山说:“不仅要拉客户,还要改良针灸的技术,明天,你和小雨回双龙山,一方面探望吴诺云,另一方面,逮两条你外公养的蛤鳝,带回岛城。” “逮蛤鳝?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夏远山笑了:“丁逸飞昨天提醒我,蛤鳝的毒,可以入药,我想试一试。” 突然,我感觉被蛤鳝咬过的部位隐隐发涨,忙快步走进卫生间,脱了衣服观察。 只见胸部的伤口微微发红,凸起一条五六厘米的血管,呈半透明状。 顿时,我打了个激灵,怎么回事?蛤鳝的毒还没解除? 然而,除了肿胀感,不痛不痒不麻,我呼了口气,心想,静观其变吧,等蛤鳝的毒慢慢消失,这条血管可能也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夏小雨离开岛城,赶到了双龙村,进入庄园,抵达假山的区域。 石洞上,贴着两张黄纸符咒,里面黑乎乎的,不见吴诺云的身影。 夏小雨叫喊:“诺云!诺云!” 洞内响起沙哑的嘶叫,是白衣恶鬼的声音。 紧接着,吴诺云出现在洞口处,他弓着腰,眼睛血红,脸色苍白。 不忍目睹吴诺云的惨状,我转身走向池塘,准备抓几条蛤鳝。 靠近一看,我不禁愣住,水面上漂浮着许多蛤鳝的尸体,引来无数的苍蝇,嗡嗡地乱叫。 “王八蛋!”我勃然大怒,“谁干的?” 夏小雨赶紧叫来孟卫璞,指着池塘质问:“是不是有人投毒?” 孟卫璞直摇头:“石洞里藏着鬼,谁敢到这玩?!” 我忙吩咐:“去查监控视频!” 孟卫璞飞快地奔向保安室,经过认真检查,没发现任何人往池塘里投掷东西。 蛤鳝为什么会死?如果被外公知道,肯定心疼。 夏小雨提醒:“林伊,你仔细瞧瞧,有没有活口。” 我伸手折断一根长树枝,蹲在池塘边,往水中试探! 噗!一条粗壮的蛤鳝窜出水面,落在睡莲的叶子上,昂起丑陋的脑袋,瞪眼盯着我! 哈哈,蛤鳝没全死啊,水底还躲着幸存者。 我心里踏实几分,继续用树枝朝池塘的深处乱戳! 蹭蹭蹭……又连续窜出几条蛤鳝,都是比较粗壮的家伙,样子又丑又凶。 奇怪,既然没人投毒,水面上的蛤鳝怎么死的? 夏小雨厌恶地看着蛤鳝的尸体:“会不会饿死的?” 我这才想起,外公曾说过,他每天准时喂蛤鳝,给它们吃肉食和一种药材。 这时,夏小雨取出钢针,施展“飞针绝技”,刺中睡莲叶子上的两条蛤鳝,趁它们挣扎扭曲之际,我用树枝挑上岸,装入塑料袋中,交给孟卫璞。 “干嘛?”孟卫璞吓得后退两步,瞪大眼睛。 我笑着说:“别怕,不是给你吃的!快开车回岛城,交给夏道长!” 孟卫璞撇着嘴角,不情愿地接过袋子,迅速离开。 我和夏小雨蹲在池塘边,盯着水面的蛤鳝尸体,一筹莫展。 外公每天给蛤鳝喂的什么食物?是荤的,还是素的?药材又是什么? 夏小雨拍拍我的肩膀:“别愁啦,进石洞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担忧不已:“白衣恶鬼附在诺云的身上,凭咱俩的力量,能对付它吗?” 夏小雨说:“别忘了,你可以敲响吴家鬼鼓,镇住恶鬼。” 夏小雨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揭去洞口的黄纸符咒,我紧握鼓槌。 很快,吴诺云窜出了石洞,我立即敲响鬼鼓, 这一次,白衣恶鬼学精明了,它控制吴诺云,站在假山前,并不盲目进攻。 夏小雨眼疾手快,倏地出击,用桃木剑指着吴诺云,我趁机进入石洞。 拿起手机照亮,我站在外公的床尾,发现一只水桶,里面有几只拔了毛的死鸡,早已发黑发烂。 怪不得吴诺云的身上有股腐烂的气味,原来是死鸡造成的! 接着,我又在外公的床下,找到一大包中药材,赶紧拎出石洞。 打开包一看,里面有巴戟天、枸杞子、肉苁蓉、补骨脂、覆盆子等等中药材。 我顿时笑了,这些都是补肾壮阳的药材,外公究竟自己吃,还是喂蛤鳝? 夏小雨挥舞桃木剑,把吴诺云撵进石洞,我迅速贴上黄纸符咒。 夏小雨好奇地问:“包里是什么呀?” 我如实说:“全是补肾壮阳的中药,估计喂蛤鳝的。” 夏小雨调侃:“老爷子太浪费了,自己不补补,却给这些怪虫吃。” 我没再多言,和夏小雨赶到庄园,把重要交给高子强。 “先把池塘里的死蛤鳝捞出来,埋到树林中,然后每天买三只活鸡,杀了后拔毛,扔进池塘喂蛤鳝,同时撒两把中药!” 高子强牢牢记住,立即照办。 傍晚时分,我和夏小雨赶回岛城,刚进入神针医馆,郝仁迎面而来,惊慌地说:“有毒虫!” 什么?又出现毒虫?! 只见针灸客户们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差点撞破大门的玻璃。 白珊珊站在走廊的入口处,尖声大叫:“不好了,客户被蜈蚣咬伤了!” “卧槽!”郝仁怒骂一声,跟我和夏小雨进入贵宾房。 一名中年女客户躺在保健床上,右脚背发红肿胀,显然中毒。 她的脸色惨白,喘着粗气地抱怨:“气死我了……你们这里太差劲了……居然有蜈蚣……”  话音刚落,两条红色的蜈蚣窜进房间,紧接着,又爬进一只花蜘蛛,足有碗口般大! 第212章 活捉毒虫 中年女客户连声惨叫,白珊珊吓得躲在我身后。 夏远山及时赶来,他沉着冷静,取出一颗白色的丹药,递给女客户:“快吃了!解毒!” 我深知毒虫的厉害,不敢出脚踩它们,等女客户服下丹药,夏远山忙吩咐保安,送女客户去医院,以防不测。 短短几分钟,其他的客户已经火速逃离诊所,全体员工聚集在会议室内,气氛极其压抑。 夏远山又取出两颗白色丹药,交给夏小雨,迅速用茶杯碾成粉末,洒在房门的下方,防止毒虫爬入。 原以为江坤和韩霜远在国外,无法驱使毒虫骚扰神针医馆,万万没想到,今天再度遭受毒虫的袭击,而且咬伤了客户,肯定要赔偿一笔钱。 这次,毒虫更多更凶猛,它们从厨房和卫生间的下水道里涌出,迅速占领一楼和二楼,不怕人反而攻击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夏远山。 他的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语气严肃地说:“小雨,林伊,跟我出来。” 我和夏小雨跟随夏远山离开会议室,撵走一群张牙舞爪的毒虫,走到大厅的中央。 夏远山的表情凝重:“没猜错的话,是韩霜干的,她躲在不远的地方。” 刹那间,我和夏小雨惊讶地瞪大眼睛! 韩霜居然偷偷回了岛城,藏在神针医馆的附近,可能吗? 夏远山低声说:“我的预感,一向很准!这两天,郝仁查得非常严,没人有机会投诱饵!现在毒虫这么多,肯定受蛊术的驱使!” 我疑惑地问:“在没有诱饵的情况下,韩霜能施展蛊术,指挥毒虫攻击诊所?”  “完全可以!”夏远山抬脚踢飞一只红色的大蜘蛛,“韩霜的城府极深,我估计,她把儿子留在岛城,目地为了让咱们麻痹大意!一方面,用江山当诱饵,骗咱们自投罗 网,另一方面,等咱们出国抓人时,韩霜再悄悄回来,暗中出招!” 夏小雨气得握紧双拳:“可恶,一箭双雕,咱们差点上当!” 我咬牙切齿地说:“韩霜太歹毒了!幸亏咱们没出国,不然更惨!” 这时,只听邵风云在诊所外面叫喊:“姑父!从街道的下水道里,爬出很多怪虫和老鼠,围住了诊所的大门!” 夏远山怒不可遏:“混蛋!韩霜玩内外夹攻的战术!” 我抄起扫帚,赶走几条毒蛇,焦急地问:“夏叔,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夏远山摇摇头:“报警没用,只会耽误时间!我想到一个奇招,可以引出韩霜,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我转忧为喜:“太好了,什么招?” 夏远山取出一颗白色丹药,放在地板上抬脚踩碎,用力碾成粉末,继而朝四周踢开,暂时抵抗毒虫的进攻。 随后,夏远山喘了口气,露出笑容:“这个招数,说简单不简单,说容易也不容易!必须满足四个条件!” 我忙问:“哪四个?”  夏远山说:“第一,找出诊所里面,毒性最强的怪虫;第二,我得抓紧时间,做一颗新鲜的引魂丹;第三,准备一个纯洁无暇的少女;第四,需要一个至阳至刚的少男 !” 我顿时傻了眼,这四个条件真奇葩。 首先,神针诊所里至少有三十多个房间,被无数的毒虫占据,那条是毒性最强的? 其次,“引魂丹”究竟什么玩意?还要求新鲜刚出炉! 再其次,纯洁无暇的少女和至阳至刚的少男,说白了,不就是没经历过“风雨”的童男童女吗?神针医馆的员工多数都谈过恋爱,谁符合条件? 夏远山解释说:“毒性最强的虫子有个明显的特征,一闻到家禽或牲畜的肉味,就容易身体发红发紫,情绪亢奋!” 我点点头:“厨房的冰箱里,有猪肉、鸡肉和牛肉!” 夏远山继续说:“引魂丹之所以要求新鲜的,是因为它的气味比较强烈,能压制虫子的毒性,迷惑它们的心智。” 我诧异地问:“纯洁无暇的少女和至阳至刚的少男呢?有什么作用?” 夏远山笑了:“利用少男少女的鲜血,配合引魂丹的药效,驱使毒性最强的虫子,领着咱们,去抓韩霜!” 原来如此,我心花怒放,高兴地说:“太棒了!你赶紧炼制引魂丹,我和小雨找毒性最强的虫子和正宗的少男少女!” 夏远山嘱咐:“记住,必须捉活毒虫!千万别弄伤它,否则无效!” 我拍着胸口保证:“我做事,你老人家放一百个心!” 说完,我和夏小雨冲向厨房,踢开各种毒虫,从冰箱里取出猪肉、鸡肉和牛肉…… 冰箱和冰柜里的各种生肉挺齐全,取出它们后,浓重的腥气立马吸引了大量毒虫。 几只红色的蜈蚣飞快地窜行,爬到我的鞋面,想沿着裤腿而上! “去死!”我怒骂一声,抬脚踢飞蜈蚣! 紧接着,夏小雨喊来郝仁和邵风云,简单扼要地说明情况。 郝仁十分激动:“太好了!按夏叔的计划,反攻!” 大家抓紧时间,迅速把生肉剁成许多小块,装入塑料袋。 夏小雨嘱咐说:“先从诊所的大厅开始找,郝仁和风哥负责扔肉块,我和林伊负责逮毒虫!” 走到大厅的中央,邵风云拎起袋子,掏出几块鸡肉和猪肉,投向地板。 我手持一根长钳子,夏小雨紧握扫帚和玻璃瓶,目不转睛地盯着密密麻麻的毒虫。 瞬间,众多毒虫嗅到生肉的气味,潮水般聚拢过来,它们围住生肉,疯狂地啃咬,发出“瑟瑟”或“嘶嘶”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我仔细地观察,企图找到身体发红、情绪亢奋的毒虫。 然而,几块生肉被吃完,也没发现目标。 “继续!”夏小雨命令,小心翼翼地踢开毒虫,走向针灸室。 邵风云和郝仁挨个房间地投放生肉、我和夏小雨认真地检查,眼睛都瞅酸了,始终没找到毒性最强的毒虫。 我有点焦灼,恨不得踩死全部的毒虫。 郝仁问:“这种办法行不行?要不,换其它的肉?” 邵风云笑嘻嘻地说:“换什么肉?” 郝仁说:“鸭肉、鱼肉什么的……” 话音刚落,夏小雨举手示意:“嘘!有情况!” 只见一条金黄色的毒蛇,倏地窜来,一口咬住肉块! 邵风云低声说:“靠!这条蛇畸形!有两个脑袋!” 没错,正是一条双头蛇,它使劲地摆动,挤开了其它毒虫,凶狠地吞咽猪肉的碎块! 紧接着,双头蛇的身躯骤然发红发紫,情绪极其亢奋,尾巴乱甩! 我欣喜不已,忙对夏小雨说:“就是它!你守住门口!” 说完,我抄起长钳子,瞄准双头蛇,脚步谨慎地往前移动,生怕惊跑它。 双头蛇专心致志地吃着猪肉,身体的颜色愈发红紫,似乎毫无防备。 等长钳子距离双头蛇的七寸位置仅仅五六公分时,我猛地发力! 咔嚓!钳子夹了个空! 双头蛇太机敏了,狡猾地闪避,往门口逃窜,速度极快! “堵住它!”我大叫,紧追不舍。 夏小雨急中生智,抱着玻璃瓶子,把瓶口对准双头蛇! 嗖地一下,双头蛇居然钻进了瓶子,自投罗网! “哈哈哈……”夏小雨得意地大笑,盖紧瓶口,举起给我看。 双头蛇困在玻璃瓶中,拼命地乱窜乱撞,根本无法逃出。 我大喜,赞赏地拍拍夏小雨的肩膀:“聪明!干得漂亮!” 顺利抓到毒性最强的双头蛇,我们返回会议室,向大家说明夏远山的要求。 邵风云笑着说:“至阳至刚的少男?嘿嘿嘿……我绝对不符合啊。” 郝仁耸耸肩,两手一摊:“我也不符合,虽然阳气挺足,但早不纯了……” 夏小雨撇撇嘴:“你当然不纯,早在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就被梁妤乔宠幸!” 郝仁面露尴尬之色:“谈正事,谈正事……” 我下意识地看向保安小郑,他刚满二十岁,没谈过恋爱。 谁知,小郑的脸涨得通红,慌忙避开我的视线,显得极其心虚。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小郑已经体验过男女之间的真谛。 奇怪,这小子平时待在神针医馆里,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出去约会,“少男”的帽子什么时候光荣摘掉的? 当着众人的面,我没揭小郑的短,不由地叹了口气:“唉,看来没有至阳至刚的少男啊!” 突然,按摩技师杨凯上前一步,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 夏小雨惊讶地问:“你?不会吧?” 杨凯的浓眉一扬:“怎么不会?如假包换!” 女员工们掩嘴而笑,邵风云拍拍杨凯的肩膀,故意调侃:“大哥,守身如玉,真不容易,向你学习!” 杨凯云昂首挺胸地说:“过奖了,留给最爱的女人嘛!” 郝仁竖起大拇指:“新时代的纯情大叔!佩服!佩服!” 杨凯,是夏远山的远方亲戚,今年三十五岁,为人比较内向,脾气温和。 邵风云问:“至阳至刚的少男有了,纯洁无暇的少女呢? 夏小雨笑着说:“找元雪雯!她符合条件!” 郝仁立即拨通元雪雯的电话,开车去接她。 我抱起装有双头蛇的玻璃瓶,和夏小雨走出会议室,登上二楼,进入制药房。 此时此刻,夏远山正忙得满头大汗,全神贯注地炼制“引魂丹”。  忽然,我感觉胸闷,心跳得厉害,一股热流涌向小腹…… 第213章 决一死战 小腹内的热流,犹如一条蛇,急速地乱窜,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林伊,怎么了?”夏小雨关心地问,“你的脸好红哦。” 我敷衍说:“没事,可能刚才累的……” 奇怪,这种感觉令人难以启齿,像少女思春,蠢蠢欲动…… 强忍了半分钟,腹内的热流终于消失,我抹去额头的汗水,长须一口气。 这时,夏远山说:“引魂丹炼成了!” 我赶紧凑近,见夏远山捏着一颗青色的药丸,仅仅硬币般大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元雪雯抵达诊所。 我担忧地问:“夏叔,程凌峰会不会派人保护韩霜?” 夏远山的浓眉微皱:“很可能,到时随机应变,别跟对方硬拼。” 我又问:“江坤呢?和韩霜在一起吗?” 夏远山摇摇头:“不清楚,江坤也许躲在另一个地方,暗中对付咱们。” 很快,郝仁护送元雪雯赶到诊所,与我们见面。 夏远山吩咐:“杨凯,雪雯,快扎破手指,把血滴进酒盅里!” 杨凯和元雪雯听从命令,用钢针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入一只酒盅内。 等两人的血液完全混合,夏远山才把“引魂丹”放进酒盅,充分地浸泡。 盯着玻璃瓶子里的双头蛇,我好奇地问:“韩霜从哪弄的这些毒虫?” 夏远山边洗手,边说:“提前大量饲养,随时可用。” 贱人!我内心暗骂,韩霜和江坤狡诈至极,早早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 五分钟之后,“引魂丹”吸收了杨凯和元雪雯的鲜血,膨胀变大,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并且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隔着玻璃瓶,双头蛇似乎嗅到了气味,它变得异常兴奋,继而狂躁不安。 夏远山捏起‘引魂丹’,示意夏小雨动手:“动作必须快,小心被它咬伤!” 夏小雨点点头,迅速拔起瓶盖,夏远山的手腕一抖,“引魂丹”落入玻璃瓶子中。 只听双头蛇发出响亮的“嘶嘶”声,一口咬住“引魂丹”,脑袋猛地抖动,瞬间吞入腹中! 夏远山注视着双头蛇,流露出兴奋之情,期待“引魂丹”发挥药效。 很快,双头蛇安静了几分,身体恢复为金黄色,它昂起三角形的脑袋,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左右观望。 夏远山忙吩咐:“快,把蛇放出来!” 元雪雯吓得往后一躲:“它……它不会咬人吧?” 夏远山摇摇头,我立即照办,抱起玻璃瓶子,拔掉瓶盖,倒出双头蛇。 啪!双头蛇掉落在地板上,瞬间蜷成一团,继而又伸展开,往外面爬行。 夏远山忙说:“跟着它,别靠得太近!” 双头蛇的速度并不快,悠悠地窜出房间,爬向诊所的大门。 邵风云和郝仁携带武器,跟随我和夏远山、夏小雨,追踪双头蛇。 天色已晚,寒风萧瑟,肆意地卷飞街道上的废纸和垃圾袋。 诊所的大门刚打开,双头蛇“唰”地爬出去,同时钻入十几只灰色的老鼠。 无暇顾及疯狂的老鼠,我们五人注视着双头蛇,生怕跟丢了。 只见双头蛇加快速度,窜向马路斜对面的商务酒店。 刹那间,我傻了眼,不会吧,韩霜竟然藏得如此之近! 夏远山冷笑:“果然符合韩霜的性格,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目睹双头蛇爬上台阶,进入商务酒店,邵风云和郝仁不由地停止脚步。 夏远山指着酒店大门:“继续追!在韩霜发现之前,攻她个措手不及!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在顶层!那儿地势高,方便施展蛊术!” 机会万分难得,抓住韩霜,等于消除一个心腹大患。 紧接着,酒店内响起一阵惊呼声和叫骂声,显然,双头蛇惊扰了顾客。 我们趁乱而入,乘坐电梯,登上七楼。 刚走出电梯,便看见六名黑衣保镖,伫立在走廊里,警惕地戒备。 显而易见,他们是程凌峰的手下,负责保护韩霜。 “杀!”邵风云抽出匕首,冲向走廊。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夏远山手持宝剑,与邵风云联手,迅猛地攻击保镖们,我和夏小雨、郝仁站在后面,提防韩霜偷袭施展蛊术。 保安们纷纷倒地,头破血流,哭爹喊娘,完全不是夏远山和邵风云的对手。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过,犀利冲向邵风云,势头极其凶狠! 邵风云不躲不闪,直接挥拳击打,命中对方的肩膀! 嘭!高大的身影飞出一米多远,摔在墙角处,他的皮肤黝黑,额头外凸,鼻子又圆又宽,像个非洲土著人。 邵风云甩了甩手腕,笑着说:“你是程凌峰聘请的保镖,黑熊?” 黑熊疼得龇牙咧嘴,惊愕地看着邵风云,中文生硬地问:“你……你认识我?” 邵风云的表情不屑:“听说,你和狼王是格斗界的超级败类!” 黑熊一听,七窍生烟,他脸部狰狞,急忙爬起,准备进攻。 夏小雨及时出手,甩出一根钢针,正中黑熊的小腿! 邵风云跃起,一脚踹中黑熊的脑袋,然而,这家伙的肩膀晃了晃,顺势擒住邵风云的长腿。 瞬间,邵风云腾空而起,身体旋转,左脚继续攻击,踢在黑熊的太阳穴上! 这招漂亮,倘若一般人,不死也得脑震荡,然而,黑熊反戈一击,出拳砸向邵风云的肋部。 与此同时,又窜出几名黑衣保镖,夏远山和郝仁努力抵抗,夏小雨连续甩出钢针,击中保镖们的面部,惨叫声连连。 见黑熊和邵风云斗得难解难分,保镖们节节败退,我呼了口气,快步奔向客房! 呯!我踹开房门,倏地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笼罩住我…… 不出意料,中了韩霜的毒招,我忙闭上双眼,屏住呼吸,急速地后撤。 幸亏早有心理准备,已经猜到韩霜会设下险恶的机关,这团烟雾无色无味,我不敢再靠近,忙后退几米。 夏远山刺倒一个保镖,扭头焦急地问:“是不是有埋伏?” 我咳嗽两声,回答:“刚踹开房门,就冒出白色的烟雾!” 夏远山的脸色忽变:“你中毒了?” 我笑着说:“防着呢,不睁眼不呼吸,及时闪人!” 夏远山如释重负,点点头:“幸亏你机灵,那团烟雾里肯定有蛊毒!” 话音刚落,一群白影朝我和夏小雨飞来,夹杂着刺耳的风声! 郝仁大叫:“小心!” 已经晚了,我和夏小雨被白影团团包围,两人背靠背,看不清这群白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因为,白影们持续地旋转,速度比电风扇的三档还快! 性命攸关之际,我从夏小雨的腰间拔出锋利的匕首,不顾一切地刺向白影,夏小雨也奋勇作战。 霎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飞溅出黑色的血液,白影的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我和夏小雨摆脱困境,返回电梯口位置。 邵风云仍和黑熊交战,双方拳打脚踢,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我仔细观察,黑熊似乎没使出全力,故意戏耍邵风云。 夏小雨忙取出匕首,企图直射黑熊的腹部! “铛!”有人开枪,子弹挡住匕首! 我扭头一看,出现一个身材高瘦的老外,他的模样凶狠冷酷,显然是狼王! 而且,狼王的身后站着三名保镖,全部手持武器! 糟糕,对方人多势众,我们立即落入被动局面。 狼王瞅着我,又看向邵风云,嘴里冒出一串英文。 我听懂了,狼王催促黑熊务必活捉我,带回去交给程凌峰,最好也拿下邵风云。 “法克尤!”郝仁大声怒骂,把手中的匕首甩向狼王。 呯!匕首又被子弹打飞,狼王的枪法神乎其神,令人乍舌! 突然,房内响起女人的声音:“你们都退下,这里交给我解决!” 是韩霜,她终于出声了。 郝仁顿时叫骂:“韩霜!你他妈有种就出来,别耍蛊术害人!” 只听韩霜说:“夏远山,今天咱们决一死战,旧怨新仇一起算!” 房门随即敞开,里面仍弥漫着白色的烟雾。 听从韩霜的命令,黑熊停止与邵风云搏斗,他笑嘻嘻地退后,和狼王守在电梯口。 夏远山低声说:“看来,韩霜不会逃走,真的要决一死战!” 邵风云毫不畏惧地说:“邪不压正,大不了跟老妖婆同归于尽!” 说话间,烟雾忽然变浓,往走廊的区域扩散。 夏远山做出手势,率领我们后撤,远离充满蛊毒的烟雾,以防中招。 此刻,黑熊和狼王洋洋得意,貌似坐山观虎斗,其实为了断我们的退路。 事已至此,只得拼个鱼死网破! 烟雾越来越浓重,聚集在走廊里,白色的影子窜来窜去,产生“呼呼”的风声,还有嘶哑的叫声。 突然,电梯门开了,走出丁逸飞! 夏小雨忙招手:“丁道长!” 丁逸飞手持长剑,浓眉倒竖,冲黑熊和狼王嚷嚷:“滚远点!否则捣毁你家祖坟的风水!” 我顿时乐了,丁逸飞真搞笑,用风水要挟老外,简直对牛弹琴。  嘭!丁逸飞被人偷袭,后背挨了一脚,摔了个狗啃屎! 第214章 跟他玩命 万万没想到,偷袭丁逸飞的人,竟然是江坤,他终于露面了。 夏远山伸手拉起丁逸飞,愤然斥责:“江坤,死到临头,还敢耍诈?” 许久不见,江坤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他傲然说:“不耍诈,怎么引你们上钩?” 丁逸飞瞪大眼睛:“你……你就是江坤?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江坤冷笑几声,没理睬丁逸飞,径直走入韩霜所在的房间。 这对狗男女,轻易地骗过了警方,利用苗家的毒蛊邪术袭击“神针诊所”,并把我们引到酒店里,可谓煞费苦心! 对方人多势众,局面对我们极其不利。 突然,电梯门又开了,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江山!”夏小雨惊叫。 没错,正是江山,他的头发凌乱,两只眼睛无神,脸色发灰,一瘸一拐地走向我。 噗通,江山跪在我的面前,昂头说:“林伊,我把江山带来了,任由你处置!” 秦天的声音!他附了江山的身!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秦天鼎力相助,抓住了江山。 夏远山立马掐住江山的脖子:“韩霜!你儿子在我手里,不想他死,赶紧投降!” 江山的脸色涨红,夏远山的手像一只铁钳子,掐得这小子不能喊出声,也无法挣脱。 这时,韩霜和江坤走出客房,见到江山,两人万分震惊! 夏远山厉声说:“江山的小命被我攥着!你俩乖乖地跪下!” 随即,夏远山使劲拎起江山,像老鹰虐待小鸡仔似的。 江山奋力地挣扎,双手扑打,根本无济于事。 韩霜焦急地与江坤对视一眼,显然担心江山的安危。 郝仁嚣张地说:“老子说三声,你俩再不跪下,就捏断江山的脖子!” “住手!”韩霜尖声大叫,目光中燃烧着怒火,“夏远山,快放开我儿子!咱们决一死战,谁输了,就滚出岛城,永不踏入半步!” “哼!”夏小雨反驳:“你的话,鬼才信!” 江坤振臂一挥,十几个白色的影子急速窜来,发出凄厉的嘶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韩霜的柳眉倒竖:“再不放我儿子,大家同归于尽!” “你试试!”夏远山的右手使劲,江山被掐得直翻白眼,舌头伸了出来,胳膊无力地垂下。 “放开我儿子!”江坤怒吼一声。 我顿时愕然:“儿子?江山不是你侄子吗?” 只见江坤的脸色发青,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尴尬样子。 明白了,江坤和韩霜表面上是叔嫂关系,暗地里却私通,并且生下江山。 郝仁嘿嘿直笑:“江坤,你干得真漂亮啊,给自己的亲兄弟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面对嘲讽,江坤恼羞成怒,他挥动手臂,射出一颗火球,射向郝仁的脑袋! 电光石光之间,丁逸飞举剑疾刺,挡住了火球,并跃起踢中它,飞向江坤! 道长的脚法不错哦,如果加入国家队,有希望冲出亚洲,进入“世界杯”的比赛。 谁知,火球刚到江坤的面前,倏地停住了,被江坤稳稳地控制,悬空漂浮。 夏远山忙松开江山,这小子的身体发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江山!”韩霜焦灼地叫喊。 “放心,他没死!”夏远山笑着说,“既然你想决一死战,我就成全你!记住你说的话,败者滚出岛城!当然,死了最好!免得继续祸害人间!” 我心里清楚,放弃用江山做要挟,夏远山实属无奈,他一方面不会真的杀江山,一方面怕江坤和韩霜拼个你死我活,从而耽误救吴诺云。 见儿子无恙,韩霜松了口气,低声对江坤说了几句,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夏远山忙提醒:“大家小心!” 霎时间,我胸口前的玉佩产生振动,忙抽出桃木剑,严阵以待。 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戳在剑尖上,也嘴里念念有词,符咒立即变成一团火焰。 “杀!”江坤厉叫一声! 几十个白色的影子冲向夏远山,化作面目可憎的恶鬼,张牙舞爪! 夏远山挥舞长剑,夹杂着火焰,与恶鬼搏杀! 邵风云惊叫:“好多鬼啊……” 夏小雨忙安慰说:“全是障眼法,别被假象蒙蔽了!” 唰!一只火球飞来! 邵风云本能地抬腿,把火球踢落,砸在沙发上,剧烈地燃烧。 走廊内,被浓雾所笼罩,白色的影子乱闪! 夏远山闯进浓雾中,狠狠地虐杀恶鬼,怒吼声和惨嚎声交织混杂,不绝于耳。 丁逸飞也一个劲地往前冲,他的动作犀利,奋勇抗敌,击败几个恶鬼。 突然,双头蛇窜来,身后跟着一群蜈蚣和蝎子,声势汹涌! 邵风云和郝仁挡在我和夏小雨的身前,啪啪啪……不停地击打毒虫,躯壳乱飞,血肉模糊…… 江坤和韩霜太狡猾了,想用斗法的方式占据上风,获胜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突然,夏远山惨叫一声,捂住胸膛,踉踉跄跄地后退,靠着墙壁,大口地喘粗气! 夏小雨惊叫:“爸!你没事吧?” 夏远山的脸色发黑,他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迅速塞入嘴里。 见夏远山受伤,江坤得意地狂笑,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企图杀死夏远山。 危急时刻,丁逸飞挥剑上前,及时帮夏远山解围,逼退江坤,两人斗得难解难分! 韩霜不停地施展巫术,指挥众多恶鬼和火球,包围丁逸飞和夏远山! 目睹双方陷入僵局,不分胜负,郝仁偷偷沿着墙壁向前,逐渐靠近江坤,然后采取不要命的招式,猛地扑向江坤! 噗嗤!郝仁手中的匕首刺中江坤的肩膀! 势头极其刚猛,力量极其巨大,匕首完全刺进江坤的身体,深入筋骨! 老家伙惨叫一声,疼得龇牙咧嘴,面部狰狞,五官变得扭曲。 韩霜忙着耍巫术,无法救助江坤,一旦分心,她将自毁长城,遭受内伤。 丁逸飞乘胜追击,一脚踹中江坤的肚子,他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五米多远,撞到墙壁,吐出两口鲜血。 生死决斗,就得玩命,我们做到了这点,顺利击败江坤。 见江坤受伤吐血,韩霜的眉头紧锁,她念叨得更快了,脸色顿时变红,又瞬间变青。 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无情的人,才能战无不胜,如果心有牵挂,必然受之影响。 郝仁嘿嘿直笑,走到江坤的身前,举起匕首刺入他的大腿,左右划拉。 “嗷……”江坤歇斯底里地惨叫,几乎昏厥。 刹那间,江山惊醒了,看见江坤的惨状,他嗷嗷叫着扑向郝仁。 呯!邵风云趁机出拳击中江山的嘴巴,飞出一颗门牙! 终于,韩霜乱了心思,她双手捂住肚子,吐出一口黑血,恶鬼们忽地消失,几只火球也随之熄灭。 夏远山奋力跳起,一脚踢中韩霜的额头,她闷哼一声倒地! 踩住韩霜的胸口,夏远山质问:“认不认输?” 韩霜的脸庞隐隐发黑,喘着气说:“我……我们输了,离开岛城……” 夏远山命令:“快驱走吴诺云体内的恶鬼!” “呃”地一声,韩霜又吐出一口黑血,声音变低:“吴诺云体内的恶鬼……已经不受我和江坤的控制,你们随时能驱走它……” 我不相信,对丁逸飞说:“丁道长,你把他们押进神针诊所,我和夏叔、小雨回双龙村救诺云!” 紧接着,我走到夏远山的身边,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伤得重吗?” 夏远山淡然而笑:“我中了蛊毒,刚刚服下丹药,休息两天就能恢复。” 我这才放心,跟着夏远山、夏小雨走向电梯,黑熊和狼王早已溜之大吉。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 此刻,我的心是火热的,期待吴诺云彻底脱离白衣恶鬼的折磨! 两个小时后,我们三人抵达双龙村,进入庄园,直接赶往假山的石洞。 灯光明亮,池塘的水面不断地冒出气泡,蛤鳝们吃饱喝足,趴在睡莲的叶子上发呆。 夏远山走到石洞口,伸手揭去上面的黄纸符咒,我轻轻敲响鬼鼓,引白衣恶鬼出来。 很快,吴诺云走到洞口,他脸色苍白,眼睛依然血红。 夏远山的手指一晃,点燃两张黄纸符咒,怒声叫喊:“孽障!还不现形!” 顷刻间,吴诺云的肩膀颤抖,手臂抽搐,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叫声! 随即,白衣恶鬼从吴诺云的身体里窜出,往路口方向奔逃。 驻守在路口的稻草人挡住白衣恶鬼,搏斗了一番,牢牢地搂住它! 夏小雨及时上前,取出一根红色的细线,将白衣恶鬼和稻草人捆绑在一起! 我停止敲鼓,稻草人迸发出愤怒的吼叫,用力把白衣恶鬼摁进自己的身体里! “烧了它!”夏小雨叫喊。 夏远山飞快地点燃一张黄纸符咒,烧着了稻草人,火势汹涌,夹杂着白衣恶鬼的嘶吼声。 渐渐地,稻草人烧成灰烬,白衣恶鬼的叫声也彻底消失。 我如释重负,弯腰扶起吴诺云,见他的眼睛不再发红,清澈了几分,但精神有点萎靡。 夏远山笑着说:“诺云需要卧床休息,三天后才能恢复元气。” 我点点头,搀扶吴诺云离开假山,上车赶往小舅家,把吴诺云交给外婆照顾。 夏小雨不解地问:“奇怪,诺云被恶鬼附身,兰玫阿姨为什么不来救他呢?” 我猜测说:“兰玫阿姨可能有重要的事,暂时离不开黑龙潭。” 安排完毕,我和夏远山、夏小雨火速赶回岛城。 神针诊所里的各种毒虫早已散尽,韩霜、江坤和江山被关进会议室,丁逸飞手持长剑,站在门口虎视眈眈。 我厉声质问:“江坤!我外公被关在什么地方?” 江坤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回答:“你外公,在程凌峰的手里……” “废话,我当然知道在程凌峰的手里!”我继续追问,“别耍滑头,快说!” 韩霜冷笑几声,斜视着我:“有胆量,去朝内街81号,就能救出你外公。”  我大吃一惊,朝内街81号?外公被关在鬼楼里? 第215章 池里的水消失 “朝内街81号……”丁逸飞忽地上前一步,表情非常诧异,“靠近信号山公园,那栋三层的鬼楼?” 韩霜撇撇嘴角,没回答。 夏远山说:“是那栋楼,丁道长,你也了解情况?” 丁逸飞的眉头紧锁:“4路公交车和十三名乘客失踪,跟朝内街81号的女鬼有关系!” 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丁逸飞笑了:“刑警大队一直破不了案,前些时候请我帮忙,还给我看了闹鬼的视频。” 之前,吴诺云在信号山上找到某位乘客的手机,发现里面的视频中,有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鬼——汪若兰。 由于萧立宏临时变卦,我们放弃了抓鬼,估计唐静文不甘心,才找丁逸飞协助警方办案。 夏小雨忙问:“你找到4路公交车和乘客了吗?” 丁逸飞摇摇头:“我可不敢惹楼里的女鬼,她的本事大,我根本斗不过她!” 江坤冷哼一声,藐视地说:“跟汪若兰的鬼魂作对,自讨苦吃!你们想早点见阎王,就去朝内街81号吧!” 郝仁倏地抬脚,踩住江坤的右腿伤口:“林伊的外公关在鬼楼的哪一层?” 江坤疼得直翻白眼,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我不知道……” 韩霜用力拍开郝仁的脚,愤然指责:“这件事跟我俩没关系,是程凌峰自己安排的!”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偏偏关在朝内街81号,而不是其它地方。” 韩霜的柳眉倒竖:“你去问程凌峰!我和江坤已经失败了,马上离开岛城!”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邵风云和郝仁让开道路,丁逸飞押送韩霜、江坤和江山,走出房间。 望着江坤的背影,我的怒火未消。 夏小雨说:“这次,多亏了秦天,附上江山的身。” 我蓦然缓过劲,左右寻视,大声呼喊:“秦天?你在吗?” 周围十分安静,不见秦天的踪影。 小香包微微颤抖,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他已经走了。” “走了?”我一怔。 小香包停止颤动,程文轩陷入沉默。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高子强来电。 “林伊,不好了,池塘里的蛤鳝全死了!” “全死了,你确定?” “确定……因为,池塘里的水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我目瞪口呆,以为听错了。 “林伊,对不起,我没看护好蛤鳝……唉,怎么向你外公交待啊……” 我定定神,安慰说:“不怪你,肯定有人捣乱,你们注意安全,天黑后别出门。” “唉!”高子强叹了口气:“本以为双龙村太平了,谁知又出幺蛾子!兰玫阿姨在哪,要不要找她帮忙?” “暂时别找她,等吴诺云的身体恢复,他会处理的。” 结束通话,我把蛤鳝的事告诉夏远山,他万分诧异。 “蛤鳝的毒液十分珍贵,入药使用,能提高人的精气,死了那么多蛤鳝,可惜,可惜啊!” 听着夏远山的话,我也觉得郁闷,毕竟,外公为了养蛤鳝,付出许多心血。 忽然,郝仁打了个响指,笑着说:“太行山的木洞里,有大量的蛤鳝,咱们再去逮呗!” 好主意!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邵风云拍拍郝仁的肩膀:“老弟,你是想逮蛤鳝,还是想去太行山寻宝?” 郝仁的脸色一正:“还没救出林伊的外公,我哪有心情寻宝?” 谈及宝藏,我的心情又低落几分,因为,林紫婉下了最后的通牒,十五天之内必须拿出一千万元,赎回罗阳。 夏远山注视着我,语气温和地说:“林伊,咱们分头行动,你和郝仁、风云明天去太行山抓蛤鳝,我和小雨去朝内街81号探探风声。” 我忙问:“抓到蛤鳝,送哪里?” 夏远山说:“直接带回岛城,放我家院子的水池里,然后咱们再商议,怎么对付女鬼汪若兰,救回你外公!”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升起,我和郝仁、邵风云出发。 进入高速路后,郝仁猛踩油门,时速达到一百八迈! 邵风云急忙阻止:“老弟,你悠着点,有钱不能这么罚,命大也不能这么玩!” 郝仁一本正经地说:“别担心,我稳得很,比F1赛车手还专业!” “小逗比……”我笑骂着,忙扣紧安全带,执意让郝仁减速,不得超过一百二。 中午时分,顺利抵达太行山的大峡谷风景区,拐入山道,往孟家村疾驰。 三月的太行山,绿意初现,景色迷人。 我没心情欣赏美景,认真地寻路,终于到了孟家村。 靠近大婶家,发现她家的院墙加高了,还换了新铁门。 邵风云嗅了嗅鼻子:“哇,好香……” 确实,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飘出院子,郝仁的肚子咕咕直叫。 想起大婶的高超厨艺和农家的美味佳肴,我赶紧上前,用力拍击铁门。 “谁呀?”狗剩的声音。 我大叫:“是我!林伊!” 门开了,狗剩见到我,兴奋地嚷嚷:“娘!林姐姐来了!” 大婶端着一碗菜走出厨房,她的眼睛倏地发亮:“哎呀,林伊啊,可想死婶子了!” 狗剩直愣愣地盯着邵风云:“你带手机电池了吗?充电器也行啊!” 这小子,还惦记玩手机呢。 大婶忙招呼:“快进屋!我再炒几个菜!” 郝仁高兴地说:“搞点红烧肉啥的,解解馋!” 半个小时后,大家围坐在桌前,边聊边吃,大婶拎出一罐醇香的米酒。 没等郝仁夸赞,邵风云激动地说:“哈哈,好香的米酒,我最喜欢!” 我也倒了一碗,开怀畅饮。 郝仁吃得过瘾,嘴里嚼着辣子鸡丁,同时伸出筷子,夹住一块软糯的红烧肉,像饿了三天三夜似的。 大婶问:“这次来俺家,准备住几天呀?” 我咽下红烧肉,喝了口米酒,笑着说:“只住一天,办完事,明天就走!” 大婶“哦”了一声,明显有点失望。 我安慰说:“等忙完工作,我们还会再来的,至少住十天。” 大婶一听,绽开笑颜:“那敢情好!提前通知俺啊,多准备些饭菜和米酒!” 郝仁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我的碗里:“多吃点,美容!” 我嗯了声,对大婶说:“你的手艺太棒了,如果开一家饭店,生意肯定火爆!” 邵风云说:“我上次就邀请大婶去岛城,但她不习惯城里的生活。” 郝仁说:“慢慢适应呗,大婶,你要为儿子着想,去了城里,他能享受良好的教育,比在山里强哇!” 大婶默不作声,似乎心动了。 狗剩急乎乎地嚷嚷:“娘,娘,我要去城里,上好的学校,玩好的电脑,以后找个城里媳妇,天天孝敬你!” 这小子的嘴巴真甜,不仅规划了自己的人生,还哄得亲娘心花怒放! 大婶笑盈盈地说:“行吧,这事以后再聊,让俺想想。” 我趁机问:“婶,后山的木洞怎么样了?狗熊和大毛怪的尸体找到了吗?” 刹那间,大婶的脸色微变,声音颤抖:“木洞被封了!” 什么?木洞被封了?我震惊不已!  大婶接着说:“你们进了木洞,杀死狗熊和大毛怪,俺告诉了村长,他带人把尸体搬出来,赶紧向上面的领导汇报,然后来了专家和工程队,准备开发木洞,哪知道三 天后,从木洞里钻出几个怪物,把工程队的人全吃了!” 我越听越惊讶,木洞里居然还有怪物! 大婶继续说:“那几个怪物刀枪不入,连子弹都不怕,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抓不到它们!领导怕影响不好,命令村长,封了木洞!” 邵风云嘿嘿直笑:“大婶,你在讲神话故事吗?封神榜还是西游记?” 大婶摇摇头:“信不信由你,对天发誓,俺可没撒谎。” 本想告诉大婶,此行的真正目地,得知木洞的离奇事情后,我决定瞒着大婶,防止走漏风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耽误我们及时返回岛城。 毕竟,山里的人迷信,相信鬼神的谣言。 谁知,邵风云的嘴巴快:“下午准备去木洞,抓蛤鳝,洞口被封怎么办?” 大婶瞪大眼睛,看向我:“你们想进木洞?抓……抓啥?” 我责备地斜了邵风云一眼,如实说:“木洞的深处,有种像水蛇一样的怪虫,它的毒液能强身健体,我想逮几条,研究研究。” “使不得!使不得!”大婶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工程队的十多个人,全被怪物吃了,你们进木洞,不是白白送命吗?” 郝仁满不在乎地,忽悠说:“木洞被封了这么久,怪物肯定都饿死喽!” 大婶一愣,眨眨眼睛:“对啊,可能饿死了……” 我曾经历过种种凶险,岂能怕豺狼虎豹之类的野兽? 郝仁和邵风云也没把大婶的话放心上,继续吃喝。 我暗暗寻思,木洞里的几个怪物,极可能是大毛怪的同类。 为了抓蛤鳝,我别无选择,必须进入木洞! 吃饱喝足后,我取出两千元,交给大婶,嘱咐她晚上多做点好菜。 因为,郝仁和邵风云的饭量挺大,胃口特棒,典型的吃货。 大婶接过钞票,乐得合不拢嘴,叮嘱我:“小心点啊,如果遇到危险,赶紧回来。” 我点点头,走出院门,上车检查各种器械。 之前探索木洞时,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必须加倍小心,做足充分的准备。 据大婶介绍,木洞的入口处,被水泥混凝土堵得严严实实。 所以,郝仁拿起一包TNT炸药,放入袋中。 我忙阻止:“不能用这个,会把树炸断!那可是千年的古树,国家重点保护文物!” 郝仁撇撇嘴角,抓起几颗手雷。 邵风云惊讶地问:“老弟,你从哪弄的手雷?” 郝仁笑眯眯地说:“特殊渠道!保密!” 邵风云翻了个白眼:“手雷的威力不够,搞不开水泥混凝土。” 郝仁的浓眉一扬:“这是专门对付怪物的!” 邵风云不爽地嚷嚷:“不用炸药,怎么进木洞?” 我沉思片刻,笑着说:“土办法,用大铁锤砸!” 邵风云瞪圆眼睛:“靠,用大铁锤!亏你想得出啊!佩服!佩服!” “我同意林伊的建议!”郝仁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风哥,咱俩的力气大,轮流耍铁锤,肯定能砸烂泥混凝土,还不伤千年古树!” 邵风云无奈地说:“好吧,估计里面没有钢筋,应该容易砸烂!” 下午两点钟,太阳高照,气温正合适。  越野车抵达后山,靠近树林,我们下车,背包拎工具,走向千年古树…… 第216章 五彩的蛤鳝 繁密的树枝,挡住了阳光,气温骤然降低几度。 邵风云左右寻视,保持警惕,低声抱怨:“真他妈的冷,阴森森滴!” 我安慰说:“放心吧,这里只有动物,没有鬼!” 终于,抵达千年古树的前方,它巍然耸立,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蕴含着岁月的沧桑。 “木洞”的入口,果然被水泥混凝土堵住,连只蚂蚁都钻不进。 邵风云的表情变得轻松:“哈哈,除了鬼,什么怪物也没法出来!” 郝仁绽开笑容:“是啊,困在里面早饿死了!” 我心想,但愿如此,希望木洞的深处还存活着大量蛤鳝,否则我们白白浪费时间。 紧接着,邵风云抡起大铁锤,朝水泥混凝土猛砸! 嘭!嘭!嘭…… 震得地面发颤,千年古树随之抖动,瑟瑟作响,落下许多干枯的叶子。 很快,水泥混凝土的表面出现裂纹,继而产生碎片,四处飞溅。 邵风云和郝仁砸得起劲,额头冒汗,恨不得一下打开木洞的入口! 突然,郝仁作出手势:“别砸了!有声音!” 邵风云硬生生地收回大铁锤,我屏住呼吸,什么也没听到。 邵风云抱怨说:“老弟,你别一惊一乍的,差点闪着我的腰!” 郝仁的眉头微皱,把耳朵贴近木洞的入口:“里面有叫声!” 我仔细一听,果然隐约传出低沉的吼叫。 洞内真的藏匿着怪物,居然没饿死! 邵风云不解地问:“什么动物?” 郝仁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砸铁锤的回音……” 虽然存在未知的危险,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邵风云抓起大铁锤,提醒说:“林伊快闪开!老子砸烂它!” 嘭!嘭!邵风云奋力猛砸,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额头又冒出一层汗珠。 过了五分钟左右,邵风云退后,郝仁上前砸锤,碎石哗哗地掉落……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力气足,巨石砸成粉。 经过不懈努力,二十分钟后,“木洞”彻底打开,立即窜出一股浓烈的腐烂气味! “咳咳咳……”邵风云被呛得连连咳嗽,我和郝仁也捂住口鼻。 我提醒说:“洞口封了这么久,估计里面的氧气不足,咱们必须点火把进去,如果呼吸困难,赶紧戴上氧气面罩!” 郝仁和邵风云表示同意,点燃两只火把,跟我进入木洞。 经过手电筒的照射,洞内的情况一览无遗,除了几只野兔子的骨骸,没有异常的迹象。 我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圆形的洞口前,它是地下通道的入口。 “瞧!”郝仁指着洞口。 我定睛一看,见洞口的周围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还有动物的皮毛! 邵风云急忙蹲下,认真观察,语气严肃地说:“林伊,你确定,洞里没有其它入口或者出口?” 我被问住了,之前来木洞的目地,是为了寻找与宝藏相关的物品,而不是探索大自然的奥秘,况且古书里也没详解介绍“五行洞”的情况。 邵风云问:“现在下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忙说:“洞的最底部,全被水覆盖,如果有出口,也是连着地下河,咱们只抓蛤鳝,不潜水,遇到危险赶紧撤!” 邵风云陷入了沉默,郝仁的浓眉微皱,两人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一心想抓蛤鳝,怂恿说:“上次来木洞,没有枪支弹药,这次咱们全副武装,怕什么?” 说完,我率先从圆形的洞口跳下,进入地下通道…… “林伊,小心!”郝仁叫了声。 地下通道内,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我忙举起手电筒,谨慎地朝前方照射,没看见可疑的迹象。 于是,我抬头催促:“暂时安全!你俩下来吧!” 邵风云和郝仁相继跳下,从背包里取出手枪和子弹,举起火把。 “老弟,你究竟怎么搞到的枪?”邵风云笑嘻嘻地问。 郝仁说:“早告诉你了,秘密渠道。” 见郝仁守口如瓶,邵风云只得作罢,不再询问。 地面干燥,布满碎小的石子和砂砾,我们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微声音。 故地重游,我想起彪悍的黑狗熊和凶残的大毛怪,不知这次,会遇到什么可怕的野兽。 忽然,邵风云举手示意,停止前进。 在五米之外的地方,有一堆白森森的骨头,显然,是人类的残骸。 大婶没撒谎,也没夸大其词,木洞里确实死了不少人。 我的心跳倏地加快,靠近这堆残骸,静静地注视着,产生一种莫名的悲哀。 “走吧!”郝仁低声提醒。 我点点头,继续朝前走,并时刻留意两只火把的燃烧情况。 目前为止,火把毫无减弱的迹象,说明地下通道内的氧气充足,之前的担心多余了。 逐渐抵达木洞的深处,路面开始潮湿,石壁的顶部不断滴落着水珠。 郝仁问:“蛤鳝呢?一条也没见到。” 我纳闷,奇怪,它们难道被怪物吃了? “呜呜呜……”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我骤然止步,竖起耳朵聆听,仔细地辨别。 像是野兽的叫声,又像是风声。 邵风云不耐烦地说:“走吧,管它什么东西,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郝仁晃了晃手中的枪,一副想赶紧解决敌人的架势。 见郝仁和邵风云毫无恐惧,我还有什么顾忌? 继续走,加快脚步,鞋子渐渐地湿了,水越来越多。 这时,出现更多的人类骸骨,还有大量残破的衣服,漂浮在水面,散发出腐烂的气味。 蛤鳝呢?蛤鳝呢……我焦灼地寻视着,望眼欲穿。 邵风云问:“还往前走吗?” 水,已经淹没到膝盖的位置,温度并不冰凉。 我忙吩咐:“用皮划艇!” 邵风云和郝仁立即动手,迅速准备好皮划艇,把背包等工具放到上面。 突然,响起怒吼声,水花四溅,湿了我们的头发和衣服! 数米之外,站着两个光溜溜的怪物,高达一米七,似人非人,似熊非熊,浑身的皮肤惨白,没有毛发。 呯!一声枪响! 一个怪物的肩膀中枪,它嘶吼着后退几步,贴住石壁,瞪大眼睛惨叫! 另一个怪物扑向我,郝仁及时地开枪,子弹击中怪物的脑袋,迸射出白花花的脑浆! 与此同时,邵风云继续射击,石壁边的怪物也被打死,倒入水中。 从怪物出现到毙命,仅仅二十多秒,一切归于平静。 我握紧双拳,盯着怪物的尸体,心有余悸。 它们究竟是什么物种,从哪里来? 郝仁冷笑着说:“还以为多厉害呢,简直不堪一击!” 邵风云仍举枪保持警惕,提防再有怪物偷袭。 几分钟后,我松了口气,笑着说:“安全了,咱们上皮划艇吧!” 三人乘坐皮划艇,奋力划桨,终于到达布满浮木的宽阔区域。 圆木的表面,依然长满五颜六色的奇异植物,绽放令人触目惊心的艳丽花朵。 邵风云忍不住伸手,想触摸花朵。 “别碰!”我厉声制止,“有毒!” 话音刚落,一条水蛇形状的怪虫窜出水面,趴在浮木上,昂起硕大的脑袋,敌视我。 “蛤鳝!”我喜出望外。 邵风云瞪圆眼睛:“咦,它怎么跟你外公养的不一样?” 确实,这条蛤鳝的身体粗壮,颜色斑斓,而且头顶凸起两个短短的触角,显得十分怪异。 没等我细看,又窜出几十条蛤鳝,全都五彩斑斓! 由于郝仁和邵风云手持燃烧的火把,蛤鳝们并不贸然进攻,趴在浮木上,虎视眈眈。 郝仁低声说:“这些蛤鳝以前还都是灰色和青色的,现在长大了,颜色也变了。” 我笑着说:“快抓吧,早点完成任务,衣服湿透了,浑身不舒服!” 郝仁和邵风云默契配合,动作极其敏捷,捕捉了二十几条蛤鳝,装入水桶中,盖紧盖子,防止它们窜逃。 忽然,前方的水面产生剧烈的动荡,所有的浮木随之起伏。 我惊呼:“小心!怪物来了!” 郝仁和邵风云急忙举枪,严阵以待,随时勾动扳机。 一阵水花翻腾,犹如烧开的沸水,继而低落了几分,停止在皮划艇的十米之外。 我的心弦崩得紧紧的,估计水下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谁知,足足等了半分钟,不见怪物冒出。 郝仁急了,瞄准产生水花的位置,呯呯呯,连开三枪! 结果,水面依然晃荡着,不见怪物的踪影。 邵风云大骂:“卧槽,神马玩意,老子不陪你捉迷藏了!” 我抡起船桨,毅然下令:“撤!” 很快远离了深水区,收起皮划艇后,三人背包而行,心情轻松许多。 郝仁笑呵呵地说:“刚才那个怪物,应该被我打死了!” 邵风云调侃:“恭喜老弟,为民除害!我如果是个女人,绝对嫁给你、为你生孩子!” 几分钟后,我们走出木洞,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我拎着装满蛤鳝的水桶,产生恍恍惚惚的感觉,刚才的经历仿佛一场梦。  被杀死的怪物,究竟来自何方?木洞的深水区,有没有其它秘密? 第217章 追到家门口 郝仁站在洞口,浓眉紧皱,盯着一堆碎石发愣。 邵风云伸手拍了拍郝仁的肩膀:“老弟,想什么呢?” 郝仁摇摇头:“没什么,快把洞口封了吧,防止怪物出来祸害村民!” 我同意郝仁的建议,三人赶紧动手,搬起碎石块,填堵木洞的入口,直至傍晚时分,才返回孟家村,把车停在大婶家的门前。 郝仁拎着水桶,走进院子:“大婶,我们回来了!” 狗剩兴高采烈地蹦跳,好奇地伸手,想掀开水桶的盖子。 我忙制止:“别碰!里面有毒蛇!” 狗剩一听,吓得后退几步,小脸都白了。 郝仁左右观察一番,把水桶放到较高的地方,上面压了块石头,防止被猫狗偷吃。 此刻,从厨房内飘出阵阵的饭菜香味,我的肚子不由地“咕咕”直叫,忙溜进厨房,欣赏大婶的手艺。 夜色渐黑,一轮弯月斜挂天边,小村庄格外静谧。 今晚,大婶做了十几个拿手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邵风云由衷地赞叹:“太好吃了!婶啊,我一定要在岛城开个农家乐,请你当大厨!”  大婶笑眯眯地说:“俺仔细想了一天,觉得你们说得很对,为了狗剩的将来,俺应该去城里,让娃念好的学校,接受好的教育,以后出人头地,娶个城里的漂亮媳妇, 我也算对他死去的爹,有个交代!” 我的心情愉快,喝了口醇香的米酒,带着几分醉意说:“婶啊,放心吧,等你和狗剩到了岛城,所有的饮食起居,我统统全包了!” 大婶乐得合不拢嘴,忙把贪吃的狗剩拽到身边,对我说:“如果你不嫌弃,就认狗剩当干弟弟吧!” 干弟弟?我毫不犹豫地答应:“好!从现在起,狗剩就是我的弟弟了,当姐姐的,绝对会罩着他!” 大婶喜出望外,忙吩咐狗剩:“快,叫姐!” 狗剩抹去嘴巴的油腻,甜甜地喊了声:“姐!” 我掏出钱包,捏了一叠钞票,足有两千元,塞进狗剩的手里:“姐给你发红包!” 狗剩聪明伶俐,忙弯腰鞠躬:“谢谢姐姐!” 说完,这小子把钱交给大婶,又坐回桌前,抓起半只猪蹄子,继续埋头苦干。 邵风云笑着说:“林伊,狗剩是你的干弟弟,婶子等于是你的干妈啊!” 我一怔,随即醒悟,对,有干妈了! 于是,我站起身,向大婶鞠躬:“干妈!” 大婶乐得合不拢嘴,取出刚才的钞票,递给我:“乖,干妈给你的红包!” 我差点笑出声,忙推辞:“干妈别客气,就当我孝敬你的。” 大婶顺势收起钞票,对我说:“狗剩的大名,叫刘芒!” 刘芒?流氓!好名字啊!郝仁和邵风云顿时笑喷了。 小刘芒翻了个白眼,不爽地说:“别看俺的名字奇葩,但它和俺的内涵成反比!俺的优秀才华,你们不懂滴!” 妈呀,八岁的孩子,居然出口成章,颇有几分花海浪子的潇洒风采,前途无量! 邵风云笑得更加开心,摸着小刘芒的脑袋:“刘芒,你跟谁学的啊,讲话这么溜!” 小刘芒边啃猪蹄子,边说:“俺在网上,都这么讲话,迷倒了很多萌妹纸。” 哈哈,这小子经常去镇上的网吧,学会了不少知识。 我边嚼着卤香牛肉,边问:“干妈,你叫什么名字。” 大婶说:“俺叫章淑英,狗剩的名字是他爷爷给起的,希望娃娃长大后,发出万丈光芒,与众不同啊!” 原来如此,刘芒的爷爷太淳朴了。 我点点头:“好名字,大俗大雅,有内涵!” 郝仁笑着说:“刘芒他姐,你以后认真负责地教弟弟,别让他学坏了。” 我哭笑不得,“流氓他姐”,听起来真特么别扭! 章淑英放下筷子,语气低缓地说:“狗剩的爷爷……上个月去世了……家里有很多要办,等忙完了,俺就带狗剩去岛城找你。” 我嗯了声,叮嘱说:“提前给我打电话,派人开车接你们。” 章淑英感激不已,端起酒碗,和我碰了个响,昂脖一饮而尽。 认了个干妈和干弟弟,我的心情更加欢悦,不知不觉,多喝了几碗米酒,脸庞开始发热,脑袋有点晕乎,十分惬意。 得知“木洞里”的情况,章淑英表示,明天向村长汇报,带人去搬怪物的尸体。 我急忙阻止:“别去了,我估计,里面还有一只怪物!” 章淑英听完,脸色剧变,目光中充满恐惧之情。 郝仁笑嘻嘻地说:“木洞的入口,被我们用石头封死了,连犀牛都撞不烂,村民不会有危险。” 章淑英这才放心,殷勤地给我们夹菜,继续吃喝。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十点钟,夜深人静,我和章淑英、刘芒睡大卧室,郝仁和邵风云睡小卧室。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激烈的狗叫,还有几声怪异的嘶吼! 听见动静,我顿时一惊,不好,有情况! 郝仁和邵风云的反应极其迅速,已经冲出了卧室,我紧随其后,跑到院子里定睛一瞧,瞬间愣住! 一个白色的野兽趴在院墙上,伸出鲜红的舌头,眼睛冒着绿色的幽光! 天哪,竟然是“木洞”深水区的怪异生物! 没等叫喊,邵风云甩出两把锋利的匕首,准确地命中怪物的肩膀,它连声吼叫,似乎不觉得疼痛,仍然梗着脖子,直勾勾地盯着院内树杈上的水桶! 显而易见,怪物为蛤鳝而来! 奇怪,它怎么闯破木洞的?难道,真有其它的出口? 忽然,怪物奋力跃起,猛地撞向院内的大树,企图获取蛤鳝! 嘭!一声闷响!大树颤抖,水桶摇摇欲坠! 邵风云箭步上前,一脚踹中怪物的胸膛,它飞出两米多远,翻滚到墙根处。 郝仁举枪瞄准,子弹脱膛而出,射掉怪物的耳朵! “嗷……嗷……”怪物的脑袋流血,连连哀嚎,倏地跳上墙头,逃出了院子。 我们追到外面,借助明亮的月光,发现怪物趴在几十米外,纹丝不动。 奇怪,怪物为何企图得到蛤鳝?是为死去的同伴复仇,还是专门保护这些怪虫? 来不及多想,我忙吩咐:“收拾东西,撤!” “撤?”郝仁和邵风云迷惑不解。 我忙说:“干掉一个,或许会冒出更多的怪物!咱们不能留在孟家村了,必须连夜回岛城!” 冤有头债有主,不能连累无辜的村民,等带走蛤鳝,怪物也就消停了,除非它们的本事大,跟踪到千里之外的岛城。 郝仁和邵风云赶紧回屋,拎出背包和水桶,放进越野车内。 此时,章淑英搂着小刘芒,惊恐地说不出话。 我安慰说:“干妈,千万别害怕,我们走了,村里就安全了。” 章淑英点点头,声音颤动:“你……你们小心点……” 我摆摆手,转身走出院子,关紧铁门,随即上车。 郝仁猛踩油门,疾驰到怪物的身边,邵风云顺势开了一枪,击中怪物的前腿! “嗷”地一声,怪物轰然倒地,继而又爬起,拼命地追赶…… 半个小时后,越野车驶离太行山风景区,早已把怪物甩得无影无踪,估计它也放弃了追赶,返回孟家村的后山。 进入高速路段,我看了看水桶,笑着说:“没想到啊,这些蛤鳝,居然也有贴身保镖!” 郝仁紧握方向盘,担忧地问:“怪物会不会气急败坏,报复你干妈和小刘芒?” 邵风云摇摇头:“它只是个野蛮的畜生,没什么智商!否则,早就一声不吭地溜进卧室里,把咱们全吃了!” 我呼了口气,如释重负;郝仁不再吭声,专心开车, 邵风云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希望你干妈尽快去岛城,我想天天吃她烧的菜,到时开一个农家乐,再办一个野猪养殖场,保证天天客满,财源滚滚!” 我信心百倍地说:“放心吧,被白色的怪物一闹,干妈肯定害怕,不敢在村里住了,她会尽快处理完家事,带刘芒投奔我!” 凌晨四点左右,终于抵达了岛城,郝仁稍微减缓车速,驰向北九水景区。 距离刘家村还有几公里时,路面变得颠簸,车身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震得我睡意全无。 邵风云也醒了,望着窗外:“修路了吗?” 郝仁说:“没修啊……真邪门……” 我努力睁大眼睛,发现外面雾气蒙蒙,可见度不足二十米。 郝仁被迫刹车,降低了速度,保持警惕。 以前,贩卖尸体赶往陕北的途中,曾遭遇过诡异的浓雾,并被众多恶鬼包围,所以,我的心跳加速,抽出了桃木匕首。 邵风云紧张地问:“靠,不会有鬼吧?” 江坤和韩霜已经认输离开岛城,程凌峰又收买了谁与我们作对? 嘎吱!郝仁踩死刹车,惊恐地看着前方!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靓女,伫立在五米之外,她的长发随风飘扬,仅穿一件小背心和牛仔短裤,凸显妖娆的曲线和修长的双腿。  “曹颖!”我脱口而出,万分震惊。 第218章 乘客变成鬼 我忙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吧,曹颖怎么在这里? “曹颖!”郝仁大叫,比我还惊讶。 邵风云伸长脖子,笑着说:“她就是曹颖?长得不错嘛,身材也挺棒!” 凌晨四点,浓雾弥漫,靓女挡路,绝对诡异。 而且,曹颖早已被江坤收买,曾经给董玥下蛊毒,郝仁奉夏远山之命追查,曹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将抵达刘家村,曹颖突然出现,必有险恶之事。 我稳住情绪,低声说:“风哥,你觉得曹颖漂亮,干脆下车,跟她聊聊呗。” 瞬间,邵风云收起笑容:“No!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三月的夜晚依然寒冷,曹颖仅穿小背心和小短裤,她的脸色苍白,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这时,我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动,发出有鬼的警告信号! 我一愣,曹颖被鬼附身了? “林伊,快下车!逃!”程文轩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弃车而逃?为什么?我倏地愣住。 嘭!嘭!连续的闷响,车身震动! “快逃!”程文轩再次提醒。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推开车门,同时叫喊:“郝仁,风哥,下车!” 越野车剧烈地摇晃,周围的浓雾仿佛被风卷动,迅速朝我们聚拢,曹颖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声…… 我刚跑了几步,想起没拿五彩蛤鳝,忙转身返回,从后备箱中拎出水桶,“轰”地一声,车身燃起熊熊的烈火,险些点燃我的头发!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有人搂住我的腰,急速拽离了火海。 我以为是郝仁或邵风云,回头一看,竟然是秦天! “曹颖早死了,变成了索命女鬼,你快去刘家村,我挡住曹颖……” 秦天的话没说完,白色浓雾袭来,夹杂着曹颖的厉叫声,还有恶鬼们的怒吼声。 呼!曹颖的脑袋从浓雾冒出,她的长发朝外炸开,眼圈发黑,红色的眼球凸起,张开血盆大口,龇露着白森森的獠牙,模样极其恐怖。 秦天推开我,及时挡住曹颖的攻击,与她厮斗…… 我无暇观战,拎着水桶朝前跑,恰巧郝仁回来接应,他气喘吁吁地说:“风哥不见了……” 雾气浓重,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景物,也无法分辨方向。 “顺着大路走!”我把水桶交给郝仁,抽出腰间的桃木匕首,紧张地目视前方,提防恶鬼偷袭。 “风哥!风哥!“郝仁焦灼地叫喊。 “别喊了,会把鬼招来!”我忙阻止。 郝仁立马收声,紧紧跟在我身后,桶里响起蛤鳝撞击的声音。 往前走了五十多米,雾气开始消散,隐约望见远处的灯光。 我和郝仁马不停蹄,赶到亮灯的地方,原来是个“中石化”加油站。 “林伊!郝仁!”邵风云站在加油站里,不停地招手。 我悬着的心随之放下,进入加油站,靠近邵风云:“风哥,你跑得真快呀!” 邵风云面露尴尬之色:“不好意思,雾太大了,我只顾逃命,没敢回去找你俩。” 我安慰说:“别自责,分开跑,活命的几率更大一些。” 郝仁不解地问:“林伊,你刚才知道车子要起火?” 我点点头:“幸亏程文轩提醒我,不然,咱们就被烧死了。” 郝仁左右观察,指着加油站的营业厅:“里面有人!” 我们进入营业厅,发现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营业员,正趴在柜台上玩手机。 “油罐车马上进站,暂时不加油!”女营业员头也不抬,语气生硬。 郝仁笑呵呵地说:“我们不加油,买水喝!” “自己拿!”女营业员捧着手机,玩得起劲。 郝仁走到货架前,选了几瓶饮料,把钞票放在柜台上:“零钱不用找了。” 女营业员这才抬头,她年约二十三四岁,圆脸大眼睛,体型微胖,上围特别突出醒目。 “找你五块钱!”女营业员不领情,递给郝仁一张钞票。 我拧开瓶盖,边喝水,边走出营业厅,同时惦记着秦天,不知他是否打败曹颖。 “奇怪,雾又变大了!”邵风云小声嘀咕。 果然,加油站被白色的浓雾团团包围,几乎遮盖住路灯的光芒。 郝仁说:“一个小时后,天就亮了,咱们等等再走吧。” 我表示同意,贸然赶路,可能会遇见恶鬼,相对而言,加油站比较安全, 邵风云登上台阶,“进去坐一会,跟妹纸聊聊天……” 呯!营业厅的大门关闭,并放下厚厚的门帘! 邵风云气得直摇头:“靠,不欢迎咱们!什么服务态度?!” 郝仁笑着说:“胖妹纸喜欢玩游戏,不喜欢聊天,咱们只能坐台阶喽!” 话音刚落,传来刺耳的喇叭声,油罐车即将驶入加油站。 我上前一步,准备观看油罐车如何往油库里卸汽油。 伴随沉闷的引擎声,昏黄的车灯穿过浓雾,一辆白色的大车缓缓开进加油站。 刹那间,我惊得瞪圆眼睛:“公交车!” 千真万确,是辆公交车,上面显示数字:4! 天哪,失踪已久的4路公交车!我在做梦吗? 郝仁和邵风云也万分震惊,盯着公交车,如同见到一个可怕的魔鬼。 4路公交车停稳熄火,驾驶室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惨白的中年男人脸庞,他朝外面吐了口痰,落在地面。 咔哧,车的中门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乘客探出脑袋,谨慎地左右张望,似乎不敢轻易下车。 此时此刻,我的小香包和玉镯剧烈地颤抖,只听程文轩说:“林伊,站到墙角,千万别动,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逃跑!” 显然,4路公交车里的司机和乘客全死了,变为恶鬼。 我听从程文轩的吩咐,对郝仁和邵风云打手势,赶紧躲到墙角处,不敢出声。 只见黑皮肤的女乘客下车,晃晃悠悠地走到车头的位置,站立不动,面部毫无任何表情,犹如僵尸。 接着,又陆续走下许多乘客,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各异,依次站在黑皮肤女乘客的后面,排成一条纵队。 “八、九、十……十三!”郝仁悄声点数,“夏叔猜的没错,他们全死了……” 我迷惑不解,4路公交车消失于市内的信号山,又为何在北九水景区出现?难道是路过,给公交车补充柴油? 而且,营业员所说的油罐车呢,为什么还不来? 我正寻思着,公交车司机跳下车,他又吐了口痰,快步走向营业厅。 我们三人距离司机仅仅四五米,他却视而不见,登上台阶,伸手拍门。 “太他妈瘆人了……”郝仁举起手机,趁机拍摄。 拍了五六下,玻璃门打开,司机挑开门帘,进入营业厅,里面的灯突然熄灭,漆黑一片。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奇怪,女营业员为什么不叫喊? 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女营业员的身份也可疑。 “林伊,咱们快逃吧……”邵风云的声音颤抖,估计坚持不住了。 我低声说:“不能逃,否则有危险。” 突然,营业厅的灯亮了,公交车司机站在门口,招了招手。 黑皮肤的女乘客率先起步,后面的十二名乘客跟着她,安静地走向营业厅,逐个地进入。 郝仁继续用手机偷拍,我心跳得厉害,一头雾水。 这群鬼,不可能看不见我们,但目标另有其他,不愿跟我们作对。 呯!营业厅的大门再次关上,灯随之熄灭。 这时,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现在可以走了!” 带着疑问,我和郝仁、邵风云冲出加油站,跑到公路上,发现浓雾变得稀薄。 脱离危险后,我们火速赶到刘家村,进入夏远山的家。 夏远山披着衣服,从二楼走下,认真听我讲述经历的一切。 来不及问4路公交车的情况,我指着水桶说:“瞧,抓到更猛的家伙!” 夏远山的眼睛顿时发亮,赶紧拿来一只塑料袋,谨慎地套住水桶。 我隔着塑料袋,打开了桶盖,一条蛤鳝嗖地窜出,张开嘴巴胡乱啃咬! “妈呀!”白珊珊吓得后退几步,花容失色。 我伸出手指,弹击蛤鳝的脑袋,防止它咬破塑料袋,同时问:“夏叔,这条蛤鳝怎么样?” 夏远山蹲下,仔细观察,赞许地点头:“身体五彩斑斓,脑袋大如拳头,它的毒性肯定很强!” 随即,夏小雨递给夏远山一只短刀,我目不转睛,好奇地观察。 夏远山紧握短刀,反手一拍,刀背砸中蛤鳝,它嘶叫一声,立刻昏迷。 紧接着,夏远山从塑料袋中取出蛤鳝,用力捏住它的脖子,撬开它的嘴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还有蛇一般的舌头。 夏小雨积极配合,把一只酒盅放在桌上。 白珊珊说:“我明白啦,你想挤出它的毒液!” 夏远山嗯了声,手指使劲地掐蛤鳝的脑袋,它瞬间苏醒,身体扭动,口中冒出一股绿色的液体,落在酒盅里。 “好腥哦……”白珊珊捂住鼻子,柳眉紧皱。夏远山继续掐蛤鳝的脑袋,等毒液滴满了半酒盅,才把蛤鳝扔进水桶。 第219章 全程拍摄 只见夏远山反手一拍,用刀背砸中蛤鳝的脑袋,它嘶叫几声,立刻昏迷。 紧接着,夏远山从塑料袋中取出蛤鳝,捏住它的脖子,撬开它的嘴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以及毒蛇般的舌头。 夏小雨及时配合,把一只酒盅放在桌上。 白珊珊说:“明白啦,夏叔想挤出它的毒液!” 夏远山笑而不语,使劲地掐蛤鳝的脑袋,它瞬间苏醒,身体扭动,从嘴里冒出一股绿色的液体,落入酒盅。 “好腥哦……”白珊珊捂住鼻子。 夏远山继续掐蛤鳝的脑袋,等毒液滴满了半酒盅,他才把蛤鳝扔进水桶。 想起中毒后的燥热和心悸,我忍不住问:“蛤鳝的毒,能弥补人的精气,也能治疗肾亏阳虚吧?” 夏远山说:“没错,配合针灸疗法,可以壮阳,治疗男人的疲软病。” 神针医馆的客户越多,距离一千万元的目标越近! 夏远山掏出针袋,捏起一根银针,轻轻地插入酒盅,在蛤鳝的毒液中浸泡。 郝仁笑眯眯地说:“看这架势,夏叔准备针灸,试试五彩蛤鳝的毒性?” 夏远山说:“对!要不要给你来一针?” “好啊!”郝仁不假思索地答应。 “一针不够,至少两针!”夏小雨直视郝仁,她的目光比匕首还犀利。 郝仁忙后退两步,把邵风云拽到身前:“我的阳气挺足滴,还是给风哥针灸吧。” 邵风云也不客气,跟随夏远山进了书房…… 傍晚,细雨霏霏。 我们正在客厅吃饭,院内响起爽朗的笑声,丁逸飞走了进来。 夏远山放下碗筷,起身招呼:“丁道长。” 丁逸飞说:“今晚去朝内街81号抓鬼,算我一个!” “你也去?”夏远山面露惊讶之色。 丁逸飞说:“凭我个人的力量,绝不是女鬼汪若兰的对手,如果咱们合作,肯定能降服她!” 夏远山淡然而笑:“萧立宏不给一千万,你主动抓鬼,究竟什么原因?” 丁逸飞说:“警方有悬赏,五十万!” 我诧异地问:“4路公交车和乘客的失踪案,警方不愿继续调查,已经结案了,怎么又悬赏呢?” 丁逸飞说:“新厅长刚刚上任,恰巧他儿子又是岛城电视台新闻栏目组的负责人,想利用这起神秘的案件,制作一期节目,所以……” 道长的话没讲完,我的手机响了,唐静文来电,我打开免提。  “林伊,我把加油站的视频交给上级领导了,他们改变主意,命令刑警大队查出4路公交车的下落,彻底弄清楚十三名乘客的死亡真相!而且,电视台派记者进行跟踪 拍摄,警方负责他们的安全……” 我顿时愣住:“不会吧,警方和记者也要去朝内街81号?” “我已经征得萧立宏的同意,拿到了小楼的钥匙,你和夏道长什么时候过来?” 我看向夏远山,他皱着眉头,语气不爽地说:“静文啊,我们去朝内街81号抓鬼,不为了钱,而为了救林伊的外公,警方和电视台参与进来,不妥吧?” 唐静文咯咯直笑:“夏道长,大家的目地虽然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你干嘛较真呢?” 刑警大队想破案立功,新厅长的儿子想创造收视率,我只想救出外公,顺带降服恶鬼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这时,郝仁低声说:“夏叔,让电视台全程拍摄也好,等于帮咱们做宣传啊!” 夏小雨撇撇嘴:“抓鬼属于封建迷信活动,电视台敢宣传吗?” 是啊,新厅长儿子的脑袋秀逗了吗,敢违背精神文明建设的主旋律,拍摄迷信的题材? “林伊,别犹豫啦,就这样说定了,我和电视台的人九点钟准时抵达朝内街,咱们见面再谈!” 唐静文结束通话,我放下手机,耸耸肩:“警方悬赏五十万,志在必得啊!”  丁逸飞笑眯眯地坐下:“夏道长,不瞒你说,除了警方的五十万,电视台也拿出十万奖金!另外,还有人出价五百万,让我消灭朝内街81号小楼里的全部恶鬼,这也是 找你商量的重要原因!” 夏远山瞪大眼睛:“五百万?谁出的价?” 丁逸飞摇摇头:“对方很低调,要求保密!事成之后,钱会打进我的银行账号里,到时,咱们对半分,怎样?” 之前错过萧立宏的一千万,如今面对五百六十万,我动心了。  夏远山的脸色舒缓几分,拎起茶壶,给丁逸飞倒了杯绿茶:“女鬼汪若兰的法力非常高强,她长期占据朝内街81号小楼,又轻易地劫持4路公交车,杀死十三名乘客, 我估计,还有其他恶鬼相助!另外,程凌峰把林伊的外公关在小楼里,企图引我们自投罗网,这个陷阱,极其凶险!五百六十万,很烫手啊!” 丁逸飞的眉头紧皱,没吭声。 夏远山继续说:“警方和电视台的记者,进了朝内街81号之后,需要保护吧?你能百分百确保他们的安全?万一出了人命,谁承担责任?” “咳咳……”丁逸飞干咳几声,露出笑容,“夏道长,你的意思,我都懂,这样吧,六四分成,你们人多,拿大头!” 我差点笑出声,夏远山啰嗦了一大堆,想砍价。 “别六四三七的了,总共五百六十万,你拿一百六十万,我们拿四百万!”夏远山的眼神坚定,看着丁逸飞。 “一百六十万!”丁逸飞滕地站起,怒气冲冲,“夏道长,你的胃口太大了!” 夏远山说:“林伊、小雨、郝仁、风云,都是我的得力助手,五个人,分四百万,胃口大吗?” 郝仁插嘴:“我们每人只分得八十万,丁道长,你得一百六十万,是我们的两倍啊!” 丁逸飞一听,不由地坐下,显然在盘算。 我故意说:“夏叔,这笔钱太扎手了!咱们别跟警方和电视台合作,人多累赘啊,会拖后腿!” “林伊说的对!”夏小雨心领神会,随声附和,“不能贪财哇,万一救不出老爷子,再把咱们的命搭进去,哭都没眼泪!” 夏远山嗯了声,一副动摇的模样:“是啊,我得认真考虑,这个任务太艰巨……” “别说了!”丁逸飞再次站起,“事成之后,我只要一百六十五,四百万归你们!” 真正贪婪的人,生怕失去眼前的利益,丁逸飞作出让步。 夏远山笑着问:“丁道长,你确定?” “确定!”丁逸飞斩钉截铁地回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先吃饭!”夏远山走到餐桌前,招手让丁逸飞喝两杯,填饱肚子再动身。 丁逸飞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外面的雨,开始变大,哗哗哗…… 九点钟,我们一行六人,准时到达朝内街81号,停在马路的对面。 路边,有一辆警车和一辆电视台采访车,唐静文和王恒手持雨伞,朝我们走来。 “夏道长,丁道长,林伊,小雨,你们都来了!”唐静文笑颜如花。 夏远山点头示意,看向电视台的采访车。 唐静文说:“今晚的行动,警方全力配合,我和王恒带三名刑警……” “人太多了!”夏远山打断唐静文的话,“只要你和王恒就行了,其他刑警在车里等着。” 王恒立马拒绝:“不行,领导再三嘱咐,必须确保楚厅长儿子的安全!” 这时,从电视台的采访车里走出一人,他身材高大,戴着一副无框的近视眼镜,快步走到我们面前。 王恒忙说:“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楚厅长的儿子,楚少羽!岛城电视台,新闻栏目组主任!” 我定睛细看,楚少羽的年龄不超过三十岁,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镜片后炯炯有神。 “夏道长,久仰大名!你好!”楚少羽主动伸手。 夏远山握住楚少羽的手:“楚主任,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啊!” 如此年轻,便成为电视台新闻栏目组的主任,显然依靠当厅长的亲爹。 楚少羽谦虚地说:“夏道长过奖了,我从小对灵异事件感兴趣,借此机会,制作一档节目,让广大观众饱饱眼福。” 郝仁说:“全程拍摄道士抓鬼,你们台长同意吗?” 楚少羽上下打量夏远山,微笑着说:“夏道长没穿道袍,谁知道他是道士?” 邵风云指着丁逸飞说:“瞧,丁道长穿了。” 丁逸飞挺起胸膛,摆出气宇轩昂的姿态。 楚少羽礼貌地说:“麻烦丁道长,换身衣服。” 丁逸飞用食指抹了抹唇边的胡须:“穿道袍,不代表是迷信活动!” 楚少羽说:“按照节目内容的策划,你们是一支民间的探险队,得到朝内街81号房主的邀请,进入小楼探险,然后遭遇灵异事件。” 丁逸飞哦了声,不情愿地脱下道袍,露出一身便装。 楚少羽接着说:“按计划,我和一名摄影师进入小楼,跟在你们的后面,全程拍摄。” 郝仁忽然问:“网络直播吗?”  楚少羽顿时愣住:“网络直播?嗯,好主意……” 第220章 女鬼不配合 网络时代,不可忽视直播的力量。 楚少羽忙掏出手机,登录直播平台,亲自拍摄。 夏小雨笑眯眯地问:“楚主任,你不怕鬼吗?” 楚少羽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话虽没错,但恶鬼凶残,颠倒黑白,滥杀无辜。 夏小雨扭头问摄影师杨旭:“帅哥,你怕不怕?” 杨旭的身材又高又胖,他挺起胸膛:“作为一名专业的摄影师,为了完成工作,龙潭虎穴我也要闯!” 装腔作势,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白了,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夏远山抬头,望着雨中的三层小楼,语气低沉地说:“咱们分成两组,我和小雨负责抓鬼救老爷子,丁道长和警方负责拍摄人员的安全。” 王恒赶紧问:“夏道长,遇见恶鬼,能开枪吗?” 夏远山说:“记住,没有我的命令,决不能开枪!” 王恒点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去年,在双龙村遭遇恶鬼时,王恒忍不住开枪,结果子弹拐弯,射中了他的肩膀。 咔嚓!夜空划过一道闪电,雨越下越大。 夏远山带领众人,走到81号小楼的院门口,只见一只黑猫站在墙头,冲我们不停地嘶叫,像示威似的。 丁逸飞忽地扬手,不知弹出了什么东西,准确地击中黑猫,它落荒而逃。 我们依次进入一楼大厅,灯光黯淡,地板上血迹斑斑,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 “什么血?”楚少羽指着地板问。 王恒立即蹲下,伸出食指,谨慎地蘸了点血,轻微摩擦几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人血!” 郝仁竖起大拇指:“王哥专业哇,像警犬一样!” 王恒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斥责:“谁像警犬?你会不会夸人?” 邵风云说:“郝仁,你的嘴真笨,王哥怎么能像警犬呢?他比警犬厉害啊!” 郝仁笑着说:“你批评的对,王哥比警犬强多了!” 两人一唱一和,故意调侃王恒。 血迹未干,究竟是谁的血?楼内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窜来一股阴风,呯,大厅的房门自动关死! 杨旭吓得脸色煞白,紧张地拍摄着,额头冒出汗珠。 楚少羽举起手机,对准房门,同时进行解说:“奇怪,从哪冒出的冷风?实在太诡异了!亲爱的小伙伴们,继续跟着我探险吧!” 大领导的儿子,心理素质确实比一般人强,然而,我却产生不详的预感,觉得楚少羽会惹出麻烦。 哐当!楼上响起重物砸落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丁逸飞抽出长剑,指向二楼:“有鬼!” 夏远山镇定地说:“丁道长,你们待在大厅,别乱走动。” 楚少羽忙说:“我必须跟着,不然怎么直播?” 王恒立即劝阻,让楚少羽留在原地拍摄,怕他遭遇危险。 新任厅长的儿子啊,万一出了事,无法向领导交代。 楚少羽耸耸肩:“根据我的经验,只要闹鬼的地方,几乎都是人吓人,故弄玄虚!今晚,我必须解开谜团,增加节目的收视率!” 我明白了,楚少羽对朝内街81号的传言持有怀疑态度,所以才胆大包天地跟踪拍摄。 哐当!一块砖头降落,砸在楼梯口。 我定睛一瞧,是院内废弃的红砖。 楚少羽快步走到砖头前,边拍摄边说:“从二楼,也许是三楼,落下一块砖头,差点砸了我的脑袋,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呢?” 唐静文靠近,瞅着砖头,面露诧异之色:“这……这块砖,挺眼熟,像砸死装修工的那块……”  楼内改造施工时,一名装修工抡锤猛砸,却怎么也砸不烂墙壁,结果被一块神秘的砖头砸死,警方经过鉴定,砖头根本不是天花板上的,后来夏远山发现,它来自院 内。 王恒说:“不会吧,那块砖头一直锁在证物科的柜子里……” 忽然,从砖头的下面流出鲜血,淌到唐静文的脚边! “我靠!变魔术吗?”杨旭拎着高清摄影机,对准砖头和鲜血。 唐静文似乎想起什么,一把推开楚少羽:“躲远点!” “正直播呢……”楚少羽举着手机,也想给砖头一个特写镜头。 唐静文说:“大家闪开,这块地方,是装修工被砸死的现场!” 我本能地后退几步,站到夏小雨的身边,夏远山默不作声,表情十分平静。 王恒的浓眉紧锁:“既然砖头来自楼上,说明装修工死于谋杀!” 郝仁一本正经地说:“没错,确实死于谋杀,凶手是鬼!快去抓吧!” 王恒摸了摸腰间的枪,欲言又止,不敢独自上楼。 我心里清楚,郝仁之所以嘲弄王恒,纯属帮我出气,因为王恒听从赵明峻的指挥,而赵明峻已被林紫婉收买。 啪!一声脆响,大厅的灯熄灭,陷入黑暗。 楚少羽晃了晃手机:“刚才是跳闸的声音,王警官,你知道总闸在哪里?” “在走廊的最底部,我去看看……”王恒的语气发虚。 丁逸飞说:“我陪你去,别慌,稳住!” “没慌……”王恒强词夺理,不愿承认犯怵。 我伸手握住胸前的小香包,它毫无动静。 “王恒,注意安全!”唐静文大声提醒,“水电改造时,死了一个专业的老电工!” 我内心微颤,那个老电工死得极为蹊跷,总闸明明被拉下,电线却有电。 “真的跳闸了!”王恒在走廊的深处喊叫。 很快,大厅的灯恢复照明,王贺和丁逸飞返回。 “咦?砖头呢?”楚少羽低头寻视。 地板上,仅留一滩鲜血,砖头不翼而飞! 我万分惊愕,如果女鬼汪若兰偷偷作祟,小香包为何不发出信号?难道,汪若兰的法力超强,镇住了小香包? 夏远山抽出宝剑,朗声说:“汪若兰,别玩捉迷藏了!交出林伊的外公,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楼内安静,外面的雨声“哗哗”作响。 夏远山走向楼梯:“上楼!” 我和夏小雨、郝仁、邵风云紧跟而上,楚少羽犹豫了几秒,放弃了跟踪拍摄,乖乖地待在大厅。 挨个房间检查,不放过任何角落,我们直到顶层,没发现外公的踪迹,也没遇到恶鬼。 怎么回事?江坤和韩霜撒谎吗?女鬼汪若兰溜了? 夏远山收起宝剑:“走,找地下室!” 我的思路豁然开朗,对啊,外公可能被关在地下室。 回到大厅,楚少羽急忙问:“有鬼吗?” 邵风云说:“没有,二楼和三楼的房间,全是空的……” 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影子闪过,消失在走廊里。 “汪若兰!”夏小雨叫喊。 “追!”夏远山冲向走廊,众人紧跟不舍。 抵达走廊的尽头,不见红色的影子,丁逸飞指着右方:“地下室!” 没错,地下室的房门敞开着,透露出昏黄的灯光。 轻易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会不会是个陷阱? 为了救外公,即使面对龙潭虎穴,我也得硬着头皮闯! 此刻,楚少羽非常兴奋,压着嗓子说:“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万!” 没搭理楚少羽,夏远山一马当先,走进地下室,我也快步进入,顿时愣住。 地下室大约三十平米,空荡荡的,充斥着浓烈的潮湿发霉气味,郝仁和邵风云相继打喷嚏。 不见汪若兰,也不见外公。 楚少羽举起手机,原地转圈拍摄:“整栋楼是空的,鬼究竟在哪里?是幻觉,还是谣言?” 我心急如焚,担忧外公的安危,赶紧向前走了几步,试图发现可疑的线索。 突然,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动,地下室的房门关死,唯一的电灯随之熄灭! 糟糕,恶鬼偷袭!我忙拔出腰间的桃木匕首。 噗!夏远山点燃黄纸符咒,化作一团火球,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 “汪若兰!速速现身!”丁逸飞举剑叫嚣。 紧接着,墙角的位置泛起红色的光芒,出现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鬼,她面容姣好,皮肤苍白,脖子乌紫发黑。 夏远山紧握宝剑,指着女鬼:“汪若兰,林伊的外公在哪里?” 汪若兰缓缓抬头,眼神暗淡无光,充满了绝望和冷漠:“不知道。” 唐静文趁机问:“4路公交车在什么地方?那十三名乘客,是不是你杀的?” 汪若兰说:“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罪有应得。” 夏远山问:“罪有应得?什么意思?” 汪若兰冷冷地回答:“你去问他们!” 丁逸飞怒声呵斥:“他们都死了,怎么问?你别耍滑头!” 汪若兰斜视丁逸飞,一副不屑的神情。 见女鬼不配合,夏远山倏地抖动手中的剑,汪若兰的长发骤然扬起,被盘旋的火球烧焦。 “再不老实交待,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谁知,汪若兰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鼻尖距离剑锋不足十公分,她直勾勾地盯着夏远山,毫无半点惧色。  我不禁诧异,汪若兰不像穷凶极恶的样子,也不极力反抗,她到底想干什么? 第221章 被迫答应她 夏远山持剑指着汪若兰,他不敢大意,生怕女鬼耍诈。 我和夏小雨警惕地观察四周,提防其他恶鬼偷袭。 此刻,楚少羽的双腿颤抖,举着手机拍摄,慢慢地朝王恒的身边靠拢。。 忽然,有人在“直播间”打赏,响起一阵欢乐的提示音,与地下室的气氛格格不入。 嘭!房门自动关死! 汪若兰的双眼迸发出两道寒光,犹如匕首般锋利:“杀了我,你们别想出去!” 郝仁和邵风云急忙伸手拉铁门,却纹丝不动。 汪若兰冷笑:“省省力气吧,神仙来了也打不开!” 夏远山怒气冲冲地问:“你故意引我们进地下室?” 汪若兰说:“没错,我是故意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丁逸飞抹去额头的汗水。 汪若兰说:“做个交易!” “交易?”夏远山微微吃惊。 汪若兰说:“只要你们去杀一个人,我就帮忙找到林伊的外公。” 我忙问:“杀谁?” 汪若兰说:“萧立宏,华夏影视集团的董事长!” “萧立宏?不会吧?”唐静文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跟他有仇?” 汪若兰说:“没仇。” “那干嘛杀他?” 汪若兰说:“他准备改造这栋楼,对我不利。” 唐静文说:“萧立宏已经放弃改造装修。” 汪若兰说:“只是暂时的,因为他被我警告了。” 夏小雨好奇地问:“什么警告?” 汪若兰说:“我在萧立宏的卧室墙壁上,写了一行血书,威胁他停止施工。”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萧立宏临时变卦,命令谢正忠放弃抓鬼计划,并换了门锁。  汪若兰接着说:“萧立宏非常虚伪,买下这栋楼的目地,其实为了经营私家会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表面上放弃改造装修,背地里请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 ” 三言两语,汪若兰把自己描绘成正义的女鬼,可信吗? 丁逸飞撇了撇嘴:“你的法力也不弱啊,怎么不去暗杀萧立宏?” 汪若兰说:“我根本斗不过那个道士。” 丁逸飞说:“楼里还有其他的恶鬼,你们可以联手。” 汪若兰哼了声:“他们更不敢惹萧立宏,所以,我才把你们引到地下室。” 夏小雨提高嗓门:“你这么自信,确定我们会跟你合作?” 汪若兰说:“首先,你们逃不出地下室,其次,我有把握找到林伊的外公!” 我焦灼地问:“我外公被关在哪?” 汪若兰说:“真不在这栋楼里,他早被转移走了。” 王恒厉声问:“4路公交车……” “闭嘴!”汪若兰怒视着王恒,“这儿没你讲话的份!4路公交车的事,我最后会解释清楚!” 王恒悻悻地后退两步,摸了摸腰间的枪。 夏远山扭头看向丁逸飞,又瞅了瞅楚少羽。 由于牵涉到华夏影视集团董事长的生死,楚少羽早已放下手机,停止网络直播。 这时,丁逸飞叫喊:“夏道长!别听女鬼的妖言,快作法!消灭她!” 汪若兰突然扬手,一股黑烟窜向丁逸飞,变成一只鬼手,狠狠抓住丁逸飞的脖子,将他顶在墙壁上! “丁道长,就凭你的本领,还想跟我耍横?”汪若兰嘲笑着,死死控制住丁逸飞。 铛啷!丁逸飞的长剑落地,他的双腿悬空,靠着墙壁奋力挣扎,脸色憋得通红。 我暗暗诧异,汪若兰的法力果然厉害,但她却要挟我们进行合作,可见萧立宏请的道士比较牛比。 “放下丁道长!”夏远山紧握宝剑,刺向汪若兰的脖子。 瞬间,汪若兰飘出几米,避开利剑,同时松开丁逸飞,倏地不见了。 空荡的地下室内,除了我们十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寂静无声。 丁逸飞一骨碌爬起,抓住长剑,走到铁门前,用力地敲打。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丁道长,省点浪费力气,这门打不开。” 楚少羽举起手机,惊愕地说:“没信号了!” 邵风云跟着嚷嚷:“我的手机也没信号!” 夏远山说:“大家别慌,保持镇定!” 紧接着,从天花板落下许多水珠,淋湿了我们的头发。 这时,响起汪若兰的声音:“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哗哗哗……水珠变得愈加密集,像下暴雨似的,我们浑身湿透了,地面也迅速积水。 滋啦!滋啦!前方的水面上,闪耀着蓝色的电流! 不好,汪若兰耍花招,企图用电袭击。 无路可逃,无处可躲,郝仁和邵风云吓得接连跳起,生怕被电击。 夏远山昂头大叫:“汪若兰!我们愿意合作!” 灯泡闪灭了几下,天花板停止“下雨”,水面的蓝色电流消失。 只听汪若兰说:“夏道长,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他们!所以,你和夏小雨、林伊、郝仁、邵风云可以离开,去杀萧立宏!” 显而易见,汪若兰留下人质,逼迫我们完成任务。 丁逸飞刚要叫嚷,被夏远山阻止,他低声说:“丁道长,这里交给你了,我尽快解决萧立宏,回来救你们。” 唐静文惊问:“你真要杀萧立宏?”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不杀不行,警方必须保密。” 楚少羽说:“萧立宏是华夏影视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我们电视台的大股东,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能……” 夏远山摆摆手,示意楚少羽闭嘴,然后指了指天花板,又冲铁门努努嘴。 我明白了,先离开地下室,再想计策对付汪若兰。 夏远山大声说:“汪若兰,放我们走!” 刹那间,汪若兰出现在对面,淡淡地说:“你们五个,站到墙壁旁边!” 随即,我们站到墙壁边,不解地看着汪若兰。 “闭上眼,一直向前走!” 汪若兰刚说完,电灯闪了几下,亮度变低。 不知女鬼摆的什么迷魂阵,我们只得听从她的吩咐,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前方,是一面水泥墙,走了大概十多米,我们却没碰壁…… 又走了十多米,迎面而来一股冷风,我闻到新鲜的空气,不由地睁开眼。 不可思议,我们竟然站在小楼的后院! 夏远山哼了一声:“狡猾的女鬼,敢玩邪招!” 汪若兰的身影闪晃,伫立在院墙的角落里,语气低沉地说:“给你们两天时间,拿萧立宏的人头见我!” “两天?”夏小雨不满地反驳,“时间不够!” 汪若兰说:“两天后,那个道士会来这里对付我,他的索魂鞭威力巨大,我抵抗不住。” 我顿时诧异:“索魂鞭?那个道士是不是很年轻,二十出头?” “是的,他很年轻,但法力高强,你们小心。”说完,汪若兰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夏远山和夏小雨同样震惊,两人面面相觑。 之前,为了对付“海上皇宫”酒店原董事长的亲弟弟,夏远山带着夏小雨远赴宝岛,找到了目标,却被神秘的小道士阻击,连连受挫,最终败回岛城。 而且,我也亲眼见过小道士的猖狂,那条索魂鞭极其恐怖,轻松地打败了痴情鬼秦天。 万万没想到,被林紫婉收买的小道士,竟然成了萧立宏的贴身保镖,帮他对付汪若兰。 林紫婉利用罗阳报复我,去追萧立宏的两个儿子,显然,林紫婉故意捉弄萧立宏,他俩之间应该有过节! 那么,小道士为萧立宏做事,林紫婉知道吗? 我轻声问:“夏叔,怎么办?” 夏远山的眉头攒在一起,神情凛然:“事情变复杂了,咱们必须找到萧立宏,问个清楚。” 夏小雨说:“直接去萧立宏的家?” 夏远山说:“不能硬闯,小道士的本领高强,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必须想个巧妙的办法。” 夏小雨扭头盯着我,眨了眨眼睛,郝仁也笑得暧昧。 我不解地问:“你俩看我干嘛?我又打不过小道士!” 夏小雨说:“萧立宏的儿子萧哲宇,对林伊动了凡心,情意绵绵哦,不利用这点,太可惜啦!” “哦?”夏远山的眼睛一亮,“萧哲宇喜欢林伊?” 霎时,我感觉脸颊发烫,忙避开夏小雨的视线,对夏远山说:“为了救董玥,买那块千年太岁时,萧哲宇提出交换条件,让我当他的私人医生,所以……” 夏远山露出笑容:“私人医生,不错,不错……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我和夏小雨异口同声地问。 夏远山拍拍我的肩膀:“你联系萧哲宇,请他父母参加咱们医馆的针灸体验活动。” 我担忧地问:“萧立宏愿意来吗?” 夏远山说:“我教你‘补肾壮阳’的针灸技法,你先给萧哲宇针灸,让他尝到甜头,然后趁机邀请萧立宏,具体怎么谈,你临场发挥。” 我不禁担忧,给萧哲宇扎“补肾壮阳”针,合适吗? 夏远山笑着说:“小道士肯定知道,神针医馆是我开的,所以,他绝不会陪萧立宏参加针灸体验活动,咱们抓住机会,拿下萧立宏!” 我点点头,觉得夏远山的计划不错,成功率极高。 夏远山催促:“别犹豫了,快回刘家村,我教你针灸技法!” 大雨依然下着,我们五人匆匆离开朝内街81号,赶往北九水景区。  第二天傍晚,我拿起手机,拨打萧哲宇的号码,准备约他见面…… 第222章 解决难言之隐 “萧总,今晚有空吗?”我把声音控制得尽量温柔一些。 见我主动联系,萧哲宇的语气十分愉快,“有啊,你在哪?” “我在神针医馆,刚学会一种保健针灸术,准备让你体验体验。” “太棒了,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萧哲宇赶到神针医馆,进入针灸室。 我故作关心地问:“你妈妈的身体好些了吗?” 萧哲宇的目光黯淡几分:“她的内分泌失调,精神状态也差,一直在家休息。” 我提议说:“去看老中医,开个养生保健的方子。” 萧哲宇说:“我爸想请一位针灸医师,专门负责治疗我妈的病……我觉得,你挺合适。” 的确比较合适,因为我是萧哲宇的私家医生,然而,我的医术水平不行。 萧哲宇说:“林伊,你如果愿意,我就打电话告诉我爸,你明天抽空去我家。” 去萧立宏的家?我不假思索地答应:“好,我试试吧。” 萧哲宇立即联系萧立宏,说明了情况,并夸赞我的针灸医术高明,谁知,萧立宏已经选定一名针灸医师。 萧哲宇犯了倔劲,极力地推荐我,让萧立宏改变主意。 结果,萧立宏说,碰巧明晚举办一场酒会,干脆让他选的针灸医师跟我进行医术较量,谁赢谁留下。 我求之不得,原本想把萧立宏骗进神针医馆,现在情况变得简单,可以直接与萧立宏接触,至于针灸医术较量的输赢,并不重要。 随后,我给萧哲宇针灸,趁机练习夏远山刚传授的“补肾壮阳”针。 听从吩咐,萧哲宇躺在保健床上,解开了皮带,露出结实的腹部。 我稳住呼吸,捏起银针,手腕倏地一抖,刺入萧哲宇肚脐眼下的“关元穴”,提拔捻转,弹拨针尾…… 五分钟后,萧哲宇的脸色微微涨红,眼神暧昧,针灸产生了疗效。 “夏氏祖传针灸术”果然厉害,我忙避开萧哲宇的视线,笑着说:“你回去休息吧,明晚不见不散。” 萧哲宇慢腾腾地下床,扣紧皮带,没等他开口,我及时走出针灸室。 第二天晚八点,汇泉王朝酒店,十楼大厅,富丽堂皇,灯光璀璨,宾客众多,气氛极其热烈。 我和夏远山、夏小雨、郝仁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 “林伊!”萧哲宇走过来,面带微笑。 我低声问:“今晚的较量,你老爸出了什么难题?” 萧哲宇说:“他让谢正忠安排的,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你做好思想准备,那个针灸医师挺厉害!” 话音刚落,萧立宏步入大厅,后面跟着一帮保镖,阵势非常拉风。 萧立宏身边的年轻人有点面熟,我定睛细看,大吃一惊,他竟然是小道士! 这家伙身穿黑色的唐装,表情淡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夏远山的眉头攒在一起,握紧双拳。 只听萧立宏向众人介绍,小道士的名字叫黄非,精通道家的法术和针灸术。 我暗暗后悔,不该答应萧哲宇,来酒店比试针灸医术。 夏小雨郁闷地说:“唉,汪若兰只给两天时间,今晚拿不下萧立宏,唐静文他们危险啊!” 我内疚地说:“都是我不好,应该按原计划行事,把萧立宏骗进神针医馆。” 夏远山拍拍我的肩,安慰说:“既来之则安之,见机行事。” 这时,黄非发现了我们,他的眼中冒出一股怒火,转瞬即逝,又恢复平静。 萧立宏对谢正忠说:“正忠,开始吧。” 谢正忠连忙应声,拍拍手招来两名手下,嘱咐他们一番。 随后,一女两男走进了客厅,站在中央的位置,他们是患者。 女人年约三十岁,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型比较瘦弱,单薄得可怜。 郝仁笑嘻嘻地说:“标准的飞机场,平得可以当搓衣板了。” 夏小雨鄙视郝仁一眼,对我说:“没猜错的话,萧立宏想让你给瘦女人针灸丰胸。” 夏远山嘱咐说:“林伊,别慌,记住我教你的针灸口诀,大胆地跟黄非斗一斗,争取惹怒他,把他引出大厅!” 我点点头,不由地握住胸前的小香包。 左边的男人又矮又胖,右边的男人又高又瘦,不知他俩患有什么男科疾病。 谢正忠高声说:“比试的规则很简单,连续给三名患者针灸,解决他们的难言之隐!两位,谁先上场?” 我立马站起,走向客厅的中央。 瘦女人的眼睛骤然发亮,毫不犹疑地褪去裙子,露出骨感的肩膀。 罩罩内垫了东西,胸围不但平,还往里凹。 我取出银针,神情专注,俨然妇科医生的派头,仔细地做好消毒工作。 紧接着,我把六根银针微微加热,依次刺扎入瘦女人的后肩和胸前,手指时快时慢地捻转轻弹,对重要穴位进行深度的刺激。 瘦女人情不自禁地说:“哦,好酸……” 几分种后,我捏着烧红变白的第七根银针,瞄准瘦女人胸部的膻中穴,手腕倏地抖动,飞快扎入拔出,完成火针疗法。 有人激动地叫喊:“哇塞!比刚才大了一圈!太神奇啦!” 瘦女人欣喜万分,低头看着自己,已然产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曲线傲然。 众人纷纷鼓掌,为我的针灸医术喝彩! 我暗暗松了口气,幸亏昨晚临时抱佛脚,跟夏远山学得认真。 至于针灸丰胸的医学原理,完全依靠银针刺激相关的人体穴位,其疗效并不稳固,只能保持几天。 再接再厉,我招手让矮胖男过来,示意他展示自己的“弱点”。 矮胖男的圆脸通红,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扯下长裤。 “哇!”现场响起惊呼声。 霎时,前排的几名靓女羞红了脸,吃吃地笑着,交头接耳…… 矮胖男的弱点,绝对很“弱”。 我稳住情绪,吩咐矮胖男跪在沙发上,露出后面的“长强穴”。 它在人体尾骨的靠下位置,大家恶作剧玩的“背后戳裆”游戏,便是用手指攻击此部位。 长,则循环无端,长大,旺盛;强,则健行不息,强壮,充实。 单从穴位的名字理解,足已给人丰富的想象空间 我迅速回忆一遍夏远山亲自演示的针灸过程,捏起一根银针,准确地扎入矮胖男的“长强穴”,弹拨一番,迅速裹上艾绒点燃,持续加温。 众人目不转睛地观看,如同欣赏魔术表演。 仅仅五分钟,矮胖男的身体便产生显著的变化! “太神奇了!”宾客们纷纷惊呼,热烈地鼓掌。 “谢谢!谢谢!”矮胖男激动万分,紧紧握住我的手,流下喜悦的泪水。 拥有强大的实力,是男人们的梦想,所以,现场爆发出阵阵叫喊声。 “快给我扎一针!” “给我老公也来一针……” 此刻,白珊珊轻盈地走进大厅,她面带微笑,拎着一大袋宣传页。 按计划,利用今晚的机会,顺便宣传一下神针医馆的针灸业务。 没料到我们玩这招,黄非气得直瞪眼,却不能干涉阻止。 很快,每位宾客都得到一份资料,上面详细地介绍了“神针医馆”的服务项目和收费标准。 “哇,刚才的纯阳增大针才六万,真的不贵!” “补肾壮阳针,本世纪最伟大的医术,男人的福音!” “老公,你去扎一针吧,求求你了!” 众人阅读着宣传资料,兴高采烈地议论…… 夏远山喝了口水,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走到高瘦男的面前,我故意问:“你得了什么病啊。” 没等高瘦男回答,谢正忠说:“疲软病!” 旁边的少妇说:“我是他老婆,病得厉害,几年没抬头了。” 我表示同情:“你岂不是守活寡吗?” 少妇面露悲哀之色:“唉!到处求医都治不好……” 我笑着说:“疲软不可怕,可怕的是病急乱投医,其实,扎一针就能解决问题!” 高瘦男的眼睛忽地发亮:“你没骗我吧?” “夏氏祖传的针灸医术!当着各种老总的面,我能瞎忽悠吗?” “扎哪里啊?”高瘦男将信将疑。 “肚脐的下面,元关穴。” 我取出一根较长的银针,让高瘦男平躺沙发上,露出小腹。 从开始到现在,黄非一直默默地观察,并不吭声。 这小子的表情异常平静,似乎胸有成竹,胜券在握,隐约带着杀气。 我不由地望向萧哲宇,他正聚精会神地注视,身后站着周可婷。 我心头微凛,不知周可婷什么时候来的,她的脸色阴沉,像输了一百万。 深呼吸……我努力做到心无旁念,把银针上的红线摘掉,迅速扎入高瘦男的关元穴,手指捻转弹拨。 “酸啊,有点涨!”高瘦男紧皱眉头。 我笑着说:“针下如鱼咬钩,得气明显,说明你的病症比较严重,幸亏今天来治疗,不然落下病根,以后难以祛除。” “谢谢,你真是神医……”高瘦男的声音变得哽咽,眼圈微微发红。 我捏了一撮艾绒,裹到银针的尾部,点燃之后,坐到旁边等候。 大家保持安静,有人小声嘀咕。 忽然,高瘦男面露惊喜之情:“热乎乎的,好像有股气在游动……呀,有反应了!” 我忙摁住他:“别急,经络还没完全畅通。” 十分钟后,我才伸手拔去银针,高瘦男的身体已发生惊人的变化。 “太神了,太神了!”高瘦男欣喜若狂地大叫。 他老婆忙问:“神医,现在可以用了吗?” 我心领神会,笑吟吟地说:“可以了,去试试吧!” 高瘦男忙提起裤子,一把搂住老婆,火急火燎地进入客房…… 我飞快地转动脑筋,怎么把黄非引出大厅,给夏远山创造抓走萧立宏的机会?  这时,谢正忠大声宣布:“黄非上场!” 第223章 事情的真相 很快,另外三名患者走进大厅,一女两男。 女人年约二十五岁,身材矮小苗条,长发披肩,模样虽然长得不错,但上围一马平川。 两个男人大腹便便,满脸的猥琐气质,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贪婪地瞅着靓女们。 黄非面带自信的微笑,走到矮女人的面前,吩咐她脱去外衣。 如果今晚不拿下萧立宏,丁逸飞和唐静文、王恒、楚少羽、何旭将被女鬼汪若兰残害,我也无法救外公,时间紧迫,必须设法引开黄非,绑架萧立宏。 这时,黄非捏起银针,从容不迫地施展针灸医术,他的动作娴熟,行针手法潇洒,选择的穴位与我所学的“夏氏针灸”略有不同。 五分钟后,矮女人的飞机场被改造成美丽的山丘,针灸效果非常显著。 我望向夏远山,他正跟谢正忠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紧接着,黄非又把两个男人医治完毕,疗效极其好,获得众人的掌声。 这小子的针灸医术,绝不在夏远山之下! 宾客们盛情地夸赞着,众星捧月般将黄非围在中间。  谢正忠走到大厅的中央,举手示意,继而说:“林伊和黄非的表现都很出色,为了更好地考验两位的医术,马上准备加试一场,请两位去客房休息几分钟,患者一会就 到。” 我内心微动,去客房休息?哈哈,机会终于来了! 黄非迟疑几秒,回头看了看萧立宏,明显有点不放心,怕他出现意外。 见黄非犹豫,萧立宏笑呵呵地说:“小黄,你休息吧,这里很安全。” 黄非这才迈步走进客房,我紧跟而入。 “林伊,你吃了豹子胆,竟敢抢我的饭碗!”黄非嗤笑一声,靠在沙发上。 我明白,谢正忠听从夏远山的指示,故意让我和黄非进客房休息,所以,我必须拖延时间,把黄非留在客房里。 “黄道长,我是个无名小卒,怎么敢抢你的饭碗啊?今晚纯属走个过场,给萧哲宇一个面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萧哲宇的私家医生。” “走过场?”黄非冷眼斜视。 我继续忽悠:“你的法力高强,医术精湛,我才学几个月的针灸,水平不行,刚才班门弄斧了哦。” 面对我的谦虚和夸赞,黄非的脸色舒缓几分。 我笑着问:“黄道长,你不是帮林紫婉做事吗?怎么成了萧立宏的贴身保镖?” 黄非说:“林紫婉和萧立宏的关系,非同寻常,我负责保护萧立宏,不足为奇。” 我话锋一转:“罗阳关在什么地方,他还好吗?” 黄非冷笑:“你放心吧,罗阳非常安全,除了我和林紫婉,谁也找不到他!” 我的牙根发痒,忍住怒火。 黄非说:“你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筹钱,尽快凑齐一千万,赎回罗阳。” 我保持冷静,轻描淡写地说:“一千万小意思,三天之内就能凑齐!我有点纳闷,林紫婉花了多少钱,让你当她的狗腿子?” 黄非的浓眉倒竖,刚想发作,忽地恢复平静:“你想激怒我,破坏我的情绪,影响我针灸?耍这种幼稚的手段,可笑!” 我厉声反驳:“不是我可笑,而是你可笑!身为一名道家子弟,不惩恶扬善,反而助纣为虐!你保护贺天,帮林紫婉,又为萧立宏做事,简直是个黑白不分的败类!” 霎时,黄非滕地站起,两眼冒出怒火。 我提高嗓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斥骂和诅咒,黄非握紧拳头,朝我走来。 突然,灯灭了,漆黑一片。 我不禁信心,夏远山正展开行动,估计已经得手。 室外响起喧哗声,我连退几步,摸到门锁,立即拉开走出客房。 许多人拿着手机照明,夏小雨和白珊珊坐在沙发上,谢正忠正忙着通话,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检查电路。 忽然,灯亮了。 我定睛观察,不见夏远山和郝仁的身影,萧立宏也不知去向。 夏小雨对我使了个眼色,做出撤退的手势,显而易见,萧立宏被夏远山和郝仁绑架带走。 此刻,黄非站在大厅内,左右寻视,一把拽住谢正忠:“萧总呢?” 谢正忠笑呵呵地说:“去卫生间了。” 趁黄非奔向卫生间,我和夏小雨、白珊珊立即走出大厅,乘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快!”郝仁在商务车内招手。 我们迅速上车,见萧立宏蜷在后排座椅上,昏迷不醒。 “开车!”夏远山命令。 郝仁急踩油门,驶离停车场,开往朝内街81号。 夏小雨问:“爸,真的要杀萧立宏吗?” 我也关心这个问题,萧立宏身为华夏影视集团的董事长,家产上百亿,他如果死了,绝对震惊社会各界。 夏远山说:“咱们跟萧立宏无冤无仇,贸然杀他,不太明智!” 郝仁说:“汪若兰明确要求,让咱们提着萧立宏的脑袋交换人质,不杀他,怎么救唐静文和丁道长?” 夏远山说:“先带萧立宏去小楼的地下室,交给汪若兰,如果她亲自动手,就免了咱们的麻烦。” 有道理,我赞同夏远山的主意。 十五分钟后,抵达朝内街81号,商务车停在马路对面。 郝仁和白珊珊留下,夏远山扛起萧立宏走进小楼,我和夏小雨紧跟而入。 夏远山把萧立宏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伸手掐醒他。 睁开眼睛,萧立宏一骨碌爬起,惊慌失措地问:“你……你们干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夏远山说:“凡事皆有因果,你得罪了这栋楼的女鬼,她想见你。” 萧立宏瞪圆了眼睛,表情极其恐惧:“不!我不见她!” 夏远山说:“她想要你的命!我手下留情,才没杀你,等会见到她,你向她求饶吧。” 萧立宏的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浑身发抖。 事不宜迟,夏远山押着萧立宏,走进地下室,我和夏小雨保持警惕,防止遭受偷袭。 谁知,地下室空无一人! 夏远山昂首挺胸,朗声说:“汪若兰,我把萧立宏带来了!” 室内充斥着腥臭味,地面潮湿不堪,墙角弥漫淡淡的雾气。 夏远山抽出宝剑,再次喊叫:“汪若兰!萧立宏带来了!” 雾气加速流动,响起冷冷的笑声,只听汪若兰说:“狡猾的臭道士,让你带萧立宏的人头见我,你却留着活口。” 夏远山说:“大庭广众的,不方便杀人,还请你理解。” 雾气倏地往后飘散,前方出现汪若兰,她依然身穿红色的旗袍,脸庞苍白。 噗通一声,萧立宏双膝跪地,带着哭腔说:“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请黄非跟你作对,求求你,饶我一命,我对天发誓,不再改造这栋楼!” 汪若兰直勾勾地盯着萧立宏,目光冰冷无情:“老奸巨猾的东西,不但找小道士对付我,还出五百万赏金,让丁逸飞杀我,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么?买通丁逸飞的神秘人物竟然是萧立宏! 我震惊不已,如果萧立宏死了,谁给我们五百万? 夏远山也非常惊讶,他揪住萧立宏的衣领:“是你找的丁逸飞?” 萧立宏哭丧着脸说:“我怕女鬼杀我,所以才弄个双保险,让两个道士抓鬼啊……” 夏小雨嗤笑:“你再出五百万,请我爸出手,不等于三保险吗?“ 萧立宏说:“我已经给了黄非一千万,如果再请夏道长,还得花一千万,所以……” 明白了,萧立宏想省钱,出资五百万,诱使丁逸飞上当,拉夏远山入伙。 夏远山的眉头紧皱,对汪若兰说:“萧立宏买下这栋楼,想改造装修,完全合情合理,就算打扰到你,教训他一顿也就行了,为什么非要他的性命?” 萧立宏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继续重复承诺:“我错了,我不敢装修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吹过一阵阴风,汪若兰的长发随之飘舞,语气愤恨地说:“萧立宏,你买下这栋楼的真正目的,其实想经营私家会所!为了实现计划,你早已经提前准备,骗了二十多 个年轻女孩,充当私家会所的高级小姐!” 不会吧,萧立宏的手笔挺大,投资1.5亿卖楼,竟然企图打造一个升级版的“天上人间”! 夏远山的脸色一沉,抽出宝剑,指着萧立宏的喉咙:“有没有这件事?” 此时,萧立宏颤抖不已,像抖糠一般,汗珠从额头滚落:“有……有……” 汪若兰继续说:“他打着招募演员的幌子,骗取女孩们的信任,签订了合同,等私家会所建好,女孩们将接待客人!到时,愿意堕落的便堕落,不愿堕落的就关押!” 我越听越愤慨,忍不住斥责:“萧立宏,你身家上百亿,钱多得花不完,为什么还干这种事?” 萧立宏的头发粘在额头上,衣领已经汗湿了,愁眉苦脸地说:“事到如今,我全都告诉你们吧,其实,我也被逼无奈,受人要挟……” “谁要挟你!”夏远山问。  萧立宏咳嗽几声,嗓音沙哑:“我的大儿子,被林紫婉绑架了!” 第224章 密室内恶斗 萧立宏的大儿子名叫萧昊瑞,正在国外读博士,他怎么会被林紫婉绑架? “胡说八道!”夏小雨厉声呵斥,“你死到临头,还敢撒谎?” 萧立宏抹去脸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说:“我没撒谎,林紫婉派人绑架了昊瑞,威胁我买下这栋楼,改造装修成私家会所,包括招聘女演员,也是林紫婉的主意……” 我倒吸一口凉气,真正的幕后主谋竟然是林紫婉? 萧立宏继续说:“会所开业后,林紫婉将得到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我等于帮她打工挣钱啊!” 我半信半疑,冷不丁地问:“小道士黄非,之前帮林紫婉做事,现在怎么被你收买?”  萧立宏哭丧着脸说:“死了五个装修工人,严重影响改造施工的进度,我才同意让夏道长来抓鬼,但鬼没抓着,我却遭到鬼的恐吓,被迫放弃抓鬼,林紫婉赶紧派黄非 保护我,准备明天晚上过来……作法驱鬼……” 听完萧立宏的话,夏远山缓缓放下剑,神情严峻。 萧立宏的眼圈泛红,哽咽着说:“我是受害者,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救儿子!夏道长,求求你,让女鬼放过我!” 夏远山直视汪若兰,语气低沉地说:“为了证实萧立宏的话,咱们必须合作,找到林紫婉,当面对质!” 我内心一动,如果汪若兰答应合作,我们便多了一个强大的帮手。 此刻,汪若兰笔直地伫立着,长发微微飘动,双眼死死盯着萧立宏,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可以用全家人的性命担保!”萧立宏忽地昂起脑袋,目光变得坚定,“夏道长,如果你们打败林紫婉和黄非,救出昊瑞,我愿意支付两千万 !” 瞬间,夏远山的眼睛发亮,显然动心了。 汪若兰说:“林伊的外公,也可能在林紫婉的手里,马上去找她!” 不会吧?我惊愕万分。 汪若兰倏地挥手,墙角处的雾气迅速散开,露出一扇门。 “这是?”夏远山不解地问。 汪若兰的身影闪晃:“地下通道,三天前,有人押着林伊的外公,偷偷溜了进去。” 夏小雨惊呼:“传说中的地下通道?” 夏远山曾经介绍过,朝内街81号的楼下有条秘密通道,直达中山公园的小西湖,但在修建一号线地铁时,掩埋了通道。 急于救外公,我不假思索,推门而入。 “林伊!”唐静文坐在通道里,惊喜地叫喊。 只见丁逸飞、王恒、楚少羽、何旭都在通道里,他们脸色憔悴、精神不佳,紧接着,夏远山和夏小雨押着萧立宏进入通道。 汪若兰站在最前方:“这条路,通往中山公园的小西湖。” 唐静文瞪大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前方:“里面有路?不可思议!” 他们被关了两天,以为身在密室内。 夏远山说:“丁道长,静文,快护送楚主任离开,我们和汪若兰去抓林紫婉。” 丁逸飞一头雾水:“抓林紫婉?萧立宏怎么处理?” 夏远山说:“来不及解释,你们先撤!” 谁知,丁逸飞拦住夏远山:“不行,必须讲清楚!” 原本计划铲除女鬼汪若兰,现在却与她合作,五百万打了水漂,丁逸飞不急眼才怪! 夏远山说:“林紫婉绑架了萧立宏的儿子,林伊的外公也可能在她手里!” 丁逸飞目瞪口呆,夏远山押着萧立宏往前走,我和夏小雨快步紧随,跟着汪若兰。 地下通道里,弥漫着潮湿腐烂的气味,汪若兰的身影飘忽,发出淡淡的红光,照亮通道的石壁。 朝内街81号,距离中山公园的小西湖,至少两公里路程,我暗暗担忧,抽出腰间的桃木匕首,保持警惕状态。 通过短暂的接触,我感觉汪若兰不像穷凶极恶的女鬼,她似乎同情弱小者,但4路公交车的失踪和十三名乘客的死亡与她有关,不得不提防。 走了十多分钟,汪若兰突然停下,提醒我们,小西湖到了。 “这么快?”夏小雨表示怀疑。 滴答,滴答……前方响起滴水声,路面泥泞不堪。 夏远山说:“按直线的距离算,也该到了,上面应该是小西湖,所以往下渗水。” 汪若兰轻轻挥手,雾气散开,露出一道门。 我们依次走出通道,闻到新鲜的空气,所站之处,是一片浓密的树林。 刹那间,我想起一件事。 一个月前,萧哲宇为了讨好我,曾雇佣三名私家侦探寻找林紫婉,最终发现,她牵着一条宠物狗,在中山公园的小西湖边散步,随后走进树林。 私家侦探进入树林,发现一个木屋,反复寻觅,却不见林紫婉的踪影…… 我左右张望,果然,二十米之外,有一个木屋。 刚靠近木屋,几只乌鸦在树上叫唤,月亮躲进了乌云。 夏小雨推开木屋的房门,按亮电灯,里面没人。 我忙问:“林紫婉呢?” 汪若兰没吭声,在屋子里来回晃动了几圈,忽然指着一块地板:“有机关!” 唰!一条长鞭甩来,勾住汪若兰的脖子! 我回头一看,糟糕,偷袭的人是黄非! 汪若兰发出沙哑的嘶叫声,苍白的脸庞极度扭曲,显得无比痛苦,她奋力地挣扎,却无法摆脱。 “萧立宏,你吃了豹子胆,敢出卖林紫婉!”黄非怒声呵斥,紧拽索魂鞭。 萧立宏吓得躲在夏远山的身后,结结巴巴地说:“快……交……交出林紫婉,放了我儿子!” 黄非冷笑:“做梦!” 夏远山点燃黄纸符咒,化作一团火球,飞向黄非。 电光石火之间,黄非收回索魂鞭,反手一甩,击碎了火球,迸发出绚丽的光芒。 “手下败将,还敢跟我斗!”黄非嘲笑着,攻向夏远山。 两人交手,斗得难解难分,汪若兰趁机掀开地板,露出密室的入口,我和夏小雨赶紧跳下。 “站住!谁?”一个壮汉举枪瞄准。 夏小雨甩出一只匕首,刺入壮汉的喉咙,他当即毙命。 另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壮汉窜来,刚举起枪,汪若兰从后面抓住他的脖子,咔嚓一声,壮汉的脖子断了。 轰!上方的地板坍塌,夏远山和黄非坠落,萧立宏也摔得龇牙咧嘴。 黄非急速爬起,扬鞭进攻,卷起一股灰尘,迷住我们的眼睛! 夏远山奋不顾身,挥剑刺向小道士,继续与他展开搏斗,我和夏小雨冲向密室的深处。 呯!呯!呯!一串子弹射来,差点打中夏小雨,我忙躲在石柱后。 开枪的人是林紫婉,她耀武扬威地叫嚣:“林伊,有种过来呀!” 霎时,一道红影闪过,抢走林紫婉手中的枪,继而瞄准她。 我定睛一看,汪若兰偷袭得手。 见势不妙,黄非猛地逼退夏远山,飞奔而来,甩鞭朝汪若兰进攻。 啪!汪若兰凌空而飞,撞到墙壁上,震得地面摇晃。 “林伊,过来啊,别躲着!老娘杀了你!”林紫婉捡起枪继续叫喊,恨不得一枪打死我。 突然,又一道黑影窜来,钳住林紫婉的脖子,夺走她的枪,扔到我的脚下。 秦天!他再次出现,干得漂亮! 我弯腰拿起枪,箭步上前,抵住林紫婉的脑门! “贱人,快交出我外公和罗阳!” 谁知,林紫婉并不害怕,反而昂头狂笑:“杀啊,你杀啊!” 我不敢扣动扳机,因为外公和罗阳在林紫婉的手里。 “先别杀她,还没救出我儿子……”萧立宏躺着叫喊,他的小腿骨折了。 见雇主被擒,剩余的保镖并不退缩,反而更加勇猛地围攻。 黄非边与夏远山对抗,边命令:“上!活捉林伊!赏一百万!” 一百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十几个保镖疯狂地围观,秦天卷起一股狂风,抵挡住他们。 千钧一发之刻,汪若兰和夏远山挡住黄非的攻势,迫使他逐渐后退,靠在石壁上。 我用枪指着林紫婉的脑袋:“最后一次问你,我外公和罗阳在哪?!” “嘿嘿……”林紫婉不屑地笑着,眼中全是藐视之情。 我怒火中烧,握枪砸中林紫婉的鼻子,鲜血直流。 这时,秦天指着后方的房间:“林伊,你外公和罗阳被关在汽油库!” 我一愣,为什么把外公和罗阳关在汽油库,难道…… 果然,林紫婉举起手,亮出戒指:“你外公的身上有定时炸弹,按钮在我手里!” 我大惊:“别……” 话没说完,林紫婉按动戒指:“哈哈,你只有三十秒时间!快跪下给我磕头求饶,否则,送你外公上西天!” 见秦天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忙假装害怕地说:“好,我给你磕头,只要你放了外公。” 扑通一声,我跪倒在地。 林紫婉捂住鼻子,愤恨地瞪着我:“臭丫头,老娘送你上西天!” 我毫不畏惧:“杀吧!到了阴曹地府,我绝不放过你!” 突然,秦天急速窜到林紫婉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掐得她粉脸涨红,伸出舌头。 黄非见状,顿时分神,被夏远山一剑刺穿胸膛,口吐鲜血! 我滕地站起,一脚踹中林紫婉的肚子,她顿时倒地,并朝我开枪! 子弹划过一道弧线,居然拐了个弯,击中黄非的太阳穴,脑浆飞溅。 显然,秦天及时控制了子弹,击毙黄非。  林紫婉目瞪口呆,她心犹不甘,继续开枪! 第225章 倒霉的雷哥 生死攸关之际,秦天继续控制子弹,它们瞬间拐弯,射向林紫婉! 惨叫一声,林紫婉的右手被子弹击中,扔掉了枪。 终于降服女魔头,我顿时欣喜。 谁知,林紫婉抬起左手,咬住了戒指! 我吓得大叫:“别杀我外公!” 林紫婉咬着戒指,面目狰狞,同时叫喊:“林伊,捡起枪!” 事关外公的生死,我被逼无奈,捡起地上的枪。 “开枪!打死夏远山!”林紫婉恶狠狠地命令。 我的手臂发抖,无法做到。 汪若兰直勾勾地盯着林紫婉:“收手吧,别再作孽了。” 林紫婉根本不理睬汪若兰,继续命令我开枪。 突然,一块石头飞来,砸中林紫婉的嘴巴,她仰面而倒,吐出几颗牙齿! “姗姗!”夏小雨惊叫。 我回头一看,白珊珊面带笑容,轻盈地走到林紫婉的身边,抬脚踩住她的左手。 “贱人!快说,罗阳在哪?”从白珊珊的口中发出女鬼钱倩的声音。 原来是钱倩,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林紫婉的嘴巴虽然被砸得稀烂,但仍不肯交待,骨头挺硬。 夏远山说:“罗阳的手心有招魂印,钱倩,秦天,你俩去后面找找!” 秦天说:“我只负责保护林伊,找罗阳的事,跟我无关。” 白珊珊冲秦天翻了个华丽的白眼:“矫情!你可以闪了,我去找罗阳!” 秦天露出笑容,深情地看着我:“林伊,记住啊,每次都是我先出手救你,程文轩只会动动嘴皮子!” 说完,秦天的身影消失,白珊珊用力拽下林紫婉的戒指,独自走向密室的深处。 夏远山厉声问:“林紫婉,你为什么绑架萧立宏的儿子?” 吐出一口鲜血,林紫婉冷笑着说:“废话,当然为了钱!” 萧立宏强忍疼痛,奋力地爬过来,指着林紫婉斥骂:“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到底把我儿子关在什么地方?” 林紫婉狞笑着说:“实话告诉你,萧昊瑞不在密室里,除了我,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萧立宏的两眼冒火:“夏道长,快给她点颜色瞧瞧,救出我儿子,两千万就归你……” 话没说完,密室剧烈地摇晃,窜进一股黑烟,同时响起“咚咚咚”的鼓声! 吴家鬼鼓?我万分惊愕。 须臾间,密室被黑烟笼罩,呛得我们连连咳嗽,忙捂住口鼻…… 等烟雾散去,林紫婉不见了,萧立宏也不知去向。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站在原地,神情严峻。 “爸,刚才的鼓声,怎么回事……”夏小雨抹去被烟熏出的泪水。 夏远山沉默了片刻,才说:“应该是吴家鬼鼓,奇怪,除了兰玫和吴诺云,谁还有鬼鼓?” 夏小雨忙提醒:“吴家鬼鼓共有三只,被兰玫的表妹抢走一只……” “那只鬼鼓,又被俺抢回来,还给了兰玫!”身后响起外公的声音。 “外公!”我欣喜不已。 外公笑容可掬,拍拍我的肩膀:“俺的蛤鳝呢?还好吧?” 可爱的老头,对他饲养的宝贝念念不忘。 我如实说:“你养的蛤鳝全死了,我又去太行山,抓到更厉害的蛤鳝!” 外公一听,瞪大眼睛:“啥样的蛤鳝,在哪?” 我刚要回答,白珊珊扶着罗阳走来,许久不见,他非常憔悴,瘦了一大圈,脸上有许多伤痕。 我上前握住罗阳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罗阳的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夏远山问:“没找到萧昊瑞?” 罗阳摇摇头:“后面只关了我和老爷子,没其他人。” 夏远山点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先撤吧。” 我们原路撤退,返回朝内街81号的地下室,王恒早已护送楚少羽和何旭离开,只剩丁逸飞和唐静文。 得知事情的经过,丁逸飞极其懊丧:“唉,白忙活了一趟!” 夏远山笑着说:“你赶紧去抓林紫婉,找到萧立宏和他儿子,就能挣到两千万!” 丁逸飞恍然大悟:“对啊,黄非已经死了,仅仅抓一个林紫婉,没困难啊!” 随即,丁逸飞转身离开,溜得比兔子还快。 夏远山无奈地摇摇头:“救走林紫婉的人,绝不是善类,本领在我之上!” 这时,唐静文大声问:“汪若兰,4路公交车的案子,你能坦白了吗?” 汪若兰站在墙角,面无表情,冷冷地说:“4路公交车,已经掉进海里,那十三个乘客,恐怕早被鱼吃了!” “你……”唐静文气得柳眉倒竖,“你为什么杀乘客?” 汪若兰说:“他们死有余辜!三天之后,你再来地下室,我会告诉你一切!” 说完,汪若兰的身影闪晃,倏地消失。 命案的事,交给唐静文处理,我们回到刘家村。 救回了罗阳,我对一千万不再感兴趣,夏远山开出药方,给罗阳调养身体。 傍晚,老猫忽然来访,请夏远山亲自出马,给一位混社会的大哥针灸治病。 “什么病?”夏远山喝了口绿茶。 老猫嘿嘿直笑:“疲软病。” 夏远山淡然而笑:“你带他去神针医馆。” 老猫又笑了几声:“这位大哥,以前救过我的命,而且,他想抓鬼,出价五百万。” 我好奇地问:“什么鬼?在哪里?” 老猫眨了眨眼睛:“一群恶鬼,在水兵俱乐部!” 水兵俱乐部,岛城十大凶宅之一! 夏远山产生兴趣,决定让我去见这位混社会的大哥,赵德雷。 会所内,装修富丽堂皇,沙发上坐着几名谈笑风生的宾客,偶尔走过穿戴正规的女服务员,却没有保安或保镖,看来这个地方挺正规。 老猫领着我,登上二楼,他略微整了整衣领,抬手敲响房门。 “进来!”里面传出娇滴滴的声音。 老猫轻轻推开门,我紧随其后,发现房内仅有两人,一男和一女。 曾在影视片中见过无数的大哥级人物,但最与众不同的,非眼前这位雷哥莫属。 他两鬓花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远看似乎文质彬彬,近看却像个街头的修鞋匠。  而且,雷哥的皮肤黝黑,脸上深深的皱纹中似乎藏有灰尘,脖挂一条粗粗的黄金项链,身穿普通的白色背心和大裤头,手中轻摇文人纸扇,上面写着醒目的大字:忍 ! 哈哈,反差太大了,真奇葩啊。 我想笑却不敢笑,心跳忽地加快,毕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混社会的老大。 赵德雷的嘴里叼着雪茄,正跟一个双腿修长的年轻美女下象棋。 “将军!哈哈……”赵德雷发出极其沙哑的笑声,像用砂纸打磨又被陈年老醋泡过。 长腿美女扭着细腰撒娇:“讨厌喔!又用炮吃我,不许你用炮!” 赵德雷得意地说:“老子就喜欢用炮,特别是连环炮!” 长腿美女撅起粉嫩的小嘴:“不行不行,让我悔一步!” 赵德雷拍拍她的腿:“已经打了,后悔晚喽,快认输吧!” 长腿美女妩媚地笑着:“我才不认输呢,有本事你用真炮打我!” 突然,赵德雷变了脸色,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棋子拍到棋盘上:“卧槽,你特么想死!” 长腿美女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刺到“伟哥”的伤处,她忙灰溜溜地走进卧室。 赵德雷把雪茄咬到嘴里,靠在沙发上望向我,胸口露出半个虎头纹身:“这丫头是谁,像个学生!” 老猫忙介绍:“他就是会针灸的女医师,夏远山的徒弟,名叫林伊!” 我不卑不亢地问了声好,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现在银针在手,具备一定的实战经验,走到哪里都不怕。 赵德雷笑呵呵地请我坐下,还主动摆茶杯倒水,毫无一点当老大的架子。 我观察茶几上的棋盘,由衷地赞叹:“雷哥,你的连环炮确实很厉害,不容易破啊!” 从小常跟外公下象棋,我的棋技在同学圈里无人能敌。 “这个炮打得好有个屁用,老子要玩真格的!”赵德雷烦躁地伸手拍了拍腹部,神情比较沮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家伙继续说:“得病两年多,医生看了不少,可他娘的咋也治不好!虎鞭、牛鞭、狗鞭吃到恶心直吐!老子才四十五岁,不甘心当太监啊!” 见赵德雷的言语不羁、快人快语地实情相告,我便摆出经验丰富的架势:“气血虚,心火旺,经络不通,光靠保健药不行,只会适得其反,搞坏了身体。” 赵德雷叹了口气:“唉,都怪那块砖头……” 两年前的晚上,赵德雷在酒吧里多喝了几杯,被一个漂亮的妹纸勾引,开车带她出去兜风,实在经不起的诱惑,把车停到建筑工地玩震震。 激情澎湃之际,嘭地一声巨响,赵德雷吓得浑身哆嗦,提前开火。 原来,一块板砖从天而降,车的引擎盖被砸出大坑,也将赵德雷的幸福生活砸出了阴影。 从此以后,赵德雷落下疲软的病根,七百多天未曾抬起头。 “林伊的医术很牛比,不信让阿丽出来试试!”老猫笑嘻嘻地炫耀着,同时往隔壁房间寻望。 赵德雷浓眉一扬:“去你大爷的,老子的小蜜你也眼馋!不过,真治好我的病,多少小蜜我也舍得送!” 他流露出倾家荡产治病的豪迈气概,看来此病把他折磨得不轻,才四十五岁,头发都花白了。  我当然理解赵德雷的苦衷,耐心地问:“雷哥,你病到什么程度?” 第226章 重新做男人 谁知,赵德雷摆摆手,嘴巴一咧:“抓鬼的事不急,治病要紧!” 不怕鬼上门,只怕“鸟”不飞。 我低头忍住笑,看着茶几上的棋盘,随口恭维:“雷哥,你的连环炮确实厉害,棋技高超啊!” “唉,这个炮打得好有屁用?老子要玩真格的!” 赵德雷烦躁地拍了拍腹部,神情沮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看了不少医生,可他娘滴咋也治不好!虎鞭、牛鞭、狗鞭各种补品吃到吐!老子才四十五岁,不甘心当太监啊!” 见赵德雷快人快语,我便摆出经验丰富的架势:“气血虚,心火旺,经络不通,光靠保健药不行哦,只会适得其反,搞坏身体。” 赵德雷又叹了口气:“唉,都怪那块砖头……” 两年前的晚上,赵德雷多喝了几杯酒,被一个漂亮的酒吧妹纸勾引,开车带她出去兜风,停在建筑工地玩震震。 激情澎湃之际,嘭地一声巨响,赵德雷吓得浑身哆嗦,提前缴枪投降。 原来一块板砖从天而降,把车的引擎盖砸出大坑,也把赵德雷的幸福生活砸出了阴影。 从此以后,赵德雷落下疲软的病根,连续七百多天,未曾抬头做男人。 “老子一直纳闷,那块砖头,到底是他妈谁砸的?” 我提醒说:“可能是鬼干的,故意坏你的好事!” 赵德雷的浓眉一扬:“靠,老子命硬,从来不怕鬼!” 我笑着问:“你不怕鬼?为什么还要抓鬼?” 赵德雷说:“鬼闹得太凶,影响老子的生意,不抓咋行?” 我忙问:“它们怎么闹的?出人命了吗?” 赵德雷抽了口雪茄,吐出烟雾:“先治病吧,等会再谈闹鬼的事。” 打仗没兵器,疲软病把雷哥折磨得不轻啊,他才四十五岁,头发已经花白了。 我十分理解赵德雷的苦衷,耐心地问:“雷哥,你究竟病到什么程度?” 瞬间,赵德雷面露尴尬之色,自嘲地笑笑:“这种事,不好意思明说啊!” 老猫在一旁插嘴:“雷哥,别不好意思,现在你是患者,林伊是医生。” 赵德雷干咳两声,含蓄地说:“不管啥样的女人和啥样的招式,都不顶用!” 我内心暗笑,简直废品一个,还留着干嘛,不如割了。 然而,男人对美女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哪怕太监没有根,他们还想娶三妻四妾,成天躺在女人堆里玩个不亦乐乎,何况五十岁不到的土豪? 赵德雷焦急地问:“像我这种情况,能治好吗?” 我皱眉摇摇头:“有点麻烦,先给你把把脉!” 其实,我根本不懂号脉,纯粹装腔作势,在黑老大的面前树立个人形象。 我把手指搭在赵德雷的脉搏上,一本正经地微闭眼睛,看似体察病情,却在寻找对策。 据赵德雷的描述,疲软病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块把他吓得半死的板砖。 一方面,亢奋时猛然受惊,神经系统遭受创伤;另一方面,心理产生阴影,越来越没自信。 所以,不仅要针灸治疗,还要给赵德雷一些精神暗示,两者结合,才能让他重新成为猛男。 想到这,我收回手指,慢斯条理地说:“脉象阴虚火旺,用温针疗法,扎一针就会见效。” 随即,我从包里掏出针袋,亮出银针,摆好酒精炉和消毒工具。 目睹与众不同的粗银针,赵德雷的浓眉攒在一起,目光中夹杂着戒备之意。 老猫忙安慰:“雷哥,别担心,很安全!” 我笑眯眯地说:“不急,先给猫大爷针灸!” 老猫顿时惊讶:“给我扎针?” “对,你有肾虚的症状,应该及时治疗。”我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酒精炉,示意老猫躺下。 之所以先给老家伙针灸,目的为了让赵德雷仔细欣赏,获取他的信任。 老猫喜出望外,立马解开皮带,乖乖躺到沙发上。 卧室里的阿丽听到动静,好奇地走出来,嗅到酒精炉的气味,她不由地捏住鼻子。 我用酒精棉擦拭老猫肚脐下的部位,然后捏起银针,在酒精炉的火苗上轻烤至温热,迅速刺入“关元穴”。 赵德雷目不转睛,神态带着轻视的意味,毕竟我年纪轻轻,不足以令人信服。 此时,我的动作娴熟,手指在银针上灵巧地捻转弹拨,绝对有医术大师的风范。 老猫笑嘻嘻地说:“小肚子暖乎乎滴,真舒服……” 阿丽抿嘴媚笑,赵德雷忙蹲在老猫身边,睁大了眼睛。 需要立竿见影的效果,给赵德雷足够的精神暗示。 见老猫的脸颊发红,身体微微起了反应,我没拔出银针,故意留了一会,让老猫多撑几分钟。 赵德雷完全被针灸的疗效震惊了,赞叹说:“牛比啊!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医术这么高明,夏道长果然厉害!” 老猫恭维说:“林伊非常聪明,以后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心头一动,以后当个针灸医师,也算不错的职业。 赵德雷满脸坏笑,吩咐:“阿丽,快帮老猫检查一下!” “讨厌,人家又不是护士!”阿丽娇气地嗔怪。 等我拔去银针,老猫瞄着阿丽,笑得极其猥琐:“我现在火大啊,雷哥,赏个美女呗。” 赵德雷爽快地说:“瞧你这点出息,去三楼吧,选个靓妞!” 老猫两眼放光,像头饥渴的饿狼,立马提起裤子,冲出房间! 我霎时醒悟,原来楼上才是莺歌燕舞的温柔之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德雷终于相信针灸的神奇,欣喜地催促:“扎!赶紧给我扎!” 他迫不及待,乖乖地躺到沙发上,期待奇迹的发生。 能否治好长达两年的疲软病,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雷哥,由于你患病的时间太久,需要连续扎三天,才能痊愈!” 赵德雷说:“都特么两年了,再等三天算个毛,老子绝对有耐心,你尽管放马过来!” 此刻,他的热情高涨,心理上做好了准备,渴望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我极力保持冷静,笑着说:“让我们共同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降临!” 赵德雷平躺着,双腿微微发抖,期待沉寂的小伙伴被银针扎醒。 阿丽轻抚赵德雷的肩膀,语气温柔地故意:“雷哥,你行的,你会变猛的!” 我把注意力放到赵德雷的肚脐下,用大拇指压住关元穴,呈顺时针方向按摩片刻,然后迅速加热银针,瞄准穴位,准确地扎入。 赵德雷紧闭双眼,脸上的肌肉轻微抖动,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我忙屏住呼吸,凝神行气,手指捻转银针,轻微往上提拔,感到有股气正拉住针头,如鱼吞钩。 “酸!胀!”赵德雷哼唧着。 已经产生了疗效,我的心态更加放松,随即手指轻弹银针,刺激关元穴。 “雷哥,躺一会,先别动啊。” 我故意留针,怕赵德雷觉得针灸时间的太短,心理的暗示作用减弱。 随后,我吹灭酒精炉,摆好象棋,悠闲地跟阿丽对弈。 “将军!”我思路清晰,战术快捷。 “呀,又是炮!”阿丽娇声惊呼。 “嘿嘿,当门炮,你躲不了啦!” “好讨厌喔,你怎么也喜欢用炮,打个没完呀!” 没等我调侃,赵德雷突然叫了一声,他兴奋地抬起脑袋,金丝眼镜滑落。 “卧槽!有感觉了!下面暖乎乎的,还有点痒,想尿尿!” 我忙上前拔出银针,涂抹碘伏:“很好,小便的里面有毒素和浊气,你赶紧尿!” 赵德雷激动万分,光着脚丫子急匆匆地窜进卫生间,门也不关。 “哈哈!有反应了!老天开眼了啊……” 听到卫生间里的惊呼,阿丽也扭着细腰跑过去。 我利索地收拾好工具,一声不吭地离开,拎包抵达一楼大厅,做在沙发上等老猫。 水兵俱乐部,是岛城著名的历史建筑之一,据夏远山说,里面常年闹鬼,如今改造成影视创业基地,恶鬼却继续猖獗作怪,它们有什么目地? 我正寻思着,楼上响起赵德雷的叫喊声:“人呢,别让她跑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两扇房门打开,窜出五六个壮汉,慌张地朝二楼张望。 只见赵德雷指着我:“别让那丫头跑了!” 壮汉们迅速包围我,一个肌肉发达的络腮胡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卧槽!你他娘滴想死!”赵德雷骂骂咧咧地来到大厅,猛地抬起一脚,正中络腮胡子的肚子。 “谁让你碰她的!滚!”赵德雷握住我的手,激动得几乎哭了,“小林啊,你太神了,千万别走啊!” 原来,赵德雷从卫生间出来后,见我不告而别,他情急之下才大喊大叫,导致保镖们误会,以为要抓我。 返回二楼,阿丽热情地端上饮料和点心,一个劲地冲我媚笑。 赵德雷迷惑地问:“小林,你干嘛下楼?” 我笑吟吟地说:“针灸产生了疗效,万一雷哥控制不住自己,和阿丽姐亲热,我在场多不好呀,所以下楼坐一会。” 赵德雷哈哈大笑:“你的针灸医术高明,做事有分寸,我喜欢!” 我叮嘱说:“雷哥别着急玩耍,明天继续针灸,过几天保证你生龙活虎!” 赵德雷欣喜若狂,黑黝黝的脸庞泛起紫红色,激动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他竟取下脖子上的黄金项链,塞到我的手中。 我忙推让:“雷哥,这可受不起!” “让你拿着就拿着,别跟我客气!”赵德雷直接把黄金项链套到我的脖子上。 阿丽啧啧称赞:“瞧瞧,多霸气呀!你必须给雷哥面子,不许摘了!” 我十分无语,只得暂时戴着,没办法,在混子们的眼里,金链子是实力的象征。 紧接着,赵德雷吩咐阿丽准备晚宴,用会所最高的规格款待我。 “雷哥,谈谈抓鬼的事吧?”我放下饮料,直视赵德雷的眼睛。  “咳咳……”赵德雷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严肃,“一月前,俱乐部里死了两个美女……” 第227章 我要养女鬼 如今的“水兵俱乐部”,是一座以电影体验为核心的综合娱乐场所,不仅有剧场影院,还有西餐美食,咖啡厅、博物馆等等。 这种地方,商业气息比较浓郁,每天的客流量很大,一旦出了人命,绝对属于重磅新闻。 赵德雷吸了口雪茄,接着说:“很不幸,死的两个美女,全是我的手下!” 我诧异地问:“你的手下?” 赵德雷拿起纸扇,悠然地扇动:“准确地讲,她俩是我的小蜜!” 小蜜?我越听越迷糊。  赵德雷咧嘴而笑:“我是土生土长的岛城人,初中还没念完,就出来混社会,打打杀杀了二十多年,才得到今天的成就!俗话说,男人不能光有钱,还必须有社会地位 ,所以我要洗白,要做正当的生意,提高个人形象!” 我内心暗笑,好一个志向高远的黑老大。  赵德雷继续说:“这几年,我在岛城投资服装业和地产业,拉拢了上层方面的人脉关系,恰巧,赶上水兵俱乐部的商业改造项目,我拿出五千万元,跟上层达成合作关 系,还安排两个值得信赖的小蜜,经营西餐厅和咖啡馆。” 我明白了,赵德雷是“1907光影俱乐部”的幕后大老板。 “雷哥,你的两个小蜜,怎么死的?” 赵德雷放下雪茄,拿起手机,打开一张照片,向我展示。 “刘璐,负责经营西餐厅,她长得漂亮,很擅长交际;常俪,负责经营咖啡馆,她时装模特出身,很有文艺气质。” 我欣赏着照片,点点头:“不错,她俩都很优秀。”  赵德雷说:“西餐厅的生意一直很好,不是老子吹牛比,绝对算岛城最正宗最顶级的西餐厅!但那天晚上,有个名叫汤姆的老外,喝醉了在餐厅里闹事,砸碎了十几瓶红酒,刘璐不愿惊动警方,就派保安把汤姆关进办公室,让他赔钱!谁知道,汤姆突然犯了羊癫疯,刘璐怕闹出人命,赶紧送汤姆去医院,结果刚到医院,汤姆就嗝屁了 ,刘璐处理完后事,很晚才回家,接到一个电话,把她吓得不轻。” 我忙问:“谁的电话?” 赵德雷抽了口雪茄,语气缓缓地说:“汤姆!” 我诧异地问:“汤姆?他不是死了吗?” 赵德雷说:“是啊,医院有死亡证明,警方也确认了,但刘璐说,她接到汤姆的电话,让她去俱乐部的西餐厅。”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赵德雷说:“刘璐接完电话后,赶紧联系我,她怀疑,可能是汤姆的朋友捣乱,想勒索一笔钱,让我派人去餐厅保护她。” 讲到这,赵德雷停了五六秒,脸色变得阴沉。 “我安排阿龙,带几个兄弟赶到西餐厅,发现刘璐躺在吧台上,已经死了……她的嘴里插着一只红酒瓶……” “红酒瓶,能插进去吗?”我表示怀疑。 赵德雷的浓眉紧皱:“不但能,而且全插了进去,一直到刘璐的喉咙里,她的嘴被撕裂,下巴也脱臼了。” 天哪,我听得不寒而栗,脑海中立即浮现一幕恐怖而又诡异的画面…… 赵德雷说:“除了嘴,刘璐的小腹里面,也有一只红酒瓶!” 我顿时瞪大眼睛:“不会吧?小腹……” 赵德雷说:“把整只红酒瓶插进嘴里,有一定的难度,插进小腹里,难度更大,简直不是人干的!” 太残忍了,我无法想象那种极其变态的画面。 赵德雷说:“阿龙不敢报警,立马通知我,等我到了餐厅,阿龙已经从监控视频中,找出凶手。” “谁干的?” 赵德雷的右手微微颤抖,掉落几片烟灰:“那个老外,汤姆。” 汤姆犯病死在医院里,先给刘璐打电话,接着去“1907光影俱乐部”对刘璐做出惨无人道的事,这一切,显然是汤姆的鬼魂所为。  赵德雷把雪茄放进烟灰缸,叹了口气:“这事特邪乎,我也不敢报警,怕影响餐厅的生意,就偷偷把刘璐的尸体处理了!第二天中午,我专门去了医院,亲眼见到汤姆 的尸体!后来,我派人调查过汤姆的家庭背景,他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孪生的兄弟……所以,我相信,杀死刘璐的凶手,是已经嗝屁的汤姆,他变成了鬼!” 我不禁钦佩,赵德雷粗中有细,遇事冷静,善于分析判断,不愧为大哥级的人物。 “刘璐遇害的视频呢?” 赵德雷回答:“交给律师保管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拿不到。” 我露出笑容:“如果汤姆真的变成恶鬼,我倒想见识一下。” 赵德雷的浓眉一扬:“老猫说,夏道长和他的女儿,都擅长抓鬼,你也会抓吗?” 我谦虚地说:“对付常见的小鬼,没问题。” 赵德雷问:“你觉得,汤姆是小鬼,还是大鬼?”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管他的大小,只要是鬼,必须铲除!” 赵德雷竖起大拇指:“好!有魄力,我喜欢!” 我喝了口饮料,刚准备问常俪的死因,老猫走进房间。 赵德雷笑呵呵地说:“老猫,容光焕发,春风得意啊!” 老猫嘿嘿两声:“多亏了补肾壮阳针,让我领略到会所的春光灿烂。” 赵德雷哈哈大笑,站起说:“走,下楼喝酒,边吃边聊!” 进入餐厅,坐在桌前,我的眼睛发花。 因为,各式各样的菜肴极为丰盛,除了海参鲍鱼龙虾,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 赵德雷叫来两个年轻靓丽的妹纸作陪,她们温柔又妩媚,紧贴着老猫。 重振男人雄风的愿望即将实现,赵德雷不断地举杯豪饮,向我表示感谢。 “小林啊,只要治好我的病,无论多少钱,老子都舍得出!” 我淡然而笑:“为雷哥治病,举手之劳,我不会收钱,夏叔更不会收钱,我们只对抓鬼感兴趣!” 老猫何等聪明,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他忙说:“治病不收钱,抓鬼收钱,只要你们消灭俱乐部里的恶鬼,雷哥打赏五百万!” 谁知,赵德雷摇摇头:“我改主意了,不是五百万。” “哦?”老猫一愣,“那是多少?” 赵德雷仰脖喝完杯中的白酒,笑眯眯地说:“我比较欣赏小林,临时决定,再加三百万!” 八百万?老猫欣喜不已,我也觉得意外。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赵德雷放下酒杯,直视我的眼睛,“干掉恶鬼后,你们帮我养一个鬼。” 我惊讶地问:“养鬼?为什么?” 赵德雷说:“养鬼防身,对付敌人。” 我不由地笑了笑:“雷哥,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养鬼为患!” 赵德雷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请你们帮忙,给我选一个听话的鬼,忠诚的鬼。” 我无语了,黑老大养一帮打手不满足,还想玩更高级的,贪心啊。 赵德雷伸出筷子,夹住一只海参,放进我的碗里:“三百万不够,我再加两百万,总共一千万!” 刹那间,老猫的两眼放光,像见到鱼儿:“够,肯定够!” 我必须承认,人分善恶,鬼也分善恶,如果帮赵德雷养一个恶鬼,看在钞票的份上,夏远山肯定会同意。 于是,我认真地问:“雷哥,你需要男鬼,还是女鬼?” 赵德雷怔住了,挠了挠头皮:“这个嘛,我还没想过……老猫,究竟男鬼好,还是女鬼好?” 老猫嘿嘿直笑:“女鬼好,漂亮的女鬼更好!” “漂亮的女鬼?”赵德雷打了个酒嗝,“嗯,看着舒坦,不瘆得慌,那就女鬼吧!” 我哭笑不得,男人太有意思了,选女鬼也在乎颜值。 “雷哥,大多数的女鬼都充满怨气,你想养个漂亮、忠心、本领大的,要求实在太高了,我回去和夏叔商量商量,再答复你。” 赵德雷点点头:“好,我等着,钱不够,可以加,别客气!” 我喝了口汤,润润喉咙,接着说:“刘璐的死因,我已经清楚了,常俪呢,她怎么死的?” 啪!天花板的灯泡爆炸,餐厅陷入黑暗中。 只听老猫嚷嚷:“咋回事?” 赵德雷拿起手机照亮,表情惊恐:“常……常俪来了……” 老猫问:“常俪?她不是死了吗?” 话音刚落,赵德雷的背后出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长发披肩,挡住脸庞,看不清五官。 “雷哥,帮我报仇,帮我报仇……”女人的嗓音非常嘶哑,凄惨而怨恨。 赵德雷坐着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说:“她就是常俪,死了变成鬼,每天晚上都找我一次,让我帮她报仇……” “雷哥,帮我报仇……”常俪持续地念叨着,浑身散发出阴气。 与此同时,我的小香包和玉镯不停地颤抖,耳畔响起程文轩的话语:“林伊,水兵俱乐部极其凶险,恶鬼众多,你和夏道长慎重考虑,别惹祸上身。” 我脱口而出:“恶鬼越多,精气越多啊,能加快恢复你的元气!” 程文轩说:“水兵俱乐部的背景十分复杂,我怕你们……”  话没说完,只听常俪尖叫一声,掐住赵德雷的脖子! 第228章 隐藏许多秘密 常俪掐住赵德雷的脖子,厉声说:“雷哥,你想害我!” 此刻,常俪的头发散开,露出血迹斑斑的脸庞,两只眼窝黑洞洞的,眼睛生前被挖掉了。 赵德雷被掐得满脸涨红:“我……我没害你……” 常俪连连嘶吼,朝我龇露出尖利的牙齿,愤怒地说:“她戴的小香包,能驱鬼的!” 我忙解释:“小香包确实能驱鬼辟邪,但你误会了,我来帮雷哥针灸治病,不是抓你,反而帮你和刘璐报仇!” 常俪一听,缓缓松开赵德雷的脖子。 赵德雷咳嗽着说:“咳咳……林伊是夏道长的徒弟,我请他们去俱乐部抓鬼,咳咳……” 常俪的表情变得欣喜,按着赵德雷的肩膀:“雷哥,我错怪你了。” 赵德雷说:“刘璐死得那么惨,你又天天夜里来找我,老子再不花钱请高人,迟早被你逼疯!” 常俪说:“我死得比刘璐还惨哦……” 赵德雷捏了捏喉咙:“那你亲自告诉林伊,怎么死的。”  常俪的身影闪晃几下,散发出一股阴气,语气低沉地说:“上个月底,我无意中发现,一个帅哥每天下午四点准时来咖啡馆,每次都选6号包间,如果包间有客人,帅 哥会等客人走了再进去,然后要两杯咖啡。” 我不禁好奇,帅哥想干什么?  常俪说:“为了弄明白情况,我派人在6号包间里安装了摄像头,结果看见,帅哥跟一个穿和服的老太太聊天,他俩讲的是日本话!而那个老太太,从没进过咖啡馆的 大门,也从没出去过!” 我立即判断:“老太太是鬼!”  常俪说:“对,她是鬼,藏在咖啡馆里的鬼,具体身份和来历,我也不清楚……第二天下午,帅哥正跟老太太说话,一个光头男闯进包间,两人打了起来,我赶紧带保 安去拉架,被光头男用刀刺伤胳膊,流了很多血……到医院包扎……” 常俪的声音越来越低,散发的阴气也随之减少。 赵德雷接着叙述:“常俪晚上回家后,死在卧室里,她的眼睛被挖出来,舌头被割掉,切成了碎块……” 常俪后退两步,紧靠着墙壁:“雷哥,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说完,常俪的身影消失了。 目前为止,我已经了解刘璐和常俪的死因,但对行凶的恶鬼,却一无所知,需要回去和夏远山商量,寻找对策。 吃饱喝足,我告辞离开会所,返回刘家村。 得知具体情况后,夏远山露出笑容:“先抓鬼,后养鬼,这个雷哥挺有意思。” 夏小雨说:“一千万的酬金,值得试一试。” 夏远山摇摇头:“女鬼要漂亮,忠诚,还要法力高强,雷哥太贪心了,让他再加两百万!” 我笑着问:“到哪里找这样的女鬼?” 罗阳的浓眉微扬:“钱倩的条件完全符合,可惜,她是我的鬼媳妇,不可能去伺候赵德雷。” 夏远山说:“这事不急,先到1907光影俱乐部抓鬼,给刘璐和常俪报仇!” 夏小雨说:“爸,你以前去过俱乐部吗?” 夏远山说:“水兵俱乐部,属于国家重点保护的历史建筑,因为闹鬼,平时没人敢乱进,我也没去过,明天咱们参观一下。” 第二天中午,风和日丽。 我们一行五人,开车抵达湖北路17号,眼前伫立一座德式风格浓郁的建筑,共有三层,尖顶红瓦,在高楼大厦的旁边显得格外项目。 白珊珊率先下车,笑盈盈地说:“我在这里吃过西餐,喝过咖啡,还看过电影,给你们当向导吧!” 夏远山问:“你了解俱乐部的历史吗?” 白珊珊说:“昨天夜里上网,仔细查了资料,还拷贝到手机里呢!” 夏远山微笑点头,示意白珊珊领路。  白珊珊拿着手机,边走边说:“水兵俱乐部的历史,要从1897年11月14日谈起,因为这一天,德国的远东舰队以两名传教士在山东被杀为借口,派兵占领了胶州湾, 以武力威胁清王朝,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把岛城租借给德国,从此沦为殖民地。” 啪啪啪!罗阳用力鼓掌,笑眯眯地说:“好,姗姗讲的很好,有历史老师的风采,继续!”  白珊珊说:“1898年5月,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派亲弟弟亨利亲王,来中国进行访问,他是远东舰队的最高长官,所以专程赶到岛城,和驻守的长官进行会晤,商议如何建设规划岛城。而当时的岛城,比较荒凉落后,没有任何文化和娱乐设施,驻军的德国官兵纷纷向亨利亲王埋怨,希望能改善业余生活,亨利亲王立即向德国议会提案,希 望在岛城建设一座集文化、娱乐、饮食于一体的场所,也就是先期的水兵俱乐部。”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俱乐部,说实话,这栋楼的占地面积并不大,整体也不宏伟,完全打着历史文化的旗号。 郝仁嗤笑一声:“说白了,用殖民地的色彩,拉拢顾客。” 白珊珊继续介绍:“1898年10月18日,水兵俱乐部在湖北路和中山路的交叉口附近奠基,1901年,才正式开工建设……” “为什么隔了三年?”我打断白珊珊的话。 白珊珊一愣,摇头说:“不知道。”  夏远山停下脚步,昂头望着楼顶:“因为很久之前,这里是一片乱葬岗,扔了很多无人认领的尸体,每天晚上鬼哭狼嚎,鬼火飘荡,民国初年,一位崂山的富商出钱, 在这建了一个义庄,专门存放尸体和棺材,还雇了一个老头看守,从此,鬼哭声和鬼火渐渐少了。” 罗阳问:“少了?为啥?”  夏远山说:“那个老头患有麻风病,披头散发,模样极其丑陋,胆子非常大,我估计,老头有超出常人之处,能镇住恶鬼!后来,他无疾而终,这片地方又开始闹鬼, 附近的村子也不得安生,凡是干过坏事或者不孝的人,家里经常被扔进一些石头,房门被抹上鸡血,夜里还有咒骂声!” 罗阳说:“明白了,因为闹鬼,水兵俱乐部隔了三年才动工。”  夏远山说:“是啊,这三年,死了几个建筑工人,德国军官下令调查,发现他们都是死于非命,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后来,岛城当地的官员出面,上崂山请道 士,来这里作法,驱鬼祛邪,暂时赶走了恶鬼。”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夏远山了解内幕,原来请了崂山道士。 夏远山摆手示意:“姗姗,你继续介绍。”  白珊珊嗯了声,看着手机说:“1902年5月10日,总面积为四千六百多平方米的水兵俱乐部终于建设完工,正式挂牌开张,引来众人的围观。水兵俱乐部,共三层,四 十个房间,带有德国新文艺复兴式风格建筑的特征,不过,设计师到底是谁,至今是一个谜。”  那个年代,看电影绝对属于很时髦的高级娱乐活动,门票的价格相对昂贵,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得起的,除了德国的海军士兵、家属能够买得起门票外,还有那些家 底殷实的当地富人和官员舍得掏银子。  白珊珊说:“清朝末年,很多有钱的官员和贵族来到岛城,他们还习惯戴着顶戴花翎,甚至在看电影时也不例外,却影响了后排的观众,所以,水师俱乐部也就有了一 个规定,看电影时必须脱帽!” 郝仁说:“挺有意思,现在这个规定还有吗?” “应该没有吧。”白珊珊耸耸肩,继续介绍,“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出兵占领了岛城,把水兵俱乐部变成了岛城日本市民会的总部!” 日本?我顿时想起常俪所说的日本帅哥和老太太。  白珊珊说:“市民会,是当时岛城最大的外侨组织,1922年,水兵俱乐部成了日本保留的财产之一,市民会改组为日本岛城居留民团,在日本殖民当局和领事馆庇护下 ,拘捕、扣押华人,走私贩卖毒品,制造事端。” 我忙说:“夏叔,这段历史背景很重要,很可能跟那个日本老太太有关!” 夏远山赞许地点头:“林伊说的对,那个日本老太太是鬼!她为什么藏在咖啡馆里,跟那个帅哥见面谈什么,光头男人为什么闯进去大家,这些都是需要破解的迷!  白珊珊说:“近些年,水兵俱乐部的多处支撑结构出现了变形和位移,安全隐非常严重,从2014年开始,在国家文物局和岛城文物局的大力支持下,获得大量的修缮经 费,开始保护修缮,历经两年时间,水兵俱乐部以全新的姿态面世。” 我笑着说:“也就是这个时候,雷哥开始参与投资,成为幕后的大老板。” 白珊珊说:“水兵俱乐部经历了百年风雨,重新绽放,转型升级,成为中国首家电影生活馆——1907光影俱乐部!好啦,历史故事讲完啦,咱们进去吧!” 我们进入大厅,里面非常宽敞,灯光明亮,播放着舒缓的隐约,还有阵阵的笑声。  突然,我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抖,发出有鬼的信号…… 第229章 老太太又来了 大庭广众之下,鬼敢现身吗? 我忙左右寻望,四周除了众多顾客和服务人员,没可疑的情况。 夏小雨问:“林伊,怎么了?” 我低声回答:“有鬼。” 夏小雨仔细观察,笑着说:“可能是秦天,他暗中保护你呢。” 希望如此,我不由地握住小香包。 这时,夏远山说:“大家饿了吧,去吃饭,西餐!” 我明白夏远山的意思,他想到西餐厅打探情况。 很快,我们走进西餐厅,入座后点餐,我要了份煎牛排和蔬果沙拉。 这里的装潢和设置十分高档,看得出,赵德雷舍得投资,不差钱。 夏小雨边吃边分析:“老外汤姆撒酒疯,也许不是喝醉了,他可能被鬼附身。” 郝仁问:“鬼为什么不附别人的身,偏偏选择一个老外?” 罗阳大嚼着牛肉,笑眯眯地说:“别浪费脑细胞了,干脆用我的招魂印,把汤姆的鬼魂引出来!” 夏远山摇摇头:“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忽然,身后响起爽朗的笑声,我回头一看,是赵德雷。 “林伊,到这吃饭,咋不提前打声招呼?”赵德雷客气地问,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壮汉。 我礼貌地站起:“吃饭不是目的,我们想熟悉一下俱乐部的环境。” 赵德雷的浓眉微动,心领神会地说:“明白,明白。” 随即,我开始介绍众人,赵德雷喜出望外,赶紧握住夏远山的手,像见到亲爹似的。 “百闻不如一见,夏道长仪表堂堂,满身正气,一看就是高人哇!” 赵德雷的吐沫星子乱飞,努力地拽词。 面对恭维,夏远山淡然而笑:“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赵德雷也不客气,直接坐到餐桌前,大声吩咐服务员加餐。 “夏道长,抓鬼的事,拜托了!”赵德雷笑眯眯地说,继而压低声音,“另外,我想养个又漂亮又厉害的女鬼,林伊都告诉你了吧?” 没等夏远山回答,我赶紧说:“雷哥,你的要求太高了,不容易办到哦。” 赵德雷说:“别人办不到,夏道长肯定能解决,这样吧,我再加三百万!” 夏远山原本想加两百万,而赵德雷主动加三百万,大大超出预期的目标。 见夏远山的眼睛发光,我忙说:“既然雷哥志在必得,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好!”赵德雷端起啤酒杯,“抓鬼五百万,养鬼八百万,拜托夏道长了,干杯!” 说完,赵德雷一饮而尽,彰显豪爽风范。 夏远山喝完杯中的酒,笑着说:“林伊昨天给你扎了一针,效果怎么样?” 赵德雷竖起大拇指:“效果牛比的很,昨天夜里憋得我难受哇,一直忍着……” 夏远山说:“碰巧今天见面,我亲自给你扎第二针。” 霎时间,赵德雷乐得合不拢嘴,比捡到金元宝还高兴,再次敬酒。 夏远山放下酒杯,忽然问:“汤姆闹事的那天,是他第一次来餐厅吃饭?” 赵德雷说:“不是,据服务员讲,汤姆之前来过三次,每次都自己一个人。” 夏远山接着问:“他跟刘璐认识吗?有没有过节?” “根本不认识,更没有过节!” “汤姆的背景,你全都调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他是岛城大学聘请的外籍英语教师,在岛城生活刚满一年。” “这件事,警方什么态度?” “警方认为,汤姆属于突发疾病,救治无效而死亡,尸体已经运回德国了。” “德国?汤姆是德国人?” 赵德雷点点头:“对,德国慕尼黑,他的家庭条件很好,老婆是医学教授,父亲是当地的富豪。” 罗阳插嘴说:“奇怪,汤姆不差钱啊,为什么来岛城当大学教师?” 郝仁说:“有些老外,精神境界比较高,不能用一般的价值观去衡量他们。” 夏远山说:“一个衣食无忧的德国人,在岛城大学教英语,独自到西餐厅吃饭,然后发羊癫疯,死在医院里,这么蹊跷的事,警方居然不怀疑?” 赵德雷撇撇嘴:“人都死了,有医院的证明,警方干嘛怀疑?” 夏远山问:“汤姆有没有羊癫疯的病史?” 赵德雷一愣:“靠,我忘查了。” 夏远山说:“汤姆的家人肯定会质疑这一点,到时候,警方就要采取行动,首先调查你的西餐厅,怀疑汤姆是中毒。” 我暗暗钦佩,夏远山的思路非常清晰。 赵德雷的大嘴一咧:“让警方调查呗,反正医生都开过证明了,汤姆不是中毒,是发羊癫疯。” 夏远山说:“警方不这么想,他们会认为,汤姆中了一种导致癫痫的毒!” 赵德雷的浓眉攒在一起,倒吸凉气:“卧槽,如果怀疑汤姆中毒,岂不是封查老子的餐厅,影响生意。” 夏远山说:“影响生意没关系,影响我们抓鬼,就严重了。” 赵德雷瞪大眼睛:“夏道长,我有点糊涂,你讲明白些。”  夏远山喝了口啤酒,不紧不慢地说:“我认为,汤姆来俱乐部的西餐厅吃饭,是有目地的,不巧被恶鬼附身,乱了心智,在餐厅闹事,然后伪装成羊癫疯病发,死在医 院里。” 我忍不住问:“汤姆有什么目地?” 夏远山说:“弄清楚汤姆的家族历史,可能会解开谜底。” 我又问:“汤姆死后,为什么把刘璐骗到餐厅,杀了她?” 夏远山说:“不清楚,等找到刘璐的鬼魂,就明白了。” 赵德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陪着笑脸:“夏道长,辛苦你们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夏远山说:“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必须确保西餐厅每天正常营业,即使警方来调查取证,也不能关门歇业!” 赵德雷略加思索,语气坚定地说:“请道长放心,我上面有人,绝对搞定警方!” 夏远山说:“另外,我们需要在俱乐部里潜伏,假扮成顾客或者工作人员,你也要配合,及时安排。” “没问题,一切听道长的吩咐!”赵德雷爽快地答应。 夏远山赞许地点头:“好,去办公室吧,给你针灸。” 赵德雷嘿嘿直笑,恭敬地领着夏远山,前往办公室治疗“难言之隐”。 白珊珊悄声问:“林伊,雷哥的病,很严重?” 我贴近白珊珊的耳边:“他两年不能抬头,怀里有美女,却没法享用。” 瞬间,白珊珊明白了,脸庞倏地发红。 十分钟后,夏远山返回餐桌,表情郑重地说:“从明天晚上开始,林伊和小雨在这里当服务员,罗阳和郝仁当保安,咱们守株待兔。” 罗阳问:“目标是什么?” 夏远山露出笑容:“我相信,汤姆的鬼魂迟早会回来,到时抓住他!” 吃饱喝足,我们前往电影放映厅和虚拟游戏厅参观,待了许久,没发现可疑的线索。 下午四点,我们进入咖啡馆。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我吩咐服务员:“要6号包间。” 服务员说:“对不起,6号包间有客人。” “那就等等吧。”我不露声色。 谁知,等了半个小时,6号包间的客人仍未离开,我开始着急。 “服务员!”罗阳招手叫喊。 服务员快步走来:“先生,有什么需要?” 罗阳不耐烦地说:“6号包间的人还没买单?” 服务员说:“他好像也在等人,我不方便催哦,请你们谅解。” 等服务员走远,夏远山对我说:“给赵德雷打电话,安排咱们去保安室,看监控。” 好主意,我也想知道6号包间的情况。 很快,保安接到赵德雷的命令,领我们进入保安室,观看监控视频。 只见6号包间内,坐着一个戴帽子的中年男,他身穿黑色的风衣,手指捏着勺子,在咖啡杯里划动,对面虽然没人,却也放了一杯咖啡。 这画面,绝对不正常! 可惜,帽子挡住了脸,看不清中年男的模样,他的体型微胖,估计四十岁左右。 突然,监控的屏幕闪了几下,视频中断,看不见6号包间的情况。 罗阳立即起身,准备冲出保安室,却被夏远山伸手拦住:“沉住气!” 没猜错的话,日本老太太的鬼魂现身了,正在6号包间跟中年男见面。 夏小雨焦灼地问:“爸,怎么办?”  夏远山说:“日本老太太的鬼魂还敢出现,说明她觉得咖啡馆比较安全,如果贸然去抓她,可能降服不了她,从而打草惊蛇!所以,咱们必须有耐心,等明天下午设好 陷阱,争取一次成功,拿下老太太的鬼魂!” 我同意夏远山的计策,刚要劝罗阳,夏小雨的手机响了。 唐静文来电,让我们今晚陪她,去朝内街81号,见女鬼汪若兰。 夜幕降临,天空飘落细雨。 我们在俱乐部吃完饭,赶到了朝内街81号,唐静文早已恭候多时。 随后,我们进入小楼,来到地下室,发现地面被水浸泡,汪若兰站在墙角,冷冷地看着我们。  唐静文直接问:“十三名乘客,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第230章 表哥的女朋友 汪若兰面无表情,她的长发飘动,身体被淡淡的雾气笼罩。 唐静文刚准备催问,忽地后撤几步:“有水!” 我低头一看,果然,地板冒出许多水,很快淹没了脚背。 紧接着,从地下通道的入口处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女鬼,站到汪若兰的旁边。 我不由地惊讶,这个黑皮肤的女鬼是4路公交车的失踪乘客,她曾率领其他十二名乘客,进入北九水景区附近的中石化加油站。 此刻,黑皮肤的女鬼浑身湿透了,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落,她似乎很怕汪若兰。 “从你开始,说吧。”汪若兰的语气极其冰冷。  黑皮肤的女人十分惶恐,怯怯地说:“我叫王秀娟,住在岛城的四方区,去年冬天,我骗了邻居李奶奶的八万块钱,她很相信我,一直到死,都没怀疑我,八万块钱买 了股票,全赔进去了……” 汪若兰厉声说:“下一个!” 随即,从地下通道里走出一个男鬼,他身材矮瘦,年约三十岁,同样也浑身湿透。  “我叫江建国……”男鬼战战兢兢地说,“我在医院偷了一个农村老头的皮包,里面有五万多块钱,是老头借的手术费……后来,老头的儿子病死了,老头也喝农药自杀… …” 不等汪若兰叫喊,继续从地下通道里走出女鬼或男鬼,坦白自己犯下的罪行。  前后共十三个鬼,我越听越震惊,他们生前所做的坏事,依次为:诈骗老人、偷窃财物、诬陷造谣、猥亵偷窥、投毒伤害、故意纵火、贪污受贿、敲诈勒索、拦路抢 劫、贩卖毒品,酒驾肇事、造假售假! 唐静文拿着手机拍摄并录音,右手微微发抖,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汪若兰扫视十三个鬼,冷笑着说:“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夏远山上前一步:“他们犯了罪,应该由警方处置,你为什么以暴制暴?” 汪若兰说:“他们每个人在行凶作恶时,都伪装得很好,没留下重要的证据和线索,警方怎么惩罚他们?” 我纳闷地问:“你生前是个受宠的姨太太,因为情人而死,为什么变成鬼,不愿离开这栋楼,还干惩恶除奸的事?” 汪若兰说:“我没那么高尚,这十三个人,是我仇人的后代和亲戚。” “你的仇人?陈思成?” “没错,陈思成!蒋兰英!” “蒋兰英?” “陈思成的大老婆!”汪若兰咬牙切齿地说,两眼冒出怒火。 我明白了,汪若兰的怨气很重,死后阴魂不散,一心只为报仇。 夏小雨问:“4路公交车的司机呢?” 汪若兰说:“他是我家亲戚的后代,出车祸死了,变成鬼帮我做事。” 唐静文忙问:“你怎么劫持的公交车?” 汪若兰说:“我先派一群小鬼,附了这十三人的身,乖乖地登上4路公交车,开往信号山公园,然后,我亲自杀死他们,报仇雪恨!” 唐静文问:“4路公交车为什么去北九水景区的加油站?” 汪若兰说:“那个加油站,是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被一个法力高强的恶鬼控制,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才能放行。” 我内心一惊,加油站距离刘家村并不远,曹颖会不会藏在那里? 汪若兰接着说:“4路公交车开到崂山的仰口景区,从峰山角坠落,尸体和车沉入海底!” 唐静文的柳眉紧皱:“你没骗我?” 汪若兰说:“看在夏道长帮忙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真相,如果不信,可以去峰山角打捞4路公交车。” 唐静文收起手机,不再多问。 夏远山说:“汪若兰,你的仇已经报了,该离开这栋楼了吧?” 汪若兰的身影晃动几下:“凭什么离开?这是我的家!人若不犯我,我绝不会招惹别人!” 夏远山说:“萧立宏悬赏五百万,不怕我们联手消灭你?” 汪若兰厉声说:“萧立宏想改造小楼,经营私家会所,干非法的勾当,我岂能容他放肆?” 夏远山说:“萧立宏的大儿子被绑架,他受林紫婉的要挟,才改造小楼办会所。” 汪若兰说:“林紫婉已经被打败了,只要萧立宏遵守诺言,不改造小楼,我就不会为难他,大家相安无事。” 小道士黄非死了,林紫婉逃之夭夭,萧立宏不知下落,以后的局势难以判断。 夏远山略加思索,朗声说:“好,暂且放过你,如果你和楼里的鬼滥杀无辜,我一定回来,到时别怪我手下无情!” 汪若兰淡淡一笑,转身进入地下通道,十三个鬼紧随而去。 我俩离开地下室,走出小楼,外面细雨霏霏。 夏远山问:“有萧立宏的消息吗?” 唐静文说:“没有,警方正忙着追查,丁道长也在找萧立宏。” 夏远山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静文,水兵俱乐部,你熟悉吗?” 唐静文一愣:“水兵俱乐部?我熟悉啊,现在改名叫1907光影俱乐部。”  夏远山使了个眼色,我忙说:“岛城大学的一位英语教师,名叫汤姆,他在光影俱乐部的西餐厅吃饭,喝醉了闹事,突然犯羊癫疯,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而死亡,这事 你知道吗?” 唐静文想了想,回答:“听王恒说过,汤姆属于意外死亡,尸体已经运送回国。” 我又问:“关于赵德雷,你了解多少?” 唐静文瞪大眼睛:“赵德雷?他的背景非常复杂啊,黑白两道通吃,赵明峻好像在盯着他。” 我故意说:“赵德雷做正经生意,跟上面的关系很好,赵明峻干嘛盯着他?” 唐静文不屑地笑了声:“像赵德雷这种人,怎么可能满足做正经生意?他的水很深,你们千万别跟他来往!” 我敷衍说:“放心吧,赵德雷想针灸治病,我随便问问。” 随后,众人上车,驶离朝内街81号。 第二天中午,我们正商议如何布设陷阱抓日本老太太的鬼魂,罗阳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一看,顿时愣住:“表哥的小三,找我干嘛?” 我惊讶地问:“刘荣军养了小三?” 郝仁笑嘻嘻着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他不养小三,怎么对得起不义之财?” 手机接通后,传出一个女人的甜美声音:“罗阳,我是戴蜜儿,你有空吗?” 罗阳问:“啥事?” 戴蜜儿说:“请你喝咖啡,1907光影俱乐部,我等你哦,不见不散!” 奇怪,刘荣军的小三约罗阳,在1907光影俱乐部见面,到底想干什么? 夏远山笑着说:“林伊,你陪罗阳去吧,记住,办完事后,在5号包间等我们。” 我和罗阳立即动身,开车抵达1907光影俱乐部,进入咖啡馆。 罗阳指着前方:“瞧,她就是表哥的小三。” 戴蜜儿坐在大厅的靠窗位置,长发披肩,皮肤雪白耀眼,容貌和身材属于女神级的水平。 刘荣军的眼光不错,可惜,他被白衣恶鬼偷袭,失去了男人的基本功能。 戴蜜儿的对面,坐着一个魁梧的秃顶中年男人,大约四十五六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我不禁好奇,秃顶男是谁?戴蜜儿的朋友? 见罗阳走近,戴蜜儿冲他点点头,面露微笑,没吭声。 秃顶男笑呵呵地说:“蜜儿,别犹豫啦,跟我走吧,开车带你兜风。” 原来在泡妞!我差点笑出声。 戴蜜儿冲罗阳努努嘴:“我男朋友来了!” 秃顶男赶紧回头,盯着罗阳,不屑地说:“这是你的男朋友?” “是呀!”戴蜜儿笑盈盈地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有几分调皮。 我明白了,戴蜜儿故意戏耍秃顶男。 果然,秃顶男滕地站起,他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膀大腰圆。 这家伙伸出食指,戳着罗阳的胸膛:“小子,你有几个臭钱,敢跟我抢美女!” 闻到一股酒气,显然,秃顶男借酒发飙。 罗阳昂起脑袋,反问:“你有几个臭钱,敢撩我的女朋友?” 秃顶男打了个酒嗝,从钱包中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戴蜜儿的面前:“随便刷,任意买!” 戴蜜儿依然保持微笑,等着看好戏。 罗阳抓起银行卡,刺啦几声,撕成了碎片,笑呵呵地说:“这张卡脆得像纸片,明显伪造的!” 秃顶男呆住了,没想到罗阳的手劲如此大! 罗阳也伸出食指,戳了戳秃顶男的啤酒肚:“这里面装的是屎吗?脑残啊,在我女朋友面前炫富!” 秃顶男回过神,一把揪住罗阳的衣领:“卧槽,敢骂我!” 咔嚓!罗阳一拳砸中秃顶男的肩膀部位,他的胳膊顿时脱臼,响起杀猪般的叫喊声。 紧接着,罗阳双手挥舞,瞬间把秃顶男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只剩一条遮羞布! 其他顾客和服务生远远地围观,笑着看热闹。 秃顶男被耍得恼羞成怒,忍住肩膀的剧痛,落荒而逃。 戴蜜儿咯咯直笑,鼓掌称赞:“罗阳,好功夫!谢谢你的配合,帮我赶走了跟屁虫!” 罗阳坐到戴蜜儿的面前,笑着问:“约我喝咖啡,肯定有重要的事吧?” 戴蜜儿点燃一支香烟,悠悠地抽了口,张开烈焰红唇,吐出烟雾。 “刘荣军去了外地,他没告诉你吗?” 罗阳忙说:“没告诉我,出了啥事?” 戴蜜儿说:“刘荣军找到一个人体器官的卖家,想买那个器官,做移植手术!” “靠!不会吧!”罗阳惊愕地瞪圆眼睛,“表哥之前跟我聊过,我劝过他,因为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不是很高,而且排异现象严重,不可能完全恢复到正常的功能!” 戴蜜儿说:“是啊,我也通过医学专家了解过,但刘荣军不死心,他说先买那个器官,然后去美国做手术,成功之后,再去针灸,恢复男人的功能。” 我坐在旁边偷听,哭笑不得,刘荣军的精神可嘉,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锲而不舍! 戴蜜儿一手托腮,一手捏着勺子:“我很喜欢刘荣军,即使他没有男人的基本能力,我也不会抛弃他……” 这小娘们看似重情重义,估计是喜欢刘荣军的钞票。 失去了武器,男人怎么上战场征服对手? 罗阳问:“表哥能买到那个器官吗?需要多少钱?” 戴蜜儿说:“对方开价一百万,等见到刘荣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罗阳不由地担忧:“不会黑表哥吧?” 戴蜜儿摇摇头:“放心,我请朋友帮忙,派了两个保镖,全程保护刘荣军。 罗阳又问:“手术的费用呢?”  戴蜜儿说:“至少五十万美金!手术长达十几个小时,美国著名医学院的外科医生,在显微镜下,把神经和血管缝合,才能完成移植!然后,每天服用大量的药物,防 止器官排异。” 我万分震惊,五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三百多万,加上后期的康复治疗,没有五百万搞不定!  刘荣军简直疯了,他怎么解决天价的费用? 第231章 眼神有点怪 戴蜜儿端起杯子,缓缓地喝了口咖啡,然后直视罗阳。 “刘荣军铁了心,死也要做器官移植手术,我决定,资助他五十万!” 身为小三,甘愿拿出五十万,这难道是真爱? 罗阳有点惊讶,下意识地瞥了我一眼。 戴蜜儿笑着说:“罗阳,你是刘荣军的表弟,不表示表示吗?” 我恍然大悟,戴蜜儿约罗阳喝咖啡的真正目地:帮刘荣军筹集手术费。 江坤和韩霜驱使白衣恶鬼伤人,应当承担法律责任,但由于特殊原因,警方无法把他俩绳之于法,更不可能赔偿受害者。 所以,刘荣军伤得很无辜,我挺同情他。 罗阳语气严肃地说:“帮表哥没问题,但必须确认,他能买到合适的器官,而且进行正规的手术! 戴蜜儿说:“器官肯定合适,刘荣军看过实物照片和视频了,手术方面,已经和美国的医院预约,只要资金到位,医生会全力以赴,确保手术顺利进行。” 罗阳说:“等表哥买器官回来,我会跟他详谈。” 戴蜜儿绽开灿烂的笑容:“好呀,我替刘荣军谢谢你!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 罗阳说:“别客气,改天吧。” 戴蜜儿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她又闲聊几句,才告辞离开。 我走到罗阳的面前,笑着坐下:“戴蜜儿有情有义,颠覆了我对小三的看法。” 罗阳嘴角一撇:“照你这么说,表哥应该抛弃表嫂,和戴蜜儿结婚,给他俩的爱情画上圆满的句号?” 瞬间,我想起抛弃妻女的陆永明,心里产生一股恶气。 罗阳耸耸肩,叹了口气:“买器官一百万,手术费五十万美金,加上康复治疗的费用,总共开销至少六百万,表哥的压力巨大啊。” 我一针见血地说:“当太监,他的压力更大!” 罗阳握紧拳头:“夏叔不该轻易放江坤和韩霜走,应该让他俩拿出一笔赔偿金……现在说这个晚了啊,唉……” 我盯着罗阳的手臂:“你刚才的力量很大,之前吃的那颗药丸,还有疗效?” 罗阳说:“有,背后的蓝色细线没消失。” 我不解地问:“被林紫婉关押时,你怎么不找机会逃跑?” 罗阳的表情无奈:“小道士给我吃了一种毒药,浑身没劲,这两天才恢复正常。” 我嗯了声,靠在椅背上,安慰说:“等完成抓鬼的任务,跟夏叔商量商量,多分咱俩一些钱,帮荣哥度过难关。” 罗阳说:“别忘了,老猫是中间人,夏叔还得给他业务提成!干脆,咱俩去找萧立宏,救出他和萧昊瑞,拿两千万的赏金?” 我提醒说:“丁逸飞正在找萧立宏呢,他更贪心!” 罗阳说:“夏叔讲过,劫走萧立宏的人,法力高强,丁逸飞根本不是对手,我觉得,咱们有机会!” 我不禁笑出声:“机会?你懂道家的法术吗,比丁逸飞厉害?” 罗阳一听,知趣地闭嘴,神情变得沮丧。 我知道,罗阳和刘荣军的感情不错,而且,刘荣军曾与我们同生共死过,如今他急需帮助,我无法袖手旁观。 “罗阳,这事不能急,先等荣哥买器官回来,然后咱们一起想办法筹钱,送荣哥去美国做手术。” 罗阳点点头,拿起手机看时间:“快两点钟了,赶紧去5号包间。” 我忙喊来服务员,得知6号包间和5号包间没人,我和罗阳立即转移,走入5号包间。 刚进门,我便感到一股寒冷,闻到淡淡的香气。 罗阳吸了吸鼻子:“奇怪,大厅没有这种气味。” 我仔细观察,包间里的设置比较简单,仅仅一套座椅和一只垃圾桶,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罗阳说:“咖啡馆的房间不多,内部结构也不复杂,日本老太太的鬼魂究竟藏在哪?” 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忙问:“6号包间的隔壁,是什么地方?” “我去看看!”罗阳立马走出包间。 我独自坐在椅子上,伸手握住小香包:“程文轩,你了解俱乐部的事吗?” 小香包微微颤动,响起程文轩的声音:“了解一点,这里以前是日本黑龙会的地盘。” 黑龙会?我顿时惊讶,它是日本极端右翼组织,因企图谋取中国黑龙江而成立,曾犯下无数的罪行。  程文轩说:“日本第一次占领岛城,这里成为‘日本市民会’的总部,等日本第二次霸占领岛城后,这里又变成了‘黑龙会’的办公场所,直到日本宣布投降,才成为美国海 军的俱乐部。” 我越听越震惊,白珊珊介绍的历史背景不够全面啊。  程文轩接着说:“黑龙会在岛城期间,主要从事暗杀和阴谋活动,残害了不少韩国人和日本正义人士,所以,这栋楼里藏着许多冤魂,他们有的长期潜伏,有的经常现 身。” 我急忙问:“附上汤姆的身,杀了刘璐,是哪个恶鬼干的?6号包间的日本帅哥和老太太,又是怎么回事?” 程文轩说:“不清楚,估计跟黑龙会有关,你们耐心查查……” 话音刚落,罗阳推门而入,低声说:“6号包间的隔壁,是一家书店,面积不大。” 小香包已恢复平静,我把程文轩讲述的内容告诉罗阳,他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这时,房门忽然敲响,我大声问:“谁?” “我,小雨。” 夏小雨、夏远山和郝仁走进包间,他们左右观察,十分谨慎,我立刻说出黑龙会的事。 夏远山倒吸一口凉气:“黑龙会属于日本军国主义组织,在日本战败投降后,已经宣布解散了,难道,又死灰复燃?” 郝仁说:“差不多啊,这几年,日本右翼势力的活动越来越频繁!” 夏远山的神色严峻:“据说,黑龙会主要做情报窃取和暗杀绑架的勾当,他们在岛城干什么?” 郝仁说:“岛城有海军基地,胶州湾,辽宁号航空母舰!” 罗阳瞪圆眼睛:“靠,不会吧,小日本想在岛城搞间谍活动?” 夏远山来回踱了几步:“也许没那么严重,咱们先布设陷阱,抓住日本老太太的鬼魂!” 夏小雨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稻草人,放在墙角的位置,并在它的腰间栓了一根红色的细线。 罗阳提醒:“6号包间的隔壁,是一家书店,日本老太太的鬼魂会不会藏在那里?” 夏远山吩咐:“小雨,你和林伊去书店看看,别打草惊蛇。” 我和夏小雨离开5号包间,走出咖啡馆,进入隔壁的书店。 正如罗阳所说,书店的面积不大,充满了文艺气息,店主是个年轻女孩,戴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坐在柜台的后面看书。 这么小的地方,日本老太太的鬼魂怎么藏身?而且,我的小香包和玉镯十分安静,没发出有鬼的警告。 夏小雨伸手,从书架上摘取一本书,假装翻阅,低声说:“你去跟店主聊聊。” 我心领神会,掏出手机,走到柜台前:“你好,有WiFi网络吗?” 年轻女店主抬头,她的模样眉清目秀,微笑着说:“有的,WiFi是店名的拼音,密码六个六。” 刚才匆忙进来,我没留意店名,忙转身走到门口,抬头一看,店名是“名古屋”。 瞬间,我心头微动,返回柜台前,故意调侃:“美女,用这么日系的名字,不怕愤青的爱国人士扔鸡蛋呀?” 年轻女店主淡淡而笑:“所谓的爱国人士,恐怕都不知道,名古屋是日本的一座文化城市。” 回答得非常犀利,嘲讽了某些只会打砸抢的愤头青。 我趁机说:“来光影俱乐部的顾客,多数为了看电影,吃西餐,有买书的吗?” 年轻女店主直视我的眼睛:“有啊,你不就是吗?” 我哑然失笑,一时找不到攀谈的话题,只得退回书架旁。 夏小雨靠近我,悄声说:“这个女人,有点古怪。” 我忙问:“哪里古怪?” 夏小雨说:“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你掩护我,藏一只稻草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再次走向柜台,保持友好的笑容:“WiFi秘密错了吧,我登录不上。” 年轻女店主抬手扶正眼镜:“六个六,不会错的,你再试试。” 我佯装输入密码,趁机挡住女店主的视线,配合夏小雨的行动。 “能上了吗?”年轻女店主关心地问。 “不能,显示连接不上。”我开始拖延时间。 年轻女店主拿起自己的手机:“我的可以上呀……” “林伊,快走吧,去喝咖啡!”夏小雨在身后叫喊,显然,她已快速藏好稻草人。 我收起手机,对女店主说:“谢谢啦,改天再来买书。” 跟随夏小雨离开书店,我边走边问:“藏在什么地方?” 夏小雨说:“靠墙花盆的后面,不容易被发现。” 这时,迎面而来一个中年男人,身穿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他进入咖啡馆,直接走向6号包间。  我的心跳倏地加快,因为戴帽子的中年男,正是昨天与日本老太太鬼魂见面的人! 第232章 突发火灾 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走进6号包间,我和夏小雨赶紧进入5号包间,把所见的情况告诉夏远山。 注视着墙角的稻草人,夏远山的浓眉紧皱:“现在四点十分,日本老太太的鬼魂随时会来……” 忽然,墙角的稻草人开始颤抖,从它的头顶冒出一股白烟。 “不好!”夏远山低声惊叫,忙取出一张黄纸符咒,贴在稻草人的脑袋上。 我不解地问:“夏叔,怎么了?” 夏远山说:“隔壁的男人身上,肯定带着邪性的东西!” 话音刚落,稻草人的手脚燃起红色的火焰,闪晃了几下,瞬间熄灭。 “小雨,快!”夏远山催促,又往稻草人的脑袋上贴了张黄纸符咒。 夏小雨掏出一根红色的细线,飞快地系住稻草人的手脚,及时控制它,停止了颤抖。 夏远山的动作迅速,把两张符咒贴在墙壁上,他的口中念念有词,持续十多秒,才后退两步,让我们站到门口的位置,不许发出任何声响。 我暗暗纳闷,隔着一道墙,怎么降服日本老太太的鬼魂? 等待,静静地等待,我的心跳悄然加快…… 突然,外面响起刺耳的警铃声,接着有人叫喊:“失火啦!失火啦!” 我大吃一惊,哪里发生了火灾? 夏远山语气坚定地说:“稳住!别乱!” 谁知,服务员在走廊里拍打包间的房门,让顾客们赶紧撤离咖啡馆。 此时此刻,日本老太太肯定不会现身了,我们的计划面临失败。 夏远山被迫做出决定:“郝仁,你负责跟踪隔壁的男人,千万别让他发现!” 郝仁点点头,率先走出包间,我们紧随其后。 恰巧,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走在前方,准备离开咖啡馆,郝仁加快脚步,偷偷跟踪。 我拦住旁边的服务员:“哪里失火了?” 服务员惊慌地说:“旁边的书店失火了,已经打了119!” 我万分诧异,“名古屋”书店怎么会失火? 门外浓烟滚滚,年轻的女店主正大声地叫喊:“快救火呀,快救火……” 顾客们纷纷奔逃,谁敢停留? 叫了几嗓子,年轻女店主放弃求助,边打电话边撤退。 我们随着人群,走到俱乐部的大门口,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 很快,消防车赶到光影俱乐部,消防队员们积极地投入到救火的行动中…… 紧接着,一辆警车抵达俱乐部,走下两名警察,询问“名古屋”书店的女店主。 我和夏小雨悄悄地靠近,偷听对话。 警察说:“你怎么发现失火的?” 年轻女店主说:“我正在看书,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才发现靠门边的书柜着火了。” 警察问:“店里有人吸烟吗?” 年轻女店主说:“没有,光影俱乐部里禁止吸烟。” 警察问:“书柜的旁边有什么?” 年轻女店主说:“只有一只花盆。” 我听得认真,夏小雨拽了我一下,返回夏远山和罗阳的身边。 夏小雨说:“没猜错的话,名古屋书店的火灾,是稻草人引起的!” 我幡然醒悟,对啊,夏小雨把稻草人藏在花盆的后面,由于穿黑风衣的男人身上带着邪性的东西,从而引起那只稻草人的燃烧,导致书店发生火灾。 罗阳问:“书店里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瞬间,我打了个激灵,如果书店里安装监控视频设备,夏小雨藏匿稻草人的行为,极可能会被拍摄记录,她将成为纵火案的嫌疑人。 夏小雨绽开笑容:“放心吧,我仔细观察过了,书店里没有摄像头。” 我不由地松了口气,估计书店的面积太小,女店主懒得安装监控。  夏远山的表情严肃,望着俱乐部的大门,无奈地摇摇头:“唉,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场火一烧,俱乐部肯定会暂时歇业,进行内部整顿检查,而且,可能惊动了日本老 太太的鬼魂!” 正说着,从前方驶来一辆黑色的奔驰SUV,停在马路边,车门打开,走下赵德雷。 夏远山嘱咐说:“林伊,你和罗阳留下,找机会跟赵德雷聊聊,我带小雨去神针医馆等郝仁回来。” 我点头答应,夏远山和夏小雨匆匆离去。 只见赵德雷不停地接听电话,随后和警察交谈,忙活了十多分钟,才得空闲。 而这时,书店的大火已被扑灭,工作人员陆续进入俱乐部。 我加快脚步,走到赵德雷的面前:“雷哥!” “小林!”赵德雷的眼睛一亮,“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可惜啊,耽误了抓鬼!”我直言不讳。 赵德雷的脸色微变:“刚才在抓鬼?” “是啊,我们在咖啡馆布好了陷阱,只等恶鬼自投罗网,结果却发生火灾,不知明天,能不能继续行动……” 赵德雷的眉头微皱:“俱乐部的经理说,需要歇业一天,检查消防隐患。” 被夏远山猜中了,罗阳忙问:“你确定,只歇业一天?” 赵德雷说:“确定!谁敢耽误俱乐部营业,老子砸断他的腿!” 我心里一宽,笑着说:“雷哥威武,我们后天再来,希望鬼没被今天的火灾吓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接到刘荣军的电话。 “荣哥,你在哪呢?” “林伊啊,我买到移植器官了,刚回岛城,准备找夏道长,他在刘家村还是神针医馆?” “夏叔在神针医馆。” “好,我马上去医馆!” 结束通话,我看向罗阳,他迷惑地问:“奇怪,表哥找夏叔干嘛?” 我猜测说:“估计,荣哥想借钱!” 天已黄昏,夕阳西下,晚霞无比绚丽,犹如一片燃烧的火焰。 刘荣军的速度如此之快,买到他梦寐以求的器官,距离移植手术,仅仅一步之遥。 而这一步,需要大把的钞票去实现。 戴蜜儿慷慨解囊,出资五十万帮刘荣军,夏远山会掏腰包吗? 抵达神针医馆,我和罗阳快步走进办公室,见刘荣军正和夏远山说笑。 “林伊!”刘荣军站起打招呼,拍拍罗阳的肩。 我关心地问:“荣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刘荣军的脸色苍白,重要器官虽然缺失,但他的精神状态不错,笑眯眯地说:“恢复得还可以,伤口愈合得也不错。” 茶几上,横放一只银色的密码箱,里面应该保存着刘荣军的“珍宝”。 罗阳的浓眉一扬:“那玩意,在箱子里?” 刘荣军说:“是啊,从外地买的器官,花了一百五十万!” 罗阳顿时愣住:“靠,不是一百万吗?” 刘荣军耸耸肩:“唉,对方很贪心,临时加价!没办法,我被多宰了五十万!不过,器官的尺寸和品相很好,我很满意!” 品相很好……我的脸颊发热…… 罗阳忍不住笑出声,好奇地盯着箱子:“快给我瞧瞧,是什么凶猛的神器?” 刘荣军嘿嘿两声:“已经密封冷藏了,不能随便打开。” 夏远山忽然发问:“你有没有查清楚,器官的主人是谁?” 刘荣军立马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瞧,是他的。” 我和罗阳凑上前,见器官的原主人高大英俊,身材比刘荣军强壮。 罗阳笑呵呵地说:“肌肉发达,肩宽腿长,像个时装模特,不知道武器好使不?他为什么舍得割了卖?” 刘荣军解释说:“这小子欠了赌债,实在还不起,被债主逮住了,割掉卖钱!” “卧槽!”罗阳下意识地护住腹部,“太他妈惨了!” 刘荣军放下手机,笑着说:“我明天坐飞机去美国,后天上午动手术。” “这么快!”我十分惊讶。 刘荣军说:“器官移植,必须及时!我已经交了手术的定金,现在所有的费用,还差三百万……” 夏远山谨慎地问:“美国的医院可靠吗?医生的技术过硬吗?”  刘荣军说:“非常可靠,国际著名的医院!医生我也见过,他们成功移植了三位病人的那个器官,经验丰富!不过,后期的排异治疗比较艰苦,但我有信心,有耐心! ” 夏远山点点头:“好吧,情况紧急,我借你三百万,希望你手术成功!” 刹那间,刘荣军的眼圈泛红,嘴唇直哆嗦…… 万万没想到,夏远山居然鼎力相助,我和罗阳喜出望外。 我笑着说:“荣哥,安心做手术吧,我和罗阳再凑两百万,帮你恢复治疗。” 刘荣军一听,不禁流出眼泪。 夏远山说:“后期的康复,需要长期的药物治疗,到时,我给你针灸,补肾壮阳!” 扑通一声,刘荣军跪在夏远山的面前。 “这是干嘛,快起来!”夏远山忙伸手扶刘荣军。 “夏道长,你对我恩重如山!以前救过我的命,现在又……我……” 刘荣军的声音哽咽着,激动地说不出话。 罗阳帮忙拽起刘荣军,笑眯眯地说:“等你的手术成功,再感谢夏叔吧,帮他多拉客户。” 刘荣军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副恨不得为夏远山而死的架势。 夏远山语气严肃地说:“拉不拉客户无所谓,能帮忙对付程凌峰就行了,是他暗中指挥,唆使江坤和韩霜行凶作恶!” 刘荣军的双眼冒火:“不杀程凌峰,我誓不为人!”  这时,夏小雨走进办公室,神色慌张地说:“爸,郝仁回来了,他受了重伤!” 第233章 别趁机占便宜 众人赶紧走出办公室,见郝仁躺在大厅的沙发上,他的脸色乌黑,不停地喘粗气。 “老弟,你怎么受的伤?”罗阳急乎乎地问。 郝仁张开嘴巴,却“呜呜”地说不出话,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夏远山立刻捏起一根银针,刺入郝仁头顶的“百会穴”,手指飞快地捻转。 “咳咳……咳咳……”郝仁连续咳嗽,直翻白眼,表情十分痛苦。 我暗暗捏了把汗,难道,郝仁中了蛊毒?江坤和韩霜卷土重来? 这时,郝仁的眼睛瞪圆,鼻孔扩张,双手使劲抓挠自己的胸口,声音沙哑地叫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夏远山忙吩咐罗阳和刘荣军,按住郝仁的胳膊,紧接着,夏远山解开郝仁的上衣,露出他的胸膛,大家顿时震惊了。 只见郝仁的胸口肿起一个黑色的疙瘩,足有鸡蛋般大小,表面的血管明显凸起,犹如几条扭曲的小蛇。 夏小雨急得脸庞通红,焦灼地说:“爸,快救郝仁!” 夏远山的眉头紧皱,思索了十多秒,犹豫地捏起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郝仁胸口的黑疙瘩…… 噗嗤一声,从黑疙瘩中迸出血水,射在夏远山的脸上! “毛巾……”夏远山紧闭双眼,不敢再说话,生怕血水流入嘴里。 我迅速拿来毛巾,擦去夏远山脸上的血水,他仍不放心,跑进卫生间,把脸彻底洗干净,才返回大厅。 谁知,郝仁胸口的黑疙瘩又增大了几分,他的手脚微微抽搐,接连不断地放响屁,臭气令人作呕。 此时此刻,几名客户好奇地围观,夏远山立即指挥,把郝仁抬进针灸室,关紧房门。 突然,夏小雨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惊呼:“是郝仁的号码!他的手机呢?” 我急忙弯腰,摸索郝仁的裤子口袋,没找到手机。 夏远山命令:“接听!” 夏小雨打开免提,众人保持安静。 “呼哧,呼哧……”从听筒里传出喘气声,继而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如果再敢跟踪我,下场就跟这小子一样!” 显而易见,对方是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他发觉被郝仁偷偷跟踪,并出手袭击。 夏小雨质问:“郝仁中的什么毒?” 咔嚓,通话断了,郝仁的手机估计已经砸碎。 夏小雨担忧地问:“爸,咱们的目标暴露了,怎么办?” 夏远山的神色严峻:“郝仁确实暴露了,但对方不知道咱们的底细,还有机会抓住他!” 噗啦一声,郝仁开始拉稀屎,从裤腿里流出一股黄颜色的液体——他的大小便失禁。 夏小雨捂住鼻子:“爸,救郝仁……” 夏远山无奈地说:“郝仁中的毒,非常罕见,我……” 话没说完,一个红色的身影闪晃,停留在墙角处,女鬼梁妤乔来了。 夏小雨气愤地指责:“梁妤乔,你怎么不保护郝仁?” 梁妤乔说:“那个男人戴着护身符,我没法靠近啊。” 夏远山问:“你有办法救郝仁吗?” 梁妤乔说:“今晚十点,送到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我想办法给郝仁疗伤!” 夏远山点点头:“好,拜托你了!” 梁妤乔宛然而笑:“别客气,等找到凌如梦,你必须帮我,彻底消灭她!” 说完,梁妤乔的身影一晃,瞬间消失。 眼下,1907光影俱乐部由于火灾事故而暂停营业,郝仁又遭神秘中年男人的毒手,我们的抓鬼计划严重受挫! 夏远山说:“后天,俱乐部恢复营业,小雨去咖啡馆,林伊去西餐厅,你俩分头行动,注意安全,别轻易暴露身份。” 我应声答应,夏小雨仍注视着郝仁,关心他的安危。 罗阳问:“夏叔,我做什么?” 夏远山说:“你去保安室,守着监控视频,一旦发现可疑情况,及时通知小雨和林伊。” 忽然,房门敲响,前台接待人员报告,吴诺云来了。 我和夏远山走出针灸室,吴诺云站在大厅,表情平静。 “诺云,你的身体康复了?”我关心地询问。 吴诺云扎着马尾辫,脸色红润,气色不错,他露出笑容:“你外公回到双龙村,特意用五彩蛤鳝的毒液,制作了几颗滋补药丸,我吃完之后,身体恢复得很好。” 我内心一动,想起自己曾被蛤鳝咬过,如今,中毒的症状早已消失。 吴诺云接着说:“我妈也回双龙村了,她得知有另外一只鬼鼓作乱,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岛城,继续帮你抓鬼。” 我欣喜不已,能获得“吴家鬼鼓”的助阵,抓鬼的成功率将大大增加。  夏远山也面露悦色,语气和蔼地说:“诺云啊,你来的很巧啊,我们遇到棘手的难题,敌人躲在暗处,实力非常强大,而且身份不明,郝仁跟踪敌人时受了重伤,你正 好接替他的位置。” 吴诺云嗯了声,认真聆听夏远山介绍1907光影俱乐部的详细情况。  夏远山说:“原本想抓住日本老太太的鬼魂,可惜,突然发生火灾,老太太的鬼魂肯定有所警觉,现在只能调整目标,以西餐厅为主,寻找杀害刘璐的恶鬼,林伊冒充 服务员,你干脆冒充顾客,跟林伊配合!” 吴诺云不假思索地答应,遵从夏远山的安排。 当晚,我们护送郝仁,抵达医学院的解剖研究室,进入存尸房。 泡尸池内,雾气缭绕,水面倏地翻滚,从中央冒出梁妤乔,她浑身光溜溜的,皮肤白得刺眼。 “把郝仁放进来。”梁妤乔轻声说。 罗阳和吴诺云联手抱起郝仁,缓缓地放入泡尸池中。 梁妤乔笑眯眯地靠近郝仁,迅速脱去他的衣服,把他搂在怀里。 夏小雨急了眼:“梁妤乔,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郝仁解毒疗伤呀!”梁妤乔翘起玉指,拖住郝仁的下巴。 夏小雨上前一步:“我警告你,别趁机占他的便宜。” 我强忍住笑,夏小雨的醋坛子打翻了。 梁妤乔轻轻摆手,泡尸池里的药水倏地加快翻滚,产生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 “怕我占便宜,你不如亲自进来,搂着郝仁?”梁妤乔的嘴角扬起,带点挑衅的意味。 “你……”夏小雨气得柳眉倒竖。 我拉住夏小雨的手,劝说:“行啦,让梁妤乔解毒吧,罗阳又不是第一次进泡尸池,别担心。” 夏小雨恨恨地瞪了梁妤乔一眼,转身走出存尸房。 第二天,刘荣军出国做器官移植手术,送他去机场的人,除了我和罗阳,还有戴蜜儿。 目睹飞机升天,戴蜜儿长须了口气,感慨地说:“男人啊,一辈子活着,究竟为了啥?” 罗阳一本正经地说:“为了女人!” 戴蜜儿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罗阳:“中午一起吃饭?” 罗阳说:“改天吧,来日方长。” 戴蜜儿绽开笑颜,扭腰走开。 望着小三的妖娆背影,我低声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怎么和荣哥认识的?”  罗阳说:“表哥还清赌债后,成立一家皮包公司,拉了几笔外贸生意,挣了不少钱,他需要聘请一个女翻译,朋友就把戴蜜儿介绍给他,结果,两人对上眼,关系发展 到床上。” 我问:“你表嫂知道吗?” 罗阳说:“表哥欠了赌债,快递公司又转让,表嫂彻底跟他闹僵,长期分居,等表哥挣到钱,表嫂想求和时,戴蜜儿已经占据优势,俘虏了表哥的心。” 当初,刘荣军拉我和罗阳去陕北贩卖尸体,曾数次遭遇恶鬼的袭击,侥幸逃回岛城。 经历过生死的人,往往会有一种勇气,敢于面对生活中的挑战,所以,刘荣军放开手脚,努力做生意,终于咸鱼翻身,被白衣恶鬼偷袭丢掉命根子,纯属意外。  我边走边说:“完成这次的抓鬼任务,再帮赵德雷物色一个女鬼,就有一千两百万的收入,夏叔是个办事公平的人,绝不会少分钱给咱俩,到时,荣哥的康复治疗费就 解决了。” 罗阳说:“是啊,希望一切顺利,别再出幺蛾子!” 第二天上午,1907光影俱乐部恢复营业,我和夏小雨、罗阳按计划行事,分别进入西餐厅、咖啡馆、保安室。 西餐厅的新任经理,是跟赵德雷下象棋的年轻靓女,阿丽。 我走进经理办公室,阿丽热情地迎接,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林医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哦。” 我脸色一正:“经理,我是餐厅的服务员,不是医生!” 阿丽恍然大悟:“对对对,瞧我的笨脑子呦,你是刚来的服务员!” 我露出笑容:“千万千万记住,别在餐厅里叫我医生。” 阿丽拍了拍高耸的胸脯:“放心吧,我一定配合。” 随后,我走出办公室,拿起抹布,假装打扫卫生,认真地寻视餐厅的每个角落。 检查一遍,没发现可疑情况,我接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休息。 突然,身后有人走来,响起熟悉的声音:“林伊!” 我回头一看,霎时愣住。 居然是陆永明!  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234章 洋帅哥的酒量大 很久不见,陆永明又长胖一圈,皮肤却黑了几分,他笑眯眯地走到我面前。 “林伊,你怎么在这?” 我冷冷地回答:“当服务员!” 陆永明怔住,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跟着夏远山混,咋可能沦落到当服务员的地步?他开了针灸医馆,你没去那里上班?” 我翻了个白眼,不愿跟虚伪丑陋的人讲话。 陆永明语气温和地说:“我认识这家餐厅的老板,跟她打个招呼,让你当大堂经理吧。” 我懒得理睬,抓起抹布准备走开。 谁知,陆永明伸手拦住我:“伊伊,跟爸爸聊一会。” “滚!”我怒视着陆永明。 这家伙仍不闪开,厚着脸皮说:“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当大堂经理……” 没等陆永明讲完,我用力推开他,迅速进入员工休息室。 真郁闷,居然在西餐厅遇见这个无耻的渣男,我内心郁闷,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喝水。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罗阳来电。 “伊伊,我看见陆永明在餐厅里拦着你,他想干嘛,要不要我教训他一顿?” 显然,西餐厅增加了监控摄像头,罗阳随时能了解我的情况。 “不用理他!”我对罗阳说,继而提醒,“中午十二点,吴诺云假扮顾客,来餐厅吃饭,晚上也来。” 罗阳说:“好,知道了,有事及时联系。” 我走出休息室,不见陆永明的身影,他已经离开。 临近中午,顾客们陆续进入西餐厅吃饭,我开始忙碌,同时留意观察。 直到下午两点钟,没发现值得怀疑的情况,我刚想休息,赵德雷走进餐厅,冲我招手示意。 明白黑老大的意思,我跟着他进入经理办公室,阿丽正在玩手机。 赵德雷急乎乎说:“小林,快给我针灸吧,第三针!” 我笑着说:“其实,夏叔亲自给你扎的第二针,已经治愈了你的病根,这两天有什么感觉?” 赵德雷说:“感觉很热血,很冲动,但我牢牢记住你的话,一直忍着,不敢泄火。” 我含蓄地说:“今天别忍了,可以试试针灸的疗效,释放一下。” 阿丽的眼睛发亮:“真的,能用啦?” 我含蓄地说:“雷哥,你俩聊吧,我回避。” 没等我出门,赵德雷便犹如一头饿狼,扑向阿丽,展开疯狂的进攻…… 傍晚六点,我继续在西餐厅冒充服务员,做一些非常轻松的活,惹得其他服务员直翻白眼,背后说我的坏话。 七点钟左右,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外走进餐厅,立即吸引众多的眼球。 老外年约二十七八岁,金发碧眼,肩膀宽厚,胸肌发达,五官俊朗而不失硬汉气质,绝对男神的风范。 中午也有几位老外来餐厅吃饭,他们的相貌较为普通,没晚上这位洋帅哥耀眼夺目。 我快步上前,用英语问:“您好,需要吃点什么?” 洋帅哥说:“牛排,七成熟,一瓶红酒,谢谢!” 标准的中文,嗓音浑厚,极富男子的魅力。 我忙问:“您几位用餐?” 洋帅哥说:“就我一个人。” 独自喝一瓶红酒,挺有雅兴,也挺奢侈。 我不由地多看了洋帅哥几眼,他礼貌地点头微笑, 十分钟后,我把牛排和红酒端到洋帅哥的面前,他立即开吃。 八点钟时,我听一个女服务员说,洋帅哥吃完了牛排,又要了两瓶红酒。 记得刘璐遇害前,德国佬汤姆也独自来餐厅吃饭,喝了很多酒而闹事,难道,这个洋帅哥有可疑情况? 想到这,我打了个激灵,忙站在走道的拐弯处,观察洋帅哥。 只见他低着头,边看手机,边喝红酒,不像肆意狂饮的样子,但喝酒的速度较快,一口下去,半杯没了。 忽然,走来两个年轻靓女,站在洋帅哥的身边,笑吟吟地搭讪,尽献殷勤。 令人意外的是,洋帅哥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他自顾自地喝酒看手机,根本不搭理两个年轻靓女。 讨个没趣,两个靓女只得撤离,洋帅哥把剩余的红酒倒入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招手买单。 我急忙去前台拿账单,然后走到洋帅哥的面前:“先生,一共七百五十元。” 每瓶红酒两百多,洋帅哥连喝了三瓶,他竟然没醉。 付账后,洋帅哥潇洒地离开,我不禁满头雾水,难道多疑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餐厅的西边角落,吴诺云坐在餐桌前,他戴着帽子,对我摇摇头,显然,他也没发现异常。 晚上十点,西餐厅打烊,阿丽主动要求开车送我回家,被我谢绝。 夜风清冷,我站在光影俱乐部的楼下,等了几分钟,罗阳快步走出大门。 我和罗阳穿过马路,站在俱乐部的对面,罗阳说,今天俱乐部的各个场所都比较正常。 我有点失望,并且暗暗担忧,生怕昨天的火灾惊动了楼里的恶鬼,从而影响我们的抓鬼任务。 我问:“名古屋书店呢,什么情况?” 罗阳说:“书店被烧毁了,据保安透露,店主认为有人故意放火,她已经把监控视频交给了警方。” 我大吃一惊:“书店里有监控?” 罗阳说:“有,是店主自己安装的,位置比较隐蔽!” 我更加震惊:“坏了,小雨把稻草人放在花盆的后面,可能被监控录了下来。” 罗阳忙问:“小雨呢?” “她在咖啡馆,还没下班……” 我正说着,一辆警车开来,停在俱乐部的门口,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王恒!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警方从书店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了夏小雨,准备缉拿她? 罗阳忙叫:“王恒!” 王恒止步,寻声而望,我和罗阳赶紧返回俱乐部的大门口。 “林伊,罗阳?你俩怎么在这?”王恒诧异地问,从警车里又下来两名男刑警。 我保持冷静:“我和罗阳帮赵德雷做事。” “赵德雷?”王恒一愣,“做什么?抓鬼?” 罗阳故意说:“是啊,抓鬼!” 王恒笑了:“别扯淡了,这里怎么会闹鬼!” 罗阳问:“都十点多了,你来干啥?” 王恒说:“办案。” 我忙问:“什么案子?” 王恒说:“纵火案,昨天有人故意放火,烧了俱乐部的名古屋书店!”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不露声色地问:“找到嫌疑人了吗?” 王恒说:“监控视频显示,罪犯是个女人,可惜,她的一半身体被书架挡住,脸也看不清,我准备找俱乐部的保安,查看保安系统的监控记录。” 刹那间,我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怕王恒把书店的视频和保安系统的视频进行对照,从而分辨出夏小雨。 此刻,王恒率领刑警进入光影俱乐部,我立即拨通赵德雷的手机,让他联系保安部门的负责人,赶紧删除有关“名古屋”书店的监控视频。 五分钟,赵德雷回电,说已经安排妥当,监控视频被彻底删除。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打电话给夏小雨,她说咖啡馆仍在营业,暂时不能走。 罗阳笑眯眯地说:“咱俩别傻等了,干脆上楼,去咖啡馆坐坐,我请你喝杯咖啡,谈谈心。” “好呀,谈谈你的鬼媳妇。”我故意开玩笑。 进入咖啡馆,音乐舒缓,飘着浓郁的咖啡香气。 大厅里坐着几对恋人,夏小雨靠在窗口处,低头玩手机。 我和罗阳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夏小雨这才收起手机:“两位,喝什么咖啡。” 我故作严肃的表情:“郝仁牌咖啡,不放糖。” 夏小雨笑着说:“郝仁的伤好了,刚回神针医馆。” 我调侃说:“多亏了梁妤乔,你还吃她的醋吗?” 夏小雨的脸庞微红:“别胡说,谁吃醋了?” 忽然,外面响起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我扭头而望,只见一个女人走进咖啡馆。 瞬间,我愣住了,这个女人是“名古屋”书店的店主,冯帆。 奇怪,她来干什么? 冯帆问:“服务员,6号包间有人吗?” 夏小雨并不躲闪,走到冯帆面前:“6号包间没人。” “你……”冯帆有点惊讶,“你去过我的书店。” 夏小雨说:“对呀,我在咖啡馆打零工。” 冯帆点点头,径直走向6号包间,推门而入。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对夏小雨使了个眼色,她忙走进6号包间。 很快,夏小雨出来,靠近我说:“冯帆约了两个朋友,我先去做事,你和罗阳在这等我。” 既然约朋友喝咖啡,说明冯帆与日本老太太的鬼魂无关,我多虑了。 几分钟后,两个模样文静的女孩抵达咖啡馆,进入6号包间。 罗阳喝了口咖啡,眨眨眼睛:“你猜,日本老太太的鬼魂敢不敢来了?” 我分析说:“她常年躲在这里,估计不会轻易逃走,肯定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罗阳说:“也许是个非常普通,极不起眼的角落。” 这时,6号包间内传出一阵欢乐的笑声,冯帆和朋友聊得正开心。  我端起咖啡杯,刚准备喝,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窜进5号包间! 第235章 虫子钻鼻孔 瞬间,罗阳也发现黑影进了5号包间,他警觉地站起:“伊伊,你看见了吗?” 我嗯了声,示意罗阳坐下。 “是人还是鬼?”罗阳低声问。 此刻,小香包微微地颤抖,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是秦天!” 我不由地惊讶,秦天来咖啡馆干什么?为何进5号包间? “刚才的黑影,是秦天。”我如实告诉罗阳。 “嘿嘿……”罗阳笑了笑,浓眉微扬,“有痴情鬼帮忙,省了咱们很多功夫,不过,6号包间里没鬼,秦天去隔壁干嘛呢?” 我猜测:“可能发现了什么情况,耐心等等吧。” 过了足足十分钟,5号包间没产生任何动静,6号包间里仍不断响起欢声笑语。 得知秦天在5号包间,夏小雨也非常惊讶,她推开包间的房门,伸头瞧了瞧,然后关上,返回我和罗阳的桌前。 夏小雨说:“秦天坐在椅子上,冲我笑了笑,没吭声。”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立即起身,走进5号包间。 果然,秦天笔直地端坐着,面带笑容。 我低声说:“隔壁没鬼,都是人,你来干嘛?” 秦天说:“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跟大鬼和小鬼们聊聊天,多了解一些内幕消息。” 我惊喜地问:“你刚才和楼里的鬼交流沟通了?” 秦天说:“对啊,一个是百年之前的鬼,一个是刚死的鬼。” “百年之前的鬼?”我不禁愕然。 秦天说:“这地方,没建水兵俱乐部之前,是片乱葬岗,后来盖了个义庄,专门存放棺材和尸体,一个患麻风病的老头,负责看守。” 我点点头:“对啊,夏道长跟我讲过。” 秦天说:“老头死了后,附近的村庄经常闹鬼,那些干过坏事或者不孝敬父母的人,家里一到晚上就被扔石子,房门还被抹鸡血。” “嗯,夏道长也讲过。”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谁?” “那个死去的看门老头,他阴魂不散,一直躲在这栋楼里!刚才,我们聊了一会,他说俱乐部即将发生大事!” “什么大事?” “老头不愿透露,说以后别再让美国人和日本人进俱乐部,否则,难免血光之灾!” 我万分震惊,不让外国人士进入光影俱乐部,绝对无法做到。 首先,岛城是一个开放的旅游城市,外贸业发达,有很多外国商人和游客,不让他们参观光影俱乐部,等于歧视他们,挑起国际间的事端! 其次,我们抓鬼行动的主要目标,是德国佬汤姆和日本老太太的鬼魂,与之有瓜葛的外国人,肯定会再来俱乐部,怎么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我忙问:“刚死的那个鬼呢?” 秦天说:“是咖啡馆的经理,常俪,她觉得你们办事不利,求我帮忙给她报仇。” “你答应了?” 秦天笑着说:“当然不答应,否则,等于拆你们的台!” 我暗暗担忧,麻风病老头所说的血光之灾,到底是什么?  秦天说:“林伊,你快回家吧,别来俱乐部了,赵德雷的钱不容易赚!他出五百万抓鬼,是笔非常划算的买卖,能换来巨大的利益!至于再花七百万养女鬼,赵德雷也 有他的如意算盘。” “什么如意算盘?” “赵德雷混了几十年,结了很多仇家,他们都想杀死赵德雷,如果养了女鬼,赵德雷可以高枕无忧,利用女鬼保护自己,消灭敌人!” 关于这一点,我早考虑到了,但赵德雷舍得花钱,又何必拒绝他? 于是,我露出笑容:“岛城的十大凶宅,是我们必须拿下的目标,主要为了降服恶鬼,让程文轩和钱倩吸取恶鬼的精气,秦天,谢谢你的好意,还有你的帮助。” 秦天的脸色一正:“别忘了,你们在明处,程凌峰在暗处,他随时派人对付你们!” 我不屑地说:“斗了这么久,程凌峰也没成功,江坤和韩霜已经认输,滚出了岛城。” 秦天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这次,程凌峰请了一个高手,他比江坤和韩霜厉害十倍,你多加小心吧。” 说完,秦天倏地消失。 我走出包间,刚坐到罗阳的身边,6号包间的房门开了,冯帆和朋友们说笑着离开咖啡馆。 紧接着,我和罗阳、夏小雨返回神针医馆,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详细地告诉夏远山。 “林伊,你明天观察那个洋帅哥。”夏远山开始安排部署,“小雨,你留意6号包间的情况,诺云和罗阳继续配合。” 我问:“秦天的话,可不可信?” 夏远山说:“无论真假,也不能阻止外国人进入光影俱乐部,咱们多加小心,如果遇到危险,斗不过就逃,千万别硬拼。” 第二天,大家按计划行事,在西餐厅和咖啡馆潜伏。 晚上七点钟,身材高大的洋帅哥又来了,他点了一份牛排和一瓶红酒,独自吃喝。 我暗暗观察,洋帅哥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发红,他不停地喝红酒,似乎心事重重。 此时此刻,吴诺云位于洋帅哥的身后,他假装用餐,警惕地注视着洋帅哥的一举一动。 十分钟后,一瓶红酒喝完了,洋帅哥又要了两瓶威士忌,开始狂饮。 我的心跳不禁加快,感觉风雨欲来。 之前,德国佬汤姆在西餐厅喝酒闹事,突然犯了羊癫疯,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今晚,这个洋帅哥会闹出什么花样? 呯!一声脆响。 洋帅哥打翻了一只红酒瓶,落在地面摔成碎片,引得其他顾客扭头看。 我快步上前,靠近洋帅哥:“先生,您喝醉了。” 洋帅哥的脸色依然苍白,但颧骨处发红,两只眼睛也发红,笑着说:“Sorry,我不小心,碰掉了酒瓶。” 他带着醉意,但语气和神态比较礼貌,不像失去理智的人。 而且,我的小香包和玉镯保持安静状态,没发出有鬼的警告,说明洋帅哥没被恶鬼附身。 我松了口气,忙弯腰捡起酒瓶的碎片,放入垃圾桶内。 刚准备起身,洋帅哥突然伸手,准确地抓住我的头发,猛地一拽,把我甩出去两米多远,撞到一个女顾客的腿,吓得她尖声叫喊。 我摔得腰部生疼,咬牙爬起,指着洋帅哥斥责:“你干嘛打人?” 咚咚咚,洋帅哥仰脖灌下半瓶威士忌,狞笑着朝我走来! 刹那间,吴诺云箭步冲上前,一脚踹中洋帅哥的后背,他踉踉跄跄,趴在餐桌上,反手拎起酒瓶,攻向吴诺云。 我这才回过神,洋帅哥喝酒闹事,必定有诡! 吴诺云的身材没洋帅哥强壮,他灵活地躲闪,避开洋帅哥的攻击,趁机反攻,出拳击中洋帅哥的额头! 餐厅内哗然,顾客们停止用餐,兴奋地围观,一名服务员赶紧通知保安。 洋帅哥气得哇哇乱叫,他放弃追击吴诺云,转身朝我扑来,犹如猛虎下山! 危急时刻,罗阳杀到,一脚踢中洋帅哥的肩膀,飞出去五米多远,砸碎了两只椅子。 “癞蛤蟆吃仙丹”的威力巨大,洋帅哥遭受重创,他躺着挣扎,疼得直叫唤。 另外两名保安赶来,控制住洋帅哥,阿丽匆匆抵达大厅,询问怎么回事。 “他喝酒闹事,欺负我!”我使了个眼色。 阿丽瞬间明白,忙吩咐:“押进办公室。” 罗阳一把揪住洋帅哥,像拖死狗似的,拽进了经理办公室,然后踩住洋帅哥的脑袋,厉声问:“为什么打人?” 哇地一声,洋帅哥居然呕吐,气味极其难闻,差点熏晕我。 “交给你们了……”阿丽捂住鼻子,退出办公室。 两名保安在外面守着,等洋帅哥停止呕吐,罗阳再次发问。 “我没打人……”洋帅哥喘着粗气,抹去嘴角的污物。 罗阳举起拳头:“还他妈嘴硬?活腻了!” 我赶紧提醒:“下手别太重,他是个老外……” 突然,从洋帅哥的左鼻孔里钻出一条紫色的虫子,如蚯蚓般粗细,速度极快,窜进洋帅哥的右鼻孔里。 我顿时傻了眼,妈呀,什么虫子? 只见洋帅哥浑身颤抖,直翻白眼,额头凸起怒张的青筋,他张开嘴巴嘶叫一声,企图啃咬罗阳的小腿。 啪!罗阳的反应极快,踢中洋帅哥的脑袋! “咝咝……”从洋帅哥的耳朵中钻出一条红色蜈蚣,飞快地爬上罗阳的脚面。 “卧槽!”罗阳急忙甩脚,红色蜈蚣恰巧落到我的手背上,它狠咬一口,痛得我失声大叫。 “哈哈哈……”洋帅哥得意地狂笑,眼珠子血红,印堂发黑。 与此同时,我的小香包和玉镯剧烈地颤抖,提示有鬼! 情况危险,我忍痛抽出桃木匕首,抵住洋帅哥的眉心,试图降服他,让程文轩吸取精气。 谁知,紫色虫子从洋帅哥的鼻孔里钻出,它蹭地一窜,爬上桃木匕首,企图咬我的手指! 电光石火之间,我本能地松开桃木匕首,紫色虫子随之落地,它拐了个弯,飞快地爬到洋帅哥的手臂上,钻进凸起的血管中,不见了踪影。  我心有余悸,盯着洋帅哥的手臂,那条血管暴涨,颜色变黑…… 第236章 压断了脖子 正当我和罗阳震惊之际,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保安的叫喊声。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我顿时愣住,谁报的警? 哐当!房门被踹开,只见王恒闯进办公室,他无比威武,身后跟着三四名刑警。 刹那间,洋帅哥放弃抵抗,主动仰面倒地,嘴巴和鼻孔直冒鲜血,捂着肚子叫唤:“疼死了!别打我了,别打了……” 王恒浓眉倒竖,厉声斥责:“罗阳,你敢殴打外国友人?!” 王恒确实使用了暴力,但洋帅哥刚才的举动,分明演戏给刑警们看,他的动作和语气都十分夸张。 更令我诧异的是,洋帅哥手臂上凸起的血管,忽然变细变平,恢复了正常状态。 王恒立即挥手:“带走!” 刑警们围住罗阳,准备擒拿他。 我忙阻拦:“王恒,这个老外喝酒闹事,动手欺负我,罗阳是保安,他有权利保护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制止不良顾客的暴力行为!” 罗阳也跟着嚷嚷:“是啊,你们应该抓老外!” 王恒冷笑一声:“打架的事,刑警大队不管,我来抓名古屋书店纵火案的嫌疑犯!” 纵火案的嫌疑犯?我以为听错了,忙问:“你什么意思?怀疑罗阳放火?” 王恒说:“监控视频显示,罗阳偷偷进入书店,故意点燃书柜里的书,从而造成火灾!” 天哪,简直胡说八道! 罗阳愤然反驳:“王恒,你脑袋进水了吧,我从没去过名古屋书店!” 王恒说:“4月19号下午,2点30分25秒,你走进书店,第31分10秒,你故意纵火,31分19秒离开书店!监控视频显示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还想狡辩?带走!” 这家伙讲得有鼻子有眼,而且理直气壮,不像撒谎诬陷的样子。 我满头雾水,极力保持冷静,对罗阳说:“身正不怕影斜,罗阳,你跟他们去一趟!” 罗阳忍住怒火,藐视着王恒:“好,我是守法市民,配合警方的调查!” 一名刑警掏出手铐,给罗阳戴上,同时问王恒:“受伤的老外咋办?” 王恒说:“赶紧叫救护车,送医院!” 随后,刑警们押着罗阳离开办公室,并把洋帅哥抬到餐厅的门口。 阿丽匆匆赶来,分开围观的顾客,一把拽住我,拉到角落里。 “怎么闹成这样?”阿丽焦灼地问。 我又急又气,感觉事态的发展有点蹊跷,忙对阿丽说:“你快通知雷哥,让他想办法找人找律师,救出罗阳!” 瞅着满身血迹的洋帅哥,阿丽惊恐地说:“靠,他不会也像那个德国佬汤姆一样,没送到医院就死了吧?” 我忧心忡忡,无法回答。 因为,洋帅哥的血管里,钻进了一条紫色的虫子,不知它何时会发起攻击。 如果紫色的虫子是蛊虫,究竟谁偷偷下的蛊? 江坤和韩霜早已离开岛城,不可能再暗中捣乱,难道,是程凌峰请的那个高手?或许,另有他人? 远处响起救护车的警笛声,阿丽放下手机:“我已经告诉雷哥了,他会安排人就罗阳出来,并嘱咐我,必须跟着去医院。” 我嗯了声,低头盯着洋帅哥,他躺在门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似乎失去了力气。 救护车停在路边,下来两个医务人员,趾高气扬地叫喊:“病人呢?” 保安忙架起洋帅哥,放在担架上,听从医务人员的指挥,抬进救护车。 我和阿丽跟着上车,医务人员捏着酒精棉,擦拭洋帅哥脸上的血迹。 “哇,好帅哦,好帅哦……”女医务人员大惊小怪地喊着,开始变得殷勤,动作也越发温柔。 臭娘们,崇洋媚外,我心里暗骂。 救护车疾驰,连闯三个红灯,抵达市立医院,女医务人员跳下车,扯着嗓子大叫:“老外受伤啦,快来帮忙!” 我无奈地摇摇头,唉,在某些人的眼里,歪果仁的命,比咱们老百姓的命珍贵。 阿丽随之下车,寸步不离,生怕洋帅哥突发疾病。 从外表看,洋帅哥受了皮外伤,根本没有生命危险,一名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让阿丽放心。 我忽然心头一动,对医生说:“他受了内伤,刚才一直吐血,脑袋也被砸了几下。” 医生听完,忙说:“赶紧做个全面的检查,看内脏和骨头有没有问题。” 正合我意,利用医院的先进医疗设备,查找洋帅哥身体里的紫色虫子。 很快,洋帅哥被送进放射科,准备拍X光,我对阿丽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执意要求进入放射科,陪同检查。 医生是个中年男,他蛮横地说:“不行,出去等着!” 阿丽泡了个媚眼,故意靠近男医生,蹭了他一下:“这个老外是餐厅的重要顾客,我半步也不能离开,医生大哥,你帮帮忙呗,我晚上请你吃饭。” 面对亲密的肢体语言和狐媚的撩人眼神,男医生瞬间转变了强硬的态度,像玩川剧变脸似的,展开带着几分猥琐的笑容,豪爽地答应了阿丽的请求。 紧接着,开始给洋帅哥拍X光,他无精打采,仿佛刚睡醒一样,失去了之前的彪悍和猖狂,乖乖地听从医生的摆布。 十分钟后,男医生说:“检查完了,骨头没啥问题,出去等着拿片吧。” 阿丽松了口气,抛了个媚眼:“没问题就好,片子不着急拿,先去做彩超。” 男医生装腔作势地掏出手机:“加我的微信,以后有需要,及时沟通。” 人才啊,我暗暗佩服。 阿丽敷衍一番,加了男医生的微信,赶紧赶到彩超室,我的心跳不由地加快。 谁知,医生认真检查后,说洋帅哥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受内伤,也没有其他症状。 阿丽顿时喜笑颜开,我却纳闷,紫色虫子呢? “医生,请你再看看吧……”我急乎乎地说。 医生微笑着说:“我看了几遍,他的五脏六腑非常健康,没受伤,也没任何疾病。” 奇怪,难道紫色虫子溜走了?嗯,很有可能。 想到这,我不由地看向洋帅哥,他的双眼微闭,脸色苍白,气色不佳。 阿丽催促说:“没事就好,咱们快走吧。” 突然,洋帅哥睁开眼睛,猛地坐起,继而跳下床,撞倒了阿丽,跑出彩超室。 “快追!快追!”阿丽坐在地上叫喊,疼得龇牙咧嘴,她的脚扭伤了。 我顾不得阿丽,拔腿就跑,追出彩超室,望见洋帅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这里是三楼,我来不及坐电梯,只能从楼梯下去,飞快地赶往一楼的大厅,见洋帅哥已经跑到医院的大门外。 我急中生智,边追边喊:“抓小偷!抓小偷!” 洋帅哥身高腿长,瞬间跑到马路边,由于路的中间有栏杆,他箭步冲刺,玩了个跨栏动作! 嘭! 洋帅哥被一辆路虎车撞出五米多远,他翻滚了几下,又被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压过脑袋! 我瞪大眼睛,以为看错了,但洋帅哥趴在地上,脖子完全扭曲变形,惨不忍睹。 路虎车的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惊得叫出声:“雷哥!” 没错,是赵德雷,他快步走到洋帅哥的身边,又后退几步,有点茫然失措。 万万没想到,洋帅哥遭遇车祸而死,而且凑巧撞上赵德雷的豪车。 我快步上前,拍拍赵德雷的肩膀:“雷哥!” 赵德雷回头,惊讶地说:“小林,你怎么在这……” 我指着洋帅哥的尸体:“他就是喝酒闹事的老外。” 赵德雷的眼珠子几乎蹦出来:“啥?是他!阿丽呢?” 这时,阿丽一瘸一拐地走来,带着哭腔说:“雷哥……他在医院没事,跑出医院却被你撞死了……” 赵德雷的额头冒出汗珠:“老子没撞他,他自己撞的……” 我的思维快跟不上了,短短两分钟时间,洋帅哥丢了性命,属于意外,还是其它原因? 越野车的司机下车,抓住赵德雷的胳膊,战战兢兢地说:“大哥,你先撞的他,我有行车记录仪啊……我是无辜的啊……他先被你撞死的……” 赵德雷心烦意乱,使劲甩开越野车司机的手,怒吼一声:“滚!草泥马!”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后面的车堵成一条长龙。 我努力保持冷静,提醒说:“雷哥,快报警吧,交给交警处理,路口有监控,能证明你不是故意撞人。” “对对对……有监控,有监控……我还买了一百万的三者险!”赵德雷终于缓过劲,忙吩咐阿丽报警,打120急救,通知保险公司。 医院就在对面,医务人员迅速赶来,确认洋帅哥的脖子骨折,已经死亡。 随后,交警抵达车祸现场,仔细地勘察,记录赵德雷和越野车司机的口供,并查看行车记录仪。 我默默地注视着,心里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同时努力回忆,洋帅哥刚才是否有被恶鬼附身的迹象? 可惜,由于情况紧急,我忙着追赶洋帅哥,无暇留意小香包和玉镯的动静。 德国佬汤姆喝酒闹事,突发疾病送往医院的途中而毙命,这个洋帅哥也喝酒闹事,送到医院后遭遇车祸,他俩之间,有没有某种关联? 冷不丁地,我想起痴情鬼秦天的话:光影俱乐部将面临血光之灾!  如今,死了两个外国人,还会再死吗? 第237章 主动招魂 处理完车祸的事情,已到晚上十点钟。 赵德雷心情郁闷,登上阿丽的轿车,连声叹气。 阿丽笑着说:“洋帅哥从医院跑出去,横穿马路撞到车,完全属于自己找死呀,跟咱们西餐厅没关系啦!” 我也劝慰:“是啊,医院有检查的各项结果,证明洋帅哥没受伤。” 赵德雷又叹了口气,表情严肃:“尼玛,鬼没抓到,却接着死人,老子不得不担心啊……” 瞬间,我想起秦天的话:禁止外国人进入光影俱乐部! 事到如今,我只得问赵德雷,能不能想办法,暂时阻止外国人光临光影俱乐部。 赵德雷一听,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靠,不让外国人进俱乐部,咋可能?如果这样做,我岂不是疯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丽跟着说:“把外国人挡在门外,等于搞歧视嘛,雷哥怎么向上面解释?” 我也不隐瞒了,直接说:“据可靠消息,再让外国人进俱乐部,会引起血光之灾!德国佬汤姆和洋帅哥,就是最好的例子!雷哥,你想想办法。” 赵德雷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拒绝外国人,还不如关门歇业,我想不出啥办法!” 阿丽的柳眉一挑:“林医生,雷哥出五百万抓鬼,数目不小啊,你们……” 没等她讲完,我摆手打断:“俱乐部里有鬼,还有隐藏的敌人,洋帅哥的身体里钻了一条紫色的虫子,可以控制他的行为!” “卧槽,这么玄乎?”赵德雷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接着说:“没猜错的话,敌人不但能操纵恶鬼,还擅长一种诡异的蛊术!” 赵德雷的眼中闪过惊慌之色,闭嘴不再吭声。 我忙嘱咐:“雷哥,罗阳被刑警大队抓走了,你赶紧救他出来啊。”  赵德雷说:“我已经了解情况,刑警大队拿到一段监控视频,上面显示,罗阳在名古屋书店里偷偷放火,铁证如山啊,不太容易捞他出来,除非,派人偷走视频,而且 确保没有备份!”  我哭笑不得,低声说:“雷哥,我实话告诉你,夏小雨把稻草人放在书店的花盆后面,本来想抓日本老太太的鬼魂,结果稻草人自燃,才导致书店失火!另外,罗阳从 没去过书店,警方手里的视频,肯定是假的!” 赵德雷的浓眉攒在一起:“照你这么说,有人故意诬陷罗阳?” 我点点头:“敌人的背景十分复杂,他见我们在俱乐部里抓鬼,就派了个高手,趁机暗中捣乱,抓走罗阳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削弱我们的实力。” 赵德雷不解地问:“讲了半天,这个敌人到底是谁?” 我坦言相告:“程凌峰。” 赵德雷惊愕:“程凌峰?不会吧,他跟你们有仇?” “你认识程凌峰?” “当然认识,打过几次交道,他有钱有势,你们咋惹上他的?” “一句话说不清,眼下最关键的,快救出罗阳!” 赵德雷呼了口气:“好吧,我再动用一下上面的关系,实在不行,花钱把罗阳保释出来!” 我忙说:“谢谢雷哥。” 阿丽插嘴:“一个小小的书店,烧了就烧了,又没伤着人,赔点钱算啦,警方干嘛搞这么大的动作!” 我解释说:“刑警大队的队长,名叫赵明峻,他被我的仇家收买了,所以借题发挥,派王恒抓走罗阳。” 赵德雷嘿嘿直笑:“我跟赵队长喝过酒,放心,这事交给我处理。” 见赵德雷比较自信,我才放松几分。 抵达光影俱乐部,我没去西餐厅,上楼走进咖啡馆,见夏小雨忙着收拾桌子。 得知情况后,夏小雨沉思了片刻,继而冲6号包间努努嘴:“冯帆又来了,我感觉,她有点可疑。” 我打了个激灵:“她自己在包间,还是和朋友?” 夏小雨说:“自己一个人,待了将近两小时。”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去保安室看监控。” 夏小雨说:“我已经看过了,包间里没有日本老太太的鬼魂,冯帆独自喝咖啡,玩手机。” 正说着,6号包间的房门打开,冯帆走出来,到前台买单,然后离开。 我握住小香包:“她没被鬼附身,到底想干什么?” 夏小雨说:“我怀疑,她被人控制了,特意去6号包间等日本老太太的鬼魂。” 有道理,我赞同夏小雨的猜测。 之前的日本帅哥,光头中年男,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开书店的冯帆,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随后,我和夏小雨返回神针医馆,把今天的情况详细地告诉夏远山,听取他的意见。 “很明显,洋帅哥中了蛊虫的邪术,那条紫色的虫子,能控制他的大脑神经,当你们送他去医院时,紫色虫子偷偷溜走了,所以在医院做检查没发现紫色虫子。” 我好奇地问:“是苗家的蛊术吗?” 夏远山说:“不像苗家的,有可能是东南亚一带的蛊术。” 夏小雨问:“警方手里的监控视频,到底怎么回事?罗阳根本没去过名古屋书店。”  夏远山说:“没猜错的话,视频是假的,先模拟一个名古屋书店的场景,然后让人冒充罗阳放火!我也纳闷,小书店失火,并不是大案要案,谁这么花费心思,诬陷罗 阳?” 我恨恨地说:“肯定为了转移咱们的注意力,故意捣乱。” 夏远山嗯了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但鬼难抓,而且敌人躲在背后,实力强大。” 夏小雨问:“现在怎么办?” 夏远山说:“不能再潜伏了,必须主动出击,打乱敌人的阵脚,消灭光影俱乐部的恶鬼!” 这时,门外响起汽车喇叭声,随即,罗阳走进医馆,面带轻松的笑容。 显而易见,赵德雷的钞票起了巨大的作用,罗阳被顺利保释出来。 我忙问:“你见到那个监控视频了吗?” 罗阳愤怒地说:“卧槽,一看就是假的,视频里的人比我胖,比我高!” 完全印证了夏远山的分析,敌人阴险玩损招。  夏远山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情况有变,形势对咱们十分不利,所以,必须调整计划,努力扭转被动的局面,明天晚上,咱们去光影俱乐部招魂,引出 恶鬼!” 罗阳担忧地问:“如果打草惊蛇,把鬼吓得躲起来,不愿现身,怎么办?” 夏远山笑着说:“恶鬼不愿现身,但敌人肯定会有所行动。” 我恍然大悟,夏远山的这招是声东击西,引蛇出洞!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晚上十点半,我们一行五人,乘车抵达1907光影俱乐部。 周围霓虹闪烁,俱乐部的尖顶楼显得极为安静。 我们踏上台阶,呼啦啦,飞来几只乌鸦,落在楼顶,连声嘎叫。 进入大厅,一名瘦高的保安迎面而来,把两串钥匙递给罗阳:“阳哥,所有房间的钥匙。” 罗阳点点头,拍拍保安的肩膀,让他回家。 “呯!”大门关死。 厅内,灯光五彩斑斓,光影如水般缓缓流动,仿佛梦幻般的世界,令人心旷神怡。 我无暇欣赏,警惕地寻望四周。 夏远山说:“先从大厅开始,大家注意力集中,别分神,一切听我的指挥!” 随即,夏远山让罗阳站在大厅的中央,在他的背后贴了一张黄纸符咒,并让他服下一颗药丸,用于锁住阳气,以免被恶鬼附身。 紧接着,夏远山抽出宝剑,嘴里念念有词,倏地挥剑,甩出一张黄纸符咒,凌空劈成几片,化作小小的火球,落在罗阳的脚下,持续地燃烧。 夏小雨使了个眼色,我和郝仁躲在柱子的后面,严阵以待。 灯光忽明忽暗,似乎电压不稳,不知从何处窜来一股冷风,我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胸前的小香包十分安静,没发出有鬼的信号。 夏远山继续作法,宝剑越挥越快,罗阳伸出左手,露出“招魂印”。 忽然,大厅的上方响起一阵嚎叫声,不停地回旋…… 我的心跳加快,知道恶鬼被引来了,与此同时,小香包和玉镯开始微微颤动。 奇怪的是,鬼哭狼嚎声始终在上方盘旋,也不见恶鬼现身,莫非,它们惧怕夏远山的法术? 罗阳举起左手,从掌心升起袅袅的白烟,画面极其诡异。 呼!吹来一股强劲的阴风,罗阳的身体摇摇晃晃,几乎倒下,而脚边的小火球弹跳而起,燃烧得更加旺盛。 此刻,夏远山后退了几步,收起宝剑,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术。 阴风肆虐,夹杂着淡淡的黑烟,笼罩住罗阳,他咬牙坚持,高举着左手! 突然,阴风变小,黑烟倏地消散,大厅上方的鬼嚎叫声逐渐减弱。 我仔细地辨听,远处隐约传来“咚咚”的鼓声,节奏急促,似有似无。 吴家鬼鼓?我内心一惊! 谁知,鼓声消失了,大厅内的光线明亮几分。 罗阳回头看向夏远山:“夏叔,招魂好像失败了……”  “快!去西餐厅!”夏远山持剑疾走。 第238章 同情她们 西餐厅内,灯光黯淡,寂静无声,有种阴森森的气氛,令人感觉压抑。 我的心跳加快,紧张地握住桃木匕首,左右寻视,却没看见任何的鬼影,我胸前的小香包也没发出丝毫的警告。 夏远山的神情肃然,他缓缓摆手示意,让罗阳站在大厅的中央,继续用“招魂印”引恶鬼现身。 这次,没再响起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声,反而传来一阵“嘤嘤”的女人哭泣声,在餐厅的上方盘旋,忽远忽近,虚无缥缈,犹如梦境般不真实。 谁在哭?是人,还是鬼? 忽然,又响起神秘的鼓声,似乎在跟女人的哭声对抗,持续了半分多钟,鼓声消失了,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响亮。 此时,小香包开始颤抖,发出准确而明显的警告信号。 罗阳举着左手,被一团雾气包围,他努力坚持,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刹那间,红影闪晃,女鬼终于出现,躲在罗阳的身后,低声抽泣。 我的心脏几乎冲出胸膛,担心罗阳的安危,怕他遭受女鬼的毒手。 夏远山持剑上前,指着红衣女鬼,厉声呵斥:“你究竟是谁?” 红衣女鬼的脸被罗阳的肩膀挡住,她又抽泣了几声,语气低缓地问:“你们又是谁,为什么把我引出来?” 夏远山说:“西餐厅连续死了两个外国人,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 红衣女鬼的嗓音十分柔和,婉转中透露着几分冰冷:“德国人汤姆,是我杀的,那个美国人杰森,不是我杀的。” 显然,杰森指的是撞车而死的洋帅哥。 夏远山质问:“你为什么杀汤姆?” 红衣女鬼说:“不关你的事,快走吧!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 夏远山取出一张黄纸符咒,甩手点燃,化作一团火球,倏地飞向前方,围绕着罗阳和红衣女鬼不停地盘旋,形成一道屏障。 轰!从红衣女鬼的身体里窜出一股红色的烟雾,产生强劲的气流,震得火球摇晃,差点坠落。 红衣女鬼说:“臭道士,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别逼我动手!” 夏小雨举起桃木剑,指着红衣女鬼:“你躲在这里滥杀无辜,必须铲除你!” 红衣女鬼冷笑一声,突然展开双臂,企图抱住罗阳,然而,罗阳的背后贴着符咒,瞬间产生法力,逼退了红衣女鬼。 夏远山趁机进攻,挥剑刺向红衣女鬼的脑袋,她连连后撤,撞飞了几张椅子,继而反攻,亮出尖利的鬼爪,险些划破夏远山的肩膀。 我这才看清,红衣女鬼的面容姣好,体型苗条,皮肤惨白赛雪,但眼窝发黑。 夏小雨偷袭红衣女鬼的背后,结果没得逞,却被红衣女鬼抓住衣服,滋啦一声,上衣撕烂了,极其狼狈。 万万没想到,红衣女鬼的本领挺高强,我暗暗捏了把汗,希望夏远山及时降服她。 缠斗几分钟后,红衣女鬼忽地停止攻击,她昂头嘶叫,长发倏地扬起! 嗖嗖嗖,又窜来几个女鬼,高矮胖瘦不同,她们张牙舞爪,围住夏远山和夏小雨,展开疯狂的厮杀。 郝仁急得大叫:“梁妤乔,快帮忙!” 瞬间,女鬼梁妤乔出现,她笑着说:“郝仁,你又没危险,我干嘛帮忙呀?” 郝仁顿时哭笑不得,赶紧上前,佯装一副参与战斗的样子:“我马上就有危险了!” 梁妤乔的柳眉一扬:“好,你上啊,等你危险,我再出手!” 突然,一股黑烟窜来,撞飞了两个女鬼,黑烟迅速凝聚成人形,我喜出望外,秦天来了! “都住手!”秦天大叫。 红衣女鬼冷笑,让女鬼们退后,夏远山和夏小雨气喘吁吁,也后退几步。 秦天说:“夏道长,我刚刚查清楚了,这些女鬼,生前都是被外国人害死的!” 夏远山一愣,我也诧异,到底什么情况? 秦天指着红衣女鬼:“一百年前,马素珍晚上路过俱乐部,几个德国水兵把她劫持,关进俱乐部餐厅的仓库里,糟蹋了她,并残忍地杀害……” 我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红衣女鬼死得如此悲惨。 秦天又指着另几个女鬼:“她们全被水兵糟蹋过,所以才阴魂不散,留在俱乐部里。” 夏远山似有所悟:“这么说,汤姆跟德国水兵有关系?” 秦天点点头:“汤姆的爷爷是德国水兵,糟蹋过马素珍,临死之前,他爷爷忏悔,并让汤姆来中国,资助马素珍的家人,但马素珍不领情,杀死了汤姆。” 夏远山问红衣女鬼:“马素珍,你承认吗?” 马素珍的眼中冒出仇恨的光芒:“没错,我为了报仇,才杀死汤姆。” 我不解地问:“你既然想杀汤姆,为什么造成汤姆犯病身亡的假象?” 马素珍说:“如果汤姆死在西餐厅,会吓跑其他的外国人,我们还怎么报仇?” 明白了,马素珍比较聪明,理智地进行复仇计划。 秦天说:“那个美国人杰森,确实不是马素珍杀的!” 夏远山问:“谁杀的?”  秦天说:“水兵俱乐部,曾被美国的军队占领过,那些大兵精力旺盛,也迫害过岛城的女孩子,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杰森来到岛城,中了女鬼的计,独自在西餐厅喝 酒,可惜没等女鬼复仇,程凌峰的人先下手,杀死了杰森!” 我恍然大悟:“紫色的虫子,汤姆逃出医院横穿马路,都是程凌峰的人干的?” 秦天说:“没错,他叫岳川南,精通蛊术,擅长驱鬼。” 夏远山的脸色一凛:“岳川南,我怎么没听说过。” 秦天说:“岳川南常年在广东一带活动,给当地的富豪看风水,辟邪驱鬼做法事,程凌峰花了两千万,才终于请动他,负责对付你们!” 夏远山问:“之前的鼓声,怎么回事?” 秦天说:“岳川南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名叫郑鹏飞,道行颇深,小徒弟名叫刘欣瑶,有一只鬼鼓,跟吴家鬼鼓不一样。” 我震惊不已,敌人的实力如此强大,势必对我们造成难以估量的威胁。 夏远山问:“麻风病老头的鬼魂说,不禁止外国人进入俱乐部,将会有血光之灾,是不是因为这些女鬼企图报仇?” 秦天说:“没错,她们死的很惨,憎恶德国人和美国人。” 罗阳插嘴:“日本人呢?” 秦天说:“日本人占领岛城期间,干过更多更凶残的坏事,但他们没在俱乐部里欺负过女人。” 我忙问:“咖啡馆里的日本老太太,你查清底细了吗?” 秦天摇摇头,看向马素珍。 “我只关心自己的仇人,不管其他的事。”马素珍冷冷地说,“你们最好别惹咖啡馆里的鬼!” 夏远山厉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趁早离开俱乐部,别再执迷不悟!” 马素珍说:“除非俱乐部关门倒闭,否则,我们绝不会离开。” 夏小雨问:“西餐厅的经理刘璐,咖啡馆的经理常俪,也是你们杀的吗?” 马素珍说:“刘璐和一些外国人来往密切,帮他们介绍年轻漂亮的女孩,所以,刘璐自寻死路!至于常俪,不是我们杀的!” 夏远山立即举剑:“秦天,梁妤乔,咱们联手,铲除这帮女鬼!” 谁知,秦天纹丝不动,他笑着说:“夏道长啊,你为了挣五百万,耽误她们报仇,未免太自私了吧?” 夏远山的神情略显尴尬,无言反驳。 马素珍说:“我们要杀的外国人,至少有二十个,如果夏道长愿意代劳,我们立马离开俱乐部,再也不回来。” 这个要求,夏远山绝不可能答应,也不会妥协。 梁妤乔说:“我也是被人杀死的,做鬼就为了报仇!所以,我非常同情她们!夏远山,区区的五百万,不值得你费尽周折,还要遭受程凌峰的暗中偷袭。” 显而易见,梁妤乔和秦天都不肯帮忙,夏远山的脸色更加难堪。 忽然,我冒出一个主意,低声对郝仁说:“咱俩主动进攻,秦天和梁妤乔不得不动手帮忙。” 郝仁的眼睛一亮,继而苦笑:“秦天和梁妤乔会拦住咱俩,你的办法行不通呀。” 我不禁犯了愁,如何才能赶走马素珍? 这时,夏远山收起剑:“撤!去咖啡馆!” 我们迅速离开西餐厅,赶往咖啡馆,秦天和梁妤乔随之消失。 罗阳问:“夏叔,你想放了那些女鬼吗?” 夏远山说:“今晚暂时放过她们,以免岳川南暗中偷袭。” 有道理,我们继续跟马素珍斗,不但没把握获胜,反而让岳川南坐收渔翁之利。 夏远山说:“现在最大的难题,不是这栋楼里的恶鬼,而是岳川南和他的两个徒弟,我们在明处,他们躲在暗处,局势对咱们不利,所以,必须小心行事!” 说话间,抵达咖啡馆的门口,罗阳伸手推开门,飘出一股咖啡的浓香气味。 奇怪,已经十一点多了,谁在里面冲咖啡? 夏小雨快步向前,大声问:“有人吗?”  忽然,从6号包间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身穿日本和服,面带慈祥的笑容:“晚上好,进来喝杯咖啡吧。” 第239章 放火绑架 日本老太太的鬼魂,竟然主动现身了,还邀请我们喝咖啡! 夏小雨立即抽出桃木剑,警惕地站着,不敢再前进。 日本老太太说:“请你们进来,我没有恶意。” 她的中文说得不错,略带一点生硬。 夏远山快步上前,挡住夏小雨,生怕她遭受偷袭。 日本老太太说:“我知道你们在找我,所以,我干脆出来,咱们聊一聊。” “有话直接讲!”夏远山的语气极其严厉,“没必要进包间。” 日本老太太露出和蔼的笑容:“既然你们不愿进来,那就在大厅坐吧,我去端咖啡。” 她转身走入6号包间,夏远山向我们使了个眼色,大家坐到桌前,严阵以待。 很快,日本老太太走出包间,端着咖啡,放到桌子上。 夏远山冷眼以对,直接问:“咖啡馆的经理常俪,是不是你杀的?” 日本老太太说:“不是,我生前从没杀过人,死后也没杀过。” 夏远山问:“到底谁杀的常俪?” 日本老太太说:“我孙子!” 夏远山追问:“为什么杀她?” 日本老太太说:“我孙子中了邪,不是故意要杀死常俪。” 夏小雨插嘴:“你孙子,是不是那个日本帅哥?” 日本老太太说:“是的,他已经回国了。” 夏远山问:“他为什么中邪,你说清楚点!”  日本老太太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那天下午,我孙子来咖啡馆跟我见面,一个光头男人闯了进来,跟我孙子打架,事后,我孙子中了邪,他控制不住自 己,杀死了常俪。” 夏远山问:“光头男是什么人?” 日本老太太说:“日本极端组织的秘密杀手,小野坂直。” 夏远山说:“只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想为你孙子推卸责任?” 日本老太太说:“我孙子是个善良的人,他很无辜,请你们别伤害他。” 夏远山的脸色一沉:“你死了这么久,为什么阴魂不散,留在咖啡馆?”  日本老太太说:“日本占领岛城期间,水兵俱乐部成为黑龙会的大本营,我的丈夫,是黑龙会的主要成员之一,我跟随他多年,了解很多暗杀和恐怖事件,所以非常同 情中国人,多次劝说我丈夫退出黑龙会,终于,我丈夫被我说服了,他向上级请辞,结果遭到怀疑,被拘捕关押,我也被下了毒,死在俱乐部里。”  “日本战败投降后,我丈夫才得以释放,他以为我回国了,便在日本四处找我,可惜直到病终,他也不知道我早已死了……当初下令关押我丈夫的人,名叫田川龙一, 他在日本投降的那天,剖腹自杀,死后变成厉鬼,躲在俱乐部,我为了报仇,也留在这栋楼里。” 夏远山问:“你是说,这里还有一个日本恶鬼?” “是啊!”日本老太太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一直躲在二楼的博物馆里,身边还有三个剖腹自杀的鬼。” 夏远山问:“你孙子中邪的原因?” 日本老太太说:“是你们的敌人干的,驱使恶鬼偷袭!那天,你派人跟踪小野坂直,他被一个恶鬼附身,伤了你派的人。” 原来如此,郝仁中了恶鬼的圈套,才导致身受重伤。 夏远山问:“驱使恶鬼偷袭的敌人,是不是岳川南?” 日本老太太说:“对,就是他。” 夏远山的浓眉紧锁,沉思了足足半分钟,才说:“田川龙一的鬼魂不灭,你不离开俱乐部?” 日本老太太说:“绝不离开!” 我忙问:“田川龙一的鬼魂躲在博物馆,有什么目地?” 日本老太太说:“日本的右翼势力,企图兴风作浪,而岛城,是他们进行间谍活动的最佳城市,所以,田川龙一耐心地潜伏,找机会为右翼势力效劳。” 夏远山说:“如果,我们消灭田川龙一?” 日本老太太露出笑容:“我保证离开俱乐部,并帮你赶走西餐厅的那群女鬼!” 夏远山说:“好,一言为定,如果你撒谎,别怪我手下无情!” 突然,夏小雨的手机响起,是“神针医馆”保安的号码。 “不好了,医馆发生火灾,已经打了119!” 夏远山大吃一惊,赶紧带我们离开光影俱乐部,赶往神针医馆。 十分钟后,抵达神针医馆的大门,只见里面冒出滚滚的浓烟,消防官兵们正积极努力地扑救。 保安李荣坐在路边,双手捂着脑袋,表情极其沮丧。 夏远山忙问:“小荣,你受伤了?” 李荣气呼呼地说:“我被人打晕了!” “什么人干的?”夏小雨问。 李荣摇摇头:“不知道,天黑看不清……” 我四处张望:“吴诺云呢?” 李荣说:“不知道,没看见他!” 我的心头一揪,快步往大门口走。 一名消防队员拦住我:“危险!不能进!” 我大叫:“里面有人!” 消防队员说:“我们已经搜查过,里面没人!” 我忙问:“你确定?” 消防队员说:“一楼,二楼,都派人查了,确实没人!” 我听完,反而更加着急,吴诺云去了哪里? 由于身体不舒服,吴诺云没跟我们去光影俱乐部抓鬼,他喝了一副中药,九点钟登上二楼,早早休息。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我的心底升起……难道,敌人偷偷放火,趁机绑架了吴诺云? 究竟谁干的?是程凌峰,还是岳川南?或者,是卷土重来的林紫婉? 二十分钟后,消防队员彻底把神针医馆内的火扑灭了,两名警察也抵达现场。 了解情况后,警察准备等天亮再取证调查。 我焦灼地说:“情况情急,不能等啊!” 一名警察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医馆里的电路被烧毁了,没有照明设备,我们怎么查?” 另一名警察说:“现在凌晨三点了,多等几个小时怕啥?又没人烧死烧伤!” 夏小雨气愤地说:“我们的人失踪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只要不在医馆,就是安全的,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你怎么知道是失踪?” 说完,两名警察上车,疾驰离去。 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无法指责程凌峰实施绑架,警方也不可能受理案件。 幸亏及时扑灭大火,监控设备保持完好,郝仁抱出笔记本电脑,仔细查看视频。 结果,神针医馆内主要通道的摄像头全部被毁坏,根本没拍摄到关键的画面。 敌人太狡猾了,罗阳火冒三丈,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笔记本电脑差点摔落。 眼下的形势复杂,不指望警方破案,只能自己调查,救回吴诺云。 夏远山认定,放火和绑架的幕后主谋,就是程凌峰! 夏小雨说:“程凌峰绑架吴诺云的目地,肯定想得到吴家鬼鼓,按照诺云的脾气性格,绝不会背叛咱们!” 我担忧地说:“诺云不会背叛,但程凌峰心狠手辣,估计要虐待诺云……” 夏远山叹了口气,嘱咐说:“大家稍安勿躁,等天亮之后,再仔细商议。” 第二天一早,我们进入神针医馆,忙着收拾残局。 经过认真的检查,我们发现,火灾的源头来自吴诺云的卧室。 没猜错的话,敌人先打晕保安,然后擒住吴诺云,撤退时点燃大火。 必须救回吴诺云,不能让他遭受折磨! 我立即拨打唐静文的手机,接通后被挂断。 几分钟后,唐静文发来短信:不方便接听,什么事? 我回复:昨夜神针医馆发生火灾,吴诺云被绑架!想请你帮忙,调取医馆附近的监控视频,查出绑匪的行踪。 唐静文回复:好的,等我到了警队,就帮你查。 这时,夏远山指挥我们,迅速把医馆打扫干净,并请电工及时修复电路。 临近中午,警方才来神针医馆,调查取证。 一个胖乎乎的警察站在大厅中央,挺起啤酒肚,指着夏远山呵斥:“谁让你清理现场的?” 夏远山不爽地说:“我的地盘,想怎么清理,就怎么清理!” 胖警察被噎得发愣,继而浓眉倒竖,大声咆哮:“案发现场,不能破坏!你的行为很恶劣,是干扰警方办案!后果很严重!” 夏远山语气冷冷地说:“我已经查过了,因为电路老化,导致发生火灾,不是人为放火,你们走吧,别耽误我们的工作。” 胖警察的脸色涨红:“你……你……” 夏远山撇撇嘴角:“我怎么了?现在撤案,不给警方添麻烦!” 胖警察立马无语,一副想骂人却忍住的模样。 夏远山说:“要不,你留下吃中午饭?尝尝我们医馆的工作餐?” 赶在中午时间进入神针医馆调查,胖警察明显想让夏远山请客喝酒,结果被呛了一顿,他的颜面丢尽。 胖警察恶狠狠地瞪了夏远山一眼,强忍怒火,带人离开。 我低声问:“夏叔,真不需要警方参与?” 夏远山说:“这几个家伙,是警察队伍中的败类!即使查到程凌峰,他们又能怎么样?” 罗阳握紧双拳,斩钉截铁地说:“必须靠自己!”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唐静文来电。 “林伊,我派人查过了,昨晚九点到发生火灾的这段时间,神针医馆的附近,没有可疑的人和车辆!” 我忙说:“医馆里的摄像头,被故意弄坏,绝对有人偷偷溜进来!” 唐静文说:“也许,是内部人员干的呢?”  内奸?我顿时愣住…… 第240章 七天的期限 一语提醒梦中人,莫非,真有内奸? 我对夏远山使了个眼色,他忙跟我走进办公室。 “唐静文说,昨晚九点到发生火灾的时间段内,医馆的附近没有可疑的人和车辆,唐静文认为,咱们医馆有内奸!” 夏远山一听,也非常惊讶,两道浓眉紧皱。 我低声说:“昨天晚上,除了诺云,医馆里只有两名保安,他们会被程凌峰的收买吗?” 夏远山说:“有被收买的可能,也有被恶鬼附身的可能。” 我说:“诺云擅长用吴家鬼鼓驱鬼,岳川南把他抓走,明显为了削弱咱们的战斗力。” 夏远山点点头:“我本想让诺云参与,一起去光影俱乐部,消灭博物馆里的日本恶鬼,诺云被绑架,直接影响咱们的计划。” 我担忧地问:“现在怎么办?” 夏远山来回踱了几步,忽地露出笑容:“你亲自回双龙山一趟,请兰玫来岛城,她如果愿意帮忙,等于如虎添翼!” 好主意,我迅速离开办公室,让罗阳开车,送我回双龙山。 下午四点,我们抵达双龙山,天空飘落着毛毛小雨,凉意习习。 路过庄园,我和罗阳随便进入,看望高子强和董玥,碰巧,他们在客厅喝茶。 “林伊,你怎么有空回来呀?”董玥笑眯眯地问。 我直接说:“神针医馆失火,诺云被敌人绑架了,我回来找兰玫阿姨帮忙。” 高子强说:“巧了,兰玫阿姨在假山那边,跟你外公聊天呢。” 我刚准备走,高子强叫住我:“林伊,之前说好的,消灭江坤和韩霜,给你们三百万,夏道长为什么放他俩离开岛城?” 此刻,高子强的眼中饱含复仇的怒火,还有几分不爽。 我无奈地解释:“当时情况紧急,夏叔跟江坤和韩霜达成协议,不得不放他俩走。” 董玥说:“狗改不了吃屎,江坤和韩霜不会善罢甘休,肯定回来报仇!” 我笑着说:“他俩敢回来,夏叔就开杀戒!” 高子强说:“你转告夏道长,干掉江坤和韩霜,赏金增加到五百万!” 我嗯了声,和罗阳走出客厅,直奔东边的树林。 春暖花开,假山上绿意盎然,点缀着白色的小花,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灿烂夺目。 外公和兰玫站在池塘边,指着水中的五彩蛤鳝有说有笑,不知聊些什么。 我快步上前:“外公!兰玫阿姨!” 外公和蔼地轻拍我的脑袋:“怎么瘦了?脸色也不好。” 我抱怨说:“我们在岛城的1907光影俱乐部里抓鬼,被敌人暗中捣乱,还放火烧了神针医馆,抓走了诺云!” 兰玫一听,瞪大眼睛:“诺云被抓了?谁干的?” 我说:“程凌峰,他请了一个高手,名叫岳川南,带了两个徒弟,男的叫郑鹏飞,女的叫刘欣瑶。” 罗阳补充说:“刘欣瑶也有一只鬼鼓,兰玫阿姨,你了解他们吗?” 