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 第一章 一穿成妃 p>  东陵国,陵王府印凤殿,时值大雪纷飞。 郭晓欢手中把弄着串翡翠手链,心神却早己离开身体,一边的火炉烧得啵啵响。 她此时正两眼发呆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每每望着这样的自己,她还是会不自在,总有股陌生感在她心底流窜。 这个身体的主人容貌倾国倾城,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色。 皮肤光滑细腻,两道修长的柳眉纤长入鬓,眉下一双盈盈秋波美眸,长而翘的睫毛在扇动间如扇子般将美眸中的神色轻掩,鼻子小巧挺俏,鼻梁有些高,鼻下一张棱角分明的樱桃红唇,不点而焉,粉颊两侧白里透红。 话说郭晓欢穿越过来己有一个月,对这里的情况从最初的一无所知到现在基本了解。 她所得来的消息也全靠小绿,对她谎称失忆,所幸她没有多加追问。小绿是她陪嫁过来的贴身丫环,而她现在正是夏侯冥的王妃。 她穿来的这个国度叫东陵国,是历史上不存在的一个朝代。 这座恢宏的大殿属夏侯冥所有,他是东陵国的七王爷。听说七王爷睿智狠辣,先帝在世时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为东陵国拓展辽阔疆土。 先帝精心栽培他,也因他资质不凡,学起来不仅快,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令先帝倍感自豪,更有意将皇位传与他,朝臣也是对其赞赏不己。 后来因为一连串诡异事件而事有突变,几位皇子被先后驱逐出境,而后先帝又在一夜之间驾崩,皇位随之落到了四皇子夏侯菱手中。 “究竟是什么事?”她问。 “奴婢不知道,”小绿摇了摇头,“先帝驾崩之后新帝继位,听说砍了好些人……” 郭晓欢凝眉沉默。 新帝继位不过半载就大开杀戒,这东陵国的军心民心看来不怎么稳,而且这兵权还是在夏侯冥手中,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帝王家的人性情都差不多吧,这四皇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来到这里这么久,连夏侯冥本人都还没有见过,他的宠妾倒碰见了一大堆,跟皇帝的后宫相比,简直相差不远。 郭晓欢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情低落不己。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郭香欢,与她仅相差一个字。有东陵国第一美人之称,是郭太傅郭连清之女。 她所住的印凤殿与夏侯冥所居的御阳殿规模相差不远,皆是那么恢宏大气。 这样浮华的府宇却让她觉得自己陷身于一个大号的囚笼里面,毫无自由可言,甚至压仰不己。 况且,现代女子谁会愿意跟这么多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更何况是老公,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吧。 现在她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与帝王纷争有所关系的陵王府。 听到她的叹息声,小绿不禁担心了起来,对她来说,郭晓欢得宠是件莫大的好处,不管是皇帝王爷都好,谁不想成为被宠的那个女人? “小姐,怎么了?”小绿有些怯怯的问她。 “没什么。”郭晓欢摇了摇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小姐是不是在想等一下还有张美人一起侍寝觉得不高兴?”小绿想了想问她。也对,是女人都想要独宠,更何况对像是王。 “什么?”她抬眼看小绿,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妹的夏侯冥!一个还不够,还要俩?要三人行他找别人吧,她绝不奉陪! 第二章 休书一封 p>  郭晓欢在心里重重的诅咒着夏侯冥一一重口味! 小绿轻吁口气再次重复了遍,“小姐,方才奴婢说:御阳殿来人通传王今晚要小姐侍寝,而且还有新入府的张美人。 ”想来小姐从嫁入王府便独守空闺,恐怕没想过王还会记得。 郭晓欢在心里咬牙切齿,却不动声色道,“拿笔墨纸砚来。” 小绿不解,转身拿来放到她面前才问,“小姐要写什么?”等一下都要到御阳殿了…… “休、书。”郭晓欢一字一字道,还朝她惬意淡笑。 “休书!”小绿惊呼出声,引来守于寝殿门口门侍女的观望。 郭晓欢瞥了眼她们,满不在乎道,“没错,本王妃要休夫。” “可是……” 寝殿门口的侍女瞪大眼对望了眼重新看回她。 郭晓欢打断她话匣,“哪条律令规定妻子不能休夫君吗?” 小绿想了想,摇头,可心里却满是不解小姐怎么自杀未隧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她完全弄不懂她现在心里怎么想的。 郭晓欢洋洋洒洒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大字,并拿起来吹干墨迹递给小绿,小绿接过来看,看到上面确实写着‘休书’二字时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小、小姐,王要是知道了会很可怕……” 夏侯冥?郭晓欢不屑的在心里冷哼声,“放心,我们绝不会碰上他……” 她话还没说话殿外就有个透着恭谨的声音传了进来,“奴婢御阳殿管事姑姑,给王妃请安。请王妃即刻梳洗更衣前往御阳殿候寝。” 郭晓欢闻言整个人愣住了,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也太巧了吧! “小姐,小姐?”小绿轻唤她,见她没反应又唤了一声。 郭晓欢回过神来,站起来轻挪莲步走到寝殿门口,视线才对上门口的人,不禁被门口的排场吓了一跳! 门口恭谨的站着位头发挽起,头戴简单头饰年近三十的女人,脸微垂,身后跟着两排侍女,最前面两名侍女中的一名则手上端着黑质实木雕花托盘,托盘内放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绣服,后面的两手交叠于大腿,低头恭敬立着。 对于眼前的阵仗郭晓欢倍感不适,眉心紧蹙。“你是御阳殿的管事姑姑?” 杜管事闻言本己微低垂的头又微低了点,言语轻淡不失恭敬,“回王妃,奴婢是御阳殿的杜管事,前来印凤殿传王的旨意,请王妃前往御阳殿候寝,还请王妃立即梳洗更衣,王不喜欢等人。”话语间有着些微的强硬态度。 如此不卑不吭的态度本来令郭晓欢满意,但最后那句话却令她心头的不悦全数都浮了上来! 夏侯冥竟自称王?他想造反不成?看来这男人野心不小啊。 “杜管事……” “还请王妃尽快梳洗更衣,王若是动起怒来奴婢们都担待不起。”这话虽然不再有之前那样的态度,却将夏侯冥给搬了出来。 第一次接触就这么不将她这个王妃放眼里! 郭晓欢动怒了,于是下颚微抬高,美眸眸光轻闪,语气微严厉,“王爷都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 “回王妃,奴婢不明白王妃的意思。请容奴婢纠正王妃,王妃应称呼‘王’并非‘王爷’。”杜管事并未将她严厉的语气放心上,满是从容的纠正她。 怎样的下人就有怎样的主子!她倒想会会这个传闻中的七王爷,竟敢如此狂妄自称为王! “带路!”郭晓欢清冷的启唇丢了两字给她。 “王妃尚未更衣,请更衣。”杜管事话落间手一抬,身后的那名侍女将手上的雕花木托盘呈上。 郭晓欢扫了眼托盘内的绣服,颜色艳丽不己,一看便知这夏侯冥是个好渔色之徒。 纤手一抬,示意小绿接过。 “殿外候着。”对杜管事说完旋然转身。 第三章 谋划逃离 p>  来到御阳殿外,这里有重兵把守。 第一层守卫守于殿门前,走上台阶之后是第二层,走入殿内第三层,没看到有侍女。 穿过前殿,一直走进去。 最后在寝殿门口停下来,杜管事低低道了声后退立于一旁。 与此同时,一旁的张美人也早己经候立于一旁。 郭晓欢与她四目相对,张美人朝她微微一笑,很简单的笑容,她倒是第一次见张美人。 “妹妹见过王妃,王妃吉祥。”张美人有礼的福身行礼。 其实郭晓欢对自称‘本妃’,被称‘王妃’很不习惯,这古代礼节太多了,繁琐得要命! 郭晓欢上下打量她,一身红衣,将她胶好的容貌身材衬托出来,不失为一个美人胚子。 “免礼了。”随意摆了摆手。 “妹妹早己听说姐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姐姐不愧为本国第一美人,妹妹自叹不如。”张美人谦虚浅笑。 郭晓欢暗忖,凡是帝王将相的女人都不简单,所以不管她是否出自真心,她不能将最真实的自己表露出来,太没城俯的话会在这里面活不下去。 “妹妹谦虚,我…本妃称不上美人,倒是妹妹,生得国色天姿,怪不得王…会看上了。”郭晓欢淡淡的扯了丝笑意,挺直的背脊令她给人一种俯视世人的高贵。 “听说王是个…不易相处之人,不知姐姐能否提醒一二,待会妹妹也好免于触犯了王的禁忌。”张美人微笑着向她探问。 郭晓欢正要开口说她也不晓得,突有名侍卫匆匆入内,于杜管事的耳边低语了会。 杜管事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随即转身走至郭晓欢面前,恭敬道,“凛王妃、张美人,王说暂时回不来了,请王妃、张美人先行回印凤殿,梅苑等候。” “太好了!”郭晓欢闻言因为过于激动,情不自的低叫出声,叫出声之后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不禁一手捂住嘴巴看了眼她们两个。 “姐姐这是?”张美人不解的问她。 杜管事也是一脸不解,但不敢抬头直视她。 “呃…本妃是说,王事务繁忙,回不来理所应当,应当体谅。”郭晓欢连忙为方才的失言作掩饰。 张美人了解的点了点头。试问这天底下女人谁不想得到王的专宠? 郭晓欢暗暗松口气,其实她的手心己经沁出汗水,生怕被发现太过于开心,否则起了疑今晚的逃跑计划就要泡汤了。 与张美人于殿外分手之后,郭晓欢直接回了印凤殿,又将小绿支开,动手收拾起了包袱。 过于重的东西不能带,带点轻巧又值钱的就行了。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小绿自寝殿之外走了进来眼睛放到她己收拾好来不及放好的包袱时,不禁表情一顿,“小姐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将一些不需要的东西收好而己。”郭晓欢将紧张的心情收起,淡淡的说道,转身将包袱拿起要放好。 “小姐,您是不是要走?带上奴婢吧,奴婢也不想待在这里!”小绿突然跪了下去求她。 郭晓欢闻言动作顿住了,见她接着跪了下去,整人愣住,她不解,这里面不是挺好的吗,又是古代人,应该都喜欢这种生活才对。 “小姐,奴婢跟着小姐入府,奴婢也没有亲人在这里,小姐若走了奴婢会很孤单,而且小姐若不见了,奴婢会被王处死的,小姐行行好,带上奴婢吧。”小绿跪着求她,说话间泪水己经掉了下来。 “这……”郭晓欢听着她的话心里犹豫着,她自己逃尚可行,要带上个人……这有点麻烦。 “小姐,奴婢求您了!”小绿磕起了头。 “好了好了,起来吧,带你走就是,但是不许声张,不然我们都会没命。”郭晓欢将她扶起来。 第四章 谋划失败 p>  暗色中,两抹身影在黑暗中移动,时快时慢,看到有守卫经过险险躲过,守卫过去了闪身而出继续移动。 在一个僻静角落,郭晓欢伸手摸向腰间,这一摸,吓得她低头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向腰间,赫然发现没带短剑! “小姐,怎么了?”小绿倾身向前问她,眼睛时不时望向四周。 “糟了,我忘了拿剑,没有剑这个洞口撬不开呀。”郭晓欢焦急压低声音道。 小绿闻言也呆住了,抬头看了眼天色,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于是道,“奴婢回去取,小姐在这里等着。”说完转身没入了暗色中。 郭晓欢想叫住她,却己经看不到她影子,而且一叫又怕引来巡罗的侍卫,只好焦虑隐身于暗处等。 抬头看了看夜空,点点星光,还有一弯明月。 “王妃在等孤王么?”一抹低沉悦耳的嗓音自她身后蓦然响起,将她吓了一跳。 郭晓欢吓得转回身,借着淡淡月光看向来人,这一看之下不禁瞪大了眼,心脏瞬间停止呼吸,全身毛孔一反常态自动张开! 眼前的男人拥有天神般容貌,俊美邪气,两道浓眉斜飞入鬓,眸色深隧,目光如炬,冷冽不己,鼻梁英挺,薄唇线条完美,整个五官轮廓似被用刀削刻出来般。 “怎么,见到孤王高兴得呆掉了?”夏侯冥的嗓音在寂静暗色中清冷不己,如魔音穿透入耳。 他的视线往下调,当看到她手中的包袱时,眸子倏然眯起,大掌袭向她纤脖,“看来王妃想‘爬墙’,但是孤王不容许有‘爬墙’事件发生,更不容许发生在王妃身上!” 郭晓欢一阵呼吸不稳,手中包袱掉落于地,纤手掰着他钳制脖子的大掌,一脸难受的瞪着他。 “放…放开我,混蛋!” 夏侯冥眼中散发出野兽般的危险讯息,被她所骂,激起他近日来积郁己久的怒火,四下一扫,大手箍着她纤脖将她拖至一处隐密角落,一手将她推摔于地。 倾身压上她,结实胸膛挤压着她丰满的双锋。 大手撩起她的裙摆,撕裂她的亵裤,毫无前奏的滑入一一 “啊一一!”好痛! 郭晓欢的冷汗瞬间自毛孔中冒出,脸色全然刷白,两手紧捉着男人的肩膀,指关节泛白。 在滑入的瞬间,夏侯冥愣住了。 她仍是处子?! 唇边勾起了抹冷笑,一脸欣赏的冷睇着她痛苦的神色,说着令她听不懂的话,“真舍得下血本,孤王若不好好享爱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美意!” “你一一啊!呃!” 她才刚要说话,他的抽动令她下身尖锐的刺痛起来,就像是被刀割撕裂般的疼痛! 下身被频繁贯穿着,郭晓欢的身子如狂风中的落叶,如暴雨中楚楚可怜的小花般脆弱摇曳着。 一股奇异之感突而自她的身体深处窜了起来,身体跟着炙热起来,那股奇异之感直接窜向小腹,顿时化成股强烈空虚感,令她不由得弓起身体迎接他。 温度不断上升,就连四周的空气也跟着高温了起来。 “嗯……”她不由得申银出声。 听到她申银声上方的身体为之一震,感觉到她的变化,动作益加狂肆,轻扯唇,“孤王喜欢你的身体,很诚实。” 郭晓欢的脸色蓦地羞窘不己,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接下来一波又一波的高嘲令她无法自抑的低吟出声。 听着她的低吟声,他的抽动动作更加快速,在一进一出之间都是那么愤张有力,大手时不时揉捏着她胸前的浑圆以挑 逗她更深的激情。 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到达了高嘲,滚烫的种子将要决堤而出,他火速抽离她体内。 心脏还在狂跳着,他趴在她娇躯上喘着气,大手轻抚上她的脸,“孤王喜欢你的身体,孤王也愿意陪你慢慢玩!” 夏侯菱你也真够孬的,竟用女人上位,就陪你兜一下圈好了。 郭晓欢的体力早己透支完,下身的刺痛令她无法忍受昏了过去。 见她毫无反应,夏侯冥撑起身自她身上起来,稍微整理了下自身的衣服之后,微扫了眼她转身离去。 第五章 兰苑鞭刑 p>  哗! 一盆冷水泼于郭晓欢的身上。 郭晓欢的脸色异常苍白,一盆冷水下来刺骨寒凉之感将她自昏迷中刺醒,美眸缓缓张开。 “夫人,她醒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响声。 被称作夫人的女子正坐于凳子上,她叫做兰夫人,是兰苑的主人,是夏侯冥妾侍之一。 “给本夫人严厉审问这践人,是谁派她来杀害本夫人尚未出世的孩子!”兰夫人在一位嬷嬷的掺扶之下自凳子上虚软的站了起来,纤手有些颤抖的指着郭晓欢。 “夫人别激动,您身子还虚着先坐下,待老身替您教训这践人!”嬷嬷低声劝着兰夫人并扶她坐下。待兰夫人坐好之后转身厉声对一边的中年妇人下指示。“来人,抽她两鞭,让她醒得快点!” 中年妇人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皮鞭,走至躺在地上的郭晓欢身旁,看了眼她,眼中毫无手软之色,手中皮鞭高高扬起一一 呼一一啪! 呼一一啪! 两声鞭声响扬起,狠狠鞭打在郭晓欢身上! 两鞭下去郭晓欢身上的衣服瞬间交叉破裂,并有两道血痕印于破裂的衣服裂缝中。 “啊一一!” 郭晓欢本来下身就痛,现在又被狠命抽两鞭,痛上加痛,冷汗孱孱溢出,苍白的脸色有些近乎青白,干涩的嘴唇微颤着。 大睁的两眼满是痛楚,浑身痛感过后,她转眸去看是何人对她下如此毒手,看到的却不止一个人,而是一帮人! 她们是谁?为什么打她? “你可醒了!说,是谁指使你在兰夫人汤中下药,将未出世的世子扼杀!”嬷嬷两手互相撸起袖子,一副要修理人的架势。 郭晓欢完全搞不清状况,她只知道她被她们莫名其妙狠狠抽了两鞭!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郭晓欢痛得无力,身上的衣服己湿透,冷得她牙齿直打颤。 “不知道?有胆子下药害人,跟男人野地苟合,没胆子承认!再不如实供出来对你不客气!”嬷嬷咬牙切齿怒道。 什么?她下药?跟男人苟合? 郭晓欢的心一阵错愣,想起了她与男人之前的事情,心里不禁一阵愤恨,还害得她被抓到这里来! “嬷嬷,看她就是不想合作,来点厉害,否则她是不会开口。”中年妇人扫了眼郭晓欢阴冷道。 “看一下她是哪个殿的人。”兰夫人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嬷嬷扫了眼郭晓欢身上的衣着,实在看不出是哪个殿的,于是伸脚踹了脚她,喝道,“践人!兰夫人问你是哪个殿的,快说!” 郭晓欢忍着痛自地上撑了起来半坐于湿地上,冰冷刺骨的疼痛使得她倒抽了口冷气,语气虚弱的警告道,“最好放了我,否则后果自负……” 啪!啪! 两个耳光重重甩于她青白的脸上,青白的脸颊瞬间红肿,嘴角两边溢出道血丝。 “都自身难保了还口出狂言!”嬷嬷毫不手软的弯身甩了两耳光给她,转身又对兰夫人道,“夫人,老身看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是不会说实话。” 第六章 杀奴逼问 p>  兰夫人瞧了眼被修理得狼狈的郭晓欢,其实她并非恶毒之人,也从没有过害人之心,在这王府之内她总是过得小心翼翼,不想她的孩子还是被害了! 她连孩子都没见上一面就被夺走了生命,这叫她如何接受?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 “可是……如果她是侧妃的人怎么办?”她有些后怕的道。 “夫人放心,老身一看便知不是水月殿衣着,这个绝对错不了,除了水月殿之外谁会是她的靠山?王妃么?王妃只是个不得宠的摆设罢了!夫人,如果这孩子顺利生下来在王府的地位可谓牢固不己,可如今己经没有了,夫人怎么着也得替那未出世的世子报仇,不能便宜了这践人!”嬷嬷自信拍胸保证,一边劝说着兰夫人。 兰夫人一听到未出世的世子几个字整颗心都沉了下去,难过的点了点头。 “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嬷嬷两手叉着她那水桶腰厉声问着全身己经轻颤了起来的郭晓欢。 郭晓欢觉得头晕不己,身上又冷极了,就像裸身站在风雪中一样。 “你们……我都说了不知道。” 郭晓欢无力说着,头沉重得像铅一样要她趴于湿冷的地上,可她仍是强撑着坐于地上。 她好累,好痛,好想睡觉…… “还嘴硬!你们全都给我上,直到她说为止!” 嬷嬷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看到郭晓欢虚软的模样丝毫没有怜惜之色,冷声对一边的侍女指示。 指示一下,立于一边早己摩拳擦掌的侍女蜂拥而上,挤在一起拧郭晓欢的肌肉,扯她的头发。 有的甚至还用针扎她的身体,丝毫不手软! “啊!住手……住手……” 郭晓欢的声音最终因为敌不过她们来势汹汹的拳打脚踢,外加针扎,声音淹没于她们的攻势当中。 身上骤加的疼痛令她身体的感觉都麻木掉,只有脑袋的沉重感! 渐渐的,意识消失。 郭晓欢又昏了过去。 ** “王妃去哪了!” 印凤殿内,夏侯冥的怒吼声掀破了屋宇。 寝殿帷帘之外跪了一大片侍女,个个浑身颤着抖,小绿也在里面。 “孤王再问一遍,王妃去哪了!”夏侯冥面覆寒霜寒声问跪于地上的侍女们。 “奴…奴婢不知……王饶命……”侍女们个个都颤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你!王妃去哪了!”他一把揪起一名侍女,一双隐含着怒火的蓝眸阴森盯着她。 那女人不可能逃得出王府,除非藏起来了! 侍女被他这么一提,本来己被吓得脸色惨白,现在这么近距离胆都快吓破了,屏息凝神地牙齿抖得咯咯响,“回…回王,奴、奴婢……” 喀嚓! 夏侯冥的耐性己全给磨光,一把拧断了侍女的脖子随手扔至一边,再怒扫其余侍女,再一把揪起小绿。“你说!” “呜……”侍女们互相抱在一起压抑的痛哭了起来。 小绿被他这么一吓,哭着道,“昨夜王妃与奴婢于后林中分手之后就一夜未归,王妃至今未进过印凤殿半步!” 暴怒中的夏侯冥闻言眯眼,大手将她重重甩于地上,转身大步走出去,“残越!将王府搜个翻天覆地也要把王妃揪出来!” 第七章 她是王妃 p>  在夏侯冥的命令下,残越将军带着侍卫将整个王府都搜遍,连一个小角落都不放过,耗时整整一上午。 最后终于在兰苑将郭晓欢找到,并将她带回印凤殿。 看着床上的郭晓欢,夏侯冥的怒火一路狂烈飙升。 是谁胆敢在他眼皮底下对王妃动私刑,好大的胆子! “残越,在哪找到王妃的!” “回王,卑职是在兰苑找着王妃的,找到的时候王妃己经是这样。”立于帷帘外的残越将军侧身微低首应答。 “兰苑么,”恃宠而骄的女人他生平最讨厌!“将兰夫人及兰苑所有奴才押到印凤殿!” “是!”残越将军领命转身离开。 “还有,通知圆夫过来。”夏侯冥在他要走出寝殿的时候补充道。 扫了眼跪于帷帘外的那片奴才,暴怒冷喝,“全滚下去!” 奴才们如被大赦,连滚带爬快速‘滚’了出去。 床上的郭晓欢头发凌乱,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身上两道血痕刺目惊心,脸上又青又红又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纤白的手臂外露,雪白臂上血红点满布。 夏侯冥伸手执起她的手臂眯眼细瞧,心头的怒火再次狂升了数倍,大手将她软弱无骨的手臂一甩,大牚紧攥成拳状,指关节咯咯响。 “该死的!” 没多久,圆夫快步自寝殿之处走了进来,一脸的悠哉样,进了寝殿之后放慢脚步的走入帷这帘内,淡瞥了眼郭晓欢。 下一刻一群人被押着走入了殿内,圆夫还是淡瞥了眼,转身替郭晓欢号脉,然后喂她吃药,再检查了下她手上身上的伤,看得眉心一拧。 瞄了眼她的脸色,自怀里掏出银针,给她扎针。 自殿外走进来的人为首的是兰夫人,接着是嬷嬷,后面跟着一群侍女。 她们走近帷帘前全数跪下,当圆夫自床前移开的时候,她们看清了床上之人,瞠目惊愣之下才知道,原来她是王妃! 顿时所有人都全身都哆嗦了起来,兰夫人与嬷嬷对视了眼,接着低下了头,特别是兰夫人,心底毫无把握能逃过此劫。 嬷嬷则一心想着是她害了兰夫人,满是自则不己。她只是想保护夫人,没想到这次反害了她,她真该死! 夏侯冥冷睇她们跪下什么话也不说,满脸嚣戾之气冷视着帷帘之外跪了一片的人。 “你可知罪。” 这一声淡然无波,说得兰夫人心头一阵肉跳,呼吸紊乱了起来,低着头颤声道,“妾身…知错。” “错在哪。”还是平淡无波。 “妾身…不该私扣…私扣王妃……” “就这样?”蓝眸微眯了起来。 “更…更不该对王妃动…动私刑……”兰夫人满心惊恐的颤着声低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嬷嬷跪着上前几步。 “王饶命!不关夫人的事,是贱奴的足意,王饶了夫人吧!求求王开恩!” 夏侯冥眸光一闪,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床上的郭晓欢,见她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冰冷无度的嗓音再度响起,“残越,将这贱奴拖下去!” 第八章 那个男人 p>  残越一抬手,两名侍卫大步上前将嬷嬷架住并拖了起来。 “不!不要捉她,王开恩妾身知错了,不是嬷嬷的错,是妾身鬼迷心窃,有眼不识泰山错打了王妃,王饶命!”兰夫人扑过去拖住嬷嬷,不让侍卫将她拖下去。 兰夫人一心要救嬷嬷,眼泪叭叭嗒的掉着。 “夫人,是老奴害了您,不能再伺候您了,夫人保重。”嬷嬷也是热泪盈眶,心里感动着她不顾性命之忧舍身替自己求情。 “不……是我害了你,嬷嬷……王饶命,王……”兰夫人一边拖着嬷嬷的脚,一边转头去求夏侯冥。 “够了!”夏侯冥一声低吼,蓝眸中的森冷倏然乍现。 “都闭嘴!孤王不会处置你们,待王妃醒来自行处置!” 兰夫人闻人整个人呆住,王妃?王妃她…… 夏侯冥再次扫向郭晓欢的方向,见她仍然未有清醒迹象,不禁问圆夫,“你的医术是不是退步了,这么久都没醒。” 圆夫本来就对他刚才那拳怀有怒气,现在他这么一说整个人气得跳脚,恶狠狠的瞪他,“有本事你来弄醒她,如果她不会断气的话!” 夏侯冥不理会他,“如果孤王懂医术绝不会让你来。” “你……”圆夫正想反唇相讥,床上的郭晓欢微微动了。 “呃……”好痛,全身都痛。 圆夫见她醒了,转眼去投了个‘咱医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眼神给夏侯冥,然后转身去取下她身上所扎的银针。 郭晓欢只觉得整个人热轰轰的,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帐顶轻晃的流苏,接着是坐于床边的男人。 视线对上夏侯冥双眼时,她的心微地跳了下,那双蓝眸好迷人,但眼神却不怎么讨喜了,冰冰的。 这双眼神……好熟悉,哪里见过? “王妃可醒了。”夏侯冥微扯唇,浑厚的嗓音再次如魔音穿耳飘入她耳内。 她一惊,美眸微瞠,想起了他是昨晚跟她搞一也情的那个男人,那他就是……夏侯冥?! 郭晓欢瞪大眼瞧他。 现在的夏侯冥一身淡黄色华袍,一头黑发挽起,发顶用根镶金的碧玉簪固定住,脸上的五官还是如昨夜所见那般夺人心魂,只是双眼是蓝眸。 他的坐姿很霸气,如君王降临般俯视着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透着桀傲不驯的气息。 他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么狠辣?怎么给她的感觉除了冷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从来没人敢漠视他的话,郭晓欢的不回答令夏侯冥满心不悦,蓝眸一闪,“孤王将伤害王妃的人抓了过来,任凭王妃处置。” 他想看看,像她这种女人会用什么办法去报复别人给她的伤害。 他的嗓音再次飘入耳,惊醒了呆愣中的郭晓欢,回过神她一阵懊恼,暗骂自己像个花痴。 转眼去看帷帘之外,赫然发现竟跪了一地的侍女,除了侍女之外,还有……兰夫人?! 夏侯冥要处置她,虽然侍女也有份伤她,但是…… “王妃!”夏侯冥突而低低的叫了声她,那语气透着不耐的怒火。 第九章 食言非君子 p>  她回神看去,不见人坐于原位,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提了起来,抬眼,对入了一双深隧的蓝眸之中。 呼吸顿时又停止了! “王妃是在试探孤王的忍耐力么?孤王的忍耐力可没有多好,王妃若继续怱视孤王说的话,王妃就等着自食其果!” 郭晓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整个人被禁固于他怀里,他的气息扑入她鼻间,再加上他冰冷的语调,再怎么热乎的心都会被浇冷。 转眼去看帷帘之外的兰夫人,再看了眼被架住的嬷嬷,想了想,道,“我不想处置她们。” 王府之中,人心炎凉,谁不是为求自保,一旦伤害到自己头上谁不会反咬,兰夫人之前的表现实在谈不上是个十足坏的女子,她会担心表示她只是在怨恨那个害了她孩子的人,而她不是,所以她只是打错了人,她恨的人也并不是自己。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夏侯冥闻言先是一阵轻微错愣,接着果断一口回绝,“不行!” 在他的眼皮底下动私刑是怎么也无法一语带过! 郭晓欢的话将帷帘之外的人全都震住,她们没想到王妃会这么宽宏大量,一点也不计较的放过她们。 “为什么不行?你刚刚不是说任凭我处置,既然任凭我处置,那我不想追究都不行吗?”郭晓欢反问他。 “注意你的言词!你是王妃,对本王的尊称、还有自称都别忘了,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孤王娶了个山野村妇回来坐王妃的位子!”夏侯冥低声喝斥她。 “我本来就是山野村妇,你若嫌弃大可以休了我,你以为我待见你了!”郭晓欢一阵怒气升起,冷哼着驳他的话。 他以为她爱当王妃啊,昨晚若不是他,她早就逃出去了,更不会一身是伤回到这个囚笼,真倒了八辈子霉! 夏侯冥的怒火一下啵啵燃烧起来,蓝眸暗沉不己,搂着她的大手蓦地加重力道。 “啊,痛……”她吃痛的低叫出声,细微的冷汗自背心溢出。 “休了你?”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孤王会轻易放过你么?不知死活闯入孤王地盘的后果会让你痛上加痛,现在也未免装得太假了!来人,将这群贱奴全拖下去,斩!” 一声令下,一直都不作声的残越亲自带着侍卫将兰夫人她们架了起来推出殿外。 “住手!” 郭晓欢闻言瞪大了双眼,急得想要挣脱他的大手去制止,可是身上的痛再加上他有力的嵌制令她无法动弹! “夏侯冥,你住手!食言非君子!” “孤王从未说过要做君子!”夏侯冥一把将她推开站起来走至帷帘前双手扶腰立着背对她。 “拖走!”森寒的蓝眸睇神着身子颤巍巍的兰夫人,眼中一片漠然,仿似他从未宠幸过她。 “王,不要!妾身错打了王妃是有原因的!王饶命!”兰夫人哭着大叫,身子还虚弱着的她使不上什么力气的跪爬至他脚边。 “什么原因也无法抵过犯了孤王的忌讳!”夏侯冥连瞧一眼都不肯施舍于她。 “不!妾身是怀了王的……” 第十章 王妃职责 p>  “还不拖下去!”他打断了她想要解释的话,并一脚用力踹开她。 “啊!”兰夫人整个人被他踹飞于一边,重重跌倒地冰冷的地板上! 肚子一阵缩痛,本来小产不久,现在又被这么一踹,兰夫人一下子倒于地上,苍白的脸色如鬼般惨白,感觉下身有黏绸的液体滑出。 郭晓欢见如此情景,不顾自身的伤痛掀被要下床。 全身疼痛不己,两腿酸软无力,下身阵阵撕痛着,脚落地才要站起来却无力的重重的摔倒于地板上! ‘碰’的一声响所有人都望向她这边来。 夏侯冥见她如此,怒火更旺盛! 就为了这些奴才,她竟然不顾自身的安危!他不得不说,她的戏演得真逼真,慈悲之心苍天可见,只可惜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全被他看破! “郭香欢,你越是护着她们孤王就越要杀她们!”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你就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这么多人命你说杀就杀,难道就没一点罪恶感?你怎么就不听听她是怎么解释的,连个解释都不听,死在你手中的人肯定不计其数!” 她真没想到,外界所传的都是真的,现在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彻底相信,他真是个狠辣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她实在不该继续待在这个地方,要尽快离开才对! “孤王从不听任何解释,更不屑对任何人作任何解释,王妃还真说对了,人命于孤王而言就是草芥!”夏侯冥嚣傲的俯视着地上的她。 “那还真替你感到悲哀,生你之人肯定也感到万分悔恨,当初怎么就没有一手掐死你,竟让你活着残害人命!”郭晓欢冷笑了几声,满是同情的望向他。 夏侯冥大步踏过来,大手一把将她揪了起来,高高的将她揪起与他平视,另一手缓缓的抚上她的纤脖,然后慢慢加重力道,最后一一 “呃!”呼吸顿时有瞬间的停窒! “王!”残越见状失声惊叫着及时阻止他。 怒火攻心的夏侯冥闻声,将几乎被她气得失去的理智拽了回来,大掌使力的箍紧她纤脖,但没掐断她的呼吸,因紧绷身体手劲铸力过大而指关节突出,手背的血管暴现。 他额际的青筋暴跳着,“有胆子再说一遍方才的话!” 脖间的疼痛令郭晓欢无法言语,倔强的她当然不会低头妥协,艰难的咬牙开口,“要我再…说一遍我还是…同样的话!” “很好!郭香欢,孤王会让你明白当王妃的职责是什么!”话落间将她一甩,甩回了大床上。 蓝眸凌厉的扫了眼跪于帷帘外的人一眼,暴喝一声,“今次看在王妃的面上暂且饶了你们,再有下次斩立决!” 所有人如释重负般暗暗的吐了口气,都哭着跪谢郭晓欢。 可知,郭晓欢现在己经开始害怕夏侯冥了,要逃走的心也更加坚定。 “全都滚,别让孤王再看到你们!” 一声喝下,兰苑的侍女抹着泪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完全不顾自己主子的死活。 反而是嬷嬷,颤着肥硕的身体去扶起倒于地上的兰夫人。 兰夫人在走前看了眼被甩于床上的郭晓欢,虚弱的颤声道,“谢王妃求情之恩,谢王不杀之恩。” 嬷嬷同时也谢过了之后扶着兰夫人一同走了出去。 夏侯冥转身冷冽的扫了眼郭晓欢,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自她醒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奔水圆夫则是一脸耐人寻味表情,瞄了眼她后如影子般离开。 第十一章 舒解疲劳 p>  接下来的日子,夏侯冥没再出现于印凤殿。 日子一天天过去,郭晓欢身上的伤也慢慢的好起来。 这日郭晓欢正低头寻思着何时再逃跑。 外面己是夜幕降临,要跑的话就趁今日,可她的心总也不踏实。 说来也巧,今日府内的侍卫被调出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侍卫与平日相比少了一半以上。 郭晓欢于寝殿内坐立不安的来回走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拿捏不定的情绪中。 一阵沉重脚步声自殿外传来,她却没有听到。 一个高大的身影于她身后站定,见她如此不安的模样,剑眉挑了挑,直接走过去一把搂起她。 “孤王今日有些劳累,王妃就负责给孤王舒解疲劳好了。” “啊!” 被突然抱起来的郭晓欢惊呼出声,转眼看到是他时,知道逃不成了。 转眼间他们来到了床前,她的心惊慌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她微颤着声问他。 “干什么?孤王方才己说了,舒解疲劳。”他说着将她放于床上,继而压向她。 她一个翻滚利落滚向一边,躲过了他高大的身体,“不,我…我还没准备好……” 这话说得有些轿情了,他们明明就己经做过了。 “没准备好?孤王前几日那晚是跟鬼快活?”长臂一捞她如小鸡般再次落入他怀里,“王妃不必准备,做孤王的王妃就是要取悦孤王,其它什么都不用做。”如果她毫无企图心的话。 取悦?!郭晓欢愣了下,抬头瞪向他,一股无名的怒火自她心底窜起。 “你需要女人取悦就去找别人,我不会取悦你!滚开!”想到跟别人共用一个男人郭晓欢就觉恶心,脏死了!他就不怕有病? 蓝眸一眯,用力将她压制住,大手挑起她下颚望入她美眸深处,“孤王再说一遍,王妃就是用来取悦孤王的,其它一无用处!” 一无用处?!郭晓欢双眼又瞪大了点,怒火高涨了几分,“你可以去找你的花瓶美人,我不是!” 她的话明确的暗示了她嫁入王府的目的,夏侯冥眸中霎时射出危险讯息,一寸寸压低身体,大手滑至她胸前一一 嘶一一! 胸前的衣服被瞬间用力撕裂,郭晓欢吓得一阵瑟缩,本能的伸手抗拒着他的侵犯。 穿越过来的郭晓欢听不明白他对她所说的话,只听得出来他的话中总是藏着浓到化不开的阴怨。 她的抗拒带来更猛烈的撕裂,身上的衣服几乎被他全数撕得粉碎,仅剩一件粉色肚兜,下身仅着条亵裤。 “你放开我,夏侯冥!”这混蛋,无耻下流! 夏侯冥眼一眯,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大手再一扯,她仅剩掩体的肚兜跟着被撤掉,浑身雪白的裸露于他眼前,蓝眸眸光一沉,低头吻封住她正要破口大骂的嘴,一手极尽蹂躏搓捏着她胸前的浑圆。 一阵阵颤粟感划过她的身子,电流跟着爆发出来。 带火的热吻离开她的红唇一路弯延而下,越过雪白的纤脖,漂亮的锁骨,最后在胸前停下,恣意的享受着她的柔美。 第十二章 你放开我 p>  带火的灵舌在她白嫩的雪肤上点燃一摄摄火苗,高大的身体以膜拜的姿势弯起,两手按压着她纤白的两手于床上,修长的双腿跪着挤于她的双腿间,迫使她大张双腿。 强烈的电流感将郭晓欢的身体麻痹,浑身酥软的任由他为所欲为,小腹间同一时间升起股难以抑制的空虚,令她的身体一阵阵抽缩,惊鸾,体温逐渐高升,汗水也因此而渐渐溢出。 湿热的吻带着混浊的喘气自宿兄前下滑,越过平坦的小腹,舌尖停留于小巧的肚脐处轻舔着。 “嗯……”不要! 郭晓欢的内心在狂喊着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的意识也在慢慢被他调出来的酥骨之感侵吞,直至吞没,整个意识坠入一片无尽的黑幕中,任由自己沉沦。 她的低吟挑起了夏侯冥体内最原始的炙烈感,下身僵硬的疼痛使他无法再慢悠悠的拨弄她。 快速的脱掉衣服,大手来到她腰际一一 嘶一一! 薄薄的亵裤跟跟着被扯裂,雪白的钰腿立时暴现于他眼中,一股诱人的芬芳you惑着他。 扫了眼己陷入晴欲中的郭晓欢,他冷勾了下薄唇,蓝眸中一片浴火旺现。 “孤王会让你飘飘欲仙……”尾音消失于一个动作中。 深沉的滑入。 殿内的温度高升,火热至极,一室的迷情转瞬展开。 激情似火的热感捎带着猛烈的的撞击,一次次的爬上最高峰。 旎旖的气息弥漫在偌大的寝殿内,直至夜深四周都安静下来之后,这股旎旖的气息仍有余香。 郭晓欢因体力耗费过度撑不住而昏了过去,夏侯冥则满足的趴于她身上粗戛的喘着气。 两具满身是汗水的身体交叠在一起,而他也不想这么快移动身体。 ** 半夜醒来,浑身酸痛,郭晓欢轻吟出声,秀眉紧蹙。 娇躯微挪,酸痛感瞬间遍布全身感官! 夏侯冥,你妹的,要不要这么狠,色鬼投胎吗这么能干,呃……痛死了。 头微转,发现侧边是硬实的物体,周围一片漆黑看不清,不禁抬起微酸的纤臂去摸索,吓得她倏地缩回手。 厚!有温度! 该不会是夏侯冥吧?他在这里过夜? 才想到此处,这个‘有温度的物体’突而动了下,腰间跟着有紧实感,而且带着温度,息间闻到股属于夏侯冥的味道。 浑身一僵,她顿时呆滞掉,真的是他! 整个人突然被腰间的力道一带,翻身趴于一具硬体上,身体处于极度酸痛,双臂也酸的状况下,整个人都无力的与他的身体叠趴着。 毫无遮掩的娇躯与他健实的身体相贴,胸前的柔软刺激着压于身下的健体,听到清晰而微沉重的呼吸传入耳。 郭晓欢一阵惊粟,挣扎着要自他身上滑下去,却被他两手扣住没得逞。 “再动,孤王可不担保会发生什么事。”语调低缓透着警告。 “你放开我,事情都己经发生了,不必说得这么君子!”郭晓欢隐忍的低怒。 黑暗中,夏侯冥浓眉轻挑,唇角泛了丝笑意,“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孤王怎好令王妃失望。”健体一翻将她反压于身下。 第十三章 不共戴天 p>  “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是郭香欢,你赶快放了我!”郭晓欢朝他怒吼。 他只是再次挑了下眉头,完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淡声问她,“那你是谁?” “郭晓欢!” 他冷冷的低笑出声,突而停住反问她,“你以为孤王会信么,嗯?” “信不信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快点放了我!”郭晓欢的眸子在黑夜中如星光般亮眼。 “放了你?郭香欢,这都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的,孤王没有强迫你,你若要怪就怪夏侯菱。他是对你灌了什么药能令你为他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嗯?” 本来,本来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可她却走错了道。 “我不认识他,不要问我这些!” “不认识?说得真轻巧,一句不认识就想从孤王手中逃开么?真是太天真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怎么会一下子变了这么多,美人计中的欲摛故纵?还是装傻骗人?你的手段似乎变得弱智了许多,曾经的狠毒手段竟然变成现在的不堪一击,任由孤王欺凌,这样的你,该多么的忍辱负重啊,值得孤王一赞。”说完低首轻吻了下她的粉颊。 郭晓欢下意识的转头躲开。 “我说了不是她就不是她,要我说几遍!” 可恶的臭男人,他是瞎子吗这么个大活人大变样都能想成是存心掩饰,啧,真是个草包王爷!脑残至极! 郭晓欢从未想过,自己虽然是穿越而来,前身是郭太傅的女儿,但她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却一无所知,就连小绿都不晓得。 夏侯冥所说的话她是否该深思一番? “郭香欢,孤王明确告诉你,你就是说成千上万遍都是一样的结果,别想在孤王面前玩花样,否则就是自不量力!”夏侯冥于黑暗中阴冷笑了下,继而道,“郭晓欢?亏你想得出来,没有胞姐胞妹的你连这种苍白无力的谎都撒得出来!” “你……”郭晓欢本欲出口的脏话及时顿住,脑子突而机灵的一转,秀眉皱了起来,嘴巴跟脑子一样快,“你跟郭香欢……”到口的话一转,“跟我有仇吗,又或者说跟夏侯菱有仇?” “岂止有仇,不共戴天。”夏侯冥大手开始摸索着她的身体。 一阵冷抽,呼吸凝了下,继续问,“你们…是兄弟,不该如此。”纤手抓住他乱摸的大手,反被他抓住。 “你这话说得太可笑了,明明就是来做探子的,怎会如此关心孤王与你主子的关系如何?兄弟?”他冷嗤,“有他这样做兄弟的吗?” 郭晓欢还想说,却被他猛地低头封住嘴巴,似是带着怒火般,用力啃咬着她的唇。 嘴唇疼痛不己,想推开他力气压根不及他。 探子?夏侯菱是皇帝,她的主子是夏侯菱?郭香欢是他门下的探子? 郭香欢是前太傅裴连清裴太傅之女,她又是当今皇帝的门人,这关系有些复杂了吧。 据闻裴连清裴太傅是个清官,先帝在世时乃先帝最信任的朝臣之一,没道理他的女儿与夏侯菱有勾结而他不晓得吧?如果晓得的话他岂不是明着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 夏侯菱继位半载便大开杀戒,将前朝的大部份官员灌上罪名斩杀,唯独裴太傅无事,这里面是否有些不能说的秘密? 她油走的心神被夏侯冥用力一咬拉了回来。 “痛!”她低呼一声,一手轻捂住脸颊。 “孤王不喜欢与不专心的女人欢愉,王妃专心点。”他下身微一动。 厚!郭晓欢倒抽了口冷气,他什么时候又…… “你……” 他截断她的话,“孤王还不喜欢过程中说话。” 她嘴巴被封住。 浴火再次燃烧,一次次双双攀上高峰。 第十四章 隔墙有耳(为13914639061打赏加更) p>  郭晓欢前思后想,前前后后过虑了夏侯冥的各种表现,最后总结出一句话。 这个郭香欢不仅与夏侯菱有关系,与夏侯冥也有关系。 说郭香欢与他有关系,还不如说他与郭香欢有关系,从他的反应与举动来看,确实如此。 照这么说的话,这三者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而且很微妙。 这两男一女的关系,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是为了什么,除了感情之外,还能是什么?但这感情里面也隐藏着某种利益关系。 比如说,夏侯菱可以利用郭香欢来夺得夏侯冥手中的大权,夏侯冥则可以利用郭香欢来摧毁夏侯菱。 但是,她还是弄不明白,也搞不清楚,这夏侯冥与郭香欢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就是想从她口中听到实情,这么在意她的话,为什么还要这么狠的对她,这完全不符合情理,按理说如果在意的话应该是百般疼宠,对她好才对,可他这种看起来只为泄恨的做法实在令人无法捉摸得透。 “小姐,张美人来看你了。”小绿自寝殿之外走进来能报。 帷帘内的郭晓欢闻声回过了神,听到张美人三个字,脑子有片刻的怔愣,想到是那天与她同一天被传候寝的张美人。 “让她进来吧。” 没多久张美人走了进来,莲步款款走入帷帘之内,动作轻柔的坐于床沿。 “妹妹听闻姐姐之事,便赶来了。” 听闻?郭晓欢拧眉,这么快就传遍了王府?也对,事件也不算小了。 “看来人多也不是好事。”郭晓欢躺在床上看了眼张美人。 张美人一笑,“人多嘴杂,什么话都有,姐姐还是防着点,隔墙有耳。” 她的话令郭晓欢心神一震,扫了眼守在殿门口的小绿一眼,笑道,“本妃殿内不会发生这种事。” “姐姐还是防着的好,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朝夕相处,在这偌大的王府内,谁敢担保自己身边的人一直可信?”张美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郭晓欢此时困惑了,那天张美人给她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变了个样?还是说她不会看人? “妹妹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暗害于本妃?” 张美人一听这话神情僵了下,继而低低的急道,“姐姐误会,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姐姐小心而己,毕竟这陵王府与皇宫相差不远,女人之间的争斗层出不穷,能防则防是最好不过。” 郭晓欢孤疑的望着张美人,心里因她这些话无法踏实,总觉得会有事要发生似的。 “妹妹有话直说,不必这么隐晦,小绿是本妃的贴身侍女,没关系。” 张美人愣了下,没想到她看穿了,于是道,“姐姐还是摒退的好,妹妹并不轻易相信人,特别是下人。” 郭晓欢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犹豫之下只好将小绿退。 小绿在出去之前连连看了几眼她们这边,最后才走出去。 张美人待小绿出去之后,自袖子内拿了个东西出来递给她。 郭晓欢立时瞪大眼,“什么?!” 这张美人难道是夏侯菱的人? 第十五章 快点抽身 p>  张美人看了眼她,解释道,“这个是最新制造出来的传信工具,撕开外面的纸层,然后从下面往上推一下,里面就会有张纸出来。 ” 郭晓欢一脸的恍然大悟。这古代的密信还真是高技巧啊,制作精巧。 “还有,我怀疑小绿有问题,你多注意一下她才好。”张美人见她没话说,便又道。 小绿有问题?不可能吧。 郭晓欢应了下,为了探多点与夏侯菱有关的信息,于是又问道,“夏……主子最近还好吧?” 张美人有些惊讶她这么说,特别是称呼,轻叹了口气,“你就是生主子的气也不应该不叫他的名字呀。” 嗯?郭晓欢完全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眨着双眼。 张美人又道,“主子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实在没办法了,这个你自己也是明白的。” 郭晓欢又是一头雾水,越听越糊涂。 “你…是怎么进来的?” “也是主子下令的,不过是由别人贡献,潜在府内当眼线,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在你身上。” 郭晓欢只觉得头疼不己,她什么也搞不清楚。 才伸手,手腕下面的吻痕便露了出来,张美人看到美眸只是轻闪了下,自怀内掏出瓶药给她,“这个给你,好得快点。” 愣了下,她还是伸手接过。 张美人再看了眼她站了起来,声音高了许多,“既然姐姐累了,妹妹不便过多打扰,妹妹告退,等姐姐身体好些再来探望。” 郭晓欢点了点头,满眼深思的看着她走出去。 她才走,小绿便自外面走了进来。 郭晓欢快速的将东西收好,故作一副无事状。 “小姐没事吧?”小绿来到床前低低的关心道。 “没事,张美人只是来送药的。”她扬了扬手中的那瓶药。 “药?”小绿看了眼她手中的瓶子,伸手拿了过来,拧开瓶塞放至鼻间闻了下,微瞪大眼道,“这药里面掺有麻药,虽然药效快,但用过一次就会上瘾,想戒掉就很难了。” 郭晓欢瞪大眼望着她,不敢置信,小绿难道真如张美人所说? “小绿,你……懂药理?” 小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过多的说,“小姐,奴婢听说王府内有王安插的人,也有皇上的探子,就连侧妃的眼线也有,小姐得小心,小姐是王妃,受害的程度要深一点。” 郭晓欢闻言简直想昏掉了,她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啊?靠……也太多阴谋了吧,算计重重啊这王府。 只是这机关算尽的最后,到底会有什么结果?男人天下归谁,女人的天下又归谁? 侧妃?哼,老娘她还不想跟她掺和,早走早安心,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小姐?” “啊,什么事?”郭晓欢回过神问她。 “你有没有在听小绿说话啊?”小绿满脸没好气的道。 “有啊,我会记住的,只是这事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她。 小绿看了眼殿门口小声对她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小姐若记住了,小绿便下去了,小姐好好休息。” 郭晓欢不作声色的轻应了声。 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郭晓欢只觉得自己果真陷入了个泥沼里面,再不快点抽身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整个人陷进去而无法自救。 第十六章 他的女人 p>  凉微殿 夏侯冥踩着稳健步伐踏入殿内,两名侍女自动上前解下他身上的大衣放置于一边挂好再退回原位站好。 殿内暖如夏季,殿外寒天冻地。 夏侯冥朝寝殿走去,才走至寝殿门口桑微便至里边迎了出来,满脸笑容的福身行福行礼。 “妾身给王请安。”说完直起身伸手挽他健臂道,“王今日来得比较早呢,妾身猜测肯定是那些奴才没有服侍好王,对不对?”边说边与他走至桌子边坐下,她则站到他身后替他轻捶肩膀。 夏侯冥闻言扯唇一笑,大掌拉过她一只纤手将她扯至腿上坐好,低首吻了会她暖昧道,“爱妾果然明白孤王的心思,想给孤王舒解疲劳办法很多,有一种孤王最喜欢。” 桑微羞红粉脸,纤手作势要打他胸膛被他牢牢握住。 “还害羞呢?不过孤王还真爱极了你这装羞模样。”他边说边抱起她走向浴池。 桑微挣扎下来,转身替他宽衣解带,不料眼睛看到了他后背上几条己淡去的指甲抓痕,心头一愣,忍不住以指轻轻划过那块肌肉。 “这是处子留下的吧。”这是肯定的语气。只有处子才会在男人背上抓出红痕来。 夏侯冥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不悦道,“你管得太多了。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否则就不乖了。”他边套好衣服边道,然后走出了浴室,兴致全没了。 桑微微咬下唇,跟着走出去,于他身后跪了下去,“王息怒,妾身知错,王爱去王妃姐姐那儿是王的事,妾身只是随口一说而己……” 夏侯冥转身将她扶起,一指挑起她下巴直勾勾望她眼底,“桑微,记住了,没有女人能走进孤王的心中,即便是王妃,也不能。”微用力甩开她下巴转身坐到了凳子上。 桑微仅微顿而己,伸手倒了杯茶并端起递给他,状似随意道,“王,王妃姐姐自大婚那天起王就没去看过她一眼,怎么这次……” “桑微,方才孤王说了什么?”他警告的问她。 桑微顿住,脸色微僵了僵,转瞬间牵了抹笑,走到他身后两纤臂轻环他脖颈,撒娇道,“好嘛,又是妾身的错,任王处罚,还不行吗?” “任孤王处罚?”他轻挑眉角,脑海里却想到了张女人愤怒的娇俏脸蛋,下身不禁一阵胀热直挺,喉头一阵干渴,不顾一切将她扯到身前,不管还有侍女守于殿内大掌一把撕裂她的衣襟,直接揉上她丰胸。 “嗯…王……”桑微微吟。 他抱起她走向帷帘内,边吻边将她放于床上,低道,“你与她果然不同,合孤王胃口。” 桑微闻言心喜不己,更加激情的搂抱着他,娇声道,“王,妾身愿意一辈子服侍您。”不离不弃。 “只要你够乖,孤王会一直宠爱你。”他封住她唇,一手扯下帷幔遮住一床惷光…… 至于那个女人,只是他的复仇工具! 夏侯冥一想到复仇工具这几个字,胸口总是没由来的一阵窒息,闷得他使尽冲撞身下的娇体。 第十七章 打苍蝇吗 p>  印凤殿内,郭晓欢指点着小绿收拾东西。 “小姐,如果又被王发现怎么办?上次王己经杀了一个人,这次如果再被发现,那……”小绿心里有些怕的问。 郭晓欢停了手中动作,转头问她,“上次夏侯冥杀了人?” 小绿用力点头,很郑重的道,“小姐可能不知道,上次王来找小姐找不到,就这样喀的一声拧断了兰儿的头,”她以手势比了比脖子,然后一手抚着脖子好像下一个会是她一样,小声道,“等小姐醒来的时候兰儿都被清理干净了……” “他当真这么残暴?”郭晓欢有些像是喃喃自语。 “小姐,王确实是很残暴,但奴婢听说……”小绿有些欲言又止。 “听说什么?”她问。 “听说这都是皇上逼出来的,以前的王好像并不像现在这样。”小绿道。 郭晓欢拧眉。被皇上逼的?夏侯菱? “管他是不是被逼的都与我无关,我只想离开这里。”她松开眉心继续收拾包袱,对小绿道,“动作快点,今天夏侯冥不在府里,而且守卫也少了很多,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小绿没多说什么,跟着收拾。 ** 夜黑风高,冷风呼呼,除了负责守夜的侍女守卫外,大多数人都睡下了。 印凤殿内的侍女在王妃的再三劝说下才退下去就寝,否则她们根本不敢睡,若是王妃再不见,她们脑袋都不保。 郭晓欢见所有人都睡下了,伸手示意小绿跟上,小绿却只是看了眼她,犹豫着要不要拿包袱跟她出去。 “小姐……” 郭晓欢以为她是在害怕,头也不回对她道,“别怕,有我在,她们都睡去了,夏侯冥又不在一一” “王妃这是要上哪?” 夏侯冥的嗓音蓦然自寝殿外面响起,惊得郭晓欢后退好几步方停下,下意识的将手中包袱快速藏到身后,却己经来不及,己被一脚踏入殿内的他看到,盛怒之色跃然于俊容上。 小绿被吓得双腿一抖跪倒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也发不出。 郭晓欢瞪大眼睇他,紧抿的红唇一字不言,心里却暗叫糟糕,硬着头皮顶上他那狂怒的又眸。 夏侯冥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上绿,冰冷道,“滚。” 小绿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待她离开之后夏侯冥阴dao,“印凤殿凡是在这个时辰段睡觉的侍女,一律格杀勿论。” 殿外一阵脚步声走远。 “夏侯冥,你凭什么滥杀无辜!”郭晓欢索性用力将包袱扔到桌子上,怒声质问他,两手拳头攥紧。 他冷笑走近她,两指用力捏紧她下巴,无视她因被捏痛而蹙起的眉头,“凭孤王可以主宰她们的命。” 她拼命挣扎着推开他,却徒劳力气不如他。 “夏侯冥,你混蛋!你没人性!你……呃!”下颚倏地被捏得更痛,几近被捏碎。 “她们会死完全是因为王妃你,你最好安份点,别以为你装得跟从前不一样孤王就没法办你,你弱孤王还是强,你强,孤王更强,而你,休想自孤王手中逃离!” 啪!一个脆亮的耳光响起。 惊愣了夏侯冥,脸颊上有些麻的刺痛感提醒他被眼前这个女人甩了耳光。 “你在打苍蝇吗?”他一把揪过她拖至大床一把扔上去。 第十八章 以剑相抵 p>  “夏侯冥,你滚开,离我远点!”郭晓欢怒道,一点点后退至另一边。 夏侯冥见她要自另一边跳下床,脚下一踮,以轻功一跳一翻身间来到了她身后,高大身躯直接将她压倒。 “郭香欢,夏侯菱的野心你看不清楚吗?替他卖命受孤王囚困何苦来哉!只要你投降……” “我不替任何人卖命包括你夏侯冥!”郭晓欢内心暗惊,终于确定了郭香欢与他还有夏侯菱之间的纠缠。 夏侯冥冷笑,“孤王根本用不着你卖命,除了他夏侯菱需要用女人上位孤王用得着么?你不装傻会不明白孤王的意思么?”夏侯冥的眼神己经微变。 郭晓欢没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怒挣着道,“我一点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想要离开,你我之间既然无情就放我离开!” 夏侯冥面色立刻一变,徒然揪她至眼前,湛蓝的眸子死盯着她不放,“郭香欢,你就是死也得死在孤王眼前,更别想离开陵王府半步!” 嘶一一! 郭晓欢身上的衣物被撕成碎片,片片散落于地毯上。 “夏侯…唔!一一”郭晓欢拼命挣扎抵不过他。 夏侯冥死死压着她令她动弹不得,一掌滑至她双腿间用力一扯雪白垫裤,垫裤随之被撕裂,女性幽香激起他体内千层浪。 不要! 郭晓欢不想再承欢于他身下,脑中一激灵,一手探入枕下,五指一捉一一 一把锋利短刃现于夏侯冥面前,她的速度虽然够快,却无法快得过夏侯冥。 夏侯冥微一转身,脸一偏躲过,俊脸却还是被剑尖轻微划了一划,短短的划痕瞬间溢出血丝来。 郭晓欢一手抓过被子盖住胸前的惷光,一手举着短剑挪着娇躯往后退。 “郭、香、欢!”夏侯冥一指轻拭俊脸上的血丝看了眼,咬着牙一字一字叫她。 她被他叫得心惊肉跳,可还是不屈服,竖着眉眼怒道,“夏侯冥,我不是好惹的,别再碰我!” “不碰你?想让夏侯菱碰?别忘了你是陵王的女人,不是皇帝的女人。”夏侯冥面色阴森不己的提醒她,伸手将她揪至跟前。 郭晓欢毫不犹豫拿剑捅过去,被他另一掌握住,他暴怒,“郭香欢,你敢明目张胆刺杀孤王!” “不就是死么,死了就不用被你折磨!”郭晓欢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就是现代人,为什么斗不过古代人?还要这样被虐。 “死?”夏侯冥冷嗤,“你以为死那么简单?孤王杀人从不手软!”话音落下大掌用力一钳她纤细手腕,短刃应痛脱手。 “呃一一” 他冷冷看她,大掌分开她钰腿,下身用力一冲一一 “啊!痛一一”冷汗瞬间冒出来,痛得她脸色青白交错,十指忍不住揪紧身下垫褥,痛苦得闭起眼。 一遍两遍三遍…… N久之后一一 “王,有急书一封。”残越的声音于寝殿外响起。 夏侯冥仅简单整理下身光裸着上身走至寝殿门口,伸手拿来看,蓝眸一寒,目光射向痛软在床上披头散的郭晓欢。 “将刑架搬到印凤殿,孤王亲自审问!” 第十九章 小菜一碟 p>  刑架上,郭晓欢己被綑绑于上面,双手双脚呈大字型的被绑着。 刑架的边上有很多种行刑的工具,烙铁、皮鞭、夹指棍、钉板…… 郭晓欢冷眼瞧着这些,实则她内心害怕不己,她紧绷的表情己经说明了这些。 夏侯冥扫了眼这些刑具,再扫眼她,淡扯了下唇。 “孤王现在告诉你,做孤王的王妃并没有那么轻松,特别是你,郭香欢。” 他的这些话令郭晓欢认为这里面大有含意,却硬是倔着不开口,而且她也怕开口说的话全是颤抖的,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她不回答,他并不介意,步覆轻缓的走至她面前,白滑的大手轻抚上她的粉颊,蓝眸淡漠,薄唇微掀。 “像这些小刑在你眼里只是小菜一碟,曾经你是多么心狠手辣,惩罚一个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现下落到孤王的府内,你还想有逃出去的机会么?” 他的眼神是那么轻淡,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此刻的愉悦心情,小步走至烧着烙铁的火炉边上,瞄了眼而己,随手提起烙铁。 红红的烙铁似火碳般炙热刺眼,特别是在被火炉烘得宛如夏天的印凤殿内,那热气逼人,将面部皮肤烘得一片灼烫。 他举着烙铁来到她面前,将火红的烙铁举至她眼前。 郭晓欢状似轻淡的扫了眼火红的烙铁,心里己经颤抖不己。 在电视上她看过不少,却从未真正体验过,除非有自残倾向,否则谁会去体验这种极刑,又不是脑子不正常。 可现下,这个男人就要对她用这种极刑,这男人……再狠的事都干得出来。 “看起来你不怕?…也对,这种小刑怎么入得了你眼?,但别忘了,即使你再不屑这种小刑你还是女人,在伤口上撒盐的话,你想是什么感觉?” 话落间,他手中的烙铁毫不迟疑的烙上了她的腰腹之上,衣服被烙铁烫了个洞,紧密与肌肉贴合着。 滋滋一一! 烧肉的细微声响自烙铁与肌肉的相贴处发出来,并伴着一阵轻烟冒出! 呃……! 烙铁瞬间贴上郭晓欢,正要脱口而出的叫喊声被她及时的闭住,冷汗自她的全身冒出,那烫人炙热的灼痛感令她全身都绷了起来! 雪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她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他娶她回来,不就是想要折磨她,无休止的折磨她! 不管是否因为夏侯菱,这个男人对她的误会己经深到无法三言两语的就能解释清楚!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费唇舌的去解释,他也未必会相信,之前她的解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大滴的汗水自她的额头滑下,越过柳眉滴在长翘的睫毛之上,接着似滴泪似的自眼下滑落至脸颊。 她咬紧牙关强忍的模样令夏侯冥一阵愉悦,但还未至最高点,手中的烙铁一移,换了个位置,继续烧烫着她。 呃…… 绷紧的身体微微弓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要挤在了一块,汗水大滴大滴的冒着,薄薄的衣料一下子被浸湿。 第二十章 明智之举 p>  他眉眼一挑,轻松道,“原来不疼啊,可能是这烙铁太小了,来人,换个大一号的。 ” 一直守在外面的侍卫闻言不敢怠慢的将一根大一号的烙铁放入了火炉中烈烧。 他们不敢相信王妃居然一声都不吭,身为男人的他们有些受了这种刑都会忍不住痛叫出声,可她还是个女人,这要多大的自制力强忍着啊。 郭晓欢只想将这块被烫灼过的皮肤给撕下来,好痛,真的好痛…… “王,烙铁烧好了。”侍卫将大一号的烙铁的拿了起来递到夏侯冥。 夏侯冥将烙于她身上的烙铁收回递给侍卫,改去拿另一根,随口道,“去弄碗盐水来。” 侍卫明显的愣了下,不敢怠慢转身而去。 郭晓欢此刻全身都己被汗水湿透。 “孤王问你,夏侯菱……”他此话才出口,侍卫将盐水端了进来。 “放下盐水退下。” 侍卫恭敬的放下盐水转身走出去。 “孤王问你,夏侯菱要你嫁与孤王的目的是什么?”烙铁己经靠近郭晓欢。 余痛未消,身上的汗水滑下没入烙口处,再沿着烙口底部滑下,那尖锐的刺痛感令她无法放松身体,眉心紧蹙不放。 郭晓欢己经低垂而下的脸感受到炙热的烫感,微抬头,冷冷微扯了下唇角,布满汗水的脸显得苍白无力,可她的眼神却冷蔑不己。 “有本事自己查。” 仅仅几个字,夏侯冥己再次毫不留情的将烙铁烙于她的大腿内侧,脸上的表情深沉阴戾。 呃……! 郭晓欢再次痛苦的咬紧牙关,将险些叫出口的痛苦之声咬住! 该死的夏侯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十倍百倍奉还! 大滴的汗水如海浪般快速自额际两侧沿着两边腮侧顺滑而下,一滴滴滴落于地毯上,地毯己经被她的汗水滴得湿了一小片。 “郭香欢,孤王想听的不是这个!”夏侯冥蓦然低怒出声。 她肯定是在报复他,否则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来走入他的视线,怎么会让他这样折磨她! 郭香欢啊郭香欢,孤王是那么容易让你得逞的么?太天真了,亏你还是他夏侯菱的手下! “那你想听什么?要我跟你求饶?你作梦,想都别想!”郭晓欢忍着大腿上灼烈的巨痛感,咬牙切齿将字眼一个一个自牙缝内挤出来。 虽然逞强对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若要她臣服于他阴狠无耻的卑鄙手段之下,她做不到,她也不可能做得到,她骨子里的倔强不容许她有懦弱行为。 “郭香欢!惹怒孤王对你并没好处,将实话说出来才是明智之举!” “明智之举?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最好一刀杀了我才是明智之举,否则终有一天虎落平阳被犬欺!” 蓝眸倏然一眯,烙铁烙向另一只大腿! 呃! 涔涔冷汗在她全身爬过,流在伤口上的汗更是从凹下去的烙伤处滑下,残酷的切划过。 全身湿透的郭晓欢咬牙冷笑,眼中的嘲弄之色明显不己。 “一刀杀了你?孤王不会便宜了你!孤王慢慢折磨你,一点点将你毁掉,看夏侯菱会不会救你!” 第二十一章 妖孽之征 p>  “呵呵……夏侯冥,我突然觉得你很可怜,纵然你号令千军万马,纵然你拥有可以毁灭全世界的能力,你永远也无法自你个人的仇恨中走出来,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懂你的人!” 郭晓欢突而冷笑着以讥讽语气挖苦他。 这些话在夏侯冥听来极具杀伤力,他整个人都几乎要疯狂了,但他的自制力并不是一般的强,而是很强。 虽然他的怒火如龙卷风般来袭可将所有人事物一念之间摧毁,但他要的是细水长流的享受,折磨人则是他快乐来源之一。 用郭晓欢的话来说,他就是性格扭曲,阴晴不定,只差没进疯人院。 其实夏侯冥从前并非如此,只是自先帝无故驾崩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那些与他交情挺好的皇兄弟们被一个个驱逐出境,边塞频起战乱,还有朝中大臣凝聚力日渐溃散,这些在在令他日益爆燥残酷起来。 这一切都归纳到一个人头上,夏侯菱。 夏侯菱乃夏侯冥的皇兄,排四,庶出。 夏侯冥则是嫡出,他的母后在他出生之后便因难产而死,但死因却出奇,太医们一个个都说查不出来,久而久之便不了了之。 缺少母爱的夏侯冥性格比较孤僻,而且独立自强,所学的样样都比人强上百倍,天资聪颖的他,得到先帝百般厚爱。 他的蓝眸遗传自他母后,他母后乃异族首领女儿,皆为蓝眸。 这蓝眸曾一度被皇宫中人视为妖孽之征,但先帝却不以为然,每听到一次便雷庭大怒一次,所以很少有人再说蓝眸乃妖孽之征。 自先帝驾崩之后,夏侯冥与夏侯菱之间的关系在一夜之间巨变,互怀心思,若斗起来,应该算是夏侯冥取胜。 实际上,夏侯菱虽为皇帝,却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只能批批奏章,上上早朝,而出兵攻打之事则得看夏侯冥,夏侯冥又独立一帜,自立为王。 拥兵符则拥天下,况且这东陵国的江山全靠他与先帝夺下,若说理所应当,这皇位实则理应归夏侯冥所有。 但夏侯菱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没两把刷子怎可能坐上皇位,这兵嘛,他自然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何必靠夏侯冥。 “原来夏侯菱将你嫁入孤王的王府内就是懂你,这种懂法还真是特别!不过孤王喜欢就是了,既能享受,又能折磨。” 夏侯冥一手扔掉烙铁,改去端起那碗盐水,蓝眸轻淡的扫了眼碗中微晃的盐水,轻挑眉头。 “今天就先用这盐水结束,改日孤王……” “夏侯冥,你就一BT疯子!”无药可救的疯子,他怎么就不自残! 夏侯冥从未被人如此骂过,厉眼一扫之下手中的盐水泼向她腰腹上的烙伤。 “呃……”这回郭晓欢再难自制的低吟出声,但还是咬着牙强忍。 再也难忍的泪水自她眼中滑落,咬了许久的牙关牙根酸痛不己,痛苦的申银着。 烙伤本来就被红色的血模糊了,现在又被盐水覆上,痛得她像被刀子无情划过般疼痛难忍,全身惊鸾着。 夏侯冥在泼了盐水之后,自一边的刑具中操起把剑,对她一阵乱划。 第二十二章 一并处罚 p>  顷刻间细碎的纱布满天飞舞,郭晓欢身上衣服的那层薄纱全都被挑碎,只剩露胸的那件底裙。 接着长剑一转,四下剑光一闪。 碰! 郭晓欢重重的摔倒于地毯上,整个人趴于地毯上,被地毯面擦到的烙伤使得她痛上加痛,一双手肘弯起撑着地面微弓着身体,即使如此也无法免去与地面磨擦而伤得更重的烙伤。 白嫩的双手因重重的擦于地毯面,手腕内侧擦出一片红痕,破皮之痛令她一双纤手攥成拳状。 “郭香欢,纵然你甘之如蚀替夏侯菱做事,但别忘了,你现在是孤王的女人,如若做出背叛孤王之事,孤王会令你悔恨终生!你不说出实情孤王也不逼你,你以为孤王不晓得么?这天下之事还没有能逃得过孤王的手掌心,你尽管闭着嘴巴,总有一天你会主动说出来,到时候不是你求饶就能赦免那么简单!” 长长的利剑指着趴于地上的郭晓欢,那微晃的剑尖令她的心一阵轻颤,而他的话字字如刺般扎于她心头。 此刻狼狈的郭晓欢心头只有一个想法,郭香欢才是夏侯菱的手下,夏侯菱派到这里来的探子,她郭晓欢不是,她只是倒霉的现代间谍! 为什么她要替她背这些罪,替她背这个黑锅! 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穿就穿了,偏偏穿到个是非之地,不就是在折磨她么。 尼玛……夏侯冥混帐,她得想一个办法,来个缓兵之计逃出去也好。 “你不就是想亲耳自我口中听到实情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我需要时间,最少得等到我的伤好了之后。”奶奶的熊,来这里是第二次受伤了。 夏侯冥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有些微的愣神,继而轻淡一笑,寓意未明的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罢,受了皮肉之苦就退缩的你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雷厉风行。” 长剑被扔于地上,哐啷一声响。 见他要走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一定要从我口中听到实情?” 她觉得这并不像他这人的做事风格,他都说了他掌握一切,为什么还这么执意要她说出口。 夏侯冥高大的身躯僵了下,己转过去的背影微滞,转头冷睇了眼她,转身大步离开。 “因为你甘做夏侯菱的女人!” 郭晓欢重重愣住了,脑海飞过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一 难道夏侯冥对郭香欢有意思,郭香欢爱的却是夏侯菱? “小姐!”小绿自寝殿门口跑了进来,见她趴在地毯上,全身湿透还有血渍,惊得跑过去轻轻扶起她,见她的伤时急得想哭。“小姐……” 郭晓欢虚弱的对她笑笑安慰,“我没事,不要哭……” “好个没事。”夏侯冥又出现在门口,冰冷睇视她,扫过小绿,冷道,“把这贱奴拖下去一并处罚!” 郭晓欢抬头对上夏侯冥,狠声道,“敢动她一下,我烧了你陵王府!”她受够了! 夏侯冥仅一挑眉,“孤王从不受威胁,拖下去!” 两名侍卫自外面走进来强硬将小绿押走,小绿哭着叫喊郭晓欢。 郭晓欢眼睁睁看着她被拖走无能为力,气得哭了起来,恨夏侯冥恨到了骨髓里去! “烧陵王府?”夏侯冥冷漠一睇她,“只要你有种,孤王随时恭侯,哼!”衣摆一甩扭头离开。 第二十三章 烧陵王府 p>  郭晓欢咬牙看他离开,目光扫向一边的大火炉,眸光中一层决绝闪烁着。 “呃……”她忍着疼痛用力撑起身,再站起来。 摇摇晃晃,她走至大火炉旁边,看了眼火炉的体积,估计着自己现在能不能推翻它,可思来想去觉得不行,转头看一边,目光很快定在帷帘上。 郭晓欢一步一疼痛的走过去,一手抓住帷帘一角,再慢慢走回大火炉旁边,将帷帘一角放至大火炉内…… 哧哧…… 帷帘烧了起来,白色烟雾慢慢冒着。 郭晓欢松开抓住帷帘的手,整个人支撑不住的倒在地毯上。 来这里那么久,她想她的家人、疼她爱她的男朋友,可她回不去,回不去…… 如果只有一死才能回去的话,那她愿意再死一次,总比活在这里好。 大火越烧越旺,白色窜出寝殿。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外面有侍女的叫声响起。 郭晓欢抬眸看快烧着屋宇的大火无动于衷,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安详的死者。 碰! 有个人影冲了进来,透过白烟只隐约看到来者高大强状,头四下扫视像在寻找什么。 “找到王妃,要是王妃被烧着你们全都被砍头!”是夏侯冥的声音。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动真格! 郭晓欢听到他声音有了丝反应,却坚决不出声,不想让他找到,并开始挪动身体准备藏起来。 “你想躲哪去,王妃。”夏侯冥一下子来到她身后,看着离衫尽破狼狈不己的她,冷冷问她。 郭晓欢不理他,继续挪动身体,却因为太痛而站不稳。 被她怱视他怒火再起,走过去一把扯过她,不顾她疼痛的紧抓她手腕,“孤王在问你话,回答!” “我有权利保持沉默!”郭晓欢冷冷道,不屑的甩开他。 “女、人!”他咬牙切齿,“你于王府而言只是笼中鸟,别做损人不利己还连累别人的事,否则王妃会良心不安。印凤殿的侍女己经因你而死,现在这批新的,你不会也想要她们跟着死吧。” “夏侯冥,你!”郭晓欢愤恨不己怒瞪他,“你这个恶魔,你残害生命,不得好死!” “如果孤王会死,夏侯菱会先孤王一步,她们只是陪葬品,这些陪葬品都是王妃选的,介时阴间也有人服侍,王妃不是这样想的么?”他冷漠反问她。 “你!” 大火己被扑灭,殿门口外冲进来一批侍女,个个争先恐后跪倒于她脚边,哭着乞求她。 “王妃,求您放过奴婢们吧,奴婢们会尽心服侍您,求您别让王杀奴婢,奴婢家里还有家人,需要奴婢的月饷吃饭,不然会饿死的,王妃,求您了……” 所有侍女跪满帷帘外,个个朝她磕头求她。 夏侯冥冷眼看她们,随时都有可能命人将她们拉出去斩了。 郭晓欢抿紧嘴巴,一声不吭。为什么是这样?到底死过多少人这里面?她不能给她们保证啊,不能…… 她转头看夏侯冥,夏侯冥却道,“王妃是无法回答吧?行。残越,拖她们下去,换批聪明不为难主子的奴才来印凤殿。” “饶命啊,王饶命一一王妃,求您开开恩,求您开恩一一!” 第二十四章 置身事外 p>  郭晓欢望着跪地求她的侍女们脸色却越来越白,眉心越蹙越紧,最后碰的一声摔倒下去! “呃!好痛,肚子好痛……”为什么她肚子会突然肚? 夏侯冥见她如此,心中了然,对残越道,“去找圆夫公子拿解药。 ”边说边慢步走至她身旁,伸手将她抱起。 “是,王。”残越转身离开。 倔强的郭晓欢根本不要他碰,她是现代间谍受过训练,虽然很痛,但她理智还在还能撑住。她一把推开他,咬牙怒道,“不要碰我!你给我吃了什么药?”否则他怎么会轻松说拿解药就行了? 夏侯冥冷眼看她痛苦,“郭香欢,孤王告诉你个事实,你身上中有蛊毒,至今没有解毒,而你,就是孤王拿来试解药的人,明白没有?” “蛊毒?”郭晓欢惊愣不己,而后愤恨难平,“夏侯冥,你还是不是人!” “你从来就没将孤王当人,就当孤王是恶魔好了,否则怎会拿你如此大美人做试验?哼!”他边说边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殿外有脚步声,残越将解药拿了进来,递给他之后又退了出去。 夏侯冥倒出两颗药丸,另一手强迫她张口,郭晓欢被迫张嘴,可药丸才入口便被她吐了出来,并吐了口唾沫到他脸上。 “呸!夏侯冥,我就是死也不愿待在你建的囚笼里!”她就是痛死被毒死也不要吃药! “也行,那孤王就当着王妃的面将这些奴才一个个断头!”夏侯冥很干脆的不再喂她第二次,直接站起来寒声道,“残越!” 残越再次走进来,脸上有疤的他看起来阴森诡谲,更像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他看着残越道,“只要王妃不将地上的药丸捡起来吃下去,你就杀一个人,直到杀光为止!” “是!”残越只管奉命行事,不管是死是活。 郭晓欢强忍着毒性的发作而全身不停惊鸾着,听着他冰冷没有人性的话,她的心寒到谷底。 他居然…… 跪于地上的侍女们听到吓得大哭了起来,哭声凄厉得足以掀破屋宇,个个哭着磕头求郭晓欢。 郭晓欢望着她们无动于衷,她不想管,真的不想管! “对不起,我……” 唰! 一颗人头落地,溅红一方地毯,更溅红侍女的脸,连挥刀的残越脸上也是血,令他看起来更像没有人性的刽子手。 “啊一一!呜……王妃救命……王妃……”所有侍女各个抱在一起颤抖。 郭晓欢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可像这样的还从来没见过,差点忍不住吐出来,可毒性令她无法集中精力。 “夏…侯冥!你……” 唰! 第二颗人头落地。 郭晓欢己经无力支撑身体,整个人趴于地毯上,眼睛闭了起来。 “王妃,再不吃药她们就一个连一个被砍。”本来背着她的夏侯冥转回身面对她。 郭晓欢睁开眼对上他蓝眸,看到了他眼中的嗜血成狂,根本没有说笑的意思,更没有转寰余地,再扫了眼哭得惊心动魄的侍女们,牙一咬拿出前世间谍的冷漠无情置身事外。 “我…救不了…你们,咱们可以阴槽地府…作伴!” 唰唰唰唰唰! 她话音才落下,五颗人头便跟着落地,滚落一边! 第二十五章 九族陪葬 p>  夏侯冥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招,凜然一掀唇,“终于露真面目了吗,王妃果然冷血无情,好,孤王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绝情到底!”转头对残越道,“将那贱婢押进来!” 残越神色麻木不仁的转身出去,一抬手,有侍卫将小绿带了进来。 小绿一看到地上的人头四处是,胃部一阵翻腾,当场吐了出来。 郭晓欢见她没事,还被押了进来威迫自己,恨夏侯冥恨得想将他挫骨扬灰! “要不要自己吃解药就看你自己,王妃。”他冷冷提醒她,算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她咬唇不语,眼睛却己经看向先前被她吐到一边的解药。 他跟着看了眼解药,“孤王这药可非常难得,炼三个月才得一小瓶,你若想死便死,介时郭太傅一家带九族也跟着你陪葬,孤王的王妃就算死也得死得轰烈。” 言语中早己是威胁之意,郭晓欢暗骂他卑鄙无耻,郭香欢的家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大可以不管! “据闻王妃很孝顺,郭太傅有风湿每个寒冬都会做暖袋给他,郭夫人体寒经常做补汤给她喝,就是不知道王妃会不会拉着他们一起走得干净?”夏侯冥边说边看她的表情。 郭晓欢听着他的话,想起了自己爸妈,她爹地妈咪也是这样的身体啊,她也经常这样做啊,郭香欢居然跟她一样,那她真能置身事外不管不顾这些无辜的人吗?她想念爹地妈咪,非常非常想! 郭晓欢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捡地上的药丸,体内的蛊毒令她痛苦不己,可她却依然强悍的抵抗到底,意志坚定得令夏侯冥心里有些赞赏,可他要的是她屈服,不是倔强于他! 郭晓欢将解药吃了下去,蛊毒很快被压下去,她不得不惊讶于制作解药的人。 夏侯冥见她吃了,稍微满意,走至她身旁,一手轻捏起她下颚,盯着她眼冷道,“王妃,记住了,再敢逃,一次死十人,孤王的话绝不是玩笑,切记。”说完转身离开,再不停留。 郭晓欢觉得他总喜欢拿人命威胁她,这有什么用?如果她不想管他杀多少人她都不会作声,更不会受他胁迫。可她该死的在意人命,这是她的弱点,而且小绿是她在这里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她不能看着她被杀不救。 ** 隔天,桑微突访。 桑微浑身上下透着股迷人风彩,娇美容貌加上傲人身材嘴巴也会奉承,还很懂得分析夏侯冥心思,相不得宠都难! 桑微直接走入印凤殿寝殿,根本不将小绿放眼里,走至帷帘内看床上的郭晓欢,还算有礼的福身,“妹妹桑微见过王妃姐姐,望姐姐多保重身体。”说罢直起身看她。 郭晓欢听说过桑微本人,可从没见过她,见过的都是些不得宠的小妾,这桑微听说非常得夏侯冥的宠,另一人便是侧妃,但侧妃回巫马国了。 见她要起身,桑微伸手阻止,主动坐到了床沿,上下打量她,爽口道,“姐姐真是美人,不愧是我们东陵国第一美人,更怪不得王这么在意姐姐一一” 第二十六章 我想独占 p>  “我不需要他的在意,他的在意能害死人。 ”郭晓欢冷冷打断她话,两眼也不忘打量她,道,“桑微姑娘长得真漂亮”。 桑微半晌没说话,对她自称‘我’非常在意,“姐姐不想得到王的宠爱吗?” “我为什么要得到他的宠爱?我又不爱他。”郭晓欢冷嗤一声,一脸的不屑,冷不丁对她道,“桑微姑娘这么问是非常爱夏侯冥,想独占得他的宠爱吧。” 夏侯冥?桑微错愣,郭香欢居然直呼王的名讳王又没杀她?王他…… “听说姐姐三番两次想逃出去?”桑微又问。 郭晓欢完全不隐瞒,“没错,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我厌恶这里,厌恶这里的一切,包括夏侯冥!” 桑微听她说这话的语气那么冲,心里己判断出正确答案,她突然站起来改说别的,轻松道,“妹妹曾经听说这印凤殿曾是先帝建成,而且听说有条通道可以直接避过任何人出到外面……不过这也只是听说,究竟它还在不在妹妹也不晓得,姐姐有没有听说过?” 郭晓欢听她说这番话有些愣然,可渐渐的,她听明白了,桑微是在暗暗告诉她,这印凤殿里有暗道可以离开,只要找到出口。 “你为什么跟我说?”她问她。 桑微故作不明,两手一摊反问她,“妹妹有跟姐姐说了什么吗?妹妹只是在跟姐姐聊天啊。” 郭晓难沉默了下,“争宠从来不是我该做的事。” “那姐姐觉得什么才是该做的,回到皇上身边吗?”桑微问,看了眼她又道,“别忘了你己经嫁给了陵王,全东陵国百姓都晓得,你再嫁第二人是不可能的事。” “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不可?没有男人照样活得精彩!”郭晓欢反驳她,眼中升起亮彩道,“只要我离得开这里,我定能活得比男人出色,比男人精彩!” 桑微不禁对她侧目,被她眼中的神彩吸引,可也没多说,福了福身,“妹妹不多打搅了,姐姐好好养伤,王要是知道妹妹来过会很生气,告辞。” 郭晓欢叫突然叫住她,“你为什么帮我?” “姐姐不是都知道么?因为我想独占王,我爱他胜过爱自己,甚至可以为他死。想离开还不简单?只要顺着王,令王愉悦就行了。”桑微只是微侧脸回答,说完便走了,身上的铃声渐渐变小,直至听不到。 这时小绿进来了,手里端着碗药。“小姐,药来了,快点喝了吧,伤好得快点。” 郭晓欢自桑微话中回神,脑海里那句‘甚至可以为他死’久久不去,为了独占宠爱,所以情敌少一个是一个。 当看到黑呼呼的药时,像个孩子似的一把捏住鼻子别开脸。 “这是什么药?好臭……” “小姐,这是圆夫公子特意为小姐配的草药,别浪费了一一” “圆夫公子?”郭晓欢老早就注意到这个名字了,可就是没见过本人。 “嗯,圆夫公子是神医,上次小姐因为兰苑的事昏迷不醒也是圆夫公子救醒。”小绿边将药放一边边扶她坐起来道。 “那我怎么没见过他?”她问。 “圆夫公子一般很忙,除非王有事找他,否则是在他自己的寒水殿弄药。” “那我身上的蛊毒解药也是他配的?” “王妃对孤王没兴趣,倒是对孤王身边的男人有兴趣!”夏侯冥的声音蓦然响起。 第二十七章 你不要脸 p>  郭晓欢闻声眉心被惊跳了下,面色瞬间冷下去别开脸,接过小绿递到面前的药,轻啜了口,秀眉忍不住皱起,整张俏脸都皱在一起,看起来娇俏不己。 夏侯冥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她皱脸的模样,心中一动,一股柔情自心间划过,令他蓝色眼眸不自觉的放柔下来。 “药难喝?”他更忍不住低声问。 她经他一问更被惊得手中那碗药差点打翻,夏侯冥眼明手快接过去并移至床外,浓眉紧皱,“王妃己为人妇,举止不应当如此失礼。” 她闻言本想张口,可脸又冷冷的板了起来,不屑于开口,对小绿道,“小绿,我要休息,扶我躺下。” 小绿低着头瞄了眼夏侯冥,又看了眼她,走过去小心扶着她躺下。 夏侯冥厉眼一扫小绿,“孤王有让你扶王妃躺下吗?” 小绿吓得心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恕罪,奴婢…奴婢只是想……” 郭晓欢不能有大动作否则会扯到身上的伤,冷怒道,“夏侯冥,你一一” “把药喝了,否则她的头恐怕无法挂着。”夏侯冥将药递到她面前,目光煜煜睇她。 “你!夏侯冥一一” “王妃是想要孤王亲口喂吗?亦无不可,孤王最会怜香惜玉。”冷眼一扫小绿,“退出去,没有准许不准进来!” 小绿立刻跑了出去。 待她出去了,夏侯冥扫了眼郭晓欢衣着,再扫眼帷帘外的大火炉,似是不在意道,“听说王妃身子骨有些差。” “我身子骨差不差跟你没关系,不必在这里假惺惺!”她冷哼,一点也不领他的情。 夏侯冥眼中不悦闪过,低眸看了眼碗中黑呼呼的药,张口喝了一大口。 郭晓欢难以置信他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喝掉大半碗,明明是她有伤,难道他也有病不成? 结果一一 “唔一一”药被他以嘴堵嘴灌入了她口中,并迫她全部吞下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郭晓欢嘴巴一得自由就怒吼他。 夏侯冥又喝一大口,一字不发再次灌她,直到喂她喝完为止,等她吞完下肚才放开她,见她唇角有滴药汗,他伸舌去舔掉,还意犹未尽。 “王妃觉得这样喝药不苦吧?以后孤王天天这样喂你,王妃好得自然快。” 郭晓欢居然羞红了整张俏脸,一手捂住嘴巴瞪他,闷着声道,“你不要脸!” 夏侯冥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跟她抬杠了起来。 “孤王不要脸?那么请问王妃,孤王的脸该在哪?” “屁股!” 他脸色黑了黑,一把扯过她,动作却轻柔无比,“孤王的爱妃,孤王的脸这么俊俏,怎么可能在屁股上?爱妃说话虽粗俗却挺逗愉悦了孤王,孤王可以不在意。” 郭晓欢愣了愣,猛然间想起桑微走前说的话。让夏侯冥愉悦便能逃离?夏侯冥警惕心高,想离开得降低他的防备,那不就是要她迎合他? ……如果这样能离开的话,她忍了! “那么,王在意什么呢?”她突而不动声色问他。 这是她首次问他话,不禁令他微错愣,随即了然神色,一指轻挑起她下颚睇她双眸,“别给孤王打足意,孤王可以给你一片天,也可以送你入地狱。” 第二十八章 摘星夺月 p>  “打足意?”郭晓欢冷笑,“你觉得我会吗?就算会好了,你夏侯冥什么人谁不知道?我自己的命不要还要保全家人的性命呢。 ” 夏侯冥审视着她脸,被她脸上的冷笑惹得微怒,“王妃,孤王的容忍度有限,最好别在孤王面前冷嘲热讽,否则就算再得孤王宠也没有好果子吃。” “我什么时候要过你的宠?有吗?争宠从来就不是我郭晓欢会做的事,我也不屑!”郭晓欢心里气馁了,明明说好要迎合的,可她好像做不到…… “郭香欢,别再让我听到‘郭晓欢’这三个字,世上只有孪生相似,郭家世代单传,世上没有长得跟郭香欢一模一样的人!”夏侯冥冷言冷语,扫了眼她单薄身子,又道,“不争宠?那是因为你没爱上孤王,如果爱了,孤王不信你不争宠,你不想争宠,孤王偏要让你争宠。”他要的是征服她的心她的人。 “宠?”郭晓欢顺着他话往下爬,不屑道,“你要怎么宠我?为我杀人?放火?休后院?” 夏侯冥靠近她暖昧一笑,“自然是用孤王的身体宠爱王妃,杀人放火之事只要王妃喜欢,交给残越便是,至于后院,没有她们,孤王怕王妃一个人喂不饱孤王,所以为了王妃着想这条得三思。” 郭晓欢暗骂他色胚,男人都好色!都用下半身思考! “看来王真是骁勇善战,沙场上这么厉害,床上功夫想必也了得吧?”她故意问他,还以一纤手轻抚他前胸。 他闻言喉头一渴上下滑动了下,一掌握住她柔荑轻轻挫揉,“等爱妃身体养好,孤王好好疼爱一番便可深刻知道孤王床上功夫如何。”说罢堵住她唇,深深掠夺她唇内芬芳。 “唔……”她想推他,可脑海时刻提醒她要忍,千万要忍住! 她的乖巧像小猫般软弱,令他动情想一口吃了她,留连忘返之下,他一掌探入她衣襟底下摸索,轻揉她美胸,下身胸赳赳了起来。 “爱妃,你好美……”他低喃,热唇一点一点下滑来到胸前,另一手扯掉她薄衫露出粉色肚兜,更刺激了他眼。 “嗯……”郭晓欢情不自禁低吟出声,一点点陷入他织的情网里。 夏侯冥听到她忘情的低吟声猛然将她放倒压上去,这一压却令郭晓欢痛得回了神,更惊愣于自己方才迷失在他挑起的激情里。 “痛…” 她的低呼惊醒了他,深呼吸调整急喘的气息,撑起身躯低头看她,见她痛得脸色惨白了起来,心微一抽,视线扫向她小腹,一掌轻摁于衣料上面感觉掌握心下面的烙印。 “王妃只要不忤逆孤王孤王会待你如掌中宝,甚至可以宠你上天,为你摘星夺月亦无不可。” 郭晓欢微抿了抿嘴角没作声,就怕一出口又说了惹出怒他话,到时候又是功亏一溃。 见她不作声,就当作她听进了心里,就算没听进也是屈服表现,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低头,惹怒了他有人替她受死,千万人等着流血丧命,她会是最后一个。 第二十九章 逃跑被袭 p>  郭晓欢一月来安静养伤,对夏侯冥也是百依百顺,非常得他的欢心,夏侯冥对她宠爱入骨,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绝不会说不行,总之她的地位己然超越最得宠的桑微。 夏侯冥对她渐渐松了心防,现在好几日不在府内放任她自由。 郭晓欢做好了准备,逃离是她一心想要的,她从印凤殿暗道逃离了陵王府。 ** “啊一一!”小绿的尖叫声突然传了出来,接着便是落马的声音。 郭晓欢回头,微眯着眼看到小绿落马,心急的跳下了马背跑到她身边想将她扶起来。 小绿却哀叫了起来,“小姐…小绿的脚很痛!” 闻言,郭晓欢低头去看她的双脚,在右腿踝上方赫然发现的枚飞镖,在她预想间,风雪加大,呼呼的寒风之声闯入她心,却在这寒风之中她敏锐的听到了一丝异声。 猛然一侧身! 一枚闪着光亮的飞镖自她耳侧前半公分处险擦而过,并削下了她耳鬓被狂风吹落的一小摄黑发! 喝!郭晓欢被此飞镖惊得寒毛竖起,警觉之心瞬间提到最高点!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动,现在有危险!” 她的话才落下,又有几枚飞镖自道路两边的堆隐密处疾射而出! 郭晓欢下意识的几个侧翻躲了过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飞镖才被她躲过去,突然有几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自隐密处跳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郭晓欢美目一扫,一共五人,皆是高大男人,眼睛密切的暗暗揣测着他们的武功底子是何程度,是否有全胜的把握。 五名黑衣人全都不动,连脚步都不挪一下,郭晓欢无法目测出来,得亲自试探才行了。 但在武术之中,有先动先输的说法,而现在敌众我寡这种情况,人数悬殊,撇开此不谈,小绿己经受伤,就算她可以成功脱险,她也不能不管小绿。 只有一拼了! “你们是谁?为何阻本姑娘去路!”郭晓欢沉冷的睇视着他们,高度警视着他们,以防他们趁她警备松懈之时偷袭。 “少费话!本大爷杀人从不报姓名,更不问缘由!”黑衣人中一人冷声喝道,声音低沉粗犷。 闻言,郭晓欢心下一沉,冷喝,“当本姑娘怕你不成!” 黑衣人没再说话,五人齐上阵。 郭晓欢使劲全身解数去迎战。 一名黑衣人的长剑突然直刺郭晓欢的胸口! 郭晓欢急急后退,再大的风雪都被她怱略下去,全副心神全在那把朝自己要命式刺过来的寒剑之上! 咣! 本来郭晓欢己经认命的闭起了眼,以为自己逃跑不成反倒死于利剑之下,成飘游的孤魂,但下一刻却听到刀剑相碰的声音,使得她再度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藏青色系的伟岸男子正背着她与五名黑衣人打斗,很明显的,男子的功力在五名黑衣人之上,将五名黑衣人击得节节败退。 最后,五名黑衣人深觉不敌男子,于是对视了眼之后转身逃走。 郭晓欢目瞪口呆的瞪着四下鸟散五名黑衣人,一下子风雪之声又卷入了她耳中,将她的心思拉了回来。 “姑娘?”男子走至她面前,唤了声她。 第三十章 多谢相救 p>  郭晓欢不禁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有些过近的距离,淡笑着道谢,“多谢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这男人倒帅。 男子对她的话不甚在意,只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在下可护送姑娘一程。” 郭晓欢宛拒道,“不必了……” “小姐……” 小绿的声音有些弱的飘至她耳边,接着寒风又将她的声音掩没。 郭晓欢回首,这才想起还有小绿在,快步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见她脸色苍白了许多,不禁担心起来,“觉得怎么样了?”低眼间看到白白的雪地上染了一大片鲜血! “小姐……小绿觉得快不行了…小姐还是自己走吧,不要让小绿连累了小姐…小绿不能…再照顾小姐了……” “说的什么话!既然我将你带出来了,就会负责到底!”郭晓欢低低的喝斥她。 男子跟着走至她们身旁,淡漠扫了眼小绿,再扫了眼她脚上的伤势,对郭晓欢道,“姑娘,在下觉得应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按姑娘同伴的伤势根本无法继续赶路。” “可是……”郭晓欢看了看小绿越来越苍白脸色,担心她性命有危险,于是轻点了下头,“只是我不晓得哪里有地方避风雪。” 她抬头望了望愈加狂烈的风雪,雪白的雪花飘了郭晓欢一头都是,身上也满是雪花。 男子自告奋勇,“在下知道一处,在下可带姑娘与其同伴前往,就在不远的前面。” 郭晓欢一听,当下没多想的点了头,伸手扶起小绿,可小绿己经没有力气再行走了,郭晓欢为难了起来,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背她走远路,而且地上己经有一层积雪,道路有些滑。 男子看了眼她,并没有要主动帮忙,只是提议见,“姑娘可以将她放于马背上,在下替姑娘将她放上去?” 郭晓欢点了点头。 ** 冒着大风雪,郭晓欢一手接着缰绳,马背上驮着小绿,跟着男子来到了一处破庙内。 郭晓欢四下打量了下这里,几扇己经无法关起来的破门,庙内杂乱不己,稻草一大堆,灰尘沉厚,蜘蛛网到处都结有,寒风吹进来的时候一抖一抖的。 庙内有尊金色的大佛像,郭晓欢走上前看了看佛像,双手合十的默念了下,拜了三拜。 “想不到姑娘还是个信佛之人。”男子的声音清淡,语气有丝不异察觉的冷嗤。 郭晓欢没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微扯唇淡笑了下,“嗯,小女子受父母教诲,无事常念佛,消百灾。” 男子的眼中闪过丝嘲弄,不置一词,道,“姑娘不要太过于信佛了,有时候身为佛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谈何助人。” 郭晓欢没说话,走到小绿身边,蹲下来看她,赫然发现她嘴唇发黑,像是中毒之兆,不禁有些急了,六神无主起来! 男子淡瞥了眼小绿,跟着蹲下来,“姑娘若不嫌弃,在下略懂些皮毛,可替姑娘同伴号一下脉。” 郭晓欢闻言求之不得,她又不懂医术,现在小绿看起来像是中毒的样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她上哪去找大夫。 男子替小绿号了下脉,轻淡道,“姑娘的同伴中了毒……”眸子瞥了眼小绿脚踝上方的飞镖,那的血也变成了黑色。 第三十一章 铐链囚禁 p>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她急急的问他。 男子没做过多的解释,对她道,“姑娘幸好遇到了在下,在下身上带有解她身上飞镖的毒,先给她服下吧。” 郭晓欢接过男子递给她的药丸,将其塞入了小绿的口中,但她还是担心不己,问他,“她体内还有什么毒?” “蛊毒。”男子简洁的回答她。 “蛊毒?!”郭晓欢惊愣。 “在下想问姑娘,可知道陵王府?”男子转眼看她,那眼如炬般。 郭晓欢极其不想说知道,但一想到可能与小绿身上的毒有关,还是点了头,“知道。” “这毒只有陵王府的圆夫公子能解,而这毒亦是他所研制的。”男子的表情一直都是这么清淡,说的话也是不疾不徐。 郭晓欢一听到‘圆夫公子’四个字,豁地站了起来,眼中冷光闪烁, “在下想问一下,姑娘与陵王府有何关系?”男子跟着站了起来问她。 郭晓欢经他这么一问,有些为难,她不能透露自己是晋王妃的身份,而且对方…… “姑娘既然为难,在下不问便是,只是姑娘同伴体内的蛊毒己经毒发,没有解药的话,四个时辰之内便会毒发身亡。” 郭晓欢突道,“小女子要去一趟陵王府,想请公子帮忙照看一下同伴,不知公子可否帮这个忙?……如果公子有要事在身的话就不必了。” 男子听她如此说,微惊,“姑娘可知陵王府是何地方?陵王府戒备森严,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进去的,而且姑娘……” “不必说了,多谢公子的好意,但为了她,我必须回去一趟,我不能连累她为我丢了性命。”郭晓欢满脸愧疚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小绿一眼。 男子眼内的眸光轻微闪烁,定定的看了她好半晌,“姑娘若执意如此,在下也不好阻拦,姑娘当心便是。” 郭晓欢道过谢之后看了眼己经昏迷的小绿,大步走出了破庙,突然又转回身看男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如有机会小女子定当上门道谢!”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姑娘速去速回。”男子淡漠道。 郭晓欢对他由始至的淡漠态度有些不解,既然愿意帮她,为何又表现得如此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她该想的,于是转身离开。 ** 大步踏入寝殿内,赫然发现夏侯冥早己等在里面,似乎料定她会回来,而她心中所预测的被真实替代,不禁一阵怒火攻心! 夏侯冥满是慵懒之姿的侧躺于帷帘内大床上,听到她的声音,他动作轻缓的起身,两手轻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缓步迈出了帷帘,深隧冷冽的蓝眸扫向她。 “将铐链铐住王妃双脚!”夏侯冥说完将郭晓欢一把推倒于大床之上。 两名侍卫一声不吭,动作麻利迅速的将手中的铐链铐在了郭晓欢的脚上,然后退了出去。 “夏侯冥!你BT!” 郭晓欢站了起来,脚上的铐链沉重不己,相连的链子又粗又长,走起路来声音非常大声,就像是监狱里的囚犯走路一样。 夏侯冥倏然上前大手一把箍紧她的纤脖,力道之大令郭晓欢一时无法呼吸的憋红了脸色! 呃……好难受! 郭晓欢只觉得自己快断气了,一点空气都没有! 夏侯冥眸中的寒光一闪,一把将她扔于地上,转身大步离开,而寝殿之外却响起了他酷寒如修罗的声音,“看好王妃,否则提脑袋见孤王!” 郭晓欢跌坐于地上大口中大口的喘着气,一手抚着脖子,一手撑着地面,脚上的沉重感令她羞愤不己。 她竟然被他当成囚犯囚禁在这里! 第三十二章 圆夫公子 p>  印凤殿 郭晓欢浑身是冷汗的蜷缩于床上痛苦的申银着,她的蛊毒发作了。 脚上沉重的铐链在在的提醒着她,她不能就这样被蛊毒打垮! 可是蛊毒来势汹汹,她并不能像以前抵抗毒瘾那样成功抵抗,她己经服解药太多了,一时之间难以攻克。 蛊毒这蚀心之痛如被万只蚂蚁啃咬似的,有种让她想撞墙而死的冲动,她拼命的忍着,抵抗着,却还是忍不住颤抖,冷意在她体内蹿着! 呃……好痛苦,好难受! 郭晓欢的冷汗不断的冒着,脚上的铐链被她蠕动的双脚碰得发得轻微声响。 “王妃……”两名侍女手足无措的望着床上的她,满脸都是心焦。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两个大男人出现于寝殿门口。 夏侯冥快步走了两步,当看到床上的郭晓欢面色苍白至极到亳无血色的时候,他的心被她拒绝服解药愤怒不己。 “又要拿死来威胁孤王吗!” 郭晓欢意识还是清醒的,听着他们的话,她并不想求他们,那就表明了她的卑微她的懦弱,而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抗拒将崩溃瓦解! 这样的结果,不是她要的。 不管她在王府中身居何处,被如何折磨,她都不会妥协,不会低头,总有一天,她会逃离这里。 圆夫公子则迟两步来到他身后,迳自走入了帷帘内,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郭晓欢脚上的铐链,心下微愣,但也只是拧了下眉而己,并未多说。 “王妃,圆夫替您号一下脉。” 郭晓欢的心蓦然一震! 这声音……是他!那个救她,帮小绿解毒的公子! 他竟然是圆夫公子?!她怎么就没提高一点警觉? 不对,即使发现了,她还是逃不掉,夏侯冥早己布署好了一切,就等着她落网而己,心思如此缜密的男人,如何逃得了! “不必!本妃竟看走了眼,圆夫‘公子’!吃一堑长一智,我绝不会再有下次!”郭晓欢闭着眼拒绝他的碰触。 圆夫公子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不禁轻扯了下唇,“王妃是迟了一点,不过王妃的勇气令圆夫佩服不己,王妃的那份责任心亦令圆夫赞赏。” “不必将话说得…这么好听,没那个必要!”郭晓欢咬牙道。 见她不肯配合号脉,也因为自己确实做得有点小人了,于是道,“王妃日后有任何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圆夫,圆夫定当尽力而为。” 郭晓欢闻言睁开了眼,见他有丝晃神的真诚,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咬牙忍着体内万箭穿心之痛,狠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圆夫公子没再说话,伸手替她号起了脉。 夏侯冥也走了过来,原以为她还不肯合作,他会让她乖乖合作,再倔强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圆夫公子递了颗药丸给夏侯冥,然后又将手中的一瓶药交于他,对郭晓欢道,“这药可是弱风费心费力研制出来的,要耗费三月才研制一瓶出来。” 夏侯冥大手捏住她下巴,扔了颗解药进她嘴内,迫使她吞下去。 圆夫公子看了眼他们,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我还不至于自寻短剑!没事你可以离开这里了!”郭晓欢别开眼不想看他。 第三十三章 逼迫孕育 p>  夏侯冥的怒火又高涨了起来,大手一把将她的脸转了回来,“王妃若还是想着要逃的话,孤王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孤王绝不会让你有机会!” 郭晓欢正要张口,却被他压下来的唇封住所有的话语,只能发出嗯嗯声。 翻身将她压于身下,夏侯冥的大手撕扯着她的衣服,两三下便将她身上的衣服八光,大手分开她的钰腿,整个人挤入她的两腿之间。 狂烈的吻带着炙热的火苗攻陷她的理智,让她在他身下沉沦,为他展现所有娇媚风情。 “嗯……”郭晓欢低吟出声。 她柔媚的低吟触发了他的感观,体内一阵激烈的骚动,大手扯下她的亵裤,火龙跟着瞬间被释放出来,轻巧的滑入她体内…… 温度快速上升,两具炙热的身体交緾在一起。 郭晓欢脚上的铐链叮铛作响,在激情的节拍中奏出悦耳的乐章,配合两人欢愉的心,敲击出美妙的音符。 激情翻倍,夏侯冥的*持涨不降。 郭晓欢沉沦的理智却在蓦然间清醒过来,被压于他身下的他,恨恨道,“有机会我一定会逃出来,永远不要看到你,夏侯冥!” 身上抽动着的高大的身躯一阵僵硬,良久之后他冰冷的回答她,“如此的话,孤王告诉你,用血脉绑住你,这样你就永远也逃不开孤王身边!” 也逃不出他的生命! “不可以!我宁死也不要怀上你的骨血!”郭晓欢两眼大睁怒吼。 如果他非那样做,她会选择懦弱的方式提前结束生命,不会带一个无辜的生命来到这世上! “郭香欢,你敢死,孤王做得比这个还要狠,你大可试试!” 腰身一刺,火热的种子决堤而出,洒于她温暖的体内…… 大手托起她的臀部,不让种子太快外流,而这个动作更加证实了他的话,非要她为他诞下子嗣不可! “不……唔!” 郭晓欢的眼中擎上了泪水,他无视的吻上她的唇,轻柔的蹂躏着。 “你没有权利说不,孤王的子嗣只有你才有资格怀上!” “我宁愿不要这个权利!放开我!滚远点!”郭晓欢想要伸脚去踢他,却根本动不了,脚上的铐链连在一起,而他又挤在她的大腿间,无法动弹。 “王妃越是抗拒,孤王越是要王妃怀上,从今天起,孤王夜夜与王妃緾绵,相信不久王妃便有佳音传给孤王!”夏侯冥此刻像个嗜血魔王似的宣示着。 郭晓欢听完他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何反应。 看着她僵硬的表情,夏侯冥放开她,自她体内抽离起身。 “王妃最好认命,否则孤王会让你明白什么是背叛私逃的滋味!”不想去看她苍白的容颜,他转身大步离开。 郭晓欢全身僵直的躺于床上,两眼发直的瞪着帐顶的流苏。 要怎么样,她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他的手掌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如来佛祖的手掌,而她就像是孙悟空,本事再高也飞不出去。 她的心顿感一阵疲累。 第三十四章 侧妃归来 p>  自那日之后,夏侯冥果然夜夜于扶欢殿内就寝,逼着郭晓欢承欢于身下。 郭晓欢的心一天天的惊慌起来,月事越来越近了,她害怕出事。 又是一个夜晚的来临,郭晓欢正坐危襟的坐立难安,整颗心都提着,每天都想着如何避开夏侯冥的碰触,却每次都难逃他的魔掌。 寝殿外脚步声响起,她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脸色白了白。 夏侯冥的身影出现在寝殿内,看到她满是不安时,他的心沉了下去,“王妃在害怕什么?”他走至她跟前,大手挑起她的下颚,冷声质问。 “你明知还要故问,不嫌多此一举吗!”郭晓欢别开脸冷声回答他。 再次将她的脸转回来,弯身与她平视,有丝嗜血意味,“孤王若没记错,王妃的癸水应该不远了,再努力点,佳单很快就要到了吧!” “你休想!不要靠近我!”郭晓欢闪身躲着他的逼近。 他长臂一伸将要躲离他的郭晓欢一把扯回跟前,如头猎豹般低头掳取她的芳甜。 郭晓欢无力挣扎,这些天他夜--夜索--欢,弄得她身心疲累不己,根本没心思迎合他,可他却逼迫她迎合。 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夜露更深,风雪依旧,只是比前几天小了许多,寒风却依然刺骨,虽然没有大雪的衬托。 寝殿内一室高温,激情之火四散开来,足以烧开一锅沸腾的热水。 需索之下,郭晓欢累得昏了过去,体力不支的倒于他怀里。 夏侯冥搂着未着寸缕的她,将个子娇小的她紧拥入怀里,整张俊脸埋入她己散开来长长的秀发间,吸嗅着属于她的发香。 殿内安静不己,夜更深更冷了,火炉的温度渐渐不敌寒气。 被密密实实藏于怀里的郭晓欢暖呼呼的,夏侯冥超高的体温如火炉般输送着温暖给她。 夏侯冥睁着两眼,黑暗中,他的双眼如夜空中的两束星芒。 ** 隔天,郭晓欢拖着酸痛的身体起了床,毫无精神的坐在大殿中。 正在她冥想之际,殿外的通传声高高扬起。 “侧妃到一一!” 郭晓欢闻声轻蹙眉心,好看的眸子满是好奇。 侧妃?她好像还没见过,前些日子据说是回巫马国了。 现在回来了就来登门,压根没什么好事,而且公主出身的女子只能当侧室,心里应该会妒恨于她吧? 一阵浓郁的香味自殿外飘了进来,惹得郭晓欢蹙紧了眉心,一时不适应这种浓重的花粉味,险些打了喷嚏,幸好她及时忍住了。 好浓……想来这侧妃与夏侯冥一样,重口味。 接着一双淡黄刺花的绣鞋自大殿的门槛外踏了进来,侧妃本人自殿外走了进来,身上满是高傲尊贵的气息,脸上本目中无人的表情在看到郭香欢的时候转瞬即逝。 郭晓欢见她进来,细微打量了下她。 她方才的表情被她不经意间捕捉到,心里便有谱这是个啥样的主儿了。 侧妃名叫阮梓含,乃巫马国的公主,与正妃郭香欢一同嫁入王府,只是入王府三天便回了巫马国,至今才返回东陵国。 第三十五章 烫嘴打人 p>  阮梓含人如其名,肤色如雪,两道新月眉,眉下一双翦水美眸,鼻子小巧,嘴唇有些厚,性感,身上着了件淡黄色露胸裙,外面披了件薄纱,清凉不己,脚上一双同色系的绣鞋。 与东陵国有第一美人之称的郭香欢相比,阮梓含还是略逊一筹。 郭香欢的姿色堪称倾国倾城,可柔可刚,而阮梓含的姿色只能说属上乘之姿,可柔不可刚。 这也正是阮梓含的最大武器,总是以柔弱来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性子。 阮梓含看了眼郭晓欢,盈盈一笑,走至她面前,微微福了下身,“妹妹见过姐姐,还请姐姐原谅珊珊来迟的请安。” 郭晓欢最看不得人家给她行礼了,但又不得不接受,于是随意的应了声,“无事,妹妹多虑。” “小绿,上茶。”,转头问她,“妹妹平日里喜欢喝什么茶?” “都好,妹妹不挑。龙井茶。”阮梓含在侍女的扶持下坐入了郭晓欢对面的椅子内,淡笑了下。 这还叫不挑?郭晓欢懒得再多说,只让小绿去上茶。 “不知妹妹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才不相信这女人会这么无聊专门跑来问候她。 阮梓含微低首,一双纤手摆弄了下纱袖,抬眸瞧郭晓欢,“专程来看望姐姐,还望姐姐不会觉得突兀才是。” “哪里哪里,是妹妹有心了。”好拗口,好虚假,尼玛…… 小绿将茶端了上来,率先放了一杯于阮梓含面前,然后再到郭晓欢面前。 阮梓含优雅的伸出纤手端起茶杯,用杯盖散了一下热气,轻啜了口,随之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一一 “这什么茶,能喝吗!”带着怒火的质问之语脱口而出。 郭晓欢怔愣了下,接着在心里莞儿一笑,全露馅了吧,再装啊。 立于她身边的侍女因替她擦着因喷出口的茶而一阵手忙脚乱,脸上的表情慌张不己。 本欲转身的小绿闻声扑通一声跪于地上,连连道歉,“侧妃恕罪,侧妃恕罪。” “恕罪?都烫到嘴巴了怎么恕罪?小清,掌嘴!”阮梓含一边轻缓的整理着衣服一边对她的侍女下令。 名唤小清的领令上前扬起了手一一 “住手!” 一直都冷眼旁观的郭晓欢蓦然出声,声音清冷,美眸中迸射着淡淡的冷光。 她的话令小清顿住了动作,高高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看了眼自己的主子,不知该不该打。 “打!”阮梓含并不将郭晓欢的话放眼里,要小清打下去。 郭晓欢的眸光顿时冷了下去,默不作声的伸手端起茶杯,在喝之前加重语气,“打一下试试。” 本来己扇下去的手掌因她这句隐含威严的话语,硬生生的停在了小绿脸颊前的一公分处。 见她的手停住了,郭晓欢的眸光一闪,低首轻啜了口茶,轻淡的道,“入口芬芳,口感清香微涩,实为上等好茶,怎么就不能喝了?烫到嘴巴是妹妹太心急,怪不得人。” 阮梓含的脸上一阵难堪之色飘过,掩下了愤怒之色,向郭晓欢焦急的解释,“姐姐莫误会了,妹妹只是一时气急才说的……” 第三十六章 低贱平民 p>  “一时气急?”郭晓欢淡瞥了眼她,“一时气急到失去理智打人?这应该是妹妹的习惯使然吧,否则怎么会一急之下就要打人。 ” 阮梓含的脸色青红交错,被她的话激得一股怒火自心头窜起。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妹妹经常无故责打下人么?” 郭晓欢睨了眼她,淡声提醒她,语气却有着不容怱视的警告,“这里乃本妃的印凤殿,并不是妹妹的水月殿,最好不要动手打人,虽然本妃不喜欢动怒,但惹急了还是忍无可忍。” 啪! 阮梓含蓦地纤手用力拍了下茶几上,整个人站了起来,美眸怒瞪着她,“就凭你,还不够格教训本侧妃!” 她以为她是谁?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罢了!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堂堂公主! “既然明白自己只是侧妃就不要在本妃的殿内撒野!”郭晓欢气势并不落于她之后,跟着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与她平平对视。 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在狂烈的暗涌着。 郭晓欢的话在阮梓含听来就像是刮了自己一耳光般沉重,从来没被如此骂过的她岂能容忍郭晓欢这样满是威严的说自己。 她只不过是一介草民之女,凭什么这样高高在上的指责自己! “你…你只是身份低下的贱民,只不过是被王相中才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论身份你根本……” 郭晓欢厉声截断她的话,“论身份,你在本妃之下,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若让王知晓了,你想他会如何处置你?” 照她对夏侯冥的了解,他是头爆燥的狮子,易怒,而且不近人情。 “知道了更好,本侧妃倒想知道王若知晓了他会帮谁!”阮梓含冷声道完转身朝殿外走。 郭晓欢冷眼看着她走出去,一声不吭。 帮谁?哼,她才不屑他帮,反正她今晚就要逃出去。 “都在吵什么?”一个沉厚的嗓音自殿外飘了进来。 本来转身往殿外走的阮梓含一听到这声音,反应敏捷的转回身,低下了头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发出细微的低涰声。 郭晓欢一看便知道这女人心机很深,看她现在这样子就知道了,方才彬彬有礼只是走个过场而己。 夏侯冥自殿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背着他低头似哭泣的阮梓含,他拧了下眉头,正要问她怎么了,却见她突然向郭晓欢走去。 阮梓含适时的不让他碰到自己,低着的头轻抬起,脸上己滑下了两滴清泪。 “妹妹错了,求姐姐原谅……妹妹绝不敢跟姐姐争宠,妹妹只求王能经常来看看妹妹就好,别无所求,妹妹说的全是真的……姐姐不相信吗?”阮梓含一点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两膝蓦地下跪于地,还举起一只纤手发誓,“妹妹在这里发誓,绝不与姐姐争宠。这下姐姐可以相信了吧?” 郭香欢,本公主看你怎么跟王解释,呵呵! 郭晓欢冷冷的看着她说话,冷冷的看着她下跪,压根就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第三十七章 二十大板 p>  夏侯冥本来看到阮梓含下跪,认为是郭晓欢欺负了她,可郭晓欢的反应根本不似情理之中应有的反应。 阮梓含听到她的话,似是才发现他进来似的,满是惊慌的回头,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挂着两行清泪的走至他身旁急急道,“王,不关姐姐的事,是妾身不对……求王不要怪罪于姐姐。” 郭晓欢见她还在演着独角戏,冷漠的看着她的背影。 真会演,生于古代真是可惜了她的演技,若在现代必定大红大紫,天天上头条版吧。 夏侯冥低头瞧了眼阮梓含,见她两行清泪,不禁加深了拧眉的动作。 抬眼看郭晓欢,“孤王要你的解释。” “你要我什么解释?说我骂了她还是打了她?更甚还是威胁了她?”郭晓欢反问他,那清冷的眼神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夏侯冥对她这种态度很不悦,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她一下子搞浑了,正想大步走向她,却被阮梓含一把扯住。 “王,不要,不关姐姐的事,不要罚姐姐了,是妾身的错…不该与姐姐争宠。” 阮梓含的美眸中又滑下了两滴泪水,看起来惹人心怜不己,那楚楚动人的眼神令人于心不忍。 可夏侯冥是何人,女人对他而言只是用来发泄的工具,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阮梓含的泪水当然也不能激起他的怜惜之情。 “争宠?”他的话说得轻飘飘,蓝眸却瞟向郭晓欢,眼中有抹深意。这女人为他动情了吗? 阮梓含低低的委屈道,“王误会了,妾身从未想过,只是……只是姐姐……” 郭晓欢冷掀了下唇,不屑之色自她眸中掠过,“妹妹都未想过了,我又何曾想过。” 她的话令夏侯冥一反常态的怒火高升起来,蓝眸扫了眼阮梓含,眸光一闪,大手搂过阮梓含,另一手替她轻柔的擦去泪痕。 “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是不是王妃欺负了你,嗯?” 他突来的关心令阮梓含一阵怔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她才回过神。 “没…是…是妾身的不对。”说这话的时候阮梓含特意有些慌张的瞥了眼郭晓欢。 夏侯冥微低着头掀眼皮扫了眼郭晓欢,“别怕,孤王给你做主,你尽管说。” 郭晓欢一声不出,冷眼瞧着他们一唱一合,心间却好像有些不适。 阮梓含故作又为难又害怕的迟疑着,直到在他的轻柔摧促下才说。 “是…是姐姐,她说妾身在她之下,不能平起平坐,要有尊卑之分。” 说这话时阮梓含是低着头,微微牵起的唇角让郭晓欢看了个分明,却挡住了夏侯冥的视线。 夏侯冥闻言,蓝色的眸子一冷。“王妃,你作何解释!” “我没有任何解释,她的话你爱信不信!” 郭晓欢的性子是倔强的,被误会了她绝不会去澄清,了解她的人才明白她,不了解的只能因她的姿态而怒火攻心。 “来人!将王妃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夏侯冥的怒火本己被她挑起,现在更是火上浇油般烧得更旺了。 第三十八章 害人害己 p>  郭晓欢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暗暗的轻颤了起来。 两名侍卫己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要架住她。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她清冷的目光扫了眼那两名侍卫,昂首走了出去。 “不,小姐!”一直跪于地上的小绿这时候出声了,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打,心里何偿会好受,于是大着胆子道,“求王开恩,求王开恩……” “小绿,不准再求,闭嘴!”己走至门口的郭晓欢听到她求饶的话不禁停下来转头看她,说完就走出去了。 夏侯冥见她竟然一点都不解释,更没有求饶的意思,气得他松开搂阮梓含的大手,跟着大步跨出去。 “郭香欢,孤王有没警告过你不要一味惹怒孤王?” 郭晓欢连瞧都不瞧他一眼,那神情满是不将他放眼里,“没有。你夏侯冥是何人?说杀便杀,说罚便罚,哪里用得着……呃!” 她的纤脖又被他的大手掐住,困难得呼吸着。 郭晓欢己不怕他这样,他绝对不会杀她,因为她知道,她对他而言,有利用的价值,否则依他如此暴燥易怒的性格怎会迟迟未动手? “他教给你的招术只有倔强逞强么?”夏侯冥满是嚣怒之色的死瞪着她。 “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招术?不觉得腻吗……”她满是嘲弄语气的咬牙道。 “新鲜是么?”他冷笑了下,“既然你这么想要新鲜,孤王绝对会令你满意,而且很‘舒服’!” 阮梓含就站在殿门口看着他们两人,他们的对话她当然也听在耳里,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郭香欢竟然敢公然挑战王的怒火,听他们之言,似乎不止一次两次了。 这女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术让王一次又一次的容忍着他,发那么大的火都没有杀了她。 一名侍女小碎步进来,低着头道,“王,王妃,侧妃,巫马国阮王爷在殿外等候,想见……” “孤王有让他来印凤殿吗?印凤殿岂是任人随意进出的!”夏侯冥一听是巫马国阮梓宵时寒着脸回绝,薄唇抿得死紧,心里更是在意郭晓欢的反应。 郭晓欢心里疑惑不己,巫马国的阮王爷?难道是阮梓含的皇兄? “王妃想见?”他问郭晓欢。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她谁都不准见! “来者是客,阮王爷自巫马国来,远到便是客,更何况王娶了巫马国的公主,不应该见吗?”郭晓欢冷嘲反问他。 她来这里还没见过异国男士,想看看这位阮王爷是不是真如兵书上所写,英明神武,不似夏侯冥那般残忍嗜血。 阮梓含一听皇兄来了心里高兴不己,在看到夏侯冥只问郭晓欢不问她时,心里又生气了,嘟着嘴巴走向他,撒娇的扯着他衣袖。 “王,是人家皇兄吔,王怎么可以不见,他也是好心来看看与他皇妹同一天成婚的姐姐啊,见见嘛!” 夏侯冥完全不想理她,他在意的是郭晓欢的话。 夏侯冥走至郭晓欢身侧,弯身于她耳边低语,“郭香欢,希望你不要再辜负了孤王对你的宠爱,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孤王照样命人摘给你,但是逃,就是害人又害己。” 害人又害己?郭晓欢微愣,转眼去看周围的侍女,猛然发现又是生面孔! 她们……又被残杀了! “传阮王爷进来!” 第三十九章 谁会相信 p>  郭晓欢浑身都被冷意充斥着,从脚心窜至头顶,再从头顶窜下脚底。 阮梓宵没多久走了进来,郭晓欢眼前一亮。 阮梓宵身着一身米白华服,头发似夏侯冥一样挽至头顶以一根金玉簪固定,面貌俊逸不似夏侯冥般狂野,浑身散发着亲和力。 阮梓宵一眼便看到了郭攻欢,心脏猛然一跳,就那样望着娇美容颜自殿外进来。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美得诗意! “阮王爷!” 夏侯冥早己搂着郭晓欢坐于上座,阮梓含坐于下座,见他如此放肆的盯着郭晓欢他怒从心来,咬牙警告式的叫他。 阮梓宵回神,顿觉失礼,两手抱拳道,“本王失礼了,久闻陵王妃有倾国倾城之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自称不会为女子所迷的本王都忍不住,陵王真是好福气,娶了郭太傅之女为妃。” 这话很能令人听出他的遗憾,阮梓含更气愤不己。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嘛,你妹妹我也不差啊!”她不高兴的别开脸。 阮梓宵注意着郭香欢的反应,话却是回答她,“你不是嫁人了嘛。” 郭晓欢看着他,在心里也评估完了阮梓宵这个人,觉得阮梓宵这人还不错,不会是好渔色之徒,如果有深交的话估计她会跟他成为好朋友,只是于男人方面来讲,最开始不会只是朋友而己,如果可能,他们会想发展成恋人,但她己经是夏侯冥的王妃。 “爱妃在想什么?”夏侯冥一臂搂过她纤腰低声问她。 “想你。”她不自觉应他。 他轻愣了下,另一手轻挑起她脸,想看她有没有说谎,没有看到一丝虚假,不禁愉悦了心情,忍不住当着阮梓宵兄妹的面低头就吻了她。 “孤王喜欢爱妃想,最好天天想。”他意犹未尽放开她。 她推开他,低怒,“注意点形象,夏侯冥!” 他挑挑眉,“你就是这点不讨喜,连名带姓的叫孤王,这让孤王很不爽。” “哼,不然要我叫你什么?” “叫名字。”这是很多女人没有的仅利。 “夏侯冥就是你名字。” “名字是最后那个字,前面是姓,夫子应该教过你吧。”他不爽她老跟他唱反调。 “不好意思,不知道夫子是什么玩意!”她冷嗤一声。 他微眯眼,似是提醒她,“郭太傅请的夫子曾经教过孤王几日,要不要孤王请他来对质贼一下?” 郭晓欢闻言淡淡一晒,嘲弄道,“你不是天资聪颖么,怎么还会要夫子来教?看来外人传得也不尽是事实嘛!” “确实不尽是事实,孤王只对在意的人事物残忍。”他同样淡淡一晒。 他这稀有的表情令她微微一愣,讽得更深,“说出去谁会相信陵王夏侯冥在意奴才的性命?” 他抿唇,转眸去看下座的阮梓宵与阮梓含,眸底有股隐忍的怒气。 这女人成天冷嘲热讽,该死的! 郭晓欢同样看下去,见阮梓宵也停下了跟阮梓含说话,淡笑道,“听说阮王爷精通战术。” 阮梓宵客气回以一笑,“略懂一二。要论战术还是陵王厉害。” 郭晓欢微侧脸瞥了眼夏侯冥,夏侯冥冷冷的,完全没有答腔客气一番的意思。 人家来者是客吔,能不能别拽?厚!残暴不仁就算了,还目中无人! 第四十章 阮王爷遗憾 p>  阮梓含自下座站起来走上阶梯,边走边低道,“姐姐好像对战术很有兴趣,不如与皇兄讨论一番,王就由妹妹陪侍一旁吧。 ”说完话己走至郭晓欢身旁,伸手扶她起来,手劲却用力不己的捏她纤臂。 郭晓欢暗呼痛,却只是轻微蹙了下眉心,依她手劲站了起来,反正她也不想面对夏侯冥,她陪就她陪呗! “讨论一番?”夏侯冥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与瞧不起,“妇道人家无权讨论战术。” 己抬脚的郭晓欢闻言心中一顿大怒,侧身狠瞥眼他,不顾阮梓宵在场驳道,“东陵国哪条律令禁止妇道人家不能参与政事?女人怎么了?女人照样可以像男人一样上战场、出谋略!” “那只会丢了男人的脸!”夏侯冥愠怒瞪她,体内己有股想扯她过来揍她的冲动。 “你们男人也是女人生出来的,男人没出息也只会丢了女人的脸!”郭晓欢再驳他,驳得咬牙切齿。 “王、妃!”他咬牙。 坐于他身侧的阮梓含害怕不己,全身紧繃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爆怒中的王她最怕。 “夏侯冥,别用你那双小眼睛把女人都看小了,见不得女人强心胸陕隘的男人最讨厌!”郭晓欢冷冷与他对视,完全无视他的怒气,反正她也习惯了,要杀便杀,不杀她还会跟他对抗到底! 心胸陕隘?她说他心胸陕隘?!好,很好,郭香欢,他就心胸陕隘给她看! “王妃要与阮王爷说话便说,孤王有事不奉陪!”说罢便站了起来,在越过她时,低低警告,“如果让孤王知道你跟阮梓宵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繃紧点皮,哼!” 一阵冷风拂过身侧,郭晓欢颤了下。 “王,等等我嘛!”阮梓含见夏侯冥走了,跟着追过去,并在经过郭晓欢时得意的趾高下颚,一边挽上他手臂。 郭晓欢翻了翻白眼,暗骂她有病! 她的言行举止皆被落入了阮梓宵眼里,阮梓宵对这个陵王妃觉得兴味很浓,同时心里也有遗憾。 “想不到陵王妃还喜欢看战术,想必对战术颇有了解吧?” 郭晓欢闻声转头,眨了眨眼小步走下阶梯,“哪里,只是有次在书上看到过有阮王爷的记载。” “哦?”阮梓宵不解,遂明了,摇着头笑道,“陵王妃可能弄错了,那是父皇不是本王。” 郭晓欢又眨眼,脸上己有些窘的羞红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可我看上面的描述跟阮王爷非常像,所以……” “没关系,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本王跟父皇长个相似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不必道歉。”阮梓宵连忙道,看着她他深有感慨,“没能与陵王妃第一时间遇上真是本王人生的一大憾事。” 世间美貌胆量具全的女子不多见,郭香欢真是难得。 郭晓欢不是笨蛋当然听出是什么意思,只是故作不知的笑了下,客气道,“有空真想到巫马国看看。” “陵王妃若来,本王捷诚欢迎,本国四季如春,花香鸟语,陵王妃一定会喜欢。”阮梓宵心情非常好的介绍了起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张、张美人被斩了!”小绿自殿外跑进来大叫。 第四十一章 血洗梅苑 p>  梅苑 梅苑内所有奴仆皆跪于地上,苑门口一大滩血,腥味冲天,闻到令人作呕。 郭晓欢赶至时残越刚好命人将张美人的尸首运到乱葬岗扔掉。 当看到眼前情景时,郭晓欢一手捂住嘴巴,脑中想起了与张美人的两次碰面与谈话。 夏侯冥一看到她来,对残越下令,“将王妃押回印凤殿囚禁,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斩!” 郭晓欢不服,张美人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跟她说话最多的女子,他为什么要杀她? “夏侯冥,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囚我!” “没做错事?”他冰冷睇视她,立于原地无视她有些苍白娇容,“张美人什么人你别说不知道,张美人曾私下找过你还交过东西给你,别说没有!” 己到喉间的话正要冲口而出听完他话之后硬生生被她吞回去,无言反驳,却还是理直气壮道,“她是找过我,给过我东西,那能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他伸手给残越,残越将个东西交给他,他两指捏着那东西放于面前,蓝眸却死盯她,“这是什么?再掰开又是什么?”他将那东西又掰成两半,里面有张纸条掉出来,他拿出来看。 她看到那东西心一惊,那是张美人上次来看她时给她的,她怎么把这东西忘了?那里面写了什么?她只知道张美人有可能是夏侯菱的人。 “她是夏侯菱的人,你会不知道?你如果说不知道就太可笑了!”夏侯冥冷冷一笑。 “呜……”跪于地上的奴仆蓦地全哭了起来,个个互相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郭晓欢不解为什么,夏侯冥又没有要杀他们……不对,他们知道将要死了才会…… “来人,将他们全砍了!”夏侯冥一掌将纸条揉到手心里,一掌伸去拽过郭晓欢,将她拖出梅苑。 “不行,你不能杀他们,他们没罪!”郭晓欢不愿跟他走,没被抓住的手拼命打着他。 “听到了不该听的就该死,他们的命是孤王买来的,孤有权利要他们几时死,郭香欢你有什么权利阻止!”夏侯冥一边毫不怜香惜玉的拖着她大步走,一边冷声质问她。 “凭我是你的王妃!” “啊一一啊一一!” 一出梅苑,里面便一声接一声传来惨叫声,还有挥刀的残忍声,之后归于平静,梅苑,被血洗了。 郭晓欢终于落泪了,为了这些无辜的生命。 她是间谍,从前不知道心痛,不知道怜悯生命,更不知道他们的害怕,可在来到看到太多在眼前活活被杀之后,她己麻木的心复活了,她知道痛了,不再冷眼相看了。 “夏侯冥,你不能…滥杀无辜,他们也有父母兄弟…你也有……”她带着哭腔诉说。 “兄弟?孤王曾跟你说过,他那算什么兄弟?除了孤王之外,哪个不被驱逐出境的?若不是孤王有权在手动不了孤王,他会只看不动?”夏侯冥头也不回的继续拽着她回印凤殿。 一路上遇到侍卫跟侍女皆自动让路,虽然想看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保命重要不敢观看。 郭晓欢知道夏侯菱的过份,可他根本没必要这么残忍对待那些无辜的生命。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可以不杀他们。” 夏侯冥拽着她走入印凤殿,回头看她才发现她哭了,为了那些贱命,他不爽! “难道你没听民间有传说孤王稍不顺心便手刃下人吗?这就是孤王,嫁给孤王算你倒霉,你的脑袋最好也挂稳了,否则哪天掉了都不知道!” “你对他们嗜血,难道对你自己的骨血也这样吗!”郭晓欢怒吼他。 “孤王的骨血那是例外,你若怀了骨血,孤王捧你上天!”他扫了眼她小腹,拉着她走向大床,二话没说推倒她,直接压下去,“郭香欢,警告你,不准背叛孤王!” 衣服撕裂声响起…… 第四十二章 断子草药 p>  风雪依旧,丝亳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王府内每天都有人扫着雪。 郭晓欢一步都未走出印凤殿,印凤殿也被下了禁令,不准王妃私自踏出,更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入,违者斩! “小姐,别看了,休息一下吧。”小绿倒了杯茶给她,伸手拿起她手中的书籍。 郭晓欢这几日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所幸扶欢殿内不少史书,都是与东陵国还有其它周边的小国有关,巫马国当然也在其中。 这里面更少不了以往打战的战略,这些战略皆缜密不己,布置周详,一条战术看下来简直将对方直引入死梧桐,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想必是精心策划过的,只是不晓得这人是谁,头脑这么好使。 “……哪里有不能怀孕的草药?” 郭晓欢想了许多种可能性,唯有这一条可行,虽然古代没有避孕药,但总有断绝怀孕的药。 小绿摇了摇头,“小姐,小绿听府内的侍女说过,没有断子汤这玩意,连圆夫公子的药房内都没有。” “为什么?” 他不是很多女人吗,怎么都不备这些东西,在她印象里,古代的王爷君王都会准备这些玩意。 小绿道,“听她们说王爷虽然有很多女人,可有很多都还是处子之身,连见都没见过王爷,而且王府内从没有过这些东西。” 郭晓欢拧眉,这下可难办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桑微小姐跟了王爷这么久,总不可能没怀过孕吧?”是四年不是四个月啊! 小绿这下脸色为难了,“这个……小绿不晓得了。”从来没听说过桑微小姐喝断子汤之类的。 “王妃。”一个女声突然自她头顶传来。 郭晓欢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美眸中。来者身材娇小,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脸,一双美眸盈盈秋波。 “你是桑微?!”她瞠大眸子。 桑微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郭晓欢对小绿道,“小绿,你去外面守着,有情况就叫我。” 小绿看了眼桑微才转身出去。 “你怎么来了?”郭晓欢问她。 桑微直接道,“听说王要你怀孕。” 郭晓欢闻言惊喜不己,虽然知道她视自己为眼中钉,却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她也不在意,反正只要她先安全渡过眼前这关再说,要逃离以后可以再计划。 桑微话不多说,自怀中掏了把草药出来递给她,道,“泡茶喝就行,一天喝一次。记住,不要让王发现了,否则你我都玩完了!” 郭晓欢点头,将草药紧握在手中。 “王吉祥!”小绿的叫声自寝殿外扬起。 郭晓欢与桑微都被吓到了,桑微二话不说像刚才来的那样跳上了梁柱上去,郭晓欢则是拿着草药慌慌张张的要藏起来,可越是慌越不知道藏哪。 夏侯冥己经自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见她的身影在帷帘处徘徊,“爱妃。” 郭晓欢被吓得一阵弹跳面向他,一手将草药藏到了身后,以另一手藏到了帷帘内,身体就是不挪离帷帘,死死定在那里。 “夏…夏侯冥,你怎么来了?”她力持镇定屏气问他。 怦!怦!怦!她听到了自己如雷鼓般的心跳声。 第四十三章 桑微被处 p>  “这里是孤王的地盘孤王爱来便来,爱妃的态度好像不对。 ”他走近她。 郭晓欢后退一小步,心情紧张不己,却强撑着冷嘲他,“那是,别说东陵国了,这莽川大陆恐怕都会落在你手里,任你肆虐残杀。” 夏侯冥闻言眼一眯,冷冷睇视她,伸手一把将她扯到跟前,郭晓欢吓得心一跳,身后的草药被死死藏着。 “你…你想干什么?”她微颤声问。 他细细审视她,“今天爱妃似乎与往日有些不一样……”蓝眸往下,不小心瞄到了自她身后露出来的草药,另一手伸手去一把抓出来,“断子草药?!” 瞬间,郭晓欢觉得天旋地转了。 夏侯冥死瞪着手中那把断子草额际青盘暴跳,眸子转瞧她阴狠嗜残不己,森冷问她,“王妃,这草药哪来的!” 郭晓欢是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抿着嘴巴不说话。 “不说?”他阴笑,“这印凤殿禁止任何人进出,除了奴才之外,那么孤王只好将印凤殿所有奴才一个不留杀光以消孤王怒火!” 一个不留?他的意思是连小绿也……不行! “不关他们的事!”郭晓欢大叫。 “孤王再问一遍,这草药是谁给你的!”他将草药举到她面前逼问。 她答非所问,“夏侯冥我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突然横梁上一声细微响,夏侯冥抬头,看到了个黑影,当下袖子一甩,一支飞镖疾射而出射中黑影。 “啊一一”桑微自上面掉了下去。 碰!当掉到地上的时候夏侯冥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痛得桑微眦牙裂嘴。 “来人,将这刺客抓起来!”他怒道。 残越自外面进来,命人将桑微抓住,并一手扯掉她脸上的黑罩,不禁意外,“桑微夫人?” 桑微被吓得惨白了脸。 夏侯冥当看到是她时,脸色罩着层寒砂,一把将她提起来,“孤王那么信任你,为什么要背叛孤王?” 桑微一副置生死度外道,“因为妾身爱王,所以给断子草王妃,这样王妃不会生下王的孩子,妾身还可以独占王。”这是女人的私心,爱一个人就是占有。 夏侯冥一掌倏地掐紧她纤脖,“凭你也配爱孤王?能生下孤王孩子的只有干干净净的女人,你算什么?” 桑微的心受打击了,她进府的时候也是处 子,为什么几年之后他忘了这点?她爱他,真的爱他呀! “王……” “将她打入死牢,明日处死!”夏侯冥一把甩开她扔到一边,背过身不看她残忍道。 “不,王,我爱您所以才会这么做,王饶命,妾身知错……” 一直不敢说话的郭晓欢跟着跪下去,“夏侯冥,求你放过她,是我要她拿给我的,她没罪!” 夏侯冥听到她声音怒红了眼,一把揪起她狠道,“孤王还没跟你算帐,你一个带罪之身有什么资格求情?先保住你的命再说!残越,送她进死牢!” 郭晓欢眼睁睁看着桑微被拖走,心里恨夏侯冥恨得更甚。 “夏侯冥,我恨你!” 夏侯冥揪着她走向大床,粗鲁将她压上去,寒声道,“恨也好,爱也罢,你注定要替孤王生育骨血!” 郭晓欢从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人,可在夏侯冥手中,她无法逃脱…… 第四十四章 恭喜王妃 p>  御阳殿 奔水圆夫来找夏侯冥,很直接将目的讲明。 “冥,我来是想跟你要桑微的。” 夏侯冥挑眉看他,眸中有些稀奇他会跟他要人,但桑微是背叛他的女人,他不会饶她。 “不行。” “反正你都要处死她了,让她再办件事有何不可?而且这件事可是跟毒蛰有关,这样你也不肯吗?”奔水圆夫漫不经心问他,不急不燥。 夏侯冥闻言正眼瞧他,“药材不齐?”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有两味药材在荒凉之地,那里毒蛇野物遍地,而且这两味药材很稀有,如果幸运的话可以采到,只是人要活着回来。桑微懂武会识草药让她不正好?” “原来你都知道,你也打算好的?”夏侯冥两眼一瞪不悦道。 “我是知道她的一些事,但没想到她那么大胆敢送断子草给王妃,一切意料之外。”奔水圆夫耸肩。 “不行,她必须死!”夏侯冥还是不肯放人。 “那我只能说无能为力帮你炼成毒蛰让王妃试,到时候……” “奔水圆夫!”夏侯冥咬牙切齿。 “你当我没来过好了,你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反正时间一到完不成你心里也有数,怪不得我。”奔水圆夫站起来准备走人。 夏侯冥瞪着他离开,在他要转弯时屈服,“你要她就带走吧!但是别让孤王再看到她,否则照样杀!” 奔水圆夫只是顿了下步子,算是记住他的话了,脸上扯了抹得逞的笑。 ** 印凤殿 郭晓欢一早起来身体就觉得沉重不己,一起床便头晕,一闻到食物味便胸闷想吐。 小绿见她不吃也不起床不禁担心起她来,暗自去请圆夫公子。 郭晓欢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口渴想喝水,于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起床去倒,可殿外一阵肉香味飘来,胃部立刻一阵翻滚,跪倒是地毯上吐了起来,守于殿门口的侍女见状跑了进来,一人拿着个痰盂给她吐,另一人轻拍着她背。 “王妃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去请圆夫公子过来吧…” 说人人到,奔水圆夫自殿外走了进来,一眼便见她虚软的半跪坐于地上由侍女扶着站起来。 “属下见过王妃。”他立于帷帘外低道。 听到他声音的郭晓欢背一直,冷冷道,“你来干什么?又想给我吃什么毒药吗?” 奔水圆夫闻言只是轻雅一笑,“属下只是听王妃奴婢说王妃身体不适,特意过来瞧瞧,否则王回来知道会怪罪于属下。” “属下?”郭晓欢冷笑,“你哪里是他属下?当我眼瞎的吗?” 奔水圆夫不想再在这上面绕圈子,语气中有丝威胁道,“王妃还是好好配合,否则王要是知道王妃拒绝不知王会如何。” 郭晓欢一想到夏侯冥前两日的怒气,整得她根本下不了床她就后怕,那男人肯定是吃了很多壮阳药,否则怎么会日操夜操? 见她不说话了,奔水圆夫知道她己经不再拒绝,于是走入帷帘内于床沿坐下,拿出号枕放于一边要她将手放上去。 郭晓欢瞪着那号枕半晌才放上去。 奔水圆夫看了眼她开始号脉,眸中突然飘过抹光亮,收了手低道,“恭喜王妃,是喜脉。” 郭晓欢当声僵愣住,她听到了内心一根弦断掉的轻微声…… 第四十五章 侧妃密谋 p>  水月殿 阮梓含半躺于躺椅上,美眸望着跪于面前的小绿,目光冰冷不己。 “你说王妃怀孕了?” 小绿用力点着头,“千真万确,还是圆夫公子号的脉,肯定错不了。” 阮梓含自躺椅下来,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下去一手用力抬起她下颚,并用力捏紧,狠声道,“给我下毒弄掉!” “可、可是王要是知道了……” 阮梓含冷冷一笑,“这都是你的事,要是她的孩子没掉你的家人会怎么样,嗯?” 小绿一阵轻颤,脸色苍白不己。她当然不希望家人有事,可是小姐是她小姐,她…… “上次那贱女人要逃走你还让王看到,还有上次逃走,你怎么蠢到让自己受伤,不是让她中毒身亡?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蠢,脑袋是用来干嘛的?是用来想办法对付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人的,蠢货!”阮梓含厌恶的扫了眼小绿。 站在一边的小清跟主子一副嘴脸,出谋献策道,“公主,奴婢倒是有个好主意。” 阮梓含看她,心中还有气的坐到一边去冷淡道,“什么主意?” 小清看了眼跪地上的小绿,边想边道,“上次兰夫人不是流了产嘛?当时王妃救了她,她还以为王妃对她多好,我们把她给杀了然后嫁祸给王妃,奴婢不相信王会不置罪于王妃,到时候公主可以趁王妃被打入死牢之际下手,这样公主就可以稳坐王妃了,桑微己经被圆夫公子给撵到了边塞,至于后院那些女人,不足以为惧。公主以为呢?” 阮梓含不是笨蛋,想了想道,“兰夫人在王心里的地位又不重,只不过是个失宠的女人而己。” “可公主别忘了,兰夫人也曾经得到过王的专宠,只要有过专宠难保哪天还会从失宠变成专宠,除了她公主就可以少一个敌人。”小清给她分析着。 阮梓含闻言觉得有理,可又有难题了,“但是皇兄在府里,本公主怎么好下手?不如你来?” 小清闻言脸色僵了下,目光扫向跪于地上的小绿,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嘛,哪里用得着公主动手?” 阮梓含扫向小绿,冷着的脸一下子笑了开来,走过去将小绿扶了起来,小绿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头也不敢抬。 “小绿啊,本公主对你如何?” “回、回公主,公主对小绿很、很好…” “既然如此,那就帮本公主把这件事办了吧,兰夫人就交给你了,办漂亮点,回头本公主会将赏银送到你家爹娘手里,可好?”阮梓含笑着很和亲的道。 小绿闻言眨了眨,抬头看她,“真的吗公主?”她爹得了重病,没钱治,如果真是的话,那她愿意,反正又不是害王妃。 阮梓含见她上勾了,笑得更好看,“当然是真的。”转头对小清道,“小清,去将本公主的金手镯拿来给小绿。” 小绿吓得赶紧道,“奴婢相信公主,奴婢会按照公主说的去做,绝不会让外人知道一丁点,知道的人都不会在这世上!” 阮梓含拍了拍她脸,“这才是本公主的好下属,去吧。” 待小绿离开了,小清道,“公主,这小绿可留不得。” 阮梓含看了眼她,转身躺回躺椅上,“看情况再说。”说完闭起了眼。 第四十六章 诬入死牢 p>  兰夫人一夜之间横死的消息瞬间传遍整座陵王府! 所有人都在猜测是谁干的。 “小姐,小姐!”小绿自殿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姐,不好了!兰、兰夫人死了!” 还陷在己怀孕状态里的郭晓欢听到这消息立刻回神,有些惊魂问她,“兰夫人死了?!”这兰夫人前些天她还听说与簘苑的簫夫人处得挺不错啊,怎么一下子就死了? “是的,一大早有人发现就传了出来,王不在府里,不知道……”小绿话还没说完殿外就有声音响起。 “郭香欢,你好毒的心,居然残害姐妹,你还有没有良心了?”阮梓含自殿外冲进来,直接走到郭晓欢面前质问,并二话不说甩了她一耳光。 郭晓欢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甩了耳光,当然忍不下这口气,怒道,“谁准你闯进来的?给我出去!” 阮梓含冷笑,“你当自己还是王妃?呸,你现在己经不是王妃!”手一抬怒道,“来人,将她押入死牢!” 殿外立即有两名侍卫走进来二话不说押了郭晓欢就走,也不管她反不反抗。 阮梓含转过身看着她被押出去,跟着走出去叫道,“王要过两日才回来,为了替死去的兰夫人报仇,明日本侧妃会替王执行死刑,你们都给本侧妃看好了,如果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 郭晓欢被押出印凤殿,在殿外刚好看到了阮梓宵,心里一阵惊讶,脸上却没有一线尴尬之色。 阮梓宵看到她被押出来也是一片错愣,在她脸上看不到心虚认罪,只有一脸的平静,心里顿觉有蹊跷。 郭晓欢与他轻点了下头后离开。 阮梓宵看了眼她挺直而走的背影,再看到阮梓含出来,问道,“妹,这是怎么回事?” 阮梓含见到他,一脸难过道,“哥,王妃姐姐把兰姐姐给杀害了。” 阮梓宵闻言暗惊,却只是皱眉表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要这么快下断言,而且陵王还没有回来,这种事应该由他本人处理……” “哥!我是他宠爱的侧妃,这种事可以交给我们女人来处理。”阮梓含不满叫道。 “但是你别忘了,王妃大过你这个侧妃,就算要处置也是由陵王说了算,你这样做要是陵王回来了后果不堪设想一一” “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妹我知道怎么做,你就好好在府里做客吧!”阮梓含没心情听他说下去,不耐说完转身就走。 阮梓宵皱眉道,“妹,哥要回巫马国了……” 阮梓含没听他话迳自走远了。 阮梓宵心头隐隐觉得不安,忧心的望着她走远。这种脾气在陵王身边怎么能平安? ** 死牢 “进去!”侍卫一把将郭晓欢推入了冰冷的死牢内。 郭晓欢踉跄了几步跌倒于潮湿冰冷的牢内,外面的牢门碰的一声关了起来,瞬间陷入黑暗中。 郭晓欢抬头四下打量死牢,只觉浑身发冷,两手环抱起身体颤着抖。 好冷…… 郭晓欢的心孤寂了下来,鼻子一阵酸想起了爹地妈咪,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滴湿了阴潮的地板。 第四十七章 这点小事 p>  是夜,死牢大门被碰的一声推了开来,接着听到沉重速度又快的脚步声。 夏侯冥自关外回来了。 当他来到牢前时,只看到郭晓欢昏倒在了里面,借着微弱火把的光亮看,她的脸色苍白不己,不由得心一急暴吼,“来人,王妃是怎么回事!” 有名侍卫视死如归的出现,抖着声音道,“回…回王,王妃因为谋害了兰夫人……” 咔咔! 侍卫的头被拧断了! “孤王再问一遍,王妃是怎么回事!”夏侯冥一手甩掉被拧断脖子的侍卫再次暴问。 另一名侍卫噤了声不敢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负责看管而己。 夏侯冥的手掌己经拧上他脖子,就差用力拧断而己,他风尘扑扑自关外回来看不到她己经心烦气燥,知道她在这里心情更加暴燥,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他要知道的是为什么她昏倒了,不是要听废话! 讲废话的都死路一条! 或许是因为他声音过于大声,不知昏迷多久的郭晓欢醒了,身子微微动了动。 “嗯……” 耳力超好的夏侯冥听到了,一手甩开侍卫,一脚用力踹开牢门走进去一把搂起她。 “香欢?香欢,醒醒,孤王回来了。” 郭晓欢渐渐睁开眼,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味胃部又是一阵翻滚。 “呕一一” 夏侯冥被她这一呕吓到了,皱眉看她倦着身子吐个不停,连他这么壮的身躯都觉得这里冷更何况是她弱小娇躯,索性抱起她走了出去。 “王,侧妃说明日要斩王妃……” 咻! 一支飞镖射过去直接杀了那名侍卫。 “这陵王府是孤王做主还是一个贱女人!”寒声说完走了出去,留下两具尸体在那里。 ** “兰夫人死了?”夏侯冥听圆夫说完低喃,而后又道,“死了就死了,这点小事用得着跟孤王报告吗?” 圆夫微愠瞪他,“是谁说凡是孤王的女人死都经过孤王的?现在倒好,死了就死了,如果不是你那句话,人家阮梓含会这么嚣张吗?” “你一直都不喜欢她。”夏侯冥看了眼床上的郭晓欢道,“她怎么了?” “属下没理由喜欢一个虚伪女人。”圆夫公子瞥了眼郭晓欢,只道,“有喜了。” “有喜了?!”夏侯冥惊愣不己。郭香欢怀了他的骨血?! “难道还有假?但她体内有蛊毒现在怀孕对身体很不好,对胎儿更不好。”圆夫公子微蹙眉。 夏侯冥懊恼不己,“没有别的办法了?” “现在研制的这个毒己经完成,就看你的意思了,而且别忘了,这个毒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圆夫公子以提醒的口气说。 夏侯冥沉默了。 “反正时日还多,你好好想想。”圆夫公子看了眼他道。 夏侯冥瞥了眼他,转望向窗外的飘雪,眸中一片深沉。 ** 印凤殿内,郭晓欢吐得一蹋糊涂,全身冒着汗水,眼泪都吐出来了。 夏侯冥一脸惊然的望着蹲于地上的郭晓欢,有些手足无措,任小绿安抚她。 他从来不知道怀孕是这么辛苦的事,吐得这么厉害,但一想到有小生命在她肚子内孕育着,他的心就一阵欢喜。 第四十八章 要临盆了 p>  郭晓欢终于消停下来了,全身都己经无力,于是跌坐于地毯上无力的靠着小绿。 “小姐,好点没有。”小绿用手绢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泪水。 夏侯冥示意她让开,伸手将郭晓欢抱了起来,走向一边的凳子坐下,让她靠在他怀里坐着,看着她吐得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微拧眉,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还难不难受?” 郭晓欢无力的瞪了眼他,首次用埋怨的语气跟他说话,“你试试难不难受。” 他试试?一个大男人怎么怀孕生子?人妖也不可能吧。 “孤王想说…男人生不了孩子无法尝试。传圆夫过来看看吧。”夏侯冥对她的话下了评论之后才道。 郭晓欢怔了下,这男人也有非正常脑细胞?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抽的话来。 听到他说要叫圆夫公子过来,她马上拒绝,她根本不想看到那个死人头,叫他来干什么,她的心情己经够不好了! “不叫他来看看怎么行?吐得这么厉害……” 说话间他的眼睛看向她的肚子,大手跟着抚了上去。 “不看怎么行,都大起来了,不久就要临盆了!”他突而转了语气拧着眉头轻瞪她,好像她就是个不听话的孕妇。 就要临盆了?郭晓欢愣了,她肚子才这么一丁点儿大就临盆了?靠,这男人该不会不知道要怀胎十月吧! 她忙拉住就要吩咐小绿去通知圆夫公子的夏侯冥,没好气的瞪他,“这才几个月啊就要临盆了,生孩子要十月怀胎懂不懂?不懂学着点!” 一边的小绿跟门口的侍女闻言都忍不住偷笑。 听她语气好像很懂的样子,一副好好相公不耻下问的样子,“那么请教爱妃,你现在几个月身孕了?还要多久就临盆了?” 郭晓欢一阵冷颤,好肉麻,爱…妃……靠,古代都是这么叫的,可她怎么觉得肉麻兮兮的?亏那些贵妃们还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见她失神,他用臂膀轻推了下怀里的女人要她回神,“几个月了?” 郭晓欢回过神,想了下,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了,支支唔唔的说不出来,最后在他的睇视之下低下了头。 她是多久前没来月事了?好像是上上个月…又好像是上上上个月……到底是什么时候? 夏侯冥一看她这副有些迷惘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记得了,原来只会装腔作势教训他,自己也不清楚。 小绿开口,“回王爷,王妃,小绿记得,应该是三月有余了。” 轰!三月有余了么?她曾经听别人说过四个月就有小胳膊小腿儿,这么说她的孩子快成形了? “才三月有余啊,那就是还有六个多月就临盆了。”他想了下低低道,然后对小绿道,“去跟圆夫公子说让他开点补气血的药汤,让王妃补补。” “是。”小绿福了身转身走了出去。 郭晓欢觉得自己一整天就是喝汤都够了,然后喝了又吐,吐了又喝,反正就是不停的喝。 “夏侯冥!我……” 夏侯冥用一根手指点住她的唇,低低道,“必须喝。” “我不想喝那些玩意!”她现在有些耍赖了起来。 怀了孕的郭晓欢莫名的就发些小脾气,也幸好夏侯冥宠着她,惯着她,要换了别人早就不甩她了。 第四十九章 吻得痴迷 p>  “唉,看来有句话说得好。 ”他叹了口气状似大彻大悟的道。 “什么?”她挑眼睨他。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确如此。 郭晓欢眼一瞪,咬牙,“夏侯冥,你皮痒是不?我不介意帮你挠一下!”说着她就伸起纤手作出猫爪的形状一一 “你要是抓了痒就得受罚。”夏侯冥对着郭晓欢低低道,话中有丝晦涩之气。 郭晓欢为了遵守与他的约定不能发火,但总不能不做点能满足自己又刺激到他的事吧? 于是,她二话不说,伸至他腋下挠他痒。 夏侯冥果然没反应,任着她挠,有种东西在他心头在他眼中发酵。 郭晓欢却挠得很爽,有些苍白的脸上出现了许久没有的笑容,那挠人的动作就像个小姑娘似的,笑厣如花。 心头一阵堵塞,夏侯冥一手扶住她的手脑,一手挑起她下巴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吻得轻柔,吻得心疼,吻得痴迷。 郭晓欢被他的这个吻震住了,她与他之间从未有过此类的吻,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在心疼着某样东西,他的心脏某处在隐隐泛疼。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从这个吻中体会到了他的感觉。 有些费力的推开他强壮的身躯,微喘着气道,“你……不要这么动情,我可不跟你那啥。” 夏侯冥本来有些意犹未尽想继续,可一听她这话愣了半晌,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接个吻都能联想到那边去,做那事他也费力好不,总觉得要不够,但又怕她支撑不了,每次都是减少次数。 郭晓欢瞪他,腮帮子鼓鼓的,一下子自他怀里站了起来,可是一站起来她就觉得有些冷,虽然寝殿内有两个大火炉了,与他的身上的热气相比真是差得太远了。 唉,算了,有点困,睡她的觉去,最近老犯困啊。 夏侯冥伸手拉住她,然后拉着她走至一边替她穿上厚衣服,再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拉着她往殿外走。 很巧的,大雪己经小了,还有些小雪飘着。 他替她戴好帽头,“冷吗?” 她使劲的点头,都快冷死了,能不冷吗。 他拧眉,伸手替她拉了拉衣领,“明天孤王去打张狐皮回来给你做围脖,这样就不会冷了。” 郭晓欢转问他别的,“要去哪?” 他拉起她的手,有些冷,大掌紧紧裹着她的纤手轻搓着,“出府,你不是一直想出府吗,孤王带你出去。” 咦?郭晓欢诧异的望向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是脑子抽风了么? “你……呀!” 夏侯冥没兰等她说话一把打横搂起她,迈步往府门走去。 郭晓欢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暖和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盖住,她的耳朵倾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 原来没了吵架,没了怒火,他们也能相处得这么融洽啊,可惜…… 他们的身影落入了刚自转角处出来的阮梓含眼中,她的眼刹时间冷了下去,本来她是要去御阳殿找夏侯冥的,但听说他去了印凤殿,便想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他们走出去的身影,还那么亲密。 来到府门口,雪正好停了,而且府门前的人也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 第五十章 孩子的玩具 p>  本来廖无几人的空旷大街上陆陆续续的有人自小巷或者自家门内出来,有些店铺也跟着开张。 郭晓欢挣扎着自夏侯冥的怀里下来,见他不放手,伸手拍了他手臂几下。 夏侯冥这才将她放下来,眼睛扫了眼放晴的天空。 郭晓欢伸手将身上他的那件披风取下来递给他,“没那么冷了。”说起来他真的很体贴,这样的好男人要放在现代多少女人抢着要啊。 他挑了下眉,伸手接过,却又替她披上,“披多件,你不是怕冷么。” “你就不冷?”她反问他,斜斜的睨了眼他。 她的话令他的心微震,有点不确定的问她,“你这是在关心孤王么?” 郭晓欢愣了下,伸手将披风解下来塞入他的怀里,转身走入了大街的人群中,只丢下一句话。 “怎么说我也答应了你这段日子好好相处,既然是你的王妃当然会替你着想,况且你还是孩子的爹。” 她的话令夏侯冥百般不是滋味。 他抬眼望着己入人群里面的郭晓欢,她慢步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回过身等他,脸上有抹神情,怎么还不走? 夏侯冥望着她,伸手将披手披好,然后步入了大街上,走到她身旁,大手拉起她的小手,遇到人流多的地方他则伸手护着她,不让她被撞着碰着。 郭晓欢一路走来都没被人碰到一下,该说夏侯冥的心神全都放于她身上,对周围的热闹一点兴趣也没有。 反倒是郭晓欢,难得的有兴趣,况且这也是她第一次出府,想看热闹的心早己经有,只是没有那个机会而己。 “你看,那个好可爱!”郭晓欢突然捉着夏侯冥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 不远处的小摊子正卖些小泥人,兔制小泥人最多。 郭晓欢拽着他走过去,两眼晶亮不己。 这些她可都是在电视上才见过,到了这里才觉得,还是古代的玩意最原始,现代做的那些泥人太假了。 夏侯冥见她童心己起,只是莞儿一笑,眼中一抹长久的释放感投在她身上。 以为她想要,他便伸手拿了一个,可郭晓欢却抬头看他,还说他,“看不出来你一个大老爷们喜欢玩这些小玩意啊。” 他的脸色立即滑了几根黑线下来,拿着兔制小泥人的大手僵在了那里,见她说这话的抽耶语气,他的心不但不气,而且很欢。 “这是给孩子的玩具,你想玩么?”他反问她。 郭晓欢扫了眼他手中的泥人,虽然看着好玩,却也没有想玩的心,调头走人。 孩子?切,她不生他哪来的孩子,小样! 见她像只高傲的孔雀般走开轻挑了下眉眼,他将手中的泥人放了回去,跟在她身后走。 走累了,他们进了间茶馆,随意找了个窗口,并且靠火炉近一点的,但夏侯冥特意命令店老板专 门弄了个小火炉放于郭晓欢的身旁,供她取暖。 像他们这样的还没有过,在别人看来只是觉得这名女子怕冷,否则不会另加火炉。 夏侯冥本来是想跟郭晓欢坐的,但郭晓欢偏要将他推到对面去,他又偏不肯,还道,“别忘了孤王是为了让你更暖。” 第五十一章 没心没肺 p>  郭晓欢被他这话气得嘴抽筋,直想抽了他。 “听说了吗,皇上将安宁公主许配给巫马国王爷是真的,都己经下旨了。” “我也听说了,这皇榜都贴出来了呢,不过听说安宁公主拒婚啊。”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阮王爷不久要到我们东陵国了呢!” …… 郭晓欢一听到这话不禁整个人都微怔,阮王爷要来东陵国? 夏侯冥同时微低头看怀里的她,见她原来抚着杯沿在动的纤手瞬间停了下来,然后才继续着轻抚杯沿的动作。 她还记着阮梓宵? 黑眸沉了下去,薄薄的唇微抿着唇角,大手轻拨开她的秀发,露出了她好看的弧度,白希的皮肤。 “在想什么?” 她微侧头瞄了眼他,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听到他们说巫马国阮王爷与安宁公主要成婚有些惊讶。” “惊讶?应该确切的说你心里还念着阮王爷吧。”他冷哼了声。 郭晓欢闻言转头瞪他,“别老给我扯些有的没的,不觉得无聊吗?” “那为何孤王不觉得惊讶?安宁公主乃孤王皇妹,我是不是更应该惊讶?”他反问她。 生于皇室的孩子一般成年之后不是嫁到境外,就是嫁与本国的王官贵族,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那是你没心没肺,没心没肺的人怎会有其它感情。”她同样是冷哼回答他。 夏侯冥满口警告,“不准再想其它的男人,否则……” “否则怎样?又想用极刑罚我么?好啊,你尽管动手就是!”郭晓欢微动气的低喝,别开头不看他,看向窗外的人来人往。 夏侯冥被她的话震得愣住了,眼中一抹难受的沉痛之色,她只要一听到他说这种话就以为她会罚她么? 可知,他并不是真生气,他只是太在乎她,怕她会因为想逃离他而投入别个男人的怀抱……老天,他真伤得她太重了,对吗? 看着她的后脑勺,他的心堵得慌,两手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下巴搁于她的发顶,嘴巴微动。 一阵模糊的声音传入了她耳内,因有些过于模糊听不清,但又隐隐觉得他不可能说那句话,像他这种身份高贵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郭晓欢低叹了口气,任他抱着自己,低眼抚上自己的肚子,才三个来月,却己经有些大了,这孩子肯定很健康。 “夏侯冥,我并不想跟你吵,你也不要老说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话来质疑我,可以吗?我们不是约定过,在这期间不会生对方的气。” 夏侯冥的心有种想捉又捉不住她的感觉,好飘怱。 从来没想过,他为了她会过得这么苦,上战场打仗他都没觉得这么累,受了伤他也不觉得有多痛,顶多拧一下眉头就过了。 可是对她,他的心又苦又累又痛,虽然天天都见到她,却仍觉得她是陌生的,他们的心离得好远,好远。 她的心在他所触及不到的地方,他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而他却赤luo裸的呈现在她面前,他将他的感情放在了她面前,她丝毫不为所动坐观他唱独角戏。 好清冷的戏台啊,冷得他想要有颗真心包围自己,他想要的那颗心却始终不靠近他,反而越来越远。 第五十二章 把握多少 p>  夏侯冥虽然看起来无所不能,但也有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却没有人能了解他,若说有,也只有圆夫公子,但他要一个男人的了解做什么。 他张口要说的话被她飘过来的眼神掐断,闭了嘴不说话,转淡笑了下拉她起来,“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回府了。” 临走前他扔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视线淡然的瞥过那几个还在说八卦的年轻人。 郭晓欢扫了眼他,心里有些莫名的爽,想不到他会这么听话哈,早知道就应该跟他约法三章的。 晚上,郭晓欢自温池间出来,头发还湿湿的。 才走入寝殿就看到夏侯冥早己等在了那里,秀眉轻挑,“今天没有事情忙吗?”怪了,平常他可都是要挺晚才会过来的,今天这么早? 夏侯冥本来在想着些事情,听到她的声音转回头看她,见她的头发还滴着水,皱了下眉,站起来拉过她让她坐于凳子上,替她擦试头发。 本来跟着郭晓欢进来的小绿见状识相的退了出去,嘴角犹带着丝笑意。 郭晓欢微愣了下。 夏侯冥将她的头发拨顺,再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我只是想挑开来说明白,我们之间不要存有什么芥蒂误会什么的,好吗?” 误会?郭晓欢在心里嘲弄的笑了下,她能说她是异世的一缕孤魂么?恐怕他不会相信吧,更加断定她又在欺骗他,所以还是算了吧。 佯装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看着他道,“我困了,就寝吧。” 夏侯冥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想说,顺着她道,“困了就睡吧。”弯身将她抱起来。 郭晓欢由着他,然后再被他搂入怀里睡。 ** 两个月后 圆夫公子来到印凤殿内,看到郭晓欢正坐在书房内看着书,他轻敲了两下门走进去。 “王妃,圆夫过来替王妃号一下脉。” 郭晓欢瞄了眼他,也没多说话,随意伸出手给她,然后继续看她的书。 圆夫公子也不介意,反正这两三个月来她都是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他专心的替她号着脉,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王妃身体调理得不错,孩子的状况也稳定。”圆夫公子收回手道。 郭晓欢只是哼了一声,继续看她的书,连头也不抬一下,别说是瞄他一眼了。 圆夫公子瞧了眼她手中的书,眉头微拧,她怎么会看史册?从前她都不会看这些书的…… “没事的话圆夫告退。” 从头到尾,郭晓欢还是没看他一眼,由他离开。 ** 偏殿内,圆夫公子正与夏侯冥看着某个黑色盅,里面有轻微碰碰响,好像是冲撞声,想要跳出来却跳出来似的。 “这东西有多毒?”他问圆夫公子。 圆夫公子想也没想的回答,“此虫可钻入人体,吸食体内血液之后破皮而出,中了此毒终身不解。” “你的把握有多少?”他又问,眼内闪着复杂的神色。 “这个我倒不敢说,要看她身体的承受能力,如果你要阻止的话,还是可以。”圆夫公子淡声道。 夏侯冥自椅内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了偏殿。 圆夫公子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随手拿起那只黑盅,另外拿了支长笛,跟着走出了偏殿。 夏侯冥来到了印凤殿,看到郭晓欢在殿内发着呆。 第五十三章 毒虫滑蛰 p>  听到声响的郭晓欢美眸立即变冷,站了起来转身看他,“你来做什么?如果是要想做实验了就来好了!” 原来郭晓欢知道了夏侯冥要拿她来做实验,从最初的初衷就是这样,不然哪会在她身上下蛊毒。 现在说得再多都没有用,她己经代替了郭香欢,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如果真死在了这座浮华府宇之内,她也认命了! 原来他说想要孩子是假的,他一心只想让她做试验而己,仅此而己! 只是这恨,她要怎么恨? 夏侯冥没说话,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定定的看着她。 圆夫公子出现了,他手中拿着那个黑色的木檀盅,放到了小茶几上。 郭晓欢转眼看过去,不禁瞪大眼倒退了一步,整个人倒抽了口冷气,全身冰凉冰凉了起来。 那个黑色的木檀盅被掀开了盖子,里面有几只黑色的虫子在跳来跳去,但就是没跳出来,那样子好像是吃人的怪物般。 郭晓欢看着这些虫子,脸色渐渐的白了起来。 它们的样子就是要扑向郭晓欢似的,但没得到命令,不敢扑出来。 郭晓欢瞪大的眼扫向他们两个,强忍着颤抖冷声道,“原来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关我在府内!” 夏侯冥不说话,别开眼。 圆夫公子瞥了眼他,瞧向她,“这就是我们留你的目的,这滑蛰可是我费了许多时间找到,又花了许多心力养成,你最好乖乖帮试药,否则只能强迫性了。” 郭晓欢后退两步,瞥了眼夏侯冥,他一味别开眼不看她,意思就是不会出手阻止了。 如果这些虫子敢跳到她这边来,她会毫不犹豫的用剑将它斩成两半! 圆夫公子不再说话,只是轻淡的跟夏侯冥说了句,“你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夏侯冥抿了抿嘴巴,“……开始吧。” 圆夫公子拿起手中的长笛放至嘴边,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响起。 黑木檀盅内的滑蛰一下子跳了出来,在茶几上蹦来蹦去,那样子骇人不己。 郭晓欢又后退了步,最后退入了墙角里面退无可退。 滑蛰跳下茶几,弹跳的弧度很大,两下子就跳到了郭晓欢的面前,但还是迟迟未上前,它们受圆夫公子手中的长笛吹出来的曲子所控制。 圆夫公子停了下来,它们还在跳着。 “要停下还可以,否则一切都晚了。” 夏侯冥看了眼郭晓欢惨白的脸色,眼中有着抑郁的痛苦,眸光明明灭灭。 圆夫公子见他没反应,于是再次吹起了长笛一一 滑蛰一下子就跳向了郭晓欢! 一把锋利的短剑蓦然间出现在郭晓欢的手中,当场将跳向她的滑蛰一分为二! 一剑剑下来,那些被分成两半掉在地上的滑蛰却又突然间合成一体继续跳着,并再次朝她进攻! 数量一次比一次多,郭晓欢撑不住了。 一只滑蛰趁她分神一下子跳到了手腕上,然后钻入了她的皮肤底下,一阵刺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 夏侯冥看到这一幕,第一个反应就是冲上前一把拉过她。 第五十四章 一人存活 p>  大手掀高她袖子紧紧捉住她手臂,一手指一弹她的手臂,那只滑蛰自她的手臂内被弹了出来,然后撞到墙面,另一手则用袖子将后面的滑蛰一个个的击向墙面。 滑蛰因撞墙而炸成血红色,如抹红血似的沾在墙上死掉。 还有滑蛰追着郭晓欢,它们受笛音控制目标只有郭晓欢。 夏侯冥将她搂入怀里护着,一边将跟来的滑蛰一一击掉,一边朝圆夫公子大吼,“快停下来!” 此时圆夫公子己经停下了吹笛,但滑蛰还在跳着靠近他们。 “我刚才己经说过了,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我己经问了你三遍。” 夏侯冥闻言狠狠的将那些滑蛰全数扫向墙面击爆! 再低眼瞧怀里的郭晓欢,蓝眸蓦地大眼,忍不住低叫出声,“香欢!” 郭晓欢的脸色己经泛黑了,唇上都己经染成了淡黑色,冷汗也开始细细密密的冒着。 至此,所有的滑蛰己被夏侯冥全部击爆,两手抱起郭晓欢往帷帘内走去,背着圆夫公子怒道,“孤王不管那么多,马上给她解毒!” 圆夫公子转身望着他,凤眸中一片深沉,淡淡道“时到今日,你果然无法放得下她。” 夏侯冥握着郭晓欢的手,郭晓欢此时还是清醒的,两眼微睁的看他,眼中的神情却要将他碎尸万段! “该死的你快过来!”夏侯冥怒吼了声。 他一声落下,郭晓欢昏了过去,整个人亳无生气。 圆夫公子暗叹了口气,眸光有些黯,慢步走向帷帘内。 伸手自怀里掏出个陶瓷瓶,倒出两粒药丸给郭晓欢服下,然后对他道,“这样可以了。” “原来你有解药?”夏侯冥有些想揍他的冲动,有解药也不说,害他以为…以为会就这样失去了她。 “是有。我早就准备有,只是没告诉你,我想试试,你是否真的对她狠得下心,从前你对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表明你对她的用情有多深,这个毒蛰是天下巨毒,你肯为她牺牲……”圆夫公子淡淡的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她身上的蛊毒没有解药,无法解,最终,母子二人只有一个存活……你要想清楚留哪个。” 夏侯冥惊愣的望向他。 在夏侯冥的心中,孩子只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血液的延续。 十年前深林中打猎,夏侯冥遇到了郭晓欢之后,他心里的感情全部都倾注给了她,不管她将来会是谁的妻,都好,他就认定了她一人。 他想要个属于郭晓欢与他的孩子,完全是想要将她栓在自己身边,但是如果只有选一个,他会选她,孩子可以再有,但世上只有一个郭晓欢。 ** 这几日夏侯冥衣不解衫的照顾着郭晓欢,虽然郭晓欢对他不理不睬,整天摆着副冰山脸给他瞧,他一点也不介意,总是半强迫性的要她将药喝下去。 这日,夏侯冥给她披上件厚点的外衣,抱她出了印凤殿,并朝御阳殿的方向去。 郭晓欢默不作声,虽然外面真的很冷,但缩在他怀里确实很暖。 第五十五章 真是白痴 p>  来到御阳殿,他两手自后面环住她的腰,放于她五个月大的肚子上。 郭晓欢回头看他,夏侯冥正想要开口,掌心突然一阵异动,他不禁低头,瞪大眼,低叫,声音里面透着紧张,“在动!” 郭晓欢当然感觉得到,忍不住白了眼他,“是活的当然会动!”他白痴啊他! “你不觉得痛吗?”他有点傻里傻气小心翼翼问她,大手还放在她肚子上。 痛?郭晓欢当场想昏过去,忍不住低骂他一声,“你真是白痴,这叫胎动,胎动!懂了没有?”有点常识好不好! “哦。”他没再说,掌心又有异动传来,他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肚子,好新奇的表情,又问她,“会不会难受?”动得这么厉害…… 她想了下,然后点了点头。有时候动得厉害点有确实会难受。 哪知,夏侯冥突然将她转回来,一手指着她的肚子,满是命令的口气,“里面的小子听着,再折腾你额娘,小心出来被揍。” 郭晓欢怔住了,可看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在干嘛? 夏侯冥见她笑,居然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别说有多逗了,郭晓欢笑得越发的不可收拾。 看着她笑,他心头有种满足感。 夏侯冥敛了敛眸中的低落,改挑眉问她,“还笑,再笑就不帮你了,让他折腾你吧。” “你舍得吗……”这话一出,不止郭晓欢愣了,连夏侯冥都愣住了。 郭晓欢收了笑,转身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就看着她的后脑,因压仰而紧抿薄唇,最终伸手连同她的双手自后环住她的身子。 两人默默,心思却各异。 ** 寝殿内,小绿正扶着郭晓欢往帷帘内走去,边对她说,“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小绿到厨房去将汤端回来。” 郭晓欢点了下头。 小绿扶她坐下,转身准备走,又转回头,“小姐,簘夫人被放出来了,刚才她命侍女过来了,说等一下要过来看你。” 郭晓欢蹙眉细想,她来看她做什么?好像她们没什么交情吧?虽然如此想,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绿见她点头了便走至寝殿门口,对守在那里的两名侍女交待了两句之后,便走了出去。 小绿走出去没多久,簘夫人便来到了。 门口的一名侍女走进来,“王妃,簘夫人来了。” “让她稍等。”郭晓欢自帷帘内走出来,走至铜镜前随意的看了眼素容,然后走了出去。 ** 己与郭晓欢谈完准备离开的簘夫人才走到前殿便碰到小绿端着汤盅进来,不禁问她,“王妃都喝些什么汤?” 小绿微福了下身,“回簘夫人,王妃喝的是圆夫公子开的补血药汤,说是对身体有好处。” 簘夫人闻言不禁伸手掀开了汤盅的盖子,闻了下,微皱了下眉,心里有些疑惑,但听她说是圆夫公子开的药汤,也就不敢多说,盖回了盖子,“那给王妃端去吧,王妃还说累了。” 小绿应了声越过她走了进去。 在她走出前殿的时候,小绿回头看了眼她,眼里有抹难掩的异样划过,低头看了眼汤盅,继而转身走进寝殿。 第五十六章 最亲的人 p>  郭晓欢才要躺下去,看到她进来了,也就起来打算喝了汤再休息,走到桌子边坐下,接过小绿己经倒出来的汤水,吹了下才喝。 “小姐,最近胎动频繁吗?”小绿随口问她。 郭晓欢喝了几口汤,低头看了眼肚子,一手轻抚了下,淡笑了下,“还算乖。” 小绿看着她脸上的那抹笑一阵难受,敛下的眼内藏着抹哀伤,低低看着桌子上的汤盅。 郭晓欢没发现她的异样迳自道,“我以前从不知道,原来怀孕也能这么幸福,心里总期盼着孩子能快点出来,想想当初是那么不情愿将他留下来,现在的心情与之一比,当真是天差地别……咦,小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郭晓欢抬眼瞧了眼她,见她突然掉眼泪,将手中的汤碗放于桌子上,伸手拉过她,像拉个小妹妹似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 “小姐!”小绿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低低的呜咽着,泪掉得凶了。 郭晓欢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一时被她的眼泪吓得手足无措,也不晓得她受了什么委屈,更无从帮起,愣愣的看着她跪在地上。 小绿低低的哭着,抬眼泪眼蒙笼的双眼,看了眼她,咬了咬下唇,眼一闭,泪水滑了下来,低头道,“小绿…小绿是在为小姐高兴,小姐能想开就行,不然老爷夫人也不会高兴的。” 郭晓欢觉得她今天的行为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在哪,于是伸手将她扶起,“傻瓜,高兴也用不着下跪啊,你是我最亲的人,像我妹妹一样,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小绿听到她的这些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愣愣的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郭晓欢没看她,转身端起才喝了一半的药汤。 “小……”小绿见她要喝才说了一个字又闭了嘴。 现在的郭晓欢很自动的喝汤,她是在全心全意的等待孩子的到来,她的心充满了幸福,孩子每次一动,她就会伸手抚摸,并且脸上会有抹淡笑。 这些小绿都看在眼内,要说谁最了解她,就是小绿了。 郭晓欢喝完了碗中的药汤,将碗放于桌子上,看着她道,“我要休息一下,王若是来了让他别打扰。” 小绿点了点头,扶她到床上躺下。 看了眼己闭眼的主子,她转身走了出去。 在小绿的内心里,郭晓欢是对她最好的主子,什么事都为她着想,王爷对她如何她也看在眼内,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的,而且从嫁给王爷就一直这样。 直到现在,她与王爷还是处于冰冻状态,完全没有融解之势。 小绿站在帷帘之外看着己进入睡眠状态的郭晓欢,那眼神难过不己。 “王到一一!” 殿外的通传声响起,小绿回过神,急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干,转身去收拾桌子上的汤盅与碗。 夏侯冥自殿外走了进来,刚好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雪花飘落于地毯之上,一点点白白的,然后融化掉。 “王吉祥。”小绿行礼。 “王妃休息了吗?”夏侯冥随口问她,脚步却是往帷帘内走去。 第五十七章 不要稳婆 p>  “回王,王妃方才吩咐王爷若是来了让王爷不要打扰她休息。 ”小绿低着头恭敬道。 夏侯冥不动声色,心却沉了下去,她还在生他的气,也许他不该奢求她的原谅。 罢了。他转身再次踏出殿外。 小绿抬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再看向帷帘内,最后低着头接着默默的收拾着汤盅。 帷帘内却在这时候传出了郭晓欢的申银声。 小绿的心咯噔了一下,收拾汤盅的手蓦僵了下,本来己端起来的雕花木托盘手一松,哐啷一声掉于地毯上。 殿门口的两名侍女看到汤盅掉地上,忙走过去收拾,跟着听到了郭晓欢的申银声,转去跑入门帷帘内。 随即大叫声传了出来一一“不好了,王妃…王妃流血了!” 小绿回过神,跟着跑进帷帘内,当看到郭晓欢的时候,不禁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姐……小姐…… 郭晓欢此刻满身是汗的抚着肚子痛苦的打着滚,下身却染满了血,将身下的毛毯染红了一大片。 “小姐……” 郭晓欢看到她,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向她伸出手,“小绿……” 那两名侍女转身跑了出去,估计是去通知夏侯冥。 小绿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郭晓欢的手冰冷不己,她的手也是冰冷的。 “小绿……我的肚子…好痛……” 郭晓欢咬着牙道,因为心底的害怕眼泪跟着掉下来,那眼中的无助刺痛了小绿的眼。 小绿别开眼,眼泪跟着掉下来,两手紧紧的抓着她的不放,无力的给着她力量,“小姐,不怕,等下圆夫公子就来了,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小姐… 郭晓欢的手紧紧的抓着小绿的手,身体承受着肚子的疼痛,她感到肚子里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离她而去。 “香欢!” 夏侯冥的焦急的声音自殿外传了进来,跟着整个人出现在帷帘内,一把将小绿推开,将郭晓欢搂入怀里。 郭晓欢不想看到他,心里对他的恨早己加深,现在她所承受着的痛也一并的算在了他头上,她认为是因为滑蛰的原因,现在毒性发作了。 她的手无力的推着他,不想让他碰自己,她只想要孩子别走,别走! “愣在这里做什么,滚去叫圆夫过来!”夏侯冥朝小绿吼道。 小绿如梦初醒般,转身大步冲了出去。 “香欢,别怕,孤王陪你,一直陪着你。” 他紧紧的搂着她,满脸的心疼,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他不知从何下手帮她,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一切。 “我…不要你陪……你走……走……” 郭晓欢无力的拒绝,脸色己惨白无色,像张白纸般,肚子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现在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肚子内的孩子上。 “王,圆夫公子不在府内!全都找遍了,没有!”门外有侍女回来通报。 夏侯冥爆吼一声,“残越,马上快马加鞭将圆夫叫回来!再请个稳婆回来,迟了杀无赦!” 他这一声爆吼的下令,殿外有声响。 郭晓欢听到了稳婆两字,眼中本来己干的泪水再次溢了出来,忍着痛摇头,“不……不要稳婆…不要…… 第五十八章 大出血! p>  夏侯冥看着满是痛苦的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看到她痛,他更痛。 郭晓欢一句话也不想说,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心里对肚内孩子的愧疚再次浮了起来,如果孩子走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她终究让他远走了。 她曾经在梦里都想着,她会教他习字,读书,念三字经,教他做人的道理……这些她都想做,好想。 有个软软的声音叫她娘,娘…… 郭晓欢闭起了眼,任由眼泪滑下。 夏侯冥一手搂着她,一手紧握着拳头,微微的颤抖着。 “王,稳婆来了!” 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在帷帘内,虽然身形臃肿但手脚却俐落不己,能不俐落嘛,这陵王可惹不得,慢了得砍头哇。 夏侯冥冷厉的眼一扫向她,她马上哆嗦了下,眼睛却看着郭晓欢的肚子,在这紧要关头她还是能力持镇定,急道,“请王出去,王不适宜待在这儿。” 她说完又吩咐人拉着被子的四个角,又吩咐人去备热水。 闻人剑站在帷帘外,大步的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冰块一样的紧绷着,额际青筋明显的微微暴动着。 背于身后的两手时松时紧,眼睛时不时的看着殿外,他在等圆夫公子回来。 帷帘内,郭晓欢痛苦的申银声时不时的传出来,这更加令他焚心不己,有股欲杀人的冲动。 “啊一一!”郭晓欢的叫声穿破了薄薄的帷帘传了出来。 夏侯冥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薄薄冷汗自他额头着。 郭晓欢此刻两手紧紧的揪着被子,两手泛白,指关节突出得连青筋都看得到,额头的汗水不断冒着,头发己经凌乱不己,被汗水沾湿的头发紧紧的黏于她的额头与颊边两侧,并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肚子的巨痛令她一阵阵的扭动着身体,弯起大张的两腿用力的蹭着被子,但幸好被两名侍女一左一右的捉着,否则真要无力支着两腿。 稳婆时不时的掀开被子看下面的情况,然后转到她身旁安慰着她。 郭晓欢咬紧牙关一声不出,她的脸色己呈现了青色,彷佛脸上的血管都隐隐看得清楚。 “啊一一!” 又一声传出来,外面的夏侯冥再也受不了,掀开帷帘走了进去,当看到郭晓欢的模样时,他的心整颗凝住了,两眼大睁! 郭晓欢的脸色己经不止是青色而己,呈暗青色趋势! “不好,王妃大出血!”稳婆突然大叫,这下子她也急了,一站起来看到夏侯冥进来了,又道,“有晦气,王沾了晦气不吉利……” “去它的晦气,孤王要的是王妃平安!要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孤王第一个就砍了你陪葬,再诛你九族!”夏侯冥转身出去。 随之听到的便是他的再次爆吼声,“方护卫!马上滚去三级通报,再不滚回来孤王唯他是问!” 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帷帘内稳婆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一下子看郭晓欢的情况,一下子掀被子看下面的情况。 只见一大滩血自毛毯处溢了出来,好大一滩…… “血!” 侍女都忍不住惊叫了起来,两眼瞪得大大的望向郭晓欢,她们本来就发白的脸色此刻更加白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五十九章 王妃归天 p>  郭晓欢此刻的己经全身无力了,生命在渐渐的流失。 “冥!”一声急促的叫声自殿外响起,是圆夫公子回来了。 夏侯冥刚才听到侍女们的叫声己经再次掀帘进去,黑眸触到床上溢出来染红毛毡的血时,整个人都冰住了,他的心慌了,不安了,他非常害怕。 圆夫公子跟着掀帘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的心不禁也跟着下沉。 无力的郭晓欢闭着,整张脸像地狱里的鬼面人一样,青白交错,脸上的血管清晰不己! “啊一一!”最后一声她用尽了全力一弯身,然后任自己跌躺回床上。 “生了!” 稳婆惊叫一声,伸手将孩子抱了出来,可是稳婆的神情却是惊骇的,“王,孩子…孩子没气了,是个男婴……” 夏侯冥不管那么多,大步走向郭晓欢,整个人靠向她,大手抚着她的面容,“香欢,香欢……” 郭晓欢撑起沉重的眼皮然后再次闭上了眼,没有了知觉。 夏侯冥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接受郭晓欢就这样离开了他,不由得怒吼,“圆夫,过来救她快点!” 在惊愣状态的圆夫公子惊醒过来,走过去自怀里掏了粒药丸让郭晓欢服下。 郭晓欢再次悠悠的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夏侯冥满是痛苦的脸,在她的意识里,他在为那个孩子痛苦,并不是她,他所在乎的只是那个孩子…… “……我宁愿从未遇见你。”她用尽力气打断他的痛心,焕散的瞳孔跟着慢慢闭上。 一边替她号脉的圆夫公子见她如此情况,一把将夏侯冥拉了起来,并喝退所有人出去。 “冥,你在外面等着……” 夏侯冥不敢置信的看着郭晓欢,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刺得他很深,他的心在滴着血,她的那句话像把尖锐的利刃般划开了他的心。 他像头发狂而受伤的狮子般冲出了印凤殿外。 圆夫公子清走了所有人之后,走至床边,看了眼己染满了毛毯的血,她的血己经得到控制了,可是…… “他走了,可以睁开眼了。” 郭晓欢重新睁开眼,望向他,“你曾经说过可以替我做任何一件事。 圆夫公子立于床边,久久没动, 郭晓欢扯出抹凄然而无力的笑,那是一抹解脱的笑,最后闭上了眼,永远的闭上了眼。 郭晓欢想:她与他生不同时,死亦不同穴。 ** 夏侯冥站在印凤殿外吹着冷风,任由寒冷刺骨的寒风刮。 圆夫公子自殿内走出来,看了眼他以平常的语调道,“王妃…己归天。” 夏侯冥高大的身躯一阵晃动,有些不稳的后退了两步。 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骗我!”他捉着他的衣领怒吼。 圆夫公子低下了眼,“她一心求死。” “不!不会的!她一向都很坚强,怎么会一心求死!”夏侯冥满脸的不敢置信,松开他转身奔回了寝殿内。 寝殿内血腥味弥漫,帷帘之外跪了一片侍女,哭声连天。 夏侯冥怒吼一声,“全都滚出去!王妃没死哭什么!” 郭晓欢的面容虽然黑青,却很安详,凌乱的头发还是沾在她脸上。 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近她,大手颤着抖接近她脸,他大手不敢碰她,微微动了下手指又缩了回去。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章 谁比谁狠 p>  不会的,她只是睡觉了,睡醒了她就会醒过来,还会看着他,还会与他冰战到底。 圆夫公子来到他身旁,看了眼己停止呼吸的郭晓欢,一手搭于他肩上,“人死不能复生,不要难过,让她走得安心些吧……” “不,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而己,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夏侯冥一把抱起郭晓欢,紧紧的纳入宽厚的怀里抱着。 香欢……香欢,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狠心! 圆夫公子的眼中蓦然浮起了层雾气,抬头望向殿顶,眨了眨眼。 “冥……” 他低回头想再劝劝夏侯冥,可是见他就那样紧紧的抱着郭晓欢一动不动,到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 夏侯冥抱着郭晓欢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整个人己经憔悴完,下巴的胡子也长了出来,看起来苍桑不己。 圆夫公子每天都来看,三天下来都是如此,最后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他,命人将他与郭晓欢拉开,然后将郭晓欢下葬陵墓。 现在,夏侯冥又靠于墓碑前坐着,精神颓靡不己。 郭晓欢的陵墓旁边还有个小陵墓,是那个才五个月就夭折的孩子。 圆夫公子轻步走至夏侯冥的身旁,状似随意的道,“王妃的死并不简单,她不是因为滑蛰,也不是因为蛊毒,而是人为。” 还沉在个人空间里的夏侯冥听到这话一下子动了,猛地站了起来,两手揪着他道,“你说什么?!是有人下的毒?”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下毒! 圆夫公子见他有反应了不禁莞儿一笑,淡笑了下道,“你终于都肯说话了,这几天你一直都半生不死的,我怎么说话你都听不到,我只能这样说了。” “那香欢的死到底是不是人谋?”夏侯冥死盯着他道。若是让他知道…… 圆夫公子的眸光不动声色的微烁,顿了下道,“你不能再沉浸于王妃归天的悲痛里,现在战火逼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东陵国还有人要对付,不要忘了你的目标。现在香欢走了,就让她走得安心吧,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不追究?她是我夏侯冥的王妃,她的死因我一定会查明,若是有人故意下毒,我一定会让那人知道后悔!”夏侯冥说完看了眼郭晓欢的墓碑之后转身大步走人。 圆夫公子看着他离去的愤怒背影,终于觉得他活了过来,转回头看向墓碑。 ** 陵王的王妃东陵国第一美人郭香欢归天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东陵国各个角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即使时过几月,茶余饭后也还是会偶尔提起来,这对在百姓眼中看来中美满佳偶的姻缘这么快的断了,实在令他们宛惜不己。 在民间总流传着一句话,陵王极宠陵王妃,因其貌美而不愿让其一人出门。 还有另一个事实在流传着,有人看到过陵王带陵王妃出门,但谁都不敢作声,因为什么谁也不晓得。 陵王妃归天的消息震动了皇宫内院,皇帝夏侯菱最是震惊。 夏侯菱终于尝到了痛心的滋味,只是一切都己经无法挽回。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一章 看陵王妃 p>  夏侯冥站在夏侯菱的面前,与他对视着,冷酷的勾了下唇,“孤王会替香欢报这个仇,这一切皆因你而起,她死了你应该最开心。 ” 夏侯菱没说话。 夏侯冥继续道,“但是孤王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尝到痛苦的滋味,孤王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也许将你的丑行公诸于天下是最好的办法,香欢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用血腥的方式处置你。” 夏侯菱只说了一句,“那咱们就试试,这天下最终归谁手中。”他不信自己斗不过他! 即使父皇最欣赏的人是他夏侯冥又如何,这天下现在就是他的,而且永远都是! 夏侯冥扬了抹嗜血的笑,转身走人,“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 郭晓欢归天后的几日,阮梓宵来到了东陵,在听到陵王妃归天之后,他遗憾没能见上一面,更宛惜如此佳人就这样消逝于世。 他此次前来东陵国是为了安宁公主拒婚之事,才刚到东陵国就听到这个消息,实在令他震惊,于是他就急急的来到了陵王府,本来想要进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走不进去,无法挪动脚步进去。 小然跟在他身后,问他,“王爷,不是说要去看陵王妃么?” 阮梓宵想了想,转身准备走人。 “阮王爷,好久不见。” 阮梓宵听到声音,转回身,看到是圆夫公子向他抱了抱拳,“奔水门主,久仰大名。” 圆夫公子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下,“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阮王爷啊。” “哪里瞒不住,大把事情瞒着呢。”阮梓宵朗朗一笑。 “此番前来是为安宁之事吧?”那丫头真是被宠坏了,既然放着这么好的王爷不嫁,不识好歹。 阮梓宵点了点头,“其一是因为这个。” “这其二想必是因为某人吧?”圆夫公子寓意未明的道,没等他开口,继续道,“既然是为了这某人,在下就带阮王爷去看看好了,请。” 阮梓宵没想到他看穿了,微愣了下,见他请自己前去,本来自己也想去看看,于是也就没拒绝,抬脚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谈了些问题,圆夫公子觉得阮梓宵为人还是不错的,学识颇深,见识也颇广,与这样的人在一起不会感到压仰,反而很轻松,对女子来说是的。 “阮王爷可有想过要娶哪类女子为妃?想必安宁这类的认为不合适吧?”圆夫公子问他。 阮梓宵微微一笑,谦虚道,“贵国公主想必都是知书达礼,是本王的福气。但说句实话,本王上次见过陵王妃之后,选妃的要求又提高了不少,真不知道这世间是否有如此之女子。” 圆夫公子了然的微笑了下,带着他转了个弯,拐进了个角落里。 阮梓宵瞬间瞪大眼,跟于他身后的小然更是瞪大眼。 “这是……” 圆夫公子只是看着他,眼中有着恳请。 ** 一年后,巫马国传出了有位文韬武略的军师,半年时间就凭着独特的战略方式打赢了多次大小战役,并成了巫马国家喻户晓的名人。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二章 郭姓军师 p>  人人叫他郭公子,二十岁上下,年轻有为、胆识过人,敢独闯虎穴自行脱困。 人们对他的印象是玉树临风,俊美无比,偏于柔美,虽然如此,眉宇间的那股英气却说明了他是个男子汉。 郭公子于半年前突然出现于巫马国,用其深远的谋略替巫马国攻克大小战役,但他的意思是只要击退,不要进攻,巫马国己经是大国,除了东陵国之外,没有第二个国能与之匹敌。 也因此,周边的小国都渐渐识时务的继续进攻,改而想要与郭公子套进乎,妄想着将他拉入他们的国家,从此为他们所用。 ** 两年后 巫马国 “郭公子,王爷请您前往御书房一趟。” 郭公子自窗前回过头,洁白莹润的脸上一片英气逼人,两道不粗不细的剑眉,眉下一双充满淡漠的黑眼珠,巧而英挺的鼻子,有棱有角的嘴巴。 身材虽然不高大甚至有些弱小,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显得儒雅有谋。 门口的侍女见他回头不禁酡红了小脸低下头不敢看他。 郭公子轻挑了下眉头,声音清亮有些微低哑,“郭某即刻就去。” 郭公子信步走出门口。 小侍女见他出来本来酡红的小脸更加红了,就像是煮熟的虾子般,头低得不能再低。 郭公子视线淡漠的掠过她脸面,眉眼微抽,不动声色的越过她走出去。 郭公子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就像是生活于百花丛中,天天有人觊觎着他的美色,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那些个侍女的心,这样的结果冒似不是他想要的。 “郭公子,您的袖子裂了,奴婢帮您补一下吧?” 小侍女在他经过的时候眼尖的瞄到了他袖子上的一条小裂缝,自告奋勇的拉住他袖子低低道。 郭公子侧头有些微惊讶的望了眼她,低眼瞧她拉住自己的纤手,眼睛才注意到自己袖子裂了点。 但令他惊讶的不是袖子上的裂缝,这名小侍女的主动他真没想到古代的小女子也会有这么主动的时候,若他是男人又是居心不良的话岂不是…… 难道他就这么秀色可餐? 从他清醒之后,这些个侍女就这样了,待他成了军师之后,这些个侍女更加嚣张了,那含情的目光可谓赤luo裸啊。 更可气的是阮梓宵那家伙还当做没看见,这像是做王爷的样子嘛,如此纵容下人,丫的。 小侍女见他看自己,拉住他袖子的手一下子收了回去,有些无地自容的道,“郭公…公子若介意的话,奴…奴婢……” 结果她话还没完,郭公子也还没表态就一溜烟的跑了。 郭公子望着她跑远的身影,再抬高手看袖子上的裂缝,最后低低的笑了起来,这姑娘真好玩。 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了过来,他回头看去,不禁拧眉。 不会又出事了吧? 来人见他还没走,松了口气道,“郭公子,王爷请您前往侧花园。” 郭公子淡淡的笑了下,颔了下头越过来人往侧花园走去。 来人被他的这抹淡笑给迷住了魂,一下子愣在那儿没回过神来。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三章 新生的她 p>  侧花园内,阮梓宵正倚于凉亭内赏着池内的白莲花。 巫马国一年四季如春,虽然如此,但到了冬天还是会变冷,衣裳也是要多加的,不像东陵国与其它的小国,一到了冬天就会雪花纷飞。 郭公子来到凉亭内,悄声走至他身后,与他同看池中的白莲花。 “来了也不出声确实像你的风格。”阮梓宵头也不回的道。 郭公子咧嘴笑了下,“闻声便识得郭某到来王爷也确实听力非凡。” 阮梓宵闻言回头看他,眼睛才触到他,就皱眉,有些轻责,“天气寒冷,怎不多加衣裳?”越来越像个小孩童了。 “今日不是很冷,所以就……” “不是很冷也得保暖,你身子骨并不好,寒气伤到了你的根筋,怎么就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阮梓宵眉头又皱得深了些。 一件外衣披在了郭公子的身上,郭公子心头当然暖暖的,只是这样子的话,被别人看到,估计会以为他们在搞基,断袖了吧。 于是他将外衣还给他,“王爷……” “你还是没将我当成朋友。”阮梓宵道。 郭公子顿了下,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爱计较的,“梓宵,我知道你关心我,你的关心令我倍感温暖,真的,谢谢你一年前救了我。” 郭公子就是一年前被外传归天的郭晓欢。 这一年里,她前半年都是躺在床上,身体受了极重的风寒,伤及筋骨永远也无法治好,就因为东陵国的高寒风雪天气再加上当时她小产流血过多,身体虚弱抵抗力急剧下降。 在陵墓中的时候因为被封了三天而没得到及时的治疗而染上了轻微的风寒,进而在前往巫马国途中的时候东陵国的风雪天气一下子降至有史以来的最低温度,虽然马车内安有火炉给她取暖,但根本无法御寒。 当时阮梓宵可谓是一直抱着她直至巫马国,片刻没有松过手,到巫马国的时候他全身都僵硬了。 郭晓欢在床上躺了半年,昏迷了三个月,后面三个月还是不能下床。 在她选择这种方式离开东陵国的时候,圆夫公子就跟她说明白了,夏侯冥为何如此对她,但她无法接受,毅然选择离开。 她与他不是同一路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特别当这个孩子没有了之后,她更加不可能再接受他。 她的才能在巫马国得到了很好的施展,但她始终有些遗憾,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能去完成周游列国的愿望。 东陵国,是她不愿再踏入的一片土地,但那里有她早早就夭折的孩子,听说……听桑微说夏侯冥立了块墓碑给孩子,她真想回去看看,可是…… 夏侯冥她是怎么也不想再见到他,这个男人,是她永远的伤。 阮梓宵转过身看她,眼睛暗含深意,“如果你肯的话,巫马国是你的归根。” 郭公子愣了下,随即宛转移开话题,望向池中的白莲,“巫马国确实是养花的好地方啊,这白莲开得多好。” 一说到白莲她就想起了东陵国某个地方的白莲,在严寒中盛开的白莲……似乎有点强迫了呢。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四章 罗涅擦肩 p>  阮梓宵眼神黯了下,重新转身看向池中的白莲,“因为你就像一朵清莲呀,这王宫内仅此一处有,别的地方再没有。 ” 郭公子打哈哈的笑了下,问他,“找我来做什么?不会就为了看这莲花吧?” 阮梓宵伸手示意她坐下。 郭公子走至一边的石凳坐下,上面放有软垫,石桌的旁边还放有个火炉,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到哪都得备火炉,除非到了夏天就不用。 “想不想回东陵国看看?”他问她。 郭公子愣了下,微抿唇的半晌问他,“怎么这么问?”他不是最了解她不想回那个地方去的吗? 他看她半晌,久久才道,“你的药快没了要回去拿,圆夫公子派桑微出任务去了,无法送过来。” 郭公子轻挑眉,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就是要她回去。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那里不应该成为你害怕触及的地方,你要克服它,现在你是男儿身,不会爆露身份。” 郭公子抬眼,“可是最近有乱军来犯,你……” “这个不用担心,你当我是摆设吗?我让你去帮摆平战乱是想让你一展才华,可不是我无能哪,不过说真的,你的才华真令我惊讶,试想一个女子怎会懂这么多?” 她瞪了眼他,敢情他是让她随便玩啊,如果有事他就会出马,幸好没事而己,他是这意思么? “你不怕我去了回不来了?” 哪知阮梓宵哈哈笑了起来,最后道,“现在的你可不是当初的你,你的翅膀硬了,不再是一个鸟笼就能关得住你的郭香欢,你是郭公子,本王巫马国的军师。” 郭公子爱听这话,于是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依你之言回去一趟。” 阮梓宵的眸光闪了闪望向郭公子。 郭公子正低着头,一脸愣然的盯着石桌上某一点出神。 ** 罗涅国境内 郭晓欢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小绿从巫马国出发,现在途经罗涅国。 罗涅国境内与别国不同,小贩摊全都是摆在地上,小贩则坐于帆布上吆喝。 小绿看着热闹市集,兴奋地跳个不停,一点也不像个男孩儿。 郭晓欢看了眼她好笑不己,伸手拍了拍她肩,“好了别跳了,小心被撞到,原来你要从罗涅国过是为了看这里的美男啊,真看不出来啊。” 小绿被她揶揄得一阵脸红,瞪了眼她,“小姐,我才不是为了美男呢!这里的美男哪有阮王爷好看啊,也没有陵王……呃,我是说东陵国的王爷……” 郭晓欢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淡淡的转开头看别处,“东陵国的王爷?这我倒是没见过,有机会再说……”说到此处她突然顿住了,目光穿越人群定在某一处。 小绿见她话说一半没说完便转头看她,见她看着某一处于是也跟着看过去,目光跟着也顿住了。 陵王跟公主?!后面还有…安宁公主?!他们…… 在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完便被郭晓欢用力一扯扯到了一边去背向路中间。 “王,很快就到巫马国了,到时候父王母后跟皇兄都会出来迎接我们,王也可以在巫马国住一段时日。”阮梓含挽着夏侯冥的手臂道。 夏侯冥的心思却不在她身上,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方才有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个跟香欢长得相似的女子,怎么又不见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五章 爱她入骨 p>  郭晓欢拉着小绿定定站在一小贩摊前,小贩以为他们要买东西,立刻热情的揽客。 “两位公子长得真俊,不像本国人,应该是从境外来的吧?正好今儿个是本国一年一度的大节,两位公子要不要买点东西留作纪念?你看,这个是……” 郭晓欢根本没心听他介绍,心神全都集中在自身后走过的夏侯冥跟阮梓含还有安宁公主。 耳尖的夏侯冥听到了小贩的话,己走出几步远的他回头望向他们方向,却只看到他们背影,拧了拧眉。 阮梓含也看向他们那边,盯着小绿的后脑勺看,眸光闪了闪,爱娇的对夏侯冥撒娇,“王,我快点走吧,妾身好累了嘛!”说罢将他脸转回来。 夏侯冥依了她回头不再看,心里却有些不踏实,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两年前痛失香欢,他心如刀割,直到过了一年他才真正放得下,她己死,可他再也无法对别的女人提起兴趣。 他给她下了重毒,重到失去生命,可她也给他下了毒,却比他下的毒还要毒上千百倍,令他痛不欲生。 原来,他爱她己入骨,可他却不知道。 听说巫马国有位与她相似的军师,长得妩媚动人,年纪轻轻却有勇有谋,他太久没看过她了,他想看看,哪怕只是相似,只要看一眼就好。 只是他没想到,只是听说相似而己,就己经将他己平静的心湖再掀起涟漪,他狂热的有个希望……他宁愿相信香欢有个胞妹或胞姐,哪怕这只是借口,哪怕这是自欺欺人。 郭晓欢待他们走远了才深深的松了口气,本来抓着小绿的手死死的用力现在也放开了,一刹那间顿觉无力。 “小姐?”小绿低唤了声她。 郭晓欢看了眼她,率先转身,与夏侯冥背道而行。“我们走吧。” 小绿转头看了眼夏侯冥的方向,站了有一会儿才跑着跑上去。 “小姐,那是陵王……” “小绿,我们认识他吗?”郭晓欢打断她话问她。 小绿默了下,知道说错了话,小声道,“喔,小姐,我知道了,我们并不认识东陵国的陵王。” “还有,我是公子,不是小姐。” “喔…” ** 东陵国境内 东陵国依然是风雪天气,漫天大雪随着狂风的呼啸飞卷着。 郭晓欢带着小绿一同出现在东陵国的皇城之内。 小绿一年前因为郭香欢的归天差点被夏侯冥杀了陪葬,最后还是圆夫公子出面说情才饶了她,让她在陵墓前守陵。 “公子,我们在哪落脚呀?你的身子受不了寒冻,找个地方取暖吧。”小绿看了眼四周。 郭晓欢点了点头,身上虽然穿了很多衣服,但依然感觉冷嗖嗖的。 “站住!”一声冷喝喝止了她们。 她们止住了脚步,背着身等着那人走近。 来人一身军装的走至她们面前,凌厉的双眼上下扫视她们。 “巫马国来的?” 小绿点了点头,故意压低嗓子,“是…是的,我们回来探亲。” “探哪里的亲?”那人的眼睛转去打量郭晓欢。 郭晓欢一阵紧张,不过还是微低着头,不让他看清她的容貌。 小绿一下有些语塞了,急中生智道,“…好像是叫…醉春楼。”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六章 遇方护卫 p>  “醉春楼?”那人眉眼一挑,上下打量着她们,完全看不出问题来,只觉得这两男的生得纷嫩纷嫩的,老想咬一口。 “醉春楼早拆了!” 郭晓欢闻言立时抬起眼,望向他,“为什么?” 那人一见郭晓欢抬起头,瞬间被她的容貌吸住,英气中透着柔媚,好酥骨的小子。 小绿一见这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拉高声音道,“老哥?” 那人一阵机灵回过神,咳了咳道,“是陵王命人关掉的,说是碍了他的眼。” “你们王是?”小绿特意问。 “陵王啊,你们不会不晓得吧?这陵王谁人不晓得啊。”那人一身的自豪。 郭晓欢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还请兄台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俩,难得回来省亲,冷得不行了。” 她的神情跟语气虽淡漠,却没能阻止那人的话,还更热情了,大手用力的拍了拍郭晓欢细肩,“大哥见你有眼缘,冷的话给你说个地方,保你一下子热乎了。”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拍只差没整个人跌倒于地,幸好小绿及时扶住她。 那人皱眉,“兄弟你没多少肉应该多吃点,瞧你瘦不拉几的,风一吹就刮跑了。” 郭晓欢暗暗翻着白眼,她刚才看这人不像是多话之人,现在话却多得不行,管这管那的,三姑六婆也不是这样的吧。 “老哥你……” “小兄弟随哥走吧。”那人抬脚便走,很豪爽的样子。 郭晓欢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跟人走的主儿,瞄了眼他虎背熊腰的背影,再瞧了眼小绿,挑眉,“感觉如何?” 小绿跟着瞄了眼那人的背影,“有点不靠谱。” 就在她们下断语的当口,另一声喝声响了起来。“李将军!” 原来刚才那人是将军,姓李。 李将军闻声回过头,看到来人忍不住拧眉,暗扫了眼郭晓欢她们,道,“怎么?” 那一声出自一名年轻的将士。 “王说的话将军可有记住?”将士上前扫了郭晓欢她们一眼,最后视线停在郭晓欢脸上,脑中一个画面闪过,可没捉住。 郭晓欢看了眼这位将士,也跟着轻蹙英眉。 她好像在哪见过他,在哪了? 李将军一愣,哼了声,扬高下巴走人,“本将军记得,少啰嗦。” 方护卫见她们的动作有些怪异,不禁道,“我看你们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有,哪有,我们刚自巫马国来,完全不熟道儿呢。”小绿有些狗腿的应他。 郭晓欢还是一脸的淡漠。 见郭晓欢不说话,方护卫有些不悦了,但又被她身上的疏冷之气震到,轻挑一边的眉道,“你为何不说话?” 小绿忙道,“大哥,我家公子是冻坏了,你也知道巫马国哪有这么冷啊,公子全身上下都冻僵了啊,能不能……指个道取一下暖?” 经小绿这么一说,方护卫才一脸的了然,于是侧身道,“往前有个专门取暖的地方,赶紧去吧,还有,最近乱贼多小心点。” 小绿也没多说,道了谢之后扶着确实己经僵硬的郭晓欢慢慢往那边挪去。 