兰玫摇摇头,焦灼地问:“程凌峰有没有联系你,提出什么交换条件?” 我回答:“没有联系,诺云被抓,我们的实力受影响,不能及时去俱乐部铲除恶鬼,兰玫阿姨,你愿意跟我们回岛城吗?” “好,我回黑龙潭拿鬼鼓,你在庄园大门口等我。” 说完,兰玫匆匆离去,赶往黑龙潭。 我和外公聊了一会,他掏出一只黑色的小瓶子,叮嘱说:“把这个交给夏道长,里面是五彩蛤鳝的毒液。” 我小心地接过瓶子,不禁想起被蛤鳝咬中的情形,以及中毒的难受滋味。 随后,我和罗阳到庄园大门口等待,雨突然开始变大,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 罗阳点燃一支烟,悠然地抽了两口,笑着问:“伊伊,你觉得,夏叔能找到一个又漂亮又忠心的女鬼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毕竟,像钱倩那样的女鬼,可遇不可求。” 罗阳说:“干脆,让钱倩去保护赵德雷,帮咱们挣到七百万!” 我诧异地问:“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财迷,为了钱,宁可不要自己的鬼媳妇?” 罗阳说:“我没有不要钱倩,只是给她找了个兼职,更好地发挥光和热!” 我翻了个白眼:“钱倩的伤还没好清呢,你先努力抓鬼,帮她恢复元气吧!” 正说着,前方出现兰玫的身影,她拎着一个大包,罗阳忙下车帮忙。 等兰玫上车后,我回头观察,只见大包鼓囊囊的,分量不轻。 “兰玫阿姨,你带了什么?”罗阳好奇地问。 兰玫抬手,把额头前一缕湿漉漉的头发挽到耳后:“里面有鬼鼓,还有一些驱鬼辟邪的东西。” 我忙问:“你走了,黑龙潭安全吗?” 兰玫说:“我在黑龙潭的入口处,放了两个布娃娃,谭边也放了两个,它们会保护黑龙潭,不过,七天之后,布娃娃身上的法力将会消失,我必须赶回来。” 我明白了,兰玫只有七天的期限,时间比较紧迫,必须及时救出吴诺云。 罗阳发动引擎,冒雨行驶,离开了双龙村。 晚上八点,我们抵达岛城,停靠在神针医馆的门口。 兰玫下车,走进大厅:“夏远山挺有能耐嘛,开了个针灸医馆,生意咋样?” 我如实说:“生意很好,每月至少挣一百万以上。” 兰玫惊讶地问:“一百万?都治些什么病?” 罗阳笑眯眯地说:“挣男人的钱,给他们针灸,壮阳补肾。” 兰玫站在大厅中央,左右寻视:“林伊,你跟夏远山学习针灸,也会治病吗?” 没等我回答,罗阳抢先说:“伊伊深得夏远山的真传,之前给岛城的一个黑老大针灸,治好了他长达两年的疲软病。” 兰玫婉然而笑,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夏远山和夏小雨走出办公室,热情地迎接兰玫,端茶倒水。 兰玫坐到沙发上,斜视夏远山:“夏道长,你混的挺好嘛,当大老板了。” 夏远山谦虚地说:“不是什么大老板,针灸医师而已,救死扶伤。” 兰玫的柳眉微扬:“救死扶伤?我看,是男人们的大救星吧?” 夏远山顿时愣住,随即哈哈大笑:“对,对,是男人们的救星。” 兰玫的脸色一正,指着脚边的大包:“里面有两只鬼鼓,到时,我用一只,林伊用一只,联手对付敌人和恶鬼,救出诺云!” 我万分欣喜,两只鬼鼓的威力极其巨大。 夏小雨在旁边提醒:“可是,还不知道诺云被关在什么地方,也没有证据表明,是程凌峰派人放火绑架。” 捉贼拿赃,不能贸然去找程凌峰,否则,将落入他的陷阱。 上次,外公执意孤身一人独闯虎穴,结果被程凌峰暗算,关押在小西湖的地下密室里。 兰玫皱眉问:“这个程凌峰,到底有多大本事?” 夏远山说:“他不会法术,也不会武功,只靠心狠手辣,花钱收买高手。” 兰玫又问:“程凌峰为什么跟你们作对?” 夏远山说:“准确地说,程凌峰不是跟我们作对,而是跟程文轩!” “程文轩?”兰玫更加迷惑。 事到如今,必须把实情告诉兰玫,不能再隐瞒她了。 我伸手握住小香包,语气缓缓地说:“小香包的里面,藏着一个民国时代的男鬼,他的名字叫程文轩。” 谁知,兰玫并不惊讶:“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身上有鬼,他受了重伤。” 我反而惊讶了:“你……你知道,当时为什么不问我?” 兰玫说:“这只小香包,不是普通的辟邪之物,你戴着它,说明十分安全,而鬼藏在里面,说明是受你的保护,所以,我不需要多问。” 我点点头,笑着说:“程文轩曾经救过我,我必须帮他疗伤,抓鬼让他吸取精气。” 接着,我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地讲述一遍,兰玫听得十分认真。  夏远山说:“程凌峰为了复仇,想尽一切办法追杀程文轩!江坤和韩霜就是被程凌峰收买的!这段时间,我们在岛城的十大凶宅抓鬼,程凌峰趁机捣乱,屡次暗中偷袭 ,昨晚竟然绑架了诺云!” 兰玫叹了口气,直视我的眼睛:“前世情缘未了,今生与鬼同行啊!林伊,你要慎重考虑,必要的时候,放弃程文轩,以免越陷越深!” 我的脸颊微热,忙说:“你放心,等程文轩恢复元气,他就会离开小香包。” 夏远山喝了口茶,对兰玫说:“仅仅七天的时间,比较紧迫,你有没有办法,找到诺云?” 兰玫说:“程凌峰之所以绑架诺云,目地为了得到吴家鬼鼓,我有一个办法,希望你们配合。” 夏远山的眼睛发亮:“请讲,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兰玫说:“今晚午夜时分,你们带我去光影俱乐部,利用吴家鬼鼓,消灭博古馆里的日本恶鬼!等程凌峰知道还有两只吴家鬼鼓,肯定会派岳川南对我下手!到时,咱 们设好陷阱,把他们一网打击!” “好!”夏远山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赞,“这招厉害啊,不但消灭了日本恶鬼,还引蛇出洞,实在是妙!” 我也赞同兰玫的计策,继而担心,万一失败怎么办? 看出我的忧虑,兰玫倏地起身:“时间不多了,林伊,我教你吴家鬼鼓的驱鬼心法!”  临时抱佛脚,能成功吗? 第241章 突袭的阴风 兰玫的动作麻利,从包里取出一只红色的“吴家鬼鼓”,领着我走进隔壁的房间。 “关于鬼鼓的来历,你应该知道吧?”兰玫笑吟吟地问。  “我知道,是用千年雪山女尸的皮,和百年红色巨蟒的骨头,一起放在灵童的血液中,浸泡了整整三年,才制作成鬼鼓!而且,普通人没法敲响它,只有吴家的后代, 经过修炼才能敲响!” 刚回答完,一道闪电从我的脑海中划过,不禁问:“奇怪,我为什么能敲响呢?” 兰玫直视我的眼睛,语气温柔地说:“其实,你跟吴家有血缘关系。” 我目瞪口呆,血缘关系?我妈妈不姓吴,渣爹陆永明更不可能是吴家的后代子孙。 兰玫说:“关于这个问题,你妈妈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必须集中精神,练习吴家鬼鼓的驱鬼心法!” 我点点头,努力抛开杂念,认真地听兰玫讲解敲击吴家鬼鼓的心法和节奏。 其实,吴家鬼鼓的威力,在于它本身的特殊材料,驱鬼的心法并不复杂,敲鼓的节奏主要分三种,也容易掌握。 一个小时后,我牢牢记住利用鬼鼓对付恶鬼的方法,兰玫又让我重复了一遍,才放心和我出门。 边吃晚饭,兰玫边问夏远山:“光影俱乐部,有多少恶鬼?”  夏远山说:“西餐厅里至少有五个女鬼,博物馆里有四个日本恶鬼,其它的场所不太清楚,那地方历史悠久,一百年前是片乱葬岗,后来建了个义庄,专门放尸体和棺 材,在日本占领期间,又秘密杀害了很多爱国人士。” 兰玫说:“只要消灭四个日本恶鬼,日本老太太就会帮忙赶走西餐厅里的女鬼?” 夏远山说:“对,我们已经达成协议,希望日本老太太信守诺言,否则,把她也灭了!”  兰玫嗯了声,略加沉思,对夏远山说:“我和林伊负责敲鬼鼓,你和小雨负责助攻,罗阳和郝仁守住门口,记住,慢慢跟日本恶鬼斗,速度不要太快,尽量拖延时间, 弄出大动静,让岳川南知道有两只鬼鼓。” 夏远山露出笑容,对兰玫的安排表示赞同。 兰玫接着说:“消灭恶鬼后,我和林伊先撤回一楼,引岳川南上当,夏道长率领其他人埋伏,趁机偷袭。” 罗阳问:“如果岳川南不上当呢?” 兰玫笑着说:“贪婪的人,很难不受诱惑,岳川南肯定会上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十一点半,我们乘车抵达1907光影俱乐部。 夜色深沉,风呼呼地吹,夹杂着淡淡的腥气,是海水的味道。 我们进入俱乐部的大厅,里面依然灯光斑斓,充满了奇幻色彩。 兰玫一马当先,带我直奔博物馆,夏远山等人紧随其后。 博物馆内漆黑一片,我按亮电灯,里面空旷无人,陈列着与“水兵俱乐部”相关的历史文物和图片资料。 据日本老太太透露,田川龙一的鬼魂躲在这里,还有三个陪葬的助手。 我认为,想打败四个日本恶鬼并不难,难的是拖延时间,与他们纠缠。 罗阳站在场地中央,缓缓举起左手,亮出掌心中的“招魂印”,夏远山及时施法,甩出一张黄纸符咒,化作一团火球,围绕罗阳飞旋。 不到半分钟,天花板的灯忽闪忽灭,展示柜的玻璃“哗哗”作响,传来连绵不断的鬼叫声,令忍毛骨悚然。 我握紧鼓槌,做好敲击鬼鼓的准备,同时警惕地寻视四周。 紧接着,一团黑影窜来,试图靠近罗阳,又后退几步,似乎有所忌惮。 夏远山持剑上前,指着黑影:“畜生!还不现身!” 呼!呼……又窜来三个黑影,围住罗阳。 瞬间,兰玫敲响鬼鼓,节奏不紧不慢,震荡人心。 五个黑影被鼓声震动,他们身形闪晃,终于露出真实面目,愤怒地叫喊,全是听不懂的日本话。 夏远山厉声呵斥:“田川龙一!” 为首的恶鬼骤然愣住,他显然是田川龙一,身材又矮又壮,满脸的横肉:“你是谁?” 鸟人的中文极其蹩脚,嗓音沙哑难听。 夏远山说:“你生前杀害中国人,死后阴魂不散,躲在俱乐部里,企图帮日本的右翼势力,今天,我送你下十八层地狱!” “哈哈哈……”田川龙一狞笑着,五官扭曲,面目极其恐怖,突然扑向夏远山。 电光石火之间,夏远山敏捷地躲闪,避开了田川龙一的攻击,继而反攻,挥剑猛刺。 与此同时,我也敲响鬼鼓,尽量地放慢节奏,避免恶鬼们不战而逃。 其他三个恶鬼张牙舞爪,展开疯狂的进攻,田川龙一悄然后撤,他显然惧怕吴家鬼鼓。 我和兰玫持续地敲鼓,目地为了震慑日本恶鬼,吸引躲在暗处的敌人,夏远山和夏小雨奋勇搏杀,罗阳和郝仁早已退到博物馆的门口。 混战了两分钟后,田川龙一开始愤怒地咆哮,从嘴里吐出腥臭难闻的黑烟,熏得我眼睛几乎睁不开,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吐。 刹那间,兰玫加快敲鼓的节奏,田川龙一被迫停止咆哮,又退到角落处,让三个恶鬼为他抵挡夏远山和夏小雨的攻击。 按照目前的局面,田川龙一必败无疑,但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吸引岳川南的注意,所以尽量放缓进攻的势头,与恶鬼们周旋。 又过了几分钟,从外面传来“咚咚”的鼓声,三个日本恶鬼一听,倏地振奋,朝我们反扑! 鼓声急促,带着几分邪恶,敲击者应该是岳川南的女徒弟,刘欣瑶! 兰玫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负责对付日本恶鬼,她快步走到窗口,用力地敲鼓,抵抗外面的鼓声。 这种情况持续了片刻,外面的鼓声忽地停止,彻底消失。 兰玫返回我的身边,笑着说:“加大鼓声,消灭恶鬼!” 毋庸置疑,刘欣瑶已然知道博物馆内有两只鬼鼓,她撤离后,肯定会告诉岳川南。 我内心欣喜,立即加快敲鼓的节奏和力量,鼓声无比犀利,似乎要震碎恶鬼的身躯,他们仿佛触电似的,浑身颤栗,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夏远山挥剑猛砍,刺中一个恶鬼,继而拦住田川龙一的退路,把他逼到展示台的后面。 须臾间,另外两个恶鬼也被消灭,我和兰玫用力敲鼓,靠近展示台,田川龙一的身体发抖,双膝跪倒,无力再反抗。 夏远山说:“林伊,吸他的精气!” 我忙收起鼓槌,摘下小香包,放在田川龙一的额头上,让程文轩吸取他的精气。 谁知,程文轩说:“我不吸日本恶鬼的精气!” 我顿时乐了,程文轩挺有爱国精神。 突然,窗户自动打开,一股阴风冲来,猛地撞击我的后背,猝不及防,我被迫摔倒! 转瞬间,田川龙一被阴风卷起,飞向窗口企图逃脱,兰玫及时封堵,挡住了窗口,迅速地敲鼓拦截! 夏远山举剑猛刺,命中田川龙一的胸膛,他哀嚎几声,终于丧命,那股阴风改变了路线,窜向大门口,撞倒了罗阳和郝仁,继而消失。 兰玫收起鼓槌,对我说:“撤!去一楼。” 田川龙一的鬼魂被消灭,日本老太太的血海深仇已报,接下来,我们需要更加耐心和谨慎,等待岳川南的出现。 离开博物馆,路过咖啡馆,我看见日本老太太的鬼魂站在门口,她面带感激之情,深深地鞠了一躬。 夏远山说:“别忘了咱们之间的协议!” 日本老太太点点头,身影闪晃,倏地不见了。 抵达一楼大厅,我和兰玫坐在沙发上,夏小雨掏出两只稻草人,放在沙发的后面。 罗阳揉着摔疼的后腰,不解地问:“刚才那股阴风,什么来头?” 兰玫说:“应该是楼里其他的恶鬼,想救田川龙一。” 谨慎起见,夏远山把四张符咒贴在周围的石柱子上,提防恶鬼偷袭。 “岳川南擅长邪恶的蛊术,大家务必小心!”夏远山再次提醒,挥手示意,带夏小雨、罗阳和郝仁躲在走廊里。 陷阱布设完毕,只等岳川南和他的两个徒弟。 忽然,从西餐厅的方向,传来阵阵极其刺耳的嘶叫声,夹杂着愤怒和恐惧…… 没猜错的话,日本老太太履行了诺言,正在西餐厅对付那帮女鬼。 时间将近子夜一点,俱乐部的大门敞开,静候敌人的到来。 如果击败岳川南,便能得知吴诺云的下落,我们将吹响最后的战斗号角,攻打程凌峰的老巢,也将有机会救出萧立宏父子,获得两千万的赏金。 等了足足十分钟,门外依然寂静无声。 我不由地担忧,岳川南是否识破了陷阱?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摇摇晃晃地走进俱乐部! 我定睛一瞧,是个留着大胡子的老外,他手里握着一瓶啤酒,笑嘻嘻地东张西望。 “麦克!麦克!”一个短发靓女匆匆跑来,搂住大胡子老外的胳膊。 名叫麦克的老外醉眼朦胧,指着大厅的灯:“Look!very,very,beautiful!” “麦克,你喝醉了,别再乱跑了,跟我去酒店吧!”短发靓女使劲地拉麦克。 麦克不听短发靓女的话,继续观赏大厅的艺术灯光,逐渐地靠近我和兰玫。 霎时,我握紧腰间的匕首,怀疑麦克和短发靓女是岳川南派来的探子。 “嗷”地一声,麦克弯腰呕吐,酒气熏人,我忙捂住鼻子。  突然,一条紫色的虫子从麦克的呕吐物中钻出! 第242章 开车撞飞她 紫色虫子从令人恶心的呕吐物中爬出,飞快地朝我窜来! 我本能地站起,迅速往后躲闪,紫色虫子倏地钻进沙发的底下,不见了踪影。 这条虫子,与洋帅哥杰森身体里的那条,一模一样! 大胡子老外继续呕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不敢靠近沙发,忙叫喊:“兰玫阿姨,小心蛊虫!” 兰玫赶紧离开沙发,紫色虫子突然钻出来,又朝我进攻,发出嘶嘶的声响。 我忙抽出桃木匕首,猛地刺向紫色虫子,它忽地改变路线,窜向兰玫。 蹲在地上的短发靓女浑身颤抖,她昂起脑袋,两只眼睛血红,嗷地一声,扑向兰玫! 显而易见,短发靓女被恶鬼附身,趁机偷袭兰玫,企图夺取她的吴家鬼鼓。 面对恶鬼和紫色虫子的夹击,兰玫敏捷地躲避,并敲响鬼鼓,阻止恶鬼的攻击。 岳川南太狡诈了,他驱使蛊虫钻进大胡子老外的体内,闯进俱乐部,差点蒙骗了我们。 此时,外面也响起一串鼓声,节奏比兰玫的鼓声快几倍,随之门口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 我定睛一看,是个女人,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模样姣好,但神情冷漠,双眼透露着冷光,手中握着鼓槌,快速地敲鼓。 毋庸置疑,这就是岳川南的徒弟,刘欣瑶! 她腰间的鬼鼓,通体黑色,泛着淡淡的光泽,显得特别邪恶。 不见岳川南和郑鹏飞,但只要抓住刘欣瑶,就能逼问出吴诺云的下落,机不可失,必须成功! 我忙大叫:“夏叔!小雨!” 瞬间,夏远山和夏小雨、罗阳、郝仁四人冲到大厅,围住了刘欣瑶和短发靓女。 紧接着,又从外面闯进一人,他身高足有一米九,方脸小眼睛,下巴留着胡子,年约三十岁左右。 “师妹,果然被师父猜中了,他们设了陷阱,引咱们上钩!” 方脸男边说,边取出一张符咒,甩飞出去,化成一团火球,准确地击中郝仁的肩膀! 惨叫一声,郝仁倒地,慌忙扑灭肩膀上的火,扯着嗓子叫喊:“梁妤乔,快出来,我要死了!” 方脸男是郑鹏飞,他专捡软柿子捏,继续用火球攻击郝仁。 危机时刻,女鬼梁妤乔现身,手臂一挥,划出一道红色的药水,浇灭了火球,水随之落地,散发出浓重的福尔马林的气味。  短发靓女尖叫一声,扑向梁妤乔,被她反手狠击,飞出三米多远,摔到大胡子老外的身边,一团黑影从短发靓女的头顶飘出,化作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朝梁妤乔反 扑。 刘欣瑶加快敲鼓的节奏,抵抗兰玫的同时,驱使厉鬼与梁妤乔搏斗,郑鹏飞抽出匕首,跟夏远山和夏小雨恶战不休。 我感觉,吴家鬼鼓的威力是刚猛的,而刘欣瑶的鬼鼓是阴戾的,一阳一阴,难分胜负。 忽然,郑鹏飞从腰间取出一根笛子,立即吹响,声音尖锐且婉转,听起来十分诡异! “鬼笛!”兰玫惊叫,扭头对我说,“林伊,快敲鼓!” 话音刚落,几个鬼影飞向兰玫,被鼓声震碎,然而,又飞来五六个鬼影,包围了兰玫。 我用力敲鼓,加快节奏,逐步靠近兰玫,与她的鼓声配合,齐力抵抗刘欣瑶的鬼鼓和郑鹏飞的鬼笛,双方斗得难解难分,形势越来越危险。 突然,大厅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面颤抖,天花板簌簌地掉落粉尘,我的小香包剧烈地颤抖,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快逃!” 与此同时,痴情鬼秦天出现在俱乐部的大门口,他击飞一个恶鬼,叫喊:“林伊,快逃!” 没想到,程文轩和秦天都让我逃走,我正犹豫时,从天花板降落几十个恶鬼,张牙舞爪地朝我们猛扑。 “撤!快撤!”夏远山急忙下令。 兰玫奋力抵抗:“你们先走,我顶着!” 郑鹏飞和刘欣瑶的目标是兰玫,加上恶鬼们的围攻,兰玫想脱身的难度很大,所以,她让我们先走是对的。 夏远山杀出一条血路,夏小雨和罗阳、郝仁冲出了大门,兰玫仍被恶鬼纠缠,我心如火焚,不愿丢下兰玫。 夏远山催促:“林伊,快走!” “你先走,我帮兰玫阿姨!”我不停地敲鼓,力图压住郑鹏飞的鬼笛声。 轰!又窜来一群恶鬼,声势汹汹。 秦天撞飞几个鬼影,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出了俱乐部大门。 “兰玫阿姨!兰玫阿姨!”我拼命地呼叫,大门呯地关死,里面的灯全部灭了! 夏远山的表情沮丧,安慰我:“兰玫应该没事,岳川南暂时不会杀她。” 原本计划周全,想引出敌人,将其消灭,结果事与愿违,敌人的实力超强,反而擒获了兰玫。 夏小雨抹去脸颊的汗水,焦急地问:“爸,怎么办?” 夏远山说:“岳川南的目标,是吴家鬼鼓,他现在得手了,恐怕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咱们赶紧回刘家村,从长计议。” 我们立即上车,赶往刘家村。 罗阳迷惑地问:“只有吴家的后代,才能敲响吴家鬼鼓,林伊为什么能敲响呢?” 我解释说:“兰玫阿姨告诉我,我跟吴家有血缘关系。” 罗阳又问:“岳川南和他的两个徒弟,都不是吴家的后代,他们要吴家鬼鼓,有什么用?” 夏远山说:“首先,岳川南得到吴家鬼鼓后,削弱了咱们的战斗力,其次,岳川南的身边,可能有吴家的后代,让他负责敲鼓。” 夏小雨看着我腰间的鬼鼓,担忧地说:“只剩一只吴家鬼鼓,咱们肯定斗不过岳川南……” 夏远山哀叹一声:“唉……所以才要回刘家村躲避,不给岳川南反击的机会。” 罗阳问:“当缩头乌龟吗?” 夏远山摇摇头:“硬碰硬较量,咱们处于下风,必须找到更强的帮手,打败岳川南,救出兰玫和诺云!” 见夏远山的态度如此坚决,我心里踏实几分。 三十分钟后,抵达宽阔的滨海大道,郝仁猛踩油门,加快车速。 距离北九水景区不到八公里,我的心情虽然放松几分,但仍牵挂兰玫阿姨,怕她遭受重伤。 “前面有大雾!”郝仁缓踩刹车,紧握方向盘。 我忙望向车外,果然,前方出现浓雾,挡住了视线。 夏远山忙说:“开慢点,快到仰口隧道了。” 仰口隧道,是一座山底隧道,长约四公里。 郝仁放慢速度,不到三十迈,谨慎地行驶,前方白茫茫的浓雾中,隐约透出灯光。 “那是隧道的入口!”夏小雨忙提醒。 郝仁继续减慢车速,小心翼翼地靠近隧道,确认没有障碍物之后,才缓缓进入。 隧道内,灯光明亮,雾气淡了许多,但能见度只有五十米左右。 郝仁问:“夏叔,是不是有鬼捣乱?” 夏远山说:“专心开车,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停车……以防……” 话没说完,前方出现一个人影,站在隧道中间。 我仔细一瞧,居然是曹颖的鬼魂,她再次挡路,模糊的脸庞似乎带着诡异的笑容。 罗阳愤恨地说:“臭小三,灭掉她!” 夏远山叮嘱:“大家打起精神,别中了敌人的陷阱!” 郝仁紧张地问:“不停车,撞过去?” “撞!”夏远山斩钉截铁地说。 郝仁猛踩油门,加快车速,狠狠撞向曹颖! 啊地一声惨叫,曹颖的身体被撞飞,瞬间,浓雾散开,光线明亮许多。 奇怪,躺在地上的曹颖怎么身形和衣服都变了? “不好!中计了!”夏远山的脸色骤变,忙推开车门。 我们走到曹颖的身边,发现她仰面而躺,模样根本不是曹颖,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嘴里汩汩地冒出鲜血。 怎么回事?为什么撞的不是曹颖的鬼魂? 夏远山蹲下,抓住年轻女人的手腕,检查她的脉搏,急忙说:“快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天哪,我恍然大悟,尽管刚才万分小心,但仍中了恶鬼的障眼法,撞到一个无辜的人。 郝仁赶紧打电话,夏远山取出一根银针,刺入年轻女人的重要穴位,试图挽救她的生命。 可惜,由于撞击的力度巨大,年轻女人的伤势严重,持续地吐血,直翻白眼…… 罗阳不解地问:“奇怪,她怎么站在隧道里?” 夏小雨指着前方说:“瞧,那有一辆车,开着双闪,估计抛锚了,这女的就是司机。” 明白了,年轻女人被曹颖的鬼魂所迷惑,站在隧道的中间,成了牺牲品。 夏远山叹了口气,拔出银针,无奈地摇摇头:“没救了。” 开车撞死人,属于严重的交通事故,隧道内有监控,我们无法逃避责任。 罗阳说:“认栽吧,幸亏买了车险。” 郝仁忽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我靠,车险好像过期了!” 夏小雨说:“不会吧,你快查查!” 郝仁手忙脚乱,从驾驶室内找出保险单,脸色倏地变白:“真他妈倒霉,上周刚过期!我买了八十万的三者险啊,现在不能索赔了!” 罗阳一听,飞快地跑到年轻女人的轿车前,大声说:“尼玛,是辆进口的奥迪A8L旗舰版,价值两百多万!这女人非富即贵,命很值钱啊!” 郝仁懊恼不已,后悔不该撞飞年轻女人。 夏远山拍拍郝仁的肩膀:“别担心,我来处理!” 言下之意,夏远山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和赔偿金。  我不禁好奇,这个年轻女人,究竟什么来历? 第243章 祛除招魂印 十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相继抵达现场,仰口隧道暂时被封锁,禁止通行。 开豪车的年轻女人已经死了,毫无半点生命迹象,医务人员放弃了抢救。 交警忙着拍照、勘察现场,继而询问郝仁,了解车祸的详细情况。 郝仁非常无奈,只得说雾气太重,实在看不清楚,所以撞死了年轻女人。 交警不爽地说:“隧道里的能见度有一百米,你如果不开那么快,怎么会撞死人?” 发现曹颖的鬼魂时,车速仅仅二十码左右,郝仁听从夏远山的命令,才骤然加速,谁知撞到的不是曹颖的鬼魂。  所以,郝仁只得说:“我刚进隧道,速度是很慢的,后来雾气淡了,才逐渐加速,这个女司机没有一点安全意识,车抛锚了,应该在车后两百米放置三角警告牌,可她 中了邪,偏偏站在路的中间,我来不及刹车……” “行了,别叨叨了!”交警厉声打断郝仁的话,“我们会调取监控视频,彻底查清楚!” 这时,另一名中年交警接到电话,他的表情立马变得恭敬,唯唯诺诺:“是,我明白,您放心,您放心……” 结束通话,中年交警的脸色忽变,凶狠恶煞般地指着郝仁:“把他带走!” 郝仁大声嚷嚷:“干嘛抓我,我又不是故意开车撞人!” 交警根本不理会郝仁的抗议,把他押上警车。 嘭!警车发出沉闷的响声,吓得几名交警往后躲闪。 中年交警冲着郝仁呵斥:“老实点,别乱动!” 郝仁说:“我没乱动啊……” 嘭!警车摇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撞了一下。 郝仁举起双手:“我真没乱动啊!” 交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警车为何出现如此诡异的状况。 中年交警说:“小李,检查一下发动机仓!” 负责开车的交警立即下车,迅速打开发动机仓,认真地检查后,报告:“一切正常!” 咔!引擎盖猛地砸落,击中小李的脑袋,疼得他抱住脑袋直叫唤。 “窝草!见鬼了!”交警们大惊失色。 因为,警车的引擎盖是液压支撑设计,除非有人故意使坏,否则不会自动落下! 我差点笑出声,心里明白,捉弄吓唬交警的鬼,是梁妤乔。 接着,警车喇叭不停地响,车身左右摇晃,轮胎“呲呲”地跑气,渐渐地变瘪。 小李的脑袋鼓起一个肿包,他不敢再靠近警车,其他人也惊恐不已。 郝仁坐在车里,扯着嗓子叫喊:“闹鬼了!闹鬼了!” 所有的交警吓得往后退,郝仁趁机下车:“隧道里有鬼,我冤枉啊!” 突然,中年交警箭步上前,拽住郝仁的手臂,命令交警们押他离开隧道。 我不由地诧异,中年交警冒险也要抓郝仁,究竟听了谁的命令? 夏小雨刚要阻拦,夏远山低声说:“让他们带郝仁走,不会有事!” 是啊,郝仁一没醉酒驾车,二没故意肇事,三没逃离现场,四没暴力拒捕,警方怎么为难他? 更何况,开豪车的年轻女人雾天停车,站在隧道中,违反了交通规则。 随后,我们徒步离开隧道,抵达刘家村,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赵德雷,请他找律师帮郝仁。 赵德雷说:“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西餐厅里的座椅,被砸得稀巴烂,咖啡馆6号包间的房门,被烧成了焦炭,到底怎么回事?” 我解释说:“楼上博古馆里有四个日本恶鬼,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咖啡馆6号包间里的日本老太太履行承诺,去西餐厅赶走了女鬼,刘璐和常俪的仇,已经报了!” 赵德雷一听,语气欣喜:“太好了!光影俱乐部彻底安全了吗?” 我说:“暂时还不安全,可能藏着其他恶鬼。” 赵德雷说:“你们加油啊,一鼓作气,今晚再来俱乐部抓鬼!” 我如实告诉赵德雷,岳川南抓走了兰玫和吴诺云,我们只得躲在北九水的刘家村,想办法进行反攻。 赵德雷说:“需要什么,我全力支持!” 我说:“你先找律师,把郝仁弄出来,死者家属需要赔偿多少钱,只要价格合理,我们不会拒绝。” 赵德雷应声答应,我放下手机,心里的石头落地。 中午,赵德雷亲自来刘家村,告诉我们一个坏消息:开豪车的年轻女人,是岛城一位大领导的女儿! 赵德雷说,死者的家人万分悲痛,要求警方严惩肇事者,不但判刑入狱,还得赔偿。 夏远山极其恼火:“判不判刑,不是大领导说的算,他想把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赵德雷说:“人家是大领导啊,动动嘴皮子,就能压死人,别跟他叫板,赶紧想办法找关系,让郝仁免受牢狱之灾!” 夏小雨说:“找什么关系呀,让梁妤乔去吓唬大领导!” 好主意,女鬼上门,不姓大领导不害怕。 赵德雷不解地问:“梁妤乔是谁?” 夏远山笑着说:“一个女鬼,负责保护郝仁。” 赵德雷的眼睛蹭地发亮:“女鬼保镖?漂不漂亮?厉不厉害?” 夏远山说:“很漂亮,也很厉害。” 赵德雷咧嘴直笑:“能不能介绍给我?” 夏小雨一本正经地说:“可以啊,等救出郝仁,你跟他谈谈。” 罗阳插嘴说:“梁妤乔喜欢把男人放进泡尸体的药水池子里,然后吸他们的精气,雷哥,你受得了吗?” 赵德雷瞪大眼睛,随即直摇头:“算了,这样的女鬼我可不要,想想都瘆得慌!” 夏远山取出十张黄纸符咒,交给赵德雷,嘱咐他把符咒贴在光影俱乐部的各个隐蔽的位置,驱鬼辟邪。 赵德雷收好符咒,喜滋滋地告辞走了。 夏远山又掏出一张黄纸符咒,甩手一扬,飞快地烧成了灰烬,全部落在茶杯里。 紧接着,夏远山的嘴里念念有词,又把一瓶药水倒进茶杯,然后吩咐罗阳,伸开左手,亮出掌心。 “夏叔,你干嘛?”我疑惑地问。 夏远山说:“从今天起,不能再留着招魂印了,否则容易惹祸上身,给岳川南师徒三人偷袭的机会。” 罗阳点点头,配合地伸着左手,夏远山端起茶杯,把药水和符咒灰烬的混合液体,倒在罗阳的掌心中。 滋滋滋……掌心上的药水发出密集的响声,升起一股青烟,气味难闻。 夏远山说:“这瓶药水,花费了我大量的精力,而且配方极其复杂,光其中珍稀的药材,就价值五十多万。” 罗阳的左手微微颤抖:“烫……快撑不住了……” 夏远山说:“稳住,别动!” 药水持续地作响,产生缭绕的烟雾,罗阳咬牙坚持,整个左手呈现出红色,犹如被煮熟的猪蹄子。 大约两分钟,药水被蒸发完了,罗阳惨叫一声,抓住自己的左手腕,胳膊直发抖。 “招魂印消失啦!”夏小雨惊喜地说。 我忙靠近罗阳,注视他的左手掌心,果然,朱红色的“招魂印”无影无踪! “哈哈,终于摆脱魔咒了!”罗阳抹去脸上的汗水,开心地大笑。 凡事都有利弊,“招魂印”虽然会招来恶鬼,但也能充当“诱饵”,引敌人上钩。 事不宜迟,夏远山立即喊出女鬼梁妤乔,让她去找大领导。 “吓唬人的手段,老娘多的是,要不要搞死那个大领导?”梁妤乔嫣然而笑。 夏远山说:“不能杀他,只威胁他,放弃起诉郝仁!至于赔偿金,多少都要给些的,否则会引起公愤,郝仁难以在社会上立足。” 梁妤乔说:“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大领导,给他上一堂教育课。” 说完,梁妤乔瞬间消失。  夏远山重新倒了杯茶,神色凝重地说:“眼下,程凌峰的实力比我们强大,手上有兰玫和吴诺云当人质,咱们的局面非常被动,想要反败为胜,必须请法术高强的人助 阵!” 有道理,但请谁帮忙呢,大家陷入沉默。 “丁逸飞道长,行不行?”夏小雨忽然发问。 夏远山摇摇头:“他一直忙着救萧立宏,却没任何头绪,说明他知难而退,怕招惹程凌峰。” 罗阳问:“林伊的外公呢?” 夏远山说:“老爷子年纪大了,别再让他冒险。” 这时,我的手机唱响,显示为“干弟弟”的号码,是刘芒。 “姐,我和俺娘来岛城了,在长途汽车站呢,你快来接我们吧!” 我立马愣住,干妈章淑英和儿子来岛城,怎么不提前通知呢? 罗阳猜测说:“可能想给咱们一个惊喜吧,大婶肯定带了很多好吃的野味!” 谨慎起见,夏小雨联系邵风云,委托他开车去长途汽车站,接章淑英母子到刘家村。 两个小时后,我们还没商讨出结果,邵风云已经完成任务,把章淑英和小刘芒接回来。 “干妈!”我走出客厅,热情地迎接。 章淑英拎着蛇皮袋子,小刘芒背着包,邵风云拎着两只更大的袋子。 “林伊,你们咋住这里呀?”章淑英放下袋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我笑着解释:“这里是崂山著名的北九水景区,环境好,而且安全,你和刘芒先玩几天,然后送你们去市区住。” 刘芒走进客厅,卸下背包:“姐,俺娘给你带了很多好吃滴!” 我摸了摸刘芒的脑袋:“快歇会,喝口水。”  章淑英坐到椅子上,突然问:“这个村,闹鬼吗?” 第244章 俘虏了土豪 我顿时一愣,不明白章淑英为何这么问。 夏小雨说:“大婶,刘家村人杰地灵,住着道家的高手,恶鬼不敢轻易闯进来!” 章淑英的眉头微皱,声音略带颤抖:“刚进村的时候,狗剩看到路边站着几个女人,她们披头散发,小脸煞白煞白滴,耷拉着舌头。” 我更加惊讶了,狗剩所看到的女人,绝不是影视拍摄现场的演员,而是女鬼! 咕咚咕咚,狗剩喝完可乐,用衣袖抹了抹嘴巴:“有一个女的,还冲俺笑呢!”  章淑英说:“自从你们走后,俺们村一直不太平,几乎每天晚上,都有猪狗牛羊被咬死,村长查不出头绪,就赶紧报了警!警察来了以后,夜里在村口放哨,结果一个 警察被咬死了,谁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咬的!” 瞬间,我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浑身长满毛的怪物。 章淑英说:“别人不知道咋回事,俺还能不知道么?咬死猪狗牛羊的畜生,就是那晚窜进俺家院子的长毛怪!” 狗剩跟着嚷嚷:“是呀,是呀,俺跟村里的小伙伴讲,他们说俺吹牛,不相信俺!” 章淑英说:“村里待不下去了,反正之前也跟林伊说好了,带狗剩来岛城读书,俺寻思,找个打扫卫生或者保姆的活做做,挣钱养活孩子。” 罗阳笑眯眯地说:“大婶,你如果当保姆,绝对大材小用哇!”  “是啊,是啊……”邵风云眉飞色舞地说,“大婶,我已经准备好资金,就在北九水景区,开一个农家乐,聘请你当大厨,底薪八千加奖金,每月收入不低于一万!你愿 意吗?” “一万?”章淑英的两眼放光。 邵风云说:“如果农家乐的生意火爆,我就多开几家,你当厨师长,亲自培养管理厨师,我给你两万的月薪。” 章淑英连连点头:“好,俺愿意!” 狗剩跟着说:“我长大了,也要当厨师,挣钱买最好的手机,天天玩游戏!” 瞧他这点出息,众人哈哈大笑。 随后,夏远山安排章淑英母子住到二楼,夏小雨和白珊珊忙前忙后,帮忙整理房间。 夏远山对邵风云说:“开农家乐的事,暂时缓一缓,咱们被恶鬼盯上了,只要离开刘家村,它们就会趁机偷袭。” 邵风云说:“我听小雨讲过了,郝仁被抓走,情况不太妙啊!” 夏远山说:“女鬼梁妤乔亲自去找大领导,威胁他放人,咱们耐心等等吧。” 紧接着,我们继续商量,如何对付岳川南,救出兰玫和吴诺云。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傍晚六点。 忽然,飘来一阵浓郁的菜香,我的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咕”直叫,同时,罗阳和夏小雨的肚子也跟着叫唤。 邵风云惊喜地说:“大婶在烧饭!” 确实,这股菜香如此熟悉而亲切,完全出自章淑英的手艺。 哗啦一声,邵风云、夏小雨、罗阳不约而同地推开椅子,迅速奔向厨房。 夏远山无奈地摇头:“唉,这帮吃货。” 我也跑进厨房,只见章淑英忙得满头大汗,正在炒腊肉大蒜,白珊珊围着围裙在一旁打下手,小刘芒坐在板凳上,啃着一只咸鸭腿。 罗阳说:“伊伊,你看干妈多疼你,给你带了很多野味和干货,够你吃几个月的。” 夏小雨笑着说:“林伊自己吃,确实能吃几个月,如果大家一起吃,恐怕不够一个礼拜的!” 章淑英说:“别担心,俺跟俺们村的姐妹们说好了,只要我一个电话,她们就把野味和干货送到镇上,通过快速发到岛城!” “有口福喽!”白珊珊喜笑颜开。 晚饭极其丰盛,各种菜肴色香味俱全,章淑英还特意带了一坛子米酒。 吃饱喝足,已到十点钟,夏远山带着几分醉意,笑着说:“梁妤乔该行动了。” 女鬼吓唬普通人,百分百手到擒来,毫无任何难度。 谁知,直到第二天中午,仍没有郝仁被释放的消息,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和夏小雨走到村口,站在柳树下。 等了几分钟,一股冷风吹来,从柳树的后面走出痴情鬼秦天。 “林伊,梁妤乔死了。” 我瞪大眼睛:“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天慢悠悠地说:“梁妤乔死了。” 我万分震惊:“她怎么死的?” 秦天说:“被岳川南和他的女徒弟杀死的。” 天哪,我惊得数不出话…… 夏小雨问:“你怎么知道?” 秦天说:“我亲眼所见,岳川南和徒弟埋伏在大领导的别墅里,等梁妤乔进入,便施法擒住她,折磨致死!” 怪不得一直没有梁妤乔的消息,原来已被岳川南消灭。 秦天说:“岳川南料到,你们会派鬼威胁大领导,所以设下陷阱。” 我忙问:“仰口隧道车祸的事,也是岳川南干的?” 秦天说:“不是岳川南,是程凌峰吩咐的,他派曹颖出马,害死了大领导的女儿赵丽静,诱使你们上当,从而惹了麻烦。” 霎时间,我恨得牙根发痒:“秦天,你能不能帮我,灭掉曹颖?” 秦天说:“曹颖不是我的对手,但她很狡猾,躲在刘家村里,我不敢贸然进村。” 我和夏小雨都愣了,曹颖竟然躲在刘家村,她的法力变得这么高强? 秦天笑着说:“曹颖之所以能躲在刘家村,不是她的法力高强,而是利用美人计,俘虏了一个土豪。” 美人计?高人?我和夏小雨一头雾水。 秦天说:“曹颖的鬼魂,附在一个名叫汪萍的年轻美女身上,迷住了土豪,他爱汪萍爱得死去活来,买豪车,送钻戒,还把结发妻子抛弃了!” 我忙问:“汪萍本人呢?” 秦天说:“汪萍本人,是岛城一家外贸公司的职员,她并想做小三,完全被鬼迷了心窍。” 夏小雨说:“没猜错的话,土豪的身上和家里,有辟邪的物件,他听汪萍的话,把那些物件都扔了。” 秦天说:“是的,土豪对汪萍言听计从,准备下个月初,登记结婚。” 夏小雨笑了:“等曹颖的鬼魂从汪萍的身上离开后,她肯定好奇,怎么嫁了个土豪!” 秦天说:“汪萍很少出门,基本上都在刘家村待着,土豪有个海参养殖场,每天去监工。” 我忙问:“有没有办法,把汪萍引出村,趁机灭掉曹颖?” 秦天说:“汪萍如果出门,肯定是跟着土豪,很难灭掉曹颖,除非……” 夏小雨问:“除非什么?” 秦天停顿了十多秒,才说:“除非使用苦肉计,引程凌峰上当,让他派曹颖出村。” “苦肉计……”夏小雨的柳眉紧皱,“你的意思,我们离开刘家村,用自己做诱饵,骗程凌峰?” 秦天点点头:“对,演戏演得逼真点,吃点苦头。” 我苦笑着说:“岳川南和他两个徒弟实力强大,我们被迫躲进刘家村,一旦离开,凶多吉少啊!” 秦天说:“没错,凶多吉少,所以,你们别想着对付曹颖了,安心在刘家村待着吧。” 我愤愤地说:“我可不愿当缩头乌龟!一定要救回兰玫阿姨和诺云!” 秦天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自寻死路呢?” 我呼了口气,不想跟秦天理论。 夏小雨说:“秦天,谢谢你的消息,如果我们决定跟程凌峰决一死战,你选择帮谁?” 秦天露出笑容,带着几分狡黠:“我只有一个选择,帮林伊!” 夏小雨说:“好,记住你的话!” 秦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几分温柔,随即身影闪晃,瞬间消失了。 夏小雨说:“这个痴情鬼,亦正亦邪,有点难以捉摸,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我笑着说:“至少,他帮了咱们不少忙,还救了我几次,我觉得,可以信赖。” 夏小雨乐呵呵地说:“我怎么觉得,你被秦天的一番痴情感动了呢?” 瞬间,我的脸颊发热,拔腿就走:“别胡说了,快回家吧。” 我和夏小雨返回小楼,把梁妤乔的死讯告诉夏远山和罗阳,他俩也非常震惊。 “小雨啊,你终于可以放心了,梁妤乔不会再缠着郝仁。”罗阳一本正经地调侃。 夏小雨摇摇头:“我宁可梁妤乔缠着郝仁,也不想她死,毕竟,我们少了一个帮手。” 夏远山叹了口气:“岳川南有备无患,郝仁的处境不妙啊!” 夏小雨说:“重新请一个律师,为郝仁辩护!” 夏远山说:“连赵德雷都不敢惹大领导,哪个律师敢接这个案子?” 忽然,邵风云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说:“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夏小雨忙问。  邵风云说:“大领导身居要职,每天接触各种达官贵人,难免会犯错,只要抓住他贪污受贿,暗养小三的证据,就能举报他,从而把他拉下马!到时候,他自身难保, 那还顾得上郝仁?”  “好主意!”我拍手赞同,继而担忧,“可是,短短的时间内,怎么抓住大领导的把柄呢?” 第245章 得病的原因 若想举报贪官成功,必须掌握确凿的罪证,否则等于徒劳。 我们正犯愁时,老猫前来拜访,他拎着两瓶白酒,笑容满面。 “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夏远山饶有兴趣地拿起白酒,欣赏外包装。 老猫说:“岛城的赵义闻,你了解吧?” 我一听,顿时愣住。 因为,赵义闻是赵丽静的父亲,想让郝仁坐牢的大领导。 夏远山放下白酒,表情平静地说:“知道,赵义闻是大人物,经常上新闻。” 老猫说:“最近,赵义闻的身体不好,女儿不幸出车祸死了,一着急,他住院了!” 夏远山点点头,我和罗阳对视,没吭声。 老猫接着说:“赵义闻得的病,是男人的隐私病,林伊,你俩回避一下呗。” 夏远山摆摆手:“林伊跟着我学针灸,医术水平提高很快,不用回避。” 老猫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上个月,赵义闻做了那方面的切割手术,结果发炎了,导致严重感染,还疲软,吃药不见好。” 罗阳好奇地问:“他多大年龄?” 老猫说:“五十八岁。” “尼玛,五十八了,还割包……”罗阳忍住没说完。 老猫笑得有点猥琐:“五十八咋了,男人到了八十五,也对美女感兴趣,说明心不老哇!” 罗阳竖起大拇指:“猫爷说的对,人老心不老!” 我问:“猫爷,你是不是想让夏叔给赵义闻针灸?” 老猫说:“对啊,赵义闻是大领导,不差钱。” 大领导,不差钱,言下之意,他贪污了很多钞票。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不知想些什么。 老猫说:“远山,郝仁开车撞死了赵义闻的女儿,这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应该不耽误你针灸挣钱吧?” 夏远山说:“你的消息挺灵通,郝仁的事交给律师办,给赵义闻针灸没问题。” 罗阳问:“多少钱?” 老猫伸出黝黑干瘦的爪子:“五十万。” “少了!”罗阳故意说。 夏远山露出笑容:“不给钱也行,谁让他是大领导呢,咱们得巴结他!” 我立即明白了,夏远山想借此机会,接触赵义闻,从而了解他贪污受贿的情况。 果然,等老猫去卫生间的空当,夏远山说:“林伊,你跟老猫去一趟医院,给赵义闻针灸,取得他的好感。” 罗阳说:“我也去,冒充林伊的助手。” 我不解地问:“既然能接近赵义闻,干脆威胁他,放弃起诉郝仁。” 夏远山说:“人吓人,只会引起仇恨和报复,鬼吓人,才能起到震慑作用,赵义闻住院,身边应该只有警卫,没有岳川南的人。” 赵义闻的病房,在市立医院的贵宾区,是一栋三层的独立小楼,周围环境优美。 这里,不像普通的住院部那般人多噪杂,相对显得安静,各类设施也比较高档,还有便衣警卫守护。 老猫自报家门,很快被许可进入,领着我和罗阳直上二楼。 被夏远山猜中了,除了警卫,没有其它保镖。 赵义闻正卧床,认真听取秘书汇报工作,见到老猫,他点点头抬手示意,让我们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我迅速打量这位大人物,他的身材微胖,额头宽阔,发际线有些靠后,表情凝重而严肃,对秘书作出几句指示后,便让他告退。 秘书刚走,赵义闻随即露出笑容,人也变得和蔼许多。 “老猫啊,这两位,是你说的神医?” 不等老猫回答,罗阳忙站起:“领导好,我叫罗阳,这位是林伊,她精通针灸医术!” 赵义闻的眉头微皱,显然觉得我太年轻,没有行医的丰富经验。 老猫说:“林伊深得夏道长的真传,她也是萧立宏儿子的私家医生。” 一听这话,赵义闻的眉头才舒展开,伸出手。 我和罗阳上前,跟赵义闻握手,感觉他没有明显的官架子。 接下来,牵涉有关隐私方面的问题,老猫知趣地说:“你们聊,我到外面等着。” 赵义闻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别让任何人进来!” 等老猫关上房门,赵义闻换了副面孔,焦急地说:“林医生,见到你太好了,我总算有救了!快给我看看吧!” 说完,他伸手脱裤子,准备露出受伤的部位。 我忙阻止:“不用脱……” 赵义闻太渴望得到医治,已经利索地全扒了,它包裹着白色纱布,已经面目全非。 幸亏被纱布挡住,我松了口气。 罗阳掏出手机,一本正经地说:“作为林医生的助手,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我下载了一些资料,给您做个测试,看病情达到什么程度,请您尽量配合。” 赵义闻饶有兴趣地说:“好啊,我全力配合。” 罗阳把手机交给我,低头一瞧,竟然是一些火辣的美女图。 我差点笑出声,又十分无奈,只得拿着手机,向赵义闻展示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赵义闻确实配合,专心致志地盯着图片,还不由自主地咽下唾沫,显然心思大动。 可是,它毫无动静。 罗阳再次上前,接过手机,打开一个文件夹。 “您平时工作繁忙,肯定没时间看电影,更没时间看爱情片吧?” 明白罗阳的意思,赵义闻的表情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没关系,您不愿说就算了。”罗阳笑得挺暧昧。 赵义闻的脸色微红:“其实,我从没看过那些东西,都是实践为主……” “OK,那你快试一下吧,应该会有反应。” 罗阳选择一部足以让所有男人激动的精彩短片,点击播放按钮后,把手机放在床边,和我离开病房,留给赵义闻宽松的自由空间。 老猫凑过来,悄声问:“咋样了?” 罗阳掩嘴而笑:“嘿嘿,他正看小电影呢!” “不会吧,你竟然让领导看不健康的东西?!”老猫惊得瞪大眼睛。 “嘘,这是医生跟病人之间的交流!”罗阳提醒。 “扯蛋,交流观后感么?”老猫压低声音。 “交友策略嘛!治病的同时,又和领导培养了共同的兴趣爱好!要不,我给你发几部欣赏欣赏? “你……”老猫霎时无语了。 十分钟后,病房里传出干咳声,赵义闻看完了爱情片。 我和罗阳进入病房,见赵义闻已经套上了裤子,脸色发红地靠在床头。 罗阳开门见山:“怎么样,有啥感受?” 赵义闻愁眉苦脸地说:“片子很不错,女主角也很美,我深受鼓舞和感染,但就是没动静,看来我的病很严重!” 罗阳说:“图片看了没反应,可能内心强大,电影看了也没反应,确实病得很严重!” 赵义闻焦灼地问:“到底怎么治啊?针灸什么穴位?” 我安慰说:“您别急,治病必须寻根,我想问您一些个人情况。” 赵义闻点点头,却又几分顾虑:“你有把握治好吗?” 老家伙很狡猾,不愿轻易泄露自己的秘密,没猜错的话,他有情人。 我耐心劝说:“治疗男人的这种病,不仅靠针灸,还要了解得病的原因,你放心,我们绝对保密!” 赵义闻叹了口气:“好吧……” 我赶紧问:“您受过伤?” 赵义闻回答:“嗯,就是这次割……割……” 我问:“为什么伤口发炎?” 赵义闻的目光躲闪:“因为……因为……” 我毫不留情地说:“因为您的伤口还没痊愈,就同房行事,所以造成更大的伤害。” 赵义闻大惊:“你怎么知道?” 我淡然而笑:“经验。” “对,是这么回事……当时出了很多血……”赵义闻的额头冒出汗珠。 我暗笑,老狐狸上钩了。 罗阳继续问:“出血后,您怎么处理的,吃了啥药?” 赵义闻面露难堪之色:“我用水冲了冲,没处理也没吃药……因为没时间了,要赶去开会。”“ 我不禁暗暗赞叹,好猛的老同志啊,开会前还英勇地工作,实在令人钦佩,负伤后仍坚持上战场,为了人民的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关键的关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接着说:“您处理不当,导致伤口感染,引起其他的并发症状。” 赵义闻说:“是啊,第二天肿了起来,我忙着接待外宾,顾不得去医院。” 我问:“您之后吃了什么食物,或者,又做了什么使伤口更加恶化的事?” 赵义闻努力回忆,低声说:“我晚上喝了白酒,吃了海鲜,然后……然后……” 我凝视他的眼睛:“明白了,您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赵义闻的脸色难堪:“当时,我疼得昏死过去,被送到医院……” 我对这位宝刀未老的领导佩服得五体投地,伤口发炎的情况下,居然还努力拼搏! 同时更加好奇,那个女人是何方佳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不能再多问了,否则会引起赵义闻的怀疑。 我取出针袋,笑着说:“根据您的病因,和伤口的情况,需要针灸七次,保证让您恢复青春活力,摆脱疲软的烦恼。” 赵义闻的眼睛蹭地发亮:“真的?” 我自信地说:“真的,您放心吧,今天扎第一针。” 之所以拉长针灸的时间,纯属为了多多接触赵义闻,发现他贪污受贿、保养情人的线索。  于是,我提起银针,快速刺入赵义闻肚脐下的关元穴! 第246章 馋嘴的老头 五分钟后,赵义闻的脸色微微泛红,针灸产生了疗效。 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刚才仅仅使出十分之二的功力。 随后,我拔出银针,对赵义闻说:“您安心修养,等伤口愈合,我才能扎第二针,否则,伤口容易破裂,不利于恢复。” 赵义闻已然体会到针灸的神奇之处,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我和罗阳告辞,离开病房。 老猫屁颠屁颠地跟着后面,询问针灸的情况。 我如实说,需要扎七针,才能彻底祛除赵义闻的病根,老猫信以为真。 回到刘家村,我把具体情况详细地告诉夏远山,他笑着鼓励我,耐心跟赵义闻接触,套出他的个人隐私。 突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林紫婉带着四个魁梧的彪形大汉,闯进客厅! 许久不见,林紫婉的伤已经好了,但脸色有点灰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罗阳浓眉倒竖,握紧拳头,怒声呵斥:“林紫婉,你来干什么?” 林紫婉没搭理罗阳,她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撇撇嘴角,指着墙上的匾额:“有求必应?口气挺大啊!” 这块匾额,是客户特意定制的,送给夏远山,“有求必应”四个大字金光闪闪,颇有气势。 我故意说:“夏道长精通道家法术,擅长中医针灸,林总遇到什么难事了啊?家里的风水不好吗?父母生病了吗?” 林紫婉点燃一支香烟,冷笑着说:“我家的风水很好,父母也没生病。” 我又问:“难道,你弟弟的伤势变严重了?” 林紫婉腾地站起,眼中冒出一股杀气,恨不得活吃了我。 罗阳上前一步,随时准备进攻,以他的实力,打败四个彪形大汉不成问题。 林紫婉忍住怒火,冷冷地说:“我表弟老婆的小姨的姑奶奶去世了,需要找几个帅哥美女,扮孝子哭丧,既然你们有求必应,那就派人去吧!” 哭丧?我目瞪口呆,夏远山也不禁愣住。 林紫婉哼了声,傲慢地说:“怎么,不是有求必应吗?连哭都不会?” 我立即醒悟,林紫婉耍花招,出了个狗血奇葩的难题,还特么表弟老婆的小姨的姑奶奶! 林紫婉扔掉烟头,声色俱厉地斥问:“能不能做?不能做就砸了这块匾!别再招摇撞骗!” 上门闹事,砸客户送的匾,等于打主人的脸,夏远山绝对无法忍受! 忽然,邵风云上前两步,笑嘻嘻地说:“能做,能做!不就是哭吗,没问题!” 我暗喜,估计这家伙认识职业的哭丧人员。 林紫婉伸手一拍茶几:“好!明天上午十点,必须赶到灵堂,至少一男一女,哭得专业点!否则,我带人砸了这块匾!” 邵风云说:“放心吧,绝对让您满意!” 林紫婉刚准备撤离,邵风云叫喊:“站住!哭丧的费用还没谈!” 林紫婉走向大门,头也不回地说:“跟我表弟老婆的小姨谈吧,只要哭得好,钱绝不会少!” 看着林紫婉的背影,邵风云问:“林伊,听小雨说,这个女人,是陆永明的第二任老婆?” 我叹了口气:“是的,她弟弟的手脚被人开枪打断了,跟我有关系……” 于是,我详细讲述了与林紫婉结仇的经过,邵风云听得津津有味。 得知内情后,邵风云挺起胸膛,信心百倍地说:“姑父你放心,我亲自去哭丧,保证完成任务,不让林紫婉抓住机会发飙!” 我哭笑不得,还以为邵风云认识职业哭丧人呢,原来自己上阵! 夏远山无奈地说:“你去当孝子,谁当孝女啊?” 邵风云一愣,挠挠头皮:“嘿嘿……我盲目乐观了,还得找个擅长哭鼻子的美女啊……” 夏远山的脸几乎黑了:“谁有演戏的天分?说哭马上就哭?” 白珊珊缓缓举手:“要不,带上我,凑个数吧……” 罗阳忙问:“姗姗,你擅长哭鼻子?” 白珊珊说:“一想起我的身体里有个女鬼,我就忍不住哭……” 这个悲伤的理由,的确不错。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刚过,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院子的门口。 邵风云下车,他身穿一套黑色的西服,小背头梳得油光锃亮,跟狗舔过似的。 这家伙根本不像参加葬礼,更像去跟妹纸约会。 很快,白珊珊走出院子,她一身白衣,显得楚楚动人,邵风云霎时看傻了,两眼直放光。 罗阳推了他一下:“快走吧,到了灵堂慢慢欣赏。” 邵风云笑嘻嘻地拉开车门,请白珊珊坐入。 目睹黑色轿车疾驰而去,我暗暗担心,白珊珊能顺利完成任务吗?林紫婉会不会耍诈? 傍晚时分,邵风云开车返回,却不见白珊珊的身影。 不会演砸了吧?我忙问:“白珊珊呢?” 邵风云兴奋地说:“她被林紫婉的亲戚留下了,管吃管住,多哭几场。” 罗阳顿时乐了:“哈哈,珊珊表现得不错嘛!” 邵风云的嗓门立马提高:“绝对专业哇!到了灵堂,白珊珊跪倒就哭!那个场面,哎呀,真是谁看了都难过,感染力超强!” 危难之际,白珊珊挺身而出,而且受到青睐,这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事。 第二天下午,邵风云和白珊珊回来了。 白珊珊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夏叔,我的劳务费,五千。” 夏远山抽出一千元,塞入邵风云的口袋,他死活不要。 我笑着问:“给你的奖金,嫌少吗?” 邵风云坚定地摇摇头:“为姑父做事,是我的本分!白珊珊的功劳最大,奖金都给她!” 这小子太会做人了,白珊珊笑得非常开心。 邵风云得意地说:“碰巧,我同学的二大爷死了,明天请白珊珊去哭丧,姑父同意吗?” 夏远山忙答应:“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邵风云把胸膛拍得咚咚响:“请姑父放心,我绝对当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 夜幕降临,我们刚正准备吃晚饭,夏远山忽然接到老猫的电话。 通话完毕,夏远山笑着说:“老猫帮忙,请了一位顶尖的高手,帮咱们对付程凌峰。” 顶尖的高手?会什么法术?我十分好奇。 夏远山说:“据老猫介绍,这位高手的功夫十分高强,为人低调,隐居在深山里面。” 半小时后,老猫领着一个老头进入客厅。  老头年约六十岁,身高不足一米六,脑袋溜光锃亮堪比电灯泡,眼睛虽小却十分有神,他的鼻梁比较塌,嘴巴瘪得像鸭子,而且下巴往前凸,胡须稀疏花白,身穿黑 衣和布鞋。 一句话总结:模样丑陋又猥琐,还挺土气。 老猫热情地介绍:“远山,这位老前辈,是徐大师!” 老头咧嘴而笑:“哈哈,别叫大师,叫俺徐矮子,听习惯喽!” 他说话的腔调十分有趣,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我心想,这副熊样,活像个走江湖卖耗子药的,能有什么真功夫? 此刻,徐矮子直勾勾地盯着餐桌,狂咽口水。 目睹他嘴馋的滑稽模样,夏远山忙吩咐夏小雨,拿来了碗筷。 徐矮子也不客气,立马坐到餐桌前,抄起筷子夹住红烧肉,塞入嘴里大嚼:“嗯……真香……肥而不腻啊!” 他边吃边赞,直接下手,捏住一块鸡肉,贪婪地啃咬着,嘴角都流油了。 暂且不知徐矮子的功夫如何,但他的这副吃相,绝对出类拔萃! 章淑英见到徐矮子的模样,笑着说:“厨房里还有红烧鸡……” 话没说话,徐矮子滕地站起,窜向厨房…… 夏远山低声说:“老猫,徐矮子隐居在深山里,平时伙食肯定不好,你咋不带他吃顿大餐呢?” 老猫委屈地说:“我傍晚刚请他吃过啊,有烤鸭、糖醋里脊、清蒸鲈鱼……” 我差点骂出脏话,这老头饿死鬼托生的吗? “你确定,徐矮子是高手中的高手?”夏远山的语气充满质疑。 老猫点点头:“绝对没错,他年轻时就成名了,为人低调,不与世争,虽然模样普通,但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啊!” 我越听越觉得玄乎,描述太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了。 老猫继续说:“来之前,我把罗阳狠狠夸奖了一通,许大师非常高兴,答应收罗阳为徒!” 罗阳开心地说:“好哇,谢谢猫爷!” 老猫郑重地嘱咐:“提醒你呀,许大师的脾气有点古怪,他收徒弟不求武功根基,只求人品!你必须按我夸奖的那样,好好跟他相处哦!”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夸罗阳的?” 老猫笑着说:“心地善良,胸怀宽广,不喝酒不赌博,也不爱美女!” 咔嚓,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罗阳顿时愣住。 按照这番夸奖,他简直是个优秀的佛门弟子——戒酒戒赌戒色。 然而,美酒和美女缺一不可,否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看出罗阳的郁闷,老猫笑着说:“难得的机会呀,为了对付敌人,你暂时委屈一下,先把功夫学到手。”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罗阳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徐矮子走出厨房,端着一盘猪蹄子,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嚼。 老猫说:“徐大师,罗阳对武术很有研究,他心地善良,养的小狗受了伤,他每天都精心照顾。” 罗阳大声说:“万物皆有生命,猫狗最通人性,只有爱护它们,才懂得尊重生命,了解大自然。” “好!”徐矮子竖起大拇指,情绪有点激动,“俺所创办的‘圆通门’,正需要这种精神和领悟!” 罗阳忙问:“圆通门是啥?圆通快递的下属单位?”  徐矮子放下猪蹄子,解释说:“圆通,是一种上乘的内家功夫,技击格斗的精华,它去除多余的程式和花俏的表演,既有长腿出击,又有短手自保,无一处不可击打, 无一处不可防守,不问打法,只求实效,自悟自明,不失自然本质。” 罗阳听懂了几分,笑着问:“当敌人抽我耳光时,我不躲不闪,反而用脸撞他,是不是‘圆通门’的打法?” 徐矮子吐出一根骨头,表情严肃地说:“完全可以啊,问题在于,敌人如果练过铁砂掌,你咋办啊?脸皮够厚吗?脑袋够硬吗?” 哈哈,老前辈的话一针见血! 罗阳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直摇头。 徐矮子露出笑容:“嘿嘿,学习‘圆通门’的上乘功夫,必须有五年以上的少林武功基础!呐,你过来,抓俺!”  没想到,老头要试试罗阳的功夫…… 第247章 逗比的妹纸 罗阳苦练过散打搏击,而且吃了古书上的偏方药丸,他后背的蓝色细线没消失,力量仍很大。 然而,罗阳却谦虚地说:“你看我的身板,哪像武术的练家子?不信,你摸摸。” 他上前两步,坐到徐矮子的身边。 徐矮子探出油腻腻的食指和中指,搭在罗阳的脉搏上,稍停十多秒,笑着说:“你的脉象平稳,强而有力,是个练内家功夫的好苗子,而且阳气十足。” 老头挺厉害啊,我不禁心生几分佩服。 徐矮子笑嘻嘻地问:“现在绝佳的机会,你咋不反手抓俺?” 罗阳坦然回答:“我没必要耍诈,你又不是敌人,再说了,耍诈也不可能抓到你,因为你是绝顶的高手。” “好!”徐矮子大声夸赞,拍了拍罗阳的肩膀,“你很诚实,有潜质!俺收你为徒了!” 罗阳赶紧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 徐矮子扶起罗阳,笑眯眯地说:“以后少客套,俺不喜欢。” 夏远山恭敬地说:“前辈,以后就住这里吧,楼上的房间多。” 徐矮子非常高兴,布满皱纹的老脸笑得像朵秋菊:“好呀,别忘了多备些米酒,俺每天晚上至少喝半斤。” 酿米酒,是章淑英的绝活,徐矮子有口福了。 徐矮子又捏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大嚼,向我们大谈“圆通门”的武术理论。 第二天清晨,我睡的正香,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叫喊。 “嘿!哈!呀!” 我抓起手机一看,才六点钟,谁一大早发神经? 走到客厅,我发现声音来自楼顶的平台。 这时,罗阳、夏小雨和白珊珊也抵达客厅,大家迅速登上平台,看见吼叫的人是徐矮子! 他面朝东方,笔直地站立,双臂自然垂下,有节奏地大喊:“嘿!哈!” 老头在干嘛?练狮吼功吗? 没等我询问,楼下传来村民的叫骂:“楼上的人有病!别再叫唤了!” 确实扰民啊,夏小雨忙劝说:“老爷子,到屋里玩吧!” 徐矮子却不理睬,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制造刺耳的噪音。 这时,对面的楼顶走出一个长发妹纸,气呼呼地叉着小蛮腰:“老头,你鬼吼啥呀!” 妹纸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发披肩,模样挺漂亮,穿着淡粉色的卡通图案睡衣。 徐矮子仍旁若无人,持续地高声呐喊,音量逐渐提高。 对面的妹纸杏眼圆瞪,转身进了房间,似乎拿倔老头没辙。 罗阳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说:“师父,这地方不适合练功,咱进客厅叫吧……” 忽然,对面的妹子又出来了,她双手端着脸盆,奋力泼出一股清水,飞向徐矮子! 没等我们惊呼,只见徐矮子双臂扬起,快速抡动,那股清水又返回对面,将对面的妹纸浇成了落汤鸡! 天哪,这是什么武功?太神乎了! “哈!”徐矮子叫完最后一声,笑眯眯地返回客厅。 我们呆呆地站着,被徐矮子的功夫震惊了…… 再看对面的妹纸,她的睡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呈现出曼妙的画面。 “啊!气死我了!”妹纸握紧粉拳,有点抓狂。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罗阳哈哈大笑,赶紧走进客厅,准备狂拍师父的马屁。 徐矮子抽了口旱烟,伸个懒腰:“徒儿,该练功了!” 罗阳忙问:“先练啥?” 徐矮子笑着说:“跟敌人格斗,首先得学会自保,你没有深厚的内功根基,更需要保命了,所以,先练轻功!” 我好奇地问:“武侠小说和电影里的轻功?飞檐走壁?” 徐矮子没回答,将旱烟摁灭,在鞋底上磕磕,大声说:“走,去湖边!” 显然,徐矮子准备演示轻功,大家十分兴奋,飞快地下楼。 刚到院门口,迎面而来一辆电动车,正是对面楼的妹纸。 她扎着马尾辫,身穿休闲服和牛仔裤,冲徐矮子愤然大叫:“喂,老头,站住!” 徐矮子笑眯眯地说:“小姑娘,喊俺吗?” 马尾辫妹纸单手叉腰,怒气冲冲:“你泼了我一身水,以为没事了吗?” 这女孩非常蛮横,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怪别人。 徐矮子并不恼火:“那你想咋样呀?” 马尾辫妹纸说:“你大清早在楼上鬼叫,必须给我道歉!” 徐矮子嘿嘿两声:“好啊,你来追俺,追上就给你道歉!” 说完,他拔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马尾辫妹纸愣住了,嘴巴张开着,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罗阳哈哈直笑,拍了拍妹纸的电动车:“快追呀!” 马尾辫妹纸这才醒悟,右手猛拧车把,呼地一声,电动车窜了出去。 我们紧跟不舍,见徐矮子跑向村子的后方,那儿有个湖。 马尾辫妹纸驾驶电动车,边追边叫:“老头!站住!站住……” 可惜,她与徐矮子之间,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始终无法靠近,转眼间抵达湖边。 周围比较寂静,湖面上点缀着翠绿色的睡莲。 我和罗阳、夏小雨气喘吁吁地赶到,见徐矮子站在湖边,无路可逃。 马尾辫妹纸洋洋得意地说:“嘻嘻,你再跑啊,再跑啊,有本事飞过去!” 徐矮子捻了捻下巴上的胡须,露出狡黠的笑容:“小姑娘,俺如果飞过去了呢?” 马尾辫妹妹笑得花枝乱颤:“哈哈,你能飞过去,让我干什么都行!” 徐矮子瞄了瞄她,又看向罗阳:“徒儿,你有心上人吗?” 不知老头什么意思,罗阳随口回答:“没有!” 徐矮子对马尾辫妹纸说:“俺如果从湖上飞过去,你就给我徒弟当媳妇!” “啥?”马尾辫妹纸有点惊讶,斜了罗阳一眼,“给他当媳妇,亏你想得出来!如果飞不过去呢?” 徐矮子说:“俺给你当佣人,负责你每日三餐。” 马尾辫妹纸的眼睛笑成月牙儿:“哈哈,就这么定了!你快飞呀,不然我送你下水!” 敢跟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较真,她的心够大滴,有点逗比! “瞧好了!”徐矮子转身朝向湖面,双臂微微抬起。 此时,似乎有股强劲的风,将他的袖口和裤脚吹动。 我不由地瞪大眼睛,期待徐矮子表演绝技。 忽然,徐矮子像支离了弦的箭,猛地跳到一片睡莲叶子上,他的脚前掌轻轻一踩,又跳到另一片睡莲叶子上,如此接二连三,快速到了湖中心。 妈呀,绝对神奇!我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叫喊,徐矮子已经抵达湖的对面。 马尾辫妹纸傻了眼,喃喃地说:“不会吧,见鬼了……难道做梦……” 夏小雨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慧。”马尾辫妹纸回答,弯腰捡起一块石子,使劲砸向睡莲,噗地一声,翠绿色的叶子破了。 显而易见,不是梦境。 徐矮子表演的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高级轻功——水上漂! 其实,这并非人类无法做到的事,之前,我也曾见过类似的事例。 一个少林武僧,用薄木片铺成道路,在水面上跑了一百多米;一个国外极限运动爱好者,直接在水面上冲刺了二十多米。 然而,徐矮子借助睡莲的叶子,轻松越过近五十米宽的湖面,更牛比,更拉风! 罗阳笑呵呵地说:“媳妇啊,咱俩啥时候生小宝宝呀?” 杨慧终于缓过神,白了罗阳一眼:“瞧你这副熊样,臭流氓!痴心妄想!” 说完,她居然骑着电动车开溜了,一点也不诚信! 罗阳无奈地摇摇头:“小逗比啊小逗比,今天你对哥爱理不理,明天哥让你高攀不起!” 蹭蹭蹭,徐矮子又踩着荷叶跑回来,不爽地说:“那丫头赖皮,把俺当猴耍啊!” 师父的“水上漂”如此牛比,罗阳急吼吼地说:“师父,你的轻功太帅了,快教我吧!” 徐矮子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笑着说:“你先往水里跑一个,给俺看看。” 罗阳顿时一愣:“师父,我……我不会轻功……” “没事,有俺在,别怕哈!”徐矮子的目光充满鼓励。 夏小雨说:“罗阳跑一个!” 我也拭目以待,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 为了显示勇气,罗阳立即后退几步,咬紧牙关,猛地朝湖里冲去! 谁知,罗阳的右脚还没踏入水中,徐矮子突然出手,拎着他的衣领转了个圈! 刹那间,罗阳冲刺的方向发生改变,差点撞进我的怀里! 徐矮子大笑:“哈哈……徒儿很听话嘛,速度还不错滴,孺子可教也。” 罗阳更加信服了,赶紧拍马屁:“师父武功盖世,力揽狂澜啊!” 徐矮子嘿嘿几声,边走边吩咐:“去买一个大铁锅!” 罗阳快步跟上:“铁锅?多大?” 徐矮子说:“越大越好,里面至少能躺三个人。” 这个要求不难,罗阳立即照办,很快买回一只大铁锅,放到村后的树林里。 徐矮子下达命令,让罗阳踩到锅沿上,我在旁边笑着看热闹。 结果,铁锅吃不住力,立即朝一侧倾倒,罗阳差点崴了脚。 徐矮子让罗阳搬来三十块砖头,放入铁锅中,罗阳再踩锅沿时,顿然稳当了。 “今天,先踩着锅沿走一千圈,明天减去一块砖头,继续走一千圈,按此方法,练足三十天!” 说完,徐矮子转身离开,哼着小曲回家。 罗阳哭丧着脸说:“尼玛,这是练轻功吗?简直遭罪啊!我要不要听许矮子的?” 我笑着调侃:“听老前辈的话没错,练好绝世轻功,立马成为功夫之王!你慢慢玩吧!” 为了对付程凌峰,罗阳只得硬着头皮坚持。 然而,三十天,一共三万圈,比旋转达人“小彩旗”还辛苦! 关键问题,想在锅沿上站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顺利行走了! 没想到啊,徐矮子的要求如此奇葩,简直独树一帜! 梅花香自苦寒来,道理谁都懂,但走铁锅的方式太枯燥了,如果有妹纸陪着,兴许还能多出几分乐趣。 于是,罗阳让我拨通夏小雨的手机,邀请她一起练轻功。 夏小雨火速赶到小树林,看见铁锅,她惊愕地睁圆眼睛:“哇噻,这么大的锅!” 罗阳笑眯眯地说:“徐矮子交代,每天走一千圈,练满三十天!” 夏小雨饶有兴趣地说:“挺有意思!让我试试吧!” 她的平衡能力比较强,很快可以在锅沿上行走,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我看得眼花缭乱,有点头晕。  我不禁佩服,夏小雨具备良好的天赋和功底,不到十分钟,她竟然踩在锅沿上走了两百圈! 第248章 怕亲爹复活 此刻,夏小雨的脸颊微微泛红,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罗阳由衷地夸赞:“小雨啊,你挺适合练轻功的,比我有潜力!” 夏小雨谦虚地说:“我的体重比你轻,当然有优势啦。” 半个小时后,夏小雨快速走完五百圈,她累得气喘吁吁,想减去两块砖头。 罗阳说:“不行,徐矮子嘱咐,必须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每天只能减一块!” 夏小雨点点头,对我说:“林伊,你也练练?” 我直摇头,不愿吃这种苦,笑着说:“等罗阳连成了,我更有安全感,何必自己练呢?” 罗阳哈哈大笑,他小心地踩住锅沿,还没走两步,啪地摔倒! 太丢脸了,罗阳急忙爬起,使劲拍去裤子上的尘土,继续踩锅沿…… 一个小时后,罗阳才掌握技巧,得以在锅沿上轻松行走,获得我和夏小雨的掌声和夸赞。 中午,我们正在吃饭,邵风云忽然来电,夏小雨打开手机免提。 “姑父,好消息!有个乐队,想请白珊珊当主唱!” 夏远山忙问:“主唱?什么乐队?” 邵风云说:“上天堂乐队,岛城业界最大牌的哭丧乐队,出场费过万阿!他们看中了白珊珊,希望与她合作,共同发展!” 一听对白珊珊有利,夏远山提出要求:“合作没问题啊,酬金一次一结,不能拖欠!而且,要帮忙宣传我的业务和诊所的针灸生意!” 邵风云答应:“姑父你放心,我会办妥的!” 结束通话,我笑着说:“姗姗,没想到你的人气挺高啊。” 白珊珊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即使假哭,心里也马上难过,是不是钱倩搞的鬼?” 徐矮子在场,我不便谈论女鬼,点点头敷衍:“可能是吧,她帮你哭呢!” 下午两点,邵风云开车接白珊珊,去见“上天堂乐队”。 傍晚时分,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赵义闻的秘书打来的,他说,赵义闻刚刚出院,就赶往外地视察工作,五天后才能回来,到时会通知我。 好事多磨,罗阳正在跟徐矮子练功夫,我只得耐心等待。 白珊珊加盟“上天堂乐队”的第二天,邵风云又拉了一个哭丧业务,酬金很高。 据邵风云说,刘家村的土豪邓朝,他父亲去世,在刘家村的后山,举办隆重的下葬仪式。 所以,邓朝特意邀请“上天堂乐队”,价钱也已谈好,单独给白珊珊加五千! 刘家村的后山比较安全,我和夏小雨决定,去凑凑热闹,见识一下白珊珊的哭功和唱功。 邓朝父亲的墓地,选在一片视野开阔的地段,夏小雨说,风水很好,肯定找高手看过。 距离墓地不远,停着十几辆豪车,邓朝的亲戚全到齐了。 挖好的坟坑两旁,站立着四名彪悍的壮汉,他们负责看守风水宝地,严禁陌生人和动物靠近。 这时,一辆卡车疾驰而来,扬起高高的尘土。 我抬头眺望,见车上站着三个女人,她们身穿白衣,长发在风中飘舞…… 等卡车靠近后,我和夏小雨顿时愣了。 原来,车上的不是女人,而是正宗的大老爷们,其中一个家伙还胡子拉碴。 邵风云忙介绍:“这就是上天堂乐队!” 我不由地笑出声,哈哈,摇滚范十足,根本不像哭丧的。 从副驾驶室跳下一个身材高瘦的长发男人,年龄三十岁左右,鹰钩鼻薄嘴唇,眼圈发黑,叼着香烟。 我低声问:“他是谁?挺酷的。” 邵风云说:“乐队的老大,丁伍。” 夏小雨关心地问:“白珊珊第一次演出,有把握吗?” 邵风云笑着说:“她跟乐队排练过几次,歌都练熟了,你们放心吧。” 我当然放心,钱倩躲在白珊珊的身体里,关键时刻,她会有惊人之举。 “开工了!”丁伍猛喊一嗓子。 四人搬出各种乐器,忙着调试设备,迅速做好准备工作。 白珊珊笑吟吟地走过去,礼貌地打招呼。 丁伍把手搭在白珊珊的肩膀上,低头嘀咕了一阵,随后呵呵地笑起来,他显得极为猥琐,之前的冷酷气质荡然无存。 时辰已到,阴阳先生大喊一声“开始下葬”,众人纷纷聚涌过来。 丁伍经验丰富,手指灵巧地拨动琴弦,电吉它发出悠扬悦耳的乐曲,乐队成员各司其职,配合得十分娴熟。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 听到丁伍的深情演唱,我的脚下打滑,险些摔倒! 妈呀,这哥们太有才了,下葬时竟然唱经典的流行歌曲! 丁伍声情并茂,融入了许多哭腔的技巧,而且加以改编,先唱副歌的部分,直接奔入主题,非常符合生死离别的情景。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沙哑的嗓音,加上痛苦的表情,丁伍把歌曲的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增添了许多悲哀的氛围,原本心情愉悦的众人,此刻开始沉寂。 “停!停!”邓朝突然举手大叫。 音乐声嘎然而止,乐队五人迷惑不解地望向台下。 邓朝浓眉倒竖:“卧槽!赶紧换个歌!我可不想再见到老头子了,让他好好安息吧!” 这家伙的脸色苍白,似乎心有余悸,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我暗暗寻思,没猜错的话,邓朝肯定做了对不起自己亲爹的事,否则不会反应如此强烈! 见邓朝不爽,丁伍潇洒地将长发甩到脑后,朝乐队成员做了个手势。 大家默契地点点头,随即进入下一首歌。 丁伍竖着八字眉,感情极为投入:“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啊,啊……”白珊珊用哭式唱法进行和声。 一个“啊”字惹得众人心头发酸,几个女人已悄然落泪。 丁伍抓住麦克风,甩动长发,歇斯底里地狂吼:“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停!停停停!”邓朝蹦起两尺多高,脸涨得通红,“能不能别唱快回来回来啊,怪他妈瘆人的!” 这家伙,绝对有心理阴影,只要是“再见”和“回来”之类的歌词,都能让他联想到老爹。 悄然间,我产生强烈的好奇心,邓朝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丁伍无奈地摇摇头,两次唱得投入时遭到中止,令他郁闷不爽。 “上二胡!”丁伍恼怒地对贝司手大叫,后退了几步。 白珊珊忙伸手整理头发和衣服,款款地走到麦克风前,羞涩地看了众人一眼。 这是她的首次正式献唱,而且面对棺材和坟坑。 紧接着,深沉悲凄的二胡声随风飘扬,令每个人的心情随之低落。 白珊珊柳眉微颦,顷刻间已是泪水盈眶,鼻头微红。 她轻启红唇,幽怨地吟唱:“舍不得你的人是我,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想着你的人哦……是我,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 原本一首较为欢快的老歌,被改成较为舒缓的节奏,经过白珊珊重新演绎,反而给人难舍难分的感觉,骤然间,现场的哭声变得更大了。 我不禁赞叹,白珊珊的唱功确实优秀,应该去演艺界发展! 或者,是女鬼钱倩的功劳?她生前酷爱唱歌? 只见乐队的成员拿起唢呐,鼓起腮帮子奋力地吹响,一股浓重的悲壮凄凉在大家的头顶回旋,即使再坚强的人,听了也会黯然伤神。 邓朝估计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触景生情,死死地抱着棺材放声痛哭,完全体现了一名孝子的风采。 接下来,二胡声更加悠扬宛转。 “一生一世的过去,你一点一滴的遗弃,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也许分开不容易,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 白珊珊居然唱起刘德华的《来生缘》,她边唱边哭,泪水哗哗地流。 下葬仪式终于顺利完成,乐队的表演也近乎完美地划上句号,白珊珊的哭丧水平获得了热烈的掌声,有人找她提前预约。 “白小姐,我同事的爷爷重病住院,估计是不行了,他的葬礼你能来吗?” “我同学的妈妈癌症晚期了,提前给你们定金,到时请白小姐务必过来啊!” “我都七十五岁了,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天,我的葬礼一定要找你!” 上天堂乐队的成员们非常亢奋,因为多一个人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他们便会多一个业务,白珊珊如此受欢迎,说明人民群众对哭丧工作是认可的、重视的! 所以,哭丧行业必将发扬光大,甚至会诞生光彩夺目的哭丧明星。 丁伍喜形于色,紧握住白珊珊的手:“谢谢姗姗,你赋予了乐队新的生命,我以后要给你改编更多的歌曲!” 邵风云在一旁打趣说:“能不能唱点新歌啊,别总是老掉牙的歌曲。” 丁伍翻了个白眼,抬起高傲的头颅,不屑地反驳:“老歌的听众多,现场效果好!本周排行榜的前三名歌曲,那个大哥大姐听过?记住,艺术为人民服务!” 他的话有道理,在葬礼上搞点Rap说唱实在不合适,除非客户提出特殊的要求。 等丁伍走开,我忙问邵风云:“风哥,这个邓朝,做什么生意的?” 邵风云说:“海鲜、啤酒、服装、建筑,啥都干,资产至少上亿元!” 我又问:“他父亲怎么死的?” 邵风云说:“听说,是心脏病复发,死之前,老头子正跟邓朝的老婆招架,两人差点打了起来。” 我大概明白了,邓朝的老婆和邓朝的父亲之间发生矛盾,把老人家气死了,所以邓朝才有心理阴影。 这时,邓朝招招手,把我们叫到身边,笑嘻嘻地问:“白珊珊是你们的朋友?” 邵风云客气地说:“对,邓总有啥吩咐?” 邓朝昂起脑袋:“我想请白珊珊吃个饭,专门谢谢她,你告诉她一声,我上车等着。” 邓朝的样子猥琐又贪婪,直勾勾地盯着白珊珊的衣领处,恨不得把她抱进怀里。 显然,这家伙起了贼心,垂涎白珊珊的美貌。 男人追求漂亮的女人,完全可以理解,但有了老婆还明目张胆地沾花惹草,绝对无耻没节操! 如果答应邓朝的要求,等于让白珊珊当三陪。  我越想越恼火,决定狠狠打击邓朝的邪恶念头。 第249章 网络红人 我心想,邓朝财大气粗,属于潜在客户,最好别直接得罪他。 必须找个巧妙的理由,该怎么办呢? 见邵风云犹豫,邓朝露出不爽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忽然,我冒出一个好主意,假装爽快地答应:“行!没问题,我去安排!” 邓朝立即喜笑颜开,一副恨不得马上扑向白珊珊的样子,真贱! 此刻,白珊珊正跟乐队的成员们说笑,她略带几分矜持,并保持一定的距离。 丁伍的目光无比炙热,在白珊珊身上飘忽不定,比邓朝还饥渴。 唉,羔羊掉进狼窝了! 我赶紧把白珊珊拉出来,郑重嘱咐了一番,要求她按计划搞定邓朝。 白珊珊认真地聆听,低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让邓朝满意。” 随后,邓朝屁颠屁颠地请白珊珊登上凯迪拉克SUV,丁伍四人望着乐队的新宠落入虎口,他们的眼睛几乎冒火,各种羡慕嫉妒恨。 邵风云惊讶地问:“林伊,你怎么让白珊珊跟邓朝走了?” 我笑着说:“邓朝请姗姗吃饭,咱们不方便拒绝啊!” 邵风云急得大叫:“卧槽!这家伙就是头狼!我得保护珊珊!” 说完,他急忙钻入黑色轿车,猛打方向盘,去追邓朝。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万一邓朝霸王硬上弓,白珊珊就真被禽兽玷污了。 谁知,我们刚刚回到家门口,身后响起短促而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是邓朝的座驾。 这家伙推门下车,眼圈通红,哭丧着脸说:“我把珊珊送来了……” 我内心暗喜,故意惊问:“呀,这么快吃完饭了?” 邓朝垂头丧气地解释:“唉……姗姗从上车到现在,又哭又唱!弄得我没了兴致,还吃什么饭啊……” 我安慰说:“珊珊也真是的,葬礼都结束了,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劲,邓总千万别见怪阿!” 邓朝流下眼泪,咧开嘴巴:“不怪不怪,只能说她太专业了,太投入了啊……” 此时,白珊珊站在邓朝的身后,仍低声哼唱歌曲,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邓朝不甘心地看看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上车。 我挥手向土豪告别,然后问白珊珊:“你刚才怎么做的?” 白珊珊:拭去眼泪,露出笑颜:“按你的主意,我上车后就哭,然后唱丁伍教我的歌。” 夏小雨好奇地问:“你都唱了什么呀?” “常回家看看。” “还有呢?” “今夜你会不会来。” “哈哈……”我和夏小雨再也无法控制,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白珊珊干得漂亮,她所唱的两首歌,都是邓朝极其忌讳的,生怕自己的老爹复活。 随后,白珊珊接到丁伍的电话,去彩排练歌。 天色渐黑,我们正等着吃晚饭,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 他身穿白色西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拎着公文包,皮鞋擦得锃亮。 “请问,白珊珊在吗?”中年男人礼貌地问。 夏小雨露出笑容:“她不在,你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忙恭敬地向我们发放名片,一口纯正的“台腔”。 “我叫苟不凡,是天凰娱乐公司的首席经纪人,请多多指教哦!” 哈哈,苟不凡,这个姓氏挺少见的,名字也起得喜庆,连狗都不烦。 罗阳瞅着名片问:“天凰……你们跟小鬼子啥关系?” 苟不凡忙解释:“我们老板是台商,跟小鬼子没任何关系哦。” 夏小雨把名片丢到茶几上:“你们公司谁死了?珊珊很忙啊,很多葬礼丧事都请她去演出,档期安排得满满的。” 苟不凡扶了扶眼镜,表情非常囧:“我们公司没人去世……” “你家亲戚死了?”罗阳问。 “也没有!您别往不好的方面想啊……”苟不凡抹去额头的汗水。 罗阳不爽地说:“那你找白珊珊干啥,她只给死人哭丧唱歌,不陪活人喝酒吃饭!” 苟不凡整了整衣领:“总说死人死人的,都有点紧张了……我这次来,是代表天凰娱乐公司,跟白小姐谈谈签约的事。” 我和夏小雨不约而同地问:“签约?” “对!签约!”苟不凡露出自豪的表情,“我们公司实力雄厚,旗下的歌手很多哇,他们在影视界也有所发展。” 我立即产生兴趣:“都有哪些歌手啊?” 苟不凡得意地说:“公司先后捧红多名影视歌三栖明星,男艺人有庞光、朱逸群,女艺人有师珍香、夏柳、项洁雯等,反正很多啦!” 听着这些名字,觉得挺耳熟,还有点怪怪的。 罗阳非笑着说:“有个歌手叫庞龙,他那首《扑棱蛾子》唱了十几年了,但你说的庞光,我不认识!” 邵风云扬起眉毛:“名字挺响亮滴,如果后面加个‘严’字,就更霸气了!” 罗阳大声说:“庞光后面加个严,膀胱炎啊!” “哈哈哈……”众人放声大笑,夏远山也乐了。 顿时,苟不凡有些尴尬,神态极不自然。 夏小雨笑眯眯地说:“那个朱逸群,是不是一群猪呀,好可爱的名字!” 罗阳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师珍香?这个女艺人更奇葩,不知吃了啥,拉的便便会香!” “她没吃什么……”苟不凡搓着双手,更加紧张。 邵风云一本正经地说:“项洁雯这个名字好,想接吻,她的粉丝一定很多!” “对,对!她的名气非常大,去年开了三十三场演唱会,比知名歌手‘颤抖坤’,还多了一场……”苟不凡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低下了头,窘迫到极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失去耐心,准备下逐客令。 突然,苟不凡用力一拍茶几,烟灰缸震得跳起! 他挺直腰杆,昂起脑袋说:“请不要忽视天凰娱乐公司的造星能力!我们绝对有信心,把白珊珊打造成一线歌手!” 这家伙肯定是个骗子,企图拉赞助,但演技太差了! 我直接揭穿对方的面具:“说吧,想要我们出多钱?” 苟不凡一愣:“钱?为什么你们出钱?包装宣传是我们公司的本职工作,不需要你们的一分一毛喔!” “哦?”我撇了撇嘴角,“那要买你们公司的啥产品啊?” 苟不凡直摇头:“也不要!我们公司的产品就是歌手!” 见他仍不肯缴械投降,我继续故意问:“保证金、培训费、服装费啥的,总要我们掏钱吧,你说个价?” 苟不凡恍然大悟:“哇噻!原来把我当成了骗子呀!没关系哦,我现在就带你们到公司参观!” 我和夏小雨面面相觑,这人难道真是娱乐公司的?真想签下白珊珊? 决定问个究竟,我招招手说:“来,请坐下聊!你怎么认识白珊珊的?” 苟不凡十分惊讶:“哇,你还不知道吗?她现在网上很火耶!” 见我们迷茫的样子,苟不凡忙从包中掏出手机,登录网络。 “哭丧美女,天籁之音,各大视频网站上都有白珊珊,人气很高哇!” 苟不凡边说边点击视频,将屏幕转到我们的面前。 视频中的白珊珊,身穿白色长裙,跪在灵堂前啼哭不已,她嘴里念叨着台词,不停地擦拭泪水,没有撕心裂肺地干嚎,而是用令人怜惜的气质打动前来吊唁的宾客。 随后,白珊珊坐在乐队前方,幽怨而悲凄地吟唱,歌声低沉舒缓,如哭似泣,现场所有人都被感染了,纷纷落泪哀叹。 一只肥胖的京巴狗趴在墙角,也跟着呜咽起来,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 仔细浏览,这段视频的点击率非常高,而且配有歌词字幕,明显经过后期编辑。 我不禁纳闷,奇怪,是谁做的好事? 正当疑惑时,视频的片尾出现两行大字。 制作人:爱姗如梦!还有详细的联系方式。 一看手机号码,我顿时乐了,“爱姗如梦”居然是邵风云! 他在帮白珊珊做宣传推广,而且起了个琼瑶式的名字,这哥们用心良苦,该不会喜欢上白珊珊了吧? 苟不凡笑呵呵地说:“我们公司很有诚意,非常想跟白珊珊小姐签约。” 我终于打消了疑虑,相信苟不凡不是来拉赞助的。 因为,现在的娱乐公司都重视网络市场,发现人气超高的新秀,抢着拉到自己的旗下。 于是,我和罗阳、邵风云立马带苟不凡去找白珊珊,她正跟“上天堂乐队”排练,地点就在刘家村里。 为了白珊珊的安全,邵风云特意提醒丁伍,在刘家村租了间房子。 进入屋内,苟不凡一眼认出白珊珊,屁颠屁颠地上前问好,并说明来意,递上名片。 丁伍斜视着苟不凡,傲慢地说:“签约?不行!珊珊是我们的人!” 一听这话,我心里产生反感——白珊珊又没签合同,凭什么说她是乐队的人?  苟不凡并不理睬丁伍,笑眯眯地说:“加入天凰娱乐公司,不但有专业的音乐指导和舞蹈培训,还会为你打造首张个人专辑!以后演出和上综艺节目的机会多多,而且 每天专车接送,配备服装师和造型师,需要保姆和保镖也可以满足哦!” 他介绍了一大堆诱人的待遇,仿佛白珊珊已经是名震海内外的顶级明星。 丁伍火冒三丈:“少他妈在这忽悠,哪里来的皮包骗子公司?再不滚,老子揍扁你!” 邵风云忙伸手拦住:“伍哥别急,我刚才上网,查过天凰娱乐公司,实力挺雄厚!” 我和罗阳坐到沙发上欣赏好戏,看苟不凡和丁伍如何争取白珊珊。 丁伍显然对白珊珊垂涎三尺,更不愿失去摇钱树,他急红了脸:“要签约,也是我们先签!珊珊目前正跟乐队合作!” 邵风云笑着说:“伍哥啊,让白珊珊自己决定吧,这关系到她以后的个人发展。” 丁伍脸部的肌肉颤抖几下,把头扭向一边,握紧了双拳,压制着怒火。 众人的目光投向白珊珊,她银牙轻咬嘴唇,低头沉思,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签约之后,有什么好处呢?”  苟不凡赶紧说:“你在网络上已经小有名气啦,跟天凰娱乐公司签约后,我们会全方位地包装你,多渠道地宣传你,你的名气将越来越大,被千万粉丝所崇拜,成为国 际巨星,指日可待哇!” 这家伙太能喷了,不愧是首席经纪人,如果当骗子也是一流的人物。 而邵风云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我知道,邵风云希望白珊珊签约,这也是他制作视频发布到网络上的初衷。  同时,我有点担忧,如果白珊珊成为签约歌手,藏在她身体里的女鬼钱倩,又会做出什么事? 第250章 明明是耍猴 邵风云激动不已,一心想让白珊珊签约,他忙赞同地附和:“是啊,名气会越来越大,姗姗,你认真考虑啊,千万别错过难得的机会!” 之前,白珊珊只是一个普通人,被女鬼钱倩附身后,她被迫待在刘家村,机缘巧合,通过哭丧的方式蹿红网络,如果能签约成为正式歌手,前途绝对光明! 果然,白珊珊开心地说:“好的,我同意签约!” 苟不凡顿时激动万分:“耶!太棒了!我马上带你去公司,跟老板见面详谈!” 谁知,丁伍一把拉住白珊珊,哭丧着脸:“不行!你走了我们咋办!珊珊,你不能走啊……” 见白珊珊整个人几乎被丁伍抱在怀里,邵风云瞪圆了眼睛,一把将她拽回来! “伍哥,请注意点素质!”邵风云气呼呼地说,“这是珊珊明智的选择,你别拖她后腿!” 丁伍的表情狰狞,愤然怒叫:“尼玛,如果不跟我们乐队到处演出,珊珊能出名么?凭啥说走就走?” 邵风云不甘示弱地反驳:“废话!没有珊珊,你能接这么多的活?她帮你赚了不少钱!” 两人越吵越凶,开始相互推搡,互骂爹娘,苟不凡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 白珊珊心急如焚,向我和罗阳投来求助的目光。 眼看双方即将动拳头,不能再坐看笑话。 罗阳立刻站起:“都住手!别闹了!” 邵风云和丁伍立马愣住,罗阳干咳两声,侃侃而谈。 “伍哥,请你冷静一下!作为哭丧行业的领军人物,你应该放眼未来,让‘上天堂乐队’更好地发展!难道,就这样碌碌无为一直混下去,没有更高的人生追求?” 刹那间,丁伍的瘦脸唰地红了:“我……我们参加葬礼习惯了,不敢上别的台面……”  罗阳上前一步,拍拍丁伍的肩膀,鼓励说:“如果对自己都没信心,十个白珊珊也救不了乐队啊!所以,你们应该努力拼一把,争取写出好的歌曲,卖给天凰娱乐公司 ,让白珊珊唱红,这也是一种合作嘛!伍哥,人生需要理想,别觉得自己是条小泥鳅,就不敢到江河里混了!” 丁伍被这番话触动了,他的眼中闪烁着亮光,似乎看到未来的希望。  罗阳继续忽悠:“其实,你的编曲天赋非常优秀!而且,乐队的成员精通传统乐器,二胡和唢呐的水平很高哇!你们为啥不挖掘一下民族音乐的精华,创作中国风类型 的歌曲呢?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相信,哭丧精英也能成为雄鹰,展翅高飞!” 刹那间,唾沫星子乱飞,溅到丁伍的脸上。 “好啊!罗阳说得太好了!”邵风云使劲地鼓掌。 我也点头,表示赞许。 丁伍忙握住罗阳的手,有点哽噎:“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谢谢,谢谢你给我指明前方的路!” 罗阳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嘱咐:“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吊死一棵树上?等白珊珊成为一线歌手,你们也能跟着沾光,做人做事,要学会取舍啊。” 丁伍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激动地说:“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珊珊,我会努力的!” 说完,他深情地看了白珊珊一眼,迈着两条细长的瘦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睹长发飘逸的背影,罗阳似乎有种特别满足的成就感,白珊珊投来感激的目光。 罗阳继而吩咐:“风哥,我最近太忙,珊珊拜托给你,好好保护她啊!” 邵风云忙挺起胸膛:“你放心,白珊珊的事,就是我的事!” 罗阳的浓眉一扬:“如果珊珊不爽,某个人也会不爽,后果你是知道的!” 邵风云忽地愣住,继而明白了罗阳的意思,某个人,指的是女鬼钱倩。 我这才松了口气,希望白珊珊顺利签约,早日成为知名歌星。 十分钟后,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门口,苟不凡满脸堆笑,恭请白珊珊去天凰娱乐公司面谈,邵风云也一同前往。 我和罗阳回到家中,见夏远山正跟徐矮子聊得起劲,发出爽朗的笑声。 原来,徐矮子也精通针灸医术,他的一些心得体会,对夏远山很有帮助。 夏远山叮嘱:“罗阳啊,徐前辈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针灸医术高明,你一定要刻苦学习,别辜负许他的厚爱和期望啊!” 罗阳恭敬地说:“我每天都去小树林里练功,不敢偷懒。” 徐矮子赞许地点点头:“嗯,好好练,以后俺再教你一套更绝的功夫!” 下午,天空飘落小雨,春风凉爽。 罗阳和夏小雨在树林里忙着踩铁锅,两人有说有笑,玩得愉快,我坐在旁边,寻思如何对付赵义闻,探出他的隐私。 忽然,身后响起鸣笛声,我回头一看,杨慧骑着电动车疾驰而来。 这个搞笑的小逗比,上次耍赖皮跑了,今天主动找骂? 杨慧下车,拎起一个塑料袋,递给罗阳:“喝吧!” “啥呀?”罗阳明知故问,里面是饮料。 杨慧笑眯眯说:“毒药!” 罗阳的脸色一沉:“媳妇,你想谋杀亲夫吗?” 杨慧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媳妇?欠揍!” 罗阳接着调侃:“媳妇啊,你太野蛮了,不是给我喝毒药,就是玩家庭暴力,咱俩咋一起生活?咋教育后代?你不应该反省吗?” “滚!”杨慧厉声呵斥,拧开饮料,灌了一口。 面对她的小蛮腰和曼妙曲线,罗阳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夏远山故意结结巴巴地问:“罗阳啊,你……你结婚了?她……她是你老婆?” 不等罗阳回答,杨慧大声说:“我是不是他老婆,关你屁事?难道,你喜欢他?” 这话呛得夏小雨脸庞发红,低头继续走铁锅。 杨慧好奇,抬脚踩了一下铁锅,笑着说:“我早就发现你们玩这个,下来,让我试试。” 夏小雨不搭理她,忙着转圈。 杨慧急了,伸手去拽,夏小雨毫无防备,眼看即将摔倒,罗阳一个箭步过去,抱住了她。 杨慧的个子小,体重较轻,踩在铁锅上尽量保持住平衡,居然也能走几圈。 她玩了几下,然后跳下,嘲笑说:“无聊的游戏!” 夏小雨不爽地反驳:“你懂什么,我们正在练轻功!” 杨慧咯咯直笑:“哎呦,还轻功呢,踩铁锅转圈圈,明明是耍猴呀!” 小逗比存心捣乱,破坏我们的欢乐时光。 于是,罗阳义正言辞地说:“你跟我师父打赌,输了做我媳妇,但你言而无信,耍赖皮逃跑,看在你长得丑,身材又差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夏小雨一把握住罗阳的手:“恭喜你,幸亏没娶这个丑媳妇,否则陷入苦海呀!” 罗阳笑嘻嘻地说:“她跟林伊没法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凤凰一个麻雀!” 夏小雨说:“所以啊,你找媳妇要以林伊为标准,这样的小麻雀,瞧都别瞧一眼!” 两人一唱一和,令我脸红,更气得杨慧瞪圆眼睛,小嘴撅起,举起饮料瓶砸向罗阳。 小逗比还敢动手,没等罗阳躲避,夏小雨直接迎击,一掌推中杨慧的匈部,迫使她后退几步。 夏小雨惊叫:“哇塞,你挺有料嘛!” 杨慧捂住匈口,恼羞成怒:“女流氓,往哪里打呀?” 夏小雨柳眉倒竖:“你才是女流氓,就打你!” 她不依不饶,快步追上,揪住杨慧的衣领。 罗阳大叫一声:“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见势不妙,杨慧用力挣脱了拉扯,躲到电动车的后面。 她气呼呼地说:“好心没好报呀,我来送饮料,却被你们打……” 没等罗阳动手,夏小雨上前一脚,踢中杨慧! 她疼得哎呦一声,骑上电动车窜出二十多米,尖声叫嚷:“给我等着,找人修理你们!” 罗阳笑嘻嘻地说:“欢迎来搞!欢迎来搞!” 杨慧边骂边逃,一溜烟地没影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何必跟小逗比一般见识,赶紧练功吧,等着你俩飞檐走壁,对付岳川南!” 罗阳大笑,继续专心踩铁锅。 随后,我接到电话,是赵义闻的秘书打来的,他告诉我,赵义闻回岛城了,让我今晚九点,去八大关疗养中心见他。 刚出差回来,就住进疗养中心,难道,赵义闻又忍不住犯了荤戒,导致身体情况更加恶劣? 晚上九点,我和罗阳准时抵达疗养中心,进入赵义闻的房间。 大领导的待遇,绝对高啊,他的房间宽敞舒适,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摆着水果、糕点和红酒。 赵义闻身穿睡衣,靠在真皮沙发上,摆手招呼我和罗阳坐下。 “领导,您的身体还好吧?”我礼貌地问。 赵义闻的脸色发灰,声音低沉地说:“不太好,在外地遇见鬼了……” 我顿时一愣,忙问:“见鬼?怎么回事?” 赵义闻说:“有个女鬼,夜里缠上了我。” 我更加诧异,难道,岳川南没派人秘密保护赵义闻? 罗阳嘿嘿直笑:“领导,您说的女鬼,指的是漂亮勾魂的美女吧?” 赵义闻摇摇头:“我没开玩笑,真的是女鬼!”  我内心一凛,认真地聆听…… 第251章 轮胎不翼而飞 谁知,赵义闻叹了口气,闭嘴不再吭声。 我焦急地问:“领导,您怎么不说了?” 赵义闻沉默十多秒,又叹口气:“我刚想起来,高人嘱咐过我,不能说女鬼的事。” 罗阳忙问:“什么高人?” 赵义闻眨眨眼睛:“不聊这个了,针灸吧。” 我估计,岳川南让赵义闻守口如瓶,奇怪的是,女鬼为什么偷袭赵义闻呢? 随后,我取出银针,给赵义闻针灸,五分钟后,他的脸色微微泛红。 拔出银针,我笑着说:“三天之后,我再继续给您针灸。” 赵义闻点点头:“这个月,我吃住工作都在疗养院,有什么变动,会让秘书通知你的。” 我和罗阳告辞,下楼走向轿车,不禁愣住。 因为,轿车的四条轮胎不翼而飞,每个车轮的位置垫了三块板砖! “卧槽!有小偷!”罗阳瞪大眼睛。 车身居然被泼了几大块红色和黄色的油漆,整个轿车恰似一盘鲜艳的番茄炒蛋。 “谁干的!谁干的!”罗阳怒火中烧,握拳环视四周。 此时,除了几个老头和老太太溜达,再无其他可疑的人。 想起疗养院有监控系统,我和罗阳忙朝保安室奔去,请求调取视频。 小胡子保安叼着香烟,懒洋洋地说:“想看视频啊,你去找经理,我们没有权利哦。” 另一个胖保安打着哈欠,扣着眼屎:“不按规定停到车库,出了事自己负责!” 瞬间,我真想狠狠抽两个保安的耳光!因为,从他们的语气和幸灾乐祸的表情判断,肯定了解内幕。 罗阳怒不可遏,冒出几句脏话,跟小胡子保安争吵,眼看即将动手。 我急忙阻拦,掏出手机报了警。 十分钟后,一辆警车不紧不慢地驶来,停在“番茄炒蛋”旁。 “哇塞,谁这么缺德,下手够狠呀!”熟悉的声音从副驾驶室传出。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杨慧! 万万没想到,逗比妹纸居然是警察,此刻显得英姿飒爽,与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发现我和罗阳,杨慧不由地一愣,柳眉微皱。 罗阳定定神,盯着杨慧胸前的警号,装模作样地念叨。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之间也。 “乱看什么!”杨慧大声呵斥,面露不悦。 罗阳笑嘻嘻地说:“报告媳……不,报告杨警官,我的轮胎被偷了,还泼了油漆。” 这时,一名年轻的男警下车,他身高体壮,浓眉大眼,古铜色的皮肤,阳刚而帅气。 罗阳赶紧讲述事情的经过,强烈要求去保安室调取监控视频。 见杨慧和罗阳认识,年轻男警似乎有点不爽,板起脸说:“你俩在这等着,保护现场。” 我只得和罗阳待在原地,希望杨慧别记仇,能履行一名警察的职责。 十分钟后,杨慧和年轻男警返回,他俩有说有笑,估计关系不错。 我忙问:“是谁干的?” 杨慧笑眯眯地说:“不清楚,疗养院的摄像头出了故障。” 罗阳顿时火大,毫不客气地质问:“保安编出这么幼稚的理由,你也信?” 杨慧不甘示弱,反驳:“你什么意思,不相信警察?” 估计她记恨之前的事,故意敷衍办案,我忍不住斥责:“我怀疑,你公报私仇!” 杨慧气得粉脸微红:“不要血口喷人,否则告你妨碍公务!” 罗阳上前一步,怒声大吼:“来啊!抓我啊!把我关进去你就开心了!” “退后!退后!说话注意点!”年轻男警一把推开罗阳。 我拽了拽罗阳,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毕竟,杨慧是以一名警察的身份在办案。 年轻男警的态度非常生硬:“现场已经勘察了,没有发现有力的证据,你俩跟我回去做记录!” 一听去警局,我立马气消了,冲罗阳使个眼色。 杨慧对男警说:“梁勇,先去附近问问吧,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罗阳带着几分感激望向杨慧,她不屑地哼了声。 名叫梁勇的年轻男警敌视着罗阳:“不用了,先带回去立案,做完记录再说!” 我猜测,可能是林紫婉蓄意复仇,即使立案侦查,抓到罪犯又如何? 对方既然敢做,绝对有应付的手段。 幸亏,仅仅偷走轮胎泼上油漆,没放火烧车已算幸运。 于是,我露出笑脸:“两位警察同志,我们撤案,不给你们添麻烦!” 罗阳心领神会,也跟着说:“对,撤案!车有保险,让保险公司赔。” 杨慧斜视着罗阳:“你确定?不查了?” “不查了!谢谢两位,辛苦了,请回吧!”罗阳诚恳地鞠了个躬。 杨慧用教育的语气说:“以后别乱停车!记住教训!” 罗阳连连点头,殷勤地帮杨慧拉开车门,被梁勇狠狠瞪了一眼。 等警车离开,我立即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同时提醒罗阳,留意林紫婉的暗中报复。 处理完保险事宜,罗阳新买了四条轮胎,开着拉风的“番茄炒蛋”车,返回刘家村。 时间已到十一点,夏远山、夏小雨、邵风云和徐矮子还没休息,坐在客厅里聊天。 夏远山说:“罗阳,岛城卫视正举办一个功夫擂台赛,我想让你参加。” 罗阳一愣:“让我参加?为什么?” 夏远山说:“你负责打擂台,林伊负责冒充教练,只要你俩参加,就能引起程凌峰的注意,他肯定会让岳川南捣乱,也派人打擂台。” 我明白了:“到时,大家同台竞争,谁也不能耍阴招。” 夏远山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徐矮子说:“难得的锻炼机会啊,罗阳,俺会指导你,在擂台赛的过程中,提高你的实力!” 罗阳点点头,愉快地答应。 邵风云兴奋地说:“这次‘谁是大英雄’擂台赛,总冠军的奖金五百万!抓紧时间报名,我帮忙打探内幕消息!” 第二天,罗阳考虑后决定,准备打造一个全新的造型,以民间武术爱好者的身份,报名参加比赛。 他首先去理发店,整了一个不足半公分长的平头,增添了几分粗鲁的气质,体现憨厚朴实的特色。 随后去购买了几套服装和鞋帽,均为山寨版的耐克和阿迪达斯,它们做工粗糙,线头杂乱,一看就很垃圾。 其次谈吐方面,罗阳故意在普通话中夹杂着方言,不该说的话一定要敢说,该说的话一定要说错,争取做到语不惊人死不休。 最终,当罗阳以全新的相貌站在客厅里时,完全颠覆了原先的形象,比农民工兄弟还草根,大家笑得前合后仰。 邵风云拍着罗阳的肩膀说:“太酷了!我对你充满信心,快快屌丝逆袭吧!” 罗阳把胸膛捶得咚咚响,信誓旦旦地说:“越低调,越有提升空间,哥现在就是一只潜力股,即将一飞冲天!” 下午,罗阳去电视台报名,我全程跟随,身份是教练。 罗阳穿着皱巴巴的白色T恤,脏兮兮的大短裤,灰色的运动鞋,这身假冒的耐克牌子,总价不超过一百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我的打扮则很靓丽,跟罗阳站在一起时,更加衬托他的奇光异彩。 除了服装,罗阳还特意设计了道具:一只装纯净水的大水桶。 扛着空水桶,罗阳昂首挺胸地进入电视台大厅,找到了报名处。 这里热闹非凡,参加“谁是大英雄”擂台赛的人非常多,形形色色,鱼龙混杂,都做着一夜成名的美梦。 我和罗阳站在队伍中,排在前面的是个穿红色袈裟的和尚,手里拄着一根粗粗的禅杖,脑袋硕大而锃亮,晃得罗阳的眼睛发花。 大头和尚等急了,提起禅杖不断地敲击地面,铁环“哗哗哗”地乱响,令人心烦意乱。 旁边一个壮汉嘲笑说:“哥们,你能不能专业点?头上连香疤都没有,冒充什么出家人?” 大头和尚粗声瓮气地反驳:“现在和尚受戒,早就不烫香疤了,你少林寺看多了吧!” 忽然,后面有人叫喊:“喂!那个送水的,扛着桶凑啥热闹?” 我和罗阳立即回头,只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 他气宇轩昂,身穿白色的太极服,伸出两根指头指着罗阳,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别捣乱!这都是武术界的事!” 罗阳不爽地说:“俺也是武术界的精英,来报名参加比赛滴!” 话音刚落,大厅右侧传来一阵斥骂声,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举起拳头威胁一个比他矮半头的瘦子。 那瘦子一身黑色唐装打扮,留着李小龙的发型,低头一言不发,明显在压制怒火,眼看双方即将开战。 忽然,从队伍最前方走出一个胖子,胸前挂着工作牌,应该是电视台工作人员。 他大声命令:“安静!安静!再吵吵,都不给报名!” 瞬时,现场变得鸦雀无声,瘦子的钢制双截棍不小心掉落,摔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终于轮到罗阳报名了,忙有礼貌地向工作人员问好。 桌后是个年轻的雀斑女,她抽出一张表格递给我:“交两张身份证复印件和照片,把姓名、年龄、职业等等都填上!” 我忙解释:“不是我,是他报名。” 雀斑女斜了罗阳一眼,疑惑地问:“你报名?扛着水桶干嘛?” 罗阳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显得,俺的力气大吗?” “神经病……”雀斑女嘴里嘟囔着,“报名费,五百!” 罗阳忙放下水桶,掏出钱包,低声说:“尼玛,真黑!” “职业……写啥呢?”罗阳拿着笔,认真思考。 我一把拽过笔,在表格内狠狠地写上三个大字:送水工! 随后,罗阳不满地嚷嚷:“卧槽,报名费太贵了吧!” 雀斑女翻了个白眼:“里面包含人身意外伤害险,统一给大家购买的!” 罗阳忙问:“那能赔多少钱啊?” 雀斑女回答:“打伤打残,保险公司最高赔三十万!” 罗阳又问:“如果打死了呢?” 嗤地一声,雀斑女笑了:“你懂不懂呀,比赛都有严格规定的,不能攻击身体的致命部位,怎么会打死人呢?”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如果岳川南带徒弟参赛,他们必须遵守规定,不能暗下杀手。 填完表格,雀斑女递给罗阳一张卡和印着数字的圆形贴纸:“你是69号,去检录处量身高称体重,下个月一号,到市体育馆,参加海选比赛!” 罗阳掏出破旧的山寨手机,先给邵风云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号码和比赛时间,然后和我来到检录处。  刚进门,一名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挥手,赶罗阳出去:“房间还有水,你送错了!” 第252章 女粉丝来捧场 这个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视力真的很差,没看出罗阳手中的水桶是空的吗? 罗阳嘿嘿直笑,忙递上自己的卡片和号码贴:“俺是69号,来参加比赛滴!” 一个中年大姐迷惑不解地问:“来比赛?那你扛着水桶干啥?” 罗阳笑着说:“因为,俺是个送水工,刚刚送完水,就赶来报名喽!” 中年大姐摇了摇头,那神态分明在说:脑残白痴! 我忍住笑,任由罗阳戏弄工作人员。 之前跟瘦子产生冲突的壮汉,正站在电子秤上,他仅穿大短裤,握拳炫耀着肌肉,表情极其猥琐,让人恨不得吐他一脸口水。 罗阳先脱去体恤,小心翼翼地叠整齐放在椅子上,再脱下运动短裤,露出里面的猩红色小短裤。 中年大姐急忙阻止:“唉呀,谁让你脱得这么干净,称体重唉,又不是体检!” 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她捂着嘴偷笑,盯着罗阳拉风醒目的裤衩。 体重称出来了,65公斤,罗阳被定为轻量级拳手。 中年大姐问我:“你又是干啥的?” 我骄傲地回答:“我是他的教练,兼经纪人!” 哈哈,女教练,兼任送水工的经纪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乐了。 罗阳迎着冷眼和嘲笑,默默地提起运动短裤,优雅地套上T恤,扛起大桶水,潇洒地走出房间。 返回刘家村,我把报名的经过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大家听得欢乐无比。 这时,赵德雷打来电话,说通过一个很铁的关系,登门向赵义闻求情,耐心多等几天,郝仁应该可以保释出来,但警方不允许他离开岛城,随传随到。 夏远山表示感谢,说抓鬼的五百五赏金,留做保释金。 赵德雷催促,尽快帮他物色一个漂亮而忠诚的女鬼,夏远山欣然答应。 我好奇地问:“夏叔,到哪去找这样的女鬼?” 夏远山说:“可遇不可求,碰运气吧。” 夏小雨说:“给赵德雷配个阴婚,也许就解决问题了。” 许矮子听得迷迷糊糊,他喝了口茶,笑着说:“罗阳,这次擂台赛,你一定要打出自己的风格,自己的特色。” 罗阳拍着胸膛保证:“请师父放心,有你老人家的指导,我肯定能打出自己的风格,拿到五百万奖金!” 夏远山说:“我和小雨在暗中保护你们,等击败岳川南,咱们大举反攻,消灭程凌峰,救出兰玫和诺云。” 周一下午,罗阳扛着水桶,带着我和夏小雨、邵风云,准时抵达市体育馆。 武侠迷妹纸周可灵,正在大门口等候,高兴地冲罗阳挥手。 显然,罗阳把参加擂台赛的事,告诉了周可灵。 妹纸快步迎来,递上一件红色的T恤,让罗阳穿。 罗阳展开一看,上面印着四个醒目的大字:弘扬国术!  罗阳双手背后,俨然一代宗师的姿态,严肃地说:“这种高大上的口号,就免了吧!本人做事一项低调,必须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什么才是真正的国术,什么才是中 华民族的精神!” 听着慷慨激昂的言辞,周可灵连连点头,流露出钦佩之情,立马表示赞同,将T恤扔进垃圾桶。 邵风云悄声说:“罗阳,你真是装比高手啊,我特么都被感动了。” 我正想调侃,身后传来悦耳的声音:“阳哥,我们来啦!” 回头一看,元雪雯和四个漂亮女生站在一起,光彩照人。 她们服装统一,白色紧身小背心搭配粉色超级小短裙,勾勒出曼妙的画面,形成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多目光。 都是女神级的妹纸,帮罗阳加油助威。 面对花儿般绽放的妹纸们,邵风云睁大眼睛,几乎流下哈喇子。 罗阳淡然而笑:“海选比赛,没必要兴师动众,搞这么大的排场,不符合我的做事风格。” 元雪雯笑着说:“越是海选,越要重视,积攒人气哦!” 大家一起进入体育馆,罗阳先去办公室报道。 领了一对黑色的拳套后,想起没带护齿和绷带,邵风云自告奋勇准备出去买。 罗阳装腔作势地拦住他:“俺有金钟罩铁布衫,不需要那些破玩意!” 一听此话,工作人员们直翻白眼,以为遇到脑残人士,谁会想到,罗阳的抗击打能力非常强? 罗阳把圆形号码贴揭开,粘到大短裤的外面。 我们离开办公室,拐了一个弯,便进入海选比赛区。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场地的中央,竖起一座擂台,下面摆放一排桌子,坐着裁判和工作人员。 放眼望去,现场非常混乱,男女老幼,高矮胖瘦不一。 参赛拳手的穿着打扮也五花八门,从外型区分,有武术、散打、跆拳道、泰拳…… 甚至,还有个相扑运动员,他又高又胖,光着肥嘟嘟上身,下面仅勒一条白布,趾高气扬地来回走动。 真特么大开眼界啊,我绝对相信,如果有人牵只猴溜达,大家也不会觉得稀奇。 这种地方,会有鬼吗? 周可灵、元雪雯和四名女生坐到观众席的前排,罗阳放下大桶水,我帮他戴上拳套。 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窜出,是在电视台大厅里报名时,站在罗阳前面的大头和尚。 这家伙仍然穿着袈裟,手持禅杖,两道眉毛比蜡笔小新还粗重,鼻子又大又圆。 工作人员发给罗阳一份比赛说明书,提醒他必须遵守规则,否则当即取消比赛资格。 仔细阅读,这些规则与搏击比赛类似,身体的后脑、颈部、裆部是严禁击打的,而攻击的招数上,不允许用插眼,踢裆、牙咬,抓头发等流氓手段。 简单地说,只要不犯规,鼓励使用任何战术。 海选比赛阶段,每个拳手进行三场对决,每场一局定胜负,一局三分钟,三场全胜后,才有资格参加“谁是大英雄”的正式擂台赛。 至于每场比赛的对阵人员,由主裁判抽签安排,不区分重量级别、性别和年龄。 目前,擂台上争斗的是两个男拳手,其中一人,正是追求周可灵的郑军! 对方是个相貌朴实的小伙子,虽然体格健壮,却只有街头打架的水平,很快被郑军的大力摆拳击中了头部,立即昏厥倒地,裁判忙喊来医务人员,将其拖下了擂台。 “69号!69号!”工作人员重复播报着。 我拍打罗阳的肩膀:“上吧,大力水手!” 这时,元雪雯和四名女生从观众席站起,举起双手挥舞,整齐划一地呼喊:“罗阳加油!罗阳加油……” 有女粉丝的感觉真爽,罗阳精神振奋,大步流星地走向擂台,顺手压着围绳,准备以一个漂亮的侧身跨栏动作登场。 扑通!他的脸部着地,摔了个狗吃屎,脚还在围绳上。 哈哈哈……现场爆发出哄笑声。 首次登场,罗阳居然绊倒了,采取如此精彩方式的亮相,真丢人! 身为教练的我,简直无地自容,夏小雨和邵风云也面露尴尬之色。 “84号!上擂台!”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叫喊。 哗哗哗,一阵熟悉的金属声飘过…… 定睛一瞧,原来是身穿红色袈裟的大头和尚,他手持禅杖,迈着稳健的方步,准备踏上擂台。 “84号,不允许带武器!”工作人员厉声呵斥。 众人继续大笑,更欢乐的心情被点燃。 大头和尚浓眉一皱,极不情愿地放下禅杖,嘴里嘟囔着,估计是脏话。 “咋不戴拳套?”工作人员质问,“袈裟也脱了!海选比赛不需要穿这么拉风!” 大头和尚昂起脑袋,满脸的严肃表情,粗着嗓门说:“俺觉得带手套,无法发挥拳法的威力!” 工作人员眼睛一瞪:“那就取消你的比赛资格!” 大头和尚急忙脱掉袈裟,拿起拳套戴上一只,可另一只难以戴上,我立即上前,帮他戴好绑紧。 “多谢!”大头和尚抱拳示意,然后跨入擂台。 这时,周可灵靠近擂台,激动地叫喊:“罗阳!加油!” 郑军站在妹纸的身后,投来鄙夷的目光,并朝罗阳伸出中指示威。 “卧槽!”罗阳气得浓眉倒竖,“鸟人别特么嚣张,等老子找到机会,狠狠地收拾你!” 裁判登场,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他目光炯炯有神,前额大而亮,头发不多,整齐地梳到脑后。 将罗阳和大头和尚叫到擂台中央,裁判郑重地警告:“规则就不啰嗦了,你俩没带护齿,打掉牙齿倒霉!” 大头和尚笑着说:“嘿嘿,俺的牙都是假的……” 裁判翻了个白眼,挥手下达命令:“开始!” 按照既定计划,罗阳故作忠厚老实的样子,抱拳向大头和尚行礼。 大头和尚还礼后,又向四周抱拳行礼,大声说:“各位,俺乃少林寺……” “停!”裁判上前制止,恼怒地说,“不打就下去,那么多废话!” 再次示意比赛开始,罗阳忙后退两步。 此时此刻,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这个大头和尚,看起来傻乎乎的,有股愣劲,并没有被鬼附身,否则,我的小香包早就提醒了。 然而,第一场比赛,罗阳必须谨慎小心,摸清对方的路子。 只见大头和尚拉开马步,左拳伸向前方,右拳架在头上,大大的脑袋一甩:“哈!” 多么欢乐的亮相啊,融合了传统武术和京剧动作,比罗阳的狗吃屎强不了多少。 台下有人起哄:“师父啊,这不是少林寺,快特么回家吧!” 大头和尚反驳:“你在侮辱俺的功夫吗?” 忽然,罗阳觉得这家伙挺可爱,似乎没有威胁,便直接上前,笑眯眯地盯着他。 “看啥看?来打俺啊!”大头和尚怒目圆瞪,“来啊,胆小鬼!” 哈哈,他在使用激将法,企图诱敌深入。 目睹对方的挑衅,罗阳将计就计,迅速抬脚,狠狠踢中大头和尚的屁古! 嘭!这家伙腾空而起,咚地一声,重重摔在擂台上。 “哇……”全场爆发出惊呼声。 “帅啊!”邵风云在台下齐声大叫! 罗阳得意地晃动拳头,无暇去看周可灵的反应,妹纸必然是一副崇拜的神情。 大头和尚龇牙咧嘴地爬起,又摆开马步架势,逐渐靠近罗阳,准备还击。 我有点好奇,不知对方会使出什么招数。 罗阳及时改变策略,也学着蹲了个马步:“来呀,来打俺呀!” “哈!”大头和尚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弯腰亮出脑袋,对准罗阳,气势汹汹地冲来!  这招,竟然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少林铁头功”! 第253章 教训武术家 按照比赛的规则,禁止用头撞击对方的头部,但允许用头撞击对方的身体。 电光石火之间,罗阳并不躲闪,反而挺直上身,勇敢地迎接大头和尚的绝招。 嘭!大光头结结实实地撞在罗阳的肚子上,却没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然而,罗阳却摇晃身体,往后趔趄了几步,双手捂着肚子,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 我顿时惊讶,难道,罗阳被撞伤了? 紧接着,现场响起一片掌声,为大头和尚的精彩反攻而喝彩,其中郑军叫得最响,蹦得最欢。 大头和尚得分后,傲慢地昂起脑袋,藐视着罗阳。 见裁判开始读秒,罗阳立即举起手臂,示意可以继续比赛。 我赶紧大叫:“罗阳小心,和尚的铁头功挺厉害!你别硬碰硬!” 罗阳却扭头看向周可灵,她也面露诧异之色,显然不相信“国术高手”会轻易受挫。 “加油,加油……”我默默念叨着,已然了解大头和尚的能耐——想靠铁头功取胜。 只见罗阳继续咧着嘴,皱着眉,疼痛难忍的样子,走向大头和尚。 此刻,大头和尚的信心倍增,他怒喝一声,双手背在腰后,使出更凶猛的力道,擂台被跺得咚咚作响,像犀牛一般冲来! 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势,罗阳忙屏住呼吸,使劲绷紧全身肌肉! 嘭!锃亮的光头硬生生地、撞中罗阳的胸膛! 扣人心弦的时刻,罗阳屹然未动,大头和尚顶着罗阳,也纹丝不动。 两人犹如雕塑,僵持在擂台上。 多么滑稽的一幕,相信众人都未曾见过,现场立刻安静了许多。 停顿了足有十秒,裁判迷惑地上前,伸手去推大头和尚的肩膀。 突然,他的脖子一歪,扑通倒地,摔了个四仰八叉,两只眼睛半闭,嘴巴和鼻子中流出鲜血…… 裁判急忙蹲下,掰开大头和尚的眼皮,随即举手挥动,示意停止比赛。 哗!现场哄然作响,议论纷纷。 我这才明白,罗阳刚才故意假装受伤,诱使大头和尚使出全力进攻。 两名医务人员迅速赶到台上,检查大头和尚的伤势。 裁判问:“红方咋了?” 医生叹口气:“唉!晕了……估计是脑震荡,马上送医院!” 他招来几名工作人员,把大头和尚抬上担架,然后搬下擂台。 “尼玛,和尚的铁头功太菜了,竟然撞吐血了!” “刚才不是挺厉害吗,这次咋不行了呢?” “哈哈,真是有辱少林功夫的威名!” “啥少林功夫,肯定是个假和尚……” 众人七嘴八舌地发表见解,罗阳却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冲周可灵狡黠地笑笑。 妹纸恍然大悟,向罗阳竖起大拇指,郑军则嘴角下撇,眼中燃烧着妒火。 第一次,被大头和尚撞中肚子后,罗阳假装受挫,从而激发对方的自信心,诱使他使出更大的力量。 在第二次的撞击中,罗阳绷紧了肌肉,对方的脑袋等于撞到一面墙壁,不当场毙命已算幸运。 邵风云也看明白了,大声夸赞:“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聪明!” 比赛进行到一半,拳手倒地昏迷,这场对决毫无疑问,胜者是罗阳。 工作人员宣布:“因红方受伤,退出比赛,69号获胜,进入第二轮!” 然而,现场的反应并不热烈,很多人以为大头和尚的功力不够,脑袋太脆弱,结果导致失败,罗阳只是走运而已。 只有元雪雯率领四个女生积极地呐喊欢呼,她们犹如美丽的花蝴蝶,雪白修长的双腿极其醒目,吸引许多狼友围在旁边欣赏。 由于第一场比赛提前结束,裁判跟工作人员嘀咕一阵后,决定马上给罗阳安排第二场比赛。 很快,工作人员宣布:“96号!请上擂台!” 一名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健步走来,他年约四十岁,红光满面,气度不凡,留着贼亮的大背头,身穿枣红色的传统武术服装,极有民国时代的武师风范。 此人一出场,便响起热烈而长久的掌声,一群年轻人在疯狂地叫喊。 “师父!加油啊!你是最棒的!” “师父,两招解决战斗哇!” “师父无敌!师父威武!师父必胜……” 我不由地诧异,中年男人的排场不小,到底什么来头? 夏小雨好奇地问:“他是谁啊,搞得跟明星一样拉风。” 旁边的人笑了:“哈哈,你不认识他?大名鼎鼎的周馆长啊,本省武术界的顶梁柱!” 像武术馆长这样的专业人士,算是民间功夫爱好者吗? 我不禁嗤之以鼻,对主办方的策划工作产生严重的怀疑! 正当惊讶时,周可灵跑到周馆长的面前,欣喜地大叫:“二叔!你也来啦!” 我和夏小雨倏地愣住,不会吧,他居然是周可灵的叔叔! 如果被周馆长揍趴下了,不仅五百万奖金立马泡汤,还无法引岳川南参加擂台赛,失去同台较量的机会。 如果把周馆长揍趴下,周可灵会不会伤心?另外,她姐姐周可婷,是萧哲宇的未婚妻。 我有点担心,怕罗阳不舍得下狠手。 谁知,罗阳靠近我,低声说:“机会来了,狠狠教训这个所谓的顶梁柱!” 我忙提醒:“必须小心啊,因为作为武术界的知名人物,周馆长的功夫肯定了得,比大头和尚厉害。” 罗阳咧嘴而笑:“你放心,我有数。” 此刻,周馆长在擂台上踱步一圈,抱拳向四方示意,嘴里还念叨着:“多谢,多谢!” 见助手递上一只护齿,周馆长哈哈大笑,充满自信地摆摆手:“用不着!” 潇洒,豪迈,大气。 我和夏小雨充满期待,不知罗阳如何对付周馆长。 铃声响起,裁判手势一落:“开始!” 罗阳主动上前,表现得十分谦卑,抱拳行礼。 周馆长沉稳地做出手势:“请!” 他没亮出武术的花架子,不蹲马步也不耍虚招,而是采取武术散手的站姿,准备跟罗阳对抗。 “师父威武!师父必胜!”弟子们口号一致,显然经过事前的排练。 周可灵在下面叫了声:“罗阳加油!” 我心头一动,妹纸还是关心罗阳的。 瞬间,周馆长已展开进攻,连续踢向罗阳的小腿和肋部,速度非常快! 罗阳反应稍慢,小腿挨了一下,紧接着,又被踢中大腿。 “漂亮!师父厉害哇!” “那当然,祖传的周氏三十六路腿法!” “加油!师父!加油……” 弟子们在台下兴奋地叫嚣着,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 见过大头和尚施展铁头功的悲惨下场,周馆长此时比较谨慎,他踢击的速度虽快,但力度不够,刻意收敛。 所以,罗阳看起来被动挨打,极其狼狈,但他稳住脚步,任由对方攻击。 渐渐的,周馆长的情绪变得激昂,两条腿耍得跟武术套路似的,明显加快了进攻节奏。 只见他上撩、正蹬、侧踢、外摆,不管有没有击中罗阳,都唰唰地使出! 霎时间,台上的红色身影飘忽游走,场面精彩纷呈。 把擂台变成了舞台,周馆长进入个人表演的状态,极其投入。 罗阳虽然参加过散打比赛,但从未跟武术名家较量过,他不由地乱了步伐,连连受挫。 在阵阵叫好声的刺激下,周馆长踢得更加兴起,他开始玩花活,使出一个连环旋风腿! 这一次,罗阳急忙后撤,灵活地避开了。 周馆长没击中目标,但他太投入了,随即踢出两个扫堂腿,等动作耍完,才发现自己蹲在擂台的边缘,如果不是围绳拦着,早掉了下去。 我顿时笑出声,这家伙的武术套路玩得很溜,实战经验也强不了多少啊! 周馆长忙站起身,回头一看,见罗阳远远站在擂台的另一边,他气得浓眉倒竖,眼中冒出怒火。 那表情分明在说:老子贼帅的一连串腿法,别说小姑娘了,就是老太婆看了,也会激动地尖叫,咋会没击中目标呢?! 反击的时刻了,罗阳嘿嘿两声,冲周馆长晃了晃拳头,故意挑衅他。 “咿呀!”周馆长一声长啸,箭步奔向罗阳,奋力地跃起足有一人多高,使出震惊四座的飞身侧踹,直接攻击罗阳的头部。 电光石火之间,罗阳挥出一个简单的斜勾拳,打在周馆长的后腰上! 嘭地一声,周馆长猛地窜出,依然保持进攻的姿势,越过了擂台的围绳,往更广阔的空间飞去。 妈呀,多么优美的飞身侧踹啊,简直惊世骇俗! 在周馆长的面前,一切的威亚吊钢丝都是浮云,一切的电脑特技都是青烟,与周馆长相比,武术家霍元甲和功夫明星李小龙也会自叹不如。 周馆长展开双臂,笔直的右腿像一把红色的利剑,华丽地刺向空中,他飞过擂台围绳,飞过人群,直接坠落在十几米外的观众席上! 咣当!噼里啪啦,嗷……啊……一阵糟乱的声音让人揪心,不忍目睹。 周可灵和弟子们慌忙跑过去,抬出瘫痪如泥的周馆长,他面无血色,不断地哼哼唧唧。 医务人员迅速赶来,体育馆内乱成一锅粥,众人议论纷纷。 “周馆长真厉害,弹跳能力太强了!” “拉倒吧!他能飞这么远?关键那一拳打得猛!” “周馆长牛比,祖传的腿法啊!” 我明白,刚才的反击,是罗阳临时发挥,属于四两拨千斤的招式。 外行只会瞧热闹,不知周可灵怎么看? 罗阳走到擂台边,笑着问我:“亲爱的教练,你觉得,俺这招帅不帅?” 我竖起大拇指,夸赞说:“很帅,既有效果,又不嚣张,只是结果太悲惨!” 医务人员火速赶来,确定周馆长只是骨折和皮外伤,并无生命危险,弟子们抬着他撤离。 有个徒弟指着罗阳,忿恨地叫骂:“草尼玛,算你小子走运!我师父收力了,不然一脚能踢死你!” 邵风云大声嘲讽:“扯蛋吧,没摔死算走运喽!” 由于今天是海选,岛城卫视没进行全程的录制,如果栏目导演莅临现场,肯定会后悔地顿足捶胸。 忽然,我发现一个戴棒球帽和墨镜的高个子男人,不知何时坐在裁判和工作人员中间,与他们窃窃私语。 接着,工作人员开始宣布:“本场比赛因发生意外,暂时取消!69号的成绩仍是一胜,请下台休息,等裁判组商议后,重新安排!” 我大吃一惊,不会吧,比赛竟然取消了,没判罗阳获胜! 夏小雨也瞪大眼睛,不爽地嚷嚷:“什么情况呀?”  邵风云愤怒地叫喊:“我抗议!我抗议!” 第254章 内幕伤不起 此时,元雪雯和四名女生也大声抗议,周围的男声们跟着瞎起哄,使劲拍椅子吹口哨。 邵风云有恃无恐,扯着嗓子叫喊:“有黑幕!有黑幕!” 一名工作人员发出警告:“你们别闹啊,不然取消比赛资格!” 这招够狠的,邵风云立即闭嘴,罗阳也不敢废话,匆匆走下擂台。 周可灵迎上来,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罗阳,你刚才用了四两拨千斤的绝招,配合巨大的力量,我二叔才飞了出去!” 我顿时惊讶,万万没想到,妹纸非但没责怪,反而慧眼识英雄! 罗阳一本正经地说:“屎壳螂为啥能滚动笨重的粪球?自然界的昆虫,带给我们的启示,完全可以运用到国术中!” 周可灵连忙点头:“嗯!我上网查过了,有种名叫‘食粪金龟’的屎壳螂,可以推动比自己重一千多倍的粪球,太神奇了!这种国术绝学,你一定要教我啊!” 妹纸求知若渴,罗阳没任何理由拒绝,只得先答应她。 元雪雯跑下观众席,拍拍罗阳的肩膀:“阳哥,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呀,连周馆长都被你打败了!” 目睹元雪雯的亲昵动作,周可灵面露不爽:“这位同学,能不能让罗阳休息一会?” 这时,我发现,那个戴帽子的男人离开裁判席,冲我和罗阳招招手,示意跟他走。 什么情况?我迟疑着。 罗阳低声说:“去瞧瞧!” 我俩快步向前,跟着戴帽子的男人,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 戴帽子的男人摘掉墨镜,笑眯眯地说:“伊伊,好久不见。”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陆永明! 罗阳诧异地问:“你,你怎么在这……”  陆永明说:“程凌峰投资五千万,作为‘谁是大英雄’擂台赛的首席赞助商,我和他合作,专门负责跟电视台栏目组配合沟通,刚才的比赛很精彩,你有实力有特点,巧 妙地战胜了对手。” 我震惊不已,有没有搞错,死对头程凌峰居然是赞助商,连陆永明也参与进来,太狗血了! 震惊之余,我的思路豁然开朗——按照原定计划行事,报复程凌峰! 陆永明笑着说:“程凌峰既然花钱赞助,肯定希望节目的收视率高,罗阳的比赛打得很精彩,他暂时不会从中作梗。” 我冷笑一声:“你确定,他的目地为了赚钱,而不是想对付我们?”  陆永明说:“首先,程凌峰投资五千万,绝对为了赚钱,其次,如果你们影响到他的利益,他绝对会派人对付你们,不过目前,罗阳的表现很好,程凌峰不会着急下毒 手。” 我心里清楚,敌我双方,有时可能也存在共同的利益,等各取所需之后,必然翻脸火拼! 罗阳昂头质问:“刚才为什么不判我赢?” 陆永明解释说:“周馆长跟电视台领导的关系不错,他已经受了重伤,再判他输的话,脸面上过不去,你别介意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宣布比赛无效,行业内幕真伤不起! 罗阳大度地说:“没关系,多打一场比赛,就多一次露脸的机会,等于积攒了人气。” 陆永明赞许地点点头:“你的心态很好啊,这样吧,看伊伊的面子,我帮你一把。” 我有点不爽,想反驳,但忍住了。 罗阳好奇地问:“怎么帮?” 陆永明低声说:“你随便挑个实力较弱的对手,我让工作人员安排,保证你轻松拿下!” 内幕果然够黑的,不知后面将遭遇什么潜规则和狗血的事。 然而,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耍耍威风,增加人气。 于是,罗阳指着郑军,郑重地说:“就选他吧,这小子人高马大,陪我练练手!” 陆永明眯眼望向郑军,有点诧异:“你确定?他练散打的,功夫不错!” 罗阳满不在乎地说:“确定,就选他了!” 陆永明一口答应:“好!祝你们玩的开心,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 他礼貌地跟罗阳握手,对我笑了笑,匆匆走向裁判席。 瞅着陆永明的背影,我忍住一口怨气,没吭声。 返回擂台前,罗阳直接告诉周可灵,下一场的对手是郑军。 谁知,周可灵没感到意外,反而很高兴,说郑军天天在学校纠缠她,像个讨厌的跟屁虫。 妹纸的话外之音,是想教训一下郑军,罗阳岂能不懂? 他笑着说:“放心吧,哥绝对全力以赴!”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宣布:“请69号和54号上台!” 罗阳深呼一口气,快步踏上擂台,压住围绳潇洒地跨入,这次的姿势很帅,没摔倒。 郑军举拳挥舞着,在几名男生的加油声中登台,他振臂高呼,耍了个后空翻! 我不由地冷笑:“二货,海选比赛而已,值得亢奋吗?” 夏小雨也嗤笑:“太没内涵了,难怪无法打动周可灵的芳心。” 平心而论,郑军的身高和体重占有绝对优势,既然是练散打的,肯定具备搏击方面的经验,攻击力强过大头和尚和周馆长。 郑军靠近罗阳,极其嚣张地说:“上次被你暗算,在可灵的面前丢了脸,今天非打得你满地找牙!” 显然,这小子记仇,必然会竭尽全力进攻,暴露出弱点。 于是,罗阳曲膝微蹲,脑袋往前探着,双拳也朝前伸出。 看见如此古怪的姿势,周可灵激动地大叫:“屎壳螂推粪球!” 妹纸聪明,好眼力!的确,罗阳正模仿屎壳螂运送食物的经典动作。 众人没听清周可灵的喊叫,却被罗阳的滑稽姿势逗乐了,爆发出欢乐的笑声。 裁判瞅着罗阳,也不由地笑了,随即发出号令:“开始!” 郑军立即抬腿凶狠地踢来,罗阳根本躲闪不及,被击中倒地,摔出一声闷响。 全场哗然! 我明白,罗阳故意不抵抗而已,他想试试郑军的力量,估计心里已然有了数。 “罗阳!加油!”周可灵在台下大叫。 郑军更加恼怒了,爆吼一声使出后鞭腿,重重地踢向罗阳的左肋部,夹带着一丝风声! 依仗着身体硬度,罗阳毫不退缩,敞开肋部迎接踢击,顺势用胳膊一夹,抱住了郑军的右腿,然后把他举过头顶,使劲砸下! 嘭!郑军的屁古着地!整个擂台随之颤动! 全场惊呼,元雪雯和四名女生欢呼雀跃,狂喊罗阳的名字。 郑军疼得呲牙咧嘴,忍痛爬起,见罗阳仍摆出“推粪球”的动作,这小子又是一个鞭腿踢来! 罗阳故技重施,再次接住他的腿,举起往下重摔! 这一次,罗阳使出的力量更大,郑军翻滚了十几下,见裁判过来数秒,他努力地爬起,扶着腰部,直喘粗气。 此刻,罗阳保持丑陋的姿势,微笑着等待攻击。 以不变应万变,无招胜有招。 但郑军不敢贸然出腿了,他满头大汗,惊愕地望着罗阳,目光中带着几分恐惧,仿佛面前站的是个怪物。 没猜错的话,经过两次受挫,这小子失去了自信心,他的脊背和骨盆剧痛难忍,别说进攻了,能够站稳已算不易。 忽然,观众席传来一声尖叫,有人大喊:“罗阳加油!KO他!KO他!” 奇怪,不像周可灵的声音。 我和夏小雨扭头张望,见是个陌生的短发圆脸妹纸,身穿淡蓝色的雪纺衫。 裁判警告,示意双方主动进攻。 罗阳笑眯眯说:“来呀,哥让你随便踢,随便打!” 郑军的身体微微晃动,双腿颤抖,脸憋得通红。 罗阳严肃地说:“你不是想打掉我的牙吗,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卧槽尼玛!”郑军爆吼着,挥拳砸向罗阳的脑袋。 这一击,既没有力量也没有速度,罗阳轻松地避开,一把搂住郑军的腰,抱起来原地转了三圈,使劲地甩出! 郑军就像一只粪球,被屎壳螂无情地抛弃,砸在擂台的围绳上,反弹回来跌落地面,摔了个七荤八素! 谁知,这小子挺顽强,咬牙又站了起来,佝偻着腰,歪着肩膀,嘴角流出鲜血,双腿抖糠般颤晃,无法提起拳头。 罗阳走上前,和蔼地看着郑军,双拳搭他的肩上:“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上次没暗算你。” 郑军咬住嘴唇,痛苦的汗水和羞辱的泪水在脸颊上流淌,胆怯地点点头。 罗阳犹如慈祥的父亲,拍了拍郑军的肩:“傻孩子,别哭!从哪里站起,就在哪里跌倒!” 紧接着,罗阳采取最简单的招式,伸脚勾住郑军的小腿肚,他非常配合地倒下,羞愧地用双拳捂住脸。 哗!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气氛火爆。 裁判宣布,罗阳获得胜利,邵风云和夏小雨大声叫好,周可灵也兴奋地鼓掌。 海选对决已拿下两场,再胜一场即可获得正式参赛的资格,工作人员通知罗阳,明天上午继续比赛。 走下擂台后,元雪雯和四名女生犹如花蝴蝶般飞来,将罗阳团团围住。 她们的赞美之词不绝于口,其中一个女生频频地暗送秋波,罗阳就像一只小蜜蜂,徜徉在芳香四溢的花海中。 等元雪雯带女生们离开,周可灵才走到罗阳的面前。  妹纸似有所悟地说:“阳哥,你的招式看着简单,却蕴含了深厚的内功!屎壳螂推粪球时,是用两条前腿作为支撑,后腿发力,而你却能双臂发力,反其道而行之,到 底怎么练的呢?” 我差点笑出声,周可灵的家境富裕,却对传统武术痴迷,实在与众不同,更和她姐姐不一样。 罗阳装腔作势地说:“把昆虫的绝技,融入国术之中,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不如晚上来我家,咱们深入地交流?” 周可灵摇摇头:“不,我先自己琢磨一下,去找只屎壳螂,好好地观察!” 说完,妹纸掉头就走,罗阳目瞪口呆。 夏小雨说:“这个女孩,真有意思!” 我笑着说:“罗阳,看在周可灵对你十分仰慕的份上,干脆把她收了,当女朋友。” 罗阳直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的事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不安心,再说了,还有一个鬼媳妇……” 离开体育馆,我们返回北九水景区,进入刘家村。 碰巧,有人在主干道上卖手工艺品,我和夏小雨感兴趣,立即下车。 突然间,身后响起刺耳的急刹车声。 回头一看,是辆白色的宝马X5。 紧接着,从驾驶座探出一张娇艳的脸庞,兴奋地大叫:“罗阳!”  咦,这不是比赛时,在观众席上加油助威的妹纸吗? 第255章 忠实女粉丝 圆脸妹纸开门下车,连蹦带跳地走到罗阳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你住在这里呀?” 罗阳笑嘻嘻地说:“美女,俺认识你啊,谢谢为俺加油,你叫啥名字?” 圆脸妹纸急乎乎地说:“你先回答,是不是住这里?” 目前,罗阳假扮穷屌丝,暂时不能露馅:“是啊,住俺亲戚家。” “太好了!我也住这里!”圆脸妹纸高兴地说,“你等一下!” 她转身返回车内,拿出手机递给邵风云,想拍张合影,罗阳愉快地答应了。 圆脸妹纸的装扮比较时尚,十八九岁的年龄,模样甜美可爱,身材高挑苗条,曲线前凸后翘,绝对是无数男生追求的对象。 邵风云咽下口水,酸溜溜地说:“罗阳,你不容易啊,有真正的女粉丝了!” 圆脸妹纸把罗阳拉到宝马X5前,挽着他的胳膊,摆好亲密的造型,示意邵风云拍照。 于是,罗阳跟女粉丝的第一张合影,野兽与天使,就此诞生。 圆脸妹纸热情地说:“我叫江若彤,你住村里的哪栋楼啊?” 罗阳回答:“东边,靠大树的那一栋。”  “嘻嘻,咱俩真有缘呀,我就住斜对面,有空找你玩哈!”江若彤的笑容极富感染力,牙齿洁白整齐,“我哥哥也参加擂台赛,你的功夫太奇特了,我用手机录下来,让 哥哥好好看看,向你学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超级偶像,嘻嘻……” 圆脸妹纸的语速极快,说了一大堆。 我不禁惊讶,居然有拳手在同一小区里,以后会跟他遭遇吗? “下次比赛,我带人给你加油啊!”江若彤像跟罗阳认识了几年似的,丝毫也不生分。 此时,传来阵阵喇叭声,宝马X5的后方停了三辆轿车,车主们抗议着。 江若彤十分不爽,大喊一声:“叫啥叫!” 突然,从前方冲出一辆摩托车,即将撞上江若彤! 霎时间,罗阳本能地将妹纸拽到怀里,摩托车擦身而过,撞飞一辆车的后视镜! 太险了,如果不是罗阳英雄救美,江若彤必定受伤。 随后,一辆警车急速停下,拼命地按喇叭,道路被堵得死死的,它根本过不去。 “把车开走!别挡着路!” 原来是杨慧,她下车恼怒地嚷嚷。 我一瞧,想转身避开。 杨慧发现了罗阳,指着宝马X5斥责:“都怪你乱停车,不但造成交通堵塞,还妨碍警方抓捕罪犯!” 罗阳委屈地解释:“这车不是我的……” 驾驶室的警察放下对讲机,催促:“快走吧,那小子正往公路方向逃窜!” 杨慧狠狠瞪了罗阳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 警车调头离开,逃过一劫的江若彤缓过劲,千恩万谢,非要请吃大餐。 罗阳推辞说:“今天有点累,改日吧,改日……” 江若彤这才钻进车内,冲罗阳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邵风云咽下口水,眼馋不已:“恭喜恭喜,你得到一个忠实的富二代女粉丝!” 罗阳严肃地说:“一切都是浮云,哥只会微微一笑。” 晚饭时,夏小雨绘声绘色地描述海选比赛的过程,大家不停地开怀大笑。 白珊珊好奇地问:“那个倒霉和尚,是真的和尚吗?” 罗阳摇摇头:“百分百山寨货!从戏班子弄来的衣服和道具,哪有武僧穿袈裟拿禅杖的?” 我开玩笑说:“其实,他很有演戏的潜质,应该去影视界发展,或许真是个跑龙套的演员,来参加比赛混混人气呢。” 白珊珊问:“他的脑袋不会有事吧?” 罗阳咽下嘴里的牛肉,笑着说:“悲剧啊……估计,得留下脑震荡的后遗症!” 忽然,白珊珊的手机唱响,她瞄了一眼,继续吃饭。 邵风云笑嘻嘻地问:“谁找你?咋不接呢?” 夏小雨插嘴说:“还用问吗,不是公司,就是粉丝!” 白珊珊抿嘴而笑,将手机调成静音:“公司正安排我训练,工作比较忙。” 第二天上午,罗阳带我、邵风云和夏小雨抵达市体育馆,见周可灵和两个女生站在入口处,笑颜如花地挥手示意。 走近后,周可灵看了夏小雨一眼,然后介绍:“阳哥,她俩是我的同学,专程过来向你学习。” 罗阳忙打招呼:“你们好,谢谢捧场。” 我不由地纳闷,都是武术专业的女生,为什么周可灵的身材窈窕动人,而这两个女生的体型却彪悍粗壮,如同母夜叉? 这时,有人喊罗阳的名字,回头一看,江若彤来了。 她身穿黑色T恤和小热裤,显得皮肤白皙如雪,双腿更加笔直修长,而且后面跟着一群人。 我仔细一瞧,二十多个小混混! 大部分是女孩子,染黄毛刺纹身,黑丝小短裙,嘴里叼着烟,全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我顿时无语,没想到富二代女粉丝是混社会的,背景挺复杂。 江若彤笑吟吟地问:“人不够吗?我再叫三十个!” “够了够了!”我忙凑江若彤的耳边说:“罗阳是个送水工,不能太招摇啊,低调,低调……” 江若彤心领神会,立即答应:“懂啦,我让他们老实点,不乱嚷嚷。” 进入体育馆后,远远望见一个穿红色袈裟的和尚,手持禅杖,跟工作人员激烈争吵着。 走近一看,居然是昨天撞晕的大头和尚! 这家伙浓眉倒竖,忿忿地问:“俺交报名费了,为啥不让俺打比赛!” 一名工作人员解释说:“你已经打过了,而且输了,别再捣乱行不行?” 大头和尚气急败坏:“不可能!啥时候打过了?俺的铁头功练了十几年,咋可能输?!” 另一名工作人员看见罗阳,忙把他拉到大头和尚面前,提醒说:“你跟他打的比赛,头撞在他肚子上才晕倒的,不记得了吗?”  愣愣地盯着罗阳,大头和尚满脸的茫然,继续叫喊:“都他娘滴骗子!俺根本没打过比赛!俺跑了一千多里来报名,钱还是找亲戚借的呢!不让打比赛,就把钱退给俺 !” 显而易见,这家伙的脑袋经过严重撞击,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几个保安使劲拉拽大头和尚,想把他拖走,但大头和尚挣扎反抗,引得众人纷纷围观。 有个保安急了,抬脚踢中大头和尚的屁古:“草尼玛的神经病,快滚蛋!” “哇呀呀……”大头和尚爆吼着,疯狂地挥舞禅杖,要跟保安死磕。 突然,两个小伙子从后面窜出,他们身强体壮,动作敏捷,估计是专业的搏击拳手,一人勾住大头和尚的脖子,一人抱着他的腰,毫不费力将他制服了。 大头和尚动弹不得,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叫骂:“狗曰的!都是骗子!快把钱还给俺……” 工作人员吩咐保安:“把他关起小屋里,马上通知医院!” 大头和尚被拖走了,众人也陆续散开,注意力重新回到现场的比赛中。 邵风云叹了口气:“可惜啊,脑壳撞坏了。” 夏小雨露出怜悯的表情:“是呀,怪可怜的。” 罗阳笑着说:“周馆长更可怜啊,他空中自由落体,摔得七零八落,连胳膊都断了!比赛就这么残酷,胜者为王!” 话刚出口,罗阳不禁后悔,忙看向周可灵,幸亏她没听见,在跟同学聊天。 今天,现场的观众比昨天更多,电视台的摄制组正忙着录像。 元雪雯和四名女生从观众席上站起,挥手向罗阳打招呼,郑军坐在后面,眼中充满敌意。 此刻,擂台上站着两名拳手,我仔细辨认,是那天报名时,差点动手互殴的壮汉和瘦子。 壮汉的身高至少一米八,挥拳嚣张地吼叫着,不时地摆出造型,展示大块的胸肌和背阔肌,像个健美运动员。 瘦子仅一米七左右,身穿白色背心和黑色裤子,脚穿白袜子和黑布鞋,完全模仿李小龙的打扮和表情。 他刻意地撅嘴、梗脖子,站在擂台的一角,默不吭声地盯着下方,透出一股冷酷又显得痴呆的劲头。 见壮汉的朋友们正兴高采烈地聊天,我和夏小雨悄悄靠过去偷听。 “赵虎早该修理这小子了,今天非暴揍他一顿不可!” “海选比赛不是抽签的吗,咋这么巧啊?” “咱赵哥是谁?在电视台有人啊!只要他一句话,想跟谁打,就跟谁打!” “那天报名时,赵哥不小心踩了这小子一脚,他不服气地直嚷嚷,真欠揍!” 原来如此,壮汉赵虎特意找工作人员把对手安排成瘦子,这下有看头了。 场上裁判做出手势,让双方站到擂台中央。 “赵虎!加油!赵虎!加油……”赵虎的朋友们大声叫喊,使劲鼓掌。 突然,周可灵跑来,冲瘦子叫喊:“师兄!加油!” 有没有搞错,瘦子是周可灵的师兄!我惊讶不已! 周可灵兴奋地介绍:“我师兄,何天龙,很像李小龙吧!” 见她流露出敬佩之情,罗阳忙说:“是啊,太像了,说不定是李小龙转世!” 我决定,认真观察这场比赛,或许以后会遭遇何天龙。 同时,我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罗阳获得冠军拿到奖金,可以成立一个保镖公司,把参加擂台赛的高手们招致麾下,趁机对付程凌峰! 赵虎足足高了何天龙大半个头,故意用前额磕了他几下,耀武扬威地晃了晃拳头。 面对挑衅,何天龙浓眉倒竖,嘴角快要撇到下巴,强忍着怒火。 “开始!”裁判发出号令。 “啊打!”何天龙闪电般出拳,击中赵虎的肚子,随即一个侧踹,把他踢得后退几步,嘭地一声坐倒! 哇!众人发出惊叹声,被何天龙的犀利身手震住了。 不给对方喘息机会,何天龙箭步冲上前,想踢赵虎的头,被动作敏捷的裁判及时拦住。 赵虎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裁判上前询问,并没有读秒。 何天龙握紧拳头,在台上来回走了几步,开始展示线条清晰的精瘦肌肉。 那相貌、发型、神态、身姿,绝对酷似李小龙,但内在气质比李小龙恶俗了许多。 显然,裁判明目张胆地偏护赵虎,等他重新站起来时,才示意继续比赛。 然而,赵虎的气焰变得低落许多,他满头大汗地挪动步伐,咬牙承受着肚子的疼痛。 “啊打!”何天龙乘胜追击,连续几个猛烈的低鞭腿,踢在赵虎的小腿外侧,迫使他身体向一侧歪斜着,在不间断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何天龙趁势跳起,施展360度空中旋踢!  啪地一声,赵虎的太阳穴被击中,他轰然倒地,溃败得干净利落! 第256章 无耻到极点 此时此刻,何天龙拉开马步,张着手臂,摆出李小龙的经典造型! 他晃着脑袋,咕咕直叫:“喔噢……喔噢……” 我顿时笑出声,这小子活像一只斗赢了的公鸡。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赵虎的几个朋友灰头灰脸,表情极为尴尬,周可灵和两个同学欢呼雀跃,开心地叫喊。 裁判的表情十分无奈,挥手示意停止比赛,赵虎躺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了。 “本场比赛,获胜者是36号!” 何天龙一听,兴奋地用力跳起,耍了个后空翻,引来一片叫好声。 他脱下拳套扔到一边,走到赵虎跟前,脸上的表情像大便拉不出来似的,伸出食指晃动着,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好,欺,负,的!”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何天龙又跑到擂台一角,拿出钢制的双截棍,发出公鸡一样叫声,眼花缭乱地表演着。 耍完后,他把双截棍夹在胳肢窝里,一只手张开伸着,扯着嗓子吼叫:“我们不是东亚病夫……” 裁判用力推开何天龙,怒声呵斥:“快滚蛋!不然取消你的成绩!” 何天龙咧嘴嘿嘿直笑,翻身跳下擂台。 周可灵和两名女生立即围过来,不停地夸奖何天龙,他昂起脑袋,极其得意。 这时,工作人员宣布:“69号!69号!请上擂台!” 我拍拍罗阳的肩膀,他忙挥拳示意,迅速登上擂台。 对手傲然而立,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宽宽的国字脸,浓眉小眼睛,两鬓连至下巴形成一圈的络腮胡,嘴唇上却剃了个精光。 他体格粗壮,身穿黑色长裤和背心,沉稳地站在擂台中央,颇有天下唯我独尊的风度。 此人看起来极为低调,但眉目之间,却流露出一种自信无敌的神情。 我不禁好奇,他到底施展什么功夫? 铃声响起,裁判示意比赛开始。 罗阳立即抱拳行礼,络腮胡忽然往下一蹲,倒地后滚翻出两米外。 紧接着,他曲腿弓腰,耸肩缩脖子,挤眉弄眼,还不断地晃着拳头,作出抓耳挠腮的动作。 罗阳惊讶地大叫:“靠!猴拳!” “哈哈……”现场爆发出欢乐的笑声,如同在马戏团看演出。 牛人简直无处不在啊,导演应该把工作重点放到海选比赛中,这才是观众喜闻乐见的节目。 只见络腮胡扮作一只大马猴,惟妙惟肖地围着罗阳转悠,不但肢体语言丰富,而且表情变化多端,极为滑稽。 他哪是猴子,简直一只灵动版的黑猩猩,搭配嘴上无毛的一圈络腮胡子,绝了! 无形中,罗阳已被络腮胡的精彩表演所震撼,迟疑地看着对方,几乎忘了比赛。 裁判提出警告,示意双方主动进攻。 只听元雪雯叫喊:“罗阳加油!打倒大猩猩!加油呀!” 周可灵靠近擂台,及时提醒:“罗阳,快用绝招!屎壳螂推粪球!” 我笑喷了,“粪球”总是窜来窜去,怎么推呀? 无奈,罗阳只得上前寻找机会,但络腮胡弓腰弯腿,身体矮了一大截,而且总保持一定的距离,根本不利于拳法的攻击,只能采取腿法。 罗阳的优势是力量和身体素质,灵活不如络腮胡,所以被他轻松地躲开。 对方看似笨拙,其实非常灵活,每次靠近吸引罗阳出击,但又迅速地跳开。 当罗阳的拳脚连续落空,络腮胡开始反攻了。 他很狡猾,打完就躲,拳头恰似蜻蜓点水般落在罗阳的腹部和胸膛,虽然造不成伤害,但击打部位有效,得到了相应的分数。 这样下去,第三场海选比赛,罗阳必败无疑! 夏小雨急得叫喊:“打啊!别浪费时间!” 于是,罗阳硬着头皮继续攻击,按照许矮子最近传授的拳法和腿法,接连不断地攻向络腮胡,但速度跟对方相比,明显慢了一拍。 结果,没击中络腮胡,反而被他抓住机会反攻,又得了几分。 时间仅剩最后一分钟,我的心里火急火燎,而罗伊干脆停下脚步,喘息着盯向络腮胡。 怎么办?如果连海选都不能过,一切的努力将化为泡影。 见罗阳束手无策,络腮胡得意地嘿嘿直笑,仍保持一段距离,摇晃着拳头挑衅。 忽然,罗阳弯腰弓背,耸肩缩脖子,也耍出猴拳的动作,同时夸张地挤眉弄眼。 络腮胡愣住了,因为罗阳模仿的不是猴子的表情,而是乱七八糟的鬼脸。 全场顿时爆笑,郑军和几个男生放肆地吹着流氓口哨。 只听元雪雯叫喊:“两只大猩猩!快打呀!” 罗阳变本加厉地做出更夸张的鬼脸,学猴拳的招式围着络腮胡转,并不急于进攻。 夏小雨低声说:“我明白了,罗阳企图给对手造成错觉,以为他已经放弃比赛,故意戏耍对手!” 我点点头:“像这种情况,罗阳只能智取。” 络腮胡勃然大怒,向裁判投诉:“抗议!抗议!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猴拳!它是中华武术的瑰宝,是我终身为之奋斗的事业!” 裁判却不屑一顾,厉声呵斥:“再不主动进攻,扣分!” 忍无可忍,络腮胡终于爆发了,他呀地一声,猛地朝向罗阳扑来,酷似一招武侠小说中的“白猿展臂”。 霎时,络腮胡的身体正面完全暴露,罗阳趁机出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腹部! 伴随一声闷响,络腮胡犹如被炮击似地朝后飞去,撞到擂台的围绳后落下,四肢叉开趴着,成了伏地的大乌龟! 罗阳乘胜追击,上前一脚,将络腮胡踢下擂台! 最后时刻,在比分落后的不利局面下,罗阳直接KO对手,逆袭成功! 哗!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元雪雯和女生们尖声大叫。 罗阳站在擂台中央,举起拳头晃晃,不以为然地笑笑,表现得十分淡定。 络腮胡的脸色苍白,吃力地爬起,捂着腹部,表情非常疑惑,似乎不相信自己落败。 罗阳走下擂台,笑嘻嘻地说:“嘿嘿,兵不厌诈,别介意啊。” “噢……明白了,你故意学我啊,用激将法……” 络腮胡终于醒悟,气得直瞪眼,使劲扯下拳套,懊丧地抓耳挠腮。  在周可灵面前,罗阳保持国术大师的风度,他赶紧双手抱拳,对络腮胡说:“我刚才侥幸获胜,实在惭愧!有机会再向大哥讨教,大家共同努力,为中华武术事业添砖 加瓦。” 言辞慷慨激昂,涂抹星子乱飞。 络腮胡冷哼一声,翻了个华丽的白眼,像快嗝屁似的。 周可灵笑着说:“大叔,我觉得你虽败犹荣,能承受罗阳的重拳,实在令人佩服,请问尊姓大名?” 见到美女,络腮胡子的两只小眼睛蹭蹭发光,忙昂起脑袋,声音无比浑厚:“免贵姓刘,名得花!” 周可灵一愣,诧异地问:“刘德华?” “不是道德的德,是得到的得!不是中华的华,是花朵的花!得到一朵美人花!” 刘得花表情认真地解释,听起来像绕口令。 邵风云悄声说:“王八蛋,不搞笑能死啊,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玩幽默泡妹纸。” 扑哧一声,周可灵笑出声,两个彪悍的女同学也乐得像招财猫。 “哈哈,大叔的名字好有趣,真会开玩笑呀!”  盯着周可灵的曼妙身材,刘得花忘记了疼痛,笑眯眯地说:“著名学者胡适的父亲,名叫胡铁花,香帅楚留香的好友,也叫胡铁花,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花’,我怎 么不能叫刘得花呢?” 人才啊,博古论今,连武侠小说的经典人物都涉及了。 夏小雨忙竖起大拇指,故意夸赞:“好!你的名字不但通俗易懂,而且极有内涵,雅俗共赏,佩服,佩服!” 刘得花不知好歹,傲然昂头:“过奖了,过奖了,名字代表一个人的性格和气质,我会继续努力的!” 霎时间,我的胃里一阵翻腾,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周可灵眨动长长的眼睫毛,表情认真地问:“花大叔,我能跟你学猴拳吗?” 刘得花喜笑颜开,连忙点头:“可以呀,我正想收个女徒弟呢,只要你愿意,我会传授毕生所学,帮你成为新一代的猴拳王!” 听着他俩的对话,我强忍住笑,差点憋出内伤! 江若彤跑来,兴高采烈地说:“罗阳哥哥,恭喜你通过海选,去嗨皮嗨皮,庆祝一下吧!” 对方的背景底细不明,不能与她走得太近,我对罗阳使了个眼色。 罗阳委婉地拒绝:“唉,俺还得去送水呢,等下次吧,俺请客!” 这时,陆永明再次出现,招手让我和罗阳过去,三人走到安静之处。 陆永明笑呵呵地说:“恭喜罗阳通过海选,你的状态不错,我会提醒导演,重点策划对你的包装,希望下周六晚上,在正式的擂台赛中,你能发挥得更出色!” 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是程凌峰设下的陷阱? 然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徐矮子的教导和偏方的神奇功效,罗阳无所畏惧,只需勇往直前。 于是,罗阳客气地答谢陆永明,我始终保持沉默。 不经意间,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观众席的前排,目光冰冷如刀。 冤家路窄,林紫婉来了!而且,身旁有两个年轻保镖陪护。 左边,是个二十多岁的长发帅哥,面露不屑的笑容,不停地嚼着口香糖。右边,是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女孩,留着齐耳短发,额前的一绺染成栗红色。 我顿时惊愕,林紫婉为何出现在海选比赛的现场? 回头寻望,陆永明早已离开,林紫婉仍坐着不动,显然针对我和罗阳。 这个贱人最近神神秘秘,不知搞什么鬼,我必须加倍小心,及时提醒罗阳和夏小雨,防止林紫婉暗中使坏。 等我缓过神,看见周可灵正和刘得花并肩走出体育馆。 泡妞之事,讲究效率,狼多肉少,分秒必争。 返回刘家村后,罗阳向徐矮子讲述了比赛的经过,同时为自己速度方面的缺陷而沮丧,以后如果遇到更强的对手,必然吃大亏。 徐矮子安慰说:“别担心,俺有办法解决!” 罗阳忙问:“继续走铁锅,练轻功?” 爷爷摇摇头:“不,是用银针,对头部、手部、脚部的一系列穴位进行刺激,能够增强大脑和经络的生理机能,从而加快人体的反应速度。” 我欣喜不已,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一周的时间,罗阳完全可以安心针灸,养精蓄锐。 又过了两天,我接到赵义闻秘书的电话,让我去疗养院针灸。  这一次,我决定谈谈赵义闻的口风,了解他有没有秘密情人。 第257章 被杀手偷袭 晚上九点,我和罗阳准时抵达八大关风景区的高级疗养院。 刚走到楼下,我的小香包和玉镯开始颤动,发出有鬼的警告信号。 我大吃一惊,忙警惕地往四周寻望。 罗阳问:“怎么了?” 我低声说:“有鬼!” 罗阳的脸色剧变,站在我的身前,随时准备迎敌。 然而,我俩静静地站了几分钟,仍不见鬼影。 这时,小香包又颤抖了几下,我的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鬼已经被赶走了。” 我急忙问:“谁赶走的?” 程文轩说:“秦天。” 我不禁松了口气,对罗阳说:“安全了,上楼吧。” 我俩进入高级套房,赵义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身穿睡意,气色不错。 “领导,身体好些了吗?”我客气地问候。 赵义闻乐呵呵地说:“好多了,我这几天比较注意休息,没有随便浪费精力。” 他的言辞很含蓄,我当然懂得。 赵义闻接着说:“昨天晚上,我妻子在这里过了一夜,我牢记你的医嘱,没有和妻子同床。” 罗阳顿时笑了:“您不愧是领导,很有毅力和魄力,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赵义闻哈哈大笑,心情愉悦。 我暗想,赵义闻不和老婆同床,并不代表他的毅力多么顽强,或许是因为夫妻关系不够和睦。 于是,我趁机问:“领导,您妻子做什么工作?” 赵义闻说:“她是某家房地产公司的会计,平时比较忙。” 房地产公司的会计?谁信啊,估计只是个虚头,实际上身为大股东。 既然郝仁即将被保释,我更不敢多问,以免打草惊蛇,引起赵义闻的警觉。 紧接着,我开始针灸,给赵义闻扎“补肾壮阳”针。 五分钟后,赵义闻的脸色红润,产生了针灸疗效。 我迅速拔出银针,对赵义闻说:“再坚持十天,扎完剩下的两针,您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赵义闻连连点头,眼睛发亮,充满了期待。 我和罗阳告辞,下楼走出疗养院。 此时,天空飘落起小雨,凉意习习。 罗阳说:“这老家伙憋了那么久,肯定会找情人约会!” 我笑着说:“到时咱们偷偷跟踪,搞定老家伙的情人,利用她,掌握老家伙贪污受贿的证据。” 罗阳放慢脚步,只见前方昏黄的路灯下,伫立一个高挑苗条的背影。 我故意开玩笑:“怎么,见到美女就动心了?” 罗阳低声说:“我感觉,她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这时,路灯下的美女转身,我顿时一惊。 因为,她是体育馆内、坐在林紫婉身边的短发女孩! 突然,短发女孩扬起右手,寒光闪现,我的肩膀产生剧痛,被一把匕首刺中! 不好,遭人暗算了!罗阳忙挡在我的身前。 唰唰唰,几道寒光闪过,罗阳也被两把匕首刺中! 短发女孩倏地跳起,外衣迎风飞扬,犹如一只展开翅膀的大鸟,声势犀利地扑来,不断地射出匕首! 千钧一发之际,罗阳本能地抬手挡住脸部,同时绷紧全身的肌肉! 十秒钟后,短发女孩停止攻击,站在几米外盯着我和罗阳,表情极其冷酷。 此刻,罗阳犹如一只倒霉的菠萝,身上插满了牙签,不,插满了匕首。 我拔出肩膀的匕首,大叫:“罗阳,你没事吧?” 罗阳疼得龇牙咧嘴:“没事,没事……” 幸亏,匕首仅仅扎入皮肉中,虽然没伤及内脏,但鲜血直流。 短发女孩的脸色剧变,惊讶地说:“你,你还不倒……” 路灯照射下,女孩的五官显得特别精致,秀美中带着几分男孩子的帅气,下巴尖尖而小巧,,身材前凸后翘,恰似漫画中的人物。 我明白了,林紫婉雇佣杀手,偷偷伏击。 “倒尼玛的头!”罗阳连续拔出身上的匕首,奋力投向短发女孩,被她轻松地避开。 一把匕首插在腹部,罗阳小心地拔出后,气愤地大喊:“太特么狠心了,想让我当太监啊,你……” 话没说话,罗阳的背部遭受重击,直接撞入短发女孩的怀里,她顺手抓住罗阳的胳膊,使出一招华丽的过肩摔,罗阳立即飞出五米之外,滚到垃圾箱的旁边。 没等我叫出声,后背挨了一脚,也摔到垃圾箱的前面,腐烂的恶臭熏得我差点呕吐。 罗阳急忙爬起:“谁特么偷袭我?!” 紧接着,对方飞腿踹中罗阳的肚子,脑袋撞在垃圾箱上,差点吃了垃圾。 “呸!呸呸呸……”罗阳忙吐唾沫。 我忍痛抬头,发现一个男人站在前方。 他的头发微黄,鼻梁又高又挺,貌似混血儿,眼中带有笑意,嘴里嚼着口香糖,正是体育馆内坐在林紫婉身边的帅哥。 罗阳迅速爬起,扭扭脖子和腰部,感觉身体安然无恙,便故意挑衅:“哈哈,哥是打不倒的小强!来呀,继续斗!” 混血帅哥一愣,随即取出一把短柄弯刀,冷笑着说:“不怕打是吧,那就割你的肉!” 糟糕,罗阳的肌肉虽然坚硬,但无法抵抗尖锐的兵器! 我急忙叫喊:“罗阳,快逃!” 罗阳没跑出两步,弯刀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命中他的肩膀,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显砍到了骨头! 嘭地一声,罗阳扑倒在地,想躲避已经迟了,弯刀狠狠地砍下! 突然,从右方飞来一个圆形物体,准确地砸中弯刀,阻挡了混血帅哥的进攻。 我定睛一瞧,原来是个篮球,它弹跳几下,滚落至对面的墙下。 短发女孩弯腰捡起篮球,厉声问:“谁?” 这时,响起一声轻松俏皮的口哨,一个身穿大号T恤的男孩走来,伸手说:“嗨!美女,把球扔给我!” 短发女孩冷笑一声,奋力将篮球砸向男孩! 只见他不慌不忙,展开手臂顺势一揽,将篮球巧妙地接入怀中,原地旋转了几圈,潇洒地站稳。 我顿时看呆了,这男孩耍的是太极功夫! 男孩抛起篮球,用食指顶着它旋转,笑嘻嘻地说:“嘿嘿,美女的力气不小,把衣服也脱了,让我看看有木有胸肌?” 短发女孩气得柳眉倒竖,扬手射出一把匕首,男孩并不后退,侧身抬腿踢中匕首,它瞬间改变路线飞向混血帅哥,正中他的肩膀。 精彩!我和罗阳不禁鼓掌叫好! 男孩手指上的篮球继续旋转着,他故作惊讶地问:“哎呀,美女,干嘛发脾气啊?他是你男朋友吗?我明白了,他肯定劈腿了!别难过,咱俩约吧!” 罗阳趁机起哄:“算上我,一起约!一起爽!” 混血帅哥拦住短发女孩,他拔出匕首,狞笑着舔舐上面的血迹。 短发女孩忍住怒火,大声问:“臭小子,功夫不错!留下你的名字!” 男孩浓眉一扬:“我叫陈子轩,记住啦!” 混血帅哥吐掉口香糖,目光变得更加凶狠:“林伊,今晚算你走运,咱们以后慢慢玩!” 说完,混血帅哥带短发女孩飞快地离开,陈子轩吹了个流氓口哨。 罗阳一把拉住救命恩人,我这才看清陈子轩的模样。 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脸型稍瘦,浓眉大眼,长得挺英俊,年龄不超过二十岁。 罗阳笑呵呵地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牛比的老弟,请收下哥的膝盖吧!” 罗阳刚想拜谢,被陈子轩托起,他笑呵呵地说:“大哥,以后见女网友小心点啊,被人偷了肾就惨喽!” 没等罗阳解释,神奇少年拍着篮球跑走,消失在街角。 我抹去额头的汗水,长吁口气,刚才发生的一切恍如做梦,若不是陈子轩及时相救,我和罗阳可能已成为北京烤鸭。 而且,是被厨师用刀子精心片过的烤鸭。 顾不得肩膀的疼痛,我赶紧检查罗阳的伤势,他至少有二十处伤口,衣服早已被鲜血浸湿。 碰巧,路过几个年轻妹纸,看见罗阳的恐怖样子,她们吓得尖叫一声,仓皇而逃。 我掏出针袋,捏起银针,先后刺入罗阳的鱼际、大陵、隐白等穴位,及时地止血。 很快,伤口的鲜血止住了,我拍拍罗阳的脸:“你确定,没事?” 罗阳笑着说:“没事,皮外伤而已,回去让夏叔抹点创伤药,两天就能愈合,不耽误打擂台赛。” 开车返回刘家村,夏远山和夏小雨、许矮子、邵风云正坐在客厅聊天, 发现罗阳像个血人似的、衣服绽开许多道口子,众人震惊万分,忙询问原因。 我和罗阳如实相告,咒骂林紫婉的同时,对陈子轩赞不绝口。 夏远山的浓眉紧皱,担忧地说:“这个林紫婉,越来越猖狂了,居然雇佣杀手,直接偷袭!” 罗阳愤怒地说:“干脆,我让钱倩出马,干掉林紫婉!” 夏远山摇摇头:“林紫婉不傻,她肯定有所防备,你千万别冲动!” 罗阳憋住怒火,无奈地说:“好吧,我听你的,暂时忍一忍。” 随后两天,罗阳安心养伤,并在徐矮子的指导下,练习拳脚功夫,并接受针灸,提高反应能力和灵活度。 而且,郝仁也顺利保释出来,他的精神状态不错,没吃什么苦头。 周六傍晚,细雨霏霏。 我和夏小雨、郝仁、邵风云、白珊珊、董玥六人,陪伴罗阳,参加“谁是大英雄”的正式比赛。 为吸引眼球,董玥特意改变淑女造型,戴了两只银色的耳坠,头发前面染成红色,身穿吊带和牛仔短裤,成为前卫时尚的迷人小野猫。 白珊珊长发披肩,白裙飘飘似仙,犹如出水芙蓉,气质优雅脱俗,跟董玥形成鲜明的对比。 电视台的演播大厅,足有两千多平米,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场地中央,竖起一座红色的擂台,极其醒目。 白珊珊和董玥一进场,便引起众人的注目,她俩好不容易挤上观众席,几十双饥渴的眼睛火辣辣地盯来。 我抬头张望,见元雪雯率领十多个女生起立挥手,江若彤和一帮小混混齐声叫喊,周可灵与大马猴刘得花坐在前排。 不会吧,刘得花真收周可灵为徒了?妹纸岂不是羊入虎口? 忽然,灯光全部熄灭,现场漆黑一片。 沉寂了十秒后,擂台四周冲起绚丽的焰火,探射灯闪晃,响起疯狂的叫喊声。 某著名主持人站在擂台上,他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摇头晃脑地进行开场白:“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谁是大英雄’擂台赛!” 哗!掌声雷动,音乐劲爆。 今晚的小组淘汰赛,三十二名拳手被分为十六组,每场比赛打三局,每局三分钟,获胜者直接进入十六强。 为了增加神秘感和收视率,开战之前,每位拳手并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然而,经过海选比赛的遭遇,我心里非常清楚,肯定有猫腻! 第258章 连续被打脸 很快,前两场比赛平淡无奇地打完了,观众们的热情并不是很高。 董玥和白珊珊早已把彩穗拿在手中,迫不及待地等待罗阳出场。 忽然,擂台前方的大屏幕亮起,众人纷纷望去。 伴随耳熟能详的凄美乐曲,画面中出现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背影,正扛着大桶水,在楼梯上努力地攀爬。 画外音深情地讲述着:“他,风雨无阻,艰辛地劳作!心中怀有梦想,时刻准备走上搏击的擂台,展示自己的功夫……” 镜头切换,特写一张刚毅的脸庞,几乎光头的造型,正是罗阳。 董玥和白珊珊马上站起,高举彩穗摇晃,大声喊出口号:“罗阳罗阳,唯我独行!勇往直前,今晚必赢!” 哈哈,邵风云编的口号太煽情了,我听了都有点不好意思。 大屏幕继续播放,画面中的罗阳憨厚地笑着:“大家好,俺叫罗阳,从小自学过硬气功,象铁砂掌、金钟罩、铁布衫、胸口碎大石啥的,俺都练过滴……” 他的台词很巧妙,既不说自己是送水工,也不表露真实身份,一旦有人问起,可以把责任推给电视台。 舞台的幕布缓缓拉开,走出六个身穿比基尼的美女,每人拎着一只空的水桶,以不同的姿势站立。 现场响起主持人故作浑厚的声音:“有请,大力送水工,罗阳!” 最后一个风字,叫得比毛驴还沙哑,还要宛转悠长。 灯光乱闪,摇滚乐爆起,我拍拍罗阳的肩膀:“加油啊,第一次上电视,耍酷点!” 罗阳点点头,深呼一口气,扛起满满的大桶水,快步走上舞台。 董玥和白珊珊继续喊口号,江若彤率领小混混们跟着一起喊,反复几次后,居然带动了一些男观众。 我和夏小雨穿着相同的T恤和运动裤,以教练和助手的身份站在台下。 六个美女是“谁是大英雄”擂台赛的功夫宝贝,她们模样靓丽,身材妖娆,围着罗阳作出各种舞蹈动作,引起阵阵的口哨声。 罗阳昂首挺胸,淡然微笑,宛如一名看破红尘的高僧。 随后,两个工作人员飞奔上台,迅速摆好道具。 按照导演的策划安排,这场比赛之前,增加个人秀的内容,不但能体现拳手的风采,还将点燃观众的热情。 所以,罗阳的表演任务是:单掌劈砖! 放下水桶,罗阳站到砖块前,挥手向观众示意,显示充足的自信心。 他拉开马步蹲稳,拿起一块砖平放,露出半截悬空,用左手牢牢按住后,缓缓举起右掌,不断地来回比划,运气造势。 台下立即安静许多,我心想,此时此刻,周可灵必定满怀期待。 “嘿!”罗阳的右掌猛然落下,砸在砖块上! 但是,砖块没被砸断,全场发出嘘声。 罗阳定了定神,又运掌比划了几个来回,再次砸下! 可惜,砖块仍没砸断。 这次嘘声更大了,还有嘲笑声,郑军那小子狂吹口哨。 罗阳忙挺直腰杆,深呼一口,高高扬起右掌,大叫:“哈!” 由于砸的位置不准,他用力过猛,一个趔趄趴倒在地! 全场顿时哄笑,气氛欢乐极了,导演必定尴尬,绝对后悔让罗阳表演硬气功。 只听有人扯着嗓子叫喊:“快特么滚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郑军,他巴不得罗阳出丑,被周可灵厌恶。 其实,我心里清楚,罗阳故意玩花招,放烟雾弹迷惑未知的对手,使其产生轻敌的心理。 这时,功夫宝贝们急忙救场,拉着罗阳朝擂台走来,她们冲摄影机镜头扭腰甩腿,展示曼妙的身材。 罗阳向观众们挥拳致意,得到一片嘲讽的嘘声和喇叭声,还有几只矿泉水瓶子。 见势不妙,主持人赶紧宣布:“谢谢黑方拳手的精彩表演!下面有请红方拳手,闪亮登场!” 现场逐渐安静,探射灯打到舞台上,幕布徐徐拉开。 只见四人身穿红色的绸缎练功服,笔直地站立,等舒缓的音乐响起,他们伸臂抬腿,表演太极拳。 接着,从后方走上一人,雪白的太极服装十分耀眼,他站到四人中间开始表演,招式刚柔相济、快慢结合、连贯均匀。 “造诣高深的太极拳术,无以伦比的书法,他就是,太极神笔,陈永量!”主持人扯着嗓子干嚎,尾音拖了足足十多秒。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叫喊声、敲鼓声,陈永量的名头不小,很多粉丝到现场助威。 我仔细一瞧,发现陈永量是那天报名时,伸出双指叫喊的中年人。 这家伙满面红光,头发朝后梳得油光贼亮,八胡子修剪得很有型,随着动作一抖一抖地。  表演太极拳的同时,大屏幕开始播放宣传片,画面上的陈永量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作为传统武术的继承人,我更有责任宣扬中华民族的文化,专程以普通武术爱好者 的身份,亲自去报名,亲自参加海选比赛!” 好!台下一群人使劲地叫喊,显然是陈永量的弟子们。 这时,两人扯住一张巨幅宣纸,陈永量手持一只特粗的毛笔,边演练太极拳法,边挥毫在宣纸上书写,他气定神闲、龙飞凤舞,极度得潇洒不凡。 主持人继续夸赞:“陈大师文武双修,书法界评论,他的草书纵横开阔,内在修为登峰造极……” 吹得真够神的,比武侠小说中的高手还牛,周可灵最喜欢这样的人,估计也想拜他为师。 随后,大屏幕的画面慢慢推近,给陈永量的书法作品一个特写镜头。 “德武双修”,四个狂草大字,遒劲有力,气势如虹! 再次爆发热烈的掌声,这是一场成功的赛前演出,导演的心情可以从刚才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了。 “黑方名不见经传,出身草根;红方大家风范,太极宗师。到底会有怎样的精彩对决,让我们拭目以待!”主持人宣告比赛即将开战。 陈永量微笑着走向擂台,他挥手致意,风度翩翩,亲切地跟大家握手。 尖叫声在现场回旋,几个中年妇女哭着大喊:“陈老师!我爱你!我爱你……” 我怎么看,她们都像托,因为表情太夸张,演技太造作。 董玥和白珊珊不甘示弱,也挥舞彩穗狂喊罗阳的名字,可惜声音立即被淹没了。 我帮罗阳戴紧拳套,等夏小雨压住围绳,罗阳轻松地跳入擂台。 第一场正式比赛至关重要,必须打出自己的风格! 陈永量仍然一身白衣,戴着红色的拳套,跨入擂台后,礼貌地向罗阳抱拳行礼,继而向四周致敬。 他神情自若,举手投足间洒脱大方,魅力和光芒直接压倒了罗阳。 “老爸!加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下意识地扭头张望,顿时惊呆了——陈子轩站在观众席上,为陈永量呐喊。 万万没想到,救命恩人居然是陈永量的儿子! 霎时间,我的额头直冒冷汗。 完蛋了,那晚陈子轩出手相救时,施展的太极绝技精彩绝伦,必然跟陈永量所学。 现在,罗阳不是屎壳螂推粪球,而是屎壳螂出洞,找死(屎)啊! 怎么办?硬着头皮打,不但输掉比赛,还会让我们的计划泡汤!万众瞩目之下,临阵脱逃更不可能! 这时,裁判登上擂台,郑重地说明了规则,提示不能击打的部位。 我的耳朵嗡嗡响,什么都没听进去。 铃响摇响,比赛开始! 陈永量果然具有武术宗师的气质,他不慌不忙地缓退一步,摆出太极拳式,温和地说了句:“年轻人,请!” 罗阳抱拳说:“陈大师,那就不客气了……” 他首先进攻,身形闪晃,啪,一拳抡在陈永量的左脸上。 不会吧,罗阳居然打中了陈永量?我几乎不敢相信。 陈永量歪着脑袋,表情有点迷惑,他似乎也不相信自己被击中了。 现场观众没反应过来,觉得罗阳只是虚晃一拳,并没有击中陈永量。 我忽然明白了,许矮子的针灸术,大大提高了罗阳的攻击速度! 估计陈永量认为刚才是幻觉,他洒脱地换了一个漂亮的拳式,继续说:“年轻人,再请……” 啪!罗阳又一拳抡在陈永量的右脸上,并且加重了力量。 陈永量被打得脚步不稳,后退了两步,极其惊讶地看着对手。 我心想,这家伙今天是不是状态不佳?或者,速度太快,他根本躲不开? “好!陈大师好身手!”台下叫喊。 “躲得好!不愧是大师!”众人纷纷鼓掌。 我赶紧问夏小雨:“罗阳真的打中他了吗?” 夏小雨嗯了一声,催促罗阳继续进攻。 太极拳,尚意不尚力,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后发制人,成为大家心目中的固定模式。 谁能相信,名震大江南北的陈永量,如此简单地被击中? 此时,陈永量涨红了脸,明显已经醒悟,自己被连续打中两次脸。 然而,现场的观众还以为他“身不动而头动”,巧妙地避开了攻击。 陈永量恼怒地大喝一声,双臂划圈,身形晃动,踢出一记腿法,想低踹罗阳的膝盖。 罗阳不闪躲,立即直拳挥出,加足了力道。 “砰!”正中陈永量的鼻子。 他右脚抬起,定格在原地,一股鲜血从鼻腔猛泄而出!原先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在重击之下,蓬乱绽开! 哇!观众终于看清楚了,真切地欣赏到陈永量严重受挫。 霎时间,我恍然大悟,陈子轩的太极功夫很厉害,不一定是跟陈永量学的。 裁判忙让陈永量回到擂台一角,止住鼻血再战。 夏小雨在台下大喊:“漂亮,就这么打!”  比赛之前,我们制定了战术计划:以后的每一场对决,都要打出自己的特点,暴露对手的弱点。不能再像海选时,被人误以为是运气获胜,毕竟现在是正式比赛,而 且电视直播面向亿万观众。 我回头望向陈子轩,发现他正低头玩手机,并不关心擂台上的战况,令我纳闷。 陈永量气急败坏,他几十年的操练,苦心经营的个人形象,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只见陈永量推开助手,不等裁判发出口令,便展开太极招式,加快了速度大开大合,耍得极为好看,每一个动作都令人赏心悦目。 霎时间,现场沸腾! 大家认为,太极拳的“后发制人”即将精彩地上演了,平时难得见到的“用太极拳打人”,就此可以一饱眼福!  我不由地担心,罗阳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击吗? 第259章 把他打出原形 然而,不等陈永量靠近,便被罗阳击中了一拳! 紧接着,没等陈永量往后闪退,又挨踢了一脚,他非但不能后发制人,反而被罗阳揍得狼狈不堪。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太极宗师”的实战经验非常缺乏,而且招式过多的表演化,无法适应自由搏击的对抗。 罗阳越打越兴奋,采取最简单的招式,最快捷的速度,连续施展直拳和鞭腿,把陈永量揍得像只可怜的小鸡仔。 这家伙口鼻流血,再也摆不出潇洒的太极招式,只能下意识地用拳套抱住脑袋,不断发出哀鸣声。 “停”!裁判抬手示意,让陈永量擦去鲜血,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裁判继而警告,不要击打对手的后脑,但罗阳丝毫没犯规,这分明是偏袒! 陈永量再次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迟疑着要不要上前继续比赛。 铃响响起,第一局终于结束,中场休息。 武术界鼎鼎大名的“太极神笔”,如此地不堪一击,之前太高估他了。 夏小雨和邵风云忙按事前商定的计策,带着工具箱迅速上台,不停地大声夸赞罗阳,以此削弱陈永量的自信心。 夏小雨先给罗阳擦拭汗水,随后拿出一瓶饮料和一条鸡腿。 罗阳伸手接过鸡腿,大咬大嚼,猛灌了几口饮料,高兴地说:“真好吃!可把俺饿坏了!” 全场的观众都被滑稽的一幕所震住,裁判和工作人员窃窃私语,但却无可奈何,因为罗阳并没有违反比赛规则。 随即,罗阳靠在擂台柱子上,惬意地哼着小曲,享受着邵风云的推拿按摩, “罗阳罗阳!与众不同!”董玥和白珊珊站在椅子上叫喊。 周围群狼的眼睛立即放光,直勾勾地盯着董玥的修长双腿,欣赏白珊珊的裙下美景。 此刻,陈永量恼羞万分,精神几乎崩溃了! 因为,拳手在中场休息时,是绝对不敢多喝水的,仅仅润一下喉咙而已,否则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发力过猛极容易岔气。 而罗阳,不但狂喝饮料还大嚼鸡腿,简直是对陈永量的侮辱! 毕竟,陈永量平时受人仰慕,在武术界呼风唤雨,加上神乎其神的太极书法,吓都能吓尿对手,今天却遭遇惨重的打击。 士可杀,不可辱! 休息时间结束,第二局比赛开始。 不等裁判发出号令,陈永量像头疯狗似的,冲向罗阳! 大宗师“哇哇”乱叫,双臂挥舞得如同一只风火轮,耍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拳法,暴风骤雨般地攻击。 我不禁心想,莫非,这才是真正的太极绝技? 罗阳连续后退,细看陈永量的招式,顿时大叫:“王八拳!” 没错,陈永量此时的打法与普通人无异,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会耍。 哈哈,他的太极拳胜任不了实战搏击,只能激发出本能的动作了。 走神的瞬间,嘭嘭嘭,罗阳的脑袋挨了好几拳。 分量不小哦,不愧是练过几十年太极拳的前辈人物,耍起街头打架的招数十分凶悍! 正所谓,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太极宗师打王八拳,绝对震撼人心! 见罗阳屡屡中招,陈永量露出欣喜的表情,还有几分得意。 原来,忘掉自己的平生所学,发出内心的战斗激情,才是太极拳的至高境界和精髓,无招胜有招! 于是,陈永量的信心倍增,狂吼着抡起双臂,施展“王八拳”朝罗阳进攻。 好一个王八斗黑鱼,罗阳不再大意,没等陈永量靠近,抬起右脚直接将他踹倒! “哇……”全场惊呼。 陈永量捂着肚子爬起,继续挥舞王八拳,罗阳干脆站立不动,绷紧全身的肌肉,任他击打。 众人以为大师的绝招占了上风,不由地齐声叫好。 不料,陈永量的速度越打越慢,力量越打越轻,最后蹲下抱着脚,不断叫唤。 罗阳关心地看着他:“前辈,你没事吧?” 陈永量龇牙咧嘴地说:“好疼啊!你的腿咋那么硬?” 用脚踢铁柱子,难道铁柱子会疼吗? 我笑着说:“鸡蛋碰石头,这个太极宗师,倒霉到家了。” 夏小雨说:“我怎么感觉,他像被鬼附身似的。” 我顿时一惊:“不会吧,我的小香包一只很安静。” 夏小雨咯咯直笑:“别敏感,我的意思是说,陈大师的表现堪比鬼附身!” 我送了口气,不由地伸手握住小香包。 这时,罗阳不再浪费时间,抬腿狠狠踹在陈永量的屁古上! 太极宗师哀嚎着,猛地跳起两尺多高,一瘸一拐地跑开。 罗阳紧跟上去,又是一记重鞭腿,抽在陈永量的腿外侧。 随后,出现令人捧腹大笑的画面:陈永量围着擂台边缘拼命跑动,企图躲避罗阳的追打,却始终躲不掉,不停地挨揍。 刚才站着被打了很多拳,罗阳必须赚回来,从而提防场下的裁判玩阴招——判陈永量以点数获胜。 足足追打一分钟,觉得点数挣够了,我忙提醒罗阳:“注意防守!” 见陈永量跑得挺欢,罗阳心领神会,他停止了攻击,站在擂台的中间位置,欣赏陈永量兜圈子。 观众们看得极为投入,爆发出阵阵笑声。 陈永量跑累了,躲在擂台一角直喘粗气,抬头见罗阳作出又要攻击的架势,他双腿发软,坐下去。 声名远扬的太极宗师,被揍得如此落魄丢人,裁判不忍目睹,立即中止了比赛,让罗阳返回擂台的一角。 谁知,陈永量开始嘚瑟,吐沫横飞地冲罗阳叫骂! “你个龟孙养滴,来打俺啊,来啊!咋了,你不敢?” 情急之下,他忽然冒出一口正宗的方言,响彻全场。 裁判笑呵呵地拦住陈永量,告诉他比赛已经结束,不许辱骂对手。 陈永量涨红了脸:“为啥结束?俺还能打!” 裁判摇摇头,坚持自己的判罚,抱住陈永量,阻止他动手。 陈永量恼羞成怒:“别拦着俺!咋了?你他娘滴也想打俺?你来试试,试试!” 大师暴露出火爆的脾气,居然跟裁判叫起板,还顺手推了他一把。 裁判顿时冲动,也推了陈永量一把,两人立马对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你个龟儿孙子,你娘滴个熊……”陈永量的叫骂跟他的书法一样精彩绝伦,震惊四座。 现场的笑声不绝,大家仿佛看到喜剧电影中的搞笑镜头。 简直乱了套,现场工作人员也不上台阻止,难道导演对目前的情形求之不得? 罗阳好心上前拉架:“两位别骂了,电视台正拍摄呢……” 裁判忍住怒火,撤到了一旁。 陈永量却不依不饶:“王八羔子,死裁判也敢欺负俺……俺是有素质有修养的人,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把你的屎打出来……” 太没节操太丢人了,我真想上去,踢陈永量几脚,帮裁判出出气。 弟子们坐不住了,他们上台把陈永量拽下,抱着他往后台拖去,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裁判整了整衣领,迫不及待地举起罗阳的手臂,大声宣布:“本场比赛,黑方胜!” 罗阳赢得实至名归,我和夏小雨使劲地鼓掌,很多观众也认可了罗阳的表现,一同欢呼。 董玥和白珊珊叫的最响,周围的一群“饿狼”跟着起哄,恨不得浑水摸鱼摸上几把,以解心头之渴。 主持人跨入擂台,略显尴尬地问:“作为一名送水工,战胜受人仰慕的太极宗师,你有什么感想?” 罗阳挠了挠头皮,回答:“对手是强大滴,刚才的表现也是精彩滴,但他来错了地方,去书画界发展才是正确滴!” 主持人皮笑肉不笑:“你现在进入十六强了,八强的对手将会更强大,请问有信心吗?” 罗阳往台下环视一番,故作腼腆地说:“嘿嘿,俺相信,屎壳螂的力量是不可战胜滴!” 不顾主持人傻呆的样子,罗阳翻身跃下擂台,坐到椅子上休息,周可灵迎面而来。 妹纸激动地说:“阳哥,你的表现太好了,不但谦虚低调,而且智慧过人,识破对手的真面目,运用巧妙的战术,痛快地拿下比赛!” 罗阳淡淡地微笑:“战胜对手不是目地,发挥自身的潜质,才是我追求的境界,以后的比赛中,我会向你不断展示。” 周可灵连连点头,好奇地问:“原以为屎壳螂的力量巨大,不够敏捷,没想到你领悟的更深,进攻速度非常快,怎么做到的?” 邵风云趁机调侃:“想了解绝技的秘密,赶紧跟罗阳回家,详细给你演示一下。” 周可灵有点迟疑,为难地说:“今天不行哦,我跟师父约好了,去动物园。” 罗阳瞪大眼睛:“师父?” 周可灵回头看了刘得花一眼:“嗯,我拜刘大叔为师了,练习猴拳。” 妈呀,我差点晕倒,妹纸果真成了刘得花的女徒弟! 罗阳好奇地问:“你俩去动物园干嘛?” 没等周可灵回答,刘得花赶紧溜了过来,生怕妹纸被抢走似的。 这家伙笑呵呵地说:“我带可灵去动物园看猴子,观察它们的动作和神态。” 我冷笑一声,装啥装,明摆着是趁机泡妞。 邵风云的语气酸溜溜地问:“可灵,你不研究屎壳螂推粪球了?” 周可灵说:“研究呀!不过,阳哥的绝技太深奥了,我先提高自身能力,慢慢向你讨教。” 罗阳继续耍酷,彰显国术大师的高冷风范。 忽然,我发现陈子轩从观众席走下,忙上前拦住他:“恩人!” 陈子轩笑眯眯地说:“姐姐,你太客气了,叫我子轩行啦。” 我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刚才罗阳跟你老爸……” 陈子轩摆摆手:“没必要道歉,我爸练的是太极拳套路,输给你们很正常。” 我忙问:“你练的是?” 这时,董玥和白珊珊靠近,身后跟着一帮爱慕者,有人居然捧着鲜花。 陈子轩顾不上回答,直勾勾地盯向白珊珊,被她的气质所吸引。 我心想,如果和陈子轩成为好友,也许他能帮忙对付程凌峰。 英雄难过美人关,陈子轩显然喜欢白珊珊。 我忙邀请陈子轩吃饭,他笑着拒绝,多看了白珊珊两眼,匆匆离开。 这小子挺有个性,还挺神秘,可惜,忘了问他的手机号码。 接着,现场进行第四场比赛,对阵双方,是一个帅哥和一个相扑大胖子。 突然,邵风云接到电话,听完后,他的脸色严峻。 我忙问:“怎么了?” 邵风云说:“第四场比赛的帅哥,名叫张宇飞,他是林紫婉的亲侄子,岛城大学的学生!” 我立马愣住,果然,林紫婉趁机捣乱,派侄子参与比赛,企图阻挡罗阳的前进脚步。 这时,主持人念出张宇飞的名字,元雪雯和女生们欢呼雀跃,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元雪雯到底站在哪一边,怎么帮张宇飞助威呢? 第260章 引她上当 清脆的铃声响起,比赛开始。 只见张宇飞施展令人眼花缭乱的跆拳道腿法,接连地击中相扑大胖子,博得全场的热烈掌声! 罗阳笑着说:“相扑对抗跆拳道,怎么可能占到便宜呢?只要张宇飞边打边躲,完全可以靠点数获胜!” 然而,台上的大胖子装腔作势地摆出相扑的凶猛动作,却毫无任何威胁,张宇飞更加得潇洒,淋漓尽致地进攻。 霎时间,我明白了,这场比赛绝对玩猫腻。 相扑大胖子是个托,充当张宇飞的人肉沙包,衬托他的帅气威猛。 比赛精彩,拳手晋级,观众满意,导演开心,皆大欢喜啊! 懒得再看双方演戏,我和罗阳起身便走,邵风云和郝仁随即跟上,董玥和白珊珊也走下观众席,迅速撤离电视台。 至于元雪雯为什么帮张宇飞加油,我估计,她的同学们可能喜欢张宇飞。 忙碌了一整天,吃完晚饭,将近夜里九点钟。 我和夏小雨、白珊珊在客厅里看电视,罗阳和郝仁牵着狗出去溜达。 十分钟后,郝仁急匆匆地回来,大叫:“不好了!罗阳被人砍伤了!” 我心头一揪,忙跑出客厅,跟着郝仁赶到村里的小广场。 只见罗阳坐在血泊之中,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按着狗的脖子。 郝仁气愤地说:“罗阳的头,被砍了一刀,狗也死了……” 殷红的鲜血顺着罗阳的脖子直流,我忙上前检查,发现他的后脑勺有道伤口,近十公分长,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不过,罗阳的神智非常清醒,使劲压住狗的伤口,可惜,无力挽救它的性命。 顾不得询问,我和夏小雨扶起罗阳,郝仁已拦下一辆出租车,赶紧将罗阳送往附近的医院。 经过医生的及时救护,缝了足足三十多针,罗阳头缠绷带走出急诊室。 我松了口气,拍拍罗阳的肩:“到底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架?” 罗阳解释说:“郝仁跟村里的小姑娘聊天,我牵着狗跑了几圈,然后就被人偷袭了。” “偷袭?!”黄非惊愕万分。 罗阳继续说:“十几个人冲过来,围着我打,狗咬他们,被刺中脖子,我一着急,后脑勺挨了一刀……” 我寻思,到底谁干的?是程凌峰?还是林紫婉? 敢进入刘家村偷袭,基本上可以排除恶鬼搞乱,攻击罗阳的人是一帮打手。 程凌峰一直憋着没出狠招,莫非现在开始反击? 而林紫婉,早已派出杀手袭击过我和罗阳,她的嫌疑很大! 忽然,夏小雨说:“那晚车的轮胎被偷,这次罗阳被打,难道同一伙人干的?” 一语提醒梦中人,我连连点头。 事不宜迟,夏小雨立即说:“走!回村里看监控视频!” 返回刘家村,保安们已把小广场上的血迹冲刷干净,钩的尸体被扔进垃圾桶。 罗阳咬牙切齿地说:“多乖的狗,就这样死了,他娘滴个熊,我一定要报仇!” 了解情况后,一名模样憨厚的瘦保安十分配合,带我们去办公室,调出视频。 只见画面中,众人猛烈地围攻罗阳,几乎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郝仁忽然大叫:“停!这两个家伙我认识!” 瘦保安忙停止播放,按照郝仁的要求,往回倒了几秒。 郝仁指着屏幕:“就是这家伙,还有……” 他忽然闭嘴,看了看瘦保安,对我和夏小雨使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向瘦保安道谢后,迅速离开监控室。 见旁边没人,郝仁才说:“那两个家伙,是江若彤的手下,比赛时又蹦又跳,嚎得比狼还难听!” 我惊讶地问:“江若彤的手下?你确定,没看错?” 郝仁说:“绝对不会错!他俩长得丑,还好色,总盯着白珊珊的腿。” 奇怪,江若彤的手下都是一帮小混混,为何参与偷袭呢? 以程凌峰的实力和林紫婉目前的兵力,不可能派社会上的小混混围攻罗阳,没猜错的话,幕后指使者应该另有他人。 夏小雨说:“必须反击,不能坐以待毙!” 我立即返回保安的办公室,用手机拍下两个小混混的相貌,发给了唐静文,并让她帮忙调查江若彤。 唐静文的办事效率挺高,第二天下午,发给我一叠图文资料。 原来,江若彤的父亲名叫江海涛,曾是曹颖生前所傍的土豪,他从事房地产生意,有混社会的复杂背景。 也就是说,江海涛的儿子,也参加了“谁是大英雄”擂台赛! 目前可以确定,罗阳被砍伤,狗被刺死,应该是江海涛幕后指使。 至于原因,暂时不明。 郝仁指着我手机中的照片,笑着说:“瞧,江海涛的老婆挺漂亮,女儿也水灵……” 邵风云拍拍罗阳的肩膀:“你和狗的仇,必须得报,江若彤交给我了!” 郝仁嘿嘿两声,眉毛一扬:“江若彤是罗阳的忠实粉丝,当然由他搞定,江海涛的老婆交给你吧!” 邵风云委屈地说:“我以前是少女杀手,现在难道要当大妈杀手?” 罗阳的眼中直冒火光:“靠,老子不挑肥拣瘦,擅长征服半老徐娘!” 见他复仇心切,夏小雨忙劝慰:“江海涛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才吃亏!这一次,我们玩阴的,让他尝尝苦头。”  我浏览资料,介绍说:“江海涛的老婆名叫欧阳岚,也做房地产生意,两口子住在附近的高档别墅区,江海涛以前很花心,被欧阳岚捉双在床,狠狠地修理了一顿,他 收敛了几年,现在又开始潇洒快活,听说养了几个小三呢。” 夏小雨说:“明白了,曹颖以前不是江海涛的唯一金丝雀!” 罗阳指着照片说:“瞧,欧阳岚喜欢养狗!” 我定睛细看,发现好几张照片中,欧阳岚都抱着同一只贵妇犬。 邵风云笑嘻嘻地说:“江海涛在外面胡搞,欧阳岚独守空房,养条狗很有必要,排除寂寞嘛!” 恰巧,董玥进来添茶倒水,听到邵风云的戏言,她忍不住斥骂:“色郎!下流!” 邵风云扬起浓眉:“妹纸别骂人呀,我可没说啥,是你的思想不健康啊!” 董玥气得抬脚便踢,正中邵风云的小腿,疼得他龇牙咧嘴。 盯着照片中的贵妇犬,我的心头一动:“你俩别闹了,我有一个好主意!” 罗阳忙问:“什么主意?” 我笑呵呵地说:“风哥,你偷偷行动,给欧阳岚的狗喂点特殊的东西。” 董玥起了好奇心:“喂啥呀?” 我故意板起脸孔:“秘密,不能告诉你!” 董玥撇撇嘴:“我才懒得知道,等罗阳打完擂台赛,我就回双龙山的庄园。” 等董玥离开客厅,我才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狂笑不已,称赞此招够绝! 第二天中午,邵风云按照计划,潜入江海涛的别墅中,顺利完成了任务。 傍晚六点钟,负责蹲点监视的郝仁发来消息,欧阳岚抵达刘家村,抱着贵妇犬进入江若彤的住处。 机会来了,罗阳忙拿起手机,联系江若彤,打开免提。 “彤彤啊,我想请你帮个忙。” “阳哥,别客气,有事尽管说!” “我朋友最近研究针灸医术,专门给猫狗治病,你有没有养宠物,让她扎针实践实践?” “给宠物针灸?挺好玩哦……”江若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真巧,我妈妈养的贵妇好像生病了,你能治好吗?” 罗阳赶紧说:“没问题,快送来吧!” 结束通话,我和夏小雨哈哈大笑,鱼已经上钩了。 十分钟后,江若彤和欧阳岚匆匆前来拜访,罗阳热情地招呼她俩入座。 欧阳岚抱着贵妇犬,面带淡淡的微笑,她虽然已四十多岁,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五岁左右,而且打扮时尚,气质优雅。 我趁机恭维:“阿姨真年轻,我还以为是彤彤的姐姐呢!” 欧阳岚非常开心:“谢谢夸奖!” 江若彤环顾四周,诧异地问:“阳哥,你真的是送水工吗?” 为了报复打击江海涛,罗阳也不隐瞒了,狡黠地笑笑:“扮猪吃老虎,你懂吗?” 江若彤眨动长长的睫毛,噢了一声,恍然大悟:“明白啦,你不是送水工,故意扮成穷屌丝……” 罗阳耸耸肩,假装无奈:“唉,都是电视台的安排,把我包装成草根民工,吸引观众眼球,这事还请你保密哦!” “好呀,我一定保密!”江若彤有点小小的激动。 看了一眼欧阳岚,我开始忽悠她,慢斯条理地说:“阿姨虽然年轻,但从气色上判断,妇科有点问题,容易头疼失眠、心烦意燥、肝火上升!” 欧阳岚的表情微变:“果然厉害!请问,我的这些毛病,怎么引起的?” 我卖了个关子:“阿姨,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欧阳岚伸手摩挲着贵妇犬的肚子:“当然听真话,我可不喜欢虚伪奉承的一套。” “好,那就直言不讳了!”我摇头晃脑,大声说,“你的夫妻生活不和谐,导致生理方面出现问题!” 霎时,江若彤一惊,手中的杯子微晃,茶水洒出。 欧阳岚满脸通红,不由地低下头,双膝并拢。 我又补充:“简单地讲,那种事做少啦!” 罗阳故意问:“需要什么针灸法,才能解决问题? 不等我回答,欧阳岚忙说:“谢谢,不用了,先给狗看病吧!” 我赶紧起身:“对,给狗看病要紧!” 欧阳岚把贵妇犬放到茶几上,它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耷拉着脑袋蜷成团。 “我前天去了外地,今天下午回来后,发现它不肯吃东西,肚子发胀!” 欧阳岚介绍了病情,拍着贵妇犬的脑袋,眼中满是关心和焦灼。 我装模作样地检查一番,随后下结论:“它应该是吃坏了肚子,总拉不出便便,憋得很难受!” 欧阳岚非常惊讶:“我家保姆很疼它的,不会给它乱吃东西啊!” 江若彤猜测:“也许是在外面吃的吧?” 欧阳岚摇摇头:“不可能,保姆这两天都带它在天台上玩,没到楼下去!” 我取出银针等工具,戴上医用手套:“针灸之前,先做个深度的检查!” 欧阳岚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撩起贵妇犬的尾巴,在后面的部位轻按了几下:“肛肠里有东西,怪不得拉不出便便!” 欧阳岚忙问:“是什么呀?” “不知道,肯定是无法消化的东西,先给它弄出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将食指伸入贵妇犬的尾部,轻轻探索了几下后,指肚触碰到异物,随之勾住,慢慢地往外拽。 瞬间,一条淡粉色的塑料带子,从贵妇犬的体内拉了出来。 原来狗吃的是这个东西,怪不得无法消化堵住了阀门。 欧阳岚长吁口气,贵妇犬也立刻轻松许多,欢爽地叫了一声。  奇怪,塑料带子的前端开口处,怎么有松紧设计?并且,周身还有明显的颗粒? 第261章 昔日的女神 大家定睛细看,哈哈,居然是一只小雨衣! 我故作惊讶,假装不解地问:“真奇怪,它怎么跑进狗狗的肚子里呀?” 其实,邵风云偷偷潜入江海涛的家中,给贵妇犬吃下的,正是这个玩意。 此时此刻,欧阳岚靠在沙发上,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她的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估计女强人快气炸肺了,我强忍住笑。 没猜错的话,欧阳岚肯定寻思,老娘两天不在家,小雨衣绝对是江海涛偷欢时所用! 客厅内的气氛,立即变得尴尬,江若彤也反应过来,捂着嘴偷笑。 欧阳岚的表情不再温和可亲,透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她冷笑着自言自语:“哼哼,好你个江海涛,敢背着我找女人,在家里偷偷玩……” 我差点笑喷了,忙扭过脸。 罗阳假意安慰:“阿姨,你多虑了,也许是保姆用的呢……” 这一问不要紧,欧阳岚的怒火彻底爆燃! 她腾起站起:“绝对不可能!我家保姆都五十多岁了,而且是江海涛的乡下亲戚!另外,我早就做了绝育手术,家里根本不需要这玩意!” 我忙煽风点火:“太可恶了,你老公肯定跟小三幽会,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夏小雨不失时机地问:“罗阳,听说你正在筹办保镖公司,抓不抓小三啊?” 罗阳故意推辞:“保镖公司,专门为客户提供高端的安保服务,不是私家侦探所,抓小三这种事,太小儿科了,我咋会干呢?” 欧阳岚摆手,打断罗阳的话:“我在东方路投资开发的新楼盘,十楼以上100平方米的户型,你随便挑一套!” 东方路,虽然地段较偏,但房产行情每平方米达到一万多,还有不断攀升的势头。 罗阳喜出望外,忙问:“你是说,查出小三,送我一套房子?” 欧阳岚斩钉截铁地点头:“对!但有个附加条件!不知你敢不敢做?” “没有我办不到的事!”罗阳骄傲地说,挺起发达的胸肌。 欧阳岚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查出小三后,把江海涛的那玩意弄废了,让他下半辈子别想碰女人!” 听完老妈的话,江若彤吐了一下舌头,冲罗阳做个鬼脸。 唉,女人对付男人的招式简单明了,干脆利索地直断命脉,太狠了! “这样合适吗?他不能玩了,可你也不能用了啊?”罗阳一针见血地相劝。 欧阳岚嗤笑一声:“我稀罕他的吗,你到底做不做?” 罗阳装模作样地沉思,继而问:“抓他的小三可以,摧残他的身体不太好吧?”  欧阳岚恼怒地说:“十年前,江海涛就已经多次外遇,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只得原谅他,一直忍着没离婚!现在,他竟然带女人到家里胡搞!你说,我还能放 过他吗?拿刀把他阉了也不解恨啊!” 坐回沙发,欧阳岚喝完杯中的水,柳眉倒竖:“不出这口恶气,我誓不罢休!你不做的话,我找别人!” 罗阳急忙答应:“做!狠狠修理他!” 我笑着说:“一套房子价值上百万,阿姨既然舍得投入,我看江海涛不容易对付吧!”  欧阳岚哼了声:“不错,江海涛很精明,做事很谨慎!如果不是狗吃了这玩意,我也没料到他背着我放肆!这事你们必须秘密进行,不管成功或失败,绝不能让他知道 是我指使的!” 女强人平时工作太忙了,完全被江海涛蒙蔽。 罗阳把胸膛拍得咚咚响:“为客户保密,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欧阳岚满意地点点头:“好,找到那个贱人后,我过来签协议,同时把新房钥匙交给你,等惩罚了江海涛,手续办完房子就是你的了。”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处置小三呢?” 欧阳岚冷笑着说:“简单,狗怎么吃的这玩意,小三也怎么吃下去!” 交代完任务,欧阳岚抱起贵妇犬,带江若彤离开诊所。 望着女强人的背影,邵风云感慨万分:“这个女人不简单,有点可怕!” 夏小雨反驳:“你们男人才可怕,家里的老婆漂亮能干,还在外面花心!” 郝仁嬉皮笑脸地说:“欧阳岚四十多岁了,江海涛难免审美疲劳嘛。” 李小琳伸手掐郝仁:“你敢替她老公说话?” “哎呦……”郝仁捂着胳膊躲开,“我错了,江海涛罪有应得,赶紧割了他!” 罗阳浓眉紧锁:“可是,江海涛根本没在家胡搞,抓哪个小三呢?” 邵风云嘿嘿两声,充满自信:“简单,全方位跟踪江海涛,把他的所有小三都挖出来,选个最漂亮的交给欧阳岚,她到时气昏了,才不管真假。” 有道理,女人的嫉恨之火一旦燃烧,将彻底丧失理智和正确的判断。 郝仁笑得有点猥琐:“咱们啥时候行动,搞定欧阳岚呢?” 邵风云斜视说:“你小子看见漂亮阿姨,就心痒难耐了?” 郝仁的眉毛一挑:“风哥难道没心动?你刚才一直盯着欧阳岚……” “停!别说了!”夏小雨实在听不下去,双手叉着小蛮腰,“你俩真无耻,够下流!” 忽然,外面雷声隆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暴雨倾盆而下。 听着哗哗的雨声,我进行安排:“先找小三,接着废江海涛,拿到房子后,再请欧阳岚做客,我免费给她针灸!” “好!”罗阳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距离“谁是大英雄”擂台赛的八强决赛还有五天,罗阳养伤之余,完全有时间拿下江海涛。 第三天中午,我和罗阳去了一趟疗养院,给赵义闻针灸。 老家伙的气色十分好,一直忍着没和情人见面。 我不露声色,迅速完成了针灸,继而叮嘱赵义闻,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等第五针扎完,才能安心行乐。 赵义闻拍着胸膛说:“你放心,我都坚持到今天了,一定不会松懈,绝对撑到底!” 礼貌地告辞,我和罗阳下楼,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我忙回头,看见一个黑影闪过。 罗阳保持警惕,低声问:“是人是鬼?” 小香包和玉镯十分安静,我摇摇:“不是鬼。” 罗阳忙说:“可能是岳川南的人,也可能是林紫婉派来的杀手。” 我笑着说:“大白天的,他们敢动手吗?” 站了一分多钟,周围毫无异常的动静,我和罗阳才离开。 傍晚时分,众人正在客厅吃饭,邵风云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他兴冲冲地说:“江海涛太猛了,两天时间,偷偷约会了四个美女!” 罗阳愕然:“卧槽!四个?他吃了保健药?” 邵风云回答:“两个在游泳馆,两个在公园。” 郝仁哈哈大笑:“欧阳岚知道了,肯定吐血哇!还把江海涛弄啥疲软,直接割掉!” 邵风云问:“咋办?四个人,选哪个?” 罗阳坏笑着说:“当然选最漂亮滴!把另外三个也交给欧阳岚吧,哈哈……” 于是,邵风云抓紧时间行动,很快拍摄到大量照片,交给我们欣赏。 郝仁忿忿不平:“这家伙的眼光不错,四个小三都挺美,不但有御姐,还有年轻的大学生,他喜欢老牛啃嫩草啊!” 罗阳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江海涛正当年,有大把的票子和豪车,走到哪里也不缺女人,咋还能对欧阳岚提起兴趣?” 突然,郝仁愣住了,照片从指间滑落,仅留一张在手中,微微地颤抖着。 邵风云调侃:“你看上这个美女了?她可是江海涛花大价钱包养的,你考虑清楚!” 郝仁没理睬,坐到沙发上,呆呆地不说话。 我好奇地从郝仁手里拽出照片,夏小雨和董玥也凑过来欣赏。 只见上面的美女长发披肩,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中的星星,鼻子秀气挺拔,嘴巴娇美红润,模样酷似年轻时代的王祖贤。 郝仁无奈地苦笑:“她是我大学同学,名叫崔可欣,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啊……万万没想到,她跟曹颖一样,也给江海涛做小三!” 我叹了口气:“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了。” 罗阳一本正经地说:“可惜?如今社会优胜劣汰,能给土豪做小三,也需要实力!” “是啊,她多才多艺,琴棋书画、唱歌跳舞……”郝仁倏地发愣,两眼迷蒙。 夏小雨撅起嘴,酸溜溜地说:“大学时代,不堪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啊。” 郝仁笑着说:“那些年,我比较低调,是个标准的屌丝,没人疼!崔可欣是美丽的校花,万人迷!” 原来,郝仁曾暗恋过崔可欣,属于一厢情愿的痴迷。 别的男生追求崔可欣,争先恐后地献殷勤,而郝仁站在远处观赏,没有勇气靠近。 然而,崔可欣不像别的校花那般高傲,她与大家的关系不错,还常资助贫困同学。 郝仁觉得,崔可欣的美丽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的心灵。 谁知,社会可以改变一个人,昔日的校花居然加入小三的行列。 邵风云笑嘻嘻地说:“你别看到自己的女神,就忘记原则喽,崔可欣比狐狸精还妖媚,把江海涛伺候得爽爽歪!” 顿时,我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暗笑。 如果抓到崔可欣,欧阳岚言出必行,定会让她吃掉一只“小雨衣”! 夏小雨故意问:“郝仁,你心软了?” 郝仁瞥了一眼照片,似乎言不由衷地说:“我有什么心软的?狗屁女神!枉费我当年对她一片痴情!竟然给江海涛当小三!” 夏小雨咯咯直笑,赶紧说:“罗阳,快给欧阳岚打电话,让她带狗来认人,把新房的钥匙也拿来!” 一个小时后,欧阳岚抱着贵妇犬赶到诊所,她按耐不住兴奋与期待,将新房钥匙放在茶几上。 罗阳表情严肃地请示:“江海涛带小三回家,肯定提前支开了保姆!所以,狗是唯一的目击者,你确定让它认出小三吗?” 人喜欢说谎,狗却不会,值得信赖。 欧阳岚连忙点头,由于激动,额头全是汗珠。 罗阳取出四张照片,整齐地摆放:“好,让狗辨认吧!” 欧阳岚迷惑不解:“什么意思?这么多女人?” 罗阳笑呵呵地忽悠说:“经过我们的辛苦跟踪调查,发现江海涛跟四个小三分别会面,地点为游泳馆、公园、咖啡店,酒店,具体干什么,我不用说,你也懂滴!” 霎时,欧阳岚的脸色从白变红,又从红变青,最后冷得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她的嘴唇不停地哆嗦,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领。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混账东西!乌龟王八蛋!”  欧阳岚怒声咆哮着,两只眼睛通红! 第262章 把他吓晕了 欧阳岚气得鼻子都歪了,脑壳差点冒烟,完全失态。 我忙柔声劝慰:“阿姨别生气啊,江海涛毕竟是你的老公,生意上少不了他,暂时忍忍吧,惩罚他一下就行了。” 被说中了软肋,欧阳岚拍拍胸口,压制住满腔的怒火:“王八蛋!我要废了他!下半辈子别想做男人!” 罗阳立即把贵妇犬抱到茶几上,让它辨认照片。 郝仁似乎有点紧张,悄然握住双拳。 只见贵妇犬嗅了嗅鼻子,贴近照片,一张张地轮流观察。 当看到崔可欣时,我的心脏加快了跳动…… “汪!汪!”贵妇犬叫了两声,伸出舌头,朝照片添了几口。 “就是她!”罗阳假装兴奋,拿起崔可欣的照片。 欧阳岚忙伸手夺过,直勾勾地盯着崔可欣,她的双眼几乎喷出火焰,恨不得将其焚烧! 郝仁叹了口气,无奈地往沙发上一靠,似乎产生一种莫名的失望和悲哀。 其实,贵妇犬之所以选择崔可欣的照片,是因为邵风云往上面涂抹了火腿肠的味道。 演戏要演足,罗阳提出疑问:“这个美女住在长江路的四海花园,众所周知的高档小区啊,明明有安全的地方,江海涛为啥带她回家玩耍呢?” 邵风云调侃说:“老虎不在家,小三称霸王呗!” 两人的对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趁女主人不在家,躺到她的香床上做游戏,岂不是摸老虎的屁屁,在老佛爷的头顶拉屎吗? 欧阳岚明显极力克制住情绪,把崔可欣的照片放进手包,冷笑着说:“小贱人!我会让你更逍遥快活的!” 罗阳忙问:“啥时候抓人,听你的命令。” 欧阳岚柳眉倒竖:“我改主意了,不用你抓,我亲自派人去!” “你确定?”罗阳一愣。 “确定!我好好地修理她!” 欧阳岚信守承诺,飞快地签署完协议,并再三嘱咐,必须废除江海涛的男人功能,不管遇到多么迷人的美女,他也无法激动。 目送欧阳岚杀气腾腾地离开,我开始担忧崔可欣的命运。 “哎呀!”夏小雨故意大声嚷嚷,“欧阳岚的脾气不太好啊,会不会把郝仁的女神绑起来,找十个大汉欺负她?” 郝仁的嘴角一撇,严肃地说:“找一百个大汉也跟我没关系!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估计希望崔可欣逃脱欧阳岚的魔爪。 对价值百万的新房子势在必得,我们立即展开行动。 江海涛,今年四十五岁,除了养小三,他还趁老婆出差时,光顾各种高级会所,到酒吧里玩邂逅。 好色的男人,心智不坚定,容易中美人计。 午夜时分,七彩斑斓的霓虹灯在街头闪烁,寒风迎面扑来。 罗阳坐在驾驶室,我对着镜子乔装改扮,一位貌美如花的靓女靠后座上睡觉。 邵风云去酒吧勘察了一番,返回车内,笑着说:“江海涛在里面!” 靓女睁开双眼,嗲里嗲气地说:“该我出场啦!” 她是邵风云刚认识的,名叫金璇璇,职业为小三,被一名富商老头长期保养。 金璇璇的模样十分漂亮,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曲线曼妙。 她不缺钱花,只缺一个健壮的男人和刺激的生活,于是,三言两语便勾引邵风云上了床。 金璇璇自愿成为帮手,而且不要分文报酬,但邵风云得付出体力和时间,多多陪她共赴温柔之乡。 事不宜迟,我和罗阳、金璇璇相继走入酒吧,展开狩猎行动。 酒吧内,回旋着悠扬的萨克斯乐曲,灯光忽明忽暗,一派颓废和迷乱的氛围。 我悄悄躲到光线较暗的角落里,欣赏金璇璇如何施展魅力诱惑男人。 前方十几米,江海涛静静地坐着,端起酒杯巡视四周,等待心仪目标的出现。 他对主动前来搭讪的女人从不理睬,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作为一名资深的老狼,江海涛深深懂得,轻易送上门的果子不香,只有自己采摘的才有滋味。 金璇璇岂能不了解男人的心思?她旁若无人地坐到不远处,侧身斜对江海涛。 顷刻间,江海涛的眼睛亮了,望向前方美丽的尤物,那曲线如此妖娆。 金璇璇假装忽然发现被人窥视,扭头看了江海涛一下,眼神极其勾心夺魄。 江海涛按捺不住了,微笑着起身,充满自信地坐到金璇璇的桌前,打个响指唤来服务生,要了瓶价格不菲的红酒。 仔细观察金璇璇,江海涛感觉她的清纯之中带有几许妩媚的风情,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便立即展开攻势。 几分钟后,两人有说有笑,俨然一对情侣。 半瓶红酒下肚,江海涛早已饥渴难忍,恨不得搂住金宣萱,展开狂风暴雨。 欲速则不达,想带靓女出去玩耍,需要点耐心。 而且,还没弄清对方的底细,可能是做那种生意的小姐。 江海涛显然深谙此道,他耐心地陪金璇璇喝酒,谈笑风生,翘起二郎腿抖动。 金璇璇有点着急,回头寻觅罗阳的身影,他忙低头趴在桌子上,假装一名醉汉。 我心中暗骂,笨蛋,差点把罗阳暴露。 两分钟后,罗阳才起身,华丽地登场了。 他浑身酒气,嘴巴上贴了一圈胡子,手臂上贴满了假纹身,气势汹汹地朝江海涛走来。 “卧槽,这鸟人是谁?”罗阳嚣张地指着江海涛。 金璇璇翻起白眼:“关你屁事!滚!别烦我!” “靠,你是我老婆,当然要管!”罗阳一把抓住金璇璇的手臂,“跟我乖乖地回家,再敢来酒吧勾搭男人,打断你的腿!” “还没结婚,怎么是你老婆了?放开我!放开!”金璇璇使劲挣脱,领口中的美景绽放。 见金璇璇反抗,江海涛以为一对情侣吵架,他没认出罗阳,同时排除金璇璇是小姐的可能性。 趁着酒劲,江海涛腾地站起,推了罗阳一把。 “他娘的,别对女人动手!” “卧槽,你个狗曰的,敢推我?” 罗阳故意摇晃着身体,挥拳要揍江海涛! 酒吧的两名保安立即跑来,抱住准备动手的罗阳,其他人笑嘻嘻地瞧热闹。 金璇璇大声斥责:“讨厌!恶心!自己没本事,吃软饭,还跟踪我!” “你个小贱货,背着我偷男人……”罗阳使劲挣扎,被保安死死地拽住。 金璇璇拿起包,挽住江海涛的胳膊:“真扫兴,咱们换个地方吧!” 江海涛喜形于色,赶紧说:“好,我带你去兜兜风。” 从情敌的手里抢到美女,绝对有种莫大的成就感。 江海涛豪爽地刷卡买单,带金璇璇走出酒吧,钻入宝马豪车。 酒吧内恢复了平静,罗阳假装不胜酒力,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保安也笑嘻嘻地离开。 我忙过去扶起罗阳,低着头撤退。 返回车内后,邵风云通过手机的GPS定位,发现金璇璇被江海涛带往龙脊山公园。 罗阳顿时惊讶:“卧槽,这家伙的胆子够肥的,深更半夜不去酒店开房,反而往山上跑,找刺激啊!” 邵风云笑着说:“开房容易留下证据,去公园比较隐蔽!” 的确,江海涛禁不住金璇璇的引诱,将车开进公园,选择一个静谧的地方。 此时此刻,夜空中一轮圆月,皎洁明亮。 我们蹑手蹑脚,靠近豪车。 金璇璇的小短裙悄然走光,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涛哥,把灯关了吧,人家害羞……” 佳人的声音甜如蜜,江海涛的耳根子都酥了,他激动不已,熄灭所有的车灯,熟练地放倒座椅,准备玩游戏。 谁知,金璇璇偏偏不配合,死死护住身体,江海涛只能触碰,却不能完全掌握。 双方你来我往,交锋了几个回合,江海涛心急如焚,却不恼怒,反而享受这种过程。 金璇璇咯咯直笑,轻声说:“再把灯开开吧……” 江海涛唯命是从,忙打开车内的阅读灯,金璇璇一副娇羞的模样,媚眼如丝。 江海涛火急火燎地扯下裤子,化身为饥渴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像头猪似的奋力拱食…… 嘭!一声巨响。 江海涛吓得直哆嗦,忙扭头回望,见前挡风玻璃被砸出一个大洞。 惊魂未定之际,只听身下的金璇璇尖声催促:“快来呀!” 江海涛低头一看,金璇璇的脑袋变成了狐狸,露出尖利的獠牙,伸出血红的舌头,两只眼睛射出蓝光! “啊!”江海涛吓得头发几乎竖起,撕心裂肺地惨叫。 “别动啊……”金璇璇使劲夹着江海涛,不让他挣脱逃走。 “救命啊!救命啊……”江海涛扯着嗓子呼喊,直翻白眼! 紧接着,车身不断摇晃,玻璃被拍打得咚咚作响…… 几分钟后,恢复了平静。 金璇璇下车整理衣服,笑嘻嘻地说:“你们在哪呢?出来吧!” 我们立即现身,罗阳和邵风云的手里各拿着一块板砖。 “他没得手吧?”我关心地问。 “差点哦,幸亏你们及时砸车……”金璇璇笑吟吟地说,抛了个媚眼。 罗阳拉开车门,江海涛早已吓昏,他脸色发青,趴在座椅上。 我捡起面具,嘲笑说:“真没用,色心大胆子小,真以为遇见狐狸精了!” 这是一只惟妙惟肖的狐狸面具,被金璇璇藏在包中,趁玻璃被砸的时候戴到头上,将江海涛吓得魂飞魄散。 我们如果找女鬼帮忙,江海涛绝对会吓死。 邵风云掏出一瓶药,罗阳急乎乎地抢走,拧开瓶盖倒出十几粒。 邵风云忙提醒:“太多了,小心中毒!” 罗阳笑嘻嘻地说:“放心,死不了!” 他把江海涛的嘴巴捏开,药片塞入口中,强灌了半瓶矿泉水,确定药片全部进入肚中。 金璇璇担心地问:“给他吃得什么?” 邵风云得意地说:“雌激素药,吃了变女人,哈哈……” 扑哧一声,金璇璇笑了:“你们好坏,他的本来就袖珍,以后更惨喔。” 罗阳狠踢江海涛一脚:“活该!他派人砍伤我的头,杀死我的狗!” 为了保险,我取出针袋,捏起一根银针,刺入江海涛腹部的关键穴位,捻转弹拨片刻。 金璇璇好奇地问:“这又干什么?” 罗阳幸灾乐祸地解释:“针灸,把他扎成萎哥。” 由于亢奋时收到双重惊吓,再加上药物和针灸的作用,江海涛想展翅高飞,必须求助神医才能妙手回春。 所以,他可能会去神针诊所,夏远山只需守株待兔,耐心地等君入瓮,狠敲一笔! 第二天,邵风云打探到消息,江海涛住进人民医院。 邵风云说:“他醒来后,居然报警,但一不偷二不抢,又没受伤,警察随便应付几句就走了。” 我忙问:“那他去医院干嘛?” 邵风云嗤笑说:“有钱人都怕死呗,江海涛不放心,做了全身的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 罗阳乐呵呵地说:“哈哈,他还没发现武器报废了。” 邵风云笑得很猥琐:“等跟女人上床,他会有惊喜的。” 夏小雨问:“这家伙为什么派人偷袭罗阳,他跟程凌峰有什么关系?还是比林紫婉收买了?” 我猜测说:“应该被林紫婉收买了,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正聊着,罗阳的手机响了,接到周可灵的电话。 妹纸透露一个绝对可靠的内幕消息:八强晋级赛,罗阳的对手是张宇飞! 太好了,终于和林紫婉的亲侄子碰面,我的精神立刻振奋。 想到罗阳把张宇飞踩在脚下进行嘲讽、同时接受女生们的欢呼雀跃,我还有点小激动呢。 那时,林紫婉肯定会气得吐血。 周六下午,按照我和夏小雨的吩咐,白珊珊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选择时尚靓丽的清凉服装。 她上穿淡米色无袖雪纺背心,下穿极短的牛仔热裤,脚穿一双红色高跟鞋,杨柳细腰的后面,还系了六只金色的小铃铛。 刚进入电视台的一楼大厅,我便看见周可灵和刘得花,两人聊得十分投机,郑军站在一旁,陪着笑脸。 罗阳忙上前打招呼:“可灵,你去动物园看到猴子了吗?” 周可灵叹了口气:“唉……也不知咋回事,猴子们躲在假山里,不愿出来啊。” 我故意调侃:“去什么动物园呀,刘师傅就是一只大猴子,能表演任何逼真的动作!”  刘得花哈哈大笑,变魔术似地掏出一本书:“其实,我早就把猴拳功夫的全部精髓,写进这本拳谱里了,可以满足广大猴拳爱好者的需求,只要用心练习,不出半年时 间,绝对能打败我!”  我定睛一看,书的封面印着四个大字:猴拳神功! 第263章 大帅哥耍酷 郝仁上前一步,伸手拽过书,随意地翻看。 他笑嘻嘻地说:“请问刘师傅,这书卖多少钱?” 刘得花顿时提高嗓门:“不要一百八,也不要八十八,只要五十八!友情价再打八折!批发可以享受更多的优惠,量大从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顿时笑出声,这家伙的脑袋有问题吧,推销的方式活像一个喜剧演员。 刘得花转身走向墙角,拎出一只黑色的袋子,快速打开后,里面有厚厚的一摞拳谱。 “男孩子们买一本,强身健体!女孩子们买一本,防身自卫!送给爸爸妈妈献爱心,送给爷爷奶奶表孝心,送给所有的亲朋好友,一起练得更开心!” 说完,刘得花开始发放拳谱,给每人一本,然后笑眯眯地伸出手,等着接钱。 我已然愣住,刘得花是个人才啊,真会做生意,练武可惜了。 紧接着,我恍然大悟,刘得花参加“谁是大英雄”擂台赛的目地,是为了推销自己的“武功秘籍”! 这时,罗阳豪爽地掏出一百元大钞,刘得花的两眼蹭地发光,像猫儿见到小鱼。 谁知,罗阳又将钞票塞入口袋,把拳谱放回刘得花的手里:“对不起,俺只有小学文化,这种高级的功夫,俺实在看不懂。”  郝仁也把拳谱还给刘得花,毫不客气地说:“大哥,拜托以后专业点!你瞧这书,封面设计的太幼稚,两只猴子瘦得像黄鼠狼,里面错字连篇,纸张粗糙,还特么长霉 了!” 刘得花面露难堪之色:“嘿嘿,放在仓库时间太长了,受潮了……” 罗阳哈哈大笑,不再搭理他,带领我们走进电视台的演播大厅。 今天,现场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连走道上都挤满了。 我仔细一看,观众多为年轻的女孩子,她们手持荧光棒,高举口号牌,兴奋地叫着跳着,似乎不是观看一场功夫比赛,而是等待某位大牌明星出场。 主持人身穿一套紫红色的西装,多日不见,他的肚腩鼓起,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谁是大英雄’擂台赛!今天,迎来大家期待已久的八强晋级赛!闲话少说,首先有请‘玉面霹雳腿’,张宇飞!” 瞬间,从观众席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拳手出场的舞台上,七彩的射灯在一阵音乐声中狂乱摇晃。 烟雾缓缓散去,八名高挑的功夫宝贝亭亭玉立,使劲朝摄影机镜头抛媚眼,她们身穿镶满闪亮水钻的黑色小背心和短到不能再短的红色裙子,修长的双腿极其耀眼。 强劲的舞曲响起,功夫宝贝们开始疯狂地舞动,台下立即鼓掌叫好,堪比热闹的演唱会。 突然,呼喊声猛地提高几倍,女孩子们疯狂地大叫:“宇飞!宇飞!宇飞……” 只见张宇飞悄然出现在台上,仿佛一尊雕塑毅然不动,引爆了全场! 他表情冷酷,身穿白色的跆拳道服,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身材高大而挺拔,充满了力量和朝气。 我心想,林紫婉让自己的亲侄子参加比赛,必然对他充满了信心,不知他的功夫如何,会阻碍罗阳的前进步伐吗? 这时,元雪雯率领一群女生,聚集于观众席的中央区域,为张宇飞加油助威。 我终于看出来了,元雪雯是张宇飞的粉丝,所以改变了立场,改为支持他。 大屏幕,播放着张宇飞的宣传片,多为格斗片段和训练场景,画面剪辑得非常专业,显然经过精心准备。  “作为一名大四的学生,张宇飞拥有高超的跆拳道功夫,曾在全国跆拳道锦标赛上勇夺桂冠,是少女们心中的偶像!今天,玉面霹雳腿将为大家奉献一场精彩绝伦的比 赛!” 接着,张宇飞开始表演跆拳道,尽情地耍酷,无比得拉风。 女孩们歇斯底里的尖叫,几乎冲翻大厅的顶棚,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这种场合,恶鬼是不敢现身的,不知程文轩藏在小香包里,是否受干扰。 张宇飞一言不发,干净利落地连续击碎四块木板,继而腾空360度旋踢,将高高在上的木板踢成两截! 两个女孩因为过度兴奋和不停地喊叫,导致大脑缺氧而昏倒,医务人员慌忙赶来救治。 我立刻傻眼,这也太夸张了吧? 夏小雨撇撇嘴,笑着说:“瞧,还没比赛呢,张宇飞已经先声夺人!” 我深呼一口气,稳定住情绪,暂且看张宇飞玩什么花样,同时考虑对付他的计策。 主持人宣布:“有请十位观众上台,参与互动表演,张宇飞为大家展示飞身侧踢!” 女孩们扯着嗓子叫喊,想近距离接近自己的偶像,却被十几名保安极力阻拦,一个女孩哭着挣脱拉拽,不顾一切地伸手乱打,把保安的脸抓出几道血印。 夏小雨直摇头:“这些女孩,太疯狂了,比被鬼附了身还可怕!” 只听主持人大叫:“对不起,场地有限!只要十位!” 保安放了十个美少女登台,她们争先恐后地拥抱张宇飞,得到满足之后,并排蹲下组成了一道障碍。 音乐渐止,灯光聚集到张宇飞身上,令人期待的表演即将开始,全场观众目不转睛。 张宇飞退到了台边,潇洒地扭了扭脖子,突然箭步冲刺,助跑后奋力跳起,从十个美少女身上飞跃过去,准确地踹断木板! 哗!现场彻底地疯狂,上帝来了也无法阻止啊,我真想捂住耳朵清净一会。 转眼间,又有几名女孩晕倒,她们的表情和动作非常造作,明显在演戏。 不管真假,导演的目地得逞了,还没开始比赛,节目的效果已经达到,今天的收视率绝对高得惊人。 张宇飞完成自己的开场秀,摆出玉树临风、舍我其谁的造型。 从出场到现在,他始终没说一句话,只保持淡淡的微笑,但足以射中女孩们的心脏,今生难忘。 随后,张宇飞戴好了拳套,在保安的护送下,站到擂台的上面等待。 我被吵得有点心烦,对白珊珊说:“记住,中场休息的时候,你一定要做的逼真!” 白珊珊坚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 主持人宣布:“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谁是大英雄’是面向普通老百姓的节目,因此,涌现出许多深藏不露的民间高手。下面有请,大力送水工,罗阳!” 江若彤和众多小混混起立助威,气势仍压不过张宇飞的粉丝们。 今天,罗阳的开场方式跟上次不同,舞蹈人员选的是四个壮汉,他们扛着空水桶,表演换水时的动作,引来了阵阵嘘声。 当罗阳身穿皱皱巴巴的大汗衫登台时,嘘声更大了。 十几只矿泉水瓶扔来,一瓶砸在罗阳的腿上,另一瓶正中他的脑袋。 我顿时恼火,这些小女孩太过分了,怎么能采取暴力行为? 难道,是林紫婉特意安排的? 被瓶子砸中脑袋后,罗阳扭了扭脖子,非常镇定,他保持大师风范,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展开双臂挺起胸膛,向观众展示身前的大字:阳! 这个字,罗阳亲自拿毛笔写的,乍一看,粗狂有力、潇洒脱俗,仔细一瞧,字型却笨拙不堪! 特别下面的一横,特像狗的便便,极其丑陋! 没等罗阳耍够拉风的造型,台下响起女孩们整齐的喊声:“下去!下去……” 更多的矿泉水瓶扔来,保安们挡也挡不住,慌忙抱头逃窜到安全区域。 面对如此混乱的情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并不制止,希望现场越火爆越好。 而且,大屏幕的个人宣传片,还没播放到罗阳说台词,便戛然而止! 我非常恼火,因为台词和口号都是精心构思设计的,还支付了录制费用,银子白花了! 罗阳咽下一口恶气,土头土脑地讪然登台,跟气度不凡的张宇飞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像路边的灰色石头,一个像盒中的洁白美玉。 裁判抬手示意,张宇飞的嘴角挂着冷笑,走过来与罗阳碰拳行礼。 罗阳故意说:“林紫婉弟弟的手脚断了,还没养好吧?” 张宇飞一听,浓眉倒竖,双眼冒出怒火。 激将法,是拳手较量之前,惯用的心理战术,试图把对方惹恼,从而失去理智。 铃声摇响,比赛开始了! 不料,张宇飞没有主动进攻,反而后撤,步法非常灵活。 罗阳毫不犹豫地首先攻击,打出试探的一拳,看看张宇飞的实战能力到底几斤几两,然后再慢慢修理他。 反正比赛有三局,时间很充裕。 张宇飞机敏地往后闪退,突然连续几个高腿,踢向罗阳的头部。 台下爆发浪潮般的尖叫,因为张宇飞踢得很精彩,呈现了跆拳道的精髓。 罗阳故意挨了一脚,快速地闪躲,瞬间已了解张宇飞的踢击力量和速度。 “宇飞加油!我们爱你!”女孩们的叫声盖过了江若彤等人的呐喊,让罗阳后悔没买几个扩音喇叭。 受到欢呼的鼓励,张宇飞开始不断地蹦跳,脚下移动非常快,身体左右晃动令人眼花缭乱,大帅哥即使拳脚不出,光姿势就足以令万千少女们痴醉! 见罗阳不敢再进攻,张宇飞抓住大把的机会,两条腿踢得华丽无比。 他将跆拳道的横踢、下劈、后踢、旋风踢、后旋、侧踢等等,全部精彩地施展。 可以说,这不是比赛,更像一场跆拳道的广告宣传片。 夏小雨笑着说:“耍帅呢,故意表演,花拳绣腿。” 张宇飞越踢越投入,逐渐地开始跳踢,在空中完成各种踢法的攻击技术,很多跆拳道的高难度动作,如腾空双腿连踢、腾空后旋踢……都被他完美地一一演绎。 全场的观众如痴如醉,由于过分投入,甚至忘记了加油助威,沉浸在张宇飞那令人赏心悦目的腿法秀中。 罗阳完全被压制着追打,只能抵挡躲闪,显得笨重且手忙脚乱,尽量利用速度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没被张宇飞击中有效部位。 铃响摇响,第一局比赛结束,进入中场休息时间。 现场再次沸腾,众人肆意地呐喊、尖叫、击鼓,无数的荧光棒飞向空中,女孩们的芳心彻底地燃烧。 周可灵焦灼万分,站在椅子上面大声叫喊:“罗阳!快用绝招!屎壳螂推粪球!” 罗阳轻松地笑笑,退到擂台的一角。  我心想,张宇飞的速度快,比“粪球”难对付啊,罗阳必须出奇招,才能拿下他。 第264章 打击自尊心 时间非常紧迫,我急忙提醒白珊珊,她迅速登上了擂台。 “非常好!”我靠近罗阳,拍拍他的肩膀,“先让张宇飞尽情地耍酷,消耗体力!” 罗阳喘了口气,评价说:“这小子的身体素质不错啊,速度快,弹跳好,但力量不行!” 白珊珊蹲在罗阳的身边,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汗水,然后为他按捏手臂和大腿肌肉。 结果,妹纸无意中走了光,曼妙的曲线犹如娇艳的花儿般绽放,引得前排的小蜜蜂们伸长脖子张望,甚至有两个家伙靠近擂台肆意观赏,立即被工作人员撵走。 白珊珊的双手忙碌着,同时向张宇飞瞥去有意无意的目光,作出不屑一顾的冷漠神情。 张宇飞正沉浸在必胜的信心中,突然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上台,让他十分惊讶,当被漠视之后,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没猜错的话,这小子的内心已产生微妙的波澜。 他肯定在想,本帅哥深受女粉丝们的疯狂爱慕,对面的女孩却不正眼瞧自己,冷漠的表情中还有几分轻视,而对貌似民工的屌丝,她却柔情似水,实在难以接受!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白珊珊抚摸一下罗阳的脸庞,拍了拍以示鼓励,然后回头看了张宇飞一眼。 见白珊珊忽然直视,张宇飞的眼神有点慌乱,而且白珊珊目光中的冷漠和蔑视更加明显,绝对伤害帅哥的自尊心。 激怒他,彻底地激怒他,正是我和罗阳的策略! 不出所料,张宇飞直奔擂台中央,等裁判的手势刚落,他立即飞起一脚,踢向罗阳的头部。 觉察出张宇飞的心理变化,罗阳开始巧妙地拉开距离,迫使对方采取跳踢的攻击手段。  虽然继续得到表演的机会和更大的空间,但张宇飞已变得急躁,因为此时的距离不断增加,对手每次又躲闪得很远,他必须步法加快,甚至需要用连续的箭步来冲刺 。 第一局,张宇飞享受够了,第二局,他不需要再表演出风头,而是尽快KO对手,发泄心中的怒火。 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张宇飞果然中了计! 罗阳不停地躲闪,张宇飞不停地追击,奋力加快了速度,一个横扫击中罗阳的肋部,被迫往后趔趄。 机会来了,张宇飞连续两个箭步急冲,腾空跃起使出飞身侧踢,比之前越过十名美少女的身姿还要帅,直接攻向罗阳的头部!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 张宇飞结结实实地踢中目标!KO了! 他看也不看脚下,潇洒地转身,用力地朝观众挥拳示意,期待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声。 果然,全场惊呼声一片! 张宇飞展开笑颜,兴奋地寻找白珊珊的身影,估计想看看她的表情如何。 不料,面前蓦地闪出一个脑袋,居然是罗阳! 奇怪,他已经被KO了,怎么如此快站了起来? 张宇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回头望向身后,只见那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口鼻不断流出鲜血,四肢有节奏地抽搐…… 哈哈,张宇飞根本没踢中罗阳,而是踢中了裁判! 面对意外情况,张宇飞惊得目瞪口呆,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这小子中了圈套。 罗阳采取诱敌猛攻的战术,吸引张宇飞大秀腿法,当他使出绝招时,罗阳瞬间闪开,让裁判当了替罪羊。 张宇飞太特么自信了,踢倒目标后看也不看立马转身,只顾着耍帅扮酷,享受粉丝们的欢呼。 所以说,装比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装得专业,可以提升自身形象,装得业余,必然遭雷劈倒血霉。 工作人员急忙呼喊医务人员,我和夏小雨也跟着嚷嚷:“不好啦!裁判嗝屁啦!” 此刻,粉丝们只关心自己的偶像,才不管张宇飞击倒的是谁,她们依然不停地疯叫,放肆地狂笑。 倒霉的裁判经过短暂的昏迷,缓缓睁开了双眼,十分茫然。 罗阳对张宇飞说:“玉面霹雳腿,你真特么厉害,幸亏俺躲得快,不然躺下的就是俺了。” 张宇飞非常尴尬,脸上的肌肉抖了几下,还以为自己失误。 经过医务人员的简单处理,裁判摇晃着站起身,举手向裁判组示意,继续留在场上执裁。 这家伙有一定的抗击打能力,而且敬业啊,郝仁和邵风云故意在台下热烈地鼓掌。 听到粉丝们的哄笑声,裁判不禁恼羞成怒,走到张宇飞面前作出警告,毫不留情地扣了他三分。 现场响起一阵嘘声,靠近擂台的几个女生破口大骂:“死裁判!滚下去!滚下去!” 十几只矿泉水瓶扔上擂台,罗阳也不躲避,仍由它们砸在身上,淡定自若,宠辱不惊。 周可灵终于领悟出罗阳的战术,她欣喜地大叫:“阳哥好样的!加油!加油!” 张宇飞比较理亏,完全接受裁判的警告和处罚,他不由地回头,看向白珊珊。 此刻,白珊珊深情地望着罗阳,目光中充满爱慕之意,她发现张宇飞的注视后,立即露出鄙夷的神态。 妹纸的演技不错,经过娱乐公司的培训,毫不逊色当下的知名女明星,有去影视界发展的潜力! 我对白珊珊使了个眼色,鼓励她狠狠打击张宇飞的自尊心。 紧接着,裁判重新执法,示意双方开始进攻。 张宇飞憋了一口恶气,暴风骤雨般地狂攻,擂台上白色的身影闪晃着,腿法极其华丽。 为了一雪羞耻,张宇飞想用更帅的招式KO对手,竟然使出两个360度旋踢,全击在罗阳的拳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飘逸灵动的身姿,足以令每一个粉丝沉醉而窒息! 铃声响起,第二局比赛结束。 罗阳坐在擂台一角,大声嚷嚷:“俺饿了!快拿吃的!” 白珊珊扭着细腰上台,递给罗阳一只油光发亮的烤鸭,还有一瓶二锅头! 没错,65度的红星二锅头! 我敢保证,这不是变相的商业广告,而是提高逼格的手段。 罗阳仰脖灌了口烈酒,低头狠咬了口烤鸭,夸张地大嚼吞咽! “亲爱的,慢点吃呀!”白珊珊绽开妩媚的笑容,擦去罗阳下巴上的油。 “哈哈哈……”台下欢笑声一片,裁判也无奈地耸耸肩。 罗阳如此的豪迈,如此的洒脱,如此的与众不同,不为了打动周可灵和其他女生的芳心,而为了激起张宇飞的怒火,冲昏他的头脑。 果然,张宇飞忿然大叫:“我抗议!我抗议!” 裁判懒洋洋地问:“你抗议啥呀?” 张宇飞气急败坏地说:“对方不尊重我,还藐视比赛!” 裁判翻了个白眼:“人家吃点东西,咋不尊重你了?中场休息时间,只要不攻击对方,爱干嘛干嘛,你管得着吗?” 张宇飞哑口无言,被噎得一楞一愣地,只得凶巴巴地瞪着罗阳。 前两局,罗阳比小伙伴还热情,比好基友还贴心,给了张宇飞足够的个人秀时间,让他出尽风头。 接下来,该轮到罗阳反击,展示个人的实力。 第三局比赛开始,张宇飞气势汹汹地逼近。 他的体力不错,连续耍了两局的腿法后,仍神龙活虎般生猛,抬腿朝罗阳横踢! 然而,张宇飞的腿刚抬起一半,便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挡住! 原来,罗阳也踢出一记同样的腿法,在半道截住张宇飞的腿,而且比他的更快,更猛! 张宇飞的嘴巴一咧,显然感觉到疼痛,忙后退两步。 罗阳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飞快地踢出四个鞭腿,势如闪电、力道十足,次次都击中目标。 张宇飞的身体摇晃,仿佛一只不倒翁,若不是被左右踢击着,绝对已经倒下。 现场阵阵惊呼,众人没料到最后一局的开场,居然是罗阳占据了主动,而且招式干净利落,简单直接有效。 但,这仅仅是开始。 罗阳往后撤了一步,喊了声:“大帅哥,你看清楚喽!” 他箭步前冲,腾空跃起,在空中旋转720度! 对,不是360度,而是720度,整整转了2圈! 为什么多出一圈呢?因为罗阳故意炫耀! 张宇飞来不及反应,额头受到重创,闷哼一声倒地。 裁判急忙过来读秒,看得出他很兴奋,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读秒的速度也加快了。 观众席上,江若彤举着荧光棒带头尖声喊叫,小混混们兴高采烈地挥舞彩穗。 张宇飞的女粉丝们则担心不已,不知他能在十秒内站起来吗? “六!七!八……”裁判大声宣读着。 扣人心弦的时刻,张宇飞迅速爬起,并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哗!掌声如雷,女孩们疯狂地哭喊,为偶像的坚强不屈而泪水奔流。 我知道,罗阳留情了,否则,以他的力量,一脚能踢死张宇飞。 罗阳笑眯眯地看着张宇飞,接着原地跳起,又玩了个720度空中旋踢! 这次,没踢向张宇飞,而是更加纯粹的显摆! 傲气的高帅富,怎能忍受屌丝的一再挑衅? 张宇飞哇呀呀地吼叫,跃起施展一招空中劈腿,把右腿踢到头顶,用脚后跟砸向罗阳的脑袋! 帅哥的柔韧性好赞,非专业人士模仿不了。 电光石火之间,罗阳奋力挥出上勾拳,猛地击中张宇飞的脚后跟! 霎时,张宇飞岔着两条长腿,犹如风车似的旋转了一整圈。 嘭!他重重地摔落,仍然保持劈叉的姿势,其标准和完美程度,堪比专业的体操健将! 惊人的空中风火轮,360度落地大劈叉! 多么叹为观止的一幕,罗阳的反击犀利而巧妙,张宇飞的落地更为大胆而惊艳! 全场随即轰动,不知是为罗阳喝彩,还是称赞张宇飞的双腿柔韧度。 这小子的面部表情狰狞,嘴巴洞开却叫不出声音,明显抵达痛苦的巅峰境界,腿筋已撑到极限! 再好的柔韧性,也经不起从两米多高跌下啊。 更为致命的是,如此拉风地劈开双腿落地,要害部位必然遭受严重的压迫! 那种痛楚,是个男人都懂滴,我也能理解。 裁判激动地挥手,示意张宇飞起身。 忽然,有人在观众席大叫:“宇飞!快起来!” 感觉声音十分熟悉,我定睛一瞧,顿时愕然。 那人,居然是林紫婉,她站在椅子上喊叫! 张宇飞用双拳撑住台面,想努力地挺腰,双腿却开始抽筋,脚趾头全然变形,四分五岔。 原本白净的脸庞,涨得如同紫红色的猪肝,在痛苦的煎熬下狰狞到丑陋不堪…… 他无助地抬头看着裁判,又扭头望向台下,见白珊珊乐呵呵地欣赏自己的丑态。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张宇飞迸发出一声惨叫,仰头大哭! 第265章 心疼妹纸 张宇飞的双腿劈着叉,像个孩子似的,伤心地哭泣。 全场观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的眼睛。 裁判见状,高兴地做出结束比赛的手势,宣告罗阳KO对手,以绝对的优势获胜! “耶!”郝仁和邵风云激动地大叫,夏小雨和白珊珊也高兴地蹦跳着。 我抬头遥望,发现元雪雯变得沉默,不再挥舞荧光棒。 为了表现国术大师的风度,罗阳想拖张宇飞起来,可一用力往上抬,这小子就连哭带叫。 罗阳摆出一副内疚的样子:“老弟,真对不住啊,你刚才那招空中劈腿太帅喽,俺忍不住打了一拳,哪知道你直接劈叉落地,节哀啊……” 说罢,罗阳像个朴实敦厚的大哥,拍拍张宇飞的肩头。 张宇飞的两眼通红,满脸的眼泪和鼻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地抱着罗阳的腿放声痛哭。 台下的女粉丝全都“哇哇”地喊开了,整个演播大厅一时间成了追悼会现场,哭声震耳,凄惨万分。 罗阳煞有介事地说:“你看,粉丝们还是支持你滴,虽败犹荣啊!以后继续努力,别让她们失望!” 张宇飞抹去鼻涕,忙点点头,又摇摇头。 几名医务人员上台,小心地翻动张宇飞的身体,把他抬了下去。 最终,比赛以精彩的表演开始,以搞笑的场面结束,罗阳昂首挺进前八强! 我看向林紫婉,不知何时,她已经走了。 主持人手持话筒,潇洒地跨入擂台,激动地说:“恭喜大力送水工顺利晋级,你有什么感想?” 罗阳扔掉拳套,一把夺过话筒:“俺想问问,出场时俺的小电影,为啥刚放了一半,就给掐了?”  主持人忙把话筒抢回:“拳手们很注重自身的宣传啊,说明我们的节目在他们心目中有极高的地位!下周,即将展开四分之一决赛,你对我们的观众朋友,有什么想说 的?” 罗阳不配合地嚷嚷:“电视台掐了俺的小电影,能把钱还给俺吗? 主持人难堪地搪塞着:“这个……嗯……你还是喊个口号吧!” 罗阳挺起胸,冲着摄影机镜头,嚣张地吼叫:“俺的口号是,毁人不倦!狂鲁到底!” 江若彤和小混混们齐声高呼:“罗阳无敌!狂鲁到底!” 随后,罗阳笑眯眯地跳下擂台,高举拳头向观众席示意,去更衣室换衣服。 我和夏小雨、郝仁、白珊珊也进入更衣室,等罗阳换完衣服,大家对他称赞不已。 突然,元雪雯闯了进来! 我笑着问:“雪雯,有什么事?” 谁知,元雪雯怒气冲冲说:“罗阳,你太过分了!” 我顿时一愣,不知妹纸什么意思。 元雪雯柳眉倒竖:“你的功夫厉害,打赢张宇飞也就算了,为什么戏弄他?” 没等罗阳回答,我不爽地说:“妹纸,你被鬼附身了吗,净说鬼话!” 元雪雯撅着嘴:“我怎么说鬼话了?” 我继续指责:“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是不是因为张宇飞比较帅,你就可以忽视朋友?别忘了,张宇飞是林紫婉的亲侄子!而我们,跟林紫婉势不两立!” 元雪雯一愣:“他是林紫婉的亲侄子?有没有搞错?” 夏小雨说:“千真万确!” 元雪雯哼了一声:“是又怎样?我喜欢张宇飞!罗阳,我恨你!” 说完,妹纸瞪了罗阳一眼,转身离开更衣室。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幼稚,敌我不分。” 罗阳笑着说:“小女孩嘛,不懂事很正常,别放心上。” 夏小雨担忧地说:“怕只怕,元雪雯被坏人利用啊。” 确实,元雪雯比较单纯,她可以帮我们对付恶鬼,也可能被林紫婉利用,做一些不利我们的事。 没心情欣赏其他拳手的比赛,我们迅速离开演播大厅。 刚走到大门口,听见有人喊,我回头一看,是周可灵。 妹纸拎着黑色袋子,急切地问:“阳哥,你能帮我卖拳谱吗?” 一听周可灵的话,罗阳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嗝。 郝仁伸手夺过黑色袋子,掏出一本拳谱:“妹纸,你被大马猴洗脑了吗?干嘛帮他做生意?” 周可灵柳眉微皱:“刘师父的家里不富裕,老婆卧病在床,做徒弟的,应该为他排忧解难。” 善良的妹子啊,罗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钞票,递给周可灵。 她转忧为喜,忙说:“钱太多了,拳谱不够……” 罗阳摆摆手:“本人一向视金钱为粪土,为了红颜知己,宁愿倾家荡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妹纸一个洒脱的背影,以及无限的遐想。 刚登上车,我收到唐静文的消息:江海涛住院,已彻底丧失男人的能力。 事不宜迟,该对欧阳岚下手了,罗阳赶紧联系江若彤,请她和欧阳岚来家中吃饭。 晚上七点,母女二人准时赴约。 花心老公得到惩罚,欧阳岚的心情愉悦,满面春风。 我明知故问:“江海涛怎么样了?” 欧阳岚放声大笑:“哈哈……他现在医院呢,看见女人就打哆嗦,不停地叫狐狸精,太解气了!” 女强人今晚身穿V领长裙,呈现深深的事业线,体型保持得不错。 邵风云不禁咽下口水:“江海涛成了神经病?” 欧阳岚摇摇头:“医生说,他可能受到严重的惊吓,对女人产生强烈的排斥心理,休息一段时间会逐渐康复,但那方面,彻底蔫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多少男人为之倒下。 罗阳掏出一只药瓶:“这是含雌激素的药,每天吃两粒,彻底根治男人的花心病。” 欧阳岚心领神会,接过药瓶放入包中,也不询问惩罚江海涛的细节。 随后,欧阳岚拿出文件资料,对罗阳说:“新房的手续齐全,你明天去售楼处,工作人员会帮你办理房产证!” 罗阳喜笑颜开,连声感谢。 欧阳岚笑吟吟地伸手:“合作愉快,以后有难题,还找你!” 罗阳忙握住白皙的手,挺起胸膛:“感谢信任,随时为您服务!” 看着他发达的肌肉,欧阳岚的眼中闪过亮光:“嗯,我会考虑的。” 郝仁忽然问:“崔可欣怎么样了?” 夏小雨立即哼了一声,不爽地翻个白眼。 欧阳岚的脸色变冷:“那四个小三,全被我关了起来,等江海涛出院后,再处置他们!” 我忙岔开话题:“这套房子,能卖多少钱?” 欧阳岚说:“最近房价上涨,这套房子价值一百二十万!想卖的话,我可以帮忙代售,不收取任何费用!” “太好了!那就麻烦您了!”罗阳乐不可支,双眼眯成一条缝。 夏小雨好奇地问:“阿姨,能不能透漏点内幕消息,这套房子的造价成本多少?” 欧阳岚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所有的成本加到一起,每平米三千左右。” 我顿时愕然,一百二十万的房子实际造价三十多万,怪不得欧阳岚舍得出血,同时也暗示了它的建造质量。 邵风云开玩笑说:“里面的砖头,不会是泡沫做的吧?” 欧阳岚没回答,抿嘴一笑。 这时,酒菜上齐,夏小雨热情地招呼大家用餐。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地高涨。 江若彤也喝了不少,她得意地说:“我哥进入八强了!他看过阳哥的比赛,说瞎猫碰死耗子,纯属运气好!” 罗阳自嘲地笑笑:“我就是只瞎猫,希望能碰到你哥,看运气咋样。” 欧阳岚叹了口气:“唉,我劝过一峰,别练什么搏击,专心去做生意,他偏偏不听,这孩子,迟早要吃亏。” 罗阳说:“阿姨,你放心,如果我和你儿子对战,一定会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我知道,罗阳只是说客套话。 第二天周六,中午时分,我和罗阳赶到八大关的疗养院。 谁知,赵义闻的房门紧闭,敲了半分钟,也不见他开门。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赵义闻秘书的号码。 “林医生,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领导接到上级通知,去京城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下周才能回岛城。” 我忙说:“针灸怎么办,还剩最后一针。” “领导嘱咐过了,等他一回岛城,我就联系你。” 好吧,我无奈地说:“请你及时提醒领导,继续坚持努力,别轻易放弃,不然前四针都白白扎了。” “你放心,我每天都提醒的。” 结束通话,我耸耸肩:“好事多磨,再耐心等等吧。” 罗阳笑着说:“不急,反正郝仁已经保释出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对付赵义闻。” 我微皱眉头:“怕只怕,岳川南利用赵义闻,暗中使坏,对付咱们。” 罗阳说:“奇怪,到目前为止,只有林紫婉跟咱们为敌,先派两个杀手暗杀,又派亲侄子打擂台,岳川南好像消失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因为程凌峰是擂台赛的主要投资方,他为了赚钱,必须保证节目的收视率,暂时不会让岳川南从中作梗。” 罗阳点点头:“你分析的很对,所以最近,咱们没有遇见恶鬼,也没有遭到邪术的攻击。” 我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兰玫阿姨和诺云,不知他俩怎么样了。” 罗阳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岳川南不主动攻击,说明一直拿兰玫阿姨和诺云当人质,作为最后的杀手锏,她俩应该安全。” 希望如此,我默默地祈祷…… 晚上八点,“谁是大英雄”的四分之一决赛如期举行。 为了考验拳手的实力,半决赛将在明晚开战! 这次,夏远山也亲自率领“神针诊所”的全体员工,为罗阳加油助威。 我们抵达广电大厦,发现门口围了许多人。 我走近一看,刘得花正在摆摊贩卖拳谱,周可灵身穿传统的武术服装,不断地耍出猴拳的招式,引得观众们哈哈大笑,几个小男孩特别调皮,模仿着周可灵的动作。 我哭笑不得,为了帮刘得花,周可灵真够拼的。 此刻,罗阳面露不爽之色,显然心疼妹纸。 我知道,罗阳对周可灵有好感,不是男女间的爱情,而是大哥喜欢小妹妹的那种。 恰巧江若彤来了,她看出罗阳的心思,忙掏出钞票,对一胖一瘦的两个混混说:“小雄,小冬,去捧捧场。” 三十多个男女小混混,自觉地排成队伍,有秩序地付钱买拳谱,吸引更多人围观掏腰包。 不到十分钟,刘得花的拳谱全部卖光,他欣喜不已,拍拍周可灵的肩膀,匆匆离去。 周可灵长吁一口气,忙向罗阳表达谢意,并鼓励他战胜对手。 夏远山说:“罗阳啊,轻松上阵,狠狠地击败对手!” 罗阳笑眯眯地说:“我没有任何压力和包袱,一定会打出个人的风格和特色。” 我忙提醒:“越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越要提防对手,以免程凌峰耍花招!” 罗阳自信地说:“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不知为何,我的心脏砰砰直跳,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66章 故意戏耍对手 进入热闹非凡的演播大厅,江若彤率领小混混们登上观众席,组成一个整齐的方阵。 只见他们的服装统一,运动衫上贴着大红色的“阳”字。 目睹江若彤的大力支持,我十分感动,老爸不是好人,女儿却如此可爱。 董玥、白珊珊和神针诊所的女员工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江若彤的身后,立刻吸引男人们的注意,成为全场最靓丽的风景线! 紧接着,夏远山指挥员工们,举起长达五米的横幅:神针诊所,罗阳必胜! 这句口号的含义很微妙,可以理解为“神针诊所”支持罗阳,变相地做了广告。 现场观众翘首以盼,期待双方拳手入场,但擂台上空荡荡的,主持人迟迟不露面。 有些人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拍打座椅,狂吹口哨,制造出乱七八糟的噪音。 忽然,照明的灯光熄灭,一束聚光灯倏地移到前方舞台上! 众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安静了许多。 悠扬的小鼓声响起,伴随着浓郁的东洋传统风格的音乐,幕布缓缓拉开。 瞬间,现场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众人纷纷起立,拍手叫好。 只见台上,伫立着十多名空手道武士,他们虎视眈眈地围成一圈,中间有个黑衣男子,留着李小龙的发型。 我定睛一看,正是周可灵的师兄,何天龙! 没想到啊,这小子居然闯进了四强,跟罗阳同台竞技。 我笑着说:“电视台栏目组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哦,没透露一点风声!” 夏小雨说:“故意制造悬念,想给观众更大的惊喜,提高收视率。” 我忙回头张望,发现周可灵的表情也很惊讶,不知她支持谁呢? 关键之战,罗阳绝不能犹豫,必须拿下何天龙,哪怕得罪周可灵! 此时,何天龙撇着嘴角,两道浓眉倒竖,抖动脸上的肌肉,像便秘拉不出翔似的。 哈哈,这小子特意化了妆,眉毛用黑色的颜料涂抹过,异常醒目。 夏小雨笑呵呵地说:“好滑稽哦,他在玩模仿秀吗?” “咕咕咕……”何天龙发出类似母鸡的叫声,拉出格斗的架势。 我评价说:“学得真像,有演戏的潜力。” 何天龙缓缓地解开上衣,脱下扔到一边,向观众炫耀精瘦的肌肉,线条犹如被刀雕刻般清晰。 显而易见,这小子准备表演功夫电影《精武门》的片段——陈真在虹口道场,单挑一群空手道武士。 夏小雨刚笑出声,何天龙已经施展出了连环腿!  伴随“啊打啊打”的一连串怪叫声,何天龙把这段经典功夫片中的精彩画面,模仿得惟妙惟肖,十几名武士配合地躺在地上,做出虚假的痛苦表情,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 观众席上站起十几人,齐声为何天龙呐喊喝彩,应该是他的铁杆粉丝。 何天龙咧开嘴巴,傲然环顾四周,转身从角落里拎出一块轻飘飘的匾额,上面写着侮辱意味的四个大字:东亚病夫! 挺起胸膛站在舞台的中央,何天龙伸出粗短的食指,大声说出耳熟能详的那句台词,然后抛出匾额,奋身跃起,将它踢成两半! 然而,由于用力过猛,何天龙脚上的布鞋甩掉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观众席飞去。 我紧盯着布鞋的轨迹,见它不偏不倚,恰巧落到江若彤的怀里! “啊!”江若彤尖叫一声,捏着布鞋站起。 混子小冬一把抓过布鞋,指着何天龙怒骂:“草尼玛,往哪踢?!” 面对意外事件,何天龙非常得尴尬,忙弯腰鞠躬,挥手致歉。 然而,何天龙的粉丝们不乐意了,一个外型打扮也酷似李小龙的家伙,冲小冬叫嚣:“靠!就踢你了,咋滴?” 小冬的模样虽然瘦弱,脾气却十分火爆,使劲把布鞋甩到那家伙的身上:“卧槽!你来啊!来啊!” “草尼玛,欠收拾……”那家伙嘴里骂骂咧咧的,捋起袖子想干仗。 小冬毫不示弱,拍着胸前的“阳”字,竖起中指挑衅。 幸亏有人拦住他俩,不然比赛还没开始,观众席上先展开武力对抗。 太精彩啦,我和夏小雨哈哈大笑,心情愉快极了。 这时,一阵节奏狂烈的摇滚乐响起,猛地轰炸全场! 罗阳不敢怠慢,赶紧扛着大桶水出场,迎接粉丝团的热情欢呼。 他雄赳赳地走到舞台的中央位置,按照导演的要求,用力往上抛掷水桶,然后轻松地接住,以显示超凡的神力。 在一片惊呼声中,罗阳接住了第一次抛掷,同时向旁边的何天龙做出鄙视的表情。 这小子不屑一顾,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子,十足的李小龙范儿。 罗阳再次往上抛出水桶,足足有四五米高,差点砸中顶棚,水桶急速落下,他潇洒地去接。 咣当!罗阳不幸失手了,水桶重重地落到台上,狠狠砸中他的左脚。 “哎呦!疼死俺了……”罗阳连声惨叫,弯腰抱住左脚,一屁股坐倒。 “哈哈哈……”台下爆笑,特别是何天龙的粉丝们,有人笑得岔气捂住了肚子。 神针诊所的员工们和江若彤已经小混混们极为尴尬,却不知罗阳故意出丑,目地为了降低对手的警惕心。 何天龙狂笑一声,从腰后抽出一副钢制的双截棍,准备表演绝活。 突然,眼前身影晃动,何天龙低头一看,手上的双截棍瞬间不翼而飞! “靠,我的棍呢……”何天龙忙左右寻找,发现居然在罗阳的手里! 台下响起哄笑声,只听周可灵大喊:“师兄,你的反应真慢呀!” 罗阳把双截棍递给何天龙,一本正经地说:“大兄弟啊,你太粗心了,武器都掉了。” 何天龙万分惊讶,伸手想夺回,却抓了个空! 经过徐矮子的针灸和教导,罗阳的速度变得极快,他嘿嘿一笑:“大兄弟,别着急啊,俺先帮你检查检查,万一耍的时候断了,砸到小朋友就不好喽。” 接着,罗阳用食指弹了弹双截棍,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确实真家伙,里面是空心的,但铁皮不薄。 此刻,全场的人都注视着罗阳,不知他想做什么。 瞅了瞅手中的双截棍,罗阳双手紧握,眉毛倒竖,模仿李小龙大吼一声:“啊打!” 咔!双截棍被掰断,成了四截棍! 罗阳嚷嚷:“哎呀!咋这么不结实!” 何天龙目瞪口呆,还没作出反应,四根钢棍已塞入他的手中。 观众们继续大笑,不相信双截棍是钢制的,认为台上在表演娱乐节目,逗大家开心。 只有我们清楚真相,罗阳的力量超出凡人! 何天龙的瘦脸涨得通红,眼中有怒火,还有几分诧异。 主持人及时出现在擂台上,高声宣布:“男儿当自强!多么精彩的表演!他就是,过江猛龙,何天龙!” 何天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 他愤怒地爆吼一声,抬脚直踹罗阳的胸膛。 没料这小子会偷袭,罗阳被硬生生地踢中,顺势往后一弹,华丽地朝台下跌落,摔到功夫宝贝们的脚下。 现场哗然一片,喝彩声和叫骂声不绝于耳。 何天龙得手后,兴奋地摆出李小龙的搏击造型,蹲着马步,展开双臂叫喊:“我!不是好惹的!” 罗阳躺在地上,假装痛苦的样子,捂住胸口叫唤:“哎哟,疼死我了……” 功夫宝贝们急忙弯腰搀扶,罗阳趁机搂住一名功夫宝贝的长腿,努力地想站起,不料用力过猛,把她拽到怀里。 功夫宝贝笑得花枝乱颤,小短裙悄然走光,风景无限美好。 两个男生敏锐地捕捉到惊艳的画面,急乎乎地窜过来,假惺惺地扶起罗阳,趁机盯着功夫宝贝的双腿,几乎流出哈喇子。 罗阳忙拉下功夫宝贝的短裙,诚恳地道歉,她抛了个媚眼,迅速整理好衣服。 那两个男生还没看过瘾,嘴里不爽地嘟囔着,意犹未尽地返回座位。 现场混乱,一方是何天龙的粉丝们,欣喜若狂地呐喊叫好;一方是江若彤的小混混们,各种脏话狂喷而出,对偷袭行为表示抗议。 我发现,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却面露欣喜,为突发事件感到高兴。 现场的气氛越火爆,节目的收视率越高,只要观众不进行武斗,一切都尽在掌控中。 主持人扯着公驴般的嗓门,大声说:“比赛还没开始,双方已经短兵相见,他们的粉丝也按耐不住了!观众朋友们,这绝对是场精彩绝伦的较量,让我们拭目以待!” 随即,六名功夫宝贝登上擂台,跳起劲爆的舞蹈,引得群狼奋起,喊声不断。 “谁是大英雄”的四分之一决赛,即将展开。 场上的裁判,恰巧是上次被张宇飞踢晕的倒霉蛋。 何天龙率先跨入擂台内,罗阳紧跟其后,裁判郑重地强调着比赛规则。 罗阳昂首挺胸,双拳背在身后,面带淡定的笑容,俨然国术大师的风范。 何天龙换上李小龙电影《死亡游戏》中的黄色服装,低头梗着脖子,仍在耍酷。 一声铃响,比赛开始! “啊打!”何天龙首先出击,飞身猛踹! 然而,一脚踢空,擂台前方无人。 何天龙快速回头,见罗阳闪到了身后,他忙退几步。 罗阳原地不动,没展开进攻,而是左右摇晃拳头,学李小龙的架势,伸出下巴撇着嘴:“你,不行!” 何天龙被激怒了,眉毛拧到一起,咧嘴怒喊:“啊打!” 见这小子的势头凶狠,裁判吸取之前的教训,倏地闪躲到擂台一角,不由地摆出搏击格斗的架势——他已成了惊弓之鸟。 何天龙连续侧步冲刺,再次飞出一脚,踹向罗阳的肚子! 罗阳并不躲闪,反而挺起上身,紧绷住肌肉,将肚子朝何天龙的脚底顶去! “嘭!”一声闷响。 何天龙像被重创似地失去重心,保持侧踹的姿势,摔出两米远。 “哇……”现场爆发出惊呼声。 夏小雨不禁大叫:“漂亮!” 何天龙摔得不轻,但他的身体素质极好,忙爬起来扭扭脖子,向裁判耸耸肩,表示自己安然无恙。 此时,这小子的眼神有些迷茫,不明白如何被击倒的。 罗阳呵呵地笑着,仍保持双手站立的姿势,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周可灵极其兴奋,在台下叫喊:“硬气功!少林铁布衫!” 何天龙随即醒悟了,自己是被罗阳用肚子顶飞的! 刹那间,何天龙羞愧难当,“啊打”一声,再次侧步冲向罗阳,踢出侧踹! 罗阳以不变应万变,故伎重施,仍用肚子把何天龙狠狠地顶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裁判上前作出手势,开始大声读秒:“十,九,八……” 第267章 相互利用 连续两次的进攻,何天龙都被罗阳用肚子顶倒,他失去了四分,目前处于劣势! 这小子嗷嗷直叫,爬起来向裁判抗议,努力解释没被拳脚或者摔法击倒,不算有效的进攻方式。 裁判却严厉警告:“听从判罚,否则扣分!” 何天龙却梗着脖子反驳:“他用肚子把我顶倒的,就是犯规!” 裁判不耐烦了,作出手势:“对方没有违反比赛的规则,但你不听从判罚,严重警告一次!扣一分!” 何天龙气得“哇哇”怒吼,故意用脑壳顶向裁判的下巴,表示不满。 我顿时笑出声,这小子太倔强了,不但认死理,还不服输。 罗阳赶紧当和事佬,挡在裁判与何天龙的中间,笑眯眯地说:“老弟,冷静点啊,李小龙的截拳道精神,你咋学滴?” 何天龙的白眼一翻:“啥精神不精神的,我学李小龙学得不像吗?你又拿什么狗屁招式跟我打啊?” 罗阳极其严肃地说:“不变应万变,无招胜有招,国术的至高境界!唉,你太肤浅了,讲了你也不懂啊!学功夫并不是学人叫唤滴,你简直是头大蠢驴!” 何天龙一听,气得鼻歪口斜:“裁判,他骂人,他骂人!” 裁判毫不留情,也对罗阳作出判罚——比赛时污言秽语,扣一分! 见拳手停止格斗,打起了嘴仗,观众们极度不满,他们大声喊叫着,许多矿泉水瓶纷纷扔上擂台。 夏小雨笑喷了:“妈呀,简直太欢乐了,太混乱了!” 为了抓恶鬼,勇闯岛城的“十大凶宅”,我们的精神状态曾高度紧张,这段时间陪罗阳参加擂台赛,确实轻松愉快,减缓了压力。 此刻,裁判手忙脚乱地躲避矿泉水瓶,挥手示意双方必须主动进攻,否则判罚消极怠战。 何天龙抖动脸颊上的肌肉,不断“咕咕”地叫唤,跳起李小龙的步法,虚张声势地挥出几拳。 罗阳听得心烦,依仗自身的强大实力,他干脆放下双拳,绷紧全身肌肉,朝何天龙走去。 见对方的身体完全开放,不再摆出防守的姿势,何天龙却犹豫了,反而后退两步。 裁判再次提出警告,命令两人主动进攻。 罗阳嗤笑了一声,举起拳头挑衅,何天龙浓眉紧皱,仍不敢贸然出击,生怕中了诡计。 这时,铃声摇响,第一局比赛结束。 邵风云和郝仁以助手的身份登入擂台,为罗阳擦汗喂水,按捏双腿。 郝仁关心地问:“你的肚子没事吧?” 罗阳摇摇头:“没事,这小子模仿秀不错,腿法也不错哦,可惜腰部的力量不行啊,下盘不稳!” 何天龙靠着柱子,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盯着罗阳,估计在盘算如何一击必杀。 忽然,观众席上产生混乱,我抬头寻望,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手捧鲜花,站在白珊珊的面前。 我定睛一瞧,那男生是张宇飞! 什么情况?张宇飞想追求白珊珊?林紫婉知道吗? 我没时间多想,铃声已经摇响,第二局的比赛开始。 罗阳继续采取诱敌进攻的策略,立即朝后闪开,保持了一段距离。 以为机会来了,何天龙嗷地一声,猛冲过来,突然倒地! 他竟然使出一招凶狠的剪刀脚,夹住了罗阳的小腿! 哈哈,我顿时乐了,这小子分明自投罗网啊,让罗阳狠狠地修理你吧! 何天龙猛地拧腰,企图用犀利的“剪刀脚”把罗阳放倒! 然而,罗阳却岿然不动,犹如坚硬而沉稳的铁柱子,稳稳地站立。 在电影《死亡游戏》中,最终的对手是个身高两米多的黑人,李小龙运用攻击下盘的招式,最终获胜。 显而易见,何天龙想效仿李小龙,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按照比赛的规则,如果一方采取主动倒地的战术,五秒内不起身,另一方可以展开反击。 罗阳的双腿并拢,反夹住何天龙,顺势往前一扑,骑在他身上,抡拳劈头盖脸地痛击! 罗阳边揍边叫:“让你学李小龙!让你学李小龙……” 瞬间,打了足有二十多拳,而且拳拳见肉,呯呯作响! 何天龙“嗷嗷”地惨叫,使不出力气反抗,被迫承受重拳的暴虐。 “停!停!停……”裁判急忙制止。 但罗阳势大力沉,裁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推到一边。 再看何天龙,他已经鼻青脸肿,满脸鲜血! 裁判开始读秒:“十,九,八……” 罗阳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幸亏手下留情了,否则何天龙早被揍成“西红柿炒鸡蛋”。 何天龙的粉丝们鸦雀无声,而罗阳的粉丝们和其他观众,正兴高采烈地呐喊叫好。 何天龙挣扎着爬起,抹去脸上的鲜血,两眼肿得像只桃子,眯成了一条缝,他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水! 裁判忙挥手示意,双方实力悬殊太大,终止比赛! 罗阳高举拳头摇晃,笑眯眯地在台上走动,向周可灵和江若彤炫耀。 何天龙呜呜地叫喊:“裁判……他个狗曰的……犯规!他犯规!” 这小子还想上前跟罗阳开打,裁判拦腰抱住他:“你主动倒地,按照规则,对方可以进攻!” 何天龙不服气,拼命地挣扎:“你个王八羔子,你犯规!你犯规!” 铁杆粉丝们终于坐不住了,纷纷跑到擂台下,指着罗阳大骂。 “草尼玛,你个孬种,敢犯规?” “抗议!他肯定买通裁判了!” “上去揍他,打断他的狗腿……” 当啷!一只双截棍被扔到擂台中,准确地落在何天龙的脚下,他立马停止挣扎。 瞬间,何天龙的小宇宙爆发了,奋力将裁判推开,捡起双截棍冲向罗阳! 我和夏小雨异口同声地叫喊:“罗阳小心!” 听到背后的动静,罗阳本能地侧身闪躲,仍被双截棍砸中了肩膀。 何天龙嚎叫着,像发了疯似地,把双截棍耍得看不见踪影,暴风骤雨般笼罩罗阳。 嘭!肩膀又被打中,罗阳恼火至极,伸出手臂挡住脸部,闪电般踢出一脚:“啊打你娘滴头!” 这脚狠狠踹在何天龙的腹部,他脑袋先摔在擂台上,身体贴着台面往后直窜,从擂台围绳下飞出,落到裁判席的位置,把一名裁判撞翻! 电光石火之间,罗阳的重踹震惊四座! 全场一片寂静,只听何天龙和倒霉裁判的哀嚎声。 罗阳藐视着何天龙的粉丝,捡起双截棍朝自己的腿部猛砸,随后抛到了台下。 有人捡起双截棍,惊讶地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原本笔直的钢棍,已然成了弧形。 罗阳大声说:“李小龙的武学精髓,都被你们这帮蠢驴侮辱了,只会看他的电影,模仿他的表演,学他的叫唤,根本不知道啥才是真正的功夫!” 周可灵率先鼓掌叫好,顿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潮水般经久不息。 最终,何天龙被粉丝们架走,他耷拉着脑袋,已经完全蔫巴了。 我和夏小雨十分开心,击掌庆祝。 按照惯例,主持人登台开始采访罗阳。 主持人捏着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亮一些:“请问大力送水工,你顺利进入了半决赛,有什么感想?” 罗阳双手背后,冲着镜头说:“俺希望,以后的对手能更强悍点,别再像这个李小龙模仿者!” 说完,罗阳面带微笑走下擂台,在众人的疯狂叫喊声中离场。 返回更衣室,我们正热情洋溢地夸奖罗阳,陆永明走了进来。 “恭喜罗阳,进入了半决赛!” 罗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过奖了,我运气好而已。” 陆永明竖起大拇指:“你不但有真功夫,而且擅长表演,别太低调噢,实力雄厚就应该骄傲一点嘛。” 罗阳笑着说:“低调是种美德,也是最牛比的炫耀!” 陆永明点点头,继而嘱咐:“争取明天拿下半决赛,下周的决赛会更受瞩目!如果你表现良好,我们会投资包装你,以后跟国外的拳手较量!” 有没有搞错,程凌峰的脑袋秀逗了,给罗阳投资? 我冷笑一声:“陆永明,你少忽悠罗阳,我们和程凌峰水火不容,他看在钞票的份上,才容忍罗阳折腾到现在!” 陆永明嘿嘿直笑:“我早说过,程凌峰的目地为了赚钱,就算罗阳是他的杀父仇人,也不会踢他出局!” 罗阳调侃说:“对啊,谁特么跟钞票过不去呢,等程凌峰得到利益后,再对我下毒手。” 陆永明浓眉一扬:“你是个聪明人,这种事不用我挑明,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嘛!” 此话一针见血,各取所需。 郝仁问:“跟国外的拳手打,能赚多少钱?” 陆永明说:“只要打出风格打出名气,以后的出场费绝不低于一百万!” 成为功夫明星,勇闯国际影坛,征服全世界观众,俘虏万千少女心,罗阳能不激动吗? 谁知,罗阳淡淡而笑:“别忽悠下套了,我有眼睛,会看清形势!” 陆永明说:“信不信由你,我只想告诉你们,眼下是不错的机遇,踩着敌人的肩膀前进,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郝仁忙问:“如果罗阳接受程凌峰的包装投资,是不是得听他的指挥?” 陆永明说:“既然是商业策划,罗阳当然要服从安排。” 罗阳嗤笑:“老子又不是傀儡,干嘛受人摆弄?” 陆永明拍着罗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相互利用,前途光明,你慢慢考虑!” 说完,陆永明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更衣室。 夏小雨故意问:“罗阳,心动了吗?” 罗阳笑着说:“宁愿相信鬼的话,也不能信陆永明的话,更不可能相信程凌峰!” 很好,我点头表示赞赏,罗阳的立场确实非常坚定,值得信赖。 离开演播大厅时,我四下张望,不见周可灵的身影。 忽然,发现张宇飞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目光炙热地盯着白珊珊。 我快步上前,故意讥讽:“呀,这不是玉面霹雳腿吗,怎么成了黑脸小瘸腿?” 谁知,张宇飞并不恼火,举起手中的鲜花,旁无若人地对白珊珊说:“请接受我对你的仰慕!” 白珊珊故意翻了个白眼:“你的脸皮真厚,别缠着我行不行?” 罗阳大声说:“没猜错的话,你是林紫婉的亲侄子吧?” 张宇飞一愣:“是啊,你怎么知道?” 邵风云指着张宇飞的鼻子:“快滚开!再敢靠近姗姗半步,老子宰了你!” 虎落平阳被犬欺,张宇飞玩“空中大劈叉”落地,伤势没好清,否则邵风云也不敢嚣张。 我刚要继续嘲讽,只见两个身影快速闪过!  居然是林紫婉的杀手保镖——混血帅哥和短发女孩。 第268章 舞台砸塌了 我不禁诧异,立即提醒罗阳和夏小雨,注意保持警惕。 两个杀手来干什么?是保护张宇飞?还是跟踪监视我们,找机会下毒手? 这时,短发女孩回头冷笑了一下,眼中带有几分杀气! 如今,罗阳的进攻速度已大大提高,他毫不畏惧,昂起脑袋敌视对方! 只见混血帅哥和短发女孩走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面前,三人点头会意,匆匆而去。 没猜错的话,林紫婉正酝酿一个阴谋,随时准备宣战。 悄然间,我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懒得再搭理张宇飞,迅速和众人离开。 回家后,许矮子继续给罗阳针灸,并讲解一招制敌的技巧,为了明天的半决赛做准备。 周日晚上,电视台的演播大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气氛热烈。 外面的叫喊声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不时地传进休息室,房门的玻璃似乎在颤抖。 罗阳的眼睛熠熠发光,紧握拳头晃动,对获取胜利充满了期待。 郝仁伸手掀起罗阳的T恤,认真地观察蓝色细线,惊叫:“糟糕,颜色好像变浅了!” 我心头一揪,忙靠近查看,果然,蓝色细线的颜色已然变淡。 老天保佑啊,千万别在比赛时掉链子,万一有个闪失,罗阳将遭受厄运! 随后,我们进入演播大厅,屏幕上正播放双方拳手的宣传片。 我抬头细瞧,顿时目瞪口呆。 太意外了,今晚的对手,居然是杨慧的同事,警察梁勇。 我完全震惊,脑袋里一团糊涂。 奇怪,这家伙怎么来参加擂台赛节目?而且直接进入了半决赛! 是警方宣传的需要,还是程凌峰搞鬼? 此刻,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只见一个庞大的警察方队,齐声呐喊:“梁勇!加油!梁勇!加油……” 这气势,绝对牛比,后台绝对强硬。 我定睛一看,杨慧也来了,她坐在最前排,喊的声音最大。 霎时,罗阳昂起脑袋,一副热血沸腾的模样,准备迎接挑战! 雄壮的乐曲声响起,只见梁勇昂首挺胸,大步地迈上舞台。 他一身迷彩服打扮,表情极其冷峻,眉目之间有股傲气。 旁边的四名功夫宝贝,身穿迷彩背心和小短裤,英姿飒爽之中透露着迷人的娇美,恰好衬托出梁勇的阳刚形象。 我迷惑不解,梁勇到底怎么闯进半决赛的?电视台官方保送?还是其他内幕? 估计,陆永明应该最清楚。 这时,主持人开始采访一名中年警官,他神采奕奕地狂侃。 “梁勇曾是一名优秀的跆拳道运动员,到了警局又是爱岗敬业、吃苦耐劳的优秀警察!多次在业务技能比武活动中获得桂冠,是我们警界的楷模和骄傲!” “哗!”警察们热烈地鼓掌。 此刻,杨慧比任何人都激动,双眼发光,脸庞泛红。  主持人又采访一个大妈粉丝,她动情地说:“梁勇是个好孩子啊,每天早上去买豆浆油条,送到楼下的王奶奶家里,风雨无阻地照顾孤寡老人,像这么优秀的警察,打 着灯笼都难找啊!希望他进入决赛,获得总冠军!” 面对赞誉,梁勇的嘴角挂着淡定的微笑,坦然享受雷鸣般的掌声。 我不屑一顾,毫不犹豫地怀疑,大妈是个托! 主持人的情绪亢奋,唾沫星子乱飞,一番华丽词句的吹捧后,梁勇开始在台上表演功夫。 首先,单掌开砖。 梁勇大喝一声,手起掌落,连续劈断两块板砖,赢得全场的叫好声! 接着,梁勇拉开弓箭步,一手一个啤酒瓶,连续往自己的脑袋抡去! “呯!呯!”两声,啤酒瓶全然而碎,而梁勇的脑袋安然无恙。 我傻眼了,他明明练过跆拳道,却偏偏表演传统的硬气功,真任性! 现场又是一阵掌声,尖叫声不断,十几个大妈使劲地挥舞彩穗,蹦蹦跳跳,活力四射。 江若彤的粉丝团却表现得十分冷静,众人默不作声,举着写有“神针诊所”宣传标语的牌子,不停地摇摆,做无声的对抗。 在一群老虎面前,猴子们岂敢放肆? 随后,梁勇走到一块木板前,扎好马步,凝神运气。 他伸出手掌,狠狠地冲木板上的长铁钉拍下,把铁钉全部拍进木板! 惊人的绝活!全场沸腾了,连罗阳也饶有兴趣地翘首欣赏起来。 梁勇仍不罢休,又指挥两名助手,每人举着一根木棍,朝自己的头顶砸下! 随着清脆的断裂声,两根木根被砸断,而梁勇面不改色,潇洒地立身,向大家敬礼致谢。 目睹现场火爆的气氛,我不禁苦笑,每次的出场秀,都是对手先声夺人。 罗阳不屑地说:“靠,这家伙有两把刷子啊!我真想把他拉进保镖公司!” 我的内心产生莫名的压力和烦躁,呼了口气:“梁勇皮厚肉糙,你今晚有得打了……” 主持人宣布:“感谢梁勇的硬气功表演,下面,有请他的对手,大力送水工!” 伴随几声绵弱无力的电吉它声,罗阳面带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上舞台。 董玥率领神针诊所的女员工们起立叫喊,江若彤的粉丝团也欢呼雀跃,其中一些妹纸都是江若彤新找来的,她们青春靓丽,组成了一个啦啦队,为现场增色不少。 按计划,一名甜美可爱的妹纸手捧鲜花,轻盈地跑上舞台,罗阳接过鲜花,像个奥运冠军似的举起摇晃,向观众挥手致意。 警察方队倏地安静了,梁勇却笑眯眯地鼓掌,摆出一副尊重对手的高姿态。 我心想,这家伙够阴险的,竟然装作不认识罗阳。 主持人一脸的谄笑,对观众说:“没比赛之前,请两位拳手来个小小的PK,大家同不同意啊?” “好!好……”欢呼声一片。 “你们自己选个项目,即兴PK一下,看谁的功夫更厉害!”主持人怂恿着,首先把话筒举向梁勇。 梁勇风度翩翩,对着话筒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来个单掌开砖吧。” 这是之前表演过的项目,只见梁勇把两块砖垒放到一起,明显增加了难度。 他用左手死死地压着砖面的一半,右掌缓缓扬起,运气片刻后,随即用力砸下,两块砖应声而断! “哗!”警察方阵的掌声整齐而热烈。 梁勇立正、敬礼,具有专业的素养,一副钢铁战士的气势。 罗阳微微一笑,对主持人说:“俺也来个单掌开砖吧。” 走到砖块前,罗阳数了数地上的砖,大声说:“只剩三块砖头了,谁给俺再拿几块?” 警察方阵立即发出一阵哄笑,他们被逗乐了。 梁勇显然练过硬气功,单手劈两块砖算是很有难度了,他不屑地摇摇头,帮罗阳搬来砖头,大声问:“你是要一块?还是两块?” 罗阳笑嘻嘻地说:“谢谢,两块吧!” 梁勇冷哼一声,故意把三块砖都拿了过来。 罗阳的表情严肃,认真地将六块板砖垒到一起,他的举动使得台下的警察们又爆发出愉快的笑声。 要知道,单掌开砖时,砖块的一头必须悬空,通过下方的支持点才能用力劈断。 而罗阳,竟然把砖全部平放在台面上,别说用手掌劈了,即使用大锤砸六块转,也需要很大的力量。 罗阳煞有介事地蹲着马步,一本正经地运气,屏住呼吸,脸涨得通红。 主持人忍不住了,好奇地问:“喂,你怎么不砸啊?” 扑哧一声,罗阳泄了气,冲主持人嚷嚷:“俺正运气呢,你打啥岔啊!调皮!” 全场哄然大笑,搞得主持人无可奈何。 罗阳重新蹲好马步,深呼吸几下,双手来回地划动,营造气氛。 这次,主持人不敢打扰了,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 足足憋了十几秒,罗阳才慢慢扬起右掌,准备往下劈砖,主持人忙伸长脖子往前凑。 谁知,噗地一声,罗阳放了一个很响的臭屁! 主持人惊得后退几步,捏着鼻子冲摄像人员打手势,让他们停止拍摄。 功夫宝贝们也急忙掩鼻转身,唯恐躲避不及,顿时花枝乱颤。 “哈哈……”现场哄然大笑,都听到了响亮而清脆的放屁声。 罗阳忙立正,模仿梁勇的姿势,昂首挺胸,冲台下敬礼。 这一举动惹恼了梁勇,他指着罗阳,威严地命令:“你把手放下来!放下来!” 罗阳不解地问:“咋滴了?俺敬礼的动作不对吗?是不是手举得太高了?” 梁勇气得浓眉倒竖,又不便当观众的面发火,只得严肃地说:“你不是警察,不能学我敬礼!” 罗阳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不好意思啊,俺太激动了,忘了俺不是警察,刚才看你敬礼挺好看滴,我想学学,呵呵……” 梁勇这才明白过来,他恶狠狠地说:“臭小子,少特么装傻,等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罗阳笑呵呵地说:“你特么不也在装吗,演技很不错呦!” 梁勇的浓眉倒竖,恨不得一拳砸死罗阳。 主持人赶紧打圆场:“谢谢大力送水工,给我们带来诙谐幽默的表演,请两位拳手下去准备……” “别啊!”罗阳不情愿地嚷嚷,咧嘴直笑,“俺还没表演单掌劈砖哩!” 主持人有点恼火,但他实在吃不准,这是不是导演的事先策划安排? 罗阳昂着脑袋,立即蹲好马步,不再装腔作势地运气,猛地大吼一声:“嘿!” 这一声,底气十足,响彻全场! 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舞台,功夫宝贝们往罗阳的身边靠拢,她们搔首弄姿,冲台下不断地抛媚眼,不放过上镜头的机会。 罗阳紧咬牙关,缓缓扬起右臂,停留在头顶,众人的视线也随之移动。 接着,罗阳又是一声大吼,猛地将右掌拍向六层砖块! 瞬时间,最上面的砖板应声粉碎,紧接着,舞台中央立即塌陷! 随着“噼里啪啦”和功夫宝贝们的尖叫声,台上的人全部坠落到塌陷的区域中! 罗阳这一击,居然把舞台给砸垮了! 由此可见,“癞蛤蟆吃仙丹”的疗效依然存在,罗阳的力量仍很强大! 舞台塌落后,电缆线被扯断,嘶嘶地冒着火花,散发出刺鼻的糊焦味。 刹那间,青烟缭绕,灯光忽明忽暗。 夏小雨忙说:“罗阳不会受伤吧?” 我忙上前张望,只见罗阳跟功夫宝贝跌到一起,他故意装晕,牢牢地压住功夫宝贝,边享受美妙的时刻,边观察梁勇怎么表现。  观众们惊声呼喊,几个人赶紧靠近察看,不知如何动手营救…… 第269章 打出内伤 如此危急的时刻,亲爱的警察们却镇定地端坐着。 他们没有明显的慌张表情,全都表现出临危不乱的英雄本色。 这时,一个功夫宝贝从塌落的舞台中探出脑袋,继而被一双大手奋力托出! 男观众们大呼小叫地上前帮忙,争先恐后去抱功夫宝贝,趁机揩油。 施救者正是梁勇,他陆续托出几个功夫宝贝,然后抓住罗阳的胳膊,像拽死狗一样拖到旁边,将他身下的功夫宝贝抱走。 功夫宝贝们虽然没受伤,却吓得花容失色,梁勇像个大哥哥般安慰着她们,有个功夫宝贝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泣,勾画出极其和谐的场面。 警察们全体起立,爆发潮水般的掌声。 正当梁勇接受大家的称赞、昂首面对记者的拍摄时,塌落的舞台中传来一阵爆裂声。 下面还有人!大家一直被梁勇的英雄气概所倾倒,听到声音后才醒悟。 我大叫一声:“罗阳!” 咣当!一块厚重的钢板被踹飞,落在五六米外,差点砸中一名工作人员。 随即,从破碎不堪的缺口中,罗阳双臂抱着主持人,豪情万丈地走出! 但是,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只有一阵嘘声送给了罗阳。 主持人确定安全无忧后,才挣扎着下地,气急败坏地训斥罗阳。 “跟你说不要劈砖,你非要劈!出事了吧!”主持人扯着驴嗓子叫唤。 罗阳憨厚地笑了笑,伸手挠着脑袋, 主持人不依不饶,继续斥责:“力气大有屁用,只会搞破坏!你看看人家徐警官!” 我暗骂,典型欠揍的货,早知道不救你出来! 罗阳一言不发,突然拦腰扛起主持人,不顾他的大喊大叫,快步朝塌掉的舞台走去,迅速把他塞进废墟中! 众人被罗阳的行为震惊了,一个警察忍不住呵斥:“你干啥!哪有救了人,又扔回去的!” 罗阳大声反驳:“你们咋不来救,俺救了还被他骂!” 中年警官从观众席站起,挺着肚腩批评罗阳:“明明是你砸塌了台子,还怪我们不救人,这点小事故,需要我们出马?没看见有梁勇同志在吗?” 梁勇忙把主持人拽出,也跟着训斥:“太过分了!我严肃地告诫你,做人要有素质!” 我听得反胃,泛酸水。 罗阳嘲讽说:“你今天是来比赛的,还是表演的?打不打了?不敢打,赶紧走!” 梁勇昂起头:“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我啥不敢?来,现在就打!” 罗阳挑衅地眉毛一扬:“来啊,打俺啊!打俺啊!” 梁勇握紧拳头,两眼几乎喷出火焰,努力克制着情绪。 警察方队和江若彤率领的粉丝团,同时大声呐喊,似乎在比谁的嗓门大。 见现场乱糟糟的,工作人员们商议了几句,随即宣布:“各位观众,刚才出现一点小小的意外,比赛即将开始,请双方拳手做好准备!” 梁勇狠狠地盯着罗阳:“臭小子,你特么活腻歪了,等会打断你的腿!” 罗阳毫不示弱:“好呀,俺早等不及了!” 既然对方攒着劲,罗阳也不用客气了,势必揍梁勇个七荤八素。 我帮罗阳戴紧拳套,鼓励说:“梁勇有点情绪了,你要抓住机会!” 罗阳冷笑着说:“他的身体挺结实,估计不用重炮,轰不倒他!” 夏小雨急忙提醒:“悠着点啊,今天来了不少警察……” 此时,裁判上台,是个精瘦的中年人。 他双目炯炯有神,把罗阳和梁勇招呼到一起后,重复了比赛规则,并一再强调,不允许在对抗中攻击裁判。 铃声响起,全场随之沸腾! 罗阳毫不犹豫,直接一个后手摆拳,势大力沉地击向梁勇! 这家伙反应极快,双手护住脑袋,被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哇!”全场一片惊呼。 紧接着,罗阳施展低鞭腿连续击中梁勇,随即后撤! 我不由地望向杨慧,发现她比任何人都担心,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勇。 目睹女警花的神情,我估计,她很喜欢梁勇。 此时,梁勇耸耸肩,一副轻松的模样:“臭小子,就这点本事?” 嚣张的狠啊,我暗笑,罗阳马上带你飞,登上人生巅峰。 只见罗阳故意露出身体的正面,诱使梁勇出击,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梁勇怒吼一声,开始反攻,动作敏捷,打法硬朗,力道生猛。 罗阳先让对方的重拳击中自己,然后拉开距离,梁勇趁机追击,连续踢出两个重鞭腿。 一连串的进攻后,罗阳已经了解梁勇的抗击打能力,以及他的速度和力量。 梁勇得手后极为兴奋,使出侧踹攻向罗阳的腹部,罗阳反而迎面而上,一个横扫狠狠地踢在梁勇的胯部外侧。 啪!梁勇的身体猛地旋转180度,肩部结结实实地着地! 这家伙摔得不轻,在擂台上翻滚了几下后,勉强地爬起,但右臂无法动弹,应该是摔脱臼了。 裁判急忙暂停比赛,上前查看伤情,梁勇怒目圆瞪,粗鲁地挡开裁判。 只见他咬牙蹲下,把脱臼的右臂拄在台面上,肩膀狠狠地晃动,“嘎巴”一声,脱臼的手臂居然复原。 妈呀,这小子的骨头挺硬实,跟罗阳较上劲了。 警察们齐刷刷地站起,热烈地鼓掌,其他观众也被梁勇的勇猛无畏所感染,不停地大声叫好。 几个女生拼命地呐喊:“梁勇我爱你!梁勇我爱你……” 见拳手无恙,裁判挥手示意,比赛继续进行。 刚才的受挫,大大激发了梁勇的斗志,他突然跃起,使出一招双腿凌空蹬,向炮弹一样撞击过来。 罗阳猛地上前,挺起胸膛迎接梁勇的双脚,不但承受住强烈的冲击力,而且把梁勇顶飞出去。 幸亏被围绳拦住,梁勇弹了回来,双膝着地,发出沉闷之声,但他稍作几秒停留,又重新站立。 铃声响起,第一局比赛结束。 一名功夫宝贝立即跨入擂台,她身材高挑,穿着小小的比基尼,呈现诱人的完美曲线,举着牌子在台上走动。 罗阳嘿嘿两声,摇头晃脑地靠近功夫宝贝,随着音乐的节奏,对她做出舞蹈动作。 众人哈哈大笑,因为罗阳的样子笨拙不堪,极其丑陋! 罗阳继续手舞足蹈,像只大猩猩,在肤色雪白的功夫宝贝面前晃着肩膀、扭着屁古。 伴随惊爆的音乐,功夫宝贝非常配合,与罗阳尽情舞动,引起台下一阵躁动和口哨声。 梁勇坐得笔直,冷眼旁观着闹剧。 罗阳更加张狂了,把功夫宝贝当成一根钢管,耍了几个暧昧动作。 “罗阳真帅!!我们爱你!” 江若彤带领女孩子们大声尖叫,小冬和小雄等人也跟着起哄。 男警察们面无表情,默默地坐着,女警花们则露出鄙夷的神情,藐视罗阳的豪放行为。 功夫宝贝抛了个媚眼,转身走下擂台,罗阳歪头盯着她,夸张扭了几下腰部,轻佻地吹声口哨,完全一副街头流氓的模样。 梁勇紧锁眉头,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双眼冒出一股怒火。 哈哈,面对放肆的挑衅,这家伙肯定会全力以赴,罗阳准备狠狠地撸他! 铃声响起,第二局比赛开始。 果然,梁勇展开疯狂的进攻,恨不得一脚将罗阳踹死! 他嘴里发出哧哧的声音,愤怒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砸向罗阳,并且连续不断地踢击。 你狂我更狂,看谁骨头硬! 罗阳绝无半点退缩,毫不在乎地挨了几拳,跟梁勇展开对攻。 大力直拳、左右摆拳、上下钩拳…… 两人都把自己的拳头当作鼓槌,把对方的脸当做鼓面,暴风骤雨似地进攻着。 嘭!一记重拳砸中梁勇的胸膛,将他击飞出几米,仰面倒地,摔出沉闷的响声。 然而,梁勇仅仅躺了不到五秒,动作麻利地爬起,干咳了几声,继续投入搏斗。 “停!”裁判突然举起手,中止了比赛。 他快步走到罗阳面前,指着他的脸,示意做伤情处理。 此时,现场的大屏幕上,播映出罗阳的血腥模样,引起女孩子们的尖叫。 罗阳的脸部满是鲜血,沿着下巴滴落,仅仅露出两只眼睛,翻动着白色眼球,十分恐怖。 警察们激动不已,兴奋地挥动拳头,为梁勇的辉煌战果而庆贺。 “梁勇必胜!梁勇必胜!”中年警官带领众人有节奏地叫喊,气势磅礴的助威声响彻整个演播大厅。 郝仁赶紧跨入擂台,拉着罗阳坐下,我慌忙递上毛巾。 罗阳平静地说:“别怕,给我擦擦!” 我拿着毛巾,手微微地颤抖,不敢用力擦。 罗阳安慰说:“没事,用水冲冲!” 郝仁忙把水倒下,罗阳脸上的血迹被冲刷掉,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罗阳嘿嘿一笑:“你们瞧,伤口在哪?” 我仔细检查,找不到任何的破损之处,奇怪! 罗阳低声说:“梁勇受了内伤,喷我一脸血!” 此刻,梁勇的脸色发灰,眼神有些黯然,轻轻地干咳着,确实遭到了重创。 罗阳解释说:“拳打在他的胸部和腹部,这家伙其实在硬撑……” 我恍然大悟,不由地安心。 裁判不耐烦了,过来催问:“还能坚持吗?不行就结束比赛!” 罗阳回答:“没问题!” 裁判扶正罗阳的脑袋,仔细看了看,惊讶地问:“哪里受伤了?该不会内伤吧?” 罗阳笑着说:“是梁勇的血!” 裁判回头看向梁勇,不相信罗阳的话,示意继续比赛。 梁勇走到擂台中央,从他的步伐和身形上,几乎觉察不出受了内伤。 当着同事和领导的面,这小子咬牙坚持,确实够拼的! 罗阳潇洒地甩甩脑袋,挺起胸膛,台下立即响起鼓励的掌声,同时还有阵阵嘘声。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继续。 罗阳冷笑着说:“哥们,对不起了!” 话音刚落,罗阳一个低鞭腿,犀利地扫向梁勇! 他躲避不及,横摔倒地,顺势翻滚,居然使出传统武术中的“扫堂腿”,想把罗阳踢倒。 “靠,玩绝活啊……”罗阳敏捷地跃起,一脚踢中梁勇的屁古。 梁勇再次倒地,滚落到擂台边缘,手忙脚乱的没扒住围绳,扑通一声,掉下擂台,摔了个狗啃屎! 周可灵兴奋地站起,为罗阳喝彩:“好啊!太帅啦!” 威武的钢铁战士被踢下擂台,绝对让人无法接受,警察们不禁皱眉沉默,发出惋惜的叹息,中年警官的表情十分尴尬。 江若彤和小混混们情绪高涨,疯狂地叫喊,他们敲着小鼓、吹奏着喇叭,一派欢天喜地的情景。 小冬亢奋不已,脱去上衣露出华丽的纹身,不知从哪弄来一对铜钹,上面系着红色的丝绸,他高兴地大力拍击铜钹,发出“咣咣”的声响。  周倩实在按耐不住了,尖声呵斥:“喂!注意点素质!” 第270章 恐怖的意外 谁知,小冬嬉皮笑脸,继续摇头晃脑,又狠狠地拍了一下铜钹! 简直挑衅啊,杨慧气得粉脸通红,指着小冬大声斥责。 此时,梁勇被两名工作人员扶起,坚持返回擂台,他仍具有战斗能力,开始进攻。 我不禁愕然,这是死磕到底的节奏。 只见罗阳延续刚才的战术,他依然不躲不闪,挥舞拳头,用最直接最快速的方式反攻。 咔嚓!梁勇的右臂再次脱臼! 罗阳一脚侧踹,踢中了梁勇,他扑面而摔,下巴砸在擂台上,姿势比狗吃屎还衰! 翻滚几下后,梁勇用左臂支撑着,不等裁判过来读秒,他又坚持站起身。 罗阳刚想进攻,梁勇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张开大嘴,嗷嗷地嚎叫! 裁判立即暂停比赛,喊来医护人员,对梁勇进行检查。 原来,梁勇的舌头在摔倒时被自己的牙齿咬烂了,鲜血汩汩直冒,幸亏有牙套保护,不然很可能直接断成两截! 见此惨状,裁判挥手示意,终止了比赛。 谁知,梁勇嘴里呜呜地叫着,不肯放弃比赛,但裁判摇摇头,坚持自己的裁决。 梁勇恼火了,一把甩开医护人员,将右拳抵住擂台的柱子,肩膀使劲扭动,“嘎巴”一声,右臂再次恢复正常。 他把裁判拽过来,含糊地叫喊:“我还能打!” 梁勇额头上的青筋怒张,面目狰狞着,大声叫唤的同时,一嘴的鲜血喷溅而出,把裁判的脸染了个通红。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 看到梁勇开张血盆大口,裁判惊恐地抹去脸上的污血:“停止比赛,停止比赛!” 梁勇卡住他的胳膊,又吐出一口血水,这次声音清晰了:“我命令你,继续比赛!” 裁判疼得直叫唤:“好,继续……继续比赛,你放手!你放手!” 梁勇放开裁判,张嘴把医护人员递来的纱布咬入口中,伸出拳头冲罗阳晃了晃。 “梁勇!好样的!”中年警官高举着拳头。 全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杨慧流着眼泪,拼命地鼓掌。 我无奈地摇摇头:“何必呢,为了一场比赛。” 夏小雨说:“估计,梁勇以为杨慧喜欢罗阳,所以才下狠手。” 我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罗阳走到梁勇的面前,笑着说:“你已经受了内伤,舌头也烂了,干嘛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干脆别打了,你乖乖认输吧!” 梁勇怒目相视,猛地吐出嘴里的纱布:“老子不会认输的!” 没等裁判下达命令,梁勇挥拳击出,罗阳灵活地躲开,笑着说:“警察叔叔,下局再战!” 铃声响起,第二局比赛时间已到。 谁知,梁勇仍不罢休,继续追逐罗阳,不停地大吼,口中的鲜血狂喷而出,飞溅到台下。 裁判上前阻拦,医生赶紧上台,谨慎地处理梁勇嘴里的伤口,他才安静几分,恶狠狠地盯向罗阳,喘着粗气犹如一头困兽。 “梁勇加油!梁勇必胜!” “罗阳无敌!横扫千军!” 现场的粉丝们继续呐喊助威,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气氛非常热烈。 我忙提醒罗阳,梁勇之所以如此拼命,一方是维护自己在警队的形象,还有一方面,是为了杨慧! 罗阳哈哈大笑:“这家伙的醋劲真大,自讨苦吃啊!” 经过短暂的休息,最后一局比赛开始,决定命运的时刻来临。 梁勇的体力得到恢复,内伤似乎不影响战斗力,他像第二局一样,上来便进行猛攻,发泄满腔的怒火! 罗阳沉着冷静,不急于出击,轻松地躲闪,诱敌深入。 于是,梁勇的势头越来越强,拳脚越来越重,观众的呐喊声也更加汹涌。 梁勇打得兴起,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便抓住机会,用低鞭腿重重地斜扫。 这一脚带着风声,异常地凌厉,如果被踢中,一般拳手必然倒地歇菜! 罗阳反而挺身迎击,抬起自己的左腿,挡住梁勇的右脚,并且奋力朝前一送。 呯!梁勇的右脚硬生生地击中罗阳的左小腿,产生清脆的响声,像是用鞭子抽打在坚硬的石柱上。 踢中后,梁勇的右腿猛然收回,当他再提起左腿进攻时,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梁勇的脚踝上方突然折断,右脚跟小腿形成L型,身体随之倒下! 霎时,他疼得连续翻滚,嘶哑地惨叫着,身体不停地抽搐,甩动仅剩皮肉相连的右脚。 罗阳看得心惊肉跳,台下的功夫宝贝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 裁判反应迅速,挡在罗阳面前,双臂举起交叉摆动,终止了比赛。 医务人员急忙上台,小心翼翼地检查梁勇的伤势。 这家伙已经疼得昏厥过去,断了的右脚被小腿压着,由L型变成了V型…… 杨慧花容失色,急忙跑到擂台前,询问梁勇的伤情。 得知他的右脚报废后,杨慧大叫:“梁勇的脚断了!” 哗!警察们集体出动,涌下观众席,围住了擂台。 罗阳知趣地站在医务人员的旁边,做出一副关心对手的模样,丝毫不敢炫耀,生怕引起众怒。 而且,他是用自己的小腿抵挡梁勇的攻击,从观众的角度看,这个动作属于正常的防守。 所以,梁勇的骨折只能视为意外事件,怪只怪他的硬气功练得不到火候。 江若彤的粉丝团,怎能错过大好的表现机会呢? 他们得意忘形,像打了胜仗般欢喜,卖力地敲锣打鼓,使劲地吹响喇叭。 小冬亢奋地高举铜钹,比娶了媳妇还高兴,放肆拍击着,震得几个妹纸捂住了耳朵。 这小子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啊。 中年警官浓眉倒竖,双手叉腰,挺起啤酒肚,声色俱厉地大叫:“安静!安静!” 小冬根本不理会,边拍边唱:“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真特么真高兴……” 其他小混混见小冬如此潇洒不羁,他们的情绪也被调动,全部脱去上衣,露出清一色的纹身,站到椅子上齐声高唱,气焰极其高涨,几乎把演播大厅的顶棚掀翻! 江若彤不但没阻拦,反而带领女孩们站到两边,尖叫着挥舞手中的彩穗和荧光棒。 显然,众人之前不敢过分地喧嚣和张狂,现在比赛的胜负已定,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小冬、小雄和混混们忘乎所以地庆祝着,致使众多警察的尊严受到挑战,威信受到打击,他们愤怒地上前制止,大声呵斥! 此时,梁勇已被抬下擂台,杨慧也跟着赶往医院。 裁判大声宣判,罗阳获得比赛的胜利,闯入“谁是大英雄”的决赛! 站在擂台的中央,罗阳不卑不亢,笑眯眯地向台下挥动拳头,粉丝们更加兴奋了。 小雄的身材又胖又圆,也想站到椅子上,结果不小心脚下打滑,他本能地伸手一抓,将小冬的大短裤拽下,遮羞布也一同扒落,露出丑态! 霎时间,欢笑声、尖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 一名身强体壮的警察箭步冲过去,把小冬从椅子上踹落,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拎到开阔的走道上,朝脸猛抽了几个耳光后,抬脚狠跺! 可怜的小冬啊,无辜被扒掉裤衩,又惨遭一顿暴揍,他挣扎着躲避殴打,一拳击中警察的鼻子,飞快地钻进人堆里。 强壮的警察抹去鼻血,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等一阵嘲笑声响起,他才气得火冒三丈,抽出皮带寻找小冬,被十几名小混混死死地挡住。 随即,粉丝们跟警察们纠缠到一起,现场更加得混乱不堪。 只见一群小混混并肩作战,紧密团结,奋力挥舞各种道具,冲着警察叫嚣,后面的女孩们举起手里的彩穗和荧光棒,使劲砸向警察。 警察们不甘示弱,有的抽出皮带甩得啪啪作响,有的抄起椅子大声怒叫,几名女警干脆脱下了高根鞋,握在手里作为武器。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局面难以控制,可能发生严重的暴力冲突,很多观众早已躲到远处,甚至逃离现场,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茫然失措,不知如何应对。 呯!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喧哗的演播大厅立即安静了,只有枪声还在上方隐隐地回旋。 开枪的正是那名中年警官,他傲然伫立,举着手枪环视四周,威风凛凛地命令:“都给我退后!谁也不许闹事!” 话音刚落,一片白色的粉渣从顶棚掉落,呼啦啦地笼罩住他。 “局长小心!”身后的警察大声叫喊。 “啊?什么……”中年警官听到呼喊,扭头回望。 紧接着,一盏沉重的舞台灯从顶棚处坠落,准确无误地砸在中年警官的头顶!他应声倒地,顿时头破血流,手枪摔到一边。 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枪击吊灯砸自己的脑袋,局长大人实在不走运! 真是祸不单行,梁勇断了脚,局长破了头。 警察们再也没心情跟嚣张的小混混们争斗,赶紧抬起局长,火速送往医院。 “哈哈……”现场哄然大笑,小冬和小雄率领小混混们继续投入欢庆中。 罗阳走下擂台,欣然接受祝贺,江若彤把鲜花套在他的脖子上,激动地合影留念。 周可灵站在观众席上,挥手致意,罗阳报以微笑。 电视台记者开始采访,兴冲冲地说:“请问,你对今天的对手作何评价?”  罗阳挺起胸膛,侃侃而谈:“俺觉得,梁勇是条汉子,打出了自己的风格,虽败犹荣啊!可惜,他的骨头有点软!建议他去大名鼎鼎的‘神针诊所’,接受针灸治疗,增 强体质!” 这个广告做得好,夏远山肯定满意! 记者撇了撇嘴角,继续问:“如果你获得总冠军,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罗阳不假思索地回答:“开一家很大很大的送水公司!把俺们村的老少爷们都拉来,一起当送水工!俺保证,每月按时发钱,绝不会拖欠工资!” 记者哑口无言,手持话筒,一脸黑线…… 我和夏小雨笑喷了,郝仁和邵风云更是捧腹大笑。 距离“谁是大英雄”的决战之夜,还有两天天时间,只要一鼓作气拿下对手,五百万奖金便是囊中之物。 从海选到今日,罗阳有惊无险地过关斩将,彻底打出了个人风格,终于赢得观众的赞赏。 我知道,如果太过顺利,往往蕴藏着危机。 不知,程凌峰做何感想?他准备耍什么阴招? 这七天,林紫婉会暗中捣乱吗? 当晚,罗阳在海鲜大酒店设宴,回报众人的支持。 酒过三巡,罗阳再次举杯,带着几分醉意,感激对江若彤说:“谢谢彤彤,谢谢你……” 突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材苗条的女警花。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杨慧。 夏小雨惊讶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杨慧的脸色严峻,冷冷地说:“找罗阳!” 第271章 我千杯不醉 罗阳放下酒杯,笑嘻嘻地说:“女警花神通广大啊,我们在哪吃饭,你都能找得到!” 江若彤冲杨慧翻了个白眼,不爽地问:“你是谁?找阳哥干嘛?” 杨慧冷笑一声:“梁勇断了右脚,局长被砸成脑震荡,我不服!” 显而易见,她的立场比较明确,来寻仇。 罗阳打了个酒嗝,眉毛一扬:“不服?你想咋样?” 杨慧举起拳头,直视罗阳的眼睛:“咱俩上台较量一下,你敢不敢?”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杨慧,舍身打擂! “哈哈哈……”罗阳肆意地狂笑,“亲爱的女警话,在逗我玩吗?” “少废话!”杨慧盛气凌人地说,“到底打不打?” 我也笑了,杨慧的功夫不值一提,但和罗阳比较,等于拿鸡蛋碰石头。 “好男不跟女斗!”罗阳撇了撇嘴角,“你又不是女超人,我不会跟你打滴!” 嘭!杨慧猛拍桌面,杏眼怒瞪:“不打也得打,否则是孬种!” 我非常诧异,不知妹纸的哪根筋搭错了,大有掀翻酒桌之势。 罗阳没再吭声,他了解杨慧的脾气,正在气头上,最好别跟她对着干。 夏小雨笑眯眯地说:“你俩别动手啦,不如比点文明的,万一像梁勇那样惨就糟了!” 听出话中的嘲讽意味,杨慧哼了声:“好,就比文明的!” 罗阳这才接受,爽快地问:“女士优先,你说比什么?” 杨慧往旁边一坐,昂起脸庞:“喝酒,敢不敢?” 一听拼酒,众人立刻兴致勃勃,小冬和小雄赶紧把各种酒瓶摆在餐桌中间。 邵风云笑呵呵地问:“白的、黄的、还是红的?” 杨慧斩钉截铁地说:“白的!” 邵风云故意开玩笑:“罗阳喝白酒,你喝白开水吗?” 杨慧没理睬他,伸手拿起一瓶白酒,拧掉瓶盖:“别浪费时间,开始吧!” “好棒呀,加油,加油!”江若彤兴高采烈地拍手,十分期待。 夏小雨眉头一皱,看了看杨慧,忙对罗阳使个眼色。 然而,当着周可灵的面,罗阳绝不示弱,也拿起一瓶白酒:“输了怎么办?” 杨慧指着罗阳的鼻子:“输了,必须听我的,让你做啥就做啥!” 罗阳大笑:“哈哈……听警察的话没错,至少不会让我去犯罪!” 杨慧一拍桌子:“好!耍赖不是男人!” 罗阳豪爽地说:“咋喝?你决定!我先让你三杯!” “用啤酒杯喝,不需要你让!”杨慧露出微笑,她端起一只啤酒杯,咚咚地倒满白酒,“我先干了!” 说完,杨慧昂起脖子,几口将杯里的白酒全部喝下,连眉头都没皱! 我的头皮发麻,小心肝颤了一下,这哪是喝白酒,简直是喝雪碧!! 众人惊讶不已,没想到女警花如此生猛,喝酒的气场比武松还厉害。 杨慧抹了抹嘴角:“该你了!” 于是,罗阳不假思索地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呛得他嗓子生疼,差点咳出声。 “好!”江若彤鼓掌,带头欢呼。 杨慧抿嘴一笑,接着倒满第二杯,又咕咚咕咚地喝尽。 两杯白酒,足有八两之多,她居然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怀疑,杨慧喝的是饮料,不由地抓起酒瓶,瞪大眼睛观察。 确实是白酒,45度! 没办法,罗阳也喝下了第二杯,肚子里像火烧一般,手指微微地颤抖。 杨慧倒满第三杯,绽开灿烂的笑容:“擅长装比演戏的大力送水工,要不要吃点菜,垫垫肚子?” 罗阳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摆摆手:“不用!接着喝!” 杨慧忽然盯着我:“警告你,别耍花招,把银针收好喽,不许作弊!” 针灸可以解酒,我无奈地耸耸肩,罗阳只能硬撑了。 此时,我深刻地认识到,罗阳跟杨慧拼酒是个错误! 第三杯下肚后,罗阳再也站不稳了,坐在椅子上喘息。 继续狂饮,会酒精中毒。 周可灵体贴地递上热茶,罗阳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洒到白珊珊的腿上,烫得她惊叫一声。 邵风云急忙拿餐巾擦拭白珊珊的腿,活脱脱一副流氓非礼美女的架势。 夏小雨赶紧护住白珊珊,再晚一步,小冬和小雄也趁机过来揩油。 转眼间,杨慧喝下第四杯,虽然脸庞泛红,但神情自若,仍很清醒。 罗阳头晕眼花,摇头晃脑地说:“好酒量,厉害,真厉害……” 我一把夺下酒杯:“别再喝了,你输了!” “谁说我输了?我还能喝……喝两斤!”罗阳的舌头打着卷,胃里剧烈地翻腾。 周可灵和江若彤急了,争着要帮忙,罗阳刚想劝阻,突然哇哇地吐起来,包间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随后,猛喝了两杯绿茶,罗阳才稍微清醒一些,无奈地承认:“好吧……你赢了!” 杨慧嗤笑说:“哼,我要打擂台,你偏不愿意,喝醉了自找的!” 我叹了口气,唉,小母老虎的酒量太大了! 罗阳郁闷不已,又吐了几口。 杨慧藐视说:“轻敌了吧!告诉你,酒场如战场,我千杯不醉,人送外号……” “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大酒缸!”杨慧回答。 真霸气,愿赌服输。 罗阳擦干净嘴巴:“说吧,让我……干,干啥?” 杨慧得意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 周可灵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反驳:“有没有搞错!是听你的吩咐,不是当奴隶!” 杨慧傲然昂头:“听从吩咐跟当奴隶,差别大吗?” 罗阳喘了口气,站起身:“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不是违反法律,违背道德的事,尽管吩咐!” 杨慧笑着说:“很好!那我下命令了!” 事已至此,罗阳只得故作潇洒:“请领导指示!” 杨慧冷笑一声:“你马上脱光衣服,到人民广场跑十分钟!” “脱光?去人民广场?”罗阳瞪大眼睛,以为听错了。 杨慧扬起眉毛:“对你来再说,这不是难事吧?” 连打了两个酒嗝,罗阳急乎乎地大叫:“刚才讲好的,不……不干违法的事,被警察逮到……就糟了!” 杨慧翻了个白眼:“有我在,你怕啥?谁敢抓你!” 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明白,罗阳今晚算栽了,怪不得之前夏小雨使眼色。 忽然,夏小雨抿嘴而笑,凑罗阳的耳边嘀咕几句。 听完后,罗阳立即乐了,喷着浓烈的酒气:“好!但我有个条件!” 杨慧不满地问:“少跟我讨价还价,啥条件?” 罗阳嘿嘿一笑:“很简单,光跑步太单调了……我想贴个标语和口号啥的,你看咋样?” 杨慧点头同意:“行,快去准备吧!” 夏小雨忙喊来酒店服务员,去拿纸张和笔墨。 趁此空当,我掏出针袋,捏起一根银针,刺入罗阳的左手食指尖的商阳穴,不停地捻转…… 周可灵惊讶地问:“你真会针灸?” 我面带微笑,点点头,很快,罗阳清醒了几分。 服务员拿来了纸张和笔墨,夏小雨利索地做好准备工作。  罗阳站起身,手持狼毫,蘸足浓墨,摇头晃脑地说:“为了表达对杨慧警官的尊敬和爱戴,我必须写个标语,贴在身上,希望广大市民关注我的同时,也关注杨警官! ” 随即,他挥洒自如,龙飞凤舞,写下一行歪歪斜斜的丑字:罗阳爱杨慧。 这行标语,看似向杨慧告白,但问题关键,罗阳是个光屁屁奔跑的男人! 果然,杨慧的脸色剧变,厉声斥责:“臭流氓,快把它撕了!” 罗阳一本正经地说:“不能撕啊,等会肯定有很多市民围观,我得利用难得的机会,表达一下对你的崇敬!” 邵风云高兴地拍手:“太棒了,我马上联系哥们,让报社过来采访!” 江若彤拿起手机:“我朋友是电视台新闻部的编导,只要跟他打个招呼,可以给阳哥做专门报道!” 杨慧气得两眼冒火,伸手去抓纸张,却被罗阳躲开。 她怒声呵斥:“我命令你,不许贴这个标语!” 罗阳已经脱去上衣,边解皮带边说:“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杨警官啊,你就别客气了!” 杨慧柳眉倒竖:“你撕不撕?” “不贴标语也行,我用嘴巴喊!”罗阳趁着酒劲大叫,“杨慧,罗阳爱你!” 杨慧又恼又羞:“闭嘴!不让你去人民广场了!” 罗阳嬉皮笑脸地说:“别啊,我都准备好喽!你不后悔?” 杨慧不加思索地回答:“绝不后悔!” 罗阳松了口气,慢悠悠地扣紧皮带,邵风云和郝仁偷偷竖起大拇指。 原本占据上风,瞬间落入被动的局面,杨慧心存不甘:“今晚先放过你,改天再教训你!” 罗阳哈哈大笑:“好啊,欢迎来搞!” 杨慧愤恨地离开,罗阳忽然撑不住了,一头趴在桌子上…… 等罗阳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我让他在家休息,养精蓄锐。 明天,“谁是大英雄”的总冠军决赛,准时开战。 由于是轻量级、中量级和重量级三者之间的对决,想获得最后的桂冠赢得五百万,罗阳必须一天之内,连续战胜两名高级别对手,比赛的艰巨性和残酷性可想而知。 通过电视台的栏目组,江若彤了解到最新的内幕。 第一场决赛的中量级拳手,其实是岛城一家搏击俱乐部请来的前泰拳王! 得知消息后,郝仁气愤地怒骂:“他娘滴个蛋!电视台简直胡搞啊!明明是国内的民间擂台赛,怎么能让国外的专业拳手参加呢?!” 我耸耸肩说:“光头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呢!那家俱乐部买通了电视台!他们想炒作,通过比赛出名呗,广告宣传的大好机会啊!” 江若彤还透露,退役的前泰拳王已三十三岁了,曾无数次KO对手,甚至多人当场毙命。 罗阳不屑地说:“吓唬谁呢,肯定是胡吹海吹的战绩,忽悠咱们善良的老百姓,我一定狠狠地撸他一顿!” 我提醒说:“不管如何,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万一藏有什么猫腻,对咱们不利啊!” 随后,徐矮子抓紧时间针灸,深度地刺激罗阳的穴位和经络,继续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和反应速度。 周六上午,岛城电视台演播大厅,万众瞩目的好戏即将开演。 今天的观众特别多,现场人满为患,各大媒体正紧锣密鼓地做着准备工作。 我发现,舞台设计和现场布置全部焕然一新,增加了几名靓丽妖娆的功夫宝贝。  罗阳的精神状态很好,在舞台射灯的照射下,神采奕奕地首先登场…… 第272章 试探他的实力 漂亮的八名功夫宝贝,在音乐的强劲节奏下表演舞蹈,吸引众多观众和记者的视线。 罗阳昂首挺胸,笑眯眯地举拳示意。 闯到年度总冠军的决赛阶段,他已经名声在外了,除了自己的粉丝团,还有许多观众自发地支持他,此时的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淘汰赛时的初次登场。 然而,江若彤这次不再支持罗阳,她和小混混们安静地坐着,蓄势待发。 罗阳明白,江若彤的哥哥,肯定闯入了总决赛,因为江海涛和欧阳岚也来了。 紧接着,主持人登台,他身穿深紫色的西装,精神极其抖擞,嗓门特别洪亮。  “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以默默无闻的草根身份,依靠非凡的实力和搏击战术,不断战胜强大的对手,闯入年度总决赛!他,就是我们熟悉和喜欢的大力送水工 ,罗阳!” 顿时,台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董玥和白珊珊率领诊所的女员工们摇晃着荧光棒和彩穗,男员工们狂吹着哨子,热烈的气氛达到明星出场时的级别。 功夫宝贝簇拥着罗阳,从舞台走向擂台,小妖精们一路做出各种舞蹈动作,风头完全盖过了罗阳,前排的男观众纷纷伸出爪子,可望却不可及。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狗屁送水工!欺骗观众!” 我一惊,循声而望,原来是郑军在叫嚣。 这小子追求周可灵失败,趁机捣乱! 他继续扯着嗓子喊:“欺骗观众!身份作假!有黑幕!有黑幕……” 两名保安及时赶来,声色俱厉地警告郑军,他才闭上狗嘴,不再乱吠。 “罗阳加油!”周可灵激动地挥动双手,旁边坐着师兄何天龙。 罗阳的心里踏实几分,忙翻身跃入擂台,环绕一圈后,等待对手出场。 悄然间,传来一阵异国的民族音乐,虽然悠扬飘渺,仍能从喧哗的鼎沸声中穿透而出。 仔细辨听,这是欢快而具有独特韵律的乐曲——众所众知的泰拳《出战歌》。 现场安静了几分,罗阳的对手即将亮相,众人翘首以盼。 舞台上的烟雾逐渐消散,显现一名戴着棕色头箍和臂箍的精壮男子,他皮肤黝黑,肌肉匀称,身材跟罗阳相仿。 然而,对方的体重却高出罗阳一个级别,足见肌肉的密度和硬度非常大。 “有请神龙搏击俱乐部的特邀拳手——舍纳克!” 主持人言简意赅地宣布,并没对这名前泰拳王作详细的介绍。 尼玛,明显心虚,暗箱操作啊。 据江若彤打探的消息,舍纳克是“神龙搏击俱乐部”重金聘请的泰拳教练,目前在俱乐部工作,是力推的重量级人物,为了扩大知名度,增加会员人数。 观众席上,“神龙搏击俱乐部”的人来了不少,我仔细观望,见陆永明跟几个貌似俱乐部领导的人坐在一起,他们谈笑风生,关系十不错。 这时,舍纳克已经跨入擂台,开始表演泰拳传统的“拜师舞”。  在双面鼓、爪哇笛和铜钹的伴奏下,舍纳克绕台一周,边走边用拳套抚摸围绳,并在四个方位祈祷,接着跪在台中央,进行“拜师礼仪”,然后站起来,又进行“漫舞礼 仪”。 观众们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舍纳克的表演,感觉神秘而具有庄严的色彩。 虔诚地做完了全套动作,舍纳克神情肃然,站到擂台中间,面部凝重。 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完全一副久经沙场的冷血杀手模样,等待着裁判的指令。 高手对决,不需要开场的舞台秀,也不需要夸张的叫嚣,一切将随比赛铃声的响起,将真正的实力呈现给大家。 凝视舍纳克钢铁般的强健身躯和冷漠面孔,我不禁暗生寒意,不知罗阳将遭遇怎样的严峻考验。 裁判把双方拳手叫到一起,重申比赛的规则,并提示允许采用肘击和膝击的进攻手段。 铃声响起,比赛开始! 舍纳克架起双臂,不紧不慢地移动脚步,并不时地提起右膝,完全专业泰拳手的姿势,并不着急发动进攻。 罗阳较为小心,也不盲目出击。 两人轻描淡写地打出几拳,虚晃着试探彼此的心态,又连续踢出无关痛痒的几脚,均全部落空,双方的战术都很保守。 对眼前的泰拳手,罗阳并不反感,他认真地对待,想了解泰拳的威力。 于是,罗阳上前一步,主动打出连续的组合拳,均被舍纳克灵活地躲开。 罗阳紧追不舍,提出一记鞭腿,速度极快,重重地击向对方的肋部! 舍纳克警惕心极高,脚步后撤,抬起手臂用拳套挡住,化解了一连串进攻。 他立刻反击,用泰拳惯有的风格节奏,连续踢击罗阳的肋部,并趁其躲闪和招架之际,紧跟而上,一个漂亮的半跃起膝击,撞在罗阳的腹部,得了一分。 “神龙搏击俱乐部”的成员们齐声欢呼,为舍纳克的精彩进攻而喝彩。 显然,罗阳不适应泰拳的搏击风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晃动着,后退几步。 得分后,舍纳克的信心大增,不再保持谨慎的距离,全力展开进攻,节奏猛地加快,不停用低鞭腿攻击罗阳的腿部。 接着,舍纳克双臂抡开,打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组合拳,不等罗阳闪躲,便按住他的肩部,用膝盖击打他的腹部和肋部。 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令现场观众大饱眼福,真正目睹到高水平的搏击格斗,可谓是民间擂台赛至今,最精彩的一场对决。 罗阳被动地挨打,我在台下看得十分清楚,心急如焚。 其实,罗阳只要采取最简单的战术,拦腰抱住舍纳克顺势一摔,凭巨大的神力,就能把他扔出擂台。 然而,搏击比赛不仅是力量和速度的抗衡,更是技战术水平和实战经验的较量,很多动作都以十分之一秒的速度产生,大脑不可能在电光石火之间做出对应的判断。 所以,面对舍纳克的密集拳脚,罗阳只能躲闪和抵挡,等承受住这番攻击之后,才有机会教训对手。 没有神一样毫无破绽的敌人,只有经不起猛攻的身体。 果然,舍纳克的动作逐渐缓慢,进入了体力调整期。 罗阳终于得以喘息,趁势拉开距离,继而箭步上前,一脚踹向舍纳克的肚子。 谁知,舍纳克侧身躲闪,避开攻击的同时,一拳击中罗阳的左脸! 嘭!罗阳遭受重创,轰然倒地! 罗阳倒地后,不等裁判读秒,忙一骨碌爬起。 “卧槽,脚底打滑了……”他的嘴里嘀咕着,轻松地扭扭脖子。 虚惊一场,我和夏小雨松了口气,还以为罗阳承受不住舍纳克的重拳。 这时,周可灵奋力大叫:“罗阳加油!罗阳加油!” 郑军紧跟着喊:“身份作假!欺骗观众!身份作假!” 啪!周可灵甩手给了郑军一耳光,他捂住脸发愣…… 邵风云和郝仁也拼命地吹响哨子,配合白珊珊等人的助威声,制造出刺耳的噪音。 罗阳重新投入战斗,他不再轻易出击,继续落入不利的局面。 舍纳克越打越兴奋,有节奏地晃动双臂,接连踢出低鞭腿,企图击垮罗阳的下盘。 终于,第一局比赛结束。 我赶紧过去,焦灼地问:“你怎么蔫了?不想要五百万了?” 罗阳调整呼吸,笑着说:“这家伙的火力很强,我先探探他的实力。” 我忙提醒:“刚才丢了很多分,必须KO才能获胜,否则前功尽弃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罗阳笑眯眯地靠着擂台柱子。 由于被动挨打,董玥和白珊珊等人万分着急,大声为罗阳加油助威,期待他扭转败势。 铃声摇响,第二局比赛开始。 舍纳克依然主动进攻,采取低鞭腿和膝击的战术,迅速占据上风。 “神龙搏击俱乐部”的成员们极为兴奋,挥舞着拳头,大声叫喊:“KO!KO……” 罗阳被舍纳克的拳脚笼罩,擂台上频频响起身体被击中的清脆声! 一分钟后,罗阳突然发起反攻,用肘部凶狠地击向舍纳克,将他砸了个趔趄。 罗阳站在擂台中央,举起拳头朝自己的脑袋捶打几下,挑衅地看着舍纳克。 邵风云激动地大喊:“干掉他!” 舍纳克被惹怒了,奋力踢出几个重鞭腿,击中罗阳的腿外侧。 然而,罗阳不躲不闪,任由对方肆意地攻击。 舍纳克趁机抱住罗阳,如同暴打沙袋一般,用膝盖连续撞了十几次,发出“嘭嘭”的闷响! 现场安静了许多,粉丝们目瞪口呆,不知道罗阳采取的什么战术。 舍纳克经验老道,岂能错过绝佳的机会? 他趁势施展肘击,每一次都砸在罗阳的太阳穴上,击打力道之猛,令人胆战心惊。 承受对方的拼命击打,罗阳仍岿然不动,反而配合对手的狠虐。 攻击了一分钟左右,舍纳克终于减缓速度,他放开罗阳后撤一步,估计对方应该倒下。 令人吃惊的是,罗阳挺直身体,伸了个懒腰,连打两个哈欠! 滑稽的动作使得全场爆发出阵阵哄笑,粉丝们兴奋地喊叫。 舍纳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看罗阳,又扭头望望裁判,有点不知所措。 裁判也笑了,示意舍纳克继续进攻。 罗阳上前一步,出腿踢向舍纳克的腰部,这一腿软绵无力,不像是进攻,更像是挑逗。 舍纳克怒吼一声,接过罗阳的腿,脚下顺势一扫,把罗阳摔倒! 然而,罗阳立即爬起,又出腿踢向舍纳克,再次被同样的方式击倒。 如此重复了五次,罗阳被摔了五次,现场开始发出嘘声。 “神龙搏击俱乐部”的成员们起哄:“快下去吧,别丢人了!” 裁判实在看不下去了,认为罗阳已经失去比赛能力,便准备终止比赛。 谁知,罗阳突然使出一个抱摔,把舍纳克甩飞出去,撞到擂台的围绳上! 舍纳克翻滚了几下后,迅速地爬起,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击打消耗了很多体力。 这时,第二局比赛结束。 我急忙上台,用毛巾抹去罗阳脸上的汗水:“你想消耗他的体力?”  罗阳仍然一副轻松的样子:“对!他动作快,力量大,抗击打能力也强,如果跟他拼技战术,我肯定输在点数上!所以用笨方法,先消耗他的体力,最后再狠狠鲁他! ” 我不禁笑了,再次提醒:“最后一局了,必须把握住!” 舍纳克坐在擂台的对面,不停地喘息着,怒视罗阳。 这家伙又气又惊,因为罗阳不仅坚持了两局,而且在遭受无数的重击之后,居然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 没等功夫宝贝扭着腰肢下场,罗阳便迫不及待地站到擂台中央,他摇头晃脑,似乎有使不完的劲,故意向舍纳克炫耀。 听从裁判的命令,舍纳克走到罗阳面前,他的脚步略显沉重,双腿早已酸涨。 裁判刚示意比赛开始,罗阳就一把抱住舍纳克,发动一连串的膝击,打得他措手不及! 坚硬的膝盖恰似一只重锤,狠狠撞在舍纳克的腿部和肋部,发出沉闷的响声。 局势骤然转变,舍纳克变成了“人肉沙包”。 他竭尽全力反击,使用膝和肘的招式,但速度和力量已不如之前,显露出疲倦的态势。 罗阳故意后撤几步,舍纳克终于得以喘息,以为对方打累了。 不料,罗阳调整了攻击距离,抽出一记重重的鞭腿,踢在舍纳克的左大腿外侧! 趔趄了一下,舍纳克移动着躲闪,还没挪开几步,左腿被罗阳连续踢中五六次。 舍纳克的体力几乎耗尽,腿部的肌肉胀痛,开始一瘸一拐地逃避打击,十分狼狈。 此刻,第三局比赛仅剩一分钟,我和夏小雨不禁大叫:“KO!KO!” 罗阳踢完了舍纳克的左腿后,又把他的右腿当做目标,边踢边口中念念有词:“让你打鞭腿,让你用膝盖,让你用肘击……” 舍纳克毫无还手之力,被迫绕着擂台躲闪,右腿像被电击一般刺痛难忍。 现场掌声如潮,周可灵和董玥、白珊珊等人欢呼雀跃,罗阳踢得更加兴起。 终于,舍纳克再也挪不动脚步了,靠着围绳撑住身体,承受罗阳的腿法攻击。 只见罗阳故意不踢舍纳克的其它身体部位,只轮番击打他的双腿…… 舍纳克疼得嗷嗷直叫,终于承受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到台上:“别踢老子的腿喽,老子认输喽!认输喽……” 霎时,全场震惊!  奇怪,泰拳王怎么会说国语呢?而且,是湘南地区的方言? 第273章 内幕太黑了 罗阳一听,顿时大笑:“哈哈,原来是个假冒的泰拳佬!” 罗阳不再犹豫了,狠狠一脚,踢在舍纳克的后腰上! “嗷!”舍纳克惨叫着,像个皮球似的,翻滚到几米之外。 罗阳紧跟而上,作出继续踢打的架势,舍纳克双拳抱头,拼命地叫喊:“别打喽!我认输!我认输……” 裁判急忙阻挡,挥手中止比赛,宣告罗阳以绝对优势获胜! 全场顿时沸腾了,尖叫声不断,荧光棒和彩穗乱飞…… 峰回路转,前两局罗阳被动挨打,最后一局把对手揍出原形,简直酣畅淋漓,令人大呼过瘾! 舍纳克无比得懊恼,愤然摔掉拳套,他的双腿发肿发麻,几乎失去知觉,已经站不起来。 罗阳笑嘻嘻地问:“哥们,你不是老外呀,啥子时候去的人妖国?” 舍纳克翻了个华丽的白眼:“输喽就输喽,老子是哪里人,关你么个事情?” “神龙搏击俱乐部”重金聘请舍纳克,想在总冠军的第一场比赛中,好好地露露脸,结果却露出屁股,让他们极其难堪。 完成精彩的逆袭战,罗阳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扬起拳头接受粉丝们的祝贺,舍纳克则被医护人员抬下擂台。 这时,陆永明悄然走到邵风云的身边,伸出手:“祝贺你们,获得第一场的胜利!” 邵风云客气地握手:“多谢多谢,这个假泰拳王,咋混进来的?” 陆永明哈哈一笑:“程凌峰是‘神龙俱乐部’的大股东,具体情况嘛,他应该比较清楚。” 靠,装糊涂。 邵风云故意问:“把你们的拳手打败了,不介意吧?” 陆永明嘿嘿两声:“如果比赛不精彩,我们才介意!下一场的重量级拳手,实话告诉你,也是神龙俱乐部的,实力超强,罗阳小心喔。” 说完,他拍拍罗阳的肩膀,匆匆离开。 罗阳潇洒地下台,从邵风云口中得知内幕消息后,立马愣住。 显而易见,程凌峰完全操纵了比赛。 下一场的对手,必然是江若彤的哥哥——江海涛和欧阳兰的亲儿子。 罗阳猜测,程凌峰和江海涛夫妇,私下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忽然,响起潮水般的叫喊声,把罗阳从思绪中拉回。 只见功夫宝贝们闪亮登场,她们扭腰甩腿,表演热情的舞蹈,魅力四射。 休息半小时,将迎接最终的对决! 玩到这个阶段,罗阳下定决心,管它什么黑幕白幕,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赛前,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文艺节目,除了精彩的武术表演,还有知名歌星登台献艺。 现场气氛愈发地火爆,电视台的高层们也莅临现场观赏。 距离成功,仅仅一步之遥,罗阳必须战胜对手,赢取三百万! 当江若彤的哥哥出现在擂台上时,邵风云和郝仁不由地暗暗担心。 这家伙名叫江一峰,他体格壮硕,手臂极长,足足比罗阳高了一个头! 而且,江一峰的表情极其傲慢,撇着嘴巴,完全不把罗阳放眼里。 “神龙搏击俱乐部”的人,早已忘了假泰拳王的耻辱,从他们热烈的欢呼声中,可以看出对江一峰充满信心,报以厚望。 我仔细瞅了瞅罗阳的后背,见蓝色细线依然清晰。 他拍拍罗阳的拳头:“钢铁侠,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罗阳笑着说:“谁敢阻挡我前进的步伐,谁就是我的敌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郝仁不由地振臂高呼:“加油!今晚喝你的庆功酒!” 此时此刻,罗阳像打了鸡血,斗志昂扬地登上擂台,对拿下总冠军头衔充满信心。 铃声摇响,裁判右手落下,比赛开始! 罗阳礼貌地抱拳行礼,不料被江一峰一把抓起,使劲摔了出去,砸在擂台的围绳上。 现场一片惊呼,粉丝们发出嘘声,抗议江一峰的卑劣行为。 罗阳却不以为然地爬起,大度地笑了笑,没对江一峰的突然袭击进行抱怨。 既然比赛已经开始,对方不行礼不算违反规则,只是有悖于搏击精神。 一招得手后,江一峰更加肆无忌惮,依仗自己的身体优势,朝罗阳展开狂攻,拳拳生风,势如闪电。 刚才被摔,纯属大意,岂能再给江一峰机会? 罗阳不再吝惜力量,他后撤几步,控制好距离,瞅准机会,朝江一峰的膝盖踢出一记重重的鞭腿。 啪!江一峰根本躲闪不及,被狠狠地踢中,轰然倒地! “哇……”现场哗然,震撼于罗阳的犀利攻击。 江一峰咧开嘴巴,扶着膝盖艰难地爬起,从他的表情判断,膝盖处一定疼痛难忍。 见对方没继续进攻,江一峰蹒跚了几步,忍住剧痛后,一脚踹向罗阳的胸膛。 罗阳顺势接住江一峰的腿,转身把腿扛在肩部,然后双臂一甩,像扔铁链球似的把江一峰甩出! 霎时,这小子的脑袋插在擂台的围绳中间,若不是肩膀被挡,整个人将冲到台下。 越是高大威猛的力量型拳手,越在罗阳面前得不到便宜,只有动作极快的灵活拳手,才能跟罗阳进行周旋。 接着,罗阳不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没等江一峰爬起,便两个箭步冲上去,连续的组合拳笼罩着他的头部,狠狠地虐打着。 江一峰惊魂未定,用拳套护住脑袋,身体不断摇摆晃动,企图抵抗罗阳的攻击。 以小博大,以弱战强,历来是大家喜欢的场面,粉丝们亢奋地欢呼呐喊,加油助威。 罗阳越打越勇,完全把江一峰当做一只沙袋,出拳的力量逐渐加大! 渐渐地,江一峰的胳膊发红肿胀,眼看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时,铃声响起,第一局比赛结束。 邵风云忙低头看表,发现才过了两分四十五秒,场下裁判提前结束时间! 卧槽,简直不要脸! 邵风云刚想大声抗议,有人拍了他一下,扭头一看,是陆永明。 这家伙表情严肃,压低声音:“告诉罗阳,第二局不要猛攻了,等第三局时,放弃比赛,故意输掉!” “啥?故意输掉?!”邵风云惊愕万分。 陆永明警惕地瞅瞅旁边,防止被别人听见。  他靠近邵风云,声音更低了:“江一峰是我们和电视台重点培养的拳手,以后要打专业组比赛,必须拿到总冠军!你让罗阳认输,我们会给他一个两百万的广告代言, 还有专业组的比赛资格!” 原来如此,程凌峰高估了江一峰的实力,他见势不妙,想用优厚的条件换取总冠军! 特么的,官方的内幕太黑了! 邵风云急忙跨入擂台,告诉罗阳这个消息。 “不可能放弃……我要拿总冠军!”罗阳喘着粗气回答。 “两百万的广告代言,还有专业组的比赛资格!以后收入多多啊……” “别异想天开了,程凌峰一肚子的坏水,肯定在耍诈!”罗阳丝毫不为所动。 邵风云刚想再劝,比赛的铃声响起。 罗阳径直走向擂台中央,朝陆永明望去,见他伸出大拇指摆在胸前。 显然,这家伙自作多情,以为达成了共识。 第二局,江一峰不敢再贸然出手,罗阳则主动上前,采取最简单的拳法进行攻击。 江一峰非常狡猾,开始采取搂抱的动作,令罗阳的进攻无法有效地施展,同时裁判频繁地停止比赛,将双方拉开,浪费了比赛时间。。 按照这个节奏,打完三局,即使KO不了江一峰,罗阳也会以点数优势获胜。 第二局结束,陆永明匆匆地走到擂台下,直接悄声问罗阳:“你想清楚,拿总冠军还是放弃比赛?” 我不由地担心,罗阳会临时迷失方向,答应陆永明。 只见罗阳扭了扭脖子,眉头紧锁。 陆永明焦灼地说:“嫌钱少吗?那就两百五十万!” 罗阳嗤笑一声:“两千五百万,咋样?” 陆永明的脸色骤变,恶狠狠地说:“臭小子不按我说的做,你会后悔!” 呸!罗阳吐出口水:“卧槽!老子是来拿冠军的,不是当傀儡,你特么滚远点!别烦我!” 陆永明一愣,没料到罗阳如此猖狂,没等他继续劝说,比赛铃声响起。 裁判的手势刚落,罗阳便使出一通重拳,把江一峰逼到了擂台的角落处! 砰砰呯!江一峰惨遭狠虐,胳膊无法抬起,脑袋又受到击打,即将支撑不住而倒下。 邵风云不由地激动,和郝仁狂喊:“KO!KO!KO!” 罗阳后撤几步,大吼一声冲向江一峰,飞身踢向他的头部!! 嘭!c从擂台飞出去,摔落到裁判组的位置! 咔嚓!啊! 庞大的身躯砸碎了两张桌子,吓得旁边的观众慌忙躲避,一名女工作人员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江一峰躺在碎片中翻滚着,哎呦哎呦地叫唤,明显受了重伤。 陆永明赶紧上前查看,并大声呼喊医护人员。 全场沸腾,喊声如潮,粉丝们欣喜若狂——罗阳获得“谁是大英雄”的总冠军! 万众瞩目下,罗阳兴奋地蹦跳着,挥舞着拳头,接受雷鸣般的掌声。 真爽啊,这种荣耀感和自豪感,不是金钱所能给予的。 然而,夺取最终的桂冠后,除了简单的颁奖仪式,没有主持人和记者的采访,连摄影师也被工作人员赶走了。 罗阳心里清楚,是程凌峰在搞鬼。 无所谓,三百万奖金支票已拿到手,不但拥有众多粉丝,还打动了周可灵的芳心。 这时,陆永明靠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倒霉吧!” 罗阳怒声反驳:“你就是程凌峰的一条狗,没资格威胁我!” 陆永明气得满脸涨红,握紧了拳头,他强压住怒火,愤愤地离开。 夜幕降临,五星级酒店。 罗阳率领众人热烈地庆祝,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周可灵佩服得五体投地,与罗阳连喝了三杯啤酒,她的脸庞泛起红晕,眼中莹光流转,格外的妩媚动人。 忽然,我发现保姆小妮闷闷不乐,贝齿咬住嘴唇,柳眉紧皱。 罗阳喝了口啤酒,关心地问:“小妮,咋了啊?” “没啥哦……”小妮的目光躲闪,低下头。 罗阳笑着说:“别装了,我都瞧出来啦。” 霎时,小妮的眼圈发红,泪珠啪嗒啪嗒地滴落。 夏小雨递上一张纸巾:“别哭,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邵风云?” 邵风云忙说:“冤枉!我现在哪敢惹她?!” 小妮抬起头,泪流满面的模样令人怜惜,她强颜欢笑:“没事,真的没事……” 罗阳不相信,瞪着眼睛问:“究竟谁调戏你了?是不是郝仁耍流氓?” 郝仁起身大叫:“别乱扣帽子!我一直当小妮是亲妹妹,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罗阳又瞥向邵风云:“你干了啥坏事?” 见他乱怀疑,小妮急得直摇头:“阳哥,别猜了,他们对我都很好……” 罗阳急得直挠头皮:“那你快说,到底咋了?” 妹纸肯定有心事,却难以启齿。 夏小雨柔声劝慰:“小妮,别把我们当外人,说吧,一定会帮你的!” 这时,小妮开始哭泣,肩膀微颤,犹如梨花带雨。 夏小雨刚想开口,罗阳忙伸手阻止,等小妮平静了再问。 抽泣了一会,小妮忍住悲伤,轻声说:“谢谢你们……我打算明天一早,偷偷离开,这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 “啥?你想走?”罗阳十分惊讶。 小妮抹去泪水,哽咽着说:“十天前……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家,但我不敢回去……今天下午,我弟弟又打电话,说我妈生病住院了……” “呼……”罗阳松了一口气,心里踏实几分。 既然妈妈病了,必须回去照顾她,但没必要偷偷离开啊。 他对小妮说:“你是不是觉得,没提前辞职,我肯定不同意,所以才想偷偷地走?” 小妮摇摇头:“不,我明天走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罗阳好奇地问:“为啥?等你妈妈的病好了,再回诊所上班啊。” 夏小雨忙问:“是不是有困难,钱不够呀?” 小妮低头不语,不停地落泪。 谈到钱,我的心里一揪,产生不好的预感。 莫非,小妮图谋不轨,或被人利用,想演一场苦肉计,骗取大家的同情心?  悄然间,我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气,酒意全无! 第274章 豪华车队下乡 我之所以敏感多疑,是因为目前的敌人众多,还有恶鬼偷袭。 林紫婉一直暗中使坏,而且,岳川南按兵不动,随时会出阴招。 虽然小妮比较善良,但在钞票面前,人心难测啊。 于是,我试探地问:“千万别客气,你需要多少钱?只管说!” 小妮用纸巾擦拭眼泪:“我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妈可能没生病,她想骗我回去,但我又怕她真的生病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更加纳闷。 “实话告诉你们,我是……逃婚……”小妮的声音越来越低。 “逃婚?!”众人惊呼。  小妮将一缕头发挽到耳后:“去年,我没考上大学,我爸说啥也不同意复读,托人在县里找了个银行的工作。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去银行上班,但我爸又给我介绍个 对象,逼着我结婚……我根本不喜欢那个人,听同事说,他是个花花公子……” “卧槽!有这种鸟事!”罗阳冒出脏话,忿忿不平。  小妮继续说:“我爸是村长,为了升官发财,非让我嫁给那个公子哥!而且他居然喜欢上我,几次到我家送礼,还正式提亲,这下我爸更高兴了,巴不得马上举办婚礼 !” 夏小雨哼了声,极其不爽:“你爸好自私哦,拿女儿的幸福换仕途!” 小妮叹了口气:“唉,没办法,我最后工作也不要了,跑到岛城投靠老乡,当保姆……这次回家,我爸肯定把我关起来,嫁给那个花心萝卜……” 听到这,众人唏嘘不已,同情小妮的遭遇。 我不由地心生内疚之情,刚才误解了小妮,以为她想骗取钱财或被林紫婉利用。 邵风云带着几分醉意,大声问:“妹纸,你真不愿跟那鸟人结婚吗?” 小妮用力地点点头:“不愿意!我宁可嫁到山沟沟里,一辈子吃苦受穷,也不愿嫁给花花公子!” 有时喜欢一个人,可以爱得撕心裂肺;有时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厌恶得刻骨铭心。 邵风云嚷嚷:“怕个毛啊,你爸再霸道,能把你绑起来嫁人?都啥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我沉思了片刻,对小妮说:“其实,我倒有个主意……” 夏小雨忙夸赞:“林伊的点子多,快赶上诸葛亮了,什么主意?” 我笑呵呵地说:“小妮回去告诉爸妈,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怀孕了,不能嫁给县里的花心大萝卜。” “怀孕?”小妮惊愕万分,“我爸……还不打死我?他,他会相信吗?” 我眨眨眼睛:“给医生塞个红包,打印一张怀孕的化验单,骗骗你爸没问题。” “能行吗?我爸他……”小妮柳眉微皱,犹豫不决。 邵风云端着酒杯说:“光凭一张化验单,没有强大的说服力啊。” 我拍拍他的肩:“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假扮小妮的男朋友,护送她回家,拜见岳父大人,向他老人家求婚!” 噗嗤一声,邵风云把嘴里的啤酒吐回酒杯,呛得他直咳嗽。 “哈哈,这个主意好!”夏小雨高兴地直拍手。 邵风云抹干净嘴巴,笑嘻嘻地说:“我的模样太粗鲁,还是罗阳的魅力足,你干脆假冒小妮的男友,把她救出火海!” 郝仁也跟着怂恿:“对啊,罗阳是最佳人选!” 这时,周可灵看向罗阳,她的眼中充满了赞许和期盼,还有几分鼓励。 趁着一股酒劲,罗阳爽快地答应了,似乎油然而生一股责任感。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为了对付封建顽固的父亲,小妮只得答应。 周可灵提醒说:“阳哥,她爸是一村之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小妮急忙点头:“是啊,我爸的脾气可爆了,动不动就发火,还喜欢打人。” 罗阳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说:“请大家放心,为了小妮的人生幸福,我会勇敢面对,谨慎处理,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我笑着说:“那好,明天陪你去商场,买套高档西服,打扮得帅一点。” 罗阳摆摆手:“不用啦,我靠的是谈吐和气质,不是外表和穿着。” 夏小雨的脸色一凛:“少贫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必须开豪车,配个司机,显得你是成功人士,哄哄小妮的爸妈。” 妹纸的话有道理,如今社会,金钱至上,笑贫不笑那个啥。 郝仁啧啧几声,有些担心:“万一,村长大人相信怀孕是真的,逼罗阳和小妮结婚,咋办?” 对啊,弄巧成拙如何收场呢? 我耸耸肩,调侃说:“那就假戏真做,送入洞房呗!” “哈哈……”大家齐声欢笑。 小妮羞得脸庞通红,感激地说:“阳哥,谢谢你……” “谢个啥?为自己人排忧解难,是应该滴!”罗阳振臂一挥,颇有英雄的风度。 见他豪情万丈,小妮开心地笑了,目光中饱含着温柔。 第二天上午,邵风云赶去人民医院,顺利拿到一张假的孕检化验单,交给罗阳。 紧接着,郝仁租了一辆豪车,担当司机。 等霸气的凯迪拉克SUV停于大门口后,罗阳身穿名牌西服,拎着几大包礼品往车里塞,准备和小妮踏上返乡之路。 我嘱咐:“一路小心啊,祝你马到成功!” 罗阳开玩笑说:“大不了,我娶小妮,也不能让花花公子得逞!” 中午时分,正在吃饭,我的手机响了,罗阳来电。 他的声音充满喜悦:“我和小妮已经到家了,乡亲们非常热情!” 我再次提醒:“你和小妮的爸妈好好谈谈,千万别露馅!” 罗阳牛气冲冲地说:“放心吧,啥艰难险阻我没经历过?这点小事,毛毛雨!” 到了晚上,再没收到罗阳的消息,估计事情进展得比较顺利,在小妮家留宿。 次日上午,依没罗阳的消息,我有点不放心,便拿起手机联系他。 “您所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一连几遍,仍是如此,我赶紧拨打小妮的手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心头一揪,忙联系郝仁,居然也关机! 什么情况?我顿时傻眼,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头顶。 难道,罗阳出了意外?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 顿时,我打了个激灵,可能是罗阳回来了。 他迅速跑去开门,却见江若彤站在面前,笑颜如花地问好。 “阳哥在家吗?” “他不在,什么事啊?”我有点失望,还有点烦躁。 江若彤一身运动休闲的装扮,嘿地一声,摆出格斗的姿势:“我找阳哥练功夫!” 我的嘴巴一撇,故意嘲讽:“咋不跟你亲哥哥江一峰练啊,他的功夫很棒哦!” 江若彤笑嘻嘻地说:“他是阳哥的手下败将,腿都摔断了,正在医院躺着呢。” 妹纸的心胸太宽广了,居然毫不记仇,是江海涛亲生的吗? 我只得实话实说:“罗阳真去外地办事了,你等他回来吧。” 江若彤撅着小嘴:“唉,早知道阳哥不在,我就睡到中午啦…… 这时,我的手机唱响,一看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听。 “哪位啊?” “是我,罗阳……” “你掉进粪坑里了吗?手机也打不通!”我急吼吼地叫嚷。 “我和郝仁被关起来了,这是小妮他爸的手机……” “喂!罗阳的表妹嘛?”忽然冒出一个浓重的地方口音,应该是小妮的老爸——王村长。 不等我回答,王村长瓮声瓮气地说:“你表哥耍流氓,把俺闺女的肚子搞大了!坏了俺闺女的名声!不拿出一百万,谁也甭想走!” 天哪,没料到王村长耍这招。 我忙说:“叔啊,有事好商量,千万别……” “商量个驴屎蛋子!一百万!一毛钱不能少!”王村长极其粗鲁,立即结束通话。 江若彤忙问:“阳哥怎么了?” 霎时间,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脱口而出:“他被绑架了!” “什么?绑架?”江若彤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顾不得解释,赶紧联系邵风云,谁知,他的手机一直占线。 江若彤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啦,要不要报警啊?” “别报警!其实,也不算绑架……但需要拿钱赎人,我得过去一趟!” 我心里清楚,罗阳假冒小妮男友的骗局被拆穿了! 奇怪啊,以罗阳的力量和身手,王村长如何能困得住他? “谁这么牛比?敢惹阳哥?别怕啊,我带你去救人!”江若彤一把拽住我,直接往门外走。 “小冬,我有急事!带人在高速路口等我!” “小雄啊,姐姐我出事啦!快点来啊!” “晨哥,有人欺负我呀,快带人过来……” 江若彤不停地打着电话,寻求支援。 我跟在她身后,听得热血沸腾,一时没有更好的主意,先赶去王家村再说。 二十分钟后,江若彤驾驶宝马X5,抵达高速入口处,我发现,前方聚集了许多车辆。 靠近一看,十几辆豪华轿车和跑车,站着一群戴墨镜的小混混,为首的正是小冬和小雄。 他俩叼着香烟,造型拉风,各自搂着一个妹纸。 妹纸的衣着打扮比较清凉,牛仔热裤短得不能再短。 忽然,身后喇叭声轰鸣,又出现一队豪车。 一辆路虎揽胜停在江若彤的面前,跳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晨哥!”江若彤亲切地打招呼。 晨哥嗯了声,向众人点头示意,他短发方脸,表情冷酷,彰显出强大的气场。 “听我指挥!出发!”江若彤挥手下达命令。 宝马X5风驰电掣,时速达到一百五十公里,后面紧跟二十多辆豪车,产生巨大的马达轰鸣声,响彻一路。 我忍不住问:“彤彤,他们都是你朋友?” 江若彤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小冬和小雄你认识,晨哥是我小叔的手下。” 小叔?江海涛有个弟弟? 我不禁担心,这帮混社会的家伙桀骜不驯,到了小妮家后,可能会闹出更大的麻烦。 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江若彤笑着说:“林姐放心喔,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会乱动手的!因为,他们听我的,而我听你的,那他们等于是你的手下,OK?” 我点点头,心里踏实几分,目前的兵力,已经不需要邵风云帮忙了。 一个小时后,下了高速,穿过熙熙攘攘的集镇,很快抵达王家村。 这里并不偏僻,也不贫穷,道路宽阔平坦。 车队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和喇叭声,把整个村子震动了,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许多小孩子奔跑追赶,不停地尖叫。 一瞧豪华车队,村民们以为谁家嫁媳妇了,纷纷围观。 问清村长家的位置,江若彤缓缓地行驶,率领所有豪车,停靠在一栋三层小楼的大院前。 紧接着,小混混们下车,黑压压的一片将近百人,我不由地担心。  只见他们打开后备箱,在车里摸索,我定睛一瞧,顿时愣住! 第275章 戏演砸了 只见小混混们的手里,紧紧握着钢刀或者铁棍! 甚至有个家伙,扯出一根粗粗的铁链,一头连着带钢刺的铁球。 我差点叫出声,妈呀,有没有搞错,那分明是流星锤!太奇葩了! “彤彤,他们想干嘛?!”我感觉不妙。 “别紧张嘛!”江若彤嫣然而笑,像做游戏似地轻松愉快。 不愧是房产大鳄女强人的千金,心理素质超出常人。 “谁?谁找俺?”粗瓮的声音在院内响起,惊得几只麻雀从树梢飞走。 随即,走出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男人,正是小妮的亲爹,王村长。 目睹院前的阵势,王村长的眼中闪过几分惊慌,又迅速镇定。 当村长这些年,啥场面没经历过呢?  去年,王家村跟隔壁的刘村,因争夺水源发生纠葛,聚集了数百人准备械斗,幸亏王村长及时出现,义正言辞地发表一番精彩的演讲,使得双方化干戈为玉帛,避免 了一场流血冲突事件。 随后赶来的周县长,盛情赞扬了王村长一番,并鼓励他再接再厉,为乡村的富强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此刻,王村长临危不惧,傲视群雄,翻了个华丽的大白眼。 他娘滴,老子仕途无量,在村里权威至上,这种小场面,岂能犯怵呢? 王村长煞有介事地干咳几声,伫立台阶上,背着双手。 他昂首挺胸,粗声质问:“你们干啥?谁是领头的?” 我上前一步,客气地说:“你是王妮的父亲吧?我是罗阳的表妹!他在什么地方?” 王村长浓眉倒竖,愤然斥责:“你们城里人,简直坏透了!就喜欢欺负俺们农村人啊,你表哥咋这么无耻呢,不光耍流氓,还坑蒙拐骗!” 果然是有身份的人物,王村长不但带着几分威严,语气也颇为犀利,把罗阳狠狠批判了一通! 我忙说:“叔啊,不不,村长啊,罗阳和小妮是自由恋爱,处对象呢!” “处对象?他娘滴个蛋,还没结婚,肚子先搞大喽!”王村长气急败坏地叫嚷,“俺闺女早有对象了,你表哥算个狗屁玩意!” 显然,他并不知道怀孕化验单是假的。 我立即反驳:“那也不能把他关起来啊,你这是非法拘禁!” 王村长涨红了脸,挺着干瘪的胸膛,几乎跳起来:“俺非法拘禁?狗日的!俺还要告你表哥欺负大闺女,告他诈骗呢!” 霎时间,这家伙气势汹汹,完全占据了上风,绝对不容易对付。 院外,已围满了村民,甚至有些人爬上老柳树,大家像看猴戏似的,兴致勃勃地观赏着。 硬的不行来软的,作为罗阳的亲表妹,我必须担起责任。 于是,我笑眯眯地说:“村长大人啊,罗阳和小妮太年轻,一时冲动,才有了孩子,这不是想结婚么,所以才征求你的同意……” 王村长凛然大叫:“俺的脸都被丢尽了!还特么想结婚?咋滴,你今天来,准备抢人啊?” 奇怪,他当着村民们的面,毫不隐晦自己女儿已经怀孕,我更加诧异。 按理说,未婚先孕在农村是极为忌讳的,难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村民们都知道了? 我决定先弄清楚,继续陪着笑脸:“村长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抢人的,能先见见罗阳吗?”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叫喊声,我回头而望,顿时惊愕。 只见一群大老爷们匆匆跑来,拿着铁锨、木叉、棍棒等工具,还有人扛着明晃晃的铡刀,迅速将这里包围。 随即,现场响起叫骂声,小混混们举起武器,毫不示弱。 我不由地纳闷,这个村的青壮年劳动力,咋没出去打工呢? 忽然明白了,来时的路上,看见附近有好几个砖窑厂,估计王家村的男人都在那里干活挣钱。 王村长环视四周,傲然而笑,霸气地说:“可以见罗阳!但只能你自个去,其他人待着别动,今天不给俺一个交代,谁也甭想走!” 我忙说:“行,我先去见他。” 王村长大手一挥,招来一个瘦弱的家伙:“猴三,带他去后院!” 我低声嘱咐:“彤彤,你们在这等我,千万别冲动,咱们不熟悉情况,真要动起手,肯定吃亏啊!” 江若彤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谁怕谁呀!他们不动手,我们绝对不动!你去吧,我上车睡一会。” 随后,猴三领着我,走到院后的一间平房前。 两个村民正坐在门口把守,租来的凯迪拉克SUV也停放此处。 猴三指着一个小窗户:“你站那儿,跟他说话,不许进去啊!” 我赶紧靠近窗口,大叫:“罗阳!” 很快,露出罗阳的脑袋:“哈哈,你总算来了!” 我急乎乎问:“怎么闹成这样?郝仁呢?” 两天不见,罗阳好像胖了点,应该没受到虐待。 他笑眯眯地说:“郝仁睡大觉呢,如果不是中了毒,我早就杀出来了!” “中毒?小妮呢?王村长咋发现被骗的?”我连珠炮似地发问。 罗阳却不紧不慢,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前天中午,罗阳和小妮抵达王村家后,确实受到村长夫妇的热情接待。 毕竟,那辆豪华的凯迪拉克SUV撑足了门面。 然而,当罗阳表明自己是小妮的男友后,王村长的态度立马转变。 他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黑瘦的长脸冷若冰霜:“俺家闺女有对象了,紧赶着快结婚喽!” 罗阳开门见山:“叔叔啊,小妮不喜欢那个花心大萝卜,你别逼她了。” 王村长毫不客气地说:“你懂个球!这门亲事早就定了,俺看你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应该明白先来后到的道理吧?” 罗阳直接反驳:“叔叔,婚姻自由,你不能拿女儿的幸福换前途!” “卧槽!你……”王村长火冒三丈,腾地站起。 小妮忙拽了拽罗阳的衣角,提醒他不要肆意地揭露王村长的私心。 罗阳满脸堆笑,掏出一包中华烟,递给王村长:“叔叔别生气,升官发财是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你听我慢慢讲。” 王村长忍住怒气,接过烟又扔在桌上,一屁古坐下。  罗阳换了个思路,侃侃而谈:“花心大萝卜的老爹,在县城可能有点地位,但到了省城,他算个鸟毛啊!我的神针诊所,生意好得一塌糊涂!不是吹牛比,老子身家几 千万!不信,你问小妮!” 见父母望向自己,小妮忙撒谎:“罗阳的针灸医术很厉害!每天来扎针的人排长队,一针下去,能挣好几万呢!” “针灸?好几万?”王村长将信将疑。 罗阳暗暗得意:“祖传的针灸绝技!男人如果疲软,我一针下去,立马重振雄风,别说几万了,几十万都有人愿意!” 一听这话,王村长的怒火全消,脸色舒缓许多,端起水壶给罗阳倒茶,笑着说:“喝水,喝水。” “叔叔,有钱啥买不到?不瞒你们,省城的大人物也找我治病,甘愿给我当靠山!你们认真考虑考虑,如果小妮嫁给我,皆大欢喜啊……” 罗阳口若悬河,眉飞色舞,吐沫星子横飞。 终于,王村长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跟老婆对视了一下。 如果能攀上这样的富贵,仕途一片光明啊。 忽然,王村长眉头微皱,为难地说:“不过,俺之前答应人家……” 罗阳趁机掏出化验单,放在桌上:“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小妮已经怀孕了!” “啥?!”王村长一把抓起化验单,瞪大双眼。 见罗阳亮出杀手锏,小妮紧张地看向爸妈,又瞅瞅罗阳,目光慌乱。 “你……”王村长极其震怒,指着罗阳的鼻子,“俺闺女还没结婚,你就给……”  小妮的妈妈忙拦住王村长,伸手拽走化验单,塞进自己的口袋:“好啦,俺看他俩很般配嘛!小罗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板有身板,比县里的小赵强多了!之前俺就不同 意,你非要把闺女嫁给他!害得俺闺女跑出去不愿回家……” 罗阳听着夸奖,不由地挺起胸膛,将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抹,趁热打铁:“叔叔阿姨,我真心喜欢小妮,肯定会对她好的!以后把你们接到省城,享享清福。” 王村长愣了片刻,最后无奈地叹口气:“唉!女大不中留啊,罢啦,罢啦……” 此刻,我站在窗口,耐心地聆听罗阳讲述。 刚才的经历,全是事先计划安排好的,实施得也很顺利,为何后面发生变故? 罗阳嘿嘿一笑,继续叙述。 前天中午,王村长盛情款待罗阳和郝仁,在自家院内大摆酒席,还放了挂一万响的鞭炮。 那场面,人山人海,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就差锣鼓齐鸣了。 见王村长改变主意,不再逼小妮嫁给县里的花花公子,罗阳彻底松了口气,索性把戏演完。 他站在院门前,不停地向客人们问好递烟,俨然一副新郎官的派头。 众多村民围住黑色的凯迪拉克SUV,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一个蓄有小胡子的家伙,绕着车身,转悠了好几圈。 他好奇地问郝仁:“这么大的车,肯定很贵吧,起码得二十多万?” 郝仁不屑地笑了:“二十多万?还不够买个车屁古的,这车,一百六十万啊!” 村民们齐声惊呼,小胡子叫道:“乖乖!啥车啊?” 郝仁骄傲地说:“凯迪拉克,凯雷德!国外进口滴!” “卡,卡的拉客,真是好车!真他娘滴贵啊,贵啊……”小胡子摸着车身,唏嘘不已。 “那是!光一天的租……”郝仁摇头晃脑,即将说漏嘴。 “郝仁!快进去坐吧,酒席开始了!”罗阳忙上前拍拍郝仁,斜了他一眼。 郝仁这才醒悟,忙大声吆喝,赶走几个想爬车的顽皮孩子,按下遥控器,锁死车门。 院内,足足摆满八大桌。 短短两个小时,备齐如此多的酒菜,足见王村长办事能力和群众号召力。 听说,镇上饭店的老板,撂下自己的生意不做,开车带着一帮人过来,负责张罗一切。 王村长神采奕奕,端起酒杯,进行开场白:“乡亲们,俺闺女寻了个好人家啊!今天,算是定了这门亲事!谢谢大伙的捧场,来,全干喽!” 众人兴高采烈,举杯畅饮,热情洋溢之词不绝于口,不断有人向王村长祝贺。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升温。 罗阳跟王村长坐一桌,相陪的还有几位长辈,他们喝酒的风格特别豪爽。 虽是逢场作戏,但不便推辞,罗阳只得统统干了,很快饮下半斤白酒。 渐渐地,他的脑袋开始犯晕,酒劲上涌。 这时,又来一拨人敬酒,罗阳忙推辞:“不能再喝了,下午得赶回省城……” 王村长大笑:“哈哈!走啥?多住两天,你瞧瞧李师傅,还能开车嘛?” 罗阳朝另一桌望去,见郝仁喝得面红耳赤,双手哆嗦着,连筷子都拿不稳。 尼玛,今天走不了,干脆喝个痛快,明天再走。 “叔叔,我再敬你一杯,谢谢你啊……小妮放心交给我吧!”罗阳一饮而尽。 一个白胡子老头乐呵呵地说:“不能再喊叔喽,改口叫爸啊!” “对!要改口喽!”众人纷纷起哄。 罗阳又端起酒杯,爽快地大喊一声:“爸!” “好!”众人奋力鼓掌,王村长笑得合不拢嘴。 不一会,又半斤白酒下肚,罗阳的眼睛通红,眼前人影飘忽。 白胡子老头露出仅存的几颗黑牙,笑眯眯地问:“日子可定了?” 王村长的酒量不错,仅有几分醉意,回答:“还没呢,小罗今天第一次来,回头请二叔给瞧瞧八字,选个好日子。” 白胡子老头晃了晃脑袋:“好说,好说,两人的八字,一定要合哇!” 罗阳已然醉了,耳畔全是划拳劝酒的叫喊声。 “彩礼下了吧?这个规矩可不能少喽。”白胡子老头慢悠悠地说。 王村长咧嘴直笑:“二叔放心,小罗做大生意的人!他是有名的医生!听俺闺女讲,给人针灸,扎一下好几万呢!” 众人目瞪口呆,羡慕不已。 小胡子村民叫嚷:“那辆‘卡车拉客’,一百六十万呐!乖乖,有钱人真他娘滴不得了!” 另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中年汉子,拍拍罗阳的肩,喷着浓烈的酒气:“小罗啊,俺们村长可是个大人物,县里的那谁……都亲自夸过他滴……” 罗阳笑呵呵地点头,晕乎乎听着。 “娶了俺们村长的闺女,是你的福气,要俺说,这彩礼……你起码得拿这个数!”中年汉子伸出一个拳头。 “王会计,你也太不把村长当回事了,这个数哪行?起码得多一倍!”对面一个村民反驳。 旁边的大婶接过话茬,尖声说:“人家罗老板,扎一针就好几万!你们的熊脑子都被狗吃了,真不识数!” “哈哈……”院内响起放肆的狂笑声。 王村长欣喜万分,并不介意众人的调侃,眯着眼乐不可支。 王会计仍不放过彩礼的话题,继续问罗阳:“罗老板,你准备多少彩礼给村长,俺帮你合计合计,俺做会计十几年了……” 罗阳确实喝多了,没听明白众人的议论,迷糊地问:“啥……啥彩礼?” 王会计打个很响的酒嗝,鼻子贴到罗阳的脸上,大声重复:“彩礼!给你老丈人的,彩礼!” 终于听清楚了,罗阳使劲一拍桌子,啪! 他怒声质问:“谁?谁要彩礼?谁特么要彩礼!!”  众人顿时震惊,院内变得鸦雀无声。 第276章 惹出了大祸 罗阳直勾勾地盯着王会计,愤怒地狂吼:“啥年代了?还要彩礼?简直是卖闺女!” 王村长的嘴巴一瘪,老脸挂不住了,忙对众人说:“喝酒,喝酒,小罗跟会计逗乐呐!” 罗阳醉眼朦胧,瞅着王村长,他瞪大眼睛:“谁跟你逗乐!你说,你要彩礼,是不是卖闺女?我凭啥给你彩礼!” 面对劈头盖脸的质问,王村长瞠目结舌,一时间不明白准女婿的意图。 众人在场,又不便发怒,王村长只能干坐着,鼻孔喘着粗气,脸色发青。 旁边的那个大婶又尖声说:“罗老板,谁家嫁闺女不要彩礼啊,你们城里人不懂嘛?” 罗阳扭头斜视她,喷出浓重的酒气:“请问,你卖了几个闺女?!” 大婶火冒三丈,叉着腰叫骂:“你才卖闺女,你们全家都卖闺女!你个狗日的!” 罗阳翻了个白眼:“我是读书人,不,不跟老娘们……一般见识!” 大婶气得七窍生烟,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施展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 小胡子村民的动作敏捷,使劲拽住她:“三婶别生气,别生气!罗老板喝多了,他们城里人,不懂咱们农村的风俗!” 罗阳摇晃着脑袋说:“谁不懂了?不就想拿闺女赚钱,给,给儿子讨个媳妇么?” 霎时,犹如一颗炸弹丢进马蜂窝,激起众人的愤怒,他们叽叽喳喳,集体口伐罗阳。 “有钱人了不起啊,瞧不起俺们农村人!” “这是祖辈传下的规矩,谁家不要彩礼?” “咋是卖闺女呢,养个闺女容易吗……” 呯!王村长猛拍桌子,几个酒瓶跌落,摔成粉碎。 他怒不可遏地大吼:“都给俺闭嘴!” 院内立即安静,外面的狗在不断地狂吠,凯迪拉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估计是顽皮的孩童所为。 郝仁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酣然入睡,完全听不见发生的一切。 毕竟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王村长克制住怒气,对罗阳说:“小罗,你不懂俺们农村的规矩,没啥关系,可不能侮辱俺们啊!” 罗阳瞥了瞥王村长,嘲讽说:“我,我咋侮辱你了,你难道不是卖闺女吗?想把小妮,嫁给县里的公子哥,跟领导攀上亲,混个乡长当当……” “你……”王村长恼羞不已,被当众揭短,颜面算是丢尽了。 罗阳酒劲正兴,接着说:“小妮怀孕了,你看我是大老板,贼有钱……不然,你能同意我俩结婚?” 众目睽睽之下,罗阳彻底揭开遮羞布,把小妮未婚先孕的事说出来,简直要了村长大人的老命。 “你个狗日的……”王村长气得黑脸歪斜,浑身发抖,不断用拳头砸向饭桌! 村民们吓得不敢吭声,几个胆小的家伙偷偷跑出院子。 “猴三!老鳖!”王村长大叫,“把他拽走!拽走!” 此时,王村长恨不得狂抽罗阳几个耳光,但他的头脑仍清醒,毕竟女儿怀了身孕,只能嫁给这个口无遮掩的混蛋。 猴三和老鳖眼疾手快,分别抱住罗阳的一条胳膊,用力将他往外拖。 然而,罗阳绷紧了全身肌肉,纹丝不动! 老鳖体格魁梧,使出全部的力气,却不能撼动罗阳;猴三个头较矮,不愿在村长面前显得无能,竟然张嘴朝罗阳的手臂咬去。 “哎呀!”猴三惨叫一声,赶紧伸手往嘴里掏,捏出一颗牙齿! 原来,罗阳的手臂坚硬如石,猴三奋力狂咬,崩断了门牙。 “嘿!”罗阳扬起手臂,老鳖像只皮球似的,飞出去十多米远,砸翻了两张桌子。 哗!院内乱成一锅粥。 女人们尖叫着往外逃跑,老人们胆怯地躲在墙角,小孩们呜哇呜哇地嚎哭。 目睹突如其来的敌情,五六名村民本能地团结一起,有的紧握酒瓶,有的捞起板凳,齐心协力对抗罗阳。 老鳖龇牙咧嘴,揉着后腰,抓住一只菜盘子当做暗器,朝罗阳跃跃欲试。 这时,小妮急匆匆地跑进院内:“黄哥!别打了!” 她十分清楚罗阳的力量和速度,即使再多一倍的人,也难以降服他。 啪!一只盘子准确无误地砸到罗阳的脸上! 老鳖终于出手,估计他投掷暗器的自信心很足,忍不住在众人面前炫耀一下。 罗阳安然无恙,燃起了怒火,他上前一步,村民们不由地后退几步,双方形成对持的局面。 怒骂声和狂吼声此起彼伏,村民们不敢贸然进攻,毕竟见过罗阳摔出老鳖的惊人力量。 小妮抱住罗阳的胳膊,朝王村长喊:“爸,你们快走!” 罗阳虽然酒意正浓,却没丧失理智,笑着说:“小妮,放心吧,我不会乱打人的!” 他甩开小妮的手,一把抓住身边的饭桌,使劲向上一扔! 沉重的饭桌腾空而起,落在高高的楼顶平台上,摔出响亮的声音。 紧接着,罗阳快步移动,动作犹如闪电一般,另外三张饭桌也瞬间飞到空中,准确地落在楼顶!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尼玛,这是武侠片中才会出现的画面啊。 突然,十多个村民闯入院子,他们手持长长的木棍,不等王村长作出指示,便狠狠地砸向罗阳。 由于酒精的作用,罗阳的反应稍微迟缓,没能躲开偷袭,木棍接二连三地砸在他的后背和肩上。 “别打了!别打了!”小妮焦灼地大叫。 罗阳连声怒吼,急速转身,伸出手臂挡住脑袋,走向前方,乱棍砸在他的胳膊上,有几根应声而断! 发动攻击的村民们见势不妙,急忙撤退逃窜,罗阳紧追不舍。 小妮尖叫一声,也跟着跑出院子…… 村长家的前方几十米处,是个大池塘,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一个胖乎乎的村民体力不支,他气喘吁吁,被罗阳追到池塘的边缘,已经无路可退。 罗阳像头饿虎似的,守着猎物不放,胖村民惊慌失措,双腿发软,眼看即将掉入池塘。 小妮吓得面无血色,尖声叫喊:“黄哥!求求你了,别再打了!” 经过一番剧烈的运动,罗阳的酒醒了几分,笑着地说:“小妮,你看清楚啊,是他们在打我!” 此时,又杀出十几个彪悍的村民,挥舞着各种器械。 一个壮汉高举菜刀,气急败坏地怒吼:“卧槽尼玛!敢来俺们村撒野,老子砍死你!” 一名体型高瘦的老头,拽着一条狗,也霸气十足地赶来支援! 罗阳定睛一瞧,这条狗的模样十分丑陋,还有点滑稽搞笑,像杜宾犬与吉娃娃的杂交品种,气质独特。 它脑袋上的毛发竖起,嚣张地狂叫不止,尖利的獠牙令人胆战心惊,几乎从老头手里的锁链中挣脱而出。 罗阳嘿嘿两声,既不退缩,也不上前迎击,而是朝池塘边的一棵柳树走去。 树下,停着一辆农用三轮车。 村民们快步紧跟,警惕地提防着,不知罗阳想干什么。 只见罗阳脱去被汗浸湿的名牌衬衫,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双手抓住车架! “嘿!”他猛吼一声,三轮车便被举过头顶。 “哇……”众人惊呼不已。 罗阳猛地扭动腰身,将三轮车掷出十多米远,从胖村民的头顶划过,跌落到池塘里,溅出巨大的水花。 嗷地一声,胖村民再也无法站稳,掉入池塘中,不断地扑腾着…… 这是王家村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震撼场面。 村民们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打斗,沉浸在罗阳的表演之中。 铛啷!那名壮汉看傻了,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 怪狗亢奋地狂吠,挣脱了高瘦老头的束缚,冲到罗阳的面前,不停地叫唤,却不敢撕咬。 罗阳哈哈大笑,又弯腰下蹲,抓住比碗口还粗的柳树,摆出一副“倒拔杨柳”的架势。 他马步扎稳,双手紧抱柳树,狂野地嘶吼,人品彻底爆发! 顿时,柳树居然被硬生生地拔出,上演了现代版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村民们瞪大眼睛,被罗阳神乎其神的力量所深深折服,情不自禁地鼓掌喝彩。 “嘎嘎……”五只鸭子,从罗阳的身边队列而过,它们扑扇着翅膀,跳下池塘,悠闲地游走了。 凶悍的怪狗不再吠叫,温顺地趴在罗阳的脚边,伸出鲜红的舌头,摇着尾巴讨好他,似乎重新认定了主人,等待号令。 罗阳酒醒了大半,兵不血刃,轻松地降服王家村的村民和家畜! 他露出淡定的笑容,潇洒地捡起衬衫,准备往身上穿。 嘭!一声闷响! 伴随小妮的惊叫,罗阳轰然倒地! “你大爷!这是俺的狗!”高瘦老头忿忿地怒骂着,手里紧握一根木棒。 尼玛,这家伙从身后偷袭,罗阳的头部遭受重击,陷入昏迷状态…… “醒来后,就被关在这里了,我的手机摔坏了,郝仁的手机被人偷走……”罗阳笑嘻嘻地说着,伸手摸了摸脑袋。 我忙问:“你确定啊,没脑震荡,也没失忆?” “哈哈,我又不是那个打擂台的假和尚!” “超人先生,你威武啊,咋不把小妮家的楼给拆了?现在事情闹大喽,江若彤带了一帮小混混来救你!” “靠,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有!彤彤为你痴为你狂,把你当成小情郎!对了,你咋不逃出来?中毒咋回事?” 我观察平房,属于砖石构建,只有一道铁门,以罗阳的力量,逃出并不难。 罗阳叹了口气:“唉,砸晕我的那个瘦老头,强行给我吃了一颗药丸,然后我就没力气了,恐怕连你都打不过!” 我惊讶地说:“王家村藏龙卧虎啊,有高人!” 罗阳冷笑着说:“等老子出去后,一定找瘦老头算账!” “眼下咋办?坐在这里,任王村长宰割?” 罗阳瞅瞅窗外,低声说:“小妮也被关了起来,她昨晚托人带话,会偷解药给我……” 我的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继而问:“奇怪,王村长没怀疑那张化验单,他咋说你诈骗呢?” 罗阳忿然解释:“不知谁透露了风声,告诉王村长,凯迪拉克是租的,他认为我是个感情骗子!” “所以,拿出一百万,才能走人?” “嗯,小妮怀孕了,不但没法嫁给县里的公子哥,而且影响王村长的仕途,他要我赔偿!” “谁说露了嘴?是不是郝仁?” “不是,他喝醉了,睡了一天一夜,现在还迷糊着。” “干脆告诉王村长,小妮没怀孕!咱们赶紧走吧!我特么窝着一肚子火,想揍人!” 罗阳摇摇头:“如果说出真相,小妮咋办?咱们半途而废?” “难道,你想给王村长一百万?!” “当然不给!功夫秀比赛赢的三百万还给金哥后,我还欠韩冰四百万呢。”  我急得直挠头:“唉,真愁人啊……” 第277章 有好戏看了 我努力保持冷静,告诉自己:人比鬼难缠,更需要付出耐心!  沉思片刻,我分析说:“估计,小妮还不知道赔一百万的事,否则她早承认没怀孕了,计划也将彻底失败!我觉得,目前还有机会蒙混过关,所以,先别主动向王村长 坦白。” 罗阳低声说:“干脆,让彤彤带人跟王村长打,咱们趁乱逃出去,带小妮一起走!” “暂时不行!”我坚决反对,“再等等,拿到解药。” 如果双方动手,势必造成严重的流血冲突。 而且,江若彤是江海涛的女儿,一旦把她牵连进来,后果无法估量,怎么办呢? 原本简单的小事,如今变得复杂,而且背后有人捣乱,令罗阳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突然,从前院传来一阵叫骂,小混混和村民们的对抗开始升级。 呯!一声槍响,震耳欲聋! 我大吃一惊,糟糕,要出大事! 情况紧急,我忙飞奔到前院,见场面极其混乱。 小混混们挥舞着砍刀和铁棍,猖狂地怒骂,嚣张地示威。 足有三百多名村民,将此地团团包围,隔壁村的人也来支援。 双方剑拔怒张,污言秽语,喊声连天。 几个泼辣的中年妇女混在其中,精彩绝伦的脏话滔滔不绝,还朝豪车上吐痰。 宝马X5的挡风玻璃上,被砸了一团污泥,估计是池塘里的。 王村长满头大汗,正努力劝阻:“乡亲们,千万别动手,冷静啊……” 显然,他也不愿事情闹大。 我费力地挤进人群,见晨哥挡住江若彤,摆出视死如归的豪迈架势。 一名身材高瘦的老头,端着一把猎槍,瞄准晨哥。 这老头有点驼背,头发和胡子全白了,脸上却毫无皱纹,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江若彤并不害怕,反而推开晨哥,走到高瘦老头的面前,笑嘻嘻地说:“你开槍呀!” 她的大胆举动,令我惊讶,众人也忽地安静。 高瘦老头脸颊上的肌肉抖了抖,缓缓地放下猎槍,往后退了几步:“他大爷的!俺刚才不留神,槍走了火!” 我心头一宽,冲王村长怒斥:“你身为一村之长,带领村民们使用暴力,知法犯法!” 王村长浓眉倒竖,反驳:“你们来村里闹事,俺们属于正当防卫!要不是俺拦着,早把你们给灭喽!” 我掏出手机,吓唬说:“你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勒索一百万!我马上报警!” 王村长毫不示弱,指着我的鼻子:“好哇,你报!俺告你们耍流盲,拐卖人口,打架斗殴!” 小东在一旁大喊:“废啥话呀,直接砍了他!” 突然,半截砖头从我的眼前划过,呯地一声,砸中黑色奔驰的挡风玻璃。 “卧槽!我的车!”小雄心疼地惊叫,举起砍刀,“谁特么砸的?站出来!老子跟你单挑!” 一个村民怒骂:“狗曰的!就你个鳖孙样,俺挑你三个!” 小雄上前一步:“来啊,有种来啊,我他娘滴砍死你!” 其他村民跟着叫嚣:“打死这帮王八羔子!敢到俺们村闹事,活腻歪了!” 刀槍棍棒乱晃,场面难以控制,一场混战即将开始! 危急关头,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顿时,众人停止了叫骂,全部扭头,齐刷刷地望向路口。 晨哥朝小冬和小雄使了个眼色,他俩心领神会,忙指挥混混们把各种武器藏进车内。 白色的越野警车快速驶近,后面跟了一辆黑色奥迪,村民们自觉地让开道路。 王村长笑容可掬,毕恭毕敬地弯腰,拉开奥迪车门,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 旁边的村民嘀咕,此人名叫周天成,是县里的重要人物。 他五短身材,脑袋硕大,肤色黝黑,梳着锃亮的背头,一副暴发户的气派。 “领导好,领导好……”王村长点头哈腰,满脸的谄笑。 两名警察在前面开路,周天成满面春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众人当中。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举起肥厚的大手:“乡亲们好!” 村民们呆呆地看着周天成,并没响起他所期待的热烈掌声。 江若彤等人全已钻入车里,摇上了车窗。 只有王村长和周天成的两名随同人员,站在一旁使劲鼓掌,皮笑肉不笑地咧着嘴。 王村长赶紧大叫:“好!欢迎领导!到俺们村视察工作!” 周天成略显尴尬,干咳了几声,继而挺起肚子,和蔼地问:“你们在干啥呀?” 王村长回答:“报告领导,俺们在谈工作!” 周天成问:“谈工作?我接到电话,说刘村的人跑到你们村干仗,是不是又为了水源的问题?” 误以为两村人闹矛盾,且看王村长如何应付,我幸灾乐祸地笑了。 “刘村的人……不是干仗……”王村长结结巴巴,之前的盛气凌人早已荡然无存。 以为他紧张,周天成便微微一笑,两步跨到台阶上,开始给村民做思想工作。 “乡亲们啊,不要为了一点点水,破坏了团结,影响了生产!有啥事情,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嘛!你们要相信村领导,相信他们的能力!” 周天成的声音洪亮,王村长大汗淋漓,不停地擦拭额头,战战兢兢地听着。  “去年,王村长很好地解决了农田用水的纠纷问题,他的工作很出色嘛,你们要继续支持他!今年又没干旱,大伙为啥还闹矛盾呢!有意见,可以向村领导反映,解决 不了的话,还有上级组织嘛!” 周天成越说越兴奋,不停地挥动着手臂,很有大人物的气派。 他停顿一下,接过递来的茶杯,喝了口水,扭头大叫:“刘村长!刘村长在哪?!” 一个村民扯着嗓子喊:“刘村长没来!” 周天成皱紧眉头,大声说:“乡亲们,你要提高思想觉悟啊!一切听从领导的安排!刘村长不来,你们咋能跑王家村闹事?” 另一个村民嘿嘿直笑,诚实地说:“报告!俺们是帮王村长打架滴!” 有好戏看了,我差点笑出声。 霎时间,周天成的脸色变得阴沉:“王村长,到底咋回事?” 眼看无法隐瞒了,王村长便恶人先告状,指着豪车:“他们都是流盲,到俺们村闹事,多亏王村的乡亲们赶来帮忙!” 周天成表情冷峻,双手背在身后,不威而怒。 刚才,他一直在做村民们的思想工作,没留意豪华车队。 王村长忙表态:“请领导放心,俺会处理好的!请相信俺们村的群众力量!” 忽然,周天成哈哈大笑,对王村长摆摆手,伸出粗短的食指,指向宝马X5:“里面的同志,请出来说话!” 江若彤靠在座椅上,并不理睬。 玻璃贴着黑膜,周天成站在车身侧面,看不清内部的情况。 “喂!叫你呢!”一名警察嚷嚷着,拍打引擎盖。 车门立即开了,江若彤轻盈地跳下,娇声呵斥:“滚开!别碰我的车!” 见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那名警察讪讪地笑笑,后退几步。 周天成亲切地问:“这位小同志,谁带你们来的啊?有啥事情,可以向我反映嘛。” 江若彤快人快语,直接回答:“是我带他们来的!王村长知法犯法,绑架勒索一百万!” 王村长慌忙解释:“俺闺女小妮,在城里受欺负了,俺还没来得及报警,他们就到村里闹事!” 周天成笑呵呵地说:“人民内部的矛盾,友好协商解决,不能依靠武力嘛,你看看,一个个跟打仗似的,就差槍了!” 话音刚落,高瘦老头端起猎槍:“报告!俺有槍!” “保护领导!”随同人员大叫一声,奋不顾身地挡住周天成。 两名警察立马掏出手槍,指向高瘦老头:“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高瘦老头满脸的迷茫,不知是放,还是不放。 刹那间,王村长箭步窜出,一脚将高瘦老头跺倒,边踢边骂:“你个老龟孙!谁让你拿槍的!谁让你拿槍……” 高瘦老头蜷成一团:“哎呦……是你让俺把槍拿来的……” “住手!”周天成厉声制止,弯腰搀扶起高瘦老头,关心地问,“老人家,没伤着吧?人民群众不是豺狼虎豹,不能用槍解决矛盾呦!” 尼玛,现场乱七八糟的,又冒出个周天成,如果趁机把小妮带走,村民们肯定不敢动粗。 我拿定主意,刚想去找罗阳,后院忽然传出巨响。 嘭!嘭……显然是重物撞击铁门的声音。 紧接着,猴三和老鳖惊慌地跑来,拼命大喊:“村长!不好啦,他逃出来喽!” 只见罗阳光着上身,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大喜,没猜错的话,罗阳已经拿到解药,恢复了体力。 “阳哥!”江若彤高兴地欢呼雀跃。 顿时,村民们吓得纷纷逃离,喊声震天,鸡飞狗跳。 面对糟乱的场面,周天成毫无惧色,振臂高呼:“乡亲们,不要慌乱,不要慌乱……” 罗阳跑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卧槽,终于重见天日了!” 两名警察举槍瞄准:“站住!举起手!” 罗阳眉毛一扬:“警察叔叔,我身上有啥武器啊?” 见他手无寸铁,年长的警察松了口气,严肃地训斥:“没武器?那你怎么打得人家哇哇乱叫?” 罗阳故意说:“我被王村长关押好几天了,现在追求人身自由,不犯法吧?” 不知何时,高瘦老头又绕到了罗阳身后,举起一根粗粗的铁棍,随时偷袭。 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手拎铡刀冲到最前方,围住罗阳虎视眈眈,不停地叫骂。 一看情形危险,两名警察赶紧调转槍口,保护大领导。 周天成忙叫:“老乡们,放下武器!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有啥事跟我说,一定给大家满意的答复!” 话音刚落,罗阳的身影闪晃,众人还没看清楚,高瘦老头手中的铁棍没了。  高瘦老头迷茫地瞅着双手,又看向罗阳,发现那根铁棍魔术般地跑到他手中…… 第278章 老头请喝酒 只听罗阳冷笑两声,紧紧握住铁棍的两端! 他双臂用力,手腕不停翻转,肌肉轻快地抖动着…… 霎时,长度一米、直径两公分的铁棍,被拧成了一团麻花! 大家口瞪目呆,晨哥、小冬和小雄等人也从车里钻出,惊得合不拢嘴。 罗阳微微一笑,轻呼口气,站稳了身体,双臂用力往两边一拽,居然把扭曲成麻花的铁棍拉直! “哇塞!”江若彤崇拜地惊叫。 一个村民咧着大嘴看呆了,口水不觉间流到了脖子处。 罗阳举起铁棍观察,似乎对它的形状不太满意,便紧握铁棍,把弯曲的位置对准自己的额头,使劲地砸了几下,发出响亮的咚咚声! 随后,他审视一番铁棍,觉得顺直了,转身把铁棍递给高瘦老头。 接过铁棍,高瘦老头不知罗阳有什么用意,嘴角不停抽搐着。 罗阳一手拍拍高瘦老头的肩膀,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大爷,来呀,再砸一次。” “俺……俺……”高瘦老头的白胡子抖动着,不由地老泪纵横! “别客气,使劲砸!”罗阳再次邀请。 高瘦老头扔掉铁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叫一声:“英雄啊!俺服了!” 罗阳立即扶起他,友善地说:“大爷,你的身手也不错哇!” 高瘦老头羞愧不已:“前天,俺对你下黑手,还给你吃丹药,请英雄不要怪罪!” 我顿时好奇,丹药?什么玩意? 罗阳来不及多问,豪爽地大笑:“哈哈,咱俩不打不相识!” “很好哇!”周天成竖起大拇指,激动地说,“多么得和谐,多么得感人!” 王村长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着领导。 周天成昂起硕大的脑袋:“乡亲们啊,无数的教训证明,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滴!刚才这位小同志,以礼相待,以德服人!很好地化干戈为玉帛!” 他情绪激昂,唾沫星子乱飞,喷了王村长一脸。 哗!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喊声,不知被周天成的精彩演讲所感染,还是为罗阳的神奇表现而喝彩! 周天成握住罗阳的手,用力地摇晃几下:“你做的很好!以德服人!精神境界很高嘛!” 罗阳大言不惭地说:“过奖了,作为王村长的未来女婿,必须得有觉悟!” 抓住机会,利用周天成的好感,压制王村长。 周天成赞许地点头:“老王,你很有眼光嘛,找了个好女婿!” 峰回路转,意料之外,王村长有点懵。 罗阳趁机说:“之前,因为彩礼的事,我跟王村长闹得不开心,产生点矛盾,他们都是我朋友,过来帮忙说情的,一场误会!” 王村长赶紧附和:“对,对!误会,误会!” 周天成的脸色一凛:“老王啊,儿女的终身大事,父母不要过多地干预嘛,你咋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领导批评的对,俺努力改正!”王村长谄笑着。 周天成继续说:“农村的封建思想,必须铲除!彩礼之类的习俗,也要改正!” 王村长连声答应:“是,是,领导指示的对,俺一定认真反省!”  周天成语重心长地说:“婚姻自由,让儿女们自己处理吧!你要把精力和工作重点,放到新农村的建设中,力争做出更好的成绩,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以后乡长 的位置,你是首要人选!” 一听此话,王村长的老脸笑得恰似秋菊,忙握住周天成的手:“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大伙都散了!回去忙活吧!以后遇到问题,必须和平解决!”周天成大手一挥,向众村民下达命令。 终于,我彻底放心了,没料到事情以这种方式收场。 罗阳刚要感谢江若彤,院内突然响起一声尖叫! “救命啊!”小妮的妈妈趴在三楼阳台,撕心裂肺地大喊,“小妮上吊了! 罗阳急忙冲入院内,我等人紧跟其后。 登上三楼,小妮的妈妈正抓住窗户的护栏,焦灼地叫喊:“闺女,别做傻事!” 罗阳朝房内张望,见小妮站在板凳上,抓住用床单撕成条做成的绳索,准备套脖子。 “小妮!”罗阳大吼。 小妮停止动作,看了窗外一眼,泪流满面。 王村长气喘吁吁地赶来,扯开哭腔:“闺女!俺错了啊,俺不逼你了……” 罗阳刚想踹门,被王村长拦住,他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 打开房门,小妮的妈妈抢先扑进去,抱住小妮的双腿放声痛哭。 罗阳一把将小妮从椅子上拽下,化解了险情。 周天成也抵达房间,生气地训斥:“这就是封建思想的严重后果!差点酿成大祸!” 王村长露出悔恨的表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好好反省一下!以后再干涉子女的婚姻自由,我饶不了你!”周天成的表情肃然,做出了明确而严厉的指示, 王村长吓得面如土色,生怕丢了乌纱帽。 小妮擦拭着泪水,瞅瞅周天成,偷偷冲罗阳笑了一下。 原来,小妮被关在楼上,托人去高瘦老头家偷解药,并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听见周天成驾到,罗阳也已逃出,她一时着急,便上演“苦肉计”,并不是真的自杀。 等局面安定后,周天成和蔼地安慰小妮几句,在大家的热情欢送下,他微笑着挥手,上车离去。 我心想,这位领导还不错,以后如果有机会见面,一定帮他针灸。 随后,王村长愧疚地说:“小罗啊,俺也是一时糊涂,你跟小妮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俺就不干涉了。” 我把王村长拽到走廊处,低声问:“到底谁告诉你,凯迪拉克是租来的?” 王村长迟疑了一下,笑着说:“我有个侄子,练过功夫,在岛城给大款当保镖,他前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亲眼看见郝仁去车行租车,所以……” 我忙问:“当保镖?哪位大款?” 王村长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他没说。” 我明白了,肯定是程凌峰或者林紫婉在背后搞鬼,从中作梗,制造麻烦。  由于参加“谁是大英雄”的比赛,罗阳过关斩将,表现出强大的力量和抗击打能力,震摄住了程凌峰和林紫婉,他们暂时按兵不动,派人暗中观察,悄悄跟踪,寻找合 适的下手机会。 足够阴险,也足够有耐心。 此时,日落西山,江若彤等人在外面等待,我和罗阳向王村长告辞。 郝仁拿到车钥匙,把凯迪拉克SUV开到院前,小妮也嚷着一起回省城。 大家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几声狗叫,循声而望,那个高瘦老头快步走来,他挥手大喊:“英雄留步!” 罗阳笑眯眯地问:“大爷,干啥啊?” 高瘦老头一把拽住罗阳的手:“走,俺请你喝酒!” 罗阳的眉毛倒竖,忙拒绝:“前天喝多了,现在还难受呢。” 高瘦老头说:“俺的酒,特殊工艺酿造,滋阴补肾,喝了不醉,再搭配独家秘制的丹药,保证你晚上生龙活虎。” 他边说扬起眉毛,表情有点得意,还有点暧昧。 我不由地好奇,同时嗅到高瘦老头身上有股淡淡的中药气味。 “走吧,去俺家坐一会,不耽误你回去!”高瘦老头诚恳地继续邀请。 盛情难却,罗阳只得答应,我和江若彤也随同前往。 高瘦老头十分高兴,领着我们穿过村子,抵达小河旁。 前方出现两间瓦房,周围种植着果树和许多植物,那条怪狗和两只猫趴在门前。 聆听悦耳的鸟鸣声,嗅到清新的薄荷香气,我由衷地赞叹:“王大爷,你家的环境真不错,简直世外桃源啊!” 高瘦老头笑眯眯地说:“俺不姓王,外村人,在这住十年了。” 原来,他名叫郑天豪,是个孤寡老人,陪伴他的只有猫狗。 我问:“郑大爷,你今年高寿?” 郑天豪弯腰搬起一张小桌子,放在枣树下,自豪地说:“俺九十岁了!” 江若彤惊叫:“哇噻!不会吧,你看起来顶多六十岁呀!” 我却不以为然,觉得郑天豪在故意逗乐。 哪个九十岁的老年人,脸上没有皱纹和老年斑? 很快,郑天豪拎出一罐子酒和四只酒杯,还有一个古朴的木盒子。 他露出骄傲的神情:“俺比较注重养生之道,每天服用独家秘制的丹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啊。” 我笑着问:“是不是还能驻颜?” 郑天豪捋了捋胡子:“对啊,有驻颜丹,俺每天都吃。” 我心头一动,他难道是个隐居的老中医,擅长制作各种药丸? 江若彤咯咯直笑:“郑爷爷,你都九十岁了,美容养颜给谁看呀?” 郑天豪嘿嘿两声:“自个看呀,有成就感!” 我差点笑出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然醇香浓厚,入口绵甜,毫不辛辣。 我忙竖起大拇指夸赞:“好酒哇!郑大爷,你怎么酿的啊?” 郑天豪哈哈大笑,又给我斟满:“好喝就多喝点,至于咋酿的,不能讲。” 这老头挺有意思,我不再多问,又喝了一杯,罗阳和江若彤也很喜欢。 接着,郑天豪打开枣红色的木盒子,里面居然是手工捻制的卷烟。 “来一根?”郑天豪笑嘻嘻地递给罗阳。 “我很少吸烟。”罗阳客气地推辞。 “试试呗,俺亲自种的烟叶,里面加了三种中草药,抽一根不但提神,还能治疗头疼病!” 面对郑天豪的怂恿,罗阳接过了卷烟,点燃抽了口,吐出烟雾。 “咳咳,真特么的冲!”罗阳连声咳嗽。 郑天豪乐呵呵地说:“第一次抽,会感觉劲头大,你多抽几口。” 罗阳嗯了上,继续品尝卷烟。 郑天豪也点燃一根,美美地抽了几口,表情惬意。 奇葩的老头子,还注重养生之道呢! 这时,我左右观察,发现房屋的大门和窗户上,各贴着一只明亮的圆镜子。  再仔细看,房内黑乎乎的,一点也不亮堂,反而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第279章 登门救人 忽然间,我产生不好的预感,觉得郑天豪不简单,这里可能有鬼! 于是,我忙喝完杯中的酒,起身告辞。 郑天豪的眼中闪过几分失落:“听说,你的针灸医术高明,俺还想跟你切磋一下呢……” 我笑着说:“郑大爷,有空去岛城的神针诊所做客,今天太晚了,不能再陪你聊了,谢谢你的美酒啊!” 郑天豪叹口气,只得作罢,送我们三人返回王村长家的院门口。 罗阳刚要上车,那条怪狗突然窜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裤脚! 罗阳吓了一跳,怪狗讨好地摇晃尾巴,嘴巴发出呜咽声。 郑天豪笑呵呵地说:“钢炮不舍得你走啊,干脆送给你了!” 这狗名字起的,绝对拉风。 我委婉地谢绝:“大爷,我们住的地方,不允许养狗啊。” 郑天豪板起脸:“胡扯,又不是狼,咋不让养?平时拴在门口,守家护院的,挺好!” 我大囧,怀疑这老头有十年没进过城了。 郑天豪得意地说:“别瞧钢炮长得丑,它以前跟俺去林子里打猎,咬死过一头黑熊!” 大爷,都一把年纪了,能别吹牛嘛? 见罗阳不相信,郑天豪说:“俺给它吃了独家秘制的丹药,从小就力量强大,骨骼坚硬,十里八村的狗,都干不过它!” 罗阳的心头一动,如果钢炮真的实力超凡,岂不是可以去斗狗? 既然郑天豪慷慨赠送,罗阳也不作假了,欣然接受。 于是,罗阳牵着钢炮登上江若彤的宝马X5,小妮乘坐凯迪拉克,两车前方开路,晨哥等人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离开王家村。 行驶途中,我向江若彤表示感谢:“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喝酒!” 她紧握方向盘,笑盈盈地说:“你太客气啦,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由衷地夸赞:“不是你们在,王村的人早动手了!你的胆子挺大啊,被槍指着都不怕!” 江若彤咯咯直笑,不屑地说:“就他那根破铁管子,吓唬谁呀?实话告诉你,晨哥车里有一把来复槍!” 我暗暗吃惊,他们竟然携带槍支,幸亏今天没发生重大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嘻嘻,晨哥做事有分寸,从不乱欺负人。”江若彤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罗阳趁机问:“听说,你还有个小叔,也是搞房地产的?” 江若彤摇摇头:“他不仅仅做房地产哦,还有别的生意,具体干什么我不清楚。” 罗阳点点头,没再多问, 突然,江若彤冒出一句:“你要结婚了?” 罗阳呵呵直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相告。 江若彤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呀,你真好!小妮只是诊所的员工,还这么用心帮她。” 罗阳说:“咱俩认识的时间不长,你不也鼎力相助吗?” 江若彤笑得很甜蜜,接着问:“小妮的爸妈,还有村里的人,都以为小妮怀孕了,她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瞒下去吧?” 罗阳随口回答:“找个理由,先拖着……实在不行,我娶她,哈哈……” 江若彤不乐意地撅起红润的小嘴:“什么时候我逃婚,你也帮我!” 一路疾驰,终于抵达省城,罗阳执意请客吃饭,江若彤只得挽留晨哥、小冬和小雄。 步入海鲜大酒店,谈笑一番后,酒菜上齐,众人开怀畅饮…… 第二天开始,罗阳开始组建保镖公司,忙着招募保镖,一直没得空闲。 夕阳西下,我和夏小雨在院子里聊天,手机响了,是白珊珊打来的。 “出事了!董玥被抓走了!”白珊珊的语气十分焦灼。 我大吃一惊:“什么?董玥被抓走了?谁干的?” 白珊珊说,董玥陪她回家,两人刚走到小区附近,一辆商务车驰来,跳下几个人逮住董玥,强行拖进车中逃逸。 我急得满头大汗,火速去见白珊珊,她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立即联系罗阳,他马上召集保镖公司的新成员,做好应战的准备。 白珊珊说:“抓走董玥姐的家伙,是彤彤的手下,功夫秀比赛时见过,他当时坐我旁边,一个劲地想揩油……”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给江若彤打电话,她闻讯后赶来。 听完白珊珊的描述,江若彤语气肯定地说:“他是晨哥的人,帮我小叔江河远做事。” 郝仁不禁惊讶:“你小叔,他干嘛抓董玥?” 我浓眉紧锁,心里清楚,肯定是江海涛指示的。 即使没有以前的过节,但功夫秀的总冠军之战,罗阳摔断了江一峰的腿,所以江海涛和江河远联手报复,丝毫也不奇怪。 而且,幕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BOSS——程凌峰。 郝仁怒骂:“卧槽!狗曰的太无耻了!太特么阴险了!” 见江若彤面露尴尬,我示意郝仁闭嘴。 毕竟,江若彤没有参与此事,她跟老爸不是同类人。 我笑着说:“彤彤,你能不能帮个忙,打听一下,董玥关在啥地方?” 江若彤用力地点点头,开始拨打电话,找人询问。 很快得到消息,董玥确实是江河远绑架的,关在一家洗浴中心里。 知道罗阳的功夫厉害,江河远不敢正面交锋,派人守候在小区外,抓走了董玥。 我忙问:“哪家洗浴中心,叫啥名字?” 江若彤继续打探,随后说:“碧水阁!我小叔的场子!” 万万没想到,碧水阁的老板竟然是江海涛的弟弟! 二十分钟后,我和罗阳匆匆赶到碧水阁,发现里面充满火药味。 假和尚、刘得花、何天龙、舍纳克,正威武地站在大厅内,犹如“四大金刚”,堵住通过门口的路。 碧水阁的所有保安和服务员集体出动,手持各种器械甚至小板凳,严阵以待。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他们四个这么来了?” 罗阳笑嘻嘻地解释:“经过我的劝说和鼓励,他们已经成为保镖公司的成员,听从我的命令和指挥!” 我哭笑不得:“假和尚也就脑袋硬,能有啥本事?刘得花的猴拳,更是哗众取宠!何天龙和舍纳克,倒有真功夫……” 罗阳信心百倍说:“其实,假和尚和刘得花,还有其它的绝招,适合给女富豪当保镖……” 话没说完,十几个小姐和客人惊慌失措地冲到一楼,他们以为警方查岗,目睹大厅内的景象后,又吓得躲回楼上。 这时,一个模样酷似江海涛的中年男人走下楼梯,气急败坏地打着电话,明显在搬救兵。 他,正是江河远,江海涛的亲弟弟,碧水阁的老总。 紧接着,晨哥抱着一把来复槍跑来,江河远忙吩咐梅佳,带小姐和客人们从后门撤退。 晨哥举起槍,恶狠狠地叫嚣:“草尼玛!敢到江总的场子闹事,不想活了!” “啊打!”何天龙猛地喊了一嗓子。 眼前身影晃动,晨哥一惊,发现手里的来复槍不见了。 槍呢?他目瞪口呆,朝四处张望。 罗阳站在楼梯前,抱着来复槍,笑眯眯地说:“槍在这呢!” 他利用自身速度的优势,瞬间抢走了致命武器。 我故意问:“黄大师,你会玩槍吗?小心走火喔!” 罗阳嘿嘿两声:“不会玩没关系,只要把槍口对准敌人就行了。” 一听这话,众多保安和服务员吓得直往两边躲避,生怕挨槍子。 此刻,江河远心惊胆颤,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 原本想通过绑架手段,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没料到被他攻入老巢,占据上风。 晨哥了解罗阳的本事,更不敢轻举妄动。 见镇住了对方,罗阳傲然大叫:“姓江的,快把董玥交出来,不然我会着急,一着急就容易走火! 没等江河远开口,一群小混混窜进大厅,全都手持砍刀或铁棍。 一个纹身壮汉向江河远表功:“大哥,我召集了三百多人,把入口全堵了,谁都别想出去,连警察都进不来!” 小混混们气焰嚣张地叫喊着,恨不得把我、郝猛和“四大金刚”踩在脚下狠虐。 江河远抹去额头的汗水,得意地说:“有种你就开槍,看子弹多还是人多,我们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好啊,谁先来试试!”罗阳举起槍,随意乱晃。 哗!小混混们吓得纷纷后退,江河远气得鼻子都歪了。 当着四个手下败将的面,我不愿凭借来福槍征服敌人,更不愿产生混战。 罗阳笑着说:“姓江的,为了使你心服口服,咱们公平决斗!只要你的手下能打败我,我们就认输走人!如果打不过,你特么乖乖地交出董玥!” “行!就这么定了!打打杀杀也不是我的宗旨。”江河远的脸皮忒厚,顺水推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于是,小混混们赶紧让出一片空地,晨哥吩咐几十人站到大门口,挡住外面的视线。 俗话说,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很多小混混没见过我的身手,他们街头斗殴的经验丰富,所以信心十足,摩拳擦掌! 罗阳站在大厅中央,气定神闲,双手背后,根本不把喽啰们放眼里。 此时,如果周可灵在,一定是极好的! 我掏出手机,笑嘻嘻地说:“好好打,我全程录制,发到网上给大家欣赏。” 罗阳潇洒地脱去T恤,露出发达的胸肌:“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 从小浪迹街区的混子们,怎能承受这般蔑视? “卧槽,当自己是超人啊,真他娘滴活腻了!” “第一次见这么拽的,真欠收拾!” “他个子矮,不禁打,我直接攻他下盘……” 有个小光头,叫得最响亮,指着罗阳连跳带骂:“别拦我!老子非卸了他一条胳膊不可!打得爹娘都不认识……” 不知谁使坏,用力推了一把,小光头踉踉跄跄,扑到大厅中央,撞在罗阳的身前。 “小子,你想单挑吗?”罗阳瞪眼怒视。 “我……”小光头顿时语塞,回头斥骂,“卧槽,刚才谁特么推我?等会再收拾你!” 他继而望向江河远,看到了几分赞许和鼓励,只得硬着头皮,举起双拳。 宁愿被打肿脸,也不愿丢脸。否则,别想跟着大哥混了。 “啊打!”小光头居然模仿李小龙,挥拳击打罗阳。 不料,他的拳头刚落到罗阳的身上,便往后飞出三四米,砸倒了几个小混混!! 没看清庐阳怎么出招的,只见他缓缓收起手掌,面带微笑,颇有唯我独尊的架势。 我差点乐出声,罗阳真会装,依靠超凡的力量和速度,冒充江湖大侠。 “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一名瘦保安兴奋地猜测。 “不,应该是太极的四两拨千斤!”另一名胖保安反驳。 罗阳摇摇头,笑着胡侃:“错!此乃独门绝技,断魂掌!” “断你娘滴掌!”纹身壮汉大声怒吼,展开双臂,饿虎扑食般压来。 罗阳刻意耍酷,猛然身体后仰,同时右腿踢出,看似一个漂亮的舞蹈动作,却力道极足。 砰!纹身壮汉的下巴遭受重击,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昏迷不醒。 “哇!少林铁板桥!”瘦保安脱口而出。 罗阳继续装比,拉开马步站稳,赞许地点点头:“哥们好眼力!” 江河远怒不可遏,顺手抓住一根铁棍,朝瘦保安狠砸:“卧槽!嘴巴犯贱!我让你贱!我让你贱……” 瘦保安来不及躲闪,忙抱住脑袋蜷成一团,铁棍不断落在他的脊背上,发出嘭嘭的闷响。 见大哥发火,其他混混们面露怯意,不敢出声。 江河远连砸了十几棍,累得气喘吁吁,又踢了两脚:“草尼玛,分不清自己站哪边?” “上啊!打死他!”不知谁喊了声。 前排的十几个小混混扑向罗阳,他们倒也厚道,全部赤手空拳。 只见罗阳大展神威,不再玩花样,而是采取最简单的格斗术,拳打脚踢,招招见肉。 霎时,前面的小混混倒下,后面的继续往上冲,不断有人受到重创而口鼻流血,或倒地晕厥。 “好!”假和尚看得兴起,不由地鼓掌喝彩,刘得花也跟着呐喊助威。 领教了罗阳的功夫后,几个没挨揍的小混混假装被打而抱头嚎叫,他们如同优秀的群众演员,表演得极为真实,就差怀里藏着一瓶番茄汁了。  大厅内哭喊不断,身影乱晃,片刻之后,小混混们全军覆没…… 第280章 远离了压力 小混混们纷纷躺在地上,夸张的叫唤声此起彼伏! 这演技,不得不令人佩服,高手来自民间啊! 此刻,连一旁围观的保安和服务员们,也乖乖地蹲下。 “漂亮!太帅了!” 我举着手机夸赞,何天龙和纳舍克钦佩地竖起大拇指。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开始颤抖,发出有鬼的信号,玉镯也随之抖动。 我大吃一惊,在洗浴中心,居然有恶鬼出没! 这时,罗阳停止攻击,笑呵呵地喘着粗气,上身已经被汗水浸湿,衬托得腹部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江河远与晨哥呆若木鸡,完全被精彩纷呈的打斗所震惊,终于明白——江一峰的断腿实属必然。 “闪开!闪开!”门外响起严厉的呵斥声。 我回头一看,警察来了! 他们机智而果断,总是在群殴结束之后,才神勇地降临! 这时,小香包和玉镯停止了颤抖,恶鬼已经逃走,难道它拍警察? 顷刻间,晨哥觉得手中一沉,发现来复槍回到自己的怀里! 他惊讶地抬头,见罗阳在对面微笑,故意扬了扬眉毛。 晨哥赶紧转身,把槍藏进吧台内。 带队的警官长得白白胖胖,笑起来很有喜感:“江总,这是咋回事呀?” 江河远满脸堆笑,掏出香烟:“哎呀,张队长啊,好几天没来了!” 张队长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谁没事到这里?我从不在外面洗澡!” 江河远忙改口:“呸呸!瞧我这张臭嘴!我说的是,到碧水阁检查工作!” 张队长接过香烟,语气深沉地说:“最近扫黄打非,你可别给我惹事!” 江河远殷勤地递上打火机:“哪能呢,我一向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每天也不忘教导所有的员工!” “嗯,那就好,你们干嘛呢?”张队长吐出烟雾,明知故问。 “噢,公司内部大比武活动,选拔优秀的保安人员!”江河远的脑筋转得挺快。 张队长瞅瞅陆续爬起来的小混混们,又打量了一下罗阳:“功夫不错嘛,做保安可惜了,给江总当保镖正好!” 江河远连连点头:“说的对,当贴身保镖!” “抓紧把外面的人都赶走,别出洋相!”张队长下达命令,随即带人撤离碧水阁。 江河远这才松了口气,恼怒地吼叫:“草尼玛!都是群废物!给老子滚!” 小混混们不敢再吭声,相互搀扶着,垂头丧气地走开。 罗阳挺起胸膛,大声说:“赶紧放人!” 江河远的眉头紧皱,看看我,又望向罗阳和“四大金刚”。 这家伙估计心想,既然无法阻挡,不如遵守信用,免得对方来硬的。 于是,江河远吩咐晨哥,带董玥下楼。 事到如今,我直接挑明说:“你哥哥江海涛,派人砍伤罗阳,又杀了狗,现在指使你绑架,耍了这么多阴招,还没玩够吗?” 江河远瞪圆眼睛:“我侄子江一峰,腿被罗阳打断了,这个仇必须得报!今天算你们有种,把人带走吧!滚蛋!” 忽然,楼上传来尖叫声:“放开我!放开我啊……” 是董玥的声音,我忙朝楼梯口望去。 只见晨哥扛着董玥走下,她头发蓬乱,手脚拼命地挣扎,落地后朝我扑来。 我一把抱住她:“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董玥摇摇头,怒视着晨哥。 江河远邪笑着说:“嘿嘿,幸亏你们来的早,不然她就伺候客户了!” 这时,何天龙伸出食指,模仿李小龙的表情和语气:“朗朗乾坤,和谐社会,绝不允许特殊服务的存在!为了维护良好的社会风气,我要举报你!” 晨哥不屑一顾地说:“卧槽,连张队长都经常光顾碧水阁,你要举报,先举报他吧!” 江河远仰面狂笑:“哈哈……不仅碧水阁,我还有两家夜总会,三个酒吧,一个高级会所,欢迎你全部举报!哈哈……” 董玥柳眉紧锁,催促我:“咱们快走吧,这人好恶心!” 江河远威胁说:“罗阳,我正式警告你,别再跟彤彤来往!否则,我天天派人绑架你的亲朋好友!” 罗阳斜了他一眼:“有本事,你把我杀了!” 我拉着董玥,和罗阳等人离开碧水阁。 夜色深沉,霓虹闪烁。 回家的途中,罗阳对“四大金刚”说:“从今天起,除了保镖公司的业务,你们还要负责神针诊所的安全,我会给你们发双倍奖金!” “是!”四大金刚齐声答应。 我笑着问:“舍纳克,你肯定被神龙搏击俱乐部解雇了吧?” 舍纳克撇撇嘴角,有点尴尬。 我又问:“假和尚,刘得花,你俩到底有什么绝招,擅长给女客户当保镖?” 假和尚嘿嘿两声,刚要回答,罗阳使劲一拍他的肩膀:“注意点言行!” 假和尚立即闭嘴,服从命令。 刘得花浓眉一扬,表情暧昧:“说的再好,不如实际行动,请罗总看我以后的表现。” 这家伙之前企图泡周可灵,现在成了罗阳的属下,我一琢磨,觉得是件好事。 董玥哼了声,余恨未消:“江海涛和江河远太坏了,得想办法治治他们!” 我低声说:“已经把江海涛弄成了萎哥!” 董玥忙问:“什么哥?” 我不再隐瞒,把如何教训江海涛的事告诉董玥,听得她咯咯直笑。 很快,抵达刘家村,刚准备进入,后方有人叫喊着挥手。 罗阳急踩刹车,我定睛一看,是碧水阁的两名保安。 胖保安搀扶着瘦保安,笑嘻嘻地说:“罗师父,请等等!” 罗阳降下车窗,好奇地问:“啥事?” 瘦保安捂住肋部,咳嗽了几声:“我叫李辉,他叫陈东,想拜你为师,学功夫!” 李辉偏瘦,模样阳光帅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而陈东略矮,圆脸微胖,皮肤挺白。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江河远的新花招吧?让你俩过来拜师学艺,做奸细?他可真幼稚!” “不是啊,我俩真的想学功夫,跟江河远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辉满脸的诚恳,陈东也连连点头。 “快特么滚!”罗阳举起拳头,怒声呵斥,“你说跟江河远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当我们是弱智?” 陈东急得额头冒汗:“我俩连工资都不要了,还怎么证明呢?” 我直视两名保安的眼睛,里面确实充满了诚恳和期盼。 忽然,我冒出个主意,笑眯眯地说:“为了证明你俩不是江河远的人,必须去做一件事,等完成任务,罗阳保证收你俩为徒!” 李辉和陈东喜出望外,巴不得马上磕头拜师。 “什么任务?”陈东火急火燎地问。 “上来聊!”我打开车门。 罗阳轻踩油门,驶入刘家村,停在广场的旁边。 我干咳两声,严肃地说:“任务很简单,你俩以受害者的名义,举报碧水阁违法经营,直到警方派人去查为止!” 李辉不解地问:“举报碧水阁?为什么?” 我脸色一沉:“这才能证明,你俩不是江河远派来的奸细!” 陈东哭丧着脸说:“简直要人命哇!江河远跟张队长的关系很好,每月都上供送钱,举报不顶事啊!” 董玥插嘴:“你俩轮流做呗,每次换新的手机卡,往各个派出所打电话,举报次数多了,总会有效果的。” 由于被江河远揍得直不腰,李辉恨恨地说:“我去举报!等学会了功夫,还怕他个龟蛋?” 陈东咬咬牙,也下了决心:“好,就这么定了!” 等两人下车,罗阳诧异地问:“我真收他俩当徒弟?” 我笑着说:“走着瞧呗,到时随机应变……” 经过绑架事件后,我更加谨慎了,特意让罗阳安排保镖,每天负责接送董玥和白珊珊,确保她俩的安全,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而这时,夏远山历经种种困难,终于研究出一种极其特殊的药水,可以加快程文轩的元气复原。 我欣喜若狂,终于可以不用与鬼同行,背负沉重的心理压力了。 夏远山说,必须经过七天七夜的治疗,程文轩才能恢复元气,这期间,他不用再躲在小香包里,鬼魂被夏远山带入小楼的地窖中。 我浑身轻松,这么久以来的压抑和紧迫感,总算远离了。 接着,夏远山也把女鬼钱倩从白珊珊的体内引出,带进小楼的地窖中,和程文轩一起回复元气。 第二天晚上,白珊珊回来,我大吃一惊! 她的眼眶一圈淤青,额头贴着创可帖,胳膊上也有明显的伤痕。 我忙问:“珊珊,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交,碰到石头上。”白珊珊下意识地遮挡脸庞。 故作镇定的神态分明在掩饰,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我的口气不容反驳:“你撒谎!到底咋回事。” “真的,自己摔的!”白珊珊用手扶着腰进入卧室。 “别装了,一看就是被人揍的!”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检查伤势。 我从包中取出银针,吩咐:“趴下,给你扎针。” 白珊珊乖乖地照做,我伸手掀起她的上衣,露出雪白纤细的腰肢,发现几道伤痕。  显而易见,绝不是摔的,白珊珊肯定被人殴打了! 第281章 雨夜惩罚他 我努力保持冷静,不着急询问实情。 先认真地检查白珊珊后腰的伤势,用手指按压,很快找到“阿是穴”。 白珊珊忍不住叫唤:“好疼啊,轻点哦……” 我拿酒精棉进行消毒,然后捏起一根银针,迅速刺入穴位中,捻转轻弹…… 五分钟左右,我拔出银针,继续按摩穴位,活血舒络。 又过了片刻,白珊珊扭扭腰,惊喜地说:“哇,不怎么疼了。” 我笑着说:“明天用热毛巾敷敷,后天再扎一针,就没事了。” “谢谢林姐!”白珊珊回眸一笑,目光中充满感激。 瞅着她淤青的眼圈,我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便停止推拿按摩,板着脸一言不发。 白珊珊坐起身,笑眯眯地说:“别跟审犯人似的,像个警察!” 我故作严肃的表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谁敢欺负你,让罗阳去教训他! 白珊珊的柳眉微皱,贝齿轻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好吧,我全告诉你!公司安排我,陪一个客户吃饭。” 我顿时惊愕:“陪客人?你们老板太过分了!” 白珊珊笑着说:“你放心,我跟公司签过协议,只参与演出的策划活动,偶尔陪客户吃个饭,坚决不做那种事。” 我笑了:“你还挺有原则的。” 白珊珊拿起木梳,轻轻地梳理头发:“但这次,我被欺负了……” 我一愣,忙问:“客户干了什么?”  白珊珊说:“客户喝醉了,说我长得很像他的初恋女友,然后,他伤心地哭了。因为初恋女友跟一个土豪跑了,客户去找过好几次,希望初恋女友能回心转意,但她给 富豪当小三,还生了个孩子。后来,客户努力工作赚钱,有了自己的事业……” 我有点不耐烦,打断叙述:“你讲重点吧!到底咋受伤的!” 白珊珊的嘴角微微颤动,低声说:“他哭完后,开始解皮带……” 我握紧拳头,愤然说:“他是不是把你强,强……” 白珊珊摇摇头:“不是,他抽出皮带,让我跪下……” 我惊讶万分:“他想干嘛?” 白珊珊用牙齿咬着嘴唇,似乎心有余悸:“他要玩游戏,让我做他的初恋女友,跪着向他忏悔,求他的原谅……” “真特么心理扭曲啊!”我不由地松了口气。 “我当时想走,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不停地扇我的耳光,打完了又抱住我,说多么多么地爱我……” 我瞪圆眼睛:“这王八蛋太有才了,入戏了啊……” “长这么大,我爸妈都不舍得打我一下……当时,我拼命地反抗,他像疯子一样,脱掉我的衣服,把我的手脚都捆上,嘴巴也堵住了,然后用皮带抽我……” 白珊珊伸手撩起衣服,看得我心头一颤。 只见她洁白如玉的胸前和后背上,有十几道未消的伤痕。  白珊珊接着说:“幸亏我脑筋转得快,知道越反抗越没好果子吃,就赶紧假扮他的初恋女友,哭着求他原谅我,狠狠地打我。他可能心软了,下手也没之前重,不然我 早进了医院。” 我点点头:“你很聪明,做得很对,不能跟这种变态的混蛋较劲。” “他终于折腾累了,酒也醒大半,赶紧给我松绑,还拿冰块给我消肿,最后留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我鄙视说:“人渣!还敢留名片?” “嗯,他说很喜欢我,缺钱时可以找他。” 我咬牙切齿地说:“名片呢?扔没扔?” “当时被我撕烂扔进垃圾桶!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找机会报仇,所以又捡了回来。” 白珊珊起身抓起床头的包,取出几张碎纸片。 我接过,飞快地将碎纸片拼成一体,念出声:“陆永亮,安盛医药器材公司,总经理……” 天雷滚滚啊!居然是陆永亮的亲弟弟,我曾经的叔叔! 见我目瞪口呆,白珊珊忙问:“你认识他?” 我缓过神,点点头:“你放心,我帮你教训他!” 哥哥是人渣,弟弟也品质败坏,我非常恨他,决定让罗阳狠狠教训他一顿。 白珊珊欣喜不已,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报仇?” 我笑着说:“需要你密切配合,把陆永亮引出来!” “没问题,我听你的!”白珊珊一口答应。 第二天夜里九点钟,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我和罗阳、夏小雨在客厅看电视,同时聊天,谈论保镖公司的发展前景。 忽然,我的手机响起,收到白珊珊的短信:丽都大酒店,16楼006室。 我立即告诉罗阳和夏小雨,他俩哈哈大笑,我们出发,赶往目的地。 刚到丽都大酒店附近,忽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从天空哗哗落下,街上的行人们奔跑着躲避。 我和罗阳下车,冒雨买了瓶二锅头、一卷透明胶带以及其它工具。 夏小雨在车内等着,我往罗阳的身上泼了点白酒,搀着他走入丽都酒店。 大厅内,站着两名服务员,见罗阳耷拉脑袋、嘴里呜呜地乱叫,她俩吓得慌忙避让。 “讨厌,不让你喝,非要喝……”我故意骂骂咧咧,将罗阳扶进电梯。 抵达16楼,敲响006号房门,白珊珊忙让我和罗阳进来,说陆永亮很快就到。 我叮嘱:“等会抓住他,直接带走,你别跟着了。” 白珊珊极不情愿:“带他去哪?我也去!” “人多容易暴露目标,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慢慢修理他,明天给你看视频……” 说话间,房门敲响了,白珊珊紧张地看向我,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我和罗阳赶紧躲进卫生间,示意白珊珊开门。 她深呼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上前拧开房门。 陆永亮进来,礼貌地说:“珊珊,晚上好。” 白珊珊的声音微微发颤:“陆先生,你好!” 趁陆永亮往房内走,罗阳溜出卫生间,朝他的后脖子狠狠砍下一掌! 闷哼一声,陆永亮当即晕倒,手机和皮包摔到地板上。 罗阳抬脚踩住陆永亮的脑袋:“是这个鸟人吗?” 见白珊珊点头,罗阳准备狠踢,被我及时制止。 紧接着,两人用透明胶带封住陆永亮的嘴巴,再把白酒往他身上浇。 罗阳迅速脱掉上衣和裤子,与陆永亮的衣服互换,捡起他的手机放进皮包。 我表情严肃,叮嘱白珊珊:“我们先走,你在这睡一觉再回家,千万别对任何人说今晚的事,尤其是唐静文!” 没等白珊珊应声,我灌了一大口白酒,噗地喷到她的身上,制造醉酒的假象。 白珊珊心领神会,拉开房门,我和罗阳架着陆永亮,大模大样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此刻,如果从监控视频看,我和“陆永亮”正搀扶喝得不省人事的“罗阳”离开酒店,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外面大雨倾盆,夏小雨推开车门,罗阳将陆永亮放入后座,用透明胶带封住他的眼部,捆紧双手和双脚,防止他胡乱挣扎。 夏小雨掩饰不住兴奋:“哈哈,太刺激了!咱们去哪拷问他?”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笑着说:“刘家村!” 罗阳拍着陆永亮的脑袋:“这个死变态,喜欢玩游戏,今晚让他爽个够!” “太棒了!咱们玩啥游戏?”夏小雨好奇地问。 “哼哼……”我冷笑着说,“演一场捉贱的好戏!” 二十分钟后,轿车驶入刘家村,停在夏远山的另一栋小楼前。 郝仁打开铁门,罗阳将陆永亮扛上楼,我牵着钢炮和夏小雨紧随其后 窗外,暴雨肆虐,狂风呼啸,狗叫声不绝。 陆永亮坐在椅子上,眼部和嘴巴的透明胶带已撕去,手臂反绑于椅背,浑身仅穿了一条平角短裤。 他缓缓抬头,费力地睁开双眼,看见两个男人站在面前,一个漂亮妹纸蹲在墙角,还有一只模样丑陋的恶狗。 我则站在窗外,用手机拍摄。 郝仁和罗阳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陆永亮没见过夏小雨,不认识她。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陆永亮使劲地挣扎着,但徒劳无功。 罗阳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抡起皮带,猛地抽在陆永亮的肩膀上,痛得他大声惨叫,钢炮冲过来狂吠。 “干什么?干尼玛!”罗阳故意压着嗓子,抡起坚硬的木棍,狠狠砸中陆永亮的小腿。 “嗷……”陆永亮哀嚎一声,急忙求饶,“大哥别打了……疼死我了,有话好好说……” “说尼玛的蛋,敢欺负我老婆!”罗阳又抽了他一皮带。 “哎呦……我不认识你老婆呀……”陆永亮撕心裂肺地叫喊。 郝仁抓起明晃晃的菜刀,架在陆永亮的脖子上:“哥,别跟这鸟人啰嗦了,把他的切掉喂狗!” 钢炮非常配合,嚣张地叫了两声。 陆永亮吓得脸色惨白,汗珠从额头滚落:“求求两位大哥,千万别动手,我有钱啊,你们想要多少?!” 罗阳抬脚踹中他的胸口:“有钱了不起啊?能买走老子头上的绿帽子吗?” “咳咳……你们肯定搞错了……”陆永亮上气不接下气,“误会了,咳咳……” 罗阳后退几步,拽起夏小雨:“小贱人,老实交代,你和他啥时候认识的?” 夏小雨强忍住笑容,作出委屈的样子:“老公,我不认识他呀!” 罗阳扬起拳头,威胁说:“不认识还去开房?为啥让他进来?快说,不然我揍你!” 陆永亮大叫:“绝对误会了啊,我进的是006房间!” 罗阳反手抽了他一巴掌:“鬼扯,你进的明明是008!” 陆永亮哭丧着脸:“不是008啊,是006……” 啪!又一巴掌! 陆永亮的鼻孔流出鲜血,被彻底打懵了,他不敢再申辩,眼神也变得迷茫。  难道,自己真进错了房间? 第282章 下手太重了 由于遭到了偷袭而导致昏迷,陆永亮醒来后,失去短暂的记忆! 这家伙根本无法想起,自己进入006房间后的事。 见他发懵的样子,好像是被鬼附身的失魂落魄,我躲在窗外差点笑出声。 罗阳甩着皮带,浓眉倒竖:“你特么装傻啊,老子剥了你的皮!” 陆永亮万分委屈:“大哥,都怪我不小心,本来要去006房间,结果没看清,进错门了……” “又没喝醉酒,咋会进错?你他娘的不承认!” 罗阳怒吼着,猛地抡起一皮带狠狠地抽到陆永亮的脸上,鼓起一道红印子。 郝仁不甘落后,抬脚踢中陆永亮的小腿迎面骨,疼得他杀猪似的乱嚎。 “哥,你继续打,我歇口气。”郝仁走出房门,站在阳台上,冲我直笑。 此时,雨已小了许多,周围传来狗叫声、还有男女的争吵声。 总之,陆永亮的惨叫声完全被淹没,任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罗阳抡起皮带,故意抽击夏小雨身后的墙壁,她配合地尖声惨叫。 陆永亮看不见身后的真实情况,以为夏小雨被殴打,他不由地哆嗦几下。 夏小雨演戏很用心,哭喊着说:“老公啊,别揍我了,我承认啊……” 罗阳一把拽住她,拖到陆永亮的面前,怒气冲冲地问:“你说,你个小娘们是不是去开房了?” “我,我开了……”夏小雨假装胆怯的样子。 “是不是等这个鸟人?”罗阳追问。 夏小雨瞅瞅陆永亮,吞吞吐吐地说:“是,是等他……” 陆永亮一脸的无辜状,带着哭腔说:“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啊,你跟老相好约会,别赖我头上……” “去年买了个表!你叫谁小姐?你全家才是小姐!”罗阳怒不可遏地狂骂,狠抽了陆永亮一巴掌,嘴角的鲜血飞溅出去,染红了白色的墙壁。 陆永亮的头发凌乱,半边脸红肿:“大哥,对不起,我说错了,她不是小姐……” 见这家伙的心理防线仍未崩溃,郝仁怂恿说:“光打没用,来点真格的,快把专治贱人的秘密武器拿出来!” “好!必须用绝招了!”罗阳忙拎出一只小太阳电暖器,放在陆永亮的两退之间。 陆永亮惊恐地问:“你们想干什么?!知道程凌峰吗,我亲哥哥是他的铁哥们!” “铁尼玛滴蛋!”郝仁一脚跺中陆永亮的肚子。 “破坏我的家庭幸福!搞死你!”罗阳拿木棍敲打陆永亮的小腿迎面骨,疼得他五官扭曲变形。 陆永亮快要崩溃了:“我冤枉啊,真的是去006啊,我发誓,绝对不认识你老婆……” 罗阳抓起锋利的剪刀,三下五除二,剪破陆永亮的平角短裤,露出不雅的画面,夏小雨忙转身避开。 郝仁粗着嗓门,笑呵呵地说:“你特么喜欢勾搭别人的老婆,今晚让你爽个够!” 罗阳取出一只重振男人雄风的喷雾剂,使劲摇了摇,朝陆永亮的腹部喷去。 接着,小太阳电暖器被打开,调到最高档。 不到一分钟,陆永亮有了本能的反应,激昂地面对小太阳的光和热。 罗阳得意地说:“慢慢享受吧,什么时候烤糊了,就可以回家了。” 陆永亮带着哭腔:“这位美女,做人要诚实,拜托别乱诬陷……我在酒店有证人……” 他苦苦地哀求,还没意识到身陷圈套中,真以为自己误被捉贱。 罗阳一本正经地问:“你有什么证人?” 陆永亮忙回答:“006房间的女孩,我跟她约好见面!” 罗阳眼睛一瞪:“女孩?什么人?” 陆永亮小心翼翼地说:“是,是个女歌手,朋友介绍的。” 罗阳捶了他一拳:“卧槽,你花钱买特殊服务!” 陆永亮的脸色涨红:“她不是小姐……” 郝仁咳嗽一声,问到正式话题:“你混哪里的?” 终于给自我介绍的机会了,陆永亮赶紧回答:“我是安盛医药器材公司的经理,我哥哥的名字叫陆永明,是程凌峰的好朋友!” 罗阳不屑地说:“程凌峰是什么狗东西,我根本不认识!” 陆永亮说:“他在岛城的势力很大,关系网很广。” 罗阳怒斥:“就算他牛比,你特么认识他,就可以勾引良家了吗?” 郝仁忙问:“听说,你们公司生产一些医疗器材和男女保健品?” 陆永亮被小太阳烤得满头大汗,双腿颤抖:“是啊,各种系列的保健药品,而且还研发了新产品,效果非常神奇,两位大哥需要的话,我一定多多赠送……” 罗阳打断他的话:“呸!老子实力雄厚,不需要那些狗屁药!” 我忙对罗阳使了个眼睛,提醒他,具体细节不能多问,免得引起陆永亮的怀疑。 罗阳心领神会,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们的药厉害,今天就使劲烤烤你。” 忽然,陆永亮变得萎蔫了,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靠,你是萎哥,三秒男!”郝仁大声惊叫,“才坚持一分钟!” 罗阳哈哈大笑:“挺严重啊,刚才喷了半瓶呢,真浪费了!” 陆永亮羞愧难当:“是啊,我都这样子了,怎么能跟你老婆约会呢,冤枉啊!” 罗阳使劲踢了他一脚:“你个死太监,没有男人的能力还勾搭我老婆,是不是想耍变态玩花招?!” 陆永亮不敢吭声,额头不停地冒汗,顺着脸往下流,双腿被小太阳烘烤得通红。 我彻底明白了,原来陆永亮是个疲软份子。 想起我小时候,陆永亮就经常混迹花海,估计经常服用壮阳保健药,结果导致身体出现问题。 忽然,又想起“谁是大英雄”总决赛时,陆永明的嚣张和威胁,我又冒出一股怒火。 罗阳厉声质问:“你既然是萎哥,约个歌手想干什么?” 陆永亮不敢直视:“纯属朋友之间的交往,喝酒,谈谈心……” 罗阳拿起陆永亮的手机:“她的号码多少?如果你说的属实,我们就放了你!” 陆永亮紧皱眉头,汗如雨下:“最近联系人里,名叫‘真爱’的……” “软成鼻涕虫,有资格爱吗?”罗阳笑着嘲讽,把小太阳推得更近了。 罗阳立即联系白珊珊,开启免提功能。 “你好,我是东区派出所的,抓到一名涉嫌特殊服务的男子,他说认识你,请你马上过来协助调查!” 听出罗阳的声音,白珊珊忙说:“警察同志,他是个大变态,上次让我陪他聊天,结果强迫我扮演他的初恋女友,把我绑起来打了一顿。” “行为太恶劣了!他今晚有没有约你见面?” “约了,丽都大酒店16楼006,我打算报警抓他,但他迟迟没露面。” 罗阳挂断电话,把手机砸在陆永亮身上:“卧槽!幸亏你走错房间,不然就进拘留所了!” 陆永亮被忽悠得晕晕乎乎,脸涨得通红,心理防线开始瓦解:“求求你们,快报警吧,把我交给警察……实在受不了……快烤糊了……” 我向罗阳使了个眼色,他和郝仁两人轮番动手,皮带和木棍齐用,暴风骤雨般狂虐陆永亮。 几分钟后,罗阳停止了攻击:“狗曰的!交给警察岂不便宜了你啊!给老子记住,再敢骗女人耍变态,就把你割了喂狗!” 陆永亮鼻青脸肿,被揍得头昏脑胀,不知嘟囔着什么。 罗阳扯下一条透明胶带,封上这家伙的眼睛和嘴巴,胡乱套上衣服。 这时,夏小雨笑嘻嘻地过来,捡起地上的木棍,朝陆永亮的后脑砸下! 扑通!陆永亮连人带椅子倒地…… 我赶紧进入房间,蹲下检查,确定陆永亮只是晕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罗阳笑着说:“小雨,你太狠了,万一打死咋办?” 刚才惩罚陆永亮,罗阳一直悠着劲,没敢下重手。 “臭变态!死人渣!”夏小雨仍不解气,又踢了几脚。 我一把拽住夏小雨:“赶紧撤!把他弄出去!” 下楼后,雨已经停了,皎洁的月亮从乌云中钻出,照亮村中的泥路,郝仁将车开得飞快。 驶出刘家村,到达市郊区域,经过一个小广场,发现一座亭子。 我让郝仁立即停车,和罗阳商量后,准备把陆永亮扔进去。 夏小雨突然大叫:“看,有顶帐篷!” 果然,在亭子后方,树林的旁边支起一座简易的帐篷,里面亮着微弱的光,显然是流浪汉的临时住所。 借着车灯的照明,我率先走到帐篷前,发现内部无人,点着一根蜡烛,堆放许多杂乱的废品。 夏小雨指向地面:“呀,这不是大喜哥的LV包和手机吗?” 仔细一瞧,确实是大喜哥的东西,没想到他住在此处。 环顾四周,不见大喜哥的踪影,钢炮吠叫了几声。 我吩咐:“把陆永亮弄进来!” 罗阳有点惊讶:“弄到这里,安全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大喜哥是个充满爱心的人,会好好对待他的。” 罗阳似有所悟,笑着说:“拿走陆永亮的钱没关系,千万别弄残了他。” 夏小雨也跟着幸灾乐祸:“嘻嘻,那说明他俩有缘啊!” 将陆永亮抬进帐篷后,我们迅速撤离。 此时十一点多,我们返回了刘家村,白珊珊嚷着要看痛打陆永亮的视频。 我拿出手机,交给白珊珊,她看得十分过瘾,连声叫好。 我笑着问:“怎么样,看得爽吗?” 白珊珊说:“心里头的气,全消了!” 我告诫说:“娱乐圈,比较杂乱,你小心点啊。” 白珊珊点点头:“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第二天中午,邵风云兴冲冲的赶来,十分激动的样子。 我忙问:“什么事?” 邵风云笑嘻嘻地说:“我给罗阳接了一个电视广告,酬金三十万,下午去影视公司拍摄!” 我一愣,忙问:“什么广告?” 邵风云嘿嘿两声,得意地说:“男科医院,形象代言人!”  郝仁乐了:“哈哈,给男科医院做形象代言人?真特么高大上! 第283章 难得的好机会 我不禁有点怀疑,三十万的代言广告,男科医院?真的假的?  见我满脸的怀疑,邵风云笑着说:“罗阳获得‘谁是大英雄’的总冠军,体现了男子汉的强悍和豪迈,表现出顽强的斗志和大无畏精神,他不做男科医院的代言人,谁还 有资格?” 这话夸得有水平,罗阳心花怒放,露出笑容。  邵风云继续夸赞:“凭罗阳现在的知名度,三十万酬金有点少,但薄利多销嘛,第一个广告打响后,罗阳的身价绝对提升,我保证,很快会达到一百万!而且,对保镖 公司的业务宣传,好处大大滴!” 送上门的银子,傻子才不要,我欣然答应。 邵风云说:“咱们先吃饭,然后我带罗阳去影视公司。” 饭后休息片刻,我们正准备出门,只听白珊珊抱怨:“真讨厌,唐小明又来了,最近总缠着我。”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绿色的国产小车,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男人,笔挺地站立,手捧一束玫瑰花。 他年约二十五六,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长着青春痘,满脸地的虔诚和期待。 “谁让你的魅力大呢!”我一把拉住白珊珊,“别管他了,走,跟我们拍广告玩去!” 我和罗阳、白珊珊和邵风云出门,完全忽视唐小明的存在,开车奔往影视广告公司。 然而,绿色小车一直跟着,像个尾巴似的粘在后面,邵风云狠踩油门,很快把它甩得不见了踪影。 抵达位于岛城电视台对面的影视广告公司,肥头大耳的王总亲自迎接。 “这位美女是……”王总瞅着白珊珊,伸出肉乎乎的肥手。 我随口介绍:“白珊珊,神针诊所的客服部经理,天凰娱乐公司的签约歌手。” “哎呀,刘经理亲自过来,本公司蓬荜生辉啊!”王总握住白珊珊的手轻轻摇晃,一双绿豆小眼睛在她的胸前滴溜溜地乱转。 白珊珊打扮得非常时尚,显得身材苗条,双腿修长,上围极其突出。 男员工们兴奋不已,想上前围观,却畏惧王总,只得远远地看着。 罗阳有点尴尬,挺起胸膛干咳几声,但没人注意。 邵风云赶紧介绍:“王总,这位就是罗阳,‘谁是大英雄’擂台赛的总冠军!”  王总仍握着白珊珊的手,心不在焉地敷衍:“啊,罗阳,你好你好,请坐……刘经理一定演过某部电视剧吧,看起来非常眼熟哇,有部广告正好需要女明星代言,我可 以把您推荐给客户……” 邵风云忍不住了,直奔主题:“王总啊,下午不是拍摄吗?” “哎呀,把这事给忘了!哈哈!见到刘经理太高兴了,快里面请,化妆师正等着呢!” 王总终于醒悟,忙把我三人领进会议室。 这家伙有些亢奋,不断搓着手掌,视线不离白珊珊左右:“广告很简单,外景我们已经拍摄完成,罗阳只要在蓝幕前念念广告词,按照导演的要求,拍几遍就OK!” 话音刚落,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王总急忙起身:“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导!我们公司的特约王牌导演!” 张导也不客套,向众人点点头,直接坐到桌前,掏出手机查看短信。 王总讨好地说:“电视台正在筹拍一部年度古装大戏,张导忙得焦头烂额,今天百忙中抽出时间,等会大家多多配合,争取短时间内顺利完工!” 我好奇地问:“什么古装大戏啊?” 王总回答:“《关公与貂蝉》,张导忙着演员海选呢!” “关公与貂蝉,嘻嘻,挺有意思!”白珊珊不禁笑出声。 “你是?”张导放下手机,眼中充满惊喜,朝白珊珊走来,“太像了,太像了,太符合剧中的人物要求了!简直貂蝉在世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白珊珊警惕地往后靠,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张导激动不已:“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是演员吗,愿意跟我拍戏吗?” 我心头一动,忙说:“她叫白珊珊,是位签约歌手,很有演戏天分,你们可以聊聊!” “歌手?哈哈,太好了!正为貂蝉这个角色发愁呢,今天老天开眼,送来一个绝佳的人选!” 张导兴奋地握拳庆祝,仔细地欣赏白珊珊的容貌和身材。 既然被大导演看中,王总明白没有染指的机会了,只得讪讪地干笑两声,拍起马屁:“还是张导的眼光毒辣啊,我一见到刘经理就心脏狂跳,原来是古代美女转世!” 张导像寻到宝物似的高兴,再没心思谈广告拍摄,把助手喊来匆匆吩咐几句,然后让工作人员带罗阳去化妆。 “珊珊,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张导咧开嘴巴笑着,露出一嘴烟熏的大黄牙。 白珊珊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忙拍拍她的肩:“去吧,跟张导聊聊。” 得到鼓励后,白珊珊小心翼翼地问:“聊……聊什么?” 张导满脸的期待:“随便聊,只要你愿意做女主角,咱们聊个三天三夜都没关系!” 这句话,潜规则意味太明显了吧? 于是,白珊珊起身,跟张导进入王总的办公室,随即传出狂放的大笑声。 半个小时后,罗阳光着上身,站在影棚的蓝幕前,灯光刺得他眯着眼睛。 化妆师手贱,把罗阳的眉毛画得又黑又浓,还涂了透明的唇膏,满嘴油汪汪滴,像刚啃完烤鸭。 助手小李临场执导,部署好一切后,大叫:“注意了!演员放松点,咱们争取两遍过!” 听到口令,我举起右臂,握拳鼓起肱二头肌,冲着镜头展开笑容,朗声说出广告词:“重振男人雄风!九鼎男科医院,您的最佳选择!” “好!非常好!”小李伸出大拇指夸赞,示意再来一遍。 我又重复摆出造型,念完台词。 小李满意地鼓掌:“好!很好!收工!” 罗阳一愣:“这就拍完了?不给我安排个美女,演个对手戏,表现一下力量和刚猛?” 小李笑着说:“您真幽默,这广告主要展示个人形象,又不是拍爱情动作片!”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开了,白珊珊低头走出,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顿时惊讶,奇怪,白珊珊怎么哭了,难道被张导欺负? 罗阳抹去嘴巴上的唇膏,焦急地问:“珊珊,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白珊珊擦拭着眼泪,摇摇头:“没有哦……张导把貂蝉的故事说得好感人,他改编了很多情节,貂蝉被利用后,看破红尘,出家当尼姑……” 虚惊一场,我松了口气:“都是胡编乱造的,你可真玻璃心!” 白珊珊的脸颊微红:“我爱看古装剧,容易投入……” 邵风云嘿嘿两声,瞅了瞅白珊珊的傲人曲线:“珊珊不但模样漂亮、身材魔鬼、气质脱俗,而且心地善良,堪称国民女神啊!” 没理会他的奉承,白珊珊急切地说:“伊伊姐,我已经答应张艺忠导演了,愿意出演貂蝉,你觉得行吗?” 这年头,无数的女演员为了得到女一号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甚至心甘情愿被潜规则,而白珊珊的运气太好了,居然被大导演一眼看中! 更令人羡慕的,还是岛城电视台斥巨资投资的古装戏! 人往高处走,白珊珊一旦成名,对神针诊所的业务大有好处。 所以,我高兴地说:“当然行了!你的外形条件非常符合张导的要求,绝对最佳人选哇!” 这时,张艺忠从办公室出来,他急不可耐地宣布,由白珊珊担任《关公与貂蝉》的女主角。 我故作为难地说:“珊珊不是影视学院毕业的,能演好吗?” 张艺忠忙说:“她的外形和气质完全符合貂蝉,至于演技方面,可以多加练习嘛!而且,这部古装戏走青春偶像路线,不需要很专业的演技。” 我哭笑不得,《关羽与貂蝉》,走青春偶像路线,亏导演想得出。 不过,既然张艺忠看好白珊珊,我便彻底放心了。 这家伙如果有花花肠子,胆敢玩潜规则,相信以白珊珊的脾气性格,绝不会妥协。 随后,白珊珊拿到一份演员的聘用合同,罗阳也顺利收到三十万元的现金支票。 白珊珊激动不已,赶紧给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获得出演女一号的机会。 回到家中,得知白珊珊撞大运的事,众人都为她开心。 郝仁笑着说:“妹纸,恭喜你啊,不需要天凰娱乐公司,你也能成为大明星了!” 夏小雨问:“你去拍戏,违不违反公司的合约?” 白珊珊说:“不违反,我签约时没同意这方便的限制,因为我觉得,自己以后还可能有更好的机遇。” 我搂着白珊珊的腰:“以后我们去剧组看你演戏呀,等你成了大明星,别不理我们哦!” 白珊珊咯咯直笑:“放心吧,不会的,从今天起,伊伊姐就是我的经纪人!” 我连连点头,妹纸知恩图报。 第二天,张艺忠派人开车来接白珊珊,安排她化妆试镜,并且进行演技方面的培训。 罗阳的保镖公司逐渐走上正轨,邵风云也跟着帮他,参与公司的工作。 到了晚上,罗阳拿出一份资料,笑眯眯地说:“伊伊,有机会搞定赵义闻了!” 我忙问:“什么机会?” 罗阳说:“据可靠消息,林紫婉的弟弟断了手脚后,一直躲在八大关疗养院,林紫婉常去看他,跟赵义闻有暧昧关系!” 我顿时惊讶:“不会吧,林紫婉居然勾搭上赵义闻?” 罗阳的眉毛一扬:“显然,赵义闻的秘密情人,就是林紫婉!” 我开心不已:“如果拿到林紫婉和赵义闻的幽会证据,趁机威胁赵义闻,他就会放弃起诉郝仁,而且对林紫婉不利!” 罗阳嘿嘿直笑:“对,我正是这个意思,同时还能敲赵义闻一笔钱!” “好主意!”我竖起大拇指,继而问,“赵义闻现在哪里?” 罗阳说:“他继续在疗养院居住,而且为了方便工作,设立了新的办公室,工作休息都在一起,安排了新秘书。” 我点点头:“明天,我亲自去一趟,探探事情。” 如今,程文轩已经不在小香包里了,程凌峰自然不会再派岳川南继续对付我们,现在的主要对手,是林紫婉! 第二天中午,我赶往八大关的疗养院,以针灸的名义,去见赵义闻。 抵达大领导的办公室门口,我敲响房门,等了片刻,房门才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年轻靓女的脸庞。 她长发披肩,模样非常俏丽,眼中水波闪动,不满地说:“领导在午睡,你在外面等着吧。” 我忙大声说:“麻烦你告诉赵义闻,我是神针诊所的林伊!” 这时,办公室内响起浑厚的男声:“陶秘书,快让林医生进来!” 年轻靓女顿时绽开妩媚的笑容,热情地请我入座,里面的休息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接着,陶秘书殷勤地倒水,弯腰时衣领悄然敞开,美景瞬间呈现,杀伤力极强。 仔细观察,她的气质时尚,双腮微微泛红,身穿职业套裙,领口的一颗纽扣忘了扣。 大领导威武啊,刚才正和貌美的女秘书进行亲切交流。 这时,赵义闻从休息间走出,他神采奕奕,满面红光,似乎年轻了几岁。 我不露声色,笑着说:“为了确保您的旺盛精力,我特意来,给你补一针。” 赵义闻非常高兴,立即躺在沙发上,接受针灸治疗。 我取出银针,边忙碌边观察。 没猜错的话,林紫婉与赵义闻有私情,为了不引人耳目,十有八九会躲进办公室的休息间内偷欢。 所以,如果在休息间内安装一颗微型摄像头,将会得到两人幽会的证据。 若要顺利完成此事,必须天时地利人合,我决定,利用妖娆迷人的陶秘书。 结束针灸,我客套几句,便离开办公室,赶到罗阳的保镖公司。 邵风云的办事效率挺高,我当晚便拿到陶秘书的个人资料。 陶丽娜,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七,单身未婚。 她居住在市郊的高档小区,每天开一辆大众高尔夫轿车去疗养院上班。 邵风云告诉我,恰好赵义闻明天到外地视察,消息来自他的专职司机,绝对可靠。 周四下午,阳光明媚。  我和罗阳的心情轻松,立即赶往疗养院,准备偷偷安装摄像头。 第284章 神秘的大叔 暂时没有恶鬼的暗中作对,我的压力少了许多。 抵达疗养院,我和罗阳步入办公室,里面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陶丽娜的动作迟缓,先发完一份邮件,然后递来饮料。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电脑太卡了,有病毒。” “什么病毒?我帮你杀杀!”我笑着问。 “哇,林医生还会修电脑?”陶丽娜喜出望外。 我故意谦虚地说:“硬件和软件都会点,瞎捣鼓。” “太好啦,帮我查查这台电脑吧,总是蹦出很多广告。”陶丽娜忙走到办公室前,指着电脑,“瞧,又死机了!” 我和罗阳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开机键。 “你们先坐会,我去送份文件。”陶丽娜莞尔一笑,扭腰出门。 罗阳赶紧掏出优盘,插入电脑主机,然后双击优盘中的程序文件,释放病毒。 几分钟后,外面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陶丽娜回来了。 我飞快地拔出优盘,假装认真负责的样子,貌似一名专业的IT人员。 忽然,电脑屏幕上不断蹦出各式各样的网页广告,响起乱七八糟的音乐。 陶丽娜坐到我身旁:“你看,就是这些东西,好讨厌哦!” 我解释:“电脑中招了,得赶紧杀毒……” 话没说完,音箱里传出抑扬顿挫的叫声,缠绵且诱惑。 紧接着,屏幕闪出动态的画面,一名肌肉发达的老外正搂着金发美女。 “怎么这样呀!”陶丽娜顿时面红耳赤,“快关掉!” 我胡乱晃动着鼠标,故作焦灼地说:“关不掉!也是病毒!” 陶丽娜忙伸手按下液晶显示器的电源,屏幕立即变黑,但不雅的声音仍继续,她急中生智,直接拔掉主机的电源,总算安静了。 罗阳故意调侃:“嘿嘿,你喜欢逛少儿不宜的网站。” 陶丽娜的表情窘迫:“不是哦,我从不看这些东西……” 我严肃地问:“你下载过什么软件?或者接收过别人的文件?” “记不清楚了……快帮我杀毒吧!”陶丽娜央求。 我重新开机,煞有介事地操作了几分钟,双手一摊:“不行,杀不掉!” 精彩的画面又开始在屏幕上演绎,陶丽娜再次关掉显示器:“什么病毒啊,这么厉害?” 我一本正经地说:“很顽固的木马程序,把系统文件都感染了,而且可能通过网络或其他方式,传播到你们疗养院内部的电脑上。” “啊……”陶丽娜的贝齿轻咬嘴唇,表情有些紧张,“上午,我往领导的电脑里拷贝过文件……” 我夸大其词地吓唬她:“你惨喽,领导一开机,就会看到两只妖精打架。” 陶丽娜忙央求:“快帮我想想办法,领导今天不在疗养院,周一才回来……” 我语气坚定地说:“斩草除根!重装系统!” “好,辛苦你了。”陶丽娜急于让电脑恢复正常。 我一摸口袋,惊叫:“坏了,系统盘没带!” 陶丽娜有些失望:“那怎么办?我去找电脑公司的人?” “不用。”我满怀诚意地看着她:“明天下午吧,我忙完工作,过来把你和领导的电脑系统都重新做一遍。” 陶丽娜绽开笑颜,转忧为喜:“太好啦,我明天去诊所接你。” 你情我愿,小秘已经上钩,我和罗阳不再逗留,随即告辞。 傍晚,邵风云匆匆赶来诊所,将一个盒子放到我的面前。 打开后,邵风云捏起一只指甲盖大小的仪器,炫耀说:“无线微型摄像机,实时传输高清画面,性能很好,价格很贵。” 罗阳笑眯眯地说:“高科技就是生产力啊,这类设备以后多多益善。” 邵风云嘱咐:“你们把它安装到赵义闻的办公室里,我派人在旁边的宾馆住下,进行实时监控。” 我急不可耐地说:“放心吧,绝对搞定,快教我怎么安装!” 第二天下午,风云突变,大雨不期而至。 神针诊所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一辆白色高尔夫轿车停在门口。 我坐入副驾驶室,见陶丽娜的打扮十分时尚。 休闲风衣里面,搭配黑色的紧身裙,勾勒出凸凹诱惑的曲线,洁白如玉的双腿极为耀眼,令人想入非非。 “好漂亮,跟男朋友约会啊?”我调侃。 陶丽娜咯咯地笑了,带着点嗲气说:“我没有男朋友。” 抵达八大关疗养院后,陶丽娜给我倒了杯绿茶,坐在旁边陪伴。 虽然没系统地学过计算机知识,但我对电脑方面的操作比较熟练。 半个小时后,陶丽娜所用的电脑操作系统焕然一新,我边安装常用的工具,边提醒:“领导的C盘里,有没有重要的资料?一定要备份啊!” 陶丽娜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我很少动他的电脑,等会你去看看。” 她几乎是个电脑盲,仅仅会使用办公软件和网络浏览器,当秘书完全靠漂亮的脸蛋和妖娆的身材。 外面依然下着雨,哗哗的声音催人犯困。 见陶丽娜打了个哈欠,我笑着说:“重装系统很无聊的,你别陪我了,去休息一会吧。” 她有些精神不振:“还要多久能好呀?” “领导的电脑还没弄呢,全部做完,估计得一个多小时。” 陶丽娜取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等会你自己进去吧,开机密码666888,我真的要躺下了,昨晚没睡踏实……” 说完,她又打个了哈欠,脱掉高跟鞋,躺倒沙发上,摆成睡美人的优美姿势。 我继续专心安装软件,等待最佳时机。 没过多久,陶丽娜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随即设置电脑进行全盘杀毒,然后轻轻拿起钥匙,拎包离开房间。 走廊里寂静无声,我快速进入赵义闻的办公室,打开他的电脑,将C盘备份后,开始安装系统。 接着,我四处观察,选择微型摄像机的安装位置,寻找隐蔽而又方便接通电源的地方。 由于办公室内设有休息间,赵义闻必然会带林紫婉或其他女人到里面寻欢作乐。 我立马进入休息间,发现天花板的顶灯处比较合适,急忙搬来一把椅子,关紧房门。 双手微微颤抖,兴奋中夹杂着几分不安,毕竟是首次从事间谍性质的技术活,为防止出错,又拨通邵风云的手机,在他的指导下一步一步操作。 把塑料灯罩钻了一个小孔,将微型摄像机粘贴到灯罩的内部,镜头通过小孔拍摄。 接通电源后,邵风云带人在疗养院旁边的宾馆里进行无线信号接收,从笔记本电脑上可以看到实时画面。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邵风云告诉我,监控画面非常清晰,可以卡死灯罩了。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声,有人闯入办公室! 我的双腿发颤,差点从椅子上摔落,随手一推灯罩,根本来不及检查是否牢固。 难道,陶丽娜睡醒了?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将休息间的房门拉开一条缝隙。 只见一个年轻女孩边走边脱掉T恤,快步走向休息间。 对方越来越近,我无处可躲,只得拎包紧靠在门后。 这女孩是谁?怎么跑到院长办公室里? 正当我猜测之际,女孩已经走进休息间,抓起床上的毛巾被,不停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贴住墙壁,丝毫不敢动弹,心悬在嗓子眼处,万一女孩伸手关门,我将彻底暴露! 忽然,外面响起低沉而浑厚的男声:“快点换衣服,时间来不及了,别迟到了!” 糟糕,还有一个人,我的脑袋几乎炸开。 年轻女孩埋怨:“急什么呀,都怪你哦,害得我淋湿了!” 男人走进休息间:“车子出故障,我也没办法!” 此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别被发现,否则功亏一篑。 “讨厌,别碰我!”年轻女孩笑嘻嘻地说。 “嘿嘿,让我亲亲……”那男人被年轻女孩的身体所吸引。 紧接着,响起一阵非常暧昧的声音…… 我背靠墙壁,身体已经僵硬了,汗水浸湿后背,脖子和小腿肚发酸,从未站过如此标准的军姿。 这对鸳鸯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如此胆大? 而且,年轻女孩称男人为“大叔”,估计他年龄不小了,应该三十岁以上。 我慢慢放下包,掏出手机,设置为静音,悄悄地拍摄。 此时,灯罩内的微型摄像头正处于工作状态,估计邵风云已经看到精彩的画面。 我尽量控制住手臂,保持良好的拍摄角度,进行近距离特写。 敢在院长办公室里玩耍,这对男女必然跟赵义闻有一定的关系,录制的视频也许会派上用场。 我注视着手机屏幕,仅能看到男人的后背,而邵风云可以清晰地欣赏两人的庐山真面目。 突然,外面传来悠扬的音乐——电脑安装完成,自动重启进入了系统界面。 “什么声音?”女孩惊讶地问。 “好像是电脑的……”大叔停止动作。 “快起来呀,被人发现就羞死了!” “真扫兴!我去看看……”大叔不情愿地嘟囔着。 我忙收回手机,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大叔出去检查一番,回来催促:“快走吧,有人在这修电脑。” “哇塞,好险!把刚买的衣服拿给我……”女孩催促。 几分钟后,两人终于离开办公室,危险彻底解除。 我费力地挪动几乎麻木的双腿,扑通一下倒在床上,仰面长呼了口气。 感谢幸运女神的眷顾,灯罩始终没掉落,也多亏我之前光着脚踩椅子,否则留下的鞋印定会引起怀疑。 正当庆幸之时,手机持续产生振动,邵风云打来电话。 “躺在美女睡过床上,感觉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腰酸背痛腿抽筋!你刚才看得爽吧,免费的现场直播!” “嘿嘿,这个摄像头太牛比了,刚才小妞脖子的痣都瞧得清清楚楚!”邵风云的喉咙里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观察的很仔细,工作很认真嘛,知不知道他俩是谁?” “不认识,但小妞有点面熟,啧啧,腰细腿长……”邵风云仍眼馋不已。 我不再多啰嗦,站到椅子上,把灯罩固定紧,然后整理床铺,避免被赵义闻察觉。 房间恢复原样,我环视一遍,确定毫无破绽后,才走到赵义闻的电脑前坐下。 迅速在系统内安装了病毒,设置爆发的日期为下周二,方便到时拆走微型摄像头。 忙完一切,刚准备起身,我心想,电脑里会不会藏着赵义闻和林紫婉的秘密? 作为陶丽娜请来的“专业维修人员”,我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坐在老板椅上,再也不用担心被打扰。 于是,我移动鼠标,开始点击。 D盘为软件工具,E盘为工作资料,硬盘上的内容一目了然,应该没什么隐私。 唯一与赵义闻相关的,仅有“家人”这个文件夹。 我饶有兴趣地打开,见里面存放着几十张数码照片。 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映入眼帘,端庄秀丽,温和中带着几分干练,衣着打扮比较讲究,俨然领导级别的人物。 她的身影出现于会议和活动的照片中,从众星捧月的场景分析,此女应该是重量级人物。 忽然,一张全家福引起我的注意:赵义闻和中年女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一对年轻靓丽的双胞胎姐妹。 原来,中年女人是赵义闻的老婆。 紧接着,我惊讶不已,之前闯入办公室的女孩,正是双胞胎姐妹其中之一!  奇怪,什么情况? 第285章 突然疏远女人 我赶紧浏览其它几张全家福,随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女孩闯入办公室换衣服,而且跟男人亲热,她竟然是赵义闻的女儿! 我顿时好奇,被称为“大叔”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到底什么来头,胆敢老牛啃嫩草,把大领导的女儿搞定了? 刚将赵义闻的全家福拷贝进优盘,办公室的门开了,陶丽娜走进来。 “系统安装好了吗?”她的身体前倾,双手撑住桌子。 我淡然一笑:“全部搞定,只要赵义闻不上乱七八糟的网站,就不会有病毒。” 陶丽娜抛了个媚眼:“他上也没关系,反正你会装系统。” 陶丽娜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咱们走吧,我请你看电影,然后吃日式料理。” 半个小时后,我和陶丽娜抵达电影院,按号入座,发现四周多为年轻情侣。 等灯光熄灭,开始播放一部国产的恐怖片。 电影剧情演到惊悚处,陶丽娜吓得直哆嗦,她的胆子太小了。 忽然,前排有个长发女孩站起,准备去卫生间,立即吸引了我的视线。 定睛一看,是赵义闻的女儿。 赵义闻女儿的座位旁边,坐着一名中年男人,正是那个嘴馋的大叔。 原来他俩赶时间,为了看电影啊。 人生何处不相逢,此刻,大叔盯着屏幕,后脑勺纹丝不动,无法见识他的尊容。 “我去洗手间。”我起身说,陶丽娜嗯了声。 迅速来到WC,我站在盥洗台前,慢腾腾地洗脸,耐心等待目标。 很快,赵义闻的女儿走出卫生间,弯腰洗手。 不知她是双胞胎中的姐姐还是妹妹,我飞快观察,见她脖子左侧有颗小小的黑痣。 等赵义闻的女儿进入放映厅,我快步跟上,站在黑暗处仔细观察,想一睹大叔的真面目。 赵义闻的女儿返回座位,大叔伸手去扶,正好脸部对着我,被银幕的光照亮了。 他年约四十岁,方脸短发,浓眉大眼,相貌仪表堂堂,有种成熟男人的帅气和魅力,属于通杀少妇和少女的类型,难怪赵义闻的女儿与之相好。 问题是,这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基本上都结婚了,两人难道在玩婚外情? 如果属于正常恋爱,赵义闻和老婆知道吗? 带着好奇心和疑问,我回到陶丽娜身边,继续看电影。 半个小时后,电影散场,赵义闻的女儿和中年大叔匆匆离场,我和陶丽娜去吃日式聊聊。 我故意说:“其实,赵义闻的身体蛮好的。 陶丽娜说:“是呀,他保养得好啊,精力旺盛,打篮球不输给年轻人的。” 我调侃:“估计平时吃了保健药,他老婆一定很幸福。” 陶丽娜皱起眉头,似乎不愿提及赵义闻的老婆。 我趁机问:“赵义闻的孩子多大了?” “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都结婚了。” “结婚了?”我随之一愣,莫非之前看到的大叔,是赵义闻的女婿? “前年,双胞胎女儿一起办的婚礼,姐姐赵若寒定居澳洲嫁给老外,妹妹赵冬琪嫁给跨国公司的老板。” “赵冬琪的老公,多大年纪?” “才三十出头,年轻有为啊!” 我明白了,今天在办公室和电影院见到的是赵冬琪,那个大叔绝对不是她丈夫! 赵义闻瞒着老婆在外面偷吃,会情人玩小蜜,赵冬琪给老公戴绿帽,跟大叔耍浪漫。 有其父必有其女,巾帼不让须眉,一代更比一代浪。 目前,计划进展顺利,等赵义闻回来后,便可得到他和林紫婉幽会的视频。 至于跟赵冬琪玩婚外情的大叔,可以让罗阳和邵风云去调查,说不定能多捞一笔钱。 吃完饭,我和陶丽娜告别,匆匆赶回保镖公司,见罗阳和邵风云在办公室里等待。 我忙掏出手机,播放在院长办公室内拍摄的视频。 画面精彩刺激,莺声燕语惹人兴奋。 我说:“可惜,当时的角度拍不到脸,后来去电影院,才见到他俩的样子。” 邵风云馋得直咽口水:“要脸干什么?看得就是特写镜头,这家伙挺猛!” 我笑着问:“知道这小妞是谁吗?” “谁?”罗阳和邵风云异口同声地问。 “赵义闻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她是妹妹,名叫赵冬琪!” “卧槽,赵义闻的女儿啊!”邵风云惊讶地嚷嚷,忙打开电脑笔记本里的视频文件。 微型摄像机的效果非常清晰,赵冬琪脖子上的黑痣清晰可见,与我在电影院卫生间目睹的情形相吻合。 俯视镜头中,中年大叔和赵冬琪在床上激烈地翻滚着,他的模样也被拍下。 邵风云的双眼冒火:“靠,这鸟人该有四十岁了,老牛啃嫩草!” 我按下暂停键,视频定格在大叔的脸部:“嫩个屁,赵冬琪早已经结婚了!你们赶紧弄清楚这个男人的底细,到时候能多敲一笔钱!” 邵风云一拍茶几:“哈哈,好主意!一箭三雕啊,除了赵义闻和林紫婉,把他老婆和女婿也拉下水!” 罗阳立即吩咐四大金刚,带人跟踪赵冬琪,调查中年大叔。 周一,赵义闻从外地回来了,他与林紫婉几日不见,一定小别胜新婚,干柴遇烈火。 报复林紫婉的行动全面展开,罗阳派人驻扎在疗养院旁边的宾馆里,进行24小时监控,期待办公室内上演精彩好戏。 然而,接连两天,赵义闻都独自进入休息间午睡,没发现灯罩被动过手脚。 奇怪,他怎么突然疏远女人?难道起了疑心? 周三中午,我和罗阳提着丰盛的饭菜来到宾馆,犒劳辛苦工作的邵风云和小刘。 罗阳问:“上午什么情况?” 邵风云笑嘻嘻地说:“林紫婉还没来,赵义闻不会又疲软了吧?” 罗阳挠挠头皮,有点担心:“靠,疲软就麻烦了!要不,派个美女当诱饵,去疗养院勾搭他试试?” 我刚想开口,邵风云盯着屏幕大叫:“快看,赵义闻进来了!” 只见赵义闻搂着一个女人走入休息间,急乎乎地将其放倒。 她年约二十五岁,留着齐耳短发,脸型微圆,身穿白色护士服,明显不是林紫婉。 “卧槽,这个护士挺漂亮!老家伙掉进美女窝里了,真特么爽啊!”罗阳瞪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屏幕。 邵风云和小刘也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的表情兴奋。 我十分镇定,朝邵风云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傻楞着干什么,快录制视频!” 他赶紧进行操作,不停地咽下口水。 赵义闻老当益壮,犹如猛虎下山,攻势如潮,谱写了一篇激昂奋进的英雄乐章。 只要有鱼,猫总会偷吃的。 没等来林紫婉,没看见陶丽娜,反而得到赵义闻与护士的幽会证据,也算一枚杀伤力极强的重磅炸弹。 下午三点,是设定电脑病毒爆发的时间,赵义闻只要开机进入系统,屏幕上便会出现火爆的图片,陶丽娜必然求助于我。 原本想趁此机会拆除微型摄像头,但林紫婉迟迟不找赵义闻,我只能去重新设定病毒发作的时间。 然而,一直到周四下午,始终没接到陶丽娜的电话或短信。 奇怪啊,她难道没去疗养院上班?或者,赵义闻昨天没开电脑? 我的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烦躁,隐约感到不安。 傍晚,实在等不及了,我主动联系陶丽娜,想一探虚实。 结果,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无法接通。 没办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只得耐着性子等待,同时让邵风云派人跟踪赵义闻。 这几天,白珊珊已经开始忙碌拍戏,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而且,电视台的领导们亲自参观拍摄现场,对白珊珊的造型和演技十分满意。 没想到妹纸的天赋不错,令我刮目相看。 晚上九点,白珊珊气喘吁吁地走进客厅,热得满头大汗。 郝仁笑着说:“呀,咱们的大明星回来了!戏拍得怎么样了?” 白珊珊坐到沙发上,满脸的不高兴:“演不下去了!放假三天!” 我忙问:“为什么啊,你不是挺认真的吗,难道导演的要求太高?” 白珊珊的脸色泛红,气呼呼地说:“不是我演不下去了,是演关羽的那个笨蛋不行!” 原来,白珊珊发挥出自身的天赋,表现得非常出色,直接将男一号的气场压了下去,迫使导演连连喊停。 最后,男一号已不知该如何表演了。 白珊珊抱怨:“不光这个问题啊,那家伙的模样跟关羽差太多,笑起来特别猥琐!而且,他太古板太虚伪,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妹纸喝了口水,继续说:“我仔细研究过,关羽虽然骄傲自大,但对女人可不这样,其实,他挺喜欢美女的!” 郝仁笑嘻嘻地问:“据说,关羽跟刘备的老婆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白珊珊的眉头微皱,反问:“你说的是刘备的哪个老婆?他有八个呢!” 我大吃一惊:“刘备不是只有四个老婆么,什么甘夫人、糜夫人的,怎么冒出来八个啊,比韦小宝还多一个!” 白珊珊咯咯直笑:“可能不止八个!” 罗阳好奇地问:“关公关二爷,不是一般人能演的,为什么放假三天啊?” 白珊珊解释:“张导跟台里的领导商量后决定,办个演员选拔赛,重新选关羽!” “演员选拔赛?”我饶有兴趣地问:“具体什么要求?” 白珊珊忽地啊:“相貌不一定非跟古代的画像一样,但气质要好,而且武术基本功扎实!” 我心头一动,看想罗阳:“要不,你去试试?” 罗阳一愣,忙摇头:“不不不,我哪能演关二爷!” 郝仁嘿嘿两声:“我觉得,阳哥的气质不错,身高虽然没有一米八,但甄子丹能演,阳哥怎么不能演?” 罗阳忙说:“关公是长脸,我是方脸。” 郝仁怂恿说:“那个男演员于荣光,脸比你还方呢,他也演过关公!到时候粘上长胡子,逮个帽子,脸型就不重要了。” 我觉得郝仁的建议不错,便极力鼓励罗阳,一旦成为男一号,将有机会打出知名度。 经过大家的七嘴八舌,罗阳有了信心,决定试试。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休息,只听郝仁在楼下喊:“关二爷来了!” 我一骨碌爬起,准备一睹罗阳装扮关二爷的风采! 白珊珊也跑下楼,欣喜地问:“阳哥在哪?快让我看看!” 只见门口,伫立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身穿绿袍金甲,手持青龙偃月刀。 呦呵,扮演的不错啊。 我哈哈大笑,忙说:“关二爷大驾光临!快请坐!” 罗阳的步伐有点不稳,走到客厅中央,杵着大刀不吭声。 奇怪,他足有一米九,估计穿了高跟鞋。 再仔细一瞧,罗阳的眼睛微闭,捋着长须,这气质和派头,真特么不是盖的! 忽然,白珊珊走到罗阳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胡子! 嗞啦!两尺长须被白珊珊猛地拽下! “哎呦,疼死我啦!”罗阳捂着下巴惨叫,大刀摔在地板上。 感觉声音不对劲,我不禁惊叫:“你不是罗阳!”  郝仁顿时跳起,一脚踹倒对方,战袍下露出两根粗粗的木棍! 第286章 演员选拔赛 只见这家伙猛地摘掉了绿色的帽子,大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是我啊!”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追求白珊珊的唐小明! 他踩着两只木制的高跷,弥补了身材较矮的缺陷,服装和化妆都很专业。 没等我质问,身后响起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你乃何人?胆敢假冒本爷!” 我和郝仁、白珊珊急忙回头,见台阶上伫立一人。 他面如红枣,丹凤眼卧蚕眉,两尺美髯,背手而立,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哈哈,罗阳华丽地亮相了,还拽起台词! 不过,他Cosplay的是老年关公,两鬓花白。 我笑着问:“罗阳,你干嘛扮演老关公啊?” 罗阳语气低沉地说:“这样才独特,有个性嘛!” 只听唐小明愤然大叫:“你就是演关公的男一号吧,怪不得导演不满意,瞧你这副熊样,都这把年纪了,还好意思来找姗姗排练?” 罗阳不恼火,反而嘿嘿直笑,我也觉得这家伙挺有趣。 唐小明又对白珊珊说:“珊珊,别理他!你觉得我的扮相怎么样?我得到选拔赛的消息后,马上就开始准备了,真的很用心哇,花钱请专业化妆师弄的造型!” 我哈哈大笑,捡起地上的胡子:“原来你也想演关公?不错啊,国内影视界,第一位踩着高跷走路的关二爷!” 唐小明翻了个白眼:“不行吗,我把高跷踩稳就是了,绝对比甄子丹演的好!” 这句话倒诚实,甄子丹扮演的关公确实不怎么地。 白珊珊秀眉微皱:“刚开始没看清,以为你是真的呢!现在仔细看,你差远了,回家多练练吧!” 唐小明大失所望,撕去上唇的胡须,揭开吊起眼角的透明胶布,大声嚷嚷:“还不行啊,全身上下的行头,花了我五千多呢。” 白珊珊笑着安慰:“等我跟导演说说,如果有替身的镜头,可以让你试试!” 唐小明这才喜笑颜开,瞪了罗阳一眼,踩着高跷走了。 我忙问:“姗姗,这家伙不会追你到片场了吧,要不要罗阳派保镖赶走他?” 白珊珊无奈地说:“他是个报社的记者,有权采访,用武力赶他走,不太合适……” 我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以免影响白珊珊的个人形象。 白珊珊伸手捋了捋罗阳的胡须,由衷地夸赞:“阳哥的造型很棒,我很喜欢!” 罗阳得意地说:“嘿嘿,是假和尚帮我捯饬的,想不到他化妆的技术不错!” 这时,我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忙上楼进入卧室,见是邵风云打来的。 我顿时激动,估计邵风云拍到赵义闻和林紫婉的幽会视频了。 “林伊啊,最新消息,程凌峰和林紫婉联手投资,开了一家影视文化公司,听说正跟岛城电视台合作,拍摄一部古装大戏……” “关公与貂蝉!”我脱口而出。 “对啊,你怎么知道?” “白珊珊走了大运,被导演看中,做了《关公与貂蝉》的女一号,现在罗阳正准备参加演员选拔赛,争夺男一号的位置!” “太巧了!如果罗阳成为男一号,林紫婉肯定傻眼喽,哈哈……” “是啊,到时男女主角都是我的人,林紫婉肯定气吐血!对了,她去找赵义闻了吗?” “还没有,赵义闻一直正常上班工作,可能林紫婉这几天比较忙,咱们耐心等等吧。” 结束通话,我欣喜不已,希望罗阳能脱颖而出,一举夺魁。 悄然间,我有种恍惚的感觉,罗阳扮演关公有种像被鬼附了体的状态,继而又想,如果钱倩的元气彻底恢复了,她和罗阳之间的情缘,如何了结? 我和程文轩还有秦天之间,又如何了结? 第二天,白珊珊带罗阳到岛城电视台参加演员选拔赛,我也一同前去。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罗阳故意身穿粗布面料的上衣和裤子,脚穿透气舒适的老北京布鞋,头顶的发髻插着木簪,搭配一尺多长的黑色长须,看起来颇有国画大师的艺 术风范。 《关公与貂蝉》是岛城电视台投巨资制作的一部古装大戏,台里的领导对此非常重视。 由于男一号的状态不佳而临时停拍,究竟谁能胜任关公这个角色,大家的意见难以统一,才决定在内部举办演员选拔赛。 参加终极选拔的,全是有熟人关系和特殊渠道的演员,他们给上面塞足了红包。 当然,导演依靠潜规则,也收了大礼。 虽然清楚演艺圈的内幕,但我并没做这方面的考虑,毕竟白珊珊是女一号,她亲自带罗阳登台亮相,导演应该给足面子。 选拔赛安排在三楼的一间排练室里,前面摆了三张桌椅,后面是观众席。 张艺忠导演坐左边,右边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老者,中间的位置空着,不知谁来压阵。 我心想,难道,林紫婉会当评审? 所有的候选演员聚集对面的房间内,加上各自的亲朋好友,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谈笑风生。 白珊珊领着我和罗阳走入,众人哗地围过来,殷勤地问好打招呼,都想跟女主角套套近乎。 众星捧月,白珊珊礼貌地点头微笑,显得风姿绰约。 她先给罗阳找了个座位,郑重地嘱咐:“等会轮到你时,千万别紧张,一定要放松啊。” 罗阳嗯了声,瞅向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靓女。 我环视现场,发现共有五个关公扮演者,姿态各异。 白珊珊提醒说:“伊伊姐,我去见导演,这边全交给你了。” 她刚准备离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关公候选人挡住了去路,谄笑着说:“姗姗啊,求你多跟张导美言几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白珊珊咯咯一笑:“好的呀,陈斌大哥努力发挥哦,这次你最有希望!” 等她走后,众人忽地收起笑容,朝罗阳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形势严峻,我立即感到一股压力。 名叫陈斌的男演员,正是之前选定的男一号。 他的脸上涂着红色颜料,一对细长的丹凤眼微微地半眯着,没体现出关二爷的非凡气质,反而显得极为猥琐。 这家伙克制住嫉妒的火焰,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斜视罗阳:“喂,你的长胡子不错,发型也很帅嘛,肯定下了血本,花了多少钱啊?” 罗阳正专心盯着对面身穿小短裙的美女,根本不搭理陈斌。 见罗阳不理睬,陈斌怒火中烧,放肆地伸出爪子。 “呦呵,这胡子好像真的,让我检查一下质量!” 不等我阻拦,罗阳一把抓住陈斌的手腕,傲然呵斥:“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对关某动手动脚!” 哈哈,罗阳威武,说话方式也模仿关公,提前进入角色状态了。 “唉呀,疼!疼……”陈斌龇牙咧嘴地叫唤,使劲地挣脱开,低头一看,手腕上出现几道红色的印子。 见两名候选演员产生争执,众人幸灾乐祸地瞧热闹,巴不得打个头破血流。 陈斌扯着嗓门大骂:“卧槽!你他娘滴,干嘛动手打人!” 罗阳极其藐视这个熊货,翻了个白眼:“打你又怎么地,别把我母亲扯进来!” 众人哄堂大笑,以为罗阳在戏耍对方,我也乐得合不拢嘴。 陈斌气得红脸发紫,浓眉倒竖,昂着脑袋嚷嚷:“好啊,来来来,咱俩单挑,决一雄雌!” 罗阳稳坐椅子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煞有介事地捋着胡子:“单挑?呵呵,无名小辈,值得关某动手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个雌货!” 这小子玩的不错,架势绝对唬人。 陈斌火冒三丈,嗷嗷叫着,捋起袖子,准备动粗! 我赶紧拦住他,满脸堆笑:“大哥,我朋友的脾气不好,你别见怪啊!都是艺术工作者,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陈斌仍不罢休:“呸!就他这副鸟样,还自称关某?以为自己是影帝?穿着麻布衣服和布鞋,还特么艺术工作者?我看像个牛鼻子老道!” “哈哈哈……”房间里响起一片笑声,非常欢乐。 一个关公候选人上前两步,趁机嘲讽:“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大家看看我啊,这身行头多拉风,花了好几千呢!” 另一个候选人不甘落后,满嘴的方言:“瞧俺滴胡子,俺滴发型!专门找高级化妆师做滴!你们再瞧他,破胡子还没两尺长,真他娘滴抠门啊!” 继而,众人兴高采烈,七嘴八舌地冷嘲热讽。 “是啊,他不光胡子差劲,脸黑得像包公,还想演关公?真笑死人了!” “他打酱油的吧?要不,就跟女主角有特殊关系!” “嘿嘿,也可能是领导家的亲戚啊……” 罗阳紧皱眉头,极为不爽,不由地握紧拳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赶紧趴罗阳耳边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的任务是演好关公,争取当上男一号,气死林紫婉!” 罗阳又翻了个白眼:“关二爷又不是忍者,干嘛压抑着脾气?” 我劝说:“还没比赛,就跟他们干仗,显得你素质低,会让评审员看低的。” 罗阳这才压制住怒火,眼睛微闭,不再为耳边的喧哗所动,挺像入定的老道士。 一个巴掌拍不响,见罗阳保持沉默,其他人便停止了嘲讽。 陈斌却以为罗阳胆怯,恶狠狠地骂道:“哼,装怂了吧,傻比!” 突然,房门被推开,又出现一名关公候选人,他身高至少一米九,必须低头弯腰才能进入。 “姗姗,我来了!”一声雷鸣般的大叫,正是唐小明。 我故意提高嗓门:“行啊,你小子也入选了,是不是花钱走后门,孝敬大导演?” 我故意指桑骂槐,陈斌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唐小明笑嘻嘻地说:“嘿嘿,我爷爷认识台里的领导,咱虽然没多少钱,但有这层关系!” 高大的“关公”极其威猛,一下把其他候选人的气势压了下去,纷纷闭口不再吭声。 唐小明忙问:“姗姗呢?” 我说:“去见张导了,咦,你小子好像又变高了一点?” 唐小明手拄青龙偃月刀,压低声音:“下面的高跷多加了十公分,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威猛?” 我冷笑一声,鄙视说:“哼!又不是打篮球!难道让姗姗踩板凳上跟你演戏?” 唐小明一愣,扶了扶头上的绿帽子,自言自语:“对啊,姗姗不到一米七,我怎么忘了这茬……” 这小子到底是傻还是聪明?还报社记者,智商不行啊。 发现罗阳坐在我身后,唐小明忙问:“他不是男一号吗,都淘汰了怎么还来参选,也不化个专业的关公妆,租套战袍!” “他实力雄厚!”我忙指向陈斌,“你说的男一号,在对面!” 唐小明随之望去,撇了撇嘴角:“我靠,怪不得导演把他涮下来,这鸟人的气质有点猥琐啊,比我差远了!” 你俩半斤八两,乌龟对王八,哪有罗阳扮演的关二爷帅?纯天然的傲气! 一名工作人员走进房间,大声宣布:“演员选拔赛,现在开始!请大家按次序入场!”  与此同时,我的小香包颤抖了几下…… 第287章 当众出丑 哗!众人急忙离开房间,陆续进场。 我十分诧异,伸手握住小香包,它仍在颤抖,发出有鬼的信号…… 大白天,在电视台的公共场所,什么鬼敢来捣乱? 这时,小香包恢复了安静,我保持警惕心,步入排练室,定睛一瞧,评委席的中间位置仍空着。 林紫婉会不会来?仇人相见,她敢当众取消罗阳的参赛资格吗? 由于唐小明的战袍内暗藏玄机,脚踩高跷只能慢步行走,他害怕被别人碰倒,只得站在走廊上等待。 几分钟,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优雅地步入排练室,张艺忠和老者赶紧站起。 并不是林紫婉,我有点失望。  她名叫乔芸,年约三十岁,披肩长发乌黑富有光泽,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秀气,笑容充满了亲和力,身穿浅白色的职业裙装,衬托出曼妙诱人的曲线,洋溢着妩媚而 成熟的气息。 “欢迎乔副台长!”张艺忠率先鼓掌,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乔芸如此年轻,便成为副台长,不是才华出众便是后台强硬。 当然,跟她的惊艳美貌和模特般身材也有很大的关系,行业潜规则啊。 我坐到后排,期待好戏上演。 乔芸面带微笑,礼貌地向大家鞠躬,一双美目莹光流转。 她热情地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严老也来了,给我们做评委,大家欢迎!” 哗!现场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被称为严老的老者站起,笑呵呵地说:“乔台长客气了,作为《关公与貂蝉》的历史顾问,这是我份内的事。”  乔芸接着说:“台里对重选男主角非常非常重视!台长特意安排我负责此工作。关羽这个角色,难度的确比较大,但大家都是有表演经验的优秀演员,希望你们放下包 袱,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今天,我们采取公平公正的原则,力求选出最佳的男主角,也请现场的各位同志监督!” 这番开场白,似乎颇有含义,张艺忠极不自然地笑了笑,明显心里有鬼。 乔芸宣布:“好,那就开始吧!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环节,争取提高效率!” 说完,她坐到评委席中间,短短几分钟,副台长表现出雷厉风行的实干精神,令人钦佩。 有人在我旁边低声议论:“哇塞,乔台长好年轻喔。” “她都三十七啦,保养得真不错!皮肤好好!” “是啊,你看她的身材,腰真细哦……” 我暗暗吃惊,原来乔芸已年近四十,看起来却像三十岁。 工作人员大声宣布:“首先有请陈斌!展示才艺!” 按照导演的意图,以原先的关公扮演者陈斌为标准参照,在此基础上,评选出更优秀的演员。 所以,陈斌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绝对会使出浑身的本领! 我猜测,这家伙势在必得,早已给张艺忠送了红包。 评选男主角的要求十分简单,一是扮相,二是演技。 此时此刻,暗流涌动,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只见陈斌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到三位评委面前。 他拉开夸张的架势,有板有眼地展示着关公的造型,举手投足之间,很有武圣的气度。 显而易见,陈斌曾反复琢磨如何塑造人物的形象,已经做到形神兼备。 随后,陈斌跟白珊珊配合,表演关公初见貂蝉时的一段戏。 这是张艺忠特意安排的比赛主题,要求选手演绎出关公假装清高傲慢、其实爱慕貂蝉的内心纠结。 同时,张艺忠提出,在故事背景不变的前提下,演员可以自由发挥。 看似简单,却十分考验选手的表演功力。 陈斌小心谨慎,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尽量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纠正了一笑就显得猥琐的缺陷。 恰好,这场戏不需要露出笑容,陈斌逐渐地放松,演得非常精彩。 再看白珊珊,她的表演如行云流水,自然而生动,言行举止间,把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呈现得活灵活现。 第一次见妹纸演戏,我不由地惊讶,没想到她的天赋如此之高,潜力绝对巨大。 有了对比,陈斌的水平被明显拉低了,但整体来说,他今天的表现还算到位。 张艺忠满意地点点头,二话不说,给了陈斌通过票,不知他是违心的还是真心的。 严老也给了通过票,并主动鼓掌,表示赞许。 按照评选规则,三票通过直接胜出,两票通过可以待定。 众人紧张地望向乔芸,如果她也通过的话,今天的比赛将失去悬念。 只见乔芸柳眉微皱,略加思考后,给了否决票! 陈斌脸上欣喜的表情立即消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沮丧。 我顿时松了口气,罗阳还有机会。 张艺忠略显尴尬,小心翼翼地问:“台长,您有什么批评和指导?” 乔芸微微一笑:“没什么指导,我想看看其他演员的实力,所以先让陈斌待定。” 台长的解释让张艺忠和陈斌苦笑不得,不过她的做法也有道理,不能开场便让另外六人回家,肯定会引起众怒。 “下一位,唐小明!”工作人员大声叫喊,“唐小明!” “来了!来了!”唐小明在门外应声。 他低头弓腰,猛地跨进室内,手握青龙偃月刀,一步一停顿,很有气势地往三位评委面前走。 我差点笑出声,这小子肯定苦练了一夜高跷,踩得挺不错! 幸亏演古装戏,如果让唐小明按正常人走路,非露馅不可! 谁知,趁唐小明擦身而过的瞬间,陈斌故意伸脚绊了他一下。 “哎呀!”唐小明打个趔趄,身体摇摇晃晃,再也无法稳住…… 扑通!他重重地栽了大跟头,露出战袍下的秘密! 只见两只战靴上,直愣愣地绑着两根木棍! 目睹滑稽的一幕,众人哄然大笑。 这小子真有才,把高跷的设计改进了!我差点鼓掌叫好。 “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摔倒了,我重来,重来……” 唐小明满脸通红,在副台长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岂不是自找死路? 果然,乔芸紧皱眉头,脆声说了句:“PASS!” “台长,我的演技还是很好滴……我爷爷唐文才,看了都夸我……” 唐小明机智地报出爷爷的名字,希望能挽回败局。 “PASS!”乔芸毫不留情地重复,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唐小明知道,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扭头见白珊珊笑着扬扬手,让他赶紧离场。 这小子叹了口气,只得解开绑在脚上的高跷,爬起提着长袍,极不情愿地走向观众席。 原先人高马大如同NBA篮球巨星的身材,瞬间矮了一大截,恰似关二爷变成了武大郎,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臭小子,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何必自找苦吃啊!” “先天条件不足,怎么假装也不行啊,你就认了吧,哈哈!” 有人故意跟唐小明开玩笑,他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把特制的高跷扔到了墙脚。 接着,其他四人先后上场,他们的表演水平高低不一。 第三位演员吴国栋,由于跟陈斌的实力不相上下而待定,第四和第五位演员比陈斌略差而被淘汰。 轮到第六人出场,他的外形和神韵都十分优秀,但跟白珊珊演对手戏时,说错了一句台词。 无关紧要的小小瑕疵而已,但他太想获胜了,一时紧张地冒汗,急得伸手不断捋着胡子。 结果意外发生,他用力过猛,不小心将几缕胡子拽了下来,露出光秃的下巴,看起来特别滑稽。 “哈哈……”大家忍不住乐了,乔芸也掩嘴而笑。 这家伙羞愧难当,抓住头上的帽子狠狠甩到地上,直接冲出门去。 “下一位,罗阳!”工作人员大叫。 终于轮到罗阳压轴出场,这是白珊珊向张艺忠撒娇请求的结果,既然女一号开口,他不能不给面子。 乔芸和严老的目光充满期待,认为最后献艺的是位实力雄厚的演员。 结果,看到罗阳的样子后,乔芸不由地兴趣索然,严老甚至打了个哈欠。 众人也开始叽叽喳喳,对罗阳的外形再次评头论足,极尽嘲讽之词。 特别是被待定的陈斌和吴国栋,两人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撩起衣服翘着二郎腿,等着看罗阳出丑。 张艺忠见到罗阳,也不以为然,却发现此人的眼神与众不同。 罗阳明明注视你的嘴巴,却像在看着你的额头,当正视你的眼睛时,却像望盯你脑袋上发梢。 其实,为了演绎经典角色,我帮罗阳进行研究,抓住了关公的几个特点。 关二爷持才自傲,常常目空一切,按照诸葛亮的评价,美髯公有傲视群雄、气吞山河的豪迈! 所以,昨天晚上,我让罗阳对着镜子练习了半个小时,力图表现出关公的气质。 除了唐小明出现意外,其他五名候选人的开场秀均很好地展示了自己的造型,每个人的化妆、服饰和道具也各有千秋,比较吻合关公的形象。 此刻,一身宽松休闲打扮的罗阳笔直地伫立,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捋着长须,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傲然而视众人。 忽然,他望向正前方的桌下,表情非常肃然! 我伸长脖子一瞧,罗阳盯着的,是乔芸修长匀称的双腿。 哈哈,这小子的心真宽,此时还有雅兴欣赏美女。 而这时,小香包再次颤抖,我左右观望,企图发现恶鬼的藏身之处,然而毫无所获。  难道,恶鬼附在某个人的身上? 第288章 他并不傻 室内的人很多,究竟谁被鬼附身了?鬼又为何附在他或她的身上? 我保持冷静,认真地观察…… 忽然,我感觉乔芸的神色不太对劲,她好像变得有点魂不守舍。 而这时,罗阳微眯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射出两道精光! 乔芸漫不经心地抬头,恰巧与罗阳对视,她似乎惊慌,又忙低头。 罗阳换了一副微笑的表情,眼珠子也不往上,显得温柔许多。 我不禁乐了,原来是被罗阳盯着看,乔芸才有点反常,她并没有被鬼附身,这时候,小香包已经停止颤抖,恶鬼显然离开会议室。 估计,电视台里曾经闹出过人命,才导致冤魂不散。 由于罗阳震了乔芸一下,我估计,她的小心肝肯定在扑通扑通地跳。 这时,陈斌不满地嚷嚷:“老道士,傻站着干嘛?快下去吧!” “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下次拍张三丰的时候,您老人家再来吧!” 众人笑嘻嘻地叫喊,奚落着罗阳。 突然,一只绿色的帽子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到罗阳脚下。 “老弟,快戴上吧,不穿戏服太寒碜了!” 我扭头一看,是候选人吴国栋,他把自己的帽子扔给了罗阳。 张艺忠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客气地对罗阳说:“别犯愣了,赶紧进行下一环节!” 白珊珊立即走上前,面带羞涩的表情,对罗阳屈膝行礼:“奴婢貂蝉,见过关将军。” 进入考核演技的阶段,众人聚精会神地观看。 我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并不担心罗阳出丑,因为他跟白珊珊认真排练过。 只见罗阳大大咧咧地昂起脑袋,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样子,质问白珊珊:“貂蝉,你乃吕布之妾,怎会身在曹营?” 白珊珊轻声细语地说:“奴婢承蒙曹公的收留,奉命前来服侍关将军……” 紧接着,两人的表演渐入佳境,白珊珊形神兼备,罗阳也极为配合,而且主动自由发挥。 “唉,关某曾多次派人寻你,怎奈杳无音讯,料想已被曹公所害,关某痛心不已,悔恨当初弃你而去……唉……”罗阳说着说着,眼圈忽地发红,胡须瑟瑟抖动。 我顿时乐了,这小子居然动了情,也有演戏的天赋啊! “将军!”白珊珊扑入罗阳的怀里。 “貂蝉!”罗阳顺势张开双臂,将白珊珊抱紧。 此刻,唐小明坐在我旁边,气得瞪大眼睛,嘴里嘟囔着:“靠,演戏就演戏呗,干嘛搂搂抱抱的……” 罗阳抬手轻抚白珊珊的后背,语气温和地说:“今日得以相见,关某定好好待你,今生今世,再也不与你分离!” “有将军此话,奴婢死而无憾,死而无憾……”白珊珊流下两行清泪,仿佛是久别重逢后的激动,还有为爱而生的幸福。 现场鸦雀无声,张艺忠呆呆地观望着,严老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乔芸也擦拭着眼角。 我听见有人在轻声抽泣,不由地暗暗窃喜,看来罗阳和白珊珊的表演很成功。 “停!停!”张艺忠猛地醒悟,起身大叫,“我让你俩演初次见面的戏,不是多年后重逢的戏!简直乱了套!” “哈哈!跑题了!”陈斌笑个不停,满脸的猥琐,恨不得立即淘汰罗阳。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却没有嘲讽,反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罗阳这才放开白珊珊,他有点不好意思,发现自己太投入了,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张艺忠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罗阳啊,说实话,你的外形还可以,像胡子和头发什么的,化妆也是用了心的嘛!可是,你的基础条件比较差,显然不能胜 任重要的演出,抱歉啊,我不能让你通过了,希望你再接再厉,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这家伙说的一套一套的,冠冕堂皇,虚伪至极。  乔芸扑闪着湿润的睫毛,泪花在美目中颤动,她稍微调整情绪,作出评价:“罗阳,你虽然没有按照张导的命题,但你的表演非常自然生动,把一个世人敬仰的英雄演 绎得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我支持你一票!” 能得到副台长的认可,我高兴地鼓掌,唐小明为了讨好白珊珊,也跟着使劲拍手。  严总掏出手帕,颤颤巍巍地擦去眼泪和鼻涕,声音有点哽咽:“能演成这样……实在令我感动,关羽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圣人,还是一个儿女情长的真男人!好!非常好 !” 于是,罗阳得到了两票通过,也进入待定。 如此一来,七个候选人最后剩下三个,接下来会做怎样的评选呢? 张艺忠眉毛紧皱,用手揪着下巴上的胡子,他也犯了愁,没料到出现这个结果。 陈斌抓耳挠腮,气得鼻子都歪了,恨不得拿刀劈了罗阳。 吴国栋被待定,其实可以接受,毕竟人家的实力挺不错,估计他很郁闷,连戏服和道具都没准备的罗阳,居然也能待定,还不是凭借白珊珊的关系? 这时,三位评委已经商定好最后一轮评比的内容。 张艺忠大声宣布:“很高兴看到三名演员进入最后的角逐,在乔台长的建议下,这一轮的考核项目是——比武!” 众人一听,全都楞了,比武?怎么比? 张艺忠解释:“由于本剧的动作场面非常多,需要男一号具备良好的体力和一定的武术基础,所以评委们慎重决定,谁的刀法耍得好,谁就直接晋级!” 我差点笑出声,让陈斌和吴国栋两人跟罗阳比刀法,岂不是应了那句老话: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罗阳没学过传统武术,但他擅长搏击格斗,玩一点武术的动作唬唬人,打败对手不成问题。 “好,我同意领导的决定!快比吧!”陈斌亢奋地嚷嚷,急忙走到墙边,将他那把青龙偃月刀攥在手中,接着狂妄地大笑几声,仿佛已经战胜了对手。 只听身后有人说,陈斌自幼苦练武术,曾在少年武术队待过几年,让他耍个刀法,简直太小儿科了! 我却不以为然,嗤笑一声,想见识一下这家伙有什么功夫。 吴国栋也同意刀法比试,他骄傲地说,为了能演好角色,专门跟武馆的师傅认真学了几天,回来后练得滚瓜烂熟。 我目不转睛,盯着陈斌和吴国栋的大刀,全是货真价实的冷兵器! 陈斌的青龙偃月刀,纯金属打造而成,刀锋泛着夺目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我忙望向罗阳,他傲然而笑,显得胸有成竹。 这时,众人一起动手,迅速撤掉评委席,腾出了足够的空间,便于演员充分地展示自己的武艺。 “我先来!”陈斌毫不客气地疾步上前,用力将大刀往身前一横,脑袋猛地扬起,摆出京剧般的亮相姿势! “好!帅呆了!”支持陈斌的人齐声叫喊,掌声不绝。 真肉麻,我的牙几乎酸倒了,恨不得上去踹陈斌一脚。 紧接着,陈斌作出气运丹田的动作,缓缓将大刀举到头顶,然后狠狠地砍下,开始了表演。 霎时间,他耍得呼呼有声,各种招式变化多端,刀光无比凌厉,几乎笼罩住身影!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陈斌具备这个本事,连被淘汰的两名候选演员都不禁竖起大拇指,自叹不如。 我也微微惊讶,这家伙的武术功底不错。 将威风八面的刀法表演完,陈斌气喘吁吁地站稳住脚步,昂首挺胸,伸出两指,大声补了句台词:“贼将休走!速来送死!” 哗!现场掌声如雷,叫好声此起彼伏,就差抛撒鲜花了。 我忙溜到罗阳的身边,悄声问:“大哥,你行吗?” 罗阳用鼻孔对着我,调侃说:“怎么了,瞧不起关某?” 我明白,自己纯属多虑了,忙笑嘻嘻地说:“那你悠着点哇,别伤了人。” 轮到吴国栋上场,他架起大刀,怒目圆瞪,首先爆喝一声:“汝等毛贼,竟敢阻我去路?” 唰唰唰!刀光乱闪,身形游走,惊得众人纷纷后退,生怕被砍到。 然而,吴国栋耍了一半时,居然忘了套路! 他停顿两秒,急中生智,按照战斗时的场景,举刀表演起砍杀、抵挡的动作,却也显得勇猛无比,又极为真实。 “牛比啊!太猛了!” “吴哥帅得一塌糊涂!” “男一号绝对非吴哥莫属啊!” 大家热情地鼓掌,争着拍马屁,赞不绝口。 等吴国栋的表演结束,罗阳咳嗽两声,挽起袖子,准备上场。 我举起拳头,高声鼓励:“加油!” 罗阳笑眯眯地伸出手:“嗯,先加把刀吧!” 我顿时傻了眼,来电视台之前,也曾想租戏服和大刀,但罗阳不同意,说靠的是气质和谈吐,根本用不到那些花哨的东西! 现在完蛋歇菜了,没有大刀,怎么耍? 正当我心急火燎时,唐小明兴冲冲地走来,手里拽着一把纯金属的青龙偃月刀,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噪音。 他大声说:“给!用我的刀!” 简直雪中送炭哇,我忙竖起大拇指。 好小子,竟然借刀给情敌用,有点男子汉的宽阔胸怀和气度。 罗阳也不客气,一把托住刀,惊讶地问:“靠,你从哪弄的真家伙?这么沉!” 唐小明得意洋洋,笑着说:“分量不沉的话,我踩高跷时,哪能拄得稳呢?” 有道理,我之前看走眼了,这小子根本并不傻,大智若愚! 罗阳嘿嘿两声,立即抓住大刀,轻松地迈向前场。 唐小明顿时愕然:“哇塞,罗阳的力气牛比啊!可是,大刀那么重,他能耍得起来吗,别闪着腰!” 我满怀信心地说:“放心吧,就是两把大刀,他也能耍的动!” 毕竟,罗阳的身体素质和力量都优秀。 只见他单手提刀,稳健地站在空地中央,潇洒地捋着胡子:“废话少说,你俩一起上吧!” 众人大惊,让你表演刀法,不是让你打架斗殴,还想一对二,太猖狂! 一听罗阳的话,陈斌立即眉开眼笑,他求之不得呢,扭头望向张艺忠,等待允许。 张艺忠楞了,随即眼睛一瞪,准备训斥罗阳。 忽然,乔芸开口说:“行!你俩一起上!” 张艺忠以为自己听错了,严老也惊讶不已。 乔芸笑着说:“光练些花架子,多没意思呀,干脆来点真功夫,让大家开开眼界,不过,一定要小心,点到为止!” 陈斌喜出望外,赶紧应声:“是!”  既然乔副台长同意了,谁不想看精彩的对决呢? 第289章 提出两个条件 霎时间,众人激动地再往后退,尽量靠着墙壁,腾出更开阔的空间,供三人比试。 我也放宽心了,饶有兴趣地继续欣赏好戏,根本不用担心有恶鬼前来捣乱。 吴国栋挺起了胸膛,上前一步,对罗阳说:“哈哈,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当然了,比武的目地是表演刀法,而不是把你打出局!” 这家伙道貌岸然地说了一通,显然准备跟陈斌联合,先挤掉不识相的竞争对手。 罗阳仰首伫立着,两只眼睛微闭,左手持刀,右手放于身后。 我不由地笑出声,这不是明摆的侮辱吗,居然用单手,还是左手,简直把对方当成了三岁小孩子! 果然,陈斌和吴国栋火冒三丈,不约而同地举刀,猛地冲上去。 幸亏他俩还有点理智,没往罗阳的身上攻击,而是砍向他的大刀。 “啊!”白珊珊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抓住我的胳膊。 见对手的兵器夹带着一股风声袭来,罗阳不躲不避,左手举刀用力往上迎击! 铛!发出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 陈斌和吴国栋被震得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握不住大刀,不等他俩回过神,罗阳立即奋力举刀劈下! 咣当!一刀把吴国栋的刀砍落! 不等陈斌闪身后退,罗阳又一刀上去,也将他的刀砍落! “哎呦……”两人抓着自己的手大声惨叫,忙摊开一看,只见虎口已经裂开,渗出鲜血! 罗阳仍不罢休,伸出脚尖一挑,陈斌的大刀从地上随之而起,被他用右手握住。 “嘿!”罗阳大吼一声,拉开武术的马步,同时举起两把大刀,脑袋甩向乔芸,一尺多长的胡须随之扬起! 此时此景,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简直酷到姥姥家了! “太棒了!”乔芸用力地鼓掌,目光中充满了喜悦,脸庞因激动而泛起红晕。 见副台长喝彩,其他人也赶紧鼓掌,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帅呆了,史上最牛的关公!” “男一号就选他了,必火啊!” “罗阳,你就是关二爷再世!我崇拜你!” 众人胡言乱语地纷纷夸赞,陈斌气得哇哇大叫,抡起拳头猛地砸向罗阳的脸部。 不好,这家伙恼羞成怒,动手撒野了! 见陈斌攻来,罗阳不慌不忙,立即抛出手里的大刀! 嘭!刀杆子正中陈斌的胸口,将他撞倒在地。 这把青龙偃月刀,比陈斌的刀重几倍,加上罗阳的臂力很大,摔得陈斌龇牙咧嘴直叫唤,一时爬不起来。 吴国栋不甘落后,飞快地挥拳进攻,砸向罗阳的鼻子!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罗阳已经伸手抓住吴国栋的拳头,将他牢牢地掌控住。 见势不妙,吴国栋急忙后撤,想拔出拳头,但罗阳的手臂一抖,擒拿吴国栋的手腕! 紧接着,罗阳钳住吴国栋的手,朝他脸上狂扇了几个耳光! 原本一场耍大刀的比试,演变成激烈的格斗,看得人目不暇接,大呼过瘾。 我心花怒放,这下罗阳露脸了。 “住手!”乔芸挺身而出,及时制止了吴国栋。 严老腾地站起,生气地说:“拿刀都砍不过人家,空手还想占便宜?你俩输就输了,别再逞强!” 张艺忠的表情极为尴尬,眼下的局势明显一边倒,如果再偏向陈斌,可能会得罪乔芸。 “好啦,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别伤了和气!”张艺忠弯腰搀扶起陈斌,然后假惺惺地宣布,“罗阳这一轮的表现无可挑剔,通过!” 严老赞许地点点头:“嗯,罗阳颇有大将风度和英雄气概,我也通过!”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乔芸,只等她的最终评价了。 谁知,乔芸并不着急表态,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说:“为了对台领导负责,对观众们负责,请罗阳穿上关公的服装,给大家看看。” 关键时刻,乔芸居然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我完全可以理解,当领导的考虑周全。 乔芸吩咐:“陈斌,借你的衣服用用!” 陈斌的脸拉得老长,虽然极不情愿,但他的嚣张气焰已经没了,只好脱下自己的一身行头,递给白珊珊。 罗阳把青绿色的帽子抓在手里,撇嘴看了看:“怎么是绿的啊?” 严老笑呵呵地说:“这套衣服,是刘备送给关羽的,他当然穿在身上了。” 罗阳不屑地说:“大哥赠送的绿衣绿帽,必须要穿戴吗?其实,我也研究过,关二爷一直把它压在箱底。” 严老饶有兴趣地问:“哦?看来你下了很多功夫啊!”  罗阳转身脱去上衣,露出宽厚的脊背,开始忽悠:“当然了,为了演好关二爷,我翻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仔细研究了关二爷和其他三国人物,比如曹操,他有三十多 个妻妾!” “哇,这么多老婆……”众人顿时哗然,七嘴八舌地议论。 严老惊喜地说:“确实如此啊,你果然对三国的历史很了解嘛,有空我们好好地探讨探讨……” 罗阳笑着说:“没问题,我也期待能跟乔台长进行交流!” 说话间,白珊珊已经帮罗阳换上战袍战靴和金甲,刚要踮起脚尖戴绿冒子,却被罗阳抓住,甩手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了几下! 哈哈,他对绿冒子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我轻叹口气,深深了解罗阳的内心世界。 十多年前,罗阳的母亲在单位里招蜂惹蝶,跟多位领导有暧昧关系,罗阳的父亲知道后,敢怒不敢言,每天借酒消愁。 终于有一天,罗阳的父亲爆发了,趁着酒劲将罗阳的母亲揍得满脸是血,罗阳当时年少气盛,跳起来将父亲踹倒,扔到院内的雪地里…… 所以,他乐意给别人戴绿冒子,但绝不会自己戴。 更衣完毕,罗阳的浓眉紧皱,感觉身上的衣服有点小了,他接过青龙偃月刀,煞有介事地捋起长须。 此时此刻,在战袍和金甲的衬托下,罗阳显得精神抖擞,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武圣的风范! 乔芸注视着罗阳,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好感,由衷地说:“新一代的关公特型演员,就此诞生了!《关公与貂蝉》播出后,你肯定会名扬天下,红遍大江南北!” 严老也无比激动,泪光闪烁:“好一个傲视群雄的美髯公啊!” 罗阳脑袋一昂,肆意地放声大笑,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响。 乔芸欣喜地宣布:“《关公与貂蝉》的男主角选拔结果——罗阳当选!” 哗!掌声如雷,欢呼声四起。 见大势已去,陈斌和吴国栋变得垂头丧气,趁众人欢呼雀跃之际,他俩灰溜溜地离开会议室。 “关二爷,给我签个名吧!” “给我也签一个,以后你火了,再找你签名就难啦!” “别挤啊,大家排队行不行……” 众人忙把罗阳围住,拿着纸笔,争先恐后索要签名。 罗阳笑呵呵地捏着圆珠笔,故意采取拿毛笔的姿势,龙飞凤舞地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小短裙美女被罗阳的英雄气概和男人魅力深深打动,动情地感叹:“哇,太酷了!签名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如今,白珊珊和罗阳相继成为古装青春偶像大戏《关公与貂蝉》的男女主角,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俩的经纪人,绝对会让林紫婉震惊! 等大家的要求得到满足之后,乔芸拍了拍手,会议室安静下来。 “既然男一号最佳人选已经确定,我希望全体剧组人员尽快恢复工作!相信只要各位同心协力,咱们台的这部古装大戏一定会成功!” 哗!众人使劲地鼓掌,对副台长的指示报以热烈的回应。 此时,罗阳的双眼微眯,盯着乔芸,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为众人仰慕的对象,罗阳毫不掩饰自己对美女的追求,这份执着和真诚令我无比敬佩。 乔芸走过来,伸出手说:“希望你保持最佳的状态,演好男主角,祝你马到成功!” 罗阳忙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请台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乔芸与他对视,瞬间目光有些慌乱:“那好,你们继续聊,我回去跟台长汇报工作,先走一步!” 等她离开,众人嚷嚷一阵也就散了,张艺忠和严老拉住白珊珊,嬉笑着谈论拍摄的事。 我悄声问:“罗阳,你怎么总盯着乔芸看啊,难道对她有意思?” 罗阳见旁边没人,笑眯眯地说:“你没发现,乔芸很像林智玲演的小乔吗?” 经他提醒,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觉得乔芸有点眼熟。 这时,白珊珊走过来,罗阳干咳几声,恢复了威风凛然的架势。 白珊珊开心地说:“明天上午试镜,导演让你尽快进入状态,今晚我给你说戏,只要你认真加油,一定能演好关公!” 罗阳欣然同意,我却暗笑,电视台里美女如云,女鬼钱倩会不会吃醋? 张艺忠也过来嘱咐:“罗阳啊,咱们的任务十分艰巨,时间十分紧迫,作为影视界的新人,你必须努力啊!” 罗阳仰面而笑,狂傲地说:“演戏这点小事?哪能难倒我?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一听此话,张艺忠的脸色骤然变冷了,十分不爽。 我差点笑出声,刚才乔芸是说场面话,客套而已,罗阳当真了! 还没开演就提条件,罗阳以后如果成为大腕,绝对是个戏霸! 张艺忠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吧,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剧组尽量满足你!” 罗阳瞅了瞅手里的青龙偃月刀,露出鄙夷的表情:“不知道什么人瞎编乱造,关公上阵杀敌,怎么会用大刀呢?” 张艺忠一愣,不明白罗阳什么企图。 严老听到后,惊讶地问:“关公不用刀,用什么?” 罗阳把大刀放开,唐小明赶紧搂住它,小心地拖到墙边。 罗阳眼睛一瞪,响亮地回答:“长矛!” 严老忙问:“长矛?张飞用的那种?” 罗阳说:“对啊!你是专业的历史顾问,怎么能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我可查过很多资料,没有瞎讲!” 严老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幡然醒悟,连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对对对!三国时期的武将,都是使用长矛和长槍为兵器,像青龙偃月这种兵器,到宋朝时才出现!大家看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多了,已经形成固定的思维模 式,认为关羽用青龙偃月刀,所以现在的影视剧,无一例外都给他配上大刀!” 罗阳忿然说:“罗贯中身为作家,不尊重历史,瞎编乱造啊!我的第一个要求是,演关公不用大刀,要用长矛!” 霸气又奇葩,我忍不住笑出声。 张艺忠哭笑不得:“罗阳啊,我承认你很用心,对三国很有研究,但这是拍戏,需要一定的艺术虚构和夸张,你应该懂的啊!” 罗阳将鼻孔冲着张艺忠,刚要辩解,我把他拽到一边。 我笑着说:“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把大导演惹恼了,以后没你的好果子吃。” 罗阳低声说:“有乔芸罩着我,怕个鸟啊?” 我反:“这么自信?” 罗阳浓眉一扬:“那当然,我一眼就看出,乔芸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猛男,以后我得找机会接近她……”  这时,严老进行劝解:“小说和影视剧,必须经过艺术加工,才能吸引读者和观众,虽然我们需要推陈出新,打破传统的观念,但有些优秀的历史文化,经过千百年的锤炼,完全经得起考验,也符合大众的欣赏理念!青龙偃月刀,早已成为关公的标志型兵器,就像他的红脸和胡子一样!换个角度说,如果把关公塑造成黑脸和八字胡, 你能接受吗?” 罗阳想了想,又瞅瞅青龙偃月刀,觉得严老的话有道理。而且,这把刀打造得确实不错,比黑乎乎的长矛漂亮多了。 见罗阳不再有异议,张艺忠无奈地问:“你的第二个要求呢?” 罗阳抬脚将绿冒子踢开,指着它义正言辞地说:“如果戴着绿色的帽子演戏,我恐怕发挥不出来啊!” 这小子没完没了,皮痒痒欠揍! 我赶紧把罗阳拉到一旁:“你发神经吗,别总跟绿冒子过不去!” 罗阳咬牙切齿地说:“换做是你,愿不愿意戴?” 废话,谁愿戴绿冒子,我当然忌讳。  不等我回答,罗阳转身仰头,傲视着众人,大吼:“你们谁愿戴绿冒子?” 第290章 开车掉下山崖 听见罗阳的霸气问话,霎时间,众人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甚至几个胆小的家伙犹如惊弓之鸟,生怕有绿冒子降临到自己头上,吓得跑出会议室。 此刻,张艺忠的眉头紧皱,嘴唇哆嗦着,差点冒出脏话,完全彻底地被罗阳打败了。 第一个条件说实话,我觉得还有点专业水平,第二个条件简直是无理取闹! 严老心平气和地说:“其实,罗阳的要求也没什么嘛,我建议,让服装设计师把绿帽改成较深的青色吧!” 罗阳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严老一眼:“嗯,青色还行,没那么绿了!” 张艺忠故作大度地说:“好,我们都是很开明的,你还有什么要求?” 罗阳满意地捋捋胡子,摆出一副慷慨赴义的姿态:“没有其它要求了,我一定努力配合,演好关公这个角色,还请王导多多指教!” 我松了口气,幸亏罗阳没提特殊的物质条件,否则不知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我走到墙角处,拍了拍傻站着的唐小明。 这小子满脸的忧郁表情,嘴角下撇,一副被心爱女人抛弃的可怜模样。 我笑着说:“你还呆在这干嘛?快回家吧!” “你先走吧,我多留一会……”唐小明的情绪极其低落,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 “还留什么呀,大家都散了,我们也要走了!” “可是……姗姗她……” 我故意哄骗说:“别墨迹了,姗姗跟罗阳是老相好,你难道想横刀夺爱?不怕被打成伤残人士?” 唐小明瞅了瞅肌肉发达的罗阳,知道自己拿什么刀也斗不过他。 我劝慰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是大记者,学问很深了,一定懂这个道理!这样吧,以后我给你介绍个小香瓜,绝对不比姗姗差!” 唐小明扭头回望白珊珊,诧异地问:“小香瓜?谁还能比姗姗美,更有气质?” 对失恋的人来说,最佳的救命良药,是展开新的恋情。 我忽悠说:“我有个表妹,她模样漂亮,小巧玲珑,身材爆好哇,和你很配!” 如果唐小明继续纠缠,我就让董玥出马,把他吓唬走。 唐小明一听,重新燃起希望:“好吧!我相信,屌丝的春天一定会来的!” 我又安慰了几句,随即带罗阳和白珊珊离开电视台。 返回刘家村,我上楼休息,刚迷糊了一会,被手机铃声吵醒。 陶丽娜来电?我打了个激灵,忙抓起手机。 不料,听筒里传来邵风云的焦灼声音:“赵义闻出事了!掉下了悬崖!” “掉下悬崖?”我有点发懵,“是死是活?” “还不知道,正在营救!他可别死啊!”邵风云有点气急败坏。 “在哪出的事?” “二龙山景区,观日台。” “老家伙和哪个女人玩浪漫,还去看日出……” 我内心焦急,迅速下楼,喊上罗阳和郝仁,驾车一路狂飙,直奔事故地点。 从公园大门进入,我们沿着平坦的水泥路疾驰而上。 接近山顶处,有一座号称千年的道观——万通观。 古建筑群座落于翠绿丛林中,一年四季香火旺盛,青烟袅袅不断,据说,道观是位煤老板捐款修建的,耗资一千万。 从道观的左侧,便可直达观日台,它背靠峭壁,面朝东方,下临深深的山涧。 这里视野极佳,空间开阔,平时常有情侣们来此露营,只待日出时刻,相拥而坐,许下甜蜜的心愿。 如今,观日台人声噪杂,除了救护车和警车,还有一辆电视台采访车,一批武警消防官兵正忙碌着施展营救工作。 观日台,可以看日出,也可以扎帐篷做游戏,像赵义闻这样的有钱人,更可以开着豪车上来玩震震。 我和罗阳、郝仁戴着墨镜,混入围观的游客中,看见于丽娟和赵冬琪,她俩泪流满面,朝下方的山涧呼喊。 举目远眺,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躺在山下,已经摔得惨不忍睹,如同一只被狂踩过的鸟笼子,黑色的车窗玻璃遮挡了内部,赵义闻生死未卜。 “这里没斜坡,车怎么掉下去的?” “可能误踩油门,直接冲出了栏杆。” “该不会是寻短见吧?” “扯蛋,你见过谁这样自杀?” 听着众人的议论,我也极其纳闷,赵义闻为何从山崖坠落? 车里还有谁?是不是林紫婉? 几分钟后,几名武警战士冒着危险抵达轿车旁,使劲挥手:“人还活着!还活着……” 观日台顿时沸腾了,我忙退到安静的角落,向邵风云汇报实况。 这时,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径直往山下走去,很像跟赵冬琪幽会的中年大叔,等我放下手机抬头寻觅,他已不见了。 