等她们走后,方护卫才喃喃自语着,“奇怪,明明就这么眼熟,怎么会没见过?” 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他的巡逻队里面。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七章 真相惊人 p>  郭晓欢并没有到取暖的地方,而是陵墓。 陵墓外边并没有侍卫守着,听说是因为陵王一年前将守在这里的人撤了,之后就再没有人守,更没有人来这里祭拜过。 陵墓有一大一小,大的是陵王妃郭香欢之墓,小的是早夭的世子之墓。 郭晓欢来看的就是世子。 “哈哈哈一一郭香欢,你终于现身了!” 郭晓欢才站到世子墓前,一阵狂笑响起,听声音之下,郭晓欢带着丝不确定转身,当看清入眼的人时,还是不自禁的道,“阮梓含?!”这声音果然是她,她怎么在这里?不是陪夏侯冥回巫马国了吗? 阮梓含得意洋洋的走出来,挑了挑眉道,“很讶异吗?没错,我是陪王回巫马国了,可我又回来了。” 郭晓欢知道现在说再多也遮不过她就是郭香欢的事实,索性不绕弯子,直言道,“阮梓含,你怎么知道我回东陵国了?” “怎么知道的?”阮梓含玩味不己的反问,目光扫向站在她身后的小绿,“问她啊,她最清楚。” 小绿?郭晓欢愣了愣,转过身看小绿,“小绿,你告诉她的?” 小绿早己在阮梓含现身的时候低下了头,牙齿紧咬着下唇不吭声,直到郭晓欢问她话了她才嚅嚅出声,“小姐……小姐,对不起,我是被逼的……” “小绿,还不快动手等什么!”阮梓含对小绿下令。 “公主……”小绿抬起泪眼望向她,又望郭晓欢,“小姐……”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郭晓欢还没搞清楚状况,伸手拉起她,“小绿,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逼迫你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阮梓含冷哼,“郭香欢,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自己什么货色她心里清楚得很,不必做戏!” 郭晓欢转头看她,冷声道,“阮梓含,我没问你你给我闭嘴!” “我闭嘴?”阮梓含眯了眯眼,突而冷笑着,“反正你今天就得死在这里,我就告诉你好了!小绿是我阮孙含的人,你的侍女小绿早就在你嫁入王府前一晚被你面前的践人杀了,她只是代替品而己!” 郭晓欢闻言震惊不己,转头看小绿,却己见她再次跪了下去。“小绿,你……” 小绿听到代替品三个字缩了缩脖子,于郭晓欢面前无地自容,再次跪了下去,“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还有,兰夫人流产是她干的,她死了也是她杀的,就连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她干的,明白了没有现在?”阮梓含目光一直看着小绿,小绿头也不敢抬。 什么?不……这不可能,小绿…她的孩子…… “小绿,你告诉我,这不是你做的,不是你!”郭晓欢跟着跪于小绿面前两手扶着她肩问她。 小绿抬起脸,脸上满是泪痕,哑着嗓子承认,“小姐……是,是我,是我下的毒……小姐,你杀了我吧!” 郭晓欢听到她的回答吓得整个人僵住无法言语,愣愣的望着她。 她的孩子是小绿杀的,不是夏侯冥…… “郭香欢,去死吧!”阮梓含蓦然自怀里抽出把匕首朝郭晓欢刺过去一一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八章 自刎谢恩 p>  郭晓欢反应不及作不出反应。 小绿动作快速的挡到郭晓欢身后并一把推开她,闪身不及被匕首割了一刀,血一下子染红了衣袖。 郭晓欢回神便看到阮梓含割了一刀小绿,怒从中来,“阮梓含,你还有没有点怜悯心?她虽然是你奴婢,但她却为你卖命,你不对她好就算了居然一点也一一” “闭嘴郭香欢!”阮梓含冷喝,“在说别人前先说自己,本公主教训贱奴轮不到你指指点点,别以为你是我巫马国的军师就有资格跟本公主说话替贱奴说话,给本公主滚一边去!” 小绿见郭晓欢生气了,忙拉住她低泣道,“小姐,是奴婢对不起你,但奴婢发誓不是真心,奴婢的家人在公主手中奴婢不得不从,如果有来生,奴婢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小姐对奴婢的爱惜之情,今生奴婢无以回报,以死谢罪!”说罢一把短剑出现在她手,速度之快令郭晓欢来不及阻止,她就这样以剑抹脖自刎而去…… 郭晓欢悲从心来为她落泪,心里更是对阮梓含怒恨不己。 “阮梓含,亏你还是一国公主一一” “郭香欢,你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阮梓含己来到她身后,高高扬起匕首狠道。“受死吧!” 咻!咻! 两支飞镖自暗处射出来,打掉了阮梓含手中的匕首,也打伤了她手臂。 “啊!”阮梓含痛叫一声,一手捂着手臂怒喝道,“谁!” 逃过一劫的郭晓欢闪身站到一边,分神警惕盯着阮梓含一边看看是谁救了她。 结果出人意料一一 几个异国打扮的男人自暗处跳了出来将郭晓欢团团围住处,与此同时又有另几人将外围围住,双方冰峙相对。 情况顿时陷入扑塑迷离状态令人措手不及。 郭晓欢凝神问,“你们是谁?” 阮梓含似为全都是她的人,冷冷笑道,“哈哈,郭香欢,你真蠢,当然是要杀你的人,看来不止本公主想杀你,还有别的人,真是活到头了惹人恨啊,活该!” 她话音才落围在外围的几人突然动起手来,目标却是围着郭晓欢的那几人,那几人是阮梓含的手下。 阮梓含这才清楚状况,却晚了,她的手下己被三两下杀光,她狠光乍现,没被射伤的手一扬,“给本公主全上!” 郭晓欢被这样的杀戮场面微微吓到了,根本分不谁是谁,更不知道另一方是谁的手下。 突然陵墓那方有声响,一道石门打了开来,有人影自里面快速跑出来,一把拽过郭晓欢将她拉过去,然后快速将石门关了起来! 想追杀过去的异国男人被阻断在了石门之外,接着被杀死在陵墓前,血祭打扰陵王妃、世子的清静之罪! 被拽进去的郭晓欢反应不过来,警戒的一把推开拉她进来的蒙面黑衣人,冷声道,“你是谁?!” 蒙面黑衣人伸手拉下面巾露出了真面容。“好久不见,王妃。” 郭晓欢惊愣出声,“桑微?!”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六十九章 后会有期 p>  “桑微?!” 桑微微颔首,“桑微见过王妃,王妃一一” 喜祥二字尚未出口便被郭晓欢打断,“桑微,请别叫我王妃,我现在是巫马国的军师,不是什么王妃,那个王妃己经死了。 ” 桑微闻言道,“门主说王妃还是王妃,属下只是听从门主。” 郭晓欢不屑,“你大可以不用听从他的话,反正他也是伪君子一个。” 桑微对她的话不作表态,只道,“桑微的命是门主救下的,桑微便听从于他,不论生、或死。” 郭晓欢对她死忠的精神没什么话说,反正她己经习惯了,因为她也是奔水门的一员,她还曾经借助奔水圆夫的力在东陵国开过间晓语坊,以面纱示人,做衣衫之人全是非富即贵,是以晓语坊于皇宫之中很有名,但也很可惜,仅半载的时间便关了门。 “这是门主要我给你送过来的,你的药己经没有了。”桑微将三瓶药递给她。 郭晓欢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不是派你出任务去了嘛?” 桑微笑了下,“门主是派我出任务去了,但他派的就是来保护你,还有送药给你。” 郭晓欢看了眼那药瓶并没有接过来,拒绝道,“我不用吃药也能熬过来,你拿回去吧。” 桑微皱眉,“王……”被她瞪了之后她改口,“晓欢,你己半个月没吃药了,你半个月这么痛苦不觉得难熬吗?” “我有心要与东陵国脱离关系并不觉得痛苦。”郭晓欢看着她道,环视了眼四周又道,“这是陵墓的暗道?” “嗯,不然当初门主怎么将你运出王府躲过陵王的眼线?”桑微回答。 “那阮梓含怎么办?”她又道。 “她是巫马国公主我们不能杀她,再说了,她也不一定确定你真是郭香欢,也不知道谁救了你。”桑微道。 郭晓欢点了点头,转身道,“那我们离开这里吧。” 桑微看了眼石门问,“你不想再看看小绿了?” 郭晓欢顿了下步子,微深吸了口气道,“就当我们主仆缘分不够深吧。” 许久之后来到另一个出口,桑微再次将解药给郭晓欢,“晓欢,拿着吧。” 郭晓欢摁开石门,转头看她再次拒绝,“桑微,不要我再拒绝第二次,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石门外面是一大片风雪,白白的雪积得厚厚的。 “出了这个石门就是东陵国境外了。”桑微望着石门外的大风雪,看了眼她动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她身上,“披着避一下寒,要是又染了风寒不但阮王爷会怪我,门主也会怪到我,这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面,来这里之前我己经通知过阮王爷了,你要保重,蛮子多,一路上小心点。” 郭晓欢点了点头,主动抱了下她,“谢谢你桑微,我们后会有期。” ** 郭晓欢冒着风雪前进,戴着帽子的她还是冷得牙齿打颤,本来两人行现在变成了一人行,郭晓欢总觉得老天在戏弄她。 “头,再过去就是东陵国了,我们回头吧,那边没什么可巡的了,又不会有人迹还冷得要死,比我们皮多国还要冷上十倍,真冻死人!”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章 雪中斗智 p>  “闭嘴!你知道……” 领头人的话与郭晓欢同时出现,郭晓欢愣了愣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急急后退数步并躲到了被积雪堆得厚厚的小高坡后面去。 “追!”领头人一声怒喝。 可才迈开步伐,小高坡后面便射出数支飞镖,并且镖镖有锯毒,这是阮梓宵给她防身以备紧急之需。 郭晓欢射技还算准,射得几人个个急着闪躲接近不了小高坡。 “撤!”领头人眼见接近不了只好带人撤后。 郭晓欢听到他们退远的脚步声便停下了继续射毒镖,扬声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亦无仇怨请不要为难在下!” 那边有话回,“我们都还没说要对你怎么样你就先发制人分明有意夺我等的命!” “此话差矣,你们个个带有兵器我手无寸铁我只是自保!”郭晓欢扬声回答。梓宵的人什么时候会到?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 “自保?”那边冷笑,“分明是做贼心虚还想狡辩!” 郭晓欢也不跟他客套直接问,“在下听得出阁下的口音是多皮国的人,在下曾到过多皮国,那里的人民多为善良不像阁下这样咄咄逼人,难道贵国民风向善,将士之风向恶?这样的话看来贵国会揽不到好战友。” 那边的人沉默了下,“什么意思?” “在下听说贵国有意与罗涅国、东陵国、巫马国交战,但在下实话说,你们输定!罗涅国还有可能与你们为武,但东陵国有百战王爷陵王,巫马国不但有阮王爷还多了个文韬武略的郭公子,你们能拿下来吗?太不自量力了吧!”郭晓欢冷冷嘲弄他们。 听完她这番话那边的人完全没话可应,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更想拉拢巫马国的军师郭公子,但他们却无能为力请到郭公子,因为郭公子怕冷,巫马国一年四季如春般温暖正合他的意,他怎会甘愿来他们皮多国?简直是异想天开!就算他们请得到,阮王爷未必会放人。 郭晓欢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战术,只要将这层攻占便能抢得先机,脱身的机会也更大! 梓宵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到? “老大,我想那小子该不会是巫马国的人吧?对这些情况这么了解。”有人低声与领头人说话。 领头人闻言想了下,道,“如果真如此,我们将他摛回去也算大功一件,介时大汗会有大赏,如果他能帮到我国,大汗更会给我们升官。” 几人闻言两眼发亮并点着头应和。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这样……”领头人低头与他们交头接耳,并一手指了指四个方位,意思是由四个方向突破将郭晓欢摛拿下来。 郭晓欢突然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心里不安了起来,心里开始揣测起来。 如果她不趁现在全身而退,那她一定会有危险,但要全身而退就得往东陵国的方向退回去,往前走是巫马国,往左是皮多国,往右是罗涅国,这几条选项中只能选择往前走…… 这可怎么办才好?身上的毒镖也用得差不多了。 突然一阵窣窣声由远而近,越来越近之后是踏雪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两个人,倒像是一群人。 “张队!这里有脚印!”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一章 搬出陵王 p>  听到张队两字,郭晓欢整个人都活了起来,警觉的扫了四周,猛然发现小高坡有一小块积雪掉落,她心一阵咯噔了下,立时跳远并大喊出声,“张队,本公子在这里,有埋伏!” 一句本公子叫醒了张队等人的心,个个皆提到了备战状态最高点! 郭晓欢话一出己跳出老远远离小高坡,可皮多国的人己从四面包抄而来,令她退无可退之下只好立于中间被团团围住。 张队等人看到了,有几人快速闪身躲起来没被人看到身影。 “原来你就是巫马国的郭公子,久仰大名!”领头人睇着郭晓欢道。 郭晓欢不承认也不否认,冷道,“我不是什么郭公子,阁下误会了!” “误会?那方才是谁在叫‘本公子’?据闻巫马国内只有郭公子才会这样自称,别人很少这样自称,巫马国人士一般只会自称‘郭某’,你这是自露马脚,郭公子。”领头人笑言,目光扫向一边的巫马国侍卫,道,“都别过来,否则我一剑杀了你们视若珍宝的郭公子郭军师。” 受到威胁的张队等人皆后退几步,以委宛的口气道,“你想怎样?” 领头人看了眼郭晓欢爽快道,“很简单,我们要请郭公子回皮多国做客!” “妄想!”张队一口回绝。郭公子是他们巫马国的贵客又是王爷的得力助手,郭公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跟手下的命还要不要了? 郭晓欢不说话,因为她看到了小高坡上面有人头出现,那是巫马国的人,而皮多国的人却是背对着小高坡,这样太有利于他们了! “本公子还与东陵国的陵王有关系,你们若是抓了我,你们想陵王会怎么对付你们皮多国?”郭晓欢将夏侯冥给抬了出来吓唬他们。 果然,皮多国的人一听到陵王两字便吓得脸色变了! 他们怎么没听说郭公子与陵王认识?那陵王轻易惹不得,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他们变脸色之际,小高坡后面的几个侍卫一涌而出,将皮多国几人一摛而下! 郭晓欢见他们被摛拿下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走向张队道,“辛苦你们了要你们冒这么大的风雪来寻我,真不好意思。” 张队很荣幸的回她,“哪里的话,寻郭公子本来就是应该的,更何况是王爷亲自下令,郭公子没事就好……对了,王爷还要属下转告郭公子,东陵国的陵王己与公与还有安宁公主到国内,待郭公子回国便开宴席,郭公子若没事的话我们就赶回去吧?” 郭晓欢听到还要等她回去开宴席不禁心凉了半截,有些不确定的道,“是……王爷这样要求的吗?” 张队道,“是陵王的要求。陵王说想见见年轻有为的后生,更何况这样有能力的人如今己不多见。” 郭晓欢暗叫一声惨了! 原来是夏侯冥的意思! ** 巫马国境内 郭晓欢才一脚踏入王宫便感觉到股怨恨的目光,不禁抬头望去一一 阮梓含?她怎么这么快回来到?不是受伤了吗? 再看过去一一 夏侯冥!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二章 一见怀疑 p>  夏侯冥的目光与郭晓欢对上,整颗心都愣住了,熟悉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他不是香欢,他是男人啊! 郭晓欢暗自要自己镇定,淡定的与他四目相对不露一丝马脚,于他回神前率先开口,“见过陵王,久仰陵王大名。 ” 夏侯冥看着媚如女子的郭公子,心里一阵燥动,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伸手要摸上她的胸一一 “陵王请自重!”郭晓欢吓得后退两大步,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惊叫出声。 “陵王,他是本国 军师!”陵梓宵同时出声制止。 “王,您就是见到了郭公子也不要这么激动啊!”阮梓含上前挽住他手臂硬将他拉回原位。 夏侯冥的目光还留在郭晓欢身上,睇她的目光里有着孤疑,但更多的是怀疑。 世间没有任何男人长得如此像女子! 郭晓欢被他吓得有些惊魂,敛了敛神色对阮梓宵道,“王爷,属下回来途中险些遇险,幸得王爷派来的人相救否则不知后果如何,属下请求先行告退。” 阮梓宵明白她的意思便应允了。“准了。” 哪知夏侯冥问,“郭公子是在哪里遇险?” 郭晓欢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一边的张队便道,“回陵王,郭公子是在东陵国境外遇到皮多国的人一一” “郭公子到了本国?所为何事?”夏侯冥挑每敏感字眼发问。 郭晓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支吾不语,头皮被他的目光盯得一阵阵发麻! 可恶……张队没事应那么快干什么?真让人讨厌! “王,您问那么多做什么?郭公子自然是有事一一” “妇道人家不要插嘴!”夏侯冥喝了声阮梓含,又问郭晓欢,“孤王对郭公子挺有兴趣,有空咱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 聊一聊?谁要跟你聊?跟鬼聊去吧!嗤!不知羞耻,居然要摸男人的胸! 郭晓欢不屑的眼神被夏侯冥捕捉个正着,他的蓝眸中一片深沉难以捉摸,眸底暗暗的再次将她剥光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郭晓欢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故作疲累的样子对阮梓宵道,“王爷,属下先告退了。” 阮梓宵将夏侯冥的一举一动皆看个一清二楚,心里当然不悦到极点,但他是威名在外的陵王,又是本国驸马实在不容生气。 “嗯,好好休息。张队,送郭公子回去,让人再加个大火炉。”他细心的吩咐下去。 夏侯冥闻言扯了丝淡笑问他,“阮王爷真是爱惜下属。巫马国一年四季如春为什么郭公子要用到火炉?真奇怪!” “陵王有所不知,郭公子体质偏寒,只要稍一有点冷都会手脚冰冷不易暖,所以火炉是一年四季都必备的。”陵梓宵解释道。 夏侯冥心思敏锐,“只有长期生活在冰冷地区可或受冰寒入侵体内才会有这种情况,孤王想郭公子应该是属于后者吧?他并非巫马国人士。” 阮梓宵没想到他一眼看窃郭晓欢不是本国人士,按郭晓欢现在的样子来看根本很少人发现,只要不说话实在难。 “陵王说错了,郭公子就是本国人士,只是他曾经去过东陵国受了那里的冰寒之气才会落下病根无法治愈。” “哦?是么。”夏侯冥淡哂一声,瞥了眼他又道,“孤王既然见到了郭公子就不打搅阮王爷了,晚宴再谈。”说罢甩开阮梓含的手便离开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三章 他来救她 p>  夜。 王宫侍女己来请郭晓欢数次,可她迟迟不愿踏出房门前往宴会大厅。 “郭公子,王爷要奴婢来跟您说宴会己结速,公子您要是乏了就休息吧,有事明天再商议。”侍女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房间内的郭晓欢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自己这么做失礼,但她今天刚从风雪中回来,众所周知她身子骨受不得寒气,应该都以为她被寒气侵倒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臆测。 夏侯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郭晓欢这辈子都不愿再见到夏侯冥,可老天天偏偏又让她与他重遇,真是作孽! 推开房门,门外的侍女早己退下,她一脚踏出去便看到洒了一地的月光,可是冷冷的,抬头间看到一轮弯月,在巫马国才能看到这样的月光吧?在东陵国,她从未见过。 郭晓欢关好房门朝一边走廊走去,却在转弯之时眼角光看到几个人影潜入了她房间不禁顿住脚步藏身于转角处屏息而待。 是谁闯入她房间?找什么? 或许是没有收获几人很快走了出来并将门关好。 郭晓欢待他们走了一会儿之后自转角处出来走回房间,发现里面并没有乱成一团,整齐依旧。 “到底……” “郭公子,对不起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一个声音突然自她身后响起,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 雪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赶路,马车后面呈露天,上面放着一只麻袋,天气寒冷北风呼呼。 “大哥,己经有一段距离可以放慢速度。”一人对赶马车的人道。 “听说郭公子身子骨弱,给他加两件衣裳吧,要是病倒了大王会责怪下来。”另一人边说边要动手脱衣。 有人阻止道,“我们只负责‘请’郭公子,不负责为他取暖,再说了,这高寒天气再强状的男人都受不了。” 哒哒哒! 后面有马匹追赶,惊了赶马车的几人。 “快马加鞭,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咻!一支冷箭自后面射来,当下将一人射下马车! 另几人惊愣,猛然加速,边道,“不怕,前面就有接应我们的人一一”话没说话人就倒下了。 咻咻!又是两支,另两人又倒下! 马车己无人驾驶,有点乱,可意外的,有人跳了上去驾驶,“阻断后面的追兵!” 后面的冷箭一支接一支。 皮多国的人受不了了,开始反击,抛出毒镖无数支与对方打了志来。 马车后面的郭晓欢动了动,发现双手双脚被绑着,还有股麻袋味就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碰! 一个人躺到了她身边,吓得郭晓欢惊跳了下。 “让你追,就你这两三下还想救人?不自量力吧!” 有人重重的踹了脚旁边的人,郭晓欢听到旁边的人闷哼了声,音色有点低沉,是个男人。 马车再动了起来。 麻袋被人拉了下来,郭晓欢与对方面对面,吓了她好大一跳! 夏侯冥?! 夏侯冥及时伸手捂住她嘴巴另一手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并比了比前面架马车的几人。 郭晓欢会意点了点头,但实在是惊讶他会知道她被绑了还单枪匹马的追了过来。 夏侯冥小心翼翼并手脚麻利的解开她手脚的绳索。 与他靠太近,郭晓欢完全是屏着呼吸,动一下都不敢,她明显感应到他炽热的气息喷到脸上,虽然被寒风吹去。 咦?郭晓欢这才发现,夏侯冥居然是只穿了单薄的底衣!等等!他还受伤了,底衣上还有血渍! 夏侯冥蓦然一把揽她入怀,紧紧搂着她一个翻身滚下马车。 马车的震动惊到了前面驾马车的几人,回头看发现人不见了! “人跑了,快追!” ** 夏侯冥抱着郭香欢滚下马车之后便带着她一路跑,最后他快支撑不住了才松开她手。 郭晓欢回头看他,发现他脸色很白,才想开口便看到他倒了下去。 “陵王!”她想上前扶住他却又顿住了步子看着他不动。 夏侯冥微微喘着气,以一手撑于积满雪的地面,“孤……我没事,我们快走。”他又要站起来却跌坐到地面。 “陵王!”这次郭晓欢跑过去蹲下扶他,“你哪里受伤了?” 他动了动手臂,她看过去,看到己变黑的伤口,中毒了! 郭晓欢知道不能拖,得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对方可能不知道他是陵王,如果被抓住的话…… 虽然她不想管他,但是…… 郭晓欢牙一咬,顶着冰寒透骨的寒气扶他起来,他的重量真不是她能顶起的。 夏侯冥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也就拖着沉重的身躯跟她走。 转了一圈之后,郭晓欢找到了个山洞,扶着他进去让他靠着泥壁坐下。 “别走。”他像孩子般伸手拉住要站起来的她。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四章 恻隐之心 p>  郭晓欢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顿感一片烫手,就像被火烧一样。 郭晓欢心下一惊,连忙蹲下身子看他,发现他满脸通红,而体温高热至极,一双本来湛蓝而冰冷带着浓重邪气的眼睛此刻迷惘了起来,整颗头颅靠着石壁微微摇晃着。 他睁着眼是因为他强撑着一丝意识没有昏过去。 郭晓欢看着他,又看了看洞口,寻思着。 此时冰天雪地的,他又发着高烧,皮多国的人又在搜他们,搜不到他们那些人是不会无功而返的。 除非…… 郭晓欢站起来欲走到洞口,夏侯冥却又伸手拉住了他。 看他这个样子,郭晓欢的心里闪过一丝恻隐之心。 夏侯冥紧紧的拉住她,怕她会走了,好不容易,让他遇到个与香欢相似之人,他不会松手。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郭晓欢轻声安慰他,缓缓的靠近拥住他。 夏侯冥似乎对于她的靠近并不排斥反而有些心安,渐渐的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感觉握住她手的力道放轻了,郭晓欢轻轻的将他的手拿开放回他的怀里,然后悄声走到洞口。 郭晓欢拨开被荒草挡住的洞口,小心翼翼的观看着外面的情况。 洞外此时四下无人,只听到凌厉的北风呼啸不停,经过一夜的沉淀,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徒步艰难。 郭晓欢回头看看已沉睡了的夏侯冥。 这人男人曾经深深的伤害了她,但他这次却救了她,她说什么也得把他救回去,也算是互不相欠,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思及此,郭晓欢走到夏侯冥身边点了他的睡穴,然后闪身出了山洞。 ** 阮王府 此时林阮府内人仰马乱。 搜索郭晓欢和夏侯冥的队伍一队接一队, 而阮梓霄派出去的搜擦队不下十队却总是无功而返。 阮梓霄与阮梓含,安宁公主此刻都等在大厅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报一一!” 这时由大门外传出搜索队官兵的声音。 “有什么结果没有?”阮梓宵霄马上走到大厅门口问回来通报的士兵。 阮梓含与安宁公主也跟着走到他身旁。 “报告王爷,城内搜索不见人,属下们便出了城外,发现了一丝可疑的踪迹。” “说!”阮梓宵霄的眼神闪了闪,一丝喜悦跃上心头。 “在往皮多国的方向发现了可疑了打斗,而且据属下的观察,这辆马车是自城内出去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马车在一个高地停了之后就再没有痕迹了。”搜察兵将搜到的结果如实的上报给阮梓宵。 “那肯定是王了!”阮梓含道,转而对阮梓宵道,“哥,肯定是他们,错不了的。” 贱女人,你真是去到哪里,哪里就有血灾!要是王有什么闪失我阮梓含绝饶不了你! 在阮梓含的内心深处,她早已将郭公子当成晓语掌柜,又将晓语掌柜当成了郭香欢。 而如果没有仔细观察的话,郭晓欢的性别是不易被人察觉的。 “七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安宁公主双手合十祈祷着。 阮梓宵沉吟了片刻,浓眉微锁,似乎是对有些地方的不明白。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五章 男人是谁 p>  按照晓欢隐姓埋名了这么久是不会被夏侯冥发现的,而现在夏侯冥也跟着不见,这说明夏侯冥肯定是跟晓欢在一起,难道他已经知晓晓欢的身份了? 如此推测的话,那晓欢应当无大碍。 可就是夏侯冥……应当不可能啊。 “你们放心,陵王的武功高强不会这么轻易就出事的。”阮梓宵安慰她们,“而且这也不能说明陵王和郭公子不见了是跟他们有关系,事情等查清了方可下结论。” 说完他瞥了眼安宁公主,惊讶于她对夏侯冥的关心。 据他听闻,东陵国不论亲手足与否,他们之间的感情淡薄,这位安宁公主倒是对冥七王手足情深,可见她是个至情女子。 “报一一!” 这时又有人来报了。 “发现可疑,在本国与皮多国的交界处看到有皮多国的人在搜察,属下等不敢轻举妄动,怕惊扰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阮梓宵听完,觉得可能跟夏侯冥和晓欢失踪有关系,但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只能孤注一掷了。 “哥,你还犹豫什么,肯定是王了!快点啊!”阮梓含这回听到探子的回报整个人都焦急不已的跺着脚,一手拉扯着阮梓宵的衣角。 “是啊,阮王爷,我也觉得事与皇兄有关,请阮王爷即快救人要紧。”安宁公主也忍不住向阮梓宵求救。 阮梓宵在心里权衡了下可能性的的大小,然后道,“传本王命令,搜察积雪高地,一处也不能放过!” 皮多国亦是个大雪纷飞的国度,与巫马国相差甚大,而皮多国又是个小国,与巫马国无法相提并论。 “是!” 阮梓宵与阮梓含跟安宁公主说了些安抚的话之后也跟着出府邸一起搜救。 ** 郭晓欢在出了山洞之后才发现,这里真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有冷冽的北风与厚厚的积雪。 郭晓欢顶着寒冷迎着刺骨的北风踩着雪地一深一浅的走着。 她身上单薄的衣着实是抵挡不了如此寒冷的天气,身体迎着北风瑟瑟的抖着。 再者她在东陵国时落下了怕冷的病根,此时她的手脚已如冰块般冷硬了。 突然她停下了。 有脚印。 郭晓欢看着这些脚印,很乱。 很明显,这是那些抓他们的人留下的脚印。 她看了看这些脚印所走的方向,北边,东陵国。 但是她现在处在皮多国的边境,那是谁要捉他们? 突然一阵说话声夹着北风传来,郭晓欢机警的看向四周。 眼角余光看到一处低洼之处,一个翻身,她滚了下去,刚好挡住她娇小的个子。 “妈的,这小子还真能跑,害得我们这些人受罪!”一个粗鲁的声音由远而近。 “别多说了,赶紧找到他们交差。”另一名听起来还算好听声音道。 “我还是不明白,半路杀出来的那个青衣男人是谁?还蒙着面,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掳郭公子的?”粗鲁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躲在低洼处的郭晓欢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皱起了秀眉。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六章 机智周旋(一) p>  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姑且不论多少人,单听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她就已经逃脱不了了。 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郭晓欢不由得想起来了还在山洞里的夏侯冥,她不能耽误太久,夏侯冥很快就会醒了,而且他还在发烧…… 思及此,她也只能硬拼了! 而就在他们几人要靠近郭晓欢藏身的低洼之处时,他们停了下来。 郭晓欢没料到他们会停下来,于是便按兵不动。 “头,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响起。 没人说话。 良久之后,“继续往前走是巫马国,我们不能回去,他们已经发现人不见了肯定会全城搜察。” “但是再往回走是东陵国,刚才我们已经搜过一遍了。” “左边是本国,右边是无路可走,而这又是在大雪高地,那个男人已经中了我们的毒箭,积雪如此厚,相信走不远。” “可是头,我们思虑到的他们也能思虑到,古人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刚才我们已自巫马国返回,这说明他们也许会往本国方向而去。” 再度陷入沉默。 “哈啾!” 突然一个闷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沉默。 “谁?出来!” 几人围成一个圈往空无一人只有白茫茫一片的四周看,警觉心此时也提到了最高。 “出来!”他们又叫了一声。 郭晓欢暗暗的低咒了一声,但她也没有现身。 “头,看那里!”其中一人指着郭晓欢藏身的低洼处叫道。 几人同时看向那里,发现了被一片雪白蒙住让人不易发觉的低洼之处。 他们走了过去,可是却没有走近,他们提防着突然袭击。 躲在下面的郭晓欢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颗心胡乱的砰砰直跳。 而此时的她只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与他们的脚步声。 几摄雪花自郭晓欢的头顶飘落下来,将她乌黑的青丝染上几处雪白。 郭晓欢自知不能拖太久,但她以一敌几,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除非有救援。 郭晓欢做着思想斗争。 立于高处的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动。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郭晓欢跳了出来! “原来你躲在这里,看你这次还往哪逃!” 郭晓欢看他们,一共六人,四个莽汉,衣着粗布,两个看起来像斯文人,衣着与之前四个相比要好上许多。 郭晓欢看他们,心中有了底。 “我要是想逃就不会出来了。”郭晓欢挑了挑眉,淡然道。 眼前这种情况,拖廷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那就赶快束手就擒!”莽汉低喝道。 “束手就擒简单,但有条件。”郭晓欢忍着全身的冰冷强扯出一丝笑。 几人看她都以为是眼花,明明是个男人,脸色还这么苍白,为什么他笑起来却如此妩媚动人,极其像女子。 “阶下囚没有权利谈条件。”另一人答道。 “是吗?既然你们捉我,当然是要活的,如果我死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就找不到,你们回去如何交代?”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彩。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七章 机智周旋(二) p>  其实郭晓欢的心里是害怕的。 几人心中一愣,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听到她的话,都惊觉于她的机智,而且她临危不乱,神色淡定,并没有害怕之色。 他们一致认为,这个人,不简单,况且还是泱泱大国,巫马国的军师,更不简单。 “如何?”郭晓欢见他们不动,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其中一个莽汉一脸的愤怒想冲上前,被站在前面的领头一手拦下。 “你想怎样?”男子语气有点淡。 郭晓欢看他,发觉此人不像外表那样普通,定是个不简单的主。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在我的寝室里搜什么?”郭晓欢暗地里不着痕迹的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这是她不明白之处,她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找的。 几个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除了领头的男子之外,几个人互相看来看去。 郭晓欢见他们一脸的疑惑之色,不禁暗皱柳眉。 难道不是他们?不可能。 “郭公子,在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子看着她,“在下只是负责将你带走,并没有到你的寝室搜什么东西,也没有派人去。” 男子的眼中有着不解,但他心里确定这其中定有蹊跷。 郭晓欢的心‘咯噔’一下,抬眼细细的琢磨着他,揣度着他话中有几分真假。 他说的并不像假的,那是谁? “带?”郭晓欢冷笑了下,“好,那你们为什么要‘带’我走?” 说谎也不打草稿,就他们这样也叫‘带’吗?明明就是掳! “郭公子莫误会了,我们这样做实是情非得已。”男子听出了她话中带刺的字眼,忙不迭的解释。 “哦?愿闻其详。”郭晓欢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并不担心自身的安危了。 “我们国主听闻巫马国有位游历丰富的军师,对军事的见解颇有独到之处,还听说三个月前郭公子使计击退了敌人,对郭公子是赞赏有加,便想请郭公子重游皮多国,在下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多见谅。”男子话说得很体面,语气也很客气。 “头,还跟他啰嗦什么,直接将他捉回去得了!”粗汉打断男子,那口气实打实的一个山村莽夫样。 “闭嘴!如果郭公子在我们手中出了什么状况你担得起吗?”男子回头怒斥着粗汉。 郭晓欢深思的看着他们。 请她去皮多国?难道……? 就他们一个小国还想称霸为王? 郭晓欢并不是小瞧他们,要明白,一个小国不在于小,而在于强,只要是强国,不论多小,它都有足够的能力击毁来犯的千军万马! 小平爷爷不是说过嘛,浓缩的都是精华,呵呵! 但她实在没办法相信一个小小的皮多国真能有那么大的能力吞掉一个泱泱大国,而她也不是没去过皮多国,怎会不清楚他们那里的情况? 除非他们将真实的能力隐藏了起来。 郭晓欢的心思回到了眼前,赞同男子的话。 她是巫马国的军师,现在恐怕阮梓宵他们找她找疯了,而他们的国主是要请她去皮多国‘一游’,如果她出了什么状况,他们确实担当不起。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八章 机智周旋(三) p>  姑且不论这些,夏侯冥也在巫马国,他们恐怕也是知道的,敢动她,除非他们是想要灭国。 而他们忌弹的是这些关系吧? “郭公子,我们实是无意伤你,但半路杀出个青衣男子,还蒙着面,以为他是来劫我们的道,便将他打伤了,不知道郭公子的朋友现在可好?”男子的脸上突然扬起了抹笑。 郭晓欢心底的警觉心徒起,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瞧。 如果她真看不出破绽,那就是他们的戏演得太好了。 如果他们当真要捉她,他们大可以跳下来捉她,何苦费这般心思与她在此周旋? 郭晓欢大大的不解。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声响。 男子几人回头看过去,并没有发现有人,但已经挑起了他们戒心。 “郭公子,多多得罪了!” 男子突然跳到低洼处,伸手欲摛住郭晓欢。 而他并不知道她懂武。 郭晓欢早已有所准备,所以一个轻巧的闪身躲过了他的接近,一手抽出渗人的短剑。 男子并不知道她一个军师居然懂武,心中大喜,文韬武略的军师国主定然欢喜。 继而注意到她手里所拿的短剑,心中又是不小的惊讶。 这柄短剑并不寻常,锋利无比,宝贵至极。 “没想到郭公子还习武,真是佩服。”男子微微笑,笑得很无害。 可他的笑在郭晓欢看来非常的刺眼! “过奖,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技俩。”郭晓欢虽是如此回答,却是全神贯注的盯着他,另外还要分神去注意上面的几人。 这时远处靠近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 阮梓宵带着大批人马朝皮多国的边境靠近。 脚步沉重的踩在厚厚的积雪里面,艰难的前进着。 “王!前面有脚印!”突然前方有士兵叫道。 阮梓宵听到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看。 这些脚印都很整齐,看起来像一个人,但实际上不止一个人的脚印,因为一个人的脚印没有那么宽。 阮梓宵估计着约莫几个人。 “这个脚印是五六个人的脚印,想来走不远,我们加快步伐定能追上。”阮梓宵抬头看向脚印消失在雪白的尽头。 一声令下,他们继续朝前走。 “嘘。” 当走到一块比较空旷的雪地之后,突见几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们的眼睛却看着同一个地方,一块低洼之处。 隐隐约约听到点说话声。 但是北风太强,阮梓宵根本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一声大叫声传进了他耳里。 是晓欢的声音! 这个声音令他一阵惊喜。 接着便传来了刀剑相碰的声音。 于是,在阮梓宵的命令下,双方打了起来。 很显然的,基于巫马国的人手众多,皮多国的人并没有讨好,很快屈居下风。 而郭晓欢此时已受了重伤,肩胛处不小心被对方刺了一剑,疼得她龇牙裂嘴,冷汗直冒。 再加上她身着单薄,全身早已像个冰人似的。 阮梓宵看她穿得如此单薄,身子冷冰冰的,便脱下了裘衣给她穿上。 郭晓欢朝他感激的笑了笑,笑容很难看,但是却令阮梓宵心疼。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七十九章 她是珍宝 p>  阮梓宵本来想将皮多国的人捉回去的,但在郭晓欢的求情下,他才免强放了他们。 “多谢郭公子相救,我等欠你一个恩情,来日再报,但是,今日未能请郭公子过国一游实属遗憾,来日方长,我想郭公子总有一天会接受的,告辞。” 男子的气质显然特别,即使受了伤依然那么挺拔俊秀。 拱了拱手之后,他带着其余五人走了。 郭晓欢没说话,在阮梓宵的扶持下免强站着,看着他们一行人往皮多国方向而去,她心底有个预感。 也许有一天她真会再次踏上皮多国这片国土。 之后,她便带着阮梓宵他们到山洞找夏侯冥。 幸好他还没醒,只是体温又高了。 最后,郭晓欢也昏了过去。 事不宜迟,阮梓宵率众人带着夏侯冥跟郭晓欢回王府。 ** 是夜,阮王府 阮梓宵一行人从皮多国的边境马不停啼的连夜赶回了王府。 王府内灯火通明。 阮梓含看到夏侯冥身受重伤,还昏迷不醒,不由得当下急哭了,不明白的人还以为陵王归天了呢。 安宁公主倒是冷静并不像阮梓含般吵闹,但她也同样的焦虑不安。 郭晓欢因被冷风吹多,体内的寒气有些重,而且还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四肢僵硬。 寝室里点了很多只火炉,因为郭晓欢的身体冰冷,御医吩咐不能一下子加热,要一点一点来。 所以郭晓欢的房里每相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搬一个火炉进来给她加暖。 渐渐的,她的身子不冰了,只是还有点凉。 因她有过前例,身子骨弱了很多,需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阮梓宵静静的坐在床沿看她,眼中的那抹情愫显而易见。 其实他知道郭晓欢一直明白他的心思,只是不想挑明,挑明了可能连朋友都难以维系。 这么美好聪慧,才华横溢的女子真是世间难有。 试问,谁不想拥有这样的女子? 对他而言,江山,只是一根微不足道的鸿毛,而郭晓欢,却是鸿毛所不能相比拟的珍宝。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但没有睁开眼,嘴里似乎在喃喃着什么。 阮梓宵倾身而听。 他的眉心微动,眼中有丝失落,整颗心也随之微微下沉。 竟不知,她在他心里已有如此份量。 ** 夏侯冥喝过药之后,滚烫的身体已慢慢的散热,而本来布满红潮的脸也已恢复往日神色。 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俊帅无比。 安宁公主在看到夏侯冥平安归来之后已经放心许多,但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很想留下来陪着,但碍于关系,她只好回去休息,等明天再来。 阮梓含守在他床边,呆呆的看着他的容颜出神。 想起了她初与他照面的情景。 当时她对他一见倾心,而他却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指婚更是她求父王的,若不是如此,她无法留在他身边,他更不会正眼看她。 他冷傲的外表,英俊的五官,挺拔的身材,天生拥有的王者之风在在的吸引了她,拥有他,就相当于拥有半壁江山! 而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也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 例如,郭香欢。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章 心急于她 p>  清晨 夏侯冥睁开了眼。 他伸手抚了下额头,头还有点晕。 发觉胸膛有东西压着,低头看了眼,一只手。 他转头去看,发现是阮梓含,毫不犹豫的将她的手甩开,然后起床。 阮梓含并没有醒,昨晚她睡得太晚了,接近天亮时刻才睡下。 手臂跟背上突然传来的疼痛令他皱起了浓眉,低着看了眼手臂,看到了郭晓欢用她身上的衣服给他包扎的布,他伸手去抚了一下。 这个郭晓欢跟郭香欢很像,但却不是她。 夏侯冥沉默了许久,湛蓝而深幽的眼眸看向窗外。 不管是不是郭香欢,她,必须为他所有。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刚到转弯处碰到了正想来看他的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昨晚一夜没睡好,所以眼眶有点黑。 “七哥哥,你怎么起来?你好点了吗?”安宁公主跳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道,眼中的关心很明显。 夏侯冥看到是她对她笑了笑,“好了,谢谢安宁关心。” 对于这个堂妹,他没有过多的戒心,而她,算是手足里面与他话比较多的一个了。 “哦,那你这是要去哪里?”安宁公主平时有点黏他。 这次跟他来巫马国也很是兴奋,虽然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以及她的婚事。 她觉得阮王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但她看他的样子像是另有意中人。 恐怕这婚事不用她单方面拒绝,双方都有意愿。 “我去看下郭公子,不知有无大碍。”夏侯冥此刻非常想见郭晓欢。 “哦,郭军师啊,好像情况不是很好,听说郭公子受了风寒,还被皮多国的人伤了肩胛失血过多……” 她话还没说完,夏侯冥便大步的朝郭晓欢的寝室方向而去了。 “哎,七哥,我话还没说话呢,…你等等我啊。”安宁公主见他走得太快了,提起裙摆小跑的追了上去。 夏侯冥来到郭晓欢的房前,看见房门是紧闭的,一手抬起想推而入,却又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而就在他犹豫之际,房门开了,阮梓宵自里面走了出来。 古人有言,绝世男子独为倾城女子,两者相见,必兵戎相见。 不知此话可真。 开门走出来的阮梓宵怎么也没料到,夏侯冥竟然这么早就来到了晓欢的门前。 他这么快就退烧了? 夏侯冥也看他,很显然的,他的眼中有着怀疑。 “阮王爷怎么在郭公子房里?”夏侯冥的心在莫名的翻腾着。 “郭公子受了严重的风寒,怕她半夜醒来要喝水下人照顾不周便守在这了。”阮梓宵实话实说。 “哦?什么时候阮王爷这么关心起一个小小的军师了?”夏侯冥半挑浓眉,好整以暇的道。 从未听闻过巫马国的王爷这么有爱心,为了个下属整宿不宽衣带。 “那么请问陵王,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本国的下属?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令人匪夷所思吧?”阮梓宵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有这招我也有。 “本王只是来看看,感谢郭公子昨天相救,怎么,有问题吗?”夏侯冥看着他。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一章 又骗孤王 p>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谁也不让谁。 就在两人谁都不肯先让步的当口,安宁公主出现了。 她的出现解了他们的围。 “七哥,你怎么不等等我啊。”安宁公主有点气喘嘘嘘的看着他,两颊因跑路的关系通红通红的,煞是迷人。 “你这不是来了嘛。”夏侯冥转头看她。 现在夏侯冥似乎变了很多,他笑的时候多了。 “陵王,公主知书达礼,而且很可爱。”阮梓宵淡淡笑了下道。 虽然如此,他却没有心动。 “若不是如此,皇上也不会将舍妹赐婚于阮王爷了,而王爷又是文武双全,跟舍妹般配至极,真是天作之合。”夏侯冥的意思很明白。 阮梓宵也听得很明白,并没有作答。 反倒是安宁公主,“七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希望我早点出阁啊。”她一跺脚转身跑了,似乎有点生气。 两人见她跑了,都没留她。 “郭公子还在沉睡,没醒,本王先回去洗漱一下。”阮梓宵看了眼床上的郭晓欢道,希望夏侯冥没看出什么端倪才好。 待阮梓宵走后,夏侯冥走了进去,并且将门关了起来。 房子内很暖,甚至有点热,而对此时的郭晓欢来说并不如此。 郭晓欢静静的躺着,眼睫毛微微颤着,本来雪白的肌肤此刻更显苍白,红润的嘴唇已不复见,一头长长的青丝披散于枕头与胸前。 这般倾国倾城的聪慧美人,如此虚弱的躺在这,娇弱的模样我见犹怜。 夏侯冥轻轻的在床沿坐下。 深隧的蓝眸盯着沉睡中的郭晓欢,一眨不眨,生怕一眨她就不见了。 看着她,夏侯冥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她不是不认识他吗?为什么看到他就排斥甚至是厌恶? 这一切都不合常理! 夏侯冥的心神再次回到郭晓欢的脸上,觉得简直太像了! 不,她就是郭香欢! 她没死! 夏侯冥伸手轻抚上郭晓欢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脸颊有点冰凉,但冰凉之余又有点暖意。 “郭香欢,你又骗了孤王,这次看你怎么收拾残局。”他俯下身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圆夫,似乎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 这时候,郭晓欢的头突然动了下。 本欲离开的夏侯冥见她突然动了,便又坐了下来。 郭晓欢缓缓睁开眼,她显然没想到夏侯冥会在这里,不免被吓了一跳。 “怎么,不想看到孤王?郭香欢。”夏侯冥神色幽暗的道。 他的话,扎扎实实的惊到了郭晓欢,她睁大了眼看他,可她没有承认,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认,不是吗? “陵王认错人了吧?我叫郭晓欢。” “…郭香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夏侯冥的怒火刹时铺天盖地而来。 郭晓欢眨着双无神的眼睛,她的眼中还有着疲备。 “承认?我本来就不是郭香欢又何来承认一说?”郭晓欢眼见他的怒火又来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 “既然你的嘴巴不诚实,我想你的身体肯定会说实话。”夏侯冥突然很邪魅的靠近她。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二章 恩断义绝 p>  郭晓欢见他并不是开玩笑,而她现在又很虚弱,根本没力气跟他斗。 “陵王请自重,这里是巫马国阮王的府邸,可不是你的地盘。”郭晓欢提醒他。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改进都没有,造那座墓给谁看? 给别人看吗? 还是给他自己看? 他这么做只是在自我安慰减少负罪感罢了! 夏侯冥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得很是暖昧,“既然如此,那孤王回国之时带上爱妃,免得爱妃在此不习惯与孤王亲近。” 什么?!他要带她回去? 不,她绝对不要回去! 她与他从此恩断义绝,没有任何瓜葛! “陵王请离开,我还要休息。”郭晓欢不想再跟他说话,随即对他下了逐客令。 她不想再看到他,这辈子都不想! 郭晓欢背过身闭上了眼。 夏侯冥对于她的态度很不满,但碍于她的身体状况,他也没打算追究。 “郭香欢,最后警告你,不要忤逆孤王,如果再敢逃跑,后果自负!”夏侯冥的眼神森冷,语气更是寒过冰川山上的冰! 说完他愤怒的甩了一下袖子大跨步的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但他还记得将门掩上。 郭晓欢被他的语气吓得打了个万年不变的冷颤! 他青筋暴跳,火山爆发的愤怒模样又闯入了她的脑海。 为什么她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都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人样了,他还觉得不够吗?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曾经对他的一丝心动在他的折磨之下一点点的磨灭,最后消失不见。 他,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一滴泪自郭晓欢紧闭的眼中滑落,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子,低低的抽泣声,只看得到她令人怜惘的落寞身影。 在现代她有家人的保护,根本不用担心被欺负。 来到了这里,孤独,寂寞,害怕,折磨,样样她都经历了,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惨的? 郭晓欢自知不可能得到他的宠爱,但她也不会甘于屈服。 在这个世界,她要活出她的精彩! 夏侯冥,你等着瞧,看我郭晓欢是如何翻覆于各国! 可是,没有了小绿的陪伴,郭晓欢更是觉得寂寞了。 ** 巫马国的气候一直都与别国不同,一年四季鸟语花香。 郭晓欢的身子调养了几天之后明显有了起色。 清晨的微风比较凉爽,缓缓吹过脸颊,像母亲温柔的手轻抚脸面。 郭晓欢此时正倚在窗口,纤纤玉手白晰无暇,手里正拿着张树叶把玩。 已有点起色的郭晓欢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些许,没有那么苍白,体内的寒气也基本上驱除了,只是她这病根怕是永久落下了。 郭晓欢望着窗外出神,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这时门口有了声响。 阮梓含自门口走了进来。 她看着倚在窗口的郭晓欢,眼中的妒意横生,她就不明白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到了这个女人身上,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一点? 老天爷太厚爱这个女人。 美丽,智慧,果敢,游历,才艺,这些她都具备。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三章 要你好看 p>  而她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却觉得自己像只井底之蛙,没有任何优势。 嫉妒,使得阮梓含红了眼,红了心。 “郭香欢,为什么你非得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阮梓含的心是恨郭晓欢的。 因为她太美好了。 郭晓欢被她的声音拉回心神。 她看向阮梓含,心下顿时有点厌烦她的到来。 在郭晓欢的心里,她不是很欢迎她的到来,即使这里是她的娘家。 郭晓欢的不悦之色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凌王妃好早,看来是特地来找我麻烦的了。”郭晓欢淡淡的道,而她依旧靠在窗口处。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为什么还不问安?”阮梓含是摆明了跟她过不去,整个人异常高傲。 郭晓欢好个美人胚子,不论做什么表情都是这么迷惑人心,就像现在她翻个白眼,都让人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 阮梓含被她的这个动作气到了,拉起裙摆冲过去伸手就想抽她耳光。 郭晓欢可不是什么好欺的主。 郭晓欢细瘦的手一把捉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甩。 “阮梓含,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不要把我惹毛了!”郭晓欢的眼神很是凌厉。 阮梓含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愣愣的站在她面前看她。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郭晓欢有这种眼神。 她不好惹。 但是,她必须为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力争到底。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郭香欢,告诉你,你已经死了,全东陵国的人都知道,就算你回去了人家也不会把你当陵王妃看待,我才是凌王妃,这是不争事实。”阮梓含得意的说着,眼神因为她是凌王妃的原因而高高的抬了起来,似乎在鄙视郭晓欢。 郭晓欢朝她嘲弄的一笑,根本不屑跟她答腔。阮梓含啊阮梓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凌王妃?我呸,狗屁王妃!就算是皇后她也不屑! 阮梓含本来已平息下来的怒火再一次的被郭晓欢挑了起来。 人都说,易怒的人易失控,易失控的人成不了事。 郭晓欢此刻相信了,眼前不正好有个例子。 “郭香欢,你以为你是谁?不要这么高傲目中无人,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阮梓含此刻气得想撕烂郭晓欢的那张嘴。 郭晓欢倒是不在意,只当她是只乱咬人的疯狗。 “谢谢陵王妃的提醒了,我想目中无人的那人应该是陵王妃你吧?”郭晓欢只是冷淡的回她。 她没心思跟这种无聊的人说话,说的话一点内涵都没有。 “如果陵王妃没事的话请离开,小庙容不下大神。”郭晓欢的意思很明显,逐客令。阮梓含的来意她也明白,就是来这撒泼的,可她郭晓欢不吃她阮梓含这套。 阮梓含这回真被她气疯了,她气呼呼的四下看。 “郭香欢,我要你好看!”阮梓含随手捉起桌子上的一只杯子朝郭晓欢用力的扔过去。 “嘣!” 郭晓欢并不知道她会这么极端。 闪躲不及之下杯子正正的砸在了郭晓欢的眉心中央! 鲜红而刺目的血与她雪白的肌肤成了强烈的对比。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四章 该来会来 p>  幸好她不是妖姬,否则她便是第二个苏妲已了,祸国秧民的事她郭晓欢可做不来。 “王爷,对你刚才说的我只能说,令妹太过幼稚了,堂堂王妃竟然容不下一个民女,身为王妃应当以身做则,彰显气度为前提,次要便是辅佐陵王,管理好后院,以除陵王的后顾之忧。” 郭晓欢在说正义之事时,脸上总会闪闪发光,那种光彩是任何美景都比拟不了的。 阮梓宵着迷的看着她,心中不免宛惜她是个弱女子,如若是男子,想必定有番大作为。 “你说对,晓欢。”他点点头,很赞同她的说法。 “王爷,还有一点,我对舍妹已是容忍到极点,如若她再犯我,我定不轻易放过她,即使她是王爷你的亲妹,陵王的王妃。” 郭晓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阮梓宵要跟她绝交的话,她也接受,毕竟她郭晓欢不是神,肚量没有那么大。而对阮梓含的一味忍让只是对她更深一层的伤害。 阮梓宵岂会不明她的意思,他没有表态,当默认。 郭晓欢看他,知道他难为,但她也无能为力。 古人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忍久了,就算再懦弱无能的老虎也会发威咬死人的。 阮梓宵好像想起了件事,遂问她,“夏侯冥有没有识破你的身份了?”这点是他所担心的。 夏侯冥这个人城俯很深。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眸子黯淡下来,一手支着头看向窗外不说话。 看她的表情阮梓宵就明白了,他知道晓欢再怎么改扮都掩饰不了她身上的那股灵动之气,但夏侯冥这个人也太精明了,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那天晚宴,我退席之后,他跑来找我碰到我蛊毒发作,就发现了。”郭晓欢很想自己消失在这个世上,永远都不想看到夏侯冥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阮梓宵看她,一丝苦涩滑过他心头,终究,她还是要离开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是他想知道的。 郭晓欢支着头转向他,“我想走,你有办法吗?”也许她不该再给他添麻烦了,于是道,“还是算了,该来始终会来。” 这是很明显的拒绝,阮梓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晓欢,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郭晓欢看他,觉得这个男人太痴情了,如果放在现代,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他碎了心,不过在这里也不差,只是遇到了她,那些女人都没望了。 ** 晌午是巫马国最严热的时候。 郭晓欢今日没有午休,坐在凉亭里面乘凉。 王府的东面有个花园,虽然没有夏侯冥王府的大,但也不算小了。 郭晓欢所在亭子就在这个花园里面,亭子倚湖而立,湖面漂着莲花,丝丝凉风吹过,湖中的白莲便随风轻轻移动。 郭晓欢今日身着一身白色素衣,俨然一副翩翩公子,风流倜傥。 看着湖面的莲花,她不禁想起了《爱莲说》这首词。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植,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褒玩焉。”这是周敦颐的词,而这句她甚是喜欢,有时候为人处事不也是这样吗? “啪、啪、啪!”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五章 霸道的吻 p>  突有掌声自身后传来。 郭晓欢将视线自湖中的莲花移开,回头看向来者。 皱了下眉头,又掉开视线。他怎么又来了! 夏侯冥见她如此态度,心下便不高兴了,“爱妃如此怠慢孤王,可是对孤王有所不满?”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两眼肆无忌弹的上下打量着她。什么时候,郭香欢变得这么有诗意了? 郭晓欢懒得理他,但见他如此无赖行径,忍不住道,“你来做什么?” 她本就不欢迎他,而他却像个王八似的死纠緾着她不放! “爱妃此话差矣,你是孤王的妃子,孤王自然要多多关心你。”夏侯冥说得好理所当然,好像他以前有多宠她似的。 “陵王,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郭晓欢说完站起来准备走人。 郭晓欢赏莲的心情也已经被他破坏掉了。 “站住。”夏侯冥似乎也生气了,伸过修长的手一把拉住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孤王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这女人的脾气真是倔得跟头牛似的! 被他的大手抓得紧紧的,郭晓欢有点吃痛的皱了下眉头,“你放开我!”纤小的手欲挣开却是徒劳。 夏侯冥此时才发现郭晓欢的额头上凸起了一点,而且有些微的红,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而他却不知这是因为阮梓含所造成的。 “你的额头怎么了?”夏侯冥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很轻,却有点酥麻之感。 郭晓欢惊讶于他敏锐的观察力,也为他的粗糙大手带给她的电流而微抖了下,她永远都抗拒不了他的碰触,对于她的身体来说,他的手是有魔力的,所以她必须离他远一点。 “与你无关,请凌王放手,你抓痛我了。”郭晓欢的语气很冲,根本没有要跟他相处的意思。 夏侯冥也因她的语气真的动气了,“是吗?既然孤王弄痛了爱妃,那这样好了。”语毕,将她转了一圈拉她坐在他膝上,健臂牢牢的箍住她。 “你!放开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郭香欢!”郭晓欢对他依旧的霸道感到愤怒不已,这个男人真是无药可救! “郭香欢,你以为你一句不是就可以摆脱孤王了吗?” 夏侯冥冷眼看她,死死的抱紧她,不让动来动去。 “如果不想在这里*于孤王,你最好停下来。”这句话的警告意味很强。 果然,郭晓欢停了下来,想站起来却又站不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郭晓欢怒瞪他,恨不得将他烧出一个洞来。 夏侯冥无视于她的愤怒,本来生气的他看到她这模样之后居然笑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只带刺的刺猬。” “既然知道我是刺猬就放开我!”郭晓欢别开头不想看到他这个伪君子。 “郭香欢,你这样一再的激怒孤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夏侯冥冷淡的道。 “是你先招惹我的……”郭晓欢的声音消失在了他口里。 他的吻很霸道很激烈,像是要将她整个都吞进口里似的。 慢慢的,他的吻柔了下来,最后很温煦的与她交緾。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六章 再被怀疑 p>  郭晓欢不知不觉的被他所迷惑沉迷在他的热情里,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扰乱了她的心神,令她无法思考。 夏侯冥的手慢慢的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一阵强电流划过她的身体,沉醉其中的郭晓欢瞬间清醒了起来。 “你!”郭晓欢狠狠的瞪着他,然后乘他不备自他怀里跳了出来,离他远远的。 “你不是很享受吗?看来你还是很想念孤王。”夏侯冥得意的笑了起来,眼中的暖昧很是明显。 郭晓欢看他,觉得他是世上最最卑鄙无耻下流的人了。“夏侯冥,郭香欢已经死了,她已经被你折磨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森冷的眼神,冷漠的话语,在在的要将夏侯冥刺穿! 夏侯冥听到她的话,内心一震!放在石桌上的大手瞬间紧握成拳,指关泛白,黑眸刹那间降温,唇角紧抿。 “…听明白没有,郭香欢,再也不会回来了!”郭晓欢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飞奔而跑了,曾经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的冷酷,他的狠心,孩子的小产,逼她试毒……种种的种种。 她的眼泪最终还是决堤了。 夏侯冥,当你拿着滑蚩要我试毒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结果,你的残酷狠辣已经将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郭晓欢的心里,夏侯冥已经被判了死刑,郭晓欢的心是悲凉的。 夏侯冥看着郭晓欢离开的纤小背影,内心激狂不已。 她承认了,她就是郭香欢,但是她也告诉了他,郭香欢已经死了。 ……是的,郭香欢…已经不在人世了。 夏侯冥的眼睛随着郭晓欢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之后也调转了视线,看向被微风轻轻吹动的湖面,白莲微微的移动位置。 他的眼中突然间有丝水光泛起。 他的爱妃已经随着世子的去世,也跟着走了。 是他…… 瞬间,夏侯冥的心又开始做着剧烈的挣扎。 郭香欢是死了,但郭晓欢却还活着。 ** 郭晓欢奋力的往前跑,根本不知道她要往哪里跑,跑累了,她停了下来,靠着栏杆休息。 这时安宁公主自转角处走了出来。 安宁公主根本没想到会遇到她,而她也没有真正的认真的看过郭晓欢的容貌。 她不知道郭晓欢就是‘晓语堂’的掌柜。 本来双手撑着栏杆低着头的郭晓欢听到走路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来人,她惊讶了。 安宁公主这次也真正的看清了她。 安宁公主静静的打量着她。 “公主。”郭晓欢心转身低下头向她恭身。 “免礼吧。”安宁公主疑惑的看着她的身形,感觉郭公子像个女子。 “是。”郭晓欢虽然站直了身子,但头还是微低着。 “郭公子,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但她是女的。”安宁公主轻轻道,打量她的眼神还是在看她。 真的好像…… 郭晓欢为了避免被她看穿忙找了个借口,“公主,在下还有事情要跟王相谈,在下就告退了。” 不对,连声音都这么像…… “等一下。”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八十七章 一介女流 转身要走的郭晓欢被她突然叫住,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睍莼璩晓 郭晓欢不信教,信佛,所以她此刻正祈祷着安宁公主不要看出什么破绽才好。 “你…是女的?”安宁公主走近一步靠近她。 郭晓欢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确定,便淡定的转过身与她正面相对,转过身才发觉她靠得这么近。 郭晓欢这才想起来,在东陵国的时候自己身上有一股香味,安宁公主怕是想闻她身上的香味吧,可惜,那种香味已经不为她所用了。 “公主此话可是侮辱了在下,在下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是女子?”郭晓欢正色道。 “可是你的声音……”安宁公主指指她嘴巴,然后又上下指指她的身材。 郭晓欢叹了口气,安宁公主还是这么单纯,总是看表面。 “公主,不是每个男儿都长得魁梧的,像我自小就这么瘦弱。”郭晓欢很会掰,她太了解安宁公主了。扑倒腹黑男 “哦……”安宁公主还有点疑虑的看着她,但没再追。 郭晓欢见她没再问了,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没事了,在下先去找王爷了,在下告退。”郭晓欢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安宁公主一直看着郭晓欢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像。 随后她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肯定是自己太想晓语了,才会把一个男人当成了女人看。 ** 阮梓宵此刻正在书房内与几名朝中大臣商量着公事。 阮梓宵与他们交谈的时候时不时的点点头,要不就是皱一下眉头。重生之嫡女皇后 郭晓欢这时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在谈事情。 阮梓宵看到她,叫住了本欲离开的她。 “郭军师,正有事想请你呢。”阮梓宵确实是想找她商量点事。 其余人也看到了她,自从那次听到她对军事的见解之后,他们对她都很是欣赏。 郭晓欢只得硬着头皮转回头,对他们硬扯了丝笑容。 糟糕,他们一定是在谈跟军事有关的内容,她只会纸上谈兵,根本没有实战经验。 “你们先下去吧,本王跟郭军师谈一下该怎么处理。”阮梓宵对他们道。 大臣们在经过郭晓欢的时候都拱了拱手,待他们走了之后,郭晓欢撇了撇嘴巴。穿越之军师娘子 “王爷,我一介女流之辈哪懂什么打仗之类的事。”慢慢的走到阮梓宵面前站定,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那张地图。 “虽然如此,但你对军事有独到的见解,我觉得听听你的意见是有必要的,况且你可是巫马国的军师,难道只是挂名不成?”阮梓宵有点笑话她。 其实在阮梓宵心里,郭晓欢是有能力随军出征的,只是现在没有出征的必要。 “那可不是我自愿的,都是王爷你自个挂上去的。”郭晓欢微笑着反驳他。 “我肯挂上去给你,也是看中了‘郭公子’你的才能啊。”他特意加重了郭公子的语气。 郭晓欢看着地图,没再跟他拌嘴,伸出一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是哪里?” 阮梓宵看她手指所指的位置,想了想,将地图上的大概分布跟她说,“这是巫马国,东陵国在这边,这里是皮多国,再过去就是罗涅国了。” 第八十八章 预测东陵 郭晓欢看了眼地图,发现四国围成一圈,各国边境相连,而只有罗涅国与巫马国的气候相近,看了一遍之后,她点了点头。睍莼璩晓 阮梓宵见她看得很认真,又道,“你刚才指的这里是东陵国的一个驻军位置。”他的食指在那个点上画个圈圈。 “驻军?”郭晓欢不解。 东陵国的兵权都掌握在夏侯冥的手上,而且就算是驻军也不会这么偏,而这个驻军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阮梓宵沉吟了下,看着那个地方,“那是东陵国皇上的驻军。”他又伸手指了指那个位置,还有周边,“你没看出来什么吗?” 郭晓欢随着他的手看了看周边,终于看懂了,这个位置很有利,不论是向着哪个方位,都是个黄金风水位。 郭晓欢发觉古代的地图跟现代的不一样,其简单许多,不像现代地图,密密麻麻的,看得头晕眼花,看着看着,郭晓欢的头脑突然‘嘭’的一下子崩了。妖祸(GL) 东陵国要有动荡了? 在表面看来兵权在皇帝手里,可实际上都在夏侯冥手上。 夏侯冥运筹帷幄,驰骋疆场,战功累累,创下了无数傲人的战绩功高震主,是每个皇帝所忌讳的,凡是有此一举者,皇帝都会想方设法除掉其,好稳固江山。 而夏侯冥行事猖獗,早已将他欲夺江山的野心暴露了出来,单凭这一点,再怎么仁慈的皇帝都会为其宛惜,然后赐其死罪。 郭晓欢想起了年羹尧与四爷康熙的那段历史,-咔夏侯冥跟年羹尧太相似了。 “在想什么?”阮梓宵见不说话迳自低着头看地图。 被他的说话声拉回了神,郭晓欢佯装没事样,“哦,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她抬眼看了看阮梓宵。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 “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阮梓宵问她。 “啊?哪个?”郭晓欢有点愣的问他,完全忘了先前在说什么。 阮梓宵有点拿她没办法的笑了笑,然后又指了指先前那个地方,“这个。” 其实他是想听听她的看法,也许她还不知道东陵国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事发生。 郭晓欢再次低头看,了解了。 “也许这是东陵皇帝的障眼法,如果他真想夺回兵权,除掉夏侯冥,为什么要这么明目张胆?而且全东陵国的人都知晓,甚至别国的人都知晓,兵权在夏侯冥的手里,东陵皇帝若真如此,叛国动荡来得还快点。 郭晓欢将她无知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她不认为阮梓宵会认可。黑翼天使 “再者,夏侯冥的能力跟势力也不容小觑,既然他有这个能力能让这么多人跟随他……” 郭晓欢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脑中闪过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新帝登基这里面有诡异。 “怎么了?”阮梓宵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脸色还这么古怪。 郭晓欢转头看他,对自己突然间的想法有点不解的笑了笑,“没事,我只是……” “我看你今天精神好像不怎么好,那就改天再议吧,你先回去休息。”阮梓宵虽为王爷,对现在身份为下属的她的体恤还是有的。 再者,她是他心仪的女子,更不会为了这点外国的事而累着了她。 第八十九章 关我什么事 郭晓欢看他的意思是要她回去休息了,忙道,“我没事,我刚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商量吗?” 其实郭晓欢是不想碰到夏侯冥。睍莼璩晓 “没事,那只是小事而已。”阮梓宵不想再说了。他另外也有了个想法,撤除她的军师职务,她是女子,而且聪慧无比,如果真让她知道了点什么,想必她也会被卷进去的。 “……嗯。”见他突然一脸不想说的样子,郭晓欢低低的应了声。 阮梓宵见她如此,知道是自己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她,忍不住伸手轻拥了一下她然后又放开。 “晓欢,夏侯冥明日要启程回东陵国了。”也许晓欢想知道,也许又不想知道。 “你告诉我做什么?他回不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郭晓欢不明所以的问他,夏侯冥跟她之间早已没了任何瓜葛,上次救他回来是为还他救她的恩情,至于其它的,她真没想过。悠然山水间 “你…不想跟他回去吗?”阮梓宵有点艰涩的问她。 郭晓欢不解的看他,“跟他回去?你不是很希望我留在巫马国吗?”他是怎么回事,既然想着把她送走了。 莫名其妙。 阮梓宵看了看她,难以捉住她的感觉令他难受,“没事,这里永远欢迎你,不管你何时走何时来。” ** 阮梓宵饶有心事的沿着湖边的栏杆行走。 自从在书房与郭晓欢谈了下军事之后,他更觉得,郭晓欢是个奇女子。 可惜不为他所有。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倚着栏杆而坐的安宁公主。婚婚欲醉,总裁情深不兽 从安宁来到巫马国至今,阮梓宵与安宁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不是阮梓宵在忙,就是为了别的事而忙着。 安宁则是羞于跟他独处。 本来还趴在栏杆上的安宁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当看到来人之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然后四下看了看,不免脸红了红。 安宁其实挺害怕跟陌生男子独处的,不是怕对方对她无礼,而是独处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公主,怎么一个人在这?”阮梓宵走近她,与她相隔几步之处坐了下来。 安宁见他坐了下来,心里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小脸也更红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跟他有婚约。 见她没说话,阮梓宵看她,发现她原来是害羞,他笑了笑,“公主不必拘紧,本王也是经过这里,只是觉得没跟公主正式讲过话就过来了。”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得紧,有点像小兔子,跟晓欢截然不同。大小通痴 “嗯,我除了跟七哥熟点,其它的男子我都不怎么熟,所以……”安宁低低的说着,完全没了平日跟‘晓语’掌柜在一起时的语调。 “你好像跟陵王很亲热。”阮梓宵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湖面的白莲。 白莲,给他的感觉有点像晓欢。 安宁听到他的话心里被惊了一下,惊讶于他的观察力。他知道了什么吗? “我…我只是……”安宁眼里有点惊慌,一时乱了阵脚不知如何回答。 阮梓宵发觉的不对劲转回头看她,看到她眼底的一丝异样。 他好像有点了然,没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ps:亲们,本文11号上架,首更5万。 第九十章 再娶皇嫂+上架通知 “公主,你对我们之间的指婚有什么看法吗?”阮梓宵一下子又将话叉开了。睍莼璩晓 安宁听他叉开了话题暗松了开口气,接着又听到了关于她和他的话题又紧张了起来。 阮梓宵将她的表现都纳入眼底,心里确定了件事。在他看来,这件事似乎有点复杂。 “我…我也不知道……” 在婚姻方面,古代的女子,没有拒绝的权力,于古代而言,特别是生在帝王将相家的女子,更加没有抗拒的权力,不管这位公主或格格,郡主多么的得宠,照样是奉旨成婚。 阮梓宵没再说话,静静的想着些事情,越想越觉得头疼。 “公主,也许有天,我们真能成为夫妻。” 阮梓宵突然蹦出的这句话吓了她一跳,抬眼看他,看到的却是他半开玩笑兰认真的表情。 “这……”藏在袖子里的小手紧张的互相撕绞着,丝绢手帕已被她捉成一团。重生农女大翻身 “你希望你的七哥再娶皇嫂吗?”阮梓宵突然又丢了个问题给她。 这个问题真把安宁给惊到了。 沉思许久之后,她才道,“…真有个像七皇嫂那样的女子出现吗?”她很羡慕七皇嫂,七哥那么爱她,在帝王家能有份这样的爱不容易。 “你说呢?”阮梓宵并没有回答,又将问题丢回去给她。她的心事他已经看明白了,只是…… 阮梓宵看她,知道她一个单纯的女子根本就还不明白什么是爱,爱跟喜欢是不一样的。 安宁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眼中有抹高深莫测之色。她的心有点慌乱了。 ** 郭晓欢从阮梓宵的书房出来之后,就独自绕着王府走。[综漫]灭世专业户 走着走着,走累了便随便坐了下来。 而且她发现,她居然迷路了! 她此刻很想晕掉! 幸好,午休时间过了,看到一名侍女从这里走过,所以她在侍女的带领下回到了自个的狗窝。 才刚推开门进去,她就呆住了。 夏侯冥居然坐在里面。 看到他在里面,郭晓欢下意识的转身就走,说时迟那时快,夏侯冥的动作比她还快,将她拉了回来,并把门反锁了起来。 被他拉住的郭晓欢根本就不给他好脸色,一把甩开他的手,而夏侯冥这次也没有难为她,松开了她的手。 郭晓欢走到桌子边坐下,倒了杯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夏侯冥也没说话,就抱着胸立于原地,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喝水。黑铁之堡 静默。 只听到郭晓欢喝水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郭哓欢顿觉气氛压仰,单听到自己的喝水声就觉得尴尬无比,润了润喉咙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刚刚跟他吵了一架,现在他肯定是来报复的吧。 夏侯冥对郭晓欢而言只剩陌生人关系了,其它什么都不是。 终于,夏侯冥也走到桌子坐下,就在郭晓欢的对面。 郭晓欢见他突然走过来坐下,身体立刻如他所说的像刺猬一样防备了起来。 夏侯冥只是看她,很平静的看她,眼神中没有冷漠,没有愤怒。 ps:本文11号上架,0点更新,首更五万,谢谢大家支持,请放心订阅,首更之后每日万更,存稿多多! 第九十一章 夏侯冥浑蛋 郭晓欢不解的看着他。睍莼璩晓 夏侯冥这是怎么了?被她气疯了然后麻木了?不会吧,他这么强大哪有那么脆弱。 “郭晓欢。”夏侯冥开口了,而且再一次的将她吓到了! “吓?!”郭晓欢忍不住出声,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这个男人是不是吃错药了,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怎么回事啊? 等等!…夏侯冥叫她什么?……郭晓欢!? 不再是郭香欢了。 “你……你怎么了?”郭晓欢小心翼翼的问他,生怕他会突然将她捉起来拷问。 “你认为我有怎么了吗?”很难得的,夏侯冥的脸部线条是放松的,没有先前的紧崩。 看来郭香欢真的是害怕他,而且害怕成这样,连他的一点点变化都惊成这样。 赫! 他……他居然还笑了! 郭晓欢这回被他吓得不轻,整个人差点自凳子上摔下来。 不会笑就别笑来吓人,她的小心脏啊! 夏侯冥眼明手快的伸手拉了她一把。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了。 “我知道,郭香欢已死,你只是长得跟她相似而已。”夏侯冥低头看着她道。 郭晓欢很诧异的抬头看他。 这个时候郭晓欢真的觉得世界颠倒过来了。 他怎么能变么那么快,还变得这么离谱! “晓欢。” 夏侯冥低沉的嗓音突然间变得很温柔,柔得就像是在她耳边低语,滑腻腻的感觉。 “嗯。”对于这种魔力,郭晓欢根本无法抵抗,完全沉醉在了他的温柔里。 所以郭晓欢不自觉的回应了他。 缓缓弯下身体靠近她的夏侯冥轻轻的笑了。 他在迷惑她,此刻的他要她沉沦在他的魔力之下。 薄唇吻上了她的嫩唇,两唇轻轻摩挲着。 早已沉醉在他声音里的郭晓欢此时顿感唇上一片温热,酥麻之感快速散开。 她在下意识的回应着他的需索。 夏侯冥将全身开始酥软的轻轻抱住。 而早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郭晓欢虽然讶异,但她的防备就已经开始松懈。 对于他的怀抱也是没有自觉了。 这回夏侯冥不再粗暴,动作极其温柔。 他的唇细细的吻遍了她的绝美容颜,而后顺着小巧的下巴一路下滑。 晴欲的火苗在郭晓欢的身上一路点燃。 因郭晓欢着的是男装,所以夏侯冥的唇在来到她的劲项之后,大手也开始剥落她的衣服。 夏侯冥抱着她往床边走,而此时郭晓欢的衣服已被他脱完,雪白的桐体异常诱人。 最后一步,夏侯冥将她长而黑的青丝解了开来,让它披散在床与她之间。 雪白的肌肤与黑亮的秀发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将她衬得更加诱人。 夏侯冥的呼息很急促,粗重的鼻息之气细细痒痒的喷在郭晓欢的胸前。 郭晓欢的意识完全被他的you惑魔力给占领了,随他任意摆布。 两人的衣衫此时已全部褪尽。 两具光裸的桐体交緾在一起。 此时的夏侯冥浴火已涨到最高点。 将郭晓欢的身体姿势摆好,开始释放他最原始的旋律…… ** 傍晚时分。 “啊一一!” 从郭晓欢的房里传出不可置信的尖叫声。 郭晓欢愤怒的看着这一切。 夏侯冥,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 原来他在骗她,就为了泄他那恶心的*!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吗?”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听到门外的拍门声,郭晓欢吓了一跳,紧张的回了门外的声音。 待确定门外的人走后,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夏侯冥,你给我记着,这笔帐本姑娘给你记着!”郭晓欢的怒火漫天飞。 她自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酸痛得紧,就坐在床上舒缓那股酸痛。 混蛋!流氓!无耻之徒! 郭晓欢自知是因为太久没做那档子事了,所以身体才会这么酸痛,但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夏侯冥这个男人。 待穿好衣服,郭晓欢忍着酸痛走到桌子前倒杯水喝,倒水之际却看到一张字条。 “郭晓欢,你已经被孤王吃干抹净了,从今往后便是孤王的女人。还有,等下晚宴不要乱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很霸道的两句话。 郭晓欢气得当场将那张纸条撕了个粉碎! “夏侯冥,你个混蛋!”郭晓欢发誓,她非要宰了夏侯冥不可! 站在房门外的夏侯冥莫测高深的眼中有抹不易察觉的笑,不愠不火。 郭香欢,既然你不肯承认,孤王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不跟孤王回去,孤王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得不跟着回去。冰火九重天 郭晓欢,你不承认,那就代替郭香欢回到孤王身边。 夏侯冥转身离开郭晓欢的房门口,心情有点好的朝宴会厅而去。 ** 晚宴 当郭晓欢再次踏进晚宴大厅的时候,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大厅与她之前来的那次相比,大了一点,豪华了一点,虽然与东陵国的晚宴大厅相差甚远,虽然少了金碧辉煌的映衬。 主位还是那样,只是下位的大臣位置与贵宾位相比悬殊了许多。 今晚的夏侯冥穿了件黄色刺金条纹衫,袖口依然是他的标识,金丝蛟龙。 放眼望去,她发现了一件事,夏侯冥与阮梓宵同排而坐,皆在主位之上。 什么时候,阮梓宵与夏侯冥这个混蛋达成了共识? 阮梓含则在贵宾席的第一位,次位是安宁公主,再过去居然是留给自己的。 这个信息让她惊了,她的位置什么时候在贵宾席那里去了? 郭晓欢没说话,往大臣席上面看去,还没坐满。 于是,她悄悄的走了过去。 殊不知,从她出现的那刻起,就有人在注意着她了。 “郭公子,你的位子在这边。”夏侯冥脸微微笑的看她。 被点名的郭晓欢定在了那里,转头看他,暗自狠狠的瞪着他那一脸狡诈狐狸样。 阮梓含看到郭晓欢往贵宾席入座了,一颗心怒忌了起来。 “哥,郭公子不是我*师吗?怎么坐到贵宾席来了?”阮梓含就是想要让郭晓欢坐回大臣那边去。 可惜她看不明白这里面的文章,否则就会惹来夏侯冥的冷瞪了。 “郭公子已不再是我巫马国的军师了,她已向本王上折撤去军师一职。”阮梓宵淡然道,而他并没有看郭晓欢。 这也是他的本意,希望晓欢能理解他为她的好。 郭晓欢却不这么认为。 郭晓欢正想站起来开口,无意接到御北宴警告的眼神,脑中想起了那张字条,将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见她没有说话,夏侯冥似乎有点满意,脸上又恢复了一丝微笑,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扫过她脸。 阮梓含心有不甘,但她也无可奈,夏侯冥在场她不好说话,只能愤恨的瞪了郭晓欢一眼。 “郭公子,怎么不在巫马国待久点?这么快就要走了?”其中有位大臣忍不住问郭晓欢。 其实对于郭公子他们也是有所耳闻,据闻他喜欢周游列国,没有固定地点。 起先他们还不信,现在终于都信了。 “嗯,那个……”郭晓欢正要说她其实不想走那么快,可眼神下意识的瞄向夏侯冥那里去,继而改了口,“我不习惯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所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还会来巫马国的。” 郭晓欢说得很得体,但她也透露了条信息给上面的夏侯冥知道。 有一天,她一定会再离开东陵国的。 夏侯冥挑眉,对于她的话未置一词。 阮梓宵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暗潮汹涌,不禁为郭晓欢在心底捏了把冷汗,担心她日后回到了东陵国怎么办。 “今晚是为了陵王明日一早启程回国而设的宴,希望陵王下次再来,本王欢迎之至。”阮梓宵举起酒杯向在座的各位说,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夏侯冥。 夏侯冥也举杯同饮。 下面的各位大臣一同举杯饮尽。 郭晓欢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 那是苶。 夏侯冥并不知道那是茶,对于她的海饮微皱眉,似乎不赞同她饮酒。 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皆看在阮梓含眼里,她的心彻底的被郭晓欢给逼疯了。 安宁公主则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很沉默,只是有时候会不意的碰到阮梓宵的眼神。 阮梓宵总会对她点一下头,她则木然。 ** 次日一早,夏侯冥便告别了阮梓宵,带着郭晓欢启程回东陵国。 郭晓欢被迫与夏侯冥共乘一辆马车。 他的理由非党冠冕堂皇,说是要跟她讨论军事。 阮梓含与安宁公主各自一辆。 队伍不算浩荡,但也可以算得上一条长龙了,夏侯冥的手下士兵众多,这点是小意思。 夏侯冥的马车非常宽敞,而且很舒适。 郭晓欢此时在心里哀嚎。 救命啊老天,她不要跟这个恶棍混蛋共乘一辆马车,她不要! 昨晚已经被他闹得够累的了。 而这时夏侯冥笑吟吟的看她。 在郭晓欢看来他笑得非常的邪恶,她全身的寒毛直竖。 “晓欢。”夏侯冥突然叫她,很温柔,脸上的笑也很狡诈。 正想回应她的郭晓欢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这只老狐狸! 一次教训就让她学精了,不会再有下次。 “孤王有那么可怕吗?”夏侯冥问她,并且朝她挪过来了一点。 郭晓欢松开捂住的嘴,看他。 [综]何处寻归路 这男人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了,但还是很像流氓。 “你不是说要谈论军事吗?难道是借口。”郭晓欢为了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只能将这个话题搬出来。 其实她也不想的,在他面前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本欲将她抓入怀里好好*一番的夏侯冥听她这么说,挑了挑眉,坐回原来的位子,“哦?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他倒很想听听这个女人的看法,阮梓宵堂堂王爷为什么会请她当军师。 在夏侯冥根深蒂固的心里,女人,永远都是需要男人的保护。 特别是他夏侯冥的女人,一定要以他为重心,这样他的自尊才高贵。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郭晓欢突然很正色的看着他。 见她一脸的正色,夏侯冥静静的等着她。 “我听说先皇驾崩没多久,而且并没有留下遗旨,新帝就突然登基了,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吧?你一定知道是不是?”郭晓欢很认真看他。 郭香欢本来是跟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有婚约,但他却把郭香欢指给了七王爷夏侯冥。 这样算的话,郭香欢就是皇上派到夏侯冥身边的歼细。 而夏侯冥早就知道郭香欢的身份,所以才会对她那样冷酷。 按夏侯冥的阴沉性格,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也不会留情。 而先皇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七王爷夏侯冥,但先皇却突然驾崩…… 这太奇怪了,怎么会突然驾崩? 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接下来便是她突然穿越过来代替了这个身体的主人。 还代她受了这么多罪…… 郭晓欢这次在脑子里推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夏侯冥要这么对她。 但她明白得有点迟了。 可她受的罪并不是虚无的,她是身心都受了伤。 这些并不能抹灭夏侯冥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听到她的话,夏侯冥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夏侯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没有。 见他不回答,而且脸色跟睛神还瞬间变了。 郭晓欢知道,他又在怀疑她了。 在朝庭当官的人都有这么重的疑心病吗? 当下,郭晓欢便气了,“夏侯冥,我再说一次,我是郭晓欢,不是郭香欢,也不是郭太傅的千金,听明白没有?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再说我是郭香欢,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与我无关的名字。” 郭晓欢的脸色禀然,看得出她说的是真的。 夏侯冥看她,不解了。 郭太傅在朝为官数十年,德高望众,没有人会说自己不是父亲的女儿,更何况是从郭香欢的口中吐出。 就只有一个解释。 她,真的不是郭香欢。 “这些你不必知道。”夏侯冥冷淡的拒绝回答她。 夏侯冥不明白了。 如果她不是郭香欢,那她是谁?为什么长得跟郭香欢这么像? “喂,你不要这么傲慢行不行?说不定我还能助你一统江山。”郭晓欢对他的态度实是讨厌透了,总是摆着那张臭脸,给谁看啊! 夏侯冥看她双手叉腰的泼妇样,心下突然掠过一种感觉,但是一闪而逝,根本捉不住。 “你只是一个女人。”夏侯冥泼她冷水,说明了他看不起女人的能力。 他把女人看得这么低微的态彻底激怒了郭晓欢。 “夏侯冥,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的看不起女人,告诉你,自古以来凡是美人,一翻手,翻江山,再一翻手,覆江山,这一翻一覆之间,你知道有多少人为她而死吗?” “但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即使有倾国倾城之容貌,终究难逃被指责成妖姬祸国秧民。” “所以夏侯冥,你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威力。” 夏侯冥有点震惊的看着她,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孤王不用靠女人的美色来打理江山,那是懦弱者的手段,而你,也不会有幸成为史上被唾骂的妖姬。” 夏侯冥说着一手拉过了她。 郭晓欢跌到他怀里使命的挣扎。 “放开我,夏侯冥,你放开我!” “难道你不想为你的侍女小绿报仇?”夏侯冥突然丢出这句话给她。 他知道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小绿在东陵国的时候已经死了。 郭晓欢停下了挣扎。 对啊,小绿…… 是的,她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只顾着自己的伤痛,没有想到小绿的痛。 可是,小绿是阮梓含害死的,如果她为小绿报仇的话,势必会将宝宝小产的事引发出来。 而阮梓宵那边…… 算了,暂且放阮梓含一马,如果她敢再来犯,她自有招数治她。 见她不说话了,他将她圈在怀里,就这样抱着,什么也不做。 郭晓欢抬头看他,发觉他睡觉的样子很像个天真的大孩子,没有了冷漠与伪敷装。 夏侯冥放松的脸上有着令人不易发现的一丝疲倦。 他睡着了。重生之破茧成蝶 郭晓欢发现了这个事实。 这男人这些天都在干嘛,这么累吗? 突然马车一阵晃动。 夏侯冥与郭晓欢双双跌躺在了马车里。 然后马车又恢复了平稳。 夏侯冥没有睁眼,只是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抱着她睡。 似乎抱着郭晓欢睡很舒服的样子,他睡得更沉了,鼻息间的呼吸声很平稳。 而因为昨晚没睡好的原故,郭晓欢看着他,竟也觉得眼皮重了起来。 没多久她也跟着他入睡了。 这时夏侯冥却睁开了眼,看了眼怀里的女人,脸上竟不自觉的露出了丝满足的笑容。 ** 半月后 东陵国 郭晓欢在回国的中途被夏侯冥逼迫换回了女装。 刚到王府门口,便看到一大队下人,卫兵等在那里了。 残越带着他的亲卫兵等在门口,马车才停稳便听到整齐而响亮的口号。 “恭迎王爷回府!” 夏侯冥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抱郭晓欢下车。 阮梓含与安宁公主皆由侍女扶着下车。 待郭晓欢下车之后,所有人都惊讶了,心中皆是一震。 王妃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郭晓欢此时是女装,只是眉心之间多了朵闪烁的红莲,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勾人心魂。 就连夏侯冥的贴身护卫残越也是很惊讶。 夏侯冥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阮梓含,那眼神很冷。 “从今天起。她就是孤王的王妃,你们不需要知道她的名字,只要记住她是王妃就行了。” 众人听到他的话又是一震! 阮梓含听到夏侯冥的话心里当下一个惊颤,差点就站不稳了,幸好她的侍女扶住了她。 安宁公主听到他的话,心中也是一震。 安宁公主朝他身旁的郭晓欢看过去,不知道是哪位女子。 看到那人不解了。 怎么那么像郭公子?难道…… 郭公子是有意瞒她的吧?还是她因为什么原因不想承认? 但是她听到夏侯冥封郭晓欢为王妃,她心里居然不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是嫉忌,也不是难过。 “是,王爷。” 所有立于门口的人异口同声。 “我不做你的王妃!”郭晓欢突然大声的反驳夏侯冥的话。 她打死也不要做夏侯冥的王妃了! 夏侯冥听到她的反抗,心下一阵沉冷,搂在她腰间的大手一紧。 郭晓欢抬眼看他,不怕死的再道,“夏侯冥,我说过了,我不是郭香欢,也不是她的替身,你要找王妃就去找她好了!” 众人听到她竟然直呼王爷的名讳,都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从来没有人敢公然的叫王爷的名字,她是第一个! 阮梓含也被她的胆量给吓到了,但她却希望夏侯冥最好发怒,将郭晓欢扔回巫马国。 安宁公主忍不住轻捂住嘴巴睁大眼看着他们俩。 现场的气氛刹时变得非常僵冷而凝重。 夏侯冥此时已被郭晓欢气得想扭断她的脖子。 郭晓欢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再说一遍!”夏侯冥的脸色可谓悬在了怒火边缘,只要郭晓欢敢再说一次刚才的话。 “我说,我不做你的王妃!”郭晓欢果然有胆,直接挑战夏侯冥的怒火。 郭晓欢可不怕他,他有怒火她也有,别以为只有他是人,别人都不是人。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出一点点声就会遭殃。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 但是,夏侯冥迟迟没有发怒,没有惩罚她,告诉了他们一个讯息。 他们的王爷是在忍着怒火不发。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像前王妃,脾气也像前王妃。 生性害羞胆小的安宁公主听她居然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哪,这个郭公子…不,郭小姐,好有胆量,她好佩服她! 郭晓欢果然有胆! 这句话自他发怒以来在心里说了第二遍。 夏侯冥低眼看了她一眼,他的心一震。 那倔强的神情,愤怒的表情,多么像郭香欢,说她不是郭香欢,他真的难以相信。 想到郭香欢,夏侯冥的怒火悄然的平息了下来。 “传令下去清扫印凤殿,从今往后郭小姐就住在印凤殿了。” 夏侯冥没再说郭晓欢是不是王妃,但他却把王妃的寝殿给了她住。 众人听到他的话又被震了。 印凤殿?!郭小姐?! 印凤殿自前王妃离世之后就再没人住过,就连现今的侧妃阮梓含都不曾得踏入过一步,更别说是外人了! 第九十二章 约法三章 真正令他们惊讶的是,这位要入住印凤殿的小姐居然也姓郭! 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在他们发呆之际,夏侯冥早已强搂着郭晓欢步入了王府。睍莼璩晓 在经过王府大厅的时候,又有一大排人等在那里。 簘夫人,余美人等几位妾室皆等在了那里。 夏侯冥这个好色之徒! 郭晓欢在看到除了簘夫人与余美人是她见过的之后,看到其余几,心里不禁暗骂起夏侯冥来。 “臣妾恭迎王回府。”簘夫人与余美人同时低头作揖,说完抬头看向夏侯冥,之后视线移到郭晓欢脸上,立时被吓到了,不加思索的赶紧又低头作揖。“妹妹恭迎王妃姐姐回府。” 不管这位女子是不是郭香欢,在她们的意识里她就是郭香欢,因为郭晓欢长得太像郭香欢了! 郭晓欢看到她们这样,心里不禁怀疑了起来。 她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不是不待见她么?现在怎么这么有礼? “行了,王妃已经过世了,她不是王妃,她是郭小姐。”夏侯冥淡淡的解释我句,然后搂着郭晓欢继续往印凤殿走。 待他们走了,簘夫人与余美人余惊未消的面面相觑。 其它的侍女也跟着低头交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 等夏侯冥与郭晓欢到了印凤殿的时候,人下们也正好将印凤殿收拾好。 “以后你就住这里了。”夏侯冥放开她,看着一切如旧的印凤殿,他心中不禁丝异动。 郭晓欢也在看着印凤殿,感觉好像离开了一世纪那久。 而此刻深觉久别重逢。 “怎么?”夏侯冥注意到她的神情,问她。 “我只是觉得这里太奢华了,连前王妃的寝殿都这样了,那你的寝殿肯定比这里还要奢华百倍。”郭晓欢以前就去过他的寝殿。 夏侯冥的寝殿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踏进去。 “如果你想到御阳殿住的话,孤王也不介意。”夏侯冥突然很邪魅的笑了。 看到他的这种笑,郭晓欢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用了,这里挺好的。”郭晓欢很快的摇摇头。 夏侯冥脸上没有失望的表情,只是别开头看了了看四周。 印凤殿的门口处站着几名侍女。 “圆夫公子在不在府里。” 夏侯冥本来是问门口的侍女,一个声音却适时的响了起来。 “本人在此。”奔水圆夫自印凤殿门口很悠栽的走了进来。 奔水圆夫也是听闻夏侯冥回来了,并且还往印凤殿来才赶过来的。 当他看到立于夏侯冥身旁的郭晓欢的时候,有丝惊讶闪过眼眸,但很快压了下去。 “这位是……?”奔水圆夫看着郭晓欢故意问夏侯冥,假装不认识。 夏侯冥看他,又看了看郭晓欢,道,“在巫马国碰到的郭小姐。” 夏侯冥的眼睛在暗中细细的审视着奔水圆夫与郭晓欢的表情。 郭晓欢看到他,心中也是一震,怕他把事情抖了出来。 “郭小姐,你好,叫我圆夫就好。”奔水圆夫微微笑着对她道。 郭晓欢也笑了笑,“圆夫公子看起来像一介文人,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郭晓欢的眼中暗藏着另一种深意。 奔水圆夫挑了挑眉,状似不解,“莫小姐首次见到在下就对在下有说法,可见莫小姐‘阅人无数’,视野也不小。” 奔水圆夫是看明白了郭晓欢眼中的深意,答应过她的事他绝不会说出去。 “多有冒犯,还请圆夫公子谅解。”郭晓欢接收到了他的讯息,淡笑着回答。 夏侯冥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说话,没有他插口的份,也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对,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确信,郭晓欢不是郭香欢,而郭香欢真的死了。 “咳,她是我的女人,你小子闪远点。”夏侯冥不悦的看向圆夫,占有性的将郭晓欢搂入怀里。 郭晓欢被他紧扣在怀根本动不了,忍不住很不雅的翻了翻白眼。 对于这点,奔水圆夫根本就没感到惊讶,反倒是郭晓欢的反应,让他玩味。 看来郭香欢真的死了,这个是重生的郭香欢嘛。 “夏侯冥,你不要这么霸道!我不是你的物品,不要在别人面前冠上所有词!”郭晓欢愤怒的瞪着夏侯冥,在她心里真的很想一脚踢飞他,可是她不敢。 这回奔水圆夫可惊讶了。 郭香欢居然直呼冥的名字? 有意思。 “郭晓欢,不要再挑战孤王的忍耐度,不要再让孤王听到你直呼孤王的名讳,否则下场不怎么甜。”夏侯冥警告她,大手牢牢的圈紧她的腰身。 郭晓欢?还改了名字?圆夫眼中的玩味更浓了。恶鬼少爷,哪里跑 “我就叫怎么了,夏侯冥,你不要以为我怕了你,你高傲自负,霸道专横,野蛮……唔!” 郭晓欢的声音消失在夏侯冥的口中,而他的表情已变得铁青,有股想揍她的冲动。 立于一边的奔水圆夫简直是大开眼界了。 郭香欢这回真是大变样! 冥也变了,连郭香欢叫他直呼名讳也没有暴怒。 看来好玩的事情要上演了,以后的日子可不会无聊了。 奔水圆夫看着正火热交緾的两人,抿唇笑了笑,随后悄然往门口走。 “圆夫,偏殿等我。”夏侯冥突然丢出句话给正准备跨出门口的圆夫。 奔水圆夫回头看他,挑了挑眉。 有了这一丝空隙的郭晓欢乘机逃出夏侯冥怀里,跳得远远的。 “夏侯冥,你必需跟我约法三章,否则休想我安份的住在这里!”郭晓欢极愤怒的抬高下巴指着夏侯冥叫。 正欲抬脚走人的奔水圆夫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又停了下来,看了眼夏侯冥和她,决定再看一下好戏,便斜斜的靠在门口准备看好戏。 “你是孤王的女人,没有权利跟孤王谈条件。”夏侯冥冷傲的瞪了她一眼。 郭晓欢挑了挑柳眉,用很淡很淡的语气跟他道,“是吗?那就不要怪我把你的王府弄得鸡飞狗跳了。” 夏侯冥眯起深隧幽黑的眼看她,“你在威胁孤王?” “不敢。”郭晓欢也看他,只不过她的眼中的神色是认真并期待着口中的鸡飞狗跳的日子来临。 奔水圆夫则在心里数着数猜夏侯冥会不会妥协。 一 二 果然。 “你想怎样?”基于前王妃郭香欢的教训,夏侯冥不得不低头。 鸡飞狗跳的日子令夏侯冥头疼。 奔水圆夫有点诧异于夏侯冥的妥协。 要是以前,北冥根本就不会向一个女人妥协,更别说是谈条件了。 看来,北冥真的在乎郭香欢,但是,情况却跟以前不同了。 奔水圆夫一脸期待的并且津津有味的继续往下看郭晓欢如何提约法三章。 郭晓欢见他一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心里顿时偷笑了起来,“很简单。约法第一章,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欢做的事。约法第二章……” “也包括孤王亲你?”夏侯冥突然插话打断她的话。 郭晓欢被他问的话弄得脸颊刹时起了红潮,有点困窘的不耐道,“不要说这么露骨行不行。对啦,包括在内。” 郭晓欢的眼睛瞄了眼斜倚在门口看戏的奔水圆夫,朝他瞪了眼,“约法第二章,我可以自由进出王府,随便去任何地方。约法第三章……” “停。”夏侯冥又打断了她,眼睛莫测高深的看她,戏谑道,“郭晓欢,别以为孤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足意,这条取消。” 郭晓欢一副凉凉的表情,“既然你希望我打足意,那可以取消,本姑娘没意见。” 夏侯冥瞪着她无所谓的表情,整个人有股想捉她起来毒打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过。” 奔水圆夫突然朝郭晓欢丢了个赞赏的眼光。 没想到重生的郭香欢变成了郭晓欢之后,还懂得心理战术了。 但北冥在她面前好像忒弱了点吧? 见自己得逞郭晓欢不禁笑颜逐开,给了他个大大的笑容。 夏侯冥当下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忘了自己刚才被她气得想揍她。 连门口的奔水圆夫也被她这个笑容给惊艳住了。 自郭香欢嫁王府以来,夏侯冥与圆夫都没见郭香欢真正的开怀笑过,而这次却为了条章法开怀而笑。 虽然她不是郭香欢,但对于夏侯冥来说还是很受用。 郭晓欢根没注意到他们两个大男人的表情,接着说,“约法第三章,呃……” 好像还没想到,郭晓欢看了夏侯冥一眼。 见她不说,看起来有点顾忌的样子,夏侯冥道,“说。”他就不信她还有更奇怪的招数。 事实证明,郭晓欢的最后一章法确实令他又气又怒又无语,总之是百般滋味上心头。 “约法第三章,此章保留无期限限制,随时可用。”郭晓欢黑而清亮的眼眸古灵精怪的转了一圈,然后闪身走人。 “郭晓欢!”夏侯冥大跨步的欲跟着走进殿内,脸色难看至级。 居然给自己留后路,把他夏侯冥当什么了! “北冥,我看你还是算了,你斗不过莫小姐的。”奔水圆夫立于门口凉凉的叫住他。 夏侯冥听到他的风凉话回头瞪他。 奔水圆夫也不惧他,还是一副本来就如此的表情。 现在的郭香欢是活的,只是不知道她还是不是…… …江山一旦动摇,受苦的将是黎民百姓。追爱之太傅哪里... “不是说到偏殿有事商量吗?走吧。”奔水圆夫笑嘻嘻的看着他那张臭臭的俊脸。 夏侯冥看了眼殿内,随后跟着奔水圆夫往偏殿而去。 偏殿内是夏侯冥跟奔水圆夫两人共用,至今还没第三人进入,只除了被指定的人来打扫之外。 暗房内,夏侯冥坐在椅子里,看着奔水圆夫交给他的有点厚的密卷。 “这些资料搜查了好久吧?”夏侯冥突然间问坐在一旁喝茶的奔水圆夫。 “你以为啊,要是让你去办指不定给搞成什么样。”奔水圆夫一脸你根本就办不来这些事的表情。 夏侯冥也没多说,他知道自己办来所以也懒得跟他抬杆。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夏侯冥翻动纸页的声响。 “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夏侯冥又丢了一句出来。 “还没那么快,具体时间还没确定。”奔水圆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没说出口。 “嗯,一定要密切注意他们的行动,把握好时间。”很快的,夏侯冥将密卷看完了,随手放在茶几上。 “你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奔水圆夫沉吟着问他。 其实他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他们有心要逼北冥交兵权,为什么还要这么明目张胆? 这是不是圈套? “哪里奇怪?”夏侯冥看他,剑眉微拧。 “你不觉得他们让人放风声出来说你要叛君夺位有问题吗?”奔水圆夫也看他。 夏侯冥看他,然后站起来踱步寻思着。 障眼法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扰乱我们的判断力。” “可能是扰乱我们的判断力。” 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同时开口,两人听到都说中了对方的心里去,都忍不住笑了。 果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都了解甚深。 “现在最主要的是加强士兵的训练,现在没什么问题吧?”夏侯冥敛了敛神色道。 “基本没什么问题,就等着他们那边的动静了。”奔水圆夫道。 夏侯冥此刻的神色突明突暗,眼神深冷,整个人都被一种激狂之情围绕着。 奔水圆夫看他,忍不住道,“北冥,如果一旦战争爆发,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介时将会引来一场内战,百姓受苦,也不能控制血流成河的局面。 “你以为现在的东陵国就不*了?国心都烂透了还有什么民心安定可言?”夏侯冥冷哼。 皇家历来都是骨肉相残,为争王位而斗个你死我活,荣华富贵是次要,一统江山才是王者。 当今新皇夏侯菱毒害先皇在先,谋夺皇位在后,仅这两条罪就该死一百次了。 而他的亲信贿赂官员,收买人心,更是死罪。 朝纲败乱,民心*,吏申横行,这种种皆因夏侯菱的原故。 奔水圆夫对于他说的不否认,可也担忧他的脾气会让局面更混乱。 “好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盯着他们点。”夏侯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绕圈子。 奔水圆夫一副你爱走就走爱来就来的表情,根本当他的话是耳边风,两手一摊随便他。 夏侯冥睨了他一眼往门口走。 “对了,还有一件事,”夏侯冥在门口停了下来,转头看他,“你确定,郭香欢已经死了。”这句话似是在问其实是在说。 奔水圆夫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宠辱不惊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夏侯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人。 奔水圆夫看着已没人的门口,心里深思着。 ** 印凤殿 郭晓欢看着殿内的一切,什么都没变。 变的只是人。 想必在她去世的那天,夏侯冥将印凤殿的人都砍了吧。 夏侯冥这个发起怒来连鬼都怕他几分,要温柔起来又能将人迷惑得要死。 这个男人一时魔鬼一时天使的。 郭晓欢一边小步踱着走,一边着摆饰。 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人事物非,小绿不在了。 这一切都令她始料未及,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而结局却变得这么惨烈。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郭晓欢回头看过去。 竟然是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走了进来,朝她作了个揖,“安宁给七皇嫂请安。”权门 郭晓欢见她居然给自己请起安来了,着实被她吓到了。 “公主,我只是一介平民,担当不起公主的行礼,请受民女一拜。”郭晓欢说着就要朝安宁公主跪下去。 安宁公主跨上前两步,扶住了郭晓欢,“使不得,皇嫂。” 安宁公主定定的看着郭晓欢,在王府门外的时候没看清,现在看清了把她惊得呆了。 天哪,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 而她跟晓语姐认识了那么久居然没看过她的真面目,真是一大遗憾 现在看震撼了她的心! 怪不得七哥非把她带回来,原来早看破了她的身份性别。 郭晓欢被她左一句皇嫂右一句皇嫂的弄得都快哭了,求着安宁公主,“公主别叫了,民女会折寿的。” “皇嫂才会折了安宁的寿。”安宁公主微微笑了下。 郭晓欢看她,直觉她有事才来找她的。 果然。 “郭晓语变成了郭公子,郭公子又变成了郭小姐,郭小姐又变成了七王妃,是不是很巧?晓语姐?”安宁公主说完抬眼看她,眼中有着责怪。 郭晓欢惊讶的看着她。 她在‘晓语堂’期间都是戴着纱帽,安宁从来没见过她的真面目,怎么会认出她? 而且在郭香欢没去世之前,安宁也没到王府来过,更加没见过她。 “怎么,没话说了吧?”安宁公主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的郭晓欢,语气并没有怨怒,要说有,只有一丝调侃。 “我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麻烦公主讲明白点。”郭晓欢决定装疯卖傻到底。 安宁公主佯装生起气来,“晓语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再不承认我要生气了。” 郭晓欢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于是苦笑了下,“好啦,我承认我是莫晓语,但是,我必须澄清一点。” 郭晓欢并没想过要重新踏进这里一步,因为这里有太多伤人的回忆了。 但那都是对郭香欢,而她只是代她受了罪。 虽然如此,但受伤的总是她,她的心里不免会产生恐惧。 在现代她看得太多言情小说了,所以她确信,夏侯冥绝不是她郭晓欢的菜。 被伤得伤痕累累了还要回头去爱他。 “什么?”安宁公主问她。 “我不是你的七皇嫂,不是夏侯冥的王妃,我只是跟郭香欢长得像而已。”郭晓欢对于替代郭香欢被迫跟夏侯冥回来极其反感厌恶。 “长得像?天哪!”安宁公主不敢置信的捂住嘴低呼。 她从来没想过七皇嫂这么美,怪不得七哥这么爱七皇嫂了。 恐怕这世上只有七皇嫂跟晓语姐才能堪称倾世美人了。 “我说安宁啊,你现在也搞清楚了,还有什么话要问?”郭晓欢摆了摆手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来人,上茶。”安宁公主很随意的叫了声。 刚坐下,两杯茶便送到了她们面前。 “晓语姐,我又不是来审你,干嘛说得我像个审判官似的。”安宁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郭晓欢看她喝茶,顿觉在皇家身长的人就是不一样,浑身都是高贵的气质。 连一个小动作都这么斯文,优雅迷人。 哪像她,粗鲁得像匹野马似的。 安宁公主见她都盯着她瞧,忍不住脸微红,低声道,“晓语姐,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说着伸手往脸上摸了摸。 “我在想,你长得这么诱人可口,阮王肯定很喜欢。”郭晓欢故意用暖昧的语气捉弄她。 离开巫马国也有半个月了,想想阮梓宵确实对她很好,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俨然的谦谦君子。 安宁公主被她这么一说,红潮一路漫廷到雪白的脖子。 “晓语姐,你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便有人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郭香欢你给我出来!”阮梓含走进来四处看了看,最后在左边的角落里看到她们。 安宁公主听到她如此无礼,一点都没有身为王妃子应有的教养,当下便气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七哥的侧妃啊。”安宁公主恢复的之前的脸色,站起来看她。 阮梓含根本没想到背着她的那个人是安宁公主,高涨的气焰顿时消了,不情不愿的向她作揖,“梓含给公主请安。” “免礼吧,以后不要再这么大呼小叫的,失了皇家礼数。”安宁公主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摆了个脸色而已。 同为女人,她明白阮梓含的感受,不就是不受宠嘛。 阮梓含暗自愤恨的咬了咬牙。 她最恨的就是这点,在东陵国,连一个小小的公主都能骑在她头上指手划脚,她堂堂的王侧妃,还是个不得宠的侧妃,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可言! 公主就不同了。 第九十三章 蛊毒发作 阮梓含想起在巫马国时,怎么就不以本国公主的身份压制一下安宁公主,让她尝尝巫马公主的厉害。睍莼璩晓 “谢公主。”阮梓含直起身,恨恨的瞪着依然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的郭晓欢。 “侧皇嫂,你刚才叫皇嫂什么?郭香欢?”安宁公主将她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本来悠闲坐着的郭晓欢听到安宁公主说了这句话,赶紧站了起来,将她拉到一边,佯装一脸不解的看着阮梓含。 “侧王妃,你不要害我啊,我不是郭香欢,别在公主面前乱嚼舌根。”郭晓欢虽是如此说,可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阮梓含被她气死了,根本不转大脑,道,“姐姐,妹妹这怎么是胡说呢?你明明就是啊。” 郭香欢,现在我就要你现原形,看王怎么处置你! “皇嫂只是长得像而已,侧皇嫂就不要总捉着这个不放了。”安宁公主并不清楚郭晓欢与阮梓含之间的恩怨。 “公主,姐姐本来就是……” “安宁,也怪不得侧王妃如此,她只是为前王妃的世子难过,所以才会这么说。”郭晓欢突然打断了阮梓含的话,说了句警告味十足的给阮梓含听。 阮梓含听到她的话果然脸色瞬间白了。 “是吗?前皇嫂是怎么流产的?侧皇嫂。” 安宁公主听到这个好像很兴趣,饶有兴味的问阮梓含。 她在皇宫是听说七皇嫂因小产失血过多而去世了,但不知道世子是因为什么没有的。 七哥还因七皇嫂母子难过了大半年。 阮梓含脸色发白,手心发凉,表情愣然。 郭晓欢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害怕事情被抖出来。 夏侯冥如果知道此事铁定饶不了她。 “侧皇嫂?”安宁公主见她神色怪异,又问了她一遍。 “啊,我…我只是……”阮梓含一时找不到话搪塞过去,支支吾吾的。 “安宁,侧王妃一时沉濅在前王妃与世子离世的悲伤里,一时无法言语,”郭晓欢看着阮梓含说,而后故作难过的叹了口气,“也难怪侧王妃与前王妃之间如此深情厚意,真是难得。” 呸!阮梓含这个黑心老妖怪! 安宁公主点点头也同情的微湿了眼睛。 郭晓欢见她如此,都想晕过去了。 古代女子都这样么?见到别人伤心或者遇到伤心之事都会跟着难过甚至流泪? 呼,真是受不了! “安宁别难过了,这事都过去了,休得再提,”郭晓欢拍了拍安宁的细肩安慰道,然后巧妙的将话题扯开,“你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宫吧,赶紧回去吧,免得太后担心。” “嗯,那我先走了。”安宁眨了眨眼,将微湿的泪水眨了回去。 待安宁公主走了之后,郭晓欢与阮梓含的对话才真正的开始。 “郭香欢,你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把安宁公主给打发走了,厉害。”阮梓含走到椅子上坐下,摆着副高傲无比的表情。 郭晓欢就看不惯她这样,冷然道,“大胆侧王妃!未经我的允许竟敢坐下,眼里可有我的存在?” 阮梓含被她突来的冷喝吓到,一下子自椅子上跌了下来,成了下跪的姿势。 见她被吓得跪在地上,郭晓欢很是愉快,在心里直呼爽。 “你!”阮梓含愤恨的自地上站了起来,冷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妃面前如此放肆!” 郭晓欢冷眼看她,“你不是叫我郭香欢?郭香欢是王妃,你只是小小的侧妃,你说当不当下跪?” 郭晓欢就是要打压她,并且要狠狠的打压她。 “王妃?呵呵呵,笑话!”阮梓含冷笑了几声,厉声道,“那也只不过是个失宠的王妃,连个下人都不如!还配谈什么命人下跪!” 此刻的郭晓欢在阮梓含的眼中看来就是一枚尖锐的刺,刺得她生疼,而她非要拔掉她不可。 “失宠?那又怎样?难道你就坐上了正妃的位置?”郭晓欢冷哧了声,然后嘲弄道,“就算是失宠她也是正妃,而你,永远只是个侧妃,名不正言不顺!” “你!一一”阮梓含没想到郭晓欢言语这么犀利,被她气得浑身发抖,“你根本没资格说本妃,你连个妾都不如!” “妾?我现在住在印凤殿,你看我像妾吗?”郭晓欢摊开双手反问她。 郭晓欢是在提醒她,就算没有正妃,她阮梓含也永远不可能成为陵王府的女主人。 “你一一!”阮梓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差点就要断气的样子。 “而且你似乎忘了夏侯冥刚才在门口说的,今后我郭晓欢就是王妃,是印凤殿的主人,而你,只配做侧妃。” 郭晓欢就是要气死阮梓含,不把阮梓含气到吐血她不甘心。 “你直呼王的名讳是对他的大不敬,要是我告到他那里去,看你还怎么嚣张!”阮梓含好像是抓到了郭晓欢把柄似的,整个人活了过来,脸上一副得意样,转身要往御阳殿走。 “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郭晓欢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指,然后又吹吹。重生之和亲皇后 “你说什么?”转身欲走的阮梓含听到她的话,转回头朝郭晓欢怒喝,气得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我说你蠢,听明白没有。”郭晓欢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睨了她一眼。 “你一一!我非撕烂你这张嘴不可!”阮梓含像个泼妇似的朝郭晓欢冲了过去。 立于门口处的下人们全然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个个当作没看到,任由郭晓欢教训她。 郭晓欢美眸微眯,眼中一闪,冷冽之色顿时射向她。 郭晓欢嚯的站了起来,一手抓住阮梓含,冰冷的瞪着她。 “阮梓含,你最好给我安份点,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郭晓欢又抓住她另一只抓过来的手,狠声道,“如果夏侯冥因为我这么叫他而生气的话,还用得着你去告状? 你又算老几,他会听你的!还有,以后你再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别以为你是阮梓宵的妹妹,巫马国的公主我就怕了你!” 郭晓欢看了眼大门,微靠近她压低声冷道,“小绿的死跟我儿子的死还没找你算帐,如果你想死快点的话,我会成全你!”说完用力甩开她。 郭晓欢冷眼看她跌坐在地上,心中对她的恨意全写在了那双带着冷刺的睛眸中。 郭晓欢一个现代人穿到古代根本不怕阮梓含,最怕的是人在暗她在明,想躲也躲不开。 阮梓含颤抖的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得根本剑拔弩张不起来了。 “本来我不想理你,但你一味的来找我麻烦,这是你自找的。”郭晓欢背过去不想看她,“你走吧。” 阮梓含此刻的心只有恨,根本没有悔改之意。 她的忌恨取代了一切,蒙闭了她原有的善良。 阮梓含自地上站了起来,眼光狠辣的扫了眼她的背影,突然一个念头浮上她心头。 “去死吧,郭香欢!” 阮梓含突然朝着郭晓欢的背冲过去,将她狠心的撞向墙壁! 郭晓欢根本没想她不知悔改,还要谋杀她,躲避不及被阮梓含推开往墙上撞去。 “碰!” 郭晓欢的额头重重的撞到了墙,鲜血自郭晓欢的额头冒了出来,墙壁上也印有了她的一大块血迹,鲜红刺目。 门外的侍女听到撞击声,都忍不住转头往里面看,里面的情景吓了她们一跳。 躺在地上的郭晓欢已经昏了过去,额头不断的冒着血。 而阮梓含则当场吓白了脸,呆呆的立在那里。 听到惊叫声的她瞬间回过了神,慌张的看了眼地上血流不止的郭晓欢,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围着她。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此刻颤抖不已,根本就按不止。 她转身狼狈的往门口走,对着门口的几名侍女狠声道,“你们几个都看到什么?如果被我听到任何风声的话,你们几个的舌头就等着喂狗,什么后果你们心里有数!” 守门的几名侍女都被她的话吓到傻在了那里,个个都点头如葱。 阮梓含阴沉的看着她们,见她们都点头了,喝道,“知道还不去通报救人!” 被她喝回神的几个人中其中一名小侍女快速的跑去通报。 见她们都点头,也有人去通报了,阮梓含提着裙摆慌慌张张的快步离开的印凤殿。 ** 郭晓欢躺在床上,额头上的血已经被处理干净。 郭晓欢脸色苍白,而且因头部重力撞击的原因可能要沉睡几天。 夏侯冥的脸色森冷至极,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而且随时都有发飙的可能性。 床前跪了一地的奴才侍女,个个都被他吓得浑身颤抖的哭着。 奔水圆夫在为郭晓欢检查完毕之后,松了口气。 “她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夏侯冥问他,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心。 奔水圆夫看了他一眼,故意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 没想到他的这个动作令夏侯冥对着地上的一众奴扑暴喝,“如果王妃有什么事,你们全都得陪葬!” 地上跪的人吓得立刻痛哭失声。 夏侯冥坐回床上,一手轻抚郭晓欢苍白的脸,似是喃喃,“孤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绝不会让她有事。 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不能! 奔水圆夫看着他失控的样子,觉得郭香欢死了一次也值了。 毕竟夏侯冥开始真正的在乎起她了。 “圆夫,怎么可能,肯定还有救!你快想想办法!”夏侯冥拉住奔水圆夫的手摇着。 夏侯冥现在能找的人只有奔水圆夫了,而且他是神医,肯定能医好郭晓欢。 奔水圆夫觉得失控中的夏侯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意思,于是便想开口一一后宫上位记 床上的郭晓欢突然抽蓄了起来,整个人都倦缩了起来,冷汗直冒,脸上的表情痛苦。 夏侯冥见郭晓欢本来好好的躺在床上,却突然抽蓄了起来,心里更加慌了! “圆夫,你快看,她怎么了?”夏侯冥伸手捉住郭晓欢,实在不行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奔水圆夫微拧眉,拉起她的手号脉。 “是蛊毒发作。”奔水圆夫讶然。 要不是郭晓欢发作,奔水圆夫还忘记了她还有蛊毒在体内。 而郭晓欢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来拿解药了,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除非有惊人的毅力,否则蛊毒来势汹汹,就算再怎么强壮的人都会受不了它的折磨。 看来郭晓欢的毅力惊人啊。 “对,是蛊毒,她在巫马国的时候就发作过一次,当时她硬是挺了过来。”夏侯冥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在巫马国时的情景。 奔水圆夫看他,迟疑的问,“那她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不问。 夏侯冥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焦急的一个劲摧他,“你快点拿解药来啊。” 郭晓欢因体内的毒发作而疼痛不已,几次想从夏侯冥的怀中滚落下来,却都被夏侯冥抱住。 蛊毒的折磨让她从昏迷中醒过来,承受着蛊毒的煎熬。 “呃一一!嗯一一!” 郭晓欢双拳紧握,指节关泛白,因太疼的原因,泛白的下唇已被她的牙齿咬破,流了血出来。 夏侯冥见她如此难受,心里也跟着难受,伸出一手塞进她口中防止她再咬下唇。 夏侯冥闷哼一声忍着郭晓欢咬他的手传来的痛,鲜血自他的手背滴了下来。 郭晓欢的全身都被汗水沾湿透了,长长的头发更是凌乱湿透。 夏侯冥紧紧抱住她,郭晓欢身上的汗湿也沾湿了他的衣服。 这时奔水圆夫将解药拿来了,倒出一粒递给夏侯冥。 一股药的清香之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夏侯冥接过,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口中抽出,想将解药喂进她的口中。 可郭晓欢似是知道他要喂她吃解药似的,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开口。 “郭晓欢,你给孤王张开嘴!”夏侯冥见她如此倔强连药都不肯吃,不禁怒火高涨得跳脚。 可郭晓欢就是死也不开口,嘴巴闭得死死的,任夏侯冥怎么撬也撬不开她的嘴。 郭晓欢一边忍受着蛊毒之痛一边抵抗着夏侯冥喂药。 在郭晓欢的心里,她认为蛊毒的解药跟吸毒一样可怕,只要吃了,就会上瘾。 所以她拒绝吃药。 当初奔水圆夫让桑微带给她的那三瓶吃完之后,她就没想过要回来取药。 所以再痛再难受她都要咬紧牙关挺过来。 “郭晓欢,孤王命令你,马上张开嘴!”夏侯冥怒不可揭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禁不住用手死命的掰开她的嘴。 却依然是徒劳无功。 奔水圆夫一直看着。 他根本没想到郭晓欢一个弱女子居然有那么大的毅力,没亲眼看到他是不会相信的。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度过每一次的蛊毒折磨? 她的改变,又是从何而来? 外柔内刚是他对她最初的认识。 这么一个倔强的女子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一个男人的怒火,还每次都险险过关。 她在他面前居然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终于,郭晓欢在夏侯冥的怒吼声中停止了抽蓄,而她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这一次,她又成功的战胜了蛊毒。 夏侯冥简直不敢相信昏死在他怀里的女人,居然倔强到拒绝吃解药强自忍受着折磨。 郭晓欢浑身上下都是汗水,嘴唇还被她咬破了,而血也已经干涸了。 看着这一切,奔水圆夫突然想到了一点。 也许,她只是不想被蛊毒控制,不想被他和冥控制。 他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恨他们的。 但是她又为什么肯回来?都已经出去了,还要回来…… “冥,你不觉得她很坚强吗?”奔水圆夫看着被夏侯冥抱在怀里的郭晓欢道。 “那她当初为什么还要一心求死?”这句话自夏侯冥口中脱口而出,连他自己也不自觉。 奔水圆夫惊讶的看着他。 夏侯冥对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感到震惊。 郭香欢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而他也把郭晓欢当成了郭香欢了吗?一宠成隐,强占惹火娇妻 她明明就不是郭香欢,可她给他的感觉太像郭香欢了。 也许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反正,郭晓欢绝对不能有事! “冥,你不能否认,你已经把她当成了郭香欢的替身。”奔水圆夫道。 夏侯冥听到他的话极力否决,“孤王没有,她就是她,孤王为什么要把她当成替身。” “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带她回来?”弱柳抚风眼中的神色明明暗暗,他在提醒夏侯冥。 这句话将夏侯冥问住了,回答不上来。 阮梓含慌张的一路快步走回水月殿。 但是却在回来的路上到转角处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正欲前往印凤殿去看望郭晓欢的簘夫人。 “哎呀!”簘夫人被阮梓含重重的撞了过去。 阮梓含本来就慌张,再这么被人一撞,心里那团火就出来了。 “没长眼睛吗?见到本妃不会让开啊!” 簘夫人也没看到是她,被她这么一吼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侧王妃恕罪,妹妹不是有意的。”簘夫人害怕的低着头求饶。 簘夫人身后的那群下人也跟着跪了一排下去。 阮梓含收拾好心里的慌张之后本不想理她的,但一听到她说的侧王妃,她的火没由来的又起了。 “践人!什么侧王妃,王妃就王妃,还加个侧!”阮梓含恼火的用脚踹了一下簘夫人。 簘夫人没想到她居然会动脚踢她,一时没跪稳便向侧边倒去。 身后的杜主事机灵的扶住她才没摔倒,否则非要撞到墙不可。 “妹妹…不知王妃也在此,请王妃姐姐恕罪。”簘夫人抖着声音道。 “请王妃恕罪。”跪了一地的下人也跟着救饶。 阮梓含本来就嚣张惯了,而且在比她地位低不受宠的这些妾室里面更是猖狂专横。 在阮梓含的内心里,举凡是比她地位低的,都应该受她所用,应该服侍她。 而地位高的,除了王与王妃之外,就没有了。 失宠的王妃她根本没摆在眼里。 所以王府内,只要夏侯冥不在,阮梓含可心随便撒气,任意动私刑。 非但如此,被她警告过的人根本不敢去夏侯冥那里告状,就算没被她打,也是不敢去告状的,这就更加助长了她的嚣张跋扈。 “都给本妃滚!”林莫心对着跪了一下的人怒道。 “是。”跪在地上已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簘夫人在杜主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并越过她往她来的方向而去。 阮梓含看着她们这帮人离去,眼中的眸光闪了闪。 当看到簘夫人去的不是其它妾室的殿,也不是回她自己的殿时,她皱起了眉头。 “站住!” 听到身后又传来阮梓含的怒喝,簘夫人的心又悬得高高的,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敢动,而身后跟着她的那帮奴扑也跟着不敢动。 阮梓含慢悠悠的走到簘夫人身边,审视着她,“去哪?” “去…去扶…印凤殿……” “大胆!”阮梓含一听到印凤殿立即怒喝。 簘夫人话还没说话就被她突来的怒喝吓得当场吓白了脸,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压得低低的趴在地上,跟在她身后的奴扑也是扑通扑通的跟着跪。 簘夫人这回去印凤殿只是念着当初郭晓欢从夏侯冥的手里救了她及下人的命,所以去看看她。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郭晓欢此时正昏迷不醒。 “印凤殿是你能随便去的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阮梓含的语气无比讥讽,眼中对簘夫人的不屑在在的提醒着簘夫人她只是个践人。 簘夫人岂会听不出阮梓含的话中意思,可她不敢回嘴,更不敢有不合礼的动作出现在她身上。 早在自己入府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命运她不能做主。 “王妃…姐姐恕罪,妹妹只是…只是去看看。”簘夫人抖着声音回答。 “去看看?你个践人,你知不知道印凤殿现在……”阮梓含心中一抖马上闭了嘴,眼睛瞥了瞥跪在地上的簘夫人及一群奴扑。 簘夫人对她今天的反常其实有点疑心,而刚刚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感到更疑心了。 “咳,本妃的意思是说王现在在印凤殿,你还敢去吗?”阮梓含自知一搬出夏侯冥簘夫人就不敢去了。 “谢…谢谢王妃姐姐提醒,妹妹这就回去。”簘夫人掉着一颗高悬的心说完由杜主事扶着她自地上站了起来,向阮梓含福了福身,“妹妹告退。” 簘夫人带着一群奴扑往自己的簘苑而去。 看着簘夫人离去的身影,阮梓含的眼神时明时暗。 第九十四章 她是翻版 簘夫人一行在离开了阮梓含的视线之后,整颗心终于都放了下来。睍莼璩晓 “夫人,您不觉得今天的侧王妃有点不对劲吗?”搀着她簘夫人的杜主事将她的疑或说了出来。 簘夫人抚平了心慌之后慢慢的走着,听到她的话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走,“你也觉得侧王妃有古怪?” “夫人也感觉到了吗?”杜主事有点惊讶的看她,簘夫人平时是很少在意这些事的。 “嗯。”簘夫人轻轻的点了下头淡淡的应着。 今天的侧王妃确实跟平常不太一样,感觉她…好像很慌张的样子,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就是刚才,奴婢听侧王妃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这里面肯定有玄机。”杜主事跟着簘夫人慢慢走边说。 簘夫人叹了口气,“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簘夫人的眼里有抹难掩的哀伤。 杜主事看着她,明白她的心事,也叹了口气,随后劝道,“夫人,不要什么都不去争,该是你的你应该争取。” 夫人就是太胆小了,如果胆子大点就不会这样了。 “争取?本夫人凭什么去争取?又不像王妃与侧王妃那样有强硬后山撑着,本夫人只是一名普通的歌女罢了。”簘夫人自嘲的笑了笑。 杜主事为她感到心疼,有点怂恿的意味,“夫人,还记得王妃为我们求情的那次吗?当时我们都心伙会死的,王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可是王妃却肯冒死相救,而且她的胆量可不小,一次次的忤逆王还能活着,这表示王其实是在乎王妃的……” “等等,我其实有一点不明,王为什么说王妃的闺名不叫郭香欢?”簘夫人一脸不解的道。 杜主事也跟着不解了起来,接着好像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压低声音在簘夫人的耳边低语,“可能…可能是因为王妃诈死,王又不想张扬,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簘夫人听她说完皱起了眉头,又不解了,“那她这样又是为了什么?”而且相隔了大半年才回府。 “这个……奴婢也想不透。”杜主事沉吟了下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 簘夫人摇了摇头,又问她,“你先前说王妃救我们怎么了?” 其实她也只是想去看望一下她,见她回来了,也可以好好谢谢当初的救命之恩,当时都没有好时机,总是因为王的关系去不成。 “我们可以向王妃靠拢,看得出来,王妃不是心狠的主子,而且我听说王妃在府里的时候对下人很好,那些下人也都说王妃好,应该错不了。”本主事边说边看簘夫人。 簘夫人微蹙眉头,摆了摆手,“继续。” “向王妃靠拢,我们可以寻求她的庇护。”杜主事提议道。 “能这样固然好,可是…当初我们对王妃那样,她虽然替我们求了情会原谅我们吗?”簘夫人有所顾虑的道。 “夫人,”杜主事加重了语气,“您不试试怎么知道?” 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簘夫人就是这样子。 “可是…如果我们向王妃靠拢的话,那侧王妃知晓了非整死我们不可,这…行不通。”簘夫人还是有所担心的摇了摇头。 “夫人,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您可就要孤老一辈子了,而且世子也没有了,您以后靠谁?趁现在年轻为自己谋条出路吧。”杜主事有点语重心长的跟簘夫人道。 杜主事已年过半百,扶侍簘夫人也有几年了,深知她的脾性,而杜主事这人虽然凶狠了点,但却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谢之人,是个恩怨分明之人。 一说到世子,簘夫人的眼神便黯然了下来,整双眼如潭死水般。 “夫人,如果您怕被侧王妃知晓的话,可以暗地里向着王妃,这样就不会有人知晓了。”杜主事一心向着簘夫人,什么办法都给她想。 簘夫人转头看她,心里沉思了半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杜主事也向她点了点头。 簘苑也在眼前了,簘夫人伴着颗有点纠结的心走回自己的寝殿。 ** 印凤殿 三天了,郭晓欢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恢复了一点红润之色。 夏侯冥坐在床前望着她的睡颜出神。 他将郭晓欢当成郭香欢了吗? 夏侯冥忍不住伸手轻抚郭晓欢的脸颊,有种温凉的感觉,皮肤很滑摸起来很滑腻。 她和她是如此相似。 夏侯冥苦笑了下。 前一秒他还相信她不是郭香欢,下一秒他却又开始怀疑她是郭香欢了。 郭晓欢长而黑的睫毛此时微微闪了下。 干涸的嘴唇也跟着嚅动了下。 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多少精神可言。重生之魔王也被潜规则 郭晓欢呼了口气缓了下头上传来的一阵刺疼,一手轻抚上额头。 正在出神中的夏侯冥见她醒了,倾身向前看着她,声音很柔和,“醒了?肚子饿不饿?” 郭晓欢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肯定会没什么力气。 郭晓欢听着他低柔的嗓音,突然内心有一阵感动,有种想依靠着他的感觉。 郭晓欢看他,发现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深隧的黑眸里还有血丝。 这三天来,夏侯冥衣不宽带不解的在床前守着她,生怕她会发烧出汗,照顾她的工作根本不假手他人。 “你……”郭晓欢想说话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喉咙干涩不已。 夏侯冥见她想说话说不出便知道肯定是太久没进水的原故,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奴扑冷道,“给王妃倒杯水过来。” 跪在地上的一名小侍女立马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跪得太久了膝盖有点麻又跌倒在了地上,她看了眼夏侯冥冷硬的背影,吓得赶紧爬了起来跑去倒水。 郭晓欢转过头,看到跪了一地的奴仆。 她又想起了大半年前的那次她受伤,也是跪了一地的奴扑,殿门外也跪了一地。 很快,小侍女端了杯水过来,手有点抖的递给夏侯冥,“王…王,水……” 夏侯冥接过来,黑眸森冷的瞪了她一眼。 小侍女被他这么一瞪,吓得扑通一声抖着又跪了下去。 夏侯冥端着水坐到床头将郭晓欢轻柔的扶了起来,将翠玉水杯抵在她嘴边慢慢喂她喝水。 夏侯冥边喂郭晓欢喝水边帮好擦掉滴下来的水,温柔无比。 很安静,只有些微喝水的声音。 “咳咳!”郭晓欢被水呛到,夏侯冥把翠玉水杯放到一边,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你干嘛要她们跪着?”郭晓欢看向跪在地上的奴扑责问他。 夏侯冥不高兴了,她一开口便是问这些个没用的下人,他可是照顾了三天三夜却不闻不问。 “王妃睡几天她们就得跪几天,如果王妃有事,她们都得陪葬。”夏侯冥冷哼,阴冷的视线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奴扑。 地上的奴扑本来就害怕,被他这么一说,吓得马上痛声啼哭了起来,刹时间印凤殿哭声抢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新来的王妃过世了。 “残越!”夏侯冥听着她们哭很不耐烦,朝着帷帘外怒叫了声。 很快的,戴着面具的残越领着几个士卫走了进来。 “把她们全都给孤王拖下去!”夏侯冥冷喝道,一双眼厌恶的扫了扫地上的奴扑。 “是!”残越领命示意下属拖人。 “救命啊,王妃,救命啊!”跪在地上的奴扑的死命的哭叫着。 “慢着!” 残越听到她的叫声也停了下来。 虚软无力的郭晓欢使尽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靠在夏侯冥的胸前,两手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袖。 “你不能这么做,放了她们。”郭晓欢是生气的,可她根本没力气表示她的愤怒。 “她们既然失职当然该杀,王妃不要管这么多,等你调养好了孤王自然给你个满意的交代!”夏侯冥根本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夏侯冥,你怎么还是这么残暴,她们是人,不是畜生,你有父母,她们也有,为什么你就不能将心比心……” “闭嘴!”夏侯冥朝着胸前的郭晓欢怒喝,两手紧抓着她纤瘦的双肩道,“孤王残暴?再残暴的人你都还没见过,你根本没资格批评孤王!” 夏侯冥此刻怒不可揭,饶有一把将郭晓欢扔出印凤殿的势头。 这女人真不知好歹,没心没肝没肺!跟郭香欢有什么两样! “然如此,那你更不能学那些残暴之人乱杀弱小之人,你应该反其道而行,恩威并施,这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气势,而不是任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 “闭嘴!不要让孤王说第三遍!”夏侯冥的怒火如海浪般在胸臆间翻腾不已,直想动手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夏侯冥高傲的自尊不容许任何人批评他,尤其是女人,而且还是这该死的与郭香欢相似的女人。 立于一旁的残越静静的看着,心中对于郭晓欢的胆量是无比的钦佩。 但忠言总是逆耳,王一向高傲惯了怎么可能轻易听一个女人的话。 “拖下去!”夏侯冥怒吼一声吓得跪在地上的奴扑有些直接昏了过去。 “不行!” 由于一时情急想保住奴扑,虚软无力的郭晓欢一下子自床边的榻梯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一名昏过去的奴扑身边才停下来。 “郭晓欢你好大的胆子!”夏侯冥暴怒的声音立时响彻了整个印凤殿。四神集团4·家养小老婆 跪在印凤殿外的奴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似的。 夏侯冥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在帷帘内走来走去,一双幽冷的黑眸死瞪着帷帘外那个不知死活拼命为下人求情的女人。 郭晓欢挣扎着起来,最后她跪在了地上,忍着全身无力,头昏昏的微晃,“…我答应你做王妃,求王饶了印凤殿所有人的命。” “郭晓欢,你居然!”夏侯冥的怒火瞬间又高涨了一丈。 郭晓欢居然为了这些没用的奴才答应做王妃! 他让她做,她不肯,现在她这样分明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一直都不作声的残越眼里有丝动容之色,他看了眼帷帘里的夏侯冥,深觉此时如果他再出声这些人当真是活不成了。 前王妃也有过一次不顾生死力保奴才的性命,个新来的王妃也是如此,她们真的很相似,跟着王在沙场征战多年,很了解王,王的苦,没几个人能了解。 “王,王妃好像不行了。”残越看了看跪在地上身体有点微晃的郭晓欢道。 才刚说完,郭晓欢碰的一声倒了地板上。 夏侯冥心下一惊冲出帷帘将郭晓欢抱了起来,“快去叫圆夫公子过来!” 将郭晓欢放在床上之后,扫了眼跪在地上,昏死在地上的奴才,冷冷道,“孤王不想看到他们,把他们拉出去!” 残越会意命人将他们赶了出去,并将昏死的拖了出去。 殿内又安静了下来。 夏侯冥的怒火随着印凤殿的安静而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他转眼去看床上的郭晓欢,脸上闪现不满的表情,“郭晓欢,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一次次的挑衅孤王。” 由始至终夏侯冥都不知道,正是因为郭晓欢身上这种闪耀刺人眼的光芒令他无法不去注意她,也无法对她狠心痛下杀手。 奔水圆夫走了进来,看到了一脸阴霾的夏侯冥,和脸色又差了些许的郭晓欢,知道刚才肯定又开战了。 “怎么了?”奔水圆夫帮着郭晓欢号脉,一边抬眼询问夏侯冥。 “这女人简直就是郭香欢的翻版。”夏侯冥剑眉微皱,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奔水圆夫勾了勾唇,“这不正好合了你的意。” 在夏侯冥的印象里,郭香欢从来都不是温驯的小猫,她只会一味的挑起他的怒火,非要逼得他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才甘心。 弱柳抚风号完脉将郭晓欢的手放回去,道,“没事,只是虚弱,再加上几天没进食了,身体是虚点,好好调养就行了。” “孤王就不明白了,她老跟孤王唱反调对她有什么好处?”夏侯冥一脸的郁闷。 夏侯冥也只有在奔水圆夫面前的时候才有这种表情。 “什么叫老是?郭小姐才刚被你从巫马国带回来,别把郭香欢跟她弄混了。”奔水圆夫笑道。 郭香欢啊郭香欢,我能帮你保密这个,以后全看你的造化了。 “可她跟郭香欢根本没两样。”夏侯冥哼哼道。 “是不是没两样以后才知道。”奔水圆夫拍了拍他肩,“不跟你说了,我很忙的,不要有事没事的总找我。” 夏侯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甩了一拳给他。 奔水圆夫轻巧的躲过去然后走出了印凤殿。 ** 东陵国的冬季很快就要过去了,夜晚的星空没有多少亮度,依然是黑蓝一片。 御书房内很宽敞明亮,放眼望去皆是金黄两种颜色组成。 而此刻新帝夏侯菱正坐在里面批阅凑章。 御书房门口一个人影闪动,李公公自门外走了进来。 “皇上,巡察使徐大人求见。” 正埋头批阅凑章的夏侯菱听到他的话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宣。” “宣一一,巡察使徐大人觐见!”李公公抬高他那尖锐的嗓子。 门口立时走进来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徐大人低头跪在红毡之上。 “嗯,爱卿免礼。”夏侯菱始终没抬头。 “谢皇上。” “爱卿因何事深夜觐见?”夏侯菱终于抬起头看他。 皇上年轻,一身黄色龙袍在身,威武之气自不在话在,一双深隧的眼眸盯着下面的徐大人,眸光闪烁着。 皇上本是二皇子,先皇仙逝没多久群臣便拥立他为皇,登基至今方满一年。 对于二皇子登基之说民间众说纷芸,到底哪个真实无人知晓。带着空间回到小时候 二皇子登基之前行事冷厉,为人城俯极深,明目张胆的结朋立党。 先皇在世之时曾赐婚与莫太傅之女郭香欢,郭香欢素有东陵国第一美女之著称。 两人本情投意合该是段美好姻缘,只是不知因何故先皇驾崩之后将未婚妻郭香欢指给七王夏侯冥为妃。 “皇上,自先皇仙逝以来民心不稳,吏治不安,杀伤抢掠夺亦不少。臣此次出巡发觉……” “大胆!”夏侯菱突然怒斥,他蓦地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徐大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浑身抖着不敢发言。 “徐爱卿深夜觐见就是为了此事?照爱卿如此说来,朕无法治理江山并将江山社稷置之不理吗?”夏侯菱走到他面前站立,低头冷眼看他。 “皇上饶命,臣,并非此意。”徐大人吓得胆禀心惊,头脑一片混乱。 “那么爱卿是何意?”夏侯菱的声音又冷了一分。 “臣…臣是……”徐大人打着哆嗦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了!既然没本凑就退下!”夏侯菱冷然的一摆手转身坐回椅子上没再看他。 “是…是,臣告退。”徐大人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汗,站起来弯着身退出了御书房。 坐在椅子里的夏侯冥一脸的阴霾之气,冷眸中盛着怒气。 所有人都摆明了跟他过不去! 他夏侯菱才是东陵国的统治者,就算不服又如何,任何人都不得反抗。 除了那个人! “李公公。”夏侯菱突然开口问站于书桌旁的李公公。 “奴才在。”李公公微侧身弯腰低首应着。 “看出徐大人有何异样没有?”夏侯菱看了眼低首的李公公道。 “回皇上,奴才眼拙实在看不出徐大人有何不妥之处。”李公公细声细气的回答。 虽然诌媚是他的强项,但保命更重要,不该管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这是深宫之中的一门学问。 夏侯菱没再说话,眼神深远似是在琢磨着什么。 “皇上,奴才听闻七王的王妃回来了。”李公公突然多嘴的丢了句话出来。 “嗯?七王妃?七王妃不是过世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皇上听到这个眼中甚是诧异。 不可能,她明明已经…… “皇上恕罪,是奴才没将事情讲明,是一位长得跟前七王妃极其相似的女子,七王已经封她为王妃。”李公公慌恐的解释着。 “哦?有此事,那女子是哪里人?”夏侯菱又问,眼底已掀起了一抹暗涌。 “据说是七王陪侧妃回巫马国时遇到的,便将其带了回来,而且听说样子模样是一样,但性情却截然不同。”李公公不动声色的瞄了眼夏侯菱的神色,细小的双眼微眯。 夏侯菱没再说话,形似很自然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御书房门口走去,实际上他的心已澎湃不已。 李公公也不作声只是静静的跟着他走。 ** 郭晓欢又沉睡了一天之后精神终于好了很多,而且胃口也大开了。 今天她精神好,不顾众奴的劝阻下了床。 当然,这是在得到夏侯冥允许之下。 看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那么多好吃的,郭晓欢真想一口吃掉,可是在吃进口了之后却没多大食欲了。 郭晓欢经常都是一个人在吃饭,以前还有小绿陪在一边,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本来夏侯冥是安排了几个侍女陪吃,可是看着几个侍女围着自己,本来有食欲,被她们几个看着,就一点食欲都提不起来了。 今天是她下床的第一天,桌上又摆了那么多菜,怎么吃? 郭晓欢看着这一桌子菜,烦恼极了。 夏侯冥这个家伙超会浪费食物,有钱就了不起啊,等会非要跟他说一下不可。 说人人到,说鬼鬼灵。 很快的,夏侯冥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印凤殿的大门口。 就几步,夏侯冥便走到了餐桌前。 夏侯冥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色,然后又看她,挑眉道,“怎么,菜不合口味?那行,再让人换。” 对于夏侯冥来说,不合口味就必需换,用不着将就着吃。 郭晓欢忍不住瞪他,翻了翻白眼,“夏侯冥,你以为这些做出来不用人力啊?你再去让他们做不是又折腾那些下人。” 这男人真是没得救了,天生霸道惯了,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拽样! 第九十五章 他在笑吔 郭晓欢虽然答应做他的王妃了,可对他的称呼仍然是直呼全名。睍莼璩晓 夏侯冥也许是习惯了她这么叫,也没再命令她改口。 再说了,命令她改口也未必有效,索性由她去。 夏侯冥看她,他又发现了她一项与他相反的‘优点’,她不挑食。 正好,他也不挑食。 夏侯冥坐了下来,拿过一只碗,挟了几样菜到碗里放到她面前,“孤王陪你吃。” 郭晓欢惊讶的看他。 什么时候他学会帮人挟菜了? “看什么?很惊讶?只要你没惹怒孤王,孤王会很宠你。”夏侯冥一副不用惊讶的表情。 “你以为我愿意呀?还不是你的做事方法不对,还赖人。”郭晓欢自己嘀嘀咕咕的。 夏侯冥瞄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跟别人吃饭。 “快吃,不然凉了。”夏侯冥又挟了点菜到她碗里,那个碗都堆成了座小山。 郭晓欢看着眼前的这座小山,又看了看他。 发现夏侯冥自个吃了起来,而且吃得很快,两下子干掉了一碗饭。 郭晓欢瞠目。 这男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吃得也多了。 夏侯冥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郭晓欢于是在心里这么猜测着。 “快吃。”夏侯冥见她迟迟不动筷,而他都快吃饱了,便又挟了菜放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难得的,郭晓欢居然乖乖张口吃下了他挟到嘴边的菜。 这可是第一次。 吃到了嘴里,郭晓欢才发现这个事实。 其实除掉那个坏习惯,以及残暴的作风,郭晓欢的心里还是认同夏侯冥这个男人的。 虽然认同,但绝不是谈婚论嫁的好对象。 想到这个,郭晓欢又想起了在巫马国时,那个说是要邀她到皮多国一游的男子。 那个男子气度其实不凡,但就是不知道他的来意。 是不是真如他所说,只是奉皮多国国主的命‘请’她的呢? 而让郭晓欢印像最深的其实是那名男子的最后一句话。 他和她还是会有机会再相见的。 这是什么狗屁预言! 郭晓欢迳自托着腮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到夏侯冥已经吃饱,而且盯着她好一会儿了。 待她回过神,是夏侯冥伸手将她的脸转向他的时候。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饭都不想吃了。”夏侯冥微眯黑眸审视着她的表情。 郭晓欢一后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当然是在想你怎么会跑来跟我吃饭。” “哦?是吗,在我看来怎么不像那么一回事。”夏侯冥淡淡道,审视她的视线没离开她的脸。 “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突然改变?”郭晓欢停下筷子,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问他。 夏侯冥今天的心情好得出奇,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 到底是为什么? 夏侯冥突然伸手捏了下郭晓欢的俏鼻,微勾了下唇角扯出丝微笑,“快吃饭,我没事你放心。” 这可把郭晓欢给吓坏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 天哪,夏侯冥在笑耶! 真的,今天的太阳肯定会从东边落下,否则这个万年冰窖怎么会突然对她笑? 想到这一层,郭晓欢居然浑身毛了起来。 但事实证明,并不是不怀好意,对她来说是好事来着。 “快点吃,”夏侯冥根本不理她的呆瓜样又崔她,“想出去的玩话就吃快点。” 这次夏侯冥换了个心境,在他心里既然重生的郭香欢回来了,那他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他。 除了奔水圆夫,根本没有人明白夏侯冥为何要如此对待郭香欢。 本来不相信有好事的郭晓欢一听到夏侯冥说要带她出去玩,整双美眸绽放出迷人的光彩,亮晶晶的。 夏侯冥被她的这个神情迷住了,忍住一手抱住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唔……”郭晓欢没想到他会来这招,一把推开了他。 “你放开!你答应过的,约法第一章,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欢做的事。”郭晓欢一只手在她与夏侯冥之间比来比去,另一手叉着腰,活像一只母老虎。 夏侯冥挑眉,用有点可惜的语气道,“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算了。”作势要站起来走人。 郭晓欢见他真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而她又用力过大,夏侯冥被这么一拉整个人都朝她的方向倒去。 郭晓欢被他这么高大的一个大活人压过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可她坐的是凳子,自然是坐不稳要摔下去了。雇主观察日记 眼看着自己的屁股就要与坚硬的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郭晓欢大张双手抱住眼前的夏侯冥的脖子。 她的意思是,要摔,行,那就两个人一起摔吧。 没想到夏侯冥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他自己来垫底。 ‘碰!’一声,两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呃!’郭晓欢则重重的压在了他身上,疼得夏侯冥龇牙咧嘴,他张眼看她,愣了。 整个人都趴在夏侯冥身上的郭晓欢此时像个天使般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一双会说话的美眸眨呀眨的,红唇微启,如瀑布般的青丝披散在地板与他之间,她的两手用手肘撑在他的胸膛上。 而夏侯冥的双手正放在郭晓欢的细腰上,双手盈盈圈住她的腰。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夏侯冥突然感觉身上有股异动,圈住她腰身的双手微一紧。 郭晓欢刹时回过神来了,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他想干嘛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很迅速的跳了起来离他远远的。 “郭晓欢,你给孤王过来!”夏侯冥的怒喝声又响了起来。 郭晓欢可不是笨蛋,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跑了出去。 让他难受去,谁叫他要捉弄她,骗她说要带她去玩,哼。 留在原地的夏侯冥脸色难看极了,连锅底都黑不过他此时的臭脸。 这个小妖精! ** 奔水圆夫正在偏殿内研究着药草,配药,解毒。 郭晓欢从来都没来过这里,具体一点,除了印凤殿之外,还有水月殿她去过一次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没去过。 郭晓欢站在偏殿之外伸个头进去,发觉里面没人,只是门口像征性的站了几个下人而已。 其实她知道这里是奔水圆夫的地盘,她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里面很安静,郭晓欢走路的声音其实很小声,但是在偏殿内听起来还是秀清晰。 正要药房里配药的奔水圆夫听到了,他的功力深厚,所以听觉也很强。 他看了眼门外,走了出去。 看到是郭晓欢他很是诧异。 郭晓欢也看到了他,有丝兴然。 “王妃怎么来了?”奔水圆夫淡淡笑了下,问道。 “哦,被那个夏侯冥捉弄,就跑出来了。”郭晓欢耸了耸望,一副管他的表情。 “捉弄?!”奔水圆夫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出现在夏侯冥身上。 冥这家伙会捉弄人了?真让他不敢相信。 奔水圆夫跟夏侯冥一起长大,他的脾性怎会不知晓,只是这话自郭晓欢口中说出,他真有几分相信。 但是谁捉弄谁不得而知了。 现在这个郭香欢可不是以前那个郭香欢了。 “是啊,夏侯冥过来跟我吃饭,然后说要带我出去玩……” “带王妃出去玩?!”奔水圆夫又有点像个白痴似的得复了郭晓欢话中的字眼。 天哪,这是他认识的夏侯冥吗?第一次听到他要带女人出去玩。 “对啊,然后他就很贼的装要走,结果……” “很贼?!”奔水圆夫再一次有点弱智的重复了郭晓欢的字眼。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冥的脑子坏了,居然出现这么多字眼在他身上。 郭晓欢被他打断了一次已经很不爽了,现在第三次被打断更不爽了。 “你干嘛老重复我的话啊?”郭晓欢一脸你欠揍的表情。 “王妃别误会了,圆夫只是觉得王妃用的这些新鲜字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冥的身上,觉得很新奇,所以就……”奔水圆夫摆了摆手然后耸了耸肩,很无辜看着她。 “新鲜字眼?”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郭晓欢不解了。 郭晓欢摇了摇脑袋,在心里评估着夏侯冥这个人,顿觉奔水圆夫说得不错。 夏侯冥这个人除掉优点之后确实有点木讷,不解风情。 奔水圆夫笑了笑,然后有点正色的看她,“王妃为什么出去了还要回来。” 郭晓欢也看他,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道,“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啊,还不是被那头牛拉回来的。”说到最后她都有点忿忿不平了。 弱柳抚风又笑了,因为她现在用的字眼非常有趣。 “看来你改变不少。”奔水圆夫道。 郭晓欢看他,眼中有着他难以理解的神情,“我一直都这样,只是我本来就不是郭香欢,总有一天我还是会走的。” 郭晓欢知道,她能穿越过来,就一定还能穿越回去,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在这里,她不能有自己留恋不舍的东西。 奔水圆夫深思的看着她,虽然不解却也没深问,“那王妃回来做什么?” 她身上有蛊毒,但她根本不用靠解药,自己就能挺过来。黄金遁 只是这蛊毒真没有一次性清除蛊毒的药,只有短暂的。 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研制出来。 郭晓欢被他这个问题问倒了,对呀,她回来做什么? 最初她会回来只是为了帮小绿报仇替儿子报仇,还有别的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做什么。”郭晓欢有丝郁闷的答他。 奔水圆夫因她的回答扯动了内心的一根弦。 郭晓欢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离开?你有什么目的?” 奔水圆夫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双好看的眼睛闪了一下,眼中快速掠过一丝异样,淡然的笑了一下,“我曾经答应过王妃只要有事找圆夫,圆夫就会全力而为。” 郭晓欢没注意到他眼中的异样,有点怀疑的看他,“只是这样而已?” 她有点不敢相信,因为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的眼神中藏着另一种神情。 后来为什么他又要与夏侯冥那样对她,她不明白。 奔水圆夫的心思很深,她猜不透这个男人。 “那王妃以为如何?”奔水圆夫反问她。 郭晓欢没有回答他,眼睛四下看了看四周,她知道这里是他炼药的地方,于是道,“能不能带我参观一下你的药房?” 奔水圆夫很诧异她会提这个要求。 一般女子是不会进药房这些地方,觉得不吉利,但她却不忌讳这些。 “怎么?有何不妥吗?”郭晓欢看他一脸的诧异之色不解的问他。 “王妃有兴趣,圆夫自然不会拒绝。”奔水圆夫收回目光,转身引她往里面走。 走进药房,郭晓欢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药房可谓很大。 书籍一个地方,放干药草的一个地方,炼药的又是一个地方,还有休息的空间。 郭晓欢走到书架前,兴味很浓的看着上面的书,但都是些繁体字。 虽然如此,她来这里那么久了,也看习惯了,一般的她都能看得懂,看不懂就估计意思。 奔水圆夫没想到郭晓欢会对药房这么感兴趣。 虽然他很高兴她喜欢这里,但她要是经常来的话,恐怕他就会被某人投以控诉的眼光了。 这事干不得,以后只能让她别来那么多。 “圆夫,以后我就常来这里了,反正我没处去,跟你有伴。”郭晓欢看着这间药房整个人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 奔水圆夫可是被她这句话吓到了。 什么叫做跟他有伴?她应该说跟冥有伴才对。 “圆夫还是劝王妃少来这里。”奔水圆夫其实有点怕她会天天来,那他会被冥那家伙烦死。 “没关系,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为什么,不就是夏侯冥那个家伙嘛。”郭晓欢一语点破他。 奔水圆夫无语了,索性去做他的事,随便她看。 郭晓欢这边看看那边走走,很像个好奇的小孩子。 突然桌子上的一个卷宗样式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走过去拿了起来,展开来看。 密报?! 郭晓欢惊讶的看了看了里面的内容,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 正在做自己工作的奔水圆夫眼角瞥到她拿的东西,心下一惊,匆忙走过去夺了过来。 郭晓欢看他,眼中没有任何表情。 “这里不适合王妃待,还是请王妃回去吧。”奔水圆夫突然就转了个语气,有点冷淡。 郭晓欢挑眉看他,并没有生气,换作谁都会生气别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郭晓欢反而坐了下来,道,“你不让我看,我也看了,怎么,有话说?” 奔水圆夫没想到她还有话说,并不想听她说,还是一副冷然的表情,“还是请王妃回印凤殿吧,不然冥过来见你王妃在此恐怕圆夫不好交待。” 郭晓欢一点也不相信奔水圆夫的话,只是支着头看他。 谁不知道夏侯冥与弱柳抚风的关系很好,他只是想要她离开这里而已。 “抚风,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那边的人了?”郭晓欢突然道。 她记得刚来的时候,他就问过找到东西没有,而那个东西就是关于东陵国的命脉图。 这些她看电影都看多了,一点都不新鲜。 难道东陵国有宝藏? 但是根据她刚刚所看的那个宗卷来看,并不是如此。 “王妃何出此言?”奔水圆夫反问她,眼睛在暗中细细的审视视着她的表情。 郭晓欢笑了笑,睨了他一眼,“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傻的吧?” “恰恰相反,圆夫认为王妃冰雪聪明,智慧过人。”奔水圆夫也跟着笑,只是淡淡的。上将,您有了 他的奔水门徒无数,郭晓欢到了哪里他都知道。 她在巫马国担任军师这一事更是令他惊讶,没理由一个泱泱大国找不到军师而让一个女子来做。 后来又听到有回报说她使计与巫马国王阮梓宵左右夹攻击退了敌人,他很是欣赏她的智慧。 这些在在的说明郭香欢不再是郭香欢,从她嫁进王府的那开始就不是了,因为郭香欢变化太快了,也变得太多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倒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郭晓欢假假的笑了几声。 奔水圆夫微抿唇笑道,“王妃以为能瞒得过我弱柳门?” “恰恰相反,本王妃认为弱柳门精英无数,密报精准。”郭晓欢向他挑了挑柳眉,用他的话堵回去给他。 奔水圆夫没想到她反应还挺快的,而且话中还很会带话,是根不错的苗子。 “王妃果然不弱。”奔水圆夫赞道,“那么王妃想知道什么?” “你手里拿的宗卷,我也要参一份。” “什么?!”奔水圆夫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他根本就没想过她会说这个! 要是冥知道非宰了他不可。 “怎么,本王妃没资格?”郭晓欢不高兴了,反问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任性,就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女孩似的。 “这…这……跟有没资格是两码子事,你是女子。”奔水圆夫此刻哭笑不得,真后悔带她进来参观。 “女子怎么了,自古好汉出英雄,好汉是不分男女的。”郭晓欢是准备逼着奔水圆夫答应的了。 中国历史上女中豪杰的大有人在,她虽然是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国度的,但她也可以利用现代的知识文化帮助他们。 就在他们讨论这个的档口,夏侯冥突然自门口走了进来。 他看到郭晓欢在这里很是惊讶,然后脸色冷了下去。 奔水圆夫看了看他,有意帮郭晓欢说话,“怎么来了?王妃正好说没地去,我就带她来这里了。” 夏侯冥拧眉看她,道,“正好我有地去,跟我来。”一手拉过郭晓欢就往外走。 郭晓欢被夏侯冥拉着走,求救的看向奔水圆夫。 可人家根本不看她,还很好心的双手合十给她看。 郭晓欢被夏侯冥拉着走出了偏殿。 本欲出声制止他的郭晓欢在看到他不是拉她回印凤殿之后,便默不作声的任他拉着走。 夏侯冥在飞快的想着事情,他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着。 他的眼神明明灭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郭晓欢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敢作声。 两个人就这样各不作声的朝王府门口走。 花枝相差错之间,簘夫人与余美人自前面走来了,两人正慢步走着微笑交谈。 抬眼间看到夏侯冥正拉着郭晓欢往府外走,诧异的看着他们,但也没忘记行礼。 “王吉祥,王妃吉祥。” 夏侯冥看也没看她们一眼,脸上的表情阴郁至极。 簘夫人与余美人也知晓王脾气并没有加以询问。 郭晓欢不想再跟着他走,看到了簘夫人与余美人,一手甩开他放在她腰间的钳制。 “你放开!” 郭晓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继而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被她甩开手的夏侯冥本来因她在药房而心情就不爽,现在她又要与他对着干,肚里的火气正在一点点的滋生。 “孤王这是要带你出去。”夏侯冥语气平静,脸色阴郁,完全察觉不到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出去?”郭晓欢怀疑的看着他,一点也不相信他此刻的样子是要带她出去。 装给谁看呀,带她出去会是这副尊容?放狗屁! 簘夫人与余美人只敢远远的看着,并不敢走近。 “王与王妃这是怎么了?”余美人悄声问身旁的簘夫人。 簘夫人摇了摇头,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对她比了比嘘的样子。 余美人也不是笨蛋,会意的朝夏侯冥与郭晓欢的方向看去。 夏侯冥其实是矛盾的,他真想带她出去,可是被他撞到了她在药房里面,药房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她现在的身份未察明,但他又该死的不想怀疑她,可他就是觉得…万分地纠结! 该死的!夏侯冥微拧眉狠狠的暗咒了声。 夏侯冥看着她,胸腔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的攀升中,眼看就要爆发了,他突然转身往回走。 郭晓欢看他,这么反常根本不像他,她追了上去。 “慢着,你这是怎么了?拉我出来,现在又自己走回去。”郭晓欢一副不说清楚别想走的样子。 夏侯冥强憋着火气,胸膛起伏着,终于一一 “你一一” 第九十六章 夏侯菱? “报告王,李公公在前厅求见。睍莼璩晓”前门侍卫突然跑过来通报。 夏侯冥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脸色阴睛不定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静默。 跪在地上的侍卫因久久没得到夏侯冥的回答便知晓王又在发火了,心里不免忐忑了起来。 “王…王,李公公带了皇…皇上的口谕。”侍卫微抖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郭晓欢也看着来通报的侍卫,又看了看夏侯冥。 “不准乱跑,否则取消你的约法三章。”夏侯冥很霸道的朝她宣布,然后往前厅快步走去。 居然还敢命令她?她郭晓欢自来到这里什么时候遵从过他夏侯冥的命令了? 冷哼了声,郭晓欢还是抬脚就要往王府门口走。 “王妃姐姐请留步。” 这时簘夫人自郭晓欢身后的那棵高大的花树后面走了出来。 相继的,余美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郭晓欢转身看向来人。 看到她们两个微拧眉。 余美人,她倒有印象,但是这个穿白色花印裙的夫人装份是谁? “王妃姐姐吉祥。”两人走近她又行了个礼。 两人回身摆了摆手,摒退了跟在身后的下人。 被摒退的下人立即退到两边去候着。 郭晓欢孤疑的看着她们,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叫她。 她好像跟她们没有来往。 “王妃姐姐这是要往哪去呀?”簘夫人温温的笑了笑。 郭晓欢上下打量着她,簘夫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柔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她身旁的余美人也是柔弱但是禁得起风。 “你是?”郭晓欢的脑子里闪了个模糊的影子过,但她捉住。 “看来王妃姐姐是健忘了,妹妹是簘夫人,大半年前姐姐从王手里救过妹妹,莫非姐姐忘记了?”簘夫人温宛笑道。 郭晓欢听她说完立时想起了半年确有此事,但她不能承认,她已不是郭香欢。 “姐姐,妹妹是余美人,还记得吗?”余美人也淡淡的笑了笑道。 郭晓欢故作不解道,“本妃刚进府不久,并未曾与两位妹妹谋面,妹妹何来健忘之说?” 簘夫人与余美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簘夫人与余美人平日里交情不浅,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有什么话都是互相倾诉,对于郭晓欢说的她们并非当真。 簘夫人静静看着郭晓欢心里揣度着她的话中意思。 余美人突然走上前看了眼簘夫人拉过郭晓欢的手慢慢的朝花园的方向走去。 簘夫人会意过,也跟着走在了郭晓欢的另一边。 郭晓欢疑惑的看她们俩夹着带她走。 “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余美人低低的跟郭晓欢着。 “难言之隐?此话怎讲?”郭晓欢更不解了,不明白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姐姐不肯与我们相认不是么?”簘夫人接过了郭晓欢的话继续问她。 郭晓欢心下暗暗一惊,但她还是稳住了自己心绪,打死否认到底。 “两位妹妹,本妃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前王妃吧?”郭晓欢一脸的无辜,停了下来看她们。 簘夫人听到她这么说与余美人对看了眼。 “姐姐真不是郭香欢?”余美人的眼中闪着怀疑之色。 簘夫人与余美人再次打量着郭晓欢,觉得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人,除非是孪生姐妹。 可她们也未曾听说莫太傅有过孪生女儿呀。 “本妃郭姓,晓欢。巫马国人士。”郭晓欢淡淡道。 原来她们在怀疑她了,那她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她们都一脸的不相信,但经她这么一解释而且脸上也没有不自然的神色,也就将信将疑,然后笑了笑。 “是妹妹无礼了,请姐姐不要怪罪妹妹才好。” 簘夫人与余美人弯身行了个礼,脸上尽是歉意。 “妹妹们不用多礼,你我r后都以姐妹相称,和睦相处就好,只是本妃与那侧妃阮梓含有点误会。”郭晓欢扶了扶她们。 郭晓欢觉得为了避免她们日后多疑,早日将她与阮梓含之间的嫌隙告知她们为上。 “哦?”姐姐何时与侧妃有过节?”余美人轻拉郭晓欢的手继续往花园慢慢走去。 “莫非姐姐与巫马国皇室有关系?”簘夫人转眼望她。 郭晓欢知道她已成功瞒过了她们,在心里暗松了口气。 “并非如此,本妃与巫马国皇室无关。”郭晓欢伸手抚了下自旁边伸廷出来的花朵,眼中欣赏之情流露无遗。 簘夫人与余美人看她,为她的美着迷。北斗横空 在她们看来,郭晓欢的美并非庸俗之美,她的美是灵气之美,是有魂魄的那种美,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醉人的媚态,这是天生的。 “实不瞒姐姐,妹妹二人与侧妃亦不和睦。”余美人叹了口气拉着簘夫人的手道。 郭晓欢看她们,看出她们两个感情应该不错,可能是同有‘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慨吧。 “非但是我们,其余的姐妹比我们妹妹二人好不了多少。”簘夫人走了几步看向丝丝晃动的湖面道。 郭晓欢心下滑过一个想法。 难道她们是在向她诉苦? 阮梓含是侧妃,而她是正妃,王根本不会管这些无聊的锁事。 正妃总能管一个侧妃,但她们又怎么认为她就不会欺负她们? “你们,为何要告诉本妃这些?”郭晓欢深思的看着她们。 “姐姐,妹妹二人并无它意,只是想提醒姐姐要小心侧妃而已。妹妹二人与姐姐一见如故,不希望姐姐被人欺。”簘夫人走到郭晓欢的身边道,眼中倒是看得出几分真诚。 余美人亦是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侍卫跑了过来,在郭晓欢面前单膝跪下。 “禀报王妃,王请您往御阳殿一趟。” 郭晓欢正想与簘夫人和余美人说点什么,但见突有人来报,便作算。 “回去告诉王说本妃稍会便到。”然后摆手要他回去复命。 “本想与妹妹二人再说会话,没想到王有事,姐姐就不多作陪了。”郭晓欢有礼的对她歉意的笑了笑。 “姐姐不用在意此等小事,王有事找姐姐,妹妹二人自不会搁心上,日后有空妹妹定当拜访印凤殿。”簘夫人说话很得体。 郭晓欢也没再多说,笑了笑,转身往御阳殿而去。 “护送王妃。”余美人见郭晓欢身后没带有侍女,便招手示意几人跟上去。 簘夫人有点深思的看着郭晓欢离去的背影。 ** 御阳殿 “王妃到!”门外的侍卫扬声向御阳殿内通传。 郭晓欢小心翼翼的踏进御阳殿。 实在是因为曾经对这里的印象太差,所以她对这里有一定的排斥感。 御阳殿还是那是那样辉弥大气,令人不禁产生生畏之感,而且还伴着一股庄严的压迫感。 小心的穿过拱门,看到了夏侯冥此时正躺在睡榻上等着她的到来。 “王妃何故珊珊来迟?”夏侯冥慵懒的一手侧支着头,黑眸状似漫不经心的看向郭晓欢。 郭晓欢走到桌子旁坐下,顺手倒了杯水,迳自喝着也不答他的话。 夏侯冥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猛灌水,看来郭晓欢真的很渴了。 郭晓欢喝够了之后,睨了眼睡榻上的夏侯冥一眼,道,“王找我有何事?” 夏侯冥已经习惯了她跟他说话的态度,也就未太在意,“王妃就是如此同孤王说话的?” “那么请问王,我该如何说话?”郭晓欢同他绕起了口令来。 郭晓欢一直都是如此跟夏侯冥讲话,从来没变过。 而现在夏侯冥这样问她,郭晓欢依然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夏侯冥突然就这样不说话了,就定定的与她对视着,眼中幽暗幽暗的闪着光点。 夏侯冥的薄唇微抿了起来,似乎在思量着某件令他纠结的事。 郭晓欢不解了,他叫她来就是为了与她大眼瞪小眼的? 既然如此一一 “王,如若没事的话我可要回去了。”郭晓欢说着就要转身走人了。 “夏侯菱明日要来府上。”夏侯冥突然丢了这句话出来。 他在等着看她的反应,这时才注意到一个地方,晓欢叫他王,而不是夏侯冥了,什么时候改的呢? 夏侯冥微拧眉回想着……对了,是她为奴才下跪求情时改的口。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转过去的身停顿了下,然后回头看他,“夏侯菱?关我什么事吗?” 夏侯冥看她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他拧眉。 他现在完全搞不明白自己了,到底他是希望她是郭香欢呢,还是不希望? 郭晓欢看他一副拧眉的表情,好像这件事跟她有关似的,她不禁也拧秀眉回想着。 她记得小绿在世时跟她说过。 她曾跟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夏侯冥口中的那个夏侯菱有过婚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指婚给了夏侯冥。 难道真如奔水圆夫跟夏侯冥他们所知的,她真是夏侯菱派到夏侯冥身边的歼细? 也就是说夏侯冥对她还是有所戒心。 去他的狗屁夏侯菱!妖孽为夫 “不关王妃的事吗?孤王能跟王妃结成连理全靠他这个中间人呢,王妃怎能说无关呢?”夏侯冥眼神深诡,话中的意思也让人猜不透。 “无聊,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毋需将前王妃之过的屎盆往我头上扣,这不公平!”郭晓欢生气的怒瞪着夏侯冥。 这夏侯冥虽然脾气是有所收敛了,但却变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疑心病超重,疑这疑那的,王府一步没出过她都没跟哪个男人有所接触。 真是莫名其妙! 夏侯冥听到郭晓欢话中‘前王妃’三个字身形僵了一下。 前王妃…… 既然如此,他就要看看夏侯菱怎么看这个重生的‘郭香欢’。 郭晓欢看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突明突灭的,有点毛毛的感觉。 她的脑中闪过一个问题。 夏侯菱这个时候来陵王府做什么? 郭晓欢的脑中此时打了无数个问号。 “王妃,过来孤王身边。”夏侯冥的神色瞬间换了,只一秒钟的时间。 郭晓欢不明白他为什么叫她去。 见她不动,夏侯冥微扯了扯嘴角,“孤王还记得你的约法三章,过来。” 嘎? 郭晓欢孤疑的看他,脚下有点迟疑的走过去。 还没到睡榻前,夏侯冥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拉过她。 “啊呀。” 郭晓欢反应不及之际已被夏侯冥反扣在怀中,忍不住惊呼了声。 “夏侯冥,你干什么,放开我!”郭晓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开始挣扎了。 可夏侯冥并没有动,只是将他的身子背着他,静静的抱着,头埋在她的劲脖间。 “孤王还是喜欢王妃叫孤王的名字。” 至少那样他不会认为她是郭香欢。 郭晓欢听着自她后面传来的闷声,再听到他的话,她微皱柳眉。 “你……” 刚想说什么,夏侯冥加紧了抱在她腰间的双臂。 他这是怎么了? ** 翌日 昨晚一夜好眠,使得郭晓欢早早的便起了床。 今日是夏侯菱这位新皇登机以来亲临陵王府的日子。 郭晓欢未加衣便走到殿门口看着侍下人走来走去,为夏侯菱的到来而准备着。 虽然是到了冬尾,可冷意还是挺浓的,但郭晓欢却并未感到冷,反而还很兴奋。 “王妃,请披件衣裳,否则王怪罪下来奴婢们不好交待。” 一名小侍女手中拿着件大裘件走了出来,站在郭晓欢身边。 郭晓欢回头看她刚想说没关系,便马上打了个喷嚏,这样的连锁反应告诉她,感风了。 郭晓欢披上了小侍女手中的裘衣,看了她一眼,晃然间想起了小绿。 披上裘衣顿感后背一阵暖意,她低首看着身上的裘衣。 蓦然间脑中想起了片段往事一一 “小姐,快点披件外衣,不然着凉了可不好。” “小姐,今天特别冷一点,多加件衣服吧。” “小姐,花园里的杜娟花开了呢。” “小姐……” “小姐……” 郭晓欢的内心其实是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身边,不论去都好。 小绿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虽然有出卖过她,但也算是忠心。 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就是小绿陪着她,总是不离不弃的跟在她身边,像个小妹妹似的。 郭晓欢看着眼前的这名小侍女,美眸突然就这样湿润了,鼻头被殿门口的冷风吹得红通通的。 郭晓欢转开眼看向花园的方向。 一阵狂风突起,将郭晓欢长及拖地的衣裙摆吹了起来,绕着她的双脚卷了起来。 又黑又长的青丝迎风乱舞。 此刻美眸微湿,站立的她与狂风共舞,皮肤白希印衬着黑发。 而空中的太阳还没出来,只有丝丝刺眼的亮光照射着她。 她就像天宫之中傲然直立的正义女神。 “王妃,这里风大,还请王妃回殿里面去。”小侍女又开口了,拉加回了她的心神。 郭晓欢缓步踏回殿中。 “奴婢给王妃请安。” 门口突然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 综漫之若初 已经走入殿内的郭晓欢听到声音有点熟悉,便转回身看来人。 没想到却看到个管事打扮的人微弯身低头向她行着礼。 而她的后面跟着两排整整齐齐的跟班,随一字排开。 “免礼。”郭晓欢慢步走了几步,往厅中的椅子上坐下。 小侍女见她要坐下来,便快手的将一块棉垫放在椅子上,免得椅子冰凉坐起来不舒服。 对于她的贴心,郭晓欢看了她一眼,小绿的影子又掠过了她心底里。 “谢王妃。”领头的人抬起头看向郭晓欢,微讶。 郭晓欢见抬起了头,才发现原来她是御阳殿的管事姑姑,她见过。 “你是哪个殿的管事?”郭晓欢轻声道。 管事姑姑不愧是风过大场面的人,很快的便由惊讶中回过了神,微微低了头道,“回王妃,奴婢是御阳殿的管事姑姑,奉王的吩咐前来印凤殿。” 都说新来的王妃跟前王妃长得异常神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管事姑姑想到了以往的各各,百味杂陈。 “哦?王有何吩咐?”郭晓欢静静的看了眼立于她身后的两排跟班。 立于管事姑姑身后的两排跟班闻丝不动,站得很直,可见是受过训练的。 “王让奴婢送套衣服来给王妃,是王昨日让‘晓语堂’连夜赶制出来的,请王妃过目。”管事姑姑说着便下侍女将衣了呈到郭晓欢面前。 郭晓欢看了看呈到她面前的衣服,看着眼熟的面料,针线,不禁伸手抚触,往日在‘晓语堂’的情景一一浮现在她眼前。 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晓语堂’看过了。 不知道桑微怎么样了。 管事姑姑见郭晓欢久久不说话,以为她不满意,便道,“是不是王妃对这套衣服不满意?奴婢这就让人退回去……” “不必了,本妃很满意‘晓语堂’的手工。”郭晓欢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衣服。 在‘晓语堂’订制衣服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要不就是皇室,而且价格不菲,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 而眼前这套就是最昂贵的一种面料,而这面料颜色与花色…… 不对呀,‘晓语堂’的人根本就没见过陵王府的王妃,怎么知道她的尺寸,以及颜色? “这衣服是谁挑的?”郭晓欢问管事姑姑。 管事姑姑笑了笑道,“回王妃的话,是王亲自去挑的,而且王一再咐吩奴婢一定要桃红色,王说王妃着这个颜色的衣服好看,花色是用银线,整套衣服看起来是幽韵之美。” 郭晓欢惊讶了,这衣服是夏侯冥那家伙亲自挑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贴心,这么周到了? “王真的对王妃很好。”管事姑姑又笑了笑道。 郭晓欢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管事姑姑见她看自己,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跪了下来,身后的跟班也跟着跪了下来,急急道,“奴婢多嘴,请王妃恕罪。” 郭晓欢皱眉,对于这些下人总是动不动就下跪感到很反感。 可能是她来自21世纪,而这些人却生活在古代,身为下人,做错了事,抑或是瞄到主子的脸色不对了就下跪,这些已经根深蒂固在她们的心里了,一时也改不了。 郭晓欢暗叹了口气,道,“免礼。本妃并不是要责怪你们,你们也不用老是下跪,以后在本妃面前不用下跪,下跪是奴隶制社会才用的,本妃没把你们当成奴隶,在本妃的心中人人皆平等,无贵贱之分,起来吧。” 跪在殿门口的管事姑姑听到她的话心里万分诧异,她不知道这新来的王妃脾性这么好。 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被人某些欺负? “谢王妃。”管事姑姑缓缓站了起来,身后的跟班也跟着站了起来。 郭晓欢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于是她觉得有必要一说,“但是你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好了,本妃虽然不轻易责罚你们,但是如果仗着本妃好脾气想骑到本妃头上的话,可就打错了算盘,明白了吗?” 郭晓欢的语气很温和,但温和中带着一种威严。 管事姑姑听到郭晓欢此番讲话,将先前的担忧完全抛到了一边,以新的眼光看待眼前的主子。 看来王找对人了。 新王妃不但胆识过人,而且不怒而威,讲话得体,体恤下人,看来日后府内的嚣张之气将会得以改善。 “听明白了。”所有在场的侍女和侍卫都异口同声答道。 郭晓欢再次看了在场的人一眼,示意侍女将衣服放桌上,然后淡淡道,“无事的话你们可以退下了。”说完摆了摆手。 “是,奴婢告退。”管事姑姑微弯着身往后退了几步朝别的殿府而去。 而下一站自然是侧妃阮梓含的水月殿了。 待管事姑姑她们走了之后,郭晓欢便步入了殿内。 “来人,服侍本妃梳洗更衣。” 郭晓欢自从小绿离世了之后,便现再没想过要放一个贴心的侍女的在身旁。 她不想跟任何一个侍女太过于亲近,太过亲近只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伤人又伤已,她不想重蹈复辙,但是,郭晓欢对印凤殿的下人都不错,赏罚分明。 第九十七章 不情不愿 “是。睍莼璩晓”两名立于拱门前的侍女即刻跟着她走了进去。 郭晓欢在梳妆台前坐定,等着侍女将洗漱用口端过来。 古代的人洗脸刷牙很奇怪,当然,古代是没有牙刷的。先用茶漱口,接着再用手蘸盐擦牙齿,然后再漱口。 而洗脸则是用温水,但她在现代的时候不管是天冷还是天热都是用冷水,因为可以冷水可以美容。 郭晓欢擦好牙之后,准备洗脸,手抻进去发现是温水,她现在不想用温水先脸了,便道,“去换盆冷水。本妃日后洗脸的水都换成冷水。” “可是王妃,那水是冷的,而且……” “没关系,如果王知晓了,你们就说是本妃如此说的。”郭晓欢打断她们的话。 侍女无奈,只好端着水转身往殿外走,将水交给另一人去换水。 时间就这样在安静中度过,自从小绿不在之后,郭晓欢的每一个早晨都是安静的。 洗好脸换好了衣服,坐在铜镜前,两名侍女帮郭晓欢梳理着头发。 郭晓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容貌却是美不可方物,但是一成不变的发型总教她觉得枯味,而且发型与身上的衣服总是不搭调。 于是心血来潮的,她对替她梳头的两名侍女道,“今日本妃要改个发型,弄个芙蓉鬓,记得要端庄好看,不要插太多发饰上去。” “是。” 没多久便完成了,郭晓欢站在铜镜前欣赏着成果。 虽然不久,却从郭晓欢起床至今,也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众侍女看到郭晓欢的模样,眼中都有羡慕,骄傲,庆幸之色。 羡慕她有所有女人都想拥有的倾国倾城之容貌;骄傲王妃是属于印凤殿的,而她们更是庆幸能跟到这么好的主子。 郭晓欢头上梳着芙蓉鬓,发饰只有两支银簪。 脸上根本没施任何姻脂水粉便已如上了妆似的迷人,柳眉细长入鬓,星眸灿亮,红唇不点而朱,粉颊焉红。 身上着的华服是开胸式的束腰长裙装,面料为桃红滑棉料,花纹图案为银线刺成,前胸露出一大片雪白,光裸的脖子也没有任饰物。 整个人看起来清雅不失艳丽,端庄不失威仪。 郭晓欢低首看了眼光秃秃的前胸,觉得走出殿门口她非冷死不可。 “拿件裘衣过来。” 不知何时,夏侯冥出现在了寝殿之中。 他由铜镜中看着郭晓欢,对她的倾国姿容惊若天人。 在看郭晓欢任侍女替她披上裘衣时才由铜镜中看到夏侯冥本人,禁不住迅速回身看他。 侍女也回头看,发现是王,便福了福身全数走了出去。 郭晓欢很意外他这个时候会出现,平常这个时候他不都是在办公的么? 郭晓欢见他看得眼都不眨一下,便知自己的魅力指数有多高了。 “王可还满意我的这身打扮?”郭晓欢款步走到他跟前,细声问道。 夏侯冥回过神来,心底里有抹私心,他突然不想她以此装扮示人,眼露赞赏的道,“王妃果然不愧为东陵国第一美人。” “沾前王妃的光罢了。”郭晓欢微扯唇道。 夏侯冥听到她这话似乎有点不悦,“在孤王心中王妃的美与前王妃无关,所以王妃自不用太过于谦虚。” 夏侯冥低头看她,却突然看到没系好的前胸所露出的一大片雪白,忍不住拧起了浓眉,粗声道,“该死的,孤王可没让她们做这种衣服!” 郭晓欢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的脸前看,发觉没系好遮住,暗叫了声。 不过她随后想了想,出门才会披裘衣,到了宴厅的时候自然要脱下来。 可是夏侯冥的态度却让她迷惑了,这衣服不是他让做的么,那他为什么暴粗口。 “这衣服不是王让人做的吗?”郭晓欢随口问他。 “是…孤王哪那么无聊让人做衣服,王妃不会以为孤王很闲吧?”因被郭晓欢这么一说,夏侯冥脸色有点暗红,动作有点掩饰不住的不自在。 郭晓欢惊讶的看着他少有的表情,然后便好玩的低头抿嘴不敢笑出声,怕被他瞧见自己又要遭他魔手的秧。 “你在笑孤王。”夏侯冥突然抻手抬起郭晓欢的下巴,没看到她的嘴在笑,却看到她眼中难掩的笑意。 “没,我没有。”郭晓欢极力忍住笑,但无奈眼中的笑意逐渐扩大到脸上。 最后郭晓欢一把推开夏侯冥的手开始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本来粉白的脸已被她笑得通红。权财 夏侯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最后一一 “郭晓欢,孤王命令你不许再笑了!”感觉王的脸面在她面前就快阵亡了他怒声道。 “夏侯冥,本妃命令你,不许对本妃大小声,也不许对本妃动手动脚。”郭晓欢警告似的抬眼看他,脸上已经没了笑意换上了一本正经。 夏侯冥突然邪邪一笑,快手的拉过她,一手搁她腰上,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掠夺着她的樱桃小口. 郭晓欢万万没想到他会动嘴! 郭晓欢用力的想推开他高大的身躯,但女人跟男人的力气相比差距是非常明显的。 终于,夏侯冥放开了她,满意的笑了笑,道,“还是你的味道最合孤王的意。” 郭晓欢气红了脸,叫道,“夏侯冥,你忘记了咱们的约法三章!” “那是你的约法三章,孤王可没说是咱们的约法三章,请你不要毋需有的加在孤王的头上。”夏侯冥很是得意的道。 “你一一!”郭晓欢气得背过身不理他。 夏侯冥挑眉,突然弯下身一把将她抱起。 “啊。”郭晓欢他突然凌空抱了起来,吓得她惊呼了一声。 夏侯冥抱着她往床边走,郭晓欢看明白了他的意图,叫道,“夏侯冥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这个登徒子!不守信用! “王妃如此秀色可餐,岂能教孤王单单流口水而已?”夏侯冥可是为了郭晓欢禁欲了好几天。 对于*强烈的夏侯冥来说,已是难能可贵的了,而且面对的又是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你…夏侯冥,你不能弄乱了我的头发和衣服!”眼看就要走到床边了,郭晓欢慌了。 “没关系,头发乱了可以再挽,这衣服嘛,反正孤王也不准备要你穿出去,换了也好。”夏侯冥将她放于床上。 “夏侯冥!唔……”郭晓欢恼怒的叫着夏侯冥的名字,下一秒便被封口了。 “别叫了宝贝,孤王在此。”夏侯冥笑得很欢,随后继续低头努力。 郭晓欢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被封口。 温暖的寝室内刹时间弥漫着*的激情之火…… ** 夏侯冥与郭晓欢两人此时正浑身冒火的对峙着,火药味很浓郁。 夏侯冥与郭晓欢两人欢愉完了之后,郭晓欢还想穿回那套衣服,夏侯冥不让。 郭晓欢就偏要,于是便起了争执,双方便越演越烈。 于是便有了如下镜头一一 “夏侯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夏侯菱与我无关,你耳朵都长到哪去了!”郭晓欢怒火攻心完全不管不顾的骂了出来。 气死她了,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死脑筋,怎么也转不过来! “郭晓欢,有胆你就再说一遍!”夏侯冥满脸的阴霾之色,吹胡子瞪眼的死瞪着郭晓欢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所有在场的侍女与侍卫都很自觉的退避三舍,以免遭到他们两人火气的波及。 现在他们的王根本不像以前的王了,虽然脾气还是很大,可是却没有那么凶狠了,有这样的效果全是王妃的功劳。 而全王府也只有王妃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王对骂得口沫横飞。 虽然王好几次都被王妃气得想将王妃的头给拧下来当球踢,但始终还是忍住了。 王的改变她们看在眼里,即使王与王妃之间有她们所不清楚的恩怨,但王是对王妃好的。 但在王妃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我说,你的耳朵都长哪去了!”郭晓欢亳不惧怕他魔鬼般的气场,胆量十足的重复了一遍之前所说的话。 夏侯冥全身的血液都在翻腾叫嚣着,一双幽黑的眼眸凌厉得要吃人。 而郭晓欢根本不怕他,还不怕死的挺起了胸脯直视着他的眼睛。 “郭晓欢,只要你跟孤王低头认错,孤王可从轻处罚。”夏侯冥深吸口气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 “低头认错?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郭晓欢被他的这句话更是气爆了肺。 她郭晓欢根本没错,要她认错,没门! “郭晓欢,你不要以为孤王给你恩宠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夏侯冥简直快气疯了,他都给她台阶下了,这该死的女人居然不领情。 “夏侯冥,我告诉你,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郭晓欢的脾气也是又臭又硬,跟夏侯冥根本是不分上下。修仙之仙魔体 退到一边的侍女个个眼见这次的情况不对劲,便使眼色让站在殿门口的那名侍女去叫人来。 当然,所请的这个人自然是不二人选,圆夫公子是也。 “好你个郭晓欢,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孤王的存在。”夏侯冥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得咯咯响,他的一手攸地掐住郭晓欢的脖子。 郭晓欢根本就不挣扎,还闭起了眼睛随他的便。 夏侯冥见郭晓欢居然闭起了眼,心火越烧越旺,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将他折磨得太狠了! 