昨天邵风云说,始终查不出大叔的底细,而且他再没与赵冬琪见面,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此刻,怎么出现在观日台? 我赶紧告诉郝仁和罗阳,三人立即上车发动引擎,冲向山下,企图跟踪神秘大叔。 沿着笔直的水泥路行驶,我目不转睛,大叔却像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看花眼了?或者是幻觉?大叔难道是恶鬼? 不可能啊,我的小香包和玉镯都没发出任何动静!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判断对方可能从小路走了。 郝仁减慢速度,我不甘心地四处观望,可惜,仍然一无所获。 无奈之余,只得放弃寻找,返回观日台。 这时,响起一阵欢呼声,赵义闻被武警们合力营救上来,迅速抬入救护车送往疗养院,于丽娟和赵冬琪也跟随而去。 除此以外,奥迪车内没有其他伤亡人员,说明赵义闻是独自坠落山崖的。 等众人纷纷散离,我和罗阳、郝仁在观日台上来回走动,分析事故发生的原因。 正如之前的游客们所议论,这里的地势非常平坦,任何车辆停稳后,即使忘拉手刹也绝不会溜坡。 站在被撞开的石栏杆前,我仔细观察,发现如果达不到足够的速度,奥迪车是无法冲破阻挡的。 郝仁笑着说:“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赵义闻过于激动误踩了油门!二是赵义闻遇见鬼了!” 误踩油门有可能,遇见恶鬼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罗阳说:“先让警方查获,咱们暗中观察。” 我点点头,立即下山赶回保镖公司。 邵风云在办公室,我喝了口水,开始讲述观日台的见闻。 “靠,赵义闻去观日台干什么?”邵风云紧锁眉头,不得其解。 “和其他女人幽会?”郝仁猜测,“难道是林紫婉?” 邵风云往沙发上一靠:“有这个可能,但林紫婉不在车里,难道先走的?” 我十分担忧:“赵义闻摔成重伤,必须等他康复后,才能继续跟踪拍摄。” 邵风云叹了口气:“唉,那就先抓赵冬琪的情人,拿到床上的证据,跟她老公谈。” 罗阳扬起眉毛:“你真想捞一笔封口费?” 邵风云笑得很猥琐:“怎么是封口费呢,应该是调查经费,嘿嘿……” 我略加思索,提醒说:“那个大叔一个礼拜没露面,今天在山上闪了我一下,比神农架的野人还神秘,我感觉,他绝不是普通人,不能是鬼!” 邵风云咧开嘴巴嚷嚷:“越有难度,赵冬琪的老公越会出高价,他公司的生意做得很大,不差钱!” 我推辞说:“这事你们去忙活吧,我就不参与了。” 邵风云急了:“别啊,有钱一起赚!” 我想了想,笑着说:“好吧,我先去医院看望赵义闻,你们派人监视赵冬琪,等神秘大叔露面,立马动手抓他!” 邵风云打了个响指:“OK!然后给赵冬琪的老公敲敲警钟,等他主动上门送钱。” 然而,事与愿违,一个噩耗打破了所有计划。 赵义闻的伤势严重,颅骨粉碎性骨折,被医生宣布脑死亡,成了植物人! 如果赵义闻无法苏醒,我和罗阳做的一切工作都白费了,林紫婉仍是潜在的巨大威胁。 罗阳安慰说:“别担心,夏叔和你的针灸医术牛比,可以帮赵义闻治疗。” 然而,赵义闻比较惨,成为植物人状态,我毫无把握将他救醒,不知夏远山有没有信心。 第二上午,我们在神针诊所和夏远山商议给赵义闻针灸的事。 正聊着,外面响起高跟鞋声,随后,办公室门口出现两个女人。 走在面前的是于丽娟,身后的女孩我也认识,是赵冬琪。 她似乎不记得我了,礼貌地说:“请问,夏医生在吗?” 夏远山赶紧笑脸相迎,请母女两人入座。 近距离观察,于丽娟的身材微微发福,腰身特别丰腴,脸色略显憔悴,眼圈有点发黑,显然为赵义闻之事操劳过度。 而赵冬琪一身时尚打扮,腰肢纤细,长腿笔直,曲线无比的曼妙。 于丽娟自报家门后,向我介绍:“这是我女儿赵若寒,刚从国外回来。” 原来是双胞胎姐姐,还以为是妹妹。 我仔细一看,赵若寒的脖子上确实没有黑痣,果然不是赵冬琪,难怪她对我毫无印象。 我客气地问:“于董事长大驾光临,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于丽娟轻皱眉头:“我家老赵,开车摔下山崖,你们应该晓得吧?” 夏远山作出一副悲哀的样子:“天有不测风云啊,于董事长别太伤心,赵义闻一定会醒的!” 罗阳假装同情地说:“唉!不该开车上山啊,太危险……” 于丽娟欲言又止,看了看罗阳:“这位先生是?” 我忙介绍:“金龙保镖公司的罗总!” 罗阳趁机说:“我们不但提供保镖服务,还提供私家侦探服务,帮客户解决一切难题!” 于丽娟与赵若寒对视一下,然后说:“既然你们公司具备专业的能力,我正好有件事,想请你负责。” 罗阳的眼睛顿时发亮:“请于董事长指示。” 于丽娟的语气凝重:“秘密调查,抓到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我大吃一惊——杀害赵义闻的凶手?! 于丽娟的眉头紧缩:“老赵开了十多年车,技术非常好,绝不会误踩油门往山下冲,更不会自杀寻短见!” 我愕然,忙问:“你怀疑,有人想杀他?” 于丽娟斩钉截铁地说:“对!应该是约他去观日台的人!” 我又问:“你为什么不报警,让警方查呢?” 于丽娟流露出傲然的神情:“报警?太便宜凶手了!不瞒你说,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如果想害我,绝对让他死得很难看!”  这个女人很霸道,不简单…… 第291章 因爱生恨 霸气,彪悍,不愧为女强人啊。 罗阳被于丽娟的气场所震住,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抓住凶手,亲自给赵义闻报仇?” 于丽娟点头:“嗯,所以这件事必须保密,绝不能通过警方,必须找私家侦探,你做不做?” 罗阳矜持地回答:“查案子可以,但我们不是混社会的,不能以暴制暴,出了人命怎么办?” 于丽娟淡然一笑:“你放心吧,只要抓到凶手,就算完成任务,后面的事交给我处理!” 赵若寒在旁边催促:“罗总,你到底做不做?快开个价吧,别浪费时间喔。” “当然做了,我们是很专业滴……”罗阳转动眼珠,然后伸出五指,“得这个数。” “五十万?”赵若寒扬起眉毛。 罗阳不太自信地解释:“对,暗杀案件的调查过程,比较复杂啊,开销相对来说,也比较大,所以……” “签合同吧!”于丽娟爽快地同意了。 没想到董事长大人如此慷慨,罗阳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动,后悔报价偏低。  我赶紧补充:“五十万只是调查费用,想顺利把事办完,这点钱肯定远远不够啊!等抓到凶手,需要处理善后,防止对方疯狂报复,还包括封上一些人的嘴,确保你们 的人身安全和隐私不外泄。” 赵若寒立马嚷嚷:“哇,你好会见风使舵,坐地起价吗?” “哪有啊,现在社会,办什么事不花钱?更何况破案抓人?上次海鲜大王发通缉悬赏找儿子的尸体和肇事者,总奖金八十万呢!” 见我义正言辞地争取高价,罗阳感动得连连点头。 赵若寒上下打量着我,疑惑地问:“这位美女,总觉得你有点面熟,咱们见过?” 我声音洪亮地回答:“没见过,今天第一次!” “别绕弯子了,开个价吧!”于丽娟发话了。 “一百万!”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什么?一百万?抢钱吗?”赵若寒猛地站起身,双手叉腰,优秀的事业线微颤了几下。  我有点不爽,提高嗓门:“赵义闻是大领导,地位显赫,想杀他的人,肯定大有来头,难以对付!我推测,仇家至少出两百万雇凶手作案!你们可以去找别的私家侦探 谈谈,我敢保证,开价肯定更高!” 听完我的神侃,赵若寒撅起红润的小嘴,不屑地哼了一声。 略加沉思后,于丽娟的表情肃然:“一百万不是问题,但三十天之内,必须把人抓到,所有的善后工作彻底处理好!在这期间,还要派人24小时保护我丈夫的安全!” 罗阳高兴得点头哈腰:“好的,好的,一切听于董事长的吩咐,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让你失望。” 我也顺水推舟地答应,明天去医院查看赵义闻的伤情,拔针相助。 接着,双方商议了具体细则,预付款百分之三十,如果抓不到凶手,无条件全额退款。 约定明天上午到罗阳的公司签合同,于丽娟不再多言,带赵若寒离开诊所。 罗阳高兴地直搓手掌,乐得合不拢嘴:“哈哈,百万业务到手喽!伊伊,你棒了,为我提高了一倍价格,事成之后,有你的一份,再带你去吃大餐!” 我提醒:“如果赵义闻真是自己掉下山的怎么办?你花了人力物力,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退款还倒贴钱!” 罗阳狡黠地眨动双眼:“其实,我已经考虑到了。” “那干嘛接这个单子?”我十分不解,继而提出建议,“先别着急签合同,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罗阳得意洋洋:“你的思路是对的,但过于保守,知道什么叫趁热打铁,夜长梦多吗?” 我笑着说:“明白了,你想趁于丽娟报仇心切,明天上午先把合同签了,防止她找别人去调查?” 罗阳竖起大拇指:“聪明!我把窝占稳,三十万预付款拿到手,接下来慢慢搞。” 我担心地问:“万一不是暗杀,或者凶手躲了起来,三十天内抓不到他呢?” 罗阳浓眉一扬:“既然签了合同,这个凶手就绝对有!绝对被我抓到!一百万绝对进腰包!” 我愣了楞,随即懂了:“明白了!你想找个替罪羊!”  罗阳嘿嘿直笑:“当然,我先尽力调查,能抓到凶手岂不皆大欢喜?实在没戏时,再考虑用阴招。而且,这个替罪羊也难找啊,肯定得花大价钱!他不但心甘情愿送死 ,还要让于丽娟深信不疑。” 听完罗阳的计划,我的背后倏然发冷,升起一股寒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择手段,罗阳经过“谁是大英雄”擂台赛之后,有了悄然的变化。 我语气深沉地问:“罗阳,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罗阳还没开口,一只保持沉默的夏远山说话了:“钱不是最重要的,但没钱就严重了,所以挣钱也是必须的。”  罗阳笑着说:“夏叔的话是真理,如果咱们有钱,就能收买很多高手,拉拢很多实力,然后可以直接跟程凌峰决战,救出若兰阿姨和诺云!如果咱们没钱,就是现在这 样,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罗阳的话一针见血,我无话可说。 第二天上午,我匆匆赶到疗养院,先去找陶丽娜。 敲响办公室房门,传出尖细的女人声音:“请进!” 我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身穿职业套裙的陌生女孩,她个头矮小,模样普通。 “你找谁呀?”陌生女孩扶正黑框眼镜。 “陶丽娜在吗?” “她不在,辞职了。” “辞职?”我大吃一惊,“什么时候?” 女孩想了想,回答:“星期二。” 原来如此,陶丽娜周二辞职,而电脑病毒爆发的时间为周三下午,怪不得没接到她的电话。 我问:“她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可能换了新的号码吧。” 我好奇地问:“陶丽娜为什么辞职?” 女孩开始警惕,反问:“你到底谁呀?干嘛的?” 我掏出名片,放在桌上:“神针诊所,林伊!” “哎呀,林医生啊,快请坐!”女孩立马变得热情,“我叫孙芳,接管陶秘书的工作,董事长让我等你,带你去医院看大领导。” “别急。”我继续刚才的问题,“陶丽娜为什么辞职?” “不知道……恐怕,要问赵义闻……”孙芳的眼神变得飘忽闪烁。 我忙把房门关上,笑着说:“植物人能讲话吗?你放心,我的嘴巴很严。” 孙芳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其实,陶秘书是被董事长开除的,她俩还吵了一架……” “赵义闻什么态度?” “他当然服从董事长的命令。” “董事长为什么开除陶丽娜? 孙芳瞅了瞅房门,声音压得更低:“董事长怀疑,陶秘书跟赵义闻有秘密的暧昧关系……” 我哑然失笑,不知是赵义闻的保密措施做得好,还是于丽娟太信任自己的老公,居然才发现长达三年的婚外情。 随后,我跟孙芳前往医院的病房,正好遇见主治医师俞主任。 俞主任叹了口气:“唉!赵义闻的伤势很严重,颅骨骨折,导致脑出血,脑部神经受损,难以康复啊……” 此刻,赵义闻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面如冰冷的雕像。 我关心地问:“目前脱离危险了?” 俞主任点点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以后不容乐观啊,需要继续观察。” 我沉思片刻,谨慎地说:“等赵义闻的情况彻底稳定,我再来给他针灸,目前恐怕不太适合。” 俞主任点头同意,我便返回诊所,忙碌到傍晚时分,罗阳来了。 他将手包往茶几上一撂,兴奋地说:“合同已经签了,预付款也拿到了,你猜我查到什么?” 我的眼睛发亮:“有重要线索?” 罗阳喝了口水,从包里掏出优盘:“赵义闻的确去见林紫婉了,但在餐厅吃完饭就分开了,赵义闻开车到公园门口接了个女人,然后去二龙山。” 我接过优盘,迅速插入笔记本电脑,点击视频播放。 果然,黑色的奥迪轿车停在公园,一个高挑的长发靓女走来,弯腰上车。 我仔细分辨,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陶丽娜!” “噢,她就是赵义闻的小蜜啊,身材不错嘛……你再看门口的监控……”罗阳指着屏幕。 我忙打开另一个视频文件,画面中的奥迪轿车缓缓行驶,在路灯的照射下,清晰可见车内的赵义闻和陶丽娜。 “这是上观日台的必经之路,赵义闻那晚跟小蜜在一起!铁证如山,我怀疑陶丽娜是凶手!哈哈……”罗阳得意地大笑。 我不禁纳闷,陶丽娜为什么杀害赵义闻? 罗阳激动万分,一副十拿九稳的架势:“马上派罗阳抓人,把陶丽娜和监控视频交给于丽娟,一百万就进腰包喽!” 我忙说:“陶丽娜辞职了,她去了外地,手机也打不通。” 罗阳瞪大眼睛:“什么?她跑路了?” 我解释:“于丽娟怀疑赵义闻和陶丽娜有私情,前几天开除了她。” 罗阳急得直挠头,猛地站起身:“不行!必须眼见为实,先去她家找找,你还记得地址?” “记得。”我心头一动,对陶丽娜印象深刻。 罗阳立即拨通邵风云的手机,命令他火速赶往陶丽娜的住处,将其抓获!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令我有些恍惚如梦,不敢相信陶丽娜对赵义闻下毒手。 罗阳也觉得诧异:“真奇怪,陶丽娜为什么杀赵义闻呢?” 我眉头的紧锁,分析说:“陶丽娜之前跟我吃饭时讲过,她对赵义闻产生了感情,但因为于丽娟,她不能跟赵义闻相厮守……” 罗阳惊愕地瞪大眼睛:“卧槽!赵义闻一把年纪,都能当陶丽娜的爹了,她心理扭曲吗,有恋父情结吗?竟然爱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我笑着说:“其实,爱的是钱,不是人啊!陶丽娜被于丽娟开除后,肯定不甘心,所以找赵义闻谈判,估计她提出的物质条件得不到满足,才因爱生恨,想杀死赵义闻 !” 罗阳点点头:“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因爱生恨!”  我继续推测:“所以,陶丽娜约赵义闻去二龙山,要求陪她最后一次看日出,然后趁赵义闻不注意,发动车子冲下了山崖,制造误踩油门的假象!观日台比较开阔,足 够陶丽娜提前跳车,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现场。” 罗阳竖起大拇指:“林伊啊,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很有福尔摩斯的破案天赋!” 我嘿嘿直笑:“别给我戴高帽了,如果没看见监控视频,谁能想到陶丽娜杀害赵义闻呢?” 罗阳幸灾乐祸地说:“凡事皆有因果,都怪于丽娟吃醋,她如果不开除陶丽娜,赵义闻也不会摔成植物人!” 我喝了口水:“等着瞧好戏吧,于丽娟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猜,她到时怎么处置陶丽娜?” 罗阳浓眉一扬:“管他娘滴怎么处置,咱们只负责抓人,钱到手就撤,闹出人命让于丽娟收拾!” 两人正聊着,邵风云打来电话,罗阳连忙接听,脸色立即变得阴沉。 我忙问:“陶丽娜的家里没人吧?” 罗阳放下手机,表情失望:“有人,但不是陶丽娜,她把房子卖掉,真的跑路了!”  对外宣称去了外地,却悄悄变卖房产,晚上约赵义闻上二龙山——所有的迹象足以证明,陶丽娜的行为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悄然离开岛城城 。 罗阳嘱咐:“伊伊,这事暂时保密啊,千万别让于丽娟知道,防止她抢在咱们前头抓人!” 我答应:“放心吧,绝对保密!到嘴的鸭子还能让它飞喽?” 罗阳握紧拳头:“我亲自带队去抓人,陶丽娜就算躲到山沟里,也要把她揪出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祝你马到成功!喝你的庆功酒!” 罗阳走后,我靠坐在椅背上唏嘘不已,为陶丽娜感到几分惋惜,她即将葬送美好的人生。 正胡思乱想时,邵风云打来电话,说碧水阁被警方查封了,停业整顿。 显然,李辉和陈东的举报产生了效果,他俩并不是江河远派来的奸细。 按照之前的承诺,必须收李辉和陈东为徒,我决定,到时把他俩交给罗阳,学学散打功夫,然后安排在神针诊所当保安。 第二天傍晚,我正和董玥在外面办事,手机忽然响了,低头一看,是罗阳的电话。 接通后,罗阳的语气比较沉重:“我从外地回来了,有紧急情况!” 我随即产生不好的预感,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罗阳的公司。 步入办公室,只见罗阳和邵风云坐在沙发上抽烟,两人的表情非常严肃,像开追悼会似的。 我忙问:“出了什么事?” 罗阳吐出一团烟雾,眉头紧皱:“我找到了陶丽娜。” 我惊喜地问:“她在哪?” 罗阳一拳砸在茶几上,怒气冲冲地说:“在太平间!” 我大吃一惊:“太平间?她……她死了?” 罗阳摁灭烟头,脸色阴沉:“不但死了,还死得很惨!尸体砍成几十块,脑袋也被硫酸烧烂了。” 我的脑海中浮现血肉模糊的画面,同时还有陶丽娜笑颜如花的模样,它们忽明忽暗,交织变换着。 感到头晕目眩,我坐在沙发上:“尸体怎么发现的?” 罗阳又点了根烟,叹了口气:“唉!丢到郊区的垃圾堆里,被野狗扒出来吃,捡垃圾的人发现的。”  顿时,我的胃里一阵翻腾,背后升起寒意…… 第292章 仅仅借二十元 我呼了口气,保持镇定,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罗阳咬牙切齿地说:“我带人先去陶丽娜的父母家,得知她在另外一个城市,结果我晚到半天,她就被人杀了,真特么倒霉!” 邵风云恨得牙根发痒:“一百万啊,死的真不是时候!” 我迷惑不解,提出疑问:“凶手毁了陶丽娜的容,并且肢解成几十块,说明想掩盖她的真实身份,你们怎么知道是她的尸体?”  邵风云解释说:“我有个朋友,是当地的刑警大队队长,他说死者的手上戴着一枚钻戒,通过钻戒的镭射编码,能快速查出购买者的身份,然后又经过DNA鉴定,确认 百分百是陶丽娜!” 我更加诧异:“陶丽娜死得太突然了!到底谁干的?她有什么仇人吗?”  罗阳摇摇头:“我仔细查过陶丽娜的资料,她大学毕业就去了疗养院工作,然后逮着机会给赵义闻当秘书,挣的钱一部分寄给了家里,一部分买了房子和轿车,被于丽娟炒鱿鱼后,陶丽娜卖了房子和轿车,约赵义闻去观日台,接着回老家看望父母,最后去外地找同学玩……她虽然跟赵义闻有一腿,而且在外面也丰流过,但从不招惹麻烦 。” 邵风云插嘴问:“会不会是抢劫或强暴杀人?” 我推断说:“钻戒没有丢,说明不是抢劫,强暴的可能性也不大啊,陶丽娜又不是贞洁烈女,她绝不会拼死抵抗的。” 罗阳叹了口气,浓眉紧锁:“排除了情杀、仇杀、财杀……警方也很头疼,目前正在加大侦破力度……” 原本想抓住陶丽娜,在视频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把她交给于丽娟,从而赚取一百万的酬金,现在彻底成了泡影。 邵风云提醒说:“现在纠结她怎么死的没什么意义,咱们时间不多,赶紧找个替罪羊吧。” 罗阳点点头:“陶丽娜死了,等于害赵义闻的凶手不存在,这是硬逼我出阴招啊!” 我沉默不语,之前打算偷拍林紫婉与赵义闻的幽会视频,如今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闹出了碎尸谋杀案! 如果执行“替罪羊”计划,必须编造一个毫无破绽的谎言,找一个愿意为财而死的家伙。 看出我的担忧,罗阳笑眯眯地说:“合同顺利签了,预付款也拿到手,咱们忙活这么多天,如果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说实话,我只对报复林紫婉的事感兴趣,但罗阳开了口,又不能不帮忙。  考虑一番后,我无奈地说:“好吧,那就找个替罪羊,把所有的矛头全指向陶丽娜,咬定她是幕后主谋,故意把赵义闻骗到观日台,派雇来的杀手将赵义闻打晕,然后 制造坠落山崖的假象。” “好主意!”邵风云兴奋地一拍茶几,“反正陶丽娜已经挂了,只要替罪羊嘴巴严不露馅,于丽娟死无对证,不信也得信啊!” 邵风云提出担忧的问题:“万一赵义闻醒了,说是陶丽娜亲自干的,怎么办?”  我信心十足地说:“别担心,赵义闻醒了后可能会失忆,不一定记得观日台发生的事。而且对于丽娟来讲,是不是陶丽娜亲手干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陶丽娜已经死了。 ” 明确下一步的目标后,罗阳的心情好了许多,乐呵呵地说:“伊伊啊,找替罪羊的事交给我和风哥,当然,你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推荐。” 邵风云挠着脑袋:“你去外地这两天,赵冬琪的老公一直没来公司找咱们,真奇怪……” 我忙问:“你确定把赵冬琪和神秘大叔幽会的资料,送到赵冬琪的老公手里了?” 邵风云拍着胸膛回答:“绝对送到了,他亲自签收的快递,为了引他上钩,我还派人到他所在的小区和公司楼下,发放事务调查所的宣传单。” 我一听,忙提醒:“会不会没看见广告,他自己派人去查赵冬琪?” “有可能。”罗阳打了个响指,吩咐邵风云,“你马上再发广告,要保证贴到他的车上!”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董玥来电。 只听她焦灼地大叫:“不好了,郝仁跟人打架,鼻子断了!” 我忙问:“你怎么跟郝仁在在一起?” 董玥说:“你走之后,我们恰巧碰见了!” 我又问:“你俩现在什么地方?” 董玥说:“步行街的肯德基!” 奇怪,怎么在肯德基里打架?我来不及多问,离开公司火速赶往步行街。 此刻,肯德基的店门口人头攒动,围观的群众们嘻嘻哈哈往里挤,抱着幼童的妇女也跟着凑热闹,大人的哄笑声和孩子的啼哭声混成一片。 我费力地钻进店内,见郝仁满脸是血,鼻孔里塞着纸巾,高举拖把冲肯德基的店员大吼:“不许报警,谁报警我扁谁!” 斜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冷冷地盯着郝仁。 他年约四十岁,衣着普通,浓眉大眼,嘴角微微下撇,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握拳放在餐桌上,手臂上的青筋怒涨。 忽然,我觉得中年男人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郝仁继续吼叫:“来呀,你他娘滴来呀,有种跟老子单挑!” 董玥抓住我的胳膊,焦灼地说:“快劝劝郝仁吧,别再打了!” 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染红,郝仁的模样十分狼狈,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堵住中年男人的出路。 妈呀,这到底闹的哪一出? 眼前的阵势令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郝仁不像喝醉的样子,肯德基里也没有酒卖。 “怎么回事?”我问董玥。 “我想吃薯条,这男的在我前面插队,郝仁跟他理论,两人就打起来了。” “谁先动的手?” “郝仁推了他一下,然后鼻子挨了一拳……” 突然,中年男人开口说:“把我刚买的鸡翅弄掉地上,不揍你揍谁!” 听到浑厚磁性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我不由地大叫:“石勇!” 中年男人一愣:“你认识我?” 我忙问:“你可记得罗阳?散打队的!” 石勇说:“当然记得,他拿过那一届散打比赛的亚军,你是谁,有点眼熟……” 我坐到石勇的旁边:“我是罗阳的高中同学,以前常去散打队找他玩,咱们还一起吃过饭呢。” 石勇露出笑容,眼角泛起皱纹:“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叫林伊?” 我点点头:“对啊,你怎么老得这么狠,跟四十岁似的,记得你不到三十……” 石勇说:“可能熬夜熬得吧……” 目睹我和石勇越聊越热乎,郝仁慢慢地放下了拖把,不知该上还是该退,表情十分尴尬。 围观的群众唯恐不乱,有好事者叫喊:“快打啊,你们怎么不打了啊?!” 石勇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谁想挨揍?过来啊!保证让你爽翻天!” 顿时,众人一哄而散,肯德基店内恢复了平静,服务员急忙擦拭地板上的血迹。 我忙问郝仁:“还愣着干什么?鼻子断没断,要不要去医院?” 郝仁伸手捏捏鼻梁,嘟囔着:“刚才直淌血,我以为断了……现在好像没事了……” 我指着石勇介绍说:“勇哥以前是散打队的队长,没把你打趴下,算手下留情!” 郝仁嘿嘿两声:“原来都认识啊……” 石勇淡淡一笑:“老弟,我插队不对,但你说话也有点横,不然也不会干架。” 我明白了,郝仁肯定想在董玥面前充英雄,结果跟石勇互不相让,两人杠上后造成流血冲突。 面对昔日的散打队队长,郝仁知趣地满脸堆笑:“勇哥批评的对,我向你道歉。” 石勇也客气地说:“不好意思,下手太重了。” “没事,就当放点血消内火了,我给你买薯条去……”郝仁转身走向营业柜台。 如今,石勇的模样变化很大,如果不是圆乎乎的鼻子以及富有磁性的嗓音,真的很难认出。 而且,他的印堂发暗,眉目之中隐藏着一股郁闷之色。 郝仁很快端来了一盘美食,他先把两大包薯条和两杯可乐放到我和石勇面前,然后跟董玥坐到旁边吃冰淇淋。 “勇哥,先歇歇,我等会联系罗阳,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我端起可乐,润了润快冒烟的嗓子,将番茄酱挤到餐盒内。 石勇盯着薯条,眼中流露出几分温和之情,迟迟不动手。 我笑呵呵地问:“勇哥怎么了,还生郝仁的气?” 石勇摇摇头:“不不,我哪能那么小心眼……薯条,是给我女儿买的……” 我忙说:“这样啊,那不耽误你的时间,趁热带回去给孩子吃吧,咱们改天再聚。” 说完,我掏出手机,询问石勇的电话号码,随即拨打出去。 铃声响起,石勇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只老式的诺基亚手机,将我的号码保存。 非常廉价的直板手机,按键上的数字早已磨掉,至少有五年以上的历史。 我明白,石勇在岛城混得很糟糕,比民工强不了多少。 见他收紧装薯条的纸袋,我忙把另一袋也推过去:“带走给孩子吃吧,我不喜欢油炸食品。” 石勇感激地点点头,站起身后又坐下,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难以启齿。 我关心地问:“勇哥,怎么了?” 石勇的脸色微红,嘴唇轻微地颤动,像是鼓足了勇气:“林伊,实在不好意思啊……能借……借我二十块钱吗?” 我以为听错了,不由地一怔:“借二十?” 石勇的神情比较窘迫:“嗯,我想给女儿……再,再买个汉堡。” 估计他遇到难事了,否则不会开口借这点钱。 我爽快地取出两张百元大钞:“出门急,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就这点了,你先拿去用!” 石勇急忙推辞:“太多了……二十就够了……” 我直接把钱塞进他手里:“勇哥别客气,罗阳跟我说过,你为人仗义,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一定会还你的!”石勇捏着钞票感激不已,连声道谢后,去柜台购买汉堡和鸡翅,离开了肯德基。 董玥由衷地夸赞:“你对朋友挺豪爽呀。” 我笑着说:“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多个朋友多条路。” 董玥故意问:“他如果不还你钱呢?” 我耸耸肩:“两百块,能交到一个朋友值了,能看清一个人,也值了!” 郝仁咧嘴而笑:“说得好,我赞同。” 我仰脖喝完杯中的可乐,起身说:“走吧,咱们去吃火锅。” 刚抵达“小天府”的门口,我忽然发现石勇的身影,他拎着袋子,站在一家电玩游戏厅的门前发呆。 “那不是石勇吗?”郝仁也看见了。 这时,石勇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快步进入游戏厅。 董玥猜测:“他女儿肯定在里面玩。” 不知为何,我特想看看石勇的女儿,可能被石勇借钱的行为触动了内心的柔软神经。 “你们先点菜,我一会过来。”不等董玥和郝仁回应,我直接朝游戏厅奔去。 挑开门帘,一股浓重的烟味直往鼻腔里钻,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其实,我最不喜欢来的场所,就是这类的游戏厅。 大厅内,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娱乐机器,少男少女们围在射击、投篮、赛车还有跳舞机前玩乐着。 我环视四周,寻找石勇,期待欣赏一幕父女情深的温馨画面。 谁知,石勇如同凭空消失了似的,根本不在大厅内。 奇怪啊。难道刚才看花眼了?我心里泛嘀咕,继续寻望。 “姐,想玩点什么啊?投币的还是上分的?” 一名男服务员走过来询问,他的头发前面染成黄绿色,活像一只滑稽的鹦鹉。 我随口回答:“谢谢,我不玩游戏……” “嘿嘿……”男服务员笑得很猥琐:“了解,姐啊,我带你去二号厅吧。” 我顿时一愣:“还有二号厅?” “有,地方大着呢,去瞧瞧吧!”  男服务员热情地在前方引路,领我拐到一排游戏机的后面,沿着墙壁走到底部,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 第293章 找到替罪羊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快步走进小门,眼前豁然开阔。 只见房内乌烟瘴气,几十个人围在游戏机前拍打着,叫喊声此起彼伏。 男服务员讨好地说:“姐,看你挺面生滴,第一次来玩吧?” 我敷衍:“是啊,第一次。” 男服务员笑嘻嘻地说:“这里的游戏机,都能赢钱啊,你想玩哪个,喊吧台的女孩给你上分!” 听完介绍,我才恍然大悟,此地是电子赌博的秘密场所。 紧接着,我看到了石勇! 这家伙正和三个家伙站在一台圆形的机器面前,聚精会神地盯着中间的转盘。 “转!转!转……卧槽!又没中!”石勇懊丧地大骂,抬手猛拍机器。 另一人却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就知道该出熊猫了,老子这次押了500分!哈哈……” 我悄悄地走近观察,见转盘的透明罩内设计了一圈小动物模型,有狮子、熊猫、猴子和兔子,每个动物所在的格子,会亮起或黄或绿或红的颜色。 石勇的神情极其专注,他动作迅速,手指按着面板上的压分键,将最后的100分全押56倍的红色狮子。 随后,转盘开始逆时针旋转,中间的指针沿顺时针旋转,看得我有点眼晕。 石勇紧握双拳,大叫:“红狮子!红狮子!红狮子……” 十秒钟后,转盘渐渐停止,中间的指针指向红色的兔子。 “卧槽!”石勇一拳砸在压分面板上,他又输了。 我彻底明白了,石勇进游戏厅不是找女儿,而是玩赌博机! 显然,赌资来自我的腰包——刚才借出的两百元。 新的一轮投注开始,石勇已无分可押,他沮丧地盯着别人,然后抓起肯德基的袋子。 我急忙侧身躲避,不愿被石勇撞见。 然而,石勇并没有离开,他迟疑了足有十多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那张红色大钞是我的,其它是几张一毛和五毛的零钱。 “服务员!上分!”石勇怒声吼叫,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怒气。 “来啦!”一名身材微胖的年轻女孩跑出吧台,身材引人眼球,引起几名赌徒的贱笑。 “小梅,慢点跑哇,我都流鼻血了!” “小梅,什么时候下班,哥带你去宵夜,喝杯红酒,谈谈人生……” 年轻女孩没有理睬调戏之言,直接问石勇:“上多少?” 石勇盯着转盘,把一百元递给小梅,愤愤地说:“全上!” 小梅将钥匙插入游戏机,熟练地拧出1000分,好心相劝:“勇哥,你悠着点呀,别押那么大哦!” 石勇的眼睛仍盯着转盘,嘴里默默念叨:“该出狮子了,该出了……” 随后,他居然将999分全押到黄色狮子上,倍数为85倍。 旁边的人笑了:“靠,哪有那么多的狮子让你逮?这把肯定还出兔子!” 石勇白了他一眼,梗着脖子说:“我压小分追了二十多把,再出兔子,就把机子砸烂!” 说话间,转盘开始旋转,孤注一掷的石勇瞪大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指针,恨不得能操纵机器。 “黄狮子!黄狮子……”石勇专注地叫着,脸快要贴到转盘的透明罩上。 我伸长脖子观望,见指针的旋转速度逐渐减慢,箭头前不断掠过四种动物,究竟会指向哪个? 如果命中黄色狮子,将是999乘以85倍,赢得8500元! 高分的投注吸引了其他赌徒过来围观,情不自禁地随石勇一起呐喊。 这时,指针先停到黄色格子位置,而外圈的动物们仍在转动。 “好!黄的!”石勇高兴地握紧拳头,接着大叫,“狮子!狮子!狮子……” 指针缓缓掠过各个动物,即将揭晓悬念,揪着赌徒们的心。 石勇的眼睛几乎冒出火焰,见一只狮子慢悠悠地停在指针箭头的上方。 “狮子来了!”石勇发出爆吼声! 谁知,狮子又走了一步,一只滑稽的猴子定格于箭头前,压分面板的灯光立即闪烁,本轮游戏结束。 “卧槽!”石勇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 赌徒们议论纷纷,有人惋惜感叹,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哈哈,这机器真特么闪人啊,吓得我快尿了!” “别想好事了,能轻易给你85倍的狮子?” “是啊,不特么吃个几万块钱,根本不出大分!” 我冷冷地盯着石勇,心中早已极度地不爽。 “卧槽尼玛!”石勇实在憋不住了,挥拳砸中转盘的透明罩,发出“嘭嘭”的闷响。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拳头不断击向机器,旁边的人也不拦着,笑嘻嘻地继续投注,对这种疯狂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服务员小梅赶紧跑来,却不敢阻拦石勇,站在旁边说:“勇哥,别砸了啊,损坏了要赔的,好几万呢!” 透明罩的材质非常结实,石勇无奈地收回红肿的拳头,抬脚猛踢机器下方:“尼玛滴个蛋!老子输了二十多万,砸烂了又怎么滴?!” 旁边的三个赌徒也不嫌他碍事,继续轻松地压分投注,全都一副巴不得机器被砸坏的表情。 对面秃顶的家伙嚷道:“你输二十多万算个鸟啊,我半年进去五十万!”  旁边的瘦子不以为然地说:“还有输上百万的呢,房子车子都卖了!你这个打法不行,光押狮子就是一个字,毙!不如像我这样,慢慢用小分钓鱼,一天也能赚个几百 块钱。” 秃顶的家伙嘲笑:“得了吧,你今天赢几百,明天控制不住全送进去,还能倒输几千!” 另一个胖子说:“不是输红眼了,谁特么光押狮子,都想一把多捞点回来……” 此刻,石勇停止攻击机器,喘着粗气发呆,小梅见他恢复了理智,才放心地扭着细腰走开。 输得只剩几张毛票,连包方便面都买不起,石勇木然地看着转盘,愣了半分钟后,叹了口气,抓起袋子转身。 突然,我出现在面前,石勇惊得瞠目结舌:“林……林伊,你怎么来了……” 我淡然而笑,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故意晃了晃。 “勇哥,玩得爽不爽?干脆再借给你点钱,刷卡?” 石勇的眼睛一亮,瞬间又变得黯淡,羞愧得无地自容:“别逗我了……走,咱们出去说……” 返回外面的大厅,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石勇尴尬地笑了笑,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知道自己的行为已败露,石勇便不再隐瞒,打开了话匣子。  他在岛城一家大型企业当保安队长,前年六月一日儿童节,跟同事一起带孩子来这家游戏厅,结果同事教他玩赌博机,当天赢了八百多元,首次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 。 从此,石勇一发不可收拾,经常瞒着家人躲进游戏厅赌钱,一年多时间,不但输了二十多万,还把老婆的钻戒和项链卖掉当赌资。 一气之下,老婆毫不犹豫地提出离婚,石勇自知理亏,选择净身出户,女儿归自己,房子归老婆。 谁知霉运接踵而来,石勇值夜班时睡觉,导致企业的仓库失窃,十多万的设备被盗,领导大发雷霆将他开除。 从此,失业的石勇领着女儿住在年迈的父母家,靠找亲戚朋友借钱维持生活。 双手插入头发里,使劲地揪着,石勇的样子十分痛苦:“唉!我知道错了,但输了这么多,心不甘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无奈地说:“勇哥啊,我看过新闻报道,这些赌博机受电脑程序的控制,什么时候出大分老板能操纵,你怎么这么傻呢?” 石勇满脸的懊恼:“这些我都明白……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手上一有点钱,就想过来玩,希望能赢回一些……” 玩赌博机的赌徒,其实有种“斯德哥尔摩”的精神症状。  赌博机暴力地掠夺走你的金钱,让你悔恨、惊恐、绝望,然而它又偶尔让你赢钱,令你品尝到甜头,给你一份希望。长此以往,便对赌博机产生了精神依赖,甚至迷 恋上它,幻想能捞回本钱,哪怕一半也好。 石勇的脸庞写满悲观,将手指关节捏得“嘎巴”作响,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过了,找游戏厅的老板拼命,把输的二十万要回来!” 我提醒说:“快醒醒吧,哪个赌场的老板没有后台?敢把游戏厅开到繁华的步行街,绝对认识派出所的人!你别把自己的命送了!” “娘的,老子的命不值钱,现在走投无路,不来点狠的不行!”石勇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浓痰。 听到充满杀气的话,我忽然有了主意——让石勇去当替罪羊! 我先耐心地劝慰:“理智点啊,你有女儿和父母,万一出事了,他们怎么办?” 石勇伸出手指,将炙烫的烟头捏灭,一副义无反顾的表情:“实话告诉你吧,我都准备好了,今晚动手。” 见他不像说笑,我低声问:“有多大的把握?” 石勇不确定地说:“对半吧……拿到钱就跑路。” “游戏厅老板会给你二十万?” “光脚不怕穿鞋的,起码也给个五六万。” “他如果报警呢?” “那就干个鱼死网破,听天由命了。”石勇握紧拳头。 我指着装有汉堡和薯条的袋子:“所以,你最后一次给女儿买肯德基?” “嗯,她想吃薯条……可我实在没钱了,不配做爸爸……”石勇的声音变得哽咽。 我拍拍他的肩膀:“仅仅对半的希望,冒着绑架勒索的罪名和被追杀的危险,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没办法,我总不能去抢银行吧,钱没搞到还白白送了命。” “我给你指条路,纯赚三十万,还不违法。” 石勇精神一振,忙问:“什么路子?” 我说:“替人顶罪,三十万立即打你账户上。” “顶罪?岂不是坐牢?怎么从监狱逃走?”石勇倒吸一口凉气。 我说:“私人恩怨,不通过警方,你也不会进监狱。对方出价一百万抓凶手,我那哥们找了很多天,发现凶手已经被人杀死了。” 石勇嗯了声:“明白了,让我冒充凶手?你……你到底干什么的?” 我说:“我暂时在诊所上班,给病人针灸,业务是我哥们承接的,这事做好了,你们都有钱赚。” 石勇沉默了片刻,谨慎地问:“五十万行不行?” 赌徒的贪婪之心一览无遗,之前还口口声声二十万便满足,如今三十万也难填欲忘之壑,直接升至五十万。  我脸色一凛:“勇哥,你的功夫不错,又有个女儿,我不忍心看你落难才帮你,这个价格到顶了,而且是我自作主张给你的承诺!我哥们也在找人,他肯定花不到三十 万就能搞定!你如果嫌少不愿做,当我没说。” 石勇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愿意做!只是想多留给父母和女儿一笔钱。” 我略加思索,笑着说:“咱们是朋友,我也不想你被人折磨弄死,所以,我会帮你找机会逃走。” 石勇激动不已,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又赶紧放开:“真的?” 我点点头:“嗯,但你必须保守秘密,别把我卖了。” 石勇拍着胸膛说:“我怎么能是那种贱人?我用女儿的性命保证,绝不会出卖你!” 此刻,游戏厅内多是玩游戏的青少年,没有人留意我和石勇的谈话。 很满意石勇的态度,我继续说:“你逃走后,肯定会被人追杀,有本事你就把对方制服,没本事你就亡命天涯,跑得越远越好。” 石勇明白我的意思,立马答应:“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处理干净,不给你惹麻烦。” 没得到罗阳的认可之前,暂时不能告诉石勇过多的信息,我让他回家等电话,别再有绑架勒索游戏厅老板的念头。 石勇千恩万谢,表示绝对服从安排,便拎着袋子先走一步。 我认为,以石勇的心理素质和智商,付于丽娟的盘问不是问题,只要牢记细节问题别出差错,咬定自己是陶丽娜花钱雇来的杀手。  如何让于丽娟乖乖地奉上一百万,然后帮石勇顺利逃走呢? 第294章 狐狸终于露面了 我离开游戏厅,匆匆赶到“小天府”,见董玥和郝仁已在包间。 董玥高兴地说:“伊伊,罗阳和风哥一会也过来!”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进入包间,把各种荤菜素菜往桌面上放,我起身前往洗手间。 刚到拐弯处,发现一对双胞胎姐妹站在盥洗池前。 我顿时愣住,因为,双胞胎姐妹正是赵冬琪和赵若寒! 赵义闻在疗养院躺着昏迷不醒,她俩还有闲情逸致出来吃火锅,而且说说笑笑非常开心,对着镜子补妆。 我忙躲到一旁,掏出手机假装发短信,竖起耳朵偷听姐妹俩的对话。 赵若寒边洗手边问:“琪琪,你在哪认识他的呀?” 赵冬琪说:“朋友的Party上,怎么样,帅不帅啊?” “挺有男人味的,可惜,年龄有点大。” “男人成熟了才有魅力嘛,我可不喜欢小白脸。” “小心点啊,别让你老公知道。” “他好像已经发现了,昨天晚上还试探我呢。” “不会吧,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看错了,那是我姐姐和她的情人,嘻嘻……” “你好坏呦,让我替你背黑锅,我老公知道要气疯了!” “不怕,凯恩比较信任你,他如果怀疑,你就赖我头上。” “哇塞,那咱俩岂不是演双簧,相互背黑锅?” “嘻嘻,谁让他们男人虚伪,表面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背后却偷偷劈腿!”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 这时,一个胖子醉醺醺地走向卫生间,肆意地瞄了瞄姐妹俩的腿,猥琐地笑着推开房门,我趁机低头进入女卫生间。 等外面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我才拉门而出,悄然跟在赵冬琪和赵若寒的身后,见她俩走到大厅靠里的餐桌前坐下。 一个中年男人殷勤地递上纸巾,面带微笑与姐妹俩交谈,三人举杯畅饮,关系十分亲密。 我瞪大眼睛,力图看得更真切。 没错,中年男人正是赵冬琪的情人,与她在院长办公室里玩耍的神秘大叔。 他几天没和赵冬琪见面,仿佛人间蒸发了,随后却出现在龙脊山的观日台,并且从我的眼皮底下突然消失,如今再次现身! 我内心激动,为了避免被认出,忙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迅速拨通罗阳的手机。 “快派人来步行街的‘小天府’,赵冬琪跟神秘大叔在一起。” 罗阳高兴地说:“靠,狡猾的狐狸终于露面了,你看紧喽,我去抓他!” 我忙说:“别着急,情况有变化!你知道赵冬琪的老公为什么没找你们吗?” 罗阳说:“幽会的照片资料送他手里了,广告传单也发了两遍,他为什么不来?难道找了其它的私家侦探?” 我说:“不是,他亲自盘问了赵冬琪,你猜,赵冬琪怎么解释的?” 罗阳说:“猜不着,女人撒谎的理由太多了。” 我说:“赵冬琪很狡猾啊,说幽会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姐,赵若寒。” 罗阳说:“卧槽,她真贼!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她可挺会找垫背的。” 我说:“所以啊,把大叔抓了也没用,到时赵冬琪死不认账,赵若寒还会帮她背黑锅!我估计,赵若寒的脖子上也有颗黑痣,我上次可能没看清楚,以为她没有!” 罗阳说:“他娘滴,我今天涨姿势了,双胞胎的用途真特么大,偷男人能相互打掩护!那现在怎么办?”  我提醒说:“你既然想捞钱,不如谨慎点,干脆继续跟踪调查,重新偷拍赵冬琪跟大叔的视频和照片,必须确保把赵冬琪身上的特殊记号拍出来,说话的声音也要录清 楚,这些都是证明她本人的重要证据!” 罗阳说:“明白了,我马上让邵风云去小天府找你!” 我说:“还有件重要的事,你过一会给我来电话。” 结束通话,我忙给董玥发了条短信:肚子疼,去买点药,你们先吃。 随后,我走出“小天府”,坐在店门口对面的休息椅上,耐心地等邵风云。 夜晚,来来往往的女人妖娆多姿,年轻靓女们身穿小短裙,露出雪白的双腿,挺起优秀的事业线,不断拨动着男人们的敏感神经。 十分钟后,邵风云带人风风火火地抵达“小天府”,我立即指明赵冬琪三人所在的位置,嘱咐邵风云千万别打草惊蛇,务必拍摄具有价值的视频资料。 接着,罗阳打来电话,我向他讲述了石勇的遭遇。  “这哥们练过散打,身手不错,可惜赌博输钱,老婆离婚,丢了工作,完全具备铤而走险的条件,说他被陶丽娜雇用,于丽娟肯定不会怀疑,即使派人去查也没破绽。 而且,石勇的父母和女儿都在岛城城,他收了钱后,肯定乖乖地配合,不会做出对咱们不利的事,你觉得呢?” 罗阳沉默了一下,回答:“石勇确实比较合适,是最佳的人选,但三十万……有点贵……” 我笑着说:“物价上涨了,人命也贵了,现在开车撞死人没有六十万都摆不平啊。” 罗阳说:“嗯,有道理,就让石勇当替罪羊吧,辛苦你了,带他到公司找风哥,我就不方便露面了。” 见罗阳答应,我才收起手机返回“小天府”。 包间内的气氛比翻滚的火锅还热烈,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声不绝…… 第二天傍晚,我忙完夏远山交代的诊所工作,领石勇去见罗阳。 为了掩人耳目,石勇戴上帽子和墨镜,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 抵达公司后,邵风云对石勇十分满意,他的外表完全符合一个落魄杀手的形象。 双方商定了三十万的酬金,交代清楚细节问题,确保石勇面对于丽娟时不会露馅,然后让他回家等候通知。 石勇刚走,小刘满脸倦色地进入客厅。 他往沙发上一坐,不爽地嚷嚷:“卧槽,什么也拍不到!他们除了吃饭就是唱歌,连房都没开! 邵风云忙问:“那个大叔呢?” 小刘回答:“他好像知道我们在跟踪,拐进地下车库就找不到了。” 邵风云皱起眉头:“这家伙绝对有问题,来历不明,鬼鬼祟祟!” 小刘大叫:“干脆,直接把他抓起来!”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必须先拿到有力的幽会证据,不然咱们白忙活。” 邵风云嘱咐说:“听我的!这几天跟踪赵冬琪,摸清楚她常去的地方,不要再跟踪大叔了,适当地解开绳套,等他放松警惕时再行动。” 我开始试探邵风云:“什么时候把石勇交给于丽娟?” “过几天吧,我明天给于丽娟透露点风声,告诉她凶手查到了,正在抓捕中。” “她怎么处置石勇?” “肯定先关起来,然后慢慢折磨他,死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点点头,救石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一百万即将到手,罗阳的心情愉快,立即打电话定包间,带我和邵风云去喝酒。 我陪他俩喝到晚上九点多,邵风云嚷着要桑拿。 于是,三人又赶往洗浴中心,我躺在大厅里,享受足疗按摩。 直到十一点钟,罗阳和邵风云还没出来,我起身去卫生间。 刚走进走廊,突然有人从背后掐住了我的喉咙! “别动,不然宰了你!”对方恶狠狠地威胁。 我想要挣扎,忽然觉得手脚发软,居然使不出力气! 紧接着,我的嘴巴被胶带死死地封住,手脚也捆了起来,一只黑色的袋子套住了我的脑袋,眼前一片漆黑…… 随后,有人扛起我,离开了洗浴中心,前方响起汽车轮胎急刹的声音。 不是第一次面对险情,我不敢胡乱动弹,发现自己被塞进车里,朝未知的方向疾驰。 偷袭的人应该是三个,再加上一名司机一辆车,对方的行动显然有组织、有策划。 从车的空间、座椅的软硬、以及经过烂路时的舒适感,我判断,应该是辆高档的七座商务车。 眼前一团漆黑,我咬紧牙关,提醒自己不能慌乱,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声音,力图辨认出所处的位置。 可惜,除了车轮快速碾压地面的杂响和汽车喇叭声,再也没有其它动静,逐渐地,连汽车喇叭声也消失了。 究竟是谁干的?程凌峰?还是林紫婉?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急速左拐,颠簸程度开始激烈,远处传来狗叫。 车内的人始终沉默,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 不一会,终于停车,却没熄火。 我被粗暴地拽了出来,立刻嗅到清新的空气,紧接着被推倒在地,感到身下的泥土松软。 有人掀开头罩,在我的脖子上摸了摸,然后使劲一抓,疼得我呜呜叫唤,无奈手脚被绑,用不上力气。 没等我缓过神,对方展开一顿拳打脚踢,并且撕扯我的衣服,但下手不是很重,明显留了力。 折腾了一会后,停止了殴打,我刚得到喘息的机会,脑袋又被狠狠砸了一拳,眩晕不已,被迫乖乖地趴在地上。 “死去吧!”一声粗鲁的怒骂,杂乱的脚步声消失,然后车门关上,商务车急速开走了。 我忙挣扎着坐起,由于双手被拧到背后,塑料扎带捆绑得很紧,根本无法揭开头罩。 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浑身也酸痛难当,我猛地往前一探身体,变成了蹲姿。 站起身,试探着往前蹦了几步,发觉脚下凸凹不平,小腿被不知名的植物刮到。 此刻,没有丝毫的光线,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我如履薄冰不敢继续,恐怕前方是凶险之地,万一掉下就惨了。 无法叫喊,也无法挣脱,怎么办? 我努力地保持冷静,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极力将腰向前弯,脑袋尽量伸向腿间,然后膝盖并拢,夹住了头罩。 确定夹紧后,我迅速直起上身,头罩随之扯落。 果然是在郊区,天空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遥望远方,隐约几点亮光,忽明忽暗。 靠双脚蹦跳着前往亮光之处,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随时会摔倒受伤,导致门牙磕掉或者毁容,甚至生命危险。 我深呼一口气,考虑如何解开手脚的捆绑。 目前,身上除了手机、钥匙和钱包,还有两根银针和一只打火机。 我下意识地摸向屁古的口袋,却没找到手机,难道掉车上了? 再一摸,发现打火机还在,但由于双手被塑料扎带紧紧地锁住,所以很难用火苗烧断它。  我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不停地思考着对策,忽然想起背后的双手可以触碰到脚部。 第295章 洗脱罪名 于是,我立即跪下,扭头回望,将打火机点燃,瞄准脚脖上的塑料扎带。 啪,火苗窜出后,不到十秒钟,便将塑料扎带烧断。 终于可以走了,我高兴地站起来活动腿部,然后低头认真地寻找,很快发现手机躺在一块石头旁,已经四分五裂了。 “王八蛋!”我歇斯底里地叫骂着,彻底抓狂了。 不劫财不劫色,像个娘们一样又抓又打,还把手机砸了,真特么的变态! 此时,已算摆脱了困境,我检查损坏的手机,发现SIM卡和内存卡还在。 不幸中的万幸,我费劲地将它们捡起,装进裤子后面的口袋里,然后把打火机的火苗调小,借助微弱的光亮,沿着地上的车轮印子前行。 很快走到一条柏油路上,冷嗖嗖的夜风袭来,吹得杨树叶子沙沙作响,有几只鸟儿发出嘶哑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如今,没有程文轩,没有秦天,我只能靠自己了。 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来时的方向,我摸黑朝着亮灯的地方走,几分钟后,发现一个亮光越来越近。。 有人!我激动地拨大打火机的火苗,站在路的中央,转身背对亮光。 靠近一看,原来是辆农用三轮车,驾车的农村大哥急刹而止,看清我的惨状后熄火下车,先撕掉他嘴巴上的胶带。 我长吁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大哥,我被人绑架了……” “哎呀,怎么这么惨,谁干的啊……”农村大哥表示同情。 他短头发方形脸,留着两撇八字胡,模样比较朴实,忙接过打火机,将我手腕上的塑料扎带烧断:“好了,赶紧报警吧。” 除了手机被砸烂,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钱包也没被拿走,报警的意义不大。 “算了,人都跑了,报警也没用……”我掏出钱包,取出一百元钱,“你能把我送到大路上吗?” 农村大哥非常乐意,立马接过钞票,扶我上车坐稳,然后“哒哒哒”地开动起来。 不到十分钟,抵达宽阔的马路上,恰巧远处有辆出租车驶来,我忙挥手招停,跟农村大哥道谢告别。 出租车司机关心地问:“美女,你摔跤了还是打架了?” “喝多了,摔了一跤……”我望着窗外,“这什么地方啊?” “李家村!算你运气好,我送一个亲戚回家,不然这个点,你根本打不着车。” 混蛋!我暗骂,居然把我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蓄意报复还是恶作剧? 感觉不像程凌峰的风格,也不像林紫婉的手段,难道另有他人? 见我铁青着脸,出租车司机知趣地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终于抵达市内,车窗外霓虹闪烁,此时已经十二点半。 午夜的岛城城,静谧而妖娆,从未像今晚这般亲切而美丽。 我的心情虽然放松了些,但被劫持殴打的郁闷仍未消散。 到底谁干的?砸黑砖敲闷棍不就得了,干嘛仍到荒郊野岭?究竟有何目的? “不用找了。”我递给出租车司机五十元,头也不回地朝诊所走去。 二楼的卧室之前亮着灯,此刻已经熄灭。 我猜测,估计电灯的线路接触不良,如果自己不好奇、想进入诊所查看,便不会被人偷袭。 今晚走霉运啊……我打开诊所的大门,扶着酸痛的双腿,吃力地登上二楼。 “谁?!”保安在房内大叫。 反应太迟钝了,刚才开大门都没听见,明天必须严肃地批评教育,加强诊所的安保工作。 “我!”我没好气地回答。 保安探出脑袋,惊讶地问:“林伊,这么晚还来……” 我没理他,直接进入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发现脖子的右边被抓出四道伤痕。 幸亏伤口不深,身体其它部位仅有踢打的淤青,基本上算轻伤,我便脱去衣服洗了个澡,然后往自己的休息走去。 我伸手按下开关,只见一个女人依靠在床头,睁大双眼瞪着我! 我的头发几乎竖起,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妮! 我惊魂未定地问:“你……你怎么在这……” 小妮的脸色惨白,纹丝不动地,仿佛一尊雕塑。 “你怎么进来的……说话呀……”见小妮一言不发,我走到床边推动她的肩膀。 小妮的脑袋一垂,身体向侧方歪倒,长发倏地散开,犹如一朵绽放的花儿。 她修长的脖颈上,赫然有道暗紫色的伤痕! 我触电般往后弹开,心脏突突地跳动,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 “小妮,你怎么了……”我忙上前,用手指试探她的鼻息,然后触摸她的手腕脉搏。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皮肤冰凉——小妮已然死亡。 不,不可能,肯定在做梦,我使劲揉了揉眼睛。 忽然,外面传来响亮的警笛声,我茫然地抬头,是警车?还是救护车? 嘭地一声,房门被踹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用黑洞洞的槍口瞄准我。 “不许动!蹲下!” 我正迟疑着,一名健壮的警察将他踹倒,然后踩住他的脖子。 另一名高个子警察掏出手铐,将我的双手铐住,用力拽起。 这时,一名女警官走进房间,是杨慧。 “报告,嫌犯已抓获!” “什么情况?”杨慧沉稳地问。 高个子警察用手电筒照着小妮瞪大的双眼,低声说:“已经死了。” 杨慧震惊不已:“保护好现场,带走嫌犯!”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叫:“不是我杀的!” 高个子警察踢了我一脚,怒声呵斥:“闭嘴!” 杨慧看着我,柳眉微皱:“去警局再说!” 随后,两名警察押着我走出房间,保安已被其他警察控制住。 我奋力叫喊:“给夏叔和小雨打电话!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抵达警局,审问过程很简单,杨慧不在场。 随后,我被关押。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法医对死亡时间的鉴定可以达到很精确的程度,但前后仅一小时的间隔,仍让我担心不已。 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只见小妮笑颜如花地走来,仰面发出凄厉的尖叫,脖子被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入,瞬时间鲜血飞溅! 我猛地醒来,浑身被汗水浸湿,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喘不过气。 梦境如现实一样残酷,令我不敢回味,更不敢去想小妮的音容笑貌。 因为,小妮的意外死亡,早已刺痛我的心!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凶手,为小妮报仇! 几分钟后,我被带到审讯室,接受第二次审问。 杨慧低头翻阅着资料,面无表情。 梁勇依然一副阴沉的衰样,目光在缭绕的烟雾中冰冷如刀,似乎要刺穿我的内心。 抬头望向监控屏幕,时间显示为晚上八点,我居然睡了十多个小时。 杨慧语气低缓地说:“尸检报告出来了,唐妮死于夜里十二点钟左右。” 我顿时狂喜,不由地大叫:“我到家快一点了,差了一个小时!”梁勇面不改色:“根据你提供的线索,秦律师找到了出租车司机,证明你下车的时间将近夜里一点钟,而且通过调取主干道的监控视频,车牌尾号6816的出租车在零时40 分经过淮海路十字路口,画面显示,你当时确实坐在副驾驶座上。” 老天保佑,冤屈终于得以洗清! 我激动地连连点头,忽然觉得梁勇很亲切。 梁勇继续说:“最关键的问题,经过仔细检查,我们发现唐妮没有遭到欺负,她指甲里的皮肤组织是你的,但形状不规则,明显事后塞进去的。” 我兴奋地握紧拳头:“警方太厉害了,刑侦水平太高了!” 梁勇话锋一转:“可是,死者在你的休息室里遇害,这个案子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委屈地说:“请警方明察秋毫,分明有人故意陷害我!” 杨慧扭头对梁勇点头示意,他板着脸掏出钥匙,极不情愿站起身。 我趁机说:“右脚康复得挺快啊,要不要我帮你针灸,调理一下?” 梁勇冷漠地打开我的手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即走出房间。 杨慧的脸色缓和了些:“虽然摆脱了嫌疑,但希望你配合警方,提供有助于破案的重要线索。” 我捏着手腕说:“你应该了解,我怎么可能杀人呢,况且小妮是员工……” 杨慧态度温和地问:“就算她有仇人,为什么选择陷害你,把你的休息室布置成凶杀现场?”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么精心的计划和周密的安排,显然是冲我来的,让我蒙受冤屈,变成杀人犯!“ 杨慧盯着我的眼睛:“不管凶手是谁,至少说明,你的仇人很阴险,如果真有人陷害你,唐妮也是因为你死的!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发现线索及时报告!” 从警局出来后,我的情绪非常低落,一股忧伤涌上心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小妮灿烂而美丽的笑脸,还有她死不瞑目的双眼。 回到刘家村,众人坐在一起,众人沉默不语,为小妮的死而难过。 郝仁咬牙切齿地问:“到底谁杀了小妮?” 这个问题,我已经思考了无数遍,始终想不出答案。 凶手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破坏视频监控,杀死小妮并且抱到我的休息室内,绝对高手! 或许,凶手不止一人,或许,小妮被恶鬼附了身。 究竟谁是幕后指使者?程凌峰?林紫婉?还是江海涛和江河远? 显然,凶手悄悄跟踪我,掌握了我的日常活动范围。 先精心编织一张罗网,秘密绑架我,然后将小妮杀害,从而嫁祸于我。 但是,对方的整个计划并非无懈可击,存在一些漏洞,莫非是故意为之,让我有机会摆脱? 为何把我扔到偏僻的郊区,而不是打晕后直接跟小妮的尸体放一起呢? 难道,对方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想到这些,我不寒而栗,感觉身后有双冒出凶光的眼睛。 另外,驾驶农用三轮车的小胡子村民也存在极大的嫌疑,快夜里十二点了,他开车去哪里? 还有出租车司机,既然送亲戚回家,完全可以住一晚上、第二天载乘客返回市内,午夜时分在郊区跑空车,岂不浪费汽油钱? 我的思路忽地打开了,危机感如雾霾般袭来。 防患于未然,必须了解对方的底细,我决定,找出那个租车司机问个清楚。 罗阳说:“从今天起,你千万别再单独外出了,我负责你的安全!” 我立即答应,去买了一只智能手机,插入SIM卡给邵风云打电话。 “林伊,你在哪?没事吧?” “唉,小妮被人杀了,死在诊所的休息室里,我刚从警局放出来!” “警察来公司问过口供,我说跟你在一起,十一点才回去。” “有人想陷害我,现在暂时安全了,赵冬琪那边有进展吗?” “姐妹俩今天跟大叔上龙脊山玩,邵风云正带人跟着呢!” “靠,她们成天混在一起,难道想玩三人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邵风云发出放肆的笑声。 “大叔的胃口不小,通吃双胞胎姐妹花!” “所以啊,邵风云的工作积极性很高,希望拍到精彩的视频……” 结束通话,我和罗阳匆忙赶往律师事务所,去找秦芮。 见面后,秦芮热情地招待。 我感激地说:“秦律师,多亏你及时找到出租车司机,不然我还在里面待着呢。” 秦芮嫣然一笑:“别客气,这点小忙不算什么,即使找不到出租车司机,还有各大路口的监控视频作证。” 我忙说:“我想见见那位司机师傅,你有他的手机号码吗?” 秦芮立即将号码发给我,司机姓雷名君。 我问:“他平时在哪开出租?” 秦芮说:“经济开发区,我是按你提供的信息,通过出租车公司找到他的。” 我诚恳地说:“欢迎秦律师去神针诊所做客,我为你免费针灸。” 秦芮笑着很灿烂:“好的,有时间我会登门拜访。” 再三道谢后,我和罗阳离开律师事务所,驱车抵达经济开发区的繁华地段,拨通雷君的手机。 “雷师傅,我想包车,去北州市。” “好哇,什么时候走?” “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见面再说,你车牌号多少?”雷君报出车牌号,我收起手机,戴上帽子和墨镜,和罗阳站到电影院门口,耐心等待。 第296章 约司机见面 不到十分钟,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驶来,司机瘦长脸,黑眼圈,正是那晚送我回市区的家伙。 这么快到了电影院,证明雷君确实在开发区揽生意,那晚却说自己去李家村附近送亲戚,然后赶回市内,分明是撒谎。 我压低帽檐,钻入车的后排,让罗阳坐副驾驶座。 我对雷君说:“师傅,先去李家村接个人,你打表计费,等回来结算后,再谈包车去北州市的钱。” 雷君十分高兴,忙往郊区驶去,逐渐远离了繁华地段。 我将刚买的雪碧递给雷君,他警惕地摆手不要,指着手扶箱里的大茶杯:“我有这个!” 出租车从宽阔的马路拐进坑洼不平的小路,乡土气息迎面而来。 见四周无人,我忙喊停车。 “干嘛?”雷君开始紧张了,怕我和罗阳是抢劫的歹徒。 “瞧你吓的!我去小便!”罗阳摊开手,拍拍口袋,证明自己手无寸铁,然后站到树下放水。 雷君这才松了口气,也下车站到罗阳的旁边,解开皮带,吹响口哨。 罗阳边尿边调侃:“怎么了雷师傅,前列腺不好?” 雷君自嘲说:“跟女人玩,没得病,天天开车,反而得病了。” “你这是职业病……”罗阳将腰间的皮带缓缓抽出。 雷君紧皱眉头:“娘的,开出租辛苦啊,你说,男人这辈子活着为了什么?” “为什么呀?”罗阳笑着问。 “为了女人啊……哎呀!” 雷君话没说完,脖子便被罗阳用皮带死死勒住! 我大声警告:“听着,不抢你的车,不抢你的钱,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罗阳将皮带松了松:“回答满意了,什么事都没有,不然的话,让你当太监!” 雷君根本扛不住罗阳的力道,他嘶哑着嗓子说:“听你的……快问吧……” 我厉声问:“十六号晚上,你开车来李家村干什么?” “送……送亲戚,然后回市内。” “扯淡!你是经济开发区的,夜里十二点回市内奔丧?!”罗阳的双手骤然加大力度。 雷君憋得脸红脖子粗,太阳穴的青筋爆起:“我说……我说……” 罗阳爆吼一声:“最后一次警告你,老子没什么耐心!”雷君喘着粗气说:“别勒了,再勒我的心脏病要犯了……咳咳……那晚我收了一个美女的钱,来李家村的大路口,等一辆农用三轮车,那美女告诉我,如果三轮车上的人要 回市内,就送他回去……咳咳……” 我忙问:“然后呢?” “我照做了啊,后来一个女律师找到我,让我证明那晚送人回市内……” 我继续盘问:“给你钱的那个女人,什么样子?” 雷君想了想,回答:“个子高,皮肤白,匈很大……样子没看清……” 罗阳骂道:“卧槽!你光顾着看匈了,怎么不注意看脸!” 雷君解释:“她带着大墨镜,挡住了啊……噢,对了,她左边眉毛上,有一颗小黑痣。” “还有呢?”罗阳眼睛一瞪。 “没有了啊,你就是勒死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咳咳……” 估计,雷君所了解仅有这些,而开农用三轮车的小胡子村民,显然也是被人雇用,专门负责把我送到大路口。如果那戴墨镜的女人是幕后主谋,她折腾这些干什么? 第297章 他留了一手 我更加不解的是,对方为何不把我关在商务车里,等午夜十二点钟再放走呢? 难道,企图让我以为自己真的被绑架了?或者,故意扰乱视线? 这时,雷君苦苦哀求:“两位,放了我吧……咳咳……该说的都说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七十岁的老娘……” 我让罗阳松开了皮带,然后摘掉帽子:“雷师傅,你看我是谁?” 雷君揉着脖子,惊讶地叫道:“咳咳……原来是你啊……咳咳……” 罗阳笑眯眯地说:“我是保镖公司的,有人想害我妹妹,刚才下手重了,你别介意。” “卧槽,原来是保镖公司的,怪不得身手厉害……算了,活该我倒霉……” 雷君逐渐缓过劲,也不咳嗽了。 如今,没必要去找开农用三轮车的小胡子村民了,他肯定也是收钱办事,别的一无所知。 我推了雷君一把:“走吧,回开发区,车钱照付!” 危险解除,雷君长吁口气,脖子被皮带勒出一道暗红色的印子。 他边开车边说:“不就这点事么,你不拿皮带搞我,我也能告诉你,那戴墨镜的女人又没花大价钱堵我的嘴,只给了一百块,让我在路口等你。” 我心里暗骂,王八蛋,不拿皮带治你,你可能会狮子大开口! 雷君忽然嚷嚷:“想起来了,那小娘们上了一辆车……” 我忙问:“什么车?是不是商务车?” 雷君说:“不是商务车,是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开黑色奔驰轿车的女人,个子高、皮肤白,左眉有颗小黑痣,显然不是林紫婉。  对方把我劫持到郊区,抓破我的脖子、拽走衣服扣子用于制造凶杀假象,故意损坏神针诊所的监控系统,然后安排村民和出租车司机以路遇的方式,把我送回市内, 其目地是避免他报警。 因为,一旦警方前去救援,将直接证明我不在凶杀现场。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啊,绕了个圈子迷惑我,她自以为很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我记住了出租车的车牌尾号。 不管对方是谁,我发誓,必须为小妮报仇! 返回开发区的电影院门口,我递给雷君一张大钞:“再看见开黑色奔驰的女人,你及时通知我,一条消息值五百块钱!” 瞬间忘了罗阳的暴力行为,雷君接过钱连声答应,笑得跟朵秋菊似的。 下车后,我联系杨慧,告诉她最新的消息,希望警方尽快展开调查。 得到重要的情报,杨慧的态度立即转变,语气也温和许多。 刚放下手机,罗阳打来电话,说邵风云已经跟踪偷拍到重要的视频。 我赶紧问:“赵冬琪身上的特殊记号拍下没有?” 罗阳嘿嘿两声:“没拍到特殊记号,但拍到更特殊的。” “什么特殊的?” “大叔和双胞胎姐妹潇洒啊,大白天在公园里潇洒快活。” “这么牛比?大叔真的通吃了?!” “快来看看吧,保证精彩!”罗阳挂断电话。 如果拍摄的视频画面清晰,简直一箭双雕,既可以搞定赵冬琪和赵若寒,又可以拿下赵冬琪的老公。 我快速赶到保镖公司,罗阳果然没夸大其词,邵风云拍摄的视频的确精彩纷呈。 邵风云得意地描述,他率领小刘跟踪双胞胎姐妹上山,抵达半山腰的“清泉池”附近,见赵冬琪和赵若寒坐在池边,中年大叔忙着给她俩拍照。 为了便于隐藏,邵风云和小刘特意穿了绿色的迷彩服,两人躲于树丛中不敢乱动,只等关键时刻进行拍摄,拿到最具说服力的证据。 “清泉池”中的水非常清澈,赵冬琪玩得兴起,将水撩向赵若寒,长裙随之淋湿,两人相互泼水嬉闹,不到一分钟衣服全湿透了。 裙子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更加曼妙迷人。 邵风云和小刘举着望远镜,尽情地欣赏姐妹花,邵风云脸色发红,恨不得扑过去,小刘也按耐不住心火,直咽口水。 中年大叔却能沉住气,手持相机坚持拍照,而且不断变换各种角度,俨然一名专业的摄影师。 玩了一会后,赵冬琪和赵若寒便手拉手往“清泉池”的后方走去,中年大叔拎包紧跟而上。 邵风云急忙起身,和小刘尾随而上,到“清泉池”的后面一看,两块数米高的山石挡住了道路,中间只留一人可过的空隙。 他俩依次进入,见里面的空间非常开阔,巨石林立,地面被茂盛的青草覆盖,脚踩上去软绵无声,周围被松树挡了个严严实实,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当然,也是幽会的绝佳场所。 靠近松树林的位置,五六块巨石形成环抱状态,里面传来几声放纵的浪笑,赵冬琪三人正在其中。 邵风云没有猴急地上前偷看,而是四下观察,见右边有几块高大的巨石连在一起,如果躲在上面拍摄,角度不但十分合适,也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他和小刘悄悄绕过去,攀爬到巨石上方,探头而望,十米外的画面尽收眼底。 只见赵若寒和赵冬琪毫无顾忌地脱去裙子,享受阳光的温暖,中年大叔终于出手了,忙得不亦乐乎。 邵风云取出摄影机交给小刘,他却端起望远镜,专心致志地观战。 下午时间,没有游客登山前来“饮马池”,天时地利人合,中年大叔的艳福不浅,在大自然的恩赐中,与双胞胎姐妹尽情地享受…… 罗阳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欣赏赵冬琪和赵若寒的表演,她俩比动作片中的东瀛美女还火辣。 邵风云像个解说员,不停地讲述现场感受:“卧槽,他们真敢玩啊,也不怕被人撞见,姐妹俩叫得那个欢啊,把树林中的鸟都吓飞了!” 罗阳坏笑着说:“关键时刻,你扔块石头过去,大叔非得吓出疲软的毛病!哈哈,不说了,伊伊要害羞啦!” 我越听越尴尬,忙按下暂停键:“现在可以行动了,快抓人吧!” 邵风云无奈地说:“事后,我派小刘跟着大叔,他从赵冬琪的车里下来,直接进了超市……又特么不见了……” 罗阳立即吩咐:“肯定是个采花老手,生怕有人调查他!先把视频截图打印出来,快递给赵冬琪的老公,看赵冬琪怎么解释!” 我提醒:“多打印一份,我留着有用。” 话音刚落,邵风云的手机响了,是于丽娟的号码。 接通电话,聊了几句后,邵风云说:“于丽娟催了,咱们去见她吧。” 匆匆赶到疗养院,进入董事长办公室,于丽娟已等候多时。 她急切地问:“罗总,有线索了吗?” 罗阳的表情严肃,煞有介事地回答:“凶手已经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中了,随时可以进行抓捕,但他十分狡猾,十分强悍,我怕,交给董事长后,发生意外……” 于丽娟淡然一笑:“你放心,我会请人收拾他的。”  我忙试探:“董事长可不能大意啊,凶手以前练过散打,功夫非常厉害。赌博败光了家产,老婆也跑了,他现在为钱什么都能干出来,是个极其危险的家伙,你准备把 他关在哪里,怎么处置他?” 于丽娟被唬住了,眉头微皱:“就是财狼虎豹,也能把他收拾了,我会派人24小时看着他,等我家老邹醒了,慢慢折磨他!” 我继续问:“如果,赵义闻不幸……” 于丽娟的表情变得阴冷,咬牙切齿地说:“那就一命抵一命!我要让凶手死得很痛苦!” 听完她话,我心里有了数,在赵义闻苏醒之前,必须想办法帮石勇逃走! 邵风云与于丽娟约定了交人日期,月底二十八号,在郊区的龙王河大桥。 离开疗养院后,我和罗阳立即赶到石勇的父母家,见他正陪女儿玩。 罗阳与石勇多年没见,两人感慨万分,激动地握手叙旧。 如今,沦落到替人偿命的地步,石勇面带羞愧之色,罗阳拍着他的肩膀,连声叹气。 我直接说:“勇哥,日子定了,二十八号。” 石勇淡定地问:“在哪见面?” 我说:“龙王河大桥。” 石勇问:“他们怎么对付我?” 我说:“赵义闻没醒之前,于丽娟会24小时关着你。” 石勇问:“只要他还是植物人,我就有机会逃走?” 我点点头:“对,关什么地方还不清楚,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打探的。” 罗阳说:“勇哥别担心,我一定……” 石勇说:“谢谢老弟,这事你别插手!”石勇打断罗阳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他叫陈昊,是个退役的特种兵,我以前救过他一命,现在岛城城混。” 我接过纸条:“你的意思,找他帮忙?” 石勇说:“嗯,他已经知道我要当替死鬼了。” “什么?你怎么能告诉别人?!”我大吃一惊,语气中带着埋怨。 石勇诚恳地说:“对不起,我可以相信你,但胡总这个人,我实在信不过,万一我父母拿不到钱,怎么办?” 我猜测:“所以,你吩咐陈昊,如果收不到钱,就去找于丽娟,揭发邵风云?” 石勇坦然地说:“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别怪我啊。” 世事难料,人心险恶,石勇有这个顾虑其实很正常,换做是其他人,也得留一手。 我担忧地问:“如果陈昊走漏风声怎么办?” 石勇充满了信心:“他的嘴巴很严,绝不会出卖我!” 既然如此,我只得答应:“好吧,万一发生意外,后果自负。” 嘱咐一番,我便告辞,匆匆赶回神针诊所,处理小妮的后事。 走进诊所大门,见一群人聚在厅内激动地叫嚷,夏小雨被围在中间。 定睛一瞧,原来是小妮的父母和亲戚们。 夏小雨正耐心地解释着,极力安抚众人的情绪。 我刚想上前,被夏远山挡住,他使了个眼色。 明白夏远山的意思,我和他溜进办公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和冲突。 半个小时后,夏小雨步入办公室,柳眉紧皱。 她叹了口气:“唉……小妮的父母要求赔偿,我已经跟他们谈得很清楚,属于刑事案件,归警方管……可他们不听……” 人死在诊所,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干系,我完全理解小妮父母的感受。 “想要多少赔偿。”夏远山问, “一百万,我压到了八十万。”夏小雨回答。 夏远山爽快地说:“通知财务,给唐村长一百万,算是抚恤金。” 夏小雨提醒:“那必须签协议,以后别再来闹,不然会影响诊所的形象和工作。” 夏远山点点头,眉头攒在一起。 紧接着,夏远山把郝仁等人叫到办公室,商议后决定,大家再集资六十万,送给小妮的父母。 处理完小妮的后事,夏远山长吁口气,靠在椅背上,显得心情郁闷。 这时,郝仁敲门,小心翼翼地禀报:“李辉和陈东来了。” 我抬头,见李辉和陈东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走进办公室,两人鼻青脸肿,脑袋上缠着绷带。 我好奇地问:“你俩怎么了?” 李辉竖起八字眉:“被江河远派人打的,幸亏跑得快,不然小命就没了。” 陈东咧着嘴巴说:“经过我俩的举报,碧水阁已经关门歇业,罗师傅可以收我俩为徒了吧?” 我忽悠说:“没问题,你俩先去罗阳的保镖公司锻炼锻炼,等综合素质提高了,他会亲自传授独门秘技。” 李辉和陈东欣喜不已,恨不得马上给罗阳跪倒磕头。 第二天中午,我突然接到罗阳的电话——赵冬琪的老公来了。 我很好奇,赵冬琪老公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魅力? 于是,我赶紧出发,火速抵达罗阳保镖公司,气喘吁吁地推开房门。 只见一名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年约三十五岁,表情十分凝重,两道剑眉攒到一起,从气质和衣着打扮可以看出,非富即贵。 而且,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罗阳笑着介绍:“这位是荣华集团的总经理,孙云辉先生,赵冬琪的老公。” 我心领神会,忙擦去额头的汗水,向孙云辉打了个招呼:“孙总好!” 孙云辉点头示意,两个壮汉立即走出客厅,到门外把守。 孙云辉吸了口烟,声音低沉地说:“我既然亲自上门,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罗阳故意装傻:“说什么?” 第298章 鱼儿已经上钩 孙云辉拿起身边的文件袋,往茶几上一撂:“这里面的东西,你知道吗?” 罗阳明知故问:“是什么?” 孙云辉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你这点小手段,瞒不了我,发我老婆的图片和私家侦探广告,都是你们干的吧?” 见钓鱼的伎俩被揭穿,罗阳不好意思地笑了,忙解释:“业务技巧,业务技巧而已……” 孙云辉说:“行,就当你们主动开拓市场,挖掘客户,我现在来了,你有话痛快地说,别浪费时间。” 孙云辉的目光炯炯有神,跟罗阳对话的同时,瞥向我和邵风云,显得气势十足。 邵风云陪着笑脸:“实不相瞒啊,你岳母于丽娟,也是本公司的客户,她委托我们追查杀害你岳父赵义闻的凶手,同时确保你岳父在疗养院的安全。” 孙云辉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继续讲。”  邵风云说:“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你老婆赵冬琪红杏出墙,跟一个中年大叔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们在赵义闻的办公室里约会,一起去看电影,到小天府吃火 锅,更过分的是,你老婆还带姐姐赵若寒,跟中年大叔去公园里做游戏,嘿嘿……” 孙云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的嘴角不由地抽动几下,目露凶光,冒出一股杀气! 见孙云辉浓眉倒竖,压制着怒火,我暗暗得意。  邵风云继续说:“拿到相关资料后,我们及时给你发了快递,估计你也起了疑心,但赵冬琪狡辩,说跟中年大叔约会的是姐姐赵若寒,你宁可信其无、不愿信其有,没 再追究。但这次,姐妹俩齐上阵,跟大叔三人行,证据确凿,她没办法再抵赖!” 孙云辉握紧双拳,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你们的确有水平,知道得这么清楚!” 罗阳插嘴说:“给你的视频图片上,中年大叔的脸被马赛克处理了,我们有完整的视频,精彩得很呐!” “开个价吧。”孙云辉浓眉微扬,松开了拳头。 罗阳一愣,忙看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笑眯眯地说:“孙总,你误会了,我们如果卖视频,岂不成了敲诈勒索?” “哦?”孙云辉不解地问,“不卖视频?想干什么?” 我提醒:“难道,你不想知道赵冬琪的情人是谁?不想抓住他?” 孙云辉往沙发上一靠:“想啊,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哈哈,这家伙真拽啊! 邵风云忙说:“本公司调查此类事件,有着丰富的行业经验,并且具备……” 孙云辉摆摆手,打断了讲演:“市刑警大队的梁勇,你们认识吗?” 我一惊,忙问:“认识,怎么了?”  孙云辉昂起脑袋,手指弹落烟灰:“梁勇的表哥,名叫王钢,是我高中同学,以前当刑警,现在开侦探事务所。我岳母当时心太急,先找了你们。不然,我会委托王钢 调查岳父遇害的事。” 我顿时愕然,万万没想到,梁勇的表哥是私家侦探,从未听杨慧提及过。 孙云辉淡淡一笑:“所以,这事你们别插手了,把视频交给我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对孙云辉只要视频而不委托调查的行为感到棘手。 拽什么拽!跟梁勇的表哥有交情很了不起?自己老婆红杏出墙了还牛哄哄,活该被戴绿冒子!  想到这,我毫不客气地说:“孙总,再重申一遍,我们只是无意中发现你老婆偷人的事实,拍摄视频的目地,是为了业务需求,为了向你提供专业的调查服务,而不是 敲诈勒索!所以,视频坚决不卖!” 轮到孙云辉惊讶了,他疑惑地盯着我,双眼微眯:“没听错吧,不卖视频?难道白送给我?” 罗阳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呵呵地说:“当然不会白送,我们辛辛苦苦,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十万!”孙云辉果断地报价。 我迅速回绝:“一百万也不行!孙总既然对我们没信心,那就委托王钢去抓你老婆的情人,或者亲自问你老婆吧。” 孙云辉腾地站起:“呦呵,美女,你挺狂啊!” 罗阳也站起身,坦然地直视对方:“行有行规,我们必须严格遵循自己的职业操守!” 孙云辉的眼中燃起怒火,显然无法接受罗阳的态度,他冷笑着说:“行,我自己去查!” 见他弯腰想拿茶几上的文件袋,罗阳眼疾手快,抢先抓到! “你……”孙云辉瞪大眼睛。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独家资料,现在完璧归赵!”罗阳转身交给邵风云,“撕毁!烧了它!” “好嘞!”邵风云伸手接过,立马撕成两半,掏出火机点燃,扔到垃圾桶内。 霎时间,孙云辉气得脸庞发红,盯着燃成灰烬的纸张,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却又止步。  对罗阳的处理方式十分满意,我故意打圆场:“孙总别生气嘛,这是公司的规定,客户资料绝对不能外泄!你不是公司的客户,所以不能拿走啊!毕竟,它牵涉到个人 隐私,所以,还是销毁比较合适。” 听着冠冕堂皇的话,孙云辉迅速恢复冷静,斜了我一眼:“别嚣张,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鸟人找出来!” 说完,他忿然走出客厅,罗阳像个店小二似的叫喊:“您慢走啊,不送喽!” 我立即对邵风云说:“赶紧派人跟踪那个大叔,抓不住没关系,他至少会躲起来,让孙云辉也找不到!” 邵风云哈哈大笑,马上给负责盯梢小刘打电话,下达了命令。 这时,邵风云担心地问:“万一藏得太深,咱们也找不到怎么办?” 我笑着说:“这个孙云辉,心气很高,肯定不会付钱让咱们抓人了。但是,他手里没有视频证据,没办法逼赵冬琪承认,王钢又没见过大叔的样子,抓个鸟毛啊!” 邵风云说:“你的意思,逼着孙云辉最后出高价,买视频?” 我摇摇头:“不能卖!他记恨在心,买了视频也会跟咱们作对,可能去我的诊所捣乱!” 邵风云一头雾水:“那咱们挣什么钱?岂不是白忙活了,还不如把视频卖个几十万。” 我嘿嘿两声:“干嘛总想着卖给孙云辉啊?” 罗阳的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现在不光他想要视频,赵冬琪肯定更想要,彻底销毁证据!” 我得意地点头:“不错,除了赵冬琪,赵若寒也不愿她老公看到。”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没钓到预期的大鱼,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孙云辉越重视此事,赵冬琪和赵若寒越会极力地掩饰,到时必然舍得出银子。 当天,在邵风云的指示下,对神秘的中年大叔实施抓捕行动。 然而,中年大叔发现被跟踪后,警惕心非常高,夺路而逃窜入肯德基,从偏门溜进商场,再次消失于人海中。 虽然没逮住他,但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相信赵冬琪和赵若寒也会得知消息,从而做出相应的心理准备。 接着,邵风云把幽会的资料分别快递给赵冬琪和赵若寒,在赵冬琪的那份中,我刻意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第二天,我在神针诊所忙碌,夏远山告诉我,程文轩的元气已经恢复。 我正准备问74号别墅的事,手机唱响,是个陌生号码。 微微一愣,我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忙走出办公室接通电话。 果然,传出赵冬琪的声音。 “喂,你是谁?” “你又是谁?”我压着嗓子。 “你想干嘛?为什么跟踪我?”赵冬琪的语气十分蛮横。 我直截了当地说:“见面谈!你必须自己来,否则视频发给孙云辉!” 赵冬琪立即没了脾气:“你到底是谁,想要多少钱?” “我没恶意,想跟你聊聊,不然早把视频给你老公了。” 赵冬琪沉默了十多秒,只得答应:“好吧,哪里见面?” “我会短信通知你,耐心等着吧。”我挂断电话。 鱼儿已经上钩,必须耐心地做好周密安排,不能为吃口鱼肉而被鱼刺卡住。 这时,夏远山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罗阳的保镖公司办的不错,你其实更适合去帮他工作,而不是留在诊所里。” 我笑着说:“我是个女孩子,在保镖公司不太好吧。” 夏远山说:“总比抓鬼强吧?” 我无语,谁愿意天天跟鬼打交道?现在程文轩不在小香包里,我感觉一身轻松。 如果说以前的遭遇是场恶梦,我希望这种梦永远不要在做,至于前生今世的事情,我也难以再提起兴趣。 夏远山看着我,露出微笑:“顺其自然吧,你应该选择合适自己的生活,没必要背负沉重的担负。” 我笑着说:“现在唯一的思想负担,就是还没救出兰玫阿姨和诺兰。” 夏远山说:“耐心点,肯定会有办法救出他们。” 第二天中午,我和董玥、郝仁去海鲜楼吃饭,抵达步行街。 我掏出手机,迅速给赵冬琪发了条短信,让她到家乐福超市的广场门口。 随后,我买了顶帽子和墨镜戴上,来到家乐福广场,选择一个隐蔽处坐下。 董玥迷惑不解:“伊伊,你想干什么?” 我嘱咐:“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坐在这里等我,万一有危险,我会及时通知你。” 十分钟后,赵冬琪的身影出现,她不断地东张西望,红色的风衣在人群中极其醒目。 我仔细观察,确定赵冬琪独自一人后,命令她从家乐福超市的南门进入,去金银首饰柜台。 趁这个空当,我匆匆奔赴广场对面的酒店,以最快的速度开好房间,再跑进家乐福超市,见赵冬琪焦灼地坐在柜台前。 于是,我站在她的侧后方,假装浏览商品,趁机发出短信,让她从家乐福的北门出去,到对面酒店的一楼大厅。 赵冬琪看完短信,气呼呼地拿起包便走,我忙尾随而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防止被发现。 绕了一大圈,赵冬琪步入酒店,我并不着急进去,耐心地观察赵冬琪是否跟别人联系,以免中了她的埋伏。 等了五分钟,我的手机产生震动,显示为赵冬琪的号码。 时机合适,我忙进入酒店,走到赵冬琪身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别说话!手机交给我!” 赵冬琪吓了一跳,顺从地把手机交给我,眼中充满畏惧。 “跟我走,不许回头!”我抓住她的手。  进了电梯,赵冬琪的胳膊不停地抖动…… 第299章 发飙耍横 走出电梯,抵达门前,赵冬琪有点犹豫。 我使劲一推,进入了房间。 赵冬琪的声音发颤:“你……你是谁?到底想怎样啊,有什么好谈的?” 我开门见山地说:“你跟赵若寒串通,不但掩盖自己出轨的事实,还和大叔玩三人行,在清泉池的后面逍遥快活!” 赵冬琪后退几步,颓然坐到床上,脸色骤然发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你……你是孙云辉派来的?” 我淡然一笑:“很怕你老公知道?” 赵冬琪的银牙咬住下唇,紧皱眉头。 我直接说:“如果被孙云辉发现你在外面乱搞,恐怕他会把你赶出家门,离婚时一分钱也得不到吧?” 赵冬琪的娇躯一晃,目光更加惊慌,显然被猜中了。 我笑嘻嘻地说:“早知现在,何必跟老男人约会呢?难道,孙云辉满足不了你吗?” 赵冬琪的心理防线几乎被摧毁,她的眼圈发红,曲线上下起伏,倏地流出泪水:“我也不想哦……本来只是上山玩,可喝了点饮料后,就忍不住了……” “哦?这么说,不怪你发贱,而是老男人在饮料里放药了?” “嗯,我是受害者啊……”赵冬琪急忙点头,哭泣的模样惹人怜惜。 此时,女人总会绞尽脑汁地找借口为自己辩护,即使她们施暴欺负了男人,也会扮作无辜受害的角色。 我心知肚明,故意说:“难怪老男人玩阴招,你确实很漂亮,身材又棒……” 赵冬琪忙解开胸前的纽扣,露出白皙的肌肤:“瞧,伤还没好清呢,都是他抓的……” 我伸手摘下帽子和墨镜:“你看看,我是谁?” 赵冬琪顿时瞪圆眼睛,尖声大叫:“林伊!贱人!” 霎时燃起怒火,我一把揪住赵冬琪的头发:“你骂谁贱人!” 她被迫昂着脑袋,眼中充满恐惧,“对不起,我说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松开手,鄙视说:“别以为嫁个富豪就升天了!” 赵冬琪泪如雨下,涨红了脸蛋儿,抽泣着问:“你……你想怎么样嘛……”  我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语气变得温柔:“于董事长是我们的大客户,本来奉命暗中保护你姐妹俩,凑巧发现你们跟中年大叔去公园约会,按罗总的意思,收点封口 费就算啦……” 赵冬琪抹去眼泪,急忙哀求:“要多少钱呀,我一定给,千万别告诉我妈妈和孙云辉!” 我立即问:“中年大叔叫什么名字?” 赵冬琪说:“磊哥,真名不知道。” 我讥笑:“他连名字都不敢说。” 赵冬琪说:“其实,磊哥挺有礼貌,也很风趣,会淘女人欢心。” 我反驳:“他也够混蛋,在赵义闻的办公室里偷吃。” 赵冬琪忽然坐起,伸出手:“把视频文件给我,我马上给你打钱!” 我笑着说:“没带视频,你放心吧,我暂时不给孙云辉!” 随后,我迅速离开酒店,赶到罗阳的公司。 刚聊了一会,门外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赵冬琪走了进来。 我惊讶地问:“赵冬琪,你怎么跟来了?” 她冷冷地说:“我是赵若寒!” 我顿时一愣,忙仔细辨认,的确是赵若寒。 罗阳笑呵呵地说:“邹小姐,快请坐!” “开个价吧。”赵若寒傲然站立,直奔主题,显然为视频文件而来。 罗阳也不含糊,立即回答:“一百万!” “什么?”赵若寒瞪大眼睛,“你干脆动手抢!” 罗阳忽悠说:“你妹妹的老公孙云辉,出价一百万,我都没卖!” “你还是卖给他吧!”赵若寒转身便走。 在讨价还价方面,罗阳总输给女人,他面露尴尬,很想挽留。 我冷冷地说:“让她走!孙云辉的身家几千万,一百万算个毛?等拿到证据,起诉离婚,一分钱不给赵冬琪!估计那个外国佬凯恩,也不是好惹的!” 霎时,赵若寒在门口止步,继而返回,柳眉紧皱:“孙云辉有几千万,我可没有!五十万!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八十万!你可以亲自删除视频!”我指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赵若寒咬了咬牙,在八十万的钞票和婚姻的代价之间权衡,慢慢取出手机。 她没好气地说:“账号给我,马上打钱!” “好嘞!”罗阳连忙答应,乐得合不拢嘴。 赵若寒刚要拨出电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娇声命令:“先放视频给我看看!” 她挺有理智,没气昏头。 罗阳笑着点击鼠标,播放姐妹俩跟中年大叔的精彩爱情片,屏幕上恰巧呈现赵若寒进入极乐世界的癫狂画面。 “你们卑鄙无耻,简直怀透了!”赵若寒铁青着秀脸。 我一本正经地说:“好吧,那我们就做做善事,发扬雷锋精神,把视频免费送给孙云辉!” 赵若寒哼了一声,开始打电话,吩咐人转账。 很快,八十万到手,罗阳兴奋得脸都红了,将笔记本电脑往前一推:“随便你删!” 赵若寒赶紧蹲下,伸手握住鼠标,把视频文件往回收站里一拖,然后彻底清空。 接着,她合上笔记本,拿起走到窗口,使劲扔下去! “我的电脑!”罗阳大叫一声,跑过去将脑袋伸出窗外。 楼下是马路,笔记本电脑被摔得四分五裂,遭到车轮的无情碾压,成为碎片。 赵若寒仍不解恨,抬脚踢向罗阳:“让你跟踪!让你跟踪……” 没料到对方撒泼,罗阳实在躲闪不及,龇牙咧嘴地叫唤。 赵若寒又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向地板! 罗阳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断地鼓励:“砸!使劲砸!把整个办公室都砸了吧,只要你开心……” 接连摔了三个杯子后,赵若寒才发泄完怒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臭娘们,脾气真大!”罗阳坐到沙发上,揉着小腿。 我笑着说:“被勒索一笔钱,谁不恼火?” 罗阳进入里面的办公室,又抱出一只笔记本电脑,登陆银行网站:“伊伊,你的卡号多少,给你打钱。” 我也不客气,取出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罗阳将八十万的分成打给我。 于是,我的账户上立即多了四十万元。 罗阳豪爽地说:“等于丽娟的一百万到账,再分你五十万!” 我将银行卡收入钱包:“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后面还有挣不完的钱!可惜,笔记本摔了,偷拍的视频没了……” 罗阳晃动鼠标:“瞧,这是什么?” 我伸头一看,是赵冬琪和赵若寒与中年大叔玩耍的视频。 我喜出望外:“哈哈,你留了一手!” 罗阳得意地说:“嘿嘿,万一姐妹俩派人对付咱们,视频就是最好的反击武器!” 我竖起大拇指:“于丽娟为了抓凶手,一百万都舍得出,说明她非常在乎赵义闻!所以,赵义闻绝不敢泄露自己在办公室里的事,到时候,咱们又能赚一笔!” 罗阳恣意地狂笑:“哈哈……等赵义闻醒了,找他好好聊聊!” 我提醒:“别着急,还要拍摄林紫婉跟赵义闻缠绵的爱情片呢!” 罗阳连连点头:“对,希望老家伙早日康复,及时出院!” 我心想,月底快到了,将石勇交给于丽娟后,他会被关押到哪里?该如何解救他? 除了让邵风云打探消息,还有一个简单的办法:交人的当天,跟踪带走石勇的车辆。 节骨眼上,罗阳不敢贸然去见石勇,防止被于丽娟派人跟踪。 所以,罗阳只得联系石勇的朋友——陈昊。 傍晚,我和罗阳进入一家麻辣小龙虾店,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耐心地等待。 七点钟刚过,一个身材高大、模样英俊的男人走进大厅,他一瘸一拐,左右张望。 罗阳说:“目标出现。” 英俊男人靠近,声音低沉地说:“林医生,我就是陈昊。” 我点点头:“请坐!” 陈昊沉着冷静,伸手拉开椅子坐下。 罗阳忙端起扎啤,给陈昊倒了一杯。 这家伙也不客气,端起一饮而尽,飞快地剥了只小龙虾,塞进嘴里大嚼,又喝了口啤酒,冲我一笑:“林医生,有什么吩咐,尽管讲。” 我干咳两声,严肃地说:“谈正事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陈昊打了个酒嗝,继续剥麻辣小龙虾:“你问吧。” 我说:“听勇哥讲,你是退伍特种兵?” 陈昊点点头:“准确地说,是被开除军籍的陆军特种兵,立过三次二等功,在执行任务时犯下错误。” 罗阳问:“什么错误?” “违抗军令,杀死毒贩子。”陈昊轻描淡写地回答,津津有味地吃着小龙虾。 原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我心头一动,不禁刮目相看。 罗阳关心地问:“你的右腿怎么了,有伤吗?” 陈昊说:“去年被人偷袭打的,骨头虽然没断,可总也不见好,我已经习惯了。” 我客气地说:“有空去神针诊所找我,给你针灸治疗一下。” “先谢了,敬你一杯。”陈昊端杯仰脖,咕咚咕咚喝完。 仅仅十分钟左右的交谈,我对这家伙产生了几分好感,开始商议如何搭救石勇。 我善意地提醒:“勇哥的事,你得做好思想准备,风险比较大。” 陈昊连吃了五六只小龙虾才停歇,往座椅上一靠:“谁怕死,谁是孬种!” 我露出笑容:“万一把自己搭进去呢?” 陈昊握紧双拳,语气坚定:“十年前,勇哥为了救我,被人打断鼻梁骨和三根肋骨!这次,我拼了命也要帮他!” 果然是生死之交,我彻底放心了:“好!凭你这句话,勇哥就有希望。” 接着,我把交人的地点和时间详细告诉了陈昊,希望他乔装打扮跟踪对方的车辆,查清楚关押石勇的场所。 “查到后怎么办?马上救人?”陈昊征求意见。  我笑着说:“别急,于丽娟肯定会核实勇哥的身份,确定他是真凶才打款。等钱到罗总的账户,三十万付给勇哥的父母后,你再出手救人。我估计,看守非常严,你千 万别硬闯,最好先摸清楚内部的环境和人员情况,如果没把握,尽量多等等,找合适的时机。” 陈昊点点头:“明白,一旦打草惊蛇,更难救勇哥了。” 我忙提醒说:“医院那边的消息,赵义闻一时半会醒不了,于丽娟不会杀勇哥,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救他。” 陈昊举起酒瓶:“听林医生的,我先跟踪他们,等钱到账,立马行动。” 由特种兵出身的生死兄弟相救,石勇想逃出生天,应该问题不大。  我长吁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希望一切进展顺利…… 第300章 抓错了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邵风云开车带人,准时赶到石勇的住处。 双方极有默契,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石勇虚张声势地边打边退,被邵风云等人堵在一家小超市里。 石勇束手就擒,然后被押上商务车,直奔郊区的龙王河大桥。 具体的交接过程,由邵风云全程负责,他中午顺利返回保镖公司,向罗阳邀功。 “哈哈,事办得妥妥滴,人交给于丽娟了。” “她派谁接的石勇?”我急忙问。 “估计是亮剑侦探公司的人,有两个家伙我认识。” “亮剑侦探公司?”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邵风云解释:“王钢开的公司,前天还托他表弟梁勇找我,索要赵家姐妹的视频。” 罗阳笑着说:“卧槽,有本事自己去偷拍,靠当刑警的表弟算什么本事?还亮剑,我看是亮屁,真特么丢人!” “嘿嘿……”邵风云坏笑着说,“赵冬琪和赵若寒肯定死不承认,神秘大叔又人间蒸发了,让孙云辉和王钢去折腾吧,哈哈哈……” 我提醒说:“一定要沉住气啊,等这些事情忙完,我还有更好的计划,彻底搞垮程凌峰,救出兰玫阿姨和诺云!” “放心吧,一切听你安排。”罗阳高兴地走来走去,忽然停下脚步,“陶丽娜的碎尸案子消息了,南州市警方查到嫌疑人的线索。” 我顿时一惊,忙问:“什么线索?” 罗阳说:“在案发的小区和抛尸的地点,通过核对监控视频,发现一个男人多次出现,他可能是杀害陶丽娜的凶手。” 我问:“什么样的男人?” 罗阳说:“看不清,他戴着帽子和墨镜,南州市警方正在排查。” 我问:“老人还是年轻人?起码能判断出大概的年龄吧?” 邵风云回答:“我朋友说,像个中年人,身材很魁梧。” 我很好奇:“你朋友能把视频发来吗?” 邵风云说:“没问题,我打电话找他要……” 我立即离开公司,返回神针诊所,帮夏远山忙工作,给客户针灸。 直至夜幕降临,陈昊才打来电话。 他已经跟踪查到关押石勇的地点,在郊区的一个藏獒养殖基地。 藏獒养殖基地?我顿时诧异,什么情况? 我赶紧嘱咐陈昊,不要轻举妄动,先去麻辣小龙虾店见面。 营救石勇的事,属于绝对机密,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随后,罗阳护送我赶到麻辣小龙虾店,见陈昊早已坐在桌前等候。 我们耐心地听完跟踪的经过,让陈昊描述藏獒养殖基地的情况。 他边剥小龙虾,边说:“在山脚下,大门口有一栋三层的岗楼,至少八个保安。” 罗阳笑着说:“养藏獒,需要这么多的安保吗?谁敢去偷藏獒?” 我点点头:“显而易见,养殖基地里有猫腻!” 陈昊掏出手机,展示照片:“这是我偷偷拍的,发现一个靠山的平房,有专人把守,估计勇哥就关在里面!” 我点点头:“你得尽快行动,以免夜长梦多!现在,南州市警方已经锁定杀害陶靓颖的凶手……” 陈昊的浓眉攒到一起,嘴唇紧抿,感觉十分棘手。 罗阳瞅着照片,帮忙出主意:“从外面挖地道,偷偷进去救人!” 我摇头否定:“首先,不能百分百肯定勇哥关在平房里面,其次,旁边养着藏獒,稍有点动静,它们就会叫唤,怎么挖地道啊?” “开车闯进去,敞开了跟他们干!” 陈昊愤然叫嚷,惹得旁边的顾客侧目以视。 我轻拍桌面:“小声点!勇哥在他们手里,不能来硬的!” 陈昊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冒出一股杀气:“实在不行,只有以暴制暴,绑架于丽娟的女儿,直接要挟她,把勇哥交出来!” 我沉思片刻,迟疑着说:“倒是个办法……不过,于丽娟一旦报警,警方肯定出动大批兵力,你会很危险……” 陈昊忽然笑了:“这方面我有经验,从没失过手!于丽娟把勇哥藏得严实,我也会把她女儿藏得深,到时看谁耗得过谁!” 我提醒:“于丽娟非法拘禁勇哥,但人不露面,你绑架她女儿,目标比较明显啊,这件事必须认真计划,不能暴露目标。” 陈昊将小龙虾放入嘴里大嚼:“你放心……选好时间和地点……一命换一命,看于丽娟怎么办!” 罗阳喝了口啤酒,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是很赞成,但也不反对。” 陈昊心领神会:“明白,后面的事我自己搞定,一切跟你们没关系。” 我往椅背上一靠:“于丽娟有两个女儿,是双胞胎,你准备绑架哪个?” “双胞胎?”陈昊一愣,忙问:“她俩都有什么后台?” 我介绍说:“姐姐赵若寒,老公是外国人,名叫凯恩;妹妹赵冬琪,老公是荣华集团总经理,名叫孙旭辉。” 陈昊想了想,最终决定:“对赵若寒下手吧,赵冬琪的老公我认识,他挺有钱的,尽量别招惹这种人。” “也好,以免树敌太多,到时不容易脱身!来,我敬你一杯,祝你马到成功!” 我和罗阳端起啤酒,与陈昊碰杯,他一饮而尽。 我虽然觉得绑架不妥,但找不到更合适的方式展开营救,只得希望于丽娟爱女心切,及时将石勇释放。 陈昊喝完杯中的酒,抹了一把嘴角,笑着问:“林医生,现在有时间给我针灸吗?” 我略加思索,站起身:“走,去车里。” 三人立即离开小龙虾店,登上越野车。 我取出银针:“右腿哪里疼?” 陈昊回答:“脚后跟一着地,小腿肚和大腿筋就抽抽地疼!” 我让他捋起裤脚,露出小腿,伸手进行检查,很快找出病症的根源。 “你的跟腱受伤了,腿部的经络也不通畅,怎么不去医院?” 陈昊说:“当时在街头找了个私人诊所,买了几副膏药,总不见好。” 我说:“膏药不能乱贴啊,你没及时治疗,落下病根了。” 说话间,我已将银针刺入陈昊的小腿穴位中,认真地捻转提拔,手指轻轻弹动针尾,持续地刺激穴位,舒活经络…… 随后,又取出一根银针,用打火机加热,迅速扎入跟腱的位置。 十分钟后,我拔出陈昊小腿上的两根银针,让他活动试试。 陈昊推门下车,快速行走几步,又蹦跳几下,惊喜地说:“真神了!不疼了!” 我忙吩咐:“回去用热毛巾敷半个小时,保证一个星期不再疼,等你办完事,我给你补一针。” 陈昊连声感谢,独自离去。 罗阳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瞧,邵风云来电。 接通后,邵风云说,已收到南州市警方的监控视频。 我好奇是谁杀了陶靓颖,急忙和罗阳赶往公司。 进入客厅后,我坐到沙发上,邵风云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播放视频。 只见画面中,出现一个灰色的身影,他拎着两只黑色的垃圾袋,快步往小区路口走。 “奇怪,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我喃喃自语,眉头微皱。 “不会吧,你再仔细看看!”邵风云赶紧点击鼠标,设置慢速播放。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突然感到头皮发麻,背后升起一股寒气,猛地一拍茶几! 邵风云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愕然大叫:“他是赵冬琪的情人!磊哥!” 上次在观日台,磊哥的背影曾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视频画面中的他虽然戴着帽子和墨镜,却仍被我认出。 邵风云立马喊来小刘,他多次跟踪过磊哥,应该比我更熟悉。 “卧槽!就是他!绝对没错!”小刘兴奋极了,唾沫星子喷到电脑屏幕上。 邵风云倒吸一口凉气,直搓双手:“难道……真是他杀了陶靓颖?” 我也纳闷:“他为什么杀陶靓颖?” 邵风云猜测:“给赵义闻长报仇?” 我的脑袋里一团糊涂:“不太可能啊,他跟赵义闻有什么仇恨……” 罗阳笑嘻嘻地说:“一百万已经拿到手,管他娘的谁是凶手,陶靓颖都嗝屁了,于丽娟死无对证!” 邵风云连连点头:“对,别操这个心了,让南州市警方去查吧,咱们不趟浑水。”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诊所给一位客户针灸,手机响了,接到罗阳的电话。 “伊伊,出事了!” “什么事?”我忙问。 “于丽娟的女儿被绑架了!” “不会吧,谁干的?”我假装惊讶,内心却窃喜。 “不知道,于丽娟不敢报警,派人也查不到,对方只有一个要求,拿石勇交换!” “绑架她女儿的,肯定是石勇的朋友!” “我想也是!但对方太狡猾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动的手,赵冬琪就不见了!” “什么?赵冬琪?她被绑架?”我大吃一惊。 “是啊,于丽娟的小女儿。” 我随即醒悟,陈昊太粗心了,居然把赵冬琪当成了赵若寒! 可以理解,因为姐妹俩长得太像了,而且我忘了提醒陈昊。 抓错对象,结果肯定不同。 孙旭辉在岛城有一定的势力,他为了救老婆,必然会大动干戈。 然而,现在根本无法联系上陈昊,木已成舟,他的处境十分危险。 傍晚,罗阳又打来电话,说于丽娟来了。 我和郝仁火速赶到公司,帮罗阳助阵。 多日不见,于丽娟明显憔悴了,她的脸颊凹了进去,眉头紧紧攒在一起。 罗阳笑眯眯地说:“于董事长对咱们的工作很满意,又交给一个新任务。” 于丽娟的表情严肃,声音略带沙哑:“我的小女儿赵冬琪,被人绑架了,委托朋友的侦探公司去追查,没有任何线索。” 我差点笑出声,她竟然为了这件事而来! 郝仁刻意板着脸:“于董事长,绑架案的性质实在太恶劣了,你应该报警啊!” 于丽娟叹了口气:“唉!不瞒你们,对方的意图很明确,要我马上放了石勇,不然就对……对琪琪下毒手……” 邵风云勃然大怒:“他娘的,太猖狂了!肯定是石勇的同伙!到嘴的肥肉哪能再送出去呢?” 于丽娟忿忿地说:“花了一百万才逮住石勇,当然不能放他走!” 我假装担忧的模样,怂恿说:“石勇的命值一百万,你女儿的命难道不值一百万吗?给你一千万,换不换?” 于丽娟瞪圆眼睛:“给一亿也不换!” 我劝说:“为什么不换石勇呢?放了他,再抓回来呗。” 于丽娟咬牙切齿地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们给个痛快话,到底愿不愿救琪琪?”  罗阳没有把握,不由地看向我…… 第301章 参加重要宴会 其实,我也没把握,虽然抓过恶鬼,但毕竟不是大侦探。 因为陈昊打来电话之后,便彻底消失了,手机号码成了空号,我也很好奇,他绑架赵冬琪躲在什么地方? 凭孙旭辉的实力,王钢的人脉,都找不到陈昊,谁还能找到? 这个业务,我绝不敢怂恿罗阳接手,而且,幕后的指使者是我。 于是,我向罗阳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拒绝。 谁知,罗阳却会错了意,以为我同意,忙答应:“没问题,交给我们了!” 于丽娟高兴地说:“太好了,酬金多少?” 我急忙说:“这事太难办!搞不好对方会撕票!我们可担不起责任啊!” 确实,很多的绑架案件中,即使歹徒拿到了赎金,为了掩盖踪迹,仍选择杀人灭口,将“肉票”撕掉。 于丽娟顿时脸色大变,罗阳也发现自己误会了,脸色尴尬地看着我。 沉思片刻后,于丽娟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安全救回琪琪,我给你们一百万!” 罗阳的眼睛蹭地发亮,我却泰然镇定,不能拿石勇和陈昊的性命换钞票。 于丽娟站起身,大声说:“两百万!救回我女儿!抓住绑架她的人!” 一听两百万,罗阳激动万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好!我们接了!” 于丽娟爽快地签合同,再三叮嘱要确保赵冬琪的安全,至于绑架她的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罗阳彻底掉进了钱眼里,完全听从吩咐,恭敬地送走于丽娟。 “两百万啊!”罗阳拿着合同,亢奋不已,“林伊,你看怎么办?” “不好办,撕票就惨了!”我无奈地摇摇头。 这事没法插手,否则救不出石勇,还把自己牵连进去。 罗阳仍处于激动状态,也不知哪来的信心:“掘地三尺,也要把赵冬琪找到!” 我赶紧表明态度:“祝你成功,这种破事,我真的无能无力。” 罗阳手臂一挥,豪迈地说:“没关系,我会想办法,你忙诊所的工作吧!” 离开公司,我坐车赶到石勇家,发现院门紧闭。 敲了半天,不见石勇的父母出来,一个邻居告诉我,早在三天前,两位老人带着孙女回了乡下。 肯定是陈昊的安排,他准备救出石勇远走他乡,事先把家里的老人孩子安顿好。 这家伙挺仗义的,所以我更不会帮罗阳抓人,以免坏了陈昊的计划。 随后两天,罗阳和邵风云的干劲十足,派人四处活动,还去调取各大路口的视频监控,比警察办案还用心。 中午休息时,夏远山说:“一个月前,萧立宏和萧昊瑞已经被丁道长找到了。” 我笑着说:“丁道长挺厉害啊,能从程凌峰的手里救出人质。”  夏远山说:“八月十八号,是萧天泽和老婆结婚二十五周年的纪念日,他会在岛城的金云山上庆祝,据我所知,他故意邀请程凌峰和林紫婉,咱们趁机上山,治服他们 !” 我内心狂喜,终于等到报仇雪恨的机会,救出兰玫阿姨和吴诺云。 夏远山接着说:“我估计,程凌峰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鸿门宴!” 我忙问:“他和林紫婉会去吗?” 我点头答应:“好,我听你的安排。”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六月十四号。 夏远山打来电话,吩咐我先去岛城,然后回合。 岛城,位于省城的东南方向,距离两百多公里,是个四面环海的美丽岛屿,凭靠一座大桥,跟陆地相连。 怕招人耳目,我只带了罗阳,两人提前一天抵达岛城,选择五星级的酒店入住,等待夏远山的消息。 恰巧,罗阳比较熟悉岛城,因为姑姑家在金云山附近,他每年夏天都来玩几天。 第二天上午,我站在酒店十楼的窗口前,向远方眺望。 天空阴霾,有点雾气迷蒙。 我的心情不错,因为即将见到萧天泽、陆子涛和杜枫川,距离复仇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萧羽茜之前告诉我,庆祝宴会的地点,定在金云山上的博雅山庄,是萧天泽的私人产业。 萧羽茜还说,她特别喜欢吃博雅山庄的虾仁锅贴,皮脆肉鲜,味道棒极了。 十点左右,夏远山来电:“你下楼吧,我开车马上就到。” 我把事先准备的礼物塞进背包,和罗阳兴冲冲地下楼。 等了几分钟后,一辆SUV警车急驶而来,停在酒店门前。 夏远山从驾驶室露出脑袋,冲我和罗阳招招手,让他俩上车。 坐到副驾驶座,没等我开口询问,夏远山语气严肃地说:“记住,我现在名叫黄凯,是你的亲叔叔!” 罗阳有点迷糊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咋做了警察?” 夏远山哈哈一笑:“我必须乔装打扮,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刑警后,一直在岛城活动,跟萧天泽接触很久了。” 罗阳的眉毛扬起,调侃说:“原来你是水货啊。” 夏远山又恢复了严肃表情:“真假并不重要,记住,我是黄凯!你俩千万别露馅。” 感觉他话里有话,我一心想见仇人,懒得多问了。 金云山,座落于岛城的西北方位,终年郁郁葱葱,风景优美。 在山的高处,有一片非常开阔的地方,背朝主峰,面向市区,遥望大海,视野开阔。 博雅山庄,建在开阔地段的靠上位置。 它的左下方,是一家汽修厂,右下方是一家武馆,三块不同风格的建筑群,形成一个品字型。 夏远山双手紧握方向盘,脚踩油门,在陡坡上不断地转弯行驶,终于抵达博雅山庄。 只见两条被铁链子拴住的大狼狗,它们听到动静爬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警车。 夏远山停车熄火,再次嘱咐:“必须听我的指挥,别单独跟萧天泽和杜枫川接触。” 我忙说:“夏叔,关于萧天泽和杜枫川的情况,你起码也要跟我介绍一下吧。” 夏远山点燃一根烟,不急不慢地说,萧天泽是个精明的生意人,非常善于寻找商机,开了十几家公司,光在岛城,就有两个4S店。 这家伙前年爬金云山时,发现一个废弃的防空洞,便找关系把它租下,经过投资改造,成了度假休闲的避暑山庄。 我问:“林紫婉呢?” 夏远山的两道浓眉攒在一起:“林紫婉比较狡猾,我一直查不到他的行踪,等一会,咱们见机行事!” 我点点头,忙和罗阳跳下车。 由于阴天,雾气比较大,我感到微微的凉意和潮湿。 三人走进山庄的大厅,里面的温度更低。 我倏地打了个激灵,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有股不舒服的感觉。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指挥服务员们做事,他正是萧天泽。 见到夏远山,萧天泽快步上前,握住夏远山的手:“黄凯,你比米国的总统都忙啊,咱哥俩快一个月没见了!” 显然,夏远山利用刑警的身份,混入了萧天泽的圈子,与他交往。 夏远山摇摇头:“唉,最近办一个大案,折腾得够呛,今天上午才赶回来,为你庆祝银婚!” 萧天泽哈哈大笑:“多谢多谢,等会一定要多喝几杯!” 夏远山指着我说:“我亲侄女,林伊。” 我礼貌地打招呼:“邱叔叔好!” 萧天泽一愣,继而笑着说:“原来是叔侄啊!我,很久不见了,谢谢你一直帮哲宇,还在双龙村救了她。” 这家伙的态度,比在天堂岛时和蔼可亲,像个笑面虎。 我装腔作势地说:“邱叔叔别客气,我和哲宇是合作伙伴,帮她应该的。” 谈笑之际,我往四处望了望,发现高帅和邵风云坐在沙发上,却不见萧哲宇的身影。 我忙问:“哲宇呢?” 萧天泽说:“哲宇和萧羽茜去买东西了,过会就上山,你们随便坐,我有事先忙。” 我继续观察,大厅内没有其他陌生人。 与夏远山对视一眼,我不由地纳闷,程凌峰和林紫婉在哪? 夏远山左右寻视,眉头微皱,对我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我猜测,程凌峰和林紫婉可能还在路上。 想起萧立宏被众人轮流抽耳光的情形,我的心里无比欢乐。 这时,邵风云起身,笑着说:“我带你俩出去逛逛。” 于是,我和罗阳跟着邵风云,走出博雅山庄。 站在视野开阔的空地上,邵风云说:“我每次来玩,都去汽修厂和武馆转悠一圈,跟两边的人都混熟了。” 我调侃:“在山上开汽修厂,老板挺有创意啊!”  邵风云介绍说,岛城的房价很高,地皮寸土寸金,汽修厂的老板汪兆军觉得,金云山离市区不远,租金相对比较便宜,就在这里做起了生意,专门维修各大品牌的豪 车,他手下的几名员工,全都从老家带来的,个个技术精良。 而武馆的馆主,名叫姜天正,是一位太极功夫高手,他的社会关系极广,不但招收传统武术的弟子,还进行散打搏击的培训。 罗阳一听,立即产生浓厚的兴趣,径直走向武馆。 抵达武馆的院门前,罗阳笑呵呵地说:“你们猜,姜天正会不会是姜天佑的亲兄弟?” 我的心头一凛,靠,不可能这么巧吧。 武馆的规模并不大,人气却非常旺,有的在练习武术套路,有的在练习搏击。 罗阳走到一只沙袋前,抬腿狠踢,想活动一下筋骨。 “喂,你干啥的?”一个短发男人指着罗阳质问,他身材中等,皮肤黝黑,相貌有点凶悍。 邵风云忙打招呼:“你好,程哥,我带朋友来玩。”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狼狗的狂叫声,我的手机响了。 是夏远山来电,说萧哲宇和萧羽茜已经到了山庄。 得知消息,我没心思闲逛了,率先跑出武馆,罗阳和邵风云也随之离去。 三人返回博雅山庄,见两只大狼狗狂怒地吼叫着,不知什么原因,它们的情绪变得异常暴躁,张牙舞爪地往前跳窜,拼命地想挣脱锁链的束缚。 罗阳大声呵斥:“狗日的!再叫就宰了你!” 我快步走入大厅,眼前顿时一亮。 萧羽茜长发披肩,身穿米白色的长裙,宛如美丽脱俗的仙子,坐在沙发上和高帅有说有笑。 萧哲宇则身穿浅蓝的T恤和牛仔短裤,显得肩宽腿长,帅气逼人。 邵风云问:“哲宇,你妈妈呢?” 萧哲宇说:“她在医院,给病人做手术,很快就来了。” 萧天泽的老婆是个医生,令我搞到意外。 抹去额头的汗水,我刚想跟萧哲宇说话,整个大厅突然摇晃! 霎时间,我无法站稳,本能地伸手去扶身边的大花瓶,但剧烈的晃动使得他跟花瓶一起摔倒,花瓶的碎片立即扎入手臂! 夏远山大喊一声:“地震了!!大家快跑啊!快跑啊!”  紧接着,两盏吊灯坠落到餐桌上,哗啦啦,摔成粉碎…… 第302章 灾难降临 熬过半分钟后,强烈的地震终于停止,金云山恢复了平静。 萧天泽大声问:“有没有人受伤?” 我这才检查自己的左手臂,发现伤口很深,鲜血不断地流淌,顺着手指滴落而下。 萧哲宇惊叫:“林伊受伤了!” 罗阳一看,赶紧脱掉T恤,准备包扎我的手臂。 我摇摇头,没让罗阳包扎,忙取出一根银针,刺入手臂上的关键穴位,仅仅一分钟,便止住流血。 突然,地震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猛烈,整个金云山都在颤抖! 众人根本无法站稳,只得趴在地上,无数的石头从山顶滚落,冲山庄而来。 形势危急,夏远山奋力叫喊:“快进大厅!快进大厅!”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 之前从大厅仓皇逃出,属于人的本能反应,却忘了山庄内部是防空洞的建筑结构,其实更适合躲避灾难! 夏远山连叫了几遍,大家条件反射般地爬起,跟着夏远山踉踉跄跄地往山庄里跑。 逃进大厅后,众人纷纷寻找合适的地方躲避,蹲下抱着脑袋。 我和罗阳躲在墙脚处,见萧羽茜蹲在沙发的后面,她脸色苍白,用力搂住萧天泽的胳膊。 整个大厅,持续地摇晃着,女服务员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萧羽茜不由地瑟瑟发抖,萧天泽张开手臂,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一分钟后,大厅停止震动,遍地狼藉。 众人慢慢地站起,拍打着头发和身上的灰尘,走出大厅。 院子已经被石头砸塌了,邵风云开来的警车和萧天泽的路虎车也被砸中,两条大狼狗蜷缩在一起,呜呜地哽咽着,侥幸没受伤。 山庄下方的汽修厂和武馆,几乎化为了平地,有人在大声叫嚷。 忽然,从空中传来阵阵的闷响声,而且越来越大…… 大家不约而同地走到前边的开阔处,举目远眺。 只见远方的海面上,掀起了高达几十米的惊涛骇浪,正汹涌地朝岛城扑来。 大海啸!我彻底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幻觉吗?不,不可能发生海啸这种灾难! 夏远山却非常冷静,对我说:“可能是岳川南的鬼花招,障眼法!” “老鼠!老鼠!啊……”萧羽茜和女服务员们尖声惊叫。 我扭头一看,数不清的老鼠正往山顶的方向逃窜,它们疯狂地从大家的脚面掠过,甚至不停地撞到小腿。 “卧槽!”罗阳狠狠地踩死几只老鼠。 邵风云也奋不顾身,挡在萧羽茜的前面,踢飞一只老鼠! 这护花使者,当得恰到好处啊。 海啸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着,发出令人恐惧的巨响声,以锐不可当的势头,极速地越过海岸线,开始吞没刚刚经历地震的岛城。 同时,更远处的海面上,犹如沸腾的开水似地翻滚,猛烈迸发一股白色海浪,继而冒出黑色的浓烟,夹杂着红色的火焰! 我瞪大眼睛:“火……火爆发?” 确实如此,一座海底的火山爆发了!从而引起之前的强烈地震! 我的脑袋感到眩晕,这不是做梦吧?岳川南的障眼法如此高超? 转瞬间,海啸无情地淹没了岛城的三分之一,几艘钢铁巨轮仿佛波涛中的树叶,被汹涌的海浪翻卷着,肆意地冲向摩天大楼,将水泥巨人撞了个粉身碎骨。 面对地狱般的惨烈画面,众人震惊不已! 突然,萧哲宇指着山下:“妈!妈!” 只见山下的主干道上,一辆红色的轿车不停地躲避车辆,疾驰而来! 无疑,那是萧立宏的老婆——夏婕。 萧哲宇和萧羽茜焦灼地大声疾呼,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下山救夏婕。 海啸的速度极快,眨眼间毁灭了半个岛城,即将抵达金云山。 夏婕再不猛踩油门,将被海浪吞噬。  远处的海底火山继续喷发着,大量的热气和浓烟在空中翻滚,形成几百米高的巨型烟柱,燃烧的红色岩浆遇到冰冷的海水后,迅速变为坚硬的岩石,逐渐堆积成一座 火山岛,周围的海水被染成了黄颜色。 转瞬间,红色轿车赶到山脚下,速度忽地减慢! 因为,上山的道路被一堆石头封死了! “妈妈!”萧羽茜声嘶力竭地哭喊,想跑下山。 萧哲宇反应及时,一把抱住萧羽茜,不让她下去,否则白白丢了性命。 “快救妈妈!快救妈妈……”萧羽茜拼命地挣扎,痛哭流涕。 萧哲宇虽然心急如焚,但头脑仍冷静,他牢牢地抱住萧羽茜,咬紧牙关望着山下的夏婕。 只见红色轿车停在原地,迟疑了几秒,随即掉头,往来时的道路驶去。 看到这,众人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知夏婕想干什么。 海啸彻底摧毁了大半个城市,许多建筑物从视线中消失,无数的市民遇难。 夏远山对我和罗阳说:“保持冷静,死的并不是真人,是鬼魂!” 红色轿车在海浪的追击下,疾驰到路口急转,驰向另一个方向。 我恍然大悟,夏婕准备前往斜对面的福云山,那里虽比金云山矮,但也能躲过一劫。 果然,红色轿车连续碰撞了几辆车后,尽量地稳住车身,加速开到福云山的脚下。 海浪无情,气势汹汹地扑来,即将吞没红色轿车。 萧哲宇大叫:“妈!快一点!快一点!!” 夏婕像听到了鼓励,终于冲进到登山的道路中,顺利地往山上疾驰,甩开身后的海浪。 谁知,前方出现一块巨石,横在路的中间! 红色车子的速度极快,已经来不及刹车,眼看就要一头撞上! 千钧一发之际,红色轿车猛地改变了方向,车身刮擦着巨石,朝路边斜冲过去,一头扎进了树林中,再也看不到踪影。 汹涌的海水急速追上,立即淹没了巨石,继续第肆虐前行。 同时,金云山的三分之一已被海水侵占,更多的老鼠拼命往山顶逃窜,甚至钻进山庄的餐厅里。 见妈妈消失在树林中生死未卜,萧羽茜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萧哲宇蹲下把姐姐紧紧抱住,此时此刻,他虽难过却也无能为力,面对大自然的残酷屠杀,人类是多么得软弱无助,只有祈求母亲能够死里逃生。 海面上的火山继续喷发着,火山口处不停地发生爆炸,夹杂着闪电,往外喷射着熔岩和黑色碎屑,火红的岩浆沿着山体流到海里。 我只有一个感觉:地狱。 “怎么办?”罗阳拽了一下我,他面露悲哀的表情。 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原本想按夏远山的计划,趁机拿下程凌峰和林紫婉,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夏远山叹了口气,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措手不及。 我呼了口气,掏出手机,抱着侥幸的心理,试试是否可以拨打出去求救。 可惜,之前的强震和海啸,已经导致手机完全没有了信号。 忽然,我嗅到一股硫磺的气味,看见手机屏幕上有灰色粉末落下,是火山灰。 海啸还没有停止,远处又一波巨浪袭来,形成十米多高的水墙,夹带着无数的杂物和死尸,发出巨大的声响,向金云山推进。 汽修厂和武馆的人叫喊着,他们看到形势不妙,惊慌地跑到博雅山庄旁的山坡下,纷纷往山顶上攀爬,厨师和女服务员们也心生恐惧,盲目地跟着跑去。 夏远山立马大吼:“火山灰有毒,快躲进山庄!” 罗阳问:“进山庄不是等着被淹死吗?” 夏远山说:“不会,这里地势高,海水到不了。” 邵风云的反应迅速,赶紧拉着萧哲宇和萧羽茜进入餐厅,但其他人仍奋力往山坡上爬。 夏远山跑到山坡下,大叫:“火山灰有毒,你们快到山庄去!” 但众人惧怕海啸,求生心切,根本不理睬夏远山。 我和夏远山只得冲上去,把最下面的三名女服务员分别拉住,一名年轻的厨师见女服务员们往回跑,他迟疑了一下后,也从山坡上退下。 此时,飘落的火山灰开始明显增多,我和夏远山只有无奈地撤回山庄。 餐厅里早已断电,光线昏暗,众人惊慌失措,无法预料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夏远山安慰说:“大家别慌,山庄的地势高,海水冲到不了这里。” 萧天泽吩咐服务员,点上十几根蜡烛,餐厅随即明亮起来。 找到急救箱,罗阳解开我的手臂,往伤口撒上药粉,重新包扎了一下,已无大碍。 这时,萧天泽拍了拍萧哲宇的肩膀,坚定地说:“相信你妈一定没事!等海水退了,咱们就去找她!” 邵风云也跟着说:“对,夏姨肯定安全!” 我也跟着安慰萧哲宇,他被鼓舞了,重新看到希望。 果然,如夏远山所说,这波海啸只冲到汽修厂下面的位置,而斜对面的那座福云山山,则被吞没了一大半。  但海上的火山还在持续喷发,似乎要把地球内部所有的能量全部发泄完,浓黑的云烟已经笼罩了半个天空,天色暗得令人惧怕,火山灰变得更加密集,地面上已落满 了一层。 夏远山让服务员吹灭大部分蜡烛,只保留两根,然后叫喊:“大家快到中间来!” 众人静静地围坐到大厅中央,想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或许已在海啸中丧生,内心无比伤感,悲肃之情四溢,空气快要凝固了。 夏远山沉默了一会,语气沉重地说:“海啸发生之前,我接到一个短信,跨海大桥断了。” 岛城四面环海,仅靠一座大桥与陆地连接,如果发生断塌,后果不堪设想。 萧天泽瞪大双眼,颤声说:“地震和海啸会造成大规模的伤亡,再加上火山喷发,现在地面交通和空中交通都瘫痪了,情况不容乐观啊……” 邵风云担忧地问:“这么说,咱们会困在岛城?” 夏远山的眉头紧锁,语气低沉:“救援工作肯定会受阻,可能会多等几天,大家要有思想准备啊!” 邵风云焦灼地问:“等多久?万一没东西吃怎么办?” “是啊,困在山上就惨了……” “得想办法下山,逃出去啊……” 大家意识到生存的危机,七嘴八舌地说着,然后又望向夏远山,期盼得到答案。 显然,众人把夏远山当成真的警察,对他产生依赖心理。 夏远山浓眉紧皱,无奈地摇摇头,他心里也没底。 这时,萧天泽大声说:“大家找毛巾,把嘴巴和鼻子蒙上,出去把外面能吃的东西,全部弄回来,越快越好!”  女服务员们立刻找来许多餐巾和毛巾,众人纷纷围到脸上,跑出餐厅展开行动。 第303章 陷入了鬼域 在萧天泽的指挥下,众人把菜园里的各类蔬菜,散落到地上的海鲜干货,包括鸡圈里吓傻了的土鸡,甚至果树上的桃子和葡萄,只要是能吃的,统统搬回餐厅,放到仓库 里。 我因手臂受伤而没法干活,只得独自呆坐着,萧羽茜也坐在一旁,她惦记着妈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此时此刻,我非常想安慰她,但有什么用呢。 到底是灾难,还是被岳川南的障眼法所迷惑? 思索了片刻后,我出去把两只狼狗的铁链解开,牵它们进了餐厅,拴在桌腿上。 不一会,终于忙完了,大家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浑身上下灰头土脸。 萧天泽去前台柜子里拿出了一条锁链,走到餐厅门口,把厚厚的玻璃门关上,用锁链把门锁上。他看了看,还不放心,又找出一条摩托车的锁加到门上。 夏远山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萧天泽用手指点了点人数,自言自语:“一共十三个人,不知道还有多少粮食……” 我明白他锁门的意图了:提防汽修厂和武馆的人。 为了生存,只能抛开道德观念,做最坏的打算,必须有所准备。 而且,夏远山和我的计划,不得不暂时中止。 略作思考之后,夏远山抓起毛巾围住脸庞,走到门口对萧天泽说:“开门,我出去一下!” 只见夏远山走到院外,打开警车后车门,麻利地从里面找出两根警棍、几副手铐还有两个手电筒,随后将车门锁死。 这时,之前逃到山顶的那些人,也纷纷下来了。 等夏远山返回餐厅后,萧天泽迅速关门上锁,将钥匙装进口袋。 忽然,门外有人匆匆跑来,拍着玻璃叫道:“开门!开门!” 正是之前不听劝阻,执意上山的另一名厨师。 萧天泽靠在沙发上,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不予理睬。 厅内的年轻厨师瞅瞅门外,又看了看萧天泽,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老板,让老李进来吧。” 萧天泽斜了他一眼,生气地说:“刚才我还没动,你们就只顾自己先跑了!要不是把你们拉回来,现在都要在外面待着!” 一番话说得年轻厨师和其他几个女服务员低了下头,没人敢再吱声。 门外的老李显然听到了萧天泽的话,他满脸堆笑:“老板,我刚才不对,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萧天泽板着脸,嘴角下撇,仍无动于衷。 我心里清楚,萧天泽是想少一个人,多一份食物。 虽不赞同他的做法,但这是他的员工,他有权处置,我们也不方便插嘴多言。 昏暗中的萧天泽,不再笑容可掬,变得异常冷酷无情。 萧哲宇摇了摇萧天泽的胳膊:“二叔,让他进来吧。” 这时,海上的火山爆发得更猛烈了,发出恐怖的爆炸声响,玻璃门上映射出模糊的红色光芒。 老李又急又怕:“老板,我错了,我错了!你扣我工资,扣我工资还不行么?” 萧天泽冷笑了一声,说:“扣工资?哼,我给你双倍工资,你赶紧拿着走吧!” 老李终于气急败坏,大力拍打着玻璃门,叫道:“姓萧的,你不让我进去是啥意思?啊……救命啊……” 老李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不断地蹦跳叫喊,他身上的衣服冒出火舌,烧了起来! 大家惊呆了,女服务员们吓得连连尖叫。 夏远山大喝一声:“开门!” 萧天泽忙掏出钥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将两道门锁打开,老李跌倒进来,在地上不停翻滚。 罗阳动作迅速,捞起墙角的灭火器,冲准老李一阵猛喷,终于熄灭了他身上的火焰。 老李趴在地上直喘粗气,抬起死灰一样的脸,说:“灰……灰里有火……” 我忙站到门口,发现火山灰比之前变大了一点。 好奇地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火山灰,手心立即被烫痛,就像接住了正在燃烧的香烟灰一样。 原来,火山灰开始变大变灼热,足以点燃任何易燃之物。 这时,外面不远处传来阵阵的惨叫声,是下面的武馆方向。 我用毛巾围住脸,叫服务员找来一个大盆,顶在头上冲了出去。 只见武馆的废墟之中,众人嚎叫着躲避火山灰,有人的身上已经起火,边跑边脱衣服。 周围的树木和植物也窜起红色的火苗,顺着风势壮大,张牙舞爪地四处蔓延。 霎时,金云山被熊熊的火焰和浓烈的烟雾所笼罩,火光映红了暗黑色的海面,可以看到水中漂浮着无数具尸体,令人毛骨悚然。 斜对面的福云山上,也燃起大火,如果夏婕活着,她藏在哪里?又如何逃离火海? “快过来!”汽修厂方向,有人在挥手呐喊。 武馆的人像见到了救星似的,一窝蜂地涌到了汽修厂,他们发现院子里停放着十来辆轿车,便急忙拉开车门,纷纷钻了进去。 提供援助的中年男人,正是老板汪兆军。 他体型偏胖,和四名汽修工人把头脸全部严实地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大家不停地从井里提水,把自己弄湿后,还往倒塌的房屋和汽车上泼洒,以免灼热的火山灰点燃汽油等易燃物。 还有一对男女,估计是来修车的客户,他们分别坐在自己的豪车里。 宝马车里的男人,呆若木鸡,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奥迪车里的女人,则趴在方向盘上哭泣,往外扔着纸巾。 汪兆军招手,叫出六个武馆的人,给他们的脸部蒙上毛巾,然后端水将他们从头到脚浇湿,与汽修工混到一起,分成两组。 一组去倒塌的房屋处搜寻,另一组去水井旁挖坑。 汽修厂的房屋,是建筑工地上那种铁皮材料搭建的活动板房,它的抗震和抗燃效果很好,明显是被山石砸塌的。 经过一阵忙碌,汽油和各类机油全部被搬了出来,在汪兆军的指挥下,这些易燃易爆物全部埋到挖好的大坑中,彻底与火源隔离。 紧接着,众人把房屋的铁皮板子拆下,盖到汽车上,从头到尾遮挡个严严实实,免受火山灰的灼烧。 “这个汪兆军,遇事不乱,善于指挥,人才啊!”夏远山也顶着大盆来到我身边,他紧皱眉头,目不转睛地凝视前方。 我叹了口气:“唉,今天差点没命了!夏叔,这究竟怎么回事?真的是灾难吗?” 夏远山笑了:“咱们中了岳川南的计,这里变成了鬼域!并不是真正的岛城!” 我大吃一惊:“鬼域?” 四周的烟雾越来越浓密,风力开始增强,火山灰和树木燃烧的火星子窜到小腿上,立刻把裤子烫出若干个小洞。 忽然,头顶的大盆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脚下积压的火山灰被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 我定睛一看,下雨了! 不到片刻,一场大雨哗哗地降临,漫山的大火逐渐减小。 汽修厂那边发出阵阵肆意的狂笑声,众人从车里钻出,迎着雨大喊大叫,欣喜不已。 我和夏远山冒雨返回餐厅,不仅锁上门,还把两条狼狗拴在门口。 有时候降临的不仅仅是天灾,还会有人祸!某种情况下,人类比大自然更凶残!  防空洞改造时,萧天泽除了把入口处扩建为宽敞的餐厅,还在内部增设了厨房、卫生间、客房、办公室,员工宿舍和仓库,基本上充分利用了空间,而且各种功能设 施齐全。 虽然容纳十几个人绰绰有余,可现在食物的储备量,是个未知数。 萧天泽带夏远山和我等人来到仓库,仔细查看一遍后,大家的心情郁闷。  因为,每天接待客人的菜肴,以刚摘的新鲜蔬果和去码头购买的活海鲜为主,所以没有进行粮食贮备,目前仓库里,仅剩两袋大米和一袋面粉,还有一些腊肉香肠和 海鲜干货。 再加上从外面抢搬回来的杂七杂八食物,十四个人根本撑不了多久。 萧天泽懊恼不已,一拳砸在米袋上! 萧哲宇匆匆跑进来,焦急地说:“二叔,餐厅里的鱼快死了!” 由于断电,鱼缸设备早已不能供氧,十几条活鱼全部肚皮朝天,浮在水面。 萧天泽忙吩咐厨师把鱼捞出,套上保鲜袋后,跟所有的蔬菜、水果、海鲜,肉类一起存放到大冰柜内,目前还有很多冰块,在没电的情况下,能够保持一段时间。 这时,又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自来水停了! 只有厨房里蓄着一池干净的水,可以煮米做饭,还有三桶纯净水,矿泉水和饮料不到十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能饮用的水源。 即便食物堆成山,可缺水的状态下,十四人撑不了多久,怎么办? 难道,要喝仓库里的啤酒和各种白酒红酒? 萧天泽焦躁不安,连声骂娘,明显失态。 夏远山拍了拍萧天泽的肩膀,安慰说:“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汽修厂的水源充足,可以找他们帮忙。” 萧天泽呼了口气,摇摇头:“如果汽修厂没有食物,到时候他们提出条件,让咱们拿食物换水,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去外面接点雨水?” 邵风云忙说:“不行!这场雨应该是酸雨,里面有硫化物,千万不能喝!” 突然,门口的狼狗开始狂叫,众人急忙跑到大厅。 外面已经黑透了,借助烛光,我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 是汽修厂车里的宝马男和奥迪女,他俩顶着一把大伞,用力地拍打玻璃门。 萧天泽抄起警棍,上前质问:“你们想干啥?” 宝马男三十多岁,相貌文质彬彬,十分客气地说:“你是老板?能不能开门啊,让我俩进去!” 萧天泽直接说:“我就是老板,你们不能进来!” 奥迪女嚷嚷:“为什么不能进啊,我俩是顾客,你就得提供服务,就得开门营业!” 她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苗条,脸上的浓妆被眼泪冲花了,显得脏兮兮的。 萧天泽靠近几步,举起警棍:“还特么营个屁业!滚蛋!赶紧滚!” “靠,你真嚣张!再不开门,我找人把你的店砸了!”奥迪女柳眉倒竖,盛气凌人地指着萧天泽。  宝马男嘿嘿一笑,示意奥迪女别冲动,他继续客气地说:“外面停着一辆警车,我猜,肯定有位警察同志!请警察同志主持公道,我俩是客人,又不是强盗,只想进来 吃饭住宿而已。” 夏远山笑了,上前一步:“我虽然是警察,但不是老板啊,这是邱总的山庄,属于他的个人财产,让不让你们进来,是他的权利!你们如果破门而入,就是犯罪!” 宝马男哑口无言,奥迪女的气焰也蔫了。 我好奇地问:“喂,你俩是汽修厂的客户吧,怎么不在那待着?” 奥迪女气呼呼地说:“来了一帮武馆的人,好不容易做点饭,都被他们抢光了!跟一群饿死鬼似的!” 宝马男掏出钱包,笑眯眯地捏出几张钞票:“三百块钱,卖给我十个馒头,总可以吧?” 见萧天泽不吭声,宝马男又捏出几张钞票:“八百,够不够?” 萧天泽仍不出声,嘴角挂着冷笑,以他的经济实力,怎会动心? 宝马男干脆抓出一叠钞票,足有几千元,大声说:“这些都给你!总够了吧?”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萧天泽,以为他会同意。 萧天泽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实话告诉你,山庄的食物很少!我不会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一万够不够?”奥迪女掏出一厚叠钱,冲萧天泽不停甩动,“我车里还有几万,都特么给你! 萧天泽仰面大笑,蔑视着奥迪女:“命都保不住了,钱还有个鸟用?” 说完,萧天泽扬了扬手里的警棍,两条狼狗张牙舞爪,冲玻璃门扑去! 奥迪女吓得尖叫,慌忙往后退,最终和宝马男愤然离开。 萧天泽把众人招呼到一起,大声说:“咱们的食物和水不多了,所以每天的吃喝,都会平均分配,蜡烛也每人一根,节约点用啊。” 大家纷纷点头答应,萧天泽便和厨师商量做饭的事宜,其他人回房间休息。 我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明天的命运将会如何。 罗阳叹了口气:“唉……不能在山上傻等啊,得想办法……”  突然,外面响起尖叫声,我打了个激灵,一骨碌爬起! 第304章 撞中了大树 我和罗阳急忙跑出房间,发现尖叫声来自走廊底部的员工寝室。 众人跑过去一看,见两名女服务员吓得花容失色,眼中充满了恐惧。 原来,厨师老李的房门没有关,老鼠们躲避海啸时,慌不择路地钻了进去。 上千只老鼠,爬满了地面和床铺,黑压压地堆积在一起! “吱吱”声不绝于耳,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手臂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直翻腾。 “狗曰的!把我的巷子咬烂了!”老李抓起拖把,准备进房驱赶。 谁知,萧天泽伸手阻拦:“别打!先把门关死,留着它们。” 年轻厨师小赵一听,皱起眉头:“萧总,留它们干啥啊?真恶心瘆人!” 萧天泽笑着说:“等你饿了三天三夜,就不觉得恶心了。” 这时,萧羽茜从罗阳的身后探出脑袋,胆怯地朝房内瞅了一眼,惊讶地说:“二叔,你不会……想让我们吃……吃老鼠肉吧?” 萧天泽呵呵直笑,命令老李关死房门,然后吩咐:“你和小赵去客房住,这间屋锁死,别让老鼠跑了!” 半个小时后,开始吃晚饭。 每人一碗米饭、一颗炒青菜、半根蒸腊肠,还发了一瓶矿泉水。 暗淡的烛光中,萧天泽的表情严肃冷峻,继而眼里闪过几分温和,他起身走向前台,取出一瓶红酒。 萧羽茜了解萧天泽的心情,忙叫服务员拿来高脚杯,给大家斟酒。 夏远山端起酒杯,对萧哲宇说:“今天,是你父母的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我祝他们白头偕老!放心吧,夏婕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面带微笑地听着,感觉夏远山的话十分虚假。 众人也一同站起,举杯表达祝福之意,萧哲宇感激地点点头,萧羽茜则泪眼婆娑。 饭后,各自回房间休息,让两条狼狗在大厅门口守护。 我躺到床上,吹熄了蜡烛,不一会,听见隔壁的罗阳发出响亮鼾声。 说实话,今天岛城的遭遇,与双龙山的经历相比,实在小巫见大巫,但如果困在岛城,失去食物和水,情况就危险了。 睡到半夜时,我梦见一只巨大的黑色魔鬼,它挥舞着利爪,张开血盆大口,凶狠地扑来,瞬间吞没了我,令他无法挣扎,逐渐地窒息…… 我猛地惊醒了,坐起来喘着粗气,听到窗外哗啦啦的雨声,还有隐约的轰隆声。 是个恶梦,但愿明天海水退去,及时得到救援。 第二天一早,雨已经停了,海水也逐渐退去,整个金云山露了出来。 山的上半部分,被烈火烧得惨烈不堪,失去往日葱郁的色彩;而下半部分,则被大海啸摧残得面目全非。 远处的岛城,仍有一部分在海水的淹没之中,远远望去,残败不堪。 经过强震和海啸,它俨然成为一座死城。 正如夏远山所说,我们陷入鬼域之中。 一夜功夫,海上的火山岛的体积扩大了数倍,火山口虽不再喷发岩浆,但持续冒着滚滚的黑烟。 大量的火山灰升到空中,形成浓密的云层,遮挡住天空,完全看不到太阳的踪影,灰蒙蒙的昏暗一片。 海风时大时小,将火山灰不断地吹向内陆,天地之间,仿佛正在下着一场鹅毛大雪,地面堆积了近十厘米。 此时,火山灰不再炙热伤人,萧羽茜嚷着要去找妈妈,罗阳和邵风云自告奋勇地准备下山。  夏远山站到大厅门口,语气沉重地说:“外面的环境很糟糕,非常危险!咱们被困在山上,不知啥时候才能得到救援,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我估计,武馆的人很快 会来抢地盘,大家必须团结,不能分散兵力!” 萧天泽点点头:“有道理,必须保持冷静。” 萧羽茜急得快哭了:“可是,妈妈一个人在福云山,更危险!” 夏远山说:“我建议,让林伊和罗阳下山,他俩有探险的经验,去找夏婕比较合适。” 我顿时一愣,随即明白了。 夏远山十分聪明,乘机安排我扮演英雄的角色,一旦找到夏婕,萧天泽肯定感激不尽,从而降低对我的戒备心理。 于是,我欣然答应:“萧立宏,萧羽茜,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夏阿姨!” 萧天泽拍拍我的肩部:“注意安全,拜托了!” 萧羽茜拉住我的手,目光中充满期盼:“林伊,全靠你了!” 邵风云说:“你俩小心啊,实在不行,赶紧逃回来。” 我淡然而笑,立即和罗阳戴上帽子,用毛巾把脸部紧紧地围好,只露出一对眼睛,背上食物和矿泉水,去福云山寻找夏婕。 走出山庄,我和罗阳站在高处,见汽修厂那边寂静无声,他们还车里沉睡。 并不宽阔的水泥路上,落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许多被砸断的树木。 厚厚的火山灰经过雨水的浸泡,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坑,脚背陷在泥灰里,行走较为吃力。 越往山下走,尸体的数量越多,令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它们之前飘浮于高高的海面上,当海水退落时,有的散落到树林中,有的高挂在树枝间。形态各异的尸体表面覆盖了一层火山灰,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但可以从 体型上分辨出大人或小孩。 目睹惨绝人寰画面,我的心跳加速,不由地攥紧了拳头,催促罗阳加快脚步。 两人下了山,发现尸体更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气,虽然隔着毛巾,仍不停地刺激鼻腔。 即使太阳被挡住,但气温还没大幅降低,很多尸体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那些逃到山上的猫狗等动物,在尸群中寻找嗅闻。 “快看前面!”罗阳双手搭在额前,挡住火山灰。 只见两条黑色的杜宾犬,正趴在一具尸体上啃咬,肚皮已经被它们撕开,露出猩红的内脏! 我的头发微微发麻,不禁叫骂:“畜生!” 体型较大的杜宾犬兴奋地一口下去,脖子左右甩动,把肠子扯拽出一米多长! 罗阳怒吼一声,快步冲上去,挥舞着手中的警棍,恐吓杜宾犬。 然而,它们仅仅后退了几步,并不畏惧,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罗阳,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向罗阳示威。 我忙弯腰摸索,从火山灰里找到了一块石头,使劲地朝杜宾犬砸去! 结果没赶走它们,反而引起其它狗的注意,闻到了血腥味,朝这边逼近。 怕招惹来更多的恶狗,我只好作罢,急忙和罗阳离开,继续朝福云山前行。 宽阔的马路上,横七竖八地停了很多轿车,大多数四轮朝天。 从车里逃出的人,早已命丧海啸之中,那些无法打开车窗或者抱着侥幸心理紧闭门窗的人,则溺毙在车内,被海水浸泡了一整夜后,尸体发胀发白。 我不由地想,岳川南和他的两个徒弟,是否已经抵达岛城? 他俩如果到了岛城,要么躲在安全的地方,,要么躲在隐蔽的角落里,随时找机会对付我们。 十分钟后,我和罗阳累得满头大汗,终于抵达福云山脚下。 这里受损的情况,与金云山差不多,罗阳眼尖,迅速找到登山的道路。 很快,两人看见那块横在路中央的巨石,它在海啸的冲击下丝毫未动,当时是它挡住了夏婕的求生之路。 我靠近石头,发现它的左侧有条明显的刮痕,上面的红色车漆表明,在生死的刹那间,夏婕本能地打方向盘,窜进了树林中。 仔细观察,路边的苗圃被撞开一个大口子,轿车明显从这里压了过去。 我急忙跨过苗圃,大喊一声:“夏阿姨!” 罗阳指向前方:“瞧,车子在那!” 红色轿车,赫然停在距离路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原来,夏婕冲进树林后,虽然努力躲避,但最终撞中一棵大树。 我忙跑到红色轿车跟前,迫不及待地一把拉开车门,顿时傻眼了。 因为,车内空无一人! “吱吱”两声,几只老鼠受到惊吓,从车门处夺路而逃。 我定睛一看,空荡荡的驾驶室内,只有弹出的白色气囊,湿漉漉地趴在方向盘上。 显而易见,夏婕并没在撞击中丧命,她应该是下车奔逃,躲避海啸,但往哪个方向跑了呢? 我和罗阳围着轿车转了一圈,认真查看。  前保险杠虽已撞扁,但引擎盖折起的角度较小,说明撞击时的力度不是很大,轿车开进树林后的速度应该慢了下来,夏婕可能还踩住了刹车,加上气囊的及时保护, 估计她没受到重伤,头脑应该是清醒的,所以,必然选择逃往高处! 我分析说:“当时,海啸的推进速度很快,夏婕从车里出来后,几乎跑不出十米啊,她要么抱住树,要么随海水往山上冲。” 罗阳表示同意:“有道理,希望她的命大,现在还活着。” 两人忙把车里的几瓶饮料装进背包,开始上山搜寻。 经过海啸的冲击和浸泡,路面毫无夏婕的足迹可寻,我和罗阳只得凭感觉,边走边呼喊。 来到比较高的地段,我左右寻望,发现四周的树木被火烧过,他作出判断,海水没冲到这个位置,如果夏婕的水性好,便能脱离危险。 我和罗阳继续呼喊,分头寻找。  几分钟后,只听罗阳在远处大叫:“林伊!快过来!!” 第305章 捍卫自己的领地 我急忙跑过去,顺着罗阳手指的方向,望见不远处有个小房子,紧挨着山崖。 两人不顾脚下的泥泞,奋力奔向目标。 靠近一看,小房子是圆形的,其中一半巧妙地嵌在山崖里! 而且,房子建造得比较隐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罗阳走到门口,急不可耐地大叫:“夏阿姨!夏阿姨!” 我推门而入,里面漆黑一片,罗阳忙掏出手电筒照射。 这里的面积不大,被隔成了两间,有家具等等生活用品,可能是护林人员的居住之所。 确认屋内无人后,我仔细地检查,忽然发现,地上有一摊血迹! 罗阳赶紧用手电筒照着,我跟随血迹,从门口一直走到里面房间的床边,见地上还有几大团血糊糊的卫生纸,被十几只老鼠团团包围。 它们正贪婪地吞噬纸团,对两人的闯入居然毫不胆怯! 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气,同时感到恶心,忙和罗阳退了出来,继续往四处探照,终于在桌子的下面找到一只女式皮鞋。 我忙蹲下,把鞋子抓到手中,从外观和质地判断,鞋子的价格不菲,应该是夏婕所穿的。 罗阳高兴地说:“鞋子在这里,人应该也不远。” 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血迹、纸团、老鼠,让我产生不好的预感。 虽然夏婕是萧天泽的老婆,但我的潜意识里,希望能救出她,不枉此行。 我走到门外,仔细地寻查地面,除了之前我和罗阳的脚印,还有一行浅浅的脚印,往山下方向延伸,快被鬼域之灰覆盖了。 罗阳说:“这行脚印,显然是男人的!” 我点点头:“恩,应该不是夏婕的,但肯定跟她有关系!” 两人急忙跟随脚印,一直抵达水泥路上,脚印越来越淡,最终被鬼域之灰盖住。 难道,夏婕不幸受伤,被人背下山了? 我和罗阳深一脚浅一脚,飞快地往山下狂奔。 气喘吁吁地到了山脚,放眼望去,除了漫天的鬼域之灰和四处流窜的狗,什么活人也没有。 找不到夏婕,我开始焦灼不安了,之前所有的镇定和冷静,有点被瓦解的趋势。  因为,鬼域之灰中的细微粉尘物质,用毛巾围得再紧也是挡不住的,必须戴专业的防尘口罩,否则吸入过多,会进入呼吸道和肺部,致使肺固化而死,所以不能再继 续逗留。 罗阳猜测:“会不会去博雅山庄了啊?咱俩上山的时候走树林,他们下来的时候走水泥路,正好错过了?” 我点点头:“嗯,有可能,咱们快回山庄吧,说不定夏婕已经到了!” 于是,两人马不停蹄,顶着飞舞的鬼域之灰,赶往金云山。 快到博雅山庄的时候,我听见狼狗在拼命地狂吠,还夹杂着人的喊叫声。 不好,我的心里一沉,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果然,山庄的大厅门口被一群人包围,他们挥舞着刀枪棍棒,眼看即将破门而入! 定睛一瞧,正是武馆那帮人。 情况紧急,罗阳急忙上前,大叫一声:“都特么住手!” 门前顿时安静几分,武馆的人纷纷回头。 昨夜来买馒头的宝马男也在其中,他撑着一把大伞,下面站着一个身材削瘦的老头。 他年约五十岁,头发花白,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穿着脏兮兮的白色太极练功服。 没猜错的话,老头是武馆的馆主姜天正!除了他和宝马男,其余人全都蒙住了脸。 姜天正脸色阴沉,冲罗阳叫道:“你是哪个鸟人,少管闲事!给我砸!” 几个矮壮的队员嚷嚷着,亢奋地举起铁棍和石头,砸向玻璃门。 呯!嘭! 玻璃门立即崩裂了,玻璃碎落到地上,大厅内的两条狼狗毫无畏惧地扑了出来,武馆的人急忙退后,疯狂地挥舞手中的武器,逼得狼狗吼叫着无法上前。 萧天泽气急败坏,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叫骂:“你大爷的!砍死你们!” 他一手举起警棍,一手抓着尖刀,猛地冲了出来,朝向武馆的人砍去。 我内心一凛,没想到萧天泽如此勇猛,关键时刻暴露出凶残的本性。 见萧天泽身先士卒,厨师小赵也热血上涌,手握菜刀跟着杀出大厅,老李犹豫了一下,胆怯地跟了几步又退回,站在门口胡乱地甩动菜刀,嘴里哇哇乱叫。 院内响起金属碰击的清脆响声,萧天泽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地和食物,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紧接着,邵风云挥舞着警棍,与萧天泽并肩作战。 武馆的人也不甘示弱,将萧天泽和邵风云圈在中间,进行围攻。 敌众我寡,罗阳直接朝姜天正奔去,采取擒贼先擒王的策略。 不料,姜天正年纪虽大却动作灵活,瞥见罗阳向自己攻击,他轻巧地后退,闪开空当。 罗阳一心想拿下姜天正,轻视了武馆的家伙们,他的腰部被人踹了一下,往前踉跄几步,也被围在中间。 我甩掉背包,抓起一块石头,使劲地砸过去,正中姜天正的大腿,疼得他惨叫一声。 “他娘滴!给我打死他!”姜天正龇牙咧嘴地怒吼。 几名队员立马转身,挥刀砍向我的脑袋! 武馆的兵器是平时练习所用,虽然并不锋利,但砍到身上,绝对会皮开肉绽。 危急关头,“呯”地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只见夏远山紧握一把手枪,举到头顶之上,是他朝天开枪示威。 “都退后!退后!”夏远山叫道,把枪口对姜天正。 我乐了,夏叔带着枪啊,怎么不早拿出来! 顿时,武馆的人害怕了,纷纷往后退。 萧天泽欣喜万分,没想到夏远山随身带着枪支,他不顾流血的额头,想上前继续战斗。 “萧天泽!”夏远山大喊一声,示意萧天泽回来。 双方停止了砍杀,众人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彼此,局面僵持着。 “有枪了不起啊,有本事打死我们啊,你子弹够么?不够的话,我帮你去买点!”宝马男嚣张地嚷嚷着,不再像昨晚那般客气。 夏远山冷笑一声:“老子抓罪犯没用上,跟你们却用上了!一共十五发子弹,现在还有十四颗,谁来试试?“ 说完,他举枪往前走,威风凛凛。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武馆的人赶紧往后撤了几步,谁也不想往枪口上撞。 姜天正脸颊的肌肉抖了抖,鼻翼忽闪了几下,恶狠狠地说:“算你狠,给老子等着!” 这家伙不吃眼前亏,转身离去,武馆的人尾随而散。 老李这才跑出来,挥动菜刀牵着狼狗,站在院外高声叫骂,污言秽语一大堆。 “二叔!”萧羽茜扑到萧天泽的面前,伸手摸他受伤的额头。 萧天泽笑笑:“没事没事,破了点皮!” 回到大厅内,女服务员忙端来热水,给萧天泽和邵风云拭擦伤口。 而小赵的胳膊,被木棍砸伤,乌紫一片,肿了起来,还往外渗血。 邵风云忿忿大骂:“这帮鸟人!简直是畜生!” 我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萧天泽说:“姜天正经常来山庄吃饭,平时还挺和气,没想到一肚子坏水!你俩走后,他带人过来,要住到山庄里,我肯定拒绝啊,他又要食物,我更不愿意,然后就 干上了。” 邵风云继续发泄自己的愤慨:“无耻!全是畜生……” 夏远山说:“别小看姜天正,据我所知,他是岛城武术协会的会长,黑白两道都有点关系。” “幸亏你有枪,不然就惨了,山庄肯定就被他占了!” 萧天泽看着夏远山的腰间,露出羡慕之色。 灾难的处境下,必然是弱肉强食,连狗都吞噬死尸,何况人类? 为了生存,平时看起来和善的人,也会为了食物而变得穷凶极恶,我预感,以后还将出现更加残酷的争斗。 萧羽茜忙问:“林伊,找到我妈妈了吗?” 显然,夏婕没来金云山,我把去福云山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萧羽茜焦急地说:“我妈妈会不会被人带到其它地方了?” 我说:“有可能,她虽然下落不明,但可以确定一点,她还活着。” 萧羽茜忙说:“咱们再下山找她吧!” 我犹豫了几秒,坐到沙发上,神情无奈地说:“现在,最好待在山上。” 萧羽茜非常惊讶,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耐心地解释:“首先,你妈妈是知道你在山庄等她的,既然救她的人没带她来山庄,我估计她受伤昏迷了,一直没法说话,那人看海水退了后,就把她送到另一个安 全的地方。” 邵风云插嘴:“对啊对啊,夏阿姨肯定获救了,梦然别担心。”  我继续说:“其次,你妈妈脱离危险后,肯定会来山庄找你!刚才你也看到了,武馆的人要攻占山庄,所以我们必须守住!万一山庄被占领,咱们没有食物和水,还能 活多久?等你妈来了,又怎么保护她?” 萧羽茜不由地点点头,明白了我的想法。 先抵抗武馆的人,守住博雅山庄,等夏婕上山后,大家齐心协力,依靠食物储备,等待救援。  这时,罗阳担心地问:“如果……等不到夏阿姨,怎么办?” 第306章 联手合作 面对罗阳的提问,我的眉头紧锁,不由地叹了口气。 如果夏婕脱离危险,肯定会来博雅山庄,如果她迟迟不来,十有八九已遭遇不幸。 继续盲目地寻找夏婕,必然分散山庄的兵力,甚至被武馆的人偷袭! 而且,长时间在室外活动,可能吸入过多的鬼域之灰而导致死亡,毕竟用毛巾围住口鼻,不是最安全的防护措施。 我把自己的担忧,如实地告诉了萧羽茜,希望她能理解。 萧天泽一直保持沉默,显然同意我的建议。 萧羽茜的神情哀伤,思考了片刻,眼中充满泪水:“好吧,就待在山庄等吧,我相信妈妈一定活着,一定会来找我们!” 萧天泽的嘴唇哆嗦着,握住了萧羽茜的手。 由于大厅的玻璃门被砸碎,萧天泽带人到院后倒塌的小仓库中,把以前废弃不用的铁栅栏门搬了出来,经过一番辛苦重新安装,并用大量铁丝缠绕加固。 晚上,夏远山和罗阳睡在大厅内,提防武馆的人进攻。 随后几天,海上的鬼岛偶尔小规模地喷发,鬼域之灰已经积压了几十公分,经过两场暴雨的浸泡,成为厚厚的泥土,掩盖了大地和所有的尸体。 极其恶劣的天气和灾难环境,加上跨海大桥的断塌,势必影响外界的救援工作。 所以,迟迟不见救援队伍进驻岛城,而漫天飞舞的鬼域之灰,也成为直升飞机的障碍。 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网络信号,只得耐心地等待。 幸亏姜天正忌惮夏远山手中的枪,不再带人骚扰山庄,他们居住在汽修厂,吃光了所有的存粮,便下山捕捉那些沦落为野狗野猫的宠物。 把猫狗杀死放血,剥皮开膛,架在火上烧烤,还支起一只大锅,日夜不断地煮炖肉块,香味飘到了山庄里。 吃饱喝足之后,姜天正指挥众人,把武馆倒塌的板房全部维修好,重新回到原地居住。 由于不了解鬼域之灰的危害,武馆的人蒙着脸频繁地出去捕杀猎物,已经有两人中毒,一人呼吸道严重感染,另一人肺固化而死。 姜天正变得谨慎小心,带人抢夺了汽修厂的三辆越野车和大量汽油,由步行改为驾车。 紧接着,通往山下的道路,被武馆的人逐渐开辟出来。 他们人多力量大,清除了大量的石头和树木,经过车轮的反复碾压,成为一条顺畅的火山泥路,一直延伸到城市的主干道上,但始终无法前往城市内部寻找食物。 因为,鬼域之灰越积越厚,不仅覆盖了路面,还把倒塌的建筑废墟重重地压在下面。 又过了两天,气温明显变化,足足降了10度左右。 这期间,通讯依然处于中断状态,也不见任何救援,岛城似乎成了一座孤岛,与世隔绝。 我感慨不已,人生无常,原本想惩治仇人,结果遭遇天灾,彻底困入险境。 这天中午,我头顶着脸盆,站在山庄的门口,往下方眺望。 汽修厂十分安静,武馆却异常热闹,姜天正和弟子们围坐在大锅前,大口啃吃着肉块,肆意地狂笑。 忽然,一个灰色的人影在远处闪过,像是岳川南! 我忙上前几步,灰色的人影不见了,我揉揉眼睛,奇怪,难道看错了? 继而一想,跨海大桥早断了,岳川南怎么可能来金云山呢? 我抬手按捏太阳穴,心想,肯定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第二天,海上的鬼岛终于停止喷发,进入休眠状态,落下的鬼域之灰明显减少,大量的鬼域之灰上升漂浮到高空中,遮挡住太阳。 仍不见夏婕上山,萧羽茜和萧天泽度日如年,几次有下山寻找夏婕的冲动,但都克制住了,幻想她正躲在某个地方养伤。 随之,更为致命的问题出现了:山庄里的水,即将用完。 厨房的那池清水,主要用于做饭,现在已经见了底,散发出酸臭的气味,老李只能用啤酒炒菜。 盯着空荡荡的水桶,夏远山和萧天泽犯了愁。 我知道,他俩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要不要去汽修厂? 之前,武馆的人抢占山庄时,汽修厂的人没有参与,但之前,萧天泽曾无情地拒绝过宝马男和奥迪女,汪兆军会是什么态度?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萧天泽主动上门求水,汪兆军必然提出交换食物的条件。 汽修厂的水源充足,山庄的食物有限,就算第一次交换了,以后怎么办? 等食物吃完,难道要吃那一屋的老鼠?或者,去山下捕杀野狗野猫? 一想到那天,两条杜宾犬撕咬吞噬尸体的画面,我就阵阵反胃。 罗阳的嘴巴一撇,满不在乎地说:“愁啥?咱们干脆下山,去找食物!” 岛城早已成为废墟,被鬼域之灰压得严严实实,即使进入城市内部挖掘搜寻,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 忽然,萧天泽想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足有上万吨! 他兴奋地扔掉烟头,连声喊萧羽茜过来。 因为,萧羽茜知道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她在岛城上过高中,学校曾组织学生参观过。 一听萧天泽的想法,萧羽茜直摇头:“不行哦,那地方肯定被海水淹了。” 夏远山忙说:“你先讲一下具体情况。”  萧羽茜坐到沙发上,先抿了一小口水,然后介绍说:“以前,学校组织我们参观过,在观海山的地下,是个七十年代建的大型防空洞,改造成的粮仓。里面的通道非常 宽,堆满了粮食,而且温度低,常年都保持在十五度,所以小麦能保存十年不会变质,稻子也能保存五年以上,老师说,里面有一万多吨的粮食,足够十万人吃半年的。”  萧天泽点点头,笑着说:“我也在报纸上看过介绍,可惜,以前建防空洞时,没有考虑海啸的问题,不然那里是绝佳的避难所啊。现在,粮食虽然被淹过了,但只要及 时搬出来,把没有腐烂的处理一下,还是可以吃的。” 一听有粮食,罗阳的两眼放光:“咱们赶紧行动吧,再不去粮食就烂完了,啥也吃不到!” 我忙问:“咋去呢?外面的鬼域之灰那么厚?” 夏远山想了想,看向门外:“如果再下场雨,鬼域之灰的厚度会降低,到时候就能开车到观海山。” 萧天泽担忧地说:“咱们的车被石头砸坏了,万一下山后,武馆的人再打过来怎么办?” 夏远山略加思考,露出笑容:“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找汪兆军谈判,和他联手!” “跟汽修厂的人联手?”我瞪大眼睛,迷惑不解。  夏远山用手指在茶几上点划着:“你们看,现在的局势,就像一个三国鼎立的局面!我们是刘备,汪兆军是孙权,姜天正是曹操。我们有粮食和居住的条件,汪兆军有水源和汽修的技术,姜天正有兵强马壮的优势。姜天正除了想霸占山庄,不也欺负汽修厂吗?所以,我们和汪兆军联手,共同抵抗金正天,大家各取所需,有共同的利益 !” 高帅插嘴说:“可是,等汪兆军知道了粮仓的具体位置,偷偷跟金正天联手,霸占咱们们山庄怎么办?” 夏远山说:“嗯,你问得好!汪兆军如果跟武馆联手,他们的实力会更强,不但能搬回更多的粮食,还会等咱们断了水源无力反抗时,轻松地攻进来!” 罗阳的浓眉一扬,大声说:“靠,那还跟汪兆军联个屁手?尼玛,千万别让他知道有粮仓!” 邵风云说:“直接拿枪指着汪兆军的脑袋!看他给不给水!”  夏远山摇摇头:“不能来硬的,必须赌一把!我觉得,汪兆军跟姜天正的想法不同,他要守着自己的家当和豪车,不愿离开汽修厂!姜天正不一样啊,他平时享受惯了 ,想住到山庄里。” 我竖起大拇指,赞同夏远山的分析,但萧天泽仍有点担忧。 夏远山安慰说:“你放心,到时我会安排好,确保山庄的安全,现在关键问题,看汪兆军是否愿意合作,我先找他谈谈。” 说完,夏远山准备出门,我和罗阳主动要求陪伴。 萧天泽打开锁链,推开铁栅栏门,对夏远山说:“遇到危险,大声喊啊,我们立马冲过去!” 此刻,没有鬼域之灰飘落,不需再蒙住面部。 天地之间,昏暗沉沉,空中隐约传来隆隆的雷声,快要下雨了。 我们三人踩着厚厚的泥灰,前行了近百米,抵达汽修厂的大门前。 汪兆军正和工人忙碌地修砌院子,还在院墙上拉起铁丝网,做好防范准备。 我的心里有数了,显而易见,武馆对汽修厂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汪兆军中等身材,头顶微秃,他挺着圆鼓鼓的啤酒肚,累得满头大汗,浑身都是尘土。 发现有人靠近,汪兆军停止干活,警惕地抓起一把铁铲,四名工人也迅速围过来。 夏远山笑着说:“你好啊,汪总,有事找你谈谈。”  汪兆军把铁锨往泥堆上一插,拍了拍手上的灰,昂起脑袋:“你们没水了吧?来要水?” 第307章 共同的利益 我没想到,汪兆军如此得干脆爽快,直接切入主题。 夏远山淡然而笑:“是,山庄没水了!所以,请汪老板帮忙。” 汪兆军的脑袋昂得更高:“姜天正人多势众,他们有拳头有武器,我不敢不给水,你们山庄有啥,我凭啥给你?”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心理素质不错。 夏远山也不啰嗦了,直接了当地说:“我们有粮食,而且有更大的粮仓,但不在金云山上,需要找可靠的人合作!” 汪兆军一听,立即满脸堆笑,态度变得和善:“走,进屋说。” 他客气地请我们进了板房,殷勤地端茶倒水,屋内弥漫着一股茶的清香。 夏远山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需要越野车,到观海山的地下粮仓,搬运粮食。” 汪兆军的双眼蹭地发亮,赶紧问:“那里有粮仓?多少粮食?” 我笑着说:“至少上万吨,除了小麦还有稻子,你感兴趣不?” 汪兆军皱着眉头:“我咋没听说观海山有粮仓……是不是防空洞里?” 夏远山点点头:“对,防空洞改造的地下粮仓。” 汪兆军的精神为之一振:“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兴奋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又急忙坐下:“可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啊,而且,那里应该被水淹了吧?” 夏远山说:“肯定淹了,但粮食很多,一时半会还没烂掉,只要咱们的动作快,肯定能抢出一部分,拉到金云山上晒干,够吃几个月的。” “大哥,咋称呼啊?”汪兆军激动得双手直哆嗦,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 万一等不到外界救援,食物和水比生命还宝贵,汪兆军岂能放过大好的机会? 夏远山摆摆手,推开递来的香烟,笑着说:“我叫林凯,刑警队的。” 一听“刑警”两字,汪兆军肃然起敬,被唬住了。 他笑得有点谄媚,大声说:“哎呀!刚才一见面,就觉得你气宇不凡!原来是刑警啊,这下我放心了!林警官,要我干啥,只管吩咐!” 没想到谈判十分顺利,我和罗阳对视了一眼,对汪兆军的人品暂时报以怀疑。 夏远山又喝了口茶,拍了拍汪兆军的肩膀:“很简单,山庄和汽修厂合作,你们负责车辆,我们负责带路,大家齐心协力,得到粮食后平分,一起度过难关。” 汪兆军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好,好,没问题!有林警官在,我放一万个心!对了,千万别告诉姜天正!” 夏远山故意问:“为啥啊?”  汪兆军的脸色忽变,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姜天正是个土匪头子啊,我好心救了他们,谁知道,那帮鸟人恩将仇报,反而抢走我们的大米,害得我们到山下打野狗吃! ” 罗阳笑呵呵地说:“姜天正贪得无厌,想霸占山庄呢。” 汪兆军咬牙切齿地说:“他还带人抢走三辆越野车,狗曰的,那是客户的车,将近两百万!对了,那天我听见有人开枪,应该是林警官镇住了他们?” 夏远山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确定有枪后,汪兆军更加坚定了信心,表示一定全力合作。  夏远山脸色一沉,警告说:“姜天正的心太黑了,咱们找到粮仓后,如果有足够的粮食,分给武馆一点也未尝不可,但如果能吃的粮食不多,千万别让姜天正知道粮仓 的地址,否则他肯定抢占粮仓!” 汪兆军腾地站起,指着自己的脑袋发誓:“林警官放心,我用性命担保,绝对不告诉姜天正!如果走漏风声,你开枪崩了我!” 夏远山略微放心,又提出一个条件:运回的粮食,全部存放在博雅山庄里,每三天,汽修厂来拿一次。 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是因为山庄的内部空间大,温度适合,保存条件足够;二是因为山庄易守难攻,如果汽修厂的粮食过多,会被武馆的人抢走。  我心领神会,夏远山的目地,主要防止汪兆军得到大量粮食后突然变卦,必须采取控制粮食的手段,有效地控制汪兆军,不到最后一步,夏远山不想动用武力取水, 避免互相残杀。  一听这个要求,汪兆军开始有点犹豫不决,但想了片刻后,他笑眯眯地说:“行,林警官,你不是姜天正那种烂人,我完全相信你,粮食就放在山庄吧,从今天起,汽 修厂的水,你们随便用!”  其实,汪兆军心里明白,等博雅山庄彻底没了水,与其被夏远山拿枪威胁,不如趁夏远山主动找自己合作,顺水推舟答应他,不仅能找到粮食,还多了以个有力的靠 山。 双方各怀私心,又有共同的目标和利益,愉快地达成合作意向,形成统一战线。 这时,大雨哗哗地降落,砌墙的四名工人忙躲进了屋内,汪兆军一一介绍他们。 紧接着,夏远山开始跟汪兆军商议,如何解决交通和进入粮仓的问题,毕竟,通往观海山的道路比较难行,而且粮仓的入口可能被山石掩埋。 汪兆军建议,把停放在山庄的警车和路虎车维修好,因为它们都是越野车,发动机强劲,底盘较高,爬坡能力好,空间又大。 钣金工小常说:“林警官,我见过你们的车,只是车身和车灯被砸坏了,发动机啥的应该没事,只要把壳子整整,灯修修。” 负责电工的小刘说:“如果汽油足够,可以发动车子,在蓄电池上连接逆变器,解决用电问题。” 我的内心一动,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忙问小刘:“利用汽车的发电机、蓄电池和灯泡等工具,能不能改造成一个靠风力发电的发电系统?” 小刘转了转眼睛,思索了片刻,笑着说:“应该可以的,只要风力足够,在风轮和电机之间,加一个齿轮变速器,让电机达到额定的转速,就能发电了。”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山上一直都有风!这样的话,咱们建个小型风力发电站,不用汽油也能源源不断地供电,解决照明和电器用电问题。” 小刘提出疑问:“可是,建造这个发电站,也需要电啊,没有电源,很多工具没法使用,咋切割,咋电焊?” 夏远山发话了:“小刘讲得对啊,想修车,想开路,想建造风力发电站,必须先有汽油!” 汪兆军叹了口气,表情沮丧地说:“汽油快被武馆的白眼狼抢光了,厂里没剩多少。” 夏远山站起来,做出决定:“下山找!数不清的车停在路上,咱们挨个地收集汽油!” 大雨足足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停了,地面的火山灰被浇得降低了厚度。 事不宜迟,汪兆军吩咐大威和小刘去找装燃油的塑料桶,小常和大勇去山庄把警车和路虎越野拖来。 返回博雅山庄,夏远山见萧天泽站在大厅的门内挥手示意,表示一切安全。 夏远山忙吩咐萧天泽,拿出路虎车的钥匙,交给大勇,让他负责维修。  大军从车窗钻进车内,发动引擎后,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告诉夏远山:“两辆车的发动机都没问题啊,只是车门和车窗被石头砸得比较严重,车门都拉不开了,好在前 挡风玻璃没破。” 他又把轮胎周围的火山灰扒开:“糟糕!两辆车的轮胎都没气了!” 我上前一看,果然,八条车胎全部瘪瘪的。 “被人用刀捅破的。”小常比较心细,蹲在地上观察,伸手摸着轮胎上的创口。 罗阳气愤地说:“卧槽!肯定是武馆的人干的!” 大勇跑回汽修厂,开来了一辆皮卡车,大家相互配合,用拖车绳把警车和路虎拉到汽修厂的院内。  汪兆军挺着啤酒肚,围着车转了几圈,嘴里说个不停:“丰田霸道的配件有库存,正好给警车配上,路虎神行者的车灯没货,只有凑活着先修修了,等车身钣金整好后 ,再从别的车上对换轮胎,最迟明天可以搞定!” 大威和小刘已经找来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塑料桶,全部扔到皮卡车里,带着我和罗阳,一路通畅地驶往金云山下。  如今的情形,跟之前去福云山找夏婕时大大不同,再也看不见遍地的尸体,它们已经被火山灰深深覆盖,或者葬身于动物的腹中,周围觅食的野狗野猫也不见了踪影 ,估计这一带的动物,早已被武馆的人猎杀干尽。 我看见,有条明显被车轮碾压过的泥路,顺着城市的主干道,延伸到前方的上坡位置,恰巧一幢建筑物在地震时倒塌,彻底挡住了道路,成为难以逾越的障碍。 而这条主干道,正是通过市中心的主要途径。 大威和小刘下车,发现每辆车的油箱盖都被撬开,从里面吸不出汽油,显然是武馆的人所为。 无奈,只得继续驾驶,缓缓地往更远的地方开去,寻找存有汽油的车辆。 当抵达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时,罗阳指向前方:“快看,武馆的人!” 只见两辆脏兮兮的越野车停在路的中央,六个家伙鬼鬼祟祟地躲在车的后面。  我顿时好奇,睁大了眼睛…… 第308章 咬得很惨烈 发现皮卡车后,一个短发男人忙作出手势,阻止皮卡车继续前进。 我认得这个皮肤黝黑的短发男人,邵风云介绍过,他名叫程良,是武馆的散打教练。 程良冷笑两声,幸灾乐祸地说:“你们山庄不是牛比嘛,现在也没东西吃了吧,搭汽修厂的车,出来找食啊。” 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家伙,猥琐地笑着:“警察有槍,去打只麻雀吧!” “对噢,十四颗子弹,能打十四只麻雀呢!” “靠,你跟警察很熟嘛,他是神槍手你都知道?万一人家就打了三只呢。” “才三只?槍法太菜了,估计饿得手发抖!” 面对冷嘲热讽,我和罗阳并没理会,只是好奇,武馆的人堵着路,到底在干什么? “嘘!”程良忽然发出警告,众人立即收声,往前方望去。 只见五十多米外,悄然出现一只哈士奇。 它浑身灰不溜秋的,不停地闻嗅着地面,应该在寻找食物,好像闻到了什么,忙往十字路口奔来。 刀疤脸的手里拽着一根绳子,程良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都给我稳住啊,今天还没开张呢,野狗越来越少了。” 哈士奇在车前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低头找到了食物,它激动地呜呜两声,张嘴咬住,飞快地大嚼起来。 我定睛一看,哈士奇所吃的,是一块煮熟的狗肉! 可恶,武馆这帮鸟人,在设置陷阱捕猎。 正当哈士奇吃得起劲时,刀疤脸使劲一拉绳子,地面轰然坍陷,哈士奇立即坠落到大坑中。 “上!”程良一声令下,抄起家伙,率先向大坑跑去。 哈士奇在坑内愤怒地狂叫着,武馆六人用红缨枪和削尖的木棍,奋力朝坑底猛刺,哈士奇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直到它声嘶力竭,再也没有了动静。 在放肆的笑声中,程良和刀疤脸合力用长枪把哈士奇挑出大坑,它的身体被刺了十几个窟窿,咕咕地往外冒着血,滴落在鬼域之灰上。 一个脸庞稚嫩的小黄毛边咳嗽,边问:“咳咳……这条狗真特么肥!程哥,你说它都在哪里……咳咳……找到吃的,咱们咋找不到?” 程良坏坏地笑着说:“你真想知道阿?我如果跟你说了,你还敢吃狗肉不?” 小黄毛满脸的好奇和不服气:“咳咳……我咋不敢吃?” 刀疤脸抢先说:“哈哈!它们把地下的尸体扒拉出来,所以才这么肥!” 小黄毛顿时惊愕:“不会吧?那我们每天吃狗肉,不是等于吃……吃……咳咳……” 程良露出鄙夷的表情:“农民用大粪种菜,你吃菜难道就是吃屎吗,傻鸟!” 刀疤脸笑眯眯地说:“小子,你第一次下山,跟哥哥们学着点,你多吃点狗肉和猫肉,身体就好了!” 程良等人把早已气绝的哈士奇装进袋子,扔到后车厢内,然后把路口的陷阱重新布置好,又放上了一块熟肉。 我不愿浪费时间,吩咐大威发动引擎,绕道开走。 谁知,程良冲大威低声命令:“别动!又来一只狗!你快把火熄了!” 只见不远处,出现一只体积庞大的动物,犹如一头灰色的狮子,原来是条成年藏獒。 程良兴奋极了:“嘿嘿,好壮的一条藏獒,弟兄们,这次必须活捉啊,带回山上养着” 刀疤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卧槽,人都吃不饱了,还养它?” 程良势在必得,攥紧了拳头:“你知道个屁!姜爷最喜欢藏獒了,等会小心啊,别弄伤了它!” 这条藏獒,脑袋非常硕大,宽阔的嘴巴和粗壮的脖子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肚子圆鼓鼓的,估计刚吃完地下的尸体。 它的步伐缓慢,有些无精打采,摇摇晃晃地走到陷阱边,虽然闻到了肉香,但似乎不感兴趣,不愿继续上前,扭头准备离开。 程良着急了,怕藏獒溜走,忙吹了几声口哨,想吸引它的注意。 果然,藏獒的耳朵一动,停止了脚步,转身朝汽车这边望了望,起了警惕心。 程良见方法奏效,又轻轻吹了几声口哨。 藏獒经不住引诱,好奇地向前走,正好踏到陷阱的上方,地面承受不住藏獒的重量,忽地往下塌陷,它急忙缩身想往后撤。 刀疤脸眼疾手快,狠狠地一拉绳子,藏獒来不及逃离,随即落入大坑中,爆发出震耳的吼叫声。 “哈哈哈,狗曰的,看你往哪跑!快拿绳子!”程良高兴地大叫,率领众人围住坑口。 他们把绳子绑在棍子的一头,然后持棍伸到坑内,狡猾地用绳子去缠绕藏獒! 面对生命危险,藏獒奋力地做困兽之斗,最终不敌众人,被拉上地面。 刀疤脸往藏獒的身上吐了口浓痰,不屑地说:“靠,还特么百狗之王呐,这么轻松就搞定了!绑紧喽,运回去孝敬姜爷!” 藏獒被绳子绑得乱七八糟的,估计挣扎累了,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肚子剧烈地起伏着,嘴巴咧开,紫色的舌头伸出老长。 程良啧啧不已,欣赏着脚下的战利品,指挥众人抓住藏獒的四肢,开始往车上抬。 我心想,以姜天正的为人,饿极了时,肯定会吃藏獒, 突然,原本失去攻击性的藏獒,猛地甩动脑袋,张嘴就是一口! “嗷!”刀疤脸昂起头,发出无比惨烈的叫声,他的右手臂被藏獒死死地咬住! 众人惊慌失措,忙用力将藏獒按在地上,不敢松手。 程良愤怒地咒骂着,朝藏獒的额头狠砸几拳,伸手掰它的嘴巴。 然而,藏獒的利齿已经咬入刀疤脸手臂的皮肉中,它受到痛击后,脑袋一甩,立刻把手臂的肉撕扯下来一块,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刀疤脸连连惨叫,痛不欲生,他抓住手臂,龇牙咧嘴,脸色煞白。 程良赶紧撕破自己的衣服,紧紧系在刀疤脸的手臂血管处,包扎住血肉模糊的伤口。 片刻之后,刀疤脸慢慢地缓过劲,抹去满脸的泪水和汗水,捞起棍子砸向藏獒。 等他宣泄了几下,程良伸手拦住了,用绳子绑住藏獒的嘴巴,抬入车内。 罗阳笑嘻嘻地说:“活该!”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看得触目惊心,又有点幸灾乐祸,当然,他不会出手相助,帮刀疤脸针灸止血。 没料到最后关头出了意外,程良十分郁闷,恶狠狠地看了皮卡车一眼,率领众人开车离去。 小刘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娘的,开的车都是我们汽修厂的,神气个鸟毛,咬死他最好!” 等武馆的人让出道路后,我指着右前方的停车场,让大威开了过去。 停车场上的车辆并不多,大部分小轿车都被海啸冲走,只有几辆大巴和一些商务车横在这里。 幸运的是,撬开油箱后,吸出了大量的柴油和汽油,把带来的大小油桶全部装满了。 其中两辆商务车的存油较多,大威砸烂它们的车窗,钻入车内,把手刹放下。 随后,四人协力将两辆商务车推到隐蔽处,等下次再来取油。 皮卡车满载着燃油,顺利地返回金云山。 刚抵达博雅山庄,见邵风云站在大厅门口,急乎乎叫喊:“林伊,罗阳!快进来,出事了!” 我心头一惊,忙跟着邵风云,匆匆赶到走廊的底部。 见夏远山和萧天泽的表情严峻,老李和小赵拿着蜡烛,躲在房门的两侧。 没等我开口询问,门后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罗阳吃惊地问:“咋回事?” 老李吓得瑟瑟发抖,后退了几步:“不知道,刚开始声音小,现在越来越大!” 我知道,房内有上千只老鼠,已经被关了一周时间。 然而,咚咚的撞门声,不像是老鼠所为,因为它们的体型较小,撞不出如此大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撞击得更厉害了,每撞一下,整个门都会不停地颤动,而且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突然,一股暗红色的血水,从门缝下流淌出来。 夏远山浓眉紧锁,忙吩咐:“去拿钥匙!” 很快,老李把钥匙拿来了,萧天泽低声说:“插上钥匙!” 老李的双手直哆嗦,费劲地将钥匙插入门锁,然后闪开五米多远。 夏远山呼了口气,对大家说:“万一有啥危险,你们赶紧跑!” 萧天泽赶紧挥手,让萧羽茜和女服务员们躲进房间内。 罗阳抄起警棍严阵以待,罗阳从小刘手里接过一把尖刀。 门后的撞击声更大了,血水流到走廊里,浸湿了众人的脚。 夏远山冲罗阳点点头,他伸手捏住钥匙,慢慢地转了两圈,即将打开门锁。 虽然在双龙村经历过更危险更恐怖的事,但此刻,我的心仍揪得紧紧的。 夏远山小心翼翼,将门推开了一道缝,却一下被撞了回来,他稳了稳手臂,再次推开了一点,又被撞了回来! 无奈,夏远山咬了咬牙,后撤两步,提醒说:“大家小心了!” 嘭!门被夏远山踹开,房内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随之撞飞,滚到对面的墙角处。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只黑色的巨鼠,比成年家猫大两倍! 第309章 黑色的巨鼠 只见黑色巨鼠蜷在墙角,缩头盯着门外! 它的两只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龇露着白森森的牙齿,浑身的黑毛竖起如尖刺,嘴里不断流出血水。 更恐怖的是,原先密密麻麻的上千只老鼠都消失了,地上和床上堆满了白花花的碎骨和黑乎乎的粪便,散发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 没等大家回过神,黑色巨鼠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声音又尖又细,似乎要钻进人的脑壳中。 霎时,它张开尖尖的血嘴,闪电般地朝门口窜来! 夏远山本能地往一侧躲闪,不小心踩到了血水,顿时滑倒。 黑色巨鼠跃过夏远山的身体,嗖地跑进了走廊,撞到老李的腿上,它翻滚了几圈后,往大厅的光亮处逃去,随即传来撞击铁栅栏和狼狗的狂叫声。 电光石火之间,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和罗阳愣了楞,立即追到大厅! 只见黑色巨鼠正执着地想往外逃,撞得脑袋血肉模糊,还不停地用锋利的牙齿啃咬门上的铁丝。 两条狼狗哪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它俩吓得躲到一旁,不敢上前咬,只得怒吼示威。 “搬桌子!堵住走廊!”夏远山大叫着指挥,顾不得疼痛的手腕。 邵风云、萧天泽和萧哲宇赶紧把几张桌子放倒,垒起来挡住了走廊的入口,以免黑色巨鼠再跑回走廊里,迅速把它困在了大厅中。 萧天泽冲躺在地上的老李大骂:“你特么死了没?去拿砍骨刀!快!” 老李吓得惊魂失魄,手忙脚乱地爬起,踉踉跄跄跑进厨房,拿来了两把锋利的砍骨刀,他自己攥着尖刀,蹲到了沙发的后面。 萧天泽将一把砍骨刀抓入手中,又递给夏远山一把:“放老鼠走,还是灭了它?” 夏远山不由地摸向腰间的枪,但不愿浪费子弹,便伸手接过了砍骨刀,不假思索地说:“灭了!放出去是个祸害!” 话音刚落,黑色巨鼠转过身,双眼变得通红如血,不断地眦露牙齿,发出“嗤嗤”的尖细声,既然逃不出去,它要做最后的挣扎抵抗。 没等夏远山挥刀上前,黑色巨鼠猛地跳起半米多高,朝罗阳的腿咬去! 罗阳来不及做出反应,罗阳抡起警棍砸下,击中黑色巨鼠的脊背,它贴着罗阳的腿部摔到地上,滑出去几米。 罗阳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一刀砍下了黑色巨鼠的半截尾巴,疼得它脑袋直甩,把嘴里的血水溅到到墙上。 见斗不过敌人,黑色巨鼠急忙身体弓起,跳到了餐桌上,小赵举起椅子,奋力朝它狠砸! 黑色巨鼠反应敏捷,躲过了椅子,又跳到了靠墙的柜子上,正好墙上有个很高的用来通风的小窗口,黑色巨鼠不等夏远山的警棍砸来,便倏地往窗户窜去! “呯”地一声,黑色巨鼠撞碎了玻璃,瞬间消失! 大厅内一片狼藉,众人呆呆地喘着粗气,看着被砍掉的半截黑色巨鼠的尾巴,似乎刚才发生的全是梦中情节,不敢相信是事实。 萧哲宇诧异地问:“那么多老鼠不见了,难道都被它吃了?” 萧天泽呼了口气,坐到沙发上:“肯定被它吃了!我正纳闷呢,这两天走廊里有臭味,我还以为冰柜里的肉臭了,原来是它拉的屎!” 我不解地问:“老鼠吃老鼠,怎么会变这么大?!” 夏远山按揉着手腕,神色疲惫地说:“大千世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啊,对了,赶紧把小窗户封死!” 萧天泽赶紧找来木板和长钉子,让老李和小赵踩到桌子上,把小窗户彻底地钉死,杜绝了黑色巨鼠再钻进来的可能性。 休息片刻,夏远山出去通知汽修厂的大威,让他把皮卡车开来,大家一起动手,将所有能装水的器具全部扔上车,到汽修厂充满了水再拉回来。 然后,又把大厅和那间臭气熏天的房间打扫干净,半截黑色巨鼠的尾巴和成堆的老鼠残骸以及粪便,埋到了菜园的鬼域之灰下面。 第二天上午,我和夏远山走入汽修厂,查看两辆车的维修进度。  有了充足的燃油,四名工人发动车辆保持怠速状态,把逆变器连接到车内的蓄电池上,解决了电源问题,保证了各类修车工具可以正常使用,使得警车和路虎的修复 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车子不但换上完好的轮胎,小刘还给警车加装了一排照射强劲的顶灯,为防止武馆的人再扎破轮胎,两辆车先停放在汽修厂的院内。 夏远山、我和汪兆军商议了许久,把去观海山的粮仓可能遇到的一切难题,都作了详细的应对方案,等明天一早出发。 返回山庄时,一只黑影从不远处掠过,奔向武馆的方向,引起我的好奇心,忙站到高处观望。 “瞧!是那只大老鼠!”夏远山指向前方。 我眯着眼睛辨认,的确是昨天逃脱的黑色巨鼠,它拖着只剩半截的尾巴,躲在武馆后的乱石堆中,偷偷地往前爬动。 武馆原先用来训练的大房子已经震塌了,姜天正让人把它整理出来,用于停放车辆,还建造了一个棚子当厨房。 此刻,棚子下的大锅中,正热气腾腾地炖煮着狗肉,香气四溢,随风四处飘散。 显而易见,黑色巨鼠是被狗肉吸引来的,它经历昨天的一场恶战后,变得极为谨慎,探头探脑地小心张望着,确定周围无人后,才大胆地朝棚子爬去。 而之前被活捉回来的藏獒,被拴在越野车的轮子上,听到动静后,它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黑色巨鼠,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黑色巨鼠彻底放心了,急速钻进棚子里,跳到了锅台上,犹豫着想下嘴,却又害怕滚烫的汤水。 它饿坏了,终于冒险从锅里叼出了一块肥肉,烫得它脑袋猛甩,把肉抛到了地面,随之跳下来,开始贪婪地享受美味。 这时,刀疤脸从板房后面走出,他受伤的胳膊打着吊带挂在脖子上,用一只手提着裤子,费劲地把皮带扣上。 估计闻到狗肉香勾起了馋虫,刀疤脸笑嘻嘻地走入棚子,恰好看到黑色巨鼠正在忘我地啃食。 刀疤脸吓得愣住了,五秒后才反应过来,随手抄起地上的尖棍,蹑手蹑脚地朝黑色巨鼠逼近,想来个突然偷袭,出其不意地扎死黑色巨鼠! 就在刀疤脸即将得手的瞬间,黑色巨鼠灵敏地躲开,紧接着转身跳起,一口咬住刀疤脸的腹下,疼得他大声嚎叫,拼命地捶打黑色巨鼠,可怎么也无法摆脱。 武馆的人听到动静,急忙冲出房间,黑色巨鼠极为聪明,立即松口便逃,钻进下面的树林中,不见了踪影。 刀疤脸捂着小腹,躺在地上直打滚,疼得死去活来,鲜血很快浸湿了大裤头,染红了双腿,流到地上。 我看得惊心动魄,不禁对黑色巨鼠心生惧怕,幸亏昨天人多势众,万一被它咬中,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山庄,我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大家,萧羽茜的眼中饱满恐惧,紧张地抓着萧哲宇的手。 邵风云担心地问:“那只巨鼠,夜里不会钻进山庄吧?” “乌鸦嘴!”萧羽茜吓得脸色苍白。 忽然,狼狗叫了几声,门外有人喊:“萧总!萧总!” 我抬头一看,是那天晚上和宝马男一起来买馒头的奥迪女,她眼圈泛红,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 萧天泽皱着眉头问:“你又来干什么?” 奥迪女哭丧着脸说:“萧总,我不是来要吃的,我……” 萧天泽不耐烦地嚷嚷:“你想干什么,没事赶紧走!” 奥迪女哭出声:“呜呜……我弟弟被大老鼠咬伤了,你能给我点药么,给他止血……” 原来是刀疤脸的姐姐,她的模样挺漂亮,比弟弟强多了。 萧天泽抄起了警棍:“我没有药!你现在跟姜天正是一伙的,你找他要去,别来烦我!” 悄然间,我起了恻隐之心,刀疤脸一天之内连续被藏獒和黑色巨鼠撕咬,实在倒霉至极。 于是,我把萧天泽拉到一旁,低声说:“萧叔叔,给她一瓶药吧,不管咋说,老鼠也是从山庄跑出去的。” 萧天泽想了想,点头同意:“只能给她半瓶,咱们还得留着用。” 奥迪女拿到了半瓶药和一小瓶酒精,她激动地千恩万谢,放下一叠钱匆匆走了。 随后,大家开始商议明天的行动计划,不知通往观海山地下粮仓的道路上,将遇到什么危险。 第二天清早,为了确保山庄的安全,夏远山把枪交给了萧天泽,教他如何使用,并告诫他,别随便开枪,以免浪费子弹。 萧天泽笑着说:“放心吧,等你们凯旋归来!” 萧羽茜大声嘱咐:“林叔叔,林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见萧羽茜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我不由得心头一暖。 这时,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汽修厂的人把车开来了。 我和夏远山立即出门,登上警车,罗阳亲自驾驶,在前面带路;大威、大勇和小常开着路虎和皮卡车,紧随其后,  一行六人,离开金云山,奔往地下粮仓的方向…… 第310章 意外的收获 我坐在副驾驶室内,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的残破岛城。 陷入鬼域中,一切真假难辨,这是真的灾难,还是岳川南的鬼把戏? 如果是真的灾难,许多天过去了,为何不见救援队伍? 或者,他们早已进驻岛城,却忽视了金云山? 通往市内的主干道,全被倒塌的建筑物掩埋着,必须绕开改走环城路。 三辆车在厚厚的火山灰中行驶,无法开得过快,必须保持较慢的速度,还得防止陷入泥坑中。 眼前,除了被火山灰覆盖的废墟,就是横在路上的树木和汽车,连野狗野猫都少了许多,到处灰蒙蒙的,看不到其它色彩。 两个小时后,才缓缓进入市内。 此时的景象,比站在山上看到的更加触目惊心,仿佛进入了一座地狱之城,四周寂静,隐约可闻远处的狗叫声。 所有的建筑物,都在剧烈的地震中遭到严重破坏,只有个别的高楼大厦留下不到一半的残体。 经过海啸的强力冲击,整座岛城已经沦为不毛之地,被厚达几十公分的火山灰掩盖了所有的狼藉杂乱。 几场大雨的浇淋后,积压的火山灰结成硬块,重重地压在“死城”之上。 目睹美丽的家园变得如此惨烈,众人有种想哭却又哭不出的压抑,像石头似地堵在喉咙里。 我的心情特别复杂,这半年的遭遇太匪夷所思了,经历过双龙村的艰难险阻,又陷入天灾人祸中,性命危在旦夕。 似乎看出我的郁闷,夏远山笑着说:“别灰心丧气,凡事朝好的一面想,咱们虽然遇到困难,但已经获得萧天泽的信任,可以利用他,引出林紫婉。” 夏远山的话,也充满了失望和担忧。 我的心头一动,觉得夏远山的话有道理,担心地问:“林紫婉会不会在海啸中死了?” 夏远山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希望她还活着……咱们先熬过眼下这关吧!” 我也深叹了口气,望向前方。 由于周围看到的景象几乎一样,没有建筑物做指引,不到片刻,罗阳便迷路了。 他打开车载导航,却迟迟搜不到卫星,无法使用。 我展开萧羽茜绘制的详细路线图,仍无法辨认道路,只得望着远处的观海山,凭感觉向目标行驶,并在重要的路口地段下车做标记,便于返程。 行驶得十分艰难,遇到了许多堵死的路,不得不改道绕行,幸亏车的底盘都比较高,开开停停,终于抵达观海山脚下。 我提醒说:“从那条路一直往上开,再左拐下去,就到了!” 这一带的建筑物不多,罗阳下车移开了几棵斜挡在坡上的树后,三辆车很快顺利下坡,来到一片水洼处停下。 夏远山说:“前面没有路了,是这里吗?” 我连忙下车,又看看了地图:“就是这,你们看!” 大家顺着我指着的方向望去,水洼正前方的五十米开外有个铁门,被火山灰和乱石挡住了一大半,正是粮仓的入口。 由于粮仓的地势低,海啸退后,积压的火山泥堵住了排水沟,贮存的海水一直退不掉,又遭遇昨日的一场大雨,才形成大面积的水洼。 水面上,漂浮着几具人的尸体,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引来无数的苍蝇和虫子。 首要任务是放水,这点之前已经考虑到了 大家立马行动,从皮卡车里搬下铁锨和铁镐,然后走到水洼边,四处寻找排水沟的位置。 “在这!”大勇叫道。 很快,排水沟被挖掘开了,掏出大量的火山泥,积水开始顺着沟道往坡下奔流,水洼越来越低,直至露出地面的泥灰。 小常把车开到了粮仓入口处,我发现仍不断有水从乱石堆中流出,显而易见,是粮仓里的。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把能搬动的石头全搬走,搬不动的则捆上绳子,用车拉开,最后拿铁锨铲去火山泥。 随着障碍物的逐渐清除,从粮仓里面流出来的水也越来越多。 大威抱出一只电锯,接上车内的逆变器电源,很快在粮仓铁门的下方,锯开了几个大口子,水急速流出,越来越猛,形成汹涌之势! 由此可见,粮仓里的积水非常深。 忽然,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小麦的酒香,流出的水也发黄发浑,明显是浸泡过小麦的颜色。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粮仓里流出的水逐渐减少,大威从铁门下方钻了进去,接过电锯,锯断了门锁,大家合力推开铁门,拿着手电筒进入粮仓。 刚走了几步,便闻到里面充斥着浓浓的味道,有小麦发酵后的酒香,还有一股霉臭的气体,两者混合在一起,刺激着鼻腔。 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现两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已经被海水泡得高度糜烂了,估计是看守粮仓的工人。 夏远山找来一块塑料布,盖到尸体上,对大家说:“进去之后,大家千万注意安全,听我的指挥。” 大威笑嘻嘻地说:“林警官放心,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会往西!” 夏远山先进入传达室,翻腾了片刻,找到一张粮仓的地图,运气不错,地图被海水浸泡后,仍能辨认出上面的图案和文字。 我凑近观察地图,这个粮仓非常得大,里面四通八达。 夏远山把地图收好,举起手电筒,带领大家开始进入粮仓的内部。 走了十几步,拐了一个弯,进入宽阔的通道,看到堆满了足有两米高的粮食,左右两边的空隙仅仅能容下一个人通过。 难闻的混合气味更加熏人了,而且空气非常闷热潮湿,并不是萧羽茜所说的常年十五度,估计足有二十五度。 罗阳抹去额头的汗水:“奇怪,咋这么热!” 夏远山解释说:“小麦被水泡久了,就会发热发酵,所以这里的温度高,味道重,大家忍忍吧。” 手电筒的光,全部照射在装满小麦的麻袋上,它们虽然用塑料薄膜保护着,但逃不脱发酵霉烂的厄运。 极其浓重的小麦发酵味和难闻的臭味,不断地从麻袋里散发而出,熏得大家几乎睁不开眼睛,呛得直咳嗽。 夏远山仔细观察,伸手撕破塑料薄膜,发现最上面一层的麻袋比下面的干燥,没有发黑的霉斑。 夏远山喜形于色,忙说:“快把上面的那袋弄下来!” 大家立即动手,合力拽下一袋,夏远山用匕首扎破麻袋后,掏出一把小麦。 果然,小麦虽然潮湿,但还没发霉,完全可以食用。 大家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粮仓里所有最上层的小麦,足够让十几人吃上十年! 大家欣喜地爬上粮堆,开始逐袋地检查,在能吃的小麦麻袋上画个记号。 等检查完十几个通道后,才发现十袋之中,只有两袋左右是没有发霉的。 “卧槽,不会这么衰吧……”罗阳的嘴里嘀咕着。 夏远山不甘心,掏出地图浏览,带领大家继续往里面走。 愈往里,温度愈高,酒香气变少,霉臭味加重。 经过检查,粮仓深处的小麦全部霉烂了。 如此算来,仅有只有两百袋左右的小麦可以食用,距离期望值差别极大,不免让人失望。 大威懊丧地说:“唉,真可惜,这么多粮食都糟蹋了……” 夏远山安慰说:“咱们如果晚来几天,可能连一袋都吃不上,赶紧装车吧!” 返回前面的通道里,大家纷纷爬到顶部,把画有记号的麻袋推落下来,两人一组协作,开始往外搬运。 一个小时过后,我累得大汗淋漓,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罗阳喘着粗气,擦着脸上的汗水:“累死我了,对付敌人也没出过这么多的力!” 所有人当中,罗阳搬的粮食最多,他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夏远山连连夸奖。 罗阳苦笑着调侃:“我一身好功夫,没能走向世界顶级的搏击擂台,却干苦力!” 这时,三辆车已经塞得满满的,为了行车安全,夏远山吩咐卸下几袋搬回粮仓,总共装了三十袋。 休息调整片刻,夏远山让大威从里面把粮仓的铁门插紧,等他钻出来后,我和罗阳又搬了几块大石头,将门下的缺口堵死,防止老鼠进入。 为了避免被武馆的人看到,大勇用事先准备好的帆布,蒙住车上的粮袋,才开始驾车返回。 此时的山庄,萧天泽和汪兆军正带领众人,重新垒砌倒塌的院子,并且拓展了面积,仅仅留出可以供车辆进出的大门,还电焊了一个铁栅栏门装上。 看到三辆车满载而归,萧天泽和汪兆军欣喜万分,忙上前询问,得知只有两百多袋可以食用,不禁有点失望。  老李蹲在地上,按着计算器:“每人一天吃两斤,十五人就是三十斤,一个月就是九百多斤,算一吨吧!一袋粮食一百斤,两百袋是两万斤,那就是二十吨,哈哈,够 咱们吃二十个月的,省点的话,撑个两年没问题啊!” 听老李这么一算,众人才总算高兴起来,不由地看到了新的希望。 萧羽茜撅着嘴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谁愿意在这待两年?” 是啊,死守阵地不是办法,希望岛城及时得到外界的救援。 小赵笑着说:“老李,你算错喽,哪有十五人阿,咱们山庄加汽修厂,一共十四个人!” 老李斜了他一眼,扬起眉毛:“两条狗不算一个人吗?它俩还不顶一个人的口粮?” 众人乐呵呵地齐上阵,把三十袋小麦卸了下来,摆放到院子的一角,并逐袋把小麦及时倒出通风散气。 按计划,汪兆军早已开来一辆车停到院内,并带了一桶汽油和两台电风扇。 小常马上发动汽车,给风扇接通电源,对准地上潮湿的小麦,开始猛吹。 忙完后,夏远山看天色还没黑透,决定再去观海山,争取把能吃的小麦多运一些回来,以防夜长梦多。 按照之前的路线和主要路口的标记,大家开着三辆车,又抵达粮仓的门口。 还没停稳车,罗阳突然大叫:“快看!门下面的石头!” 在警车顶灯的强光照射中,我发现,原先堵住铁门下方的几块大石头,已经被搬到一边,露出黑洞洞的缺口。 我大吃一惊,顿时感觉不妙,难道,被人发现了粮仓? 大家抄起武器,迅速下车,警惕地寻望,没看到其他异常情况。 浓郁的酒香和霉烂味充斥着四周,它们从粮仓的内部,彻底散发到外面,漫山遍野都是。  大威钻进缺口,打开铁门…… 第311章 真正的灾难 车灯将里面照得通亮,之前卸下的几袋粮食不见了踪影,麻袋被撕得稀烂! 那两具腐烂的尸体此刻成了残骸,血肉和内脏不知去向,只剩下骨架横在地上,泛着白森森的光泽。 我的心跳加速,手中微微出汗,不由地用力紧握警棍。 这时,从粮仓内传来一阵噪杂的声响,大家屏住呼吸聆听,辨别出是动物在互相嘶咬,还听到猫的叫声。 事到如今,夏远山只得硬着头皮,身先士卒往里走,我和罗阳快步跟上。 大家举着手电筒,照亮前进的道路,小心翼翼地来到堆积粮食的通道中,立刻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放眼望去,无数只老鼠爬在麻袋上疯狂地啃咬着,霉烂的小麦不断洒落,很快被鼠群淹没。有的老鼠饿极了,张开尖嘴不顾一切地吞食,以至于咬到同类,发出“吱吱 ”的惨叫声。 黑色的老鼠堆里,还有大量体型壮硕的黄鼠狼,它们浑身沾满血迹,不停地攻击老鼠,贪婪地吮吸鼠血,吞咽鼠肉。 而那些饿到极点的老鼠们,根本无暇顾及天敌的疯狂屠杀,似乎有种“死也要做个饱死鼠”的英勇决心,只管拼命地低头大嚼。 许多野猫也来通道中分一杯羹,它们发出凄厉的尖叫,挥舞锋利的牙齿和爪子,肆意地将老鼠们撕成碎片,享受着唾手可得的饕餮盛宴。 正当大家看得毛骨悚然之际,刺耳的长啸声传来,从粮仓的深处窜出两只大如狼狗的红毛巨鼠! 我瞪大眼睛,卧槽,比之前从山庄逃出去的黑毛巨鼠还大几倍! 红毛巨鼠甩动长长的尾巴,猛地扑倒了一只黄鼠狼,张嘴咬下了它的头颅,随即转身将两只白猫压在爪下,用长长的牙齿切开了它们的肚子,流出血糊糊的内脏。 见势不妙,夏远山大声狂叫:“危险!快跑!” 众人拔腿就跑,急忙退出了通道,撤到粮仓的大门外,不停地喘着粗气。 情况紧急,如果不采取行动,粮仓里的小麦可能会被老鼠吃光。 我心生一计,忙吩咐说:“大威大勇,把汽油桶搬出来!其他人跟我去砍树枝!” 很快,砍了许多树枝,大家把帆布割成了条状,缠到树枝的上面,用汽油浸湿后,做成十几只火把。 众人拎着汽油桶,再次进入粮仓内部。 这招果然见效,鼠群和黄鼠狼及野猫都惧怕火焰,它们纷纷朝通道的深处逃窜,但那两只红毛巨鼠并不惧怕,反而扑上前。 罗阳手中的火把最长,他怒吼一声,朝红毛巨鼠的脑袋狠狠戳去,正中它的左眼,疼得它嘶叫一声,连续缩退,另一只也知趣地尾随而逃。 大家乘胜追击,把巨鼠和所有动物彻底赶到粮仓的深处,搬下粮袋堵住了通道,然后浇上汽油点燃。 霎时间,浓烟滚滚,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墙壁。 夏远山下达命令:“快!赶紧回去,把小麦搬出来!” 众人迅速回到前面的通道中,爬上粮堆的顶部,将画有记号的麻袋全部推下,幸亏上面较高,被老鼠咬烂的不多。 一心想把所有的小麦抢救出粮仓,大家顾不得熏眼的浓烟,纷纷脱掉衣服,蒙住了口鼻,奋力地搬运。 不知过了多久,我累得精疲力尽,实在搬不动了,蹲在粮仓门口喘气。 虽然手脚发软,但我努力爬了起来,从车里抱出几壶水,让大家痛饮一番。 休息片刻,众人才渐渐恢复了体力,目睹面前小山一样的粮食,我的心里多少有点欣慰。 为防止火焰熄灭后巨鼠趁机窜出,夏远山又带领大家再次进入粮仓深处,倒上汽油让更多的粮食继续燃烧,见大火彻底封住了通道,才回来继续搬粮。 最终,累到手脚差点抽筋,腰几乎断了,大家才停歇下来。 我认真数了数,大概一百五十袋左右,能吃的粮食全都搬了出来。 几分钟后,夏远山赶紧把铁门关上,显然,之前挡住门下缺口的石头,是被红毛巨鼠撞开的。 所以,罗阳和大威又搬来几十块石头,死死地封住了缺口,别说红毛巨鼠了,就连非洲狮子也无法冲出来。 可是,这么多的小麦怎么运回去呢?因为每次只能运走三十袋,必须有人看守。 等小麦装上车后,我自告奋勇,和罗阳、小常留在粮仓,夏远山和大威、大勇各驾驶一辆车,返回金云山。 随后,我三人举着火把,到树林中砍回大量树枝,在粮堆的周围,燃起了一圈篝火。 粮仓里的大火仍继续燃烧着,腐烂的小麦冒出刺鼻的浓烟,遮住了粮食的酒香。 两个小时后,夏远山和大威、大勇开车回到粮仓,还带来了汪兆军、老李和小刘。 “山庄安全吗?”我不由地担心。 万一姜天正率领武馆的人闯进山庄,抢走粮食事小,对萧羽茜和萧羽茜施暴就糟了。 夏远山说:“现在夜深了,武馆的人睡得跟死猪一样,萧天泽和邵风云守住门口,手里有枪,放心吧!” 大家齐心协力,又经过几次运输,最后还剩二十多袋小麦,从粮仓内冒出的浓烟也越来越少,里面的大火已熄灭。 辛苦了一天一夜,众人疲惫不堪,把余下的小麦搬上车后,眼皮快睁不开了。 我提出建议,原地休息,等天亮再动身。 夏远山同意,大家便躺在车里,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股尿意憋醒,下车小解。 突然,头顶传来机器马达的声音,我忙抬头张望,只见阴暗昏沉的空中,有一架直升飞机,正从观海山的上方慢慢掠过。 是救援!我兴奋地跳了起来,急忙拍打车身,叫醒大家。 众人下车,冲着直升飞机呼喊,欣喜若狂。 夏远山立即打开警灯,希望能吸引直升飞机的注意,但对方没有看到,直接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我大叫:“快上车!” 夏远山忙发动警车,猛踩油门,蹭地冲了出去! 一路警笛鸣叫,警灯闪动,追逐着直升飞机,路虎和皮卡车紧随其后。 幸亏,直升飞机的速度不快,三辆车虽然遇到很多障碍而不停地绕路,但仍能看到直升飞机。 十分钟后,直升飞机终于降落到不远处的一个坡下,再也不见了。 大家的心情激动万分,夏远山加大马力开去。 绕过一堆建筑废墟,众人的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一座体育场。 只见空地上,支起了十几座帐篷,许多身穿白色衣服的医务人员和橙色衣服的救援队员,正来回川梭于各个帐篷之间。 还有一批军队的士兵,井然有序地从两架直升飞机里抬出伤员和大批救援物资,到处一番忙碌的景象。 警车开到帐篷的前面,我兴冲冲地跳下,心里踏实了许多。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救援! 一名中年军官急忙走过来,迷惑地问:“你们,是哪个救援队的啊?” 我高兴地说:“我们不是救援队,刚才看到直升飞机,就跟过来了。” 中年军官露出惊异的表情:“你们从哪弄的车,怎么开进岛城的?” 我解释说:“我们都是幸存者,一直躲在金云山上,你们咋才来救援啊?”  中年军官叹了口气:“唉,你们还不知道吧,岛城周边的城市,也发生了大规模的强烈地震,救援队伍花了一周时间,才陆续进入达岛城!跨海大桥断了,整个岛城被 海包围了!之前空中的火山灰太多,直升飞机无法展开营救,直到昨天下午,我们才赶过来,搜寻可能存活的市民。” 我震惊万分,天啊,真的发生了灾难,并不是岳川南的障眼法,也不是夏远山所说的鬼域! 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粮仓忙碌,根本没注意空中有直升飞机,而粮仓冒出的浓烟又在夜晚,救援人员也无法看到。 中年军官指向帐篷:“他们都是岛城的幸存者,躲在没有完全塌掉的大楼上,等我们发现时,有些人已经饿死了。”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鸣着喇叭,疾驰而来! 我定睛一看,是奥迪女的座驾,后面还跟着三辆越野车,武馆的人都来了。 车还没停稳,便听奥迪女在驾驶室内大叫:“救命啊!快救我弟弟!” 只见程良推开车门,大声叫喊着,武馆的人手忙脚乱地把刀疤脸抬下车。 我伸头一瞧,刀疤脸昏迷不醒,浑身长满了血泡。 中年军官忙指向帐篷:“快送过去!里面有医生!” 姜天正最后才下车,他走到皮卡车的后面,掀开车厢上的帆布瞅了瞅,冷笑一声:“哼!我说山上怎么有酒糟味,原来你们搞到了粮食!” 夏远山撇撇嘴角,没理睬姜天正,问蹲在地上抽泣的奥迪女:“你弟弟咋了?” 奥迪女擦去眼泪和鼻涕:“他被藏獒和大老鼠咬了后,一直发高烧,昨天夜里不知怎么了,吐出很多黑乎乎的水,然后身上开始长血泡,头发也都掉光了……” 我诧异地问:“你们咋会到这里?” “看到直升飞机,我们就开车跟过来了!”奥迪女说完,朝帐篷跑去。 显而易见,救援人员驾驶直升飞机,在岛城上空搜寻幸存者。 突然,从帐篷里传来一阵惨叫声,程良等人跑了出来,同时歇斯底里地狂喊:“咬人了!咬人了!” 紧接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秃头从帐篷里窜出,他一把抓住跑在最后面的年轻护士,掐住她的后腰,低头就咬,把她肩膀上的一块肉撕下! 年轻护士发出凄惨的叫声,直翻白眼,随即她的脖子又被秃头咬住,喉咙顿时撕裂,一股鲜血迸射出几米远。  那秃头正是刀疤脸,他的眼睛发红发亮,下颚变得宽大许多,嘴巴血肉模糊,血水顺着异常粗壮的脖子,流到了胸膛,身上布满了暗红的血丝和血泡,手臂青筋怒张 ,双手狰狞地变了形,指甲又尖又黑,刺入年轻护士的肩膀。 大家惊呆了,夏远山条件反射地伸手掏枪,腰间却空空,才想来早给了萧天泽。  刀疤脸冲众人爆吼了一声,如同藏獒发出的吼叫,他扭着脖子,骨骼“咔嚓咔嚓”地作响,然后张开血盆大嘴,露出狼狗一般的獠牙,一口下去,啃掉了护士的半张脸 。 糟糕,我大喊一声:“快躲车里!”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钻入车内,紧锁住车门,发动引擎。 危急关头,有人从帐篷里挣扎着爬出,是刀疤脸的姐姐奥迪女,她浑身鲜血淋淋,下巴已经没有了,喉咙里含糊不清叫着:“救命……救命……”  刀疤脸听到身后的动静,抛开奄奄一息的护士,一个箭步跳过去,踩住了奥迪女的脑袋,将右手插入她张开的嘴里,猛地把舌头拽了出来,甩到警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 眼前的一幕,比丧尸电影中的画面还惨烈!  我彻底惊呆了,到底什么情况? 第312章 可怕的怪物 引擎咆哮着,车轮急转,扬起一人多高的火山灰,车辆急速地向后倒去。 众人惊慌恐惧的同时,又不愿轻易离开救援基地,便停在远处观望。 刀疤脸对姐姐痛下毒手之后,并没追击我等人,他伸出舌头舔去嘴巴边的鲜血,龇露出牙齿,转身扑向帐篷四周逃窜的医务人员和幸存者。 霎时间,救援基地里的尖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很快,又有几个人被刀疤脸抓住咬成重伤,正在搬运物资的士兵们迅速做出反应,抄起各类挖掘工具,朝刀疤脸奔去。 刀疤脸浑身是血,他用尖利的手指扒开一名医生的肚子,掏出内脏送到嘴巴里大嚼,一名士兵抡起铁镐砸向他的背后! 刀疤脸灵活地闪开,边吃边躲避士兵们的围攻,他脚下不停地移动,通红的眼睛几乎要溢出血来。 “打死他!打死他!” 士兵们没见过这种阵势,心中有些胆怯,喊声此起彼伏。 突然,从之前救治刀疤脸的帐篷里,冲出一名男医生,他的脖子被咬了个血窟窿。  男医生歇斯底里地狂叫着,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和衣服,露出鲜红的头皮,脸部已经扭曲变形,他的双眼也跟刀疤脸一样发红发亮,嘴巴使劲地张开,露出狼狗般 的尖牙,猛地冲向士兵们,从背后抱住一人的胳膊,将其手腕生生地咬断。 原先躺在地上抽搐的年轻护士和奥迪女,此时也全都爬了起来,作出跟男医生同样的动作,她们将自己的头发扯落后,狂躁不已地攻击士兵。 罗阳万分震惊:“卧槽,他们中邪了吗?” 我握紧了拳头,心脏砰砰直跳。 不一会,被刀疤脸咬过的人陆续爬起,数量越来越多,士兵们见势不妙,开始恐慌了,逐渐往直升飞机方向撤退。 罗阳的声音颤抖:“他……他们变成丧尸了吗?” “变异人,变异人……”夏远山喃喃自语,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 原本遇到救援后的喜悦之情,早已荡然无存。  这群人变异的源头,来自刀疤脸,他被藏獒和黑色巨鼠相继咬过,体内可能产生了某种病毒,从昏迷到爆发,变得凶残暴力,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像狂犬病人发作时 的状态,而且模样有点像犬类。 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变异后,动作比正常人要快,虽然弓腰驼背,但脚下灵活,能够机敏地闪躲。  此时,变异人完全占据了上风,疯狂地撕咬攻击救援人员和士兵,迫使大部分人逃往体育场外的废墟中躲避,之前跟夏远山交谈的那名中年军官,已上了直升飞机, 正大声喊着,挥手让众人登机。 士兵们脸上和手臂上全是抓痕,他们杀红了眼,击倒几个变异人,举起铁镐将脑袋砸了个粉碎,顿时脑浆四溅! 奥迪女异常凶猛,咬住一名士兵死死不松口,另一名士兵前来相助,用铁锨拍倒奥迪女,把她钉在地上,然后抡起铁锨,狠狠地斩断了她的脑袋。 谁知,奥迪女仍能爬起,双臂乱舞,脖颈中往外冒着血水。 那士兵惊恐地看着她,又上前将她击倒,砍断了她的双手,大量的黑血流出后,才彻底停止了挣扎。 刀疤脸之前六亲不认,现在看到奥迪女死掉,他愤怒地爆吼一声,扑上去抓住士兵的脖子,连耳朵带脸,啃掉了半个脑袋! 刀疤脸瞪圆血红的眼睛,转身扑到奥迪女的尸体前,又捡起她的脑袋看了看,忽地张开血肉模糊的大嘴,犹如猛兽般狂吼了一声! 其他变异人听到吼叫声,全都朝向刀疤脸看去,只见他狂怒地甩着头,双手抓破身上的血泡,流出汁液和脓水。 趁这个空当,被抓伤或咬伤的救援人员和士兵,跑到了两架直升飞机的下面,可机舱里早已挤得满满的,再也没有装载空间。 大家不顾一切,拼命地往上爬,求生的欲望迫使机舱里的人伸脚使劲地往下踩踹。 直升飞机开始升空了,它摇摇晃晃,倾斜着机身,不断有人从机舱里掉落,重重地摔到地面,立刻被纷涌而至的变异人啃咬! 见直升飞机离开,其他幸存者不再跟变异人搏斗,急忙往四处奔逃。 姜天正傻眼了,原本驾车赶来想登机离开岛城,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吓得面无血色,赶紧下令返回金云山。 刀疤脸把自己身上抓得皮开肉绽后,和几个变异人往汽车的方向窜来,夏远山猛按喇叭,带领大家急速撤离,把变异人远远地甩开。 煎熬了许多天,终于等来了救援,却遭遇惨烈的变故,大家沉默不语,心中极为压抑,沉浸在刚才的血腥屠杀中。 不知救援基地里,有没有萧羽茜的妈妈? 抵达山庄,萧天泽急忙从大厅里跑出,边打开院门,边询问:“粮食全都搬回来了?” 众人下了车,坐在院中的粮袋上,情绪非常低落,不愿开口说话。 萧天泽看着满车的小麦,不明白众人为何郁闷,迷惑不解地望向夏远山。 夏远山忧心忡忡,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陷入烟雾缭绕中。 我叹了口气,把之前经历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邱郎和萧羽茜等人瞪大眼睛,像听恐怖故事似的。 邵风云问:“救援的人都走了?” 罗阳说:“没有,有一部分逃到了其它地方。” 萧羽茜忙问:“见到我妈妈了吗?” 我摇摇头:“情况紧急,没来及的找……” 忽然,从武馆的方向传来藏獒的吼声,院里的两条狼狗也跟着狂叫,大家忙起身奔出院门。  只见那只藏獒已经挣开了锁链,被武馆的人拿着武器围困在场地中央,它身上的毛几乎掉光了,露出密密麻麻的血泡,嘴巴里滴落着液体,不断地咆哮着,作困兽之 斗。 姜天正大喊:“别被它咬到喽!放它走!”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慌忙让开道路。 藏獒迟疑了一下,随即掉头冲出包围圈,往山下跑去。 回到山庄院内,夏远山终于开口了:“大家振作起来,不要气馁!既然上面知道岛城有幸存者,肯定还会派人营救!” 这番话鼓舞了大家,变异人之所以能够凶残地虐杀,是因为士兵们没有携带枪支,等他们全副武装后再来岛城,绝对可以顺利消灭变异人。 于是,汪兆军等人开车,载着几袋小麦回了汽修厂,我和大家也安心地休息,耐心地等待救援部队。 结果,没等来救援,却遭遇更大的危险。 第二天上午,武馆的小黄毛正在厨房里烧水,突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他的肩膀! 小黄毛刚叫了一声,就被咬断了喉咙,一头倒进沸腾的大锅内。 袭击小黄毛的人,正是变异了的刀疤脸,他的大脑里显然残留着部分记忆,带领十几个变异人登上了金云山。 听到惨叫声,姜天正等人赶紧跑出来,见厨房遍地鲜血,变异人正抓着小黄毛的腿在拼命啃咬,吓得大家魂飞魄散,赶紧躲进板房内,死死地顶住房门。 刀疤脸并不善罢甘休,他叫了一声,率领变异人围住了板房,扯开铁皮连撕带咬,眼看即将攻入。 危急时刻,姜天正咬牙抓起大刀,准备拼死一搏! 程良振臂高呼:“狗日的!砍死他们!” 众人被迫冲出房门,跟变异人厮杀起来…… 武馆目前共有十三人,虽然手持兵器,但抵不过变异人,他们且战且退,往博雅山庄的方向逃来。 听到外面激烈的厮杀声和狗叫声,我的心头一凉,没想到变异人居然能找到这里。 姜天正已经带人逃到山庄院外,他抓住铁门大喊:“快开门!” 目睹丑陋又凶残的变异人,萧天泽惊恐万分,当然不愿开门。 我知道,以变异人的战斗力,大家必须抱成一团,才有生还的希望。 夏远山也明白这点,他掏出枪,对萧天泽说:“开门,让他们进来!人多力量大!” 萧天泽顿时醒悟,忙抄刀和夏远山冲出大厅,快速打开院门,放姜天正等人进来。 然而,武馆剩余的四人没能逃出变异人的包围,他们接二连三地倒下,被肆意地啃食。 我不忍再看,退回院中,大叫:“快把粮食搬到门口!” 众人立即动手,很快地把墙角的十几袋小麦搬到院门内,死死地堵住了铁门,防止变异人攻入。 接着,所有人全部撤入大厅,萧天泽把两条狼狗栓在门外,双手颤抖着锁上铁门。  转眼功夫,刀疤脸率领变异人杀到了山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他们开始猛烈撞击院子的大门,没几下就将铁栅栏撞变了形,幸亏有粮食的阻拦,他们没能得 逞。 刀疤脸愤怒地咆哮一声,其他变异人停止了撞门,佝偻着身体站在门后,面目狰狞,满身鲜血,恶狠狠地盯着大厅。 老李打了个哆嗦,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嘟囔:“这下完了,完了……” 刀疤脸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脸上的肌肉抖动着,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不断地滴落。 只见他双手抓住铁门,用力地摇晃了几下,觉得院门实在难以撞开,院墙又高不易攀爬,只得忿忿地走开,其它变异人也紧随其后撤离山庄。 暂时得以安全,大家松了口气,姜天正朝萧天泽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突然有人惊叫:“孙总!你受伤了!” 第313章 杀害无辜 我扭头一看,宝马男靠在沙发旁,他的胳膊有条伤口,鲜血直流。 “没事……我没事……”宝马男脸白如纸,额头直冒冷汗。 程良腾地站起,指着宝马男的胳膊,大声质问:“孙总,你是被咬伤的吗?” 宝马男浑身发抖,不敢抬头回答。 目睹过被变异人咬伤后很快变异的惨剧,大家吓得赶紧闪开,躲到几米外。 “救救我,救救我……”宝马男泪流满面,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惊恐。 程良抓起地上的红缨槍,表情坚定而冷酷。走向宝马男。 “程良,你要干什么?别,别杀我!”宝马男哭着哀求。 没人上前阻拦,也没人吭声,大家心里清楚,一旦宝马男变异,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握紧了拳头,之前虽经历过极为血腥的场面,但此刻即将上演人杀人的悲剧,还是让我心跳加速。 “求求你,别杀我……”宝马男话没说完,便被一槍捅穿了脖子,霎时四溅! 程良使劲拔出槍头,又朝宝马男的脸部猛戳了几槍,眼珠子和脑浆都被扎了出来! 这家伙还不放心,奋力跳起,把宝马男的脑袋踹成粉碎! 红色和白色的液体飞溅到姜天正的脸上,他嘴角抽了抽,面无任何表情。 确定宝马男彻底死掉后,程良才罢休,拧着脖子说:“我宁愿被杀死,也不愿变成怪物!你们都听着,我如果被咬了,立马给我一刀痛快的!” 正当众人惊魂未定之时,院外的汽修厂方向传来呼喊声:“林警官!救命啊!林警官……” 听出是汪兆军的声音,夏远山本能地作出反应,站起准备往外走,却被萧天泽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去了也是送死!”萧天泽大声提醒,浓眉紧皱。 夏远山顿时愣住,我和罗阳对视了一眼,按兵不动。 汽修厂的呼救声越来越弱,片刻之后,再也没有了声响。 不知汪兆军等人的生死如何,我的心里产生一股内疚,闭上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哀叹一声。 唉,这种情况下,只能先自保了…… 咣当!院外的铁门响了,变异人又返回博雅山庄,继续围攻! 两条狼狗狂叫不已,夏远山紧握手中的槍,站在门口瞄准,其他人手持武器,准备拼死抵抗。 几个变异人使劲撞完铁门后,开始用肩膀撞击院墙,不到十秒,墙壁已经松动,砖石掉落。 卧槽!院子即将被撞塌!我的心弦绷紧,举起手中的尖刀。 嘭!院子彻底坍塌了,十几个变异人跳窜进入,先朝两条狼狗扑去,将它俩的脖子咬断,扯住四肢撕成碎片,塞到嘴里啃咬。 槍里仅有十四发子弹,每槍必须打中变异人的脑袋,才有可能使其毙命,想消灭外面所有的变异人,这个难度太大了。 夏远山的额头直冒冷汗,没有信心。 如果唐静文在,应该可以做到,她毕竟受过专业的射击训练。 此时,刀疤脸没进入院内,而是趴在院外观望,不时地吼叫几声,似乎在坐镇指挥。 我大吃一惊,这怪物的智商挺高。 五六个变异人撕咬完狼狗,开始扑向大厅的铁门,它们暴躁地抓住栏杆,猛烈地摇晃。 “闪开!省点子弹!”程良一把推开夏远山,带领几名武馆队员,隔着门往变异人身上砍杀。 顷刻间,大刀砍落了许多的手指和肉片,红缨槍刺穿了变异人的头颅和肚子,门口血泊一片,腥臭味刺鼻。 变异人严重受挫,不由地往后退。 完全杀红了眼,程良用槍头将挣扎的变异人死死钉住,又从别人的手里夺过一把红缨槍,使劲刺进它的嘴里,槍头穿透了脖子! 程良情绪激昂,冲门外狂叫:“来呀!都他娘的来呀!” 刀疤脸也不甘示弱,跟着爆吼了一声,奋力窜进院内,张开大嘴露出獠牙,朝程良逼近。 见时机降临,夏远山不假思索地举槍开火,子弹正中刀疤脸的头部,打得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但马上又爬了起来。 我定睛一瞧,刀疤脸的腮帮子被子弹打烂了,口腔里的肉和牙齿全部暴露,黑血汩汩地往下流淌。 夏远山急忙再开第二槍,刀疤脸闪电般地侧身躲避,子弹仅仅命中它的大腿,打出了一个血窟窿! 刀疤脸痛苦地嘶叫着,急速跳出院子,滚到山坡的树林中。 见头领受伤败落,其它的变异人不敢再继续攻击,全部缩在院外倒塌的砖墙下,呜呜地低吼着,却不离开。 萧羽茜脸色苍白,哭着说:“咱们被包围了,怎么办呀……” 萧哲宇搂着萧羽茜的肩膀,安慰说:“别怕,那么多的危险都挺过来了,这一关肯定能过去!” 邵风云忙鼓励:“对!只要救援军队来了,咱们就能获救!” 希望如此吧……我的心头被阴云笼罩,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双方僵持了数天,不见任何救援。 十五个变异人围住山庄,不再发动攻击,也不见刀疤脸的踪影。 大家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松懈,男人们分成两队,轮流地守护住大厅的铁门。 紧接着,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呼啸。 雨停之后,院内还没处理完毕的小麦,开始散发出浓重的味道。 嗅到粮食的气味,数千只老鼠蜂拥而至,它们还没吃到粮食,便被变异人抓住吞噬! 随后,更多的老鼠围在山庄的下面,着急地吱吱乱叫,却不贸然上前。 又过了两天,致命的问题来了,山庄里的水喝完了,再次陷入缺水危机! 小赵走到大厅,对萧天泽说:“萧总,老李把水藏到了床底下!” 萧天泽一听,火冒三丈,立马奔往老李的房间,我和夏远山赶紧跟过去。 进入房间后,萧天泽掀开床板,发现居然有六瓶水! “卧槽!你特么敢藏水!”萧天泽愤然叫骂,一拳砸在老李的脸上。 嗷地一声,老李捂住鼻子,流出鲜血。 夏远山忙拉住萧天泽,不让他继续动手。 谁知,老李抹去鼻血,抓起一把锋利的尖刀! 一看老李拿起了刀子,萧天泽浓眉倒竖,勃然大怒! “你特么长能耐了,敢对我耍横!” “藏水怎么了?”老李昂着脑袋嚷嚷,“我每天辛苦给你们做饭吃,就不能多喝一口水?” 萧天泽更加恼火:“藏一瓶就算了,你还藏这么多!只顾自己,不管别人死活!当初就不该让你进来!” 老李举刀指着萧天泽:“你……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不让我进来,其实是怕多一个人抢口粮!” 萧天泽脸色涨红,气急败坏地大吼:“山庄是我的,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我的!老子爱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 说完,萧天泽伸手去抢水,老李大喊一声,死死地护住,尖刀乱挥,差点戳到萧天泽。 这时,程良窜进房间,冲老李叫骂:“卧槽!你特么找死!!” 他飞起一脚,把老李踹到墙边,尖刀也摔到地上。 老李急忙爬起,哇哇地叫着和程良抢水,萧天泽也加入混战。 姜天正闻讯赶来,他大声呵斥,但三人充耳不闻,仍在继续。 我刚要上前阻拦,夏远山一把拽住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坐山观虎斗”。 只见老李像疯子似的,紧紧抱着程良的胳膊,张嘴咬了一口,疼得程良龇牙咧嘴。 突然,姜天正捡起地上的尖刀,箭步上前,狠狠地刺进老李的胸膛! “啊!”老李惨叫一声,退后几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往外冒着血泡,说不出话。 “对这种人,必须下狠手!”姜天正冷冷地说,弯腰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口。 紧接着,所有的水被武馆的人瓜分干净,他们嬉笑着,一哄而散。 萧天泽呆呆地站在老李的尸体前,沉默不语…… 我的心情也很复杂,不知是可怜老李,还是觉得他自作自受。 盯着老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萧天泽终于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抓住夏远山腰间的槍,想去找姜天正算账。 “你冷静点!”夏远山使劲抱着萧天泽,极力劝说,“姜天正心狠手辣,他们人多势众,你出了事,山庄怎么办!” 萧天泽忿忿不平地说:“他娘的,山庄的人由我来处置,姜天正竟然杀了老李,分明是骑在我的头上拉屎!” 见萧天泽气得浑身发抖,我忙说:“老李已经死了,现在讲什么都没用!咱们先解决活人的问题吧,没有水,大家都得嗝屁完蛋!” 萧天泽不由地沮丧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恼恨不已:“汽修厂那边有水,但也知道他们是死是活,现在被变异人包围了,咱们怎么出去?” 夏远山安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要冷静!” 此时,我彻底地佩服夏远山,他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城府极深! 以前曾怀疑夏远山杀害了邹院长和陶靓颖,被他一口否认,现在看来,他完全有能力作案,并且可以逃过警方的侦查。 只听夏远山继续说:“眼下情况危急,必须团结一致,把敌人转化成战友,我们和姜天正有共同的利益,就是对付外面的变异人!再忍忍吧!” 萧天泽叹了口气,不再抱怨什么。 夏远山走到大厅,坐在姜天正的面前,笑着说:“等你喝完了这瓶,就再也没水了,大家迟早会渴死!” 姜天正晃了晃瓶子,表情不屑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过了,横竖是特么一死,到时候,咱们一起杀出去!” 突然,外面响起急促的汽车喇叭声,还有变异人的吼叫声。 众人忙走到大厅门口,朝院外望去,见一辆皮卡车疾驰而来! 开车的人正是汪兆军,后车厢站着大威、小刘和小常,他们手里拿着点燃的瓶子,奋力地扔向变异人。 嘭!嘭! 瓶子砸在变异人的身上,立即爆裂燃烧——里面装有汽油! 红色的火焰如同凶猛的毒蛇,将几个变异人紧紧地缠绕,它们被烧得剧痛无比,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在院外跳窜。 “他娘滴!杀出去阿!!”姜天正高声叫喊,抄起一把砍刀!  萧天泽打开铁门,大家挥舞武器朝变异人进攻,汽修厂的人不断地从车上投掷出汽油瓶,大部分变异人被火焰吞噬,没头没脑地四处奔逃,局势立刻扭转,眼看变异 人即将溃败。 突然,远处传来怒吼,刀疤脸出现了!  他一瘸一拐地站到一块山石上,爆发出狮子般的咆哮声! 第314章 被巨鼠围攻 没被汽油瓶砸中的变异人,听到刀疤脸的召唤后,赶紧放弃了进攻。 他们连跑带爬地滚下山坡,聚集到刀疤脸的身边。 此刻,刀疤脸遍体鳞伤,被黑毛巨鼠咬过的部位空无一物,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山庄一眼,带领残余的变异人往山下撤退。 我们急忙追上,见变异人不停地穿梭于树林之中,身影很快出现在山脚下,往城市方向奔跑。 罗阳笑着说:“狗曰的,真特么鬼精啊,打不过就逃!” 被火焚烧的十来个变异人横躺在地上,有的已经成为干瘪的炭状体,有的还在挣扎抽搐冒着浓烟,众人将它们砸成肉酱后,才彻底放心,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萧天泽紧握住汪兆军的手:“老汪,你们怎么杀过来了?太谢谢了!” 汪兆军的眼圈一红:“这些畜生把我侄子大勇……给,给活活吃了!我们放火堵住门口,才把它们赶走!” 夏远山走上前,拍拍汪兆军的肩膀,感激地说:“幸亏你们及时杀到,山庄已经断水了。” 汪兆军说:“我知道,这些天过去了,山庄肯定没水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也没有粮食吃阿,所以不如杀过来,拼拼运气!” 我不由地佩服夏远山,他之前提出把所有的小麦放到山庄里,是多么的明智,关键时刻救了大家一命。 眼下,不允许浪费时间,夏远山率领众人去汽修厂,给山庄备足了大量的饮用水。 紧接着,又把老李和宝马男的尸体埋到菜园里,将门前的砖石等杂物清理干净,不再保留院子。 忙完之后,夏远山站在粮食堆上:“大家快过来,我有话说!” 夏远山昂首而立,呼了口气,表情极其严峻,语气十分坚定。 “救援军队迟迟不来,肯定遇到了麻烦,否则,不可能拖这么久!眼下,咱们必须耐心等待,必须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抵抗变异人!” 说完,夏远山故意看了姜天正一眼,意味深长。 姜天正点了点头,大声说:“武馆的人听着,都给我老实点,服从林警官的命令!” 生死攸关,众人全都表示服从。 由于院墙无法抵抗变异人的进攻,目前最坚固的地方,就是山庄内部。 所以,众人把汽修厂所有的燃油和物资全部搬进山庄,汪兆军四人也住了进来。 按照我之前的提议,小刘、大威和小常三人联手,利用活动板房的铁皮和汽车的各类废弃材料,打造出一个风车轮,高高地竖立在山庄的右侧。 然后,结合汽车的发电机、蓄电池和灯泡,花了将近三天时间,成功地建造成一个小型风力发电站,彻底解决用电问题。 有了充足的电源后,饮水问题也迎刃而解,汪兆军带人拆掉原先山上的自来水管,经过认真改造,从汽修厂院内的水井处,一直通到博雅山庄的厨房。 再拉出一根长长的电线,连接山庄里的开关阀门和水井旁的抽水电机,这样能够从山庄内直接控制电源,方便地启动抽水机进行工作,把水井里的水送到山庄。。 小刘又从汽车上,取下了六只车灯,换上疝气灯泡,把车灯安装到山庄的门前上方,接通电源后,它们非常刺眼明亮,照射的距离很远,便于在黑暗中观察敌情。 同时,山庄厨房里的电器也可以正常使用了,不需要去外面砍伐树枝来烧水做饭,减少了外出的危险。 大家抓紧时间,把所有的小麦吹干烘干,全部贮存到仓库里,目前山庄共二十多人,从粮仓运回来的小麦起码能坚持半年以上。 在食物、水源、电源都充足的情况下,即使等不到救援,仍可以继续存活下去。 最让萧羽茜担心的是,夏婕一直杳无音信,始终不见她的踪影,莫非已经不在人世? 其实,萧天泽也有同样的担忧,但他一直不愿说出口。 我默默地观察,发现萧天泽和萧哲宇经常黯然神伤地对视,彼此了解对方的心思,但都保持沉默。 我明白,兄妹两人肯定在相互安慰,希望夏婕已经得到营救,远离了岛城,身在安全之处。 又过了数日,山庄依然平静,除了老鼠前来骚扰,不见变异人的踪影,但气温开始逐步降低。 夏远山安排人员每天轮流站岗,值班放哨,密切关注山庄前的情况,还不断打磨兵器,筹划被攻击时的应对方案。 渐渐地,大家的心情开始放松了,姜天正甚至每天起床后,在大门口悠闲地打上一个小时的太极拳。 武馆的人也活泛起来,常跑到女服务员的房间里聊天,引得她们也跟着说笑,似乎忘记了身在灾难之地。 邵风云眼色活泛,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萧羽茜,想办法哄她开心。 我有点后悔,如果程文轩仍在小香包里,以他的法力,能不能抵抗这些怪物? 第二天,武馆的人在门口前的空地上练武,女服务员们坐在一旁嬉笑着。 罗阳双手叉腰,对武馆的人品头论足,十分藐视他们的花架子。 突然,一只硕大的黑毛老鼠,从山庄的上方掉落下来,砸到女服务员的身上,吓得她们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接着,出现更多的大老鼠,接连不断地掉落到门前! 我定睛一看,原来它们是从山顶爬下,正黑压压地涌来。 “快进去!把门关上!”姜天正大声叫喊,催促众人紧忙躲进大厅。 夏远山等人听到呼喊声,急忙跑来,见老鼠越来越多,同时从山庄下方也窜上来一群。 幸亏铁门早已改良,下半部分用铁皮焊死了,无数的老鼠无法闯入大厅,聚集在门口凄厉地尖叫着。 汪兆军忙吩咐:“大威,小常!去拿汽油瓶!” 很快,大威和小常搬来了一箱汽油瓶,这是之前制作好的特殊武器,每只瓶子里还倒进了一些白砂糖。 大威抓起两只瓶子,用火机点燃瓶口的棉布,从铁门的栏杆中奋力扔了出去。 嘭!嘭!汽油瓶相继砸到鼠群的身上,立即爆炸! 火焰随着燃油往四周扩散,瓶中的白砂糖早已化成黏糊状,被火焰包裹着粘到老鼠的身上,任凭它们上窜下跳都甩不掉,同时还点燃了其它老鼠。 此时此刻,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味道,有鼠毛的腥臭,还有鼠肉的焦糊,熏得众人眼泪直流,不断咳嗽。 火攻非常有奇效,成片的鼠群被烧得四分五裂,它们急速撤离门口,围在十米外的地方,而且山顶的老鼠也不敢再跳下来,只有改道而行。 小赵指着外面:“瞧,那不是从山庄逃出去的老鼠吗?” 远处窜出了一只黑毛巨鼠,它甩着半截尾巴,果然是逃出山庄咬伤刀疤脸的狡猾老鼠。 然而,黑毛巨鼠比之前粗壮了几倍,体型犹如一头鬣狗,从它的身后,又陆续爬出几十只巨鼠,都比成年的猫大几倍。 情况危急,汪兆军急忙喊叫:“快去拿长棍!” 程良迅速拿来长棍,上面绑着粗粗的电线,顶端的线头露出铜丝。 显然,准备用电攻击老鼠! 小刘点点头,立即接通了电源。 程良忙戴上一副绝缘手套,举起长棍,伸往门外。 当电线的铜丝碰到铁门时,噼里啪啦,产生耀眼的电火花!  黑毛巨鼠一马当先,率领几十只巨鼠已窜到了博雅山庄的前方,黑毛巨鼠对惧怕火焰而胆怯退缩的鼠群很生气,它猛地伸头,咬住一只落荒而逃的老鼠,将其脑袋咬 掉! 连续干掉几只逃兵后,黑毛巨鼠张开血糊糊的尖嘴,昂头嘶叫了一声,总算把慌乱的鼠群给震住了。 几十只巨鼠顺势齐声尖叫,发起了进攻的战斗号角,无数的老鼠听到命令,唰地聚集到一起,开始朝餐厅的铁门汹涌奔来。 “快扔汽油瓶!” “电死它们!” “杀啊!杀啊……” 在众人的叫喊声中,汽油瓶接二连三地砸到门前,随之爆炸,熊熊大火挡住了鼠群。 但这次,它们居然视死若归,即使葬身火海也继续猛冲! 程良手持长棍,不停地左右横扫着,电击声和鼠叫声连声一片,蓝色的电流在火焰中乱闪,火花四射。 不一会,门前堆起了一层老鼠的尸体,燃烧着火焰,冒出发臭的黑烟,仍有更多的老鼠在黑毛巨鼠的命令下,奋不顾身、前仆后继地往上攻。 汽油瓶快用完了,强烈的电击也无法挡住凶猛的鼠群,它们聚集到门前,形成一道厚厚的“鼠墙”,越来越高。 “让开!让开!”罗阳提着一只铁桶,快步赶到门口。 铁桶里,装的是强硫酸,平时稀释后用来清洗卫生间,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众人忙让出位置,罗阳的整只胳膊裹得严严实实,戴着皮手套,用长口的啤酒杯舀了一大杯硫酸,从铁栅栏间伸出去,朝鼠群倒下。 顿时,外面响起“哧哧哧”的灼烧声…… 我一听,头皮倏地发麻,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鼠群连连惨叫,瞬间被硫酸腐蚀得皮肉绽开,很多老鼠的半个身子已化成血水,门前升起浓浓的白色烟雾,各种气味混合到一块,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 眨眼的功夫,罗阳又倒下几大杯硫酸,液体灼烧着老鼠,在地面流淌,顺着门口的坡度往下方蔓延,鼠群被迫后退,让出一片空地。 这招比汽油瓶和电击更厉害,立马遏制了老鼠的猛烈进攻,黑毛巨鼠不甘心失败,连续嘶叫了几声,但鼠群的信心受挫,再也不敢贸然扑上。 只见黑毛巨鼠甩动粗粗的半截尾巴,亲自引领几十只巨鼠缓缓地逼近门前,好像一群黑色的野兽,把山庄紧紧包围。 众人的心脏狂跳,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萧哲宇、萧羽茜和女服务们,胆怯地站在后方。  我暗暗担心,捏了一把汗,不知火烧、电击和硫酸,是否能抵挡住这些体积更为庞大的可怕怪物? 第315章 求救信号 “嘶嘶……”黑毛巨鼠呲着锋利的门牙,一双血红的眼睛仇视着山庄! 看着剩余不多的汽油瓶和硫酸,我有些紧张,手心出汗。 这些东西,原本计划对付变异人的,谁知半路杀出这么多的巨鼠,一旦耗尽的话,会给以后抵抗变异人带来不利,但如果不使用,眼前的巨鼠无法驱除。 如果被老鼠攻入山庄,简直太可悲了,死得憋屈。 我心急如焚,忽然灵光一闪,大叫:“赶紧烧水!用开水烫老鼠!” “好主意!”萧天泽喜出望外。 他忙指挥女服务员,将电饭煲,电磁炉、饮水机接上电源,备好大锅和大盆,等待水烧开。 可惜,黑毛巨鼠是不会多等片刻的,它的两只前爪在地上“嗤喇嗤喇”地抓挠,浑浊的液体顺着它的嘴巴往下流,浑身的毛发全部竖立。 随着黑毛巨鼠的尖厉嘶叫,身后的几十只巨鼠恰似离弦的利箭,蹭地射向铁门。 呯!嘭!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铁门不停地摇晃,砂石从门顶上掉落。 大威忙点燃一只汽油瓶,瞅准空当扔了出去,数只巨鼠立即成了火球,皮毛“滋滋”地剧烈燃烧着,但它们居然没退缩,反而继续朝铁门猛撞! 大威怒吼一声,忙抬脚踢开仅剩两只汽油瓶的箱子,防止被火焰点燃。 “狗曰的!”程良疯狂地叫骂,拼尽全力地晃动长棍,企图用强烈的电流阻击巨鼠。 但巨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电击的效果不佳,程良还没摆动几下,长棍便被撞断,他不得不退下。 姜天正涨红了脸,怒吼一声:“他娘滴,给我杀啊!” 老家伙举起红缨槍,箭步冲上去,一槍捅穿扑上来的巨鼠,黑血飞溅到他的衣服和脸上。 见姜天正如此勇猛,罗阳也被感染了,赶紧挥刀冲来,狠狠地砍杀巨鼠! 我等人不再犹豫,拿刀砍、用槍戳!大家丝毫不敢放松,轮流换位,隔着铁门痛击源源不断的巨鼠。 一时间,杀声四起,嘶叫连天,地上血肉模糊。 不知战斗了多久,每个人都几乎成了血人,因害怕老鼠的血肉中带有病毒,萧羽茜和女服务员依次给大家用毛巾围住了口鼻,防止感染。 生死关头,女孩子们战胜了内心的恐惧,跟男人们并肩面对危险。 此时,巨鼠的伤亡数量还不到一半,它们不但体型硕大,而且皮厚肉粗,筋骨结实,抗击打能力非常强。 众人手中的刀槍在砍杀的过程中,因碰触铁门栅栏而变钝,女服务员们忙抱来十几把长刀,这是小常用汽车的钢板加工而成的,磨制得极为锋利。 趁换武器之际,大威把剩下的两只汽油瓶点燃扔了出去,没想到,这次的杀伤效果比之前要好,毕竟巨鼠们遍体鳞伤,被火一烧,更加疼痛。 见鼠群攻击的势头减缓,我忙叫:“快泼硫酸!” 罗阳立刻把胳膊伸出门外,用力地泼出几大杯硫酸! “吱吱吱……”几只巨鼠的脑袋被硫酸烧掉一半,身上的皮肉也裂开了,露出里面猩红的内脏,流出深绿色的体液,令人作呕。 忽然,萧天泽大叫:“开水来了!小心!” 只见一名身材高壮的武馆队员,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奋力往门外泼出! 哗!开水落到巨鼠的身上,烫得它们尖声嘶叫。 姜天正哈哈狂笑,咬牙切齿地大喊:“烫死它个狗曰的!” 随即,萧哲宇和邵风云又连续泼出几盆开水,终于遏制了巨鼠的攻势,它们退到十米以外的地方,不停地喘息。 萧羽茜忽地上前一步,指着门外说:“瞧,水往下淌,快电老鼠!” 果然,泼到门外的开水,正往山庄的下方奔流。  罗阳急忙抱来一捆皮管子,一头连接到厨房的水龙头,一头拽到了大厅门口,小刘打开电闸,汽修厂院内的抽水机立即开始工作,一股清澈的井水很快从皮管子里窜 出。 转眼间,山庄的外面水流成河,迅速地淹没了巨鼠们的爪子,众人心情激动,目不转睛地看向程良,他把绑着电线的长棍伸向门外。 滋啦滋啦……十米外的巨鼠们无一例外地蹦跳起来,它们凄厉地乱叫,倒在水里挣扎抽搐! 夏远山大喜,忙吩咐小刘:“快!加大电量!” 程良紧紧握住长棍,手臂不停地颤抖,电流猛烈地传入到水中。 大量的巨鼠被电击得蹦出一米多高,重重地摔到水里,口鼻流血,当场毙命。 顿时,众人高兴地大叫,这个方法实在太绝了! 萧哲宇激动不已,一把将萧羽茜抱起,转了几个圈,我也向她投去钦佩的目光。 为首的黑毛巨鼠反应灵敏,及时躲开了电击,早已逃到远处的大石头上,遥望遍地的同类尸体,它哀鸣了一声,往山下跑去。 幸存的几只巨鼠和其它老鼠,也如鸟兽散,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欢呼雀跃,打开铁门走出大厅,把脚下的死老鼠狠狠地踢开。 罗阳举着水管摇晃,水花冲洒到大家的身上,洗去腥臭的血迹,沐浴着冰凉的井水,享受难得的胜利喜悦。 经过与巨鼠的战斗,众人坚定了团结一致的信念,暂时消除了对立的隔阂。 随后两天,等待救援的同时,不断加强山庄的防御建设,虽然变异人没有再次出现,但在大家的心里,它们仍是可怕的梦魇,不知何时又会出现。 为了补充汽车的燃油,武馆的人壮着胆子,下了一次山。 此时的金云山下,比以往更加死寂空旷,武馆的人消耗了半天时间,拉了满车的汽油返回,没遇到任何危险。  汪兆军带领小常等人对风力发电站进行了多次改良,使得发电工作更稳定,蓄电量更持久,用于攻击敌人的电力更强劲,并且将发电站四周垒砌了一圈砖石,防止被 破坏。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山爆发产生的浓密云层,严严实实第挡住了太阳,天地间昏暗无光,犹如黄昏,进入了残酷的低温状态,大量动物和植物开始死亡。 岛城,似乎已经被外界遗忘,它的上空再也没出现过直升飞机,等待救援的机会越来渺茫。 我十分迷惑不解,凭靠军队的强大力量,绝对可以消灭变异人,为何迟迟不来救援? 咬过刀疤脸的藏獒和黑色巨鼠,它们的体内,究竟有什么病毒? 黑暗中,残破的城市犹如一座地狱,里面躲着凶残的变异人和巨鼠,大家不敢再踏入半步。 如今,金云山上的植物已枯萎,见不到动物的踪迹,各类虫子在岩石中爬来爬去。 海风不停地肆虐狂吹,为了保暖,女服务员们将被罩和被单剪裁成简易的衣服,供众人穿在里面御寒。 这天傍晚,夏远山、萧天泽和汪兆军在大厅内下象棋,武馆的人闲着无聊,拿着手电筒在山庄的门前抓虫子,让它们斗架,不时传来阵阵笑骂声。 我眺望岛城和大海,心中无比伤感。 正在捉虫子的程良突然站起,大喊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我忙走上前,顺着程良的指引望去。 远处城市中,一座断了半截的大厦上,有个光亮的小点,正一闪一灭。 听到动静,众人全围了过来,看到远处的亮光,以为是救援部队,不禁兴奋地大喊大叫。 夏远山忙示意停止喧哗,他开始仔细地观察,发现亮光有闪动的规律。 它亮了三下长的,接着亮了三下短的,停止片刻后,接着重复一遍之前的节奏。 邵风云脱口而出:“是SOS求救信号!” 我一愣:“求救信号?” 夏远山点点头:“没错,的确是SOS的求救信号!” 显而易见,有人在大厦里向金云山发送求救信号,对方肯定看到了山上的灯光。 萧天泽有些诧异:“不会吧,如果是求救信号,怎么现在才发?山庄早就有灯光了,他们难道今天才看见?” 汪兆军说:“是啊,这么多天了,不可能有人活着,没饿死也被变异人吃了!”  我努力地回想,刀疤脸变异的那天,确实有大量的医护人员和救援人员逃进了城市内部,但想在废墟中存活半个月,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变异人的杀戮,更增添了 生存的难度。 远处的SOS求救信号,依然持续地闪灭着,直到一个小时后才消失。 萧羽茜急切地问:“如果是我妈妈发的呢?” 其实,我也想到了这点,但我知道,这仅仅是萧哲宇的一厢情愿,夏婕可能已经不在人间。 当萧哲宇心中的希望逐渐变成了绝望,当她压抑住绝望一直无法得以释放,当有人再次触及她的灵魂,让她重新去面对时,内心的火焰会比之前燃烧得更加猛烈! 为了萧哲宇,我很愿去看看发求救信号的人到底是谁,但想到变异人和巨鼠,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目睹我的反应,萧哲宇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既然不是救援军队,众人便失望地散开,不再谈论此事,毕竟城市里危险重重。 但这个求救信号,每天都在同一时段发送,每次都是一小时。 三天后,我再也忍不住了,决定下山探个明白,萧哲宇得知后,欣喜不已。 罗阳却急了,大声嚷嚷:“你不能去!等救援队来了,他们会营救的!” 汪兆军也好心相劝:“是啊,路上遇到危险咋办,还是留在山庄安全啊。” 我语气坚定地说:“万一是夏阿姨发的求救信号呢,她可能被困在大厦里了!” 萧哲宇连连点头,眼中充满希望。 我铁了心要去,求救信号如同神秘的魔咒,紧紧地吸住了我。 而且,一旦救回夏婕,萧天泽将对我感激不尽,彻底放松警惕心。 夏远山考虑了片刻,赞同我的决定,支持下山。 姜天正坐在旁边,哼了一声:“我觉得,那信号是个陷阱,可能是变异人在搞鬼!” 程良腾地站起,不屑地说:“我就不信邪,他娘的刀疤脸,都成怪物了,还会发SOS!” 姜天正嗤笑着说:“你如果不信,也去吧!” 程良昂着脑袋:“去就去!整天憋在山庄里,闷都闷死了,梦然啊,我帮你找妈妈!” 萧哲宇激动地泪光闪烁,邵风云想说什么却忍住了,脸色有点难堪。 汪兆军说:“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我和大威就舍命陪君子了!咱们多带些汽油瓶,变异人怕这玩意!” 萧天泽拍了拍汪兆军的肩膀:“老汪,多谢你了!” 