好,既然他拿她的命她也不在乎,那她最在乎的…… 夏侯冥突然一手放开她,转而去捉过一名侍女,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又冷又狠的道,“郭晓欢,孤王就不信不能让你低头认错。” 那名被夏侯冥突然促住的侍女瞬间吓白了脸,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害怕得眼泪都忘了掉,屏着气不敢呼吸。 其余侍女看见他突然捉了一人,吓得全数扑通扑通跪下低着头。 被夏侯冥突然松开手的郭晓欢跌坐在地上,低着头用力的咳了几声,一手抚着脖子,秀眉紧皱着。 “郭晓欢,你认不认错?”夏侯冥看着跌坐于地上的郭晓欢,声音又冷了几分,手上掐着侍女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救…救命……”侍女被恐惧包围着,困难的挤出几个字,嘴巴张得大的呼吸着空气。 郭晓欢听到侍女微弱的声音,急速的抬头看夏侯冥,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夏侯冥,你还是不是君子,你这样做跟卑鄙小人有什么区别!”郭晓欢跳了起来,眼内泛起了泪光。 就算丢掉了自己的命郭晓欢都不曾掉眼泪,可是看到一个无辜的人被夏侯冥掐着,她的泪水却模糊了眼睛。 “郭晓欢,孤王从未说过孤王是君子,又何来卑鄙小人之说。”夏侯冥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美眸湿了之后心底的愤怒又加了几分。 郭晓欢连丢了自己的性命都不怕,却怕一个奴才死在他手中。 她居然怜惜奴才多于自己,她是蠢的吗! “夏侯冥,你快点放了她!”郭晓欢冲过去想扒开他掐住侍女的手,力气根本没他大。 夏侯冥只轻轻的将她一推,郭晓欢便退了开去。 “郭晓欢,你居然为了一个奴才忤逆孤王,你将孤王的威信置于何地!”夏侯冥的手劲又加了几分。 侍女的脸色慢慢的红了,正向紫色靠近。 郭晓欢眼睛瞪着侍女的脸色在变,语气焦急道,“夏侯冥,你想要我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而且你错得离谱,威信不是建立在残暴的手段之下,而是建立在人们对你的信任之上,信任你的人越多,你的威信才越高,而你的威信连狗屎都不如!” “如果你想继续当残暴王的话,那请你把她直接杀了吧,而我郭晓欢,会跟着她走,黄泉路上好作伴。反正对于王你来说死了一个郭香欢没关系,死了一个又来一个,你就动手吧!” 郭晓欢一副非要逼疯夏侯冥的样子,不逼疯他她不甘心。 夏侯冥因她的话怒气更盛,被他掐在手中的侍女的脸色慢慢的变紫了。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个个都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似的,头根本不敢抬。 此时的情况安静得可怕,扔一根针都可听得到它掉落地上的声音。 正在僵持不下的情况下,奔水圆夫出现了。 奔水圆夫看着里面的情况,眉头微皱。 他其实早就来一会儿了,也听到夏侯冥与郭晓欢一部份的对话。 他从来就没想过冥会被郭晓欢气得失去理智,可见郭晓欢在他的心里占着多么重要的份量,连他这个兄弟都自叹不如。 郭晓欢的一番话令他欣赏不已,还有她爱惜奴才的那颗真心,他从未见过哪个千金小姐甚至王府公主会为了一个下人做到如此地步,她是唯一一个。 如果今天冥真的将这个侍女杀了,那么郭晓欢肯定会跟着走吧,在郭晓欢的心里,是没有主扑之分的,这点他老早就看出来了。 凡是有这种想法的主子,跟在她手底下的奴才都会百分之百的死心踏地为她孝力。 而她的影响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这一回,奔水圆夫又重新的认识了郭晓欢的另一面。 “冥,有事相商。”奔水圆夫突然出声对一脸阴戾的夏侯冥道。 奔水圆夫这么做是为了给夏侯冥一个台阶下,毕竟他并不是真想要郭晓欢死,只是被她气得失去了自制力。 郭晓欢又是个多么倔强的人,她是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女人,跟她来硬的根本行不通。绝色娇妻太迷人 夏侯冥和郭晓欢回头看向奔水圆夫,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是来当和事佬的。 夏侯冥的手劲松了一点,但眼睛却是看向郭晓欢,他的自尊心太强,不能就这么算了,在没有得到郭晓欢的一点表示之前,他是不会松手的。 殿门口的奔水圆夫看到如此情况,暗叹了口气,便看向郭晓欢,朝她使了个眼色。 郭晓欢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明白夏侯冥这个男人的臭脾气。 其实在奔水圆夫到殿门口的时候她的气就消了一半。 郭晓欢跟夏侯冥两人一起不是单单能碰出火花,连火药都能碰出来。 于是,便有点不情不愿,看向夏侯冥,“人家找你有事商量,赶紧把她放了,最多…最多……” 夏侯冥挑眉,脸上的神色因她的话而缓和了一点。 郭晓欢气恼的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巴,“最多我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差强人意,但对于夏侯冥来说也算是求和了,而且在场的人都明白,王的面子不可撕,自尊不能践踏,面子里子都要给足了。 郭晓欢是女人,女人在这方面太要强总是会吃亏一点,那么就必须由女方先服软。 夏侯冥看着郭晓欢的表情,现在听到她的话,心情可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手将侍女放开,淡淡的扫了眼跪了一地的侍女,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印凤殿。 看到他出来了,奔水圆夫暗暗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觉得这两人在一起吵起架来这么幼稚? 看着夏侯冥走了出去,郭晓欢恨恨的瞪了他的影一眼,低骂道,“莫名其妙!” 跌坐在地上的侍女,突然哭了起来,跪在地上道,“谢王妃救命之恩。” 郭晓欢低头看侍女,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然后看了眼其它人,“你们也起来吧。是本妃连累了你们,害你们跟着受罪,你们要是不想待在印凤殿的话可以选择其它的地方,本妃不拦你们。” “请王妃恕罪,我们不敢有此想念。” 跪在地上的奴婢们听到她前面的话本欲站起来的,听到后面的时候又跪了下去。 “为什么不敢?你们可以有此想法,毕竟待在印凤殿你们要经常跟着本妃受罪,本妃不想你们受罪。”郭晓欢的视线随着她们下跪的地方而转了一圈。 “请王妃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心甘情愿跟着王妃。”其在一名奴婢低着头道。 “奴婢也是。奴婢自来到王府还没有谁对奴婢好过,来到了王妃这里,才觉得有家的感觉,请王妃不要赶奴婢走。”另一名奴婢也跟着道。 “请王妃不要赶奴婢走。” 其余跪着的奴婢也跟着道,就连被她扶起来的那名奴婢也跟着跪了下去。 郭晓欢惊讶的看着她们,她根本没有对她们怎么好,而她们却认为她对她们的好已经是王府内最好的了,那她们以前是怎么过的? “你们……知不知道,跟着本妃随时都会被王杀掉?”郭晓欢以为她们没搞清楚状况,便将事实挑明了讲。 “奴婢知道。”她们异口同声的道。 “知道你们还要跟着本妃受罪?”郭晓欢无语了,她们都是怎么了? “王妃对奴婢好,奴婢不会离王妃而去,让王妃独自面对王的。况且我们走了,也一样会有新的人来服侍王妃,也同样可能会被王杀掉,但我们跟了王妃一段时日了,熟悉王妃起居,若换了别人怕王妃难以适应了。”一名奴婢说得头头是道。 郭晓欢放眼望去,发现居然是今早服侍她的那名小侍女说的,年龄跟小绿相差不大。 郭晓欢沉默的看着她们,最后点了点头,道,“好吧,本妃尊重你们的决定。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郭晓欢再次看了看被夏侯冥掐脖子的那名侍女,道,“让本妃看看有没有伤得很严重。” “这……奴婢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那名侍女后退了一步,低着头道。 “没有关系,你是因本妃才会被王弄伤的,本妃自然得将你治好。”郭晓欢一手轻轻的拉过侍女的手走进了寝室内。 郭晓欢将侍女推坐在凳子上,转身走向一个箱子里拿了瓶药了来。 奔水圆夫给她的药不少,各种各样的都有,都放着没用。 侍女见郭晓欢拿着药走了回来,惊慌的站了起来。 郭晓欢又将她按了下去,打开瓶塞,刮了点药膏在手指上,往侍女的脖子擦去。 侍女看着她如此待自己,眼睛突然就湿润了,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郭晓欢见她突然哭了,不由急道,“怎么了,是不是本妃弄疼你了?” 侍女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是的,是王妃对奴婢太好了,奴婢心里感到很温暖……” 第九十八章 头还疼吗? 郭晓欢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感叹了起来。睍莼璩晓 她生活在现代,看过很多书,知道凡是被卖进王府或是皇宫的人都是因为家境贫穷或是家里没人了,为了每个月的那点银饷,她们不得不将自己的人生卖给别人做牛做马,有的甚至是做一辈子。 “你叫什么?”郭晓欢的心头一动突然就问她。 “回王妃,奴婢叫小绿。”侍女站了起来道。 小绿?! 郭晓欢惊讶的看着她,不相信居然让她碰到与小绿名字相似之人。 这个名字是多么的熟悉啊! “你…你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郭晓欢继而问道。 “奴婢…奴婢家里早没人了,奴婢是卖身葬父的。”侍女低头道。 郭晓欢眼露同情的看她,一手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你的名字跟我的一个妹妹一样。” 侍女抬起头看她,惊讶道,“王妃有妹妹?” 她听说王妃是巫马国人,并不知晓其它的。 “嗯,不过半年前已经过世了。”郭晓欢微点了点头,不想多说的道,“你以后就专门服侍我吧。”一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这…真的吗?奴婢一定会赴汤倒火,用心服侍王妃。”侍女高兴的跪了下去,朝郭晓欢猛磕着头。 郭晓欢将她扶了起来,很温柔的看她。 就像是看到小绿在她面前一样。 ** 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听完了里面的对话,离开了印凤殿的门口,一直往印凤殿的右边而去,就这样一路说话走着。 夏侯冥一脸阴郁,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奔水圆夫睨他一眼,冷嘲热讽道,“我要是不来,某些人是下不了台了,更讨不到这么一个人情。” 夏侯冥听出了他的话中意味,并未追加去问他,只是冷哼了声。 “怎么样,听到她们的对话,请问我们的冥王有何感想?”奔水圆夫抿唇轻笑的问着夏侯冥。 夏侯冥沉吟了下,道,“孤王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果然有激怒孤王的本事,也承认她有点小智慧。”说得好不甘心,好像有人逼他似的。 奔水圆夫知道他还放不下架子,便叉开话题道,“话说巫马国的王阮梓宵可是个谦谦君子,你这么粗暴,就不怕你的王妃再回去找他?” “她敢!再说她也没那个机会了。”夏侯冥的脸色突怒,然后非常自信的耸了耸肩。 “据我弱柳门人回报说,皮多国的人可是很想请‘郭公子’到皮多国一趟。”奔水圆夫突然道。 “皮多国?郭晓欢怎么跟皮多国的人打上交道了。”夏侯冥不解的看向奔水圆夫,意思是要他解释。 “暂时还没查到。就是上次在巫马国时,‘郭公子’被人掳走的那一次,那些人就是皮多国的人。只是目的何在实是在他们守得太严了。”奔水圆夫深思道。 “无事,皮多国只是个小国,构不成威胁。”夏侯冥淡淡道。 “这你可错了,皮多国虽小,可是实力不容小觑。”奔水圆夫道。 “怎么说?”夏侯冥惊讶的看他。 夏侯冥不是不知道皮多国,只是皮多国的实力平平,而且还是个小国,总体的看起来是构不成任何威胁。 而且按照皮多国目前的兵力来看,相差实在是不止一大截而已。 “皮多国与罗涅国相邻,两国都是小国,素日往来也友好,所以算是友好之邦。罗涅国是大陆上的商业中心,人流非常大,而且跨越的品种广,罗涅国可谓算是汇集了大陆上的精英之国,在这一层的关系的推动之下,皮多国的实力是不容小觑了,而且皮多国不暗藏着不为人知道秘密训练基地。” “如果两个小国联合起来攻打一个泱泱大国,你认为会如何?”奔水圆夫将问题丢回去给夏侯冥。 夏侯冥一手抵着下巴,浓眉微皱,沉思着。 “如果按照你如此推算的话,两个小国联合起来,与一个大国相打,那结局就有可能是打成平手。”夏侯冥的眼眸闪了闪。 罗涅国汇集了多国的脉络,陇断了大部分的商业路线,国虽小,可经济很强大,再与皮多国联手。 “那也未必。要知道巫马国也不弱,只是我们东陵从未与巫马交过手,一旦交手必两败具伤,便让那小人乘虚而入坐收渔利。而巫马国与皮多国相领,两国气候不同,虽不同,但多少有些往来,只要皮多国小人一点,只要从中挑泼离间,巫马国不必与皮多国这些小国联手,也会与我们东陵国敌对。”奔水圆夫一边思虑一边道。 “你说这么多,好像都与内斗无关吧?”夏侯冥瞥了他一眼。 “怎会无关?不过此事必需从长计议,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今晚夏侯菱要到府上了,你认为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弱扶圆夫很轻易的就换了个话题。 夏侯冥不明白他为何要卖关子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倒也没太在意此事。 一说起夏侯菱,夏侯冥眼中的神情便变了个样,眼中幽冷的神色不言而喻他对此次夏侯菱的到来持什么样的态度。 奔水圆夫偏过头看向别处,这时不远处走来了几名侍女朝他们行了礼然后走了过去。 他们现在来到了花园,从这里可以看到夏侯冥当初为郭香欢所建的那座阁楼。 “看,那座阁楼很漂亮。”奔水圆夫欣赏着远处挨着御阳殿的那座阁楼。 夏侯冥抬眼望去,想起了当初他与郭香欢两人唯一一次在那里出现的情景。 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对她好,为她修建阁楼并不是因为她腹里有他的血脉,而是因为他的真的在乎她郭香欢本人。 但这一切已经太迟了。 “是很漂亮,如今物是人非。”夏侯冥的语气有点感慨。 奔水圆夫瞄了他一眼,试探性的问道,“如果她还在你身边的话,你会珍惜她吗。” 夏侯冥对他的话感到奇怪,奔水圆夫从来都不会说这类子的话。 “圆夫,你说这话挺奇怪的。不过就算郭香欢在孤王身边的话,还是一样的重演着悲剧。”夏侯冥毫不怀疑这个答案。 奔水圆夫漂亮的睛睛幽远的看着远处。 ** 夜色降临,墨蓝色的夜空披上了层神秘的色彩。 今夜陵王府灯火通明。 “皇上驾到!” 府门外高高的响起了李公公尖细的声音。 夏侯冥与郭晓欢,等人皆候在了府门口迎接夏侯菱的到来。 一身黄色便衣的夏侯菱突然出现在了府门口,身后跟着李公公。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臣弟参见皇兄。”夏侯冥并没有下跪,而是微弯身站立着。 夏侯菱曾下旨,夏侯冥为东陵国最大功臣,此等下跪之礼皆免去。 “参见皇上。”郭晓欢跪在地上。 郭晓欢的身后皆跟着几位侧室,分别为侧妃阮梓含,簘夫人,余美人。 夏侯菱笑了笑,扶了扶手,“臣弟,弟妹免礼。” 郭晓欢站了起来,与夏侯菱对立着,只不过前者不敢直视其眼睛,在古代的话,直视别人的眼睛会被视为对对方的无礼。 夏侯冥直起身,黑眸闪了闪,密切注意着郭晓欢与夏侯菱之间的细微动作。 夏侯菱的眼神暗地里不着痕迹的将郭晓欢打量了一遍,心里很是吃惊。 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样貌,形体,神态这些在在的相似极了! “皇兄请移步。”夏侯冥将他打量郭晓欢的眼神捕捉了个准。 却看向郭晓欢,一副根本不知此事的样子,很淡定。 夏侯菱与夏侯冥同行走,郭晓欢尾随夏侯冥身后走,李公公尾随郭晓欢身后走,侧妃,簘夫人,余美人跟在李公公身后,后面再跟着两排跟班。 “皇兄今日好兴致来臣弟府上小坐。”夏侯冥微扯唇角道。 在皇室中,兄弟之间暗里不和就好,表面上必需是和睦相处给人瞧。 “实不相瞒贤弟,朕是听说臣弟纳了新王妃,特意来瞧瞧弟妹的。”说完还特意看向正一脸无聊看别处的郭晓欢。 夏侯冥也看向郭晓欢,发现她居然一点也不在意夏侯菱的到来,心里大感意外。 郭晓欢没听到他们讲话了,便转过头看他们,眼睛看向夏侯菱时唇角微启,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夏侯冥,对他咧嘴笑了一下。 夏侯菱看见她如此之笑,惊艳了下,心里的感叹瞬间浮起。 夏侯冥见她没对夏侯菱欢笑,只是礼貌性的微笑,而对他却是别样的笑,他的心里翻涌不已。 难道是他错看了她。 很快的晚宴厅就在眼前了。 残越将军带着护卫早已守候在宴会厅的门口处。 在进门时,郭晓欢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看似郭晓欢对残越将军的真实模样饶有兴趣。 残越将军对于她的‘关注’有些慌恐的低下头。 夏侯菱在主位上就座,李公公立于边上。 夏侯冥与郭晓欢坐下面第一第二位。 侧妃阮梓含,簘夫人,余美人三人顺着排下去。 郭晓欢的侍女小绿跟在她身后站着,随着落座与公公一同为自己的主子倒酒。 但是倒到郭晓欢的时候,夏侯冥弹了下手,小绿便将酒换成了茶水倒给郭晓欢。 郭晓欢抬眼看他,夏侯冥只是扫了她一眼,而前者却倍感温暖的勾了勾唇。 夏侯冥并没看到她的这个动作,倒是坐在上位的夏侯菱看到了。 “贤弟与弟妹感情真是好。”夏侯菱用有点羡慕的语气道,其实心里有丝嫉妒。 已喝完杯酒的夏侯冥放下酒杯,看了眼喝茶的郭晓欢,笑了笑,“皇兄与皇嫂才是东陵国的榜样。” 到现在夏侯冥才明白,原来夏侯菱是冲着郭晓欢来的。 郭香欢已死,而夏侯菱听闻夏侯冥又纳了个新妃而且容貌与郭香欢神似。 “不知弟妹是何许人也,竟跟前弟妹长得如此相似,令朕惊讶不已。”夏侯菱讲话很是客气,疏远之情流露无遗。 郭晓欢本来还想再喝杯茶,听到夏侯菱的问话,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微低头道,“臣妾乃巫马国人士,郭姓,名晓欢。” 郭晓欢?!怎么与郭香欢只相差一字?! 夏侯菱的心里又是一惊,眼里交替着各种复杂的神色。 夏侯冥将夏侯菱暗惊的神色纳入眼底,再转眼看郭晓欢,后者一副无辜的回看他,眼中闪着‘干嘛老看我’的眼神。 夏侯冥的心当下便松了口气,并且开始微微愉悦了起来,希望这场无聊的宴会早点结束。 “在巫马国郭姓可是少见,不知弟妹之生父以何为生?”夏侯菱绕有查根问底的势头。 阮梓含的心此刻正在冷蔑的看着郭晓欢,暗骂着郭晓欢无耻,假借巫马国之名苟且偷生。 阮梓含本来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可没想到的是,郭晓欢的衣服比她的要高贵,发型比她的高雅,而她更气的是,郭晓欢身上着的那件衣裳居然是王给她挑选的。 阮梓含此时表面看来平静无波,内心早己波涛汹涌。 簘夫人看着一脸平静的阮梓含,觉得感觉不对头,转头与余美人对看了一眼。 郭晓欢刚要答,只见夏侯菱又道,“对了,朕记得贤弟的侧妃是巫马国的公主。” 夏侯冥思凝半晌,道,“她是巫马国国王的掌上明珠。” 阮梓含见时机正佳,便微笑道,“回皇上,据臣妾所知,我巫马国居多是阮姓氏,郭姓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臣妾素未听闻。也许是后入国册的吧。” 阮梓含此番话是另有目的的。 郭晓欢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微笑了起来。 阮梓含看到她的笑突然感到有点毛毛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感到似会有事发生一样。 簘夫人与余美人不解,虽然郭晓欢曾与她们说过她与侧妃有点过节,但因何却没细问。 夏侯冥捕捉到了她的这个笑容,有点意图,他暗暗挑了挑眉。 “哦?照侧妃这么说,巫马国原先是无郭姓的,那么请问弟妹是何时入巫马国册的?”夏侯菱看似是在唠家常,实是在追问家底。 “回皇上,是大约大半年前吧,臣妾的祖先并非是郭姓,是改姓的,原先是阮姓,后来不知何故改了郭姓。”郭晓欢巧笑倩兮的回答。 夏侯冥听完她这话,他的心底却掠过了一抹异样,可他却捉不住,挥去那抹异样,夏侯冥看向站在门口处的管事姑姑,使了个眼色。 管事姑姑便拍了一下手,一群舞娘便走了进来。 坐在宴厅内另一头的乐师们将悠扬的旋律弹起来,舞娘翩翩起舞。 众人都在安静的观赏着舞娘的翩翩舞姿,那如水蛇般柔软的肢体,看得在场的女子们内心蠢蠢欲动,都有跃跃一试跳支舞的感觉。 郭晓欢虽然在现代时不曾习过舞蹈,但自学是学过点,虽然没得过什么大奖,但上镜奖还是有的。荒唐浮生 再加上她现在的容貌与曼妙的身材,如若跳起来,那真是媚惑了人心。 而就在宴会往高嘲推的时候,外面有名小公公打扮的年轻人跑了进来,他在李公公的耳边说了几句。 然后李公公又俯身在夏侯菱的耳边低语。 夏侯菱眉头微拧,脸上的神色变了一变。 虽然宴厅中欢歌载舞,但夏侯冥却将这些细都看进了眼里。 果然,待舞娘一曲舞闭的时候,夏侯菱开口了。 “贤弟,宫内有紧急事要处理,朕得赶回去。今晚很尽兴。”夏侯菱特意看了眼郭晓欢,然后站了起来。 众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夏侯菱大步的往门口走去,李公公大步跟在身后。 “恭送皇上。”在场的所有人皆异口同声。 待人走了,郭晓欢看了眼宴会厅,再看了眼阮梓含,一丝调皮映入了她的眼。 “王,既然皇上走了,那我们就继续吧,反正什么都准备好了,扔了可惜。”郭晓欢看了眼已端上了来的食物,以及那些舞娘乐师们。 “王妃想怎么样?”夏侯冥沉吟了下看她,有点奇怪她今晚的主动。 阮梓含跟簘夫人与余美人皆看着她。 “咱们这里有四个人,”郭晓欢比了比她与阮梓含,簘夫人与余美人,然后又道,“王你就坐着看,欣赏一下咱们的舞姿如何?”说完她看向一直都盯着她看的夏侯冥道。 听到她的话,阮梓含暗暗的笑了。 要说舞姿,她阮梓含可是一流的,说不定今晚还可以将王的心留住。 簘夫人与余美人没说话,觉得王妃这样说就这样吧。 “好,孤王就看看你们的舞姿如何,跳得好孤王重重有赏。”夏侯冥心情大好的走到了上位坐下。 郭晓欢看了眼她们三个,有点迟疑的道,“那谁先来?” “想必姐姐的舞姿一定很好,姐姐先来吧。”簘夫人有点期望的道。 她是听说前王妃郭香欢的舞姿一等一的好,而新来的王妃跟前王妃如此相似,肯定也相差不远了。 “对呀,姐姐先……”余美人也想跟着附和,却被阮梓含的眼神瞪了一眼,马上住了嘴。 郭晓欢注意到了,但她装作不知道,依然保持微笑。 阮梓含看了眼簘夫人与余美人,娇声道,“既然姐姐的舞姿是最好的,应该是压轴的嘛,怎么能让姐姐迷人的风采放在最前面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郭晓欢接着她的话,心里在微笑。 “做为妹妹们的先跳,是尊敬姐姐,姐姐意下如何?”阮梓含说得很是大方。 但她不知,郭晓欢要就是这个,笑道,“那妹妹请吧。” 簘夫人与余美人可没这么想,但郭晓欢都如此说了,她们还能怎样。 在她们看来,王妃郭晓欢是被侧妃阮梓含欺负了。 乐师凑起了美妙的音乐,阮梓含随着乐声而起舞。 夏侯冥一边喝酒一边随意的看着阮梓含的舞姿,心里不得不承认,阮梓含确实有着曼妙的曲线,很诱人。 但真正能you惑他的人还没上场。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突然余美人的叫声响了起来。 正在欣赏舞姿的夏侯冥听到叫声,往她的方向看去,心底一惊,当下放下酒杯,快步走到郭晓欢的身边。 乐师停了下来。 而正跳得高兴的阮梓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眼停了下来的乐师,再看向坐位上的夏侯冥,发现人不见了。 她转眼看向郭晓欢方向,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嘴巴,睁大眼看着昏倒的郭晓欢。 郭香欢…怎么了? 夏侯冥看着昏倒的郭晓欢,心里一阵怒意。 簘夫人与余美人感觉到了他突变的脸色,一下子退了开去,低着头不敢看。 在宴会厅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夏侯冥看着怀中昏倒的郭晓欢,脸色有点苍白,冷声道,“宣圆夫公子到御阳殿。” 夏侯冥抱起郭晓欢离开宴会厅,往御阳殿而去。 管事姑姑跟着夏侯冥的身后。 残越将军也跟着走了。 宴会厅内只剩下阮梓含与簘夫人,以及余美人,还有舞娘乐师,几个侍女而已。 阮梓含看着夏侯冥离去的北影,心下有点莫名的慌张。 待夏侯冥走了之后,宴会厅内的人才松了口气。 “王妃姐姐怎么了?”余美人轻声问着簘夫人。 虽然说是轻声,但宴会厅内太安静了,每个人都听得到。 簘夫人轻摇了摇头,突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迟疑的道,“可能…是上次无故撞到墙还没好吧,毕竟才休养了三天。” 其实她本不知晓,是下人告诉她这件事。 幸好她那天没有去印凤殿,否则王肯定会以为是她干的,听说还打算将印凤殿的下人全杀掉,好可怕。 “撞墙?!”余美人掩嘴惊呼,眼睛瞪得大大的。 天哪,她根本不知晓有此事,那王妃姐姐岂不是太可怜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嗯,听说还……”簘夫人还想说被阮梓含打断了。 “够了,你们两个,没事的话回你们的寝殿去,别在这里瞎搅和!”阮梓含听到她们的对话心里更是一阵慌神。 簘夫人看向阮梓含,心下一阵颤抖,脸色白了白,与余美人一同向她福了福身,转身往宴会厅门口走。 “慢着!这件事不许张扬了,你们知道的,王妃的事如果传了出去王必定会追究,到时候看你们谁来担待!”阮梓含很严厉的道。 “是,妹妹明白。”簘夫人与余美人又福了福身,然后才出去。 阮梓含的眼睛扫了眼在场的人一眼,道,“还有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谁要是敢多说一字,本妃绝不轻饶!” 在场的人被她这么冷厉的一扫,全数害怕的扑通跪下,低着头。 虽然如此,但阮梓含的心还是不安的。 ** 御阳殿花心少将逗萌妻 夏侯冥将昏迷中的郭晓欢放于大床上,一手抚着她的额头。 手才抚上郭晓欢的额头,手心便顿感一片微热。 夏侯冥看了眼她的衣着,暗咒了声,有些恼怒于她的不听话,更恼怒于那些做衣服的人。 “残越!” 残越将军没多久便走了进来,隔着帷帘微低头。 一双有点深沉的蓝眼瞥了眼帷帘内昏睡于床上的郭晓欢,面具后面的眉头微皱了下。 “‘晓语坊’,你知道该怎么做。”夏侯冥的声音很冰冷。 此时的夏侯冥很是愤怒,就因为一件破衣服害得郭晓欢发烧,还有她的不听话。 “是。”残越一丝也不迟疑。 他们不知道这‘晓语坊’是郭晓欢做起来的,短时间内便风声水起生意好得不得了。 而他们更知道这‘晓语坊’的大部分客人都是富商,以及皇宫,太后更是喜爱。 所以,这‘晓语坊’是轻易的动不得。 但是要处理掉这么一间小小的衣坊,对于他们来说,那是轻而易举。 不久奔水圆夫来了。 “又怎么了。”人还没到,他的声音倒先来了。 夏侯冥只是看着郭晓欢苍白的脸色,由于内心的焦虑,站了起来走来走去。 奔水圆夫进来了,看了夏侯冥一眼,又看了眼床上,惊讶郭晓欢在御阳殿。 他走过去为郭晓欢号脉。 而夏侯冥还是不停的走来走去。 “麻烦你停下来,晃得我脑得晕了。真受不了你。”奔水圆夫向正一脸愤怒不安的夏侯冥抗议。 夏侯冥才不理他,继续走他的。 奔水圆夫早知道他是头牛说不动,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了在他的意料之内,耸了耸肩没放心上。 “你少废话,快点看看她怎么样了。”夏侯冥有点不耐烦的恼道。 除了奔水圆夫能让夏侯冥如此说话之外,真是别无他人了。 “是是是,知道了。”奔水圆夫一边号脉一边朝他翻了翻眼。 又过了一阵子,奔水圆夫还没给他回答。 “到底怎么样?”夏侯冥更加烦燥了。 “嗯,有点发烧,但是不会致于昏倒……”奔水圆夫慢悠悠道。 “那是为什么?”夏侯冥听说不是因发烧而昏倒,一屁股坐到了郭晓欢的身边。 “王妃的头部因上次的撞击很严重,没休息好,才导致昏倒的,这段时间要注意休息。”奔水圆夫放好郭晓欢的手道。 经奔水圆夫这么一说,夏侯冥突然想起来,害郭晓欢撞墙的凶手还没找到。 夏侯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恐怖极了! “残越!” 残越将军的身影一下子又出现在了帷帘之外。 “将印凤殿的人全都带过来,一个都不许少!”夏侯冥的声音如冥王,眼神如罗刹,浑身散发着万年冰山的寒气。 残越将军的心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领了命,便转身走了出去。 奔水圆夫知道又将会有一场大难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残越将军带着亲卫兵很快的来到了印凤殿。 “所有印凤殿的人全都给本将军出来集合!少一个本将军杀一个!”残越将军的声音很冷,在说的时候一把刀嚯地抽了出来,刀身闪着寒冷的银光,很刺眼。 残越将军随着夏侯冥驰骋沙场多年,他的冷血王府内的人都知道,只是他很少说话,除了王的吩咐之外,还没有人能请得动他。 如果想指挥他,必须要让他服气。 残越将军身上所配带的大刀,是夏侯冥亲赐的,是一把绝世好刀。 而他的手下也个个是精英,武功都不弱。 印凤殿内的人都很快的都到了殿前集合,一个个都胆颤心惊的,尤其是看到了残越将军手中的那把冷刀,更是吓傻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的在睡觉被拉起来,有的还在冲凉也被拉了出来,还有的在蹲茅房,也被拉了出来。 狠,太狠了。 囧。 残越将军看了眼印凤殿,再看了眼集合在殿门口的人,冷声道,“你们等下到了御阳殿最好老实交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抖了,有些甚至是哭了,他们还没去过御阳殿。 那是王居住的地方,而且众多卫兵把守,很少人能进去。 冷厉的看了他们一眼,残越将军挥了一下手,命几名亲卫兵守在印凤殿门前。 “带走。”残越将军率先走,印凤殿的人走中间,后面还跟有亲卫兵。 ** “她会昏睡多久?”夏侯冥问弱柳抚风道,一手轻轻的抚顺着郭晓欢的秀发。 奔水圆夫沉吟了下,道,“不久,因为是没休息好,所以没什么大碍。” 正说着,郭晓欢的眉头动了动。 郭晓欢的头动了动,眼睛睁了开来。 睁开眼的郭晓欢看着陌生的地方,有点像御阳殿。 郭晓欢皱起了眉头回想着。 啊,对了,她是想要给阮梓含一个下马威想装昏倒,没想到还真昏倒了。 夏侯冥转过头看她,发现她醒了,眼神里闪着关心,声音很轻柔,“你醒了。” 郭晓欢听到他的声音看向他,听着他这么柔的声音,她内心暖暖的,心里便有了想依靠着他的想法。 郭晓欢强扯了个笑容,“我怎么在这里?” “是孤王抱你过来的,头还疼吗?”夏侯冥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 奔水圆夫看他有点肉麻兮兮的,再看有点虚弱的郭晓欢,眼中一抹情绪一闪而过。其实他想走的,但是他必须留下来,因为眼前这两颗炸弹。 “不怎么疼了,只是头有点昏。”郭晓欢道。 丝心疼的握起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大掌中 第九十九章 不准动她! 这时外面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睍莼璩晓 郭晓欢疑惑的看向帷帘之外。 很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蓦然间,一大群人出现在了帷帘之外。 郭晓欢皱眉,怎么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 仔细看之下,才发现都是她印凤殿的人。 郭晓欢看了眼奔水圆夫,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郭晓欢又抬头看夏侯冥。 夏侯冥没说话,拿了个靠枕要她靠着,然后站了起来,手扬了一下。 两名御阳殿的侍女立时走了过来将帷帘挽了起来固定好。 帷帘被挽了起来,在地上跪着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郭晓欢看了一眼,还数了,印凤殿的人全都被唤了过来。 郭晓欢孤疑的看向夏侯冥。 夏侯冥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下人,看向郭晓欢道,“孤王这就给你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郭晓欢不解。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他的话都抖了起来,他们想起了那天在印凤殿时的情景,便害怕得全都抖了起来。 有些本来哭了,但到了御阳殿便哭不出声了,因为不敢哭。 “你们都给孤王听清楚了,老实回答,王妃是怎么撞到头的。”夏侯冥的语气很冰,不带一丝感情,眼神冷硬得像块铁。 听到他说的话郭晓欢的脑中一阵铃铃响,终于明白了他要给她什么交代。 郭晓欢的脸色有点白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下人,心里正为他们担心着,该怎么为他们求情。 “你……” “你闭嘴,如果你再为他们求情,求一次情,孤王就杀一个。”夏侯冥先摞下话封了郭晓欢的口。 郭晓欢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眼光不禁与奔水圆夫对上了。 奔水圆夫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急先。 奔水圆夫提醒了她,越是紧张越是要冷静,先静观其变再说。 夏侯冥在床边坐了下来,一手搭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上面放着玉制的水壶与茶杯。 看了郭晓欢一眼,对于她的沉默他有点满意,然后转过头去看跪在地上的一片下人,冷厉道,“你们可以说了。” 所有的下人都不敢动,连哭都只敢抽噎着哭,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王妃是怎么撞头的,其实只有几个人知晓,并不是所有人都晓。 而知晓的那几个根本不敢说,因为阮梓含曾经给她们摞下了狠话,她们不敢不放在心上。 但是王妃对她们又极好,王也只是为了找出真凶。 她们在做着思想斗争,在矛盾着该不该说。 时间是静止的。 御阳殿内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心跳的狂跳声。 郭晓欢紧张的看着她们,心里希望阮梓含受到惩罚,又不希望下人受到连累。 另一方面,阮梓含受罚就行,不要追究下去。 郭晓欢此时的心如雷鼓般跳着。 “不说是吧,残越。”夏侯冥的声音很轻,很淡,很冷。 残越马上自旁边站了出来,头微低。 “你来处理。”夏侯冥的意思很明白,他的话几近冷血。 残越是夏侯冥的心腹,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来人!” 拱门处立即走进来一排他的亲卫兵,立于跪于地上的下人身后,随时准备动手。 靠在床上的郭晓欢看到情况不妙了,她坐了起来,眼神焦急,想要下床。 夏侯冥转眼看她,那是警告的眼神。 郭晓欢轻咬下唇看他。 她知道,夏侯冥会实行他先前所说的话,只要她说一个字,那么就会有人立刻死掉。 奔水圆夫的神色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而残越亦是如此,他只是奉命行事。 “孤王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夏侯冥头也转,就直直的盯着郭晓欢看,声音很冰,眼神却很柔。 郭晓欢受不了他这样看她,如果他的眼神冷一点,那么,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下床去求情。 但是,她知道,就算是她求了,这次夏侯冥未必会罢手不管。 这次,郭晓欢看到了夏侯冥的决心。 还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夏侯冥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敲出了低沉而清亮的声音。 在场的人随着他的敲击声整颗心都往上提。 郭晓欢更是如此,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郭晓欢放于被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揪着被子,只差没破个洞了。 “动手。”夏侯冥许没听到声音,就轻轻的吐了两个字。修仙界农业专家 “不,不要,王,奴婢不知道啊,王请饶命……” “王,请饶命,奴婢也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下人一听到他的这两个字全都吓得哭出了声,哭着求饶。 御阳殿内刹时一片哭声,哭得震天响,在安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 水月殿 水月殿内此时的灯火还算是通亮的。 阮梓含正在睡榻上出着神,一手端着杯茶,一手拿着茶盖。 突然阮梓含回过了神,手抖了一下,茶杯哐啷一声掉到地上碎掉了。 阮梓含低头看了眼掉到地上碎掉的杯子,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站在门外的一名侍女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到摔到地上的茶杯关切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这名侍女叫小清,是阮梓含出嫁时的陪嫁丫环,一直都陪在阮梓含身边,是阮梓含的贴身侍女。 “小清,我眼皮突然跳了起来,是不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阮梓含看见她进来,马上捉着她的手问,两眼露着恐慌。 小清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样,便安慰她,“公主,这只是迷信罢了,哪会有什么事发生,王府内安静得很。”说着一手还轻拍着阮梓含的背安抚她。 “是这样的吗?”阮梓含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小清笑了笑,“当然,恐怕是小姐多心了,不如公主早点歇息吧。” 阮梓含此时整颗心都悬着,怎么睡得下。 “不,我还不想睡……”阮梓含摆了摆手,眼睛莫名的看向窗外的某一处。 “那奴婢再给公主倒杯茶。”小清将她扶坐回睡榻上坐好,然后转身去又倒了杯茶。 阮梓含收回视线,一手接过那杯茶,结果手一抖,那杯茶又摔到了地上。 眼看着杯子又掉了,小清吓得退后了几步。 阮梓含的心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她的心更不安了,整个人都陷入了不安的状态之中,自睡榻上站了起来。 “公主……”小清想叫阮梓含不要这么多心,可是她看阮梓含的样子根本就安静不下来。 小清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了,自宴会厅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坐立不安的样子。 阮梓含走来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极了。 小清见没办法叫她停下来,她只好蹲下来将打碎的杯子慢慢的收拾,免得踩上去脚受伤。 阮梓含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不管外界的事。 小清将地上的碎杯子收拾好,站了起来,看了眼阮梓含然后想越过她将碎杯子拿去倒掉,没想到一一 “啊呀!” 阮梓含一个转身撞到了小清,小清手上拿着碎杯又掉了下来,还划伤了她的手。 阮梓含因撞到她而整个人都往后仰一一 她的后面是古董架,上面摆满了古董。 “啊一一!”阮梓含就要倒下去了! “公主!”小清吓得惊了出声,顾不了手上流出来的血伸手去拉她。 阮梓含见她伸手过来,一手抓住她的手想要站稳。 被她这么一拉,小清也站不住了,整个人往阮梓含的方向压过去。 碰! 咚! 哐啷! …… 架子倒地声,古董瓶的破碎声,饰品的掉落声,应有尽有。 守在门外的侍与侍卫听到声响也冲了进来。 都惊呆了! 场面很是混乱,桌子被撞倒在地上,古董架压在桌子上,而上面各式各样的古董瞬间被毁,价值连城的古董全没了。 阮梓含被小清压着,她的后背压在了架子上。 因架子是有框框的,并不平坦,所以疼得阮梓含眦牙裂嘴,很是难看。 而小清还在被吓到的状态中,根本没想到要起来。 “你…还不快点给本公主起来!”阮梓含整个很没力气的朝压在她身上的小清怒吼。 被她这么柔弱的一吼,小清立即回过了神。 挤在门口处惊呆的一群人也回过了神,七手八脚的将阮梓含拉了起来。 “你…你们都是饭桶吗!连拉个人都拉那么久!”已被拉起来阮梓含对着一群下人怒吼。 突然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跑路声,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此人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之后,愣住了。 阮梓含皱眉看她,压根就忘了刚才她是如何心慌的,“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被鬼追吗。” 愣在门口的侍女动了下回过神,口气很是慌张的道,“不好了,王妃印凤殿内的人全都被带到了御阳殿去,而且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啊?怎么回事啊这是。”匪蝶gl “就是,王妃怎么会去了御阳殿。” “王又发怒了,是不是王妃惹到他了。” “王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经常跟王妃绊嘴的了,平常事。” 侍女跟侍卫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完全忘了自家的主子阮梓含还在。 阮梓含听着他们说话,一颗心又开始慌了起来,忍不住朝他们吼道,“吵什么吵!都给本妃闭嘴!” 侍女跟侍卫立即闭了嘴,都退到了门口的地方低着头听训。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阮梓含指了指刚才跑进来侍女命令她。 “奴婢也是听御阳殿换班的下人说的,说是王妃昏倒了,王很生气,把印凤殿所有的下人都叫了过去,现在还在御阳殿呢。”侍女一口气说完。 才刚说完,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而且是众多的脚步声。 阮梓含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残越将军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了眼屋内的情况,然后很平静,声音没有起伏的对阮梓含道,“王请侧妃过御阳殿一趟。” 阮梓含的脸色一下子刷的白了! “都不知道?”夏侯冥听到跪在地上的下人的回答,视线离开的郭晓欢的脸,转而看向他们,毋自点了点头。 碰! 哐啷! 夏侯冥的手突然一拍桌子,桌子马上断手断脚,上面的玉制水壶与茶杯也随之倒了下来。 正哭喊连天的下人们一听到这个声音全都抬起了头看向夏侯冥,看见桌子断成了一节一节,玉壶水杯全碎了,都吓得停住了声音,惊恐万分的看着夏侯冥。 郭晓欢更是被他吓得惊跳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奔水圆夫没反应,继续当他的隐形人。 “既然都不说,那就死路一条!”夏侯冥额头上的青筋突起暴喝一声。 “御…御北……” “你闭嘴!”夏侯冥看也不看郭晓欢一眼直接吼断了她的话。 此时的夏侯冥就像是火山即将爆发的时刻,既恐怖又危险。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吼,双眼吓得闭了一下,身体也抖了一抖。 “孤王数三声,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别怪孤王无情!”夏侯冥深吸口气强忍着欲杀人的冲动,下了最后的通谍。 所有下人都颤颤巍巍的抖着。 其实他们之中不知情的希望知情的站出来,而知情的又怕说了之后一样会被处死,也就拖着了。 “一” 第一声,所有人都将心提得高高的。 “二” 第二声,所有人冷汗直冒。 “奴婢知道!” 当最后一声要下来的时候,跪在中间的一名小奴婢突然失声叫了出来。 她的声音一出,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郭晓欢看了一眼那名小奴婢,竟然又是今早服侍她的那名小婢。 郭晓欢又悄悄的看了眼夏侯冥,而夏侯冥只留个冷硬的侧面给她看。 夏侯冥的眼眸沉冷的盯着那名小奴婢,然后再扫视了一眼其余的奴婢。 很明显的,夏侯冥的脸色好了许多,火山爆发的情况暂时缓了过去。 “说。”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 所有人都揪紧了心。 “她不知道!”郭晓欢突然叫了出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她,尤其是夏侯冥,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被夏侯冥这么一看,郭晓欢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很快的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知道,如果这次夏侯冥知道是阮梓含干的,他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虽然她也想要阮梓含受到惩罚,但是她并不想要阮梓含死。 而夏侯冥,不会轻饶! “我说她不知道。”郭晓欢又重复了一遍。 “她不知道,那就是你知道。”夏侯冥沉默了半晌,正色的看着她道,眼中的光芒闪得刺眼,没人看得懂他此刻的心思。 奔水圆夫很平静的看着她,心底微讶,不相信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居然敢出声。 郭晓欢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微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说。”夏侯冥打算先放过郭晓欢,又转过头看向那名小侍女,眼神冰冷,没有什么温度可言。 小侍女看了眼郭晓欢,抖着声音道,“是…是侧妃。” 就三个字,所有人都惊讶了。 郭晓欢抬头看向小侍女,眼睛瞪得大大的。 夏侯冥的脸色瞬间冰冷了起来,整个人如身置冰川似的,令人不寒而粟! 奔水圆夫压根就没想到小侍女会说阮梓含。 “好,如果不是她,那么,你就必须死!”夏侯冥冰冷的语调很轻很轻。[综]玛丽苏背后的男人 这句话使得小侍女的身子抖得更快了,几乎跪不稳。 “不是的,夏侯冥,不是她!”郭晓欢突然大喊出声。 夏侯冥的双眼微眯,如黑豹似的窜到她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字道,“那么,孤王就直接杀了她。”一手指了指地上的小侍女。 “你…你不能这么做,你没有权利这么做!”郭晓欢是何许人也,她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为了小侍女的安危她硬是要跟夏侯冥对着干。 “传,侧妃阮梓含。”夏侯冥眼睛盯着郭晓欢的脸,对着身后的残越将军道。 奔水圆夫看着这一切,没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出声的,这是他一惯以来的作风。 残越将军领命转身带了几个亲卫兵往阮梓含所住的水月殿而去。 “你……”郭晓欢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完全整理不出一个完整的思绪来。 “郭晓欢,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让你撞墙的对不对?”夏侯冥质问着她,眼眸一瞬不瞬。 郭晓欢被他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给吓到了,红唇微启。 “我…我是知道。”郭晓欢鼓足了勇气承认。 夏侯冥听到她的回答,怒火瞬间飙了起来,眼中闪着不相信的眼神。 “郭晓欢,你既然知道是谁,为什么不加以追咎?你是不是没将孤王的规距记住?”夏侯冥攸地捏紧她的下巴怒道。 “我为什么要加以追咎?那些都是你夏侯冥的规距,不是我郭晓欢的!”郭晓欢一手推开夏侯冥捏住她下巴的手冷声道。 “好,很好,孤王倒要看看你怎么保她!”夏侯冥再一次的被郭晓欢气得失去了理智。 “夏侯冥,你最好停止追咎,否则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保住阮梓含!”郭晓欢将她的立场很坚定的表明了。 她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保阮梓含的话,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就会被揭露出来。 而夏侯冥会也知道一切真相。 她不能让夏侯冥知道真相。 奔水圆夫不能理解郭晓欢为什么拼了命都要保阮梓含。 据他所知,阮梓含是一直针对她的,而她对阮梓含也没有好感。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阮梓含知道她的一些秘密? 奔水圆夫有点深思的看着郭晓欢,一时也搞不清楚她的动机。 郭晓欢也看了一眼奔水圆夫,眼中有着某种信息。 可惜奔水圆夫没看到她的眼神。 “好一个拼了命,孤王倒要看看你郭晓欢是如何拼了命的保住阮梓含的命!”夏侯冥狂怒道,紧握的双拳手背上青筋突暴。 跪于地上的下人们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的胆颤心惊更是让他们僵硬。 很快的,阮梓含被残越将军带了过来。 阮梓含走到里面,看到了正在发怒边缘的夏侯冥,心下一个禀抖,完全忘了行礼,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 郭晓欢看到她来了,心下一跳一跳的。 阮梓含转眼去看郭晓欢,发现她也是一脸的愤怒。 夏侯冥站了起来,走至阮梓含的面前停了下来,眼睛很深沉的盯着她的脸看。 阮梓含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可夏侯冥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手硬是抬起了她的下巴,冷声道,“告诉孤王,王妃是你推的吗。” 阮梓含的后背一僵,眼神慌乱了起来。 “臣妾…臣妾没有……” “老实说。”夏侯冥打断了她的话,捏着她的一巴的两根手指加大了力道。 “臣妾…没有……”阮梓含一直否认。 “那为什么不敢看孤王的眼睛?”夏侯冥的声音因她的不老实而冷了几分。 “臣妾…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请…王相信臣妾。”阮梓含的脸色苍白了起业,唇上的血色尽褪。 “如果再不看着孤王说话,那孤王只好命人将你的眼睛挖下来,反正你都不用看的了。”夏侯冥很是冷血而残忍的说着。 郭晓欢忍不住一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夏侯冥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第一次听夏侯冥说这种话。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有的当下便昏死了过去。 奔水圆夫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也没想到夏侯冥会这么狠,居然来真的。 而残越将军却是木然的,对于他来说,这是常事。 “王,臣妾的回答还是没有。”阮梓含这次不知打哪来的勇气,抬起眼看向夏侯冥森冷的眼眸,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 夏侯冥看她,没看到她慌乱的神色。 也许是阮梓含掩藏得太好了,他没有再说话, 许久,他一把放开了她,扫了眼那名小侍女。 “拖出去。”声音几近冷血无情。 “是。”两名亲卫兵走了上来将小侍女拉了起来。 “不要,我说的是实话…王妃,救救奴婢……” “不准动她!” 第一百章 以死掩饰 郭晓欢自床上跳了起来,冲过去将小侍女拉了回来,并将她藏于身后紧紧的护着她。睍莼璩晓 夏侯冥转眼冷厉的瞪着她,对于她的行为他感到极度的不满。 “夏侯冥,我告诉你实话是谁推我的。”郭晓欢扫了眼全场的人,视线唯独在阮梓含的脸上停了几秒钟。 阮梓含见她如此看着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屏着呼吸。 但是阮梓含的心却也因此而清明了起来,很是淡定。 如果郭晓欢一说出是她,那么,那么她也有话要说,而且她所说的话会惊暴所有人。 郭晓欢与阮梓含对视了三秒钟,然后撇开视线。 夏侯冥静静的等她说。 奔水圆夫不相信她会将话说出来,而且他可以很确定,郭晓欢不会说是小侍女,也不会说是阮梓含。 “是我自己撞的。”郭晓欢如此一说,将在场的人又震了一次。 自己撞?!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句话分明就是假的。 夏侯冥的怒火漫天而来! “郭晓欢,你在耍孤王是不是!”夏侯冥一把捉过郭晓欢,愤怒至极的冷瞪着她,仿佛是要将她射穿似的。 “夏侯冥,我有没有耍你,你心里自己知道,何必要我多说?”郭晓欢不怕死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夏侯冥被她气得完全失去了自制,扬起了一手就要掴她耳光。 “冥!”很适时的,奔水圆夫出声制止了他。 被郭晓欢报气晕了头的夏侯冥,手掌在郭晓欢的脸前一公分处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夏侯冥的怒气给吓到了。 而阮梓含则在心里感叹着郭晓欢的胆量。 “你有什么话说的?”夏侯冥冰冷的黑眸紧紧的盯着郭晓欢,一眨不眨的,所说的话是对奔水圆夫讲。 奔水圆夫只是叫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所以没有出声。 “夏侯冥,你要怎么样随你,反正我就是自己撞上去的!”郭晓欢的勇气是可嘉,但是一味的激怒夏侯冥这头狮子也是没有好处的。 对于郭晓欢而言,她宁愿死,也不能让夏侯冥知道郭香欢还活着! 郭香欢已经死了! 而她郭晓欢不是郭香欢的替代品。 “好,以前都是孤王太宠你了,孤王今天就让你尝尝忤逆的滋味!”夏侯冥的眼眸中狂风暴雨来临一般骇人。 场面的气氛变得凝结,僵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喘一口大气。 “把这些人全都给孤王拖下去!”夏侯冥一字一字的吐出。 站于一旁的残越一时征了,没有动手。 郭晓欢被他的表情吓住,但更吓她,更令她寒心的是他的话。 郭晓欢的一颗心跌落了谷底。 奔水圆夫想说什么,但夏侯冥的表情让他标了嘴。 “还不动手!”夏侯冥迟迟不见残越动手,冷暴了一声。 “是!” “住手!”郭晓欢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出来,然后奋力的推开夏侯冥,退了几步看他,“夏侯冥,你要是敢动印凤殿的人一下,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奔水圆夫看着郭晓欢绝决的表情,心底倒抽了一口冷气。蚀骨沉沦 “冥,万万不可!”奔水圆夫一把拉住夏侯冥,阻止着他。 “还没有孤王不能做的事,既然她一心想陪着这些人死,那孤王就顺了她的意!”夏侯冥突然一手抽出立于一旁的残越手上的大刀。 大刀一出,寒光四射,所有跪着的人都吓得放声痛哭了起来,哭声很是凄厉。 残越将军反应不及配刀被夏侯冥一手抢去。 奔水圆夫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伸手欲夺下夏侯冥手上的大刀,但夏侯冥却快他一步,转身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不要多管闲事。”夏侯冥紧咬牙关,一字一字的对奔水圆夫道。 奔水圆夫瞪大眼看他,这样的夏侯冥他是第一次看见。 所有人都看着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完全被一景象震住了。 郭晓欢眼见今晚就要见血光了,她不禁悲从中来。 今晚,她就要回现代了,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 郭晓欢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柄短剑,反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泪自她的美眸中滑下。 这柄短剑是她拼命藏起来的东西,因为夏侯冥认得这把剑。 “王妃!” 有个跪于地上的下人眼尖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了,惊叫了出声。 她的惊叫声引来了其它人的注意。 夏侯冥被她这一动作吓得瞪大了眼,脸色突变。 奔水圆夫也万万没想到,郭晓欢的动作如此之快。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屏住了呼吸。 “夏侯冥,既然你想看到我为我的人死,好,我就让你看!”郭晓欢的语气很淡漠,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如果你死了,那孤王就将他们全都杀了给你陪葬!”夏侯冥回过神以她的人来威胁她。 郭晓欢看着他,冷笑了下,“是吗?”继而转头去问跪在地上的人,“你们可愿意为我死?” 郭晓欢不再说‘本妃’,而是‘我’,而且她是笑着问他们。 跪于地上的下人看着她,又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愿意。” 当听到他们的回答的时候,除了视死如归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全身都倍感寒冷,仿佛一支冷箭穿透了身体般。 在他们而言,王妃是个刚烈的女子。 “夏侯冥,这下你可满意?”郭晓欢手持短剑的手又向自己脖子移近了一分。 “不!”夏侯冥见她的手往脖子上移近忍不住叫了出声。 奔水圆夫眼见情势不妙,再不控制住将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思及此,奔水圆夫一手快速射出飞镖击落郭晓欢手中的短剑,一手趁夏侯冥不注意反手将大刀夺下扔给残越。 郭晓欢手中的短剑被他的飞镖反向射到手背,一吃痛手就松了,短剑便脱了手。 夏侯冥也不顾手中的刀被奔水圆夫夺走,快速走到郭晓欢的身边,一把捉住她的两手,防止她再有别的利器出现。 “郭晓欢!你居然敢!”夏侯冥两手抓着她的肩摇用力的晃着她。 阮梓含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她用郭香欢这个身份要挟郭晓欢,也是没用的。 郭晓欢连死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 “王,那天是臣妾不小心撞到了王妃,所以才会酿成大祸。请王惩罚。”阮梓含的话再一次惊起了现场的僵凝气氛。逆杀神魔 奔水圆夫诧异阮梓含主动承错误。 郭晓欢将视线自夏侯冥身上移开,转头看向阮梓含。 她不相信阮梓含居然会自认错误,这…这太令她惊讶了! 夏侯冥看着郭晓欢的视线没有移开,还是看着她,而嘴里却冰冷的说,“拖出去。” 就三个字,阮梓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郭晓欢又转回头看他,美眸瞪得大大的。 夏侯冥看郭晓欢的眼神很专注,很认真,仿佛在诉说着一种情感。 “王请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阮梓含用力的叩着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阮梓含是因忌恨而走了弯路,这一切都是爱在作崇。 奔水圆夫没再说话,走到郭晓欢的身边将短剑捡了起来藏于袖子下面,然后转身离开了御阳殿。 残越将军眼看应该没什么事了,便也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你……”郭晓欢想说点什么,但视线老是被夏侯冥緾着,根本说不了话。 夏侯冥过了半晌,叹了口气,低头思虑了下,道,“孤王暂且留你一命,下去。” “谢王不杀之恩。”阮梓含的额头都磕破了,最后得到夏侯冥的一句话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站了起来,在走之前看了郭晓欢,在她心里,郭晓欢还是她的对手。 郭晓欢看了眼跪于地上的下人,道,“你们也回印凤殿吧。” “是,奴婢(奴才)告退。” 惊心动魄的一晚终于都过去了。 夏侯冥的视线又落回了郭晓欢的脸上,微拧眉,声音很轻,“你真的好狠。” 郭晓欢抬眼看他,眼神有点模糊,头也突然感到有点重了,微扯了丝笑,“你也好狠。” 到此刻,她的心还余悸未了,想起刚才的画面她现在都想脚软了。 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鼓起勇气的。 她好想靠一下温暖的怀抱。 郭晓欢跟着感觉走,一下子便偎入了夏侯冥的怀里靠着,闭起眼睛感受着这个时刻的宁静。 夏侯冥有点讶异于她的主动,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他发现,这种感觉真不错。 比他强迫她的感觉还要棒。 只是到了最后,夏侯冥才发现,郭晓欢居然睡着了。 而且她的头在发着烧。 ** “主子,据属下查实,此事当真。” 一间密室内,一个男子站于角落处,背对着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面前。 男子身着一件黄色的衣服,料子上等,身材高大。 这间密室很大,阵列的东西也很名贵。 而且书籍也不少。 男子身旁的那张桌上放着一个香炉,上面环绕着袅袅的白烟。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听得清声音很低沉。 “嗯,你可以下去了,等着命令就行。”男子的声音很是耳熟。 天眼 “是,主子,奴才告退。”黑衣人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密室。 待黑衣人走了之后,男子转过身来。 黑影将他的脸挡住了,看不清他的真实容貌。 唯一有个地方吸引人,他的腰间戴着一块乳白色的,很光泽的龙形玉佩。 黑光中,男子的眼中闪着有丝诡异的神情,似是有什么计划在进行着。 ** 簘苑 簘苑与印凤殿以及水月殿都不同。 在风格与装饰上都相差了一大截。 此时簘夫人正坐在睡榻上半躺着,眼睛半寐,与杜主事说着话。 “夫人,经昨晚这么一闹,奴婢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杜主事已然衰老的脸上闪着一双烔烔有神的眼。 “什么事?”簘夫人本来是喝着茶的,顺手将茶往小桌子上放。 杜主事双手接过茶杯放于小桌子上,道,“王有时虽然恼怒于王妃,但他的内心底里是在乎王妃的,所以王妃犯再大的错,王都不会怪罪下去,夫人,你就找机会去跟王妃示好。” 簘夫人皱眉。 这些事她并不喜欢做,而且她并不是善于攻心之人,争宠这些事她不想做,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杜主事也许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道,“夫人,奴婢并非是让夫人去跟人争夺什么,奴婢知道夫人不好这些,奴婢只是怕夫人一味的被侧妃欺负心里难受,希望有人能挺一下夫人……” “好了,你不用说了,本夫人自有分寸。”簘夫人打断了杜主事的话,眼神有点悠然。 “余美人到!”门外传来了侍卫的传呼声。 很快的,身着一袭红衣的余美人走了进来。 “姐姐。”余美人一脸含笑的自门口走了进来。 “余美人吉祥。”杜主事向余美人福了福身然后走了出去。 “妹妹来了,快坐。”簘夫人拍了拍边的位子示意她坐下来。 余美人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了下来,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关心道 ,“姐姐看起来气色不大好,怎么了?” “无事,只是最近烦闷得紧。”簘夫人叹了口气,淡然的笑了笑,“妹妹可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姐姐说话了吗?”余美人捂嘴笑道。 簘夫人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可心,怎么不可以,反正清闲得很。” 余美人听到她的话,眼珠子转了一圈,道,“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反正也是闲着。” 簘夫人有丝犹豫,但她确实也好久没有出去了,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顺道去‘晓语忍’做件衣裳,好久没做衣服。” 簘夫人偶乐会去‘晓语坊’走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她的颜色。料子。 余美人只是笑,挽着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 御阳殿 经过了一夜,郭晓欢的烧已经退了,这全靠奔水圆夫的神药。 郭晓欢此刻就站在御阳殿旁边的那座阁楼上面,两手扶栏望着阁楼下面争奇斗艳的百花。 当她看到这座阁楼的时候,心里诧异,夏侯冥居然还留着。 感叹了一声,郭晓欢低头,掩住了眼中的一抹感伤。 第一百零一章 不想怀孕(万更)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与上次的感觉完全不同。悫鹉琻晓 脚步声自阁楼的旋转式楼梯响起,声音由小至大。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郭晓欢没听到脚步声。 脚步声在郭晓欢的身后停了下来,此人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而微拧眉心。 终于,郭晓欢轻叹口气,然后转身想走一一 “哧!” 郭晓欢才转身便看到个人一声不响的立于她后面,被吓了一跳,一手抚着胸口,两眼瞪着大大看着眼前的人。 “你干嘛不出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郭晓欢的语气有点责怪,眼睛没好气的瞪着他。 “圆夫在想,王妃什么时候才回过神来,不会神游太虚。”奔水圆夫淡笑了下。 郭晓欢转脸向另一边轻呼了口气,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转回头低笑了下,“我说圆夫,你就算是想看也不要站在我背后吧?” “王妃不拘小节是好事,但说话时应该自称‘本妃’,这样才能显示出王妃的威严。”奔水圆夫不知怎的今天跟她说这些话。 郭晓欢有点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不在意的道,“我本就如此,如果在你面前我还加个‘本妃’的话,那就不是我郭晓欢了。” 奔水圆夫笑了。 没错,这就是他所知道的郭晓欢。 奔水圆夫伸出一手,手上拿着把短剑,他低头看了看,然后递与她。 郭晓欢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短剑,有点讶异在他手里。 “怎么会在你那里?”郭晓欢伸手接过。 她今早还在找呢,以为是在夏侯冥那里,差点吓死她,要是在夏侯冥那里她就死定了。 奔水圆夫有点神秘的笑了笑,没有解释,“还请王妃不要轻易拿出来,否则出了事圆夫可没办法保王妃。” 奔水圆夫说的是实话,如若被夏侯冥发现郭香欢就是她,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此次多谢圆夫公子相助,日后定会加倍小心。”郭晓欢低着看了短剑,然后一手抽出剑鞘。 短剑的寒光顿时四射,将奔水圆夫的眼刺到了,他一抬手挡住眼睛。 “这柄剑真是好剑,削铁如泥。”奔水圆夫道。 这柄剑自从郭香欢拿了之后,夏侯冥就没有再要回去,也就默认了送给她。 “确实。”郭晓欢看着短剑眼中闪着亮光。 奔水圆夫看了她一眼,“只是不知王妃为何随身带着它?” 既然对他无情,亦无须随身携带属于他的物品。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思索了片刻道,“…因为它好用,刚合我的手。” “真是如此?”奔水圆夫其实不是如此认为的,她的说法有点牵强了。 “不然你以为?”郭晓欢将短剑入鞘,看他。 奔水圆夫没说话,走两步两手抵着扶栏,自阁楼高处望向远处,眼神深远。 郭晓欢走到他身边,侧头看了他眼,“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她的感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奔水圆夫转过头看她,与她的视线对上,而后有点慌乱的别开眼,淡道,“王妃怎知圆夫有事找?”他没料到她会猜得到。 郭晓欢第一次看到他有丝慌乱的眼神,她不解,在她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那么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无法拨动他的心弦似的。 “估计如此。”郭晓欢也学着古人咬文嚼字。 “王妃上次不是说想参一份吗?”奔水圆夫突而将话题转了。 郭晓欢蹙眉回想,然后舒展开了,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他想通了? “那好,圆夫就冒着被冥知晓的情况下让王妃参一脚进来,但这必须保密,就王妃与圆夫两人知晓。”奔水圆夫脸色严肃的看着郭晓欢道。 其实奔水圆夫是思虑了好久才决定下来的。 “当然。”郭晓欢一口应允。 “那份宗卷王妃看了多少?”弱柳夫风不确定她看了多少,只好明着问。 郭晓欢蹙眉回想着。 奔水圆夫没听到她的回答,转头看他,发现她想事情的样子挺可爱的,忍不住微抿唇笑了笑。 “也就一半吧。”郭晓欢抬眼看他。 “既然王妃执意要参一脚进来,那我们就来详讨一下细节……” ** 夜黑风高的夜晚,屋顶上赦然出现了两抹身着夜行衣的身影。 他们一前一后的相互追逐着,动作异常轻盈,弓着身,手里拿着把长剑。 最终追在后面的那个黑衣人赶上了前面那人,挡在了他前面。 “还想往哪跑。”是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女的?”对方看起来很惊讶,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老,估计就四十上下。 “少废话,今晚你为必须为我手里这把剑祭血!”女子的声音很冷。 男人冷笑了一声,有些狂傲的道,“那就要看你的道行高不高了。” 女子并未再说话,轻身跳起与男人交起了手。 黑夜中女子与男人刀光剑影,招招可致命,如有一方闪神就成了手下拜将。 黑暗中,一个身影藏于一个隐蔽的角落,他静静的看着屋顶上的情形,嘴角擎着抹莫测高深浅笑。 男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是闪亮,眼中的睿智使得他本人更加神秘。 他静静的继续盯着屋顶上交緾的两个黑影。 “看不出来你个娘们的功夫不错啊。”男人笑得有点邪气。 女子心下一狠,使出的招数更加狠绝,一招一式都是要他的命。 男人被她这么一逼,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渐渐的,男人屈居下风。 交手一百多招之后,男人被女子制服了。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是想从我嘴里探知事情的话就免了!”男人很有骨气,态度很是强硬。 女子挑了挑眉,眼神很冷,剑尖抵在男人的喉咙处,只要轻轻一刺,男人必定当场身亡。 “本姑娘不想取你性命,也不想从你的口中探知任何事情。”女子的眼眸盯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道。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非常不解。 她什么都不要,那她捉他做什么? “我要你做我的内部歼细,如何?”女子将剑尖移开,改换脖子侧边。 男人心下一惊,眼睛转了一圈,冷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 女子再度挑眉,很有把握的笑了笑,“喔?我倒要看看你的忠心与其它感情比起来孰轻孰重。” “你什么意思?”男人转过头看她,狠狠的瞪着她。 女子看他,倩笑着,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的妻子很漂亮,女儿也很可爱呢。” 男人一听眼神慌了起来,急道,“你把她们怎么了!”他千算万算却算少了这一步,没想到还是被人捉住了把柄。 “急什么,我并没有把她们怎么样,倒是你,如果你不识趣的话,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哟,你可要想清楚了。”女子轻笑着,虽然如此,她的脸一直是蒙着的,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 “你……太卑鄙了!”男人恨恨的道。 “此言差矣,我亦是奉命行事,卑鄙之人并非本人,不要错怪了好人哦。”女子由始至终都是以那么轻松的语调说话。 “你到底想怎样?”男人没办法,为了家人的安危,只好低头认输。 “很简单,我只是要你做个内部探子,将所有情况都通知我。你的妻儿我会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只要你完成了,你的妻儿我会一根毫毛都不会少的还给你,如何?”女子一口气说完,就等着她的答案。 看到这里,藏身于暗处的男子眼中一闪,转身离开了。 “你确定只是这样?”男人有点怀疑的道。 女子有丝警告意味的道,“本姑娘还要告诉你,关于你的底细,本姑娘,以及门主对你可是一清二楚,如果你敢不老实,后果自负。” 门主?!男人心里莫名的掠过丝惊慌。 “你不用想了,我们的门主你不会知道的,还要告诉你,如果你做得好的话,我们门主可能将你吸收进门。还有一点,我们不做坏事,放心好了。”女子的眼眸淡淡的,语气也变得淡淡的了。 男人没再说话,沉默了片刻,道,“……我答应你,但是怎么联系?” “这个你不必操心,我们自然会有人联系你。”女子收回手的剑,看了他一眼然后纵身一跃使出轻功一下子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之内。 男人有点惊讶于她的轻功之好。 她是谁? ** 这天,郭晓欢带着小绿偷偷的自王府内溜了出来。 郭晓欢乔装改扮成了名俊俏的书生样,而小绿则扮成她的书僮。 即使如此,郭晓欢的外貌还是很惹人注意。 “王妃,我们……” “不要叫我王妃,叫公子,否则身份会暴露的。”郭晓欢朝小绿比了个嘘的手势。 侍女小绿会意的点了点头,所幸她不笨,不要郭晓欢非要解释上半天了。 “公子,我们去哪?”小绿跟着郭晓欢走,不解的问她,而且她很兴奋,因不自从进了王府之后就没出过府了。 “去哪?我们去考察。”郭晓欢看了看热闹的街道两旁。 “考察?考察什么?”小绿更加不解了,跟王妃相处越久,她就越不能了解王妃的想法,王妃的想法很特别。 郭晓欢看了看她,突然问她,“小绿,你进王府多久了?” “三年了。”小绿虽然从出府以来就搞不懂自家主子要做什么,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她的话。 自从她的爹死了之后,她就进了王府,然后就再没出过府门,而且她的亲人们都不理她了,都将她看成是累赘不愿意接受她。 郭晓欢听到她的话心底不由的为她心疼了下,小小年纪就进了王府,而且还三个春秋了,是…… “那你在王府待了这么久,觉得王这个人怎么样?”这才是郭晓欢考察的重点。 “王?”小绿有点惊讶她会问这个,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在想,然后慢慢的道,“我很少见到王的,一般都是听人说起才了解一点。” 郭晓欢不解道,“为什么你在王府那么久都很少见到王?他有那么忙吗?”夏侯冥这家伙真的那么难以见一面么? 郭晓欢现在决定要好好琢磨琢磨夏侯冥这个男人,看看他平日都在干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嗯…以前我刚到王府的时候王是很少笑的,就算是前王妃在的时候也是一样……” “等等,前王妃在的时候也一样不喜笑?”郭晓欢打断了她的话,自己托着下巴回想着。 郭晓欢想着大半年前与夏侯冥相处的情景,想起来确实是如此,不怎么爱笑,就算是笑也不是真心的笑。 到现在,她却时不时的就看到他在笑,那种笑与之前不一样。 “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王与王妃之间没有感情,而且还有恩怨,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小绿很认真的说着,边说还边皱眉。 “恩怨?”郭晓欢低语着这两个字,微蹙秀眉,想着来到这里的种种,全都连起来。 对了,郭晓欢的脑中一闪,才明白原来如此。 “公子,你到底要去哪里啊?皇城这么大……”小绿边说边看人来要往的大街。 郭晓欢抬眼看去,眼睛被一个地方给吸引了过去,她拉着小绿一起小跑着过去。 郭晓欢看着被封掉的门口,她的心不解为什么这里被封了。 郭晓欢所站的地方正是‘晓语坊’门前。 ‘晓语坊’在几日前已被封掉,没有任何理由的关掉。 郭晓欢看了眼已被拆掉的牌子,走过去伸手轻抚着。 这里曾经是她最安全的堡垒,是她的精神支住,现在却被封掉了,为什么? 就在她要拉个人问的时候,门口突然开了。 ‘吱呀’一声,有名女子自里面走了出来,但她却是背对着郭晓欢。 郭晓欢打量了下女子的背影,觉得异常眼熟。 女子转过身来,抬眼看郭晓欢,不由得惊住了,“王妃?!” “桑微?!”郭晓欢也很惊讶,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王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桑微走上前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突然笑了,道,“你还是这么喜欢出逃呀。” “桑微夫人?!”一旁的小绿不由得惊叫出声,一手轻捂着嘴巴。 她听人说桑微夫人因为帮着前王妃找落胎药而被王处死了,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郭晓欢与桑微同时转头去看她,桑微笑了下,道,“你的小侍女?” 郭晓欢笑了笑,道,“跟小绿一样。”说着眼底掠过一丝感伤。 桑微拍了拍她的肩,道,“进来再说吧,不要站在这里,你太显眼了。”说着便拉着郭晓欢走了进去。 郭晓欢也拉了小绿进去。 刚坐下来,郭晓欢便急着想问话了,桑微好像知道她问什么一样,用手示意她不用说,笑了笑,“这里是王下令封的。” 郭晓欢诧异的看着她。 桑微看了眼正在看着房里各种布料的小绿。 郭晓欢会意,便叫了小绿去逛街。 “因为你。”桑微淡淡道,她心底的伤还没好,所以眼中有抹失落滑过。 “我?怎么回事?”郭晓欢心中的不平在冒起。 夏侯冥根本不知道这间店是她经营的。 “因为上次夏侯菱到王府,王帮你挑了款布料,花色,然后店里在织工没注意问这些便把衣服做得太露了,然后你发了烧,王一怒之下把这里给关了。”桑微的语气里有着一丝羡慕。 “就因为这个?他也太霸道了!不行,我要找他算帐去!”郭晓欢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桑微看她,发觉她比之前多了一份灵性之美,不禁感叹上苍捉弄人,样样好的都到了郭香欢的身上,独得老天厚爱。 “…王妃,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桑微犹豫了半晌才道。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不对,便收起了生气之色,静静的等着她说。 “王其实很在乎你,你可能是因为不喜欢他的霸道一味的反抗他,所以你不知道。”桑微缓缓道。 她也爱王,可是她却得不到王的真正的爱。 夏侯冥在乎她?!有他这样在乎人的么? 他在乎她只是为了证明她的女人绝对不能反抗他罢了,其余什么都不是。 桑微看到了郭晓欢眼中的不相信,又道,“你知道吗?自你跟着世子去世之后,王半年来都是以工作麻痹自己,直到听到有人说看到个很像你的女子出现,他才仿佛是活了过来,不顾一切的去找。” 郭晓欢不知道这些,而且按照当时的情况,她躲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去了解他的情况? “他…最终还是找到了你,还把你带了回来。”桑微的语气有点苦涩。 郭晓欢静默。 “我跟在王的身边也有几年了,从来没见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桑微又道。 最后,郭晓欢听到她这句话,有丝无奈道,“那又如何?他曾经伤害了我这是事实。” 对,伤害她,是在她不解实情的情况下,但也是伤害,身心的伤害。 可现在回来了,却发现他有诛多改变,没有那么残暴那么恐怖。 他也知道怜惜她了,也会陪她入睡了,也会尊重她的意愿了,如果不是有所改变了,否则他不会轻易答应她的约法三章。 见桑微又有话说,她又道,“我不能喜欢任何人,不能。” 郭晓欢深深的知道,她不属于这里,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如果终究要离开,到分离之时又何必要难受?所以,她选择了漠视他的感情。 她并不是知道,只是不想落入他的感情旋涡里,到时候难受的是两个人。 “为什么?”桑微不解。 郭晓欢有点纠结不知如何解释,“这个…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是说真的。 桑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的点了点头。 桑微的心里一直都知道郭香欢不一样,据说她以前不会这样,但自嫁进王府之后,她就变了,也许原因就在这里了。 她曾经听过有人说过,有个国度有人会使灵魂出窍之术,同一个人感觉却像是另一个人。 “你这样是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如果终有一天结局要来的话,那就让它来吧,在它来之前爱一场不好吗?你不会留下遗憾吗?”桑微双眼直视着她。 郭晓欢的内心一震。 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个,她想的只是她如果走了,就没人再陪在他身边了。 现在,她跟他总是吵架,她都怀疑自己,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惹怒他,令他失去了理智,而他却还是不会处死她。 桑微见郭晓欢不说话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郭晓欢似乎是想通了,撇了撇嘴,歪着头瞄了眼桑微,道,“你呢?喜欢夏侯冥哪里?” “夏侯冥?!天哪!”桑微听到她对夏侯冥的称呼忍不住低呼出声。 “怎么?”郭晓欢不明白她哪里错了。 “看来王是爱惨了你。”桑微这回是彻底的绝望了。 从来没有人敢直呼陵王的全名,郭香欢是第一个。 “不就是个名字嘛。”郭晓欢一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桑微只是摇了摇头,没多加解释再多。 “对了,你跟夏侯冥一起这么久了,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郭晓欢转了个话题问她。 桑微似乎是最好的人选,她陪着那个臭男人最久,应该算是比较了解他了。 “干嘛?”桑微不解的问她。 “我想了解一下他,好做决定。”郭晓欢想起了前两天奔水圆夫跟她说的话。 “……你是不是……”桑微有点怀疑是不是奔水圆夫跟她说了什么。 郭晓欢看着她笑了下,道,“嗯哼,如果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的话。”说完还调戏的对她挑了下眉头。 于是,桑微确定了是真的,便与郭晓欢说了起来。 ** 郭晓欢带小绿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小绿一边吃一边走,眼睛还不忘时不时的看看郭晓欢。 郭晓欢心里还在寻思着桑微跟她说的话。 很快的,王府便在眼前了。 很不巧的,属于夏侯冥标致的马车的突然自她身后驶来,比她先一步停在了王府门口。 郭晓欢并不知道那马车是夏侯冥的,也就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可是一一 夏侯冥自马车上下来了,一抬眼就看到了她,浓眉微拧,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郭晓欢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像个木雕似的。 正在吃东西的小绿看到夏侯冥吓得停住了所有动作,本已放进嘴里的东西很自动的掉了下来,而且很不巧,一只路过的狗叼了去。 夏侯冥挑眉走近她,上下打量着她的找扮,正等着她的解释。 他出门之前好像跟她说过不可以偷溜出府,要她好好休息的,她好像都当耳边风,左边进右边出了。 嗯,看来得教训一下,不然她老记不牢。 郭晓欢回神,眼睛四处瞟就是不看他。 “你看哪?孤王就在你眼前。”夏侯冥双手抱胸高高在上的睨着她。 一边的小绿听到他的话也回过了神,一把将手上的东西给扔了。 “那个…那个,我是想出去走走,可你…你不在府里。”郭晓欢的理由有点不足,所以底气也不足。 “哦?孤王出门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夏侯冥突然一手搂过她,直接往府内走。 郭晓欢看他,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后面的小绿慢吞吞的跟着走。 眼着着就要到了印凤殿,郭晓欢明白夏侯冥想干嘛了,而他也禁欲几天了,但她确实不想跟他那啥的。 所以,她便硬着头皮,内心有点颤巍巍的道,“那个,我们…我们到阁楼去好不好?” 夏侯冥听到她的话,惊讶于她会提要求,平日里她可不会。 他想了下,点了点,搂着她便往御阳殿的方向而去。 “孤王可从来都没想过你郭晓欢会感到害怕啊。”夏侯冥戏谑的抽揶着郭晓欢。 郭晓欢气结,不再搭理他,扭头看别的地方。 夏侯冥低首看她,突然发觉她变得有点小女人了,不再那么张牙舞爪了。 到了阁楼上面,郭晓欢走到栏杆边上看着下面的各种花。 还有点冷的微风缓缓的吹着,将阁楼下面的花香味吹散开,扑鼻而入。 夏侯冥看她,觉得她此刻恬静得可人。 “你为什么要建这座阁楼?”郭晓欢突然问他。 已走至她身后的夏侯冥听到这话微闪了下神,低着看了她一眼,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下面的花,眼中充刺着各种情绪。 当初?他还不是为了……夏侯冥低首再次看了眼郭晓欢,断了思绪。 “是因为我长得像郭香欢吗?”郭晓欢直接问他。 也许是她的话触到了他心底的那根弦,他的脸色僵了下,但没有多久他突然笑了下,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脸,道,“你在吃醋?” 郭晓欢也笑了,笑得很妩媚,娇声回答他,两手绕上他的脖子,道“如果我说是呢?” 夏侯冥笑得更欢了,两手放于她的腰间,低首与她额抵额,“那更好了,不枉费孤王这么在乎……”攸地他顿住了。 “嗯?说呀。”郭晓欢催他,一双眼眸眨巴眨巴的朝他放电。 夏侯冥有点愣的看着眼前与郭香欢神似的郭晓欢,心里的那抹挣扎在孤军奋战。 郭香欢……她曾经是他心头的痛,永远的痛。 郭晓欢见他脸色有点变了,心中便知自己的猜测,于是放下了绕住他脖子的手,看了他眼,转头去看阁楼下面的花,轻叹,“看,你为她种下的花很美。” 夏侯冥望着她,感觉她的神情有丝落寞,不知为何,竟扯痛了他的心。 “晓欢……”夏侯冥伸手拉过她,要她面对着自己,“郭香欢是孤王的曾经,但你,是孤王的以后。”将她轻搂入怀,两手紧握成拳。 夏侯冥将脸埋入郭晓欢的秀发中,深深的吸纳着属于她的香味。 郭晓欢自问自己不是很喜欢,但对他的依恋是有的,她喜欢他温暖的怀抱和他给她的安全感。 郭晓欢想到了桑微说的话,美眸微晃。 也许,她可以一试,接受夏侯冥,即使要分别的那天会在不久的将来。 夏侯冥…… 郭晓欢伸出手抱住夏侯冥的坚实的后背,靠近他,便闻到属于他的男性的气息,很好闻。 “…以后不要再忤逆孤王了,嗯?”夏侯冥一手轻抚她的秀发,很轻柔的动作。 郭晓欢扬起抹顽皮的笑容,眼中有着调皮,“不可能。” 夏侯冥放开她,正要生气,却看到了她的眼中的那抹黠笑,愣了下,而后淡淡的扯了扯唇,没说话。 郭晓欢也不理他,转身悠扬的道,“如果我不惹怒你的话,那我就不是郭晓欢了。” 夏侯冥听到她的话他笑了,真心的笑。 她说得对,如果他跟她在一起不会吵架的话,就一点也不像她的作风了。 “那你也不能总是挑战孤王的忍耐度。”夏侯冥双手扶着郭晓欢的肩将她的身子再一次转过来面向他。 郭晓欢挑眉,眼珠子转了一圈,道,“行。但是有条件。” 夏侯冥抿唇,暗自嘀咕着:这小女人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要讲条件。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不能自称‘孤王’,要称‘我’,我听得有点反感。”郭晓欢看他。 夏侯冥的脸色有点沉了下去,好像对于她的这个要求很不满。 “不答应?好啊,那咱们就按照以往的相处方式好了。”郭晓欢见他不答应,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夏侯冥瞪了她一眼,一副想捉她起来揍一顿的样子,但他始终没动手。 两人都坚持自己的立场。 郭晓欢将他拉到凉凉的石凳上坐下,然后自个坐在他暖暖的大腿上。 夏侯冥看她,并没想到她的用心,觉得她想依靠他了,双手捧着她的脸道,“孤王…不,我答应你。” 郭晓欢惊讶的看他,她根本就没想过他会答应。 这么一个骄傲自负的大家伙居然会答应…… 夏侯冥低头封住她微启的红唇,慢慢的需索着属于她的香甜。 由于放下了心里对他残余的芥蒂,郭晓欢亦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专心的回应着他。 “今天行不行?”夏侯冥的声音有点沙哑的问着已满脸的绯红的郭晓欢。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问,脸色更红了,但是她注意到了一点。 夏侯冥开始尊重她了。 郭晓欢有点娇喘着,趁他不注意跳出他的怀里,躲得远远的,笑道,“看情况好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夏侯冥的浴火早已被这个吻挑了起来,现在却让她跑掉了,心里气得跳脚,不停的低咒。 深吸了口气缓解体内的火气,夏侯冥站起来,走至栏杆边,远远的都能看到郭晓欢的倩影,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郭晓欢,看你今晚往哪逃。 ** 是夜 印凤殿 郭晓欢此刻正在澡盆里心情愉快的泡着澡,水面撒了厚厚的一层花瓣,虽然厚,但味道却只是淡淡的清香味。 郭晓欢想着今天在阁楼里最后逗夏侯冥的那招,忍不住微抿嘴偷偷笑。 小绿站在一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心里不明白自家主子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那么高兴,平常都不见如此。 “王妃…今天好像很高兴,能不能跟小绿说一下?”小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听到她的问话,郭晓欢愣了一下,道:“有吗?”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有啊,你今天自阁楼下来之后就一直都这样了,有什么好玩的事?”小绿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郭晓欢一阵困窘,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她还那么小,又那么单纯,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而且小绿的话让她一阵困惑,她今天下午一直都这样吗?那别人不把她当神经病看? “王到一一!” 门口传来了侍卫的传唤声。 还在澡盆里的郭晓欢一听整个人都急了,澡盆里的水被她弄得哗哗响。 “小绿,把衣服快点拿过来!”郭晓欢一下子自里面跳了起来,一手接过小绿递过来的衣服披上。 才刚刚披上,夏侯冥就出现了她眼前。 郭晓欢的头发湿嗒嗒的,正低着头急急的穿着衣服。 淡淡的香味充刺在空气中,夏侯冥看着她焦急穿衣的模样,低低的笑了。 听到笑声,郭晓欢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吓了一跳,瞪大眼瞪他。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我还没穿好衣服……”郭晓欢有点结巴。 小绿眼看两人都有点不对头,便悄悄的出去了。 夏侯冥的视线瞥了眼她还没绑好的衣带,胸口微露,很是诱人,再加上长长的秀发湿嗒嗒的披于身后,美人出浴图。 郭晓欢被他这样盯着看感觉浑身不自在,粉颊渐渐的红了,讷讷道,“你…你看什么。” 夏侯冥收回视线,走向她。 郭晓欢见他走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却没想到夏侯冥只是伸手扯过一边的大毛毯,一把盖住她的头,轻轻的帮她擦起了头发。 咦?郭晓欢低头在心底惊讶了声。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夏侯冥将大毛毯放于一边,拉她出去。 郭晓欢就这样任她拉着。 夏侯冥将她摁坐在梳妆台前,拿起玉梳替她梳理秀发。 郭晓欢的头发很滑,很直,只轻轻一梳就顺了。 郭晓欢见他今天有点反常,以前都不曾见他如此…… “你的头发很漂亮。”夏侯冥突然道。 本来僵直坐在那里的郭晓欢听得吓了一跳,自铜镜中看他,没想到与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两人就在镜子中相看,郭晓欢被夏侯冥眼中的神情给迷惑住了。 夏侯冥看着她迷惑的表情,再加上她刚出浴的体香,整个人心猿臆马起来。 瞬间查觉到他的眼神不对,郭晓欢站起来想要退开几步,没想到夏侯冥比她还快,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郭晓欢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夏侯冥对她邪邪一笑,“宝贝,咱们来玩个游戏。” 眼见他就要往床边走了,郭晓欢慌忙道,“等一下,我…我还有……” “今天下午你挑 逗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后果,不是吗?”夏侯冥挑眉看她,脚下的步子不停。 “我……”郭晓欢没话说,脑子飞快的转着想找理由。 夏侯冥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放于床上,低沉道,“你今晚是逃不了了。”薄唇压下来。 郭晓欢只能承受他的渴望。 暖昧,诱人,怜惜,浴火,充刺着寝室。 欢爱过后,已是深夜四更,郭晓欢疲倦地沉沉睡去。 夏侯冥满足的低首看郭晓欢,横过一手将她搂入怀厚实的怀中,让她躺在胸膛处。 一阵凉意掠过郭晓欢的裸露的上身,她忍不住颤了下,下意识的往更暖和的地方缩去,正正的趴在了夏侯冥的胸怀中。 夏侯冥笑了,一手轻抚她的细肩,另一手拉过被子盖住她,不让她着凉。 看着看着,夏侯冥的眼皮也开始重了起来,便搂着郭晓欢闭起了眼。 ** 次日 郭晓欢站在御阳殿的偏殿外走来走去,就是没勇气走进去。 站于一旁的小绿眼看着她走来去都看了一个时辰了,有点眼花。 郭晓欢的心有点急,却又不敢进去,便焦燥了起来。 “王妃,小绿的头很晕。”小绿突然道。 郭晓欢转眼看她,不明白道,“怎么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发烧。 “王妃走得我的头好晕。”最后小绿将实话说了出来。 郭晓欢一阵尴尬,讪讪的笑了下,看了眼偏殿大门,还是没勇气进去。 小绿看了眼偏殿大门,提醒道,“王妃想进去干嘛不进去,您都在这里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再不进去午膳时间都来了,到时候王可要回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郭晓欢这才想起来,夏侯冥早早的就出了府,现在根本不在府里,于是她感激的看了小绿一眼,“你在这里等一下。” 小绿点了点头。 郭晓欢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奔水圆夫正在里面弄他的药材,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郭晓欢看了看里面,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奔水圆夫抬了抬头又低下去,然后又抬了起来,看到了门口伸个头进来的郭晓欢,促狭道,“王妃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服,便气昂昂的大步走了进来。 一屁股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圆夫,求你件事。” 奔水圆夫被她的语气吓到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也走到椅子上坐下,道,“圆夫何德何能让王妃‘求’,只要王妃开口,圆夫能办到的,定然照办。” “好,果然爽快,你一定办得到。”郭晓欢很笃定的看他。 奔水圆夫孤疑的看她没再问。 “给我避孕汤的药材。”郭晓欢也不绕道,直接了当。 奔水圆夫的脑中一震,拧眉道,“王妃要此来做什么?”难道…… 奔水圆夫的视线微移到郭晓欢平坦的小腹,然后又移到她的脸上。 郭晓欢很没形象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没怀孕。” 第一百零二章 我的女人(万更) “那王妃这是为何?”奔水圆夫不解道。悫鹉琻晓 关于这些方面的药材早就没有了,冥那家伙命人全都烧了,而现在郭晓欢又要这个,她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避孕啊,不想怀孕。”郭晓欢淡淡的道。 奔水圆夫听她的解释,沉默了半晌,“为什么?冥他现在没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不是吗?” 她想让冥断子绝孙不成。 “是没错。但你不是让我参了一脚嘛,要是我怀孕了还怎么参啊,再说了,不久就内乱了,我要是怀孕了不是更加危险?”郭晓欢头头是道的说着。 奔水圆夫抚着下巴看她,揣度着她话中的意思,可他根本看不出真假,他有必要为她号上一脉先。 “那么请王妃先让圆夫号脉确认一下。”奔水圆夫可不想做出伤害好友的事情。 郭晓欢无奈,很大方的伸出了手。 奔水圆夫伸出手替她号了起来,眼睛微微半眯。 良久,奔水圆夫轻声道,“既然王妃要此药,那圆夫便替王妃准备,但此事可不能让冥知晓。”话中的叮嘱很明显。 “当然。”郭晓欢很快的答应了。她才没那么傻呢,能避孕是好事。 奔水圆夫盯着她兴奋的脸,再次确认道,“王妃,你不要骗圆夫,如果被圆夫发现你是特意如此的,那么圆夫可不能再帮王妃了。”语气中有点警告的意思。 郭晓欢也亦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 “你放心好了,基于夏侯冥现在的表现,我是不会做出他难过的事,只是你应该知道,孩子就像一条钮链,如果有一天……”郭晓欢没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奔水圆夫明白她的意思。 奔水圆夫暗叹了口气。 奔水圆夫接着道,“以后的事王妃你怎知晓?既然眼前会令王妃开心的话,为什么要拒绝,王妃所担心的都是以后的事了,而且冥拼了命也会保护王妃……” “不对,如果爱一个人的话,是不会让对方感到有任何的一点不适,不论是身体或是心灵,精神上,皆如此。”郭晓欢打断了他,告诉他她的想法。 奔水圆夫看她,并没有觉得她说得不对。 “…好吧,我会尽快把药材给王妃,希望王妃以后不会为今天的事而感到后悔才好。”奔水圆夫摇了摇头无奈道。 郭晓欢不解他话中的意思,却令她的心微颤,但她拂去了那抹微颤,依然道,“不会后悔。” “上次与王妃讨论的事考虑得如何了?”奔水圆夫叉开话题道。 郭晓欢想了想,微蹙眉心道,“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东陵国自家的事。” “哦?”奔水圆夫觉得郭晓欢可能有她的一套见解,挑起了眉头看她,“怎么说?” “我曾经跟阮王谈起过,不过没有深谈。”郭晓欢微扯了下唇角道。 很久没有林莫宵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今如何,挺想见见他的。 “阮王?”奔水圆夫惊讶道。 他还真没想过阮梓宵拜她为军师居然会这么认真,而且还跟她谈军事。 “嗯,曾经有过一次他找我谈边境问题,然后就谈到了这个上面来。”郭晓欢点了点头。 对于当时的谈话她还记得一清楚。 “不知阮王对此有何看法?”奔水圆夫转眼望着她。 如此看来,阮梓宵对郭晓欢的感情不一般。 郭晓欢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圆夫公子何不去问阮王?” 奔水圆夫淡笑了下,道,“王妃果然聪慧过人。那么王妃对此怎么看?”脸色又正了起来。 “嗯,国家内乱受害的无非就是百姓,如果说是暗中进行的话,那么对百姓的伤害可以减少许多。但是在暗中进行,也不是一次小行动,就算是百姓不知情,别国的人总会知晓,进而使点计谋,这样的话,东陵国被别国小人不费吹灰之力便瓦解了,江山易手,皇位易主,百姓惶恐,军心涣散。” “当然,这离间的小人并不包括巫马在内,毕竟巫马国是大国,并不觊觎东陵国一草一木,倒是那些个小国。虽为小国,只要实力强大亦可摧毁一个大国,俗话说得好,国不在小,在于精,此精即为‘装备精良’,如此的话,一国起内乱,必是最脆弱,无暇过多防备外来侵犯的时候,只要把握好时机,一举攻下绝不是问题……” 郭晓欢见奔水圆夫都不说话,以为自己说的都是废话,于是停了下来不说了。 奔水圆夫的眼中尽赞赏,虽然他早已重新看待郭晓欢,但这样的一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只是随便说说,圆夫公子自可当废话……” “王妃此言差矣,说得不错,与圆夫想的几乎吻合。”奔水圆夫毫不吝啬的道。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说,脸色微微红了红了,感觉自己明明是在纸上谈兵乱说一通,却硬是被他们这些古人认可,真是……汗颜。 “那么王妃话中所说的‘暗中进行’又是如何个进行法?”奔水圆夫又问。 “我所说的‘暗中进行’是指在不伤害到百姓的前提下,但也有不足的地方,那就是要在东陵国的边防,而这样就会引起他国的注意,有心之人必会前来混入军中,另一面还会有人前来出一臂之力,但实际上,他们是里应外合,将东陵国大部兵力击垮。” “所以按照我的看法,内乱,必须精心安排,稍有差池,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郭晓欢停了下,又道,“排除巫马国不算,皮多国与罗涅国两小国最为有野心了,他们没有不想侵占大国的念头,但时机未到,而这次他们肯定也听说了东陵国会内斗,计划恐怕已经在进行中了。” 奔水圆夫缓缓的点了点头,眼神深远,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啪啪啪。” 门口突然传来鼓掌的声音。 奔水圆夫与郭晓欢同时转回头往门口的方向望,却发现是夏侯冥。 郭晓欢当下便白了脸色,心里紧张的看着他走进来。 他…听到了多少? 奔水圆夫的心底也是有丝紧张。 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夏侯冥。 夏侯冥看着他们俩的表情,道,“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是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了才进来的。” 听他这么说郭晓欢更紧张了,有点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真看不出来。”夏侯冥双手抱胸脸无表情两眼紧盯着郭晓欢,而且他发现,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两眼闪闪发亮,很是迷人眼。 但是这并不是他允许的,女人参什么政。 “啊?什么?”郭晓欢没在听他说话,一味的在担心着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的多少。 “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出声?”奔水圆夫看了眼紧张得不行的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移开视线假装想了想,淡笑道:“没多久,就一会。” “那你有没听完我们说的话?”郭晓欢急道。 “不听不知道,原来陵王府的王妃对军事这么有见解,不枉阮梓宵如此看得上你了。”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对看了眼,转而又去看郭晓欢,眼中的意味她看不明。 但奔水圆夫却看明白了。 郭晓欢都快急死了,都听不到他准确的答案。 奔水圆夫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前面他们谈话的内容。 “你们除了说这个,还说了什么?”夏侯冥见郭晓欢一脸的紧张样,于是问道。 一听到这话,郭晓欢心头的大石头终于都放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奔水圆夫心里的沉重也同时放下了。 “没有,王妃无聊就进来说说话…对了,你怎么回来那么早。”奔水圆夫淡淡的扯着废话。 “早朝没什么大事便回来了。”夏侯冥转头看郭晓欢,“看到我怎么这么紧张?” 奔水圆夫现在才注意到夏侯冥的自称,不再是‘孤王’,而是‘我’了,改变还真是多啊。 “哦,我…我是怕你凶我又到这里来,所以…所以就……”郭晓欢眼睛左右看找着合现的借口。 夏侯冥挑眉,然后道,“不准怕我,以后想去哪都可以去。”夏侯冥走过去拉起她,然后坐下,将她放于单支大腿上坐着,一手放在她的腰间。 对于这样在别人面前,郭晓欢刹时间红了脸。 奔水圆夫只是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继续说。”夏侯冥一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支着脑门,一脚翘起二郞腿,语气比平常还要平淡,这令郭晓欢有丝紧张了起来。 奔水圆夫看郭晓欢。 郭晓欢对于她现在的坐姿很是不自在,便想站起来。 “坐好。”夏侯冥黑眸扫她一眼,一手紧扣着她的腰肢不让她动。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扫,就不敢再动了,身体僵硬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脑袋嗡嗡的响着。 “那、那个,我其实还有事,先走了。”郭晓欢低着头跳了起来,转身准备走。 夏侯冥比她的动作还要快,长手一捞就重新跌入了他怀中。 郭晓欢认命的闭上了眼,等着他的处罚,她知道他不高兴。 “圆夫,你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件事?”夏侯冥看了眼奔水圆夫,然后低头瞧郭晓欢,发现她居然闭起了眼,若不是怕她害羞真想一亲芳泽。 奔水圆夫正要开口,郭晓欢却比他抢先一步,她睁开眼,两手捉着他坐正,急道,“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也是我要求圆夫这么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奔水圆夫没想到她会帮他说话,瞬时间他的心底一道暖流滑过。 多久了,没人再为他说话。 在外看来,他奔水圆夫一直都是那么强,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而眼前这名已成他人妇的女子急着为他说情。 幸好奔水圆夫是夏侯冥的好友,也幸好他们朋友之情深厚,否则夏侯冥定会怀疑奔水圆夫与郭晓欢之间有问题。 “你就这么正义?好,那我们就来谈谈好了。” 自从夏侯冥与郭晓欢两人的感情融洽了许多之后,夏侯冥就好说话很多了,当然,这仅对郭晓欢而已。 “谈什么?”郭晓欢下意识的反问他。 奔水圆夫不作声了,随便他们折腾去,站起来去继续弄他的药材。 当然,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他还是会出声的。 “女人不能参政。”夏侯冥很简洁的一句话。 他才说一句,在一边弄药材的奔水圆夫就垗眉了,眼中闪着好玩的神色。 女人是不能参政,但郭晓欢可不是个听话的乖乖牌。 果然,郭晓欢气极了,柳眉倒竖,有点指控的意味指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女人!” 夏侯冥看了眼放于眼前青葱玉指,张口含住吸吮。 他这一动作吓得郭晓欢立马收了手,一脸恶心的瞪着他,眼中的火气正在啵啵往上冒。 “于朝政而言女人是弱势群体,没有自保能力。”夏侯冥的想法很客观,可是并不能阻止郭晓欢的火气上升。 “你这是看不起女人的能力!”郭晓欢经他这么一说更气了,两眼都快要喷火了。 夏侯冥却一点也不气,而且还很悠哉的盯着她因发怒而绯红的脸看,越看越有味,才懒洋洋的道,“那你就给我说说你觉得女人参政的现由,只要能说服我,你就能参与。” 他知道她的智慧,也知道她有胆量,否则也不会总是与他对着干了。 作为曾经担任巫马国 军师的她,他相信她对军事上也有一定的见解,所以阮梓宵才会拜她为军师。 但她亦是他夏侯冥的女人,而且容貌美丽,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 她的美太容易吸引人了,就算是扮成男装亦是如此迷人。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郭晓欢心里喜孜孜的笑着,然后一手拍开他搂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这次夏侯冥很合作,很爽快的就放开了她,但在他心里,就算她说得口沫横飞,天花乱坠,理由充足,他还是会否决她。 他的女人,绝对不能参与,必须由他来保护。 所以说,郭晓欢肯定是白说的了。 郭晓欢果然不负夏侯冥所望,真是说得理由充足,而且夏侯冥还发现,她口才真不是一般的好,做个外交使节也不错。 说了一大堆口水也说干了,郭晓欢想找杯水喝,却看不到水在哪。 “喏。”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 郭晓欢也不看是谁递给她的,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还要不要?”夏侯冥整个人靠在椅子里问她。 “不用了。”郭晓欢微皱眉感觉了一下嘴巴的干涩感才道。 “那说完没有?”又问。 “嗯,差不多。”又答。 在整理干药草的奔水圆夫很了解夏侯冥,知道就算郭晓欢说得再多都是枉费心思,所以一一 “王妃,你还是省省口水吧,冥是不会答应你的。” 但是,郭晓欢似乎不是好打发的主,这个他知道。 什么?! 正准备继续的郭晓欢一听到他的话当下便转头看夏侯冥,却见他嘴角带笑,就好像是在看戏似的,这个发现让她窝火。 “你说过的,不准骗人!”郭晓欢冲到夏侯冥面前,怒视着他。 “可是我并没有说会答应。”夏侯冥两手一摊否认着。 “夏侯冥,你再说一遍!”郭晓欢怒声道。 “你再让我说十遍,我还是一样的回答。”夏侯冥拿起她刚才喝过的茶水喝了口,睨她。 郭晓欢才不理他,然后底气十足的道,“行,夏侯冥,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就是说一百遍一千遍不准,我郭晓欢就是要参与定了!” 奔水圆夫听着这话倒像是又在挑衅夏侯冥的怒火了。 不稍片刻,夏侯冥果然也有点动怒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我可都是为你好,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也有能力保护你!” 照现在吵架的对话听来,感情变了,内容也变了。 爱这东西还真是味毒药。 “我没说你不能保护我,我要的不是你一味的保护,是自由!”郭晓欢就是气不过,也跟着大声了。 夏侯冥定定的看她,良久才道,“你认为我没给你自由吗?”他从来没有这样费心思对一个女人这样,而她却说他没有给她自由。 “你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并不是说行动上的自由。”郭晓欢知道她这样说会伤害到他,所以语气便缓了下来。 奔水圆夫知道不会火山爆发,所以不想再听了,于是一一 “王,王妃,你们两个,麻烦回自己的房里‘讨论’吧,这里实在是需要安静。” 夏侯冥没好气的瞪了奔水圆夫一眼,搂过郭晓欢就出去。 确实,情人之间的吵架只能算是意气之话,过了就好了。 御阳殿 郭晓欢被夏侯冥强拉着进了他的寝室,然后一手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你放手。”郭晓欢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之后另一手揉着被他拉痛的手,眼睛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看她揉手的样子,肚里的火气一下子消了。 “我揉揉。”夏侯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看了看然后轻轻的揉了起来。 郭晓欢也不理他,别过脸去,随便他揉。 “不要揉了。”郭晓欢抽回手,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两手支着下巴。 夏侯冥暗叹了口气,也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坐在大腿上,双手圈着她,“别气了,生气容易老。” 事实证明,爱能改变一个人,夏侯冥的改变是很大的。 “哼,要你管。”郭晓欢别开脸就是不看他那副臭脸,虽然很英俊,可是现在她看了就觉得生生的刺眼极了。 夏侯冥的眼神冷了一下,他这么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她还不理人。 “我就是要参与,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等着看我是怎么参一脚进去的。”郭晓欢转回脸看他,气嘟嘟的瞪他。 夏侯冥看她那可爱样,眼神一下又变了,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低头品尝她的诱人气息。 “嗯,你……”郭晓欢两手用力的推着他厚实的胸膛,奈何越是推靠得越近。 好不容易推开了他,郭晓欢气喘吁吁的斜睨他,一手握拳很没力的捶了他胸膛一下。 夏侯冥一手包住她的小拳头,低声道,“我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明不明白?” 郭晓欢看他,沉默了下,靠进他怀里,道,“我明白,但是我还是想去,好不好?”她已经几近撒娇了,这不是她擅长的。 夏侯冥听到她这话暗自恼怒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眼中明显的闪着坚决不同意的神色。 “我答应你,我一定听你的,没你的话我不会乱跑,而且我一定会很小心的。”郭晓欢突然坐起来跟他发誓。 转回头看她,虽然坚决不肯让她卷进来,但看着她那么认真的表情,他就于心不忍一直泼她冷水,柔了柔脸部冷硬的线条,道,“那你以什么身份去?” 他可没想过要她以王妃的身份去。 “这个你放心,我就以军师助手的身份去。”郭晓欢见他软了下来,便笑了起来。 夏侯冥看她,挑眉戏谑她,“哟,原来都预谋好了。” “那是,做什么事都得有所准备才行。”郭晓欢有点自得的侧目瞧他。 夏侯冥盯着她半晌,想了想,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说过让我跟着你去的。”郭晓欢见他又突然变卦,急得大叫了起来。 夏侯冥邪邪的笑了起来,靠近她道,“原来王妃这么想跟在孤王身边啊,那现在就来表现一下……” “别叉开话题。”郭晓欢看他一脸痞子样,一手推开他,双手叉腰道。 “你只能以我的贴身侍卫去。”夏侯冥决定不逗她了,一脸正经道。 他想过了,如果让她以军师助手去的话,那她就会跟军师一个帐篷,那多不方便,而且男人一般贪恋美色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若是跟着他,她的安全他可以顾全,而且以贴身侍卫身份跟着他的话,进出他的帐篷也不会遭人怀疑,他还可以天天抱美人,两全其美。 “你的贴身侍卫?不是残越吗?”郭晓欢道,那她去了岂不是占了他的位置? “他是铁血卫军的头,不属于侍卫。”夏侯冥道。 说到残越,郭晓欢的兴趣就来了,到底他是哪一国的人呢? “又在打什么足意?”夏侯冥转过她的脸面向自己。 “残越是哪里人啊?他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头发是不是金色的?”郭晓欢一开口便丢了三个问题给他。 夏侯冥看她,从她的嘴里吐出别个男人的名这了,他突然觉得很不爽,还问得那么细。 “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夏侯冥有点严肃的瞪她。 现在的夏侯冥废话是多了点,但也是因为紧张郭晓欢,而且也是他的改变。 郭晓欢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再没好气道,“好奇啊。再说了,他都知道我是你的王妃了,谁还敢对我动心啊。” 郭晓欢想了想觉得自己只是答应做他的王妃而已,并没有拜堂成亲,长得像郭香欢而已,她还是有机会滴。 夏侯冥没说话,直接用行动表明,谁都不能动他的女人。 郭晓欢根本没料到他会来这招,躲不掉只能承受了。 “昨晚我够不够温柔,嗯?”夏侯冥松开她,暖昧笑道。 一想到昨晚,郭晓欢整张脸瞬间红透了,与天上的晚霞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晚他确实很卖力,技术高超,温柔体贴,但她也被累得半死。 夏侯冥看她此刻的表现就知道了,于是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脸部的血管简直快要爆了。 “报告王,有快报!” 御阳殿前厅中有人大声通报。 夏侯冥听到此话眼中冷光闪了一下,低下头之间眼神又恢复了柔和。 郭晓欢正愁打不到借口,现在正好解了她的围,当下深呼了口气。 “宝贝,今晚继续。”夏侯冥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吻了下她的唇然后放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郭晓欢本来脸色很窘,可看到他走出去的高大背影,感觉与以往不同,脸色便慢慢的恢复正常脸色。 有事要发生吗? 夏侯冥快步的走出御阳殿,残越随之快步跟了上来,他的身后也快速的跟着两排整齐的亲卫兵。 虽然走了两排,但御阳殿的周围还是有着众多的卫兵把守着。 可见平日里御阳殿里是如何的森严。 从此以后,御阳殿又多了一个允许踏入的人,郭晓欢,王府的女主人。 “有什么紧急情报。”夏侯冥边快步走着边问跟在身后的残越。 “‘驻军’有异常。”残越打着暗语。 夏侯冥的脸色一凝,黑眸立即又沉冷了几分,“有何异常。” 偏殿出现在了眼前,夏侯冥与残越走了进去,其余中跟着的两排亲卫兵很快的将偏殿围了起来,而原本守在那里的侍兵原位不动。 夏侯冥大步走进药房,然后转动了一个开关,一道暗门被打开了。 夏侯冥与残越闪身进去,暗门又关了起来。 密室里面,奔水圆夫早已等候在里面。 黑暗的密室里点了几支火头棒,照得密室通亮,将影子拉得长长的。 “圆夫,什么情况?”夏侯冥走近奔水圆夫,眼睛随着他看向铺在桌子上的地图。 奔水圆夫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然后慢条斯理道,“这里,他们已经在准备充入士兵,他们还将这里改成‘奴录模式’防人耳目,而充进去的士兵亦是‘奴录’的打扮,进入此地之后,他们可以换装。” 夏侯冥听着奔水圆夫的话,眼神幽冷,“算他还有点良心。这是东陵国的境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夏侯冥伸手划了一个范围,询问着另一边的残越。 “没问题。只是属下已派人再次去探虚实了,以防万一。”残越看了夏侯冥然后低头看地图。 “我倒觉得奇怪,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大举‘奴录’进入此地,不怕引人注意?”残越抚着下巴突然道。 奔水圆夫针对他的这个问题想了想,可能也是有点想不通,微微晃了下头,微皱眉头,“就算是掩人耳目也不是如此个掩法啊,他到底是何用意?” 夏侯冥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只是盯着地图看,深隧的黑眸在火光下一闪一闪的。 “而且他早已准备好了,随时可发兵,为何迟迟未见有动静?”残越又说了一个疑点出来。 “不,别国的人早已注意到这里了,因为这里以前是没有的,突然东陵国内出现了这个,我们不能不做个心理准备。”夏侯冥静静的道。 奔水圆夫与残越都看着他划出的路线。 “而且你们看,这个地方,环绕四国而驻,四通八达……”夏侯冥说着停了下来,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眼神中闪着怀疑。 奔水圆夫和残越见他突然不说了,都抬眼看他。 “嗯,先探清楚这个再说,其它的就好办了。”夏侯冥自顾自的说着。 两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王……”残越正想问他。 “残越,你去探一下……” 夏侯冥把任务交与残越去办,残越听了之后,脸色有丝变动,然后转身快速的离开。 最后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在密室里面又待了一段时间才离开。 “我想事情应该就差不多是这样了。”奔水圆夫突地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道。 夏侯冥看了他一眼,道,“那就先到这里吧,等残越查清楚了再说。” 抬眼看了眼高处的小窗外,才发现天都黑了。 奔水圆夫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小窗外,促狭道,“王妃可等急了吧。”说完快步的先得走了出去。 夏侯冥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午膳时间没到就进了这里,与圆夫谈了这么久。 才想着,肚子便唱起了空城计。 没再多想,转身也走了出去。 印凤殿 夜色微凉,印凤殿内灯火还算通明。 夏侯冥走了进去。 走进寝室没看到人,然后走至沐浴间也没看到人,拧了拧眉,正想转身,却看到小绿。 “王…王。”小绿福了福身,看到夏侯冥有点紧张。 “王妃呢。”夏侯冥扫了眼她,继续往别的地方找。 “王妃在膳食厅……。”小绿还没说完夏侯冥就快步走了过去,她有惊讶于他的步速,愣愣的盯着已空无一人的门口。 “晓欢……”夏侯冥才到膳食厅门口便叫郭晓欢,走进去看到她趴在餐桌上睡着了便消了声。 夏侯冥走近郭晓欢,看了眼桌子上用盘子盖着的饭菜,心里一股暖流划过全身。 原来她在等他回来吃饭,该死的他,居然谈到忘记了时辰。 这时小绿又走了过来,轻声道,“王,这几道菜是王妃亲自下厨做给您的。”其实她觉得王现在幸福了,没有以前那么孤单了。 “嗯?”夏侯冥听完她说的,微拧眉心,有丝不悦,粗声道,“谁准你们让王妃进厨房的。”有点怪罪的意味。 “王妃硬要进去,小绿也拦不住,请王开恩。”小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也许是小绿的声音有点大了,吵到了熟睡中的郭晓欢,她的头动了动。 夏侯冥见她动了,示意小绿出去不要吵。 小绿站起来轻轻的走了出去。 但郭晓欢还是醒了,揉了揉惺松的眼,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整个人便腾空了起来,吓得她惊呼了声。 夏侯冥将她抱坐在腿上,两眼烔烔有神的盯着她刚睡醒的样子。 郭晓欢抬眼看向抱她的人,然后笑了,“你回来了。” 好温暖的一句话,有家的感觉。 夏侯冥被她感动了,黑眸有丝湿润,轻将她的头摁在胸膛,不让她看到他此时的脆弱。 “怎么了?”郭晓欢想抬头看他,却被他按着动不了。 “我想这样抱你一下。”夏侯冥轻声道。 郭晓欢也没再动了,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她觉得异常平静。 “吃饭了没?”夏侯冥突然道。 “还没,等你一起吃。”郭晓欢抬眼看他,笑得温柔。 夏侯冥微皱眉,“怎么不吃了先?为什么不回房睡,在这里睡容易着凉。”甜言蜜语他不会说,虽然关心她的话说得粗鲁了些,但是真情流露。 郭晓欢滑下他的大腿,将桌子上的饭菜掀开,道,“我就想等你一起再吃。”顺手摸了一下温度,还有点余温不算太冷。 夏侯冥看了眼菜色,看起来都不错,“这真是你做的?”他有点不相信,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还会入厨。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郭晓欢惊讶道,然后了解的点了点头,“肯定是小绿那丫头说的,没神秘感了。”说完撇了撇嘴巴。 “我可是很饿了。”夏侯冥拿起筷子挟了点菜放入口中,有点凉,不过菜的口感还行。 郭晓欢盛了碗饭放在他面前,然后又盛了碗给自己。 “嗯,不错,好吃。”夏侯冥根本不会说其实咸了或者是淡了,一味的说着好吃。 郭晓欢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就突然沉得有人说她做的菜好吃了,真好,而且那人还是她的枕边人,好幸福。 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做的菜不好吃啊,熟是熟了,但味道似乎没那么好吧? 可看他吃得一脸幸福的样子,她好怀疑呢。 夏侯冥见她不吃,就看自己吃,挟了道他觉得味道还行的菜放她碗里。 “你…不要硬撑了,不好吃就不要吃了啊,干嘛硬说好吃。”郭晓欢看着他道。 夏侯冥匆匆了吃了几口之后,放下碗筷,用餐布擦了下嘴巴,转身拉过她的手,“是你做的,当然好吃。”轻拍了下她的脸颊笑了笑。 郭晓欢突然被他感动了,眼泪就这掉了下来。 夏侯冥没想到自己就说了一句话她就哭了,心疼的搂她入怀,“怎么那么傻,有哪个相公会嫌自己夫人做的菜难吃的?除非那人心里没有自己老婆。”一边帮她擦泪水一边安慰着她。 “你可是第一个说我做的菜好吃的人。”郭晓欢轻轻抽噎道。 “那我感到很荣幸。”夏侯冥笑了。 郭晓欢感动得又笑又哭的捶了他两下,“我自己都不敢吃,你还吃了那么多。”扫了眼桌子上已经见底的菜,郭晓欢又被弄哭了。 原来幸福这么简单,不用甜言蜜语。 “你做的当然要吃,别人还吃不到。”夏侯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把郭晓欢逗笑了。 “那我要是做还敢不敢吃?”郭晓欢试探着问他。 “当然。”夏侯冥心情很好的应着她,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饭,“快吃饭,不然肚子饿。”拿起筷子挟了点菜到她嘴边。 郭晓欢张口吃下,但吃了两口便自己接过来吃,随便扒了几口就不吃了。 “这样就饱了?”夏侯冥见她放下碗,不满道。 怪不得她这么小个,原来是吃这么少,以后必须盯着她吃才行。 其实郭晓欢的心里乐孜孜的,有人这么关心她。 桑微说得对,不管结局如何,开心就可以了,而且她觉得很幸福。 “时候也不早了,沐浴休息吧。”夏侯冥将她抱了起来往印凤殿外面走去。 郭晓欢石化。 他不会是想带她回御阳殿里面的那个温池吧? 郭晓欢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禁想要昏倒了。 御阳殿 郭晓欢果然被夏侯冥带到御阳殿的温池里面去。 看着这座温池,郭晓欢突然间想起了《长恨歌》里面的一句话。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杨贵妃果然配得起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美称,如若不是美若天仙,又怎能赢得三千宠爱独在她身? 而且她记得杨贵妃在韵律上的造诣极高,看着一首词便能谱出一曲音律,真是太厉害了。 那么郭香欢呢?她是东陵国的第一美女,难道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好吧,既然她借用了郭香欢的身体,那么她就为郭香欢做事事,也好让她不虚美人此名。 “在想什么?”夏侯冥问她。 郭晓欢回过神看他,伸出一手抚上夏侯冥的脸,如此深刻线条分明的五官,怕是世间难找了。 夏侯冥侧了一下脸轻吻了下她的掌心,“到底在想什么,你完全将我怱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因祸得福(万更) 夏侯冥有点不悦了,这么个大活人在她眼前,居然被她无视。悫鹉琻晓 郭晓欢再次回过神,笑了笑,“不是说沐浴吗?” “那么急?”夏侯冥朝她暖昧的笑了。 夏侯冥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扑通’的跳入了温池内,吓得郭晓欢惊叫了声。 “啊!”郭晓欢看了眼温池,又低首看向两人的身体,发现衣服没了,又惊叫了声。 他…他……什么时候脱衣服了?她的又什么时候脱的? 噢,郭晓欢懊恼的低低申银了几声,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孤王的服侍得如何?”夏侯冥在她耳边低笑,两手开始轻轻的帮她擦洗着身体。 “啊呀,你…你……”郭晓欢转过身捉住他帮她擦洗的手,心跳猛烈,脸颊绯红,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跟他不是第一次在温池里,可是像这种情况在温池里的还是第一次,这,这叫她怎么……应付。 水月殿 清晨,水月殿的前院可听见树枝上的鸟儿吱吱的叫声,欢快无比。 水月殿自从印凤殿的事件之后,就安静了许多。 平常大声惊呼的下人现在安份了不少,毕竟自己的主子除了不得宠,现在更加令王讨厌了。 也幸好,水月殿内的下人大多数都是陪嫁过来的,所以即便如此,阮梓含也不会受下人的气。 在巫马国,她是高高在上,随意给人脸色看的刁主,而到了东陵国,她只是个侧室,地位并不高,虽然名媒正娶,但在名分上,她也还只是个妾室。 今早阮梓含便早早的起床了,此刻正呆呆的趴在窗口处看着外面出神。 阮梓含的姿色并不差,只是她的心自从郭香欢来了之后就一直在扭曲着。 她的贴身侍女小清站在门口,朝她的方向看了眼,低低的叹了口气,眼神很是担忧。 阮梓含这段时间确实令人担忧,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以前与郭晓欢斗法的时候精神十足。 放前望去,水月殿的人皆如此,萎蘼不振。 水月殿之外,人人都说侧妃阮梓含觊觎王妃之位,谋害正妃不隧,王赐死,正妃为其求情尚得苟存。 这些流言诽语将阮梓含刺得遍体鳞伤,完全没有脸面走出门。 “公主……”小清悄声走至阮梓含的身旁,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阮梓含罔若未闻,并没有回头。 “公主…奴婢心疼您,您再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吃点东西吧。”小清立于她身后不敢大声,小声的劝着她。 这几日来,阮梓含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每次都是吃了两口就放下。 阮梓含听着她温暖的话,回过头来看她。 小清看到她的样子,不禁惊讶的微睁大眼,随即难过的走上前轻搂了下她,“公主,别难过了。” 阮梓含的双眼通红,泪水布满的脸颊,本来红润的双唇此刻有丝苍白。 “小清,我错了吗……”阮梓含伸手抱着小清的腰,靠在她身前。 小清没有即时回答她。 小清是跟着阮梓含长大的,比她大两岁,与她算是比较亲的,最起码在东陵国是这样的。 当初阮梓含非要国王与东陵国王联姻的时候,她就劝过,可阮梓含偏不听,现在可好了。 “公主,要不,我们回巫马国放松一下心情可好?”小清突然道。 阮梓含听到她的话抬眼看她,然后坐好再次看向窗外,低头不语,“我…放不下他。” 他是她这辈子爱过的男人,他可以对她无情,而她却不可以对他漠视。 可是,他爱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这叫她情何以堪,为什么他不早点娶王妃?为何要她嫁过来之后才娶? 虽然她爱他的手段过份了点,可那也是因为她爱他呀,她真的爱他。 阮梓含有点凄然的抬起脸,泪水凝聚于美眸中,一滴,两滴…… “公主,王爱的人只有郭小姐,您又何必强求?一味的强迫自己只会苦了自己,难道天下就没有令公主动心之人了吗?”小清温声的道。 阮梓含听到她最那句话转过头来看她,“本公主…已经嫁为人妇了,试问天下有谁会要一个已非清白女子为妻?就算有,他可是真诚以待?” 她的话将小清难住了。 小清暗叹了口气,突而幽幽道,“怎么没有,只是公主尚未遇到。”就像她当年遇见的那个人一样,只是已杳无音迅。 阮梓含站了起来,突而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小清一惊上前扶住她往下滑的身子,“公主!” 阮梓含没有昏倒,她只是全身无力,没有多少力气行走。 “公主,您吃点吧,我们回巫马国好不好?那里会有人爱您的。”小清不想再让她待在这里,尽是难过。 阮梓含摇了摇头,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回巫马国。 “王妃到一一!” 殿门外通传的声音响亮的响起。 “公主,王妃来了,咱们……”小清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靠着她站立的阮梓含。 郭晓欢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 阮梓含想开口说话,但门口已出现了一个人,她便闭了口,示意小清扶她过去桌子上坐好。 小清扶她过去坐好,然后向郭晓欢福了福身,“奴婢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免礼。” 郭晓欢看了眼靠在桌子边上全身虚弱的阮梓含,又扫了眼未动分毫的餐点,道,“侧妃近日来有无进食?” “回王妃,侧妃近日来几乎都未进食。”小清恭敬的回答。 “…你来做什么?妹妹这水月殿恐怕容不下王妃姐姐这尊大佛。”阮梓含一手支撑着桌子弱声道。 “你下去吧,有事本妃会传你。”郭晓欢对小清道。 “是。奴婢告退。”小清弯着身后退的两步就走了出去。 郭晓欢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两眼饶有兴味的盯着阮梓含瞧,什么话也不说。 阮梓含被她盯得有点毛,有点生气了,但她根本没力气生气,娇软道,“有话你就说,没话你可以走了。” “没想到跟本妃做对的巫马国公主阮梓含居然这么不堪一击,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了,真是没趣!”郭晓欢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她可从来都没想过这么要强的阮梓含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像她这样是感情路上的弱者,若是强者根本不会这样看待挫折。 她会这么想当然是有备而来。 “你!你说什么,不准你侮辱本公主。”阮梓含很想掴她耳光,可是全身没力。 “公主?对,你是公主,但你弄清楚了,是巫马国的公主,并非东陵国的,不要在本妃面前端你的公主架子。”郭晓欢语气有丝凌厉。 “你!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阮梓含用尽力气缓缓道。 郭晓欢扫了眼桌子上的餐点,眼色冷冷的,道,“本妃命令你将这些吃下去,如果不吃本妃就命人喂妹妹吃,如何?” 阮梓含甩都不甩她,“你没有权力命令我,郭香欢。” “你错两点了,第一,做为王府的王妃,而且是正妃,本妃有权力命令你这个侧妃,第二,本妃并不叫郭香欢,本妃的全名叫郭晓欢,希望妹妹你记住了,如果再有下次,本妃可不会轻易饶过妹妹。”郭晓欢将话得清清楚楚,并且把‘正妃’两字说得字正腔圆。 阮梓含被她的话说得苍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根本没有理由驳她。 确实,她才是正妃,而她阮梓含只是个小小的侧妃,算什么,还比不上一个公主。 “本妃数三声,如果侧妃再不动手用膳的话,那么本妃可要代劳了。”郭晓欢见她依然不为所动,语气逼人的道。 阮梓含还是不甩她,独自坐着,高傲写在她脸上。 “一”没动。 “二”还是没动。 “你凭什么这样逼我?”最后,阮梓含忍不住想要发飙了。 郭晓欢看着她,觉得她实在是太任性了,根本不会为别人着想一下,不体恤一下别人,那么就别怪她了。 “阮梓含,你以为我爱管你啊,要不是因为跟阮梓宵认识,我才懒得管你的生死,你的生死对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郭晓欢双眼凌厉的瞪了她一眼。 “那你又何必多管闲事。”阮梓含一副淡然的表情。 郭晓欢有股想掴她两耳光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 “阮梓含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由小到大以来谁最疼你最爱你,你一味的任性妄为总会有人帮你收拾烂摊子的又是谁?”郭晓欢突然说这个,脸上有点气愤。 这个阮梓含,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令人讨厌! “当然是我的父皇母后我哥哥,这个不必你多说。”阮梓含毫不犹豫的回答她,脸上也是一脸的愤然。 “好,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郭晓欢问她,一手指着她面前的餐点。 阮梓含看了眼餐点,抬头怒瞪着她,有点火气道,“我吃不吃东西关你什么事?” “对,是不关我的事,但你为他们想过没有?你是他们的女儿妹妹,你出了事,他们会怎么样?你虐待自己不就是在虐待他们嘛?阮梓含,你到底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你能不能成熟点?”郭晓欢很是气愤的对她痛骂道,希望能将她骂醒。 果然,郭晓欢的话似乎说进了她的心里,阮梓含不再愤怒了,她低下了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餐点。 “阮梓含,我跟你也许不会成为朋友,但是阮梓宵是我朋友,所以他的妹妹本妃可以帮看着点,如果你一心要寻死的话,就请自便吧。”郭晓欢说完准备转身离开,不想待在这生气。 “你为什么要劝我?你可以当作不知道。”阮梓含突然开口,也没看郭晓欢。 她明明就伤害过她,为什么她就能放下身缎来劝她?她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 郭晓欢回头看她,知道她可能开窍了,舒了口气,坐在凳子上,“没错,我是讨厌你,但我并不恨,你的任性胡闹嫉妒我忍不下,所认,我只是在帮你找回自己,以后的路还是你在走。”此次,郭晓欢的语气有点语重心长。 “你…你不恨我?”这怎么可能?她对她做了那么坏事,她…… 郭晓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同是服侍一个男人。”虽然夏侯冥根本不喜欢阮梓含,但她也是他的侧妃。 阮梓含被她这句话震到了,她…有很宽大的胸怀,是做正妃的料子。 阮梓含与她敌对的心似乎在动摇了。 “你……”阮梓含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了。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等你身体好点了,我还要事要与你商量,好好休息吧。” 阮梓含看着郭晓欢走出去的身影,心里疑惑着她的话。 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餐点,阮梓含小心的拿起了筷子, 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小清走了进来,本想再劝劝她吃点东西,可没想到进来却看到自家主子在吃东西了,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公主,您可终于都肯吃东西了,这下小清可放心了,要是国王与王后责问起公主怎么瘦了小清还不知道如何回答呢。”小清一边看着她吃,一边笑着道。 阮梓含一愣,抬眼问她,“父王母后问过你吗?”她怎么不知道? “有啊,每次回去,他们都问,还有王也问了。”小清以为好只是随便问问,便随口说了。 阮梓含的心突然间觉得难受了起来。 原来真如郭晓欢所说,她真的是太任性了,不懂得体谅父母对她的爱。 父王母后,含儿这些年来真的太任性了,对不起你们,还有哥哥,也是…… 小清拿起筷子帮阮梓含挟了点菜到碗里,却看到她又哭了,有点慌了急道,“公主您怎么又哭了,是不是这菜不好吃?那小清去换过。” 阮梓含一手轻轻的捉住她要收拾的双手,“谢谢你。” 小清瞪大眼看她,像是很惊奇她会说这样的话,有点结巴的道,“公…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王妃刚刚……” “小清,我们…回巫马国休息一下吧,这里…不属于我。”阮梓含是挣扎了许久才做的决定。 离开她爱的男人她确实不舍得,但是,对父母的亏欠她却永远都还不起。 在亲情与爱情面前,亲情永远大过爱情。 小清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她想了想,明白阮梓含为什么会哭,会说谢谢,还会跟她会巫马,那是因为王妃,王妃刚才肯定是在劝公主。 王妃确实是名心胸宽大的女子,做为王妃,她是榜样。 “公主,您想通了就好,小清很高兴,等公主身体好点之后,我们就向王报告一下回去吧。”小清用另一手按住阮梓含的手拍了拍道。 “到时候……不用跟王道别了。”阮梓含淡淡道。 既然王无心于她,又不想看到她,她又何必去自取其辱?他是她心头的痛。 “啊?可是……”小清还想说什么,可是看阮梓含一脸不想再提起的样子就住了口。 阮梓含刚才吃了点东西身上有点力气了,便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看关铜镜里面的自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小清看她这样鼻子突然有点酸,转过身去轻擦了下眼泪,又转回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手上捧着东西,看了眼阮梓含,小清小快步的走了出去。 ** 郭晓欢自水月殿出来之后,便漫无目地的走着,小绿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不久,郭晓欢踱到花园来了。 郭晓欢走过去,看到一块空旷的草地,完全不顾王妃形象的坐了下来。 今日的阳光微微,轻风也微微,不算冷也不算暖,毕竟,冬天已过,已到初春了。 本来正在摘朵花的小绿见她坐在了草地上,叫道,“王妃,不要坐草地,危险。”说着跑过来想要将她拉起来。 郭晓欢回头看她,:“为什么?”不就是坐一下嘛,有什以危险可言。 “快点起来先,快点。”小绿硬是要拉她起来,却怎么也拉不起来,因为郭晓欢比她高个多了。 “你先说,不然我不起来。”郭晓欢平常有点喜欢跟小绿撒撒小娇,但是对夏侯冥就不会了。 “哎哟,王妃快起来啊,这里真的危险啊,快点。”小绿都急得跳脚了,郭晓欢却当她的话是耳边风。 “你……”郭晓欢叹了口气低下头想说话,却看到小绿的身后出现了一条蛇! 那条蛇的颜色与草地的颜色一模一样,头是三角形的,还伸吐着蛇信。 这是条毒蛇!郭晓欢很确定的告诉自己。 若不是郭晓欢的视力好,根本看不到有条蛇在那里。 郭晓欢的脸色瞬间苍白了! 小绿一点也没发觉郭晓欢的脸色变了,还在拉着她。 突然间,绿蛇疾爬向小绿的小腿肚,想要咬她。 郭晓欢眼明手快,一把将小绿用力的往帝边推开,自己却跌在了那里! 绿蛇见她这么大的动作,也许是被吓到了,一下子跳了起来用蛇身卷住她的手腕,张开血盆大口,两颗毒牙露了出来,接着快速的往郭晓欢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被推开的小绿跌得有点头晕,之后爬了起来,看向郭晓欢,却看到一条蛇咬住了莫晓晓的手臂吓得脸色发白定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尖叫了出来,“王妃!” 绿蛇咬了一口之后似是满意了便快速的往来的方向逃走了,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蛇咬了的郭晓欢本想要起来,顿觉头昏眼花了起来,接着便昏了过去。 “王妃!”小绿跑过去将郭晓欢扶了起来,惊慌的她害怕了起来,眼睛朝四周看,可是根本看不到一个人,急得她大喊了起来,“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叫了几声,花园的门口处终于跑来了两侍卫。 “快点,快去找王,不,找圆夫公子,王妃被蛇咬了!毒蛇!快点啊!”小绿急得眼泪叭嗒叭嗒流。 两名侍卫一听是王妃,呆了一下,一名侍卫吓得撒腿就往朝阳殿的方向冲去,另一名跑过来将王妃抱了起来,也往御阳殿而去。 小绿边哭边小跑着跟在后面,心里自责不已。 ** 御阳殿偏殿 “不好了!圆夫公子!不好了!” 守在偏殿前的属残越麾下的一名亲卫兵听到叫喊,并将欲冲进殿内的侍卫拦了下来,冷声问道,“出什么,这么慌张!” “王…王妃…被……”侍卫因跑得太快太急,而花园又离御阳殿太远,来到这里的时候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王妃怎么了?”亲卫兵一听到跟王妃有关不禁也急了起来,一手揪紧侍卫的衣领问道。 侍卫看着他吞了口口水,憋了口气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王妃在花园被毒蛇咬了!” “什么!”亲卫兵听到他的话脸色白了一下,松开揪住侍卫衣领的手,边往里面快步走边对那名侍卫道,“快去把王妃带过来!” “是!”侍卫转身又往花园跑去。 密室里,夏侯冥与奔水圆夫以及残越正在商谈着事情。 “报告!” 密室的门开了,亲卫兵立于门口处半跪着。 “什么事?”残越抬眼看向他。 “花园处的侍卫来报告,王妃被毒蛇咬了!” 正在与奔水圆夫交谈着的夏侯冥一听到这个句话整个人都僵了,快速的转回身面无表情的往外走,眼中闪着急切。 奔水圆夫见状思索了一下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残越看了眼地上的亲卫兵,道,“怎么回事?” 亲卫兵犹豫了一下,接着大声道,“属下该死,没有查明原因!“ 残越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下去吧。” ** 夏侯冥快步走出了偏殿,正巧看到抱着,不对,是抬着郭晓欢的睡椅过来了,走过去看了眼昏迷中的郭晓欢,脸色一惊。 郭晓欢此时脸色已微微发黑,唇上的颜色已发紫。 夏侯冥一把抱起她往御阳殿走。 奔水圆夫这时也自偏殿出来了,快步跟着走进御阳殿。 帷帘内,郭晓欢被置于大床上,奔水圆夫坐在一边替她号脉,夏侯冥焦急得走来走去。 奔水圆夫边号边拧起了眉心。 “怎么样了,圆夫。”夏侯冥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他。 奔水圆夫并没有回答。 又号了一会,他的眉心舒展开了。 “到底怎么样了?”夏侯冥忍不住再次问奔水圆夫。 “没事。”奔水圆夫收回帮郭晓欢号脉的手。 “没事?不可能没事,她都被毒蛇咬了,还能没事?”夏侯冥气得大叫。 奔水圆夫瞪了他一眼,口气不佳道,“我说没事就没事,你怎么那么多话了现在,你还是不要跟郭晓欢在一起好了!” 真是,跟郭晓欢感情变了之后,话越来多,特别是废话。 “这跟多不多话没关系,快点说,她怎么样了。”夏侯冥才不管他,他现在关心的是郭晓欢。 “咬得好。”奔水圆夫说得非常简洁,一脸没好气的道。 奔水圆夫觉得奇怪,这花园里怎么会有这种蛇? “咬得好?这怎么说?”夏侯冥听他的话,觉得他肯定有另一番解释,否则他不会这么说的。 “这种毒是一味药,而且很稀有,很不巧的,可以解了王妃身上的毒。”说首,奔水圆夫自怀中拿出个小瓷瓶倒了颗药丸出来放于手心,递给夏侯冥。 夏侯冥接过,放于鼻间闻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将郭晓欢扶了起来,将药丸放进了她的口中并让她吞下去。 “我只是奇怪,这花园里怎会有此种蛇……”奔水圆夫语道。 “去把那条蛇翻出来不就知道了。”夏侯冥将郭晓欢重新放回床上睡好,一手轻抚了下她的秀发。 果然,吃了颗药丸之后,郭晓欢本来渐渐转黑的脸色慢慢的在变。 奔水圆夫看他,“你不怕我把你的花园毁了?” “无所谓,反正都救了王妃,随便你翻。”夏侯冥耸耸道。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郭晓欢的安危。 既然郭晓欢的毒能解,那么就算是把花园翻个底朝天,他也不当回事。 奔水圆夫瞄了眼脸色在渐渐恢复的郭晓欢,有点嘲笑的意味,“看来王妃对你来真是很重要啊。中” “再不去的话,我可要收回了。”夏侯冥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你收得回来吗?”奔水圆夫得意的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 待奔水圆夫出去夏侯冥的视线又调回郭晓欢的脸上。 这时郭晓欢的脸色已恢复如常,脸色红润如昔。 夏侯冥忍不住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的粉颊,低声着喃喃,“不管大事小事,你总是这么轻易的令我揪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这辈子,决不会。夏侯冥立誓。 床上的人儿动了下,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动了动。 夏侯冥见她动了,立即压低身体,双手撑在她两侧等着她睁睛。 郭晓欢缓缓的睁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双深隧而黑的眼,眼里盛着担忧,她的心蓦地颤了一下。 “你醒了。”夏侯冥等她的双眼清明了之后,柔声道。 郭晓欢看他,感觉他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 夏侯冥低身封住了她的唇,将他先前的担心恐惧一并注入这个深吻之中。 他要让她知道,他是多么的担心失去她。 郭晓欢并没有反抗,静静的承受并回应着他的释放。 良久之后,夏侯冥放开她,与她额抵额,“以后小心点,听到没有?” “你好霸道,又不是我不想小心,是那条蛇太隐蔽了所以才会发现得太晚了。”郭晓欢辩解道。 “怎么回事?”夏侯冥问道。 郭晓欢挣扎着要起来,夏侯冥不让她起来,她偏要起来,只好扶她起来,顺便坐到她身后让她靠着。 “我好得很,不用靠着你。”郭晓欢不想靠他,想挪开身子,又被拉回怀里,并被他以眼神警告。 “说一下怎么回事。”夏侯冥拉起她一手放入大手中包着,另一手放于她额前顺着她的秀发。 郭晓欢捉下他顺着她额前秀发的手,不让他动来动去,“那条蛇是绿色的,跟那个草地一种颜色,很难分辨。” ** 夏侯冥微拧眉,他好像听奔水圆夫说过这种蛇,他刚刚怎么就没想到。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眼睛好呀,本来它是要咬小绿的,被我看到了,我就推开她,然后就……”郭晓欢被他突然转过身子,还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噤了声。 “你说什么,是你主动的?”夏侯冥的眼神有点凌厉,恨不得将她翻过来打一顿她的PP “我……” “你知不知道那多危险,你有几条小命救人!”夏侯冥低吼她。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就是这样了。 郭晓欢用手指挠了挠被吼得有点回声的耳朵,弱弱的道,“知道了,下次……” “没有下次!”他很独断的打断她。 “知道了,你很过份。”郭晓欢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幸好歪打正着,否则你有十条小命也活不成。” “歪打正着?什么意思?”郭晓欢兴趣可来了。 夏侯冥见她一脸的兴味,也不吊她胃口,“那条蛇正好可以解你的蛊毒。” 说到这他倒想起来了,她的蛊毒是哪来的? “原来如此。”郭晓欢被他提到蛊毒,心里慌了一下,连忙道,“我去花园看一下还能不能找到那条蛇,捉来给圆夫做药材。”说着就要动身下床。 夏侯冥快手的拉住她,“不用去了,圆夫正带着人在那里找,你去了只会添麻烦。” 郭晓欢听到这话可不爽了,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瞪他,“什么叫做我去了只会添麻烦?我看过它知道它长什么颜色好不好?” 拜托,这男人肯定是把她当成弱不禁风的柳条了。 夏侯冥有点愣的看她这表情这架势,感觉她就像个小妻子在跟他打情骂悄,感觉…还不错。 “真想去?”夏侯冥突而笑了起来,在郭晓欢看来,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郭晓欢略微迟疑的点了点头。 “这里。”夏侯冥侧过头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脸颊。 郭晓欢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索性别开头不看他。 “那就别想去了。”夏侯冥笑了笑,“在这里陪我也不错。” 郭晓欢一听到这话打从心底毛了起来,转回头在他脸颊上快速的亲了下,然后下床,动作一气呵成,别说有多流俐了。 夏侯冥根本没料到她会猜到他想干什么,被她这么轻易的就跑了。 看着郭晓欢的身影消失在帷帘外,只有微微晃动的帷帘,夏侯冥突然像个傻冒似的自顾自的笑着。 ** 郭晓欢跑出御阳殿,却看见小绿在那里掉着眼泪。 她走至小绿身边,轻声问道,“小绿,你哭什么?” 小绿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见到是自家主子时,哭得更凶了,“我…我以为你……” 郭晓欢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怜爱的拍了拍小丫头的头,“好啦,没事了,咱们去花园吧。” 小绿听说还要去花园,有点后怕的她根本不敢去,劝着她道,“王妃,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那里?不要去了,危险。” “难道你不想去报仇吗?把那条蛇捉了,然后给圆夫公子做药材不好?”郭晓欢问她,说得头头是道。 小绿觉得她说得也有理,可是心里还是怕,“奴婢……” 见她一副胆小样,便故意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不去,那本妃自己去,反正等下如果有好玩的事错过了可别怪我。”说完转就要走。 小绿听着她的话,被她话中的好玩的事挑起了好奇心,一把拉住她,急道,“奴婢去,奴婢也去!” 郭晓欢偷偷的乐了。 两人便相携往花园方向而去,根本没发现夏侯冥在她们走后出现在后面,他好玩的盯着郭晓欢走远的身影。 才刚到花园门口,就看到有一队侍卫守在花园门口,也听到里面传来翻巨大的动东西的声音。 “王妃吉祥。”门口的侍卫见她异口同声的道。 “免礼。”郭晓欢摆了摆手,然后带着小绿走了进去。 走进去,郭晓欢跟小绿两人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这还是花园吗? 侍卫个个拿着个铲子在挖地,感觉就像是挖地三尺。 “王…王妃,这…这是花园吗?”小绿有点结巴的问郭晓欢。 “这……”郭晓欢有点迟疑不敢说。 这花园已经面目全非了。 郭晓欢回过神,走了进去,放眼看了看,看到奔水圆夫在另一头。 绕过一处又一处的高处低处,终于来到了他面前,大声道,“你在干什么?建房子吗你?”不就是找条蛇嘛,这些个大男人会不会找啊! “哟,王妃醒了,好快。”奔水圆夫有点抽揶的味道。 “奔水圆夫,你干嘛把好好的一个花园翻成这样。”郭晓欢有点气的连名带姓叫他。 “那请王妃指教,圆夫该如何找一条小蛇?”奔水圆夫转过眼,装模作样的要请教她。 郭晓欢不是笨蛋岂会看不出他这哄小孩子的把戏,继而有点撒泼道,“我不管你,本妃要你找到之后把这里恢复成原样。” “哟,王妃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在圆夫面前没摆过王妃架子啊,今儿个是怎么了?”奔水圆夫戏谑她。 “你皮痒是不是。”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显然是对奔水圆夫说的。 两人回头看,来者是夏侯冥。 “喏,你的救世主来了,命令他好了。”奔水圆夫朝她耸耸肩,根本就不甩夏侯冥。 郭晓欢转头去看夏侯冥,正要开口,眼角却看到了个绿色的东西在动,她提起裙摆往夏侯冥的身后走去。 夏侯冥快手的一手扶过她,因为草地已经被奔水圆夫下令挖地三尺,所以地面并不平。 “你去哪…慢点,别摔跤了。”夏侯冥见她走得歪歪的,索性扶着她走过去。 郭晓欢走近了那个地方便停了下来,回过头朝奔水圆夫眨了眨眼,示意他过来。 夏侯冥感觉自己被忽视了,整个人挡住了她的视线,脸上写着不悦的神色。 视线被遮断了,郭晓欢抬眼看他,对他笑了笑,对他用手指了指跟前的一棵花盆,花盆下面是绿茵茵的草地。 夏侯冥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条蛇,虽然小,但是很毒。 郭晓欢想悄悄走近它。 眼见她想要靠过去,夏侯冥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箍住她,不让她靠近,而且还退后的好几大步。 这时奔水圆夫过来了,往那个地方看了看,也看到了那条小蛇,立即招了招手,身后几名做好全装武备的侍卫慢慢的靠前。 被夏侯冥搂紧的郭晓欢看了看周围,再抬眼看了眼夏侯冥,他对她笑了下,她又看眼前的奔水圆夫,觉得太搞笑了! 这么多人就为了条小蛇?! 他们不是很多事做的吗?今儿个怎么都没事做了? 突然,一条绿色的影子掠过众人的影子,朝郭晓欢的方向快速爬了过来! 夏侯冥眼明手快的一把抱起郭晓欢脚下一点,两人立即飞上了空中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啊!”突然间上升,郭晓欢吓得两手搂着她脖子,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 夏侯冥搂紧她,在花园的另一头降了下来。 这块地方完好无损,还没有被翻过。 夏侯冥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下来。 感觉脚踩在平地上了,郭晓欢才将头自他胸前抬起来,而她的脸色还有点白。 “吓到了吧?”夏侯冥轻抚了下她吓白的脸色,微皱眉。 “有点。”郭晓欢呼了口气,然后睁大眼问他,“那是轻功?”好棒啊,虽然她也懂一点武功,可是不会轻功。 夏侯冥点头,而后挑眉臆测着她的话,接着在她开口之前抢道,“免谈。” 郭晓欢整脸都垮了下来,“我都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不服气的怒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转身走到长木椅上坐了下来。 “有我保护你就好,不用学了。”夏侯冥说到底还是有点大男人主义。 郭晓欢瞪他,决定不理他了。 夏侯冥走至她身旁坐下,长手夸过她搂住她,“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太强了,那样我会觉得你不需要我,进而会以为我被冷落了,明白吗?” 第一百零四章 一封来信 夏侯冥第一次说这种话,郭晓欢诧异的抬眼看他。悫鹉琻晓 郭晓欢在心里想着,夏侯冥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占有欲强得令她乍舌。 郭晓欢的思绪飘走了。 想起她刚到这里的时候,根本不清楚状况,夏侯冥的狠辣令她恨他。 而当她离开了之后,想永远看不到他之后,他却又重新回到了她的生活之中,主导着她的生活重心。 到现在,他为了她也确实有所改变,狠辣残暴不见了,霸道强悍却依旧,势头更甚。 回过神,赫然发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颜,眼中盛着浓浓的柔情。 这是他吗?感觉他的凶狠就在昨天,而现在,他拥有了全部的她,包括她的心。 “在想什么?”他一手抬高她的下巴,霸道道,“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漠视我的存在。”他突然想起了郭香欢还在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如此漫不经心。 那个时候他多希望她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没有任何杂质在她眼中。 一如眼前的她一样,是如此的相似。 “在想…什么时候才有出远门的机会。”郭晓欢望着他,话中有着暗示。 夏侯冥拉她入怀里靠着,有点意味不明的道,“那里不适合你去,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 “那你完全可以不去的,不是吗?”郭晓欢抬眼瞄了一下他的神色。 如果可以避免的话,她希望没有杀戮,不有伤亡。 夏侯冥沉默,脸部深刻的线条在诉说着他的冷硬,薄唇微抿着,显示着他有心事。 “冥?”郭晓欢叫他的名字,轻推了一下他。 夏侯冥北第一次听她这样唤他,平常都是叫他的全名,他都习惯了,现在听她这样叫,有点意外,也有种更靠近心灵的感觉。 “我没得选择,必须如此。”夏侯冥并不想多说,只简单的说了句。 郭晓欢也不喜欢强人所难硬要他说。 夏侯冥拉着她站了起来,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踏过草地,然后走在玛瑙石子路上,两边种着各色的花朵。 淡淡的日光射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奔水圆夫将捉到了绿蛇制成了药材,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花园里会有绿蛇出现。 而花园夏侯冥也命人恢复原样,郭晓欢也就不找他麻烦了,更为身上的毒解了而高兴。 这日,夏侯冥与奔水圆夫他们又躲进了密室里面谈着事情。 郭晓欢与簘夫人与余美人他们在花园的一角聊着天。 远远望去只见花园的湖中央立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凉亭,凉顶与四个角尖起,上面是用橙红色的瓦盖盖着,四个尖起的角上刻着花纹。 凉亭的四面挂着四块粉红的透明纱,看起来很飘缈,但此时却是挽起来的,四面还有护栏,可以坐在上面。 凉亭内,郭晓欢靠着护栏坐看湖面上的莲花,簘夫人与余美人则坐在石凳了,两人品着香茶,偶乐会吃点甜品。 本来三人刚才还谈得很高兴,现在却静了下来。 也许是有点静得慌,余美人挑起了话头,“簘姐姐,你说这侧妃姐姐怎么都不出门了?以前我可是经常都看得到她的。” 这话边自然流露出对阮梓含的些些不满,毕竟阮梓含已正式被王冷落,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簘夫人睇了眼正望着湖面出神的郭晓欢,见她没反应,笑了笑道,“听说她前段时间身子不舒服,大概是在休养。” “王妃姐姐,咱们去看看侧妃姐姐吧?”簘夫人走至郭晓欢的身旁询问她。 对于簘夫来说,阮梓含之前的不对,现在都报应了,王不要她了,她自然就嚣张不起来了,她也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也不会怀恨在心报复她。 人活在世上如果背负太多的话,那会活得很累的。 郭晓欢将视线自湖面移了回来看他,又看了眼另一边的余美人,想了想,摇了摇头。 “王妃姐姐不想去吗?”簘夫人以为她在记恨侧妃,于是道,“姐姐,有些事不必记心上,看开点,自然就过去了。” 郭晓欢有点诧异的看她,然后有点好笑的别开的眼,又看她,道,“妹妹莫要误会了,本妃自不是记恨侧妃,若是记恨,本妃半月前也不会前去看望她了。” 想起前月前的阮梓含真是令她恼恨,真真想给她两耳光。 “哦?姐姐半月前去看过侧妃姐姐?”余美人也走过来坐于郭晓欢身后,惊讶道。 这个……倒没听人提起过呢。 “嗯,现在不也不哓得……” “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簘夫人快声快语道,郭晓欢也因此消了声听她说。 刚说到这里,就见一个人影走过凉亭里来。 “奴婢小清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给簘夫人请安,给余美人请安。”小清弯着身福身。 郭晓欢与簘夫人以及余美人看向凉亭的门口处。 “平身吧。”郭晓欢有点懒洋洋的道。 “嗯,免礼。”簘夫人与余美人待郭晓欢出声了之后才道。 “你是……”郭晓欢上下打量着小清,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回王妃,奴婢叫小清,是水月殿侧妃的贴身侍女。”小清恭恭敬敬的回答。 “侧妃命你来有何事?”郭晓欢可不以为阮梓含找她会有事。 小清还是微低着头,“侧妃要奴婢来请王妃过水月殿一趟,为何事奴婢也不知晓。” 静静坐在一旁的簘夫人与余美人都有点奇怪了,感觉这阮梓含是不是转性子了,怎么会请王妃过她那里?而且就算是要见王妃也应该是她到印凤殿。 郭晓欢沉吟了下,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妃稍会便会过去。” 小清又微微的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回去禀报主子,奴婢告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 等小清走了之后,簘夫人与余美人笑了笑,看起来都想去看看阮梓含,于是郭晓欢便道,“两妹妹不介意陪姐姐去看望一下侧妃吧?” 簘夫人与余美人本来就想去了,又怎会拒绝,于是便答应了。 ** 水月殿 水月殿内很安静,比半月前还要安静。 阮梓含静静的坐在前厅之中,她在等人。 她在等郭晓欢。 郭晓欢并没有耽误太久,与簘夫人与余美人一同前来。 “王妃到一一!簘夫人到一一!余美人一一!” 殿外响起了通传声。 听到通传声中的另外两名稀客,阮梓含有点惊讶,于是站了起来,走到厅门口。 不一会郭晓欢一行人便走了进来。 “妹妹参见王妃姐姐。” 郭晓欢还没走近,阮梓含便已福身,而且这次感觉与往日不同。 “免礼。”郭晓欢微扯了下唇角。 “妹妹参见侧妃姐姐,听闻姐姐身体不适特来看望。”簘夫人与余美人两人也跟着向阮梓含行礼。 “免礼。”阮梓含竟然微笑了下。 簘夫人与余美人诧异的对看了眼,都觉得阮梓含好像变了。 郭晓欢心里明白阮梓含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完全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番话吧,幸好点醒了她,否则她这辈子都要活在女人的醋坛子里。 “姐姐请上座,两们妹妹也坐。”阮梓含侧开身子请她们进去。 虽然对阮梓含感到奇怪,便簘夫人与余美人倒也没怎么搁心上,随着郭晓欢进去了,两人也跟在阮梓含的后面进去。 待郭晓欢落座了之后,阮梓含也跟着坐下来,最后是簘夫人与余美人。 阮梓含由始至终都按着位分来接待郭晓欢她们。 “上茶。”阮梓含朝立于她身旁的小清淡声道。 小清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侧妃姐姐身体好点没有?”簘夫人抿唇笑了下朝阮梓含问道。 阮梓含看向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关心她,以前自己那样对她,她都不计前嫌,这……真让她感到羞愧。 还有余美人也是,是她以前做得太过份了,不该恃宠而娇欺负她们。 不久茶来了。 待放好茶,阮梓含将她们摒退了下去,只有她们四个在前厅。 “多谢妹妹关心了,身体好很多了,还有,多谢姐姐的一番开导,妹妹现今顿悟。”阮梓含一脸感慨的看了她们三人一眼。 听到阮梓含这话,簘夫人与余美人最为惊讶,她们根本不知道王妃还开导过阮梓含。 最平静的莫过于郭晓欢了,她的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妹妹明白就好,最怕的是本妃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你若还不明白,那本妃亦是无奈。”郭晓欢淡然道。 “两位妹妹,姐姐以前对不住你们,还请两位妹妹不要放在心上。”阮梓含这回令人大感意外向簘夫人与余美人道着歉。 她的道歉令簘夫人与余差人震惊,她们从来没想过阮梓含会跟她们道歉,所以也就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 而郭晓欢亦是有点诧异,根本没想到她会放下自己高傲的自尊身别人低头认错。 是的,阮梓含从前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她总是高高在上,眼高于顶,从来都是不正眼看人,更别说是跟别人道歉了,这根本是天方夜谈,不可能的事。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得不相信。 “你……”簘夫人与余美人不知作何回答,只能愣愣的看着阮梓含。 郭晓欢的诧异已经淡了下去,并未放于心上,毕竟阮梓含这个人从未在她心里占多大的地方。 “两妹妹不必惊讶,我真的是在为以前的行为忏悔,我做错了事,请你们原谅是应该的。”阮梓含淡淡的笑了下,那笑容比以前美。 郭晓欢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如果阮梓含的心当初没有变质的话,那么夏侯冥肯定会爱上她吧? 有了这个想法,郭晓欢的一个想法便确定了下来。 阮梓含这回用的是‘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自称。 “妹妹…只是为姐姐感到高兴。”余美人有点无措的道。 “妹妹找本妃来有事吗?”郭晓欢突然问她。 阮梓含似是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旁的簘夫人与余美人见状明白是因为她们在场的原故,对看了眼,便站了起来,“两位姐姐慢慢谈,妹妹想起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妹妹告退。”福了福身两人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阮梓含转回头看郭晓欢,有点感激的道,“谢谢你,郭香欢,不必强调你不是郭香欢,其实你是,既然你不想承认,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郭晓欢本来想强调的经她这么一说也就没再开口。 “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明日便要动身回巫马国了。”阮梓含淡淡道,完全是以朋友的心态的跟她说。 但郭晓欢有没当她是朋友是另一回事了。 “…不跟王道别?”郭晓欢问她。她这么爱王应该会说的吧。 谁知阮梓含摇了摇头,这倒是出乎郭晓欢的意料。 “不必了,他……肯定不希望见到我吧。”阮梓含凄然的低下了头。 郭晓欢没说话。 “我在不在府里都是那样,而且他现在根本没时间管我的事。”阮梓含抬起眼看向她道。 郭晓欢心下微微惊了下,打了个问号,“怎么?” “你应该知道王与新帝的事吧?”阮梓含突然道。 据她所知,郭晓欢是知晓的,就算不知道,她也应该猜得到,而且她还跟哥哥在一起谈过国家边境的事,怎么着哥哥也会告诉她一点。 哥哥……很欣赏郭晓欢,只是超过了界线的欣赏就不是纯欣赏了。 “嗯,知道一点。”郭晓欢惊讶的看着阮梓含。难道她也知晓将要发生的事? 阮梓含看了肯她惊讶的眼神,道,“没错,我是知道,而且不但我知道,其它国的人也知道,并且都在虎视耽耽着,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后果。” 经她这么一说,郭晓欢顿觉事态的严重性,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巫马国绝不会加入的。”阮梓含保证道。 “如果有小人在中间挑衅的话,免不了会有误会,误会深了自然会发兵。”郭晓欢提醒道。 “所以这才是我决定回去的原因。我爱王,不希望他有危险。”阮梓含看她,希望她明白。 郭晓欢照着她的话理了一下头绪,明白了她是怎么回事。 现在才明白,阮梓含爱夏侯冥至深。 那么,那件事她也会答应吧……? “我找你来是想要你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劝一下王,能放弃就放弃。”阮梓含叹了口气道。 虽然当初她曾扬言得到了夏侯冥就等于得到了半壁江山,但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人与江山有什么用? “如果劝得动的话,他就不是夏侯冥了。”郭晓欢苦笑。 听到她这句话,阮梓含不免难过。 王的全名只有郭晓欢能叫,别人都没有这个权利叫,她是唯一一个叫他全名的人。 “王…很爱你。”阮梓含对于这个现实的问题,她难过的低下了头。 郭晓欢看她,因为她不是愤怒的指责她,而是自己难过。 “我想拜托你件事,能不能答应我?”郭晓欢思量了许久才决定开口。 阮梓含抬眼有点诧异的看她,没想到她会有事拜托她,她跟她都不是朋友…… “你能答应我吧?”郭晓欢的语气有点肯定。 “……你先说什么事。”阮梓含不是什么事都答应人的,而且还要看对方是什么人。 郭晓欢看开口,但没有得到她的应允她不会开口。 阮梓含见她坚决不开口,只能点头,“好吧,只要我办得到的话。” ** 隔天,阮梓含便离开了王府回巫马国。 阮梓含至今都不明白郭晓欢的意思,但是她毕竟答应了,也许这是郭晓欢给她的机会。 郭晓欢送走了阮梓含刚想回去,才转身便被来人抱入怀中。 “大清早的跑到府门口做什么?”夏侯冥摸了摸她有点凉的手,包在手中轻轻揉搓着。 醒来没看到她人,以为她回印凤殿了,便准备午膳时间再去看她,没想到走到府门口却看到她一个人在这傻站着。 郭晓欢抬眼看他,半开玩笑,道,“等你呀。”该不该跟他说呢? “等我?什么事?”夏侯冥搂过她往府内走。 “我说了你不能生气。”瞄了眼他的脸色,有点小心翼翼的道。 “只要你说的内容不会令我生气。”夏侯冥拨了下她的秀发道。 想了想,郭晓欢跟夏侯冥很久没有吵架了,所以夏侯冥生气的机会也少了。 “侧妃阮梓含回巫马国了。”郭晓欢害怕他生气有点小声道。 夏侯冥的第一反应是挑眉,然后是低眼看她,接着是抬起她脸,最后是,“我不生气,她走了就走了,回巫马国安全点。” 郭晓欢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大发雷庭,然后便嘻嘻笑道,“不如我也去巫马国吧,那里很安全。” 夏侯冥睨她,警告她,“连想都不要想,阮梓宵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他很笃定的道。 “如果阮梓宵不惜千军万马过来呢?”郭晓欢道。 “那孤王更不惜东陵国的江山。”夏侯冥狠道,一手将她搂得更紧。 郭晓欢这下真是被他的真心给打动了,为了她,他可以不要这江山。 印凤殿出现在眼前了,他搂进去之后,亲吻了下,道,“今天一起用午膳。” “嗯?”郭晓欢看了他一眼,没再作声,任他离开。 她想了想,他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好吧,她再下一次厨好了。 “王妃,有封信是给您的。”这时小绿自殿门口跑了进来,手里高高的扬着一封信。 郭晓欢回头看她,疑惑谁给她写信,在这里根本没认识有人。 小绿跑到她身旁,将信递给她。 郭晓欢接过来,看到了眼上面的字体,很陌生,不过字体却很大气。 “王知道吗?”她问站在一边看的小绿。 “没有,王才刚出去,就有人送来了。”小绿道。 这么巧?不会是有心的吧? 郭晓欢拿着信走回了寝室,对身后的小绿道,“今天中午王回来用膳,通知一下厨房,本妃亲自下厨。” “啊?”小绿听到她的话跟着她进去,“不是,王妃,您不能进厨房了,王交待过的。”小绿一脸的焦急样,如果这次再让王妃进厨房,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郭晓欢看她,安扶着她,“放心,本妃保你。” “可是……王……”小绿还是有所顾忌。 “怎么那么啰嗦,都说了本妃保你,快去!”郭晓欢有点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哦……”小绿见她有点不高兴了,不敢再说下去,撒腿往厨房大步走去。 郭晓欢见她走了,才低下头将信拆开来看,两大页那么多。 看信的第一眼,觉得这人的毛笔字真是好,龙飞凤舞的。 嗯?!再看下去,郭晓欢不解了,这人到底是谁? 继续往下看,她被下面的内容惊到了! 这…… “啪!”郭晓欢用力的将两页信纸往桌子上一拍! 守在寝室门口的侍女忍不住往她这边看了眼,有点奇怪她举动,不过一下子便转开了视线。 “这些个王八羔子!”郭晓欢不禁骂了句脏话。 “什么王八羔子?”夏侯冥的声音自门口处传了进来。 郭晓欢吓得立即站了起来,眼睛扫到信纸,一手捞过藏于身后,正巧,夏侯冥也走了进来。 看着她略带惊慌的样子,他微拧眉心,“怎么了?”看了看她身后。 “没…没什么。”郭晓欢有点口吃的加答,另外问,“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本想着叉开话题引他转移注意力的郭晓欢却发现夏侯冥一直都在盯着她的脸瞧,好像在审视着什么似的。 郭晓欢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你身后藏了什么?”夏侯冥不答反问她,脸色平静,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郭晓欢很紧张,对于刚才那封信她不想让他看到,他肯定会误会,也肯定会发火。 夏侯冥见她不肯交出来,便没再逼她,随意的坐了下来。 郭晓欢紧跟着转了个角度不让他看到后面。 对于她这个动作,夏侯冥皱起了浓眉,心底有点不悦的别开了眼,却赫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封,他伸手拿了起来。 郭晓欢看到他拿起了信封,在心底暗骂着自己的粗心。 但是暗骂是没有用的,已经被他看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顶下去。 “这是什么?”夏侯冥拿着手中的信封问她。 “这……”郭晓欢一时找不到借口回答,犹豫了下,道,“是我的一个旧识寄来的。” 夏侯冥知道她没有说实话,有哪个姑娘的字是写得这么嚣张的? 所以,他很确定她在说谎。 但他也不急着逼她,反正迟早他都会知道的,于是便顺着她的话道,“谁?” 郭晓欢在东陵国根本没有朋友,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火炕里推。 郭晓欢懊恼的低咒了声,她根本想不出来有哪个朋友会寄信给她。 “这信分明是境内的,你是巫马国人,怎么会认识有东陵国的人?”夏侯冥淡淡的瞥了眼郭晓欢紧张的神色,不着一丝痕迹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我是刚认识的,不行啊?”郭晓欢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反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郭晓欢不服气夏侯冥这么说她,说得她好像没人跟她做朋友似的。 “行,怎么不行,”夏侯冥点了点头,将信封放到一边,“好吧,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 见他放下了信封也不再问了,郭晓欢暗舒了口气。 暗暗的见她松了口气,夏侯冥在心里有点歼的笑了。 郭晓欢伸过手想拿过桌子上的信封,而夏侯冥一一 趁她不注意时蓦地伸出手探向她的身后,将她的手拉了出来,看到了她手中紧捏着的两张信纸。 “给我看看。”夏侯冥扫了眼信纸上的字,顿时眼睛微眯,没再问,直接自她手中抽出来看。 郭晓欢冷汗直冒,有点想逃走的感觉,便挪动双脚往门口走。 “不许走。”夏侯冥头也没抬眼睛也没看她,声音有点危险意味的警告她。 郭晓欢被他突来的声音吓得收回漫出去的脚,手心发凉的定在了那里。 “是谁给你的?”夏侯冥抬起头看她,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郭晓欢被他过于平静的表情给吓到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更不敢开口说话。 夏侯冥将她拉近他,摁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支着桌子上,侧着头看她,一点也没有生气的兆头,语气飘飘然的道,“说。” 郭晓欢摇了摇头,有点像怕事的小猫。 夏侯冥却突然戏谑她,“你会怕我?说。”一手轻抬起她的下巴 郭晓欢看他,并且看进了他深隧黑眸中,被他困住,“不知道。” 也许是以为她是有意隐瞒,他的眼中出现了愠怒,再一次平静道,“说不说?” “都说不知道了嘛。”郭晓欢推开他抬起她下巴的手,不满的朝他扁嘴道。 看她首次这模样说话,夏侯冥再怎么想生气都气不起来了,暗叹了口气凑到她眼前柔声问她,“那你这信是打哪来的?总不可能是捡的吧?” 郭晓欢被他这样一问突而笑了起来,忍不住全身都放松了,“是小绿拿进来的,我不认识这个人,真的不认识。”郭晓欢极力撇清与这封信的关系。 夏侯冥被她这么认真的表情逗笑了,轻啄了下她的唇,“那你还说是你旧识?撒谎。”刮了下她的鼻梁。 看来这个人有意要提前了,他得准备一下。 其实夏侯冥在看到信的字体第一眼就知道不是郭晓欢的旧识,是特意如此的,就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么? 哼,他会让他们知道的。 “我……倒是你,你怎么回来了。”郭晓欢我了半天也没一个字出来,最后将箭头指向他。 夏侯冥满脸玩味的笑看她,一手扣紧她腰际,道,“回来看你会不会说实话。”放于她腰际的手指有意无意的一根接一根动着,似乎还有意向上滑的势头。 郭晓欢明白他的意思,想站起来却又动不了,只能任由他的手乱动。 “你们下去。”夏侯冥随意的说了声。 这句话当然是对门口处的侍女说的。 两名侍女依言走了出去,并将门关了起来。 “现在好办事了。”夏侯冥的手爬到了她胸前,一手轻轻的揉着她柔软的宿兄。 一阵微电流划过她身体,郭晓欢轻颤了下,屏气凝神的不敢动。 “你…你不去上…上早朝了……呃!”又是一捏,微电流加强。 “去,当然去,不过在此之前……”夏侯冥靠近她,闻着她颈间独有的香气,一阵陶醉。 大手探入她的裙底,似有似无的抚摸着她的大腿。 强大电流一bobo的在她体内串连起来,最后将她电麻了。 “你…嗯…你别……”郭晓欢浑身软弱无力的推着他肆无忌弹的手。 夏侯冥只是抚摸她并没有对她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眼中闪着一抹淡淡的惩罚,郭晓欢若是看见肯定会跟他没完。 郭晓欢终抵不过他的挑 逗,全身靠着他娇喘着。 夏侯冥觉得差不多了,将她抱起来放于床上,两手撑在她两侧,坏坏的笑了,“今天放过你,若是再敢对我撒谎,下次可没这么轻易放过你。” 郭晓欢一听到他这话她就有火气上来,可是全身软绵绵的还没缓过来,只能两眼簇着火焰瞪他。 “别瞪我,你这样子很诱人,我会舍不得走的。”夏侯冥很是流氓的勾了下她的下巴调笑道。 “夏侯冥!”郭晓欢突然微微大声的怒叫他。 “嗯,在这呢。”夏侯冥看了眼窗外,低低的应着她。 可郭晓欢就快被他气爆了,却拿他无可奈何,依她此刻的眼神有股将他摔到地上狠狠踩两脚的冲动。 “夏侯冥,你等着瞧!”郭晓欢恢复了点力气挣扎着坐起来。 夏侯冥见状压下身快速了吻了她一下然后抽身离开,大步往门口走,嘴上却还是那么贱,“我等着你的不客气。”走出去之前还特意暖昧的朝她笑了笑。 “夏侯冥,你去死吧!哼!”郭晓欢觉得被他整得莫名其妙,那封信明明…… 一说到信郭晓欢立刻床上坐了起来,眼睛四处寻着信的归落地。 却怎么也找不到,怪了。 难道是夏侯冥拿走了?不行,那信她还没看明白,那些字太会‘跳舞’了,她都还没理解完全部的意思。 不行,必须跟他要回来! ** 是夜 在漆黑的空间里,隐约看见大队的侍兵威风凛凛的往关外走去。 队伍的前面打着旗号,在黑夜中矇矇胧胧的看不清楚,却看得清楚长伍很长,如条长龙似的。 队伍中的侍兵个个都精神十足,挺起胸膛大步的往关外去。 到了关外,夜更黑了,冷交来袭,将地面的些些细沙灰尘吹了起来。 旗帜飘舞声,脚步声,马蹄声,在关外听来格外的响亮。 ** 御阳殿 郭晓欢两手抱胸的坐在床上,眼睛死瞪着门口。 可是天色越来越晚,夏侯冥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门口。 郭晓欢眼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晚都没见他的身影出现,有点不放心的自床上站了起来,在寝室里走来走去。 窗外的天色全都黑完了,而且还有丝丝冷风自窗口处吹进来。 郭晓欢坐回床上,两手不停的互相绞着,内心有点不安。 等着等着瞌睡虫来了,郭晓欢便随意的在床上躺了下来,本来还想继续等夏侯冥回来问他要回信纸的,可是睡着睡着,忍不住闭上了眼。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更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冥面色有点慌张的自外面快步走进来,随口问着守在房门口的侍女,“王妃呢。” 侍女还没来得回答,他就走进房间了。 当看到郭晓欢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的时候,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晚上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悄悄的走近她,郭晓欢此时正蜷缩着身体。 夏侯冥拧起了眉心,弯下身子拉过被子盖过她的身体。 “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夏侯冥凝视着郭晓欢的睡颜低低的喃喃道。 良久之后,夏侯冥的视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郭晓欢的脸上,转而站起来往门外走,继而走进了温池室。 床上的郭晓欢的头在这时突而微微摇晃了起来,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好像是因为做了恶梦嘴里喃喃有词,秀眉也微蹙。 “不…不要……不可以……不……” 郭晓欢的额头上冒出了层薄薄的汗液,虽然深夜的天气还是寒冷的,可她的梦却让她火热不已。 “不…不要一一!”郭晓欢攸地自床上大叫着坐了起来! 冷汗虽薄,却还是浸湿了她的身上着的褒衣,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沾湿了。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口,而那里空无一人,美眸四下张望,还是没有人,只有她一人。 低首看了眼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没有多想的一把掀开下了床,脚步有点跌的心慌慌的冲到门口,望了望了厅中,只有几保侍女,没有夏侯冥的身影。 郭晓欢抑制住内心的恐慌,有点小心翼翼的道,“王回来没有?” 几名侍女有点奇怪的看着她,立于寝室门口的那名侍女回答,“回王妃,王回来了。” 回来了?在哪…… 郭晓欢正要问,夏侯冥便自温池室的方向走了出来,抬眼间看到她神色有点不对劲,眼神闪了闪。 郭晓欢的眼睛与他对上,眼中的惊慌一时平抚了下来。 夏侯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走回寝室里面,当他拉起她的手时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还有点湿。 夏侯冥拧眉,一手欲探向她额头,手还没探到她额头,郭晓欢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身子还微微的禀抖着。 不解于她的不安,夏侯冥两臂搂进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手掌却感觉到她汗湿的褒衣,眉心又拧了起来。 “怎么了?”他在她耳边低语着。 郭晓欢不说话,就那样紧紧的抱着他,好像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似的。 见她不说话,他伸出另一手抚上她的额头,感到手心湿湿,是汗水未干,身上的褒衣也是湿的。 为了不让她着凉,夏侯冥重新又搂着她往温池室走去,想要她沐浴舒服也再休息。 郭晓欢任他带着走,一手握着他的大手。 来到温池室里面,夏侯冥放开她,示意她沐浴,然后转身走出去。 郭晓欢自他身后抱住也他,他一走她顿觉不安全。 夏侯冥拉开她的手回身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我怕……”郭晓欢低低的说了两个字。 夏侯冥想了想,低笑了下,“做恶梦了吧?没关系,有我在呢。”两手捧着郭晓欢的脸柔声道。 “我梦到你不见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四周都好黑好黑……”说着说着美眸中浮起一层迷雾。 夏侯冥心疼的搂紧她,安抚着她,“怎么会不见了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郭晓欢靠着他,觉得先前的恐惧消失不见了。 “先沐浴一下,嗯?”夏侯冥轻吻了下她的耳垂放开她。 “你……” “我等你一起休息。”夏侯冥知道她害怕便安抚她。 “嗯……”郭晓欢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温池边上的更衣室去。 夏侯冥看她走了进去,便退出了温池室回寝室去了。 郭晓欢更衣室内走了出来,发现夏侯冥没在这了,看着紧闭的门,眼中掠一丝挣扎。 没多想,她自温池的阶梯走了下去,将身上粘稠的汗水洗去。 郭晓欢背部靠在温池沿边,眼神越过温池的墙壁望着某一个点出神,两手无意识的有下没下拍打着池水溅起一bobo水花。 温池中冒着袅袅的水雾,池水的温度合适,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凉。 在这么舒服的地方冲着凉,郭晓欢的瞌睡虫又来找她了,无意识的靠着温池壁微闭着眼,本来想假寐一下,可是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一百零五章 送信受伤 本来已是深夜,会困那是自然的事。悫鹉琻晓 夏侯冥半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着郭晓欢,思绪却飞得老远。 窗外的天色已是一更天,可御阳殿的灯火却还是这么亮。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冥回过神,发现郭晓欢还没有回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眼中有点担心,便下床往温池室走了。 才刚走进温池室,便看到郭晓欢竟然靠着温池壁睡着了。 夏侯冥有点无奈的笑了下,走过去将她拉起来,然后抱进更衣室帮她把身上的水擦干净。 看着郭晓欢凝脂般的雪白肌肤,诱人的双锋,夏侯冥的眼神深沉了起来,按压着胯下被渐渐唤醒的*,快速将郭晓欢穿好衣服。 大功告成,夏侯冥却已是全身火热。 郭晓欢却是沉睡着没有舒醒的迹象,夏侯冥有点为自己叫屈,只能看不能碰。 夏侯冥抱着她走回了寝室,轻手轻脚的将郭晓欢放于床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 看着她睡得香甜,夏侯冥此时正被浴火折磨着,根本没心思睡觉,但是他又不忍心弄醒她,于是强忍着体内乱窜的火苗在郭晓欢的身旁躺了下来。 哪知,郭晓欢突然伸过一手,接着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钻,趴在他胸膛上睡觉。 这个动作都是夏侯冥教的,日久天长,也成了习惯,这回可害到他了。 夏侯冥暗暗悲屈,一边担心着自己这样忍着终有一天会成性无能,一边又高兴郭晓欢养成了这种好习惯。 黑夜就这样在夏侯冥的忍耐中慢慢度过,而他也在终于受不了瞌睡虫的昭唤而沉沉的睡去了。 ** 翌日 日上三更,郭晓欢醒了。 她看了看旁边,发现夏侯冥的人不见了,伸手摸了摸感觉还是温的,应该刚起床不久。 郭晓欢自床上爬了起来,一阵微凉感袭来疙瘩冒起,忍不住缩了缩身体。 这时小绿进来了,她手上端着盆水,“王妃您醒了。” 小绿将水放下了之后走到衣勾那里取过件外衣拿到床边。 郭晓欢下了床,伸开手让小绿帮她穿上,然后自己将腰带系好,边系边问她,“王呢?”说着走到面盆前开始刷牙洗脸。 “王跟扶柳公子出去了。”小绿一手拿着面巾一边答着她的话。 刷好牙小绿将手中的面巾递给她,擦了两遍才道,“那王今有没有说回来用膳?”这几天天天都这么早出去,那么忙吗? 这时侍女将膳点端了进来放于桌子上。 看了眼膳点,郭晓欢没有想吃的*,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您还没吃早点呢。”小绿追了出去。 “不吃了。”郭晓欢走出了御阳殿,对着追在身后的小绿道。 “不行,王说了要盯着您吃的,否则小绿无法向王交代。”小绿突然走快几步挡在郭晓欢的跟前。 郭晓欢暗暗的翻了下白眼,没好气道,“你就说我吃了,这么简单。”说着一手挥开小绿继续往前走。 “可是王妃,您也知道王的眼神有多可怕,被他这么一瞪,我两腿就发软了,哪敢说谎啊。”小绿又将她拦了下来,那模样是非要她吃不可,否则别想走。 郭晓欢从来没想过小绿会倒向夏侯冥那一边,很想将她揪起来捏扁,可是人家毕竟是为她好,于是,她调转方向重新往御阳殿走去。 可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快速的往御阳殿跑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郭晓欢看了眼这名侍卫,发现他着的军服不同于别的,应该是前侍卫吧。 信?对喔,她还没问夏侯冥要回那封信。 “属下求见王!”那名急匆匆而来的侍卫突而在御阳殿门口单膝跪了下来,大声说道。 门前的侍卫走上前一步,“王已出府……”才刚说到这里,侍卫看到郭晓欢又转回来了,微低头,“王妃吉祥。” 郭晓欢微微笑了下点了点头,而后转眼去看跪于地上的那名侍卫,问道,“你有何急事求见王?” 跪于是上的那名侍卫可能不认识她,抬眼看她,却晃了神,良久之后,自知越礼忙低下头,大声道,“属下该死,请王妃恕罪!” 如果夏侯冥在场的话,这名侍兵早死了。 而郭晓欢却不甚在意,点了下头,微笑了下,“免罪,求见王何事?”她想知道的是这个。 “这……”侍卫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事情紧急,如果耽误了可是会被杀头的大罪。 “怎么?本妃无权知晓?”郭晓欢瞧了侍卫一眼加重了语气道。 肯定是军情,这么急。 “属下不敢,请王妃恕罪!”侍卫再次惶恐的大声道。 “那就说吧。如果耽误了你就不怕被王降罪?”郭晓欢将夏侯冥搬了出来压他。 侍卫一听到王就慌了,忙道,“回王妃,是一封急信,上头要属下要亲自交给王,可是王不在府里。” 郭晓欢听着这话,心知肯定是有事,可夏侯冥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样吧,你将它交于本妃,本妃自然会替你交到王手中。”郭晓欢沉吟了片刻道。 她知道军情是不能随便交与他人之手,必须亲自交到接收的人手上,可如令夏侯冥不在府内,而他又不知道去了哪,只能如此了。 “这……属下恐怕无法回去交待。”侍卫很是为难。如果信件一旦流落出去,那他的项上人头也跟着不保,最重要是重要信息被外人知晓,那军情更急了! “那好吧,本妃不免强你,等王回来你亲自交与他好了。”郭晓欢没再强求他将信留下来,转身欲往御阳殿内走去。 侍卫见她要走了,心下一急便道,“请王妃留步!” 郭晓欢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以她这个王妃来说算是好说的了,可是换作别的王妃早将他骂飞了。 “事情紧急,请王妃将此信件交与王,属下的人头都交给王妃保管了!”侍卫很聪明的把人头加进去,让别人知道这信有多重要。 郭晓欢挑眉,回头走几步,接过他手中的信件,看了眼,再看向他道,“既然你信得过本妃,那本妃自然会将信件交与王,你的人头嘛……”郭晓欢故意拉长了音。 侍卫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额上冷汗冒出了一层,送密信的人最怕信件出事了,也怕帮交信的人不诚。 “放心吧,我保你没事。”郭晓欢发现侍卫真是害怕极了,她可以确认这信件非常重要。 “属下谢过王妃,属下还有要务在身,属下先告退。”侍卫从与郭晓欢对话由始至终都是恭敬的低着头,不卑不坑。 “嗯,去吧。”郭晓欢摆了摆手。 等侍卫走了之后,郭晓欢也转身走进御阳殿。 看了眼手中的信件,她有点好奇,决定拆开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便转身对身后的小绿道,“小绿你先出去吧。” “是。”小绿也没多说,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小绿出去了之后,郭晓欢动手拆开了信件,而她瞬间拧起了柳眉,然后气呼呼的将信收了起来放回信封中。 这都是什么嘛,根本看不懂。 原来这密信上的字都是用特殊的字符组合起来的,只有知内情的人才清楚是什么意思,而郭晓欢不知情所以哪会看得懂,只能干生气罢了。 郭晓欢看了眼手中的信件,突然有了个想法。 有了想法就有行动,她转身走到殿门口,对一名侍卫道,“本妃有事,把你们的队长叫过来。” 侍卫有点孤疑的看了看她,也不敢违逆便跑着去了。 郭晓欢踱步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不久侍卫队长跟着过来了,这名侍卫队长头戴盔甲,身着兵服,身侧配着把大刀,很是威武。 “末将参见王妃,王妃吉祥!”侍卫队长的声音也很有力,低沉,却没有夏侯冥的声音好听。 郭晓欢看了他眼,轻声道,“平身。” 侍卫队长站了起来,头微低眼睛看向地面不敢与王妃对视,“谢王妃。” “本妃找你来是想问你,王跟圆夫公子去了哪?”郭晓欢开门见山也不遮遮掩掩。 其实这名侍卫队长是刚到王府没几天,但是却听说过了郭晓欢与王的事迹,他很是佩服她的胆量。 王的怒火是没有几人都承受得了的,而王妃还是名女子,更是少见。 “回王妃,末将不知。”侍卫队长拱了拱手没有迟疑的道。 听到他的回答,郭晓欢看他,眼中闪过一抹神彩,道,“你是护刀侍卫队长?” “回王妃,末将是的。”侍卫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一问,如实的回答了她。 “大胆!身为护刀侍卫队长竟然不知王去向,该当何罪!”郭晓欢突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将殿内的侍女都吓了一跳。 侍卫队长扑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双手抱拳,急声道,“王妃恕罪!末将确实不知!”偷偷瞄了眼郭晓欢的神色发现她一脸的严肃,吓得冷汗直冒。 郭晓欢没说话,站了起来围着他走了几步,然后看向御阳殿外。 静默。 郭晓欢不说话。 侍卫队长的冷汗直冒。 郭晓欢知道侍卫队长在说谎,他没有说实话,所以她是故意如此让他紧张。 “说,王与圆夫公子的去向。”郭晓欢走回他跟前由高而低的盯着他,眼中有了冷意。 “末…末将……”侍卫队长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声音有点抖。 “不要再让本妃说第二次,否则待王回来你会无法交待!”郭晓欢很明显的是在威胁他。 夏侯冥宠爱王妃过度是全府皆知的,只要她说一句不爽,就肯定会有人遭殃。 侍卫队长从来不知道王妃怒起来也会这么令人害怕,而且威严自不在话下。 “回王妃,王与圆夫公子去了城外的一个小寨。”侍卫队长想了许久才想通,决定知诉她,并跪着挪近了几步低声告诉她。 郭晓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突然很愉快的笑了,“起来吧,把地图画出来给本妃。” ** 侍卫队长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但是为时已晚,只好将郭晓欢要的地图画出来。 “好了,本妃谢谢你的合作,你可以下去了。”郭晓欢微微笑道。 侍卫队长看着郭晓欢将地图收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郭晓欢看了看他,“你还有事?” “回王妃,末将想请问王妃是否是要去找王?”侍卫队长恭敬的问。 郭晓欢没想到他会猜到,便点了点头。 “末将请求王妃不要去!”侍卫队长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而且他的面色还很凝重。 郭晓欢不解的望着他,“为什么?”她又不是不会武,也会骑马,而且她更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那里埋伏众多,末将恳请王妃不要去涉险!”侍卫队长再三的请求着郭晓欢。 而郭晓欢不想再耽误时间,于是道,“那好,你护送本妃去。” 侍卫队长一愣,看起来像是很惊讶她居然这么说。 “怎么,本妃的命令你敢违抗?”郭晓欢又以身份压制他。 侍卫队长回过神忙道,“末将不敢,只是……”他还是有所顾虑。 如果到了那里他被王责罚怎么办?王的怒气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得了的。 郭晓欢明白他的担忧,于是道,“本妃自然保你不被王责罚,现在你可愿护送本妃前去。”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他再不答应的话,那她就自己去。 能在残越的手下坐上侍卫队长这个位置也不是太笨,最强的一项莫过于是武功出众。 “末将自当拼死保护王妃的安全!”侍卫队长脸色一凛道。 “没有这么严重,你先去府门口,多备匹马。”郭晓欢吩咐他。 侍卫队长又是一愣,王妃会骑马?!这个他可没听说过。 “怎么又愣那里了,快去,否则赶不及。”郭晓欢对于他的再度惊愣并没有责怪而是摧促他。 “是,末将这就去。”侍卫队长低下头应了声便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郭晓欢也往印凤殿而去。 “王妃,您真的要去找王?”小绿追上她问道。 “难道还有假?”郭晓欢睨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印凤殿。 郭晓欢走进寝室内找了套男装换上,然后又让小绿帮她梳理头发,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准备往殿外走。 “王妃,带上小绿吧。”小绿拉了拉她的衣袖。 郭晓欢没想过她会要求去,但是她不能带她去,太危险了,她又不懂武。 “不行。”郭晓欢想也没多想的一口拒绝了她。 小绿没再说话,眼神尽是不接受她的拒绝,一张小脸很是倔强。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缓声道,“你不会武功,很危险的。” 小绿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郭晓欢没再说话,将信放入怀中,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王府门口,果然看到侍卫队长等在了那里,旁边还牵着两匹马。 此时的侍卫队长已经换上了一身便服,他回头看向门口赫然发现郭晓欢的衣着打扮又吓得傻了眼。 这…这是王妃?! 郭晓欢根本不理他,直接跳上了马,看着还在发愣的他道,“还不走?” 侍卫队长立即回过神,哦哦了两声跃了马。 “等下,你叫什么?”郭晓欢问他。总不能两人在路上都不说话吧?没名字怎么交谈。 “回王妃,末将方小军。”方小军回答。 “那好,以后本妃就叫你小方子,还有,从现在开始叫本妃‘公子’,明白没有?”郭晓欢说完两脚一夹马腹越过他走了。 方小军还回过神来她就走了,等他回过神郭晓欢已过了转角外,他也一夹马腹快速追上郭晓欢。 就在他走的时候,另一个身影跟在他后面。 ** 很快,郭晓欢与方小军便出了皇城,两匹马跑在了无人的黄土路上。 “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方小军担心郭晓欢体力不支。 “不用。”郭晓欢道,双脚用力一夹马腹,马儿跑得更快了。 马小军根本没想到王妃会骑马,而且马术还不错,这样的一名王妃真是出呼他料。 由于马速极快,两人穿过了黄土路,进入了树林小道。 “公子,这里要小心点,可能有埋伏。”方小军快速跟上前面的郭晓欢提醒她。 郭晓欢点了点头,顿时将警觉性提到最高。 两人才走没几步,突然树林中的杂草一阵晃动,紧接着数支利箭咻的一声射了出来! 郭晓欢心下顿时一阵慌,低手快速抽出随身带着的短剑将射过来的利箭挡掉。 跟在后面的方小军没想到真的有埋伏,情急之下一手抽出大刀将大部分的利箭斩断。 可是一波过了又来一波。 上一波郭晓欢险险的躲了过去,这一回的利箭更加多了! “公子小心!”方小军朝前面的郭晓欢大声道。 其中一支冷箭飞快的朝郭晓欢的身上射去! 郭晓欢转过头才发现,却已来不及躲了一一 突然自郭晓欢与方小军的后方射来了一支箭将那支冷箭给射开了! 郭晓欢与方小军的心中都暗暗一惊,因箭数越来越多没空回头看来人,凝住心神的将射出来的箭一一挡掉。 后方帮他们的箭也从未断过。 “啊!”郭晓欢被一箭给射中了,险些落下马,幸好趴了下来双手抱住马头。 “公子!”方小军眼见郭晓欢中箭了,心中也发狠了,随手摸出大把的飞镖往树林中射去。 只听到树林中传啊啊的叫声。 随着方小军一路狂奔不停的射着飞镖,箭数明显少了很多。 而后方的人则帮着他们打掩护,最重要的是,后方的人很明显的是保护郭晓欢的。 没多久终于都过了树林,可郭晓欢已经撑不下去了,出了树林没多久便自马上掉了下来。 “公子!”方小军也将马勒停,跳了下来。 “呃!”郭晓欢此刻满头是汗水,一手抚住被箭中的手臂,鲜血不断的溢出来。 方小军将郭晓欢捂住手臂的手移开,看到了手臂上的箭口发黑,他的背脊一僵,一阵凉意窜过全身。 这箭有毒! “公子!”不久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方小军转头看向来人,总觉得这个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人自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抱过郭晓欢,看了看她的伤势,泪水马上掉了下来,“王妃,您别吓小绿啊。” 方小军一听她说小绿便想了起来,他看了她的装扮,也是男装,心里暗惊她的武功真不错。 “快点带公子去找王,否则来不及了!”方小军提醒正哭着的小绿。 小绿听了猛点头。 郭晓欢的脸色异常苍白,嘴唇上可说是白得跟张纸似的,伤口那已经黑得跟黑碳似的了。 方小军将郭晓欢抱上了马之后,让小绿带着她,然后他又跳上另一匹马。 ** 方小军与小绿两人拼了命的赶着马往目的地跑,不稍半个时辰便到了方小军所说的寨子门口。 寨子的门口处站着两名着便衣守门的,看似是普通守门,其实武功不弱。 两人见他们来了,马上拦住他们,厉声道,“何人竟敢私闯!” 方小军不慌不忙的将令牌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他们一看到令牌便退到了一边让开路。 方小军与小绿两人便骑着马进去了。 寨子里面很多人走来走去,都是着便服,没有一个是着军服的。 他们一进来,里面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他们认得方小军,可是不认识小绿以及已陷入昏迷状态的郭晓欢。 “方护卫,这两人是谁啊?”有人走过来问已经下了马的方小军。 方小军没有看他,将郭晓欢抱下了马,然后边走边对那人急道,“快通知王与圆夫公子,快!” 小绿跟着他进了大厅中。 “可是王跟圆夫公子还在开会呢,没人敢叫,再说这人是谁啊,必须惊动王?”那人不明白的问。 “她……”方小军将郭晓欢放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王妃这两字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王要是怪罪下来他可担不起,更何况王妃现在还受伤了,他的小命不知道还保不保。 “对啊,他们是谁?”又有一人凑了过来,看了眼受伤中的郭晓欢,又看了看正帮郭晓欢擦汗的小绿。 “你们都别说了!快去通报王,就说‘郭公子’受伤了,快点,否则王要是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完兜着走!”方小军急中生智用郭晓欢的姓氏来打发他们。 而那些一听他语气这么严重,表情还这么严肃知道这人肯定很重要,其中一人便跑去通报了。 会议室中,夏侯冥正与奔水圆夫,残越将军,以及一些大将们在此商议军情。 ‘叩叩叩!’门口的敲门声响了。 会议室中的夏侯冥突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其它几人看了他一眼,都知道他不爽了。 其中一名走过去开门,怒喝道,“最好是重要的事,否则别怪本将军军法处置!” 门一开,站在门外的人大声道,“报告王,刚刚方护卫带了两个人来,他说‘郭公子’受伤了,正在大厅中等着,要属下来报告王!” 会议室中的夏侯冥一听,心中不解,便冷声道,“哪个‘郭公子’?”不会是晓欢吧? 奔水圆夫也是一脸的不解。 “凛王,属下不知。只见方护卫带来的那两人身材矮小,与一般男子的身高相差甚远,而且细皮嫩肉的……” 他还没说完,夏侯冥便如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而奔水圆夫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其余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人能令王放下这么重要的会议不顾一切离开。 ** 大厅中很多人都围在那里看着,东问西问的。 这时夏侯冥自转角处走了出来,看到他们都没事闲闲的样子,一张脸立刻沉了下去。 “都没事可做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冰冷声音将所有转在那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他们一下子都退了开去,屏着气手心发凉的低着头等着受训。 待他们一退开,夏侯冥的视线看到了脸色苍白,手臂上还插着一支箭的郭晓欢,心下一阵慌。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扫了眼小绿跟方小军,“你们两个不将事情说清楚,后果自己想!”说完抱着郭晓欢走了。 现在的夏侯冥已经算是好说话的了,换作以前,早就下令斩首了。 小绿与方小军吓得脸色一阵白,从头凉到脚。 夏侯冥一走,小绿与方小军对看了眼,两人皆头皮发麻。 其它人便围了上来,大家抢着问。 “方护卫,那个人是谁?” “王怎么那么紧张?” “是啊,没见王这样。” “王好像没以前那么凶了,看来方护卫要升官了。” 方小军一听到他们的话都烦了,忍不住怒道,“都住嘴!要是‘郭公子’没治好,不光我,她,还有你们,全都玩完了!”吼完他们,方小军一手拉过小绿就往外面走。 所有人都被他吼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们走。 接着一一 全都一溜烟的散了! ** 夏侯冥将郭晓欢抱回他的房间里躺好,一手定住她的手,另一手用力将折断,然后掌心用力往手臂下一打,利箭自郭晓欢的手臂中射了出来。 “啊一一!”因手臂上的箭被射了出来,一阵刺痛传遍全身的感官,疼得郭晓欢醒了过来。 夏侯冥一手快速的摁住她,不让她跌下床。 因箭被弄出来了,郭晓欢疼得冷汗直冒。 奔水圆夫走了过来,马上帮她清理伤口,顺便帮她解毒。 郭晓欢被奔水圆夫上的药刺激得眦牙裂嘴,恨得想将奔水圆夫拆吃入腹。 夏侯冥两手摁着她不让她动,心里既心疼她,又恼怒她。 奔水圆夫看了她一眼,继续帮她清理,还喂她吃了颗药丸,戏谑道,“王妃真是好胆量,好武功。” 郭晓欢疼都疼死了,他还说风凉话,气得郭晓欢真想给他两拳。 没多久便处理好了,奔水圆夫看了眼一脸平静的夏侯冥,淡淡道,“幸好没来迟,否则溃烂了就难处理。” 怪了,冥这家伙这回怎么没表情?该不会是被王妃给吓傻了吧? “死不了就行。”夏侯冥语气有点冷淡的道。“ 奔水圆夫不禁又瞄了他眼,发觉他是在隐忍着怒火,所以他非常识趣,道,“你们慢聊,我先出去了。”假假的笑了笑。 郭晓欢想叫住他,可是她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奔水圆夫出去。 “行了,别看了。”夏侯冥将她的脸扳回来与他对视。 郭晓欢自知理亏的低下了眼眸,什么也不敢说。 夏侯冥看她一脸的委屈样,气就不要一处来,以隐忍的声音道,“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你竟然敢……”他瞥了眼她的衣服,更火气更大了,“你竟然又穿这种衣服!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这样知不知道我会多担心!” 郭晓欢没回嘴,她也没资格回嘴。 “郭晓欢,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看来是我对你纵容过度了!”夏侯冥气到肠子都青了,但是又不舍得打她,一肚子的火只能忍着。 郭晓欢偷偷的望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是那么恐怖,吓得闭上了眼,再也不睁开了。 夏侯冥也不管她,还在继续,“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你只能待在王府内,哪里也不许去,你也不准跟着我去边境!”说完他便站了起来转身走人。 真是气死他了,这小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郭晓欢被他骂已经够惨了,现在一听到他说不要她跟着去了,她忍不住哭了,只是她不敢哭出声,努力的隐忍着,可是泪水却背叛了她,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夏侯冥打开门走了出去,转身关起门,却在关门的刹那瞥到了她的泪水,他的心一阵揪疼,定定的站在门口看她,两手就那样拉着两扇门。 夏侯冥在挣扎着该不该离开。 走进去,她下次还会这样令他担惊受怕,不进去,看着她这样他心里难受。 而在走廊转角处的奔水圆夫却在心里数着数,猜他会不会走回去。 夏侯冥还是狠着心将门关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门口。 奔水圆夫这次大感意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丢下郭晓欢在里面哭也不去安慰。 夏侯冥越过他,脸色臭臭的丢了句话给他,“继续开会。” 开会?!现在?就以他现在这种状态他听得过去吗?奔水圆夫很是怀疑。 结果真如他所料,开会不到半个时辰,夏侯冥便脸色不佳的说散会,明日再商议。 众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的瞪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只有奔水圆夫双手抱胸的一脸好玩。 “王怎么了?”一人问他。 奔水圆夫凉凉的睨了他们一眼,“想知道?” 他们都点了点。 “这么八卦?” 众人脸都黑了,索性不问了。 ** 书房内,夏侯冥坐在书桌后面,脸色平静,眼神冰冷。 地上跪着小绿与方小军,两人都微微的抖着。 “给你们机会说,说不清楚,自行了断。”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天气一般。 小绿抖了拌,微侧脸看了眼旁边的方小军。 方小军毕竟是男人,挺了挺胸膛,整了整害怕的情绪,道,“凛王,事情是这样的……” 方小军将郭晓欢要求他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清二楚。 “王,奴…奴婢是怕王妃出事,才会跟在后面的。”小绿声音有点抖的回答。 夏侯冥看了眼他们,对于他们说的,他信,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先留着他们的命,待晓欢的伤好了之后再做定夺。 “你们可以下去了。”夏侯冥的表情还是平静无波,但他的内心已不平静。 “是,奴婢(属下)告退。”小绿与方小军二人双双站了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了,夏侯冥也站了起来,出了书房往房间走去。 郭晓欢的委屈的泪水自夏侯冥走后就关不住的掉了下来,一手动不了,另一手不停的用手背擦着。 可是擦了又掉,擦了又掉。 郭晓欢现在讨厌死夏侯冥了,将夏侯冥的坏否定掉,连他的好也否定到底,在心里将他骂得一无是处。 现在郭晓欢的眼睛就像两颗大大的核桃般大小。 “夏侯冥,我讨厌你!休想本小姐再理你!”郭晓欢恨恨的低语着。 吃了药的她在说完这句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才睡过去,夏侯冥就推门进来了。 夏侯冥关好门走到床边坐下,才坐下就看到她红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眉心忍不住拧起了死结。 他伸出一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的道,“你怎么就不能安份点?少让我 操点心不好吗?”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要是讨厌我不理我,我怎么办?嗯?”他执起她的一只手贴在他的脸上 ,弯下身体轻吻了下她。 郭晓欢的嘴角突然在这个时候微微的扬了起来,笑得甜甜的。 夏侯冥注意到了,他也跟着她微笑,不禁问着睡沉中的她,“梦到了什么,这么好笑。” 然后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一一 “哈哈哈……”郭晓欢居然笑醒了。 夏侯冥呆愣的看着突然醒过来的郭晓欢,而且还笑得这么嚣张! “你……”郭晓欢想要怒视他,可是看到他这副表情,她就想笑。 夏侯冥回过神,蓦地眯起了黑眸,有丝危险的盯着她,两手撑在她两侧,低头望着她,“很好笑,嗯?” 郭晓欢突而止住了笑,不敢做任何反应,就那样看着她,因为眼睛肿的原故,他整个人在她眼中看来有点小。 “怎么不笑了?”夏侯冥问她,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动静。 “我……”郭晓欢知道再不说点什么她就要惨了。 “你什么,说呀。”他伸出一手轻抚她的红肿的眼睛,心底一阵心疼。 “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郭晓欢敛下眼睫,低低的向他道歉,眼睛又湿了。 夏侯冥将她扶了起来坐着,自己坐得靠近她一点,一手轻擦她的眼睛,“别又哭了,看你眼睛都成什么样了,再哭就不用见人了。”他既心疼又没好气道。 郭晓欢笑了笑,“不用见人就见你好了嘛。”头往他胸前靠,说完这话脸色红了红,她怕他会说不必这样的话。 夏侯冥微一愣笑了笑,“只见我当然好,可是你却不能只见我。”他顺了顺她的头发。 “说得对。”郭晓欢赞同他的话。 夏侯冥推开她一点,道,“以后不可以再做出这种令我担心的事了,知不知道?” 郭晓欢没回答,做了个古怪的表情,两腮鼓鼓的。 “怎么,不答应?”夏侯冥有点不悦了。 “啊,我想起来了,”郭晓欢低头,伸手自怀中掏了封信给递给他,“给你。” 夏侯冥不解的看她,“这是什么?”他一边接过一边问她。 “你看嘛。”郭晓欢摧他看。 夏侯冥低头拆开信封,打开信纸,才看到第一个他的脸色就微变,匆匆看完了之后,又将信放回信封里面。 “都说些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郭晓欢问他,一脸的好奇。 夏侯冥听到她的话低头看她,道,“你看过了?”这就是她来找他的原因吧。 “看了啊,可是我看不懂这些是什么鬼符号。”郭晓欢有点羞愧的说,亏她还曾经是巫马国的军师呢,真丢脸! 夏侯冥听她这话居然哈哈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半晌放开她道,“你当然看不懂,这是内部密件,只有几个人才看得懂。” 郭晓欢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的兴味,道,“能不能教教我?”要是她学会了岂不是也会看机密了? 夏侯冥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摇了摇头道,“虽然我承认你聪明,但是这不是一般的难懂,你还是放弃吧。” “你这是瞧不起人!”郭晓欢两手叉腰瞪他,可她忘记了她的另一只手已中箭还受着伤,被她这么一动,疼得她直掉泪。 夏侯冥轻轻的帮她抚着伤口,一边轻责她,“都受伤了还要动来动去,要是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第一百零六章 与人结拜 其实郭晓欢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点甜甜的感觉,“我相信圆夫的医术还不行啊。悫鹉琻晓” “就算相信也不能这样,痛的可是你自己,真是。”夏侯冥用手轻敲了下她的头以示惩罚。 “对了,我跟小方子来的时候有个人在后面帮我们呢,不知道是谁。”郭晓欢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大叫了一声道。 夏侯冥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那人就是你的侍女小绿,她担心你才跟来的,不然你有十条小命都不够丢。” “小绿?!”郭晓欢诧异的叫了出来。小绿从来没说过她会武功啊,还这么好,帅呆了! “你不知道?”夏侯冥问她,然后又转了话题,“好好休息,这笔帐等你好了再跟你算。”扶着她让她躺下来休息,他还有事要处理。 “你要走了?”郭晓欢问他。 他点了点头,“还有点事处理,本来在开会,听说你来了还受伤就没开成了。”说着刮了下她的俏鼻。 “哦。”郭晓欢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好好休息,晚膳时候我再过来。”夏侯冥替她拉好被子,亲了下她的额头,再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郭晓欢看着他走出去,然后关好门。 不一会,门又开了。 郭晓欢以为是夏侯冥又返回来了,便转过头去看,惊讶道,“小绿?真的是你?” 小绿走到她床边,马上哭了起来,“王妃,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保护好您。” 郭晓欢摇了摇头,感激的道,“不,是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后面帮我,说不定我都活不成了。” 这次郭晓欢没说是‘本妃’,而是‘我’。 小绿从来没听过会有主子跟下人道谢的,她是第一个。 小绿觉得自己的命真好,遇到了王妃这样的好人,所以她暗暗的下了决心生死追随王妃。 “对了,我怎么从来都没你说过你会武功啊?”郭晓欢奇怪的问她。 小绿不好意思的捉了捉头,脸红了红,道,“那是以前跟爹学的,我爹把他所有的武艺都教给了我,然后有一天跟一伙人争了起来,接着就打了起来,对方人多又使暗器,我爹就被他们用暗器打死了。”小绿回忆着往事,想起了爹就又哭了。 郭晓欢听着她说,忍不住怜惜道,“那时候你几岁?” “十三岁。”小绿道。 郭晓欢低呼,“才十三岁?!”小绿也太厉害了,才十三岁就有了这样的武功修为,说不这理块练武的材料。 “嗯,那时候,我爹曾说我在十六岁时会遇到贵人,没想到是真的。”小绿一脸的幸福,好像遇见郭晓欢她有多幸运似的。 “那不对呀,你有武功可以卖艺生存,为什么会进了王府?”郭晓欢就不解了。 “那时候那些人将我爹打死了之后就想将我捉住卖到青楼,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没料到我会武功,所以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走了。”小绿淡淡的道,似乎不想谈这个。 “青楼!”郭晓欢挣扎着坐起来,小绿站起来扶她。 天啊,才多大的孩子啊,就卖青楼,这些人还有没有人性啊! “幸好你逃得快,不然真进了青楼就惨了。”郭晓欢摸了摸她的头,为她的身世感到可怜。 “现在没事了,我的贵人出现了,小绿以后都跟着王妃,王妃去哪小绿去哪。”小绿一脸认真的道。 “贵人?”郭晓欢对于这个词感到好笑,“我不是你的什么贵人。”她只不过是一缕魂魄罢了。 “怎么不是?自从遇到王妃之后,小绿就觉得府里的那些人对小绿好很多了。”小绿一副很满足的表情,好像她只要这样就够了。 “你很容易满足。”郭晓欢觉得这样的人才真。 “所以以后王妃去哪小绿便去哪。” 郭晓欢认真的看她,并以很认真的语气问她,“就算是去危险的地方你也跟着去不后悔?” 小绿看着她的表情,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当然,小绿有武功,不怕危险。” 郭晓欢这回真的被她的话感动了,而且她是真心待她好。 真心待她好的人,她是第二个,还是第二个小绿…… ** “王妃,小方子……”小绿想了想突然想到方小军。 “小绿,以后叫我小姐就行了,但是现在只能叫‘公子’哟。”郭晓欢打断她的话道。 她想过了,既然她跟小绿同名,跟自己还那么合拍,那就让她永远都跟着自己吧,再说了,会武功是最好的。 “可是王妃,小绿……” “都说了叫小姐,不要再叫王妃,你以后就是我个人的贴身侍女。”郭晓欢伸手顺了顺的她的掉落胸前的秀发。 小绿有些不明白了,“小绿之前不是小姐的贴身侍吗?” 听到她改口了,郭晓欢笑了,像个慈爱的母亲般摸了摸她的头,“是,但那是之前,现在可是不一样了。” 小绿也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她心里现在想的是方小军将要被王罚的事,急着道,“小姐,王要罚小方哥,您帮帮他吧。” 郭晓欢一听到她对方小军的称呼,有点玩味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绿,什么时候你跟小方子的关系这么好了?” 小绿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她只是觉得方小军不该受罚而已,“小姐,小方哥是为了救小姐才会被王罚的,所以小绿会担心他啊。”这不是很简单的吗? “我等一下会跟王说一下,不用急了。”郭晓欢还在笑着。 “不行啦,小姐,王现在就要罚小方哥了!”小绿大声了一点叫道。 郭晓欢皱眉,一手顶着下巴,道,“不会啊,王不是去开会吗?” “小姐,小姐,救人啊。”小绿这下子见郭晓欢都不动,便更急了。 郭晓欢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随即拉开被子下床,小绿弯下身子替她穿好鞋子,然后扶她起来。 “走吧,免得把我家小绿给急坏了。”郭晓欢开她玩笑。 小绿听完她这句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禁红了脸,嗔怪道,“小姐,小绿哪有什么……”越说越小声,最后听不到。 郭晓欢也没说什么,只是叫她快点,否则不帮他了。 ** 会议室内,已议完事情的夏侯冥与奔水圆夫正低低交谈着,其它几位大将则围在一起指着地图看地势。 这时门响了。 “进来!”这名大将声音很粗旷,一听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人。 此人名叫兰义博,军衔为大将军,力气超大,所使兵器为流星锤。 门开了,方小军走了进来,然后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正与奔水圆夫谈话的夏侯冥看到他进来了淡淡的看着他。 其它人也都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 周围的空气瞬时安静到了极点。 “王,属下前来领罪!”方小军弯着身低着头大声的道。 本来他以为王会传他前去受罚的,但是没有,可他的心是不安的,他令王妃受了伤,他就是有罪,应当受到承罚。 “你犯了什么罪?”夏侯冥还是淡淡的语气,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神色。 “属下不该让王…不该让‘郭公子’受伤,所以属下有罪,请王责罚!”方小军差点将王妃两字说了出来,吓得他立即改了口,冷汗自他的背心溢了出来。 其它几名将军都不明白了,既然王都没有追究了,他为何还要自己前来领罪?这个‘郭公子’难道身份特殊不成。 虽然方小军的职位低,但他是王的护刀侍卫,还是在残越的手下当差,而在残越的手下能混上护刀侍卫这个职位也算是不错的人才了。 要知道,残越可是冷血出也名的,要不然他怎会成为铁血卫军的首领? 当然,这个也要归功于他们的英明神武的王。 “你还知道你不该让她受伤?”夏侯冥其实并没有真的打算要责罚他,毕竟他是在晓欢威逼之下才将此地供出来的,否则她怎会来得了。 一想到郭晓欢,他的心便感到异常无奈,他拿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折透了! “属下该死!请王降罪!”方小军一下都是名很负责任的人,这点,夏侯冥与残越本来就清楚,不然残越不会将他安排在夏侯冥身边保护他。 夏侯冥沉默着,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这个人好是好,有时候就是太死脑筋了,明明就不用太在意的事情,他硬要往身上揽。 其它人都没敢作声,全都等着夏侯冥发话。 夏侯冥调开视线看了眼他们,有询问的意思,“你们觉得呢?” 其它人不敢轻易提意见,因为他们不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所以都一致说凭王决定。 “那么孤王……” “住手!”门外一声娇喝传来。 夏侯冥拧起了眉头,奔水圆夫挑眉,勾起了一边的唇角。 不用多想,眼定是郭晓欢来了。 果然,声音一消,她的身影立即出现在门口处。 夏侯冥看向门口,眉头拧得更深了。 众人看到她的出现,都惊觉,这是男人该有的样吗? 那也太妖魅了吧?! 活像个女人似的,如果是个女人的话肯定是倾国倾城。 难道…… 除了夏侯冥本人与知情的奔水圆夫之外,其余之人都以奇怪的眼光偷偷望了望夏侯冥,那眼神不言而喻。 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岂会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 只是夏侯冥在心底气疯了,而奔水圆夫则笑疯了。 “你来做什么?”夏侯冥语气有点冷,但是也隐隐的透着怒火。 郭晓欢扫了眼会议室内的人一眼,眼睛定在奔水圆夫的脸上半晌又移开,就定定的盯着夏侯冥,反问他,“我来干什么你不明白?” 大将们一听到这话都深觉这里面定有文章,将先前的推测确定了五分。 但他们有一点不明白,他们的王明明就很宠王妃,为什么会突然就对一个……呃,男人有兴趣?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侯冥拧眉,碍于多人在场没将事情挑明,只能如此说,却不曾想将误会加大了许多。 大将们一惊他的说法,之前的想法又加了三分,还差两分…… “那是怎样?你明明就……”郭晓欢的语气很是不满,两眼圆瞪着他。 夏侯冥打断了她的话,“方护卫,你给‘郭公子’解释一下。”他眼中的怒火已然在燃烧。 “是!”跪在地上的方小军立即转身向着一边的郭晓欢跪着,“回‘郭公子’,是属下自动前来领罪的,与王毫无关系,请‘郭公子’不要误会了王。”方小军恭恭谨谨的道。 立于郭晓欢身后的小绿不由得惊讶了,原来不是王要责罚他,是他自个打罪受的……真是个笨蛋! 小绿的惊讶转为了不解再到愤怒。 郭晓欢微转头用眼角余光睨了眼她,在心里暗暗的怪了她一句,再转头看向夏侯冥,“那就是我误会了,你们继续。”她讪讪的笑了下,然后转身想走出去。 “慢着,既然你都好了,那么孤王就不用顾虑太多了,孤王会酌情对你略施惩罚。”夏侯冥眼中的怒火明显的在看到她的脸色微变之后而好了许多。 他的话只有弱柳扶听得懂,而其它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郭晓欢转回头看他,朝他妩媚的笑了笑,“如果你罚得到的话,你请便。”然后很自得的走了。 大将全都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魂都给她勾去了大半。 奔水圆夫不敢相信郭晓欢居然敢在冥的面前对着这么多的男人笑,他低眼看了眼夏侯冥,发现夏侯冥的怒火又开始在飙升了。 跪于地上的方小军又转回夏侯冥的方向,心里有点颤巍巍的,他感觉得到王现在心情不好了。 于是一一 “方护卫,去盯着‘郭公子’,若是她在晚膳之前孤王没见到她,你提头来见!”果然,像这样的怒火不是谁都想受的。 大将们听到此话都将魂给收了回来,完全不敢吱声。 “是!” ** 郭晓欢带着小绿走出了会议室之后,便直直的朝楼下的马棚走去。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小绿眼见她要去牵马,忍不住问她。 郭晓欢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将一匹马牵了出来,“你也牵一匹,快点。” 小绿很听话的也牵了一匹马出来,先扶着她上了马,然后跟着也跳上了马背,两人一夹马背马儿冲了出去。 其它人根本不敢上前去问她们,因为她们是王的贵客,不敢得罪。 方小军才刚走出来,便看到她们两人的身景消失在门口,他心下一惊便也跟着自马棚内牵出一马,跳上去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吃痛的狂奔了出去,朝郭晓欢消失的方向追去。 郭晓欢与小绿两人急驰着骏马,而郭晓欢则强忍着手臂上的痛前行着。 跟在她们身后的方小军与她们拉开一段距离免得被她们发现。 狂奔了不久之后,一片绿色的大草地出现在她们的眼帘之中,她们放慢了速度,欣赏着这样的美景。 “小绿,我们下来吧。”郭晓欢将马勒停,让小绿将她扶下来。 郭晓欢转了一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周围除了有几个高耸的小山丘,与几棵大杂草丛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了。 小绿看了看这里,心底顿感一阵不安,她不由的问郭晓欢,“小姐,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头,小姐感觉到没有?”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注意的瞄了眼四周,眼光被几处高耸起来的山丘给吸引住了,于是拉过她,“小绿,咱们到那里看一下。”她指了指有点远的那座山丘道。 “那里?!”小绿低呼了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道,“小姐,要是那里有危险的话,马又在这边这么远,我们都逃不了的。” “怕什么,你不是会武功嘛!”郭晓欢现在是怎么也不肯回头的了。 “可是小姐,如果对方人数多的话,单凭我们两个人是不行的,而且小姐您还受了伤,这要是让王知道了,那小绿就是有十条小命也活不成啊。”小绿极力的劝说着郭晓欢,希望她能打消此念头。 但是郭晓欢可不是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好看了眼小绿,挑眉道,“怕什么,如果那里有危除的话,就表示了王所在的这个寨子就已经不安全了,必须撤,我们这是在打探边军情,明白不?” 小绿还是很不赞同,“可是小姐,女人是不能参加军事的……” “闭嘴,你怎么也来这套,你们的思想全都被封建的思想给限制了!其实女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明不明白?不要小看了自己的能力,特别是男人,更加不能小看了咱们女人。”郭晓欢对她道,希望能点醒她。 小绿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眼里很是迷惘。 郭晓欢看她这样,也不想多说了,久了她自然明白,“那你现在到底要不要跟本小姐过去那边?”她伸手指了指有点远的山丘道。 小绿看了远处的山丘皱了下眉在犹豫着,如果王妃出了什么事,那王的怒气她是无法承受得了的,而且小命不保啊。 但是小姐对她又这么好,保护小姐是她的使命,所以一一 “去!小姐去哪小绿就跟着去哪!”小绿用力的点了点头。 郭晓欢对于她的这句话深感沉重,如果她将这么小年纪的她带上沙场,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没再想太多,郭晓欢示意她将马儿藏好,然后两人往那个地方走去。 跟在她们身后的方小军看到她们居然朝山丘的方向而去了,心里顿时的急了,他跟着跳下了马,将马跟她们的放在一块,然后在那里盯着她们。 他的心此时很想将她们叫回来,但他不敢,因为那里在之前确实发现过有敌队出现过,只是不清楚是否还在那里。 郭晓欢与小绿两人在慢慢靠近着,完全不怕会有什么么危险,她们此时想的就是要探出点不利的消息回去。 很快的,山丘就在眼前了,郭晓欢与小绿对看了眼,然后看了眼有点高的山丘,率先的踏上了山丘。 小绿眼见她踏了上去,便一手拉她下来,轻声道,“小姐,让小绿在前面吧,如果有什么危险小绿还能为小姐挡着点,而且小姐的手臂还在受着伤。” 郭晓欢看了看她,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我先上吧,我的是命,小绿的也是命啊,对不对?”顺手摸了摸她的头笑了下。 小绿被她的话感动了,眼眶微微的湿了湿,“小姐……您怎么对小绿这么好?除了俺爹之外,从来没有人将小绿的命看得这么重的,您是第一个。” 本已转身往山丘踏上去的郭晓欢听到她的话,又转回了身看她,眼见她就要掉眼泪了,又回头抱了抱她,“听好了,虽然你名为我的贴身侍女,但是我其实是将你视为我的妹妹了,明白吗?以后只要有我的,就会有你的。” 小绿再次被她的话感动了,眼泪便哗哗的掉下来了,强自忍着哭声哽咽着点头。 郭晓欢放开她,有点意味深长的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坚强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明白吗?” 小绿对于她的这句话似乎很是理解,用力的点了点头,用一手的手背擦了下掉下来的泪水,“小绿明白。” 郭晓欢没再多说,用一手对她示意了下山丘,看她笑了,便放心转身再次踏上山丘。 小绿也跟着她踏了上去。 她们所爬的那座山丘是这片大草地里面最高的一座,而且这座山丘奥凸不平,有点陡峭。 郭晓欢与小绿两人慢慢的朝上面爬。 藏身于原地的方小军的看着她们爬,心惊胆颤的,生怕她们会跌下来,特别是郭晓欢,如果跌下来那他的命不就完了。 他的视线越过郭晓欢看向小绿,他的心为她感到一阵怜惜。 方小军除了武艺高强之外,他还懂得一门独家特技,口语。 刚才郭晓欢与小绿的对话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本来不知道她的身世,但是看了王妃与她的对话才了解到一点,她的身世并不好。 在这个既太平又不算太平的时期不意外会遇到有这种命运的人。 方小军没再多想,视线紧紧的盯着已差不多爬上了丘顶的郭晓欢,等她们到了丘顶的时候,悬着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郭晓欢与小绿两人此时正趴在丘顶的上面,只露出一个头看向山丘的另一边。 小绿看了眼那边,什么都没有,低声的对郭晓欢道,“小姐,什么都没有啊。” 郭晓欢微微探高点身子,朝着山丘着的下面看去,发现下面居然是凹进去的,说明那里有一大块空地。 她对小绿点了点头,示意道,“你看,下面。” 小绿也跟着她将身子探高了点,往她指的下面看去,果然看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地方,不由得惊讶得张开了嘴巴,一阵风吹来将丘顶的黄沙的吹了起来,沙子吹进了她的嘴巴,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郭晓欢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咳出声,用受了伤的那个手对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绿眨着眼点了点头,等郭晓欢松开了她的说,她自己便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咳出声。 郭晓欢再次探头望下去,突然她攸地将头收了回去,发现小绿的头还在望着下面,也将她一把的拉低了身体,藏身于山丘后面。 小绿不明不白的被她拉了下来,“小姐,怎么了吗?” “真的有人!”郭晓欢的语气很低,但却是很惊讶的。 小绿听到她的话也跟着惊呼了一声,两眼瞪得大大的,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说的会是真的。 “那,那小姐,现在怎么办?”小绿有点紧张的问郭晓欢。 郭晓欢示意她不要动,然后自己轻轻的慢慢的将头伸出看向下面。 山丘的下面突然间冒出了一阵白烟,慢慢的升了上来,郭晓欢再次低下了身子,对着小绿道,“看来人数不少。” “人数不少?那是多少?”小绿不安的问道。 郭晓欢沉吟了下,只说了个大约,“应该是二十人吧。”但是她还没有搞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得想个办法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先。 先前她记得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脚,那人的脚上穿的是军靴,这些人应该都是军人。 “小绿,我们得想个办法弄清楚他们是哪里人。”郭晓欢低声对她道。 “弄清楚?怎么弄清楚?”小绿不懂她的意思。 “只有两个办法。”郭晓欢道。 “什么?” “就是……”郭晓欢才刚想说,却看到她们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个人朝她们这个方向快速的飞奔过来。 确切点说的话是用轻功朝她们飞过来。 等她们看清的时候,发现是方小军。 两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再惊讶的看着他不费功夫的到了她们的身旁。 “属下参见王妃。”方小军的恭敬道。 他看清了她们说的话,所以他不能再藏下去了,如果真让她们去冒险的话,那他也别想活着回去了。 “你怎么来了?”郭晓欢不解他是怎么跟得来的,她们明明就是走得很快。 而且他不是被夏侯冥那家伙惩罚吗?怎么会出来的。 “回王妃……” “公子。”郭晓欢纠正他。 “回公子,是王命属下来的。”方小军老实的回答她。 小绿看了眼上空突然出现的白烟,发觉是起风了,便起身想看看下面的情况。 方小军将她拉了回来,低声道,“不要再看了!”然后他看向郭晓欢,“公子,请跟属下回去吧,否则王怪罪下来属下担当不起。” 郭晓欢看了眼他,道,“你没看到这里有可疑的人出没吗?”按理说应该是发现的,但却置之不理,这作何说法? 方小军听出了她有点质问的语气,赶紧道,“回公子,前些日子确实有人发现了有人的迹象,但是不久之后便消失了,现在又重新出现了,属下回去会禀报王的,请公子的安全,请公子现在随属下回去吧。”听得出来,方小军现在已是苦口婆心了。 奈何郭晓欢根本不鸟他,她又摆起了王妃的架子,“本公子说了要查明情况,否则休息本公子回去,听明白了没有?还有,你若要回去,本公子并不拦你。”郭晓欢说完又再次将头伸了出去看情况。 方小军与小绿对看了眼,两人的眼中都是奈之色。 不久莫晓欠一下子收了回来,还用力的咳,但被小绿用手捂住了嘴巴。 方小军看了眼越来越浓的烟雾,感觉不对劲,脑中一闪,惊觉道,“不好,我们也许被发现了,还是赶紧撤吧!”二话不说硬是拉住郭晓欢,对小绿道,“你行吗?”他的意思是说跳下山丘。 小绿看了眼山丘的高度,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首肯,方小军强迫的拉着她用轻功跳下了山丘,紧接着小绿也着跳了下去。 才刚稳稳的落地,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吒喝声,“站住!想走没那么容易!”话落之间此人已到了距他们的一丈之远处。 方小军与郭晓欢小绿三人回头看向来人。 才看到此人,方小军便感觉此人的武功不弱,而且山丘的上面上旨居然已围上了他的手下,默算下来也有十几二十人左右。 看起来都不算太弱这些人。 郭晓欢看了眼他们,心里飞快的转动着。 小绿有点担忧的看了眼郭晓欢,她的担心的是郭晓欢,因为郭晓欢的武功不高,而且还受了伤。 郭晓欢定眼打量了下将他们截住的此人,年方约四十上下,留着胡须子,声音比较粗犷,可能是因为久经沙场的原因,大多数这个年纪的人给她的感觉皆是如此,所以没再有别的形容词可形容他们了。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此鬼鬼崇崇的!”那人又大声的喊话。 方小军正想出声,却被郭晓欢制止了,她笑了笑道,“这位兄台莫要误会了,在下只是路经这里迷路想要爬上去看看前面的情况,不曾想却有大烟雾,只好下来了。” 那人看了看郭晓欢衣着,怀疑道,“阁下看起来像名书生,但是为何到此地?而且据老夫刚才所见你身边所跟着的两人武功都不弱,你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于假了?” 郭晓欢笑了笑,走前两步,方小军想拉住她,却被她用眼神示意他放手,再转头看着那人,道:“这位兄台,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一介文人,如果不带着两名有点武功底子的人出门那在下可是命丧黄泉了,且家母仅我一子,如若我不幸命归西了,那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郭晓欢说得句句在理。 但那人却还是不相信,怀疑的态度显而易见,“那么阁下为何到了此地?”此人的目光烔烔有神,可谓一双利眼。 “兄台别误会了,我们三人在这附近遭到了匪徒的抢劫,这不,我们的行李都被他们抢走了,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为了拒绝此类事件发生,只好暗暗的看清楚前方,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兄台见谅。”郭晓欢一张灵嘴说得方小军与小绿看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相信王妃会这么能说会道。 那人还是细细的打量了郭晓欢三个,再回去对立于山丘上的那些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转回头道,“既然如此,那阁下尽快离开这里吧,不久这里便会成为战场的一部份。” 郭晓欢故作不解的看着他,其实她也是真不解,“兄台为何如此说,能否讲于小弟一听?” 那人看了眼立于她身后的方小军与小绿,还是有点不放心。 郭晓欢自知此人还是有所顾虑,便趁热打铁道,“兄台,我们既然一见如故,不如结拜金兰吧,你看我一介文人书生的也作不了什么怪的,待小弟考取了功名便来跟随大哥,也好谋个差事有着落,如何?” 那人一听此言,摆手道,“一见如故谈不上,你等还是快走吧。” “兄台何必这么急着拂了小弟的好意呢?小弟的家世渊源,在朝庭也是有人为官的,说不定日后还能对兄台有所帮助呢?这义结金兰不是更好?”郭晓欢见他拒绝了只好抬出了这一招来。 果然,那人犹豫了起来,有个在朝庭为官的人力挺自己也是好的,只是不知…… 那人看了眼她,道,“不知道阁下为谓的在朝为官是……” 郭晓欢故意左右看了看,有点神秘的道,“这皇帝总有手足吧?”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那人一听此话,心下一惊,当下便笑了开来,道,“阁下既然愿意与老夫结拜不嫌弃,那老夫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了。” 当下郭晓欢便与那人双双跪于地上结拜了起来。 “皇天在上,黄土在下,我黄天义(郭子欢),今天与郭子欢(黄天义)结成义兄弟,若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边站着的方小军与小绿只能干着急着,完全不晓得情况居然会演变成这样,如果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跟这人杀成一片的。 要是王知道的话,那…… 方小军的心已经做好准备了。 黄天义站了起来,看了眼比自己矮小了那么多的郭子欢,道,“我比郭老弟大,我为大吧?” 郭晓欢笑了笑,道,“理应如此。” “郭老弟不是去赶考吗?为何会到此?不会是被匪贼捉到此地来吧?”黄天义猜测着道,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相信了郭晓欢的说法。 “正是如此,所以才会让他们二人探路的。”郭晓欢比了比的立于她身后的方小军与小绿。 黄天义看了眼他们,又看回她道,“既然如此,不如郭老弟到对面去坐坐吧?如果郭老弟不急着走的话。” 这话正中了郭晓欢的下怀,她当下便答应了。 而一边的方小军与小绿则呆傻了,就这样说说话便顺利进入了敌人范围……王妃真是厉害! 黄天义看了眼山丘的高度,对她道,“郭老弟用不用老哥扶你一把?” 郭晓欢笑着摇了摇头,笑道,“不用劳烦大哥,您忘了我带的这两人也会轻功吗?” 黄天义拍了拍额头,也笑了笑,“对对对,看我跟老弟聊得欢一时竟忘记了这两人,那走吧。”说罢一提气便上到了丘顶。 郭晓欢示意方小军带她上去,让小绿也跟着上去。 一上一下的瞬间,郭晓欢等人便来到了黄天义所在的所谓的‘军营’,郭晓欢打量着这个地方,发觉这里是新挖的凹洞,根本不是本来就有的,因为这泥土还很新。 黄天义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这是我命人挖的,好在此地监视敌军情况。” 郭晓欢点了点头。 “不知道老弟方便不,我们一边去谈一下。是”黄天义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方小军与小绿。 郭晓欢立时会了他的意,对方小军道,“小方子,你若无聊去跟他们聊聊吧,”说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方小军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走了,看了小绿一眼。 郭晓欢看了眼小绿,对黄天义道,“大哥别在意,小绿是我的贴身侍女专门服侍我的起居,所以不用在意她的,而且她是哑巴。” 小绿很想抗议说她不是哑巴,但被郭晓欢看了一眼便收了声,真成了哑巴。 黄天义了解的点了点头,于是便伸出一手示意她往一边走。 走到一处与人多的地方远一点了之后,坐了下来,见她没坐,笑了笑,“我们粗人都是这样,你们文人可能不惯。” “哪里,没的事。”郭晓欢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与他相隔开了一人的距离。 黄天义没想到她身为皇室成员居然会这么不拘礼节,不禁有点欣赏于她豪爽的性格,呼了口气道,“老弟果然不拘小节,将来必定官运享通。” 郭晓欢对于他说的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的志向。” 黄天义压根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确,官场不好混。”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顿了下道,同“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大哥指点一二。” 第一百零七章 不是王妃 “老弟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已经是兄弟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老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悫鹉琻晓”黄天义也是个很爽快的汉子。 “大哥果然爽快,小弟想问的是,之前听大哥说这里将会成为战场的一部分,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这里将要打战?”郭晓欢弄清楚这一点。 黄天义看了她一眼,道,“老哥还是劝老弟不要问这么多,这些不该你管的。” “大哥,身为东陵国的子民,小弟是有资格关心一下国家大事的,不是吗?”郭晓欢反问他。 黄天义对于她说的不置否,叹了口气有点无奈道,“老弟说得没错,身为东陵国的子民是有义务关心国家。” “听大哥的语气似乎有点无奈?”郭晓欢惊觉他的语气。 黄天义抬头看向大草地的尽头,眼神飘远,“现在东陵国分成了两个天下,想必老弟也是知道的。” 郭晓欢点了点头,这个她确实知道,只是不晓得何时开战。 “新帝登位之事的谣言当时也是满天飞,当时众说纷纭,老弟如何认为?”黄天义转头问她。 郭晓欢不知道他如此问自己是出自何意,还是装作深思的样子,道,“这个…真的很难说,谣言一般有真有假,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事情真相,我虽为皇室中人,但也有许多是不知晓的。” 黄天义点了点头,“但据我个人的话,我本人倒宁愿相信陵王多点。”这是他的实话。 郭晓欢惊讶于他说的话,有点不明白的道,“为什么?不知大哥现在在哪一边就职?” “很惭愧的说,我现在是为新帝出力,而心却是向着陵王的,虽然如此,但是,我也要有所自律,为谁出力便是为谁卖命。陵王虽然残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领导人才,我很佩服他的才华。”黄天义脸露惭愧的道。 郭晓欢不明白夏侯冥有什么才能,她只知道他就会压榨她而已,是个小人! 不过排除片面的话,从正面看夏侯冥这人,他确实是气场强大,有那么多有都跟着他,说明他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之外,其余都不错。 “那大哥为何要如此折腾自己?干么不直接去投陵王算了?”郭晓欢不明白这个了。 黄天义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老弟还是快点上路吧,皇城离这里也不算太远……说到这个,老弟本是皇室中人,为何不是在皇城里面读书?”黄天义说到这个不禁又要怀疑起来了。 郭晓欢的心愣了下,道,“实不想瞒,只因小弟太好玩了,就是要到处去,所以才会带着两人四处去,这不,现在要回去却遭到匪劫。”郭晓欢说着做了个倒霉的表情。 “嗯,老弟路上还是要小心。这里好快就会开战的了,老弟以后还是不要来的好,有缘分咱们还会再见面的。”黄天义站了起来看了眼站于她身后的小绿。 郭晓欢也站了起来,退开了几步抬眼看他,笑了笑,“希望不会不久才好。” 黄天义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笑了笑,对她抱了抱拳道,“后会有期了,老弟走吧。” 郭晓欢也没再多问,怕会引起他的疑心,便也抱了抱拳,“后会有期,大哥请留步。”一手招过不远处的方小军。 黄天义两手放于身后,看着她带着方小军与小绿走了,眼神有点深思。 已回到原地的郭晓欢与方小军还有小绿,三人都重重的松了口气。 “公子,你太厉害了,就这样便进入了敌方。”看得出方小军越来越欣赏郭晓欢了。 “对呀,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小绿也跟着附和,根本忘记了要追究郭晓欢说她是哑巴一事。 郭晓欢暗暗松口气,道,“其实我也很紧张的,还有,你们回去谁都不许对王爷说起此事,知道吗?”最后她还不忘呆嘱着他们两人。 方小军与小绿对看了眼都明了的点了点头。 ** “那现在回去吧。”郭晓欢说完不禁眦起牙来,原来是受伤的手臂。 这么久她都没注意到,现在倒是注意到了,她不禁惊觉于自己的忘我境界如此之高。 “小姐怎么了?”小绿见她脸色突然间白了,担心的问道。 方小军看了眼她的手臂,微皱眉心,道,“手臂有血渗出来了,还是快点回去重新包扎吧。”都是他的错,不该让王妃坚持来的。 他抬眼看了睛天色,发觉已接近晚膳时辰了,他得快点带王妃回去,否则真无法交差。 “对了,不知道刚才那人发现了小姐的伤没?”小绿突然间道。 郭晓欢微蹙眉心,不怎么确定的摇了摇头,而她的手在不停的渗血出来,脸色也有点白苍。 方小军也不确定,但是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决定快点回去。 于是三人一人一匹马往寨子赶回去。 ** 三人的马才刚踏入寨子,便发现夏侯冥早已等在那里了,方小军心下一惊,瞄了眼郭晓欢与小绿。 郭晓欢此时已是面无血色,她骑着马来到夏侯冥的面前,本想着要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便没知觉的掉下了马。 夏侯冥本来是在怒火之中,见她突然掉下马没多想的一把抱住了她,才发现她脸色竟然如此苍白,心底怒火更甚了。 当然,他的怒火不为别的,就为了她的不听话。 “宣圆夫公子过来。”夏侯冥抱着郭晓欢往房间走,冰冷的话语自他口中吐出。 众人一听到他的放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其中一人跑去叫奔水圆夫。 夏侯冥将郭晓欢放于床上躺好,眼神异常愤怒,怒火中烧,就算是郭晓欢不醒人事他还是熄灭不了他的强烈的火气。 奔水圆夫走了进来,看到又躺在了床上昏迷的郭晓欢,忍不住微拧眉,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怎么就那么喜欢昏迷这种玩法。 既倔强又胆大还不怕死! 奔水圆夫瞄了眼正在怒火漫天飞之中的夏侯冥,忍不住叹了口气替郭晓欢说情,“王妃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 “住口,谁也不许再为她说情,她应该知道,惹怒了我没好下场,我都已经强调了几次了,她一次都没听进去,而且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夏侯冥打断了他的话,冰冷的语气不有丝毫退让之色。 郭晓欢的昏迷让他对她的放纵已经全部收回了,如果还想要他对她像以前的话,那么她只能有很好的理由,否则过不了他这一关。 奔水圆夫没再说活,帮郭晓欢包了扎之后,又她喂了颗药丸。 夏侯冥看他没走的意思,便道,“你可以出去了,这事你不必管,也管不了。” 奔水圆夫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一看夏侯冥的怒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走了出去,还很好心的将门关了起来。 夏侯冥看着本来脸色苍白的郭晓欢因吃了奔水圆夫的药丸而渐有红润之色的郭晓欢,他的眼神闪了下,但随之便又冷了下去 在他的注视之下,没多久郭晓欢便幽幽转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看到了坐于床前的夏侯冥,感觉到了他的神色,她的心立时颤了下,知道这回是逃不掉的了。 “你有何解释?”夏侯冥冷声问她。他很想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样他就不必冷眼待她的不听话了。 他不想如此,但她非要逼他如此。 郭晓欢看他,没作任何答复,只是沉默的与他对视着。 他冷,她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才说完要她不要让他那么担心,而她立即又要他担心了,她知道是他不对,但她管不住自己,怪谁? 夏侯冥见她没有话要对自己说,他的心不禁烦燥了起来,眼睛瞥了眼她的手臂,弯下身子与她额抵额,“你为什么总要这样,我的话难道就那么难听吗?” 郭晓欢眨了眨眼,“不是。” “那是什么?”他问,他的怒火就要控制不住了,再不问出点什么的话,他就要倾泄了。 郭晓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他只是强忍着,他有多久没对她发火了? 好像……挺久的了,真是难为他了。 郭晓欢顿觉夏侯冥其实对她挺好的,那么,这次他想发火就让他发吧,她什么也不会说的。 夏侯冥真的控制不住了,立时倾泄了出来。 他深深的封住了她的唇掠取着她的口中的芬芳,一手慢慢解着她的衣服。 窗外的天色已然错暗了下来,晚膳时间正好是此时。 夏侯冥虽在盛怒之中,但仍不忘郭晓欢受伤的手臂,轻轻的将她的手臂移开,将她最后的一件屏障除去之后,郭晓欢雪白的女性桐体完全果露在他眼前。 身体覆上她的,身体的重量自控着不会压到她。 床上上演着活色生香的激情戏码。 怒火加上浴火那是最强烈的需索,至死不休,这才是夏侯冥此刻的做法,也是郭晓欢此刻的感受。 两具光裸的桐体相互相緾着,直到用完最后的一丝力气之后,才停下来。 欢愉过后,两人都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淋漓。 房间内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浓重气味,也代表了他对她的爱有多重。 郭晓欢有气无力的喘着气问他,“你气消了没?”身体无力的张开大字形。 夏侯冥趴在她身上,一个翻身退出了她的体内躺在她的身旁,粗喘着气,“还有火气没消。”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想说。 “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有那么难吗?”夏侯冥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似乎是对自己感到失败。 郭晓欢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语气,她微微转头看他,看到了他也在看着自己,深深的看进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无奈与失败。 这样的他不像他,也令她心疼。 她知道,也明白,他真的为她改变了许多,但事实上她不会因此而变得乖巧。 而所谓的乖巧在她看来只是软弱,她要为他做点事感谢他在这个空间里对她的爱,即使有天她的灵魂会消失,那么她也会心安。 “我是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如果我变了,那我就不会是你爱的那个我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郭晓欢看着他道。 夏侯冥看她。 是的,她变了就不是他所爱的那个她了,但是他却执意要她为自己改变,就因为她会令他担心。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只有她…也只有她能。 “好,那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吧?”夏侯冥轻扯了丝笑容。 郭晓欢转而说别的,也笑道,“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 夏侯冥有点不高兴她说别的,敛了笑容,“那也只是你的权利。” 这句话说进了郭晓欢的心坎里。 “我肚子饿了。”郭晓欢又转了个话题。 夏侯冥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光裸的身体,有点暖昧的笑了笑。 郭晓欢有所警觉的离他远点,“你别闹了,我真的饿得没力气了。” “好吧。”夏侯冥像个孩子般撇了撇嘴,觉得也休息够了便起床穿衣,“明天送你回去。” “为什么?”郭晓欢大叫着出声,她还不想回去。 夏侯冥没有看她,只是很理所当然的道,“没有为什么,那里本来就是你该待的地方,而且你只是来送信的,结果待了那么久。” 郭晓欢看他,沉默了下,“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不会是要她自己回去吧? “我也回去,不好?”夏侯冥穿好衣服转回头看她笑了笑问她。 郭晓欢这时也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道,“你肯定还会回来这里的。” 夏侯冥挑眉看她,发觉她越来越敏感了,“你想说什么?”他一手捞过她将她拉下床,上下打量了一下,再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知道很快就要战事爆发了,我才不走。”郭晓欢突然抱紧他有点堵气的道。其实她想当的是一名军事,那多好啊。 夏侯冥不明白她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便推开她问道,“谁说要战事爆发了?胡说!”他的语气是有点低斥。 “我哪有胡说,我是听……”郭晓欢一急差点将今天下午的时候在山丘那里的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幸好及时住了口才没讲出来,否则她又有得好受的了。 “听谁说的?”夏侯冥微眯起眼看她。难道是方护卫?不可能,他是个守口如瓶之人,没他的命令有谁敢说? 不会是圆夫吧?应该也不可能,这几天她都没什么时间见到圆夫,理应不会。 夏侯冥实在想不出有可能的名单来。 郭晓欢看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怀疑了,推开他随口道,“没有谁啊,那皇城里面的人不都是这样传说着的吗?” “你又偷偷跑出王府了?”夏侯冥的头实在是有点疼,这女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总是这么出人意表的令他大感意外。 “什么叫做又偷偷?我才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出去逛一下,你不知道王府有多无聊吗?”郭晓欢驳回他的话。 夏侯冥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皇城内有人正在找她,要是一个不小心,而他又不在身边的话,她不见了可怎么办?“不行,以后不能再偷偷出府,除非得到我的允许,听到没有?”他的霸道本性又出来了。 郭晓欢怎么会是乖乖听话之人,她才不吃夏侯冥这套,所以明着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 她点了点头,了也没有明确答应,“好吧,考虑。” 夏侯冥拿她没办法,只能另想办法掌握她的行踪了,“那走吧。”搂着她往门口走去。 “去哪?”郭晓欢停了下来问他,完全忘了她先前说的什么。 夏侯冥扬眉低眼瞧她,“如果你忘了的话那我们可以继续。”他示意性的瞥了眼大床。 郭晓欢有点假的笑了笑,“哦想起来,吃饭吃饭。”她一手拨开他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大步往门口走去。 夏侯冥有点不满意于她拨开他手的动作,接着赶在她开门之后重新搂上她。 郭晓欢两手放于门把上,转头盯他,有点凉凉的道,“王爷,我可不想被人误以为咱们是断袖之臂,你愿意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注意到她现在着的是男装,便自动自发的拿开了放于她细肩上的手。 郭晓欢对于他的反应很是满意的笑了,“走吧。” ** 郭晓欢与夏侯冥走下楼,恰巧看到他们在用晚膳,有点惊讶于那么晚才用膳。 奔水圆夫看到她很好玩的扯了丝笑容,郭晓欢见他如此忍不住脸色红了红,不免用眼角余光睨了眼已走到她前面的夏侯冥。 “‘郭公子’与王爷‘谈’完事了?”奔水圆夫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夏侯冥,后者递了个无聊的眼神给他。 郭晓欢看他玩味的道,“谈完了,圆夫公子要不要也与在下‘谈’一下?”她的眼神可不是单单谈这么简单。 奔水圆夫也不是笨蛋,收到这么危险的迅息岂会还一头撞过去自找死路,于是便委宛的拒绝了,“不用了,‘郭公子’与王爷谈就好,我们这些小人物是不必知道内容的。” 在一旁用着晚膳的众将士们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也跟着起哄,其实他们并不知道真实内容“圆夫公子,我看你也跟着谈一下吧,多个人了解也好呀。” 奔水圆夫的神色有点抽,淡淡的撇了眼他们,“你们吃好了就睡觉去,少多嘴,小心又挨批。”他是意指夏侯冥。 众将士偷偷看了眼坐在另一边的夏侯冥,见他并没有今天的冷冽之色,也就放心许多,便没再多嘴,各说各的事,然后吃完的就走人。 其实在吃饭期间将士们说点别的事是可以的,而且完全不用看王爷脸色。 但是个别时候例外,比如今天的情况。 这时郭晓欢才注意到,身为王爷的夏侯冥此时正坐在另一张圆木桌子上坐着,而厨娘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 原来王爷跟将士是在同一间餐厅用餐的。 郭晓欢再看了眼将士们的菜色,跟夏侯冥的差不多,只是身为王爷的多了一样而已。 这不禁让郭晓欢打心里认识了夏侯冥,看来他身为王爷也不是不能吃苦的。 “过来吃饭。”夏侯冥待饭菜上完之后叫了声她。 郭晓欢走了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 奔水圆夫也跟着她走,在夏侯冥的对面坐下。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夏侯冥当他是隐形人似的,逞自给她挟着菜。 奔水圆夫毫不在意如此,只是觉得夹在两人中间有点难受,于是他便跑到别桌去了。 郭晓欢见他突走了,看了眼他与别的将士一起吃饭。 “快吃。”夏侯冥敲了下她的头道。 “他干嘛走了?”她问他。 夏侯冥不想回答她,瞪了她一眼,郭晓欢乖乖了闭了嘴吃了起来。 一边的将士们突然谈论起了一些令郭晓欢感兴趣的话题,顾忌着夏侯冥在场,只能暗暗听着。 “听说巫马国的王爷阮梓宵近期受皇上的邀请会来咱们东陵国一趟呢。”一名年纪较大的看起来是中将职位的将军道。 “为什么?”其余吃饭的将士们也注意听着。 “不清楚,好像是为了什么…名面上说是为了和平共处之类的,实际上真不知道如何。”中将沉吟了下。 “说到这个,我也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听说是真的呢。”一人有点近乎神秘的道。 “什么什么,快说来听听。”其余都有点急的摧他。 “听说有人在暗中寻找与前太傅莫汶麟之女郭香欢相似之女子,在皇城范围内暗中大势寻找。” “有这个人吗?郭香欢可是咱们东陵国第一美女,而且还嫁给了……”说到这个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误点。 他们的王爷,夏侯冥。 所有将士都停下了动作声音,不敢看夏侯冥。 而夏侯冥看似没事似的,继续吃他的饭,还摧着郭晓欢一起吃。 其实他早已知晓此事,只是一说郭香欢这个名字,他的心还是一阵疼。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见他过于平淡的表情有点不对头,便伸出一手握了下他的手。 夏侯冥看了眼她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脸色不由得松了下,朝她轻笑了下,一手挟了点菜进她碗里。 奔水圆夫也在暗暗的注意了下夏侯冥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异常,轻轻的松了口气,看了眼都停下了动作的将士们,缓和着气氛道,“胡说,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此女子?那莫太傅之女可是咱们王爷的前王妃。” 一见奔水圆夫开口,所有人都不怕了,因为他们知道圆夫公子与王爷是走得最近的人。 “谁说没有?现在的王妃不就是吗?好多人都说了呢。”一人大声道。 “就是。不过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当初都将郭香欢指婚给咱们的王爷了,现在为什么还要找与郭香欢相似的女子?”另一人看似一脸不懂的表情。 “这还不清楚,表明了这是皇上在命人暗中寻找,他后悔了当初的指婚啊!”一人心直口快的一语点破这层窗户纸。 咯噔。 有人的动作停了一下。 郭晓欢的心在痛骂着夏侯菱王八蛋。 夏侯冥很快的吃好了,深隧无波动的眸子瞥了眼将士们,淡淡的扯了下唇角,一抹不屑自他眼底划过。 郭晓欢将他的神情全看在眼底。 奔水圆夫扫了眼将士们,扯开话题道,“你们没有别的话讲了吗?非要在吃饭的时候讲这些没用的东西。” “有!当然有啦!”一人低叫道,“话说回来那个巫马国王爷阮梓宵啊,据小道消息说这两日便会到咱们东陵国了。” “嗯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看发展啊,看皇上要怎么以礼相待了。” “听说巫马的公主是咱们王爷的侧妃呢。”另一人瞄了眼夏侯冥压低声音道。 “我也听说了,那公主的脾气可不怎么好,经常毒打下人,阮王爷都不是这样的人,这公主怎么会是这种品性之人,真搞不懂。”一人也压低了声音道。 “切,快吃吧你们,搞不懂的事可多了去,少说点多吃点。”突然一名中将出现在他们的头顶。 他们一看是头便噤了声埋头吃饭,然后三两下便吃完走人了。 现在餐厅内只剩下夏侯冥与郭晓欢以及奔水圆夫还有几名大将。 几名大将看了眼夏侯冥,各人对看了眼,其中一人走上前来道,“请王爷恕罪,他们都不懂规距,都是胡说罢了。” 夏侯冥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无事,他们只是随便聊天罢了。” 相反的,对于他过于平静的态度,众人都不禁挺直了脊梁。 郭晓欢停下了吃饭的动作,静静的看了眼夏侯冥,心里却想着阮梓宵的事情。 “吃好了?”夏侯冥问她。 郭晓欢点了点头,“我明天一早回去吧。” 夏侯冥挑眉看她不解她为何这么快便答应要回去了,他还以为要经过一番大战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去。 奔水圆夫不肖多说自然明了郭晓欢的心思,他没有点破。 “干嘛那副表情,我回去你还不开心啊?”郭晓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心头有点压得闷。 “冥,来一下。”奔水圆夫叫了一声夏侯冥。 夏侯冥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眼郭晓欢,郭晓欢笑了下他才起身往奔水圆夫的方向走去。 郭晓欢看了眼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在低低的交谈,站起来便想回偻上。 “郭公子,请问您是……?”郭晓欢在越过两张桌子要上楼的时候有一名中将问她。 郭晓欢转眼看他们,不解他们为何问她,“有事吗?” 其实从郭晓欢来了之后,他们便有点怀疑,因为她的身份很神秘,没人知道,却跟王爷又那么亲密,若不是他们王爷已经有王妃了,真会让他们怀疑是断袖之臂。 “没…没事,只是有点好奇郭公子与王爷的关系,随口问问,没事没事。”中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郭晓欢打量他,发觉他很年轻,二十上下吧,再看军装级别,是中将,有点能力,怪不得好奇了,年轻是本钱。 “你叫什么名字?”郭晓欢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了他的名字。 其实几名大将都惊讶她会这么问,但他们的心里也有点不爽,竟然不将他们放眼里。 郭晓欢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神色,笑了笑抱拳道,“来这里那么久了,还没有机会认识各位,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经她这么一说,各人心里的不满都放下了,都堆满了笑。 “郭公子,我叫莫天天。”年轻中将有点腼腆的搔了搔头发。 其它几名大中将一听到他的名字都忍不天笑了起来。 郭晓欢也忍不住笑了下,这名字真好玩,也很容易记。 之后各人一一自我介绍了一番,郭晓欢都一一铭记于心。 “不知郭公子身兼何职?”莫天天好奇道。 郭晓欢对于他的问题不由得在心里挑了下眉,她还压根没想过她的是何职,只是夏侯冥的王妃而已,要论职位的话,她倒是想起了在巫马国时候的日子。 在巫马国的日子也许是她最难忘的日子,只可惜造化弄人,让她又回到了东陵国。 郭晓欢轻叹一声,笑了笑,突然心中一个想法掠过,眸子扫过正与奔水圆夫谈得投入的夏侯冥一眼,试探性的问他们,“你们可晓得巫马国的一名军师?” “巫马国的军师?这个……”一名大将有点惊讶的低语,眼睛看了眼另外一人。 “郭公子,兰大哥可是征战无数,跟着王爷多年了,而且消息灵通哟,没有不知晓的。”莫天天虽为中将,可是给郭晓欢的感觉就像个同龄人一样亲近。 郭晓欢看向他口中所说的兰大哥,才惊觉原来是白天她在会议室见到那人,不由笑了笑,“有眼不识泰山,见谅。” “哪里的话,郭公子是王爷的贵宾,我们自要敬重。”兰义博笑了笑又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例怪事,巫马国的王爷曾拜一名年轻人为军师,只是这位军师只担任了短短的数月时间便离开了巫马国,不知原故为何,这件事不多人知晓。” 郭晓欢没想到在东陵国也会有人知晓此事,那么那个夏侯菱会不会知晓? “那将军是如何知晓的?可否告知在下?”郭晓欢状似好奇心重的道。 “郭公子,兰大哥可是有通报网的,你问这个不是白问了吗?”莫天天道。 郭晓欢眼眸一闪,道,“那比之奔水门呢?”想必是无法相比吧? “奔水门?!”莫天天惊呼。 其实几人皆是脸色一凝。 兰义博黑深的眼眸一沉,暗自打量了下郭晓欢,便淡然道,“奔水门是江湖皆知的神秘门派,搜集消息是一流的好。” 郭晓欢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去看了眼夏侯冥,道,“那么兰大哥可知巫马国的那名年轻军师姓甚名谁么?” 兰义博道,“不知,只晓得姓莫,人人都唤他郭公子。” 郭晓欢笑了笑,身体靠近他们,眼底掠过一丝狡猾,压低声音道,“那郭公子便是在下了。”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她这句话这几人全都愣然了,呆呆的保持先前的动作。 等到她上了楼没了身影才回过神,异口同声道,“郭公子?!” 由于他们的声音有点过大,惊到了离他们有点远并谈着话的奔水圆夫与夏侯冥,他们回头看他们,发现他们皆是一副白痴相,都不解。 奔水圆夫与夏侯冥对看了眼,决定先将事情搁一搁,一起走向他们。 已自呆愣中恢复的几人见他们过来了,都调整了下,但还是没能自震惊中回来。 “出了什么事?”奔水圆夫问他们。 而夏侯冥则四处寻着不见人影的郭晓欢。 “郭公子……”几人同时道。 “郭公子?”奔水圆夫不明的重复道。 夏侯冥更不解了,他直觉的想上楼去找郭晓欢,于是便踏开步子往楼上走去。 奔水圆夫看了眼他们,也跟着离开了,没再深问下去,因为他可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王妃真是不省事,看来冥有得收拾。 ** 夏侯冥回到房间内,却已看到房间内已是烟雾缭绕。 郭晓欢已经在沐浴了。 他将门关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至屏风后面,看了眼背着他独自在木桶里玩水的郭晓欢,他不禁微勾起唇角。 他就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玩,于是心下一动,便也跟着伸手脱服,然后一一 “啊!你……”郭晓欢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视线再自他的头往下一一“啊!” 夏侯冥看到她的表现很是好玩,不由得坐在她的对面看她,“怎么?没见过我的身体?不介意……” “你闭嘴!”郭晓欢一下子便打断了他,两眼怒瞪,“你怎么可以…可以跟我一起洗?” 其实两人一起洗澡也不是没有过,可是这里不是温池,那么这里,他还要凑进来,还让不让她活了! 夏侯冥故意挑眉不解道,“难道我们没有洗过鸳鸯浴?可能是我记错了,那我们现在就来尝试一次吧。”说着便动手要拉过她。 郭晓欢那个挣扎啊,可夏侯冥那是铜臂铁手怎么拗得过他这个巨人。 “唉呀!”郭晓欢被他拉到他的面前面对面,粉颊一下子便红透了。 夏侯冥则坏坏的笑了下,有丝商量的语气,“告诉我,你在一楼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郭晓欢没想到他问这个,只是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告诉他,“没…没什么。”她屏着呼吸道。 因为他的火热源点正威胁着她,她不敢有更大的动作,否则就惨了。 “说不说?”夏侯冥的威胁又进了一步,就差一点了。 郭晓欢暗自想动一下退开一点,可是夏侯冥的两只手去放在她的腰间,而木桶内的水也够热,薄薄的白烟不停的冒着。 “你…要我说什么?”郭晓欢打死都不能告诉他,她说了她曾是巫马国 军师的事给他的手下大将知晓。 夏侯冥的眼中已然有浴火窜升,一下子便滑了进去。 “呃。”郭晓欢猛的一提气,整个都僵住了。这个混蛋,先前都已经喂饱他了,还来! “不说实话,那就乖乖承受吧。如何?”夏侯冥开始轻而缓的滑动。 郭晓欢忍着体内的火苗乱窜,坚决不吟出声,让他失望。 夏侯冥才不管她,反而加大动作幅度,木桶内的水轻轻的晃动。 郭晓欢实在是受不了的趴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她却也因此而愤怒了起来。 房间内温度很高,很火热。 完事后,两人都穿好衣着,郭晓欢坐于床上,夏侯冥坐于凳子上,两人对视着。 两人都沉默着。 空气在凝结。 他们有多久没吵架了,两人都不记得了。 就要火药即将被点燃的时候,郭晓欢深吸了口气,轻然道,“明天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夏侯冥拧眉,“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来的时候也是自己来的。”郭晓欢瞪他,心里本来就有怒火未平,现在被他这么一驳,心里的愤怒再加上不满,那股不安份因子在她体内开始如浪潮般乱拍打着。 “不要再跟我提你来的时候,不要再让我担心行不行?”夏侯冥的语气也开始不好了起来。 硝烟味开始浓了起来。 郭晓欢眼里簇着两朵火苗,腾的一下自床上跳了起来,“夏侯冥,我说过了,你不要想着因此而改变我!” 夏侯冥压着怒火,隐忍着道,“你能不能老想到这方面去?我是为你好。明天,必须是我送你回去。” “我说不用就不用!”郭晓欢气得拂袖转身走人。 夏侯冥快她一步的一把拉住她,口气却有丝冷了,“你是想去找阮梓宵吧。” 郭晓欢一听到他提阮梓宵,她的气本来就火,此时便爆发了。 “夏侯冥,你不要这么疑神疑鬼行不行?我回去跟阮梓宵有什么关系?”郭晓欢此刻感觉夏侯冥就是在胡理取闹 第一百零八章 重逢梓宵 “没有关系?那吃饭时候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回去了,先前你不是说不想回去的?”夏侯冥将事实点了出来,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不是去见阮梓宵。悫鹉琻晓 郭晓欢眼睛冒火的瞪着他,不想理他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随便你,你放手!”她想扯开他拉住她的手,却无奈力气没他大。 夏侯冥对于她的回答不满,而怒火也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郭晓欢,你要明白一个事实,你是孤王的王妃……” “错,夏侯冥,我不是你的王妃,那都是被你强加上去的!我也不是郭香欢,你只是把我当做替代品,我也根本没想过要跟你回东陵国,也是你强迫我的!”郭晓欢狠狠的与他对视着。 两人各不退让。 他们的争吵声引来了住在他们隔壁的奔水圆夫,他在门口站着,听着,眉头紧拧。 “…你现在是终于都承认你是回去找阮梓宵了……” “那都是你的说辞,与我郭晓欢无关,请你不要扣在我头上,当然,如果你硬要这么想那我也无可奈何!”郭晓欢再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 夏侯冥此刻简直是被她气得无以复加,拉着她的手力道攸地加重,手背上的青筋暴现,眼神冰冷的如修罗再世。 郭晓欢不愧为郭晓欢,就算再久没跟他开战她依然受得住他的暴冷。 “你不是替代品,孤王说过多少遍了!”夏侯冥低沉着声音道,火气很明显,他像只被惹怒的狮子。 郭晓欢完全是失去理智的表现了,不管不顾两人的感受。 “好,不是替代品,既然不是,那么何不让我走?我回去过我的生活不是更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竟然有点酸涩感,但她依然说了出来。 夏侯冥听到她这话,整个人明显的僵了一下。 “我不会放你走,你最好死心!”夏侯冥手一扯,她便落入了他怀里,“郭晓欢,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会失去理智,我也一样,所以不要再闹了。”夏侯冥低低的道。 在门外的奔水圆夫讶于夏侯冥这次没被郭晓欢气疯然后失去理智,反倒是郭晓欢失去了理智。 说到底,他只是他们两人世界中的一个外人,理应不要管那么多的,可是,每次他都忍不住要去管,即使主角不是他。 郭晓欢平息了一下怒火,她的理智可还没有回来,把实话却说了出来,“我是想要回去见阮梓宵怎么了?” 这句话彻底的将夏侯冥的怒火再一次的挑了起来! “郭晓欢!” “如何?我郭晓欢不是郭香欢,我是巫马国人,还是巫马国的军师,巫马国阮王爷本是我要效力的对象,这有错?我见他怎么不合了?”郭晓欢的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你已不是巫马国的军师,阮梓宵也已解除了你的职务。”夏侯冥淡然道。 郭晓欢责声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是你要胁阮王爷,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不说不表示她不知道。 夏侯冥的心微惊,但很快便定下来承认道,“是又如何,你现在是东陵国的王妃。” 郭晓欢冷笑了声,“我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却被你夏侯冥强迫带来东陵国,你以为我过得好吗?” 对,她是爱他,他也爱她,那都是之后的事。 这份爱却是被他逼来的,如果没再回东陵国,那她的境遇是不是就会不一般了?就像当初夏侯冥在巫马国受伤她为了救他还他恩情被皮多国的人围堵时。 如果当时她跟皮多国的人去了皮多国,那她现在会如何? 人是世间的高级动物,也是感情世界最复杂的动物,前一秒说好,下一秒便说不好了。 恋爱中的男女亦是如此。 夏侯冥与郭晓欢不就这样吗。 夏侯冥看着郭晓欢,黑眸深沉不已,薄唇微抿。 郭晓欢看不出他的情绪,她的心依然如此倔拧。 “…好,既然你这么想离开,孤王就成全你。”他的语气很是疏离冷淡,捉着她手的大手也随之松开了。 郭晓欢很惊讶的决定,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爽快。 “这可是你说的。”郭晓欢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冷静下来,夏侯冥让她走,她顿觉心喜不已。 立于门外的奔水圆夫听到他的话也是大感意外,深思着夏侯冥的举动。 夏侯冥此话一出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感觉完全回到了以前的那个他。 “明天孤王会让方护卫送莫军师与你的贴身侍女小绿离开这里,日后保重。”夏侯冥没再多看她一眼,快步踏出了房门,独留她一人在房内。 夏侯冥找开门便看到奔水圆夫在那里站着,与他淡淡的对视了一眼,他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被留在房间内的郭晓欢还没消化完夏侯冥的话,有点呆愣的站在原地。 奔水圆夫轻轻的走了进来,看着她那副傻样,心里不知何滋味。 郭晓欢看到了他进来,但她却感觉周围都是安静的,寂静得可怕。 良久之后,奔水圆夫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从她回来之时他便知道,她的心即使是给了冥,她也不会安于现状,冥困不住她,但是她似乎也忘了,她只是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支撑着她。 郭晓欢没有伤心,最起码她现在不会伤心,反倒觉得轻松了,只是有一丝丝的堵得闷。 撇开那丝丝的堵闷,她觉得她可以自由做她想做的了。 “是的,这正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要的。”郭晓欢看他,“能认识你真好。” 奔水圆夫笑了笑,那笑有点凉凉的,“不必谢我,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我当初折磨你的时候?” 郭晓欢看他,“那不是我,是郭香欢,但承受的人却是我,你跟他给我的痛我永远不会忘记。” 奔水圆夫早已料想有今日,但他还是想知道,“你到底从哪来?也许…郭香欢早已死了。” “我能知道,你对郭香欢是有感情的吗?”这个她一直都想知道。 按照她知道的,夏侯冥,奔水圆夫,夏侯菱,郭香欢,这四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些关系这么复杂,而奔水圆夫居的是哪个位子? 奔水圆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丝怅然道,“既然她都不在了说这个有什么用?”与此同时,他的脑中飘过一个倩影。 “…那么我想,我们要后会有期了。”郭晓欢沉默了下道。 “王妃,奔水门还是欢迎你。”奔水圆夫淡笑了下。 “我不是王妃了,叫我晓欢就行。”郭晓欢走到桌子边坐下,抬眼看了他下,道,“也许我跟他回来一直是个错误。” 奔水圆夫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脚打着二郞腿,斜睨了她一眼,“当初你完全可以选择阮梓宵,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郭晓欢自嘲的笑了下,“你以为已不是清白身的我会怎么做?” “阮梓宵不会介意这些。”奔水圆夫说的是实话,阮梓宵的所有事他都清楚。 阮梓宵并不像表面那么温和,要动起武来,他跟冥有得一拼。 如果单谈为了美人的话,郭晓欢拥有郭香欢的美貌,同时拥有先进思想文化,在莽川大陆而言,她就是美丽的传奇。 夏侯冥可以颠覆整个东陵国的江山来拥有她。 阮梓宵更可率领百万大军越境东陵国。 郭晓欢耸了耸肩。 “…你明知道生气之下做的决定是草率的,为什么不去找冥,你不会后悔?”奔水圆夫问她。 郭晓欢淡然的摇了摇头,“目前我没有任何的难过,为什么要去找他?他将我困于一方天地,这跟囚禁有分别吗?只不过自由一点而已。” 她要的生活不是这样子的。 奔水圆夫不否认夏侯冥的做法是霸道了点,但那是因为他太在乎她了才会如此。 但是冥为何要做这个决定?他看起来并没有失去理智。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日后如果后悔了可没有后悔药,我虽为神医,但这种药我可没有。”奔水圆夫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郭晓欢被他这话逗得扑哧一下笑了,“不用解药。” 这时小绿走了进来,看到奔水圆夫福了福身子,“圆夫公子。” 奔水圆夫看了小绿一眼,对郭晓欢道,“还真让你捡到宝了。”他的意思她明白。 “没错。”郭晓欢笑了笑看着小绿。 “好好护着你的主子明白吗?”奔水圆夫站了起来对小绿叮嘱着,然后看向郭晓欢,“我走了,你保重。” 郭晓欢点了点头。 小绿见他要走了,赶紧又福了福身子。 “小绿,你怎么来了?你的小方哥呢?”郭晓欢奔水圆夫走了之后打趣她。 小绿一听到这个脸颊刷的一下子又红了,埋怨道,“小姐,休要再提这个啦,否则小绿可真生气了。” 郭晓欢见她真有生气的兆头只好收回玩弄她的心,“坐吧。” 小绿没敢坐,还是站着,“小姐,下人是不能坐的。” 郭晓欢拧眉心,有点不悦道,“我让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费话,以后就咱们两人。” “小姐,您真的打算走吗?”小绿小心翼翼坐下来的问她。 “难道还有假不成?你要是不想走也可以留下来。”郭晓欢斜睨她一眼。 小绿一听到想不带她走,拼命的摇着头,“不要,小绿发过誓,小姐去哪小绿就跟着小姐到哪。” “谁跟你说我要离开的?”郭晓欢奇怪的问她。 小绿两手撑着两腮道,“我本来是要来找小姐的,可是看到王爷一脸恐怖的走出来把我吓死了,然后他又很恐怖的叫住我,要我好好照顾小姐,所以我在想肯定是小姐要离开这里了。” 郭晓欢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丫头还不知道她们要离开东陵国。 “如果我带你离开东陵国去巫马国,你去吗?”郭晓欢问她,伸过一手倒了杯茶解渴。 小绿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还伸出一手挖了挖耳朵,叫道,“小姐,您说的不是真的吧?!”天哪,离开东陵国?她做梦都没想过可以到别的国家去。 “当然,也许不是巫马国,也有可能是别的国家,但危险是有的,你去吗?”郭晓欢饮了口茶道。 小绿竟然想都没多想就立马点头,“去,当然去!” “那去休息吧,明天咱们一早便启程离开这里。”郭晓欢摧她是休息。 “那小姐也早点休息。”小绿站了起来离开房间。 ** 夏侯冥离开房间后直接就进了书房。 夏侯冥站于窗前,望着夜空中熣灿而耀眼的星星,令他联想到了郭晓欢如星般的眼眸。 没多久门口传来了走路声。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是谁进来了。 “要说废话的就闭嘴。”在来人还没开口之前他就已经将对方的嘴堵上了。 可来人并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走到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淡然道,“既然不舍为何让她走?” 夏侯冥没说话,也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奔水圆夫也没介意他如此,只是道,“她投入别个男人的怀抱,这样你受得了?” 立于窗前的人终于有点反应了,不过也只是将藏于袖中的拳握紧,本来放松的薄唇此刻紧抿,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他微僵的背影则是让奔水圆夫看出他表情的微动作。 “冥,这并不像你的作风。”奔水圆夫继续道。 “那我的作风是什么样的?”夏侯冥终于开口了,只是那语气有点苦涩。 奔水圆夫在心里微叹了口气,转而说别的,“说说你为什么让她走吧。” 夏侯冥微低下头不说话。 奔水圆夫看他不愿说,也就不勉强他,于是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才刚走到门口他倏地转回身看他,一个想法突然自他脑中掠过,他有点肯定那是他放她走的原因,但他没有说出来。 也许,这样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夏侯冥回头看向门口的他,无言而沉重的点了点头。 ** 翌日一早 郭晓欢带着小绿自楼上走了下来。 而楼下照样如昨日她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各忙各的。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方小军早已等在了那里。 方小军根本没想到,昨天还在探军情,今天王妃便要走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王爷太过于担心。 “小方子,去把马拉出来。”郭晓欢没看身后一眼,如果看的话,她就会发现夏侯冥就站在她身后。 方小军看了眼她的身后,没说话的去马棚取马。 郭晓欢知道有人在背后,但她没有回头当作不知道。 不久马被牵出了马棚,郭晓欢带着小绿走了过去,两下子便上了马,她手臂上的伤经过奔水圆夫特制的药敷过之后已无大碍,所以她可以任意的动了。 小绿在转身间看到了夏侯冥,她想叫住郭晓欢,可郭晓欢一夹马腹,马儿带着她奔出了寨子。 小绿也赶紧跳上马背跟着奔了出去,方小军跟在她的身后追上去。 直到没有了人影,夏侯冥还在原地站着。 如果他现在去将她追回来还行。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这是保护她的最好办法了,没有别的办法。 奔水圆夫自他身后走了出来,也看着寨子外面,“你什么时候回去?” “晌午。” ** 这次回来居然很安全,没有遭到任何的袭击,这令郭晓欢感到奇怪。 “小方子,这里这段路昨天不是还有人在埋伏,今天怎么没有了?”郭晓欢不解的问方小军。 方小军搔搔头道,“是王爷派人半夜的时候就扫完了,所以没有的。” 郭晓欢听了觉得夏侯冥还是关心她的,但那也止不住她要离开的决心。 三人继续往前进,很快便进了皇城内。 此时已接近晌午时刻,大街上已很少人走动,个个都窝在家里对吃饭午休的。 当她们要接近王府的时候,一辆马车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郭晓欢看了眼马车,很是豪华气派。 “请问一下公子,这‘晓语堂’怎么走?”马车内突有一男声传出来,很温和的声音。 郭晓欢对于这声音有点熟悉,一时竟想不起来。 方小军不明白对方的来意正想出声,却被郭晓欢阻止了。 “听阁下的口音并非东陵国人士,不知阁下往‘晓语堂’为何?”郭晓欢问道。 “往‘晓语堂’自然是为了做件衣裳。”那男声回答她。 一阵微风吹来,将马车的车帘一角掀起,恰好让郭晓欢看清了里头的人。 郭晓欢微睁大眼,而里头的人却没感觉。 “想来阁下必是巫马国人吧?”郭晓欢突而转了话题。 马车内的男人停顿了一下,“正是,还烦兄台相告‘晓语堂’方向。” “在下‘郭公子’亦是巫马国人。”郭晓欢此时微微笑了下。 一边的方小军与小绿都不解她为何这样称呼自己。 马车内的人一听到‘郭公子’三字立时掀起了车帘,一张男人的脸庞立时出现在了郭晓欢的眼前。 是阮梓宵。 阮梓宵看到郭晓欢异常的高兴,自马车内走了下来。 郭晓欢示意方小军先进府,顺便将马也交给他们领走。 方小军虽为护刀侍卫,可到底也没见过巫马国的王爷,于是不放心的看了眼阮梓宵对郭晓欢道,“可是公子……” “没事的,去吧。”郭晓欢对他笑了笑。 等方小军走了之后,郭晓欢走上前道,“不知道王爷还肯不肯聘用在下为贵*师?”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 郭晓欢有此一说她早已想清楚日后的打算。 阮梓宵很意外,但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她。 “晓欢,这么久了,过得还好吧?他…有没有对你怎样?”阮梓宵还是很关心她,而他看上去也更加清爽,只是眼内的那丝忧郁依然在。 郭晓欢看着他笑了笑,“他对我很好,只是少了点自由,所以我想走了。” 阮梓宵想了想,便道,“也好,此时离开正好,只是我还要进宫去贵国皇上才能返回巫马。” 其实阮梓宵听着‘他对我很好’这几个字心中一阵酸涩。 “无事,可以等。”郭晓欢道。 阮梓宵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郭晓欢,就像他从来没见过她似的。 郭晓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笑道,“王爷似以如此看我?” “王爷?!”一边的小绿本来以后是她听错,可是再一次听到郭晓欢叫阮梓宵王爷,她不由得惊呼出声。 阮梓宵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后站了个小丫头。 “这是我的贴身侍女小绿。”郭晓欢笑着道。 “小绿?这……”阮梓宵惊讶于同名。 “很意外吧?当初我也意外。”郭晓欢道,转而道,“不知王爷到‘晓语堂’为何?” 阮梓宵有点无奈,她明知道他到‘晓语堂’为何却还要问,于是道,“当然是找老朋友。”‘老朋友’这三个字也令他无奈。 “很高兴王爷前来找老朋友,但是有件事要很遗憾的告诉你。”郭晓欢卖了个关子。 “什么?”阮梓宵等着她的下文。 “‘晓语堂’已经被封掉了。”至今她才想起来,当初她忘记了跟夏侯冥这笔算帐。 阮梓宵似乎很高兴,“那不正好?你已无牵无挂。” 郭晓欢对此没作答,反而问起了阮梓含的情况。 阮梓宵将阮梓含回去的情况跟她说了。 之后便分手,并约好了时间一同回巫马国。 在走回王府之间,小绿问郭晓欢,“小姐,我们就是跟这个王爷回巫马国吗?” “什么这个王爷,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阮王爷。”郭晓欢哧笑道。 “阮王爷?他就是?天哪,好好看哦。”小绿有点犯花痴的回头看了看,发现阮梓宵还在原地。 郭晓欢并没回头,照她的了解,阮梓宵定会站一会才会上马车。 果然,阮梓宵在郭晓欢进入了王府之后才上马车走人。 ** 郭晓欢与小绿一路往印凤殿走。 “王妃吉祥。”一路上侍女奴才不停的跟她行礼。 而郭晓欢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应。 不久便到了印凤殿。 才刚刚坐下,便有人前来通报,“报告王妃,有人求见王妃。” 刚端起杯子准备喝茶的莫欢听到有人要见她,她就奇了怪了,“谁?”她应该不认识有人才对呀。 “回王妃,小人不知,那人正在府门外等候,而且还停着一辆马车。” 郭晓欢喝了口茶微蹙眉,不会是阮王爷吧?不会呀,才刚刚见过面,难道他有什么事回头找她? 想到这个郭晓欢便站了起来,道,“你下去吧。” 小绿跟在她后面有点奇怪道,“小姐,这会是谁呢?”涉世未深的小绿不知人心险恶,只是单纯的想着是谁。 可郭晓欢已做好坏打算了,因为她在东陵国并没有什么朋友,只能防着点。 转角便到了大门口,却看到一个背着自己的人影。 郭晓欢孤疑的走了出去,还没走到那人身后,那人便转过身来了。 此人眉清止秀,有点眼熟一一安宁公主! “安宁!” “皇嫂!” 两人兴奋的抱作了一团。 “皇嫂,你怎么一身男人装扮啊?要去哪?”安宁公主放开她,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着不禁问道。 郭晓欢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都说了不要叫我皇嫂,我不是你皇嫂,我穿这样还不是为了给你七哥送信啊,害得我还受了伤,结果还被他臭骂了一顿!”说到最后竟然埋怨了起来。 安宁公主笑呵呵的,好奇道,“送什么信?怎么会受伤的?给我说说吧。”一时间竟引起了安宁公主肚子里的好奇宝宝。 郭晓欢拉着手往府里面走,不想说这个便说了别的,“怎么不自己进来还要我来接啊?” “没啊,只是太久没出来了,今天太后特许我出来,就早早的跑出来了。”安宁公主一脸兴奋的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去送信是怎么一回事呢。” 郭晓欢想着看是逃不过去,只好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说一遍,结果一一 “啊,你还叫我不要称你为皇嫂,你都被我七哥吃……”安宁公主一听到那个词便红了脸没说下去,“总之,你就是皇嫂了。” 郭晓欢没想到就一个词也能令安宁这么害燥,那日后要是嫁了人洞房花烛夜怎么办? 说到这个,郭晓欢倒是想起了她与阮梓宵的婚事。 “安宁,你的婚事如何了?”郭晓欢其实蛮关心这个的。 安宁公主沉默了下,没说话,接着对她苦笑了下,“还是老样子,幸好有太后撑腰能拖就拖。” “说句实话,阮梓宵这人是不错的。”郭晓欢真心道。 安宁公主经她这么一说想起了上次跟夏侯冥到巫马国一访的时候阮梓宵跟她说的话,不禁脸红了红。 “可能不错吧。但是公主一旦嫁到别国就不如本国公主大,你看阮梓含不就是个例子,我可不想被人踩头上。”安宁公主嘟着嘴道。 郭晓欢道,“你嫁过去是正妃,她是侧妃,那不同啊,日后阮王爷要是接了王位,那你就是王后了,那时候可是母仪天下了……” 一说到这里,郭晓欢突然住了嘴,一个可能性的问题闪过她的脑海。 应该不会吧?!郭晓欢不怎么确定的想着。 “怎么了?”安宁公主见她突然停了下来问她。 郭晓欢回过神看她脸色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阮王爷近日要来访,你可以与阮王爷多谈谈的。” 她这么一说,安宁公主又红了脸,咕哝着,“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跟个男的私下交谈嘛。” 她的话可是被郭晓欢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笑着逗她,“交给我吧,我可是很好意思的。” 安宁公主停下来一跺脚狠狠的瞪她,佯怒道,“皇嫂,哪有你这样的!”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郭晓欢赶紧安慰她赔罪。 安宁公主的眼珠子狡黔的转了一圈,抬高下巴道,“看在你承认是皇嫂的份上就饶了你一次吧,下次不为例啊。”那整一副小老头的表情。 郭晓欢看她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了,“要是你嫁给阮王爷,他肯定不愁无聊了。” “你……”安宁公主作势要打她,蓦然间想到先前的一个问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受伤的呢,现在好了没有?伤在哪里?”说着她就要查看她的周身了。 “我没事了,圆夫公子的药很灵。”郭晓欢拉住她的手,心里暖暖的。 她的关心与夏侯冥给她的关心一样暖,但两人的感觉不一样。 一想到夏侯冥,她的心便微沉下去。 “圆夫公子医术好高明,连宫中的太医都比不过他。”安宁公主道。 郭晓欢有点好奇的问她,“你了解圆夫公子吗?”奔水圆夫应该大安宁好几岁才对。 安宁摇了摇头,“不了解,不过倒是听过宫里的一些娘娘说过,说圆夫公子是跟七哥还有皇帝哥哥一起长大的,当然还有前皇嫂,这四个人是很要好的,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得而知了。”最后,安宁公主有点无奈的摊了摊手。 郭晓欢点了点头,“那圆夫公子是打哪来的?” 安宁公主又摇头,这个她是真不知道了。 一路上两人沉默了,在经过踏月殿的时候很安静,安宁公主不禁停下来望了望里面。 “这里好安静,好像没人…怎么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安宁公主看了许久里面才发现没有守门的。 郭晓欢看了眼踏月殿高高在上的牌子,道,“阮梓含回巫马国了。” “什么?!”安宁公主惊呼着,“这怎么可以?七哥允许的吗?” 这在东陵国是不合规距的! “不是,我允许的。”郭晓欢哼了声道。 “你?”安宁公主指了指她,不可思议道,“这…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她开始有点不安了起来。 如何是好?都快内战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阮梓含回巫马国也好,反正这里可能也不安全了。 安宁不会是不知道这件事吧? 郭晓欢解释道,“对啊,就是我,怎么了?”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是不行的,要知道她是侧妃,就算是正妃也不行。”安宁有点气愤的道,那样子不是针对郭晓欢,而是针对阮梓含。 阮梓含在她心里的印象太差劲了,所以到现在她都无法正眼瞧她。 郭晓欢有点无奈,也想为阮梓含说点好话,“阮梓含现在已经改了好多了,而且你未来将会是阮梓含的皇嫂,关系搞得太僵可不好。” 安宁撇嘴,“她要是改得好太阳打西边出来,再说了,我一定要嫁巫马国不成?难道就没人要了?我就不信。”安宁一副只有我选择的份的表情。 “是是是,我们的安宁不是没人要,但是还是不要搞得太僵了,听我一句好吧?”郭晓欢附和着她。 “听你的?是皇嫂不?”安宁公主睨她开玩笑。 郭晓欢没再开玩笑,很认真的道,“不是,今天之后再也不是。” 安宁公主看她,她的眼中并没有玩笑之色,紧张的道,“怎么了嘛,是不是吵架了?没关系的,等七哥回来我让他给你道歉,你…别吓安宁啊。” 郭晓欢叹口气,“安宁,不是吵架,是……”郭晓欢没法说出口。 “到底是什么?”安宁公主急道。她不要晓欢离开七哥,虽然她当初有点介意七哥娶了别的女子,但他取的是晓欢,那就没事,她乐意。 “你……我要回巫马国了。”郭晓欢有点困难的将这几个字说了出来。 安宁公主不相信的愣在了原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不相信她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还是她最喜欢的皇嫂…… “安宁,别这样,我们还会见面的,好吗?”郭晓欢不忍见她难过,只能以无法兑现的承诺安慰她。 安宁公主难过的看她,声音有点哽咽着,“你是要我嫁到巫马国与你见面吗?” 郭晓欢被她这句话逗笑了,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她还能讲这句冷笑话,她顺着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晓欢,不要走,你走了,我找谁说心事。”安宁公主力挽她。 在郭晓欢的心里,安宁真像她的亲妹妹。 “安宁……有些事是不由人的。”郭晓欢轻声道。 这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郭晓欢与安宁公主两人同时抬眼望去。 是夏侯冥与奔水圆夫。 很意外的,残越也跟在后面,想必是刚回来吧。 夏侯冥与郭晓欢对望了一眼,前者眼神淡漠却飞快掠过一丝异样情绪,后者默默别开眼。 安宁公主一看到夏侯冥回来了,便跑上前急道,“七哥,你可回来了。” 夏侯冥低眼看她,“怎么了?”许是他猜到她为什么事了并不着急。 安宁公主看了眼别开眼的郭晓欢道,“皇嫂,她说她要走了,你劝劝她呀。”她一手摇了摇他的手臂。 夏侯冥抬眼淡淡的看了眼郭晓欢,再淡淡的道,“她不是你皇嫂,是皇兄强自将她留下来的,让她走吧。”说这话时他的心很难受。 听到他这话,郭晓欢的心亦有一丝难受,不过比不上他的难受。 因为目前在她的心里,自由比他来得重要。 奔水圆夫悄悄的离开了。 残越听到夏侯冥的话很是惊讶,可他根本无心管别人的事,于是也跟着奔水圆夫走了。 “这…那怎么行,我只要她做我皇嫂,你以后再取谁我都不承认!”安宁公主无礼的闹着。 郭晓欢转回头看了安宁公主一眼,再看了眼夏侯冥,“不是说不回来,怎么回来了。” “…回来一下就走。”夏侯冥也没有多说的意思,深怕自己忍不住会强留她下来。 “嗯。”郭晓欢点了点头。 安宁公主眼见他们两人没什么话可说的样子,心里的失望慢慢扩大,“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都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要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一把推开夏侯冥,安宁公主生气的往王府口跑去。 “安宁!” 夏侯冥与郭晓欢同时叫了声她,可她充耳不闻。 “安宁,等一下!”郭晓欢眼见她就跑远了,于是跟着她跑。 夏侯冥见郭晓欢也跟着跑了出去,忍不住对安宁的无理取闹拧起了眉心。 就在他拧眉心的档口,他的心底一惊,刹时也跟着郭晓欢跑了出去,“晓欢,不要跑!” 王府就在门口了。 安宁公主跑了出去,郭晓欢也跟着跑了出去。 “安宁!别跑那么快,你会摔跤的!”郭晓欢眼见她跨过高高的门槛出去了,心下更急了。 安宁公主还是不理她,一个劲的往大街上跑,而且还跑得飞快,郭晓欢根本跑不过她。 晌午时刻已过,大街上的人流已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一片人潮声。 很快的,安宁公主纤小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人群中,郭晓欢看不到她的身影停在了人流中间四处寻找着她。 夏侯冥则跟着跑了出来,同样也看不到郭晓欢的身影,周围人来人往的。 郭晓欢忍不住喊了几声,还是没回答。 突然这个时候几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而忙于寻找安宁公主的郭晓欢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情况,还是一味的沉浸在寻找安宁公主的焦急情绪里面。 几个男人分几面八方朝郭晓欢包围而来。 在人流中,几个男人穿着最普通的便服并不显眼,两下子便到了郭晓欢的跟前。 当郭晓欢发现的时候,几个男人已将她围了起来。 “你们是谁?”郭晓欢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但她不能害怕恐惧,否则她会自乱阵脚没有逃走的把握。 暗地里,她四下观察着周围。 可人流大,而这些并没发现她这里有什么异样。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回去交差就可以,保证不伤你分毫。”其中一个男人有点粗声道。 另外三个男人也同样是如此的身形。 郭晓欢的脑子飞快的思量着,能拖则拖吧,现在只能如此。 第一百零九章 有人捉拿她 “谁派你们来的!”郭晓欢怒声道,“如果你们不告诉我,休想我心甘情愿跟你们走!” 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眼,又是先前开口的那个人道,“这个你不必知晓,到了那里你自然就会明白是谁要见你。悫鹉琻晓” “哼,是嘛,那恕我不能如你们的愿了!”郭晓欢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防着他们。 另一边,夏侯冥无比焦急的找着她,生怕她出事,他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晓欢,你在哪,快点出来! 他的呼唤郭晓欢没听到。 “是吗?那可由不得你了!”男人一声低沉的道,对着另外三个男人使了个眼神,四人同时上前欲捉住她。 郭晓欢完全没有逃跑的空隙!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人一脚踢翻了一个男人,一手拉过郭晓欢往人群里钻。 郭晓欢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被人拉着跑了。 “快追!” 四个男人见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竟然被人给破坏了,立即跟着追了上去! 拉着郭晓欢跑的那个人带着她转左右拐的几条巷子之后终于都停了下来,并且又拉着她转回街上并进了一间铺面,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郭晓欢甩开对方手,充满防卫的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对方转了过来。 郭晓欢瞪大眼,不敢置信的叫道,“桑微?!” 原来救她的那人是桑微夫人,她正一脸带笑的看着郭晓欢,“正是我,王妃。” 郭晓欢上前拥了拥她,然后道,“你怎么还在皇城?不是出去办事了吗?” 桑微夫人看了她一眼道,“早办完事回来了,正巧看到你,本来想叫你的,可是突然看到有几个人靠近你,便没上前,他们是谁?为什么想捉你?” 郭晓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捉我。” “那你在大街上找什么?”桑微不解道。 “安宁啊,她生气的从王府跑了出去,然后我就去追她,怕她有什么不测。”郭晓欢道,一说到这个她又急了起来,“不行,我还是得去找她,要是她被坏人捉住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家的。” 桑微夫人按住她,道,“我叫人去找吧。”说着她走到一边拿起本来就准备好的毛笔与纸写了起来,然后卷成一圈,再走进内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只信鸽子,将卷好的纸条放入鸽子脚上的一只短小的纸筒里面,最后走到窗边将它扔出去。 “他们知道安宁长什么样吗?”郭晓欢还是不放心的道。 桑微笑了道,“当然知道。”然后坐了下来,又道,“你追安宁公主做什么?” 郭晓欢有点无奈道,“还不是因为我跟夏侯冥那家伙。” “又怎么了?”桑微真有点佩服他们两个了。 “没怎么,我想离开东陵国,安宁不让我走,跟夏侯冥说了,然后他说给我走,安宁就生气的跑出了王府,接着我就追着她跑了出来。”郭晓欢简单的说了一遍。 桑微夫人惊讶道,“王妃为何要走?” 郭晓欢只好将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桑微夫人静默了下又道,“也许王爷让你走是有他的原因。” 据她对夏侯冥的了解,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否则他不会做这么大的让步。 “原因?我看没有。”郭晓欢轻哧了声不相信的道。 桑微瞄了她一眼,“刚才我在来你被持的路上就看到王了,他看起来很焦急,应该是在找你。”她可从来没见过王爷有这种表情。 郭晓欢转眼看她,她不知道他也跟着跑出来了,她以为他不会跟着来的,谁知道他竟然…… “很惊讶?你不该有这种表情的。”桑微夫人道。 郭晓欢明白她的意思,可她要的不只这样,也许等有天她累了就会回到他身边乖乖当他的王妃了。 但是,也许到了那一天她也不会在这个异世空间了吧。 “我想帮一下他,你会帮我吗?”郭晓欢看她。 桑微夫人不明白。 郭晓欢示意她俯过头来,接着在她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 热闹的大街上,夏侯冥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转着,他的眼睛正在毫无焦点的寻找着郭晓欢的身影。 可是,找了一个时辰,都没看到她的踪影。 夏侯冥停了下来,自责得狠狠的痛骂起自己。 再看了眼人流越来越多的大街,夏侯冥的眼神变得冰冷的起来,他转身往王府走。 “王爷!” 才走没多久,便有一名王府的侍卫前来。 夏侯冥停了下来,看着他冷道,“什么事。” “有探子回报。请王爷速速回府。”侍卫双手抱拳微弯身。 夏侯冥回身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大街,似是不死心,但他还是因侍卫的来报而匆匆往王府而去。 ** 四个男人在跟着桑微转了几个巷子之后,失去了她们的踪影,恼怒的咒骂了几声。 “他娘的,这样还让她们给跑了!”一男人粗口道。 “回去怎么交差?”另一男人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等着挨凑吧!”第三个男人插口道。 还有一个男人沉默着不作声。 三个男人都见他不作声,问他,“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 一般他们四人都是以这个沉默男为首,因为他的足智最多谋。 “我在想,先前王妃明明是追着个姑娘家跑出来的,那名姑娘哪去了?”沉默男缓缓道。 其余三个男的对看了眼,突而脑中一闪,同声道,“你是说,从那个姑娘下手?” 沉默男抬眼看他们,不答反问,“你们说呢?” 三个男人又对看了眼,都点了点头,“这个足意好,用那个姑娘来引来王妃,绝对是个好办法。” 他们才刚说完,一个呜咽声自他们的隔壁一条不巷子传来。 现在他们四人所在的巷子区位是远离人群的,而且少人,都是住户,所以会很安静,稍微大点的动响都听得比较清楚,换句话说,比黑夜的寂静只差了一点。 四人都疑惑这声音自哪传来,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人影,他们又仔细得听了听。 呜咽声还在继续,而且还带有抽泣声。 “是个女的?”一男人听完之后分辨道。 “嗯,是个女的。”另一男的也附和着。 “管他男的女的,找到那名姑娘才是真的,快走吧。”第三男毫不在意道。 四人正准备转身人,沉默男突叫了声,“慢,”他的视线看他们三人的脸上转了圈,缓缓道,“既然是女的,会不会有可能是那位姑娘?” 经他这么一提醒,三个男人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有可能。”三人同时道。 “那还不走?”沉默男道。 寻着声音越过一条巷子,看了看,真的在巷子的尽头看了一位姑娘正背靠着墙壁低泣。 四个男人缓缓走了过去,看了眼她的衣着。 四个男人对看了眼,觉得就是她。 正在哭泣的[安宁公主下意识的感觉有人靠近,便抬起了头看向他们。 四个男人都呆了,没见梨花带雨得这么好看的女子。 “你们…你们是谁?”安宁公主的心在看到他们四人的一瞬间便心生害怕,忍不住脚步往后退去。 一个男人走上前一步,道,“你跟陵王府的王妃认识吧?” 安宁公主看着他们没回答,脑中在想着他的那句话。 难道他们在找晓欢?他们为什么要找她? 安宁公主暗暗的上下打量了他们四人一遍,感觉他们都是练家子,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肯定不是好人! “你…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安宁公主摇了摇头。 男人看了她一眼,打量着她的衣着,那布料是上等的好,绝对不会是平民百姓能穿得上的,于是道,“我看你分明是在撒谎!”说着,便欲上前捉她。 “慢着。”沉默男出声了。 那欲出手捉安宁公主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他道,“大哥,不捉她回去怎么引王妃出来啊?而且我们也无法交差啊。” 沉默男道,“我自有分寸,不许对她动粗。” 安宁公主此刻真的害怕了,声音有点颤的道,“你…你们最好不要动我,否则……啊!” 她还没说话,沉默男便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冷道,“管你是谁,只要你能帮我们引蛇出洞就成了。” 安宁公主长年深居深宫,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太后的身边,太后又是少出门,所以鲜少出宫。 安宁公主虽然出过两三次宫,但都是微服出宫的,没有几人真正见安宁公主的真面目。 安宁公主可算是太后跟皇上的宝贝,轻巧动不得。 而这几个男人更是从来都没见安宁公主,现在要是捉了她,可见后果会如何。 “你…你们别动…动我……”安宁公主微转眼看了下身后,然后转身向后面跑去,正好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四边都是出口。 男人见她要跑了,便一个提气飞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抱胸的等着她。 安宁公主又想往另一边跑,又一个男人从天而降挡住了她。 再往右,又一男人堵住了她。 最后一边还是有一男人拦截,她无路可退。 安宁公主忍住害怕得哭了起来,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从来都是被别人保护得好好的,今天遇到这事她难免会恐慌不自所措。 “乖乖就范吧。”沉默男道。 四个男人同时上前围住她。 突然,上方出现了两个人影! 安宁公主本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再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四个男的见有人来破坏他们事,鉴于先前被人截走了王妃,他们不敢再掉以轻心,于是四人全心的与那两人对峙了起来。 “你是何人,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们兄弟四人可不客气了!”一男人粗声道。 对方是两人,瘦且高,看起来清清秀秀的两个小伙子。 两小伙子完全一副不屑的表情瞥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冷道,“你们识相的快点闪开,否则不客气的将是我们。” 四个男人中的两人有点嚣张的笑了几声,道,“就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就想将这姑娘救 走?真是天方夜谈!” “哼,是不是天方夜谈过了招才算数!”另一小伙子冷哼道。 沉默男有点怒道,“你们三个退下!”他走上前在越过另三个男人的时候睨了他们一眼,然后看向两名小伙道,“两位小兄弟,这位姑娘是我们家小姐,刚好从匪徒手中救回来……” “放屁!”先前的那名小伙子突然爆粗口打断了他,“瞎子才会相信你的说!” “我可警告你们,你们四个如果敢动了这位姑娘,那么你们的脑袋就准备搬家吧!”另一小伙子一脸正色道,而且他的语气绝不是恐吓他们。 沉默男看着他们,回头看了眼昏了过去睡在地上的安宁公主,回头道,“我不管她是谁,我们若是完成不了任务,那么我们的脑袋也照样会搬家,两边都是死,所以,你们应该知道知我们的回答了!”最后沉默男的语气是低沉而有力的。 两小伙子见说不动他们,于是道,“那么就刀下见真章吧!” 四个男人与两个小伙瞬间交手。 十字巷子内刹时响起了刀剑过招的声响,但依然是无人经过,安宁公主如果不昏迷她完全可以逃走。 就在快定胜负的时候,四个男人中的一个突然手一甩,白粉突然满天散飞。 两小伙眼见白粉,脑中灵光一闪,一提气后退了几丈远。 沉默男有点阴险的笑了下,“说你们太嫩了还不相信,所谓兵不厌诈,你们下次可要学乖喽!”说完朝其余三个使了个眼色。 两小伙此时正暗自运功逼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安宁公主抱走。 “怎么办?”一小伙呼了口气弱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如实回去禀报了。”另一小伙无力道。 ** “你想这样?!”桑微夫人在听完了郭晓欢的决定之后惊讶的看她。 她没想到,郭晓欢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这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想过。 “嗯。”郭晓欢点了点头,又道,“他的决定,决定了我的决定。” 桑微夫人深深的看了郭晓欢一眼,心中对于她的智慧那是佩服到底的,如此聪慧之女子跟在王爷身边,是王爷的幸运。 “…你如果想这样的话,我桑微自当全力辅助王妃便是。”桑微正色道。 得到了她的应承,郭晓欢的心似乎稍稍放下了。 “那么,王妃现在如何打算?王爷应该还在找你,你回去一下吧,免得他着急。”桑微道。 郭晓欢想了想,点了点头,觉得应该的。 就在她要开口之时,敲门声响了。 桑微看了郭晓欢一眼,示意她进去一下。 郭晓欢走进里屋,桑微也正好开了门,门外进了两个年轻人。 “怎么了这是?!”桑微看了眼虚弱的两个年轻人惊道。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与带走安宁公主的那四个男人交手的那两个小伙子。 “我们…我们中了他们的毒。”其中一名小伙子扶着一名道。 桑微接过扶着那名比较虚的小伙子坐下来,另一名也跟着坐了下来。 本来在里屋的郭晓欢听到他们的对话跟着走了出来,看了眼趴会在桌子边上的两年轻小伙。 桑微见她出来了,便赶紧将门关了起来。 “怎么回事?”郭晓欢问道。 两小伙子看到她,不知道她是谁,看了看桑微夫人。 桑微夫人道,“这是王妃。” 两小伙连忙想下跪,可是郭晓欢阻止了他们,于是他们便口头上的问好,“王妃吉祥。” 郭晓欢本来就想着不是王妃了现在对于王妃二字现在可是觉得有点别扭了。 “免礼。”郭晓欢还是应了他们一声。 “你们看到公主没?”桑微问他们。 两小伙子点了点头,一人道,“看到了,本来我们是可以救出公主的,但是他们打不过我们,便使阴计撒毒粉让我们中毒。” 桑微一听这个,便捉起他们的手给他们号起了脉,本来微拧的眉心慢慢的舒了开来,呼了口气道,“幸好只是轻微的毒,只是致人头晕无力而已,吃点解药即可。” 郭晓欢有点不解道,“是谁要捉安宁?” 桑微夫人拿出解药给他们吃,然后又给他们倒了杯水。 “是四个男人。”两小伙吃了解药之后精神好多了,而且无力感也渐渐消失了。 桑微所带的药皆是出自奔水圆夫亲自研制的,所以效果比皇宫中的御医还快,还要好。 “四个男人?!”郭晓欢与桑微夫人同时惊叫了出来。 “他们想干什么?”桑微夫人与郭晓欢对看了一眼道。 郭晓欢摇了摇头,看向两小伙子,“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跟捉公主有关系的话。” 桑微夫人坐了下来,看着他们道。 两个小伙子努力的回想着,其中一人突然道,“我们听到他们中的一人说是要回去交差的,只是不知道是回去交什么差。” “交差?”郭晓欢跟着坐下来疑惑道。 “交什么差?”桑微夫人也深思着。 “我还记得,我们还没现身的时候听到他们说是…好像是说捉公主是为了引蛇出洞。”另一小伙惊叫了声道。 “引蛇出洞?谁是蛇?”桑微夫人跟着问。 郭晓欢没出声,又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慢慢道,“那四个男人本来是要捉我的,我被桑微你救走,而他们是要捉我回去交差的,既然他们无法回去交差,那他们回去的话肯定会脑袋搬家。” 桑微听着她的份析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两小伙子也听着。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去捉公主?”桑微夫人道。 郭晓欢微拧眉道,“这个…他们肯定是知道我是王妃,他们捉王妃做什么?” “可是他们又知道不知道他们捉的是公主?”桑微凝思道。 “他们不知道。”一小伙子肯定道。 “怎么说?”郭晓欢转眼看他。 一小伙子道,“我们曾经警告过他们,可他们不听,而且也没说她是谁,只说不管她是谁,他们都要带回去交差。” “又是交差,到底是要跟谁交差?”桑微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肯定是看到安宁从王府内跑出来,然后又看到我跟在后面跑出来,捉不到我,他们就转去捉安宁了,一定是这样没错的!”郭晓欢突然叫道。 “他们是捉安宁公主回去做人质?!”桑微夫人惊叫道。 “而那个蛇就是王妃?!”两小伙异口同声道。 郭晓欢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桑微道,“我不能回去王府了。” “为什么?”桑微问她。 “他们捉了安宁,显然不知道安宁公主在太后与皇上心中的份量,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你想会如何?而我如果不回去,那夏侯冥也会知道我不见了,那自然就是被人捉了……” 桑微夫人见她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不说了?” 郭晓欢微蹙眉心想着先前在寨子的时候夏侯冥跟她说的话。 “不对,夏侯冥肯定是知道有人早就预谋要捉我,所以不准我随便出王府…那照这么说的话,夏侯冥肯定知道是谁要捉我。”郭晓欢道。 桑微点了点头。 “我们倒是听到一个消息。”一个小伙子插嘴道。 “什么?”郭晓欢问他。 “前段时间门主暗查过,说是皇帝要找一个跟前王妃郭香欢相似之女子,想必可能就是王妃的吧。”一小伙回想着道。 郭晓欢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昨天在寨子用晚膳的时候听到那些将士说起过。 “难道是皇上要捉我?”郭晓欢不确定的道。 这皇帝夏侯菱本是与郭香欢青梅竹马而且先皇又将他们指婚配成对,可夏侯菱却将郭香欢指给了夏侯冥,现在又要找与郭香欢相似的女子…… 由这个郭晓欢又联想到了那次夏侯菱驾临王府的那晚,那晚夏侯菱确实是对她惊艳不已,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他捉她有何目的呀。 难道是……他后悔将郭香欢指给了夏侯冥?! 这个想法令郭晓欢一惊! 安宁公主是太后与夏侯菱的宝贝,虽说如此,可夏侯菱有意与夏侯冥兵戎相见,自然是免不了一战的,夏侯菱将安宁指婚给了巫马国的阮梓宵,阮梓宵则是巫马国的未来君主。 如果夏侯菱与夏侯冥一战的话…… 越往下想郭晓欢的心便越觉惊险! 郭晓欢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有点颤抖的坐了下来。 桑微见她一脸的苍白之色,有点担忧的看着她,轻声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郭晓欢有点僵硬的看向她,轻而僵的微点了点头,“看来没那么简单。” 桑微不明白的看她。 两个小伙子更不明白了,因为他们两个只是负责收集信息的。 “那王妃不回去想怎么做?”桑微再次问了一遍。 郭晓欢想了想,“等。” “等?”桑微不懂。 郭晓欢有点黯然的道,“看来我是不能这么快离开东陵国了,得耽搁一段时日。” 桑微看了看她,然后对两小伙道,“你们先回去吧。” 两小伙没多说领了命便出去了。 “对了桑微,去帮我把小绿带过来,她会帮得上忙的。”郭晓欢想到了小绿还在王府,然后还交待了桑微要小绿带上样东西给她。 “那王妃就暂且委屈下在这里住下好了。”桑微在临去之前道。 ** 四个男人带着安宁公主快步的往皇城外的一个据点而去。 安宁公主被他们以趴着的姿势搭在马背上,由那名沉默男带着。 另三人皆各骑一马快带前进。 很快的,他们便到了他们所要去的据点。 说是据点,其实就是一间房子而已。 沉默男将昏睡中的安宁公主抱了下来,然后带着三个男人走进了屋子。 “带回来了?” 屋子内赫然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将他们四人都吓了一跳。 房子内光线很暗,四周都是干黄的稻草。 沉默男将昏睡的安宁公主放到一边躺在稻草上面,然后走过去与另外三个男人对看了眼,扑通的跪了下去,道,“小人无能,请主公责罚!” 那名男子本是背对着他们,只看到身着华丽的绿色便衣,由此便可知此人不是等闲之辈,他交叠于背后的两手微微动着,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你们带回来的姑娘是谁?”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回主公,是跟王妃一起自五府内出来的姑娘。”沉默男回道。 男子沉默了下,道,“她跟王妃是何关系?” 四个男人都噤了声,久久没有回答。 “没搞清楚就把她带回来了?有没用处都不晓得吗!”男子想来是发怒了,声音里的冷度加了几分。 “小人该死!”四个男人同声道。 “你们的确该死,那么你们自便吧。”男子说着便要往房子门口走去。 当他快走到门口的进候,眼角瞥到了安宁公主的脸面,他的眼眸微地眯了一下,走近安宁公主仔细看了起来。 “你们全都该死!”男子蹲下身体轻碰了下安宁公主,那动作很是轻柔。 四人男人一听到他这盛满怒意的声音全都吓得趴在了地上,身体禀抖着,“请主公恕罪!” 他们四人已经注意到了男子的动作,终于相信了那两个小伙子的话,可是为时已晚。 “你们竟敢捉她!若是主上知道了,你们全都得死!” 听男子的语气他还不是他们的主,他的上头还有一人。 四个男人全都颤巍巍的听着他的训,被他吓得冷汗直冒。 男子再看了眼安宁公主,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他们,原来他戴着面具。 “你们听好了,不准动她分毫,如果她少了一根毫毛,本座将你们粉身碎骨,听明白了没有!”男子冷声道,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四个男人很是卑微的猛点头。 “还有,找间好点的房间让她休息,一定要好好服侍着她,不准待慢了!”男子转眼看了眼安宁公主。 此时安宁公主微微动了下,眼睫毛颤了下。 男子见他就快要醒了,于是转身快步往门外走,“不准跟她透露任何讯息。” “是,小人明白。”四个男人又道。 男子刚走了出去,安宁公主便幽幽转醒了,她捂了捂头,眼睛微睁的打量了下四周。 四个男人见她醒了,都不知如何是好,各个互看了眼,最后还是由沉默男出声。 “姑娘,刚才是咱们冒犯的您,请您见谅。”沉默男走到安宁公主的跟前低声委宛道。 安宁公主听到他的声音抬眼看他,一看到他然后再看到他身后的三个男人,她吓得缩了缩脖子,害怕道,“你们…你们想干…干什么?” 沉默男见她被吓成这样,心里很是愧疚,同时也怕被主公知晓她被吓成了这样,于是退了几步安抚道,“姑娘别害怕,我们并无恶意,我们跟你保持距离,你不用害怕的。”说着朝身后的三个男的使了个眼色。 三个男的也跟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见他们真的后退了,但她防范他们的心可没有卸下,警戒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安宁公主动了动,发现自己并没有被他们绑着,于是又往后挪了挪。 “姑娘,我们……” “你们要对陵王妃做什么?”他们的话她可都还记得。 “姑娘,那都是我们胡说,我们哪敢对陵王妃做什么。”沉默男陪笑解释着。 安宁公主见他们真的不敢对她怎么样,于是胆子便大了点,冷哼道,“是吗,你们的话本公……本姑娘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若是不讲清楚,待姑娘出去之后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四个男人见她如此生气,再听到她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心下便急了。 “姑娘,看你也是知书达礼之人,我们只是拿钱替人消灾……” “你们要杀了陵王妃?!”安宁公主一听到‘拿钱替人消灾’这几外字不由得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们。 沉默男见她一脸的惊恐,怕她再次误会他们,耐着性子解释道,“姑娘误会了,不是要杀陵王妃,给我们十个胆也不敢啊是不是?” 立于他身后的三个男人都跟着点头。 安宁公主孤疑的看着他们,暗自揣度着他的话真实度有几分,“你们替谁办事?” 沉默男很是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从来没见他们的真面目。” 这个是实话,这四个男人还没见过那名男子的真面目。 安宁公主看他的脸上并没有说谎之色,便选择了相信了他们,“我不是你们要捉的人,你放了我吧。” 沉默男一听她的话更是为难了,“姑娘,上头没发话,我们不能放你走,放了你我们会没命的,请谅解。” 安宁公主站了起来,看了眼四周寻思着能不能逃出去。 沉默男见她站了起来,点破了她的心思道,“姑娘别想着逃出去,你是逃不走的。”说着走上前点了安宁公主的睡穴。 安宁公主再次昏睡了过去。 “快去备马。” ** 夏侯冥快速回到了府内。 奔水圆夫早已等在了御阳殿门口。 “晓欢不见了。”还没走近,夏侯冥便开口对奔水圆夫说了这句话。 奔水圆夫一愣,喃喃着,“这么快便行动了么。” “有什么最新情况没有?”夏侯冥一脸心烦的踏进御阳殿问道。 残越将军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边报告着说,“刚刚探子回报说半月内便会有动静了。” “终于都沉不住气了。”夏侯冥一个帅气的动作落坐于太师椅上。 奔水圆夫走进来也跟着坐了下去,道,“他们大可提前动手的,为什么要推迟十来天?” 残越将军微低头脸色凝了下沉思着。 夏侯冥敛了敛神色,突而一个想法闪过,然后咬牙切齿道,“人质。”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 残越将军才想开口,门口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王爷,王爷。”一名宫中衣着的小太监突而跪倒在了夏侯冥的脚下,一脸哭相的抬头看他。 夏侯冥拧眉看他,冷声道,“什么事。” “求王爷…王爷帮找找我家小主子,她…她不见了!”小太监因他的冷漠而微颤着。 夏侯冥这一听到小主子便打量了下他的衣着,发现是宫中的衣着,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安宁公主。” “回王爷,正是,我家小主子进了府阺之后奴才便没见她出来,现在时辰到了该是回宫的时候,可是奴才找不到小主子,本想着找王妃,可是也找不到王妃,请王爷做主。”小太监猛磕头。 安宁没回来?!夏侯冥心下一惊,自觉不好了。 安宁是在来他的府阺不见的,如果追究起来他可是有责任的。 奔水圆夫一听便也惊了下,与残越将军对望了眼。 “好了,你先下去吧,本王自有安排。”夏侯冥冷声摆了摆手。 “谢王爷。”小太监磕了磕头,然后退了下去。 待小太监出去了之后,夏侯冥才拧起眉心,“这安宁怎么会无故不见了?”他记得明明是跑出府,然后晓欢跟着追出去,接着自己又追出去,这…… 奔水圆夫见他一脸的不解,问道,“这安宁不是跟王妃在一起的吗?当时你也在场。” “是没错,可是后来安宁跑了出去,晓欢也跟着跑出去,怕她们有危险,我也追着出去了,可是街上人多,很快便不见了她们两个的踪影。”夏侯冥将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奔水圆夫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下来。 “王爷,属下认为,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先。”残越突然开口道。 夏侯冥道,“若是出了事怎么办?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是没错,可是王爷别忘了,王妃可是机智过人,而且胆量也不小。您与他相比的话,他绝对在您之下。”残越分析了一下道。 奔水圆夫也同意残越的说法,点了点头道,“目前只有这样了。” 夏侯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说话。 郭晓欢何止胆量大,她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 桑微小急步的走到了王府的后门,然后一个轻跳便进入了王府里面。 王府的地形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得到,所以她选择在晌午人少的时候进来。 很快的,她便到了印凤殿前,她正想着要如何进去,这时印凤殿内有人走了出来。 正是小绿。 桑微夫人微一闪身,眼睛四下看了眼,看到一颗小石子,便弯下身子捡了起来朝小绿扔了过去。 “唉哟。”小绿被小石子扔住头部忍不住叫了一声。 桑微见她叫得有点大声,不免有点紧张。 小绿看了眼四周,在转头间正好看到了桑微,而守在印凤殿门前的几名侍卫正要走过来问她,她立时转回身阻止他们,笑着道,“两位大哥,我没事。” “没事你叫什么?”两名侍卫停了下来,瞪了她一眼叫道。 小绿傻笑道,“被天上的一只鸟拉了屎在头上。”一手指了指头顶道。 两名侍卫一听她这话都忍不住笑了,接着走回了原位站好。 小绿见他们没走上来了,便装作没事的往桑微那儿走去。 桑微见她来了便一手拉过她闪到一边去,“小绿,现在收拾几样东西,入夜的时候从后面出来。” 小绿一被她拉过来便听到她说这个,一脸不解道,“干什么?我家小姐还没回来呢。” 桑微看了她眼道,“王妃在我那,记住今晚出来,还有,王妃要你带把短剑给她,明白没有?” 小绿瞪大眼,见她匆忙便胡乱的点了点头。 桑微见她点头了,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你在外面等我吗?”小绿拉住欲离去的桑微道。 桑微回头看她,笑了笑,“当然。”这小丫头不会以为没人接吧,怕成这样。 小绿放心的再次点了点头。 桑微确定她没事之后便准备撤了,可是这时说话自不远处传了过来。 桑微与小绿两人心下一惊,对看了眼。 小绿调整了一下神色自若的走了出去,桑微则压低身子尽量不现出身。 小绿刚走出去便看到奔水圆夫与残越将军两人交谈着走过来。 第一百一十章 见到皇上 奔水圆夫本来是看着手中的图纸的,眼角余光看到小绿自一边走了出来,感觉有点奇怪,便抬头看她,“王妃呢?”他是故意问的。悫鹉琻晓 小绿一听到他问王妃,由于她刚刚知道了王妃的下落,便有点紧张了,“我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点的语气不稳,眼睛还瞄了瞄身后。 奔水圆夫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与微动作,眼睛悄悄看了眼她的身后,发现某个地方微微晃动了下,于是道,“没事的话别到处乱走动,回去吧。” 小绿见他没怀疑,暗暗的松了口气,福了福身便走回了印凤殿。 奔水圆夫看了眼那个微晃动的点,再看了眼微微回头看自己的小绿,他深觉得有问题,于是对残越道,“你先过去,我临时有点事。” 残越也没多问,接过图纸便先走。 奔水圆夫待他走了之后,慢步走到桑微藏身的地方前三步,看了眼那里,轻声道,“出来吧。” 藏于那里的桑微一听到是奔水圆夫的声音便站了起来,与他面对面。 “是你?”奔水圆夫惊讶是她。 “是的。”桑微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奔水圆夫问她。 桑微看了他一眼,道,“我是来帮王妃通报一声的。” 奔水圆夫是桑微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门主,但奔水圆夫从不将她当下属看,也不是朋友,就算普通也不算普通的关系。 “王妃?你知道她在哪?”奔水圆夫道。如果郭晓欢没被捉的话她应该回来的,怎么没回来? “是我救了王妃。”桑微点了点头道,“王妃要我带小绿去见她。”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那照这么说被捉的不是王妃而是安宁了。” 桑微没想到他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于是点了点头道,“是的,王妃说他们捉安宁公主是为了要引王妃现身,也许,王妃知道更多的事情。”桑微估计着道。 “怎么说?”奔水圆夫看她。 “按照当时我救了王妃之后,我又派了两个人去找安宁公主,后来说是没救到,被人捉走了,王妃作了深入的推测,但她没说出来想到了什么,我只是推测她知道而已。”桑微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奔水圆夫嗯了一声算是应她,又道,“王妃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子…那她在哪?”接着他又问道。 桑微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她不让说?”奔水圆夫从她的表情猜测着。 桑微点了点头。 “放心好了,我不告诉冥,她肯定也还有计划跟你说吧?”按他对郭晓欢了解她应该是这样的,否则她不会这样同意离开冥。 郭晓欢不是个没有理智的女子,她绝对是有计划的。 桑微很惊讶他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也是,如果奔水圆夫不聪明,弱柳门怎会这么神秘且厉害? “不用惊讶,王妃跟我也算是朋友,你跟我说了,我就当做不知道,也许还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奔水圆夫淡淡道。 桑微考虑了一下才将郭晓欢跟她说的那个计划告诉了他。 听完的奔水圆夫不得不再次欣赏郭晓欢的聪明才智,有谁会想得她用这招? “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奔水圆夫问她。 桑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办妥了。” 奔水圆夫没再说话,转身走人,“回去吧。” 桑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那抹深思久久不去。 ** 三天后 皇宫内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于走廊内来回穿梭着。 今夜是巫马国王爷阮梓宵受邀前来的日子,所以大摆宴席。 上座为太后与皇上,接着便是各位嫔妃。 下面则巫马国的席位与本国的席位。 大厅的中央歌舞升平,众人都看着宫女的舞姿,一片热闹。 这时守在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在皇上的耳边低语了几语,皇上倏地拧起了眉心,眼中甚是不悦。 这时太后则低声对他开口了,“皇上,这安宁呢?巫马国的王爷都到了,她怎么这么不识礼数珊珊来迟。” 皇上笑了笑,敛去了眼中的不悦道,“母后,安宁是调皮了点,今夜怕是要留宿陵王府了,还请母后莫怪。” 太后一听是陵王府便不悦了起来,“怎么又是陵王府,这丫头哀家都说了几回了,说了不准去陵王府,都是皇上给惯的,皇妹都不好好教导一下。” 太后似乎是对陵王府有意见,不怎么待见似的,所以今夜的宴会夏侯冥并没有出席。 皇上笑了笑道,“母后可是误会了儿臣,儿臣哪人母后您宠得厉害啊?”最后将责任又扔回去给太后了。 太后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脸色不怎么好,想必还是因为陵王府的原故。 皇上也没再说话。 不久歌舞便停了下来,宫女福了福身之后便缓缓的退了下去。 皇上举起杯子向座下的阮梓宵道,“阮王爷能来朕感到无比高兴。” 阮梓宵也将杯子举了起来,笑了笑道,“是巫马国的荣幸。” 阮梓宵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却暗闪着抹高深莫测。 “不知安宁公主可好?”阮梓宵实在是不想谈及与军事有关之事。 阮梓宵前来只是不想加入到夏侯菱所预设好的战事之中去,更不想因不应邀而引起两国的纷争中进而引发一场本无的战事。 阮梓宵不是好战之人,但如果真是逼不得已的话,那他绝对不会做过多的考虑,领兵出城迎战便是。 “多谢阮王爷挂心皇妹,只是皇妹调皮不在宫内,以后若是有不懂礼的地方还请多见谅。”皇上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哪里。”阮梓宵并没有做过多的回答。联姻之事他并没有多大的热情,安宁公主他也不是没见,只是…… 皇宫之中的宴会继续着,而另一边也在进行着。 黑夜之中,几抹黑影在晃动着。 “站住!”一声娇喝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几名黑衣人不知在抬着什么快速前进着,但是却被三名女子拦了下来。 黑衣人停了下来,将抬着的东西放了下来。 “来者何人!”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三名女子当然就是郭晓欢与小绿以及桑微。 而这个男人的声音郭晓欢自然听得出来,就是那天她差点被带走的那个声音。 “把那姑娘放了。”郭晓欢冷声道。 几名黑衣人一听到对方说到姑娘都愣了,惊讶于她知道他们所招的就是一名女子。 “你是何人?”男人再次问道。 郭晓欢走上前几步,笑了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不是想带我走吗?” 男人看了眼她,立即认出了她,怀疑的看着她道,“你有什么阴谋?” 郭晓欢觉得他好笨,别人有阴谋会告诉他有没有阴谋的吗? 她有点嘲笑意味的看了看他,“这位仁兄,我这是主动前来,你不放了这位姑娘,那么也别想我跟你们走。” “小姐!”小绿大叫了声,她根本不知道郭晓欢是要前来让别人带她走的。 而桑微也不知道,郭晓欢也没有跟她说,只是说要她跟着来救走安宁公主。 男人一听她要主动跟他们走,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眼,不相信道,“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哟,现在倒学会聪明了。”郭晓欢抽椰了他一声,接着道,“怎么,不相信?那我可要走了。”郭晓欢说着就要走人。 四个男人虽然不相信,但见她要走他们也不是那么轻易让她走的,于是其中两个男人立时围了上去。 “别伤了她。”一男人低声道。 郭晓欢看了看那男人,道,“既然不能伤了我你们就不能动武,如果我有什么损伤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她的话令几个男人都愣了一下,她说的确实是,主公曾说过不能让王妃受伤。 “那好,只要你肯跟我们走,我们便将这姑娘放了。”男人考虑了片刻道。 “王妃!” “小姐!” 桑微与小绿都忍不住叫了起来,都不同意她这么做,谁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郭晓欢看了她们一眼,再看回那男人道,“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我必须带上我的贴身侍女,答不答应?” 男人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小绿跟桑微,问道,“哪个是你的侍女?会不会武功?”扎着两个发鬓的倒像个丫环,另一个却像个有武功底子的女子。 “当然是小丫头,你看她像有武功的样子吗?”郭晓欢反问他。 “小姐!”小绿有点想冲过去将郭晓欢拉回来,可是却被她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可以。”男人思虑再三点了点头。 郭晓欢回头看了眼桑微,对她笑了笑,转回眼看了看围住她的两个男人道,“那么本妃命令你们两个让开。” 那两个男人看了眼看起来是主事的男人一眼,在得到了那男人的同意之后退了开去。 郭晓欢踱步走回桑微面前低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是……”桑微还想说什么,可是被郭晓欢制止住了。 “等一下你把安宁带回去,我跟小绿就跟他们走,放心吧,小绿会武功她会保护我的安全。”郭晓欢对她道,让她不用担心。 桑微看了一眼小绿,小绿对她点了点头,这才让桑微放了心,于是道,“那你一切要小心,随时保持联系,我们的联系方法你还记得吧?” 郭晓欢笑道,“当然,这可是救命符呢,怎么敢忘。”说完她转回身看他们,“你们把姑娘放了。” “你不走过来,我们怎么放人?”男人道。 郭晓欢看了小绿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看桑微,道,“保重。” 桑微不敢相信郭晓欢真要去闯虎穴,她没做任何表示,只是看着她们走过去。 等郭晓欢走过去了,他们果然将安宁公主交给了桑微。 黑暗中的声音渐渐散去之后,一个身影自黑暗中走了出来,黑暗遮住了他的容貌,只看到他一身的蓝衣。 ** 翌日 御阳殿 夏侯冥满腔怒火的坐于主位上,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得可以致人窒息的寒气。 所有在大厅内的人都冷得发抖发颤。 而跪于地上的搜情员全都趴跪于地上,冷汗直冒。 而这里面最悠哉的莫过于奔水圆夫,他此时正捧着杯香茗品尝着,那神态与夏侯冥简直是天差地别。 残越的额前有点黑线的瞪了眼如此悠哉的奔水圆夫。 “三天了!竟然一点音讯都没有!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夏侯冥的火气全都往大厅内的人喷去。 有多久了,他们的王爷不曾这样发过火了,今天全是因为王妃不见了。 夏侯冥的视线扫过大厅内的所有人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奔水圆夫的那张俊帅而悠哉的脸上,他微眯了眯眼眸,隐怒道,“你倒挺悠哉的。” 奔水圆夫瞥了他一眼,摊了摊手道,“我为什么要着急?又不是我老婆。”他的表情很是欠揍。 当然,奔水圆夫也是料定了夏侯冥不会揍他才敢这么胆大妄为的说。 “别以为我不敢办了你,你的手下都是干什么去的,竟然连找个人都找不到”夏侯冥的语气有丝讽刺。 奔水圆夫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缓缓道,“别气嘛,火气那么大做什么呢?你再气王妃也不会回来的了。”他一脸的笃定。 他此话一出,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望着他。 奔水圆夫也抬眼看一一看过他们,道,“怎么,有问题吗?” 本来在盛怒中的御北宜冥听到他的这句话稍微平了下怒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你是气疯了还是被王妃不见的消息逼傻了?”奔水圆夫一脸你没救的表情。 夏侯冥一副很想揍他的表情,在他走过来之后奔水圆夫讨好的笑了笑,“我说我说,你别急啊,王妃其实……”他看了看其它人一眼,再道,“你们都下去吧。”最后那句他是很正色的。 “是。”下人早已巴不得听到这句话,于是一个比一个快的滚出了大厅。 但是残越却没走。 奔水圆夫瞄了他一眼,“你挺行的,不愧为首领。” “别打叉。”夏侯冥怒瞪他。 “王妃已经走了。”奔水圆夫淡淡道。 他只能这么说,否则郭晓欢的计划无法施行,而且冥如果知道她还在东陵国,并且是在那个人的身边的话,那不气疯了,不将东陵国颠倒过来才怪。 “走了?是什么意思。”夏侯冥听到这句他的火气真的消得差不多,而他的心里也有了些许空落,但更多的是希望。 希望…她会回来,但又希望…她不要回来。 “就是她离开了东陵国。”奔水圆夫一刀伤他到底。 残越的眼睛闪了一下,嘴角动了一下。 夏侯冥完全冷静了下来。 奔水圆夫看了他一眼,暗叹了口气,也许这对他来说很是残忍,但这个开始也是他自己说出口的。 或许,因郭晓欢的选择,这一切的结局都会有所改变。 “你确定她走了?”夏侯冥问他。 奔水圆夫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这次夏侯冥看似有点恍怱的点了下头。 “也好……” “王爷,安宁公主醒了。”一名侍女突然自大厅的门口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 夏侯冥在恍怱间听到了,下意识的摆了摆手,那名侍女便走了出去。 残越与奔水圆夫对望了眼,“冥,去看看安宁吧。” 夏侯冥看了眼他,心情还有一丝没调整过来,呼了口气扫去心中的那抹倩影,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安宁公主醒了之后便闹着要见夏侯冥跟郭晓欢,谁劝都没有用。 不久夏侯冥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夏侯冥见她如此胡闹不禁拧起了眉心,走到她的跟前问她,“闹什么不好好休息。” 安宁公主不答反问,“我的皇嫂呢?她在哪?在哪?”她两只小手揪紧他的袖子问道。 夏侯冥看了眼周围,摆手摒退了其它人。 “我要皇嫂回来,你听到没有?”安宁公主一直摇着他的手。 夏侯冥看她,轻轻道,“她走了,不会回来了。”这是他当初的决定,他为什么要不舍,他是在为她好,既然她没有被捉住,那走了也好。 “走了?去哪?”安宁公主疑惑道。她明明是被人捉了,然后醒来就回到了这里,不是皇嫂被捉了放她回来吗?不是吗? “离开了东陵国。”夏侯冥实话实说。 “离开了东陵国?不,这…这怎么可能?七哥,我是被人捉走的,你知道吗?”安宁看她急道。 夏侯冥听到她后面的话不禁惊讶,问道,“你被捉了?是谁?”他跟奔水圆夫曾怀疑过,但没想到会是真的。 安宁公主摇了摇头,“不知道,但那些人没有伤害我。” 夏侯冥觉得更奇怪了。 “我还听到捉我的那些人说本来是要捉皇嫂的,没捉到便捉我了,七哥……” 夏侯冥沉默。 “对,那些人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会放了你。”这时奔水圆夫自门口走了进来。 夏侯冥与安宁公主同时看向门口处。 事实真如此吗?奔水圆夫并不是真如此认为。 ** 一处私宅里,一名身着扑素衣料的女子与一名小丫头正埋头的挖着地,若不是看到女子那双白嫩无茧的纤手证明她没做过粗活的话,都会被她的衣着所蒙过去。 她身边的那名小丫头比女子还要卖力上三分。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种这个?”小丫头问着她身边的女子。 女子笑了笑,她的笑容在微刺眼的日光中显得格外的明亮动人,“我们被带来这里三天了却没见任何一个人,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小丫头根本不明白为什么。 这两人正是三天前随着四个男人走的郭晓欢与小绿。 三天前的那晚,她们跟着男人来到了比较偏辟的这里,而且三天来都没人来打搅她们。 在郭晓欢看来,这是好现象,最起码战事又会廷迟了。 但也说明了是不好的现象,那个人正有着什么计划与她相关。 这说巧不巧,门口立时有声响传了过来。 没一会门被自动打开了。 一名身穿黄色绣金丝花纹衣着的男子走了进来,面如玉冠,黑发下垂,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扇子。 他黑色的眸子转了一圈之后,最后才发现郭晓欢主扑二人在……挖泥? 郭晓欢听闻门声响,于是道,“小绿,去看下是谁来了。” 小绿应声站了起来,才刚站起来便看到有名男子早已站在她们的身后立着,不由得惊呼道,“小…小姐,有人来了。” 郭晓欢见她结巴了,跟着站了起来转身,才看到对方,她扯了下嘴角,“皇上?叩见皇上。” 来者正是夏侯菱,他此时一脸的似笑非笑。 “免礼。”夏侯菱走近了几步至郭晓欢的身前,打量着她。 郭晓欢虽然身着的粗布衣料,但依然难俺属于她的那份夺人呼吸的美丽。 “皇上,请民女来此必定有事吧。”郭晓欢淡淡道,并且退开了一小步。 夏侯菱一手捉住她要退开的身子,并拉近了一点。 郭晓欢挣开他的手,提醒道,“皇上请自重,民妇已有夫家。” 夏侯菱一听到这个便有些微愠,“你并未有夫家,那只是夏侯冥强迫你的,你以为朕不知?” 郭晓欢的内心微惊了一下,于是道,“皇上果然什么都知晓,但民女不知皇上请民女来此有何意图。” 夏侯菱见她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心里微讶,走了几步开门见山道,“朕要你做朕的妃子。”他本来就打算如此,只是夏侯冥比他快了一步找到她而已。 郭晓欢被他这句话吓到了,她的心是气愤的。 她凭什么要做他的妃子?难道古代的男人都这样,看到别人的老婆漂亮点了就要抢过来成为自己的女人吗?她不是青楼里面的妓女,不会随便服侍第二个男人! “皇上,民女已非清白之身,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民女无福消受您的恩泽。”郭晓欢退远了好几步。 夏侯菱竟然没有生气,他看着她许久,突然道,“你跟她确实不一样,更有灵性。” 郭晓欢当然知道他所指的那个‘她’是谁,郭香欢。 但是郭香欢已死,他还来这里跟她缅怀早已死掉的‘她’做什么? “皇上,民女也曾听闻过前太傅之女郭香欢与皇上本是先皇指婚,皇上却在登基之日将她指给了陵王爷,民女能否认为,皇上想要纳民女为妃子事实上是后悔当初将郭香欢指给了陵王爷?”郭晓欢眼中闪着异样光芒的说道。 夏侯菱看着她,听着她说,嘴角似有似无的微勾,“朕发现,你是个聪慧的女子。” 就这一句话,郭晓欢轻轻的笑了,她知道被她说中了,她跟夏侯冥都一样,都将她当成了郭香欢的替代品。 虽然,最后夏侯冥真的爱上了她,但最初的他却真的是将她看成郭香欢再世。 “皇上,民女不能答应您。”郭晓欢选择了拒绝。 如果她答应了,那么她势必会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到时她有何说辞?夏侯冥会怎么想? 难道说她失忆了?还是说又一个与郭香欢相似之人出现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相似之人?这恐怕说出根本没人相信! 夏侯菱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淡淡道,“朕不要求你进宫,也不要求你侍寝,更不要求你出现在任何场合,我只是要求你能……像郭香欢那样陪陪我。”就像当年他还没坐上皇上之位,郭香欢也还没嫁为人妇之时那样。 夏侯冥在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很轻很柔,轻轻的触动了郭晓欢心底某根弦。 郭晓欢无言的看他,觉得这个男人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之后再回头来要回那些早已不属于他的东西。 郭晓欢微扯了丝笑容,那笑里看不出藏着什么,但语气里有丝同情,“皇上,你做这个会不会太晚了些?如果当初皇上没有将那个深爱着你的郭香欢送人,那她也不会死掉,皇上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跟民女说,‘像郭香欢那样陪陪我’这种话了,如果皇上当初没有私欲作崇的话,有今天的局面吗?” 夏侯菱听到她最后那句话,眼眸蓦地深沉了起来,一双幽深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看,她看起来明明就没绝顶聪明的样子,为什么她的话让他听起来她像是知道一切的样子? 这令他很不舒服! “皇上,你不用那样看着民女,民女敢这样跟你说话,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跟夏侯冥本是兄弟,但是生在帝王家焉有不争皇位的道理?自古以来每一个统治者大部分皆是以手段夺来,想必皇上的也不例外吧?”郭晓欢看了眼夏侯菱,并不在意他那阴郁的表情。 “皇上,你跟夏侯冥两者之间不分伯仲,他的怒火我挑战了不下百遍,而你的怒火不也就是死吗,如果死的话民女都死了不下百遍。”郭晓欢将她不在乎生死的意思讲了个明白。 “所以你是在跟朕叫板吗?”夏侯菱突然走近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似是有丝怒痕。 “皇上,如果你因此生气的话民女会认为你是恼羞成怒。”郭晓欢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意,于是道。 夏侯菱放开她,道,“你必须为朕的妃子,朕的妃子里面从来没有像你如此的,如此胆大,最重要的是拥有着如郭香欢一样的美丽外表。” “所以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件摆饰品?”郭晓欢问他。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男人。 也许,夏侯菱这个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郭晓欢深思着,她在心里挣扎着是否要答应他?如果这么做,夏侯冥会不会…… “赝品才是摆饰品,真品可就不是了。”夏侯菱突然有丝莫测高深的朝她笑了笑。 郭晓欢岂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是说她不是赝品,用处更大。 郭晓欢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深思,但她没有时间过多的考虑,夏侯菱已经下了令,“来人!” 大门立即进来两名太监,其中一位郭晓欢就认识,‘晓语堂’还在的时候,这位李公公可是经常跟她订制衣服。 想必‘晓语堂’关闭了之后宫内的妃子们一定是生气了一阵子。 “奴才在。”李公公的声音很尖细,甚至于有点刺耳,李公公暗暗瞄了眼郭晓欢,对此这种事自然是不言而喻,也就当做没看到。 “日后她就是……”夏侯菱话说及一半拧了下眉,转头问郭晓欢,“叫什么?” “郭晓欢。”郭晓欢沉静的回答。 郭晓欢?!夏侯菱惊讶,他好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为什么总是记不住,跟郭香欢只相差一字,形像神不像…… 夏侯菱看着她,而后转眼看向别处,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郭晓欢看着他的侧面,不由打心底承认,这个男人很人魅力,很容易便能吸引女人的眼球,他与夏侯冥不同。 “皇上?”李公公久久未得到夏侯菱发话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 夏侯菱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语气突而有点疲累之感,“罢了罢了,下去吧。” 李公公疑惑的看了看夏侯菱,又转眼看了看郭晓欢,不解极了,又道,“皇上……” “下去吧。”夏侯菱瞥了他一眼,要他别再说话。 李公公也没再说,带着身后的一名小公公缓缓的退了出去在外面候着。 郭晓欢也不解他为何话到嘴边又不说出口,本来做好的决定也未下令。 夏侯菱转眼看她,道,“既然莫姑娘肯自动前来这里想必是已经做好断后路的准备,那么朕也就不为莫姑娘,我不给你任何名分,你也不用时时随侍左右,但若朕找你,你必须出现在朕的视线内。”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郭晓欢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进水又或者是短路,竟然说出这种话,不过他说她做好了断后路的准备,证明他的心思很缜密,想必他从来就没将她当成一名普通的女子看待。 “皇上,民女也跟你挑明了讲,一件真品总是令人爱不释手,更何况是在皇上您与夏侯冥之间呢?”郭晓欢转眼望了望他,转开眼又道,“既然是在这二者之间,那我郭晓欢就是相当于一条绳子,中间是我,两头系着你们,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皇上不会不知。”郭晓欢的眼中闪过一抹光。 夏侯菱的心着实为她的这一番话惊到,他从来没想过这看似比郭香欢有灵气一点的女子竟然看得出这些,是他眼拙还是她只是凑巧? 郭晓欢见他不说话,她的眼神一沉,她现在已经成了夏侯菱的一颗棋子。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实,夏侯菱还不清楚她与巫马国王爷之间的关系,这个对她是有利的。 既然他不知道,那么她也不会让他知道,今天她算是羊入虎口,而不再是她跟桑微所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夏侯菱根本不会让她接近他。 但是,机会总是靠人创造的,不是吗。 夏侯菱突而走近郭晓欢,用手中的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她,最后直直的望进她的双眼,进而他的黑眸微眯。 郭晓欢将视线与他的断开,一手将他的扇子推开,与他拉开几步距离,淡淡道,“既然皇上要用我这颗棋子那就用吧,反正…我也恨夏侯冥。” 听到她这句话,夏侯菱不由得愣了,他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在估量着她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郭晓欢扯了下嘴角道,“皇上不信?” “确实令人无法相信。”夏侯菱一双眸紧紧的锁住她,不让她丝毫的表情逃过他的眼睛。 “皇上似乎忘了,我可是巫马国人,并非东陵国本土人。”郭晓欢道。 “但你的口音为何是东陵国的?莫非你常年居住东陵?”夏侯菱经郭晓欢这么一说才注意到这点,她的口音真的像东陵国的人,一点也听不出她是巫马国之人。 “正是,我生于巫马,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寄居于东陵,所以东陵口音很浓。”郭晓欢解释道。 “那朕可要搞清楚你为何恨夏侯冥,否则如何说服得了朕?”夏侯菱道,他看眼周围,于是转身往屋子里面走去。 郭晓欢见他走入了大厅内,便也跟着走了进,转身之间吩咐小绿去上茶。 “小姐……”小绿想说点什么,便是被郭晓欢阻止了。 小绿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备茶。 郭晓欢跟着走进了大厅中,看见夏侯菱在上座已坐下。 夏侯菱看她已经进来了,便一手指了下下座的第一位,“坐吧。” “谢皇上。”郭晓欢走过去坐了下来。 “说。”夏侯菱淡淡的道。 这时小绿将茶端了上来,上完之后便走了出去,独留郭晓欢与夏侯菱在内。 “很简单,我是被夏侯冥自巫马国强行带回来的,并且成为了他的妃子。”郭晓欢淡淡道。 她蓦然想起了那时的她,那时的她是多么不想接近夏侯冥,有多远就想离他远,但他始终发现了她的踪迹…… 不对,他发现了她的踪迹……郭晓欢的头突然感觉有点晕,而且晕得厉害,脸色也白了许多。 夏侯菱刚想开口说话却瞥到郭晓欢突然转白的脸色,不由得一凝,却下一秒看到郭晓欢倒了下去! ‘嘭’! 郭晓欢倒在了地上。 夏侯菱赶紧站起来走到郭晓欢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他拧眉不解,没多想便将她抱了起来对外面喊道,“来人!” 外面的李公公立即跑了进来,“皇上,奴才在!” 李公公人未到声先到,一脚踏进来便看到夏侯菱抱着昏过去的郭晓欢不由愣了,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皇上,这……” “去找御医过来。”夏侯菱低道。 “可是皇上,奴才不能离开您的身边,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李公公很是为难又惶恐道。 夏侯菱冷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大胆,我的旨意你也敢抗了,是不是活腻了!” 李公公被夏侯菱这么一喝顿时腿软得跪了下来,带微微哭腔道,“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奴才不敢,不敢啊!奴才这都是为了皇上,奴才对皇上……” “闭嘴!还不快去叫御医来,没看到她昏倒了吗?”夏侯菱并不是真生气,李公公服侍了他多年,也算是看着他长大。 李公公年逾五十,皇上才三十,确实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一点也不为过。 “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很快便站了起来往外面跑去。 看到李公公慌慌张张跑出去的小绿,忍不住也跑到门口看了看,发现郭晓欢昏倒了,她不由得也急了,不顾一切的跑了进去,“小姐,你怎么了!” 正要抱着郭晓欢转身的夏侯菱看到她跑进来,冷喝到,“还不快带路!” 小绿被他这么一喝吓了一跳,再听到他的话脖子缩了缩,不敢靠近他,很快的转身带着他到郭晓欢的房间。 很快的,郭晓欢被夏侯菱抱回了房间放于床上躺着,他则静静的坐于床边看着她出神。 而李公公也很快的带着御医赶了进来。 御医也是一脸的慌张,生怕一个惹恼了皇上他的脑袋便要搬家。 在大夫给郭晓欢诊断期间,夏侯菱还是那样的看着郭晓欢出神。 “怎么样了?”李公公见御医号完脉了轻声问道。 御医收回手道,“并无大碍,只是气血虚,调养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好。”李公公看了眼夏侯菱,再看了眼神似郭香欢的郭晓欢,心中叹了一声。 夏侯菱从头到尾就没说话,也没打算说话。 “奴家送您出去吧。”李公公笑了笑对御医道。 接着两人便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郭晓欢与夏侯菱了。 看着郭晓欢,久久不作声的夏侯菱,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郭晓欢的脸颊,那动作很轻很轻。 “香欢……”夏侯菱的口里轻轻吐出两个字,眼中的哀伤很明显。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说什么也不会将心爱的女子推入别人的怀里,她…一定很恨他吧,是他负了她。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个笨蛋 如果不是他这般利欲熏心,她也不会死的。悫鹉琻晓 不,这都是夏侯冥的错!是他逼死了香欢! 夏侯菱陷入了自我的挣扎之中,那种自我的意识异常强烈,完全将个人之失怪于他人之身。 这时,郭晓欢幽幽转醒了。 她睁开眼看,首先看到的便是床顶,微转眼,看到了陷入沉思中的夏侯菱,他的面容有点狰狞,令郭晓欢的心底微抖。 也许是注意到了郭晓欢的注视,夏侯菱收回了心思,面容也恢复如常。 “怎么突然晕了。”夏侯菱问她,那神情很柔,不知道是对郭香欢的还是对郭晓欢的。 郭晓欢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夏侯菱的表情变化得好快,只在一眨眼之间便变回了之前的神情。 “谢皇上关心,民女的身体一向如此,不必挂心。”郭晓欢的话很得体并未将她的拒绝之意表现得太明显。 夏侯菱看她,道,“你还没将之前的话讲清楚。” 郭晓欢明白他的意思,她想着之前的问题,那个令她昏倒的问题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个问题令她感到恐慌,令她感到…害怕。 夏侯冥是真不知道她是郭香欢还是假不知道? 如果真知道,他装得这么像,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如果是假知道,那她会觉得愧对他,这个问题刹时间缭绕于她的脑海中。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要想这么久?”夏侯菱见她这么久都没有回答,而是神游在外,被她怱视之下忍不住有点动怒了。 郭晓欢收回神游太虚的心转眼望他,不由淡淡的笑了下,这个笑容又令夏侯菱一愣。 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妩媚,那样的…令他熟悉。 夏侯菱的心沉醉在郭晓欢的笑容里一时无法自她的笑容中回过神,呆呆的望着她。 郭晓欢也没再看他,所以没发现到他的神情,淡然道,“其实我是一半郭香欢。” 但是由于夏侯菱出神,他根本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久久等不到他的话,郭晓欢抬眼看他,发现他竟这样一直在看自己,她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刚刚说的话她没听见,还是该替他宛惜他没听到她说的话。 “皇上?”郭晓欢轻声喊了他一声。 夏侯菱攸地回过神,“怎么了?” “你有没有在听民女在说话?”郭晓欢问他。 很显然的,他并没有在听却为了面子硬撑着,“怎会没有,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朕自有安排。”说着站了起来。 郭晓欢见他要站起来了,于是微急道,“皇上。” 已转身的夏侯菱转回眼瞧她,以询问的眼神看她。 “既然皇上你是将我当成了郭香欢的替身,那么皇上肯定很了解郭香欢对不对?”郭晓欢问他。 夏侯菱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郭晓欢猜测着郭香欢生前的心意,小心翼翼的道,“那郭香欢肯定喜欢你,但同时也喜欢自由,对不对?” 夏侯菱又点了点头,还是不出声。 郭晓欢得到他的回应,暗暗松了口气道,“那请皇上允许民女拥有自由。” 夏侯菱这次没有点头,看着她,“自由?你要什么样的自由?离开这里?” 郭晓欢摇头,“如果民女不愿来这里还会自主前来吗?相信我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皇上应该明白了。”她并不想点破,一点破,如果说得不得体将会永远无法走出这里。 夏侯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在走出去之前淡漠道,“朕自会考虑。”然后走人了。 郭晓欢看着已空无一人的门口,心情很是复杂。 这时小绿走了进来,她走到床边有点担心的道,“小姐,你……” 郭晓欢用手阻止了她,她的眼睛看了看门口,然后道,“小绿,我们在这里其实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愁对不对?只是不能自由进出而已。” 小绿也不是笨蛋,也跟着道,“是啊,小姐,照你的性子肯定坐不住,可要苦了小姐了。” 郭晓欢语气状似无奈道,“那没办法啊,谁让夏侯冥那个男人那么令人讨厌,不走都不行!” “小姐,其实王爷还挺好的,只是脾气火爆了一点。”小绿忍不住帮夏侯冥说了句话。 郭晓欢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她就不明白了,夏侯冥那时候都要杀她的头了,她还要帮他说话,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门外突然有声响,郭晓欢与小绿同时望向门口处,一个影子掠过。 她们对望了眼,无声的笑了。 过了一会儿郭晓欢道,“你怎么帮他说起话来了,不是很怕他吗?” “小姐,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您,王爷若真不好的话您早走了,而且您也不会为他这么做啊,对不对?”小绿笑嘻嘻道。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精了。”郭晓欢一脸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 ** 一晃眼过去几天了,夏侯冥每天都来印凤殿坐坐,寻找着郭晓欢的身影,可是越是找越是没有,越是不找越是有她的身影出现。 当思念泛滥的时候是最难熬的时候,夏侯冥终于尝到了这个滋味。 夏侯冥坐在床上,眼睛越过寝室内的一桌一椅,想起了他们在这里的种种,眼神拉回到大床上,这里曾经是他们共赴乌山的地方,却已成过往。 他的眼神转向窗外,窗个一片黑暗,只有点点星光错落的点缀于夜空中。 平时夏侯冥总是忙,忙着忘记,如果不忘记一静下来想念她的那颗心便会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向他,几乎要将他击垮。 奔水圆夫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他的表情,他几乎都快要不认得了。 奔水圆夫走至桌边坐下,看了看他,接着跟着他看向窗外,“别想太多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还有目标。” 夏侯冥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像自言自语,“现在我发现什么事都不及她在我身边重要。” 但奔水圆夫还是听到了,而且一清二楚,他叹了口气,“冥,她又不是死了,不必这样,说不定…说不定她还会回来呢?” 一说死这个字,夏侯冥的反应很大,他转回头拧眉瞪他,“别乌鸦嘴,她会好好的,好好的才对。” 也许是郭香欢的死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以致于死这个字对他来说是敏感的。 奔水圆夫低下头想了想,突然问道,“冥,当初郭香欢的死你有没有怀疑过?” 夏侯冥想也没想道,“有。但她已经死了,不是吗?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他转眼望着他。 奔水圆夫顿了下,他的面容有些松动,嘴巴不着痕迹的微微动了动,进而又恢复原样,“是啊,换句话说,如果郭香欢还活着的话,你会如何?”其实他很想知道。 夏侯冥对他这句不切实际的话拧起了眉头,有点不想回答。 “冥,你就不想弄清楚吗?”奔水圆夫问他。 “弄清楚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还有什么值得弄清楚的?”夏侯冥反问他。 “对,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她今天站在你面前呢?”奔水圆夫打了个比喻。 “圆夫,这一点也不像你,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说这种话。”夏侯冥不解的看他,然后又道,“就算是时间重来,她活着站在我面前,我对她的态度一样不会变。” “即使是你也一样深爱着她,而她爱的却是别人?”奔水圆夫一刀切入主题问道,他的肯神微闪了下。 “也?”夏侯冥静静的看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她爱的是别人,而她也是别人派来卧底,而我最恨的就是那个是‘他’,这个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果然是这种答案,奔水圆夫的笑容有丝无力感。 夏侯冥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忍不住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的圆夫怪怪的,以往他怎么都不会问这些关于感情之事,今天却问了这么多…… 奔水圆夫摇了摇头,突然有个念头浮现在他脑中,他想一试,结果会如何。 “如果……如果……”奔水圆夫在犹豫着。 夏侯冥看他,见他还是在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不想再说下去了,便站了起来欲往外走,在经过他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然后直往门口走去。 而就在他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奔水圆夫丢了句可以令他当场爆炸掉的话给他。 “郭香欢没死。” 就是这句话,夏侯冥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僵在了门口那里,背对着奔水圆夫,而奔水圆夫也没有看他。 两人就这样僵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夏侯冥不相信他听到这句话,他真的不敢相信,明明…明明郭香欢就死了,他亲眼看着她下葬的! 可是现在是圆夫告诉他说,郭香欢没死。 这算怎么回事?死了也是他说,没死也是他说。 夏侯冥有点僵硬的回头看奔水圆夫,那眼神有点空,有点不敢置信,有点愤怒,有点……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了一起。 “你…你说什么?”夏侯冥又问了他一遍。 奔水圆夫有点艰难的回头看他,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那种僵哽的心情令他很难受,他觉得他欺骗了最好的朋友,也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 他的心堵得难受,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谁都无法预料,如果不说,最好的朋友幸福都没有了,他是不想看着他这样孤单一辈子。 “我说…郭香欢,没死。”奔水圆夫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这回夏侯冥是真的确定了,郭香欢真的没死,她还活着,那她在哪? 他的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浮了起来,该不会就是……郭晓欢吧? 夏侯冥折回来,走到奔水圆夫面前问他,“…她在哪?” 此刻他的心情不知是何感觉,他应该生气的,可他竟没有生气的感觉,也没有喜悦的感觉。 奔水圆夫看着他的眼神闪了闪,“巫马。” 简短的两个字就将郭晓欢是郭香欢的事实说了出来。 “…果然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我?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夏侯冥一脸难受的问他,现在她都走了,他到哪去找她?巫马国那么大…… 奔水圆夫站了起来,与他平视着,“因为当初你是那么恨她,其实你已经爱上了她却不自知,而我对她有过承诺,只要她开口我就会帮她,她选择了离开,她不想再见到你,没想到,你们会再见面,而你也将她带了回来。” 原来他当初见到她的感觉是对的,他被她骗了这么久,骗了这么久……她好狠,竟然都不跟他相认,竟然都不跟他相认。 她当真这么恨他?这么不待见他?这么想逃离她? 可是这些日子她对他的感情明明就让他觉得是真的,这又是为什么? 夏侯冥不解,郭晓欢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既然不想与他再见面,为什么又会那样? 良久之后他才想起来,是他,是他硬将她带回来的,如果不将她带回来,那他是不是这辈子都无法见到她,而她也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了? 奔水圆夫见他如此,悄悄的走了出去,在到了门口的时候才低声道,“冥,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别怪我这样做,当时实在是因为你对她太过于狠心了,她才会反抗于你,如今……”奔水圆夫没再说话,叹息自他的眼中散开。 夏侯冥没回头。 夏侯冥迳自坐了下来,两眼有些空洞的望着某一点。 他曾经雷厉风行,不折手段,残暴不仁,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怒火不断甚至高涨不下,而她也从来都没有向他低过头,一味倔强的反抗到底,总是因此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她从来没想过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单薄柔弱的女人,在她的眼里身上从来没看到过服从两个字。 对,他似乎也忘了,她是多么想挣脱他去寻找她的一片天,可是…可是他更可恶,竟然要拿她来做试验,这个换做谁都不会原谅曾经这样对待自己的他。 她死的消息一传来,他心都凉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一向都很坚强吗? 他看着她下葬,给她立了牌位,她确实已是他的妻。 没有她存在的日子他浑浑噩噩,完全不晓得自己要干什么。 从有一天,他听到说有人长得像郭香欢,他疯了似的寻找着,他将她看成了郭香欢再世,硬是将她带了回来,却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将她带回来,她真的像郭香欢一样反抗着他的决定,就连一个下人她都不舍得杀,这跟郭香欢生前有什么两样?但是她确实不是郭香欢,郭香欢绝对坐不上巫马国的军师之位。 想想,当时的他是这么愚蠢,居然看不出异样来,生生的放她几个月在他面前晃过都没有一丝察觉。 那现在呢?现在他该如何? 夏侯冥此刻的心是狂烈的,是火热的,他想去寻找郭香欢的心是那么雀跃那么期待,可是在找到她之后他又将如何? 这一问如一盆冷水般将他所有的炽热之感尽数熄灭! 眼前马上就要爆发战争,他若走了会如何? 夏侯冥看了看窗口,想起了先前他低语的一句话,当时奔水圆夫问他,他的是…… 什么事都不及她在他身边重要。 夏侯冥的心矛塞顿开,眼前豁然开朗,犹如一池明镜之泉灌入他的心中。 也许他可以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东陵国去找她。 第二天,夏侯冥便将他的想法告诉了奔水圆夫。 奔水圆夫看他,眼中有着沉默并没有想说什么,其实他知道,郭晓欢并没有离开东陵国,如果夏侯冥离东陵国的话那真是失之交臂。 但是,如果夏侯冥离开的话,那他就可以避开一场战事,不利于他的战事为什么他要参与? 兄弟相争,何时能了,所以,由他来代劳吧! 既然无法避免,那么迎头而接,又或许当他回来的时候,正是主持大局的时候。 “冥,你想走就走吧,只是这最后的大局,你必须赶回来,结局由你而定,别忘了,你们是兄弟。”奔水圆夫坚定的道。 夏侯冥看了看他,实不晓得他是何时修来的福气能得如此之交这样帮他,这样倾注所有的帮他。 “圆夫,谢谢。”夏侯冥第一次跟人道谢。 这句话可是吓坏了奔水圆夫,呆呆看看了他半晌而才回过神道,“看来你跟郭晓欢一起的这些日子真是变得不少啊,不再是以前那个阴狠暴戾的夏侯冥了。” 夏侯冥听到此话也只是挑了下眉头,不置一词。 ** 夏侯冥走了,已经三天了,王府内的人都不晓得他去哪,这是保密行动。 而此时奔水圆夫与桑微正坐在一处低声交谈着。 “王妃现在在哪?”奔水圆夫问她。 “城内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你知道在哪。”桑微望了望他道。 奔水圆夫看了她一眼,眼中微微的有变化,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你交代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你可以放心去安排。”桑微见他不说话感觉有点压仰便打破沉默。 奔水圆夫撇开视线,淡淡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这是实话,自从桑微进了弱柳门之后她确实是在尽心尽力的做事,从来没有办砸过一件事。 “这是我应该做的,门主不必……” “我从来都只是个门主?”奔水圆夫突然打断她淡淡问她。 桑微不明白他的意思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奔水圆夫没再说,站了起来,面色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淡,他在桑微面前从来都是如此。 而桑微也习惯了如此的他,若是突然改变她倒觉得不自然。 奔水圆夫没再看她迳自走了出去,往她所说的那个地方而去。 桑微立于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心里想着奔水圆夫今天怪异的话与异于平常的神情。 奔水圆夫的身影很清雅不失拒人于千里的冷漠,跟夏侯冥比起来他是另一种冷酷。 ** 郭晓欢此时正在前园中的秋千上坐着,这个秋千是她让人做的,坐在上面休息很是舒服。 而今天她也正好得到了一个消息,夏侯菱同意了她的请求,任她自由进出。 就在好冥想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黑影将郭晓欢的眼前挡住了,她下意识的抬眼头来,当看到来人时不由得惊讶了。 他怎么来了?她好像没跟他说过。 奔水圆夫见她一脸的惊讶只是笑了下,之前本来阴郁的眼神转成了微微的轻松,打量了下她坐的秋千,走至另一端坐下。 “你怎么来了?”郭晓欢见始终不说话,就坐下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奔水圆夫转眼瞄了瞄她,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突而出现在他脸上,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专门来告诉你个消息。” 郭晓欢看他,不解,可是望着他的笑容她就觉得会是不好的消息,她的背脊不禁微冷微冷的。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已经猜到不是个好消息。”奔水圆夫道。 郭晓欢没说话,就等着他说。 奔水圆夫也没再说别的,就丢了一句话给她,“他已经知道你是郭香欢。” 听到这句话郭晓欢看着他的眼睛微瞪圆,心下猛地狂跳了几下! 而后她冷静了下来,轻声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对不对?”郭晓欢的脸转身另一边没看他。 奔水圆夫也看转开脸,否定道,“不,一开始他并不知晓。” 只是轻轻的这一句话,又将郭晓欢的脸转回了他的脸上,她不敢置信的怒瞪他,“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答应过我,为什么要说穿?”枉她对他那么信任! “他去找你了。”奔水圆夫并没有因她的愤怒而生气有过多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告诉她一个事实。 郭晓欢的心中又是一惊,脑中却闪着个大问号。 夏侯冥找她?去哪找?难道是……巫马国? 奔水圆夫终于转过头看她了,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很淡,“很惊讶吧,他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找你。” 郭晓欢点了下头,问道,“他找我做什么?他知道了郭香欢没死还骗了他,他应该很生气才对。”后面那两句话显示着她的不相信还有浓浓的不解。 奔水圆夫对于她的话点了头表示同意,但他还说了句令郭晓欢更惊讶的话,“他是爱郭香欢的,所以才找你。” 郭晓欢被这句话真真的吓到了,她从来都不相信夏侯冥爱郭香欢,如果爱,为什么又要那样对待她?难道就因为郭香欢是夏侯菱派到他身边的卧底就如此待她? “他爱人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郭晓欢的语气有丝嘲弄。 听出了她的语气意思奔水圆夫便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并没有多加说点什么,“王妃,你应该了解冥这个人的,他爱人的方式是特殊了点,但是他比那些始乱终弃的人好很多,不是吗?” “他去哪里找我?”郭晓欢不答反问。 “肯定是巫马国了。”奔水圆夫肯定的答道,突而又道,“让他休息一下也好,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休息过。” 这个笨蛋!郭晓欢暗自在心里骂着夏侯冥,继而听到奔水圆夫后面那句话,“他一直都这么紧繃吗?”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 郭晓欢沉默,半晌才问道,“那他走了现在这情况怎么办?”谁来掌控大局? 奔水圆夫指了指他自个,挑着眉瞧她,眼中写着不相信吗这个眼神。 郭晓欢看他并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声道,“我不能让他找到我。”她暂时不想见他。 “为什么?”奔水圆夫问她,“冥可是去找你了,他……” “眼前夏侯菱交我放在这里就是一颗棋子,我若走了兵变就爆发了,而且他又不在,你忙得过来?巫马国的王爷阮梓宵也在东陵,爆发了求救的话他可是帮不了忙。” 奔水圆夫看她,问道,“王妃跟阮梓宵的关系很好似乎。” 郭晓欢不否认的点了点头,“只是我必有负于他。夏侯菱还不知道我跟阮梓宵的关系,不能让他知道。” 奔水圆夫不晓得郭晓欢又在打什么足意了,没再说话便站了起来,“你自己小心点。”说完便使出轻功一下子没人影了。 郭晓欢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见他一下子就跑得那么快,将话吞回了肚子里。 “小姐,茶泡好了。”这时候小绿的声音自厅内传了出来。 郭晓欢看了奔水圆夫消失的方向,便站了起来走回大厅内。 ** 夏侯冥离开了王府,独自走在官道上,他的心是不安的,他不确定郭晓欢真的离开的东陵国。 这时夏侯冥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 此时看清了他的面容,他易了容,不再是夏侯冥的容貌,但他全身的气息给人感觉就是夏侯冥。 夏侯冥没再犹豫,他往自己想去的方向而去…… ** 桑微走于热闹的大街上,现在已接近晌午时刻,太阳有点毒,挺烈的。 顶着烈日她走进了一家商铺,那是间珠宝商铺,她走了进去看了看样式。 突而一枝仆素又不失典雅的发簪落入了她的眼内,她拿了起来细细的瞧着。 一边的老板见她拿起了这枝发簪立即堆起了笑容道,“姑娘好眼光,这枝发簪是我刚进的货,全皇城内仅此一枝,而且拿货也很难拿,别家都没拿到,您看它的质地很好,颜色很特别为黑翡翠,并非普遍的绿翡翠,样式也很简单,跟姑娘的气质很配。” 桑微看了他一眼,眼中闪着对此簪的喜爱,不由得问了价钱,“这簪怎么卖?” 老板看了她一眼,再快速的瞄了眼她的衣着,笑了笑道,“我开价是很合理的,看姑娘这么喜欢,就五百俩好了。” “五百俩?”桑微有点惊讶,虽然她不缺钱,但这支簪真值五百俩? “姑娘您别单瞧这价钱,您瞧它的质量,它的手工制作,美观,仆素,典雅,低调而不奢华,我这是刚放上来姑娘您就来了,若是被别人早一步早就被买走了。”老板一张嘴很会说话。 桑微看了眼老板,再低头看向发簪,眼中有着深深的喜爱,于是道,“老板……”可就在抬眼间眼角看到了一个身影,她转头去看,与那人对视上了,她急急的放下了发簪,“老板,您帮我留着,我稍后拿钱来,一定要留着,麻烦了!”说完便跑出了商铺。 在她走后一个人走了进来,看了看她离去的身影,于是走向柜台,看了眼老板道,“刚才那位姑娘看的是哪支簪子?” 老板见来人气质上佳,一眼便看出对方是有钱人,出自名门,于是又堆起了笑容,拿起桑微先前看的那支簪子道,“这支。” 那人接过来看了眼,轻声道,“是支好簪,你刚才开多少?” 老板看了他一眼,本想多开点的,但一对上对方的眼,他就硬生生的吞回了想报的数,就说回刚才那数,“五百俩。” 那人点了点头,“还算合理,包起来,我出一千两。”看来这人很会赏玉。 老板一听他开的价,心下不禁欣喜若狂,眼都笑眯了,快手快脚的将簪子包好递于那人手中。 那人掏出银票给他,拿起簪子便想走人。 老板忍不住多嘴了句,“公子可是要送于那位姑娘?” 那人回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送她吗?”又看了看桑微身影消失的方向,没回答直接走了。 “真是怪人。”老板看了眼那人离去的背影,独自咕哝着。 当桑微回来说要取簪子的时候,却听说被人高价买走了她很是失望,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开了商铺。 ** 桑微与郭晓欢在‘晓语堂’以前的那间店里面交谈着。 “刚才在珠宝店看什么呢,很少见看那些东西。”郭晓欢无意的问她。 桑微笑了笑,“很久没看了就想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式样,没想真有一款,只是价格有点贵了,不过买了就很值。” “买了没?”郭晓欢问她,心中在思索着什么,问的话有点不经心。 “没带够银子就没买。”桑微一脸有点遗憾的道。 郭晓欢自怀中拿了张银票递给她,然后说别的,“最近有什么动静?” 桑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银票也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 其实她自王府出来之后根本没带什么银子,全是奔水圆夫接济的,后来开了‘晓语堂’便多了起来,最近皇城里的商铺又被夏侯菱打压,有些都关门了,收入也就没多少,而且每月还要发银晌,全都是出自她的口袋。 “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大动静,只是夏侯菱命人按兵不动,不过可能也快了,因为他们那么人心不怎么稳。”桑微看着她道。 “那…那巫马国王爷阮梓宵什么时候走?”郭晓欢又问。 桑微深看了她一眼道,“据闻就这几天了。” 郭晓欢知道她那什么眼神,没多解释“嗯,你知道……” 郭晓欢才刚想说点什么,敲门声响了起来。 郭晓欢与桑微两人对视了眼,都奇怪怎么有人会敲门,明明关了门就表示没人了…… 桑微还是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开了,一张男人的脸庞露了出来,她惊讶的看了眼门口的男人,不禁问道,“你有事吗?” 男人看到她可能也是有点惊讶,于是道,“请问桑微主事在此吗?” 桑微听对方说是在找她,她点了点头,“我就是,你是?”一般说找桑微主事她就知道肯定是门内的人来找。 坐在里面的郭晓欢听到这声音有点耳熟,不禁走到桑微身旁看向男人,第一眼看到男人眼中闪了下,她的心莫名的跳了下。 这人的感觉怎么那么一个人,面容却又不像…… 男人看到郭晓欢他的眸光微闪了下,“在下是门主派来辅助桑微主事的。” 桑微孤疑的看着他,有点不相信。一般若柳圆夫要派什么人给她都会提前打招呼的,怎么这次…… “先进来吧。”桑微将他请了进去。 男人走了进去,在越过郭晓欢的时候微低头看了她一眼。 怪了。郭晓欢越来越觉得他像个人,然后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夏侯冥明明就去了巫马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是……”男人看了眼郭晓欢问道,脸上一脸的不解。 桑微笑了笑道,“这是陵王府的王妃……” “我不是王妃,我叫郭晓欢。”郭晓欢打断了她,瞪了她一眼,“都说我不再是王妃了,硬要这么叫。” 男人听到她的话眼眸又微闪了下,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宇文迟。” 桑微看了看他,“以后都是同门人,不必客气,既然你来了,你就住这里吧。” 宇文迟笑了笑,“谢桑微主事。” 郭晓欢多看了他一眼,撇开心里的怀疑,转眼对桑微道,“我先走了,有事我再找你。” 宇文迟见她要走了不禁问道,“郭姑娘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坐下?” “不了,我还有事。”郭晓欢语气微淡的笑了下,准备走的时候又对桑微道,“桑微,好好看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人,别再耽误了,你也不小了,好吗?”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桑微的心中突有一股温暖之感涌向她,忍不住轻轻的抱住了她,“谢谢。”长久以来,郭晓欢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桑微出身青楼,从小便不知道父母是谁,夏侯冥自青楼将她买了回去,从来也不曾关心过她,而她的一颗心却全扑在了他的身上。 郭晓欢拍了拍她的背,“别太苦了自己,女人还是要有个人陪着好,才不会孤单。” 桑微的感动无以名状,轻点了下头,推开她道,“你快回去吧,免得小绿等久了会害怕。”桑微催着她快走。 郭晓欢在临走时又看了眼宇文迟,后者对她笑了笑。 “桑微就拜托你多照料下了。”郭晓欢突然对他道。 宇文迟的面容有丝迟疑,但还是笑着道,“她是主事,应当是她多照我才对。”说得很是委宛。 郭晓欢也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她很关心你。”宇文迟突然打破沉默道。 桑微回身看了他一眼,走到桌子边会下,“是,算来我只有她这一个朋友,还是半路结交的。”突而看到了桌子上的银票还没有收好,便拿了起来打开看,一看吓了她一跳。 十万俩! 桑微因这个数字而惊讶了,这个数目对于小老百姓说是天价,而对于富商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郭晓欢,你为何会对我这么好,难道你忘了曾经敌对你吗? 一抹不解划过她的眼睛,那份心情无比复杂。 宇文迟只是看了看她,从她的表情他就知道这张银票的数目绝对不少,他的眼睛又飘向郭晓欢离开的方向。 他的眼中有着深思。 桑微突然想起了郭晓欢的一句话,做人要开心,这才是爱自己的表现。 是的,她也应该要有所改变了。 ** “可算回来了。” 郭晓欢才刚一脚踏进大门,还没到院子,便听到这句话,声音有点冷而且恼。 郭晓欢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抬眼看向那人,那人正坐在她的秋千上看她,并示意她过去。 郭晓欢在秋千的另一头坐了下去,与他隔着两人远的距离。 “皇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怎么,不想看到朕?”夏侯菱一双妖眼看向她,淡淡问道。 “哪敢。”郭晓欢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说。 “你别想着逃了,你的作用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并非愚蠢之人。”夏侯菱淡然道。 郭晓欢笑得里有一丝深味,“难得皇上这么看得起民女,其实民女并非皇上想象的那样,皇上不用多虑。” 夏侯菱笑道,“不虑不行啊,朕是一国之君该虑之事很多,特别是关乎江山动荡,朕更加要上心了。” 夏侯菱的暗喻郭晓欢岂会不明白,她装作不懂的问道,“皇上此话怎讲?在皇上的统治下,东陵国百姓生活安居乐业,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现象。” 第一百一十二章 皇上妃子 夏侯菱转眼看她,似笑非似的,“郭姑娘可是在假装不晓得?” 郭晓欢看不透他的表情,道,“皇上此言差矣,民女并非假装,不知晓就是不知晓,这还用得装吗?再说了,装出来的样子并不逼真,难道皇上看不出我这样子是真是假?”她一手比了比自身。悫鹉琻晓 夏侯菱一时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郭晓欢,而郭晓欢也看着他,眼睛完全不退让。 夏侯菱看着她的眼睛,眼内并没有虚假,完全看不出,于是笑呵呵道,“郭姑娘好功夫,朕真是看不出你是真是假。” “皇上,一眼并不能确定这人一定是假的,也不能确定这人是真心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哪。”郭晓欢有点语重心长的道。 夏侯菱听着她的话便懂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转开话题道,“跟郭姑娘说话都要动脑子,郭香欢可不用。” “那是因为皇上防着民女才会如此,皇上跟郭香欢不会那是因为皇上并没有防她。”郭晓欢一语道破。 夏侯菱似乎对此很感兴趣,挑眉道,“哦?你倒说说看朕防你什么了?”这女子很有智慧。 郭晓欢不在意的笑了笑,“皇上自然是防着民女的身份特殊。” 夏侯菱的眼睛转了下,又看回她,等着她的下文。 郭晓欢又道,“因为民女曾是夏侯冥的王妃,皇上怕民女跟夏侯冥串通一气,所以防着民女。”她只是很简单的推理了一下,并没有做更深的解释,免得被防得更多。 夏侯菱不置一词的转开眼,改而说其它的,“怎么想到要做这个?这可是郭香欢生前的最爱。”他的语气有丝淡,却难掩心中的那股思念之情。 他还记得当初香欢的第一个秋千还是他送给她的,她甚是喜欢,坏了也舍不得扔掉,他说再送个新的给她也不要,宁愿不坐也不要新的了,她说,新的没有旧的好。 新的没有旧的好…… 郭晓欢很是诧异,她不知道郭香欢喜欢这个,被她撞中这个了,想必夏侯菱的心底将看成是郭香欢再世又加了一分。 “是吗?我从来不知道。”郭晓欢微低声道。 夏侯菱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秋千的旁边伸出一手轻轻的推了下秋千,秋千便微大幅度的晃动了起来。 郭晓欢没想到他会做这个,一时没抓稳整个人就要往前倾摔到地上。 立于秋千旁的夏侯菱眼见她要跌倒,于是快步的冲到她旁边两手抱住她的腰,将她一带,便带入了他的怀里,紧搂着她,她才没跌倒。 郭晓欢有点惊心动魄,两眼圆睁,两手也不自觉的捉着他的衣服。 夏侯菱抱着她,他的心狂跳着,又想起了他与郭香欢在一起时人场景,不禁将郭晓欢当成了郭香欢真人再世。 郭晓欢转回头看他,两人的视线相汇,紧紧的相交在一起。 夏侯菱看着眼前的郭晓欢,脑中闪现出了郭香欢跟他两人的影子。 郭晓欢被他眼中的情愫给吓到了,她忍不住用点力推开他,离开远一步,道,“皇上,你……”她还没说完便又被夏侯菱给拉了过去。 “香欢,香欢……”夏侯菱两眼盯着她瞧,完全搞混了郭香欢与郭晓欢的分别。 当然,她们两人的外貌很像,一模糊就容易搞混。 郭晓欢被他用力一拉,又跌入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抱着,郭晓欢心里想着这也是个可怜的男人,让他抱一下吧。 可是,他们的动作却落入了一双暗藏于黑暗中的黑眸,这双黑眸眼中喷着熊熊怒火,只差没将眼前的两人给烧成灰烬了! 郭晓欢觉得不能再让他抱下去,便用力推开他,道,“皇上,民女不是郭香欢,只是神似而已,请……” “为什么不是?为什么?”夏侯菱此刻在郭晓欢的眼里并不是一个得体的皇上,而是一个失去深爱之人的男人。 “皇上,就算郭香欢还活着又如何?您还会那样对她的,不是吗?”郭晓欢指出一个事实给他,要他不要再沉迷于往事之中。 夏侯菱一听到她的话眼睛闪了下,心中微一动,回过神,将伤心的神情收了回去,定眼看她,“朕失态了,让你看笑话了。” 郭晓欢只是微微笑了下,“皇上还是将我看成是枚棋子吧,这样我也会好过些,最起码皇上不会再失态。” 夏侯菱不解她,“你希望朕将你看成一枚棋子?” “当然不希望,但是皇上总会将民女当成郭香欢,对民女来说也是不好受的,如果皇上将民女当成棋子的话,那么皇上也许不会再将民女视为郭香欢再世了。”郭晓欢轻声道。 郭晓欢与夏侯菱的相处方式很令人匪思,夏侯菱没有侵犯她的意思,郭晓欢也没有斗他的心计。 两个简直就像是朋友,不像有利益关系的两者。 “你真以为如此就行了?不,人的潜在意识是无法控制的,如果你真想当一枚棋子的话朕也不会拒绝,毕间你本身就是一枚棋子,一头是朕,一头是夏侯冥,而你,则在中间。”夏侯菱首次将话挑明了讲。 