汪兆军呵呵一声,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萧总,别客气啊,要不是你们想办法弄到了粮食,大家早饿死了!我们都欠你一条命哇!” 于是,众人搬出库存的啤酒,把酒水倒入桶里,腾出三十个空瓶子,灌进汽油制成燃烧弹,装到了车上。 临走前,夏远山掏出手槍,递给萧天泽,郑重地说:“如果山庄有危险,你让小刘用门上的大灯发信号,我们赶紧回来支援!” 萧天泽迟疑了几秒,把槍还给夏远山,叹了口气:“唉……你自己留着吧,多多保重!” 萧哲宇的眼圈微红,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我乐观地说:“哲宇,等我回来啊,咱们接着下昨晚的那盘棋,你得想办法赢我哦!” 萧哲宇被逗笑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刻,邵风云浓眉紧锁,默不作声,面对凶残的变异人,他实在没勇气冒险。 夏远山驾驶警车,带上我和罗阳,汪兆军驾驶路虎车,带上程良和大威,一行六人往山下驰去。 白天虽然昏暗,但仍有一定的视线可见范围,傍晚以后,四周便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那个求救信号又开始不停地闪灭着。 警车打开大灯和顶灯,前方的道路和建筑废墟反射着白光,夏远山盯着求救信号,双手紧握方向盘,谨慎地行驶。 经过不断的改道和绕路,我们终于抵达大厦的位置。 我睁大眼睛,抬头观察,求救信号距离地面足有五十多米。  忽然,楼上传来“汪汪”的狗叫声,继而亮起一束手电筒的光…… 第316章 勇敢的妹纸 紧接着,有人大喊:“喂!是赵连长吗?” 我和罗阳急忙下车,举起手电筒,顺着声音照射。 只见高处的窗口,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他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 罗阳大喊:“我们从金云山来的!你是谁啊?” 络腮胡忙回答:“我们是救援队的,被怪物袭击了,躲在这里!” 我明白了,果然是救援基地逃散的幸存者。 罗阳继续问:“怎么上去啊?” 大厦的底层,已经被火山灰和碎石块埋得严严实实,根本无路可走。 络腮胡说:“路口被我们封死了,防止怪物进来!” 汪兆军昂头问:“你们有多少人?” 络腮胡回答:“共八个……”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嘶吼,是变异人! 大家赶紧钻进车内,紧锁车门,抓起汽油瓶,随时准备点燃。 车灯的照射中,三个变异人出现在前方二十米外的地方,像动物一样行走,急速地爬了过来。  十几天没见,变异人的模样跟以前有所不同,它们的额头明显外凸,耳朵变尖,鼻孔粗大,下颚更加粗宽,牙床和獠牙外露,脸上的肌肉几乎挤到了一块,看起来极 为丑恶狰狞。 抵达车前,几个变异人忽地站起,勾着腰、张开手臂,立马往车上扑。 呯!罗阳扔出一只汽油瓶,紧接着程良也投出一只,顿时燃起熊熊的火焰,形成一道火墙! 最前面的变异人被火舌缠绕住,倒在地上惨叫着挣扎,其它二个变异人挡住脸部,惧怕地往后面退缩。 见此情形,程良跳下车,隔着火墙,把点燃的汽油瓶狠狠地砸向后退的变异人。 嘭!正中目标! 汽油瓶在变异人的身上炸开,大火立即将它吞没,后面的变异人被汽油溅到背部,它倒地滚了几圈,压灭火焰后慌忙逃窜,消失在黑暗中。 等地上的两个变异人在火焰中不再动弹,夏远山长吁一口气,把枪收好,下车拿手电筒往楼上的窗口照去。 “喂!我在这!”络腮胡来到靠近地面的窗口,“有绳子吗?我拉你们上来!” 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大约七八米,不算太高。 罗阳赶紧抱来了绳子,一头拴在石头上,使劲扔向窗口。 第一次,络腮胡没接住,连扔了数次才成功,他把绳子拽进窗内,寻找可以捆绑的地方,片刻之后才露出头:“好了,上来吧!” 夏远山先抓紧绳子,用力地蹬踏墙壁,爬到了窗口。 络腮胡拽住夏远山的手臂,费力地将他拉进楼内,然后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明显体力不支,估计饿坏了。 汪兆军由于体型胖重,只得和大威留在车内放哨,我、罗阳和程良相继爬了上来。 络腮胡伸出脑袋,朝窗外望了望,继而推动身旁的文件柜,把窗口挡住。 我发现,楼道里仅存的几个窗口,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夏远山急不可耐地问:“你见过一个名叫夏婕的女人吗,她可能受了重伤。” 络腮胡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 夏远山和我对视了一下,大失所望。 “问问他们吧,可能有人知道的。”络腮胡举着手电筒,开始带我四人上楼。 穿过断裂的墙壁和狭窄的楼梯,爬了五层后,络腮胡从走廊处的一个洞口钻了进去,大家也紧跟而入。 这是间大办公室,亮着几盏LED小灯,窗户遮掩得紧紧的,里面有几套沙发和桌椅,桌上摆放着矿泉水和各种饮料,还有大量吃空了的饼干袋和方便面袋。 一只棕色的泰迪狗,躲到椅子后面,冲人叫了几声。 三男两女躺在沙发上,用棉被或羽绒服紧紧裹住身体,见络腮胡领着三人进来,他们忙费力地坐起,露出欣喜的表情。 当知道不是救援队后,他们又失望地躺下了,可能为了节省力气,都不愿多讲话。 络腮胡说:“楼下有怪物,我们不敢下去,这栋大楼的底下,是个两层的超市,可惜被石头埋得太深,能挖出来的水和食物,就剩这些了。” 夏远山问:“求救信号是你发的?” 络腮胡点点头:“嗯,我看到金云山的灯光,知道还有人活着,就去下面的超市挖手电筒,直到前几天才找到,然后每天的同一时间,到楼上发信号。” 这时,从外面钻进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人,泰迪狗呜了一声,急忙迎上去,不住地摇着尾巴。 淡淡的灯光中,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 她年约二十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用明亮而美丽的眼睛望着我等人,随即绽开灿烂的笑容。 女孩忙问:“你们是救援队吗?” 罗阳解释说:“不是,我们在金云山看到求救信号,就赶过来了!” 女孩高兴地拍手:“哈哈!成功了!” 络腮胡介绍说:“这是护士展小冉,我俩轮流到上面发求救信号。” 展小冉拍了拍泰迪的脑袋,让它去一边玩,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小袋子:“你们饿不饿,我还有点饼干。”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妹纸产生了好感,觉得她有种莫名的亲切和温暖。 我笑着说:“谢谢,我们不饿,包里有吃的。” 罗阳和程良把背包打开,掏出用小麦磨成面粉所蒸的馒头,分给屋内的众人,他们瞪大眼睛,饿虎扑食似的,抓到手里就啃。 络腮胡大口地嚼着,惊奇地问:“你们怎么会有馒头啊?” 夏远山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找到了一个地下粮仓,可惜被海水淹了,能搬出来的粮食也不多,二十人能吃上一年吧。” 众人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的羡慕之情。 夏远山开始询问:“大家见过一个名叫夏婕的女人吗,她是医生,短头发,皮肤挺白,四十多岁。” 我补充说:“她可能受了重伤!” 众人慢慢吃着,努力地回忆,之后纷纷摇了摇头。 答案最终还是否定的,我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看来此行没有收获。 这半年多时间,极其不顺,去双龙山遭遇灵异古怪的事,来金云山复仇又摊上灾难,本想逆境中求突破,却得不到转机。 如果没有夏远山拦着,我恨不得用刀抵住萧天泽的脖子,逼问出林紫婉的下落。 程良问:“救援部队咋还不来?”  络腮胡摇了摇头:“我们和赵连长乘坐直升飞机,进入岛城的第二天,就出现了变异怪物,他们当时逃走了……直到现在,都不见军队回来,我也很纳闷啊!刚才看见 你们,我还以为是赵连长呢……” 程良把包背上,对夏远山说:“既然找不到萧天泽的嫂子,咱们赶紧回去吧,老王和大威还在下面等着!” 其他人一听,赶紧站了起来:“带我们一起走吧,带我们一起走吧……” 程良浓眉一扬,不耐烦地说:“我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还顾得你们?” 络腮胡恳求说:“我们躲在这里,撑不了多久,难道要活活饿死? 看着大家充满期待的眼睛,夏远山叹了口气,对程良说:“他们为了救人,才冒险来岛城,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程良哑口无言,只得同意了。 众人兴高采烈,开始收拾物品准备离开,展小冉将泰迪狗一把抱起,塞进背包。 罗阳笑嘻嘻地说:“妹纸,小狗也要带走啊?你考虑清楚,到了山庄,可能会被武馆的人吃了!” 程良翻了个白眼,刚想反驳,楼下突然响起叫喊声,还有爆炸声! 不好,有敌人!我箭步冲到窗前,掀开帘子往下寻望,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几十个变异人,团团围住两辆车,车内不断地扔出燃烧的汽油瓶。 危急关头,岂能见死不救?罗阳率先冲下楼,我、夏远山和程良紧随其后! 跑到走廊处,推开挡住窗口的文件柜,罗阳抓着绳子,刚溜到地面,一个变异人便从背后猛扑过来。 呯!夏远山在上面开了一枪。 变异人应声倒地,子弹正中它的头部,血水和脑浆迸射而出,它四肢抽搐了几下后,不再动弹。 见支援赶到,汪兆军和大威的勇气大增,立刻从车里扔过来几只汽油瓶,嘭地爆炸,汽油四溅,燃起的火焰阻挡了其他变异人攻击罗阳。 见暂时安全,夏远山忙收起枪,抓绳而下,程良也随即落地。 我不甘落后,刚抬腿跨出窗外,就听罗阳大叫:“别下来!” 几个变异人避开正面的火焰,转身爬上墙边的废墟,从高处越过大火跳向夏远山,他和程良急奔几步,钻进了警车。 我再想下去已经晚了,变异人趴在绳子旁边,昂头张开大嘴,虎视眈眈地望着窗口,它伸手抓住绳子,扯动了几下,似乎准备顺绳爬上。 “闪开!让我砸死它!”展小冉的手里抱着一块石头,对准下面的变异人砸去! 石头正中变异人的脑袋,痛得它扔掉绳子,逃到别处。 我不禁乐了,展小冉柔弱的外表下,居然蕴藏着女汉子的泼辣和勇敢。  这时,又窜来几个变异人,朝窗口愤怒地嘶叫…… 第317章 打压他的气焰 见展小冉用石头砸变异人有效果,络腮胡忙推开挡住窗口的柜子,也搬起石头朝楼下砸! 汽油瓶接连不断地往四周投掷,熊熊的烈火阻止了变异人的疯狂进攻,它们惨叫着躺在地上翻滚,或四下跳窜…… 没被烧到的变异人,被迫远离了火墙,狂躁地怒吼,张开嘴巴露出獠牙示威。 罗阳挥手大叫:“撤退!汽油瓶快用完了!撤退!” 两个变异人还在火中挣扎,罗阳挥刀砍掉它们的脑袋,我趁机抓住绳子,极快地落到地面。 “你们走不走?”我昂头催问。 络腮胡等人站在窗口,有点犹豫不决,楼下凶残的变异人和遍地的火焰,令他们心惊肉跳,无法鼓足勇气。 等大火的势头减弱,变异人肯定会发动下一波进攻,情况更加危险! 夏远山心急如梦,握住警车的方向盘,冲我叫道:“快上车!再不走来不及了!” 看着楼下,展小冉抹去脸上的汗水,焦灼地说:“与其在这里饿死,不如逃出去!” “可是,下面的怪物太多了……” “留在这里安全,继续等救援队吧……” 见大家的意见不统一,展小冉伸手抓住绳子,笑眯眯地对络腮胡说:“我要去金云山吃馒头了,先走喽!” 展小冉灵巧地钻出窗外,顺着墙壁溜下,落地时差一点摔倒,我忙将她抱住,感受到一股温软,还有清新的芳香。 络腮胡终于下定决心,也抓住绳子,哧溜哧溜地到了地面,其他人不再犹豫,紧跟着下来,其中一人不小心崴了脚,被同伴搀扶着走到车前。 我、展小冉、络腮胡等人上了警车,其余人跟程良上了路虎车,两辆车挤得满满的。 罗阳猛踩油门,警车率先穿过火墙,撞飞了几个变异人,冲出包围圈,路虎车紧随其后! 变异人不甘放弃,连跑带爬地狂追,抓住了警车的车门把手,用脑袋狠狠地撞击车窗。 罗阳飞快地打方向盘,大幅度地扭转车身,将一个变异人甩了出去,另一个仍死死抓住门把手不放,车窗已被它撞碎,伸头进来啃咬! 夏远山及时出手,用力掐住变异人的粗壮脖颈,我屏住呼吸,差点被变异人嘴巴里的腥臭味喷晕。 由于挤满了人,车内的空间太小,我不能用刀砍杀,只得挥拳猛击变异人的眼睛。 情急之下,罗阳咬牙将车开往路边地带,贴着建筑物疾驰,迎面而来一块突出的石块,擦着车头撞上了变异人。 嘭!变异人的脑袋和身体骤然分开,一股血水从嘴里冒出,夏远山赶紧把脑袋扔出窗外。 谁知,刚把变异人甩开,一个庞然大物迎面扑来! 罗阳眼疾手快,急打方向盘避开,却一头扎进路边的废墟里! 后面的路虎车躲闪不及,撞中庞然大物后,倒在地上碰到石头,刮擦出一道长长的火花。 幸亏运气好,废墟里没有坚硬的石头,警车仅仅外壳受损,罗阳随即倒车而出。 那个庞然大物,刚才被路虎车撞出去十几米远,它翻滚数圈,又爬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天哪,原来是只巨型藏獒! 没错,正是那只从金云山逃走的藏獒!它的身上光秃无毛,体型大如黄牛,呲露出一对獠牙,怒视着翻倒在地的路虎车。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藏獒怎么变得这么大? 忽然,展小冉尖叫:“着火了!着火了!” 只见路虎车中窜起火焰,估计里面的汽油瓶碎了,火花引燃了汽油! 我急忙跳下警车,跑过去使劲拽开路虎车的驾驶室车门,先把汪兆军拉了出来,夏远山也及时跑来,拉出了程良。 然而,后排的车门卡得死死的,怎么也打不开,大威和其他四人窝在里面拼命地呼救。 夏远山举起刀,立即砍碎车窗,我伸手抓住大威将其拖出,接着又救出三人,正准备救最后一人时,我被夏远山拦腰抱住! 嘭!嘭!车内的汽油瓶爆炸了,大火瞬间吞没路虎车。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肆虐的火焰,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幸亏刚才被夏远山拦住。 巨型藏獒显然惧怕烈火,它早已经躲到了远处,等待时机发动袭击。 远处的变异人继续围攻而来,夏远山赶紧跑向警车,又急忙收脚,顿时愣住了。 只见警车的门前,站着一个高壮的变异人! 它的头颅大如篮球,半张脸萎缩下陷,獠牙尖露,血红的眼睛在火光中熠熠闪亮,正是被枪击后一直未曾露面的刀疤脸! 准确地说,他现在是变异人的首领。 夏远山急速拔枪,对准刀疤脸的脑袋扣动扳机,射出子弹! 刀疤脸领教过子弹的厉害,它的身影晃动,倏地闪开,躲入黑暗中。 夏远山迅速钻入驾驶室:“快上车!快上车!” 这时,众多变异人形成了包围圈,有几人被它们死死地抓住,在啃咬的剧痛中惨叫挣扎。 夏远山猛踩油门倒车,撞开几个变异人后,我伸手抓到一只汽油瓶,点燃后扔出车外。 大家赶紧上车,罗阳、程良和大威守住车前,不断地挥舞长刀,做殊死的抵抗,砍落掉十几只变异人的手臂。 刀疤脸不知从哪里跳窜而出,挥拳砸飞罗阳手中的长刀,又一把抓住展小冉的脖子,张开嘴巴即将咬下。 霎时间,程良把刀从一个变异人的肚子里抽出,用闪电般的速度砍到刀疤脸的肩膀上,它怒吼一声,不由地松手后退几步,放开了展小冉,我伸手拉她上了后车厢。 程良还没来得及将刀收回,便被刀疤脸一拳抡倒,几个变异人立刻围上去。 罗阳在车内找到最后一个汽油瓶,点燃扔向刀疤脸,它慌忙躲开,汽油瓶砸在身后的变异人身上,升起火焰。 程良从火中鱼跃而出,跳上车喊道:“快开车!” 警车立即启动,咆哮着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逃离了变异人的包围,钻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疾驰片刻,大家感觉摆脱了危险,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松弛,夏远山开始寻望金云山的灯光。 突然,程良叫喊:“停车!停车!” 罗阳不敢停车,忙问:“你怎么了?” 程良满头大汗,声音发颤:“我……我被咬了!” 罗阳一听,急踩刹车,罗阳下意识地举起砍刀,警惕地盯着程良。 程良把左臂伸到车厢灯下,只见他的手背上有道伤口,往外冒着血泡! 一股黑色的血液,正顺着血管,往程良的手臂上方蔓延,已经快到肘部了。 显然,如果黑血到达心脏后,程良将成为变异人。 我看向夏远山,他心领神会,表情严峻。 程良的脸色阴沉,立马提刀跳下车,把手臂横放在路边的石头上,抬头对夏远山说:“林警官,这招如果不行,你就赏我一粒花生米,来个痛快的。” 说完,程良不假思索地举起刀,猛地砍下! 伴随一声惨叫和众人的惊呼,程良将自己的左手臂硬生生地砍断,血流如注! 是条汉子!我内心暗暗称赞。 夏远山撕破外衣,用布条紧紧地系住程良胳膊的动脉,展小冉脱下棉服给程良裹上,将他搀扶上车。 我忙取出银针,飞快地刺入程良的重要穴位,为他止血。 展小冉惊喜地说:“你会针灸!” 我点点头,随口敷衍:“祖传的针灸术,只能暂时止血应急。” 警车继续疾驰,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金云山,抵达博雅山庄。 众人协力,将程良抬进了大厅,平放在餐桌上。 此刻,程良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双眼微闭,陷入半昏迷状态。 展小冉满手是血,焦急地问:“有酒精吗?白酒也行。” 厨师小赵忙拿来了一瓶白酒,拧开瓶盖,递给展小冉。 “按住!别让他动啊!”展小冉大声吩咐。 先检查一下惨不忍睹的伤口,随即,展小冉将白酒倒下去,进行冲洗消毒。 霎时,程良痛得连声惨叫,四肢挣扎,但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终于彻底昏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姜天正怒气冲冲地质问,十分担忧程良的安危。 展小冉的眼圈发红,低声说:“他为了救我,被变异人咬伤了……” 的确,如果没有程良的奋不顾身,展小冉的脑袋就被刀疤脸啃掉了。 姜天正一愣,继而怒吼:“被咬伤?!卧槽,那你们下黑手,把他的胳膊给砍了?!” 夏远山忙解释:“老姜,你别误会,是程良自己砍的!” “他自己?”姜天正惊讶地盯着我,又看向昏迷不醒的程良,老家伙气得直瞪眼。 发现还有三张陌生的脸孔,萧天泽惊讶地问:“你,你们是谁啊?” 夏远山坐到沙发上,把之前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听得大家震惊不已。 没有夏婕的消息,萧羽茜非常失望,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我忙搂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邵风云咳嗽两声,猜测说:“刀疤脸和藏獒变得那么强大,是不是受到了核辐射?” 我一愣,核辐射? “狗屁核辐射!”姜天正气急败坏,大声叫嚣,“我说不让你们去,你们非要去,结果被变异人干上了吧!” 另一个武馆的人抱怨:“靠,还带回来四个人,如果十个二十个,咱们的粮食够不够吃了?” 络腮胡实在忍不住了,怒声驳斥:“你什么意思?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们,才来岛城救援?” 姜天正说:“谁让你们来了?谁让你们发的求救信号?害得程良这样!” 络腮胡被噎得涨红了脸,嘴唇直哆嗦:“我们这批医生、护士、志愿者加上救援的官兵,总共一百多人,但现在还剩多少?我们过来吃你一口饭,又怎么了?!” 姜天正昂起脑袋,不屑地说:“吃白食就是不行!” “别吵了!”夏远山爆吼一声,腾地站起,指着姜天正,“山庄不是你的,粮食不是你的,水也不是你的!少特么指手画脚,在这充老大!” 夏远山比姜天正高出半个头,威严地低头怒视着他,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顿时,姜天正的气焰被打压下去,他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夏远山接着说:“大家必须团结!有饭一起吃,有难一起当!谁如果再唧唧歪歪,就滚出山庄,自己找个地方窝着去!” 说完,夏远山伸手向萧天泽要香烟,萧天泽把干瘪的烟盒递给他,笑着说:“最后一根了。” 夏远山点燃后,深吸了几口,然后掐灭,将剩下的大半根塞进烟盒。 这时,展小冉已经将程良的伤口处理完毕,小心地包扎好,武馆的人把他抬回房间休息。 随后几天,再次陷入僵局,众人无奈地等待救援。 天空越来越昏暗,气温越来越冷,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我忽然产生恐惧的预感,难道,岛城真的发生了核泄漏,被彻底封锁了?或者,因为其他恐怖的原因? 如果这样,在山上等待是没有结果的,我越想,越觉得心寒…… 三天过去了,程良的伤势不见好转,伤口开始发炎溃脓,还发起了高烧。 展小冉在山庄找到几盒日常的消炎药,喂程良吃下后,再无药可用,便把我叫来。 展小冉小心翼翼地说:“林姐,你能帮个忙吗?到外面的粪池里,弄点……弄点蛆虫。” “蛆?”我倏地皱起眉头,“弄那个干什么,好恶心!” 展小冉递给我一只小碗:“你帮我弄点蛆虫,我就陪你下象棋。” 我不解,好奇地问:“告诉我干啥用的,不然我不去!” 展小冉笑了:“用盐水把蛆虫洗干净,放到程良的伤口里。” “放……放到伤口里?”我愕然,有点反胃。 展小冉认真地解释:“嗯,蛆虫可以吃掉伤口里腐烂的组织和细菌,而且,它们体内的抗生素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这叫蛆虫疗法。” 我忽然想起,以前曾看过这个医学知识,便故意说:“那你怎么不赶紧去弄啊?粪池里很多呦。” 展小冉有点不好意思,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我怕这类的虫子,所以……” 原来如此,我爽快地接过小碗:“行,我完成任务后,你陪我下象棋,不许反悔。” 很快,我端着小碗返回大厅,笑嘻嘻地放在餐桌上。 展小冉赶紧用布盖住小碗,惊讶地问:“我忘给你准备手套和镊子了,你怎么弄回来的?”  我故作神秘的表情:“你猜?” 第318章 红色小虫子 展小冉昂头看着我的脸,又瞅瞅我背在身后的手…… 忽然,展小冉赶紧捏住鼻子:“不会吧,林姐,难道用手……” 我一本正经地说:“恭喜你,猜对了!还不谢谢我?快握个手吧!” 说完,我去拉展小冉的手,她吓得拧腰闪躲:“别过来,别过来……” 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非常可爱,我几乎笑弯了腰,捂着肚子说:“哈哈,姐吓唬你的,我用棍子挑的。” 展小冉不由地松了口气,冲我做个鬼脸:“嘻嘻,我就知道!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我笑着问:“帮你把蛆洗干净,再放到程良的伤口上?” “真聪明!”展小冉喜笑颜开,“走,先去厨房找盐。” 我刚转身,发现萧羽茜站在后面,她淡淡地一笑,对展小冉说:“我也来帮你吧。” 蛆虫疗法果然见效,不到两天,程良的伤口便愈合了,而且康复得很好,又过了几天,他可以四处走动。 没成为变异人,程良非常高兴,至于失去了半截胳膊,他并不在意,反而找小常讨论研究,如何设计制作一把武器,套在胳膊上杀敌。 很久没下雨了,进入了干旱状态。 我烦躁不安,极度想逃离岛城,不愿在灾难的困境中度日如年,内心火烧火燎似的。 紧接着,汽修厂院内的水井几度出现缺水的状况,吓得大家不得不节约用水,并趁井水充足的时候,多多地进行贮备。 夏远山和萧天泽合议后,指挥众人在山庄的门口修建了一座高高的小水塔,平时里面保存大量的水,下面用橡胶塞子塞紧。 而且,橡胶塞子的一头连接一根绳子,绳子从高高的窗户上引进大厅内,一旦遇到外来攻击,可以从餐厅直接拉开塞子放水,用电击的方法驱退敌人。 天气变得日渐寒冷,需要打开空调,由于太消耗电力,只得组织人员,去附近砍伐干枯的树木制成木炭,解决了取暖问题。 这段时间,萧羽茜变得有点忧郁,她不大说话,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邵风云多次主动搭讪,都吃了闭门羹。 我知道,夏婕的生死未卜,给萧羽茜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毕竟,她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被死神追击,消失在视线中。 我十分理解,也同情萧羽茜,所以尽量不打扰她。 所以,我闲得无聊,更多的时间和展小冉一起玩耍,护士妹纸的性格比较开朗活泼,大家都喜欢跟她逗乐开玩笑。 我发现,邵风云有点内疚,之前是我和罗阳去福云山找夏婕,后来也是我主动提出去大厦救人,邵风云虽然有过凶险经历,但在岛城的困境中,他的勇气变小了。 天空愈加昏沉,大家在山庄里有吃有喝,偶尔冒险下山,搜寻点燃油回来。 变异人则不同了,他们的足迹遍布了城市内部的每一块地方,不断寻找幸存者和其它动物,再无活物可吃。 由于惧怕山庄的火攻战术,变异人一直不敢再来进攻,最后饥饿难忍,刀疤脸带领变异人对巨鼠们发动了袭击。  巨鼠的速度快,善于挖掘打洞,它们逐渐深入到城市的废墟下面,寻找被埋藏得很深的各种食物,于是它们得以存活,开始大量繁殖,即使每天都被变异人猎杀,但 数量不见减少。 我和众人抱着一份希望,耐心地等待,希望救援军队再度抵达岛城。 为了对付变异人和巨鼠,夏远山终于做出决定,给罗阳、邵风云、程良、大威等人针灸,提高他们的力量和速度,增强自身的战斗力。 可惜,众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直到有一天,演变成绝望。 事情发生在中午,小赵准备蒸馒头,他像往常一样,带服务员阿芸去仓库,取些磨制好的小麦面粉。 两人有说有笑,推开房门,小赵解开面粉的袋口,让阿芸拿碗伸进去舀。 突然,感觉有东西往手背上爬,阿芸吓得大声尖叫,赶紧把手抽出,看见许多红色的小虫子在手背上爬,她尖叫着甩掉它们。 小赵急忙撑开口袋,发现里面全是红色的虫子在蠕动! 当时,我在大厅跟展小冉聊国术锦标赛的事,听见惊叫声,立即跑过去! 阿芸躲在门后,脸色吓得苍白,指向地面:“有好多虫子!” 夏远山和萧天泽等人也赶来了,大家低头寻望,并没看到什么虫子。 邵风云笑着说:“阿芸,你是不是没睡好,眼花了吧?” 阿芸定睛观察:“奇怪,刚才的虫子全都不见了……” 小赵也很诧异:“真的有很多虫子啊,怎么一眨眼,都没了呢……” 阿芸踢了踢脚下的面粉,又往面袋里瞅了瞅,还是没有。 小赵不甘心,把另一袋面粉打开,伸手进去抓了一把…… “嗷!”小赵猛地将手缩回来,拼命地挥甩,但没有甩掉! 罗阳急忙上前,抓住了小赵的手腕,只见几十只红色小虫叮在他的手心和手指上,死死地咬住不松口! 真有小虫子!我万分诧异,感觉头皮倏地发麻。 这时,罗阳拽着小赵的手腕,使劲往墙上拍! 小赵终于反应过来,忙不断地拍打墙壁,总算把红色小虫拍碎或震飞。 没死的红色小虫掉落到地面,转了几圈后,以闪电般的速度钻进了粮袋堆里。 夏远山仔细询问了情况,像勘察犯罪现场似的,表情严肃地蹲下,伸手捏起红色小虫的尸体,认真地观察着。 红色小虫的体积比普通蚂蚁大几倍,外壳光滑且发亮,颜色如鲜血般浓艳,它们的牙齿看起来比较坚硬,肚子又圆又鼓。 被拍死的红色虫子的肚子里,流出白色的汁液,我好奇地捏起一只,放到鼻子前,闻到一股刺激的怪味。 夏远山猛地抬头,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粮食。 “糟糕!”夏远山腾地站起,大叫一声,“快给我刀!” 邵风云忙递来尖刀,夏远山持刀上前,用力刺入麻袋中,划开一道大口子! 顿时,无数只红色小虫爬出,又瞬间钻进了其它麻袋中,消失在粮堆里。 众人立马惊呆了,这是从哪里来的虫子,什么时候钻进仓库的? 夏远山思索了五六秒,忙吩咐:“把灯关了!!” 仓库里立刻漆黑,夏远山又往另一只麻袋上戳了一刀! 随着“哗啦啦”的粮食落地声,我看见许多发出微弱红光的小虫,夹杂在麦粒里。 它们没再四处逃窜,而是轻轻地蠕动着,大口咀嚼着小麦,想起轻微的啃咬声。 小赵的声音颤抖:“卧槽……啥虫子啊?我昨晚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夏远山说:“快开灯!” 灯光亮起,地上的红色虫子一阵慌乱,霎时又钻入麻袋中,不见了踪影。 我恍然大悟,红色虫子怕光。 罗阳捧起一把小麦,发现大部分已经被红色虫子咬过了,他随便捏住一粒,手指轻轻用力,便成为粉末。 尼玛,千辛万苦搬回来的粮食啊,惨被红色虫子糟蹋! 夏远山极其懊恼,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到粮袋上。 姜天正气呼呼地问:“他娘的!这还能吃吗?” 夏远山深呼一口气,平息了怒火:“虫子肯定是夜里爬进来的,咱们赶紧把粮食搬走,倒出来赶走它们!”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把一百多袋小麦全部搬到山庄的大门外。 柔弱的萧羽茜也跟着帮忙,累得满头大汗,邵风云拿着毛巾,殷勤地帮她俩擦汗,尽显温柔体贴。 夏远山让小刘亮起所有的大灯,众人开始一袋一袋地倒出小麦,那些红色小虫见到雪白刺眼的灯光,立即四处逃窜。 二十几个人共同努力,经过一整天的细细筛选,才分拣完五十袋小麦。 其中,只有一半是完好的,剩余的几乎成了碎渣,令我惊愕不已,又暗暗庆幸。 红色小虫啃噬的能力实在惊人,幸亏它们不是食人蚁,否则大家的性命难保。 在夏远山的指挥下,众人把完好的小麦重新装进麻袋,搬回了仓库,并且用玻璃胶将房门的上下缝隙全封严死,确保连小小的蚂蚁都钻不进去。 其余的小麦,则用大灯照射,防止红色小虫再来侵袭,忙完之后,大家才陆续回房休息。 第二天上午,我还没睡醒,房门便被敲得哐哐响,他一个激灵爬起,拉开了门。 只见罗阳满脸的惊恐:“不好了!虫子又来了!” 我心头一震,飞快地跑到仓库,众人围在门前。 我定睛观察,见紧闭的房门下方部位,已经残破不堪,仿佛被白蚁啃噬过。 难道,被红色小虫咬的? 萧天泽非常着急:“肯定是虫子干的,快进去看看!” 夏远山点头同意,推开门后,却不见红色小虫的影踪。 罗阳一刀戳破了麻袋,果然,无数的红色小虫正躲在里面吃粮食。 “卧槽尼玛!”程良怒吼一声,挥动左臂上的武器,将麻袋砍了个稀巴烂,小麦和红色小虫满房间乱飞。 程良左臂上套着的武器,是小常帮忙打造的,设计成金属筒形状,外表看不出什么玄机,但掰下锁扣开关,立即会从金属筒中弹出一把锋利的尖刀! 许多红色小虫落在程良的头上和身上,飞快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啃咬,痛得他大喊大叫,伸手前后乱抓。 众人赶紧把程良的衣服剥下,拍击打死虫子,才减轻他的皮肉之痛。 显而易见,昨天辛苦分拣而出的二十多袋小麦,已经毁于红色小虫的嘴中。 大家面面相觑,既沮丧又惋惜。  由于虫子躲在小麦里,无法采用水淹或火烧的手段消灭它们,只能将小麦倒出,但它们见到光亮会自动逃散,而且速度又太快,根本无法追杀,让众人感到非常棘手 。 我提出建议:“不如,焊几个大铁箱子,把粮食倒进去盖紧,这样虫子就进不去了。”  好主意,汪兆军赶紧带大家去汽修厂和武馆,把活动板房上剩余的一些铁皮板搬回山庄,小常和小刘立即开工,通过锤子砸、电锯割,电焊制造了三个大铁皮箱,放 到了仓库里。 众人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小麦分捡完毕,仅仅四十袋,倒进了大铁皮箱内,紧紧地盖上,并在箱子上挂了几盏亮灯。 看着一堆被红色虫子咬过的碎屑,萧天泽惋惜地叹了口气。 我认为,这些小麦绝对不能吃,十有八九会染上什么疾病,也不能随意堆放在外面,怕引来巨鼠。 最后,只得泼上汽油,全部焚烧处理。 第二天,铁皮箱子安然无恙,打开检查,里面的小麦里没有任何虫子,这个方法很奏效。 但是,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目前只剩四十袋小麦了。 面对沉重的打击,夏远山闷闷不乐,大部分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他在思考什么。 自从遭遇灾难后,夏远山表现出冷静、机智和英勇,早成为众人心目中的首领,连姜天正也敬畏三分。 如今首领人物一蹶不振,大家也对以后的生死存活担忧不已,山庄被悲观的气愤笼罩。 我的心情也很压抑,正跟罗阳商议如何摆脱困境,夏远山突然走进房间。 他脸色阴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林伊,你一定要逃出岛城,找到林紫婉报仇!” 说完,夏远山拍拍我的肩膀,走出房间。 我呆呆地坐着,感觉夏远山有点反常,他到底怎么了? 越想脑子越乱,我最终告诉自己,必须先逃出岛城,如果小命都没了,还报个屁仇? 傍晚,夏远山闷声不吭地吃完饭,站起身说:“大家过来,我有话讲!” 众人赶紧围坐一圈,殷切地望着夏远山,期待他有什么好的想法,解决食物紧缺的问题。 夏远山掏出之前没抽完的香烟,笑着问:“你们谁抽?” 众人都摇摇头,夏远山便点燃香烟,深吸了几口后,递给身边的萧天泽:“给你吧,我不吸了,以后彻底戒掉。”  萧天泽疑惑地接过烟,不知夏远山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第319章 逃生计划 夏远山看着众人,先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  他高声说:“如今的情况,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一直困在山庄,迟早会饿死!就算下山找到食物,也有可能被变异人咬死!救援队肯定遇到了更大的麻烦,才迟迟不来 岛城。所以,我们必须自救!” 众人认真地聆听,表情严肃。 夏远山环视一番,接着说:“我这两天在考虑,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逃出岛城!” 逃出岛城?所有人同时睁大眼睛。 络腮胡老张的脸上闪过欣喜之色,继而不解地问:“岛城成了孤岛,四面全是海,怎么逃出去呢?” 姜天正看了一眼程良的断臂,他仍心有余悸:“那么多的变异人和大老鼠,谁还敢下山?!” 汪兆军的浓眉紧锁,担忧地说:“汽油也是个大问题,金云山附近已经没有了,得去市区里……”  夏远山抬手示意,让大家停止议论,他大声说:“你们讲的都有道理,我也知道逃出岛城不容易,会遇到很多危险,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我认真考虑过了,想要成 功,必须解决两个重要的关键环节!” 众人一听,赶紧往前靠了靠。  夏远山喝了口水,继续说:“第一,解决武器问题!只靠刀枪棍棒不行,不能给敌人致命的打击,汽油瓶当燃烧弹虽然有效,但数量毕竟有限!所以,咱们得去找枪支 弹药!” 我心想,枪支弹药?谈何容易? 萧天泽急切地问:“哪里有?” 夏远山说:“我去过岛城警局的枪械库,里面有手枪、冲锋枪和阻击枪!” 罗阳兴奋地站起:“咱们快去警局!” 夏远山继续说:“不过,那里一定埋得很深,挖掘比较困难,需要消耗很多时间和体力,一旦遇到大批的变异人围攻,咱们将非常危险!” 我忙提议:“分成两队人马,一队负责挖掘找枪,另一队负责抵抗变异人!” 夏远山赞许地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到时需要大家全力配合,一旦有了枪支弹药,就成功了一大半!” 姜天正也腾地站起,嚷嚷:“好!有了枪,看他娘的怪物还横不横!” 夏远山说:“其次,要解决交通工具问题!咱们不缺汽车,但过海需要船,很多船在海啸中损坏,怎么找到一艘能开的好船,还是个未知数啊……” 展小冉抱着泰迪狗,笑着插嘴说:“没有船,咱们自己砍树,动手造一艘呗!要不,造个大木筏也行呀!” 我顿时乐了:“妹纸,你以为是汤姆汉克斯的荒岛余生?做个独木舟就能玩大海漂流?看清楚,咱们二十多人阿?造船需要专业的技术,你在卫校学过没有?” 被我的毒舌打击了,展小冉翻了个白眼,撅起红润的小嘴。 萧羽茜忍不住笑出声,忙捂住嘴巴。 夏远山往沙发上一靠:“如果,这两个难题解决了,咱们就能逃出岛城,大家看咋样?” 众人纷纷点头,完全同意夏远山的计划方案,谁也不愿留在孤岛上饿死。 见大家一致通过,夏远山充满信心地说:“好,咱们马上开始筹划,做好充分的准备,先找到枪支弹药!” 汪兆军高兴地振臂高呼:“好!明天拼死下山,多弄些汽油回来!” 第二天上午,众人先把仓库里所有的啤酒和红酒倒进大桶,腾空了一百多只瓶子,然后驾驶三辆车,前往山下收集汽油。 想得到更多的资源,必须深入城市的内部,寻觅汽车燃油的同时,还要提防变异人的偷袭。 每个人都对夏远山的逃生计划充满期待,即使前方有危险,也难以阻止强烈的求生念头。 由于干旱无雨,堆积在废墟上的火山灰随风飘扬,使得原本昏暗的天空更加阴沉,除了海风吹打着着残桓断壁,四周寂静无声。 偶尔几只巨鼠,从废墟下面的大洞中钻出,看了一眼缓缓开来的汽车,急忙又窜到另一个大洞里。 趁目前安全,大家纷纷行动,扒开车身上的火山灰,撬开油箱盖,塞入皮管,把油箱里的汽油迅速吸出。 目睹大桶逐渐被汽油注满,众人紧张的情绪稍稍得以缓解。 这片地方,以前可能是商务区,所以轿车特别多,乱七八糟地堆在建筑废墟的一侧,大家很快就采集了充足的汽油,装满了所有的油桶,准备返程。 忽然程良大叫:“有变异人!” 众人立即上车,拿起刚才为了防范而做的汽油瓶,随时扔向敌人。 只见六个变异人以极快的速度围了上来,他们的嘴巴血迹斑斑,还粘着黑色的皮毛,估计刚吃过巨鼠。 几只汽油瓶扔了过去,“呯”地爆裂炸开,毒蛇般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两个变异人,其它几个估计之前领教过火烧的滋味,条件反射地缩身后退。 见闪开空当,三辆汽车咆哮着,猛地冲出,轻松摆脱了围攻。 回到山庄,大家立即动手,马不停蹄地制作出大量的汽油燃烧弹,全部装到皮卡车上。 我先取出银针,给“敢死队”的成员们针灸,扎“激发潜能针”,临时提高战斗力。 随后,萧天泽的表情非常凝重,迅速打开几瓶白酒,默默地给大家倒上。 夏远山首先端起碗,坚定地看了看众人,一饮而尽。 从夏远山的目光中,看到了勇气和必胜的信心!于是,我和罗阳带头端起酒,仰脖一口气喝干。 山庄二十六个人,需要十八个男人全部上阵,只留下邱梦然、萧羽茜、展小冉和四名女服务员们驻守,萧天泽仔细交代了如何放水和用电,以防敌人前来袭击。 夏远山沉着冷静,将大家分成两队,一队由他亲自指挥,负责进警局找枪,另一队由姜天正和汪兆军联手指挥,负责抵抗变异人的围攻。 罗阳明显有点不乐意,跟我小声嘀咕,以他的战斗力,应该替代姜天正。 我笑着说,姜天正老当益壮,把武馆的人管得服服帖帖的,他有当负责人的资格。 罗阳撇了撇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没再多抱怨什么。 中午十二点,视线范围最好的时间段,非常利于外出行动。 夏远山驾驶警车带队,三辆越野车和一辆皮卡车紧随其后,下山往市区驶去。 通往岛城警局的道路,变得面目全非,几经周折后,夏远山才找到旧址。 眼前一片废墟,所有的一切,都掩埋于厚厚的火山灰中。 众人纷纷下车,邵风云和高帅警惕地东张西望,生怕出现敌人。 夏远山嘱咐说:“大家一定要注意,先用手搬石头,千万别弄出大的响声,以免被变异人听到,咱们尽量多争取些时间。” 众人纷纷点头,等夏远山仔细观察一番,找到合适的挖掘点后,便开始铲除外面一层火山灰,露出内部残破的建筑体。 大家齐心协力,搬出沉重的石块,迅速开辟一条通道,内部全是塌陷的砖墙。 汪兆军马上带人发动四辆车,横停到通道的前方,可以有效地保护夏远山他们,姜天正则带人把所有的汽油瓶和武器搬下车,做好战前准备。 军械库在警局里的位置并不隐蔽,但由于砖石太多,挖掘工作进展得比较缓慢,不一会,大家的手掌已被磨出血泡。 我知道,变异人的听觉和嗅觉极为灵敏,危险随时会降临。 果然,三十米外,已经出现了一个女变异人。 她个头矮小,佝偻着削瘦的身子,皮肤黯淡丑陋,趴在石堆的后方,朝警局这边张望,接着发出尖锐的吼叫声。 夏远山在废墟内听到动静,忙下达命令:“快用工具!” 八人立刻捞起工具,奋力加快挖掘速度,不停地将砖石等物运出通道,外面的十几人已经严阵以待,握紧住汽油瓶,迎接敌人的进攻。 二个,五个,十个……越来越多的变异人从不同的地方聚集而来,对警局形成包围之势,连声嘶叫。 汪兆军保持镇静,大声提醒说:“都沉住气!等它们靠近了再扔!” 那个女变异人饥饿难忍,已经迫不及待地扑过来! 程良的反应极其迅速,举起左臂的武器,砍下了女变异人的半个脑袋,喷出血浆。 女变异人原地晃了晃,并没倒下,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臂。 程良怒骂一声,接着狠狠地竖劈一刀,划开了女变异人的肚子,墨绿色的肠子哗哗地流出来,它无法站稳,随即摔倒。 罗阳趁机上前,抬脚踩下,将女变异人的脑袋跺成肉酱! “他娘滴!杀啊!”姜天正暴吼一声,率先扔出汽油瓶,狠狠地砸中一个变异人! 汽油瓶爆裂,火焰骤然绽放,在变异人的身上燃烧,绚丽夺目。 呯!嘭!  爆炸声接连不断,瞬间投掷出十几只汽油瓶,熊熊的大火疯狂地蔓延着,把众多的变异人吞噬,烧焦了它们的皮肉,冒出滚滚的浓烟,火光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  突然,一块石头从火焰里冲出,准确地砸中车窗,玻璃碎片飞溅! 第320章 杀出一条血路 我顿时一惊,赶紧向前方张望。 只见刀疤脸站在几十米之外,他双手抱着石头,猛地举到头顶,用力砸来! 武馆的一名队员躲闪,被石头击中了胸膛,发出“咔嚓”的骨折声,嘴里冒出鲜血,气绝身亡! 见势不妙,汪兆军急忙大叫:“快躲到车后面!” 其它变异人见刀疤脸的攻击方法有效,便纷纷效仿,不再一味地朝前猛扑,它们躲开熊熊的火焰,全都退到远处,抓起石头砸向警局。 霎时间,大小不一的石块如同炮弹似的,落到车身和玻璃上,众人被迫蹲在车后,无法继续投掷汽油瓶。 姜天正的眼睛发红:“他娘滴!跟它们拼了!” 汪兆军一把按住姜天正:“别冲动!咱们的目地是争取时间!” 大家躲避了片刻,变异人逐渐地停止投掷,周围随即变得安静,只听见通道里的挖掘声。 邵风云紧握砍刀,脸色苍白:“再不挖到枪,咱们就完蛋了……” 提心吊胆地等了片刻,敌人仍无动静,我忍不住探出脑袋,见几十个变异人呈一字型排开,它们的手里抱着石头,弓着腰,朝警局慢慢靠近。 卧槽,这些怪物的智商太高了,我立即大喊:“快扔汽油瓶!” 可惜已经晚了,汽油瓶点燃后扔出,在空中碰到石块,轰然炸开,汽油和火焰落在车上,并溅到众人的身上,刹那间被烈火包围! 几名队员惨叫着连续翻滚,其他人脱下衣服,拼命地扑打火焰,顿时乱了阵脚。 刀疤脸爆吼两声,其它变异人士气大振,猛地发起进攻,眼看阵地即将沦陷。 “哒哒哒哒……” 随着一串清脆的枪响,几个变异人应声倒地,不断抽搐挣扎。 只见萧天泽抱着一把冲锋枪,从通道内部跑出来,他满脸的亢奋,对着变异人连续地扫射! 生死攸关的时刻,终于拿到了武器! 扑上来的变异人立马倒下一排,腥臭的黑血四下乱飞,其它同类停止了攻击,往后方撤退。 此刻,夏远山带人持枪冲出,狠狠地反击,枪声大作,弹壳落满一地,将变异人逼退到五十米开外。 刀疤脸抓起一块石头,使劲地砸向汽车,它愤恨地盯着夏远山,鼻翼不断地扇动,口液顺着下颚滴落。 夏远山双手握枪,瞄准刀疤脸连续开火,它灵活地躲开,站到乱石后,怒叫了一声,率领变异人逃离。 危险终于解除了,大家赶紧扑灭车身的烈火,幸亏没人被严重烧伤。 紧接着,夏远山带人进入通道,从挖开的军械库里,搬出更多的枪支弹药,全部装入车内。 罗阳抓起冲锋枪,嘿嘿直笑:“有了这玩意,啥也不怕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就地掩埋被砸死的队员,大家返回山庄。 虽然牺牲一人,但按计划拿到武器,朝目标迈进一大步,众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逃生的希望更大了。 经过一番整理,现在有手枪、冲锋枪、狙击枪共二十多把,子弹三千多发,另外还有一些汽油燃烧弹,这些装备,足可以对付敌人,逃离岛城。 接下来,需要一艘能装下众人和粮食的游艇,只要进入大海,就算大功告成。 夏远山决定,先去海边探探路,一方面寻找船只,一方面了解跨海大桥断裂的情况。 事不宜迟,夏远山立刻上车,萧天泽有了枪械后十分兴奋,自告奋勇地一同前去。 于是,我一行五人,开着警车携带武器,驶下金云山,奔往北方的高速路。 通向跨海大桥的路况稍微好一些,火山灰的厚度逐渐降低,行驶了不到五公里,前方的路面已经塌陷下沉。 大家下车步行,眼前的景象令人惊愕——跨海大桥的中间赫然断裂,海面足有几百米宽。 显然,从这里渡海是不现实的,即使到达对面也无法登陆。 夏远山大手一挥,众人立即上车,调头赶往港口码头,寻找可以使用的游艇。 沿着海边崎岖的道路行驶,往日举目可见的海鸥,如今都消失了踪影,到处飘散着恶臭的味道。 各式各样的船只,被海啸冲到陆地上,多数已经毁坏,表面覆盖了一层火山灰,仿佛经历了百年的沧桑。 警车开开停停,始终没找到完好的船,我不禁深深地失望! 难道,被展小冉说中了,真的要造一艘大木船? 几分钟后,抵达一片环形的海域,发现有艘游艇斜靠在山坳处,随着海浪轻轻起伏。 众人大喜,忙下车奔了过去,靠近观察。 这是一艘海上观光游艇,足够装下几十人和粮食,它的外观虽然有点受损,但其他部分看起来并无大碍,不知能否正常工作。 萧天泽开心地说:“我会开船,上去检查一下。” 他连灌了几口白酒,迅速脱衣服跳入海水中,奋力游到游艇边,抓住缆绳爬上,顺利进入驾驶舱。 大家目不转睛地望着,心被揪得紧紧的,期盼上天眷顾,出现转机。 随着马达声的响起,游艇缓缓地动了起来,岸上立即响起欢呼声,终于可以渡海了! 萧天泽把游艇开到适合登船的位置,罗阳接过粗粗的缆绳,绑到石头上稳住船身。 由于天气寒冷,萧天泽冻得脸色发青,他哆哆嗦嗦地上岸,赶紧钻进警车,夏远山忙打开空调吹出暖风。 返回山庄后,找到游艇的消息令众人非常振奋,恨不得马上离开险恶之地。 夏远山让大家安静,开始部署撤离方案。  首先,汪兆军带人检查一遍所有的车辆,确保行驶无忧;其次,把所有的粮食和饮水装进轿车的尾箱里,不能留给巨鼠;最后,每人分配一只枪,熟悉使用方法,战 斗能力强的队员专门配备冲锋枪,承担保护车队的重要责任。 萧天泽吩咐厨师小赵,拿出最后一些腊肉和香肠,做了顿“奢侈”的晚餐,剩余的啤酒也供大家开怀畅饮,希望吃饱喝足,养精蓄锐,明天有体力上路。 饭后,我躺在房间里休息,夏远山走了进来。 他郑重地嘱咐:“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找到崔远山,带他去见你姐姐!” 我忙问:“如果,萧天泽不告诉我崔远山的下落呢?” 夏远山浓眉紧皱,叹了口气:“唉,那就希望杜枫川没死,或者夏婕没死,她也许知道一些秘密。” 说完,夏远山转身离开房间,脚步声显得比较沉闷。 感觉夏远山了解很多秘密,我心想,等逃出岛城脱离危险后,再问个清楚。 之前,假冒大学生追求萧羽茜、去双龙山陪邵风云创业,目地都为了能够接触萧天泽,从而趁机报复他,并且找到杜枫川。 谁知,现在又冒出一个崔远山,而且跟姐姐有牵连,我的头快大了,心思杂乱。 第二天一早,大家按计划不停地忙碌,直到中午,才做完全部的准备工作,等待夏远山发号施令。 我和罗阳站在山庄的大门前,遥望远处阴森灰濛的城市,默不作声。 众人也纷纷望着远处,即将告别这人间地狱。 萧天泽最后才从大厅里走出,他有点恋恋不舍,把铁门关上并锁死,吩咐小刘将门口的大灯全部打开,照亮下山的路。 夏远山发动警车,带领车队缓缓朝山下开去。 海风吹拂,山庄前的风车依然悠悠地旋转着,似乎在向众人挥手作别。 刚在城市道路上开了几分钟,就有几十只巨鼠从废墟下的大洞里钻了出来,它们眦着牙齿,晃动着脑袋,似乎闻到了小麦的气味。 夏远山猛踩油门,加快了速度,直接碾碎一只冲过来巨鼠,内脏飞溅而出,其它巨鼠尾随车队,穷追不舍! 罗阳从越野车内扔出了几只汽油瓶,摔爆在路中央,燃起了大火,挡住了巨鼠们的追击。 甩开它们后,一路顺畅,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直接抵达昨日停泊游艇的地方。 夏远山保持警惕,见四周没有敌情,才指挥大家卸出粮食和水,准备登船。 萧天泽哼着小曲,先把冲锋枪交给邵风云,然后兴冲冲地跳上游艇,往驾驶舱走去。 突然,几个变异人从驾驶舱的旁边窜出,挡住了萧天泽,他惊得大叫,身体后仰,差点摔倒。 众人急忙抬头,发现许多变异人埋伏在游艇上! 顿时,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尼玛,完蛋了! 邵风云吓得连连尖叫,萧天泽根本来不及逃命,脖子被变异人凶狠地抓住,掐得他直翻白眼,拼命地挣扎着。 “二叔!二叔!”邵风云撕心裂肺地大喊! 邵风云赶紧抱住邵风云,不让她上前送死。 “狗日的畜生!”姜天正怒骂一声,抓起皮卡车里的汽油瓶,点燃后想往游艇上砸。 汪兆军急忙挡住姜天正:“别扔!会把船烧了!” 只见变异人没有立即咬死萧天泽,反而示威似地举在身前,萧天泽的双脚悬空乱蹬。 “二叔!二叔……”邵风云泪流满面,企图挣脱邵风云的双臂。  夏远山举枪瞄准变异人,他迟疑着,不敢轻易射击…… 第321章 再次陷入困境 情况万分危急,夏远山怕误伤萧天泽,所以不敢轻易开槍。 嘭地一声,驾驶舱的铁门被踹开了,钻出高大强壮的刀疤脸! 它的脸残缺了半边,走到萧天泽的身前,先斜眼看了夏远山一眼,然后伸出尖利的手指,猛地戳进萧天泽的肚子里! “二叔!二叔……”萧羽茜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在萧天泽的惨叫声中,刀疤脸的手臂往上骤然用力,把他的心脏掏了出来! 夏远山举着槍,惊愕万分,忘记了扣动扳机。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也愣了,眼睁睁地目睹萧天泽一命呜呼! 天哪,这下糟了,萧天泽嗝屁后,还怎么找林紫婉? 刀疤脸得意地瞅了瞅仍在手中跳动的心脏,塞进嘴里大嚼了几口,然后张开血糊糊的嘴巴,爆发一声狂吼。 夏远山顿时醒悟,愤怒的子弹嗖嗖地射出,击中刀疤脸的肩膀,打得它一个趔趄,撞到驾驶舱的玻璃上,紧接着弓腰跳窜。 霎时间,众人纷纷开火,无数的子弹飞向游艇,几个变异人被打中头部,脑浆和血水四溅,倒地挣扎抽搐。 盯着萧天泽的尸体,我有点恍如梦中,他就这样翘辫子了? 嗷!突然从后方传来狮子般的叫声! 我忙回头一看,那只大如黄牛的变异藏獒正跑向海边,沉重的步伐把地上的火山灰扬起两米多高,迷住了大家的眼睛。 几个武馆的队员躲闪不及,被藏獒狠狠地撞倒,它低头便咬! 程良怒叫着,冲上前挥刀砍在藏獒的后腿上,但它似乎没有疼痛的感觉,伸出硕大的爪子将程良砸飞! 姜天正怒骂一声,抱着冲锋槍狂扫,藏獒急速扭头避开,子弹全部打在它皮肉结实的脖子上,根本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变异人偷袭、萧天泽惨死、以及藏獒猛攻,彻底导致众人乱了阵脚,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我心急如梦,边开槍边挡在萧羽茜的身前,邵风云也疯狂地开火,比平时勇猛了几分。 很快,姜天正的子弹打光了,还没来得及转身,藏獒猛地甩动脖子,一口将姜天正的胳膊连着肩膀咬碎,接着张开血盆大嘴,吞下了他的脑袋! 程良怒声嚎叫,刚咬牙坚持爬起,藏獒的前掌呼地扇下,利爪从程良的身体中间划开,一股内脏立即流出…… 眨眼的功夫,姜天正和程良被藏獒杀死,罗阳爆吼一声,率领大家朝藏獒开火!, 这时,游艇上的变异人趁机发动反攻,纷纷跳到岸上,瞬间便把几名队员的喉咙咬断。 大威等人站在皮卡车上,不顾一切地投掷出汽油瓶,毒蛇般的火焰卷住了变异人,它们没有逃窜,反而继续挥舞手臂向众人进攻,场面极为惨烈。 局势的骤然急转,大大超出我和夏远山的意料,万万没想到,变异人昨天偷偷跟踪,狡猾地埋伏在游艇上。 眼下,别说逃出半岛了,能否保命都是未知数。 危急关头,夏远山端着冲锋槍,对准变异人扫射一通,跑到我和萧羽茜的跟前,焦灼地催促:“快上船!快上船!” 我拉着痛哭不已的萧羽茜,跟随夏远山往游艇方向跑去,展小冉和络腮胡紧随其后,罗阳等人仍在奋力激战。 汪兆军扔出最后一只汽油瓶,刚跳下车,一个变异人抓住他的小腿! “狗曰的!”汪兆军连开数槍,打烂了变异人的脑袋。 谁知,汪兆军被另一个变异人扑倒,摔在火焰之外,藏獒猛地扑来,利爪撕开汪兆军的肚皮,下嘴啃噬,几口把内脏吞下。 大威杀红了眼,吼叫着跳下车,跟小常一起扑向藏獒,但还没冲到跟前,被几个浑身烈火燃烧的变异人抱住,一起倒在地上翻滚,惨叫声不断。 逃出半岛的计划,成了众人最终的生死之战,顷刻间阵亡一半,剩下的人无心恋战,纷纷往游艇上奔逃。 我回头大喊:“罗阳!快上船!” 然而,罗阳被几个变异人挡住了路,他拼命开槍地射击。 夏远山带我几人登上游艇,还没稳下脚步,刀疤脸不知从哪里又窜了出来,抱住展小冉的女伴,把她的脖子啃咬下一半,鲜红的血液狂喷而出。 其他人再想上船,已经晚了,又有几个变异人从游艇跳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通撕咬! 槍声、惨叫声、吼声,不绝于耳…… 刀疤脸的肩膀中槍之后,一只手臂耷拉了下来,但丝毫不影响它的攻击速度,抬起另一只手臂朝展小冉抓去,她惊叫一声,无处躲藏,抱着泰迪狗闭眼等死。 刹那间,络腮胡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挡住了刀疤脸,被它紧紧地掐住脖子,舌头伸了出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小冉,快逃,快逃……” 夏远山的子弹终于打完了,情急之中,被迫扑上前,死死抱住刀疤脸的腰,一只手狠狠插进它肩膀上的伤口里。 刀疤脸痛得连连怒吼,咔嚓一声,掐断了络腮胡的脖子,手臂接着狂甩,把他的头颅扭断下来,身子飞到了海里。 “老张!”躲过一劫的展小冉尖声叫喊。 呯!呯呯!我怕伤到夏远山,对刀疤脸的大腿侧面连开了三槍,致使它单膝跪地,挥舞另一只手臂,想抓住身后的夏远山,但无法得逞。 “割断缆绳!把船开走!”夏远山继续抱住刀疤脸,不让它动弹。 我赶紧拿刀将缆绳割断,萧羽茜已经回过神,跑进驾驶舱,启动了游艇引擎。 游艇开始慢慢移动,岸上幸存的人突破不了变异人和藏獒的围攻,只好绝望地看着游艇开走。 邵风云急得狂喊:“林伊!等等我,等等我……” 刀疤脸被夏远山的双臂牢牢锁住,它忍住腿部的剧痛,使劲站了起来,怒吼着左右乱晃,想把夏远山甩掉。 我举槍无法瞄准,不敢扣动扳机。 夏远山渐渐体力不止,他憋得满脸通红,眼中几乎要冒出火,对我大叫:“好好活下去!找到小雨!” 说完,夏远山用尽全身后的力气,双脚蹬地,身子往后撤,抱住刀疤脸从游艇上摔下,坠入大海中。 我急忙上前,扒住栏杆往下寻望。 海面上翻腾着浪花,夏远山和刀疤脸在水中挣扎,做最后的生死搏斗,他一脚蹬在刀疤脸的脑袋上,把它踹进水底,然后奋力游到岸边,爬上一块礁石。 “快上来!”我大叫,急得跳起。 夏远山站在礁石上喘着粗气,望着游艇,他的肩膀被刀疤脸咬出一个血洞,右耳也被啃掉了,鲜血顺着脖子直流。 忽然,刀疤脸从海里冒出身子,扑腾着朝岸边而来。 夏远山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跳上岸,捡起地上的冲锋槍,向撕咬众人的藏獒冲去,立刻被变异人包围。 罗阳仍在拼杀,与邵风云背对背靠在一起,抵抗变异人的进攻。 “罗阳!罗阳!”我的声音已经嘶哑。 游艇越开越快,渐渐地望不到夏远山和罗阳,熊熊燃烧的大火,也越来越远…… 远离了杀戮的岸边,远离了灰色的半岛,所有的一切渐渐变小,模糊在视线之外。 萧羽茜实在忍不住了,双手松开方向盘,捂住脸庞放声大哭。 萧哲宇跪在栏杆前,默默地流泪。 横飞四溅的鲜血、夏远山坠入大海前的叫喊、站在礁石上流血的模样、罗阳对抗变异人的身影,无一不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展小冉呆呆地坐在甲板上,无助地抱着双臂,一声不响地盯着络腮胡的头颅,血液流淌到她的脚下,浸湿了鞋子。 二十多个人,成功逃出的仅仅只有我四个,其他人非死即伤,要么被撕成碎片葬身于变异人的腹内,要么将变异成它们的同类。 而且,好友罗阳也被困在半岛,他是否能逃出变异人的包围? 我越想越难受,眼泪不由地流下。 昨天所有的希望和幻想,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生死离别来的太快,让人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结局。 “好好活下去!找到林紫婉!” 耳畔回旋着夏远山的声音,我伸手扒住栏杆,费力地站了起来,深呼了一口气,抹去泪水,向驾驶舱走去。 萧羽茜还在哭泣着,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哭得更厉害了,身体不停地颤抖。 我强忍悲痛:“羽茜,节哀吧,咱们逃了出来,必须好好活着……” 说完,我走出驾驶舱,蹲在展小冉的身边,看了看她:“妹纸,你没事吧?” 展小冉这才流出泪水,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我又走到萧天泽的尸体前,伸手抹下那双圆瞪的眼睛,把萧天泽的上衣系紧,遮挡住血肉模糊的肚子。 善恶终有报,萧天泽总算得到惩罚。 我叹了口气,准备把尸体扔进大海,展小冉赶紧过来帮忙。 我面朝驾驶舱,大声说:“羽茜,哲宇,你俩再看一眼萧叔吧……” 萧羽茜停止了哭泣,萧哲宇搀扶她走出驾驶舱,两人看到萧天泽的惨状,又忍不住放声痛哭。 我不由地展开双臂,抱紧萧羽茜,安慰了几句。 萧羽茜这才克制悲伤,跪在萧天泽的身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随后,萧天泽的尸体被抛入大海中,溅起高高的浪花,消失在视线中。 展小冉捧着络腮胡的头颅,喃喃自语说:“老张,谢谢你救了我,一路走好……” 她双手扬起,头颅划出一道弧线,落入大海。 随后,萧羽茜继续回驾驶舱负责开船,我、萧哲宇和展小冉坐在一旁,心情低落,沉默不语。 我认为,以罗阳的战斗力,再加上夏远山和邵风云等人的力量,应该可以突破变异人的包围,开车重返金云山。 关键是夏远山,他已经被变异人咬了,必然会产生异变。 想到这,我的心头一揪,泛起苦涩。 毕竟,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对夏远山产生了一份感情,像是友人,又像是亲人。 眼下,再回半岛是不可能了,等于白白送死。 二十分钟后,前方终于出现陆地的影子,游艇即将靠岸。 放眼望去,阴暗昏沉的天空下,远处的楼房倒塌断裂,与半岛一样惨烈! 目睹这番景象,我目瞪口呆,没料到,内陆城市也遭遇地震的袭击。 岛城呢?会不会也陷入灾难?董玥、小雨和白珊珊他们安全吗? 我不敢多想,让萧哲宇先上岸绑好缆绳,伸手把萧羽茜和展小冉接下船,然后前往城市。 市内,各种建筑物残破不堪,令人触目惊心,可见地震的毁坏力极强。 这里显然被救援过,路面已经清除了障碍,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一些支起的帐篷。 奇怪,四周悄然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展小冉惊讶地说:“哎呀,奇怪啊,之前我跟老张来过!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 展小冉指着前方说:“你们看,那个地方的红色帐篷,还是我和老张搭的呢!” “嘘……小声点!”我隐约觉察不妙,急忙拔出槍。 展小冉忙从背包里掏出三把手槍,递给萧羽茜和萧哲宇各一把。 我们四人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再随意走动。 “喵呜!”只见几十米外,一只野猫从砖石中跳下,我不禁松了口气。 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从旁边猛地窜出,迅速将野猫扑倒,一口咬住它的喉咙! 原来是只长达两米的巨鼠,浑身毛发猩红色,两只眼睛往外凸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四肢特别粗壮,它用尖利的爪子把野猫撕成碎块,大口地吞食着。 没等我四人回过神,又一个身影从乱石后方闪出,慢慢地爬行,朝巨鼠靠近。 变异人!我差点叫出声! 顿时明白了,怪不得迟迟不见救援军队,原来半岛之外的城市也遭受同样的灾难! 没猜错的话,被变异人咬伤的士兵们乘直升飞机返航后,全都产生了变异,继而造成病毒的传播。 唉,到双龙山创业,遇到各种灵异的事件;去半岛准备拿下程凌峰和林紫婉,遇到灭顶之灾;现在好不容易逃出,却再次陷入困境! 我暗暗不爽,天哪,萧羽茜简直是我的灾星! 如果程文轩和秦天能及时出现,不,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晚了,不现实…… 只见眼前的变异人,比半岛的更加丑陋,它的上颚往里收缩,显得下颚特别粗宽,身体像狗一样弓着腰,四肢却极其健壮,皮肤上有尸斑一样的色斑。 变异人怒吼一声,猛扑过来,狠狠地撞倒了红毛巨鼠,把它牢牢地按在身下! 红毛巨鼠嘶叫着,拼尽全力地反抗,张开尖利的嘴巴去咬对方。 谁知,变异人的反应极快,一手抓住红毛巨鼠的下颚,一手插进它的嘴巴里,先拽出了舌头,再狠狠把它的脑袋撕开,黑红的血液溅满全身! 搏斗声又引来了两个变异人,它们飞速地爬来,围着红毛巨鼠咆哮着,贪婪地吞噬。 趁它们分享猎物之际,我作出手势,示意萧羽茜、萧哲宇和展小冉保持冷静,悄悄往旁边的废墟走,那里比较高,适合躲避。 谁知,嘎地一声,萧哲宇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塑料瓶子,吸引了变异人。 “快跑!”我大叫一声,急忙举槍朝变异人开火,连发数颗子弹,打爆一个变异人的脑袋。 晚了,另一个变异人已经冲到面前,一拳砸在我的手臂上,震得他胳膊发麻,身体后仰摔倒,手中的槍不知飞向何处, 展小冉并没有逃走,她双手握槍,拼命地朝变异人射击,五六发子弹全部击中它的身体,把它打得往后退去,躺在地上抽搐。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萧羽茜尖叫一声!  回头一看,萧羽茜的肩膀已被变异人抓住,张嘴咬住了她的胳膊! 第322章 神秘的灰衣人 我急忙大叫:“羽茜!” 危急时刻,嗖地一声,咬伤萧羽茜的变异人骤然倒地! 我定睛一看,变异人的脑袋被一只箭射穿! 接着,又一只箭射来,深深地刺入变异人的心脏,令它无法挣扎,呜咽着毙命。 我、萧哲宇和展小冉惊魂未定,一个灰色的身影闪电般出现,一脚剁碎变异人的脑袋。 我这才看清,此人一米七五左右,体型略显削瘦,他手持弓箭,全身被灰色的衣物蒙住,只露出一只眼睛和鼻孔。 萧羽茜痛得直叫,抱着胳膊蹲下,我忙上前查看,发现她的袖子破开,伤口流血不止。 灰衣人后退一步,张弓搭箭,准备射向萧羽茜的脑袋。 “不要啊!”萧哲宇叫喊着阻拦。 “等等!”我急忙站起,用身体挡住了弓箭。 灰衣人没出声,依然箭在弦上,对准萧羽茜,随时待发。 我的声音发抖:“请你等一下,先让我看看……我是医生……” 赶紧撕开萧羽茜的衣服,见她胳膊靠近肩膀的位置,有几个血洞,潺潺地冒着黑血。 完了,我彻底傻眼,一旦被变异人咬中,很快会病毒感染,变异为怪物。 萧羽茜泪流满面,哭着对我说:“你快开槍吧,我要去见二叔了,呜呜……” 瞬时间,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它像魔鬼的爪子钳住我的脖子,令我感到无比的压抑! 萧哲宇狂叫一声,从展小冉的手中夺过槍,举起来,又放下…… 无奈,是自己的亲姐姐啊,萧哲宇实在不忍杀死她,泪水夺眶而出。 萧羽茜忽然变得沉静了,她泪中带笑,望着我:“哲宇,开槍吧,我不怪你。” 萧哲宇忍住悲痛,再次举起槍,嘴唇已经咬破出血,始终下不了手。 这时,灰衣人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放下弓箭,盯着萧羽茜的伤口,足足看了半分多钟。 我和展小冉对视一下,不知灰衣人要做什么,也不敢询问。 萧羽茜的伤口依然还流着血,但此刻好像开始变淡了,逐渐发红。 我赶紧靠近观察,果然,血液的颜色已经是正常的红色,之前的黑色全然消失。 灰衣人终于出声:“奇怪,真奇怪……”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非常含糊,好像喉咙里塞了一块纱布,让人听了不舒服。 我也觉得意外,难道,萧羽茜不会变异?或者,被这里的变异人咬了后,病毒不会传播? 灰衣人咳嗽一声,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瓮声瓮气地说:“跟我来!” 我忙把萧羽茜拉起,萧哲宇和展小冉搀扶着她,跟随灰衣人走向远处的一条街道。 十多分钟后,来到一个断裂的石阶前。 我左右观察,分辨出这是栋医院的大楼,灰衣人从石阶旁的缝隙中钻入,挥手示意,让大家跟上。 楼内漆黑,没有任何的光线,灰衣人掏出一只手电筒,照亮前行的道路。 走了一段,在一扇门前止步,上面斜挂着字牌:安全出口。 灰衣人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让我们四人进去后,灰衣人又反锁门,率先登上台阶,开始攀爬楼梯。 抵达第五层后,眼前的路,被乱石封住,灰衣人停下脚步,伸手推开旁边一道隐蔽的门,先走了进去。 我紧紧跟上,发现里面是宽阔的走廊,但只剩下半条了,另一半被倒塌的砖石掩埋。 灰衣人打开第二间房门,我见上面挂着牌子,原来是做脑部CT的科室。 推开厚厚的铁门,里面有盏烛光,在轻轻地摇晃。 微弱的亮光中,除了一张桌和几把椅子,还有两张床摆放在靠窗的位置,左边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似乎在沉睡。 灰衣人把弓箭放到墙角,站在桌前,那只犀利的独眼,紧紧地盯住萧羽茜,提防她变异。 展小冉扶着萧羽茜坐下,她忽然咦了一声,低头看床上的女人。 “妈妈!妈妈!”萧羽茜和萧哲宇大声叫喊,欣喜若狂! 我顿时一惊,不会吧,这女人居然是夏婕? 我忙靠近床边,见躺着的女人年约四十五六岁,她的双眼紧闭,表情比较安详,模样酷似萧羽茜。 确实是萧立宏的老婆,夏婕! 此时此刻,萧羽茜和萧哲宇喜极而泣,我也不由地激动。 因为,之前曾经苦苦寻找夏婕,都毫无结果,没想到竟在这里相遇。 可惜,萧天泽死了,他看不到了。 萧羽茜使劲地推着夏婕的胳膊:“妈妈!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灰衣人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地说:“别再喊了,她不会醒的。” 我立即冒出许多疑问:“你是谁?咋和她在一起?你救的她?” 灰衣人反问:“你们又是谁?从哪来?”  我忙自报家门,然后解释说:“海啸爆发的那天,夏阿姨开车躲到福云山上,我们第二天去找她,在一个护林房里发现了她的鞋子,才知道被人救下山了,我们一直躲 在山上,最后找到一艘游艇,逃出半岛。” 灰衣人忙问:“其他人呢?” 我摇摇头,神情黯然,萧羽茜的眼圈倏地变红。 萧哲宇轻声说:“其他人没能逃出来……他们没死的话,也被咬伤了,估计已经变异……” 灰衣人叹了口气,在房间内踱步,然后坐了下来,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夏婕那天弃车而逃,被大海啸席卷冲上福云山,一头撞在石头上昏死过去,正好被站在高处的灰衣人看到。  不惧危险,灰衣人跳进水里救出夏婕,把她背到护林房,发现她除了头部受伤,手臂还划出一个深深的伤口,血流不止,无奈当时没有医疗工具和药物,只能做简单 的止血和包扎。 第二天,海水刚退,灰衣人便背着夏婕离开护林房,下山赶往医院,扒开废墟,找到医救的工具和药物,为夏婕治疗。  后来,灰衣人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也跟随它来到救援基地,发现变异人后,灰衣人被迫返回医院废墟内,带上夏婕到海边找到一只摩托艇,用绳子把她绑在自己的 背后,驾驶摩托艇逃出了半岛,来到内陆城市。 不料,这里也冒出许多变异人,而且还有各种变异的动物,灰衣人只得和夏婕藏到医院里面,每天外出寻找食物和水源。 由于头部受到大力撞击,伤及脑部,夏婕一直昏迷不醒,幸亏手臂伤口没有发炎,逐渐愈合。 听完灰衣人的讲述,萧羽茜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妈妈,还救了我们!” 灰衣人摇了摇头,起身倒了杯水,然后蹲到墙角,用匕首削着树枝制作箭杆,不再开口说话,偶尔回头看向萧羽茜,提防她产生异变。 我觉得,灰衣人有点冷漠古怪,他一直没解开脸上的灰布,不知长什么模样,仅从嘶哑难听的嗓音上判断,应该是个中年人,但敏捷的身手又像个年轻人。 无论如何,灰衣人救了夏婕和大家,估计不是恶人,想到这,我心里宽慰许多。 这时,展小冉用桌上医疗箱里的工具和药物,给萧羽茜的伤口止血消炎,包扎完毕后,展小冉的脸庞微微涨红,额头出汗。 萧哲宇关心地问:“羽茜,你有啥感觉?” 萧羽茜想了想,轻声说:“除了伤口有点疼,没其它的感觉。” 我十分迷惑:“奇怪,你被咬了没事,而其他人会变异呢?” 展小冉猜测说:“我估计,她的血液里有某种特殊的抗体,所以没被感染!” 我紧绷的心弦随之松弛,觉得展小冉说的很有道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被感染的话,萧羽茜早就变异了。 看着夏婕,我心里明白,她这种状态,等于是植物人。 萧羽茜问:“林伊,小冉,你们都学过医,我妈妈什么时候能醒呢?” 我的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回答。  见我沉默,展小冉声音轻柔地说:“这种状态下的多数病人,半年以内可以苏醒,但也不排除,有一年或者多年以上的个别案例。而且,还要看具体的情况,在某种条 件下,有可能随时苏醒呢。羽茜别担心,我看夏阿姨的身体状况挺好,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常跟她说说话,会有一定的刺激作用。” 萧羽茜顿时信心大增,高兴地点了点头。 这时,灰衣人站起来,招手对我说:“跟我走。” 我忙问:“去哪?” 灰衣人把弓箭抓到手中:“找吃的。” 我看向床上的夏婕和受伤的萧羽茜,有些不放心。 萧哲宇善解人意地说:“林伊,快去吧,这里还有我和小冉。” 嘭!厚厚的铁门被关上了。 我跟着灰衣人下楼,钻出医院,见外面的天色更暗了。 乌云密布,像是暴风雨的前奏,但空气中,丝毫没有即将下雨的气息。 “大叔,怎么称呼?”我加快了脚步,否则跟不上灰衣人的速度。 见对方不理睬自己,我又问:“大叔,咱们去哪里找吃的?” 灰衣人仍不吭声,他只管走路,注意力放在观察四周环境上,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 忽然,灰衣人把右手抬起,放慢了脚步,屈膝弯腰,躲到了石堆后面,我也急忙低身过去。 前方不远处,有只红毛巨鼠,正爬在地上,前爪捧着一颗人的头颅,“咔嚓咔嚓“地啃咬着,血肉模糊的脑袋上,五官已经看不到了,露出白色的头骨。 我急忙拔出槍,瞄准红毛巨鼠,准备射击。 霎时间,灰衣人伸手阻拦我,使劲按住我的肩膀,示意蹲下别乱动。 红毛巨鼠的耳朵一抖,机警地转了转脖子,见周围没有异样,低头继续啃食。 灰衣人静静地趴着,用一只眼睛瞪着我,指了指他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明白,听从指挥,我会意地笑笑。 紧接着,灰衣人捡起一块小石头,奋力朝前方扔去! 嗖,小石头落在红毛巨鼠的身边!它吓得一蹦,前爪中的头颅掉落,滚出几米远。 灰衣人立即拉着我,向右边的道路溜去,窜出几百米才停下,又拐了几道弯,往街道里走。 我气喘吁吁,明白了灰衣人为何不让开槍——怕红毛巨鼠的附近有变异人埋伏。 这条街道,比较拥挤杂乱,灰衣人不停地低头寻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许久,灰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大洞,里面黑乎乎的,深不可测。 我愣住,大叔想干嘛? 只见灰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飞快地捏成碎屑,撒到洞口前几米处,然后做了个手势,躲到旁边倒塌的石墙后。 我更加好奇了,乖乖地听从吩咐。 灰衣人低声命令:“别开槍!” 我点头答应,老老实实地趴着,目视前方。 几分钟后,从大洞里钻出一只红毛巨鼠,它显然嗅到了饼干的香味,先谨慎地探着尖长的脑袋,见洞外没有敌情,才兴奋地窜向前,极快地吞吃起来。 我忽然有点反胃,卧槽,难道要诱捕这只巨鼠当晚餐? 灰衣人早已拉满了弓,“嗖”地一声,红毛巨鼠还没来得及嘶叫,脑袋便被射穿了,仰面倒下,四肢乱抖。 唰!一道白光闪过,锋利的匕首深深插入巨鼠的心脏位置,它立即毙命,不再动弹。 我傻眼了,虽见过灰衣人精准的箭法,但没想到他还有飞刀的绝技。 霎时间,我不禁怀疑,灰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绝不是护林工人那么简单,光凭箭法和刀法,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本领。 这时,灰衣人把巨鼠拖到废墟里,他利索地解开裤子,往它身上撒了泡尿,然后搬来石头,将尸体掩埋。 虚惊一场,并不是吃红毛巨鼠,我松了口气。 灰衣人递给我一把手电筒,声音低沉而沙哑:“钻进去!” “什么?”我没听清。 灰衣人走到洞口前,重复说:“钻进去!” 盯着黑乎乎的大洞,我有点头皮发麻,估计里面还有巨鼠。 见我犹豫,灰衣人冷哼了一声:“你不敢?我去!” 受不得嘲讽,我走到洞口前,表情严肃地看向灰衣人,像说临终遗言似的:“大叔,拜托你了,帮我照顾她们!” 说完,我心一横,弯腰趴下,立即钻进了大洞!  匍匐着身体,手脚并用,迅速往废墟的里面爬行。 第323章 他究竟是谁 谁知,刚爬了几米,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妈呀……差点把我熏昏过去,忍不住地连声咳嗽,眼泪哗哗地流出。 真臭啊,我忙用左手捂住鼻子,右手拿着电筒,改用肘部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此时此刻,如果遇到恶鬼就糟了…… 又爬了几米,空间变得宽敞,我忙起身站立,照射四周,发现这是间超市,忙小心地巡视着。 检查一番后,并没发现红毛巨鼠,也没有诡异的东西。 但角落里,有成堆的粪便,显然臭味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我伸手抓起一条毛巾,围住了口鼻。 超市里的大部分食品,都已腐烂或被巨鼠吃光了,我经过努力搜寻,只找到一些真空包装的零食和易拉罐饮料,再也没有其它可吃的食物。 我把食物装入塑料袋中,又抓了许多打火机、电池和其它生活用品,才撤离令人作呕的恶臭之地。 灰衣人悠闲地坐在洞外的石头上,等我爬了出来,他上前拎过袋子,往里面看了看,冒出一句:“没有烟?” 我苦笑不得,唉,大叔是个瘾君子。 于是,我不得不再次钻回超市,装了十来条香烟后爬出来,足够大叔抽上一阵子了。 灰衣人见我给他拿了这么多烟,目光温和了几分:“走吧,这是最后一个洞了。” 我一惊,莫非除了这个洞,其它的洞都被大叔钻过了? 临走之前,灰衣人用粉灰在洞外的石头上,画了个三角形,作为标记。 返程的路上,我细心观察,发现很多废墟下的鼠洞边,都画着符号,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圆形。 我忍不住好奇心,笑着问:“大叔,这些符号啥意思?” 灰衣人的心情不错,解释了图形的含义。 三角形,表示里面没有食物了,但还有其它东西可用;圆形,则代表里面空了,没有任何价值。 趁灰衣人愿意说话,我赶紧问:“刚才真的是最后一个洞了吗?其它的你都进去过?” 灰衣人点点头:“嗯,等几天吧,也许还会有新洞。” 我不由得钦佩灰衣人,他没有盲目地挖掘废墟寻觅食物,而是利用巨鼠的洞穴,毕竟巨鼠的嗅觉和视觉超出人类,比较擅长找到食物。 返回医院后,灰衣人见展小冉具备专业护理的常识和技能,便由她负责照顾夏婕,灰衣人不再过问,叼着香烟,独自去外面削制弓箭。  展小冉的动作娴熟,用湿棉签检查并清理了夏婕的鼻孔,先把石蜡油倒在纱布上,润滑了一下胃管,然后拿钳子夹住胃管前端,从夏婕的鼻孔中缓缓推进,当到达咽 喉位置时,夏婕出现本能的吞咽动作,展小冉手上加速,顺利将胃管探入。 萧羽茜和萧哲宇坐在旁边,看得十分紧张,生怕夏婕产生痛苦,好在她一直比较安静,没有较大的反应。 接着,展小冉取出一只比较粗的注射器,吸入少许的温水,注进了胃管内,稍等片刻,她再把稀释了的流质食物吸入注射器,慢慢通过胃管喂夏婕进食。 欣赏展小冉一丝不苟的动作和专注的神情,我忽然产生一种欣赏之情。 展小冉夸奖说:“这大叔很细心哇,不但鼻饲病人的工具齐全,还找了不少适合夏阿姨服用的药物。” 萧羽茜握住夏婕的手,在她耳边柔声说:“妈妈,快醒吧,我和哥哥等你呢,妈妈……” 如今,萧天泽已经死了,关于林紫婉的下落,恐怕只有夏婕知道,我也衷心希望她尽快苏醒。 一连三天,灰衣人都待在医院没出去,他让出CT室的床位给受伤的萧羽茜,带萧哲宇睡到对面的病房中,我和展小冉则留在CT室打地铺。 到了第五天,食物即将吃完。 灰衣人取出一把新做的弯弓和一袋箭,递给我后,低声说:“走!” 经过几天的相处,我们早已习惯了灰衣人的说话方式。 虽不见灰衣人的庐山真面目,但目睹展小冉照顾夏婕的过程,我心里清楚,为了救夏婕,灰衣人这段时间非常辛苦。 如此耐心地保护一个受伤昏迷的陌生人,说明灰衣人心地善良,外冷内热。 所以,不仅仅我和萧羽茜,连萧哲宇和展小冉,都对灰衣人产生莫大的好感。 我对萧哲宇说:“还是我跟大叔出去吧,你留下保护她们。” 萧哲宇点点头:“你小心,注意安全。” 钻出医院,我昂头而望。 浓密的云层,严实地挡住了太阳,令天地间昏暗无光,犹如黄昏,而且温度比之前至少降低了近十度,我感到阵阵的凉意。 这次,灰衣人和我走得比较远,两人边提防巨鼠和变异人,边检查鼠洞上是否画有记号。 可惜,始终没发现新的洞穴。 当来到一片写字楼密集的灾区时,灰衣人倏地停下脚步,谨慎地观察了片刻,他并没带我直接进入,而是从旁边绕了过去,想看看后方的情况。 四周寂静无声,一只红毛巨鼠从不远处闪过。 灰衣人顿时放慢了脚步,避免发出大的声响,打草惊蛇。 很快,我看见前面有几个大洞,应该是巨鼠新挖的。 灰衣人立马张弓搭箭,瞄准前方,侧身移动前行。 我忙学着灰衣人的样子,也把箭搭在弓弦上,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弓拉满。 突然,从乱石堆的后方爬出一只庞然大物,张牙舞爪地朝巨鼠洞扑去! 我定睛一看,是只巨型的灰色蜘蛛! 它的体积,足有吉普车般大小,浑身长满灰褐色的长毛,夹杂着几道白色的斑纹,双目血红,一对锋利的聱牙明显地突出。 我心头一揪,莫非半岛真的发生了核泄漏,导致动物和昆虫迅速产生异变?或者是人为原因,散播了某种病毒?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半岛和附近的城市,已经变成禁区,被彻底封锁了,必须尽快逃离! 灰衣人赶紧放下弓箭,带我藏到石堆的后面,警惕地望着前方,不愿跟巨型蜘蛛做正面的冲突。 巨型蜘蛛快速爬到鼠洞前,从嘴里吐出一块东西,身影晃动,躲到了旁边。 我仔细分辨,洞前的那块东西,像是野猫的半只身子,看来,这只蜘蛛也在诱捕巨鼠。 果然,几分钟后,鼠洞里探出了尖尖的嘴巴,一只红毛巨鼠扛不住美味,贸然出来了。 它悄悄伸出半个身子,左右瞅了瞅,没有发觉危险,急忙窜了出去,一口咬住野猫的尸体,转身想往洞里跑。 刹那间,巨型蜘蛛已经杀到,展开八只爪子,堵在鼠洞前,挡住了红毛巨鼠! 巨鼠吓得发出凄厉的嘶叫,扔下嘴里的尸体夺路而逃,但蜘蛛的速度快如闪电,蹭地扑上去,用聱牙死死咬住巨鼠的脊背,“咔嚓”一声,巨鼠断为两截。 整个捕杀过程,简单而直接,看得我目不暇接,紧攥弓箭的手心冒出汗。 巨型蜘蛛三下五除二,顷刻间将红毛巨鼠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剩,最后咬起半截野猫尸体,往下一个洞口爬去,继续它的狩猎活动。 望着洞前地面上的黑血,灰衣人和我被震撼了,这只巨型蜘蛛太恐怖了! 两人起身准备撤退,不料前方“嗷”地一声,传来变异人的吼叫!! 灰衣人忙示意,和我躲到石头的后面。 只见十多个变异人围住了巨型蜘蛛,他们的皮肤呈现出灰紫色,嘴里不断滴落着液体,盯着猎物,眼中冒出饥饿的光芒,驼背弓腰,跃跃欲扑。 灰衣人见势不妙,低声说:“槍!” 我忙拔出槍,灰衣人接过后,极为熟练地打开弹匣检查:“子弹!” 我这才想起,忘记补充子弹了,我赶紧掏出一把子弹。 灰衣人聚精会神地观望前方,同时手里迅速上子弹,动作熟练,极为专业!! 我不禁诧异,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变异人已经将巨型蜘蛛包围,它们肆意地跳窜扑抓,展开凶猛的进攻!  巨型蜘蛛不甘受困,八只爪子急速移动,将地面划出深深的沟痕,躲避着变异人的啃咬,同时尾部喷出毒液,射到变异人身上瞬间凝固,把变异人的手脚黏住,减缓 了它们的攻击速度。 我瞪大眼睛,注视这场以一挡十、令人惊心动魄的对决! 这时再想撤离,已经来不及了,一旦起身,必然会被变异人发现。  巨型蜘蛛的战斗力极其强悍,变异人无法轻易得手,它们变得异常狂躁,连声怒吼,其中一个变异人猛地跳到巨型蜘蛛的背上,用尖利的手指插进它的皮肉中,张开 獠牙狠咬!  巨型蜘蛛痛得使劲甩动身体,爪子唰唰地拼命爬行,可怎么也摆脱不了身上的变异人,它血红的双眼暴怒得快要崩了出来,展开锋利的聱牙往前猛冲,一口钳断了被 黏住的变异人的胳膊,接着又是一口,把另一个变异人拦腰咬断,黑血溅出十多米远! 其他变异人忙往巨型蜘蛛的身后躲避,趁机捉住它的爪子,用力往外拽,伸头啃咬,下颚巨大的咬合力使得爪子立马断裂,喷出墨绿色的体液。 一个稍微靠外的变异人见同伴得手,狡猾地趁机扑上去,手指插进了巨型蜘蛛的眼窝里,一把将它的眼珠抓了出来,连着肉筋,扯出几米长。 眼看巨型蜘蛛即将落败而亡,变异人越战越勇,轮番地肆意啃咬。  紧要关头,灰衣人倏地起身,箭步向前,举槍就射! 第324章 开车乱撞 呯呯呯!随着一连串的槍响,近十个变异人应声倒地! 它们或是被爆头,或是胸膛开花,瞬间全部中弹,躺在地上抽搐。 我不由地瞪大眼睛,差点叫出声,大叔的枪法实在太精彩了! 变异的人死了之后,有魂魄吗,会变成恶鬼吗? 这个问题,我曾不止一次的考虑过…… 灰衣人根本不给变异人挣扎的机会,又连发几槍,将它们的脑袋打爆,然后举槍瞄准巨型蜘蛛,往后撤退几步。 损失了两只爪子和一只眼睛,巨型蜘蛛的肚子不停地起伏喘息,它待在原地不动,用剩下的独眼盯着灰衣人…… 灰衣人举槍,瞄准巨型蜘蛛,与它进行对峙,我在旁边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十秒钟后,巨型蜘蛛终于晃晃脑袋,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倏地后退几步,转身爬走了,消失在废墟中。 灰衣人这才松了口气,见两个变异人没死透,他立即上前,连续几脚剁碎变异人的脑袋! 看着周围的尸体,我不禁伸出大拇指,由衷地感叹:“厉害!太厉害了!” 灰衣人没吭声,把槍扔过来,我忙伸手接住,感觉槍体有点变轻,打开弹匣一看,子弹已经打光了,怪不得刚才灰衣人没开槍射杀巨型蜘蛛。 “走!”灰衣人捡起弓箭,迈步向前。 我急忙跟上,随灰衣人来到刚才巨型蜘蛛诱捕红毛巨鼠的洞口处。 不等灰衣人吩咐,我掏出手电筒,自觉地爬入洞中。 废墟的下方是个饭店,里面散发出腥臭无比的气味,除了巨鼠的粪便,还有很多动物的腐烂尸体。 我举着手电筒,耐心地搜寻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可以吃的食物,他最后推开冰箱前的一堆砖石,发现十多瓶饮料和啤酒。 等我爬出洞口,灰衣人伸手拉了他一把,忙从袋中拿出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咕咚咕咚,仰脖灌下半瓶。 见大叔喝得十分过瘾,我也模仿他,用牙咬瓶盖,绝对像个女汉子。 但瓶盖太结实,我只咬开一点,啤酒的泡沫唰地冒出。 灰衣人从我的手中抓过酒瓶,他用大拇指抵住瓶盖,倏地发力,嘭地一声,瓶盖飞了出去。 我忙接过酒瓶,痛快地灌了几口,顿时觉得通体舒爽,不禁打了个嗝。 灰衣人也咧开嘴巴,露出难得的笑容,嗓子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又喝了口啤酒,忽然很想啃烧鸡和卤牛肉。 灰衣人呼了口气:“没东西吃了。” 我忙问:“怎么办?” 灰衣人说:“这里是灾区,已经被彻底封锁了,咱们留下,只能送死,必须离开!” 正符合我的想法,喜出望外,但随之发愁,怎么带夏婕走呢? 返回医院后,灰衣人走入房间,掀开厚厚的窗帘,招手让我过来看。 我靠近一瞧,楼的后面是个大院子,歪歪斜斜地停放着十多辆汽车,其中有辆依维柯救护车。 我明白了,救护车的空间较大,能够很好地安置夏婕,带她离开此地。 然而,食物和饮水的不足,无法确定能够到达多远的地方,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希望别的城市没有变异人和怪物。 萧羽茜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她和萧哲宇、展小冉都赞成撤离,毕竟现在无法退回半岛,也不可能驾驶游艇漫无目的地在海上航行。 萧哲宇打开背包,认真清点武器——目前有三支92式手槍,一百余发子弹。 于是,我拿出一支槍和五十多发子弹,递给灰衣人。 一道光芒,在灰衣人的独眼中瞬间闪过,他接过槍,耍了几下,声音沙哑地说:“谢了。” 我微笑着说:“好槍配神槍手,我如果能有你一半厉害,就知足了。” 听起来像奉承的话,却发自我的内心。 灰衣人摸着槍,沉默了片刻,把槍收好,拿起弓箭:“我叫任毅,走!!” 任毅?这个名字很任意啊…… 终于知道了大叔的姓名,我非常高兴,忙和萧哲宇跟着任毅下楼,进入医院后面的院子。 任毅先在墙边的车顶上摆放了几只玻璃瓶子,然后退后十几米,开始教我们如何正确地使用弓箭。 等子弹打完了,必须依靠“冷兵器”杀敌,我和萧哲宇十分乐意学习。 任毅认真示范了几次,让我们仔细观察,再反复练习,直到掌握为止。  随后,任毅领我们登上依维柯救护车,发动引擎,进行详细的检查,没发现什么故障问题,为保证救护车持久地工作,三人又到四周采集燃油,装满了整整一大桶, 抬进救护车的车厢里。 夜深之际,萧羽茜和萧哲宇坐在床边,握着夏婕的手,跟她轻声说话,讲述从小到大的事情,试图早日唤醒她。 萧羽茜讲到兴致处,夏婕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有所感触…… 我和展小冉靠在墙边,安静地聆听着,大概了解了一些萧羽茜的家事。 萧立宏擅长做生意,靠白手起家,资产非常雄厚,继而创办了影视集团,他对萧羽茜的期望很高。 我趁机问:“羽茜认识林紫婉吗?” 萧羽茜回头说:“认识啊,他是我二叔的同学。” 原来如此,林紫婉竟然是萧天泽的同学。 我忙问:“她现在哪里?” 萧羽茜摇摇头:“不知道,很多年没见他了。”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不再多问,萧哲宇继续对夏婕诉说往事。 第二天一早,任毅驾驶救护车停在楼前,我、展小冉和萧羽茜将所有的行李物品扔进车内,萧哲宇背起夏婕,小心翼翼地下楼。 众人齐力,将夏婕放到担架车上,推入救护车内,趁着天色昏暗,悄悄地出发了。 幸运的是,一路比较顺畅,直到远离市区,也没遇见变异人和巨鼠。 随着道路越来越开阔,障碍物越来越少,大家的心情逐渐放松,驶入省级公路后,天色开始亮了一些。 前方的路牌显示,距离南州市还有六十公里,那儿应该能找到更多的幸存者。 我提出建议,尽快离开受灾的封锁区,回到岛城,任毅完全同意,但需要在南州市补充食物和水。 一个小时后,公路两侧的建筑物开始增多,高楼大厦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南州市显然并没有遭受地震的破坏,但始终不见车辆和人的踪影。 眼看靠近市内了,任毅缓踩油门,降低车速…… 这时,我发现,马路上的汽车数量明显增多了。 它们横七竖八地停着,车窗的玻璃全都破碎,并且沾染着大量发黑的血迹,车内和四周空荡无人。 越靠近市区,这种状况越惨烈,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骸骨,令人触目惊心。 所有的迹象表明,南州市也遭受了变异人的攻击,病毒传播的速度极快。 我不由地忧心忡忡,生怕灾难波及岛城地区。 从一个死城逃到另一个死城,大家已习惯了这种失望。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安全的地方,暂时停留,及时补充食物和水源。 救护车在混乱不堪的市内行驶得很慢,任毅浓眉紧皱,双手握紧方向盘,小心翼翼地躲避各种障碍物,尽量减轻噪音。 经过左拐右拐,磨蹭了几十分钟后,才抵达市中心位置。 忽然,前方有几辆车堵在一起,死死地挡住道路,救护车根本无法通过。 “糟了!”我暗叫一声。 此时,任毅蒙脸的灰布已经被汗水浸湿,现在无法调头,原路返回更难上加难! 我的心几乎悬到嗓子眼里,见任毅手脚并用,不断地观察后视镜,极其谨慎地倒车。 突然,救护车的车身一顿,不小心碰到了一辆面包车,随即响起刺耳的报警声! 卧槽,一个破面包车居然安装振动报警器! 我的头皮倏地发麻,顾不得指责奇葩的车主,急忙看向任毅。 显然,任毅也没办法,只能稳住不动,他作出手势,让我稍安勿躁,等面包车的警报声自动停止。 “啪啪啪!”萧哲宇和展小冉在后车厢内用力拍打,发出警示,她俩望着窗外,满脸的恐惧之色。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引来了五六个变异人,它们正窜向救护车,喉咙里出呜呜的低吼声。 任毅拔出槍,又伸手抓起我的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开车!” 随即,任毅推门跳下,双槍连续地射击,干掉了两个变异人。 我的架势技术根本不行,瞬间心跳加快,赶紧跨到驾驶座上,握紧方向盘。 车外的任毅连发十多槍,干脆利落地将这群进攻的变异人全部击毙,但槍声立马招来更多的变异人,它们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足有三十个。 见势头不妙,任毅赶紧跳上副驾驶座,催我快走。 生死关头,我热血沸腾,咬牙脚下猛踩油门,不顾一切地直接向前猛冲,顶开几辆轿车后,往堵死路道的那几辆车狠撞! 嘭!咣当!救护车瞬间硬闯出了一条通道!  我的心里踏实几分,紧紧握住方向盘,脚下继续踩油门,驰往空旷的路段…… 第325章 阳光小帅哥 由于剧烈的撞击,吓得萧羽茜和展小冉在后面尖叫了几声! 我忙大声提醒:“抓紧担架车!小心受伤!” 任毅补满子弹,从车窗探出身子,不断扣动扳机,将靠近车身的变异人一一击退,其它的变异人仍穷追不舍,连连吼叫。 经过几条街道后,我见前方终于被堵死,便急打方向盘往人行道开去,恰好旁边有个广场,便加速冲过去。 变异人的追赶速度被任毅用子弹压制住了,跟紧在车后二十多米的距离,一旦救护车停下,即将被它们围困! 不料,广场的对面又窜出一群变异人,疯狂地围攻救护车,我继续猛踩油门,把几个变异人撞飞,污血飞溅。 变异人越来越多,救护车的速度被迫减缓,任毅迅速地开槍,击退靠近的变异人。 “倒车!”任毅大声叫喊,嗓子像撕裂了似的。 我赶紧挂倒挡,来不及看后视镜,右脚狂踩油门! 咔嚓!几个变异人被车轮碾压,骨头折断。 这时,任毅的子弹已经打光,萧哲宇从后面塞进来两梭子弹,萧羽茜和展小冉双手紧紧抓着担架车,累得满脸通红,额头全是汗水。 任毅忙补充子弹,击退把头伸进车窗的变异人,脑浆迸射。 敌人实在太多了,仅凭任毅一人之力难以抵抗,我心急如焚,驾驶救护车咆哮着往后疾驰,三个变异人已经爬到车厢后门上,用力撞击车身。 我急红了眼,看见后方有一排灯箱,立即打着方向盘,倒撞过去! 嘭!灯箱的玻璃碎片飞溅,瞬间刺入变异人的身体,痛得它们从车后摔下。 顷刻间,十几个变异人朝车头扑来,我挂挡,想继续往前冲! 突然,一只燃烧的汽油瓶从空中扔过来,砸在救护车的前方几米处,随后又扔下来两个,倏地燃起一道火墙,挡住了变异人的进攻。 紧接着,传来一声口哨,清脆而嘹亮! 有人站在商场的停车场上方,不停地朝救护车挥手。 我大喜,赶紧对准目标疾驰,快到停车场门口的时候,又是几只汽油瓶扔下,落到紧追的变异人身上。 霎时,停车场的门口已经被大火包围了,熊熊的火焰猛烈地燃烧,上方仍有汽油瓶扔下,彻底挡住了变异人,它们退到十几米开外,暴躁地吼叫着。 停车场内漆黑无光,任毅忙伸手打开车灯,我一口气开到墙边,差点撞上。 我冲后面大叫:“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们安全!”萧哲宇回应。 我终于松了口气,经过刚才的激烈拼杀,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心脏仍咚咚地跳。 忽然,一道强光照射到车窗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快过来!”停车场里有人大喊。 我和任毅赶紧开门跳下,帮萧哲宇把担架车搬出,朝光亮处奔去。 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左手举着手电筒,右手紧握长刀,站在安全出口处,焦灼地等待着。 等我六人靠近,男孩忙抬脚踢开门,让担架车顺利进入,然后用铁链锁上门,急匆匆地说:“快上楼!” 合力把担架车抬上二楼,男孩又打开一道门,进去后再锁紧,带领大家通过走廊,来到开阔地带。 昏暗的光线中,出现一排排的货架,我顿时万分欣喜。 原来,这里是个大超市,货架上摆放着玲琅满目的食品,还有各种饮料! 终于找到食物和水了,我的肚子不由地“咕咕”几声,同时感到口干舌燥。 忽然,一个小家伙从货架的后面探出脑袋,他年仅四五岁,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扑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胆怯地望向众人。 展小冉友好地摆摆手,小家伙哧溜一下跑过来,递给展小冉一瓶饮料,然后躲到男孩的身后。 男孩开始发问:“我叫阿笑,这是我表弟小乐,你们从哪来,到哪去啊?” 他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肩宽腿长,短发浓眉,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模样帅气而阳光,是女生们喜欢的类型。 我忙回答:“我叫林伊,我们从半岛逃出来的,谢谢你刚才……” “听说,病毒是从半岛传播的!”阿笑直接打断我的话,惊讶地问,“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解释:“有个家伙被藏獒和大老鼠咬伤了,送到救援基地时,他突然变异,咬了很多人,当时被咬的士兵坐直升飞机逃走,估计他们回来后产生了变异,从而造成病 毒的大面积传播。” “嗯,应该是这样……他们说,怪物最初是从军区里跑出来的……”阿笑的声音逐渐变低,眼神黯淡,“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军人,他们也变异了……” 想起罗阳和夏远山,我的心头一揪,更担忧岛城也陷入灾难中。 阿笑倏地提高了嗓门:“哇噻,大叔,你好拉风啊,蒙面的造型真酷!哈哈哈,还有一把弓箭!” 他好奇地上前,抓起任毅的弯弓,拿到手里左看右看,眉飞色舞地欣赏着,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谈话内容。 任毅微微一笑,声音嘶哑着说:“你喜欢,送给你。” 阿笑的力气挺大,猛地把弓拉满了:“喜欢是喜欢,但我不会用啊!再说了,打怪兽还是冲锋槍好使,突突突能干倒一大片,这弓箭的杀伤力,太弱了!” 任毅没反驳,立即拽过弯弓,箭搭弦上,转身射出! 嗖地一声,准确地命中十米外的人型广告牌上。 “哇噻!真帅!”阿笑和小乐发出赞叹声,两人往广告牌跑去。 “射中头了!太厉害了!太牛叉了!好,我就要这把弓箭了!”阿笑欣喜地走回来。 继而,阿笑指着躺在担架车上的夏婕,问萧羽茜,“这个睡美人,是不是你的妈妈?” 萧羽茜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阿笑嘿嘿地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的眉毛一扬:“因为,你俩长得很像啊!” 确实,萧羽茜跟夏婕的模样比较相似,一看就是母女。 阿笑笑眯眯地看着萧羽茜:“美女,请问芳名?” 刚刚脱离险境,萧羽茜仍心有余悸,被阿笑的活泼风趣弄得很不适应,她不由地低下头。 阿笑以为萧羽茜害羞,便不再询问了,开始介绍超市的情况,说明食品和饮料的摆放位置。 这里分两层,一楼是家具和家电,出口已经被阿笑彻底堵死了,二楼主要是各类食物,只留刚才进来的两道门。 任毅吩咐,把出口处封住,直留一条长长的窄道,如果变异人闯入,可以及时地看见。 忙完之后,我等人抱着食物,来到超市的办公室内吃喝休息。 任毅把几只手电筒交错绑在一起,外面套上透明的塑料袋,再从天花板上垂下,不但解决了照明问题,而且不会刺伤眼睛。 阿笑啧啧称赞:“哇,不错不错,我之前咋没想到呢?” 展小冉边照顾夏婕,边不解地问:“南州市没遭到地震和海啸,为什么停水停电?” 阿笑叹了口气:“唉!城市长时间没人管理,电力和供水系统早就瘫痪了,就算有自来水,恐怕也污染了不能喝。” 萧哲宇十分担忧:“躲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阿,食物和水迟早会吃完的,到时咱们怎么办?” “这位帅哥,你说得很好,跟我的想法一样阿,知道我为什么救你们吗?”阿笑把玩具车推向趴在墙角,让小乐自己去玩。 萧哲宇问:“为什么?” 阿笑呵呵一笑:“我很远就看到三位美女了,所以想英雄救美阿!” “别胡扯了,我们当时在车里,你会透视?”展小冉用毛巾擦拭夏婕的脖子,冲阿笑翻了一个白眼。 阿笑神采飞扬地说:“哈哈哈,不开玩笑了!说实话,我守住超市,就想等到幸存者!救你们用的汽油燃烧弹,是我在停车场收集汽油做的。” 展小冉故意撇着嘴:“这么说,你还真当自己是英雄啦!” 阿笑嘿嘿一笑:“对哇,我就是要当个英雄,救很多人,然后大家崇拜我,听我的指挥,我会带领大家杀出一条血路,直往岛城!听说,那里非常安全!” 一听岛城安全,我忙靠近阿笑。  这小子继续说:“变异人出现后,市民们全都逃走了,这里被彻底地封锁!当时,我带着小乐在家等爸爸妈妈,以为他们凭靠武器弹药,一定能完爆变异人!没想到,病毒是从军区里爆发的……唉,实在没办法,我只得开车逃命,路上碰见一群变异人,就和小乐躲进超市了,耐心地等幸存者!老天开眼,终于把你们等来了,现在不但有 蒙面弓箭侠,还有三位美女哇!咱们赶紧一起去岛城吧!” 目睹阿笑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哭笑不得,天哪,这是生死攸关的逃亡,不是趣味的探险旅游。 任毅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发话了:“你真的确定,岛城安全?”  阿笑的浓眉微扬:“那当然了,岛城的地理环境好啊,容易防守!那里有军队、有医生、有水有电,统一发放食物和生活用品,听说还安排住所,就凭大侠你这么拉风 的打扮和深沉的声音,我能骗你吗?” 扑哧一声,萧羽茜和展小冉被阿笑的话逗乐了,沉闷的气氛随之变得轻松几分。 我一心想回岛城,萧羽茜比我更着急,她希望夏婕得到更好的治疗,早日苏醒。 然而,外面被众多的变异人包围,危险重重,该如何逃离呢?  我不由地看向任毅,他的独眼微眯着,手里捏着一支香烟,显然陷入了沉思…… 第326章 合适的猎物 五分钟后,任毅终于掐灭了烟头,作出一个决定! “想办法!杀出去!” 阿笑听完,腾地站起身:“哇塞!大侠简直太酷了,连思考的模样都这么滴帅!太棒了,咱们的战斗力非常强大,就应该联手,马上杀到岛城去!” 此时此刻,这小子的两只眼睛发光,拳头紧紧握着,完全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仿佛岛城近在咫尺似的。 我实在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感觉阿笑简直是个乐天派,还有点小逗比。 “亲爱的大侠,你赶紧教我射箭吧!我保证啊,在一天的时间内,就能射得像你那么准!真滴啊,我现在就叫你师父!如果可以,我马上给你磕头!!” 阿笑立刻单膝跪到地上,无比虔诚地望着任毅。 任毅咳嗽了几声,话中有话:“你准备拿着弓箭,杀出去?” 阿笑想了想,回答:“我还有几十个汽油燃烧弹呢,外面的汽油不好弄啊,我以前一个人出去太危险,要不,咱们多搞点汽油回来?” 忽然,我明白了任毅的意图,忙说:“阿笑,你爸妈是军人,你知道部队的军火库在哪?” “哎呀!”阿笑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对哇,咱们可以去军火库啊,那里什么武器都有,哈哈,太好了,可以干死那些大怪兽小怪兽喽!哈哈……” 得意了一下,阿笑又挠了挠头皮,说出疑虑:“不过,那里离市区远,变异人特别多……” 我心想,此事非常棘手。 毕竟,我们的子弹不多了,加上汽油燃烧弹和弓箭,能冲出这个超市是可以的,但杀出市区前往军营,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阿笑看向萧羽茜,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干脆,我负责开车引开变异人,你俩趁机去军火库,这办法怎么样?” 我直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你会白白送命的!” 阿笑大声说:“人总归有一死嘛!如果我嗝屁去见爸妈了,你们帮我照顾好小乐,带他去岛城!” 话音刚落,小乐吓得哇地哭起来:“哥哥,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萧羽茜赶紧抱住小乐,哄着说:“阿笑哥哥不会死的,他刚才说游戏里的事呢,小乐不怕阿,小乐不怕……” 我的眉头紧锁,努力地思索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变异人的凶残,到底该如何抵抗它们,才能顺利拿到军火库的武器? 之前在半岛,凭靠二十人的齐心协力,才挡住变异人的围攻,从而得到警局的槍械,如今势单力薄,能保命已属不易了…… 那天,刀疤脸异变后咬伤了自己的姐姐,说明他跟人类是毫无任何感情的,当姐姐变异后被士兵砍掉脑袋,刀疤脸突然狂怒而悲痛,说明他又把姐姐认归同类了。 自始至终,我从没见过变异人因饥饿去撕咬同类的情况出现。 由此可以判定,这些变异的怪物,可以分辨出同类而不自相残杀,但它们靠什么辨别同类?如果是视觉和嗅觉,能不能伪装成变异人,骗过它们呢? 想到这,我立刻有了主意,不过要先做实验,一旦成功,就能顺利进入军区取得武器。 于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阿笑听完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你要活捉变异人?!” “对!”我露出笑容,“与其总是躲避敌人,不如接近它,了解它,掌握它们的习性和弱点。” 展小冉竖起大拇指:“说的好,我觉得应该试试。” 任毅点点头,表示赞同,智取总比硬冲的风险低,毕竟三个人的力量有限。 阿笑瞄了一眼展小冉,他的眉毛扬起:“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就去捉个变异人,看你怎么拿它做实验!” 任毅提出建议,用绳子做圈套,诱捕猎物。 但寻遍整个楼层,也找不到绳子。 萧羽茜说:“楼下有床上用品,咱们可以把床单和被罩裁开,做成绳子。” 阿笑立即夸奖:“嘿嘿,羽茜太聪明了,比我的脑筋转得快!” 抵达一楼的安全出口处,我看到门前堵得严严实实的,足足垒了十多张柜台,任毅、萧立宏和阿笑三人合力搬开它们,警惕地走进超市。 阿笑说:“放心吧,一楼的其它入口早被我堵死了,刚才搬开的是第二道保险。” 半个小时后,我们抱着大堆的东西返回二楼,除了被单和被罩,还有各类物品。 我将两只大袋子递给萧羽茜,笑着说:“送你的礼物!” 萧羽茜连忙打开,见袋子里装着时尚的衣服和鞋子,他顿时露出笑容。 自从困在半岛,她就没换过衣服,身上早已脏破不堪。 展小冉嘟着嘴问:“我的呢?” “哪敢忘了你啊。”我又拿出一只袋子,递给展小冉。 她低头一瞧,小嘴撅得更高了:“都是运动装哦,早知道,我跟你们下楼了。” “美女们,我也有东西送阿!”阿笑欢喜地走过来,把两只袋子分别放到萧羽茜和展小冉的怀里。 打开一看,全是成套的品牌女装,还有各类化妆品和卫生巾,包括贴身的衣服。 阿笑乐呵呵地说:“纯棉的,贴身呵护!另外,贴身衣服的尺寸不会错哦,我看得很准!” “小流氓!”展小冉扔下袋子追打阿笑,他转身就跑。 随后,大家齐心协力,用剪刀把被单和被罩裁剪成条状,任毅动作麻利地将它们搓制成结实的绳子,长度足够从二楼的窗口扔到楼下的广场上。 紧接着,我从货架上取下一只真空包装的烧鸡,准备用它诱饵。 阿笑不由地咽下口水:“这么肥的烧鸡,太可惜了!” 我笑呵呵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别心疼了。” “不能便宜那帮怪物!”阿笑迅速撕下烧鸡的两只腿,往嘴里塞了一只,把另一只递给萧羽茜。 萧羽茜客气地谢绝了,展小冉刚伸手去拿,阿笑却给了小乐,气得她瞪大眼睛。 任毅将绳子的顶端设计成一个圈套,打了个活结,把烧鸡绑在圈套中。 等变异人抓到烧鸡,使劲一拽绳子,圈套就会收紧,瞬间捕获猎物!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推开二楼的窗户,举目远眺。 广场上,几十个变异人在爬来爬去,不时地朝超市张望。 为了稳妥起见,最好能逮住一个体格较小的变异人,便于降服控制它。 任毅沉着冷静,没着急扔下绳套,先专注地观察着广场上的动态,等待合适的时机。 天色渐渐黑了,仍没看到合适的猎物靠近,我只得作罢,关紧窗户。 阿笑开始炫耀,说自己有先见之明,幸亏先吃掉两只鸡腿。 第二天上午,继续释放诱饵。 终于,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变异人溜到了广场上,它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闻嗅着,快速爬行。 任毅如同老练的猎人,动作沉稳又迅速,他赶紧抓起绳套和烧鸡,奋力扔向女变异人,落在它的附近。 霎时,女变异人惊得往后跳出几米,随即嗅到烧鸡的香味,它急速窜过来,估计饿坏了。 只见女变异人抓起烧鸡,呜呜地猛啃,一只脚恰好踩在绳子的圈套内,它还没吃上几口,任毅使劲拽动绳子! 女变异人顿时歪倒,被绳套紧紧地锁住脚踝,身体贴着地面,往超市的墙体上撞去。 萧立宏和阿笑忙帮任毅拉住绳子,拼命地把女变异人往楼上拽,窗外响起一阵凄厉的吼叫声,还有不断击打墙体的闷响。 “停!”任毅命令。 萧立宏和阿笑停止拉拽,女变异人悬在空中,任由它疯狂地挣扎,尽量消耗它的体力。 听到惨叫声,远处的变异人也纷纷爬了过来,到达楼下后,它们站起身,昂头朝窗口怒吼,震得我耳朵发麻。 女变异人的脚踝已经被绳子勒肿了,它扑腾了一会后,实在无法摆脱绳索,累得筋疲力尽,嘴巴里的口水正不断地滴到地面。 “拉紧!别动!” 任毅抓起弓箭,瞄准女变异人的四肢射去! 嗖!嗖! 前两箭,全部射中女变异人的手腕,后两箭射中它的脚掌,痛得它凄厉地叫着,黑血不断往下流淌。 停留了一会,估计女变异人的进攻能力降到了最低点,任毅又拿出一根绳套,准确地套住了它的脖子,用力将它的上身拉起! 此刻,女变异人的嘴巴和鼻子冒出血泡,乌紫的舌头伸出来老长,呈现出无力反抗的状态。 随着任毅的口令,萧立宏和阿笑拽动绳子,终于将女变异人拉进了超市。 从窗台重重地摔下,女变异人四肢挣扎着想爬起,却被任毅用铁锤狠狠砸到太阳穴上,它的脖子一扭,昏死过去。 紧接着,任毅把女变异人五花大绑起来,确定它无法挣脱后,便拔出四支箭,用布条扎住伤口,把它拴在收银台的前面。 迄今为止,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变异人,萧羽茜和展小冉也靠过来,她们既紧张又好奇,用手捂着鼻子,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个女变异人跟同类一样,额头高高地凸起,下颚宽大,两只眼睛外突的比较明显,獠牙不是特别长,它的身体佝偻着,肋骨显露,而且,小腹隆起。 我猜测:“它……它不会怀孕了吧?” 萧羽茜和萧哲宇仔细一看,惊讶地叫出声。 如果女变异人怀孕了,说明它没变异前是个年轻的孕妇,腹内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展小冉认真端详了一番,语气肯定地说:“的确怀孕了,至少有四个月!” 阿笑不禁抽了抽鼻子:“你们仔细闻闻,它身上什么味道?” 女变异人的眼睛半闭,从嘴巴里滴落着液体,周身散发出一股怪味,像粪便的恶臭和腥臊的混合气体,我的鼻腔被刺激得有点发酸。 任毅解开女变异人手腕上的布条,然后用力掰开它的伤口,从里面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我的心里有数了,忙拿来准备好的几瓶陈醋,咚咚咚,全部倒在女变异人的身上,从头到脚都浸湿了。 接着,我又打开几瓶沐浴露,戴上胶皮手套,将沐浴露涂满女变异人的全身。 折腾一番后,再也闻不到之前的臊臭味,现在只有醋酸和芳香味。 这时,女变异人忽然醒来,张开嘴巴叫了一声,吓得萧羽茜花容失色,忙往后退! 没等女变异人叫第二声,任毅抡起了铁锤,猛地将它砸晕! 我拎着衣服,把女变异人的脑袋紧紧包裹起来,笑着说:“好了,扔下去吧!”  大家联手合力,把女变异人抬到窗台,任毅解开它身上的绳子,使劲地推下! 第327章 巧妙的伪装 宽阔的广场上,仍有几个变异人没离开。 它们虎视眈眈,直勾勾地盯着窗口,忽然见上方投下东西,便连吼带叫地围了过来。 女变异人被摔醒了,它挣扎着扭动脑袋,刚刚从地上爬起,便被一个身体极其强壮的变异人扑倒! 瞬间,女变异人的脖子被利齿死死地咬住,它的喉咙出现一个大洞,乌黑的血液速递喷出了三尺多高,令人触目惊心! 眨眼的功夫,另两个变异人也及时窜来了,它们肆意残忍地把女变异人的肚子扒开了好,直接抓出黑红是的内脏,放入嘴里狂嚼! 随后,一个蠕动的血糊糊的肉团被变异人掏了出来,正是女变异人腹内的…… 我转身离开窗台,不愿再看血淋淋的画面。 目前已经证明了一点,变异人主要是通过体味来辨别自己同类的,如果同类的身上没有了熟悉的味道,它们立即认为是异类,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实验成功了,我十分高兴,但接下来,还要诱捕三个变异人。 阿笑不由地惊叫:“再逮三个?你没发烧吧?做实验成瘾了?” 我笑呵呵地说:“这次不做实验。” 阿笑问:“究竟干什么?” 我卖了关子:“嘿嘿,等会你就知道了,快去拿点肉!” 阿笑将信将疑,撕开一只包装袋,取出喷香的熟牛肉,嘴里同时嘀咕:“特么的,我都不舍得吃……” 任毅没有多问,他随即重复之前的方法,顺利捕获了三个变异人。 按照我的要求,任毅直接把三个变异人杀死,等它们彻底断气后,才拉到楼上。 目睹躺成一排的变异人,萧羽茜搂着小乐,躲在货架后面…… 我弯腰捡起锋利的尖刀,塞到阿笑的手里,故意用敬仰的眼神看着他。 阿笑满脸迷茫:“你……你干嘛这么看我?” 我表情严肃地说:“小帅哥,轮到你上场喽!” 阿笑十分诧异,一头雾水:“我上场?” 我催促说:“对,快把它们肢解,碎尸万段!” 阿笑顿时瞪大了眼睛:“靠,肢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笑着说:“干了你就知道,怎么,不想去军火库了?” 片刻之后,阿笑的全身被保鲜膜和塑料袋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对眼睛。 他紧紧握住尖刀,盯着变异人狰狞而丑陋的面孔,迟迟没动手。 展小冉站在一旁,笑嘻嘻地问:“我们的大英雄,你不敢了吗?” 阿笑的浓眉紧皱,嘴角撇了撇,忽地怒吼:“谁不敢了!我杀!!” 他立马举起尖刀,猛地刺入变异人的胸腔,手腕使劲用力! 嗞啦!变异人的身体被剖成两半,一股黑血喷涌而出,腥臭的气味迅速弥漫开。 萧哲宇惊叫一声,忙捂住鼻子,和萧羽茜带小乐躲进了房间。 相比之下,萧哲宇还没有阿笑勇敢,也没有我的神经坚强。 只见阿笑浑身沾满了污血,卖力地挥舞尖刀,变异人的尸体被分解得支离破碎,直到我满意了为止。 此时,地面脏乱不堪,黑血与臭腥的碎肉和内脏混合在一起,强烈地冲击着人的视觉和嗅觉。 阿笑累得气喘吁吁,扔下刀子,坐到地上:“特么的,简直跟杀猪差不多哇,习惯了就好!” 我和任毅赶紧动手,将三具变异人的残骸搬起,抛到了楼下,只保留它们的头颅、碎肉和内脏,然后喊出展小冉和萧哲宇。 我吩咐说:“你们多拿点保鲜膜,把我和任叔也裹起来。” 不一会,我和任毅从头到脚,包括手指都裹上了保鲜膜,两人犹如闪亮的木乃伊,模样特别滑稽。 任毅捡起变异人的头颅,拿尖刀朝里面猛扎,将内部的组织戳碎,随后掏出一堆肉屑和血水,红、绿、白几种颜色相间,令人作呕。 我郑重地嘱咐:“小冉,把我的头也裹上保鲜膜,一定多裹几层啊。” 展小冉绽开笑容,调侃说:“放心吧,我最擅长包粽子!” 很快,展小冉用保鲜膜把我的脑袋裹了三四层,然后扣破几个洞,只露出眼睛和鼻孔。 我呼了口气,伸手捧起变异人的头颅,使劲地套到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左右晃动,活像一个变异人。 “太棒了!林姐真有气质哇!”阿笑钦佩不已,赶紧让萧哲宇把他的脑袋也裹上保鲜膜。 我摘下变异人的头颅,估算了一下位置,用尖刀和锤子在头颅的正面挖出两个洞,再次套上头颅后,恰好露出自己的眼睛,不影响视线。 如法炮制,阿笑和任毅都戴上变异人的头颅,由于怕沾染血液中的病毒,他们嘴巴处的保鲜膜是封闭的,所以只能打手势交流。 我示意,抓起变异人的内脏和碎肉,迅速往身上涂抹。 任毅和阿笑明白了,经过这番煞费苦心的精心乔装,变异人嗅到了味道,会把三人当成它们的同类。 涂抹完毕,阿笑晃着脑袋,开始模仿变异人的动作,在地上爬来爬去,逗得萧哲宇和展小冉咯咯直笑。 小乐听到笑声,忙跑出房间看热闹,吓得他尖叫一声,躲到货架的后面,瑟瑟发抖。 萧羽茜赶紧过去,抱住了小乐:“别怕哦,是阿笑哥哥假扮的。” 显然,乔装后的视觉效果比较成功,但身上的气味无法保持太久,想瞒天过海顺利到达军火库,必须尽快行动。 临行之前,我们把所有的污物装进塑料袋一起带走,便于随时往身上涂抹,保持变异人的气味。 走下停车场,任毅负责驾驶,阿笑负责指路,我和萧哲宇负责涂抹污物。 救护车启动,并敞开车窗,缓缓驶出超市。 成败在此一举,我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心跳也骤然加速。 刚到广场上,五六个变异人张牙舞爪地围上来,任毅不敢停车,继续开往马路方向,变异人低声呜呜着,居然没有紧追,看来气味起作用了,我心中大喜。 不料,前方又出现几十个变异人,它们形成一道肉墙,挡住了道路! 我忙作出手势,让任毅和阿笑保持镇定。 任毅紧握方向盘,没硬冲过去,他降低车速,慢慢地行驶。 忽然,两个变异人抓住了车门,把脑袋伸进来,我极度紧张,不禁屏住呼吸。 变异人露出獠牙,呼哧呼哧喘着气,扇动鼻翼,瞅着车内。 近距离接触,我豁出去了,大胆地用脑袋碰了碰变异人的嘴巴,它们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随即退下。 我彻底松了口气,这些变异人的智商并不高,不如半岛的刀疤脸,它带有一定的记忆和感情。 于是,我做出快速前进的手势,任毅脚踩油门,加快速度,变异人纷纷避开,放弃了围攻。 见成功摆脱变异人,阿笑激动地摇头晃脑,呜呜地叫着,兴奋不已。 小逗比!我忙伸手拍打阿笑,提醒他认真带路。 阿笑冲我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表示钦佩,接着指向前方,摆手让任毅左拐,救护车快速往市郊方向急驰。 一路上,不断躲避着各种车辆,遇到众多变异人,它们有的尾随片刻,有的视若无睹。 终于到了军区,见大门敞开,任毅直接开进去。 故地重游,阿笑抑制不住兴奋之情,双手抓住变异人的头颅,想把它摘掉,我忙制止。 只见军区大院里,有变异人的身影晃动,估计数量不少。 阿笑乖乖地松开手,继续引导任毅,驶往军火库。 几分钟后,抵达一个仓库前,周围躺着许多变异人的尸体,它们已经腐烂发干,盯着密密麻麻的苍蝇。 仓库的大门敞开,里面极其凌乱,像被洗劫过似的,估计以前发生过激战。 没等我下车,二十多个变异人窜来,把救护车团团包围…… 见许多变异人围过来,萧哲宇赶紧从袋子里抓出内脏和碎肉,迅速往身上和头上涂抹,确保难闻的气味足够浓烈后,才小心地打开车门。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率先跳下车,模仿变异人的动作,往仓库内爬行。 几个变异人窜到我的身旁,先嗅嗅气味,然后用嘴巴碰了碰萧哲宇,也跟着进了仓库。 任毅忙把槍收起,也学我俩的样子,和阿笑一起下车,混在变异人的中间,爬进仓库。 里面十分狼藉,槍械和子弹四处散落,虽然凌乱,但武器弹药充足,还有两辆“虎式装甲车”。  看见装甲车,任毅的独眼立即冒光,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捞起一把冲锋槍,对准身边的变异人狂射,瞬间把进入仓库的十个变异人干掉一半,剩余的急速逃窜而出 。 阿笑也持槍在手,站起来开火狂扫,门外来不及逃走的变异人血肉横飞,嘶叫声连天,它们或脑浆迸射,或四肢残断,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任毅把变异人的头颅摘下,撕去全身的保鲜膜,又把外衣脱掉,声音嘶哑地叫喊:“快搬武器!” 听到命令,我和萧哲宇也飞快地抛去了所有的伪装,跟着任毅把各类槍支弹药往两辆装甲车里扔。 这时,听到槍声的变异人吼叫着连跑带爬,全都聚集到军火库的外面!  我看得心惊肉跳,变异人足有上百个! 第328章 重兵把守 显而易见,这些凶残的畜生饥饿了很多天! 它们的两只眼睛血红,张牙舞爪地朝我们狠狠地扑过来! 任毅和阿笑早已经把两挺轻机槍架在了门口,两人愤怒地吼叫着扣动扳机! 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密集,划出无数道火线,瞬间击穿变异人,打爆了它们的脑袋和身体。 眨眼功夫,门外的变异人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剩下的十几个纷纷撤离,藏到了角落里。 “哈哈哈……太过瘾了!”阿笑高举拳头,开心地大笑。 见变异人被击退,我和萧哲宇继续往装甲车里装载武器弹药,并搬了两大桶柴油。 任毅匆匆巡视了一番,觉得装备足够用了,便登上一辆装甲车,让萧哲宇和阿笑去开另一辆,开始撤离。 有了坚固的虎式装甲车和超猛的武器火力,无须再小心谨慎,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军营内横行,遇到变异人要么直接撞上去,要么被阿笑击爆丧命。 即将冲出军营大门时,一个高大的变异人弓腰站在前方,呲牙怒吼着,挡住道路。 任毅毫不避让,加大油门冲上去,变异人机敏地闪开,躲过了撞击。 萧哲宇减缓车速,大叫:“干掉它!” 阿笑举起冲锋槍,准备将高大的变异人打成筛子,却迟迟没扣动扳机,它忌惮地靠在墙边,不敢进攻。 见任毅的装甲车开出去很远了,我有点着急:“你怎么了?快解决它!” 谁知,阿笑反而收起槍,低头下了头。 萧哲宇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爆了它?” 阿笑的眼神黯淡,伤感地说:“我感觉,它有点像我爸爸,特别是它的眼神……” 我一听,心里有点难受,一时说不出话。 阿笑忽地又绽开笑容:“嘿嘿,可能是我想老爸了,咱们快走吧!” 萧哲宇猛踩油门,装甲车立即咆哮着,追赶任毅而去。 返回市内,阿笑钻进任毅的装甲车内,从车身两侧的射击孔开火,阻击变异人的进攻,很快抵达超市前的广场上。 听到槍声,萧羽茜和展小冉趴在窗口观望,见两辆装甲车在变异人的围攻中所向披靡,她们高兴地大声喊叫。 为了节约子弹,任毅让阿笑停止了杀戮,把装甲车开进停车场,外面的变异人所剩无几,早已逃奔别处。 回到超市,我们四人像英雄凯旋般受到萧羽茜和展小冉的迎接,小乐抱着玩具槍冲向阿笑,嘴里不断模仿射击的声音,大家喜笑颜开,庆祝着难得的胜利。 临行之前,众人忙碌到深夜,把大部分武器弹药转移到一辆装甲车内,另一辆腾出空间安置夏婕,并且装入大量食品和饮用水。 然后,我取出银针,给任毅和阿笑针灸。 “你会中医?”阿笑有点意外。 我瞄了展小冉一眼,调侃说:“祖传的针灸术,经过我的精心研究和改良,可以激发人体潜在的力量和速度。” 阿笑将信将疑:“这么牛?” 随后,我娴熟地认穴针灸,动作潇洒,强度不凡,任毅不由地点头表示赞赏,阿笑也由衷地钦佩。 第二天清晨,众人下楼,登上装甲车。 任毅和阿笑身先士卒,萧哲宇紧握方向盘跟上,满载着希望的两辆装甲车驶出停车场,加足马力,向岛城方向前进。 轻松地突破变异人的包围,经过长途行驶,终于抵达岛城! 遥望高楼林立的城市,我不禁大喊:“我回来了!” 一切恍惚若梦,如果说双龙山的经历比较离奇古怪,那么半岛的经历更像一部末日灾难电影,能再次面对熟悉的城市,我的眼眶一热,差点流泪。 忽然,任毅的装甲车在一个拐弯处停下,他立马跳下车,冲我挥手示意。 我也赶紧停车,走到任毅身前:“任叔,怎么了?” 任毅的表情严峻:“前面的大桥,被封锁了,有军队把守。” 我顿时一惊,难道,岛城也遭遇灾难? 任毅看出我的担忧,声音低沉地说:“既然派兵重守,说明岛城是安全的。” 我忙说:“那快进城啊,为什么停下?” 任毅的眼中闪过顾虑,沙哑地说:“实话告诉你,我在岛城有仇人,是军队的。” 我明白了,任毅不愿招惹麻烦,但变异人就在后面,不进城同样危险。 任毅说:“你们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我乔装打扮打扮。” 我刚准备上车,任毅一把拉住他:“别开车,走过去!” 我一愣,不明白任毅的用意。 他语气郑重地说:“不到万不得已,别让军队的人知道咱们有武器。” 我更加迷惑了,任毅到底什么意思?顾忌什么? 我虽然迷惑不解,但他进城心切,只得听从任毅的吩咐。 随后,阿笑留下陪任毅,我和萧羽茜、萧哲宇、展小冉带着小乐,徒步前行。 走了三百多米,抵达大桥前,这里果然重兵把守。 一名士兵站起,持槍大叫:“什么人?” 我赶紧回答:“我们从半岛逃出来的!” 那士兵一听,立即举槍瞄准,另一个士兵拉响了警报。 我一愣,奇怪,军方为什么如此紧张? 萧哲宇忙大声说:“喂!你们好好看看,还有一个孩子,我们不是怪物!” 士兵注视了足足十秒钟,才缓缓放下槍,厉声命令:“原地别动!先等着!” 过了片刻,一名军官跑过来,他年约三十岁,了解情况后,冲我大喊:“你们有没有被咬伤?” 我的心头一揪,想起萧羽茜被变异人咬的事。 这时,展小冉回答:“没有啦,被咬伤还能跟你说话吗?” 军官笑了,挥手让士兵放行。 终于进入岛城,结束逃亡的日子,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展小冉、萧羽茜和萧哲宇露出灿烂的笑容,小乐开心地蹦跳着,士兵们仍保持警惕。 军官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堂堂。 他自我介绍,名叫刘心刚,身为一营二连的一排排长,担负着城东8号通道的守卫任务。 岛城是座国际化的大都市,如今灾难降临,它成了万众所向的安全堡垒。 刘心刚在此地驻扎了半个多月,虽然手下的士兵没有伤亡,但变异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发起猛烈的进攻,消耗了军队大量的弹药。 截止今天,子弹和食物开始出现短缺的情况,而变异人的数量似乎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 我还没来得及多问,副排长李智斌匆匆走进帐篷,他得到最新消息,冯团长刚刚调遣了二营一连的全部兵力,去保护市中心的“凌峰名苑”。 凌峰名苑?我不由地惊讶!那是一个豪华别墅小区,邵风云曾查过,属于程凌峰的地盘! 以程凌峰的财力背景,完全可以调动一个连的士兵充当“私家保镖”。 刘心刚不由地紧皱浓眉:“住在凌峰名苑的人,非富即贵啊,家家的背景雄厚!小区已经有大批保安了,却还浪费这么多的军队资源,唉……” 李智斌冷哼一声,发起牢骚:“我听说,近一半的武器弹药和食物,都给二营一连了,去保护那帮富豪!咱们这几十号人,靠什么守住阵地?” 他极其不爽,仰脖喝光瓶子里的水,忿然甩到地上。 刘心刚笑着说:“稍安勿躁!二排的兄弟在环城路的36号通道,你去那里瞧瞧,还有没有供给。” 李智斌直摇头:“我昨天去过了,二排的情况比咱们还惨啊,他们的子弹快打光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得上刺刀拼命!” 突然,外面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李智斌大叫:“狗曰的!变异人又进攻了!今天第三次!” 萧羽茜的脸色剧变,惊恐地看着我和萧哲宇,因为,夏婕在城外的装甲车里。 有任毅和阿笑的保护,夏婕不会出事,没等我安慰萧羽茜,刘心刚和李智斌已冲出帐篷,跑往阵地的前沿,我立即跟上。 8号通道,其实就是这座桥梁,虽然长度只有两百多米,它却是进入市中心的一条交通要道,当然,企图攻入的变异人也非常多。 刘心刚说,几次向上级申请,想把桥梁炸掉,但负责整个岛城安全任务的冯团长考虑再三,认为这座桥是通往城外的最佳捷径,部队随时会出城寻找各种供给。 所以,冯团长下了死命令,必须全力保住桥梁,坚决阻止变异人进来。 桥梁阵地,易守难攻。 对付没有武器的变异人,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应该足够了,刚开始大家很有信心,也很轻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异人的数量不知为何越来越多。 起初的危机,是弹药供应不足,后来食物和饮水也开始缺乏,一个排的士兵加上志愿参与防守的市民,总共四十多人,就在这里干耗死守着。 警报呜呜地鸣叫,刘心刚站在桥头的探照灯下,望见前方桥上黑压压的一片变异人,嘶吼着朝这边猛冲,震得整座桥梁不停地颤抖,几乎要塌了! 显然,任毅和阿笑也被变异人包围,但我没听到槍声,估计他们躲在装甲车内,不开槍射击。 刘心刚忙下达命令:“靠近了再打!别浪费子弹!” 当张牙舞爪的变异人夹带着浓烈的腥臭气味,距离士兵们还有十几米时,副排长李智斌打响了第一槍。 霎时,桥头上的火力全开,冲锋槍和重机槍不断地咆哮,喷出愤怒的火舌,密集的子弹立即撂倒了一片变异人! 但是,它们并不惧怕死亡,冒着槍林弹雨,疯狂地进攻,前面的倒下,后面的涌上。 “报告排长!机槍没子弹了!” “喷火兵!”刘心刚大叫。 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上前,他背着火焰喷射器,举起发射管口,对准变异人! 唰!红色的火焰凶猛地喷窜而出,瞬间吞噬了十几个变异人,它们跳窜着,翻滚着,冒出浓浓的黑烟,很快成了焦炭。 我顿时乐了,哈哈,这种武器的威力真强悍,比汽油燃烧弹好使。 然而,变异人的数量实在太多,熊熊的烈火也无法阻止它们的步伐。 我看得胆颤心惊,如果没有重兵驻守,岛城早成了人间地狱。 见势不妙,李智斌焦灼万分:“用火箭弹!!” 刘心刚坚决地驳回:“不行!团长命令,绝对不能炸坏大桥!” 这时,几个体型强壮的变异人冲到军事掩体的前方,打光子弹的士兵们不得不抽出军刀,跟怪物展开了近身肉搏! 刹那间,血肉横飞,吼声连天! 刘心刚和李智斌也抄起武器,加入血腥的厮杀中,和士兵们并肩作战,被变异人团团包围。  我心急如焚,眼看大桥即将失守…… 第329章 送到疾控中心 万分危急的关头,从桥的对面照射来几道强光! 紧接着,响起一阵密集的槍声,凶残的变异人纷纷倒下。 “救兵到了!”刘心刚欣喜地喊叫着,挥刀把一个变异人的脑袋砍掉。 只见一辆虎式装甲车驶入大桥,威猛地碾压着倒地的变异人,车顶的重机槍不停地狂射! 我喜出望外,任毅和阿笑及时杀来了! 瞬间,士兵们的勇气倍增,奋力将阵地前沿的十多个变异人全部干掉,局面才转危为安。 变异人原本占有绝对优势,此刻背后受袭,不禁乱了阵脚! 在虎式装甲车的火力压迫下,它们顷刻间溃败逃窜,有的甚至慌不择路地跳下桥,摔在干涸的河床上,挣扎着爬走。 随着敌人的散去,桥头随之变得安静,血迹斑斑的装甲车驶近,慢慢地停下,熄灭车灯。 刘心刚定睛一看,发现装甲车不像自己部队的,忙大声询问。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个削痩的灰色身影跳下。 他的整个脑袋被布蒙住,仅仅露出一只眼睛和嘴巴,另一个高壮的年轻人也跳下车,笑眯眯地抹去额头的汗水。 正是任毅和阿笑,我赶紧向刘心刚介绍。 刘心刚彻底松了口气,展开笑颜,紧紧握住我的手:“谢谢,太谢谢了!” 这时,萧羽茜跑过来说:“我妈妈在装甲车里,你能不能联系医院,她需要及时救治!” 刘心刚点头答应,转身对李智斌吩咐了几句。 李智斌指挥四名士兵,把夏婕抬下装甲车,推入一辆医用军车,向市内急驰而去。 我连声道谢,又走到任毅跟前:“另一辆装甲车呢?” 任毅看向刘心刚,又望了望四周,低声说:“我信不过他们,那辆车藏起来了。” 我又问:“这辆怎么办?” 任毅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暂时交给他们保管吧。” 我走回来,对刘心刚说:“我们要进城,这辆装甲车暂时请你保管,里面还有很多武器弹药和食物。” 刘心刚的眼睛倏地发亮,紧紧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简直雪中送炭啊,太好了,太谢谢了!” 阿笑站在一旁,乐呵呵地说:“别客气阿,我爸妈也是军人!” 刘心刚忙问:“请问,他们尊姓大名?” 阿笑嘴巴一咧,自豪地报出爸妈的姓名。 刘心刚更加激动了,忙拉住阿笑的手:“哎呀,原来你爸爸是方团长阿!我早听过他的威名,快,快到里面休息!” 命令士兵们清理战场,刘心刚客气地将我等人带向帐篷。 展小冉边走边说:“阿笑,没想到,你爸爸是团长!” 阿笑浓眉一扬:“嘿嘿,我做人的宗旨,就是低调再低调,在外面从不提老爸的名号,一向凭自己的实力打拼!” 这小子牛气哄哄地自夸,瞄了一眼萧羽茜,她不禁笑出声,被逗乐了。 由于之前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我一直没能和妈妈联系,现在驱走变异人暂时得以安全,我赶紧向刘心刚借手机。 妈妈的号码拨通了,我的心跳加快,喉咙里像堵了块东西。 妈妈语气兴奋地问:“林伊,你在哪啊?” 听到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我心头发热:“我刚到岛城。” 妈妈问:“我之前打你的手机,怎么一直不通啊?” 我忙把在半岛的经历大概讲述了一遍,妈妈说家乡戒严了,有武警官兵把守,双龙村也很安全。 我彻底松口气,安慰妈妈几句,结束通话。 接着,我联系夏小雨,得知她和董玥、白珊珊躲在家里,没有危险。  了解我等人的逃亡经历后,刘心刚唏嘘不已:“岛城已经由军方接管,为了安全,晚上10点以后全城戒严,任何居民不得到室外活动!现在已经9点多了,我派人开车 送你们去疾病控制中心吧。” 我一愣,不解地问:“疾病控制中心?为什么去那里?” 刘心刚解释说:“上级命令,每个进入岛城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体检,确保没有任何病毒感染和其它传染病!没办法,我得服从命令啊,还请你们谅解!” “我们怎么会有病毒呢,如果被感染,早就变异……” 展小冉还没说完,忙闭上嘴巴,显然想起萧羽茜被咬的事。 我的心头一颤,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送我们去疾控中心吧,既然回到岛城,就应该遵守规定。” 刘心刚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只是走流程,去疾控中心做个体检,洗个澡,就当放松休息了。” 萧羽茜忙问:“我妈妈呢?” 刘心刚说:“她已经送到第一军营医院,等你检查完后,随时可以去看她。” 于是,大家走出帐篷,登上装甲车,拿自己的背包。 谨慎起见,我和任毅对视了一下,偷偷把三只手槍和数盒子弹藏到包里。 临走前,刘心刚感激地说:“林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一定帮你解决!!” 我露出笑容,跟刘心刚握手告别,和大家坐入一辆军车,驶往市区中心。 夜色深沉,市内已然失去了往昔的五彩斑斓。 大街上灯火通明,却看不到霓虹闪烁,各种车辆来回穿梭,行人们的脚步匆匆,许多商场和店铺都关门了。 繁华的都市变得死气沉沉,明显受到被变异人围困的影响,让人恍如噩梦之中…… 此刻,我真想跳下车,去找夏小雨,同时想起程文轩和钱倩,不知它们是否还在刘家村的楼下。 若不是经历过残酷的生死考验,怎能珍惜眼前的世界? 当然,如果没有夏远山和罗阳的拼死相助,我又如何逃出半岛? 物是人非,好友生死未知,我哪有闲心思去了解程文轩的下落? 我正想着,军车已抵达疾病控制中心的大楼前。 此刻,恰好十点整,城市的上空响起戒严的警报声,周围悄然没了人影,只有军方的车辆在巡逻。 士兵下车,先和门口的警卫打招呼,然后步入传达室,值班人员立即拨通电话。 几分钟后,楼内走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他年约四十岁,两鬓却已花白,模样较为和善。 男医生看着我等人,笑眯眯地招手:“跟我来吧!” 大家进入疾病控制中心,乘电梯到达八楼。 这里灯光明亮,洁白安静,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 忽然间,我的心里产生异样,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名护士立即迎过来,准备将我们分开,领往单独的房间。 大家忙把背包放到靠墙的座椅上,各自随护士而去。 我跟在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身后,进入812号房间,年轻护士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洗澡,换衣服。” 说完,护士关门离开,我左右观察,见房内的设施很简单,中间摆放了一张床和医疗仪器,里面是间浴室。 看到淋浴头,我产生条件反射,觉得皮肤发痒,已经很久没洗澡了。 于是,我利索地脱去脏兮兮的衣服和鞋袜,进入浴室,按下开关,一股温热的水花喷洒到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 十分钟后,彻底洗去了多日的污垢,我感到精神抖擞,忽然听见房门被打开,伸头一瞧,见年轻护士拿来一套浅蓝色的服装,放在医疗台上。 我忙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发现室内没有板凳可坐,便往床上一躺。 这时,之前那个男医生走进房间,年轻护士手端托盘,站在旁边。 男医生善意地对我笑笑,吩咐年轻护士开始动手,准备输液打吊瓶。 我忙问:“不是体检吗,怎么还输液?” 男医生微笑着说:“你们好不容易逃到岛城,身体应该很虚弱,所以先补充点营养,等会再给你做检查。” 我这才放心,配合地伸出左臂,等年轻护士用酒精擦拭消毒后,我随即感到手背刺痛,血管被扎入针头。 透明药水袋挂在床头上方,里面的液体顺着长长的细管,流入我的身体。 滴答,滴答……不到一分钟,我觉得眼前的人影开始逐渐模糊…… 黑暗中,燃烧着汹涌的烈火,我拼命地跑过去,见罗阳躺在地上,他的脑袋流出殷红的鲜血,我刚要救他,从旁边跳出两个变异人,挡住了道路,张开双臂扑来! 眼看被变异人抓住,又一个高大的变异人从天而降,把它们狠狠地踩到脚下,然后摘掉了头颅,露出熟悉的脸庞,原来是陆永明! 我还没来得喊出声,一个惊涛骇浪打来,直接把他和罗阳卷走了,坠入漩涡之中…… “罗阳!”我大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 坐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额头满是汗珠。 房间内,男医生和年轻护士早已不见踪影,寂静无声。 我呼了口气,抹去汗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背上的针孔,确定失去知觉之前的事情不是梦境。 不知刚才睡了多久,之前脱掉的脏衣服和鞋子已经洗好烘干,整齐地叠放在床尾。 我赶紧穿上,快步离开房间。 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大厅,见任毅、展小冉、萧哲宇、阿笑和小乐,正坐在椅子上聊天说笑。 我如释重负,觉得自己可能过度紧张了。 不见萧羽茜的身影,我忙问:“羽茜呢?” 萧哲宇说:“可能没体检完吧。” 我只得坐下,深呼了几口气,尽量放松身体,低头摸着自己的左手背。 忽然,发现肘窝里的静脉血管上,还有一个针孔,显然,被抽过血。 我好奇地问:“小冉,你们打点滴了吗?” 展小冉回答:“都打了。” 我又问:“我被抽血了,你们抽了吗?“ 阿笑说:“我睡着了,不知道。” 展小冉忙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臂:“呀,真的抽血了,有个针孔!” 任毅和萧哲宇等人也纷纷检查,果然手臂上都有一个针孔。 展小冉不以为然地说:“应该是常规的抽血化验,我估计,怕咱们的血液里有病毒吧。” 萧哲宇警惕地看看左右,低声问:“羽茜不会有事吧,她之前被……” 展小冉安慰说:“没事哦,都那么长时间了,你放系,别杞人忧天啦。” 我仍有点不安,伸头朝走廊里张望,期盼萧羽茜早点出来…… 展小冉撅起小嘴,语气酸溜溜地说:“看把你紧张的,一会见不到羽茜,就六神无主啦?” 阿笑趁机调侃:“嘿嘿,小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吃醋了?” “吃你的头!”展小冉翻了个白眼,没搭理阿笑,她避开我的视线,向走廊望去。 我心里清楚,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展小冉对他有几分爱慕之情。  又过了五分钟,仍不见萧羽茜的身影,大家都开始着急,莫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第330章 神秘失踪了 我忧心忡忡,产生不好的预感,右边的眼皮微微跳动。 我悄声说:“小冉,可怕的病毒,该不会潜伏在身体里吧?” 展小冉的柳眉紧皱,陷入沉默,她没有绝对的把握作出判定。 我更加着急:“普通的狂犬病毒,在人的身体里,能潜伏几个月甚至几年才发作,羽茜她……” 话没说完,那名男医生走来,他的表情十分惊讶。 “咦?你们怎么还不走?都体检完了,你们的身体很正常!快走吧,外面有车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我急忙站起,:“还有一个女孩没出来,她叫萧羽茜!” 男医生歪着脑袋,貌似努力地回忆,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啊,你们一共四男两女,六个人,全都在这里!” 阿笑一听,顿时浓眉倒竖,大声嚷嚷:“靠,你脑残哇!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男医生也不生气,继续摇头:“六个人没错哦,你们赶紧走吧,我还有其它工作。” 萧哲宇火冒三丈,一把抓住男医生的胳膊,声色俱厉地说:“你特么撒谎!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是你亲自把我们领进来的,明明有三个女孩!” 男医生被抓得生疼,扭头冲前台的医务人员叫道:“我没撒谎,不信问问她们,之前看到几个女孩?” 几个医务人员异口同声地说:“两个女孩!” 萧哲宇不由地松开手,被彻底弄懵了,奇怪,难道萧羽茜没进入疾病控制中心? 男医生揉了揉被抓疼的胳膊,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他两手一摊:“瞧,这么多人都没看到,是你们的精神太紧张了,快回去睡觉休息吧。” 萧哲宇气愤地说:“不可能!在电梯里,我还拉着羽茜的手呢!” 展小冉也厉声反驳:“之前我一直站在羽茜身边,她怎么可能没来疾控中心?” 阿笑箭步上前,掐住男医生的脖子,怒不可遏地说:“你特么找死!快把羽茜交出来!” 由于扎过“激发潜能针”,阿笑的力气特别大,男医生被掐得说不出话,憋得满脸通红,他不停地拍打阿笑的手臂,医务人员忙按下警铃。 紧接着,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大厅,举槍瞄准阿笑,子弹随时出膛。 任毅忙抬手,向士兵们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他按住阿笑的肩膀:“放开医生!” 盯着黑洞洞的槍口,阿笑慢慢松开了男医生的脖子,退后几步。 男医生连声咳嗽,喘着粗气说:“把……把他们赶出去,赶出去!” 很快,我六人被士兵们押出疾控中心的大楼,带到一辆军车前。 我不甘心,悄然把手伸进背包,抓住了槍! 刹那间,任毅及时制止了我,示意他保持冷静,现在不宜动手。 街道上的灯大部分都熄灭了,只有重要的路口竖起雪亮的射灯,士兵们在下面驻守放哨。 见军车急驰,我不禁纳闷,大声问:“送我们去哪里?” 士兵的表情冷漠,并不回答。 我急了:“我们都体检过了,没感染病毒,快停车,我们要回家!” 士兵仍不吭声,军车开了十分钟左右,停到一所大学的门前。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师范大学! 他吃惊地问:“喂,带我们到这干嘛?” 士兵终于开口了:“按照规定,你们必须隔离一个星期,等彻底确认没被感染病毒,才能回家!” 可恶,我们乖乖地配合做检查,抽了血液,天哪还要被隔离! 没等我发飙,任毅用肘部顶了他一下:“羽茜失踪,里面肯定有古怪,咱们别急,静观其变。” 由于担心萧羽茜的安危,我只得听从任毅的吩咐,强忍怒火下车。 紧接着,我六人被移交给门前的警卫,四名学校的保安跑来,带我六人进入校园。 此时,师范大学里非常安静,四周的环境与以前没什么区别。 我忙跟保安套近乎:“大哥,你们新来的吧?我是美术系的学生,咱们学校安全吗?” 一个胖保安说:“这里早就没有老师和学生了,住的全是隔离的人。” 阿笑不耐烦地说:“都通过血液检查了,还隔离个毛?” 胖保安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病毒很厉害,有几个人在隔离期间变异了,幸亏被及时锁进屋子里,不然就麻烦大喽。” 很快,抵达男生宿舍楼,来到306房间。 胖保安毫不客气地推开门,我走入一看,见靠窗的床位上躺着一个家伙,正蒙头大睡,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保安们嘱咐几句便走了,我先把小乐抱到上铺,然后站到门外走廊的灯下,回想疾控中心的事。 阿笑猜测说:“羽茜的血液里,是不是检查出病毒了,所以关了起来……” 我内心一震,叹了口气。 展小冉摇摇头:“实话跟你说吧,羽茜被变异人咬过,但她没变异!” 阿笑瞪大眼睛,立马叫出声:“靠!不会吧?羽茜这么厉害!” 展小冉忙踢了他一脚:“嘘……小声点!” 阿笑握紧拳头,兴奋地说:“羽茜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女神,她居然没变异,太牛了,嘿嘿……” 我浓眉紧皱,迷惑地说:“如果羽茜的血液里有病毒,那一定是处于潜伏期,疾控中心的医生直接告诉我们不得了,为什么不承认羽茜去过呢?” 面对令人费解的疑问,大家也想不出原因,陷入了沉默。 忽然,任毅攥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嗓音低沉地说:“去疾控中心,找到羽茜!” 阿笑激动地大叫:“太好了!快走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你们瞎嚷嚷什么?吵得老子睡不好觉!” 我回头一看,寝室里睡觉的家伙醒了,他年约四十岁,胡子拉碴,模样潦倒。 阿笑浓眉一扬,没好气地说:“我们在门口聊天,碍你鸟事?” “卧槽,你个小兔崽子!”中年大叔瞪圆了眼睛,捋起袖子,上前抓阿笑。 我忙挡住:“别生气,我们也是被隔离的,安排给你住一起!” 中年大叔一听,忙后撤几步,我等人进入房间。 见任毅的古怪模样,中年大叔面露胆怯之色,我忙掏出香烟递给他,开始攀谈。 中年大叔名叫梁国军,他贪婪地吞吐着烟雾:“你们居然能逃出半岛,太不容易了,我们也是最近才到岛城的。” 展小冉忙问:“你们来的时候,也去体检了吗?” 老梁说:“去了哦,还抽血化验,确定没被病毒感染,才送到这里,隔离了一个礼拜后,安排到兵工厂干活。” 我顿时一愣,兵工厂? 老梁解释说:“岛城被围住后,军方需要大量的武器弹药,必须安排工人干活,本地市民都躲在家里,只有我们这些外来人当苦力了。” 我试探地询问:“有没有人,在疾控中心失踪?”  老梁吸了口烟,思考片刻,才说:“隔壁有个小伙子失踪了,当时我们没在意,等来了学校后才发现的,大家不是亲戚朋友,就没多问,你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他 确实是进了疾控中心后,没了踪影……。” 我和任毅对视一眼,坚定了去疾控中心寻找萧羽茜的决心。 老梁躺到床上,继续享受香烟:“怎么了,你们的人失踪了?别想那么多啊,可能送到其它地方了呢?唉,能逃到岛城就不错啦,安心睡吧!” 第二天上午,等老梁走后,任毅忙问我:“学校有后门吗?” 明白任毅的意思,我笑着说:“学校没后门,但有道围墙不高,能翻过去。” 任毅点点头:“好,准备出发。” 阿笑忙说:“师父啊,你的样子太拉风了,容易暴露目标哇,我陪黄哥去救羽茜!” 我同意阿笑的建议:“是阿,任叔,你留在学校吧。” 任毅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两把手槍,检查一番后,装满子弹,郑重地交给我和阿笑。 “还记得路?”任毅问。 我点点头,昨晚坐在军车内,他一直默记着路线,睡觉前还回忆了一遍。 此刻,展小冉的眼中充满担忧,提醒说:“小心点,有危险赶紧跑!” 萧哲宇也面露担忧之情:“是啊,别硬拼。” 我的心头一暖:“放心吧,咱连怪物都不怕,还能怕大活人?” 把槍藏进衣服里,我和阿笑立即下楼,趁保安们不注意,两人飞快地跑到学校的后面,翻墙离开。 白天的疾病控制中心,比晚上热闹一些,时常有军车送来外地的幸存者。 由于燃油紧张,军队的直升飞机限飞于岛城的周边城市,搜寻到的生还者寥寥无几,大部分的幸存者驾驶汽车,突破重围杀到岛城。 我和阿笑在垃圾桶里捡了外套和帽子,乔装成外地的逃难人员,混在他们中间,轻松地进入疾控中心大楼。 观察四周,见医务人员并不多,我压低帽子,对阿笑说:“找工作服换上。” 两人偷偷溜进办公室,搜出白大褂,迅速穿好,并戴上口罩,大摇大摆地走到电梯里,登上八楼。 趁医务人员忙碌之际,我和阿笑按个房间查看,始终没找到萧羽茜。 奇怪,她真的不在这里吗?还是被送到了别的地方? 这时,那个男医生出现了,他站在大厅中央,跟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谈笑风生,握手告别。 觉得穿西装的人有点眼熟,我来不及细看,忙躲到拐角处,阿笑闪进旁边的房间。 男医生靠近,看到我,大声质问:“喂,你是楼下的吧?到这干什么?” 没等我回答,阿笑窜出房间,从身后使劲捂住男医生的嘴巴! 我上前一步,握槍顶着男医生的肚子,低声说:“别乱动!不然崩了你!” 霎时,男医生吓得浑身哆嗦,双腿发软。 阿笑扶住了男医生:“乖乖听话,去你房间!” 进入办公室后,阿笑一脚踹中男医生的小腿肚子! 扑通!男医生跪倒在地,举起双手,面如土色,声音发抖:“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我摘下口罩,让男医生看清楚,然后用槍抵住他的额头:“萧羽茜到底在哪?” 男医生认出我,哭丧着脸说:“她真的不在这,我没见过她,你搞错了!” 阿笑气得火冒三丈,持槍瞄准男医生的腹部,恶声说:“想不想当太监?” 男医生的脸色煞白:“别,别,我真的不知道啊……” 阿笑耸耸肩,故意无奈地说:“得,这大叔有种,勇气可嘉啊,当太监都不怕,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从旁边拽来一件衣服,紧紧裹住手中的槍,防止开火时发出巨响,对阿笑说:“别废话了,一槍送他回老家!”  以为真的要杀他,男医生的牙齿不停地打架:“我知道……我知道……我说……” 第331章 必须营救她 我继续威慑男医生:“敢讲一句瞎话,赏你一粒花生米!” 这家伙咽了口唾沫,怯怯地说:“那个女孩……送到凌峰名苑了!” 霎时,我万分震惊!凌峰名苑,程凌峰的地盘! 阿笑忙问:“快说,那里什么情况?” 男医生表情紧张地回答:“有……有很多士兵,二十四小时看守,巡逻……” 我继续问:“为什么把萧羽茜送到凌峰名苑?” “这个……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只听从命令,凡是符合标准的人,必须送过去!”男医生的额头直冒冷汗,并不像说谎。 我更加迷惑不解:“符合标准?什么标准?”  男医生胆战心惊,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解释说:“每个人的体验结果,直接发送到凌峰名苑的电脑上,他们选定谁,我们就留下谁,然后会派军车接走,你放心,萧 羽茜在那里一定会受到很好的照顾,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明白了,萧羽茜之所以失踪,是被凌峰名苑的人看上了,究竟为什么?跟程凌峰有没有关系? 阿笑抬脚狠踢男医生的肩膀:“卧槽!问你萧羽茜符合什么标准,别特么兜圈子!” 男医生惨叫一声,带着哭腔说:“我只知道这么多,其它真的不知道了,因为这个标准,是凌峰名苑的人决定的……” 阿笑狞笑着说:“你如果敢撒谎,哼哼,记得昨天那个蒙面独眼大侠吧?”  想起任毅的阴森模样,男医生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苦苦乞求:“对天发誓,我刚才没讲一句谎话!求求你们,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不然凌峰名苑的人会来杀我… …” 得知萧羽茜没有生命危险,我终于松了口气,放下槍:“我们认识军队的人,只要能找到萧羽茜,你就没事,否则……” 男医生信誓旦旦地说:“她真的在凌峰名苑,撒谎死全家!” 我又踢了男医生一脚:“你最好老实点,少干坏事!” 说完,我戴上口罩,和阿笑离开办公室,留下男医生瘫坐着发呆。 阴错阳差,萧羽茜竟然在程凌峰的地盘,我无奈地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 萧羽茜是萧立宏的女儿,为了她而跟仇人程凌峰对抗,值得我大动干戈吗? 如今,萧天泽已经死了,萧羽茜是无辜的,看在共同经历各种磨难的份上,我不能不救她! 事不宜迟,我立刻决定,找赵德雷帮忙。 天色忽然变暗,刮起了狂风,我迅速带阿笑抵达金龙会所,发现房门紧闭。 我踏上台阶,伸手拍门,大声叫喊:“雷哥!雷哥!” 房门闪开一道缝,露出武炽的脑袋,他万分惊喜,忙放下来福槍,请我和阿笑进入。 只见大厅内,站着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其中有贾合尚和纳舍克。 武炽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林伊,你变瘦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笑着说:“一言难尽,先去见雷哥。” 登上二楼,赵德雷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还是那副土鳖加土豪的奇葩模样,我觉得十分亲切,忙叫了声:“雷哥!” 赵德雷抬头一看,忙起身握住我的手:“你怎么才来?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手机也打不通!” 我先简要讲述在半岛的悲惨遭遇,然后谈到正题,询问有关“凌峰名苑”的情况。 赵德雷的浓眉紧皱:“靠,那个别墅区,比南湖雅苑高档多了,是程凌峰今年刚投资开发的,他和亲戚朋友都住里面,包括黄轩父子。” 我说:“程凌峰的哥哥有权有势,派军队保护凌峰名苑容易理解,但为什么抓萧羽茜呢?” 赵德雷点燃雪茄,深深吸了口,语气低缓地说:“军队的人,不好惹啊……” 我握紧拳头:“我和萧羽茜同生共死,经历了许多危险,必须救她出来,还请雷哥祝我一臂之力!”  赵德雷喝了口茶,浓眉一扬:“老妹,实话告诉你,楼下的保镖,有十个特种兵,我托关系找军队借用的,说白了,就是雇佣兵!现在岛城被困,必须依靠士兵和武器 ,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得罪把守凌峰名苑的人?” 我明白了,让雷哥出面找程凌峰交涉,有点勉为其难。 赵德雷继续说:“你能逃回岛城,我很高兴,快把家人和朋友送到会所吧,我负责你们的安全!” 只得如此了,我必须通过其它方式营救萧羽茜。 于是,我拿起赵德雷的手机,打电话给李悦婷,然而,她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无奈之余,我谢过赵德雷,带阿笑离开会所,直奔自己居住的小区。 夏小雨、董玥和白珊珊躲在家中,见到我,他们十分开心,问个不停。 “小琳在哪里呢?”我左右张望。 龙冬强说:“她在李小琥的身边,绝对安全啊。” 李小琥有槍,遇到危险可以自保。 我点点头,率领众人抵达金龙会所,安排好一切,才和阿笑赶往师范大学。 翻墙进入校园,趁保安打盹,我和阿笑偷偷上楼,任毅、萧哲宇和展小冉忙询问情况。 我把在疾控中心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任毅也觉得诧异,不明白萧羽茜为何被送到富人区,而且保守这个秘密,连男医生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事到如今,想救萧羽茜,必须去凌峰名苑。 阿笑提出建议:“凌峰名苑有军队把守,肯定不让普通人进,看来,得找周排长帮忙,打探一下消息。” 我表示赞同:“嗯,周排长欠咱们一个人情,他肯定愿意帮忙。” 任毅低头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说:“找刘心刚可以,但必须小心,凡事要靠自己!” 我说:“这里不能久留,我带你们到金龙会所,那里比较安全。” 众人立即下楼,任毅一掌劈晕胖保安,另一名保安刚要大叫,被阿笑一脚踹昏。 紧接着,大家从校园的后方逃离,顺利抵达了金龙会所。 安排妥当,我才带阿笑离开会所,在大街上找到巡逻的士兵,请求联系刘心刚。 十分钟后,一辆军车疾驰而来,请我和阿笑上车,前往城东8号通道。 刘心刚热情地接待我和阿笑,关心地问:“萧羽茜的妈妈醒了吗?” 我直言相告:“我们还没去医院看她,因为,萧羽茜失踪了!” 刘心刚一愣:“她失踪了?” 阿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刘心刚,隐瞒了拿槍逼供男医生的细节。 刘心刚十分惊讶:“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但我知道凌峰名苑,二营一连的人都派去那里了,难道,真有重大的机密?需要这么多兵力去保护?” 他不断地来回踱步,寻思着对策,我和阿笑的目光中充满期待。 忽然,刘心刚停下脚步:“这样吧,一连的邓连长是我老乡,我亲自去一趟,探探口风!” “太好了哇!多谢周排长!”阿笑欣喜不已,好像马上就能见到萧羽茜似的。 刘心刚戴上军帽,走出帐篷,坐车急驰而去。 我和阿笑在帐篷里耐心等待,副排长李智斌走了进来,聊起岛城的事。 半个月前,岛城遭到变异人的攻击,高层迅速作出反应,调遣了十万兵力连夜奔赴岛城,守住这座大都市。 由于变异人太多,进攻的速度极快,没等军队做好部署,它们已经杀到岛城地区,跟士兵发生正面交锋。 虽然军队占优势,但不幸有士兵被咬伤,强大的火力无法阻挡病毒的传播。 特别是军营里,被咬的人数急剧增长,成千上万的士兵产生变异,病毒迅速往城市内部蔓延。 无奈之余,军队被迫节节后退,驻扎到几个重要地区,严防死守才算稳住了局面。 然而,近十万的兵力,最后只剩三万人左右。 为了确保市区的安全,军队担负起重担,岛城各部门辅助配合,大家同心协力,一直防守到现在。 正当我听得热血沸腾时,刘心刚回来了。 他抓起水杯,猛喝了几口,气呼呼地说:“凌峰名苑有一个连的兵力!他们抱着槍到处转悠,吃喝不愁,轻松得很呐!咱们却冒着生命危险,在这跟变异人死拼!” 李智斌说:“这下你不怪我发牢骚了吧!不知道团长怎么想的!给凌峰名苑的保安发点武器装备不就得了,干嘛派人过去?” 刘心刚抹去额头的汗水,对我说:“邓连长带兵驻扎在凌峰名苑外面,他认识阿笑的父亲,答应帮忙,你俩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过去吧!!” 我连声道谢,忙和阿笑登上军车,前往凌峰名苑…… 凌峰名苑,座落于市中心的云龙湖旁边,位置极佳。 如今,云龙湖里的水变得极其污浊不堪,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军车缓缓减速,停在几顶帐篷前,我忙伸头张望,这里果然重兵把守。 我和阿笑跳下车,看到一个欧式设计的门头。  上面的金色大字,非常醒目——“凌峰名苑”! 第332章 成了狗腿子 士兵把我们带进了帐篷内,邓连长亲自迎接。 他年约三十五岁,身材魁梧,鼻直口方,亲切地握住阿笑的手:“你就是方团长的儿子?” 阿笑说:“对啊,我叫方笑,邓连长好!” 邓连长更加热情了:“以前在军校学习,我听过方团长的军事课,对他的印象很深啊!哈哈,虎父无犬子,你和方团长很像!” 阿笑谦虚地说:“还行吧,多谢邓连长夸奖。” 看了我一眼,邓连长问:“听刘心刚讲,你俩在找人,是个漂亮的女孩?” 我忙说:“她叫萧羽茜,跟我一起从半岛逃出来的!”  一听半岛,邓连长顿时惊讶,继而叹了口气:“唉!你们能逃回岛城,不容易啊!凌峰名苑的戒备很严,出入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偶尔有生面孔,也是业主家的亲戚 。” 我赶紧描述了萧羽茜的容貌,邓连长认真地听完,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 我又把那晚在疾病控制中心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再三强调萧羽茜是被军车接走的。 邓连长解释:“现在岛城的军车很多,就拿凌峰名苑来说吧,因为里面住着几个重要人物,军方专门给他们配备了警卫和车辆,可以随便进出。” 我和阿笑相互对视,内心焦灼。 眼下,夏婕在医院陷入昏迷状态,萧羽茜又失踪,我根本没办法找到林紫婉。  邓连长笑呵呵地说:“别急,刘心刚已经把你们的情况跟我说过了,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增援,8号通道早被变异人攻破!这样吧,我安排你俩到警卫班,采取巡逻的方 式,进入凌峰名苑,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能碰到萧羽茜。” 阿笑一听,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邓连长叮嘱:“拜托啊,千万别惹事!” 阿笑拍着胸膛说:“请连长放心!” 邓连长立刻传唤士兵,吩咐了一番,让我和阿笑跟士兵去警卫班做准备。 进了另一座帐篷,士兵取出两套军服和槍械,让我和阿笑穿上,全副武装。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我用泥灰把脸抹脏。 随后,我和阿笑走出帐篷,正好碰到邓连长。 “记住啊,千万别惹事!”邓连长爽朗地大笑几声,拍拍阿笑的肩膀。 到了巡逻时间,我和阿笑跟另外十名士兵组成一队,昂首挺胸地走进凌峰名苑。 此刻,即使遇见陆永明和林紫婉,他们也不一定能认出我。 士兵们分成几组,去不同的方向执行任务,我和阿笑直接奔向有人活动的区域。 小区的面积很大,里面除了别墅住宅,还建设超市、餐馆、医院、幼儿园等场所。 在广场或花园里,可以看到老人和保姆,他们带着儿童或宠物狗散步,偶尔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 画面如此宁静祥和,谁能想到岛城正被无数的变异人包围? 我和阿笑在小区里找了一大圈,累得满头大汗,也没看到萧羽茜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 我推断,萧羽茜肯定被关在室内了,禁止她出来走动,这样找下去,很难发现她的藏身之处,必须耐心地观察四周,才能发现蛛丝马迹。 于是,我和阿笑开始放慢脚步,仔细地巡视各种建筑物,试图找到线索。 首先,把所有的别墅楼都排除了,因为它们看起来模样相同,只不过每家的窗帘和灯光不同,实在没什么疑点。 其次,超市和餐馆也没发现值得怀疑的地方,它们不是紧闭大门就是顾客稀少。 最后,我把注意力放到医院,见有人不断出入,便走了进去。 前台的护士发现我和阿笑,并不惊讶,以为是例行检查,任由我俩随意逛悠。 可惜,把医院的上下三层都找了一遍,仍没见到萧羽茜。 站在顶层的露天阳台上,我心急如焚,恨不得大声呼喊,希望萧羽茜能够听见。 阿笑说:“靠,那医生不会骗咱们吧?到处都找了也没有!难道,羽茜被藏在谁家里了?岂不是要挨家挨户地搜?” 望着别墅群,足足有五十多栋楼,凭我和阿笑的力量,根本无法去每家贸然搜查。 我的心里烦躁不安,一筹莫展。 忽然,阿笑问:“瞧,那是什么地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望见小区最后面依着山坡的位置,有座建筑物。 虽然仅仅三层高,但占地面积较大,足有半个足球场的规模,幸亏站在医院的顶楼,如果在地面视线会被其它建筑挡住,还真不容易发现。 “去看看!”我有点小小的激动,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到那里了。  走近一瞧,三层建筑物是个高级会所,门口并没有众多士兵把守,而是站了两队保安,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制服,明显训练有素,比普通的小区保安多了几分干练和 冷酷。 这时,一辆挂着军牌的豪车,鸣着喇叭,停在门口台阶下。 一名保安急忙上前拉开车门,从里面钻出一个留着大背头的中年人。 我定睛一瞧,天哪,这家伙是程凌峰! 他比照片上的模样胖了一圈,脸色红润,精神头十足,可见日子过得挺滋润。 接着,又从车里出来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她亲密地挽住程凌峰的胳膊。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上台阶,步入会所,所有的保安齐刷刷地弯腰鞠躬。 等豪车驶离,我和阿笑快步靠近会所,保安们立马挺直身子,提高了警惕。 我内心窃喜,没猜错的话,会所里面大有文章。 阿笑低声说:“林姐,他们在提防咱俩啊。” 我忙吩咐:“保持冷静,直接上!” 我和阿笑昂着脑袋,大大咧咧地登上台阶。 一名保安忙伸手拦住,满脸堆笑地说:“报告两位长官,这里是私人会所,目前非常安全,不需要检查。” 言下之意,让我和阿笑离开。 阿笑的眼睛一瞪,故意问:“刚才那辆车,经过安检了吗?” 保安的眉毛微扬:“两位长官,看着挺面生,是新派来巡逻的吧?刚才那位是程总,凌峰名苑是他投资开发的!嘿嘿,程总进自己的家门,还需要向别人请示吗?” 这个保安表面上恭敬,但语气里带着一股傲慢和痞气,我不愿跟他多废话,继续上台阶。 保安大声说:“对不起,您二位不能进!” 阿笑使劲地推开保安,夸张地大叫:“靠!你敢妨碍老子执行任务?不是我们在城东桥头杀死几千个怪兽,你们特么还能活着?” 见阿笑如此嚣张,我明白了他的用意——故意制造出动静,如果萧羽茜在会所里,可能会听见。 于是,我冲上台阶,假装男人的声音怒吼:“什么狗屁私人会所!老子天天保护你们,居然还不让我们进去!” 保安们急忙拔出槍,迅速站成一排守住门口,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即将造成流血事件! 这时,一个身材高瘦的家伙走来,大声命令:“都放下槍!” 我一瞧,是陆永明,他居然成了程凌峰的狗腿子。 保安们见到陆永明,乖乖地收起了武器,原地站着不动,挡住大门。 “两位长官,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啊。”陆永明殷勤地递上香烟。 由于我身穿军服,脸上故意抹着灰,陆永明压根认不出我。 我没有接烟,粗着嗓门说:“敢把槍对准我们,算什么本事?有种到城外狂去,杀死所有的变异人!” 阿笑气呼呼地说:“老子刚才看到一个大美女,想进去找她聊聊,快给我让开!” 陆永明面带笑容,客气地说:“邓连长的兵,我们怎么敢怠慢啊,但会所有规定,非会员人士,一律不许进入!” “去尼玛的规定!”阿笑抬脚就踢,踹中陆永明的肚子! 谁知,陆永明后退两步,拍去衣服上的灰,并不生气。 他继续笑着说:“两位别生气,我先给邓连长打个电话,他如果同意,我立马请两位进去,好酒和美女伺候着。” 死猪不怕开水烫,陆永明真特么狡猾。 看这架势,估计强行闯入是不行了,否则闹大了,会让邓连长难堪,而且他一再提醒别惹麻烦。 我对阿笑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对陆永明说:“算了,我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你应该知道,我们平时……” 陆永明连忙接话:“明白,明白!你们最辛苦了!改天我请大家过来喝酒!” 我抬手一挥,不再啰嗦,带阿笑离去。 走出百米后,阿笑不解地问:“刚才干嘛不冲进去?会所的戒备很严,一定有古怪,我有强烈的预感,羽茜就在里面!” 我说:“邓连长不让咱们穿着这身衣服惹事,硬冲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更不容易找到羽茜了,得想想其它办法。” 我和阿笑返回军营,换上原来的衣服,到附近找了个角落坐下,思考对策。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天色越来越黑。 赵德雷不愿招惹邓连长,凭我和阿笑的力量,无法与程凌峰对抗,怎么办呢? 忽然,我想起男鬼秦天,不知他在不在岛城? 这时,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豪车进入凌峰名苑,我内心一动,有了新主意。 阿笑听完我的计划,兴奋地点头同意。 两人沿着马路,走到玄龙湖边的一个拐弯路口,此处远离军营,行人比较稀少。 十分钟后,那辆黑色豪车从凌峰名苑驶出,只有司机一人。 等黑色豪车靠近、降速拐弯的时候,阿笑从旁边突然跑来! 司机的反应很快,猛踩刹车,阿笑顺势撞在车头,然后倒在地上,假装受伤。 这华丽的演技,绝对可以去碰瓷。 司机赶紧熄火,推开车门,上前查看阿笑的伤情,我趁机钻到车的后排。 司机怒声大骂:“你特么找死啊!过马路不看车?眼睛瞎了?!” 阿笑一骨碌趴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司机惊魂未定,骂骂咧咧地返回了驾驶室。 “别动!敢叫就一槍打死你!”我拿槍顶住司机的后脑勺,吓得他紧闭嘴巴,举起双手。 阿笑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你特么才没长眼睛,往槍口上撞!” 我立即命令:“调头回别墅,乖乖听话就没事,否则送你见阎王!” 司机连声答应,忙启动汽车,转弯调头,开向凌峰名苑。 经过大门的时候,警卫看都没看车里的情况,直接放行了。 司机紧握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问:“两位,我……我只是个司机,你们想干什么?” “放心吧,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把我俩带进别墅,就没你的事了,千万别出声,否则槍容易走火!”  我用槍戳了戳司机的耳朵,他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第333章 特殊的赌场 很快,抵达18号别墅,我和阿笑押着司机走到院门前,躲在他的身后。 司机按响了可视对讲门铃,等了片刻,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怎么又回来了?” “杜总,您的东西放在车里,忘拿了。”司机按我的要求撒谎,声音轻微地颤抖。 “什么东西?先进来吧!”杜总说完,院门便自动打开。 进了别墅,阿笑关紧房门,我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然而,男人的容颜并不苍老,顶多五十来岁,他正靠在沙发上看书,头也不抬地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忘了拿?我怎么不记得啊?” 我大声说:“这个忘了拿!” 听到陌生的声音,杜总忙抬头,见司机被我和阿笑劫持着。 “你们是谁?”杜总大惊失色,本能地站起。 阿笑上前两步,举槍瞄准杜总! 我伸手按住杜总的肩膀,阿笑也将司机推到沙发上,用槍指着他。 坐在杜总的对面,我直截了当地说明意图:“实话告诉你,我的好朋友失踪了,她被关在后面的会所里,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并没有恶意!” 一听这话,杜总才稍微放松:“为什么找我?需要用暴力的方式吗?” 我解释说:“只有军车,才能自由通行,碰巧借你的车进来,对不住了,我也没办法。” 杜总终于恢复了平静,他的心理素质不错,露出笑容:“你们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说:“萧羽茜,二十五岁,黑色长发,瓜子脸大眼睛,身材比较苗条。” 杜总的眉头微微一皱,继而摇头:“我没听说、也没见过这女孩,你俩既然来了,算是我的客人,阿国,去倒咖啡。” 司机胆怯地瞅了瞅槍,迟疑着不敢起身,阿笑便让开了路,警惕地盯着司机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三杯咖啡端到茶几上。 杜总端起咖啡喝了口,笑着说:“你俩的年龄不大,跟我儿子差不多,如果有说服我的理由,就带你们进会所!” 阿笑立即大声说:“需要什么破理由?我们开着装甲车,从城东8号通道杀进岛城,变异人都挡不住我们,难道会怕这个会所?靠,只是不想跟军队发生冲突!” 杜总不由地睁圆眼睛,惊讶地问:“那晚,到城东桥头增援的人是你们?” 显然,杜总了解一些军队的事,估计来头不小。 我忙说:“对,如假包换!萧羽茜跟我们一起来的,必须找到她!”  杜总点点头,态度变得友善许多,诚恳地说:“好吧,我可以带你俩进会所,但这事跟我没关系,也不想知道太多的内幕,只是愿意帮助杀退怪物的人,没有你们,岛 城可能已经沦陷了。” 我和阿笑喜出望外,不由地心生感激,收起了槍。 杜总看向时钟,现在已是傍晚六点,他吩咐司机去商场买两套衣服,等晚上八点,再一起进会所。 夜色漆黑,浓密的云层把星月遮挡得严严实实。 会所的门前,络绎不绝地驶来各种豪车,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和窈窕美女陆续登场。 此刻,我和阿笑变成身穿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镜的冷酷帅哥,伴在杜总的左右,大摇大摆地走上台阶。 见到杜总,保安们十分恭敬地鞠躬问好,由于我和阿笑的装扮变化太大,保安们没有认出他俩,以为是杜总的随身保镖。 进入大门,我和阿笑把槍交给安检人员,杜总将右手放在指纹识别系统上,顺利通过了身份验证。 三人走过一条走廊,抵达人头攒头的大厅,这里灯光璀璨,富丽堂皇。 在舒缓的音乐声中,富豪们饮酒畅谈,不时地响起放肆的狂笑声,好似一场欢庆的夜宴,与外面的残酷世界形成巨大的反差。 阿笑感叹不已:“唉!士兵们在城外拼死抵抗变异人,富豪们却花天酒地!” 杜总笑眯眯地说:“别小看这帮人啊,岛城的大部分资源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没有这些富豪,军队的各种供给无法保障!” 接着,不断有人向杜总打招呼,他显然具备一定的社会地位,而且人缘不错。 杜总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俩请自便吧!记住,别到处乱跑,安全第一!” 他端起一杯红酒,转身走开。 我和阿笑沉着冷静,开始认真观察,发现二楼有六名保安,他们全副武装,戴着无线对讲耳机,警惕地注视大厅。 随后,我和阿笑进入洗手间,迅速脱掉上衣,仅留长裤和白色衬衫,并且把头发梳理整齐,戴上超酷墨镜,看起来与富家子弟无异。 两人返回大厅,坐到一个不容易被保安们看见的偏僻角落里。 经过刚才的观察,二楼是客人休息的房间和若干个办公室,三楼的房门紧闭,看不出端倪。 我猜测,萧羽茜会不会被关在三楼呢? 阿笑低声说:“想办法,到三楼。” 我摇摇头,如果上三楼,必须经过二楼,肯定会被保安们发现。 与其冒险暴露身份,不如耐心等待机会。 许久之后,从外面传来阵阵的戒严警报声,已经夜间十点钟。 这时,大厅内的音乐声骤然停止,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尊敬的各位来宾,又到了今晚的节目时间,请大家进入地下俱乐部!” 地下俱乐部?我立马愣住。 之前,在南湖雅苑,程凌峰建了一个地下格斗场,赚了不少钱,如今灾难当头,他又耍什么把戏? 听到通告,所有的宾客都停止了交谈,在一名身材妖娆的美女引领下,井然有序地走向一楼的安全出口。 我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与阿笑对视一眼,立即站起。 两人混在人群中,走到安全出口,发现里面有座电梯,大家依次而入,电梯随即启动,往下运行了片刻,才稳稳地停住。 电梯门缓缓而开,一股强劲的摇滚乐袭来,瞬间震动耳膜,众人变得亢奋几分,往射灯乱闪的前方走去。 眼前异常热闹,我忙摘掉墨镜,定睛观察。 场地的中央,竖立一座高高的擂台,上面有个方型的大铁笼子,外面站着四个身穿比基尼的美丽女郎,正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热舞,吸引眼球。 擂台周围挤满了人,男女富豪们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地振臂高呼,歇斯底里地狂喊。 烟雾缭绕中,七彩的灯光不停地乱闪,照亮每张丑陋的嘴脸。 阿笑趴在我的耳边,大声说:“快看笼子里!” 只见铁笼内,两端各坐着一个男人,浑身光溜溜的,仅穿小小的短裤。 再仔细看,其中一个体格健壮,肌肉发达,极其孔武有力;另一个则身材矮小,面黄肌瘦,显得弱不经风。 我不禁暗骂,可恶的程凌峰,岛城岌岌可危了,他居然还有心思经营格斗场! 我和阿笑急忙挤到擂台的前方,近距离观察。 笼内两人,手脚都被镣铐锁在铁杆子上。 高壮的肌肉男满头大汗,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瘦弱的矮子则战战兢兢,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混成一团,双腿颤抖。 台面上,放着一根钢制的长矛和一把锋利的砍刀。 竟然有兵器,到底什么情况?而且,对阵选手的级别相差太大了吧? 我十分迷惑,目不转睛地盯着。 忽然,音乐声减弱,全场的灯光熄灭,一束强光倏地照射到铁笼上,现场安静许多。  小胡子主持人登场,他身穿紫红色西服,拿着麦克风,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说:“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凌峰名苑地下俱乐部,按照惯例,先向大家介绍会所的 主人,尊敬的程凌峰先生!” 程凌峰叼着雪茄,洋洋得意挥手示意,场内掌声如潮。 韩冰坐在程凌峰的身边,面带微笑,显得气质高雅,风采迷人。 我不禁想起拿下韩冰的那个夜晚,悄然间,一股邪火在他的心头燃烧。 主持人说:“请各位按照会员编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马上开始今晚的精彩节目!” 话音刚落,擂台的四周冲起绚丽夺目的焰火,烟雾弥漫。 音乐劲爆,辣妹狂舞,台下响起疯狂的叫喊声。 刷刷刷,四盏大灯瞬间点亮,集中照射在擂台上,铁笼里的两人惊慌失措,抬手挡住脸。 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医生,拎着密码箱走向擂台,吸引众人的目光。 我顿时惊愕,男医生竟然是欧阳啸天! 奇怪,这家伙怎么又为程凌峰做事? 两个月前,我把“特殊兴奋剂”给了欧阳啸天,希望他能在地下格斗场赚钱替妻子还债,彻底摆脱程凌峰的纠缠。 从目前的情况判断,欧阳啸天肯定失败了,再次被程凌峰要挟,成为他的傀儡。 此时,欧阳啸天快步登上擂台,蹲在铁笼子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密码箱,取出一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黑色的液体。 我心想,准备注射“特殊兴奋剂”吗? 只见欧阳啸天拿出一只注射器,把针头插入小瓶中,将黑色药水全部抽到针管里。 铁笼内的两人害怕地大喊大叫,拼命地想挣脱镣铐,但徒劳无功。 欧阳啸天走到矮子的身边,不顾他的哀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迅速将针头扎入血管,缓缓推动针筒。 黑色液体,全部进入矮子的体内。 注射完毕后,欧阳啸天赶紧收拾好器具,提着密码箱离开擂台。 我和阿笑不解地望着笼内,两人完全糊涂了,不知程凌峰在玩什么名堂,而身后那些富豪们,却十分得兴奋,热烈地讨论着,期待好戏上演。 矮子悲声痛哭,浑身被汗水浸湿,犹如一条从水里刚捞出来的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一股黑色的血液顺着血管开始往上蔓延。 仅仅两分钟时间,黑色血液进入矮子的心脏,继而往各处奔窜,侵袭了全身。 紧接着,矮子的皮肤由白变黑,又从黑变灰,像死去多日的尸体颜色。 突然,矮子大声惨叫,细细的脖子骤然间膨胀变粗,额头向前凸,下颚变宽,张开嘴巴愤怒地爆吼,冒出一对尖利的獠牙! 卧槽!我幡然醒悟,欧阳啸天给矮子注射的是变异人的血液! 终于明白程凌峰所干的勾当了,他用变异人当“拳手”,进行残酷的格斗。 我不由地握紧拳头,狗曰的程凌峰,太特么残忍了! 很快,矮子彻底成为变异人,头发全部掉落,眼睛往侧后方鼓起,不断地甩动硕大的脑袋,身体也变得健硕许多。 目睹恐怖的一幕,对面的肌肉男吓得面无血色,使劲挣扎着,手脚上的镣铐“哗哗”作响。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亲爱的会员们,紧张刺激的时刻终于到了!请按下你们座椅上的按钮,打开屏幕,进行投注吧!” 我忙回头张望,见那些富豪打开座椅上的液晶屏幕,聚精会神地盯着画面,手指不停地点划…… 阿笑低声问:“他们在赌博?下注?” 我点头:“没错,太残忍了!” 阿笑诧异地说:“怎么赌哇?变异人肯定获胜!” 我的眉头紧皱:“不一定,又不是赤手空拳,还有武器。” 一分钟后,主持人宣布:“投注时间到!请程总启动比赛,祝大家好运!”  现场爆发出阵阵的掌声和喊叫,富豪们充满期待…… 第334章 沦为阶下囚 程凌峰笑呵呵地站起,举起一只遥控器,对准擂台,按下按钮。 咔嚓!变异人和肌肉男手脚上的镣铐,自动打开落下,恢复了自由。 变异人狂躁不已,嘶吼着朝肌肉男扑去,它嘴巴里的液体飞溅而出,恨不得一口将肌肉男咬死。 生死攸关,肌肉男本能地鱼跃翻滚,避开了攻击,顺手抓住长矛,躲到铁笼的角落处,他的身手挺敏捷,显然具备格斗的经验。 变异人扑了个空,撞到笼子的铁杆上,震得整个铁笼嗡嗡作响,它迅猛地转身,再次朝目标扑去! 肌肉男身体下蹲,刺出手中的长矛,正中变异人的腿部,霎时黑血四溅! “哇!”现场爆发一阵惊呼! 变异人痛得昂头怒吼,双拳用力砸向肌肉男,长矛立刻被打掉。 来不及捡长矛,肌肉男一把捞起脚下的砍刀,飞快地后退几步,躲开变异人的进攻,反手一刀砍在它的腰间。 “太好了!干掉它!哈哈哈……” 几个富豪肆意地呐喊狂笑,显而易见,他们押肌肉男获胜。 受挫的变异人弓腰趴在地上,两只眼睛渗出血水,尖利的獠牙比之前更长了,额头完全变型,模样非常丑陋,它大口地喘着粗气,准备发动下一波攻击。 肌肉男两次得手,从开始的胆怯变得自信几分,觉得凶残的变异人也不过如此。 于是,肌肉男右手紧握砍刀,左手捡起长矛,继续采用防守反击的战术,对付变异人…… “嗷!”变异人愤怒地狂叫着,身躯又变大几分。 顷刻间,它犹如饿虎下山,向肌肉男猛扑,气势汹汹! 肌肉男急忙刺出左手的长矛,准确地命中变异人的腹部,右手的砍刀也随之抡下,狠狠地砍入变异人的肩膀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谁知,变异人不再惧怕这点疼痛,没有像上次那样往后退缩,反而顶住长矛,朝前走了两步! 噗嗤!锋利的矛尖穿身而出! 肌肉男大惊,赶紧砍下第二刀,但他的脖子却被变异人钳住了,还没来得及叫喊,半张脸已经被变异人啃掉,殷红的鲜血狂喷而出! 变异人继续施暴,把肌肉男的脖子咬断,贪婪地狂饮几口热血,兴奋地仰头爆吼一声,瞬间扒开肌肉男的肚皮,掏出血红的内脏,“呜呜”地啃食…… 我和阿笑看得惊心动魄,不到五分钟时间,肌肉男便败给变异人,被活活地生吃了。 而那些下注的富豪们,有的高兴,有的叹气,为决斗结果而悲喜着,对眼前的血腥场面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脸上毫无惧色和惊讶之情。 “呯!呯!”两身槍响。 铁笼内的变异人应声倒地,脑袋被直接打爆,四肢不断地抽搐着,随后又被几槍击中要害部位,才气绝而亡。 我发现,子弹来自场内的左右方向,两名狙击手趴在高处,可以轻松地解决铁笼内的目标。 小胡子主持人宣布:“第一场决斗结束!稍等片刻,将进行下一轮投注!祝各位好运!” 场内响起劲爆的音乐,八个比基尼女郎跑到擂台前,继续表演火辣的舞蹈。 擂台中央的铁笼子,随着圆形的台面,慢慢往下降落。 看到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程凌峰唯利是图,把南湖雅苑地下格斗场的游戏规则,复制到凌峰名苑的地下会所里。 唯一不同之处:特殊的兴奋剂换成了变异人的血液。 简直畜生啊,是谁给程凌峰出的坏主意? 见富豪们沉浸在火爆的气氛中,我对阿笑说:“趁他们玩得高兴,咱们去找羽茜。” 两人正准备离开,陆永明率领一群保安,朝这边走来。 “糟糕!被发现了!”我一把拽住阿笑,往侧方的小门奔逃。 抵达电梯门前,我拍下按钮,但电梯降落的速度太慢,保安们已经追到走廊! 我忙说:“快走!去找任叔!” 阿笑大叫:“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此时,一名保安恶狠狠地扑来,我抬脚拽中他的小腹,电梯门已缓缓打开。 “快走!”我大吼着催促! 不等阿笑犹豫,我一把将他推入电梯里,然后堵在门口,奋力抵挡保安们的进攻。 陆永明忙通知楼上的人员:“守住电梯,别让那小子跑了……” 话没说完,我箭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倒陆永明。 “你他娘的……”陆永明龇牙咧嘴地爬起,持槍瞄准我的脑袋。 迫不得已,我放弃了反抗,举起双手。 陆永明疼得脸色煞白,用槍砸中我的额头,顿时冒出鲜血。 一名保安认出我,赶紧拦住陆永明:“他是邓连长的人!要不要通知王总?” “邓连长算个鸟!就算冯团长来了,也要听王总的!”陆永明愤恨不已,反手狠狠抽了我一巴掌,狞笑着说,“我,你行啊,都混进部队里了。” 我将一口痰吐到陆永明的脸上:“狗腿子!我早该废了你!” 去年的雨夜,我和罗阳秘密绑架陆永明,狠虐了他一通,这鸟人至今蒙在鼓里。 陆永明刚抹去脸上的痰,便接到楼上的报告,气得大骂:“什么?让他跑了?卧槽天哪,一群废物!” 得知阿笑安全逃离,我心中一宽,得意地笑了笑。 陆永明恼怒不已,一拳砸中我的鼻子,又朝他的肚子猛踹两脚,发泄愤恨。 随后,保安们押送我,来到地下一层。 几名工人头戴防毒面罩,脚穿长筒雨靴,正搬着变异人和肌肉男的尸体,抛进厚厚的玻璃箱子内,然后倒入刺鼻的硫酸。 瞬间,尸体冒出浓浓的血沫,散发一股恶臭味,皮肉和内脏很快被溶解,只剩白森森的骨架,继续被硫酸腐蚀着。 在南湖雅苑的地下格斗场,我也曾目睹过同样的惨烈画面。 陆永明浓眉倒竖,大声逼问:“老实交待,邓连长派你进来干什么?敢说一句瞎话,老子给你泡个硫酸澡!” 我也不废话,直接说出目地:“跟邓连长没关系!我进来为了找人!” 陆永明一愣:“找人?谁?” 我说:“萧羽茜!她在疾病控制中心体验时失踪了!被你们关到会所!” 陆永明十分惊讶,忙退后几步,转身跑出门。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清楚,一旦被程凌峰知道,他肯定旧愁新恨一起算。 过了一会,陆永明返回,脸上的肌肉狰狞:“你是王总的眼中钉!既然自己送上门,这次别想活着出去!” 我忙恐吓说:“有雷哥和洪光明给我撑腰,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陆永明昂起脑袋:“在凌峰名苑,王总就是皇帝!把这小子关起来,明天喂怪物!” 随即,我被保安带到最后面的房间,使劲推了进去。 哐当!铁门死死地关上,外面响起陆永明嚣张的狂笑声。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自己再次沦为阶下囚,任由程凌峰宰割。 定睛一看,房间十多平米,没有床和椅子,只有一只简易的蹲式马桶和水龙头,与南湖雅苑地下格斗场的囚室差不多。 墙角处,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披头散发地靠坐着,闭眼打瞌睡。 由于空气不流通,我感到异常燥热,他脱去衬衫,走到水龙头前,猛灌了几口凉水,洗去脸上的血迹。 此时此刻,我心烦意乱,不但没找到萧羽茜,连命也搭上了,真特么不顺! 凌峰名苑的大门外,驻守着一个连的兵力;程凌峰的会所里,有许多全副武装的保安。 仅仅凭靠任毅和阿笑的力量,如何救得出我? 以阿笑和任毅的脾气性格,肯定会想办法营救我,很可能去找邓连长帮忙。 刚才,听陆永明的口气,程凌峰根本不把邓连长放在眼里。 而且之前,邓连长再三嘱咐,千万别惹麻烦,他显然不愿跟程凌峰发生冲突。 我心急如焚,自己受苦受难无所谓,连累阿笑和任毅就糟了。 正想着,嘎吱一声,铁门上的小窗被推开,扔进来馒头、火腿肠和纯净水。 只听陆永明在外面说:“林伊,吃饱喝足啊,明天晚上送你见阎王爷!” 程凌峰太特么卑鄙无耻,连畜生都不如,上次囚禁我,也给他吃馒头和火腿肠。 不过,幸亏武炽的经验丰富,用馒头做成“盾牌”,挡住了麻醉针,带我成功逃离格斗场。 这一次,该如何杀出重围呢?我的心揪得紧紧的,不停地思索。 坐在墙角的男人忽地睁开眼睛,像狗一样爬过来,抓起馒头:“喂,你吃不吃啊?” 我摇了摇头,见脏男人的长发凌乱,挡住脸庞。 脏男人低着脑袋,边吃馒头,边问:“你明天是被注射病毒,还是跟变异人决斗?” 我的心情郁闷,没吭声。 脏男人又捡起一根火腿肠,猛咬了几口,吃得十分快活:“嘿嘿,死也要吃饱饭嘛,不然哪有力气决斗?” 我不由地叹了口气:“唉!他们让我跟变异人打。” 脏男人停止咀嚼:“靠,那你惨了啊,我被注射病毒。” 我惊讶地抬头,终于看清这男人的模样:国字脸,浓眉小眼,胡子拉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再仔细一瞧,脏男人的额头有两条刀疤,下巴有块烫伤,浑身布满大小不一的伤口,触目惊心。 明晚,脏男人将被注射病毒变成强大的变异人,届时,我会被撕成碎片! 脏男人捡起另一根火腿肠,塞到我的手里:“我说,你还是吃点吧,没体力的话,你怎么打过我呢?” 我不禁苦笑,别说养足体力了,即使扎了“激发潜能针”,也难是变异人的对手。 他把火腿肠递给脏男人:“谢了,吃再多也没用,我不会坐着等死,必须想办法逃走!” 脏男人嘿嘿直笑:“喂,,你做白日梦呢,根本逃不掉的!” 我内心一动,忙问:“为什么?你对这里很了解吗?”  脏男人喝了口水,继续说:“他们带我出去之前,先打一槍麻醉针,然后把我抬进铁笼里,锁上手脚,升到擂台上。每次我活着下来后,再被打麻醉针,最后扔回房间 。你说,有什么机会能逃走啊?除非,你把那个铁笼子撞烂!哈哈……” 听完此话,我暗暗欣喜,觉得有机会逃走,但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 见脏男人不停地狂吃食物,我仿佛看到变异人在啃噬,一股寒气从他的背后升起,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我有点好奇,忙问:“你被关多久了?每次上台,都能杀死变异人?” 脏男人抹了抹嘴角:“我从监狱来这,已经八天了,每晚都杀死一个变异人,给他们挣了不少钱。”  我无比震惊:“监狱?你,你是……是犯人?” 第335章 生死一搏 认真地听完我的讲述,脏男人感概不已。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你们能逃回岛城,实在不容易,我叫孟刚。” 我如实说:“我叫林伊。” 孟刚说:“哈哈,你是个很厉害的妹纸,不同寻常啊!” 我问:“孟哥,你每次都能活着回来,是不是练过功夫?” 孟刚说:“练过自由搏击,朋友被人欺负,我帮他出头,灭了一个土豪,判了死刑!” 我叹了口气:“唉!明晚之前,我如果逃不出去,就被你吃了!” 孟刚忽然大笑,似乎带着几分悲凉,他盯着我的眼睛:“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明晚不但能杀了我,还会多活几天,也许有机会逃走!” 我的精神一振,忙仔细聆听。 孟刚压低声音说:“变异人虽然厉害,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趁他们刚变异,你赶紧攻击弱点,就能杀死它们!” 我欣喜不已,忙问:“什么弱点?” 孟刚说:“这个弱点,就是它们的鼻子!一旦遭到猛击,变异人的眼睛会暂时看不清,过程大概十秒左右,你必须尽快解决它们。” 我点点头:“稳准狠!” 孟刚说:“对!但是,想准确击中变异人的鼻子,不太容易啊,你抓紧时间练练吧。” 我立即起身,撕下一小块馒头,粘到墙壁上,假想它是变异人的鼻子。 孟刚开始传授进攻的技巧,幸亏我有与恶鬼的搏斗经验,领悟得很快。 孟刚说:“记住,攻击变异人的鼻子时,千万别迟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最短的距离,最直接地击中它!不管是用你的拳头,还是武器!” 我面对墙壁,连续地出击。  孟刚说:“击中鼻子后,你保持冷静,接着打变异人的侧腰部位,那也是它的软肋,被攻击后会蜷起身体往后退,这时,你用长矛刺它的颈椎,或者拿刀,直接砍它的 脑袋!” 我铭记在心,学习孟刚与变异人厮杀的经验和技巧,希望明晚能逃过一劫…… 半个小时后,我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经过一番苦练,已经把攻击变异人的技巧牢记于心。 忽然,墙角响起阵阵的呼噜声,我扭头一看,孟刚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明天即将成为变异人被杀死,孟刚居然还能安心睡觉,可见他已将生死看破。 此刻,我正处于精神亢奋状态,恨不得冲出去,干掉程凌峰,及时找到萧羽茜! 任毅和阿笑会及时前来相救吗?还是要面对变异人,进行血腥的决斗?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见孟刚仰面躺在地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昨晚教你的,都记住了?练熟了?”孟刚的表情十分平静。 我嗯了声,提出疑问:“正常人跟变异人决斗,胜算极其低,那些富豪赌什么呢?” 孟刚说:“他们的玩法很多啊,比如,变异人会用多长时间杀死对手,对手是被吃掉还是变异了,变异人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干掉,等等。” 我猜测:“你连续杀死变异人,估计很多富豪都输了吧?”  孟刚点点头:“是啊,他们认为,在笼子里不被咬死的机率已经很小了,能活着更不可能,所以都重金买变异人赢,或者投注‘多久会死’的玩法。刚开始的时候,我确 实让所有富豪都输了,但后来,他们看到我的实力,就开始压我赢。” 我咬牙切齿地说:“可恶,程凌峰太残忍了,没有人性!” 孟刚撇撇嘴:“单挑变异人的决斗很血腥,富豪们喜欢!” 我问:“军队的人,应该不知道会所里的事吧?” 孟刚摇摇头:“根本不知道!程凌峰的后台很硬,在岛城的人脉很广,而且跟冯团长的关系密切!” 我不由地担心,如果邓连长不愿招惹程凌峰,任毅和阿笑肯定难以进入会所,看来今晚必须跟孟刚对决了。 现在,针灸刺激经络的效果不大,只能凭靠一双拳头,跟变异人死拼! 晚上九点左右,铁门上的小窗突然打开,伸进来一支黑色的槍管。 像见到毒蛇似的,我本能地往墙角处退缩,我知道,这是麻醉槍。 孟刚却非常淡定:“别乱动,让它打!” “呯”地一声,孟刚的腿部先中槍,紧接着,又一槍击中我的胳膊! 瞬间,我感到又疼又麻,逐渐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铁笼中,手脚被镣铐牢牢地锁住。 孟刚蹲在对面,他同样也被锁住,笼内放着一把长矛和一把砍刀。 秃头得意洋洋,对孟刚说:“哥们,我虽然很佩服你,但今晚得送你上路,对不住啦!” 孟刚昂头大笑:“哈哈……我本来就是一个死刑犯,能多活几天,已经很知足了!没想到死之前,还特么变成怪物,过过瘾,哈哈……” 秃头笑嘻嘻地看向我:“臭丫头,等会你要小心哦,多坚持几分钟啊!实话告诉你,萧羽茜就在会所里,可惜,你再见不到她喽!” 我顿时热血上涌,怒声狂吼:“快放了她!” 秃头的浓眉一扬:“开什么玩笑,萧羽茜可是程总的心肝宝贝,看都不给别人看,还能让她走?对了,昨天逃出去的那小子,已经被邓连长抓起来了!” 天哪,阿笑居然也被抓了,我不禁有点绝望,用力地挣扎,企图摆脱铁镣的束缚。 秃头说:“臭丫头,省点力气上擂台吧!我赌一分钟之内,就被孟刚活吃了,哈哈哈……” 随即,秃头吩咐按下按钮,咔嚓,天花板打开,传来阵阵的喧闹声,铁笼子慢慢升了上去。 顷刻间,我的眼睛被雪白的灯光刺得生疼,忙深呼一口气,稳住情绪。 危险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遭遇,必须保护冷静!既然毫无后路可退,就靠自己的努力求得生存! 由于孟刚连续八天战胜变异人,当他亮相后,现场近百人起立欢呼,潮水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也有人愤怒地大喊:“卧槽!快给他打一针!狗曰的,害得老子输惨了!” 孟刚紧闭双眼,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最后时刻,他也许在回忆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人或事。 主持人进行开场白,富豪们返回各自的座椅上,迫不及待地期盼决斗开始。 程凌峰叼着一支雪茄,坐在擂台的对面,跟一名身穿戎装的军官谈笑风生,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令我大吃一惊,正是林紫婉! 她终于出现了,跟程凌峰在一起。 林紫婉的身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我觉得有点面熟。 他留着大背头,额头十分宽阔,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显露出几分冷峻。 男医生提着密码箱,快步走上擂台,蹲在孟刚的身旁,取出注射器。 全场鸦雀无声,富豪们非常惊讶,没想到今晚要把孟刚变成变异人。 男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瓶中抽出变异人的血液,然后瞄准孟刚手臂上的血管,迅速刺入! 见黑色血液慢慢注射进自己的身体,孟刚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浑身发抖,对我大叫:“等会给我个痛快的!” 我悲愤交加,咬紧牙关,恨不得冲出牢笼,将程凌峰狠狠踩在脚下! 几分钟后,悲剧终于产生了。 孟刚变成凶残的变异人,狂躁地吼叫着,使劲地往前冲,想挣脱铁镣。 富豪们纷纷重金下注,一致看好变异的孟刚,认为它能轻松地吃掉我。 生死之战,我心跳加快,握紧双拳,严阵以待。 在半岛和逃亡的过程中,我虽然积累了一定的战斗经验,但铁笼内单挑变异人,还是第一次! 咔嚓!手脚上的镣铐自动打开。 我立即弯腰,把长矛抓到手中,趁孟刚扑来之际,猛地向它的鼻子狠刺! 嗷!孟刚的鼻子被击中,顿时缩成一团,后退几步,痛得直翻白眼。 见进攻有效果,我忙抡起长矛,奋力横扫到孟刚的腰部,他弓背低头,疼得浑身颤抖,呜呜地吼叫着。 “记住!你的时间只有十秒!” 牢记孟刚的叮嘱,我急忙捡起砍刀,不给对手任何反扑的机会,一刀将它的脑袋砍下! 霎时,乌黑的鲜血从粗壮的脖颈中汹涌喷出,我扔掉砍刀,抓紧长矛,用力扎进孟刚的心脏,将它彻底杀死! 从镣铐打开,到毙命倒地,仅仅半分钟时间,孟刚便尸首异处。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好!”程凌峰首先站起,用力地鼓掌,满脸的兴奋表情。 显然,这家伙没认出我,可能早已忘了我的模样,毕竟之前没亲眼见过我。 紧接着,富豪们才幡然醒悟,没有欢呼雀跃,而是垂头丧气。因为,我干净利落地痛杀孟刚,令富豪们损失了不少钞票。 看着脚下的尸体,我恍惚梦中,孟刚就这么死了? 变异人的凶猛残忍,只有大火和子弹可以阻挡,如今通过攻击它的弱点,便轻易将之战胜,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富豪们只看热闹不看门道,希望决斗的结局能符合自己的意愿,对于我采取什么手段进行攻击,他们是不会留意的。 所以,这帮家伙作出判断——我具有超出常人的格斗技巧。 程凌峰也很意外,他扭头跟林紫婉嘀咕了几句,然后冲秃头做了个手势。 在阵阵嘘声和叹息声中,铁笼子随着圆台降落到地下一层,两名阻击手走来,虎视眈眈地站在笼外,用槍瞄准我。 一只机械铁臂,迅速移到铁笼的上面,紧紧钳住顶部将它抬起,两名工作人员上前,用铁钩把孟刚的尸体拉到笼外,扔到玻璃箱中,等待硫酸溶解。 此时,铁笼下方闪出较大的空隙,是个逃出的绝佳机会! 然而无奈,狙击手的槍口始终对着我,只得作罢。 清理完笼内的尸体和血迹,四名保安押着一个高大的壮汉走来,把他推进铁笼内。 狙击手举槍,命令壮汉退到角落里,然后把他的手脚锁死。 “没想到啊,你还挺厉害,嘿嘿,再给你个对手试试!”秃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示意升起铁笼。 我虽然逃过一劫,但心有余悸,盯着面前的家伙,不知他的战斗力如何。 现场恢复了火爆气氛,见我换了新对手,富豪们更加激动! 壮汉的身材极为健硕,他的脸色煞白,恐慌地寻望四周,估计刚从监狱带来的。  男医生再次登台,打开密码箱,给壮汉注射变异人的血液…… 第336章 冒险来救我 这家伙显然不知道自己将会变异,以为要参加格斗,开始上下打量我。 几分钟后,一个无比凶猛的变异人诞生,它不停地咆哮着,全身的血管和青筋爆出,整个牢笼被晃得发颤,镣铐上的粗大铁链几乎崩断。 我极度紧张,没有必胜的把握。 毕竟,刚才的变异人是断了腿的孟刚,他的行动受伤痛影响,而眼前的对手,体格更高壮。 “千万别迟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最短的距离,最直接地击中它!” 孟刚的教诲在我的耳边回响着,他不禁握紧拳头,瞄了一眼距离脚边几米外的武器,又盯着变异人的鼻子,准备放手一搏。 程凌峰把遥控器交给中年军官,他笑呵呵地站起,扬手按下开关按钮。 咔嚓,手脚上的镣铐打开,全场随之沸腾! 变异人的身体暴增到两米多高,他解脱束缚,嘴巴张开到极限,一股臭腥味和口水狂喷而出,继而猛扑过来! 我一个前滚翻,伸手抓到长矛,头也不抬地往斜上方刺去,正中变异人的小腹! 紧接着,我松开长矛跳起,一拳砸到变异人的鼻子,同时也被它一巴掌扇到肩膀,重重摔出两米外。 鼻子受挫,变异人怒吼一声,头昏目眩地晃了晃身体,翻着白眼撞到铁笼边,背对我。 顾不得痛楚,我急忙抓住砍刀,冲到变异人的身后,将它后腰的肉砍掉了一块,黑血飞溅到笼外! 乘胜追击,我一刀插入变异人的后脖子,它蜷在地上,狰狞地伸出手臂,抓住我的右腿。 危急时刻,我拔出变异人腹中的长矛,奋力刺进它的脑袋,脑浆和血水喷溅而出! 幸亏我的腿部没被咬到或抓破,不然伤口肯定被黑血里的病毒侵入。 哗!看台上的土豪们起身叫好,大多数的人买了我获胜,激动地呐喊着。 脱离危险,我长吁一口气,昂头望向看台。 此刻,程凌峰惊讶地注视我,没料到他再次杀死变异人。 林紫婉则笑呵呵地鼓掌,果然,这家伙认不得我。 我举手,伸出大拇指,冲向程凌峰,然后拇指朝下,刻意侮辱。 程凌峰的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瞪大眼睛。 等铁笼子降下后,工人们举起水管,将我身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接着,我中了一支麻醉针,失去知觉……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囚室内,身边多了两个菜盘子,里面盛着烧鸡和牛肉。 嗅到肉香,我的肚子咕咕直叫,刚抓住烧鸡,铁门上的小窗打开。 秃头看着我,笑嘻嘻地说:“林伊的身手厉害啊,我压你赢,赚了二十万!牛肉是崔总赏的,奖励你的表现!” 我心头一动,忙问:“崔总?什么来头?” 秃头说:“崔连山,岛城最大外贸公司的董事长!” 不是崔连山是什么人物,但他和程凌峰在一起,绝非善类! 秃头说:“我真佩服你,总有人愿意为你牺牲,自投罗网!” 我一愣,自投罗网? 哐当!铁门开了,一个灰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竟然是任毅! 见到任毅,我万分震惊! 任毅依然用布蒙着脸,只露出独眼和嘴巴,他的双手被铐住,表情却比较淡定。 秃头打开任毅的手铐,笑嘻嘻地说:“你俩慢慢聊吧!等明天晚上,再决一死战!哈哈哈……” 哐当!铁门关上。 我忙问:“任叔,你咋来了?他们会给你注射变异人的病毒!白白送死啊!” 任毅没吭声,左右观察着囚室。 我又问:“阿笑呢?” 任毅哑着嗓子说:“去找刘心刚了。” 我一愣:“他不是被邓连长抓住了吗?” 任毅的目光中充满焦灼:“外面的事等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会所的情况!” 我呼了口气,把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任毅认真听完后,低声问:“铁笼子有没有门?” “没有,必须用机器把它抬起来,人才能进去。” “几个狙击手?多少保安?” “至少两个狙击手,大概五十多个保安。” “羽茜关在哪?” “不知道具体位置,但秃头承认了,就在会所里!” 任毅点点头,让我把从囚室到擂台的整个过程,再讲述一次。 我讲完后,激动地问:“任叔,你打算逃出去?” 瞬间,任毅的独眼冒出凶光,一股杀气令人不寒而栗:“没错!我自投罗网的目地,就是为了救你!” 接着,任毅坐到我的身边,讲述外面发生的事。 前天晚上,阿笑逃出会所后,直接去找邓连长,揭露程凌峰把罪犯关进铁笼跟变异人搏斗的卑劣行为。 邓连长虽然吃惊,却不愿派人营救我,因为马团长下过死命令,禁止闯入程凌峰的私人领地。 阿笑急得拔出枪,叫嚣着要杀回凌峰名苑,邓连长怕事情闹大,忙吩咐士兵抓住阿笑,把他关进车里,严加看守。 见我和阿笑迟迟不回金龙会所,任毅估计已经遭遇不测,他急忙联系刘心刚,得知我和阿笑去了凌峰名苑,便急速赶来,与邓连长交涉。 然而,邓连长只同意任毅把阿笑带走,不允许他俩跨入凌峰名苑半步。 不能跟军队发生正面的冲突,任毅决定自己先混进凌峰名苑,让阿笑去找刘心刚帮助,等明晚十点钟以后,制造逃生的机会。 接着,任毅守在路口,等到了杜总,得知具体情况,杜总让任毅躲进豪车的后备箱内,顺利进入凌峰名苑。 任毅下车后,孤身来到会所,直接告诉秃头,要见程凌峰。 程凌峰求之不得,等于轻而易举地抓到了一个肉靶子,明晚注射病毒后与我搏杀。 最终,任毅被押进囚室,与我会面。 听着任毅许多含糊不清的发音,我极其感动,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眼下,必须和任毅齐心协力,联手抗敌,才能脱离残酷的魔窟。 我笑着说:“任叔,咱们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你干嘛冒死救我?” 任毅喝了口水,语气缓缓地说:“有些人,即使称兄道弟,也会背后偷偷捅你刀子!而另一些人,即使萍水相逢,也值得舍生相救。” 我心头一热,觉得任毅是个有故事的正义男人,绝对经历过生死离别的苦难。 第二天,我和任毅开始实施计划,没有吃午饭和晚饭的馒头,把它们藏到了门后。 任毅砸烂马桶,利用长条型的瓷片,磨制成一把锋利的兵器,我也忙个不停,把所有的馒头掰碎浸湿,弄成面糊糊。 随后,任毅脱去外衣,我赶紧往他的身上涂抹面糊糊,等待变干发硬。 登台决斗的时间快到了,我的心跳悄然加快。 “吱呀”一声,铁门上的小窗推开,狙击手把长长的枪管伸进来,首先一枪打在我的胳膊上,又一枪,击中任毅的腿。 我浑身发软无力,逐渐失去了意识,闭上眼睛……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囚室的门外,他急忙爬起,见一名狙击手趴于血泊之中,脖子部位有个血窟窿,显然已被任毅刺死。 五个工人的手脚被绑住,嘴里塞着抹布,坐在墙角,胆怯而惊恐。 任毅操纵机械手臂,抬起沉重的铁笼子,他吩咐我,把一个身材瘦小的工人拖进铁笼。 按照计划,我将衣服撕成布条,缠住瘦工人的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假扮成任毅的模样,混人耳目。 任毅走过来,抬脚猛踩瘦工人的小腿! 咔嚓!骨头断了,瘦工人疼得呜呜直叫,脸色煞白。 任毅毫不留情,又打折瘦工人的胳膊,其他工人吓得瑟瑟发抖。 “准备好了?”任毅扭头问。 我点点头,迅速进入铁笼,坐到角落处。 任毅把我和瘦工人的手脚锁上,按下按钮,铁笼子慢慢地升到了楼上。 程凌峰、林紫婉、中年军官坐在一起说笑,秃头带保安们站在通道处,看到铁笼内的蒙面人晃动着脑袋挣扎,并人觉察到他是假冒的。 男医生拎着密码箱登台,给瘦工人注射了病毒,生死决斗即将开始。 今晚,会所来了很多富豪,现场气氛极其火爆。 我冷冷地直视程凌峰,他的目光犹如一把匕首,恨不得刺入程凌峰的心脏! 两分钟后,瘦工人成为变异人,愤怒地咆哮,龇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口水滴落。 富豪们开始纷纷下注,程凌峰把遥控器递向中年军官,他笑着推辞,交给了林紫婉。 这家伙得意地站起,冲着擂台,按下遥控器的开关。 “咔嚓!”镣铐自动打开! 我的反应迅速,飞身跃起,一脚踹中变异人的鼻子,疼得它坐倒。 刹那间,我抓住长矛,奋力朝变异人的天顶盖扎下,噗嗤一声,矛尖刺透了脑袋,黑血横飞! 仅仅十多秒,绝杀便结束了,毫无悬念。 现场发出阵阵的嘘声,因为富豪们押注变异人,希望它能坚持一段时间,结果却提前结束战斗,损失了钞票。 圆台缓缓降落,等清理干净后,再换上新的对手。 我扔掉长矛,心脏狂跳不已——更加疯狂的事情,即将发生了,会让现场每个人终生难忘。 铁笼刚落下,秃头和狙击手走来,他们还不知道里面已经被任毅控制。 见没有工作人员,秃头扯着嗓子叫骂:“卧槽!都特么去哪了,还不快点干活!人马上送来了!” 任毅正躲在门后,他瞬间像毒蛇般出击,手中的利器狠狠地刺入狙击手的脖子,直愣愣地倒下。 秃头来不及作出反映,任毅已将利器抵住他的喉咙! 这家伙吓得直哆嗦,乖乖地扔掉枪,放弃了抵抗:“饶命啊……饶命啊……” 我站在铁笼内,厉声质问:“萧羽茜关在哪里?” 事态变化得太快了,秃头没料到铁笼内的变异人不是任毅,他的额头冒出汗珠,吞吞吐吐地说:“她关在……” 见对方狡猾,想拖延时间,任毅的手腕倏地发力,利器刺破秃头的脖子。 “嗷……”秃头疼得直叫,“萧羽茜在实验室!在实验室!” 话音刚落,任毅一拳击中秃头的太阳穴,他顿时晕倒。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两个保安押着一名相貌猥琐的犯人走进来。 “别动!”任毅举枪威胁,命令保安操纵机器,抬起铁笼,放出我。 紧接着,任毅又命令保安把秃头和两具狙击手的尸体搬到圆台上,我找出一只注射器,从变异人的体内抽取了血液,注入狙击手的血管中。 任毅问猥琐的犯人:“你犯了什么罪?” 犯人佝偻着身体,惊慌失措,一双绿豆小眼滴溜溜乱转,怯怯地回答:“强……强……” 砰!犯人被任毅一拳砸晕,扔到了圆台上。 保安和工人们吓得双腿颤抖,苦苦求饶,生怕被注射病毒。 我大声说:“不杀你们!谁知道实验室在哪?” 一名保安忙举手示意,任毅把他拽起。 这时,昏迷的秃头咳嗽一声,快要苏醒,任毅忙按下控制开关!  圆台,开始往上升…… 第337章 终于找到她 土豪们早已等不及了,他们贪财心渴,对我充满信心,期待更血腥的厮杀。 意外的是,圆台上不见铁笼子,只躺着四个人。 程凌峰惊得站起,嘴里的雪茄掉落。 突然,两名狙击手抽搐了几下,四肢挣扎着,爬起不断地吼叫,双手狠抓自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绽开破裂,很快成为变异人! 秃头刚恢复神智,便被变异人抓住脖子,不等他臂反抗,变异人张开大嘴,将他的耳朵连着半张脸一起咬掉! 富豪们这才作出反应,急忙夺路奔逃,现场乱成一团,惊呼声不绝于耳。 程凌峰、林紫婉和中年军官及时撤离,众多保安心惊胆战地站在高处,不断朝擂台方向射击。 唯恐变异人扑上来,保安们边开火,边往后退,子弹完全偏离了目标。 此刻,秃头完全体会到被变异人啃食的痛苦,他双手无力地耷拉着,张嘴却已叫不出声,喉咙被咬出大洞,鲜血如涌泉般汩汩地往外冒。 这家伙至死,都不知道去年夏天的那个夜晚,绑架虐待他的人是谁。 另一个变异人,早把昏迷不醒的猥琐犯人的胸膛扒开,掏出血淋淋的心脏塞入口中大嚼,呜呜地低吼着,吃得十分过瘾。 由于慌忙逃命,两个出口处发生拥堵和踩踏,几个女富婆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惨叫着,其他土豪根本不顾她们的死活,胡乱践踏她们的脑袋和四肢。 残暴的变异人,怎能轻易放弃眼前更多的猎物?它们不再贪婪圆台上的美味,转身怒吼,朝众人扑去…… 我和任毅早已在保安的带领下,迅速通过一道小门,抵达下一层的大厅内。 这里灯光明亮,打扫得非常干净,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与上面的血腥惨烈形成巨大的反差。 保安指向对面的一扇门:“那就是实验室。” 我不由地激动,终于找到了萧羽茜! 我快步靠近实验室,伸手推开房门,见床上躺着一个长发女孩,正是萧羽茜! 她脸色红润,双眼紧闭,表情安详,不知陷入昏迷,还是沉睡。 我急忙叫喊:“羽茜!你醒醒!羽茜……” 然而,萧羽茜没有任何的反应。  经历了双龙山和岛城的各种磨难,萧天泽被变异人残杀,夏婕变成植物人,夏远山和罗阳邵风云生死不明,如今,林紫婉却自动出现,而且跟程凌峰混在一起,完全 出乎我的意料。 “林伊!”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回头一瞧,是男医生。 任毅反应迅速,举枪瞄准男医生的脑袋,让他坐下。 男医生举起双臂:“林伊,我……我……” 我忙问:“萧羽茜咋了?!” 面对我的质问,男医生的神情惊慌,双手直哆嗦。 这家伙看了看萧羽茜,小心翼翼地问:“林伊,你……你认识她?” 我气呼呼地说:“我冒着生命危险,混进会所,就是为了救她,你还跟我装蒜!” 男医生的额头直冒冷汗:“林伊,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她被注射了镇定剂,没有任何危险……” 我一把揪住男医生的衣领,愤怒地大吼:“王八蛋!你对她做了啥?” 男医生的眼圈泛红,忙解释:“做血液实验……是程凌峰逼我干的啊,他杀了我老婆,抓了我女儿……” 忽然,从外面传来阵阵密集的枪声,还有爆炸声,我估计,邓连长已经率兵赶来增援。 一旦被士兵们包围,想逃出去更难了,我焦灼地吩咐:“快把萧羽茜弄醒!” 男医生面露难色,怯怯地说:“刚注射完镇定剂,她暂时不能醒……” 我忍住怒火,恶狠狠地警告:“我救你出去!如果萧羽茜有危险,就送你上西天!” 男医生喜出望外,忙跑进里面的房间,抱出女儿。 我赶紧背起萧羽茜,跟着任毅,冲出实验室。 走廊里,血流满地,十几个变异人正趴在尸体上啃咬,男医生的女儿看到后,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我早把变异人的弱点告诉了任毅,他直接朝变异人的鼻子开火,连续击倒五六个之后,大家跑进电梯,往上而去。 大厅内遍地狼藉,人的尸体和变异人的残肢杂乱地散布到各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同时空气中还有刺鼻的火药味。 靠近出口的地方,被浓浓的硝烟笼罩,外面围满了士兵,他们抱着冲锋枪瞄准大厅,还有两支火箭筒蓄势待发。 程凌峰和那名中年军官站在装甲车上,邓连长站在下面,他们见走出的不是变异人,稍微松了口气。 我左右巡视,并没发现林紫婉,不知他躲到何处。 发现我背着萧羽茜,程凌峰立即脸色剧变,趴在中年军官的耳边,私语了几句。 中年军官皱起了眉头,立马下令:“抓住他们!” 残酷的考验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往往比跟怪物的厮杀更凶险。 任毅及时补充子弹,作出手势,示意我和男医生躲到圆柱的后面。 任毅连开两枪,射中了装甲车,指着中年军官,声音嘶哑地大吼:“马团长!你还记得我吗!” 一听这话,我万分惊讶,任毅居然认得中年军官,而且,中年军官就是负责保卫省城的马团长。 怪不得程凌峰嚣张至极,他和手握兵权的马团长狼狈为奸! 生怕子弹射来,马团长惶恐地问:“你是谁?有种出来,别躲躲藏藏!” 任毅把手伸到脑袋的后面,用力扯开了布条,层层地解开,露出里面的脸庞。 脸上的疤痕纵横交错,像被刀子深深地割过,红色的皮肉从伤口里往外翻,那只一直蒙住的眼窝中,黑洞洞的空无一物,眼球早已摘除。 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比用硫酸泼过还惨烈! 任毅毫不畏惧,直接走到大厅门口,怒声叱问:“姓马的!这张脸,就是你的杰作!” 马团长瞪大眼睛,惊愕地指着任毅,变得结结巴巴:“任……任毅!你……你还没死?!” “嗷!”几个变异人从后门内冲出,直接朝任毅扑去,外面的士兵们忙举起枪。 任毅急忙闪开,一个侧身滚翻,避开了变异人的袭击。 枪声大作,外面的火力全开,将变异人全部干掉后,士兵们才放下了枪。 “继续开枪!继续开枪!”马团长命令士兵们开火,企图消灭我等人。 然而,士兵们有些犹豫。毕竟,大厅内的人没变异,其中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程凌峰忙叫:“马团长,不能开枪,萧羽茜在里面……” “去他娘的!老子不管了!”马团长恼羞成怒,冲邓连长怒吼,“邓连长!服从命令!” 邓连长条件反射地挺起胸膛:“是!团长!” 他从一名士兵的手里夺过冲锋枪,高声大叫:“消灭变异人!开火!” 刹那间,士兵们全体射击,子弹织成了一道火网,打得大厅内飞沙走石,尘烟四起。 紧接着,两名士兵扛着火箭筒蹲下,准备进行致命的最后一击。 我顿时傻眼了,唉,这次真的要歇菜! 性命攸关的时刻,一排雪亮的灯光从士兵们的后方照射而来,同时响起急促的喇叭声! “呯呯呯!”一串子弹射中会所的门头,把四个金色大字打成稀巴烂。 邓连长慌忙调转枪口,只见两辆虎式装甲车威猛地停在后方,车顶上的两挺机枪对准士兵们,开火的人居然是刘心刚和阿笑! 我喜出望外,天降神兵啊,连藏在城外的装甲车也开来了。 邓连长急败坏地大叫:“刘心刚!你想干啥?!”  “干啥?你问问马团长,他到底在干啥!”刘心刚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地反驳,“我们在外面拼死抵抗变异人,他们却勾搭到一起吃喝玩乐,大发横财!还给罪犯注射变 异人病毒,玩自相残杀的游戏!邓连长,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被刘心刚当着士兵们的面揭短,马团长的脸色发青,十分尴尬。 邓连长怒吼:“你血口喷人!袭击上级!快给我下来!” 刘心刚傲然昂起头,拒绝听从指挥:“对不起,我不是你一连的人!恕不从命!” 马团长气得浓眉倒竖,脸上的肌肉抖动着,狂叫:“我命令你下车!否则格杀勿论!” “去你大爷!敢动一下试试?老子把你打成马蜂窝!”阿笑破口大骂,将机枪对准马团长,冲大厅内挥手,示意我和任毅赶紧逃走。 我心领神会,忙背起萧羽茜,和任毅登上刘心刚的车,男医生抱着女儿,登上阿笑的车。 霎时,士兵们将两辆装甲车团团包围,举枪瞄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程凌峰冷笑几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昂起脑袋,猖狂地说:“不知死活的东西,胆子挺肥啊!快把萧羽茜交出来,不然别想活着离开!” 阿笑嘿嘿直笑,故意吹牛比:“我拿过全国射击比赛的冠军,看是你躲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此时,马团长正盯着装甲车内的任毅,两人怒目相对。 我猜测,他们之间肯定存在深仇大恨,否则马团长不会如此失态,贸然下令大开杀戒。 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谁也不愿主动进攻。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团长!城西16号和城东9号的通道失守!大量变异人杀进市区!” 这个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什么?失守了……”马团长的神色大变。 士兵们也纷纷放下枪,露出惊慌的表情。 我万分震惊,岛城一旦被变异人攻占,几百万的生命即将遭到血腥屠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马团长刚要发号施令,程凌峰急忙阻拦:“来不及了,快上二龙山吧!” “可是,任毅……”马团长仍迟疑。 程凌峰焦急地说:“别可是了!赶紧抓住萧羽茜!她有多重要,你比我更清楚!” 没等马团长开口,远处传来阵阵的惨叫声,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枪响! 显而易见,变异人已经杀到了附近,它们的速度之快,令人愕然。 见刘心刚和阿笑端着机枪瞄准,程凌峰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暂时无法抓到萧羽茜,只得懊丧地拽着马团长,缩进了车内,带领士兵们撤退。 随后,凌峰名苑的外面枪声四起,而且不断产生爆炸的火光,估计变异人的数量众多。 这时,刘心刚接到汇报,听完后焦灼地说:“城东8号通道也失守了,大部分士兵牺牲,副排长李建斌已经撤退!” 我担心夏婕的安危,忙说:“刘排长,你也撤吧,我们要去医院。” 刘心刚摇摇头,满脸的悲哀:“还能往哪撤?走,我带你去医院!” “嗷!”十几个变异人冲进了凌峰名苑,它们凶猛地往亮灯的别墅进攻,疯狂地撞击着房门。  楼上的居民大声呼救,眼看性命不保…… 第338章 躲进了监狱 目前的形势危急,必须分头行动。 我忙吩咐:“阿笑,你和任叔带着萧羽茜,先去赵德雷的会所找我的朋友,然后咱们在师范大学的门口会合!” 阿笑忙问:“赵德雷呢,要不要一起走啊?” 我摇摇头:“不用管赵德雷,他有一帮雇佣兵,肯定不愿离开会所。” 于是,两辆虎式装甲车开足马力,横冲直撞,狠狠地碾过变异人,闯出凌峰名苑! 此时,岛城已经彻底沦陷了,成为变异人的地盘。 它们在城外聚集了十多天,终于从两个防守通道处撕开口子,成群结队地涌进市区内,肆意地虐杀士兵。 所有的市民全躲在房间里,用各种重物挡住门窗,阻止变异人闯入。 士兵们几乎弹尽粮绝,他们失去了信心,边抵抗边撤退,除了重要路口仍有士兵在拼杀,其他主力军早已奔赴郊区的二龙山。 刘心刚解释说,二龙山上,有个大型的防空洞,是最佳的避难所。 我猜测,程凌峰和马团长肯定早已安排好自己的后路,二龙山是他们的老巢。 面对失守的市区,我心乱如麻,不仅担心夏小雨、郝仁和董玥等人,还担心唐静文。 不过,唐静文在刑警队,安全应该有所保障。 刚赶到第一军区医院的门口,我便看见副排长,他登上一辆军车,急驰而去。 这里仍安全,没被变异人围攻,士兵们持枪严阵以待,掩护重要的病人转移。 进入医院大厅,刘心刚和我拦住一名女护士,问清楚夏婕的病房位置,两人火速赶到五楼, 我跑进房间,发现空无一人! 我心急如焚,拉住一个忙着奔逃的医生:“这里的病人呢?” 医生甩开被抓的胳膊,边跑边说:“不知道,她上午就醒了,可能自己走了……” 夏婕醒了?我又惊又喜!绝对是个好消息啊! 这时,刘心刚的无线对讲机响了,传出程凌峰的声音:“刘排长,让林伊过来说话!” 可恶,程凌峰想玩啥花招? 我忙靠近,大声斥问:“程凌峰,你为什么抓萧羽茜?林紫婉在哪?” 只听程凌峰说:“林伊,萧羽茜的妈妈在我手里,不想她死,就拿萧羽茜换!” 程凌峰先下手为强,派人抢走了夏婕! 我顿然醒悟,明白副排长为何出现在医院门口,一定是他抓的夏婕。 刘心刚也想到了这点,拔腿就往楼下跑,我紧跟其后。 登上装甲车,刘心刚命令士兵,加足马力追赶。 可惜,已经晚了,前方出现大批的变异人,正跟士兵们拼杀,挡住了道路。 刘心刚忙说:“二龙山肯定重兵把守,夏婕暂时不会有危险,咱们应该先去师范大学!” 我同意建议,装甲车随即掉头,刘心刚钻到车顶,端起机枪朝变异人扫射,离开了医院。 路上遭遇了很多变异人,它们的身上残留着迷彩军服,说明士兵变异的数量正在不断增加。 刘心刚双眼通红,咬紧钢牙,不忍对这些昔日的战友们开火,停止了射击。 然而,心软不可能换来变异人停止进攻,它们持续地猛扑装甲车,刘心刚只得大吼着扣动扳机,杀出一条血路。 终于抵达师范大学,只见一群变异人堵住铁门,七八名士兵和保安守在里面,做最后的抵抗,地面已是血流成河。 几个变异人踩着同伴,爬上了铁门,飞窜到士兵们的身上,狠狠地撕咬! 装甲车急刹而停,刘心刚端起冲锋枪,向外面疯狂地开火,瞬间干掉了十几个变异人! 然而,更多的变异人涌来,将装甲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心刚热血沸腾,怒吼着射击…… 危急时刻,前方车灯闪晃,任毅和阿笑杀来了! 哒哒哒……一连串的机枪子弹射中变异人,黑血飞溅。 众人合力,对变异人形成夹击之势,不到两分钟,校门口的变异人往别处逃散,幸存的士兵迅速登上装甲车。 市区的主干道上,燃起了熊熊烈火,映红半个天空,嘶吼声、枪炮声,此起彼伏。 成千上万的变异人窜进城内,它们嗅到人类的气息,亢奋地围攻住宅区。 刘心刚指挥装甲车,避开有大量变异人的路线,不停地拐弯绕道,往二龙山的方向疾驰。 越靠近郊区,变异人越多,它们正拼命追逐撤退的士兵,见身后有车辆驶来,立即掉头迎上。 装甲车火力全开,然后刹车急转,奔往一条漆黑的道路,甩掉了穷追不舍的变异人。 这条路宽阔平坦,行驶了足足十分钟,前方出现高大的院墙,上面布满了铁丝网,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座监狱。 一道刺眼的灯光,从岗楼照射而下,有人在上面抱着狙击枪,厉声喝问:“谁?” 刘心刚大叫:“快开门!变异人攻进省城了!” 那家伙粗鲁地回答:“不开!赶紧滚蛋!” 呯呯呯! 阿笑端起机枪一通扫射,愤然叫骂:“你特么开不开门?我还有火箭炮,要不要尝尝哇?” “这就开,这就开……”那家伙吓得急忙走下岗楼。 厚实的铁门缓缓打开了,两辆装甲车驶进大院,大门又赶紧关上。 这时,从监狱里奔出几十人,他们全部手持枪械,把装甲车团团围住! 唉,刚逃离虎口,又进了狼窝。 我发现,这群人并不是狱警,而是身穿狱服的囚犯。 刘心刚并不惊慌,表情轻松地下车,大声问:“狱警呢?” 囚犯们握紧了枪,非常紧张,没人吭声。 为首的囚犯,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脸上有道深深的刀疤,左边的脖子露出纹身图案。 他嘴里叼着烟,一副不屑的样子:“狱警?早特么跑光了!” 阿笑乐呵呵地说:“哈哈,怪不得你们牛比,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位大哥,咋称呼啊?” 不等中年人回答,旁边一个囚犯说:“赵哥!我们的老大!” 我心头一动,难道,送进凌峰名苑的罪犯,来自这个监狱? 对方人多势众,虎视眈眈充满了敌意,我急中生智,大声问:“赵哥,你认识孟刚吗?” 赵哥倏地瞪圆眼睛:“孟刚在哪?” “他被送到……”我还没说完,监狱的铁门突然砰砰作响! 紧接着,传来一阵恐怖的嘶吼声,变异人攻来了! 刘心刚一声令下,率先抱着冲锋枪登上岗楼,向监狱外面不断开火,将几个跟踪的变异人消灭,随后再也没有声响。 暂时安全后,赵哥才把我等人领进室内,这家伙仍保持警惕,紧握手中的枪。 我呼了口气,开始左右查看。 展小冉、萧哲宇、萧羽茜、任毅、阿笑、小乐,夏小雨、郝仁、董玥、白珊珊,一共十个人。 郝仁说:“雷哥不让我们走,说会所很安全,但我们一看装甲车,就赶紧上来了,现在去哪啊?” 我说:“去二龙山,救萧羽茜的妈妈,她被程凌峰抓走了。” 这时,刘心刚对赵哥说:“我们不是接管监狱的,你别紧张,小心枪走火!” 赵哥将信将疑,继续问我:“孟刚被送到哪了?你见过他?” 我点点头:“被送到凌峰名苑的地下会所,他已经死了,因为注射了变异人的血液!” 赵哥十分惊讶,其他几个囚犯双眼泛红,满脸的悲伤。 赵哥的声音变得颤抖:“为啥……那样对他?!” 我叹了口气:“唉!你们可能不信,所有从监狱带走的犯人,要么被注射病毒成为变异人,要么被迫跟变异人决斗!” 囚犯们更加惊愕,他们目瞪口呆,脸上露出疑惑、诧异、愤怒的表情。 于是,我把在凌峰名苑里发生的一切,详细描述了一遍,大家顿时议论纷纷。 “卧槽他大爷!原来拿我们去喂怪物!” “他娘的!把我们当成小鸡仔,给饿狼吃!” “我说呢,出去的人咋没有一个回来的,原来都死了!” 这时,赵哥怒不可遏地叫道:“弟兄们!去跟程凌峰拼了!” 众囚犯义愤填膺,纷纷呼应,准备和赵哥往外走。 刘心刚赶紧拦住:“现在出去,不是送死么,还没到二龙山,就被变异人吃了!” 我也忙劝阻:“赵哥,你们到了二龙山,又能怎么样?马团长的人,已经成了程凌峰的雇佣兵。” 刘心刚问:“整个监狱就剩你们了,其他人呢?” 赵哥说:“狱警撤了后,我们也跟着跑出去,半道遇到变异人,又逃了回来。” 刘心刚说:“特殊时期,没有匪兵之分,究竟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运气了!咱们要么各自为战,谁也别招惹谁!要么抱成团,一起对抗变异人!” 望向外面的两辆装甲车,赵哥立马表态:“好!孟刚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阿牛,带他们去休息,多送点吃的和水!” 一个身材魁梧的囚犯忙应声答应,领着我们十人,进入狱警的办公室。  而这时,萧羽茜终于醒了…… 第339章 特殊的血型 此刻,萧羽茜微眯着双眼,看了看四周。 当她的目光触及欧阳霄时,立即露出害怕的神情,吓得往后一缩,躲进萧哲宇的怀里。 阿笑浓眉倒竖,伸手揪住欧阳霄的头发:“可恶!你敢欺负羽茜!” 欧阳霄急说:“我没干坏事阿,只给她抽血……” 我让阿笑松开手,厉声质问:“程凌峰为什么抓走萧羽茜?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欧阳霄咳嗽两声,喘了口气,开始讲述原因…… 一个月前,省城遭受变异人的袭击,针对人类被咬而产生变异的情况,接管省城的军方立即请来医学界的顶级专家,寻找对策。 经过研究得出结论:变异人的体内中含有一种可怕的病毒,它们侵入人类的血液后,迅速改变人体细胞DNA基因结构,从而导致骨骼和肌肉产生剧烈的变化。 如此恐怖的病毒,医学专家们无计可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随后,一架民航客机紧急降落在省城的机场,除了机长,所有的乘客和空姐全部变异了。 大批的士兵和特警急速抵达机场,见变异人已经冲了出来,疯狂攻击机场内的人,为了尽快扭转不利局面,阻止病毒蔓延到市内,上级命令直升飞机投下炸弹。 顷刻间,整个机场犹如人间炼狱,变异人和来不及逃走的市民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 清理现场时,找到一名受伤的幸存者,发现他被变异人咬了后,并没有变异。 军方赶紧将幸存者送往医院,可惜因受伤严重而死亡,怕引起民众的不满,军方和医院隐瞒了此事,只有内部的少数人知道。 欧阳霄是一名血液学的专业医生,他正在医院工作时,被几名不速之客押送至凌峰名苑。 程凌峰亲自接见欧阳霄,把那个没有变异的人的血液样本,交给他分析。 欧阳霄拒绝合作,程凌峰便杀了他的妻子,囚禁他的女儿。 无奈之余,欧阳霄被迫答应,经过化验血液样本,发现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血型。 展小冉好奇地问:“什么血型?” 欧阳霄回答:“Jk(a-b-)血型,属Kidd血型系统!这种血型极其罕见,几乎在一百万人中,只能找到两个!” 我忙问:“那就是说,拥有这种特殊血型的人,被变异人咬了后,不会变异?” 欧阳霄说:“嗯,可以这么理解,Jk(a-b-)血液中含有快速杀死变异人病毒的神奇成分,仅仅被咬伤,是绝不会轻易变异的。” 我终于明白了,萧羽茜被变异人咬之后没有变异,原来她的血型是极其珍稀的Jk(a-b-)。  欧阳霄接着说,程凌峰的哥哥跟军方的上层人士关系密切,他们采样了省城上百万市民的血液,居然没找到符合Jk(a-b-)血型的人。于是,便安排每个来省城避难的幸 存者前往疾病控制控中心进行体检,终于找到一个符合标准的年轻人。 展小冉问:“是不是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孩,个子高高的,瘦瘦的?” 这个男孩,正是师范大学宿舍里的老梁所说的人。 欧阳霄点点头:“是的,他被确定为Jk(a-b-)血型后,立即送到了凌峰名苑,经过几次实验后,就……就……” “就怎么了?”展小冉急切地追问。  欧阳霄叹了口气,语气变得低沉:“我认真研究后发现,那男孩血液中的抗体成分并不稳定,但程凌峰心急,非让我给男孩注射变异人的病毒,结果……他就变异了… …” “可恶!狗日的程凌峰!”郝仁和龙东强异口同声地怒骂。 欧阳霄面露胆怯之色,看了看任毅,忙补充说:“我已经多次警告程凌峰了,但他不听啊,我也不想发生悲剧……” 尼玛,程凌峰贪得无厌,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作恶多端! 我不由地紧握双拳,愤恨之余又有些悲哀:“所以,等萧羽茜去疾控中心体检时,就被偷偷送到了凌峰名苑,程凌峰强迫你,继续做实验?”  欧阳霄说:“是的,确定萧羽茜的血型是Jk(a-b-)后,程凌峰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给萧羽茜直接注射变异人的病毒,把她关在地下会所的实验室里,让我对她的 血液成分做深入的分析研究。” 此时,一直围绕在我心头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为何萧羽茜会失踪,为何程凌峰把她当成宝贝,前因后果,全部揭晓。 显而易见,程凌峰一定不会放过萧羽茜! 听完欧阳霄的叙述,萧哲宇好奇地问:“我记得,舅舅和舅妈的血型不特殊啊,羽茜姐的血型怎么会……” 欧阳霄解释说:“父母不是特殊的血型,但他们可能有特殊血型的隐型基因,并且把隐型基因遗传给子女,就产生了极其罕见的特殊类型血型。” 展小冉疑惑地问:“既然Jk(a-b-)血液能够抵抗变异人的病毒,军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公布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然后抓紧时间研制疫苗,彻底消灭变异人?” 欧阳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据程凌峰说,他的上面,还有一个神秘的大人物。” 我忙问:“是不是他哥哥,王卫国?” 欧阳霄回答:“不,比王卫国更厉害的人。” 我不禁诧异,程凌峰一直依仗他哥哥的权势,在省城从事非法的商业活动,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更大的靠山?难道,比洪光明还牛比?  欧阳霄说:“程凌峰和几个大富豪联手合作,在二龙山设立研发中心,聘请了几位医学界专家,专门从事Jk(a-b-)血液的研究,如果你们晚来一天,我和萧羽茜就被送 上山了。” 这时,萧羽茜大声问:“我,我妈妈呢?她还在医院?那里安全吗?” 该怎么告诉她?我沉默不语。 刘心刚见状,便把程凌峰劫持夏婕、用萧羽茜交换的条件说了出来。 我带着歉意说:“羽茜,对不起,我没能及时赶到医院,救出夏阿姨……” 萧羽茜的秀眉微皱,不假思索地说:“好!我去把妈妈换回来,他们只是需要我的血液,不敢杀我!” 萧哲宇说:“你理智点,程凌峰肯定想利用你的血液做坏事,你主动送上门,正符合他的心意,会把你和舅妈全关起来!” 我点点头,萧哲宇的话有道理,但是,不能不救夏婕…… 程凌峰擅长耍阴招,一旦萧羽茜上了二龙山,肯定被囚禁,根本换不回夏婕! 萧羽茜冷静了几分,焦灼地说:“那怎么办?如果程凌峰伤害我妈妈呢?” 我知道,程凌峰不会杀夏婕,但会虐待她,从而威胁萧羽茜!  刘心刚语气坚定地说:“程凌峰和马团长狼狈为奸,咱们不能受他们的要挟和摆布,送萧羽茜过去,就是助纣为虐!既然不用萧羽茜的血液研制免费疫苗,那肯定在谋 个人私利,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萧羽茜的双眼饱含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 展小冉轻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刘心刚继续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进入敌人的老巢,救出夏婕!” 阿笑表情沮丧地说:“怎么救啊?二龙山至少有上万的兵力吧,而且外面那么多的变异人!” 欧阳霄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擦拭着:“是啊,很困难啊,二龙山上不光重兵把守,而且是一个大型防空洞改造的,易守难攻。” 拥有枪支弹药的情况下,士兵们比变异人更强大,凭靠我这帮人的力量,想攻打二龙山避难所,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 突然,任毅开口说:“我有主意!”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任毅,他的脸仍用灰布蒙着,独眼发出精光。 任毅问欧阳霄:“你去过二龙山的避难所,那里什么情况?”  欧阳霄描述说:“防空洞里面,不冷不热,常年恒温,通道宽阔,经过这段时间的改造,不但各种设施齐全,而且储备了几千吨粮食,还有充足的地下水源。上万人躲 在里面生活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任毅点了点头,继而说出自己的主意。  程凌峰非常狡诈,肯定不会让大部分士兵驻扎到避难所里,而是在外面搭建掩体进行防御,所以,采取消耗对方武器弹药的方法,减弱他们的实力,然后趁机混进避 难所。 刘心刚忙问:“怎么消耗他们的弹药?” 霎时间,任毅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杀气:“把变异人引上山!” 什么?引变异人去二龙山?太疯狂了!大家顿时目瞪口呆。  我反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笑着说:“程凌峰极其狡猾,他在山上肯定藏着充足的武器弹药,咱们硬攻的话,根本不是对手!如果军队的武器弹药不足了,大量的士 兵会闯进避难所,咱们正好有机会!” 郝仁插嘴:“对!这叫浑水摸鱼!” 刘心刚想了想,却有点担忧:“引变异人上山,会不会给避难所造成危险?万一,变异人攻进去怎么办?” 展小冉哼了声,不屑地说:“你的那些战友,不,那些雇佣兵,他们现在保护的是一群富豪,避难所里有几个老百姓?”  刘心刚一听,眼神有点落寞。 第340章 巧妙的计策 阿笑的情绪非常激动,兴奋地站起! 他大声说:“师父的点子非常酷哇!不但给程凌峰造成致命威胁,还减少了城内的变异人,咱们可以趁机救出夏阿姨,一举三得!” 这小子举起拳头挥舞着,恨不得立马就上二龙山! 刘心刚又问:“怎么把变异人引到山上呢?城里那么多市民,它们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这确实是个难题,众人苦苦地思索。 我突发奇想,如果能召唤出程文轩的鬼魂,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忽然,欧阳霄抬起头,迟疑着说:“我……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可不可行……” 我点点头:“说吧,欧阳医生,你现在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欧阳霄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变异人的嗅觉和听觉十分灵敏,它们特别嗜好人类的血肉,如果利用这点,是不是能把它们引走?” 我笑了:“你的意思,咱们亲自当诱饵,引变异人上二龙山?” 欧阳霄忙摇摇头,解释说:“不用自己冒险,只需要一些尸体就行了!” 阿笑翻了个白眼:“靠,死人不是被吃了,就是变异了,咱们到哪去弄尸体?” 话音刚落,我和展小冉的目光相触,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太平间!” 省城最大的医院,是第一人民医院,里面应该存放着许多尸体。 然而,通往医院的路上有大量的变异人,这个计划实施起来的难度也不小,但为了尽快把变异人引上二龙山,只得冒险尝试了。 得知任毅的策略后,赵哥震惊不已:“可恶!没搞错吧,用尸体引怪物?” 我笑着说:“咋了,你不敢?” 赵哥的眉毛攒在一起,考虑了几分钟后,才决定参与。 事不宜迟,赵哥听从任毅的吩咐,带领囚犯们把监狱里的各种瓶子搜罗出来,又把几床被单裁成了条状,一起装入车里。 第二天上午,众人驾驶两辆装甲车,包括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驶出监狱,前往市区。 一路寂静无声,看不到变异人的踪迹,它们正潜伏在市内的住宅区。 沿途只要遇见汽车,大家就赶紧下去吸取汽油,见到饭店就进去搜寻酒瓶,同时不停地制造汽油燃烧弹。 等靠近市区时,已经拥有了两百多只汽油瓶,足够抵挡变异人了。 忽然,前方出现了变异人,它们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纷纷围过来! 为了保留火力,三辆车疾驰而过,不跟变异人做正面的交锋。 抵达第一人民医院的附近,由于街道的障碍物比较多,三辆车的速度逐渐减慢。 居民们躲在楼房内,有牢固的防盗门,变异人无法闯入,它们吃不到食物,在大街上游荡,不时地爆发出吼叫声。 此时,变异人越来越多,任毅指挥大家,扔出几十个汽油瓶,阻挡了变异人的追击。 终于到了医院,一辆装甲车横停在大门的位置,刘心刚带人负责抵抗,任毅和赵哥带人去天平间搬运尸体。 无数的变异人不断地窜来,它们张牙舞爪,吼声震天,围住装甲车。 为了节约子弹,大家纷纷扔出汽油燃烧弹,抵抗变异人的进攻。 “杀呀!”阿笑狂吼着,张弓搭箭,射中一个变异人的脑袋! 阿笑聪明好学,跟着任毅苦练箭术,进步很快。 嗖嗖!他两箭连发,瞬间射穿变异人的脑袋! 郝仁不甘落后,奋力投掷汽油燃烧弹,准确地砸中变异人,爆出火焰! 十五分钟后,装甲车和警车急速返回,车厢里装满了尸体。 而医院的大门前,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众多变异人翻滚挣扎,嘶吼声震耳欲聋。 还剩最后几十个汽油燃烧弹,刘心刚挥手示意停止投掷,随即开车冲出火海,将躺在地上乱窜的变异人碾成了肉饼! 三辆车离开市区,彻底扔完汽油瓶后,才开枪射杀变异人,逐渐摆脱了追击,回到监狱。 大家顾不得休息,立即把所有的尸体搬下车,我清点了一下,足有五十多具。 只见任毅拎来两把消防斧,他抡起斧头,猛砍尸体! 很快,一具尸体的四肢被剁断,躯体分成了十几块! 我看得心惊肉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肢解尸体的惨案。 目睹任毅像砍剁猪肉似的忙个不停,所有的囚犯目瞪口呆,被深深震撼了。  阿笑也抡起斧头,将一具尸体的脑袋砍掉,嘴里还念念有词:“哥们,实在对不起哇,你就当做贡献了……我可不是德州电锯杀人狂,我是为了维护正义,消灭邪恶势 力……” 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几具尸体被剁成了碎块,污血横流。 刘心刚和士兵们拎着四只水桶走来,及时把黑血收集到水桶中。 十分钟后,任毅和阿笑终于累了,他俩蹲在地上,不停喘息。 我笑着问:“谁接力啊?” 展小冉从房内探出脑袋,举手说:“要不,我上?” 赵哥的脸面实在挂不住了,忙从阿笑的手里抓走斧头,加入了剁尸的行列中,另一个囚犯也跟着干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五十多具尸体的碎块堆成了小山,引来无数只苍蝇,嗡嗡作响。 血水足足装满了十多只水桶,这些诱饵,足以把变异人引上二龙山。 接着,大家在车厢内铺上一层塑料薄膜,将所有的尸块和水桶搬进车里。 一切就绪,刘心刚站在众人的前面,表情严肃地问:“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阿笑抢先大叫:“准备好了!杀上二龙山!” 此时此刻,萧羽茜看向我,她的目光中充满期待。 赵哥举手示意,岗楼上的人忙回应——外面暂时没有变异人。 于是,装甲车和警车立即驶出监狱,开往二龙山。 昏暗的天色中,隐约可见山上亮着的灯光,还有士兵来回走动的身影。 车辆低速行驶,悄悄抵达距离避难所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停下后开始抛出尸块,并且从水桶中舀出黑血,泼洒到地面。 山上的士兵显然发现了情况,但由于不是变异人来犯,他们并没有开枪射击,仅仅迷惑地观望着。 按照欧阳霄的建议,每隔五十米,抛下两块尸体,同时泼出血液,增强血腥气。 如此这般重复操作,两辆车从二龙山撤退,足足消耗了一个小时,才把所有的尸块扔完,已经到了市区位置。 忽然,周围窜出十几个变异人,它们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味,嗷嗷地吼叫着,亢奋地猛扑上前,抓起尸块,贪婪地大口啃食。 见更多的变异人从远处而来,我心中默念,希望它们能杀到二龙山上。 不出所料,唾手可得的食物完全吸引了变异人,它们争前恐后,亢奋不已地抢夺着。 对于半兽半人的变异怪物来说,吞噬鲜血和肉块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市内的变异人放弃了继续包围住宅区,纷纷加入抢夺食物的队伍中。 它们的数量不断增加,使得道路产生了拥堵,形成了一条长龙,不停地推进,往二龙山方向靠拢。 我们早已拐进了岔路口,停在远离主干道的地方,警惕地眺望。 这支觅食大军,足有数万之众,而且规模仍在不断扩大,令人触目惊心。 刘心刚设置无线对讲机,寻到山上的信号,接通了程凌峰。 按照计划,我故作焦急地说:“程总,我和萧羽茜准备上山,遇到大批的变异人,现在被困住了,救命啊!” 程凌峰一听,十分高兴:“哈哈,不用怕!你们在什么地方,我派人下山接你们。” 我继续假装惊恐的语气:“躲……躲在山下的一家饭店里!程总,你一定要确保夏婕的安全!” 程凌峰说:“你放心,她在避难所非常安全……” 话没说完,有士兵向程凌峰禀告:二龙山遭受变异人的进攻! 听着对讲机里噪杂的声音,我忍住笑,中止了通话。 显而易见,凶残的变异人已经被“美食”彻底诱惑,急速攻上了二龙山! 紧接着,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还有爆炸的巨响,“消耗敌人弹药”的计划,正按预想的方向顺利进展。 士兵们的抵抗,丝毫不能阻挡变异人的步伐,它们之前冒死突破军事封锁线冲进市内,早已经历了炮火的洗礼,为了目标无畏牺牲。 很快,二龙山避难所的军事堡垒前方,变异人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士兵们杀红了眼,重机枪、冲锋枪等武器不停地喷着火舌,无数的子弹交织成密集的火网,致使变异人成片地倒下。 十几名喷火兵站在高处,释放出一条条“火焰巨蟒”,酣畅淋漓地吞没变异人,它们在火海中跳窜、挣扎、嘶吼…… 皮肉烧焦的气味四处弥漫,随风飘到了山下,钻入我等人的鼻腔。 通过视频监控,程凌峰紧张地看着外面的战况,担心地问马团长:“能守住吧?” 马团长信心满棚地说:“幸亏储藏了大量弹药,咱们火力充足,你放心吧!” “我怎么觉得,变异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程凌峰仍有些忧虑。 “它们来多少,咱们就杀多少,最好一次性全部消灭!哈哈……”  马团长得意地狂笑,对打赢这场阻击战很有把握,却不知中了陷阱…… 第341章 制造点麻烦 然而,马团长估算错误,这次来袭的鬼异人,不仅是省城内的,连城外的也纷涌而至! 它们嗅觉敏锐,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味,变得极为狂躁不安,疯狂地往山上猛扑。 士兵们的子弹消耗得很快,弹壳堆积在地面,几乎可以淹没脚踝。 为了有效地打击鬼异人,马团长下达命令,动用杀伤力更强的武器,他恨不得扔下几颗导弹,将所有的鬼异人消灭干净。 残酷的战役,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钟。 鬼异人仍往山上冲击,由于身后的数量源源不断地增加,它们无法停止脚步,踏着同伴的尸体进攻。 士兵们轮番开火,虽然屠杀鬼异人不需要战斗策略,但非常消耗体力,必须像机器似的来回扫射,有的士兵累得扣着扳机便打起了瞌睡。 鬼异人的目地十分简单,哪里有声响,就往哪里扑,完全不怕子弹的射杀和炮火的轰炸,企图凭靠凶猛的势头攻进避难所。 很快,马团长接到弹药不足的报告,他有点吃惊:“没搞错吧?这些畜生疯了吗,为什么总往山上攻?” 程凌峰的额头直冒汗,实在坐不住了:“干脆,让士兵们先撤进来,没必要跟畜生较劲,别再浪费弹药了!” 谁知,马团长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趁这次机会,把它们全干掉!一举收复省城!” 这家伙热血沸腾,一把扯开衣领,下令让所有的士兵做好反攻的准备。 我们人早已把装甲车开回监狱,全副武装,埋伏在主干道的附近,悠闲地观望着,坐山观虎斗。 眼下,不是军队的子弹被耗光,就是鬼异人被消灭。 总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到了午夜时分,密集的爆炸声频频响起,汹汹的烈火在山上四处蔓延,几近干枯的树木剧烈地燃烧,火光映亮了天空。 刘心刚说:“马团长要发动反攻了!” 果然,近万名士兵齐声怒吼,仿佛汹涌的海啸,急速地冲下山,无数的鬼异人随之倒下,让出了血路。 可惜,马团长低估了鬼异人的数量,士兵们的反攻刚开始产生一些效果,但鬼异人退回市内后,又以更加犀利的气势反扑过来。 