郭晓欢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直接,到底他是防了她还是没有? “皇上,这些话曾经是民女跟您说的,皇上怎么又用来塞我?”郭晓欢不动声色的问道。 夏侯菱笑了笑,“你说出来的意思跟朕说出来的意思怎会一样?性质是不同的。” 没错,夏侯菱说得对,她说,只是片面的想法,而他是皇上,成主导权,也说明了他确实将她视为一颗棋子,对夏侯冥不利的棋子。 但是她也有她的策略,可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力量。 “皇上,您相信一个女人能将您的江山颠覆吗?”郭晓欢突然心中一动问他,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夏侯冥。 “相信,但是要看什么样的女人。”夏侯菱毫不犹豫的道。 郭晓欢看了看他,觉得他会是个好君主,其实夏侯冥实在不必与他出兵相对,但生于帝王家便是如此,而且夏侯菱得来的皇位恐怕也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否则,今天坐在龙椅上的人恐怕还是先皇吧。 夏侯菱为好君主,但他却忘了一点,做为一名君主千万不能太感情用事,而他正是感情用事,他在怀念郭香欢,而她是郭香欢本人,假装不认识他,而她也确实不认识他啊,这不算欺骗吧? “皇上,你会是个好皇帝。”郭晓欢由衷的道,眼中很是真诚,但也只是此刻。 夏侯菱看到了她眼中的由衷之情,心中微动,莫名的有种成就感,这是他登机以来唯一的一次感觉得这么强烈,强烈到令他无法怱视因为她长得像郭香欢而将她的话想象成了是郭香欢所说。 郭香欢的话对他一向受用。 夏侯菱看了看天色,觉得天色不早了,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身朝外面走去,“朕改天再来。” 郭晓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听到了马车的声音远去,才慢步走至秋千上坐下。 过了一会,小绿自里面端了标茶出来,递与她,“小姐,喝口茶吧,回来都没喝过。” 郭晓欢睨了她一眼,“刚才怎么不出来?”她是很渴了。 “刚才皇上在啊,奴婢怕皇上会砍我头,所以也就不出来了。”小绿吐了吐舌头道,而后又道,“小姐,不是说要离开去巫马吗,怎么还不走啊?” 正在暗处的某人本来欲走的一听到这个便又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郭晓欢背靠着秋千背,拍了拍身边道,“坐这里。” 小绿很乖的走过去,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静静等着她说。 郭晓欢将头靠到小绿的肩上,道,“还不是时候,我要拖住夏侯菱,不能让他发那么快的兵,而且你家王爷现在不知道去哪了,要是发兵的话,圆夫公子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 小绿突然语出惊人的道,“小姐,你以为圆夫公子是拿来当摆设的吗?圆夫公子跟王爷一样厉害,这么多年了王爷的手下不少,大将就更别说了,就皇上那点人,根本不算什么。” 郭晓欢听到她的话不由的直起身看她,“哟哟哟,我家小绿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了?谁教你的?” “什么啊,这都是小军哥说的,我敢不知道的啊。”小绿撇了下嘴巴道。 “小军哥?真亲密,怪不得哟。”郭晓欢笑话她,见她似乎要不高兴了转开话题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其实我是希望不要打,两人是兄弟,不是亲的也是堂的,总是手足吧。” “可是小姐,您不怕皇上会对你怎么样吗?”小绿的意思很明显。 郭晓欢也是一脸的无奈,“我也知道男人是最危险的动物,就比如你家王爷,他可不简单,这个夏侯菱也不是省油的灯,哼哼,都好对付,不过为了不起战事,我只好如此做了。这几天巫马国王爷就要回国了,这个有点棘手。” 小绿一听有点棘手,就道,“小姐,我可以帮忙。”小绿拍了拍胸脯。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莫姑娘原来真在这里啊。”一个男人的声音。 郭晓欢一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又抖了一下,她抬眼看去,是刚才在桑微那里见到的男人,好像叫宇文迟来着。 “奴婢给王爷请安!”小绿看也不看来人的脸,就听声音下跪了。 来人宇文迟一脸惊恐的道,“我不是王爷,小姑娘起来吧不用跪我。”他的声音透着受不起。 郭晓欢看向他,觉得他的声音,气息都很像,只是长得不像,容貌给人的感觉简直是天差地别。 夏侯冥是阳刚之气,而他则是温和之气。 郭晓欢看到是他,不由得惊讶,“你怎么来了?” 小绿一听到他的声音不敢抬头,听到他的话她抬眼看他,才发现不是王爷,不由得红了红脸,连连道着对不起。 宇文迟看了眼小绿,不知道为什么,小绿被他这么一看,整个人都僵了下,于是便走了,独留郭晓欢与他两人在此。 宇文迟走到秋千上坐下,很是霸道根本没问郭晓欢。 郭晓欢对于他的行为有点不悦的拧了拧眉,身子不由得坐得离他远了一点,“宇文公子请说明来意。”郭晓欢的语气有点淡。 宇文迟听到她的语气眼神微动,转眼去看她,发现她坐得远了一点,眼神微冷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微笑道,“是桑微主事吩咐我来的,莫姑娘别担心。” 桑微?郭晓欢孤疑的看了看他,道,“什么事?”奇怪,桑微一向是用信颌通知的,从来都没派人来过,今天是怎么了? 宇文迟保持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让我看看你这边是不是一切安好。” 他的话令郭晓欢更加怀疑了,于是点明道,“你有什么来意就说吧,不用将桑微搬出来当挡箭牌。” 宇文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微讶,一脸轻松道,“我能有什么来意?不就是替桑微主事来看看,她说她没来过这里怕莫姑娘在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这里可是皇上安排她在此的,必定会有人守着了,怎么会不安全?桑微又不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郭晓欢越听越觉得不对头,两眼看着他上下打量着,可就是看不出破绽。 郭晓欢忘了以前阮梓宵教她的易容术,不然她一眼便能看出这个人是谁,可惜她没注意到这点。 宇文迟见她一脸的不相信,还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他的心里便很不高兴了,加上之前看到她与夏侯菱抱在了一起,再加上她骗他说她不是郭香欢……这种种的种种加在一起,已足以让他重重的惩罚她了。 但是他不会,因为他不是夏侯冥,他得忍,忍到时机成熟了再说。 “怎么,莫姑娘不相信?”宇文迟淡声问道。 郭晓欢收回打量他的视线,解释道,“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一下。” 宇文迟一听道,“像一个人?难道是莫姑娘思念之人?”他的眼中有着丝丝期待。 只见郭晓欢摇了摇头,“曾经是,现在不是了。”她的语气很肯定。 宇文迟听到她的回答面容微僵了下,缓了口气继而道,“那莫姑娘何出此言?” 郭晓欢没看他,表示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但介于他是客人,她还是笑了笑,委宛的下关逐客令,“宇文公子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忙吧?我刚好也想起了有事要做,暂时不方便再聊下去了,改天有空的话继续好了,还请宇文公子见谅。” 宇文迟看着她,笑容也甜美,语气很委宛,态度很谦和,没有无礼之处。 他站了起来,没再多说,只道,“那么莫姑娘多多注意身体,晚上睡觉千万别感冒了。” 郭晓欢一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就想起了夏侯冥经常跟她说的一句话,她总是会无意识的抱着他睡,因为舒服,夏侯冥也没推开过,反而很享受。 看到她微愣的表情,宇文迟微微笑了,转身施展轻功便走了。 郭晓欢愣愣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出神,这人说话的调子怎么跟夏侯冥一个模子? ** 阮梓宵站在‘晓语堂’的门口处,踌躇着要不要去敲门。 郭晓欢跟他约定好今天在这里见,只是她说不确定会不会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桑微自里面走了出来,一抬眼间看到了他,心下便明了了。 阮梓宵听到开门声转头看过去,发现不是郭晓欢,是另一名女子,便抬脚要离开了。 “阮王爷,不坐一会了吗?”桑微将他叫住了。 阮梓宵没想到她会认识他,不由得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回头看她,微笑了下,“姑娘认识在下。” 桑微也笑道,“当然,我听王妃说过很多回,也见过您。”她确实见过阮梓宵,不过也只是寥寥几次而已。 阮梓宵走上前几步,才走到门口桑微便很有江湖人士气息的伸手请他进去坐。 阮梓宵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姑娘可是行走江湖之人?” “阮王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桑微眼中闪着佩服。 阮梓宵坐了下来,接过桑微倒给他的水,微微饮了一口,有点犹豫的问道,“…王妃可在?” 桑微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道,“王妃恐怕暂时无法跟王爷您回巫马国了。” “为什么?”他问得有些急,以致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阮梓宵对郭晓欢的感情明眼人一看便知,桑微也是如此,她也没说什么,“王妃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吗?阮梓宵有点失落的微垂眼眸。 桑微见他如此,便一刀切入道,“王妃被皇上牵制了。” 听到这个阮梓宵攸地抬起了头看她,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你说什么?” 桑微被他眼中突现的寒光吓到,许久才回过神,又重复了一遍,“王妃被皇上牵制了。” 她从来没想过看似温和的巫马国阮王爷也会有这种表情,一向温和的他难有事情将他激怒,但王妃的事他很上心,几乎是放在心头的第一位置,所以才会有这种眼神。 王妃是何其的幸运,能得到世间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的垂爱。 而她,只是出身自青楼的女子,身染风尘,不是一朵清莲。 阮梓宵的心沉了下去,他以为她是故意失约,没想到是被当今的皇上困住,她怎么都不派人通知一声,难道在她心里,他连朋友的位置都不如了吗? “为什么夏侯冥没有派人去救她?”阮梓宵沉冷的道,他不相信夏侯冥是如此无情之人。 桑微怕他误会了夏侯冥,急着解释道,“阮王爷误会了,是王妃不让人去救她的。” “为什么?”这个让阮梓宵不解了,难道她有什么计谋? “王妃说她要拖住皇上不让他发兵,因为是你,我才说这么多的。”桑微深深的看了眼阮梓宵道。 阮梓宵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那为什么要告诉我?”他跟她不认识,她就告诉他这么多,不怕他将此事告知夏侯菱吗? “因为王妃信任你。”桑微道。 是的,郭晓欢非常信任阮梓宵,不是因为他是巫马国的王爷,也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他对她有颗真诚的心。 阮梓宵静下心来想了下,道,“我明天便启程回国,谢谢你的告知。”说着便站了起来。 桑微听到他的话不解的道,“王爷为何急着离开?” 阮梓宵笑了笑,“我明白晓欢的意思。”他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门口离开了。 桑微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微拧着眉心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奔水圆夫自门口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发现她这样拧眉神游,便一直看她,想瞧瞧她什么时候才回过神。 可是他等了挺久的也不见她回过神,于是他便坐了下来,稍用力的咳了一声。 这时桑微才回过神,她转眼搜寻声音的来源,看到奔水圆夫坐与她的身后,她转过身看向他,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 “门主何时来的?”桑微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奔水圆夫。 奔水圆夫岂会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对于她方才的现状有些不悦,于是轻责道,“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大开着门神游太虚,若是有心之人发现了你的窝在这里对你出手,你就算有十条小命也活不成。” “是,门主教训的是,属下一定谨记于心。”桑微微低下头恭敬道。 奔水圆夫对于她的话轻拧眉,只是微微的一个动作,而桑微也没有发觉。 奔水圆夫看着她半晌,出处意料的问了个令她措手不及的问题。 “这么久了,你对我有什么看法。”说是问还不如说是说。 桑微诧异的抬眼看他,首次对上了他的视线,深深的望进了他的眼中,然后又低下了头,很本分的道,“自从圆夫公子救了桑微之后,圆夫公子便是桑微的救命恩人,在桑微的心里,门主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 奔水圆夫由头到尾的看着她说,只是她越说他的眉拧得越深,脸色也微冷,眼中的不悦之色也淡淡的闪现出来。 桑微微低头久久得不到回答,于是抬眼望向他,发现他正一脸不爽,脸色臭臭的,好像谁惹到他不高兴了似的。 这下子她更紧张了,连手心都冒汗了。 桑微到现在还依稀记得奔水圆夫唯一一次发的火,跟夏侯冥相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的令人惊骇万分。 “你很怕我?”这时奔水圆夫站了起来,走至她的面前。 桑微忍不住后退了两小步,恭敬道,“属下害怕门主是应该的。” 奔水圆夫看着她后退的样子,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冒了上来,一张俊脸刷的沉了下去。 他今天那么明显的表情,令桑微感到无所适从,手足无措,跟平常的他是万分之差。 平常奔水圆夫与她一起谈事情的时候给她的感觉总是淡淡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心上,而那些事却都印在了他心里,她很佩服他。 “门主……” “你以前不是都不叫我门主的吗?现在怎么突然改了?”奔水圆夫头问她,将心里的那团火压了下去。 桑微低头,以为奔水圆夫是在怪她,语气有点急道,“以前是属下的错,请门主原谅。” 奔水圆夫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脸色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淡淡道,“以后你不用再出任务了。” 桑微一听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以为他在生气,于是重重的跪了下去,“属下不知错在哪里,请门主点明!” 奔水圆夫只是随便的说一句,没想到她却看得这么严重,还跪在了地上,他眉头拧得深了一点,“你没有错,起来吧。” 桑微听他说她没错,心里却不明白为何他要说不用出任务了,很倔的继续问道,“那属下请问门主为何不给任务属下?” 奔水圆夫没扶她起来,也没说话,只是盯着跪于地上的她瞧了半天,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一样,好久之后才道,“你这么喜欢出任务?” “只要是门主吩咐的,桑微都会去做。”桑微想也没想的回答。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脚步往门口走去,“好,记住你这句话就行了。”然后走出了门口。 桑微见他连走了也没解释说为什么不给她出任务,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的担心。 他是门主,从来都不需要向她解释为什么,不给她任务就是不给了。 桑微搞不懂,最近奔水圆夫变得有点怪异,她不明白为什么。 ** “圣旨到一一!” 本来在屋子内练毛笔字的郭晓欢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高亮的嗓门,再听到圣旨两个字,不由得愣了下,然后放下了毛笔。 “小姐,宫里的公公拿着圣旨来到门口了,现在正在前厅等着呢。”这时小绿很着急的跑了进来。 郭晓欢疑惑的微拧起了眉心,她从来都没说过要什么妃嫔之位,这夏侯菱抽的什么风,居然来她来这手! 但想归想郭晓欢还是整了整仪容,然后往前厅而去。 才到前厅便看到李公公早已候在了那里,心下不好之感更加深了。 李公公看到她出来,笑了笑道,“莫姑娘,请听旨吧。” 郭晓欢没有当下跪下候旨,而是问他,“李公公,这皇上下的什么旨?” 李公公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郭晓欢此刻的举动他一眼便知,只是笑了笑道,“莫姑娘接了旨不就全都明白了吗?快点听旨吧。” 郭晓欢明白李公公并不是好说话的人,在宫中生存,守要是明哲保身,而他的态度不卑不坑恰到好处。 于是,郭晓欢只能跪下来听旨,身后的小绿也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照日,明日巫马国阮梓宵阮王爷启程离东陵归巫马,因此特命郭晓欢为我东陵国外交使,郭晓欢不得抗旨不遵,违者斩立决,钦此。” 郭晓欢听着李公公将圣旨念出来,她的心里就不停的琢磨着夏侯菱的用意。 见她久久不动,李公公突而笑道,“莫姑娘,接旨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历来东陵国的外交节使都是男子,而你一个女子便能受圣上恩宠,可见莫姑娘定有过人之处,日后还请莫姑娘多多照顾啊。”李公公不愧为宫中老人,话说得这么圆润,态度这么谦和有礼,最重要的是他说的话总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绝不会轻易得罪了人。 郭晓欢在心里冷哧了声,“郭晓欢谢主隆恩!”然后一手接过了圣旨,便站了起来。 李公公看了看她,笑了笑道,“莫姑娘好好准备准备,明日不用进宫于皇城门口处候着即可,这是皇上特准的,。”他的语气有一丝令人不明的寓意。 郭晓欢看他,也笑了笑,道,“谢公公提醒,郭晓欢会记得的。” 李公公点了点头,“那就好,奴家就不多待了,改日再来喝茶。”李公公看了看她,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便走了。 郭晓欢有点深思的看着李公公离开的身影。 “小姐,这皇上突然下圣旨什么意思啊?”小绿也看了眼李公公的身影不解道。 小绿跟着郭晓欢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就算再笨,她也看得出这圣旨里头有些怪异。 郭晓欢想了想,再次打开圣旨来看,细细琢磨着字里行间的意思。 夏侯菱这是什么意思? 郭晓欢看了看圣旨,然后收了起来交给一边的小绿,在大厅中走来走去,心里不停的推敲着夏侯菱下这道圣旨的意思。 这夏侯菱明知道她是夏侯冥的王妃,虽然她说她已经不是,但照他如此多疑的性子不会不怀疑,而且历来做皇帝的人都是生性多疑,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话。 那他下道圣旨给她是不是想试探她说的是不是真,还是看她会不会趁此向巫马国借兵? 做皇帝的人心思果然深沉,不可捉摸,但她郭晓欢就偏要摸给他看! 陷入深思中的郭晓欢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但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倒是一边的小绿被她吓了一跳,忙跑到她跟前捉起她的手吹了起来,“小姐,就算生气也不用这样吧。” 郭晓欢回神看她吹着她的手,不解道,“小绿,你吹我手做什么?” 小绿没好气的道,“小姐,你刚刚那么用力的拍桌子手都不痛的吗?” 郭晓欢经她一说这才意思到手掌心传来阵阵的麻痛之感,才开始甩着手,“小绿,你怎么不叫我呀,疼着呢。” 小绿这回可没理她了,她拿着圣旨道,“小姚,这圣旨里头这个特是什么意思啊?” “特?”郭晓欢一边蹙眉着手掌心的痛,一边跟着她说那个字。 小绿点了点头,又道,“这个特是不是特别的意思啊?那皇上让小姐去当这个官是不是也是特别的意思啊?” 郭晓欢一听到她这么说,连忙将圣旨又拿了过来瞧一遍,终于明白了个中意思。 原来夏侯菱是打着这个足意啊,好人坏人他都做足了。 夏侯菱,认输可不是我郭晓欢该做的事,呵呵! ** 虽然是早晨时刻,但城门口处已是车来人往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那么行色匆匆,好像这道城门随时会关似的。 郭晓欢与小绿等在了城门口处,此时她已是一身的男装打扮,恢复了‘郭公子’的身份。 突然城内一辆豪华的马车朝城门口这边过来了,她看过去,感觉告诉她,就是这辆马车了。 果不期然,马车停了下来,布帘被掀了起来,李公公自里面走了下来。 他抬眼间,看到早已等在这里的郭晓欢,自马车上下来之后笑了笑道,“莫姑娘好早。” 郭晓欢也对他笑了笑道,“李公公说笑了,这天下最大的就是皇上了,岂敢怠慢。” “那是,阮王爷就在车上,请莫姑娘上车,由莫姑娘护送阮王爷的归程。”李公公突然道。 郭晓欢一愣,不由得脱口道,“怎么变成送阮王爷归巫马了?”这夏侯菱又在搞什么? “奴家忘了说明,今早皇上特地吩咐奴家说让莫姑娘专程送阮王爷归巫马。”李公公好像突然想起来的表情。 而郭晓欢很想一拳揍过去,但是她忍住了,心里的脸色别说有多臭了。 “莫姑娘请吧。”李公公侧开了身请她上马车。 郭晓欢有点迟疑,她暂时还弄不清楚夏侯菱要干什么。 “莫姑娘在犹豫什么?阮王爷又不会吃了你。”李公公说这话时有一丝暖昧。 郭晓欢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然后上了马车,掀开布帘,小绿则跟车夫坐在一块。 进到马车里面,看到了阮梓宵,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对方一手拉了过去,下一刻便被搂在了对方的怀里。 郭晓欢对于这种见面礼有点吃不消,她两手大张着,愣愣的任他抱着。 过了一会阮梓宵放开了,低低道,“对不起,失态了。”然后坐好了身子。 郭晓欢看他,一下子两人又视线相交了,她看到了他依旧的情意,她心底有些难受的别开的眼,轻轻坐好身子。 两人都在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要回去了?” “你还好吗?”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的开了口,然后两人对视了眼,都同时笑了开来,气氛一下子解了冻。 “听说你被皇上牵制了。”阮梓宵道,“要不要我帮忙?” 郭晓欢听到他这句话有点惊讶,她想了想,肯定是桑微说的,否则他不会知道的。 “如要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阮梓宵已经表明了立场。 郭晓欢被他的真挚感动了,她突而低了眼敛幽幽道,“慕宵,你这又是何苦……” 阮梓宵看着她,将眼中的情意微微收了回去,“晓欢,你是这世间唯一令我倾心的女子,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将你留在身边,就算他是名震沙场的夏侯冥又如何,我照样可率百万大军……” “慕宵,”郭晓欢打断了他,低声道,“夏侯冥已经知道我是郭香欢了,他知道郭香欢没死。” 这个消息对于阮梓宵来说很是震憾!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阮梓宵的心慌了,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接受了他…?”阮梓宵很困难的将这话说了出口。 “我……”郭晓欢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眼睛也不敢直视他的。 郭晓欢的心是苦涩的,她现在已经牵扯到了三个男人,这让她如何抉择? 夏侯菱倒还好,只是利益关系,阮梓宵是她最不想也不愿伤害的人,而夏侯冥,则是令她复杂万分的男人。 其实郭晓欢到了最后才明白,夏侯菱在她的感情世界中也有一席之地,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阮梓宵别开脸不再看她,收拾着自己的心情,语气也变成了平常的温和,转而说其它的,“夏侯菱这次为什么派你出节使?”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也将感情之事放到一边,微皱眉心道,“他不知道我是郭香欢,把我当成了郭香欢的替身,还将我当成了牵制夏侯冥的棋子,现在又派我为节使,想必是想试探我吧。” 阮梓宵听着她的话,一边想着,突而道,“你曾经跟他被指婚,只是他后来将你指给了夏侯冥,你心里难道就……”他没有再说下去。 郭晓欢也明白他要说什么,语气很淡,眼神有些冷的道,“他都能这么无情了,我为什么还要为他留恋,他要明白,在他将我指给夏侯冥的那一刻开始,喜欢他的那个郭香欢就已经死了。” “那你有什么计划?”阮梓宵问她,然后又道,“不如回巫马吧。” 郭晓欢看他,摇了摇头,“现在夏侯菱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我就这样跟你走了不回头,那他肯定会立刻发兵,到时内战就打了起来,他与夏侯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不和了。” “要是打起来我助你一臂之力。”阮梓宵淡淡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朕的妃子 “不行,东陵国跟巫马国都是大国,两国之间本无什么不合之处,如果你因此而出兵,那么巫马国将会被东陵国视为敌国,暂且不说这些,周边的小国可是觊觎了很久,被他们逮到这样的机会,东陵国跟巫马国恐怕保不住,我不会同意你出兵,更不会让巫马国陷入灾难之中,而这只是东陵国的家务事。悫鹉琻晓”郭晓欢果断的拒绝了他。 阮梓宵被她眼中的那份执着感动,有谁会像她这样的?有人愿意出兵助她都还要拒绝,恐怕世间仅她一人吧? 现在她必须改变一下计划,不能按原计划实行,这次她恐怕要负了夏侯冥。 “…我将会以夏侯菱妃子的身份回到他身边。”郭晓欢突然道。 “什么?!”阮梓宵一听到她这句话惊讶的转眼去看,眼睛瞪得大大的,“晓欢,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我知道,即使夏侯冥愤怒得要发兵,我也要这么做,而且我想拜托你件事。”郭晓欢转眼回望他的眼,眼中有着他所熟悉的郭晓欢的神情。 阮梓宵在心里苦笑着。 在将计划说了一次之后,郭晓欢突然说了句令他终身难忘的话。 ** 郭晓欢带着小绿默默的走回了她们的住处。 一脚才踏进门,一名男子的背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突而勾唇一笑。 男子听到声响,转回身,看到是她的时候眼中明显的闪着惊讶的表情,而后很快的便隐没了。 郭晓欢摆了下手,示意跟在她身后的小绿进屋去。 她走至秋千上坐下,那动作很轻很柔,坐好之后再回眼看他,“皇上好兴致。” 此人正是夏侯菱,他本来就是在等,结果真是让他等到了。 “你这是在抗旨不遵。”夏侯菱的语气轻淡无比,眼神内却闪着算计。 “皇上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吗?”郭晓欢没有惊恐之色,一副很淡定的表情。 夏侯菱漫步走至秋千边,挨着她坐了下来,一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的看着她的容颜,眼神千变万化,最后只有一句话,“你考虑得如何了?” “皇上可曾给过民女考虑的机会?”郭晓欢反问他,眼中的神色平静。 夏侯菱放开她,满意而淡淡的笑了,“朕怎么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动放弃了。” “皇上说的机会恐怕不算机会吧,那只是在为难民女罢了!”郭晓欢没有别开脸,直直的望入了他的眼中,试图一探究竟。 “郭晓欢你好大胆,竟敢直视朕,你可知这是死罪。”夏侯菱突而道,他不喜欢她的大胆。 “反正民女都已经抗旨了,也是死路一条,死一次跟两次有什么区别?”郭晓欢一副莫不在乎的表情,别开了眼。 夏侯菱凝视她半晌,笑了几声,“好,那朕就给你个免除死罪的机会,你可想要?” 郭晓欢瞥了他一眼,一副受不起的表情,“皇上还是收回这个机会吧,民女不想要。” 夏侯菱也不太在意,只是淡淡的道,“你不想要也没关系,后果你自己收拾好了。”说着便要站了起来。 郭晓欢没出声,任由他走。 夏侯菱也许是故意的,他走得很慢很慢,像是在等着她开口。 郭晓欢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的心里在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实行她先前与阮梓宵所说的计划,如果她实行了,她真的不能保证不会战事突起,而她要是不实行,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要发动兵力了。 就在夏侯菱的前脚要踏出大门之际,郭晓欢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声叫住了御冯贤,“皇上可想知晓关于郭香欢的事?” 果然,这句话将夏侯菱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她,他的表情不再是先前的无所谓,而是有点高深莫测的神色,“你跟郭香欢什么关系?”说着他又走了回去,走至郭晓欢的面前。 郭晓欢抬眼望着他,淡淡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确实,她真的跟郭香欢没有关系,她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而已,而她的想法也融入了她的脑子里。 “那你如何知晓她的事?”夏侯菱果然一听说到郭香欢的事整个人都变了,完全没有了身为帝王的样子。 郭晓欢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你可知道郭香欢在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夏侯菱一听到痛苦这两字心中被狠狠的击了一下,就好像被郭香欢给刮了两耳光一样,神情整个都变了。 在郭晓欢的灵魂进入郭香欢的身体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郭香欢的心情,她是抱着绝望的心态离世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你背叛了你跟她之间的感情,这也就算了,你还没有人性的将她指给一个她不爱的人,这不是让她死吗?众所皆知你跟她已是被指了婚的,而你这么做不就是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的罪愧祸首吗?这点你无法否认!”郭晓欢言辞严正,脸色凝结的看着他说。 夏侯菱被她犀利的言辞打得内心退缩。 夏侯菱虽为皇帝,可在感情这面始终过不了郭香欢这一关,他是爱她的,可是为了利益他无情的将她牺牲掉了,就为了成就他的统治大业。 “不……这不是朕的错,她也跟夏侯冥奔水圆夫认识,难保她不会爱上他们之间的一个!”夏侯菱反驳她道。 “错!你这是在为你所犯的错找借口罢了!如果你认定她的心出了轨,那你还为什么还要这么思念她?你大可不必再在意她,因为她只是一个不专情的女子,而在她爱上别人之前,是你将她推给别人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怪罪于她?”郭晓欢将他的反驳打了回去。 “而你在犯了错之后竟然将过错全都怪在她的头上,难道你都没错,圣人都有错,何况你只是一个凡人!你将我当成郭香欢的替身也就算了,还要让她的灵魂不得安歇,你安的什么心!” 郭晓欢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忘记了对方是一个皇帝,他可以掌握她的生死权。 而夏侯菱也因她最后的话回过了神,越听越不满,越听越生气。 他蓦地走近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满脸暴怒之色,冷声道,“你忘了我是皇上,我有权安排所有人的命运,而你,竟然这么大逆不道,欺君犯上,该当死罪!” 郭晓欢不愧为郭晓欢,在与夏侯冥对抗的训练中早就练就了与暴君对抗的勇气,与不变神色。 “是吗?反正民女的命也不值钱,皇上手握生杀大权,要杀一下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她的意思是说夏侯菱是杀人魔,没有一点慈悲之心。 夏侯菱被她的话激得更怒了,掐她脖子的手加大了力道,“我可以马上杀了你!” “我知道,你动…手吧。”郭晓欢是绝不会求饶的,她倔强的脾气不允许她这么做,而她也不会这么做,在现代,她是天姿骄女,这做事轮不到她做。 夏侯菱的冷眸微眯,当下便被她气得加大了力道。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突然跳了出来,他朝夏侯菱直攻而去! 夏侯菱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当下放开了郭晓欢,而这也是他要做的,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没有台阶下而已。 来人一把抱住郭晓欢,郭晓欢整个人便软在了他怀里。 那人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郭晓欢,眼神有刹那间的温柔,在抬头看向夏侯菱的时候眼神又恢复了冷漠。 夏侯菱被他的这个眼神震到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这股熟悉感穿透了他的心脏! “你…你是谁?”夏侯菱口气有点不稳的问他。 夏侯菱与夏侯冥虽然经常见面,只是上早朝时的见面,但从来不会过多说话,关系良好也只是装给外人看,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已经恶化到无法合好的程度,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 来人正是宇文迟,他冷淡的眼神掩饰着心中的怒火,“你不用管我是谁,她,你不能动,动了你就会后悔,别以为你是东陵国皇上。” 这声音! 夏侯菱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可是他看宇文迟的容貌并不是夏侯冥,眼神与声音都这般像,但他的口音……像是巫马国的。 “你跟她什么关系?她可是朕的妃子!你要是敢动她,朕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夏侯菱很快便恢复了神色不再惧他。 宇文迟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你的妃子?”他低头再看了眼怀中的郭晓欢,可能是被夏侯菱掐得太狠了,脖子上有了一圈红红的印子,而郭晓欢还在难受着,于是他朝里屋唤了声,“小绿,出来扶小姐进去!” 小绿很快便跑了出来,看到郭晓欢正被一个男人搂着,而那个男人正是她上次下跪的那个男人,她看了眼皇上,然后跑过去扶过郭晓欢,扶着她走回了屋里。 “笑话,她是东陵国王爷夏侯冥的王妃,怎会成了你的妃子?”宇文迟冷笑了声道。 夏侯菱听他这么说便感觉他对东陵国的事情很了解,于是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既然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好了,我是她的守护者,记住了。”宇文迟冷淡道。 “没听过巫马国的人还有守护者。”夏侯菱也冷笑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不差这一点。”宇文迟冷蔑了他一眼,嘲弄道。 “你!”夏侯菱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说话很气人,而且这人的说话风格与夏侯冥相差太大。 宇文迟实则就是夏侯冥,他只是易了容乔了装变成了另一人,他想靠近郭晓欢,他想知道她的想法,他想放下他的身份与高傲的自尊去了解他所爱的人,他还想要……她的原谅。 而对于夏侯菱,他不想在个人上与他一分高下,必须在天下与他一分高低! 所以,他道,“你走吧,我不想与你结下任何恩怨。” 夏侯菱看着他,知道对方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于是只好撤退了,而且这个地方没有他的亲卫兵,万一他落于对方下风可不是面子的问题。 夏侯菱为了表现他的风度对他道,“朕看得出来你并非一莽夫,有意的话可以效力于朕,随时欢迎你。”说完便走了。 宇文迟并没有回答,眼中的那抹阴冷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 “公子,我家小姐昏过去了!”小绿的声音突然自屋内传了出来,然后她的人才出现在门口,一脸的焦急。 宇文迟一听马上收回阴冷的神色,换上了焦急的表情,大步的跟小绿到郭晓欢所住的房间。 “你先出去。”宇文迟对小绿道。 小绿本来想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宜,但一看到宇文迟的眼神她便住了嘴,于是道,“那小绿在门口候着,有什么事公子叫声就可以了。”说完走了出去,并将门关了起来。 宇文迟也没应他,迳自走至床边坐下,看着昏睡中的郭晓欢,眼神是那么温柔。 “香欢……”宇文迟一手轻抚上郭晓欢的脸颊,他有多久没碰过她了,他的内心很是激动,胸臆间的思念在他的手碰上她时就开始泛滥了。 这时郭晓欢的头动了下,眼睫毛也在微微颤动着。 宇文迟的手攸地收了回去,将露出来的神情也收拾好了。 郭晓欢张开眼,看到是他,她有点虚弱的笑了,“怎么是你?”那夏侯菱去哪了? 宇文迟扶她会了起来,并拿了个靠枕给她靠着,还替她拉了拉被子,那温暖的举动令她想起了夏侯冥,她的心不禁有一阵失落。 她好像开始有点想他了,但是不行,她不能想他,她好不容易自由了,而且他也知道她是郭香欢了,若是回去恐怕更没自由了,说不定又会过回以前那种日子,她受够了! “怎么,你很想夏侯菱在这里?”宇文迟反问她,听不出他的思绪。 郭晓欢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我好像没惹你,你干么说得这么冲?”他跟夏侯菱有过节不成? 宇文迟愣了下,然后道,“既然这里那么不安全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回王府不好?”其实他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待在这。 郭晓欢看了眼他,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待这啊,夏侯菱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整一欠揍的货!”郭晓欢禁不住用了现代语骂夏侯菱。 宇文迟听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道,“什么意思?”有时候她说的话真是很奇怪,根本听不懂。 郭晓欢看他,“没什么。对了,你怎么来了?不会又是桑微主事派你来看看我的吧?”她拿上回他来时的话塞他。 宇文迟轻声笑了起来,接着道,“不是,刚好路过这里,便想进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看到夏侯菱跟你,所以就进来了,还痛不痛?”他突然看了眼她的脖子。 郭晓欢倒是没感觉,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于是道,“不怎么痛,可能是小绿给我上了药吧。”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突然微蹙了下眉心。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宇文迟注意到了她的小表情,忍不住问。 郭晓欢没答他,反问他,“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他的表现很值得怀疑。 宇文迟被她这么一问愣住了,良久才缓过来,挑了下眉,“难道一定要有关系才能关心吗?你我同在奔水门下也不是非亲非故吧。” 确实,郭晓欢在她死了的时候开始便是奔水门下的人了。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郭晓欢突然道。 宇文迟僵在了那里。 ** 奔水圆夫在看着手中的资料,而桑微则立于一旁。 奔水圆夫手中的资料是桑微交给他的。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奔水圆夫的眼角余光偶尔会瞥向桑微那边。 门口则是大开着的,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外面也只能看到他们两人而已。 突然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 奔水圆夫与桑微同时望向门口,发现来人是安宁公主时不由得愣了。 “安宁,你怎么来了?”奔水圆夫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桑微,转眼问她。 安宁公主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打量了眼屋子道,“无聊,便出宫来看看了,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这里,我好怀念这里,当时晓语还在呢。” 奔水圆夫与桑微听到她这么说对看了眼,然后桑微道,“公主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当时王妃在打理这里的时候她经常没空过来,都是她自己一人在打理,但生意却好得不得了。 “当然,我跟晓语关系很好,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辞而别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安宁公主说着说着便伤感了起来,然后又想到奔水圆夫跟桑微两人。 奔水圆夫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想说。 桑微便有点急的道,“这里我租下的。” “你?”安宁公主看她。在她的印象里桑微是夏侯冥的妾侍,现在居然跟奔水圆夫一起,她不禁有点坏坏的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内容?”她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桑微一听她这么说连忙急了起来,辩解道,“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其实是……”桑微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我都没说你们什么关系你就急成了那样,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安宁公主一味认定了他们有事瞒她。 桑微求救式的眼神看向奔水圆夫,奔水圆夫全当没看见,迳自看向安宁公主,“你不好好待在宫里,跑这来做什么?” “难道身为公主就一定要待在宫里吗?”安宁公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真希望你早点嫁掉,免得老来烦人!”奔水圆夫一脸很烦的样子。 一旁的桑微突然掩嘴轻笑了起来。 奔水圆夫跟安宁公主两人都朝她看过去,前者无表情,后者一脸的不高兴。 桑微是一名成熟的女子,没有大小姐的那种娇嗔,也没有她们的撒娇样式,有的也只是内敛,平常不怎么爱笑,遇到心喜的事她也会笑。 当然,跟郭晓欢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笑得多点。 “好啊,你们两个都希望我嫁掉,本公主不会称了你们的意的,那个巫马国王爷终于都走了!”安宁公主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点都没有公主应有的样子,谁敢娶你啊。”奔水圆夫取笑她。 奔水圆夫的所纪跟夏侯冥一样大,所以也算是安宁公主的兄长,而安宁公主也从小就将他看成哥哥般,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就连当今太后也是这么说她的。 “这个不必你操心,娶我的人总会出现的,到时候希望你别太惊讶就好。”安宁公主一副你不必放心上的样子。 “那倒是。”奔水圆夫点了点头。 “我七哥呢?”安宁公主漫不经心道。 奔水圆夫正在想着如何回答她,桑微却开口了,“门口是不是有人找你啊,公主?” 安宁回头,果然看到贴身侍女在找她,她一副完了的表情,正想着要躲起来,但是却被奔水圆夫捉住了手不让她得逞,“你放手啦!” 这时那名侍女也看到了他们这边来,于是走了进来看到了安宁公主,急道,“公主,您怎么老是一声不响走开,害得奴婢找了您老半天,要是被太后知道奴婢的小命不保啊,我们赶紧回宫吧。” 安宁公主眼见她一进来就讲了一大堆,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怎么可以做这么不雅的动作,以后不准啊。”她的小动作被奔水圆夫看到了,不禁被他轻声低斥责。 安宁公主像立刻被训的小媳妇似的低下了头。 “回去吧。”奔水圆夫道。 “不,本公主要看看在这里住的那个男人!”安宁公主突而道。 在这里住的男人?!奔水圆夫突而拧眉,桑微也微蹙眉。 “什么在这里住的男人?”奔水圆夫问她,然后又转眼淡瞥了眼桑微。 “那不是你说让他来的吗?”桑微出声问他。 奔水圆夫这回转眼看她,见她没有说谎的样子,微拧眉,他什么时候安排了个男人来这里住? “看吧,都说有了!”安宁公主叫道。 奔水圆夫瞪了她一眼,“现在回宫去,不准再跑出来了,小心人家阮王爷退婚。” “你……”安宁公主一说到阮王爷会退婚,她竟莫名的缩了下,没再说话,默默的看了眼立于她身旁的侍女,不情不愿的往门口走,只是嘴里还说着,“要叫七哥来看我。”然后就走了出去。 奔水圆夫见她走了,没好气的轻摇了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桑微见他如此,语气有丝羡慕的低喃道,“有哥哥的人真好。” 她曾经也希望也有个哥哥保护她,那她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在明白了不会有哥哥了之后,她就不再奢求了,现在看到安宁公主这么幸福,有两个这么好的哥哥,她不禁也会羡慕起来。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奔水圆夫听到了,他微挑没,眼中有着一丝淡到不可闻的探究,“你很羡慕?” 桑微没想到他听到了,被他这么一问有点被吓到的看向他,脸色有点微微红了,而后又恢复神态低声道,“曾经是的。” 奔水圆夫没再细问,也没有点头表示什么,转而问了先前的那个问题,“刚才安宁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桑微见他又说起了刚才那个问题,不禁有点惊讶,难道不是他安排的? “很惊讶?”奔水圆夫问她。 “嗯,平常门主要安排人来都会有通知的,可是这次没有,那个人说是你安排的,但当时也是属下疏忽了,没有细问便让他住进了这里,是属下的错,请门主责罚。”桑微单膝跪了下去。 奔水圆夫见她跪了下去,眼中扫过一抹情绪,“起来吧,本门主不怪你,情有可原,只是你怎么会让他住这里?”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给她派任务的地方。 奔水圆夫自从收了桑微入门下之后,每次给桑微派任务都是亲自交待,不像别人,都是书信派,要不就是让其余手下去安排。 “以前都是这样的。”桑微站了起来淡声道。 奔水圆夫想了下,继而道,“你搬到城北那边的阁楼去住吧,以后那里就是你的了。” 桑微惊讶的抬眼看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样,门下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都是以租的方式住进去的,而这次门主却将他的产业给她,为什么? “这……门下从来没有这样的规距,这恐怕…不太好吧?”桑微其实挺怕被其它门人以有色眼光看她的。 不过她也很少与其它门人接触,一般她只接奔水圆夫交的任务。 “我是门主我说的不算?”奔水圆夫突而飘了个眼神给她。 桑微被他这么一飘马上低下了头,低声道,“是。”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了奔水圆夫,有点惊讶他会在这里,直接坐了下来。 奔水圆夫看向他,愣了一下,对方回看了他一眼,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 “你去城北的阁楼看看吧。”奔水圆夫是有意支开桑微的。 桑微点了点头,看了眼宇文迟便走了。 “怎么改装了?不是走了吗?”奔水圆夫一手拍在宇文迟的肩上。 “你又骗了我,我是不是很好骗?”宇文迟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 奔水圆夫有点装傻的转开视线,“没有啊,纯属意外。” “很少见你跟女人走得这么近。”宇文迟突而道,他是意指桑微。 奔水圆夫瞥了他眼,道,“我是在给她下任务,有什么奇怪的。”然后将话题转开了,“找到她了?” “她在跟夏侯菱周旋,今天夏侯菱差点就要杀了她,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宇文迟道。 “不,他不会杀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奔水圆夫道,“郭香欢是他心里最深的痛,而王妃本来就是郭香欢,只是她没告诉他,她是郭香欢而已。其实凭这点你就可以推翻心里的想法。” “什么想法?”宇文迟问他。 “郭香欢从她嫁进了王府之后就不是卧底了,她只是恨你对待她的方式。”奔水圆夫道。 他也对不起郭香欢,竟然跟冥一起拿她来做试验,但已经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我只是担心她会将她是郭香欢的事实告诉夏侯菱。”宇文迟道。 奔水圆夫没说话,也没给他任何意见。 “如果她说了,并且以他的妃子身份出现,你会如何?”奔水圆夫许久之后蹦出这句话问他。 宇文迟被这句话问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奔水圆夫在他身边其实就相当于他的军师,总是给他参考,他是冷静的,而他是冲动的。 两者相辅相成。 ** 五天之后,阮梓含回来了。 很意外的,阮梓含居然回来了,王府内的人都惊讶了,其实王府内的人都以为她不会回来,毕竟自那件事之后王爷就没去找过她,而且王爷现在最爱的人也是王妃。 只是王妃不见了之后侧妃却回来了,这不禁又令人有所猜想。 阮梓含看了眼王府的大门,眼神有点晃然,然后才在贴身侍女小清的扶持下自马车上走下来。 “公主,咱们又回来了。”小清在她身边道。 阮梓含只是点了点头。 是的,她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是以另一种心情回来。 只是,她叫她回来做什么?她不是…… 阮梓含没有多想,带着身后的奴仆走进了王府的门口。 王府内的下人们全都没想到她突然回来了,都没有动作的愣愣的看着她走进来。 阮梓含也没有责骂他们了,只是一直走进去。 下人们都觉得奇怪了,侧妃这次回来好像变了性子,居然都骂他们这些下人,要是搁以往早就将他们骂开了花。 阮梓含一路走回她的水月殿,下人们的视线一路跟着她走,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公主,府里好安静。”小清跟在她身后道。 “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阮梓含也发现了府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头。 正巧,残越将军自前面走了过来,他看到了阮梓含眼中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礼貌性的向她行了行礼,然后便越过她走了。 阮梓含将他叫住,“残越将军且留步。” 残越将军听到她在叫他,心里有点讶异她语气里的客气,转回身看她,“侧妃有何吩咐。” 阮梓含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想问这府内为何如此安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残越将军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王妃去巫马国了,王爷…出去办事了。”残越本想说夏侯冥去找郭晓欢的,可是想了想还是说了别的。 阮梓含住惊讶道,“都不在府内?”那叫她回来干嘛? “是的。”残越回道,见她没再说话又道,“侧妃没事的话那末将告退了。” 见他又要走了,忙道,“那王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残越将军将已半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没有。”然后就走了。 阮梓含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心里想着,不禁心微沉了下去,那王爷肯定是去找王妃了吧,估计也就这样了。 阮梓含带着颗低落的心回水月殿,看到门口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心情不禁又低了下去。 她以前的形象真的那么差劲吗?连个守门的都不肯帮她守着这里…… “公主……”小清看穿了她的想法,想安慰她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我没事,我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阮梓含回头看着她笑了下。 看到她的笑容,小清也跟着笑了下。 “侧妃姐姐?”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刚要踏进水月殿的阮梓含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一丝微讶闪过她的眼中。 来者是簘夫人,她刚好自水月殿经过没想看到阮梓含,心里惊讶极了,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簘夫人款步走向她,脸上挂着抹笑容,“侧妃姐姐刚回来吗?”她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奴仆。 阮梓含示意他们先将行李拿进来,然后走近簘夫人,淡笑道,“嗯,只是发觉府内静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欢乐的气氛了。” “王妃姐姐不在府内了。” 阮梓含不置一词,只是淡淡道,“妹妹进来聊会吧。” 簘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侧妃姐姐刚回来肯定很累了,妹妹还是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先告退了,改门再登门拜访。” 见她执意如此,阮梓含也不好阻拦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待她转身离开之后也往水月殿内走去。 郭晓欢坐在书房内,一手拿着书,两眼虽然是盯着书本,可她的心思已经神游太虚,书里的内容在说些什么她根本不晓得。 “小姐,小姐?”小绿在一边突然出声叫她。 郭晓欢蓦然间回过神,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她,“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小姐你盯着这本书看了半天,一页都没翻过。”小绿指着她手里的那本书道。 “啊?哦。”郭晓欢有点语无伦次,最后将手里的那本书放了下来,“帮我研墨吧。” 小绿见她不想多说,便动手磨起了桌角边上的墨汁,看了看郭晓欢想干什么。 郭晓欢自从来到了这个空间之后练就了一手毛笔字,笔锋轻柔圆润不张扬。 郭晓欢拿起支毛笔,取过一支笔,想了想之后,毛笔点了下墨汁,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郭晓欢写完之后看着这首诗不像不诗,词不像词的动西,不由得笑了,但这却是她最想表达的意思。 小绿见她在笑,忍不住也凑过去看了起来,轻念着,“恨君初待妾,该别离,枉心思,魂游梦境中。小姐,这什么意思啊?” 郭晓欢拿起纸张看了看,瞄了她一眼,微张口,“意思就是……” “好一个该别离,枉心思!” 门口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正欲开口解释的郭晓欢与小绿双双望向书房门口。 门口赫然出现了一名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侯菱。 这人挺闲的!郭晓欢暗自恼着。 夏侯菱走至她身旁,看了眼她手中的宣纸,伸手拿了过来,眼睛看了看低上的字,不同的赞道,“好字。” 郭晓欢见莫名奇妙的又来了,于是道,“皇上怎么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绿跪了下去行礼。 夏侯菱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小绿微低着头退了出去。 “既然郭姑娘都这样写了,就答应了如何?”夏侯菱看了她一眼道。 郭晓欢取回他手上的纸,看着纸上的字眼神暗中千变万化,然后放了下去,道,“可以,但有个条件。” “说,什么条件朕都答应你。” ** 三日后,皇城中传出了皇上又纳妃子的消息。 全皇城的人都沸腾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只因这名女子的容貌与东陵国第一美女郭香欢的容貌一模一样! “听说了嘛,皇上的新妃子是郭香欢再世呢!” “我也听说了,真是太令人惊讶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还别说,陵王爷的王妃也跟郭香欢相似呢,这里面是不是太巧合了?” “怎会呢,这陵王爷的王妃是巫马国人,这皇上的妃子是……好像没说是哪里人哪。” “反正这里面定有文章,否则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三个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很多人都围在通告栏那里看着通告,人声沸腾。 桑微这时候自那里经过,忍不住捉住一名自通告栏那里离开的所轻小伙问,“请问,这通告上面都说些什么?” 年轻小伙道,“你没看吗?皇上又纳了妃子了,而且跟东陵国第一美女一模一样!” 桑微听完心里一震,捉住年轻小伙的手也不由得松了,年轻小伙以为她也是惊讶没太多理会便走了。 怎么会?!王妃她…… 桑微火速的自怀中掏出了信号发射器,走到隐密的地方向空中发去,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本宫清妃 “你说什么?!王妃成了皇上的妃子?!” 奔水圆夫的声音惊讶的重复了桑微告诉他的话。悫鹉琻晓 桑微用力的点了点头。 奔水圆夫觉得他的头就要炸了,一手揉着隐隐的发疼的太阳穴,走到一边坐下,“通告出来了?” “是的,而且好多人围观,看来震动不小。”桑微缓声道。 “王妃她搞什么鬼,怎么又出这么一场戏来。”奔水圆夫拧眉,“冥还不知道吧?” “这……属下很久没他的消息了,不清楚。”桑微停顿了一下低声道。 奔水圆夫想了下,确实她不知道,于是道,“先封锁这个消息别让他知晓。” “是,属下这就去办。”桑微领了命转身就离开了,才到门口,便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来人两手轻扶住她,然后拉开距离,“今天怎么那么慌张。” 是夏侯冥的声音。 桑微内心惊了一下,但他是宇文迟的扮相,于是她道,“门主在这里,你们先谈,我出去一下。” 宇文迟看了眼奔水圆夫走了进去。 奔水圆夫淡瞥了眼桑微离去的身影,对着宇文迟道,“今早这么早就出去了?”他的心是紧张的。 “嗯,我还听说了一个消息。”宇文迟看他,眼中的思绪令人看不清。 奔水圆夫的心跳了一下,表情平静的看他,佯装不解道,“什么消息?” “他纳了妃子,而且……”宇文迟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眼睛看着他。 奔水圆夫的心又跳了下,凝目瞧他,“什么?” “你不知道?”宇文迟对他挑了下眉好像惊讶的问他。 “我该知道吗?他纳妃子关我什么事?”奔水圆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可是却与我有关!”宇文迟突然手用力一拍桌子,桌子的一个支脚便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奔水圆夫微皱眉没说话。 宇文迟后一扬自脸上掠过,一张人皮被撕了下来,露出了他原来的样貌,又恢复了夏侯冥的身份。 奔水圆夫看他,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他该是去问问郭晓欢才对。 夏侯冥突然站了起来浑身怒火的转身离开了。 奔水圆夫这次感觉到了,夏侯冥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过怒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奔水圆夫跟了上去。 很快的,夏侯冥便闯进了郭晓欢住过的地方,他一间一间的找,他相信她真的如此做了,可是,当找完了所有的房间的时候,他只能选择了相信。 而奔水圆夫只是定定的站在一个地方看他像发疯了似的找来找去,最后全身虚软的坐在书房的椅子里,两眼无神。 奔水圆夫走了进去,静静的立于书桌的旁边,看了眼两眼无神的他,视线转向窗外,那里有架秋千轻轻的摇晃着,好像是有人刚刚坐过似的,可实际上是被风吹动的。 一阵风掠过,书桌上的一张纸随风而起,被一边的书籍挡住没有吹到地上。 奔水圆夫听到纸的声音转回头看向那张纸,见纸背上隐约看得见纸上有字体,于是伸出长手捞了过来看着上面的字。 恨君初待妾,该别离,枉心思,魂游梦境中。 奔水圆夫的凤眸一凝,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微微抖动着。 他看了眼夏侯冥,轻轻的将手中的纸递给了夏侯冥。 出神中的夏侯冥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纸,瞥到了上面清秀的字迹,于是接了过来,很快的扫完了上面的字。 当看完之后,他的心狂震了,蓝眸攸地变冷,坠入无底深渊! 她恨他!郭香欢恨他! 这个认知令他像是全身被抽掉骨头般,全身软绵绵的靠入椅子里。 “冥……”奔水圆夫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可是却找不到什么能安慰的话来。 夏侯冥突而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悲凉,“她恨我,她真的恨我……” 奔水圆夫沉默不语,“…她恨的人应该也有我一份。” 夏侯冥看他,最后喃喃道,“难道这是我的报应?呵呵,我始终认为我是可以控制一切的霸王,甚至连夏侯菱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却被她给将了一军。” “忘了她吧,当初拿她来做试验是不对,但是她的毒也解了不是吗?既然这是她的选择……” “不,她必须是我的!她郭香欢是爱我的,可她同时也是恨我的,她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她…好狠。”夏侯冥的眼神一结果断的拒绝了奔水圆夫的意见,且打断了他的话,而最后那两个字却显得无力感十足。 “圆夫,你怎么变了这么多?根本不像以前的你了,你……” “你又何尝没变?以前的你是何等的高傲无视于别人,可你却为了她在改变,她对你的影响力无人能比,但是她已经铁了心要离开你,你还能怎么样?”奔水圆夫反驳他并且将问题丢回去给他。 “我还能怎么样?既然她要报复我折磨我,那就放马过来,不过别忘了,那个男人并不是她所爱的,她爱的人只有我。”夏侯冥得意的冷笑了下,继而问他,“你觉得互相折磨如何?很公平是不是?” 奔水圆夫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一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他的心都凉了! 夏侯冥的怒火不像以前那样在表面发泄,他用行动遮掩了他的愤怒与怒火,他会付诸行动的。 郭香欢,你到底在想什么?这句诗词,又什么意思。 奔水圆夫淡淡的看了眼夏侯冥,这样的夏侯冥不是他所认识的夏侯冥,他的心受了伤,可是当初郭香欢的心又何曾没受伤。 他无法对眼前的一切做出评论,因为他没这个资格,他当初也是伤害郭香欢的帮凶之一。 “我听说阮梓含回来了。”夏侯冥突然道。 奔水圆夫的眼眸闪了一下。 夏侯冥站了起来,饶有深意的看了眼桌上的那张纸,于是带着那张纸离开了。 ** 王回来了! 王府内的人都很惊讶,只看到夏侯冥一人独自回来,却没看到王妃。 夏侯冥脸色沉冷,身上的嚣戾之气强烈的逼迫着人。 夏侯冥大步的朝水月殿走去,而在途中看到他的下人们全都下意识的退避三舍,脸上全都挂着惊恐的神色,唯恐被他突然扫来一个眼神杀死。 水月殿近在眼前,守在门口的下人看到他如此冰冷的神色还没等他靠近,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身体僵硬得不行。 “奴才叩见王爷!” 夏侯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进了水月殿。 走了进去,大厅内的侍女看到他来了,先是一阵惊讶,而后是一丝欣喜,再接着看到了他的冷怒便全数扑通扑通的全跪了下去。 “奴婢叩见王爷!” 夏侯冥直接越过大厅,朝阮梓含的房间走了进去。 房间内阮梓含正在休息,刚听到大厅中的声音想起身,却看到如一阵风般刮进来的夏侯冥,不由得愣了。 夏侯冥的黑眸看到她,危险的微眯了起来,大步一跨,一手将她强硬的拉了起来。 “说!是不是跟郭香欢串通好了!” 被他这么用力一拉的阮梓含顿感手腕一阵疼痛,微拧着眉承受,下一秒却听到了令她惊讶的话。 郭香欢?! 阮梓含惊恐的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爷……是怎么了?难道他……知道了郭香欢没死?! 夏侯冥黑色的眸子微眯了起来,冷冽之色瞬间拼射向她已惨白的脸色,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回来的,对吧?” “不,不是的……” 啪! 一个耳光重重的掴在了阮梓含的粉颊上! 阮梓含被重重的打跌在地上,她一手抚着脸颊,一手撑着身体坐于地上,眼泪立马便掉了下来。 “你竟敢欺骗孤王,应当立即处死!”夏侯冥阴冷的睇着地上的她,黑眸中散发着狂狠的怒火。 听到异常声音的小清不明情况的跑了进来,下意识的叫了声,“公主!” “来人!”夏侯冥寒冰般的桑音朝大厅外的人下令着,眼睛却是盯着地上的阮梓含。 不久便有几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属下在!” “将她拖出去!” 夏侯冥,又恢复了之前的夏侯冥,残冷嗜血。 阮梓含听到他的话,立即哭着跪了起来,不顾脸上的灼痛之感两手捉着夏侯冥衣服的下摆求着他。 “不,王爷,求你开恩,不关她的事,求求你不要……”阮梓含一边哭着求他一边磕头。 夏侯冥勾唇冷笑了下,“你也会为些不相干的人求情?这是你阮梓含吗?别再在孤王面前装好人!拖出去!” “是!”两名侍卫架住了小清。 “不要,王饶命!王!”小清哭着跪了下来,全身都颤着抖,却还是被侍卫给拖了出去。 “不!小清!”阮梓含眼见小清被拖了出去,跪着爬到了门口边上,却看不到小清的身影了,于是趴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夏侯冥冷眼看着她,一点心软的迹象也没有,声音如阎罗般森冷,“阮梓含,孤王会让你知道欺骗孤王的后果,你当初不是嫉妒郭香欢么,现在我就让你也尝尝她的感觉如何!” 接着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将阮梓含一下便提了起来,将她用力一甩甩到了床上! 阮梓含还没回过神来自己便已被他甩尚了床,她惊恐万分的盯着夏侯冥朝她靠近,夏侯冥现在的眼神令她感到十分的害怕。 夏侯冥现在的神情就像是以前的夏侯冥回复体内,高不可攀却又如修罗般可怕! 阮梓含从来没见这般令人骇然的夏侯冥,她终于都晓得当初郭香欢为什么要装死的离开他,因为他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夏侯冥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脸色寒冰至极! 嘶!的一声阮梓含的衣服破裂了,一块块残破的布料被夏侯冥甩在地上,阮梓含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两眼无声的掉着泪水。 “不……” ** 郭晓欢无聊的走在御花园中,两眼郁闷的朝四周望着,小绿跟在她的身后,样子看起来很是谨慎。 郭晓欢被夏侯菱封为清妃,虽然仪式没有多隆重,但出了通告,比别的妃子高上一等了。 “小姐,好多人都是皇宫内勾心斗角的,我怕小姐斗不过她们啊,小姐,不如我们……” “姐姐,这不是刚被册封的清妃嘛!” 一个声音自不远处传了过来打断了小绿的话。 郭晓欢与小绿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发现两个大美女正着她们这边,一个一脸的似笑非笑,另一个挂着抹浅笑,想必刚才的话是那个似笑非笑的美女说的吧。 郭晓欢好像记得她们两个,当时在册封礼上她可是见过她们两个的,当时皇后也在。 “妹妹见过姐姐。”那名挂着一抹浅笑的美女向郭晓欢微微福了福身。 她身旁的那名却没行礼,只是一副高傲的神情看着郭晓欢,眼中有着不屑。 郭晓欢走上前几步,打量了下那名向她行礼的女子,“妹妹不用多礼,学一下这位妹妹吧,她应该很有才。”郭晓欢的话中暗藏它意。 “你什么意思?”那高傲女子冷瞪了她一眼怒叫道。 她身边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这样,可是却不听劝。 “有道是女子无德便是才,妹妹不会是连才也没有吧?”郭晓欢的眼光本来是在那名温和女子的脸上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转到了高傲女子的脸上。 高傲女子被她这话激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恼羞成怒的居然扬起了手,“我让你羞辱本宫!” “住手!” 一个冷喝制止了她欲打向郭晓欢脸上的手。 高傲女子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连高扬的手也忘了收回来。 郭晓欢回头看向来人,她有点惊讶的看着她,来人是皇后。 她记得当时夏侯菱给她册封的时候她的脸上明显的不悦,现在又为什么要帮她? “妹妹见过姐姐。”郭晓欢微微福了身。 温和女子也跟着福了身。 “你这是做什么?一点修养都没有,这跟街边的泼妇有何区别?还配当皇上的妃子吗?给本宫回去好好面壁思过!”皇后连一步都没动,脸色愠怒的对高傲女子说。 高傲女子回过神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口带哭腔的道,“姐姐,是清妃姐姐欺负妹妹啊!姐姐莫要错怪了妹妹,妹妹冤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一边的温和女子听到此话愣了下,低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傲女子。 郭晓欢却没有愣,心底在冷笑,眼中却有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皇后听到她此话,不由得眼眸一冷低喝,“住口!本宫明明看到你想打清妃,你还敢狡辩!” “姐姐……妹妹……” “住口,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是吗?”皇后又打断了她。 温和女子欲说点什么被皇后以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然后扶起地上的高傲女子福了福身退了开去。 郭晓欢由始至终都冷眼看这一切,一句话也没出。 等她们两人走了,皇后才走近她,先前的冷冽之色全然不见,换上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妹妹见笑了,这几日在宫内感觉可好?有没有什么缺少的?” 郭晓欢顿觉得这女人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变脸像翻书似的,演戏的话狠角色非她莫属。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很好。”郭晓欢也扬起了一抹笑。 “那妹妹陪本宫走走吧。”皇后笑了笑道,眼中却亲着一抹精光。 夏侯菱这时自御花园的另一边走了过来,看到了郭晓欢与皇后两人,他的眼中闪着一抹不解,视线在看到皇后身上的时候,眼中冷光一闪。 这时她们看到了夏侯菱,两人同时款步走向他,并向他行了礼。 因有皇后在场,郭晓欢跟着行了礼,若不是如此,她才不会向他行礼。 “你先下去,朕跟清妃有话要说。”夏侯菱一口气便是这句话。 皇后当场便愣住了,眼中快速的掠过一丝不甘,但她还是温柔的笑了笑,看了眼郭晓欢,“那有劳妹妹陪皇上说说话了。”福了福身带着两排宫女走了。 郭晓欢看着皇后的背影深思着她离去前看她的那一眼。 “看什么?”夏侯菱见她不看自己却跟去看一个跟她一样同样身为女人的皇后,而在夏侯菱而言,他连看一眼的*都没有。 “皇后,你很讨厌她?”郭晓欢回头看他,并说了句令他讶异的话。 夏侯菱没想到她的洞察力这么强,竟然连这点都能轻易看出来,他没回答她,“你这么喜欢了解朕?那朕将皇后的位子给你,如何?” 郭晓欢一惊,急道,“皇上,万万不可,而且民女从未想过要坐皇后之位,皇后贤良淑德,是为母仪天下的形象。” “民女?你已经不是民女,是朕的妃了,你……” “皇上,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郭晓欢提醒道。 夏侯菱的眸光闪了下,有点不甘的微抿唇,道,“皇后贤良淑德,你了解她多少?才进宫几天就如此看一个人,这似乎不是你郭晓欢应做的事。” “那么皇上认为我会如何?皇上认为我很聪明?那我可要令皇上失望了,我并没有多么聪明,我只是一个有点小机灵的女子罢了,没有皇后般的聪明。”郭晓欢淡笑了下。 夏侯菱看她,总觉得她不似她所说的那样,想了想她的话,于是冷哼道,“你怎会不聪明,连皇后有多聪明你都说得出来。” “皇上非也,最聪明的莫过于皇上了,如果您不聪明怎会将这一石二鸟之计用于我身上?对不对?”郭晓欢转而奉承他。 夏侯菱有点冷硬的脸部线条果然缓和了下,视线转而看向别处,“你不说你是棋子么?” “皇上,我有个请求,您务必答应。”郭晓欢道。 “说。”夏侯菱还是没看她。 “我不想住在皇宫内,皇宫内会令我丢了性命,到时你这颗棋子可就没有了。”郭晓欢一脸正色的道。 是的,皇宫不是她能待的地方,她的个性太刚强,不会服从于任何人,皇上她也不会服从的,有朝一日她若是惹怒了他,就算他有心要饶了她,可是在这众多妃子面前,且不说这些妃子,皇后这边呢?更甚的还有太后那边,这他怎么交代? 夏侯菱听到她的要求,他当便拒绝了,“不行!” “皇上,你可有想过我的安危?皇宫之中最多的便是勾心斗角,哪个妃子不是为了得到皇上的恩宠?可你看看你,整天都是跑到我的宫中去,别的妃子是怎么想的?我哪天死掉了都不清楚。”郭晓欢有点生气的道。 夏侯菱冷道,“朕护着你,谁敢害你?” “皇上,亏你为皇上,边这些都想不到,连自家的后院都安抚不了,如果安心治理国家,我是你心爱女子的替身,也是你牵制夏侯冥的棋子,我住在宫中性命堪忧,如果有天我被毒死了或者发生别的意外,你将会如何?”郭晓欢心中有点动怒。 夏侯菱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没有作声。 “如果我死了,就表示连郭香欢的替身都没有了,皇上,你可要这样的结果?”郭晓欢突然将这个问题给他。 夏侯菱的心中突而一震,觉得她说得对,他给她的宠爱再多又如何? “皇上,咱们可是约定过了,我这么答应你,也是为了报复夏侯冥,我住在皇宫中如何报复?你不是也想看到他失败的样子吗?既然如此为何你要限制的活动范围?如此一来战不用打了,报复也实行不了,你也看不到他挫败的样子,你觉得呢,皇上?”郭晓欢一边说一边看他,暗中,观察着他的神色。 夏侯菱冷冽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道,“你想出去就直说,不用找这么多借。” 郭晓欢一听他的话,扬起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皇上,我可以将你这话理解为你没想到这些,而故意如此将我的话打回去吗?”然后她肆无忌弹的轻笑了起来。 夏侯菱本想转眼冷瞪她的,却看到她甜美的笑容,脑中那张熟悉的容颜又浮现在了他的脑中,与郭晓欢的重叠,他不由得愣住了,话也没有说出口。 “皇上?皇上?”郭晓欢见他都不动,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于是伸手轻拉了下他的衣袖,“皇上?” 夏侯菱回过神,低眼看了看她拉住他衣袖的手,这动作很是熟悉,胸臆意有股酸涩感在渐渐的扩大,他忍不住将她一下子拥入了怀中。 这时他们的身后一个身影掠了过去,看到了这一幕,对方的眼肿闪过一抹神色。 被他突然抱住郭晓欢知道自己肯定是做了某个动作让他想起了郭香欢。 郭晓欢的心其实是感叹的,她有些同情这个男人,可是又对这个男人充满了鄙视。 郭晓欢并没有让他抱多久,轻推开了他,道,“皇上,不要趁机轻薄了我呀,我们可是有约定的。”她的话有点玩笑的意味。 不料,夏侯菱却道,“只要朕想要,哪个女人不会乖乖的听话承恩,还有,你不要老拿约定这回事要制人,朕若不高兴一样可以办了你!”说到最他的语气开始恼了。 郭晓欢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快,于是不打算理他了,“那随便你,反正死的是郭香欢,皇上若真感到愧疚岂会说这种话?” 夏侯菱没想到她这回一点也不惧,他有股拿捏不住她的感觉,好像会随时流走,他烦燥的暗咒了几声,“朕会尽快将你送出宫。”然后转身走了。 郭晓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他的背影有点孤冷。 没想太多,郭晓欢唤了声远远候着她的小绿回宫。 ** 前脚才刚踏进寝室,一个人影便掠至了她的眼前。 也幸好她没让宫女守在这里,否则这人早就被发现了。 来人正是奔水圆夫,他一脸你还真敢的表情望着她瞧。 郭晓欢愣了下,回头示意小绿去门口守着不让外人进来,小绿转身出去了。 “王妃……” “不要叫本宫王妃,我是皇上的清妃,请记住了。”郭晓欢一眨眼间换了种神情,清冷无比。 奔水圆夫愣了下,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沉声道,“你这是恢复了郭香欢身份了是不是?你这样做……” “圆夫公子,我本来就是郭香欢,没有什么恢不恢复的。”郭晓欢慢步走了两步道。 奔水圆夫心底微惊于她的改变,便是他还是说,“这不是你。” “圆夫公子为何认为这不是我?我本是郭香欢,王妃…这个词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身上。”郭晓欢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她的心底轻轻的晃了下。 她要冷血,对夏侯冥,她必须冷血到底! 就算是最后要死掉,那对她来说也只是解脱,没有什么不舍得。 “你们两个…是不是要互相折磨对方才满意?你知道不知道冥他现在为了你……”奔水圆夫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说不下去了。 郭晓欢冷眼看着他,冷声道,“他的一切都已经与我无关。”她转开视线又道,“圆夫公子想说的应该是阮梓含侧妃的事吧?那是我身为王妃之时让她回来的,给他找个伴减少我的愧疚,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未曾做过伤害他的事,一直都是他在伤害我,不是吗?”郭晓欢看了他一眼调走视线,“现在我是皇上的清妃……” “你以为做皇帝的清妃很好是不是?阮梓含被冥折磨得死去活来,这就是你要她回来的目的?”奔水圆夫冷声的问她。 “折磨得死去活来?”郭晓欢微转眼瞧他,突而冷笑了下,“那当初我呢?我被他折磨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又有谁来可怜我?你吗?”郭晓欢冷冷的嘲弄一笑,眼底泛起了一丝水光,“阮梓含当初不是很恨我抢了她的王爷吗?我现在还给她还不好吗?还想要我怎么做?” 奔水圆夫无法对眼前的郭晓欢做出评判,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他的说词再多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那你们两个就斗吧,我绝不会再干涉,但是请你记住了,若是王府内,又或者印凤殿内死了谁,我可不会出面帮你忙。”奔水圆夫冷漠说完转身就要走人。 听到死人两字,郭晓欢的心底微微一惊,难道夏侯冥又成了以前的那个他?这个夏侯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等等!”郭晓欢叫住了他。 奔水圆夫回头看她,脸上竟然浮现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郭晓欢一看他这笑容便晓得被他摆了一道,心下一阵气,有点恼怒的道,“奔水圆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本宫,该当何罪!” 奔水圆夫见这样,叹了口中气道,“既然你要摆清妃的架子,那我走了。” “你……站住!谁让你走了!”郭晓欢一屁股坐了下来,“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关于夏侯冥的事我一律不管!” “你口中的夏侯冥现在可是残暴不仁,最近府内就死了几个人……” 奔水圆夫话还没说话,郭晓欢就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两眼怒瞪着他,“都说了不要说关于夏侯冥的任何事!你没听清楚还是没长耳朵!” “清妃不是说不想管夏侯冥的事嘛?那我说我的,你生什么气?既然不想管了应该是不会生气的才对……” “闭嘴!那又如何,听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事谁不会动容?他是冷血动物岂会有一点人性,这样的人也配当一国王爷!”郭晓欢冷声怒道。 奔水圆夫从来没想过自己一句话郭晓欢便将夏侯冥踩得这么死。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再听他的事,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郭晓欢表示不想再听关于夏侯冥的事。 奔水圆夫道,“我是想来告诉王妃,你最好不跟夏侯菱靠得这么近,你知道夏侯冥的脾气,他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即使你在他手上,他同样会出兵。” 郭晓欢心底一阵惊诧,两眼瞬间瞪向奔水圆夫,“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资格结束人家的性命……” “我想王妃没搞清楚状况,士兵都是为国效力,没有什么根据说是他结束别人的生命,再者,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奔水圆夫一语点破。 郭晓欢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非也,你跟他之间的感情才是罪魁祸首。”奔水圆夫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话。 “你胡扯什么,我跟他之间没有关系。”郭晓欢一副嫌恶的表情驳回了他这句话。 “你好像最近要搬出皇宫。”奔水圆夫突然转到别的话题上。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跟夏侯菱的对话!”郭晓欢一副你是小人的表情。 奔水圆夫见她这副表情,不免微拧眉,道,“王妃……” “不要叫本宫王妃,本宫是皇上的清妃!”郭晓欢重重的打断他。 “你真以为你是皇上的清妃?其实不是。”奔水圆夫看了眼她,又道,“如果你出了宫就会又跟夏侯冥扯上关系,这个你想清楚了。” “…在皇宫内我也会性命不保,我只能这样选择。”郭晓欢半晌才道。 “原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嘛。”奔水圆夫点点头。 “……这是我选的路,我必走下去。”郭晓欢的心情平静了下来,轻声道,而后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若要狠,就要狠到底,否则所有人都会因她而遭殃,她不能回头了。 奔水圆夫突然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她眼前,只是留下了句话在她耳内回响: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了,他永远都会在后面等你,只要你回头。 郭晓欢一愣,四周看不到他的人。 他用的是耳语吧! 而后一想,郭晓欢冷笑了下,等她?一个像他夏侯冥一样残冷的女人,他会等吗? “安宁公主到一一!” 门外的通传声突然间高高的扬了起来。 安宁? 郭晓欢愣了片刻,回过神整理了下思绪,然后曼开莲步往门口走去。 “小姐,安宁公主……”小绿突而跑了进来,神色慌张不已。 “我知道,你在这里面等着,不要露面,免得被她发现了。”郭晓欢道,然后走了出去。 小绿眼看着她出去,脸上满是担怖的神情,但她也只能干着怨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郭晓欢才走到寝室的门口,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安宁公主想要硬闯进去,当下她的眸子便沉了下去。 安宁公主退开两步的打量着她,心内震惊不已,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像?!真的一模一样…… “你是七皇嫂!”安宁公突然道,她的脸色因为震惊而显得不确定。 郭晓欢被这句话说得有些错愣,随后笑了下,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公主,本宫乃皇上的清妃,怎可能是你的七皇嫂?还有,公主不待本宫现身,硬闯本宫的寝室,似乎过分了,没有尊敬长辈之礼吧!” 安宁公主一听她的话中藏着刺,眼睛盯着她瞧了半晌,心里将她是郭晓欢的想法完全推翻了,继而怒道,“哼,本公主用不着敬你!看你样子就知道是狐妖媚子,专会勾引我皇兄,看来你手段挺高明的!” 郭晓欢一愣,她从来不知道安宁公主说话也会有这么锋利的时候,于是莞儿一笑道,“多谢公主夸奖了,你皇兄对我的狐妖媚子可是受用得很哪,公主要不要学两招?本宫可是很大方的相授。” “不知恬耻的女人!你也配当我的皇嫂?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皇嫂的!”安宁公主一脸嫌恶的怒瞪了她一眼。 “哦?本宫这样的女人不配,那是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再说了,本宫也不需要公主你的承认,只要皇上承认就可以了,别人的承认好像都是多余的,不是吗?”郭晓欢一副不气死她不罢手的样子,说着还故意的伸出一手看着指甲上的流光益彩。 “你…好个牙尖嘴俐的女人,怪不得我皇兄被你迷得团团转,说不定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将我皇兄迷倒了他才会将你封为妃子的,继而住进了皇宫,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将皇后之位夺去,你的目的已经被被我拆穿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安宁公主咬牙切齿的狠声道。 郭晓欢内心惊讶了一会,故作惊讶道,“唉呀,公主你好聪明啊,这么聪明怎么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嫁出去呀?”然后又换了副表情道,“皇上若是这么容易被本宫迷倒,他也不配做一国之君了吧?倒是公主你,这么看低自己的皇兄,若是被他听到你想他会作何感想?” 安宁公主愣了下,没想到她会将夏侯菱搬出来,脸上的怒气更甚,“这个不用你管!本公主警告你,别对皇兄使你那什么媚术,否则要你好看!” “那本宫就期待你的不客气了,慢走,不送。”郭晓欢很温柔的笑着,可看在安宁公主的眼里却是刺眼无比。 安宁公主实则是有股冲动想冲上前去将郭晓欢的这张嚣张的表情撕下来,可她没有,她还有身为公主的修养,再怎么失去理智她也不会做些太过份的举动。 “哼,本公主就让你得意几天!”安宁公主被她气得牙痒痒,转身佛袖而去。 郭晓欢看到安宁公主走了,不由得暗松了口气,在与安宁公主的对话中,郭晓欢的心始终都提着。 郭晓欢突而笑了下,觉得安宁公主扮起刺猬来也是可以伤到人的。 ** 皇城内的人突然都慌了起来,有一条消息空穴来风的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要打仗了!而且是内战! 皇上夏侯菱与七王爷夏侯冥的战终于都要爆发了! 现在不论是大街上又或者是茶楼里,反正有人的地方都会有人讨论这件事,被包围在恐慌中百姓们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最多的莫过于又将皇帝登机时的舆 论又翻了出来细说一番。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妃己死 现在最热闹的非茶楼莫属了,闲着没事的人都会跑到茶楼去闲嗑牙听小道消息,所以这段时间生意最火的非属茶楼不可! “听说了嘛,要打仗了,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唉!” “可不是嘛…我们平民的命不值钱,他们王室贵族的命才值钱,这说明什么?我们的命是贱命一条!” “我听说这次的内战跟先帝仙逝有关呢!” “这话怎么说?” “你们都没没听说吗?先帝的死有内幕!”一人重重的用手指敲了下桌子道。悫鹉琻晓 “我们知道有内幕,可是,到底是什么内幕?”一人问他,其余的人都静静的喝茶啃瓜子等着听。 那人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眼睛瞟向门外,压低声音道,“听说先帝之死与皇……” ‘嘭’的一声,那人突然两眼圆睁趴在了桌了! 与那人坐一起的人不明白,推了推他,见他不动,都叫了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茶楼内刹时间兵慌马乱,所有人都一股脑的冲出了茶楼。 大街上的人听到茶楼内突然死了人也吓得跟着跑离那间茶楼! “杀人了!杀人了!” 大街上的人都喊着这三个字,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桑微自奔水圆夫给她住的阁楼出来就看到了这番景象,一脸不解的看着大街上的人跑来跑去,纷乱不已。 她忍不住拉了个人问,“这是怎么了?” 被她拉住的那人喘着气急道,“姑娘,刚才茶楼里死人了!快走吧,不然下一个就是你!”说着就要走了。 “等一下!”桑微又将那人拉住了,“为什么死的?” 那人回眼看她,见她一脸不明,于是好心的解释道,“姑娘,您不知道吗?这几天皇城内都在议论说…说……”那人犹豫着该不该说,眼睛朝四周瞟着。 “说什么?”桑微这两天出着任务,昨晚才回来,所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突然凑到桑微的耳边低声道,“都说先帝之死跟皇上与七皇爷有关,现在还说战事爆发是因为他们。”那人说完然后便走了。 桑微凝眸沉思着。 那天她将王妃成了皇上的清妃的消息告诉了奔水圆夫,他要她去封锁消息,但完全不管用,夏侯冥早已经早他们一步的知晓了,而他也回到了王府。 王府内自他回来了之后,所有的下人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夏侯冥的怒气煞到然后小命就没了。 自夏侯冥回来之后,王府内确实已经有几人丢了性命,也全是因为夏侯冥不爽,惹到了他所致。 阮梓含则被夏侯冥天天折磨,除非他不在府内,否则她就成了郭香欢第二,甚至被折磨得更甚! 桑微默默的看着混乱的大街,站在阁楼的门口处。 这时身后一个人走了出来,站在她的身后。 她回过头看,发现是奔水圆夫,不由得讶然,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不是…… 桑微侧身退开一步低低道,“门主。” 奔水圆夫没看她,“这大街都怎么了?” “属下听他们都喊着杀人了,刚才属下问了一个人,说是内战爆发是因为……”桑微没再说下去,眼睛瞟了瞟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奔水圆夫转头看她。 “属下没有,属下……”桑微一听急道。 “好了,不必说了,这两天有什么情况?你控制的那个人如何了?”奔水圆夫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问她。 桑微微低下头,沉冷道,“‘那边’似乎在蠢蠢欲动想要出击了,可能是听说了王这边的情况,被属下控制的那个人将近一个月来的情况都告诉了属下,属下已令他继续密切注意。”这就是她的任务,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如果被发现,那她就是被追杀的对象! 奔水圆夫点了下头,然后曼开步子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门主!”见他要走了,桑微突然叫住了他。 奔水圆夫没说话,回头看着询问她,眼神平淡,没有以前的冷然。 桑微见他停了下来,忙低下头,“属下…属下想搬回‘晓语堂’,那里已经空着了。”她的语气有点迟疑。 奔水圆夫听到她的话突然瞬间微眯了下凤眸,他沉吟了半晌,“随你。”然后转身走了。 待他走了,桑微重重的呼了口气,每次与奔水圆夫相对,她总会觉得压仰无比,好像他总能洞察她的心思似的。 走在路上的奔水圆夫眸色冷然,薄唇微抿,两手背于身后,给人的感觉冰冷,凡是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自动的退到一边。 奔水圆夫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难以捉莫的,他与夏侯冥相比,他令人更难臆测,郭晓欢就深深的体会过这种感觉。 奔水圆夫才踏进王府的大门,便觉得不对劲了,于是他加快步子往御阳殿去。 御阳殿的门外站了整整两排侍卫,比平日里整整多了一倍! 御阳殿内,夏侯冥浑身都是怒火,蓝眸中的火气都快可以将御阳殿烧为灰烬了!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配当密探吗!”夏侯冥的声音无比森冷。 跪于地上的人颤抖着身体,冷汗直冒,身体几乎就要趴于地上了! ‘啪’! 夏侯冥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黑实木桌子,而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掌印! “孤王再给你们一次机,如果再查不出来,你们全都提头回来!”夏侯冥的声音如阎王般! 奔水圆夫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听到的也是夏侯冥说的最后一句。 他淡然的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你又来捣什么乱!”夏侯冥见他进来,语气中不再那么冰冷,反倒有一丝恼人。 在场的所有人在没有得到夏侯冥的命令是不会离开的,也没有人敢离开。 一边的残越将军一脸的冷然,面具下的他看不清任何表情,但每个人都明白,只要是王下的令,他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在他手下的将领上千人,护卫更不在少数,个个都是武功上等,而且对他绝对是忠心不二! 有他的铁血部队在,夏侯冥根本不用惧怕什么,再加上奔水门。 “我这是给你送消息,要不要?不要我可要走了。”奔水圆夫有点拽的睨他,说着便要转身走人。 夏侯冥有点被他气的瞪了他一眼,冷然的扫了眼跪于的上的人一眼,阴冷道,“今天有圆夫公子求情,下次可没有那么好了!都下去吧!” “谢王!属下告退!” “残越!”夏侯冥叫住了他。 “王。”正要离去的残越听到他叫他,于是折了回来听命。 “到密室去。”夏侯冥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那么冷,残越跟着他驰骋沙场多年,是他的左右手,也可说是他的生死战友了。 但是残越从来都没有以王爷的好友自居,一直都是上下属的关系。 “是。”残越领了命没有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说吧,你有什么消息。”夏侯冥转去看奔水圆夫,重新坐了下去。 奔水圆夫跟之前两个样,现在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走到椅子上坐下,“我渴了,要杯茶。”他的意思很明白,伺候得舒服就说。 “你所谓的消息最好是好消息,否则……”夏侯冥冷瞪了他眼,继而转开眼,“来人,上茶!” 很快的,两杯茶端了上来,两名侍女皆是小心翼翼的,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现在的御阳殿内已经没有侍女,全都候在了门口。 奔水圆夫得意的端起了茶,慢慢的品茗着,口里还一个劲说好茶。 夏侯冥的脸色已经青到不行了,他隐忍着火气攸地转眼去看他,“你……” 奔水圆夫适时的条断了他,悠悠道,“你的王妃郭香欢……怎么,想揍人么?”他故作一副好怕的表情看着夏侯冥。 “奔水圆夫!如果你想挨揍的话,请便!”夏侯冥冷瞪着他一眼,轻然的丢了句话给他。 “我去看过王妃了,她在宫里过得似乎并不好。”奔水圆夫暗中细细的看着他的表情,想看看他是何种反应。 夏侯冥听到他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却是冷道,“那都是她的选择,于我何干!” “她……”奔水圆夫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被夏侯冥沉冷的打断了。 “不必再说了,她若是执意如此,她都必须承受后果!”夏侯冥说完霍地站了起来,脸色阴冷的朝外面大步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道,“开会!” 其实奔水圆夫刚才想告诉他的是,郭晓欢将要搬出宫,现在就看夏侯菱的意思了。 奔水圆夫睨了眼夏侯冥离去的身影,接着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 水月殿 阮梓含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床边小清站在那里守着她。 小清看着自家公主,心里很是心疼。 夏侯冥回来那日,她并不知道,在被拉出去将要砍头的时候,是圆夫公子救了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圆夫公子。 她感激他。 但是她觉得公主这次是不必回来的,王爷如此待她,她可以…… “公主,我们离开吧,王爷这样对您……”小清低低的出声道。 在床上躺着,虚弱的阮梓含听到她的话,她摇了摇头,眼中的一抹悲哀使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我走不了,也不能走。”阮梓含轻声道。 “为什么?谁能拦得住公主?叫咱们的王爷发兵……” “住口,这话能随便说的吗?小心你的命真的保不了!”阮梓含突而低声喝止她,身子也坐了起来,两眼瞪着她。 “公主,我只是……”小清想解释,可是对上了阮梓含的眼她才知道阮梓含是真生气。 “以后再也不许提发兵这个字,听到没有!”阮梓含冷声道,她这是为她好,若是她有个什么意外,那这王府里面还有谁会对自己好? “是,奴婢明白,再也不说了。”小清低低应承她。 “小清,你知道吗?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王妃当时的心情。”阮梓含躺了回去突而幽幽道。 小清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解的看着她。 阮梓含不知道郭香欢为何离开了王府,可是她明白的是,当初的郭香欢真是被夏侯冥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可她当初还那么坏的在郭香欢身上雪上加霜,将她的孩子弄掉了! 其实想来郭香欢的意志力比她的还要强,她比她有勇气,她敢与王爷对抗,王爷…也不因此而爱上了她么? 可是,郭香欢让她回来做什么?王爷为什么又变回了从前的他? 阮梓含自回来之后就没再出过王府,所以根本不知道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就已经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小清,最近府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阮梓含问小清。 小清想了想,这几天她是有出去,也听到了些议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她也就没有细想便道,“有啊,前些天我听外面的人说皇上纳了个清妃,还说跟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呢,还听……” “什么?!皇上纳了个清妃?!”阮梓含一听到说跟王妃一模一样,再听到个清妃,立时坐了起来,不由得低叫出声。 怎么回事! “对啊,全皇城的百姓都晓得,而且还贴了通告出来呢。”小清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接着道,“今天茶楼里就有人死了,听说是人为的。” “茶楼里死人了?为什么?”阮梓含不解的拧起了秀眉。 这是怎么回事?这皇上怎么突然纳了妃子?不对……跟王妃一模一样,那一定就是郭香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王爷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变回以前那样的?这……这也太可怕了! “不晓得怎么回事,奴婢也是听人说的,而且这几天皇城里的人都在议论一件事。”小清看了她一眼道。 “什么事?”阮梓含抬眼瞧她。 “都说…”小清回眼看了眼门口,弯身俯在她耳边低道,“都说皇上与王爷要开战啦!” “什么!”阮梓含惊得两眼圆睁,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天哪!这……她没回巫马国之前就听说过当今皇上与王爷之间有些嫌隙,可没想到这嫌隙会这么大,还搞得要打仗! 郭香欢也曾告诉过她,但,这一天的到来也太快了吧? 阮梓含的眼眸闪了闪,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暗暗下了决定,她必须找郭香欢谈一谈! ** “圣旨到一一!” 正在寝室内郁闷的郭晓欢突然听到宫殿外有圣旨到,她的心不禁跃了起来,不由得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然后在小绿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来传旨的李公公看到她出来了,一脸笑意的道,“请清妃娘娘接旨。” 郭晓欢并不想对他过多理睬,但是为了出宫的这道圣旨,她笑了笑,缓缓的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照日,清妃与兰贵人近日发生口纨之争,为消除宫内不和之气,特赐宫外玉春居,钦此。” “清妃领旨。”郭晓欢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只说了领旨。 李公公见她如此的态度,心下虽然有些不快,但眼前的人是皇上的新宠他也得罪不得,于是笑着将圣旨交到了她的手中。 “清妃娘娘可以即刻动身了,皇上有口喻,清妃可随时进宫。”李公公笑着道。 李公公其实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对郭晓欢那么好,他看了眼郭晓欢,才想到了一点,肯定是因为她长得像郭香欢。 要知道,当年先皇赐婚,皇上与前太傅之女郭香欢的婚事全皇城,不全东陵国的人都晓得,最后,皇上登基之后又将郭香欢指给了七王爷,众多说法纷纷飘至皇城,后来还是官府出面将这些舆 论压了下来。 郭晓欢微挑眉,但她是低着头的,所以李公公并没有看到她的神色。 “有劳李公公了跑一趟了,小绿。”郭晓欢笑了笑,对着身后的小绿叫了声。 小绿转身走进寝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然后交了李公公。 “这……这奴才怎么好意思,清妃娘娘真是破费了。”李公公虽然有拒绝的意思,但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将它收于袖子里面,眼睛都笑眯了。 世间没有人不爱财的,更何况是深居宫的太监总管李公公,他可是要攒养老费的。 “日后还得请李公公多多关照啊。”郭晓欢客气道。 “那是,那是,日后清妃娘娘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说,奴才一定竭尽全力!”李公公笑着承诺道。 只是这个承诺到底有几分真就不得而知了。 郭晓欢像这样的看多了,当然是在现代的时候看电视看多了才会这么想的。 “那李公公慢走,小绿,送一下公公。”郭晓欢对小绿道。 “公公,请。”小绿微点了下头,微笑着对李公公摆了个请的手势。 “那奴才告退了,清妃娘娘一路上小心。”李公公微弯了弯身,退着走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郭晓欢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然后低首看手中的圣旨,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太好了,她可以出宫了,只要她出了宫,这座深便锁不住她,她可以自由想做什么便什么。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宫啊?”这时候小绿回来了,问着正兀自偷偷乐的郭晓欢。 郭晓欢回神转眼望她,然后抿了个笑容,“现在,马上,立刻!”然后便转身进寝室。 “哇,好耶!”小绿兴奋的叫了起来,引来了守在殿内几名宫女不解的眼神,她吐了吐舌头,跟着走了进去。 郭晓欢与小绿两人很快的便将行李收拾好了。 郭晓欢带小绿走出寝室,却看到了夏侯菱,不由得愣了下。 “这么急着想离开皇宫?看来朕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夏侯菱本来是面前着殿外的,听到脚步声,他就转过身看着郭晓欢。 郭晓欢微拧眉,道,“怎么会错呢?皇上可以出宫啊,若是不愿意,那也没人逼你,而且,皇上要想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郭香欢’啊。” 夏侯菱一听郭香欢三个字,他的心总是会莫名的下沉,他了眼她,道,“朕与你出去。” “啊?”郭晓欢讶异的看他。 “怎么?不高兴?那不就说明了你一心往宫外跑是别有居心。”夏侯菱突然眼眸一闪淡声道。 郭晓欢的突而跳了下,道,“怎么会?皇上,我想出宫你心里不是很明白的吗?为什么还要我重复呢?” “那就走吧。”夏侯菱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迳自往殿门口走去。 郭晓欢见他走了,想出声叫住他却又住了口,与小绿对看了眼,然后带着小绿跟了上去。 一路上,夏侯菱与郭晓欢都没有说话。 很快的便出了宫。 夏侯菱瞥了眼郭晓欢,郭晓欢正一手掀起了车帘看着外面。 夏侯菱万人之上,总是在焦点之中,而今天却被她给怱视心里一阵不爽,于是,他一手拉过她,吻住了她! 郭晓欢不明白他干什么要拉她,也就随她,但下一刻被他吻住了,她全身都僵住了! 郭晓欢忘了要推开他,两眼瞪着近在咫尺的夏侯菱。 这一幕正好被与他们的马车擦肩而过的夏侯冥撞个正着,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夏侯冥的眼中刹时怒火漫天,跟在他身后的人都莫名奇妙。 而奔水圆夫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郭晓欢与夏侯菱的马车,猜到是肯定是他们,心中不禁了然。 被夏侯菱吻住的郭晓欢突然回过神一把推开了他,喘着气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被她突然推开的夏侯菱从来没遭过这样的对待,立时怒了,“你是朕的妃子,难道连碰你一下都不行!” “我不是你的妃子,这是条件互换的!”郭晓欢怒道,心中感到一抹莫名的委屈,眼中浮起了一层水雾。 “就算是条件互换,你也是朕的妃子了,朕想对你怎样就怎样!”夏侯菱怒道。 “是吗?既然如此,你如果敢碰我一下,我立马死在你眼,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郭晓欢狠绝的道。 她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发生关系,她也绝对不会跟她发生关系! “你休想死!你又想拿郭香欢来压朕?”夏侯菱一听到她说死,怒火更深了! “我什么时候拿过郭香欢来压你了,高高在上的皇上!”郭晓欢的语气里有丝嘲弄,眼中尽是不屑。 夏侯菱将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被她的表情彻底的激怒了! 就在这时一一 “皇上,娘娘,玉春居到了。” 马车外的声音提醒着夏侯菱,他们现在还在马车上,于是他调整了下怒容,深吸了口气之后率先下了马车。 郭晓欢将眼泪眨了回去,将唇上令她感到恶心的感觉擦了开去,才起身下马车。 夏侯菱却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了,竟然伸出了一手要扶她下来,要知道,皇后也不曾得到他这样的殊荣。 看到夏侯菱如此的宫人,都不由得在心里惊讶了! 皇上何曾如此过,这清妃也不过是刚入宫,现在又被贬出宫,皇上还待她这样好,看来清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低。 可郭晓欢一点也不屑,她很想将他的手挥开,可是有外人在,于是她只好将手交给他。 夏侯菱索性将她抱了下来。 “这不是皇上吗。”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郭晓欢的心突然狂跳了一下! 是夏侯冥的声音! 她不敢转头看他,过长的袖子将她的手藏了起来,藏于袖子内的两手紧握起了拳头。 抱着她的夏侯菱感觉到了怀中的人明显一僵,于是他转眼去看夏侯冥,“皇弟好巧,在这会碰到。” 夏侯冥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是好巧。”他的蓝眸不着一丝痕迹的扫了眼他怀中的郭晓欢。 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早已无话可说,现在说话也只是因为夏侯菱怀里的这个女人。 郭晓欢挣扎着要下来,夏侯菱没有放手,仍然的抱着她,眼睛看着怀里的郭晓欢,“不知贤弟有何事?” “没有,凑巧路过,就来问候问候,很久没有与皇兄‘闲聊’了。”夏侯冥意有所指的道。 “朕与爱妃来此小憩,贤弟是否一起坐坐?”夏侯菱突而低头在郭晓欢的颊上轻吻了下。 郭晓欢身子突然一阵紧繃,一股凉意自她的后背窜了起来! 郭晓欢的心底有阵恐慌,但是她的脑子飞快的想了想之后,觉得自己竟然要狠,那么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她突然很主动的搂上了夏侯菱的脖子,异于平常娇声道,“皇上,放臣妾下来吧,让外人看到怪不好意思的。”说着还忍不住羞红了脸。 夏侯菱内心有丝惊愣的看她,眼中快速的掠过抹不解,而后他才明白,她是故意的! 他莞儿笑了下,又在她的颊上亲了下才将她放了下来。 看着这一切的夏侯冥,背于身后的两手狠狠的捏紧,两眼的深处寒冷不已,只是他的寒冷已被表面覆盖住了,他的表情依然是平静无波。 郭晓欢转过身微笑着面向他,当对上了他的蓝眸之后,她的心有一丝跳动,但那只是一下子,她微低下眼,然后道,“七王爷今天很有兴致,要不要一同……” “爱妃,还是不用了,贤弟很忙的,是吧?”夏侯菱一手搂上她的腰,对着夏侯冥道,他的眼中有着挑战,得意。 夏侯冥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道,“皇兄与清妃好兴致,臣弟便不打搅了,你们慢慢玩吧。”听起来语气颇客气,可他的态度可不客气,昂仰转身离去。 待夏侯冥走了,郭晓欢一手拿开腰间的手,转身走进了玉楼居。 夏侯菱玩味的看着夏侯冥的远去的方向,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很恶劣! 夏侯菱转身跟着走了进去。 郭晓欢坐在大厅中,已经喝着茶了,眼角瞄到夏侯菱进来了,低低的将眼神敛了回去,恢复了平常神色。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敢。”夏侯菱走到她身旁,弯下身体与她对视,一手轻挑起她的下颚淡声道。 郭晓欢一手挥开他的手,淡淡道,“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刚刚那场戏是你故意的吧?演得真不错。”夏侯菱也不在意她这样,因为先前的两个香吻已经将他的怒气抚平了。 现在才开始,他会慢慢的更进一步的! 夏侯冥,你等着看吧,看朕是如何将你的女人玩在手心,然后再还给你!哈哈哈! 夏侯菱在心底冷笑着,眼神变了又变。 郭晓欢看着他的眼神,心中一震,聪明如她,她知道他有计划了。 果然,在下刻,夏侯菱便宣布了。 “既然你都这样上演了这场恩爱戏,那么我们就继续下去如何?”夏侯菱一脸高深莫测的道。 郭晓欢惊愣的猛抬头看他,看到了他眼中的认真,她的心莫名的慌了起来。 跟他演下去?! 郭晓欢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思索了起来。 夏侯菱想干什么? 郭晓欢一直都想着这个问题。 “不用想了,朕可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想帮你报复他,怎么样?”夏侯菱完全不担心她会想到他的企图,因为,他觉得,她根本就不会想得到! 可是他低估了郭晓欢,郭晓欢笑了下,看着他道,“皇上,容民女想想。” 夏侯菱一副随便的样子,迳自坐了下来喝茶,两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郭晓欢看了眼正喝着茶的夏侯菱,心里一直想着。 夏侯菱怎会突然间同意了她的做法,他之前不是反对到底吗? 郭晓欢想着是哪个细节让他改变足意的……啊,对了,刚才在门口,肯定是那个时候改变的足意! 他想要对付的是夏侯冥! 但是他不是想要武力解决吗?为什么又改成这个了? 郭晓欢越想越不明白了,按理说她是郭香欢的替身,他不可能……对啊,夏侯冥也知道她是郭香欢,她是棋子,夏侯菱可以利用她用这各方法来报复夏侯冥。 而且他还可以……郭晓欢想起了刚才在门口时夏侯菱一共亲了她两次,虽然都是面颊,但下一步他会到唇,再到…… 郭晓欢的心一跳!她不敢再下去了,他的目的其实很明显! 夏侯菱想用这种办法来侮辱夏侯冥,继而打垮他! 夏侯冥……对于刚才看到的一定很愤怒吧,他要是逮到机会一定会狠狠惩罚她的! 郭晓欢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一边的夏侯菱见她突然抖了下,忍不住问她。 郭晓欢转眼看他,笑得有点弱,“没事。” “考虑得怎么样了。”夏侯菱将茶杯放下,然后看她。 “我不同意,我跟皇上只是演戏,并不是真的,所以根本扮不出你想要的那种气氛。”郭晓欢没有过多的表情。 夏侯菱故意笑了下道,“你怕了。” “皇上,你不要用激将法,我不会上当的。”郭晓欢睨了他一眼,不为所动的道。 夏侯菱这时候拧起了眉头,“朕想,你也没有后退的路了,你只能选择接受,夏侯冥可是已经看到了你跟朕这么亲密的一面,你以为他还会相信你是清白的吗?” 郭晓欢听了他的话心中大震,是的,这点她没有想到,夏侯冥一定会误会了她。 郭晓欢陷入了再一次的挣扎之中,她在想着她的计划是不是在无意识之中自动改变了,她这样不是在帮夏侯冥,而是将自己推向了火炕之中! 但是如果她走了,内战是一定会爆发的,这是一定的! 郭晓欢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她觉得很累,很累! “…皇上,请容许民女先休息了,民女很累了。”郭晓欢伸手轻揉了下太阳穴,对着夏侯菱淡淡道。 夏侯菱看入她的眼中,确实看到了她的疲累,心中有点奇怪,但他心底却浮起了一丝怜爱之情,于是道,“那就进去休息一下吧。” 郭晓欢抬起了双疲累的眼神瞅了他一眼,“谢皇上,那民女告退了。” 夏侯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接着也站了起来,回宫。 郭晓欢回到房间内躺在了床上,两眼果真疲累无比,渐渐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一个人影突然来到了她的床边,蓝眸的视线紧紧的锁着她看上去很疲累的脸,眸中藏着冷漠,更多的是怒火,还夹着一丝小心疼。 沉睡中的郭晓欢并不晓得有人来到了她的房间内,而且还一直注视着她。 夏侯冥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感觉她清瘦了许多,没有以前的那种神彩奕奕。 郭晓欢突而微拧起了眉心,黑而长的睫毛微微颤着。 夏侯冥凝视着她,脑海中一下子便想到了先前在大门口时她与夏侯菱的那副亲密样,眼中的怒火一下子便冒了出来! 郭香欢,她竟敢让别的男人碰! 她或许忘了她早已经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是不允许别的男人觊觎的! 即使他是皇上又如何,更加不允许!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小绿手上拿着件衣服,抬眼间看到了夏侯冥,立时两眼圆睁,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奴婢…叩见王!” 听到门被找开的夏侯冥并没有闪身离开,反而一直端坐于床前,当看到是郭晓欢的侍女时,他的眉心紧了下。 冷眼瞧着跪于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绿,他的声音亦是冰冷,“你都把王妃照顾成什么样了!” “奴…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小绿微抖着声音回答。 夏侯冥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衣服,叠得很好,想必是新的,于是问道,“那衣服是谁送来的?” “回…回王,是…是……”小绿游移不定的犹豫着,眼睛拼命的瞄着床上沉睡的郭晓欢。 “说!”夏侯冥的声音又冷了三分。 “是皇上!”小绿被他吓得一口气便说了出来。 夏侯冥一听是夏侯菱送的,蓝眸一下子便微眯了起来,眼睛低下去看向床上的郭晓欢,如果郭晓欢醒着的话,肯定会被他的眼神吓得直打哆嗦! “拿去扔掉!”夏侯冥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厉声道。 小绿已被他吓得全身颤抖,捧着衣服的双手也在抖着,但她没有站起来将衣服拿起来扔掉,而是将衣服放于地上,两手趴在地面上,头了磕了下去,声音居然没了颤抖,平静道,“回王,王妃说皇上给的东西一定要收下,王爷要责罚便罚吧,奴婢苦愿受罚!” “你以为孤王不敢罚你!”夏侯冥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当下两步并一步的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揪了起来,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脸色异常森冷! “王…王当然敢……”小绿有点困难的道。 夏侯冥的双眸冷光突射,额上的青筋突现,狠道,“既然知道你还敢反抗孤王,分明就是找死!这么想死,孤王就成全你!” “奴…婢这么做全是为了王妃,王…妃收皇…上的东西…全是为了……” “住口!”床上的郭晓欢突然醒了,听到小绿的话适时的喝令住她,不让她往下说。 夏侯冥听到郭晓欢的声音,蓦地放开小绿转身去看她,眼神行变万化。 被他放开的小绿立马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两眼有点昏花的扶着一边的墙免得摔倒了。 郭晓欢并没有对上夏侯冥的眼,而是看着小绿,轻声道,“小绿,你先出去,把衣服也拿出去。” “是…是,小姐。”小绿应了声,缓缓走过去将衣服拿了起来,走出去之后将门关了起来。 待小绿走了之后,郭晓欢也没有对上夏侯冥冰冷的眸子。 “为什么不看我!”夏侯冥背着手问她。 “请问七王爷私自闯入本宫的住处意欲为何!”郭晓欢一脸的寒霜,眼中深沉的闪着冷漠。 听着她的语调,夏侯冥的心微怔了下,而后微扯唇冷笑了下,“好你个郭香欢!” 虽然郭晓欢已经做好准备要与他面对面了,但是一听到郭香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自他的口中吐出,她还是忍不住的僵了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断绝关系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一十六章 断绝关系 深吸了口气之后,她还是没变语气,“既然你知道我是郭香欢就该明白,我是皇上夏侯菱的清妃!” 夏侯冥一听到清妃这两个字,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大步走到床边猛地坐下,一手强硬的将她的脸掰转面对他,“既然你认为是他的妃子,为何不敢看孤王?你的心里并没有承认是他的妃子!” “夏侯冥!”郭晓欢一手用力的拨开他的手,两眼怒瞪着他,“你不要在这里撒泼!你登堂入室私闯本宫的住处已经是死罪了,你……” “闭嘴!”夏侯冥的神色阴冷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孤王不想听到‘本宫’这两个字,你是孤王的王妃,别忘了!”说着他的一手紧捉住她的一手腕。ai悫鹉琻 郭晓欢突而吃痛的蹙起了眉心,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可是语气还是很强硬,“你错了,你的王妃郭香欢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现在的郭晓欢是皇上的清妃!” 看着她因自己而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夏侯冥的心还是有一抹心疼划过,可是当听到她后面的话之后,他的力道不自觉的蓦地加重了三分,“是吗?” “啊,痛!”郭晓欢被他这么再用力的一捉,痛得眼睛都闭了起来,眼角溢出了丝水光,额头也冒出了细微的汗水,深呼了口气,她睁开的冷冽道,“夏侯冥,请你说明来意,否则本宫……” “孤王说过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夏侯冥完全漠视她的痛苦,另一手又捉住了她的另只手,对她狠声的一字一字道。 “啊!呃…夏侯冥,你竟敢如此对待皇上的妃子!”郭晓欢恨恨的瞪着他,眼中不敢有冷漠,而她的眼下却瞬时间浮现了一圈黑影,那是黑眼圈。 夏侯冥蓦地靠近她,与她的怒目对视着,自然也就看到了她的黑眼圈,眼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几分,捉着她双手的大手也放开了她。 一得到她的松手,莫晓松的身体不由得暗暗凝了下,因为手腕的痛使得她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梆在那里一样! “郭香欢,就算你再怎么恨孤王,你也永远都只能是孤王的王妃,而你,竟然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你该死!”夏侯冥凝视着她还在皱着的脸,一把将她拉到他的眼前,深隧的蓝眸深深的望入了她的眸子深处。 郭晓欢被他这样盯着看,有种想逃离的感觉,她想别开眼,却不能如愿,夏侯冥的眼神太强烈了! 许久之后,夏侯冥突而笑了起来,“你的心里是有孤王的!” 一听到这话,郭晓欢便像个刺猬似的,冷笑道,“七王爷,你有没有搞错?你是皇上的弟弟,本宫的心中自然有你的存在,不是吗?” 夏侯冥听到她再次说到了‘本宫’二字,眼里心里的怒火高涨了起来,森冷道,“郭香欢,你还是那么喜欢与孤王对着干,还是那么的倔强!不过,孤王喜欢就是了!”才说完他便将郭晓欢吻住了。 郭晓欢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招,熟悉的感觉顿时扑入她的鼻中,令她的心颤了一下,其实她很想念他的味道! 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在他的怀中沉沦,不能! 郭晓欢用力的将他推开,但也因此手腕上的痛顿时刺得她眼泪狂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被她推开的夏侯冥本来要给她点惩罚的,可看到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暂时按压了下来,两手拉过她的双手,将长长的袖子掀高,两边手腕赫然一大块黑砂映入眼帘。 夏侯冥皱眉,不曾记得她有这么大力,可是郭晓欢手上的黑砂却说明了他就是有这么大力的对她! 郭晓欢看到自己手上手黑砂,顿时眼都睁大了,两眼又开始喷火了,“夏侯冥,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我再死一次是不是!” 听到她说再死一次,夏侯冥的心下害怕得慌了起来,郭香欢下葬的情景刹那间出现在他的脑海,当时他就像是一抹游魂,失去了她,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你若是敢死,全王府的人全都得陪葬!”夏侯冥狠声道,两眼立时又火了起来。 郭晓欢愣了,她微转开眼,一抹讽刺出现在她的眼中,“全王府的人死掉关我何事?我又不是你王府里的人,他们的生死于我何干?” 以前的郭晓欢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但是眼前的形势对她而言她不能再做以前的郭香欢! 夏侯冥被她的话吓到了一下,没想到她真的变了,她从来都不会这样说过,但现在她说了代表她变了! 夏侯冥微眯眼,危险的睨着她,“是吗?既然如此,你的侍女小绿陪葬亦无不可!” 郭晓欢的内心一惊,故作镇定的道,“随你便,她的命是她的,又不是我的。” 夏侯冥这回真被她冷漠的态度惹毛了,不再理会她手上的黑砂,大手再次捉着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那咱们就来试试,你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郭香欢!” “唔……”郭晓欢没想到他居然来强的,当下心里便鄙视起他来了。 夏侯冥紧箍住郭晓欢的两手,让她动不得,实际上,郭晓欢的两手也使不上什么力气了,手腕两块大大的黑砂完全软弱无力。 夏侯冥索性放开她的手,一手压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吻着她,一手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郭晓欢的理智还在,她想推开他,可是双手再多的力气也使不上,双脚又被夏侯冥修长有力的双腿夹住,而她坐在夏侯冥的怀里,根本无法动弹! 这个怀抱曾经是她留连的,而且令她这么熟悉,属于他的味道在相隔许久之后再次扑向她,她的心防禁不住将要漰溃,思念也会跟着泛滥! 夏侯冥也跟着沉醉下去了,他的吻顺着郭晓欢的下巴脖子,锁骨,一路下滑,而他的手也将郭晓欢的一衣服一件一件的褪去。 他的头深深的埋入了她高耸的双锋上,惹得郭晓欢一阵颤粟! 夏侯冥将郭晓欢抱放于床上,整个人覆在了她身上,并将她的两腿挤开,坚硬的火源抵着她的幽暗处。 感觉到他的抵制,郭晓欢的体内迅速的窜起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正在扩大的锓蚀着她的意识,摧毁着她的防卫! 夏侯冥的一手自她的腰处向下滑去,挑开她的亵裤…… “不要!”郭晓欢突然惊叫了一声。 夏侯冥眼中带着晴欲,朝她勾了抹了邪魅的笑容,“你不是说你不是孤王的王妃么,那就证明给孤王看!如果你是,至少你的身体比你诚实。”说完他的吻又埋了下去,并且一路下滑至她的盘骨处。 郭晓欢被他的小清弄得全身难受,好像有千万字蚂蚁在她身上咬着似的,她难受而无意识的曲起了双腿,而这正合了夏侯冥的意! 夏侯冥一把将她的亵裤给撕裂了,属于女性之美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夏侯冥赞叹了一声,快速的褪掉自己的衣服,然后重新覆上她,在开始之前在她耳边低语着,“好好感受孤王的存在,王妃。” 接着,游戏开始了…… 郭晓欢一阵惊颤,可是为时已晚,夏侯冥一个挺身,狠狠的刺入了她的体内…… 郭晓欢被夏侯冥给瓦解了,与他一同沉沦于彼此的欢愉之中。 房间内的喘气声此起彼伏,两人都为重新拥有彼此而整颗心都颤抖着,酸涩着。 夏侯冥狂野的需索着,一个想法突而闯进了他的脑海,郭香欢有没有跟夏侯菱这样做过?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夏侯冥的心便愤怒了起来,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不顾身下郭晓欢的感受,他毫不怜惜的肆狠抽动着,仿佛不刺穿身下的身体他心底的那股不确定会越扩越大,令他无法冷静下来! “嗯…啊!痛……”郭晓欢被他突然间的加速弄得不舒服,甚至被他撞得生疼,丝丝泪水自她的眼角滑下。 夏侯冥…… 郭晓欢承受着他的怒火,她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她无法让他停下来。 但是,只有这一次,仅这一次,他休想再碰她。 或许这是她与他之间划下句点的相互拥有。 郭晓欢不再吭声,死命的抿着嘴不让自己痛苦的声音再发出,大块黑砂的手腕不顾疼痛死命揪紧身下的丝被,全身都痛得冒着汗水。 郭晓欢的汗水与夏侯冥的混为一体。 最后,夏侯冥奋力一击之后将释放出了他最后的激火! 郭晓欢整个人也因此而放松了下来,紧繃的身体任由体内的液体往外流,爱雨的味道刹时间充刺着整个房间。 夏侯冥满足的趴在了她的身上,粗喘着的温热气息喷在她的湿滑胸前。 “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夏侯冥突而道,眼睛却是闭着的。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整颗心瞬间冷了下来,她争开眼,冷着眸子,“你可以起来了,然后离开。” 听着她没有温度的语调,他的心突地狂飙了起来,“郭香欢,你甘愿委身于别的男人也不愿回到孤王身边是不是?” “没错!”郭晓欢毫不迟疑冷道。 “别忘了,你已不是清白之身,夏侯菱是不会珍惜你的!”夏侯冥的语气中暗含着一丝丝挫败,恼怒于她的倔强不听劝。 郭晓欢对上他的眼,依然冷然道,“那又如何,我爱他就行了!”够了,她不想再跟他说些没营养的话!“你快点起来!” 夏侯冥见她想赶他走,心下的火气又再一次的啵啵冒了起来,他夏侯冥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而眼前这个女人,她竟敢! “夏侯冥,你就算要说话也得把衣服穿好吧?你这样我无法配合你!”郭晓欢突然心生一计调子软了下来,脸色也柔了。 本欲发火的夏侯冥见她的语气软了下来,火气也跟着降了,接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当看到她的下身时,眼神又是一暗。 郭晓欢注意到了,心下一惊快速的坐了起来,将衣服一件件的穿好。 夏侯冥也将衣服穿好了,坐于床边看她,“终于肯跟孤王好好谈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郭晓欢睨了他一眼,离开床走到桌子边坐下。 夏侯冥对她的行为有点不悦,想开口命令她不许坐到那里去,可是却被郭晓欢反客为主,“你若是再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后果如何不是你想得到的!” “你在威胁孤王?”夏侯冥的黑眸微眯了起来,但是却看不出他任何的神色。 “岂敢,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郭晓欢一脸不在意的并且很随意的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夏侯冥其实也很想跟她好好谈谈,于是也不再出声由她说话。 岂料,郭晓欢说的竟是,“我不是你的王妃,你不要再来找我,而且再说明一次,我是皇上的清妃!” 夏侯冥的火气再一次的被她挑了起来!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向她。 但是郭晓欢的动作比他还快,一个闪身站起来退了几步,一把短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夏侯冥,你别过来!”郭晓欢这回是铁了心的与他断绝关系! 夏侯冥看到了她手中的短剑,他认得,那是当初她拿走之后他便没再要回来的那把短剑! 她真的做得够绝! “郭香欢!孤王命令你放下手中的剑!”夏侯冥浑身的气息如地狱的修罗般嚣冷! “你没资格命令本宫,本宫是皇上的清妃,不再是你的王妃,你最好记清楚了!”郭晓欢冷冷的道。 夏侯冥突而笑了,那笑容很冷,犹如魔鬼般转世,“好,很好,郭香欢,你的胆量果然很大!东陵国如果不保了,那罪愧祸首就会是你!”说完他没再看她,自她的身边掠过。 见他走了,郭晓欢整个人就像瘫痪般的跌坐于地上,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手中的短剑也扔到了一边。 她在干什么?在干什么…… 郭晓欢在逼着自己往死角里钻。 这时小绿进来了,看到了凌乱的床,便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眼睛寻找着郭晓欢,在墙角里找到了她,忙走过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小绿啊。” 郭晓欢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都埋进了她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小姐……”小绿难过的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哭。 窗外,一个白色身影悄悄的离开。 自从郭晓欢出宫之后,皇城内的人都说清妃不得宠,被贬出宫独自居住,也有人说这比住冷宫好多了,起码自由。 夏侯菱依然如平常般不温不热的对她。 郭晓欢自从那天与夏侯冥绝断之后,整个人消瘦得更厉害了,小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郭晓欢与夏侯菱之间的关系依然利益关系,而夏侯菱也有意慢慢接近她。 自那天之后,夏侯冥再没消息传入郭晓欢的耳里,而东陵国也没有听说有战事要爆发。 ** 这天,阮梓含突然来访,这令郭晓欢很是惊讶。 阮梓含自回来之后天天被夏侯冥折磨,但是自从与郭晓欢不欢而散了之后,他没再找阮梓含。 阮梓含本来就想着要找郭晓欢,听说她被贬出宫了之后便直接到了这里。 郭晓欢自寝室内款步走了出来,看到了坐在大厅中的阮梓含,心中微讶,她还是微笑着走了过去,“好久不见。” 阮梓含听到她的声音,站了起来,根本没将她是皇上清妃的身份放在心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陵王的侧妃,我是皇上的清妃,你似乎忘了礼数。”郭晓欢轻轻的坐了下来,温和的提醒着好。 阮梓含被她的话惊到了,她觉得郭晓欢真的变了! “郭香欢,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阮梓含叫道,她不明白,她只不过是回了一趟巫马国,而这个本来是王妃的女人一下子就成了皇上的妃子,为什么! 郭晓欢睨了她一眼,转开视线道,“好,今天本宫就以朋友的身份与你谈话,不过从今天之后,咱们不是朋友了,你记住了。坐吧。”郭晓欢端起了茶轻缀了口。 阮梓含听完她的话有些孤疑的坐了下来,但是她的心还是不能平静,忍不住还是想要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请你告诉我。” “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要帮夏侯冥,这个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又改变足意了。”郭晓欢淡淡道。 是的,她改足意了,就在那天与夏侯冥绝断了之后。 “改变足意?什么意思?”阮梓含不明白的问她。 “就在几天前他来找过我,那时候我改变的足意。”郭晓欢看着她道。 “什么?王找过你?”阮梓含低呼,原来如此,她总算明白了王为何一连几天都没有来找过她了,原来是因为郭香欢。 “你…你想什么?”阮梓含的心里徒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郭晓欢。 “报复。”郭晓欢看着阮梓含的眼睛将这两个字轻轻的说了来。 阮梓含的心果然跳了一下,全身冰冷,“你…要报复…王爷?!”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是相爱的,怎么可能! “你不会明白当初他是如何的对我!那时候的我生不如死!”郭香欢的眼神飘越重重障碍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脑海里一幕幕的画面一闪而过,令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一个美人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而上天给了机会她重生,她要颠覆江山,击垮夏侯冥。 对,她是要帮他,可是也要折磨他,就像当初他折磨她一样! 阮梓含看着她眼中的厉光,她的心一沉,突而幽幽道,“我岂会不明白?” 郭晓欢听到了她的话,心中一震,“怎么,夏侯冥也对你……” 只见阮梓含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她,“但我从来没没想过要报复,你既然爱王,为什么……” “阮梓含,一个人要绝的话就要够狠明白吗?夏侯冥是何等人物?他不够狠吗?”郭晓欢反问她,继而道,“或许我对他的爱还没有断,可是终有一天……会断的。”她的眸子闪了闪。 阮梓含还是不明白,她站了起来,道,“既然王妃执意如此,那妹妹也不再多说什么,告辞。” 郭晓欢也没留她。 接着又来了位不速之客,奔水圆夫。 “你又来做什么?我还没找你算帐!”郭晓欢气愤的瞪着他。 “算帐?算什么帐?我好像没欠你什么帐!”奔水圆夫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你没说我在这里的话,夏侯冥怎么会知晓我搬到这里来了?”郭晓欢质问他。 奔水圆夫一副突然了然的表情,他总算明白了郭晓欢在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不小心,让冥给撞见了出宫。”奔水圆夫淡然道,当时他还跟冥在一起咧。 “什么?”郭晓欢睁大眼,难道她出宫那天他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夏侯菱吻她的那一幕也被他看到了? 怪不得了,她说他怎么会突然找上她发泄,原来如此。 郭晓欢转念一想,觉得是她误会了夏侯冥,但是又一想,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解释? 而她却不知道,她与夏侯冥激情一次之后却将事情越演越烈。 “喏。”奔水圆夫将一颗药丸递给了她。 莫晓接了过来,放于鼻间闻了闻,然后道,“我不需要了。”是的,她确实不需要了。 “你确定?”奔水圆夫问她,见她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将药丸捏碎,“你已经好久没吃了。” “嗯,但是我们没有时间独处不是吗?”郭晓欢道。 奔水圆夫的眼眸闪了下,想张口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站了起来,“那你保重,还有,冥那边的暂时帮你压了下来,以后自己看着办。”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奔水圆夫道,“……我也想减轻当初我对你的伤害,仅此而已。”他耸了耸肩,“我不希望你能接受……” “不,我接受,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因为……”郭晓欢顿了下笑道,“因为什么都不重要,咱们可以是朋友?” 奔水圆夫看她,没有回答,在欲走出门口时道,“你说呢?”然后走人了。 郭晓欢斟酌着他的这三个字,眉头微蹙。 这家伙在打什么哑谜! 过了没多久,小绿进来了,“小姐,桑微小姐来了。” 郭晓欢挑眉,心底暗自嘀咕,这些人都是约好了的是不是,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很快的,桑微进来了。 郭晓欢见到桑微进来了,微笑着走向她。 ‘啪’!桑微突而轻轻的抽了她一个耳光! “不要怪我打你,我是因为心疼你。”桑微打完了她之后帮她轻轻抚着脸颊。 郭晓欢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你打了我再给我个甜枣?太过分了,如果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可是以清妃的身份办你。”说到最后有点恐吓的意味。 桑微才不怕她,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坐下,“疼不疼?” “你说呢?要不要我也打你一下试试。”郭晓欢翻了翻白眼道。 桑微道,“你实在欠打,所以我就替王打了,我觉得轻了。”桑微一副不过瘾的语气。 “桑微!你是不是皮痒!”郭晓欢叉起了腰瞪她,“有什么事直说!” “你为什么要做夏侯菱的妃子?你明知道……”桑微见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不禁停了下来。 郭晓欢在心里哀嚎了起来,怎么又是这个?今天这些人都是冲她这个身份来的吗? “我很想问,你们是不是约好了?”郭晓欢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桑微两眼不解的望着她,“什么约好了,难道刚才还有人来了?” 趴在桌子上的郭晓欢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突而皱起了眉头,端坐了起来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打量着她。 桑微见她莫名其妙的,还一副地痞流氓的动作,不由得一手拍掉她的手,“干什么。” “我发现……你变得好有女人味,哪个男人?”郭晓欢靠近她,一脸暖昧的道。 桑微也学着她翻白眼,“什么女人味,你少打叉,快说,为什么成了夏侯菱的妃子!” “没有为什么,报复。”郭晓欢淡淡的道。 桑微一听手一抖,手里本来端起了杯茶差点打翻了,“报复?”这…… “你有问题?”郭晓欢跟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似的。 桑微深深的看着她,道,“……王爷给你的爱无法抵消他之前对你的伤害吗?”王爷对她的爱可说是无人能比,没见过如此深情的男人,至少她还没遇到过,也没见过。 郭晓欢沉默。 莫昨欢与桑微谈话的态度跟与阮梓含谈话是不一样的,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与奔水圆夫谈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桑微……” “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桑微加重语气道。 郭晓欢一手支着脑袋,她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夏侯冥,她不想再纠緾太多。 “你不想回答?那好,我替你回答,其实你是爱他的……” 郭晓欢突而打断了她,“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回轮到桑微打断她,“不,你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郭晓欢看她,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那你想说什么?” 桑微以提醒她的语气道,“你不要太逼自己往死角里钻了,等你出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郭晓欢愣了一下,她还真从来没想过夏侯冥如果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会如何。 桑微见她愣了,知道自己的话有效果了,于是道,“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没必要牺牲你们之间的感情,你这样做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你回去吧,好吗?” 郭晓欢听着她的话,思考着。 很安静,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不,我不回去。”郭晓欢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桑微不明白的看着她,“你……” “桑微,别说了,你不希望我也将你视为敌人吧?”郭晓欢突而道。 桑微没再说话,状似很随意的道,“你跟夏侯菱……有没有发生…什么?”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郭晓欢睨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说呢?你认为我是哪种人?” 桑微听见她这样便明白了,于是笑了下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郭香欢。” 郭晓欢本来紧凝的脸色听到她这样说也跟着笑了,总算还有个人理解她,那她也不枉来此一遭。 “……你要多保重,知道吗?”桑微站了起来准备走了,一手轻抚了下郭晓欢的头发,像个姐姐的样子。 确实,桑微的年纪比郭晓欢大,说她是姐姐也不为过,因为桑微与郭晓欢的关系,已经由最初的情敌转变为了朋友,现在又是最好的姐妹。 郭晓欢点了点头,心头突然有点难过,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抱住桑微,“其实我觉得自己是矛盾的,但是,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只能选择走下去,我也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变数,所以……” “好了,不用说了,王会明白的。”桑微安抚着她道。 自玉春居出来之后,桑微的心情很凝重,所以走路都是晃神的。 “啊!”一个人撞到了她,桑微一个重心不稳就要跌倒。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并将她的身子扶住了。 桑微看来来人,不由得愣了,“……你……”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她的脑海里掠过,但那已是多年以前的身影了,现在有些模糊。 “不记得我了吗?”男子深隧的蓝眸轻扬。 桑微看着他,平淡的心底被他的笑容击起了一阵阵涟漪! ** 这日,郭晓欢有些慵懒的躺在睡榻上,心里想着夏侯菱,想着她该怎么做。 “小姐,我在外找到了这个,你看!”小绿这时推门进来,脸上扬着兴奋的笑容,手里还拿着几根草。 郭晓欢转眼看过去,看到她手中的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再细看觉得有点眼熟,便拿过来细细看,才发现,原来她在王府时见奔水圆夫弄过这种草。 这是一种草药,但是具体称作什么她倒是不记得了,反正是用来令人意识昏迷,而且总感觉自己深陷在晴欲里,飘飘欲仙,事后却一点记忆也没有。 这可是奔水圆夫偷偷告诉她的,那时候她还拿夏侯冥来做过试验。 也许她可以……郭晓欢的脑中掠过一个想法。 “小绿,这些你在哪里摘的?”郭晓欢问她。 小绿搔了搔头,“就在后院。” 郭晓欢当下便站了起来,往门口道,“我们去看看。” 郭晓欢与小绿走到了后院,果然看到了一大片那么多。 这时一名侍女跑了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郭晓欢一听愣了下,平淡的道,“本宫稍后就到。”然后要那名侍女去回复。 郭晓欢自知这次她是如何也逃不过了,所以她决定孤注一掷! 于是她拉过小绿,在她耳边低语着,小绿听完一双眼蓦地睁大了起来,“小姐,这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小心点就好了,记住了没?”郭晓欢又问她一遍,见她点头了之后转身走回里屋。 夏侯菱坐在房间内,眼神深沉无比。 郭晓欢才走过去,刚要坐在凳子上便被他一手搂了过去。 “皇上!”郭晓欢被吓了一跳。 “这一次别想逃了。”夏侯菱抱着她便往床上走。 “等一下,我的参茶还没喝呢!”郭晓欢惊慌道,又朝门外走,“小绿!” 这时小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参茶,递给了郭晓欢。 郭晓欢看了眼茶,喝了口之后,看了眼夏侯菱道,“皇上要不要也来一口?” 夏侯菱见她喝了也没事,便跟着喝了口…… 郭晓欢跟小绿暗暗捏了把冷汗。 郭晓欢得无比甜蜜,将杯子递给小绿,示意她出去。 “来吧,朕等不及了。”夏侯菱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两手解着她的衣服。 郭晓欢很是配合,一点也没有反抗,还伸手抱着他。 夏侯菱越来越兴奋,低头吻她…… ** 这几日,夏侯冥都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忙,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奔水圆夫则外出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这日,夏侯冥正在书房内与残越将军在谈着什么,两人在书桌前低低看着一张地图说着话。 阮梓含出现在了书房门的口,手里端着个汤盅。 本来在谈事情的夏侯冥与残越将军注意到她之后,残越将军低低的说了句便走出了书房。 阮梓含看了眼走出去的残越将军,然后转眼看向夏侯冥,此时夏侯冥已经要书桌后面坐好了,好像没看见她似的。 阮梓含微咬了咬下唇,低眼看了眼手中汤盅,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而夏侯冥也没有问她,迳自低着头写他的东西。 阮梓含看了眼夏侯冥刚冷的样子,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走进了书房。 “王爷……”阮梓含将手中的汤盅放于书桌的一角,低低的唤了夏侯冥一声。 夏侯冥并没有抬眼瞧她,眼角瞥了眼她放于桌角的汤盅,淡淡道,“有事吗?” “臣妾…煲了参汤,王爷……喝点吧。”阮梓含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随便说了。 夏侯冥张了张口本欲拒绝,他抬眼瞧了眼阮梓含,总觉得她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但这个改变似乎并没有令他对阮梓含刮眼相看。 “不必了,拿走吧。”夏侯冥很无情的说着,然后继续写他的。 阮梓含的心颤了下,脸色刷的白了下去,眼中浮起了一层水雾,她的心在此时苦涩的,自嘲的笑了下。 原来她还没搞清楚,就算郭香欢走了又如何,王爷……王爷的心还是…… 阮梓含重新端起了汤盅转身缓缓的朝书房门口走去。 夏侯冥这时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快速的掠过一丝光芒。 “等一下。” 听到他的声音,阮梓含不敢置信,他让她等一下? “孤王不想将话再说第二遍。”夏侯冥的声音有些冷。 阮梓含转过身看他,又走回了书桌的边上,将汤盅放回了那里。 夏侯冥靠入椅子内,抬眼看她,黑色的眸子很幽深,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煮这个,你以前好像不会做这些。” 阮梓含见他突然问这个,呐呐道,“以前是臣妾不懂,是王妃姐姐让臣妾懂……” “闭嘴!”夏侯冥突而冷声打断了她,两眼中的冰冷瞬时间达到了冰点,他瞥开眸子没再看她,冷冷的道,“以后不许再提前王妃这两个字,听到没有!” 阮梓含被他吓得身子直打颤,再听到他的话她的心都抖了!“是,臣妾记住了……” “你可以走了。”夏侯冥冷然道,然后再次低头继续写。 阮梓含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他,再看了眼汤盅,然后默默的端了起来一一 “把汤放下。”夏侯冥突然又出声了,只是没看她。 阮梓含听到他的话,她的心不禁雀跃了起来,因为有点激动手有点抖的将汤盅放回了桌角,然后轻步的走了出去。 待阮梓含出去之后,夏侯冥才抬起头来,他看了眼汤盅,默默的伸手拿过汤盅站了起来走至窗边,手一倾…… 夏侯冥的眼神是深沉的,自那日离开玉春居之后至今,他的心平静了许多,他也想清楚了许多,既然她够狠,为什么他不能像从前一样? 只是,方式改变了而已。 ** 一个月后 大街上人潮熙攘,郭晓欢与小绿两人慢慢的走着。 今日她们的打扮很低调,完全没有宫中娘娘的装扮,而事实上,郭晓欢自从出宫之后就从来没有着过娘娘的衣服,全是平民的装束,只是衣服的料子比较上等而已。 “小姐,小姐,你看那个,好好看啊!”小绿突然被一处小贩的商品给吸引了兴奋的叫了起来。 郭晓欢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才看向她指的那边去,然后摇了摇头,继续走。 今天她是特地出来走走的,总是待在玉春居整个人昏昏欲睡,难受得要死。 自从上次夏侯菱跟她来了那次之后,他就经常来找她,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他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朕生子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朕生子 这时小绿回来了,手上拿着几串肉,那香味闻起来很有食欲,远远便飘到了她们那边。ai悫鹉琻 小绿边吃边走着过来,嘴里嚼着肉边说,“小姐,桑微小姐,你们要不要来点?好好吃。” 桑微看到她吃成这样不由得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 倒是郭晓欢,她突然拧起了眉心,脸色微白了起来,胃中一阵翻滚! 桑微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才想要问她怎么了,郭晓欢突然一阵呕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绿见郭晓欢突然吐了起来,急得连忙将手中的肉串扔掉跑过去扶她,给她拍着后背。 桑微也跟着蹲了下来,一脸的疑惑,然后她的脸上闪出了怀疑的神色,“晓欢,你是不是……”她有点不确定所以没说完一句话。 但是郭晓欢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摇了摇头道,“不是,可能是我今早没吃东西饿的吧。”这么久了她都没跟任何人同过房,怎么可能。 “是吗?”桑微还是有点怀疑,忍住想要替她号脉。 郭晓欢吐完之后觉得舒服多了,见她想要替她号脉一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甩开手道,“你别多心了,我没男人,相信了吧。”夏侯菱才近不了她的身。 桑微见她不给号脉,再看她的神色没觉得她在骗她,于是便算了,也许是她多想了,晓欢是没跟王爷在一起过,夏侯菱也根本不会对她那样,就算是想,晓欢肯定也有法子应付。 桑微想着想着便想开了,于是道,“那到我那里去坐吧,反正那么近,快中秋了呢,到时街上有花灯会,猜谜之类的,想必你还没玩过吧?” 郭晓欢之前的身份的郭香欢,是莫太傅之女根本不可能随便出府的,而嫁到了陵王府之后更加没出过府了,在郭香欢死了之后回来也没碰上中秋所以哪里见过那种欢庆的节气。 郭晓欢一听中秋快到了,就代表着冬天又快来了,她又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随即一想到中秋花灯会,她就满心期待,脸上笑开了花,“到时候你陪我逛逛,反正夏侯菱那家伙在宫里有盛宴来不了!” 桑微见她兴奋得像个孩子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总感觉她像妹妹,她与她之间就像姐妹,这种感觉她是第一次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奇妙啊。 这时不远处有座轿子慢慢的过来了,郭晓欢一看便认出是夏侯冥的,于是她拉着桑微和小绿的手快速的站了起来闪身进了人群里面背着轿子。 桑微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微转头用眼角余光瞄了眼身后,才发现原来她在躲着夏侯冥。 郭晓欢扯了扯她的衣袖要她别看了,索性拉着她往更深的人群里挤去。 坐在轿子中的夏侯冥突然掀起了轿帘,看了眼外面热闹的街市,一个熟悉的倩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百般滋味掠上心头,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停轿!”话音刚落下,轿便稳稳的停了下来。 轿内的夏侯冥站了起来,但是被一个声音唤住了,“王……”阮梓含也在轿内,她一手轻拉了下他的衣角。 夏侯冥看了眼她,道,“你也下来。” “……是。”阮梓含轻轻的应了声,跟着他下轿。 其实她心里明白,王这一个月来对她好了,但是表面的好,心底里依然对她冷淡,郭香欢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呵,她怎么追,也追不上郭香欢在他心里的位置。 但这又能怪谁?都是命中注定的。 阮梓含跟着走出了轿子,站在夏侯冥的身边。 夏侯冥看了眼在人群里与桑微一起的郭晓欢,眼中一抹冷冽闪过,心中却是一番苦味。 “去看看有没喜欢的,随便挑。”夏侯冥对她道。 “啊?”阮梓含抬眼望他,很惊讶他的话,夏侯冥从来没有跟她一起出来过,这次带她出来是为了应邀参加朝中官员的宴会。 阮梓含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郭晓欢的身影,于是她明白了,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悲然。 夏侯冥大步的朝郭晓欢走了过去,阮梓含也自然的跟了上去。 拉着桑微躲入人群的郭晓欢以为夏侯冥的轿子走远了,不禁转回身,却发现夏侯冥正站于她的身后,两眼冷视着她,他的身边还站着阮梓含。 这个场面真是好笑,才多长的时间身份与位置都换了,真快。 郭晓欢看向他,眼神微敛下来,眼中快速的掠过一丝异样,再抬眼间脸上擎着抹很客气的淡笑,“七王爷,好巧。” 听到她话的桑微也跟着转了过来,看到了夏侯冥微睁大眼,福了福身,“王爷。” “是好巧,清妃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这是鱼井市民才来的,清妃身份尊贵,应该不想丢了皇室的颜面吧?”夏侯冥的冷话中带着根刺,分明是冲着郭晓欢的。 郭晓欢顿时觉得夏侯冥心胸狭隘,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之后道,“七王爷与侧妃的身份也尊贵,怎么也到这种鱼井市民的地方来了?”她笑得蓄牲无害。 一边的桑微与阮梓含两人听着他们两人的开头对话心里都觉得暗潮汹湧,惊心不已。 “孤王只是路过,没想到看到清妃在此,特来问候,否则失了礼数。”夏侯冥突而微勾唇冷笑了下。 夏侯冥除了在朝堂之上称臣之外,其余不管是在哪里,对谁,当然是除了夏侯菱之外,而且他基本上除了早朝之外根本不进宫,所以他的‘孤王’自称都是在宫外,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夏侯冥的势力不是一朝便能打压下去的,跟着夏侯冥的人都是对他死忠的人。 “七王爷本来就很有礼数,哪里失礼数了?本宫可是个明理的人,用不着如此上心。”郭晓欢话中藏话的道,眼中的丝丝笑意很是客套。 夏侯冥对于她的话心中突而微愠,他生气,还是拿她没办法吗? “既然如此,清妃玩得尽兴,孤王先陪内人去挑几样手饰。”夏侯冥还是一脸冷冷的表情,然后低眼去阮梓含,眼神却变得温和了。 这一个月来,夏侯冥对阮梓含是时冷时温,全凭心情而定。 但是现在的夏侯冥的心情应该是生气的,他却还对阮梓含温和,这不禁教阮梓含顿时繃紧了身体。 夏侯冥没再看郭晓欢,搂过阮梓含的肩转身离开迳自走进了一家首饰店。 郭晓欢看着他对阮梓含的样子,脸色有刹那间白了,心上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割了一刀般,生疼得很。 桑微看着离去的夏侯冥与阮梓含,再转眼看郭晓欢,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头,明白了她为什么这样,心里暗叹了口气,这两人都是何苦? 就连再怎么不懂爱情什么感觉的小绿也感觉到了夏侯冥与郭晓欢之间的不对头,担忧的看了眼郭晓欢。 “晓欢,没事吧?”桑微轻轻的叫了她一声。 郭晓欢的脸色还是苍白,身体也有些微微的颤,眼中本来有些水雾的,但被她逼了回去,听到桑微的话她转头去看她,有点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 “…你这又是何苦?”桑微无奈道,看着她这样她也觉得难受。 “…我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帮他,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我控制了。”郭晓欢有些黯然的道。 桑微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或者开解她,甚至是劝她。 “现在的局面对我来说并非坏到极点,还是可以扭转的。”想了下郭晓欢道。 听着她的话桑微有丝惊讶,她不得不说,郭香欢其实是聪明的,但她只是个女人,在战事爆发时代没有一个强大的男人当靠山,很难不被人拆吃入腹。 “夏侯菱没有为难你吧?”桑微突然问她。 郭晓欢奇怪她怎么如此问,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但她还是摇头。 “那就好,你不是说没吃早点吗,要不要吃?”桑微关心问道。 郭晓欢又摇了摇头,她根本没有食欲,再加上刚才夏侯冥的故意找茬,怎么吃得下? 桑微见她都不说话一个劲的摇头于是道,“那回去吧不要在外逛那么久,被夏侯菱知晓了可不好。” 这回郭晓欢点了点,“那我走了。”带着小绿与夏侯冥离开时相反的一个方去。 桑微看着她的身影心底的担忧越来越大。 桑微又看了眼夏侯冥与阮梓含走进的那间首饰店,然后转身离开。 在首饰店内的夏侯冥根本无心挑首饰,他看了眼门外,发现郭晓欢她们已经不在那里,心里突而一阵空落落。 回眼淡淡的瞥了眼柜台上的首饰一眼,再瞥了眼也无心挑首饰的阮梓含,淡声道,“没有喜欢的?” 阮梓含其实最想的是夏侯冥能亲自帮她挑一件,哪怕是最丑的也无所谓,但是她明白,现在她只是他用来报复郭香欢的棋子,刚才的那场戏不就说得很明白吗? 阮梓含摇了摇头。 夏侯冥看了眼上头那些珠钗项链,随意拿了支起来道,“这支。” 阮梓含见他拿了支起来,心里顿时明亮了起来,眼中也有了光彩,伸手接过,“谢王爷。”然后很宝贝的双手握住。 夏侯冥看了眼她没说话直接付了银子就走人。 现在的夏侯冥是矛盾的。 ** 夏侯菱现在已在玉春居,他最近总是经常到这里来,反倒宫里的那些妃嫔没看上几眼。 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想着到这里来,郭晓欢在他而言只是一个替身,一颗打倒夏侯冥的棋子,说得再难听点就是他玩弄的女人,貌似郭香欢的身体确实令他迷恋。 而且他还上了瘾。 最初的平淡到了现在对她的火热,他实在感不可思议,也许这是因为她有着与香欢一样的容颜,所以他才会这么迷恋她,一次次的索要她。 而每一次都是那么尽兴令他欲罢不能。 郭香欢……他心底永远的痛。 我这么做…对吗?香欢,请你告诉我。 夏侯菱的心思越飘越远,连郭晓欢进来了也不知道。 走进房门口的郭晓欢一看到他,对她身后的小绿使了个眼色,小绿立马转身离开。 郭晓欢轻轻的走了进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夏侯菱的眼前一晃,神游在外的心思收了回来,定眼瞧她,发觉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道,“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是不是朕……没让你睡好?”这话说得有点暖昧了。 郭晓欢一愣,故作羞涩了一下道,“皇上,并非如此。”停了下又道,“皇上今日怎么又来了?”这夏侯菱可是连着来了几天了,他都不烦那档子事吗?都快把她弄得神经质了! “朕自然是想着你了,当然来看你。”夏侯菱眼神幽暗,将郭晓欢拉了过去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喷于她的脖间。 而一到这个动作郭晓欢便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于是道,“皇上,这事做得太频繁了对身体可不好,要保重身体治理江山才对。”郭晓欢推了他一下。 夏侯菱看了她半晌道,“朕想让你为朕生下子嗣。”生一个与郭香欢一样美丽的女儿。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瞬间睁大了眼,马上自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走远几步,冷声道,“皇上,这并不在我该负责的吧?我跟皇上你只是利益关系,请皇上不要忘了!” 夏侯菱见她反应如此大,也不生气,淡淡道,“难道你不想看着夏侯冥倒下?”他可不是开玩笑。 郭晓欢看他,强撑着颤动的心,冷笑道,“皇上你爱打就打吧,夏侯冥于我何关?报复他都来不及了,他倒下了我岂不是更开心?皇上你自己掂量吧!”藏于袖内的两手紧握成拳。 夏侯菱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两眼深深的望入她的眼中,却没发现任何他想看到的情绪,他暗暗的低咒了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朕误会了你,但是朕是真心想要一个属于朕与你的孩子……” “皇上想要的恐怕是与郭香欢的孩子吧?我跟郭香欢相似,皇上自然想要。”郭晓欢打断了他,冷声道。 夏侯菱突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狠声道,“朕警告过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怒火!” 郭晓欢一点也怕他,硬着脾气道,“你要杀就杀吧,我才不稀罕做郭香欢的替身!活着当一颗棋子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还来得痛快!”最起码,她可以回到现代了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夏侯菱一把将她甩开,两眼冷厉的盯着她,冷笑道,“朕想,如果让你怀上了朕的孩子,再让你生下,这个消息如果让夏侯冥知道的话,那他岂不是生不如死?这比在武力上打倒他感觉更爽,你说呢?王妃。” 突而听闻他的这个计划,郭晓欢全身一震,心下有点慌了,但她强忍着心底的慌乱,也冷着语气道,“皇上,请你搞清楚,我不再是陵王府的王妃,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还有,我绝不会为皇上你生下子嗣!” “是吗?我们有了这么多次欢爱,你就坚信你没有怀上朕的子嗣?朕可没有让你喝断子汤!”夏侯菱突而道。 郭晓欢又是一愣,虽然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也要装得像,“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夏侯菱,你卑鄙无耻!”这个夏侯菱真是小看不得,幸好她防有一手!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知晓也太迟了吧?”夏侯菱有点阴的看着郭晓欢一副错愣的表情。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郭晓欢颤着声音朝他怒吼。 夏侯菱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坐了下来才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朕是不会走了,而且朕更期待当你生下朕的子嗣的时候,夏侯冥会是何种表情?你肯定也很期待吧?哈哈哈!”夏侯菱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疯狂。 “你BT!”郭晓欢忍不住破口骂他。这个夏侯菱比夏侯冥还要贱! “注意你的措词!朕可以忍你一次两次,但朕可没有夏侯冥那么大的肚量容得下你在这里撒泼!”夏侯菱厉眼一扫,两眼似要将郭晓欢吃掉的样子。 郭晓欢就是郭晓欢从来不怕他,正要回口时小绿进来了,手上正端着杯茶。 郭晓欢正想接过喝两口,但被夏侯菱一把拍掉,茶杯立时掉在上摔得粉碎! “啊!”小绿惊叫了声,吓得跪了下去身子颤抖着。 郭晓欢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绿,眼中闪着不悦,“夏侯菱,你不要太过份了!做为皇上的你居然小气到连水都不让喝,没想到身为一国之主的夏侯菱在生气时候小鸡子肚肠!”郭晓欢狠狠的刮批着他。 夏侯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额上的青筋暴跳,一下走过去将她的手捉了起来,一手用力的紧捏住她的两边腮,发狠的道,“郭晓欢,朕会让你看看惹怒朕会是什么后果!” 接着夏侯菱用力的踢了一脚小绿,“滚出去!” 小绿被他用力一踢整个人都翻了过去,眼泪直掉,看着郭晓欢被他架往床边,她想冲过去帮她,便是被郭晓欢的眼制止了,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郭晓欢见她出去了才怒吼道,“夏侯菱,你少碰我!” 其实郭晓欢心里是害怕的,那杯茶被他打翻了,他没喝到茶,那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 “装什么清高?你跟朕上床也不只一次两次了,朕对你的身体可是比你自己还熟悉!”夏侯菱扯着她的衣服。 ‘啪’! 郭晓欢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挣开夏侯菱双手,然后快速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要知道,打皇帝的耳光可是死罪,而郭晓欢居然失去理智的扇了他一耳光! 夏侯菱没想到郭晓欢居然这么敢,怒火顿时铺天盖地而来,两眼的寒光刹时间冷冽了起来! 郭晓欢看着突变的他,心下不由的害怕了起来,她想到了夏侯冥,她现在的感觉是想要夏侯冥在她身边。 但她一想到先前在街市上夏侯冥搂着阮梓含离开的背影,她的心一下子便跌落了谷底,整颗心都撕裂般的痛。 夏侯冥,曾经是她最安心最温暖的港湾,可现在那个港湾已经成了别个女人的。 桑微说得对,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那她就只能独自面对这个不在她预料范围内的局面了。 “郭晓欢,你犯了死罪!”夏侯菱突而咆哮道。 郭晓欢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缩了下脖子,脸色也有了丝白。 对,她根本没想过要打他,但是她也是被他逼的,一时情急之下她才错手打了他,但这能怪她吗?这全都是他的错! “死罪吗?我等着。”郭晓欢的语气平淡,也没了先前的害怕之色。 怒火中的夏侯菱没想到郭晓欢变得这么快,一点也不将死放于心上,想来她是真想死,但是让她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 不光便宜了她,而且他还失去了一颗有利的棋子,再者也折磨不了夏侯冥。 这个郭晓欢的脾气很倔,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火气,勇气可嘉! 夏侯菱冷笑,“别想逼朕出手杀了你,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你给朕听着,别让朕知道你偷偷喝断子汤,否则事情可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说完冷冽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郭晓欢见他走了,差点被吓得心脏停止的郭晓欢一下子坐在了床上,衣服凌乱也顾不得整理。 小绿冲了进来,看到她的衣服凌乱不已,再看到她脸上那副虚脱无力的样子,她不由惊慌了,以为她被夏侯菱怎么了,于是道,“小姐,小绿去把皇上给杀了!”说着便要转身追出去。 郭晓欢一听到这话立马回了神,叫道,“站住,小绿!” 已走到门口的小绿听到她的怒喝,不甘心的转过身道,“小姐,我一定要……” “闭嘴!”郭晓欢冷眉倒竖的盯着她,“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准说那句话,你不怕死吗!” “小绿不怕!”小绿倔着张小脸道,“只要小姐没事,小绿做什么都愿意!” 郭晓欢冷硬的脸色看着她那么倔强的小脸,顿时软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你怎么那么傻,还那么笨!”一手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姐是小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小绿一定会保护小姐的。”小绿也降下了音调道,眼中闪着泪光。 郭晓欢被她的这份忠心给感动了,眼眸也跟着泪湿了起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绿抹了一下泪水笑了笑,“小姐是小绿的救命恩人,是小绿的主子,当然有关系,而且小姐还说过小绿像小姐的妹妹,当然要保护姐姐。” “你……”她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她记得这么清楚,那份感动真的将她感动了,她轻声道,“夏侯菱没有对我怎么样,你不用去打他,以后不要这么冲动,知不知道?” 小绿睁大眼看她,又看一眼她凌乱的衣服,道,“可是小姐你……”小绿指了指她的衣服道。 郭晓欢低眼看了看被拉开的前襟看到了里面的肚兜,她伸手拉好,道,“他是想对我非礼,但是你想我将他如何了?”郭晓欢一脸神秘的看着她,想起那个耳光真是爽。 “难道小姐将他……”不桃做了个割的手势,脸色还红了起来。 莫晓难突然被她这个动作跟脸色给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也忍住掉了出来。 小绿见她突然大笑了起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得羞窘得想钻地洞。 “我是扇了他一个耳光。”郭晓欢强忍着笑说完然后又继续笑了起来。 小绿的额头上刹时出现了几根黑线。 ** 这几日郭晓欢是觉得昏昏欲睡,夏侯菱也自那次生气的离开之后也没有再来。 今日还是一样,她慵懒的躺在睡榻上,两眼微眯着。 这时小绿桃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正闭目养神的郭晓欢听到她的声音微拧起了眉心,有点无力道,“什么事?” 小绿跑到她的睡榻边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王…王他……他要……” 郭晓欢也没理她,继续闭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休息一下再说吧。” 小绿见她一副不欲搭理的样子,顿时急了,狠狠的吸了口气,然后一股脑将她要说的话吐了出来,“王要将印凤殿拆了,还要里面的人全都陪葬!” “什么?!”郭晓欢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两眼不敢置信的瞪得大大的! 这个夏侯冥怎么回事!他这是抽哪门子的风了,拆就拆殿凭什么要剥夺别人的生命! 他以为他是修罗?还是阎王! 郭晓欢气呼呼的自睡榻上站了起来,但在站稳的一瞬间她的头有些晕,她伸手扶了下一边的睡榻缓了一下身子,才道,“走!” “去哪?”小绿有点愣的问。 郭晓欢一脸没好气道,“你不是想要我去王府吗?否则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小绿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打哈哈的走到她身边与她一起走了出去。 才刚走出玉春居的门口,便看到奔水圆夫迎面而来。 两人在门口相遇,不由得都挑眉,“好巧。” “出去?”奔水圆夫问她。 “去阻止王啦!”小绿快人快语的道。 郭晓欢白了她一眼,小绿缩了缩脖子。 奔水圆夫了然的点了点头,也道,“我也是为这个来找你的。” 郭晓欢诧异,还有奔水圆夫解决不了的事?“怎么回事?”这个夏侯冥这回真的是疯了! “边走边说吧。”奔水圆夫道。 然后郭晓欢便与奔水圆夫一同往陵王府走去。 只是郭晓欢觉得她现在去陵王府合适吗?她还是有点犹豫,她现在是皇上的清妃,如果被人传出去的话,那她…… 本来走着的奔水圆夫见她的脸上有丝犹豫,想了想,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她,“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吧?” 郭晓欢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不由得惊讶了,这奔水圆夫真的很厉害,跟谁作对都好,千万别跟他。 郭晓欢接了过去,走到一处僻静之处将那个东西戴上,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成了另一个人。 小绿看到她两眼瞪得大大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不由得惊呆了。 郭晓欢看了眼她,道,“小绿,你在门口等着,或者去玩也行,不然被发现。”然后给了些银子她。 小绿点了点对,忍不住道,“小姐你小心点,如果头晕的就别去了吧?”这几天她老是发觉小姐头晕,喝了汤也没见效。 郭晓欢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奔水圆夫走进了陵王府。 “你的侍女真是关心你。”奔水圆夫淡淡道。在他的印象里,郭晓欢一直对下人都不错,但对这个一直跟着她的侍女算是很好的了。 “她对我好,我自然会对她好,这是相互的,不是吗?”郭晓欢也是淡炎的说。 奔水圆夫没说话,差不多到印凤殿时才道,“等一下我会在外面,有事你叫一声我就会进来了,别强撑,刚才你的侍女也说了你经常头晕,等完了我再给你号一下脉。” 郭晓欢只是觉得头晕是小事根本没什么,无所谓的道,“小毛病,没事。”然后走了进去。 奔水圆夫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在想着某件事。 郭晓欢走了进去,看到大厅中跪了一地的人,全是奴扑,她的眼眸中有丝怀念闪过,她将此掩了去。 夏侯冥此刻正背着双手背向着大厅的门口,身上一股寒冰之气扑向郭晓欢的脸面,好忍不住瑟了下。 跪于地上的奴扑个个都趴于地上,有些甚至于都哭了,但不敢哭出声。 郭晓欢看着这个场面,想起了以前她对抗夏侯冥时的场面,跟这个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是在寝殿里面不是在这。 但是现在看的情境已不同了。 “你们都下去吧。”郭晓欢看了眼跪于地上的人,然后抬眼看夏侯冥。 夏侯冥听到她的声音显然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她,却发现不是他想见的那个人时,立时怒了,“你是谁,竟敢来管孤王的闲事!来人!”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见有人进来,夏侯冥的怒火滔天而来! “该死的!”夏侯冥狠狠的咒骂了声,吓得跪于地上的奴扑们抖得更厉害了! 郭晓欢肯定是奔水圆夫命令侍卫不准进来的,看来他早就想好了的。 她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来错了! 夏侯冥倏地来到郭晓欢的面前,由高而低的冷凝她,正想将她一手掐死,可当他对上她的眼睛时,他不由得眨了下眼,望进了一对熟悉的眼里! 他看出来了,是她,那个该死的女人郭香欢! “你们都滚出去!”夏侯冥一手拉过郭晓欢大步走进了寝殿内。 郭晓欢被夏侯冥拉进了她久违的寝殿内,郭晓欢没有反抗,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也还想看看这座宫殿,否则,她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夏侯冥将她拉到寝殿内,转眼望着她,声音不再冷,眼神不再冷冽,眼中却闪着深深的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当真这么恨我?” 郭晓欢没看他,她在环顾着寝殿内的一桌一椅,想将它们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看着我!”夏侯冥转过她的脸要她面对他,“为什么!”她明知道他爱上了她。 郭晓欢看着他,她竟然莫名的感觉到了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他心里的脆弱! 他在害怕,害怕什么?是失去她吗? 郭晓欢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挥去,两手将他捉着她两边手臂的手掰开,“七王爷……” “闭嘴!”御北暗怒声打断了她,眼看着她一点心软的迹象都没有,他气得一把搂过她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郭晓欢挣扎着,她不想再让他碰! “你…放开我!”郭晓欢用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然后一手推开他,退后几步躲得远远的,“我来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那些无辜人的性命,你没权利剥夺他们的生命!” 夏侯冥听完她的话冷笑了声,质问她,“你又有什么权利过孤王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郭晓欢瞪他,咬牙道,“我以清妃的身份过问!” “清妃?”夏侯冥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孤王的王府内从来不会轻易允许王宫内的任何人踏进,更何况你只是一名小小的清妃!” 一名小小的清妃!郭晓欢被他的话深深的刺到了,她的心不禁一阵刺痛。 是啊,她只是皇上一名小小的妃子,而做陵王爷的王妃,连她这样的妃子都要向她弯腰,他说得对,她根本无权过问,那她又何苦来自取其辱! “既然如此,那么是本宫多管闲事了,七王爷的家务事本宫不宜过问,告辞!”郭晓欢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将内心的刺痛收了起来,抬脚往门口走去。 夏侯冥一把捉住她,一股蚀心之痛紧紧揪着他的心,刚才她的反应他全看在眼里了,他知道他伤到了她,可那是事实,陵王府本来就不会轻易让王宫内的人进入。 “我今天是不会放你走的了!”夏侯冥的语气坚决无比。 他都已经放下身段求她,都那么低声下气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以往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服软过,更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今天他为了她连自尊都不要了,她还要他怎么样?难道她真要他将心挖出来给她看吗? 现在的夏侯冥心如刀绞,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明明她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感觉她的心离他好远好远,远到他触摸不到,那种感觉就像是告诉他,他就快要真的失去她,永远都无法再拥有她了! 他不想要这样!他后悔了还不行吗,当初他不应该放她走,真的不应该! 当时的他该死的自尊心驾驽着他! “是吗?你就不怕背负上染指皇上妃子的罪名?那可是死罪。”郭晓欢轻淡的道,眼睛睨了他一眼。 夏侯冥冷笑了声,“对孤王来说那算什么,为了心爱之人怎么做都是值得的,都是无罪的,孤王有错吗?”他回视反问她。 郭晓欢因他的话心潮澎湃避开他的目光,强撑着冷然,“那都是你的事,本宫不想与你有任何牵扯,放手!” “不放!”夏侯冥再次将她揽入怀里抱着她,力道不松不紧,就好像一件宝贝般生怕弄碎了。 郭晓欢怔了片刻,她突然发现其实她很怀念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温柔,他的一切…… “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很想我……”夏侯冥突而又吻上了她的唇。 郭晓欢倏地清醒了过来,在他触不防及的时候用力推开他,却没想到夏侯冥也防着他,并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夏侯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郭晓欢对他又捶又打,可他就是不放开她。 夏侯冥随她打也不还手,至少她的行为让他证明了一点,她还是在乎他的。 “郭香欢,你就承认你对孤王还有感觉吧。”夏侯冥捉住她的两手道。 郭晓欢抬眼对上他的眼,一副令你失望的表情,“是吗?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还想要说下去的郭晓欢突而一阵头晕,可能是刚才动作过于激烈所致,她的脸色刷的白了下去。 “怎么了?”夏侯冥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忙松开她的手改而抱着她,“哪里不舒服?” 郭晓欢轻摇了摇头,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她现在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而且她的胃也在不断的翻滚着,有股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 “圆夫!圆夫!”夏侯冥突而喊了起来,他知道他一定就在外面! 果然不久,奔水圆夫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快晕过去的郭晓欢,两眼微沉,“扶她到床上躺好。” 夏侯冥一把抱起她将她放于床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伤害了他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一十八章 伤害了他 郭晓欢一沾到这张熟悉的床顿时一股强烈的安全感涌来,昏睡的意识侵袭着她,但她不能睡着,她还要离开这儿。ai悫鹉琻 奔水圆夫帮她号起了脉,没多久他的眼惊愣的望向了床上的郭晓欢,而郭晓欢也望着他,看到他的表情,她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心下不禁紧张了起来。 怎么会…… “圆夫,怎么样了?”夏侯冥突然问他,他没看到奔水圆夫刚才的表情所以没有更深的怀疑。 奔水圆夫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这个消息,两边都让他难为,他的眸子闪了又闪,完全不确定该怎么做。 奔水圆夫现在他的心情难受极了! 奔水圆夫犹疑着,到嘴边的话硬是卡在喉咙内说不出来,心思在郭晓欢与夏侯冥之间徘徊着。 “我有什么病吗?”郭晓欢问他,她屏着息问他。 奔水圆夫看她,深吸了口气,“这是……喜脉。”他说最后两字说得异常艰难。 喜脉! 脑袋‘轰’的一声将郭晓欢炸个粉碎!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她不会怀上夏侯菱的孩子!不会的! 郭晓欢的内心颤抖着,眼神慌乱的闭上了眼不想让夏侯冥看到她的神情,她也不想看夏侯冥的反应。 郭晓欢努力的回想着,她根本没就跟夏侯菱…… 难道……郭晓欢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倏地睁开了眼望向奔水圆夫,眼中净是不敢相信。 夏侯冥乍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整个人都晃了下,他的心在朝谷底的深渊沉下去! 香欢怀了夏侯菱的孩子?!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夏侯冥回想着郭晓欢与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不相信! 他的心在抽痛着,心像被人用刀子割裂了般疼痛! 夏侯冥的思绪飞快的转着,之前与郭晓欢的种种全都浮现于他的脑海中,突而一个多月前的一幕滑入了他的脑中,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郭晓欢,然后低眼问奔水圆夫,“多久了?”如果时间对得上,那么…… 奔水圆夫正要开口,郭晓欢突然用力的一把捉住他的手急声问道,“本宫要你说实话。” 奔水圆夫眼内深处闪着难受,但他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一脸的平静,“刚好一个月。” 一个月! 夏侯冥的的脑子一下子被他的话给震得一片空白,他的心难受得像是呼吸停止了般,全身僵得不得了。 郭晓欢紧抓住奔水圆夫的手突然松开了,她重重的呼了口气,心上沉重的石头瞬间放下。 奔水圆夫看着两人,不知为何,他有种想离开这种氛转的感觉。 “郭香欢,你好狠。”夏侯冥蓦地幽幽的道,蓝眸近乎空洞的看着郭晓欢。 郭晓欢被他的眼神吓到,她的心颤了下。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她不是想要报复他吗?现在不就是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那种喜悦的感觉?有的,只是心痛…… 郭晓欢的心被紧紧的揪着,本来已放下的石头再一次压在了她心头,重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屏着息道,“本应如此。” 就这么四个字,将绝望中的夏侯冥唤醒了,他倏地站了起来,两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扫向她的还是平坦的小腹,冷然道,“那孤王就将夏侯菱这个孩子杀掉!” “不!”郭晓欢毫不迟疑的惊跳的自床上坐了起来两眼惊瞪着他,他不可以这么做! “冥,你不能这么做!”奔水圆夫也站了起来叫道。 “连你也要向着夏侯菱是不是?”夏侯冥扫了奔水圆夫一眼。 奔水圆夫明白他想的是什么,但他并非他想的那样,于是道,“要是胎儿没有了,大人也不保,你觉得身为医者的我会怎么做?” 一听到这个夏侯冥的身体又晃了下,他不相信他说的,怎么可能! “你是神医,一定有办法!”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郭香欢留下来,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神医又如何?神医不是神,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应允下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母子不保!你也不是不清楚,香欢曾经掉过一胎,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再掉一胎了!”奔水圆夫沉稳的对夏侯冥道。 不!这不是真的!香欢明明就是属于他的,为什么……为什么! 夏侯冥将视线转往郭晓欢身上,眼神郁痛得激烈,就像郭晓欢亲手拿了把剑刺在了他的心口上,血流不止! 郭晓欢被他沉痛的眼神震到了,她的心沉得越来越深,再也浮不起来。 夏侯冥异常艰难的别开了眼,脚下无力的垮出了一步,整个人无力的穿过淡黄色的帷帘颓糜失魂,脚步有些颠乱的走了出去。 郭晓欢看着这个已经被她伤透心的男人,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你现在满意了。”奔水圆夫背着她轻声道,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指责。 他从来没见冥这个样子过,在沙场上无往不利的他即使打了败战,他也未曾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而现在,他却为了眼前这个女子失魂落魄! 她曾经是他报复夏侯菱的棋子,曾经是他折磨的对象,曾经是他拿来做试验的药体,也是他深爱过的女子,更是他宁愿抛弃高高在上的尊严低声下气求她的女子! 而这些到了今天,却已经成了他跟她之间互相折磨的因素。 现在,她又成了夏侯菱的棋子,他成了她折磨的对象,更成了狠狠践踏他尊严来报复他的狠心女子。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郭晓欢微低头垂下眼帘,是的,她现在满意了,真的满意了,她真的……满意了吗? 郭晓欢说不出话来,可她都说过了,她已经走了这条路,既然要错,那就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吧! 这个孩子,将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一定会将他生下来,拼了命也要保住他! 奔水圆夫转回身看她,眼中的神情复杂,他不知道是该气她还是该恨她如此伤了冥,换个角度,当初冥如此对她的时候,他也应该是这种心情。 可是她这么做却比柔体上的伤害来得更深,而这,也正好让夏侯菱有机羞辱冥。 难道她都不想想自己这样做会处于什么处境吗?她这么做是称了夏侯菱的意,但是冥呢?他要发起狠来可是不容小觑,甚至于比夏侯菱还要狠上两倍不止! 她并不笨,为什么还要一头钻进去! “我……”郭晓欢抬眼望向他,想说点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奔水圆夫突而笑了下,“以后由我来帮你号脉,平常可要小心点。”他的心其实沉重无比,这个胎儿其实不怎么稳,现在是没问题,重要是后期,她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郭晓欢点了点头,一手掀开被子下床。 “你不多休息一下再走?”奔水圆夫见她一副想离开这里的样子。 “不了。”郭晓欢环视了一下这个她所熟悉的寝室,又道,“只是想来看看,以后…恐怕就看不到这里了吧。” 奔水圆夫沉默了一下道,“…不,冥不会拆这里,他只是想要你来这里然后……可是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他叹了口气。 郭晓欢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解释得再多又能将局面扭转回从前吗?并不能。 所以她放弃,就让他一直都这么认为下去好了。 郭晓欢苦涩的笑了下,抬脚往门口走,在越过他的时候,她轻声道,“谢谢……谢谢你我这么伤害了他你还不恨我。”然后走了。 奔水圆夫听到她的话身体一震,他没想到她会跟他说这句话,她不恨他他就觉得很好了。 郭晓欢走至印凤殿门口,远远的看到夏侯冥失魂的坐于那座高高的阁楼上,她敛下了美眸低首往门口走去。 夏侯冥的黑眸是向着郭晓欢的方向的,他明明看看到她离去的身影,他想要留住她,双脚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冲过去将她留下来,只能任由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最后,她消失在了他失魂的视线中…… 他的心狂烈的震动了起来,他想要去挽住她,紧紧的锁在怀里,告诉她,他……是用生命来爱她。 夏侯冥站了起来却又倒在了地上,现在的他很狼狈,他被感情击得体无完肤,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王爷的威风。 奔水圆夫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并没有出声,因为同样身为男人,他明白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是不允许被人看到的,除了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之外。 ** 郭晓欢出了府,小绿立即跟了上来,有点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郭晓欢摇了摇头,身上的失落感很浓,她的神情令小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揪心,“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郭晓欢停了下来,看着她幽幽道,“我……伤害了他。” 小绿不明白,可是她明白她这样肯定跟王爷有关,“是不是王他……” “小绿,我怀孕了。”郭晓欢打断了她道。 “啊?”小绿捂住了小嘴,惊愣的望着郭晓欢。这……这怎么回事?她们不是防得好好的吗?“小姐……” 郭晓欢继续往前走,看到了‘晓语堂’的牌子,她很想上前去找桑微,可是,桑微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郭晓欢掉开眼继续走,小绿静静的跟着她。 “晓欢!”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郭晓欢有点僵硬的回头,看到是桑微,她终于不再僵硬了,鼻子瞬间便酸涩了起来,眼睛也跟着模糊。 察觉到她的异样,桑微跑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拉过她将她拉进了‘晓语堂’,然后问小绿怎么回事。 小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然后进了府之后她就不晓得了。 桑微叹了口气,将她摁坐于椅子内,倒了杯茶,“来,喝口茶……” 郭晓欢却突然抱着她失声痛哭了起来,这回她终于可以大哭一场了。 桑微也跟着她难过,只是她不明白,明明事情就可以讲清楚的,她为什么硬是不讲,非要让事情这样恶化下去。 一边的小绿跟着郭晓欢掉眼泪。 桑微瞧了她一眼,头跟着大了,两个泪人,让她怎么安慰?“小绿,你哭什么?” 小绿抹了抹眼泪道,“都是小绿的错,让小姐怀孕了……” “什么?”怀孕?!桑微被这个消息给震到了,她看了眼正抱着她痛哭的郭晓欢,这时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难过了。 不是说夏侯菱没欺负到吗?现在怎么搞成这样了?那她去找王爷,王爷是不是知道了?看她这样大半如此。 也许是哭过了心里好受点了,郭晓欢拿手绢擦了下泪水,眼睛哭得跟个核桃似的。 “好点了吧,来,喝点水,水都被你流干了,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样对胎儿不好。”桑微递了杯水给她劝道。 郭晓欢点了点头。 桑微听到一边的小绿还在哭,她转头问道,“小绿,你还哭什么?你家小姐都没事了。” 哪知小绿抽抽噎噎的道,“都是小绿的错,小姐才会……” “我知道,你也别哭了,来,去买东西吃,我来帮你安慰小姐好不好?去吧。”桑微像哄小孩似的递了两银子给她。 “不要了,我身上有,那请桑微小姐陪我家小姐吧,我去外面看看。”一说到去玩小绿就不哭了,一转身就跑了,还不忘将门关了起来。 桑微转回头看郭晓欢,“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这样……”桑微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因为她已经说过了。 郭晓欢默不作声。 “我……”郭晓欢抬眸瞧她,心里犹豫着该不该跟她说实话,可是她怕她会一时忍不住会跟夏侯冥说了,到时候恐怕局面更加坏了。 “你想说什么?”桑微问她,眼中闪着想什么就说吧。 郭晓欢看了看她始终没有说出口,索性就不说了,“我觉得,其实帮夏侯菱生个皇子也不错,再说了我是郭香欢,虽然他并不知情,可是换个角度来说,与郭香欢相似的我与他生下一个皇子,那不是比现在的皇后还要得宠?” “晓欢?”桑微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她的口中说出,这多么的令她难以置信! 郭晓欢眼中的神情在桑微看来是完全陌生的,而郭晓欢也的确是有意如此。 “不要不敢相信,既然命运这样安排我应该回到夏侯菱的身边,那我就回去吧,反正夏侯菱对我也差。”郭晓欢擎着抹笑道。 “你可知道你这样想王爷会怎么想?”桑微提醒她。 郭晓欢一想到刚刚夏侯冥的样子,她的心就猛地痛了下,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事从此与我无关,这句话我是说过很多遍了,这次彻底与我郭晓欢无关!” 郭晓欢似乎狠心的下了决心,彻底的跟夏侯冥断绝一切关系,他是生是死皆如轻风擦肩而过。 “你这样做分明就是让夏侯菱踩王的尊严,王爷的尊严你可以踩,但是别人绝对不可以!王是何等高傲的人,他高贵的尊严岂是任人践踏的?他是战场上百战百胜的王,是号令东陵国半数将士的王,是手握东陵国半壁江山的王,你这么做,你这么做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又如何?他们俩兄弟不是要互相残杀吗?那我就做了这个牵线人,让他们互相狗咬狗好了!”郭晓欢打断了她,她的语气,她的神情都是那么的陌生! “你……你不是我所认识的晓欢,她不会这样子说这些话。”桑微完全被她整个人的气势给吓到了。 那种想驾凌于权势之上的*在郭晓欢的身上展露无疑! 这教桑微如何相信?她更怀疑她有这个能力吗?如果她自高端摔下来,那又有谁会接住她? 郭晓欢沉默了片刻,她并没有想过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她只知道,她要将腹中的小生命留下来,而在不久的将来要为人母的她现在却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她要将这个命动改变。 “你可以……找阮王爷。”桑微有点艰难的道,她知道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但是…… 郭晓欢摇了摇头。 她何曾没想过去找他,他绝对有能力帮她,也绝对肯接纳她,甚于她可以成为他的王妃,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想让他步入这场战斗中来,他本不属于她,她又为何要将他牵扯进这个是非之中? 再说了,不久的将来他会是东陵国的驸马…… 对啊,那她更应该站在夏侯菱与夏侯冥的中间。 “不必说了。” 桑微还想说什么,可是被郭晓欢打断了,也就住了口,看着她转身朝外走的背影。 “郭香欢,你怎么就那么倔!事情根本没你想的那么糟,你现在去跟王爷解释还来得及,你到底去不去?”桑微突而怒吼了起来。 郭晓欢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她,微勾唇,“跟他解释什么?” 这句话将桑微问住了,她呆呆的与她对望着。 桑微接着吐了口气,一脸的烦恼道,“有事别来找我!” 郭晓欢看她一脸气恼自己的样子,也没太放在心上,转身便走了,“我不想牵连到你们。” 桑微抬头想说,却看到门口早已经空无一人,“你以为,我们都是面团任人挫揉捏吗?你这样苦撑着又谁能帮到你,笨蛋!” 说得对,郭晓欢确实是笨蛋,明明可以简单的解决,偏要将事情弄得复杂不己,那执拗的性子更是令人气恼。 ** 郭晓欢回到玉春居发现夏侯菱居然又来了,他看起来没有生气,并没有因那天的事而生气。 夏侯菱看到她回来了,脸色也不怎么好,浓眉拧了下,“不舒服还跑出去到处走。” 话是轻责语气却透着丝关心。 郭晓欢微笑了下,“皇上不是生气吗?,怎么,有事?” “当然是来让你受孕的,好让朕早点喜添皇女。”夏侯菱语气暖昧道。 郭晓欢挑眉道,“我听闻宫里上月有位娘娘就给皇上添了位皇女。”她是听宫里的公公如此说的,她还差那们公公替她送了道贺的礼物。 “朕怎么会嫌多?一百个都不多是不是?”夏侯菱轻拉过她道。 “一百个?皇上也真是风流,后宫三千人还不够,想必外流的皇子皇女也不少吧?”郭晓欢轻讽道。 夏侯菱静静的瞧着她,也没有生气的预兆,突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道,“原来清妃是在吃醋啊,朕明白了,朕日后定当只看清妃一人。”一手轻抚上她的纤腰。 郭晓欢不着痕迹的轻推开他的手,以不令他怀疑的神情走到了边坐下,有些慵懒的道,“我有些累了,暂时不想侍候皇上,改天吧。” 她确实累了,只想好好休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要注意身体。 夏侯菱眼见她确实一脸的疲倦之色,却越发觉得她的样子妩媚,心头痒痒的,“爱妃先休息,朕今晚再来。” 今晚?看来他是得不到她是不会罢休了今天,郭晓欢也不想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他,只能让小绿做好准备了,反正御贤也不晓得,就继续用那招吧。 郭晓欢无力的点了下头,任夏侯菱扶着她往床边走然后又扶着她躺下,然后她很快的便进入了梦乡,根本没发现夏侯菱其实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走。 夏侯菱两眼深深的看着她,其实他一直都有个疑惑只是不确定,他很想问她,可是他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她给他的感觉,跟郭香欢一模一样,真的一样。 可是明明郭香欢就死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也有诈死一说,不是吗? 夏侯菱伸手轻抚上郭晓欢的脸颊,那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眼中的神情是他从没有过的深情,他对郭香欢的爱与夏侯冥是一样的。 只是不晓得这两人在权利与感情这两种的选择之上会如何做选择。 夏侯菱弯身在郭晓欢的唇上印了个吻,然后悄悄的走了出去。 宫中的风言风语传入了他的耳中,那些话说得非常的难堪,但是他却没有多加阻上,任由它这样下去,也任由它继续恶化。 郭晓欢这个清妃在皇宫的评价很差,就连太后也对她一屑不顾,完是轻视与冷蔑的态度。 那么如果他让郭晓欢再次回到皇宫中会如何? 夏侯菱的这个想法跳入了他的脑中,但是如果她真有了他的子嗣呢? 夏侯菱在犹豫着,他的心思徘徊不定。 ** 皇城内的夜晚很是热闹,各种夜生活都有,各种妓院,小摊生意都很火,当然也有些是淡的。 今晚的皇城更是热闹了,因为今晚是中秋佳节,是一年之中除了除夕之外的团圆日子。 郭晓欢所住的玉春居位于不偏不正的的大街旁,但是离大街有点远,也不会罕无不烟就是了。 此刻郭晓欢正趴在窗口处看着不远处热闹的街市,很多小孩在那里跑来跑去,而且远远便看到一片红色。 那是花灯会吧,她听桑微讲过。 她很想去,可是她怕身体被撞到,人流这么多,难免被撞的了。 这时小绿进来了,见她还在那里往外望着,明白她很想去玩,但是又碍于身体,于是道,“小姐,你看谁来了?” 郭晓欢应声回头,看到门口出现了奔水圆夫的脸,她不由得讶异了,事隔至今已有半月余了,没想到他会来。 奔水圆夫走了进来,道,“我是来替你号脉的,看看是否平稳。”他指了指一边的凳子。 郭晓欢依言走到一边坐下,伸出手让他号。 奔水圆夫凝视着她,眼中闪着一抹光彩,继而望向她身后的窗外没再说话。 郭晓欢也没说话,房间内很安静。 没多久奔水圆夫便号好了,淡淡的道,“没事,注意休息就好。”说完便站了起来。 郭晓欢见他要走了,想要唤住他,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于是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眼睛也敛了下来。 走到门口的奔水圆夫突然停了下来,回眸望着她,“要不要出去逛逛?”想必她应该很想吧,否则她怎么会趴在窗口看那么久。 果然,郭晓欢抬眼望向他,脸上终于有了抹微笑,点了点头。 “小绿拿件披风,外面起风了。”奔水圆夫说完便出去了。 大街上果然很热闹,郭晓欢被这个气氛给感染了,半月来提不起劲的她突然来了劲,她什以都想看,却又怕被人撞到。 奔水圆夫幸好挺绅士的,看到人潮多的地方就伸手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可是他认为这本来是夏侯冥的义务,现在却要他来做,他觉得这根本是他自找苦吃。 突而两个身影映入了奔水圆夫的眼帘,而对方也看到了他,顺道也看到了郭晓欢。 对方看到她时,眼神微闪了眼,随后冷漠融入眼中。 现在的郭晓欢明显的清瘦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微润,整个人都如个衣架子般,也幸好身上披着披风,否则真怕会被吹走。 小绿看到了,扯了扯郭晓欢的衣袖,郭晓欢看了眼奔水圆夫,然后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夏侯冥! 他的身边还有个阮梓含。 郭晓欢没有多在意,淡淡的转开眼继续看她要看的。 奔水圆夫意外她的反应,他认为她应该会有所表示的才对,可是她没有。 半个多月前自郭晓欢离开了之后,夏侯冥花了半个月才将心情调整好,可是他却该死的发现,这个女人无法从他的心中剔去,她像根针似的死死的钉在他的心上怎么拔也拔不掉! 而现在,她看到他真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完全漠视他。 夏侯冥沉默了半晌,既然她这么狠心,那他只好…… 夏侯冥转开眼不再看郭晓欢,低首看阮梓含在看什么。 奔水圆夫其实知道,夏侯冥这些颓糜的这些日子少不了阮梓含陪伴的功劳,夏侯冥对她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竟然也能如此淡漠的对郭晓欢,完全不愤怒她对他的态度? 其实他最初是以为冥会不甘郭晓欢让他如此难堪,会将夏侯菱一击打垮,可是他却没有,现在夏侯冥的心思更深了,他都已经猜不透了。 一波人流涌来,奔水圆夫赶紧回过神伸手护着郭晓欢,高她一个头的他看到了前面都堵塞了,于是道,“我们还是后退吧,前面走不动了。” 郭晓欢听到前面走不动了有点失望不能再前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于是便调头往回走。 在经过一处灯谜前他们停了下来,因为这处比较安静,人流也相对少一些。 郭晓欢看着这些灯谜,都这么简单,居然没人答对,她不由得傻眼了,这些人都是文盲么? 这时夏侯冥与阮梓含两人也到了这一处,双方都没看到对方。 可是没一会夏侯冥便发现了她,看到她正认真的看着谜语,他只是淡淡的扫了眼,眼前的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根本不用想就能答出来。 现在夏侯冥对郭晓欢的心思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给他戴了绿帽子也不生气,也不靠近,这算什么? 这真是值得人费心思的去探究一番。 奔水圆夫与夏侯冥的眼睛对上了,对他挑了下眉,对方瞪了他一眼。 郭晓欢眼睛挑着她想射的谜语,她眼睛看到了一个,顿时亮了起来,一手将它扯了下来,“心猿意马!” 围在这里的人虽然不多,却看到她将最顶端的谜语扯了下来,都惊讶的看道,这道谜底放了这么久都没人解,她能解? 众人都等着看她出笑话。 奔水圆夫见她要解这个,道,“这个可是有点难,你能解?解不出来可是被笑的。” 郭晓欢拿着张纸走上台,看了眼台下的人,眼光碰上了夏侯冥,发现他即使是在众人之中却始终是最显眼的一个,他身上的王者气息不容小觑! “姑娘,你就解解看,解得对的老身佩服你。”台上的老者微笑着看她,因这这谜有点深,至今还没人能解。 郭晓欢微笑的看了他一眼,看了眼手中的纸,很优雅的道,“这‘心猿意马’射的是‘重’字吧!这‘重’字拆开,中间是申字,申在天干中属猴,猴者猿也,此为‘心猿’。而重字分开千里二字,千里乃马,即‘意马’者解。前辈觉得解得如何?”郭晓欢解完转眼去看老者。 老者笑着鼓起了掌,围观的人也跟着鼓掌。 台下的夏侯冥没想到她真能将这个看起来那么难的谜底射出来,对她是又爱又恨。 郭晓欢看了眼台下的夏侯冥,她不想再看到他,于是下了台,“我们走吧。” 夏侯冥岂会没看到她眼中的神色,他心中的怒气升了起来,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她都对他这么绝情了,为什么他还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夏侯冥怒得紧握拳头。 突然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是阮梓含。 阮梓含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不得不承认,王爷其实还是在意郭香欢的,即使郭香欢如此的伤害他。 现在的王爷是孤单的,她自愿做他的棋子,只要他能得到幸福。 夏侯冥低眼瞧她,眼中的冷意稍褪,对她,他只能是目前的态度,再多的就没有了。 郭晓欢一路往回走,突然看到了电视上古装片内常有的画面,街道的一边上有很多糖制兔爷儿、面制兔爷儿、泥制兔爷儿,等许多兔子样的小玩意。 郭晓欢好奇的走过去,伸手拿起了几个,那活形活现的模样教她爱不释手。 奔水圆夫没想到她对这些小玩意儿有兴趣,于是对小摊主道,“老板,一样来一个。” 郭晓欢抬眼看他,“你也喜欢这个?”其实她只是觉得好奇,并不是想要。 “你不是喜欢吗?”奔水圆夫问她,他才不喜欢这些玩意,只有小孩子才会玩。 郭晓欢的眉头有点抽,她瞥了眼他,“是喜欢,那就全包了吧!” 奔水圆夫挑眉,于是道,“老板全要了。” 郭晓欢瞪他,伸手捉过几个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小绿也捉了几个笑嘻嘻的跟着她走。 给钱的自然是奔水圆夫了。 郭晓欢一转眼却看到夏侯冥与阮梓含的背影,两人好亲昵的靠着,她的眼有点刺,转身离开回玉春居。 奔水圆夫看着她走远了,而玉春居就在前面不远,于是他也不再跟上去,反正有人跟在她身边。 郭晓欢手中捏着兔人回到玉春居,小绿一步也不敢怠慢紧跟在后。 才刚走进去便看到夏侯菱,他正坐在房间的椅子内,看起来好像是等好许久了。 郭晓欢看到他挑了挑眉,他不是在宫中么?今天晚上皇宫之中应该很热闹才是,他怎么会来这儿? 夏侯菱见她一脸的惊讶,道,“你为什么没进宫?” “皇上不会忘了,我是被皇上贬出宫的吧?”这里就相当于冷宫,只是随便她玩而已。 夏侯菱锁着眉轻点了下头,“外面很好玩?”他审视着她的脸色,发觉她的脸色还是这么苍白,又道,“你病了,还是怎的,这么久脸色还是这么苍白。” 郭晓欢轻抚了下脸,道,“只是染了些风寒,不碍事的。”她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夏侯菱看了眼她身上的披风,也没有做过多的怀疑,“看来现在朕还不能让你怀孕,待你好些了朕再来吧。”站完便站了起来。 郭晓欢看他,“皇上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怀上皇上的子嗣?” 夏侯菱回身望着她,一字一字的道,“你必须怀上!”这是他折磨夏侯冥的筹码! “是吗,那要是怀上了呢?皇上打算怎么做?”郭晓欢问他。 “怎么做?”夏侯菱突而笑了下,“这你倒提醒了朕,我是该好好想想,也许……将你送回给他会是不错的足意,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子嗣,这不是折磨他吗?” 郭晓欢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个彻底,“夏侯菱!” “你不是说想要报复他吗?这是最好的时机,不是吗?”夏侯菱道。 “这同时也是在折磨我,难道皇上不知道他的厉害吗?我若是被他折磨,那么皇上的子嗣就别想活了!”郭晓欢冷道。 “他不敢!朕会下旨,而且是全国知晓的旨意,让他接收朕丢弃的妃子,让他尊严扫地,而你郭晓欢虽为朕的妃子,可是长得跟郭香欢一模一样,而且这是朕第二次送女人给他,你想天下的百姓会作何感想?还有,如果他敢将朕的子嗣弄没了,那么,只能武力解决了,朕跟他绝不会是兄弟,不是他死便是朕亡,明不明白?”夏侯菱有点阴的望着好苍白的脸色冷道。 郭晓欢没想到他是这么卑鄙无耻之徒! 郭晓欢冷笑了下道,“皇上不怕我将皇家子嗣指给七王爷这件事说出去?”如果有必要她会说,而且如果他到了最后敢伤她们母子一根毫毛,她会让他生不如死,他似乎有个秘密还不知晓。 “你若是敢说,郭太傅的一家性命全被你毁了,你自己好好斟酌吧。”夏侯菱冷冷的睇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什么!这个夏侯菱简直不是人!亏他还是一国之主! “噁……” 郭晓欢突然呕了起来,小绿闻声跑了起来,看到她难受的吐着,手脚俐落的倒了杯茶,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小姐,没事吧……”小绿一脸的担忧。 郭晓欢吐得眼泛泪水,额头冒着汗水,而翻滚着的胃就好像要吐出来似的。 天哪,她再一次的尝到了这种滋味,难受极了!她当初实在应该听圆夫的话吃下那颗药丸,今天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缓了一下子后,郭晓欢终于吐完了,接过小绿递过来的水喝了口然后又吐出来,将杯子还给小绿让她扶着自己走到床上躺下。 “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郭晓欢无力的闭上眼,脸色苍白得可怕,而她的眉间夹着浓浓的倦态。 “是。”小绿轻声走了出去,然后关上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互相折磨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一十九章 互相折磨 郭晓欢轻轻的睁开了眼,看了眼窗口处,然后又闭了眼,沉沉的睡去。ai悫鹉琻 窗口处突而跳进了个人,此人正是夏侯冥,他走至床边看了眼郭晓欢,她苍白的面容还是令他心疼。 可是他没有走近,只是那样望着她,他的眼中只有冷漠,他的双拳紧握,黑眸中的思绪令人无法摸透。 夏侯冥突而走至床边弯下身体轻吻了下她的唇,在她唇边低喃着什么,而后直起了身,眼神冷冽,身影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那背影是那么决绝,好像永远都不会再回头看那床上的人儿一眼。 窗外秋风频频,丝丝凉意沁入心间,寒冷了转身离去的夏侯冥的心,整颗心都死了,还暖得起来吗? 郭晓欢与夏侯菱的话他都听见了,他的心在那一刻便真真实实的被踏碎了! 原来,她真的在折磨他,报复他! 那么,他接招便是! 夏侯菱,他也不会放过,这天下归谁,又或者毁灭,全凭他而定! 从这一刻起,郭晓欢与夏侯冥再次回到了原点之上,形同陌路。 床上的郭晓欢突然打了个冷颤,倏地睁开了眼,两眼望向窗口处,唇上似有感觉似的,她伸手轻抚了下。 “小绿!” 小绿推门进来了,“什么事?” “刚才有人来过吗?”郭晓欢有点怀疑的道。 “没有啊。”小绿疑惑道。 郭晓欢听到她的回答,便将心中的怀疑拂去,点了下头,“你也休息吧。” 小绿张了张口想问她点什么,可是看到她那么疲累的样子便没开口,默默的走了出去。 ** 中秋佳节过后的第二天桑微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了玉春居内。 天蒙蒙亮,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郭晓欢正想翻身,却听到一声响,好像窗户那边传来的声音。 郭晓欢抬眼望去,看到一个黑影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郭晓欢披了件外衣,将房内的烛火点燃定眼望,她吓了一跳! 桑微的衣服上全是血,脸色毫无血色苍白至极! “桑微!”郭晓欢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可是一闻到血腥味,她就狂呕了起来,整个胃部都在翻滚! 郭晓欢忍不住将桑微放下,蹲在一边吐了起来,这回她又出了下身汗。 住在隔壁听到响声的小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快步跑了进来,“小姐,你怎么了?”她再转眼看到了身着一身夜行衣的桑微,忍不住瞪大了眼。 郭晓欢对手摆了摆手,要她别叫,吐得差不多了郭晓欢也浑身虚脱了,任由小绿扶着她坐在凳子上。 桑微则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小绿走过去将桑微扶了起来,然后扶她到床上躺下。 “小绿,去,快去找圆夫公子过来。”郭晓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快接近天亮了。 小绿点了点头,转身匆匆而去。 郭晓欢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桑微心里没底,她是不是出去执行任务被发现了才与对方动起手来,可是桑微的武功并不弱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郭晓欢的头一阵阵的晕阙,脸色本来就苍白,这几天她基本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她站起来想走到床边去看看桑微,可是才刚站起来一阵强烈的晕阙感使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房内的烛光很明亮,床上床下各躺着一名女子,各有各的昏迷原因。 很快的,奔水圆夫赶来了,小绿跟在他后面。 可是他一进门看到了便是两个昏迷的女人,他心一惊,先将倒于地上的郭晓欢给抱了起来,与桑微放于同一张床上,接着替她号了一下脉,“晓欢都没吃什么东西吗?” 这下可急坏他了,两个女人,他要同时来,时间紧迫,他又没带有医箱来,于是道,“小绿,你再去王府把我的医箱拿来!要快!” 奔水圆夫一手点了桑微身上的几处的穴道,拉起她的一手替她号脉,眼眸一惊! 这……怎么回事? 小绿还没有动身,“可是圆夫公子,我怕我进不去啊。” 奔水圆夫沉吟了下,自身上拿了块玉给她,道,“快去,小心这玉。” 小绿接过,转身便走了。 奔水圆夫现在束手无策,身上带的药丸根本用不上,郭晓欢的身子弱,全身根本没有多少力,现在还动了胎气,如果不快点的话,母子都将有危险。 桑微又是失血过多,心脉受损,能撑着回到这里来算是极限了。 奔水圆夫只能在房间内看着床上的两个女人着急,浓眉拧得紧紧的,打了不止十个结,而睛中的那抹淡然之色已经换成了冷漠之色,特别扫过桑微的时候。 这时有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了,奔水圆夫快步走过去开门,看到的却是夏侯冥,后头的才是小绿。 “她怎么了?”夏侯冥一脚踏进了房内,看到了床上的两个女人,但他问的却只是郭晓欢。 先前的决绝离去他已经想通了,而现在她却成了这样,那么就让他主动出击好了,这样不正好踩着了夏侯菱的痛处吗? 由他先动手,夏侯菱肯定会气得想杀人,而且,他还不知道郭晓欢怀了他的孩子,如果知道的话,他还会做他之前的决定吗?呵呵! 奔水圆夫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侯冥瞪了他一眼,奔水圆夫也不理他,接过小绿手里的箱子便开始医治床上的两个女人。 首先医的肯定是郭晓欢,她的肚子里有胎儿,再迟点就会母子皆不保,到时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她怎么了?”夏侯冥又问了他一遍,虽然说不再关心她的死活,但看到她这样他还是难免会担心。 “别吵,烦死了!”奔水圆夫的心需要平静,忍不住吼了他一声,接着将他推了出去。 夏侯冥被他推了出去,小绿就在门外,看到他出来了,小绿下意识的往边上退了一点。 夏侯冥对奔水圆夫气不起来,黑眸转了下瞄到了一边的小绿,冷眸一闪,吓得小绿颤了颤。 “孤王记得你,你家主子怎么成这样了?”夏侯冥没再说郭晓欢是王妃,想必他已经将她视为他人,只是心里还惦着她。 小绿被他这么冰冷的一问,整个人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声音有点抖,“王…王爷,小姐不是有意的……” “什么不是有意无意的?”夏侯冥微眯黑眸,高高在上的睨着地上的小绿。 “王…王妃……” “住口!她不是王妃,是皇上的清妃,这身份可乱的吗?”夏侯冥冷厉的打断了她。 小绿吓得眼泪顿时掉了下来,顾不得生命安全道,“王,小姐就是王的王妃!她不是皇上的清妃,在奴婢的心里,王跟王妃才是一对,而且王妃是被逼着怀孕的,并不是王妃的意愿,造成这样的后果全都是奴婢的错!” 夏侯冥听着她的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薄唇微抿着,冷冽的蓝眸只是微闪了下,他的心思令人揣测不着。 “你有什么错。”许久之后夏侯冥问她。 “是奴婢在茶杯上的手脚没做好才酿下了王妃今天的痛苦。”小绿突而哭了起来。小姐对她是那么恩重如山,她却害了小姐,她对不起小姐! 夏侯冥一听她这话,眉头拢了起来,冷声道,“实话说来怎么回事!” “王妃不想怀皇上的子嗣,但皇上强迫王妃成为他的人,于是王妃便想到了一个方法,每次她都交待奴婢事前准备一杯茶,这杯茶其实是特意给皇上喝的,喝了之后会使人产生幻觉,王妃也就会安全躲过皇上的逼迫,可是奴婢不知道是哪一次出了错,让王妃……” “够了!”夏侯冥打断了她,冷声道,“不管她是不是自愿的,这都是她的错,你也不必为你的主子求情,孤王不会对她心软!” 不久门开了,奔水圆夫自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他道,“你能不能小声一点?”他一脸的不耐烦。 夏侯冥一脸想揍他的表情,推开他走了进去,对他道,“把她抱走。”他看了眼桑微。 这个曾经与他是最亲密的女人,也曾经是背叛他的女人,看在她帮弱柳门做事,也帮了不少圆夫的忙上,他就不预追究。 奔水圆夫道,“你想干什么?现在她的胎气不稳,母子两还没稳下来……”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夏侯冥睨了他一眼。 奔水圆夫微微错愣,没说话,沉默了下道,“你有打算?” 夏侯冥瞧着郭晓欢,冷道,“既然夏侯菱要将清妃送于孤王,孤王就收了,而且还会好好的待她,你觉得如何?” 奔水圆夫心下一震!冥想干什么? “她的身子有多弱?”夏侯冥转眼望他,“说实话,别忘了我们目标。” “我以为你早忘了。”奔水圆夫嘲弄的讽了他一句,接着道,“她的身子是弱了些,但是如果经我一个月特制的调理,她的身子会比之前好上许多,胎儿也会健康许多。” “那她就交给你了。”夏侯冥道,然后转身走了,“你必须将她的身体调理好,否则这场戏还真演不下去。” “冥,你到底想干什么?”奔水圆夫现在根本摸不透夏侯冥的心思。 “我只是想让夏侯菱知道我不是那么惹,而且惹了我也不会有好下场。”夏侯冥站在门口道。 “那你又将郭香欢拉进去做什么?你知道她现在……” “她不是要报复我,那我就让她待在我身边,看她怎么报复,而且我也很怀念她死之前的勇气,你觉得这想法不错吧?”夏侯冥残冷的笑了笑,之后走了出去。 奔水圆夫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转眼去看床上昏睡着的郭晓欢,眼神复杂不已。 “郭香欢,你这是何苦?现在谁帮得了你?” ** 第二天,夏侯菱便接到了一封信,看完之后脸色铁青,一副欲杀人的表情。 这回他身为皇帝的面子被人扇了个耳光,他的高高在上也被人踩了一脚! 而郭晓欢也在同一天被送进了陵王府,回到了她的印凤殿。 只是这个消息是封锁的,只有几个人知晓并没有传出去,而郭晓欢回去,当然是以王妃的身份,但事实上,她是清妃的身份,王府内的人也只当是王妃不生王爷的气自巫马国回来了,人人脸上都漾着笑脸,知道他们不用再承受王爷的怒火。 孰不知,这正是另一轮怒火的开始! 三天后,郭晓欢身处印凤殿。 郭晓欢自在玉春居昏迷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她的气息太弱了,而且体力也没有多少,完全是靠奔水圆夫特制的药丸撑过来的。 在这期间,夏侯冥没有过来看过她,一次都没有。 印凤殿内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虽然人还是以前服侍她的那些人。 时至秋末,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过不久便会下起雪来。 郭晓欢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帷帘,再到床,她惊得一下想坐起来,可是全身没多少力气,虚软的紧,而且胃内空空。 这时小绿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惊喜的笑了起来,“小姐,你醒了!” 郭晓欢看到她,转眼去望她,“我怎么回到这里来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绿走进了帷帘内,不让她坐起来,“小绿也不知道,是王命令人要我们回这里来的。” 夏侯冥?!他怎么敢! 对……他怎么不敢,没有他不敢的。 郭晓欢环视了下,发现帷帘外有个火炉,道,“怎么生起火炉了?” “小姐,昨晚起风了,今天早上天气就变冷了许多,所以小绿便要人在这里生了个火炉怕小姐冷着,而且小绿体虚畏寒放个火炉也好。”小绿帮她扯了扯被子道。 郭晓欢点了点头,“小绿,我全身没力。”现在她说话都觉得吃力。 “小姐当然没力啦,你都几天没吃东西了,而且昏迷了四天,这四天也没吃东西,若不是有圆夫公子的药物支撑,小姐跟胎儿都会不保。”小绿道。 “什么?我昏迷了四天?”郭晓欢惊叫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瞪着小绿。 小绿点了点头,“对啊,还是王爷把你抱回来的,然后这几天王爷也没来过。”小绿说到这里心里微微沉了下去。 郭晓欢瞪大眼没说话,这几天肯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而夏侯菱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他肯定是知道了她怀有他的子嗣了,他在忌肆夏侯冥,他怕她腹中的孩子不保。 看来他也是后悔了嘛,但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他怕孩子被夏侯冥弄掉,那他为什么又要送她到陵王府?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才想着便有脚步声穿过帷帘传了进来,郭晓欢的手不自禁的捉紧了身下的毛毯,紧紧的盯着帷帘外。 奔水圆夫自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碗东西。 小绿见他进来了,便走了出去。 “小绿,去准备些东西给王妃吃。”奔水圆夫吩咐她。 “是。”小绿点了点头才走。 郭晓欢看到是奔水圆夫暗暗的松了口气。 奔水圆夫坐到床沿边上,盯着她,“怎么,这么紧张?”手里的那碗其实是补汤,专门给郭晓欢喝的。 郭晓欢没说话,只是望着他手里的汤道,“这什么东西?” “专门给你熬的,趁热喝了。”奔水圆夫这回可是尽尽了大夫的职责,亲自将汤水喂她喝下。 郭晓欢喝完之后再次躺回了床上,微皱眉道,“这什么汤,那么难喝。” “喝完了才说难喝?这可是专门给你补身体的,别人想求都没有。”奔水圆夫说的是实话,他现在给郭晓欢喝的这贴补汤可是很多人想求都求不到,唯有她才喝得到。 郭晓欢没再跟他耍嘴皮子,正色的看着他道,“我怎么会在这,你应该知道吧?”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有点回避的意思,“是夏侯菱同意送你来这的,这不正好是他的意思吗。” “你在骗我。”郭晓欢道,“夏侯菱不会同意,肯定是夏侯冥使了什么手段。”她就不信。 奔水圆夫静静的看了她半晌才道,“你又何必这样?你现在把话说清楚还来得,否则再迟点就来不及了。”他说的是实话,冥说过了,等她身子一好,他就不会这么任她自由下去,该折磨的还是要。 夏侯冥这次给他来真格,并非说说而已,而且这回的怒气并不比之前弱。 “说了又能怎么样?那夏侯菱那边怎么办?”郭晓欢道。而且她要报复,她知道她能力弱小,并且可以算是微弱的。 “……你就那么不相信冥的能力?”奔水圆夫问她,“你不应该小看他的能力……” “我知道他有能力,但那又怎么样?兵者有云,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夏侯菱是看起来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又知道多少他背后的事?本来我是想去探探的,可是被他这么一弄,全没了,而且我也可以随我的报复一下他以前对我所做的,难道我有错吗?”郭晓欢打断了他的话平静道。 奔水圆夫没话反驳他,是的,他们至今还没有查清楚夏侯菱的背后到底有多少助力,而且桑微这次出任务而受了重伤,不休养半月一月的好不了,如果盲目进攻的话只会伤了内部兵力。 而且她说得对,冥确实需要教训一下,但是她曾经给他的伤痛已经够深了,为什么她还是放不开?难道当一个幸福的王妃不好吗?有冥这么强大的男人保护她她不要,那她要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这句话不禁自奔水圆夫的口中吐出,他想收回已经收不回了。 “什么意思?”郭晓欢不解的问他,她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其实奔水圆夫并不想问她这个的,但他已经说出口了,“做一个被人疼宠的幸福王妃不好吗?” 郭晓欢愣了一下,继而淡笑了下,很真实的道,“好,怎会不好。” “那你为何如此做?”奔水圆夫总是弄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这个话题我们好像谈过很多遍了,而且桑微也问我很多遍了,我不想再说这个问题。”郭晓欢淡然的拒绝回答。 她知道她回答的令他们不满意,但是她最想的莫过于是回到21世纪她自己的家,想必21世纪的她应该是躺在医院里面,是个植物人吧! 只要她死了,21世纪的她就可以苏醒了,只是纷乱的这里她怎么走? 而且现在有了孩子她不想扔下他。 “你的脾气太倔强了,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孩子想必也会随你了。”奔水圆夫道。 “随我才好,若是随了他爹,那脾气更加坏。”郭晓欢哼了下道。 奔水圆夫无奈的笑了笑,才想说什么便看到小绿端着食物进来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看,记住不要乱动,否则动了胎气可不好了。” 郭晓欢点了点头。 小绿将食物放于矮桌上,然后将郭晓欢扶了起来,在她的背后放了个靠枕让好靠着舒服点。 “来,小姐,这可是专门为小姐做的营养小粥,多吃点,不够还有。”小绿一脸兴奋的道。 “王爷到一一!” 才刚张口要吃下小绿喂她吃的小米粥的郭晓欢愣了,小绿也连忙将碗放到小桌子上退到了一边。 夏侯冥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走到床边坐下。 “王爷。” “你出去。”夏侯冥瞥了眼小桌子上的小米粥,伸手取了过,捞了两下,还冒着烟。 小绿低着头瞄了眼郭晓欢退了三步便转身走了出去。 夏侯冥勺了匙粥至她嘴边,“张口。”声音冷淡没有波动,完全是命令式。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再低眼看眼眼前冒着淡淡烟雾的粥,微别开脸,“本宫不吃。” 夏侯冥微眯眼,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将勺子放回碗里,看着她道,“为什么不说清楚。” 郭晓欢转眼瞪他,眼里有着疑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小绿都跟我说了。为什么不说清楚。”夏侯冥又问了一遍。 郭晓欢强忍着心内的心酸感,因为她还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所以一定不能在他面前摘下面具漰溃,再次别开脸,声音有丝硬的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肯定又是使了什么手段将我弄来这里。” 夏侯冥见她一副防他防得跟个贼似的,心底里的火冒了起来,眼中的某个情绪一闪过逝,“把粥吃下去,否则你怎么会有体力跟孤王斗?你不是想要报复孤王么,现在孤王给你机会,你不会放弃吧?” 郭晓欢还是不看他,“七王爷不用激本宫了,本宫不想看到你这张脸,看到你的脸我就烦,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她是这么说的没错,她就是要这么说。 当她听到他那句‘为什么不说清楚时’时,她的心就没那么恨他,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那句话里面堵气的成分有多少,但是讨厌他的感觉却是没有的。 夏侯冥的面容寒了下去,冷笑了下,“吃不吃都随你,反正那孩子又不是孤王的,没有了更好,孤王还乐得高兴!”说着将碗重重的放回了小桌子上,还发出了好大了阵响声。 “本来就跟七王爷没关系,何必假心假意的关心!”郭晓欢的眼中突而升起了一层薄雾,继而道,“你走,本宫不想看到你!” 夏侯冥的心被她这么一吼很不是滋味,一把拉过她,郭晓欢面向他,一滴泪滑了下来,惊到了夏侯冥。 郭晓欢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不想让他误会,也恼自己这么不能忍,朝他怒吼道,“你快走,本宫不想看到你,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拆散别人的家,这下你满意了吧!”但是她的误调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弱得像拍点蚁子似的。 所以也就对夏侯冥起不了什么作用。 夏侯冥睇着她的泪水,再听着她的话,冷哼了下道,“看来你并不在乎夏侯菱嘛。” “本宫在不在乎他关你七王爷什么事?”郭晓欢顶回他。 夏侯冥阴冷的黑眸望了她一眼,再次将小桌子上的小米粥端了起来,“快吃,否则凉了,如果你不想孤王灌你吃的话最好乖乖张口。”一匙小米粥放到了她嘴边。 郭晓欢再次别开眼就是不领他的情,“本宫……” “还有,在孤王的王府内没有‘本宫’二字,你现在是孤王的王妃,不是夏侯菱的清妃,给孤王记好了!”夏侯冥冷硬的命令着她。 郭晓欢转头瞪他,“夏侯冥,你混蛋!我讨厌你,不想看到你!”明明是很愤怒的表情,却看起来一脸很委屈的样子。 本来一脸阴郁之色的夏侯冥看到她这副这表情忍不住升温了,嘴角竟微勾了下,一下子坐到了她的身边,长臂一手搂过她,郭晓欢便轻飘飘的落入了他怀里。 郭晓欢想挣扎但全身没力气,四肢虚软得厉害,“你放开我!” 夏侯冥其实只出了一点点力气压制她她就没力气反抗可见她虚软到什么程度,他心下不悦了,“快吃,否则孤王真要灌你吃了!”又喂到她嘴边。 郭晓欢的眼睛转了转,“我要小绿喂,不要……”小米粥被塞进了她的嘴内。 夏侯冥满意的看着满眼怒火却使不上力的她,心下愉悦的笑了,一扫多日以来的阴霾之色,“这才乖。” 郭晓欢注意到他笑了,她也好久没见过他笑了,只是她感到疑惑,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他不是应该很生吗?她可是给他戴了绿帽子啊! 他应该感到是耻辱,很愤怒才对啊! 郭晓欢抬眼瞧了下他又移开目光张口吃他喂到嘴边的小米粥。 “养好了身体才有力气跟孤王斗。”夏侯冥明白她想问什么。他当然生气,而且很生气,等她身体好了,他等着接招便是,看看是谁折磨谁好了! 郭晓欢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真是莫名其妙!”说完身体不靠他了,改靠回靠枕。 夏侯冥的眸光闪了下,又将她拉了回来,道,“你要调养一个月身体才能恢复好,这一个月我们就好好相处,一个月后你想如何报复孤王都随你,当然,你也得承受得起孤王的怒气。” 夏侯冥的意思是说她绝对承受不起他的怒气?笑话!她郭晓欢什么时候怕过他了! “你等着瞧!”郭晓欢冷哼了声,重重的咬下他喂过来的小米粥以泄愤。 夏侯冥没吭声静静的喂着她吃,直到她吃完还帮她擦干嘴巴上的粥汁才罢手。 郭晓欢还是被他搂在怀里,可她的眼睛已经困了,也没管那么多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夏侯冥才放下碗转眼想说点什么低下头才发现她已经闭眼睡着了,不自禁的扯了下嘴角。 夏侯冥双手微用力的收紧抱住郭晓欢的双手,两手交叠的覆在她尚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心是百般苦涩的,自己心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却能忍着竟然不生气,不,他不是不生气,而是时候未到,他会让她晓得她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而且他要查清楚她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夏侯菱的,他不相信她的话,也不相信圆夫的,圆夫跟她是好朋友,肯定会帮她,虽然他不是真心怀疑圆夫,但他也得防着他再次帮她欺骗,而他,也要防着她再次欺骗他。 他不相信会这么巧,他跟她温存后没多久就委身于夏侯菱,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夏侯冥虽是这么想,可是另一想法又推翻了他,如果查出来真是夏侯菱的孩子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他低首看了眼怀中的人,她睡得是那么香,那么沉,可是脸色却这么苍白没有一丝生气,而且她的重量比之前轻了许多。 郭晓欢是他抱回来的,所以那日当他抱她的时候他的心就揪了一下,对于她突飞猛降的体重很不满。 一手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面,没有了之前瓣温润手感,只有皮包骨的感觉,怀孕真这么难受?他只见过一次,那次还是他们的孩子还在的时候亲眼见证她的孕期反应,她的反应是那么激烈受难,连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夏侯冥轻手轻脚的将郭晓欢放回床上躺好,再轻柔的替她盖好被子不让她冻到,现在外面已是秋末,冬意浓浓。 夏侯冥站了起来,并没有要多陪她一会的意思,伸手将淡黄色帷帘放下,走至帷帘外看着里面的她,淡淡的,有点朦胧感。 夏侯冥扫了眼身旁的火炉,觉得温度低了点,郭晓欢的体温过于寒,于是道,“把火炉的温度加大。” 几名侍女走了进来应了声,然后他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一抹有点孤单的背影在寝殿内。 这时候,郭晓欢却睁开了眼,眼中有着抹深思。 郭晓欢转眼望向淡黄色的帷帘,帷帘外三名侍女正在加大火炉的温度,瞬间郭晓欢便觉得寝殿内的温度高了许多,甚至有点发热的感觉。 于是她掀开了点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让身体透透气。 也许是这样太舒服了,不冷也不热的温度,郭晓欢这回真的陷入了梦乡里面去了。 ** 御书房内静静的,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可以清晰的听到那细小的针落声音。 夏侯菱坐在书桌后面的龙椅内,手中正拿着本书在看,事实上他根本什么也看不进去。 ‘啪’!一本书蓦地被扔到了书桌前的红地毯上! 立于一边的李公公的看到突然发怒的夏侯菱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身体微颤,“皇上息怒!” 夏侯菱睨了他一眼,脸上的怒容很是明显,他霍的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走下了红地毯,走到御书房门口然后又转回来,就这样转来转去,看起来心情烦燥不已! 郭晓欢,她居然真的怀孕了!她竟然敢欺骗朕! 不,不是她欺骗的,她也不知道,那信中明明是这样写的,可是,她还是可恶! 夏侯菱气愤的越走越快,当走到一处摆着玉雕的红地毯边的时候,他只是微瞄了眼,然后一手拂了过去。 ‘嘭’!玉雕掉落于红地毯外边的琉璃地板上应声而摔个粉碎! 跪于一边的李公公吓得冷汗直冒,整个人跪着趴在地上,“皇…皇上,请息怒!” 夏侯菱冷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让朕如何息怒!”这件事他不能说出口,憋在心里又难受得要死,怎么能不怒! 那该死的夏侯冥居然先下手为强,高高的压在他头上!可恶! 自古以来,皇帝将不要的妃子赐给臣下是他的恩赐,但如果是臣下主动接收妃子则是侮辱,而将此事公布出去皇帝的颜面将会扫地,暗地被耻笑,主动接收的那人则被说成好胆量有勇气! 可是如果说出这人是夏侯冥的话,清妃又是郭香欢的翻版,还是陵王妃的翻版,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那么舆 论就会越滚越大,最后再也控制不了,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威信将会无存,那么夏侯冥则是最后的赢家。 所以夏侯菱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打落牙和血吞了! ** 桑微在那一晚昏迷之后就再没有醒过来,心脉受损固然是重伤,但经过奔水圆夫特制药的疗伤还是没有好转,依然在昏迷着。 桑微静静的躺于床上,脸色异常苍白,就像一张白纸,本来焉红的唇现在也是一片苍白之色! 奔水圆夫正在替她号脉,他在疑惑为什么她还没醒,明明就应该醒了的…… 奔水圆夫将她的手放回去放进被子里面,然后起来走向一边的桌子拿起了本书慢慢的翻着,眉头紧拧了起来。 床上的桑微突而头部微动了下,秀眉也微微拧了下,好的意识醒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将眼睛睁开。 奔水圆夫回身看了她一眼,好像在深思着什么似的,接着走出了房间。 奔水圆夫前脚才刚走出去,后脚便有人自窗口处走了进来。 此人小心翼翼的走至床边,一双蓝眸紧盯着她,突而伸出一手轻抚了下她的苍白的容颜,蓝眸微闪了下。 他低首自怀中掏出了颗药丸,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巴长开,将药丸塞了进去然后将她嘴巴合上。 他看着她吞了下去,唇角微勾了起来。 他转眼望了眼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留恋的看了眼桑微,身手敏捷的再次自窗口跳了出去。 门开了,奔水圆夫走了进来,他看了眼窗口,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自他眸中晃过,他走至床边重新替桑微号脉,发现脉象异常,却比刚才稳了许多。 奔水圆夫再看了桑微,发现她的脸色已经有些好转了。 这时桑微又微动了起来,干涸的唇微微蠕动,奔水圆夫转身去倒了杯水,扶着她坐了起来慢慢的喂她喝。 桑微好像很渴将杯子中的水全都喝完了,奔水圆夫又去倒了一杯,再喂她,喝完这杯才不喝。 奔水圆夫微扯唇角,又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回床上躺好。 也许是喝了水觉得舒服了,桑微突而睫毛颤动,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视线有些模糊,却能清楚是谁在床边看着她。 桑微的心里顿觉一阵莫名的感动,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桑微的视线缓了阵之后清明了起来,看清楚了那人,才发现是奔水圆夫,她的心复杂。 奔水圆夫注意到了她眼中微小的反应,不动声色,在床边坐了下来,“你有几条小命可以丢的,亏你还是我弱柳门下的人!” 桑微听着没觉得委屈,她本来就觉得她很丢脸不敢回来见他才找的晓欢,现在被他责骂她觉得理所应当,什么惩罚她都接受。 “打不过人家你不会跑是不是!你以为你的武功很高很厉害了吗!”奔水圆夫毫不留余地的疾颜厉色的数落她。 桑微微垂下眼帘,想出声,却发现喉咙哽得厉害说不了话,于是就闭了嘴。 她不是爱争辩的人,除了在晓欢面前之外,在他的面前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由始至终持着他是门主她是下属的原则。 第一百二十章 给你机会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二十章 给你机会 奔水圆夫见她低下了眼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短了,她的心思他一看便晓得。ai悫鹉琻 “好好休息吧,晚些时候我会再来给你号脉。”奔水圆夫低下有些疲累的眼。 这几日奔水圆夫还没有好好休息过,这回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桑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而有了种感觉,可是却令她疑惑。 ** 入夜,冷风加深,夜色也浓了许多。 印凤殿外冷风袭袭,侍卫训练有素纹丝不动坚守岗位。 夏侯冥与残越将军此时自御阳殿那头低声交谈着走过来,走至印凤殿门口时残越停了下来,夏侯冥转身走进印凤殿。 残越停在门口没走,他看着夏侯冥,最后在他快走见殿厅的时候道,“王,王妃其实用心良苦。” 夏侯冥回头看他,低眼沉思了下,道,“回去吧,夜深了。” 残越将军似乎还想说什么见他已经走进了印凤殿,他也跟着回去休息了。 残越将军身经百战,是异国来的将士,当初他的国家发生暴乱,他带领的部下全部战死只有他存活下来,他日夜不停的走,最后倒了下来。 那一天,他遇到了他命中要誓死跟随的人,夏侯冥,他救了他。 从此,他跟着夏侯冥征战沙场,替他训练士兵,培养人才,至今的铁血卫军就是他训练而成的,已成为夏侯冥坚不可摧的左右手。 多年下来,残越已经是夏侯冥身边必不可缺的一号人物,他与奔水圆夫两者不同,却各有各的特色。 残越的心思从来都没让人靠近过,但他对夏侯冥的一片忠心是最赤诚的,权利与地位在他眼中是垃圾。 夏侯冥器重他,早在认识他的那一年开始就已经将他视为朋友,上了战场便是生死之交,可他从来不当回事,谨守主扑之分。 残越神色沉静的走着,心中有他的思绪。 夏侯冥走入了印凤殿,直接便走进了寝殿内,拨开帷帘,发现床上的郭晓欢不见了,他猛地回头去寻找,并没有看来人。 “来人!” “王!”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惶恐的跪了下去。 “王妃去哪了!”夏侯冥厉声道。 “回…回王,王妃在温池……”话还没说完夏侯冥已经转身往温池去了。 夏侯冥一脚踏进温池房内,没看到郭晓欢的人,只看到冒着白雾的温池水,他的视线扫向更衣室,直接走了过去,推开门…… “啊!”郭晓欢看到他推门进来吓得叫了地声,身上才刚披了件外衣,两手连忙揪紧还没有系好的外衣避免惷光外泄。 夏侯冥见到了她一颗心放了下来,看到她一副刚出浴的妩媚模样心下又微动,但她现在的情况他不能对她怎么样,一手抽过一边的大毛毯替她擦起了头发。 郭晓欢以为他会对非礼,本来是防着他的,可是当看到他捞过一边的毛毯帮她擦头发的时候她就惊讶了。 他替她擦头发次数已经不少了,可是这次却令她心思徘徊,感触良多。 郭晓欢心思神游的任他擦着头发。 许久之后,夏侯冥突道,“回神了,想看孤王沐浴是不是?”一手轻挑起她的脸蛋。 郭晓欢的美眸瞬间拉回神一听到他这话双颊立马羞红了脸,一手拨开他的手迳自走出了更衣室往寝殿走。 夏侯冥也没有叫住她,静静的看着她走出去,一边脱着衣服,走进温池内沐浴,闭上眼想着事情。 想着想着残越先前的一句话跳进了他的脑海,王妃其实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 夏侯冥睁开了眼,自温池站了起来,神色平静没有变化,便是薄唇轻抿了起来。 他很快的将身体擦干穿好衣着,往寝殿走去。 郭晓欢坐在铜镜前,静静的梳理着秀发,由镜中看着自己,确实发现自己的脸色差了许多,苍白无色,神色有些疲倦,而她整个人也提不起精神。 长长的秀发被擦干之后便是又滑又顺,触感极好。 郭晓欢的心思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发现夏侯冥已经站在门口看她。 夏侯冥淡然的瞥了眼她的神色,走过拿下她手中的梳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天冷怎不加件外衣。” 郭晓欢被他轻缓的抱起并没有被吓到,便随了他去,看到他将她放于床上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道,“你…你要在这里休息?” “不行吗?”夏侯冥反问她,将外衣脱了上床躺了下来,顺便将她拉入怀中,再道,“熄灯。” 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将明亮烛火吹息,然后轻声走了出去。 黑暗可看见的只有帷帘外的火炉,里面的无烟碳红红的。 郭晓欢被他突然拉进怀里,又突然被灭了灯,一下子便不敢动了,眼睛静静的转动着。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夏侯冥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热的鼻息微微扫过她的脸面。 郭晓欢闻言微抬头却撞上了他的下巴,他痛呼了声低眼瞧她,手却是抚着她的头顶。 在黑暗中,她看到了他闪闪发亮的黑眸,就像一只夜鹰的犀利眼眸似的。 “没有。”郭晓欢低回头淡淡道,她怎会有事瞒他? 夏侯冥沉默了下,修长的两手将她整个人圈住,一手放于她平坦的小腹上,“我的感觉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的手放于她的小腹上,郭晓欢的心被触动了,曾经的画面闯入了她的脑海,同一个时候,也是这个天气,他的手也曾经放于她的小腹上,只是,那时候她的小腹已经凸起,可以感受得到生命在跳动。 而现在这条小生命还是脆弱的。 “那你的感觉跟你说了什么?”郭晓欢静静的躺在他怀里,有丝享受他温暖的怀抱。 郭晓欢的体温很低,也是体质的原因,再加上上一次的落胎落下了病根更加怕冷,一到冬天便手脚冰冷。 夏侯冥的体温很高,像个火炉似的,躺在他怀里取暖比帷帘外的那个大火炉还要暖。 夏侯冥的双腿弯成用自己的双脚温暖着她那双冰冷的莲足,两手裹住她的双手,道,“你有事瞒我。” 郭晓欢不动声色问道,“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有事瞒你?”她感到奇怪,她应该藏得很好。 “感觉。”夏侯冥简洁道。 郭晓欢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只听说过女人的第六感,没听说过男人也有第六感的。 夏侯冥可没那兴致,低眼瞧上,却望进了她同时抬眼看他的双眼,两人对望,时间静止,郭晓欢率先别开视线,“睡觉吧。”然后闭上了眼。 “我现在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说出来,一个月后你所说的我不会再采纳。”夏侯冥再一次的提醒她,然后跟着闭上了眼。 郭晓欢再次睁开了眼,微抬眼瞧他,近在咫尺的容貌令她想伸手抚摸,可是她又不敢,她怕泄露自己的心事让他窥见从而如实从招,那么一切挽不回。 夏侯冥想必是真的累了,很快便过去了梦中,并没有感觉到郭晓欢望着他的目光。 郭晓欢尝试着伸出一手想摸他的脸,可是他微动了下,又将她的手捉了回去包裹着。 这是习惯性动作,以前她还在这里的时候,两人睡觉他都是如此,特别是天冷的时候每晚都是这样。 他一直都是在为她着想,这么关心她,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深夜中,郭晓欢亦是习惯性的侧着身抱夏侯冥入睡,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让他抱满怀。 ** 天亮了,夏侯冥看到的便是如只小猫般腻在他怀里的郭晓欢,本来苍白的脸色此时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微颤一下。 夏侯冥轻手轻脚的将她的身体放平来睡,将她抓着他胸前衣服的手轻轻的掰开放好,又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起床。 夏侯冥由侍女替他着好衣装之后再看了眼床上的郭晓欢大步踏出了印凤殿,外面的天色才刚蒙蒙亮。 日上三竿,小绿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盘水,看到郭晓欢还在睡着,不禁走了过去。 “小姐?小姐,起床了,太阳都挂得老高了。”小绿将帷帘掀了起来挂好。 床上的郭晓欢没有反应,依然沉睡着。 小绿以为她睡得太沉了没听见,于是走近床边又叫了几声,可是还没有反应,她便急了,轻轻的推了下她,还是没反应。 小绿探头去看她,发现郭晓欢的脸色非常的红,很红,她伸了一手去探她的额手,倏地一下子就缩了回来。 好烫! 小绿一下子就急慌了,在床前走来走去,眼泪急得叭嗒叭嗒掉! 慌乱中小绿想到了圆夫公子,连忙转身朝寝殿外喊,“来人哪!” 有几名侍女立即跑了进来,“小绿,怎么了吗?”一脸慌张的问。 “快,快去找圆夫公子过来,还有,通知王,王妃发高烧,很急,要快!” “哦…哦……”几名侍女一听王妃发高烧了,一刻都不敢怠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小绿转身看了眼床上的郭晓欢,转身将端进来的冷水用毛巾沾湿然后拧干,拿到床前放于郭晓欢的额头,帮她散点热。 床上的郭晓欢一点反应都没有,嘴唇干涸得都裂开了。 小绿在一边急得如热祸上的蚂蚁,久不久就帮郭晓欢更换额头上的毛巾,可是烧一点都没退下来。 ** 御阳殿旁边的偏殿 一名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门口,门口的侍卫将她拦了下来,可能是新来的,并不知道这名侍女着的是印凤殿的下人衣着,如果知道肯定会转身便进去通报。 “站住,干什么的!”侍卫冷喝她。 “我要见圆夫公子!烦大哥帮进去通报一声,王……”侍女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 “圆夫公子岂是你想见就见得到的?去去去!”侍卫朝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可是王……”侍女还想说什么被侍卫冷冷的瞪了一眼会便噤了声,心里着急的快哭了。 要是王爷追究起来她的小命真不保了,王妃…… 侍女本来已经转身想走了,但是一想到王妃在发高烧,她又转回了身。 “你干什么!”侍卫见她又回头冷声喝她。 “怎么这么吵!”一个带着威严的声音自另一边传了过来。 众人望过去是方护卫,他一脸威严的瞪着他们。 “参见方护卫!”门口侍卫都向他行礼。 方护卫即方小军,曾经跟郭晓欢有过一次同生共死的经历。 “怎么回事。”方小军走近几步看着他们,视线自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当视线扫到侍女时,看了眼她身上的衣着,不禁道,“你是印凤殿的人,怎么回事。” 侍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道,“求你帮奴婢通报一声圆夫公子,王妃…王妃发高烧了,快点……”最后哭得不成声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这可不得了,若是王知晓此事这几个人的脑袋全没了!他厉眼怒道,“还不快去通报!连印凤殿的衣着都看不出来!” 侍卫一听是印凤殿都吓呆了,整个人跳了起来跑进去通报。 方护卫对着跪于地上的侍女道,“你起来吧,赶紧回去看看王妃的情况,圆夫公子马上到。” 很快的,圆夫公子自里面快步走了出来,但走在他前面的还有夏侯冥。 夏侯冥在经过那几个下跪的侍卫的时候,蓝眸一冷,“交给你处置了,方护卫。” 跪于地上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抖了下。 方护卫心猛地一颤,扫了眼跪于地上的几人,道,“他们都是新人,不懂……”他没说下去,因为夏侯冥已经走远了。 他看了眼跪于地上的人有了想法。 ** 印凤殿 此时印凤殿的殿厅内正聚集了一些人,侧妃阮梓含,簘夫人,余美人,都在殿厅内等着。 她们本来是想来看望郭晓欢的,可是一听说她在发高烧,圆夫公子又还没有来,都不敢进寝殿内,只敢在殿厅外面候着。 “王到一一!圆夫公子到一一!”门外的传唤声高高的扬起。 殿厅内的人一听全都跪了下来,“臣妾见过王爷。” 夏侯冥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她们,浓眉拧了起来,站在殿厅内冷眼扫了她们一眼,而奔水圆夫则直接走了进去。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都回去!”冷厉的扫了她们一眼快步的走进寝殿内。 阮梓含与簘夫人余美人三人对望了眼,怕惹怒了夏侯冥,于是就站了起来静静的离开了印凤殿。 走进里面,小绿的毛巾已经换了好多遍,那盘本来冰冷的水都已经变得微温了。 圆夫公子一进去,小绿便急着跳了起来,哭得更凶了,“小姐她……” 奔水圆夫直接越过她往床边走,一看到她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忍不住拧起了眉心。 紧接着夏侯冥走了进来,蓝眸冷厉的扫向小绿,“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小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奴婢该死…小姐…小姐今早一直没醒,奴婢…以为小姐这些天…很累难得休息,就…就没叫醒小姐……” “闭嘴!要是讲不全就给孤王滚出去!”夏侯冥怒斥她,眼中冒着火。 小绿被他一吓忘了哭,将后面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奴婢刚才是要叫醒小姐的,可是小姐一直没反应,奴婢走过去叫小姐还是没反应,后来发现小姐满脸通红,额头像火烧一样烫……” “好了,出去吧。” 夏侯冥敛下蓝眸好像很无力,转身走向床边,蓝眸看着郭晓欢通红的脸,心下被沉闷的击了一下! 奔水圆夫正好替郭晓欢号好脉,将她的手放好之后低声道,“昨晚是不是着凉了?你们……” 夏侯冥无力的瞪了他一眼道,“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可能是昨晚她沐浴完着凉了。”他记得应该是这样的。 “那也不至于啊…算了,管它什么,反正是着凉了。”奔水圆夫自怀中掏了个药瓶子出来递给他,“给,孕妇不能乱吃药,把这个给她吃,一天三次,刚才我已经喂她吃过一次了,再吃两次就可以退烧了。”说完就准备走人了。 “就这样?”夏侯冥手中拿着他塞给他的药瓶道,“别的没什么吧?” “你还想怎么样?不过幸好赶得及时,否则胎儿不保,大人也有事了。”奔水圆夫想了想丢了后面的话给他,接着便走人了。 夏侯冥的脸色沉了下来,转眼去看床上的郭晓欢,她的脸色明显的淡了一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伸出一手轻抚她发热的脸蛋,掌心的热度还是有点烫。 “水……水……”这时郭晓欢动了动,唇蠕动了下。 夏侯冥见她动了,好像在说什么,弯下身体附耳倾听。 “水……”郭晓欢的语气更低了。 夏侯冥起来走过去倒了杯水,轻手将她扶了起来,慢慢的喂她喝水。 郭晓欢如饥似渴的喝着夏侯冥递到她唇边的水,喝完了之后她才停下,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柔弱无骨。 夏侯冥的黑眸闪了又闪,将她放回床上。 抬眼望了下窗外,已是晌午时分,他还有事要处理,不能陪她,再低眼瞧了眼她直接站了起来不回头的走了出去。 “照顾好你家主子。”在越过小绿身边的时候他沉声道,他对郭晓欢的称呼不再是王妃,而是‘你家主子’。 他对她的行为是温柔的,可称呼上却是生疏的。 小绿望着夏侯冥离去的身影,心头的石头蓦地跌落。 王……不再像以前那么关心小姐了。 ** 水月殿 阮梓含坐在殿厅内,座下坐着簘夫人与余美人。 三人都在沉默着,或者时不时的喝口茶。 余美人瞧了她们两人一眼,小声道,“这王妃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两人都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瞥开眼,还是沉默。 阮梓含的心有些担心,有些恐慌,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郭香欢不会那么简单就会回来的,她曾经求过她不要那样做,可是她都没有回头,这次为什么回王府来了?这里面分明就是有鬼! 这件事肯定跟皇上有关! 簘夫人看了眼座上也是沉默不语的阮梓含道,“侧妃姐姐,你怎么看这件事?” 阮梓含望向她,轻摇了摇头,她跟王爷的关系也只是好了一点而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而这次王将郭香欢带回来是什么意思她根本不清楚。 “王妃姐姐不是回巫马国了吗?怎么会被王抱着回来的?而且是昏迷的。”余美人道。 “昏迷?”阮梓含望向她道。 余美人点了点头,“对啊,是昏迷的,妹妹也是听侍女说的。” 簘夫人转眼瞧了她一眼继而转眼去看阮梓含,“侧妃姐姐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阮梓含听到她的话忙拉回心神,微笑了下道,“没有,王妃姐姐是回巫马国了,只是觉得她突然回来有点奇怪……” “是吧,妹妹也觉得奇怪,不过妹妹想到了一点。”余美人突而一笑,有点神秘。 “什么?”簘夫人问她。 “你们不觉得王这么久了也没有子嗣不奇怪吗?前王妃曾经怀过一胎但是因落胎母子不保,现在,王妃姐姐又还没有怀孕。”余美人道。 “你想说什么?”簘夫人问她。 “很简单啊,现在我们三个最得宠的就是侧妃姐姐了,如果怀上子嗣的话,那侧妃姐姐不就得到王的心了吗?”余美人睨了她们一眼。 簘夫人突而道,“妹妹这话千万别让王听到,妹妹不是不知道王对王妃姐姐的感情如何。”她有点警告她的意思。 反倒是阮梓含很平静,她知道王对郭香欢的感情,她也曾想过给王生个孩子,可是一直没消息,恐怕王也不屑她生的孩子吧,既然如此她若是将孩子生下来岂不是害了他?还是算了,没有也是一种福。 “可是姐姐们可曾想过,到老了谁来管我们?如果有个孩子,不管男女总是自己的孩子,老了也有个想念,也有个依靠啊。”余美人继而道,脸上是一副低落的表情。 她的话让在场的两人的心轻震了下。 是啊,她们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她们得不到王的欢心,没办法怀孕,更不可能找外面的男人去生啊,若是王知道了,那可是死定了! “啊!”余美人突而叫了起来,两眼瞪得大大的。 阮梓含与簘夫人两被她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都抚着胸口瞪着她,口中没好气轻责道,“叫什么!吓死人了!” 余美人轻捂着嘴巴,一脸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妹妹不是有意的,王妃姐姐不会是怀孕了才回来的吧?!”要是这样的话,那王…… 经她这么一说阮梓含与簘夫人也不由得愣了。 “那是好事啊,王就后继有人了。”阮梓含轻声道,只是她的心是苦涩的,没有了以前敌对郭香欢的心之后,她的心清静了不少,只是也寂寞了不少。 簘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不公平,不觉得难过?”她是没有那种想法,变数变得太快,根本措手不及,而且一入豪门深似海,根本没有自己决定的事情可言。 阮梓含沉默了下想着该如何回答,见簘夫人与余美人都看着她,她暗叹了口气道,“如果王妃真有了,那也算是咱们的孩子,咱们应该感到高兴,在孩子来说,谁对他好,他就会对谁好。” 余美人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她,道,“不是吧侧妃姐姐,你就没想过你也会有个孩子像百姓一样的叫你娘?那种感觉很幸福,很满足。”余美人一脸的羡慕。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现在王妃姐姐不知道退烧了没,真想去看看她。”阮梓含淡淡道。 簘夫人也是一脸的担心。 ** 印凤殿 又是一个夜色的到来。 印凤殿的寝殿内灯火通明,将殿门口照得一片明亮。 虽然外面冷风袭袭,可殿内却温暖如春。 郭晓欢醒了,她正坐在床上,小绿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小米粥。 “小姐,以后可要小心点,别再出意外了,小绿快要被小姐吓死了!”小绿一边喂她吃一边小声道。 郭晓欢醒来之后并没有找夏侯冥的身影,而夏侯冥自从晌午的时候回来看过就没再来过了,好像他也不想再过来。 这时门外有人走进来,是一名侍女,低低的道,“回王妃,王爷今晚不回来,让王妃不用等了。” “知道了。”郭晓欢无所谓的淡声道。 “是。”侍女轻声走了出去。 待侍女走了出去,小绿道,“小姐,王爷现在都不关心小姐了……” “为什么要他关心?没他的关心难道我就活不成了吗?”郭晓欢哼了声道,声音还是很轻,因为她还是没什么力气。 “小绿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王爷以前不论小姐犯了什么错都不会不理小姐的,现在……王都不怎么理睬小姐……”小绿低低道。 “那不正好?免得到时候闹得厉害不忍心。”郭晓欢撇了下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其实我还想出去玩一下,整天待在这里闷死了。”他说的,一个月,一个月后想必他们又成了郭香欢与夏侯冥的相处方式吧! “小姐,你的身子还虚得很不要到处跑了好不好?现在外面很冷了风又大,现在又怀有身孕,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世子着想啊,是不是?”小绿劝道。 “谁说是世子的?是皇子。”郭晓欢纠正她。 小绿一愣脸色有点古怪,压低声音问她,“可是小姐,你真的确定这孩子是皇上的?就没可能是王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 郭晓欢见她突然如此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绿突而笑了起来,还是小小声道,“小绿记得有一次小姐跟王…呃……就是那什么的,虽然没看到王本人,可是小绿可是住在隔壁,没可能吗?”小绿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郭晓欢瞪了她一眼,脸色也微微红了,没好气道,“你真是鬼精灵!没可能!怎么会是他的!” 小绿突然难过了起来,想着就哭了,“那真的是小绿害了小姐王才会这样待小姐的……” 郭晓欢见她一下子就变了,不由得傻了会,“你怎么一时一个样,我都没怪你,别难过了。” “可是小绿会因此而内疚一辈子的……”小绿低低的道。 郭晓欢无力的暗暗翻了个白眼,想起了桑微,叉开话题急道,“桑微现在怎么样了?”整个人坐了起来。 “不知道,圆夫公子没提起过。”小绿摇了摇头。 郭晓欢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也幸好她吃了点小米粥有点力气了。 “小姐,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唉呀小姐,你别出去!”小绿见郭晓欢很快便出去了,绵逑都没披,急得她赶紧回头拿了冲出去。 “小姐,外面冷,天黑了,快点回来!”小绿朝快步往处走的郭晓欢叫道。 郭晓欢可不理她,她现在想知道桑微的消息。 “拦住王妃!”小绿对门口的两名侍女叫道。 两名侍女看到快到门口的郭晓欢连忙走上前要将她拦住,郭晓欢一个闪身越过了她们,然后走了出去。 “小姐!”小绿都快被她气炸了肺!脚下加快了步,甚至跑了起来。 郭晓欢忍住冷风,回头看了眼已到她眼前的小绿,冷得她赶紧穿上小绿手上的绵逑,然后继续往御阳殿的偏殿而去。 “小姐,天黑了快回去吧!”小绿眼见黑漆漆的路要是摔跤了怎么办? 这里前面有一队巡逻的侍卫手上有两三盏灯笼,于是她叫了声,“等一下,给盏灯笼王妃点路。” 路过的侍卫向郭晓欢行了礼,将灯笼交给小绿之后就走了。 “你倒精!”郭晓欢点了点头她的额头。 “当然,那么黑,叫小姐回去也不回,那小绿只好陪着了,要是摔跤了可不好。”小绿将灯笼照着路面引扶着郭晓欢前行。 她们来到了奔水圆夫所在的偏殿门口,但被侍卫拦了下来。 “站住!” 侍卫一手拦住了她们,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道,“哪个殿的?” 小绿瞪了他一眼,刚想说却被郭晓欢示意不要说话让她来说,“你是新来的吧。”这些人都是新面孔,以前那些哪去了?她才离开王府短短两三月就这样大肆换人,搞什么! 侍卫看了眼她直觉她不是下人于是道,“是的,小的是新来的,请问您是哪个殿的?圆夫公子有吩咐……” “本妃不能进去?”郭晓欢反问他。 本妃?那眼前这人难道是王妃?前几天他是听说王妃回府了,不会就是眼前人吧? “属下眼拙,不知道是王妃驾到!”侍卫跪了下来,其余的也跪了下去。 “不必行礼了,本妃是来找圆夫公子的。”郭晓欢越过他往偏殿内走去。 “回王妃,圆夫公子不在。”侍卫站了起来道。 “不在?”郭晓欢回头看他,“去哪了?”这么晚了不在去哪?啊,她倒忘了他有那么多别业,当然不缺住处。 “回王妃,圆夫公子是跟王出去的。”侍卫又道。 本来已经打算走人的郭晓欢一听便停下了脚步。 “跟王出去的?”这两人在搞什么。郭晓欢暗自嘀咕着,“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妃,并没有说。”侍卫恭敬道。 这里不远处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要来这边,郭晓欢走了几步,看到了那人,不由得微勾起了下唇。 这人正是外归的奔水圆夫,他见到她站在门口这里,再看了眼她身上的衣着,微拧了眉,“王妃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衣着如此单薄圆夫可是怕被王责怪。” 郭晓欢举步往偏殿内走去,哼了一声道,“自然是在等圆夫公子你了,若非如此定然不会在此等候多时。” 奔水圆夫带着她到花房内,因为这里面有火炉,殿内的其它地方都没有。 “哦?那么王妃为何事等圆夫这么久?”不会是为桑微的事吧?奔水圆夫暗自想着。 “自然是为桑微。”郭晓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果然被他猜中了,“那么王妃想知道什么?”王妃果然与桑微情深意重。 “……圆夫,你能不能别开口闭口王妃王妃的?你明知道我不是王妃。”郭晓欢沉默了下道。她这是无奈的。 奔水圆夫道,“事实上,你就是王妃,并不是什么清妃。”夏侯菱算什么玩意,切! 郭晓欢看他,眼中飞过数种情绪,“那自咱什么妃都不说,就以名相称好了,你觉得这样如何?” 奔水圆夫撇了下唇,眼帘微敛了下,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就这么定了,桑微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话题。 “伤得还是很严重,还不能下床走路,这说也奇怪……”奔水圆夫突而一手抵着下巴低吟着,浓眉微锁。 “什么奇怪?”郭晓欢问他,伸手接过小绿递给她的水,喝了两口问他。“伤得严重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我很想去看看她。” “你不能去,别忘了你现在身怀六甲,虽然肚子没大,但现在是前三月一定要注意,别说我没警告你,如果这次你再惹出什么事,我不会再帮你的了。”奔水圆夫睨了她一眼。 “放心好了,我会很小心的,再说了,这孩子可是……”郭晓欢暗暗瞥了眼心不在焉的小绿消了声。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小心的,如是不是我才不会管你。”奔水圆夫冷哼了声道。 郭晓欢瞪他,有些不快的道,“你刚才说什么奇怪?是不是跟桑微的伤有关?”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嗯,这个确实有点奇怪。” 这时自窗口处吹进了点风,虽然药房内有火炉,但郭晓欢还是忍不住的缩了下脖子,小绿眼见她冷得缩脖子,便走过去将窗房给关了起来。 奔水圆夫见她如此暗暗的叹气摇头,道,“本来桑微的体内就虚,而且我也给她配了特制药,但是都没有醒,但她却突然醒了,我给她号过脉,发现她服了一种很奇特的药丸,而且是失传已久的药。” “失传已久的药?”到底什么药这么神奇?郭晓欢讶道。来到这个世界真是神奇,什么事都可以发生。 “你跟她最亲近了,有没有发现她与什么人有来往?又或者说有什么人经常找她的?比如说不是东陵国人。”奔水圆夫微拧眉心里寻思着该如何讲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是东陵国人?”郭晓欢皱眉,脑袋里飞快的转着,然后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奔水圆夫见她摇头心里有点沉,“桑微现在还不能下床,可能还要过段时间,你也不要到处跑,现在天气变冷了,要是染了风寒,他那里可不好交待,你明白没?” 郭晓欢两边腮帮子立时鼓了起来,“别老提他,烦死了!” 奔水圆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有跟你说过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后……” “有,他有说,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主意已定。“啊,我想起来了!” 奔水圆夫被她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带她身旁的小绿也跟着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瞪了她一眼。 “想起了什么?”奔水圆夫有丝紧张的问她。 “我想起了有一次看到过桑微与一个男人讲话,那男人是个陌生面孔。”郭晓欢微蹙眉心回想着道。“当时我还问她那人是谁,她只说是多久年的一个朋友,然后……”她继续想。 “然后怎么了?”奔水圆夫问她,他终于可以确定了一点。 “然后……没了。”郭晓欢回望他道。 “王到一一!”声音刚落,夏侯冥人便踏进了药房。 奔水圆夫抬眼望向门口,夏侯冥的人就站在那儿,他有点意外郭晓欢在这里,郭晓欢也转眼看他,于是对奔水圆夫道,“我先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月将至 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回来之后没有去印凤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不在印凤殿,来到这里发现她在这里才知道她跑了出来,看到她身上的衣着,心里不禁有丝气恼。悫鹉琻浪 郭晓欢也没想跟他说话,越过他直接出去,连看他一眼都没看。 夏侯冥对于她的态度皱起了眉头,但他也没说什么。 奔水圆夫见他们这样,也不便插嘴说什么,只是问夏侯冥,“有事?”不会是为郭晓欢来的吧? “有没有问桑微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夏侯冥转回眼瞧他问道。 “还没有,她的伤还是很重。”奔水圆夫淡淡道。 夏侯冥停了下瞄了他一眼,道,“做事不要太犹豫了。”说完转身走出门口。 “你又何尝不是?”奔水圆夫望着他的背影道。 ** 郭晓欢走出了偏殿,一阵深深的冷意穿过绵逑钻入她的衣服,冷得她一下子便缩了起来,小绿眼见她如此,便走在她前面替她挡点冷风。 “小姐,早跟你说不要出来了,现在可好,冷了吧!”小绿有丝责怪意味的语气。 郭晓欢听着她的唠叨心里一阵温暖,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扯着她的衣服跟在她后面缩着走,“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可是我担心桑微啊。” “桑微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你不用操这份心,自己身子都还没有好,小姐想得太多了。”小绿不满的撇了下嘴。 这时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郭晓欢回头望过去,看到是夏侯冥,他正一脸阴郁的望着郭晓欢,怪了,她哪里惹到他这只爆龙了? 夏侯冥大垮两步一把捉住她,郭晓欢的身子现在单薄了许多,再加上衣服也没穿几件更加薄了,所以夏侯冥扯她就像是拎小鸡似的,轻轻一拎,郭晓欢整个人便到了他面前。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跑出来?都不知道穿多点衣服的吗?”看来他不能这么纵容她。 “要你管!反正你都说一个月后咱们要开战了,那我这一个月内你应该不要管才对是不是?”郭晓欢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对于她的话的反应便是挑眉,他好像有话要对她说,但是这里风大,所以他拉着她往御阳殿走去,而御阳殿就在不远的眼前。 “喂喂!你干什么拉我到这里来啦!放开我!”郭晓欢两手推着,可夏侯冥纹风不动照样钳制着她往御阳殿走。 小绿眼见夏侯冥与郭晓欢又一起了,她笑了笑,转身跟着走了上去,然后在寝殿外候着。 “你放手!”郭晓欢怒气腾腾的瞪着他,“你干嘛拽我到这里!” “来人!搬火炉进来!”夏侯冥不看她,迳自对外命令着。 像这种天气夏侯冥这样高体温的人是不用火炉的,但今晚郭晓欢誓必要跟他住在御阳殿了,所以他只能命人生火炉了。 今晚他本来就不打算见她的了,但看她这样他就生气! 这时侍女已经将火炉生好了,寝室内的温度一下子便暖和了起来。 郭晓欢本来冰冷的手也因此而微暖了起来。 “咱们继续你刚才的话题。”夏侯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蓝眸盯着她缓缓道,他得跟她说清楚。 “什么?”郭晓欢一脸不明白的看他,也跟着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这么随便?不是将他当陌生人看吗?陌生人能做到如此不简单呵。 “就是在外面时我们所说的话题。”夏侯冥重复了一遍道。 “那本来就如此!”郭晓欢一脸的不想谈,接着站了起来往寝室门口走去。 夏侯冥见她要离开,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将她困于怀里坐着,“你倒是有些力气了。”还是没力气的好,像只小猫一样乖顺多好。 “你…你放开我,我不想待这里!”郭晓欢使劲的挣扎着,嘴里也不停,美眸死瞪着他不放! “你刚才的语气有些气愤,先讲清楚为什么。”夏侯冥一副没搞清楚就不放过你的表情。 郭晓欢被他弄得真是烦透了,索性道,“我生气,那是因为被你弄到王府里面来,我并不想到这里来!对,也许这是你对付夏侯菱的办法,我也是你的棋子,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心甘情愿乖乖的待着不动!”他爱怎么就怎么想,随他去! 夏侯冥转过她的脸沉道,“第一,你不想到这来也必须如此,第二,这确实是对付夏侯菱的办法,第三,我从来没将你当成棋子过。当然,在你‘死’之前我有过这种想法,我承认,但现在是一个月的期限,你只要告诉我你……” “停!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没有任何事情瞒你,事情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再说了,我有事瞒你又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自从你答应放我离开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而现在,我跟你只是利益的关系,我跟夏侯菱……”郭晓欢突而停了下来,没有想过现在她跟夏侯菱是什么关系。 “是什么?”夏侯冥隐忍着火气静静的问她。他很想摇醒她的小脑袋,当初他是放她走,但是那是她的要求,于他何干? “也是利益关系,但是我跟他之间不同,我跟他还有个孩子的联系,明白吗?”郭晓欢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刺激他,将她与夏侯菱的关系说得很郑重。 夏侯冥的蓝眸微闪了下,口气像是在忍着什么,道,“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当别人的棋子?”做他的王妃不好吗?她真觉得没了自由? 郭晓欢沉默了下,而后对上他的眼道,“我心甘情愿。”希望有一天他能明白。 “那么,……你想要报复我以前对你所做的一切也是真心的?”他想确定一下。 哪知郭晓欢居然轻摇了下头,轻声道,“半真半假。” “那你…有没爱过我。”夏侯冥很想知道这个。 郭晓欢愣了,继而无奈的笑了下道,“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她曾有没爱过他重要吗? “为什么没有意义?”夏侯冥将她的脸转向自己问她。 郭晓欢觉得她现在的坐姿令她的腰有些累,她想要滑下他的双腿坐到凳子上,可是他不放,于是,她就靠着他,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夏侯冥对此微勾唇,不介意她如此,“你让我恼恨,烦燥,总之就是…拿你没办法,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郭晓欢轻闭上了眼,道,“这是必要的,一个月,我就跟你好好过一个月好了。”反正只是一个月而已。 “如果……” “没有如果。”郭晓欢打断他的话。真的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她早就回到21世纪去了,何必再在这里跟他纠緾下去。 夏侯冥低眼瞧她,没再说话,两手轻轻的抱住她,感觉她存在怀里的感觉。 本来闭着眼的郭晓欢突而微睁开眼,一个想法闪过她脑中,于是她脱口而出道,“如果我不在这世上了,你会如何?”如果有如果的话。 夏侯冥微拧眉,用她的话来答她,“这世上没有如果,不是吗?”而这一天,他不想再发生。 郭晓欢见他不想回答,也没有勉强他,又闭上了眼,“你还想问什么?一次说清楚吧。”免得下次又要话题重提。 夏侯冥瞥了眼她,见她闭上了眼,“你明白我为什么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吗?” 郭晓欢睁开了眼,想了下道,“当然。”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身体不好的原因吧,调养好了我跟你的关系就不是这样了。”郭晓欢猜测着。 夏侯冥没说话,“对,你果然很聪明,这都是你选的。” “对,所以我并没有反抗不是吗?我还接受了。”郭晓欢反问他。 “对,这是你先挑起的。”夏侯冥觉得好笑,他们明明就快真成陌生人了,却还能这么平静的说话,介时如何面对? 郭晓欢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意思,一手覆上了他的手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觉得我会受不起,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如果你还想拿我做试验的话,请便,我自然不会再出声阻止。” “我不会那样做!”夏侯冥一把将她的身子转过面对着自己,“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幸好解了那毒,幸好你诈死,幸好……你又回来了。” “幸好我回来了,所以咱们的伤害继续。”郭晓欢接下了他的话淡然的道。 “你……”夏侯冥被她这句话刺到了,随即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细细的吻着她。 郭晓欢下意识的抗拒着他,两手抵抗着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自己。 “你不是说这个月我们要好好相处吗?那就表现给你看!”夏侯冥的唇抵着她的唇低语道。 郭晓欢轻喘着气,美眸望进了他的蓝眸中,看到了他的晴欲,想必,她不能拒绝他吧?随即她闭上了眼随便他。 夏侯冥见她闭上眼,心情不由的低落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郭晓欢又睁开了眼,“不是要我配合你吗?但是你必须轻点。” 夏侯冥转开头,语气苦涩道,“我不想强迫你。”她的表情告诉他,他在强迫她。 郭晓欢将他的脸转正对着她,“我没有,我心甘情愿。” 夏侯冥见她的眼中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床边走,轻轻的将她放于床上,将帷帘放下。 夏侯冥覆上了郭晓欢的身子,一手将她外面的绵逑解开,看到了她里面单薄的衣着,不禁微拧眉,“穿这么少?要是再染了风寒小心你的皮。”他在她耳边不悦的低语着。 郭晓欢听着他充满关心却不悦的话语,心里一阵感动,双手环上的脖颈,“你轻点。” “不是三个月了吗?”他好像记得圆夫说过,三个月之前不能行 房,三个月之后就可以。 郭晓欢点了点头,是三个月了,好快啊,再过六个月,宝宝就要出生了,真好。 夏侯冥再次封住了她的唇,另一手解着她的腰带,接着探入她的底衣抚摸着她滑嫩的肌肤。 郭晓欢一阵熟悉的颤粟,眼中泛起了水光。 夏侯冥感觉到了她的颤粟,抬眼瞧她,看到了她眼中的水光,不禁急道,“怎么了?我弄疼了你吗?”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哭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从前。”郭晓欢望着他道。 “是吗?”夏侯冥另一手也没停下来,直接往她的下身探去,抚摸着她的幽暗。 郭晓欢一阵惊粟,微弓起身,这种感觉令她熟悉又难受。 “你的身体永远都令我那么兴奋。”夏侯冥一边抚摸一边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紧张。 “嗯…是吗,那我是不是该感到高兴…嗯哼……”郭晓欢的两手紧揪着身下的毛毯,呼吸有点急促的道。 “是应该…感到高兴,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爱上的女人。”夏侯冥很难受,体内的冲动令他想发狂,想释放,于是却手脱掉身上了一层衣服。 郭晓欢因他的话而愣了,他还是爱她吗?她都这么伤他了,他何苦…… 夏侯冥看着她出神的容颜,悄悄的一挺身,缓缓的滑入了她体内,“怎么样?”他微微邪笑了下。 突然被侵入的郭晓欢双手倏地抱住他的脖子,因为有段时间没在一起了,身下有点难受,“你…轻点……”还有宝宝呢。 “嗯哼……”夏侯冥轻哼了声,缓缓的抽动着。 郭晓欢的心神分散在了肚子上,另一部分心神在他带给她欢愉的感觉中。 “不要担心,我会很轻很小心,全心感受,嗯?”夏侯冥不满她的注意力没有全放在他身上,便停了下来。 郭晓欢的身体是诚实的,他停了下来她便感觉空虚的轻扭了起来,脸上也有了难受的表情。“嗯……” 他很满意她的表现,于是重新开始了抽动,他确实很小心。 两人虽然是小心翼翼,寝殿内却依然充满了欢爱的味道,寝殿内的温度一直在上升中…… ** 一名男子站于大街的中央,蓝色的眼眸盯着某一处,或许是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于是转身离开了。 这时奔水圆夫自转角处走了出来,他望着男子的身影深思着,凤眸里有着一丝诧异闪过。 奔水圆夫其实知道这名男子的存在挺久了,只是从未见过真人,这次见到,确实让他有些小惊讶,他知道桑微的伤能一天好过一天是他的功劳,但是他跟桑微是什么关系,有何目的? 这个男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有个跟他的外形特征差不多,也许,他可以去问问…… 奔水圆夫没有过多的犹豫,抬脚往‘晓语堂’的方向而去,看看桑微的伤如何了。 这两天奔水圆夫忙着查当初桑微接的任务,已经有点眉目了,只是他们的内线已经不知去向,现在下落不明。 既然桑微曾经答应过那个人会好好安置他的家人,那么他就替她发置了吧。 打开‘晓语堂’的门,奔水圆夫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桑微住在二楼一个靠近街边的房间,此时她已经醒了,并且已经坐了起来,两眼望着窗外出神。 奔水圆夫推门而入,以为她还没有醒所以轻手轻脚的,进去才发现她已经醒了,轻挑了下眉头,“醒了?”语言很简洁。 桑微看向他,点了点头,想要下床,被奔水圆夫的眼神制止了,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望着她,“现在你是病人,不用谨守属下之礼。” “就算如此,属下也应该谨守的,谢谢门主相救之恩。”桑微一脸感激的道。 奔水圆夫拧眉,眉心打了几个结,“救你的恐怕不是我吧。”他淡淡的道。 嗯?桑微抬眼瞧他,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她凝眉低思着他的话,如果不是门主的话那是谁? 奔水圆夫见她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便知晓她可能也不晓得,但他就觉得她应该是知道的,而且还不想说实话。 罢了,这是她的事。 奔水圆夫站了起来,道,“今天感觉如何?”走至床边替她号起了脉问道。 桑微点了下头,“好很多了…门主,我…能不能下床了?”她这些天一直都待在床上闷死了。 奔水圆夫抬眼瞄了她一眼,眼神淡淡的,却能让她低下头。 “你真的很怕我。”奔水圆夫突而道,将她的手放了回去。 “属下对门主一直都如此,不明白门主为何总是如此说?”桑微一脸的疑惑问着他。 奔水圆夫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她的脸面,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你的忠心苍天可表。”然后人就消失在了门口。 桑微瞪着已没他身影的门口。 ** 奔水圆夫很快的便回到了王府内,直接去找了残越将军。 残越将军住在铁血殿,他居住的殿是以他部队的名字来命名的,这座殿也是夏侯冥特赐与他的,很少有人来,而且他也不允许外人擅自进入,这里跟御阳殿一样。 只是铁血殿比别的殿小了许多,但是却不失军人的威严感。 此时残越将军正在书房内研究着战术,他不是才子,也不会摆弄那些令他头疼的文字,他只是一名军人,懂的只有打战与战术,这些是他必备的。 做为一名首领,残越将军要背负着许多的责任,他要保证将士们的生命安全,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其余的他也要满足,这样他们才会安心留在军营里面,全心的应战,所以这些年来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与那些跟他同心同气的兄弟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虽然他很威严,但赏罚分明,该赏则赏,该罚绝不偏袒,否则如何树立军规的威严性,如何形成正大的军风! 门口有些微声响,即便残越将军看得很入神,但他依然能警觉的回头望向门口。 奔水圆夫出现在了门口,脸色有点正肃,直直望入了残越的蓝眸中。 残越是来自异国的人,他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眸是蓝色的,五官很立体,而他为不让外人看到他的特征总是带着一个头盔将头发遮起来。 东陵国的人总是对有着特别特征的人产生歧视之有色眼光,这点令他很不满,其余的都还行。 而且他特别让得,当初王妃见到他的时候,她只是惊讶,并没有鄙视他,那种感觉就像她见过很多像他这样的人一样。 当时令他心底震惊了。 奔水圆夫走进书房内,一屁股坐了下去,随手倒了杯茶自个喝了起来,当这里是他的偏殿似的。 残越将军一脸的无视他,继续转头看他的战术,却丢了句话给他,“有事?”他的话其实也是很简洁的。 奔水圆夫见他不瞧他,于是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瞧了眼桌子上的地图,抬眼瞧他,“我记得你是异国人,残越将军。” “我不是断袖。”残越瞥了他一眼,厌烦的将地图转过了一边避开他进视他的眼神。 奔水圆夫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全身僵硬说不出话来,心里对残越咒骂了千万遍,但他还是不介意的道,“你以为我就是断袖啊!我找你是有事!” 瞧他语气有点重,残越这才抬起了眼望着他,“说吧。”还是两个字。 奔水圆夫自认他自己说话就已经很简洁了,没想到这家伙比他还要简洁,真气人! “我看到了一个与你一样是蓝眸的人,你们那里是不是会制药的?”奔水圆夫有点讲不明,但是残越去听明白了。 残越点了点头,道,“怎么了?”跟他一样蓝眸的人?他在这里那么多年了从来都没见到过。 “最近的一个任务失败了,而且我的一个手下本来是心脉受损,我给她吃了药没见好,反倒被一种药治好了。”奔水圆夫拧眉道。 残越难得的微扯了唇,有丝嘲讽的味道,“看来你的医术也不咋的。”他就是看不惯他的冷淡,明明就贱得很,偏要装,哼! 奔水圆夫一副很想扁他的表情,道,“你是不是要处处跟我作对?”这家伙真的很欠扁。 奔水圆夫与残越虽然平时话不多,正确的说是话不投机半句,但却也不是讨厌对方,相反,是互相损对方,奔水圆夫冷,残越将军比之于他更冷,而夏侯冥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夏侯冥现在看起来是不冷,但那是因为郭晓欢,因为心爱的女人。 残越耸了耸肩,走到一边坐下,手上拿了本兵书,“不说就算了。”他一向如此,何必小题大作? 奔水圆夫其实是拿残越将军没办法的,但他也不会刻意的是计较,因为残越将军本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作风,生气的话只会自己气自己,何必! “我手下吃了一种失传已久的药,想必跟你的家乡有关系吧?”奔水圆夫冷哼了声道。 残越又点头,“我的家乡是特别多对东陵国来说是失传己久的药。”他瞄了他一眼。 奔水圆夫听出来了他话中的意思,可是他不予理睬,“那你肯定也知道这种药了。” “不知道。”残越很干脆的道。他是不知道,除了兵书。 奔水圆夫的脸又黑了,一脸的气闷,接着站了起来打算不要再待在这里受这个闷气包的气。 残越将军故作不解道,“走那么快?不送。” 奔水圆夫头也不回,连哼都懒得说,省了。 ** 印凤殿 郭晓欢看着眼前的一桌子菜,食欲全都没有了,她的嘴巴很淡,而且口水很多,但她总是将不停冒出来的口水吞下去。 小绿站在她的身旁,看了她很久,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忍不住问她,“小姐,你已经看了很久了,没胃口吗?” 郭晓欢一手撑着下巴,瞪着这些菜扫了眼,一阵风吹过,肉味扑鼻而入,她马上捂住嘴巴。 小绿见状赶紧将痰盅拿了过来让她吐。 郭晓欢一看到痰盅不想吐都得吐了! 一声声痛苦的干呕声自郭晓欢的口中发出,而她根本没吃东西,所以胃中都吐不出东西来。 “小姐……” “王到一一!” 郭晓欢还在吐,眼泪汗水一起掉,双手的拳头紧握,指关节泛白。 夏侯冥一下子便出现在了门口,扫了眼侍女们。 侍女们便全都退了下去,小绿也跟着退了下去。 夏侯冥看着还在吐的郭晓欢,走过去替她拍着背,“很难受吗?” 吐得差不多了,郭晓欢全身虚脱无力的瞪了他一眼,“肯定难受啦,不是你你才这么说,你只知道你的……”郭晓欢蓦地住了口,止住将要出口的话。 “什么?”夏侯冥问她,眼色有点怀疑了起来。“你确实有事瞒我。” “没有,你别乱猜,就算有也与你无关。”郭晓欢轻推开他坐了起来。 夏侯冥的黑眸深深的锁着她的脸,看出了她在躲着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问题,每当一说起便是一脸的冷淡之色。 看来他得找圆夫谈谈了。 “你若是不想说,我想我可以找圆夫谈一下。”他突而道。 郭晓欢抬眼看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故作不在乎的道,“那你就去吧,反正他也不知道。” 夏侯冥气死了,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困住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非要每次谈到这个问题都这么带刺吗?就不能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郭晓欢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他生气的表情。 “告诉我…这孩子不是他的……”是他的。夏侯冥很害怕说这孩子不是他,所以他选择了说夏侯菱。 郭晓欢的脸色冷了下来,别开眼道,“我再说一遍,这孩子是夏侯菱的,不是你的。” 夏侯冥的心被刺痛了,他都问了这么多遍,她都不肯正眼瞧着他说,这叫他怎么相信? “不,你说谎!”夏侯冥道。 “我怎么说谎了?这孩子本来就是他的!”郭晓欢生气的道,眼睛还是没看他。 “那你看着我说,告诉我,这孩子是他的!”夏侯冥一把将她的脸转向他,厉声道,语气满满的命令。 郭晓欢看进了他的眼中,心下一时的慌了,美眸中缩闪了下,拨开了他的手道,“这孩子就是他的!”她是面向他说,可是眼睛却微低了下去没看他。 夏侯冥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不再动生色,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于是叹了口气道,“好了,不吵了,先吃点东西,你早上肯定也没吃。”他拿起筷子侠了点菜放入碗中。 郭晓欢见他没再追究了,便微微松了口气,有些紧繃的身体也放松了。 这些,夏侯冥都注意到了,逃不过他锐利的法眼。 “你……”郭晓欢才想着要说话可夏侯冥将菜放入了她的口中。 “昨晚有没有弄伤你?”夏侯冥突而在她耳边低语。 郭晓欢的脸刷的红了,连嚼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两眼瞪着他的一脸不怀好意。 “你你你……吃饭啦!”郭晓欢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转身坐到凳子上去不理他,埋头有点没点的翻着碗中的菜,挑着合她胃口的吃。 夏侯冥瞧她吃不下去的样子,道,“不想吃就别吃了,等下让小绿熬汤。”于是拉着她站了起来往印凤殿外走去。 “去哪?”郭晓欢问他。 “去拿件披风来。”夏侯冥对着小绿冷声道。 “阁楼。”夏侯冥低眼瞧她,发现她竟然越发的瘦了,别的身怀六甲的人都是胖胖的,她倒好,给他节省食物,啧! 很快的,小绿将披风拿了出来交给夏侯冥,然后又退了下去候着。 夏侯冥替她披上披风,然后搂着她往阁楼而去。 印凤殿外的冷风比之前强了点,也冷了点,郭晓欢就缩在夏侯冥的怀里,冷风将她的脸吹得凉凉的。 “冷吗?”夏侯冥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嗯。”郭晓欢轻应了声,有点不想走路的感觉,很疲累。 夏侯冥看到了她脸上有些倦意的神色,看了眼有些远的阁楼,于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郭晓欢惊呼了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瞪着她,“你干嘛?” “看了就知道。”夏侯冥话音刚落下,脚下轻轻一点,抱着郭晓欢腾飞了起来! 郭晓欢吓得将头埋进他胸前,而且因为突然飞起她的头也有些晕,胃中也开始了翻腾。 夏侯冥低眼见她低下了头,眼睛闭了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看,他知道她肯定又想吐了,于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纵使飞起来看全王府的风景很美,但是郭晓欢现在一点欣赏的心情的都没有,她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没多久,夏侯冥抱着郭晓欢落在了阁楼的二楼上面,才放下她,莫晓难就忍不住的呕了起来。 夏侯冥眼明手快的将她拉到痰盅前,看着她痛苦的神色他的心不禁也跟着揪了起来。 郭晓欢将先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之后才舒服点。人家都说过了三个月反应就不会那么强烈,可是她的还是老样子,将她折腾得要死! 夏侯冥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抱她放到睡榻上躺下让她休息,但也许是冷,郭晓欢的手脚都冰冷。 夏侯冥摸着她的手,很冰,看了眼这里,四面都通风,就算放火炉也未必暖和,于是他跟着睡到了她的身后,给她当火炉取暖。 郭晓欢见他跟着睡了下来,“你没事做吗?”平常这个时候他可是早不见人影了。 “暂时可以搁一搁。”他低低的在她的头顶道。 郭晓欢背靠着他的胸,夏侯冥的手跨过她的身子抱着她的腰。 郭晓欢没再说话,静静的争着眼睛看前方,任背后的暖气温暖着自己寒冰的身子。 还有五天……这个月就过去了。 郭晓欢的心中是五味杂陈,美眸中的眼中冷了冷,而后又恢复神情。 夏侯冥突而长叹了口气,那气息扫过她的头顶直扫向她光洁的额头,像是对她的无奈,也像是对她的倔强没折,更像是为五天后的面对叹息。 渐渐的,郭晓欢因疲倦而合上了眼眸。 夏侯冥这时候轻轻的起来了,看了眼已合上眼的郭晓欢,他伸手轻抚了下她苍白的容颜,然后双手将她抱起。 ** 偏殿 夏侯冥坐与偏殿内与奔水圆夫对饮着,两人都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奔水圆夫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怎么,有事?”不然他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夏侯冥没作声,继续倒着酒来喝。 奔水圆夫见他不作声继续喝,于是一手抢手了他手中的酒瓶,“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醉的,王妃若是看到了岂不……” “她才不会担心!”夏侯冥一手又抢了回来直接往嘴里倒。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个月好好相处的?”奔水圆夫微拧眉道。 “她不肯跟我说实话。”夏侯冥突而道,喝了口酒看着奔水圆夫。 奔水圆夫的心底不禁捏了下,小心翼翼的问他,“什么实话不实话?” “圆夫,你告诉我,她怀的骨肉是不是我的?”夏侯冥问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这……”奔水圆夫没想到他又问起了这个,一时没防着,但是他是冷面的男人,自控力当然很好,于是道,“为什么这么问?” 夏侯冥发现自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道,“我觉得她有事瞒我,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奔水圆夫道,“应该不会啊,王妃怀的孩子不是你们那次…嗯,有的。”他有些赫然的道。 夏侯冥突而睨他,“你真是我做什么你都知道啊。” “那天我刚走,你就来了。”奔水圆夫耸肩,这只是巧合而己。 “你去找过她?”夏侯冥问他,微眯起了黑眸,他怎么不知道?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自王妃怀孕之后都是我替她看诊。”这是应该的。 “……你真没骗我?”夏侯冥沉默了许久问道。 “……当然,那不是世子,是皇子。”奔水圆夫淡淡道。 夏侯冥低下眼缓而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要再骗一次我,你知道,被骗的感觉不好受。”然后走了。 奔水圆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喃着,“郭香欢,我这样帮你,你最后会给冥一个解释的,对吗?” ** 大街上人来人往,人潮不算多。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陵王府的不远处,停在了那里之后便没有再动,也没有人下马车,就静静的待在那里,那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皇上……” “闭嘴,朕要在这待着,你下去吧!”车帘内传出了夏侯菱不耐的声音。 “是。”车帘外的人静静坐回马车前等着,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过陵王府的门口。 夏侯菱终于都忍不住,他想来看看郭晓欢,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夏侯冥的人了,不再是他的清妃,虽然事实上仍是,但名义上她己经变回了陵王妃。 夏侯菱是后悔的,后悔当初没有预先让御医替郭晓欢号脉,否则今天也不会搞成这样子的局面,这各局面令他后悔又难堪。 那是他的骨血,凭什么要送给别人养,而且那孩子跟香欢有一些关系,她们都长得一模一样,相当于是香欢为他生的孩子,那是香欢给他生的孩子,再怎么样,他都要夺回来! 夏侯菱闭着目,养着神。 这些天,他夜夜碾转难眠,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郭晓欢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没有摸过那孩子一次,倒被夏侯冥给先摸着了。 夏侯菱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自从知晓郭晓欢怀了他的子嗣之后更加是。 ** 印凤殿 郭晓欢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敢相信她原先红润的脸色竟变成了这么苍白,像张白纸似的,一点神采都没有,难看死了! 郭晓欢看了眼镜中下面的胭脂水粉,她又不会弄这些,于是,“小绿!” 小绿应声走了过来,本来她还在整理郭晓欢的衣服,她走到郭晓欢的身旁,道,“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郭晓欢摇了摇头,道,“我想出去走走,帮我上下妆吧。”她不会弄这些玩意,又不是现代。 “小姐要出去?可是王……”小绿想说夏侯冥曾经吩咐过不能让她出去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侧妃有孕 “啰嗦什么,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郭晓欢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悫鹉琻浪 “好啦,小姐是小绿的主子,小姐说什么小绿就听什么就了嘛!”小绿嘀咕了几声,随手拿起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替郭晓欢舞弄了起来。 郭晓欢自镜子中看着小绿帮她上妆,,然后挽头发。 “好了!小姐看看可满意?”小绿可是很满意的看着郭晓欢脸上的妆容。 郭晓欢认真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蹙眉头道,“化得这么浓,要淡一点,再来。” “哦。”小绿应了声,本来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可是被她一说浓了,小脸有点垮了下来,但没关系,小姐说要淡一点的,那她就来了清纯美人式的妆容好了。 郭晓欢继续看着小绿为她卸妆,然后再上妆,上淡妆。 她发现,小绿的化妆技术真不是盖的,要是搁在现代肯定成了顶级化妆师,专门伺候那些国际巨星,有可能那些国际巨星都要敬她三分,毕竟有这么好的化妆技术不是三五年就能学到,也不是三五年就能伺候名流巨星的。 “好了,小姐看下可否满意。”小绿轻轻的笑了下道。 郭晓欢回过神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这回她是满意了,轻点了下头,脸上有了丝笑容,“小绿,你的化妆技巧真不错。” “那是!”小绿很自豪的道。 “好了,换衣服吧,我们出去走走。”郭晓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摆弄着。 小绿转身去找衣服,看着满柜子的衣服,她不禁皱起了眉心,这些天小姐的衣服又添了许多,特别是大肚装,多了好多。 “小姐,你要穿哪件啊?这件淡色大肚装吗?”小绿拿起了一件淡绿色的大肚装给梳妆台前的郭晓欢。 郭晓欢转过身,低首瞄了眼肚子,一点都没凸起,更别说明显了,于是道,“不,不要大肚装,就平常的好了。” “那这件?”小绿又拿了件桃红的给她看,她觉得小姐穿桃红色的很好看,这些衣服还是以前王帮订做的。 郭晓欢摇了摇头,她突而眼尖的看到了衣柜中有件比较合她眼的衣服,而且她好像还没有穿过。 说实在的,郭晓欢的衣服实在是多,多到……反正有很多衣服她都没有穿过的,就放在那里摆着好看。 “就那件吧。”郭晓欢伸手指了指小绿背后的那件乳白色的衣服。 小绿转回身看了眼她指的那件,小脸不由得拉了下来,“小姐,这件……会不会太素了?” “不会,看起来素而己,穿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郭晓欢站了起来。 小绿也没再多说将她所说的那件衣服拿出来,然后替郭晓欢换上。 “看吧,素不素?”郭晓欢看着镜中的自己问她。 小绿很仔细的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小姐穿起来很好看,肚子果然没大,小姐应该多吃点的。” 郭晓欢只是笑了下,“走吧。”然后转身往门口。 小绿跟着走了出去。 才走到印凤殿门口,便碰到了残越将军,他带着一名属下,就是方护卫。 “王妃吉祥,王妃可是要出去?”残越将军向她行了礼然后问她。 “末将参见王妃。”方小军很快的行了李,然后站起来,当然也看到了小绿,他的嘴唇微扯了下,算是问候。 郭晓欢点了下头,“嗯,你们有事去忙吧。” 小绿也看到了方小军,也向他轻点了下头。 “方护卫!”残越将军突而冷声朝身后的方小军道。 “末将在!”方小军应声走上前半膝跪于地。 “护送王妃,保证王妃的安全,若王妃少了一根寒毛唯你是问!”残越将军睨了眼地上的方小军道。 “是,末将遵命!”方小军大声回道。 郭晓欢淡淡的扫了眼地上的方小军,抬眼看向残越将军,道,“残越将军不必如此,本妃自会小心,还是让方护卫帮你去办事吧。” 残越将军一脸的恭敬道,“王妃的安危比较重要。”她是他心生佩服的女子,唯一一个。 “残越将军有心了,但是本妃真的不需要,不要多说了,小绿会保护本妃的。”郭晓欢朝他微微的笑了下,然后转身走人。 残越将军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她这么坚持也就算了,当下也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残越将军。”郭晓欢突而停了下来回头叫了他一声。 残越将军应声也回头,微低头道,“王妃有何吩咐。” “有空,咱们可以聊聊。”她还真没跟他好好聊过,这次回来就聊聊吧。 残越将军一脸不解的抬眸望她,可郭晓欢只是望了他的蓝眸一眼之后微笑着转身离去。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跟他聊聊?残越将军不解,跟着也走了。 ** 走到王府门口,郭晓欢看了眼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抬脚走了出去。 郭晓欢的视线扫过街上的一人一物,感觉她已经别离这种感觉很久了,不禁心生陌生之感。 “娘娘。”突然一个声音飘入了她的耳朵。 郭晓欢转眼望去,竟没发现身旁有辆马车,也许是她出神了吧! 不对,那人刚刚叫她……娘娘?那这马车应该是……夏侯菱的? “娘娘请上车。”坐于马车外面的小斯很恭敬的对她道,还跳下了马车做出马式的样子让她踩上去。 郭晓欢看了眼小绿,道,“小绿,你先去玩一下吧,一个时辰后‘晓语堂’门口见。”然后就上了马车。 小绿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她也听到了对方唤小姐娘娘,必是宫内的人吧。 郭晓欢走入了马车内,果然看到了夏侯菱,心下便冷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本来闭目养神的夏侯菱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便睁开了眼,看着她走进来,看着她坐下,看着她的神情改变。 郭晓欢冷然的看了他一眼,继而别开眼,冷淡道,“不知皇上有何贵干?”她现在都搞不清楚她的身份是哪个,是清妃?还是陵王妃? 呵!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她想要的。 夏侯菱对于她的话心下一惊,她冷淡的态度蓦然令他难受得紧。 “晓欢……” “请容臣妾纠正皇上,臣妾现在是陵王府的王妃,对于皇上来说,臣妾是郭香欢的替身,皇上不必唤臣妾的闺名。”郭晓欢还是一脸的冷然,眼神冰冷。 “你……”夏侯菱见她满身是刺,不禁有些动怒了,他何曾这样安慰过一个女人?除了郭香欢之外,就属她了,可她还要这样拿矫!“既然你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你就应该认命的做香欢的替身!朕本来就是想要送到陵王府来,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再这样生气!” 郭晓欢转眼瞧他,对,这是她自找的,她怨不得人,怨不得任何人……有时候她也想将事情说清楚,可是……她的心头被块石头压得好沉重。 “对,我本来就是郭香欢的替身,也是你们的棋子,是我心甘情愿做你们的棋子,这又能怪得了谁,我没有资格生气,也没有资格有自己的情绪!”郭晓欢的脸色还是冷然的。 夏侯菱被她的话堵得心头闷闷的,他本来就不是来跟她生气的,他是想来看看她,可是被她这么带刺的话一激,不该说的话又说了出来,他是皇上,他高高在上惯了,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 夏侯菱叹了口气,拉过手硬是将不情愿的她拉到他的身边坐着,一手轻抚上她的小腹,“这是朕的骨血,朕跟你的骨血,你不开心吗?”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应该说是郭香欢跟你的骨血吧!郭晓欢忍着,让他摸个够,反正他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不定到出生他也看不到! “你怎么那么瘦?都没吃东西吗?”突而夏侯菱的声音一变,变得有些责怪她的意味,那是潜藏着责怪的语气。 郭晓欢愣了一下,她看他,什么时候他也真正的关心她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吧,但是,这个孩子并不是…… 她低首看了眼他尚覆于她小腹上的大手,她感觉到由于他的大手置于那里,肚子里是硬实的,而大掌的热气令她的小腹感觉暖暖的。 郭晓欢的心情突然复杂了起来,她看到他那颗为孩子而高兴的心,也看到了对她的关心,虽然那是虚假的,是为郭香欢的,但也真实的对她说着。 “夏侯冥……”夏侯菱才正想问她是不是夏侯冥虐待她,但一想,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吗?而夏侯冥的名字他不想提,真不想提,刚才只是因为关心她才提的。 郭晓欢苦笑了下,冷眼瞧他道,“你这样做是为的什么?夏侯冥真有你想的那么讨厌?他可是你的兄弟,虽然不是亲血脉,这些恩怨都可以放下吧!” “不能!是不是亲兄弟又如何?皇位是我的,他有想夺位的想法就是死罪!”夏侯菱冷然道,放于她小腹上的大手也收了回去,眼中是满满的恨意。 “你可知道,当父皇还在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有夏侯冥根本没有我的存在!我也很努力,很努力的做到最好,希望能让父皇多看我一眼,可是,他的眼中由始至终都只有夏侯冥,这算什么?那么多的兄弟姐妹,父皇的眼中只有他,只有他是他的儿子,其他人都不是!夏侯冥不是正室所生,只是一个嫔位的妃子所生,而他却能得到父皇高度的赞赏,吸去了父皇所有的目光,总之一句话,父皇的眼中只有他夏侯冥!这算什么!”夏侯菱愤恨的怒道,他心底的恨意全都放了出来,赤luo裸的呈现在郭晓欢的眼前。 郭晓欢冷眼看着眼前的夏侯菱,不禁感叹于他已经畸形的心态,更多的是同情。 看来先皇的死跟他真的有关系了。 郭晓欢淡淡道,“这一切都让我很累,我不想再多管,你们想怎么就怎么样吧,我只坚持我的原则,你们打战可以,但不要伤害到了无辜的老百姓,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没有必要为你们之间的恩怨做无谓的牺牲。” 夏侯菱以为她会生气,甚至指责他的不对,可是她却没有,只是表情平淡的跟他说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他惊讶了,是的,那些人是他的子民,他应该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受伤伤害。 “你跟别人不同。”这是夏侯菱对她下的评论。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同不同的说法。”郭晓欢的神色平淡,低下头道,“皇上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夏侯菱看她,突而有些失落的道,“你就这么讨厌朕?” 郭晓欢摇头,“我只是你们的棋子,有什么资格讨厌你们?”作为一枚棋子是没有任何资格高傲起来的。 “其实我很后悔将你送进陵王府,但事实上并不是我……”亲自下书要送的。 “皇上,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事已成定局,已经无法挽回了。”郭晓欢打断他道。 夏侯菱沉默了,他回想着他当初想送她回陵王府的初衷。 当初他想送她回去是因为她怀的是他的子嗣,夏侯冥肯定会痛恨她,折磨她,而她也会折磨到他,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送她离开,也同时的折磨到了自己…… “皇上觉得这么做是在折磨自己是不是?”郭晓欢突而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似的。 夏侯菱看她,不解她为何会知道,但他不喜欢这种感沉觉,于是道,“你在探究朕的内心?”他不允许任何人猜测他的内心世界,任何人! 当然,这里面除了香欢,但是她已经不在了,而郭晓欢,只是香欢的替身,她不配……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她就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这些情节不都很熟么? 他受折磨?最受折磨的应该是另一个人吧?他……是怎么想的?她真的深深伤害了他。 这辈子无法尝还。 “夏侯菱,这还用得探究吗?已经是很明显的感觉了。”郭晓欢暗讽着他,随后站了起来,“皇上,我得走了,如果你不想让夏侯冥知道的话。” 夏侯菱本想拉住她不让她走的,可是一听到她的话,他的心中又气又恨又没折,他现在怎么会怕他发现?怎么会! 是的,他不能让夏侯冥发现他来找郭晓欢,如果他知晓了,他将消息放出去,那么他的威严将不复存在,背后的流言蜚语就会像利箭一样将他刺穿,他会神经错乱总会怀疑有人在议论,从而会从皇上的位置上摔下来,再无人在乎他,而那些人只会鄙视他,践踏他的尊严! 夏侯菱缩回要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坐一下吧,朕送你到‘晓语堂’。” 郭晓欢的心微悚,但她依然淡淡的道,“不必了,我想走走,皇上请回吧,离宫太久不好。”说着便走了下去。 夏侯菱看着已合上的车帘,他将中那抹闪过的情绪闭了眼来,任它在他的眼中停流。 马车走了,远远的走了。 郭晓欢没有看马车一眼的直直的往大街的中心走去。 在她走后,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如果她回头,她会看到这个人是谁,他的眼神森冷,而他森冷的眼神藏着痛苦。 他转走入了王府内,那背影是如此的孤寂,郭晓欢与他相反背对背而行,她的身影却是悲伤之感。 ** 郭晓欢缓慢的走着,她的心思神游在外,周围的人见到她都自动的绕开,免得撞了她。 前面突然有人争吵了起来,而且有打架的势头,果然,他们真的打了起来,而且打得很厉害,周边的人都退到了边。 郭晓欢直直的走着,她的美眸穿越周边的一切望着某一点出神,而渐渐在眼前放大的打架画面也自然的被怱略了。 打架的两人撕扭着,往郭晓欢靠近。 “姑娘!小心,快让开,他们会撞到你的,快让开!”周边有人叫着郭晓欢,可是她并没有听见。 扭打的两人很快的来到了郭晓欢的眼前,突然,其中一人将对方用力的转了个身撞上了郭晓欢一一 “啊一一!”被撞到的郭晓欢蓦然回过了神,但她的身子正往地上跌去! “姑娘!”周边的人又叫了起来,但他们离得太远了,根本来不及扶她。 突然一个身影自周边人的眼前掠过,快速的来到了郭晓欢身边,长臂一捞,将她带入了怀里然后跳到了边上。 郭晓欢还在惊吓中,她的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 还在扭打的两人此时已经跌倒在郭晓欢先前所要跌倒的位置打了起来。 郭晓欢看着他们,她全身顿时冒出了冷汗,好险!要不是有人救了她,那她的孩子……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声音自她的头传来。 郭晓欢虽然是妇人装扮,但是她看起来却只是一副姑娘的样子,而有些姑娘家也喜欢妇人的发型,所以她并不意外有人这样子叫她。 郭晓欢抬眼望,看入了一双蓝眸中,她顿时惊了起来,忍不住脱口道“残越将军?” “残越将军?”那人重复了一遍,淡淡的笑了一下,“姑娘,在下并不是什么将军,也不叫残越。”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蓦然回过神,微羞赫的低下头,竟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不由得吓了一跳,倏地自他怀里离开,“不…不好意思,那个,谢谢公子相救。” 男子对于她的反应只是淡然的笑了下,“举手之劳,姑娘不用客气。” 郭晓欢这才抬眼望着他,道,“公子并非东陵国之人,却能操得一口纯正的东陵国口音,想必一定常居于此吧。”他跟残越好像。 男子的蓝眸闪了下,很迷人,他有着深隧的蓝眸,高蜓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嘴唇,他的五官好像是用刀雕刻出来,很深刻。 郭晓欢知道,外国人她见地不少,而且他们都是线条分明的人种,跟中国人不同。 “在下确实在东陵国有段时间了,但大部分是以前一位朋友教在下的。”当说到那位朋友时男子的眼眸微微的柔了下。 “公子贵姓?来日定当登门拜访。”郭晓欢道。 “在下姓名不足一提,拜访便不必了,在下还有事,告辞。”男子有礼的微微低了下头转身大步离去。 郭晓欢深思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觉得还是桑微重要,于是转身往‘晓语堂’而去。 小绿已经在‘晓语堂’外面等着她了,当看到郭晓欢的身影出现时,不由得跑上前担心道,“小姐,你都去哪了,小绿等你好久了。” 郭晓欢没好气道,“才一下子,有那么久吗?”她也不过是跟夏侯菱说了一下话,然后在大街上跟那个蓝眼男子说了几话。 小绿道,“小姐,你也不看看天色,都过了两个时辰了,小绿差点就要去找您了。” 郭晓欢见她没有开玩的样子,便抬眼瞧了下天色,真的,都过了两个时辰了,她才想要开口,小绿又道,“先前小绿看到王爷从这里过,吓得小绿赶紧躲了起来,小姐有没有看到王爷啊?” 夏侯冥?郭晓欢的心微跳了下,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心底莫名的开始慌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没有看到啊。”郭晓欢有点心不在焉的道,眼睛却是看向王府的方向。 “怎么会?王爷是走路的,并没有坐马车啊,应该见到才是。”小绿低语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了郭晓欢的耳中。 “什么?他走路?”这可怪了,以前他总是坐马车的,现在倒养成这种习惯了。郭晓欢低叫了声。 小绿点了点头。 “算了,我们去看看桑微好了。”郭晓欢收回望向王府方向的视线,转身往‘晓语堂’走去。 打开门,郭晓欢走了进去,小绿接着关好门。 桑微此时正躺在床上发呆,一个人闷得要死。 这时她听到门口有声响,她以为又是奔水圆夫,便闭上了眼装睡。 郭晓欢推门走了进来,见她在睡觉,便放轻了脚步,轻轻的坐到了床边,小绿没有跟进来,守在门口。 郭晓欢静静的凝视着床上的桑微,叹了口气,拉起了她的手握在手心,“桑微,我来看你了,对不起……” 桑微听到她的声音本来想睁开眼的,可是听着她的语气好像有话要说似的,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听听她要说什么。 郭晓欢突而掉下了眼泪,轻声的低泣着,“桑微,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桑微的心也在跟着她难受了起来,但她不能睁开眼,她要听听她要说什么,她还有什么没告诉她。 “桑微,你知道吗?我并不是这个空间的人……我只是一抹魂魄,我占用了郭香欢的身体……”郭晓欢低低的道。 听着她的这句话,桑微的心狠狠的震动了,她的睫毛动了下,幸好她控制得快否则就睁开眼了。 晓欢说她不是这个空间的人?这……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会让她遇上?! 郭晓欢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扰桑微休息的好,于是轻声道,“桑微,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也许她不会再来了,后天就是一个月的期限了。 郭晓欢缓缓的走向门口。 “晓欢!”桑微睁开了眼,强压下心底的震惊,出声叫住就要走出门口的她。 郭晓欢听到桑微叫她,快还的回了头,“桑微?你怎么醒了?”她不是睡得很沉吗?那她刚才的话……是不是都听到了? 桑微坐了起来,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她在担心她刚才的话是不是被自己听到了,于是她道,“嗯,刚睡醒,就看到你要走了,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她朝郭晓欢招了招手,要她坐在床边上。 郭晓欢有些犹豫的走过去,语气有些屏息道,“桑微,你…你刚有没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桑微故作惊讶的望着她问。 郭晓欢见她一脸的疑惑,心头的石头便放了下来,暗暗呼了口气,道,“对不起,那天我没有救你,我……我醒来就在陵王府了。” “你又回到王府了?!”桑微惊道。这……这怎么一回事? “嗯。” “为什么?”桑微一把拉住她的手问她。这怎么回事呀?一下子王妃,一下子清妃,这回又变回王妃了,都被搞混了! “没有为什么,这样做各得各的利益,而我……只是他们的棋子。”郭晓欢低语道。 桑微盯着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朝她大声道,“你可以选择不是!”她怎么就是不开窍呀! “我不能!你要我怎么选择?我怀的是夏侯菱的孩子,夏侯冥将我困在王府内,我选择向夏侯菱坦白,他一定会发怒,到时一发不可收拾;我选择向夏侯冥坦白……”郭晓欢想起了先前小绿跟她说的话,想必他都看到她自夏侯菱的马车上下来吧?! “如何?”桑微急问。 “他恐怕不会再相信了。”郭晓欢低语道。 “不会,王爷会相信的,他那么爱你……” “不会!在我来这里之前他会,但在这之后他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郭晓欢打断她的话,眼神有些难受的望着她。 桑微的眼里有丝慌乱,不解她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了?”他们到底怎么了? “我在来这里之前碰到了夏侯菱,我上了他的马车,我下来的时候可能被他看到了……他……”郭晓欢没有说下去,因为她己经哽咽了起来。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桑微轻声责备着她。这下可好了,什么都不用解释了,就像她先前说的那样,不想解释,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想解释王爷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我……我哪里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碰到我呀,我真的不知道。”郭晓欢的心堵得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眼泪也没有多少。 桑微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低低的道,“不然,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了。”去找阮梓宵吧。 不要回来了?可是这孩子……郭晓欢的手抚上了小腹,她的孩子才三个月呵,她想要让孩子的父亲看他一眼,一眼也好啊,否则她怎么甘心? “你让我去哪?”郭晓欢苦笑。 “巫马国,皮多国,罗涅国,这么多国家,你不是都去过了嘛?”桑微坐直与她对视。 巫马国?她该去打扰慕宵吗?该吗? 皮多国……她现在还记得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季节,那名男子对她道,我们还会见面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对这句话一直都深信不疑。 “可是我……”她想先把孩子生下来交给他的亲生父亲再走。郭晓欢低下眼眉。 桑微靠坐回床上,两眼冷瞪着她,一脸的恼恨道,“郭香欢,你怎么就这点出息?你以前的勇气哪去了?连夏侯冥那么残冷的人都被你收服了,你就不能再收服他一次?又或者让他再尝一次失去你的感觉,这样,你都做不到吗?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有什么可留恋!” 郭晓欢被她这么一凶,身体震了下,错愣的抬眼望她,却望进了一双冷然的眼中,她并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道,“桑微,我只是想把孩子生下来……给他的父亲……” “呸!给什么给?这孩子生下来他就是你的,而且他生下来也不知道父亲是谁,你再找一个不就得了!”桑微难得的爆了粗口。 “不行!”一个声音自门口传了进来。 郭晓欢与桑微同时望向门口,是奔水圆夫,他的身后站着小绿。 “你不能走。”奔水圆夫走了进来,重复道,他淡淡的扫了眼桑微,桑微被他这么一扫,不由得低下了头。 桑微看到他进来,因为刚才的爆粗口顿时暗自恼了起来,有点不自在的微低下了头。 “我……没要走。”郭晓欢低声道。 奔水圆夫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看着她道,“你以前的胆量都不见了,你最好都找回来,否则你会很难过。”他意有所指的道。 桑微一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坐起了身子急道,“怎么回事?” 奔水圆夫的视线又瞥到她那边去,桑微不禁又靠回了床上,低下视线。她不敢了,他是门主,没有她这个属下插嘴的份,他说是什么便什么吧。 郭晓欢看了眼他们,没说话,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奔水圆夫转开头重新望向郭晓欢,定定的道,“你不能走,要保重身体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最重要的是,你的孩子你要亲自带着。” 郭晓欢的心更加不安了,她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深,“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奔水圆夫微低下眼敛,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圆夫,你快说!”郭晓欢的语气有点命令的意味。 奔水圆夫暗叹了口气,低低道,“刚才冥回到府内很生气,他……”他停住了,有点艰。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想急死人是不是!”郭晓欢死瞪着他怒道。 “他把印凤殿赐给了阮梓含,而你,住到‘思碧院’……”奔水圆夫轻轻道。 “思碧院?那不是连一个妾都不如了!”桑微不由低叫出声。 思碧院是王府内的一个小院落,干净清雅,而且自从建好了之后,除了夏侯冥之外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现在却让郭晓欢住进去,这似乎有另外一种意义。 郭晓欢听到奔水圆夫的话脸色刷的白了,身体不由得软了一下,幸好奔水圆夫拉住她才没有摔到床上去。 这一天……终于都来了,这不正是她企盼的吗?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先答应我,一定要冷静。”奔水圆夫微拧眉正色的道。他是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什么?”莫晓难现在已经精神惶怱,心思有些神游了。 “侧妃……阮梓含刚刚查出……有孕了,跟你的临盆期差不多。”奔水圆夫暗暗的深吸了口气之后才道。 郭晓欢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僵住! 她突然感觉全身无力,呼吸异常困难,她的脑袋因此而休克,眼前一黑,她昏倒了! “晓欢!”桑微见她昏了,不顾身体还没好自床上跳起来一把扶住她,“晓欢!” “小姐!”站于门口的小绿一看到郭晓欢昏倒了,忍不住快步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奔水圆夫没想到这个消息对她打击这么大,她不是说不在乎的吗?既然不在乎了为什么还会昏过去?郭晓欢,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吧,这回你应该明白,你所恨的那个男人,其实在你的心里位置有多重,恨多深爱就有多深! “门主,你这是干什么,明知道她有身孕,这万一出了什么怎么办?”桑微顾不得自己下属的身份朝奔水圆夫大吼。 奔水圆夫转眼去望她,并不因此而生气,只是微闪了下眼,走身走过去将郭晓欢抱了起来,“你的身体还没好躺好。”这是命令。 桑微纵有再多的不满,被他这么一瞪高高的气焰刹时间低了下去,任由他抱走郭晓欢。 奔水圆夫将郭晓欢换到了隔壁的房间,将她放于床上。 昏迷中的郭晓欢微蹙起眉心,好似很不安稳。 她在哪?为什么她觉得她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样?她不知道她该去哪,哪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这里好大,好黑,怎么连一丝光线都没有呢?好冷啊…… 奔水圆夫盯着郭晓欢苍白的神色看了眼,拉过她的手替好号起脉来,没多久便收回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几根银针。 他在郭晓欢的某些部位扎了一下,郭晓欢缓缓的醒了过,然后他再收回银针。 郭晓欢醒了,她望着他,“圆夫……” 奔水圆夫微低眼,等着她的话,他的心被她如此脆弱的神情牵动了,他从来没见过她有过这样的表情。 她这回真的被伤到了,或许…… “我的心……不见了,就像妲己挖掉比干的心一样,空空的。”郭晓欢的眼神空洞,语气无力。 奔水圆夫想安慰她,可是竟然找不到话语。 “你的心……还在你身上,你应该坚强起来。”奔水圆夫道。 “坚强起来?我靠什么坚强?靠什么?”郭晓欢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绝望,也许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可是突然到来,她还是无法接受,他真的,不要她了,仅仅相隔一天。 奔水圆夫的风也堵得难受,他的眼瞥到了她平坦的小腹,道,“你还有孩子,他是你跟他唯一的联系了,你要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郭晓欢一听到孩子,一手忍不住抚上小腹,她才想起来,原来她还有孩子,还有他的孩子呵! 对啊,她要站起来,坚强起来,她要保护她的孩子,以后的路一定不好走,孩子,你要乖乖的,平安的成长,不久之后就要与妈咪相见了哟! 奔水圆夫看着她的动作,她的脸上此刻正浮现着身为母亲的满足,那种感觉令他震憾,先前还是一脸绝望的她,现在却为了孩子了而表现坚强了,母爱真的这么伟大? “圆夫,我会把孩子生下来,往后的几个月要麻烦你了。”郭晓欢道。 “只要你肯好好配合,我保证你生下来的孩子健健康康。”奔水圆夫自震憾中回过神来,扯了抹微笑道。 郭晓欢转眼看了下窗外,道,“圆夫,你不介意陪我回府吧?”其实,她还是有点害怕面对他。 奔水圆夫望着她沉思了下,道,“不介意。” ** 郭晓欢在奔水圆夫的陪同下回到了王府,而王府内的人正在搬东西,他们都没问直接越过去往印凤殿走。 站在印凤殿门口,这里还有人进进出出的搬着东西,经过她身边的人还是恭敬的唤她一声‘王妃’。 郭晓欢只是看了眼,“我们直接去思碧院吧。”既然这里已经不是她居住的了,那她又何必再进去。 奔水圆夫看了眼印凤殿的牌子,低眼道,“你高兴就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满足一下 小绿一直跟在身后不曾说话,一听到不进去了,她道,“小姐有没有要拿的东西?奴婢帮小姐拿出来好了。悫鹉琻浪” 正要转身的郭晓欢听到她的话又停了下来,道,“那去帮我把枕头底下的那把短剑拿出来,别的就拿几件换洗衣物就好。” “是,小绿这就去。”小绿转身走过了印凤殿里面去。 郭晓欢看着她走进去的身影,暗暗呼了口气。 小绿看着印凤殿内的东西被一件一件的搬出去,心里不禁就有气,但是这是王的命令,谁敢违背? 小绿走进了寝殿,前脚才走进去,就看到阮梓含正站于衣柜前,一手正抚摸着郭晓欢的那些衣服,脸上还一副得意的表情。 这……阮梓含怎么感觉又回到了从前?那神情,那动作…… 也许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看,阮梓含转过眼,看到了小绿在看她,于是不悦的瞪着她怒道,“见到本妃还不下跪!” 小绿一进还没适应她突然的改变,再被她的怒喝吓到忘了行礼,就愣愣的站于那里。 阮梓含见她动也不动,她对一边的小清使了个眼色,小清的表情没变,但她的心底却为小绿捏把冷汗,她走上前去,在心里对小绿道了声对不起,高高的扬起了手一一 ‘啪!啪!’两个耳光落在了小绿的嫩脸上! 小绿被打得瞬间回了神,看到了眼前的小清,怒道,“你干什么打人!” “闭嘴!见到本妃不下跪还敢这么嚣张,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阮梓含的冷厉的扫了眼小绿,小绿立即噤了声。 她说得没错,她是奴才,只是她家小姐对她太好了让她一时不习惯了被人喝责。 “奴婢见过侧妃,侧妃吉祥!”小绿微福身向阮梓含行李。 阮梓含却大步走上前,伸手又赏了她两耳光,“什么侧妃!没看到本妃住进了印凤殿吗?王妃是我阮梓含,不再是她郭晓欢!该死的奴才,你给本妃听清楚了,若是再有下次,本妃撕裂你的嘴!” 小清在阮梓含打小绿的时候将脸别开了一边,不忍心看。 小绿此时的脸蛋红肿了起来,听着阮梓含的话,她的心只为自家主子难过,并不因被打了而伤心,眼泪自她的眼肿掉下,忍着委屈再次福身,“奴婢见过王妃,王妃吉祥。” 阮梓含似乎觉得她是故意哭给她看,立即又瞪起了眼,怒瞪着小绿,一手使劲的掐了把小绿的手臂,“臭丫头!让你哭!给本妃闭嘴!” “住手!”一个冷厉的声音自门口处传了进来。 寝室内的三人都往门口看去,原来是郭晓欢。 郭晓欢冷然的美眸扫了三人一眼,最后停在了阮梓含的身上,她缓步走进去,拉过小绿看了眼,轻抚着她被阮梓含打肿的脸,轻声道,“去把枕头下的东西拿来。” 小绿忍着泪水,往帷帘内走去。 “站住!谁准许你走进去的!”阮梓含大声的喝斥着小绿。 “我准的!你有意见吗!”郭晓欢冷声回她。 阮梓含转回眼望着她,一脸的不屑,高高的抬起了她的下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从今往后王妃就是我阮梓含,你郭晓欢连个妾都不如!还有,见到本妃还不下跪!” 郭晓欢冷视着她,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反正一脸的鄙视,她真没想到阮梓含居然又变回了这副嘴脸,果真是母凭子贵。 阮梓含为她眼中的神色而脸色青红交错,恼羞成怒的走上前扬起手想要给郭晓欢两耳光,但是,郭晓欢岂是好欺的主! 郭晓欢一把捉住她的手,反手便甩了她两耳光,“这是还你打了我的人!你给我记住了,阮梓含,休想骑到我郭晓欢的头上!” “你……”阮梓含捂着被打了两耳光的脸颊,一脸惊愣的望着表情沉冷的郭晓欢,有点慑于她的神情,但她瞬间又挺直了背脊,怒道,“郭晓欢,你好大胆,若是我有个什么闪失,你赔得起吗?” “不就是怀了他夏侯冥的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别在我眼前嚣张跋扈,我不吃你这套!”郭晓欢冷言冷语的反唇讽她。 阮梓含被她这么一说反倒不生气,突而嘲弄道,“也是,孩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差点忘了,你也有身孕的呵?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是孽种,我的才是纯种,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说完得意的笑了起来,那得意的神情着实令人厌恶。 郭晓欢并没有生气,淡淡的道,“孽种又如何,也比你的纯种尊贵不止百倍!” 郭晓欢说得没错,做为夏侯菱的清妃,她怀的孩子自然是皇子了,而阮梓含只是一个王妃,怀的应该是世子,虽然夏侯冥自封为王,但实际上也只是个王,他的权力虽然与夏侯菱不分上下,各有各的利弊,但身份上总有差别。 “你……好你个郭晓欢,身怀龙种被送人也不觉得羞耻,我都替你感到脸红了!要是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阮梓含确实不是郭晓欢的对手,就只能这样刺激她。 郭晓欢只是冷笑了下,冷冷的轻蔑了她一眼,对着小绿道,“我们走,别让她脏了咱们的眼!” 阮梓含见她羞辱了她就这样要走了,立即上前一把拉住她,而郭晓欢没想到她会拉她,一个不小心,脚下也顺带的滑了一下一一 “啊一一!”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 一个身影自门口快速飞了进来一手搂过她的腰,抱着她转了个圈,然后将她放下,退后两步,“你没事吧?” 郭晓欢惊魂未定的回过神,轻抚着胸口,一手安慰似的轻摸了下小腹。 阮梓含见自己刚才差点造成意外,冷汗自后背冒了出来,但看到她被奔水圆夫救了,还这么关心她,她的心便不平衡了,她才是王妃,凭什么他要对一个被废掉的女人这么好,于是她嘲讽道,“圆夫公子看来特别关心‘前王妃’,该不会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奔水圆夫一听冷然的凤眸刹时扫向她,眼中的警告意味尤其明显。 阮梓含被他这么一瞪心下颤了一下,但为了保住她王妃的面子,继续端起了架子,“圆夫公子,本妃可警告你,不要为了这个女人破坏了你跟王之间的关系!” 郭晓欢平定了心魂之后,听到了令她愤怒的话语,两步踏上前,再次用力的狠狠甩了她两耳光! “阮梓含!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陷害我的孩子,你的下场……就等着阮梓宵来给你收尸!”郭晓欢狠声冷冽的瞪视着她,美眸死死的望入她的眼中道,“这两巴掌还没消我心头之恨,如果你再敢耍什么花样,那么……小绿,拿来!” 小绿的脸上红肿得厉害,听到郭晓欢的话,立即走上前将短剑交到她手。 “那么,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郭晓欢将短剑握在手中眼带警告。 阮梓含也不是吃素的,她也曾习过武,只是她用的是鞭子,她一点也不惧怕的道,“是吗?那咱们就来试试谁厉害!今天你给我的,我都统统的讨回来!”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郭晓欢冷哼了声之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时夏侯冥的出现在了门口,他看了眼里面的人,最后视线停在了郭晓欢冷漠的脸上,他的眼神立即冷了起来! 所有人看到他进来了,都各有心思的闭了口。 阮梓含则大发娇嗔的走向夏侯冥,“王,你看,你看,我的脸都被她给打成饼脸了!你一定要帮人家讨回公道!”她走到夏侯冥的身旁捉着他的手要他为做主,说着还低低的泣了起来。 夏侯冥低眼瞧了她的脸一眼,蓝眸微眯,冷冽的视线射向郭晓欢,“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的主!” 郭晓欢被他这么说,心下猛的一刺,本来还在痛的心硬生生的被他这句话给扯出血来,她强撑着冷道,“你爱怎么就怎么说,麻烦七王爷你让开!小绿,我们走!”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一点也不想! 奔水圆夫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像郭香欢那时候一样,但是该他出面的时候他还是会出面。 “站住!这里岂是你郭晓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听清楚了,这里以后就是侧妃阮梓含的寝殿,你少来这里扰乱!”夏侯冥冷眼扫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郭晓欢迎上他的蓝眸,冷然的道,“你以为我爱来?我巴不得离这远远的!”这样她就不用看到他们了,她的心也不用这么痛。 夏侯冥被她的激动蓝眸一闪,寒霜覆上脸面,“是吗?你打了侧妃就想没事人一样离开,你也想得太简单了吧!” 夏侯冥现在的心思深得可以,没人猜得透,就连一向自忤了解他的奔水圆夫也猜不透了。 “七王爷,你身为王爷难道不清楚打人是需要原由的吗?你这样不分清红皂白的就给我定罪,似乎难以说得过去。”郭晓欢讽刺的睨了他一眼,转身踱了两步。 “孤王做事从来不讲原由,这点你似乎忘记了!”夏侯冥冷笑了下。 “那是,七王爷的眼光果然很好,看上侧妃这样的货色,眼光独到,我算是大开眼界了。”郭晓欢凉凉的嘲弄一笑。 “你……郭晓欢,有你这么跟本妃说话的吗!”阮梓含被她话中的‘货色’二字刺得生疼,忍不住出声喝斥她。 阮梓含本来听到夏侯冥说她是侧妃心里就不爽了,她还以为王让她搬进印凤殿真是真心待她了,可是,他的口中还是说她是侧妃!她花了这么多思在他身上全都白费了!她就是被郭香欢这个女人给迷惑了才会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否则,王早就是她的囊中之人了! 都是郭香欢这个贱女人! “好了,冥,王妃也有孕在身,刚刚还差点摔了一跤,王妃打侧妃也是因为侧妃打了小绿所致……” “圆夫,不用再多说了。”郭晓欢打断了继柳圆夫的话,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夏侯冥听到奔水圆夫的话视线扫向一边的小绿,果然看到小绿的脸已经肿得不像话,他低眼扫了眼阮梓含,但是并没有责备她,再次抬眼间,眼中并没有愤怒,“只不过是一个奴才,无所谓。” 阮梓含一听到他的话,心中暗喜,先前的不悦烟消云散,张扬的气焰又回来了,抬高下巴道,“既然如此,那么,妾身就替王解决了她,也免得她将王妃带坏了。” 夏侯冥一听这话只是蓝眸微闪了下,并不说话。 奔水圆夫眼见夏侯冥没动,他也不动声色。 一边的小绿听到这话脸色刷的白了,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郭晓欢听到这话眼眸倏地冰了下来,因为她与阮梓含的距离并不远,她手一伸将她拉至身前,另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森冷的道,“阮梓含,我警告过你,不准动我的人一根毫毛,否则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会杀了你!” 阮梓含望进了她的眸底,郭晓欢此刻的神情令她心惊得害怕,她求救式的朝夏侯冥看去,“王…王……救我……呃!”掐住她脖子的手倏地缩紧。 “还有你夏侯冥!敢动小绿一下,我会让你悔恨终身!不信的话你就试试!”郭晓欢此刻的神情很恐怖,为了一个侍女,她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只因小绿将她视若生命,那她自然不会置她于不顾。 夏侯冥的怒火瞬间被她挑了起来,他冷挑浓眉,隐含着怒火的语气阴冷道,“你这是在威胁孤王?” “随你怎么想!我跟她同样怀有身孕,要死,阴间也好作伴!”郭晓欢直直的望入他的蓝眸中,眼神异于他想象的冷绝! 夏侯冥的心中一跳!他背于身后的双手蓦的紧握成拳状,阴冷的蓝眸紧盯着她冰冷的艳容,咬牙道,“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别忘了你要报复我,我还等着呢,看看是谁折磨谁!” 郭晓欢眉一挑,一手将阮梓含推入了他的身前,夏侯冥只是伸手扶了她一下并没有抱住她。 “那就拭目以待!小绿,我们走!”郭晓欢转声对还在哭泣的小道,当视线扫到她又哭了的时候,她忍不住替她擦了下,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变轻声道,“傻瓜哭什么,没有人会伤害到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最后那句话是说给某些人听的,然后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走了。 被她推了的阮梓含不甘心的要追上去,被夏侯冥一手拉住,“王,她这么欺负臣妾,您就这样放过她了?”凭什么!郭香欢都已经被赶出印凤殿了,他还这么护着她!她还背叛了他怀的是别人的骨血! 他跟她的约定都是假的吗! “你想要的,孤王都给了你,你还不满意?孩子孤王赐与你,名分地位孤王也给你,就连这座属于王妃的印凤殿孤王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嗯?”夏侯冥表情冷然的低眼瞧着她。 阮梓含很想说,她想要的是他的心,可是她不敢,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的气场都令她害怕! 一边的奔水圆夫在越过夏侯冥的时候道,“我现在真是搞不懂你了。”他是真不懂了。 夏侯冥瞥了眼他离去的身影,低眼再次看了阮梓含一眼道,“记住,孤王跟你之间是有约定的,不要忘了!”记完转身离去。 郭香欢,孤王要你一步一步的走进孤王设的这个陷阱里面来! 夏侯冥冷着一张脸走出了印凤殿,黑眸盯着郭晓欢渐渐远去的身影出神。 阮梓含听着他的话,她的心都凉了,他给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他们的承诺?那她夹在中间算什么?算什么! 阮梓含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幸好这时候小清进来看到将她扶住了,不然身子肯定受不了这么一摔。 “公主……”小清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她之前那样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回到从前的样子? “小清,我这么为他付出,得到的还是这样的,我真想为他生个孩子,我也有了,但他对我这样,把这里给我,都是我跟他之间的……”约定。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三个月前,他突然跟她说了一些话,那些话是她从来都没听过的,而且他也从来都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她答应了,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她可以取代郭香欢的位置,但事实上她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即使他跟郭香欢两个人互相折磨对方,那也是因为爱着对方,不是吗? “公主,小清觉得公主像之前那样就挺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王妃?”小清不由得问道。 阮梓含听到她的话眸光突而闪了下,并不想说这个,只是淡淡道,“抢回我应得的东西。” 真是这样吗? ** 郭晓欢跟着奔水圆夫慢慢走着,小绿则先行到思碧院去了。 “你刚才真不应该那样。”奔水圆夫淡然道。 郭晓欢望向他,“……要不然怎么样?”说完转开眼望向身旁的湖面。 思碧院要经过花园,绕过清湖,然后再转一下便到了。 郭晓欢走到一张木椅上坐下,身上的衣服幸好有些厚,不然她是受不住这个时候的天气了。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比三个月前冷了许多,她还是觉得巫马国好,一年四季如春,不用受寒冷,也许在完成这件事之后她会选择在巫马国定居,这未必不是件好事。 奔水圆夫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于是回头,看到郭晓欢己经坐在椅子上,椅子有些长,他于是也走过去坐了下来,与她并肩而坐,一人坐一头,都看着被冷风吹得微微动的湖面。 “你觉得阮梓含突然又变回本性是为什么?”奔水圆夫突而问她。 郭晓欢孤疑的转头瞧他,“不就是因为名分吗!”她有点气恼,阮梓含这个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本来她还以为她会改好的,没想到趁她跟夏侯冥闹翻的就趁虚而入! 奔水圆夫转眼瞧她,“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笨了。”又转回湖面上,“或许陷入爱情里的女人都蒙蔽了双眼,你也不例外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郭晓欢拧眉瞪他,没好气的站起来走近湖面,道,“你当初是不是知道我的那个孩子是阮梓含弄掉的?” 奔水圆夫惊讶的看着她,道,“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他还真不清楚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当时将‘她’死去的消息告诉冥之后就忙着下葬,哪还有心思去查这件事。 没想到这是阮梓含策划的,真是……嫉妒使人疯狂。 “是吗……?”郭晓欢望了他一眼,“就是那一次我回陵墓想看看孩子,遇到了阮梓含,她跟我说实话的。”郭晓欢道。 奔水圆夫拧眉,他记得那次他是特意派桑微去的,她没将事情跟他报告完毕,还是她也没听到这段话? “当时我竟不知,跟了我那么久,我总是护着的小绿,竟然被阮梓含威逼为她做事,她还那么残忍的杀了小绿的弟弟,小绿就是在那个时候……觉得对不起我,才自刎的。”郭晓欢想着往事,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她却记得那么清楚。 奔水圆夫静静的听着。 “我现在又有点想去看看孩子了,很久没去了,每次想去看,可是又怕心里锥心的痛,不敢去。”郭晓欢低语着。 奔水圆夫随着她的话,他的思绪也飘回了两年前,那时候的他与冥是多么的残忍啊,哪知世事难料,他跟她竟然会成为朋友,他还愿意这样帮她。 见他不说话,郭晓欢突然想起了件事,道,“你们还打算内战?”她都将局面搞成这样了,不知道夏侯冥那个男人怎么想的。 奔水圆夫讶异她问这个,“嗯,应该看情况,现在我也搞不懂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郭晓欢没出声,她想着他对她突变的态度,她的心就不好受,现在一想到还会痛。 “冥似乎并没有爱上阮梓含,只是将她要的东西给她,我想,他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奔水圆夫回想着先前自印凤殿出来时夏侯冥对阮梓含说的话。 如果冥真的爱上了阮梓含那他岂会同她那样说话,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这都已经与我无关。”郭晓欢垂下眼眸低低的道。说是这么说,她的心真在痛,尤其是阮梓含怀了他的孩子,那代表他的身体背叛了她,他的心也会跟着背叛她,那她何苦这样下去? 她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应该懂得感情收放自如,痛个几天就好了吧,不要死守着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过日子。 “与我有关的,是这个未出世的孩子。”郭晓欢轻扶上不腹,却发现居然有点凸起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手心还是感觉得到。 “但也是北……” “不是!只是我的!”郭晓欢打断了他,然后起身离开,往思碧院走去。 奔水圆夫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他都说得这么白了,为什么她还要抗拒? 郭晓欢并不明白奔水圆夫话中的意思,她的心底在排斥着夏侯冥,所以现在对于与他有关的事并没仔细听,只是一听就过。 郭晓欢有点生气的来到思碧院,看到只有小绿在里面,不禁道,“人呢?” 小绿看到她回来了,于是道,“没有,就只有小姐跟小绿两人……”这王也太狠心了,竟然不给小姐配人手,难道她才明白小姐的身子寒吗?连个火炉都没有! 郭晓欢看了眼这算是清雅的院落,无所谓的道,“没关系,清静更好,以后就我们两个好了。” 小绿见她这么说,也笑了下道,“小绿一定会将小姐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不会让小姐冷到饿着。”小姐这么护着她,就算自己不好,她一定也不会让小姐好,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好了,小绿,以后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好了,让他们折腾,我们与世隔绝。”郭晓欢抡起一只拳头志气道。 “王妃吉祥!”郭晓欢的身后突然有声音。 她们两个回头看去,发现有几个侍女,竟然是印凤殿内的侍女,她不解的看向她们,“你们怎么来了?还不回去等一下侧妃发现了就不好了。” 认知她们都跪了下来,“请王妃收下我们,我们愿意跟着你。” “请王妃收下我们吧。”侍女一个个的都低下头道。 “你们……”郭晓欢愣愣的看着她们。 “我们的命是王妃救回来的,我们与王妃誓死不离,我们跟定王妃了!”侍女的表情异常坚定。 “你们这样跑过来,管事姑姑发现了你们又要被责罚了。”郭晓欢道。那个管理侍女们的姑姑她只见过三次就没见过了,因为没多少机会,而且她也不常在王府内走动。 “见过王妃。”这时郭晓欢心里的管事姑姑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向她行了礼。 “你……”郭晓欢不解她怎么也来了,这……到底是怎么?这些人都疯了吗? “回王妃,是奴婢准许她们过来的,希望王妃不要拒绝,王妃现在的身子需要多休息不宜过多劳累。”管事姑姑轻轻道。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现在已经不是王妃了,现在侧妃就是王妃,被她知道了可不好,王知道了也不好。”郭晓欢摆了摆手,要她们回去,然后转身。 “王妃!”管事姑姑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王妃千万要为未出世的世子着想呀!” 郭晓欢己转过去的身子听到这话转回头,看到她跪到了地上,不由得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你不必这样,我真的不是王妃了……王妃是她,不是我。” “不,你是王妃,王并没有向着全王府的人说侧妃就是王妃,所以你就是王妃,而且,在王府内的心里,其实你就是王妃,王妃,你就答应了吧,不然她们是不会起来的,而且这里什么都没有,天气那么冷,晚上怎么过?再过不久会更冷,还会下雪一一” “够了,我说不必就不必,你们,都回去吧!”郭晓欢打断了她们。 管事姑姑见说不动她,于是道,“那奴婢只好请王来了,反正他不知晓此事,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管事姑姑是听到夏侯冥已将郭晓欢贬到思碧院的事,所以就跟着来看看情况了,这思碧院早就建好了,只是一直没人住。 她虽是王府内的元老级下人,但王的心难以捉摸,也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能捉摸得透的。 郭晓欢看了眼跪于地上的侍女一眼,道,“那就随你们了,但是我先说清楚,我这里再没有锦衣玉食,你们跟了我也可能会受到别殿的人嘲笑,你们,受得了吗?” “能,我们能!”跪于地上的侍们猛地点着头急道,就怕郭晓欢不要她们。 郭晓欢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复杂得很,“……起来吧。” 管事姑姑见郭晓欢态度软化了,心下也放心了许多,转身对已经起身的侍女道,“你们要好生伺候着王妃,不要让她冷着冻着了,明白吗?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是,奴婢明白。” “王妃,奴婢先告退了,王妃尽早休息吧。”管事姑姑福了福身。 “嗯,回去吧。”郭晓欢摆了摆手,抬眼看了眼天色,已是伴晚时分,应该用膳了,从现在开始应该是她们自己做了吧? 一个侍女道,“王妃,我们去准备膳食给王妃用吧。” 郭晓欢点了点头,又道,“做多一点,我们一起吃,以后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明白吗?不用迁就我。”而且不容得她挑选。 “这……”侍女们犹豫了起来。 “好了,你们不用犹豫,都各就各职吧。”郭晓欢说完转身进了屋。 侍女们看着她走进去的身影,都觉得这个王妃果然与众不同,从来都不嫌弃她们出身卑微,她们相对看了一眼,都将带来的东西搬了进来。 郭晓欢看着房间内的火炉出神,这是侍女们刚刚抬进来的,说是专门给她用的,听到这句话她觉得既心酸又温暖,心酸她们这么善解人意却被命运捉弄出生于这个时代,温暖于她们这么为她着想。 ** “小姐……”小绿打开房门走了进来,轻声唤着她。 郭晓欢回过神,看向她道,“什么事?” “该用膳了。” 郭晓欢听了点点头,站起来走出去。 郭晓欢来到膳厅,这里面不大,却很干净且有些雅致,侍女们排成两排在等着她,她看了她们一眼,“都坐下吧,以后不要这样站着等我。” 侍女们都没动,只是一人代说,“王妃是主,我们是仆怎能以下犯上。” 郭晓欢看她们,“我今天话就搁这儿了,你们如果还坚持这样的话,那么我就不用膳了。”说着她就转身要离开。 “请王妃息怒!”侍女们全都跪了下来,“王妃,奴婢们也是为王妃好,您现在的身子需要营养,这样小世子生下来才白白胖胖的……” “住口!这孩子不是世子,还有,你们若是要我坐下来吃饭的话,那么你们就先坐下!”郭晓欢扫了地上的她们一眼,微愠道。 侍女一个个的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小绿走上前想要说话,郭晓欢瞪了她一眼,“闭嘴,过去坐下带个头。” 小绿看了看她,再看了眼地上的同伴们,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去,接着地上的侍女们也站了起来在凳子上坐好,而现在只剩一张主位,是用垫子铺着的。 莫晓晓欢走过去,一把将垫子拿开,坐了下去。 众侍女都瞪大眼看她,那张垫子曾经是王放于上面的,而那张椅子并不是以前那张,王妃这么做是不是代表了…… 郭晓欢扫了她们一眼,“别看了,快吃,不然菜都凉了。”说着她先动起了筷子,因为她怕她们不敢吃。 众侍女们见她动筷了,也跟着动筷。 郭晓欢吃得很慢,小口小口的吃着,觉得不怎么有胃口,不是饭菜不好吃而是嘴巴没味,于是她对小绿道,“小绿,去拿瓶酒过来。”酒的味道才刺激。 正在吃饭的小绿听到她这话愣了,“小……小姐,孕妇不能喝洒……” “让你拿就拿,你们都别看了,把这些菜吃完,想喝酒的等下陪我喝两杯,但不能喝醉。”郭晓欢看了眼停下来看她的侍女们。 “王…王妃,还是别喝酒了,对孩子不好……”侍女小声的道。 “我知道,但我想喝,去拿来吧,小绿。”郭晓欢淡淡道。 小绿没再说话,走去拿酒。 ** “轻点……慢点……别让摔点了。” 众侍女们正小心翼翼的扶着郭晓欢回房,生怕她跌倒摔着了。 郭晓欢喝了好些酒,但不胜酒力的她一下子便醉倒了,浑身燥热的她躺在床上扯了下衣服,再加上房间内有个火炉,更加热耐难忍。 侍女将她扶躺于床上,并帮她盖好被子之后都退了出去。 郭晓欢脸色绯红的躺在床上,一手将被子掀开,难受的扯开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红肚兜。 一个人自门口推门进来,走近床边紧盯着衣服的郭晓欢,当看到她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与红艳的肚兜时,暗自咒骂了一声,接着走上前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 哪知,郭晓欢又掀了开来,而且裸露的肌肤更大一片! “该死的你!”这声音是夏侯冥的,原来进来的那个人是他。 夏侯冥的眼眸冷然的盯着郭晓欢醉人的模样,体内的*蠢蠢欲动,不会喝酒还要喝,这女人是疯了是不是,明明怀有身孕还要喝! 郭晓欢转了个身,面朝外的侧躺着,她的汝沟这样子更明显,而她的这个睡姿根本是与夏侯冥一起的时候的睡姿,很自然的这样睡着。 夏侯冥的蓝眸微眯,怒火在心里翻腾着,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动她不是,不动她也不是,要他怎么办! 夏侯冥走近床边将她挪进去一点,转身去吹熄了灯,只留一盏烛火,然后和衣躺下去。 郭晓欢好像是闻到熟悉味道似的往他怀里蹭过去,直到舒服了才停下来继续睡。 夏侯冥一靠近她便闻到一股不浓不淡的酒味,忍不住拧起了眉心,心里对这个女人有着莫名愤怒,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了,他翻身覆于她身上,一手轻拍她的脸蛋。 郭晓欢一手挥开他拍她脸的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好像人家打扰到她休息了似的皱了皱眉头,鼻头也跟着微微动了下。 “醒醒。”夏侯冥这回一边拍她的脸一边低声唤她。 郭晓欢听到声音有些迷糊的微睁眼,眼前一晃一晃的,好像看到有个男人压在她身上,不由向惊叫了起来,“啊……” 夏侯冥快她一步的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叫出声引来侍女。 进到鼻内扑入一股熟悉的男性的味道,她的意识才清醒了许多,睁开迷糊的双眼,大眼瞪着房内有些昏暗,却可以清晰看清眼前的男人,“夏侯冥!” 夏侯冥依然压着她,蓝眸己转为冷冰,薄唇微勾了下,“看来王妃很想念孤王,那么孤王就免为其难的满足一下王妃好了!”语毕再次低下头品尝她的味道。 郭晓欢挣扎,但因怀有身孕不敢用力过度,所以没得逞,她的心里在咒骂着夏侯冥。 郭晓欢狠狠的瞪着他,夏侯冥这个混蛋,明明就是他跑来侵犯她,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夏侯冥扯开她的衣服,郭晓欢的身子完全果露,在有些昏暗的烛光中她的身子更为诱人,他的唇舌一路往下,当来到小腹时,明显的感受到它的微凸,他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下,确实可以感受到了胎儿的生长,他狭长的黑眸微闪了下,唇角勾了下,继续往下,挑下她的亵裤。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妃交手 “你……你不可以!”郭晓欢夹 紧 双 腿低声叫道。悫鹉琻浪 夏侯冥抬起头,朝她勾魂的一笑,整个人再次与她四目相对,道,“再给你次机会,这孩子是谁的?” 郭晓欢惊讶的望着他,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她选择了沉默不回答。 夏侯冥见她一副不想搭理的表情,心下一怒,当下力道适中,轻缓的滑入了她的体内。 “嗯……”郭晓欢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进入了她,两眼冒火的瞪着他,“你就只会做这个吗?没别的可做了!”可恶的臭男人! “有,当然有。”说完开始轻缓的抽动了起来,“还有这样……” “你……无耻!”她无法抗拒他,身子也开始有了反应,“你……嗯……卑鄙!” 夏侯冥很得意的道,“你不是很满意孤王的无耻与卑鄙吗?看你多享受啊。”他邪恶的讽刺着她。 “你……不要,放开我!”郭晓欢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她的身体被他蹂躏着,她还要护着孩子。 “孤王不会放开你,你永远都是孤王的,听清楚了!”夏侯冥突而退出了她的体内,自她的身上起来。 气息不稳的郭晓欢看着他起来,两手微颤的将敞开的衣襟拉拢,一手扯过被子另一手在被子下安抚着小腹内的胎儿。 夏侯冥整理好衣服,蓝眸冷瞪了她一眼道,“记住孤王 刚才的话了!”语毕一拂袖转开离开,那背影是如此据傲。 夏侯冥待他离开之后,倔强的她蓦然落下了泪水,原来她跟他以后的相处方式会是这样! ** 印凤殿 “滚开!”阮梓含的怒喝声自殿内传了出来。 殿内的侍女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又被她毒打,或是被她用鞭子抽。 阮梓含搬进印凤殿己有几日了,她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与之前的她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自刚搬进来的那天与郭晓欢闹过一次之后,两人就没再碰面。 “公主……”小清站在她身前有些为难的道。 “怎么?你也偏帮着那个女人?”阮梓含冷眼瞪着她,然后转开眼道,“你想去就去好了!别怪本公主没提醒你,你若是去了再想回到这里是不可能的!” 小清一下跪倒于地,急道,“公主,小清没有那个意思啊,小清是担心公主这样生气,对世子不好,不好生气好不好?” 阮梓含低眼瞧着地上的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怒火一下子便消了许多,低声道,“小清,别再惹怒我,我不是有意这样,但有些事你不懂。”她说完我轻抚了下肚子,她的肚子比郭晓欢大点,想必是因为睡得好吃得下的原故。 寝殿内的地上还跪着两名侍女,她们都发着抖。 “侧……侧妃……息怒……” “闭嘴!”阮梓含一听到侧妃二字又怒了起来,整个人走上前一人赏了一耳光! 两名侍女呜呜的低泣了起来,不敢哭出声只能忍着。 一边的小清受不了了,只道,“公主,小清去给公主端汤。”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阮梓含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抹心思,再低眼间又露出凶光,“谁让你们叫本妃侧妃的!” “簘夫人到一一!余美人一一!” 没多久簘夫人与余美人便走了进来,当看到两名侍女哭着跪于地的时候,愣了下。 阮梓含看到她们进来,有点不悦,道,“两位妹妹怎么不待人通传是否能进来才进来,你们这样是不合礼数的。” 簘夫人与余美人听到她的话对看了眼,于是都福了福身,“妹妹知错,还请姐姐原谅。” 在王府内,除了王妃之外,妾侍们去哪个殿都不用通传能不能进寝殿,除了王爷在殿内之外。 现在,阮梓含虽然是居住在印凤殿,但她仍然是侧妃,郭晓欢虽然居住在思碧院,但她仍然是王妃,在王府内的地位还是比她阮梓含高上不止一倍。 这就是簘夫人与余美人错愣的原因。 “嗯,免礼,两位妹妹可有事?”阮梓含瞥了她们一眼,一手特意轻抚肚子让她们看到。 而她的这个动作也确实刺激到她们了,她们的脸色白了一下,想起了往日她们三人在一起的情景,不相信阮梓含居然变得这么快,只是短短的几日的时光,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只是王爷的心她似没得到,王妃之位她也没得到。 但是她们的姐妹之情似乎也在接近崩离之中。 簘夫人看了眼地上的两名侍女,笑了下道,“妹妹来看看姐姐,很久没与姐姐聊聊了,便携同余妹妹一起过看看,没想到看到姐姐正在生气,妹妹真是来得不是时候。”那语气很委宛。 阮梓含看了眼地上的两名侍女,不屑的冷哼,“两名贱婢!来人!” “在!”两名侍卫很快的自外面出现在门口处。 “拖出去!”阮梓含怒喝道。 “是!”两名侍卫快步走上前将两名侍女架了起来往外面拖去。 “饶命啊!王妃饶命!”两名侍女大哭着叫了起来,那哭声很是催人泪下。 簘夫人与余美人的心中狠狠的被震了一下,她们压根没想到阮梓含变得这么狠了,她们只知道王爷狠,但阮梓含身为女人为什么也要这么狠? “住手!” 印凤殿外突而传来一声娇斥,似乎是在阻止什么事。 殿内的阮梓含与簘夫人以及余美人听到了都忍不住看向了殿外,于是阮梓含抬脚走了出去,簘夫人与余美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印凤殿外,郭晓欢正一脸怒容的制止着两名侍卫拖走两名侍女,而那两名侍卫则己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发着抖,“求王妃息怒,奴才完全是照侧妃的吩咐做事!” “侧妃么?”郭晓欢冷笑了下,道,“你们……” “大胆!竟敢阻止本妃教训奴才!”阮梓含自殿内走了出来,一看到是郭晓欢的时候,她的心再次被刺到了! 好个郭香欢,竟然又跑来了!她都还没有找她算帐,她竟然敢来管她的闲事! “本妃?”郭晓欢冷哧了声,一脸冷蔑的睨了她一眼,“你也有资格自称‘本妃’?” 簘夫人与余美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下,但不敢明着来笑。 阮梓含被她的话以及态度弄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点恼羞成怒吼道,“郭晓欢,你好大胆!看本妃怎么教训你!” “好啊,等着!”郭晓欢也是咬牙切齿的。 “小清!去把鞭子拿来!”阮梓含的冷瞪着郭晓欢狠声对身后的小清喝道。 小清看了眼郭晓欢,心底为她捏把汗,不敢违抗的转身回殿内去取鞭子来。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话都替王妃捏汗。 可是郭晓欢并不在意,对着身后的小绿道,“小绿,短剑伺候。” 跟在她身后的小绿有些犹豫,生怕她会出事,道,“小姐,不要跟她斗,我们走吧?” “拿来!”郭晓欢瞪她,一手伸出去要她将短剑给她。 “可是小姐……”小绿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郭晓欢一瞪她的吞了回去。 郭晓欢自她的手里将短剑拿了过来,而这里小清也将鞭子拿了出来。 阮梓含拿过鞭子,两眼瞧着郭晓欢手里的短剑冷笑,“就你那把破短剑也想要抵过我的鞭子?笑话!”话音一落鞭子啪的一声甩向地面! ‘呼唰’的一声鞭子狠狠的朝郭晓欢甩过去! 郭晓欢反应灵敏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边的小绿一脸气愤的瞪着阮梓含,道,“小姐,小绿来帮你将她打得趴下!” 郭晓欢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跟她同样身怀六甲,你跟她打不是胜之不武?” ‘呼唰’!又是一鞭抽过来! 在一旁的人都心惊胆颤的为郭晓欢捏着冷汗。 一边的簘夫人与余美人都同情的望着郭晓欢,生怕她躲不过鞭子而被打到。 郭晓欢这回又是灵巧的躲过鞭子,但她都回手,单单闪着她的鞭子,而阮梓含这么多鞭子下来打得也累了,却连郭晓欢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她的怒火更旺了! “郭晓欢!你这样算什么!有本事就来拼一场!”阮梓含一脸的盛气凌人。 郭晓欢很淡然的看她一脸怒相,与她相比莫晓难显得悠游自在,“敢直呼‘本妃’的名讳,该掌嘴!小绿,掌嘴!” 小绿一听这话心下一阵喜,当下迈开步子朝阮梓含走去一一 ‘呼唰’!一声鞭子打过来的声音,小绿机灵的一个快步后退,身后的郭晓欢伸手扶住她。 “就凭她也配跟我动手!要是我有什么闪失,你以为你赔得起?郭晓欢!”阮梓含高傲的抬起头,她意指她腹中的胎儿是世子而郭晓欢的只是孽种! 郭晓欢眉一挑,冷然道,“若是本妃有什么闪失,而你阮梓含更加赔不起!”她说的是实话! 夏侯冥,既然你放任这个女人跟我郭晓欢作对,那我会让她更难堪! 一边的人看着两位正侧妃争锋相对的互相较量,都捏着汗,心头揪得紧紧的。 阮梓含气得将手中的鞭子又高高的扬起,接着一一 ‘呼唰’!的一声就要朝出神的郭晓欢打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一 “王妃!小心!” “小姐!” 长鞭就要打到郭晓欢,阮梓含的嘴解微扬了起来。 郭晓欢蓦地将短剑抽了出来,一个侧身短剑一挥一一 ‘咻’!的一声,长鞭被一分为二,断成两截! 所以的人都在这一刻呆住了,她们没想到王妃的短剑会这么厉害!好锋利! 郭晓欢看着她的长鞭被自己手中的短剑削断,冷冷的勾了下唇。 阮梓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的长鞭坚韧无比,怎么会被她的短剑一挥,就断了?! “够了!”一个怒喝的声音自一边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望过去,一看到是夏侯冥,全都跪了直来,除了郭晓欢。 “参见王!” 夏侯冥的黑眸冷厉的扫视着跪了一地的人,最后视线定在郭晓欢的身上,也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把短剑,他的蓝眸只微微的闪了下,“你又在这里捣什么乱!”他都没找她麻烦,她倒好,把王府弄得鸡飞狗跳! “我捣乱?”郭晓欢冷嗤了声,反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在捣乱了?夏侯冥!” 夏侯冥一听到她叫他夏侯冥,就想起了以前她唤他夏侯冥时也是这种情况,他移开视线扫向跪于地上的阮梓含,朝她冷喝,“怎么回事!” 阮梓含为此吓得一跳,整个人都跳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郭晓欢抢先她一步道,“我代她说好了,侧妃很好的兴致想学夏侯冥你拖奴才去砍头呀!” “是吗?”夏侯冥听到这话蓝眸又冷了几分,阴森的眼神射向跪在地上的阮梓含,那两个字几乎是自牙缝内挤出来的。 他嚣冷的气场瞬间席卷了每个人,空气凝窒,他的神情可怕得如修罗再世! “王……王……”阮梓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边的郭晓欢也被夏侯冥这种气场吓得呆了下下,但她很快便回过神了,虽然她恨阮梓含,但她的肚子里毕竟有他的骨血,她笑了下道,“侧妃也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很想孤王惩罚她吗?孤王今天就替你惩罚!来人!”夏侯冥沉冷的望向郭晓欢。 “啊!王,不要!”阮梓含惊恐的望向夏侯冥,眼泪扑漱扑漱的往下掉。 郭晓欢也直直的望入夏侯冥的黑眸中,心里思量着,再望了眼阮梓含,道,“好吧,既然你要帮我处理她,那就请便吧!”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孤王没准你离开!”夏侯冥转眼去看吓得发抖的阮梓含,对她冷厉道,“起来!” 阮梓含听到他的话,心里的惶恐更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敢抬眼瞧他。 夏侯冥冷眼看着她,“过来!” 郭晓欢转回身看他,不明白他想干嘛,就定定的门在那里。 阮梓含再听到他的话心底的恐惧更深了,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去,她就觉得周围好安静,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脚步声。 “走快点!”夏侯冥没有耐性的冷喝了一声。 阮梓含被他吓得两下子便走到了他的跟前。 夏侯冥看着己走至眼前的女人,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他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眼中闪过丝异样,微弯下身轻吻了下她的面颊…… 阮梓含呆住了…… 一边的郭晓欢的心因他的举动而被刺了一下,她的脸色微僵微白,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状,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不是正常嘛?夏侯冥都跟阮梓含有孩子了,这不就说明他们的感情有发展吗? 以这些理由安慰自己,郭晓欢难受的心突而开朗了,她的面容轻松了下来,紧握成拳状的手也松开了。 夏侯冥直起身,看向郭晓欢,话却是对着阮梓含说,“没有下次,听明白没有?” 呆愣中的阮梓含迟迟的抬眼望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投向的是郭晓欢,她的心更加难受了,他的表演是给郭晓欢看的吗?那她…… 郭晓欢敛下眸子,持冷漠的口气道,“王爷跟侧妃要秀恩爱也得进房去吧,这里似乎不太适宜。”说完抬眼看向夏侯冥,然后扫了眼还跪着的下人。 夏侯冥听着她的话浓眉微拧继而松开,刚想说话,阮梓含转过身来看向她道,“王妃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她决定了,既然都这样了,那么,她就狠到底好了! 郭晓欢并没有生气,她勾唇低笑了声,“你认为我有必要吗?” 阮梓含被她的话这么一激顿时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一边的簘夫人与余美人都暗自听着他们三个人的话,心里思绪万千。 郭晓欢看了眼夏侯冥,“想必王爷没事了吧?那么我可要离开了。”她转身朝王府的方向而去,在越过地上跪的那些人时道,“都起来吧,小绿,我们走。” 夏侯冥的黑眸微眯的盯着她远去的身影。 “王,你看她那样……” “闭嘴!”夏侯冥低喝阮梓含,再抬眼望向其它人,“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接着也往府门口的方向而去。 ** 郭晓欢静静的走着,一座高大的陵墓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 她走过去,轻轻的走至一座不墓碑前,看着它,心里一阵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声音哽咽的低喃,“孩子,娘来看你了……” 一阵轻风吹来,将地板上的细沙轻轻卷起,与郭晓欢的哭泣凑出一首悲曲。 小绿没有跟来,因为她没要她跟来,她想静静的待一下。 郭晓欢依着墓碑坐了下来,一手轻抚着上面的字,那是夏侯冥亲手刻的字迹,旁边是‘爱妻莫氏香欢之墓’,她的视线瞥到这个墓,忍不住冷笑了下,联想到两年前她与夏侯冥相处的情景,真是令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小墓碑前,她将脸轻轻靠了上去,好像在摩挲着孩子,那神情是那么温柔,那么恬静,完全没有平常的冰冷。 两年前的那一天,娘将你生下来的那天,是早产,你没有了,娘的心好痛,那都是因为你爹,因为你的爹…… 那一天,娘痛得死去活来,当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好像全世都空了,就只剩下娘自己一个人,你……离开了娘的怀抱,你走了,娘也没心独活,娘跟着你走…… 可是孩子,有一个人他告诉了娘,这世界那么美好,为什么要独独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了上天赐与的生命,所以,娘没去找你。 娘知道,你现在又回到了娘的身边,你转世来到娘的肚子里了,是不是? 娘爱你,娘真的好爱好爱你…… 郭晓欢的眼睛是闭着的,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的往下掉,滴湿了墓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悲伤,她的心在抽痛,她睁开眼,一手有些颤抖的再次轻抚上墓碑上的字迹。 “孩子……”郭晓欢低喃了两字,接着挣扎了起来,她不能让夏侯冥晓得她来这里,她必须走了。 可是在站起来的瞬间她却觉头晕,一阵昏阙感来传来,她的眼前一片昏暗,她就要跌倒了! 很奇迹的,一只有力的大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了怀中让她靠着缓解头晕。 郭晓欢感觉靠入了一具令她熟悉宽厚的胸膛中,还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她蓦然抬起脸,看到了一张曾经令她一见便绽开微笑的温柔脸庞。 对,这个墓地很少人来,也不允许人擅自进入,他是可以来。 “你怎么来了。”莫晓难退出了他的怀抱,走到了边冷声道。 夏侯冥微拧眉,听到她的语气又变回了带刺的调子,心里不悦了起来,“孤王当然是来看儿子……清妃来这做什么?”他这是故意的没错。 郭晓欢抬眼刮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道,“本宫自然是来可怜你那个夭折的儿子,怎么,王爷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夏侯冥的眼睛望向小墓碑,他的心一阵心疼划过,他何曾不想要他活着,可知他当时是多么期盼他出生,多么期盼他的到来……那股当爹的急迫心情……恐怕没人清楚他那时候的心情吧! 是的,他对不起夭折的儿子,他真的对不起他…… “香欢……”夏侯冥想叫她却被她打断了。 “七王爷,请弄清楚,郭香欢己经死了,你没看到她的墓碑在那儿吗?”郭晓欢一手指着郭香欢之墓对他道。 “如果七王爷忘了,那么本宫就提醒七王爷好了,你的第一原配正妃郭香欢,己经死了!而且是被你逼死的!你难道都忘了!”郭晓欢逼视着他的眼神。 夏侯冥跟着她的手望向那个墓碑,是啊,这个碑是他亲自立的,他当时是多么的后悔啊,他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自己的心一样,空洞,行尸走肉…… 那半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忘了,他现在只记得半年后,他听到了一个与郭香欢长得神似的女子出现,所以他跟着找到了巫马国,他果真看到了她,郭晓欢,可她却该死的是郭香欢,她骗了他,她再一次的骗了他! 可是,他竟没有生气,没有惩罚她,她回来就好,但该死的她竟然莫名奇妙的去做了别人的女人,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的尊严该放哪?她让他戴了绿帽他都没有狠狠的对待她,而她却要这样对他,一次次的挑衅他,他还有什么办法? “对,郭香欢是死了,但你是重生的郭香欢,叫郭晓欢!所以也是孤王的王妃,一辈子都是!”夏侯冥冷眼瞧她。 郭晓欢不在意的笑了下,道,“是吗?七王爷可别忘了,本宫是清妃,是皇上的妃子,本宫怀的也是皇上的龙脉……” “闭嘴!孤王说了你是孤王的女人,永远都是!”夏侯冥怒喝她。 “你的女人?对,曾经是你的女人,但也只是你不要的女人,难道我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了?”郭晓欢嘲弄的反问他。 夏侯冥看着她眼中的不屑语气中的嘲弄,怒火顿时窜了上来,他点了点头,道,“你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你认为作为一颗棋子的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可言吗?警告你,认清自己的身份!还有,做为一颗棋子,在孤王的王府内己经算是好的了,你该知足,清妃娘娘!”他的语气中尽是嘲讽,嘲讽的提醒她。 郭晓欢转身背着他,强忍着被他羞辱的羞愤之情,声音有些些不稳的道,“请七王爷放心,本宫作为一颗棋子自然懂得分寸,不管是在夏侯菱那儿,还是你夏侯冥这儿,都是一样的。” 夏侯冥盯着她有些颤的背影,心里掠过一抹叹息,走上前几步将她拉入怀里,他想疼她,可是她该死的怎么就那么倔强!就不能靠着他吗?女人应该缩在男人的怀里安心的靠着才是,可她却不是! 郭晓欢被拉入他的怀里,她挣扎着,“放开本宫,夏侯冥!” “不要在我面前提‘本宫’二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他的自称又变了,明显是以夫妻身份跟她在讲话,“你的态度就不能放软一下吗?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觉得你像只小刺猬似的扎着人,也顺便将你自己给扎伤了?” 郭晓欢听着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以为我想这么对你吗?那都是被你逼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夏侯菱的人?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感情?”夏侯冥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面对着他。 郭晓欢愣了下,断而冷嗤道,“那你呢?你还不是一样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你跟阮梓含有了孩子,那我就不能跟别人有孩子?你别太过份了!” “……你是存心这么做的对不对?”夏侯冥半晌才道。 “什么存心不存心,别忘了我跟阮梓含的临盆时间是相差不远的,这只能说明了一件事,你跟我在同一时间背叛了彼此,我有错吗?如果有,那你也有错!”郭晓欢抬眼瞪着他道。 夏侯冥两手捉紧她的肩膀,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令他难受的事情似的,“晓欢,你……” “你想毁约?”郭晓欢打断他,“别忘了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不只我跟你,我跟夏侯菱之间也有约定,这个你应该清楚,做中间的棋子总是会有很多约定。”郭晓欢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她没深想,就让它飘过去了,如果深想她也会想到一个可能性。 夏侯冥与阮梓含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相处方式。 夏侯冥松开捉住她肩膀的双手背于身后,由高而低的望着她,冷勾了下唇,“毁约?王妃想都别想,孤王可是等着看好戏。”他一手挑了下她的下巴淡道。 为他突变的神情,她的心又堵了起来,她刚才是在堵气,她明白了,她在矫情,可是,那又如何呢? “现在回去,不准再来这儿了!”夏侯冥冷声下命。 郭晓欢很想反驳他的话,可是不知怎么对上他那双很冷,却又好像带着点关心的眼眸她就没说出话来,她转眼去看了眼小墓碑,微敛下眼眸,暗暗的叹了口气,转身往陵墓外面走去。 夏侯冥看了眼她离开的身影,再转头回去看那座小墓碑,黑眸中心思飘过,一阵亮光自眼中划过。 也许他该将这里封了。 接着他也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个高大却有些孤寂的背影,一阵轻风拂过,墓地地板上的沙子又被轻轻的吹了起来。 郭晓欢慢慢的走出了陵墓,她的心情低落,小绿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了,走上前道,“小姐,怎么了?这里面不是前王妃与小世子的陵墓吗?” 郭晓欢点了点头,没说话。 小绿正要说些什么,便看到夏侯冥自后面跟着出来了,她惊讶了起来,王什么时候进去的? “等一下。” 听到他声音的郭晓欢回过头,发现他己经跟着她走到了陵墓的门口,觉得没什么话可以再跟他说的了,便又转回身走她的。 夏侯冥拧眉,发现她越来越不将他放眼里了,一把扯过她,“你就是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吗!” 郭晓欢被他拉住,回头问他,“那你认为我该以什么态度跟你说话?卑微?讨好?还是……” “够了!”夏侯冥冷声打断她,蓝眸扫了眼她己有些明显的肚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府内快步走去。 小绿摸不清状况的跟了上去。 “放开我,夏侯冥!你听到没有!”郭晓欢拼命的挣扎着,但就是挣不开他的怀抱。 “如果你想成为焦点的话继续,我不会介意的。”夏侯冥朝她挑了下眉淡淡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注意到,己有好些人在看他们这边了,而他抱着她走己吸引了不少视线,被她这么一折腾,视线更多了,当下羞得她脸颊通红。 夏侯冥低眼瞧了她一睛,很满意她的反应。 ** 思碧院 夏侯冥在门口处将她放了下来,“进去,不要随便进出王府,若是被我知晓,一颗棋子只会待在它该待的地方。” 郭晓欢抬眼瞪他,很想朝他怒吼,可是被他警告的眼神一瞪,她就吼不起来了,她不想以后的日子只待在王府看阮梓含那个女人恶心,还要看他跟那女人卿卿我我! 郭晓欢气鼓鼓的转身走进去,却发现了一样东西,院子里多了架秋千! 她疑惑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下秋千,秋千便晃动了起来,她有多久没坐了? 想着她就坐了下去,比在玉春居的那个舒服,也够长够宽,可以睡觉啊,天冷,可以在这里睡着晒太阳。 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太冷,但是待在屋子里久了就会觉得冷,正好可以在这里晒了一下太阳,让宝宝接触多一点阳光。 夏侯冥立于门口双手抱胸的看着沐浴于阳光中坐在秋千中的郭晓欢,微勾了下唇,然后走了。 小绿待他走了才自门口走进来,她好像看到了王微笑了下,是不是啊? 小绿微蹙着眉走过去。 郭晓欢见她走了进来,问她,“怎么了?” “刚才我好像看到王……笑了。”小绿道。 “他笑了?莫名奇妙。”他怎么可能会笑?她都好久没见过他真正的笑容了。 “王妃。”这时有名侍女走了过来,“今天有没特别想吃的?” “没有,平常不是都你们安排吗?怎么今天来问我?”郭晓欢奇怪。 “今天膳房那来话了,说是王妃的膳食一样是从前那样,由他们送来,只是要我们前去通报一声。”侍女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郭晓欢蹙眉,低眸间瞥到秋千道,“这秋千是谁送来的?” “奴婢不知,王妃出去不久之后就送来了,也没人瞧见,应该是趁我们都忙的时候送来的吧。”侍女回想了下道。 郭晓欢更觉得奇怪了。 “王妃,有封您的信呢。”这时一名侍女自门口进来,手里拿着封信进来。 郭晓欢接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有信的?” “是奴婢去外面回来,门口的守卫说的。”那名侍女笑着道,跟着王妃来这里真好,可以自由出入。 郭晓欢看了眼她们道,“好了,你们有事的做事,没事的聊天好了,不用傻站着过一天,冷就晒太阳。 侍女们一听她这样说都高兴得像小鸟的飞走了。 郭晓欢看她们那高兴样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手中的这封信,嗯,字迹倒是熟悉。 将信纸拿了出来,打开来看,啊,是梓宵的信! 郭晓欢惊喜的微笑了起来,她细细的看着纸上的字迹,慢慢的看着。 越看她的眉头皱得越紧,这算什么?怎么回事? 一边的小绿眼看着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有点担心道,“小姐,你怎么了?” 郭晓欢很快的将两张纸看完,看了眼小绿没说话,看来她得思量一下后面该怎么办了,她必须去一趟巫马国,非去不可! 但是,她若是走了,这东陵国的夏侯冥跟夏侯菱不就打起来了吗?而且她又有身孕,周车劳累,行程也快不了…… 唉,纠结啊,该死的,她怎么就趟进了这摊浑水里来了! 郭晓欢站了起来,一手轻抚上微凸的肚子,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小绿见她一脸的纠结样,一手又抚着肚子,不禁上前,“小姐担心孩子吗?才三个来月,不会怎么样的……” “残越将军此刻是否则在府内?”郭晓欢突而打断了她问道。 小绿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脑子转了一下子之后道,“不知道哪,小绿先前是看到方护卫,但他是一个人,没看到残越将军大人。” “那我们走。”郭晓欢率先走出了院落大门。她现在先去找残越将军先。 “走?去哪?”这小姐怎么回事?怀了孕之后比没怀孕之前更不安分,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郭晓欢回首睨她,“不去?那我自己去,你就在这里待着吧,顺便看下有什么好帮忙的。”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小绿见她真走没开玩笑,于是追了上去,“小姐!小姐,等等小绿啊,小绿跟您去还不成啊,要是小姐你出了什么事,小绿就算有十条小绿也保不住一条啊!” 郭晓欢抿唇笑了下,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呢,谁会要你命,我们去一趟铁血殿。” 她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到残越将军了,上次还跟他说要跟好好聊聊呢,一直都没时间,要不然就是忘记了。 说起残越,她就想起了那次在大街上碰到的那名男子,照样是蓝眸金发,只是那名男子不怕被人以有色眼光看待……而她那么也没看到大街上的人是以有色眼肖看那名男子啊。 这残越是怕什么? 很快的,铁血殿就在眼前了,郭晓欢走了过去,门口的两人看到她们两人想要进去,可能是没见过王妃,也可能是残越己下命不能随便让人进出,于是将她们拦住了。 “站住,报上名来!”门卫大声的喝道。 郭晓欢看了他们一眼,是眼生,但是府内也没听说新招收侍卫啊,想必应该是一直都守在这个地方吧,男人又不是碎嘴之人不爱听八卦,所以不认识她也是在常理之中。 她微笑了下看向小绿,小绿便上前小步道,“这位大哥,这位是王妃,来找将军大人有事。” “王妃?!”站在门口的几名侍卫一听全都跪了下来,“王妃吉祥,属下不知是王妃,多有得罪,请王妃恕罪!” 他们确实是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把守住铁血殿,其余的都不用管。 郭晓欢微笑了下道,“都起来吧,你们将军在不在?”完全没有王妃的架子。 几名侍卫都站了起来,听到她这么和谒的语气,他们都不敢大声了,互相对望了眼,语气低缓的道,“将军是出去了,但不知何时回来,属下刚才将王妃拦住也是将军吩咐的,铁血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如此爱你 郭晓欢摆了下手示意清楚,微笑着道,“这个本妃清楚,你们不用记于心上,本妃不会责怪你们,那么……” 话还没出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自后面传来,郭晓欢回头望,果然是残越将军。悫鹉琻浪 “将军!”几名侍卫见回来都行礼。 残越走上前看到了郭晓欢也行礼,“王妃吉祥。” “嗯,免礼,本妃正找你,可巧你不在。”郭晓欢道。 残越将军一听,便拧了眉喝道,“你们怎么回事,王妃来了也不通报,也不迎王妃进去!” 郭晓欢见他要责备属下了,于是赶紧道,“残越将军不必责罚他们,他们也是奉你们命行事不是吗?再说了,本妃也是刚到,残越将军就回来了。” 残越一听她的话,感觉她似是在责备他,于是道,“请王妃恕罪,残越并非不许王妃入内,实则是为了防范小人……” “行了,残越,本妃自然清楚,你让不让本妃进去?”郭晓欢也懒得跟他客套了,一句话塞给他。 残越第一次听她这样叫他有些惊讶,回过神道,“让,当然让,王妃首次大驾铁血殿,铁血殿逢碧生辉!” 郭晓欢被他的话逗笑了,当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看不出残越将军也会讲冷笑话。” 残越才不管她,微侧身要她先走进去。 郭晓欢也不客气,抬脚就走进去,走进去才发现,这个铁血殿跟别的殿果然不同,军人的味道真是浓重,再配合他这个人……郭晓欢的眼睛果然朝残越的身上瞄了瞄,搞得残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里真有你的风格,不愧为残越将军哈!”郭晓欢此时说话带着点现代人的味道。 残越没说话,只是挑了下眉。 “你书房在哪?”郭晓欢环视了下他的大厅道。 “王妃想去书房?”残越与郭晓欢对话不像与奔水圆夫的对话。 郭晓欢点了下头。 “这边。”残越将军摆了下手,率先走上前。 郭晓欢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冷,那么沉默寡言。 走进书房,里面满满的都是军书,其它什么的杂书根本一本都没有,这令郭晓欢咋舌,她不得不说,这残越真是实实在在的愣头青。 女人他肯定不了解,还有甜言蜜语之类的。 这时一名侍卫端了两杯茶进来,残越突而走上前都掀开盖子看了眼,将其中一杯递回给侍卫道,“换杯开水给王妃。” 郭晓欢才想完他不懂女人,他就替她将茶换成开水了,惊讶的望着她。 “孕妇喝茶不好,王妃要注意饮食之类的。”残越将军只是淡淡的解释。 乖乖,不得了,这残越将军似乎比夏侯冥他们还要懂女人。 郭晓欢在心里暗叹着,她越来越不明残越这个人了,明明就是一副军人作风,为什么他现在给她的感觉是,其实他的里子是很贱的?噢,她邪恶了! “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些咧,没想到你也有细心的一面。”郭晓欢有丝玩味朝他笑了一下。 残越并未答话,他本不是个多话之人,更不会讲些废话,于是道,“王妃是有什么事要与残越谈?” 他记得上次她说过有空会找他聊聊,他有点意外说实在的,她所说的聊聊不会就是费话吧?那他好像没什么废话可说,而且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废话上面,但她是王妃,他也不好下逐客令……这可难到他了。 郭晓欢看了他眼,将问题丢回去给他,“你说呢?” 残越看不出她什么意思,只好道,“请王妃说明,残越实是猜不出。”女人心他怎么会了解? “最近……”郭晓欢看了眼他正想说下去,可是眼睛却瞄到了书桌上的一张地图,于是她站了起来走过去,拉到眼前瞥了眼,“你在研究这个吗?”她的手指点在了某一个点上。 残越看了眼那里,有点惊讶,脱口而出道,“王妃会看地图?”怪了,很多女人都不会看,除非有人教过。 “略懂皮毛。”王妃点了下头,“研究得如何了?何时?”她记得前面夏侯菱有派过兵出城的,只是不知为何反而没了消息,难道真是因为她答应了他? 不会这么简单吧? 残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挑眉低声道,“王妃问这个做什么?王爷……” “这个与他无关,难道我没有过问的权利?”郭晓欢打断他道,也跟着他挑眉反问他。 “不,王妃当然有权利过问。”残越微敛了下神色道,“王妃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何时要发动战事,伤害无辜百姓。”郭晓欢的语气像在谈论天气,但语气里却显露着嘲弄。 残越岂会听不出来,但那是王爷的命令,而且那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而且说什么他都会站在王爷这一边,如是王妃是反对的话,那么…… “王妃似乎讲错了,在战争时代,伤亡是难免的。”残越的态度都谦和,并没有对郭晓欢的不敬之意。 “对,没错。