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他们无奈地且战且退,有的甚至放弃了抵抗,调头奔逃。 等军队退到埋伏地点时,刘心刚快步迎上去,叫住十几个士兵。 听说刘心刚等人躲在监狱里,士兵们纷纷表示愿意归顺,不肯再为马团长卖命。 绝佳的机会来了,我顿时激动。 刘心刚、我、阿笑和赵哥四人,迅速换上士兵的服装,把脸部胡乱涂抹一番,混进了军队中,奔向避难所。 全力反攻,却没得到预想的结果,马团长非常恼火,亲自到阵前督战。 他浓眉倒竖,怒不可遏地训斥:“都是饭桶!饭桶!连畜生都斗不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退!给我狠狠地打!彻底消灭它们!” 话音刚落,一群士兵气喘吁吁地逃回山上,直接闯向避难所的大门。 马团长气得双眼冒火,掏出枪威胁:“给我站住!谁敢进去试试!” 原先守卫凌峰名苑的邓连长走过来,他浑身脏兮兮的,抹去脸上的汗水:“不行啊,团长!敌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刚打进市区内,就被逼退了,实在扛不住!” 马团长面目狰狞,往前几步,用枪口抵住一名士兵的脑门:“继续进攻!谁敢临阵脱逃,就地枪决!” 那名士兵毫无惧色,反而傲然大吼:“你开枪吧!老子横竖是一死!” 其他士兵们跟着起哄,将马团长紧紧围在中间,有的人已经跑入避难所。 马团长几乎气炸了肺,差点扣动扳机,怒声叫嚣:“都特么反了!老子毙了你们!” 程凌峰见势不妙,忙分开众人,把马团长拉出来:“你别冲动,先让他们进来,歇口气,缓一缓!” 怕引起众怒,马团长无奈地收起枪,忿然骂了几句,跟程凌峰走进避难所。 门口聚集的士兵们齐声欢呼,跟着往里冲,黑压压的像蚂蚁归巢般涌动,而外围的士兵还在与鬼异人做最后的拼杀。 我们四人趁乱混入了避难所,在人群中挤来挤去,顺势往四处溜达。 这里果然四通八达,通道足有六米宽,纵横交错,比岛城的万吨地下粮仓大多了。 而且,在一些重要的过道上,挂有醒目的指示牌。 搜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关押夏婕的地方,我有点着急。 由于突然聚集了上万人,避难所内部的空气变得沉闷而潮湿,有些地方甚至令人窒息。 很多士兵燥热难当,脱去了上衣,不停地叫嚷。 阿笑好奇地问:“他们闹什么?” 刘心刚仔细听了听,笑着说:“好像在抱怨,水送得不及时。” 我心头一动,忙低声说:“咱们去把水阀关了,制造点麻烦。” 好主意,刘心刚竖起大拇指。 按照指示牌的引导,四人找到了供水房,见几名士兵正忙着往大桶里接水,但控制水源的阀门并不在此处。 我和阿笑继续寻找,在通道底部的仓库房间内,发现一个小楼梯,下去之后,找到了水泵设备。 我忙把阀门关掉,阿笑用刀子割断电缆,水泵彻底停止了工作。 四人迅速返回通道中,见士兵们口渴难忍,几桶水刚运过来,便被瓜分干净,没喝到水的人扯着嗓子叫骂。 “什么?水停了?你大爷的!有没有搞错!” “他娘的!是不是故意不给我们水喝?” “老子拼死拼活,连口水都喝不上,让马团长出来!” 士兵们的喊叫声越来越大,逐渐形成简洁而统一的口号:“喝水!喝水!喝水……” 震耳欲聋,气势宏大,通道的墙壁似乎也在颤动。 马团长和程凌峰急忙从另一个通道的房间走出来,身后跟着四名身材魁梧的警卫员。 呯!呯! 连续两声枪响,打在防空洞的顶部,灰尘簌簌地下落…… 我定睛一看,是马团长开的枪! 他伫立在士兵们的面前,气势无比威严,及时压制了众人的叫喊声。 程凌峰气急败坏地呵斥:“叫什么叫!谁不给你们水喝了!” 这时,供水房的士兵急匆匆跑来:“报告团长!水泵坏了!” “干什么吃的?还不快修!”马团长收起枪,继续怒视士兵们。 趁此机会,我们四人贴着墙壁,悄悄地溜过去,进入程凌峰的房间,躲在门后。 “他娘的,这帮兔崽子!敢跟我叫板!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知道天高地厚!”马团长边说,边和程凌峰往回走。 刚一进门,四支枪抵住了程凌峰和马团长的脑袋! 警卫们的反应非常机敏,立即拔枪瞄准,子弹随时出膛! 刘心刚厉声命令:“不许动!扔掉枪!” 见警卫们迟疑,我持枪顶住程凌峰的太阳穴:“别动!否则崩了你!” “都把枪放下!”程凌峰吓得大叫。 听到命令,警卫们只得屈膝,把枪缓缓放到地面。 马团长比较冷静,狞笑一声:“刘心刚,你竟然敢威胁我,今天能活着出去,算你的本事大!” 阿笑用枪口戳了戳马团长的脑门,嚣张地说:“可恶,你真有种哇!我先把你打死,看外面的兵会不会给你报仇?好不好哇?” 马团长随即闭嘴,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苗。 我直接问:“夏婕关在哪?” 程凌峰这才缓过神,笑眯眯地说:“林伊,你怎么进来的?我正准备派人去接你呢,萧羽茜带来了吗?” 我怒声说:“少废话,快交出夏婕!” 程凌峰的浓眉一扬:“你既然知道夏婕在我手里,就乖乖地放下枪,不然,萧羽茜永远也见不到她!” 可恶,这鸟人凭着有张王牌,反而要挟我。 见对方有持无恐的样子,我怒向胆边生,积压已久的怨气实在难以控制了,猛地向程凌峰扣动扳机! “呯!”子弹射穿了程凌峰的大腿,他哀声惨叫,痛不欲生! 被枪抵住脑袋的滋味不好受,汗珠顺着马团长的额头滚落,他忙劝说:“大家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外面的士兵们听到枪响,迅速跑来朝房内瞅了瞅,发现团长等人被枪威胁,士兵们做出鬼脸,又把头缩回去。 见此一幕,我的心里有了底,知道马团长在士兵们的心目中,已经失去了权威。 我拿枪指着程凌峰:“王八蛋!再不放夏婕,送你上西天!” 程凌峰的脸色煞白,头发凌乱,他万万没想到,曾是阶下囚的我,不但成功逃出凌峰名苑,还漂亮地反戈一击,完全占据了上风。 阿笑不耐烦了,瞄准马团长的腿:“他不听话,就给你也来一枪吧!” “别!别开枪!我知道夏婕在哪……”马团长急忙对警卫下令,“把夏婕带来!” 警卫们巴不得赶紧离开,忙后撤跑出房间,动作比兔子还快。 “林伊……你赢了……”  程凌峰脸上的肌肉抽搐,鲜血顺着腿部流淌,浸湿了他的鞋子。 第342章 仇人相见 马团长的两眼发红,恶狠狠地盯着刘心刚:“你小子行阿,吃里扒外!” 刘心刚轻蔑地瞥了马团长一眼:“吃里扒外的人,应该是你!偷偷发灾难财,还拿我们当炮灰,给你垫背!” 我继续质问程凌峰:“林紫婉在哪?” 程凌峰的嘴唇哆嗦着:“我……不……不知道……” 我狠踢了他一脚:“不知道?你俩之前还在一起!” 程凌峰哭丧着脸说:“她可能躲在避难所里……” 我鄙视说:“你的心太黑了,想利用萧羽茜的血液赚钱!之前为了程文轩,咱们斗了一年多,今天彻底做个了结!” 程凌峰咬紧牙关,目光中充满仇恨。 很快,夏婕被带来了,警卫们将她推进房间后,立刻离开。 我欣喜地大叫:“夏阿姨!” 夏婕的脸色憔悴,伸手拂开额前的头发,迷惑地看着我:“你……你是谁?喊我吗?” 我忙说:“我是萧羽茜的好朋友,你怎么了?” 夏婕瞪大眼睛:“萧羽茜?是谁呀?” 感觉她的精神状态不正常,我抬脚猛踹程凌峰的腿部伤口,愤怒地问:“你对她干了什么!” 程凌峰痛得惨嚎一声,比杀猪还难听,他呲牙咧嘴地说:“没……没把她怎么,抓回来就这样……” 我心急如焚:“夏阿姨,萧羽茜是你的女儿啊,不记得了?” 夏婕的眼神空洞,秀眉紧皱,努力地思索着,最终摇摇头。 显然,她失忆了。 刘心刚忙提醒:“咱们该撤了,回去再说!” 我点头同意,但避难所被无数的鬼异人包困,如何下山呢? 程凌峰瘫坐在地,伤口不断流血,有气无力地说:“你……你们逃不掉的……” 赵哥上前挥出一拳,准确地击中程凌峰的鼻子,破口大骂:“干恁娘!拿监狱的人喂怪物!老子废了你!” 由于程凌峰跟崔远山相识,必然知道一些秘密,我打算拷问清楚。 忽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出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手持冲锋槍,严阵以待,死死堵住门口。 没猜错的话,这些士兵是马团长的亲信。 果然,马团长面露欣喜之情:“快救我!” 程凌峰的大腿受伤,无法将其带走,只能留下他,以后再算账。 于是,我架起马团长的胳膊,用槍抵着他的脑袋,阿笑持槍顶住他的脊背,开始往外走,刘心刚和赵哥保护夏婕,紧随其后。 我大喊:“都别动!不然干掉马团长!” 门外的士兵们保持警惕,缓慢地后撤,槍口始终不离目标。 “你特么活腻了!”阿笑扬手狠砸马团长的头顶,他连声惨叫,一股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赵哥愤然怒吼:“可恶你大爷!让这些兵滚蛋!不然崩了你!” 马团长的身份尊贵,哪曾受过这般虐待? 他捂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命令士兵们:“闪开!快闪开!” 通道里的士兵们听从命令,乖乖地放下槍,迅速让路。 我押着马团长,带领大家急忙走到避难所的大门口。 刘心刚冲马团长大喊:“叫直升飞机过来!” “没有直升飞机……”马团长擦着额头上鲜血。 我立即开槍,子弹擦着马团长的脚边而过,吓得他哆嗦了两下。 “对不起,刚才想打你的脚,可惜射偏了,我重新瞄准!” 说完,我瞄准马团长的右脚,准备开槍。 “别开槍!”马团长被迫下达命令,“徐营长!把直升飞机开到门口!” 这家伙已经认输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彻底失去耀武扬威的气焰。 外面的槍声密集,近千名士兵仍在抵抗鬼异人的进攻,他们集中火力,防守住最后一道关卡,不让鬼异人得逞。 直升飞机接到命令,很快降落在避难所的门前。 我和阿笑把马团长押进机舱,赵哥托起夏婕随之登上,刘心刚转身朝战友们挥了挥手,像是作最后的告别。 “刘排长!等等!我们跟你走!” 六名士兵背着武器弹药,从避难所里跑出,一起上了机舱。 随即,直升飞机升空,离开二龙山,朝监狱方向飞去。 时间已到第二天的清晨,天色有些灰蒙发亮。 从空中俯视,历经一天一夜的厮杀,鬼异人的数量明显减少,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它们的尸体,其它鬼异人见徒劳无功,开始返回市内。 按照刘心刚的指示,直升飞机停落在监狱的操场上,舱门打开后,阿笑率先跳下。 任毅迎面而来,我笑着说:“任叔,送你一份大礼!” 任毅看见马团长,骤然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确认之后,才激动地上前,伸手狠狠地掐住马团长的脖子,嘶哑地大叫:“马国涛!咱们又见面了!今天彻底做个了断!” 马团长浓眉紧缩,怒视着任毅。 “妈妈!”萧羽茜高兴地抱住夏婕的胳膊。 可惜,夏婕迷茫不知所措,她眨动着眼睛,认不出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我解释说:“羽茜,夏阿姨失忆了,估计是头部受到猛烈撞击的原因,你先带她进去休息吧。” 等众人都下来后,直升飞机才迅速飞离了监狱。 阿笑忙问:“刘排长,干嘛放直升飞机走啊?岂不是告诉了程凌峰,咱们藏在这里?” 刘心刚抬手指向天空:“看!” 抬头望去,远处还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持续盘旋着,原来它一路跟踪而来。  刘心刚说:“避难所的士兵们,来自各个部队,其他军长和团长早就逃走了,现在马团长的级别最高,他还有利用价值,程凌峰不会轻易让他死的!只要马团长在咱们 手上,程凌峰就不会贸然进攻。何况,咱们留着直升飞机也没用,燃油不足,飞不了多远。” 我这才松了口气,但当看到任毅的眼中充满了亢奋和凶狠时,我不禁暗暗担心。 果然,任毅怒不可遏,像拽条死狗一样把马团长拉进监狱内,使劲将他推倒在地。 马团长咳嗽了几声,慢悠悠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他一改之前见到任毅时的震怒,语气淡淡地说:“以前没弄死你,算你命大,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便!” “狗曰的!”任毅拔出手槍,对准马团长的脑袋,他的手臂微微地颤抖着,眼睛几乎喷出火焰。 我忙上前劝阻:“任叔!现在不能杀他!” 此刻,马团长却镇静了,他转身坐到椅子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任毅,当年你告我贪污,我不怪你!你放火烧我弟弟的酒店,我也能忍!但你杀死我儿子,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所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任毅没放下手中的槍,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继而沙哑地说:“你害死了阿芳!你害死了阿芳!” 马团长的脸色剧变,腾地站起,歇斯底里地大叫:“阿芳是我的!凭什么她会喜欢你!凭什么!” 听着这番对白,我基本明白了两人之间的恩怨。 马团长继续咆哮:“你身为一个营长,敢跟我抢女人,等于自寻死路,间接害了阿芳……”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靠近任毅,用额头顶住槍口,怒声叫喊:“你个懦夫!是你害得阿芳自杀,是你害死的她!来啊,现在就把我杀了!” 任毅爆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一拳把马团长打倒,随后掏出匕首,解开脸上的布条。 “狗曰的!畜生!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是你亲手拿刀割的,现在你也尝尝滋味!” 说完,任毅一脚踢中马团长的肋部,用膝盖压住他的胸膛,举起匕首朝他的脸部扎下! 霎时,马团长发出凄厉的惨叫,夹杂着匕首划割皮肉的沙沙声,令人毛骨悚然…… 渐渐的,惨叫声变得沙哑,马团长声嘶力竭,终于昏死过去。 见任毅并没杀死马团长,我便放宽了心,离开房间,任由任毅宣泄内心的仇恨。 大约十分钟后,任毅才走了出来,他伤痕累累的烂脸上沾满了血迹,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任毅呼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马国涛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许动他!” 赵哥赶紧吩咐几名囚犯进入房间,抬出昏迷不醒的马团长。 我定睛一瞧,马团长的脑袋血肉模糊,鼻子和耳朵已经被任毅割掉了。 刚把马团长关进单独的牢房,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槍声。 一名囚犯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向赵哥报告:“大哥!军队的人来了!” 我一怔,马团长的兵这么快就赶到监狱,难道鬼异人都被消灭了? 仔细辨听,发现槍声不在大门外,而是在监狱的操场上! 众人赶紧跑出去,见刘心刚正率领士兵们,与来袭的敌人激烈地交火,场面极其惨烈! 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监狱的上空,机槍子弹不停地扫射,瞬间击毙了五六个囚犯。 敌强我弱,根本撑不了多久,我和阿笑忙返回房间,使劲地拖出马团长。 这家伙已经醒了,惊恐地摸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痛苦地嘶喊。  阿笑大声叫道:“这是马团长!快放下槍!” 第343章 棘手的问题 对面的士兵们和直升机停止了射击,一名年轻军官探出脑袋:“马团长,对不起喽!程凌峰已经任命我担任避难所的最高长官,你就安心地去吧!” 马团长挣扎着,愤怒地叫骂:“你他娘的敢……” 呯呯呯!一串子弹射来,我迅速闪开! 结果,马团长的身体被打出几个血窟窿,立马倒地而死。 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痛下杀手,马团长见了阎王爷。 看来,为了得到萧羽茜,程凌峰已经破釜沉舟,放弃马团长。 “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交出萧羽茜,就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否则格杀勿论!” 中年军官气焰嚣张,下了最后的通牒。 这时,刘心刚和赵哥撤回,由于战斗力悬殊太大,牺牲了不少人员。 我忙问:“飞机上的鸟人是谁?” 刘心刚焦急而愤慨地说:“二营的营长,李广权,他被程凌峰收买了!” 我伸头往外望去,见另一架直升飞机飞来,停在操场上空,又送下一批士兵。 赵哥满头大汗,开始慌神了:“可恶,现在咋办啊,敌人越来越多!” 刘心刚的浓眉紧皱:“不能再硬碰硬了,咱们的子弹也快打光了,得想办法逃走!” 我表示同意,逃为上策。 任毅的视线从马团长的尸体上收回,对大家说:“我把鬼异人引进监狱!你们先守住,到门口等我!” 说完,他转身朝监狱的大门方向跑去。 众人赶紧把所有通往操场的铁门关死,撤到了前方的院中,大门已经敞开,任毅驾驶虎式装甲车早已离开监狱。 后方操场上的士兵们还以为众人死守在监狱里,他们投掷了几颗手雷,彻底炸毁了铁门,开始层层推进,企图活捉萧羽茜。 我万分紧张,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眼看敌人要破门冲出,所有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危难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喇叭声,任毅开车回来了! 疾驰的车轮扬起高高的灰尘,几百米之外,跟着一大群鬼异人,它们亢奋地狂奔紧追。 “快上车!快!”任毅大声催促,将车停在监狱门口。 所有人钻入装甲车和警车,同时,监狱内的士兵已经炸开最后一道铁门。 “冲啊!别让他们跑了!”李广权气急败坏地喊着。 士兵们刚举起枪,赶到监狱的几个鬼异人飞扑过来,死死咬住他们的脖子,鲜血顿时飞溅! 近身厮杀的形势下,鬼异人占据了上风,它们的数量不断增加,完全忽视三辆逃离的汽车,兴奋地包围了监狱,往里面猛攻。 见势不妙,李广权飞快地跑回操场,登上直升飞机,命令驾驶员起飞。 我等人顺利逃脱,在车内高兴地欢呼着,路上有很多鬼异人,仍紧追不舍。 该逃往何处呢?大家犯了愁。 二龙山的避难所,储备了充足的粮食和水源,但那是程凌峰的地盘。 市区内,各种建筑物可以藏身,还能找到食物,可惜鬼异人太多了,不能贸然回去送死。 萧哲宇提出建议:“去天堂岛吧。” 我摇摇头:“主意不错,可装甲车没办法上天堂岛啊……” 这时,阿笑望见远处的一座山头,忙指着它,问刘心刚:“那是什么地方?” “凤凰山!”刘心刚回答,继而激动地说,“对!咱们可以去凤凰山!” 于是,三辆车加足马力,朝目标急驰而去。 凤凰山,位于省城的最东边,它和二龙山一样,也是著名的风景区,林木资源丰富。 半个小时后,三辆车甩掉了所有的鬼异人,抵达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以旅游业为主的小镇,街道上横七竖八地停了很多汽车,躺着大量残缺的尸体,四周的临街店面残破不堪,明显经历过悲惨的灾难。 无数只灰色和黑色的老鼠,爬到尸体上疯狂地啃咬,还有许多体型壮硕的黄鼠狼,它们浑身沾满了血迹,不停地攻击鼠群,肆意虐杀。 老鼠们显然饿到了极点,无暇顾及黄鼠狼的疯狂屠杀,只管一个劲地低头吞噬着尸体。 我不由地皱起眉头,眼前的画面,跟岛城见到的一样。 这时,又窜来一群野猫,它们发出凄厉的尖叫,亢奋地将老鼠们撕成碎片,与黄鼠狼一起享受着唾手可得的饕餮盛宴。 阿笑端起冲锋枪,准备开火扫射,被刘心刚阻止了,提醒他节约子弹。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嘶叫,出现三只大如野猪的红毛巨鼠! 尼玛,它们比岛城的巨鼠还壮硕,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令人心惊胆颤! 三只红毛巨鼠甩动长长的尾巴,猛地扑向黄鼠狼,快速咬下它们的头颅,又干掉几只野猫。 夏婕自从苏醒后,除了见过鬼异人,还没遇到其它变异的动物,当她看到红毛巨鼠时,吓得尖声大叫,被展小冉一把捂住了嘴。 红毛巨鼠听到动静,敌视着三辆车,它们警惕地吱叫了几声后,低头继续啃噬,并没有发动攻击。 “快走!”刘心刚下令。 很快,驶入上山的路,最终停在靠近山顶的区域。 这里的视野非常开阔,四周没有多余的建筑,只有一家依山而建的度假酒店,里面漆黑一片。 刘心刚作出部署,留下一半的兵力保护车辆和女人,其他人全部持枪进入酒店,提防鬼异人或其它怪兽躲在里面。 大厅内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搜寻,确定酒店没有人也没有尸体,只有霉烂的气味刺激着鼻腔,暂时比较安全。 紧接着,三辆车开进酒店的院内,迅速锁上铁栅栏门,众人才松了口气,坐到大厅的沙发和椅子上休息。 目前,总共三十五人,迫切需要解决吃喝问题。 不知酒店的里面,有没有食物? 再次搜寻厨房区域,发现不但停电,而且断水,没有任何食物。 我不甘心,又和众人来到走廊的深处,看见几扇房门紧闭着,貌似储藏室。 阿笑一脚踹开门,大家顿时爆发喜悦的欢呼声! 果然没猜错,这里的食物丰富,一应俱全,还有名贵的白酒和红酒,粗略估算,足够撑个十天半月。 随后,任毅在酒店的后面,找到一处水源,是天然的山泉,可以饮用。 刘心刚立即吩咐士兵们,做好警戒工作,开始生火做饭。 萧羽茜和夏婕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聊了一会后,夏婕突然恢复了记忆,认出女儿。 许久以来,思念、担忧、恐惧、悲伤压在萧羽茜的心底,此刻彻底爆发了,她紧紧搂住夏婕削痩的身体,沉浸在母爱的温情之中,尽情地释放泪水。 夏婕焦急地问:“你爸爸在哪?” 萧羽茜抹去泪水,平复了心情,讲述从岛城到省城的所有经历。 得知邱朗被鬼异人杀死,夏婕万分悲痛,继而问:“程凌峰和林紫婉呢?” 我一听,忙竖起耳朵,心跳加快。 萧羽茜摇摇头:“当时发生地震海啸,跨海大桥也断了,杜叔叔和陆叔叔可能遇难,也可能逃出了岛城。” 夏婕的眼神更加黯淡,抬头问我:“林凯呢?” 我低声说:“他被鬼异人咬了……” 夏婕泪光闪烁,语气坚定地说:“一定要回岛城!我相信,黄凯还没死,必须想办法救他!” 李磊的耳朵被鬼异人咬掉,他即使和罗阳、邵风云、高帅等人杀出重围,肯定也变异了。 除非,李磊的血型跟萧羽茜一样,也有抗体。 我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想,但夏婕的话很极有鼓舞力,他立马产生返回岛城的冲动。 眼下,面临两个棘手的问题。 一,必须找到崔远山或者杜枫川,继续复仇;二,抵抗鬼异人,防止程凌峰的袭击。 我认为,崔远山的城府很深,他肯定躲在二龙山的避难所里。 之前,利用鬼异人的凶残,才趁机混入避难所,下次再想进去,难于登天。 况且,我开枪打伤了程凌峰的腿,他必然会报仇雪恨! 这时,刘心刚说:“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咱们安心地休息一晚,明天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二十分钟后,饭烧好了,众人有次序地盛饭接水,开始用餐。 吃饱喝足,大家各自找房间睡觉,我躺在床上,心乱如麻,无法合眼。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我一骨碌爬起:“谁?” “我,能进来吗?”是萧羽茜的声音。 我赶紧下床开门,见萧羽茜伫立眼前,面带甜美的微笑。 坐到床边,我客气地问:“你咋不睡啊,找我有什么事?” 萧羽茜凝视着我的眼睛:“谢谢你,从去年到现在,一直陪着我。” 我笑了:“我不仅陪着你,还一直默默地追求你,如果没有高帅,你也许会爱上我吧?” 提及高帅,萧羽茜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其实,高帅真心喜欢萧羽茜,但当一个人的生命遭受危险,会有本能的胆怯和退缩。 在双龙山时,高帅也曾表现得十分勇敢,只是面对无比凶残的鬼异人,他的信心才被彻底摧毁。  我直视萧羽茜,等待她的回答。 第344章 路遇女警花 萧羽茜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充满期待。 我笑着说:“其实,我和夏远山、罗阳、邵风云参加你父母的结婚纪念日,目的为了对付程凌峰和林紫婉!” 萧羽茜惊愕地问:“不会吧?你……” 于是,我从七十四号别墅开始讲起,包括男鬼程文轩的来历,全都告诉了萧羽茜,听得她目瞪口呆。 我拍拍萧羽茜的肩膀:“所以,这是我和程凌峰之间的私人仇怨!” 萧羽茜不解地问:“程文轩呢?秦天呢?” 我猜测:“估计,趁着岛城沦陷,岳川南把程文轩抓走了……唉,不说这些了,等救回夏叔,再从长计议!” 第二天上午,我刚刚睡醒,便听见外面响起阵阵的叫喊声! 急忙跑到大厅,只见众人围在门前,手持武器,如临大敌。 定睛一看,外面全是巨鼠,黑压压的一片,将酒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心刚说:“它们肯定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这么多,不好对付啊……” 的确,槍支弹药有限,而且,用来射杀巨鼠实在大材小用。 我忙说:“先想办法杀出去!收集汽油,制造燃烧弹!” 以前在半岛的金云山,众人对付巨鼠时,除了刀槍棍棒,还使用了硫酸、电击和开水。 如今,没有硫酸和电力,只能靠开水和火攻了。 侥幸的是,厨房里的储水充足,昨晚还砍伐了大量的树枝。 众人一起上阵,飞快地劈柴烧水,同时,刘心刚和士兵们动手制作火把。 二十分钟后,三大锅开水端来了。 赵哥率领手下的兄弟,用碗舀水往巨鼠的身上泼,我和阿笑抓起火把,跟随刘心刚冲出大门! 饥饿的巨鼠们纷纷后退,继而又拼死猛冲,有一只跳窜一米多高,往我的脸部扑! 呯!槍声响起,巨鼠吱吱几声,掉落在地。 原来是任毅,他眼疾手快,一槍将巨鼠击毙! 众人挥舞着火把,杀出一路血路,快速登上装甲车和警车,往前方猛冲! 吱吱!咔嚓……无数的巨鼠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还有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虎式装甲车一马当前,朝山下的小镇疾驰。 越靠近山脚,巨鼠越少,我这才松了口气,眼看到了停车场,这里有充足的汽油。 下车后,刘心刚率领士兵们警惕地戒备着,赵哥带人赶紧收集汽油。 正忙碌着,远处响起汽车喇叭声,一辆奔驰越野车驶来! 刘心刚一声令下,士兵们进入作战状态,我和阿笑持槍瞄准,盯着奔驰越野车。 对方显然发现了情况,立即减缓车速,停在十几米外。 随后,车门推开,跳下一个身材苗条的美女。 我顿时惊呆了,居然是杨慧! 刘心刚收起槍,大声询问:“你是谁?从哪来?” 杨慧笑吟吟地回答:“我叫杨慧,从市区逃出来的,车里的人是我老爸!” 刘心刚靠近奔驰越野车,杨慧的父亲这才探出脑袋,他的头发花白。 我上前几步,大声说:“女警花,别来无恙啊!” 杨慧看到我,极其惊讶。 我冲杨慧笑着说:“这么着急,准备去哪旅游度假啊?” 面对我的调侃,杨慧没好气地回答:“市里全是怪物,我和老爸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刘心刚非常不解:“躲在房间里比较安全,你们干嘛冒险逃走?” 杨慧的父亲的表情郁闷,叹了口气:“唉!家里安全是安全,但断水断电,实在没有东西吃,熬不住了啊……” 我好奇地问:“市民们早就囤积了粮食和水,你家没有吗?” 杨慧的父亲咳嗽了两声,无奈地说:“准备的不多啊,我本想坐飞机去国外的,谁知机场被封锁了。” 杨慧笑着说:“与其在市内等死,不如逃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 我仔细观察奔驰越野车,发现上面布满撞击的痕迹,还有血迹。 显而易见,杨慧驾驶越野车,一路上横冲直撞,突破了鬼异人的包围,杀到凤凰山。 霎时间,我不禁刮目相看,女警花不简单啊,居然有勇气直面重重危险。 刘心刚又问:“现在市内,什么情况?” 杨慧的父亲说:“那些怪物没有东西吃,全都聚集在外面,从早到晚地叫唤。” 阿笑兴奋地说:“太好了,饿死它们!” 杨慧却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哦,我发现,有些怪物的智商挺高的,已经开始想办法闯入民宅了,要不了多久,市内不再安全……” 刘心刚的浓眉紧锁:“谢谢,你们快走吧。” 杨慧看了看装甲车,笑得更加灿烂:“遇到军队的人,我和老爸还能去哪呀?” 阿笑瞄了一眼杨慧:“嘿嘿,你想跟着我们吗?” 这小子,见到美女就起劲。 没等杨慧开口,刘心刚严肃地说:“我们早就不是军人了,你俩想加入也可以,但必须听从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杨慧急忙点头:“没问题,大家都是熟人嘛,我和我早就认识了。” 我撇撇嘴角,心想,女警花挺会来事的,说白了,她看中了装甲车和冲锋槍。 于是,我假装热情的样子:“欢迎加入!虽然咱们以前是对手,但现在灾难当头,大家应该不计前嫌,紧密团结合作啊!” 杨慧满脸堆笑:“是啊,是啊,团结合作!” 刘心刚大手一挥:“别罗嗦了,我们正在收集汽油,快来帮忙吧!” 杨慧的父亲连声答应,立即和杨慧照办。 此时,阿笑十分殷勤,主动递给杨慧一只瓶子。 杨慧接过瓶子,却没搭理阿笑,她走到刘心刚的身边,笑颜如花地问:“长官,怎么称呼呀?” 阿笑抢先介绍:“刘排长,负责岛城的守卫工作,8号通道……” 刘心刚忙打断阿笑的话:“别提过去了,快弄汽油!” 一听是排长,杨慧笑得更加甜美:“刘排长,你教教我,怎么收集汽油。” 看这架势,我明白了,女警花想释放自身的魅力,跟刘心刚套近乎。 在弱肉强食的现代社会,有钱就是老大,但到了灾难时刻,有槍才是老大。 时间紧迫,刘心刚只得亲自动手,教杨慧如何从汽车油箱里吸取汽油。 不一会,停车场的汽油全部收集完毕,赵哥带领囚犯们迅速制作了几十只燃烧弹,刘心刚吹了声口哨,众人立刻上车。 我刚想登上装甲车,阿笑一把拉住他,进了杨慧的奔驰越野车。 阿笑嬉皮笑脸地说:“别浪费资源,奔驰车里宽敞。” 杨慧的父亲瞅着我和阿笑手里的槍,讨好地说:“对对,我的车宽敞……” 这时,一群巨鼠窜来,奔驰越野车直接碾压过去,它们瞬间成了肉饼! 靠,杨慧绝对毫不含糊啊,女警花的内心藏着一只野兽。 四辆车加足马力,上山抵达酒店前,我发现,巨鼠聚集得更多了,完全堵住道路。 “扔!”刘心刚果断地下达命令。 嘭!嘭!嘭…… 汽油燃烧弹连续砸在巨鼠们的身上,爆炸出绚丽的火花,刺耳的嘶叫声不断地响起,被火焰包裹的巨鼠拼命挣扎,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毛皮烧焦气味。 杨慧的父亲剧烈地咳嗽几声,看着巨鼠问:“听说,怪物是中了病毒引起的,这些巨鼠也被病毒感染了吗?” 我摇摇头:“它们可能受了核辐射,身体里的病毒,跟鬼异人的不一样。” “核辐射?”杨慧瞪大眼睛。 我把岛城的灾情简单地叙述了一下,杨慧和她的父亲的表情万分愕然,像听到末日浩劫的故事。 我的语气悲哀,低沉地说:“这场灾难来得太快了,鬼异人的数量急速增长,半岛虽然被彻底封锁,但病毒还是传播到其它地区,最终导致岛城沦陷!”  杨慧告诉我,目前除了半岛和岛城,其它城市的鬼异人和怪物都被消灭了,由于岛城的内部情况比较复杂,被困几百万市民,救援军队暂时不敢轻易进入,生怕鬼异 人肆意地杀戮,导致病毒继续传播。 正聊着,巨鼠们被驱走了一大半,刘心刚带领众人下车,继续投掷汽油燃烧弹,几分钟后,酒店门口终于恢复了安全状态。 紧接着,大家一起动手,砍来许多树枝,堆放到酒店门口,泼上汽油后点燃,形成一道火墙,确保巨鼠无法靠近。 刘心刚命令,每隔一小时,必须砍树添火。 我有点担心,树枝燃烧冒出浓烟,岂不是暴露自己的位置,导致程凌峰派兵前来突袭? 刘心刚笑着说:“做饭烧火也得用树枝,咱们的目标早就暴露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说:“弹药不多了,程凌峰……” 没等我讲完,刘心刚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程凌峰想要偷袭,没那么容易,到时听我的安排。” 我点点头,酒店的位置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况且,程凌峰不敢让士兵们投掷炸弹,怕伤及萧羽茜。 留下几名士兵看守火堆,众人进入酒店休息,吃东西补充体力。 刘心刚没说错,一个小时后,酒店的上空响起直升机的马达声,果然被敌人发现了。 又过了片刻,五辆装甲车驶上凤凰山,直达酒店门口,在火堆前停下。 面对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刘心刚一点也不畏惧,走到前方大叫:“兄弟们,何必自相残杀呢?” 一阵风袭来,吹散浓烟,对面出现邓连长。 他大笑了几声,劝说:“刘排长,别跟萧总过不去,他只想要萧羽茜和我,你乖乖地把他俩交出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 刘心刚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程凌峰为了自己的利益,拿萧羽茜的血液赚黑心钱,你别再助纣为虐!” 邓连长脸部的肌肉抖了几下,随即发号施令,士兵们举槍开始进攻! 危急时刻,萧羽茜从酒店里跑出,直接挡在刘心刚的身前!  我大吃一惊,她想干什么? 第345章 交换人质 突然,萧羽茜厉声叫喊:“别开槍!不然我就自杀!” 只见她举起一把手槍,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没想到萧羽茜使这招,邓连长顿时慌了神,忙命令士兵们:“全部后退!全部后退!” 萧羽茜的眼神非常坚定:“你告诉程凌峰,只要把林紫婉送来,我就跟你们走!” 什么?萧羽茜用自己交换林紫婉? 我万分震惊,以为听错了。 邓连长陪着笑脸说:“行,我马上联系萧总,你先放下槍,小心走火。” 萧羽茜见邓连长给程凌峰打电话,她才缓缓放下槍,回头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靠近诧异地问:“羽茜,你干嘛这么做?” 萧羽茜莞尔一笑,低声说:“你不是想对付林紫婉吗,我干脆帮你,把她骗来,等会你们见机行事。” 我不禁钦佩,萧羽茜不但聪明,而且临危不惧! 这时,邓连长大声说:“萧总已经派人去找林紫婉了,一旦找到,立马送来。” 萧羽茜笑着说:“好,我在酒店里等着,你们不许踏进半步!” 邓连长连连点头,转身下令,吩咐士兵们原地休息。 我拉着萧羽茜的手,返回酒店,刘心刚和赵哥带人驻守门口,严阵以待。 夏婕赶紧迎过来:“羽茜,你为什么交换林紫婉啊?” 萧羽茜解释:“林伊说,林紫婉是她的仇人!” 夏婕满脸的无奈:“好吧,可惜我的血不是Jk(a-b-)型,否则,我会替羽茜去二龙山……” 这时,房门敲响了,任毅、阿笑、萧哲宇和展小冉走了进来。 我忙问:“什么事?” 阿笑声音低沉地说:“咱们好不容易才救出羽茜,不能再交给程凌峰啊!” 萧羽茜淡然而笑:“谢谢你的关心,我刚才故意答应邓连长,是为了帮林伊,抓林紫婉!” 原来如此,阿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萧哲宇握住萧羽茜的手,提出疑问:“万一,程凌峰不上当,将计就计,趁机抢走羽茜呢?” 他的话提醒了我,刚才一直想着对付林紫婉,却忽略了这点。 任毅的眼中闪着寒光:“程凌峰得到羽茜后,肯定会大开杀戒,命令邓连长带兵围剿酒店,把咱们全部消灭!” 我倏地惊出一身冷汗,任毅说的没错,程凌峰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萧羽茜也面露担忧,看向夏婕,又望着我。 展小冉说:“想抓林紫婉,又不让羽茜冒险,只有一个办法。” 我忙问:“什么办法?” 展小冉眨动长长的睫毛,露出甜甜等得笑容:“我假扮羽茜,进行交换,防止邓连长耍诈抢人。” 我不由地睁大眼睛,以为听错了。 任毅说:“小冉的身高和脸型,跟羽茜差不多,外面正烧着树枝,烟雾很大,咱们可以试试。” 展小冉的表情十分轻松:“这招叫,瞒天过海!” 我于心不忍,立即表示反对:“不行!被邓连长发现,肯定不会放过你!” 展小冉说:“我的血型不是Jk(a-b-),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抓我干嘛呢?邓连长又不傻,带我回避难所见程凌峰,不等于找骂吗?” 阿笑竖起大拇指:“聪明哇!佩服哇!” 我不禁心动了,看向萧羽茜,她也点点头。 众人返回大厅,跟刘心刚仔细商议后,决定采取“瞒天过海”的计划。 很快,展小冉换上萧羽茜的衣服,发型也梳理得一模一样,并且挡住半边脸庞,猛地一看,不容易分辨出真假。 萧羽茜握着展小冉的手,对我说:“如果小冉有危险,你就拿槍对准我,威胁邓连长!” 我明白,这是最后的杀手锏。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接着传来邓连长的叫喊声:“林紫婉到了!” 我心跳加快,赶紧和众人出门,见林紫婉站在邓连长的身旁。 我上前两步,大声问:“林紫婉!咱们终于见面了?” 林紫婉眯着双眼看了看,笑呵呵地说:“林伊,在凌峰名苑的地下会所,你杀了两个鬼异人,我当时押你赢,赚了一百多万呢!” 这时,展小冉模仿萧羽茜的语气:“林阿姨,我是羽茜啊,你快过来!” 林紫婉一愣:“羽茜?你怎么在这里?萧天泽呢?” 夏婕走过来,大声说:“萧天泽被鬼异人杀死了,我和羽茜好不容易才逃回岛城。” 看到夏婕,林紫婉更加深信不疑,回头和邓连长嘀咕了几句。 随后,林紫婉笑眯眯地说:“夏婕,你和羽茜跟我去避难所吧,那里重兵保护,非常安全,我给你俩安排单独的房间和警卫。” 夏婕的眼睛忽地一亮,似乎动心了。 林紫婉骤然提高嗓门,对刘心刚说:“刘排长,你也回二龙山吧,程凌峰已经表明态度,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全力消灭鬼异人,一概不追究过去的事!” 可恶,她居然当起了说客! 见林紫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企图说服众人,刘心刚突然拔出槍,朝天射击! 呯!林紫婉吓得立马闭嘴,后退了几步。 刘心刚怒目圆瞪,冲邓连长大叫:“别罗嗦了!快交换吧!” 邓连长点头同意,努努嘴巴,示意林紫婉走过去。 林紫婉浓眉紧皱,显然不愿放弃避难所的优越条件,她继续满脸堆笑,对邓连长说:“再让我试试,跟他们多聊一会。” 邓连长的两手一摊:“抱歉啊!我愿意,可对方不愿意啊,你别墨迹了!” 林紫婉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慢腾腾地走向展小冉。 酒店门前的大火仍在熊熊地燃烧,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浓密的烟雾遮挡住人的视线,呛得林紫婉连连咳嗽。 我的心弦绷得紧紧,生怕邓连长耍诈偷袭。 等林紫婉走出五六米,展小冉才迈步向前,她故意捂住口鼻,避开烟雾的熏燎。 此时此刻,邓连长根本没发现展小冉假冒萧羽茜,他昂头注视着,耐心地等待。 忽然,一阵风吹来,烟雾骤然散开! 只听林紫婉大叫:“你不是羽茜!” 糟糕,被她发现了! 霎时间,刘心刚急忙窜出,一把掐住林紫婉的脖子,将她牢牢地控制,然后伸手去拉展小冉! 谁知,邓连长的速度也很快,他已拽住展小冉的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展小冉使劲地挣扎。 林紫婉被刘心刚摔倒在地,我用槍顶住林紫婉的脑袋,她乖乖地趴着,不敢乱动。 邓连长怒不可遏地大叫:“刘心刚!你敢跟我玩阴的,快交出萧羽茜!不然我打死她!” 说罢,邓连长持槍顶住展小冉的脑袋! “嗷!”邓连长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展小冉张嘴狠狠地咬中邓连长的手腕,疼得他槍也掉了,被展小冉弯腰抓到手里。 太戏剧化了,电光石火之间,局势急速扭转,邓连长反而被展小冉拿槍指着! 女中豪杰啊!阿笑等人大声叫好,为展小冉鼓掌喝彩! 刘心刚喜出望外,指挥两名士兵快步走到展小冉跟前,将邓连长擒住! 邓连长慌忙命令:“开槍!快开槍!打死他们!” 然而,所有的士兵都站立不动,似乎在看笑话。  刘心刚忙朗声说:“兄弟们,你们的连长和营长已经成了程凌峰的走狗!他们勾结在一起,想赚大钱,利用你们当炮灰,死守二龙山避难所!如今,岛城已经成了鬼异人的天下,几百万的市民困在家里,很快就会饿死!咱们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不是奸商土豪的工具!希望你们认清是非,加入我们的队伍,杀回岛城,彻底消灭鬼 异人!” 刘心刚的话铿锵有力,给人极大的鼓舞,很多士兵跟着振臂高呼。 “杀回岛城!消灭鬼异人!杀回岛城……” 刘心刚接着说:“咱们的子弹,是杀敌人的,不是对付同胞的!谁愿意留下和我并肩作战?谁愿意继续当程凌峰的走狗?” 说完,刘心刚松开邓连长,也放下了槍。 邓连长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快步后退,气急败坏地叫喊:“开火!开火!” 哗!士兵们纷拥而上,全部站到酒店前,继而调转槍口,瞄准邓连长! 我顿时乐了,转瞬之间,邓连长成了孤家寡人。 “你……你们想造反?!”邓连长气得直哆嗦,脸都绿了。 一名士兵大叫:“我们坚决不当奸商土豪的走狗,我们要保家卫国,消灭鬼异人!” 其他士兵们群起响应,顿时震天,声势非常浩大,令人情绪高涨! 邓连长终于蔫巴了,他撇撇嘴角,仇恨地瞪了刘心刚一眼,转身登上军车,独自下山。 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个结果,多出一百多号人,达到一个连的兵力。 一名士兵向刘心刚立正敬礼:“刘排长!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连长!” “刘连长!刘连长!”所有的士兵集体敬礼,整齐划一地叫喊,气势如虹。 刘心刚忙举手,让大家安静:“谢谢兄弟们,谢谢对我的信任!程凌峰肯定会派兵进攻,大家一定要守住!等市内的鬼异人撑不住了,咱们再杀回去!”  士兵们得令,立即在酒店的门前安营扎寨,整理武器弹药。 第346章 说出了真相 我押着林紫婉,返回了大厅,先把她关进客房里,等会再审问。 萧羽茜拉着展小冉的手,关心地问:“小冉,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展小冉笑得很开心,朝我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妹纸如此勇敢,幸亏她机灵应变,才顺利抓获林紫婉,我的内心感激不已,决定以后报答她。 这时,任毅却犯了愁,语气低沉地说:“现在这么多人,仓库里的粮食,吃不了几天……” 是啊,士兵们个个身强体壮,饭量非常大,他们吃不饱饭,怎么跟敌人战斗呢? 刘心刚也愁眉不展,意识到食物紧缺的问题。 毕竟,眼下是场持久战,除了对付程凌峰,还得抵抗凶残的鬼异人和各种饥饿的怪物。 怎么办?大家坐在一起,认真商量对策。 这时,杨慧的父亲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别愁,我知道哪有大量的食物。” 刘心刚忙问:“在哪?” 杨慧的父亲说:“我和女儿冒险逃出市区,是想去一个食品加工厂!” 我的眼睛顿时发亮:“食品加工厂?” “对!”杨慧的父亲的表情洋洋得意,继续说,“我朋友办的企业,里面囤积了大量的饼干和火腿肠,还有各种饮料,足够一百多人吃三个月的。” 确实,现在食品的保质期比较长,杨慧的父亲的话完全可信! 我清楚,以杨慧的父亲自私自利的心理,前来凤凰山,绝对有充足的原因。 我故意问:“你之前咋不早说?” 杨慧的父亲被问得有点尴尬,嘿嘿了两声,避开我的视线。 尼玛,这老家伙极其狡猾,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他之所以带女儿加入队伍,估计想搞点槍支弹药,即使无法得逞,还能利用掌握食品加工厂的重要信息,趁机抬高身价,牟取利益。 果然,杨慧的父亲对刘心刚说:“只有我知道食品加工厂的仓库地址,周连长,你能不能派几个兵,专门保护我和女儿?” 可恶,老家伙厚颜无耻,提出要求,想拥有贴身保镖。 刘心刚不假思索地说:“行!你作出了重大贡献,必须二十四小时保护!” 刘心刚这才满意,笑眯眯地说:“谢谢周连长!你是个讲信用的人,我也就不拖延时间了,直接告诉你加工厂的地址和情况吧。” 靠,老小子真会见风使舵,显得自己多么豪爽大方。 金辉食品加工厂,占地面积两万多平方米,座落于凤凰山的南边,距离我等人所处的酒店,仅仅五公里的路程,不知那里是否被鬼异人和怪物们占领。 刘心刚沉思了片刻,又跟任毅商议一番,决定先派一支小分队,去金辉食品加工厂打探打探,如果比较安全,再转移大队人马。 也就是说,金辉食品加工厂,是大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紧接着,刘心刚履行诺言,吩咐三名身材高大的士兵,负责保护杨慧的父亲和杨慧的安全。 阿笑立马举起冲锋槍,大声嚷嚷:“三个不够吧,我也保护你们,好不好?” 杨慧的父亲以为阿笑是士兵,忙说:“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阿笑看也不看杨慧的父亲,冲杨慧笑嘻嘻地说:“我给美女姐姐做贴身保镖,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跟你吃睡在一起,当然,洗澡上厕所除外!” “哈哈哈……”众人哄然大笑。 杨慧的粉脸微红,白了阿笑一眼:“你不是当兵的吧,流里流气,不像好人!” 阿笑挺起胸膛,自豪地说:“我老爸是团长,我怎么不像好人了?” 一听这话,杨慧的口气温和了几分,眼中释放出柔情:“呦,团长的儿子呀,真看不出来哦。” 我暗骂,可恶,傲娇的女警花也有狐媚的一面。 阿笑继续调侃:“嘿嘿,我一向比较低调,美女姐姐哇,咱俩多多相处,你就知道,我是个内在完美的人。” 这小子的年龄不大,泡妞的招式耍得挺娴熟。 杨慧掩嘴而笑,她不经意间,放下了女警花的架子:“好吧,咱们聊聊,看你有什么内涵。” 随后,阿笑和杨慧坐到沙发上谈笑,刘心刚和任毅开始部署前往食品加工厂的行动。 我长吁一口气,走向客房,准备审问林紫婉。 推门而入,只见林紫婉腾地站起,指着我的鼻子,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林紫婉大声呵斥:“林伊,你想干什么?” 我开门见山地质问:“十五年的晚上,罗阳黄昊和叶珂,到底咋死的?” 林紫婉顿时愣了,呆坐在椅子上,陷入沉默。 我继续说:“他父母被人杀死后,焚烧尸体,企图毁灭证据,三个凶手一直逍遥法外,你难道不清楚吗?” 林紫婉抬头看了我一眼,喉咙动了几下:“我没杀罗阳父母!我跟黄昊是小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 我厉声追问:“既然你没杀,为什么袒护凶手?难道,你是幕后主谋?” 林紫婉条件反射般地大叫:“不!不!我是清白的!” 我一把揪住林紫婉的衣领,同时掏出槍,指着他的额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 林紫婉的脸色涨得通红,嘴唇直哆嗦,眼中除了畏惧,还有几分迷茫。 她沉默五六秒,咬了咬牙:“好吧,我全都告诉你!” 我仍不放下槍:“说错一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扔出去喂老鼠!” 林紫婉干咳几声,浓眉紧皱:“十五年前,夜里已经两点多了,黄昊突然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叶珂和杜枫川的事!” 我一惊:“什么?罗阳的妈妈认识杜枫川?” 林紫婉说:“认识,而且我发现,杜枫川去过罗阳家,跟叶珂在一起说说笑笑,他俩具体做过什么,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绝对有暧昧关系!” 我愤然反驳:“可恶!你少特么胡乱猜疑,侮辱罗阳妈!” 林紫婉叹了口气:“唉,不是猜疑啊,我觉得,黄昊被杜枫川扣上了绿冒子!” 瞬间,我握紧槍,一股热血直往脑顶冲。 林紫婉说:“其实,我也很喜欢叶珂,但我不能做对不起黄昊的事……我曾经找叶珂谈过心,希望她能悬崖勒马,别跟杜枫川来往……” 我越听,越觉得混乱,内心的震惊逐渐超过了愤怒。 林紫婉说:“那天夜里,黄昊跟我谈完后,拿了一瓶白酒,边喝边走,他说,要把杜枫川和邱朗碎尸万段,我拦也拦不住……” 我忙问:“邱朗?他干了什么?” “邱朗也跟叶珂有来往!黄昊想报仇,结果和叶珂死在外地的旅馆里……” 林紫婉说着,眼圈倏地发红,显然动了感情…… 我终于听明白了,父母的真正死因,源于情仇谋杀。 林紫婉大声说:“我是无辜的!你父母被害的那天夜里,我正在家睡觉,老婆和儿子可以作证!” 我的眼睛一瞪:“你老婆现在什么地方?” 林紫婉忙回答:“她在二龙山的避难所,我儿子在监狱服刑……” 这家伙的话,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我觉得,林紫婉肯定隐瞒了一些秘密,光靠逼供是没效果的,必须听从李磊的吩咐,带他回去见姐姐。 林紫婉叹了口气:“唉!你父母死后,我想提醒警方,有可能是情杀!但这样,会影响叶珂的名声……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啊……后来,我就到岛城定居了……” 说完,林紫婉陷入沉默中,眼神变得更加迷茫。 越狡诈的人,越会伪装! 有其父必有其子,崔文哲当年凌辱了苑香红,玩完后无情地抛弃了她!所以,在我的潜意识里,林紫婉也不是什么好鸟,况且他和程凌峰是一丘之貉! 我声色俱厉地问:“杜枫川藏在哪里?” 林紫婉一愣,摇摇头:“这些年,每次都是杜枫川主动联系我,出去吃饭聊天,至于他住在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我心想,只要杜枫川没死,迟早,他肯定会找林紫婉。 也就是说,必须留着林紫婉当诱饵,放长线钓大鱼,逮住杜枫川,为父母报仇! 至于林紫婉是否做过罪恶之事,得按照李磊的计划,带他去见姐姐才能分晓。 我收起槍,冷冷地说:“你给我老实待着!等消灭了鬼异人,带你回家,见我姐姐!” “啊?”林紫婉非常惊愕,“见你姐姐?干嘛?” 没想到林紫婉的反应如此大,我推测他绝对有问题,更加坚定了决心。 林紫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继而又镇定:“行啊,我很多年没见他了,就跟你回去一趟。”  我的眉毛一扬:“我不需要绑着你,外面那么危险,逃出去等于送死!而且,你一旦逃走,就证明心里有鬼,跟杀我父母有关系,所以,我逮到你后,直接一槍干掉! ” 林紫婉点点头:“你讲的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根本没必要逃,肯定听你的安排。”  我这才放心,离开房间,走进大厅,见刘心刚和任毅仍在商议。 第347章 救出好友 刘心刚和任毅带领士兵们进入厂房,跟大家见面打招呼。 此时,孔顺兴的态度非常恭敬,主动拿来面包、火腿肠和饮料。 这家伙笑容可掬地说:“我这里的食物多,够一百多人吃几个月的,你们放心吧!” 我喝了口饮料,抹抹嘴角,担忧地说:“食物多是好事,但子弹不多啊!” 孔顺兴的脸色立即晴转多云,担忧地问:“那怎么办啊?” 任毅认真地观察四周,忽然问:“有汽油吗?” 孔顺兴忙回答:“没有汽油,只有色拉油。” 刘心刚一听,眼睛顿时发亮:“色拉油?好!有瓶子吗?” 孔顺兴说:“瓶子很多啊,干什么用?” 刘心刚笑着说:“把色拉油装进瓶子,瓶口放入棉线点燃,可以当燃烧弹!虽然没有汽油燃烧弹的威力大,但起码能阻挡老鼠和鬼异人。” 孔顺兴激动直搓手掌:“隔壁的厂房里,存着十多吨的色拉油呢!” 任毅说:“色拉油不但可以当燃烧弹,还可以照明,生火做饭。” 孔顺兴乐得直咧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们早点来就好了!” 随后,刘心刚进行安排布署,派士兵们轮流在大门口把守,其它士兵则靠左边的墙壁休息,严禁打扰孔顺兴的亲朋好友。 等刘心刚忙完,我才走过去,低声问:“进攻的鬼异人多不多?” 刘心刚面露忧色:“不多,但情况不妙啊……它们肯定会再次袭击,而且引来大量的同类。” 我叹了口气:‘唉!必须节约子弹啊,不然,怎么杀回市内?” 刘心刚寻思了片刻,又跟任毅嘀咕一阵,然后叫来几名排长,大声说:“现在食物有了,但武器弹药不足,我准备冒险,到兵工厂一趟,谁愿意和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几名排长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着。 我忙问:“兵工厂在哪?” 不等刘心刚回答,一名排长说:“兵工厂在城东方向,环城路已经彻底炸毁了,只有从市内穿过去!” 另一名排长说:“虽然任务艰巨,但为了消灭鬼异人,收复岛城,我们愿意去!” 被他们的精神所感染,我不由地说:“好,我也去!” 阿笑跟着嚷嚷:“这种事,哪能少得了我呢?” 刘心刚点点头,吩咐说:“根据之前的情报,兵工厂的弹药不多了,最后一批存货,在六号仓库,咱们只能开走四辆装甲车,其他人必须守住厂房!” 刘心刚停顿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你和阿笑不用去,留在这里,照顾朋友。” 说完,刘心刚和任毅等人继续商议,我与阿笑对视一眼,知趣地闪开。 吃喝喝足后,林紫婉默默地坐在墙角处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钻进帐篷,躺下闭眼,思绪万千。 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浮现唐静文的身影,还有她的笑容。 我越想越担心,急切地渴望见到唐静文! 最终,我实在忍不住了,起身钻出帐篷,走到刘心刚的面前。 我急乎乎地说:“刘连长,带我一起去兵工厂吧!” 刘心刚正在洗脸,语气温和地说:“真的不需要你冒险……我们已经计划好了,走市内最短的一条捷径。” 见旁边有张地图,上面用红线标注,我忙拿起问:“红线画的,就是捷径?” 刘心刚擦着脸,回答:“对啊,这条路不是主干道,估计可以避开大量的鬼异人。” 我仔细浏览,发现经过唐静文的家! 我忙说:“太好了!我明天必须和你们一起走,去救我的朋友!” 刘心刚一愣:“你朋友?” 我指着地图:“她叫唐静文,是名优秀的刑警!” 刘心刚盯着路线,点点头:“嗯,很巧,确实经过,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吧。” 我欣喜万分,连声感谢,恨不得马上见到唐静文! 第二天中午,刘心刚率领三十名士兵,带上我和郝仁,驾驶四辆装甲车,离开食品加工厂,朝市区方向疾驰。 快到二龙山时,远远望见之前待过的酒店,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冒出滚滚的浓烟。 不用猜,肯定是程凌峰指使邓连长干的好事。 同时也说明,程凌峰不知道我等人已躲进金辉食品加工厂。 装甲车加速行驶,沿途不断遭遇大量的鬼异人,它们饥饿难忍,猎杀红毛巨鼠,疯狂地啃噬,画面极其血腥。 越接近市区,鬼异人越多,不断冲向装甲车,肆意地撞击车厢,即使被车轮碾压也不退缩。 “这些畜生,简直饿疯了!”郝仁浓眉紧皱,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 我仔细观望,发现鬼异人饿得皮包骨头,力量和凶残程度大不如以前,眼睛呈现血红色。 刘心刚急忙下令,全速前进! 四辆装甲车加足马力,撞得鬼异人嗷嗷惨叫,有的横飞出去,有的成为肉饼…… 终于,装甲车拼出一条血路,从主干道进入事先选好的捷径,我的心脏骤然加速,攥紧了拳头。 紧接着,我看到附近的楼上,已经出现鬼异人,它们占领了市民的居所。 老天保佑,希望唐静文安全。 很快,抵达楼前,周围一片狼藉,想找唐静文,必须徒步穿过小巷子。 刘心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我一把拦住他:“刘连长,我和郝仁去。” 刘心刚摇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我笑着说:“士兵们需要你的指挥,我俩行的。” 说完,我立即跳下车,郝仁也紧跟而下。 刘心刚一挥手,让两名士兵跟上,大声嘱咐:“千万小心!” 我点点头,看了刘心刚一眼,转身朝唐静文家跑去。 巷子里杂乱不堪,除了各种垃圾,还有一些衣服。 风吹过,露出人的骸骨,血迹斑斑。 远处,几个鬼异人趴在地上,不知撕扯着什么。 四人飞快地跑过巷子,进入唐静文家所在的楼道内。 我对两名士兵说:“五楼!我先上!” 话音刚落,郝仁抱槍登上楼梯,他比我还着急。 经过二楼和三楼时,居民家的房门全敞开的,从外观看,不像暴力破门而入,里面满是血迹,还有人的白骨。 奇怪,谁打开的防盗门?鬼异人有万能钥匙? 转眼到了五楼,我猛地停止脚步,见两个鬼异人站在唐静文家的门前! 其中一个鬼异人,手里捏着铁丝,正往钥匙眼里捅。 可恶,它生前肯定是个优秀的开锁匠,变异了还没忘记自己的挣钱手艺。 郝仁怒吼一声,扣动扳机,一串子弹打爆了鬼异人的脑袋,另一个也被郝仁消灭。 “静文!”我激动地大叫! “静文!快开门!”郝仁比我叫得更响亮。 随即,房内传出唐静文的惊喜声音:“林伊!是你吗?林伊?” 我忙回应:“是我!快开门!现在安全!” 房门终于开了,露出唐静文的脸庞,她明显瘦了一圈。 我的心头一揪,伸手抱住唐静文:“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唐静文紧紧搂着我。 “你家人呢?” “我妈妈……她……”唐静文顿时哭了,脸埋在我的怀里,肩膀剧烈地颤动着。 显然,唐静文的妈妈已遭不幸,眼下的处境太危险,我来不及多问。 我们赶紧下楼,两名士兵在前面开路,郝仁抱槍殿后,提防鬼异人趁机偷袭。 刚走出楼道口,五六个鬼异人突然窜出,士兵急忙开槍射击,掩护我们先走。 谁知,前方巷内,又多出十几个鬼异人,它们像饿狼见到绵羊似的,嘶吼着扑过来,恨不得将我们撕成碎片。 糟糕,陷入包围了!一旦子弹打光,将被鬼异人残忍地分食。 生死之际,郝仁抱着冲锋槍大吼,子弹愤怒地打穿鬼异人的身体! 它们倒了一个,又上来一个,前仆后继,不达目地不罢休! “没子弹了!”郝仁一手持槍,靠住我的肩膀。 一名士兵也用了完子弹,他拽出匕首,猛地刺入鬼异人的脑袋! 嘭!一声爆响! 巷口出现一群士兵,接连投掷了几颗手雷,将鬼异人炸得血肉横飞! 为首的正是刘心刚,他持槍一马当先,边开火,边大喊:“林伊!快跑!” 我拉着唐静文,拼命地狂奔! 跟刘心刚会合后,迅速离开巷口,登上装甲车。 终于脱离了危险,我气喘吁吁地说:“刘连长,多亏你及时杀到。” 刘心刚抹去额头的汗水,笑着说:“槍声一响,我就知道出了事,如果没被鬼异人挡住,我们早就冲了过去。” 既然已经救出唐静文,刘心刚不再有顾忌,忙下令士兵们加速前进,直往兵工厂。 半个小时后,抵达兵工厂,顺利取得充足的武器弹药,装满了整整四辆装甲车,返回凤凰山。 进入金辉食品加工厂,士兵们将一半的武器弹药卸下,搬进厂房内,然后休息。 见收获颇丰,众人非常高兴,孔顺兴特意打开十多箱午餐肉,供士兵们食用。  等唐静文的情绪稳定后,我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妈妈的事。 第348章 临别的礼物 唐静文的眼圈倏地发红,流下悲恸的泪水。 “我们一直躲在家里,喝完了水,我妈妈冒险出去找水,结果被……被……呜呜……” 我的心里发酸,伸手搂住唐静文的肩部,轻声安慰她…… 食品加工厂,成为众人躲避灾难的最后场所。 虽然不断有鬼异人和巨鼠来犯,但厂房内的色拉油充足,众人采取火攻战术,不费一颗子弹,顽强地进行抵御。 三天后,厂房被无数的鬼异人包围,它们强攻不进来,也不再贸然硬闯,便在外面嘶吼乱窜,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如今,即使程凌峰知道萧羽茜在食品加工厂里,他也不会轻易派军队偷袭,以免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时刻陪着唐静文,偶尔跟展小冉聊聊天,疏远了萧哲宇,几次与他的视线相触,都急忙避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五天了,任毅和刘心刚开始制定新的计划。 根据欧阳霄介绍,可以从萧羽茜的血液中提取重要成分,研制出抵抗鬼异人病毒的疫苗。 当初,程凌峰囚禁萧羽茜,目地很明确,用她的血液当摇钱树,制成疫苗,卖给富豪们。 欧阳霄说:“我觉得,利用萧羽茜的Jk(a-b-)血型,不但可以研制出疫苗,还能发现彻底消灭鬼异人的特殊方法。” 任毅摇摇头:“你的想法不错,但目前的恶劣情况,怎么研制疫苗?” 欧阳霄想了想,笑着说:“只有一条路,送我去市立医院的实验室!” 大家一听,全都愣了,市立医院位于市中心区域,去那里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谁知,任毅立即表态:“我同意,送欧阳医生去市立医院!” “不行!”刘心刚极力反对。 他认为,目前半岛里的鬼异人虽然多,但它们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撑不了多久了。 而且,现在手上的弹药充足,只要再躲一段时间,就可以杀回半岛,消灭鬼异人。 欧阳霄扶了扶眼镜,哀叹一声:“唉……杀戮,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啊。” 刘心刚的浓眉一扬:“怎么不能彻底解决?你讲清楚点!” 欧阳霄说:“鬼异人虽然死了,但它体内的病毒呢?可能会在老鼠或者野猫的身上,也可能潜伏在正常人的身体里,从而导致变异。” 展小冉插嘴说:“欧阳医生说的对,只有研制出抗体疫苗,才能彻底地消灭鬼异人和病毒。” 刘心刚嗯了声,不由地点点头,眉头微微舒展。 然而,他仍担心,因为送欧阳霄去市立医院,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首先,必须突破外面的鬼异人包围,坚持杀到市区,进入医院。 其次,为了安全地进行疫苗研发,还得派一队士兵保护欧阳霄,并且提供充足的食物和水。 厂房内仅有一百多名士兵,近五十个市民,不允许兵力分散。 听完刘心刚的解释,大家也觉得有道理,顿时陷入了沉默。 忽然,阿笑腾地站起,大声嚷嚷:“我建议,咱们直接杀进程凌峰的老巢,他不是有更先进的实验室吗,还请了几个医学专家。” 刘心刚笑了:“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喽!以咱们的战斗力,根本打不过程凌峰的雇佣兵。” 的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二龙山避难所的士兵数量和弹药储备,远远比食品厂的多。 任毅语气低沉地问:“欧阳医生,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研制出疫苗?” 欧阳霄看向萧羽茜,他思索了一下,回答:“有现成的带抗体的血液,研发工作不会太复杂,我保守估计,大概一周时间……可是,需要一个帮手。” “靠,你自己不行哇,刚才怎么不说?”阿笑瞪着眼睛,有点不爽。 刘心刚忙问:“需要什么帮手?顶级的医学专家?” 欧阳霄摇摇头:“不,我需要一个普通人,甘心奉献,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尝试疫苗。” 我顿时震惊,这个难度有点大啊,谁愿意冒险当小白鼠? 欧阳霄接着说:“其实,利用Jk(a-b-)血型,能够研制出两种疫苗!” 我问:“哪两种?” 欧阳霄说:“第一种疫苗,注射到人体内,抵抗鬼异人病毒;第二种疫苗,注射到鬼异人的体内,杀死自身的病毒!” 我的心头一动,赶紧问:“注射到鬼异人的体内,杀死病毒后,能不能恢复为正常人?” 沉思片刻后,欧阳霄说:“如果这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变异,可以通过注射疫苗恢复正常,如果他死了后变异,就不能恢复了。” 我一听,顿时激动不已!! 因为,夏远山当时是被鬼异人咬伤的,如果疫苗研制成功,可以回半岛救他! 欧阳霄继续说:“程凌峰早已经开始投入资金,从事疫苗的研究,避难所里储藏着萧羽茜的血液,估计那些专家,快把第一种疫苗研制出来了。” 见欧阳霄讲得头头是道,而且给人极大的希望,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孔顺兴大声说:“刘连长,你辛苦一趟,送欧阳医生去市立医院吧,需要多少食物和水,由我提供!” 刘心刚叹了口气:“唉,派欧阳医生去医院没问题,但谁愿意当小白鼠?” 是啊,性命攸关,一旦试验失败,将成为鬼异人! 阿笑嚷嚷:“靠,不就是死吗,怕个毛?我愿意当小白鼠!”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楞了。 谁知,唐静文站起,语气无比坚定地说:“我也愿意!” 我惊得差点叫出声,没想到唐静文勇于奉献! 唐静文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愤慨地说:“我妈妈被鬼异人杀死了,我一定要为她报仇!” 斩钉截铁,充满一股誓不回头的气势,我心里清楚,唐静文铁了心!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陪唐静文,和她一起去市立医院。 于是,我也站起来,加入冒险者的队伍。 最终,确定前往市立医院的人员名单:欧阳霄、萧羽茜、唐静文,我和阿笑。 刘心刚认真考虑,挑选出二十名骁勇善战的士兵,负责在市立医院保护我们,并制定好详细的计划。 一周之后,等疫苗研制成功,刘心刚率领带全体士兵,杀进半岛与我等人汇合,彻底消灭鬼异人! 第二天上午,刘心刚吩咐士兵们进行战前准备工作,孔顺兴等人往装甲车里搬运食物和饮料,大家忙得热火朝天。 展小冉忽然走来,对我说:“我想了一夜,决定跟你们一起去,万一试验失败了,需要更多的小白鼠呢?” 我笑着说:“妹纸,你可别乌鸦嘴啊,还是留下吧。” 展小冉昂头,直视我的眼睛:“不!” 从她清秀的脸庞上,看出一份不舍之情,我明白了妹纸的心思。 在半岛,我冒死救出展小冉等人,经过金云山上的相处,又一路杀到岛城,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之情。 不知何时,唐静文站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我和展小冉。 我忙说:“小冉也想去,可是……” 唐静文打断我的话:“别说啦,咱们一起走吧。” 一切工作就绪后,即将离开食品加工厂,士兵们开始把色拉油制成的燃烧弹搬运上车,准备用它杀出一条血路。 这次,负责带队的是吴光辉排长,他的身材魁梧,说话声音洪亮,催促士兵们动作麻利点,安排我们六人坐在装甲车的最里面。 上车之前,我再三嘱咐郝仁和夏小雨,务必看紧林紫婉,既不能让她溜走,又不能让她被鬼异人伤害。 郝仁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我用自己的生命担保!” 夏小雨握住我的手:“千万小心,祝你们试验成功!”  “咳咳……”刘荣军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林伊,哥劝你一句啊,如果试验不成功,就算了啊,千万别拿自己当小白鼠!耐心地躲在医院里,等刘排长带兵 杀过去!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要去救罗阳和夏远山!” 大表哥的话很有分量,我内心一沉,不由地点点头。 刚要上车,杨慧出现了,她的表情十分严肃。 我笑着问:“怎么了,女警花,有什么指示?” 杨慧盯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林伊,看不出来,你挺有勇气的。” 我的眉毛一挑:“嘿嘿,别给我戴高帽子啊。” 忽然,杨慧握住我的手,往手心里放了一条白金项链。 “送给你,希望你平安。”杨慧诚恳地说。 目睹项链上的银色十字架,我笑着说:“谢谢!” 杨慧说:“咱俩好歹认识一场,以前是对手,希望以后是朋友。” 我露出笑容,将项链戴到脖子上,不禁感慨。 “林姐!出发了!回来再聊吧!”阿笑大声催促,我立即上车。 “祝你们成功!”杨慧挥手作别,笑颜如花,灿烂而美丽。 装甲车缓缓行驶,只见厂房的前方,黑压压一片,全是凶猛饥饿的鬼异人。 士兵们奋力扔出燃烧弹,绽开绚丽夺目的火焰!  瞬间,许多鬼异人被火焰包围,惨叫着后退…… 第349章 自愿当小白鼠 装甲车趁机加速,从鬼异人的身上碾压过去,乌黑的鲜血飞溅到车窗玻璃上! 排长吴光辉大声命令:“冲!继续冲!” 在吴光辉的指挥下,士兵们不断地扔出燃烧弹! 装甲车的速度逐渐加快,驶离了食品加工厂。 前方的道路,被许多鬼异人挡住,装甲车将它们纷纷撞翻,碾压得血肉模糊。 此刻,画面惨不忍睹,触目惊心,比僵尸电影里的情节还恐怖! 紧接着,出现成百上千的鬼异人,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装甲车极其坚固,而且柴油充足,士兵们仅仅投掷燃烧弹,并不轻易开槍射击。 从鬼异人的密集包围中,装甲车撕开了一条口子,硬闯到市区,进入城市主干道。 眼前的情形非常惨烈,大量的鬼异人侵入市民的家中! 很多市民不愿被鬼异人活活啃咬,选择了跳楼自杀,他们从高空坠落,继而尸体成了鬼异人的腹中之物。 经过艰难的行驶和顽强的抵抗,终于抵达市立医院。 在欧阳霄的指引下,装甲车开到医院的后院,停在一个入口处,这里侥幸没有鬼异人。 士兵们迅速下车,将把所有的武器弹药和食物搬下,跟着欧阳霄,登上六楼的实验室。 吴光辉带人仔细勘察了一番,做了周密的布署,安排十五名士兵守卫在楼道口和走廊里,五名士兵驻扎在实验室的内部。 争分夺秒,欧阳霄立即开始疫苗的研发工作,展小冉学过医,正好给他当助手。 我站在窗口,举目远眺,只见市内一片混乱,鬼异人正疯狂地袭击市民所住的楼房! 欧阳霄手持注射器,认真地抽取萧羽茜的血液,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时间飞快地流逝,转眼过了三天,欧阳霄仍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 我们非常无聊,用白纸做成扑克牌,玩起了游戏,有时也拉吴光辉过来耍两把。 直到第六天,研发工作初见成效,欧阳霄决定,尝试一下疫苗的效果。 吴光辉忙带士兵下楼,打死了一个鬼异人,迅速抽取它的血液,交给欧阳霄。 “谁先试试?”欧阳霄的表情极其严肃。 “我先来!”阿笑自告奋勇,爽快地捋起袖子。 展小冉十分犹豫,看向我,又看向阿笑。 “快点啊!”阿笑大声催促,语气变得郑重,“如果疫苗不起作用,我成了鬼异人,你们赶紧把我关起来,等新的疫苗研成功,再及时救我。” 欧阳霄点点头,吩咐展小冉,给阿笑注射新刚研制的疫苗。 淡红色的药液,缓缓地注入阿笑手臂的血管中,他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十分轻松。 展小冉拔出针头,用酒精棉按住血管,开玩笑说:“放心吧,如果你成了鬼异人,我每天给你送吃的,不会让你饿死。” 阿笑的浓眉一扬:“我想吃肉,怎么办?” 展小冉白了他一眼:“小样,你还是学着吃素吧。” 耐心等待着,欧阳霄目不转睛地观察阿笑的反应,满意地说:“很好,疫苗和阿笑的血液没产生排异现象。” 随后,欧阳霄从桌上拿起另一只注射器,脸色凝重地问:“马上要注射病毒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阿笑嘿嘿两声,对萧羽茜说:“羽茜,我很喜欢你。” 萧羽茜的粉脸微红,绽开笑颜:“我知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阿笑又对我说:“林姐,万一我出事了,帮我照顾好小乐。”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把小乐当作自己的亲弟弟!” 阿笑长吁一口:“来吧,赶紧注射!” 欧阳霄对吴光辉点点头,大家一起动手,把阿笑的手脚用工具绑紧,固定在床上。 欧阳霄稳住手臂,将注射器的针头扎入阿笑的血管,很快,病毒注射完毕。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阿笑,心脏跳得厉害,几乎蹦到了嗓子眼,生怕阿笑变异。 展小冉紧紧搂着我的胳膊,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阿笑没有产生任何不良反应,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展小冉露出喜悦之情:“应该成功了……” 话没说完,阿笑突然抽搐了几下,张嘴叫了一声,从口中喷出一股白沫,手脚剧烈地挣扎,肌肉开始膨胀! 糟糕!疫苗失败,阿笑变异了! 瞬时间,他的额头往前凸出,嘴巴变得宽大,脖子骤然粗壮了两倍,脑袋摇晃着,青筋怒张! 欧阳霄赶紧抓起桌上的另一只注射器,朝阿笑的手臂血管中注射。 阿笑还残留一点意识,痛苦地叫喊:“记得要救我……” 他的眼珠子一翻,晕死过去。 我忙问:“欧阳医生,你给阿笑注射的什么药?” 欧阳霄回答:“镇定剂,加了一点萧羽茜的血液成分。” 展小冉担心地问:“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欧阳霄说:“不会有危险,这种镇定剂,能暂时杀死鬼异人体内的病毒,等我在研究研究,就可以制成真正的特效疫苗,把阿笑恢复正常人。” 我这才松口气,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见阿笑丧失攻击能力,吴光辉和士兵将他推入隔壁房间,再次检查手脚捆绑的牢固度,确保安全后,才锁死房门。 这时,展小冉提出疑问:“欧阳医生,为什么疫苗失败?” 欧阳霄的两手一摊,无奈地说:“我已经尽力了,鬼异人体内的病毒不断地变化,抵抗疫苗的能力很强,我再努力试试,希望下次能够成功!” 我提醒说:“咱们来实验室,已经六天了,刘排长肯定等得着急,欧阳医生,必须时间紧迫啊!” 欧阳霄连声答应,立刻投入工作中。 又过了两天,欧阳霄几乎没睡觉,四十八小时连续工作,困了就迷糊一会,不停地研发疫苗。 这期间,刘心刚联系吴光辉,询问疫苗的情况,得知阿笑成为鬼异人后,刘心刚表示,如果实验再不成功,就带兵杀回市内。 到了第三天下午,欧阳霄拿起注射器,兴奋地说:“疫苗完成了!谁来试试?” 见欧阳霄准备实验抗体疫苗,唐静文立即上前。 谁知,我一把拦住唐静文:“我来当小白鼠!” 唐静文忙说:“不行!我当!” 我推开唐静文,迅速躺到床上,伸出左手臂,让展小冉快点行动。 展小冉顿时犹豫了,眼中充满担忧和不舍。 我厉声催促:“别浪费时间,快注射!” 展小冉咬咬牙,从欧阳霄的手里接过注射器,给我注射疫苗。 “林伊……”唐静文声音哽咽,泪水眼眶里打转。 我忙安慰说:“没事,别担心。” 吴光辉把我的手脚固定住,欧阳霄将鬼异人的病毒注射到我的血管中, 随后,我觉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手脚有点麻木。 萧羽茜和唐静文同样紧张,生怕我变异。 五分钟过去了,我没有感到其它的不适,吸取上次阿笑的经验,大家继续等待。 十分钟后,我的呼吸有点困难,浑身发热,喉咙里堵了块东西,不由地奋力大叫! “林伊!”萧羽茜终于哭出声。 此时,我感觉一阵眩晕,脑袋里好像有只气球,正不断地膨胀着,我竭力保持清醒,却无法控制。 突然,我的眼前发亮,脑袋里的气球似乎被一根钢针扎破了,顿时释放出许多空间,呼吸随之变得顺畅,喉咙也不发紧了。 紧接着,我的心跳减速,逐渐恢复正常,短短一分钟时间,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欧阳霄盯着仪器的屏幕,兴奋地大叫:“成功了!成功了!” 顿时,实验室里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吴光辉和士兵们击掌庆祝,展小冉、萧羽茜和唐静文三人喜极而拥。 我的身体和四肢彻底变得放松,头脑非常清醒:“欧阳医生,你确定我没事?不会变异?” 欧阳霄这才恍然大悟,飞快给我抽血,赶紧做检查。 几分钟后,欧阳霄高兴地宣布:“林伊,你的血液中,各项指标正常,完全健康!” 谢天谢地!我万分欣喜,握住唐静文的手,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我扭头对吴光辉说:“快通知刘连长,到市立医院汇合!” 刘心刚接到疫苗研制成功的消息后,立即率领士兵们,开着七辆装甲车,一路横冲直撞,不断地投掷燃烧弹,并且火力全开,肆意地射杀鬼异人! 由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鬼异人的凶悍程度大幅度降低,它们抵挡不住士兵们的进攻,开始纷纷后撤,躲到大街小巷的深处。 刘心刚并不着急追杀鬼异人,先赶到市立医院与我等人见面,欧阳霄及时给刘心刚和几位排长注射了抗体疫苗。 刘心刚捋下袖子,笑着问:“你们都注射完了?” 我点点头:“注射完了,阿笑已经变异,锁在隔壁房间,等特效疫苗研制出来,再第一时间救他。” 刘心刚忙走到房门前,透过玻璃窗观察,见阿笑躺在床上,手脚被固定住,他的脑袋和身体已然变成鬼异人的模样。 “小伙子好样的!”刘心刚由衷地夸赞,继而对欧阳霄说,“辛苦你了,抓紧时间研制消灭鬼异人的特效疫苗,另外,抗体疫苗多吗?” 欧阳霄摇摇头:“萧羽茜的血液有限,目前只能配制出五十支疫苗,而且快用完了,还剩三只。” 刘心刚不胜唏嘘:“是啊,仅仅靠萧羽茜的血液,怎么够呢?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欧阳霄说:“她的血液成分,可以用其它药物代替,我需要更多的帮手,和更大的实验室,包括先进的医学设备。” 刘心刚思索了一会,把我叫到身边。 刘心刚的表情严肃:“我有个计划,需要你全力配合。” 我笑着说:“尽管吩咐吧。” 刘心刚说:“二龙山避难所,有顶级的医学专家和实验室,那里更适合研制疫苗。” 我一愣,忙问:“你想杀回去?” 刘心刚点点头:“嗯,但不能硬拼,只能智取!我觉得,可以使用反间计。” 反间计?我眉头微皱,不明白刘心刚的意图。  刘心刚解释:“欧阳霄说,那几个医学专家,也是被程凌峰挟持上山的,如果咱们拿着研制出的抗体疫苗,去见避难所里的富豪们,或许能说服他们,联手对付程凌峰 。” 我明白了,抗体疫苗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富豪们为了自己的私利,肯定会心动! 况且,富豪里也有充满正义感的人,比如上次潜入凌峰名苑,就曾得到杜总的帮助。  计划虽然不错,但是,如何混进二龙山避难所呢? 第350章 与仇敌合作 刘心刚略加思索,然后直视我的眼睛。 “我觉得,可以先利用林紫婉,再利用程凌峰急切得到萧羽茜的心理,你们先混进去,到时候里应外合,我带兵攻打避难所!” 好主意,如果击垮程凌峰,双方兵力汇合,大家团结一致,绝对能将鬼异人消灭干净。 不过,这招风险巨大,程凌峰虽然不愿伤害萧羽茜,但他对我恨之入骨! 刘心刚看出我的担忧,笑着说:“我派十个兵,跟你们一起上山,你乔装打扮,程凌峰不会轻易发现,前提是,林紫婉不能告密!” 我仔细考虑,觉得风险可以控制,为了消灭鬼异人,值得冒险试一试。 于是,我欣然答应了,刘心刚立即下令,出去射杀鬼异人。 我和萧羽茜也坐入装甲车中,得知重返避难所的计划,她欣然同意。 刘心刚指挥士兵们浴血奋战,所到之处,鬼异人节节败退,一路杀到金辉食品加工厂。 进入厂房后,得知鬼异人已是强弩之末,而且抗体疫苗研制成功,大家齐声欢呼,兴奋不已! 刘心刚说:“鬼异人的战斗力,不如以前了,但咱们的子弹有限,不可能把它们全部杀死!所以,必须联合更多的力量,才能彻底消灭鬼异人!” 郝仁和刘荣军挥拳大叫,表示要加入围剿鬼异人的队伍,孔顺兴等人也纷纷响应。 刘心刚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扭头看向林紫婉。 此时,林紫婉坐在帐篷旁,正吃着火腿肠,她的眉头紧锁,不知想些什么。 我快步走到林紫婉的身边,蹲下问:“你想不想死?” 林紫婉的柳眉倒竖:“废话!你才想死!” 我直接挑明了说:“不想死的话,跟我合作,去攻打二龙山的避难所!” 林紫婉一怔,继而叹了口气:“唉……那里的兵太多……” 我趁机说:“刚才你也听到了,防治病毒的抗体疫苗,已经研制成功。” 林紫婉点点:“是啊,但萧羽茜的血液有限,不可能制作出几万只疫苗。” 她很精明,早已想到我和刘心刚担心的问题。 我接着说:“欧阳医生告诉我,可以用药物代替萧羽茜血液里的成分,从而制出大量的抗体疫苗!” 林紫婉一听,眼睛顿时发亮:“真的?” 我保持镇定,开始利用林紫婉的贪婪心理,小声说:“当然是真的,如果大批量生产,卖给土豪们,就发财喽!” 林紫婉立即露出笑容,又假装严肃地说:“你们怎么能发灾难财?” 我笑嘻嘻地说:“行了,快别装了,你跟程凌峰混在一起,目地不就为了这个?用萧羽茜的血液,研制出抗体疫苗,卖给土豪和市民?” 林紫婉喝了口水,讪然而笑:“前期,先卖点嘛……后期,主要还是免费发给市民们。” 可恶啊,虚伪的女人! 我的心里暗骂,嘴上却说:“你应该清楚,程凌峰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你跟他合作,不会捞到太多油水,我有一个好主意,保证你发大财!” 林紫婉忙问:“什么主意?”  我故作神秘,低声说:“讲老实话,我对钱不感兴趣,现在只想除掉程凌峰!如果你跟我合作,混进避难所,咱们联合几个土豪和医学专家,到时候和刘心刚里应外合 ……嘿嘿,你懂的!” 林紫婉的浓眉紧皱:“刘心刚才一百来号人,程凌峰至少有五六千啊!” 我不屑地撇撇嘴:“人多有什么用?没有子弹,就是活靶子!我们已经去了兵工厂,把最后一批弹药运了回来!二龙山上的兵,等子弹打光了,用大刀跟我们拼吗?” 一听这话,林紫婉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好,咱们合作,干掉程凌峰。” 我问:“没忽悠我?你真的愿意?” 林紫婉脸色一正,信誓旦旦地说:“谁会跟钱过不去?” 她的语气极其恳切,但我不傻,林紫婉越表现得诚实,越要提防。 然而,敌人有时也能成为盟友,只要双方的利益相同,便可以站在一个战壕里。 于是,我招手让刘心刚过来,林紫婉当即表态,会全力合作,积极地配合。 刘心刚对林紫婉说:“我保护你们到二龙山,然后派十个兵,听你们的调遣,到了避难所后,怎么跟程凌峰解释,怎么取得他的信任,就靠你们自己了。” 林紫婉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对付程凌峰。” 刘心刚点点头,跟我握手:“林伊,这次靠你了,注意安全,不行就撤!” 随后,刘心刚吩咐,给我换上一套士兵的服装,特意把脸涂得脏兮兮的。 乔装打扮一番后,我抱着槍走了几步,对萧羽茜说:“我这造型怎么样,还能认出来吗?” 萧羽茜绽开笑颜,指着杨慧说:“你去试试。” 我赶紧走向杨慧,靠近她后,猛地立正,粗着嗓门说:“美女!你好!” 杨慧吓了一跳,忙问:“你好,有事吗?” 我继续逗她:“请问,林伊在哪啊?” 杨慧指着林紫婉:“林伊刚才跟她说话呢……咦,去哪了?” 见杨慧有点茫然,我扑哧一声笑了,提醒:“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杨慧睁大眼睛,迟疑地问:“你……你是林伊?哎呀,怎么弄成这个模样?” 我哈哈大笑,看来伪装得十分成功,程凌峰肯定认不出。 我解释说:“我准备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比当小白鼠更危险,希望你送我的十字架,能保佑我平安。” 杨慧不由地瞪圆眼睛:“更危险的任务?什么任务?” 我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知道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和萧羽茜、林紫婉登上装甲车。 离开食品加工厂,从凤凰山到二龙山的这段路,十分难行,因为遍地都是鬼异人的尸体,污血横流。 有的鬼异人没死透,在地上挣扎着爬行,有的鬼异人断了四肢,仍不停地嘶吼,面部狰狞。 成群的红毛巨鼠从附近窜来,肆意地啃咬吞噬鬼异人…… 我边看路边的惨状,边听着林紫婉的嘱咐,装甲车很快抵达二龙山的脚下,开始上山。 林紫婉难掩兴奋之情:“记住,一切听我的指挥,千万别擅自行动!” 我郑重地答应,心里明白,成败在此一举。 五分钟后,装甲车接近避难所,放哨的士兵发现情况,他们严阵以待,纷纷举槍瞄准。 装甲车随之而停,林紫婉急忙下车,大叫:“我是林紫婉,快通知程凌峰!” 士兵们立即放行,装甲车继续行驶,到了避难所的大门口。 得知消息,程凌峰很快出来了,他拄着拐杖,显然,腿的槍伤还没好利索。 林紫婉喜笑颜开地说:“峰哥,看看这是谁?” 瞅见士兵们押着萧羽茜,程凌峰的眼睛倏地发亮,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太好了!你怎么做到的?” 林紫婉故作得意的样子,撒谎说:“我和这帮兄弟假装投降,找机会逃了出来。” 程凌峰大加赞赏一番,忙吩咐警卫队,把萧羽茜关进单独的房间,严加看守。 计划进行得比较顺利,我忙跟随士兵们,进入避难所…… 避难所里,湿热难当,喧哗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士兵都光着膀子,或坐在地上玩扑克牌,或躺着呼呼大睡,空气中弥漫着臭脚丫的怪味,令人作呕。 林紫婉笑着说:“我带来的二十个兄弟,全归我调遣,负责保护我和我弟弟的安全,行不行?” 程凌峰拍着林紫婉的肩膀,豪爽地说:“没问题!需要什么武器弹药,尽管拿。” 林紫婉故意问:“防治鬼异人病毒的疫苗,研制的怎么样了?” 程凌峰叹了口气,看向萧羽茜:“如果不是我救走她,早就研制出来了!他娘的,耽误老子发大财!” 林紫婉又问:“刘心刚带兵,杀回了市区,你知道吗?” 程凌峰笑着说:“当然知道,刘心刚很猛,哈哈哈,让他当敢死队吧,咱们坐享其成。” 随后,我和士兵们去休息。 为了防止被认出,我的脸上仍涂得脏兮兮的,开始谨慎地四处转悠,寻找机会。 忽然,我看见一个家伙进入卫生间——他是杜总的司机,阿国。 我心头一动,赶紧躲在墙角处,等阿国出来,悄悄地尾随他。 阿国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走着,经过长长的走廊,敲门进入一个房间。 我缓缓靠近,发现房门没关死,杜总靠在躺椅上。 眼下,我急需帮手,立即闯入房间! 杜总一惊:“什么事?” 我忙表明身份:“我是林伊!” 紧接着,我也不隐瞒,把混入避难所的目地告诉了杜总。  杜总先让阿国去门口守着,然后才说:“林伊,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更欣赏刘心刚的人品,这个忙我一定要帮!希望早日研制出特效疫苗,彻底消灭鬼异人,收复半岛 !”  我不禁心花怒放,赶紧问:“程凌峰和营长李广权合作,掌握了大量兵力,我们有多少获胜的把握?” 第351章 绑架了专家 杜总说:“李广权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程凌峰出了一千万,才收买他,如果我和几个财团的人联合,一起对付程凌峰,李广权不会再继续支持程凌峰。” 我点点头:“没有李广权,程凌峰就是个渣!杜总,拜托你了,大家团结一致,搞定程凌峰!” 杜总沉思了一下,眉头微皱:“那些财团的家伙,都是唯利是图的人,没有利益,他们不会听我的,程凌峰之所以能号召他们,是有承诺的。” 我忙说:“合资研制疫苗,投向市场后,一起分钱?” 杜总说:“对!这个利润非常大!谁不眼红啊?” 我问:“你参与没有?” 杜总笑了笑:“我也参与了,不然怎么能进避难所呢?其实,我对赚这种黑心钱不感兴趣,目地是为了避难。” 感觉事态比想象的严峻,我想了想,实言相告:“防治鬼异人病毒的疫苗,已经被我们研制出来了!” “哦?”杜总的精神为之一振,“是不是那个名叫欧阳霄的医生?” 我回答:“是的,我们陪他杀入市立医院,在实验室里呆了七天,用自己人做活体实验,终于研制出抗体疫苗!但是,萧羽茜的血液有限,我们无法大量制造疫苗。” 杜总叹了口气,继续听我的讲述。  “欧阳医生说,如果利用药物代替萧羽茜血液中的成分,就能大批量地生产疫苗,而且,欧阳医生有信心研制出特效的疫苗!但这一切,需要帮手和更先进的医疗设备 。” 杜总微微点头,终于听明白了:“所以,你和萧羽茜冒险上山,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持?” 我说:“是的!如果土豪们执迷不悟,我们只有改变原计划,绑架医学专家!” 杜总又沉思了片刻,对我说:“主动送萧羽茜上门,是招险棋啊!我觉得,很难说服那些家伙,不如把医学专家全劫走,最稳妥!” 目前,程凌峰的手里有萧羽茜、医学专家和高端设备,富豪们怎会放弃赚钱的大好机会呢?他们的良心,早特么被狗吃了! 所以,里应外合、攻打避难所的计划难以实现,必须绑架医学专家,然后寻找更好的实验室。 杜枫川说:“共有三名医学专家,其中一个是我朋友,等会我去和他聊聊,相信他们会选择跟你离开避难所,尽快研制出特效疫苗。” 我连声感谢,迅速离开房间,与其他士兵汇合。 大家商议一番,临时决定改变计划,实施新的行动方案。 闯入实验室,劫走萧羽茜和三名医学专家,并不困难,因为他们是最好的人质,程凌峰考虑到自身利益,绝不敢痛下杀手。 我担心,林紫婉会不会从中作梗呢? 事不宜迟,我赶紧带领两名士兵,匆匆去找林紫婉。 如果这家伙敢反悔,我绝不手软,立马赏他一颗子弹! 果然,听说临时改了计划,林紫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浓眉紧锁,低声说:“我啊,咱们事先商议好的,先攻打避难所,赶走程凌峰,然后留在这里研制疫苗,现在绑架三个医学专家,万一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呢……” 我忍住怒火,直视林紫婉:“你认识杜总吗?” 林紫婉一愣:“杜弘泽?远文国际传媒的董事长?” 我说:“没错,他是李兴宇的战友,我去年救过李兴宇的命!请问,你的面子,比他俩的大?” 林紫婉摇摇头,偷偷往门口瞅。 我直言不讳地说:“杜总都没把握说服那些土豪,你有把握吗?” 林紫婉笑得十分勉强:“多花点时间呗,总能说服一个两个的……” “时间不多了!”我隐约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赶紧对两名士兵使眼色。 突然,林紫婉从腰后掏出一把槍,指着我大叫:“蹲下!把槍扔地上!” 可恶,这家伙玩阴招! 我怒视着林紫婉,只得和士兵们慢慢蹲下,将槍放到地面上。  林紫婉咬牙切齿地说:“林伊!你特么害得我好苦,差点被程凌峰踢出局!幸亏老娘我能忍,才回到避难所!原本想跟你们合作,赶走程凌峰,但现在让我放弃避难所 ?没门!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林紫婉拿起对讲机,准备通知程凌峰。 电光石火之间,我猛地往前扑,伸手抱住林紫婉的双腿,使劲将他摔倒,对讲机随之落地! 霎时,两名士兵闪电般出击,捡起手槍攻到邓元山的身边,用槍口指着他的脑袋! 我也捡起槍,刚想砸晕林紫婉,却强忍住了,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可恶!给你脸不要脸,敢跟我耍花招!” 林紫婉被揍得头发凌乱,腮帮子上鼓起红肿的手指印,他的神情极其沮丧,耷拉着脑袋。 我厉声呵斥:“快起来!带我去试验室!” 这鸟人十分狡诈,诡计多端,必须带着他一起走。 林紫婉被迫站起身,我拿槍抵住他的后腰,恶狠狠地说:“贱人,你敢叫一声,我就崩了你,大家同归于尽,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唉……”林紫婉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带你去实验室,但有一个要求。” “贱人!还敢谈要求?”我没好气地斥骂,翻了个白眼,“你有什么屁,快放!” 林紫婉忙说:“必须把我弟弟带上,一起走!” 我顿时乐了,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带上林紫婉的老婆,等于是人质!当然,留在避难所,她也是程凌峰的人质。 我满口答应,林紫婉立即叫喊:“老弟!快出来!” 这时,林紫婉的弟弟从卧室里露出脑袋,战战兢兢地看向我,十分胆怯。 林紫婉愁眉苦脸地说:“林伊,我跟你合作,但必须保证我俩的安全啊!” 我笑着说:“只要能绑架三名医学专家,咱们就会百分百安全!” 林紫婉恍然大悟,忙拉着她弟弟的手,随我出门,与其他十七名士兵会合。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钟,大厅里的兵都入睡了,鼾声阵阵,正是展开行动的最佳时机。 我们悄然地穿过大厅,进入里面的走廊。 由于程凌峰答应过,二十名士兵们受林紫婉的调遣,所以没引起警卫的怀疑。 林紫婉压低声音说:“实验室在程凌峰的房间斜对面,门口有两个警卫员把守,你们的动作要迅速,尽快进入实验室,抓住三个专家做人质。” 我警告说:“你和你弟弟的命,全在我手里,如果再耍花招,别怪我心狠手辣!” 林紫婉不自然地咧嘴而笑:“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哪敢反抗?” 紧接着,我等人迅速赶到实验室,两名警卫还没询问,就被撂倒砸晕! 嘭!我一脚踹开实验室的房门。 士兵们飞快进入,只见杜弘泽正和三位医学专家谈话,其中一个专家脸红脖子粗,明显在争执。 我举槍威胁:“不许叫!快跟我们走!” 一个头发花白的专家问:“是……是去市立医院吗?” 显然,杜弘泽已经把抗体疫苗研制成功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对!市立医院!不去也得去!”我推了一把那个争执的专家,估计他反对离开避难所。 杜弘泽忙说:“一路小心,祝你们成功!” 我点点头,立即从里面的房间救出萧羽茜,见她安然无恙,便押送三名专家出门。 外面已经剑拔弩张,被众多的士兵包围了。 程凌峰率领警卫队,及时杀到! 发现是我,程凌峰气急败坏地大吼:“林伊!你特么吃了豹子胆!怎么进来的!” 我没揭露林紫婉的行径,故意调侃:“我是崂山道士,会穿墙术啊!” 接连两次被我潜入避难所,程凌峰恼羞成怒,歇斯底里地下令:“给我打!” 我举槍,指着头发花白的专家:“你们开槍试试?” 林紫婉也被槍指着脑袋,他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程凌峰,千万别开槍啊!” 程凌峰怒不可遏地问:“他们不是归顺你了吗?” 林紫婉哭丧着脸说:“我被骗了啊,他们利用我。” 我催促:“少废话!快走!” 程凌峰的眼睛发红,恨不得一口咬死我,被迫忍住怒火。 我等人押着三名医学专家和林紫婉夫妇,快步来到大厅内,士兵们纷纷惊醒,有的抓槍瞄准,有的笑呵呵地看热闹。 程凌峰又气又急,由于担心萧羽茜和三名专家的安危,他不敢强攻。 走出避难所大门,我等人登上装甲车,快速撤离! 刚到山脚下,便看见一群士兵和三辆装甲车——刘心刚前来接应。 刘心刚大叫:“林伊!有人伤亡吗?” 我笑着说:“没有,快去医院!” 前往市立医院的路上,遭遇大量鬼异人的围追堵截,刘心刚率领士兵们开槍射击,杀得极其惨烈!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我们终于抵达市立医院,回到实验室。 欧阳霄和展小冉急忙迎接,和三位医学专家见面。 头发花白的专家,是德高望重的梁教授,他义正严词地说:“我坚决支持疫苗的研制工作,反对程凌峰的独断专行。  而不愿离开避难所的那位专家,早已没了脾气,表示同意配合。 第352章 一线生机 紧接着,欧阳霄不再客套,直接讲述自己的研发过程,介绍疫苗的药物成分。 刘心刚说:“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制造出更多的抗体疫苗,免费发给市民们。” 欧阳霄的眉头紧锁,面露愁容:“眼下,缺少先进的医学设备,影响研发工作的进程啊。” 梁教授沉思片刻,笑着说:“有一个设备更先进的实验室,在医科大学里,而且,附近还有一家大型制药厂。” 欧阳霄喜出望外:“太好了!刘连长,咱们快去医科大学!” 刘心刚也非常高兴,立即安排士兵们做好战前准备,保护医学专家们前往医科大学。 一切就绪后,众人下楼,急速行驶。 槍声不断,士兵们奋勇杀敌,顺利地冲破鬼异人的包围圈,抵达医科大学,找到实验室。 随后的几天,士兵们不但要保护实验室,还要对抗鬼异人,任务极其艰巨。 欧阳霄和三位医学专家争分夺秒,废寝忘食地工作,陆续制作出大量的抗体疫苗。 众人先后注射了疫苗,再也不怕被病毒感染,大大增强收复半岛的信心! 又过了几天,梁教授宣布,特效疫苗研制成功! 我万分激动,催促说:“欧阳医生,快救阿笑!” 展小冉也满怀期待,赶紧取出注射器。 欧阳霄亲自动手,给阿笑注射了一针特效疫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 两分钟后,阿笑的眼睛变得清澈,凸起的额头和宽大的下颌开始回缩,他血液中的病毒被彻底杀死,终于恢复为正常人。 萧羽茜忙握住阿笑的手:“阿笑,你没事吧?” 阿笑看了看萧羽茜,又瞅了瞅四周,迷茫地问:“我醒了吗?” 展小冉拍拍阿笑的肩膀:“你醒了,疫苗研制成功了!” 阿笑长吁一口气:“呼……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的感觉真特么棒!” 此时此刻,我比任何人都兴奋,因为,可以去半岛营救罗阳和夏远山! 如今,有两种疫苗护身,士兵们如虎添翼,在刘心刚的指挥下,更加积极地射杀鬼异人。 最终,所有的弹药用光,士兵们放下槍械,使用刺刀展开肉搏战,顽强地对抗鬼异人,它们早已饿得皮包骨头,精疲力尽,根本不是对手。 士兵们越战越勇,紧追不舍,并且形成夹击之势,杀得鬼异人溃不成军。 两天之后,岛城的鬼异人被消灭干净,幸存的市民们走出家门,呼吸新鲜的空气,迎接太阳的光芒,躲在金辉食品加工厂的人也回到市内。 紧接着,一场大雨降临,足足下了三天三夜,似乎要冲刷走所有的恐惧和悲剧…… 岛城恢复了生气,人们开始重建家园,水电、通讯和交通也陆续正常。 程凌峰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富豪们纷纷离开二龙山避难所,士兵们也被召回军营。 我陪着唐静文,把她妈妈的骸骨焚化下葬,希望她在天之灵,保佑女儿一生平安幸福。 来不及处理神针诊所的事务,我准备先去半岛救罗阳和夏远山,再回家见妈妈。 由于收复岛城立下大功,刘心刚受到上级的嘉奖,晋升为团长,他亲自带队,出动六架直升飞机,护送我和郝仁。 抵达半岛的上空,看见断裂的跨海大桥,我的心潮澎湃,之前的经历犹如一场噩梦。 这里,依然是重灾区,城市被孤立,彻底封锁。 金云山近在眼前,冒着浓密的黑烟! 仔细观望,金云山的情况十分糟糕,已经被鬼异人占领了,它们数量众多,将博雅山庄团团包围,不停地攻击,企图进入。 显然,山庄里有幸存者!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相信罗阳和夏远山、邵风云还活着。 刘心刚急忙下令:“开火!” 霎时间,直升飞机的机槍愤怒地射击,子弹击穿鬼异人的身体,血肉横飞,脑袋炸开,画面极其惨烈! 郝仁也抱起冲锋槍,拼命地射杀鬼异人,宣泄心中压抑和火焰。 十分钟后,大批的鬼异人撤退,它们远远地逃离,不敢再侵犯山庄。 四架直升飞机依次降落在武馆的平地上,另外两架去别处巡视,寻找幸存者。 我急忙跳下,飞快地跑向山庄,同时大声叫喊:“罗阳!夏叔!” 门口,全是触目惊心的污血,大铁门锈迹斑斑,上面缠绕着几层铁丝,无数的苍蝇嗡嗡地乱飞,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居然是夏远山! 旁边还有邵风云,他的手中握着砍刀,滴落着血液。 我又惊又喜:“夏叔!你没变异!” 夏远山非常激动:“林伊!你回来了!我没变异!” 他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憔悴而消瘦,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 万万没想到,夏远山的耳朵被咬掉后,居然没成为鬼异人! 难道,他的血液跟萧羽茜一样,也是Jk(a-b-)型? 我来不及多想,忙问:“罗阳呢?” 邵风云的表情有些悲哀,叹了口气:“唉……罗阳被咬了,成了鬼异人,不知道现在哪里……” 我一听,背后升起一股寒气,仿佛掉入冰窟中! 逃离半岛的那天,当我、萧羽茜、萧哲宇、展小冉上船后,夏远山和罗阳、邵风云带领仅存的十多人拼命地反抗,力图冲出重围。 很快,汽修厂和武馆的人全军覆没,罗阳打完了子弹,挥刀跟鬼异人厮杀。 见邵风云的背后受袭,罗阳奋勇地挡住了鬼异人,他的胳膊被咬掉一块肉,冒死继续战斗。 夏远山和邵风云趁机上车,可惜,罗阳没有机会脱身…… 情况万分危急,夏远山和邵风云被迫驾车逃走,他们迅速赶往警局,找到一些弹药后,去救罗阳。 然而,罗阳已经成为鬼异人…… 夏远山实在不忍心开槍射杀罗阳,无奈地返回金云山。 守在博雅山庄里,度日如年,靠仅存的粮食苦苦支撑着,而鬼异人每天都展开疯狂的进攻。 得知事情的经过,我心如刀绞,悲痛不已。 邵风云急切地问:“萧羽茜呢?” 我说:“萧羽茜在半岛,她妈妈也找到了,都很安全。” 这时,刘心刚带领士兵们进入山庄,与大家见面。 邵风云说:“我觉得,罗阳肯定还没死,快想办法救他!” 我的心中瞬间燃起希望,立即说:“好,咱们必须找到他!” 随后,军医给夏远山和邵风云注射了疫苗,并提供食物和水。 我对夏远山说:“林紫婉被我抓到了!” 夏远山的眼睛顿时发亮,咽下嘴里的面包:“林紫婉十分狡猾,你提防着点!” 我嗯了声,走到刘心刚的面前,说明罗阳的情况,请求帮助。 刘心刚一声令下,众人撤出博雅山庄,登上直升飞机,开始在半岛上空仔细搜寻。 据刘心刚介绍,半岛遭遇地震和大海啸之后,不幸发生核泄露,所以被彻底封锁,由于救援队伍的进入,导致携带病毒到了半岛,才引发一系列的灾难。 如今,其它地区已经恢复安全,唯有半岛处于封闭状态,军方做好计划,马上派兵剿灭鬼异人和各种变异的怪物,拯救整个半岛。 也就是说,刘心刚这次送我来半岛,一方面为了救人,另一方面为了勘察战场。 正聊着,士兵汇报,市府广场有情况,大量的鬼异人和巨鼠正在厮斗。 火速赶到市府广场,只见下方黑压压的一片,足有几千个鬼异人,与无数的黑毛巨鼠厮杀着,狂暴的怒吼声和刺耳的嘶叫混合,令人毛骨悚然。 刘心刚笑了:“它们似乎在决战,围剿的好机会!” 我忙说:“别急,万一罗阳在里面怎么办?” 刘心刚一愣:“是啊,这么多的鬼异人,不容易发现罗阳。” 我不禁犯了愁,罗阳成为鬼异人后,虽然脸部保留了几分本人的特征,但身体其他部位与鬼异人没什么两样,该如何找到他呢? 此时,广场上的声音更大了,鬼异人越战越勇,逐渐斗败了无数的黑毛巨鼠,把它们撕成碎片,肆意地啃噬。 紧接着,鬼异人为争夺黑毛巨鼠的尸体而自相残杀,形成了两大阵营。 一方,由刀疤脸率领,他们身强体壮,凶残无比;另一方,由一个高大的鬼异人率领,他们身体瘦弱,多数是女鬼异人。 我定睛一瞧,觉得高大的鬼异人有点面熟,忙拿起望远镜辨认! 天哪!正是罗阳! 我欣喜若狂,指着高大的鬼异人,对刘心刚说:“他就是罗阳!” 刘心刚立马命令,除了罗阳,其它鬼异人格杀勿论,统统消灭! 六架直升飞机一起开火,十二挺机槍冒出毒蛇般的火舌,子弹愤怒地射出! 足足杀戮了十多分钟,除了罗阳,所有的鬼异人全部毙命,包括病毒起源的罪魁祸首——刀疤脸。 罗阳站在尸体堆里,惶恐地昂起脑袋,望着直升飞机,继而张嘴大吼,表达恐惧和暴怒的情绪。  呯!麻醉弹击中罗阳的肩膀,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即晕倒…… 第353章 找到罪魁祸首 直升飞机降落后,两名士兵迅速跳下,奋力把罗阳扛起,搬入机舱内! 我取出疫苗,迅速给罗阳注射,药液缓缓进入血管……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期待罗阳能够恢复正常。 两分钟后,罗阳的四肢像触电般地抽搐了几下,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突起的额头开始变平,宽大的下颚逐渐缩小…… 终于,罗阳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睁开双眼,大叫一声:“林伊!” 谢天谢地,我顿时笑出声。 这个时候,罗阳居然还想着我,看来,他是真心喜欢我。 我递上一瓶水,笑着说:“罗阳,咱们终于重逢了。” 罗阳忙喝了口水,眨巴眨巴眼睛:“哈哈,我没死啊……” 我解释说:“没有死,我和救援部队杀回半岛,刚才给你注射了特效疫苗!” 罗阳挠挠头皮:“像做了一场梦……萧羽茜和萧哲宇她们呢?” 我说:“她们在岛城,唉,一言难尽,回去再聊!” 刘心刚下令,直升飞机调头离开。 谁知,刚到岛城,一个糟糕的消息传来,林紫婉逃走了! 我既生气又无奈,继而得知,林紫婉是被人营救的,而施展营救的人居然是她雇佣的两个贴身保镖! 紧接着,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欧阳啸天的电话。 “林伊,我有一个重大发现,你快来实验室!” 我一愣,感觉欧阳啸天的语气十分焦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二十分钟后,我和阿笑抵达医科大学,步入实验室,见到欧阳啸天。 由于成功研制了疫苗,欧阳啸天目前在医科大学工作,他仍在分析变异人的血液,了解病毒的起源。 欧阳啸天的表情严肃,领着我和阿笑进入里面的小房间,指着一个白色盒子说:“你们看!” 我忙靠近白色盒子,低头一瞧,顿时头皮发麻,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盒子内,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它们仅有花生米大小,模样非常怪异,身体呈半透明状,头顶长着两根白色的长须,发出瑟瑟的轻微声响。 阿笑盯着虫子,不解地问:“欧阳医生,这些虫子从哪弄的?” 欧阳啸天的眉头紧锁,语气低沉地说:“从变异人的血液中,培育出来的!” 我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欧阳啸天,以为听错了。 欧阳啸天说:“这几天,我进一步分析变异人的血液,发现它的基因结构很特殊,不像是某种动物的,所以,我用蚂蚁做实验,没想到,居然这个结果!” 我更惊讶了:“这……这些虫子,本来是小蚂蚁?” 欧阳啸天点点头,脸色严峻。 阿笑挠挠头,不解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啸天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专家报告,经过他们的调查取证,半岛根本没有发生核泄漏!也就是说,变异人和各种变异动物,跟核辐射无关! ” 不会吧……我目瞪口呆! 欧阳啸天说:“你能告诉我,第一个变异人诞生的过程吗?” 我说:“以前讲过啊,那个刀疤脸被藏獒咬伤了,接着又被黑毛巨鼠咬了一口,然后就产生变异。” 欧阳啸天直摇头:“你好好回忆一下,描述得再详细点,不要错过任何细节!我怀疑,变异人体内的病毒,是被人制造出来,故意传播的!” 霎时间,我风中石化了…… 有人制造病毒,故意传播? 我简直不敢相信,惊得合不拢嘴巴! 欧阳啸天催促:“你快想想,当时发生的事。” 我坐到椅子上,定了定神,开始回忆。 那天,我和罗阳等人下山寻找汽油,在十字路口遇见武馆的一帮家伙,他们正布设陷阱,猎杀野狗。 紧接着,一只藏獒落入陷阱中,被迅速降服,搬运的过程中,藏獒突然咬伤了刀疤脸。 欧阳啸天忙问:“那只藏獒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我认真想了想,回答:“它没有精神,蔫了吧唧,肚子鼓鼓的,嘴巴流着口水。” 欧阳啸天点点头,让我继续讲述。 后来,山庄里出现一只黑毛巨鼠,它奋力逃走,窜到武馆的厨房中,想偷吃大锅里的肉,恰巧撞见了刀疤脸,咬中了他的小腹。 欧阳啸天问:“黑毛巨鼠怎么进入山庄的?” 我解释说:“爆发海啸时,很多老鼠逃进了山庄,躲在厨师的房间里,萧天泽关了它们一个礼拜!结果,产生一只黑毛巨鼠,吃光了其它老鼠。” 欧阳啸天若有所思,眉头攒到一起。 我说:“再后来,刀疤脸发高烧,掉头发,浑身长血泡,送到救援基地时,他突然发狂,成了变异人,把自己的亲姐姐都咬死了。”  听到这,欧阳啸天站起,来回地踱步,边努力思考,边说:“我觉得,刀疤脸是病毒的宿主,他变异后,保留了高智商和一定的记忆!可惜,刀疤脸已经死了,没法解 剖他的尸体,研究他的血液。” 我忙说:“之前我们认为,藏獒的身上有病毒,黑毛巨鼠的身上也有病毒,几种病毒结合,形成新的病毒,才导致刀疤脸变异。”  欧阳啸天嗯了声,坐回椅子:“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这个原因,但我仔细研究后,才发现,藏獒和巨鼠,仅仅是传播的载体!我敢大胆地断言,病毒其实早已成熟,被 人投放到尸体中!” 我不由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藏獒和巨鼠都吃了尸体,然后把病毒传染给刀疤脸?” 欧阳啸天说:“没错,因为这种病毒,跟蛊毒十分相似,起初是人为制造的,后期在寄生体内继续生长,变得更加复杂。” 我顿时瞠目结舌:“天哪……蛊毒……” 阿笑也大跟着叫:“妈呀,太离谱了吧!谁会去半岛投放蛊毒,他究竟什么目的?” 欧阳啸天叹了口气:“唉,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 天灾不可避免,人祸本应消除,谁丧尽天良,在尸体中投放蛊毒? 突然,一道闪电在我的脑海中划过,他想起一件事。 刀疤脸没被藏獒咬伤之前,有天中午,我站在山庄的门前,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貌似岳川南。 难道,岳川南暗中报复,狡猾地投放蛊毒,企图间接地害死我和夏远山? 得知我的推测,欧阳啸天的眼睛倏地发亮:“很可能是岳川南!他把蛊毒放进尸体中,让藏獒吃掉,然后咬伤刀疤脸,使他变成怪物,从而杀死你们!” 刹那间,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气,似乎看到岳川南的阴险笑脸。  欧阳啸天深叹口气,无奈地说:“就算岳川南干的,咱们也没证据,灾难已经过去了,即使把岳川南千刀万剐,也无法挽回无数的生命,林伊,你以后小心点,别中了 岳川南的毒招。”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明白这个道理,但身不由己,处处凶险,充满危机。 如果真是岳川南干的,他简直罪大恶极,被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返回神针诊所,我刚步入办公室,保安匆匆窜进来。 “有情况!”保安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什么事?”我问。 保安说:“这两天,有个老头,在诊所的附近晃悠!” 我一听,忙问:“老头?什么模样?” 保安说:“他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头发花白,个子不高,瘦瘦的,有点驼背,身穿灰色的衣服,走路很快。” 霎时间,我倒吸一口凉气,产生不妙的预感。 按照保安的描述,这个老头,十有八九是岳川南! 岳川南出现在半岛的金云山,趁灾难之际,投放蛊毒,企图残害我,结果造成更大的浩劫,导致病毒传播,殃及省城。 当然了,这些仅为推断,我虽然相信是岳川南所为,但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如今,岳川南鬼鬼祟祟,想干什么坏事?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岳川南太狡诈了,我吃过不少亏,必须小心谨慎! 我忙嘱咐说:“从今天起,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加强保安工作,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入诊所,所有的针灸客户必须提前预约!” 保安响亮地回答:“是!保证做到!” 我边喝茶,边思索,眉毛攒在一起。 随后,诊所来了一位客人,他竟然是郑天豪,那个神秘的老头。 我十分诧异,郑天豪来干什么?不会是作客这么简单吧? 忽然,眼前人影闪晃,程文轩出现了。 我又惊又喜,没等我开口,程文轩说:“郑天豪是岳川南的师兄,他会帮你对付岳川南!” 我忙问:“你不能帮我吗?” 程文轩说:“我的伤势已经好转,但法力不足!仍需要吸取大量恶鬼的精气,一时半会,还不能帮你彻底地消灭敌人。” 我笑着说:“程凌峰是我的手下败将,不用再怕他捣乱!” 程文轩说:“你错了,程凌峰会更加疯狂地报复你,所以,我不能离开你,必须保护你。”  我摇摇头:“你自身难保,还保护我?” 第354章 帮妹纸打架 程文轩说:“咱俩之间的事,还没了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危险中!”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如何应对。 程文轩说:“你认真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考虑片刻,我走出办公室,进入隔壁的事务所,把郑天豪拉到炼丹房。 郑天豪笑着说:“嘿嘿,俺没吹牛吧,红色丹药好使吧,药力强劲吧,你还想要吗?” 我没回答,直接问:“岳川南是不是会下蛊毒?” 郑天豪骤然发愣:“蛊毒?” 我也不隐瞒了,把欧阳啸天的推断和自己的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郑天豪的表情十分冷峻,手指捻着胡须,叹了口气:“唉……造孽啊,造孽……” 我声色俱厉地说:“如果岳川南会下蛊毒,我绝不手软,一旦抓住证据,立马灭了他!” 郑天豪又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岳川南的确会下蛊毒,他跟韩霜学的……因为,俺师母精通云南苗家的蛊术!” 可恶!我暗骂一句,不由地握紧拳头。 郑天豪忙起身,把房门关紧,显然不想被别人听见。  他坐回椅子,神情凝重地说:“俺师父绝对正派,师母也不是邪恶的人,她虽然精通云南苗家的蛊术,但从不做丧尽天良的事!可惜,韩霜被师父和师母宠坏了,从小 脾气古怪,心胸狭窄,她把所学的蛊术教给岳川南,害得俺吃了不少苦头!” 说完,郑天豪解开上衣,露出胸膛和腹部。 我定睛一看,见郑天豪的胸膛上,有个鸡蛋般大的伤疤,呈现暗红色,而他的腹部,凸起一块肉疙瘩,顶部长着十几根白毛。 郑天豪苦笑着说:“瞧,这是岳川南干的!二十年前,他刚学会蛊术,就偷偷对俺下毒手,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俺忍住了,没找他算账!” 我撇撇嘴角说:“你老人家心胸宽广,能忍声吞气,我特么可不能忍!” 郑天豪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当年,俺师父和师母知道后,严惩了岳川南,也教训了韩霜,禁止他俩再用蛊术,并发下毒誓!没想到啊,他们现在违背誓言……” 了解事情的内幕后,我忧心忡忡,忙问:“老爷子,你既然吃过亏,又擅长炼制丹药,没有对付蛊毒的绝招吗?” 郑天豪捋着胡子说:“办法是有的,但化解的过程比较复杂,因为要弄清楚蛊虫的毒性和来历,稍有不慎,反而会中了敌人的诡计。” 我感到一股巨大压力和危机感,恨不得立马消灭岳川南和韩霜。 郑天豪安慰说:“总之,一切多加小心吧,岳川南这个人,有仇必报,像小鬼一样难缠!” 见我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罗阳也没了主意,两人陷入沉思。 甄剑挠挠头皮,笑着说:“陆咏洁既然贪财,那就玩狠招,让她破产!” 建议虽然不错,但陆咏洁坐拥数亿家产,名下的公司经营状况良好,独创的服装品牌拥有一定的知名度,怎么把她搞破产? 罗阳嘿嘿直笑:“这样吧,我继续保护陆咏洁,严密监视她,了解她的一切动向,寻找对付她的机会!” 我说:“嗯,有啥情况,咱们及时商量!” 突然,手机响起,我低头一看,夏小雨来电! “我,我被人打了,快来帮我呀!” 我一听,忙问:“你在哪里?” 夏小雨说:“步行街电影院的门口,跟林羽飞在一起!” 尼玛,我嘀咕一句,真不让人省心! 于是,我带紫月赶往步行街,到达电影院门口,见行人众多,夏小雨和林羽飞坐在街道的椅子上。 “黄哥!你瞧!”夏小雨撅起小嘴,眼圈乌青,脸上有几道伤痕。 我忙问:“咋了?谁打你?” 夏小雨说:“我和林羽飞刚准备进电影院,就被几个女生挡住,说我抢高子琦的男朋友,她们一起动手,抓我的头发,撕我的衣服,挠我的脸,还砸了我一拳!” 我气愤地说:“卧槽,太嚣张了!你咋不还手?” 林羽飞说:“小琳还手了,把一个女生的鼻子打出血,另一个女生的门牙也被她踢断了……” 我转怒为笑:“不错,反击很犀利,没吃大亏!” 夏小雨的柳眉倒竖:“她们让我等着,去搬救兵了!” 我恍然大悟,对方找帮手,夏小雨也找帮手。 林羽飞说:“我想报警,小琳不愿意……” 我明白,自己跟夏小雨之间有约定,不让李小琥和徐伟帮忙。 紫月冷冷地说:“没猜错的话,是高子琦派人打你吧?” 夏小雨嚷嚷:“就是她呀,气死我了!” 我不爽地斜视林羽飞:“你小子够贱的,明明知道高子琦喜欢你,还特么作死,追求小琳,让她被高子琦欺负!” 林羽飞委屈地说:“我开始是喜欢高子琦,但后来觉得她太蛮横,就疏远她了,哪知道她死缠着不放,背地里对付我……” 我叹了口气,高子琦的脾气性格太奇葩,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衡量判断她的一言一行。 夏小雨气呼呼地说:“黄哥,你别怪林羽飞,是我主动约他吃饭看电影!我就想试试,高子琦有多大能耐,有种把我杀了呀!” 他娘滴,夏小雨和高子琦干上了,针尖对麦芒。 而且,高子琦十分聪明,不找社会上的混子修理夏小雨,却派大学校园的女生们攻击夏小雨! 常言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我怎能动手打女生? 无奈之余,我叮嘱:“等一会,我和紫月帮你撑腰,你亲自上,狂扁她们!” 夏小雨点点头:“好,女的交给我,男的交给你!” 正说着,一个胖乎乎的女生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问:“谁是夏小雨?” 夏小雨腾地站起:“我就是!” 胖女生尖着嗓子说:“有种去公园,跟我们决斗!” 扑哧一声,我笑了:“喂,幼不幼稚,决啥斗啊?” 胖女生翻了个白眼:“女人之间的恩怨,你一个大老爷们,凑啥热闹?” 我反驳说:“我是夏小雨的朋友!” 胖女生撇了撇嘴角,嘲讽说:“原来有朋友啊,靠,真不要脸,还勾搭别的男友!” 夏小雨懒得解释,瞪大眼睛:“我乐意!就抢高子琦的男人,咋了!” 胖女生昂起脑袋:“少特么狂,你敢不敢去公园?” 夏小雨不屑地说:“谁不去,谁是乌龟王八蛋!” 胖女生傲然说:“好,公园的游乐场,东边的树林!” 随即,胖女生扭着水桶腰,转身跑走。 我笑嘻嘻地说:“小琳,高子琦找人跟你约架,真够无聊的,我看算了吧,别跟一帮幼稚的女生斗,拉低你的智商!” 夏小雨摇摇头:“不行,我不去的话,等于认输,高子琦会变本加厉地侮辱我!” 我几乎无语了,根本不愿陷入三角恋的糊涂战役中。 见我不积极,夏小雨问:“咋了,你不想帮我?行,我给徐伟打电话!” 尼玛,又玩这招! 我实在没办法,只得说:“好吧,我陪你去公园,看高子琦找了帮啥货色!” 夏小雨顿时喜笑颜开,挽住我的胳膊,催他快走。 目睹夏小雨的亲昵举动,林羽飞的表情略显尴尬,眼中冒出几分妒火。 二十分钟后,四人抵达公园,走到游乐场的东边,见树林里站着一帮女生。 靠近一看,我惊呆了。 卧槽,果真全是女生,而且大多数的模样挺漂亮,胸高腿长,青春无敌。 为首的女生,年约二十岁出头,扎着马尾辫,额前的一缕头发染成栗红色,她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穿着夹克和仔裤,脚蹬运动鞋,显得英姿飒爽。 林羽飞悄声对我说:“她叫苏茜,是体育系的系花!” 我笑着说:“老子在师范大学混过半年,真不知道还有个体育系的系花,不然早把她拿下了!” 这时,夏小雨上前几步,厉声叫喊:“高子琦!出来!” 苏茜单手叉腰,指着夏小雨的鼻子:“小狐狸精,叫什么叫啊,对付你,需要高子琦亲自露面吗?” 夏小雨冷笑说:“哼哼,她害怕了吧?” 苏茜瞅了瞅我和紫月:“靠,害怕的人是你吧,还找男人帮忙!” 夏小雨说:“放心,只要你们没男人埋伏,我的男人绝不会动手!” 苏茜直视我,咯咯直笑:“靠,又矮又挫,还当护花使者?” 面对嘲讽,我耸耸肩,不吭声。 夏小雨反讥:“少特么废话,你们想单挑,还是一起上?” 苏茜盯着夏小雨的高耸曲线和长腿,笑嘻嘻地说:“身材不错嘛,姐亲自试试你的功夫!” 话音刚落,苏茜箭步冲刺,飞起一脚,直踹夏小雨的腰部! 夏小雨跟a学过功夫,当过一个月的保镖,心理素质不错。 所以,妹纸根本不犯怵,她机敏地闪开,顺势伸手,摸了一把苏茜的脸蛋。 “呦呵,挺光滑的,真没想到,练体育的女生还会保养皮肤呀!” 夏小雨笑嘻嘻地调侃着,活像个女流氓。 苏茜并不恼火,柳眉一挑:“靠,占姐的便宜,你皮痒啊!”  说完,苏茜又抬脚踢向夏小雨的腰部,动作迅速而犀利! 第355章 狠狠教训他 忽然,大厅的灯闪灭了几下,吹来一股阴风,随即,现场又恢复正常。 我知道,程文轩来了,他在默默地关注我,保护我。 阿笑嘿嘿直笑,凑到我的耳边说:“瞧,杜总在表扬我呢!” 我笑着说:“你确实值得表扬……” 只听杜弘泽说:“这位英雄,就是神针诊所的首席针灸师,基金会的副会长,林伊!” 哗……掌声犹如潮水般响起,众人全部起立,看向我。 刹那间,我有点惊讶,心跳突然加速,没想到杜总当众赞扬我。 杜弘泽大声说:“林伊!请上台!” 阿笑拍拍我的肩膀,调侃:“快去吧,神奇女侠!” 我赶紧离开座位,快步登上舞台,礼貌地和杜弘泽握手。 掌声停止,众人兴致勃勃地盯着我。 杜弘泽笑着说:“林伊,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作出谦卑的姿态:“别客气,你想问什么?” 杜弘泽说:“当你和朋友们困在山上,缺少食物和水,是什么促使你,坚持与鬼异人战斗,最终逃出半岛?”  我侃侃而谈:“面对地震、海啸、火山、鬼异人、巨鼠,可怕的不是缺少食物和水,而是求生的希望,勇敢的信念!我相信自己,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就像在双龙山 ,我能承受那些诡异和凶险的怪事一样!所以,我鼓励身边的朋友,大家团结一致,寻找粮食和武器,冲出鬼异人的包围,逃出岛城!” 哗……台下立即响起掌声。 杜弘泽接着问:“逃出半岛后,你为什么不回家救亲人,而是来岛城?” 我差点笑出声,杜弘泽问得太好了,相当于“老婆和妈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这个问题很经典,回答好了,增加个人魅力,回答不好,有损个人形象。  我不假思索地说:“我的亲人离岛城比较远,舍近求远,纯属浪费时间,会耽误营救的最佳时机!况且,几百万市民的安危,比一个小家更重要!当时形势所迫,我不 得不选择赶往岛城!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哗!又一阵热烈的掌声,震耳欲聋,经久不衰。 杜弘泽激动地说:“谢谢你!谢谢你作出一个英明而伟大的选择!那天,如果你们晚到一分钟,岛城的第18号通道,会被鬼异人提前突破,将有更多的市民遇难!” 此言不虚,当时士兵们的子弹打光了,幸亏任毅和阿笑及时杀到,剿灭了众多鬼异人。 杜弘泽表情严肃地说:“最后一个问题,当抗体疫苗研制出来后,你为什么奋不顾身地注射它,不怕实验失败,成为鬼异人吗。”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叹了口气,神情有点悲哀:“岛城陷落,死了很多市民,鬼异人占领市区,如果不作出自我牺牲,就没有机会挽救美丽的家园!其实,在我尝试注射疫苗之前,我的 好友阿笑,已经因为实验失败,成为鬼异人!他也是英雄!” 说完,我带头鼓掌,阿笑忙站起,乐呵呵地接受众人的赞誉。  我继续说:“当朋友和爱人,都为了拯救家园而勇于奉献时,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挺身而上?当灾难出现转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作出牺牲?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 是正常的,是我应该做的!珍爱自己的生命,尊重同胞的生命!” 我越说越兴奋,慷慨激昂!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还有人吹口哨,不知是赞扬还是嘲讽。 我随意一瞥,观察萧羽茜的反应。 只见她站立鼓掌,眼中闪耀着晶莹的光芒,充满了敬佩。 而程凌峰,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一口吃了我! 杜弘泽再次和我握手,然后宣布:“赵德雷先生慷慨解囊,为基金会捐款,三百万!” “哇……”台下响起惊呼声。 杜弘泽大声宣布:“夏婕捐款,两百万!本人代表远文国际集团,捐款一千万!” 掌声如雷,气氛高涨,晚会随即进入“秀捐款”的时间段。 我细心观察,见程凌峰的身旁有保镖,却不见岳川南的踪影。 老家伙躲到哪去了?他不可能没来,肯定时刻保护着主子。 程凌峰的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他原本想在灾难中大发横财,利用萧羽茜的珍稀血液研制成疫苗,秘密卖给富豪们,结果被我暗中捣乱,并且劫走了萧羽茜和医学专家。 更令程凌峰愤怒的是,我开枪,打伤了他的腿,幸亏医治及时,才没落下残疾。 再加上我以前帮助程文轩,程凌峰对我恨之入骨,等待时机报复。 之所以参加“慈善募捐晚会”,是因为程凌峰收到了邀请函,他深知其中的游戏规则,如果不去,等于承认自己吝啬,影响个人形象。 这时,只听主持人宣布:“程凌峰先生,捐款两百万!” 掌声并不热烈,我暗骂,王八蛋程凌峰,才捐这么点! 十分钟后,捐款仪式才结束,明星们再次登台,表演精彩的节目。 我刚想撤离大厅,赵德雷走了过来,他笑得有点暧昧。 我忙问:“雷哥,有什么事?” 赵德雷说:“赵义闻刚才暗示我,他想和会唱歌的女孩子聊聊天,舒缓舒缓心情。” 我顿时一愣,笑得比较勉强:“明白了,他看上哪个女孩了?” 赵德雷朝前方努努嘴:“呐,就是她。” 我定睛一瞧,顿时大惊! 赵义闻相中的女孩,竟然是白珊珊! 嗡地一声,我的脑袋大了,不由地握紧拳头。 赵义闻太饥渴了,眼光毒辣,偏偏选中白珊珊,她现在的身份是签约歌手。 见我皱起眉头,赵德雷问:“怎么了,有困难?” 我解释说:“白珊珊和天凰娱乐公司签约后,歌唱事业发展的不错,我没有权利安排她给你走?” 赵德雷一愣:“哦,原来这样……不过,你们熟悉呀,你去直接跟她说,省得我打电话给天凰公司的老板,浪费时间。” 言下之意,只要赵德雷一个电话,天凰娱乐公司的老板就会答应,让白珊珊陪赵义闻。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深知娱乐圈的潜规则。 以赵义闻的身份和地位,哪个女明星不愿和他彻夜长谈?又有哪个娱乐公司的老板,敢拒绝他? 想到这,我的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敷衍说:“既然赵义闻欣赏白珊珊,我去试试,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赵德雷似乎不耐烦了,语气变得生硬:“这事还商量什么?你快去吧,我等着。” 我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拔腿就走,到了白珊珊的身边,一把拉起她:“有急事。” 两人离开大厅,我同时拨通邵风云的手机,让他火速过来。 很快,邵风云迅速跑来,气喘吁吁地问:“咋了?出啥事了?” 白珊珊也一头雾水,满脸好奇,看着我。 “唉!”我深叹一口气,“都怪我啊,当初不该让白珊珊当歌手,签约娱乐公司。” 邵风云笑着说:“到底咋了,你别卖关子!” 我语气沉重地说:“赵义闻看上白珊珊了,想让她陪夜。” 霎时间,白珊珊惊得瞪大眼睛,本能地后退两步。 “卧槽!”邵风云怒不可遏地斥骂,“狗曰的赵义闻,都快六十岁了,还特么恬不知耻,猪头想拱嫩白菜!” 我说:“赵义闻很狡猾,他让赵德雷出面,通知我……” 邵风云气得火冒三丈:“白珊珊现在是天凰娱乐公司的签约歌手,大明星!不是夜店的陪酒女郎……” 话说一半,邵风云的声音变低了,不由地闭嘴。 大明星又怎样?不顺从赵义闻,没有好果子吃! 只见白珊珊的柳眉紧皱,脸色苍白,肩膀微微发抖:“不,我绝不陪他……” 我想了想,绝对给赵义闻一个惨痛的教训,也给赵德雷一个下马威! 于是,我拨通罗阳的手机,让他赶来,告诉他具体情况。 罗阳气得浓眉倒竖:“不行,决不能答应!” 我低声说:“你召唤出钱倩,让她附在白珊珊的身上,然后去对付赵义闻!” 罗阳一听,顿时乐了:“哈哈,这么一弄,赵义闻之前的针灸全废了,肯定吓成太监!” 我嘱咐说:“你告诉钱倩,绝不要手下留情,必须狠狠地修理赵义闻!” 罗阳拍着胸膛:“你放心,干这种事,钱倩不可能心慈手软!” 当然夜里,白珊珊跟着赵义闻去了疗养院,同时,女鬼钱倩也附上白珊珊的身。 结果,赵义闻脱光了衣服,还没碰到白珊珊的手,钱倩边现身,吓得赵义闻惨嚎一声,两眼直翻,不省人事。 第二天,赵义闻被送往省立医院,专家诊断,他神经错乱,并失去自理能力。 紧接着,钱倩去找了赵德雷,狠狠地虐了他一顿,吓得他大小便失禁,再也不敢提找个女鬼当保镖的事。 随后,郑天豪炼制不少丹药,医治效果很好,夏远山也非常推崇。  展小冉一看,竟然嚷嚷着,要拜郑天豪为师…… 第356章 副作用太大 竟然郑天豪是岳川南的师兄,我认为,他必然了解岳川南,清楚其弱点。 再加上郑天豪的中医术不错,夏远山特意为他准备了一间工作室,用于炼制丹药。 过了两天,我一直忙碌,始终没见程文轩现身。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是沉闷的,我不由地产生不好的预感…… 我告诉罗阳,利用保镖公司的资源,尽快找到岳川南,到时与他决一死战! 傍晚,展小冉来找我。 妹纸眉开眼笑:“林姐、帮我一个忙。” 我一愣:“干什么?” 像变戏法似的,展小冉伸出手,掌心中有颗褐色的药丸,如蜜枣一般大。 展小冉笑眯眯地说:“刚炼制成功,我的第一个作品,给个面子吧。” 我迷惑不解:“到底什么意思?给什么面子啊?” 展小冉郑重地说:“请你吃了这颗丹药。” 我顿时瞪大眼睛:“吃了它?” 展小冉绽开灿烂的笑颜:“对啊,我辛苦炼制的丹药,当然先请你品尝喽!” 我恍然大悟,哈哈,把我当成小白鼠,做实验啊。 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药?” 展小冉认真地说:“专治食欲不振,消化不良!” 我笑着说:“我的胃口很好,一顿能吃三个馒头,半碗红烧肉,而且消化系统正常!” “那你就多吃一个馒头,多吃半碗红烧肉呗,给个面子哦,我好不容易才炼制出来的,昨晚一夜没睡呐,可怜可怜我,行不行嘛……” 展小冉拽着我,死皮赖脸地纠缠,还撒娇。 我忍不住笑出声:“我不是小白鼠,也不是大肥猪,你找别人做实验吧,比如阿笑。” 展小冉急了:“堂堂一个女英雄,为了拯救几百万市民,勇于献身注射抗体疫苗,却不敢吃一颗小小的丹药?太让我失望了!” 妹子居然使用激将法! 我看着展小冉,觉得她挺可爱,便逗乐说:“想让我吃药,没问题,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展小冉忙问:“什么条件?” 我忽悠说:“我准备研究一种新型的针灸术,请你配合,尝试针灸的疗效。” 展小冉不假思索地答应:“好呀,我这个人,思想境界毕竟高,为了发扬中医文化,乐于奉献!?” “好!咱俩拉钩!”我伸出小拇指。 展小冉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拉钩,本姑娘金玉良言,说到做到,快吃丹药吧!” 我伸手,捏住褐色的药丸,迟疑了几秒,把药丸塞入嘴里。 展小冉兴奋地说:“不用嚼,直接吞下去!” 瞬间,我的舌头味蕾被一股浓烈的异味侵袭,有重重的苦涩,还有少许辛辣。 忙一伸脖子,咽下丹药,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地喝下。 “我已经吃了,你该……”我话说一半,便发现展小冉不见了,她偷偷开溜。 小逗比,有时间再收拾你,我匝巴匝巴嘴,返回诊所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我的肚子咕咕作响,突然想吃烧鸡。 忙吩咐阿笑,买了只烧鸡回来,三下五除二,啃掉一半。 还别说,展小冉炼制的丹药果然促进食欲,名师出高徒哇。 我继续狼吞虎咽,风扫残云,不到十分钟,整只烧鸡下了肚。 怎么还饿?我喝了口水,又让阿笑买回两只卤猪蹄。 皮酥肉香,我吃得极爽,像饿了三天三夜似的,阿笑站在旁边,呵呵直笑。 消灭两只卤猪蹄后,我意犹未尽地擦干净嘴巴,打了个饱嗝,阿笑忙递上一杯绿茶。 过了片刻,我正在浏览网页,感觉小腹发胀发沉,咕咕地叫唤。 妈呀,消化得这么快? 我刚准备上卫生间,噗嗤,一个响屁急速冒出。 紧接着,小腹不胀了,恢复正常。 忽然,阿笑捏住鼻子,大声嚷嚷:“林姐!你的屁太臭啦!!” 阿笑边捏着鼻子,边往后退,脸色涨得通红。 我故作镇定,笑着说:“一个屁而已,你至于吗?” 阿笑捂住嘴巴说:“姐啊,我长这么大,从没闻过这么臭的屁……” 见他不像开玩笑,我忙抽抽鼻子,认真地嗅了嗅:“奇怪,我怎么闻着不臭呢?” “你牛呗……”阿笑赶紧走出办公室。 “瞧你娇贵的,连个屁都受不了,熊样!” 我笑骂一句,坐下继续浏览网页,很快忘了此事。 谁知,每隔五分钟左右,小腹都会咕咕作响,一股气体似乎具备生命力,灵活地在肠道中游窜,继而潇洒地冲出闸门,释放华丽的声响。 我明白,肯定是丹药的作用,它增强了食欲,同时促进消化。 这时,董玥敲门而入,刚准备开口,她咳嗽两声,伸手捂住了鼻子。 “哎呀,好臭哇……林伊,你在吃什么……臭豆腐吗?” 我大窘:“我没吃臭豆腐。” 林伊柳眉紧皱,后退几步,不敢再往前。 紧接着,郝仁在走廊内叫喊:“刘师傅!你在厨房干嘛呢,咋这么臭哇!” 厨房里传出刘师傅的声音:“我在和面做馒头!不臭!” 郝仁又叫:“谁上卫生间不冲水?谁上卫生间不冲水?” 只听夏小雨说:“卫生间刚刚打扫过,里面没人呀!” 显而易见,办公室的臭气,飘到了走廊和大厅。 我尴尬不已,刚要向董玥解释,郝仁窜过来! “臭气的源头在这啊……”郝仁忙捂住鼻子。 随即,夏小雨也围过来,她捏着鼻子,皱起眉头。 恰好,我忍不住,又放了一个屁,声音洪厚而响亮,臭味熏天。 “妈呀……”董玥和郝仁实在受不了,落荒而逃。 夏小雨苦笑不得,捂着口鼻问:“林伊,你怎么了?吃坏了肚子?” 阿笑的鼻孔里塞着纸巾,笑嘻嘻地说:“她吃了一只烧鸡,两只猪蹄子!” 我心头一动,难道,被展小冉捉弄了? 我立即大叫:“快把展小冉拽来!” 很快,阿笑拉着展小冉的手腕,到了办公室门口。 “哎呦,咋这么臭呀……”展小冉忙捏住鼻子,满面的嫌弃。 我忿恨地说:“小冉,你太坏了,我吃了药丸后,每隔五分钟放一个臭屁!” 一看眼前的阵势,展小冉咯咯直笑:“你的屁太厉害了,震惊全诊所。” 我哭笑不得:“我好帮你尝试丹药,你挖坑害我呀!” 展小冉止住笑:“我可没害你呦,你既然不停地放屁,肯定胃口大开,吃了很多东西,对不对?” 阿笑插嘴说:“对啊,林伊吃了一只烧鸡,两只猪蹄子!” 展小冉点点头:“瞧,你的食欲这么好,说明丹药的疗效很棒哦!” 我气呼呼地说:“放屁又是怎么回事。”  展小冉歪着脑袋,想了五六秒,笑吟吟地说:“丹药能促进消化,产生气体,放屁很正常噢……但连续不停地放,可能是我第一次炼制丹药,经验不足,有几种药物放 多了剂量。” 我几乎抓狂:“放多了剂量……你真有本事!”  展小冉撅起小嘴:“老爷子说了,炼丹的时候,不能墨守成规,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及时调整药剂量!我想,宁可多一点点,也不能少几分,否则容易导致失败,所以 ……” “闭嘴!”我打断展小冉的话,“是药三分毒,你多加剂量,疗效确实达到了,但副作用也明显!” 展小冉瞪大眼睛:“对哇!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不好意思啊,你总是放屁,属于副作用的症状,嗯,我要记录下来,免得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展小冉拿起手机,认真地输入文字,做笔记。 我傻眼了,副作用,真倒霉! 阿笑忙问:“这屁,什么时候放完?” 展小冉又歪着脑袋,扑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嗯,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很难确定呀,总之,你注意观察,等不放屁了,及时告诉我。” 我气得指着展小冉的鼻子:“滚!小逗比!” 展小冉笑嘻嘻地说:“是,马上圆溜地滚!” 她做了个调皮的鬼脸,转身跑出诊所。 夏小雨斜了我一眼:“自己造的屁,再臭,也得把它放完!” 多么富有诗意的话,我感动得几乎流下眼泪。 阿笑两手一摊:“林姐,这种事,只能靠自己,我们默默地祝福你,祝你放屁顺利!” 我哭笑不得:“滚!你们全都滚!” 众人嘻嘻哈哈,捂着鼻子撤退,留下我一人,沉浸在浓浓的“雾霾”中,独自思考,深沉得犹如一尊雕塑。 到了第二天,我已经上过几次卫生间,完成了排泄工程,但小腹仍咕咕地响,每隔五分钟,臭屁如约而至。 我开始着急了,忙采取针灸疗法,给自己扎针,希望能调理肠胃,减少废气。 万万没想到,针灸之后,适得其反,小腹更胀了,屁更臭了。 我不禁奇怪,按照郑天豪的炼丹技术,传授给展小冉的方子,副作用不应该如此离谱啊,难道有其他的情况? 直到第三天夜里,肠胃才逐渐好转。 这时,程文轩悄然现身,语气冷冷地说:“你吃的药丸中,被岳川南做了手脚,展小冉并不知情。” 我惊愕不已:“做了手脚?” 程文轩说:“没错,岳川南作法,指示一个恶鬼,潜入炼丹房。” 我明白了,愤怒地说:“岳川南太可恶了,这种屁事也干的出来!” 程文轩说:“我已经查到岳川南和林紫婉的下落,你派人去抓他们吧!”  我一听,顿时兴奋! 第357章 眼睛中毒 按照程文轩提供的信息,罗阳带领“四大金刚”进行勘察。 傍晚,我接到罗阳的电话,岳川南躲在林紫婉的别墅里,仅有十名保安。 兵力不多,恰恰说明岳川南十分自负。 我叮嘱说:“岳川南和林紫婉极其狡猾,我吃了他们不少苦头,千万小心啊,万一遇到危险,走为上策,保命要紧!” 夏小雨冷笑着说:“活捉岳川南,至于林紫婉,直接干掉她!” 我满怀期待:“好,我在神针诊所,等你们凯旋归来!” 夏小雨和郝仁立即出发,我进入针灸室,帮展小冉。 由于长时间在炼丹房里炼制丹药,展小冉的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掩盖了她原本的芳香。 我不解地问:“展小冉,你为什么要学炼丹呢?” 展小冉笑着说:“因为,炼丹很酷。” 我调侃:“明白了,你崇拜太上老君。” 展小冉翻了个白眼:“对,我崇拜太上老君,你就是孙猴子!” 我嘿嘿两声:“孙猴子偷吃太上老君的仙丹,打烂他的炼丹炉!” 展小冉不屑地说:“孙猴子还被太上老君关在炼丹炉里烧呢!” 两人正拌嘴,郑天豪走了进来,端着一盘子丹药,准备给众人服用,抵抗蛊虫。 郑天豪问:“之前给你的药,好使吧?” 我笑嘻嘻地说:“好使!夏小雨和郝仁,已经被降服了!你每个礼拜,帮我做六颗红色的解药。” 郑天豪爽快地答应,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老头子的心思,我岂能不知,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经过半年多的考察和筹备,以及市场的实际反馈,我决定,拿出一百万的资金,作为丹药的研制经费!” 郑天豪一听,乐得合不拢嘴,眉飞色舞地说:“乖乖,一百万!太好了,俺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 我鼓励说:“老爷子,放心大胆地折腾吧,专心炼你想炼的丹药,我派人负责市场销售,咱们一起赚大钱。” 郑天豪难以掩饰兴奋之情,捋着胡子说:“好滴,好滴,俺会尽心尽力的!” 展小冉得意地说:“瞧,我拜郑爷爷为师,多明智呀!” 三人边聊,边喂员工们吃药,接着给他们冷敷额头,降低体温。 半小时后,刚忙碌完,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赶紧走出针灸室,见夏小雨押着岳川南而来,后面跟着郝仁。 我万分欣喜,没想到夏小雨和郝仁的动作如此神速,顺利将岳川南擒获。 只见岳川南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眉毛倒竖,愤恨地仇视我和郑天豪。 我仔细一瞧,岳川南的眼圈乌青,鼻孔残留着血迹,显然遭受过夏小雨的暴打。 郑天豪淡然而笑:“师弟,别来无恙?” 岳川南冷哼一声,傲然昂起脑袋。 我直视岳川南的眼睛:“老家伙,你太歹毒了,养蛊虫害我们,不怕得报应吗?” 岳川南忿忿地说:“报应?你害得我儿子残疾,这些都是你的报应!”  去年,林子豪开跑车撞死杨雄飞的儿子,我与邵风云联手,查出林子豪躲在酒店里,结果杨雄飞以暴制暴,当着林紫婉的面,开枪打断了林子豪的手脚,从此,林紫 婉一家人心存仇恨,以我为敌。 忽然,我发现郝仁不对劲,她两眼紧闭,脸色蜡黄。 “郝仁,你咋了?”我忙问。 夏小雨说:“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眼睛看不见了,到底咋回事?” 没等夏小雨回答,岳川南仰面狂笑:“哈哈哈……他中了我夫人的招,三天之内,不服用解药,蛊虫会吃掉眼睛,钻进脑子里!” 卧槽!太恶毒了!果然没猜错,别墅里的保安少,但陷阱多,郝仁不幸受伤。 我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揪住岳川南的衣领,恨不得一拳砸死他! 岳川南毫不畏惧,嚣张地说:“快杀我啊,反正有这么多人,陪我一起死!” 刹那间,我的心头一揪,下意识地松开了岳川南。 展小冉忙扶郝仁坐下,郑天豪忙伸手,轻轻掰开郝仁的眼睛,进行检查…… 认真检查郝仁的眼睛,郑天豪表情严峻,忽地叹了口气。 夏小雨焦灼地问:“严重吗?” 郑天豪说:“确实中了蛊毒,眼里有细微的粉末,俺估计,这些粉末是蛊虫的粪便。” 岳川南嘿嘿两声,得意地说:“正是蛊虫的粪便!” 话音刚落,夏小雨抬脚猛踹,把岳川南踢出三米多远,倒在墙角处,痛苦地叫唤。 夏小雨还要继续打,被我一把拽住。 郑天豪忙吩咐:“展小冉,去拿绿色的瓶子,把药倒进热水里,给郝仁冲洗眼睛。” 我问:“能治蛊毒吗?” 郑天豪摇摇头:“暂时控制毒虫的生长……” 眼下之意,想彻底驱除蛊毒,必须得到独门的解药。 夏小雨忙扶着郝仁,跟展小冉离开大厅,进入针灸室。 我心情沉重,呼了口气,迅速拉起岳川南,将他推到沙发上。 坐在对面,我盯着岳川南的眼睛:“去年夏天,你和林紫婉幕后指使,杀死了小妮,嫁祸给我?” 岳川南忍着腹痛,喘着粗气:“没错!” 郑天豪一听,怒不可遏地斥责:“畜生!残害无辜!” 我继续问:“程凌峰俱乐部的‘特殊保健药’,地下格斗场的‘特殊兴奋剂’,全是你研制的?” 岳川南撇撇嘴角,回答得依然干脆:“没错!” 我问:“我家门口,沾满鲜血的稻草人,也是你搞的鬼?” 岳川南冷笑着说:“对,我略施雕虫小技,就把你爷爷吓回了双龙村,假死藏了起来。” 我忍住怒火,大声说:“你和林紫婉躲在暗处,指使张友量对付我们,害死了那么多村民,还嫌不够?” 岳川南的五官变得狰狞:“你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安心!” 我气得牙根发痒,握紧拳头:“你跟踪我,去了岛城,趁发生灾难,在尸体上投毒,导致病毒传播,无数的市民和动物变异,这个万恶的罪孽,你能安心?!” 岳川南的眼睛忽地黯淡:“我本想利用病毒,攻击山庄,不料,武馆的人先被感染……唉,姜天正是我堂弟……” 我一愣,可恶,姜天正居然是岳川南的堂弟! 郑天豪撇撇嘴:“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执迷不悟,为了报仇,连自己的亲戚都害死!”  岳川南翻了个白眼,嘴唇哆嗦着:“我,你太狡诈了,趁郑万金过生日的机会,用美人计迷惑我,还欺负我夫人,幸亏她明察秋毫,识破你的诡计!总之一句话,咱们 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心想,老子可以死,但不能连累黄玥和夏小雨等人,他们是无辜的。 于是,我起身,走进办公室,从保险柜里取出蓝色和红色的小瓶子,准备折磨岳川南,逼他解除众人体内的蛊毒。 谁知,看见我手里的药瓶子,岳川南哈哈大笑:“臭小子,想给我吃毒药?” 我威胁说:“你这把老骨头挺硬,我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岳川南扭头,对郑天豪说:“师兄,这药你给他的吧?蓝色的是毒药,吃了后浑身奇痒无比,红色的是解药,每三天服用一颗,你辛辛苦苦研制出来,想偷偷对付我! ” 郑天豪大惊失色:“你……你咋知道?” 岳川南昂起脑袋:“我以前暗中监视你,制药的整个过程,瞧的一清二楚!为了提防你,我早就服过解药!” 我厉声说:“老狐狸,当我弱智吗?三言两语想蒙混过关?” 岳川南笑眯眯地说:“不相信?你快给我吃一颗,保证精神抖擞。” 我懒得废话,立马倒出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塞入岳川南的嘴巴里。 老家伙也不含糊,脖子一伸,主动咽下药丸。 可恶,我傻眼了,知道岳川南所言不虚。 怎么办,众人的性命,掌握在岳川南的手里,严刑拷打他,不会起多大作用。 这时,夏小雨返回大厅,怒视着岳川南。 郑天豪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两人走进办公室。 我急切地问:“老爷子,你有什么高招?” 郑天豪捋着胡子,笑着说:“岳川南的弱点,是贪财好色,他还有一个软肋,是疼爱儿子林子豪。” 我顿时领悟:“你的意思,把林子豪抓了,威胁岳川南?” 郑天豪说:“嗯,眼下只有这招了,只要抓到林子豪,不但岳川南,连林紫婉也会服软!” 我打了个响指:“好,我马上去办。” 随后,我联系邵风云,请他帮忙,调查林子豪的现状。 五分钟,邵风云回电,告诉我,林子豪在凤凰山的一家度假村休养。 我心里清楚,林子豪至今没进监狱,全靠林紫婉的钞票和程凌峰的人脉关系。 为了保证林子豪的安全,林紫婉肯定部署重兵,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护。 毕竟,林子豪开车撞死了杨雄飞的儿子,并抛尸到山中,杨雄飞虽然打断林子豪的手脚,但他心头的仇恨未消,仍想伺机报复。  事不宜迟,我立即把夏小雨叫来,商议如何对付林子豪…… 第358章 激发出潜力 之前,林子豪开车撞死了杨雄飞的宝贝儿子,并抛尸到山中! 杨雄飞虽然打断林子豪的手脚,但他心头的仇恨未消,仍想伺机报复。 所以,林紫婉一直如临大敌,严加保护林子豪。 事不宜迟,我立即把夏小雨叫来,商议如何对付林子豪…… 由于郝仁的眼睛受伤,而且有生命危险,夏小雨的心中窝着一团怒火,得知林子豪在度假村,她掉头就走。 我忙拉住夏小雨:“你一个人去?” 夏小雨说:“怎么,不行吗?” 我笑着说:“万一你也受伤中毒,怎么办?” 不怕拳脚,不怕兵器,也不怕子弹,只怕岳川南的徒弟也耍巫术、玩蛊毒。 霎时间,夏小雨犹豫了,柳眉紧皱。 眼下,若兰阿姨和吴诺云仍在程凌峰的手中,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高手,助夏小雨一臂之力。 沉思片刻,我决定和罗阳亲自出马,陪夏小雨勇闯虎穴。 “你俩?开什么玩笑?”夏小雨惊讶地瞪大眼睛。 罗阳挺起胸膛,骄傲地说:“本人是‘功夫秀’的总冠军,武术大师徐矮子的徒弟,精通搏击格斗,林伊也深得徐矮子的真传,擅长‘飞针绝技’!” 夏小雨翻了个白眼:“别吹牛行吗?林伊的飞针绝技练到家了吗?” 我耸耸肩,不再多言,忙打开保险箱,取出一根金针。 夏小雨不解地问:“你干嘛?”  我捏着金针,表情极其严肃,语气低沉地说:“你们夏家的祖传针灸医术,可以激发人体的潜能,提高四肢的力量,加快反应的速度!可惜,我的功力不足,但仍想试 试,用金针深度地刺激罗阳的穴位,哪怕疗效只维持两个小时,也足够对付林子豪了!” 阿笑瞪大眼睛,想听天书似的。 罗阳立即脱去外衣,仅留一件短裤,胸膛的伤痕在灯光下特别醒目。 看到他的腹部,我的脸颊微热,心跳忽然加快。 屏气凝神,专心致志,手腕倏地一抖,将金针刺入罗阳的穴位,不停地捻转,越扎越深…… 二十分钟后,我完成针灸,把金针锁进保险箱。 罗阳长吁一口,走向阿笑。 “你干嘛?”阿笑下意识地后退。 罗阳猛地扑来,一把搂住阿笑的腰! 他的速度极快,阿笑还没作出反应,便被抱了个结结实实。 “推我!使劲!”罗阳笑嘻嘻地说。 阿笑明白了,罗阳在测试针灸后的疗效。 “小心喽!”阿笑的腰一拧,奋力挣扎,企图摆脱罗阳的控制。 瞬间,阿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钳制得牢牢的! 而且,罗阳的胳膊和身体变得异常坚硬,肌肉似乎在膨胀颤动。 显而易见,用金针扎“激发潜能针”,效果更佳! 阿笑无法动弹,罗阳松开她,退后五六步。 紧接着,我取出一根普通的银针。 “用匕首刺我!” 夏小雨问,“真刺,还是假刺?” 我两指捏针,暗暗运气:“真刺!” 夏小雨点点头,右手放到腰后,提醒:“小心了!” 寒光闪动,一把匕首飞出,直射我的肩膀! “叮”地一声,匕首突然改变方向,刺中沙发。 夏小雨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匕首,又盯着我…… 刚才,夏小雨出手极快,匕首的势头犀利,我能在须臾之间,施展飞针绝技,击落匕首,显示了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我得意地问:“怎么样,我的功夫,有资格和你并肩作战吗?” 夏小雨竖起大拇指:“绝对有资格!针灸的疗效,能保持多久呢?” 我摇摇头:“不清楚,可能两个小时,也可能一夜。” 夏小雨诧异地问:“既然金针厉害,你为什么不早用呢?” 我解释说:“我目前的针灸功力,无法很好地驾驭金针,今晚冒险扎“激发潜能针”,可能会产生副作用,以后很难再提高疗效。” 夏小雨听懂了,感慨地叹了口气。 走出办公室,罗阳吩咐保镖们,务必守住大门,盯死岳川南。 紧接着,我和夏小雨上车,火速赶往凤凰山度假村。 途中,我收到邵风云的电话,得知林子豪藏匿的具体地址。 邵风云提醒说:“千万小心啊,保护林子豪的兵力中,有警方的人,你们别暴露身份。” 罗阳惊讶:“靠,怎么有警方的人?” 邵风云说:“林紫婉怕杨雄飞报复,通过程凌峰的关系,买通了警方。” 我谢过邵风云,抵达凤凰山度假村后,将越野车的车牌卸掉,并和夏小雨戴上面具。 夜色深沉,周遭寂静无声,山风吹拂,凉意阵阵。 缓缓驶入度假村,靠近林子豪所住的别墅,我定睛观察。 别墅共三层,一楼灯光明亮,二楼的主卧室亮着灯,三楼漆黑。 此时九点半,没猜错的话,林子豪应该在二楼的卧室休息,这种局面,只能突袭强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我拍了拍口袋,里面有一百多根钢针,夏小雨也检查装备,确保匕首的数量。 既然别墅内有警方的人,今晚的“捕猎”行动尽量不用枪,必须依靠拳脚功夫杀敌! 我和夏小雨下车,直接走向别墅,见门口站着四名保安。 “什么人?站住!”保安大声呵斥。 夏小雨不回答,也不停止脚步,她摇曳着腰肢,甩出两把匕首,两名保安倒地身亡! 与此同时,我施展飞针绝技,钢针准确地刺入两名保安的喉咙,夏小雨则快速进攻,用匕首结果他们的性命。 不足十秒,四名保安见了阎王爷,我和夏小雨窜进别墅的大门。 唰!唰唰!匕首飞射,惨叫连连! 夏小雨犹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在优美的动作中,杀人于无形! 匕首快如子弹,保安们无法躲避,纷纷毙命。 我不甘落后,尽情地甩出钢针,命中保安们的眼睛或喉咙,他继而大展拳脚,将对方打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几分钟后,一楼的保安全部被消灭,画面惨不忍睹。 夏小雨率先冲上二楼,直奔主卧室! 呯呯呯……响起一连串的枪声,我加快脚步,闯入卧室。 只见林子豪坐在地上,右手已经断了,血流如注,脚下有只冲锋枪。 在顶尖女杀手的面前开枪,等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林子豪应该庆幸自己没死。 他脸色惨白,声音颤动:“你们是谁?别杀我,别杀我……” 夏小雨飞起一脚,踢晕林子豪。 我急忙取出银针,刺入林子豪手臂上的穴位,及时止住鲜血。 随即,我把林子豪扛在肩上,对夏小雨说:“右手也带走。” 夏小雨弯腰捡起断手,跟我下楼,发现门口站着三名警察,举枪瞄准。 可恶,真狡猾,刚才躲着观战,现在想坐收渔翁之利。 仔细一瞧,我差点叫出声,那名身材高大的警察,居然是梁勇! “放下人质!扔掉武器!”梁勇厉声命令。 夏小雨反而手持匕首,抵住林子豪的脖子:“闪开!” 另外两名警察略微犹豫,不由地后撤,梁勇却浓眉倒竖,不愿轻易放弃。 靠,这小子经过在双龙山的磨练,心里素质增强了。 见梁勇的态度强硬,夏小雨手腕一抖,匕首刺破林子豪的脖子,冒出鲜血。 “别伤害林子豪!”梁勇怒叫,被迫让开道路。 我赶紧走出大门,直奔越野车。 夏小雨经过梁勇身边,突然甩出一把匕首,刺入梁勇的手腕! 梁勇哀嚎一声,无比凄惨,划破夜空。 我忙把林子豪塞进越野车,他来不及回头看,赶紧钻入驾驶室,启动引擎。 等夏小雨上车后,我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远离度假村,我松了口气,迷惑地问:“你为什么刺伤那个刑警?” 夏小雨不爽地说:“我最讨厌被人拿枪指着威胁!没杀他,已经手下留情!” 遇到冷酷的夏小雨,活该梁勇倒霉。 我知道,梁勇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家伙,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追查到底! 谨慎起见,我急转方向盘,改变返回神针诊所的路线。 夏小雨忙问:“为什么从小路走?” 我解释说:“被你刺伤的刑警,名叫梁勇,我不但认识他,而且了解他,现在必须避开各大路口的监控,以免留下线索,被梁勇发现!” 夏小雨心领神会,随即掏出扎线带,捆住林子豪的手脚,防止他苏醒后反抗。 由于绕道而行,一个小时后,才抵达神针诊所,把林子豪押入大厅。 夏小雨飞起一脚,狠狠踹倒林子豪,重重地摔在岳川南的面前,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调侃说:“恭喜你们相见,一起登上黄泉路!” 目睹外甥的右手断了,岳川南瞪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叫喊:“子豪!子豪……” 林子豪目无血色,惊恐地问:“舅舅,这是什么地方,快救我啊,快救我……” 夏小雨面无表情,将林子豪的断手扔到岳川南的脚边。  罗阳故意上前一步,踩住断手,笑呵呵地说:“其实,这只手不属于林子豪的,去年就被杨雄飞打断了,林子豪开车肇事,撞死杨雄飞的八岁儿子,有什么资格要这只 手呢?”  夏小雨冷冷地说:“人渣!剁了!扔垃圾桶!” 第359章 尝试新偏方 罗阳立即抽出匕首,准备砍地上的断手。 岳川南吓得大叫:“别剁!别剁……” 罗阳嘲讽说:“你外甥,是我菜板上的肉,老子想咋剁,就咋剁,做成肉馅喂狗!” 没想到林子豪被抓,而且遭受重伤,岳川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大汗淋漓,语气无奈地说:“赶紧送子豪去医院,我给你们解蛊毒!” 罗阳冷笑一声:“少特么耍花招,先解蛊毒,再送医院!” 岳川南焦灼地说:“解药在小婉手里,等她来了,子豪就危险了……” 罗阳浓眉倒竖,嚣张地说:“危险个屁!不就一只手吗,再啰嗦,我剁掉林子豪的脚!” 岳川南忙说:“好吧,我打电话,让小婉送来!” 罗阳拿起手机,递给岳川南:“只许林紫婉一个人来,否则,老子大开杀戒!” 此时,林紫婉正在程凌峰的家里,商量营救岳川南和林子豪的对策。 程凌峰吸了口雪茄,吐出烟雾:“还犹豫什么,直接报警,攻打神针诊所!” 林紫婉说:“千万别惊动警方啊,会暴露咱们下蛊的事。” 突然,林紫婉的手机响了,她忙接通。 只听岳川南说:“小婉啊,快带蛊毒的解药,到神针诊所,子豪也在这,他的右手被砍断了!” 林紫婉腾地站起,火冒三丈:“什么!子豪的手断了!谁砍的?” 岳川南说:“别问了,只许你一个人来,快点啊,别耽误时间送子豪上医院!” 林紫婉又急又气,事业线剧烈地起伏,程凌峰直勾勾地盯着,悄然咽下口水。 “怎么办?”林紫婉有点惊慌失措,脸色阴沉,叹了口气:“唉!这次栽了……我去送解药,救弟弟!” 程凌峰说:“我安排保镖……” 林紫婉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目地是为了解除蛊毒,如果伤害我,对他们没任何好处!” 程凌峰说:“有道理,但为了安全,我觉得,必须派人护送你,他们躲在对面的神针医馆里,万一发生危险,你及时求救。” 林紫婉点点头,听从程凌峰的建议,立即开始行动。 二十分钟后,林紫婉孤身一人,匆匆步入神针诊所的大门。 我靠着沙发,直视这个外表美丽、内心恶毒的半老徐娘。 郑天豪非常诧异,没想到林紫婉的模样如此年轻,身材如此高挑,肤白貌美,看起来顶多三十五岁。 林子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姐,快救我……” 见到弟弟的惨状,林紫婉心急如焚,忙蹲下检查林子豪的伤口。 岳川南忙问:“小婉,蛊毒的解药呢?” 林紫婉从包中掏出一只瓷瓶,它的表面泛着淡绿色的幽光。 岳川南说:“林伊,解药拿来了,快送我外甥去医院!” 我嗤笑一声:“你们太阴险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解药?先把诊所的全体员工治好,还有郝仁的眼睛!” “你……”岳川南极其恼怒,瞪圆了眼睛。 林紫婉表现得比较冷静,她捡起林子豪的断手,从包里取出一只红色的小瓶子,往断手的创口处倒了些红色的粉末。 郑天豪捋着胡子,赞许地说:“师弟,师父把最高级的断续秘药,传授给你了。” 林紫婉没理睬郑天豪,先用白布将林子豪的断手裹住,小心地放入包里,然后拿着装蛊毒解药的瓷瓶,走向针灸室。 我忙紧跟而上,准备监视。 林紫婉忽地停下脚步,扭头盯着我:“解蛊之时,禁止外人在场!” 蛇蝎美人的眼神如刀,似乎要刺入我的心脏。 郑天豪冲我招招手:“暂时回避吧。” 我只得放弃,与林紫婉对视,厉声警告:“别耍花样,不然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林紫婉的表情充满敌意,夹杂着几分傲慢,毫无半点胆怯,她进入针灸室,开始解毒。 五分钟后,针灸室内响起一阵剧烈而急促的咳嗽声,还有呕吐声,众人全都苏醒了。 紧接着,窜出一群五颜六色的怪虫,飞快地聚拢到岳川南的脚下,它们摇头摆尾,发出瑟瑟的声音,似乎在讨好岳川南。 郑天豪不禁面露喜色:“这些就是灵性蛊虫。” 夏小雨倏地皱起柳眉,展小冉本能地后退,躲在我的身旁。 显而易见,林紫婉已经给众人解除了蛊毒,这群灵性蛊虫,来自他们的体内。 此刻,林紫婉走到岳川南的面前,从包里掏出一只绿色的瓶子,倒出一股粉末,均匀地撒在蛊虫们的身上。 霎时间,怪虫们急速地翻腾着,扭曲着,冒起绿色的烟雾,很快化成了血水。 岳川南目不转睛,脸上的肌肉抖动,似乎心疼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虫。 郑天豪忙走入针灸室,进行仔细的检查,确认大家彻底摆脱了蛊毒,郝仁的眼睛也恢复正常。 我长吁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岳川南昂起脑袋,怒视我:“现在能去医院了吧!” 我两手一摊:“请便!” 夏小雨上前,用匕首割断扎线带,岳川南甩了甩酸痛的双手,忙弯腰扶起林子豪。 岳川南直视郑天豪的眼睛,冷冷地说:“跟我们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郑天豪不屑地说:“俺宁可死,也不会低头!!看在师父和师母的份上,俺一直忍气吞声,不与你俩一般见识,如果欺人太甚,别怪俺反击!” 岳川南傲慢地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学会了哪些本领!” 岳川南扶着林子豪,走到大门口,忽然回头,恶狠狠地说:“你听好了,老子不灭了你,誓不为人!” 我撇撇嘴,嗤笑着说:“你本来就不是人!再敢招惹我,要你全家的狗命!” 口舌之争,纯属宣泄愤恨,真要杀岳川南全家,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程凌峰在背后为他们撑腰。 这时,郝仁、夏小雨、卫小冉等人陆续走进大厅。 郑天豪捻了捻胡须,表情严肃地说:“大家中过蛊毒,三天之内,最好别离开诊所,继续服用俺的丹药,驱除身体里的邪气。” 郝仁担忧地问:“以后,岳川南和林紫婉再偷偷下蛊,怎么办呀?” 卫小冉忙说:“是啊,得想一个高招,对付他们!” 郑天豪的眉头攒到一起,叹了口气:“唉……我不会蛊术,暂时没高招,只能小心谨慎,预防为主。” 傍晚,我闲着无事,拿起了《绝世奇书》。 无奈,天文地理、周易风水类的内容极为难懂,得找郑天豪帮忙释义。 我对通俗的偏方感兴趣,特别心智类的,仅有一条,文字却很多。 书中描述:“强心益智之绝世良方,可聪慧绝伦,通晓古今,颖悟绝人也。” 光看这句话,便吸引了我,跃跃欲试…… 拥有非凡的智慧,聪颖过人,绝对是每个人的梦想。 俗话说,知识产生力量,知识带来财富。 然而,这个偏方的制作程序,比之前的“神睛丸”,繁琐多了。 第一步,“七窍玲珑汤”:十年老母鸡的脑子一只,一米长的红鲤鱼眼睛七颗,二十年老母鹅的蛋两只,新鲜的银丹草一株。 先将老母鸡的脑子和鲤鱼的眼睛晒干,碾碎成粉末。枸杞泡入白酒中满三十天。 银丹草要求自己栽植,每天用大盆盛水,在午时的太阳下曝晒,于深夜子时浇灌。 最后,把老母鸡脑子和鲤鱼眼睛的粉末、枸杞和酒、新鲜银丹草投入浇灌所用的水中,文火煮三个小时,煎成一碗。冷却,把两只生鹅蛋打入,在子时一同服下。 第二步,“强心通络法”:对头部、手部、脚部的重要穴位,每天进行针灸。 第三步,“清心寡欲法”:用生甘草和莲子心,泡茶连续喝六十天,这期间,不得进行男女之事! 关键问题,后两步程序必须全部做完,才能饮用“七窍玲珑汤”。 霎时间,我有点犯晕,仙居散人,你是太监吗?这么变态的偏方,你自己尝试过吗? 由于见过“神睛丸”的奇效,我虽然觉得荒唐,但对“强心益智之绝世良方”还是心动不已。 好吧,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我决定,先想办法,备齐“七窍玲珑汤”的制作材料。 立即联系小舅,务必在乡下找到十年的老母鸡和二十年老鹅的蛋,再逮四条一米长的红鲤鱼。 小舅好奇地问:“伊伊,你不是一直想找三十年的老母鸡吗,咋改成十年的了?” 我笑着说:“用途不一样!对了,你问外公要一包银丹草的种子,尽快寄给我。” 第二天,我赶到中药店,买了一包生甘草和莲子心,各取出一点,泡入杯中浸泡,开始饮用。 生甘草,甘草的根茎,味道甘甜,补脾益气,可以泻除心火; 莲子心,莲子中间的青色胚芽,味道极苦,清心驱热,能够消除烦躁。 对穴位进行针灸比较容易,而六十天内不得做男女之事,我更没问题。 偏方中的要求,应该是为了固守人体元气,清除大脑邪念,确保肾阳不失,为服用“七窍玲珑汤”打下良好的基础。 了解清楚后,我的心里踏实几分,等小舅把银丹草的种子寄来…… 谁知,夜深人静时,程文轩出现了,他直接说:“林伊,这个偏方,你不能尝试!”  我诧异地问:“为什么?” 第360章 神秘的高手 三天后,罗阳告诉我一个震惊的消息:程凌峰和赵德雷临时结成同盟! 毕竟,赵德雷有钱,程凌峰有人,双方的资源互补! 我放下手机,眉头攒在一起,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不行,必须想办法阻止赵德雷,扼杀他的计划。 晚饭之后,我和罗阳坐在客厅,商议对策。 罗阳说:“咱们的综合实力,远远在赵德雷和程凌峰之上!” 然而,又过了三天,仍不见杜卓俊来访。 我开始试探,询问陆沁萱,有关杜卓俊的近况。 原来,杜卓俊去了外地,与一位富豪客户见面,下周才能返回省城。 就在这时,“神针诊所”对面的“神针医馆”有了新的动静! 由于至尊纯阳针的热销,神针医馆的生意开始变淡,王永邦利用社会关系网,开始大力促销,制造表面的繁荣,企图增加人气。 我并不担心,坐看王永邦和黄良的笑话。 紧接着,我给自己扎“至尊纯阳针”,仔细体会它的疗效,试图改进针灸的手法和蛤鳝之毒的药效,为研制增强版而努力。 针灸之后,我感觉小腹部位暖洋洋的,一股热流萦绕不散。 我暗笑,上次是直接被五彩蛤鳝咬中要害部位,毒效极其剧烈,战斗力当然强悍。 为了强而强,一旦得不到释放,会吐血身亡。 我不敢加重五彩蛤鳝毒液的比例,以免出现副作用,伤害客户的身体。 我笑着说:“你又不是钢铁侠,体力当然会下降,明天接着做实验。” 第二天中午,我再次和颜玉“探讨工作”,交流心得。 李小琳的表情不爽:“蔡导虽然猥琐,但他知道我姐的大名,所以不敢碰我!” 李小琳哼了声:“没错,就是她,总给我摆臭脸,还冲我翻白眼,气死我了!” 我安慰说:“高子琦是女二号,你是小配角,她当然傲慢了!” 李小琳直摇头:“不我受不了,绝不能让高子琦!” 我忙劝阻:“我警告你,这部电影投资五个亿,不允许失败!你千万别耍幺蛾子,为了逞能去惹高子琦,影响剧组的拍摄工作!” 李小琳大声嚷嚷:“哎呦,你是心疼钱,还是心疼高子琦?怕我动手揍她吗?” “揍你姐!”我不再废话,一把按倒李小琳,狠狠地教训她,弄得她连声求饶,无力抵抗。 然而,我继续放肆,不管李小琳的哀求,势必要将爱情进行到底! 猛烈的风雨停息之后,我笑呵呵地问:“我昨天扎了至尊纯阳针,你觉得疗效咋样?” 李小琳有气无力地说:“你太坏了,本身就很厉害,还针灸!我不行了啊,别再碰我了……” 见妹纸投降认输,我的心里有了数,体会到客户针灸后的真实感受。 连续三天,罗阳放纵无度,先后与颜玉、李小琳、冯珊珊交流沟通,故意挥霍自己的体力,发挥至尊纯阳针的威力。 随后,一个消息传来,令我万分震惊! 赵德雷又出新招,开了家针灸医馆,主推“补肾壮阳针”和“纯阳增大针”! 我完全发懵,赵德雷请了何方高手? 除黄良以外,还有谁掌握了黄家祖传的针灸医术? 龙冬强按耐不住好奇心,自告奋勇,前往赵德雷的针灸医馆,一睹针灸高手的风采! 为了掩人耳目,龙冬强戴着口罩和墨镜,抵达赵德雷的针灸医馆。 大厅门口,站着一排身穿旗袍的高挑美女,开岔几乎快到腰部。 “欢迎光临!”旗袍美女们齐声问候,笑颜如花。 龙冬强点点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恨不得把这些美女占为己有。 一名客服人员快步走来,礼貌地问:“先生,您需要什么针灸服务?” 龙冬强故意尖着嗓子说:“我先看看,了解一下针灸的效果。” 客服人员热情地说:“好的,先生,请跟我去针灸室参观。” 龙冬强一听,求之不得,忙随客服人员登上二楼,进入针灸室。 这里十分宽敞,灯光明亮,十几名男客户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保健床。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躺在保健床上,袒露着小腹,充满期待。 客服人员对龙冬强说:“先生请坐,我们的首席针灸师即将为客户针灸,您可以先观摩,然后决定是否购买针灸保健服务。” 龙冬强心想,尼玛,赵德雷肯定请了专业的营销策划公司,特意增加“现场展示”的环节。 同时说明,赵德雷和首席针灸师胸有成竹,根本不怕同行来探风。 既然如此,龙冬强也不客气了,他大咧咧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瞄着客服人员的细腰长腿。 几分钟后,门外响起一串清脆悦耳的高跟鞋声,继而一个身材高挑、戴着眼镜的美女走进针灸室。 她扎着马尾辫,身穿白大褂,年约二十五六岁,鼻子挺直,嘴唇红润,娇美中带着几分英气。 客服人员忙介绍:“这位是本医馆的首席针灸师,谭静璇医生!” 龙冬强顿时惊讶,没想到赵德雷邀请的针灸高手,居然是个年轻靓丽的美女! 紧接着,谭静璇开始给秃顶男针灸,她捏起一根银针,准确地刺入秃顶男腹部的关元穴,认真地捻转弹拨,持续地刺激经络,然后裹上一小撮艾绒,点燃留针。 针灸方式和过程,与我的手法没多大区别。 很快,秃顶男的身体产生明显的反应,他惊喜地嚷嚷:“起来了!起来了!” 其他客户纷纷地称赞,谭静璇仍面带微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 看到此刻,龙冬强的心里有了数,他瞅了瞅谭静璇的领口,悄然离开针灸室。 返回神针诊所后,龙冬强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地告诉了我等人。 夏筱雨的柳眉微皱:“奇怪,我从没听说谭静璇这个人,她难道从国外来的吗?” 甄剑讥笑说:“赵德雷真特么脑残,聘请一个没有名气的女针灸师跟咱们斗,只怕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龙冬强提醒:“赵德雷的针灸医馆,比王永邦和黄良的神针医馆还高档,他既然舍得投资,说明具备一定的自信心,而且,谭静璇的医术并不差。” “有道理!”我终于开口了,“赵德雷比狐狸还狡猾,这个谭静璇,绝对不简单!” 甄剑笑嘻嘻地说:“既然如此,该我出马了,去会一会谭静璇,俘虏她的芳心。” 龙冬强拍拍甄剑的肩膀:“小心啊,别被谭静璇用银针扎成了太监,到时哭都没眼泪!” 甄剑一听,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还是深藏功与名,在幕后指挥吧!” 我鄙视甄剑一眼,大声嘱咐:“咱们按兵不动,先静观其变,我会派人调查谭静璇,然后看赵德雷采取啥战术,再想招对付他!” 随后,我联系胡勃,请他调查谭静璇的来历和底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月初,《逃出死城》正式进入拍摄阶段。 邱梦然和刘菲菲的表现十分优秀,得到蔡琰的称赞,汪川也极为卖力,认真地演戏。 李小琳天天往片场跑,没有她的戏也跟着凑热闹,甚至帮剧务人员干活,跟大家都混熟了,打成一片, 我明白,李小琳攒着一股劲,跟高子琦较量。 紫月每天除了保护我,还抽出两个小时,专心地教苏茜练功夫。 我不解地问紫月:“你真要培养一个美女徒弟?” 紫月说:“原本,我想应付一下苏茜,后来发现,她挺有天赋的,所以不如好好教她,培养她当助手!” 我嘿嘿直笑:“行啊,以后让苏茜也保护我!” 紫月翻了个白眼:“你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占苏茜的便宜?” 我的眉毛一挑:“苏茜当保镖,我负责发薪水,咋就是占她便宜了呢,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康点?” 紫月哼了声,不再搭理我。 这天下午,我刚从私家庄园的施工现场赶回市内,接到胡勃的电话。 “老弟,不好意思啊,实在查不出谭静璇的底细,我只能根据身份证号码,得知她的籍贯和家庭住址,我估计,身份证不是真的。” 我愣了,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今,省城排名靠前的针灸保健机构,第一位是“神针医馆”,第二位是“神针诊所”,赵德雷的针灸医馆后来居上,大有取代“神针诊所”的趋势。 我仔细考虑了一番,决定耐住性子,继续静观其变。 因为,赵德雷的针灸医馆只提供“补肾壮阳针”和“纯阳增大针”的保健服务,谭静璇的针灸医术与黄良不相上下,他俩才是真正的竞争对手。 我目前主推“至尊纯阳针”,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他的技术早已领先谭静璇和黄良! 所以,不如先让赵德雷的针灸医馆发展壮大,成为王永邦和黄良的绊脚石,我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我的心情轻松许多,恨不得与谭静璇见面交流,教她两招针灸秘笈。  私家庄园紧锣密鼓地建设,“国术锦标赛”即将再次开战! 第361章 进入艺术馆 于是,我信心百倍地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绝对设计出优秀的款式。” 萧哲宇笑着说:“快省省吧,我公司不缺专业的设计人员!” 显然,萧哲宇不相信我,他不接招,我的“七窍玲珑汤”岂不是白喝了? 不行,得趁自己聪明时,好好地震一震萧哲宇。 第二天,我带着女式大衣图稿,再次抵达萧哲宇的公司。 此刻,萧哲宇正和两名设计师谈论工作。 见我不请自来,萧哲宇十分诧异。 我也不废话,直接将服装图稿放到会议桌上,两名设计师的眼睛一亮,忙拿起欣赏。 男设计师,一头长发,下巴留了一撮胡子,没显示出艺术家的气质,倒有几分猥琐。 女设计师,一头短发,耳朵上打了十来只耳钉,看起来挺别扭,像个非主流。 男设计师疑惑地问:“这是谁设计的?” 我淡然而笑:“我设计的。” “你设计的?”女设计不屑地问,“我怎么感觉,是抄袭国际大师的?” 面对她的质疑,我并不生气,悠然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 “这样吧,你们现在出一个命题,我马上设计!” 两名设计师一怔,忙看向萧哲宇,征求她的意见。 萧哲宇不再皱眉,反而笑了:“好哇,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于是,女设计师要求我在十分钟之内,即兴发挥,设计一款女式泳装,不但别致新颖,还得突出曼妙的身材。 “不需要十分钟,五分钟够了!” 说完,我的脑海里浮现各种各种的女式泳装,手中的麦克笔在纸上不停地绘画。 仅仅三分钟,呈现一款设计新颖的女式泳装,萧哲宇和两名设计师看得目瞪口呆。 “服了!果然是天才!大师啊!”男设计师竖起大拇指,女设计师也赞口不绝。 萧哲宇这才相信,我具备非凡的设计才华。 晚上回家,我对着镜子,即兴创作了一副自画像。 由于具备绘画的潜质,所以“七巧玲珑汤”的功效发挥得淋漓尽致,令我激动不已。 第二天上午,我赶往美术用品店,选购了大量画框、油画笔、油画颜料、调色油等等材料和工具必须趁药效没消失之前,疯狂地绘画。 一周之后,我用完了所有的画框,创作了二十多副人物和静物等等不同类型的作品,有唯美写实的,也有抽象主义的。 房内狼籍一片,散发着刺鼻的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我累得精疲力尽。 目睹自己的作品,我产生极其强烈的念头,要把它们展示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希望被欣赏被认可。 迅速打开岛城的门户网站,看到一则相关的新闻。 明天周六,在艺术馆,一场国内著名画家的美术展,即将开幕。 天助我也!我随之冒出一个想法。 像这样的大型画展,一般是相关文化部门和商业画廊联合承办的,展出的也是知名画家的作品,一般人没有资格参加。 我决定打“擦边球”,在画展开幕后,把自己的油画摆放到艺术馆门外的街道上,等参展的人出来,自然就看到了。 想到这,我立马下楼,把阿笑叫来,让他明早一起去艺术馆。 阿笑一愣:“不会吧,你真的要玩艺术?” 我笑着说:“没错,姐要成为一名艺术家!” 第二天一早,阿笑便敲响房门,把我从梦中惊醒。 进屋后,阿笑看到两排华丽的油画,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万万没想到,我居然画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优秀作品。 我吩咐阿笑,用报纸把油画仔细包裹好,等到十点钟,才搬上商务车。 抵达市艺术馆,开幕仪式早已结束了,门口果然比较冷清。 我和阿笑迅速把油画从车上搬下,在艺术馆大门旁的围墙下,整齐地摆放好,等待参展的众人出门。 不到十分钟时间,油画便吸引众多的行人和参展观众,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弄个铜锣敲一敲,阿笑赤膊躺地上,胸口放块青石板,这效果足可媲美江湖卖艺。 我清楚,这二十幅作品,充满了美学魅力,必然会引起人们的赞叹和迷恋,但如此受欢迎,还是让我感到意外。 阿笑一头大汗,忽然转身挤了出去。 这时,有人打电话,兴奋地叫艺术馆内的朋友出来。 紧接着,馆内的人也加入围观的行列,大家开始拥挤,占据有利的位置。 观众越来越多,却不喧哗,大家默默地观赏,陷入画面的遐想之中。 目睹不断增加的人数,我后悔了,应该把油画全部挂到围墙上。 正在寻思着,阿笑又挤了进来。 这小子的手里拿着一把锤子,塞给我一把铁钉:“快!挂上!” 我俩赶紧行动,几个观众也热心地帮忙,将二十副作品挂到围墙上,更利于大家欣赏。 “让开!让开!” 三名保安叫喊着,粗鲁地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大胖子,他瞪圆眼睛,指着我的鼻子呵斥:“谁让你在这挂画的!快滚!” 一看对方的架势,就知道是艺术馆的保安人员。 阿笑低声说:“老子连怪物都不怕,还怕你们?” 见我俩一副毫不理睬的样子,胖保安急了,带领两名保安开始动手,摘墙上的油画! 我和阿笑立马阻止,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阿笑愤怒地斥责:“在外面挂画,碍你们什么事!” 胖保安边抢油画,边嚷嚷:“墙是艺术馆的,你们不能挂!” 阿笑被瘦保安推了一把,猛地撞到墙上,手被钉子刮破,鲜血直流。 他勃然大怒,抬脚把瘦保安踹倒,摔了个狗吃屎! 另一个身强体壮的保安趁机偷袭,抱住我的腰,阿笑红了眼,抡起锤子冲向壮保安,吓得胖保安躲到一边。 “阿笑!别砸!”我厉声制止,不愿把事情闹大。 围观的群众这才看明白,大家不乐意了,纷纷指责保安的野蛮行为。 正僵持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王队长!别打了!” 我扭头看,只见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从人群中走出。 她年约二十五六,身材苗条,长发披肩,瓜子脸高鼻梁,洋溢着淑女的文雅气质,还有几分甜美。 壮保安一看连衣裙女孩,忙放开了我,胖保安和瘦保安露出恭敬之情。 阿笑的手被钉子剐掉一层皮肉,伤口不是很深,但鲜血哗哗地流淌,一只胳膊被染红了,我没带银针,只得拽自己的T恤帮阿笑擦拭。 “用这个。”连衣裙女孩递来一只手帕,继而吩咐保安,“快送他去医院!” 三个保安对女孩挺敬畏,之前的嚣张气势早没了,忙搀着阿笑往外走。 我正准备跟上,连衣裙女孩拦住他,笑吟吟地问:“你的油画不要了?” 我不由地瞅着地上的画,又看看阿笑。 “别担心,让保安送他去医院,你赶紧把油画收好。”连衣裙女孩边说,边给了我一个提示的眼神。 我这才醒悟,如果匆忙离去,油画肯定会丢失! 因为,已经有人拿在手中观赏,露出极为喜爱的神情,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 我忙走到车前,对阿笑说:“你先去医院,我过会找你。” 阿笑点点头,他冷静了许多。 胖保安满脸的谄笑,讨好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是工作需要,领导要赶你们走,我们不得不服从命令,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等阿笑离开,我才返回,见连衣裙女孩正忙着收拾油画。 她笑着问:“一共二十幅,没少吧?” 我感激地说:“没少,谢谢你!” 忽然,有人问:“哎,你的画卖不卖?” “对啊,卖不卖……”其他人立刻围过来,眼中充满期盼。 “不卖,不卖,我只是摆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我立即拒绝,故意作出清高的姿态。 其实,我内心窃喜,没想到自己的作品如此受欢迎。 连衣裙女孩盯着油画,突然说:“你把画拿到艺术馆,我给你找个地方展示。” 什么?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看着女孩。 她的眼睛又大又亮,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怎么,你不愿意?还想放大街上?” 我当然愿意,忙向她道谢。 连衣裙女孩抱起一幅油画,热心的人们纷纷帮忙,一起进入艺术馆。 画展设在二楼,进门的休息区内,摆放着长形沙发。 几位貌似领导级别的人物,正板着脸端坐,窃窃私语。 见连衣裙女孩抱着油画进来,一个戴眼镜的领导腾地站起,大声问:“雅雯,你干什么?” 名叫雅雯的女孩没回答,率领我和众人,走到展厅的中间,小心地把油画放在柱子边。 我迷惑不解,目不转睛地看着雅雯。 中间区域,专门展示重量级画家的作品,而且已经挂满了,哪还有空位? 雅雯累得双颊泛红,对紧跟而来的眼镜领导说:“爸,这面墙的所有画,都摘了。” “什么?都摘了?”眼镜领导瞪大眼睛,非常吃惊。 “对,把我的画都摘了,挂她的油画。” 雅雯说完,回头对我莞然而笑。 眼镜领导一把拽过女孩,气呼呼地问:“雅雯,你疯了啊?” 雅雯昂着头,跟老爸对视了长达十秒左右,最终,眼镜领导认输。 他无奈地摇摇头,喊工作人员过来,摘下展厅中部墙上的画,把我的油画挂上。 我这才看清,此处展示的多为中国画,以山水风景和写意花鸟为主,意境悠远,绘画功力颇深,并且一手好书法,悄然间,他对雅雯刮目相看。 “我叫谢雅雯。”雅雯大方地介绍自己。 我忙把视线从墙上移开,见谢雅雯的老爸已经离开了,便笑着说:“我叫林伊,你的画都摘了,放哪里呢?” 谢雅雯笑得很亲切:“跟你的画相比,我的画不算什么。” 于是,我们客气地聊了起来。 原来,谢雅雯是艺术馆馆长的女儿,怪不得保安们对她言听计从。 而且,谢雅雯经营着本市最大的艺术画廊,很多客户都是国外的收藏家。 这次画展,由谢雅雯的画廊跟市艺术馆联合筹办,因此,才在展厅的显要位置,挂上她的国画作品。 谢雅雯小声地说:“刚才,是我爸派保安赶你走的,因为很多嘉宾跑出去,看你的油画,领导好尴尬呀!真不好意思,害得你朋友受伤了,我代表老爸向你道歉!” 我大度地说:“没关系,我朋友会谅解的,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我的作品。” 接着,谢雅雯对我的油画大加赞赏,特别欣赏其中的一幅静物。 画面中,描绘了一只破旧的油画箱和一束绽放的白色百合。 谢雅雯说,画中的色彩和光影,有种梦幻版的诗意,静静地看着这副画,让她想起很多的往事。 我豪爽地说:“这幅画送给你吧。” 谢雅雯高兴极了,像个孩子似的拍手:“太好了,谢谢你,我一定好好收藏。” 此时,围观我作品的观众越来越多,大家举着手机拍摄,沉寂在优美的画面中。 而展厅的其它区域,则显得极为空旷。 一些画家在自己的作品前伫立,挺直了腰杆,等待粉丝们前来索要签名,但无人问津。  他们的表情尴尬,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恨恨地敌视我…… 第362章 简直是知己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画家,脸色涨得通红,快步走到展厅的休息区,大声跟领导们说着什么。 显然,老画家在画坛拥有一定的地位,从他愤慨激昂的表情可以判断出,对艺术馆的组织工作十分不满。 我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突然占据展厅的重要位置,而且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哪个画家不嫉妒?不愤怒? 谢馆长一边尴尬地劝慰老画家,一边生气地斜视自己的女儿,谢雅雯则站在一旁,面带甜美的微笑。 老画家气得连连咳嗽,谢雅雯忙上前搀扶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哈哈,我原本只想打个酱油沾沾光,却不小心成了女主角,气死你们这帮专业人士!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同行如仇,美术界也未能脱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阿笑来电。 “我的手已经包扎好了,还打了破伤风针,你现在哪?” “艺术馆的二楼,所有油画都挂在展厅里。” “卧槽!不会吧!”阿笑惊呼。 “坚持梦想,就会产生奇迹,姐的魅力大,运气好。”我压低声音调侃。 很快,阿笑赶到艺术馆,站在展厅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结结巴巴地问:“林姐,我不是做梦吧……” 我笑呵呵地说:“老弟,人生的大起大落,就这样刺激啊,总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得知事情的经过,阿笑盯着谢雅雯,眼睛都直了,羡慕地说:“原来是馆长的女儿,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你走桃花运了……” 我不禁望向谢雅雯,她体型窈窕,细腰长腿,曲线曼妙,在白裙的衬托下,犹如出水芙蓉,格外清新亮丽。 这般优秀的女孩子,肯定有大批的追求者。 阿笑咽下口水,嬉皮笑脸地说:“你如果不感兴趣,我就去泡她。” 我心想,谢雅雯是市艺术馆馆长的女儿,而且经营一家知名的画廊,她在美术界绝对混得开,必须跟她多多接触。 我拍拍阿笑的肩部,笑着说:“这是艺术家之间的交流,你别凑热闹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傍晚。 我的作品前,依然人头攒动,大家流连忘返。 临近闭馆,谢雅雯才走过来,笑吟吟地跟我打招呼,并且询问阿笑的伤情。 “多谢你的手帕,可惜沾满了血。”阿笑表示感谢,并掏出手帕,交给我,“你回家认真洗干净,再还给安雅。” 这小子挺配合,我装腔作势地“嗯”了声,收起手帕。 谢雅雯莞尔一笑:“我爸已经不生气了,同意让你参展啦!不过,你要给自己的作品起名字,让工作人员做上标签,方便统一管理。” 我忙点头,答应了。 谢雅雯又笑着说:“下次,再展出作品时,你记得装裱一下喔。” 我趁机说:“我是‘神针诊所’的首席针灸医师,工作太忙了,这二十幅油画,是上周才画完的,实在来不及装裱!” 霎时间,谢雅雯睁大了双眼,仿佛发现天外来客似的看着我:“不会吧……你是针灸医师?这些是……是你刚画的?”  我淡然而笑,一本正经地忽悠:“我自幼爱好美术,可惜家人让我学习祖传的针灸医术,直到我开办诊所,事业有成之后,才投入到美术的学习和研究中,最近灵感丰 富,便一口气创作了二十多幅油画!” 阿笑跟着吹捧:“是啊,林总为了画画,不但废寝忘食,还错过了几个大客户,多次拒绝美女的约会邀请,我们都很崇拜他!” 我浓眉一皱,故意责怪:“阿笑,别再说了,你应该明白,我为人处事比较低调!” 谢雅雯哪里知道,我是靠“七窍玲珑汤”激发了原本的天赋,她面露钦佩之情,由衷地赞叹:“你真是个天才!” 我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谢谢夸奖,我需要继续努力。” 谢雅雯问:“你懂国画吗?” 我点点头:“略懂一些,但对国画的技法掌握得不是很好,以后向你多多学习。”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国画,在师范大学鬼混时,仅上过两次国画课。 谢雅雯眨动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若有所思,继而对我说:“我想,你如果熟悉了国画技巧,一定也会画的很好!” 我故作激动,一把握住谢雅雯的小手:“谢谢你的鼓励,简直是我的知己哇!” 阿笑想笑,硬憋住了。 谢雅雯开心地说:“别客气,咱们以后多多交流,我有事先走一步。” 我目送谢雅雯离开展厅,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 阿笑捶了我一拳:“人都下楼了,还看什么?” 我不由地笑出声:“嘿嘿……真是个才女啊,完全符合我的审美要求。” 阿笑提醒说:“这种女孩子,表面上平易近人,内心可能很高傲,你得花点心思啊。” 我满怀期待地说:“一针在手,美女我有,冰山也能变火山!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将点燃她的世界!” 晚上回家,我先画了一会素描,确定“七窍玲珑汤”的神奇效果仍然存在,然后走进夏小雨的房间,见妹纸正捧着古书,认真地浏览。 夏小雨欣喜地说:“哥哥,这里面的周易风水知识,非常精妙啊,有些比较难懂,我抄下来,寄给养父。” 我表示同意,笑嘻嘻地问:“你对唐小明的感觉,咋样?” 夏小雨不假思索地回答:“小明哥很好啊,今天还介绍一个大客户呢,但是……” 见妹纸的眉头微皱,我忙问:“咋了?什么情况?” 夏小雨说:“薛涛好像不喜欢小明哥,让我离他远一点。” 我哈哈大笑,薛涛打翻了醋坛子,在跟唐小明较劲。 这正是我的目地,用唐小明来刺激薛涛的神经,促使他努力工作,多拉客户。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他忙返回卧室,见陈昊来电。 这么晚了,陈昊有什么事? 接通电话,不等我询问,陈昊急呼呼地说:“林总,我决定了,回地下格斗场!” 我顿时一愣,回地下格斗场?陈昊吃错药了吗? 费尽周折才救出他,现在却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陈昊解释说:“发生那么多事,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回到地下格斗场,可能会唤起我的记忆!” 有道理,我不由地心动了。 如果找到左眉头长黑痣的女人,将解开许多谜团,从而抓获杀害小妮的凶手,还有绑架夏小雨和薛涛的幕后主谋。 陈昊继续说:“我以金龙保镖公司的拳手身份,去格斗场拼命,有金哥罩着,王永邦不敢怎样,麻烦林总,帮我针灸吧,提高战斗力!” 之前,由于陈子轩一直霸占擂台,我扮演失败者才得以脱身,现在给陈昊针灸,或许能够与陈子轩抗衡,杀杀张长伟的威风! 于是,我答应了陈昊,等下周四的晚上,给他扎“激发潜能针”。 第二天周日,细雨霏霏,比较凉爽。 我独自来到艺术馆,把二十幅作品的名字,交给工作人员。 谢馆长正忙着接待来宾,他看到我,点头笑笑。 我也礼貌地点头示意,左右寻视,不见谢雅雯的身影。 参观画展的人,比昨天多几倍,吸引了众多媒体前来报道。 大家从展厅的前方开始浏览,到了展厅中部,抵达我的作品区域,众人的脚步逐渐放慢,继而驻留欣赏,而展厅的后方,则变得空旷冷清。 许多画家承受不了心理打击,已经忿恨地一走了之,还有的凑过来,瞅了瞅我的作品,悄悄回去摘下自己的画。 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油画家,伫立在我的作品前,呆呆地站了半个多小时。 突然,他猛地转身,跑到自己的作品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将几副油画划了个稀巴烂,扔在地上猛踩几脚! 随后,这家伙走到我的面前,敬佩地与他握手,眼中含着忧郁的泪水,羞愧地离去…… 不同昨日,艺术馆的领导们喜笑颜开,对我比较友善。 显而易见,我的作品引起如此大的轰动效应,达到了领导们预想的效果。 更为重要的是,几位领导被电视台先后采访,风光了一把。 到了中午,谢馆长拍拍我的肩部:“小伙子,你是个天才啊!昨天得罪了,别放心上。” 我连忙说:“馆长过奖了,多谢你和安雅,不然,我还在大街上呢。” 谢馆长笑呵呵地说:“下午,电视台要采访你,我先跟你通通气,确保采访顺利。” 我一听,爽啊,绝佳的成名机会! 谁知,他故意摇头推辞,假装一幅低调清高的样子。 谢馆长的脸色一凛:“我,这可是好事!别人求之不得呢,你竟然不愿意?!” 我沉思了十多秒,表情严肃地说:“我热爱绘画,不求名利,但为了报答你和安雅,就听从安排吧。” 谢馆长点点头:“采访很简单,你先谈谈创作心得,然后答谢一下就行了。” 我忙问:“答谢什么?” 谢馆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我都写好了,你到时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很简单。” 我接过一看,上面写了一段话,全是官方的腔调,什么“感谢文化局”、“感谢艺术馆”、“感谢某某领导”之类的台词。 尼玛,看在安雅的面子上,我愉快地答应。 谢馆长极其高兴,给了我一张餐券,让他去艺术馆对面的酒店吃自助午餐。 等谢馆长走后,我认真地阅读几遍台词,直到可以流畅地背诵。 由于我貌不惊人,衣着普通,没有一丁点艺术家的范儿,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就是优秀油画的创作者。 一旦在展厅内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我将备受瞩目,肯定有人找他签名。 想到这,我离开展厅,去酒店吃午饭,稍作休息后,进入一家休闲服装店,选了件纯黑的T恤,上面印着英文“FACK”。 焕然一新,我昂首阔步地走向艺术馆,心跳骤然加速。 接受媒体采访,意味着将在电视和报纸上露面,我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向邱梦然展示知名度。 刚步入展厅,谢馆长便迎上来,给我挂上胸牌,随即拉到几名媒体记者面前,介绍了我的身份。 一番赞赏的言语之后,记者简单交代了采访内容和流程,我随他们走到自己的油画展示区。 众人纷纷围观,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油画的创作者!  大家激动不已,人声鼎沸,灯光狂闪,晃得我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第363章 免费送佳作 几名工作人员躲在远处,怯怯地看着中年男人,不敢驱赶他。 我不禁好奇,立即走向中年男人…… 突然,胸前的小香包颤抖,程文轩及时发出警告。 我骤然止步,悄声问:“有鬼吗?” 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没有鬼,但人,往往比鬼可怕,你小心点!” “谢谢提醒!”我松了口气。 这个中年男人,四十岁左右,短发方脸,两道浓眉紧锁,眼圈泛红。 估计,又是一个自惭形秽的画家,面对我的作品,正深深地羞愧。 油画中,一个优雅美丽的长发女子,靠在钢琴前,一只手搭在琴键上,双眼迷蒙仿佛笼罩着薄薄的雾气,嘴角挂着淡淡的忧伤。 我笑了,善意地拍拍中年男人的肩部:“大哥,别难过了,快回家吧。” 中年男人没吭声,依然凝视着油画。 我无奈地叹口气,刚转身走了几步,对方突然说话。 “这幅画的模特,是谁?” 极为浑厚的声音,却冷漠似冰。 我感觉不爽,停下脚步反问:“我为什么告诉你?” “这幅画多少钱?卖给我!”中年男人的语气不容抗拒,态度有点强硬。 我回头,盯着对方的背影,火气被激发出来,斩钉截铁地回答:“这幅画不卖!” 霎时,中年男人陷入沉默,我鄙视了一眼,准备离开。 突然,中年男人转身:“请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我大吃一惊,因为,中年男人竟然泪流满面,一副哀求的表情。 我忙招手示意,让工作人员搬来两把椅子。 中年男人缓缓坐下,仍抬头凝望油画中的美丽佳人。 二十幅油画,都是我即兴创作的,人物全部虚构,没有真实的模特。 我笑着说:“画里的女孩,是我的闺蜜。” 中年男人抹去泪水,语气低沉:“她很像我的妻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出国,两年前,她不幸得了肺癌,永远离开了我……” 我听后,唏嘘不已:“这么巧……唉,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中年男人继续说:“谢雅雯告诉我,展厅里有非常优秀的作品,我一看这幅油画,便想起了妻子……实在太像了,她年轻时经常弹钢琴,我在一旁陪着她……” 中年男人的双眼迷离,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中。 一幅好的绘画作品,可以直接让观者产生共鸣,或喜悦,或悲伤,如同抚琴求知音,需要心灵的感悟者。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的心情被中年男子的故事所感染。 过了许久,中年男人看着我,诚恳地说:“这副画能卖给我吗?” 我露出笑容:“对不起,我所有的画都能卖,但这幅真的不卖。” 中年男人失望地垂下脑袋,叹了口气。 我缓缓地说:“不过,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这句话点燃了中年男人的双眼,他欣喜若狂地站起:“什么?送给我?” 我嗯了声,淡然而笑。 中年男人激动地说:“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 他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摸着画框,想触碰美丽的她,却又不敢,怕玷污了画面。 我心想,宝剑赠英雄,佳作送知音,希望这幅油画,能籍慰中年男人对妻子的思念之情。 抑制住内心的亢奋,中年男人来回走了几步,似乎不太相信,忙问:“现在,我能搬走这幅画吗?” 我微笑着说:“它已经是你的了,好好收藏吧。” 中年男人更加激动,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很快,两名壮汉跑进展厅,在中年男人的指挥下,慢慢地摘下油画。  紧接着,中年男人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拿笔在上面写写划划,然后撕下一页,对我说:“这是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买你的二十幅作品!等画展结束,谢雅雯会把它 们搬到画廊,我再派人去取。” 一百万?我没反应过来。  中年男人把支票塞进我的手里,笑着说:“我叫李阳旭,是做艺术品投资的,相信我,你的油画现在虽然卖不上高价,但只要坚持创作,以后肯定有惊人的市场价值! 谢谢你送我这幅画,随时联系。” 说完,中年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带着油画离开了展厅。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支票和名片,如在梦境中。 一百万……我默默地念叨,不由地犯了嘀咕,该不会忽悠老子吧? 不过,就算忽悠也无所谓,因为那副画是我心甘情愿送出去的,况且,中年男人也没拿走其它作品,犯不着耍诈。 天色已黑,我匆匆赶往“神针诊所”,进入一楼大厅,正巧赶上吃晚饭。 我微微而笑,掏出李阳旭给的现金支票,向大家展示。 夏远山定睛一看,顿时愣住:“这是?”  我挺起胸:“为了证明我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本人创作了二十幅油画,应邀在市艺术馆展览,得到大家的喜爱,并且接受电视台的采访,顺利卖出所有的作品!这 一百万,是我对诊所的追加投资!” 郝仁拿起现金支票,认真地检查,满脸的质疑。 我笑嘻嘻地问:“这种高级货,你见过吗?能看出真假?” 郝仁干咳两声,调侃说:“像我这种穷吊丝,第一次见百万元的支票!” 此时,已到八点钟,“晚间报道”节目即将开始。 我顾不得继续炫耀,赶紧拿起遥控器,打开液晶电视…… 很快,“晚间报道”节目开始播放有关画展的内容,继而出现采访我的镜头。 展小冉腾起站起,惊喜地叫嚷:“哇噻!你真上电视了!看起来挺漂亮嘛,口才也很棒!” 能不棒吗,都是事先背好的官方台词。 夏远山夸奖说:“不错,不错,接受采访还不忘宣传咱们诊所!” 两天后,我的二十幅油画运到谢雅雯的画廊,留下其中的一幅静物作品,其它的全部装裱好,等待李阳旭的验收。 傍晚,我独自抵达画廊,见谢雅雯正和一个大胡子老外交谈,她的英语十分流利。 我不便打扰,便随意地参观,发现画廊主要经营国画和名家书法,还有一些古代的艺术品。 而且,画廊的装修风格比较古朴,彰显文化内涵,谢雅雯的审美品位不俗。 送走大胡子老外后,谢雅雯轻盈地走来,身姿曼妙。 “英语真棒,让人羡慕啊!”我由衷地称赞。 谢雅雯笑着说:“我经常去国外,跟老外谈生意,英语必须过关。” 我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是夸大胡子老外。” 谢雅雯被逗得咯咯直笑,请我步入办公室,倒了一杯咖啡。 我开门见山地说:“谢谢你介绍李阳旭,我决定了,以后跟你合作,所有的作品交给你代理。” 谢雅雯的眼睛一亮,忙伸出手,笑得极其甜美:“好呀,咱们合作愉快!” 我立即握住她手:“合作愉快!” 谢雅雯说:“下周六,省城将举办国际画展,我想带你一起参加,打开你的知名度!” 我一听,激动不已! 谢雅雯笑吟吟地说:“另外,还有件事,请你帮忙。” 我忙说:“别客气,只要我能做到的。” 谢雅雯柔声说:“在你的油画里,有种神秘而耐人寻味的意境,非常值得我学习和借鉴!这次国际画展,我想创作几幅新作品,请你指点一下。” 她直视着我,目光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期待,令人无法拒绝。 我笑着说:“没问题!但是,我对国画不精通,怎么帮你呢?” 谢雅雯莞尔一笑:“近朱者赤嘛,你只要拿出创作油画的状态,来画国画,我在一旁学习,就能体会你创作的心境了。” 我眉头微皱:“可惜,我对国画的用笔和技法等方面,还有很多不足。”  谢雅雯说:“我可以教你呀,以你的才华,掌握一门绘画的技巧,简直太轻松了!我学习你创作的方法,你同时学习中国画,咱俩相互帮助,一起参加国际画展,你觉 得好不好?” 与才女一起交流,我求之不得,爽快地答应了谢雅雯。 周四,晚八点,月光皎洁,夜风凉爽。 我如约来到画廊,与谢雅雯见面。 谢雅雯领着我进入画室,先教我熟悉国画的常用技法。 听着耐心的讲解,我对国画笔墨和色彩的学习很快,一点就通,进步神速。 谢雅雯惊讶万分,以为我深藏不露,原本就是国画高手。 她怎会知道,喝了“七窍玲珑汤”后,我在绘画方面的领悟能力和临摹能力极其惊人! 随后,谢雅雯开始做完整的绘画示范,她气定神闲,挥毫洒脱,画了一幅写意的梅花图。 我认真地观赏,见画面上枝干苍劲,白描淡墨勾花,浓墨点蕊,梅红嫣然,具有水墨浑含的特点。 “你试试。”谢雅雯微笑着提醒。 我接过毛笔,闭上双眼,脑海中清晰地闪回整个绘画的流程。  紧接着,我迅速落笔,在大脑的指挥下,潇洒地画出一副几乎一模一样的梅花图! 第364章 天上掉馅饼 目睹神奇的画面,谢雅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轻轻触摸着画面,喃喃地说:“我……我不是做梦吧……” 这时,我的小香包又产生颤动,耳边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悬崖勒马,收手吧!” 奇怪……我暗暗纳闷,程文轩为什么总阻止我呢? 我没理会程文轩,笑着说对谢雅雯说:“其实,都是谢老师教得好哇!” 谢雅雯摇摇头,凝视着我:“林伊,你的才华,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内心暗喜,谦虚地说:“别这么夸我,临摹而已。” 谢雅雯略加思索,转身打开橱窗,取出一幅国画:“这幅董其昌的山水,是我老师临摹的,你能临摹出来吗?” 我展开画轴,见山川树石,烟云流润,柔中带有骨力,转折灵变,而且墨色层次分明,拙中带秀,清隽雅逸。 虽然临摹,但不失为一幅佳作。 我继续保持谦虚:“我应该可以临摹,但达到其中的境界和功力,实在太难了。” 哈哈,总要给她老师一个面子。 谢雅雯忙说:“你先试试,如果能画到这个水平,那么在国画方面,你会创作出非常优秀的作品,我也好跟你学习啊。” 绘画分种类,却是相通的,经过刚才的实验,我绝对有信心! 突然,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罗阳来电。 我收起国画,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这幅画带回家临摹吧。” 谢雅雯欣然答应,提醒我抓紧时间,多创作几幅作品,为国际画展做准备。 我随即告辞,赶到罗阳的公司,得知他新招募了几名保镖。 罗阳笑嘻嘻地说:“林伊,给他们针灸,刺激一下经络,提高力量和反应速度。” 我低声说:“你不怕他们的能力提高后,另起炉灶?” 瞬间,罗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是啊,不得不防。” 我提醒说:“以后,必须是忠诚可靠的人,才能享受针灸。” 罗阳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我立即离开公司,回家临摹国画。 下周的国际画展,肯定会有众多的参观者,吸引各家媒体前去报道,我必须抓紧时间,趁“七窍玲珑汤”的疗效还在,多多创作。 除了针灸,我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美术创作中,用了整整五天时间,再次完成二十幅作品,全部交给谢雅雯。 周六上午,细雨霏霏。 省国际会展中心,“中外名家美术精品展”隆重开幕。 领导们坐在伞下谈笑风生,小朋友们淋着雨卖力地表演节目,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故意等到下午四点,才带阿笑赶往国际会展中心。 雨已经停了,广场上人山人海。 我以为走错了地方,因为,只有汽车和房产展销会,才会这般热闹。 难道,现在人民群众的精神境界提高了,追求艺术上的享受? 走近一瞧,五花八门,简直是个百货市场。  小商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诱人的零食和生活用品一应齐全;各家公司忙着推销产品,派出衣着暴露的靓女,不停地给路人散发传单;几个高大的卡通动物,在人 群中走动,格外醒目。 等我和阿笑进入画展大厅,耳根才得以清净,见众人正认真地欣赏着墙上的作品。 谢雅雯突然出现,焦急地说:“林伊!你怎么才来呀!”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谢雅雯一把拉住他:“快,都在等你呢!” 抵达作品区,谢雅雯叫喊:“爸,林伊来了!” 霎时间,人声鼎沸,相机快门声不断,闪光灯刺得我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各路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做采访,七嘴八舌,使劲往前挤。 几名工作人员如临大敌,挡在我的身前:“安静!安静!不要挤!不要挤……” “哎哟!”一个身材矮小的女记者摔倒了,话筒随之掉落。 我弯腰捡起话筒,递给女记者,亲切地说:“你先问吧。” 女记者受宠若惊,激动地接过话筒:“谢谢,谢谢……请问,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展厅?” 我耸耸肩说:“我的作品,交给谢雅雯代理,本人淡泊名利,不喜欢抛头露面,但这次画展,有国际友人参加,出于礼貌,我不得不过来。” 说完,我向谢雅雯点头示意,表现得风度优雅。 女记者忙问:“不到一天时间,二十幅作品全部卖出,您有什么感想?” 我顿时一愣,不会吧,又卖光了? 我忙扭头看向谢雅雯,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露出俏皮的微笑。 显而易见,二十幅作品大受欢迎,谢雅雯趁热打铁,全部售出! 我不由地心花怒放,却表情肃然:“感谢大家对我厚爱,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专心创作,追求更高更远的艺术境界!” “哗!”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名男记者急切地问:“请问林小姐,您擅长油画创作,为什么还有一幅国画作品呢?” 我大声说:“这要归功于谢雅雯!是她鼓励我,帮助我,努力尝试不同的绘画风格!你们应该多多关注她的优秀作品,值得我学习!” 听到我的美言,谢雅雯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记者们刚刚结束采访,众人便纷纷找我签名,累得我手腕发酸,胡写一气。 十分钟后,谢雅雯挽着一位老者的胳膊,走到我面前。 谢雅雯笑吟吟地介绍:“这位是顾老,国内美术界的泰斗,我亲爱的恩师!他很欣赏你的写意山水画。” 顾老年约七十岁,头发花白,面容清瘦,身穿一件灰色的传统长袍,拄着一根古色古香的拐杖。 我礼貌地鞠躬:“顾老好!我只是初学,还请您多多指教!” 顾老爽朗地笑了:“你非常谦虚啊,很好,很好!作品不但有灵气,而且境界脱俗,没想到哇,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的造诣!”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我早就说过了,他前途无量!” 我回头一看,是李阳旭。 他露出笑容:“林伊,你的作品很抢手,可惜啊,我晚了一步!” 我谦卑地笑笑,感觉李阳旭的语气,像去超市里抢廉价鸡蛋似的。 顾老笑呵呵地说:“来来来,我带你去认识几位美术界的大人物。” 我毕恭毕敬地跟随顾老,走向大厅的休息区。 领导和知名画家们,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还有五六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一见顾老,众人急忙起身迎接,点头哈腰,笑容可掬。 有人认出我,客气地跟他握手问好,还有人充满敌意,拉长了驴脸保持距离。 假惺惺的客套之后,我开始厌倦这种相互恭维的场合,一心想离开 扭头寻望,发现阿笑站在一幅作品前,眉飞色舞,跟一个漂亮的妹纸闲聊。 这小子不甘寂寞,随时随地施展泡妞的才华。 顾老干咳两声,双手放在肚子上,气度不凡地说:“小林啊,回去多创作一些国画和油画,给你筹办一场个人画展,怎么样啊?” 美术界的泰斗主动提携,简直天上掉馅饼! 即将实现目标了,成为举世闻名的大画家…… 我内心狂喜,却假装拘谨,不知如何回答,谢雅雯忙用眼神提示。  顾老和蔼地笑了笑,接着说:“小林,不要胆怯嘛!对有前途的年轻人,我们必须大力扶持!现在,国内美术界比较低迷,需要新鲜的血液,像你这样有天赋的人才, 很可能会成为未来的领军人物!” 我作出惶恐的样子:“顾老,您太高抬了,我主要擅长西方油画,国画方面欠缺很多。” “不要紧,中外互通,中西合璧嘛!我希望,你能把西方油画的特点,很好地与国画相结合,更希望你能把国画的精髓,完美地融入到西方油画的创作中!” 顾老精神矍铄,越说越激动,字字铿锵有力,唾沫星子乱飞。 有几个画家,皮笑肉不笑,眼中冒出一股妒火,恨不得把我烧死! 两名工作人员端着相机,屁颠屁颠地变换各种角度,不停地按着快门。  “小林啊,艺术的道路没有止境,你一定要努力,体现咱们的时代精神和民族气质,弘扬爱国主义,宣传大好政策和社会的富强繁荣!千万别辜负美术工作者的神圣使 命!” 顾老口若悬河,嘴角泛着白色唾沫,喷到谢馆长的眼镜上。 “好!”谢馆长带头鼓掌。 众人的情绪被带动起来,气氛热烈而和谐。 顾老意犹未尽,继续狂喷着豪言壮语,滔滔不绝…… 我心不在焉,不停地点头称是,跟着大家鼓掌,渐渐地有点犯困,想打哈欠。 顾老伸出食指,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你们省美术协会,一定要好好策划此事,我看我的个人画展,就安排在省美术馆吧,到时候,我也来参加!” 中年人赶紧说:“请顾老放心,我回去就安排,随时配合我!” 顾老满意地点点头,又对谢馆长说:“小谢啊,我的成就,就是你们的骄傲,以后继续努力!!” 能得到夸奖,谢馆长乐得合不拢嘴,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亲闺女一样。 于是,在顾老的提携和指示下,我的个人画展被安排在省美术馆举办,只等我创作出更多的作品了。 最后,顾老潇洒地和大家握手告别,在注目礼中走出展厅。  我不敢怠慢,紧跟着谢雅雯,身后传来一声咒骂:“马屁精……” 第365章 你真是天才 我知道,有些人妒恨,生了“红眼病”,背后仇视我! 抵达外面的广场上,谢雅雯搀扶着顾老,送他钻入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顾老坐在车内,对我说:“小林啊,你得谢谢雅雯,是她把你临摹的那幅董其昌的山水画,拿给我看的,说实话,你比我临摹的好哇,我老啦,以后要靠你们这些年轻 人了!” 黑色轿车狂按着喇叭,慢慢地消失在人海,我放下挥动的手臂,恍如梦中。 谢雅雯问:“怎么啦,你不开心?” 我缓过神,忙说:“幸福来得太快,我有点不适应。” 谢雅雯咯咯直笑:“你猜,二十幅画,卖了多少钱?” 我摇摇头,期待地看着谢雅雯。 她作出手势,激动地说:“一共六百万!” 刹那间,我惊呆了,五天六百万,比开针灸诊所赚钱快多了…… 我明白了,画家们之所以敌视我,不仅因为我的作品受瞩目,更因为我赚了六百万。 绝对红眼病,羡慕嫉妒恨!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称赞说:“雅雯,你真厉害,国画的水平高,做生意的水平也高!” 谢雅雯笑着说:“不是我厉害哦,而是你的作品优秀,得到大家的认可!” 这时,阿笑乐呵呵地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刚泡的漂亮妹纸。 我的眼睛一亮,妹纸不错哦,肤白貌美,细腰长腿。 阿笑笑嘻嘻地问:“亲爱的林大师,你的画卖了多少钱?” 谢雅雯抢先回答:“六百万!” 阿笑和漂亮妹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特别是妹纸,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我不失时机地恭维:“雅雯,没有你,我在美术界只是个无名小卒!所以佣金方面,你必须提高,这六百万,你至少拿三成!” 谢雅雯忙摇头:“不行,太多了……” 我诚恳地说:“钱是挣不完的,它永远没有友情珍贵!你再推辞,我就没动力创作了。” 谢雅雯莞尔一笑:“好吧,处理完交易,我把钱打你的账户上。” 两人说话间,漂亮妹纸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闪烁出许多小星星。 等谢雅雯走后,漂亮妹纸忙问:“大画家,你需要模特吗?” 我一愣,不明白妹纸的意思。 漂亮妹纸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我叫李静,想给你当美术模特。” 我不禁笑了,妹纸见风使舵,主动交朋友。 我瞅了瞅阿笑,故意说:“我需要人体模特,你……” 没等我说完,李静急不可耐地掏出手机:“好呀,好呀,你的手机号码多少,我随时可以去你家!” 阿笑心花怒放,乐得合不拢嘴…… 凭靠一本明代古书的偏方,我制作出“七窍玲珑汤”,大大提高了美术方面的才华,并且带来了财富,获得众人的仰慕。 这明明是好事,程文轩为何不高兴?三番四次地阻拦我?提醒我? 我无暇多想,立即联系小舅,继续寻找十年的老母鸡、二十年的老母鹅和一米长的大鲤鱼,多准备制作“七窍玲珑汤”的药材。 第二天,李静当模特,我创作了一幅油画人体作品。 我决定,以人体艺术为主题,用美女当模特,描绘她们美轮美奂的身材。 于是,夏小雨、董玥、白珊珊都成为我笔下的佳人,废寝忘食地绘画,每天忙碌到深夜,产生更多的灵感。 而这期间,程文轩没再出现,我认为,他看到我的成绩,无话可说了。 我乐此不疲,甚至耽误了针灸工作,一周之后,顺利完成二十五幅油画和三幅国画。 如今,距离成功举办个人画展,只差一步,我将正式进入知名画家的行列。 由于书画市场行情比较好,上次创作的山水画卖出了高价,我去找谢雅雯。 多日不见,谢雅雯有点憔悴,似乎心事重重。 我关心地问:“雅雯,你的脸色发暗,是不是病了?” 谢雅雯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没生病,我想把画廊搬到京城去,正发愁呢……” 我猜测:“经费紧张?” 谢雅雯的表情十分无奈:“不光经费的问题啊,由于缺乏古代名家的书画作品,难以在京城站稳脚跟。” 我眉头微皱:“古代名家……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谢雅雯沉思了一下,笑着说:“有个办法,可以暂时提高一下名气。” 我忙问:“什么办法?” 谢雅雯说:“先从别的画廊或者收藏家那里,租借名画真迹,放到我的画廊里吸引人气,然后举办拍卖会,通过拍卖活动,提高知名度。” 我迷惑不解:“名画卖出去了,怎么还给人家?”  谢雅雯解释说:“并不真的拍卖出售,到时会派人冒充买家竞拍,整个拍卖会,只是一场表演秀,通过投机取巧的手段,吸引媒体和业界的注意,从而达到宣传画廊的 效果。” 我恍然大悟,行业黑幕啊。 我笑呵呵地说:“那就借点名家的书画作品,做做秀呗!” 谢雅雯说:“租借名贵的书画没那么容易,每天的佣金很贵的,还要时刻提防丢失或损坏!” 我脑子一转,有了主意:“既然作秀,不如弄点赝品,以假乱真!” 谢雅雯的眼睛发亮,继而黯淡:“赝品也不好弄呀,画廊开张和举办拍卖时,会有很多专家和媒体到场,万一被发现是假的,就糟糕了,除非……” 见她欲言又止,我好奇地问:“除非什么?” 谢雅雯说:“除非,赝品做得很专业,无论纸张和装裱,还是绘画和书法功力,都以假乱真,这样才能放心地用。” 我脱口而出:“好,我帮你画!” 谢雅雯顿时惊讶,看着我:“你画?” 我笑着说:“是啊,你和顾老都夸我临摹的很好!” 谢雅雯考虑片刻,犹豫地说:“嗯,你的临摹功力肯定没问题……但是……” “别但是了,我先临摹完,你再找个精通做旧的高手,瞒天过海,把画廊的名气打出去,又不真的卖假画,怕什么啊?” 我为自己的主意而高兴,同时鼓励谢雅雯。 听完我的话,谢雅雯的情绪振奋几分:“好,就这么办,但我有个要求,等画廊在京城站稳脚跟,你合伙当股东!” 我忙说:“别,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临摹几张国画是应该的!” 谢雅雯撅起小嘴,撒娇说:“不行,如果你不入股,我就不做了!” 我爽快地答应:“好吧,听你的,我入股!” 谢雅雯笑颜如花,开心地说:“咱们一言为定!明天开始临摹古代名家的作品!” 回家之后,我继续作画,忙碌到午夜时分。 突然,程文轩出现在眼前,他的脸色阴沉,浑身散发出阴冷之气。 我笑着说:“我没听你的话,不高兴了?” 程文轩说:“我想提醒你,程凌峰和林紫婉联手,请了三名高手,准备对付你们!” 我大吃一惊:“消息准确吗?” 程文轩说:“准确,他们正秘密策划,你当心点。” 说完,程文轩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二天上午,我把消息告诉了夏远山,他满不在乎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夏叔如此淡定,我也不必担心,看程凌峰和林紫婉搞出什么幺蛾子。 晚上八点,我如约抵达画廊。 谢雅雯寒暄几句后,拿出五幅书画,说是清代“扬州八怪”之首,郑板桥的作品。 “目前,国内书画拍卖行的古代作品,毫不夸张地讲,真迹恐怕不到十分之一,而郑板桥,是被造假最多、最泛滥的画家之一。” 听着谢雅雯的介绍,我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谢雅雯把五幅作品展开,继续说:“这里面,有真迹的印刷品,还有赝品,你仔细看一下。” 我嗯了声,先观赏郑板桥的真迹印刷品。 竹石图,构图极其严谨,题书非常讲究,细枝粗叶,瘦劲孤高,格调超凡,无论竹还是石,均有瘦硬的神采,显现出峻峭的艺术境界。 而兰石图,则突出了山间的野气,用笔秀逸,给人一种幽香扑人之感。 再看郑板桥的书法,既有峻峭纵横之雄气,又有潇洒秀丽之韵味,融“篆隶楷行”于一体,不愧为处处透着“兰笔竹韵”的著名“板桥体”。 随后,我观察赝品,发现它们的气格稍见低俗,笔力明显怯弱,稍微用心体会,便能辨别真伪。 赝品虽然把郑板桥书画“瘦硬峻峭”的特点模仿得比较神似,但无法描绘出那种内在的境界! 紧接着,我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说出自己的见解,谢雅雯极为赞同,同时摆好纸墨。 “你试一试,能不能临摹出郑板桥的书法。”谢雅雯的眼中充满鼓励。 我伸手接过狼毫,闭上双眼,开始思考。 霎时间,脑海中飞快地浮现郑板桥“六分半书”的书法特点,雅逸的字型,劲拔的功力,每一笔和每一划都清晰地在大脑中闪耀。 我胸有成竹,气定神闲,手腕翻转,运笔沉稳——“难得糊涂”四个大字,跃然于纸上。 谢雅雯惊讶地掩住嘴巴,呆住了。 难以置信,这是我写出来的吗? 谢雅雯不由地上前,低头弯腰凝视着…… “你真是天才……”谢雅雯欣喜地说,继而催促:“快,你再临摹一下竹石图!” 她的动作灵巧,已经铺好了宣纸,面若桃花,带着甜甜的笑意。 我再次深深地呼吸几下,调整心态,提起毛笔。 “竹石图,郑板桥的竹石图……”我默默地念叨着,脑海中浮现刚才看过的真迹画面。 然而,大脑的反应迟钝,没有之前那种流畅的创作冲动! 我一惊,打了个激灵,身体不由地轻晃几下,奇怪,这是怎么了? 忙瞥了一眼旁边的竹石图,再次闭上眼,开始思索…… 结果,仍没有之前绘画时的灵感和激情! 我猛地醒悟,“七窍玲珑汤”的药效,突然消失了! 刹那间,我的手脚变得冰凉。 “别着急,我去拿手机,全程拍摄。”谢雅雯以为我在酝酿如何下笔,她转身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七窍玲珑汤”在节骨眼上失效,这个变故,让我措手不及! 躁动不安,额头冒出冷汗,我拼命地想对策,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飞快地掏出手机,给罗阳发了条短信:“速来电!” 这时,谢雅雯回来了,充满期待地说:“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啦!” 我顾不得抹去额头的汗珠,咬紧牙关,稳住手臂,假装一副沉思的样子,尽量地拖延时间,并且不让谢雅雯发现异样。  同时不停地祈祷,罗阳啊,快来电话吧…… 第366章 回光返照 足足过去两分钟,我的手机仍没响! 焦灼如焚,我的内心狂喊:“罗阳!你在干啥!快来电话!” 几颗汗珠,已然滴落在桌面上。 谢雅雯耐心地等待,觉察出我有点不对劲。 “林伊,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时,无比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谢天谢地,罗阳终于来电! 仿佛在世界末日看到了求生的希望,我却不能表现得迫不及待。 我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谢雅雯说:“我没事,正在构思呢……稍等,先接个电话。” 我后退几步,按下接听键,立即传出程文轩的声音:“林伊,你差点露馅了!” 我大吃一惊,原来不是罗阳打来的电话,是程文轩暗中帮忙! 我保持镇定,继续演戏:“什么?你头疼得厉害?吃药了吗?” 程文轩配合,模仿罗阳的声音说:“吃了,不管用啊,你快来给我针灸!哎哟,疼死了……” “好,我上回去!”我挂了电话,假装无奈的表情,“朋友生病了,需要针灸。” 谢雅雯有点失望:“治病要紧,咱们明天再画吧!” 我顺水推舟:“我把郑板桥的画带回去,你再给我几幅名家的书画摹本,这几天抽空画出来!” 谢雅雯转忧为喜,忙去拿书画。 我抱着字画,快步走出画廊,发觉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 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头脑清醒许多。 一直担心“七窍玲珑汤”的疗效不能维持太久,没想到在今晚突然消失,幸亏之前创作了三十多幅作品。 我回到家中,郁闷地躺到沙发上。 罗阳从卫生间走出,笑着问:“怎么了,喜欢哪位帅哥,朝思暮想?” 我没好气地说:“别开玩笑,出事了!” 郝仁走过来,忙问:“出啥事?”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这里短路,画不出来!” 郝仁惊讶地问:“七窍玲珑汤失效了?” 我点点头,眉头紧锁。 罗阳问:“你被谢雅雯发现了吗?” 我摇了摇头,心乱如麻。 郝仁笑眯眯地说:“那怕啥,你继续忽悠她!” 我哀叹:“唉!谢雅雯要去京城开画廊,我答应帮她做赝品!” 罗阳和郝仁迷茫地看着我,不懂我的意思。 于是,我说出做赝品进行拍卖的计划,并让罗阳和郝仁守口如瓶。 罗阳乐得大笑:“哈哈哈……针灸大师成了艺术大师,现在又变成造假大师!” 我翻了个白眼,上楼进入卧室,一头倒在床上,感觉身心疲惫。 脑袋昏昏沉沉,迷糊地睡去。  梦中,我骑着自行车到了乡下,在院子里追逐十年的老母鸡,老头死活不愿给,我跟我产生了争执,老头的结巴儿子赶来,三人扭打在一起,老母鸡像人似地咯咯笑 个不停。 随后,我又梦见自己和罗阳拿着鱼叉,跳入湖中潜到水底,看到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条像龙一样的巨大鲤鱼,猛地游来,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吞下! 在黑暗和粘稠中,我拼命地挣扎,忽然一片光明把我笼罩,发现自己睡在洁白的房间里,左边依偎着谢雅雯,右边躺着邱梦然。 一声“阿弥陀佛”,寺庙的老和尚不知从何处降临,不断地念着佛经,向床边靠近,我的双目被人挖去,黑洞洞地对着我! 啊地一声,我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扭头一看,已是夜里十二点。 平静了心情,我把书画作品抱到三楼的画室里,苦苦地思索。 现在,让我临摹出名家的国画,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难道,以后没脸再见谢雅雯了? 我心情压抑,展开郑板桥的竹石图,不禁连声叹气,无奈地想,如果赶鸭子上架,该怎么临摹呢? 突然,我的太阳穴微微颤动,头顶犹如被一股电流轻轻击中,久违了的创作灵感和激情又慢慢复苏了,而且越来越清晰! 哈哈,“七窍玲珑汤”的神奇疗效出现了! 我惊喜不已,猛地跳起,手忙脚乱地展开纸张,备齐工具,提笔在纸上肆意地绘画。 不知过了多久,我定神一看,郑板桥的竹石图,赫然在纸上! 我扔掉毛笔,大叫一声,赶紧把谢雅雯给的书画全部打开,不停地浏览观察,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和境界。 罗阳和郝仁听见动静,忙跑进画室,诧异地看着我。 抹去汗水,我笑呵呵说:“从现在开始,我要闭关修炼!谁也不许打扰我,明天上午,郝仁到美术用品店,多买点宣纸和国画颜料!” 于是,我不顾一切,在画室里整整待了两天,我怕“七窍玲珑汤”的药效再次消失,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其它时间全部投入到绘画中。 第一天,我主要临摹几位古代书画名家的作品,掌握我们的绘画风格和技巧,直到画出真假难辨的水平。 第二天,我开始即兴创作,针对明代和清代的几位名家,画了多幅佳作,假冒我们流传到民间的作品,便于谢雅雯举办拍卖会时使用。 直到午夜,“七窍玲珑汤”的神奇效果终于彻底地消失了。 此时,我已累得直不起腰,我返回卧室,躺倒就睡。 等我醒来,已是第三天的傍晚,而且没做恶梦。 起床后,我进入画室,目睹一堆的书画作品,不由地感慨。 这两天,可能是“七窍玲珑汤”的回光返照,被我抓住最后的机会,完成许多以假乱真的赝品。 我松了口气,心想,可以去见谢雅雯了。 第二天下午,我匆匆赶到画廊,把临摹好的书画交给谢雅雯。 目睹足以媲美真迹的画面,谢雅雯深深震惊,久久地欣赏着。 我提醒说:“找个经验丰富的做旧高手,千万别弄坏了!” 谢雅雯嗯了声,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我笑着说:“我刚创作了三十幅人体作品,准备再画二十幅山水画,可能要去外地写生,个人画展的事不急,你先忙画廊的拍卖会。” 此乃缓兵之计,我想再次制作“七窍玲珑汤”,确保个人画展能够成功。 谢雅雯欣然答应,我便离开画廊,返回神针诊所。 不久,谢雅雯在京城的画廊开业了,并且举行书画拍卖会。 我在罗阳和郝仁的陪同下,坐飞机赶到京城,为谢雅雯捧场祝贺。 庆典仪式极其隆重,不仅书画界名流和相关领导到场,顾老也准时露面,我亲自剪彩,大大提升了画廊的形象和档次。 作为新画廊的股东,我穿戴整齐,胸前别了朵小红花,像个伴娘似的陪伴在谢雅雯身边,热情洋溢地迎接宾客们。 谢馆长笑容满面,听着各种各样的奉承话,享受大家的拍马屁功夫。 今天的重点内容是拍卖会,吸引了众多媒体,现场座无虚席,人头攒动。 我之前临摹的多幅古画,经过做旧高手的精心加工后,已经真假难辨,而且,谢雅雯借来多幅真品,参杂其中,混淆视线。 刚开始,我有点担心,但随着活动的进展,我逐渐发现,大家关注的是活动的气氛和领导的情绪,没人去鉴别古画的真伪。 显而易见,顾老的权威和声誉,起到了巨大作用。 果然,我绘制的一副郑板桥“竹石图”,以一百二十万的高价成交! 在热烈的掌声中,竞拍成功的买主站起身,挥手向大家示意。 这家伙红光满面,大背头锃亮,西装革履,貌似海外华人的模样,不知谢雅雯从哪请来的临时演员。 拍卖会继续进行,作品有真有假,随后五幅古画,均卖出了天价。 其中,我绘制的两幅假画,分别以两百六十万和三百万的价格成交。 谢雅雯喜笑颜开,好戏落幕,拍卖会的预期效果终于达到了! 电视、报纸、网络都会有重点报道,画廊打响了漂亮的第一枪。 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司仪大声宣布,请顾老上台讲话。 唉,我不得不留在原地,听老人家的演讲。 只见顾老精神矍铄,神采飞扬地称赞了谢雅雯的画廊,并对拍卖会取得的佳绩,表示由衷的祝贺。 众人配合地使劲鼓掌,气氛高涨。 顾老十分开心,滔滔不绝,足足讲了十多分钟,无非是“弘扬民族文化,发展美术事业”之类的豪言壮语,他对着镜头,似乎能说上一天一夜。 当顾老端起茶杯喝水时,谢馆长趁机提议,请顾老表演书法,让大家一饱眼福。 众人立即鼓掌欢迎,顾老也很高兴,哈哈一笑:“好,我就献丑了!” 台下迅速腾出空间,笔墨纸砚准备就绪。 顾老笑呵呵地走到桌前,提起毛笔,思索一下后,挥毫疾书,写下“天道酬勤”四个苍劲的大字。 谢馆长和谢雅雯带头鼓掌,众人跟着齐声叫好,相机不断拍摄,灯光乱闪,更加衬托出顾老的非凡神采。 他和蔼地说:“雅雯,这四个字送给你,希望你的事业蒸蒸日上,为书画市场的繁荣做出贡献!” 谢雅雯忙鞠了一躬,亲昵地搂住顾老的胳膊,满脸的幸福快乐。 皆大欢喜啊,我心想,戏演完了,该撤了。 忽然,顾老冲我招手:“小林啊,你也写几笔,我看过你的书法,功力深厚,相当不错!” 不会吧,表演书法?我顿时懵了。 没有“七窍玲珑汤”的帮助,我的毛笔字水平与普通人一样。 瞬时间,我的额头冒出冷汗,努力地控制住情绪,尽量保持冷静。 既然顾老开了口,我不可能推辞,可当着众人的面秀书法,我等于自毁名声啊。 此刻,谢雅雯笑盈盈地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顾老催促说:“来吧,作为后起之秀,你也写幅字,大家交流一下!” 万分无奈,我被迫上前,我硬着头皮,捏起毛笔,假装思考状,手心悄然出汗。 罗阳和郝仁了解内情,两人想笑却不敢笑,同时为我担心。 众人目不转睛,专注地盯着我,等待我挥毫献艺。 “不要紧张嘛,都是同行交流,写什么都行啊!”顾老在旁边安慰,希望我露一手。 破罐子破摔了,我心里一横,干脆放下包袱,随意发挥! 我抛开担忧和顾虑,深呼一口气,蘸足浓墨,拉开架势,手腕用力,龙飞凤舞地在纸上游走,写出“齐鲁天下”四个大字! 毛笔一丢,后撤两步,我露出淡淡的笑容,双手背后,作出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众人纷纷上前观看,只见“齐鲁天下”四个字笨拙不堪,奇丑无比,毫无半点韵味和功力! 说白了,水平跟小学生差不多,根本不像练过书法的人所写!  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第367章 被骗得好惨 顾老面带笑容,饶有兴致地欣赏我的“杰作”! 他先摇摇头,眯眼沉思一会后,又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见德高望重的顾老沉默不做评价,众人岂敢随便言语? 此刻,我表面上淡定自若,其实内心几乎崩溃,一旦被顾老批评,我将名声扫地! 耳畔响起程文轩的声音:“林伊,你在玩火自焚,及时收手吧,远离谢雅雯!” 开什么玩笑,我正享受当一名艺术家的快乐呢,岂能就此终止? 程文轩说:“林伊,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不知反悔,后果自负!” 我微微摇头,谢雅雯绝非坏人,凭什么害我? 终于,顾老咳嗽两声,语气深沉地说:“这四个字,笔力极其狂放,字体无比拙笨,形似粗俗不堪,神采却十分迥然!嗯,随心所欲,返璞归真,好字,好字哇!” 一听顾老的评价,众人恍然大悟,立马热烈鼓掌,称赞不已,竖起大拇指表示认可。 “哎呀,真是才人辈出,我的书法非同寻常,意境脱俗啊!” “是哇,当我们还在追求内在的功力时,林伊已经达到最高的质朴境界!” “经过顾老的点拨,才发现果然如此,这种风范,不是平常人可以领悟到的……” 听着各种马屁奉承,我如释重负,哭笑不得。 顾老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满意地说:“很好!很好!小林啊,你要继续保持,书法嘛,必须具备自己的独特风格,才能走得更远!” 我心花怒放,作出谦虚的表情,聆听顾老的谆谆教诲。 真狗血,破釜沉舟地随便乱写,居然蒙混过关了,而且成为书法大师! 拍卖会结束后,阿笑把我拉到墙角,惊喜地问:“七窍玲珑汤的药效恢复了?” 我低声说:“怎么可能啊,顾老一直提携我,不敢相信那四个字是垃圾,他说好,就没有人敢说差,哈哈!” 阿笑乐了:“靠,早知道我也上去写,绝对比你的字丑!” 我叹了口气,忧心忡忡:“这种事只能忽悠一次,以后绝对会露馅,我得赶紧制作七窍玲珑汤!” 返回岛城后,我边忙针灸工作,边重复操作“强心益智”偏方的步骤。 这时,刘荣军得知情况后,苦苦哀求,也要尝试偏方,想提高智力。 我调侃说:“荣哥,说实话,你的目地是什么?” 刘荣军回答:“赌博,赚钱!” 罗阳笑了:“哥啊,你想成为赌王吗?” 刘荣军说:“那么多人都在赌,我为什么不走走捷径?如果赢了钱,给林伊分成!” 于是,我边嘱咐刘荣军,先用生甘草和莲子心泡茶喝。 之所以答应他,因为多一个人,便多一份验证的效果。 小舅仍在乡下,买到两只十年老母鸡、四只二十年老鹅的蛋,八条金色大鲤鱼,很快寄到“神针诊所”。 “七窍玲珑汤”的各种药材全部备齐,等老母鸡脑晒干后,我赶紧用枸杞泡酒。 关键是银丹草的种植,由于到了秋季,我担心种子不能发芽,便用热水浸泡后,再埋入花盆,并且保持一定的温度。 随后,我再三提醒刘荣军,这段期间,决不能有男女之事,否则功亏一篑。 知道我创作油画卖出高价,刘荣军咬紧牙关:“没问题,我勒紧裤腰带,当和尚!” 终于,到了验证奇迹的时刻。 晚上十一点半,我按照偏方的要求,作出“七窍玲珑汤”,倒入碗内。 刘荣军盯着褐色的汤药,笑嘻嘻地问:“喝了后,立马就能变聪明?” 我摇摇头:“不,要隔一段时间。” 刘荣军一愣:“隔多久?” 我无法确定:“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也在实验。” 刘荣军呼了口气,端起碗:“万一喝出啥毛病,你帮我照顾老婆孩子啊!” 我笑了:“快喝吧,又不是毒药!” 刘荣军不再犹豫,仰脖一口气喝完,咧着嘴巴说:“真特么苦……还有点腥气!” 我也一饮而尽,咂咂嘴:“味道其实不错,耐心地等着吧。” 刘荣军嘿嘿两声,得意地说:“等有了效果,我就到麻将馆捞钱!” 我调侃说:“行啊,希望你成为赌神,去拉斯维加斯!” 第二天清晨,我睡醒后,赶紧起床,想试试“七窍玲珑汤”是否产生效果。 然而,拿起画笔后,大脑没有任何反应。 我有点失望,只得自我安慰,也许药效还没起作用。 刘荣军则比较倒霉,他竟然拉肚子,一个小时去了六次卫生间,脸都绿了。 “哥撑不住了,药物中毒哇!” 我笑着说:“我喝了没事,你怎么这么倒霉呢?再忍忍吧!” 刘荣军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愁眉苦脸。 我端出象棋,招呼说:“来,陪你下两盘,转移一下注意力。” 刘荣军有气无力地说:“靠,哪还有心思玩啊,等我再去厕所时,你偷偷耍赖怎么办?” 我鄙视他:“呸!你的棋技臭得像狗屎,如果能赢我,给你两万块钱!” 刘荣军的眼睛一亮,赌兴被激发了,立即坐起,捂着肚子开始对弈。 刚过五分钟,刘荣军就被吃掉一个大军和两匹马,他眉头紧皱,冥思苦想,显然不愿轻易投降。 突然,刘荣军走了一步妙棋,把我的大军堵得死死的,只能丢军保帅。 不料,刘荣军还有一步后招,又连吃我一匹马和一只炮! 刘荣军哈哈大笑:“敢说哥的棋技臭,看我怎么赢你两万块钱!” 霎时间,我明白了,“七窍玲珑汤”起了作用! 而且,快十分钟了,刘荣军都没去厕所,肚子也不咕咕作响。 但他还不知道,继续笑呵呵地下棋,用炮沉底将军,我不得不挪走帅,丢了军。 最终,刘荣军杀得我无路可走,绝地反击,赢了此局! 我这才笑着说:“恭喜你,变聪明了!” 刘荣军厚颜无耻地说:“嘿嘿,哥一直都很聪明……哎呀,我明白了!” 他兴奋地跳起,拍着脑袋:“哈哈,七窍玲珑汤有效果了,我变聪明了!怪不得刚才想一步棋时,能考虑到后面的好几步呢!” 我提醒说:“快去麻将馆试试,记住,别太贪心!” 刘荣军连连点头,急不可耐地跑出家门。 我松了口气,躺在沙发上,期待自己喝下的“七窍玲珑汤”也发挥药效。 一旦恢复了绘画能力,必须去找谢雅雯,尽快定下个人画展的开幕时间,以防夜长梦多。 晚上九点,刘荣军兴高采烈地回来,将一只鼓囊囊的包放到茶几上。 郝仁伸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红艳艳的钞票! 他好奇地问:“荣哥,你从哪弄的钱?” 刘荣军炫耀说:“我打麻将赢的,二十多万,爽啊!” 紧接着,刘荣军拿出七万,交给我:“三分之一的提成,哥大方吧?” 我笑着说:“从今天起,新一代的赌王问世了!” 又过了一周,谢雅雯的画廊已经在京城站稳脚跟,经营状况不错。 我没提前给谢雅雯打电话,直接坐飞机抵达京城,匆匆来到画廊,想给谢雅雯一个惊喜。 此时,已是傍晚六点。 我心想,与谢雅雯见面后,正好一起吃晚饭,聊聊开个人画展的事。 画廊内,客户比较少,前台接待人员认识我,忙笑脸相迎:“林总,好久不见了!” 作为画廊的合伙人,我没有摆架子,比较随和地问:“雅雯在吗?” “在办公室呢,我这就告诉她。”前台人员忙拿起手机。 “别,我自己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前台人员欲言又止。 我嘿嘿一笑,冲前台人员做出“小心别声张”的手势,快步登上二楼,走向谢雅雯的办公室。 房门虚掩,我刚要推开,里面传出一个浑厚而富有男人魅力的声音:“雅雯,再造点假画吧?” 我瞬间愣住,这声音极其熟悉,分明是李阳旭! 只听谢雅雯说:“亲爱的,你最近手头紧吗?” 亲爱的?我心头一颤。 李阳旭说:“我在米国投资,急需资金啊,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俩,而且,你的移民手续快办好了。” 谢雅雯惊喜不已:“太棒了!爱死你了!” “啵”地一声,谢雅雯亲了李阳旭一口。 我暗暗诧异,许久不见,谢雅雯已经和李阳旭成为恋人。 李阳旭继续说:“雅雯,林伊那丫头很傻啊,你再哄哄他,画几幅明代的名画,我拿到米国,绝对能拍出高价,到时就赚翻了!” 谢雅雯说:“哄林伊没问题,上次她信了我的话,帮忙临摹了郑板桥的作品,我找高手做旧后,连业内专家都看不出是假的,卖出了天价!” “那快联系他吧,最好月底之前办完这件事,我带你去国外旅游。” “嗯,等吃完晚饭,我打林伊的手机……” 听到这,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股热血直往头顶冲! 万万没想到,谢雅雯设了个陷阱,把我骗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地帮她画假画,而且是真的销售出去,钞票落入谢雅雯的腰包。  果然应了那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第368章 引他俩上钩 识破谢雅雯的骗局,我的心头像压了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 瞬间,我不由地握紧双拳,恨不得将房门砸烂! “亲爱的,别在办公室嘛……” “怕什么,不会有人来的……” 此刻,李阳旭和谢雅雯居然玩起了浪漫,开始恩爱。 我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雅雯,你比以前更美了!” “讨厌,咱俩在一起三年,你还没看够嘛?” “我永远都看不够,永远都喜欢……” 办公室里的精彩持续演绎着,我的怒火也剧烈地燃烧。 谢雅雯和李阳旭早就相好了,她真会伪装! 我愤怒之余,感到深深的无奈,悄然后退了几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努力平复动荡的心情。 闭上双眼,想起在艺术馆门口初次见到谢雅雯的情形。 当时,谢雅雯宛如善良的天使,不顾父亲的反对,鼎力相助,把我的油画放到展厅内。 还有两人相处的时光,谢雅雯耐心地讲解国画技法,优雅地挥毫示范,才女的风范气质令人欣赏。 然而,这一切,都是利益的驱使,都是想利用我! 明白真相后,我长吁口气,终于理解程文轩的话,还有他的劝告和提醒! 目前,对谢雅雯和李阳旭来说,我是棵珍贵的摇钱树! 于是,我临时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惩罚谢雅雯和李阳旭! 我稳定住情绪,退到楼梯口,掏出手机,先播放铃声,假装收到电话,然后大声说话。 这一招,是提醒谢雅雯和李阳旭——有客人来访! 我故意演戏,慢慢走到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门:“雅雯!” 只听室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谢雅雯和李阳旭肯定忙着穿衣服。 “谁呀?”谢雅雯大声问。 “我!林伊!”我的心里泛起一股苦涩。 “请进!”谢雅雯的语气变得热情而惊喜。 我推开门,见谢雅雯坐在沙发上,而李阳旭正在靠墙的跑步机上不停地跑着。 两人的脸色泛红,衣领不整。 谢雅雯急忙站起,开心地说:“我,你怎么来了呀?我和李先生闲着无聊,正锻炼身体呢!” 我内心冷笑,装,继续装! 明知道谢雅雯和李阳旭在办公室里做什么,我却满怀歉意,笑嘻嘻地说:“哎呀,我来得太突然了,打扰你俩锻炼身体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语双关,听者有心。 谢雅雯的脸庞更加红润,几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她忙转身倒了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 李阳旭的脸皮厚,极其虚伪,装模作样地摸去额头的汗,沉着冷静地说:“别看雅雯这么文静,练起跑步机,比我还厉害。” 我的眉毛一扬:“李先生,怎么这么有空闲,来画廊找雅雯玩啊。” 李阳旭坐到沙发上,喝了口饮料,厚颜无耻地说:“我回国办事,正好忙完了,来看看雅雯,顺便帮她介绍几个客户。” 我竖起大拇指:“李先生太热心了,我和雅雯感激不尽啊,等会一起吃晚饭吧。” 李阳旭笑得很不自然:“别客气,我还有其它事,咱们改天再聚。” 说完,李阳旭看了谢雅雯一眼,便起身告辞,匆匆走出办公室。 我往沙发上一靠,嗅了嗅鼻子,笑得有点暧昧:“房间里有股味道,怪怪的……” 谢雅雯的目光躲闪着:“味道?我没闻到呀。” 我又抽了抽鼻子,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李先生的汗味,他在国外待久了,饮食西方化,牛肉吃多了,体质也变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谢雅雯几乎被忽悠晕了。 我放下咖啡杯:“雅雯,我没提前通知你,就来京城了,本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打扰你和李先生锻炼身体,不好意思啊!” 越听解释,谢雅雯越尴尬,她忙岔开话题:“巧了,我正想联系你呢,请你再临摹几幅古代的名家作品,通过拍卖会,给咱们画廊增添增添人气。” 谢雅雯的语气平和而自然,表情亲切而温柔。 当我是傻冒,这么容易受愚弄? 我不露声色,殷勤地说:“临摹古代的名画?没问题!可是……” 谢雅雯喜出望外,忙问:“可是什么?” 我说:“最近,夏远山要建一个大型高档诊所,让我出一半资金,诊所现在的生意不好,我得到处拉客户,凑足这笔钱,暂时没时间,也没心情临摹名画啊。” 谢雅雯对我的话没怀疑,她犹豫了五六秒,笑着问:“缺多少资金?” 我立即回答:“五百万!” “五百万?这么多……”谢雅雯一怔,心里开始盘算。  我狂喷:“我和夏叔商议过了,高档诊所建在望龙湖景区的山脚下,投入千万巨资,努力把它打造成集针灸、旅游、餐饮和住宿一体化的酒店式娱乐场所,初步保守估 计,半年就能收回成本!” 谢雅雯顿时笑了:“这么乐观?” “针灸嘛,来钱快!我目前手头紧哇!” 谢雅雯点点头:“嗯,你们的思路挺好,我想想办法,给你凑够五百万。” 我直摆手:“不行,不行,哪能让你帮这个忙。”  谢雅雯笑吟吟地说:“别客气啦,只有帮你解决了问题,你才有时间和心情作画啊,到时候拍卖会成功,聚集了大量人气,画廊的作品卖得好,给你的分成都不止五百 万哦!” 我暗骂,姐帮你画一副赝品,起码能卖几百万,你赚得腰包鼓鼓的,当然不把区区五百万放眼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谢雅雯明白这个道理,她肯定会找李阳旭商量,拿出五百万借给我。 而我,正是利用谢雅雯的贪心和李阳旭的狡猾,引诱他俩上钩。 我说:“行,那就谢谢你了,到时我给你打张欠条……” 谢雅雯摇摇头:“不用打欠条,你专心画画吧。” 我忙说:“这次临摹哪些作品?” 谢雅雯快步走进里面的房间,不一会,抱出十几幅国画印刷品,进行展示。 我内心极其不爽,这十几幅作品一旦造假成功,至少价值三千多万! 而“七窍玲珑汤”的神奇功效,早已消失了,以我自身的绘画水平,根本无法临摹。 利索地收好国画,我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二十天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二十天?”谢雅雯的眼睛眨了眨,笑着问:“能不能再快一点,十五天行吗,因为还要做旧,我怕耽误拍卖会。” 贱人,我一副赝品也不会帮你画,别说十五天,三天我也能答应啊! 假装认真思索的样子,我点头答应了,谢雅雯万分高兴,邀请我吃晚饭。 我立即谢绝:“不吃了,我现在就去机场,赶紧回岛城,投入绘画!” 见我如此上心,谢雅雯更加高兴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好的,我开车送你!” 两人有说有笑地下楼,赶往机场,我坐在副驾驶座,心里不是滋味。 此刻,我深深地清楚,今日一别,与谢雅雯将不再是朋友! 抵达岛城后,我走出机场,罗阳开车来接。 回到家中,我把国画往杂物室一丢,上楼睡觉了。 转眼又过了几天,我接到谢雅雯的电话,她询问临摹古画的情况。 我说:“古画临摹好了,而且夏叔帮忙,推荐了两位擅长造假的高手,我已经把古画交给他们。” 谢雅雯一听,极其高兴:“太棒了!你辛苦了!我已经凑够五百万,今天就打到你的账户上。” 我故意语气激动地说:“谢谢你,雅雯!