所以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一定要,非要?难道目标就真的比百姓的性命重吗?夏侯冥的命令对你来说真这么重要吗?”郭晓欢问他。 残越很认真的在审视着她,“王妃,这是王爷的目标,既然是王爷的目标,那就一定是残越的目标,而且有一点残越不明白,王妃是不是在否定王爷的能力?王妃不相信王爷能保护王妃,所以王妃才出此下策,成了皇上的清妃?” 郭晓欢有点惊愣,随即敛了神色,“没想到你也这么多话,我还以为你惜字如金。” “很显然,王妃对残越的了解并不深。”残越突而轻笑了下。 “……我并不是怀疑或者否定夏侯冥的能力,而是我不想看到无辜的百姓受到伤害,你身为军人,又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应该明白一旦开战将是流血的开始,生命的结束,走运的话活着回来,歹运的话成了光荣烈士,但是你们可想过,谁没有亲人?谁都希望自己的亲人平安活着是不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想要将战事化了,可是很明显的,我做不到这点,所以我这个棋子算是白做了!”郭晓欢义正辞严的看着残越道。 残越听完这,心里很是讶异,没有哪个王妃会像她这样的,在他所知晓的所有王妃中,都是以能征善战的王爷为傲,她们觉得那是骄傲,是光荣,有脸面,眼前这位王妃却不是,她最不想的就是有牺牲,有杀戮,她的心是善良的,是爱好和平的,他果然没看错她。 王娶了位好王妃,有胆,有谋,爱护下人,节简,这些都看在他眼里,不像某些人,如阮梓含,就是他所厌烦的一类女人,他还一度以为她改过了,没想到却是假扮的,又或者另有图谋? “其实王妃并不用这么做,一颗棋子自有棋子的用处,但是王妃,王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王妃,王妃就应该让王保护王妃,残越的意思并不是说王妃没有主见,相反,在残越的眼中王妃很有主见,否则王妃不会将战事拖得这么久,当然,这也有王对王妃的感情成分在里面……” “这话怎么说?”郭晓欢听到这里打断了他问道。 残越挑了下眉道,“王妃不清楚么?王其实早就可以发兵不用顾虑的,但是王知晓王妃不爱杀戮,还亲自委身做了皇上的清妃,王就按兵不动了,再者,王妃对王有误解,这个也导致了王爷心情,王……” “停,你话怎么就变得这么多了,我不想再听了。”郭晓欢打断他。 “是,王与残越是战场上的老伙伴当然会替王多说几句。”残越淡笑了下道。 郭晓欢看到他的笑容有点被吓到,轻抚了下胸口道,“你还会笑,吓人啊你,没事别乱笑。” 残越一听这话,额前滑下几根黑线,嘴唇微抿没说话。 郭晓欢道,“刚才谈的那些根本与军事沾不上边,现在说一下吧。”她调了一下地图突而道,“多久?” 残越被她突来的这句问得摸不着头脑,想了下随即明白了,“廷期了,六个月。”是的,整整六个月。 “六个月了?为什么廷期了?不是说好三个月的?”郭晓欢不解道。六个月,那不正好是跟她临盆时间相吻合?这个夏侯冥在搞什么鬼? “这个不清楚了,王妃若想知道大可去问王,毕竟,残越是属下,王妃是王的枕边人。”残越居然难得的抽耶起郭晓欢来。 莫晓难瞪他,觉得他越来越像个人反倒不像根木头了。 “本妃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郭晓欢突而端起了王妃的架子道。 但残越也不是吃素的,挑了下眉,“那要看什么事。”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本妃的事?”郭晓欢严肃的问他,这个问题必须问,他知道,表示夏侯冥也知道,那她在他们面前不就是个透明人了?她想干嘛他们都知道,那她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 残越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没想也就没那么快回答上来,“这个,是圆夫公子说的。”他只能这样说了。 “不是吧?”郭晓欢微眯起眼道,他的表情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不是什么?”书房门口突然伟来了一个声音。 两人同时望去,是奔水圆夫,他正一脸不解的走进来。 残越则一脸的淡然,没看他,转手拿了本书。 奔水圆夫也没在意,反正他都习惯他这样待见他了,反倒是一边的郭晓欢,他倒是有兴趣知道,残越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跟个女人说话说这么久。 “你怎么来了?真会凑热闹。”郭晓欢轻嗤了声。 “在外面看到你的侍女,本来不想进来的,要不要去走走?”奔水圆夫接到了残越的眼神,于是对她道。 “有事?”郭晓欢问他,她跟残越的话还没完呢。 “当然。”奔水圆夫轻点了下头,微侧了下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郭晓欢只好站了起来,对着残越道,“改天本妃再来与你共商军事,下次给本妃说正题,别废话一大堆,建树没几个。”她哼了声便走了。 奔水圆夫看了残越一眼,对于郭晓欢口中的废话一大堆很是感兴趣,后者只是瞟了他一眼,那是一记警告的眼神。 奔水圆夫耸了耸肩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了铁血殿,郭晓欢便问他,“什么事?” 奔水圆夫没说话。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道,“你显然就是进来拉我出来的,是不是?” “是,也不是。”奔水圆夫答得很不是头脑。 “你们都知道我当初答应做夏侯菱的妃子是为什么?”郭晓欢问他。 “当然。”他当初不是跟她说得很明白了么?她现在才顿悟?太迟了吧! “夏侯冥那个混蛋!”郭晓欢紧握成拳,“他竟然就这样看着我的笑话!” “并不全是,最起码他也有不清楚的。”奔水圆夫笑了下道。 “什么?” 奔水圆夫没说话想让她自己想。 郭晓欢想了想,仔细的想,果然不负他所望的明白了,道,“那又能怎么样?”接着又道,“我想去一趟巫马国。” 奔水圆夫闻言转头看她,“你认为冥会让你去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才跟你说,你帮想办法。”郭晓欢瞪他,有点贼。 “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她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巫马国的路程那么远,这万一若是…… “你跟他一样!”郭晓欢忍不住有点使性子了。 奔水圆夫算是郭晓欢的蓝颜知己了,他无奈的瞥了她一眼,“王妃若是想去何不去跟王爷说?” 他是脑袋坏透了,还是被门缝夹到了?她去跟夏侯冥那个混蛋说?百分之一百是不同意,不可能,乖乖待在王府里,再严一点就是不准踏出王府半步,否则肉肉伺候! 她现在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得出夏侯冥的那副嘴脸,恶心透了! “才不去,他跟他的阮梓含混,不想理他!”郭晓欢冷哼了下。 “哟,吃醋?你不是不在乎吗?冥现在可是忙得很,很少时间来找你。”奔水圆夫戏谑的道。 “吃什么醋!他那缸醋不吃也罢!反正我一定要去巫马国,你必须……” “谁准你去了!”夏侯冥的声音蓦地自他们两人的身后传来。 奔水圆夫暗自抹着汗庆幸着幸好没答应她,否则他会死得很惨。 奔水圆夫见他来了,于是道,“你们慢聊。”转身,闪人。 郭晓欢瞪着他己经走远的背影,身体转到一边去不看夏侯冥,她现在很不待见他!偏偏他又老是出现! “警告你,不准私自去巫马国,听到没有!”夏侯冥将她的身子不轻不重的转向他,一手挑起她的脸。 郭晓欢的脸色倔着,眼底透着满满的不满,“你凭什么阻止我!” “凭孤王是你的夫君!”夏侯冥淡然道。 “呸夫君!我有跟你拜堂成亲吗?有跟你喝交杯酒吗?有……” “好,今晚孤王就跟你拜堂成亲,跟你喝交杯酒,满意不?”夏侯冥低头封住她的唇。 郭晓欢当下愣了,他说什么?拜堂成亲?喝交杯酒?他……他疯了是不是! “你……放开我!”可是腰被他紧紧的箍住根本推不开他。 “不放!你休想去找阮梓宵,别以为我不知道!”夏侯冥低冷的道。一手轻抚着她己经不算苍白的容颜。 果然,头期孕期过了就不会那么消瘦,可是她还是这么瘦。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愣了,他这是怎么了?听到她跟圆夫说的话敢不必如此吧?跟之前真是相差甚大! “你……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他。 夏侯冥突而异于平常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令人难懂,“……他真有那么好?好到让你这么为他?” 郭晓欢蒙了,但是她还是点头,“是,他人很好。”这是实话呀。 “为什么你现在那么冷绝,我都不计较你骗我去做夏侯菱的人了!”夏侯冥的语气里夹着痛苦。 听着他的话,郭晓欢不敢置信多过惊讶,她微抖着音量道,“你……” “你告诉我,你难道不清楚我这样待你是为什么吗?我就是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只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发兵了,何必按兵不动?”夏侯冥深深的看进了她的眼中,这些日子她的态度令他心寒。 “你……你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郭晓欢声音有些抖的问他。天啊,他真的都知道,那他是不是都己经认为她已经做了夏侯菱的女人了?不然这孩子哪来? 她这样他还这么在乎她,还爱她,他不觉得……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啊。 “你……我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你还是……” “我不在乎,大不了生下来之后将孩子养大,孩子肯定也会认我作爹,对不对?”夏侯冥打断她,“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我这样做伤害到了你,但是,你也要想想你这么做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我真的只是想留住你,才会……”夏侯冥顿了下来。 “才会怎么样?”郭晓欢问他。 “才会私自将你带回来,根本不是夏侯菱送你来的。”夏侯冥坦白。 “什么?!你……”那她之前不是误会夏侯菱了?原来他那天是想要跟她说这个,可她一点机会也不会给他,她…… 郭晓欢推开他转身走人,她气死了!原来他在骗她!一直都是! 夏侯冥见她生气的甩头走了,连忙跟了上去,一手想拉她,却被她挥,又怕用力拉她会令她跌倒,所以也就像个可怜虫似的跟着她走。 莫晓气乎乎的走回了思碧院,夏侯冥也跟着她走回了思碧院,只是在院内的侍女看到了他俩都自动的回避,不想惹来一顿骂。 郭晓欢‘嘭’的一声重重的推开门,转身想要关门,却撞上了身后跟着他的夏侯冥,她捂着被撞痛的鼻子,“你干嘛跟着我?走开!” “当然跟着你,你是我的王妃!”夏侯冥神气的走了进去,大摇大摆的。 “你……谁让你骗我的!”郭晓欢想将他轰出去,不想看到他。 夏侯冥挑眉道,“没你骗我骗得惨吧?你可是足足骗了我半年!”他一手拉过她将安置在大腿上抱着她。 “夏侯冥!放开我!这不像你,你先前不是这样的,一下子变了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郭晓欢用力的推他防备的问他。 夏侯冥听她这么说黑眸微眯了起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了?”她真的将他拒于心门之外了吗?是吗。 “我……没有。”郭晓欢微撇开头淡淡道。 “那就看着我说话。”夏侯冥将她的头转回来,要她看着他。 郭晓欢的眼对上了他的黑眸,瞬间被他眼中的深潭吸住再无法移开视线。 “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厌恶我?真的很不想看到我?”夏侯冥细细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这些日子以来都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他亲阮梓含她也没有反应。 郭晓欢轻咬下唇,她微敛下眼眸,倔强浮现在她的眼中,她闭口不张。 “郭香欢!”夏侯冥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叫她,她怎么就这么倔强?以前的她不是这样子的,全是成了亲之后就这样! “王,你似乎忘了,我是要报复你才来的这儿是不是?你不是也说过……” “去他的报复,你若要报复有千百次机会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没有,这说明你根本就没想要报复,是,当初我对你太可恶太恶劣了!”夏侯冥的黑眸闪着亮光,“可是……我到底还是爱上了你,香欢。” 郭晓欢抬眼,望着他,“是郭晓欢。”她纠正他。 “我不管你是谁,我爱的就是你,不是你的身份别的什么,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你不介意我的一切?”郭晓欢问他,眼中带着急切。 夏侯冥不明白她怎么了,望着她,他的回答是封住她的唇,按下她有些急燥的心安抚着她。 “我不介意。”他现在都不是在用王爷的口气跟她说话,他会在意吗?事实上他根本不会在意,他要的就是她这个灵魂,因为,他是在用他的灵魂来爱她,难道他不能拥有平等的对等吗? 但是,如果她…… “你……真的不介意?可是……”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这几个字她还没说出口泪水就蓦然自眼内溢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的滴落,滴在夏侯冥的袖子上,再浸透进去。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夏侯冥拧眉,很凶的样子,“孕妇不能哭。”一手有点粗鲁的替她擦了擦泪水。 “我……”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害怕。 明明就是他对她冷漠,凭什么他说成是她?当圆夫跟她说阮梓含也怀孕的时候她的心真的碎了,可是她还要强撑着与他面对面,她的心很堵很堵…… 她那时候就想跟他说明一切了,可是,他却给了她这个消息,让她怎么开得了口?他还要她搬出了印凤殿,这不就是对她的判决吗?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强求?眼不见心不烦吧。 她一直都将自己想得太坚强了,其实,她也很脆弱,也是需要他的,她以为她可以去将这一切都摆平了,可是她做了之后她才发现,其实她不能,她真的无能为力,但是他能,而她却片面的背叛了他! 她认为她来自现代应该比古代更有能力才是,她的这个想法是大大的错误,他很强,跟夏侯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他很强,一直都很强,只是他的感情掉进了她这个未来人的手里。 郭晓欢看着他,突而靠进了他的怀里,眼睛闭了起来,“你为什么就对我这么狠,当时我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你却将我推离你的身旁,我……” 夏侯冥听着她的话皱眉,将她扶起来面对面,不悦道,“你说什么?明明就是你,之前你没看到我是多么痛苦吗?那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冷漠,你的无情,我的忏悔你都没看到没听到吗?”她真的没看到没听到吗? “……是我的错,对不起。”郭晓欢无法再欺骗自己,她认了,她真的无法放得下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的心真的会死掉。 夏侯冥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他抬眼问她,“那么告诉我,你没有被夏侯菱欺负对不对?” 郭晓欢听着他的话,她沉默了,他不是说他不在乎吗?他这么问……不就是说明了他在乎?他刚才只是在骗她,骗她说出实情! 他在骗她,他竟然用上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郭晓欢蓦地自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冷然的睇着他道,“你不用演戏了,我知道你刚才都是在装的,别想骗过我。” 夏侯冥的蓝眸一眯,冷光乍现,霍的站了起来冷视着她,“孤王骗你?孤王哪里骗你了!”这回夏侯冥又用回王爷的身份了。 “恐怕,你最想知道的是我肚子里己经四个月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对不对?你一直都不相信这是夏侯菱的孩子。”郭晓欢问他,接着道,“我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清楚的告诉你,这个孩子,他就是夏侯菱的!” 夏侯冥看着她冷艳的神情,他的心划过一抹冷硬,他不能对她怎么样,他爱她,但是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这叫他…… 既然如此,那么夏侯菱,咱们就提前兵戎相见吧!你碰了我的女人,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好,郭晓欢,孤王这回不会再忍了!”夏侯冥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的这个背影也是郭晓欢最后看到他的一个背影,这次的对话也是最后的一次对话,从此他再没出现在她眼前,直到有一天,天崩地裂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 ** 夏侯冥走了,没再出现在她的周围,也没出现在御阳殿,更没出现在印凤殿,王府内更加没有他的身影。 郭晓欢慌了,他不会真的……发兵了吧! 郭晓欢去找奔水圆夫,去找残越将军,可是都不见他们的人影,她更加慌了,府内的把守人员增了不少,这府内在军营中她所认识的就只有方护卫了。 今天她找到了方护卫。 “方护卫,王爷这几日去哪了?”郭晓欢坐于思碧院的院子内,坐在秋千上问着一边的方小军。 方小军对她很恭敬,微低下头道,“回王妃,属下不知。” “那么圆夫公子与残越将军呢?”郭晓欢再问。 “回王妃,属下不知。”方护卫又道。 郭晓欢柳眉倒竖瞪着他,“大胆奴才!连王去向都不知,你是干什么吃的!”其实她也不想这样,但她气他不告诉她。 方小军见她动怒了,于是跪了下来,“回王妃,属下确实不知!属下是奉命留下来守着王府,保护王妃的安全!”他确实不知道那些大人是哪了,更不晓得王爷去哪啊,他们都没跟他说呀。 其实他明白,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王妃再次像上次一样不顾一切的冲出王府找他们,而且这次王妃又怀有身孕,更加不能有危险了! “保护本妃的安全?!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妃问你,这府内为何多了这么多的侍卫?以往都没有这么多!”郭晓欢质问着地上的方小军。 确实,现在的王府内去到哪里都可以看到守卫,特别是思碧院附近,以往根本没几个,现在却一下子将思碧院给围了起来,根本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且这些守卫都是一流的。 郭晓欢的内心越来越不安了,她不知道为什么。 尤其是知道奔水圆夫与残越将军也不在府内之后,她就更加的慌了,她的内心也害怕了起来。 她必须去找一个人,桑微。 她要去问她。这三个人都去哪了?就算不知道三个人的,也总该知道奔水圆夫吧? “这个……属下真的不知道,就算王妃杀了属下,属下还是不知道!”方小军大声回答。 “你……好!本妃就杀了你!”郭晓欢怒瞪着地上的方小军,突而道,“小绿!” 小绿应声走了进来,看到方小军跪到了地上,不由心一惊脱口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生气,生气不好。” “去将短剑拿过来!”郭晓欢冷然的对小绿道。 小绿看着她这副神情,不敢违抗。 跪在地上的方小军神色未变,也没有求饶的意思,直挺挺的跪着。 小绿走了回来,手上多了把短剑,郭晓欢一把夺了过来,一手抽出短剑,短剑锋利的寒光顿时乍现。 “小姐!”小绿惊呼了声。 “王妃要处置末将请便,但末将真不知晓王与将军他们去哪了!”方小军再次说了一次,眼睛对上了郭晓欢。 莫晓难看着他的双眼,是,没有任何的隐瞒,郭晓欢当下将短剑又收了回去,道,“起来吧。” 方小军道,“王妃……” “本妃叫你起来。”郭晓欢顿感疲累的道,她不想再追问他了,她现在必须也出一趟王府。 “……是。”方小军站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一边的小绿见他站了起来走到郭晓欢身旁低声问着。 “方护卫,若王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本妃,知道没有?”莫晓难无力的看了他一眼。 “是,末将明白!”方小浑低头抱拳道,“如果王妃没什么事了那么末将先告退。” 郭晓欢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方小军退出去之后,郭晓欢坐在秋千上,她望着大门口道,“小绿,王……走了几天了?” 小绿难过的看着她,低声道,“十天了,小姐。” “可我怎么觉得一个世纪那么久了?”郭晓欢低声喃喃,突而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姐……”小绿走上前无言的安慰着她,小绿的心里也很难过,她跟着郭晓欢那么久了,明白她的心思。 郭晓欢哭了一下,抹了抹眼泪,“我们出府,找桑微。” 小绿拉了一下她道,“小姐,您现在己经是四个月的身孕了,不宜……” “胡说!孕妇就是要多运动,明白吗?快走。”郭晓欢拉了下她,然后迳自走出了王府。 小绿看了眼她走路己有些孕妇走姿的样子心里复杂不己,接着跟了上去。 郭晓欢走在大街上,她的心在疑惑,她不就是几天没出门了吗,为什么她觉得大街的气氛改变了很多? 这种感觉有点萧条? “小绿,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大街有点怪?”郭晓欢问着跟在她身后的小绿道。 “怪?哪里怪?”小绿张眼四处看了下道,“小绿没发觉哪里怪。” 郭晓欢摇了摇头,“不对,真的不对劲……”可是她就是说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晓欢!”一个声音在不远处的窗口上传了下来。 原来‘晓语堂’就在郭晓欢的不远处了,桑微就在上面叫她。 郭晓欢抬头看到了正在跟她招手的桑微,她快步的走向‘晓语堂’。 门开了,桑微自里面迎了出来,将她拉了进去,然后一起上楼,小绿在后面帮关门,然后也跟着上楼。 “晓欢,你怎么来了?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桑微一脸兴奋的道。 郭晓欢只是点了点头道,“桑微,我想问你件事。” “好,先坐下来。”桑微将她按坐在凳子上,替她倒了剑茶,然后了跟着坐了下去看着她,“什么事?” 郭晓欢看着她,喝了口水之后才迟疑的道,“你……知不知道王爷跟圆夫他们去哪了?” 桑微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惊讶,道,“王爷不在府里吗?门主他出去好些天了。”一般桑微跟郭晓欢说到奔水圆夫的时候都是称他为门主,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郭晓欢摇了摇头,“他有好多天不在府里了,圆夫为什么事出去?” “不清楚,他只说是出去几天,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这回轮到桑微摇头。 “你为什么没跟去?”以前一般有任务都是派桑微去。 “不知道,门主很久没让我去出任务了,可能……他觉得我的能力变差了不想给我任务了。”桑微说着挺难过的,心里微沉了下去。 郭晓欢有点惊讶她的表情,但也没细说,“我最近一直心跳不停,晚上睡觉也不安,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一样。” “不会吧?”桑微拧眉,突而看向她,“你不是不在乎王爷了么?王爷不在府内才几天你就担心了起来……” “不是好不好?”郭晓欢瞪她,“我只是担心他会跟夏侯菱交起手来,到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他可能也会……” “你看你还说不是担心王,瞧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桑微取笑她,结果被郭晓欢瞪了才收手,正色道,“应该不会吧,有时候王也会出门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不然我们偷偷去一趟皇城外的寨子吧,那里……” “不行!”桑微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她,“你绝对不能去!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背着个大肚子,若是王知晓了非杀了我不可!” “反正这孩子又不是他的,他急什么,说不定他高兴还来不及!”郭晓欢堵气道。夏侯冥不是很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那她就告诉他好了,可是他不在她怎么说? 桑微道,“王妃,你应该明白,就算是你……嗯,成了别人的女人,王还是会爱你,因为王就是个死心眼的男人。”她曾经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她岂会不知道? 桑微这时候才感觉到,她己经不在意他了,因为,她的心居然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郭晓欢没说话,她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她现在只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 “小姐,安宁公主来了!”这时小绿的声音自门口传进来。 不久安宁公主果然出现了,她大步的走了进来,当眼睛看到郭晓欢时,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孩子他的 郭晓欢与桑微一同望向她,都不解她这是怎么了,但过了稍久郭晓欢明白了。悫鹉琻浪 “天啊,你真的是我皇嫂郭晓欢!”安宁公主走了进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郭晓欢经她这么用力的一拉被她拉了起来,眼眉微蹙。 “公主,小心点,王妃有着身孕呢。”桑微在一旁笑了笑道。 “身孕?!”安宁公主听到桑微这话更加惊讶了,她低下头看向郭晓欢的肚子,果然看到微凸的肚子,不由得笑了,“原来如此,本公主就说了嘛,皇嫂你怎么逃得出我七哥的手掌心!”伸手轻轻的抚了下她的肚子。 “啊呀!”安宁公主突而叫了起来,她缩了下手又伸过去抚,“他……这里面……他在里面动!”好神奇呀! 郭晓欢听到她的话愣了下,跟着也将手抚上去,真的!真的在动了,先前她还没有感觉了,可能是今天第一次动吧。 一边的桑微听到她们这么说也凑了过来,将她们的手拿开伸出手抚上,突而也惊讶的叫了起来,“真的呢!他真的在动!” 安宁公主又被她的拿开,弯下身子倾耳听着肚子,小声的道,“小宝宝乖哈,皇姑姑疼你哟,快点出来让皇姑姑抱抱!” “我也要说!”桑微看到她那样也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叫了起来,将宁公主推到一边她也附耳凑上去听着,一手还轻轻的抚着莫晓难的肚皮轻声道,“乖乖哦!” “啊呀!”郭晓欢突然叫了起来,“他踢我!”她低头看了眼肚子,眼中有着浓浓的幸福感。 “真的吗?真的吗?他替你了?那说明还是我的办法有效。”桑微得意的看向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撇了下嘴巴,道,“哼,那又怎么样?我可是他的皇姑姑,你是他什么?” 明明桑微的年纪就比她们大一两,却像个孩子似的,“我要当他的干娘,晓欢,我要当他的干娘,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有儿子了!” 郭晓欢好笑的望着她们摇了摇头,一手轻抚着肚子。 “什么?!你要做他干娘?”安宁公主突而笑了起来,然后又道,“你有了干儿子不嫁人,那我圆夫哥哥怎么办?” 郭晓欢一听这话倒来趣了,问安宁公主道,“安宁,你什么意思?”圆夫跟桑微? 安宁公主得意的道,“皇嫂,你不觉得桑微姐跟圆夫哥哥很配吗?这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却也能相处融洽,平淡中见真情啊!”安宁公主一脸的陶醉。 一边的桑微这被她这么一说,粉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走上前要打她,安宁公主见她作势要打自己便跑了,两人就绕着桌子跑。 “让你说!你别乱说!我跟门主根本就没什么!”桑微叫道。 “那你脸红什么?”郭晓欢跟着道。“其实,圆夫跟你……”郭晓欢一接到桑微警告的眼神就马上识相的闭了嘴。 “对啊,那你脸红什么?”安宁公主跑累了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然后问她。 桑微也不想跑了,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喝,“有哪个女子被你们这么一说不会脸红的?再说了我对门主只有尊敬,你们别胡说了!要是被门主听见我会羞死的!”她说着瞪了她们一眼。 “哟,以前一脸冷漠的桑微也会羞死?啧啧啧!”郭晓欢微摇着头取笑她,“其实圆夫真不错,要不是嫁给了夏侯冥,我还真想嫁他呢!”莫晓难似真似假的道。 “皇嫂,我可警告你哦,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否则后果不堪哪!”安宁公主坐了起来走到桌子边坐下接过桑微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又道,“皇嫂,我告诉你啊,皇上哥哥纳了个妃子。” 郭晓欢听到这话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与桑微对看了一眼,道,“嗯哼,然后?”她跟着坐了下来。 “跟你长得好像!真的!一模一样!”安宁公主那个语气就像是见到怪物一样,“我去看过她了,还骂了她一顿呢!” “想不到安宁也会骂人啊!”郭晓欢抬了下眼看她,想起了那天在宫里见到她的情景,不禁感到好笑。 “那是,那个女人是长得像皇嫂,不过感觉少了什么,没有皇嫂现在这么有风韵,而且又快为娘了。”安宁公主阙着嘴道。 “公主不会是说王妃不美吧?王妃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只可惜嫁为人妇了,下辈子我一定投胎做男的把王妃娶回家。”桑微没正经的笑道。 “去去去,要娶也是七哥娶,你啊,要变成男的就去娶变成女的圆夫哥哥吧!”安宁说着又笑了起来。 “你……”桑微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明知她是小孩子长不大乱说话,可是一说到奔水圆夫她就下意识的想要闪过这个话题,不想谈到他! 郭晓欢见她们两个从一见面就开始斗嘴,不由得道,“好了,你们别闹了。安宁,你出来做什么来了?不会偷跑出来的吧?” “不是啦!别老想着本公主只会偷跑,实在是宫里没要管事了。”安宁公主嘟着嘴巴道。 “没人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桑微惊讶的望向她低呼道。 “怎么回事?”这偌大的皇宫怎么会没有一个管事之人,夏侯菱又去哪了? “我也不清楚啊,这几天皇上哥哥都不见人影,早朝也没有人上了,说是要停止朝政一个月,所有事情委拖陈太傅去处理。”安宁公主一手撑在桌子上低声道。 “怎么回事?这……这皇宫怎么会变得这样?那太后怎么说的?”桑微问道。 郭晓欢沉默不语,她在想着事情。 “太后?更别提了,太后因此一病不起,她是被皇上哥哥气的,骂皇上哥哥不顾江山社稷,扔下后宫三千佳丽不要,专门去追女人去了!你们知道这女人是谁不?”安宁公主说完就问她们。 “谁?”郭晓欢与桑微同时问她。 “就是皇上哥哥新纳的妃子清妃呀!前段时间她不是被皇上哥哥贬出宫了嘛,先前我去了玉春居看,没人,想必一定是跟人私奔了吧,太后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肯定是皇上哥哥追去了。”安宁公主饶有其事的道。 “清妃?!”桑微与郭晓欢同时叫了声然后又对看了眼,“这怎么可能,皇上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怎么就不会了?都十天了!皇上哥哥人影都不见一个!”安宁公主叫道,“这可是内部消息,不能随便外传,听到没有?”最后她神秘兮兮的道。 郭晓欢与桑微对看了眼,郭晓欢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了! 这时自窗口处传来大街上暄嚣的吵闹声,她们三人都往窗口处走了过去,只听得大街上的人大声的喧哗着。 ‘磅一一!磅一一!磅一一!’敲锣声闷天响引来了不少人。 “大家都听着,皇城外一百里之外正在打仗,所有人都不要轻易出去,否则死了没人救,而且这几天皇城也会紧关城门!” “什么?这怎么回事?怎么打起仗来了!” “对啊,这不是太平盛世吗?怎么会这样?” “你们没听说吗?这皇上自登基以来就民心不稳,与七王是表里不一,当初登基都说是皇上……” “都说每一朝换皇帝都会出点事,现在我们的皇帝出的事也太大了吧,会不会做亡国之君啊!” ‘磅一一!“锣声又响了起来。 “大家安静,我还没有说完,听我说,现在皇榜上己经贴出告示,周围小国,如皮多国,罗涅国都在觊觎着我东陵的大好江山,我们都是东陵的子民,东陵是我们的家,虽然我跟大家一样痛恨这些不是人的制度,但大家要明白,没有东陵,就相当于没有了家,所以大家要谨慎防范!” 这个人很会说话,将在场的人都说动了。 在窗口上看着这一切的三个女子,将视线收了回来,并将窗口关了起来,重新坐回凳子上。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打起仗来了?想必这天下就要乱了吧!”安宁公主一脸担忧的道。 桑微看了她一眼,道,“公主,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要不等一下乱了起来你就难走了。” 安宁公主听了也觉得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那你们聊,我先回去,怕太后等下找我找不到又该病重了。”说着便走了。 “安宁,路上小心点。”郭晓欢道。 “嗯,你也要小心身子。”安宁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晓欢,我想你的感觉是对的。”桑微待安宁走了之后道,“王跟门主他们肯定是打仗去了!” 郭晓欢突然身子一软就要往下跌! 桑微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道,“晓欢,这一切都迟早会来,只是提前了一点,你不必担心。” “他……他真的说到做到!”郭晓欢想起了夏侯冥在那天离开思碧院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也是他与她对话的最后一句话。 “王你说了什么吗?”桑微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神情。 “他……他真的…去了……”郭晓欢眼泪止不住的突而掉下来,神色悲痛,后悔,“我早该告诉他的,我当时就该告诉他的。” 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那她…… 桑微见她这样也忍不住担心了起来,她现在虽然对夏侯冥再没有非分之想,可是他也是她的王,问她,“告诉王什么?你有什么没告诉他?”难道是她的身世?她想告诉王? “我……我的孩子,是他的。”郭晓欢哭着低语道。 “什么?!”桑微被她这话吓到了,她以为这孩子真是夏侯菱的,没想到,晓欢也没跟她说实话,那……那王这次出去会不会真有事? 要是真出事了,晓欢跟孩子怎么办? “桑微,你说,你说怎么办?”郭晓欢哭着道,一手紧紧的拉着她寻求着她的力量支持。 桑微深吸了口气,将慌乱的心平稳下来,她安慰郭晓欢道,“晓欢,别急,要保持平和心态,你这样心慌意乱孩子也会慌的,他也会害怕的,所谓母子连心不是吗?” 郭晓欢听了她的话低头望向才四个月大的肚子,一手抚上去轻拍着肚子安抚着孩子。 郭晓欢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住心情,不让激动的心情控制她的人,眼泪也跟着收回去,坚强又冷静的她又出现了。 “这才对,这样才是以前的你,以前的郭香欢。”桑微笑了笑道。 “桑微,我要拜托你件事。”郭晓欢想了想道,“你去一趟战地,看一下情况好不好?让我知道他怎么样,告诉他孩子是他的,让他平安回来好不好?只要他平安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他,可不可帮我?”郭晓欢几近哀求的看着桑微。 现在唯一一能帮她的只有桑微了,只有她了。 桑微看着她这么急切的望着自己,她只能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怎么办?她真不敢告诉她…… “谢谢你,桑微……”郭晓欢一下子抱住她道谢。 “还说什么谢?我可是孩子的干娘啊。”桑微笑道。 “对啊,你是干娘,可是有义务帮我这个正宫娘娘的。”郭晓欢总算笑了。 “小绿!”郭晓欢朝门口外面叫了一声,小绿自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什么事?” “你跟着桑微小姐去办一件事,也好有个照应。”郭晓欢道。小绿的武功也不弱,可以帮一下。 “不行!小绿必须跟着你,她的责任就是保护你。”桑微一听到她的话就马上反驳了她。 “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郭晓欢道。 桑微沉默了下,眼中闪了一抹情绪飞过,她道,“我自然有人相助,小绿必须跟着你,一步都不能离,小绿,你听明白了吗?现在局势严重,王妃的安全责任重大,你要时刻小心。” 一边的小绿点了点头,拍胸道,“桑微小姐放心好了,小姐的安全小绿最上心了,没有人会欺负到小姐的!” 桑微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道,“还是小绿最乖。”有了小绿的保证她就放心多了,看来她得带上他前去才行,外头兵慌马乱的。 郭晓欢对着她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她好想快点知道他怎么样了。 桑微看着她不外露的焦急表情,道,“今晚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好吗?”说着她将郭晓欢拉了起来,往门边走。 小绿了也跟着她们走出去。 三人走到了‘晓语堂’的门口正分手,一个消息却又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听说了吗?巫马国现在也在准备人马了,不知道是为什么事。” “嗯,说得也是,自古以来皇帝都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这有就像咱们东陵国的郭香欢一样,她不是东陵国第一美人嘛,说到底连巫马国的王阮梓宵也为她倾倒……”他似是还有话说可是被打断了。 “不会吧?巫马国的王可是与安宁公主有婚约的了。”那人打断他。 “那又怎么样?阮王爷口头上可没答应,他没有出声。” …… 郭晓欢与桑微只听到这里,下面的没再听。 “这巫马国也参一脚进来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郭晓欢低语着,她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思浮过。 桑微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那抹神色,道,“现在巫马国也加进来了,周边的小国更加不容小看了,在现在这个战场,他们可以大展拳脚,这一天……终于都来了。”桑微有点感叹。 从现在开始,各国的命运将会有不一样的转变,而东陵国,这次为内战,是兴是亡,这个操控权其实全都在夏侯冥的手上。 夏侯冥其实有着王者气息,只是他没有出声,他默认了眼前的形势。 郭晓欢曾经说他不顾百姓生死,他是因此才默认了这么久,但是自从郭晓欢做了夏侯菱的妃子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的想法改变了,既然身为君王的夏侯菱敢动他夏侯冥的女人,那么就将他的子民付出来,这个代价对于夏侯菱来说是有点大了。 可是仔细一想,夏侯菱何曾不也是为了美人郭香欢?如果他顾虑到他的子民,他哪里会在意这个,早就将江山拱手相让了。 夏侯冥,夏侯菱,阮梓宵,这三个人,其实都是为了郭香欢这个人,但真正爱郭香欢这个女人有几分,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夏侯冥对郭香欢的爱是任何都无法取代的,他用的是生命去爱她,他的爱是自私的,是占有的。 夏侯菱对郭香欢的爱是利用的,是后悔的,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而阮梓宵,这个比较模糊了,他……与郭香欢之间的感情讲得不是很清楚,各人有各人的纠緾与难为,以及……歉然。 郭晓欢听着她的话,转眼去看大街上的气息,她终于弄懂了先前她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觉得这大街上的气氛为何会如此怪异了,原来是少了很多人,没有以前那么热闹。 “晓欢,回去吧。”桑微的话将她神游的心思拉了回来。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下头,“小绿,我们走。”然后转身往王府的方向走。 桑微看着她走,眼中有着抹复杂的神色。 才走出几步,郭晓欢又回头,对着她笑了下,“桑微,一切要小心。记得……告诉他。” “知道了。”桑微也笑了下。 得到她的回答郭晓欢才放心的再次转开头走了,小绿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桑微的心很沉,因为打战,不是说没有危险,虽然王打战无往不利,但是也总会有意外发生,她不能保证王会毫发无伤,也不敢保证她能将真实情况告知晓欢,但她可以保证的是,王不管遇到什么事,想到的第一个人肯定是晓欢。 因为,晓欢是王的精神支柱,只要她还在,王的心就有依靠。 桑微没有走回‘晓语堂’,她只是将门关了起来,然后与郭晓欢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她现在要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帮她。 ** 这几日战事絮乱,负面消息不断传回皇城内,虽然好消息也不少,但还是安抚不了皇城内己炸开了锅的百姓。 议论与惊恐将他们的生活弄得日夜颠倒,大街上的气息日见萧条。 周围的小国,尤其是皮多国与罗涅国这两个小国的野心尤为甚,面这两国之中罗涅国的最为庞大。 这日郭晓欢正在院子的秋千上坐着,肚子也有了四个半月,更加大了点。 她穿的衣服比较厚,手里拿着本书,任由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小绿则守在一边。 郭晓欢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困乏了,于是将书本放置一边,闭起了眼睛道,“小绿,现在是何时辰?” 小绿看了下道,“小姐,正午时分。”正是太阳光最旺的时候。 “扶我起来进屋躺一下。”郭晓欢有些慵懒的道。 小绿上前轻手将她扶了起来,郭晓欢正要站起来,门口却有人走了进来,她抬眼望去,嘴唇勾了下,又将身子靠回秋千内。 来人正是阮梓含,她的肚子也是微隆,当看到郭晓欢看到她来了之后又坐回了秋千上,她暗暗的打量了下她的面容,确实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看来她也不是一点也不在乎王嘛! 眼睛转向秋千,她的心痛了一下,王何曾这样费心思待过她?如今他都上战场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晓。 想必他的心里最记挂的就是郭香欢吧! “侧妃吉祥。”小绿向她福了下身道。 阮梓含这回居然没有生气,她走上前看了看郭晓欢道,“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身体安康。” 这可将郭晓欢与小绿惊到了,郭晓欢看了她半晌,道,“小绿,去搬张椅子出来让侧妃坐,莫让人认为我们失了礼数。” “是。”小绿应了声就转身加屋了。 “不必了。妹妹不是专门来坐的。”阮梓含叫住了小绿,然后看向郭晓欢,“妹妹是来告诉姐姐一件事。”既然她坏人当不成了,那就算了,她就继续做透明人吧。 郭晓欢慵懒的靠着挑眉看她,见她也是小腹微凸不忍心让她站久,“过来坐下吧。” 阮梓含微咬唇看她,好像在犹豫着什么,并没有移动脚步。 “本妃让你过来坐就过来,还要本妃请你吗?”郭晓欢的语气重了一点。 阮梓含大可以转身就走,但她没有,她走了进去在秋千上坐了下来,同样靠入了秋千里面。 两个孕妇同时坐在秋千上,各有特色,说不出的感觉。 “什么事。”郭晓欢闭上了眼问她,她现在觉得特困想睡觉。 阮梓含转眼望了她有些疲累的神情,可能是有些怕打扰到她,又或者是害怕说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于是道,“既然姐姐累那妹妹还是先回去好了,改天再来。”说着便站了起来。 “……坐下,说。”郭晓欢没有睁开眼,语气是不容拒绝的。 阮梓含重新坐了下来,深吸了口气,“王跟妹妹这样,其实都是妹妹与王之间的约定。” 听到这话郭晓欢果然睁开了眼,转眼看她,不明白的道,“什么意思。” “就是……王完全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阮梓含淡然而哀伤的道。她是多么的不想承认啊。 郭晓欢沉默了, 她猜测着她话中的意思,想起了差不多一个月前那天,夏侯冥与她的对话,她现在听了阮梓含的话才惊觉,原来他当时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可她该死的认为那是他骗她,是骗她,她没有将实情告诉他。 “这些天以来我这么坏也是为了配合他,他是为了气你,你对他这么冷淡他心里难受,他痛苦,你明白吗郭香欢。”阮梓含连名带姓的叫她。 郭晓欢微低下头,困意全没了,她的心是翻腾的,是沸腾的。 她错怪了他,错怪了他许多,这是她不应该做的事,她肯定伤了他。 “而你却怀疑王的能力,甚至想着以你一个弱女子的能力去阻止这场男人之间的战争?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这场战争始终会到来,只是早晚的事,而操控权,永远都只在王手上,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你明白吗!”阮梓含忍不住的朝她怒吼,身子也轻微的起伏着。 “对,你骂得好。”郭晓欢轻声道。她伤害了他,伤害了深爱着她的他。 “你怀着别个男人的孩子他都不介意了,你还有什么好坚持的?”阮梓含问她。 郭晓欢转眼去看她,“你说的是实话?这些是你的真心话?”她不确实这是不是真正的她。 “难道还有假?若不是为了王,本公主才不屑这样帮!”阮梓含冷哼了声。 “好,你有骨气。但有一点你们都不知道。”郭晓欢看着她轻声道,“那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夏侯冥的。” “什么?!”阮梓含被她这话惊到了!这……怎么可能! 阮梓含前后想着,她只能说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去找过她,而且还要了她,这个解释才合理。 她是无意中的怀孕,她自己呢?她…… “很惊讶?”郭晓欢挑眉问她,自秋千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道,“我没想过要说出来,只要内战没发生我就不会说,我以为我这样可以拖得久一点,但没想到他会提前,我真的没想到。” 阮梓含没说话。 “我并没有不自量力,我也明白我只是个女人,能力没有他强,自然不会起到什么阻挡作用,但我真的了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棋子,牵系着他们,最起码,我也拖了好一阵子吧,如果不是,早就内战暴发了,岂会等到这个时候,现在暴发也是因为我,因为我将夏侯冥惹怒了,他不想等了,不想再依我的意思等下去了。”郭晓欢淡而缓的音调轻轻诉说着。 阮梓含则由头至尾的望着她。 “我很担心他,阮梓含。”郭晓欢有些难以自控的微微哽咽着。 阮梓含听到她这句话,对她所有的怨都消失了,她低下了头,眼睛看到了秋千上,道,“知道这座秋千是谁送来的吗?” 郭晓欢看她。 “是王。”阮梓含的眼中有着羡慕,“是他命人做的,他真的爱你爱到了骨子里。”一滴泪自她的眼角滑下,在阳光中是那么耀眼。 郭晓欢愣了,她从来没想过是谁会送来,只是当做应该的,不管是谁的,反正她坐就是了。 怪不得那天自陵墓回来之后他只是看着她走进来,然后在秋千上坐下,他也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但是,如果知道的话,她也不会要了,不是吗? 两个女人,并怀着孕的女人就这样默默的各自想着心事。 但令她们这样的,不就是同一个男人么。 ** 皇城外 尘烟滚滚,厉风萧萧,此时己是初冬,冷风刮得人的皮肤微微刺痛着,吹久了冬风脸上还是会红红的。 不绝于耳的马匹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远远望去就看到数个帐篷搭在一处,在黄沙中看得有些模糊,但色彩很明显,因为帐篷都是用白色帐布做成的。 将士们的纪律有条不絮,完全没有混乱的迹象,各司其职的尽忠职守。 现在是休息调整军队的时间,所有的战马都在草篷内轻松的吃着侍卫们拿给它们的草粮,满足的吃着,偶尔还会发出几声来叫一下。 自帐篷内时有一两名将军一同走出来,边走边说,然后走另一个帐篷,那个帐篷必定也会有一两名将军走出来,然后各自分开。 “禀报王,敌军也在休整中,目前还没有出兵的迹象!”一名侍卫长快步进来报告着。 坐在统帅位上的夏侯冥应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他的手上此刻正拿着本书看着,一副老神悠闲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奔水圆夫则坐在另一边研究着军书,也是一副自在的表情,根本没有打仗的紧张感。 这时残越将军自帐外掀帘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人虽然表情动作不同,可是神情都是一个样,他不禁拧了下眉头。 “你们倒好。”他一把将帽子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残越将军只有在战场上的时候才会将一头金发露出来,他不怕被侍卫笑,因为他们压根就不会笑他,还会问他他的家乡怎么样的,美女多不多,每次总会在他轻斥下自动走开。 听到他话的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将手中的书放下,同时望向他,只是,夏侯冥在下一秒又拿起了书继续看他的。 “怎么,有脾气了大将军?”奔水圆夫放下书之后调侃道。 来到战场了之后的残越将军整个人都活了起来,比在王府里的时候要活了好多。 “人非草木。”残越一边坐下来一边瞪了他一眼。 奔水圆夫眼睛望着他的一头金发,拖着下巴道,“你这头发真好,拿去卖能卖多少铜板?”他说的是铜板,不是银子。 残越将军一听这话又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很欠揍,没好气道,“将你的房产全给我也不卖。” “外面情况如何?”一直没说话说的夏侯冥突然插了句话进来。 残越一听这话,马上很恭敬的道,“回王,外面的情况良好,将士们的心态也良好,他们那边也在休整中,只不过死伤的人数比我方多,我方至今还没有将士死亡,受伤的倒有一些。” 夏侯冥点了点头,“那些受伤的士兵给点补贴,毕竟……”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黑眸中的神情像是想到什么。 “这个末将明白。”残越将军见他没说下去便明白什么意思了。 一边的奔水圆夫看了眼夏侯冥道,“我说冥啊,你不后悔这样做?王妃……” 夏侯冥的眼神一听到王妃二字眼神幽暗了下,不禁低低道,“有什么办法也能让她尝尝‘失去’的滋味,嗯?”他看向奔水圆夫和残越将军。 残越将军一对上他这种眼神马上识趣的站了起来,“我突然间想起来还有事,王,我先出去了。”说着拿起军帽戴好就走了出来。 奔水圆夫气结的瞪了眼早己没有残越人影的帐篷门口,转眼望向夏侯冥道,“没有办法。”他说得很干脆,一点也没有犹豫。 开玩笑,如果他真帮了他,到时候拆穿出来,郭晓欢那个女人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没有?那好,本王就命令你马上开始想。”夏侯冥也不生气直接下令。 奔水圆夫一脸的苦瓜相,“我说冥啊,你何必这么折磨人,你明知道后果……” “你当初还不是一样帮了她,她得逞了,逍遥了半年多,我呢?却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夏侯冥道。 “可是王妃怀有身孕,万一有什么后果的话……” “那都是你该做的事了,她不能有事。”夏侯冥打断他道,脸上的表情就是你必须帮我想办法。 “……我发现你越来越过份了。”奔水圆夫有些哀怨的说着。 夏侯冥不理他继续看他的书,只是这一次他怎么看心思也静不下来,怎么看,那书本上就会浮现出一个人的笑容。 他蓦地将书本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 一边的奔水圆夫本来也看起了书,听到他这么突然的扔书声响,不由得再次将视线移回了他那边。 “该死的。”夏侯冥只简单的说了这三个字,然后站了起来。 奔水圆夫一听微勾起了唇,正要开口,却有人进来报告,“报告王,圆夫公子,外面有位自称桑微的姑娘求见。” 奔水圆夫一听,凤眸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情绪,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边的夏侯冥看向奔水圆夫问他,“你让她来的?” 奔水圆夫点了下头。 夏侯冥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没作声,又坐回了位置上。 奔水圆夫也不管他那是什么表情,迳自站了起来走出帐篷。 才走不远果然看到桑微等在那里,她的身后还有一名高大的男子,细看之下发现,原来是那天他注意到的男子。 他的眼眸不禁微暗沉了下来。 桑微在看到他出来了之后,恭敬的微低头,“公子。” 一般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她都是这样称呼奔水圆夫,而这也是奔水圆夫要求的。 奔水圆夫听到她这么叫他,他微暗沉的眸中亮了一点,他走近她,“怎么来了。”他似乎没要她来。 “是王妃要桑微来的。”桑微低低的道。 奔水圆夫挑眉。看来打战之事皇城内的人都知晓了啊,那么太后……应该过得‘很好’吧? 奔水圆夫抬眸看向桑微身后的男子,那名男子也正在打量着他,两人的视线交汇,眼中都各有着较量,这其中的意味自然只有他们俩人才明白。 一旁的桑微以为他们需要介绍,于是对奔水圆夫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章子枫,”接着又对章子枫道,“这是我家公子,圆夫。” 听到她的介绍,奔水圆夫挑了下眉,不作任何表示。 章子枫亦是如此,但他还是礼貌性的道,“很高兴认识你。” 奔水圆夫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是桑微正一脸的紧张,于是他只好礼貌性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什么事。”奔水圆夫问她。 “我……”桑微看了眼章子枫,又看了看奔水圆夫。 章子枫瞧见她有点为难的神情,于是道,“不方便我先到一边等你吧。”说着便要退到一边。 “不,并不……”桑微正要说,眼睛便看到残越将军走了过来。 残越将军走过来拍了下奔水圆夫的肩,“感情不错。”趁奔水圆夫没发飙之前准备闪人,眼睛却看到了一边的章子枫,两人四眼相对,都有着惊讶。 奔水圆夫本来就没想理他,可一看到残越将军与章子枫对上眼了,于是道,“大将军,我想你们应该有话聊。”说罢便示意桑微跟他走。 桑微也没多想,因为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便跟着他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章子枫。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没有生还 当然,她的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奔水圆夫的眼。悫鹉琻浪 奔水圆夫带着她走回了自己的帐篷,他很随意的坐了下来,“坐。” 桑微每次面对他的时候一直都有点拘紧,那是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听到他让她坐,她更紧张了,低着头道,“属下站着就好,不能坏了规距。” “我是门主还是你是门主。”奔水圆夫淡声反问她,那语气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当然您是……”桑微有点弱弱的回答。 “那就坐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奔水圆夫打断她。 桑微走到离他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眼睛不敢看他,“谢门主。” “说。”奔水圆夫扫了她一眼,见她竟然如此紧张,他不禁微皱眉,他有那么可怕吗?他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王妃让属下来跟王爷说……说她孩子的事。”桑微只简单的这样说,因为她知道,门主一定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 果然,奔水圆夫沉默了起来,他的眼睛看向帐篷的门口,好像在思索什么事。 见他半天不说,桑微抬眼瞧他,却正好撞上了奔水圆夫的眼,她力持镇定的没有低下头,也没有撇开视线,就那样望着他。 奔水圆夫也看出了她的紧张,也没有点破她,只是微勾了下唇道,“还有别的吗?”看来郭晓欢终于还是紧张了,真不知道冥这步棋是走对了还是走得有点过火了。 “王妃还要属下回禀王的情况。”桑微如实的告诉他。 奔水圆夫点了下头,掉开视线,莫名的丢了句话给她,“你跟他,很熟?” “啊?”桑微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愣了下,她的脑袋转了下,终于明白他问什么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算是,其实也不算是。”她只简单的说了下。 奔水圆夫看她的反应,再听她说的话,觉得她说的其实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多的不见的朋友,但是人家是不是这样想就不得而知了。 桑微突然站了起来,“那门主没别的事,属下就先……” “你不是要带王的消息回去吗?”奔水圆夫好整以暇的问她,眼中飘过一抹思绪。 桑微有明白他要说什么,整个人有点僵的站于那里望着他。 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怕起他来了,以前的她哪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你真的很怕我,以前你不会这样。”奔水圆夫突而站了起来慢步踱到她的面前,“为什么?” 桑微屏着气承受着他的高大身影带给她的压迫感,稳着声音道,“您是门主,属下怕你是应该的。” 这话桑微说了第二次,跟上次是一样的回答。 奔水圆夫好像不甚满意,微弯下身体与她平视,“我这样你是不是更怕。”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确实,他这样桑微会更加紧张得不行,她后退了两步将属于他的气息挪离自己,“门主自有威严,属下岂有不怕的道理。” 奔水圆夫站直了身冷淡的转身,眼中的深思很明显,“行了,你先回去。” “可是……”桑微还想说什么,奔水圆夫转回身看她。 “飞鸽传书。”他只简单的说了四个字没再说了,然后越过她走出了帐篷。 桑微只好也跟着走出帐篷,准备离开这里。 ** 残越将军看着与自己同样有着一头金发,一双蓝眼的章子枫,忍不住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他,感觉他有点眼熟。 “你……”章子枫也同样是惊讶的看着他,因为残越将军戴着的是军帽看不清他的全貌,但蓝眼却是很清楚。 “你认识波尔多?涅夫?”残越将军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他。 章子枫的心微震,不由得道,“您怎么认得家父?”他与家父是什么关系? “……听说。”残越将军听到他的话之后心中一阵翻腾,之后很快的平静了下来只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 “听谁说?”章子枫急问他。 “……很高兴看到你,军务繁忙不好意思。”残越将军不想多说的转身离开了。 章子枫并没有将他叫住,而是深思的看着他离去的北影。 穿着军装的残越很威武,身为大将军的他一身威严,在将士们的心中位置不低。 桑微正好这里与残越将军相撞了一下,也许是太过于出神了,差点被残越将军撞倒了,幸好残越将军拉了她一下。 桑微只是跟他点了点头,然后越过他就走了,残越只是淡淡的看了她头顶一眼就走了,也确实,桑微只到他的前胸。 桑微走到章子枫的身边,见他望着残越将军的身影瞧,不由的一脸不解的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回神了。” 章子枫回神就见到她一手在他眼前晃,不由得微笑了下,伸手轻捏了下她的鼻子,“有点像小时候了。” 桑微似乎有点不习惯他所说的小时候了,头部微微退后,一手轻轻挥开他的碰触,“都成年了还这样。” 章子枫对于她的动作没作声,掩饰着内心的失落,“要回去了吗?”她可知他找了她多久? 桑微点了点头,转身往来的方向走,章子枫也跟了上去一起走。 “很好奇残越将军?”桑微问他,一张远处飞来的叶子飘落于她发顶上。 章子枫点了下头,“他叫残越?”眼睛瞥到她闲顶上的叶子伸手帮她拿掉。 …… 一道视线看着他们,直到消失。 ** 夏侯冥正在与各位将军们谈论军情。 奔水圆夫自帐篷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正在谈论,也跟着走了过去加入讨论。 “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要怎么打?”一名将军道。 “目前的情况并不是无利于我们,只是……那是皇上的军队呢,如果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一名将军望了眼夏侯冥。 “可是据探子来报,周边的列国也跟着有动作了,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大动作,应该暂时不会加入到这场战争之中来。” 将士们都沉默了下来。 “其实这场仗根本不必我们打了,日后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打。”奔水圆夫突而开口道。 众人都望向他,夏侯冥也不解了,于是他对众将士道,“残越留下,你们就先回去,待商量好再同你们解说一遍。” “是,属下遵命。”众人一下便退出了帐篷。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残越将军出口问他。 “看这里,还有这里,再有这里,”奔水圆夫一手点上了地图上的三个位置,分别是巫马国,皮多国,罗涅国。 “怎么样?”残越又问他。 夏侯冥则没出声,他在思考着,而后他想明白了,便只是挑眉瞥了他一眼。 “亏你还是大将军,这么简单连王都想明白了。”奔水圆夫故意损他。 残越见他总一副欠扁的模样真的很想揍他,但碍于王爷在场便没作声,忍了。 夏侯冥不想加入他们的‘争斗’中,走到一边喝起茶来了。 “你想想,我们这么大动作,他们肯定会虎视眈眈我们这块肥肉……” “明白了,不必再说。”残越将军打断他,也跟着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夏侯冥则微勾下唇瞧了奔水圆夫一眼,继而转眼望向残越。 奔水圆夫转身一脸正色的望着夏侯冥,“你的王妃很关心你。” 夏侯冥很意外听到这个消息,挑眉等着他讲下去。确实,他听到这个消息真的让他很……高兴,欣喜,特别是激动,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一边的残越并不出声,感觉这并不是他关心的话题,于是站了起来,“与我无关,王,属下先离开了。” “慢着,这当然跟你有关。”奔水圆夫阻止他离开,有点专门针对他的意味。 夏侯冥看了眼他们两人只是抿唇,“她还说了什么?”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奔水圆夫见残越又重新坐了下来,才又转眼去看夏侯冥,他在想着要不要将孩子的事跟他说,如果说了,那他下面的计划会有点简单化了,如果不说,那结果要是出了个万一他怎么对得他们夫妇? 那他就让郭晓欢也尝一下两年前冥的滋味吧,这样做,应该算是两者之间的报复了吧?一人保守一样,很公平。 “我有个计划……” ‘碰一一’! 才说着,帐碰外面突然响起了巨大了爆炸声,三人同时都望向了外面,紧接着便冲出了帐篷外,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心惊! 只见平坦的黄土地上被炸出了一个洞来! “快离开这里!所有人全部离开这里!” 率先反应过来的夏侯冥大声喊着,他的表情神严肃并严厉,是不容任何违抗他的话。 所有将士听到他的话都纷纷开始撤离这里。 能让夏侯冥说出这话的,非郭晓欢的功劳不可,曾经她说,每个人都有父母,都有亲人,他们的生命不是用来为打仗牺牲的。 他记住了,所以他在尽全力让死亡减到最小。 这一声炸响,他的警钟己然响起,‘他’终于都将这个武器摆出来了! 人烟滚滚,爆炸声不断,有些撤离得迟的侍兵被炸得粉碎,不远的前面迎来了敌方的侍兵,但他们同样也被己方所炸,根本无法前进撕杀。 “撤!快撤!有多快跑多快!” 众将士有些还牵了马走,队伍很快了离开了帐篷了范围内,但是爆炸声却不断。 生命遭到威胁,困境己然向他们逼近。 这一场战争己然成了奔水圆夫计划中的助推,它带来的后果是幸运的,也是悲哀的。 ** 桑微与章子枫离开己有一大半的距离,却突然听闻远处传来惊人的巨响,她停下了策马的动作,回头望向黑烟笼罩着上空的远处。 她的心一惊! 章子枫也同时停下望回头,蓝眸中同样闪过惊愣。 “不行,我要回去,他们打起来了!”桑微急叫了出来,并策马转身。 “等一下!”章子枫拉住了她,“你回去能帮他们什么?这些黑烟很明显是敌方那边的,你能做什么?” 桑微安静了下来,她静静的望着远处的黑烟,她的心冷静了下来,她刚才看到黑烟的一刹那,整颗心都慌了,她在害怕。 可是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是的,她回去能帮得上什么?她只会添乱而己,还是回去吧! 可是,她回去了怎么跟晓欢交待?现在恐怕王爷都不知道是不是凶多吉少了,他们会往哪里躲? “那依你说,目前该如何是好?”桑微想不出办法,只好转眼问她。 章子枫见她冷静了下来,转眼再次望向那处黑烟始终不散,爆炸声不绝于耳的远处,道,“不如这样,你回去安抚一下王妃,我前去探查一下。” “可是……”他一个人行吗? “不用说了,其实我很想上去看一下,你一个人回去要小心点明白吗?”章子枫叮嘱她。他犹然想起了以前她的冒失样。 桑微犹豫着没有点头,有点担心,“你真的没有问题吗?”她不放心,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她害了他。 “没事,快走吧!”章子枫催了她一声,为了不让她再犹豫下去,他率先策马往原先的路线走。 桑微看着他离去的潇洒背影,心里暗叹了一声,接着重新调转马头朝皇城去。 ** 陵王府 思碧院 郭晓欢坐在房间内,一手捧着本书,一手端着杯水喝。 “小姐,你看,我这买了什么回来?”小绿突然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东西呈给郭晓欢看。 正在看书的郭晓欢听到她比平常还要兴奋的声音,她不由得抬眼看她,以为她捡到银子了,才发现原来她手中拿着女红的东西。 “小姐,你看。”小绿递到她眼前。 郭晓欢只是瞥了眼便别开头,“这有什么好看的。”她又不会做。 “小姐,这可是给未来小世子做小衣服做小鞋子的东西啊,小姐不想亲手做一两套吗?”小绿很高兴的摆弄着那些布料。 啥?郭晓欢听到她的话再次侧目,望向她手中的东西,她忍不住伸手拿了过来,“这是给小孩子做衣服的东西?”她还以为是要做大人的。 “对啊,等小世子出世就可以穿得上呢。”小绿点了点头道。 郭晓欢见她一脸的兴奋样,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她怀孕了呢。 郭晓欢低下头仔细看着手中的东西,才发现她真的不懂这些小玩意,叹了口气将它放桌子上,没说话。 小绿见她放桌子上一脸的懊恼,以为她不喜欢这种样式,便道,“小姐不喜欢这种是不是?那小绿再去买别的回来好了。” “不是……”郭晓欢眼睛盯着桌子上金黄色的布料低语道,“我不会做女红。” “啊?”小绿听到她的话有点不敢置信,现在这女子怎么不会做女红?连她都会了,虽然做得不怎么好看。 郭晓欢瞥了她一眼,有点犯难,“你会吗?教我?”她是很想学,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桑微也还没有回来。 “教什么?”一个声音自门口传了进来。 郭晓欢转望去,她知道是谁,“怎么来了。” “无聊,就来走走了。”阮梓含微笑了下走进来。 这几日她们两个谈了许多,觉得为了一个男人都牺牲了太多,阮梓含也是真心表明,她其实很佩服郭晓欢,有胆量,有智慧,还有爱心。 当时郭晓欢也只是淡淡一笑视之。 阮梓含看到桌子上的布料,拿在手中翻看着,道,“姐姐要做小衣服吗?”她正好也想做呢。 “是想做,可是不会女红。”郭晓欢有点丢脸的说。郭香欢出自名门,居然她说不会女红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果然,阮梓含一脸惊讶的抬眼看她,她以为身为莫太傅掌上明珠的郭香欢是什么都会的,她连菜都会下厨了,这么简单的女红都不会? “不要这副表情看我了,我是不会。”郭晓欢无语道。 “簘夫人到一一!余美人到一一!” 没多久便看到簘夫人与余美人进来了,当她们看到阮梓含也在里面时,不由在心底惊讶了一番。 她们没想到阮梓含也在这里,她与王妃不是闹翻了么?阮梓含不是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么? 但现在她们看到的却是很和睦的坐在一起说话,谁能告诉她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郭晓欢与阮梓含两人同时的望向房间的门口,果然看到了她们两人,她们都正一脸惊讶的望着她们看。 阮梓含一脸困窘的微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面对她们。 “进来呀。”郭晓欢对愣在门口的簘夫人与余美人道,“小绿,倒两杯茶。” 小绿很快的倒了两杯茶,然后退开一边,待簘夫人与余美人进来了之后便退出了房间在门外守着。 簘夫人与余美人在另外两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望了眼阮梓含。 郭晓欢看了她们三人一眼,笑了下道,“都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没想到她当时那么恨阮梓含现在却当起了和事佬。 簘夫人与余美人听到她的都不由得惊讶的望了她一眼,“王妃何出此言?”明明阮梓含就是真的视她为情敌,她还…… 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侧妃,你来解释一下吧。”郭晓欢继续摆弄那些面料,在研究着怎么弄。 阮梓含抬眼不好意思的朝她们俩笑了下,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们两人才明了,也就对阮梓含的突变明白了。 再回来说郭晓欢,她在摆弄了半天,阮梓含她们说完了她还没有摸出门道,阮梓含不由得道,“姐姐,不如妹妹教你吧,反正妹妹也想要做几件小衣服。” 簘夫人与余美人一听她这话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转眼看向桌子上的那些布料,忍不住伸手拿起来看,“做小衣服?给小世子做?” “对呀,我不会做。”莫晓难脸有点羞红的道。 于是,四个女人便说起了给小孩子做事衣服的事,一个下午便在这样的相处中度过。 第二天,郭晓欢算了一下日子,估计着桑微也该回来了,于是与小绿出府去找桑微。 也正巧,桑微也是前两天才回到‘晓语堂’。 桑微此时正在愁着该如何将此事告诉郭晓欢知晓,而这两天奔水圆夫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心里不禁也在担心着。 说是飞鸽传书,可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两天了,章子枫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有回来,若是回来了,他应该是来找她的才对。 正在她想着事情之际,郭晓欢蓦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晓欢……”她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她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郭晓欢见到她,很是高兴,兴奋的微微走快步走过去拉她的手,“桑微,你可回来了!怎么样?” 桑微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心里在挣扎着,脸色也有些微变。 “桑微?”郭晓欢低声唤了声正在出神的桑微。 桑微回过神,有点不自在的走到一边坐下,眼睛不敢看她充满期盼的眼神。 “桑微,你怎么不说话?”郭晓欢跟着走到一边坐下重新拉起她的手,见她一脸的为难,心里不由得崩紧了,“……是不是…他出事了?”不要,她不要他出事! 桑微一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突然叮的响了一声,心也跟着慌了起来,道,“晓欢,我……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去了那里吗?”早知道她就自己去好了。 “我去那里没见着王爷,只是见到门主而己,他说过会飞鸽传书回来的,可是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桑微有点急的道。 “什么?你没见着他?你都回来两天了也没告诉我。”郭晓欢低声喃喃着移开视线,眼神有些慌乱不择。 “晓欢……那天我在回来的时候听到……”桑微有些不敢告诉她真话,但现在消息又没有,这可怎么办? “听到?听到什么?”郭晓欢重新拉起她的手焦急的问。 “……听到战场那边传来的爆炸声……”桑微幽幽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郭晓欢清楚的听得到。 “什么?!”郭晓欢当下便呆在了那里,不好的预感自她的心底窜了起来。 “晓欢,你别这样。”桑微知道她很难过,她也……难过。 “不一一!”郭晓欢了片刻之后大叫出声,泪水也跟着掉了出来。 接着,她昏了过去。 ** 皇城内传了战事的消息,皇上与七王爷己是水火不容,东陵国被瓜分成两半,从此各自为王。 只是皇上拥有国库,七王爷拥有的却是兵权,两都相比当然是后者价值更甚。 这次的消息还相传,皇上用卑劣的手段打击七王爷的队伍,七王爷则为了减少伤亡一直未出击,只是一味的后退。 还有一个说法,说七王爷以前暴横残忍,现在比较温和了,这全都归功于七王妃的功劳,七王妃对七王爷的影响力极大,所以,皇城内很多人都佩服起了七王妃。 只是,他们都还没未见过七王妃本人,只听说过与东陵国第一美人郭香欢相似,仅此一点,他们便能有个模糊的印象了。 皇城内的消息的不断,有正有反,但唯有一点没听说,战果如何?没人知晓。 稍过了一会之后却又听人说,皇上要班师回朝了! 这个消息让皇城都沸腾了!班师回朝是不是就意味着战争的结束?是不是就意味着某一方有人降服了? 这个结果很令人期待。 可是结果却令他们所有人都大失所望,没有人要降服,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封锁了消息,还是有些内情没有透露,七王爷的队伍是首先回到皇城的,所有人都出来欢迎。 夏侯菱登基之前是二皇子,在皇城内并不怎么受欢迎,反倒是七王爷,七王爷也是因为先皇突然驾崩才会性情大变残暴不己。 现在七王爷的将士回来了,他们自然是欢喜,在他们心底里七皇子夏侯冥才是真是天龙人选,但往往造化弄人。 为什么这么说,当年先皇在世时,七皇子可是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件件都令先皇赞不绝口,他更是内定的接班人选,当时并没有封谁是太子,所以这是很明显的。 可是,最后是二皇子夏侯菱继位,立即令人匪夷所思,谣言满天飞,最后还是在官府的压迫下才压制住了谣言。 “听说了吗?皇上要班师回来了!” “是吗?可是是七王爷先回来的呢,到底谁输谁赢?” “……” “……这个真不清楚。” “为什么没看到七王爷本人呢?就只看到大将军残越,还有神医圆夫公子。” “这个……可能七王爷早就回到府内了。” “看!皇上的队伍回来了地” …… 皇城内众说纷纭,但事实上只有对打的双方才知晓实情。 残越将军与奔水圆夫吩咐那些手下将军安排了将士们之后就进了府。 一脚才刚踏进去,就看到了有人等在那里了。 奔水圆夫的视线扫了一圈,没看到郭晓欢本人,他微拧了下眉头,与残越将军对看了眼。 “参见侧妃,簘夫人,余美人。” 阮梓含立于大门处,早就等着了,只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她不由得急了,“王爷呢?” 奔水圆夫淡淡的扫了眼她,残越将军则微退两步往王府内走去,将这里丢给了奔水圆夫。 奔水圆夫有点不悦的瞪了眼残越将军。 “圆夫,王呢?”阮梓含完全没有了之前他们出来打仗时的气势,满脸的着急。 “这个……”圆夫公子其实并不怎么想理她,但是冥在他走之前就跟他说了一切,所以他只好忍了。 “是不是王出了什么事?”阮梓含焦急的问他,她也不敢大声责问他,因为他不是她们这些人能责问得了的。 王如果有事那他们应该也会有的,为什么他们回来了却不见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站于她身后的簘夫人与余美人也是一脸的不解。 奔水圆夫轻声道,“回侧妃,王无事,请放心。圆夫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不知王妃为何没前来?”这个才是他关心的。 阮梓含一听王爷没事,她顿时放下了整颗心,再听到说王妃没前来,于是道,“可能是在思碧院吧,这几天她有点忙。”忙着做小衣服。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向她微微行李便大步往王府内走去。 阮梓含回头看着奔水圆夫离去的身影,心头总有些不安,她也说不上这种感觉。 ** 奔水圆夫大步的往思碧院而去,他的心是沉重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晓欢说这件事,他怕她承受不了。 思碧院就在眼前了,可他不敢一脚踏进去,门口的侍卫看到他来了,都朝他行礼。 他点了点头,大步的踏了进去。 “圆夫公子。”院内的侍女微福身。 “王妃呢。”奔水圆夫眼睛看了眼院内问她们。 侍女们对看了眼,道,“回圆夫公子,王妃出去有两天了,没见回来。” “那你们都没让人找?”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奔水圆夫拧眉看她们。 “回圆夫公子,是奴婢们的错。”侍女立即就跪了下去,“可是王妃出去之前就吩咐奴婢们不用找她,奴婢们也不敢去找。” “小绿跟去了没有。”奔水圆夫的眼睛四处寻着小绿的影子。 “去了,不论王妃去哪小绿都跟着保护王妃。”侍女低声道。 奔水圆夫没再说话,低头想了下郭晓欢会去哪,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都起来吧。”然后转身离开了思碧院。 奔水圆夫走在大街上,看着大街上的人,他的思绪万千,这场仗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还不清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东陵国有危机了。 东陵国在夏侯菱登基的时候就浮现出危机了,表面上它平稳没有波动,但实际上它的核心己经在烂了。 不远处就是‘晓语堂’了,他微加快步伐。 这时门开了,桑微自里面走了出来,章子枫也跟着自里面走了出来。 “桑微,我先走了,大概情况你也知道了,我现在还有事。”章子枫的内心有些急。 “那你……”桑微其实是想问他还会不会来找她,可是她终究没有问。 章子枫看她,“有时间我还会过来,最近……会比较忙。”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突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走了,保重。”一手举起了个拳头。 桑微看到这个拳手不禁笑了,眼中有着回忆,于是也握了个拳头与他对印了一下,在印上去的一刹那,她的眼睛突而有些湿了。 章子枫看到了却没有说,他转身走了。 桑微望着他的背影半晌便转身走回屋内。 奔水圆夫这时候正好走到门口,刚才的一幕他也看到了,只是淡淡的扫了眼章子枫的背影。 桑微抬眼看向他,惊讶,“门主?!” “怎么,以为我回不来了?”奔水圆夫反问她,眼中似乎有些不悦。 “不……属下没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桑微一听他这话便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奔水圆夫瞥了眼她,也没有追问是什么,直接走了进去,“王妃呢?” “楼上。”桑微跟着进去,接着将门关好。 “你跟他什么关系?”奔水圆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 “什么?”桑微关好门便转身,以为他己经往楼梯口走了也就没顾虑太多,可一转身却撞上了还站在身后的他,“啊呀!” 奔水圆夫伸手扶了下她的腰身免得她摔倒,桑微却好像被火烫似的马上跳离了他,腰间还留有他掌心传来的烫灼感,心房砰砰跳个不停,脑中也有片刻的空白。 奔水圆夫见她如此惊慌,于是转身往楼上去。 桑微见他转身走了,以为他生气了,怒于他扶她免于跌倒,自己却如此待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门主恕罪,桑微并不明白门主问的是什么。” 奔水圆夫听到身后她跪下去的声音,浓眉微动,并没有回头,“不要随便跪,起来吧。” “可是……”桑微抬眼看去,见他己经消失在楼梯的转口处了,低首咬了咬下唇站了起来,跟着往楼上走。 ** 房内,郭晓欢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帐顶。 ‘叩叩叩’! 床上的郭晓欢听到敲门声,有些疑惑是谁,一般桑微与小绿都不会敲门就进去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敲门。 “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奔水圆夫走了进来,抬眸间看到了床上一脸无神的郭晓欢,他的心不由得有些难受。 床上的郭晓欢并不期望是谁,以为是小绿,跟她闹着玩,“小绿,今天我没胃口不想用膳。” 奔水圆夫没出声,从窗口处望了眼外面,确实是用膳时间了。 郭晓欢没听到声音,转头望向门口处,当看到奔水圆夫时惊愣了,“圆夫?!” 奔水圆夫看到了她的惊讶,走过去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我来给你号一下脉。” 郭晓欢自惊愣中回过神,自床上下来,可是一阵昏眩令她往床上倒去。 奔水圆夫眼明手快的伸手扶住她,轻手轻脚的将她扶坐于床上,捉起她的手给她号脉,微拧眉,“你都没吃东西吗?” 这时桑微走了过来,奔水圆夫望向她,“王妃没吃东西吗?” “没吃多少,属下劝王妃吃,王妃也不吃。”桑微低着头道。 奔水圆夫看她的那副恭敬样,心里便感觉一阵积郁,索履带别过头不看她,“晓欢,你是怎么回事,不吃东西,孩子怎么办?” 郭晓欢缓了一下晕眩感,无所谓的失神道,“他都不在了……” 奔水圆夫看她的样子,微侧脸,“是你跟王妃说王不在了吗?” 身后的桑微一听扑通又跪了下去,“属下该死!是属下的错,属下回去那天听到爆炸声,心里很担心,本想再回去看看,后来子枫说他去,属下这才回来,王妃急着问属下情况,属下又没等到门主的消息,所以就将当时的情况跟王妃说了。” 奔水圆夫听着她的话心情时起时落,难受得令他厌恶这种感觉,“本门主暂时不想看到你,出去。” 本门主?!桑微的心里有些愣然,门主他多久没跟她这样称呼自己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好像好久了…… “……是,属下遵命。”桑微站了起来,退出了房间。 奔水圆夫的心思又移回了郭晓欢这边,他叹了口气,“晓欢,多少吃点,冥他……” “他怎么样了?他回来了是不是?他只是……不想见我,是不是?”郭晓欢一听到他提夏侯冥整个又活了起不,脸上的神色焦急。 奔水圆夫看着她充满期望的眼神,他的心突而难受了起来,他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她。 “圆夫,他在哪?”郭晓欢摇了摇他的手臂问道。 奔水圆夫勾了抹虚弱的笑容,是啊,连他自己都难以想像,冥他居然会做出那种事,他居然会那样做…… 他从来都没那样做过,从来都没有…… 就在几天前,爆炸声轰轰响,将他们的阵地炸为了平地,而他们幸好撤离得及时伤亡才没那么严重。 他们分成了两路撤离,按照冥的意思撤军回皇城,因为己经没必要再打,日后定会有别国打进来,兵权在他们手上,怎么样,夏侯菱也会求他们。 可是就在他们这十几人退到了边崖时,一颗无烟弹扔到了一名将军的脚下,冥眼神出奇的好,一把将那名将军推开,并叫他们都退走,他自己却…… 后面就是山崖,他……跳了下去…… 他们则退到了另一条路,看着他掉下去无能为力,残越也曾要跳下去救他,可是被他当下拦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冥知道了残越这么做,他一定会难过,残越是他战场上的多年战友,己经算是手足了。 他们在那里停了两天,也有人下去查探过,可是太深了,看不到底,下面又是一片白雾,跳下去根末没有生还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定福大命大 这条消息被他们封锁了,不会被泄露出去,如果泄露,诛九族,这是誓言,军人发誓必当真。悫鹉琻浪 “冥他……”奔水圆夫想骗她,能骗多久是多久,可是又一想,谎言始终有一天会被拆穿,他不忍心。 “圆夫,你就实话实说,他怎么了?!”郭晓欢急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冥他死了!”奔水圆夫不敢看她的眼,她的神情,一口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什么。”郭晓欢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眼睛盯着他,“看着我……再说一遍。”不,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奔水圆夫起眼,“冥,他死了,他跳落山崖死了。”他这回很郑重的告诉她,眼睛也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假的意思。 郭晓欢再一次听到了相同的话,她整个人当下就蒙了,这,老天是不是跟她开了个大玩笑? 她听得没错,他走了,夏侯冥他真的走了!是她害的,是她! “圆夫……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郭晓欢不相信的自欺欺人问他。 “……是真的。”奔水圆夫回答她。 郭晓欢本来要掉出来的泪水突然收了回去,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了,她的心好难受,好堵,好沉重。 这叫她怎么接受得了?是她害死了他! “……圆夫,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对不对……对不对?”郭晓欢语无伦次的低语了起来。 奔水圆夫听到她这样说,觉得她己经陷入极端里,他两手扶着她的肩轻摇了下道,“晓欢,不是你,你要振作,要坚强起来,你还有他的孩子,你要将他生下来,将他扶养成人,明白吗?”他要想办法,一定要让她活起来,否则,她们母子也会跟着冥去了。 “……他的孩子?”郭晓欢经他这一提醒,几天来浑浑噩噩的她才想起来,原来她还有孩子,她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将他给忘到了一边呢? 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怪她吧?肯定会……他会像心前那样心疼她吗? 郭晓欢低头去看自己己然凸起的肚子,伸手抚摸了下,“他的孩子……” “你要将他生下来知不知道?而且……”奔水圆夫似乎有话要说。 “而且?而且什么?”郭晓欢抬眸问他。 奔水圆夫想了下道,“而且掉下山崖也不一定会死是不是?冥他福大命大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回来的。”虽然这是自欺欺人的话,但也是令人有一线希望的话。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果然心里抱起了一线希望,她想起了电视里常演的情节,男主总会死里逃生的回到女主身边,现在轮到她了,她会不会这么幸运? 她希望是的,她愿意等他,就算是等到她殆尽了生命,还能见他一面就好了。 “我相信你,圆夫。”郭晓欢突而朝他笑了下,眼中闪着几日来都没有的神彩。 奔水圆夫奇怪她怎么会相信他的话?先前还是没有生气的,现在却像是活了过来似的,只是伤心的神情还有。 他也没再多说,朝着门外叫了声,“小绿。” 小绿闻声走了进来,“小绿在。” “去准备点食物……”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去准备午膳,一起用膳。” 小绿点了点头,脸上是兴奋的表情,她可以放心了,圆夫公子真有办法,能让小姐用膳,只是,王爷呢? “晓欢,你这几天都没有回王府?”奔水圆夫走到一边坐下问她。 郭晓欢摇了摇头,“自从那天桑微说他有意外之后,我就没回去了,而且我见她也是很担心,怕她太过于担心所以留了下来,没想到反而是我让她操心了。” 奔水圆夫闻言转头看了眼门口,不动声色的微笑了下,跟她说起了夏侯冥的一些以前的事。 郭晓欢自然很乐意听。 ** “混帐!” 御书房内传出了低沉的愤怒声音,红色地毯上跪了一地的朝臣。 “皇上……皇上恕罪……”大臣们个个都瑟瑟发抖。 “你们……”夏侯菱指着他们怒火爆涨,眼中有股欲杀他们的怒火。 “皇上……皇上息怒……”大臣们此刻都有想提前告老还乡的打算了,伴君如伴虎,他们时时刻刻得承受着随时被砍头的危险。 “拉出去,斩!”夏侯菱突而冷光一扫地上的朝臣,冰冷的怒喝。 “皇上!皇上饶命啊,臣等并不晓得此事,皇上!” “来人!拉出去!”夏侯菱此刻就是一个狂怒的暴君。 “太后驾到一一!安宁公主驾到一一!”御书房外的传令官的声音高高的扬了起来。 跪于书房内的朝臣们一听到太后驾到顿觉有一丝希望了,心中的恐惧感收敛了一点。 夏侯菱听到了,怒火不禁降了许多,但眼中的怒火未消,对着跪在地上的朝臣冷道,“都滚下去候旨,没有朕的口喻不得离宫。” “是,臣等告退。”朝臣们一一退了下去。 就在这时太后与安宁公主出现在了门口,正好与离去的他们面对面。 “臣等叩见太后,公主,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免礼了,下去吧。”太后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接着在安宁公主的掺扶下走进了御书房。 “母后,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还没好,朕这几日也忙,没时间,没能前去给母后请安,请母后勿怪。”夏侯菱当下给太后单膝跪了下去。 “还好意思说。”一边的安宁公主嘟嘴咕哝道。 本来想扶他起来的太后听到她小小声的埋怨,不由得轻瞪了她一眼,才扶他起来,“哀家不怪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治理江山社稷才是重要,皇后知书达礼,每日都前去给哀家请安,连你的份也一块请了,皇上要珍惜皇后对你的一片真心啊。” 太后的意思夏侯菱岂会不明白?他没作声,只是淡淡道,“朕自有分寸,母后勿需为此挂心,多多注意身体才好。” 太后坐了下来,看了眼他,道,“只是,这场仗,皇上似乎欠缺了考虑,这可是为日后引来隐患。” “母后,儿臣自知这次太过于鲁莽,儿臣定注意周边列国的问题,请母后放心。”夏侯菱跟着坐了下来道。 安宁公主只是瞥了他一眼,她清楚她不能说什么,两个同样都是她最爱的哥哥,为了皇位相争的大有人在,可是这次她觉得他们两个都不是为皇位,如果说有,那就是皇帝哥哥有,七哥哥肯定是为别的,到底是为什么,她真不清楚。 “安宁怎么也来了?不好好准备出嫁的事?”夏侯菱抬眼问她,眼中带着对她的宠爱。 安宁一听他这么说,美眸一瞪,“原来皇帝哥哥这么希望安宁早点嫁人,太后,您看啦,皇帝哥哥怎么这样!” 安宁公主向一边的太后撒娇,要她帮她出气。 太后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手,“皇上只是跟你开玩笑呢,何必当真?何况要嫁也得经哀家同意呀,你说是不是?你可是哀家的心头肉呢。”说着看了眼夏侯菱。 夏侯菱听着此话也只是笑了笑,接着一脸正经的道,“安宁,什么时候同意这门婚事?朕可是最疼你了,就连指婚这事都由着你定黄道吉日,还要向太后告状?太伤朕的心了吧?” “什么叫做指婚都由本公主定啊,是皇帝哥哥你定的好不好,人家都还没有点头呢,你就私自将人家指给了那么远的巫马国去,难道近的就没有了吗!”安宁公主幽怨道。 “哦,原来是想嫁本国啊,早说啊,朕给你指个将军也不错啊。”夏侯菱忍着笑道。 一边的太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才笑着顿觉头有一阵的昏沉,扶着头闭了眼。 夏侯菱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忙走上前问,“母后可是不舒服?来人!宣太医!” 很快的,太医便来了,给太后号了脉,大体的说了下问题之后开了药方便离去了。 “安宁,快陪太后回去,多陪陪太后,别老贪玩跑出宫,听到没有?”夏侯菱扶着太后的另一边对着安宁公主道。 “喔。”安宁公主不情不愿的道。本来她还想着要出宫去看看皇嫂呢,现在看来…… “回魂了。”夏侯菱点了点她的额头。 安宁公主这才回过神小心的扶着太后离开御书房。 夏侯菱的心平静了下来,刚才的怒火全然不见了,他现在想起了郭晓欢,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终于都逼得夏侯冥出手了,不是很好吗?可是他为什么竟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在他心底?他是为了郭晓欢这样做的,他明白,可是,他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他的这么一举动,周边列国又是如何想? 他们肯定在想东陵的皇帝刚登基,阅历尚浅吧?呵呵,他会让他们知道是不是真的尚浅。 夏侯菱的心绪一转,又转回了郭晓欢的身上,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也有两月没见到她,肚子应该都大了吧?孩子都该动了吧? 他突然很想她,非常想见她……这种感觉得来得又凶又猛,令他招架不住。 于是他动了起来,走出了御书房,“小李子,备马车随朕出宫。” 郭晓欢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她将小绿留在了府内,自己一个人走出来散步。 她的心是乱的,她不知道以后谁还能像夏侯冥那样与她如此靠近,她现在的心都是空的,好像缺了一角,永远都无法补上的圆角一样。 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些人都是她所陌生的,而她所熟悉的那个己经远离她而去,可是她却感觉他近在咫尺,伸手捉不着,梦里却常环绕。 一阵马车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看向马车的方向,有点眼熟,但她没多想,往路边靠了一下继续走她的。 马车却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里面传了个声音,“晓欢。” 郭晓欢回过头望向马车,马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夏侯菱的面容自里面露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会来看她? 她没有犹豫,上了他的马车。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拉入了怀里,郭晓欢不习惯他的怀抱,他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皇上怎么来了。”郭晓欢挣开他坐到一边去。 她如果告诉他她是郭香欢,他会如何反应?他会不会觉得世界要塌下来了? 她很想看,很想知道结果会如何。 但是她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得那么快,拖得越久他就会越痛苦,是他害死了她心爱的男人,她不该折磨一下他么? “……你好像不想见到朕?”夏侯菱看她,他想了下,笑道,“也是,仗己经打了,你的心是不是很痛苦?不过谁也没输谁,倒是让那些潘贼日后有机可乘……” “这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你现在可好了,最难过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皇上。”郭晓欢打断他冷然的看着他。 夏侯菱也同样在看她,他低低的冷笑了声,“最难过的是你?是,你是难过,可朕也不得不承认,朕也很难过了。” 郭晓欢看着他不同于平常的语气,一脸不解。 夏侯菱与她对视久久无言,最后他叹了口气道,“朕……不应该将你送给别人……” “这不是你的错,当初是我错怪了皇上,不过皇上也应该知道,我本来就是王妃,送我回到陵王府似乎没有什么不对。”郭晓欢淡然的打断了她。 “可是孩子是朕的,你认为一个男人能承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别天真了!”夏侯菱讽刺她。 “你的意思是你给夏侯冥戴了绿帽?不好意思,我要纠正一下你,是夏侯冥给你戴了绿帽!”郭晓欢有些火的怒瞪了他一眼。 夏侯菱听到此话蓦地冷了下,道,“此话怎讲。” “你别忘了,我只是郭香欢的替身,我也是夏侯冥的王妃,被你中途抢了去,我的身心都早己给了夏侯冥,这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么?我在你的心里只是郭香欢的替身!”郭晓欢很想抽他两耳光,她也不想再看到他出现在她的眼前。 于是,郭晓欢站了起来往马车的门口走去。 夏侯菱见她要走一把拉过她,将她拉坐于他的大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抚上她己经明显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生命,突然里面动了一下,他猛地低下头,他从来没试过放手于孕妇的肚子上,即使他后宫的妃有孕,他也未曾如此的放手去碰过,如今他放于郭晓欢的肚子上,里面在动…… “在动!”夏侯菱忍不住惊喜的叫出声。 郭晓欢低低头看了眼他覆于她肚子上的手,又看了眼他的神情,她觉得无语,她明明在生气,看到他那副假父爱的神情,她竟然不忍掐断他的话,他的表情。 郭晓欢想了想她还是站了起来坐到一边去,两眼看向车车帘外。 夏侯菱见她如此冷淡的对自己,心里有气,却又不想发怒于她,他的心里有了个她,不再是像对待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甚至于是皇后。 不远处有名男子正望着马车的这个方向,一直望着没动过,他的眼中暗藏着某种心思。 看着车帘外的郭晓欢己经注意到了他,她不由得细细的打量着他,心里一直不解为何他要这样看这里。 于是,“皇上,我要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说着便要离开了。 “……你就这样不待见朕?”夏侯菱没拦她,待她快走出马车时才问她。 是的,如果他没出事的话,她还不至于如此,可是他出了事,她将这事都怪在了他的头上,不是知道这样对不对? “没有,皇上多想了。”郭晓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在李公公的扶持下下了马车。 李公公本想跟她说点什么,可是他看了看夏侯菱绐终没有说。 郭晓欢站于大街上,看了眼马车内的夏侯菱便转眼离开了,她的心里在想事情,她抬眼望向先前的那个男子,可是却不见了,她转眼去寻找,怎么也找不到。 不知不觉间她己经走到了大路中央,一个小孩子突然背向着她后退过来,而她也背对着小孩子一一 “啊呀一一!”郭晓欢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往前倒过去,她下意识的想要护住肚子。 周转的人听到她的声音都望了过来,看到一孕妇要跌倒了都吓得没动作,愣愣的看着她。 “小心!”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郭晓欢被人搂在了怀里,她被惊吓到的心狂跳着,两手捉着对方的衣袖。 “没事吧?夫人。” 郭晓欢听到声音抬眸望上去,发现是上次的那个人时,她不由得惊讶了,“是你?!” 原来这人是章子枫。 章子枫笑了笑,“王妃好记性。”他没想到她还会记得他。 “你认识我?”郭晓欢低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章子枫轻放开她,退离两步,“王妃不是认识桑微吗?在下正是她的朋友。” “你认识桑微?”郭晓欢都是重复着他的话,意识到自己的蠢样不收得笑了下。 “你应该多笑。”他发现她最近笑得好少,反正陵王爷不在了之后她就是这样了。 郭晓欢微僵了下,有些迟缓的点了下头,“你这是要去哪?” 章子枫被她这么一问一时语塞了,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在下是路经这儿,看到王妃有危险便出手了。” 郭晓欢也不疑有它,算是知晓了。 “王妃这是要去哪?”他奇怪她这么无神的走着,很危险,身边也没个人,“不如在下送王妃回府吧,王妃这样一个人没人陪着很危险。” 郭晓欢摇了摇头,她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不必担心,你有事就先走吧,多谢公子的再次相救。”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章子枫想要唤住她,可是一个人的手压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看向那人,有些恭敬的微低了下头。 那人看了眼郭晓欢的身影,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思碧院 阮梓含来到了思碧院,手中拿着几件小衣服,看到没人,便问了一边的侍女,“王妃去哪了?” 那侍女转头回答,“回侧妃,王妃出府了。” 阮梓含拧眉,“都有个肚子了还到处跑,这人……” 她才说着郭晓欢便一脸疲倦样的回来了,看到阮梓含时不由得挑眉,“什么时候来的?”她觉得好累,坐一下。 阮梓含跟着她走过去坐下,将手中的小衣服给她,“喏,给你。” “什么?”郭晓欢拿过来看,不由得惊喜的叫了起来,“小衣服?好可爱啊。”她爱不释手的东摸西摸,好像正在摸小孩子一样。 阮梓含暗翻了下白眼,“见你做得那么辛苦就顺便多做了几件。” “谢谢了。”郭晓欢笑眯了眼,“小绿,快过来!” 小绿一下子便走了过来,也看到了她手中的小衣服,跟着叫了起来,“好精致,侧妃的手工真好,都可以拿去卖钱了。” “……姐姐,最近还难过么?王爷可能是在外赶不回来,姐姐也别伤心了。”阮梓含看了她好半晌才道。 郭晓欢看她,不解的道,“妹妹这是说的是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王爷他己经…… “前两天圆夫公子回来,妹妹专门在门口等他,他说王爷有事暂时回不来。”阮梓含轻声道,安慰着她。 郭晓欢听着她的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实情,也许她不知道会好一点,还是不说了吧。 “嗯。” ** 阮梓含走后,残越将军竟然出乎郭晓欢意料的来思碧院。 她看着眼前的残越将军,清爽的神情颓了些许,他……该不会是因为夏侯冥的事而自责成这样的吧? 残越将军微动了下嘴唇,眼中似乎又有犹豫什么。 郭晓欢看了眼屋内的侍女,“你们都下去吧,将门带上。” “是。”侍女们全部都走了出去,门也被带上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郭晓欢淡笑了下。 残越将军什么也没说,扑通一声,单膝跪了下去! “残越,你这是做什么!”郭晓欢被他的这个动作一惊,立时站了起来,伸手想将他扶起来,可是他却跪着后退了两步。 “残越该死,没有保护好王爷,请王妃降罪!”残越的声音铿锵有力。 “你先起来……” “王妃,请您责罚!”残越将军重复着。 郭晓欢看着地上的他,这些日子虽然她难过,可是她明白得很,打战什么意外都会发生,并不能怪罪于人。 见他如此固执不肯起来,她当下便摆起了王妃的架子,“本妃的命令你听不听?” “王妃的命令如同王爷的命令,末将当然听!”残越将军道。 郭晓欢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也将她看得与夏侯冥一样重了?什么时候,在残越将军的心里,她这个王妃也重要了起来? 残越将军除了夏侯冥外,还没有对谁这么客气过,有时连奔水圆夫的帐他都不买,一副高高在上的将军嘴脸。 可是在郭晓欢她这个王妃面前,他是第一次下跪,而且脸上忏悔之情表露无疑。 仅此一次,只要一次,郭晓欢便记于心上了。 “那好,本妃命令你先起来坐好!”郭晓欢说完坐了下去,等着他的动静。 残越将军的身体一僵,“王妃,您……” “本妃要你坐下,难道你想违抗?”莫晓难以身份力压他。 “末将不敢!”残越于是站了起来坐在了一边。 “说吧,什么事?”郭晓欢看着他,自动倒了杯茶,顺手也给他倒了一杯。 残越没有迟疑,“王妃,末将没有……” “停,残越将军,你是王爷的心腹,王爷的战友,还可以说是王爷的朋友甚至兄弟,本妃并不怪你,你在王府的地位是很显然的,打仗本来就有风险,而且这场战还是他自己决定的,这能怪得了谁?只是本妃今后还是要倚赖于你跟圆夫公子,还希望你们能像王爷还在的时候一样守护着陵王府才好。”郭晓欢看着他低声道。 “请王妃放心,末将一定会守护好王府,迎接小王爷的诞生。”残越将军又跪了下去,很恭敬,看得出来,日后他服从的对象会是郭晓欢了。 郭晓欢看他,道,“你以前也不用行礼,不用跟我行礼了,那些礼数都免了,起来吧。” 残越将军站了起来,坐了下去。 郭晓欢见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了,于是道,“这个消息是你们封锁的吧?” “是……末将跟圆夫公子决定这么做的。”残越有些些迟疑。 “为什么?”她不解。 “末将认为王爷可能还会有生还的机会,只是很渺小,所以一线机会都不能放过,我们就决定封锁了这个消息,而且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的话,那么夏侯菱那边会怎么做,王妃也很清楚,”残越停了一下,“不知道王妃……还是不是清妃?” 郭晓欢被他这话问得愣了一下,她想了下,“不是。”待有合适的时间再跟夏侯菱说明这孩子不是他的吧。 “那王妃可知道该如何打算今后,末将是说,王妃跟皇上摊牌之后。”残越其实有些担心。 郭晓欢轻摇了摇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放心吧,如果真有事自然会找你和圆夫。”她看了眼他道。 “小姐,圆夫公子来了。”门外,小绿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吧。”郭晓欢道。 门开了,小绿侧身让奔水圆夫进来。 奔水圆夫一进来,才发现残越也在,不由得惊讶,然后戏谑他,“大将军也在呀,真是稀奇。” 残越才懒得理他,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王妃,末将告退。”然后便走了,却在出去时险些与欲进门的一名男子撞上。 两人对看了眼,残越将军顿感一阵眼熟,可是他又不敢冒犯对方,微欠了下身便大步走了。 奔水圆夫看了眼他,回头对郭晓欢道,“王妃,我给找了个人来日夜保护你,可好?” “不用。”郭晓欢瞥了他一眼,却看到门口己进来了一名男子,她皱眉,这不是她曾经见过的宇文迟么?他来做什么? “这么快拒绝?不后悔?”奔水圆夫坐了下来问她。 宇文迟走了进来,向她行了礼,“王妃,好久不见。”他两眼微笑的望着她,暗中打量着她的气色。 “本妃没要你来,你来做什么?”郭晓欢莫名其妙的就想冲他发火。 一边的奔水圆夫也没说话由她去,眼睛扫过他们,心里回想着与宇文迟之前的对话一一 “你是怎么上来的?” “章少侠相助上来的。” “章少侠?原来是他,怪不得了……” “怎么,你跟他之间有什么吗?” “没,你回来就好了,王妃就可以交给你了。” “不,我并不想回来。” “为什么?你不是……” “让她尝一下也好。” “可是你不觉得她并不难过吗?” “……” …… 宇文迟看了她一眼,转眼去看奔水圆夫,“看来好人没好报的,我还是走好了。”说着便离开了。 奔水圆夫也没留他,随他去,转头对郭晓欢道,“你那么讨厌他?你可知道他是谁?” 郭晓欢想也没想,反问他,“他不是你的手下么?干么让他来?就算是要也应该是桑微,他一个大男人算什么?”莫名奇妙! 奔水圆夫轻抚额,他倒将这点给忘了,他是男的,没错了,那么……就没办法了,“他不是我手下,是我的一个朋友。” 奔水圆夫的这个行径令郭晓欢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嘴里道,“原来你在骗我啊,他本来就是你朋友,还说是你手下。” 奔水圆夫没注意听她的话,只是想着该用什么理由让宇文迟进入到王府。 “不过我怎么老觉得他像一个人?太奇怪了!”郭晓欢感觉得宇文迟的味道还留在这里,跟印象中的某人很像。 “像一个人?谁?”奔水圆夫问她。 郭晓欢对于他的心不在焉没多太在意,也没再多说,状似不甚在意的随口问他,“你认为你的手下桑微如何?” 奔水圆夫见她突然问这个,不由得转头望她,“她自然是我手下,办事能力还行。怎么?” 郭晓欢很仔细的看他,“你……有没有对她有日久生情的感觉?” 好吧,算她姑婆好了,她很想将他跟桑微凑一块去,他应该有个陪,桑微也应该有个人来疼了。 “日久生情?”奔水圆夫的心突而咚了一下,面不改色,“王妃想如何?”难道她想给他做媒? 郭晓欢看他一脸的平静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也不好意思明说,于是只好道,“我是看桑微是个不错的姑娘,虽然之前是……王爷的宠妾,但人总会老,也是需要人来陪的,我就想给指一门婚事,既然圆夫你对她没感觉,我想,有个人应该合适,等……” “王妃,你这样给她指婚,你知不知道她有意中人,如果有呢?”奔水圆夫打断了她,浓眉微皱。 咦?不对啊,平常圆夫是不会搭理这种话题的,现在…… “好吧,既然做为门主的你不同意属下嫁人,那我只能认为圆夫你对属下有意咯,明白明白。”郭晓欢忍笑道。 “郭晓欢!本门主何曾说过了!”奔水圆夫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哎,别再否认,再否认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郭晓欢劝他,笑着站了起来走出院子里。 奔水圆夫还在沉思之中,想着某些令他纠结的事。 郭晓欢坐于院中的秋千上,眼睛看着厅中还在想着事情的奔水圆夫,她就在那歪着头看他,脑里想着桑微跟他站在一块的画面,她顿时觉得配极了! 如果桑微跟了圆夫,那桑微肯定会幸福的,只是……圆夫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嫌弃桑微曾经跟冥有关系? 圆夫应该不是那种肤浅之人,爱就是爱了,没有再理由去说不爱,当时桑微是冥的宠妾时他也是知道的,还是他救了桑微…… 嗯?他当初为什么要救桑微?他大可以袖手旁观,就处划采药也不必桑微去,难道他是有意救桑微? 这个说法似乎也不太合理。 郭晓欢迳想着事情,也没发现暗中有双眼眸在盯着她瞧,盯着她己经有些明显的肚子看,眼里浮着明显的温柔。 “小姐!”这时小绿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她回过神望去。 “怎么回事,这么大呼小叫的。”郭晓欢没好气的轻责她。 小绿笑吟吟的,伸手拉她起来,“小姐,快来,小绿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郭晓欢被动的跟着她走,“到底去哪?”嘴里虽问着,可脚下是不停的。 “去了就知道。”小绿一派的神秘,不快不慢的拉着郭晓欢走。 屋内的奔水圆夫走了出来,看了眼郭晓欢的背影,这时宇文迟又走了出来,与他一起看着。 “你说……桑微如何?”奔水圆夫突而问身边的宇文迟。 宇文迟收回视线看他,眼中不解,想了想有些明白,“你对她有感觉?”这可怎么好…… 奔水圆夫转头看他,“不知道,也许只是感觉她身为我的属下,办事总是尽心尽力,受伤了或者什么的会感到有些不忍心吧,因为这些她的生活我也开始关心起来。” “那你完了。”宇文迟道。 他完了?奔水圆夫瞪他,甩袖走人,不想再理他,将这个烦人的问题抛之脑后,让它发霉去吧! 郭晓欢被小绿拉着走,而去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印凤殿。 郭晓欢站在印凤殿外,莫名其妙的看着小绿,“干么拉我来这里?”这里不是阮梓含的住处了吗? 小绿笑了下,“小姐,进去看看吧?”满脸期待的等着她迈开脚步。 郭晓欢不解,本来她想转身回思碧院的,可是为了不让她失望,只好走进去了,反正走进去也能看看阮梓含。 才走进去,她就发现了,印凤殿又恢复了之前她住的样子,一桌一椅,都是原来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一样是从水月殿搬过来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郭晓欢加快步伐走进了寝殿里,看到里面也是一样,跟她之前的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就连那张床也是没变,有着她与冥的回忆,緾绵…… 郭晓欢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来,一手轻抚着帷帘内的黄色大床,水光浮上了美眸。 这里有她与他的记忆…… 这时有个轻细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来人轻声走近她。 “这里本属于你,不属于我。”阮梓含走近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低语道。 郭晓欢听到她的声音,抬眼瞧她,对于她的这番心意她很高兴,她又转眼去看寝室内的其余摆设,“这里也不属于我了。” 它只是她的过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回不到那些令她又爱又恨的日子了。 “为什么?”阮梓含低眼望她。 应该说这里不属于她才对,为什么郭香欢说这里也不属于她?她才是王妃,这里本就是王妃应该住的宫殿,而她,只能住在水月殿。 “这里……只是我的回忆,并不是现在,它走远了,明白吗?”郭晓欢回望她的眼。 阮梓含没说话,走了两步环视这里面,“知道我为什么会将这里还回原样吗?”她回头望了眼她继续看着这里的一切,“因为这里,有王爷与你的一切,我将它还原了,将它还给你,郭香欢,王爷……己经不在了,你我都难过,可是最难过的是你,这里有你跟王爷的一切,我只是那一颗路过你们的沙子,微不足道。” 郭晓欢听着她的话,当听到她说王爷不在的时候,她惊了,她……知道了?……但是她还错了一点,她是沙子,但不是微不足道。 阮梓含这粒沙子模糊了郭晓欢的视线,让郭晓欢与夏侯冥两人之间纠緾难分,这就是阮梓含作为一粒沙子的功用所在。 “你都知道了。”郭晓欢低低道。 阮梓含回头看她,“为什么你不跟我说实话?让我蒙在鼓里?你知道我同样爱着王爷,关心着他的安危……”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调侃王妃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太过于担心,我一个人担心就够了,如要我们两人同时担心,那试想一下,我又怎么会这么快走出王爷离开了的阴影里?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要感谢你。悫鹉琻浪”郭晓欢静静的道,心里的伤口确实合了不少,但是它依旧在痛。 恐怕这个痛再也痊喻不了。 阮梓含没想到她会跟她说对不起,她太意外了,但这算得了什么?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不是她郭香欢,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清妃,还是王妃。”阮梓含问她,像是要她做选择。 “当然是……王妃。”郭晓欢眼带泪光的看向阮梓含,与她相视一笑。 真没想到,当初是死故的她们,会这么友好的坐在一起谈话,甚至为彼此担心。 “我也不会住回这里来,看到它……我的心很难受,就让它这样的待着吧。”郭晓欢环视着这里,留恋着这里的一切,前尘画面一一掠过的她的眼前,就好像那是昨天之事。 阮梓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住在思碧院?” 郭晓欢点了点头。 “……你知道思碧院是什么意思吗?”阮梓含似是在问她的说着。 “思碧院还有别的意思存在?”这个她不知道。 “思碧院,顾名思义,就是思念碧水依人,简单的说,就是思念一人,那里早就建好了,只是从未住过人,你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阮梓含不无哀伤的说。 曾经她以为她可以住进那里,她可以舍掉一切美丽的宫殿,搬去那里,就为了有一个让她思念,也为了有一人思念她。 可是她终于究得不到,这个人,由始至终都是郭香欢。 从建成开始,她就是属于郭香欢的。 “可是据我所知,思碧院是很早之前就建好的,为什么……”郭晓欢不明白,所以没说下去。 “是很早就建好的,你知道吗?它本来就是为你而建的。”阮梓含道。 她比郭香欢进陵王爷,这些事她还是知道的。 “这怎么回事?”郭晓欢不明白了。 “当初我从巫马国进入王府的时候就知道了,王爷的心里有你,那时候皇上还没有登基,你们四个,皇上,王爷,圆夫公子,还有你,都玩得很好,但是,这三个男人里面,有两个是真心爱你,但最后谁也没想到,先皇会将你指给皇上,最后皇上登基了,居然又将你指给了王爷,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王爷因为你的心里没有他恼恨,具体还有别的原因,我不太清楚,也因为王爷对你极尽的狠心,其实他的心也不舍,只是你看不到他内心的痛苦。我想得到他的心,可是,王爷连看都不看,这个思碧院就是在那个时候,你们还玩得很好的时候,以为先皇会将你指给王爷的时候,他就建了的。”阮梓含的心因为这些回忆而抽疼着。 郭晓欢听了这些话,她的内心震惊不己,这些她还没知道,她只知道前面,后面思碧院的事她确实是不知道,他原来对郭香欢用情这么深。 那他现在,到底爱的是她,还是依然爱着郭香欢本人?她搞不懂了。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不管她怎么样,他爱的就是她,可是,他根本就不知她是谁,他爱得那么模糊,他清楚么? “原来他对……我用情这么深。”郭晓欢差点想说出郭香欢的名字,意识到状态之后立改了口,她的语气有些苦涩,因为她己经不确定夏侯冥的爱,到底是对谁的。 阮梓含注意到了她的语气,问她,“王爷他这么爱你,为什么你让我觉得他爱的不是你?”她真的深深的感应到了这种感觉。 “是吗?可能是我不知足吧。”郭晓欢掩饰的道。 “……郭香欢,你对我哥是怎么一种态度,我从来都没问过你,现在就请你回答我吧,他是我哥。”阮梓含问她。 郭晓欢愣了,她突然这么问她这个问题,她一时之间竟无法立即回答。 “我哥可是与安宁公主有婚约了,虽然我哥并未点头,安宁公主也并未答应。”阮梓含点明情况。 “对,慕宵在我来说,是我的好朋友,是蓝颜知己,他是我无法回应他对我的感情,我很遗憾。”郭晓欢不想多说。 其实阮梓含也根本没想过要问她这些,只是她不知道她抽了哪门子的风会突然问她,她只是觉得最近他不对头,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一样,如果可以,他一定会为了郭香欢发兵东陵国吧? “行了,我不想再说这些话题,这个印凤殿不再属于我,将这里封了吧。”郭晓欢说完便走了出去。 阮梓含也没过多的停留,但是她没封了这里,封了这里,郭香欢的心里恐怕会有股害怕感吧? ** 宇文迟看着走远的郭晓欢,他的心微疼,他不知道她的心竟如此的痛苦难过。 没错,他就是夏侯冥,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回来了,就让她如此下去吧,她不都说了没他一样能过得很好吗?她现在虽然还痛苦,却己经习惯了没有他在的生活。 到最后,她会越来越习惯的。 看到阮梓含与她相处这么融洽,他应该感到高兴,他这么做可以暗中保护她,她恢复了身份,那么,她会不会依然如从前般? 在他的视线中,郭晓欢带着小绿走出了王府 宇文迟跟了上去。 “小姐,你为什么不在印凤殿住?”小绿不解,她这么高兴是因为小姐会回到印凤殿的,那里有王爷的身影,不是吗? 郭晓欢摇了摇头,“那里己不属于我,以后不要再提了。” 小绿没作声了,因为她学会了察言观色,看到了郭晓欢眼中的不想多谈。 “小绿,有很多事你并不懂,不要问那么。”郭晓欢不想她不开心多说了句。 “喔。”小绿应了声。 “哎呀!” 郭晓欢撞到了个人,那人可能走得有些快,也没看路,就这样将她撞飞了,小绿一时也没注意那么多,根本来不及抱住郭晓欢跌落的身子。 一个黑影掠了过来,一下将郭晓欢抱了起来。 在惊吓中的郭晓欢一阵回头,她看向身后的人,那种熟悉感来得太凶猛,令她措手不及,她以为……她以为是他回来了,可是,并不是。 她又转回了头,眼中有着深深失落。 宇文迟将她放了下来,“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抬眼看向来人,原来是章子枫,他瞪了他一眼。 章子枫显然是明白了为什么他抱着郭晓欢,不好意思的朝郭晓欢抱拳,“王妃,又见面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没事吧?”作为男人他不敢放肆打量一个女人,更何况人家的夫君还在这里…… 郭晓欢听到他的声音,故意忽略了宇文迟,对他道,“是又见面了,你叫什么?” “在下章子枫。”章子枫恭敬道。 “嗯,你撞到本妃了,这么急着去哪?”郭晓欢只是随意问他。 “在下……在下只是想……”他看了眼宇文迟,他能不能说他是故意的?显然,他不能。 郭晓欢见他面有难色,于是没再问,“有事的话就先走吧,”然后她转身面对宇文迟,可是当对上他的眼时,她又是一阵惊愣,那双眼睛…… 感觉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她好像见过千万次似的,还有他的怀抱。 不对,他己经死了,这个宇文迟曾也救过她,抱过她,所以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非常感谢你的相救,不过本妃不想看到你。”郭晓欢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就走人。 一边的章子枫看到宇文迟吃了闭门羹忍着笑,他一手轻摸鼻子的与郭晓欢相反方向的走人。 没想到,宇文迟却道,“没想到陵王府的王妃面对救命恩人竟是如此态度,我还以为陵王妃的品行是多么的高尚呢,原来是我想错了,也罢,就当做认清一个人了吧!”他是故意的没错。 己走出三步的郭晓欢,一听到他这话,当下便怒了,她隐忍着回头看他,“是吗?对你本妃也只有如此态度,不好意思了,如果你要往偏处想,那么请便,陵王府的王妃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贤淑有礼。”她本来就没打算搭理他,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宇文迟挑眉,他打算无赖到底,“那么王妃也不介意在下将此事大肆宣扬吧?” 己经再次踏出几步的莫欢欢听到此话又回头看他,不,是瞪他,“宇文迟!……” “在。”宇文迟很好脾气的回应她,一脸笑米米的。 在郭晓欢看来他的笑米米非常的刺眼,简直就是一副地痞流氓相,“你想怎么样?你不会以为救了本妃,本妃会感激涕零吧!”他想得美!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她就对他没好感! “错,王妃,在下救的可是两条命哦,所以你欠在下两个恩情。”宇文迟开始向她讨恩情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设计本妃!刚才那个章子枫跟你是一伙的吧!”郭晓欢灵机一动怒道。 宇文迟没想到她会想得到这层,眼中不禁扬起抹赞赏,“王妃果然聪明,那么在下就不打哑谜了,没错,在下就是要设计你,怎么样呢?王妃的确是欠了在下两个恩情,不是吗?”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小姐又没惹你,你可不要欺负我家小姐,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一边的小绿听了许久,忍不住怒道,她最看不惯别人欺负她家小姐了,尤其是不要脸的男人! 宇文迟看向为郭晓欢打抱不平的小绿,根本不将她放眼里,“就凭你?”他嗤了一声。 “你……”小绿被他这个动作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郭晓欢见状,一手捉住要开武的小绿,“别跟他计较,我们确实欠了他两个人情,但是他也胜之不武,使手段得来的恩情似乎不是君子所为。”她的话当然是对宇文迟说的。 “王妃此言差矣,在下从来没说过在下是君子,不是吗?”宇文迟走上前几步至她身前定住,一双蓝眸深深的望着他。 郭晓欢抬起眼,却望进了他的蓝眸中,心中一阵颤动,她赶紧别开眼,“小绿,我们走。” 宇文迟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可他也没有点破,就让她这样吧,总有一天,他会现身的,让他陪她玩玩先,介时她要怎么怨他都无所谓。 原来,逗人这么好玩,他好像上瘾了! ** 郭晓欢来到了桑微这里,正生着闷气。 桑微看了看她,再看了看站在郭晓欢身后的小绿,小绿摇了摇头。 “那个,晓欢啊,你…这是怎么了?”桑微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郭晓欢瞥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怕碰到炸弹的表情,于是缓了下神色,“还不是那个宇文迟!” “宇文迟?!”桑微低声重,那音调有点惊讶,那个人不是被门主调走了么? “就是他,莫名奇妙!还有那个奔水圆夫,他居然任由他骚扰我,他还是不是夏侯冥的好友啊!”郭晓欢现在是一肚子的气。 桑微是第一次听她叫奔水圆夫的全名,想必她一定很气,那个宇文迟怎么又回来了?好奇怪…… 看来门主也惹到晓欢了,那个,她还是问问的好。 “那个宇文迟怎么惹到你了?”桑微很有兴趣的说着。 于是,郭晓欢就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桑微从头说到尾,说完之后便倒了杯水喝。 “照这么说来,那个宇文迟本来就是门主的朋友喽?”桑微有点不解,但她也不敢去问门主,她挺怕他的。 郭晓欢点了点头,道,“还有那个叫什么……章子什么了,反正就是救我两次那个男人,他也可恶!” “叫章子枫。”桑微道。 “你跟他好像很熟。”郭晓欢问她。 “以前的一个朋友。”桑微的语气很淡,淡到不想谈这个人,但心底却又对他的到来抗拒不了。 郭晓欢也没有多问,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本来她想开口问她,但转念想了一下作算,便挑开了另一个问题,“桑微,真心问你个问题,你的门主如何?” 桑微有点并讶异于她问这个,不过她还是老实的想着,“门主人不错,就是有点难以捉摸。” 脾气时好时坏,都不知道他想干么,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丢一句稀奇古怪的话的给她要她回答,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那你们有没有Feel……就是感觉?”郭晓欢说着还比了比两手,“不要怪我多嘴,你看看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婆家不好吧?” 桑微一脸可怕的瞪她,她曾经说过不想再谈感情的事,自然不会往这方向去想。 她跟门主?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怎么高攀得起他,再说了,她只是王爷曾经不要的女人,有谁会捡她这只破鞋来穿呢? 换做她是男人也不会吧? “干嘛那种表情,有什么不可能的?”郭晓欢迳自在想象着奔水圆夫与桑微站在一起的画面。 “王妃,桑微从没想过这种事,更何况是门主,他永远都只是门主不会改变。”桑微正色的道。 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眼桑微,当做没听到她刚才的话,此人正是奔水圆夫。 两人听到走路声都回头看向门口,看到是他,桑微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微低下头,“门主。” 奔水圆夫只是淡淡的应了声,随手给她一张纸,“完成这个任务。” 桑微抬眼看他,有点惊讶,门主好久没给过她任务了,现在再给她任务,是不是上次她办砸的任务他不怪她了? “怎么?不想去?”奔水圆夫淡眼挑眉问她。 桑微一下子便将他手中的那张纸接过,“桑微接,谢门主。”说着就转身朝郭晓欢道,“王妃,桑微先行告退了。” 奔水圆夫看了眼她的背影,没说话。 郭晓欢一直都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确实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是桑微,看得出来,她对圆夫只有上下属的恭敬与服从。 可惜了。 奔水圆夫转身坐了下来,微侧头瞄郭晓欢,“在这里搞什么了?” 郭晓欢一听,她才不满了,“什么我在这里搞什么,明明是你在搞什么。” “我搞什么了?请王妃点明。”弱柳扶不解,明明就是他在问她,她反倒过来问他。 “我问你,那个宇文迟跟章子枫是怎么回事?那个宇文迟不是你的下属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你的朋友?你们之间很值得怀疑!”郭晓欢紧紧的盯着他。 奔水圆夫面不改色,只是淡笑了下,“就这个?宇文迟本来就是我朋友啊,当初他会出现完全是因为某些原因,这些原因王妃不便知晓,请原谅,还有宇文迟与章子枫他们的关系,这个我确实不晓得。” 最后,奔水圆夫将问题推得一干二净。 郭晓欢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回答,才要质问,门口又走进一人,那人是郭晓欢现在最讨厌的人,宇文迟是也。 郭晓欢见他进来的,不禁暗自翻着白眼,根本没想搭理他。 奔水圆夫见状,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笑痕用手轻捂鼻子,眼睛看了眼宇文迟。 宇文迟也不在意,直接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王妃好像很不欢迎在下,别忘了,在下可是王妃的救命恩人。” “就算是本妃的救命恩人,你也没有权力跟踪本妃吧?”郭晓欢压根就不想理他,“圆夫,我先走了。”才说完就站了起来。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 可是宇文迟可不这么认为她可以走了,一手拉住她,“王妃慢着。” “放手。”郭晓欢见他竟然大胆到捉她的手,怒视着他。 还有奔水圆夫也是,这太不合常理了,是他的朋友,她是他朋友的妻子,他就这样放任? “奔水圆夫!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郭晓欢转眼去看奔水圆夫,语气中隐忍着某种情绪。 奔水圆夫听到她的语气,抬眼看她,知道玩过份了,即使宇文迟是夏侯冥又如何,郭晓欢并不知情,说得难听点,她只是个没有了夫君的寡妇,而宇文迟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正在调戏他另一个朋友的妻子。 宇文迟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意思,便松了手,他的心也不好受,他并不想要她难过,“对不起,王妃,在下逾礼了。” 郭晓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走之前还生气的瞪了眼奔水圆夫。 奔水圆夫望着她生气离去的身影,知道她生气了,就为了他,夏侯冥。 宇文迟待她走后将面皮撕了下来,露出来原有的面目,他看向奔水圆夫,“你认为这个计划还能坚持下去吗?” 夏侯冥沉默,他的眼睛再次望向郭晓欢生气离去的门口,她的身子还是那么瘦,只是肚子大了点。 “我好像还有个消息没告诉你,当初是王妃要桑微跑到战地去告诉你的。”奔水圆夫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转回视线看他。 “当时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发生那样的事了。”奔水圆夫道。 “她要告诉我什么事?”夏侯冥下意识的有点紧张。 “在开战时候她很紧张,很担心你的安全……” “我想知道她要告诉我什么。”夏侯冥打断他。 “孩子……是你的。” “什么?!”夏侯冥被这个消息震到了! 她……他曾经问过她多次,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她都否认,她就那么倔?事实证明,她真的就那么倔。 她在搞什么?孩子是他的,她却不告诉他,她…… 太多的因素,夏侯冥理不清这个因素,他的脑子现在很乱,完全是因为这份意外的惊喜而乱了起来,理不清头绪。 “很惊讶吧,当初我也有错,我没告诉你实情,抱歉了兄弟。”奔水圆夫一脸的歉然。 “你确实该道歉。”夏侯冥一副拽拽的表情道,继而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晓欢那时候不是早就己经,怎么会?”他搞不明白。 “你以为王妃是傻的?夏侯菱都不是她爱的人,她会妥协吗?”奔水圆夫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夏侯冥被他的那副表情气到了,他又问他,“你说我现在以真面目见她如何?” “你想死不?不想的话还是别,现在侧妃阮梓含都知晓你死了,你现在回去,岂不是……别说她了,单单是王妃这一关,你保证过得了?她不剥你的皮都不错了。”奔水圆夫将郭晓欢说得好狠好毒。 夏侯冥虽然犹豫却也觉得他说得对极了,于是就忍了下来,但是对孩子是他的那份喜悦心情,他的心还是兴奋极了。 他又要当父皇了,那感觉太棒了。 ** 入夜,天气变得很冷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大雪覆盖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火炉。 思碧院内灯火通明,虽然这个院不大,但是也不算小。 院子中的秋千静静的,冷风将它吹得轻轻晃动,大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寝室内,郭晓欢和衣躺在睡榻上,手里捧着本书仔细的看着,一边放着个两个大火炉,床前一个,睡榻前一个。 火炉内的无烟碳很火很红。 郭晓欢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眼睛困了,她又不想动,而且房间内一点也不冷,根本不用穿棉裘,小绿这时候也不在寝室内了,那些侍女也己经被刀子打发着去休息了,很久都没有人守夜了。 郭晓欢的眼睛无知觉的闭了起来,手中的书本也无力的掉下了睡榻,虽然声响很大,可是因为她实在困了根本不想再睁开眼睛,就由得它去了,她睡她的。 现在她睡觉一般是左侧卧着睡,因为她在现代的时候听过好姐妹说,孕妇好像是左侧卧着好,不会压迫到尿道,还有孩子子。 寝室内静静的,只听得到外面呼呼的冷风吹过,时而还伴有些些细微的声响。 这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高大的人走了进来。 是夏侯冥,他看了眼寝室,没看到人,便走进帷帘内,看到床上也没人,他拧眉,视线一转,看到也睡榻上的有个睡美人,他的眉头拧度加深,轻脚走过去。 蓝眸深深的凝视着郭晓欢熟睡的容颜,她的秀眉轻皱,好像睡得有些不安稳。 夏侯冥伸手用指腹轻柔的将她的眉心抚平,继而大掌轻抚上她雪白的脸颊,那动作很留恋。 蓝眸扫了眼她的身子,对她不盖被子的做法有些气恼,于是弯身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那动作充满了对她的怜爱与不舍。 “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夏侯冥低沉悦耳的声音轻缓的吐出,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畔。 郭晓欢也许是觉得耳朵痒,动了下,两手抱住他的腰,脸蛋靠入他的胸膛,像只小猫咪似的。 夏侯冥低眼瞧她,笑了笑,将她轻柔的放于床上,然后盖上被子,坐在床沿看了她半晌之后便转身走人。 哪知,郭晓欢突而伸手捉住了他的一角衣襟,他的心吓了一跳! “别走……别丢下我……” 夏侯冥听到她的声音,他以为她醒了,有些艰难的回过头,才发现她还没醒,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低下眼看着她捉着他衣襟的雪白纤手,他伸手将她捉了下来用手包覆住握在手中。 郭晓欢似是又安稳了没再低语。 夏侯冥想了下,于是和衣躺了上去,将她搂入怀中,小心的避开她有些凸大的肚子,让她背靠着他,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着,没有一丝缝隙。 被搂于他怀里的郭晓欢感到背后很暖,于是又向后挪了下,夏侯冥的双手搂紧了她,怕她消失似的,鼻间吸着她独有的香气。 他有多久没抱她了?他怎么觉得有一辈子那么久了?把她搂在怀里她才觉得有充实感,幸福盈满了他的心间,这就是他喝望的一家三口。 他可以不要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要跟她简简单单的生活,他就感到心满意足了,他的要求并不高,不是吗? ** 自从东陵国的那一次内战之后,周边的列国皆蠢蠢欲动,这些周边列国属皮多国与罗涅国最为明显,他们早己想吞并东陵。 近日,巫马国似乎也有所动静,只是动静没有皮多国与罗涅国那么明显,阮梓宵是在等,在等一个时机。 这日,皮多国的国主与罗涅国的大王同时拜访巫马国的王爷阮梓宵。 宴席上,只有他们三人,觥筹交错,美人起舞,心思暗汹。 “你们都下去。”阮梓含低声吩咐着宴会内的下人。 “是。”凑乐师与舞娘缓缓的退了下去。 半晌,阮梓宵望向坐下的皮多国国主与罗涅国大王,举起一杯,“干。”一口饮尽。 座下的两人也同时举杯,同样一口饮尽。 “王爷,不知您对刚才我们的建议如何的看法?”皮多国国主微笑问他,眼中闪着精光。 阮梓宵的眼神收了回来,沉吟了一下,“本王不会接受你们的邀请参战,这不是本王该插手的事。” 听到他的拒绝,两人都惊讶的对望了眼,他们没想到这么好的时机他会放弃,而且最后最大的利益得主还是巫马国,他有什么理由不参战的呢? 阮梓宵见他们一脸的不解,深隧的眼眸中波光暗流,他一直都是深沉的,微微的笑了下,自上座站了起来,走下几阶台阶,“两位可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本王就给两位讲解一下好了。” 两人听说他愿意讲解,也就没多说话,“请阮王爷说明。” 阮梓宵看了眼他们道,“东陵国虽然是内战,但他们并没有损失,也没有伤亡多少兵力,夏侯冥王爷更是如此,他的部下可是伤亡人数最少的,夏侯菱的则要多一点,若不是他使了手段,而冥又要保住部下,那么输的那人一定会是夏侯菱,介时皇位,就是夏侯冥的,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夏侯冥真的想要那个皇位吗?”他问着看向他们两人。 座下的两人同时对望了眼。 “你们不了解夏侯冥,他残暴不仁,跟夏侯菱有过之无不及,但是有一点,要想攻破东陵国,得看夏侯冥那边的发展。”阮梓宵轻吟道。 “什么发展?”皮多国国主问他。 “夏侯冥的王妃想必你们都曾听闻吧?”阮梓含宵的眼中着异样神彩。 “当然,那可是第一美人。” “夏侯冥就是因为她才有改变的,本王前面己经说过了,夏侯冥极力保住部下,那是因为王妃,所以夏侯冥不像从前那般残暴,但夏侯菱会,所以,一切要等夏侯冥这边,但是你们不要认为夏侯冥变了就好对付,千万不要轻视了夏侯冥的改变,他还是一只猛虎,轻易对付不得。”阮梓宵轻浅了口美酒。 “阮王爷这一番说下来,似乎还没有讲到重点。”罗涅国大王道。 “本王 刚才是提醒你们不要轻易发兵,界时世界大难就要来了。本王不参与你们,原因有很多,本王不便一一讲,但可以讲几点,一,本国是大国,没必要再去跟东陵大国相互撕杀,而且本王也没想过;二,本王与东陵国有联姻不会伤了两国的和气;三,本国也不会与贵国同流合污趁人之危,巫马国是大国,怎可做此等之事,而且巫马国就算要与东陵相争,也要光明正大;东陵国有位军师,曾为我要的军师,本王不能轻率,而且有念旧情的意思。最后,如果你们对此不满大可进攻东陵,也可愤怒于本王发兵巫马,本王自是迎战。”阮梓宵说得不愠不火,他的意思己经说得很明白了。 座下的两人听得神色相互变化,心里虽有气,但对方是大国,他们确实是不能对他怎么样,既然他不愿意,那他们也不敢强求,只怕到时连他们的国家也不保。 “不知阮王爷所说的那位军师可是郭公子?”皮多国国主问道。他曾经请过他,可是没请到。 “正是。”阮梓宵也想起了两年前曾有那么一回,那次晓欢还在巫马,还在他的身边。 “那他现在在东陵……是不是做了东陵的军师?”罗涅国的大王沉吟着,突而道,“非常感谢阮王爷的指点,是咱们考虑欠缺。” 阮梓宵微讶于他们的转BT度,稍微想了一下,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笑不语。 他的心思飘远了,不知,晓欢可好?好久没见了…… ** 郭晓欢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她微拧眉,她昨风明明就是在睡榻那边的,下了床,抚着头看了看睡榻,看到了掉于上的书。 是谁弄她回床上的?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这时候小绿端着盆水推门进来,看到她醒了,便笑了起来,“小姐,你醒了,小绿正要叫你起床。” “小绿,昨晚是你扶我上床的?”郭晓欢问她。 “没有啊,昨晚小姐不是让我们都回去休息了吗?”小绿疑惑的道,接着又道,“而且小姐,有时候你自己都会跑回床上睡。” 郭晓欢点了点头,也许是她自己跑回床的。 于是她走进去洗漱,用温水洗了脸。 坐在梳妆台前,小绿帮她梳着的头发,“小姐,今天外面冷了好多,要多加件衣服,不过还有有太阳,有些暖暖的。” 郭晓欢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小绿看了眼梳妆台上的头饰,都没有她满意的,于是拉开梳妆台上的小抽屉,找了一下,拿了个小头饰,眼尖的看到了样东西,“小姐,这个是什么?” 郭晓欢自思绪里回来,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伸手接了过来,细细的看着,那是一块上好的玉,体积并不大,很小巧,翻来翻去,斜着看反光只看到上面有个‘郭’字。 莫?这个东西她还真没见过,难道在她来之前就在这里的? “小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郭晓欢问正在帮她挽发鬓的小绿。 小绿凑过来看了眼,抿嘴笑了下,“小姐也太看不起小绿了,小绿虽然懂的不多,可这玩意难不倒小绿,这个是配带在身上的玉佩,一般都是父母给子女的赠物,很多富贵人家都是这样的。” “身上的玉佩……郭……”郭晓欢低语着喃喃,突然低呼,“难道是郭老爷跟郭老夫人?”这…… 郭晓欢想了想,她自从占用了这个身体之后,还真没有去看过他们,他们好像只有一个女儿吧,那她以什么身份去? 郭晓欢低头看手中的玉佩,心里犹豫着。 怎么说,他们也是郭香欢的亲生父母,就当帮她做件事,去看看郭家夫妇吧。 “小姐,”小绿将最后一个发饰插到郭晓欢的头发里叫了她一声,见她没反应,“小姐?” 郭晓欢回过神,“啊?什么?” 小绿没做多想,“弄好了,小姐看下喜欢不喜欢这个发形?”这可是她新想出来的,弄了挺久的,幸好小姐没叫累。 郭晓欢这才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接着一下子便呆了,这是她吗?好高贵的发型啊,这小绿真是有才,“这个发型很好,你新发明的?以前没看你弄过。” 小绿美滋滋的点了点头,很开心的欣赏着自己的成品,“小姐是美人,再配上小绿的发型,成了大美人。” “什么大美人,就会贫嘴,我啊,都是妇人了。”郭晓欢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便站了起来,“给我挑件要出去拜访的衣服。” “小姐要去拜访谁?”小绿虽然嘴上说着,却己经走到一整排的衣服前挑选着。 “郭府。”郭晓欢轻声道。 “小姐要回娘家呀,那就……那就选件比较隆重点的吧,毕竟小姐很久没回去了。”小绿说着就挑了件紫色的孕妇装。 郭晓欢听了摇了摇头,“不要那么隆重,就……就那件桃红吧。”郭晓欢的眼睛寻视着整排衣服。 “桃红?好,这可是王爷最喜欢的颜色,王爷以前超爱看小姐着桃红的衣服。”小绿顺手拿了出来,笑米米的道。 第一百三十章 他的宝贝 郭晓欢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沉了下去,桃红……是啊,那是他最喜欢看她着的颜色,他最爱了,不管那衣服好不好看,只要是桃红,他就喜爱,从来没说过这衣服设计得不好什么,只要她喜欢就好了。悫鹉琻浪 郭晓欢默默的让小绿服侍她穿上,然后再披上裘衣披风。 一切妥当了之后,郭晓欢走过去将那块小巧的玉佩拿在手中轻轻的抚摸着,“小绿,走吧。” “小姐,备马车吧,毕竟这样回去不妥,让郭老爷郭夫人看到了多不好。”小绿道。 “嗯。”郭晓欢只是轻应了声,随她去。 才刚走出去,小绿才想起来,“小姐,你还没用早膳……” “不用了。”郭晓欢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再吃东西。 于是两人便走到王府门口上了马车之后就往郭太傅的府邸而去。 ** 马车上,郭晓欢静静的坐着,她在想着等一下见了面该如何开口,她根本没有郭香欢的记忆,她该怎么办?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应该是到了,她掀了一下车帘看了看。 郭晓欢这次带了些下人,这全都是由小绿安排的,她都不懂这些排场。 才刚下马车,便有一名侍卫上前到守门的那里低语,那守门的看了眼己经下马车的郭晓欢之后很快的就跑进去了。 那名侍卫很快的又跑了回来跟在后面。 郭晓欢回头一看,顿时发现身后跟了几名侍卫,她不由得问身边的小绿,“小绿,是你叫来的?” 小绿看了眼他们,道,“没有啊,小绿并没有叫他们来,不是小姐?”好像小姐根本没出声……那是怎么一回事? 郭晓欢才正要开口,郭府的大门内就有人走了出来,她回头看过去,两位面容尊贵,却己显苍老的老者走了出来迎接,想必应该就是郭老爷与郭老夫人。 “草民(民妇)叩见陵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顿时门前跪倒了一片人。 郭晓欢看了眼他们,有些不便弯身,便只是微弯了下伸手扶郭老爷,“都免礼。” 郭老爷与郭老夫人站了起来,与她对视着,不由得一惊,并与郭老夫人对看了一眼,“真像……” 郭晓欢有点不明,“像什么?” 郭老爷与郭老夫人顿觉失礼,分别侧开身体,紧张道,“王妃里面请。” 郭晓欢笑了笑,一脸的温和笑容,“你们不用紧张,本妃不会放于心上,郭老爷乃前太傅,不必多礼。”说着便踏步往府内走。 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对看了眼才进去。 郭晓欢走到大厅内在上座坐了下来,椅子有点冷,她有些难受的坐了下来,一边的小绿注意到了。 待郭老爷与郭老夫人进来之后,道,“郭太傅,我家王妃身体虚寒请搬个火炉过来,再拿个软垫,谢谢。” 刚进来的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听了顿觉脑筋不好使赶忙让人去办。 “你们不用紧张,本妃不会责怪,本妃现在身体不方便,身体虚了些,这么麻烦还请太傅见谅。”郭晓欢讲得很有礼,并不因郭老爷是前太傅而高摆王妃架子。 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在下座坐了下来,郭老爷细细看着郭晓欢,在心里感叹着,眼中浮起了一层水雾,老眼湿了才顿觉失态,连连道歉,“请王妃见谅,老夫……老夫见到王妃就好像见到了前王妃。”那是他的爱女。 他没想到夏侯菱会这样对待小欢,如果知道,早在先皇指婚的时候他就反对了,倒不如早早的将她许给别人算了,也比丢了性命强。 一边的郭老夫人也是如此,她一直都在看着郭晓欢,难以自禁的看着。 郭晓欢闻言,心中也难掩心酸感,那种失人亲人的感觉她感同深受,她也失去过一个孩子,她也失去过亲人,那种感觉怎么会好受?怎么会好受……? “本妃……虽然长得跟前王妃像,但王爷其实最在乎的还是前王妃,只是她不在了,本妃也为姐姐感到难过,还请郭老爷郭老夫人节哀。”郭晓欢轻声道。 郭老爷与郭老夫人都低下了头,低低的道,“谢王妃关心。” 郭晓欢并不知道要跟他们说什么,于是道,“本妃……能不能到姐姐生前住的房间看看?” 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对看了眼,好像很激动,连连点头,“能,当然能!”说着便马上携同郭老夫人一起带路。 郭晓欢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在他们身后,她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明明是中年却己经成了老年,心中感叹不己。 郭香欢,你走了,可知你的爹娘多难过?夏侯冥……他深深的伤了你,但他却爱你,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爱上他的傻瓜。 他不在了,她还想为他生下属于她与他之间的血脉连系。 “王妃,王妃?”郭老爷唤她,见她没的应跟着叫多了两声。 郭晓欢这才回过神,发现己经站在了个房门口前,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麻烦太傅了,本妃进去看一眼便走。” “没关系,王妃看多久都行,老夫跟内都不会介意,说实在的,自从小女走了之后就再没人进来过,只是偶尔让人进来打扫保持干净,今日王妃说想要来看看,老夫才惊觉,我们己经好久没见过小女了,好久了……”郭老爷说着又是老泪纵横。 郭晓欢看着难受,心中一动,于是道,“太傅不必难过,如果……如果太傅不介意,可愿收本妃为义女?本妃自幼是孤儿,并没有亲人。”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郭老爷一听这话,与郭老夫人快速的对看了眼,他们不敢相信有这们的好事,更不敢相信是王妃亲口说的。 他们都呆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郭晓欢见他们都呆了,以为他们为难根本不想收她为义女,是她自己求,而自己又身为王妃,他们又不敢拒绝,于是她有些低落的叹了口气道,“让你们为难了,就当本妃没说过吧。”说完转身就往身后的房间走去。 “不,王妃,我们……我们愿意,我们愿意!”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回过神听到她的话急急的道,“王妃莫怪,老夫与内人是太过于激动了,我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夫与内人做梦都想要小女回来,可是……刚才听到王妃那么一说我们都以为是做梦所以怠慢了王妃,请王妃原谅。”扑通一声两人跪了下去。 听到声音的郭晓欢回过头,果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他们,连忙要将他们扶起来,“既然你们都答应收本妃为义女了,自然是本妃向你们叩头,”郭晓欢将他们扶起来之后,便在小绿的掺扶下缓缓跪了下去,“小女姓郭,名晓欢,给义父义母请安,望义父义母将小女当成郭香欢便好,不必再伤心。” 郭晓欢?!郭老爷与郭老夫人一听到她的名字又惊到了,怎么名字都几乎一样?太巧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 “太傅……”一边的小绿虽然不明白郭晓欢为什么这么做,但看到她跪下去那么久了,郭老爷也没扶她起来,身子又怀着六甲,于是小声的喊了下郭老爷。 郭老爷一下子回过神来,知道失礼了,虽然认为义女,但对方依然是王妃,失礼不得,赶紧将她扶了起来,“王妃请起,老夫受不起……” 一边的郭老夫人也是如此点着头,他们能看到小欢相似之人都感到很高兴了,更何况是要认他们做义父母,他们都以为是做梦了。 郭晓欢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虽然是王妃,但对父母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日后义父义母有什么事可直接到王府找晓欢,因为现在晓欢不怎么方便,还请义父义母谅解。”说着微微福了下身。 “王妃说的哪话,那是应该的,我们都高兴都来不及了,多了个女儿不说,不久又要当外祖了。”郭老爷一郭老夫人都笑了。 郭晓欢见他们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晓欢就进去看看。” “去吧。”郭老爷现在的口气完全是爹爹对女儿的口气,眼中出现了慈爱的神情。 郭晓欢并没有怱略这个,她的心中暖了暖,顿觉一阵眼湿,微低下头转身走进了房间内,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则暂时离开了,让她在这里看。 小绿陪着她看,眼睛四处瞄着,“小姐,前王妃的房间好华丽啊,果然是名门千金的房间。” 郭晓欢打量着房间内的一桌一椅,每一处都没放过,这个房间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打扫,而且有一股浓重的书卷味。 郭晓欢看到一处珠帘,便走过去伸手掀起,看到了一架古筝,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然后坐了下来,两手不由自主的轻抚筝弦。 她的双手好像有意识般,自动的抚起了筝弦,一曲耳熟的乐曲自她的手中弹了出来,彩云追月。 郭晓欢惊讶,她根本不会……为什么? 站在白沙滩 翘首遥望,情思绵绵 何ri你才能回还 波涛滚滚绵延无边 我的相思泪已干 亲人啊亲人你可听见 我轻声的呼唤 门前小树已成绿荫 何日相聚在堂前 …… “小姐……?”一边的小绿听到她弹的乐曲,不由得惊讶。她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曲子。 一曲毕,郭晓欢心惊不己,她低首看着双手,微微颤抖着,不,这不是她,不是她…… 这是郭香欢,郭香欢的意识,她没走吗?她不是走了吗?她的意识不是不在了吗?不是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郭晓欢的心狂震着,她的头突而一阵晕眩,眼看着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去,小绿见状走过去一把扶住她,将扶她起来往床边走去将她置于床上躺着。 “小姐,你先躺着,我去让太傅请大夫来。”小绿说着便跑了出去。“太傅,不好了,王妃晕倒了!” 郭晓欢陷入了昏迷,脸色微微泛白了起来,她好像梦到了什么,秀眉微拧。 “……谢谢你……”一个女声在她的梦中回响,好像来自很遥远的那一方。 郭晓欢极力想要看清对方的面容,可是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对方置身于一片刺眼的亮光之中,她的容貌被亮光反射遮住了。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声音还是那么遥远。 你是谁,你是谁……郭晓欢的头轻摇着,她急急的叫着可是那个影子飘远了,亮光也没有了。 这时有说话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黄大夫,王妃怎么样?”是莫太傅的声音,有点焦急。 “嗯,王妃没事,只是虚惊,还有她的身子比较弱,而且带有些寒气,想必应该是之前有调养过,但没有去除完的寒气。”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缓声道。 “那……到底怎么样?”太傅比之前急了一些。 “太傅不必担心,王妃休息一下就好,只是开药方这事就不必老夫出手了,王妃自有圆夫公子照料应无大碍。”黄大夫说着站了起来。 郭老爷见他要走了,道了声谢,就跟着走出去了。 郭晓欢听到声音远了,想必是出去了,于是她睁开了眼,看到自己躺在了床上,眼睛眨了眨,回想着刚才梦里听到的声音。 一边的小绿注意到她醒了,兴奋的叫了起来,“小姐,你醒了,太好了,都要把小绿担心死了。”小绿走过去将她扶坐起来,拿了个靠枕让她靠着。 “我怎么了?”郭晓欢有些气虚的问她。 “小姐,你刚才在抚琴,才刚完曲你就要昏了,小绿就扶你上床休息,没想到小姐就昏了过去,所以小绿就去找了太傅。”小绿解释着。 郭晓欢了解的点了点头,思绪又回到了梦里,那个声音跟她说了谢谢,还有……对不起?为什么? 好奇怪的声音。 这时郭老夫人自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名付侍女,侍女的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碗。 郭老夫人一走进来就看到郭晓欢醒了,笑着走了过去,让侍女将托盘放于桌子上,“王妃,老……” “干娘,不必那么多礼,叫我晓欢就好。”郭晓欢笑了笑,对郭老夫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郭老夫人也不见外,就叫她晓欢,“喝点汤吧,刚才黄大夫走的时候还特地说了你没用早膳,身子也虚。”说着便将碗端了过来。 小绿见她端了过来,但伸手要接过去,可是郭老夫人摇了摇头,意思是她要亲自喂郭晓欢喝。 郭晓欢见状,忙坐好,有点不好意思于给她喂,“干娘,还是……还是我自己来吧。” “没事,让我喂,当娘的喂女儿很正常。”郭老夫人说着勺起了汤水递到了郭晓欢的嘴边。 郭晓欢有点为难情,但见郭老夫人如此热情,将一腔爱女儿的心情转移到自己身上,便不忍再拒绝,乖乖的张开口嘴巴让她喂,也许是太久没有感受到母爱了,郭晓欢将那碗汤全都喝了下去。 一边的小绿见如此情景心里不禁心酸。 郭老夫人一边喂她,眼中闪着疼爱的眼神,可见郭香欢在她的心是多么宝贝,否则她的眼里怎么会有如此神情? 郭晓欢沉默了,心头沉重了许多,看来认她做干娘真是做对了。 轰!她想起了先前梦里的那个声音,那两句话,她明白了,那是郭香欢的声音,她是要谢谢她,是吗? 但是,那句对不起,又是为什么?她不懂,想不明白。 “还要不要?”郭老夫人喂她喝完了之后,拿过丝帕替她擦了下嘴巴上的油渍,微笑着问她。 郭晓欢摇了摇头,她现在觉得很饱了,她就觉得奇怪,明明她看别人就吃得特别多的,为什么她却吃得这么少?阮梓含都比她吃得多…… “就算吃不下多少都要喝点汤,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再过不久就要分娩,到时候没力气很难分娩,记得要多吃点,知道吗?”郭老夫人关心的道,看了眼她的肚子道,“几个月了?” 郭晓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四个多月,差几天就四个半月。”她的眼中却闪着母爱之光。 郭老夫人见她这样也跟着笑了,“当了娘才了解父母恩。”她有点语重心长。 郭晓欢听着这话,有些感叹,是啊,那时候,她总是任性,不听爸妈的话,以为他们说的都不对,总是为了验证他们的话是否真实,一次次的去闯祸让他们收尾,现在想想真的是她不对,她太不懂事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句话古话说得真对。 这时郭老爷也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再看到郭老夫人手上的汤碗,知道她喝过汤了,笑道,“好些了没?在这里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郭晓欢本想着要摇头的,可是当触到他们两人期望的眼神,她将到了嘴边的话都收了回去,改而点头,“嗯,那晓欢就多陪陪干爹干娘。” 见她答应了,莫老夫妇都笑了,郭老爷怕她还要休息,便劝着郭老夫人让她休息,他们就先出去了。 郭晓欢看着他们走出去,小绿走过来拽了下她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转身看向己经没有了莫老夫妇身影的门口,视线瞥到了火炉,低声叹道,“小姐,他们好可怜。”没了前王妃,他们都老了许多,换作是谁都会这样吧。 郭晓欢转眼看她,笑了笑,“你个小丫头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没什么,小绿只是觉得太傅夫妇可怜,唯一的女儿没了,一下子老了许多,以前我见过一次他们,根本没有这么苍老,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他们就老了十岁,唉。”小绿说着又摇了摇头,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经历了多少苍桑。 郭晓欢的心微颤,郭香欢的父母是这样,那她的父母呢?想必比他们惨,看着个半死不活的女儿,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心痛,那才叫可怜,看不到的话自然会慢慢抚平伤痛,看得到就会永远的痛。 什么时候,她才能回去?如果回去,那她的孩子怎么办?……还有他呢? 在郭太傅这里,莫晓难整整待了一天才离开,临走时也有些不舍。 “恭送王妃。” 郭晓欢想说不必如此,但她想了想,郭老爷脸上的坚持让她无法开口,“不必送了,都回去吧。” 小绿扶着她上了马车,然后离开。 ** 待马车在王府门外停下来的时候己是傍晚时分,天色也己经黑了下来,门口的四只大灯笼通亮,侍卫一看到她下来了,便将马车拉过。 郭晓欢才一脚踏进王府,便有人跑上前来了,“叩见王妃,王妃可回来了,圆夫公子都等你好久了。” 郭晓欢不解,只是点了点头,朝思碧院而去。 很快的,郭晓欢回到了思碧院,灯火通明。 一脚踏进去,发现奔水圆夫一直在走来走去,很不安的样子。 听到声响,奔水圆夫抬头,看到了郭晓欢时,他立即瞪大了眼,然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怎么了?”莫晓难问他,见他一脸的紧张,看到她回来就松了口气。 奔水圆夫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走到一边的凳子坐下,生着闷气,说生闷气,还不如说是生夏侯冥的气。 今天早上夏侯冥看着郭晓欢出门,那些跟着她的侍卫就是他命令跟上去的,他本以为她会用午膳的时候回府,可是没看到她回来,他当时又有事,便让奔水圆夫去等,等不到就不能休息…… 奔水圆夫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此刻正一脸郭晓欢欠他似的臭表情。 郭晓欢跟着坐了下去,一脸莫名奇妙的看他,“谁惹到你了圆夫公子?哪个不想活啦?告诉本妃,本妃替你料理了他。” 奔水圆夫听到她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兴奋,但是一想到夏侯冥那个家伙就算了,她是能帮他料理他,但是时机不对,算了,当他欠他的!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心情不爽,但问题是他为什以不爽?她又没惹他也没碍着他,于是一一 “奔水圆夫,你抽的哪门子风了,我碍着你了?我欠了你多少银子?”郭晓欢佯怒的瞪他。 奔水圆夫压根就没想再跟她转下去,他现在想睡觉! 奔水圆夫一副拽拽的表情,站起来就走人,反正看到她回来就好了,他用不着陪她。 郭晓欢见他莫名奇妙,于是道,“小绿,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她好累,想睡觉了,但是洗个热水澡会更舒服。 小绿应声就去张罗了。 没多久,郭晓欢坐在了浴盆中,水面撒了很多花辨,空气很香,小绿帮她擦着背。 “小绿,你也去沐浴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莫晓难拿过她手中的毛巾。 “可是小姐,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不会睡着吧?”小绿不放心。 “不会,去吧,我再泡一下就出来了。”郭晓欢笑了下。 小绿还是有些犹豫,但最后争不过郭晓欢,于便出去了。 果然如小绿所说,郭晓欢待小绿出去之后整个都松了,眼皮本来就沉重,现在都合了起来,沐浴桶内的还冒着浓重的白烟,泡得很舒服。 莫晓难闭着眼,整个人都睡着了。 这时夏侯冥出现在了这里,他看了眼郭晓欢,但手探了下水温,还是很烫,怪不得睡着了,今天也折腾了一天。 夏侯冥低眼瞧她,看到了她眼睛下的淡淡黑影,拧眉,没休息好吗?还是睡得不安稳,孩子踢她了? 夏侯冥想起了上一次她怀孕时,那一次他伸手去摸了她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可是动得厉害,害他惊了好一阵。 夏侯冥在莫晓难的唇上亲吻了下,将袖子挽起来,然后将郭晓欢抱了起来。 被他抱起来郭晓欢并没有醒,只是意识模糊的动了一下,因为这个房间内有大火炉,所以房间很暖,而她的眼皮又重得很,根本不想醒。 夏侯冥看着她雪白的躺体,很诱人,视线再扫到她凸起的肚子,眼神突而扬起一抹温柔,没再多想她取过一边的大毛巾将她抱住帮她擦干,然后抱她放于床上。 如上次一样,他还是和衣躺下来抱着郭晓欢,让她背靠着自己,接着他腾出一手用点内力手一甩,房间内的蜡烛便熄了,只留有一一盏不灯笼照亮着。 夏侯冥总是夜间来陪她,白天只在暗中看她,他不想现身,可是郭晓欢的态度也让他火冒,凭什么她一点也不伤心? 当初他可是失魂落魄,她倒好,一点也不伤心。 不过他也不舍得她这个样子伤心,对孩子不好。 夏侯冥的思绪飞远,眼皮也跟着沉重了起来,后臂收了收微微搂紧郭晓欢跟着入睡。 而有夏侯冥抱着睡的郭晓欢比平常要睡得好,要睡得香,一夜无梦,唇边还挂着抹浅笑。 ** 清晨,窗外几只小鸟叫着跳着,吱吱喳喳的。 今日阳光特别好,没有前几日那么冷,连风都小了许多,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郭晓欢今日赖床睡到晌午才起床,小绿便笑她是猪,她也没在意,只是耸了耸肩道,“我也这么觉得的。” 没有了桑微作伴,郭晓欢觉得少了点快乐,虽然有时睺阮梓含会过来跟她说说话,但总比不上桑微。 郭晓欢总在想着为什么近日来她会睡得这么好,因为睡得好,吃得就多了些,所以身体就胖了些,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最近她总是累,总是在舒服的沐浴的时候睡着,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床上了,这真是太令她疑惑不解了。 也许她从来都没想过深夜时自己身后那具温暖令她安稳入睡的身躯是谁的,对于深睡中的她来说,那是个火炉,令她不想醒来。 郭晓欢如往常一样,用过了午膳坐在秋千上晒太阳,因为早上的时候醒得迟,所以她的精神很好不想午休,可是大部分的下人都去休息了,思碧院内静悄悄的,泛着温暖感觉的冷风拂面而来。 郭晓欢顿时觉得身体有些热,晒久了身体发热,于是走回了屋里,让厅里的凉气散一下她身上的热气。 郭晓欢很无聊,她坐在凳子上发呆,天马行空的想着事情,什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自她的脑子里经过,最后,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要找夏侯菱说清楚孩子的事。 说动就动,郭晓欢看了眼四下无人静悄悄的思碧院,独自静悄悄的走出了思碧院。 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看着她走出去,眉头微拧,他看了眼里面,于是走了进去。 ‘碰’! 一声巨响,将正在午休的下人们全都惊醒了!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小绿,她还揉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 “王妃呢?”夏侯冥低声问她,声音冰冷。 小绿听到声音愣了下,再抬眼去看他,发现是宇文公子,道,“王妃不是……”小绿想着她才睡了一会便不见了郭晓欢,当下急了。 她越过夏侯冥冲进了房间内,没见有人,便知道郭晓欢又跑出府去,于是追了出去,口里还冲着夏侯冥喊,“宇文公子谢谢你!” 夏侯冥的眼神阴冷,心里却是对郭晓欢的不安份性子无奈,最无奈的还是他在迟疑该不该现身…… “小姐!” 小绿用的是轻功追郭晓欢,果然在郭晓欢一脚踏出王府前看到了她,大声的喊了她。 郭晓欢回头,看到她追了过来,有些讶异,“你不是睡觉了吗?” 小绿瞪她,“小姐,你怎么就不能安份点?幸好宇文公子叫醒……不,是吓醒我们,否则小绿不知道小姐要出去,如果出事了怎么办?”小绿来到她面前就唠叨个不停。 郭晓欢翻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像个小老太了?还有,那宇文迟……什么?!他来了?在哪在哪?”郭晓欢问她,一脸欲将宇文迟大卸八块的表情。 “他……” “我在这,王妃。”夏侯冥抢在小绿的前面出声,人也一下子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莫晓难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熟悉,可是他却不是想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看到他就有火气,“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王府,是你随便进来的吗?” 她的语气不是客气的方式,是很不客气的语气,饶有喊人将他撵出去的感觉。 夏侯冥两眼瞧着她,眸中有着亮光,他走近她,气息将她围住,郭晓欢后退了两步,一手推着他还想要靠近的胸膛,“别过来!” 夏侯冥低头看了眼她细白的手一眼,再看她,“王妃不是要出去吗?在下陪你如何?” “不必了!”郭晓欢后退两步朝她喝道,“宇文迟,本妃警告你,不要挑衅本妃的忍耐度,否则后果自负!”说完带着小绿快步走出了王府的大门。 “还有,本妃再跟你说一遍,王府内不是你随便进来的!”郭晓欢回头看夏侯冥,接着对守门人道,“你们都听好了,下次若再看这个人进来,把他给本妃轰出去!”最后瞪了夏侯冥一眼走人。 夏侯冥挑眉,她就对他这么反感?为什么? 不过他也不放心上,想拦住他?难,这王府到底还是他的,格局也是他设计的,就连哪里守卫多哪里守卫少他都一清二楚,她怎么拦他? 要拦的话她早就发现他是谁了,他的宝贝似乎有些大意了。 夏侯冥跟着她的脚步走,守门的看到他很用力的瞪他,但是他只是微微瞥了他们一眼,他们就缩了回眼神。 这样哪里能拦得了他? 于是夏侯冥很得意的笑了,看来他不必是夏侯冥也很有威慑力。 ** 郭晓欢有些气冲冲的走出王府,心里对那个宇文迟气得要命。 “小姐,你别走那么快,走慢点小心摔了……”小绿在后面跟着她跑,“小姐……” 郭晓欢突而停下了脚步,她细细的想了下,那个宇文迟给她的感觉跟当初夏侯冥给她的感觉很像,一样的令她讨厌,一样令她火冒,一样的令她不想见到他! 看到他,她就有火! 不对,她出来不是为这个的,她是找夏侯菱的,可是怎么找?她又不想进宫…… 对了,先去玉春居看看吧,说不过那里还有人,她可以让人回宫通报。 “小绿,”郭晓欢率先走了两步,“咱们去玉春居。” “玉春居?!”小绿怪声怪调的叫了起来,“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你不是说不想回那里了吗?”说归说,她的步子还是会跟上郭晓欢的。 郭晓欢也没有多说,在路过‘晓语堂’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上了二楼上的窗户,没有开,表示桑微还没有回来。 她的心里隐隐的担心着,都那么多天了,桑微还不回来?回头去问一下圆夫才行。 小绿默不作声静静的跟着郭晓欢,不过她却注意到了,郭晓欢的心思有些不安。 很快的,玉春居就在前面了,她们站在那里望着玉春居。 郭晓欢望着,心里有些感慨,曾经她天天在这里住,而这里却被荒置了,真是浪费! 郭晓欢抬脚往玉春居我转弯处走去,才一转弯进去,便看到了有人守在门口那里,守门的看到是她,都恭敬的微礼,“清妃。” 郭晓欢摆了摆手,然后走了进去。 现在她对清妃很是反感,她不再认为她是清妃,她是陵王府的王妃,虽然她不认为夏侯冥是爱她的,但她确实是陵王府的王妃。 夏侯冥……你爱的到底是谁? 郭晓欢之前本来是非常的肯定夏侯冥爱的人确实是她,可是自从那天她听了阮梓含的一番话之后,她的心就开始动摇了,她不再确定夏侯冥爱的人确实是她。 郭晓欢走上了二楼,上面也有人守着,她看了眼守门的人,是一名小公公,她不禁疑惑,“这位公公,这里有人住吗?” 小公公的年龄的二十来几,他也曾听说过玉春居是赐给清妃住的,而这个清妃长得跟第一美人郭香欢相似,他打量了下眼前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但他却没注意到郭晓欢隆起的小肚子,因为它实在是……不怎么大。 “奴才见过清妃,这里无人居住。”小公公有礼的道。 郭晓欢听闻他说无人,不禁道,“那公公怎么在此?”她并不认识他,只是觉得奇怪,宫里的公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回清妃,皇上……皇上在这。”小公公有些迟疑该不该说,最后他还是说了。 毕竟讨好皇上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谁都想,他也想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跟李公公一样。 嗯?夏侯菱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郭晓欢有些不信,她点了点头,往她曾经住的房间走去,果然看到个高大的身影。 她在门口站着看了半晌,转头摆了摆手要小公公下去,小公公转身下了楼。 郭晓欢低头想了,调整了下呼吸,轻步走了进去,定定站在离门口的不远处。 夏侯菱可能是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有声响,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感觉有气息,他回过头,当视线对上郭晓欢的时候,他微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生气吗?这三个字他没有问出口。 夏侯菱回宫了之后总是在想着她,想着以前郭香欢的一切,以及现在遇到郭晓欢的一切,他的心迷茫了,他搞不清楚现状,搞不清楚他在意的是郭香欢,还是郭晓欢? 她们一模一样,性格却天差地别,气质也是天坏之别。 郭晓欢见他一脸讶异,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因为等一下她真的笑不出来,而他也会暴怒,他会的。 “我……我来是想告诉你件事。”郭晓欢的心有些忐忑,衣袖内的手紧紧的沁出了些些汗水。 夏侯菱听到她说有事要跟他说,便走过去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了下来,“坐下来慢慢说。” 郭晓欢看他这样,她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她不得不说。 夏侯菱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孩子……孩子不是……” “孩子是不是很调皮?没关系,再忍几个月,等他出来了朕会教训他要他听你的话。”夏侯菱以为她在提心孩子不乖的问题。 第一百三十一章 跟你不熟 郭晓欢看他,心里顿时不忍了起来,她别过脸不看他,脸色冷了冷,觉得还是避开他最好,走到了他之前站的位置,“夏侯菱,我想告诉你的是……” “什么?”夏侯菱问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而脸色变了。悫鹉琻浪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夏侯菱。”郭晓欢说完转回头看他,“所以,你无法折磨夏侯冥,这孩子是他的。” 轰! 夏侯菱的脑子一阵轰鸣,他不相信她的话,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夏侯菱的语气瞬间变了,语气变得冰冷不己。 “我说,这孩子不是你的!”郭晓欢果然够胆量,脸色不改的重复了一遍。 夏侯菱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他曾经希望这孩子出生了之后就跟着郭晓欢一起过,他也会经常出宫陪他们,他不会再将她看成郭香欢的替身,不再是。 可是,她现在却对他说,这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夏侯菱的,这叫他如何接受?那么久了,他都认为这是真的,他的孩子。 虽然他的孩子不少,可是,让他抱着这么大期待的却是唯一一个,他抱着这么大的期待迎接他的到来,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郭晓欢!你敢骗朕!”夏侯菱腾的自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至她的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冷咧无比。 郭晓欢并不惧怕,反正夏侯冥都死了,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有什么意思,要死就一家人一起吧! “你杀了我吧,我不介意……”郭晓欢冷笑道,“这孩子由始至终都不是你的,我跟你,也没有肌肤之亲,明白了吧?”郭晓欢将情说清楚让他知道。 “那么,朕跟你在一起时为什么……” “你还记得每次皇上跟我在一起时,之前所喝的那杯茶么?那杯茶里放了某种草药。”郭晓欢解释给他明白。 夏侯菱拧眉,回想着,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你不是也喝了!”为什么? 郭晓欢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疼痛,道,“皇上似乎没注意到,我喝茶的位置跟皇上的不一样,我当然没事。” “你!”夏侯菱恶狠狠的瞪着她,“好个有心计的女人,你居然想到这个方法来防着朕,是朕低估了你!”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郭晓欢的脸色红了几分,她无力的笑道,“夏侯菱,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前本来是不恨你的,可是自从你要我做你的棋子之后,我就恨你,我也同时恨夏侯冥,可是,我对他的爱多于恨,而对你,我确实只有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最爱的人,我爱他,所以也恨他,所心我也要报复他,可是最终,我根本下了手,爱之浓,恨之深,你可以一手了解我的性命,我不在乎,连同我肚子里夏侯冥的还子一起解决不是更好?而对于你夏侯菱来说,我郭晓欢只是郭香欢的影子,她的替身,你没必要对我用情,没必要对我百般讨好,没必要为了我放弃整个后宫,因为,我不是你爱的郭香欢,其实换一句话来说,你跟夏侯冥一样,同时爱着郭香欢,只是,郭香欢最后被指给了你,她的心便向着你了,可是到了最后,你却将她指给了夏侯冥,夏侯冥是何等高傲不驯的人?你这么做不就是在侮辱他,所以他虽然爱着郭香欢,可是他一样折磨着郭香欢,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你这么做其实是害了郭香欢,你感到内疚,在见到了我之后,你想尽办法要我成为你的人,可是你却不明白,我对夏侯冥的感情,你的算盘打错了……” “闭嘴!”夏侯菱的心被她剖白着,他冷冷的喝断了她的话,他不相信她居然看得这么清,连郭香欢的事她也知道! 没错,他是内疚,但那又如何?为了坐上皇帝的位置,他不择手段,就连他心爱的女人,他可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送给人,谁有他狠,利用女人上位,利用女人去折磨别人,同时也折磨了那个女人。 对,他唯一的不满便是,郭香欢的心同时有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是他所恨的那个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全心全意爱她? 她不配! 他是对不起她,他是很爱她,可是这样的她他不需要! “你似乎说错了一点,郭香欢也是爱夏侯冥的,只是夏侯冥一直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折磨她,从来没听过她的心声,可是朕却听到了!”夏侯菱冷道,他一手将她放开,看着她咳个不停。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内心一惊,这一点她还不知道,郭香欢,你爱的到底是哪一个?又或者你两个都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有这样的结果那也是你自找的,可是,你为什么托梦给我,跟我说对不起?为什么? 郭晓欢强撑着自己对他的话的心惊,冷笑道,“夏侯菱,你似乎还不明白郭香欢为什么这么做,郭香欢是爱夏侯冥,但她更爱的那个人是你夏侯菱,她是东陵的第一美女,才情美貌并俱,而你跟夏侯冥是很优秀的男人,同时爱上你们有错吗?她最终先择的是你,而你却将她推向了别人的怀里,这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将你的错架到别人的头上?你为什么不自问一下,是你自己内心的不确定,以有怀疑让你怀疑她,进而将她推向火炕?” 夏侯菱怒极反笑,“你说错了,将她推向火炕的人不是朕,是夏侯冥!他折磨她,她的心凉了,所以受不了就死了!” “你错了!是你!在她嫁入陵王府的那一天,她的心就因你的行为而死,她任由夏侯冥折磨一点声也不出,这不就证明了她对你这种行为的死心吗?但她同时也不想欺骗夏侯冥,所以她就任由他这样去了!有一点你还不知道吧?因为你这样,她受了什么样的罪。”郭晓欢坚持己见。 “什么罪?”夏侯菱还不知道郭香欢进了王府之后受了什么罪。 “她……被下了蛊毒,被蛊毒折磨的同时也被夏侯冥折磨着,你认为她的死会如何?”郭晓欢冷然的看他,她的心其实是在哭泣,她还没有将被拿来做实验的事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他是不是更痛苦? “什么?!”夏侯菱后退了两步,他对这个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香欢……他真的害得她这么惨? 夏侯菱被他内的反复挣扎煎熬着,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来回徘徊着,对于这份感情,他总是持怀疑的情分居多,他不相信…… “你不知道吧?”郭晓欢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实在应该早点告诉他这些。 夏侯菱的心狂震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夏侯冥会这么狠,这么绝! 好,既然他要如此,那么他就奉陪到底,郭晓欢怀的是他的孩子是吧?好,那就让她生下来,他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掉,他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就算这样又如何?你也逃不了欺骗朕的事实!别忘了,你是朕的清妃!”夏侯菱冷道。 “清妃?恐怕是这东陵国还没有多少人知晓吧?要不要我亲自帮你去通告一番?皇上。”郭晓欢冷睨他。 夏侯菱微眯眼充满威胁的冷视她,“如果你敢,那么后果可是不同凡响。”他的声音突而很轻,威慑力却十足。 “是吗?我有什么能够让你威胁的?”郭晓欢反问他,她实在想不出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孤儿。 夏侯菱突然笑了,“你最在意的是什么呢?郭晓欢?” 郭晓欢的心突而跳了一下,她微瞪他,也学他不在意的笑了,“皇上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 夏侯菱见她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微透露一下道,“你好像很护下人,那么,你的贴身侍女你应该更在意吧?”说着他笑了两声。 郭晓欢微拧眉心,原来他打这个足意,但他似乎打错了算盘,小绿有武功,而且也不弱,要想捉她岂是那么容易? “皇上觉得可行那么去吧,我绝对不会阻止,随时欢迎你捉她,反正她也让我烦了。”郭晓欢两手一摊,走至凳子上坐下,站久了脚有点累,她的脖子也有点痛,等下回去让小绿那丫头帮揉一下。 夏侯菱见她根本不在意,心下有些不解,据他派的人调查,郭晓欢是个爱护下人的主子,可现在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于是夏侯菱认为肯定是因为下人的份量不够重,他想了下,圆夫公子跟她交情好,但是圆夫公子并不好对付……那个残越也是……里面还有个侧妃,她更加不行,是巫马国的公主…… 夏侯菱突眼睛一亮,笑了下,这个办法似乎不错,肯定会让郭晓欢的生活有滋有味。 “像你这么富有同情的人很少见,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难得,你肯定对郭香欢的家人很感兴趣吧?”夏侯菱突而道。 啪! “夏侯菱!你想干什么!那可是郭香欢的家人,难道你想拿他们开刀?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休要牵连无辜之人!”郭晓欢腾的一下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之后站了起来怒瞪他。 “他们既然与你无关,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证明你很在意,郭晓欢,不要以为朕是任你玩弄的,你这样欺骗朕,朕是不会轻易赐你死的,折磨,是最好的方法。”夏侯菱冷道。 “夏侯菱,郭香欢的爹可是前太傅,先皇是那么看重他,你居然敢对他下手,而且郭香欢又是你的心爱女子,她同时也是爱你的,你不悔过就算了,还要这样来伤害她的家人,你还是不是人!”郭晓欢痛骂着他,眼里暗藏着担忧。 她不会让他得逞,她必要让郭老爷他们离开皇城! 夏侯菱冷嗤了声,“前太傅?当初他可是极力反对朕登基的人,说什么也要推夏侯冥上皇位,你说,朕会怎么做?朕让她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几年都不错了,现在才出手朕都觉得太晚了。” “是吗?如果太后知道了会如何?皇上认为呢?”郭晓欢突然道。 太后是夏侯菱的亲娘,如果是向着他的话自然是偏向他,但是曾听闻太后帮理不帮亲,她倒要试试那传言是不是真的。 “哼,你可以试试,是朕的权力大还是她的大。”夏侯菱冷哼。 “是吗?我真想试试,她能让你上位也同样能让你下位,别忘了,虽然你是借郭香欢上位的,但是……”郭晓欢饶有兴味的停了下来,“我可是郭香欢的替身,不是吗?” 夏侯菱虽然面不改色,可是他的心确实因她的话而轻跳了一下,但他也没有太在意,“随你,朕可没功夫陪你瞎耗,别忘了朕的话!”他冷视了她一眼便了出去。 汹涌的暗潮因他的离开终于停止了。 郭晓欢一下子全身虚软的坐在了凳子上,冷汗自她的额上冒出来,她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无力的撑着桌面。 夏侯菱……是个狠角色。 门口处,夏侯冥站在那里,黑眸静静的看着全身虚软的郭晓欢,他很想走过去抱她入怀,但是,他可以在暗中帮她。 小绿突然自楼下走了上来,看到了他,“宇文……” 夏侯冥快速的用手势跟眼神制止了她,并且要她下去。 小绿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然后很听话的走了下去。 夏侯冥什么声也不出,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郭晓欢身后强大的靠山一样,永远在身后支持着她。 郭晓欢有些累的抬起了眼,撑在桌子上的手握紧了拳头,指甲掐入了手掌中,拳头微抖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恨。 她的眸中有着前所未见的极端,她的心不能再动撼。 郭晓欢站了起来,门口的夏侯冥见她站了起来马上退到门边隐身,可是郭晓欢没有走出来,而是突然微大幅度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数扫落于地上! 房间内顿时发出乒呤乓啷的巨响! 夏侯冥吓得微现身看情况,黑眸扫到了地上被她扫落的东西,他的心为她的压仰而紧揪着。 郭晓欢来到这里那么久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就算是跟夏侯冥吵架也不曾这样,现在她却为了夏侯菱的话而这样爆燥,可见她是多么在意郭香欢的家人。 是的,她在意,那是她想要替郭香欢尽孝的两位亲人,她想要对他们好,因为他们对她好,像她的爸爸妈妈。 夏侯冥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一眨不眨。 在他的印象中,郭晓欢不会这样爆怒,不会拿东西出气,更不会拿下人出气,她现在这样肯定是夏侯菱触到了她心底的那根弦。 郭晓欢突然转过,夏侯冥来及闪躲,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郭晓欢望入了他的黑眸之中,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继而怒道,“你来干什么!”她虽然这么说,却是大步走出去越过他离开这里。 夏侯冥也没有拦她,只是跟着她走,“需不需要帮忙?” “不必!”郭晓欢一口回绝。 夏侯冥早知是这样的回答,也不在意吃了个闭门羹,继续跟着她走下楼。 “你跟着我做什么!”郭晓欢停下来抬头瞪他,那眼中满满的不悦。 其实夏侯冥这样的行径在郭晓欢看来就是无赖,令她烦,而且讨厌! 夏侯冥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讨厌他,于是他问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他很想知道。 郭晓欢一副很不想回答他的样子,果然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夏侯冥叫住了,“我可以将此想成王妃在意我吗?” 这句话很有爆炸性,郭晓欢停了下来,两眼冒火,“你以为你是谁,我会看上你?又不是没男人!” “可是据我所知,王爷他己经……” “闭嘴!” 郭晓欢气得大步走上去与他平排站,发现不够他高再往上一阶梯还不行,再往上一阶梯,好,比他高了。 夏侯冥对于她这种可爱的行为忍着笑,黑眸中却扬着轻笑。 郭晓欢可不客气了,“本妃告诉你,永远都别想打本妃的主意,你永远都无法跟他相比,连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还有,他的事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我不想听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事!听清楚了没有!”吼完了之后她再次大步的走下了阶梯。 夏侯冥这次却一把拉住她,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跟你不熟,没……”郭晓欢瞪大眼呆住了! 夏侯冥猛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他的气息瞬间袭卷了她! 他不准她说跟他不熟,更不准她因为这个跟他疏远! 郭晓欢本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吻让她有种熟悉感,那种熟悉是那到强烈,强烈到令她颤抖,令她的心揪痛,令她无法推开他。 可是,事实还是事实,郭晓欢推开了他! “你……你在轻薄本妃,信不信本妃命人砍了你的头!”郭晓欢两眼喷火快步走下了阶梯。 夏侯冥见她想走,一个轻功翻身跃到了她的身边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她不说他是不会放她走。 郭晓欢见他一副不打算放她走的意思,她本来就冒火现在肚子更是窝火了,“关你什么事!让开!”她转到一边越过他。 奈何,夏侯冥跟着挡她,再向另一边,他再挡。 “宇文迟!你到底想怎么样!”郭晓欢忍无可忍的朝他怒吼。 夏侯冥很明显的一副吃定她的样子,“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他的要求就这点,很过份吗? 郭晓欢怒瞪他,“……你不是知道他的情况吗?还要问我干什么?一个己经不在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太过份了!”郭晓欢本来很生气,可是说到最后她竟哭了起来。 夏侯冥一看到她哭手脚就慌了,整颗心被她的泪水扯痛着,眸中有着对她的心疼。 郭晓欢看到了他眼中那抹熟悉的眼神,哭得更凶了,眼泪叭嗒叭嗒的掉,一下子便湿了前襟。 她别开脸不看他,努力的压仰着自己的情绪。 夏侯冥一下子将她搂入怀里安慰着,希望能让她不那么难受,都是他挑起的。 郭晓欢并不需要他这么做,她推开他,道,“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下次不要再问我,我讨厌你,是因为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开始就讨厌你,没有任何理由,只有一样,你让我觉得很像他,所以你就自动绕开离我远一点!”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夏侯冥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想着,她这么敏锐?居然感受得到他的存在,想着想着,夏侯冥便迳自笑了起来。 要他自动绕道离她远点?他怎么可能办得到,看到她他都想抱她入怀了,还要他走开,这不是对他太残忍了吗? ** 郭晓欢气呼呼的走着,身后的小绿拼命的要她走慢点,否则出事了怎么办,但郭晓欢就是不听,小绿只好凝住心神在她身上,有情况她第一次冲上前去替她挡下。 再次路过‘晓语堂’,郭晓欢发现上面的窗子开了,她停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小绿差点停不下来,在就快要撞上她的一刹那才停了下来。 小绿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窗口是开的,那不就代表桑微小姐回来了? “过去开门。”郭晓欢对小绿道。 小绿于是走过去开门,门开了,郭晓欢走了进去,看到了章子枫正坐在凳子上,一个人在想着什么事一样,而且他的神情有些与往常不同。 她看了眼他,再看了看楼梯口。 章子枫看到是她进来,站了起来,“王妃?怎么来了?”他不是关了门吗,怎么…… “桑微是不是回来了?”郭晓欢看了他问道。 章子枫疑惑,他并没有看到桑微,他只是进来看看而己……王妃为什么这么说?“桑微没回来。” “那上面的窗口为何开着?”郭晓欢问他,随即让小绿上去看看。 章子枫拧眉,怎么可能?他进来的时候窗口明明没开。 郭晓欢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对了,于是她没说话跟着也上二楼,只是她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小绿的叫声,“小姐!快来!桑微小姐她……” 郭晓欢一听,急得不顾肚子大,蹬蹬的跑上了二楼,快速的出现在了桑微的房间门口,才走进去,便被吓到了! 桑微整个人都晕倒在床边,脸色苍白,呼吸很微弱,而她的身子冰凉不己,发丝也有凌乱。 郭晓欢走近她,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脸,脸也是凉的,她很害怕。 这时候章子枫也早就跟进来了,看到桑微的样子,心下一惊,快步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将她放于床上,用被子将她盖了起来,然后替她号脉。 “小绿,把火炉加热!”郭晓欢吩咐着小绿,然后走过去将窗口关起来。 “好。”小绿也是急急的应了一声,跑出去找无烟碳。 就在郭晓欢要关窗口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响,“谁!”大白天的,谁在窗口边上鬼鬼崇崇的! 随着她的一声,果然有声响,这个声音跳上了屋顶上,很清晰的听到些微声响。 郭晓欢正想跟着跳出去追,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摁住她,“麻烦王妃照看一下她了。” 郭晓欢才回过神,章子枫的身影掠过她的眼前跳出了窗外,追那个人去了。 郭晓欢将窗口关了起来,然后走过去看桑微,这时小绿也将火炉加热了,走到了床边看了看桑微,“小姐,我回去找圆夫公子吧!” 郭晓欢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快点。” 小绿转身便走了,这回她可是用轻功回去的,想必不用多久。 郭晓欢想着怎么回事,上次桑微也是一身血的回来,现在又是,她怎么了?这是第二次了,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果然,很快的,奔水圆夫带着诊箱出现了,他将诊箱放在了桌子走至床边,看了眼桑微的脸色,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刚才章公子替桑微号过脉,我去关窗的时候听到窗外有异响叫了一声,然后就到屋顶上有声音,他就追去了。”郭晓欢对着正在号脉的奔水圆夫道。 本来专心号着脉的奔水圆夫一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深隧的凤眸盯着桑微看了眼,“幸好没有像上次那样伤到心脉,否则真的完了。” 郭晓欢一听就知道没有上次那么严重,于是便放下心来,道,“她的身体很冰冷好像是昨天就回来了,可是刚才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回来就看到这个窗口开了。” 奔水圆夫摸了下桑微的脸颊,确实很寒,放开她的右手,再来左手号脉,寒气入体了,单单靠火炉是不行的…… 奔水圆夫有些为难了,这种情况怎么办才好? 郭晓欢见他突然一脸的为难样,问他,“怎么了吗?” “她的体内入寒了,阴气太重,不是火炉所能驱赶的,需要阳刚之气来抵御,但是……”奔水圆夫说着难处。 郭晓欢一听就明白了,在心里偷偷的笑了,“这样啊,那桑微就交给你了,交给你我很放心。” 奔水圆夫听出了她的语外之音,瞪着她,“别乱说,人家是姑娘……” “唉哟,什么姑娘,原来身为大夫的圆夫公子也会介意这些,真是……”郭晓欢没将她的意思讲明,但却是很含糊的说明了意思。 奔水圆夫沉默没说话。 郭晓欢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思考这件事,便没打搅他,走至床边看着桑微,有点像自言自语,“如果让别人给桑微输阳刚之气的话,那……好像输阳刚之气是要脱衣服的吧?那这样的话,桑微的身子不是……”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特意瞥了眼某人。 “就是不知道桑微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有那就好办了,让那个帮桑微输阳刚最好不过。”郭晓欢说得理所当然将某人的表情当空气。 奔水圆夫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淡淡的瞥了眼郭晓欢,“不知王妃知不知道她可有属意之人?若有的话那是极好之事。” 郭晓欢看他一成不变的神色,故作沉思了会,很努力的想着,然后轻缓而不确定的道,“这个……我想一下,好像我听她说有……好像又没有,可是又有一次我问过她好像又说对感情她不考虑……应该是没有,对,没有。”说完她抬眼看他。 奔水圆夫在看着桑微,心里似乎在琢磨着,凤眸微动。 郭晓欢站了起来,对小绿道,“走吧,我们回府。” 奔水圆夫还是没作声。 ** 郭晓欢走在回府的路上,嘴边擎着抹浅笑,看起来她很高兴。 “小姐,桑微小姐不会有事吧?”小绿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的脸,不禁问道。 “没事,有圆夫公子在那里肯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郭晓欢担保道。 这时候夏侯冥又出现了,他跟在她的身后,而小绿却适的回头,也看到了她,她没作声继续的走着。 郭晓欢道,“我们去一趟郭府。” 小绿低呼道,“小姐,怎么又去郭府,您不是才回去过嘛。”这么勤快干嘛,那里只是前王妃的家,又不是小姐的…… “怎么,你有意见?”郭晓欢瞪她。 “没有……哪有。”小绿弱弱的笑了下。 “那快点回府去备马车,这次不要带任何侍卫,听到没有?”郭晓欢道。 小绿悄悄的瞄了眼身后,发现夏侯冥还在身后,她笑了笑答了声便走了。 夏侯冥立刻走了上来,走至她的身旁。 莫晓难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转眼望去,愣然的又发现是他,她不禁恼了,“你怎么又来了!本妃不是说了不要再来緾着本妃吗!” 夏侯冥却不介意,他道,“王妃避开在下是因为王爷吧,看到在下就像看到王爷一样,可是王妃,为什么你不能面对自己的心?你很想他,希望他在你身边,可是又怕看到他,因为怕他不会原谅你,对不对?既然他回不来了,那你可以将在下当成他,在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是朋友,就像王妃跟圆夫公子一样的朋友,不好吗?” 郭晓欢讨厌被他看得这么透彻,也讨厌他让她将他看成是夏侯冥,但最后,她被他的话说住了,也愣住了,她沉默了。 是的,她很想夏侯冥,总是在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会想起他,她不会那么悲伤,是因为她还有他的孩子要顾,她不能一味的悲伤下去,而且她的感觉告诉她,夏侯冥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不然为什么她会这么强烈的感觉到他的气息? 他可能被什么绊住了,有一天总会回来找她的,她相信。 夏侯冥见她不回答,也有一丝动容的神色,于是打铁趁热道,“多一个朋友不好吗?王妃在东陵国应该没有什么朋友……” “好,本妃当你是朋友,但是你若再敢对本妃无礼,本妃可是将你就地正法。”郭晓欢一脸正色的看他。 夏侯冥的黑眸闪啊闪,见她答应了他便是有机会,也没多说的点了点头。 “那你走吧,本妃有事。”郭晓欢没理他走人。 夏侯冥也不追上去,反正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郭晓欢走到了王府的门口,马车这时候也过来了,她上了马车,眼睛看了眼刚才与夏侯冥分手的地方,想了想没再看的上了马车。 小绿跟着上马车,之后便走了。 她们才刚走,阮梓含便自王府内走了出来,她一脸不解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她这是去哪?” 