等高档诊所开业,一定请你做客!” 谢雅雯问:“赝品什么时候能做好?” 我反问:“拍卖会什么时候举行?” 谢雅雯回答:“二十二号,在京城的现代艺术博物馆。” 我嗯了声,笑着说:“你尽管准备吧,我会提前一天,带着赝品到京城。” 由于见识过我的才华,谢雅雯一点也不怀疑我临摹古画的能力,她便欣然答应,结束了通话。 我放下手机,心跳有点快。 终于,谢雅雯彻底落入陷阱中,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惩罚! 谢雅雯果然没有食言,很快把五百万打到我的银行账户上。 之前,谢雅雯巧妙地抓住我的信任心理,利用我绘制古画赝品;如今,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准备让谢雅雯品尝苦果。 距离拍卖会还有两天时,谢雅雯再次打来电话,询问赝品的制作情况。 她对这次拍卖会极其重视,不但邀请了国内美术界的名人,还有国外的收藏家。 我忽悠说:“夏叔介绍的高手,绝对没问题!我明天拿到画,立马坐飞机,去京城找你!” 谢雅雯又叮嘱了几句,才心里踏实。 第二天,晚上十点钟,我才给谢雅雯打电话。 “雅雯,真抱歉啊,我现在造假高手的家里呢,还有一个环节没完成!” 谢雅雯的语气焦急:“需要等多久?”  我差点笑出声,谢雅雯肯定心如火焚,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焦虑…… 第369章 拆穿真面目 听着谢雅雯的焦灼语气,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有种复仇的快意! 我故意说:“至少一天时间,机票我已经定好了,后天上午九点,可以到达京城。” 谢雅雯几乎抓狂了,声音变得尖细:“后天?后天就举行拍卖会了啊!九点半开幕,十点开拍,你能赶到博物馆吗?” 我回答:“没问题,但千万……千万别遇见暴风雨天气……” 谢雅雯无语,估计她快崩了,不知该说什么。  我假意安慰:“雅雯,这两位高手啊,简直太认真了,他们精雕细琢,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力求达到古画的最真境界,并且保证,百分之一万地瞒过任何鉴定专家的法 眼!” 谢雅雯得到几分安慰,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继续胡侃:“既然两位高手胸有成竹,我怎么好意思催促呢?俗话说,慢工出细活,咱们耐心等等吧!你放心,我用自己的脑袋保证,后天上午十点之前,必须赶到 博物馆!” 谢雅雯忙说:“林伊,全靠你了!如果拍卖会搞砸了,画廊的信誉将受到影响。” 我信誓旦旦地说:“明白,我也是画廊的股东,比你还重视拍卖会呢!” 结束通话后,我顿时笑出声,心情很爽。 这时,程文轩出现,他的表情淡然,提醒说:“林伊,你做好迎战的准备了吗?” 我明白,程文轩关心如何对付程凌峰。 “没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听夏叔的指挥!” 程文轩点点头,继续说:“钱倩的法力基本上恢复了,到时可以帮忙!” 我笑着说:“好的,我会让罗阳告诉钱倩。” 二十二号的清晨,岛城的天空风云突变,电闪雷鸣。 远在京城的谢雅雯正关注天气状况,她很快得知,从岛城到京城的航班,因天气恶劣而至少延误三个小时。 谢雅雯赶紧打电话给我,但我的手机关机! 拍卖会即将开幕,谢雅雯急得额头直冒汗珠,她不知我为何关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笑迎来宾。 十点钟,拍卖活动正式开始,台上空空荡荡,不见众所瞩目的明代古画进行展示。 德高望重的顾老有点诧异,忙问谢雅雯:“雅雯,古画呢?” 没等谢雅雯回答,我匆匆走进拍卖会大厅,将十幅古画放在展台上。 谢雅雯大喜,不由地松了口气,对李阳旭使了个眼色。 拍卖立即开始,我走下展台,对谢雅雯抱歉地笑笑。 我说:“昨晚十二点才拿到画,听天气预报有暴雨,我怕航班延误,就开车连夜赶来了。” 谢雅雯惊讶地说:“开车?天哪!真辛苦你了。” 我笑着说:“不辛苦,答应你的事,我必须做到。” 其实,我昨天傍晚已经坐飞机来到京城,故意磨蹭到今天,在拍卖会的重要时刻才露面。 我的目地,是不给谢雅雯检查古画的时间,直接拍卖。 因为,以画廊的名气,还有顾老的声誉,谁也不会怀疑古画的真假。 有惊无险,拍卖活动进行得非常顺利,十三副明代古画,共拍出三千多万的天价! 谢雅雯欣喜不已,转身再看我,却不见我的身影。 拿起手机,谢雅雯发现,收到一条短信,是我发的。 “雅雯,你忙吧,我先回岛城,还有重要的事。” 拍卖会结束后,谢雅雯和李阳旭请顾老等重要人物在五星级大酒店聚餐。 正谈笑着,谢雅雯接到电话,接听后,脸色大变。 顾老忙问:“雅雯,怎么了?” 谢雅雯吞吞吐吐地说:“客……客户投诉,说拍出的古画,是……是印刷品。” 顾老哈哈大笑:“荒唐!怎么可能!” 紧接着,谢雅雯又接到几个电话,连顾老的手机也响了。 顾老缓缓站起,一脸的疑虑:“回博物馆!” 众人离开酒店,直奔艺术博物馆,走入大厅,里面聚集了客户和记者。 “到底怎么回事?”顾老表情严肃地询问。 一名客户愤然大叫:“靠,当我们是弱智啊,居然用印刷品拍卖,简直无耻到极点!” “是啊,利用我们的信任,进行诈骗!” “退款!双倍赔偿!” 众人七嘴八舌,义愤填膺地指责,吐沫星子乱飞。 之前拍下古画,大家没来及得欣赏,离开博物馆后才打开观看,结果发现问题。 谢雅雯和顾老忙上前检查古画,刹那间,惊得目瞪口呆。 没错,所有拍卖出去的明代古画,确确实实是普通的印刷品,连小学生都能辨别。 “李……”谢雅雯彻底慌了神,目光中带着求助,看向李阳旭。 谢雅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印刷品,是她亲手交给我的,如今“完璧归赵”。 李阳旭的反应比较快,高声叫喊:“请大家安静!古画肯定被人掉包了!雅雯是受害者!” 谢雅雯忙跟着说:“对,被人掉包了!我怎么会用印刷品进行拍卖呢?” 众人逐渐恢复了理智,觉得谢雅雯的话有道理。 顾老咳嗽几声,对谢雅雯说:“古画被掉包,应该先给各位退款,然后报警!” 谢雅雯连忙答应,通知财务人员去办。 给顾老面子,众人不再追究,纷纷离开。 顾老用拐杖敲着地面,不爽地说:“十三副古画,放在画廊的保险箱里,谁胆大包天,敢盗窃?” 显然,老先生不了解内情,被蒙在鼓里,以为谢雅雯有明代古画的真迹。 此时此刻,谢雅雯终于缓过劲——可能被我耍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打落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谢雅雯无凭无据,怎么报警状告我?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谢雅雯先安抚顾老一番,送他上车,然后和李阳旭返回画廊。 呯地一声,李阳旭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臭丫头!敢特么耍我!” 谢雅雯愤恨之余,有些不理解,以我的才华,临摹古画不成问题,为何行骗呢? 于是,谢雅雯拨打我的手机,准备质问。 “林伊,你送来的古画,都是印刷品!是不是昨晚走得太急,拿错了?” 我暗笑,谢雅雯贪心未泯,还抱着侥幸心理。 干脆继续演戏,我故意装糊涂:“什么?印刷品?” “对,十三幅全是!” “不会吧,从造假高手家里拿到古画后,我没来及检查,直接开车就走了!你别急啊,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谢雅雯的心头一宽,对李阳旭说:“也许误会我了,赝品可能在岛城。” 李阳旭呼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两人焦灼地等待我的回音,十分钟过后,仍没有任何消息。 谢雅雯坐不住了,拨打我的手机号码,正处于通话中。 又等了十分钟,我的手机依然占线。 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我的手机始终占线,谢雅雯的心,越来越冷。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来电。 不等谢雅雯开口,我直接问:“谢雅雯,被耍的感觉怎么样?” 霎时,谢雅雯的怒火燃起,激动地斥责:“林伊,你干嘛骗我?” 我说:“你跟李阳旭狼狈为奸,在办公室里玩游戏,很有情调啊!” 谢雅雯恍然大悟,原来那天自己和李阳旭的谈话,全被我听见了,从而暴露了一切计划。 我根本没有临摹古画,也没有找高手造假,凭空获取五百万! 谢雅雯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我愤然地说:“你利用我临摹古画,欺骗客户,欺骗顾老,我没当众拆穿你,算是手下留情,请你好自为之,再见!” 挂断电话,我深深地叹口气,觉得此事可以画上句号了,至于五百万,谢雅雯没有胆量讨回。 毕竟,之前卖出的假画,一旦被我揭发,谢雅雯将名誉扫地,并且面临牢狱之灾。 下午两点,刘荣军开车抵达诊所,接上我和阿笑,往市郊方向疾驰。 我不解地问:“荣哥,咱们去哪?” 刘荣军说:“带你们开开眼界!” 二十分钟后,抵达龙脊山附近,刘荣军急打方向盘拐弯,扬起高高的灰土。 驶入一个垃圾处理场,从小山般的废墟中穿过,远处出现一座土坡,刘荣军猛踩油门,快速绕过土坡,抵达一个农家大院前。 院外停了各式各样的机动车,有破旧不堪的摩托车,也有价值百万的豪华SUV。 刘荣军熄火拔出钥匙,我推开车门,率先跳下。 一个光着膀子的小混混走来:“门票,50块钱!” 我不禁愣住:“门票?” 小混混咳嗽一声,吐了口浓痰:“听不懂咋滴,门票50!” 刘荣军翻个白眼:“你刚来的吧,不认识我?” “管你是谁,进门就得买票!”小混混的语气挺拽。 刘荣军懒得啰嗦,利索地掏出钱:“给你!” 小混混忙让开道路:“如果想发财,再找牛姐买投注票!” 投注?难道是赌场? 我好奇地推开院门,见中间区域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情绪激昂,大声地叫喊着,各种脏话不绝于耳…… 我迷惑不解地问:“里面在干什么?” “快进去瞧瞧吧!”  刘荣军拉着我往里钻,阿笑急步跟上。 第370章 残忍的决斗 围观的人太多了,我们费劲地挤到最前方,被一道铁栅栏挡住,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场内,两条体格健壮的大狗,正厮斗得难解难分,浑身血迹斑斑。 它们的主人各自手握一根短木棍,蹲在旁边大声地呐喊,一个秃顶老头站在对面,貌似裁判。 当黑色大狗咬住对方的脖子后,狗的主人十分激动:“咬紧喽!别松开!” 被咬的大狗满头是血,耳朵烂掉半个,前爪奋力扑腾想要翻身而上,狗的主人嘶哑着喉咙大吼,鼓励它逆转局势。 目睹惨烈的画面,刘荣军兴奋地大叫:“咬啊!使劲咬啊!” 我惊愕地问:“你……你不觉得残忍?” 刘荣军笑着说:“它们专门用来打架的,又不是宠物狗!等会我也赌一把,押两千块钱试试运气!” 我终于明白了,此地是斗狗场! 这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围栏内的恶战结束了。 获胜的狗主人激动地抱住爱犬,脸上沾满了它的血迹;斗败的狗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被主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此刻,赌徒们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还有的催促进行下一场。 “哈哈,赢了三千多,把昨天输的捞回来了!” “唉,早知道不押这条狗了,害得老子输了五千多!” “我也输了,看一下场吧,还有翻本的机会。” 忽然,一个留着大背头的男人靠近刘荣军,嬉皮笑脸地问:“静怡,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聊呗!”刘荣军赶紧介绍,“我哥们,江峰!” 我客气地打招呼,见江峰长得挺帅。 江峰指着围栏说:“斗了一个多小时,黑狗赢了十万块。” 阿笑不由地惊呼:“我靠!这么多!” “十万还多阿,大将军即将上场了,哥赌三十万!”江峰挺起胸膛,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想赚钱就押我吧,这次肯定能赢!” 为了炫耀,江峰带我、刘荣军和阿笑进入院内的平房,一条棕色的比特犬卧在墙角。 见到主人后,它立即爬起,虎视眈眈的架势很威猛,一看就是骁勇好斗的恶狗。 江峰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大将军的品相不错吧,花了我一万多阿!瞅瞅这体格,这气场,每天喂牛肉,下足血本了!” 没等我恭维,突然窜进来一条小狗,冲着大将军吠叫。 我定睛一瞧,是条牛头梗。 大将军往后退了几步,并没上前攻击牛头梗,反而低下头哼哼了几声,变得无精打采。 “嘿嘿,真特么有意思,别的狗见到大将军吓得不行,它倒不怕!”江峰抬脚踢牛头梗,被它机敏地躲开了。  仔细观察,这条牛头梗似乎刚从泥灰里爬出来,浑身的白毛肮脏不已,仅右眼一圈是黑色的,它身高仅三十多公分,长长的脑袋呈蛋形,额头中间明显凸起,小小的 眼睛迸发出亮光。 乍一看,牛头梗挺像某位家喻户晓的喜剧演员,透露出十足的精贱气质。 我大笑:“哈哈,这狗长得真贱啊!” 阿笑翻了个白眼:“你是在骂我吗?” 我拍拍他的肩:“没骂你,它的样子就是挺贱的……” 可能听懂了嘲讽,牛头梗昂起脑袋,龇牙咧嘴,呜呜地示威。 “滚蛋!别叫了!”江峰不耐烦地怒吼。 不料,牛头梗突然进攻,一口咬住江峰的裤脚,往后猛扯! 霎时间,江峰身体后仰,摔了个四脚朝天! 刘荣军咯咯直笑:“谁家的狗呀,劲好大喔!” 江峰疼得龇牙咧嘴,面红耳赤:“卧槽!流浪狗敢咬我!大将军,上!” 听到命令,大将军产生条件反射,低吼着朝牛头梗扑去,结果落了空,一头撞进江峰怀里,人狗皆倒。 牛头梗避开进攻后,蹭地奋力跃起,一口咬住大将军的耳朵,使劲撕扯几下便撤退,躲在我身后,伸出舌头盯着江峰。 “狡猾的狗东西,咬了就跑……大将军,上啊!”江峰怒不可遏地叫喊。 然而,大将军这次没听从命令,它喉咙里发出低吼声,耷拉着眼皮,四肢明显有些摇晃,呈现出病怏怏的状态。 阿笑笑着调侃:“峰哥,你的大将军玩啥招式啊?打醉拳?” 扑通!大将军骤然倒地,鼻孔噗嗤噗嗤地喘气,挣扎几下重新站起。 刘荣军撇撇嘴角:“大哥,你用病狗来决斗吗?还敢赌三十万?真佩服你的创意和勇气!” 江峰瞪圆眼睛:“怎么可能是病狗?我天天喂它吃牛肉,喝牛奶,比人的伙食都好!” 我随即蹲下,伸手掰开大将军的嘴巴:“你看,它的舌头颜色发黄,眼角流泪,肯定生病了!现在上场,简直是自杀啊!” 江峰拧着脖子反驳:“靠,你又不是兽医!别忽悠我了!” 刘荣军忙说:“我是神针诊所的针灸大师,医术很神奇啊!” “神针诊所?补肾壮阳针?” 江峰惊讶不已,显然听说过神针诊所的名气和服务项目。 阿笑拍着我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黄大师虽然不是兽医,但他的眼光毒辣,嗅觉灵敏,你要相信他的诊断,大将军肯定病了……” 靠,这是夸人,还是夸狗?我不爽地推开阿笑。 “它可能被流浪狗吓到了!”江峰仍不愿接受现实,扭头寻找牛头梗,想再踢它。 哧溜一下,牛头梗窜到我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表示友好。 刘荣军忙问:“大哥,你买的牛肉放了几天?” 江峰抓耳挠腮,努力回忆:“两天吧,也可能三天……一直放冰柜里,不会坏的啊……” 阿笑笑着问:“你买的时候,新鲜吗?” 江峰抓挠头皮,表情尴尬:“嘿嘿,好像不新鲜,稍微有点味……” 我严肃地说:“发臭的牛肉含有大量细菌,狗吃了也会中毒!” 江峰这才担忧不已,寻思了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把里面的药水倒入手心,然后往大将军的头上和身上涂抹。 “你干什么?”刘荣军不解地问。 “嘿嘿,弄了点麻醉剂,以防万一嘛。”江峰心虚地望向门外。 尼玛,这家伙玩阴的,一旦对方的狗咬到大将军,便会误食它身上的药水,从而导致战斗力降低。 刘荣军低声问:“老实交代,你斗狗一共输了多少钱?” 江峰不好意思地说:“也,也就三十万吧,不过,马上就能翻盘了……” 我好心相劝:“今天别斗了,改天再来吧,大将军站都站不稳!” 江峰嚷嚷:“开什么玩笑,定金交了两万,不斗这钱就白扔了!” 这时,一个脸上有疤的家伙拎着水桶进来,笑着说:“例行检查,冲个澡!” 说完,他伸手摸摸大将军的脑袋,掰开它的眼皮,然后抬起桶,哗哗哗,将水倒在大将军身上。 随即,刚刚涂抹的麻醉剂被冲洗干净,大将军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四脚发软趴在地面,精神状态变得更差。 霎时间,江峰傻了眼,眉毛倒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绝望地几乎哭出声。 刘荣军幸灾乐祸地说:“没招了吧,想作弊都没机会,活该!” 江峰咧着嘴巴,脸色涨红:“完蛋了,输这么惨,老婆非跟我离婚不可……” 刘荣军忽然想起什么,拽住我的手臂:“你的针灸医术高超,能不能给大将军扎针?” 我哭笑不得:“靠,真把我当兽医啊?” 江峰打了个激灵,像看到救星,忙哀求说:“对啊,你快帮帮忙,给大将军扎一针!” 我初学针灸时,因为没有试验对象,就曾给一只波斯猫和一只大黄狗扎过针。 然而,动物和人体的穴位不同,经络不同。 结果,那只波斯猫从早到晚叫个不停,足足持续了半个月。而大黄狗每天亢奋不已,四处勾搭各种小母狗,播下无数的种子。 再后来,我开始给自己扎针,直至接受卧底打假的任务,遇见杨达志和阿娇才得以实战演练,逐步提高针灸技术。 此时此刻,面对江峰的请求,我绝不会答应。 因为,一旦斗狗输掉,不管针灸对大将军是否有效,江峰都可能怪罪于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傻瓜才趟这个浑水。 我赶紧推辞:“不行啊,我只会给人扎针!” 刘荣军说:“你试试呗,情况紧急,死狗当活狗医。” 我摇摇头:“大将军是中毒,又不是绝症,吃点药休息几天就能好,万一扎出问题,活狗变成死狗咋办?” 江峰满脸的焦灼:“它现在这副熊样,上场就会被咬死啊!” 阿笑提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别让大将军斗了!只要它不死,下次还有机会翻盘!” 这小子的话没错,退一步海阔天空,否则,输了三十万再搭上一条狗命,不划算。 这时,外面有人催促江峰赶紧登场,他只得拖着大将军走出屋子。  对手也牵狗亮相了,此人四十来岁,满脸横肉,膀大腰圆,脖上挂着一根手指般粗的黄金链子! 第371章 小小流浪狗 我再仔细观察,中年女人四十五六岁,颇有几分风韵。 一缕染成酒红色的头发垂在腮边,清凉的衣服勾勒出傲娇的曲线,绝对震撼男人们的心脏,阿笑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这位半老徐娘,正是斗狗场的老板娘,牛芳。 众人随牛芳进入房间投注,之前输钱的人最为积极,他们期盼下一场获利。 我按住江易峰的肩膀:“放弃比赛吧,损失定金是最好的结果。” 江易峰的嘴唇直哆嗦,临阵弃权仅仅丢掉两万元,如果输钱再搭上大将军的性命,那将彻底失去翻盘的希望。 “我特么的手贱,不该买便宜的牛肉阿……”江易峰悔恨地直锤脑袋。 “咋的了,狗还没斗,你先跟自己斗起来了?”对手猖狂地嘲讽,引起众人的哄笑。 江易峰长吁口气,拿定了主意,愁眉苦脸地说:“大老刘,咱们改天再约吧。大将军吃了臭牛肉,没法斗了……” 大老刘哈哈狂笑,走过来瞅瞅大将军:“卧槽!还是头一回遇见缩头乌龟,你的两万定金不要了?” 江易峰咬牙忍住怒火:“归你了!给狗买牛肉吃吧,小心别买到臭的!” 大老刘傲慢地说:“我家皇帝不吃牛肉,吃活鸡!” 听说取消了斗狗,牛芳从房间走出,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质问:“为什么退赛!” “狗生病了,实在没法斗!”江易峰如实回答。 牛芳上前拍拍大将军的脑袋,它趴着一动不动,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还真病了,那就取消吧,但两万定金不退!”牛芳迅速做出决定,扭头高声问,“谁愿意跟大老刘斗狗?” 重复了三遍,大家笑嘻嘻地低声议论着,无人回应。 “我斗!”刘荣军忽然大叫。 江易峰一把拽住她:“别淘气,你斗个毛啊,连狗都没有!” “谁说没有,这不是嘛?”刘荣军指向我脚边的牛头梗。 牛芳等人顿时愣住,随即哄然大笑…… 牛芳笑吟吟地说:“这条流浪狗,在场子里溜达了半个月喽,是你的吗?” 刘荣军反问:“那是谁的啊?” 院内忽然安静许多,大家面面相觑,无人知道牛头梗的来历。 我不明白刘荣军的用意,只得及时配合说:“这只小狗是我的,终于找到了,豆豆!” 牛头梗见我做出手势,忙扑上来抱住我的小腿,粗短的尾巴不停地甩动。 阿笑低声抱怨:“你可真会起名字,豆豆是我的小名。” 我调侃:“没办法,谁让你俩的气质如此相似呢?” 这时,大老刘用鼻孔冲着刘荣军:“美女,拿这条烂狗跟我的皇帝斗,你不是开玩笑吧?” 刘荣军眉毛一扬:“大叔,你怕了?” “卧槽,老子咋可能怕它,你说吧,赌多少钱?!” “三千!” “三千?没搞错吧?”大老刘哭笑不得。 “今天就带了三千现金,下次咱们赌三十万!”刘荣军的语气很嚣张。 旁边有人惊呼:“我滴个乖乖,口气不小哇!大老刘,你绝对得斗啊,我们压你赢!” 大老刘脸上的横肉抖动,瞅着刘荣军,忽地咧开嘴巴笑了:“行啊,三千也是钱,够找俩妹纸耍一夜的。” 见双方达成意愿,牛芳高兴地宣布:“好嘞,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开始,大伙来投注喽,投注喽!” 见皇帝有了新的对手,众人好奇地围观,发现牛头梗的体积仅为皇帝的三分之一,他们爆发出欢乐的笑声,有人捂住肚子直喊疼。 “靠,这么小的狗,简直疯了!牛姐,我买皇帝三万!” “牛姐,我两万!买皇帝赢!” “我也两万,不,五万!” 一时间,赌徒们纷纷涌向投注房间,将成沓成沓的钞票往桌子上扔,都后悔现金带少了。 原本以为刘荣军故意闹着玩,现在看来要干真的。 我忙劝说:“荣哥,你白扔钱就算了,把流浪狗的小命搭进去不太好吧?” 刘荣军凑到他的耳边问:“豆豆咬我哥们和大将军时,酷不酷?” 它反应灵敏,动作迅速,确实为一条聪明善斗的狗。 然而,豆豆跟大老刘的皇帝有着级别上的巨大差距。 我迟疑地说:“酷!像被训练过,但是……” 刘荣军笑着说:“这狗可能从外地跑来的,它品相不错,至少值五千块钱,我看它挺喜欢你,就带回去养吧,咱们先用它逗大老刘玩玩。” “咬死咬伤咋办,太可惜了!” “受点伤很正常,养几天就能好,万一赢了呢?” 看着刘荣军兴奋的表情,我知道,他在追求刺激的游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以卵击石,非要飞蛾赴火。 此刻,投注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把门挤破,牛芳笑得跟朵花似的,希望大家多多参赌,这样赌场的抽水收益也增加了。 她吩咐手下做好记录工作,随后扯开嗓子喊道:“一赔十,快加注了!” 我提醒江易峰:“拿五万押豆豆赢,很快你就有五十万了!” 江易峰愁眉苦脸地说:“别逗了,我可不跟荣哥一起疯,她愿意让流浪狗送死,我可不愿送钱……” 刘荣军说:“那你别后悔,阿笑,帮我押两万买豆豆赢!” 大人物的宝贝千金真会折腾,我和阿笑顿时傻眼了。 江易峰讪讪地说:“嘿嘿,那我也买两千吧,捧个场,嘿嘿……” “你太抠门,快借我两万!”刘荣军上前夺过江易峰的皮包,抓出两叠钞票给阿笑。 于是,院中除了刘荣军和江易峰,其他人一律把钱押到比特犬皇帝身上,牛头梗豆豆成了大家的笑料。 它蹲在我的脚边,似乎听懂了众人的嘲讽,抬头望向我,眼中带着迷惑,不知即将遭到比特犬的撕咬虐杀。 形势所迫,我决定实验一把,试试夏远山最新研究的针灸术。  我忙将豆豆领进屋内,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思索一番后,迅速地刺入豆豆的天门、肩井、百会三处穴位,不停地捻转轻弹,希望可以刺激它的筋骨经脉,提高一定 的力量和速度。 豆豆却挺乖,纹丝不动地站着,极其配合。 如果针灸能产生疗效,便相当于注射了一针兴奋剂。 见我给狗扎针,阿笑非常惊讶,继而心领神会,站在房门前,挡住外面的视线。 几分钟后,我拔掉银针,豆豆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两眼放光,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显然,针灸产生了一定的疗效,希望豆豆能够抵挡比特犬的进攻,不至于伤得太惨。 院内的气氛高涨,众人兴奋地议论着,押皇帝赢收益不大,但蚊子腿也是肉,送上门的彩金不要白不要。 刀疤脸拎着桶过来,准备往豆豆身上浇水。 我忙拦住:“它这么小,至于作弊么?还不够浪费麻醉剂的钱!” “哈哈哈……”众人齐声大笑,刀疤脸知趣地拎桶离开。 裁判招手让双方进入围栏:“都进来吧,管好自己的狗,听到命令再斗!” 比特犬天性好斗,它们对人类比较友善,但对同类视为仇敌。 即使豆豆造成不了大的威胁,皇帝仍低声怒吼着,它两眼血红,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大老刘叉开腿,霸气地跨立在皇帝身上,双手抓住它颈部的肉皮,表情轻松地说:“等会把你小豆豆的脑袋咬碎了,别怪老子心狠阿!” 我蹲在豆豆旁边,不甘示弱地反击:“它没吃饭饿着肚子,等会把你的狗腿啃掉,也别怪我心狠阿!” “卧槽!它如果能赢皇帝,老子认它做干爹!”大老刘傲慢地叫嚣。 虽然给豆豆扎了针,但我毫无半点把握,只得博一把,估计它逃走保命应该不成问题。 看不惯大老刘的狂妄,阿笑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认干爹吧,谁反悔,谁他娘滴是狗杂种!” “好!”众人鼓掌呐喊,期待牛头梗被比特犬虐杀! 此刻,豆豆和皇帝怒目相对,两者形成反差极大的对比。  刘荣军说,比特犬是一种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凶猛犬种,它们的脑袋呈宽大的石板状,两颚极其强壮有力,一旦咬住对手决不会轻易松口,其紧凑的身体结构、强壮的 肌肉群、痛感神经迟缓的皮肤更为了战斗而生! 牛头梗,也是凶悍好斗的犬种,据说几分钟内可以咬死一头壮硕的狼狗,它们的体格没比特犬高大,但嘴巴具有鲨鱼般的咬合力,争斗心很强。 可惜,豆豆属于迷你型斗牛梗,看家护院、陪伴小朋友挺合适。 我猜测,它可能被人购买用于斗狗,结果发现品种选错了,一怒之下将其遗弃。 一般的狗,见到皇帝早已吓得夹着尾巴而逃,但豆豆恰恰相反,它一改之前精贱的样子,摆出饿狼扑食的姿态,随时准备出击。 刘荣军非常激动,大声叫喊:“豆豆,咬死它!” “哈哈哈……”众人大笑,觉得给牛头梗加油助威挺滑稽。 裁判懒洋洋地问我:“你不进来指挥?” 我潇洒地摆摆手:“不用了!真正的猛狗,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豆豆完全靠自己的精神去战斗,我留在场上纯属多余!” 听完我的调侃,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如同欣赏相声表演似的欢乐。  突然,豆豆浑身颤抖,毛发竖起,犹如触电一般…… 第372章 鬼附了狗身 “开始吧!”裁判举手宣布,后退几步。 大老刘立即松开皇帝,怒吼:“上!咬死它!咬死它!” 皇帝咆哮着,张开令人胆战心惊的嘴巴,猛地朝豆豆扑来,仿佛一座大山要将对手压成肉酱。 不料,皇帝的首次出击却扑了空,豆豆灵巧地跃起,落在皇帝的后面,随即咬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扯! “嗞啦!” 皮肉撕裂的声音十分清脆,皇帝的小尾巴连着皮肉被豆豆咬断,鲜血狂喷而出! “哇……”院内响起惊呼声,接着安静了许多。 万万没想到,豆豆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并不跟皇帝进行硬碰硬的嘶咬拼杀,如此一来,比特犬勇猛无比的优势无法发挥。 而豆豆的犀利反击,不但体现了它良好的速度和弹跳,还显示了咬合力惊人的一面,大大惊爆了众人的眼球。 我又惊又喜,心里清楚:针灸产生了一定的作用。 刘荣军兴奋地蹦跳着,掀起汹涌的波涛:“豆豆好样的!咬死它!” 江易峰这才幡然醒悟,急忙走到牛芳跟前:“还能加注吗?” 牛芳面带微笑,故意反问:“下了锅的饺子,还能捞出来拆开重包吗?” 江易峰悔恨不已,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哎呀,失算了啊,押少了啊……” 丢了尾巴后,皇帝似乎没感到疼痛,它暴躁地转了两圈吼了几声,扭身继续朝对手展开进攻。 豆豆十分聪明,反击得手后仍不与皇帝进行正面接触,它再次闪躲避开攻击,继而跳到皇帝的脊背上,张嘴咬中它的耳朵! 咔嚓!一只耳朵甩到大老刘的怀里。 没等他做出反应,又一只耳朵飞了过来,恰巧砸在他的脸上,狗血流到嘴巴里。 霎时间,皇帝的脑袋变成光秃秃的,鲜血犹如喷泉汩汩往外冒。 原先嘲笑豆豆的赌徒们集体哑火,他们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失利的皇帝。 终于,皇帝觉察头顶的剧烈痛楚,它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完全不适应豆豆的战术。 大老刘恼羞成怒,扯着嗓子狂喊:“卧槽!哪有这样斗狗的?” 我笑呵呵问:“那你说咋斗?让豆豆站着不动,等皇帝来咬?” 大老刘气得鼻子都歪了:“对啊,就应该咬在一起阿,哪能乱躲乱跑?!” 按照斗狗人士的惯有思维模式,两只体格和重量同一级别的狗相斗时,通常会毫不躲闪地纠缠厮杀,直到其中一方受伤或者体力不支才算战败。 像刚才这种闪躲和进攻兼备的智慧型战斗,众人很少见到。 但必须承认,豆豆斗得很精彩,它发挥了自己灵活快速的优点,锋利的牙齿也满足了赌徒们嗜血的心理。 所以,当大老刘提出抗议后,没人对豆豆的决斗方式表示质疑。 “老张,你说它是不是犯规了?”大老刘使劲捂住皇帝的伤口。 裁判两手一摊:“只要主人不帮忙,怎么斗是它们自己的事!” “牛姐,你给评评理!”大老刘又望向牛芳。 牛芳悠然地抽着烟,笑眯眯地说:“没抹麻醉药,没打兴奋剂,就不算犯规,你还斗不斗了?” 大老刘哭丧着脸,只得接受了现实,他让助手给皇帝止住血,然后往它身上泼了桶凉水,用力拍打它的脖子:“你他娘滴给我上,咬死它个狗日的!” 皇帝得令后,眦开獠牙冲向豆豆,犹如一头猛虎! 这次,豆豆并不躲闪,反而迎上前,用脑袋顶对方! 嘭!皇帝的身体失重,顿时往前猛冲,狠狠地撞到铁栅栏。 “啊!”丁美美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往后躲,恰好被阿笑抱个满怀,心急火燎的“猥琐男”终于得逞了。 丁美美实在太投入,居然没反抗,任由阿笑抱着,继续关注围栏内的厮斗。 此时,皇帝还未爬起,豆豆像利箭般飞射过来! 紧接着,皇帝惨叫一声,甩着脑袋满地打滚,鲜血往四周横飞,溅到众人的脸部。 须臾之间,豆豆已经退到对面,盯着对手在痛苦中挣扎,一副得意炫耀的神态。 皇帝足足翻滚了一分钟,大老刘不敢轻易制止,等它停歇后,才上前检查伤情。 只见皇帝的鼻子被豆豆咬掉了,血肉模糊中,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目睹皇帝的惨状,院内一阵哗然,众人目瞪口呆。 豆豆以弱对强,恰似用了一招“四两拨千金”,然后伺机痛下杀手,咬中皇帝的要害! 我也惊愕万分,这条流浪的牛头梗如此犀利,究竟来自何方,主人是谁? 没猜错的话,豆豆的智商,足以达到七八岁儿童的水平! 难道,它长期在斗狗场溜达,耳濡目染,学会了厮斗技巧? “好!牛比!”有人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喊。 “皇帝!站起来!皇帝……”大老刘涨红了脸,拼命地哀嚎,用力拍打着爱犬。 皇帝躺在地上,肚皮剧烈地起伏,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无法继续作战。 刘荣军兴高采烈地跨入围栏,把豆豆抱起,对大老刘说:“你已经输了,快叫干爹吧!” 见豆豆主动撞击,而且用咬伤皇帝的方式获胜,大老刘再也没有理由强辩。 他脸色苍白,嘴巴张开又闭上,实在喊不出口。 “叫吧,人家的小狗赢得漂亮阿!” “唉,愿赌服输,我们也赔惨了!” “这小狗真特么神了,早知道押它赢!”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有嘲讽大老刘的,有后悔万分的,牛芳开心地叼着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输了三千元事小,伤了皇帝很不划算,大老刘羞愧难当,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失信。 他脸色发黑,咬牙走到我面前:“干爹!” 我忙指着豆豆:“别冲着我阿!对豆豆喊!” 大老刘紧握手里的木棍,恨不得将我砸死,他咽下一口恶气,面向豆豆大叫:“干爹!” “汪汪!”豆豆愉快地回应着。 “哈哈……”院内响起放肆的欢笑声。 大老刘扔掉木棍,浓眉倒竖,恶狠狠地说:“有种再斗一场,我还有条更厉害的狗!” “斗!必须要斗!”我傲然昂起脑袋,他已对豆豆产生信心,何况还有针灸术做保障。 大老刘狞笑着说:“好!下周三,带你的小豆豆过来!” 我轻松地耸耸肩,表示毫无压力,爽快地答应了。 见双方同意,牛芳起身问:“你们既然约了场,准备赌多少呀?” 大老刘略加思索,继而瞪圆眼睛:“五十万!敢不敢?” “谁不敢谁是孙子!”江易峰拎着塑料袋走过来,里面全是赢的钞票。 牛芳鼓掌媚笑:“爽!大家都是痛快人!下周我多请些朋友捧场,你们先交定金吧!” 刘荣军忙问:“多少啊?” 没等牛芳开口,大老刘抢先说:“五万!” 见他的态度无比坚定,刘荣军打了个响指,立马让江易峰拿出现金交给牛芳。 大老刘吩咐助手到车里取钱,斜眼看了看蜷在围栏边的皇帝,它鼻子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但经过刚才的挫折,精神遭到严重打击,此刻有点蔫了吧唧的。 “狗日的废物,回去把你宰了炖了吃!” 大老刘愤怒地斥骂,踢了皇帝一脚,它委屈地呜呜两声,爬起来跟主人离开斗狗场。 忽然,我听见一声脆响,明显是抽耳光的声音,他忙回头看。 只见阿笑捂着脸,笑嘻嘻地说:“美美,下手好重哦,足以证明,你对我的印象很深刻!” 丁美美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深刻尼玛的头!臭流氓,敢非礼我!” 我差点笑出声,长腿小三的反应太迟钝了吧,莫非刚才被阿笑抱得挺爽,情难自控地陶醉了一番? 阿笑一本正经地说:“明明是你吓得差点摔倒,我及时地英雄救美!在哥宽阔温暖的胸怀中,你没听见我正义的心声?” 啪!丁美美又给了阿笑一耳光! 她气得粉脸泛红,娇声斥责:“抱就抱吧,你干嘛乱摸我?还……还……” 实在难以启齿,丁美美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纤纤细腰左右摇摆,扭出百般风情和魅惑。 阿笑厚颜无耻地叫喊:“美美,别走呀,你两次都打了我的左脸,麻烦你善始善终,再打一次我的右脸啊……” 打是亲,骂是爱,这小子完全领悟了精髓,并付与实际行动。 此时,刘荣军掩饰不住喜悦之情,把钞票从袋子里倒出,拿两沓还给江易峰。 她开心地说:“太刺激了!好爽呀!十赔一啊!” 这场斗狗,由于豆豆的出色发挥,刘荣军白白赚取了二十万三千元现金! 江易峰仅仅赢了两万,不停地抓挠头皮,后悔没听我的话押五万,于是,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我惋惜地说:“天大的好机会,被你错过了,下周再斗时,肯定没这么高的赔率了。” 江易峰哭丧着脸:“唉,谁能想到阿……” 刘荣军抚摸着豆豆的脑袋,也不嫌弃它脏:“斗狗来钱真快阿,下次押它个上百万的!”  我心动一头,感觉刘荣军的赌性挺重。 第373章 贪心太重 我被香水味熏得头晕,心想,非法斗狗聚众赌博,一旦被警方抓住,肯定没好果子吃! 这种地方不能久留,赚了钱必须赶紧溜。 “牛姐过奖了,今天运气好,下次不一定能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我拽了一下阿笑,迅速撤退,刘荣军也急忙跟上。 牛芳咯咯直笑:“走好啊,下周别忘了来啊!” 我暗骂,臭娘们,五万定金都交了,脑残才不来! 白捡一条神奇的小狗,赢了二十多万,刘荣军的情绪比较亢奋,一路将车开得飞快。 这家伙爽快地说:“林伊,今天赢的钱对半分!下周再赌更大的,你要照顾好豆豆哦!” 正中我的心思,欣然答应,表示一定派专人伺候牛头梗。 返回诊所后,阿笑像说评书似的,添油加醋地将斗狗之事告诉大家。 郝仁激动不已:“靠,真是赚翻了,我也要看斗狗!” 我过了兴奋的劲,不由地怀疑豆豆之所以战斗力强大,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秋老虎发威,天气闷热。 这天下午,我带着郝仁和阿笑,随刘荣军准时来到牛芳的斗狗场,发现院外停着的豪车更多。 围栏内,刚结束一场厮杀,纹身小混混和刀疤脸正捏着皮管子,反复冲洗围栏内的血迹和狗毛。 赌徒们形态各异,有的开怀大笑,有的抱头痛哭,有的蹲在墙脚发呆。 豆豆被伺候得很周到,吃得好睡得香,浑身也洗得雪白,它回到故地十分兴奋,不时地往前奔窜,想要挣脱狗链的束缚,热得舌头伸出老长。 阿笑开玩笑说:“应该给豆豆买辆婴儿车,多放几个冰袋,让它躺里面!” 刘荣军表示赞同:“你的建议很好呀,豆豆帮咱们赢了钱,必须享受一下五星级待遇!” 牛芳站在台阶上,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帅哥美女来了,等你们好久了,快进屋!” 她虽然四十多岁,但身材保持的不错,穿着黑色背心和牛仔短裤,曲线极为醒目。 我牵着豆豆进了屋,见大老刘坐在沙发上,吐沫横飞地高谈阔论。 看到我后,大老刘立马闭嘴,表情极不自然。 我故意调侃:“你干爹来了,还快不问个好!” 大老刘的脸色剧变,皱眉怒视着我,其他人不由地笑出声。 牛芳忙打圆场:“好啦,都是斗狗玩的朋友,干嘛得理不饶人呢?” 我继续逗乐:“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啊!” 大老刘气得眼睛冒火,瞅了瞅豆豆,当着众人的面,他实在喊不出口。 我大度地说:“行了,别叫了,豆豆已经听到你的心声了……” 大老刘恼羞不已,差点把头低进裤裆里。 说笑了几句后,牛芳开始介绍到访的十多位客人。 全是有钱的主,标准的土豪,应邀赶来观战下注。 他们议论纷纷,谁也不相信小小的豆豆,居然能打败凶悍的比特犬。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坐在中间位置,手里握着不锈钢水杯,似笑非笑看向牛芳:“牛姐,你是不是想炒作赔率啊,大家都很熟了,没必要玩把戏吧?” 此人四十岁左右,满面红光,浓眉大眼气势不凡,土豪们见他开口说话,都自觉地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哈哈……”牛芳笑得跟朵花似的,波涛荡漾,“马总啊,你见过这样炒赔率的吗?” 被称为马总的中年男人嘴角撇动,身体往后一靠:“难说啊,兵不厌诈嘛!” 面对质疑,牛芳收起笑容:“各位,我的场子不允许拍照拍视频,不然就拿出证据给你们看了,至于皇帝怎么输的,大老刘最清楚!” “我都跟他们说了,没人信啊!”大老刘满脸的委屈,双手一摊。 马总抚了抚圆鼓鼓的肚皮:“眼见为实,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哈!” 有个土豪认识刘荣军,他好心相劝:“赌金五十万啊,想清楚喽,你的狗是跟比特犬斗,不是跟公鸡斗!” 另一个土圆肥昂起猪头,嘲笑说:“瞧它一副贱样,蔫了吧唧的,不一定能斗过公鸡!” 面对土豪们的冷嘲热讽,我和刘荣军对视一下,暗暗激动,仿佛看到无数的钞票朝自己飞来。 因为,众人越是不信,到时赔率会越高。 牛芳拍拍手,宣布:“双方已经下过定金,现在交齐赌金,马上斗狗!” 刘荣军从包里掏出几大捆钞票,爽快地放到桌子上,大老刘也把一袋钱扔过去。 “好,谢谢各位老板捧场,祝大家发财!”牛芳抱起百万钞票,乐呵呵地走出屋子。 面对真金白银,土豪们的眼睛终于发亮,开始重视了。 “真要斗啊,这可咋整,买谁赢啊?” “废话,当然押大老刘的狗!” “有这么便宜的事?赚得也忒容易了吧?” “你妹的,难道想押那条贱狗?” 这时,刀疤脸跑来大叫:“请各位老板去看狗!准备投注了!” 众人立即走出房间,见围栏内蹲着一条比特犬。 它比皇帝大了一号,体格更为强壮,浑身毛色漆黑,一对眼睛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宽阔的嘴巴里耷拉出鲜红的舌头,不断滴着口水。 “大老刘真会养狗,看看,凯撒多壮!”大家不约而同地夸赞着。 听到奉承,大老刘并没表现出洋洋得意的样子,比上周收敛了许多。 我不禁好奇,这家伙如此镇定,难道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等豆豆亮相后,许多赌徒鼓掌叫好,纷纷往投注房间涌去。 “快买豆豆啦,今天要发财喽!” “是啊是啊,上次买皇帝后悔死了!” “多押点,把输的赚回来……” 马总傻了眼,大声惊呼:“卧槽!还真有人押小狗啊,这世界简直疯了!” 大老刘板着脸,不对众人的议论作任何评价,也不为自己的比特犬拉票助威,而是派人悄悄去投注。 我故意问刘荣军:“你考虑清楚,输了咋办?” 他嘿嘿一笑:“无所谓,输赢就一把,图个刺激!” 于是,我拍拍刘荣军的肩:“好吧,千金难买愿意,我陪你玩到底!” 见赌徒们兴高采烈地投注,郝仁挠着头皮,心痒难耐:“老弟,我也想赚点外快啊……” 我眼睛一瞪:“你敢再赌?” 郝仁央求:“小赌怡情嘛,图个开心,行不行?” “不行!”我坚决反对。 阿笑笑嘻嘻地说:“让郝哥玩吧,我也准备买豆豆赢,如果不支持它,别人还以为咱们做局呢!” 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只得同意,并且提醒:“你俩慎重投注啊,输了别怪我!” 郝仁忙低声问:“你昨晚刚给豆豆针灸过,还能没把握?” 我解释说:“最新研究的针灸术,虽然能激发体内的潜能,但豆豆毕竟是条狗,我也不是兽医,上次的试验成功,不代表这次十拿九稳。” 郝仁明白了,掏出五百元,笑着说:“那我押小点,输了不心疼!” 阿笑咬咬牙,从包里取出两沓钞票:“我每月的工资都交给老妈了,昨天刚问大舅借的两万。” 我掏出五万,交给阿笑:“你去押豆豆吧,顺便看看,大老刘到底买谁赢。” 几分钟后,阿笑跑回来了,悄声说:“靠,大老刘鬼精鬼精的,买了自己的狗,五十万!” 狡猾的家伙!怪不得保持沉默,也不拉拢别人支持他,分明怕赔率太低,赚不了大钱。 郝仁嘿嘿直笑:“这个狗儿子,很有信心啊!” 确实,赌金五十万,又投注五十万,大老刘孤注一掷了,他不仅想把输的捞回来,还准备狠狠赚一笔! 难道,这条黑色的比特犬,比上次的皇帝厉害几倍吗? 我既纳闷又好奇,再次朝围栏内观察。 比特犬凯撒稳稳地蹲坐,昂起壮实硕大的脑袋,死死盯着豆豆,没表现出暴躁的情绪。 这时,牛芳站在门口喊:“豆豆对凯撒,一赔五,快下注啊,想加注的也赶紧加喽!” 听到赔率后,以马总为首的土豪们面露惊愕之色,彻底心动了。 “没搞错吧,这赔率咋开的,那么多人买牛头梗!” “我看,可以买凯撒!赢了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稳稳滴!” “干脆买豆豆试试?也许它真的斗败过皇帝?” 他们不断商议着,有人犹豫不决,有人已去投注。 牛芳又高声催促:“动作快了,投注要截止喽!” 我笑呵呵地瞧热闹,觉得牛芳的架势,活像青楼的老鸨子。 “等等我!”江易峰抱着一只皮包,急匆匆地赶来。 他抬手向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牛芳说:“十万,押豆豆!” 牛芳乐呵呵地说:“进去付钱吧,祝你发财!” 随后,众人全部涌向围栏处,期待一场精彩的厮杀决斗。 刘荣军兴奋得粉脸泛红,轻拍豆豆的脑袋:“我的小战神,加油斗啊,赢了给你买牛肉吃!” 说实话,我希望今天继续获胜,这样可以增强刘荣军的信心,促使她越玩越大。 然而,昨晚给豆豆针灸时,针下得气的感觉比较微弱,不知能否更加促进它的力量和反应速度。 “双方准备,马上开斗啦!”裁判招手吆喝。 我抱着豆豆进入围栏,把它放到地上:“看你的了,狠狠咬!”  豆豆似乎听懂了,“汪汪”吠叫两声,使劲甩着短尾巴。 第374章 狗嘴下救人 目睹豆豆的奇怪表现,我顿时震惊! 因为,小香包也微微颤动,说明有鬼附了豆豆的身。 是人的鬼魂,还是狗的鬼魂?我不得而知,只能静观其变。 此时此刻,对面的凯撒,显得十分沉着,仍旧一副冷峻凶悍的表情,不叫也不动。 大老刘咬牙切齿地说:“臭小子,今天让你输到姥姥家去!” 我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你输了怎么办?叫豆豆干爷爷吗?” 大老刘的额头凸起青筋:“再输的话,我叫你干妈!” “好!大家作证啊,我马上要有干儿子啦!”我起身跨到围栏外。 院内响起欢乐的笑声,众人翘首以待,马总和牛芳站到最前面观战。 裁判举手示意,然后猛地挥下:“开始!” “上!咬死它!”大老刘放出凯撒,恨不得把豆豆吞掉! 凯撒听到命令,张开血盆大口冲出,一改刚才沉静的姿态,变得凶恶无比! 豆豆反应极快,奋力跃起足有一米多高,使得凯撒扑了空,一头撞到铁栅栏上! “哇塞!太酷了!” 刘荣军激动地大叫,肘部不小心碰到阿笑的脸,他顾不得疼痛,捂着鼻子继续观看。 首次出击落空,凯撒转身怒吼了一声,亮出白森森的獠牙,豆豆也回应了几声,惹得凯撒桔黄色的眼睛变得血红,头上的毛发刷地竖起,再次猛扑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豆豆不躲不闪直接迎上前,张嘴往凯撒露出的肚皮咬去! “嗞啦!” 锋利的小尖牙顺着凯撒的身下划过,发出犹如拉开拉链般的声响。 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出现了:一团红的、白的、绿的内脏杂物,从凯撒的肚皮中漏出来,直接流落到地上。 “嗷呜……嗷呜……”凯撒趴下发出呜咽声,它脖子乱甩,四肢使劲地抽搐,鲜血从口鼻中不停地冒出! 刹那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豆豆以这种犀利的方式结束了凯撒的狗命,而且开战不足一分钟! “妈呀!赢了五十万!”江易峰手舞足蹈地乱蹦,不小心又碰中阿笑的鼻子。 “发财了!发财了!”阿笑脸红脖子粗,搂住我狂喊,“我刚才加注了,也押了五万啊!哈哈……” 院中响起热烈的欢呼声,赢了钱的赌徒们采取不同的方式庆祝着,大老刘则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血泊中的凯撒,不敢相信残酷的结局。 输钱的几个家伙气得七窍生烟,满腔怒火和郁闷无处发泄,便指着大老刘破口痛骂。 “你斗得啥屁狗,龟孙养的!” “娘滴个蛋,害得老子输了二十万啊!” “草尼玛,你怎么不跟狗一起死……” 大老刘的嘴唇直哆嗦,终于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双手使劲摇晃凯撒的尸体:“哇……我的狗啊,你死得好惨,我的一百万啊,哇……” 随后,牛芳给众人结算赌金,刘荣军拿到赢得的五十万,我和阿笑各赚了二十五万。 刘荣军笑呵呵地说:“真是上天赐予的神狗,财运来了谁也挡不住!” 我明白,不是我的针灸术无敌,是某个鬼魂暗中帮忙! 郝仁羡慕地盯着钞票:“唉,我就押了五百,早知道压一万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刚准备取笑大老刘,马总快步过来,递上一张名片。 “美女,你的牛头梗挺厉害,有空去我的场子坐坐!” 我接过名片:“哈哈,一定去!马总刚才赢了没有?” 马总耸了耸肩:“买凯撒,输了十万,小意思……” 突然,外面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众人不由地一愣。 看门的小混混跑进院内,扯着嗓子狂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见势不妙,阿笑急忙大叫:“快跑啊!” 院内立刻炸开锅,众人像无头苍蝇般夺路而逃,可惜晚了,大门已被两名持枪的便衣死死堵住。 原来,警方早就安排人员混入斗狗场,这次行动显然经过一番周密的计划。 “全都蹲下!谁跑就打死谁!”便衣举起手枪,声色俱厉地呵斥 我紧紧拽着狗链,按住豆豆蹲到地上,旁边几个小孩子吓得哇哇直哭。 谁特么犯贱,把祖国的花朵带来玩耍? 转眼间,数辆警车和一辆电视台采访车停靠院外,迅速跳下大批警察,还有肩扛摄影机的记者。 现场得到控制后,一名中年警官才威武地走进院内,身后跟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警。 我差点一屁古坐倒,这女警分明是杨慧! 我惊愕不已,忙低下头,怕被杨慧认出。 一名便衣得意地叫喊:“报告杨局长,赌场已封锁,所有参赌人员已抓获!” 杨局长挺起啤酒肚,霸气地环视四周,随后下令:“进屋,收缴赃款!” 话音刚落,三条恶狗从旁边的小屋中窜出,龇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咆哮着扑向警察。 “局长小心!”一名警察急忙上前挡住恶狗,手中的警棍狠狠砸中它的脑袋! 紧接着,又从小屋里闪出一个速度极快的身影,猛地撞开几名警察后,往院外逃窜! 杨局长退后几步,勃然大怒!谁特么吃了豹子胆,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拒捕袭警? 他临危不惧,振臂一挥:“给我追!” 警察们为了躲避凶猛的恶狗,早撤出院子,大呼小叫地朝蒙面人追去,记者也紧跟而上。 “站住!不然开枪了!站住……” 蒙面人背着一只大包,早跑到五十米开外,他停下脚步,举起中指晃了晃,转身窜向堆积如山的垃圾场。 目睹如此嚣张的行为,我差点笑出声,因为,那蒙面人是阿笑! 面对嚣张的挑衅动作,警察们怒不可遏,嘶吼着奋力追赶! 此刻,院子内只剩下杨局长、杨慧,还有两名警察跟三条恶狗对持。 牛芳深知被警方清剿的严重后果,她趁机抱着一团钞票溜出房间,使劲抛向空中,尖声喊叫:“大伙发财喽!” 红色的纸币犹如雪花般纷纷飘落,要钱不要命的赌徒们本能地起身抢夺,院内乱成一锅粥。 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幼童被撞倒,开始嚎啕大哭,众人疯狂地抢着钞票,在他身边胡乱踩踏,情况极其危险! 我距离幼童仅有两米,刚准备动手营救,杨慧挺身而出,敏捷地抱住幼童。 谁知,一条恶狗扑上来,对准杨慧的屁古就是一口!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几乎刺穿我的耳膜。 恶狗死死咬住杨慧的屁古不松口,痛得她的粉脸变了型,拼命地挣扎击打,无奈恶狗在后,她根本使不出力气。 危急时刻,杨局长焦灼万分,举起枪却不敢射击,生怕误伤了杨慧,另两名警察与恶狗纠缠厮斗无法脱身。 “去死吧!”我怒叫一声,飞扑到恶狗的身上,用胳膊勒住它的脖子。 恶狗终于松开了口,扭动身躯从我的怀里挣脱,刚准备反扑时,豆豆冲上前,一口咬中恶狗的鼻子,疼得它夹着尾巴逃走。 杨慧一手抱住幼童,一手捂住屁古,鲜血从指缝中汩汩而出,尖利的狗牙把她的裤子撕开一道大口子。 极度混乱的场面下,院内的上百名赌徒一窝蜂地往外逃,十几辆豪车咆哮着驶离,急得杨局长不断朝天放枪。 “站住!站住!” 可惜,没人害怕而止步,赌钱又不是抢劫,谁也不信警察会真的开枪杀人。 瞬间功夫,院子里变得空荡荡的,只有地上残留的几张钞票碎片被风吹动,大老刘撤离时甚至扛走了凯撒的尸体。 那两名警察气喘吁吁,喜洋洋地邀功:“报告局长,三条疯狗已全部赶走!” 杨局长脸色铁青,怒声训斥:“赶走了啊?你们的本事好大喔!聚赌人员呢!赃款呢?叫你们抓人的还是打狗的?” 两名警察大汗淋漓,面面相觑,不敢再吭声。 事到如今,我无法躲藏了,只得上前扶起杨慧。 “林伊?是你?!”杨慧非常惊讶,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痛的柳眉紧锁。 我来不及解释,又没带银针,只得叫喊:“快送医院!” 不等杨局长吩咐,身材高大的警察眼疾手快,拦腰抱起杨慧,急吼吼地往外跑。 目送杨慧上车,杨局长稍微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有愤怒、有失落,还有疑惑。 我估计,领导今天亲自带队抓赌,肯定想在电视屏幕上露露脸,谁知发生意外。 偷鸡不成蚀把米,手下的爱将却被狗咬。 杨局长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谢谢你刚才救了杨慧!” 我笑着地说:“别客气,杨慧也很勇敢!” 这时,警察们陆续返回院内,从他们的表情判断,肯定没抓住阿笑。 杨局长装腔作势,严肃地询问:“林伊,虽然你救了杨慧,但公事公办,你告诉我,在斗狗场做什么?” 豆豆“汪汪”地叫了几声,舔舐我裤脚上的鲜血。 看着这么小的狗,杨局长排除了我参与斗狗的可能性,笑呵呵地说:“赌博可不是好事啊!” 我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其实,我来暗访的!”  杨局长的表情十分迷惑:“你又不是记者,暗访什么?” 第375章 得罪了护士 我保持冷静,表现出良好的心理素质,侃侃而谈。  “作为一名爱狗人士,发现这个秘密的斗狗场后,我不忍心看到狗狗们自相残杀,沦为赌徒们的赚钱工具,所以偷偷溜了进来,想摸清底细后再通知警方。哪知道你们 神通广大,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真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啊!” 杨局长的眉毛微扬:“这么说,你不是赌徒,而是维护正义喽?” “对啊,我还救助流浪狗呢!”我顺手拽了拽狗链子,“这条牛头梗,是我收养的。” 杨局长嗯了声,假惺惺地说:“很好,年轻人应该具备正义感,遇到坏人坏事要挺身而出,坚决跟邪恶势力做斗争!” 我像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您放心,我从小就喜欢见义勇为,还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呢!” 杨局长懒得再盘问了,毕竟我奋身救杨慧有功,他摆摆手,示意我赶紧离开。 牵着豆豆走出院门,我才发现刘荣军将车开走了,也不见郝仁的踪影。 阿笑蒙面引开了警察,他身在何处? 我牵着豆豆,迅速奔向公路方向,同时拨打刘荣军的手机。 接通后,居然是郝仁的声音:“林伊,你在哪?” 我忙问:“你们在哪,荣哥呢?” “他正开车,我们把老警甩掉了!” “哈哈,你们挺牛,跑得比兔子还快!” “必须的,不然赢的钱就被老警没收了!” “见到阿笑吗?” “哈哈,他也在车上!”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长吁口气,悠闲地走到十字路口,搭一辆电动三轮车,与郝仁等人汇合。 见面后,刘荣军不好意思地说:“真抱歉呀,把你一人丢在斗狗场……” 我大度地安慰:“你们先撤是对的,我当时根本没机会逃!” 阿笑好奇地问:“林姐,警察为什么不抓你?” 我将之前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然后轻拍豆豆的脑袋,感激地说:“多亏它冲上去,不然我的鼻子就被那狗咬掉了!” 阿笑调侃:“林姐威武,勇救女警花!” 我嘿嘿直笑:“我跟杨慧比较熟,情况紧急,必须出手啊!” 见我没责怪,刘荣军高兴地启动引擎,往市内急驰,表示要请客吃饭。 由于豆豆和阿笑都立了大功,晚上大家开怀畅饮。 刘荣军喝了不少酒,笑呵呵地说:“多亏阿笑引走警察,不然,赢的一百万肯定泡汤了!” 郝仁夸奖说:“阿笑跑得太快了,应该去参加奥运会,肯定拿金牌,为国争光!” 阿笑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地说:“低……低调!名利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正聊着,我的手机响了,赶紧接通,走出包间。 此人名叫章猛,是我从小的邻居,关系比较好。 我忙接通电话,故作生气地斥责:“猛子,半年都不给我打电话,你玩失踪啊!” 章猛的声音依然粗犷:“我在医院。” 我笑着说:“你又发飙了吧?把谁揍进医院了?” 章猛说:“自己住院,开刀做手术!” 我一惊,忙问:“哪个医院?什么手术?” 章猛说“在岛城的人民医院,肛瘘手术……” 我更惊讶:“你来岛城,怎么不告诉我?” “唉,一言难尽啊……” 章猛的语气低沉,似乎有难言之隐。 没再多聊,我立即向刘荣军告辞,火速赶往人民医院。 章猛比我大二岁,身高一米七五,浓眉小眼,肌肉发达,阳刚气十足。 高中毕业后,他直接去市里的酒厂接父亲的班,业余时间都消耗在健身运动上。  因为酷爱搏击,章猛报名参加了市体校的散打队,把旺盛的精力投入到实战训练中,用折磨身体的方式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曾代表本市参加全省的散打锦标赛,取得 七十公斤级亚军的优秀成绩。 我拎着水果和营养品,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一串杀猪般的惨叫,正是章猛的声音。 只见他跪在床上,撅得高高的,摆出极为嚣张的流氓造型,非常拉风。 一名年轻貌美的护士,笑盈盈地拿着镊子,从章猛的后面,拽出一条带血的纱布。 我并不避嫌,走到章猛的正面,上前按住他的肩:“猛子,你不要紧吧?” 章猛停止嘶吼,斜了我一眼,咧着嘴巴说:“很爽!你也试试!” 我调侃:“还嘴硬!床单都被你抓破了!” 护士忍不住笑了,拍拍章猛的粗腰,娇声命令:“别乱动喔,给你换纱布!” 章猛乖乖地听话,继续头朝下跪着,一览无遗地冲着护士妹纸展示。 我赶紧掏出手机进行拍摄,纪录珍贵的历史画面。 护士优雅地拿起镊子,夹住浸满药膏的纱布,对准章猛开始往里塞。 章猛顿时浑身颤抖,强忍着剧痛,憋得满脸紫红,喉咙里发出犹如困兽般的叫声。 我安慰说:“慢慢享受,这可是顶级的贵宾服务!” 护士随即娴熟地手腕用力,象戳小鸡似的,把纱布全部塞了进去。 “嗷!”章猛撕心裂肺般大吼,挥拳砸在床头柜上,茶杯震得跳起,掉到地上摔成粉碎。 旁边病床上,坐着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此刻吓得面无血色,浑身直哆嗦。 “药换好了!记住,大便以后还要换!” 护士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收拾好工具,哼着歌开心地离开病房。 我递给章猛一罐红牛:“你没得罪护士吧?” 章猛侧卧,猛喝了一口,笑嘻嘻地说:“之前撅着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冲她放了个臭屁。” 我竖起大拇指:“佩服啊,你居然用高端的艺术手段调戏她。” “靠,我现在放屁都疼!还不舍得放呢!”章猛龇牙咧嘴,忍痛换了个姿势。 我翻了个白眼:“你干嘛叫得这么夸张?像个小娘们!” 章猛示意我靠近,低声说:“其实我能忍住,刚才故意吓唬吓唬他。” 偷偷指了指旁边病床上的中年男子,章猛笑得有些猥琐:“是个中学校长,过会就要做手术了,我先给他营造点气氛。” 果然,那中年男子脸色苍白,两条腿明显地哆嗦,心理防线几乎崩溃。 章猛说,刚做完高位的肛瘘手术时,麻药的功效还没完全消散,他连病床都爬上不去。等躺下后,身体深处才开始剧烈疼痛。 但痛苦的历程仅仅刚开始,每次换药才是地狱般的折磨。 “怎么得了肛瘘?这病很麻烦啊。”我边问章猛,边收拾茶杯的碎片。 章猛苦笑着说:“几年前就得了,平时偶尔发作,一直没当回事,但前段时间喝酒太多,下面扛不住了,拉屎放屁都出脓水。” 这家伙讲话,直来直去。 我不解地问:“你老婆呢,怎么不来医院陪你?” 章猛结婚比较早,孩子都两岁了。 这时,他的手机唱响,接通后,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出言不逊,语速非常快。 章猛几次想插嘴,都没能说出口,额头上的青筋暴怒而起。 突然,他一声怒吼,把手机朝对面墙上砸去! 啪!手机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崩到了窗户玻璃上。 “医生!我不开刀了!不开刀了……”旁边的校长叫喊着,脆弱的心灵再次受到摧残,手忙脚乱地爬下床。 我指着仓皇而逃的背影:“瞧你粗鲁的,把人家都吓跑了!” 章猛沉默不语,脸色铁青,浓眉紧皱着,不知遇到什么难题…… “谁给你打电话?”我弯腰捡起SIM卡,手机已经彻底报废。 “是我老婆……”章猛既气愤又郁闷,“在跟我闹离婚!” “离婚?”我顿时惊讶。 章猛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她怀疑我养小三,天天查岗,天天吵架!” “你到底养没养小三?” 章猛翻了个白眼:“作为一名有修养有担当的优秀男人,我绝不会花钱养小三!” 我赞许地点点头:“嗯,肯定是误会,你哄哄老婆,解释清楚。” 章猛耸耸肩,笑得很无奈:“我虽然没养小三,但有不少女人!” 我一脸黑线,极度无语。 章猛叹了口气,无比深沉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为了赚钱,为了家庭幸福,我必须搞定女客户,忍辱负重,奉献自己!” 我斜眼鄙视他:“少装!你只是酒厂的小小业务员,忍个屁辱,负个屁重!” 章猛嘿嘿两声:“一个月前,老总派我来岛城执行秘密任务!他承诺完成后,把我调回酒厂,升职做市场部经理,年薪三十万加提成!” “条件不错啊!”我好奇地问,“什么秘密任务?” 章猛淡然而笑:“卧底,查假酒!” 我不由地瞪大眼睛:“打假?” 章猛扬起浓眉:“对,我当卧底打假,已经两年多了!” 我更加惊愕:“有没有搞错!这么刺激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章猛严肃地说:“商业机密!连我老婆都不知道!所以没法跟她解释啊……” 我表面上诧异,内心却十分理解,章猛做事的风格比较稳健。 呼了口气,章猛接着说:“而且,我在打假的过程中,碰到了怪事!” 我忙问:“什么怪事?”  章猛压低声音:“我遇见鬼了……” 第376章 秘密的任务 一听章猛遇见了鬼,我立马产生兴趣,赶紧让他详细地讲述。 章猛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 两年前,章猛被酒厂派遣到外省做业务员,工作十分清闲,白天跑跑各个超市和酒楼,晚上去健身房踢踢沙袋,能够接触不同的人和事物,倒也合他的心意。 没过多久,几个同事与另一白酒品牌的业务员产生纠纷,对方经理率领十多人,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 敌众我寡,章猛的同事们不敢反抗,任由对方嚣张地谩骂羞辱。 恰巧章猛从外面回来,他箭步冲上前,抬脚踢中一人的头部,又转身抱住另一人的腿,把他摔出去几米远,接着灵巧地躲开第三人的袭击,将其踹倒在地。 一名拿过省级散打比赛亚军的搏击运动员,攻击普通人就像藏獒PK吉娃娃,轻松至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层次的。 被踢中头部的家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另一人手腕骨折,杀猪般地嚎叫着。 结果惊动了警方,将章猛抓走拘留,竟给他扣上聚众斗殴和蓄意伤害的罪名。 老总迅速派人赶来救场,利用关系网和钞票,章猛才得以释放。 回到酒厂后,老总亲自接见章猛,并且召开市场部大会,当众表彰夸赞他。 此事,不仅是章猛工作履历中光彩夺目的一笔,而且成为人生转折点。 那天,老总把章猛叫到办公室,交给他一项特殊任务:调查假酒来源,捣毁造假窝点。 当时,章猛并没考虑其危险性,更多的是一种使命感,觉得不能辜负老总的信任。 这两年,章猛每次都冒着生命危险,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老总也给予他特殊照顾。 由于长期奔波外地,章猛时常隐瞒自己的行踪,还为了卧底工作而与女客户亲密接触,必然导致夫妻感情不和,老婆疑心他有了外遇。 一个月前,章猛奉命来省城调查假酒,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找到大量售假的批发源头。 盛天烟酒商贸公司,位于县城的繁华地段,老总许燕玲,今年四十二岁。 生活中,事业成功的女人,往往婚姻遭遇失败,许燕玲也不例外。 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拼杀多年,取得令人羡慕的财富后,却失去了老公的忠诚。 盛怒之下,许燕玲带人将老公捉贱在床,她抡刀砍情敌,破了小三的相,然后挥剑斩情丝,休了花心的老公。 当章猛前来公司应聘时,许燕玲霸气地说:“我最恨男人的背叛,好好干绝不会亏待你,如果吃里扒外倒私单,我立马打断你的腿!” 章猛面不改色地回答:“谢谢许总的赏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公司跑业务。” 离婚后,许燕玲吸取了教训,她认为自己天天忙碌做生意、成了事业狂型的黄脸婆,从而导致老公审美疲劳,才被年轻的狐狸精勾引。 所以,单身这几年,许燕玲经常去美容院做保养、到健身房锻炼,容貌和身体大有改观,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变化,看起来像三十五岁左右。 章猛给她的评价是,漂亮中带有一种妩媚的风情,身材苗条又不失成熟的曲线,该凸的地方绝对令男人眼热心跳,该凹的地方绝对令男人神魂颠倒。 而且,许燕玲结婚比较早,女儿谢莉颖二十二岁了,她俩站在一起,如同一对姐妹花。 谢莉颖毕业于财会学校,在公司负责财务工作,她表面看起来挺文静,待人接物也和和气气,但关键时刻,总闷不吭声地跟许燕玲针锋相对。 许燕玲解释说,与前夫离婚时,谢莉颖刚满十七岁,正处于叛逆的年龄阶段。 她和父亲的关系比较亲密,一直对离婚事件耿耿于怀,认为家庭破裂的主要原因源于许燕玲只顾挣钱,没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叙述这些家事时,许燕玲正温柔地躺在章猛的怀里,用灵巧的手指抚摸着他宽厚而结实的胸膛。 女老板和男员工之间发展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章猛的意料。 一方面,进公司仅仅三天,酒厂老总便安排打假办的人员和章猛配合,冒充客户下了一个大订单,立即获得许燕玲的青睐。 另一方面,章猛仪表堂堂,肌肉发达,洋溢着男子汉的魅力,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点燃了一名离异女人的内心火焰。 于是,许燕玲将章猛请到家中,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一瓶白酒下肚后,两人心照不宣,谈工作谈到了床上。 跟四十岁的成熟女人交流,是一种莫大的挑战,也是一种特殊的享受,更是打假卧底工作的迫切需求。 章猛的心理素质过硬,很好地投入了角色中,他完全抛开家庭道德观念,使出浑身的解数,把许燕玲伺候得神魂颠倒。 久旱逢甘霖,许燕玲紧闭双眼,尽情地宣泄内心的压抑。 拥有这样的员工,哪个女老总不开心?得到如此的幸福,哪个少妇不动情?  梅花三弄水云间,彻底满足了虎狼之年的许燕玲,章猛从此在公司倍受重用,经常陪许燕玲出去应酬,夜深了便跟她回家双宿双飞,不但进行身体上的沟通,还经常 交流思想、畅谈人生。 这一切,谢莉颖都看在眼里,有意无意地跟章猛作对,甚至刁难他。 面对一些无理的要求和拒绝,章猛只得向许燕玲诉苦,但她也拿女儿束手无策,让章猛多多担待,尽量少跟她碰面。 谁知,谢莉颖反其道而行之,对章猛的态度大大改观了,有事没事总带他出去玩,许燕玲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 白天随便跑跑业务,陪谢莉颖吃饭聊天,晚上潇洒缠绵,跟许燕玲共赴巫山云雨,章猛的卧底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 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的红旗觉察到异样,开始不断猜疑,跟章猛争吵。 紧接着,因肛瘘病情严重,章猛第一次被迫去省城做手术,并与朋友见面叙旧。 章猛不在的日子里,许燕玲享受不到男人的狂风暴雨,内心的火焰越烧越旺,深夜时孤枕难眠。 于是,许燕玲前去医院看望章猛,等朋友走后,她急不可耐地爬上病床。 轻伤不下火线,章猛忍痛迎战,暂时熄灭了许燕玲的内心之火,让她先回县城。 等了几天后,迟迟不见章猛,许燕玲打电话联系他,却始终无法接通。 此时,章猛远离省城,正在县城郊区的一家私营工厂里干苦力活。 他早已改头换面,假扮成一名弱智……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阿笑来电。 “林姐,快回诊所!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户来了,夏叔不在,客户等你针灸!” 我只得对章猛说:“我有急事要走,这样吧,先给你换个高级病房,再安排两个漂亮护士,好好享受一下,明天我再陪你聊。” 章猛瞪大双眼:“靠,你从哪弄的钱,买彩票中大奖了吗?” 我故意吊章猛的胃口,立即离开病房,找到肛肠科的主治医师,掏出两千元塞进他口袋里,要求给予章猛最好的治疗和陪护,所有费用不成问题。 主治医师乐得合不拢嘴,立即答应我的要求,表示一定让章猛享受本院最高级别的待遇,尽快康复出院。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赶到医院,见章猛躺在高级病房中,叼着香烟气宇轩昂,像个混社会的老大。 而且,他端着一杯马提尼,不,一杯白开水,乐呵呵地跟两个靓丽的小护士谈笑风生。 长发护士为他削苹果,短发护士给他修剪脚指甲,伺候得极为周到。 我坐到床边,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暂时忘记了人生的苦恼?” 章猛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嘿嘿……希望下个月,再做一次肛瘘手术!” 两个护士连声称好,争前恐后地抛着媚眼。 我鄙视说:“哈哈,瞧你的出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幸亏做的是肛瘘手术,如果割那什么皮,有大美女陪着,你还不立马崩裂,失血过多而死?” 章猛的浓眉扬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快活,不枉潇洒走一回!” “咯咯……”小护士笑得花枝乱颤,春光乍泄。 章猛潇洒地弹落烟灰:“你给主治医师送红包了吧,他今天热情极了,像见到亲爹一样!” “是啊,我下了重金的,不然清纯的护士妹妹会陪你这个鲁汉?” 章猛故作深沉,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社会这么乱,装纯给谁看?” 我客气地说:“两位美女,你们去休息吧,我陪他聊聊。” 然后,我掏出手机,放到章猛面前,播放神针诊所的工作画面。 章猛羡慕地说:“你既然会针灸医术,开诊所这一步,走得很对啊!” 我哈哈一笑:“事在人为,只要把握住机会,屌丝也能征服白富美,逆袭高帅富!卧底打假太危险了,等你身体康复,辞职跟我一起混吧,或者,帮我去抓鬼?” 章猛摇摇头:“暂时不行啊,我在岛城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半途而废……”  我好奇地问:“你还有什么任务?” 第377章 秘密的任务 刹那间,章猛回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老总脑袋微仰,终于开口了:“小章啊,你知道岛城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章猛不假思索地回答:“作为重要城市,是业务的主攻市场,对我们酒厂很重要。” “嗯,但现在岛城市场出现了问题,业绩开始严重滑坡,领导对此很生气!” 老总缓缓端起茶杯,在浓郁的臭气笼罩中,悠闲地喝了口茶。 章猛一听这话,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因为,岛城的白酒市场虽然竞争残酷,但历年来酒厂非常重视,严加管理,从来没有不良事件发生。 难道,目前业绩糟糕,老总想把自己调到岛城去? 如果这样,简直是一件喜事! 毕竟,这几年付出很多,甚至多次面临生命危险,老总也该对自己的职位有个更好的安置。 “老总,必须稳定岛城市场,绝不能松懈!”章猛不觉地提高了声调,像一个准备迎接战斗的勇敢士兵。 “你的工作很努力,交给你的任务,也完成得很好哇!我多次跟上面汇报了你的成绩,一直想把你调到岛城去,那里需要更优秀的员工。” 老总的脸色舒展开来,用慈父一般和蔼的目光看着章猛。 此时,章猛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手心更加湿热,但不便插嘴,接着认真聆听。 老总放下茶杯,沉思了片刻,突然身体前倾,猛地一拍桌子! “啪”的一声,茶杯盖被震落,在桌面转了几圈后,摔到地板上。 章猛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他心头一揪,后门里也紧跟着抽搐了几下。 “但是!在岛城,在我们眼皮底下!居然有他娘的假酒!”老总双目圆瞪,鼻头涨得通红,花白的头发根根竖立起,仿佛一头愤怒的雄狮。 刹那间,章猛觉得浑身无力,一股冷彻心扉的凉气,从身体内部往外弥漫。 此刻,办公室里的臭气虽早已散去,但章猛呼吸困难,有种缺氧的感觉,  老总紧锁眉头,语重心长地说:“小章啊,我虽然答应不再派你去打假,但咱们整个酒厂,谁能干好这个特殊工作哇?谁又能有你这个身手哇?我本想派别人去的,但 新人没有经验啊。” “老总,我……”章猛的舌头僵硬,额头直冒汗。  老总继续说:“岛城市场太重要了!不但面临着省内和省外其他白酒品牌的竞争,还出现了大量假酒,这是很致命问题啊!假酒不除,我们的市场很危险,我们的品牌 很危险啊!” 章猛的脑袋,嗡嗡作响…… 见他沉默,老总的语气变得温和几分:“你先除掉假酒窝点,任务完成后,我一定跟上面汇报,把你调到岛城做经理!” 章猛的眼前一亮,这个承诺对他极具诱惑…… 岛城地区的销售经理,绝对是个肥差,油水贼多,酒厂员工们梦寐以求的职位! 然而,一想到去年被人围攻的遭遇,章猛的肋部似乎隐隐作痛…… 老总语气和蔼地说:“小章啊,这次其实是你的机遇,把岛城的市场稳定住,等于为你上任打基础啊!你回去认真考虑考虑,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章猛嗯了声,木然地起身告辞,下楼梯时,觉得双腿沉重,后门疼痛。 听着章猛绘声绘色的讲述,我急不可耐地问:“你答应老总了?那个噩梦怎么回事?是女鬼缠着你吗?” 章猛的浓眉一扬,不爽地嚷嚷:“喂,我正讲的起劲呢,你别打岔行不行?” 我不禁笑出声,这小子眉飞色舞,描述得详细而生动。 于是,我说:“好,我保持安静,认真当听众!我要记录下来,找人写成剧本,如果拍成电影,肯定精彩啊!” 章猛嘿嘿直笑,继续叙述自己的故事…… 离开酒厂,天色已经黑透,章猛慢腾腾地走到家属楼下。 他本想质问陶玉,让她交代好基友的破事,但由于心情沉重,便坐在石凳上抽烟。 认真考虑一番后,章猛狠狠地掐灭烟头,猛地起身,后面又产生一阵胀痛。 去他娘的菊花残,满腚伤! 章猛立马拨通老总的手机,郑重地告诉他,愿意接受这次任务。 但,这是最后一次,章猛发誓。 第二天中午,细雨霏霏,章猛拉着一只行李箱,随众多旅客走出岛城火车站。 伫立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上,章猛感慨万千,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主战场了。 “老板,去哪,住宿不?” 章猛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手里摇晃牌子,笑呵呵地眦露出黄板牙。 以往遇到此类情况,章猛会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开,但今天,他有点不爽。 “不住!”章猛没好气地回答,拔腿便走。 “住吧,我们旅店的条件好,美女的服务更好,身材都很棒滴!” 中年妇女执着地挡在前面,满脸的期待。 尼玛,简直破坏重要城市的美好形象,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招揽客人,万一拉到了大学生怎么办,岂不是祸害了国家的未来栋梁? 章猛顿生一股正义感和使命感,骤然停止脚步,表情认真地问:“大姐,跟你打听个地方。” “好啊好啊,你想去哪里?我们有专车,免费接送!”中年妇女以为钓到鱼了,兴奋得两眼发光。 章猛故作高兴地说:“太好了,你知道岛城最好的男科医院是哪家吗,我专门来治难言之隐滴!” “最好的男科……”中年妇女说了一半,下意识地闭上嘴,连忙躲到旁边,厌恶地骂了句,“神经病!不要脸!” 章猛哈哈大笑,没跟老娘们计较,叫了辆出租车,直接驶往市中心的繁华街道。 抵达目的地,章猛首先去移动营业厅,办了几张新SIM卡备用,然后又到银行取现金。 临走时,老总给他一张专用卡,里面有充足的生活费供日常开销,需要大额经费时再汇报,会迅速打到卡中。 填饱肚皮后,章猛前往市府广场对面的花园街,选择一家商务酒店开了房间,这一地段他以前常来玩,比较熟悉环境。 当在卫生间大便时,章猛发现,症状不见好转的痔疮更加严重了,后门已经红肿,旁边有个板栗大小的鼓包。 章猛心头微颤,赶紧一口气连喝了两瓶矿泉水,胡乱抹了点痔疮膏,拔掉房间里的座机电话线,躺倒就睡。 晚上,章猛再次做噩梦,看见那个女孩,披头散发地站在床前…… 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四点,章猛冲了个澡,头脑异常的清醒。 虽然后门的肿胀没有消除,但已顾不得那么多,必须抓紧计划今天的工作。 作为重要城市,每年的白酒消费额高达二十多亿,市场上的品牌众多,中高档白酒几乎为省内的品牌所垄断。  这些强势品牌在运输、仓储、流通管理以及社会资源等方面,占有各自的优势,如此竞争激烈的市场上,如果某品牌出现大量假酒,受到的冲击和危害是不言而喻的 。  根据多次调查假酒的专业经验,章猛分析,能在岛城市场出现的假酒,其造假工艺一定十分高超,背后必定有个组织严密的造假团伙,从加工生产,到销售发货,都 有严格的管理和控制,而且反侦察能力也非常强。 老总曾介绍,市场上假白酒,是41度的十年“万福佳酿”,市场售价128元,属于“万福”珍藏系列的主打产品。 而且,它们参杂在真酒中销售,几经转手,来源已经不明。 从白酒的外包装观察,毫无破绽可寻,打开后仔细品尝,味道也相差不大,应该是用同类香型的低档酒进行秘方调试,勾兑而成的。 造假者有着丰富的行业经验,绝对的高手啊,甚至是“万福酒厂”出去的人。 考虑到这些,章猛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才认识到任务的艰巨性。 越有难度的任务,才越能体现个人价值,完成了是英雄,完不成是孬种。 最后一次调查假酒,章猛必须功成名就而退,不能像个三秒男,还没完事就蔫巴了。 女人不满意时,可以甜言蜜语地哄哄,威武的老总怎么哄? 打开电脑笔记本连接网络,章猛开始搜索岛城地区的大型烟酒批发市场,经过分析和过滤,最终锁定了两个主要目标。 “长江批发市场”和“金福糖酒批发市场。” 这两个地方,是白酒出货量比较大的场所,以往查假酒时,线索都会在类似的市场中找到。 章猛决定,先去大市场排查,能抓住一瓶假酒到手,便迈出极其关键的第一步! “长江批发市场”,三十多万平方米,主要分为四大区域。 章猛的目标十分明确,直接进入“糖酒城”。 经过一段走廊时,章猛忽然发现,前方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子,她面对墙壁,披头散发,看不清她的相貌。  刹那间,章猛打了个激灵,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外形,与他噩梦中的一模一样…… 第378章 热情的老板娘 此时已是上午九点钟,“糖酒城”内十分热闹。 人头攒动,客流量极大,一番忙碌的景象。 这里的店铺,往往一家经营批发多种品牌的白酒,生意比较红火。 当然,也有正规的“万福酒”专卖店。 对于市场内的专卖店,章猛忽略查看,因为他们都有严格审查的进货渠道,几乎不可能出现假酒的情况。 需要仔细调查的,是那些私人的综合批发店,他们经常从不同的渠道进货,有时会从省外地区窜货,甚至明目张胆地贩卖假酒。 章猛的排查方式很简单:问价。 通过了解批发价格或者零售价格,便能找到相应的蛛丝马迹,因为假酒的最大市场特征是:价格比正品低。 章猛夹着手包,挺着肚子,俨然一副老板的派头,一家一家商铺地逛悠。 他的步伐沉稳,神情悠闲,普通话十分标准,语气平和。 一直溜达到中午,章猛也没发现价格过低的商家,反而发现了其它品牌白酒的假货。 这时,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饭菜的香味,章猛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肚子咕咕地作响。 他进入附近的小饭店,要了份饺子,边吃边回忆上午的整个工作过程。 那些与商家问价、看货、攀谈的画面,如同电影镜头般,在章猛的脑海中闪回,有些细节甚至反复回放,力求发现可疑之处。 章猛认为,自己的演技非常专业,绝对不比《无间道》里的梁朝伟差,虽然没有影帝帅气,但几个美女老板都跟他聊得十分投机,不断报以意味深长的媚笑。 若不是重要任务在身,章猛真想约她们晚上出来,继续洽谈交流,调剂一下紧张的打假生活。 这顿饭吃得缓慢,女服务员有点不耐烦了,开始冲章猛翻白眼。 时间已到下午一点钟,既然“长江批发市场”内没发现假万福酒,章猛必须赶往“金福烟酒批发市场”,希望在那里找到线索。 距离“长江批发市场”的西边五公里处,便是“金福糖酒批发市场”。 章猛抵达后,见内部也是一派繁忙景象。 各种货车、三轮车、电动车将原本不宽敞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沿街两排店铺堆满了各种品牌的红酒和白酒。 仍旧采用上午的排查方式,章猛挨家挨户的逛悠,比之前更加仔细了。 他分别采取商店进货,单位采购、喜宴用酒的几种套路,跟商铺老板们寻价,看货。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章猛依然一无所获。 傍晚的气温极其闷热,章猛的双脚出汗,袜子早已湿透,已经黏糊。 而且,后门有明显的沉坠感,阵阵的疼痛令章猛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他赶紧买了两瓶冰水,放在花圃的台阶上,坐上去缓解疼痛感,同时让自己冷静。 忙了整整一天,却毫无所获,假酒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这两个市场,是岛城的白酒销售聚集地,章猛推断,里面肯定是有假万福酒的,但从价格和货品外观上,太难发现问题了。 制假团伙如果采用假酒跟真酒放在一起的方式,价格统一,往外发货,甚至连进货的商家都不知道有假酒的存在。 想到这,章猛的额头又冒出一层汗珠,脚底的黏稠让他烦躁不安。 天色已晚,只有先回酒店,跟老总汇报今天的战况,再好好琢磨下一步的对策。 于是,章猛迈着大大的八字步,生怕扯着蛋似的,匆忙离开了市场,拦下一辆出租车。 抵达市府广场时,堵车状况严重,出租车以乌龟般的速度往前挪。 放肆的喇叭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出租车师傅却悠闲自在,叼着烟说:“卧槽尼玛,都什么素质!你瞧瞧,堵个车就成这副熊样,真搞败了!” 章猛在后排焦灼不已,后门肿疼得厉害。 他懒得搭理司机,反正离酒店不远了,便提前下车,步行过去。 刚穿过广场,章猛不经意间发现,对面街道有个红色门头,上面一行醒目的大字:“万福酒专卖店”,被灯照得熠熠发光。 霎时,比看到洗头房上挂着免费服务的标语还调拨寂寞汉子的神经,章猛下意识地走向专卖店,准备刺探一下军情。 登上台阶,进入店内。 两边为白酒陈列橱,柜台后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 她烫着波浪发型,身穿黑色背心,体型丰腴,曲线高耸,正不停地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章猛伪装成普通的顾客,大声问:“老板,有啥好酒哇?” 老板娘急忙起身,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她绽开笑颜,热情地说:“店里都是好酒啊,你想要什么价位的,自己喝?还是送人?” “万福……”章猛站在陈列柜前,喃喃自语。 “对,万福佳酿,口感很不错,送礼也够得档次。”老板娘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嗯,以前喝过,这种啥价格?”章猛指着一瓶十年珍藏“万福佳酿”。 “这种118,你要几瓶?多了价格可以优惠。” 老板娘边说,边从柜台后走出,她原来穿着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小裙子,足以令男人们浮想联翩。 然而,老板娘的报价,更让章猛的心头颤动…… 她所报的价格,比其它专卖店便宜十多元! 章猛窃喜,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保持镇定,不露声色地继续攀谈:“我跟老总来岛城出差,住在附近的酒店,开车比较方便,想多带几箱回去!” 老板娘笑得更加妩媚,不由地挺起胸:“价格好商量的呀。” 章猛故作谨慎地问:“既然是专卖店,酒的质量,应该没问题吧?” “怎么会有问题呢,都是真品哦!我从厂家进的货,正规渠道啊,就算给我假酒,也不敢卖的呀。” 老板娘口齿伶俐,眨动长长的眼睫毛,瞅了瞅章猛的胸肌。 陈列柜中的这瓶十年珍藏“万福佳酿”,包装盒上的激光封口贴已经揭开。 于是,章猛很随意地伸手拿下,迅速观察包装盒。 没有问题……他继而取出酒瓶,见瓶盖、标贴等细节均为正常。 不再多看,章猛把酒放回原处,以免引起老板娘的怀疑。 “如果要六箱,啥价格?”章猛开始试探批发的低价。 老板娘思索片刻,作出手势:“你如果买的多,我给你这个价。” 九十元!章猛一惊,六箱的量,每瓶的单价,已经远远低于批发市场。 他语气淡淡地说:“我先拿两瓶回去,给老总喝着,等走的时候,再多买几箱,到时你一定便宜点啊。” “好呀,你稍等。”老板娘腰肢一扭,转身进了里面的房间。 章猛判断,陈列柜中的是真品,不见得库房里的全是真品,既然找到了疑点,必须先验证一下,把酒拿回酒店再说。 很快,老板娘抱着两盒酒出来,她的嘴唇比刚才红艳几分,显然补了妆。 结帐时,老板娘爽快地去掉五元零头,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买多了可以享受更多优惠。 拎着酒回到酒店房间,章猛顾不得查看痔疮的情况,迅速把所有灯都打开,开始认真检查两盒酒。 先打开第一盒,跟刚才店里陈列柜上的一样,没有丝毫的造假痕迹,口感也较为纯正, 再打开第二盒,端详了半天,也跟第一盒一样,外观没有问题,口感也没差别。 这两瓶酒,应该是真品。 章猛大失所望,顿生挫败感,先前捕捉到的疑点荡然无存。 他呆呆地坐在床边,陷入思索中。 其实,价格便宜无非几种原因:一是假酒,制造成本低廉;二是外地库存,窜货到岛城,比当地经销商从厂家渠道进货便宜;三是礼品回收,民间渠道货源。 也许,美女老板的专卖店,销售的不是假酒,可能是其它渠道拿的货,所以便宜。 然而,有一点让章猛不解,在市中心花园街附近开店,房租费用不菲,零售价起码要跟市价持平,而不至于低这么多。 他拿起酒瓶,在手中继续观察,依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不禁叹了口气,仰脖喝了一口。 突然,觉得手感不对!章猛忙用手整体一握,感觉有异样! 他赶紧拿起另一只酒瓶,握了一握,再拿起手感不对的酒瓶,对比了一下。 确实,有细微的差别,而这种差别,在视觉上看不出。 凭着多年对“万福白酒”的接触和了解,这个手感差别一定存在! 犹如见到了初恋女生,章猛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兴奋地掏出笔,在这瓶酒上做了标记,决定明天把两瓶酒都送回酒厂,让技术人员进行鉴定。 忽然,后面的疼痛又加剧了。 章猛忙进入卫生间,脱下裤子,撅起对着镜子,扭头一看,痔疮的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只见肿块比之前更大了,鼓涨得红光透亮,上面赫然出现一个黄豆大小的白色脓头!  尼玛,里面已经严重积脓! 第379章 鱼儿上钩 确实,两只酒瓶有细微的差别!而这种差别,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 凭着多年对“万福白酒”的接触和了解,手感差别一定存在! 犹如见到了初恋女生,章猛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兴奋地掏出笔,在这瓶酒上做了标记,决定明天把两瓶酒都送回酒厂,让技术人员进行鉴定。 忽然,后面的疼痛又加剧了。 章猛忙进入卫生间,脱下裤子,撅起对着镜子,扭头一看,痔疮的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只见肿块比之前更大了,鼓涨得红光透亮,上面赫然出现一个黄豆大小的白色脓头! 显然,里面已经严重积脓! 怪不得一直疼痛不已,这几天抹的痔疮膏,根本没起作用。 以前痔疮犯的时候,无非是肿胀出血,在大便的过程中分秒难捱,但硬撑几天也就消退了,所以章猛一直没去医院治疗。 这次的肿块,好象不是痔疮,可能是个大火疖子,也许鼓破出脓后便会痊愈。 想到这,章猛略宽了心,用清水冲洗了一下,懒得再抹痔疮膏。 突然,镜子中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吓得章猛浑身哆嗦! 继而,女孩消失了,章猛呼了口气,心跳依然很快…… 调整情绪后,章猛开始给老总打电话,简单汇报了白天的调查工作,重点讲述了发现疑似假酒的情况。 老总对章猛的怀疑表示赞同,明确指示不要放过任何线索,酒厂会对两瓶酒进行技术鉴定,有结果立即通知章猛。 第二天一早,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章猛赶往长途汽车站,把两瓶酒交给客车司机托运,嘱咐一路小心看管。 然后,章猛给老总发了短信,注明客车的到站时间和车牌号,派人及时接收。 返回市内时,天气转晴,被雨水沐浴过的城市分外清新。 章猛心里清楚,一旦确定是假酒,接下来的工作,即将围绕花园街的“万福酒专卖店”展开,与美女老板进一步地接触。 所以,章猛坐在离专卖店不远的花园石椅上,仔细观察地形。 街道极为宽阔,中间是花园苗圃,种植了大量树木,设有喷泉和景观小品,市民和游客在此游玩。 章猛发现,园中的高大松针树,枝干离地面很近,形成一圈自然的保护伞。 仔细一瞧,有情侣们躲在树下,正忘情地拥抱,并且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进入旁若无人的快乐境界。 如果选择此处,可以方便的观察专卖店门前的活动,又不易被店内的人发现。 到了中午,章猛才回酒店睡觉,等待酒厂的鉴定结果。 下午两点多,手机响了,老总来电。 “小章啊,鉴定结果出来了,你做了标记的瓶子是假造的!里面的白酒也是假的!这帮人很厉害啊,能勾兑到这种程度!”老总的语气十分愤慨,恨不得灭人九族。 章猛万分高兴,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他不由地得意洋洋。 老总继而做出指示:“你马上开始调查,一定要把造假窝点找到,不管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酒厂都支持!” 章猛信心百倍地回答:“请老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手机,章猛的心情愉快,眼前一片光明,痔疮好像也不疼了。 他飞快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衫,准备找美女老板娘,与她过招…… 按照以往的调查假酒经验,只要从花园街的专卖店入手,耐心地顺藤摸瓜,迟早能找到造假老巢。 章猛的思路明确,头脑清醒,立即展开行动! 他快步走进专卖店,见老板娘趴在柜台上打瞌睡,领口垂得很低,美景尽收眼底。 章猛有心情但没时间欣赏,忙拍拍老板娘的肩膀,叫醒了她。 “我们老总很喜欢喝‘万福佳酿’,明天要回去了,准备买20箱送人,你给多少优惠?” “20箱?!”老板娘的睡意全无,伸手往下拽了拽雪纺背心,曲线更加突出。 她虽然高兴,却有点迟疑。 章猛继续演戏,笑眯眯地说:“老总的亲戚朋友多啊,20箱很快就送完了,我们来岛城开了两辆商务车,买10箱是买,买20箱也是买,干脆多买点喽!” 老板娘这才消除疑虑,她沉思片刻,故作神秘地说:“如果要20箱,每瓶最低给你85块钱,真的不能再便宜了,不然我就亏得了。” 章猛假装痛快地答应:“好!老板娘豪爽又漂亮,我都不好意思还价啊!“ 听到夸奖,老板娘心花怒放,乐得合不拢嘴:“你等会呀,我看看还有多少箱。” 说完,她抛了个媚眼,扭腰进入里屋。 章猛虽然不是什么英俊小生,但相貌堂堂,体格健壮,肌肉发达,绝对是少妇的菜,可以满足她们的一些幻想和渴望。 而且,章猛早已算准,这个专卖店的万福白酒,绝不会超过20箱。 同时,他又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电话座机,静候老板娘。 几分钟后,老板娘走出来了,满脸堆笑地说:“真不好意思喔,我的店里只有八箱了,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章猛点点头,他内心清楚,只要店内有座机,这些老板的习惯,首选用座机联系。 果然,老板娘翻出电话号码,伸手按座机键。 章猛斜眼偷偷观察,飞快地默记——老板娘所拨打的,是个岛城本地的手机号。 “朱哥,你那还有十年珍藏万福吗?噢,有多少啊……好,给我送15箱,有个顾客着急要货,搞快点。” 老板娘结束电话,笑吟吟地说:“我已经订货了,估计四点半能送来。” 章猛心里踏实几分,笑着说:“现在才三点半,我先回去向老总汇报,五点钟开车过来装货,付清全款,你看咋样?” 被他满脸的诚恳蒙蔽了,老板娘高兴地一口答应。 原本,章猛打算陪漂亮的老板娘多聊一会,寻找共同语言,然后晚上一起吃饭喝酒,碰撞出激情的火花,趁机打探进货的渠道。 没想到,这么快送货,章猛必须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他离开专卖店,把朱哥的号码存入手机,然后叫了辆出租车,迅速赶到移动营业厅。 章猛取出二十元,让营业员给朱哥的号码充值。 紧接着,得知朱哥的姓名——朱明智。 章猛离开营业厅,回到商务酒店,拿出备用的手机,插入新的SIM卡,保存了朱明智的号码。 他收拾好行李,下楼办了退房手续,打车抵达几公里外的地段,在一家酒店开好房间,并换了身衣服。 下午四点钟十分,章猛躲进花园街的松树下,监视对面的“万福酒专卖店”。 旁边的松树里,恰巧坐着一对年轻情侣,他俩像久旱逢甘霖似的,饥渴地拥抱,惹得章猛有点分神。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一辆银色五菱面包车急停到专卖店的门口,跳下一个戴墨镜的小胡子。 老板娘走出店门,聊了几句后,小胡子打开后车厢,将白酒往店里搬。 章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记下了车牌号,悄然钻出了松树,离开花园街。 有了供货商的手机号码,又有了送货车的车牌号,下一步就容易了。 至于美女老板娘,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客户变卦不来取货,她顶多骂上几句,不会怀疑什么。 站在人声噪杂的街头,章猛拿出备用的手机,拨通了朱明智的号码。 “喂,你好,是朱老板吗?” 章猛大声地询问,故意拿捏着嗓音,让朱明智误以为他在人多的批发市场,同时以防见面后被听出原声。 “哪位啊?”朱明智的口音并不是岛城本地的。 “朱老板,我来长江批发市场进货的!刚听朋友说,你有万福酒,价格挺便宜!” “谁介绍你的。”朱明智的疑心挺重,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听起来很别扭。 “刘哥介绍的!他从朋友那知道你有货!”章猛随口敷衍。 “我是存了点万福酒,但没几箱了!” “帮个忙呗,朱老板,以后长期合作啊!” 朱明智沉默了几秒,然后问:“你要多少?” “10箱。”章猛见对方比较谨慎,便不敢要太多,怕引起怀疑。 朱明智说:“好吧,我去朋友那帮你搬点,价格上没法便宜了,但也比从批发市场拿货划算。” “谢谢朱老板!去哪找你啊?”章猛明知故问,对方绝不会轻易让人登门。 “派车给你送,先这样啊,等我电话,一回给你打过来!”朱明智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这只老狐狸,防范意识非常强,做事条理挺清楚,而且心理素质不差。 十分钟后,朱明智来电,送货地点约在“长江批发市场”大门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间为傍晚六点。 而且,他给的批发价,平均每瓶55元,比花园街的老板娘还便宜30元。 差价如此之多,毫无疑问,朱明智卖的是假酒,老板娘玩的是黑心。 章猛赶紧打车,赶到“长江批发市场”门口,又重新拦下一辆出租车,谈好包车价钱。  成败与否,就看接下来的事态进展,希望别出什么差错…… 第380章 偶遇故人 六点左右,之前去花园街送货的银色五菱面包车出现了,驶到市场门口,靠边停下。 章猛坐在出租车内,定睛观望,核对了车牌号码。 没错,司机正是那个小胡子,但副驾驶座上,多了一名壮汉。 这时,小胡子拨打手机,章猛早已把SIM取下。 小胡子起初挺有耐心,反复地拨号,但几分钟后,他不耐烦了,收起手机,急转方向盘,调头撤退。 章猛忙吩咐出租车司机,务必跟上五菱面包车,并保持一段距离,以免被小胡子发现。 天色渐渐黑了,小胡不紧不慢,行驶到市郊的农贸市场附近。 忽然,面包车进入一条街道,在一家烟酒店的门前停下。 这是一间近三十平米的店铺,挂着“假一罚十”的牌子,产品以烟酒和饮料为主。 章猛下车后,拿起手机看时间,此刻已晚上八点,而店内仍有几名顾客。 柜台的后面,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和女顾客聊着天,不时爆发出放浪的笑声。 从声音上听,是略带沙哑且别扭的普通话,这个男人正是朱明智。 章猛假装前来购物的顾客,浏览店内的商品。 朱明智看到了章猛,热情地招呼:“你好,买啥货?” 章猛停下脚步,看向货架,并没吱声。 朱明智笑着说:“货很全,价格也便宜。” 章猛点点头,算作回答。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朱明智急忙过去,两人窃窃私语。 章猛竖起耳朵,隐约听到一句:要小心,别大意。 估计,他们在谈傍晚送货却被放鸽子的事。 不一会,戴墨镜的中年男走了,朱明智继续问章猛:“老板,想买哪种酒?” 章猛随手指向万福酒:“就这个吧。” 接着,他买了两瓶定价为118元的十年珍藏“万福佳酿”,回到酒店。 打开白酒盒子,章猛一握瓶体,手感跟花园街专卖店的万福酒一样,是假酒。 显而易见,朱明智的店铺,是假酒的二级批发窝点。 忽然,章猛发觉后门粘糊糊的,忙脱下裤子,见平角短裤上沾染了一大块黄色的黏稠状液体。 他窜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查看,发现后面的脓包破了。 为了尽快痊愈,章猛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捏住了脓包,手指倏地使劲,滋的一声,血水和黄脓喷到镜面上。 顿时,肿胀感消失了,章猛如释重负。 找到假酒批发店,值得庆贺一下,章猛决定去洗浴中心蒸桑拿,做个足疗,彻底放松放松…… 我有些不耐烦了:“你能不能讲重点呀,洗浴中心啥的就别说了。” 章猛嘿嘿直笑:“必须得说,洗浴中心里发生的事,是整个打假任务的转折点!” 那晚,章猛沐浴完毕后,进入休息大厅,见客人不多,便选了中央位置的床铺躺下。 一个做足疗的年轻女技师走过来,柔声问:“先生,您需要足疗吗?” 章猛慵懒地嗯了声,女技师高兴地离开。 不一会,她端着木盆返回,微笑着说:“您先泡泡脚。” 章猛把双脚伸进木盆里,手机放到旁边,闭眼进入享受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摇醒,忙睁开双眼。 定睛一看,女技师正盯着他,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清秀的脸庞带着迷茫。 章猛笑呵呵地问:“咋了,我脸上有灰?” 女技师摇了摇头,注视着章猛,胆怯地说:“大哥,还记得我吗?” 章猛以为听错了:“啥?记得你?咱们认识?” 女技师抬手拨开额前的刘海,轻声说:“六年前的夏天,晚上十二点多,下着小雨,在市府广场……” 章猛的眉头紧锁,根据对方所说的时间和地点,努力地回想着。 突然,犹如漆黑的天空被闪电劈开,一段记忆瞬时亮了。 那年夏天,高中刚毕业,章猛和我来岛城玩,夜里路过市府广场时,看到三个喝醉的小混子,正围着一个女孩动手动脚。 女孩年仅十六七岁,身上的T恤被撕破,吓得脸色惨白,护住胸部不敢呼喊。 没等我大声斥责,章猛便急速冲上去,一拳击中最壮的小混子的鼻子,又一脚将另一个小混子踹倒,吓得他们落荒而逃。 随后,章猛脱下衬衫给女孩穿,硬塞给她十块钱,拦了辆出租车,嘱咐司机送她回家。 听到这,我打了个响指:“我想起来了,你那晚英雄救美,比雷锋还热心肠!” 章猛嘿嘿两声,喝了口啤酒,继续讲述。 见章猛认出自己,做足疗的女技师绽开笑容,露出两个小酒窝。 “大哥,你的样子我一直记得,刚才躺着时我没看清,但现在看清了,没错,就是你……” 霎时,章猛冒出一个主意,急忙问:“你叫啥名字?” “郝蕾!” “真巧,咱俩一个姓,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件事?” “我愿意!”郝蕾不假思索地答应,眼中充满了感激。 突然,大厅门口传来狂笑声,章猛扭头一看,立即愣住。 万万没想到,朱明智和朋友也光临这家洗浴中心,他们刚享受完特殊服务,从二楼摇摇晃晃而下。 章猛赶紧抓起手机塞给郝蕾,让她离开大厅,暂时不要露面,待会联系。 郝蕾刚走,朱明智躺到章猛旁边的床铺上。 这家伙一身酒气,黑色的脸膛泛着红光,没发现章猛。 跟朋友聊了一会后,朱明智困得哈欠连天,小眼微闭,很快打起了呼噜。 章猛走出大厅,到更衣间拿出备用的手机,拨通之前交给郝蕾的手机。 她躲在三楼的棋牌室,章猛问清门牌号后,立即冲上三楼,进入走廊最里面的房间。 郝蕾焦急地说:“大哥,有人打你手机。” 章猛忙问:“是谁?你接了?” 郝蕾非常紧张:“我以为你打的,赶紧接了,但是个女的……” 章猛忙拿过手机,一看电话记录,原来是老婆打来的。 “她说了啥?”章猛感觉头大。 “她问我是谁,我说是你朋友……然后她就挂了……”郝蕾的声音越来越小。 章猛哭笑不得,但没法怪郝蕾,她躲在房间内神经绷得太紧。 而且,在章猛的手机通讯录里,老婆的名字为“总管大人”。 “没事,她是我领导,在监督我的工作。” 章猛安慰郝蕾,至于老婆那边,回酒店打个电话给她,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多大了?” “二十二岁。” “你不是岛城本地人吧?六年前的那晚,你为啥去市府广场,当时忘了问你。” “我是外地的,爸妈在岛城卖小吃,那晚他俩吵架,我爸把我妈打跑了,我出去找她。” 章猛仔细端详,郝蕾的模样漂亮水灵,在洗浴中心做足疗技师实在浪费资源。 “后来呢?”章猛继续问。 “后来我妈生病去世了,我爸回了乡下,我高中毕业后一直留在岛城打工,没想到今天能遇见你。” 悄然间,章猛对郝蕾的身世产生同情,他不由地犹豫了。 因为,章猛准备让郝蕾冒充客户,去朱明智的店里批发假酒。 见章猛陷入沉默,郝蕾有点手足无措,额头冒出汗珠。 她主动问:“大哥,你之前说让我帮忙,到底做什么啊?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 妹纸的目光中充满坚定之情,她对章猛毫无了解,但潜意识里产生一种信赖。 目前,酒厂没有合适的打假人员前来岛城配合,章猛慎重考虑了片刻,最终决定,请郝蕾出面,跟朱明智交易! 他压低声音说:“事情很简单,你冒充客户,去一个烟酒店批发白酒。” 郝蕾认真地聆听,眨动长长的眼睫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章猛安慰说:“放心吧,我让你做的绝不是坏事!等完成任务,我会给你一笔劳务费,肯定比你三个月的工资多!” 郝蕾忙说:“大哥,我无条件地帮你,不要一分钱。” 知恩图报,是个善良的好妹纸。 章猛暗暗夸赞,笑着说:“每次去批发的经费和交易方式,我会给你安排好,别的你啥都别问,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像平时买东西一样,千万别紧张,一定要保密!” “放心吧,我绝对不告诉别人!”郝蕾抿嘴一笑,期盼地问,“大哥,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现在还不能知道,以后告诉你。” 章猛拿回自己的手机,保存了郝蕾的号码,嘱咐她每天保持开机状态。 安排完毕,章猛便离开房间,匆匆返回酒店,已经午夜时分。 章猛躺在床上,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感觉一切不可思议,仿佛电影中的情节。 他甚至怀疑,今晚根本没有遇见一个名叫郝蕾的女孩,可能是自己的幻觉,抑或是个梦而已。 但手机上记录的名字和号码,提示真实地存在此人。 忽然,手机唱响,显示“总管大人”,章猛这才想起,忘了给老婆打电话解释之前的事。  “我问你,那个小浪货是谁?”陶玉开门见山,声势汹汹。 第381章 女鬼是谁 一听老婆的口气,章猛懒得多废话,直接说:“做足疗滴,洗浴中心的美女。” 陶玉气得声音发抖:“你……你……那她为啥,说是你的朋友?” 章猛不假思索地回答:“作为一名服务人员,不但要让客人满意,更要让客户的家庭和谐,她为了安慰你,就说是我的朋友喽。” “王八蛋!敢背着我鬼混!你个龟孙养的!我不过了!跟你离婚!离婚……” 通话中断,估计陶玉被噎得够呛,直接摔碎了手机。 章猛心中的怨气化作一股臭气,顺着肠道而下,汹涌地喷出,随即火辣辣地刺痛! 难道,刚好的痔疮又犯了? 章猛腾地爬起,跑到卫生间撅起冲着镜子检查,只见原先已经消肿的地方又肿了,离它几公分的地方,新鼓起一小块脓包! 卧槽尼玛,没完没了了! 章猛骂了一句后,拿淋浴头对准后面,用冷水长时间地喷冲着,心中烦躁不已…… 突然,耳畔传来咯咯的清脆笑声! 章猛打了个激灵,赶紧关掉淋浴头,以为电视机里的笑声,结果才想起,他根本没开电视机! 以为听错了,章猛继续冲洗…… 忽地,咯咯的笑声再次响起,章猛又关掉水龙头,继而发现,镜子中站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 听着描述,我内心微颤:“你真的见鬼了!”  章猛说:“我当时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女孩消失了,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里,又现身臊扰我?都是幻觉吗?我该不该去看心理医生?还是找个崂山道士 做作法?” 我笑着说:“等你忙完,我帮你查清楚。” 章猛嗯了声,浓眉紧皱。 我无奈地直摇头:“对了,你明明没瞎混,干嘛故意气陶玉?” 章猛点燃一支烟,笑呵呵地说:“陶玉的臭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在气头上绝对不给我好脸色,当时脑袋一热就顶了她,才导致感情逐渐破裂,走到离婚的地步……” 我问:“你事后怎么不哄哄她?” 章猛叹了口气:“唉!我哄了,没用!讲不了两句,就拼命地吵,真特么烦人啊!” 我说:“多打几个电话呗……” 章猛眉毛一扬:“靠,我哪有那么多的耐心?正忙着指挥章莉和朱明智交易,还跟人打了一架……” “打架?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 章猛端起酒杯喝了口,润润嗓子,继续叙述。 第二天上午,他特意约章莉出来,先去商场,给妹纸买了几身漂亮的品牌女装。 从此刻起,章莉不再是洗浴中心的足疗技师,而是一名事业小成的年轻女老板,所以穿着打扮不能太普通。 换上新衣后,章莉的容貌更加俏丽,增添了几分妩媚和女人味,连章猛看了都心动,更别说朱明智了。  章猛推测,朱明智既然租赁门面做生意,肯定想多多招揽客户,这家伙求财心渴,一定不会掉以轻心,平时店里的万福酒估计真假参半,而且存货量不大,如果订购5 0箱以上的量,必须找上家订货。  章猛决定,采取步步为营、诱敌深入的稳健策略,让章莉第一次先批20箱白酒,初步获得朱明智的好感,然后再批30箱,等他的戒心逐渐松懈,再下一笔60箱的大订 单,趁上家的货车送酒时,尾随跟踪。 于是,章猛到租车公司租了一辆带驾轿车,又雇了一辆拉货的面包车。 按照计划,章莉乘坐轿车,前往朱明智的烟酒店进行洽谈,章猛和面包车待在原地等候。 二十分钟左右,轿车终于返回了,从章莉一脸轻松的神情可以看出,她跟朱明智的第一次交易进展得很顺利。 章莉告诉章猛,已经定下20箱的珍藏十年“万福佳酿”,章猛立刻把货款交给她,命令面包车司机跟随轿车去拉货。 安排完毕,章猛又叫了辆出租车,在路边继续耐心等待。 半个小时后,轿车和面包车返回,直接驶往物流公司,章猛吩咐出租车司机,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后方,确定没有可疑的车辆跟踪,他才彻底放心。 抵达物流公司,卸货装车,20箱万福酒即将运回酒厂,交给老总处理。 忙完所有的工作,天色已暗,霓虹闪烁。 章猛的心情很好,带章莉步入“三河酒家”,点了几个特色菜肴,边吃边聊跟朱明智交易的经过。 正在说笑时,突然有人窜到章猛和章莉的面前,呯地一声,拳头狠狠砸在桌上! 章猛大惊失色,糟糕,被朱明智跟踪,露馅了! 定睛一看,对方是个身材结实的小伙子。 他的皮肤黝黑,满脸的汗水,紧握双拳,怒气冲冲地盯着章猛! 没等章猛开口,小伙子指着他的鼻子斥骂:“你特么是谁?” 章莉涨红了脸,惊慌失措地看向章猛,急忙拽住小伙子的胳膊:“江永!你怎么来了!” 名叫江永的小伙子使劲甩开章莉,反手抽了她一记耳光,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来了?靠,我一直在跟踪你!敢背着我跟别人约会!” 章莉捂着脸,跌坐在座位上,眼泪夺眶而出:“你胡闹什么?快走!” 江永的面部表情狰狞,怒不可遏地说:“让我走?!我走了你们更快活!” 这时,章猛紧绷的神经放松几分,他已看明白,名叫江永的小伙子,是章莉的男朋友。 情侣之间,产生点误会可以理解,但动手打女人实在可恶! 章猛不由地火冒三丈,腾起站起! 江永的五官扭曲着,伸出食指抵住章猛的胸膛,嚣张地说:“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来抢我的女人!有种咱俩单挑!” 顾客和服务员们都被惊动了,纷纷朝这边观望,巴不得上演打架的好戏。 面对江永的挑衅,章猛觉得极其可笑,却一时卡了壳,不知如何解释。 他一把抓住江永的手腕,使劲压下去:“臭小子,别用手指着我,也别打你的女人!” “卧槽尼玛!”江永怒骂一声,挥拳砸来。 章猛敏捷地挡开拳头,肘部本能地击出,狠狠砸在江永的脸上。 “嗷!”这小子大声惨叫,捂着鼻子后退几步,等松开手时,已是满脸鲜血。 章莉哭喊着上前,伸手去摸江永的脸,他却狠狠地推开,随即又朝章猛冲来。 章猛侧身避开,顺势抓住江永的脖子往下压,用膝盖撞击他的额头! 嘭地闷响,江永遭受重击而晕厥,章莉尖叫一声,扑上去抱住他。 “放心,死不了!”章猛笑呵呵地说,然后对围观的众人嚷嚷,“别看了!我们闹着玩呢!” 章莉赶紧用餐巾纸塞住江永的鼻孔,章猛弯腰扛起他,在众人的敬仰目光中,走出饭店。 外面有个小型广场,四周的行人不多。 章猛把江永放在中央的喷泉边,章莉忙撩水洗去他脸上的鲜血。 片刻之后,江永苏醒了,挣扎着想跟章猛继续搏斗,不自量力。 章猛使劲按住江永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别闹了!我是警察!” “警察?”江永立即呆住,章莉也惊讶地看着章猛。 事到如今,必须编个理由稳住局势,江永一直在跟踪章莉,知道她去朱明智的烟酒店谈生意,千万不能被江永坏了打假的大事。 “你是警察?有证件吗?”江永满脸的疑惑,不相信章猛的话。  “我是警方的卧底人员,身份保密!目前在查一个假酒案,怕对方认识我,所以才找章莉帮忙!你下午看到的所有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否则就是破坏警方办案,听明 白没有?!” 章猛板起脸孔,最后几句话说得非常严厉,将江永吓唬住了,他不再挣扎。 “阿莉的新衣服……是你买的?”江永又提出疑问。 显然,他看到这些才怀疑章莉在外面有私情。 “废话!你舍得给她买?难道让她穿一身廉价的行头,去冒充有钱人?没事别瞎怀疑自己的女朋友!”章猛狠狠地训斥着,毫不留情。 江永脸色发红,估计他也在服务行业上班,收入不多。 章猛继续警告:“你小子挺能耐,敢玩跟踪!万一暴露目标,章莉会有危险,你懂不?” 江永被章猛的架势完全镇住了,彻底没了脾气,耷拉下脑袋…… 后来,章莉又跟朱明智交易了两次,获取他的信任,趁机下了60箱万福酒的订单。 章猛故技重施,继续采取跟踪的手段,尾随送货车辆去了县城地区,发现一家规模更大的白酒批发公司,打假工作的重点转移到新目标上。 我故意插嘴说:“然后,你就在这家公司卧底上班,女老总还挺照顾你。” 章猛嘿嘿两声:“快查到造假窝点,酒厂更加重视了,临时派人过来跟我配合,顺利完成几笔交易,创造了优秀的业绩。” 我笑得十分暧昧:“所以,女老总对你更好了?”  章猛瞄了我一眼,得意洋洋地说:“嘿嘿,不单对我好,她女儿也喜欢我……” 第382章 讨得她的欢心 天盛烟酒商贸公司,位于岛城管辖的县城,老总许妍玲,今年四十二岁。 生活中,事业成功的女人,往往婚姻遭遇失败,许妍玲也不例外。 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拼杀多年,取得令人羡慕的财富后,却失去了老公的忠诚。 盛怒之下,许妍玲带人将老公捉贱在床,她抡刀砍情敌,破了小三的相,然后挥剑斩情丝,休了花心的老公。 当章猛前来公司应聘时,许妍玲霸气地说:“我最恨男人的背叛,好好干绝不会亏待你,如果吃里扒外倒私单,我立马打断你的腿!” 章猛面不改色地回答:“谢谢许总的赏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公司跑业务。” 离婚后,许妍玲吸取了教训,她认为自己天天忙碌做生意、成了事业狂型的黄脸婆,从而导致老公审美疲劳,才被年轻的狐狸精勾引。 所以,单身这几年,许妍玲经常去美容院做保养、到健身房锻炼,容貌和身体大有改观,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变化,看起来像三十五岁左右。 章猛给她的评价是,漂亮中带有一种妩媚的风情,身材苗条又不失成熟的曲线,该凸的地方绝对令男人眼热心跳,该凹的地方绝对令男人神魂颠倒。 而且,许妍玲结婚比较早,女儿谢颖颖二十二岁了,她俩站在一起,如同一对姐妹花。 谢颖颖毕业于财会学校,在公司负责财务工作,她表面看起来挺文静,待人接物也和和气气,但关键时刻,总闷不吭声地跟许妍玲针锋相对。 许妍玲解释说,与前夫离婚时,谢颖颖刚满十七岁,正处于叛逆的年龄阶段。 她和父亲的关系比较亲密,一直对离婚事件耿耿于怀,认为家庭破裂的主要原因源于许妍玲只顾挣钱,没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叙述这些家事时,许妍玲正温柔地躺在章猛的怀里,用灵巧的手指抚摸着他宽厚而结实的胸膛。 女老板和男员工之间发展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章猛的意料。 一方面,进公司仅仅三天,酒厂老总便安排打假办的人员和章猛配合,冒充客户下了一个大订单,立即获得许妍玲的青睐。 另一方面,章猛仪表堂堂,肌肉发达,洋溢着男子汉的魅力,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点燃了一名离异女人的内心火焰。 于是,许妍玲将章猛请到家中,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一瓶白酒下肚后,两人心照不宣,谈工作谈到了床上。 跟四十岁的成熟女人交流,是一种莫大的挑战,也是一种特殊的享受,更是打假卧底工作的迫切需求。 章猛的心理素质过硬,很好地投入了角色中,他完全抛开家庭道德观念,使出浑身的解数,把许妍玲伺候得神魂颠倒。 久旱逢甘霖,许妍玲紧闭双眼,尽情地宣泄内心的压抑。 拥有这样的员工,哪个女老总不开心?得到如此的幸福,哪个少妇不动情?  梅花三弄水云间,彻底满足了虎狼之年的许妍玲,章猛从此在公司倍受重用,经常陪许妍玲出去应酬,夜深了便跟她回家双宿双飞,不但进行身体上的沟通,还经常 交流思想、畅谈人生。 这一切,谢颖颖都看在眼里,有意无意地跟章猛作对,甚至刁难他。 面对一些无理的要求和拒绝,章猛只得向许妍玲诉苦,但她也拿女儿束手无策,让章猛多多担待,尽量少跟她碰面。 谁知,谢颖颖反其道而行之,对章猛的态度大大改观了,有事没事总带他出去玩,许妍玲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 白天随便跑跑业务,陪谢颖颖吃饭聊天,晚上潇洒缠绵,跟许妍玲共赴巫山云雨,章猛的卧底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 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的红旗觉察到异样,开始不断猜疑,跟章猛争吵。 紧接着,因肛瘘病情严重,章猛第一次被迫去岛城做手术,并与朋友见面叙旧。 章猛不在的日子里,许妍玲享受不到男人的狂风暴雨,内心的火焰越烧越旺,深夜时孤枕难眠。 于是,许妍玲前去医院看望章猛,等朋友走后,她急不可耐地爬上病床。 轻伤不下火线,章猛忍痛迎战,暂时熄灭了许妍玲的内心之火,让她先回县城。 等了几天后,迟迟不见章猛,许妍玲打电话联系他,却始终无法接通。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阿笑来电。 “林姐,快回诊所!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户来了,夏叔不在,客户等着你针灸!” 我只得对章猛说:“我有急事要走,这样吧,先给你换个高级病房,再安排两个漂亮护士,好好享受一下,明天我再陪你聊。” 章猛瞪大双眼:“靠,你从哪弄的钱,买彩票中大奖了吗?” 我故意吊章猛的胃口,立即离开病房,找到肛肠科的主治医师,掏出两千元塞进他口袋里,要求给予章猛最好的治疗和陪护,所有费用不成问题。 主治医师乐得合不拢嘴,立即答应我的要求,表示一定让章猛享受本院最高级别的待遇,尽快康复出院。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赶到医院,见章猛躺在高级病房中,叼着香烟气宇轩昂,像个混社会的老大。 而且,他端着一杯马提尼,不,一杯白开水,乐呵呵地跟两个靓丽的小护士谈笑风生。 长发护士为他削苹果,短发护士给他修剪脚指甲,伺候得极为周到。 我坐到床边,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暂时忘记了人生的苦恼?” 章猛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嘿嘿……希望下个月,再做一次肛瘘手术!” 两个护士连声称好,争前恐后地抛着媚眼。 我鄙视说:“哈哈,瞧你的出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幸亏做的是肛瘘手术,如果别的手术,有大美女陪着,你还不立马崩裂,失血过多而死?” 章猛的浓眉扬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快活,不枉潇洒走一回!” “咯咯……”小护士笑得花枝乱颤,春光乍泄。 章猛潇洒地弹落烟灰:“你给主治医师送红包了吧,他今天热情极了,像见到亲爹一样!” “是啊,我下了重金的,不然清纯的护士妹妹会陪你这个鲁汉?” 章猛故作深沉,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社会这么乱,装纯给谁看?” 我客气地说:“两位美女,你们去休息吧,我陪他聊聊。” 然后,我掏出手机,放到章猛面前,播放神针诊所的工作画面。 章猛羡慕地说:“你既然会针灸医术,开诊所这一步,走得很对啊!” 我哈哈一笑:“事在人为,只要把握住机会,屌丝也能征服白富美,逆袭高帅富!卧底打假太危险了,等你身体康复,辞职跟我一起混吧,或者,帮我去抓鬼?” 章猛摇摇头:“暂时不行啊,我在岛城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半途而废……” 我好奇地问:“你还有什么任务? 忽然,半掩的房门被敲响,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许总,你咋来了?”章猛急忙打招呼,刚准备起身,却疼得龇牙咧嘴。 这女人四十多岁,颇有几分姿色,皮肤白皙,曲线曼妙,衣着打扮得体,一看就是女强人类型。 她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小章,开刀住院怎么不说一声?” 章猛表情严肃地回答:“小手术,不值一提!” 许总从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床头柜上:“来得匆忙,没买营养品,这点钱你拿去用,尽快恢复健康,公司需要你再创佳绩啊!” 章猛也不推辞,声音浑厚地说:“请许总放心,绝不会让你失望!” 许总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释放出无限的情意。 目睹女强人的神态,还有章猛装比耍酷的架势,我已然明白。 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许妍玲,只是碍于我在场,两人不方便秀恩爱。 于是,我拍拍章猛的肩:“不打扰你们谈工作,有空去诊所找我。” 章猛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谁知,第二天,章猛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出院,继续忙碌打假的工作,等忙完再来找我。 我好奇,那个女鬼,为什么一直缠着章猛,究竟什么缘由? 日子过得很快,这天中午,我正准备吃饭,手机响了,章猛来电。 “林伊啊,我在火车上……”章猛的声音有气无力,“快到站了,你来接我吧,弄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我一愣,感觉章猛的状态很糟糕,他的打假任务完成了还是失败了? 急忙将一盘白斩鸡和两只红烧猪蹄打包,我带着阿笑,打车赶到火车站。 站在熙熙攘攘的出站口,我望眼欲穿,等了半天,也不见章猛出来。 正准备拨他的手机号码,身后有人叫喊:“林伊!” 回头一瞧,是个灰不溜秋的秃头,旁边还有一个长发凌乱的妹纸。 “你谁呀?”阿笑警惕地上前一步,挡住我。  秃头沙哑着嗓子说:“我是章猛啊……” 第383 身份暴露 我定睛一瞧,果真是章猛! 他的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脸色发暗,胡子拉碴。 上身穿破了几个洞的黑色背心,下身穿沾满灰尘的大短裤,脚蹬廉价的塑料拖鞋,手里却拿着价值五千元的苹果手机。 我惊讶万分:“猛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章猛一把夺过阿笑手里的袋子,掏出红烧猪蹄便啃,同时给了妹纸一只鸡腿。 妹纸脸上脏兮兮滴,穿的衣服属于名牌高档货,但泥污不堪,像刚从乱石堆里爬出来。 “靠,这是逃荒,还是被人追杀?”阿笑忍不住发笑。 章猛忙着狼吞虎咽,费力地拧开矿泉水瓶盖子,他的双手红肿,指甲明显裂开。 “你说对了,我俩被人追杀了!”章猛喝了口水,拉着妹纸便走。 章猛走路一瘸一拐的,小腿肚和脚踝处受伤,乌青发紫。 肯定出大事了!我没再多问,赶紧招来出租车,急速返回诊所。 半个小时后,章猛穿着阿笑的T恤短裤,妹纸换上展小冉的裙子,两人坐到餐桌前,埋头饱餐了一顿,像几天没吃饭似的。 耐心地等他俩吃完,阿笑递给章猛一支香烟,又递给妹纸,她绽开笑容摇摇头。 我这才看清,妹纸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她沐浴后的长发仍滴落着水珠,在灯光下闪烁出晶莹的光芒,鼻子高挺而秀气,嘴唇红润且娇柔,皮肤白皙细嫩,模样有点像女明星刘诗师。 章猛看了展小冉一眼,把香烟放在餐桌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走,去我房间聊。” 章猛和妹纸跟我上楼,进入卧室,展小冉端来绿茶,出去时将房门关紧。 点燃香烟,章猛贪婪地猛吸了几口,脸色活泛许多。 我靠在床头:“吃饱喝足了,诊所里绝对安全,你该说了吧?” 章猛翘起二郎腿,伸手轻捏受伤的脚踝,龇牙咧嘴地吸着凉气。 “你没事吧?”妹纸流露出关切的表情,目光充满温柔。 “没事,差点被打断……休息几天就好了……”章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端起杯子喝口茶,咳嗽两声后,深深地叹口气:“唉!这次卧底查假酒,发生的事太多太多,简直是一部谍战大片……” “别罗嗦!”我忙打断章猛的话,指着妹纸说,“直接从她讲起!” 章猛嘿嘿两声:“她老妈你见过,上次在医院,来看我的那个许总……” 原来,章猛出院后远离岛城,在县城郊区的一家私营工厂里干苦力活。 他早已改头换面,假扮成一名弱智,而这家工厂,便是制造假酒的老巢。 经过几次业务和床第之欢后,章猛获得许妍玲的充分信任,跟随她去县郊的工厂提货,虽然没下车,但章猛作出明确的判断,此地为造假窝点无疑。 所以,等肛瘘伤口愈合后,章猛便赶到造假的工厂附近。 为了掩人耳目,章猛毅然剃光头发,蓄起胡须,穿着脏破的衣服,开始装疯卖傻,冒充弱智的流浪汉。 很快,工厂的人注意到这个身体壮实的傻子,便招呼他进来。 为了试探虚实,王厂长把一只肉包子扔到地上,坏笑着解开皮带,朝包子撒了泡尿,让章猛吃。 谁知,章猛毫不退缩,捡起肉包子掰成两半,先朝没被尿水沾染的肉馅咬了口,然后傻呼呼地大笑,把另一半递给王厂长。 王厂长吓得慌忙躲避,章猛紧跟而上,非要让他尝一口,随即被工人拦住,狠狠抽了一耳光。 章猛扔掉包子,嚎啕痛哭,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表演得惟妙惟肖,骗过了众人。 免费得到一个壮劳力,王厂长非常高兴,先带章猛去食堂,然后安排他搬运各种沉重的货物。 一连三天,章猛吃住在工厂,发现大量的库存假酒和勾兑原料,不仅有假冒的“万福”酒,还有其他知名品牌的假白酒。 只需给老总打个电话,警方便会迅速杀到,将敌人的老巢彻底摧毁,卧底任务也将顺利完成。 于是,趁天黑下雨,章猛偷偷遛出工厂,赶往附近的小镇,用公共电话联系了老总,讲明造假窝点的具体地址,随后急忙返回工厂,以免引起怀疑。 不料,章猛刚进屋,脑袋便挨了一闷棍! 他头晕目眩,极力控制着身体,没撑住几秒,又是一棍砸来! 苏醒后,章猛见自己的手脚被绳子紧紧困住,王厂长叼着烟坐在对面,五六个工人手持砍刀和铁棍,虎视眈眈地站在两旁。 将一口焦黄的浓痰吐到章猛的脸上,王厂长浓眉倒竖:“马勒戈壁!装疯卖傻当卧底,给我狠狠地揍!” 工人们兴奋地拳打脚踢,章猛只得蜷成一团,承受着疼痛。 奶奶滴个熊!身份咋暴露的? 这些年,章猛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万福酒厂的高层领导和打假办同事,仅仅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许妍玲联系不到章猛,便取出他的入职档案,查看身份证上的地址。 结果,许妍玲大吃一惊——身份证是假的! 由于章猛的外表符合警察形象,加上他会功夫,许妍玲担心不已,立即通知造假窝点。 一名警察为了调查假酒,居然将自己糟蹋成这样,老谋深算的王厂长并不相信,便带人伏击了章猛,准备拷问清楚。 “快特么交代,谁派你来的?”王厂长踩住章猛的右脚踝。 章猛继续装疯卖傻,呜哇呜哇地乱叫。 王厂长从工人手里接过铁棍,狞笑着:“狗曰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铁棍猛地朝章猛的小腿砸下! 章猛惨叫一声,额头冒出汗珠,惹不住怒骂:“卧槽尼玛!快把老子放开,咱俩单挑!” 王厂长抓起一把尖刀:“挑你马勒戈壁,再不说,割断你的脚筋!” 章猛终于急了:“我是警察!你敢动我试试?!” “去尼玛的蛋,我还是国际刑警呢!”王厂长弯腰,用刀尖抵住章猛的小腿肚。 这时,旁边的工人提醒:“万一,他真是警察呢?” 另一人也相劝:“警察在咱们这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厂长凶巴巴地说:“后你个鸟毛!谁见过警察到工厂卧底,不但剃光头,还吃尿过尿的包子?领导给他多少奖金?咱们造假酒,又不是特么造毒品!” 确实,针对一般性的假冒产品案件,警方是不会参与调查的,他们只有接到报案后,才会联合工商部门共同出击。 一个瘦瘦的年轻人嚷道:“王叔说的对!我看这家伙不像警察,肯定是哪家酒厂的!” 这时,外面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和狗叫声,工人跑来报告:“厂长,许总来了!” 王厂长收起尖刀,得意地说:“嘿嘿,正好,让我妹收拾你!” 许妍玲快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谢颖颖,看到章猛的奇葩造型,她俩非常惊讶。 面对母女二人,章猛忍痛坐了起来,昂着锃亮的脑袋,神态十分淡定。 许妍玲被雨淋湿,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她的脸色非常阴沉,目不转睛地盯着章猛。 谢颖颖抿着嘴唇,看看章猛,又望向许妍玲,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厂长开口打破沉寂:“妍玲啊,这小子绝对不是警察,可能是万福酒厂的人!” “上个月搞定了两个,他们还敢捣乱?”许妍玲的柳眉紧锁。 之前,万福酒厂派来的打假人员失踪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生死未卜。 章猛实在按耐不住,愤然大吼:“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我们厂打假人员呢?!” “卧槽尼玛,还真是万福酒厂的狗腿子啊!”王厂长破口大骂,使劲踢了章猛一脚。 得知章猛的真实身份,许妍玲的表情剧变,失望和羞辱一同涌上心头,继而变成满腔的怒火! 她立即抓住明晃晃的砍刀,上前一步,靠近章猛,目光十分复杂,嘴唇哆嗦着。 谢颖颖忙问:“妈,你要干什么?!” 许妍玲没理会女儿,直视着章猛,厉声质问:“记得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 章猛坦然而笑:“我忘了,只知道你们造假酒,就该抓。” 许妍玲的手臂微微颤抖,眼中几乎冒出火焰,咬牙切齿地说:“我最恨男人的背叛!你不但骗我,还吃里扒外,是不是准备把我和颖颖都送进大牢?” 章猛义正言辞地反驳:“造假贩假,你还有道理了?!难道应聘时告诉你,老子来调查假酒的?” 见他冷漠无情的样子,许妍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瞬间涨红了脸庞,猛地举起砍刀! 突然,王厂长的手机响了,许妍玲不由地放下砍刀。 接听后,王厂长的表情变得紧张:“卧槽,有人看到他,在镇上打电话……” 许妍玲立马作出判断:“肯定是通风报信!” 王厂长惊慌地问:“那咋办?” “赶紧转移!所有的货全部运走!”许妍玲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警察来了也白搭,什么都查不到!”  见王厂长带工人们往外跑,章猛暗暗叫苦,所有的努力全白费了…… 第384章 被迫妥协 许妍玲把刀扔到地上,怨恨地说:“背叛我的男人,绝不会有好下场!忙完再收拾你!” 随后,她出门指挥工人转移假酒和造假物资,仅留下谢颖颖在房内看守章猛。 “你真是卧底?”谢颖颖眨动长长的眼睫毛,清澈明亮的眼睛中充满疑惑。 章猛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关节声。 “实话告诉你,我是万福酒厂打假办的,而且早结婚了!” “结婚了?”谢颖颖一愣,继续问,“那,那你跟我妈上床,也为了打假?” 章猛笑着说:“别怪我,是她主动要求的,作为公司员工,我不能拒绝啊!” 忽然,谢颖颖的眼圈红了,银牙咬住下唇,两颗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已经对章猛产生爱慕之心。 其实,章猛心知肚明,但不愿捅破暧昧的薄纸,毕竟自己的目地是打假,而不是玩通吃。 沉默了片刻,谢颖颖抬头看向章猛,眼中充满幽怨和爱怜,她呼了口气,像下定很大的决心,弯腰捡起一把匕首。 “颖颖,你干什么,冷静点……”章猛的心跳加快,目睹谢颖颖一步一步走近。 她靠近蹲下,匕首的寒光映亮苍白的脸庞:“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说着,她用匕首割断章猛手脚上的绳索,同时,泪珠啪嗒啪嗒地掉落。 妹纸的举动令章猛惊愕不已,瞠目结舌地说:“你,你,要放了我?” 谢颖颖点点头,把匕首递给他:“拿我当人质,快逃走吧!” 章猛恍然大悟,却有些迟疑:“可是……” “别浪费时间!”谢颖颖的语气非常坚决。 章猛立即起身,一手拉着谢颖颖,一手紧握匕首,忍着脚踝的剧痛,迅速奔出房间。 工人们正冒雨搬运货物,看到章猛后大呼小叫起来,王厂长怒喊一声,众人立即将章猛围住。 用匕首抵住谢颖颖的脖子,章猛厉声呵斥:“给我退后,谁敢上来,就给她放血!” 见谢颖颖被擒,许妍玲吓得面无血色:“快闪开,别伤着颖颖!” 王厂长手握钢棍,悄然移到章猛的身后,想趁机下黑手。 看到地面移动的影子,章猛转身一记鞭腿,狠狠踢中王厂长的肋部,疼得他惨叫着倒地,吐出一口鲜血,估计肋骨断了几根。 明晃晃的匕首差点划破谢颖颖的皮肤,她发出一声尖叫,几乎刺穿耳膜。 霎时间,许妍玲疯了似地狂吼:“都别动!快闪开!” 章猛揽住谢颖颖的细腰,飞快地逃出院子,许妍玲带领工人们紧追不舍。 见黑色的奥迪轿车停在院外,章猛命令许妍玲把车钥匙扔过来,打开车门将谢颖颖推进驾驶室,然后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摆脱危险后,章猛赶紧用谢颖颖的手机给酒厂老总打电话,让他通知警方火速前来清缴造假窝点,否则将失去宝贵的机会。 令章猛意外的是,老总仅仅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突然,前方驶来一辆摩托车,眼看即将撞上,谢颖颖急打方向盘,由于雨天路滑,奥迪轿车一头扎往路边。 不料,下方是个土坡,奥迪轿车翻滚了几圈后,四轮朝天。 老天保佑,章猛和谢颖颖仅仅受了点皮外伤,他俩忙从车内爬出,而骑摩托车的家伙为了避让,一头撞到大树,躺在地上抱着胳膊直叫唤。 此时,远处车灯照射,许妍玲率人追来,情急之下,章猛扶起摩托车,带谢颖颖逃离…… 抵达县城后,章猛不敢回住处取手机和银行卡,便让谢颖颖回家。 她直摇头:“不,我要跟着你。” 章猛愣住:“为啥跟我?打假任务完成了,我必须撤!” “我妈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有我在身边,你会很安全。”谢颖颖挽住章猛的胳膊。 “她能咋样,派人追杀我?”章猛不以为然地笑笑。 “你们之前派来的两个打假人员,被注射毒针,变成弱智了,送到小煤窑当苦力。”谢颖颖终于说出了真相。 章猛惊愕万分,破口大骂:“卧槽!你妈太狠了!” 谢颖颖说:“王厂长干的,他是我表舅,咱们快走吧!” 事不宜迟,章猛只得把谢颖颖带在身边,先故意逃往其它城市,躲避许妍玲的追击。 由于谢颖颖身上只有几百元现金,两人很快山穷水尽,最后买了火车票,赶往岛城投奔我。 听完章猛的惊险故事,我担心地问:“许妍玲会派人来吗?” 章猛点点头:“会的,估计她已经到了岛城。” 忽然,我猛地坐起:“坏了,你老婆可能有危险!” 章猛顿时醒悟,二话不说便往外冲! 我忙一把拽住他,提醒:“别出去,先给你老婆打个电话!” 谁知,手机拨通后,一直没人接。 章猛急得满头大汗:“不行,我必须回家,陶玉怀孕三个月了,千万不能出事!” 这时,谢颖颖的手机响了,是许妍玲来电。 章猛立即打开免提功能,只听许妍玲说:“章猛,你老婆陶玉在我手里,快放了颖颖,否则陶玉和肚子的孩子,都死路一条!”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动作极其迅速,已经绑架了章猛的老婆。 章猛哈哈大笑,嚣张地说:“贱人!限你半个小时内,把陶玉送回家!不然,我就把颖颖……”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许妍玲歇斯底里地嘶吼! 章猛毫不示弱:“少废话!信不信我现在上了她?!” 这时,谢颖颖一把抓起手机,忿然斥责。 “妈,别作孽了行不,假酒都转移了,你干嘛还纠缠不放?” “他骗了我,还绑架你!”许妍玲怒不可遏。 “我是自愿的!我喜欢章猛!”谢颖颖直截了当地坦白。 “颖颖,你怎么能喜欢他呀!”许妍玲的语气非常惊讶。 “你能喜欢,我为什么不能?不送他老婆回家,我就自杀!” 说完,谢颖颖挂断电话,粉脸气得通红,娇嫩的小嘴撅着。 我发现,妹纸的右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痕,显然是割腕所致,没猜错的话,她曾经轻生自残过。 许妍玲如此疼爱女儿,肯定会妥协。 果然,半个小时后,陶玉的手机终于打通了,她已顺利回家,毫发无损。 为了安全起见,章猛暂时躲在神针诊所,避避风头。 第二天,许妍玲实在找不到章猛的藏身之处,她跟谢颖颖争吵了多次,气得一走了之。 紧接着,章猛告诉我一个意外的消息——他从酒厂辞职了。 “辞职?”我惊讶地问,“老总怪你打假不力?” 章猛忿忿地说:“不是不给力,反而太给力了!造假窝点里除了万福酒,还有大量其它知名品牌的假酒!” 阿笑在一旁插嘴:“那不很好吗?可惜暴露身份了,如果你们老总早点通知警方,绝对能逮到大鱼!” 章猛叹了口气:“唉!他故意拖延时间,不通知警方!” 我诧异地问:“不会吧?老总的脑袋进水了?” 章猛冷笑一声:“造假窝点里的那些知名品牌假酒,是万福酒的竞争对手,如果流窜到市场上,等于变相帮了万福酒厂!” 我惊呼:“卧槽!老总想借刀杀人啊,这招够损!够阴险!” 章猛浓眉倒竖:“他个狗曰的,不但不及时报警,还不兑现承诺,答应安排我当市场部经理,结果又派我去北方打假!” “所以,你辞职了?” “对,老子不干了,以后跟你混,帮你对付敌人!” 我十分高兴,忙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章猛,包括报复程凌峰的计划。 “跟鸟人客气啥?”章猛咬牙切齿地说,“直接搞死他,剁了喂狗!” 我摇摇头:“不能来硬的,只能智取,我要让他尝尝失去金钱和女人的滋味!” 章猛说:“那个女鬼,你能帮我想办法吗,赶紧把她赶走!” 我点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别害怕,尝试跟她接触,沟通,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章猛想了想,叹口气说:“好吧,我尽量……” 刚忙完针灸工作,我接到刘荣军的电话,约我去斗狗。 机会终于来了,我又惊又喜,忙问:“去哪斗?牛芳的场子重新开业了?” 刘荣军说:“牛芳的场子,被警方彻底灭了,现在大家都去马总那里玩,非常安全。” 我欣然答应:“好,咱们要玩,就玩大的!” 晚上,我把豆豆的事告诉夏远山,他了解情况后,指出我针灸手法不妥的几个地方,并亲自演示,给豆豆扎针。 夏远山果然厉害,不到五分钟,豆豆的眼睛更加明亮了,耳朵竖得更直了,高昂着精贱的脑袋,充满斗志。 周六下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我先去银行提取了现金,然后带上豆豆和章猛、阿笑、郝仁,赶往马万山的斗狗场。 驱车抵达市郊的风景区,顺着小路往上开了十分钟,前方出现一个农家乐。 它座落于一片开阔之地,视野非常好,周围郁郁葱葱,风景怡人。 院前,停了几十辆豪华轿车,马万山热情地出门相迎。 我牵着豆豆下车,大声夸赞:“马总,你真会选地方!别说警察了,就是来个野兔子,站在这也能发现啊!” 马万山哈哈大笑,带我等人走进山庄。  穿过接待游客的餐厅,东拐西拐之后通过铁门,步入一个较大的后院…… 第385章 有趣的赌注 我急中生智,忙说:“让阿笑脱!” 阿笑一愣:“什么?让我脱?” 刘荣军笑得有点狡黠:“一男一女,对赌才有意思嘛,红叶同意吗?” “同意!”红叶扬起柳眉,瞥了阿笑一眼,“我很想欣赏小帅哥的身材!” “哈哈哈……”看热闹的女人们也跟着哄笑。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矜持的男人泡不到妞,不拘小节才能成大事。 阿笑故意吹了声口哨:“行啊,那就跟你赌了,我也很想欣赏你的美丽风景。” 见阿笑作出轻佻的样子,红叶不生气,反而回敬了一个媚眼,还带有几分挑衅。 犹如往火焰上泼了一碗油,倏地激起我的斗志。 见双方达成协议,马万山兴奋至极,两眼冒光,脸颊和鼻头发红:“下注了!快去下注了!” 由于实力悬殊太明显,而且对战的赌金极小,再加上输了脱衣服的戏言,院内的赌徒们迟迟不动,认为这场斗狗比赛是闹着玩的,甚至怀疑马万山在做局。 按照游戏规则,狗的主人可以参赌,但只能买自己的狗赢,从而防止作弊耍诈。 所以,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刘荣军爽快地说:“马总,我买豆豆二十万!” “好!”马万山乐得合不拢嘴,把递来的钱袋当众打开,展示红艳艳的钞票。 他将二十万交给工作人员,继续叫喊:“真金白银啊,各位还犹豫什么,快下注啊!” 没等赌徒们做出反应,红叶脆声说:“美女挺牛呀,我奉陪,三十万买黑虎!” “哇!”院内哗然一片,众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 我猜测,红叶的背景更深,后台更硬。 由于双方的巨额资金投入,之前干巴巴的粗面小馒头,变成了甜香四溢的大蛋糕。 转眼间,赌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看似儿戏的一场斗狗,实际成了二十万对三十万的较量,同时显示出狗的主人拥有足够的必胜信念。 钱所长连声咳嗽,往地上吐了口浓痰:“真服了两位美女!干嘛不直接对赌二十万?” 红叶斜了他一眼,反问:“那能一样吗?” 的确,赌一百元是藐视对手,押二十万是证明自己。 马万山像娶了十八岁的大姑娘,高兴得咧着嘴巴:“性质不同嘛,对赌输了二十万归对方,现在输了归大家!” 我笑着说:“是啊,不然你没抽水了!” “这点抽水算个鸟!”马万山嘿嘿两声,大声宣布:“我买豆豆赢!五十万!” 一石激起千层浪,仿佛裁判打响号令枪,众人一窝蜂地冲向投注房,你争我抢,个个凶猛赛饿狼! “哎呦,你他娘滴踩着我了!抢啥啊,又不是领工资!” “天大的好机会,能不着急吗,我特么钱带少了!” “谁摸我呀?老公,有人非礼啊!” “卧槽!敢碰我老婆?等下完注再揍你……” 看着门前乱哄哄的一片,马万山亢奋地直搓双手,他之所以盼望我带豆豆来斗狗,正是希望达到目前的效果。 第一波投注过后,工作人员走出房间,扯着嗓子宣布:“豆豆对黑虎,一赔四!没下注的快下注!要加注的赶紧了!” 没料到,第一次来马万山的场子,居然产生如此火爆的场面,刘荣军也极为满意,唯一可惜的是,赔率略低。 “稳赢啊,二十万变八十万!”郝仁非常激动,忙问我,“老弟,咱们买多少?” “今天不买。”我冷静地回答,用手抓挠豆豆的下巴,它惬意地眯着眼睛。 “为啥?”郝猛十分惊讶,低声问,“你对豆豆没信心?昨晚的针灸,效果很好啊……” 当着刘荣军的面,我故意撇了撇嘴:“赔率太低了,要玩就玩大的!” “你现在很有魄力呀!”刘荣军由衷地夸赞,拍着我的肩膀。 “那我买了啊,押豆豆五万,肯定能打败黑虎!”郝仁心痒难耐,从包里掏出钞票。 他刚走几步,骤然停下,因为,丁美美忽然出现。 长腿小三站在投注房前,伸长脖子看看拥挤的赌徒们,又回头望向黑虎和豆豆,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显然在做思想斗争,不知该压谁赢。 机会来了,没等我提醒,郝仁笑眯眯地靠近长腿小三:“美美啊,准备买多少钱?” 丁美美身穿一件黑色小背心,外搭雪纺半透明小披肩,见郝仁直勾勾地瞅着,她忙伸手拉了拉小披肩,挡住高耸的曲线。 尼玛,打扮得如此诱惑,就是给男人看的,还装什么淑女! 不过,丁美美的态度友善许多:“买十万,你觉得谁能赢呀?”  嗅着她的芳香,郝仁有点心神荡漾,开始装比耍酷:“问我这么专业的问题,说明你对我非常信任,这是我的荣幸,同时也是一种责任,作为一名斗狗的资深人士,我 ……” “少特么废话呀!”丁美美秀眉一挑,“要么给个建议,要么滚开!闪远点!!” 郝仁抖动手中的钞票,一本正经地说:“我滚了,你就挣不到钱了!” 丁美美的眼睛发亮,立即绽放如花般的笑颜:“你买豆豆赢吗?” 郝仁点点头,忙凑到丁美美的耳边,故作神秘地说:“我买豆豆五万!独家内幕消息,它经过特殊的训练,绝对能拿下黑虎!” 其实,这小子恨不得拿下长腿佳人! 丁美美笑得更加妩媚了,顷刻间把郝仁当成密友似的,也凑他的耳边问:“什么特殊训练呀,告诉我好不好嘛?” 卧槽,嗲得腻人啊,郝仁的耳朵发麻,半边身子都酥了。 然而,他的意志没有被糖衣炮弹所摧毁,冷静地说:“啥特殊训练不重要,重要的是豆豆很强大,你只要听我的,保证十万变成四十万!” 丁美美彻底心动了,何况郝仁也买豆豆赢,压五万呢。 于是,她转身便往投注房走,却被郝仁一把拉住。 “赢了钱,咋谢我?”郝仁的表情有点猥琐,恨不得一头扎进汹涌的波涛中。 丁美美媚笑着问:“你想我怎么谢?” 郝仁挺起胸膛,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要求不高,吃顿饭就行。”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郝仁吃饭,意在靓妞。 这小子的花花心思,丁美美岂能不明白? 她爽快地说:“好呀,等我赢了钱,请你吃大餐!” 郝仁欣喜不已,偷偷朝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匆忙挤进投注房。 趁着多人,郝仁一个劲地往丁美美的身上靠,甚至大胆地搂住她的细腰,活脱脱小流氓的嘴脸,尽显洒脱与无耻。 郝仁看在眼里,赞许地点点头:“脸皮厚,吃个够。” 十分钟后,投注结束。 众人聚集在斗狗围栏处,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期待一场精彩的厮杀。 “赔率还行啊,百分之二十五的收益,我买了黑虎十万!” “我也买了十万,不赚白不赚,钱哥,你呢?” 钱所长双手紧抓铁栏杆,仰起肥圆的脑袋,眯眼望着天上的太阳。 随后,他看向豆豆,语气深沉地说:“我不喜欢跟风,所以买了豆豆,二十万。” 我蹲在围栏内,竖起大拇指:“钱所长英明,有眼光!有魄力!” “富贵险中求!一赔四,值得一试。”钱所长笑呵呵地露出黄色的大板牙,堪比大金牙。 此刻,黑虎威猛地匍匐着,喉咙里发出令人心颤的低吼声。 红叶伫立旁边,双腿笔直修长,一手拎狗链,一手握木棍,颇有女王的范儿。 “漂亮的马戏团女郎,准备好了吗?”我蹲得更低,欣赏短裙下的迷人风景。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红叶故意呲露洁白整齐的牙齿,扬了扬手里的木棍,有点野蛮女友的架势。 我调侃:“干嘛害羞啊,等会你脱光了,我彻底看个够!” “哈哈哈……”笑声四起,紧张的气氛得到缓和。 “开始!”裁判下达命令。 红叶使劲拍打黑虎的脊背:“上!咬它!” 豆豆见敌人饿虎般扑来,忙贴着地面,从黑虎的身下窜到对面,拉开了距离。 多么聪明的战术啊,刘荣军大叫:“太帅了!攻击!” 目睹过豆豆勇斗凯撒,马万山和几名赌徒齐声呐喊助威,期待一招必杀。 首次出击扑空,黑虎急忙调头,狂吼两声,震得众人心底发怵。 “咬啊!”红叶厉声喊着,差点把手里的狗链子甩出去。 黑虎攒足了劲,猛地冲向豆豆,像块巨石般要把它砸成肉酱! 我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处,估计豆豆将趁机展开犀利的反击! 谁知,它扭腰跃起半米多高,从围栏内逃了出去,一溜烟地跑到十米外。 霎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齐刷刷地盯向豆豆。 院内变得极其安静,只有树上的麻雀们叽叽喳喳地叫着。 黑虎扑空后,低吼两声,乖乖地返回红叶的脚边。 裁判最清醒,忙挥舞手臂宣布:“黑虎胜!” 红叶立即欢呼:“耶!我赢了!我赢了!”  开什么狗血玩笑!豆豆不战而逃?! 第386章 放手豪赌 目睹红叶的气势咄咄逼人,为首的几个家伙只得扔掉砖块,讪讪地后退几步。 我感激地看向红叶,没想到她会挺身而出。 马万山忙满脸堆笑:“输了钱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嘛!可我赔了五十万都没发飙,你们瞎折腾什么啊?” 钱所长扯着嗓子怒吼:“卧槽!老子也输了二十万!把狗杀了钱也回不来!都特么给我退下!” 见土地爷发威,赌徒们终于接受现实,默默地远离大树,放过了豆豆。 我刚想道谢,红叶忙摆手:“别激动哦,我是怕小帅哥打架受伤,到时候连裤子都脱不掉!” “哈哈……”院内响起哄笑声。 想起脱衣的赌注,众人又幸灾乐祸地围了过来,像看耍猴似的站成一圈。 “快特么脱吧,愿赌服输!” “嘿嘿,让你小子狂,输得连裤子都没喽!” 面对冷嘲热讽,阿笑一副脑袋的发蒙样子,表情分明再说,怎么办? 不脱,实在丢脸!脱了,更丢脸…… 阿笑看向我,我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郝仁靠近我,悄声说:“咱们跑吧……” 我两眼一瞪:“跑?以后怎么来这个场子混?” “快脱!都等不急了!”一个妹纸大声嚷嚷。 “把她们都喊过来呀,有帅哥表演脱衣舞喽……” 几个女同胞乘机起哄,其中一位是五十多岁的大妈。 很快,又出现五六个女人,对阿笑、章猛、郝仁品头论足,有位大姐还自带小板凳,津津有味地坐着欣赏。 “嘻嘻,这是啥节目啊,帅哥的模样挺不错哎!” “哇,还有个美女,怪漂亮滴,她也脱吗?” “我喜欢那个壮实的,有男人味!” 见此情景,章猛和郝仁尴尬不已,不由地挪动脚步,与阿笑保持一段距离。 “兄弟,好自为之吧,我不能帮你了,但会在精神上支持你!”郝仁拍拍阿笑的肩,也急忙闪开。 阿笑大囧,汗水哗哗地流,喉咙里干涩。 他清楚,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了,便愤恨地朝树上望去,见豆豆趴在树杈上,咧开嘴巴伸出舌头,一副贱相。 豁出去了!阿笑心一横,猛地将T恤脱下,扔到红叶的怀里。 “哇,身材不错嘛,还有六块腹肌!”两个妹纸赶紧掏出手机。 “不许拍照!”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大声制止,上前夺走手机,将照片删除。 红叶冲马万山嚷道:“又不拍斗狗,我好歹是赢家,拍个写真总可以吧?” 马万山陪着笑脸:“可以,可以,让你破例一次。” 我一脸黑线,写真?阿笑成了摄影模特! 人不要脸则无敌,越是遮遮掩掩,观众越起劲。 所以,阿笑冷笑一声,利索地扯下裤子,露出浅蓝色的平角短裤。 “哇塞!绝对有料!” “嘻嘻,深藏不露呀!” “继续脱呀,别害羞!” 听着女人们的调侃,阿笑眉毛一挑,望向红叶。 她边用手机拍摄,边夸赞:“独家视频资料,非常珍贵哦,你放心,我绝不外传,留着慢慢欣赏。” 阿笑甩掉鞋子,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笑眯眯地问:“现在满意了吧,还要脱吗?” 前排的女人早已面红耳赤,有个妹纸捂住脸庞,却从指缝中偷偷地窥视。 “不用了,你的实力我已经了解。”红叶满意地收起手机,顺手把T恤扔回来。 阿笑松了口气,赶紧套上衣服! 我走到树前,命令:“下来,回家!” 豆豆汪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顺着树干,跳到我的怀里。 “红叶,你别得意,明天再跟你斗!赌金一百万!” 刘荣军突然下了挑战书,决定豪赌,令我又惊又喜。 “好啊,我随时奉陪!”红叶不甘示弱。 马万山心花怒放,忙说:“交定金吧,十万,怎么样?” 见双方爽快地掏出钞票,阿笑忙煽风点火:“明天输了,彻底脱光光!” “没问题!你记得多穿几条小裤裤呦!”红叶举起手机晃了晃,纤纤细腰左右扭动几下。 在一片哄笑声中,我牵着豆豆,狼狈地离开院子,刘荣军和章猛等人紧随其后。 上车后,我故作严肃地问:“荣哥,你真的赌一百万?” 刘荣军气呼呼地说:“红叶太嚣张了,刚才输得好丢人,明天让她哭都没眼泪!” 郝仁用手指弹豆豆的脑袋,斥骂:“贱货!为啥逃跑?” 豆豆趴在后座上,呜咽了几声,似乎很委屈,圆溜溜的眼睛黯淡无光。 我趁机说:“豆豆的表现不稳定,再输钱你别后悔。” 这时,豆豆的肚子咕咕作响,忽地放了一串臭屁…… “卧槽,豆豆拉稀了!”章猛捂着鼻子叫喊。 “好臭啊!快拿纸巾擦掉!”刘荣军气得粉脸通红,猛踩刹车,“狗东西,输钱丢脸还弄脏我的车!” 我定睛一瞧,豆豆的眼角湿漉漉的,精神萎靡不振,立即作出判断:“糟糕,生病了!” 火速赶到宠物医院,医生给豆豆做了仔细的检查,确认是腹泻。 我恍然大悟,豆豆之所以没跟藏獒恶斗,肯定与腹泻有关。 打不过就逃,完全可以理解。 英雄好汉都禁不住三泡稀,何况小狗乎? “奇怪,给豆豆喂了啥,怎么会拉肚子呢!”郝仁仍对输了五万元耿耿于怀。 我忙拨通董玥的手机,她说豆豆的胃口很好,中午吃光了一大盆食物。 医生提醒说:“喂得太饱不行啊,会产生腹泻或呕吐的情况。” 真相大白,怪不得之前豆豆的肚子比较圆鼓,原来吃撑住了。 刘荣军担忧地问:“那怎么办?明天一百万啊!” 我忙请教医生,他笑着安慰:“病情不算严重,吃点药多休息,很快能康复。” 目睹豆豆蔫了吧唧的可怜状,刘荣军也不怪它在后座上拉屎了,嘱咐我好好照顾,为一百万的决斗做准备。 回到诊所,我立即投入工作,给客户们针灸,忙到傍晚才休息。 这时,杨慧走进办公室,她已经完全康复,特意来感谢我的舍身相救。 发现豆豆趴在沙发上,杨慧拍拍它的脑袋:“从哪买的斗牛梗,长得好猥琐哦。” 我得意地炫耀:“别小看它,帮我赚了几十万!” “哇!怎么赚的?”杨慧惊讶不已。 我将斗狗的事告诉杨慧,她激动不已,嚷着要去马万山的斗狗场。 “身为警察,你敢赌博?”我警惕地问,“该不会想当卧底告密吧?” “切,我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呢,上次陪老爸去的,哪知道被狗咬了一口……” 杨慧柳眉微皱,想起那条恶狗,她仍心有余悸。 我笑着说:“斗狗的风险太大,今天豆豆直接逃跑了,害得别人赔了五十万!” “好惨哦……”杨慧瞅着茶几的狗粮和药品,“它是不是病了呀?” “拉肚子,希望明天恢复体力,不然会输一百万!” “一百万?”杨慧瞪大双眼,“那你快给它针灸啊!” 我无奈地耸耸肩:“我不是兽医,不会治疗腹泻,只能给它吃药。” 得知刘荣军和红叶斗狗的约定,杨慧更加感兴趣了,撒娇说:“我去看热闹行不行呀,保证不赌钱哦。” “不行!”我坚持拒绝,生怕节外生枝。 杨慧哼了声:“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老爸,封了斗狗场!” 妹纸耍无赖,流氓也挡不住。 到了斗狗的时间,下午,我们驱车赶往斗狗场。 刘荣军转动方向盘,准备进入山路。 突然,后方响起急促的鸣笛声,有车猛地超出。 定睛一瞧,是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后面的标志十分醒目:一只奔跑的豹子。 “开个捷豹了不起呀!”刘荣军气呼呼地叫嚷,猛踩油门往山上冲,紧紧追随黑色豪车, 很快,两辆车一前一后抵达斗狗场的院前,胡勃也随之赶到。 捷豹的车门推开,探出一条修长的玉腿,郝仁及时地吹了声口哨。 车主现身,她戴着酷酷的墨镜,上身白色T恤,下身红色短裙,曲线曼妙,动人心魄。 仔细一看,原来是红叶! 阿笑大叫:“红叶姐姐,今天真漂亮,准备好脱光了吗,我急不可耐喽!” 红叶笑而不答,伸出中指晃了晃,继而走向院内,杨柳细腰伴随高跟鞋的节奏声,左右摇摆,韵味无限。 这时,杨慧轻盈地跳下车,她今天穿着牛仔短裤和淡绿色的宽松T恤,乌黑的长发飘逸,戴着浅绿色的发卡。 我牵着豆豆往院内走,大家紧随其后。 今天,赌徒特别多,他们大部分都聚集在斗狗场,疯狂地下注,渴望赚到钞票。 “快看,那不是豆豆吗!” “卧槽,真是那欠揍的烂狗,看它今天咋被黑虎咬死!” 众人议论纷纷,无一例外地对豆豆痛恨不已。 红叶站在台阶上极为耀眼,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当杨慧出现后,红色的火焰立即被一汪碧绿的泉水浇灭。 见众人的目光被杨慧吸引,红叶的笑容倏地收起,赌气般地挺起胸。 阿笑大声夸赞:“红叶姐,你今天真美啊,我就喜欢看女人穿红色的短裙,特别是齐那个啥的小短裙!” 红叶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呈现深不可测的鸿沟,嘲笑说:“再短,也没你的小裤裤短!”  阿笑嘿嘿两声:“好呀,等会咱俩比比,看到底谁的短!” 第387章 滑稽的战术 红叶点燃一支细长的薄荷香烟,吐了个销魂的烟圈,浑身洋溢着御姐风情。 她瞥了一眼杨慧,媚笑着问阿笑:“妹纸挺漂亮啊,你女朋友?” 阿笑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的女朋友很多,她只是其中一个,今天负责帮我收钱!” “果然潇洒啊。”红叶话中有话,白了阿笑一眼,“臭小子,别太猖狂哦,等会让你哭得找不到北,光着屁屁回家!” “哈哈哈……”众人爆发出欢乐的笑声。 马万山从房内走出,看见杨慧,他不由地停下脚步,一个劲地瞅着。 杨慧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埋怨:“讨厌,老色朗的眼珠子快掉了!” 我笑呵呵地说:“马总,他们都是我朋友,今天来给你捧场。” “欢迎,欢迎!”马万山忙热情地招呼,视线却始终不离杨慧。 没能成为瞩目的焦点,红叶显然十分不爽,娇声叫喊:“老马,除了斗狗赌一百万,无论赔率多少,我再买黑虎五十万!” 随即,院内哗然,众人七嘴八舌地嘀咕。 “靠,一百五十万啊,真给力!” “因为黑虎厉害,红叶才有信心,今天买定它了!” 听到议论,阿笑毫不示弱:“我虽然没啥钱,但不能气势上输给你,坚决支持豆豆,买五……” “你也买五十万?”红叶忙问。 “五……五万!”阿笑笑眯眯地说。 “靠,这么少!”红叶扔掉烟头。 “赌注不多,可本人的身体值钱啊,一脱值千金!”阿笑继续调侃,盯着红叶的事业线。 “马总,还等什么啊,开始下注吧!”钱所长夹着皮包站在门口,一副急切的表情,想把昨天输的二十万捞回。 马万山喜笑颜开,忙收好红叶和刘荣军的赌金,招呼大家积极投注,杨慧和郝仁屁颠屁颠地挤过去瞧热闹。 投注房内,几个工作人员维持次序,没再出现非礼美女的事件,赌徒们兴高采烈地叫嚣着。 “我买黑虎,二十万!” “我也买它啊,四十万!” “我买豆豆,押一千,博个冷门!” “卧槽,你是博它会不会再上树吧!” “嘿嘿,你这一千绝对打水漂了,还不如捐给红十字会!” “宁可打水漂,也别捐给他们!我买豆豆一百!” 刘荣军背对红叶,悄声说:“豆豆的状态不错,你有把握赢吗?我下了一百万啊!” 我故意问:“钱哪来的?” 刘荣军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找老爸要的,我骗他,想买辆新车……” 我安慰说:“钱都出去了,现在担心也晚了,静观其变吧!” 郝仁装腔作势地分析:“按照豆豆昨天的糟糕表现,肯定很多人买黑虎赢,估计赔率会很高。” 不出所料,马万山很快宣布,豆豆对黑虎,一赔八! 顿时,赌徒们疯狂地加注,贪婪的心态一览无遗。 “再买黑虎十万,不赚白不赚!” “我也加十万,哈哈,能轻松搞到两万多啊!” 喧哗声中,杨慧和郝仁挤出投注房,两人的钱包已经空了。 我忙问:“买了多少?” 杨慧说:“听你的话,只买了五万。” “我买了两万!”郝仁笑得有点不自然,“被豆豆搞怕了,但又不能不支持静怡。” 刘荣军笑着问:“章猛,你买了多少?” 章猛嘿嘿两声:“不太懂,先看看吧,不着急。” 随后,投注结束了,绝大多数人看好藏獒黑虎,甚至孤注一掷。 马万山走到我身边,脸色极其凝重:“我这次再拼一把,又买了五十万!拜托,别像昨天那样了……” 我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绝对全力以赴!” 紧接着,所有人站到了围栏边,有的夸赞黑虎勇猛,有的讥笑豆豆袖珍,期待着好戏上演。 黑虎趴在地上,伸出鲜红的舌头,不断滴落下口水,白森森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一对眼睛漠视着豆豆,根本没把手下败将放在心上。 红叶甩着狗链,讥讽说:“小帅哥,你老爸肯定比李嘉诚还牛比,所以才这么糟蹋钱。” 阿笑蹲在地上,抚摸豆豆的脑袋:“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哈哈,准备给豆豆收尸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看谁笑到最后!小心你的衣服哦!”阿笑起身跨到围栏外。 忽然,我胸前的小香包剧烈地颤抖几下,豆豆也随之发抖,脑袋上的毛发竖起! 显而易见,豆豆再次被鬼附身! 这时,裁判立即发号施令,斗狗开始! “上,咬死它!”红叶猛地拍打黑虎的脊背。 “嗷!”黑虎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豆豆,恰似李逵攻击两岁的幼童。 豆豆灵活地闪避,巧妙躲开了黑虎的泰山压顶,扭头咬向它的脖子。 呲啦!一大撮狗毛被豆豆的尖牙扯了下来,露出粉色的狗皮。 非常华丽的防守反击,而且极为见效,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 “好!豆豆加油!”我和刘荣军齐声大喊,杨慧也握紧粉拳,脸蛋儿泛红。 马万山双手抓住铁栅栏,见豆豆变得犀利,他兴奋地两眼冒光,恨不得上去帮忙撕咬。 红叶不停地厉声指挥黑虎,胸前和裙下频频走光,但此刻,谁还有闲心欣赏她呢? 嘭!! 黑虎重重地撞击围栏,它的第二次进攻失败,嘴里的口水飞出,溅到红叶的腿部。 豆豆成功躲开后,出现在黑虎的身后,咬住它的尾巴死死不松口! 黑虎急忙扭腰,根本够不到自己的尾巴,而且豆豆狡猾地随着它的动作移动。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黑虎拼命原地转圈,将咬着它尾巴的豆豆悬空甩起。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斗狗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滑稽画面。 残忍血腥的斗狗厮杀,演变成马戏团的宠物表演。 围观的女人们咯咯大笑,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 “停!停!”裁判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分开双方。 我急忙抗议:“为什么喊停?豆豆咬着黑虎呢,属于有效进攻!” 章猛趁机嚷嚷支持我,裁判也觉得理亏,心虚地瞄了一眼红叶,默默后退几步,不再吭声。 只见黑虎继续原地转圈,豆豆被甩得呼呼生风。 所有参加格斗的狗,都经过严格的体能训练,每天跑几个小时是家常便饭,但原地360度不停地旋转,肯定没尝试过。 果然,黑虎开始犯晕了,四条腿的动作节奏发生错乱,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哇……”院内一阵惊呼。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豆豆的机会来了,绝杀的时刻终于降临! 谁知,没等豆豆松开尾巴,黑虎又猛地爬起,扭头便咬! 于是,原地打转的好戏再次重演,只不过,这次是朝相反的方向。 “哈哈哈……”众人肆意地大笑,几个小孩子开心地拍手蹦跳。 目睹无比滑稽的场面,红叶叹了口气,扔掉撬狗嘴用的木棍,无奈地说:“你的豆豆就这点出息呀?只会咬屁屁?” 阿笑两手一摊:“你的黑虎就这点能耐?连自己的尾巴都咬不到?” 红叶柳眉微挑:“你能咬到自己的尾巴吗?” 见她笑得十分暧昧,阿笑明白了“尾巴”的含义,便故作严肃地说:“我还没试过呢,要不,你来咬一下?” 红叶翻了个白眼,呵斥黑虎:“笨蛋!停下!” 黑虎仍顽强作战,跟自己的尾巴较劲,豆豆也倔强地丝毫不松口,已经有人看得乏味,打起了哈欠。 只听有人尖声叫嚷:“快咬啊!别转圈了!以为自己是小彩旗呀!” 这家伙如此着急,肯定压不少钱,唯恐黑虎落败。 “停!”裁判上前阻止,“时间到!” 按照规则,如果两只狗撕咬在一起,超过十分钟没定胜负,需要强制分开,休息片刻再斗。 然而,黑虎仍不罢休,还在执着地转圈,裁判刚伸出手阻拦,便被它啃了一口! “卧槽!”裁判捂住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黑虎!”红叶厉声叫喊着,扬起狗链甩打。 三名工作人员赶紧跳入围栏,齐力制服了黑虎。 倒霉的裁判哀嚎着,怒视黑虎却不敢斥骂,他的手臂被尖利的獠牙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汩汩直流。 刘荣军笑嘻嘻地问:“喂,黑虎打过狂犬疫苗吗?别坑了人家裁判啊!” 红叶皱眉不吭声,马万山忙派人将裁判送入房间包扎,豆豆早已松口退到围栏边,抬头冲我叫了几声。 “漂亮!会打持久战了!”阿笑竖起大拇指夸赞。 红叶火冒三丈,揪起黑虎的耳朵责骂:“笨蛋!你转一万年也咬不到自己的尾巴!死脑筋!再这么斗我剁了你喂猪!” 刘荣军嘲笑说:“这狗太笨了,猪也不吃喔!” 黑虎消耗了不少体力,它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舌头耷拉老长,委屈得呜呜直叫。 由于裁判受伤,钱所长跨进围栏内,自告奋勇地宣布:“我临时客串一把,大家放心啊,绝对公平公正!”  马万山用力鼓掌:“好!欢迎钱所长,上场执法!” 第388章 享受战利品 这时,红叶的训狗师拎来水桶,往黑虎的身上泼洒凉水。 我明白,给狗降温的同时,也可以刺激它的运动神经。 经过刚才的一番周旋,阿笑对豆豆充满了信心。 这小子拍了拍豆豆的脑袋:“好好斗啊,咱们打败笨蛋黑虎,赚了一百万,再脱红叶的衣服!” 红叶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哼,有本事别再咬尾巴!” “草尼玛,傻比……”训狗师低声暗骂,凶巴巴地瞪了豆豆一眼,拎起水桶跨出围栏。 “来吧,接着斗!”钱所长抬手示意。 黑虎甩掉脑袋上的水,愤怒地吼叫了两声,眼睛变得血红,卯足了劲想把豆豆撕碎! “咬死它!咬死它!”周围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都是买黑虎赢的赌徒。 “豆豆加油,把黑虎的尾巴咬断!”杨慧欢呼雀跃。 忽然,天空传来一阵隆隆的雷声,太阳悄然被乌云遮挡,一场暴雨将至。 黑虎学精了,没敢贸然猛扑,而是采取步步紧逼的战术,缓缓地靠近。 豆豆只得后退几步,准备施展躲闪的绝技,打防守反击,不愿硬碰硬地对攻。 狮子般的低吼声从黑虎的喉咙里发出,白森森的獠牙显示出强大的咬合力,一旦被它咬住便难以脱身,非死即伤。 豆豆一退再退,被黑虎逼到了围栏的角落里,眼看无处可退,必须夺路而逃。 众人激动地屏住呼吸,真正精彩的时刻终于来临! “嗷呜!”黑虎张开血盆大嘴,狠狠地攻击目标。 豆豆蹭地跃起,足有一米多高,它牢牢抓住黑虎的脊背,狠狠咬下去! 进攻失败,反被对手袭击,黑虎痛得扭动腰身,想把背上的豆豆甩落。 呲啦!呲啦! 豆豆亮出锋利的小牙齿,不停地撕扯掉黑虎的皮毛,露出鲜红的血肉,令人心惊胆颤。 没想到,迷你斗牛梗的杀伤力如此凶悍! 顷刻间,重金下注的赌徒们变得安静了,人人攥紧拳头,瞪圆双眼。 面对不利局面,红叶焦灼地大喊:“甩下来!咬它!咬它!” 那名训狗师急得脸红脖子粗,不断地拍打铁栅栏,T恤被汗水浸湿。 “啪!”豆豆被黑虎甩了出去,撞在栏杆上。 没等我看清楚,黑虎随即杀到,一口咬住豆豆的尾巴! 尼玛,以其狗之道,还治其狗之身。 只见黑虎的脖子用力一甩,伴随“咔嚓”的脆响声,豆豆又被甩到对面的铁栅栏上,重重地摔落。 “卧槽!”马万山大叫一声,额头的青筋凸起。 此刻,豆豆的尾巴已被咬掉了,屁古后面光秃秃地,鲜血如泉涌般流出! 不等豆豆爬起,黑虎又猛扑而来,张嘴要将它的脑袋吞噬! “啊!”杨慧吓得尖叫一声,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豆豆后腿猛蹬,擦着黑虎的嘴巴,从栏杆处跳出去,窜至十米外的大树下。 万万没想到,豆豆再次败落而逃,刘荣军和郝仁顿时傻了眼! 我快步飞奔到它跟前,大声命令:“快回去!” 豆豆的屁古血流不止,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脖子一歪,晕倒在地。 糟糕!阿笑赶紧脱掉T恤,将豆豆的伤口捂住,防止流血过多。 “卧槽尼玛,又输了五十万!”马万山的脸涨得发紫,歇斯底里地叫骂,把手里的紫砂壶摔成粉碎! “有没有搞错,真的输了?”刘荣军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章猛迅速跑过来,关心地问:“豆豆咋了?” 只见它双眼紧闭,嘴巴半张着,舌头僵硬发紫,口水不断涌出。 我焦急地说:“伤得挺重!” 此时,赢钱的人欣喜若狂,输钱的人痛心疾首,院内的气氛形成两个极端,欢庆与悲哀并存。 “哈哈,才赚了七万五!早知道借钱押一百万了,把昨天输的连本带利捞回来!” 钱所长兴奋地嚷嚷着,扒开汗湿了的衬衫,露出圆鼓鼓的黑肚皮。 红叶弯腰捏起豆豆断掉的小尾巴,得意地举到头顶:“这是谁的尾巴呀?你还牛不牛了? 训狗师也跟着嘲笑:“小屁狗跟藏獒斗,真特么脑子有病!” 刘荣军呆呆地伫立,沉浸在挫败的失落中…… 今天一战,不但将之前赢的钱赔进去,还倒贴五十万! 郝仁仅输了两万,我和杨慧各输了五万,损失不算太大。 然而,杨慧的牙齿轻咬下唇,柳眉紧锁,明显不甘心。 “失败,真特么失败!”郝仁叹了口气,心情郁闷。 此刻,豆豆虽然昏迷不醒,但肚皮仍有规律地起伏,说明没生命危险。 奇怪啊,它今天的状态一直很好,怎么突然败退了呢? 我来不及细想,忙吩咐章猛守护豆豆,然后走到刘荣军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都怪我,不该让豆豆来斗狗!” 刘荣军眨动着明亮的眼睛,嘴角挂起微笑:“没关系,有赢就有输,不然哪来的刺激?” “一百万啊……”我兔死狐悲。 刘荣军满不在乎地说:“咱们重新来过,买条猛狗来斗!” 我握紧拳头:“好,听你的,把输的捞回来!” 红叶将豆豆的尾巴扔到阿笑的脚下,催促:“你磨蹭什么呢,是不是怕了?我要看你漏三点啊!” 刘荣军斜视着她:“一百多万都能输得起,三点还怕露出来?是不是呀,阿笑?” 阿笑大囧:“尼玛,又不是你脱。” 我爽快地说:“没问题,但有个小小的要求!” 红叶笑得很灿烂:“什么要求,说吧!” 我一本正经地调侃:“阿笑的身娇肉贵,只能脱给你一个人看,毕竟是你的战利品,应该独自享受啊!” “哈哈,说的对,阿笑是我的战利品,干嘛当众脱呢!”红叶痛快地答应了要求,刻意瞥了一眼杨慧。 “唉,可惜啊,没眼福喽!” “我还想偷拍呢,真扫兴!” 几个女人失望地埋怨,撅起嘴巴盯着阿笑。 “快点啊,找个地方跳脱衣舞啦!”红叶踢了踢脚下的狗尾巴。 轰隆隆!雷声炸响,天色突然变暗。 我捡起尾巴递给章猛,对红叶说:“你赢了一百多万,慷慨点,到五星级酒店开个房间,阿笑一定表演给你看!” 红叶笑眯眯地说:“不用去酒店,老马,你安排一下吧!” 马万山的嘴角下撇,脸拉得比驴还长,喊来服务员,吩咐了几句。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特么不该相信你!看在你们输了一百万的份上,老子认倒霉了!” 钱所长问:“你买了多少?” “五十万呐!心想赢了能把昨天的赚回来,谁知又特么赔了!”马万山悔恨不已,将一口浓痰吐到地上。 钱所长坏笑着,直勾勾地盯向杨慧,显然不知道她是女警花。 这时,红叶迈着修长的双腿,扭动细腰走到院门口,回头提醒:“我在房间等你噢!” 阿笑答应一声,对我说:“恶向胆边生,输钱不输人,等会让红叶芳心萌动!” 豆大的雨点不断落下,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耳。 几分钟后,阿笑抵达西边的客房,见红叶坐在床上等候。 短裙下的风景无比优美,令人浮想联翩,心神荡漾。 随手关门,感觉房内冷飕飕滴,阿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天,还开空调?” “是啊,好热喔!”红叶捏起衣领,夸张地用手扇了扇。 阿笑一语双关:“别怕,我帮你降温解渴。” “好啊,给我的眼睛来点冰淇淋吧!”红叶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窗户的玻璃被雨点打得啪啪作响,好似密集的鼓点,鼓舞着战士奋勇直前。 红叶不由地眉头微皱,贝齿轻咬嘴唇,笑得极其暧昧。 阿笑被魅惑的眼神撩拨得不行了,体内的小火苗急速燃烧。 “等等,拍照留个纪念!”红叶忙举起手机,瞄准目标,“快展示你的特长吧!” “好嘞,绝不让你失望!”阿笑故意邪笑着。 三个女人嘻嘻哈哈地围住阿笑,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刺得他睁不开眼,忙捂着脸部和腹部。 “你们干啥,别过来!”阿笑大吼。 “加油!”红叶站在床上,兴奋地叫喊,“把他脱光了,好好地修理!” 虽然阿笑的力量大,但面对女流之辈,他实在不便动粗,只得紧紧护住腹部,不让妖精们得逞。 “呯!”房门被踹开!  危急时刻,章猛和郝仁闯入战场,见阿笑身处困境,他俩急忙上前营救,将三个女人拉开。 第389章 你的人耍诈 像受苦受难的农奴见到解放军叔叔,阿笑一把握住章猛的手:“大哥啊,你可来了!” “咱们上当了!”郝仁捡起裤子,递给阿笑。 “是啊,上当了,差点被她们得手!”阿笑满头大汗,狼狈地望向红叶。 她捂着肚子狂笑,短裙下画面美妙。 郝仁盯着红叶,咽下口水,摇摇头说:“不是这事,是刚才斗狗上当了!” 我穿好裤子,疑惑地问:“斗狗上当?” 章猛怒目而视,指着红叶:“她给黑虎抹麻醉药,豆豆咬了后中毒,所以才被打败!”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大悟:“噢,怪不得豆豆的战斗力突然减弱,原来吃到黑虎身上的麻药啊!” 红叶的脸色剧变,厉声斥责:“胡说八道!我从不干偷偷摸摸的破事!” 我愤然反驳:“不偷偷摸摸?你敢再无耻点吗?她们三个不是你藏的吗!” “废话,这跟斗狗两码事!你输了就输了,别找借口诬陷!”红叶坐到床边,气呼呼地瞪着我,胸前剧烈地起伏。 见她似乎不知情,我低声问章猛:“你确定豆豆中毒?” “百分百确定,它刚才口吐白沫……”章猛趴在我的耳边说,“那个训狗师,藏了一个瓶子,我悄悄跟过去,发现是麻醉药。” 仔细回忆,豆豆昏迷不醒的状况十分吻合中毒的状态,当时以为受伤造成的。 我心里有了底,冲红叶冷笑:“哼哼,你敢当面对质吗?” 红叶拿起手机:“有什么不敢的?我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如果没作弊,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了跑三圈!” 说完,她拨通电话,命令训狗师马上牵黑虎过来。 外面的大雨仍下个不停,窗户被淋得哗哗作响。 三个女人笑嘻嘻地离开房间,红叶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香烟,不爽地斜视我。 郝仁和章猛忙坐到沙发上,肆无忌惮地盯着红叶的短裙,欣赏无限美好的景色。 很快,训狗师牵着黑虎进了房间,他满面笑容,以为红叶要重金打赏。 “坏了!”我暗叫一声。 只见黑虎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涂抹的麻醉药早被冲洗干净。 红叶直截了当地问:“小赵,你给黑虎抹麻醉药了吗?” 训狗师一愣:“我,我咋能干那事,谁说的?” 红叶指着章猛:“他说的!” “卧槽!血口喷人!”训狗师火冒三丈,露出一嘴的大黄牙。 这时,龙冬强把豆豆抱来了,它蜷成一团,耷拉着脑袋,依然无精打采。 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只得从外观上找疑点:“肯定是吃了麻药,现在舌头还僵硬着,嘴巴合不拢!” 训狗师嗤笑说:“瞧它的熊样,被黑虎咬得半死不活,蔫了吧唧的,我还认为它喝醉了呢!” 章猛脸上的肌肉抖动,骂了句:“草尼玛!犟嘴不承认!” “卧槽,敢骂我?”训狗师怒视章猛,同时看了看红叶。 章猛火冒三丈,指着训狗师的鼻子:“你个龟孙!抹麻药坑我们,不但欠骂还欠揍!” 这时,章猛和胡高推门而入,把拎着的塑料袋递给我,里面有个可乐瓶子。 训狗师看见后,立马变了脸色,眼神慌乱。 我取出瓶子,拧开瓶盖闻了闻,没有明显的气味。 但是,训狗师的表情极不自然,说明心中有鬼。 我故意说:“哎呀,可能错怪你了,半瓶可乐送给你喝吧。” 训狗师慌忙摆手:“我……我从来不喝可乐,这玩意酸度高,能洗马桶!” 把瓶子递到他嘴边,我笑嘻嘻地说:“又不是麻醉药,你怕啥啊,我每天都喝一大瓶可乐,根本没事!来,就一口!” 训狗师吓得往后退,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红叶隐约感到事情不妙,厉声呵斥:“你躲什么躲,喝!” 听到命令,驯兽师低下了脑袋,嘴里嘟囔着:“我没躲……我……” 此刻,我已确定瓶子里是麻醉药了,便将瓶盖拧紧,对红叶说:“他是你的人,交给你处理!” 红叶再次呵斥,训狗师大汗淋漓,终于承认趁斗狗休息时,往黑虎身上涂抹了麻药。 “贱货!谁让你作弊的!” 红叶气得浑身发抖,连抽了训狗师五六个耳光! 他不敢躲避,硬生生地承受着,然后捂住红肿的脸,委屈地说:“洪总,我想帮你啊……” “扯蛋,你肯定也买了黑虎赢!”我揭穿他的真实想法。 红叶又扇了训狗师一巴掌:“你买了多少钱?” 训狗师怯怯地回答:“十……十万……” 红叶怒吼:“滚!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听见没有?” 等训狗师牵走黑虎,郝仁气愤地说:“卧槽,你的人耍诈!否则一赔八,我能赚十六万!!” 我说:“是啊,还有我的四十万!马万山的四百万!抹麻醉药作弊,这场比赛应该判你输,是我去告诉大家,还是你当众承认?” 见他的气势咄咄逼人,红叶脸色微红,声音低了许多:“别告诉别人,咱俩单独谈谈……” 机会来了,我对郝仁和章猛说:“出去等我,章猛在门口守着。” 他们心领神会,立即离开。 房门关紧后,红叶莞尔一笑,拍拍床沿:“小黄帅哥,过来坐呀。” 盯着红叶的修长玉腿,我严肃地说:“我又矮又挫,不是帅哥!别用美人计堵我的嘴。” 红叶挺起胸,眼中桃花盛开:“堵不住吗?” 我坐到她身边,闻着馥郁的芳香,含蓄地说:“只要你主动,肯定堵得住!” 红叶的语气变得温柔:“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没指使那个贱货抹麻药,实话告诉你,一百万我输得起的,但斗狗作弊,我丢不起这个脸,所以……” 我笑眯眯地说:“明白,你想跟我私了,不让马万山和别人知道。” “嗯,咱们私了,一百万退给你……另外,再送你一条藏獒!” “黑虎吗?我可不要,它被豆豆咬得太惨了!” “不是它,你到我的藏獒养殖基地,随便挑一条。” “养殖基地?在哪?” “南山东边,规模很大。” 我不禁愕然,开价值百万的捷豹豪车,拥有藏獒养殖基地,红叶到底什么来头? 她笑吟吟地问:“怎么,你不相信?” 我摇头说:“退一百万,我信!但藏獒养殖基地,我不信,你别忽悠了。” 红叶眉毛一扬:“走,现在就带你去!” 她做事雷厉风行,立即叫人拎来一百万现金,并且一再嘱咐我,千万别把斗狗作弊的事透露出去,否则严重影响她的声誉。 有些人,把金钱看得比尊严重;有些人,把面子看得比金钱重。 红叶,无疑是后者。 我提醒说:“拿这么多钱出去,被人发现就遭了,以为咱俩串通好做局,马万山输了五十万啊!” 红叶点点头:“暂时放我车里吧,先去养殖基地,然后连钱带狗一起送到你家。” 看着她的雪白肌肤,曼妙曲线,我有点魂不守舍,笑着问:“不看脱衣舞了?” 红叶斜睨我的腹部:“我既然没赢,哪好意思白看啊?改天再斗一场,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欣然答应:“好,够爽快!有空到我诊所玩,免费给你针灸!” 红叶的眼中莹光流转,似乎有所期待。 当然,我更期待,小小银针一扎,点燃红叶的火焰,将她的世界烧个天翻地覆。 至于退还的一百万,我决定私吞,毕竟是王卫国的钱,而且红叶绝不会跟刘荣军谈及此事。 说话间,外面的大雨停了,我先离开房间,章猛赶紧跟上。 他笑嘻嘻地问:“奇怪,我等了半天,咋没听到你们叫唤呢?难道捂着嘴巴办事?” 我正义凛然地说:“男女之间,不能有点纯洁的友谊吗,非要脱光了上床?” 章猛摇摇头:“不能!除非对方是个丑女!” 我笑了:“少废话!记住,斗狗作弊的事保密啊,千万别告诉刘荣军!” 走进客厅,见刘荣军正跟杨慧聊天,章猛和胡高坐在一旁窃窃私语,豆豆躺在郝仁的怀里。 刘荣军忙问:“你脱完了?” 我作出愁眉苦脸的样子:“脱得只剩小裤衩,还被几个娘们偷袭。” 刘荣军气呼呼地说:“今天真倒霉,输了一百万,回家得挨老爸骂了,我一定要赢回来,也买条藏獒!” 我假意劝阻:“别赌了,风险太大!还得花时间训练狗。” “我有的是时间!”刘荣军的决心已定。 “输了这么多,你哪还有钱?” “再向老爸要呗,不给就找我叔叔,知道我输了一百万,他肯定支持我赢回来!” “不会吧,王永邦支持你赌博?”我内心窃喜,鱼儿开始咬钩。 “叔叔从小教育我,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好,有魄力!我等会到红叶的藏獒养殖基地,帮你选一条好狗!” “哇噻,你俩不会搞上了吧?” “别误会,红叶想跟我们继续斗狗,所以买她的藏獒打六折,你去不去?” “我不去,看到她就生气!” “那你辛苦一趟,带豆豆去看医生。” “好吧,虽然我输了钱,但豆豆也尽力了,它的个头太小,斗不过藏獒很正常……”  于是,刘荣军起身离开客厅,郝仁抱起豆豆跟上。 第390章 败光他的资产 章猛想一起去养殖基地,我使了个眼色,吩咐他先回家。 杨慧撅着小嘴,不爽地说:“我输了五万哦。” 我按住杨慧的肩膀,压低声音:“我去办正事,把你输的钱弄回来!” 杨慧这才露出笑容:“那你小心点,别被红叶耍了……” 站在院前,等章猛和郝仁他们上了车,阿笑拍拍我的肩:“你怎么跟红叶谈的?” 我悄声说:“她退还一百万,还送条藏獒给我。” 阿笑十分诧异:“你刚才没告诉刘荣军,难道想把一百万……” 我急忙提醒:““嘘,小声点!我正在钓大鱼!” “大鱼?”阿笑的眼睛顿时发亮。 我点点头:“刘荣军说,他认识了程凌峰的侄女,王静仪!准备带她来斗狗,之前输的钱,有一部分是王静仪的!” “你仇人的侄女啊!”阿笑又惊又喜,“怪不得刘荣军赌博不眨眼,他这次掉钱窝里了。” 我低声说:“下一步,咱们密切配合,设个圈套。” “圈套,咋设?”阿笑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我说:“本以为豆豆能赢,没想到中了麻药,所以计划延后,咱俩先搞定红叶,慢慢再商议如何摆平程凌峰的侄女!” 阿笑高兴地答应:“好嘞,一切听你安排。” 这时,红叶走出院门,马万山跟在身后陪着笑,看到阿笑,他立即板起脸孔。 我笑呵呵地说:“马总,我们也输了一百多万啊!但是,我对豆豆不会放弃的,等它伤好了再来斗!” 马万山昂起脑袋,咬牙切齿:“别跟黑虎斗了!我有条比特犬,让它陪你玩玩吧。” 我愉快地答应:“愿意奉陪,对付比特犬,豆豆最有经验!” 马万山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赌多少?” 阿笑傲然说:“赌小了没意思,大了我们也玩不起,二十万吧。” 马万山说:“定金两万,现在交!” 阿笑说:“今天只带了五万,都输了……” 红叶笑着说:“我车里有,你先拿去用。” 阿笑也不客气,直接走向捷豹轿车,取出两万现金交给马万山。 “行啊,你小子脱裤子,因祸得福了。”马万山的语气酸溜溜滴。 阿笑得意地调侃:“要不,马总也脱一次?” 马万山皮笑肉不笑地说:“别,我如果脱了,红叶妹妹肯定骂我是老流氓!” “你本来就是老流氓!年轻时风流倜傥……”红叶咯咯直笑,弯腰进入驾驶室。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马万山摆摆手,转身返回院内。 随后,红叶驾车带我和阿笑疾驰,很快来到南山脚下。 绕过一段弯曲的小路,抵达藏獒养殖基地,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忽然加速。 养殖基地的大门旁,建有一座三层高的岗楼,六名保安来回地溜达着。 看见红叶,他们忙立正敬礼:“洪总好!” 红叶降下车窗玻璃,询问:“平时四个人值班,今天怎么六个?” 一名壮实的保安跑下岗楼,将铁门打开:“报告洪总!是董事长的命令,让我们二十四小时加强戒备!” 红叶点点头,立即驶入养殖基地,减缓车速,带我参观,滔滔不绝地介绍。 我根本没兴趣,耐着性子听着,无聊地东张西望。 最终,红叶将车停在办公楼前,继而领我前往狗房。 她诚恳地说:“藏獒对主人特别忠诚,它们一辈子甚至只认一个主人,所以,我帮你选一条两个月左右的。” 阿笑顿时乐了:“什么?两个月的?别逗了,我需要能斗能咬的,你给条小狗,还打不过豆豆呢!” 红叶解释说:“幼年藏獒比较容易适应新环境,成年藏獒难驯服啊,你不怕它咬人?” 有道理,在小区里饲养一条凶猛的藏獒,等于放置一颗定时炸弹,太危险。 我决定,借花献佛,把藏獒送给王静仪。 于是,红叶选了一条“铁包金”的幼年藏獒,详细地讲解。 “它现在还小,毛皮有点发灰,等长大了,眼睛上面的两点,下巴还有脚掌,都会变成明显的黄褐色……” 我笑着说:“明白了,身体其它部分是黑色的,就像黑铁皮包着黄色的金子,所以叫‘铁包金’” “嗯,这条比较纯,父母是名獒,它的市场价,至少十五万,你牵走吧。” 我连声感谢,心不在焉地环视四周。 忽然,发现不远处有间平房,紧挨着山崖,门前竖起一顶太阳伞,下面坐着两个保安。 “林伊,你不满意吗?”红叶拍拍我的胳膊。 “满意,你说行就行……”我抬手指向平房,好奇地问,“那里养的什么宝贝,门窗都不开,还派人把守?” 红叶翘首而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那是仓库,里面有贵重物品。” 我没再继续问,显而易见,红叶在撒谎。 大门口的岗楼安排六名保安,加上藏獒的警觉和凶悍,谁敢来养殖基地偷窃? 什么贵重物品,比价值百万元的藏獒更值钱? 我不由地猜测,这个养殖基地,肯定有见不得光的秘密,那间平房绝对内藏乾坤! 阿笑掏出手机:“难得来一次,必须拍照留念,不反对吧?” 红叶莞尔一笑:“可以呀,你随意。” 于是,我假装继续参观,逐渐往平房靠近,趁红叶跟工作人员说话时,我拿出手机,拍摄了许多现场照片。 随后,红叶信守承诺,将小藏獒抱上车,送我和阿笑回家。 疑问和好奇在我的心里盘旋着,忍不住问:“你到底什么来头?马总似乎很怕你。” 红叶笑了几声,目视前方:“你真想知道?” “别卖关子啦,快说吧!”阿笑低头瞄了一眼小短裙,雪白的美景撩人心魄。 前方红灯,红叶轻踩刹车:“李光明,你知道吗,他是我干爹。” 霎时间,我傻眼了,李光明是地位显赫的大人物。 怪不得马万山毕恭毕敬,对红叶言听计从,生怕惹怒她。 红叶解释说:“真正的干爹喔,我老爸和李光明是生死战友,结拜兄弟。” 这关系够铁的,我感觉喉咙干涩,咽下一口唾沫。 红叶笑吟吟地问:“怎么不吭声了,怕我打击报复?” 阿笑忙说:“不怕,我又没做错什么,而且脱自己的衣服,没脱你的。” 绿灯亮,红叶继续驾驶:“你放心,如果我输了,也会脱的!我红叶为人做事,在乎两个字——诚信!” 我说:“所以,你不想被人知道黑虎抹麻醉药的事?” 红叶说:“当然,这种破事解释不清的,我自己没面子,还给老爸和干爹丢脸!” 抵达神针诊所门口,红叶从后备箱中拎出装有一百万现金的袋子,放在阿笑的脚下。 她表情严肃地说:“这事咱俩扯平了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瞅着修长笔直的玉腿,阿笑拍着胸膛:“你放心吧,我已经忘了,现在只想尽快赢你,把你的衣服脱光。” 红叶咯咯直笑:“那你得努力呦,找条厉害的狗跟黑虎斗!” 阿笑说:“不用找了,豆豆今天差点赢了黑虎!咱俩什么时候再约?” 红叶说:“你先跟老马斗完,我随时奉陪。” 阿笑不怀好意地发出邀请:“进去坐坐吧,丰匈针、青春活力针、养颜调理针,随你选,免费服务。” 红叶挺起高高的曲线,柳眉一扬:“我需要丰匈吗?我不够青春吗?” 阿笑啧啧两声,由衷地夸赞:“魔鬼身材,青春靓丽,女人都像你这样,所要倒闭了。” 红叶哈哈大笑,冲我和阿笑摆摆手,上车疾驰而去。 看着百万巨款和小藏獒,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爽感,决定将一百万均分给大家,当做封口费,避免走漏风声。 第二天,我将一百万现金分成五份,与章猛、郝仁、阿笑和罗阳共享,并再三叮嘱他们,严格保守秘密。 随后,刘荣军联系王静仪,准备把小藏獒送给她。 谁知,王静仪谢绝了,说已经托朋友去购买一条更厉害的大狗,下次绝对能战胜红叶的黑虎。 我只得吩咐阿笑,让他负责饲养小藏獒,诊所从此多了一名特殊的“保镖”。 夜深人静,我独坐房间内,手握小香包,心里默默念…… 忽地,一股冷风吹来,黑影闪晃,程文轩出现。 我直接问:“是不是秦天,附在小狗豆豆的身上,帮我斗狗?” 程文轩笑着说:“没错,因为,程凌峰的侄女王静怡喜欢斗狗,秦天算出你们会趁机对付王静怡” 我彻底明白了,秦天早已看出事态的发展,所以暗中帮助。 程文轩说:“既然你已经上了这条路,干脆走到底,程凌峰十分宠爱王静怡,如果她输得很惨,程凌峰会出资帮她!” 我心头微动:“假装不了解王静怡的真实身份,把她拉入斗狗赌博的深渊,从而败光程凌峰的资产?” 程文轩点点头:“不过,你要小心,秦天能附在豆豆身上,程凌峰也能派高人出马,驱使恶鬼对付你!”  我笑着说:“那就试试,看谁的脑子好使,谁的手段更狠!” 第391章 演戏对付她 说实话,我反而非常期待,想看看程凌峰如何出招,派什么恶鬼附在狗的身上,与豆豆厮杀! 随后几天,我边忙着针灸,同时照顾豆豆,促使它尽快康复。 而痴情鬼秦天,始终未出现,不知他躲在何处。 又过了几天,马万山等得着急,打电话催促我去斗狗,恰好豆豆的伤势已痊愈。 下午两点,郝仁负责开车,带我、章猛和杨慧前往南山,刘荣军也及时赶来。 很快抵达斗狗场,一辆英菲尼迪SUV停在院外,刘荣军介绍,是王静仪的豪车。 紧接着,我们见到王静仪,她长发披肩,身材妖娆,气质时尚。 进入后院,我远远望见红叶,她身穿红色长裙,犹如一团醒目的火焰。 “洪总好!”阿笑故意客气地打招呼。 “喊姐行了!”红叶莞尔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暧昧。 秋风吹过,长裙随之飘扬,美丽的风景隐约可见,曼妙诱人。 王静仪站在大树下,忙着打电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按照事先的计划,罗阳和邵风云也来了,他俩将与我配合演戏。 罗阳手牵一条壮硕的深棕色比特犬,昂首挺胸地伫立院内,接受众人的围观。 我上前几步,大声夸奖:“罗总,i刚买的狗啊,真威风!” 罗阳得意地炫耀:“不错吧,花了我一万多块钱呢。” “受过专门的训练,三条大狼狗也不是它的对手!”邵风云的唾沫星子乱飞。 郝仁忙问:“它叫什么名字?” 罗阳响亮地回答:“嬴政!” 章猛竖起大拇指:“卧槽,这个名字绝对牛比,比皇帝和凯撒好听!” 章猛与罗阳以前就认识,关系还算不错,而且,罗阳想邀请章猛加入保镖公司。 正巧,江易峰步入院内,牵着那条名叫大将军的比特犬。 靠近后,两条比特犬怒目相视,龇牙咧嘴地针锋相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上次拜豆豆所赐,江易峰赢了五十万,如今满面红光,意气风发,小背头梳得贼亮! 他不屑地瞅着罗阳的狗:“就这熊样,还叫嬴政?秦始皇?” 罗阳笑眯眯地说:“怎么,不服气?” “你看我的大将军,虽然没嬴政高,但比它壮啊,咱这四条腿……”江易峰表情兴奋,双手比划着。 刘荣军走过来,开玩笑问:“你今天没给它吃变质的牛肉吧?” 江易峰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它每天都吃新鲜的!待遇绝对我好!” 罗阳撇了撇嘴角:“牛肉吃得多,不一定厉害,关键还得看实力!” “呦呵,是不是想斗斗?”江易峰翻了个白眼。 罗阳看向我,没敢随便应战。 戏份要演足,我连忙嚷嚷:“斗啊,买狗不斗,当爹养着?” 脚下的豆豆貌似配合地叫了两声,吸引了嬴政和大将军的视线,它俩一起吠叫着,对豆豆充满了敌意。 马万山乐呵呵地说:“你们如果愿意玩,就先来一局,让大伙见识一下嬴政的实力!” “赌多少?”江易峰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拍了拍怀中的皮包。 罗阳毕竟没经验,对嬴政是否斗过大将军持有怀疑态度,不由地又看向我。 马万山说:“你老瞅别人干嘛,又不是我帮你斗!” 的确,嬴政比大将军高一些,但肌肉的粗壮程度不如它,平心而论,两条狗的体重应该差不多,属于一个级别的对手,究竟谁能获胜,还真不容易判断。 我笑着说:“罗总第一次斗狗,先试试路子,也别太狠,甩个十万玩玩吧!” “十……十万?!”罗阳顿时愣住,明显舍不得。 我赶紧给他一个鼓励和肯定的眼神:“怎么了,罗总,嫌少?” “嘿嘿,有点少……”罗阳瞬间心领神会,忙改口说,“十万不行,必须二十万!” 江易峰脸上的肌肉颤动,笑得极不自然:“罗总,你是土豪哇!” “男人嘛,出来玩钱,就要爽快点,不然太土鳖了!”罗阳肆意地吹牛皮。 邵风云一直盯着杨慧领口中的大好风光,此刻也跟着帮腔:“别太小气呦,会被美女看不起啊!” 江易峰眉毛一扬,叫道:“好!我跟罗总斗了!赌二十万!” 王静仪笑眯眯地说:“哥,加油哦,我支持你,买嬴政十万!” 马万山非常高兴,立即宣布开始斗狗,催促众人投注。 赌徒们纷纷围过来,仔细观察嬴政和大将军,进行最后的判断,议论声不绝于耳。 “大将军挺厉害的,赢过不少场,买它吧!” “看起来实力差不多,不好选啊……” “买嬴政!一看就是能斗的狗!” 红叶站在我旁边,笑吟吟地看热闹,身上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芳香。 我有点魂不守舍,装模作样地说:“罗总,我肯定得支持你,买嬴政十万!” 罗阳的眼神发虚,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尽量摆出势在必得的样子:“谢谢老弟,赢了请你喝酒!” 郝仁犹豫不决,悄声问我:“嬴政真的能赢吗?” 尼玛,这小子平时挺聪明,现在有点不开窍,我压嬴政十万,完全是帮罗阳捧场,演戏给王静仪看的。 章猛拍拍郝仁的肩膀,使了个眼色:“寻思那么多干嘛,跟着我买!” 郝仁赶紧拎起皮包:“好,咱们投注去,我买嬴政五万!” 他刚走两步,忽然看见丁美美,身后还有一个帅哥。 尼玛,王永邦的小三,居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仔细观察,那帅哥的身高至少一米八,肩宽体壮,警惕地巡视左右,目光极其犀利,显然是名贴身保镖。 不过,他走路一瘸一拐地,左腿好像受伤了。 见郝仁挡路,丁美美柳眉倒竖,扬起玉手:“贱人,脸又痒痒了?”  看出跛脚帅哥的身份,郝仁知趣地闪开,笑嘻嘻地说:“呦,请帅哥当保镖啊,花了不少钱吧,是你自己掏腰包,还是王永邦买单?嘿嘿,今天跟我买嬴政,绝对能赢 !真正的独家内幕喔,相信哥,没错的!” 这小子瞎忽悠一通,故意瞄了一眼丁美美的胸部,急匆匆地挤入投注房。 随后,赔率公布了,大将军对嬴政,1赔2,多数人看好江易峰的比特犬。 斗狗开始,众人围成一圈,兴高采烈地鼓掌吆喝,为自己所买的狗加油助威。 喧闹的气氛刺激得嬴政和大将军焦躁不安,耷拉着舌头,口水不断滴落。 罗阳进入围栏,负责指挥嬴政,他蹲在地上,不由自主地望向王静仪。 因为,她身穿米黄色的短裙,双腿修长白皙,诱惑的画面令人遐想。 “开始!”裁判挥手下令。 江易峰扯着嗓子叫喊:“上!死它个狗日的!” 罗阳慌忙放开嬴政:“干它娘的!咬!” 两只比特犬同时怒吼,凶悍地冲锋,奋力地厮斗! 大将军看起来训练有素,而且实战经验丰富,狠狠咬住嬴政脖颈上的皮肉! 罗阳急得大叫:“反击!反击!” 嬴政猛地扭头,咬中大将军的耳朵,滋啦一声,皮肉绽开。 双方纠缠不已,杀得难解难分,鲜血直流,狗毛纷飞。 众人非常激动,挥舞着拳头呐喊,期盼自己押注的狗获取胜利。 唯有杨慧,面露惊恐的表情,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嘴巴…… 这时,嬴政被大将军狠狠地扑倒,局势十分不利。 罗阳急得满头大汗,衬衫早已湿透,火急火燎地叫喊:“快起来!咬死它!咬死它……” 嬴政四肢蹬地,使劲扭腰,挣扎着爬起,脖子的伤口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继续投入战斗中…… 王静仪紧贴我,趴他耳边说:“我订了一条高加索,下周到货。” “你用它,跟红叶的黑虎斗?”我内心窃喜,顺手搂住王静仪的腰,右手变得邪恶,往下游走。 “是啊,除非红叶不敢,哈哈……”王静仪笑得很开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并不介意我的偷偷放肆。 忽然,战况产生新的变化,嬴政正趴在大将军的背上,利齿深深刺入它的后颈位置,死死咬住不松口! 轮到江易峰着急了,面红耳赤地狂喊:“快特么起来!咬啊!咬啊!”  由于嬴政的体型比较大,用力地压住对方,粗壮的脖子不停扭动,持续地增加咬合力度,从伤口中不断涌出暗红色的狗血,顺着大将军的毛发往下流淌,染红了脏兮 兮的地毯。 此刻的画面,惨不忍睹。 最终,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斗,以嬴政的优势获胜而结束。 “哈哈!帅啊!”罗阳激动地蹦起,冲我和邵风云挥舞拳头,二十万轻松到手! 江易峰则哭丧着脸,无奈地看着大将军,它的背后和颈部被撕开几个口子,想要完全康复,起码得半个月。 罗阳得意地装比:“今天现金带少了,其实我想赌五十万的,咱俩下次再斗?” 失败者,永远是赢家耻笑讥讽的对象。 江易峰似乎已习惯,他并不反驳,也不搭理罗阳,急忙吩咐工作人员给大将军处理伤口。 院内的赌徒们,或欢喜或伤悲,杨慧欢呼雀跃着,我赢了二十万,仍不露声色。 他趁机对王静仪说:“罗总的狗,确实厉害啊,估计能打败红叶的黑虎,不如……” “你让他歇着吧,我自己能收拾红叶!”王静仪急忙表态,生怕别人掺和。 很快,郝仁拎着赢取的钞票走来,喜滋滋地说:“我才押五万,少了啊……” 话音刚落,几米外的丁美美打了个响指,骄傲地说:“我买了十万!” “哇噻,你终于相信我的独家内幕了,赚的很爽吧?”我挤眉弄眼地问,他的眼睛放光,似乎要看穿长腿小三的衣服。 丁美美嗤之以鼻:“切!我自己选的好不好,谁信你的独家内幕!” 这时,马万山站在台阶上,高声宣布:“下一场,我的牛头梗豆豆,对我的比特犬,金刚!” 随即,院内爆发出哄笑声,有人咬牙切齿地叫骂。 “卧槽!小贱狗还敢斗啊?” “上次差点被黑虎咬死,这回金刚别放过它!” “押金刚赢,豁出去了……” 当工作人员把马万山的比特犬牵出来后,我惊讶不已! 它浑身毛色黝黑,躯体高大,四肢极其粗壮,肌肉非常发达,一双眼睛迸射出精光,犹如暗夜里的两只鬼火。  而且,这条狗冷漠地注视前方,不吼也不乱动,体现出一股君临天下的王者之风。 第392章 梦里不相见 马万山得意洋洋,再次狂笑,兴奋地说:“大家快来啊,快买金刚吧,稳赢包赚啊!” 他像个商贩,扯着嗓子喊叫,招揽顾客。 突然,一股强劲的狂风刮来,卷起尘土和树叶,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足足半分钟,狂风才逝去,我放开遮住脸的手,感觉有点不对劲…… 马万山叫喊,催促众人投注。 明知道王静仪不会投注,我仍提醒她:“快压豆豆二十万,刚才输的能连本带利捞回来!” 王静仪摇摇头:“我不买了,你们先斗吧。” 我表情认真地问:“不后悔?” 王静仪:“嗯,我对豆豆失去信心了。” 我说:“越没信心的时候,越要胆大妄为,出奇制胜!” 王静仪说:“算了,我要留着钱跟红叶赌!” 我暗暗欣喜,王静仪彻底跟红叶杠上了! 院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重金押马万山的金刚,只有杨慧、章猛、郝仁和罗阳押豆豆。 十分钟后,投注结束,秃头裁判挥手示意,斗狗开始! 站在金刚面前,豆豆犹如一只幼小的猫咪,众人幸灾乐祸地,等待它出丑。 我知道,刚才的一阵狂风,应该是秦天搞鬼,他再次附到豆豆的身上。 随着马万山的一声令下,金刚仿佛泰山压顶般扑来,它几乎不用撕咬,仅凭体重足可将豆豆压死! “闪!”几名赌徒异口同声地大喊,显示了解豆豆的战术。 果然,豆豆机敏地躲避,金刚扑了个空,脑袋撞在铁栅栏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小贱狗!你总躲什么!上去咬啊!”一个美女尖着嗓子大叫。 金刚首次出击落空,立即展开第二次进攻。 它外表粗壮,动作却灵活,反应也极快,都比之前的几只比特犬强多了。 豆豆保持警觉,巧妙地避开凶悍的攻击,溜到了金刚的身后。 金刚的屁古光秃秃滴,根本没有尾巴啊,豆豆无法施展对凯撒的“小彩旗”转圈战术。 然而,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豆豆张开嘴巴,朝金刚的要害部位咬下! 是的,没看错,豆豆咬住了金刚的狗蛋! 电影《金刚》中,巨型的黑猩猩有个软肋,它爱上了美女。 斗狗场围栏内,凶猛的比特犬也有个致命之处,它暴露了弱点。 嗷地一声,金刚发出惨烈的吼叫,几乎把马万山的心震碎。 这招,比咬尾巴凶狠多了,金刚痛得急忙扭腰,想摆脱豆豆,但它根本使不出力气,更无法展开反击,像一个男人被抓住命脉,被迫束手就擒。 见豆豆完全占据上风,罗阳调侃说:“马总,你怎么不给金刚做绝育手术,把下面割了呢?” 马万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脚将豆豆踢开,愤然大骂:“卧槽!你们的狗太无耻了,用下三滥的招式!” 阿笑不禁狂笑:“哈哈哈……本来就是头畜生,它懂什么呀,当然是逮哪咬哪!” “给我斗!蛋掉了也要斗!”马万山气急败坏地怒吼。 然而,金刚挣扎着,发出凄厉的惨叫,无力摆脱豆豆的控制,痛的浑身颤栗。 “耶!太好了!豆豆加油!”杨慧兴奋地叫喊,双手扒住围栏,往前探着身子。 她的美景几乎一览无遗,章猛本能地斜睨了两眼,喉结不由自主地抖动。 “咬掉它!咬掉它!”杨慧叫得更欢,完全不顾个人形象,脸庞激动得泛红。 金刚实在无法挽回败局,裁判立即宣布,豆豆获胜! 马万山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虽然不愿承认失败,但必须接受眼前的结果。 院内随之骂声连天,输钱的赌徒们苦不堪言,表达着惊愕、愤怒、失望的情绪,甚至向裁判提出抗议,他们小钱没赚到,却使郝仁等人得到十倍的回报。 我弯腰抱起豆豆,王静仪望向它,露出后悔的表情。 “你赚了多少啊?”我故意大声问杨慧。 她高兴地说:“二十万!真爽!” 章猛也激动地说:“我也赚了二十万!” 郝仁乐得手舞足蹈:“我赚了五十万!发财了!明天就去买车!” 罗阳亢奋地直搓手:“我和邵风云各押了五万……” 邵风云满怀期待,调侃说:“妈的,能包养小三了,我要养两个!” 我笑眯眯地说:“一赔十,这么高的赔率,你们怎么不买个十万?” 郝仁拍着脑门:“后悔死了!真是饿死胆小的啊,早知道把刚才赢的十万全押上了!” 我鼓励说:“还有机会,等豆豆跟黑虎斗时,大家再猛捞一把!” 面对众人的庆祝和热议,王静仪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惋惜不已。 见杨慧拎着钱袋,郝仁嬉皮笑脸地迎上前:“你赢了多少?” 杨慧露出妩媚的笑容:“买了豆豆,赚了六十万!” 郝仁趁机说:“恭喜发财,请我吃大餐啊!” 杨慧的细眉一扬:“好呀,等我的电话吧。” 这时,马万山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今天又输了,我心服口服!你的小狗真神了,就是发挥不稳定……” 我客气地敷衍:“赌博嘛,有输有赢,很正常,让你赔了这么多钱,不好意思啊!” 马万山谄笑着说:“没关系,每场斗狗我抽水也能赚不少,希望你以后常来。” 我连连点头:“肯定常来,我还要跟红叶姐斗呢!!” 马万山忽地压低声音:“你精通针灸医术,是不是给小狗扎针了啊?” 我心头一凛,严肃地说:“神针诊所的业务,主要是壮阳补肾针灸,你觉得,我给豆豆扎了吗?” 马万山笑得有些猥琐:“可能吧,搞得小狗过度亢奋,像打了鸡血!” 我哈哈大笑:“马总太幽默了,要不,我帮你的狗来一针?” 马万山摇摇头:“狗就算了,不如帮我扎补肾壮阳针呢!” 我大方地说:“行啊,有空去诊所坐客,一定尽心为你服务,半价优惠!” 忽然,王静仪上前,把钱袋往马万山的怀里一赛:“马总,这是十万定金,我跟红叶的黑虎斗,赌金三百万,你问她敢不敢?” “呦,三百万啊,是不是少了点?”红叶扭着腰肢走来,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但目光中带着挑衅。 我顿时激动,忙煽风点火:“红叶姐,你看不起人啊?不就侥幸赢了一百万吗,那是豆豆发挥失常!” 王静仪面不改色,平静地问:“你想赌多少?” 红叶吐了个眼圈,微笑着说:“翻倍,六百万,敢不敢?” 六百万!在场的人全部愣住,王静仪也犹豫。 马万山激动不已,不敢相信红叶会下如此大的赌注,忙跟她确认:“你……真的要赌六百万?” “我红叶什么时候骗过人?只要这位美女敢跟,多少我都奉陪!” 马万山赶紧恭维:“对,对,红叶妹妹一向言出必行。” 红叶不屑地说:“我养的纯种藏獒,一条能卖上千万,六百万算什么呀,但有些人恐怕拿不出这笔钱。” 这话立即惹恼了王静仪,她扬起白皙的脸庞,怒视着红叶:“好,六百万!下个礼拜天!” 通常,嗜赌如命的多是男人,因为他们具有冒险精神,可女人一旦较起劲来,比男人更疯狂! 霎时间,院内的气氛高涨,大家纷纷议论六百万的赌局,恨不得马上开战。 按照我之前的计划,跟马万山斗狗后,再跟红叶斗一场,豆豆极可能战胜黑虎,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豆豆卖给罗阳,由他出面跟王静仪斗狗,同时把杨慧拉下水。 现在,王静仪提前约赌了,红叶还会让黑虎和豆豆斗吗? 毕竟豆豆的战术和实力已经被大家熟知,而且上次将黑虎咬得挺惨,如果它不抹麻醉药,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我忙问:“红叶姐,咱俩还斗不斗了?” 果然,红叶皱起眉头,想了片刻,才回答:“等黑虎下周斗完,咱们再约,怎么样?” 我爽快地回答:“行啊,让黑虎多休息几天,养精蓄锐。” 如果王静仪赢了六百万,她的胆子会更大,以后下的赌金会更高。 如果输了六百万,王静仪要么一蹶不振,要么继续疯狂地斗狗,企图赚回之前的损失。 所以,我只需坐山观虎斗,暂时不派豆豆出战。 六百万,王静仪去哪筹这笔巨款?程凌峰会给她吗? 离开斗狗场,郝仁像伺候大爷似的,恭敬地拉开车门,先让豆豆跳上。 章猛故意开玩笑:“靠,你小子行啊,比孝敬亲爹还用心!” 郝仁乐呵呵地说:“亲爹不给我钱花,豆豆是财神爷,帮咱们挣大钱喽!” 杨慧夸赞:“这狗真牛叉,肯定受过专业的训练。” 我笑而不语,何止专业的训练,“激发人体潜能”的针灸术都用上了。 刚坐入副驾驶室,见红叶跟一个高挑的少妇走出院门,进入黑色捷豹轿车。 那少妇脚穿平底鞋,足有一米七五,高高的曲线几乎撑破上衣,双腿极为修长,标准的模特身材。 可惜,她戴着一副大墨镜,挡住了半张秀脸,看不清模样是否漂亮。 罗阳吹了声口哨,发出暧昧的信号。 红叶降下车窗,冲罗阳竖起中指,绽开烈焰红唇,响起激荡人心的笑声,捷豹轿车随即启动引擎,快速驶离。 章猛啧啧两声,笑着说:“嘿嘿,这小娘们够味道,到底什么来头?” 我如实回答:“洪光明的干女儿。” 章猛惊讶地瞪大眼睛:“卧槽,大人物的干女儿,没骗我吧?” 我眉毛一扬:“以你的智商,我能骗得了你?” 章猛大言不惭地说:“那倒也是,我看人一向很准,之前就觉得她不一般……” 郝仁咽下口水:“旁边那个美女是谁,魔鬼身材!” 我摇摇头:“不认识,她刚才没去后院看斗狗。” 返回诊所,我吩咐阿笑,晚上给豆豆加餐。 利用一条袖珍斗牛犬,把王静仪拉下水,从而赚取程凌峰的钱,这个计划,听起来似乎是疯了,但截至目前,进展得很顺利。 午夜时分,豆豆趴在门口,我躺在床上,期待秦天出现。 然而,直到我第二天清早醒来,也不见秦天的影子,梦中也未与他相见。 耐心等待了多天,终于等到斗狗的日子。 下午两点钟,郝仁开着新买的越野车,停在诊所门口。 国产自主品牌,造型高大威猛,线条阳刚流畅,特别是前方闪亮的栅格上,标志极为醒目,恰似一根竖起的中指。 “怎么不选宝马和丰田?”章猛牵着豆豆率先上车。 “呸!”郝仁笑嘻嘻地回答,“看清楚这车标!干掉国外货!” 瞅着方向盘上的标志,郝仁竖起大拇指:“我靠,标志真他娘滴霸气啊,服了!” 郝仁启动引擎,得意地说:“男人要爱国,低调才是最牛比的炫耀,别打肿脸冒充土鳖富豪!” 我提醒:“少愤青!专心开车!”  郝仁一路安全行驶,很快抵达南山的脚下…… 第393章 借高利贷 郝仁刚停稳车,我的小香包开始颤动。 奇怪,烈日炎炎之下,难道有孤魂野鬼游过? 见我发愣,罗阳忙问:“伊伊,你怎么了?” 忽然,小香包停止了颤抖,恢复平静。 我摇摇头:“没事,没事……” 这时,王静仪驾驶英菲尼迪FX而来。 车内,还有两个年轻的妹纸,模样十分漂亮,衣着打扮非常时尚。 王静仪笑吟吟地打招呼,开始介绍,“她就是林伊,神针诊所的首席针灸大师!” 我忙说:“别逗啦,我们诊所的首席大师,是夏远山!” “你好,我叫刘倩。”微胖女孩摆摆手。 “我叫魏苗。”苗条女孩靠在座椅上,稍显矜持。 王静仪笑着说:“她俩是我的闺蜜,刚从国外旅游回来,都还单身呢!” 郝仁不失时机地附和:“这么巧,我们也单身!” 罗阳笑呵呵地调侃:“胡扯,我可不是单身,女朋友很多滴。” 凭直觉,刘倩和魏苗的身边不乏追求者,而且两人的眼光较高,对物质和精神的需求孜孜不倦。 王静仪说:“林伊,你也是单身吧?” “林伊把满腔热情都献给了针灸事业,根本没时间谈恋爱。”郝仁刻意往我的脸上贴金。 罗阳胡乱瞎侃:“不能跟郝仁比啊,他是标准的拆二代,家里房产十几套,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辛苦挣钱。” 此话一出,魏苗的眼睛霎时发亮,投向郝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温柔和妩媚。 她长发披肩,瓜子脸白皮肤,天生丽质,高高的曲线夺人心魄,怀疑做过隆胸手术。 然而,我瞄了一眼,便立即判断出它们是纯天然的,由于衣服的挤压,才造成震撼的视觉效果。 刘倩却没动容,好奇地问:“你会针灸?” 我面带微笑:“是啊,擅长丰汹针、青春活力针……” “哇塞,好厉害哦!”刘倩大惊小怪地叫嚷,“能帮我减肥吗?” “你不胖啊!”我善意地恭维。 “可是……”刘倩低头看着自己,估计嫌大。 这时,一辆迷你Coopr敞蓬车疾驰而至。 红叶来了,她独自驾车,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飘扬,绽放明媚的笑容。 阿笑大声问:“红叶姐,你怎么不开捷豹了?” “这才是我的车,捷豹是我堂姐的!” 红叶身穿红色短裙,衬托得事业线特别突出,双腿更为修长白皙。 “你堂姐?那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是啊,漂亮吧,喜欢的话,我帮你介绍……”说完,红叶加大油门往山上驰去。 “这小娘们开车,跟人一样浪!”郝仁急转方向盘,往山上冲去,紧紧追随迷你Coopr,很快抵达斗狗场的院前。 红叶下车,盯着高大的越野车,好奇地问:“国产的吧,外形挺猛!” 郝仁指着车标:“快看标志,像什么?” “像你的头!”红叶转身走进院内,细腰左右扭动,撩人心弦。 忽然,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传来,我忙回头。 只见王静仪从英菲尼迪的后备箱中,牵出一条体型硕大的高加索犬,犹如一头非洲雄狮! 此狗的毛发呈浅棕色,面部黑乎乎的,衬托得舌头更加鲜红,獠牙更加锋利。 它昂着脑袋,气势十分威猛,如果抬起前腿站立,绝对比王静仪还高。 豆豆看到凶悍的高加索犬,非但不畏惧,反而兴奋地狂吠,一个劲地往前扑,被章猛用力拉住。 显然,秦天早已附到豆豆的身上,我随即醒悟,刚才小香包颤抖,是因为秦天的出现。 王静仪伸手抚摸狗的脖子:“正宗的高加索犬,从国外买的,花了我十万块钱,别看它的样子凶,其实很听话,还特别护主。” 郝仁惊呼:“靠!这狗真他妈贵,跟我的车一个价!” 王静仪绽开笑颜,信心满棚地说:“对付红叶全靠它了!想想就激动……” 罗阳忙问:“叫什么名字?” “狮虎!”魏苗抢先回答,注视罗阳发达的胸肌。 我恭维说:“不错,比红叶的黑虎好听。” 王静仪得意地说:“那当然,她起的名字真土!” 我伸头往车内张望:“你的六百万呢?” “这次不要现金,输了直接打对方的账户上,马万山负责担保!” “哪来的钱?找你老爸要的?” “没敢告诉老爸,找我舅舅要的,他给了三百万,另外三百万,我借的高利贷!” “高利贷?”我的内心窃喜,“多少利息?” “每天百分之一。” “靠,三百万的利息每天三万啊!”罗阳愕然。 “怕什么,等我赢了六百万,还差这点利息?” 王静仪不找老爸和程凌峰要钱,却去借高利贷,足以证明她有足够的把握战胜红叶! “你自信啊!”我暗暗兴奋,期盼王静仪落败。 “卖狗的人给我看过视频,两条藏獒也不是狮虎的对手!” 说完,王静仪挺起胸,牵着狮虎进入院子。 来到斗狗场内,狮虎立即引起众人的瞩目,一窝蜂地围观。 “好猛的狗哇,比黑虎又高又壮,我决定压它赢。” “没见它斗过,可别轻易下注……” “谁会拿六百万开玩笑?肯定是条猛狗!” 今天,我的计划是坐山观虎斗,瞧瞧王静仪的高加索犬实力如何,然后等罗阳和邵风云登场,再和他俩演一场双簧戏。 红叶面带微笑,拍拍手示意,训狗师忙将黑虎牵出。 这名训狗师,年约四十岁,相貌成熟稳重,红叶果真把抹麻醉药的家伙开除了。 经过一周的休息和训练,黑虎精神抖擞,身上的毛发泛着漂亮的光泽,犹如黑色的绸缎。 钱所长叼着香烟,由衷地夸赞:“黑虎越来越壮喽,像头熊!” 他又矮又胖,站在黑虎旁边,显得特别滑稽。 我故意说:“干脆,改名为黑熊!多霸气!” 红叶咯咯直笑,冲我扬了扬柳眉。 钱所长又看向狮虎,观察得非常仔细,上前揪了揪它后颈上的皮肉:“两位美女真奢侈,用纯种藏獒和纯种高加索斗狗,恐怕全国也没先例!” 马万山笑呵呵地说:“所以才赌六百万,有看头哇!” 钱所长将烟头弹飞,豪爽地说:“我买红叶的黑虎,二十万!” 马总谄笑着说:“钱哥对黑虎很有信心嘛,好,我也买十万!” 此刻,我必须戴上虚伪的面具,跟王静仪站在同一战壕内。 随即,我忙表态:“黑虎上次被豆豆咬惨了,我不信它能斗过狮虎!马总,我押狮虎赢,十万!” “谢谢支持!”王静仪投来感激的目光。 于是,罗阳买了狮虎五万,章猛买了三万,郝仁买了两万。 作为好闺蜜,刘倩和魏苗当然不会犹豫,也各买了两万。 随后,马万山宣布,狮虎对黑虎的赔率是1赔1,双方的胜算均等! “没买的快点了!想加注的也抓紧,马上开始斗狗喽!”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叫喊。 这时,邵风云拽着嬴政赶来,他跑得满头大汗。 邵风云急忙叫嚷:“等等我,买黑虎五万!” 我仔细一瞧,发现嬴政慢吞吞地跟在邵风云身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郝仁笑眯眯地问:“风哥啊,你怎么才来?” 邵风云抹去额头的汗:“嘿嘿,路上堵车。” 其实,我心里清楚,邵风云之所以迟到,是因为嬴政制造了麻烦…… 我故意问:“风哥,你怎么不买的静怡的狮虎?” 邵风云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说:“这狗憨了吧唧滴,活像傻大个,肯定不顶事!” 一听此话,王静仪不乐意了,皱眉怒视邵风云。 柳妍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长得壮不一定能赢,上次豆豆还打败金刚呢!” 讲到马万山的痛处,他眼睛眯了一下,自嘲地笑笑。 王静仪故意挑衅:“罗总,等会让嬴政跟豆豆斗一场,怎么样?” 罗阳故作为难的样子,挠了挠头皮:“不太合适吧,我和林伊是好朋友……” 马万山忙怂恿:“赌场无父子,好友之间也能斗,图个热闹嘛!” 我顺水推舟,爽快地答应:“那就小玩一把,赌金也别多,两万吧!” “好!一言为定!”马万山笑得像朵秋菊。 只要有赌局,有赌徒投注,这家伙就能抽水捞钱。 投注完毕,众人聚集在围栏处,为了看得更清楚,甚至有人爬到大树上观战。 不知谁把两个七八岁的男童带进场内,他俩各拿一只小喇叭,拼命地吹着,不但活跃了气氛,还令高加索犬和藏獒异常烦躁,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声。 事关六百万,王静仪和红叶都不敢怠慢,亲自上阵指挥,紧握撬狗嘴用的木棍。 王静仪身穿牛仔热裤,修长的腿雪白耀眼,一阵秋风吹过,她的长发轻轻飘舞。 红叶气定神闲,挺起傲娇的曲线,嘴角挂着俏皮的笑容。 两位美女的身材如此姣好,曲线如此妖娆,但赌徒们的目光投在两条狗上,急切地等待厮杀决斗。 相比狮虎,黑虎更加焦灼。 它怒吼着,龇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口水顺着嘴巴往下滴,两只眼睛血红,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等主人的命令。 我凝视王静仪,发现她握住木棍的右手微微发抖,显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毕竟,六百万的输赢啊,得失一瞬间。 不是自己的狗,无法掌控局面,我只得静观其变。 而且,无论王静仪或输或赢,我都已想好对策。 这时,秃头裁判跨入围栏,迅速对狮虎和黑虎做了检查,随后举手宣布,斗狗开始! “狮虎,上!”王静仪发出命令,用力拍打狮虎的后颈。 “黑虎,咬死它!”红叶尖声大叫。 “嗷”地一声,黑虎张开血盆大口,扑向狮虎! 不料,狮虎没正面冲撞,腰部一扭避开尖利的獠牙,张嘴咬住黑虎的耳朵。 漂亮的防守反击! 咬住黑虎后,狮虎用前爪压住它的脑袋,吐出耳朵又是一口,咬中皮肉较多的颈部。 出击便知功夫深浅,这条高加索犬训练有素,速度快,力量强,立即占据了上风。 我不由地心想,如果,恶鬼附到这种恶狗身上,该是怎样一种情形? 红叶忙叫:“快起来!别让它压着!” “咬住!别动!”王静仪兴奋得脸颊泛红。 不愧号称“狗中之王”的藏獒,黑虎后腿猛地蹬地,顶住狮虎的攻势,奋力站了起来,根本不畏惧伤口的撕裂,它扭头一甩,挣脱了对方的啃咬! “黑虎好样的!太帅了!”罗阳扒着邵风云的肩膀,踩在铁栅栏上,亢奋地呐喊。 双方的首回合交锋,均体现了自身的优势:狮虎的迅猛稍胜一筹,但黑虎的顽强不屈也彰显了后劲十足。 “咬!”红叶用木棍抽打黑虎的屁古,催促它展开进攻。 黑虎怒吼一声,再次扑向对手,狮虎这次没闪躲,也猛扑而来,结结实实地撞在黑虎的胸部,将它撞到铁栅栏上。 哐当!铁栅栏发出巨响,震得我手臂发麻! 没等大家看清楚,狮虎已经咬住黑虎的脖子下方,獠牙死死地陷入它的皮肉之中。 糟糕!黑虎的要害之处被咬! 红叶急得不断发出命令,然而狮虎的咬合力实在太强,黑虎无法挣脱。 “狮虎加油!狮虎加油!”刘倩和魏苗高兴地鼓掌助威。 王静仪也激动万分,没想到第二回合交锋,狮虎再次占据了上风,很有可能优势获胜。 钱所长着急了,赶紧大喊:“往后撤!往后撤!” 的确,黑虎如果使劲往后方撤退,虽然会撕破皮肉,但有挣脱的机会,可以稍作喘息再战。 然而,红叶杀红了眼,挥舞木棍:“咬它!咬它啊!” 黑虎听从命令,不顾咽喉的疼痛,猛地扭头,咬向狮虎的脑袋,可惜,仅仅咬住耳朵。 如此以来,双方紧紧地纠缠到一起,在地上翻滚几圈,谁也不愿松口,大量的狗血染红了狗毛,浸湿脏兮兮的地毯。 钱所长叹了口气:“唉,完了,怎么能这样斗呢,不应该啊……”  他的哀叹被喧闹声淹没,买黑虎赢的赌徒们撕心裂肺地狂喊着,希望黑虎摆脱困境,进行绝地反击! 第394章 孤注一掷 突然,黑虎浑身颤抖,怒吼了几声,疯了似地脑袋猛甩! 刹那间,黑虎被迫松开了狮虎的耳朵,尖利的獠牙狠狠滴刺入它的颈部! “哇……”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但是,黑虎也付出惨痛的代价,它的脖子被狮虎的牙齿撕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狂奔而出! 见黑虎的伤势严重,训狗师急忙劝阻:“洪总,不能再斗了!” 谁知,红叶歇斯底里地大吼:“给我咬!使劲咬!死也要死在斗狗场上!” 听到主人的叫喊,黑虎本能地奋力搏杀,拼尽全力与狮虎对抗,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可惜,它的喉咙处被狮虎咬住,伤口汩汩地冒出鲜血,力气也逐渐变小。 随之,场外的赌徒们有一半陷入悲观中,他们或惋惜,或哀叹,知道大势已去,无力挽回败局。 忽然,黑虎后腿猛地蹬地,“滋啦”一声,硬生生地从狮虎的嘴巴里挣脱,一块巴掌大的皮肉被撕掉! 紧接着,黑虎张开嘴巴咬住狮虎的咽喉,锋利的獠牙死死地嵌入肉中! 局势突变,没人料到黑虎竟然拼死进行最后的一搏,而且成功了! 王静仪立即傻眼,慌忙命令狮虎摆脱嘶咬,但黑虎的嘴巴仿佛被电焊焊死,再也不松开。 狮虎吼叫着、挣扎着,一股股的鲜血喷涌而出,令人触目惊心。 轮到买狮虎的赌徒们闭口了,心情就像过山车,从高峰到谷底,即将到来的胜利瞬间失去,有人无法接受失利的局面,愤然怒声痛骂。 其实,鹿死谁手还不确定,狮虎的喉咙虽然被咬,可黑虎也属强弩之末。 两条狗都受了致命之伤,大有同归于尽的趋势。 唯一对黑虎有利的是,它目前咬着对方,只要自己不先断气,就算获胜。 众人都注意到此情况,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全神贯注地盯着围栏内,那两个男童调皮地吹响喇叭,“呜啦呜啦”地极为刺耳。 命悬一线之际,王静仪瞪大眼睛,脸色涨红,红叶更是弯腰握拳,领口中春光乍现。 全场仅阿笑一人,才有闲心欣赏美女,而且看到红叶的小裤裤。 分神的功夫,围栏内终于产生结果——狮虎的四条腿一蹬,嗝屁了! “哈哈!我赢啦!我赢啦!”红叶亢奋地蹦跳着,手舞足蹈。 训狗师跳入围栏,想掰开黑虎的嘴巴,发现它也断了气! 刘倩和魏苗面面相觑,而王静仪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摇晃几下,几乎站不稳。 我急忙跨进围栏,伸手扶住她:“静仪,你没事吧……” 王静仪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眼神有点发怔:“我……我……” 六百万,伴随着高加索犬的丧命,进入红叶的腰包。 王静仪该如何向程凌峰交代?又如何偿还三百万,以及每天三万元的利息? 像丢了魂似的,王静仪的表情木然,也不管狮虎的尸体,直接掉头往院外走。 怕她一时伤心想不开,刘倩和魏苗急忙跟上。 红叶则喜笑颜开,对黑虎的死毫不惋惜,开心地接受祝贺。 紧接着,马万山大声宣布:“投注了!投注了!豆豆对嬴政!” 哗!众人迅速围过来,情绪随之被调动。 曾见过豆豆战胜金刚,许多赌徒不再嗤之以鼻,开始积极踊跃地买它赢。 很快,赔率公布,一赔三,买豆豆能赚三倍! 我假装痛心疾首的样子:“刚才输了十万,必须捞回来,我押豆豆二十万!” 罗阳笑眯眯地说:“这么有自信?好,我押嬴政十万。” 我忙掏出手机,拨通杨慧的号码,大声说:“杨慧,豆豆对嬴政,一赔三,我买二十万,你押五万少不少?” 杨慧忙回答:“那就十万吧!钱晚上打给你。” 结束通话,我立即吩咐郝仁去投注房,章猛和郝仁也一同前往。 其实,我已胜券在握——嬴政必败! 因为中午,罗阳按计划喂嬴政吃了两粒泻药,它坐车时拉稀跑肚,现在体力和反应能力比较差。 防止被人怀疑,我不敢投注太多,而且为了唱好双簧,罗阳也配合地贴上十万。 届时,二十万变六十万,双方平分,只赚不赔。 决斗开始了,豆豆嗷嗷叫着,主动冲上前进攻! 结果意料之中,不到两分钟,豆豆便占据绝对优势,将嬴政的脑袋咬得血肉模糊,狗毛乱飞。 见嬴政毫无反抗之力,裁判终止恶斗,宣布豆豆获胜! 邵风云故意朝嬴政斥骂:“奶奶滴个熊,连小狗都打不过,杀了炖着吃!” 我对郝仁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赶紧给王静仪发短信,告诉她豆豆获胜。 这么做的目地,是想让王静仪知道豆豆的战绩,重新恢复信心。 她输了六百万后,迫于高利贷的压力,肯定会跟红叶再赌一次,极有可能把希望寄托到豆豆身上。 总之,先设好陷阱,等王静仪主动上钩。 正当我盘算之际,红叶轻盈地走来,面带微笑:“黑虎死了,你还想跟我斗吗?” 阿笑毫不犹豫地回答:“斗啊,豆豆的实力强大,你必须选条比黑虎更厉害的藏獒,不然就得脱光喽。” 红叶忽然压低声音:“丰胸针,真的不反弹?” 盯着她高高的曲线,我严肃地说:“神针诊所的口碑不是吹的,针灸疗效有目共睹。” 红叶眼中莹光流转,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你带银针了吗?” 我不解地问:“你想丰胸?” 红叶莞尔一笑:“走,跟我去房间。” 说完,她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后院。 什么情况?红叶是想扎丰胸针,还是再次设计捉弄? 怀着戒备的心理,我走进客房,见红叶端坐在床边。 她微微一笑:“把门关上吧。” 我按吩咐照做,然后观察房内的情况,不但检查屏风后面和桌子下面,还打开衣柜。 红叶乐得花枝乱颤:“林伊,你在找什么呀?” 我直言不讳地说:“看你是不是埋伏了娘子军。” 红叶扬了扬柳眉:“怕我偷袭你吗?” 我作出严肃的表情:“是啊,阿笑上次差点被那三个小娘们扒光了。” “哈哈……”红叶翘起二郎腿,美景瞬间呈现,“你放心,只有咱们两个人。” 我笑嘻嘻地问:“你真要扎针?” “是啊,想试试效果。” 红叶叹了口气:“唉,看在你是医生的份上,我就不瞒你了,其实,全靠内衣撑着……” 我放心了,笑呵呵地说:“脱吧,我帮你实现梦想。” “真的?”红叶喜出望外。 “真的,而且免费赠送,帮你扎三次,保证不反弹!” 我取出银针,红叶不再避讳,利索地脱去了上衣,呈现雪白的肌肤。 必须表现出一定的修养,展示高超的针灸医术。 于是,我收起杂念,调整呼吸,认真地按摩后肩和胸前的相关穴位。 红叶脸色绯红,有点羞涩,不由地闭上了双眼。 十分钟后,我完成针灸,拔出所有的银针,眼前的疗效极其显著。 “哇,太神奇了!”红叶欣喜地赞叹。 “还有两针,你下周去神针诊所,如果我不在,让夏医生给你针灸。” “太谢谢你了,我都不好意思赢豆豆了。” “没事,咱们该怎么斗还怎么斗,不影响私人感情!” 离开房间,红叶站在众人面前,阿笑的眼珠子几乎蹦了出来…… 离开斗狗场,我大大夸赞了罗阳,让他和邵风云继续演戏,争取早日拿下王静仪。 第三天下午,罗阳打来电话,告诉我最新的消息。 “放高利贷的家伙,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后台贼硬,不怕程凌峰!” 我猜测:“已经过了两天,王静仪迟迟不还钱,肯定没敢让程凌峰知道!” 王静仪经营几家高档女装专营店,拥有自己的品牌,月收入不低于百万。 罗阳幸灾乐祸地说:“每天三万利息,再有钱也拖不起哇!” 我胸有成竹:“耐心等着吧,王静仪绝对找我,咱们按计划行事。” 果然,傍晚时分,王静仪急匆匆地登门造访,进入办公室。 我热情地递上饮料:“火急火燎的,什么事?” 王静仪的脸色有点憔悴,眉头紧皱:“斗狗输得太惨了,我想……” 见她欲言又止,我爽快地说:“是不是手头紧?我刚赢了钱,你先拿去用。” 王静仪摇摇头:“不是借钱,是借狗!” “借狗?豆豆?”我故作诧异地问,“你还要斗狗?” “必须翻本啊,把高利贷还了!” “还跟红叶斗?” “跟谁斗都行,但得找个有把握能赢的!” 我表情严肃地思考着,自言自语:“有把握赢的……不好找啊……” 王静仪撅着小嘴:“林伊,你帮我想想办法,高利贷每天三万呢……” “快告诉你父母啊,只要……” “不行!”王静仪斩钉截铁地说,“我父母不方便插手。” 我趁机怂恿:“干脆,让你舅舅程凌峰出面,摆平高利贷!” 王静仪摇摇头:“舅舅已经给了三百万,哪好意思再找他?” 我故意冥思苦想片刻,笑着说:“那天你走后,我跟罗阳斗了一场,他连赌金带投注赔了十二万。” “知道,郝仁告诉我了。” “输给豆豆,罗阳很不服气,想再斗一场。” “你的意思,让我跟他斗?” “嗯,豆豆对付嬴政,有必胜的把握!你想赌多少?我问问罗阳,看他愿不愿意。” “八百万!”王静仪不假思索地说。 “八,八百万!”我真的惊了,“你哪有本金?” “找亲戚借三百万,再找高利贷借五百万,这次一起赢回来。” “算了吧,你在玩火啊,万一又输了呢?” “输了就撤,我再也不斗狗了!” 简直疯狂,女人的赌心一旦如火般燃烧,根本不计较后果。 我叹了口气,假装无奈:“我先帮你问问吧,赌八百万,罗阳不敢啊,而且没这么多钱!” “拜托你啊,现在就联系他!”王静仪哀求。 “好吧,你确定,赌八百万?”我再次问。  王静仪用力地点头,眼中冒出渴求的光芒,明显被失败和高利贷冲昏了头脑! 第395章 奇葩的方式 我立即拨通罗阳的手机,并打开免提功能,让王静仪听见。 “林伊,找我有啥事啊?”罗阳心知肚明地问。 我简明扼要,告诉罗阳约赌斗狗的事。 按照商议好的计划,罗阳立马拒绝:“卧槽!八百万?别特么开玩笑了!我不斗!” 我嘲笑:“你真怂啊!一听八百万,就成了胆小的娘们!” “娘们就娘们,我可输不起!”罗阳粗鲁地挂断电话。 我耸耸肩,两手一摊:“瞧,罗阳不愿斗吧。” 王静仪急得快哭了:“那怎么办,我不甘心呀,一定要赢回来……” 我拍拍王静仪的肩膀:“别急,罗阳的路子多,他肯定能搞到钱,但得骗他……” 王静仪眼睛一亮,忙问:“怎么骗?” 我一副无辜的模样:“唉,都是为了你呀,千万别说出去!” “放心,我发誓,保守秘密!”王静仪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 再次给罗阳打电话,我用神秘地语气说:“哥们,跟王静仪斗狗,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罗阳继续拒绝:“我真赌不起,别再劝了!” 我笑着说:“你听我讲,虽然豆豆打败了嬴政,但这次我帮你,咱们密切合作,保证豆豆输掉!” 罗阳问:“哦?怎么合作?” 我说:“你负责斗狗下注,我负责给豆豆吃药,到时候百分百输给嬴政!” 罗阳说:“卧槽,这招真特么狠!直说吧,你想分多少钱?” 我说:“三七开,我拿小头,你拿大头,怎么样?” 罗阳故意问:“你不怕王静仪发现?” 我笑着说:“怕个毛线啊?她家里有钱,输个上千万无所谓的。” 罗阳说:“嘿嘿,有道理,这钱不搞白不搞啊……不过,你得确保豆豆输掉啊!” 我说:“放心吧,我跟你打包票,豆豆会生病!” 罗阳大笑:“哈哈!一言为定,去跟马总约场子吧,我赌了!” 放下手机后,我长吁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整个通话过程,王静仪听得清清楚楚,她深信不疑,认为我设局欺骗罗阳。 王静仪感激地说:“林伊,谢谢你呀……罗阳输了八百万,会不会找你报复?” 我耸耸肩:“我不要你一分钱,罗阳就算怀疑,也查不出什么猫腻。” 王静仪这才安心,感激地与我握手,就差一个拥抱了。 刚才,我和罗阳演戏,联手给王静仪下套,到时假戏真做,她会失去八百万! 说实话,我的内心深处有点不忍,因为王静仪将背负八百万的高利贷,每天的利息达到八万元。 她肯定无力偿还,债务则落到家人和程凌峰的头上,由他们去解决。 想到这,我的负罪感烟消云散,开始期待豆豆跟嬴政的厮杀决斗。 随后,王静仪主动给马万山打电话,交代斗狗之事。 马万山非常高兴,答应安排斗狗,并收取双方的定金,时间为明天下午。 王静仪激动不已:“林伊,我赶紧去筹钱,豆豆交给你了!” 目送她离开办公室,我内心激动,似乎看到胜利的曙光…… 第二天一早,我从冰箱里取出半只红烧肘子,稍微加热后,放在豆豆的面前。 面对美味,豆豆兴奋得呜呜直叫,狼吞虎咽地吞食。 夏小雨蹲在旁边,担忧地问:“肘子太油腻了,拉肚子怎么办?” 我笑着说:“就希望它拉肚子!” “为什么?”夏小雨十分不解。 我说:“如果拉肚子,会让王静仪输掉八百万!” “妈呀!”夏小雨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豆豆。 忽然,夏小雨起身走入厨房,端来半碗红烧肉,倒进狗盆里。 夏小雨拍拍豆豆,大声鼓励:“吃吧,使劲吃!” 到了中午,豆豆的肚子果然发胀,但精神头十足,暂时没腹泻。 我抚摸它的脑袋:“豆豆啊,身体不舒服就别打了,还跟以前一样,直接逃跑,懂不懂?” 豆豆惬意哼叫着,伸出舌头,咂巴咂巴嘴,似乎在回味红烧肘子。 我不禁好奇,如果豆豆拉肚子,如果痴情鬼秦天附在它身上,能领会我的用意吗? 而且,秦天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跟我见面呢?毕竟,之前他一心讨好我…… 一点钟左右,王静仪在小区门口等候,我抱着豆豆,与章猛、郝仁、夏小雨和阿笑上车,赶往马万山的斗狗场。 八百万的赌局,吸引了大批的赌徒,红叶也来捧场。 罗阳和邵风云准时出现,牵着比特犬嬴政,趾高气扬地走进后院,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面带微笑,罗阳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这家伙的演技不错。 嬴政脑袋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呲牙咧嘴地冲豆豆狂叫,极其嚣张。 罗阳傲然说:“上次,嬴政的状态不好,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它的真正实力!” 我撇着嘴角,反驳:“手下败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跟静仪好好地斗吧,输赢不关我的事啊!” 曾目睹嬴政战败过,众人纷纷看好豆豆,赔率为一比五。 今天一战,如果买嬴政获胜,将有五倍的回报。 为了表明立场,我咬牙买了豆豆十万元,等于花钱打水漂,给王静仪看。 这时,杨慧来了,她悄然靠近,笑颜如花:“林伊,有内幕消息吗?” 我不露声色,淡淡地说:“买豆豆,虽然百分之二十的回报,但稳赢。” 杨慧的眼睛发亮,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拎包走向投注房。 今天的斗狗计划,只有罗阳和章猛知道,我没敢告诉郝仁。 因为,这小子正跟魏苗约会呢,两人打得火热,似乎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直至天荒地老的恋爱,不知夏小雨什么感受? 所以,我怕郝仁酒后失言,被魏苗得知真相。 “我买豆豆二十万!”郝仁按捺不住激动,兴冲冲地去投注。 当着王静仪的面,我无法提醒郝仁,忙冲章猛使了个眼色。 看出担忧,章猛立即奔向投注房,及时阻止郝仁少买点。 见赔率如此之高,罗阳比较狠,吩咐邵风云,买了嬴政八十万。 这场斗狗,罗阳总共投入八百八十万,全是集资,向亲朋好友借的。 接着,杨慧对豆豆充满信心,居然押注一百万,妹纸的老爸有钱啊! 事关存亡的一战,我心跳加速,注视着豆豆。 它摇晃尾巴,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口水往下流,身体出现轻微的异常反应。 我不由地焦急,期盼斗狗开始,不然会被王静仪发现。 按照惯例,秃头裁判蹲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打兴奋针作弊。 随后,工作人员提着水桶上场,直接倒在嬴政和豆豆的身上,防止涂抹麻醉剂。 被冷水一冲,豆豆“汪汪”了两声,眼中充满委屈。 “开始!”裁判发出号令。 复仇之战,嬴政瞪着血红的眼睛,猛虎般朝豆豆扑去,恨不得将它撕成碎片。 嗷地一声,豆豆从嬴政的肚皮下躲过,扭腰咬住它的后腿,锋利的小尖牙划出一道口子! “好!使劲咬!”王静仪兴奋地叫喊,脸蛋儿泛红。 见豆豆的防守反击犀利,罗阳的表情极度紧张,不禁朝我张望,生怕嬴政落败。 靠,关键时刻,这小子有点掉链子,暴露出心虚。 不跟罗阳对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豆豆,握紧拳头大声呐喊,加油助威。 后腿被咬中后,嬴政怒吼着转身反击,猛地狂甩,企图摆脱对手。 然而,豆豆死死咬住嬴政,前腿用力! 噗啦,从尾巴后面,喷出一股稀的狗屎! 常言说,使出了吃那什么的劲,但豆豆使出了拉屎的劲。 如此滑稽的一幕,众人哗然大笑。 我内心窃喜,豆豆不负所托,开始拉肚子了! 果然,它松开嘴巴,嗷嗷地叫了几声,刚准备避开嬴政,却不小心踩到自己拉的稀屎上,脚底打滑而摔倒。 嬴政趁机进攻,一口咬住豆豆的脖子!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凄厉的惨叫,豆豆四肢抽搐着挣扎。 电光石火之间,我来不及惊呼,豆豆便被嬴政咬死! “赢了!赢了!”罗阳和邵风云激动地欢呼雀跃,得意忘形。 豆豆的丧命,直接带来一千两百万的收益! 所有押豆豆赢的人傻了眼,万万没料到,它以奇葩的方式命丧嬴政之口。 院内一阵喧嚣,有个家伙气得将手机摔成粉碎,还有个家伙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边抹眼泪边骂自己愚蠢。 结局预测之中,但豆豆没能逃走反而丧命,我的心痛大于欢喜。 王静仪呆站在围栏前,直勾勾地盯着豆豆的尸体,久久不说话…… 八百万输了,加上之前的六百万,共输了一千四百万,还不算其它的投注。 致命的是,两次斗狗失败,欠下八百万高利贷! 我必须表态,不能装傻,面带愧疚地说:“静仪,豆豆它……唉!太意外了……” 郝仁也上前安慰:“别难过,钱乃身外之物,想办法赢回来……” 王静仪的眼圈发红,银牙咬住下唇,眉头紧攒到一起,明显在控制情绪。 我又叹了口气,轻拍王静仪的肩膀,她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回家跟老爸坦白吧,尽快还了高利贷,不然利滚利……”我继续扮演好人的角色。 王静仪呜咽了一会,止住抽泣,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说:“对不起,不但输了钱,害得豆豆也死了……我先走了……” 望着她独自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觉得自己挺阴险。 郝仁抱出豆豆的尸体,低声说:“幸亏猛哥提醒,不然二十万泡汤喽!” 我忙问:“你买了多少?” 郝仁回答:“两万块钱,做样子……豆豆好惨啊,脖子断了。” 忽然,杨慧快步走来,二话不讲,狠狠捶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后退两步:“你干嘛打人?” 杨慧双手叉腰,娇声斥骂:“可恶!你害得我输了两百万!” “两百万!”我和郝仁异口同声地惊呼。 “我信了你的独家内幕,把所有的钱,都押上了!” 杨慧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地,又冒出几句粗鲁的脏话。 这时,夏小雨突然走来,一把推开杨慧,她踉跄几下差点摔倒。 “你敢对我动手!”杨慧稳住阵脚,美目怒视。 夏小雨不屑地说:“瞧你的样子,像个怨妇似的,唧唧歪歪什么呀!输不起,就滚!!” 顿时,杨慧的气焰消落几分,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郝仁嘿嘿直笑:“现在领教了吧,女警花不好对付呦!” 我干咳两声:“这个是意外,咱们找地方,把狗埋了吧。” 很快,罗阳拿到四百万现金,另外的八百万也已打到账户上。 他眉飞色舞,牛比哄哄地说:“林伊,现在服气了吗?” 我继续演戏:“豆豆都死了,我还能不服气吗?” 罗阳眉毛一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回去后分钱”。 红叶扭摆妖娆的细腰,走到阿笑的面前,笑吟吟地说:“小帅哥,你们的狗死了,咱俩也玩不成了呀。” 阿笑瞅着她的事业线:“我会再找条好狗,跟你不斗不散。” 红叶笑得十分妩媚:“没问题,随时奉陪。” “叶子!该走啦!”从院门口传来呼喊声。 我回头一瞧,是个身材高挑的靓女——红叶的堂姐。 她仍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右嘴角的旁边,有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 随后,我们也离开斗狗场,抵达山脚下,在一颗大松树的旁边,挖了个土坑。 刚把豆豆放入坑中,它的后腿忽然动弹,继而睁开眼睛,流出泪水。  “靠,豆豆没死!”章猛大叫。 第396章 花钱买证据 什么?豆豆居然没死? 我万分惊喜,赶紧仔细检查豆豆的身体,发现它的脖子骨折了。 伤得如此严重,却依然存活,我认为,是痴情鬼秦天暗中帮助,救了豆豆一命。 于是,我掏出针袋,选择三根较长的银针,先后刺入豆豆脖颈处的穴位,认真地捻转弹拨,进行抢救。 紧接着,火速赶到宠物医院,经过医生的手术治疗,豆豆彻底脱离了危险,但需要精心照顾,才能逐渐康复。 第二天午后,我带着章猛,来到罗阳的公司。 推门而入,见罗阳和邵风云坐在沙发上,两人聊得兴高采烈。 罗阳忙起身相迎,豪爽地说:“一千二百万,分你三百六十万!” 我摇摇头:“你投注赢的钱,我不要,只要王静仪的钱,八百万给我三成!” 罗阳乐得合不拢嘴,连声答应,吩咐邵风云去银行办理。 “伊伊啊,经过这次合作,我觉得咱俩太有默契了,以后一定多多互助,让钞票来得更猛烈些……” 罗阳激情澎湃,吐沫星子乱飞,我翻了个白眼,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脸。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悠扬清脆的高跟鞋声。 听到渐行渐近的优美韵律,我不露声色,并不抬头。 因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可妄动。 随即,一个女人走进客厅,不大的空间立刻明亮许多,弥漫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水味。 像猫儿嗅到腥鱼,罗阳的两眼发亮:“哎呀,辰姐!欢迎欢迎!吴哥早打过招呼了,我一直在等您呐!” 我这才抬头,定睛一瞧,此女绝对的御姐范儿。 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短裙的长度恰到好处,身材凸凹有致,曲线窈窕动人,闪耀着夺目的魅惑风情。 再听她莺声燕语般的笑谈声,一般人早已心神荡漾。 章猛的喉咙抖动,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 罗阳是个有定力、有方向的人,他镇定自如,眼睛绝不乱看。 所以,只盯着姚佳辰的修长双腿。 御姐环顾四周,不屑一顾地说:“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高人?” 罗阳笑着回答:“庙小神灵,关键看职业操守!” 他忙请姚佳辰进入里面的办公室,然后把我和章猛拉到一边,低声说:“拜托了,你俩冒充一下公司员工,帮我压压阵,她是个有钱的主!” 我和章猛会意地点头,想看罗阳如何演戏,便一起来到办公室。 此刻,姚佳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带着点挑衅意味。 章猛和邵风云继续犯花痴,不断地流哈喇子。 可以理解,当年女神莎朗斯通也是这般的姿势和气场,几个回合后,便让对面的几个大老爷们汗流浃背,难以自持。 姚佳辰嫣然一笑:“听说,你们除了商业策划,私家侦探的事也干,吹牛的吧?”  罗阳昂起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商业策划和私家侦探,都是靠智慧办事,本公司在商业策划方面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承接一些社会调查性质的业务,从而提高我们 的服务层次!” 哈哈,这比装的,有水平! 姚佳辰的嘴角一动,手指弹落烟灰,对罗阳的自吹自擂置若罔闻。 这时,我不紧不慢地走来,将一杯热咖啡放到姚佳辰的面前,微笑着说:“你身体不舒服,先喝点热的。” 姚佳辰骤然变了神情,扬起秀丽的脸庞,目光变得柔和几分:“谢谢。” 随后,她不再摆出高傲的姿态,直接说明来意。 御姐想离婚,但老公始终不同意。  又是常见的俗事,女人采取秘密手段调查老公的隐私,抓住老公的把柄,最好是男女亲密关系的证据,从而打一个婚姻分裂战的漂亮翻身仗,获得渴求已久的胜利果 实。 姚佳辰喝了口咖啡,似笑非笑地问:“我请过三个私家侦探,始终没发现他跟别的女人乱搞,你们有办法吗?” 罗阳干咳了一声:“办法肯定有的,我们都很专业滴。” 他立即看向我,眼中满是期待。 我赶紧说:“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姚佳辰绽开迷人的微笑:“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拿起矿泉水瓶,慢悠悠地喝了口,开始猛侃。 “唐僧不近女色吧,你敢说他在女儿国国王的花园里,就没凡心大动?柳下惠坐怀不乱吧,你敢说他当时抱着漂亮女人,就没热血沸腾?” 姚佳辰咯咯直笑,眼睛弯成月牙儿。  我接着狂喷:“男人不犯错,绝对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也许,你老公的同事和朋友都是歪瓜裂枣。或者,他没遇到比你更有魅力的女人。所以,等那个女人出现了, 你老公的心就乱了。” 章猛插嘴:“找个女人引他劈腿,到时候掌握证据,一举拿下!” 姚佳辰寻思片刻,莞尔一笑:“好,就这么办,你叫什么名字?” “林伊!”我响亮地回答。 章猛补充:“林海雪原的林,秋水伊人的伊!” 姚佳辰一愣:“神针诊所,针灸师,林医生?” 我笑着问:“你认识我?” 姚佳辰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匈部:“我去神针诊所,针灸过……” 原来如此,御姐扎过丰汹针,怪不得事业线突出。 章猛和邵风云,再次咽下口水。 我洋洋得意狂喷:“丰汹客户,由夏远山医师负责,我主要为高端客户服务。” 姚佳辰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答:“罗阳是我的铁哥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听到捧场的话,罗阳咧嘴直笑,心里乐开了花。 姚佳辰点点头:“既然有林医生帮忙,我觉得可以信赖!” 罗阳忙说:“庙小神灵嘛,您尽管放心。” 姚佳辰嫣然而笑:“好,交给你们去做,酬金二十万。” 二十万元,买老公玩劈腿的证据,绝对大手笔! 没等罗阳应声,御姐忽地收起笑容,提出警告:“记住,绝不能伤害他的身体,破坏他的名誉!” 罗阳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客户的资料,百分之百保密,是我们的职业操守!” 紧接着,双方商议了细节,签定好合同,姚佳辰爽快地刷卡,支付五万元定金。 此事,罗阳的公司承接办理,期限十天。 姚佳辰摁灭烟头,再次强调:“十天后,我必须拿到老公劈腿的证据,否则按合同赔偿!” 罗阳将胸膛拍得咚咚响:“放心吧,按时交货!” 姚佳辰站起身:“丑话说前头,你们别耍花样,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我相信,御姐的气场强大,绝不是一般人,上面肯定有人。 通常,主动跳出婚姻围城的美女,水都是很深的,不明真相的男同胞掉进去,不淹死也得呛缺氧,落下脑残的后遗症。 送走姚佳辰后,罗阳喜笑颜开,极力夸赞我。 章猛歪着脑袋,疑惑地问:“奇怪,你咋知道姚佳辰的身体不舒服?难道中医理论,看气色?” 我淡淡一笑:“当她坐着时,我瞧见姨妈巾了,给来大姨妈的客户倒杯热咖啡,也是专业的职业操守。” 罗阳竖起大拇指:“牛比!观察力惊人啊!” 我一针见血地说:“你俩光盯着她的事业线,我是直接寻找重点!” 罗阳哈哈狂笑:“走,我请客!先去桑拿按摩,再去怡情海鲜楼,咱们一醉方休!” 我忙推辞:“别客气啦,我得回诊所工作,改天再聚吧!” 罗阳眨眨眼,叹了口气:“唉!实话跟你说,我心里挺没底的,到哪找个仙女,勾搭姚佳辰的老公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章猛提议:“选个清纯的女学生,男人们的初恋是忘不掉滴!” 罗阳嘿嘿两声:“听说,神针诊所的美女挺多……” 我警惕地后退两步:“干嘛?别打她们的主意!” 罗阳谄笑着说:“亲爱的妹纸,好人做到底,帮我推荐一个美女呗!” 这小子,现在变得贪财,我还需要他的配合一起对付程凌峰,所以现在也得帮他。 略加思索,我有了合适的人选。 “好吧,帮你介绍个美女,但怎么引客户上钩,靠你自己指挥了。” 邵风云忙问:“她要报酬吗?” 我毫不客气地说:“两万块钱,物超所值!” 邵风云心花怒放:“不贵,不贵,说不定,我能和她产生火花呢!” 我和章猛离开公司,赶到了银行,查询账户,已收到二百四十万元。 返回诊所,我的心情轻松,忙完工作,跟夏小雨聊了一会,才拨通刘萌萌的手机。 她在诊所工作了一段时间,年轻靓丽,既可以扮清纯,又可以耍妩媚,毫不夸张地说,勾搭男人的本领一流。 了解具体任务后,刘萌萌欣然接受,准备去公司见罗阳。 当晚,午夜时分,程文轩现身,他告诉我,程凌峰十分重视王静仪斗狗输钱的事,正在派人调查,准备对付我。 我淡然而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程凌峰能使出什么鬼花招。 程文轩提醒说,可以趁此机会,狠狠地打击程凌峰! 我正有此意,等程文轩走后,我躺着思索……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和夏远山研究针灸技法,罗阳忽然来了。  他坐到沙发上:“伊伊,我惨了啊!” 第397章 不让鬼媳妇帮忙 我心头一惊,忙问:“怎么了?刘萌萌呢?” 罗阳摇摇头:“唉!真失败!姚佳辰的老公对她不感兴趣!” 我一愣,好奇地问:“不会吧?到底怎么回事?” 罗阳无奈地说:“昨天下午和晚上,我派刘萌萌假扮大学生,到学校里执行任务,但她不是姚佳辰老公的菜!” 我不禁愕然:“这家伙,胃口挺刁啊!” 罗阳愁眉苦脸地说:“唉,时间紧张,再不搞定,我得五倍赔偿!你快想想办法……” 那天,我和章猛一唱一和,帮助罗阳拿下御姐客户,万一任务失败,倒赔百万元的损失可不小。 我想了想,笑着说:“要不,请你的鬼媳妇帮忙?” 罗阳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让钱倩好好休息,消停点吧……” 这时,白珊珊进来找我,她坐在沙发上,曼妙的曲线撩人心魄。 我心头一动,语重心长地说:“珊珊啊,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看你有没有当女间谍的潜质,好不好呀?” “好呀!”白珊珊欣然答应,“什么任务?” 罗阳恍然大悟,立即煞有介事地说:“利用你的美貌和智慧,迷惑敌人。” “美人计啊,没问题!”白珊珊的反应挺快,咯咯直笑。 见白珊珊答应,罗阳乐得合不拢嘴,爽快地多加了一万元酬金。 我笑着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姗姗帮你搞定姚佳辰的老公,以后……” “以后姗姗的事,就是我的事,哥义不容辞!”罗阳信誓旦旦,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郑书语,三十三岁,岛城师范大学中文系讲师,小有名气的诗人。 从照片上看,他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眉宇间略带几分淡淡的忧郁。 我盯着照片,感觉郑书语的身上,缺乏阳光气质,似乎有种淡淡的阴气…… 目前,郑书语跟姚佳辰分居,独自住在校内的教师公寓里,平时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周末才回去看女儿。 刘萌萌貌美如花,风情万种,却勾搭不上郑书语,他的眼光究竟有多高? 第二天下午,我亲自出马,用白珊珊当美味的诱饵,去捕获胃口刁钻的猎物。 抵达师范大学后,我领着白珊珊,走进教学楼前的凉亭内,耐心地等候。 为了防止遇到敌人偷袭,章猛和阿笑躲到附近的角落处,暗中保护。 白珊珊坐在石凳上,摆出优雅而娴静的姿态,一身白裙衬托得她超凡脱俗,洋溢着清新而古典的气质,令四周的鲜花黯然失色。 将长发往后甩动,白珊珊提起裙摆展示:“我这身打扮,漂亮吗?” 我点点头:“漂亮,像个清纯的女学生,文艺范!可惜,事业线有点夸张!” “你是夸我,还是批评我呢?”白珊珊嗔怪着,撅起红润的小嘴。 忽然,凉亭旁边出现几名男生,假装看书或玩手机,不时地抬头望向白珊珊。 紧接着,又来了五六个男生,他们交头接耳,眼中冒出狼光,对白珊珊品头论足。 这时,郑书语从教学楼走出,文质彬彬,身形潇洒。 见前方聚集了一群男生,他以为有什么突发事件,不由地放慢脚步。 我趁机招手:“郑老师!” 听到呼唤,郑书语快步进入凉亭,客气地问:“你是……” 我作出崇拜的表情:“您好,郑老师!我们是诗歌爱好者,专程来向你讨教学习!” 白珊珊挺起胸,面带迷人的微笑,美目中莹光流转:“久仰老师的大名,好帅好年轻呀!” 清纯的妹纸释放魅力,希望俘虏对方的灵魂。 郑书语避开炙热的目光,对我说:“别客气,相互交流嘛。” 不敢跟白珊珊对视,说明这家伙心中小鹿乱撞,有戏! 聊了几句后,郑书语邀请我到家里做客,留下地址和手机号码,便匆匆离开。 哈哈,这么容易搭上线了,我高兴地说:“珊珊,今晚看你的了,拿出杀手锏!如果你不能成功,我只有请出女鬼钱倩!” 一听找女鬼帮忙,白珊珊忙表态,坚决完成任务! 突然,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闯入亭中,惊喜万分地喊叫:“静静!好巧啊!很久不见了!” 白珊珊顿时一愣,忙看向我。 搭讪的技巧太低劣了,我扯着嗓子地怒吼:“滚!” 另一个满脸粉刺的男生不甘落后,勇敢地上前表白:“女神!可以请你吃饭吗?” 终于,其他男生控制不住了,一窝蜂地拥来,争前恐后向白珊珊示爱。 我哭笑不得,现在大学生的泡妞热情如此高涨,方式如此直接,脸皮如此之厚,超出想象啊。 见势不妙,不等章猛和阿笑赶来救驾,我忙拉着白珊珊往外突围,迅速逃离校园。 初战告捷,只要今晚的计划成功,便可拿到姚佳辰想要的证据。 夜幕降临,大街上霓虹闪烁,校园内安静祥和。 我带白珊珊准时抵达郑书语的住处,罗阳和邵风云在楼下守候。 郑书语热情地招待,态度十分亲切,估计平时常有诗歌爱好者拜访。 白珊珊依然一副女学生的清纯装扮,但领口略低了些,裙子更短了些,雪白光滑的肌肤极为耀眼。 说实话,换做别的男人都不敢多看,怕忍不住想动手。 郑书语拿出绿茶,熟练地操作茶艺,客厅内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白珊珊称赞:“哇!您对茶艺也有很深的研究呀!” 郑书语微笑着说:“谈不上什么研究,我最喜欢的还是诗歌创作。” “拜读过您的大作,真的很崇拜喔!”白珊珊采取攻心战术,直视对方的眼睛后,故意略带羞涩地低下头,演技挺不错。 郑书语喜形于色,从书房拿来一叠稿纸:“刚写了几首,请多多批评。” 到了才子与佳人进行心灵沟通的时刻,我立即起身:“你们先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我飞快地窜出房门,留下白珊珊独自陪伴郑书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碰撞出爱的火花。 罗阳和邵风云在楼下背靠松树,哼着小曲,静候风花雪月的好戏开演。 像白珊珊这样的漂亮妹纸,别说主动投怀送抱了,仅仅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能让男人们义无反顾地上刀山下火海,学校里那些男生便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郑书语肯定逃不脱诱惑的情网。 五分钟后,我瞅了瞅手机屏幕,未收到白珊珊的信息。 罗阳悄悄凑过来,笑嘻嘻地问:“郑老师该抱住白珊珊了吧? 我摇摇头:“不急,再等会。” 转眼间,十分钟过去了,我抬头望向四楼的窗户。 此刻,白珊珊必定从一个清纯女生变成小野猫,魔鬼身材足以令郑书语热血沸腾。 当然,这只是我的幻想,或许白珊珊含羞带怯、半推半就,正忙着激发郑书语的斗志。 又过了十分钟,手机依没收到任何信号。 罗阳提醒:“再不上去,都办完事喽!” 我打了个激灵,千万别被郑书语占了便宜。 我迅速跑上楼,发现房门虚掩着,轻轻推开后,眼前的一幕出乎意料。 白珊珊独自靠在沙发上,不见郑书语的身影。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发现妹纸的双眼紧闭,胸前微微起伏,显然睡得正香。 什么情况?我一头雾水。 仔细观察,白珊珊的衣服非常整齐,没有被碰过的迹象,她的脸庞也平静如水,不像经历欢悦后的状态。 这时,郑书语从书房走出,欣喜地说:“你回来啦,快坐,接着聊。” 隐约产生不好的预感,我赶紧找借口:“真不凑巧,家里有点急事,改天再来拜访!” 没等郑书语挽留,我使劲晃醒白珊珊,拉起她撤退。 远离了公寓楼,我坐在路边的石椅上,气呼呼地责备:“让你玩美人计,连衣服都不脱,究竟在干嘛?” 白珊珊两眼一瞪:“发什么火呀,一点耐心都没有!” 罗阳不爽地说:“等了二十多分钟,还不够耐心?你居然睡着了!拜托,专业点行不行?” “我又不是那种女人!没那么贱!”白珊珊的脸色涨红。 邵风云无奈地说:“不犯贱,咋勾搭男人?以后咋当女间谍?” “你……”白珊珊气得快哭了。 罗阳不解地问:“我走后,郑书语干了什么?” 白珊珊撅着小嘴说:“他给我倒了杯茶,就进房间了……” 罗阳笑着说:“你也进去啊,文人最矜持了,最会装比,想泡妞还爱面子,巴不得美女主动献身。” 白珊珊解释:“他一直跟女儿通电话呢,我没好意思打扰哦!” 邵风云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傻等,然后睡着了?” “昨晚看了一夜动漫,没休息好……”白珊珊低下脑袋,声音越来越小。 唉……我哭笑不得,有点抓狂。 白珊珊眨眨眼睛,猜测:“也许,我今天的造型不对呢?郑书语在学校,每天都能见到漂亮女生……” 她蹲在罗阳的对面,一副认真的表情,某处的美好画面一览无遗。 没在郑书语的卧室里演绎精彩的好戏,却在罗阳的眼前谱写了春光烂漫。 罗阳笑得极其嗳昧:“多么优美的姿势,郑书语肯定喜欢,可惜啊,他错过了……” 白珊珊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光,伸手狠掐罗阳的胳膊:“讨厌!你真坏!”  罗阳急忙躲闪:“伊伊呀,快重选个美女吧……” 第398章 真正的爱好 诊所的“小妖精”没能成功,貌美的展小冉也失败了,我有点无奈。 难道,真要请罗阳的鬼媳妇帮忙? 罗阳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忙说:“咱们再试试其它的办法,不到逼不得已时,别麻烦钱倩啊。” 我知道,女鬼钱倩一旦出来,罗阳就不自由了。 邵风云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吸取失败的教训,先查查郑书语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故意说:“罗阳,让你的鬼媳妇去查!” 罗阳瞪圆了眼睛:“我自己会查!” 结果发现,郑书语和一个美女在咖啡馆约会,两人聊得很开心,相处得很愉快。 那美女,不仅清纯漂亮,还有妩媚的风情。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郑书语对展小冉不动心,他的眼光确实挺高。 考虑再三后,我决定,请展小冉帮忙,她有清纯的气质。 沉默了片刻,展小冉低声说:“这种事,我不擅长啊……不过,为了帮你,我愿意试试。” 妹纸有原则,为了报答我,她才突破自己的底限。 我心知肚明,笑着说:“情况紧急,下不为例!” 晚上八点,空气变得沉闷,我带展小冉赶到师范学院,罗阳和邵风云跟在后方。 展小冉刻意打扮了一番,光彩夺目,邵风云看得心痒痒。 她长发披肩,身穿米白色雪纺衫,黑色荷叶边短裙,一双玉腿修长完美,整体形象宛如人间仙子,令男人招架不住! 谨慎起见,我让展小冉戴了一副墨镜,挡住半张脸庞,才没招来男生的尾随。 到了郑书语家,展小冉摘掉墨镜,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映亮郑书语的眼眸。 我先作介绍,并观察郑书语的神态,发现他的目光慌乱闪烁,与见白珊珊时类似。 还有五天时间,不急于求成,探探郑书语的虚实后,再慢慢布设陷阱,引“正人君子”上钩。 同上次拜访一样,郑书语拿出刚完成的诗稿,请我和展小冉欣赏。 客厅里,开着空调,冷嗖嗖的,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实话,今天并不热,根本没必要开空调,郑书宇一副阴柔的样子,却怕热? 当我读到最后几句时,郑书语也随着朗诵,他的脸色微微涨红,流露出自我陶醉的神情。 展小冉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写得太好了!你是个伟大的诗人!” 郑书语的情绪有点激动:“真的吗?” 展小冉含情脉脉,一副崇拜的模样:“读你的诗,我像看到了一幅油画,啊,是那么得朦胧,那么得美……” 听着刻意恭维的赞美,我不由地泛起反胃的感觉,后悔自己没做足功课,给展小冉准备的台词不够水平。 郑书语却很受用,喃喃自语:“知音难求啊,知音难求啊!” 展小冉趁机进入情感话题:“能创作出这么优美的诗句,做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郑书语的情绪立即低落,一丝忧郁浮现在眉宇之间,低头沉默地品茶。 展小冉笑得非常妩媚,故意问:“师母呢,去哪啦?” 郑书语往沙发上一靠:“正闹离婚呢,我们性格不合,没有共同语言……” 忽然,他停下不讲了,端着茶杯玩深沉。 什么意思?对展小冉不感兴趣?故作冷漠?还是保持警惕不上钩? 为避免冷场,我赶紧扯其他话题:“郑老师,平时有什么业余爱好?” 郑书语回答:“对体育运动很感兴趣,想办张健身卡。” 我接着套近乎:“巧了,我也喜欢健身,有空一起去吧。” 罗书院笑着说:“好啊,你常去健身房吗?” 我随口敷衍:“我哥们章猛,在健身俱乐部当教练,我偶尔去玩玩!” 展小冉说:“章猛非常专业,他那身肌肉好棒哦!” 郑书语说:“是吗,我一定去看看,请他多指导!” 越谈越开心,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展小冉有时插不上话。 这时,有人敲门,郑书语去迎接,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走进客厅。 她扎着马尾辫,瓜子脸高鼻梁,一双大眼睛充满笑意,礼貌地打招呼。 郑书语说:“我妹妹,郑韵玲,也喜欢写诗。” 郑韵玲多看了展小冉几眼,然后说:“哥,等会咱们去咖啡馆吧,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聊……” 我顿然醒悟,罗阳跟踪所见的女孩,正是郑韵玲。 完全判断错误啊,郑书语并不喜欢清纯而多情的女人,展小冉不一定能拿下目标。 想到这,我怕浪费时间,立即起身告辞,和郑书语约好,明天一起去健身俱乐部。 走到楼下,展小冉失望地问:“我表现的不好吗?” 我忙安慰她:“你做的很棒,但郑书语的眼光很高,加上之前的情报有误,要重新计划。” 事到如今,只让章猛出马,通过接触郑书语,了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美女。 第二天下午,我忙完诊所的工作,匆匆赶到附近的健身俱乐部。 只见章猛假冒教练,正在示范动作,旁边站着几个年轻靓女。 他光着上身,仅穿一条运动短裤,灯光照射着古铜色的皮肤,汗水将肌肉衬托得线条清晰,彰显阳刚之美。 一个短发女孩嚷嚷:“你的肌肉好大呀,好羡慕……” 章猛得意地笑了,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也有,羡慕什么呀?” 我正准备上前,郑书语来了。 相互介绍后,我一本正经地说:“郑老师,章猛在健身方面比较专业,让他帮你指导动作吧。” 面对健美的肌肉,郑书语问:“想练出这身块头,需要多久?” 章猛握紧拳头,挺起宽厚的胸膛:“你瘦得跟豆芽菜一样,恐怕得练一年!” 这小子真没礼貌,好歹郑书语是个大学讲师,要让我说,以郑书语目前的体格,起码得练两年! 章猛大方地展示着胸肌,旁边的靓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摸又缩了回去。 “没事,尽管摸,随便捶!试试有多结实,绝对货真价实啊!”章猛大声炫耀,像街头卖猪肉似地自夸。 “哇塞,好棒的肌肉喔!” “真帅,这才叫男人呀!” 美女们齐声赞叹,郑书语也握紧拳头,击打了一下章猛的胸膛。 “使劲!你没吃饱饭吗?!”章猛大声命令。 郑书语随即用力,嘭地一声闷响,拳头结结实实地砸中坚硬的胸肌。 结果,他倒吸一口气,手腕生疼,章猛却稳如铁塔,呵呵地笑了。 见面仅仅几分钟,郑书语已被眼前强健的体魄震撼了,表示要努力健身。 等两人开始锻炼,我找个位置坐下,悠闲地观赏靓女们。 一个小时后,因学校有事,郑书语意犹未尽地结束健身,跟我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 我忙问章猛:“猛将兄,你俩聊得挺投机啊,战况咋样?” 他笑嘻嘻地说:“这家伙是不是吃斋念佛?靠,根本不愿谈女人!罗阳的单子要黄喽,等着赔钱吧!” 我摇摇头:“郑书语肯定装清高,假正经!” 章猛眉毛一扬:“装个毛啊!刚才锻炼时,他的眼神怪怪滴,还动手摸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的心理取向有问题,咱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顿时一愣,难道,郑书语是好基友? 不,绝不可能,他已经结婚生孩子,怎么会是弯男? 章猛翻了个白眼:“很多基友用婚姻做挡箭牌,隐藏的很深呐!不信,你明天仔细瞧瞧!” 说完,这小子又开始炫耀自己的胸肌,冲旁边的妹纸吹了声口哨。 我感到头昏脑涨,懒得琢磨了,决定明天认真观察一下。 第二天下午,郑书语准时来到健身房,章猛殷勤地迎上前,带他做热身活动。 随后,两人开始锻炼肌肉,我在一旁偷偷注视。 为证明自己的判断,章猛主动跟郑书语玩亲密,不时地拍拍他的胸膛,甚至在做健身动作时,还有几次会意的眼神交流! 我看得头皮发麻,心里腻歪得慌,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接着,章猛故意冷落郑书语,过来跟我谈笑风生,甚至搂着我的肩膀,趴在耳边窃窃私语。 只见郑书语的眉头微皱,表现出明显的醋意! 天哪,我风中凌乱了,郑书语的确有问题啊,他是断背山! 错怪董玥、白珊珊和展小冉了,她们即使再美貌百倍,也无法让弯男产生兴趣。 此刻,我心跳发慌,喉咙干涩,赶紧灌了几口水,迫使自己冷静。 被章猛说对了,郑书语隐藏得如此之深,他用结婚生子作掩护,平时温文尔雅,当见到心仪的男人时,才露出真正面目。 显然,姚佳辰也不知道自己老公的秘密。 想清楚前因后果,我及时拨通罗阳的手机,汇报了目前的战况。 得知消息,罗阳大笑:“哈哈,加油啊,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派男人还是女人上场,只要能吸引郑书语,拿到确凿的证据,就算完成任务。 等郑书语走后,我拍拍章猛的肩膀:“猛将兄,你有勇有谋,心理素质过硬,郑老师交给你了!” 章猛瞪大眼睛:“什么意思?让我亲自去勾搭他?” 我极力怂恿:“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郑书语芳心大动,你分分钟搞定他!” 章猛涨红了脸:“我可是纯爷们!被人知道了,以后咋出来混?咋泡妞?” 我怂恿说:“你委屈一下,跟他玩玩擦边暧昧,等拿到照片,罗阳带你搓澡蒸桑拿,做个香薰理疗,去去晦气!” 章猛说:“不行,你去夜总会找帅哥吧,他们经验丰富。” 我说:“哪个帅哥比你粗犷?比你威武?能有这身拉风的肌肉?” 章猛摇头:“快歇歇吧,就算说破天,把马屁拍烂,老子也不去!” 见章猛死活不同意,我犯了愁,按照合同约定,如果任务失败,罗阳将损失惨重。 忽然,我有了主意,便故意叹口气:“唉,本想给你介绍个妹纸,但你缺乏挑战自我的勇气,如果让她知道,肯定不愿见面。” 章猛说:“靠,哥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谢妹子为了我,连家都不回!”  我说:“这个女孩子不一般啊,是我的表妹,她有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啊!介绍给你当妹妹,又不是谈恋爱,不过,等你跟老婆离婚后,我表妹可以考虑做你女朋 友。” 章猛的眼睛发亮,使劲咽下口水:“林伊,别企图用美女诱惑我……我只想说,郑书语的事,咱们得抓紧,我负责拿下他!” 我笑眯眯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第二天,恰逢郑书语的生日,他邀请我和章猛去家中做客,是个绝佳的机会!  罗阳说:“这次,如果再不成功,我真要请鬼媳妇出马了……” 第398章 真正的爱好 诊所的“小妖精”没能成功,貌美的展小冉也失败了,我有点无奈。 难道,真要请罗阳的鬼媳妇帮忙? 罗阳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忙说:“咱们再试试其它的办法,不到逼不得已时,别麻烦钱倩啊。” 我知道,女鬼钱倩一旦出来,罗阳就不自由了。 邵风云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吸取失败的教训,先查查郑书语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故意说:“罗阳,让你的鬼媳妇去查!” 罗阳瞪圆了眼睛:“我自己会查!” 结果发现,郑书语和一个美女在咖啡馆约会,两人聊得很开心,相处得很愉快。 那美女,不仅清纯漂亮,还有妩媚的风情。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郑书语对展小冉不动心,他的眼光确实挺高。 考虑再三后,我决定,请展小冉帮忙,她有清纯的气质。 沉默了片刻,展小冉低声说:“这种事,我不擅长啊……不过,为了帮你,我愿意试试。” 妹纸有原则,为了报答我,她才突破自己的底限。 我心知肚明,笑着说:“情况紧急,下不为例!” 晚上八点,空气变得沉闷,我带展小冉赶到师范学院,罗阳和邵风云跟在后方。 展小冉刻意打扮了一番,光彩夺目,邵风云看得心痒痒。 她长发披肩,身穿米白色雪纺衫,黑色荷叶边短裙,一双玉腿修长完美,整体形象宛如人间仙子,令男人招架不住! 谨慎起见,我让展小冉戴了一副墨镜,挡住半张脸庞,才没招来男生的尾随。 到了郑书语家,展小冉摘掉墨镜,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映亮郑书语的眼眸。 我先作介绍,并观察郑书语的神态,发现他的目光慌乱闪烁,与见白珊珊时类似。 还有五天时间,不急于求成,探探郑书语的虚实后,再慢慢布设陷阱,引“正人君子”上钩。 同上次拜访一样,郑书语拿出刚完成的诗稿,请我和展小冉欣赏。 客厅里,开着空调,冷嗖嗖的,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实话,今天并不热,根本没必要开空调,郑书宇一副阴柔的样子,却怕热? 当我读到最后几句时,郑书语也随着朗诵,他的脸色微微涨红,流露出自我陶醉的神情。 展小冉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写得太好了!你是个伟大的诗人!” 郑书语的情绪有点激动:“真的吗?” 展小冉含情脉脉,一副崇拜的模样:“读你的诗,我像看到了一幅油画,啊,是那么得朦胧,那么得美……” 听着刻意恭维的赞美,我不由地泛起反胃的感觉,后悔自己没做足功课,给展小冉准备的台词不够水平。 郑书语却很受用,喃喃自语:“知音难求啊,知音难求啊!” 展小冉趁机进入情感话题:“能创作出这么优美的诗句,做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郑书语的情绪立即低落,一丝忧郁浮现在眉宇之间,低头沉默地品茶。 展小冉笑得非常妩媚,故意问:“师母呢,去哪啦?” 郑书语往沙发上一靠:“正闹离婚呢,我们性格不合,没有共同语言……” 忽然,他停下不讲了,端着茶杯玩深沉。 什么意思?对展小冉不感兴趣?故作冷漠?还是保持警惕不上钩? 为避免冷场,我赶紧扯其他话题:“郑老师,平时有什么业余爱好?” 郑书语回答:“对体育运动很感兴趣,想办张健身卡。” 我接着套近乎:“巧了,我也喜欢健身,有空一起去吧。” 罗书院笑着说:“好啊,你常去健身房吗?” 我随口敷衍:“我哥们章猛,在健身俱乐部当教练,我偶尔去玩玩!” 展小冉说:“章猛非常专业,他那身肌肉好棒哦!” 郑书语说:“是吗,我一定去看看,请他多指导!” 越谈越开心,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展小冉有时插不上话。 这时,有人敲门,郑书语去迎接,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走进客厅。 她扎着马尾辫,瓜子脸高鼻梁,一双大眼睛充满笑意,礼貌地打招呼。 郑书语说:“我妹妹,郑韵玲,也喜欢写诗。” 郑韵玲多看了展小冉几眼,然后说:“哥,等会咱们去咖啡馆吧,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聊……” 我顿然醒悟,罗阳跟踪所见的女孩,正是郑韵玲。 完全判断错误啊,郑书语并不喜欢清纯而多情的女人,展小冉不一定能拿下目标。 想到这,我怕浪费时间,立即起身告辞,和郑书语约好,明天一起去健身俱乐部。 走到楼下,展小冉失望地问:“我表现的不好吗?” 我忙安慰她:“你做的很棒,但郑书语的眼光很高,加上之前的情报有误,要重新计划。” 事到如今,只让章猛出马,通过接触郑书语,了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美女。 第二天下午,我忙完诊所的工作,匆匆赶到附近的健身俱乐部。 只见章猛假冒教练,正在示范动作,旁边站着几个年轻靓女。 他光着上身,仅穿一条运动短裤,灯光照射着古铜色的皮肤,汗水将肌肉衬托得线条清晰,彰显阳刚之美。 一个短发女孩嚷嚷:“你的肌肉好大呀,好羡慕……” 章猛得意地笑了,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也有,羡慕什么呀?” 我正准备上前,郑书语来了。 相互介绍后,我一本正经地说:“郑老师,章猛在健身方面比较专业,让他帮你指导动作吧。” 面对健美的肌肉,郑书语问:“想练出这身块头,需要多久?” 章猛握紧拳头,挺起宽厚的胸膛:“你瘦得跟豆芽菜一样,恐怕得练一年!” 这小子真没礼貌,好歹郑书语是个大学讲师,要让我说,以郑书语目前的体格,起码得练两年! 章猛大方地展示着胸肌,旁边的靓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摸又缩了回去。 “没事,尽管摸,随便捶!试试有多结实,绝对货真价实啊!”章猛大声炫耀,像街头卖猪肉似地自夸。 “哇塞,好棒的肌肉喔!” “真帅,这才叫男人呀!” 美女们齐声赞叹,郑书语也握紧拳头,击打了一下章猛的胸膛。 “使劲!你没吃饱饭吗?!”章猛大声命令。 郑书语随即用力,嘭地一声闷响,拳头结结实实地砸中坚硬的胸肌。 结果,他倒吸一口气,手腕生疼,章猛却稳如铁塔,呵呵地笑了。 见面仅仅几分钟,郑书语已被眼前强健的体魄震撼了,表示要努力健身。 等两人开始锻炼,我找个位置坐下,悠闲地观赏靓女们。 一个小时后,因学校有事,郑书语意犹未尽地结束健身,跟我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 我忙问章猛:“猛将兄,你俩聊得挺投机啊,战况咋样?” 他笑嘻嘻地说:“这家伙是不是吃斋念佛?靠,根本不愿谈女人!罗阳的单子要黄喽,等着赔钱吧!” 我摇摇头:“郑书语肯定装清高,假正经!” 章猛眉毛一扬:“装个毛啊!刚才锻炼时,他的眼神怪怪滴,还动手摸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的心理取向有问题,咱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顿时一愣,难道,郑书语是好基友? 不,绝不可能,他已经结婚生孩子,怎么会是弯男? 章猛翻了个白眼:“很多基友用婚姻做挡箭牌,隐藏的很深呐!不信,你明天仔细瞧瞧!” 说完,这小子又开始炫耀自己的胸肌,冲旁边的妹纸吹了声口哨。 我感到头昏脑涨,懒得琢磨了,决定明天认真观察一下。 第二天下午,郑书语准时来到健身房,章猛殷勤地迎上前,带他做热身活动。 随后,两人开始锻炼肌肉,我在一旁偷偷注视。 为证明自己的判断,章猛主动跟郑书语玩亲密,不时地拍拍他的胸膛,甚至在做健身动作时,还有几次会意的眼神交流! 我看得头皮发麻,心里腻歪得慌,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接着,章猛故意冷落郑书语,过来跟我谈笑风生,甚至搂着我的肩膀,趴在耳边窃窃私语。 只见郑书语的眉头微皱,表现出明显的醋意! 天哪,我风中凌乱了,郑书语的确有问题啊,他是断背山! 错怪董玥、白珊珊和展小冉了,她们即使再美貌百倍,也无法让弯男产生兴趣。 此刻,我心跳发慌,喉咙干涩,赶紧灌了几口水,迫使自己冷静。 被章猛说对了,郑书语隐藏得如此之深,他用结婚生子作掩护,平时温文尔雅,当见到心仪的男人时,才露出真正面目。 显然,姚佳辰也不知道自己老公的秘密。 想清楚前因后果,我及时拨通罗阳的手机,汇报了目前的战况。 得知消息,罗阳大笑:“哈哈,加油啊,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派男人还是女人上场,只要能吸引郑书语,拿到确凿的证据,就算完成任务。 等郑书语走后,我拍拍章猛的肩膀:“猛将兄,你有勇有谋,心理素质过硬,郑老师交给你了!” 章猛瞪大眼睛:“什么意思?让我亲自去勾搭他?” 我极力怂恿:“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郑书语芳心大动,你分分钟搞定他!” 章猛涨红了脸:“我可是纯爷们!被人知道了,以后咋出来混?咋泡妞?” 我怂恿说:“你委屈一下,跟他玩玩擦边暧昧,等拿到照片,罗阳带你搓澡蒸桑拿,做个香薰理疗,去去晦气!” 章猛说:“不行,你去夜总会找帅哥吧,他们经验丰富。” 我说:“哪个帅哥比你粗犷?比你威武?能有这身拉风的肌肉?” 章猛摇头:“快歇歇吧,就算说破天,把马屁拍烂,老子也不去!” 见章猛死活不同意,我犯了愁,按照合同约定,如果任务失败,罗阳将损失惨重。 忽然,我有了主意,便故意叹口气:“唉,本想给你介绍个妹纸,但你缺乏挑战自我的勇气,如果让她知道,肯定不愿见面。” 章猛说:“靠,哥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谢妹子为了我,连家都不回!”  我说:“这个女孩子不一般啊,是我的表妹,她有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啊!介绍给你当妹妹,又不是谈恋爱,不过,等你跟老婆离婚后,我表妹可以考虑做你女朋 友。” 章猛的眼睛发亮,使劲咽下口水:“林伊,别企图用美女诱惑我……我只想说,郑书语的事,咱们得抓紧,我负责拿下他!” 我笑眯眯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第二天,恰逢郑书语的生日,他邀请我和章猛去家中做客,是个绝佳的机会!  罗阳说:“这次,如果再不成功,我真要请鬼媳妇出马了……” 第399章 痴情鬼现身 傍晚时分,天色变得阴沉,有点闷热。 我和章猛出发,拎着一盒蛋糕,匆匆抵达师范大学。 上楼之前,我悄声吩咐:“大哥啊,事关重要,你千万别掉链子,不然,罗阳就哭了!” 章猛把胸膛拍得咚咚响,昂起脑袋:“你放心吧,哥有经验!” 随后,我按响门铃,郑书语热情地请我和章猛进屋,他忙着端茶倒水,怎么看也不像断背山。 没聊几分钟,酒店的服务员送来了饭菜,摆满了餐桌,我和章猛的肚子咕咕直叫。 郑书语启开一瓶红酒,笑着说:“非常感谢,两位能为我庆祝生日,是我的荣幸!” 我刚举起高脚杯,章猛先一饮而尽。 他咂巴咂巴嘴,皱着浓眉:“什么饮料啊,酸酸的,没可乐好喝!” 郑书语哈哈大笑,对章猛说:“我就欣赏你的这份豪迈与率真!” 奇葩基友居然喜欢逗比鲁汉,真让人无语。 这时,外面响起隆隆的闷雷声,一场大雨即将降临。 又饮了两杯,我对章猛使个眼色,提醒他悠着点,万一喝醉被郑书语得手。 郑书语的酒量不错,准备开第二瓶红酒。 我已然有了醉意,忙伸手阻止:“郑老师,别开了,这酒的后劲挺大!” 章猛的鼻头微红,乐呵呵地说:“劲大才过瘾,开!越喝越比可乐的味道好!”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闷雷在上空炸开,震得玻璃哗哗作响。 忽然,所有的灯灭了,室内漆黑一片。 郑书语点燃两根蜡烛,客厅随即变得明亮,渲染出幽幽的氛围。 我感到晕乎乎的,脸颊发烫,四肢酸软:“郑老师,不能再喝了……” 扭头望向章猛,他趴在餐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诧异地问:“咦,你小子的酒量不是挺大么,这么快就趴下了……” 郑书语的脸上闪现诡秘的表情,盯着我的眼睛:“那你还等什么,也乖乖趴下吧。” 坏了,我心头一惊,挣扎着想站起,但全身无力,眼前的人影逐渐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感觉不能动弹,低头一看,被绳子紧紧绑在椅子上! 窗外大雨倾盆,狂风呼啸,客厅内依然点着蜡烛,餐桌已挪到墙角。 慌忙寻望章猛,见他坐在两米外,也被同样的方式捆绑,而且衣服全没了,只留短裤和一双袜子。 我拼命地喊叫:“章猛!章猛……” 他耷拉着脑袋,毫无任何反应,不知是死是活。 我想挣脱捆绑,可惜手脚发软,浑身使不出力气。 突然,客厅的灯亮了,郑书语出现前方。 他涂着蓝色的眼影,嘴巴抹有口红,身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握着明晃晃的水果刀。 如此荒诞的打扮,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节奏?夺取秋菊还是要人性命? 我惊恐地问:“郑老师,你想干什么?!” 郑书语不吭声,慢慢地走到章猛面前,凝视着他,眼中满是爱慕之情。 我焦灼地大叫:“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们的良师益友哇,千万别做傻事啊!” 郑书语抬起手臂,用刀子指向我,示意闭嘴。 我欲哭无泪,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真不该帮罗阳接这个单子! 忽然,章猛的喉咙里发出闷哼声,缓缓抬起头,迷茫地睁开眼。 我赶紧喊了几声,促使他尽快清醒。 章猛挣扎了几下,也施展不出力量,愤怒地狂吼:“郑书语,你不想活了!快放开老子!” 郑书语说:“别挣扎了,酒杯里抹了毒!”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也喝了酒,咋没事?” 郑书语笑着说:“我有解药啊。” 章猛浓眉倒竖:“草尼玛,你他娘滴有病啊!快把我们放开,不然让你一辈子坐轮椅!” 郑书语提起裙角,蹲在他的膝前,柔声说:“你看不出来,我已经爱上了你?” 章猛瞪大眼睛,喉结抖动:“爱上我?开什么玩笑,才认识三天……” 郑书语深情地说:“我觉得,已经三百年了。” “可是,我比你小七岁。” “在真爱的世界里,年龄差距不是问题!” “你相信有真爱吗?” “有!我对你的爱,就是真爱!” 听着两人的对白,我的牙根发酸,起了更多的鸡皮疙瘩! 后背直打冷颤,我急忙提醒:“猛子啊,你的脑袋让驴踢了吗,咋被他带入戏了……” 章猛这才醒悟:“我呸!我呸!绕晕了……” 郑书语站起来,展开双臂,轻盈地转了一圈,笑着说:“你不觉得,这件裙子很美,很适合我么?自从见到你,我才明白,其实我的内心,渴望做个女人!” 他随即又蹲下,流出泪水,哽咽着说:“而你,是……我最终的归宿……” 这番女性化的妩媚动作,近乎琼瑶式的表白台词,令我胃里的酸水不停地翻滚。 我嘲讽说:“想当女人,你应该学东方不败,挥刀自宫!下毒这种高级活,是唐门弟子干的!” 郑书语轻晃着身体,用刀尖抵住我的喉咙:“章猛是我的爱人,你别想夺走!” “夺走?”我疼得倒吸口气,“你,你以为我跟章猛谈恋爱?” “对,我都看到了,你和章猛的关系暧昧!”郑书语的双眼冒出妒火。 天哪!六月飞雪,比窦娥还特么冤! 昨天,在健身房里,章猛为了测试郑书语,故意搂住我说笑,结果埋下杀身之祸。 此时,郑书语仇视着我,右手微微发抖,冰凉的刀尖已经刺破皮肤,产生疼痛。 我歇斯底里地怒叫:“来啊!要杀要剐随你,给我个痛快的!” 嘭!一声闷响,郑书语飞了出去,撞到墙壁然后跌落。 我顿时愣了,怎么回事?谁偷袭了郑书宇? 章猛也看着我,满头雾水。 紧接着,我和章猛身上的尼龙绳子自动地断了! 郑书语横躺着,捂住肋部剧烈地咳嗽,吐出一口污血,显然断了肋骨。 我明白了,肯定是痴情鬼秦天或者程文轩暗中帮忙。 章猛有点晕乎,没考虑太多,他大步上前,准备再次踢击! 我猛忙制止:“别打了!” 章猛硬生生地收住右脚,朝郑书语吐了口痰! 甩甩发麻的手脚,我愤然斥责:“大诗人,你有病,药别停!去看心理医生!” 章猛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的脑子不正常,快报警吧!” 我摇摇头:“报个屁警啊!瞧,咱俩现在像入室打劫的!” 郑书语泪流满面,动情地哀求着:“章猛,我真的喜欢你……” 章猛笑眯眯地说:“你下辈子做个美女来找我,哥让你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见郑书语的伤势严重,我忙拨打120,留下地址后敞开房门,和章猛迅速撤离。 外面仍下着大雨,我闷头往前走,浑身被淋透。 章猛不甘心地问:“就这样走了?太便宜他了!” 我说:“任务已经失败,他的肋骨断了,别再惹出人命!” 章猛缓过劲,诧异地问:“奇怪,刚才,郑书宇怎么自动撞到墙壁,咱俩身上的尼龙绳,怎么自动解开了呢?” 我一直没把自己与鬼同行的经历告诉章猛,便敷衍说:“你看花眼了!” 章猛哦了声,忽然一拍脑门:“糟糕!罗阳的二十万泡汤了!” 此刻,我心乱如麻:“不是二十万,是两百万啊!” 按照合同约定,任务失败赔偿五倍,打伤郑书语将赔偿十倍,姚佳辰很快会上门问罪! 唉,任务惨遭失败,该如何向罗阳交代? 我心烦意乱,回家后闷闷不乐,一时找不到对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股凉气袭来,骤然惊醒! 只见秦天,走到我身边,笑着说:“斗狗的事,你还满意吗?” 我忙坐起:“你一直帮我,为什么今天才跟我说话?” 秦天说:“天天缠着你,怕你烦啊!” 我哭笑不得,又问:“我和章猛差点被郑书语害了,是你出手相救吗?” 秦天说:“没错,是我救了你们,我之所以现身,是为了提醒你,姚佳辰会进行报复,你要小心。” 我调侃说:“你既然担心我,不如帮我解决姚佳辰。” 秦天说:“有些事,我可以做,有些事,需要你自己解决……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秦天消失了,我怅然若失…… 睡到第二天上午,我才醒,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精神状态欠佳。 正在刷牙洗脸时,手机响了,罗阳来电。 “伊伊啊,姚佳辰突然到公司发飙,还带了一帮混混!” 我的心头一揪,忙喊上章猛,火速赶往罗阳的公司。 昨晚,郑书语偷偷下毒和施暴的整个过程,没有其他人看到。 而且,也没证据证明他是个断背山,怎么跟姚佳辰解释呢? 章猛大嘴一咧,拍着胸膛:“担心个毛!就说是我打伤郑书语的,老子一人担着!” 明明是痴情鬼秦天的杰作,章猛主动承担,勇气可嘉。 我叹了口气:“唉!这事搞砸了,罗阳只会找我负责,你等会别多嘴,更别动手,一切听我的指挥!” 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见招拆招。 两人走进公司,见姚佳辰靠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香烟,翘着黑丝长腿,俨然女王的气势,冷冷地注视罗阳。 沙发后面,站着一排戴墨镜的强壮打手,有个家伙肩扛双筒猎枪,嚣张至极。 我紧攥拳头,直接问:“郑书语在哪?” 姚佳辰的手指轻弹烟灰,表情淡淡地回答:“在医院,腰断了。” “什么?腰断了?!”我大吃一惊,以为郑书语只折了几根肋骨而已。 没办法,当时生死攸关,痴情鬼秦天狠狠出手,郑书语必然遭受重创。 姚佳辰挺起傲人的事业线:“在修理你们之前,我非常好奇,我老公为什么受伤?让你们去调查他,不是杀人灭口!” 此刻,我直截了当地揭开谜底:“你老公不简单啊,是个隐藏很深的断背山!” “什么?你再说一遍!”姚佳辰厉声呵斥。 我大声重复:“挺清楚了,你老公郑书语,是个断背山!弯男!” 姚佳辰扔掉香烟,怒气冲冲地反驳:“少特么找借口,郑书语怎么可能是基佬?你故意侮辱我吗?” 我冷笑一声,开始详细讲述昨晚的事,章猛不时地补充,并且声情并茂,使人身临其境。 一个打手听得极其入迷,手里的砍刀不小心掉在地板上,摔出清脆的金属声。 姚佳辰双手托腮,也陷入剧情的遐想之中,脸上的喜怒哀乐之色轮番变换。 当叙述到挣断绳索对郑书语发动攻击时,众人失声惊呼,不知谁脱口大叫一声:“好!” “就这样,我俩命大,才逃出郑书语的魔爪,否则早见阎王了。” 说完,我伸手扒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的伤口,又捋起袖子,展示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后来呢?”罗阳好奇地问,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叫了120,送医院了……”我看向姚佳辰,再之后的事,她最清楚。 姚佳辰紧皱眉头:“经过医生的检查,我老公断了三根肋骨,脊椎粉碎性骨折,导致下身瘫痪,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妈呀,这么悲惨……秦天出手太重了。 我顿然感觉胸口发闷,不由地瞅了罗阳一眼,发现他的脸色铁青,猛抽香烟。 章猛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反驳:“郑书语只是受伤,总比杀人判死刑强吧!” “少特么强词夺理!你俩现在活蹦乱跳的,我老公躺在医院里,成了废人!” 姚佳辰的嘴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咄咄逼人。 罗阳终于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痛快话!” 姚佳辰冷笑着说:“哼,两条路,一是我立马报警,二是你们赔钱。” “辰姐,跟他们客气个蛋啊!先砸了破鸟窝!”扛着双筒猎枪的家伙愤然叫嚷。 其他打手纷纷起哄,举起各种武器挥舞着,齐声高喊:“给姐夫报仇!给姐夫报仇!” 面对眼前的阵势,罗阳抹去额头的汗水,满脸堆笑:“辰姐,你别上火啊,非得赔钱吗,不能采取其它方式解决?” 姚佳辰翻了个白眼:“你们违反合同,就应该赔钱!害得我老公瘫痪残废,还需要更多赔偿!不然我就报警,咱们走司法程序!” 见姚佳辰态度强硬,罗阳收起笑容,无奈地看向我。 我心里清楚,一旦警方立案,将是重伤罪,可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同时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如果私了,则免去牢狱之罪,但姚佳辰必然会狮子大开口! 罗阳理亏,只得忍住怒火,耐心地试探:“辰姐,你究竟想要多少钱啊,得有个数吧?” “八百万!”姚佳辰斩钉截铁地说,柳眉微扬。 “卧槽!”罗阳顿时两眼冒火,“八百万?凭什么啊?!” 章猛也跟着怒叫:“呸!郑书语就是个人渣,垃圾!八万也不值!” 姚佳辰嗤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和几张X光片,扔到茶几上。  “任务失败,赔偿一百万!打伤我老公,赔偿二百万!身体伤残,赔偿五百万!总共八百万!这是医院的证明和赔偿清单,八百万绝对合情合理,你们可以去咨询专业 人士!” 霎时间,罗阳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直哆嗦,他怔怔地坐着,像是丢了魂…… 我这才明白,秦天昨夜为什么现身提醒我,因为姚佳辰确实毒辣!  怎么办呢?我和罗阳不能吃哑巴亏! 第399章 痴情鬼现身 傍晚时分,天色变得阴沉,有点闷热。 我和章猛出发,拎着一盒蛋糕,匆匆抵达师范大学。 上楼之前,我悄声吩咐:“大哥啊,事关重要,你千万别掉链子,不然,罗阳就哭了!” 章猛把胸膛拍得咚咚响,昂起脑袋:“你放心吧,哥有经验!” 随后,我按响门铃,郑书语热情地请我和章猛进屋,他忙着端茶倒水,怎么看也不像断背山。 没聊几分钟,酒店的服务员送来了饭菜,摆满了餐桌,我和章猛的肚子咕咕直叫。 郑书语启开一瓶红酒,笑着说:“非常感谢,两位能为我庆祝生日,是我的荣幸!” 我刚举起高脚杯,章猛先一饮而尽。 他咂巴咂巴嘴,皱着浓眉:“什么饮料啊,酸酸的,没可乐好喝!” 郑书语哈哈大笑,对章猛说:“我就欣赏你的这份豪迈与率真!” 奇葩基友居然喜欢逗比鲁汉,真让人无语。 这时,外面响起隆隆的闷雷声,一场大雨即将降临。 又饮了两杯,我对章猛使个眼色,提醒他悠着点,万一喝醉被郑书语得手。 郑书语的酒量不错,准备开第二瓶红酒。 我已然有了醉意,忙伸手阻止:“郑老师,别开了,这酒的后劲挺大!” 章猛的鼻头微红,乐呵呵地说:“劲大才过瘾,开!越喝越比可乐的味道好!”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闷雷在上空炸开,震得玻璃哗哗作响。 忽然,所有的灯灭了,室内漆黑一片。 郑书语点燃两根蜡烛,客厅随即变得明亮,渲染出幽幽的氛围。 我感到晕乎乎的,脸颊发烫,四肢酸软:“郑老师,不能再喝了……” 扭头望向章猛,他趴在餐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诧异地问:“咦,你小子的酒量不是挺大么,这么快就趴下了……” 郑书语的脸上闪现诡秘的表情,盯着我的眼睛:“那你还等什么,也乖乖趴下吧。” 坏了,我心头一惊,挣扎着想站起,但全身无力,眼前的人影逐渐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感觉不能动弹,低头一看,被绳子紧紧绑在椅子上! 窗外大雨倾盆,狂风呼啸,客厅内依然点着蜡烛,餐桌已挪到墙角。 慌忙寻望章猛,见他坐在两米外,也被同样的方式捆绑,而且衣服全没了,只留短裤和一双袜子。 我拼命地喊叫:“章猛!章猛……” 他耷拉着脑袋,毫无任何反应,不知是死是活。 我想挣脱捆绑,可惜手脚发软,浑身使不出力气。 突然,客厅的灯亮了,郑书语出现前方。 他涂着蓝色的眼影,嘴巴抹有口红,身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握着明晃晃的水果刀。 如此荒诞的打扮,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节奏?夺取秋菊还是要人性命? 我惊恐地问:“郑老师,你想干什么?!” 郑书语不吭声,慢慢地走到章猛面前,凝视着他,眼中满是爱慕之情。 我焦灼地大叫:“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们的良师益友哇,千万别做傻事啊!” 郑书语抬起手臂,用刀子指向我,示意闭嘴。 我欲哭无泪,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真不该帮罗阳接这个单子! 忽然,章猛的喉咙里发出闷哼声,缓缓抬起头,迷茫地睁开眼。 我赶紧喊了几声,促使他尽快清醒。 章猛挣扎了几下,也施展不出力量,愤怒地狂吼:“郑书语,你不想活了!快放开老子!” 郑书语说:“别挣扎了,酒杯里抹了毒!”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也喝了酒,咋没事?” 郑书语笑着说:“我有解药啊。” 章猛浓眉倒竖:“草尼玛,你他娘滴有病啊!快把我们放开,不然让你一辈子坐轮椅!” 郑书语提起裙角,蹲在他的膝前,柔声说:“你看不出来,我已经爱上了你?” 章猛瞪大眼睛,喉结抖动:“爱上我?开什么玩笑,才认识三天……” 郑书语深情地说:“我觉得,已经三百年了。” “可是,我比你小七岁。” “在真爱的世界里,年龄差距不是问题!” “你相信有真爱吗?” “有!我对你的爱,就是真爱!” 听着两人的对白,我的牙根发酸,起了更多的鸡皮疙瘩! 后背直打冷颤,我急忙提醒:“猛子啊,你的脑袋让驴踢了吗,咋被他带入戏了……” 章猛这才醒悟:“我呸!我呸!绕晕了……” 郑书语站起来,展开双臂,轻盈地转了一圈,笑着说:“你不觉得,这件裙子很美,很适合我么?自从见到你,我才明白,其实我的内心,渴望做个女人!” 他随即又蹲下,流出泪水,哽咽着说:“而你,是……我最终的归宿……” 这番女性化的妩媚动作,近乎琼瑶式的表白台词,令我胃里的酸水不停地翻滚。 我嘲讽说:“想当女人,你应该学东方不败,挥刀自宫!下毒这种高级活,是唐门弟子干的!” 郑书语轻晃着身体,用刀尖抵住我的喉咙:“章猛是我的爱人,你别想夺走!” “夺走?”我疼得倒吸口气,“你,你以为我跟章猛谈恋爱?” “对,我都看到了,你和章猛的关系暧昧!”郑书语的双眼冒出妒火。 天哪!六月飞雪,比窦娥还特么冤! 昨天,在健身房里,章猛为了测试郑书语,故意搂住我说笑,结果埋下杀身之祸。 此时,郑书语仇视着我,右手微微发抖,冰凉的刀尖已经刺破皮肤,产生疼痛。 我歇斯底里地怒叫:“来啊!要杀要剐随你,给我个痛快的!” 嘭!一声闷响,郑书语飞了出去,撞到墙壁然后跌落。 我顿时愣了,怎么回事?谁偷袭了郑书宇? 章猛也看着我,满头雾水。 紧接着,我和章猛身上的尼龙绳子自动地断了! 郑书语横躺着,捂住肋部剧烈地咳嗽,吐出一口污血,显然断了肋骨。 我明白了,肯定是痴情鬼秦天或者程文轩暗中帮忙。 章猛有点晕乎,没考虑太多,他大步上前,准备再次踢击! 我猛忙制止:“别打了!” 章猛硬生生地收住右脚,朝郑书语吐了口痰! 甩甩发麻的手脚,我愤然斥责:“大诗人,你有病,药别停!去看心理医生!” 章猛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的脑子不正常,快报警吧!” 我摇摇头:“报个屁警啊!瞧,咱俩现在像入室打劫的!” 郑书语泪流满面,动情地哀求着:“章猛,我真的喜欢你……” 章猛笑眯眯地说:“你下辈子做个美女来找我,哥让你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见郑书语的伤势严重,我忙拨打120,留下地址后敞开房门,和章猛迅速撤离。 外面仍下着大雨,我闷头往前走,浑身被淋透。 章猛不甘心地问:“就这样走了?太便宜他了!” 我说:“任务已经失败,他的肋骨断了,别再惹出人命!” 章猛缓过劲,诧异地问:“奇怪,刚才,郑书宇怎么自动撞到墙壁,咱俩身上的尼龙绳,怎么自动解开了呢?” 我一直没把自己与鬼同行的经历告诉章猛,便敷衍说:“你看花眼了!” 章猛哦了声,忽然一拍脑门:“糟糕!罗阳的二十万泡汤了!” 此刻,我心乱如麻:“不是二十万,是两百万啊!” 按照合同约定,任务失败赔偿五倍,打伤郑书语将赔偿十倍,姚佳辰很快会上门问罪! 唉,任务惨遭失败,该如何向罗阳交代? 我心烦意乱,回家后闷闷不乐,一时找不到对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股凉气袭来,骤然惊醒! 只见秦天,走到我身边,笑着说:“斗狗的事,你还满意吗?” 我忙坐起:“你一直帮我,为什么今天才跟我说话?” 秦天说:“天天缠着你,怕你烦啊!” 我哭笑不得,又问:“我和章猛差点被郑书语害了,是你出手相救吗?” 秦天说:“没错,是我救了你们,我之所以现身,是为了提醒你,姚佳辰会进行报复,你要小心。” 我调侃说:“你既然担心我,不如帮我解决姚佳辰。” 秦天说:“有些事,我可以做,有些事,需要你自己解决……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秦天消失了,我怅然若失…… 睡到第二天上午,我才醒,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精神状态欠佳。 正在刷牙洗脸时,手机响了,罗阳来电。 “伊伊啊,姚佳辰突然到公司发飙,还带了一帮混混!” 我的心头一揪,忙喊上章猛,火速赶往罗阳的公司。 昨晚,郑书语偷偷下毒和施暴的整个过程,没有其他人看到。 而且,也没证据证明他是个断背山,怎么跟姚佳辰解释呢? 章猛大嘴一咧,拍着胸膛:“担心个毛!就说是我打伤郑书语的,老子一人担着!” 明明是痴情鬼秦天的杰作,章猛主动承担,勇气可嘉。 我叹了口气:“唉!这事搞砸了,罗阳只会找我负责,你等会别多嘴,更别动手,一切听我的指挥!” 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见招拆招。 两人走进公司,见姚佳辰靠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香烟,翘着黑丝长腿,俨然女王的气势,冷冷地注视罗阳。 沙发后面,站着一排戴墨镜的强壮打手,有个家伙肩扛双筒猎枪,嚣张至极。 我紧攥拳头,直接问:“郑书语在哪?” 姚佳辰的手指轻弹烟灰,表情淡淡地回答:“在医院,腰断了。” “什么?腰断了?!”我大吃一惊,以为郑书语只折了几根肋骨而已。 没办法,当时生死攸关,痴情鬼秦天狠狠出手,郑书语必然遭受重创。 姚佳辰挺起傲人的事业线:“在修理你们之前,我非常好奇,我老公为什么受伤?让你们去调查他,不是杀人灭口!” 此刻,我直截了当地揭开谜底:“你老公不简单啊,是个隐藏很深的断背山!” “什么?你再说一遍!”姚佳辰厉声呵斥。 我大声重复:“挺清楚了,你老公郑书语,是个断背山!弯男!” 姚佳辰扔掉香烟,怒气冲冲地反驳:“少特么找借口,郑书语怎么可能是基佬?你故意侮辱我吗?” 我冷笑一声,开始详细讲述昨晚的事,章猛不时地补充,并且声情并茂,使人身临其境。 一个打手听得极其入迷,手里的砍刀不小心掉在地板上,摔出清脆的金属声。 姚佳辰双手托腮,也陷入剧情的遐想之中,脸上的喜怒哀乐之色轮番变换。 当叙述到挣断绳索对郑书语发动攻击时,众人失声惊呼,不知谁脱口大叫一声:“好!” “就这样,我俩命大,才逃出郑书语的魔爪,否则早见阎王了。” 说完,我伸手扒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的伤口,又捋起袖子,展示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后来呢?”罗阳好奇地问,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叫了120,送医院了……”我看向姚佳辰,再之后的事,她最清楚。 姚佳辰紧皱眉头:“经过医生的检查,我老公断了三根肋骨,脊椎粉碎性骨折,导致下身瘫痪,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妈呀,这么悲惨……秦天出手太重了。 我顿然感觉胸口发闷,不由地瞅了罗阳一眼,发现他的脸色铁青,猛抽香烟。 章猛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反驳:“郑书语只是受伤,总比杀人判死刑强吧!” “少特么强词夺理!你俩现在活蹦乱跳的,我老公躺在医院里,成了废人!” 姚佳辰的嘴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咄咄逼人。 罗阳终于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痛快话!” 姚佳辰冷笑着说:“哼,两条路,一是我立马报警,二是你们赔钱。” “辰姐,跟他们客气个蛋啊!先砸了破鸟窝!”扛着双筒猎枪的家伙愤然叫嚷。 其他打手纷纷起哄,举起各种武器挥舞着,齐声高喊:“给姐夫报仇!给姐夫报仇!” 面对眼前的阵势,罗阳抹去额头的汗水,满脸堆笑:“辰姐,你别上火啊,非得赔钱吗,不能采取其它方式解决?” 姚佳辰翻了个白眼:“你们违反合同,就应该赔钱!害得我老公瘫痪残废,还需要更多赔偿!不然我就报警,咱们走司法程序!” 见姚佳辰态度强硬,罗阳收起笑容,无奈地看向我。 我心里清楚,一旦警方立案,将是重伤罪,可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同时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如果私了,则免去牢狱之罪,但姚佳辰必然会狮子大开口! 罗阳理亏,只得忍住怒火,耐心地试探:“辰姐,你究竟想要多少钱啊,得有个数吧?” “八百万!”姚佳辰斩钉截铁地说,柳眉微扬。 “卧槽!”罗阳顿时两眼冒火,“八百万?凭什么啊?!” 章猛也跟着怒叫:“呸!郑书语就是个人渣,垃圾!八万也不值!” 姚佳辰嗤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和几张X光片,扔到茶几上。  “任务失败,赔偿一百万!打伤我老公,赔偿二百万!身体伤残,赔偿五百万!总共八百万!这是医院的证明和赔偿清单,八百万绝对合情合理,你们可以去咨询专业 人士!” 霎时间,罗阳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直哆嗦,他怔怔地坐着,像是丢了魂…… 我这才明白,秦天昨夜为什么现身提醒我,因为姚佳辰确实毒辣!  怎么办呢?我和罗阳不能吃哑巴亏! 第400章 冤家路窄 斗狗赢了八百万,岂不是白忙活了? 面对巨额索赔,我恍然大悟:“原来早有准备啊,如果没猜错,你的律师在楼下车里坐着吧?” 姚佳辰绽开笑颜:“你很聪明哦,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我彻底无语了,心里不断盘算,一个腰椎骨折瘫痪的病人,究竟需要多少手术费、住院费、护理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此刻,室内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令人几乎喘不过气,姚佳辰的表情更加冷若冰霜。 “唉!”罗阳忽然哀叹一声,无奈地说,“都是贪心惹得祸,八百万……让我考虑考虑……” “没问题,给你十分钟。”姚佳辰优雅地点燃一支香烟,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罗阳招招手,带我走进里面的办公室,章猛也紧随而入。 “怎么办?这个女人不简单啊,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我可不敢惹她!” 罗阳的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很明显,这小子想赔钱,却又舍不得。 看出他的顾虑,我诚恳地说:“对不起,都怪我!八百万的赔偿,我承担!” 什么?罗阳立即愣住,以为听错了。 我又重复了一遍:“八百万的赔偿,我承担!” 章猛立马嚷嚷,主动背黑锅:“不行,其实是我打伤郑书语的,让姚佳辰报警吧,大不了我去坐牢!” “逞什么英雄!”我的眼睛一瞪,“坐牢等于断送人生前途,咸鱼彻底变成烂臭鱼!” 之前,章猛死活不愿勾搭郑书语,是我极力怂恿他参与此事,所以绝不能让他受牵连。 罗阳看看我,又瞅瞅章猛,笑着说:“你俩真够意思,这年头,讲义气的人不多喽。” 章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办法,男人嘛,总要有点担当。” 罗阳竖起大拇指,满怀敬佩地说:“就冲这一点,我以后当你是亲兄弟!” 我决心已定,不再跟罗阳啰嗦,迅速走出办公室,坐到姚佳辰面前。 我直接说:“不废话了,我跟你签赔偿协议!” 姚佳辰有些惊讶:“你?一个人承担?” 我坦然地说:“不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安排的,跟罗阳和章猛没任何关系。” 姚佳辰莞尔一笑:“呦,林大医生,你可真狂啊,有夏远山当靠山,就是不一样!” 见她知道夏远山,我心头微动,忙话锋一转:“不过,只能分期付款给你。” “靠!”姚佳辰的脸色剧变:“真特么搞笑,没钱你签什么协议?” “诊所开销很大,一时半会拿不出八百万!你如果告上法庭,把我送进监狱,有个屁用?等于瞎折腾!干脆,你带我走,要杀要剐,随你!” 姚佳辰哈哈大笑,盯着我的眼睛:“看不出,你还挺勇敢的,有种!” “谢谢夸奖!”我淡然而笑,连鬼都不怕,还怕欠债? “你万一跑路怎么办?”姚佳辰问。 我耸耸肩:“诊所的生意很好,我干嘛跑路?” 沉思片刻,姚佳辰点点头:“行,我叫律师上楼。” 我忙说:“别急,既然牵涉到赔偿,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我必须眼见为实,只要郑书语真的瘫痪了,我随时签协议。” “没问题,现在带你去医院!” 姚佳辰立刻起身,我跟着她往外走,打手们尾随其后,虎视眈眈。 抵达市人民医院,进入病房。 只见郑书语的头发凌乱,脸色极其苍白,正躺着沉睡,早已失去潇洒的风采。 我跟主治医师聊了几分钟,了解郑书语的腰椎粉碎性骨折,从而导致下身瘫痪,想恢复健康,必须花费巨资,而且过程漫长。 “这下相信了吧,如果治不好,他会躺一辈子!”姚佳辰靠着办公桌,双臂抱在胸前。 我一本正经地说:“下身瘫痪,不能过夫妻生活,光精神损失费就不少,你很善良啊,没有多要钱。” 听出讽刺的意味,姚佳辰哼了一声,没作反驳。 随后,两人赶到律师事务所,商议了赔偿协议,约定八百万在半年内还清,每月支付一百三十三万。 律师提醒:“按照惯例,应该有担保人,或财产抵押。” 我两手摊开:“行啊,夏远山可以当担保人,神针诊所也可以做抵押,你可以现在去找夏远山谈谈?” 姚佳辰扬了扬手机:“不需要,已经查到你外婆家的地址,她就是最好的担保和抵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女人够狠毒的,果然不简单。 我保持镇定,故意调侃:“有空到神针诊所坐坐,帮你针灸。” “谢谢,不需要。”姚佳辰挺起曲线。 我迅速离开律师事务所,迅速返回公司,将赔偿协议书往茶几上一放。 罗阳连忙抓起,章猛也凑过来。 “你疯了!”章猛气得浓眉倒竖。 罗阳眨巴眨巴眼,面露尴尬之色,按理说,他应该承担一部分的违约责任。 “这样吧,咱俩一人一半,我马上通知邵风云,给你打四百万……” 见罗阳比较知趣,我也欣然接受:“行,咱们同舟共济,共患难。” 罗阳忙说:“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继续斗狗,搞王静仪和程凌峰的钱!” 可惜,豆豆的伤势严重,短期内无法康复。 刘荣军说,王静仪输了钱后,一直窝在家里,请她吃饭也不出来,而巨额高利贷,居然悄悄地还清了。 我估计,应该是程凌峰暗中派人,解决了此事。 由此可见,这笔钱对程凌峰来说,勾成不了太大的压力,想要继续报复他,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狠招! 第二天,郑天豪的亲戚来岛城看望他,还把他的一条土狗带来了。 郑天豪说:“这条狗,名叫钢蛋,跟我打过猎,咬死过一头狗熊!” 阿笑说:“不会吧,这么牛比!” 郑天豪说:“我知道,你们在斗狗赚钱,既然豆豆伤了,就用钢蛋吧!” 我顿时兴奋,如果确实如此,捞钱的机会来了! 一条优秀的斗狗,应该具备良好的身体素质和顽强的战斗意志。 豆豆之所以打败比特犬和藏獒,是因为,它被痴情鬼秦天附了身。 至于钢蛋,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 所以,我决定,先带钢蛋去斗狗场,感受一下血腥的氛围,瞧瞧它的精神状态。 第二天下午,我完成针灸工作后,便牵着钢蛋上车,和章猛前往南山。 抵达斗狗场,发现红叶的MiniCooper停在院外,旁边有辆黑色的捷豹豪车。 恰好,马万山在门口跟客人聊天,他兴奋地打招呼:“林伊啊,好久没来喽!” 我笑呵呵地寒暄着,章猛将钢蛋拽下车,它瞅瞅周围的环境,兴奋地叫了几声。 “呦呵,又弄了条极品啊!”马万山饶有兴趣地盯着钢蛋,“比豆豆大一倍,不知实力怎么样?” 我谦虚地介绍:“它叫钢蛋,串串狗,模样丑,力量和速度还不错!” 马万山大笑:“哈哈哈……不管什么品种,能斗的就是好狗!” 抵达后院,斗狗的围栏处,被众人挤得水泄不通,叫喊声不断,夹杂着狗的狂吠。 我环视四周,发现红叶的堂姐伫立在树下,依然身材妖娆迷人,戴着一副大墨镜,看不清真实的容貌。 她的前面,站着一个体型魁梧男人,居然是陆永明!他怎么在斗狗场? 这时,陆永明也看见了我,他跟红叶的堂姐窃窃私语了几句后,大步朝我走来。 冤家路窄,居然在此处相见。 见我脸色阴沉,陆永明笑着打招呼:“伊伊,这么巧?” 我翻了个白眼:“听说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有钱有势,怎么到斗狗场找乐子?” 陆永明耸耸肩:“我来陪老婆。” “你老婆?”我忙看向红叶的堂姐。 陆永明眉毛一扬:“对,她就是我新老婆!” 我万分震惊,陆永明居然和红叶的堂姐结婚了! 内心厌恶这个烂人,虽然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老婆喜欢斗狗?”我保持冷静。 陆永明耸耸肩:“她以前不喜欢,受红叶的影响,现在玩上瘾喽!” 我心头一动,觉得有机可乘,忙挑衅说:“什么样的人,就养什么样的狗!敢不敢跟我斗一场?” 陆永明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有狗吗?” 我昂起脑袋,指着钢蛋:“它是我的狗!” 盯着脑袋硕大、丑了吧唧的怪狗,陆永明十分惊讶:“它?你没开玩笑?” “钢蛋!”我大叫。 听到召唤,钢蛋应了一声,讨好地甩着尾巴。 陆永明不由地瞪圆眼睛,“有没有搞错?” 我说:“怎么了,你看不起钢蛋?有种跟我斗斗?” 陆永明傲然说:“随便拉一条藏獒,也能秒杀你的丑狗!” 显然,这家伙瞧不起钢蛋,报复的机会来了! 由于手上的资金不多,而且不清楚钢蛋的战斗力,我不敢冒险,便说:“行啊,就跟你的藏獒斗,赌金一百万!” 陆永明撇撇嘴:“一百万太少,五百万!玩不玩?” 我不甘示弱:“没问题,五百万!” “哈哈,你等等!”陆永明转身朝红叶走去。 章猛忙问:“那人谁啊,你们认识?” 我冷笑一声:“他就是陆永明!” 章猛惊得合不拢嘴:“你老爸?他怎么变得又黑又壮!” 我忙说:“他不是我爸!” 章猛点点头,知趣地不再吭声。 说话间,陆永明带红叶和马万山过来,确定斗狗之事。 显然,红叶不知道陆永明与我的血缘关系。 “你跟陆总,赌五百万?”马万山喜笑颜开。 “没错,五百万!”我大声回答。 “今天斗?”马万山更加激动了 “不,周六下午。”我必须多争取几天时间,充分了解钢蛋的实力,并给它针灸。 “好,交十万定金!”马万山一锤定音。 随后,我牵着钢蛋,走到了围栏边,让它感受厮杀的氛围。 毕竟,残酷的斗狗场与农村的环境不同。 一个是在有限的空间内决斗,逃跑即算失败;一个是在广阔的田野里搏杀,打不过可以撤。 面对同类的撕咬和血腥的画面,钢蛋表现出烦躁和抵触,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一个劲地往后躲,但被我用力拽住,强迫它适应现场。 足足看了十分钟,钢蛋的情绪才逐渐冷静,不再乱动乱叫。 章猛悄声问:“没见钢蛋斗过,你有把握吗?”  我笑着说:“希望郑老爷子没吹牛,它真咬死过黑熊,明天先跟罗阳的狗较量一下。” 第400章 冤家路窄 斗狗赢了八百万,岂不是白忙活了? 面对巨额索赔,我恍然大悟:“原来早有准备啊,如果没猜错,你的律师在楼下车里坐着吧?” 姚佳辰绽开笑颜:“你很聪明哦,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我彻底无语了,心里不断盘算,一个腰椎骨折瘫痪的病人,究竟需要多少手术费、住院费、护理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此刻,室内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令人几乎喘不过气,姚佳辰的表情更加冷若冰霜。 “唉!”罗阳忽然哀叹一声,无奈地说,“都是贪心惹得祸,八百万……让我考虑考虑……” “没问题,给你十分钟。”姚佳辰优雅地点燃一支香烟,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罗阳招招手,带我走进里面的办公室,章猛也紧随而入。 “怎么办?这个女人不简单啊,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我可不敢惹她!” 罗阳的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很明显,这小子想赔钱,却又舍不得。 看出他的顾虑,我诚恳地说:“对不起,都怪我!八百万的赔偿,我承担!” 什么?罗阳立即愣住,以为听错了。 我又重复了一遍:“八百万的赔偿,我承担!” 章猛立马嚷嚷,主动背黑锅:“不行,其实是我打伤郑书语的,让姚佳辰报警吧,大不了我去坐牢!” “逞什么英雄!”我的眼睛一瞪,“坐牢等于断送人生前途,咸鱼彻底变成烂臭鱼!” 之前,章猛死活不愿勾搭郑书语,是我极力怂恿他参与此事,所以绝不能让他受牵连。 罗阳看看我,又瞅瞅章猛,笑着说:“你俩真够意思,这年头,讲义气的人不多喽。” 章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办法,男人嘛,总要有点担当。” 罗阳竖起大拇指,满怀敬佩地说:“就冲这一点,我以后当你是亲兄弟!” 我决心已定,不再跟罗阳啰嗦,迅速走出办公室,坐到姚佳辰面前。 我直接说:“不废话了,我跟你签赔偿协议!” 姚佳辰有些惊讶:“你?一个人承担?” 我坦然地说:“不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安排的,跟罗阳和章猛没任何关系。” 姚佳辰莞尔一笑:“呦,林大医生,你可真狂啊,有夏远山当靠山,就是不一样!” 见她知道夏远山,我心头微动,忙话锋一转:“不过,只能分期付款给你。” “靠!”姚佳辰的脸色剧变:“真特么搞笑,没钱你签什么协议?” “诊所开销很大,一时半会拿不出八百万!你如果告上法庭,把我送进监狱,有个屁用?等于瞎折腾!干脆,你带我走,要杀要剐,随你!” 姚佳辰哈哈大笑,盯着我的眼睛:“看不出,你还挺勇敢的,有种!” “谢谢夸奖!”我淡然而笑,连鬼都不怕,还怕欠债? “你万一跑路怎么办?”姚佳辰问。 我耸耸肩:“诊所的生意很好,我干嘛跑路?” 沉思片刻,姚佳辰点点头:“行,我叫律师上楼。” 我忙说:“别急,既然牵涉到赔偿,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我必须眼见为实,只要郑书语真的瘫痪了,我随时签协议。” “没问题,现在带你去医院!” 姚佳辰立刻起身,我跟着她往外走,打手们尾随其后,虎视眈眈。 抵达市人民医院,进入病房。 只见郑书语的头发凌乱,脸色极其苍白,正躺着沉睡,早已失去潇洒的风采。 我跟主治医师聊了几分钟,了解郑书语的腰椎粉碎性骨折,从而导致下身瘫痪,想恢复健康,必须花费巨资,而且过程漫长。 “这下相信了吧,如果治不好,他会躺一辈子!”姚佳辰靠着办公桌,双臂抱在胸前。 我一本正经地说:“下身瘫痪,不能过夫妻生活,光精神损失费就不少,你很善良啊,没有多要钱。” 听出讽刺的意味,姚佳辰哼了一声,没作反驳。 随后,两人赶到律师事务所,商议了赔偿协议,约定八百万在半年内还清,每月支付一百三十三万。 律师提醒:“按照惯例,应该有担保人,或财产抵押。” 我两手摊开:“行啊,夏远山可以当担保人,神针诊所也可以做抵押,你可以现在去找夏远山谈谈?” 姚佳辰扬了扬手机:“不需要,已经查到你外婆家的地址,她就是最好的担保和抵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女人够狠毒的,果然不简单。 我保持镇定,故意调侃:“有空到神针诊所坐坐,帮你针灸。” “谢谢,不需要。”姚佳辰挺起曲线。 我迅速离开律师事务所,迅速返回公司,将赔偿协议书往茶几上一放。 罗阳连忙抓起,章猛也凑过来。 “你疯了!”章猛气得浓眉倒竖。 罗阳眨巴眨巴眼,面露尴尬之色,按理说,他应该承担一部分的违约责任。 “这样吧,咱俩一人一半,我马上通知邵风云,给你打四百万……” 见罗阳比较知趣,我也欣然接受:“行,咱们同舟共济,共患难。” 罗阳忙说:“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继续斗狗,搞王静仪和程凌峰的钱!” 可惜,豆豆的伤势严重,短期内无法康复。 刘荣军说,王静仪输了钱后,一直窝在家里,请她吃饭也不出来,而巨额高利贷,居然悄悄地还清了。 我估计,应该是程凌峰暗中派人,解决了此事。 由此可见,这笔钱对程凌峰来说,勾成不了太大的压力,想要继续报复他,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狠招! 第二天,郑天豪的亲戚来岛城看望他,还把他的一条土狗带来了。 郑天豪说:“这条狗,名叫钢蛋,跟我打过猎,咬死过一头狗熊!” 阿笑说:“不会吧,这么牛比!” 郑天豪说:“我知道,你们在斗狗赚钱,既然豆豆伤了,就用钢蛋吧!” 我顿时兴奋,如果确实如此,捞钱的机会来了! 一条优秀的斗狗,应该具备良好的身体素质和顽强的战斗意志。 豆豆之所以打败比特犬和藏獒,是因为,它被痴情鬼秦天附了身。 至于钢蛋,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 所以,我决定,先带钢蛋去斗狗场,感受一下血腥的氛围,瞧瞧它的精神状态。 第二天下午,我完成针灸工作后,便牵着钢蛋上车,和章猛前往南山。 抵达斗狗场,发现红叶的MiniCooper停在院外,旁边有辆黑色的捷豹豪车。 恰好,马万山在门口跟客人聊天,他兴奋地打招呼:“林伊啊,好久没来喽!” 我笑呵呵地寒暄着,章猛将钢蛋拽下车,它瞅瞅周围的环境,兴奋地叫了几声。 “呦呵,又弄了条极品啊!”马万山饶有兴趣地盯着钢蛋,“比豆豆大一倍,不知实力怎么样?” 我谦虚地介绍:“它叫钢蛋,串串狗,模样丑,力量和速度还不错!” 马万山大笑:“哈哈哈……不管什么品种,能斗的就是好狗!” 抵达后院,斗狗的围栏处,被众人挤得水泄不通,叫喊声不断,夹杂着狗的狂吠。 我环视四周,发现红叶的堂姐伫立在树下,依然身材妖娆迷人,戴着一副大墨镜,看不清真实的容貌。 她的前面,站着一个体型魁梧男人,居然是陆永明!他怎么在斗狗场? 这时,陆永明也看见了我,他跟红叶的堂姐窃窃私语了几句后,大步朝我走来。 冤家路窄,居然在此处相见。 见我脸色阴沉,陆永明笑着打招呼:“伊伊,这么巧?” 我翻了个白眼:“听说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有钱有势,怎么到斗狗场找乐子?” 陆永明耸耸肩:“我来陪老婆。” “你老婆?”我忙看向红叶的堂姐。 陆永明眉毛一扬:“对,她就是我新老婆!” 我万分震惊,陆永明居然和红叶的堂姐结婚了! 内心厌恶这个烂人,虽然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老婆喜欢斗狗?”我保持冷静。 陆永明耸耸肩:“她以前不喜欢,受红叶的影响,现在玩上瘾喽!” 我心头一动,觉得有机可乘,忙挑衅说:“什么样的人,就养什么样的狗!敢不敢跟我斗一场?” 陆永明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有狗吗?” 我昂起脑袋,指着钢蛋:“它是我的狗!” 盯着脑袋硕大、丑了吧唧的怪狗,陆永明十分惊讶:“它?你没开玩笑?” “钢蛋!”我大叫。 听到召唤,钢蛋应了一声,讨好地甩着尾巴。 陆永明不由地瞪圆眼睛,“有没有搞错?” 我说:“怎么了,你看不起钢蛋?有种跟我斗斗?” 陆永明傲然说:“随便拉一条藏獒,也能秒杀你的丑狗!” 显然,这家伙瞧不起钢蛋,报复的机会来了! 由于手上的资金不多,而且不清楚钢蛋的战斗力,我不敢冒险,便说:“行啊,就跟你的藏獒斗,赌金一百万!” 陆永明撇撇嘴:“一百万太少,五百万!玩不玩?” 我不甘示弱:“没问题,五百万!” “哈哈,你等等!”陆永明转身朝红叶走去。 章猛忙问:“那人谁啊,你们认识?” 我冷笑一声:“他就是陆永明!” 章猛惊得合不拢嘴:“你老爸?他怎么变得又黑又壮!” 我忙说:“他不是我爸!” 章猛点点头,知趣地不再吭声。 说话间,陆永明带红叶和马万山过来,确定斗狗之事。 显然,红叶不知道陆永明与我的血缘关系。 “你跟陆总,赌五百万?”马万山喜笑颜开。 “没错,五百万!”我大声回答。 “今天斗?”马万山更加激动了 “不,周六下午。”我必须多争取几天时间,充分了解钢蛋的实力,并给它针灸。 “好,交十万定金!”马万山一锤定音。 随后,我牵着钢蛋,走到了围栏边,让它感受厮杀的氛围。 毕竟,残酷的斗狗场与农村的环境不同。 一个是在有限的空间内决斗,逃跑即算失败;一个是在广阔的田野里搏杀,打不过可以撤。 面对同类的撕咬和血腥的画面,钢蛋表现出烦躁和抵触,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一个劲地往后躲,但被我用力拽住,强迫它适应现场。 足足看了十分钟,钢蛋的情绪才逐渐冷静,不再乱动乱叫。 章猛悄声问:“没见钢蛋斗过,你有把握吗?”  我笑着说:“希望郑老爷子没吹牛,它真咬死过黑熊,明天先跟罗阳的狗较量一下。” 第401章 故意耍无赖 明天即将斗狗了,五百万的赌金,还没着落。 认真考虑一番,我再次向夏远山开口。 他了解情况后,支持跟陆永明斗狗,爽快地借出五百万。 如果钢蛋获胜,我便能还清姚佳辰的四百万欠款,如果输了,将负债近千万。 说实话,心理压力巨大,但值得一拼。 第二天傍晚,罗阳开车带着比特犬,跟随我抵达郊区——测试钢蛋的战斗力。 比特犬嬴政,伸出鲜红的舌头,直勾勾地盯着钢蛋,显示出十足的敌意。 钢蛋趴在我的脚边,比较安静,它半闭眼睛,丝毫没进入打架的状态。 罗阳笑呵呵地说:“靠,我见过最丑的狗!不会是弱智吧?” 我调侃:“嘿嘿,大智若愚。” 罗阳忙提醒:“你千万小心啊,万一周六输了,跟王静仪就同命相连喽!” 我笑着说:“所以才让钢蛋跟嬴政斗一斗,它的实力如果不行,我宁可不要十万定金,也不能败给陆永明!” 罗阳这才放心,从袋子里掏出一根香肠,放在嬴政的嘴边。 它用舌头舔了一下,张开嘴巴刚想吞食,罗阳立即拿走香肠,扔到钢蛋的面前。 不等嬴政过来抢夺,钢蛋一口咬住香肠,狠狠地大嚼。 “呜呜……”嬴政被彻底激怒了,龇牙咧嘴地吼叫,使劲挣着狗链,恨不得咬死钢蛋! 谁知,钢蛋十分淡定,吃完香肠后,又趴在我的脚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哈哈,简直无视对手。 我点头示意,罗阳立即松开狗链,嬴政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钢蛋! 嘭地一声,钢蛋被撞出一米多远,它快速爬起,扭头回望。 见嬴政再次进攻,钢蛋奋力一跳,落在嬴政的脊背上,顺势咬住皮肉较多的后颈。 嬴政拼命地反抗,想甩掉钢蛋,但它的咬合力巨大,牙齿已经深入肌肉中,始终无法摆脱。 足足僵持了两分钟,嬴政显然处于下风,鲜血不断地冒出,钢蛋仍死死不松口。 “停!”我大叫,把撬棍插入钢蛋的嘴里,拉开了它。 罗阳看得目瞪口呆:“卧槽!它的身手很像豆豆!” 郝仁乐得合不拢嘴:“比豆豆更狠啊!” 我拍拍钢蛋的脑袋,以示鼓励,对罗阳说:“接着斗!” 目睹刚才的失利,罗阳直摇头:“不行,再斗的话,今晚得吃狗肉火锅喽。” 他掏出两根香肠,扔到地上,钢蛋啊呜一口,美美地享受着,嬴政在一旁干瞪眼。 对钢蛋的表现,我十分满意,开始有点相信郑兴豪老头子的吹嘘。 返回诊所,我刚准备去办公室,身后突然响起悠扬的高跟鞋声,紧接着,嗅到沁人心脾的香水味。 熟悉的节奏,熟悉的香气——姚佳辰来了,意料之中。 只见她的表情严峻,跟昨天歇斯底里的形象判若两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杀气! 我定睛一瞧,发现姚佳辰没带打手,只有一名律师。 明枪暗箭的斗争已经拉开序幕,我无须多加掩饰,严阵以待,靠在沙发上。 姚佳辰闷声不吭地坐到对面,点燃一支香烟,目光冷如匕首,直刺我。 双方都不说话,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气氛十分沉闷,几乎令人窒息。 “咳咳……”我干咳几声,首先打破僵局,硬挤出一丝笑容。 “你想针灸吗?丰汹针?还是其它的保健针?” 姚佳辰像没听见,又点燃一支香烟,继续吞云吐雾,冷若冰霜。 律师先开了口:“姚总不需要针灸!我们来提醒你,每月的欠款必须及时还清!” 明白了,姚佳辰的目地是敲山震虎,打心理战。 有夏远山撑腰,我嘿嘿一笑,忙吩咐阿笑,去财务部拎来六十万现金,放在姚佳辰的面前。 “这是六十万!你点点数,另外七十三万,马上打给你!” 姚佳辰的脸色骤变,狠狠地摁灭烟头,眼中充满恨意。 终于把她惹怒了,阿笑洋洋得意,轻松地吹了声口哨,盯着眼前的修长的玉腿。 律师忙着清点钞票,姚佳辰猛地站起:“撤!” “不数了?”律师惊讶地问。 “急什么?月底再来拿!” 姚佳辰不再多言,挺胸直接走出大厅,律师忙把钱一推,紧跟而去。 我立马傻眼,姚佳辰太损了,简直像小孩耍无赖。 阿笑赶紧收拾现金,笑呵呵地说:“没关系,存银行有利息!” 我气呼呼地说:“等月底还款,直接打到她的账户,绝不能再受摆布!” 阿笑提醒:“林姐,小心点啊,这娘们攒了劲对付你。” 第二天下午,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们一行四人,驱车抵达南山脚下,与杨慧碰面。 刚准备驶入上山的路口,一辆黑色轿车从后方超出,速度极快! 章猛大叫:“卧槽!也不按喇叭!” 杨慧提醒:“捷豹!是红叶堂姐的车!” 阿笑愤然咒骂:“娘的,开这么快,早死早脱生!” 来到斗狗场,见陆永明搂着红叶的堂姐,进入大院。 盯着那妖娆曼妙的背影,阿笑坏笑着说:“陆永明勒索一千万,这个仇必须报!” 郝仁打了个响指:“抢他的钱,上他的老婆!” 我将钢蛋牵下车,严肃地说:“失去的一定要拿回来,希望今天旗开得胜!” 后院内,人头攒动,马万山站在台阶上,正跟红叶有说有笑。 今天,红叶打扮得十分靓丽,仍然一身紧身裙,上面套了一件蕾丝披肩,下面穿着长筒靴,衬托的双腿极为修长。 经过针灸,红叶的曲线已达到劲爆的效果,她傲然望向杨慧,又看了我一眼。 我会意地点头,走到红叶的跟前,笑着问:“你堂姐叫什么名字?” “洪佳。”红叶露出迷人的媚笑。 这时,工作人员从平房中牵出一条藏獒,是条体型壮硕的“铁包金”。 它的品相上乘,脑袋硕大如同锅盖,双眼深陷于黑色的毛发中,眉毛上的两点金色,恰似暗夜里的火焰,沉稳地蹲坐,威风凛凛,仿佛一头凶猛的狮子。 陆永明搂着洪佳的细腰,得意地说:“它叫麒麟,你的钢蛋呢?” “钢蛋来了!”罗阳牵着钢蛋,昂首阔步地走到众人面前。 “哈哈……”立即响起欢乐的笑声,赌徒们围着钢蛋评头论足。 “真特么奇葩啊,又是一条贱狗!” “长得很像潘常江,绝对极品啊!” “后腿还挺粗的,估计擅长逃跑……” 这时,洪佳摘下了大墨镜,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精致的瓜子脸,鼻子高挺秀气,眼睛大而明亮,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毛,带着几分笑意。 再细瞧她的身材,苗条而不失丰腴,前凸后翘,曲线完美,足以撩动男人的心火。 章猛和阿笑已经看傻了,吸溜着哈喇子。 罗阳凑我的耳边说:“靠,陆永明的艳福不浅啊,你看那胸,那长腿……” 的确,论相貌和身段,洪佳是院内最漂亮的女人,比红叶和杨慧高出一筹。 钢蛋呜咽一声,面对冷嘲热讽,它似乎有点委屈,想往后躲,却被罗阳用力拽住。 结果,人和狗较起劲,罗阳大声怒斥:“狗日的不听话,敢跟我斗!” 使劲一扯,钢蛋凌空而起,窜向洪佳,正好撞到雪白的玉腿上,她不由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倒。 霎时间,春光乍现,引得众人争相观看。 见老婆摔倒,而且严重走光,陆永明急忙扶起她,大声怒骂:“法克!敢撞我老婆!” 说完,他抬脚朝钢蛋踢去,结果仅碰到了尾巴。 “好疼哦……”洪佳娇声叫唤着,伸手揉着腰。 陆永明顾不得踢钢蛋了,忙拍打洪佳裙子上的灰尘,柔声地安慰,尽显体贴之情。 钢蛋躲过攻击后,回头瞅了瞅陆永明,见他弯着腰,便猛地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 “嗷!”陆永明大声惨叫,捂住屁股! 哈哈,我顿时乐了,钢蛋真是条好狗啊,有仇必报! “卧槽!敢咬我!弄死你……”陆永明疼得直咧嘴。 钢蛋不依不饶,仍死死咬住他的屁股,鲜血染红了裤子。 多么熟悉的一幕,当初在牛芳的场子斗狗时,杨慧随警方前来清剿,也是被一条恶狗咬中了屁股,幸亏我奋不顾身地相救,才化险为夷。 此刻,姚瑶心花怒放,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咯咯笑出声。 罗阳装模作样地叫骂:“狗日的!敢乱咬人!快松开!” 可惜,钢蛋平时比较听我的话,它毫不理睬罗阳。 目睹主人被袭击,旁边的麒麟发怒了,爆吼一声,朝钢蛋扑来。 钢蛋灵活地闪躲,麒麟势大力沉,直接扑在陆永明的屁股上,连同洪佳一起撞倒! 阿笑助人为乐,主动过去搀扶洪佳,趁机欣赏无比曼妙的画面,恨不得搂入怀中。 陆永明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扭头问:“钢蛋有没有打疫苗?” 我故意说:“从农村弄的野狗,值不了几个钱,哪舍得给它打针啊!” “法克!”陆永明疼得满头大汗,“我要去医院!” “不行,还没斗狗呢!”我反对。 洪佳不爽地嚷嚷:“人都受伤了,还怎么斗呀?” 阿笑嘿嘿两声,盯着她的事业线:“人伤了,狗没伤呀,又不是让陆永明咬钢蛋!” “哈哈哈……”众人哄然大笑。 “闪开!”洪佳一把推开阿笑,将裙子往下拽了拽。 马万山询问工作人员几句后,忙说:“南先生,屋里有狂犬疫苗,赶紧打一针吧。” 陆永明拔腿便走,洪佳紧跟而上。 瞅着左右扭动的腰身,阿笑吹了声口哨,遭到红叶的白眼。 足足等了十多分钟,陆永明才打完针,包扎好伤口,重新回到院内。 洪佳柳眉倒竖,怒视我:“你的狗咬人,赔钱!” 我毫不客气地说:“你老公先动手的,钢蛋是正当防卫!” 扑哧一声,身后有人笑了,我回头一看,是黑胖的钱所长。 我立即说:“正好警察叔叔在,请钱所长支持公道!” 钱所长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种小事,你们自己协商!我今天休息,不执法。” 马万山忙打圆场:“好啦,刚才纯属意外,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别斤斤计较了。” 我点点头:“马总说的对。” 谁知,马万山话锋一转:“可是,钢蛋咬伤了人,总归不妥,林伊,你就拿个几万,意思意思!”TNND,还以为他当和事佬呢,没想到帮陆永明说情。 第401章 故意耍无赖 明天即将斗狗了,五百万的赌金,还没着落。 认真考虑一番,我再次向夏远山开口。 他了解情况后,支持跟陆永明斗狗,爽快地借出五百万。 如果钢蛋获胜,我便能还清姚佳辰的四百万欠款,如果输了,将负债近千万。 说实话,心理压力巨大,但值得一拼。 第二天傍晚,罗阳开车带着比特犬,跟随我抵达郊区——测试钢蛋的战斗力。 比特犬嬴政,伸出鲜红的舌头,直勾勾地盯着钢蛋,显示出十足的敌意。 钢蛋趴在我的脚边,比较安静,它半闭眼睛,丝毫没进入打架的状态。 罗阳笑呵呵地说:“靠,我见过最丑的狗!不会是弱智吧?” 我调侃:“嘿嘿,大智若愚。” 罗阳忙提醒:“你千万小心啊,万一周六输了,跟王静仪就同命相连喽!” 我笑着说:“所以才让钢蛋跟嬴政斗一斗,它的实力如果不行,我宁可不要十万定金,也不能败给陆永明!” 罗阳这才放心,从袋子里掏出一根香肠,放在嬴政的嘴边。 它用舌头舔了一下,张开嘴巴刚想吞食,罗阳立即拿走香肠,扔到钢蛋的面前。 不等嬴政过来抢夺,钢蛋一口咬住香肠,狠狠地大嚼。 “呜呜……”嬴政被彻底激怒了,龇牙咧嘴地吼叫,使劲挣着狗链,恨不得咬死钢蛋! 谁知,钢蛋十分淡定,吃完香肠后,又趴在我的脚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哈哈,简直无视对手。 我点头示意,罗阳立即松开狗链,嬴政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钢蛋! 嘭地一声,钢蛋被撞出一米多远,它快速爬起,扭头回望。 见嬴政再次进攻,钢蛋奋力一跳,落在嬴政的脊背上,顺势咬住皮肉较多的后颈。 嬴政拼命地反抗,想甩掉钢蛋,但它的咬合力巨大,牙齿已经深入肌肉中,始终无法摆脱。 足足僵持了两分钟,嬴政显然处于下风,鲜血不断地冒出,钢蛋仍死死不松口。 “停!”我大叫,把撬棍插入钢蛋的嘴里,拉开了它。 罗阳看得目瞪口呆:“卧槽!它的身手很像豆豆!” 郝仁乐得合不拢嘴:“比豆豆更狠啊!” 我拍拍钢蛋的脑袋,以示鼓励,对罗阳说:“接着斗!” 目睹刚才的失利,罗阳直摇头:“不行,再斗的话,今晚得吃狗肉火锅喽。” 他掏出两根香肠,扔到地上,钢蛋啊呜一口,美美地享受着,嬴政在一旁干瞪眼。 对钢蛋的表现,我十分满意,开始有点相信郑兴豪老头子的吹嘘。 返回诊所,我刚准备去办公室,身后突然响起悠扬的高跟鞋声,紧接着,嗅到沁人心脾的香水味。 熟悉的节奏,熟悉的香气——姚佳辰来了,意料之中。 只见她的表情严峻,跟昨天歇斯底里的形象判若两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杀气! 我定睛一瞧,发现姚佳辰没带打手,只有一名律师。 明枪暗箭的斗争已经拉开序幕,我无须多加掩饰,严阵以待,靠在沙发上。 姚佳辰闷声不吭地坐到对面,点燃一支香烟,目光冷如匕首,直刺我。 双方都不说话,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气氛十分沉闷,几乎令人窒息。 “咳咳……”我干咳几声,首先打破僵局,硬挤出一丝笑容。 “你想针灸吗?丰汹针?还是其它的保健针?” 姚佳辰像没听见,又点燃一支香烟,继续吞云吐雾,冷若冰霜。 律师先开了口:“姚总不需要针灸!我们来提醒你,每月的欠款必须及时还清!” 明白了,姚佳辰的目地是敲山震虎,打心理战。 有夏远山撑腰,我嘿嘿一笑,忙吩咐阿笑,去财务部拎来六十万现金,放在姚佳辰的面前。 “这是六十万!你点点数,另外七十三万,马上打给你!” 姚佳辰的脸色骤变,狠狠地摁灭烟头,眼中充满恨意。 终于把她惹怒了,阿笑洋洋得意,轻松地吹了声口哨,盯着眼前的修长的玉腿。 律师忙着清点钞票,姚佳辰猛地站起:“撤!” “不数了?”律师惊讶地问。 “急什么?月底再来拿!” 姚佳辰不再多言,挺胸直接走出大厅,律师忙把钱一推,紧跟而去。 我立马傻眼,姚佳辰太损了,简直像小孩耍无赖。 阿笑赶紧收拾现金,笑呵呵地说:“没关系,存银行有利息!” 我气呼呼地说:“等月底还款,直接打到她的账户,绝不能再受摆布!” 阿笑提醒:“林姐,小心点啊,这娘们攒了劲对付你。” 第二天下午,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们一行四人,驱车抵达南山脚下,与杨慧碰面。 刚准备驶入上山的路口,一辆黑色轿车从后方超出,速度极快! 章猛大叫:“卧槽!也不按喇叭!” 杨慧提醒:“捷豹!是红叶堂姐的车!” 阿笑愤然咒骂:“娘的,开这么快,早死早脱生!” 来到斗狗场,见陆永明搂着红叶的堂姐,进入大院。 盯着那妖娆曼妙的背影,阿笑坏笑着说:“陆永明勒索一千万,这个仇必须报!” 郝仁打了个响指:“抢他的钱,上他的老婆!” 我将钢蛋牵下车,严肃地说:“失去的一定要拿回来,希望今天旗开得胜!” 后院内,人头攒动,马万山站在台阶上,正跟红叶有说有笑。 今天,红叶打扮得十分靓丽,仍然一身紧身裙,上面套了一件蕾丝披肩,下面穿着长筒靴,衬托的双腿极为修长。 经过针灸,红叶的曲线已达到劲爆的效果,她傲然望向杨慧,又看了我一眼。 我会意地点头,走到红叶的跟前,笑着问:“你堂姐叫什么名字?” “洪佳。”红叶露出迷人的媚笑。 这时,工作人员从平房中牵出一条藏獒,是条体型壮硕的“铁包金”。 它的品相上乘,脑袋硕大如同锅盖,双眼深陷于黑色的毛发中,眉毛上的两点金色,恰似暗夜里的火焰,沉稳地蹲坐,威风凛凛,仿佛一头凶猛的狮子。 陆永明搂着洪佳的细腰,得意地说:“它叫麒麟,你的钢蛋呢?” “钢蛋来了!”罗阳牵着钢蛋,昂首阔步地走到众人面前。 “哈哈……”立即响起欢乐的笑声,赌徒们围着钢蛋评头论足。 “真特么奇葩啊,又是一条贱狗!” “长得很像潘常江,绝对极品啊!” “后腿还挺粗的,估计擅长逃跑……” 这时,洪佳摘下了大墨镜,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精致的瓜子脸,鼻子高挺秀气,眼睛大而明亮,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毛,带着几分笑意。 再细瞧她的身材,苗条而不失丰腴,前凸后翘,曲线完美,足以撩动男人的心火。 章猛和阿笑已经看傻了,吸溜着哈喇子。 罗阳凑我的耳边说:“靠,陆永明的艳福不浅啊,你看那胸,那长腿……” 的确,论相貌和身段,洪佳是院内最漂亮的女人,比红叶和杨慧高出一筹。 钢蛋呜咽一声,面对冷嘲热讽,它似乎有点委屈,想往后躲,却被罗阳用力拽住。 结果,人和狗较起劲,罗阳大声怒斥:“狗日的不听话,敢跟我斗!” 使劲一扯,钢蛋凌空而起,窜向洪佳,正好撞到雪白的玉腿上,她不由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倒。 霎时间,春光乍现,引得众人争相观看。 见老婆摔倒,而且严重走光,陆永明急忙扶起她,大声怒骂:“法克!敢撞我老婆!” 说完,他抬脚朝钢蛋踢去,结果仅碰到了尾巴。 “好疼哦……”洪佳娇声叫唤着,伸手揉着腰。 陆永明顾不得踢钢蛋了,忙拍打洪佳裙子上的灰尘,柔声地安慰,尽显体贴之情。 钢蛋躲过攻击后,回头瞅了瞅陆永明,见他弯着腰,便猛地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 “嗷!”陆永明大声惨叫,捂住屁股! 哈哈,我顿时乐了,钢蛋真是条好狗啊,有仇必报! “卧槽!敢咬我!弄死你……”陆永明疼得直咧嘴。 钢蛋不依不饶,仍死死咬住他的屁股,鲜血染红了裤子。 多么熟悉的一幕,当初在牛芳的场子斗狗时,杨慧随警方前来清剿,也是被一条恶狗咬中了屁股,幸亏我奋不顾身地相救,才化险为夷。 此刻,姚瑶心花怒放,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咯咯笑出声。 罗阳装模作样地叫骂:“狗日的!敢乱咬人!快松开!” 可惜,钢蛋平时比较听我的话,它毫不理睬罗阳。 目睹主人被袭击,旁边的麒麟发怒了,爆吼一声,朝钢蛋扑来。 钢蛋灵活地闪躲,麒麟势大力沉,直接扑在陆永明的屁股上,连同洪佳一起撞倒! 阿笑助人为乐,主动过去搀扶洪佳,趁机欣赏无比曼妙的画面,恨不得搂入怀中。 陆永明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扭头问:“钢蛋有没有打疫苗?” 我故意说:“从农村弄的野狗,值不了几个钱,哪舍得给它打针啊!” “法克!”陆永明疼得满头大汗,“我要去医院!” “不行,还没斗狗呢!”我反对。 洪佳不爽地嚷嚷:“人都受伤了,还怎么斗呀?” 阿笑嘿嘿两声,盯着她的事业线:“人伤了,狗没伤呀,又不是让陆永明咬钢蛋!” “哈哈哈……”众人哄然大笑。 “闪开!”洪佳一把推开阿笑,将裙子往下拽了拽。 马万山询问工作人员几句后,忙说:“南先生,屋里有狂犬疫苗,赶紧打一针吧。” 陆永明拔腿便走,洪佳紧跟而上。 瞅着左右扭动的腰身,阿笑吹了声口哨,遭到红叶的白眼。 足足等了十多分钟,陆永明才打完针,包扎好伤口,重新回到院内。 洪佳柳眉倒竖,怒视我:“你的狗咬人,赔钱!” 我毫不客气地说:“你老公先动手的,钢蛋是正当防卫!” 扑哧一声,身后有人笑了,我回头一看,是黑胖的钱所长。 我立即说:“正好警察叔叔在,请钱所长支持公道!” 钱所长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种小事,你们自己协商!我今天休息,不执法。” 马万山忙打圆场:“好啦,刚才纯属意外,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别斤斤计较了。” 我点点头:“马总说的对。” 谁知,马万山话锋一转:“可是,钢蛋咬伤了人,总归不妥,林伊,你就拿个几万,意思意思!”TNND,还以为他当和事佬呢,没想到帮陆永明说情。 第402章 输钱丢脸 见马万山见风使舵,章猛翻了个白眼! “赔钱没问题,只要你的狗牛比,能战胜钢蛋,老子再加十万,算是医药费!” 陆永明恶狠狠地瞪眼:“卧槽!你小子真嚣张!” 章猛采取激将法:“怎么了,你对麒麟没信心?” 陆永明的嘴巴一撇:“好!一言为定,请马总作证!” 阿笑趁机说:“如果麒麟斗败了,你除了输掉五百万,还必须让老婆表演个节目,给我们跳个脱衣舞!” “什么?”陆永明火冒三丈,“你特么找死?” 阿笑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如果害怕,可以不玩啊!” 这个彩头不错,我忙对红叶说:“请红叶姐证明,我们以前斗狗,是不是输了还脱衣服?当时,阿笑就剩半条裤衩了!” 红叶莞尔一笑:“姐夫,别生气,他们开玩笑的。” 阿笑不依不饶:“谁开玩笑啊,想要赔偿,就得赌跳脱衣舞!” 洪佳哼了一声,斜视阿笑:“赌就赌!如果钢蛋输了,你们在院子里,公开跳脱衣舞!” 阿笑不假思索地答应:“没问题!” 随后,马万山招呼大家投注,赌徒们一窝蜂地冲向房间。 很快开出赔率,麒麟对钢蛋,一赔五! 我暗暗高兴,这个赔率不低,忙让郝仁去押钢蛋六十万。 刘荣军悄声问:“我该压多少呢?” 我心想,放长线钓大鱼,得让刘荣军多尝点甜头,他一旦赢钱,自然会告诉王静仪。 所以,我故作神秘地说:“我给钢蛋针灸了,它肯定能赢,你千万保密,别告诉任何人!” 刘荣军的眼中闪过欣喜之色,用力地点点头:“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 说完,他急匆匆地跑向投注房。 投注完毕后,众人聚集到围栏处,期待一场精彩的厮杀。 秃头裁判跨入栏内,认真地检查麒麟和钢蛋,排除作弊的可能性。 紧接着,斗狗开始! 陆永明松开麒麟,大声命令:“上!咬死它!” 麒麟怒吼着,张开令人胆颤心惊的血盆大口,扑向钢蛋! 不料,麒麟的首次进攻落了空,钢蛋机敏地跃起,落在它的后方,张嘴咬住尾巴! “好样的!干掉它!”我激动不已。 钢蛋猛甩脖子,咔嚓,麒麟的尾巴被咬断,连着皮肉耷拉在屁古上,一股鲜血狂喷而出! “哇!”响起一片惊呼。 钢蛋的首次出战,居然与豆豆斗比特犬时如出一辙,同样采取了聪明的战术,不跟敌人进行硬碰硬的拼杀。 更令我高兴的是,钢蛋的反击非常犀利,体现了良好的进攻速度和弹跳力,显示出惊人的咬合力! 而且,我作出判断:钢蛋的实力绝对超过豆豆! 当然,钢蛋此刻没有被秦天附体,如果附了,实力更为强大! 阿笑兴奋地狂喊:“钢蛋加油!钢蛋必胜!脱洪佳的衣服!” 断了尾巴后,陆永明怒叫着呵斥麒麟,它暴躁地咆哮几声,继续进攻。 钢蛋仍然不做正面的对抗,奋力一跳,扑到麒麟的背上,张嘴咬中它的毛发! 嗞啦一声,一大撮皮毛飞到陆永明的怀里,没等他反应,又一大撮皮毛飞来,砸在他的脸上。  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钢蛋仿佛一台锋利的收割机,在麒麟的背上进行疯狂的撕咬,瞬间功夫,一团团皮毛掉落,麒麟的头顶变成光秃秃的,露出猩红的皮肉,流 出鲜血。 瞧不起钢蛋的赌徒们陷入沉默,他们再也笑不出声,傻傻地盯着受伤的麒麟。 开战仅仅两分钟,麒麟便被动挨打,完全不适应钢蛋的战术,它停止了反抗,任由钢蛋在自己背上肆虐。 陆永明恼羞地质问:“卧槽!哪有这样斗狗的?!” 我笑着问:“你说该怎么斗?站着不动,等你来咬?” 陆永明涨红了脸:“对啊,必须咬在一起!” 显然,他也遵循常规的思维模式,认为斗狗时应该纠缠互咬,直至其中一方战败。 但不得不承认,钢蛋发挥了灵活善斗的优点。 所以,当陆永明提出异议后,没人对钢蛋的厮斗方式表示质疑。 “裁判,我抗议!钢蛋犯规!”陆永明不甘心地叫喊。 裁判心领神会,用木棍撬开钢蛋的嘴,迫使它停止进攻,从麒麟的脊背跳下。 罗阳不乐意了:“我也抗议!钢蛋违反了哪条规则?” 裁判无言以对,无奈地下达命令:“继续斗狗!” 陆永明的脸色铁青,只得接受现实,使劲拍打麒麟的脖子:“上!咬死它!” 麒麟眦开獠牙冲向钢蛋,犹如一头愤怒的犀牛! 钢蛋不再躲闪,直接迎上去,用头撞击对方的胸膛! “嘭!”麒麟往后飞出,狠狠砸在铁栅栏上! 不等它爬起,钢蛋犹如一支离了弦的箭,飞射而来! “嗷!”麒麟甩着脑袋满地打滚,鲜血四溅。 我抹去脸上的狗血,见钢蛋已退到对面,沉稳地蹲坐,虎视眈眈地盯着挣扎的对手。 陆永明上前检查伤情,发现麒麟的一只耳朵被咬掉了,露出白森森的头骨! 院内顿时哗然,众人目瞪口呆。 刚才的对抗,钢蛋展示出超凡的力量,不但撞飞巨型藏獒,而且反击速度极快。 “好!”有人情不自禁地鼓掌,为钢蛋喝彩。 我万分激动,针灸的疗效十分显著,钢蛋的战斗力非常强大! 没猜错的,郑天豪曾给钢蛋吃过增强体质的特殊丹药、 郝仁比任何人都兴奋,紧攥着投注票:“我押了二十万,马上变成一百万呐……” 只要钢蛋保持良好的状态,一鼓作气,奋勇直追,必定会斗败麒麟! 那么,不仅赢得五百万,章猛等人还将欣赏洪佳的脱衣舞,享受令人心神荡漾的美景。 面对麒麟的失利,陆永明的气焰开始低落,他回头看向洪佳,目光中带有几分无奈。 此时,洪佳的眉头紧皱着,红润的小嘴撅着,极其不爽。 她能高兴吗,一旦输了钱,还要脱裤子。 麒麟垂下血迹斑斑的脑袋,伸出舌头直喘粗气,明显比之前蔫巴了许多。 大部分赌徒急切地盼望麒麟获胜,他们紧握拳头,不停地叫嚷助威,希望能够刺激麒麟,提高它的斗志。 趁短暂的休息时间,我从袋中取出一根香肠,扔到钢蛋的脚下,它张嘴边吃。 陆永明大叫:“裁判!我抗议!” 裁判翻了个白眼,提出警告:“斗狗期间,不允许喂东西!” 我忙说:“哎呀,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陆永明指着钢蛋:“对不起就算了?香肠里有兴奋剂怎么办?” 我又掏出两根香肠,扔到麒麟的面前,笑嘻嘻地说:“给你的狗吃两份,公平了吧?” “卧槽!”陆永明气得一脚踢开香肠。 见麒麟的脑袋不再冒血,裁判挥手示意,继续搏斗。 “加油!咬死它!”洪佳厉声叫喊,非常焦灼。 麒麟狂吼一声,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响,它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朝钢蛋压去。 体格悬殊如此之大,如果被麒麟扑倒,钢蛋的小命可能不保!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钢蛋蹭地跃起,瞄准麒麟的脑袋就是一口! 嘭地一声,钢蛋被撞出去两米多远! 我大吃一惊,难道它的力气用完了? 然而,麒麟却连声惨叫,倒在地上翻腾着,然后退缩几步,不敢继续攻击。 众人定睛一看,麒麟的鼻子被钢蛋咬破了,绽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暗红色的皮肉! 郝仁和阿笑亢奋地大叫,刘荣军也跟着欢呼。 鼻子,属于狗的弱点之一,里面是软骨, 我清楚记得,豆豆对抗比特犬皇帝时,也是咬掉了对方的鼻子,从而优势获胜。 “上啊!”陆永明使劲挥舞木棍,命令麒麟再次进攻。 然而,它低声地呜咽,犹豫着不敢上前。 钢蛋兴奋地窜到陆永明的脚下,贪婪地吞吃沾满血迹的香肠,根本不把麒麟放在眼里。 “卧槽!”陆永明抬腿便踢。 钢蛋后撤两步,避开了攻击,呲牙怒吼,吓得陆永明躲到裁判身后。 我趁机叫喊:“我抗议!他和麒麟联手对付钢蛋!” 刘荣军也跟着喊:“真不要脸,人帮狗打架!” 裁判警告陆永明,督促麒麟投入战斗,但是它趴在地上,无论怎么呵斥也不起身。 陆永明急了,举起木棍敲打麒麟的屁古,仍没作用。 裁判耸耸肩,只得宣判结果——钢蛋获胜! 郝仁和阿笑激动地狂叫:“赢了一百万啊!” 我也欣喜不已,除了赢取赌金五百万,还赚了三百万。 刘荣军兴奋得脸颊泛红,他赢了五十万。 马万山骂了几句脏话,哭丧着脸说:“我又输了二十万,真特么邪门!我压你的狗赢,它就输!我压它输,它居然赢!” 我笑着说:“下次,你反过来买!” 赌徒们唉声叹气,纷纷指责麒麟,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洪佳脸色苍白,狠狠地瞪了麒麟一眼,转身便走。 阿笑急忙追上去,拦住她:“美女请留步,你还没表演脱衣舞呢!” “滚!”洪佳柳眉倒竖。 “愿赌服输,你怎么能耍赖?”阿笑义正言辞地质问。 “是啊,美女别赖皮哦!”郝仁也过来帮腔,“马总,你得主持公道!” 马万山有些问难,比较畏惧陆永明的势力。 红叶赶紧打圆场:“你们大度点,刚才赚了不少钱,到哪找不到靓女啊。” 阿笑说:“嘿嘿,不想看别的美女,就想欣赏这位姐姐的脱衣舞。” 洪佳刚要怒斥,陆永明一把揽住她的腰,笑眯眯地说:“输钱不能输面子,答应的事必须兑现,你先去陪他们聊聊。” 见陆永明使了个眼色,洪佳无奈地说:“好吧,不就跳个脱衣舞吗,老娘满足你们!” 阿笑高兴地说:“马总,安排个房间吧,我们要大开眼界喽!” 随后,我们拎着钱袋子,兴高采烈地走进客房,见洪佳独自坐在沙发上。 被敲诈的一千万赢回八百万,我的心情极其好,期待与陆永明再赌一次。 所以,我示意章猛,准备调戏洪佳,彻底激怒陆永明。 罗阳、阿笑和郝仁坐在对面,三人满脸的坏笑,直勾勾地盯着洪佳的长腿。 郝仁故意站得笔直:“为了配合美女,我甘愿当一根钢管。” 洪佳哼了一声:“你太矮了,不够资格当钢管。” 郝仁被噎得大囧,阿笑一本正经地说:“我的个子最高,可以当钢管吧?” 洪佳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绽开笑容:“长得挺帅嘛,可以当钢管,快脱衣服吧。” 阿笑一愣:“你跳脱衣舞,干嘛让我脱?” 洪佳媚笑着说:“作为一根钢管,你穿得实在太多了,我跳起来没感觉!” 罗阳伸手推了阿笑一把:“积极配合,我们都等不及了!” 能与貌美如花的靓女贴身共舞,阿笑求之不得,他飞快地脱去上衣和裤子,仅留一条平角短裤。 “还要再脱吗?”阿笑眉毛一扬,摆动胯部。 洪佳的眼睛发亮:“哎呦,深藏不露呀,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 阿笑表情暧昧地说:“绝对比你老公强大,欢迎检查测试!” 这时,罗阳掏出手机,播放一首节奏劲爆的舞曲。 阿笑催促:“美女来呀,我是一根不倒的铁管。” 洪佳笑吟吟地站起,右手搭在阿笑的肩膀上,柳腰随着音乐而摆动。  章猛和郝仁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迷人的曲线…… 第402章 输钱丢脸 见马万山见风使舵,章猛翻了个白眼! “赔钱没问题,只要你的狗牛比,能战胜钢蛋,老子再加十万,算是医药费!” 陆永明恶狠狠地瞪眼:“卧槽!你小子真嚣张!” 章猛采取激将法:“怎么了,你对麒麟没信心?” 陆永明的嘴巴一撇:“好!一言为定,请马总作证!” 阿笑趁机说:“如果麒麟斗败了,你除了输掉五百万,还必须让老婆表演个节目,给我们跳个脱衣舞!” “什么?”陆永明火冒三丈,“你特么找死?” 阿笑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如果害怕,可以不玩啊!” 这个彩头不错,我忙对红叶说:“请红叶姐证明,我们以前斗狗,是不是输了还脱衣服?当时,阿笑就剩半条裤衩了!” 红叶莞尔一笑:“姐夫,别生气,他们开玩笑的。” 阿笑不依不饶:“谁开玩笑啊,想要赔偿,就得赌跳脱衣舞!” 洪佳哼了一声,斜视阿笑:“赌就赌!如果钢蛋输了,你们在院子里,公开跳脱衣舞!” 阿笑不假思索地答应:“没问题!” 随后,马万山招呼大家投注,赌徒们一窝蜂地冲向房间。 很快开出赔率,麒麟对钢蛋,一赔五! 我暗暗高兴,这个赔率不低,忙让郝仁去押钢蛋六十万。 刘荣军悄声问:“我该压多少呢?” 我心想,放长线钓大鱼,得让刘荣军多尝点甜头,他一旦赢钱,自然会告诉王静仪。 所以,我故作神秘地说:“我给钢蛋针灸了,它肯定能赢,你千万保密,别告诉任何人!” 刘荣军的眼中闪过欣喜之色,用力地点点头:“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 说完,他急匆匆地跑向投注房。 投注完毕后,众人聚集到围栏处,期待一场精彩的厮杀。 秃头裁判跨入栏内,认真地检查麒麟和钢蛋,排除作弊的可能性。 紧接着,斗狗开始! 陆永明松开麒麟,大声命令:“上!咬死它!” 麒麟怒吼着,张开令人胆颤心惊的血盆大口,扑向钢蛋! 不料,麒麟的首次进攻落了空,钢蛋机敏地跃起,落在它的后方,张嘴咬住尾巴! “好样的!干掉它!”我激动不已。 钢蛋猛甩脖子,咔嚓,麒麟的尾巴被咬断,连着皮肉耷拉在屁古上,一股鲜血狂喷而出! “哇!”响起一片惊呼。 钢蛋的首次出战,居然与豆豆斗比特犬时如出一辙,同样采取了聪明的战术,不跟敌人进行硬碰硬的拼杀。 更令我高兴的是,钢蛋的反击非常犀利,体现了良好的进攻速度和弹跳力,显示出惊人的咬合力! 而且,我作出判断:钢蛋的实力绝对超过豆豆! 当然,钢蛋此刻没有被秦天附体,如果附了,实力更为强大! 阿笑兴奋地狂喊:“钢蛋加油!钢蛋必胜!脱洪佳的衣服!” 断了尾巴后,陆永明怒叫着呵斥麒麟,它暴躁地咆哮几声,继续进攻。 钢蛋仍然不做正面的对抗,奋力一跳,扑到麒麟的背上,张嘴咬中它的毛发! 嗞啦一声,一大撮皮毛飞到陆永明的怀里,没等他反应,又一大撮皮毛飞来,砸在他的脸上。  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钢蛋仿佛一台锋利的收割机,在麒麟的背上进行疯狂的撕咬,瞬间功夫,一团团皮毛掉落,麒麟的头顶变成光秃秃的,露出猩红的皮肉,流 出鲜血。 瞧不起钢蛋的赌徒们陷入沉默,他们再也笑不出声,傻傻地盯着受伤的麒麟。 开战仅仅两分钟,麒麟便被动挨打,完全不适应钢蛋的战术,它停止了反抗,任由钢蛋在自己背上肆虐。 陆永明恼羞地质问:“卧槽!哪有这样斗狗的?!” 我笑着问:“你说该怎么斗?站着不动,等你来咬?” 陆永明涨红了脸:“对啊,必须咬在一起!” 显然,他也遵循常规的思维模式,认为斗狗时应该纠缠互咬,直至其中一方战败。 但不得不承认,钢蛋发挥了灵活善斗的优点。 所以,当陆永明提出异议后,没人对钢蛋的厮斗方式表示质疑。 “裁判,我抗议!钢蛋犯规!”陆永明不甘心地叫喊。 裁判心领神会,用木棍撬开钢蛋的嘴,迫使它停止进攻,从麒麟的脊背跳下。 罗阳不乐意了:“我也抗议!钢蛋违反了哪条规则?” 裁判无言以对,无奈地下达命令:“继续斗狗!” 陆永明的脸色铁青,只得接受现实,使劲拍打麒麟的脖子:“上!咬死它!” 麒麟眦开獠牙冲向钢蛋,犹如一头愤怒的犀牛! 钢蛋不再躲闪,直接迎上去,用头撞击对方的胸膛! “嘭!”麒麟往后飞出,狠狠砸在铁栅栏上! 不等它爬起,钢蛋犹如一支离了弦的箭,飞射而来! “嗷!”麒麟甩着脑袋满地打滚,鲜血四溅。 我抹去脸上的狗血,见钢蛋已退到对面,沉稳地蹲坐,虎视眈眈地盯着挣扎的对手。 陆永明上前检查伤情,发现麒麟的一只耳朵被咬掉了,露出白森森的头骨! 院内顿时哗然,众人目瞪口呆。 刚才的对抗,钢蛋展示出超凡的力量,不但撞飞巨型藏獒,而且反击速度极快。 “好!”有人情不自禁地鼓掌,为钢蛋喝彩。 我万分激动,针灸的疗效十分显著,钢蛋的战斗力非常强大! 没猜错的,郑天豪曾给钢蛋吃过增强体质的特殊丹药、 郝仁比任何人都兴奋,紧攥着投注票:“我押了二十万,马上变成一百万呐……” 只要钢蛋保持良好的状态,一鼓作气,奋勇直追,必定会斗败麒麟! 那么,不仅赢得五百万,章猛等人还将欣赏洪佳的脱衣舞,享受令人心神荡漾的美景。 面对麒麟的失利,陆永明的气焰开始低落,他回头看向洪佳,目光中带有几分无奈。 此时,洪佳的眉头紧皱着,红润的小嘴撅着,极其不爽。 她能高兴吗,一旦输了钱,还要脱裤子。 麒麟垂下血迹斑斑的脑袋,伸出舌头直喘粗气,明显比之前蔫巴了许多。 大部分赌徒急切地盼望麒麟获胜,他们紧握拳头,不停地叫嚷助威,希望能够刺激麒麟,提高它的斗志。 趁短暂的休息时间,我从袋中取出一根香肠,扔到钢蛋的脚下,它张嘴边吃。 陆永明大叫:“裁判!我抗议!” 裁判翻了个白眼,提出警告:“斗狗期间,不允许喂东西!” 我忙说:“哎呀,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陆永明指着钢蛋:“对不起就算了?香肠里有兴奋剂怎么办?” 我又掏出两根香肠,扔到麒麟的面前,笑嘻嘻地说:“给你的狗吃两份,公平了吧?” “卧槽!”陆永明气得一脚踢开香肠。 见麒麟的脑袋不再冒血,裁判挥手示意,继续搏斗。 “加油!咬死它!”洪佳厉声叫喊,非常焦灼。 麒麟狂吼一声,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响,它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朝钢蛋压去。 体格悬殊如此之大,如果被麒麟扑倒,钢蛋的小命可能不保!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钢蛋蹭地跃起,瞄准麒麟的脑袋就是一口! 嘭地一声,钢蛋被撞出去两米多远! 我大吃一惊,难道它的力气用完了? 然而,麒麟却连声惨叫,倒在地上翻腾着,然后退缩几步,不敢继续攻击。 众人定睛一看,麒麟的鼻子被钢蛋咬破了,绽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暗红色的皮肉! 郝仁和阿笑亢奋地大叫,刘荣军也跟着欢呼。 鼻子,属于狗的弱点之一,里面是软骨, 我清楚记得,豆豆对抗比特犬皇帝时,也是咬掉了对方的鼻子,从而优势获胜。 “上啊!”陆永明使劲挥舞木棍,命令麒麟再次进攻。 然而,它低声地呜咽,犹豫着不敢上前。 钢蛋兴奋地窜到陆永明的脚下,贪婪地吞吃沾满血迹的香肠,根本不把麒麟放在眼里。 “卧槽!”陆永明抬腿便踢。 钢蛋后撤两步,避开了攻击,呲牙怒吼,吓得陆永明躲到裁判身后。 我趁机叫喊:“我抗议!他和麒麟联手对付钢蛋!” 刘荣军也跟着喊:“真不要脸,人帮狗打架!” 裁判警告陆永明,督促麒麟投入战斗,但是它趴在地上,无论怎么呵斥也不起身。 陆永明急了,举起木棍敲打麒麟的屁古,仍没作用。 裁判耸耸肩,只得宣判结果——钢蛋获胜! 郝仁和阿笑激动地狂叫:“赢了一百万啊!” 我也欣喜不已,除了赢取赌金五百万,还赚了三百万。 刘荣军兴奋得脸颊泛红,他赢了五十万。 马万山骂了几句脏话,哭丧着脸说:“我又输了二十万,真特么邪门!我压你的狗赢,它就输!我压它输,它居然赢!” 我笑着说:“下次,你反过来买!” 赌徒们唉声叹气,纷纷指责麒麟,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洪佳脸色苍白,狠狠地瞪了麒麟一眼,转身便走。 阿笑急忙追上去,拦住她:“美女请留步,你还没表演脱衣舞呢!” “滚!”洪佳柳眉倒竖。 “愿赌服输,你怎么能耍赖?”阿笑义正言辞地质问。 “是啊,美女别赖皮哦!”郝仁也过来帮腔,“马总,你得主持公道!” 马万山有些问难,比较畏惧陆永明的势力。 红叶赶紧打圆场:“你们大度点,刚才赚了不少钱,到哪找不到靓女啊。” 阿笑说:“嘿嘿,不想看别的美女,就想欣赏这位姐姐的脱衣舞。” 洪佳刚要怒斥,陆永明一把揽住她的腰,笑眯眯地说:“输钱不能输面子,答应的事必须兑现,你先去陪他们聊聊。” 见陆永明使了个眼色,洪佳无奈地说:“好吧,不就跳个脱衣舞吗,老娘满足你们!” 阿笑高兴地说:“马总,安排个房间吧,我们要大开眼界喽!” 随后,我们拎着钱袋子,兴高采烈地走进客房,见洪佳独自坐在沙发上。 被敲诈的一千万赢回八百万,我的心情极其好,期待与陆永明再赌一次。 所以,我示意章猛,准备调戏洪佳,彻底激怒陆永明。 罗阳、阿笑和郝仁坐在对面,三人满脸的坏笑,直勾勾地盯着洪佳的长腿。 郝仁故意站得笔直:“为了配合美女,我甘愿当一根钢管。” 洪佳哼了一声:“你太矮了,不够资格当钢管。” 郝仁被噎得大囧,阿笑一本正经地说:“我的个子最高,可以当钢管吧?” 洪佳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绽开笑容:“长得挺帅嘛,可以当钢管,快脱衣服吧。” 阿笑一愣:“你跳脱衣舞,干嘛让我脱?” 洪佳媚笑着说:“作为一根钢管,你穿得实在太多了,我跳起来没感觉!” 罗阳伸手推了阿笑一把:“积极配合,我们都等不及了!” 能与貌美如花的靓女贴身共舞,阿笑求之不得,他飞快地脱去上衣和裤子,仅留一条平角短裤。 “还要再脱吗?”阿笑眉毛一扬,摆动胯部。 洪佳的眼睛发亮:“哎呦,深藏不露呀,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 阿笑表情暧昧地说:“绝对比你老公强大,欢迎检查测试!” 这时,罗阳掏出手机,播放一首节奏劲爆的舞曲。 阿笑催促:“美女来呀,我是一根不倒的铁管。” 洪佳笑吟吟地站起,右手搭在阿笑的肩膀上,柳腰随着音乐而摆动。  章猛和郝仁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迷人的曲线…… 第403章 中了圈套 我也目不转睛,期待更精彩的演出。 只见洪佳缓缓地解开一颗纽扣,呈现出雪白的皮肤。 阿笑夸赞:“太美啦,我实在忍不住了,想犯罪啦……” 洪佳仍不紧不慢,甩动长发回眸一笑,颇有专业舞蹈演员的范儿。 罗阳咽下口水,郝仁调侃地吹着口哨,凝视洪佳。 突然,房门被人踹开,闯进三名壮汉,举起手枪:“不许动!” 突发意外,被枪指着脑袋,我们根本来不及反抗。 紧接着,陆永明走进房间,得意洋洋地问:“各位,我老婆跳的好看吗?” 没想到对方耍花招,我怒声斥责:“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敢跟我斗!”陆永明抬腿一脚,将阿笑狠狠地踹倒。 罗阳刚想站起,额头便被砸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 陆永明狞笑着说:“谁敢再动,直接干掉!” 好汉不吃眼前亏,赤手空拳岂能敌过致命武器? 洪佳整理着衣服,抱怨说:“亲爱的,你再晚来一分钟,我就真的脱啦。” 陆永明嘿嘿直笑:“不到关键时刻,他们怎么会麻痹大意呢。” “小帅哥,我让你爽!”洪佳奋力踢向阿笑,恰好命中他的腹下,痛得嗷嗷直叫。 紧接着,壮汉抓起沙发旁的两只钱袋子,陆永明手臂一挥,迅速撤离。 “我的一百万!”郝仁歇斯底里地大吼,“罗阳,还不快追!” 罗阳无奈地耸耸肩:“你给我一把枪,我就追。” 郝仁傻了眼,是啊,力量和速度再牛比,也干不过子弹。 阿笑仍捂住腹部叫唤,我忙上前检查伤势,并无大碍,便将他扶起坐到沙发上。 真窝囊,所有的现金被抢走了!其中连本带利,有我的三百六十万、郝仁和阿笑的两百四十万、罗阳的六十万。 斗狗的本金和盈利共一千万,已经汇入我的账户,否则损失更大。 陆永明虽然输了五百万,但抢走六百六十万,反而赚了一大笔钱。 我随即醒悟,陆永明之所以同意洪佳跳脱衣舞,目地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趁“火”打劫。 典型的美人计啊,章猛和罗阳贪图女色,活该倒霉! 郝仁气得直揪头发:“娘滴个蛋,我头一回赢这么多钱,都特么没了!” 罗阳的脸色铁青,愤恨地说:“陆永明就是个人渣,老子绝不放过他!” 阿笑揉着小腹,咧着嘴嚷嚷:“保镖公司有枪,你以后随身携带啊……”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只得吸取教训,寻找机会报仇。 我们四人垂头丧气地离开房间,陆永明和洪佳早已不见踪影。 我心里清楚,陆永明不可能再来斗狗了,他带着六百六十万巨款逃之夭夭。 眼下,必须询问红叶,她应该了解陆永明的去向。 洪叶鄙视着说:“各位,欣赏完洪佳的脱衣舞了?” 阿笑愤然斥骂:“欣赏个屁!我特么裤子都脱了,洪佳才解开几颗扣子!” 我把刚才的事告诉洪叶,她惊愕地瞪大眼睛。 恰好,马万山走过来,我立即揭露陆永明的恶劣行径。 郝仁嚷嚷:“马总,在你的场子里出了事,你应该负责吧?” 马万山紧皱眉头,表情非常严峻:“太不像话了!可是,钱已经结算清楚,归个人保管,你让我怎么负责啊?”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马总的意思,应该报警喽?” 马万山一愣:“报警?钱所长就在后院呢,你觉得,他会帮你们?” 红叶咯咯直笑:“可以报警呀,但把陆永明抓住也没用,钱肯定拿不回来啊,那是赌资,警方要没收的!” 阿笑翻了个白眼:“靠,六百六十万白白被抢了?” 红叶冷笑一声,斜视我:“活该!如果不看脱衣舞,及时把钱放车里带走,陆永明还能追着你们到银行动手?” 她的话很有道理,令我四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马万山赶紧恭维:“红叶妹妹说的对!人不贪财不失财,就像我,总是输!人不贪色不中计,就像你们,被当猴耍!” 我硬憋下一口恶气,忙问红叶:“陆永明住什么地方?” “他已经移民,住国外啊。”红叶笑吟吟地回答。 “洪佳住什么地方?” “她是陆永明的老婆,当然也住国外喽!” 我强忍怒火,提高嗓门:“他俩住在省城什么地方?” 红叶点燃一支女士香烟,悠然地吸了口,吐出烟雾:“林伊,你真有意思,是不是气糊涂了,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刚想再问,罗阳突然窜过来,一把抱起红叶,扛到肩膀上,快步走向宝马X1。 “放开我!放开我……”红叶尖声喊叫。 啪!一声脆响,罗阳使劲拍了一下红叶的屁屁:“老实点,不然揍你!” 马万山大惊失色,急忙劝阻:“快把红叶放下,她老爸是洪……” “洪涛,对不对?”我白了他一眼。 马万山顿时愕然:“你,你怎么知道?” 我哼了一声,没搭理他,转身朝宝马车走去。 只见罗阳将红叶塞进车内,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陆永明抢走了六百六十万!他和洪佳去哪里了?” 红叶不停地反抗:“一千万也不关我的事!放开我!放开我……” 她像一匹野马难以驯服,抬起修长的双腿,连续蹬踏罗阳的胸膛! 虽然不疼,但罗阳的心情烦躁,反手一握,擒住红叶的小腿。 这时,杨慧走来,笑着说:“猛哥,她不愿说就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嘛对女人动手呀。” 罗阳本想吓唬吓唬红叶,听到杨慧的话,他反而脑袋发热,犯了鲁劲! “靠,我就动手怎么滴,陆永明个狗曰的,还用枪砸老子的额头呢,你看,都特么肿了……” 马万山见势不妙,跑过来大叫:“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陆永明,别为难红叶妹妹!” 郝仁伸手拉住马万山:“没你的事,闪远点!” 阿笑盯着红叶的双腿,提醒我:“快把她带走,慢慢拷问!” 只有红叶知道陆永明和洪佳的行踪,我赶紧上车,发动引擎…… 宝马X1急速朝山下行驶,钢蛋情绪亢奋,在车厢内狂吠。 红叶厉声问:“你们带我去哪?” 罗阳故意狞笑着说:“找个没人的地方,陪你好好聊聊。” 红叶大叫:“快停车!不然我报警了,让老爸抓你们!” 此刻,她坐在罗阳的怀里,被抱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挣脱。 想到洪涛的权势,我仍有所顾忌,忙吩咐:“猛子,对红叶姐客气点,她是朋友不是敌人……” 逐渐远离了南山,章猛边开车边寻望,发现远处有个小湖泊,旁边还有一片树林,是绝佳的隐蔽之地,他立即加快车速。 忽然,红叶怒骂:“臭流氓!弄疼我了!” 罗阳笑嘻嘻地呵斥:“你老实点,别动来动去的……” 我回头一看,红叶和罗阳的姿势实在过于亲密,是个男人都不免激动。 阿笑坐在罗阳旁边,直勾勾盯着红叶的事业线,央求说:“猛哥,你累了吧,让我帮你抱一会。” 郝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靠,你被洪佳踢中了要害,还想吃美女的豆腐?” 阿笑嘿嘿直笑:“正因为受伤了,所以才不会激动,免得弄疼红叶姐啊!” 郝仁故作严肃的表情:“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再踢你十脚也不会蔫巴!还是我来抱吧,哥的定力超强!” 阿笑嚷嚷:“不能让你抱,红叶姐会受不了滴!” “都闭嘴!”罗阳一本正经地说,“谁也别想占红叶的便宜,我抱着最安全!” 他们一唱一和,把红叶弄得哭笑不得,只得乖乖地待在罗阳的怀里。 转眼间,来到了湖边,四周寂静无人,章猛急打方向盘,钻入树林中。 “林伊,你带钢蛋下车,帮我们放哨!” 我瞪大眼睛:“不会吧,你们真要干坏事?” 章猛笑着说:“要回自己的六百六十万,不应该吗?”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牵着钢蛋跳下。 此时,红叶反而不惊慌了,她使劲扭扭腰:“臭流氓,让你激动!让你占便宜!” 罗阳稍微松开手,眼睛笑成一条缝:“嘿嘿,我练过少林童子功,不怕你乱动弹!” 瞅着红叶的迷人曲线,阿笑咽下口水,忙说:“我没练过,我有弱点,欢迎红叶姐来扭!” 红叶突然甩手,给了罗阳一巴掌,十分响亮! “王八蛋,抱得挺爽吧!” 说完,红叶又抽了阿笑一记耳光,吓得郝仁推门而逃。 罗阳皮厚肉糙,满不在乎地说:“想打你就打,发泄完了后,老老实实地交代。” 红叶正在气头上,对着罗阳的脸左右开弓,连抽了十几下,见他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红叶更加恼火了,竟然朝罗阳的肩膀咬下! “嗷!”罗阳惨叫一声,比狼嚎还难听。 阿笑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说了让我抱,你偏偏不肯,现在吃亏了吧!” 罗阳忙一只手搂紧红叶,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避免她继续咬人。 “小娘们,牙口挺厉害啊!来,打个啵,堵住你的嘴!” 红叶无法反抗:“滚开,臭流氓……” 阿笑把脑袋伸过来:“我不臭,先让我亲一下!” 说着,这小子撅起嘴巴,凑到红叶的脸颊前。 “混蛋……”红叶急得快哭了。 “行啦,别闹了!”我及时制止,让阿笑退后。 我叹了口气:“唉,红叶姐,你还不知道吧,陆永明是我的亲生父亲!” 红叶翻了个白眼:“你瞎掰的吧。” 我也翻了个白眼:“瞎掰?我会认这种人当父亲?我六岁时,陆永明出轨,背叛了我妈妈,抛弃了家庭!” 听到这番话,红叶非常惊讶,忘了打罗阳的脸。 我笑着说:“原本积怨已深,这次斗狗,陆永明输了耍赖,居然抢走六百六十万,你说,我还能忍吗?” 红叶冷笑一声:“怪你们经验不足,没有防范意识。” 罗阳刚想反驳,我制止了他,诚恳地说:“红叶姐,我知道你很为难,毕竟洪佳是你的堂姐,但我保证,找到陆永明后,只拿回六百六十万!” 红叶眉眼低垂,若有所思,陷入沉默中。 我笑着说:“拿回钱后,先给你六十万作为答谢,再帮你针灸。” 红叶的眼睛一亮,显然心动了。 我趁热打铁:“另外,我还可以为你老爸服务,扎补肾壮阳针和纯阳增大针!” 红叶柳眉微皱:“我爸都五十五岁了……” 以为引起了她的反感,我刚要解释,红叶忽地展开笑颜:“其实,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更需要针灸的调理!” 这女儿太孝顺了!太开明了!  我不禁大喜,终于有希望找到陆永明,更有机会接触洪涛! 第403章 中了圈套 我也目不转睛,期待更精彩的演出。 只见洪佳缓缓地解开一颗纽扣,呈现出雪白的皮肤。 阿笑夸赞:“太美啦,我实在忍不住了,想犯罪啦……” 洪佳仍不紧不慢,甩动长发回眸一笑,颇有专业舞蹈演员的范儿。 罗阳咽下口水,郝仁调侃地吹着口哨,凝视洪佳。 突然,房门被人踹开,闯进三名壮汉,举起手枪:“不许动!” 突发意外,被枪指着脑袋,我们根本来不及反抗。 紧接着,陆永明走进房间,得意洋洋地问:“各位,我老婆跳的好看吗?” 没想到对方耍花招,我怒声斥责:“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敢跟我斗!”陆永明抬腿一脚,将阿笑狠狠地踹倒。 罗阳刚想站起,额头便被砸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 陆永明狞笑着说:“谁敢再动,直接干掉!” 好汉不吃眼前亏,赤手空拳岂能敌过致命武器? 洪佳整理着衣服,抱怨说:“亲爱的,你再晚来一分钟,我就真的脱啦。” 陆永明嘿嘿直笑:“不到关键时刻,他们怎么会麻痹大意呢。” “小帅哥,我让你爽!”洪佳奋力踢向阿笑,恰好命中他的腹下,痛得嗷嗷直叫。 紧接着,壮汉抓起沙发旁的两只钱袋子,陆永明手臂一挥,迅速撤离。 “我的一百万!”郝仁歇斯底里地大吼,“罗阳,还不快追!” 罗阳无奈地耸耸肩:“你给我一把枪,我就追。” 郝仁傻了眼,是啊,力量和速度再牛比,也干不过子弹。 阿笑仍捂住腹部叫唤,我忙上前检查伤势,并无大碍,便将他扶起坐到沙发上。 真窝囊,所有的现金被抢走了!其中连本带利,有我的三百六十万、郝仁和阿笑的两百四十万、罗阳的六十万。 斗狗的本金和盈利共一千万,已经汇入我的账户,否则损失更大。 陆永明虽然输了五百万,但抢走六百六十万,反而赚了一大笔钱。 我随即醒悟,陆永明之所以同意洪佳跳脱衣舞,目地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趁“火”打劫。 典型的美人计啊,章猛和罗阳贪图女色,活该倒霉! 郝仁气得直揪头发:“娘滴个蛋,我头一回赢这么多钱,都特么没了!” 罗阳的脸色铁青,愤恨地说:“陆永明就是个人渣,老子绝不放过他!” 阿笑揉着小腹,咧着嘴嚷嚷:“保镖公司有枪,你以后随身携带啊……”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只得吸取教训,寻找机会报仇。 我们四人垂头丧气地离开房间,陆永明和洪佳早已不见踪影。 我心里清楚,陆永明不可能再来斗狗了,他带着六百六十万巨款逃之夭夭。 眼下,必须询问红叶,她应该了解陆永明的去向。 洪叶鄙视着说:“各位,欣赏完洪佳的脱衣舞了?” 阿笑愤然斥骂:“欣赏个屁!我特么裤子都脱了,洪佳才解开几颗扣子!” 我把刚才的事告诉洪叶,她惊愕地瞪大眼睛。 恰好,马万山走过来,我立即揭露陆永明的恶劣行径。 郝仁嚷嚷:“马总,在你的场子里出了事,你应该负责吧?” 马万山紧皱眉头,表情非常严峻:“太不像话了!可是,钱已经结算清楚,归个人保管,你让我怎么负责啊?”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马总的意思,应该报警喽?” 马万山一愣:“报警?钱所长就在后院呢,你觉得,他会帮你们?” 红叶咯咯直笑:“可以报警呀,但把陆永明抓住也没用,钱肯定拿不回来啊,那是赌资,警方要没收的!” 阿笑翻了个白眼:“靠,六百六十万白白被抢了?” 红叶冷笑一声,斜视我:“活该!如果不看脱衣舞,及时把钱放车里带走,陆永明还能追着你们到银行动手?” 她的话很有道理,令我四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马万山赶紧恭维:“红叶妹妹说的对!人不贪财不失财,就像我,总是输!人不贪色不中计,就像你们,被当猴耍!” 我硬憋下一口恶气,忙问红叶:“陆永明住什么地方?” “他已经移民,住国外啊。”红叶笑吟吟地回答。 “洪佳住什么地方?” “她是陆永明的老婆,当然也住国外喽!” 我强忍怒火,提高嗓门:“他俩住在省城什么地方?” 红叶点燃一支女士香烟,悠然地吸了口,吐出烟雾:“林伊,你真有意思,是不是气糊涂了,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刚想再问,罗阳突然窜过来,一把抱起红叶,扛到肩膀上,快步走向宝马X1。 “放开我!放开我……”红叶尖声喊叫。 啪!一声脆响,罗阳使劲拍了一下红叶的屁屁:“老实点,不然揍你!” 马万山大惊失色,急忙劝阻:“快把红叶放下,她老爸是洪……” “洪涛,对不对?”我白了他一眼。 马万山顿时愕然:“你,你怎么知道?” 我哼了一声,没搭理他,转身朝宝马车走去。 只见罗阳将红叶塞进车内,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陆永明抢走了六百六十万!他和洪佳去哪里了?” 红叶不停地反抗:“一千万也不关我的事!放开我!放开我……” 她像一匹野马难以驯服,抬起修长的双腿,连续蹬踏罗阳的胸膛! 虽然不疼,但罗阳的心情烦躁,反手一握,擒住红叶的小腿。 这时,杨慧走来,笑着说:“猛哥,她不愿说就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嘛对女人动手呀。” 罗阳本想吓唬吓唬红叶,听到杨慧的话,他反而脑袋发热,犯了鲁劲! “靠,我就动手怎么滴,陆永明个狗曰的,还用枪砸老子的额头呢,你看,都特么肿了……” 马万山见势不妙,跑过来大叫:“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陆永明,别为难红叶妹妹!” 郝仁伸手拉住马万山:“没你的事,闪远点!” 阿笑盯着红叶的双腿,提醒我:“快把她带走,慢慢拷问!” 只有红叶知道陆永明和洪佳的行踪,我赶紧上车,发动引擎…… 宝马X1急速朝山下行驶,钢蛋情绪亢奋,在车厢内狂吠。 红叶厉声问:“你们带我去哪?” 罗阳故意狞笑着说:“找个没人的地方,陪你好好聊聊。” 红叶大叫:“快停车!不然我报警了,让老爸抓你们!” 此刻,她坐在罗阳的怀里,被抱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挣脱。 想到洪涛的权势,我仍有所顾忌,忙吩咐:“猛子,对红叶姐客气点,她是朋友不是敌人……” 逐渐远离了南山,章猛边开车边寻望,发现远处有个小湖泊,旁边还有一片树林,是绝佳的隐蔽之地,他立即加快车速。 忽然,红叶怒骂:“臭流氓!弄疼我了!” 罗阳笑嘻嘻地呵斥:“你老实点,别动来动去的……” 我回头一看,红叶和罗阳的姿势实在过于亲密,是个男人都不免激动。 阿笑坐在罗阳旁边,直勾勾盯着红叶的事业线,央求说:“猛哥,你累了吧,让我帮你抱一会。” 郝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靠,你被洪佳踢中了要害,还想吃美女的豆腐?” 阿笑嘿嘿直笑:“正因为受伤了,所以才不会激动,免得弄疼红叶姐啊!” 郝仁故作严肃的表情:“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再踢你十脚也不会蔫巴!还是我来抱吧,哥的定力超强!” 阿笑嚷嚷:“不能让你抱,红叶姐会受不了滴!” “都闭嘴!”罗阳一本正经地说,“谁也别想占红叶的便宜,我抱着最安全!” 他们一唱一和,把红叶弄得哭笑不得,只得乖乖地待在罗阳的怀里。 转眼间,来到了湖边,四周寂静无人,章猛急打方向盘,钻入树林中。 “林伊,你带钢蛋下车,帮我们放哨!” 我瞪大眼睛:“不会吧,你们真要干坏事?” 章猛笑着说:“要回自己的六百六十万,不应该吗?”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牵着钢蛋跳下。 此时,红叶反而不惊慌了,她使劲扭扭腰:“臭流氓,让你激动!让你占便宜!” 罗阳稍微松开手,眼睛笑成一条缝:“嘿嘿,我练过少林童子功,不怕你乱动弹!” 瞅着红叶的迷人曲线,阿笑咽下口水,忙说:“我没练过,我有弱点,欢迎红叶姐来扭!” 红叶突然甩手,给了罗阳一巴掌,十分响亮! “王八蛋,抱得挺爽吧!” 说完,红叶又抽了阿笑一记耳光,吓得郝仁推门而逃。 罗阳皮厚肉糙,满不在乎地说:“想打你就打,发泄完了后,老老实实地交代。” 红叶正在气头上,对着罗阳的脸左右开弓,连抽了十几下,见他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红叶更加恼火了,竟然朝罗阳的肩膀咬下! “嗷!”罗阳惨叫一声,比狼嚎还难听。 阿笑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说了让我抱,你偏偏不肯,现在吃亏了吧!” 罗阳忙一只手搂紧红叶,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避免她继续咬人。 “小娘们,牙口挺厉害啊!来,打个啵,堵住你的嘴!” 红叶无法反抗:“滚开,臭流氓……” 阿笑把脑袋伸过来:“我不臭,先让我亲一下!” 说着,这小子撅起嘴巴,凑到红叶的脸颊前。 “混蛋……”红叶急得快哭了。 “行啦,别闹了!”我及时制止,让阿笑退后。 我叹了口气:“唉,红叶姐,你还不知道吧,陆永明是我的亲生父亲!” 红叶翻了个白眼:“你瞎掰的吧。” 我也翻了个白眼:“瞎掰?我会认这种人当父亲?我六岁时,陆永明出轨,背叛了我妈妈,抛弃了家庭!” 听到这番话,红叶非常惊讶,忘了打罗阳的脸。 我笑着说:“原本积怨已深,这次斗狗,陆永明输了耍赖,居然抢走六百六十万,你说,我还能忍吗?” 红叶冷笑一声:“怪你们经验不足,没有防范意识。” 罗阳刚想反驳,我制止了他,诚恳地说:“红叶姐,我知道你很为难,毕竟洪佳是你的堂姐,但我保证,找到陆永明后,只拿回六百六十万!” 红叶眉眼低垂,若有所思,陷入沉默中。 我笑着说:“拿回钱后,先给你六十万作为答谢,再帮你针灸。” 红叶的眼睛一亮,显然心动了。 我趁热打铁:“另外,我还可以为你老爸服务,扎补肾壮阳针和纯阳增大针!” 红叶柳眉微皱:“我爸都五十五岁了……” 以为引起了她的反感,我刚要解释,红叶忽地展开笑颜:“其实,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更需要针灸的调理!” 这女儿太孝顺了!太开明了!  我不禁大喜,终于有希望找到陆永明,更有机会接触洪涛! 第404章 布设诱饵 六十万的现金回报,再加上针灸服务,确实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然而,红叶仍犹豫:“可是,我和洪佳的关系很好哦,毕竟是亲戚……” 我心领神会,立即表态:“放心吧,坏事全是陆永明干的,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会碰洪佳一根头发!” 善恶终有报,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彻底击垮陆永明! 红叶这才放心,笑着说:“好吧!陆永明住在国际花园的十八栋别墅,你们动作快点啊,他随时可能去国外。” 罗阳赶紧松手,掏出手机,通知“四大金刚”。 电话接通后,罗阳立即说明情况,命令“四大金刚”展开行动,抓捕陆永明。 红叶目不转睛地盯着罗阳,好奇地问:“你到底做什么的?” 我忙介绍:“他是保镖公司的CEO!” “呦,还CEO呢!”红叶笑了,含蓄地说,“怪不得没有弱点!无坚不摧呀!” 面对美女的调侃,罗阳挺起宽厚的胸膛:“这年头,当保镖不容易,不光跟男人斗,还要征服女人,没点真本事,怎么出来混?” 红叶的眼神十分暧昧:“挺自信的嘛?” 罗阳浓眉一扬,意味深长地说:“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没有金箍棒,怎么敢搅王母娘娘的蟠桃会?” 红叶咯咯直笑,对我说:“事成之后,你和罗阳一起送钱过来。” 无心插柳柳成荫,红叶居然对罗阳产生了兴趣,如果被女鬼钱倩知道,肯定打翻了醋坛子! 既然双方达成了共识,我返回车内,将红叶送回马万山的斗狗场。 接下来,必须耐心等待,希望”四大金刚”抓到陆永明,追回六百六十万。 驾车返回诊所,刚进入办公室,罗阳的手机响了,是何天龙打来的。 结束通话,罗阳的浓眉紧皱:“陆永明跑路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 “我们晚了一步,陆永明带洪佳坐飞机出国了!”罗阳气得一拳砸在沙发上。 原来,陆永明和洪佳离开斗狗场后,直接去了银行,然后奔赴飞机场,逃之夭夭。 真特么狡猾!我恨得牙根发痒,却鞭长莫及,无计可施。 憋着恶气,我拨通红叶的手机,说明了情况,她劝我暂时忍耐,以后再找陆永明算账。 红叶说:“没能追回钱,你不用给我针灸了!” 我不甘心,忙说:“咱俩还有斗狗之约呢,除赌金外,如果你赢了,我免费赠送针灸服务。” “好啊!”红叶非常高兴,“如果我输了呢?” 我说:“你输了,就给阿笑跳个脱衣舞,我仍赠送针灸服务,怎么样?” 红叶说:“哎呀,林伊,你可真慷慨!” 我调侃说:“身怀祖传的针灸医术,造福广大人民群众嘛!” 红叶说:“既然i想做好事,我带你去个地方,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我顿时产生兴趣,忙问:“什么地方?” 红叶卖关子:“先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等我通知吧!” 放下手机,我沾沾自喜,虽然没抓到陆永明,但仍有机会接触洪涛。 他比程凌峰的地位更高,攀上这层关系后,我的靠山绝对稳固。 刚想去针灸室工作,我忽然接到王静仪的电话,邀请我和阿笑吃火锅。 哈哈,程凌峰的宝贝侄女终于露面了,我摩拳擦掌,期待狠狠地坑她一把。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步行街人流不息。 我和阿笑赶往“小天府”,走进王静仪订的包间,发现刘倩和魏苗也在。 阿笑赶紧坐到魏苗的身边,与她窃窃私语。 刘倩笑吟吟地看着我,多日不见,她似乎丰腴了几分。 我直接问:“静怡,你真的还想斗狗?” 王静仪连忙点头:“是呀!我又买了条好狗,已经带它斗过两场,赢了六十万呢!这次,一定报仇,战胜罗阳的嬴政!” 阿笑问:“你准备赌多少?” 王静仪说:“六百万!” 我故作惊讶的表情:“哇!这么多,又借的高利贷?” 王静仪说:“不,我舅舅给的,他跟我一起去斗狗场!” 程凌峰亲自督战!我内心大喜,同时产生忧虑,不知罗阳愿不愿意。 毕竟,上次采用损招,给豆豆吃了油腻的东西后,才不幸败给嬴政,险些丧命。 王静仪满怀期待:“帮我约罗阳吧,这次肯定能赢!” 我喝了口饮料,慢悠悠地说:“好,别着急,我一定帮你约他,” 这时,刘倩露出笑容:“林伊,听说豆豆是你收养的流浪狗,而且最近又收养了一条?” 肯定是阿笑透露的讯息,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对啊,我特别喜欢狗。” 接着,刘倩开始谈论养狗的事,不断露出温柔的微笑。 忽然,王静仪凑近我的耳边:“刘倩的妈妈,是洪涛的秘书,你不跟她喝一个?” 我一愣,刘倩的来头这么大!真走眼了,她绝非“寻常菜”! 于是,我忙倒满啤酒,诚恳地说:“养狗是门高深的学问,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别客气啊,咱们互相帮助。”刘倩开心地举杯。 “太好了,多了一位养狗顾问,我敬你!” 我一饮而尽,刘倩也爽快地喝完。 她的酒量不错,吹弹欲破的脸蛋儿泛起红晕,眼中水波闪动。 魏苗干咳了两声,笑着说:“倩倩,你不是想跟我谈一件很重要的事吗?” 刘倩看了我一眼:“是啊,但林伊的工作太忙了,我怕耽误他……” 我赶紧说:“有事尽管讲,别见外啊!” 刘倩小心翼翼地说:“我打算办个流浪狗收容所,你既然喜欢养狗,不如咱俩合作……” 我放下啤酒杯,清了清嗓子:“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保护它们人人有责!我完全支持你办流浪狗收容所,需要给它们针灸治病时,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虚伪可笑,一边谈爱狗,另一边却斗狗。 “谢谢你呀!”刘倩非常开心,继而眉头微皱,“可是,养流浪狗的地方比较难找,市内肯定不行哦……” 阿笑拍拍胸膛:“你放心,小菜一碟,包我们的身上!” “太好了!我敬你一杯!”刘倩端起酒杯。 大家开怀畅饮,三个靓女不时地放声欢笑,阿笑的眼睛都直了。 吃饱喝足,我阿笑返回诊所,然后给罗阳打电话,让他火速赶到诊所。 二十分钟,罗阳匆匆地赶来了,我开门见山,直接谈事。 “王静仪找你斗狗,她买了一条更猛的大狗,准备了六百万,你敢不敢斗?” “靠,当然不敢!”罗阳回答的很干脆。 我笑着说:“不敢也得斗,否则没办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罗阳说:“不是白扔钱吗?嬴政的实力不是很强,王静仪这次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先答应王静仪,到时就说手头紧,只能赌两百万!” 罗阳问:“你的意思,用两百万的诱饵,钓后面的大鱼?” 我说:“对,嬴政获胜的几率很小,我干脆给它扎针,确保它输掉!咱们趁机押王静仪的狗,用投注的方式狠赚一笔,弥补两百万的亏空!然后,你懂的……” 罗阳笑了:“哈哈,明白了,高招啊!王静仪会重拾信心,等跟钢蛋斗时,她下的赌金更大!” 我竖起大拇指:“聪明!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接着,我把刘倩想办流浪狗收容所的事告诉罗阳,请他找个合适的场所。 “刘倩的妈妈,是洪涛的秘书,跟她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啊!” 罗阳略加思索,笑着说:“我朋友的爷爷在南海村有栋小楼,租给了收破烂的人,那里一直没能拆迁,现在属于三不管地带,养流浪狗最合适。” 我犹豫地问:“突然赶走房客,不太道德吧,农民工兄弟讨生活,不容易啊。” 罗阳说:“嘿嘿,他们住的地方差,但实际收入很高,一年至少挣十万!村里的空房子多,他们随时能租到。” 我点点头:“行,咱俩先去看看!如果合适,把豆豆和钢蛋也送过去养!” 于是,我安排好诊所的工作,和罗阳驱车赶往南海村…… “南海村”名字的由来,源自它靠近市郊南边的一个湖泊,并不是靠海,人们习惯称呼它为“南海”。  这是一片自然湖泊,以前污染得非常严重,自从上级领导提出大力发展旅游业后,对本地几个湖泊的环境治理加大了力度,南海的水质终于得到明显改善,周围的绿 化也非常不错。 此时,天空下起毛毛细雨,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因为,南海村的道路奇烂无比,两边除了成堆的垃圾,还有很多人类的排泄物。 大量的屎尿混在污浊的泥水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罗阳全神贯注地开车,速度不敢太快,怕激起“公粪”。 如果把南海比喻成一颗美丽的明珠,南海村则是一块臭抹布,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缓慢地行驶了近十分钟,终于抵达罗阳朋友爷爷的两层小楼前…… 第404章 布设诱饵 六十万的现金回报,再加上针灸服务,确实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然而,红叶仍犹豫:“可是,我和洪佳的关系很好哦,毕竟是亲戚……” 我心领神会,立即表态:“放心吧,坏事全是陆永明干的,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会碰洪佳一根头发!” 善恶终有报,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彻底击垮陆永明! 红叶这才放心,笑着说:“好吧!陆永明住在国际花园的十八栋别墅,你们动作快点啊,他随时可能去国外。” 罗阳赶紧松手,掏出手机,通知“四大金刚”。 电话接通后,罗阳立即说明情况,命令“四大金刚”展开行动,抓捕陆永明。 红叶目不转睛地盯着罗阳,好奇地问:“你到底做什么的?” 我忙介绍:“他是保镖公司的CEO!” “呦,还CEO呢!”红叶笑了,含蓄地说,“怪不得没有弱点!无坚不摧呀!” 面对美女的调侃,罗阳挺起宽厚的胸膛:“这年头,当保镖不容易,不光跟男人斗,还要征服女人,没点真本事,怎么出来混?” 红叶的眼神十分暧昧:“挺自信的嘛?” 罗阳浓眉一扬,意味深长地说:“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没有金箍棒,怎么敢搅王母娘娘的蟠桃会?” 红叶咯咯直笑,对我说:“事成之后,你和罗阳一起送钱过来。” 无心插柳柳成荫,红叶居然对罗阳产生了兴趣,如果被女鬼钱倩知道,肯定打翻了醋坛子! 既然双方达成了共识,我返回车内,将红叶送回马万山的斗狗场。 接下来,必须耐心等待,希望”四大金刚”抓到陆永明,追回六百六十万。 驾车返回诊所,刚进入办公室,罗阳的手机响了,是何天龙打来的。 结束通话,罗阳的浓眉紧皱:“陆永明跑路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 “我们晚了一步,陆永明带洪佳坐飞机出国了!”罗阳气得一拳砸在沙发上。 原来,陆永明和洪佳离开斗狗场后,直接去了银行,然后奔赴飞机场,逃之夭夭。 真特么狡猾!我恨得牙根发痒,却鞭长莫及,无计可施。 憋着恶气,我拨通红叶的手机,说明了情况,她劝我暂时忍耐,以后再找陆永明算账。 红叶说:“没能追回钱,你不用给我针灸了!” 我不甘心,忙说:“咱俩还有斗狗之约呢,除赌金外,如果你赢了,我免费赠送针灸服务。” “好啊!”红叶非常高兴,“如果我输了呢?” 我说:“你输了,就给阿笑跳个脱衣舞,我仍赠送针灸服务,怎么样?” 红叶说:“哎呀,林伊,你可真慷慨!” 我调侃说:“身怀祖传的针灸医术,造福广大人民群众嘛!” 红叶说:“既然i想做好事,我带你去个地方,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我顿时产生兴趣,忙问:“什么地方?” 红叶卖关子:“先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等我通知吧!” 放下手机,我沾沾自喜,虽然没抓到陆永明,但仍有机会接触洪涛。 他比程凌峰的地位更高,攀上这层关系后,我的靠山绝对稳固。 刚想去针灸室工作,我忽然接到王静仪的电话,邀请我和阿笑吃火锅。 哈哈,程凌峰的宝贝侄女终于露面了,我摩拳擦掌,期待狠狠地坑她一把。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步行街人流不息。 我和阿笑赶往“小天府”,走进王静仪订的包间,发现刘倩和魏苗也在。 阿笑赶紧坐到魏苗的身边,与她窃窃私语。 刘倩笑吟吟地看着我,多日不见,她似乎丰腴了几分。 我直接问:“静怡,你真的还想斗狗?” 王静仪连忙点头:“是呀!我又买了条好狗,已经带它斗过两场,赢了六十万呢!这次,一定报仇,战胜罗阳的嬴政!” 阿笑问:“你准备赌多少?” 王静仪说:“六百万!” 我故作惊讶的表情:“哇!这么多,又借的高利贷?” 王静仪说:“不,我舅舅给的,他跟我一起去斗狗场!” 程凌峰亲自督战!我内心大喜,同时产生忧虑,不知罗阳愿不愿意。 毕竟,上次采用损招,给豆豆吃了油腻的东西后,才不幸败给嬴政,险些丧命。 王静仪满怀期待:“帮我约罗阳吧,这次肯定能赢!” 我喝了口饮料,慢悠悠地说:“好,别着急,我一定帮你约他,” 这时,刘倩露出笑容:“林伊,听说豆豆是你收养的流浪狗,而且最近又收养了一条?” 肯定是阿笑透露的讯息,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对啊,我特别喜欢狗。” 接着,刘倩开始谈论养狗的事,不断露出温柔的微笑。 忽然,王静仪凑近我的耳边:“刘倩的妈妈,是洪涛的秘书,你不跟她喝一个?” 我一愣,刘倩的来头这么大!真走眼了,她绝非“寻常菜”! 于是,我忙倒满啤酒,诚恳地说:“养狗是门高深的学问,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别客气啊,咱们互相帮助。”刘倩开心地举杯。 “太好了,多了一位养狗顾问,我敬你!” 我一饮而尽,刘倩也爽快地喝完。 她的酒量不错,吹弹欲破的脸蛋儿泛起红晕,眼中水波闪动。 魏苗干咳了两声,笑着说:“倩倩,你不是想跟我谈一件很重要的事吗?” 刘倩看了我一眼:“是啊,但林伊的工作太忙了,我怕耽误他……” 我赶紧说:“有事尽管讲,别见外啊!” 刘倩小心翼翼地说:“我打算办个流浪狗收容所,你既然喜欢养狗,不如咱俩合作……” 我放下啤酒杯,清了清嗓子:“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保护它们人人有责!我完全支持你办流浪狗收容所,需要给它们针灸治病时,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虚伪可笑,一边谈爱狗,另一边却斗狗。 “谢谢你呀!”刘倩非常开心,继而眉头微皱,“可是,养流浪狗的地方比较难找,市内肯定不行哦……” 阿笑拍拍胸膛:“你放心,小菜一碟,包我们的身上!” “太好了!我敬你一杯!”刘倩端起酒杯。 大家开怀畅饮,三个靓女不时地放声欢笑,阿笑的眼睛都直了。 吃饱喝足,我阿笑返回诊所,然后给罗阳打电话,让他火速赶到诊所。 二十分钟,罗阳匆匆地赶来了,我开门见山,直接谈事。 “王静仪找你斗狗,她买了一条更猛的大狗,准备了六百万,你敢不敢斗?” “靠,当然不敢!”罗阳回答的很干脆。 我笑着说:“不敢也得斗,否则没办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罗阳说:“不是白扔钱吗?嬴政的实力不是很强,王静仪这次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先答应王静仪,到时就说手头紧,只能赌两百万!” 罗阳问:“你的意思,用两百万的诱饵,钓后面的大鱼?” 我说:“对,嬴政获胜的几率很小,我干脆给它扎针,确保它输掉!咱们趁机押王静仪的狗,用投注的方式狠赚一笔,弥补两百万的亏空!然后,你懂的……” 罗阳笑了:“哈哈,明白了,高招啊!王静仪会重拾信心,等跟钢蛋斗时,她下的赌金更大!” 我竖起大拇指:“聪明!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接着,我把刘倩想办流浪狗收容所的事告诉罗阳,请他找个合适的场所。 “刘倩的妈妈,是洪涛的秘书,跟她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啊!” 罗阳略加思索,笑着说:“我朋友的爷爷在南海村有栋小楼,租给了收破烂的人,那里一直没能拆迁,现在属于三不管地带,养流浪狗最合适。” 我犹豫地问:“突然赶走房客,不太道德吧,农民工兄弟讨生活,不容易啊。” 罗阳说:“嘿嘿,他们住的地方差,但实际收入很高,一年至少挣十万!村里的空房子多,他们随时能租到。” 我点点头:“行,咱俩先去看看!如果合适,把豆豆和钢蛋也送过去养!” 于是,我安排好诊所的工作,和罗阳驱车赶往南海村…… “南海村”名字的由来,源自它靠近市郊南边的一个湖泊,并不是靠海,人们习惯称呼它为“南海”。  这是一片自然湖泊,以前污染得非常严重,自从上级领导提出大力发展旅游业后,对本地几个湖泊的环境治理加大了力度,南海的水质终于得到明显改善,周围的绿 化也非常不错。 此时,天空下起毛毛细雨,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因为,南海村的道路奇烂无比,两边除了成堆的垃圾,还有很多人类的排泄物。 大量的屎尿混在污浊的泥水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罗阳全神贯注地开车,速度不敢太快,怕激起“公粪”。 如果把南海比喻成一颗美丽的明珠,南海村则是一块臭抹布,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缓慢地行驶了近十分钟,终于抵达罗阳朋友爷爷的两层小楼前…… 第405章 里面阴气重 停车熄火,我和罗阳刚跳下,一辆收废品的电动三轮车疾驰而来! 瞬间,溅起一片污水,把罗阳的裤子和皮鞋淋湿了。 罗阳火冒三丈,厉声叫骂:“卧槽尼玛!没长眼啊!” 对方猛地刹车,他的头发和胡须极其杂乱,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吼:“撞死你!” 撕裂般的沙哑声如同魔鬼在咆哮,罗阳不由地后退几步,恰巧踏在一泡大便上。 “靠,踩地雷了!”他恼火至极。 “真臭啊!”我忙捂住鼻子,内心有种不妙的预感…… 罗阳骂骂咧咧,忙着鞋上的清理污物,我抬头观察。  这是一栋最寻常不过的农家楼院,矗立在破旧的建筑群中,两边留出可供三轮车通过的土路,灰色的水泥外墙连接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在雨中呈现出衰败凄凉的景象 。 蓦然间,周围仿佛笼罩着一股阴气,令人心里不舒服…… 我调侃说:“罗阳同志,你朋友爷爷的别墅太豪华了,拆迁后起码能分十几套房子!” “唉,别提了,村里的人太贪心,他们狮子大开口,吓跑了开发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拆……”罗阳踩在砖头上,反复地蹭着鞋底的粪便。 我笑着说:“这个地段开发后,房价至少五千每平方米,你朋友很快就是千万富翁了,养多少小三都不成问题!” 两人边说边走进院子,见一个短发女孩正在洗衣服,忙得满头大汗。 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穿白色的衬衣和长裤,模样挺清秀,身材微胖。 “你们找谁啊?”短发女孩一口外地方言。 罗阳霸气地回答:“谁也不找,我来看看房子。” 短发女孩被罗阳的架势震住了,忙朝屋里喊:“爸!快出来呀!” “干什么哦,睡个觉都不安稳……”一个中年男人抹着嘴巴走出,他胡子拉碴,脸色发黄。 短发女孩不满地嚷嚷:“就知道睡!也不出去挣钱!” “没看见下雨吗?”中年男人伸手抠去眼屎,“你俩干什么的?卖废品?” 罗阳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带我进入客厅,里面乱七八糟,多是废铜烂铁。 “怎么硬往里闯啊!”中年男人伸出手臂,阻拦我和罗阳上楼。 “刘天是我干爷爷!”罗阳自报家门,“我来检查房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不由地蔫了,忙让开路,跟在后面不停地絮叨。 “我叫王大富,楼上没废品啊,住的是我家的亲戚和同乡,全都老实本分的人……” 溅了一身污水,踩了一脚屎,罗阳的心情不爽,他回头瞪眼:“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又不是警察查房!” 听到警察两字,王大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我立即作出判断,此人胆怯心虚,楼上可能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大富谄笑着递香烟:“这里又臭又脏,警察才不会来呢,来,抽一根……” 我没理睬他,把罗阳拉到一边,低声说出刚才的疑虑。 罗阳点点头,走到王大富面前:“你把所有房间的门打开,我要检查电路,防止发生火灾。” 王大富更加不安了,挤出笑容:“嘿嘿,真不巧,堂弟和表弟都出去收废品了,我没钥匙……” 罗阳大叫:“这鸟地方,我可不愿再来第二回!一把破锁值几个毛毛?全特么撬开!我给你们装新的!” 他气势汹汹,脸上还带点横肉,发怒时挺能哄住人。 见王大富的额头冒汗,嘴唇微微哆嗦,我更加好奇了,楼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再不开我踹了!门坏了找你赔!”罗阳毫不客气地推开王大富,抬起右脚。 “别,我开,我开……”王大富赶紧拉住罗阳,冲楼下扯开嗓子喊,“娟娟!把备用的钥匙拿上来!” 短发女孩慌忙跑上二楼,把钥匙交给王大富,怯怯地瞥了罗阳一眼。 二楼的房间陆续打开了,我和罗阳挨个进去寻望,装模作样地检查电源线路和家用电器,留意内部情况。 所有的房间,全是水泥地板、白石灰墙,人住在里面还算凑活,养流浪狗稍微有点奢侈。 罗阳指着最西边的房间:“这间怎么不开?” 王大富忙回答:“没人敢住,放了点旧被褥什么的。” 罗阳眼睛一瞪:“为什么不敢住?” 王大富压低声音说:“里面死过人,阴气重……” 我仔细观察,见房间的窗户被黑色窗帘挡得严严实实,门上特意加了一把大锁,但锁的表面毫无灰尘,门口地面有拽拉杂物的痕迹。 罗阳也察觉出异样,大声怒斥:“少特么装神弄鬼!” 王大富说:“这以前住过一个外地女人,她生病死了!经常闹鬼!” 我内心一凛,感觉胸前的小香包很平静,便踢了房门一脚:“想吓我啊?当我俩是白痴?” 王大富吓得一哆嗦,只得上前开锁,捏钥匙的手明显在发抖。 我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霉烂气味,房内堆放着许多杂物。 定睛细看,发现墙角的位置,盖有一张脏兮兮的棉被。 此地无银三百两,下面肯定藏有猫腻! 罗阳冷声一笑,上前抓住棉被,猛地掀开,露出几大捆黑色的电缆线! “卧槽!这么多的电缆!”罗阳拽出一根查看,“铜芯的啊,值不少钱!” 王大富抹去额头的汗,结结巴巴地说:“我在垃圾堆里,捡……捡的……” 我被逗乐了,拍拍他的肩膀:“大叔,你真有本事啊,再去捡一捆好不好?” 罗阳一把揪住王大富的领口,义正言辞地说:“盗窃国家电缆线,破坏电力设备,至少判刑三年!如果造成严重后果,起码坐十年牢!你在楼里藏赃物,我要报警!” “别,别……有话好好说……”王大富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说个毛啊!”罗阳瞪着眼睛。 “这些能卖五多万呢,咱们六四分怎么样?”王大富谄笑着,忙又改口,“要不,对半吧?” 我在门口举起手机,拍摄一张全景照片,接着又靠近电缆线,拍了一张近景。 罗阳心领神会,拉着王大富站到赃物前,让我拍摄了一张人赃俱获的罪证。 “求求你们了,卖的钱我一分不要,都给你们!千万别报警啊……”王大富吓得面无血色,眼看就要下跪。 罗阳拎起他,怒斥:“少特么装怂!知情不报是包庇罪,等警察逮住你,我爷爷也跟着倒霉!” “如果坐牢了,我的女儿怎么办呀,家里还有生病的老娘……求你们放过我吧……”王大富悲恸地哭诉着,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 忽然,我有了个主意,示意罗阳松开王大富,然后将房门关紧。 我笑眯眯地说:“不报警也行,但你要答应三个条件!” 王大富惊喜交加:“真的?别说三个条件,十个都答应!” 我直截了当地说:“第一,这栋小楼收回,赶紧带你的亲戚搬走!” 王大富忙点头:“好,明天就搬!” “第二,我们想在这养狗,让你女儿娟娟帮忙干活,每月给她发工资,两千块钱,别嫌少!” 因祸得福,王大富高兴得合不拢嘴:“不少不少,你放一百个心,保证把狗养肥喽!” “第三,为了保证狗的安全,不允许任何闲人进院子!” 王大富把胸膛拍得嘭嘭响,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我晃了晃手机:“你的罪证都在这!废话我也不说了,快行动吧!” “好,我去收拾东西……”王大富擦干净鼻涕,火急火燎地离开。 我走出房间,站在阳台环视。 四周小楼房林立,环境脏乱差,各种噪音不绝于耳,绝对是养狗的好地方,或者以后还能派上其它用途。 我问:“罗阳,他们的租金多少?” 罗阳说:“每间两百。” 我说:“一共十间,我给你朋友的爷爷三千。” 罗阳笑嘻嘻地说:“哪能要你的钱?再说了,收养流浪狗是行善积德,公益事业啊!” 我说:“少给我扣高帽子啊,咱们这是帮刘倩,为了拉拢关系!从明天起,你多留意,流浪狗或谁家不愿养的狗都可以送来。” 罗阳问:“哄刘倩高兴?跟她老妈凑近乎?” 我说:“对,但必须有个原则,生病的狗,坚决不收!” 罗阳一愣:“为什么?流浪狗大部分都有病啊。” 我解释说:“病狗多了,岂不是更忙了?哪有时间给它们针灸治疗?我又不是兽医!” 罗阳嘿嘿直笑:“明白了,听你的安排,全力配合。” 离开南海村,我立即联系王静仪,告诉她罗阳同意斗狗,但赌金需要考虑,可能拿不出六百万。 王静仪的态度很明确,只要罗阳愿意接招,赌金少一点没关系,给他三天时间筹钱。 随后,我又拨通刘倩的手机,介绍了南海村二层小楼的情况,她非常高兴。 第二天中午,罗阳打来电话,说已和王静仪商定了斗狗的赌金——两百万元,时间定于后天下午。 我提醒:“明晚八点,我去给你的狗针灸,咱们不打无把握的仗,确保嬴政的战斗力减弱,斗不过王静仪的狗。” 罗阳呵呵直笑:“一切听你的安排!”  这次,我决定不让痴情鬼秦天帮忙,用巧妙的计策,对付王静仪! 第405章 里面阴气重 停车熄火,我和罗阳刚跳下,一辆收废品的电动三轮车疾驰而来! 瞬间,溅起一片污水,把罗阳的裤子和皮鞋淋湿了。 罗阳火冒三丈,厉声叫骂:“卧槽尼玛!没长眼啊!” 对方猛地刹车,他的头发和胡须极其杂乱,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吼:“撞死你!” 撕裂般的沙哑声如同魔鬼在咆哮,罗阳不由地后退几步,恰巧踏在一泡大便上。 “靠,踩地雷了!”他恼火至极。 “真臭啊!”我忙捂住鼻子,内心有种不妙的预感…… 罗阳骂骂咧咧,忙着鞋上的清理污物,我抬头观察。  这是一栋最寻常不过的农家楼院,矗立在破旧的建筑群中,两边留出可供三轮车通过的土路,灰色的水泥外墙连接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在雨中呈现出衰败凄凉的景象 。 蓦然间,周围仿佛笼罩着一股阴气,令人心里不舒服…… 我调侃说:“罗阳同志,你朋友爷爷的别墅太豪华了,拆迁后起码能分十几套房子!” “唉,别提了,村里的人太贪心,他们狮子大开口,吓跑了开发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拆……”罗阳踩在砖头上,反复地蹭着鞋底的粪便。 我笑着说:“这个地段开发后,房价至少五千每平方米,你朋友很快就是千万富翁了,养多少小三都不成问题!” 两人边说边走进院子,见一个短发女孩正在洗衣服,忙得满头大汗。 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穿白色的衬衣和长裤,模样挺清秀,身材微胖。 “你们找谁啊?”短发女孩一口外地方言。 罗阳霸气地回答:“谁也不找,我来看看房子。” 短发女孩被罗阳的架势震住了,忙朝屋里喊:“爸!快出来呀!” “干什么哦,睡个觉都不安稳……”一个中年男人抹着嘴巴走出,他胡子拉碴,脸色发黄。 短发女孩不满地嚷嚷:“就知道睡!也不出去挣钱!” “没看见下雨吗?”中年男人伸手抠去眼屎,“你俩干什么的?卖废品?” 罗阳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带我进入客厅,里面乱七八糟,多是废铜烂铁。 “怎么硬往里闯啊!”中年男人伸出手臂,阻拦我和罗阳上楼。 “刘天是我干爷爷!”罗阳自报家门,“我来检查房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不由地蔫了,忙让开路,跟在后面不停地絮叨。 “我叫王大富,楼上没废品啊,住的是我家的亲戚和同乡,全都老实本分的人……” 溅了一身污水,踩了一脚屎,罗阳的心情不爽,他回头瞪眼:“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又不是警察查房!” 听到警察两字,王大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我立即作出判断,此人胆怯心虚,楼上可能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大富谄笑着递香烟:“这里又臭又脏,警察才不会来呢,来,抽一根……” 我没理睬他,把罗阳拉到一边,低声说出刚才的疑虑。 罗阳点点头,走到王大富面前:“你把所有房间的门打开,我要检查电路,防止发生火灾。” 王大富更加不安了,挤出笑容:“嘿嘿,真不巧,堂弟和表弟都出去收废品了,我没钥匙……” 罗阳大叫:“这鸟地方,我可不愿再来第二回!一把破锁值几个毛毛?全特么撬开!我给你们装新的!” 他气势汹汹,脸上还带点横肉,发怒时挺能哄住人。 见王大富的额头冒汗,嘴唇微微哆嗦,我更加好奇了,楼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再不开我踹了!门坏了找你赔!”罗阳毫不客气地推开王大富,抬起右脚。 “别,我开,我开……”王大富赶紧拉住罗阳,冲楼下扯开嗓子喊,“娟娟!把备用的钥匙拿上来!” 短发女孩慌忙跑上二楼,把钥匙交给王大富,怯怯地瞥了罗阳一眼。 二楼的房间陆续打开了,我和罗阳挨个进去寻望,装模作样地检查电源线路和家用电器,留意内部情况。 所有的房间,全是水泥地板、白石灰墙,人住在里面还算凑活,养流浪狗稍微有点奢侈。 罗阳指着最西边的房间:“这间怎么不开?” 王大富忙回答:“没人敢住,放了点旧被褥什么的。” 罗阳眼睛一瞪:“为什么不敢住?” 王大富压低声音说:“里面死过人,阴气重……” 我仔细观察,见房间的窗户被黑色窗帘挡得严严实实,门上特意加了一把大锁,但锁的表面毫无灰尘,门口地面有拽拉杂物的痕迹。 罗阳也察觉出异样,大声怒斥:“少特么装神弄鬼!” 王大富说:“这以前住过一个外地女人,她生病死了!经常闹鬼!” 我内心一凛,感觉胸前的小香包很平静,便踢了房门一脚:“想吓我啊?当我俩是白痴?” 王大富吓得一哆嗦,只得上前开锁,捏钥匙的手明显在发抖。 我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霉烂气味,房内堆放着许多杂物。 定睛细看,发现墙角的位置,盖有一张脏兮兮的棉被。 此地无银三百两,下面肯定藏有猫腻! 罗阳冷声一笑,上前抓住棉被,猛地掀开,露出几大捆黑色的电缆线! “卧槽!这么多的电缆!”罗阳拽出一根查看,“铜芯的啊,值不少钱!” 王大富抹去额头的汗,结结巴巴地说:“我在垃圾堆里,捡……捡的……” 我被逗乐了,拍拍他的肩膀:“大叔,你真有本事啊,再去捡一捆好不好?” 罗阳一把揪住王大富的领口,义正言辞地说:“盗窃国家电缆线,破坏电力设备,至少判刑三年!如果造成严重后果,起码坐十年牢!你在楼里藏赃物,我要报警!” “别,别……有话好好说……”王大富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说个毛啊!”罗阳瞪着眼睛。 “这些能卖五多万呢,咱们六四分怎么样?”王大富谄笑着,忙又改口,“要不,对半吧?” 我在门口举起手机,拍摄一张全景照片,接着又靠近电缆线,拍了一张近景。 罗阳心领神会,拉着王大富站到赃物前,让我拍摄了一张人赃俱获的罪证。 “求求你们了,卖的钱我一分不要,都给你们!千万别报警啊……”王大富吓得面无血色,眼看就要下跪。 罗阳拎起他,怒斥:“少特么装怂!知情不报是包庇罪,等警察逮住你,我爷爷也跟着倒霉!” “如果坐牢了,我的女儿怎么办呀,家里还有生病的老娘……求你们放过我吧……”王大富悲恸地哭诉着,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 忽然,我有了个主意,示意罗阳松开王大富,然后将房门关紧。 我笑眯眯地说:“不报警也行,但你要答应三个条件!” 王大富惊喜交加:“真的?别说三个条件,十个都答应!” 我直截了当地说:“第一,这栋小楼收回,赶紧带你的亲戚搬走!” 王大富忙点头:“好,明天就搬!” “第二,我们想在这养狗,让你女儿娟娟帮忙干活,每月给她发工资,两千块钱,别嫌少!” 因祸得福,王大富高兴得合不拢嘴:“不少不少,你放一百个心,保证把狗养肥喽!” “第三,为了保证狗的安全,不允许任何闲人进院子!” 王大富把胸膛拍得嘭嘭响,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我晃了晃手机:“你的罪证都在这!废话我也不说了,快行动吧!” “好,我去收拾东西……”王大富擦干净鼻涕,火急火燎地离开。 我走出房间,站在阳台环视。 四周小楼房林立,环境脏乱差,各种噪音不绝于耳,绝对是养狗的好地方,或者以后还能派上其它用途。 我问:“罗阳,他们的租金多少?” 罗阳说:“每间两百。” 我说:“一共十间,我给你朋友的爷爷三千。” 罗阳笑嘻嘻地说:“哪能要你的钱?再说了,收养流浪狗是行善积德,公益事业啊!” 我说:“少给我扣高帽子啊,咱们这是帮刘倩,为了拉拢关系!从明天起,你多留意,流浪狗或谁家不愿养的狗都可以送来。” 罗阳问:“哄刘倩高兴?跟她老妈凑近乎?” 我说:“对,但必须有个原则,生病的狗,坚决不收!” 罗阳一愣:“为什么?流浪狗大部分都有病啊。” 我解释说:“病狗多了,岂不是更忙了?哪有时间给它们针灸治疗?我又不是兽医!” 罗阳嘿嘿直笑:“明白了,听你的安排,全力配合。” 离开南海村,我立即联系王静仪,告诉她罗阳同意斗狗,但赌金需要考虑,可能拿不出六百万。 王静仪的态度很明确,只要罗阳愿意接招,赌金少一点没关系,给他三天时间筹钱。 随后,我又拨通刘倩的手机,介绍了南海村二层小楼的情况,她非常高兴。 第二天中午,罗阳打来电话,说已和王静仪商定了斗狗的赌金——两百万元,时间定于后天下午。 我提醒:“明晚八点,我去给你的狗针灸,咱们不打无把握的仗,确保嬴政的战斗力减弱,斗不过王静仪的狗。” 罗阳呵呵直笑:“一切听你的安排!”  这次,我决定不让痴情鬼秦天帮忙,用巧妙的计策,对付王静仪! 第406章 搬出秘密武器 临近比赛,我赶到罗阳的保镖公司,给比特犬嬴政针灸。 罗阳忽然说:“昨天夜里,鬼媳妇钱倩,来找我了……” 我笑着问:“她寂寞了,跟你谈情说爱吗?” 罗阳耸耸肩:“不,她向我告别,准备离开岛城。” 我惊讶地问:“告别?她去什么地方?” 罗阳说:“钱倩没讲,她看起来很沮丧,唉,不聊这个,先给狗针灸。” 激发出狗的体内潜能,我没有百分百把握,但想降低狗的战斗能力,实在太容易了。 只要选择几个相关的穴位,便可令嬴政的速度和力量变弱。 当然,为了不引起王静仪的怀疑,针灸的分寸必须掌握好,既让嬴政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又要确保它在关键时刻落败。 周六下午,天空晴朗,秋风微寒。 我的心情比较轻松,这次斗狗纯属走过场,演戏给王静仪和众人看,拱手送出两百万! 同时,为了演足戏份,我、章猛、郝仁、刘荣军将以支持罗阳的名义,重金押嬴政获胜。 嬴政率先登场,接受赌徒们的欢呼,罗阳和邵风云昂首挺胸,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架势。 紧接着,王静仪牵狗出来了。 这是一条黑色的比特犬,仅在胸前部位有丛白毛,它体型高大,四肢粗壮,肌肉极其发达,貌似一名凶悍的拳击手,两只眼睛冒出瘆人的寒光。 我故意大声夸赞:“好狗啊,叫什么名字?” “黑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一看,是程凌峰! 许久不见,他胖了几分,头发也长了,梳理得油光锃亮,像被狗舔过似的、 身后,一个高挑妖娆的美女,双腿修长雪白,穿着小短裙。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程凌峰恶狠狠地盯着我和罗阳,他的目光中充满歹毒和怒火。 阿笑吹了声口哨,开始挑衅:“程总,你真清闲啊,有空来斗狗?” 程凌峰撇撇嘴角,没吭声。 这时,马万山宣布投注,红叶和几个土豪从平房中走出,围着黑豹评头论足。 不一会,赔率公布出来,黑豹对嬴政,1赔3。 程凌峰不满地嚷嚷:“靠,怎么开的赔率?” 显然,大家比较看好嬴政的战绩。 我暗暗激动,赶紧让章猛、郝仁、阿笑去押黑豹,分别投四份,每份三十万。 一旦嬴政败给黑豹,失去两百万,我等人将获得三百六十万。 见赌徒们积极地涌向投注房,程凌峰脸上的肌肉颤动:“卧槽!等会让你们输掉渣!” 嬴政趴在邵风云的脚边,它的眼睛微眯着,似乎有点犯困。 罗阳忙拍了拍嬴政的脑袋,不断地大声呵斥,鼓舞它的斗志。 我早已嘱咐过,一旦嬴政出现明显的落败迹象,罗阳便及时认输投降,以免重蹈豆豆的覆辙——被咬成重伤。 裁判跨入围栏内,等双方准备就绪后,仔细检查了嬴政和黑豹,确定没有作弊的迹象。 此刻,罗阳看看嬴政,又望向我,难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黑豹伸出鲜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嬴政,毫无半分狂躁和不安,反而有种沉稳的大将风度。 嬴政则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不断龇露锋利的牙齿,敌意十足。 负责指挥黑豹的,是一名专业训狗师,他抱住狗脖子,用手掌轻轻地拍击,似乎是安慰,更像是鼓励。 我故意说:“静怡,我们都支持你!加油啊!” 王静仪怎知其中的玄妙,她高兴地说:“谢谢你们,黑豹必胜!” 程凌峰斜眼旁观,对我保持警惕,生怕我从中捣乱。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斗狗开始! “上!”训狗师大叫。 黑豹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冲到嬴政的面前,将它狠狠撞倒! 嬴政不甘示弱,腰部一拧立即爬起,扭头就咬,正中黑豹的脖子! 然而,黑豹皮厚肉糙,使劲挣脱,绕到了嬴政的身后,跳起猛扑,前爪压住了它的脑袋。 刹那间,两条狗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奋力撕咬,完全符合比特犬的决斗风格和常规战术 此时,比拼的是力量,是凶狠,以及体能和斗志。 王静仪扯着嗓子叫喊:“黑豹加油!咬死它!咬死它……” 程凌峰也亢奋得脸红脖子粗,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吐沫星子乱飞,为黑豹呐喊。 我冲罗阳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带领郝仁和阿笑一起狂叫:“黑豹加油!黑豹必胜!” 不到五分钟,针灸的效果显现了,嬴政的体力下降,动作变得缓慢,咬合力减弱。 有经验的赌徒们看出嬴政的败势,焦灼地催促:“坚持啊!咬啊!” 此消彼长,黑豹越战越勇,尖利的獠牙牢牢钳住嬴政的脖颈,猛地撕开一道口子,猩红色的鲜血不断涌出…… 见势不妙,罗阳急忙挥手投降:“输了!输了!” 裁判立马终止争斗,训狗师用撬棍插入黑豹的嘴里,阻止它继续进攻。 “哇!我赢了!”王静仪开心地欢呼雀跃。 “哈哈……”程凌峰得意地大笑,“靠,还敢跟老子斗,也不看看谁的狗!” 这场有惊无险的斗狗结束,罗阳输掉两百万,我四人反而赢得三百六十万。 其实,两百万赌金和一百二十万的投注金,是他们五人合伙投入的,最终每人能盈利三十二万。 王静仪再次品尝到胜利的滋味,当场宣布要跟红叶斗狗,赌金六百万。 红叶自然不会示弱,爽快地答应了,双方交纳二十万保证金,时间定于星期天。 懒得看程凌峰趾高气扬的丑恶嘴脸,我手臂一挥,带罗阳等人撤离斗狗场。 此次斗狗,虽败犹荣,需要继续布设陷阱,耐心地对付程凌峰。 第二天下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我率领章猛、阿笑、郝仁出发,抵达马万山的斗狗场。 王静仪和红叶的斗狗之战即将开始,院内聚集了很多人,气氛热烈。 这时,红叶的训狗师拉出一只藏獒,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它体型硕大,毛发杂乱,模样十分凶恶,张开血盆大口不停地吼叫,雪白的獠牙令人胆战心惊。 红叶介绍,这是鬼獒,生性好斗,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对外界的敌意非常强。 果然,鬼獒登场后,阵阵的吼叫声震耳欲聋,吓得几只比特犬往后退缩,唯有王静仪的黑豹毫不畏惧。 红叶骄傲地说:“它的名字叫魔王,是本姑娘的秘密武器,轻易不会派上场。” 目睹鬼獒丑陋而凶残的样子,我的心里犯嘀咕,黑豹能斗得过它吗? 六百万的赌局,大大激发了赌徒们的热情,开始疯狂地下注。 赔率1比2,黑豹的战绩比较优秀,被众人一致看好。 程凌峰昂着脑袋,挺起啤酒肚,煞有介事地嘱咐训狗师,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郝仁兴冲冲地问:“林伊,咱们押谁赢?” 我笑着说:“坐山观虎斗,谁也不押。”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舅的号码,我赶紧走出后院,开始接听。 小舅并没有重要的事,主要询问我最近的情况,同时告诉我,外婆和外公以及妈妈都很好。 我松了口气,跟小舅聊了一会,才结束通话, 刚赶到后院,便听见一阵叫喊,接着响起热烈的鼓掌声。 斗狗结束了?我忙上前观望,发现王静仪欢呼雀跃,开心地和程凌峰拥抱庆祝。 章猛迎面走来,笑着说:“黑豹赢了,红叶的魔王被咬死了。” 我顿时愣住,不知是黑豹的实力强大,还是魔王徒有其表,可惜没看到厮杀过程。 罗阳描述说:“黑豹比以前厉害多了,魔王的战斗力也不差,两只狗斗了半个多小时,魔王最后输在体力上,被黑豹一口咬烂脖子……” 王静仪跑到我面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太谢谢你了,多亏你的针灸!” 我哑然失笑,原本敷衍扎几针,却效果良好,增强了黑豹的战斗力,从而帮王静仪赢得六百万。 准确地说,是帮程凌峰赢钱。 见王静仪与我十分亲密,程凌峰不再横眉冷对,反而笑眯眯地点点头。 这鸟人见钱眼看,利益为先。 我故意说:“两场赢了八百万,恭喜你翻盘,可以收手了吧?” 没等王静仪回答,红叶疾步走来,表情轻松:“美女,咱俩再斗一场,一千万!敢不敢跟?” 王静仪不假思索地同意:“好呀,一千万就一千万,现在下定金!” 红叶莞尔一笑,喊来马万山,约定时间为下周六,定金一百万。 得知消息,现场再次沸腾,众人议论纷纷,为两位美女的豪赌而振奋不已。 王静仪凑近我的耳边说:“你的针灸太牛了,一定要给黑豹多扎几针,赢了一千万,分给你一百万!”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发现红叶正盯着自己,眼中充满疑惑。 等王静仪走开,我主动对红叶说:“一千万不是小数目啊,要不要帮忙?” 红叶问:“怎么帮?” 我故作神秘地说:“帮你打探王静仪的训狗方法。” 红叶笑着摇头:“不用了,我的训狗师绝不比她的差,今天输了六百万,让她暂时高兴高兴,下次保证她哭都没眼泪!” 我问:“你的秘密武器都搬出来了,还怎么赢黑豹?” 红叶说:“别担心,有绝招。” 我直接问:“是不是在那个平房里面?” “哪个平房?”红叶迷惑不解。 我说:“你的养殖基地,靠山的位置,有间平房,还派人把守呢。” 红叶的脸色微变,忙摇摇头:“不是,你别乱猜。” 我随之作出判断,她肯定知道平房中的秘密。 距离王静仪与红叶斗狗还有三天时间,这次必须让程凌峰输掉一千万! 若想达到目地,我只需利用王静仪的信任,给黑豹针灸,减弱它的战斗力。 第二天傍晚,我刚忙完工作,手机的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红叶的号码。 接通后,红叶语气温柔地问:“小林啊,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吧?”  我心头微动,红叶主动邀请,必然有事相求…… 第406章 搬出秘密武器 临近比赛,我赶到罗阳的保镖公司,给比特犬嬴政针灸。 罗阳忽然说:“昨天夜里,鬼媳妇钱倩,来找我了……” 我笑着问:“她寂寞了,跟你谈情说爱吗?” 罗阳耸耸肩:“不,她向我告别,准备离开岛城。” 我惊讶地问:“告别?她去什么地方?” 罗阳说:“钱倩没讲,她看起来很沮丧,唉,不聊这个,先给狗针灸。” 激发出狗的体内潜能,我没有百分百把握,但想降低狗的战斗能力,实在太容易了。 只要选择几个相关的穴位,便可令嬴政的速度和力量变弱。 当然,为了不引起王静仪的怀疑,针灸的分寸必须掌握好,既让嬴政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又要确保它在关键时刻落败。 周六下午,天空晴朗,秋风微寒。 我的心情比较轻松,这次斗狗纯属走过场,演戏给王静仪和众人看,拱手送出两百万! 同时,为了演足戏份,我、章猛、郝仁、刘荣军将以支持罗阳的名义,重金押嬴政获胜。 嬴政率先登场,接受赌徒们的欢呼,罗阳和邵风云昂首挺胸,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架势。 紧接着,王静仪牵狗出来了。 这是一条黑色的比特犬,仅在胸前部位有丛白毛,它体型高大,四肢粗壮,肌肉极其发达,貌似一名凶悍的拳击手,两只眼睛冒出瘆人的寒光。 我故意大声夸赞:“好狗啊,叫什么名字?” “黑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一看,是程凌峰! 许久不见,他胖了几分,头发也长了,梳理得油光锃亮,像被狗舔过似的、 身后,一个高挑妖娆的美女,双腿修长雪白,穿着小短裙。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程凌峰恶狠狠地盯着我和罗阳,他的目光中充满歹毒和怒火。 阿笑吹了声口哨,开始挑衅:“程总,你真清闲啊,有空来斗狗?” 程凌峰撇撇嘴角,没吭声。 这时,马万山宣布投注,红叶和几个土豪从平房中走出,围着黑豹评头论足。 不一会,赔率公布出来,黑豹对嬴政,1赔3。 程凌峰不满地嚷嚷:“靠,怎么开的赔率?” 显然,大家比较看好嬴政的战绩。 我暗暗激动,赶紧让章猛、郝仁、阿笑去押黑豹,分别投四份,每份三十万。 一旦嬴政败给黑豹,失去两百万,我等人将获得三百六十万。 见赌徒们积极地涌向投注房,程凌峰脸上的肌肉颤动:“卧槽!等会让你们输掉渣!” 嬴政趴在邵风云的脚边,它的眼睛微眯着,似乎有点犯困。 罗阳忙拍了拍嬴政的脑袋,不断地大声呵斥,鼓舞它的斗志。 我早已嘱咐过,一旦嬴政出现明显的落败迹象,罗阳便及时认输投降,以免重蹈豆豆的覆辙——被咬成重伤。 裁判跨入围栏内,等双方准备就绪后,仔细检查了嬴政和黑豹,确定没有作弊的迹象。 此刻,罗阳看看嬴政,又望向我,难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黑豹伸出鲜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嬴政,毫无半分狂躁和不安,反而有种沉稳的大将风度。 嬴政则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不断龇露锋利的牙齿,敌意十足。 负责指挥黑豹的,是一名专业训狗师,他抱住狗脖子,用手掌轻轻地拍击,似乎是安慰,更像是鼓励。 我故意说:“静怡,我们都支持你!加油啊!” 王静仪怎知其中的玄妙,她高兴地说:“谢谢你们,黑豹必胜!” 程凌峰斜眼旁观,对我保持警惕,生怕我从中捣乱。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斗狗开始! “上!”训狗师大叫。 黑豹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冲到嬴政的面前,将它狠狠撞倒! 嬴政不甘示弱,腰部一拧立即爬起,扭头就咬,正中黑豹的脖子! 然而,黑豹皮厚肉糙,使劲挣脱,绕到了嬴政的身后,跳起猛扑,前爪压住了它的脑袋。 刹那间,两条狗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奋力撕咬,完全符合比特犬的决斗风格和常规战术 此时,比拼的是力量,是凶狠,以及体能和斗志。 王静仪扯着嗓子叫喊:“黑豹加油!咬死它!咬死它……” 程凌峰也亢奋得脸红脖子粗,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吐沫星子乱飞,为黑豹呐喊。 我冲罗阳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带领郝仁和阿笑一起狂叫:“黑豹加油!黑豹必胜!” 不到五分钟,针灸的效果显现了,嬴政的体力下降,动作变得缓慢,咬合力减弱。 有经验的赌徒们看出嬴政的败势,焦灼地催促:“坚持啊!咬啊!” 此消彼长,黑豹越战越勇,尖利的獠牙牢牢钳住嬴政的脖颈,猛地撕开一道口子,猩红色的鲜血不断涌出…… 见势不妙,罗阳急忙挥手投降:“输了!输了!” 裁判立马终止争斗,训狗师用撬棍插入黑豹的嘴里,阻止它继续进攻。 “哇!我赢了!”王静仪开心地欢呼雀跃。 “哈哈……”程凌峰得意地大笑,“靠,还敢跟老子斗,也不看看谁的狗!” 这场有惊无险的斗狗结束,罗阳输掉两百万,我四人反而赢得三百六十万。 其实,两百万赌金和一百二十万的投注金,是他们五人合伙投入的,最终每人能盈利三十二万。 王静仪再次品尝到胜利的滋味,当场宣布要跟红叶斗狗,赌金六百万。 红叶自然不会示弱,爽快地答应了,双方交纳二十万保证金,时间定于星期天。 懒得看程凌峰趾高气扬的丑恶嘴脸,我手臂一挥,带罗阳等人撤离斗狗场。 此次斗狗,虽败犹荣,需要继续布设陷阱,耐心地对付程凌峰。 第二天下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我率领章猛、阿笑、郝仁出发,抵达马万山的斗狗场。 王静仪和红叶的斗狗之战即将开始,院内聚集了很多人,气氛热烈。 这时,红叶的训狗师拉出一只藏獒,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它体型硕大,毛发杂乱,模样十分凶恶,张开血盆大口不停地吼叫,雪白的獠牙令人胆战心惊。 红叶介绍,这是鬼獒,生性好斗,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对外界的敌意非常强。 果然,鬼獒登场后,阵阵的吼叫声震耳欲聋,吓得几只比特犬往后退缩,唯有王静仪的黑豹毫不畏惧。 红叶骄傲地说:“它的名字叫魔王,是本姑娘的秘密武器,轻易不会派上场。” 目睹鬼獒丑陋而凶残的样子,我的心里犯嘀咕,黑豹能斗得过它吗? 六百万的赌局,大大激发了赌徒们的热情,开始疯狂地下注。 赔率1比2,黑豹的战绩比较优秀,被众人一致看好。 程凌峰昂着脑袋,挺起啤酒肚,煞有介事地嘱咐训狗师,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郝仁兴冲冲地问:“林伊,咱们押谁赢?” 我笑着说:“坐山观虎斗,谁也不押。”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舅的号码,我赶紧走出后院,开始接听。 小舅并没有重要的事,主要询问我最近的情况,同时告诉我,外婆和外公以及妈妈都很好。 我松了口气,跟小舅聊了一会,才结束通话, 刚赶到后院,便听见一阵叫喊,接着响起热烈的鼓掌声。 斗狗结束了?我忙上前观望,发现王静仪欢呼雀跃,开心地和程凌峰拥抱庆祝。 章猛迎面走来,笑着说:“黑豹赢了,红叶的魔王被咬死了。” 我顿时愣住,不知是黑豹的实力强大,还是魔王徒有其表,可惜没看到厮杀过程。 罗阳描述说:“黑豹比以前厉害多了,魔王的战斗力也不差,两只狗斗了半个多小时,魔王最后输在体力上,被黑豹一口咬烂脖子……” 王静仪跑到我面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太谢谢你了,多亏你的针灸!” 我哑然失笑,原本敷衍扎几针,却效果良好,增强了黑豹的战斗力,从而帮王静仪赢得六百万。 准确地说,是帮程凌峰赢钱。 见王静仪与我十分亲密,程凌峰不再横眉冷对,反而笑眯眯地点点头。 这鸟人见钱眼看,利益为先。 我故意说:“两场赢了八百万,恭喜你翻盘,可以收手了吧?” 没等王静仪回答,红叶疾步走来,表情轻松:“美女,咱俩再斗一场,一千万!敢不敢跟?” 王静仪不假思索地同意:“好呀,一千万就一千万,现在下定金!” 红叶莞尔一笑,喊来马万山,约定时间为下周六,定金一百万。 得知消息,现场再次沸腾,众人议论纷纷,为两位美女的豪赌而振奋不已。 王静仪凑近我的耳边说:“你的针灸太牛了,一定要给黑豹多扎几针,赢了一千万,分给你一百万!”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发现红叶正盯着自己,眼中充满疑惑。 等王静仪走开,我主动对红叶说:“一千万不是小数目啊,要不要帮忙?” 红叶问:“怎么帮?” 我故作神秘地说:“帮你打探王静仪的训狗方法。” 红叶笑着摇头:“不用了,我的训狗师绝不比她的差,今天输了六百万,让她暂时高兴高兴,下次保证她哭都没眼泪!” 我问:“你的秘密武器都搬出来了,还怎么赢黑豹?” 红叶说:“别担心,有绝招。” 我直接问:“是不是在那个平房里面?” “哪个平房?”红叶迷惑不解。 我说:“你的养殖基地,靠山的位置,有间平房,还派人把守呢。” 红叶的脸色微变,忙摇摇头:“不是,你别乱猜。” 我随之作出判断,她肯定知道平房中的秘密。 距离王静仪与红叶斗狗还有三天时间,这次必须让程凌峰输掉一千万! 若想达到目地,我只需利用王静仪的信任,给黑豹针灸,减弱它的战斗力。 第二天傍晚,我刚忙完工作,手机的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红叶的号码。 接通后,红叶语气温柔地问:“小林啊,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吧?”  我心头微动,红叶主动邀请,必然有事相求…… 第407章 大人物来访 我答应了红叶,准备跟她进一步接触,促进合作关系。 晚上七点,章猛准时送我抵达酒店,我孤身进入总统套房。 红叶端着高脚杯,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玉腿笔直修长。 她笑颜如花地说:“林伊,我知道,你跟程凌峰是仇人!其实,只要我一句话,老爸就会帮忙,你根本不用怕程凌峰!” 我心花怒放,直截了当地说:“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红叶笑得很妩媚:“后天,我跟王静仪斗狗,你帮忙出个主意,战胜黑豹!” 一千万的赌金,我也期盼王静仪落败,从而打击程凌峰。 洪涛的女儿主动相求,我不能答应的太轻松,必须找准自己的位置,争取利益的同时,防止被利用。 所以,我故作为难的表情,等待红叶提出诱人的条件。 红叶说:“如果能斗败王静仪的黑豹,我分给你两百万!” 获胜后,红叶将赢取一千万,除去上次输掉的六百万,扣除给我的分成,她仍有两百万的入账,盘算打得很精明。 面对洪涛这座有权有势的大靠山,再加上钞票的回报,我当然愿意合作。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怎么帮你呢?” 红叶莞尔一笑:“你的针灸医术厉害,给王静仪的黑豹扎针……” 我惊愕不已,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红叶扬起柳眉:“王静仪聘请的训狗师,以前是藏獒养殖基地的技术员。” 王静仪太粗心了,光想着训练黑豹,却忽略了训狗师的背景。 既然红叶了解内情,我便不再隐瞒,如实告诉她,采取针灸的手段,可以激发狗的体内潜能。 我笑着问:“什么时候方便,给你的狗针灸?” 红叶说:“不需要你给我的狗针灸,只要你把王静仪的狗扎出点毛病,我就可以获胜了。” 我差点笑出声,红叶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 红叶继续说:“王静仪赢了六百万,现在肯定很信任你,你只需动动手指头,她便输掉一千万,而你净赚两百万。” 我点点头:“你的主意很妙哇,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红叶笑吟吟地说:“咱俩密切合作,以后斗狗必胜,我会告诉老爸,罩着神针诊所。” 按照目前的情况和趋势,我不需要跟红叶斗狗了,两人已经形成盟友关系。 第二天傍晚,我带着章猛,准时抵达王静仪的住所,给黑豹针灸。 为了不引起程凌峰的怀疑,我耐心地扎了两种针法。 一种是破坏比特犬的体内力量,一种是提高它的神经敏感度,确保它这两天都会精神头十足,却无法斗败同类。 果然,结束针灸后,黑豹的两眼放光,恰似夜空中的明星! 它昂头吠叫了几声,明显比之前威风许多。 王静仪非常高兴,对战胜红叶充满了信心,并且告诉我,程凌峰明天会额外投注,重金押黑豹赢。 周日下午,阳光明媚,马万山的斗狗场内人满为患。 一千万的豪赌决斗,吸引了大批赌徒前来观战。 王静仪和程凌峰牵着比特犬黑豹登场亮相,四周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红叶也亮出了杀手锏,一头高加索犬被训狗师拉到众人的面前。 它体型巨大,犹如一头非洲雄狮,身长足有两米,但气势不够凶悍。 随后,马万山催促众人投注,很快开出了赔率,高加索犬对黑豹,1赔3。 我把章猛、郝仁和阿笑叫到树下,低声嘱咐:“咱们共有两百万,全压红叶的狗,如果获胜,上次被陆永明抢走的六百万多万,等于赚回来了!” 郝仁激动得脸颊泛红,迫不及待地拎着包往投注房走,章猛和阿笑紧跟而上。 五分钟后,他们三人返回,章猛悄声告诉我:“程凌峰买黑豹,一千万!” 我内心窃喜,这家伙大手笔啊,等会让他痛不欲生。 一切按计划行事,一切也在意料之中——黑豹和高加索犬开战后,仅仅三分钟,便决出了胜负! 只见高加索犬将黑豹牢牢地压在身下,咬断了它的喉咙! 王静仪和程凌峰,目瞪口呆,震惊万分,无法相信眼前的惨剧。 按照我的要求,章猛、郝仁和阿笑强忍住喜悦之情,没有欢呼庆祝。 从表面上看,黑豹的身体和斗志毫无任何问题,王静仪和程凌峰无奈地接受败局,把原因归咎于体格和力量的悬殊。 我上前,拍拍王静仪的肩膀,安慰了她几句,然后离开斗狗场,坐进车中等待。 十分钟后,章猛拎着两只钱袋子走出院门,郝仁和阿笑紧跟其后,警惕地寻望四周,生怕有人偷袭。 三人上车后,郝仁立即发动引擎,脚踩油门,驶向市区的银行。 他们将赢得的六百万均分,而程凌峰则栽了个大跟头,一共输了两千万! 刚存完钱,我的手机接到短信,红叶已把两百万打到他的账户。 我心里踏实了许多,继续投入诊所的针灸工作,并且向夏远山提议,投资成立一家俱乐部,多多策划精彩的娱乐节目,实行针灸优惠活动。 夏远山完全同意,立即安排人员去租场地,并进行策划。 很快,夏远山托熟人的关系,找到合适的场所,各种设备一应齐全,娱乐和针灸两不误。 紧接着,刘荣军带来一个消息,程凌峰有一个凌峰俱乐部,并且免费发放一种特殊的保健药,吸引会员。 当晚,程文轩现身,我把情况告诉他。 程文轩说,他会潜入凌峰俱乐部,调查程凌峰的举动。 随后,我与夏远山商议,然让他也派人,去程凌峰的俱乐部刺探一下敌情。 两天后,程文轩没露面,夏远山告诉我,他派人混进程凌峰的俱乐部,却毫无收获。 眼看洪涛要来了,我对夏远山说:“咱们分两步走!一方面,请洪涛到金戈俱乐部做客,另一方面,我派人去打探凌峰俱乐部。” 听说洪涛要来,夏远山非常高兴,表示全力支持,一定让大人物玩得开心,留下深刻的印象。 事不宜迟,我立刻联系红叶,相约周六晚上八点。 随后,我把刘荣军叫来,交代了去凌峰俱乐部之事,他紧皱眉头,觉得很棘手。 我笑着说:“不需要你亲自出马,只要找个富婆,你懂的……” 刘荣军恍然大悟,忙拍着胸膛保证,尽快拿到凌峰俱乐部的保健药。 周六,阴雨连绵,下了一整天。 晚上八点,我在俱乐部的门口等候红叶带洪涛赴约。 两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车驶来,缓缓停靠在台阶前。 后车门打开,红叶走出,冲我嫣然一笑。 紧接着,从副驾驶室下来一位中年男人,显然是洪涛。 他身材魁梧,穿着白色的休闲服,面戴银色的面具,看不到真实的模样。 我顿时激动,洪涛愿意跟女儿光临金戈俱乐部,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其实,洪涛的目地,主要为了享受针灸服务。 与以往不同,今晚接待超级贵宾洪涛,俱乐部采取了比较低调的方式,由我直接把父女两人请进818号贵宾房。 即便如此,洪涛仍不愿摘掉面具,可见他小心谨慎,生怕被认出。 红叶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直接进入主题,别浪费时间。 我忙取出针灸工具,调整稳定情绪,笑着说:“洪叔叔,先给您扎壮阳针,补足肾气。” “嗯,林医生辛苦了。”洪涛微微点头,声音比较低沉。 即使隔着面具,大人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依然很强悍,令人内心油然而生恭敬之意。 很快,一根银针刺入洪涛肚脐下的关元穴,我认真地针灸,心无杂念,红叶也全神贯注地旁观着,房间内十分安静。 忽然,关元穴的得气比较明显,洪涛的眉头微皱,轻轻吸了口凉气。 他能体会到酸涨的感觉,证明一个问题——肾气不足,严重疲软。 当着红叶的面,我不方便明说,只得委婉地表达:“洪叔叔,您的身体缺乏调理,早应该针灸了。” 洪涛干咳一声,叹了口气:“唉,平时工作太忙啊……” 此刻,他的身体悄然产生反应,红叶发现后,脸色微红,忙起身去倒酒。 我趁机说:“红叶姐,外面大厅有精彩的节目,你先去看看吧。” 她心领神会,应了一声,离开房间,将门关紧。 这时,洪涛立马换了副语气,焦急地问:“我的病情严重吗?” 我拔出银针,安慰说:“叔叔别担心,针灸的疗效不错,你的反应很强烈!” 洪涛低头瞅着腹部,高兴地说:“果然名不虚传,你的医术很高明!” 我故意捏起一根金针:“下周,我用金针给你针灸。” 洪涛点点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们开始吧!” 再牛比的人物,也无法抗拒本能的需求,才扎了一针,洪涛便急不可耐,准备施展本领。 洪涛的经验老道,言语比较含蓄。 我心知肚明,恭敬地说:“为了提高您对针灸的信心,今晚可以试试疗效,夏道长早就安排了人员,您现在需要吗?” 洪涛没表示同意,也没反对,他掏出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忽地,一阵阴风吹来,洪涛打了个哆嗦。  我顿时震惊,因为我看见,程文轩的鬼魂,潜入了洪涛的体内…… 第407章 大人物来访 我答应了红叶,准备跟她进一步接触,促进合作关系。 晚上七点,章猛准时送我抵达酒店,我孤身进入总统套房。 红叶端着高脚杯,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玉腿笔直修长。 她笑颜如花地说:“林伊,我知道,你跟程凌峰是仇人!其实,只要我一句话,老爸就会帮忙,你根本不用怕程凌峰!” 我心花怒放,直截了当地说:“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红叶笑得很妩媚:“后天,我跟王静仪斗狗,你帮忙出个主意,战胜黑豹!” 一千万的赌金,我也期盼王静仪落败,从而打击程凌峰。 洪涛的女儿主动相求,我不能答应的太轻松,必须找准自己的位置,争取利益的同时,防止被利用。 所以,我故作为难的表情,等待红叶提出诱人的条件。 红叶说:“如果能斗败王静仪的黑豹,我分给你两百万!” 获胜后,红叶将赢取一千万,除去上次输掉的六百万,扣除给我的分成,她仍有两百万的入账,盘算打得很精明。 面对洪涛这座有权有势的大靠山,再加上钞票的回报,我当然愿意合作。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怎么帮你呢?” 红叶莞尔一笑:“你的针灸医术厉害,给王静仪的黑豹扎针……” 我惊愕不已,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红叶扬起柳眉:“王静仪聘请的训狗师,以前是藏獒养殖基地的技术员。” 王静仪太粗心了,光想着训练黑豹,却忽略了训狗师的背景。 既然红叶了解内情,我便不再隐瞒,如实告诉她,采取针灸的手段,可以激发狗的体内潜能。 我笑着问:“什么时候方便,给你的狗针灸?” 红叶说:“不需要你给我的狗针灸,只要你把王静仪的狗扎出点毛病,我就可以获胜了。” 我差点笑出声,红叶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 红叶继续说:“王静仪赢了六百万,现在肯定很信任你,你只需动动手指头,她便输掉一千万,而你净赚两百万。” 我点点头:“你的主意很妙哇,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红叶笑吟吟地说:“咱俩密切合作,以后斗狗必胜,我会告诉老爸,罩着神针诊所。” 按照目前的情况和趋势,我不需要跟红叶斗狗了,两人已经形成盟友关系。 第二天傍晚,我带着章猛,准时抵达王静仪的住所,给黑豹针灸。 为了不引起程凌峰的怀疑,我耐心地扎了两种针法。 一种是破坏比特犬的体内力量,一种是提高它的神经敏感度,确保它这两天都会精神头十足,却无法斗败同类。 果然,结束针灸后,黑豹的两眼放光,恰似夜空中的明星! 它昂头吠叫了几声,明显比之前威风许多。 王静仪非常高兴,对战胜红叶充满了信心,并且告诉我,程凌峰明天会额外投注,重金押黑豹赢。 周日下午,阳光明媚,马万山的斗狗场内人满为患。 一千万的豪赌决斗,吸引了大批赌徒前来观战。 王静仪和程凌峰牵着比特犬黑豹登场亮相,四周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红叶也亮出了杀手锏,一头高加索犬被训狗师拉到众人的面前。 它体型巨大,犹如一头非洲雄狮,身长足有两米,但气势不够凶悍。 随后,马万山催促众人投注,很快开出了赔率,高加索犬对黑豹,1赔3。 我把章猛、郝仁和阿笑叫到树下,低声嘱咐:“咱们共有两百万,全压红叶的狗,如果获胜,上次被陆永明抢走的六百万多万,等于赚回来了!” 郝仁激动得脸颊泛红,迫不及待地拎着包往投注房走,章猛和阿笑紧跟而上。 五分钟后,他们三人返回,章猛悄声告诉我:“程凌峰买黑豹,一千万!” 我内心窃喜,这家伙大手笔啊,等会让他痛不欲生。 一切按计划行事,一切也在意料之中——黑豹和高加索犬开战后,仅仅三分钟,便决出了胜负! 只见高加索犬将黑豹牢牢地压在身下,咬断了它的喉咙! 王静仪和程凌峰,目瞪口呆,震惊万分,无法相信眼前的惨剧。 按照我的要求,章猛、郝仁和阿笑强忍住喜悦之情,没有欢呼庆祝。 从表面上看,黑豹的身体和斗志毫无任何问题,王静仪和程凌峰无奈地接受败局,把原因归咎于体格和力量的悬殊。 我上前,拍拍王静仪的肩膀,安慰了她几句,然后离开斗狗场,坐进车中等待。 十分钟后,章猛拎着两只钱袋子走出院门,郝仁和阿笑紧跟其后,警惕地寻望四周,生怕有人偷袭。 三人上车后,郝仁立即发动引擎,脚踩油门,驶向市区的银行。 他们将赢得的六百万均分,而程凌峰则栽了个大跟头,一共输了两千万! 刚存完钱,我的手机接到短信,红叶已把两百万打到他的账户。 我心里踏实了许多,继续投入诊所的针灸工作,并且向夏远山提议,投资成立一家俱乐部,多多策划精彩的娱乐节目,实行针灸优惠活动。 夏远山完全同意,立即安排人员去租场地,并进行策划。 很快,夏远山托熟人的关系,找到合适的场所,各种设备一应齐全,娱乐和针灸两不误。 紧接着,刘荣军带来一个消息,程凌峰有一个凌峰俱乐部,并且免费发放一种特殊的保健药,吸引会员。 当晚,程文轩现身,我把情况告诉他。 程文轩说,他会潜入凌峰俱乐部,调查程凌峰的举动。 随后,我与夏远山商议,然让他也派人,去程凌峰的俱乐部刺探一下敌情。 两天后,程文轩没露面,夏远山告诉我,他派人混进程凌峰的俱乐部,却毫无收获。 眼看洪涛要来了,我对夏远山说:“咱们分两步走!一方面,请洪涛到金戈俱乐部做客,另一方面,我派人去打探凌峰俱乐部。” 听说洪涛要来,夏远山非常高兴,表示全力支持,一定让大人物玩得开心,留下深刻的印象。 事不宜迟,我立刻联系红叶,相约周六晚上八点。 随后,我把刘荣军叫来,交代了去凌峰俱乐部之事,他紧皱眉头,觉得很棘手。 我笑着说:“不需要你亲自出马,只要找个富婆,你懂的……” 刘荣军恍然大悟,忙拍着胸膛保证,尽快拿到凌峰俱乐部的保健药。 周六,阴雨连绵,下了一整天。 晚上八点,我在俱乐部的门口等候红叶带洪涛赴约。 两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车驶来,缓缓停靠在台阶前。 后车门打开,红叶走出,冲我嫣然一笑。 紧接着,从副驾驶室下来一位中年男人,显然是洪涛。 他身材魁梧,穿着白色的休闲服,面戴银色的面具,看不到真实的模样。 我顿时激动,洪涛愿意跟女儿光临金戈俱乐部,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其实,洪涛的目地,主要为了享受针灸服务。 与以往不同,今晚接待超级贵宾洪涛,俱乐部采取了比较低调的方式,由我直接把父女两人请进818号贵宾房。 即便如此,洪涛仍不愿摘掉面具,可见他小心谨慎,生怕被认出。 红叶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直接进入主题,别浪费时间。 我忙取出针灸工具,调整稳定情绪,笑着说:“洪叔叔,先给您扎壮阳针,补足肾气。” “嗯,林医生辛苦了。”洪涛微微点头,声音比较低沉。 即使隔着面具,大人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依然很强悍,令人内心油然而生恭敬之意。 很快,一根银针刺入洪涛肚脐下的关元穴,我认真地针灸,心无杂念,红叶也全神贯注地旁观着,房间内十分安静。 忽然,关元穴的得气比较明显,洪涛的眉头微皱,轻轻吸了口凉气。 他能体会到酸涨的感觉,证明一个问题——肾气不足,严重疲软。 当着红叶的面,我不方便明说,只得委婉地表达:“洪叔叔,您的身体缺乏调理,早应该针灸了。” 洪涛干咳一声,叹了口气:“唉,平时工作太忙啊……” 此刻,他的身体悄然产生反应,红叶发现后,脸色微红,忙起身去倒酒。 我趁机说:“红叶姐,外面大厅有精彩的节目,你先去看看吧。” 她心领神会,应了一声,离开房间,将门关紧。 这时,洪涛立马换了副语气,焦急地问:“我的病情严重吗?” 我拔出银针,安慰说:“叔叔别担心,针灸的疗效不错,你的反应很强烈!” 洪涛低头瞅着腹部,高兴地说:“果然名不虚传,你的医术很高明!” 我故意捏起一根金针:“下周,我用金针给你针灸。” 洪涛点点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们开始吧!” 再牛比的人物,也无法抗拒本能的需求,才扎了一针,洪涛便急不可耐,准备施展本领。 洪涛的经验老道,言语比较含蓄。 我心知肚明,恭敬地说:“为了提高您对针灸的信心,今晚可以试试疗效,夏道长早就安排了人员,您现在需要吗?” 洪涛没表示同意,也没反对,他掏出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忽地,一阵阴风吹来,洪涛打了个哆嗦。  我顿时震惊,因为我看见,程文轩的鬼魂,潜入了洪涛的体内…… 第408章 展开反击 目睹程文轩的鬼魂附入洪涛的身体,我震惊之余,心里却踏实了几分。 显而易见,程文轩准备控制住洪涛,迷惑他的心智,让他帮我做事。 我忙委婉地说:“洪叔叔,针灸之后需要推拿穴位,专业的技师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房门敲响了,步入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 她俩二十岁出头,身穿白色的护士服,面带甜美的笑容,落落大方地看着洪涛。 刹那间,洪涛的眼珠子发亮! 我忙知趣地告辞:“洪叔叔,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洪涛目不转睛地注视两个年轻女孩,满意地点点头:“好的,好的。” 我赶紧退出房间,返回大厅,见红叶坐在餐桌前,正和阿笑、郝仁聊天。 红叶笑吟吟地问:“针灸完了?” 我故意说:“正在辅助按摩呢,你放心吧……” 红叶心领神会,她咯咯直笑,端起红酒:“林伊,谢谢啊,我敬你一杯!” 我忙与她碰杯,边喝边聊,同时欣赏台上的舞蹈。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洪涛终于走出房间,他的脸色发灰,脚步蹒跚。 洪叶上前,关心地询问,洪涛露出笑容,他对我点了点头,转身告辞而去。 究竟什么情况?程文轩是否成功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耐心地等待…… 午夜时分,程文轩现身,对我说:“已经拿下洪涛,他会尽力帮你做事。” 我欣喜不已,连声感谢。 程文轩说:“这次,程凌峰在劫难逃,你一定要抓住机会!” 我激动地问:“真的吗?你有把握?” 程文轩说:“是的,你记住,消灭程凌峰之后,去七十四号别墅找我。” 说完,程文轩的身影消失…… 第二天,刘荣军有所收获,他通过一个小富婆,拿到了凌峰俱乐部的“秘密武器”。 我定睛一瞧,是颗绿色的药丸,如黄豆般大小,看起来很普通。 捏起它,我不解地问:“你确定,没拿错?” 刘荣军拍着胸膛说:“没错!我找的小富婆,是凌峰俱乐部的高级会员,她买了三颗保健药,我俩各吃了一颗。” 我十分好奇:“什么效果?” 刘荣军眉毛一扬,笑着说:“你尝尝呗。” 我不由地将保健药往嘴里送,却又收了回来:“不行吃,得留着做化验,弄清它的成分。” 刘荣军哈哈大笑:“实话告诉你吧,我觉得它是多晴药、壮洋药和白毒的综合体!” 我一惊,忙问:“不会吧?” 刘荣军说:“我吃了后,很快就有反应,同时精神振奋,满脑子都是幻觉,爽得很!” 我愤恨地说:“程凌峰真狡猾!他对外宣传,是新研发的产品。” 刘荣军说:“挂羊头卖狗肉,他只敢在俱乐部里销售!” 我明白了,程凌峰不断地招募俱乐部会员,巧妙地推销保健药品,从中赚取巨额的利润。 富豪们来俱乐部的目地,是追求美女和帅哥,再加上新型保健药的功效,简直逍遥到极点,而且逐渐上瘾。 想到这,我有了主意,立即喊来董玥,郑重吩咐:“听说你朋友在医学院搞科研,你带这颗药丸找她,做个详细的化验报告,记住,千万保密!” 董玥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便把化验结果交给我。 盯着化验单,我的心头一凛,刘荣军说的没错,新型保健药的成分果然是嗳昧药物和白毒构成的。 所以,我的计划更加明确了,只需合适的机会。 一切静观其变,我必须耐心地等待,同时提防程凌峰搞偷袭。 周六,夜幕降临,小雨霏霏。 我和夏远山率领诊所的工作人员,准时赶到俱乐部,准备给洪涛针灸。 十分钟后,洪涛和红叶抵达金戈俱乐部,夏远山热情地迎接。 只见洪涛的步伐稳健,依然戴着银色面具,直接进入818房间。 大人物的目标非常明确啊,我也不废话,立即取出针灸工具,红叶知趣地离开。 洪涛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露出肚脐部位。 我捏起较短的一根金针,刺入关元穴,捻转弹拨一番,然后用艾绒裹住针头,点燃加热。 洪涛微闭双眼,体会热气在腹部缓缓游走,惬意地哼了几声。 他语气低沉地说:“小林啊,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保证全力支持!”  我内心暗喜,忙从包里掏出半颗保健药丸和一张化验单,忽悠说:“我们的俱乐部,一直守法经营,但有人眼红妒忌,也开了家俱乐部,采取非法手段进行不正当的竞 争,抢走我们的大量会员!” 洪涛不紧不慢地问:“什么非法手段?” 我说:“凌峰俱乐部研制了一种保健药,先免费发给会员,等他们吃了上瘾后,再高价贩卖!经过化验,这种保健药含有白毒的成分!” “什么?白毒!”洪涛睁开双眼。 我趁热打铁,继续说:“被拉走的会员中,有几位知名人物,背景很深……” 洪涛的浓眉紧锁,指着我手里的单子:“我看看。” 我忙递过去,洪涛的表情肃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化验单,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时,艾绒快燃尽了,我立即拔出金针。 洪涛精神抖擞,比上周针灸后的效果更显著。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两个漂亮的妹纸轻盈地走来,房间内立刻弥漫着令人心醉的芳香。 洪涛微微点头,气势威严地说:“程凌峰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小林啊,你是年轻有为的优秀人才,应当为社会做贡献,我们要保护你这样的医学工作者!” 听完此话,我激动万分!  洪涛停顿了一下,喝了口红酒,继续说:“扫黄打非,是我们的重点工作,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必要措施!程凌峰利用白毒招募会员,进行非法的经营活动,必须严厉打 击,绝不姑息!” 我越听越兴奋,不由地握紧双拳。  洪涛的目光柔和几分,嘴角露出微笑:“林伊,只要你和夏道长继续经营神针诊所,为广大患者排忧解难,我就会支持你!希望你再接再厉,不怕恶势力的干扰,更加 努力地做好本职工作!” “谢谢!谢谢您!”我心花怒放,使劲地鼓掌。 洪涛指着茶几上的化验单,做出指示:“把这些交给警方吧,我会督促他们采取行动,尽快封查程凌峰的俱乐部!” 我狂喜,忙说:“我明天就去办!您下周别忘了来,体验针灸的神奇疗效!” 洪涛赞赏地点头:“年轻人,有前途哇,好好地干!” 我立即告辞,不打扰洪涛享受美好的时光。 反击的时刻,终于到了! 第二天下午,我约杨慧见面,地点在神针诊所。 杨慧一身便装,直接进入办公室,坐到沙发上:“林伊,你找我什么事?” 我将半颗药丸和化验单放在杨慧的面前,严肃地说:“你看看这个,跟缉毒有关系。” 杨慧的眼睛发亮,忙拿起浏览,表情十分严峻,过了片刻,她才问:“你从哪弄的?” 我回答:“凌峰俱乐部,他们每天都在秘密销售这种违法的保健药,十分猖狂!” 杨慧推测:“这么说,程凌峰肯定有个白毒制造窝点……” 我点点头:“完全正确!他利用俱乐部的名义,打着保健药品的幌子,玩擦边球,大发横财啊!” 杨慧问:“药丸怎么得到的呢?” 我笑着说:“很简单,只要派个卧底假装土豪,到凌峰俱乐部玩几次,就能买到。” 杨慧小心地收好药丸和化验单,斜视着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坦言相告:“因为,程凌峰是我的死对头,只有警方才能对付他!” 杨慧盯着我的眼睛,足有一分钟不吭声,然后离开办公室。 我长吁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喜讯:凌峰俱乐部被警方突击查封,程凌峰被带走审讯。 随后得知,因证据不足,程凌峰已被无罪释放! 我顿时愕然,赶紧联系杨慧,焦急地问:“程凌峰的俱乐部贩卖白毒,怎么能无罪呢?” 杨慧解释:“准确地说,是贩卖违禁药品!虽然事实确凿,但程凌峰并不知情,是他手下人干的,警方已将涉案人员抓获!” 我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程凌峰的后台硬? 面对意外的结果,我十分无奈。 这时,一个靓女走进神针诊所,她身高腿长,阿笑一看,眼睛都直了。 “美女,找谁?”阿笑笑嘻嘻地迎上前。 “找林伊!”美女把长发往后一甩,她的说话声音,是钱倩! “鬼媳妇!”我又惊又喜。 显然,钱倩终于找到了一个优秀的替身,足以迷死罗阳。 钱倩说:“我查过了,兰玫和吴诺云被关在二龙山的军事基地里!” 我大吃一惊:“二龙山!军事基地?” 钱倩说:“军事基地里面,有五十多个雇佣兵,大量的武器弹药,易守难攻!” 我不禁犹豫,凭靠目前的力量,能斗过程凌峰吗? 随后,夏远山等人也来了,大家一起商议。 沉思了片刻,夏远山的表情凛然:“敌人的实力强大,又有高手相助,咱们必须密切配合,否则,容易陷入包围圈。” 罗阳看了钱倩一眼,笑着说:“程凌峰的优势明显,但咱们的优势也不弱,齐心协力,打程凌峰一个措手不及!” 我拿出一瓶红酒:“成败在此一举,拜托大家了。” 说完,我倒了红酒,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月亮躲进乌云里。  我们乘车抵达二龙山,即将与程凌峰展开决战…… 第408章 展开反击 目睹程文轩的鬼魂附入洪涛的身体,我震惊之余,心里却踏实了几分。 显而易见,程文轩准备控制住洪涛,迷惑他的心智,让他帮我做事。 我忙委婉地说:“洪叔叔,针灸之后需要推拿穴位,专业的技师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房门敲响了,步入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 她俩二十岁出头,身穿白色的护士服,面带甜美的笑容,落落大方地看着洪涛。 刹那间,洪涛的眼珠子发亮! 我忙知趣地告辞:“洪叔叔,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洪涛目不转睛地注视两个年轻女孩,满意地点点头:“好的,好的。” 我赶紧退出房间,返回大厅,见红叶坐在餐桌前,正和阿笑、郝仁聊天。 红叶笑吟吟地问:“针灸完了?” 我故意说:“正在辅助按摩呢,你放心吧……” 红叶心领神会,她咯咯直笑,端起红酒:“林伊,谢谢啊,我敬你一杯!” 我忙与她碰杯,边喝边聊,同时欣赏台上的舞蹈。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洪涛终于走出房间,他的脸色发灰,脚步蹒跚。 洪叶上前,关心地询问,洪涛露出笑容,他对我点了点头,转身告辞而去。 究竟什么情况?程文轩是否成功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耐心地等待…… 午夜时分,程文轩现身,对我说:“已经拿下洪涛,他会尽力帮你做事。” 我欣喜不已,连声感谢。 程文轩说:“这次,程凌峰在劫难逃,你一定要抓住机会!” 我激动地问:“真的吗?你有把握?” 程文轩说:“是的,你记住,消灭程凌峰之后,去七十四号别墅找我。” 说完,程文轩的身影消失…… 第二天,刘荣军有所收获,他通过一个小富婆,拿到了凌峰俱乐部的“秘密武器”。 我定睛一瞧,是颗绿色的药丸,如黄豆般大小,看起来很普通。 捏起它,我不解地问:“你确定,没拿错?” 刘荣军拍着胸膛说:“没错!我找的小富婆,是凌峰俱乐部的高级会员,她买了三颗保健药,我俩各吃了一颗。” 我十分好奇:“什么效果?” 刘荣军眉毛一扬,笑着说:“你尝尝呗。” 我不由地将保健药往嘴里送,却又收了回来:“不行吃,得留着做化验,弄清它的成分。” 刘荣军哈哈大笑:“实话告诉你吧,我觉得它是多晴药、壮洋药和白毒的综合体!” 我一惊,忙问:“不会吧?” 刘荣军说:“我吃了后,很快就有反应,同时精神振奋,满脑子都是幻觉,爽得很!” 我愤恨地说:“程凌峰真狡猾!他对外宣传,是新研发的产品。” 刘荣军说:“挂羊头卖狗肉,他只敢在俱乐部里销售!” 我明白了,程凌峰不断地招募俱乐部会员,巧妙地推销保健药品,从中赚取巨额的利润。 富豪们来俱乐部的目地,是追求美女和帅哥,再加上新型保健药的功效,简直逍遥到极点,而且逐渐上瘾。 想到这,我有了主意,立即喊来董玥,郑重吩咐:“听说你朋友在医学院搞科研,你带这颗药丸找她,做个详细的化验报告,记住,千万保密!” 董玥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便把化验结果交给我。 盯着化验单,我的心头一凛,刘荣军说的没错,新型保健药的成分果然是嗳昧药物和白毒构成的。 所以,我的计划更加明确了,只需合适的机会。 一切静观其变,我必须耐心地等待,同时提防程凌峰搞偷袭。 周六,夜幕降临,小雨霏霏。 我和夏远山率领诊所的工作人员,准时赶到俱乐部,准备给洪涛针灸。 十分钟后,洪涛和红叶抵达金戈俱乐部,夏远山热情地迎接。 只见洪涛的步伐稳健,依然戴着银色面具,直接进入818房间。 大人物的目标非常明确啊,我也不废话,立即取出针灸工具,红叶知趣地离开。 洪涛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露出肚脐部位。 我捏起较短的一根金针,刺入关元穴,捻转弹拨一番,然后用艾绒裹住针头,点燃加热。 洪涛微闭双眼,体会热气在腹部缓缓游走,惬意地哼了几声。 他语气低沉地说:“小林啊,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保证全力支持!”  我内心暗喜,忙从包里掏出半颗保健药丸和一张化验单,忽悠说:“我们的俱乐部,一直守法经营,但有人眼红妒忌,也开了家俱乐部,采取非法手段进行不正当的竞 争,抢走我们的大量会员!” 洪涛不紧不慢地问:“什么非法手段?” 我说:“凌峰俱乐部研制了一种保健药,先免费发给会员,等他们吃了上瘾后,再高价贩卖!经过化验,这种保健药含有白毒的成分!” “什么?白毒!”洪涛睁开双眼。 我趁热打铁,继续说:“被拉走的会员中,有几位知名人物,背景很深……” 洪涛的浓眉紧锁,指着我手里的单子:“我看看。” 我忙递过去,洪涛的表情肃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化验单,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时,艾绒快燃尽了,我立即拔出金针。 洪涛精神抖擞,比上周针灸后的效果更显著。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两个漂亮的妹纸轻盈地走来,房间内立刻弥漫着令人心醉的芳香。 洪涛微微点头,气势威严地说:“程凌峰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小林啊,你是年轻有为的优秀人才,应当为社会做贡献,我们要保护你这样的医学工作者!” 听完此话,我激动万分!  洪涛停顿了一下,喝了口红酒,继续说:“扫黄打非,是我们的重点工作,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必要措施!程凌峰利用白毒招募会员,进行非法的经营活动,必须严厉打 击,绝不姑息!” 我越听越兴奋,不由地握紧双拳。  洪涛的目光柔和几分,嘴角露出微笑:“林伊,只要你和夏道长继续经营神针诊所,为广大患者排忧解难,我就会支持你!希望你再接再厉,不怕恶势力的干扰,更加 努力地做好本职工作!” “谢谢!谢谢您!”我心花怒放,使劲地鼓掌。 洪涛指着茶几上的化验单,做出指示:“把这些交给警方吧,我会督促他们采取行动,尽快封查程凌峰的俱乐部!” 我狂喜,忙说:“我明天就去办!您下周别忘了来,体验针灸的神奇疗效!” 洪涛赞赏地点头:“年轻人,有前途哇,好好地干!” 我立即告辞,不打扰洪涛享受美好的时光。 反击的时刻,终于到了! 第二天下午,我约杨慧见面,地点在神针诊所。 杨慧一身便装,直接进入办公室,坐到沙发上:“林伊,你找我什么事?” 我将半颗药丸和化验单放在杨慧的面前,严肃地说:“你看看这个,跟缉毒有关系。” 杨慧的眼睛发亮,忙拿起浏览,表情十分严峻,过了片刻,她才问:“你从哪弄的?” 我回答:“凌峰俱乐部,他们每天都在秘密销售这种违法的保健药,十分猖狂!” 杨慧推测:“这么说,程凌峰肯定有个白毒制造窝点……” 我点点头:“完全正确!他利用俱乐部的名义,打着保健药品的幌子,玩擦边球,大发横财啊!” 杨慧问:“药丸怎么得到的呢?” 我笑着说:“很简单,只要派个卧底假装土豪,到凌峰俱乐部玩几次,就能买到。” 杨慧小心地收好药丸和化验单,斜视着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坦言相告:“因为,程凌峰是我的死对头,只有警方才能对付他!” 杨慧盯着我的眼睛,足有一分钟不吭声,然后离开办公室。 我长吁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喜讯:凌峰俱乐部被警方突击查封,程凌峰被带走审讯。 随后得知,因证据不足,程凌峰已被无罪释放! 我顿时愕然,赶紧联系杨慧,焦急地问:“程凌峰的俱乐部贩卖白毒,怎么能无罪呢?” 杨慧解释:“准确地说,是贩卖违禁药品!虽然事实确凿,但程凌峰并不知情,是他手下人干的,警方已将涉案人员抓获!” 我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程凌峰的后台硬? 面对意外的结果,我十分无奈。 这时,一个靓女走进神针诊所,她身高腿长,阿笑一看,眼睛都直了。 “美女,找谁?”阿笑笑嘻嘻地迎上前。 “找林伊!”美女把长发往后一甩,她的说话声音,是钱倩! “鬼媳妇!”我又惊又喜。 显然,钱倩终于找到了一个优秀的替身,足以迷死罗阳。 钱倩说:“我查过了,兰玫和吴诺云被关在二龙山的军事基地里!” 我大吃一惊:“二龙山!军事基地?” 钱倩说:“军事基地里面,有五十多个雇佣兵,大量的武器弹药,易守难攻!” 我不禁犹豫,凭靠目前的力量,能斗过程凌峰吗? 随后,夏远山等人也来了,大家一起商议。 沉思了片刻,夏远山的表情凛然:“敌人的实力强大,又有高手相助,咱们必须密切配合,否则,容易陷入包围圈。” 罗阳看了钱倩一眼,笑着说:“程凌峰的优势明显,但咱们的优势也不弱,齐心协力,打程凌峰一个措手不及!” 我拿出一瓶红酒:“成败在此一举,拜托大家了。” 说完,我倒了红酒,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月亮躲进乌云里。  我们乘车抵达二龙山,即将与程凌峰展开决战…… 第409章 最后的选择(大结局) 忽然,阴风吹来,一团黑烟倏地凝聚,痴情鬼秦天终于现身。 我惊喜地叫喊:“秦天!” 秦天面带微笑,指着山上的一盏灯光:“那就是程凌峰的老巢!” 夏远山忙问:“秦天,今晚,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秦天没理睬夏远山,对我说:“林伊,我会帮你,消灭程凌峰!事成之后,在七十四号别墅见!” 随即,秦天的身影朝山上飘去…… 我不禁愕然,程文轩和秦天都让我去七十四号别墅,事情不妙啊! 夏远山一声令下,带领众人,怀着必胜的信心,逐渐地靠近军事基地。 “站住!”一个壮汉叫喊,并举枪瞄准。 夏远山甩手一扬,一根银针飞出十几米远,刺入壮汉的喉咙,当即毙命。 电光石火之间,另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壮汉窜来,他刚举起枪,秦天从后面抓住他的脖子! 咔嚓!壮汉的脖子断了。 瞬间,枪声大作,冲来更多的雇佣兵,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杀!”罗阳端枪狂猛地扫射,撂倒几个雇佣兵。 唰!唰!两道影子犹如离弦的箭,窜进军事基地的大门,正是秦天和钱倩。 与此同时,十几个雇佣兵开枪狂追,无数的子弹射向秦天和钱倩。 铛铛铛……一串铃声骤然作响,卷起一股灰尘,迷住我等人的眼睛! 一个蒙面的道士来了,他用力摇晃黑色的铃铛,作法对付我们。 不知程凌峰又从哪请来的坏道士,法力颇为高强。 咚咚咚……我飞快地敲击鬼鼓! 夏远山趁机挥剑,犀利地刺向蒙面道士,与他展开殊死搏斗。 趁此机会,罗阳和邵风云率领保镖,飞快地冲进了军事基地。 呯!呯!一串子弹射来,我慌忙藏在石柱子的后面! 开枪的居然是程凌峰,他嚣张地叫喊:“林伊,你的死期到了!” 这家伙躲在几名雇佣兵的后面,伸手捞起一只来复枪,对准我所躲的方位。 危急之际,一道黑影飘过,抢走程凌峰手中的来复枪,继而瞄准他。 我定睛一看,是秦天! 霎时间,又一道黑影飘来,钳住程凌峰的脖子,夺走他的来复枪,扔到我的脚下。 哈哈,钱倩干得漂亮! 我弯腰拿起来复枪,箭步上前,抵住程凌峰的脑门:“王八蛋!快交出兰玫阿姨和诺云!” 谁知,程凌峰并不害怕,反而昂头狂笑:“杀啊,你杀啊!” 我不敢杀,因为兰玫阿姨和诺云在程凌峰的手里。 见首领被擒,剩余的雇佣兵并不退缩,反而更加勇猛地围攻。 蒙面道士边与夏远山对抗,边命令:“上!活捉林伊!赏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刹那间,十几个雇佣兵疯狂地围攻,企图活捉我。 呼!一阵狂风猛吹,蒙面道士边跟鬼鼓抗衡,边作法攻击我。 千钧一发之刻,秦天及时增援,挡住蒙面道士的攻势,迫使他逐渐后退,靠在石壁上。 罗阳举枪怒斥:“助纣为虐,去死吧!” 枪声响起,子弹打穿蒙面道士的肩膀,但他顽强反抗,不顾伤痛。 我用枪口指着程凌峰的脑袋:“最后一次问你,兰玫阿姨和诺云在哪?!” “嘿嘿嘿……”程凌峰不屑地笑着,眼中全是藐视之情。 “死到临头还嘴硬!”郝仁怒火中烧,上前一拳砸中程凌峰的鼻子,鲜血直流。 这时,钱倩指着后方:“兰玫和诺云被关在弹药库!” 我一愣,为什么把兰玫和诺云关在弹药库,难道…… 果然,程凌峰举起手,亮出戒指:“他俩的身上有定时炸弹,按钮在我手里!” 我大惊:“别……” 话没说完,程凌峰已经按动戒指:“哈哈,林伊,你只有三十秒时间!快跪下给我磕头求饶,否则,送兰玫和吴诺云上西天!” 这时,钱倩使了个眼色,她准备去救兰玫和吴诺云,让我拖延时间。 我心领神会,忙假装害怕地说:“好,我给你磕头,只要你放了兰玫阿姨和诺云。” 为了救人,我甘愿向程凌峰求饶。 扑通一声,我被迫跪地:“求求你,放了兰玫阿姨和诺云!” 程凌峰捂住鼻子,愤恨地瞪着我:“老子亲手送你上西天!” 他掏出一把左轮枪,顶住我的额头。 我毫不畏惧:“你杀吧!到了阴曹地府,我绝不放过你!” 突然,程文轩带着兰玫和诺云跑来,秦天急速窜到程凌峰的背后,再次抓住他的脖子! “程文轩?”程凌峰目瞪口呆。 我又惊又喜,不用钱倩去救,程文轩已经营救成功! 蒙面道士见状,顿时分了神,被夏远山一剑刺穿胸膛,口吐鲜血。 我猛地发力,撞在程凌峰的肚子上,他随之倒地,朝我开枪! 谁知,子弹划过一道弧线,居然拐了个弯,击中蒙面道士的太阳穴,脑浆飞溅! 程凌峰顿时吓呆了,茫然不知所措。 显然,程文轩、秦天和钱倩联手施法,控制住子弹,击毙了蒙面道士。 程凌峰目瞪口呆,他心犹不甘,继续开枪! 子弹再次拐弯,绕了三百六十度,准确地击中程凌峰的脑袋! 我长吁一口气,拉住兰玫的手:“兰玫阿姨,你没事吧。” 许久不见,兰玫的脸色发白,体型削瘦,极为憔悴。 吴诺云笑着说:“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明天我们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 兰玫看着程凌峰的尸体,叹了口气:“多行不义必自毙,恶有恶报!” 这时,程文轩和秦天的身影消失,钱倩的鬼魂又附在靓女的身上。 紧接着,我们迅速撤退,离开二龙山,返回刘家村。 消灭了仇敌,大家的心情格外轻松,夏远山邀请兰玫在刘家村多住几天,修养身体,她欣然答应。 我心里惦记着七十四号别墅,现在已经夜里十点了,要不要赶过去呢? 看出我的疑虑,夏远山说:“敌人被消灭了,程文轩彻底安全,一些未了的旧事,也该结束了,林伊,让小雨和郝仁陪你去吧。” 兰玫说:“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林伊,诺云是你的亲弟弟!” 我以为听错了:“什么?诺云是我的亲弟弟?” 兰玫说:“其实,你是我的女儿!” 我瞪圆眼睛:“兰玫阿姨,你是不是被程凌峰折磨,精神受了刺激?” 兰玫说:“我很清醒,你的身世,可以回家问你外婆和妈妈,她们最清楚。” 我瞠目结舌,难道,陆永明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震惊归震惊,我还是觉得兰玫的话不可信,毕竟,她的精神状态不佳。 事不宜迟,我和夏小雨、郝仁走出院门。 “伊伊!”罗阳冲出来,“我也陪你去!” 于是,我们驾车离开刘家村,赶往市区的观海路七十四号。 时隔一年多,七十四号别墅依然一片废墟,荒凉,阴森。 而那个黑乎乎的洞口,清晰可见,它通往地下室。 下车后,夏小雨说:“程文轩对你,应该没有任何企图,但秦天肯定想利用你,所以,你千万小心!” 罗阳说:“不要轻易相信痴情鬼,总之,你不能进那个黑洞。” 话音刚落,洞口出现一个身穿戏服的女子,她的面容姣好而苍白,表情凄然,直勾勾地望着我。 紧接着,程文轩和秦天同时现身,站在穿戏服女子的两旁。 夏小雨低声说:“那个女人,模样长得跟你有点像……” 我知道,穿戏服的女子,就是苏樱的鬼魂,她生前,是程文轩的爱人,也是秦天的钟爱。 这时,程文轩说:“林伊,你靠近一点。” 罗阳忙按住我的肩膀:“别去!” 我笑着说:“程文轩和秦天救过我,不会害我的。” 罗阳的浓眉紧皱,缓缓地放手:“你小心点啊……” 我点点头,快步走到程文轩的面前,苏樱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的眼中充满冰冷。 程文轩对我说:“前生今世,终要了结,林伊,愿意让苏樱附在你的身上吗?” 我摇摇头:“既然要了结,你们自己解决,阴阳两隔,我不能奉陪。” 霎时间,秦天的表情失望,他大声说:“苏樱为了和程文轩在一起,才自杀而死,想在阴间厮守,想一起投胎再生!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耸耸肩:“前世的因缘和恩怨,与我无关!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险阻,我觉得,我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去做没做完的事。” 程文轩点点头:“林伊,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好吧,你可以走了。” 我不由地愣住:“这么简单?” 程文轩说:“是的,人鬼之间的情义已尽,今晚,咱们的最后一面。”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我的心中却泛起波澜…… 而秦天,眼中满是不舍和怨恨,他不舍得苏樱,怨恨程文轩。 人鬼殊途,我不能多想,也不能纠缠,更不能沉陷其中。 所以,我转身离开,继而听见苏樱的叹息声,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等我走到夏小雨和罗阳的面前,止步回头,程文轩、苏樱和秦天的身影已然不见。 罗阳忙问:“程文轩和秦天跟你说了什么?” 我笑着回答:“他们说,钱倩是个善良的女鬼,让你照顾她,对她好一些。” 罗阳嘿嘿两声:“你又忽悠,我才不信!”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我如释重负,心情轻松。 当晚,我睡了个安稳觉,一夜无梦。 从第二天开始,我专心在诊所工作,罗阳忙着保镖公司的事务,夏小雨和郝仁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缓和。 郑天豪一直研究他的丹药,制作出许多具有奇效的药丸,配合针灸使用,深得夏远山的钦佩,两人经常研究探讨中医方面的问题。 又过了一个月,我再也没见过程文轩和秦天,他们似乎永远地消失了。 夜深人静,我做了个梦。 梦中,烟雨迷濛,我变成苏樱,与一位男子站在江南小镇的古桥上,他为我撑伞。  我感觉,男子像是程文轩,又似秦天…… 第409章 最后的选择(大结局) 忽然,阴风吹来,一团黑烟倏地凝聚,痴情鬼秦天终于现身。 我惊喜地叫喊:“秦天!” 秦天面带微笑,指着山上的一盏灯光:“那就是程凌峰的老巢!” 夏远山忙问:“秦天,今晚,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秦天没理睬夏远山,对我说:“林伊,我会帮你,消灭程凌峰!事成之后,在七十四号别墅见!” 随即,秦天的身影朝山上飘去…… 我不禁愕然,程文轩和秦天都让我去七十四号别墅,事情不妙啊! 夏远山一声令下,带领众人,怀着必胜的信心,逐渐地靠近军事基地。 “站住!”一个壮汉叫喊,并举枪瞄准。 夏远山甩手一扬,一根银针飞出十几米远,刺入壮汉的喉咙,当即毙命。 电光石火之间,另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壮汉窜来,他刚举起枪,秦天从后面抓住他的脖子! 咔嚓!壮汉的脖子断了。 瞬间,枪声大作,冲来更多的雇佣兵,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杀!”罗阳端枪狂猛地扫射,撂倒几个雇佣兵。 唰!唰!两道影子犹如离弦的箭,窜进军事基地的大门,正是秦天和钱倩。 与此同时,十几个雇佣兵开枪狂追,无数的子弹射向秦天和钱倩。 铛铛铛……一串铃声骤然作响,卷起一股灰尘,迷住我等人的眼睛! 一个蒙面的道士来了,他用力摇晃黑色的铃铛,作法对付我们。 不知程凌峰又从哪请来的坏道士,法力颇为高强。 咚咚咚……我飞快地敲击鬼鼓! 夏远山趁机挥剑,犀利地刺向蒙面道士,与他展开殊死搏斗。 趁此机会,罗阳和邵风云率领保镖,飞快地冲进了军事基地。 呯!呯!一串子弹射来,我慌忙藏在石柱子的后面! 开枪的居然是程凌峰,他嚣张地叫喊:“林伊,你的死期到了!” 这家伙躲在几名雇佣兵的后面,伸手捞起一只来复枪,对准我所躲的方位。 危急之际,一道黑影飘过,抢走程凌峰手中的来复枪,继而瞄准他。 我定睛一看,是秦天! 霎时间,又一道黑影飘来,钳住程凌峰的脖子,夺走他的来复枪,扔到我的脚下。 哈哈,钱倩干得漂亮! 我弯腰拿起来复枪,箭步上前,抵住程凌峰的脑门:“王八蛋!快交出兰玫阿姨和诺云!” 谁知,程凌峰并不害怕,反而昂头狂笑:“杀啊,你杀啊!” 我不敢杀,因为兰玫阿姨和诺云在程凌峰的手里。 见首领被擒,剩余的雇佣兵并不退缩,反而更加勇猛地围攻。 蒙面道士边与夏远山对抗,边命令:“上!活捉林伊!赏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刹那间,十几个雇佣兵疯狂地围攻,企图活捉我。 呼!一阵狂风猛吹,蒙面道士边跟鬼鼓抗衡,边作法攻击我。 千钧一发之刻,秦天及时增援,挡住蒙面道士的攻势,迫使他逐渐后退,靠在石壁上。 罗阳举枪怒斥:“助纣为虐,去死吧!” 枪声响起,子弹打穿蒙面道士的肩膀,但他顽强反抗,不顾伤痛。 我用枪口指着程凌峰的脑袋:“最后一次问你,兰玫阿姨和诺云在哪?!” “嘿嘿嘿……”程凌峰不屑地笑着,眼中全是藐视之情。 “死到临头还嘴硬!”郝仁怒火中烧,上前一拳砸中程凌峰的鼻子,鲜血直流。 这时,钱倩指着后方:“兰玫和诺云被关在弹药库!” 我一愣,为什么把兰玫和诺云关在弹药库,难道…… 果然,程凌峰举起手,亮出戒指:“他俩的身上有定时炸弹,按钮在我手里!” 我大惊:“别……” 话没说完,程凌峰已经按动戒指:“哈哈,林伊,你只有三十秒时间!快跪下给我磕头求饶,否则,送兰玫和吴诺云上西天!” 这时,钱倩使了个眼色,她准备去救兰玫和吴诺云,让我拖延时间。 我心领神会,忙假装害怕地说:“好,我给你磕头,只要你放了兰玫阿姨和诺云。” 为了救人,我甘愿向程凌峰求饶。 扑通一声,我被迫跪地:“求求你,放了兰玫阿姨和诺云!” 程凌峰捂住鼻子,愤恨地瞪着我:“老子亲手送你上西天!” 他掏出一把左轮枪,顶住我的额头。 我毫不畏惧:“你杀吧!到了阴曹地府,我绝不放过你!” 突然,程文轩带着兰玫和诺云跑来,秦天急速窜到程凌峰的背后,再次抓住他的脖子! “程文轩?”程凌峰目瞪口呆。 我又惊又喜,不用钱倩去救,程文轩已经营救成功! 蒙面道士见状,顿时分了神,被夏远山一剑刺穿胸膛,口吐鲜血。 我猛地发力,撞在程凌峰的肚子上,他随之倒地,朝我开枪! 谁知,子弹划过一道弧线,居然拐了个弯,击中蒙面道士的太阳穴,脑浆飞溅! 程凌峰顿时吓呆了,茫然不知所措。 显然,程文轩、秦天和钱倩联手施法,控制住子弹,击毙了蒙面道士。 程凌峰目瞪口呆,他心犹不甘,继续开枪! 子弹再次拐弯,绕了三百六十度,准确地击中程凌峰的脑袋! 我长吁一口气,拉住兰玫的手:“兰玫阿姨,你没事吧。” 许久不见,兰玫的脸色发白,体型削瘦,极为憔悴。 吴诺云笑着说:“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明天我们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 兰玫看着程凌峰的尸体,叹了口气:“多行不义必自毙,恶有恶报!” 这时,程文轩和秦天的身影消失,钱倩的鬼魂又附在靓女的身上。 紧接着,我们迅速撤退,离开二龙山,返回刘家村。 消灭了仇敌,大家的心情格外轻松,夏远山邀请兰玫在刘家村多住几天,修养身体,她欣然答应。 我心里惦记着七十四号别墅,现在已经夜里十点了,要不要赶过去呢? 看出我的疑虑,夏远山说:“敌人被消灭了,程文轩彻底安全,一些未了的旧事,也该结束了,林伊,让小雨和郝仁陪你去吧。” 兰玫说:“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林伊,诺云是你的亲弟弟!” 我以为听错了:“什么?诺云是我的亲弟弟?” 兰玫说:“其实,你是我的女儿!” 我瞪圆眼睛:“兰玫阿姨,你是不是被程凌峰折磨,精神受了刺激?” 兰玫说:“我很清醒,你的身世,可以回家问你外婆和妈妈,她们最清楚。” 我瞠目结舌,难道,陆永明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震惊归震惊,我还是觉得兰玫的话不可信,毕竟,她的精神状态不佳。 事不宜迟,我和夏小雨、郝仁走出院门。 “伊伊!”罗阳冲出来,“我也陪你去!” 于是,我们驾车离开刘家村,赶往市区的观海路七十四号。 时隔一年多,七十四号别墅依然一片废墟,荒凉,阴森。 而那个黑乎乎的洞口,清晰可见,它通往地下室。 下车后,夏小雨说:“程文轩对你,应该没有任何企图,但秦天肯定想利用你,所以,你千万小心!” 罗阳说:“不要轻易相信痴情鬼,总之,你不能进那个黑洞。” 话音刚落,洞口出现一个身穿戏服的女子,她的面容姣好而苍白,表情凄然,直勾勾地望着我。 紧接着,程文轩和秦天同时现身,站在穿戏服女子的两旁。 夏小雨低声说:“那个女人,模样长得跟你有点像……” 我知道,穿戏服的女子,就是苏樱的鬼魂,她生前,是程文轩的爱人,也是秦天的钟爱。 这时,程文轩说:“林伊,你靠近一点。” 罗阳忙按住我的肩膀:“别去!” 我笑着说:“程文轩和秦天救过我,不会害我的。” 罗阳的浓眉紧皱,缓缓地放手:“你小心点啊……” 我点点头,快步走到程文轩的面前,苏樱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的眼中充满冰冷。 程文轩对我说:“前生今世,终要了结,林伊,愿意让苏樱附在你的身上吗?” 我摇摇头:“既然要了结,你们自己解决,阴阳两隔,我不能奉陪。” 霎时间,秦天的表情失望,他大声说:“苏樱为了和程文轩在一起,才自杀而死,想在阴间厮守,想一起投胎再生!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耸耸肩:“前世的因缘和恩怨,与我无关!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险阻,我觉得,我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去做没做完的事。” 程文轩点点头:“林伊,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好吧,你可以走了。” 我不由地愣住:“这么简单?” 程文轩说:“是的,人鬼之间的情义已尽,今晚,咱们的最后一面。”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我的心中却泛起波澜…… 而秦天,眼中满是不舍和怨恨,他不舍得苏樱,怨恨程文轩。 人鬼殊途,我不能多想,也不能纠缠,更不能沉陷其中。 所以,我转身离开,继而听见苏樱的叹息声,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等我走到夏小雨和罗阳的面前,止步回头,程文轩、苏樱和秦天的身影已然不见。 罗阳忙问:“程文轩和秦天跟你说了什么?” 我笑着回答:“他们说,钱倩是个善良的女鬼,让你照顾她,对她好一些。” 罗阳嘿嘿两声:“你又忽悠,我才不信!”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我如释重负,心情轻松。 当晚,我睡了个安稳觉,一夜无梦。 从第二天开始,我专心在诊所工作,罗阳忙着保镖公司的事务,夏小雨和郝仁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缓和。 郑天豪一直研究他的丹药,制作出许多具有奇效的药丸,配合针灸使用,深得夏远山的钦佩,两人经常研究探讨中医方面的问题。 又过了一个月,我再也没见过程文轩和秦天,他们似乎永远地消失了。 夜深人静,我做了个梦。 梦中,烟雨迷濛,我变成苏樱,与一位男子站在江南小镇的古桥上,他为我撑伞。  我感觉,男子像是程文轩,又似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