跟在她身后的春桃也跟着看了眼,道,“公主,我们还是走吧,王妃自然有她的去处。” 阮梓含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些天她都没有出过王府,于是便兴起出来走一走。 阮梓含挺着个比郭晓欢稍大的肚子走上了街头,一脸的微笑专门看那结小孩子的衣服。 小清则一脸精神紧张的跟在身后,生怕她被人撞到了。 暗中,有个人在盯着她们,她们浑然未觉。 这时阮梓含远远的便看中了一个小玩意,由于急着走到那边去,她没看大路中心便直接走了过去,于是一一 “啊一一”叫了起来。 大路中央正好有一辆马车疾驶而来! 小清听到她的叫声顿时回过头,当看到她在马路中央被吓得失了魂的时候,她也跟着被吓得失去了反应。 大街上的人也跟着呆住了,谁都反应不过来。 马车越来越近了一一 就在千匀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穿过了街道将她抱了起来退到了一边,而马车就在这个时候冲了过去,而这辆马车却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很明显,这辆马车是故意的! 阮梓含惊魂未定的任人抱着,她的脸色刷白,身体颤抖不己。 “公主,你没事吧!”小清回过神之后跑到阮梓含这边来细细的查探着她的身体。 阮梓含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眼小清,才意识自己还在别人的怀里,于是弹跳着退出了那人的怀抱。 那人似乎也在惊觉冒犯的人家,可是他刚才听到了人家叫她‘公主’,他不由得脱口问道,“请问,您是……哪位公主?” 阮梓含本来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但心神被他的话吸了过去,“我是巫马国的公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章子枫,他本来是要回去的,没想到又被他碰到这种事,他己经碰到两次了,这回可是第三回。 “巫马国公主?”章子枫闻言沉思了起来,突而惊道,“你是陵王府的侧妃?”怪了,他跟陵王府这么有缘? 阮梓含听到他的话也抬眼瞧他,才发现他有双蓝眸,还有头发,那双眼睛跟残越将军是一样,,她不由得低呼,“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对,跟你们的残越将军一样。”章子枫点了点头,微笑了下。 阮梓含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可她来不及捕捉,那是两个小孩童的画面,一男孩童十来岁,女孩童才几岁,这个画面快得一闪而过。 “你……我们认识吗?”阮梓含突而不由自主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章子枫没想到她这么问,他笑了笑,“我曾经有过一大段时间在巫马国待,现在来这里找人的。” 他回想了,那时候在巫马国他才几岁,很小,当时他跟一个小女孩玩得很好,可是要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她道别,一直想找回她,可是想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道她家住何处。 他打听着,才听人说那小女孩自远处来,也不知道他们说得真不真,说她是东陵国人。 所以他找来了。 “找人?”阮梓含反问,之后她便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谢谢公子相救,有空至府上坐坐。”她行了个答谢之礼之后与小清相携而去。 章子枫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顿觉这身影怎么会那么熟悉?可是他又说不出为什么。 章子枫没多想的转身离去。 暗中的那个身影也跟着快速离开,只是却被章子枫发现了,他跟了过去。 ** 郭晓欢与小绿二人到了郭府内,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同时招待着她们。 看着火炉内的明亮火光,她深思着该如何开口。 “干爹,我有事跟你们说。”郭晓欢转头对与她平平坐在主座的郭老爷道。 郭老爷以前是朝中太傅,看出了她想说些什么,于是道,“晓欢,不如到书房说吧,那里比较好说话。” 郭晓欢明白,于是点了点头。 郭老爷吩咐了其它都不许跟来,便带着郭晓欢往书房而去。 郭晓欢便跟着走了,走之前看了眼郭老夫人,要她放心,郭老夫人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书房之后,郭老爷让人送了两杯茶进来,坐了下来看着郭晓欢,“你要说什么?”他的眼睛睿智看得出来她想说的事不一般。 郭晓欢看了眼他,微低下眼道,“我想要你们搬离这里,或者离开这里都行。”她没希望他们出事,他们是郭香欢的家人,她要力保他们。 第一百三十二章 怀疑身份 郭老爷惊讶,他不解的问她,“为什么?”他的脑子转了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自从小欢出事之后,东陵就发生了许多事,这些事他都清楚,虽然他不在朝中为官了,可有些大事他还是很清楚的,就像前段时间的内战,他觉得这真是一个愚蠢的作法,夏侯菱竟然还使手段!真是愧为一国之君! 当初他就是极力反对他承位的,可是那是老臣们一味的偏帮他,他的承认的人一直都是七王爷,虽然他的女儿要嫁人是夏侯菱,但他认为他不是块好料子,七王爷才有那个魄气与能力,他的战绩与灵活的头脑在在说明了他会是一个好君主。悫鹉琻浪 而现在,东陵国不知被夏侯菱搞成了什么样,现在内战之后,其它的周边国都开始有动作了,也幸好巫马国没有发兵,否则后果难堪,他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郭晓欢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皇上,他要……”对会你。她没将这几个字说出口。 郭老爷看她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 果然如他所料,皇上是要铲除他了吧?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当然,之前他阻止他承位也有一部分,最大的一部分还是因为别的,如果不是这样,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从他让他休息了几年晚年便可看出,他本无心铲除他,但是现在却要对他这样,这不就说明了他有意如此么? 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事,除非是跟内战有关,可是他并没有参与内战之事,他有何理由如此待他?所以这个不是原由。 郭老爷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事了,问道,“是为什么?” 郭晓欢看了他一眼,有些抱歉的道,“因为……私事。” “私事?”郭老爷皱眉,他的脑子开始转了。 这私事跟他有关的莫非就是小欢之事了,可是小欢己经死了两年,夏侯菱想干什么? 郭晓欢决定不再沉默了,她道,“因为我跟香欢相似,他要我做她的替身……我便成了他牵制夏侯冥的棋子。” 郭老爷心底震惊,怎么会……这夏侯菱想干什么?难道是因为…… “这都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当初是他负了小欢,怎么能放于你的头上来算!”郭老爷威怒道。 郭晓欢明白他意思,她也不想再多说了,因为郭老爷明白她的话,她道,“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东陵国有危机,不可避免的内战还是发生了,真是令人不安。” 郭老爷有点惊异的望着她,他从来没听过有女子对军事做过见解,而眼前的女子是他的义女,是陵王府的王妃,七王妃。 “晓欢似乎对军事有一番见解。”他有些兴味的道。 郭晓欢点了下头,“一点小皮毛,上不了台面,我只是曾经受巫马国王爷的邀请做过他的短期军师。”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 “巫马国王爷?”郭老爷惊叫了一声,他以全新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郭晓欢,他不得不承认,能让一国的王爷请做军师的人是个人才,但还是女子,她比多少女子都要聪明,都要幸运。 “想必晓欢确实对行军作战有一定的见解了,不知晓欢对东陵国目前的形势作何感?”他很想听听她的说法,看看她有何看法。 郭晓欢有些愣然,她根本就是不懂嘛,刚才只是随便一说他就当真了,她有些难为情道,“干爹,我刚才只是随便一说……” “不用谦虚了,干爹想听一听,说吧。”郭老爷摆了下手笑了下道。 于是郭晓欢不再推辞,将她的看法说了一遍。 郭老爷的眼睛发亮,很是高兴的样子,最后完了他问,“不知七王爷现身何处?” 郭晓欢一听这话心底跳了下,她有结暗黯的低下了美眸。 “怎么?”郭老爷一看她的样子便知情况有异,“出事了?”不会是上次的内战出了事吧?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不知去向。”郭晓欢低低道,声音还是低落。 “什么?!”郭老爷突地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头低着的郭晓欢,“怎么会?七王爷可是百战将军,跟残越可是好搭挡啊!” “是他为了救下属才跌落山崖的,至今都没有消息。”莫晓难的心很难过,可是她不想在郭老爷的面前掉眼泪。 郭老爷也是一脸的宛惜,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七王爷……”随后他又皱眉,“七王爷为了救人?怎么会?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他可是很清楚七王爷的为人,他是从来不会主动救人的,上了战场就是厮杀敌军,一个活口都不留。 但是他却听晓欢说他为了救属下才会跌落山崖?这……是不是说明他变了? “人总是会改变的,是不是?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不错的改变。”郭晓欢笑了下道,眼里有着成就感。 郭老爷看她,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成就感,突而明了的道,“原来如此。” “那么干爹,晓欢还是希望您跟干娘离开这里,虽然我不是你们的小欢,但也同样不希望你们有事,我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好不容易有了你们,我是不会让你们有事的。”郭晓欢道。 郭老爷听了她的话很是动容,老眼也有些湿润,“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老夫能得到你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放心吧,干爹跟干娘会好好的,不用操心。”他自然有办法对付夏侯菱。 好歹他也在官场浮沉了几十载,连这点危机都无法解决的话,他岂不是白白活了几十年? 郭晓欢见他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她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他是前太傅,未必没有后台,便也就不说那么多了,反正她己经将事情跟他说了,他会有所准备的。 “那好吧,干爹要万事小心,有什么事派人通知我。”郭晓欢道。 郭老爷点了点头,“先回去吧,干爹这就是安排一下。” 郭晓欢站了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她也暂时只能这样了。 只是在她走后不久,夏侯冥走进了这里,并且是以真面目与郭老爷见面。 “郭太傅。” 郭老爷送走了郭晓欢之后才走回书房,便听到有人叫他太傅,他正奇怪还有谁会叫他太傅? 可没想到一转身却看到了郭晓欢口中先前所说的,己掉落山崖的七王爷,他顿时吓到了,接着便跪了下去,“老臣叩见七王爷!” 夏侯冥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太傅不必多礼,现在本王己是不在世上之人。” “这……”郭老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刚才王妃己经跟老臣说过了,老臣正在想法子。” 夏侯冥了然,因为他一直都在,郭晓欢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他为她心疼,却也只能精神上支持着她,终有一天……当事情都告落的时候,就是他与她重逢的时候,希望不会太久远。 夏侯冥坐了下来,伸手示意他也坐下。 “谢王爷。”郭老爷恭敬的道了声才坐下。 “对于贵千金,本王很抱歉望太傅原谅本王,本王没有……” “王爷,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一切都是皇上造成的,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其实这也算是小女的命薄,怨不得人,再说了,现在王妃将老臣认作了干爹,老臣己经很知足了,有一个与小欢这么神似的女儿,老臣的心里也宽慰许多,这还要多谢王爷的成全。”郭老爷一脸恭敬的道。 哦?晓欢认了太傅为干爹?这个他倒不清楚,不过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这就是她的爹娘,这是应该的…… “既然王妃愿意,本王也不会阻止她,她的身世本就让本王心怜,你们肯收她为义女也是件皆大欢喜之事,本王怎会不允?只是她还不知晓本王尚在人间,还请太傅不要告知于她,太傅可答应?”夏侯冥这可是第一次与朝中文官说这么的感性之话。 郭老爷惊恐己,听到他的一番话心里那个惊啊,他连连点头。 “还有,本王跟你商量个事……” 夏侯冥凑近郭老爷,两人就窃窃私语了起来…… ** 阮梓含自章子枫救了她的那次之后,她的脑子里总是回想着章子枫的眼睛,那对眼睛好熟悉啊,她好像见过啊。 只是,她在哪见过? 阮梓含一脸深思的小步的走着,一手抚着己经五个月的肚子。 “王妃到一一!” 没多久,郭晓欢出现在了阮梓含的眼前,她微笑了下。 阮梓含跟着迎向她,也微笑了下,“姐姐怎么来了?”她都好久没有与她说话了,都是跟簘夫人与余美人两人闲聊。 “没有,有些心烦也就那样了。”郭晓欢道,眼睛看向外面大好的天气。 “烦?上次我可是看到姐姐出远门的。”阮梓含道。 “出远门?去哪?”郭晓欢不解,想了想道,“回了趟了郭府。” “回郭府?是应该回去一下,这么久了。”阮梓含点了点头。 郭晓欢看了眼外面道,“出去走走吧,外面有太阳,虽然不大,但对身体好,对孩子也好。”她看着阮梓含道。 阮梓含看了眼外面微蹙,她不怎么想出去,但听到她说对孩子有好处,于是便跟着出去了。 “就是姐姐回郭府的那天,我也出去了,还差点被马车撞到了。”阮梓含一边走一边道。 郭晓欢停下来看她,心下一惊,“怎么回事?” “是我看东西太过于着迷了,没注意,后来被一位蓝眼的男人救了……” “蓝眼?”郭晓欢又有些惊讶的问她,继而又问道,“是不是跟残越将军很像的?”不会就是章子枫吧?! “是啊,很像,都是蓝眼金发……怎么,你认识他?”阮梓含道。 “算认识吧,我也是被他救了两次,两次都是在马路边差点被撞,真是好巧。”郭晓欢道。 听她这么一说,阮梓含的脑中又是一闪,晃过了什么画面,她捉住。 她的肚子这时候动了一下,她奇怪的伸手抚了抚肚子,眉头微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郭晓欢见她皱眉关心道。 “没什么,只是孩子皮得很,总是动来动去的。”阮梓含低头看肚子,眼中闪着慈爱之色。 郭晓欢掩嘴轻笑,道,“咱俩都一样……” “报告王妃!”突然不远处有一名侍卫冲了过来,在郭晓欢的身前跪了下去,打断了她的话。 郭晓欢与阮梓含对看了眼,继而对地上的侍卫道,“什么事?” 那侍卫好像有些迟疑,不敢开口。 “说。”郭晓欢微加重了语气。 “莫……郭府被皇上给拆了。”侍卫有点小心翼翼的道。 “什么?!”郭晓欢当场想要昏倒,幸好一边的阮梓含的伸手扶了她一下,随即怒斥,“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回侧妃的话,奴才并没有乱说,千真万确,还是皇上派了公公来传话的,奴才才会跑来通传……”侍卫没敢说下去。 阮梓含一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乱说,于是看了眼勉强站稳的郭晓欢,“还好吧?” 这皇上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不会是因为孩子的事吧? 郭晓欢微摇了下头,有些无力的道,“谁给你通传的?” “是李公公,他让奴才进来通传,然后他就走了。”侍卫道。 “知道了,先下去吧。”郭晓欢摆了摆手。 侍卫跟着下去了,阮梓含望着侍卫远处的背影,半晌才转回头低低道,“若是王爷在就好了。”王爷在的话什么事都好办。 郭晓欢听到她的话,她沉默了下,她不想再提夏侯冥,那个己不在的男人,不负责任的男人! “没有他我郭晓欢也照样能办好这件事,我必须去跟夏侯菱见一面才行。”郭晓欢道,说着就要转身往门口去。 “等一下,你确定他会见你?他是皇上,不一定会见你的。”阮梓含道。 郭晓欢没再动,她看着她,“那你认为如何?” “找圆夫公子商量一下吧,或都跟他一起回去看看先。”阮梓含道。 郭晓欢深吸了口气,觉得现在她全慌了,根本没有阮梓含的冷静了,她要冷静下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夏侯菱那个男人的动作会这么快,那他这步走了,下一步又是什么? “我先走了。”她对阮梓含道。 “万事小心。”阮梓含担心道。 ** 自从桑微那天受了伤回来之后,醒来却发现件令她羞人的事,她居然被奔水圆夫抱着躺在一张床上! 最令她见不得人的是,她没穿衣服! 桑微简直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她觉得她的脸就要被烧糊了! 她多久没有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了?好久了吧,自从离开了王爷之后她就没有再这样过了,可是现在却要她这样…… 他是她的门主,她永远尊敬的门主,她不能对他有任何的遐想,他不属于她,她不配拥有他。 感情的事,她不能想太多,也不敢想太多。 桑微静静的坐在床上发呆,她的伤好了很多,体内的寒气也差不多驱完了,就等着康复继续接任务了。 这时门开了,奔水圆夫自外面走了进来,两人的视线又对上了。 桑微脸皮一热低下了头,粉颊红扑扑的。 奔水圆夫没有反应,迳直的走了进去,将手上的一碗药递给她,“喝了。” 桑微伸手接过,手指不小心的碰到了他,桑微像被烫到似的,很快的将碗端了过去,药水差点抖了出来。 奔水圆夫注意着她的动作,也没多说,眼虽飘过一抹神彩淡然道,“关于之前替你驱寒……” “属下知道,是门主为了救属下才会那样做了,属下很感激门主,属下这辈子都愿意替门主效劳,至死不忘。”桑微慌忙的抢白道,然后将寻中那碗苦得要命的药水喝了下去。 奔水圆夫微拧眉,“你还想着接任务?我的意思你似乎一直都不明白,作为一名下属也太失职了,你还配接任伤吗?” 她是不要命了?他先前都说了不要她接任务,她还要接。 他就那么一试,她居然真接了任务,这女人……她真当他是石头呀,抱着她没感觉的就不是男人了。 “我……对不起,是属下失职,请门主再给次机会属下。”桑微想要下床跪下去,却被奔水圆夫一把捉了起来。 “我只是门主?”别的都不是了?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桑微抬眼瞧他,刚好望进了他的凤眸之中,她立刻又低下头,“……还是属下的救命恩人。” 奔水圆夫的心感到压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算是明白,他这人不怎么会说话,他放开她,道,“从今以后你不必再任务,就陪着王妃好了,还有,没事不要再来找我要任务,本门主不会再将任务交给你,你的办事能力己经下降了许多。” 桑微坐在床上,一听到他这样说,吓得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门主,属下知道错了,属下下次一定会做好,属下……” “好了!本门主的话是不是都不听了!”奔水圆夫突而喝了她一声,凤眸瞟了她一眼,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这么脆弱眼中闪过怜惜。 “属下……听命,门主的命令属下尊守。”桑微低低的道,语气中有掩不住的难过。 为何难过,她也说不清,她只觉得没有了任务,她跟门主之间的联系就少了。 “起来!”奔水圆夫强硬的命令她。 桑微顿了下,想要站起来却因体力还没有复原完全的关系而脚软一一 “啊呀一一” 奔水圆夫闻声转眼看她,见她要跌倒,于是一手伸过去扶她,手臂碰到柔软的胸前,他的身体绷了一下。 他抱住了她,凤眸只是快还的瞥了她一眼,将她重新放于床上坐好,将碗拿到一边放下,“好好休息,没事别乱跑。” 桑微才要抬头说话,却只看到他消失在门口的一片衣角,她的心顿觉空虚,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门口发呆。 这时奔水圆夫突而又折了回来,就看到了她这副模样,他皱眉,但他没有出声直接走回去,将一个香包递与她,“带着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桑微回过神,看着眼前的香包,伸手拿在手中,“……谢门主。”她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奔水圆夫的感觉自己的心堵得厉害,于是不说话抬脚便走。 桑微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一手将香包握紧,好像在捉住什么东西一样。 奔水圆夫有些闷气的走出了‘晓语堂’,才刚走出去,就看到了郭晓欢一脸焦急的走来。 他停在了那里等她。 郭晓欢也看到他了,她没作多想其它,走到他身边道,“圆夫,你要帮我忙。” “什么事?”奔水圆夫不解。 “那个夏侯菱拆了郭府,给我想一下办法。”郭晓欢的语气很急。 奔水圆夫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微挑眉,他一点也不惊讶,比之于桑微的事他还有点表情。 “怎么,不乐意呀。”郭晓欢瞪他。 “哪敢,这事……我们先去郭府看看先。”奔水圆夫道。 “好。”郭晓欢带着小绿转身往回走。 奔水圆夫心知又要忙上一阵,不禁抬眼瞧了下二楼的窗口,却正好看到了窗口上桑微探出来的头,两人的视线又对上了。 桑微被他瞧到有些石化,很不自然的将头缩了回去。 奔水圆夫微勾了下嘴角,似乎心情有些好了,大步的跟上己走得有些远的郭晓欢。 郭晓欢与奔水圆夫到达郭府的时候,整整郭府府邸都被拆了,那速度别提有多快了。 郭晓欢急急的下了马车,当看到就差不多被夷为平地的郭府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心底浮起一层难过。 奔水圆夫看了眼眼前的情况,再低头看郭晓欢,“郭太傅跟其夫人呢?” 经他这么一提,郭晓欢才想起来,“这……”她左右瞧,只看到一些侍女在一边无助的低泣着。 她正要走过去,却见小绿己经走回来了,“小姐,他们说郭太傅己经被捉走了,还有郭老夫人也是。” “什么?!”郭晓欢一听,整个人立即站不稳。 小绿伸手想扶住她,可是她人小没有郭晓欢高,奔水圆夫想要上前扶她,可是被一个身影抢先一步,夏侯冥两手抱住了她,并将她抱了起来。 奔水圆夫见是他,忍不住瞪他抱怨,“自己的女人不会看着点吗!老是要我 操心,你过不过份呀你!” “没觉得。”夏侯冥露齿一笑之后将郭晓欢抱向马车。 奔水圆夫看了眼那边那些没人管的侍女与奴才对小绿道,“去将他们带回王府。”反正王府那么大,不差这几个人。 “你倒挺会想的,怎么不送去给你的女人。”夏侯冥没好气瞪他。 “什么我的女人,别乱说,我没有女人,干净得很。”奔水圆夫一手横过去要打他。 夏侯冥闪了过去,一手捉住他的手,“还想否认,明明就是……喝。”一闪而过另一拳。 “看来我们是很久没练拳脚了,练练如何。”奔水圆夫抖了抖手脚冷道。 夏侯冥也不甘落后,道,“练练就练练,奉陪到底。” 于是两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动起了手脚,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谁也不让谁,过了一百来招之后分不出胜负,只好作算。 但是奔水圆夫还是愤愤不平,还想要继续,但是被夏侯冥喊停了,“没功夫跟你玩了,你去找你的女人吧,还有这里的事给我搞定。”他一闪身上了马车就走了。 奔水圆夫与小绿两人站在原地。 小绿在他们对打的空间就将那些侍女与奴才送上了一辆马车刚刚才送走,因为坐不下人了才没走了。 “没走?”奔水圆夫问她。 “没位置了。”小绿看着这个地方,有些偏僻,但还是有人居住,用轻功的话很快就能回到皇城。 “比比?”他知道她懂武,应该还不错,只是跟他相比可能差远了。 小绿一听,她傻了,忙摇头脸红道,“奴婢哪比得上圆夫公子,简直是班门弄斧。” “小丫头倒有自知之明,你不试怎么知道,走。”奔水圆夫才说完就使轻功飞上了半空中。 小绿眼见他这么一跃居然跃得那么高那么远,她呆了,回过神跟着使轻功追上他。 很明显的,奔水圆夫的功力在小绿之上,只是他故意时而停下来等她再走远。 ** 马车上,夏侯冥抱着昏过去的郭晓欢沉思着,他没想到她会昏过去,幸好他有了万全之策,否则她岂不是会哭死。 在他怀里的郭晓欢安静的躺着,表情恬静,令他心下一动低头撷取她的甜美。 郭晓欢微拧了下眉,可能过于舒服了,往他的怀里钻进去一点。 夏侯冥随她动,直到她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他忍不住勾唇一笑。 令他感觉奇怪的是,小绿怎么会不担心她家小姐被他抱走?她可是保护晓欢保得紧。 郭晓欢这时候突然转醒了,看到到了眼前的那张放大的男性容颜,她倏地睁大了眼。 “放开本妃!”郭晓欢猛地推开他,“本妃说多少遍了!不准再对本妃无礼!”她坐得比较远了。 夏侯冥挑眉,一脸玩味的道,“晓欢,不喜欢这样?那这样呢?”他一手快速的将她拉回怀里低头封住她的唇。 “唔……”郭晓欢被他强吻住,他的气息扑入了她的息间,熟悉的味道再次将她缭绕住,令她沉迷其中。 夏侯冥见她不挣扎了,大掌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覆在了她因孕育而更加饱满的胸部,轻轻的揉捏着。 “嗯……”郭晓欢忍不住低低嘤咛了一声。 “香欢……”夏侯冥低而忘情的低唤了一声,大手在郭晓欢的身上抚摸着。 本来沉醉在他气息里的郭晓欢一听到他叫的名字,整个人就那样清醒了过来,她自他怀里坐了起来,两手推开他,“你刚刚说什么?” 香欢?!他叫郭香欢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被她推开而回过神的夏侯冥看着她怀疑的神色,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为了掩饰刚才的不对,他笑下,“我叫香欢。” 郭晓欢想了想,郭香欢早在两年之前就己经死了,现在根本没有多少人想起她,而这个男人…… 郭香欢就是她,她没跟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交情,更不可能会这么亲密,他是谁? “你是谁?”他绝对有假。 夏侯冥有些愣了,继而回过神,“我就是宇文迟。”该死的叫错了名字,她还真是敏锐,都那么入情了还能立刻清醒过来。 “你跟郭香欢什么关系?”她又问,心中的怀疑更加浓了。 夏侯冥在想,他要不要现在承认,还是找个借口否认? “快说。”郭晓欢命令他。 “夏侯冥跟她什么关系,我就跟她是什么关系,这样清楚了吧。”夏侯冥的黑眸紧紧的锁着她脸上的表情。 郭晓欢一听,她的心竟苦了一丝,她的眼神望向窗帘外,“嗯,清楚了。” 即使她不愿承认,他给她的感觉很像夏侯冥,她的身体己经承认了,他确实有夏侯冥的味道,可是他却不是,而他接近她,也只是因为她长得像己经去世的郭香欢。 她还是郭香欢替身,他是第二个将她当成替身的男人,宇文迟。 “怎么了?”夏侯冥想要伸手拉她,却被她一手轻轻的挥开了,让他的手扑了个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重新拉她入怀,“告诉我,怎么了?”他想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郭晓欢并不想说,可是她实在忍不住了,“我觉得……我这个替身真好当,。” “替身?”夏侯冥不解,她怎么这样想? 郭晓欢只说了这一句便不想再说了,而马车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到王府门口了,郭晓欢推开他道,“本妃再重申一次,不要再靠得太近本妃!”她的声音又变了。 夏侯冥刚才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他是不想放她下去,可是己经到了目的地,他也不好再拦,反正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郭晓欢起身下了马车,回眼瞧了眼还在马车之上的他,那眼神……真像。 她没再说话,直接走进了王府,而奔水圆夫早己经回到了王府,正在那里等她,小绿也是刚才早她一步进了王府。 “小丫头,不错。”奔水圆夫不吝啬的对小绿赞道。 小绿被他这么一赞有点不好意思了,“哪有圆夫公子厉害。”这全都是他让她的。 郭晓欢进来看到了他们,道,“回来了。” “你想要怎么处理,说吧。”奔水圆夫很干脆的问她。 “当然是要告诉太后,看看太后是怎么看的,又会怎么做,郭太傅可是前太傅,先皇在世的时候可是很看重他,现在就这样被夏侯菱突然这么对待,你想如果先皇知道了,会怎么做?”郭晓欢问他。 “但是,血脉大过一切。”奔水圆夫道。 “那么我只能说,先皇也只是个昏君,是非不分!”郭晓欢道。 奔水圆夫看她,“现在在位的是夏侯菱,不是先皇了……”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夏侯菱这样也不算犯法吗?还是他身为皇上本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太后知晓了睁只眼闭只眼的话,那就是包庇,偏袒之罪,身为太后帮亲不帮理如何在后宫之中树立威严形象,完全没有令人信服的威信可言,你说是不是?”郭晓欢说完回望他。 “啪啪啪。”夏侯冥这时候又走了进来,眼中有着赞赏,“说得好,就照王妃的意思办。”他看了眼奔水圆夫。 郭晓欢看到夏侯冥过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既然王妃执意如此,那圆夫只好如此办了,只是什么样的方式才算让太后惊喜?”奔水圆夫道。 郭晓欢想了想,“当然得赶在夏侯菱之前让她知道,否则就不‘惊’了,我们又怎么会‘喜’?” 奔水圆夫点头,“这个好办,我就修一封书信直接降落到太后的宫殿去,包她当场‘惊喜’不己。”说完他笑了笑。 “我还挺想看戏。”郭晓欢道,脸上扬起抹调皮而玩味的笑容。 一边的夏侯冥看到她的笑容很想撷取,可是碍于有人在场,只好作罢,“好是好,不过不够惊爆。” 郭晓欢转眼看他,没料到他也会给她提意见,不由得道,“你有什么惊爆的想法。” “应该添油加醋的说一番,然后拿点证据出来。”夏侯冥淡然道,眼中有着某种情绪。 “好主意。”郭晓欢道。 一边奔水圆夫全然不作陪,随他们两个去说,反正最后执行的人是他,他才不要全部都包完。 一边的小绿看似安静的守在一边,其实她一直都在打量着夏侯冥,总感觉他有点不对头,可是她又看不出,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头。 “你们要讨论的话回去讨论,我呢,先去修书一封先给点惊喜。”奔水圆夫见他们聊得这么热烈。 郭晓欢也没太在意,因为夏侯冥提的意见确实有建树性,就按他的话去了,跟夏侯冥一起往王府内走。 待他们走了,一边的小绿忍不住道,“圆夫公子,奴婢觉得有点奇怪。” 奔水圆夫听到她说奇怪,问道,“哪里奇怪?” “那个宇文公子怪,说不出来的怪。”小绿还是皱着眉头看夏侯冥的身影,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时间过得太久了,小绿倒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奔水圆夫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在意的笑了,“小丫头多想了,还不快点跟上去,不怕王妃被宇文公子吃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怕。 小绿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她应该跟上去的,于是忘了行礼跟着跑了上去。 “这丫头倒挺机灵的,郭晓欢反倒没注意到。”奔水圆夫笑了笑,然后离开了王府。 ** 不稍说,夏侯冥与郭晓欢走回了思碧院,两人边走边说,之前的不快之感全然不见。 “我说,那个夏侯菱的心思这么深沉,他会这么轻易就上手?”郭晓欢有点不确实的道。 夏侯冥看着她不相信的脸,他觉得她是聪明,但还是没有他聪明,“别忘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聪明反被聪明误……郭晓欢念着这句话,心思转动,美眸在他身上转着。 夏侯冥正在喝茶,那个姿势一如以往,完全没变过。 郭晓欢紧紧的盯着他的动作,一句话也不说了,眼神里透着深深的不确定。 再喝了口茶,夏侯冥见她盯着自己看,忍不住问了她一声,“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对吗? “你……”郭晓欢的语气有些抖,气息有些不稳,内心的激动太过于狂烈令她忍不住微微的抖了起来。 “我怎么了?”夏侯冥拧眉问她。她的表情好像是她知道了什么似的…… “你不是宇文迟,对不对!”郭晓欢大声的问他。 夏侯冥听到这话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怎么反应。 郭晓欢见他没有动作,她的脑海在回首翻页,翻回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跟夏侯冥也是决裂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她的身边,并且有意无意的接近她。 当夏侯冥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却不见了,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却又极为像夏侯冥! 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了夏侯冥,他又再次出现了,他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那么像夏侯冥,难道说,她的这两次感觉都是错误的? 尤其是刚才他喝茶的动作,跟夏侯冥一模一样,那神态也一样,都是那么幽然,有些冷,有些高傲,这是别人模仿不出来的! 郭晓欢的心思拉回了眼前,细细的看着夏侯冥的面容,她在查看,以前阮梓宵有教过她一些易容方面的技巧。 郭晓欢的美眸紧盯着他,再怎么高明的易容技巧也瞒不过她,除非她没有太在意,也没怀疑这个人,那么她是不会发现,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永远陪着你 “你不是宇文迟……你……”易了容。悫鹉琻浪郭晓欢看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惊愣了,那么久了,她都没发现,可见她的警觉性低了多少。 夏侯冥的心紧张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出他易了容,他到底哪里有破绽? 夏侯冥的黑眸紧锁她,眼睛不想去看她眼中的不相信,还有有些受伤的神色,视线调到一边,而他的视线正好掠过了桌子的茶杯,他的眼眸突地定在了上面。 难道是…… 郭晓欢却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她大步大步的快速离开。 她不想看到这个事实,她不想知道,在她面前晃了那么久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朝思幕想的男人,是她认为己经死掉的男人,也是不想跟她相认的男人,她不想知道答案,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泪水己经模糊了她的视线,扑漱扑漱的往下掉。 “王妃……”一名侍女看到走得那么快想要提示她走慢点,但在看到她没有遮挡的泪水之后消了声。 “王妃……”另一名侍女也看到了。 郭晓欢全然不理,她走出了思碧院。 夏侯冥回过神见己经不见她的影子,他一下子急了慌了,他不害怕被她看破,他害怕的是她知道之后的态度。 她现在这样不就是他害怕的吗? 他跟着跑了出去,使出轻功追她,正好看到她己经从印凤殿的殿前经过,他一提气,一下子便到了她身边,“晓欢!” 郭晓欢不想理他,两手抗拒着他的接近,既然不想跟她相认为什么要跟来,他大可当什么都没看到。 也许这个没看到该由她来表示才对。 “宇文公子,你放手,本妃一时心情太过于激动无法控制,请不要再跟着本妃!”郭晓欢别过脸不想看他。 夏侯冥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晓欢……” “宇文公子,本妃不管你是谁,都与本妃无关,放手!”郭晓欢的泪水被她压了回去,她冷然的转脸去看他。 夏侯冥被她的脸色吓到,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于是连抱带提的将她拉进了印凤殿内。 印凤殿还没有被封掉,阮梓含当初也没想过要封,这里她也没安排有人守着,因为王府内谁都知道,王府内的人都不会进印凤殿,这里成了一个禁地。 “宇文迟!”郭晓欢吼他。 夏侯冥带她进了寝殿之后,才放开她,然后一手将脸上的易容脸皮扯掉再扔到了一边,露出了他原来的容貌,夏侯冥。 郭晓欢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会面对他,可看到他己经在眼前的他,她还是震住了,她不能这样接受,她更无法这样接受,他是这样对她的! 他不是不要她了吗?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接近她?为什么! “晓欢……”夏侯冥想要紧紧的抱住她,以慰他的思念之情,可是却被郭晓欢躲开了。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回来了,不会又是易容吧。”郭晓欢居然在这个时候冷漠了起来。 她在闹别扭,在钻牛角尖,没错,她就是要这样。 “晓欢,我……”夏侯冥转过她的身子要她看他,却又被她打断了。 “你不是不要我了,还回来做什么,你大可以去别的地方……”一个吻封住了她不饶人的嘴巴。 夏侯冥吻她,两人的视线相对,眼中的感觉波涛汹涌,电光火石之间,看到了彼此之间内心的激动,他们谁也不想放开谁。 不得不承认,郭晓欢真的很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郭晓欢的眼中再次滑下了泪水,她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滑下。 夏侯冥用吻将她的泪水吻干,他的心无比揪痛,她泪水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划过他的心脏,令他疼痛难忍。 “别哭,我难受。”夏侯冥改搂紧她,但他还是会注意她的肚子,不会令她难受。 “你……你该死……”郭晓欢的泪水还在掉。 “是,我是该死,骗了你。”夏侯冥承认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郭晓欢一把推开他,狠狠的瞪着他,转身坐在了凳子上不想看他。 郭晓欢现在一肚子火,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一见到他她就火! 是,她是很想他,很想很想很想……但是,有他这样子的吗? 特别是先前在马车上,他叫的是郭香欢的名字,她现在真的不能确定,他爱的是郭香欢,还是现在她? 郭晓欢徘徊在不确定的边缘。 夏侯冥见她很生气,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而他则坐在凳子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手覆在她的肚子上,低语道,“晓欢,当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那份激动他怎么也无法忘掉,在相隔两年之后,他们再度有了孩子。 郭晓欢本想挣开他的,可当听到他说孩子的时候,她没有动作,就那样任他搂着自己,她听着他的诉说,听着他对拥有孩子的这份喜悦激动。 不可否认,听到他的话,他的声音近在耳边,她的心底再次了色彩。 夏侯冥就这样抱着她,什么也没做,他们这样就像是一对历经时间磨练的夫妻般,沉稳内敛,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不需要激情的调料,只要拥抱就好。 “晓欢,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夏侯冥突而道。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更不会用任女人心仪的方式去哄,但他的心是真实的,他对她的爱是真实的。 郭晓欢听到这句话,她的心苦涩了一阵,他只是在乎她,并不爱她,他爱的,恐怕只有郭香欢一人吧? 也只有郭香欢才有资格拥有他的爱,她算什么,只是一缕异世的魂魄。 “晓欢,不要生我气,我是因为怕你还生我气,我才没有用真面目见你的,我害怕你再像之前那样对我,我……” “别说了。”郭晓欢伸手抱住他的腰,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胸前,深深的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被她突然抱紧,夏侯冥的心中一个激动,也抱紧她,低头寻到她令他渴望的红唇,深深浅浅的细吻着。 郭晓欢承接着他的需索,激动使她搂上了他的脖子。 “晓欢,我永远都陪着你,一直。”夏侯冥重新搂她入怀。 郭晓欢被他这句话感动了,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嗯,”郭晓欢应了声,肚子突而动了,她忍不住咦了声,低头看肚子,发现肚皮居然在动。 “怎么了?”夏侯冥低眼瞧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也被眼明的景象吓呆了。 郭晓欢见他真呆了,好玩的拉过他的手放于肚子上,让他感受一下孩子的调皮。 当手覆上肚子上时,一阵踢动传到他的掌心,他不由得更愣了,好半晌才有点傻的问她,“你……会不会觉得痛,或者难受?” 郭晓欢想了下,“有时候会,就像肚子会被他撑裂似的,很胀。”确实如此,她真有这种感觉。 “这么不听话?里面的小子听好了,不准再这样折腾你娘了,否则等你出来了,爹可要打你屁股。”夏侯冥突而像个大孩子一样指着肚子不悦道。 很奇怪的,他这么一说,肚子竟然不动了。 郭晓欢看他,扑嗤笑道,“你有两下子啊。”她听到他说她是娘,他是爹,那种感觉好幸福。 “终于都笑了。”夏侯冥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低声道。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说又板起了脸,却被他封唇,“再板着脸咱们可不止吃口水……这样。”他一手摸上她的宿兄。 “别……”郭晓欢推开他,有些脸红的笑了,“我笑,我不板脸了,还不行了啊。”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见她真露了笑容,满意了,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竟然是晌午了,“该用膳了。” “嗯,我要你陪我吃。”郭晓欢有点撒娇意味。 夏侯冥轻抚了下她的脸颊笑了笑,搂着她往外面走,当然是回御阳殿,这里又没人。 很快的,奔水圆夫的一封快书降落到了太后的坤宁宫中。 “这是什么!”太后满脸怒火的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信纸拍压在桌子上,凌厉的眸子怒视着某一点。 一边的安宁公主见她突然那么生气,心想肯定是那张信里面的内容。 “太后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安宁会担心的……”安宁公主也有些怕。 太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又转开眼道,“来人,去将皇上给哀家请过来!”她倒要问问他,这郭太傅得罪他哪里了! 郭太傅可是先皇最相信的朝臣之一,他现在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将郭太傅的房子给拆了!郭太傅想来也在五十岁了,这么高龄了要他住哪? 且不说这些,人家将爱女允婚给他,他不要就罢了,人家爱女都为他殉情了,没有了女儿他们夫妇便是孤寡老人,这皇上真是太不像话了! 早知道,当初她就不应该让先皇指婚! “太后,别气了好不好?皇上哥哥是做错了事,可是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安宁公主一边轻拍着太后的背安抚着,一边扶她坐了下来。 太后怒哼了一声,一手操过信纸递给她,“你看看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哀家能不生气吗?” 安宁公主伸手接了过来看,看了之后她也忍不住低呼,“这皇帝哥哥怎么这样。”怪不得太后这么生气了,是她的话也会这样。 “皇上驾到一一!” 太后听到了传唤声,脸色掩饰了下,恢复了平日之色。 “儿臣见母后,望母后凤体安康。”夏侯菱单膝跪下,然后站了起来,“不知母后宣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你自己看!”太后的脸色瞬间怒了起来,“安宁,把信给他瞧瞧,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夏侯菱见太后如此生气,心下不禁紧张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伸手拿过了安宁公主递给他的信,他一看,黑眸沉了下去。 郭晓欢,你果然敢! 夏侯菱看过了信纸,淡声道,“是儿臣所为,母后认为不妥?” “理由。”太后看他。 “身为皇帝,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夏侯菱道。 “……你这话是昏君才说得出来,你明明就不是昏君,老实跟母后说。”太后看了他半晌之后才道,语气也软了下来。 夏侯菱也看她,最后一咬牙道,“因为七皇弟。” 七皇弟,这是他们母子之间所禁忌的话题,自从登基了之后,他们之间再没有谈起过有关他的事,都避讳着不谈。 这是他们母子心*同的伤,不想谈是因为不想伤了和气,不想毁了母子情分。 夏侯菱根本就不想说,他静坐一旁,眼睛看着宫门之外。 安宁公主看了眼沉默的他们,她有些知道,她曾经听过李公公讲过,当初皇帝哥哥登基之时皇阿玛与太后有所争执,各持己见。 只是最后皇阿玛莫名的仙逝了,太后也就不出声了,东陵国的所有大臣也沉默了,最后是皇帝哥哥登位,七哥为东陵国第一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两人之间并不和睦,所以她也就不在两人的面前提起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他怎么了?”太后问他。夏侯冥的名字她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想提起,那是她的内伤。 先皇就是因为他而仙逝的,因为是带着遗憾仙逝的,所以她不想见他,她并不是恨他,反倒觉得……愧疚于他,所以她也不敢见他。 “香欢之死……朕替她难过。”夏侯菱的眼中很明显的难过。 太后闻言,她不赞同道,“当初是你将她指给别人的,你现在说难过有什么用?香欢其实说难听点,是皇上你间接害死的。”她说的是实话。 太后本就是一个清明之人,只是当初在皇位传承的问题上力保自己的儿子,但是当先皇去了之后她才明白,她这么争有失一国之母的身份,她的心不够宽大,不够得体,亏得先皇还这么尊重她。 皇位,理应是夏侯冥的,只是,自那之后,他倒像是自立门户,自称为王,东陵国的兵权一直都在他手上,皇上想动他是根本不可能。 他也有夺位的姿态,但是却迟迟未动手,这就让她奇怪了,她也没有打算去查为什么。 夏侯菱听到太后居然也这么说他,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原来他真的是害死香欢的凶手。 “对了,你上次不是纳了个妃子吗?听说跟香欢长得很相,但像到什么程哀家还真没仔细瞧过。”太后道,她们是见过一次面,便是当时她因愤怒没给她好脸色,也没正眼瞧她。 一提到这个,夏侯菱便想起了郭晓欢,想了来这里的事,他的黑眸冷了下来,“她走了了,被朕贬回平民。” “这怎么可以,怎么样也得打入冷宫,被皇上宠幸过的女子怎可再落入平民之列?”太后不认可的道。 “太后,那清妃啊安宁见过,真的跟香欢姐好像,而且还跟一个人像。”安宁公主插嘴道。她想起了那一次的吵架,那狐狸精的嘴巴还挺利的。 “谁?” “不准说。” 太后与皇上同时开口,一个问,一个不让她说。 安宁公主看了看他们两人,为难了起来,心里暗骂自己多事,干嘛挑那么多事出来。 “说。”太后看了眼夏侯菱。她直觉认为这个人跟皇上有关系。 “朕说了不准说!”夏侯菱怒道。 “皇上,如果你不想让哀家知道,那么这个人一定跟香欢有关系。”太后道。 “是七皇哥的王妃。”安宁公主为了不让他们再吵下去,便说了出来。 “什么?”太后惊讶,这怎么可能?“七王妃长得像香欢?”这……那清妃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世上不会有三个长得像的女子吧?要说有也只能说是两个。 “真的,安宁可是亲眼见,而且七皇嫂还有身孕了。”安宁公主又道。 “真的?!”太后闻言又惊讶了,“几个月了?” “好像也有五个月了吧,上个月安宁还见过她呢,最后太后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安宁也没去看望她。”安宁公主想了下道。 太后像是在想什么一样,眼底飘过一抹思绪,转眼去看也深陷沉思中的夏侯菱,“皇上,这七王妃不会跟郭太傅有关吧?还是跟清妃有关?” 不然他为什么要去拆了人家的房子,即使如此,也不能这样,郭太傅德高望众,拥护他的人大有人在,而且他为官清廉,百姓多有爱戴他。 “七王妃认了郭太傅做义父,她是郭太傅的义女。”夏侯菱道。 “有这事……那皇上,你拆了郭太傅的屋子,他人呢?郭太傅人呢?”太后问他。 夏侯菱一听脸色冰了下去,冷道,“这个母后不必多管,如果没有其它事恕儿臣不多陪!”说完便走出了坤宁宫。 太后与安宁公主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太后开了口,“安宁,有空请七王妃来见见哀家吧。” 安宁公主闻到此话,心中不禁疑惑,“太后,为什么……” “哀家不会吃了她,只是想见见她,想看看她到底跟香欢长得有多像。”太后笑着安抚她。 她岂会不知她的担忧?夏侯冥应该是很爱这个七王妃才对,不然怎么会让她孕育他的孩子? ** 陵王府内,王爷回来的消息一下子便传遍了王府,所有的人都恢复了以往的气息,就连阮梓含也开心了许多。 这日,郭晓欢正与阮梓含闲聊,随便说着东家长西家短。 说着说着,郭晓欢重提了一件事,“……有件事我还得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阮梓含问她。 “如果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替我照顾他。”郭晓欢道。人的生死难测,更何况她的身份不同,随时都有离开的可能性。 阮梓含这回跟上次不同了,她瞪了她一眼道,“这事恐怕帮不了了,上次是我太笨了才会答应你,这回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答应过我的,阮梓含。”郭晓欢连名带姓的叫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自己好端端还要我帮你看着王爷,郭晓欢,你是不是皮痒了。”阮梓含也学她的样子。 “你是他侧妃,应该的。”郭晓欢道。 “那你的位子比我高,理应由你照顾才对。”阮梓含道。 “你……你没听明白我的话是吧?我说的万一……” “没有万一,而且王爷也不会同意有万一的说法。”阮梓含打断了她的话。 这些天她都被章子枫那个人烦得不行,她老是想,她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她就快要想起来了,可就是想不起来她在哪里见过他。 “阮梓含!” “郭晓欢!” 两人都是很不满对方的话,两个大肚婆就这样怒视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一边的小绿与小清无奈的对看了一眼,这几天她们经常看到这样的画面,听着她们说同样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令她们高兴的是,她们可以和平共处,并不会吃醋。 “我有事,别找我,烦死了!”阮梓含让小清来扶她走,她回她的水月殿,不想理她。 “阮梓含,谁烦你了,还不是你找我的!”郭晓欢怒瞪着她离去的身影。 这时夏侯冥却出现了,他一脸‘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的表情睇着她。 郭晓欢与阮梓含本来就坐在花园的一处有阳光直晒的长椅处,而旁边正好有一棵大矮大的树,将他挡住。 所以,刚才她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郭晓欢看到他,心下顿觉得完蛋了,刚才的话她肯定是听到了不少…… “郭晓欢,你是不是要将我让人,嗯?”夏侯冥走近她坐下靠近她,将她逼至长椅的死角。 一边的小绿识趣的悄然走开。 “没……没有啊,她不也是你的人嘛……”这怎么叫做让人咧,是不是? “是吗?嗯,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那也不是有错,那我只好去找她了。”夏侯冥黑眸中亮光一闪沉吟了下道。 “对,去找她吧,我不会在意的……真的……”郭晓欢的声音一抖一抖的,最后在他眼神的威逼之下消了音。 夏侯冥很满意,靠着长椅的椅背,长臂跨过她的肩,另一手轻拉并抚着她的手,“刚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没有什意思,我只是随便说说。”莫晓很怕他问这个,特别是他一查问起来就会问到底,否则不会罢休,很难緾。 现在这种感觉她深觉无力。 “但是我听得清楚,这是你以前就跟说过的,不是吗?原来你很早之前就己经准备这样做了,你都准备丢下我,一个人走是不是?那你又为什么没走?”夏侯冥问她,她的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害怕。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那他的生命里肯定会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命可言。 “……是有过,但我不是没有走嘛。”郭晓欢想了下秀坦诚的道。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离,所以才会那样说,但是往往是世事弄人,那时候话也没有成真,那时人打算也改变了她的方向,她没有离开东陵国,没有回到巫马国,也很久……没有见到阮梓宵了。 当初收到他的信她说一定要去巫马国,可是被他听到了,他……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当时为了等他的消息,她没有离开,一直等,在一个月后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只是没现身,她好气啊。 他并不知道她说要离开是什么原因,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也会无能为力吧? 夏侯冥见她的回答都是那么神游在外,抬起了她的脸道,“在想什么?告诉我。” “想你。”她笑了下靠入他的怀里。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跟阮梓含说的话什么意思。”夏侯冥是一定要问到底,问不出来誓不罢休。 “没有什么意思,你一定要知道?”郭晓欢问他。 他点了点头。 郭晓欢暗叹了口气,于是告诉了他,但是她并没有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是绕了个弯告诉他。 暖暖冬日,两个相依的背影被印在草地上,远处有双美眸在望,那里有的只是羡慕。 ** 王府内的气息是恢复了往常,但令下人们惊讶的还有另外一件,他们的王爷会经常笑了,不再是那么冷漠无表情。 而这日,安宁公主自皇宫内出来了,她是来看郭晓欢的。 “怎么来了?”莫晓问她。 安宁公主立时瞪她,“不能来吗?我这个皇姑姑可是很想念我的皇侄了。”安宁公主说着便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这么喜欢?”郭晓欢见她点头,笑道,“那快点嫁了吧,阮王爷人不错,再不点头就要被人订走了。” “说什么呢,我没答应,人家不也没有答应,真以为人家会点头,他又不是没有人要,本公主也不是没人嫁!”安宁公主不甚在意的道。 “这么不在意的话,怎么会说这么多说?安宁公主的心里是有他的吧?”郭晓欢开她玩笑,“阮王爷真是有福气,能娶到我们的安宁回家。” “不过晓欢,我倒觉得他的心里好像有人似的,上次在巫马国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到,而他来我们东陵国的时候,他也没要求见我,这说前他对本公主一点意思也没有。”安宁公主想了想道。 她想起了那次在巫马国的时候他说的话,这让她有些些脸红。 “怎么突然脸红了?”郭晓欢本来是喝茶,听到她的话之后抬眼望她,便看到了她的脸色突然间就红了,不自觉得便问她。 被她这么一问,安宁公主的脸色更红了点,道,“其实上次在巫马国,他有跟我说一些话……” “什么话?”郭晓欢似乎很感兴趣的问,眼中闪着兴味。 安宁公主瞧她一脸的兴味,有点后悔之前说那么多话了,可是又不得不说,否则等一下她难得请她入宫,于是道,“阮王爷曾说,说不定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就这句话,当时我没当真,现在也没有,毕竟现在过去也有一年半了。” 嗯?郭晓欢有点傻,她可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他……若真是喜欢安宁那真是太好了,也不用一人那么孤单。 “我想,阮王爷肯定是对你有意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吧。”郭晓欢的语气有些淡,但是表情却不淡,还是平常那样。 那个她自然知道,她不想去想太多。 “皇嫂,安宁是有事求你呢。”安宁公主撇开了这些突而道。 “什么事?”郭晓欢放下茶杯坐好问她。 安宁公主见她一脸的‘只要能帮得上一定帮’的表情,她就有点犹豫了,有点吞吞吐吐的道,“太后……太后说想见你,要我请皇嫂进宫一趟……” 她知道皇帝哥哥与七皇哥之间的关系,想必晓欢也同样的看法,可是,太后只是想见见而己,一定不会对她怎么样。 再说了,七皇哥不是有兵权在手嘛,谁敢动皇嫂呀。 郭晓欢听到她的话沉默了,她的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跟太后见面,可是要她现在去见?夏侯冥知道了肯定不给,如果是在他还没有承认之前去的话,那还好办一点。 而且她现在挺着肚子,虽然不大,但走路也不是很方便,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要他陪着入宫更加不可能,他压根就不想进宫,现在连早朝都不上了,可见他多么痛恨夏侯菱。 唉,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烦。 这都是那个夏侯菱搞的鬼,他一步肯定还有戏,不知道又要害到谁头上去了。 “晓欢?怎么样?要不要去见见?”她也不敢强救,毕竟是太后想见她,又不是她。 这时夏侯冥回来了,他一眼便看到安宁,有点稀奇,“安宁怎么来了。” 安宁公主听到他的声音,心底暗叫了声,道,“找……找皇嫂说说话,好久没来了。” “干么那么紧张,七哥会吃了你不成?”夏侯冥走到郭晓欢的身边弯身亲了下她的脸,然后看了看她笑道。 安宁公主傻眼,什么时睺七哥敢在外人面前跟女人亲热了?而且……而且他还笑了……?这变得也太多了吧? 郭晓欢对他笑了下,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刚才的他没听见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回来了。”夏侯冥揉了下她没束起来的长发,再看向安宁道,“丫头,怎么回事你。” 安宁公主才回过神,有点不敢说了,便站了起来,道,“那安宁先走了,七哥七嫂慢聊。”说着便转身走人。 “安宁。我会通知你,到时你来接我。”郭晓欢叫住了她,微笑道。她决定了,还是去一趟。 安宁正愁着回去要如何交待呢,一听到她说等她来接,她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回头高兴的笑下,“好咧,等你哦。” “什么事?”夏侯冥待安宁公主走出去了之后,将她抱起来放于膝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问道。 “没什么。”郭晓欢双手环上他的腰低语,其实她在想着要如何眼他讲,所以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真没事?”他抬起她的下巴问她,黑眸锁着她的美眸,语气中有着怀疑。 “……嗯,那个,太后说……想见我,我想……”郭晓欢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打断了。 “不行!”夏侯冥想也没多想的打断了她,“就算是谁也没权利要你进宫,当然,除了我之外。”他最后只宣布了他自己的权利。 “哎,别这样,太后……唔……”郭晓欢还想说却被他封住了唇。 两人激吻了一番才分开,夏侯冥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不准再提这事,否则别怪我。”他指的当然是她本人。 郭晓欢的脸色有些红,别过脸,道,“不说就不说,反正我有的是办法。”最后那句她是小声嘀咕。 但是还是被夏侯冥听了个全,他挑眉,“如果学不乖的话,我天天将你带在身边,你哪也去不了。” 郭晓欢转眼瞪他,“你霸道,不讲理,人家在跟你讲理,你却蛮不讲理!”她很气,他像头牛似的! 夏侯冥一脸的无所谓,两手一摊道,“我也没要求你进宫啊,我怎么不讲理了?” “哼,不理你了!”郭晓欢自他的怀里站了起来,抬脚便走,“不想看到你,烦!” 夏侯冥本想让她走的,可是她后面那句话听得他不爽了,一把又将她捞回了怀里,低语道,“你有那么烦我?就因为我不让你进宫?”她有必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对,我只是进宫一下下而己,你就不让了,我说我该不该烦你?”郭晓欢转头望着他道。这些天她可是样样顺着他,就今天这点破事他居然不同意,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若是不让,你会怎么做?”他倒想听听。 郭晓欢想了想道,“很简单,我带着儿子跑人,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这个想法她可是想了好久的。 夏侯冥一听黑眸微眯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讲,直接吻她,两手紧紧的抱着她,用力的需索着她唇中的甜美。 郭晓欢两手推着他,她现在不想跟他玩这个,而自从她肚子大了,他不见了之后,再到他回来,她也没有跟他有过行 房之事,今天他不会破例吧? 她不想,非常不想! “看来,我该惩罚一下你,说这种话你不想一下后果,嗯?”夏侯冥有些急促的问她。 “好啦,我不说了,你也别这样,我只是想进宫一下子而己,又不是不回来……”消音。 夏侯冥松开她的唇道,“不准说不回来这种话,一听到这种话我就怕,明白吗?”他轻推了下她的身体道。 原来他的安全感这么低啊。郭晓欢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了,但还是坚持,“那你必须让我进宫一趟,我保证,仅一次,以后绝对不进去了,好不好?好不好啦?”郭晓欢扯着他的袖子道。 望着她那急切期待的眼神,本来还想着拒绝她的夏侯冥心下不忍,于是很不甘的点了头。 而郭晓欢兴奋过了头的亲了下他的脸,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宠溺。 ** 午膳过后,郭晓欢修书一封让人给送到皇宫,让安宁公主明日午时来接她,然后跟夏侯冥睡了个午觉。 醒了之后夏侯冥出去了,她也跟着出去,小绿陪在一边走着。 “小姐,你最近的心情很好。”小绿有些掩嘴的道。她当然前白是为什么。 郭晓欢可谓是满面春风,眼角带笑,天天如此,看不出来都难。 她笑了笑,“鬼丫头,就你精。我们去看一下桑微,也有几天见到她了。”稍后还要找一下圆夫,看一下他事情办得如何了。 不知道干爹与干娘如何了,她真是担心。 “小姐,你看,是章公子!”小绿突而叫了起来,并眼尖的看到章子枫。 郭晓欢随着她的手看过去,真的是他,她心里其实对他还有气,救了夏侯冥也不告诉她,居然联合起来骗她,还有那个奔水圆夫也是,哼。 郭晓欢朝章子枫那边走去,最后发现,他正跟一个人说话,那身影有点眼熟……是阮梓含! 他们怎么在一起了?他们认识? 郭晓欢走近他们,而他们自然也发现了她,阮梓含有些不自在的朝她笑了下,“你怎么出来了,王爷没陪你?” 一边的章子枫看到她来了,微笑道打招呼,“王妃,心情很好。” “本妃心情当然好,只是某人知道实情也不告诉本妃,试问妹妹慕心该当何罪?”郭晓欢的话是问阮梓含,眼睛看的却是章子枫,她的意思很明白。 章子枫明白她的意思,看了眼阮梓含,为难道,“王妃恕罪呀,在下也是听命于王爷,王妃这不是让在下两边难嘛。” 阮梓含笑了下,“无罪释放,姐姐。” “嗯?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可是之前她明明记得他们没有交情的啊。 被她这么一说,阮梓含显得有些有些手足无措,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一边的章子枫看了她一眼,自在的道,“王妃想多了,在下跟侧妃是旧识,当然有关系。”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进宫见太后 “旧识?这么说来,你的旧识还挺多的。悫鹉琻浪”郭晓欢一副了解的表情,可是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 “咳,王妃真爱开玩笑,在下还有事,就不多聊了。”章子枫对她们抱了下拳。 “正好,我也想回去了,姐姐回去了吗?一起吧。”阮梓含道。 “我才刚出来你们先走吧,小清呢?这怎么好,章公子,麻烦你送一下侧妃好了。”郭晓欢见小清没跟着出来,便对正欲转身走的章子枫。 章子枫听到她这样说,脸上有些些难色,可是他不审应了下来,“侧妃请。” 阮梓含也没客气,跟着走了。 郭晓欢看着他们两人,顿觉得奇怪,于是问一这的小绿,“你觉不觉得他们之间……有点怪怪的?” 小绿听她这么说,看着他们的身影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们的走路距离刚好,也没说话,更没有肢体上的碰触。” 郭晓欢翻了翻白眼,转身走人,“跟你白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小姐,你这样是不对的,要注意一下形象。”亏她每天都将小姐打扮得这么端庄,形象都被毁掉了。 说话间便来到了‘晓语堂’,郭晓欢随手开门便进去。 桑微此时己经不用再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正坐在凳子上,好像在绣着什么东西。 郭晓欢自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她己经下床了,但衣服没加,皱眉道,“怎么不多加件事衣?也不怕冷,你身子才刚好。”走到衣柜前拿了件外衣给她披。 桑微闻声抬头,看到了她,笑了笑,为她的关心感到窝心,放下手中的活,“你好久没来了。”她现在很寂寞无聊。 “是好久没来了。”郭晓欢坐了下来,眼睛瞥到了放于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一看,道,“你也绣这个?给谁的?”这明明是小孩子的东西。 “当然是给我干儿子的。”桑微笑了笑,“我总不能这样空手迎接干儿子出生吧,得有点像样的东西才好。”说着又拿起来看。 “嗯哼,说得倒像回事。”郭晓欢像只猫似的哼了两声,想到了刚才碰到的章子枫道,“你跟章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桑微听到她问这个,不禁抬眼看她,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平常不都是不关心这些吗?” “突然想知道嘛,你说说?”郭晓欢也不是强求的语气,不过也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桑微也没多想,想了想道,“那一年是冬天吧,我被人领养,然后主人的身边的跟着的人便是他,之后他很照顾我,我跟他也算是挺熟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就中断了联系,现在就是最近才联系上的。怎么了?”简单的说完之后她问她。 明明就是很曲折的故事,郭晓欢听她讲得这么单调,道,“你会不会讲故事啊,讲得精彩一点行不行?” 桑微的额头滑下了几根黑线,道,“那你要我怎么说?”明明就是这样啊,还要她怎么说?她只是简单的说一下而己,这其中的细要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讲仔细点。”郭晓欢道。 “太长了,一天根本讲不完。” “那我留下来陪你。” “不好吧,王爷会杀了我的,小命不保啊。”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你不是足不出门吗?”郭晓欢瞪大眼看她。 桑微轻笑道,“你忘了我这里是靠近街边?我有一次看到了王爷,他是怎么回来的?”她有些奇怪。 “说到这个我就有气了,你知道宇文迟他是谁吗?”郭晓欢问她。 桑微摇了摇头。 “就是你的王爷,夏侯冥!”郭晓欢每次一提到这个她就有气。 “啊?不是吧!”那宇文迟就是王爷?那、那、那上次也是他喽?门主他……显然奔水圆夫是知道内情的。 “什么不是吧,他就是!”郭晓欢没好气道,“骗人也不用骗这么久吧!” 桑微却突然笑了起来,道,“谁让你之前那样对王爷,王爷这么做也是因为你啊,你要谅解他,是不是?当个幸福的王爷不好吗?”其实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晓欢,王爷这么爱她。 郭晓欢没答话,没头没脑的丢了句话出来,“阮梓含倒是跟章子枫挺熟的样子。” 嗯?“侧妃跟他熟?”桑微脸上的表情没变,只是疑惑。 郭晓欢看了便晓得,桑微并不喜欢章子枫,想必真的只是旧识好友,她暗叹了口气道,“嗯,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他们在说话,那样子还挺热络的。” 桑微的心中一动,一句话自她的脑中掠过,那是章子枫的话,她不禁疑惑了,难道真这么巧? “你问章公子没有?”桑微问她。 “问了,他只是旧识。” 桑微听她这么说,心里便有谱了,道,“原来真是这样,怪不得了。” “什么原来真是如此?”郭晓欢听着好莫名其妙的话,也没多说,再说别的,“我明天要进宫。” “进宫?干嘛?”桑微本来还在想着章子枫的事,听到她说要进宫心思收了回来。 “安宁说太后要见我,我就答应了。”郭晓欢有些无奈,其实她也不想进宫。 桑微点了点头,又道,“王爷……他同意了?”她从以前就知道王爷根本就不想见到皇宫的人,安宁公主倒是个例外。 “本来是不同意的,你知道的,他碰上我铁定是没足意的。”郭晓欢有些得意的道,脸上也是一副得意表情。 桑微一脸的了解,有些暖昧的看着她道,“王爷很好哄吧?” 郭晓欢看她一脸的贼样,道,“你别乱想了,没你想的那样好不好。” “就算有也很正常的,我不会说的,只是要多注意身体,毕竟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哪……哈哈”桑微越说越惹郭晓欢讨厌,最后跑到了边闪着她的拳头。 “桑微!你皮痒了是不是!”郭晓欢朝她怒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太后为什么要你进宫?”桑微重新坐了下来,交扶着她坐下。 “不晓得,明天就知道了,不就是郭太傅的事,再多点就是郭香欢的事,可有跟清妃的事也有关吧,没事,不用担心。”郭晓欢一副既去之则安之的表情。 “郭太傅?怎么回事?”怎么跟郭太傅扯上关系了? “你知道的,郭香欢己经死了,我又跟郭香欢那么像,虽然我就是郭香欢,但是,我毕竟不是原来的身份,所以我认了他们做干爹干娘,然后我又跟夏侯菱说孩子不是他的,他就拿他们开刀了,就这样。”郭晓欢解释着。 “那太后又是怎么知道的?夏侯菱这么做应该是不会让太后知晓的啊。”桑微不解。 “是我想出来的,一定要让太后知道,太后不是个明事理的人吗?我倒要瞧瞧她是真明事理还是假明事理。而且这个消息还是让圆夫去通知她的。”郭晓欢得意的笑了笑。 一听到圆夫两字,桑微的脸色便有了变化,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香包,然后又恢复常色,道,“那如此,太后见到你肯定会扯上郭香欢,那清妃的事怎么解决了?” “清妃?那是夏侯菱的问题,与我无关。”郭晓欢淡淡道,她很不想再提起这个人,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但想来明天是不可能不见的。 “那你明天要小心点,毕竟……王爷陪你进宫?”她认为应该不可能,在宫门接她还差不多。 “不,安宁来接我进去,然后他就在外面等我。”郭晓欢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 “我从一开始就想着化解他们这间的隔阂,可是我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郭晓欢道。 桑微没说话,基本上,她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 又是一个清晨,这日似乎又冷了许多,可是郭晓欢却觉得温暖不己,因为有夏侯冥的怀抱,他身上的温度连火炉都比不上。 此时两人都醒了,只是赖着床不想起来。 郭晓欢窝在他怀里微侧躺着,一手趴在夏侯冥的胸前,手指有意无意的把玩着他的胸毛。 “想起来没有?”夏侯冥亲了下她的发顶问她。 “没。”郭晓欢闷闷的回他。 “在想什么?”他微转了下身侧躺,将她与他面对面,黑眸看着她。 郭晓欢看他,“在想今天进宫会不会有‘惊喜’。”她很老实的回答他。 夏侯冥皱眉,轻抚了下她的脸道,“那就别进宫了。”他可是很希望她不进宫的,想到他就讨厌。 “那怎么行,都答应安宁了,要是没去,她不去不好交待?再说了,这是失信于人,不行,一定要进宫。”郭晓欢不同意他的说法。 夏侯冥便没有再说了,她的守信态度他同意,伸过长臂搂她,继续闭上眼寐一下。 郭晓欢也不作声,跟着闭眼。 没一会,郭晓欢的肚子响了,两人同时睁眼,郭晓欢不好意思的脸色了下道,“你儿子肚子饿了。”于是她拉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夏侯冥也跟着起来,披了件衣服给她,翻身下床,再扶她下来。 他转身去拿多两件衣服给她穿上,“多穿两件,不然冻感冒了可不好。” 郭晓欢没说话,大方的接受他的温柔服侍,嘻嘻,在古代有个这么疼她的老公真是不错。 替她穿好衣服了之好,他也穿自己的。 现在他们都是自己着衣,都不用侍女了,这是郭晓欢对他下的命令。 “小绿!”夏侯冥穿好衣服之后朝门口叫了声。 小绿应声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盆洗脸水,想必她早就等着了,只是碍于王爷在所以没进来,见他们都着好衣服了,“王爷。” “去准备早膳。”他看了眼己经坐到梳妆台前的郭晓欢改口道,“去吩咐一下其它人,来帮你家小姐梳头。” “是,王爷。”小绿应了声再次走了出去。 梳洗完毕,夏侯冥便陪着郭晓欢用早膳。 奔水圆夫这时出现了,看了眼正准备用早膳的两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满脸的疲备道,“你们倒好,我在外面累得要死,你们在这时秀恩爱。” 郭晓欢看他一眼,道,“你也可以,”说完跟夏侯冥对看了一眼,对一边的小绿道,“给圆夫公子盛碗米粥。” 这回奔水圆夫是不客气的了,因为他真的是肚子饿了。 夏侯冥见他吃了起来,挑眉道,“几天没吃了?”说完低头看了眼郭晓欢,伸手推了下她,要她快吃。 郭晓欢是因为奔水圆夫真吃早膳,平常她让他吃,他都不吃,一脸拽拽的转身就走,所以现在看到他吃当然惊讶到呆了。 被夏侯冥轻推了下她才回过神,低头小口小口像鸡琢米似的吃了起来。 奔水圆夫吃得很快,又要了一碗,边吃边道,“三天。” 三天?郭晓欢又停下来看他,“你都干嘛去了?”他居然三天没吃?他是铁人? 夏侯冥见她又停了下来,又推了下她,她抬眼望他,他眼神警告她快点吃,她又低头。 奔水圆夫特觉得他们碍眼,但没办法他肚子饿了,“还不是为你们办事!”他的语气可不善。 “帮我们办事?”夏侯冥玩味,眼中有着忍隐的笑意。 “你少来,早就安排好了又不说害得我去查那么久!不过我倒发现了一个疑点。”奔水圆夫怨怼夏侯冥道。 “嗯?”郭晓欢终于将碗里的米粥吃完了,将碗放回桌子上不打算吃了,看他,“什么疑点?” “当然跟夏侯菱有关。”奔水圆夫吃得半饱了,便吃得比较慢了。 这时夏侯冥将一碗粥推到了郭晓欢跟前,这是他刚让小绿添满的。 郭晓欢低头看到碗里又满了,她苦着一张脸,有点哀求的看他,他没表情当作没看到,转眼看奔水圆夫,“等下我们去谈谈。” “那现在就走吧。”郭晓欢站了起来道。她不想吃了,饱了。 “你确定你饱了?”夏侯冥问她,语气很淡,却藏着暗喻。 一边的奔水圆夫当作没听见,不想帮她,郭晓欢狠瞪他,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我……不想吃了。” “那今天也别进宫了。”夏侯冥将她跟前的那碗粥拿走。 “别,我吃。”郭晓欢将粥抢了回来,低头吃了起来。 “怎么,要进宫?”奔水圆夫问她。 “嗯。那你们走吧,我自己吃。”郭晓欢道。 夏侯冥深知道她肯定不会吃完的,也不再坚持,跟着站了起来,“那自己吃,我跟圆夫去书房。” 郭晓欢点了点头。 夏侯冥与奔水圆夫才刚走,她就不吃了,拉着小绿就走出了印凤殿,往思碧院而去。 ** 晌午,郭晓欢在夏侯冥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安宁公主则坐在马车内等着她。 “我在皇宫门口等你。”夏侯冥对她道,那份担心之情表露无疑,继而转对安宁公麻将主道,“小心点知不知道?” “知道了,七哥放心吧。”安宁公主笑嘻嘻的道,一手拉过郭晓欢的手握着。 马车走了,夏侯冥看着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府。 马车上,安宁公主笑看郭晓欢,“瞧我七哥那表情,活像我会吃了你似的。”七哥对晓欢真好,羡慕啊! 郭晓欢瞪她,道,“乱说什么呢。”伸手捏了下她的粉颊。 两人在打打闹闹之间,很快便到了宫门,停了一下直接进入皇宫。 坤宁宫内 太后正坐在暖榻上,一手端着茶杯高雅的喝着茶,一边有两三名宫女陪侍。 “七王妃到一一!” “安宁公主到一一!” 高高的传唤声扬起之后,随之两抹倩丽的人影便出现在了殿门口。 太后缓缓的将茶杯放于小桌子上,定眼看向走进来的人。 郭晓欢挺着个微大的肚子不快不慢的走了进来,一边的安宁公主则跟在一边。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郭晓欢向太后福了福身。 安宁公主则走回了太后的身旁。 “嗯,赐坐。”太后应了声,睿智的眼眸盯着她一下打量。 “谢太后。”郭晓欢道了声谢之后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然后抬起眼望向太后。 太后的眼在看到她的容貌之后,不由心下一惊,真的那般相似!简下就是一模一样!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又不是双胞胎,而且双胞胎也未必见长得如此相似。 “你是七王爷的清妃?”太后问郭晓欢。 郭晓欢微笑了下,微低头道,“回太后,是的,恕民妇不懂宫规,不懂得该如何称呼自己。” 太后对于她口中的民妇有些不满意,道,“自然是自称‘臣妾’,虽然不是皇帝的妃子,但也是七王爷的正妃,七王爷乃一方之王。” “是,臣妾明白。”郭晓欢此刻很文静恬雅,一边的安宁公主见她这模样早在心里笑翻了天。 郭晓欢接触到了她的眼神,看了眼她,在心里瞪了她一眼。 太后道,“七王妃是何许人?”她还在打量着她。 “回太后,臣妾巫马人士,莫姓,名晓欢。”郭晓欢低低的回答。 嗯?太后听到她的名字跟着又惊了,她不明白,连名字都是相差一字,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安宁,你们都出去,哀家要跟七王妃聊聊。”太后道。 “是。”安宁公主看了眼郭晓欢要她放心,然后经过她便走了出去,当然,她会守在门外面的。 待人都走了出去,门也关了起来之后,太后再转向她,语气与态度也变了,变得随和,道,“郭太傅之事你可知晓?” “当然,而且这事还是臣妾通知太后的。”郭晓欢道,“太后不必疑惑,臣妾只是想知道太后对此的看法,东陵国的百姓都说太后是明事理之人,臣妾只是想要知道,太后真如百姓所说是真的明事理,帮理不帮亲吗?” 太后一听这话啪一声用力的啪了下桌子,脸上有了怒容,道,“大胆!你竟敢怀疑哀家的本质,该当何罪!” “太后息怒,臣妾并没有说太后的一句坏话,臣妾只是想知道,皇上这么做是为了报复臣妾呢,还是想要报复七王爷?太后您说呢?”郭晓欢将问是丢给她。 太后的怒容褪了许多,她深思的看着郭晓欢,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些问题没胆子是说不出来的,而且看得出来,她跟皇帝也是有关系,难道…… “你是清妃?!”太后突而道。 “……”郭晓欢沉默,她想了想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决定摊牌,道,“太后说对了,我就是清妃,是被他强迫的清妃。” 强迫!太后倒吸了口气,皇帝何时与这词挂上关系了?从来都只是女人自动上他的床,没有人说她是被迫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问她。 “太后还不知道吧,我是清妃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是暗中进行的事,皇上跟七王爷这两人的关系太后也明白,我就不多说了,清妃只是名义上,其实我中皇上并没有肌肤之亲。”郭晓欢看了眼太后道。 什么?还有这等子事?这真让她惊讶,皇帝居然做了这种事不让她知道,那他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换句话来说,我当初是皇上牵制七王爷的棋子,但是现在己经不是了,他讨不到我这颗棋子,他失败了,所以要对付我的干爹干娘……” “等一下,你的干爹干娘?”太后打断她。 “是的,郭太傅夫妇便是我的干爹干娘,太后有意见吗?”郭晓欢问她。 “原来如此。”太后一听她这么说,再仔细的想了想,她也差不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 “太后,我……” 太后扬了扬手,示意她不要说了,道,“你可以走了。”她不想说再多,接下来该怎么做她自有分寸,而且,她也不想留她太久,夏侯冥想必会因此而将她想得更坏吧? 郭晓欢看了眼她,看到了她眼中的神色,她心下明白了,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门也在这时候开了,郭晓欢走了出去。 太后抬眼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她的心疲累了起来,这事怎么那么混? 夏侯菱啊夏侯菱…… 一直等在外面的安宁公主看到她出来了,走上前问她,“这么快?没事吧?” 郭晓欢摇了摇头,道,“没事。”她大概明白身为太后的她也有她的难处了。 安宁公主见她一脸不想说的样子,也没有再问,挽着她离开坤宁宫,然后上了轿子。 两人一路无话,郭晓欢独自低思着,想着些事情。 转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宫门,她下了轿子走了出去,安宁则跟着她,才刚出宫门,便看到有辆马车在那里了,一看便知是谁。 “看来七哥很紧张你啊。”安宁公主笑她。 郭晓欢瞪她,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道,“将来有一天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也会取笑你。” 可能是听到声音,马车的车帘被掀了起来,晚然是夏侯冥,他下了马车走到她身旁,“这么快?” “怎么,你还希望到明天啊?”郭晓欢反问他。 安宁公主一边笑道,“若是到明天的话,我看七哥不杀进宫来才怪!”说完她一溜烟跑回了皇宫内。 郭晓欢想要回嘴,但安宁公主己经跑远了,便作数。 夏侯冥看了眼天色,还挺早的,而且气温也不是很冷,今年的气温比去年好,天天都有阳光。 “不如走走好了,反正也不远,嗯?”他低头问她。 郭晓欢点了点头,“也好,反正也坐久了。” 于是,两人便像平凡夫妻那样慢慢的走着,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东南西北的聊着。 突而转到一个话题上,“没听你说过你爹娘,说说吧。”郭晓欢问他。 “你不知道?”夏侯冥挑眉问她,心里不解,她明明知道的。 郭晓欢说了之后才发觉口误,身为夏侯冥童年玩伴的她怎么会不知?为了掩饰她笑道,“没话说就不能说说啊?难道一定要规定说别的?” “好,没规定。”夏侯冥不疑有它。 此时他们经过‘晓语堂’,郭晓欢看了眼打开的窗口,道,“你说,圆夫跟桑微如何?” 夏侯冥听及此,心里对桑微的看法还是以前的,身体方面,她还是不错的,感情方面他负了她,是他不对。 而且…… 郭晓欢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对桑微有个结,她一手抚上了他手道,“我不介意,我只当你从来没有过她。” 夏侯冥看了眼她抚着他手背的手,心中有感动,伸手抱了抱她,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郭晓欢己经读懂了他的心。 “你觉得怎么样?”她又转回了之前的问题。 夏侯冥想了想,“是有可能,不过……这也要看桑微个人,我觉得她应该不会轻易接受一段感情。” 是被他伤了吧,这样的发展谁都料想不到。 郭晓欢看他,微笑道,“又想什么呢?觉得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哪那么东西想。”说完抱着他的腰低道,“没有人会介意的。” 夏侯冥伸手搂住她,心想,可能是他多心了吧,总以为她会在意。 大街上的来来往往在经过他们的时候全都看着他们走过去,半晌之后她才放手道,“我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来感觉了,只是没挑明。” “怎么说?”夏侯冥对这方面可是不管的,反正与他无干,男人,谁都不爱管这些,这些都是女人爱管的无聊事。 不过事关自己的朋友他还是会过问一句。 就在这时,‘晓语堂’二楼上面的窗口打了开来,桑微的头自里面伸了出来,自然是看到了在下面的郭晓欢与夏侯冥,她不由得叫了声,“晓欢!” 郭晓欢本来就是看到了她伸出来的头,再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一声,她跟着走到‘晓语堂’的门口。 桑微却是走捷迳,自窗口上跳了下来,看到了御北道双手抱拳,“王爷,欢迎回来。” 夏侯冥没有之前对她的冷漠,脸色温和许多,点了点头,“免礼。” “桑微,圆夫有没有在你这里?”郭晓欢问她,眼中贼兮兮的,她的目光与夏侯冥的对望了眼,后者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女人怎么都爱管这档子事。 “啊?门主怎么可能会在我这里?”桑微愣了下不由得瞪着她道,“他是门主,我是属下怎么可能管他去哪,再说了,他去哪关我什么事?”她这么问也太明显了吧! 郭晓欢突而用力的闻着,渐渐朝她身上闻去,“好熟息的味道……”她在哪里闻到过了…… 桑微见她靠自己越来越近,不禁站远了一点,“王妃,请注意形象,你这样别人会误会的。” “没事,王爷不是在这嘛。”郭晓欢道。 一边的夏侯冥都不作声,随她怎么折腾。 这时奔水圆夫来了,他自大街的那头走过来,两手背在后面,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夏侯冥回头之间看到了他,眼中掠过一丝光,走上前推了下他,奔水圆夫这才回过神,在看向他的时候,也看到了正与郭晓欢谈话的桑微,眼中划过一丝淡然,“你怎么在这?” 夏侯冥捕捉到了他那丝表情,道,“做兄弟那么久了,你可以任意提一件事,我都帮你做主。” 奔水圆夫听得莫名其妙,皱起眉头看他,“你有病啊你,好端端的给我做什么主?又不是跟姑娘成亲!”他真的是一脸‘你有病’的神情。 夏侯冥看他这样心里想着好心没好报,什么时候他也学他那个王妃管上这事了,于是哼了声,“你才有病,要不是看你一直都单身,我会这么说?你也不瞧瞧你多大了……”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净说这些烦不烦,要说去说残越去,他也是你兄弟,我的事啊,不用你这个你女人的王爷操心,”奔水圆夫凉凉的道,“啊,你不会是跟你的王妃学的吧?啧啧啧,都被她给带坏了。” 正在跟郭晓欢说话的桑微无意回头看了下后面,看到了跟夏侯冥说话的奔水圆夫,心脏扑通的跳了下,然后回过头。 郭晓欢早就看到奔水圆夫来了,她只是不作声,当看到她转回头时,笑了笑,“走,我们上去。” “你不要跟王爷回府了?”桑微问她,想了想道,“也好,正想知道你进宫之后有什么想法。” 于是两个女人便相携进屋,不要在外面吹冷风,可是门被反锁了,桑微开不了,只好道,“你等一下,我先进去开门。” 说完脚下一踮,跃上了窗口,自窗口爬了进去,眼睛对上了看向她这边的奔水圆夫与夏侯冥,她有些窘的红了下脸,然后消失在窗口,再跑下去开门。 郭晓欢等着门开之际专门去看奔水圆夫的反应,果然看到了她想看的,他皱眉了。 这时门开了,桑微自里面打开了门,郭晓欢在进去之前问了两个男人,他们两人都摇头。 “进宫见太后怎么说?”桑微问她。 两人一起走上楼梯,郭晓欢道,“没什么,她没跟我说什么,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想看到我一样,还有就是……她应该……这个还是等她怎么做了再说吧。”郭晓欢有点想说又有点不想说。 另一边,夏侯冥与奔水圆夫随之也走进了‘晓语堂’,但他们只在一楼,并没有上二楼。 ** 章子枫坐在一处草地上,这是在皇城外面的草上,他经常来此。 今天他照样如此来这里,他想的是某件事让他奇怪。 这件事不是别的,正是跟阮梓含有关。 章子枫从小流落在异国他乡,最后在巫马国被某个男人收养,遇到了阮梓含,那时候阮梓含还很小,跟着巫马国的国王与王后出行,她一个人跟出去玩,遇到了章子枫,幸好是遇到章子枫,否则就要流落人间被卖掉了。 从这之后,阮梓含便每天都来找他玩,但在三个月后她就消失了,没跟章子枫说一声,她也没跟章子枫说过她的身份,连名字也没有。 但他却记得她的模样,相差其实不远,只是模样放大了。 可是碰到了阮梓含,他觉得矛盾,也觉得宛惜,他没有早一点找到她,如果早一点的话…… 他不是个执着于观念的人,因为他没有东陵国的那种保守思想,他可以接受一个有过两个男人的女人,甚至三四个,但再多点他就不能接受了,因为再多点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阮梓含曾是他一直都在找的女子,没怀孕他可以大胆的跟冥王爷开口,可是她有孕了…… 只是他还有一点觉得奇怪,她怎么那么像那一晚他喝醉洒遇到的女子? 他真是搞不明白了。 他来东陵国的另一个目的,是想要寻找一个人,也许那个人便是残越将军,但现在他都 还没有搞清楚。 那个残越将军也太冷漠了,拒在于千里之外,根本就不让他接近,也不跟他说话,他怎么问,他都应,跟他打嘛,他又不出手,专门让他的手下过招,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手下个个都能征善打,都是武功高手。 自从见过第一次他对他的淡漠之后,他就一直是那样,他对别人又不会,独独对他,这说明他心里一定认识他的族人。 章子枫虽然流落在外,可是他还记得他的家族名字,那是一个大家族。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发觉了,感觉那人并没有敌意,于是回头看去,当看到来人时,不由得惊讶了,“怎么是你?!” 残越将军站于他的身后,跟着坐了下来,“我就不能来这里?” 他们位于的这块草地一大片,前面还有个小湖,湖的岸边有着高大的柳树,长长的柳条在微风的吹动中轻轻晃着。 这里的景画很像异国,像他们的家乡。 章子枫看他,看着他坐在身旁,“你不是不想见我吗。”现在来了是什么意思? 残越将军看他一眼道,“你怎么到东陵国来了,不是在巫马国?” 他们有着同样的蓝眸,同样的金发,但唯一不同的是残越长年都戴着头盔,他的金发从来不外露,除了在房间若睡觉之外。 而章子枫则非常高调,从来不介意他的那头长发被人看到,久而久之,抗压能力就强了许多。 “来找人,那人人肯定是你。”章子枫的语气其实是有些不确定,但他的感觉却是在千诉他,就是残越,至于他为什么找他,可能是为了帮某人吧。 “我?”残越将军冷嗤了声,“我早没了家,陵王府就是我的家。” “你还有家人不是吗?你还有一个等着……” “那都是以前,我现在是东陵国的人,你不要忘记了。”残越打断他,不想听他的话。 “你这是在逃避,想不到堂堂残越将军也会有害怕面对的事,真是不敢相信。”章子枫不怕死的讥讽着他。 “你说话小心点,不要以为你跟我同一个种族我就不会对你动手!”残越将军的语气瞬时间冷了下来。 “那就来啊,你不会承认吧?自从上次在战地那次跟我说过话之后,你就没跟我讲过话,这是第二次,但是那一次我就知道,你认识我家族的人。”章子枫调开看他的视线望向丝丝微动的湖面。 “是吗?认识又如何?都过了十多年了,一切都变了……” “没变,还是原来那样,只要你愿意……” “不可能,你是个闯过江湖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明白?”残越将军将发话权抢了回来。 章子枫转头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低低的叫了声,“哥……” 残越听到他的话心底狠狠的震了一下,他的心在沉,他的眼在水化,可是他不想感受这种感觉,于是冷声道,“你认哥也不是这种认法,我没有弟弟,不好意思。”说着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这里。 章子枫也跟着站了起来,朝他吼道,“丽莎还在等你呢!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知道……”残越将军回头问他,当意识到的时候马上闭了嘴,继续离开。 是的,丽莎……他心底深藏的一名女子,她是他不敢再去碰触的人,自从他离开了家乡之后就没有资格去碰触她。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圆夫与桑微 “你站住!我回去了!我回去我们的家族了,我见到了她!她一直都在那里等你,一直,你知道她等了你多久吗?从你离开了之后她就等你,可是你一直没有回去,所以我就来了,她现在都瘦得不成样,你……” “住口!我都说了不是你家族里的人,不要再说了,我没兴趣听!”残越将军回过头来打断他,蓝眸冷冷的盯了他半晌之后转身大步离开。悫鹉琻浪 章子枫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身影,愤恨的用力捶了下身旁的柳树干。 残越大步的走着,他的心却飘回了十年前,十年前的那场战乱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诺克,你要早就回来,我等你。” “……丽莎,如果我回不来就别等了,好吗?” “不,你一定会胜利归来,到时候我要嫁给你,做你最美丽的新娘。” “丽莎,你……”丽莎吻住了他的唇。 “我一定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别忘了我,好吗?我这辈子只做你的新娘。” …… 回忆如潮水般涌向他的内心,他忍不住濡湿了眼眸,风一吹,将他濡湿的眼眸吹干,却掩盖不住他微微发红的眼眶。 ** 夜晚,冷风袭袭,桑微还没有睡下,她坐在凳子上,眼神有些出神,出神是因为看到屏风上放着的那个香包。 她想起了那天奔水圆夫跟她说的话,这个香包可以驱寒,肯定是他特制的吧。 桑微的第一个男人是夏侯冥,但是他不爱她,而她爱他,这段感情她早己放下,只是没想到,另一个人却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在她的心底留下痕迹,这个认知是她这两天才发现的。 说她大条也好,说她想要故意去怱略也好,她都不想去在意。 像她这样的女子,就像是烟花场地的女子吧,没有谁会真正在乎她。 桑微的心是惶惶不安的,她不知道以后将会如何,但她知道的是,以后她的心里真的有了一个人。 “怎么还没睡?”奔水圆夫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奔水圆夫有时候出任务的话会回‘晓语堂’休息,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经常留在这里,就在她的隔壁房间。 桑微回过神,收回目光,看向他然后再低下眼站了起来,“门主也还没睡。” 奔水圆夫见她又是一副身为下属的恭敬样,浓眉微拧,道,“以后晚上就不用这么守规了,本门主准你以朋友的身份跟我说话。” “啊?”桑微惊讶的看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朋友?跟他是朋友?她……配吗? “坐下。”奔水圆夫坐了下去然后叫她也坐下。 桑微默默的坐了下来,什么话也不说。 他盯着她看,也是一句话也不说,桑微被他看得不自在了,抬眼望他,低声道,“门主看什么?” “……都说是朋友身份了,还叫门主,是不是存心想惹恼我?”奔水圆夫的脸上果然有了不悦的神色。 “是,圆夫公子。”桑微低头又道,还是很恭敬。 “还是这么恭敬有礼,叫名字。”他命令她。 “啊?可是……可是……” “有哪个朋友是这么恭敬的?”他问她。 桑微不语,因为她也知道不是,她跟晓欢不就是很随意吗?“可是,我……不配……”最后那两个字像是蚁子说话。 奔水圆夫听力极好,嘲了句道,“你跟王妃就能做朋友,跟本门主就不能?似乎有性别歧视。”他似乎有点了解她的思维了。 桑微听到他的话心下跳了几拍,猛地站了起来,想要跪下,却被奔水圆夫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跪,但桑微并没有稳,一个向前倾一一 她跌入了奔水圆夫的怀里,他也一手抱住她向他倾来的身子。 一阵香味扑入他的鼻间,他的眼眸暗了下,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反倒是桑微,她愣了半刻抱挣开他的怀抱,站直了身体,“对……对不起。”她怎么就没站稳? 奔水圆夫对于她的态度心里突然积郁了起来,冷道,“坐下。” 桑微反射性的马上坐了下来,头低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我要你坦白讲,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在意。”他很坦白的讲。 “啊?”桑微听到他的话吓得抬眼望他,确确实看到了他眼中的认真,她的心颤抖了,她很想说有,可是话卡在喉咙里讲不出来。 奔水圆夫这回真火了,一把将她拉了过去,让她坐在他的大腿,桑微就这样僵坐着,紧绷着身体。 “说。”他的语气是不容抗拒的,眼神又是那样犀利。 “我……没有……”桑微最后还是选择了否认。 “你说谎。”他定定的看着她道。 “我……没有……”桑微被他的视线纠緾住移不开。 “你有,如果没有那为什么眼中有着挣扎,还有难过?”奔水圆夫解剖着她的情感。 桑微听到他的话,觉得她被他赤luo裸的透视,于是怒了起来,自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你凭什么这样做,你没有资格这样解剖我的内心,你没有!”她愤怒的瞪着他。 奔水圆夫不说话,“为什么不能,我就是看到了。”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就想要看她生气样子,因为她在他面前太过于平静如水了。 “看到了又如何?我对你有一丝在意又如何?我并不认为一丝在意就是喜欢你……”当喜欢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会说这种话,当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之后,她立马改口道,“对不起,我一时失控,我……我想休息了,请你出去。”她走到门边等着他。 奔水圆夫很满意她今晚的表现,情绪有起伏像个女人,他不在意的站起来走至门边,对她道,“不必道歉,若是更加失控点我会更高兴。” 桑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就没多想,才想要开口,却被他突来的一个动作吓呆了。 奔水圆夫突而抬手压住她的后脑,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只是轻轻的贴上去而去,然后放开呆若木鸡的她,在她耳边道,“加油,后面还有刺激的。”说完就走了出去,并且帮她将门关了起来。 他今晚终于可以有个好梦了,呵呵。 直到门被关了起来桑微才回过神,伸手轻抚了下被他吻过的唇,突而红晕布满了脸颊,才知道有反应,低低的怒道,“奔水圆夫,你混蛋!” 她这声被还站在门外的奔水圆夫听到了,他勾了下唇,“明天开始就会有一样了。”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确实,到了第二天,桑微没了下属的样子,一脸怒容的敌视着他,可是奔水圆夫却完全不在意,随她去,好像她这样他还很高兴的样子。 ** 这日阮梓含跟郭晓欢两人在凉亭内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桑微身上。 “你觉得圆夫公子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阮梓含问她。 “不对劲?”郭晓欢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笑容多了,好说话了。”不过,她一直都觉得他挺好说话的,只是笑容真的多了。 “你认为什么回事?我觉得肯定跟女人有关。”阮梓含凭直觉的道。 “女人?”郭晓欢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道,“你说桑微跟他如何?” “桑微?”阮梓含的心里噔了下,她以前对她很不屑,却不知道她是这么深藏不露,是圆夫公子的得力助手,她现在觉得,其实她这人很不错,于是她想了想道,“有可能吗?” “怎么没可能?一个是上司,一个是下属,很容易擦枪走火的。”郭晓欢用了个现代词。 “擦枪走火?什么意思?”阮梓含果然不懂,问她。 郭晓欢在心里汗了下,道,“甘柴猎火好了。”这个够明显了吧?包她脸色。 果然,阮梓含的脸红了起来,转开话题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有意思。” “感觉吧。”她这话才说完,簘夫人与余美人也走了过来。 “两位姐姐在此,真巧。”余美人笑道。 她这话也才说完,就见桑微出现了,似乎脸色不太好,她看了眼凉亭内,大方的走了进去。 “桑微?”郭晓欢看到她,惊讶道,平常她都不会出现在王府内的,今儿个是不是太阳自西边出来了? 其余三人听到她的话,都抬眼看向凉亭的入口处,也惊讶了。 桑微看了她们一眼,不介意她们以前的关系,她想她们应该也不会介意,于是正要福身行礼,却被阮梓含阻止了,“不用行礼了,以后都不用了,你们说是不是?”她看向一边的簘夫人与余美人道。 她们两个点了点头。 桑微走到郭晓欢的身旁坐了下来,郭晓欢她,“怎么进府了?有事?” 桑微的脸色早在走进凉亭之前便收了,淡淡道,“圆夫公子要我来找他,没找着,看到你在这就来了,没想到还见到了侧妃跟簘夫人和余美人。” 郭晓欢的眼珠子动了动,道,“那我们去走走好了,反正这里那么大,”于是她转头看阮梓含她们三人,“你们先聊,我跟桑微说说话。”说完还朝她们暗示性的眨了眨眼。 阮梓含想起了之前的话,于是点了点头,“去吧,我们三人在这儿说说话。” 郭晓欢便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出了凉亭,桑微看了眼她们,微笑了下才走了出去。 阮梓含看着她们的身影,一边的簘夫人与余美人立即道,“怎么回事?王妃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于是,接下来这三个女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怎么了?”郭晓欢问着一声不出的桑微。 桑微很难得的摆了个小女人才有的动作,阙嘴,郭晓欢看到这个,不由得道,“唉呀,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阙嘴?好有女人味哦。”说着还将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桑微闻言转头看她,立时恢复原样,暗暗骂着奔水圆夫是混蛋,“还不是那个奔水圆夫!” “奔水圆夫?!”郭晓欢这回又惊了,桑微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称圆夫为门,这回怎么叫他的全名了?好奇怪哦! 桑微为她的语气感到奇怪,“有什么不对吗?” 桑微都己经忘记了她以前叫他为门主的感觉,这几日完全被他搞得快疯掉了! “不对极了,完全不对。”郭晓欢看着她认真的摇头道。 “哪里不对?我以前是叫他门主没错,可是他不值得我再称他为门主!他再没有一点门主该有的样子!”桑微怒道,眼中迸射着火花。 “哦?没有门主的样子?那是什么样子?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发展成这样了?”郭晓欢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道。 “什么发展,根本就没有好不好?完全是他自己跑来骚扰我的!”桑微满心都是对奔水圆夫的不满。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桑微就对奔水圆夫完全改观。 而奔水圆夫自那个晚上之后,就以逗她为乐,每天都要逗她一下才罢手。 “那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他?”郭晓欢问她。心里很期待她说有,其实是这样子的。 “喜欢他?!”桑微的此刻的表情就像是鬼上身似的,哭笑不得,“你脑壳没坏掉吧,我会喜欢他这种没正经的人?”笑话。 奔水圆夫与夏侯冥这时候正好与她们相对迎面而来,奔水圆夫也自然的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可他没反应,在心里倒是大笑了一翻。 郭晓欢注意到了他们,而且他们与她们的距离也不远,可以说是己经在眼前了,可是桑微的注意力还是在郭晓欢之前的那句话之中,头也是面对着郭晓欢。 “桑微啊,其实喜欢圆夫也不是件坏事,是吧?”郭晓欢微提高嗓音道。 哪知桑微立刻回她,“我有毛病才喜欢他!”说完一转头看向前方,突地愣了,刚才的气焰一点也没有了。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桑微又转头看郭晓欢,低低的对她道,“郭晓欢,你是故意的!”她很确定! 郭晓欢回她一笑道,“是,也不是。”说完走到了夏侯冥的身旁,对他道,“你们的事聊完没?” 夏侯冥看了眼奔水圆夫跟桑微,低眼瞧她,“完了,怎么?” 她拉下他的头,“我们走吧,他们两个好像有点不对头。” 其实夏侯冥己经将郭晓欢与桑微对的那句话听了进去,相信奔水圆夫也同样听到了,便知道她什么意思了,“那就给他们解决问题的机会好了。” 说着便搂着郭晓欢走人,去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 奔水圆夫则一脸有些不怀好意的睨着她,语气有些凉凉的道,“看来是有人有病了才会喜欢本人。” 桑微根本就不想理他,但是先前他又说要她来找他,直接道,“什么事,说吧。” 奔水圆夫不在意,走近她,道,“想不想接任务?” 桑微一听有任务可以接,还可以远离他,立刻,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想,请门主……” 她才要下跪接任务却被奔水圆夫一把扶住,并拉向自己一点,道,“但是本门主对你的能力有所担心,所以,这次的任务就由本门主陪你一起去,可以证实你的能力并没有降低,如何?如果你想要本门主认为你的能力降低,那么你可以不接。”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两人多相处相处而己。 桑微一听,马上推离他,两眼不悦的道,“既然如此,那桑微无法胜任,门主还是……” “你不是说永远听令于本门主?现在倒是反悔了,看来你是真的没有能力了……” “我接!”桑微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 奔水圆夫这回没有逗她,满意的越过她,然后道,“回去休息吧,晚上出发。” 桑微愣在原地,不回话,然后直接翻墙离开,不想跟他同一条道走。 奔水圆夫听到声音,回头,只看到她翻墙出去的一片衣角,勾唇。 ** 夏侯冥与郭晓欢本来是走着的,但是郭晓欢正好说累了,想休息,旁边正好是阁楼,于是便将她抱了上去,将她放于睡榻上。 郭晓欢看他,道,“你陪我睡,这里冷。” 夏侯冥也没多说直接在她身后躺了下去,然后抱紧她。 阁楼上有火炉,而还有阳光,今年很奇怪,一直都有太阳,连雪都没有下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 很莫名其妙的,郭晓欢突然问了他句话,“你还会不会纳妃啊?” 夏侯冥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句话,低笑了声,“要纳的话早纳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哦,那纳吧,不然还有簘夫人跟余美人,跟她们去……” “你什么意思?把我往外推?”夏侯冥将她的身体微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我们为什么不吵架了?像以前多好……”郭晓欢的话被打断了。 “你太平日子过久了皮痒了是不是?”夏侯冥微眯起眼瞪她。现在有什么不好?非要张牙舞爪是不是? 其实郭晓欢想问他的是,他爱的是以前的郭香欢,还是现在的她。 郭晓欢看了眼他,低下头,靠在他的胸前没再说话。 夏侯冥见她不说话了,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是不是有心事,嗯?”他抬起她的脸道。 “我只是觉得太平静,有点不安的感觉,你说那个夏侯菱会不会还有别的招数啊?有的话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还有啊,上次圆夫回来说夏侯菱有疑点,是什么啊?另外……”她的嘴巴被堵住了。 夏侯冥的耳朵都快被她的问题问得脑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她的嘴,所以他就付诸行动了。 “……那就一个一个来好了。”郭晓欢微推开他,微喘着气道,“你说夏侯菱会有什么动作?” “那要等他有动作了才知道。” “那为什么这么久没动静?” “……” “上次圆夫回来说发现疑点,是什么?” “……” “怎么都不说话?”郭晓欢问他。 “在想怎么回答你的话。”夏侯冥道。 “嗯,那说吧。”郭晓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发现他有很多女人而己。”夏侯冥不想跟她说实话,便随便编了句话给她。 “嗯?”郭晓欢抬眼看他,觉得他这话有点不对头,“你是不是不想说?” 夏侯冥挑眉,“没有。” 郭晓欢推开他一点,坐了起来,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致,道,“你有,快说。” “真的,没有,不要多想了,是不是女人怀了孕就会多想?”夏侯冥是打算赖到底不说的,他不想她想那么,对身体不好。 再说了,她还有身孕,想这些对孩子无益,这些事就留给他们男人来想好了。 郭晓欢瞪他,装作相信了的样子点了点头,“你说对,女人怀了孕确实是会多想。” 不说是吧,那她还可以问奔水圆夫。 只可惜的是,当她要找奔水圆夫的时候,人家己经带着桑微去执行任务了,她一阵气恼。 ** 章子枫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脑中的某个情景,脚上不停的走着,眼睛也看着。 他现在置身在水月殿。 水月殿居然没有守着?!好奇怪。 其实这是因为阮梓含的吩咐,她不想要有侍卫守着门口,这个规距也有几个月了,那个时候夏侯冥还没有去战场。 但是夏侯冥也没有出声说不可以,因为王府的外围就有侍卫把守,里面没有人把守也无关系。 这时水月殿内有人走了出来,是阮梓含,她看到他了,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这,而且她也有些紧张。 章子枫看到她,微挑了下眉,“原来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他的眼中划过丝怀疑。 阮梓含笑了下,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道,“那就请进来坐坐吧,反正不会有人来这里。” 她也无聊得紧,每天都这样。 章子枫没拒绝,走接走了进去,才走进去,他的心便有些凉了,状似不经意的问她,“侧妃应该不久就要临盆了吧,王妃跟你差不多,到时候在下可要准备两份礼才是。” 阮梓含对他的话笑了下,“嗯,有五个来月了,跟王妃确实差不多。” 章子枫只是听着,转到别的话题,“你以前怎么不说你是公主?”他坐了下来问她。 阮梓含微低下头道,“那时候还小吧,哪里知道要说这些,再说了,临时要离开也不是我说了算,说了名字之类的也未必可以再见。” 章子枫皱了下眉头,眼睛扫了眼她的美眸,并不多留道,“你跟以前……其实没差多少。” 阮梓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个,她也只是笑了下,“你好像也没变什么,还是一样不怕人异样的目光,不你残越将军。” 一说到残越将军,章子枫的心中便一阵失败,他明明就是他哥,虽然不是亲哥,但堂哥也是一样亲,他这么辛苦的才找到了他,他居然是这种态度! “怎么了?我一说到残越将军你就好像有些不对劲,你跟残越将军是不是有关系?”她这才想起,他们的外貌差不多,都是金发蓝眸,身高又那么高,异国人士总是比东陵国的人高出许多,就像她,她比郭香欢要高上许多。 章子枫直觉得道,“嗯,他很像我哥。” “啊?他是你哥?”阮梓含惊呼。 “什么哥?”一个声音外面传来,是郭晓欢的。 两人同时望去,发现她笑着自外面走进来,虽然是笑着,却总觉得不高兴似的。 “王妃来了,那在下走了。”章子枫站了起来道。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一来你就走了,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呀!”郭晓欢语气不爽的对他道。 “王妃误会了,在下还有事要办。”章子枫立即回道。 一边的阮梓含道,“姐姐可有空来了,今儿个吹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郭晓欢看了眼章子枫坐下去,道,“坐下,”她是对章子枫道,然后转头去看阮梓含,“吹的不爽风。” 章子枫只好重新坐了下来,听着两个女人无聊的对话,他就当摆设。 说了好一会,郭晓欢才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看上某位女子了?”好像这里都是侍女,不过没关系,看上了就让他带走。 阮梓含听了这话微愣了下,眼眸微敛,然后又抬眼道,“想必是看上府内的某位了。” 章子枫其实很注意她的神色,她刚才的表情他自然没有错过,淡淡道,“你们多想了,我只是……”他想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来到这里,总不能说是凭记忆吧?她们恐怕不会信,于是道,“是来找圆夫公子。” “他不在。”郭晓欢道,“他昨晚就出去了,所以你不是来找他的,找谁?” 章子枫没想到奔水圆夫会不在府内,又道,“那就找王爷好了。” “王爷刚出去。”郭晓欢又回答他。 “……”章子枫沉默了,他又道,“那我找……” “好了,你要找的人都不在府内,有事跟本妃说,行吧?”郭晓欢打断他道,接着道,“不然跟她说也行。”她指了指阮梓含。 章子枫看了眼阮梓含,正巧阮梓含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对上了,阮梓含有点僵硬的笑了下别开眼道,“章公子可是有事?” 章子枫看向她,然后再看郭晓欢,坚持道,“在下先告退了,告辞。”说罢快步走出了水月殿。 在走出了水月殿之后有件事他似乎可以确定了。 这件事令他不安。 见章子枫居然这么快的就走了,郭晓欢有些不悦了,道,“活像鬼投胎似的,有人追着他跑吗,真是!” 阮梓含掩嘴轻笑了下道,“好了,人家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嘟嚷有什么用?”她看着己经没有人影的门口道,转头看她,“对了,上次你跟桑微谈什么了?有没结果?” 郭晓欢听了她的话道,“结果?没结果。不过,他们两个执行任务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撞出火花来,这个挺难说的。” 照她看来八成如此。 “说实话,以前我挺嫉妒她,总是跟她争着王爷,后来你来了,我又跟你争,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桑微最后还是走了,王爷最后还是选择你,这世事总是难料,是吧?”阮梓含道。 郭晓欢听着她的话总是感觉她在感叹,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憋着怪难受的。 阮梓含心抬眼瞧她,“没有啊,就……随便说说。”她的眼神有些暗黯,心里划过的心才绪有些不同。 一个侍卫突然走了进来,跪于地上道,“报告王妃,侧妃,门外巫马国阮王爷来访。” 他的话一出,郭晓欢与阮梓含最愣了下,继而都笑了起来,“快请他进来!” 她的话才落下,便听到有笑声传了进来。 她们两人定眼望去,看到安宁公主正与阮梓宵一同走进来,两人看起来正说着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四人相对,特别是阮梓宵,当看到郭晓欢时,当看到她挺着个肚子时,他的心悬然滑落,他知道他再没有机会了。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脸的笑意,“好久不见,晓欢,慕心,恭喜你们,喜得世子。” 阮梓含见他,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道,“哥,你怎么来了?” 郭晓欢见他们兄妹俩难得见一次面,于是道,“你们俩先聊,难得见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反正有的是时间。”微微笑了下,之后准备离开。 一边的安宁公主也是,她现在见到阮梓含居然不讨厌了,感觉她变了个人似的,跟阮梓宵点了下头也跟着走。 可是却被阮梓宵叫住了,“晓欢,不多聊一下先?”他其实很想跟她聊聊,只是不知道她…… 郭晓欢听到他叫她晓欢,想要纠正他,却又难开口,况且一边还有安宁在。 如果真叫她与他要相对,她还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 郭晓欢转回身,望着他笑了笑,再看向阮梓含道,“还是请侧妃陪伴吧,毕竟侧妃与王爷是兄妹,多聊聊也是情理之中,有时间我们自然会坐在一起聊聊。”说完便走了。 安宁公主看了眼她与阮梓宵,心下有些疑惑,但又不好问,便跟着她走了。 阮梓宵听着她那么客气的话,顿觉心底难受,眼中透着低落。 阮梓含自是明白刚才郭晓欢看着她说话的意思,她是要她多招待他,毕竟己经不适宜了。 她这个做妹妹的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如果晓欢没有嫁给王爷的话,想必他都会娶她回去做王妃了,只是,这都要看缘份,他与她相遇晚了。 “哥,别想太多了,有些是勉强不来……”阮梓含安慰着他。 听着这话,阮梓宵意外的看着她,发现他这个妹妹居然变了不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听着她说这样的话他感到欣慰,因为她终于都长大了,会安慰人了,但是他同样也感到失落,因为她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他所喜爱的女子现在很幸福,他不该去打扰她的生活。 阮梓宵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头,道,“你长大了,会安慰哥哥了,哥哥感到很安慰,其实这次来主要是想要跟安宁公主进一步的了解,你知道父王母后一直催得紧,没办法才来的。” “那哥是来多久?”阮梓含挽着他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 阮梓宵扶着她坐下先才坐下道,“大概会有一个月吧,不过这事当今皇上可不知晓,保密行动。”说着他做了个神秘动作。 逗得阮梓含咯咯笑,道,“安宁公主不错,虽然心前我们有过冲突,但那也是因为我的不对,现在应该不会了,而且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支持的,你们很佩的,放心吧。” “哦?你怎么看得出了我跟安宁很佩?”阮梓宵问她。 “感觉啊。”阮梓含道。 在说说笑笑间,两人就那样聊着家常,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说话,他们都心感有点迟了。 ** 郭晓欢与安宁公主离开了水月殿之后便直接回了印凤殿,自从夏侯冥回来之后郭晓欢就又搬回到了这里,这里的人也还是从前的那些人。 一路上,安宁公主就有些心神不安,她时不是地的看向郭晓欢,像是有事想问她,却又开不了口。 而郭晓欢也是如此,她想着阮梓宵为何来东陵国了,来多久?其实她真想跟他长谈一次,只是这很不方便,如果夏侯冥知道她跟他独自在一起的话指不定有多不爽。 想到这些她叹了口气,而这口气也正好打开了她们两人之间的话夹。 “怎么了?”安宁公主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为何?”安宁公主很想很想问她,可是就是不敢问,她生怕她这一问她会生气,然后怪她说是她多心,怀疑到她头上去了。 郭晓欢看她一眼,道,“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她有点感觉是如此,否则她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若是平常早知吱吱喳喳了。 安宁公主没想到她会这么敏锐,发觉到她有话要问她,就坦白的点了点头,“我……我想问你,你是不是跟阮梓宵认识?” 郭晓欢挑眉,好像并不觉得奇怪,还一脸的‘你忘记了’的表情道,“你好像忘记了,我当初是什么身份?” 安宁公主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她当初是‘晓语堂’的堂主,后来到了巫马成了阮梓宵的军师,然后认识阮梓宵,那就是她多问了,真是。 “想多了吧?”郭晓欢笑道,继而想了想,道,“不过阮梓宵这人真是不错,如果我……” “如果你没嫁给七哥,就会选择嫁他了是吧?”安宁公主替她回答,道,“别忘了,人家皇帝哥哥可是将他指给了我,想都别想,再说了,你这话别让七哥听到,否则你可不好过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她说这话时有些俏皮。 “对了,你是怎么跟他一起来的?”郭晓欢突然想起来问她。 “在门口碰到的,本来我是要来找你的嘛,先去了趟‘晓语堂’发现没人,便来这里了,在宫里无聊得很。”安宁公主嘟了嘟嘴道。 “刚才好像有人说,‘人家皇帝哥哥可是将他指给了我’呢,唉哟,好肉麻哦,终于都承认了啊,丫头。”郭晓欢学着安宁公主说话的音调。 安宁公主被她这么一学,立时羞红了脸,娇嗔道,“讨厌,哪有你这样的,是啦是啦,是指给我了啦,其实啊,我觉得……”安宁公主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可能是在想着该怎么说。 “觉得什么?突然觉得他变得很好了?以前不是不喜欢人家吗?还一副不愿意嫁咧,现在是不是惷心荡漾,想嫁了?”郭晓欢的语气很暖昧的逗着她。 “你……讨厌!哪有这么说话的,好不害臊!”安宁公主作势要打她,想了想道,“是啦是啦,想嫁人了,又怎么样?” 郭晓欢想了想,故作深思的样子,“让我想想……你肯定见我跟你七哥太恩爱了,所以看不过眼想要嫁人了,再看到桑微也有人了,所以你更加不甘心了,所以一看到阮王爷来了就黏上去……” “什么叫叫黏啊,说得那么难听……”安宁公主的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郭晓欢突而正经了起来道,“那个,太后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挺关心这个的。 安宁公主一听她说这个,不由得揪起了眉头,“不怎么好,自从那天你走了之后,太后就好像很不开心,整天郁郁寡欢,劝她都不听,现在都病倒在床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郭晓欢听她这话道,“那最近宫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好像没有……”安宁公主想了想道,突然叫道,“对了,我听李公公说,皇帝哥哥好像跟太后闹得不快,可能是这样太后才会郁郁寡欢吧。” “皇上跟太后闹不快?这是怎么回事?”郭晓欢问她。 安宁公主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李公公说,就是那一次太后找了皇帝哥哥之后,皇帝哥哥就很少去坤宁宫看太后了,就好像是陌生人似的。”安宁公主看起来有些难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是我的女人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是我的女人 “有这事?”郭晓欢低语着。ai悫鹉琻 “不过皇后倒是勤快,经常到坤宁宫去请安,最的我也是在坤宁宫陪太后。”安宁公主道。 郭晓欢听她这么说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只是问道,“这皇后平常也这样吗?” 安宁公主道,“也不是,只是偶尔,就是最近频繁了许多,可能是关心太后的身体情况吧。” “那以前呢?皇后也是这样?”郭晓欢又继续问,她得问明白,问清楚,才能理顺一下那个让她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的地方。 “这样说吧,皇帝哥哥以前很不喜欢皇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皇帝哥哥经常跟皇后在一起,也不宠幸别的妃子了,皇后想干嘛就干嘛,而且她经常去坤宁宫也是很多宫女太监都看到的,也是皇帝哥哥允许的,要是以前皇帝哥哥根本不会允许。”安宁公主道。 郭晓欢低思着,她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这皇宫里是不是出问题了? 不行,她得找奔水圆夫谈谈,可是,他现在正跟桑微出去执行任务,找也找不到,跟夏侯冥那家伙谈,他根本就是无心之谈,跟残越嘛,他又不怎么想跟她谈实话,切,靠她自己还不行啊?可是……她挺着肚子也不方便…… 郭晓欢思来想去,觉得只能找夏侯冥谈。 ** 夜间,很冷,一间草屋内,火光闪亮。 奔水圆夫一边生着火,桑微的手臂受了伤,正靠着身后的稻草半躺着。 他突然蹲下来看着她,见闭着眼,脸色有些白,幸好箭上没毒,否则比现在还要惨,让她别动还偏要动,现在好了吧! “很痛吗?”奔水圆夫跟着靠坐下来,想要一手揽过她的肩却被她一手拨开。 “还不都是因为你,离我远点!”桑微一脸的怒容,满脸的不想搭理他。 奔水圆夫低眼看她,眼中有着不悦,她总是这样的抗拒着他,明明就是喜欢他,还要这么倔的不承认,算什么? “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奔水圆夫道。 桑微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除了是你的下属之外,什么都不是。”她在提醒他。 他不在意,笑了下道,“你还是我的女人,别忘了。” 经他这么一进她才想起来,他曾经为了给她驱寒脱光了她的衣服……一想到这她就恼羞成怒,道,“什么叫做你的女人?我们什么也没有生发过!那只不过是疗伤而己!我很感激你,但是……” 奔水圆夫封住她说过不停的小嘴,睁眼望入她瞪得大大的美眸,细细的品尝着她唇内的芬芳,然后才放开道,“那不是疗伤而己,你以为哪个男人受得了那样的折磨?我也是正常的男人,再说了,还是五天那长,你认为呢?” 桑微瞪大眼,“五天?”不会吧?!她怎么没有感觉?不就是一天? “怎么?不敢相信?确实是五天,如果那时候我就对你下手的话,你今天绝对不会说这种话。”奔水圆夫道。 “如果你那里候下手就是趁人之危,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桑微怒道。 “你好像忘记了,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君子,你说呢?面对你,我倒愿意做小人,如何?”他一脸痞子样的盯着她的红脸笑道。 “你……你无赖,无耻!”桑微忍着手臂上的痛挣扎着坐离他远点,却没看到里面一点凹了一个洞,她顺势就躺了下去。 奔水圆夫邮状马上靠了过去,压上了她道,“告诉你,本门主看上你了,所以你就乖乖的投降吧,别再口是心非拒绝本门主,否则不止这一次,天天都有‘惊喜’。” “你……不要……”脸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他压下来的唇封住,只能瞪大眼狠狠的瞪着他。 奔水圆夫可不止是吻她这么简单,他的浴火早被她挑起了,只是按着没发,这会儿只怕想收也来不及了。 于是,伴着暖暖的篝火…… ** 印凤殿内,郭晓欢异于平常的还没有睡,坐在寝殿内等着夏侯冥回来。 夜有点深了,寝殿内虽然有火炉,但郭晓欢还是觉得冷,小绿取了件棉衫给她空上保暖。 郭晓欢走走坐坐的等着夏侯冥,却始终不见他回来,不禁有些担心了。 “怎么还不回来?”郭晓欢问一边的小绿。 小绿耸了肩,道,“我又不是王爷的跟班,怎么会知道。” “不会出事?平常他早回来了……”郭晓欢的眼肿突然出现担心之色。 “不会的,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哪会那么容易出事,是不是?别瞎想了,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然你明天会没精神的。”小绿走过去将被子拉好,想要扶她上床休息。 就在郭晓欢想要说不睡的时候,夏侯冥自外面走了进来,当看到她还没睡的时候,皱起了眉头道,“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快点睡觉。”说着还没来得坐下来休息一下便拉着她要往帷帘内走去。 可是郭晓欢却反拉住了他的手,道,“去哪了那么晚才回来。” 夏侯冥示意小绿退下,然手才道,“担心我啊,傻的,又不是像你一样,那么容易就出事,睡吧。”他捏了下她鼻子再次拉她往床边走。 郭晓欢也确实困,但她既然捱到了他回来,那她就要问清楚他,在他扶她坐上床之时,也随手拉他坐下来。 “有事?”夏侯冥问她,一手要扶她睡下,可是她怎么也睡,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先说了再睡。”看来她是没说清楚就不会睡了。 郭晓欢一听他这话便满意的笑了,靠入他怀里道,“这么晚回来干么去了?” 夏侯冥挑眉,“你要问的不会就是这个吧?”那她大可不必说了。 “当然不是,难道我问一下都不可以?”郭晓欢不悦的嘟起了嘴巴。 “可以,但是你想问什么?”他低眼瞧她,低首吻了下她。 “皇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顿了下,道,“谁跟你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没的事,就算有也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好好的安胎,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下来就好,嗯?”他捧着她的脸道。 但郭晓欢岂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撇了撇嘴道,“哼,不说?行,那我就找阮王爷去,他肯定会知道一点。” 夏侯冥一听到阮王爷三个字黑眸沉了下来,声音中有着不悦,“不准提他,连想都不能想,你可是我的王妃。”他低首吻住她,想要将她脑中阮梓宵三个字抹去。 郭晓欢承受着他霸道的吻,接着受不了的推开他,气喘着道,“你……你急什么,我没说跟他……”郭晓欢一对上他的眼神马上捂住嘴巴,摇着头。 夏侯冥好笑的看着她么射性的动作,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为什么突然问皇宫里的事?”她是怎么晓得皇宫里的事?这事可是还没几人知晓…… “今天阮王爷跟安宁公主……停,别瞪我,人家阮王爷可是专门来看安宁公主的,不是来找你的王妃我的,再说了,除了你,我还能跟谁,是吧?”郭晓欢笑着安慰他,心里却是汗得很。 夏侯冥哼了声点了点头,觉得她这回跟自动跟阮梓宵撇清关系很合他意,轻捏了下她的粉颊。 “他在王府内。”郭晓欢道,然后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 “什么?!”夏侯冥惊讶的低叫,然后脸色随之沉了下去,“没有孤王的允许他敢来?”跟他抢老婆?哼,明天轰他出去。 他这点小九九郭晓欢看出来了,憋笑道,“好啦,人家只是来做客,来看看侧妃,你动什么心思呢,再说了,安宁未来的夫婿可是他呢,你这样做太不得体了。” 夏侯冥一听这话就不爽了,不脸色更沉了,道,“你似首忘了你的身份是王妃,别老胳膊往外拐帮着外人讲话。”他就是不爽她这点,那个阮梓宵一出现她的注意力全跑了。 郭晓欢无语了,看来想要正经的跟他谈一下皇宫内的事得下番苦功才是,于是她双手拉下他的头主动吻上他,之后道,“这回不生气了吧?” “不够……”他又吻了回去,良久之后才道,“不准再谈他。”他现在没那心情。 “好,那你老实回答我,皇宫内发生了什么事?”郭晓欢问他,美眸亮晶晶的望着他。 夏侯冥看着眼前的她是如此性感迷人,当然这种性感是母性的光辉,不由得迷失了心,道,“小事。” “不对,今天我可是问过安宁了,她还是很详细的跟我说了宫里的大概情况,这太后怎么突然就病了?这皇后又怎么突然间就了个人?还有夏侯菱这人怎么性情也跟着大变了?好奇怪哦?”郭晓欢说完转眼去看他,暗暗注意着他的表情。 夏侯冥岂会不知道她是想要他回答,就算不回答也可以套一点出来,于是他道,“这太后都几十岁的人有病人之常情,皇后没变了,可能是受了以刺激,夏侯菱那人的心思深沉,这个你明白的,所以不用我多做解释,好了,你问完了,我也回答完了,快点躺下来睡觉,我先去沐浴,等一下回来陪你睡。”说着便站起来有点强迫性的扶她躺下,不给她说话机会的转身走出寝殿。 走出了寝殿他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她当了娘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爱问长问短了,爱大惊小怪了,爱操心这操心那,好像总有做不完的事,又或者是怕来不及做完的事,真让他不解。 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被夏侯冥强压着睡觉的郭晓欢瞪着双大眼,很不满他的行为,而且她现在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虽然刚才夏侯冥回答她的话像废话,但是细听之下会发现,其实有些根据。 太后是老了,可是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病倒吧?肯定是因为某些事,那个皇上,她记得她心思挺深的,受刺激……受什么刺激?夏侯菱也太奇怪了,居然会变那么快?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在进行着? 如果按照安宁的说法的话,那应该完是从自己进宫的那天之后就有这些事发生了,而且距今也有半月了。 郭晓欢本来是困的,可是她就这样想着想着,居然越想越精神,饶有不睡的势头。 而沐浴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他心里低低的哀嚎,他可是很累了。 但是,在下一刻,他呆了。 郭晓欢本来是很精神的,可是,她在闻到一股香味之后,居然闭起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这股香味是自夏侯冥的身上传出。 夏侯冥皱眉,他走过去看她,果然睡了,于是他跟着躺下去,伸手搂她入怀,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清晨,阮梓宵出现在了御阳殿外,夏侯冥正巧自里面出来,他刚陪郭晓欢用完早膳便回这边处理点事,没想到出来便见到他。 他还以为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拜访一下主人,原来他还知道啊。 “好久不见,冥王爷。”阮梓宵微笑,“昨日己到府上,没想到冥王爷有事在身没回来,直至深夜了才听闻守门的说回来了,心想深夜不好打搅,所以拖至今早才来……” “阮王爷言重了,侧妃本是阮王爷的妹妹,是巫马国的公主,你我之间本有皇亲国戚之系,不必多礼了。”夏侯冥客气的打断了他,其实心里很是不爽,但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阮梓宵岂会不明?他没有作声,“此番前来多有打搅还请冥王爷担待。”他抱了下拳道。 夏侯冥暗想着他早走早好,可是一听他这话便知道他不会太早离开,心里也有些疑惑他待东陵国那么久做什么,“不知阮王爷来袄陵所为何事?可是舍妹安宁之事?”若是如此应当是跟他的王府无关,应住在皇宫内才对。 阮梓宵笑了下道,“事实上呢,是为了安宁而来,但另外还有些事,须与冥王爷共商,不知冥王爷可有空?” 夏侯冥看他一脸有些凝重的神色,沉吟了下,本来他己经有安排好的事,可是他这么一说好像事情有些严重,于是道,“当然有,里面请。” 夏侯冥与阮梓宵两人同步走进了御阳殿。 这一聊,便是一个上午。 ** 郭晓欢带着小绿要往王府门外走,可是小绿却在她身后叫着,“小姐,你都快六个月了,不要再东跑西撞的了,好不好?” 郭晓欢道,“现在能跑就跑,能撞就撞,否则等生了孩子就只能天天躺在床上,那不烦死啊?”她可是听别人说过的,女人在坐月子的时候不能随便下床,而且要坐够一个月,否则不能出门。 这都是什么该死的规距啊。 小绿一听她这话没话堵她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女人生了孩子之后会这样,就算有人说过她也不会去注意,她连男人都没有注意那么多做什么?再说,就算是有了男人的女子也不一定会知晓这些不是。 郭晓欢才刚踏出门口,便看到奔水圆夫回来了,她一脸惊讶的瞪着他,低叫道,“奔水圆夫!” 奔水圆夫听到她的声音,自油走的心神中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臭臭的,看到她,有些木然的道,“出去?” 郭晓欢瞪着他有些不寻常的样子,道,“干嘛去了,一脸做贼的样子,出任务也不说一声。”最后那句是嘀咕的。 奔水圆夫一听到作贼两字便拧眉,联想到了前晚跟桑微一起,“我用得着作贼吗我。”那语气有些没好气,很不爽的样子。 想起那天晚上就有气,那女人居然那么有一手,防着他,害他没吃成肉,反倒被她弄倒在地,真是颜面尽失,啧! 嗯?郭晓欢看他有些火气的样子,好像是谁给了他火药吃似的,有些怀疑的看他,不会是挑衅桑微不成去了青楼,然后受的气吧?“你……你去找女人了?”她小心翼翼的问他。 奔水圆夫一听,顿时冷光射向她,“我用得着去找女人吗?”像他这等货色只有女人自动上门,哪用得着他去找? “看起来是不用,可是有时候火气大了是需要主动出击的……”郭晓欢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的眼一瞪就瞪了回去,什么话都吞回了肚子,好吧,他心情不爽,那她先暂时不惹他好了,“你吃了炸药是不是?”说完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奔水圆夫瞪着她转身离开的身影,一股郁闷之气自心里漫开,这股郁闷之气当然是因为桑微,除了她没有人能这样挑起他的波动了。 郭晓欢也带着一股郁闷之气的走在大街上,她直接去找桑微,她要去问问她,奔水圆夫一回来就抽的什么风。 ‘晓语堂’近在眼前,小绿才打开门她便走了进去,一脸不爽,就像是踩了狗屎似的表情。 楼上的桑微正一脸的愉悦,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还不自禁的轻哼着小调。 郭晓欢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模样,一边绣着东西一边哼小调,她愣了愣,心里郁闷了,怎么这两人完全两个样? 奔水圆夫像吃了炸药似的满身火药味,桑微则像是捡到了银子似的满脸好心情。 他们不是一起去办事吗?回来之后怎么是这副表情? “咳!” 桑微沉浸在思绪里没出来。 “咳咳!” 还是没反应。 郭晓欢奇怪了,她伸了一手去推了她一下。 “啊!”桑微被她这一推得尖叫了起来,手中的东西也应声而落下。 “啊!”郭晓欢因她突然的叫声也跟着叫了起来,两手轻抚胸膛。 门口外的小绿听到两人的叫声冲了进来,“怎么了!”看到她们都好好的互相看着对方,暗自翻了翻白眼,又退了出去。 “你没问题吧?”郭晓欢缓过神来问她这么古怪的表现。 “你才有问题,我看有问题的人是你吧?”桑微瞪了她一眼弯下身子将掉落于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桑微现在说话的语气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这也是因为奔水圆夫。 郭晓欢一脸好奇的跟关坐了下来,眼睛看向她手中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是荷包的样子,她抢过去看了眼道,“好好看……可是,女子怎么会用这种荷包?有点像男人用的才对。”郭晓欢边看边自语着。 桑微被她这么一说,立时抢了回去,道,“又不是要送你的。”然后将东西收入篮子里。 “送我还不要咧。”郭晓欢一副谁稀罕的表情,接着脑中轰的一声响了,再转头去看那个像男士荷包的东西,“不会是送人吧?嗯,既然如此,我想想你会送谁。” 桑微拿她没办法,佯怒道,“你少胡扯,我送谁啊我,无聊。” “章公子?不可能,你跟他没什么深交情,那么……就是他了。”郭晓欢眼睛上方的两条毛毛虫在动来动去。 她这动作看得桑微顿时笑喷了去,捧着肚子笑倒在桌子上,“你……晓欢……你” “笑什么笑,被我说中了才笑吧?是圆夫,这荷包一定是送荷包的。”郭晓欢不理她,继续说她的。 一说到奔水圆夫,桑微竟反常的不笑了,坐得好好,那篮子里的东西也被她拿到一边去放好,然后又坐回原位。 “怎么啦?”郭晓欢见她不笑了问她。 “哼,还不是奔水圆夫。”桑微现在叫奔水圆夫就像郭晓欢当初叫夏侯冥一样叫全名。 “奔水圆夫?”郭晓欢掩嘴低笑,“看来你们有发展啊。” 桑微一说到发展两字就有气道,“他是个小人!” 呃?郭晓欢不解了。 于是,桑微就将她跟奔水圆夫了去执行任务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 没想到才说完,这回轮到郭晓欢大笑了起来。 一边的桑微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脸粉脸顿时黑了下来。 郭晓欢笑着道,“扶…圆夫他……真的这样?”天啊,憋得她好痛苦,唉呀笑死她了,这圆夫真是人不可冒相,一脸酷酷的他居然也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啊。 这也就算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桑微这个小女子给摆了一道,可怜,只能看不能吃,看得着吃不着,哈哈哈,笑死她了咧! “你笑够了没?”桑微一脸想掐死她的表情。 郭晓欢在她眼神的威逼之下终于忍住了笑,道,“那你跟圆夫真的……很佩。”真的,她说的是事实,两个活宝啊。 桑微一听这话,没有了先前的样子,美眸暗了下来,低声道,“配?怎么会呢,我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郭晓欢一听她这语气不对劲,果然看到了她眼中的难过之色,她想了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桑微,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介意的,而且,我相信圆夫也不会介意,他不是那样的男人,相信我。” 桑微没作任何表示,只是道,“我跟他之间没有可能。”虽然他最近总是在想着要她放下心理的负担,但是她还是无法放下。 她会害怕再一次失去,再一次心痛,而且想她这样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可能会得到幸福,像他那么优的男人,到哪不会有一群女子等着? 她只是她们脚下的一粒沙而己。 “不要这么看低自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圆夫爱上了你就是他的命,你遇上了他是你的命,你们都是命中注定要在一定的,而你们在一起之前的这些遭遇都是磨练,等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会开花结果,幸福美满的过完下辈子。”郭晓欢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你呢?”桑微问她。 她犹记得那一次她说的话,她一直记得,只怕这件事除了她知道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我?我现在不是很幸福吗?”郭晓欢一脸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是很幸福,你不是说两个人在一起之前都会有磨难吗?那你以后就会跟王爷在一起了吗?”桑微说得很含糊,郭晓欢也听得不明白。 “应该是。”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的命运她如何做得了主?只怕是哪天…… 桑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有些事情需要坦白,别到死了都要烂在肚子带到棺材里面去。” 郭晓欢瞪她,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转念一想又觉得好这话好像在暗示些什么,不过她也没问出口,因为她知道桑微根本不知道她的事。 ** “皇宫中有叛变关我什么事?”夏侯冥静坐于一旁道。 早上跟阮梓宵谈了之后,用过午膳被奔水圆夫捉到偏殿里来,幸好晓欢不在,否则又要緾着跟来了。 “是不关,不过好像有内幕跟有关。”奔水圆夫也不急,一副悠哉样,与之前像吃了火药般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夏侯冥听他这话好像会危及到了他,其实他并不怕,只是怕会危及到晓欢,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说清楚。” 奔水圆夫定眼瞧他,想起了他与桑微一起出去执行任务时,他们听到的对话,这可让他有些惊讶了。 “你知道太后当年与先皇一起打天下,可说是先皇的得力内贤助,东陵国能有今天可是与她有关,而现在虽然先皇仙逝了,可是太后的势力仍然存在,虽然她不管朝政的事,但先皇仙逝之前就有预备,他将幕后的军队全数交给了太后,以备太后日后会被夏侯菱所害。”奔水圆夫很正色说着,接着道,“这就说明了一件事,先皇早就预料到今天将要发生的事了,所以他留了一手。” 夏侯冥没有出声,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对太后有误会了,又或者说太后让夏侯菱登基是有私心,更或者说太后是故意为之。 “你瞧现在的局面,朝堂上分派明立,太后在几日之前己病倒,可以说是王妃离开之后就开始病倒了,皇后呢,她本就是个心思比较深的人,夏侯菱就更不用说了,他自然是要让皇后先出面,自己则在最后出手,这么一来,太后会乖乖交出身后的军队。”奔水圆夫将他的推断说了出来。 夏侯冥听着他说,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面太后,听听她是怎么说的,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去见她,因为她是伤他最深的人。 他曾经是那么爱她,将她视为生母,可是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他最重的一击,他的心都寒了当时,现在他为什么去听她的借口。 可是为什么在听了这些之后他的心里有想要原谅她的挣扎? “王妃到一一!” 两人对视了眼,于是脸上表情变了下,随便了聊起了天。 “圆夫啊,给你介绍个女子如何?”夏侯冥一开口就是这个。 奔水圆夫瞪了他一眼,心里暗咒着他一开口就来这句话,他一脸的不想答话。 这话正好被走过来的郭晓欢听到了,她笑着走到夏侯冥身旁的椅子内坐下,道,“给圆夫介绍女子?这很好啊,我倒有一位不错的人选,改日给圆夫去定亲。”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们别乱来,谁要定亲了!”奔水圆夫狠瞪了他们一眼,眼中的神色烦燥不己,这可是很难得的出现在他眼中。 “你们两个谁大啊?”郭晓欢问夏侯冥。 夏侯冥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很合作的说,“当然是我大。”所以他就老得快咯。 “嗯,既然如此,应当就是长兄如父,长嫂如互,你们是兄弟,圆夫是小的,就听从了吧,反正你也没有心仪的女子不是?就这么定了。”郭晓欢一脸狡诈笑容的道,美眸亮晶晶的。 夏侯冥看她这样迷人的模样,也不在意奔水圆夫在场,忍不住摁住她的后脑前倾吻了下她。 “谁说没有了……你们要恶心回去恶心,别在我里乱来,真是!”奔水圆夫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朝拥吻的两人怒道。 他们把他当什么了?隐形人吗? 郭晓欢一听到他说有,连忙推开夏侯冥,“你有心仪的女子?哪家姑娘?说一下我正好可以去下聘礼,如果赶得及的话,有可能会跟桑微同一天……” “什么?!跟桑微同一天?”奔水圆夫令人意外的跳了起来,大声叫道。 郭晓欢一脸莫名奇妙的道,“是啊,很奇怪的吗?不是,你也太过份了,她虽然是你的下属,可是她也有自由,她也是女子,年纪也不小了,总要相夫教子吧?你说是不是?”她转头去问一边一脸有些不爽的夏侯冥。 夏侯冥很配合她,但是脸色有点臭,因为刚才被郭晓欢推开了。 “我觉得也是,圆夫你年纪也不小了……” “你们少操这心,她是我属下就算嫁人也得经我同意,怎么着我这做门主的也准备一份大礼不是?”奔水圆夫看了眼他们,明白了他们在演双簧,心里有些气的上了他们的当,于是便坐了下来冷淡的道。 “你也太过份了,人家嫁人也得经你同意?她是卖身给你了吗?”郭晓欢不悦道。 “哼,可以这么说吧,当年我救她的时候可是签过字摁过手印的。”奔水圆夫道,有些些得意。 “哦……原来如此,那不然这样吧,既然她都签了卖身契,你娶了她如何,这样两不耽误……”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真是越来越爱管闲事了,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少来烦我!”奔水圆夫瞪了他们一眼站起来就往门口去,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跟夏侯冥说了句,“那事你别忘了。”然后便走了。 “哈哈哈……真好玩,原来逗他这么好玩啊。”郭晓欢趴在夏侯冥的身上笑了起来,然后顿住道,“刚才圆夫说什么事?” 夏侯冥一个机灵,伸手抱住她道,“没事,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郭晓欢的脑子才想着这几个字便被他再次封住了唇。 夏侯冥是不想她问问题,被她问起来烦得要紧。 ** 奔水圆夫自王府内走了出来之后,就直接的往‘晓语堂’而去,当看到窗口处没有开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在?还是还没有起床? 他也没多想直接开了门就进去,然后关上门。 楼上没人,桑微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 奔水圆夫扫了眼桑微的房间,当看到桌子上的篮子时,他走了进去拿起来看,一看才发现是个荷包,还是男士荷包,一想到这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真如王妃所说跟别人定了亲? 这时他听到楼梯有上楼的声音,于是他将东西放回篮子里,走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让她发现。 桑微自门口走了进来,一脸的笑容,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倒标茶喝了之后坐下来拿过篮子里的东西继续绣了起来,还差几针就弄好了,快点。 房间内静悄悄的,奔水圆夫出现在了门口,眼神复杂的望着她娇小的背影。 “啊,做好了!”桑微语气兴奋的低低道,咬断了丝线之后拿在手中细细的看着。 “做好什么了?”站在门口的奔水圆夫突然出声,他的心一看到她为了这个绣成荷包而兴奋的样子就一阵堵。 桑微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即转身望向门口,当看到是他的时候,双手下意识的背向面,将手中的荷包藏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会敲门啊!”桑微怒瞪他,背后的双手紧紧的揪着那个刚绣好的荷包。 奔水圆夫挑眉,“你这门有关吗?”他不能来?那还有谁能来? 桑微看了眼门,确实是没关……可是他也不能随便进她的房间啊,她是女子,他是男子! “你……你出去!”桑微见一直朝自己靠近往后退了两步。 “这就是你做为下属的态度?嗯?”奔水圆夫在她跟前停下低头看她。 “难道这也是你身为门主的行为?在这里压榨下属。”最后那句很小声的嘀咕着。 奔水圆夫有点想笑她风才可爱的样子,可是他忍住了,“既然知道我是门主,我想怎样就怎样,别忘了你可是签过卖身契的。”他在提醒她。 桑微一听这话,心底微震,低着头轻咬了下下唇,道,“对,我是签了卖身契,但是我可没说要*于你,我签的只是帮门主你出去执行任务没说别的……” “身后藏了什么?”奔水圆夫打断了她问道,凤眸锐利。 桑微下意识的往后退离他远点,有些不悦的道,“与你无关。” “是吗?那如果说就跟我有关呢?你会怎么做?”奔水圆夫双靠近她,眼中盛着微微怒火道。 “你莫名妙,明明就与你……”桑微的唇被他掠夺了。 “有关。”奔水圆夫满意的放开她道,望着她有些失神微红的脸郏,他又亲了下,快速的自她身后将她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要给谁的?” 桑微见他居然抢了她手中的东西,伸手要抢回来,却扑了个空,身体朝前,奔水圆夫顺手一搂,“投怀送抱啊,不错,这个合我心意。”他低低的调着笑。 “你放开我!奔水圆夫,听到没有!”桑微一听他这话,当下便羞红了脸,两手推着他,一手又要抢回手拿在手中的东西。 奔水圆夫索性将手中的荷包扔到桌子上,两手抱着她的纤腰,“别动,再动就要危险了。” 桑微一听这话就立马停了下来,她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虽然他好几次都没吃成,但她知道他的毅力很强,会再接再励的。 “很好,说吧,这个东西是给谁的?”奔水圆夫逼问着她。他可不担保她有胆子说别的男人。 哪知,她竟真的说是别的男人的,“当然是给喜欢的人,这个都不懂!”桑微鄙视他。 奔水圆夫瞪着她的表情,微扯了下唇,“是吗?是哪家的公子少爷?” “卖地摊货的。”桑微很干脆的回他,一副凉凉的表情。 ?奔水圆夫的脑子里闪了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意思?”她看上了摆地摊货的也看不上他这个门主? “就是,我看上的人是摆地摊货的,明白了没有!”桑微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一把推开他,将桌子上的荷包拿了起来退到门口的方向瞪着他。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们轻点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们轻点 她这是对他的侮辱!他都明明白白的跟她说了他对她有意思了,她居然这样来回报他,好啊,那就比比看谁玩谁! 奔水圆夫转回身望她,见她在往门口外面退,他轻笑了下,看他这反应,桑微的心低毛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跑,可是晚了。ai悫鹉琻 碰! 门被奔水圆夫用内力一扇,关了起来,将她关在了里面,而这时奔水圆夫也来到了她的身后,两手抱起她。 她以为他真斗不过她?他那是故意放她,陪她玩才不吃她的,若是真要吃她有十次机会,一次也不会逃得过,哼! 桑微惊慌的瞪着他,“放开我,你是门主,你应该……” “我早就应该将你拆吃入腹!”奔水圆夫怒道,然后将她压在床上。 桑微望着他,她的心微颤,可是她并不害怕,是不是……她也同样在渴望他的拥有?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坤宁宫 “太后,多少吃点好不好?不吃哪有力气?”安宁公主手上捧着碗小米粥劝着太后。 太后半躺在凤榻上,眼睛半开,有些气虚的道,“安宁,哀家……是不是就快要走了?” “太后,您说什么呢,太后还要看着安宁出家呢。”安宁公主急道,放下了手中的碗,弯下身子轻轻的抚了下她有些发白的头发,道,“太后,您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或者是有想见的人?安宁去帮你找来好不好?” 想见的人?太后的心神晃了下,她最想见的人是她心中最爱的那个男人……可是她己经走了,无法再给她作主。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还有他最爱的儿子,夏侯冥……她现在想见他一面,不知道他肯不肯原谅她,再见她一面呢? “太后?您说,安宁一定替您办到。”安宁公主半跪在凤榻前道。 太后望着她半晌,闭眯的眼睛微睁开,她扫了眼殿中的宫女与太监一眼,微微动了下唇。 安宁怕听不清,凑着耳朵到她唇边倾听着。 “不要声张,这宫里不安全了,你要小心啊,安宁,去叫你七哥进宫一下,哀家有话对他说。”太后低低的在她耳边细语。现在能让她放心的就只有她了,她从小看到大的安宁。 安宁公主自小在宫内长大,早看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所以她一下便反应了过来,故作道,“太后你真会逗安宁,这天下的鹦鹉不都一样嘛,还非要皇宫外面的……好吧,你要是乖乖吃点小米粥,那安宁就去给你找来,没力气怎么玩啊?对不对?” 太后见她如此机灵,不由得笑了,听她话的张口吃了起来。 她边吃眸光边幽远,想起了先皇还在时人情,那时候夏侯冥是那么亲昵的叫她母后,那时候的她是那么幸福快乐,有先皇对她的爱,也有儿子对她的爱,她是最幸福的,可是,最后一切都变了……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有名小小的太监微动了下,他的眼睛朝殿内看了眼,然后便不再动声色。 ** 阮梓宵一人坐在花园中,眼神望着湖面的白莲出神。 郭晓欢走了进来,看到他在这里,由小绿扶着走了过去坐下,“阮王爷。” 阮梓宵闻声转过头来,他一听便晓得是她,淡淡的笑了下,“王妃最近可是有空了?” 郭晓欢闻言低笑了声,坐了下来,“阮王爷看什么呢?”她跟着他先前的神线往湖面看了眼。 阮梓宵叹了口气道,“看白莲,白莲的根是被污染过,可是还是那么多人爱,你说是不是?”他的语中有些暗喻。 郭晓欢听出来了,但她选择不解,转开话题道,“跟安宁相处得如何了?她这姑娘不错吧。” “就上次跟她一起进府,之后便没见过了,听说太后凤体抱恙,本王也没进宫去看看。”他有些歉然的笑了笑。 “你觉得皇宫内是不是有事发生?”郭晓欢突然一脸正色的问他。 阮梓宵拧了下眉心,有些不好开口的道,“这……我不是本国人恐怕不好多置一评。” “你日后可是东陵国的驸马,怎么就不是了?”郭晓欢睨了他一眼,有些不爽的道,“怎么,想要伤安宁的心?这我可是不允的啊!”安宁可是她的姐妹。 阮梓宵挑眉,“王妃如此说就是要本王非她不娶了?”他对安宁是有些好感,可是…… “安宁可是对你的印象不错,好像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郭晓欢道。 听到这话阮梓宵可是大感意外,他从来都没想过安宁公主会这样,他以为她还是像两年前一样对他没有感情,而且这中间他跟她也是没有接触的,她怎么就对他有意思了?而且两国联姻多有牺牲女子的幸福,他虽然不会爱上她,但也不会冷淡她。 到目前为止,他可以确信的是,他会对她好,但是不能确定他会爱上她,仅此而己。 “不要多想了慕宵,安宁是个不错的女子,不要错过了,你们很合适,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并不是一下子就会互相有感觉,是不是?”郭晓欢对他道。 阮梓宵点了点头,“先前你说皇宫内会有事,我倒是听说了一点。” 阮梓宵来东陵国自然兴地单身前来,他带有一批侍卫过来,不过全都是分散开的便衣打扮,在皇城内各个角落都有。 表面上看他是一个人,其实不然。 “听说?”郭晓欢捉住他的语病重复,“你这个听话可不简单啊。” 阮梓宵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我还是很了解我,晓欢。”她是如此的令他中意,可是命运却这么捉弄人,让他晚遇到她。 如果让他早点遇到她,那她会不会少受点罪,幸福会多点? 很显然这个答案是未知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将要如何面对。 “那咱们来谈谈这个问题好了……” 两人就在凉亭内谈起了关于东陵国皇宫内的事。 ** 奔水圆夫自怀中拿出一簪子递给桑微。 桑微定眼望去,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两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天哪,那是她曾经非常中的意的簪子,怎么会在他手上? 她记得那时候她折回店铺中想要买的时候,那老板说是被一名公子买走了,难道是他? “很惊讶?那个时候我便无意识的注意你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指的是居然会爱上她的结果。 桑微望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簪子,眼中立时露出喜爱的神色,她真的很喜欢这支簪子。 奔水圆夫看到她眼中的神色,不禁也跟着笑了,伸手替她戴上。 他们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他只是想惩罚一下她而己,居然想着别的男人,最终在他的威逼下承认没有男人了。 当戴上了之后,桑微的脑子蓦然惊醒,她与他本就不合适,这样会不会是自己的奢望?还是她应该退远一点,离他远一点的好? 桑微抬眸望他,嘴巴动了动,伸手又取下了簪子,道,“门主……” “圆夫,我说了多少遍要叫名字。”奔水圆夫纠正她。 桑微低下头,“我们……不合适。”她手中拿着簪子,低下头低低道。 “不合适?”奔水圆夫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他都这么主动表态了,他冷嗤了声道,“那你认为怎么样才合适?嗯?你告诉我好了。” 桑微的头还是低着,“你应该找个家世好一点的姑娘,不应该浪费在我身上。” 她在矫情,她知道,可是这也是她心中的不自信,她宁愿相信他对她没有感情,也不想要那么痛苦的感受。 “你……”奔水圆夫气得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直直望入她的眼底,“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感情?你以为我的感情可以像洪水一样的泛滥,到处给人?” 桑微没说话,“至少不会淹到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可以清晰听到。 奔水圆夫的心被她的话拧痛着,怒火真的在他眼里冒起了,如果在这时候占有了她不是他的作风,他要的是心甘情愿,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要了她他心里难受。 “既然如此,那我就娶别家姑娘,到时候本门主会请你这个属下喝一杯!”奔水圆夫一把松开她,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门碰的一声关了起来。 桑微瞬间哭倒于床上,手里还握着那支簪子,通莹剔透的微微闪亮。 ** 安宁公主出在了王府内,手里还拿着只鹦鹉,还不停的逗着它说话。 “安宁,你带这个来做什么?”郭晓欢问她。真不明白这小妮子这出搞的什么把戏。 安宁公主看到她,笑了,“这可是要给太后玩的。” 瞧她说得那么神秘,郭晓欢皱起了眉头,“太后好点了没?你不在宫里陪着她跑出来做什么?” “太后不好,整天都是郁郁寡欢的,看得我都愁死了。”安宁公主叹着气道。 “别叹气了,不是说要拿这个鹦鹉给太后玩吗?还不快回宫去陪她。”郭晓欢道。 “我来七哥还有事呢。”安宁公主道。 郭晓欢直觉的问她,“什么事?他现在不在府内,跟圆夫出去办事了。” “怎么老是跟圆夫哥出去啊,真是。”安宁公主嘟了嘟嘴。 正巧,这时候阮梓宵走了过来,看到了她这个表情,心中微微一动,他看着安宁公主,微笑了下,“公主来了。” 安宁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收敛了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是啊,阮王爷,你……好有空哈。” 郭晓欢看了两人一眼,悄悄的在心里笑了,道,“我还有点事,你们聊吧。” “你怎么可以走,还没说七哥在哪呢。”安宁见她真要走,一手拉住她急道,好像站在她对面的阮梓宵会吃了她似的。 “都说他不在了,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虫怎么会知道?”郭晓欢一脸没好气的道,一手拂开抓着她衣袖的手,跟阮梓宵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阮梓宵看了她离开的身影一眼,再转回头看向安宁公主,发现她有些别扭的站着,那模样无比娇羞惹人怜。 也许他可以试着靠近她。 “公主好像很怕跟本王独处?”阮梓宵走到椅子内坐下,伸手指了下一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安宁公主有些僵硬的坐了下来,一边的鹦鹉突然学着阮梓宵的那句话,“公主好像很怕本王,公主好像很怕本王。” 它这么一说,安宁公主更加窘了,忙伸手打了一下它,“你乱说!” 这回鹦鹉对着阮梓宵说,“你乱说,你乱说,你乱说。” 阮梓宵看着这鸟儿,好玩的笑了起来,“公主喜欢鹦鹉?”他倒没看出来她喜欢这些玩意啊,有趣。 安宁公主想要否则,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都这么想了,她再解释不就显得不真实了? “阮王爷……”安宁公主想说话却被阮梓宵打断。 “叫我慕宵就好了。”既然他打算跟她相处,那么他给她这个特权。 安宁公主看他,有些不解,人家都这样表示了,那她再让别人叫她公主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好,那林王……嗯,慕宵叫我安宁就好。”她有些尴尬的笑了下。有点不习惯啊。 阮梓宵见她如此可爱不由得笑了,道,“我还是叫你宁儿好了,比较顺口。” “啊?”安宁抬眼瞧他,脸微微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接着便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两年前的话,你还记得吗?”阮梓宵突而问她,眼神有些怪异的望着她。 安宁公主抬起头,对上了他深隧的黑眸,一时间竟愣了,“那……我、我还记得点。” 阮梓宵与她的紧张相比可是悠哉不己,“说不定我会爱上你,宁儿。”说不定他现在就己经对她有感觉了,只是不确定而己。 “啊?”这回安宁公主真的傻了。 阮梓宵趁机在她微张的唇上印个吻,然后站了起来,“这是约定,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 阮梓宵走远了,郭晓欢却出来了,一脸不怀好意的走近她。 “回神了!”郭晓欢拍了下她的肩膀。 郭晓欢看着她,不禁想到,安宁这丫头也有这么迷人,令人心动的一面啊,真看不出来。 慕宵应该是准备接受安宁了吧?这样很好,起码她内心对他的愧疚会低一点。 “喝!”安宁公主猛地回过神,猛拍着胸口瞪她,“想死啦,吓我!” “被亲了一下哦!”郭晓欢捂嘴轻笑。 “讨厌啦,不理你了,哼!”安宁公主被她这么取笑脸色更红了,站了起来拎起鹦鹉就走人。 见她走了,郭晓欢忙道,“找七哥什么事啊?” “太后要见他。”安宁没回头,直接走了,而且走得很快,好像有人追着她似的。 郭晓欢疑惑了下,再看到她逃命似的身影,扑赤一声又笑了起来。 ** 晚上,夏侯冥回来得比较晚,这几天晚上都是,郭晓欢也是等他回来了才睡。 今晚照样如此,郭晓欢半躺着等夏侯冥。 寝殿的门口有声响,定是夏侯冥回来了,郭晓欢听到了,她立即假装睡了,闭起了眼。 夏侯冥自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了半躺着睡着没睡下去的女人,摇头笑了下,走过去将她轻柔的放躺平,然后帮她盖好被子。 看了她一眼,吻了下她,起身去沐浴。 等他走了,郭晓欢睁开了眼,她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心里叹了口气。 太后要见他,她应该说服他去的,想必上次圆夫跟他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没多久夏侯冥便回来了,当看到她又醒了的时候,便知道她一定是在装睡,没好气的道,“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 “等你啊。”郭晓欢轻笑着道,掀开一边的被子要他躺下来。 夏侯冥会上去躺下来然后搂她入怀里,一手顺了下她的发丝,一手轻抚了下她日渐大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跳动感。 “有事?”他问她,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 “嗯,今天安宁来找你了。”她轻声道,脸颊贴在他的胸前,鼻间冲刺着他的味道,贪恋的深闻了一下。 “嗯?…什么事?”语气迟疑了一下。 郭晓欢也是沉默了一下才道,“…太后说想见你一面。” “……”夏侯冥没有说话了,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似的。 “怎么不说话?不想见吗?”郭晓欢抬起头看他。 夏侯冥也低眼瞧她,“你希望我去吗?”如果她希望的话。 “嗯,当然,毕竟……” “好,我去。”夏侯冥很干脆的答应她。 “你去?”郭晓欢瞪大眼瞧他,不敢置信的道。 夏侯冥挑眉瞧她,伸手捏了下她的脸,笑道,“怎么,怕我被宫里的美女勾了去啊?” “讨厌,要勾去最好,省得我找不着第二春。”郭晓欢一手拍开他的大手开玩笑道。 眉头紧了下道,“哼,没人敢,再说了,宫里的美女怎么比得上我王妃漂亮。”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王妃是东陵国第一美女啊。 可是怀了孕怎么也没变呢?刚才她那样说他可是会担心的,大着肚子也是能勾引人的,比如说住在王府里的阮王爷。 “好吧,那睡觉。”郭晓欢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像在安慰小狗似的。 这个动作惹恼了夏侯冥,将她拉高点低首吻住了她,用力的需索着她,大手揉捏着她胸前的双锋,似乎大了许多,手感也软了许多,而且刚好适合他的手掌。 “喂,嗯……孩子……”郭晓欢边抵抗着他边道。她承认他们是好久没过夫妻生活了,可是在这节骨眼上不好吧? “没事,我们轻点,六个月都没有,慢慢来。”夏侯冥低道。 “……”郭晓欢无语,只能说尽量配合,如果过份她会踢他下床的,保证会。 ** 残越将军在铁血殿内忙着搬东西,好像是在找什东西却又找不到似的。 他一直忙着搬,站在一边的下属想要帮他都被他一一拒绝,所以全都围在那里看。 “你们可以出去了。”残越将军淡淡道。他要找的东西不是他们能找得到的,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放哪了,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除非将铁血殿翻过来,否则如何找得到? 众将士个个你我面面相觑,一个也不肯离开。 “本将的命令也不听是不是?”残越将军见他们不走,于是语气重了点。 这回他们才一个个的走出了书房。 残越瞪了他们一眼,非要他下猛药才肯走,啧! 他继续低下头找。 这时候门口有脚跳声传来,他低着头并没有抬起来,“本将军说了不要再进来!” 可是这个声音还在接近,脚步声很轻,应该是女人的,于是他抬起了头,“王妃?” 郭晓欢看着难得见到一脸烦燥表情的他,好好的欣赏了一下才道,“正是本妃,怎么,不欢迎?”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残越将军扯了下嘴唇,暂时放下要找的东西,直起身来道,“王妃有事?”伸手示意下属送杯茶进来。 郭晓欢在椅子内坐了下来,道,“没事,就不能来?”她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茶问他。 残越将军没说话,只是瞥了她一眼,本欲离开书桌后面的书架,被郭晓欢看到了,“你继续找啊,不用管我的。”她只是无聊到这里转悠两圈等一下就走。 残越将军挑眉,脚步停在了那里,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过去干嘛,于是他继续找了起来。 郭晓欢见他找得这么起劲,不禁问他,“你在找什么?” “东西。”残越将军回答得很简单。 郭晓欢听他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力的暗道,“瞎子才看不出来你在找东西。”口中却道,“那你在找什么?” 残越停了下来,回头看她,其实他要找的东西很小,都十年了,不知道放哪了……“一只耳环。” “一只耳环?!”扑的一声,郭晓欢将喝进口里的水全数笑喷了出来,而且很没有王妃样子的笑倒在了椅子内。 耳环?笑死她了,残越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木头,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东西?笑死她了。 看着她快笑得没气的样子,残越将军只当她快笑疯了,继续埋头找东西,他记和好像是放在某个书夹中间的…… 停止笑的郭晓欢,远远的自了眼他忙着找东西的背影,美眸扫向那个大书架,眼睛搜寻了一遍,突然一处有点光亮的地方吸引了她的眼球,她直叫道,“那里有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 听着她的话,残越将军直起身看她,见他指向最顶端的那一层,而他的身高很高,再加上长手一伸,轻而易举便能摸到架顶。 一个小东西落入了他的掌心,当蓝眼触到它的时候,他的眼睛竟有些酸涩,是他苦苦找了那么久的东西,是十年前她留给他的东西,原来一直都在,他以为不见了。 郭晓欢见拿了那东西之后便没再说话,好奇他在干么,就走过去,竟看到他难过的神情,眼中还有些湿意,她就当做没看到的转身坐回原位。 男人最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了,如果是他女人还无所谓,不是他女人,被看到了就是一种难堪。 良久之后残越将军才转过身,看向郭晓欢,“让你见笑了,王妃。”他知道她看到了,只是顾及他的面子没出声。 “哪里的话,一只耳环而己……”郭晓欢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自在的搔了搔头。 “这是丽莎留给我的东西。”残越将军走至郭晓欢的身旁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那只耳环放了下来。 郭晓欢拿起那只耳环,是水晶样式,很漂亮,在现代到处可见,但是在古代就是罕见之物了,而且很值钱。 “丽莎?你的女友……不,你的未婚妻?”郭晓欢一看着水晶耳环就很自然的说出了现代话,随即赶紧改口。 “算是吧,有十年没见了。”残越的声音虽然很淡,可是却透着股浓烈的思念。 郭晓欢听着他的语气,脑中想着他与他未婚妻见之后的激烈画面,呃,甘柴猎火吧……好吧,她的思想邪恶了…… 但是光想到这么木讷的一个人如果跟十年未见的女友见面,是不是会很激动人心啊?就算再木讷的人也会抛开一切与女友奋战一回吧? “哦,那你不想她?”不想才怪吧?要是她的话早忘了这个人……不过也说不定的,当爱得入骨的时候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残越将军的蓝眸怱然深远了起来,眼中似乎又看到了十年前他与丽莎分手时的情景,那时他们正在激情,这只耳环便是她身上的饰物,是她摘了一只下来留给他,说一人一只,少了一只便孤单。 郭晓欢沉默,想了下突而道,“你没想过回去找她?她一定会很高兴。”她觉得这样很好,回去找她是最好的办法。 残越摇了摇头,“我凭什么回去?”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 她还在等你,难道你就没想过她有多想你吗? 这句话在他的耳边蓦然响起,他的心颤了下,他没想吗?刚开始的头两三年,他晚晚的都会想起,到了后来他不敢想了,也就淡淡的忘了还有一个女人值得他去想。 “凭什么?那你将这个翻出来做什么?”郭晓欢将手中的那只水晶耳环放回桌子道。 残越将军被她的话问倒,没有说话。 郭晓欢也不想再问了,站了起来道,“想想吧,如果她还在等你的话你回去找她,站在女人的立场,如果你明知道她一直在等你,你却宁愿一辈子孤单也回去找她的话,她是会怨你一辈子。”说完她走了出去。 残越将军的蓝眸望向桌子上水晶耳环,伸手拿了起来,大掌中承托着一只水晶心,那是她的心…… ** 郭晓欢才刚踏出铁血走至偏殿,便看到奔水圆夫怒气冲冲的自门口的方向往偏殿内走,连她在一边也没看到就越过她走了进来。 郭晓欢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带着火药的背影,这人是不是又吃了炸药?跟桑微又闹翻了? 估计是这样,否则怎么会这么冒火?最近他是越来越不正常了,简直就会要到了失控的地步,以前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啊,爽! “小姐,这圆夫公子怎么了?好像有人惹他不高兴似的。”小绿也看到了奔水圆夫不高兴,忍不住问道。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事,知道吗?”郭晓欢轻拍了下她的头道。 “哦。”小绿伸手摸了摸头低道。 郭晓欢的眼珠子动了动,随之跟着走了进去,偏殿中奔水圆夫在药房内整理着药材,好像先前的怒火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脸的平静,身上也没有火气味了。 郭晓欢立于门口处,双手抱胸的看着他,在心里研究着他。 “看够了没有。”奔水圆夫突然开口道。 郭晓欢被他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轻拍了下胸口小步的走了进去,试控性的问他,“你……在生气?” 奔水圆夫抬眼瞧她,一脸的嘲弄,“王妃真是吃饱没事干,既然这么闲不会去找人磕牙,你们女人不都最爱这种事。” “哟,圆夫公子怎么突然间这么了解女人了?我还真就好奇了起来。”郭晓欢走到他身旁道,伸出一手轻拨了下桌子上的药材碎。 “王妃不要乱动,弄乱了王爷保你我也骂你。”奔水圆夫的火气其实还没有消,只是忍着而己。 都快气死他了,他不稍多久就会被那个名叫桑微的女人给气死,就算不死也会短命。 郭晓欢一听这话,就像是某种怒火,轻笑了下,“我去找桑微玩去,看她是不是伤心难过了。” 奔水圆夫的心一顿,看了眼她,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想说,于是郭晓欢道,“人家桑微可是很在意你的,别辜负了她的心哪。” 奔水圆夫瞪了她一眼,道,“她在不在意关我什么事,王妃似乎管得太多了。”她在意他?笑话,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哦,原来不关你的事,好吧,那我跟她去李员外家看看,看看李公子今儿个在家不,去窜个门子也好……” “闭嘴,你要是敢带她去,小心王爷上了女人的床,哼。”奔水圆夫冷哼道。 郭晓欢在心里偷笑,“不是不关你事吗?怎么这么急?男人面子还重过一张薄薄的脸皮?”她就不信了。 奔水圆夫看她,最后才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说吧。” “知道桑微为什么拒绝你不?”郭晓欢问他。 奔水圆夫瞪了她一眼,他要是知道也不会气得恼火了,根本用不着如此。 “那是因为她的前一段过往,这个……你应该最清楚才是。”郭晓欢点醒他道。 奔水圆夫皱眉,他是很清楚,本来就清楚啊,有什么关系吗?他又不在意,况且都两年多了,过去这么久谁还会在意? “那又如何?”奔水圆夫问她。 “你不介意?”郭晓欢问他。若是换在现代,是不必在意,可是现在是在古代,不介意的人应该很少,如果说他不在意的话,那他就是少数人之中的一个。 “为什么要介意?谁都有过往。”奔水圆夫道。 “过往?你也有?”郭晓欢突然一脸的兴味,一副想听听他过往的样子。 奔水圆夫果断道,“想哪去了。”有也不会告诉她,哼。 “哦,这样啊,我本来还想着你们两个都有过往,应该会公平一点,桑微的心里也会好好受一点。”郭晓欢的语气里的故意很明显。 奔水圆夫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得出来她话中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说,“随便你怎么说,没有就是没有。” “好吧,我忘了告诉你,桑微先前来跟我说,她想离开这里了,不知道她收拾……” 话还没说完奔水圆夫便冲出了药房,直接杀到‘晓语堂’去了。 在原地的郭晓欢掩嘴偷笑了起来,还不给她摆一道?哼哼。 ** 夜晚,还是一样的冷。 皇宫的瓦顶上有一道身影一上一下的跳着,身手很是敏揵。 坤宁宫内,深夜了,没有多少宫女与太监在守着。 屋顶上的瓦顶被轻轻的挪开,来人看向宫殿内,太后正在轻眠,安宁公主陪在一边睡着。 此人正是夏侯冥,他伸手自怀中取出碎银,扔了几颗,有一颗砸中了安宁公主的头,他别开眼脸上皱痛着。 安宁公主被突来的痛弄醒了,她看了眼四周没人,再抬眼望向上面,上面的夏侯冥伸进一手招了招,手里拿了个东西,是他平常腰上挂的玉石。 安宁公主看清了,朝他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眼睛看向一边的鹦鹉,她走过去,将它脚上的链子解开,它一下子便飞了起来,然后飞了出去。 安宁公主走出去,急急叫道,“来人!鹦武飞走了!你们都去找!否则明天太后没有鹦鹉陪着又不用膳子,快点,你们都去!” 宫女太监是亲眼看到鹦鹉飞出去的,她的话也没有多疑,直接跑了出去。 宫女太监走了出去之后,夏侯冥一个翻身进了坤宁宫内。 “七哥,你来啦。”安宁公主走到他身前笑着道。 “嗯,太后在里面吧?”夏侯冥笑了下,轻摸了下她的秀发。 “在,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不过要快点哦,等他们回来就不行了。”安宁公主道。 “好。”说着便走了进去。 夏侯冥走了进去,看到太后己经醒了,并且坐了起来,他再走了两步停在了原地。 太后转眼去看他,看到他来了,心中一阵感动,泪水就这样擎在了眼内,她微低下头拭了下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道,“你来了。” 夏侯冥没动,黑眸盯着她瞧,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他有几年没见她了吧,怎么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她老了,这个他曾经视为生母的太后,他曾经深深的爱着她,尊敬着她。 “坐吧。”太后拍了拍床沿,对他道。 夏侯冥本来不想走过去,但双脚不受控制僵硬的走至床沿边坐下。 “你肯定……恨我吧。”太后等他坐一之后良久道,“我知道,我不怪你,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夏侯冥静静的听着她说,他一句话也不出,看着她如此难过,他的心也有一些难受。 他的生母并不是她,是一名不得宠的妃嫔,因生他而难产死了,对他的生母他没有任何印象,而对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太后很是依赖,从小他就将她视为生母。 所以,伤之越深,痛之越深,爱之越深,恨之越深。 夏侯冥的心便是如此。 “对你哀家是自私了些,当初是哀家的不对,让夏侯菱坐上了皇位,本来先皇内定的人先是你,不是他。”太后将当年的实情告诉了他。 夏侯冥的心微惊,但他没有表现于脸上,现在皇位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了,他在乎的只有晓欢,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他只要他们好好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夏侯冥转开眼淡声道。 “可是夏侯菱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还想将哀家的军队抢走,哀家……只能找你了,冥。”太后难过的低下了头。 “军队?”什么军队?夏侯冥惊讶的转头看她,他从来没听说过太后有什么军队,如果有的话应该也是父皇留下的。 “是你父皇留给哀家的,他怕哀家会被夏侯菱要胁,所以将这支军队给了哀家,本来是要交与你的,让你掌握东陵国的所有兵权,但是他给了我。”太后道,“可是我要它也没用,夏侯菱现在派了皇后来,经常都有人监视着哀家……” 夏侯冥的心翻腾着,原来他的父皇这么看重他,早就将东陵国的安危放于他手中,要他来守护东陵国,有没有坐上皇位都没有关系,只要兵权在他手上,那么他就是王。 父皇……是儿臣辜负了您。 夏侯冥站了起来,道,“请母后手握那支军队吧,他们会听令于您的,恕儿臣不能经常来看。”说完便走了。 太后的泪水悄然滑下,为他的这句话,为他重新叫她为母后,为他重新自称儿臣,他样样的为。 夏侯冥的心也同样难受,他选择了离开。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吻定情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吻定情 “怎么了?”郭晓欢低声问着将她紧搂入怀的夏侯冥。ai悫鹉琻 夏侯冥没有说话,他的眼眶湿润,微热。 郭晓欢感觉到了脖子间有水滴落,她的心惊了下,没有动,任他这样抱着,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侯冥,他真的变了很多,想必这是他第一次落泪吧,这么脆弱的样子只有她这个做妻子的才看得到,但她也不能出声,就当做不知道吧。 她心疼他这样,那么强,那么骄傲,却依然抵不住内心最柔软的一角,那一角便是他心底的温柔,那一角温柔却来得这么迟,让他看清了曾经的人。 而那个人己经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郭晓欢回抱着他,头贴着他的胸膛,低声道,“冥,我永远陪着你,不会离开。”她想永远陪着他,陪他走完一生。 她跟他会不会,路过他的眼,走完她一生?她希望不是。 只是路过……又何必相遇? 夏侯冥抱紧她,是那么用力,那么温柔的怀抱,他低低的应了她一声。 ** 深夜中,‘晓语堂’的二楼还亮着烛火。 奔水圆夫还没有休息,桑微的房内是空空如也,他在等她。 一阵轻微的脚声自门口传来,然后门开了,桑微走了进来。 房间内的灯光本来就令她奇怪,开了门看到是他之后,桑微的心里一阵惊愣,她以为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他还是来了。 真那么喜欢她吗?桑微自问着自己,又在无声的问着他。 听到打开的声音,奔水圆夫看向她,他站了起来,走至她跟前,“去哪了?”他从下午就一直等,等到天色黑了也看不到她回来,他急了。 桑微不想回答他的话,她跟他好像还没有熟到连去哪都报告给他知道,虽然她是他的手下,也能要求她这么做。 她越过他走进去,却被奔水圆夫的长手一勾,她便落入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我以为你真如王妃所说走了。” 桑微听着他话心底微惊,也有所感动,他在害怕她离开吗? 桑微没没说话,也没有回抱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你难道就真不懂我的心?我将你自冥的手里救下来根本没有对你在意过,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之间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一年半前我就在开始注意你了,只是你没发现。”奔水圆夫道。 桑微想着,顿时觉得好像有那么回事,那个时候她总是觉得他不对头,她也没欠他什么,总是莫名奇妙的让她感觉到他有火气,原来是这样子。 “你很折磨人,我奔水圆夫从来没对一个女子如此在意过,就算有也只是轻微,而你却让我夜不能眠,你这颗毒药太强了,毒性好强,中了你的毒再也解不了。”奔水圆夫声音很低,很轻,很柔。 桑微听着他的话,眼泪倏然滑下,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有这样一位男子为她如此,那是她的奢望,现在却真实的在她生命中上演。 “桑微……”奔水圆夫低声唤她的名字。 桑微终于都伸手环抱住他,脸埋入他的胸前低低的泣着。 奔水圆夫为她的回应内心激动着,他等这一天好久了,她终于都接受了。 一吻定情。 “那支簪子呢?”奔水圆夫抱着她问她。 桑微自怀里取了出来递给他,被他盯着不好意思脸色红红的。 奔水圆夫跟往常可不一般,眼神中的温柔只为她,伸手接过簪子,替她插入发鬓内,然后又自怀中拿出了个手镯,很漂亮,看起来也很贵重的样子。 镯子套入了桑微的左手腕,他道,“这是我弱柳家的传家宝,专门传给长媳的,不准拿下来,否则后果很严重。”他在恐吓她。 “这……我……我还没有答应嫁你……”桑微有些羞窘,她都没有表态,他就这样做主了,她还有退路么? 奔水圆夫耳尖得很,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怎么,还有后悔的余地?那这样好了。”他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 这回可不是开玩笑。 ** “唉哟,这人是谁啊,在这里傻笑。” 郭晓欢其实站在门口己经有一下子了,但发现房间内的人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连咳那么大声都没反应,这个还真的着了魔。 今天她来看看桑微,因为上次他骗了奔水圆夫她走了,第二天看到奔水圆夫竟发现他的脸上带着春风,还一脸的幸福样,便知道事情有进展了。 于是来看,还发现这本来对奔水圆夫一脸别扭劲的现在变成了甜蜜样,啧,都快要麻死她了,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听到说话声的桑微转头看向门口,看到她不由得又是一笑,这笑有些羞涩,看得郭晓欢以为她回到了从前。“好有女人味呢。” 郭晓欢走了进去,坐下来看她。 “说什么呢。”桑微倒了杯茶给她,手腕上的镯子便露出来,引来郭晓欢的观赏。 “啧啧啧,不得了,圆夫这小子对你超好,简直比王爷对我还好,你有福气,连我都要嫉妒了。”郭晓欢取笑她。 “说什么呢,我发现你现在很讨人厌。”桑微瞪她,将一杯用些力放于她面前。 “实话啊,瞧你现在的幸福样,脸带微笑,满面春风,眼角含春……” “找死啊,什么眼角含春,不会说别乱说,被人听见了多不好。”桑微轻拍了下她。 “哪有别人啊这里?除了你跟我之外,门口就只有小绿了,她又听不懂,除非你说的是圆夫公子啊,他总是会时不时的跑出来,听到这词一定会……嗯嗯。”郭晓欢逗着她玩。 桑微的脸一下子便涨红了,笑骂她,“郭晓欢,你皮痒了是不是?” “谁皮痒了?”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安宁公主一下子出现在门口处。 又多了个人,她惨了,桑微在心里哀嚎着。 郭晓欢一年她那表情便明白了,于是对安宁公主道,“有人桃花运了啊。” “谁啊,唉哟,果然啊,眼带桃花,脸红如霞,嗯,是桃花相。”安宁公主边说边笑。 “你们……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以前处才能不知道你们这么会看!”桑微伸手去打安宁公主。 “住手,我可是公主,本公主可是千金之躯,打伤了赔得起吗你?”安宁公主故作严肃道。 “人家的未来相公是你的圆夫哥哥,怎么就赔不起?”郭晓欢在一边凉凉的道。 “对啊,我怎么忘了,是我未来的嫂子呢,又多了个嫂子,唉,惨啊,我这个小姑子是嫁不出去了。”安宁公主一副没有要的样子。 郭晓欢与安宁公主两人唱着双簧,气得桑微哭笑不得,最后她眼珠一转,“我可是听说阮王爷来了,不知道公主与王爷相处得如何?好像是碰出火花了吧?” 安宁公主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当下脸红了,她脸皮薄没办法,“再怎么出火花也没有圆夫嫂子强吧?那肯定是……”她看向郭晓欢,然后两人看向桑微。 “甘柴猎火!”两人大声的叫道。 “你们……你们疯了你们,既然一点也不知羞,还是不是女人啊你们!”桑微气得跳脚却又拿她们没有办法。 “我们才没疯,疯的应该是圆夫才对,他可是为你疯了好久啊,想必你己给安慰了他吧?这些日子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再说,你都是他内定的媳妇人选了,还羞什么。”郭晓欢一张嘴噼哩啪啦的说着。 “你……你们…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太偏心了你,安宁,还跟着王妃一起压我。”桑微不满的道,脸上己有不悦之色了。 “谁欺负你了?”门外奔水圆夫的声音传了进来。 桑微一听这声音很想躲起来,她四下看了看,决定躲到屏风后面去,于是她跑了过去,可是奔水圆夫己经走了进来,当看到她要躲到后面去的时候挑眉,“这么热闹。” 郭晓欢与安宁公主看到他进来了都忍不住笑了,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们要留下来看戏。 奔水圆夫走至桌子边坐下,眼角瞥了眼桑微,见她就站在那动也不敢动,心里有些不满,看到他来了有那么害怕?他很恐怖吗? 不会是昨晚吓到她了吧? 在他的瞪视下桑微慢慢的挪到了凳子上坐下,整个人正坐危襟。 郭晓欢道,“刚才桑微说我们欺负她,你要不要帮帮她?” 安宁公主掩嘴低笑,一脸乐不可支的望着桑微。 奔水圆夫转眼看桑微,桑微被他这么一瞟,整个人都矮下去了。 “哦,还有,王爷找你,还有你,阮王爷也在找你,快走吧。”奔水圆夫没有给他们回话,继续道,“见不着你们,他们会杀上门来。” 她们两人一听便知道其中有假,但又不好拆穿,对看了眼,“好吧,既然人家嫌我们碍眼,我们就走好了。”郭晓欢站了起来拉着安宁公主走了出去。 桑微待她样一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离奔水圆夫远远的,“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的吗。” 奔水圆夫走近她,道,“你都己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还想跑,太晚了吧?”他手一捞,跌入他怀里。 桑微没敢动,两人开始一番激战。 ** 走出‘晓语堂’的郭晓欢与安宁公主,两人的脸上都有笑容,小绿跟在她们身后一脸的不明白,“小姐,公主,你们笑什么啊?圆夫公子只是跟桑微小姐在一起而己。” 她这么一问,两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嗯,对,他们只是在一起,没事。”郭晓欢道。 “对啊。”安宁公主附和着。 郭晓欢转眼睨她,“你对什么,你又没尝过那味道,别说得那么老成,小心被阮王爷听到不爽。” “梓宵啊,他……” “梓宵?!”郭晓欢瞪大眼看她。 “在哪?他在哪?”安宁公主四下看,没有发现阮梓宵本人,又回头问她。 郭晓欢笑,“原来你们这么……亲密了?看来是我多虑了,根本不用担心你们,说一下,发展到什么程度了?”A?B?C?嗯,C是不可能的了。 “什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别乱说,这里可是大街,被人听到了多不好。”安宁公主娇嗔了她一眼。 “好好好,不说了,今天阮王爷可没在府内,去哪了?”郭晓欢道。 “不晓得,我还不是刚出宫,太后这两日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我才敢出来。”安宁公主道。 郭晓欢微提神,听到这话心里不禁莫名的宽多了,看来夏侯冥这帖真是好药。 两人说说笑笑间便回到王府。 ** 阮梓含坐在水月殿的殿厅门口前,半躺在那儿晒太阳。 她的眉头是紧皱的,好像有什么心事儿,一手还轻抚着隆起的肚子。 那晚的事她记得太清楚了,那一晚…… “公主,喝点参汤吧。”小清将手中的参汤放于一边的桌子上,对着心神外游的阮梓含道。 阮梓含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动也没动。 这时候,阮梓宵自殿内走了出来,看到了没动静的阮梓含,他走了过去,睡榻的边沿坐了下来,“我来,你下去。” “是,王爷。”小清低低应了声。 阮梓宵看了眼阮梓含,顿觉得她真的变了很多,心事多了,而且会藏得很紧,“慕心,想什么?” 阮梓含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微微笑了下,“哥,不看书了吗?最近这几天安宁公主也没来,想必是没空……” “你有心事?”他打断她道,“别想瞒我,我可是你哥哥。” 阮梓含微低了下头,道,“我在想我好像不爱王爷了,我待在这里就像个牢笼。” 阮梓宵听着这话心底微惊,她虽然是他妹妹,可从未与自己谈过心事,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坐下来交谈的。 “为什么这样说?”他问她,他真的发现他很不懂他这个妹妹,以前不懂,现在更加不懂了。 “我……想离开这儿,可是我……”阮梓含低低的道。她知道她不该这样说,可是她的心己在不在了,她放手了。 “梓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冥王爷的侧妃,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当初还是你自己硬要嫁过来的,现在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吃了。”阮梓宵道。 “我知道。”阮梓含垂下了头有些难过的道。想当初她是那么爱王爷,可是他一点也不爱她,根本是不屑。 自从郭香欢那次骂了她之后,她就彻底的醒悟了,她的心也跟着沉淀了下来,随着日子的推移,她的心竟有变化了,变化得令她自己都难以接受。 可那也是事实,是不容置疑的改变。 如果换在以前被发现了,肯定会被王爷拉出来杀掉,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的重心全都在郭香欢与未出世的小世子身上。 “哥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来到这里也是你要的,并没有人逼着你来。”阮梓宵道。 “……如果有天,我不见了呢,会怎么样?”她想永远不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高高大大的,她现在每天最想看到的就是他,百看不腻。 阮梓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端起一边的参汤,“喝点汤补一下身子,别想太多了。” 午后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可是也令人伤心不己。 郭晓欢趴在书桌上,美眸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夏侯冥,他的字真好看,龙飞凤舞,哪像她,写得正正规规的,毛笔字真的很难写呵。 郭晓欢看着他写,有很多是她看不懂的,努力的看,努力的猜测意思也猜不出来,于是眉心便拧了起来。 “怎么了?”夏侯冥写着写着看到她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将手中毛笔放了下来,伸手将她的柳眉抚平,轻声问她。 “没怎么,在想你的字怎么写得这么好看?”郭晓欢道,拿起一张纸看着,要她写的话练一年也是难事。 夏侯冥伸手将在对面的她伸过绕过桌子,将她置于大腿上,“怕你没那个耐性,你的字也不难看,刚好。”挺秀气,也不错了,女子的话。 “你在安慰我?”郭晓欢看他,用额头顶了下他的额头。 夏侯冥大掌抵上她的后脑,亲吻了下她,“你是我的王妃。”他在说一个事实。 “太后……那事怎么解决?夏侯菱……唔……”郭晓欢的话被他的吻截断。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好好安胎,当个好母妃。”夏侯冥轻捏了下她的脸道。 “我似乎快成了个猪,是不是?”郭晓欢问他。 “成了猪我还高兴点。”他笑。 她瞪他,“我忘了问你,你的岳丈大人呢?”都这么久了,郭老爷跟郭老夫人都去哪了? “他们很安全,放心。”夏侯冥道,“其实那天你看到的并不全面。” “咦?那他们在哪?我要去看他们。”郭晓欢道。 “不能去,现在还不安全。”夏侯冥阻止她。 郭晓欢不再作声,站了起来,“那我出去了,你自己慢慢写。”说着不等他开口她就走了出去。 不给她去看?哼,她偏要去,找圆夫去。 ** “什么?你要去看郭老爷跟郭老夫人?”奔水圆夫当场将口内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不同意?”郭晓欢问他。 奔水圆夫摇头,要是告诉了她,他不被冥那家伙扒了皮才怪! “好,那我去找桑微,我让她离开你。”郭晓欢站了起来道。 奔水圆夫皱着眉头权衡利弊,现在桑微是跟他在一起了,可是还是不自然,如果她这一去搅和的话,那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如果告诉了她,那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于是他想出了个法子,他走到郭晓欢的耳边低语…… 郭晓欢一听,双眼亮了起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有你的啊。” 于是,她去了…… ** “桑微,你一定要帮帮我啊。”郭晓欢又跑到了‘晓语堂’来,朝桑微大喊着。 桑微一听到她的声音便走到门口去接她,“怎么了?” “你去帮我求求圆夫,让她带我去见见我干爹干娘吧,好不好?”郭晓欢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桑微现在躲他都来不及,还要她去救他,昨晚就被折腾了,那她不是被他折腾得更甚? “别忘了,你是我孩子的干娘,我的干爹干娘也是你的,这忙你非帮不可,从出事到现在那么久了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好担心……”郭晓欢道。 “你可以去找王爷……” “他不让我去,说是要我变成猪就行了。”郭晓欢眨了眨眼望着他。 桑微扑的一声笑了起来,脸都憋得有点红,“王爷都不准了,你来求我有用吗?” “有,当然有,你可以求圆夫啊,圆夫知道,好不好?”郭晓欢一脸的哀求。 桑微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下子就软了,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便了。” “太好了,我晚上就去跟他说,明天我就可以去看看郭老爷他们了。”郭晓欢叫道。 “也亏得你有这份心,真难得。”桑微看着她道。 欢笑着的郭晓欢微愣,不解道,“什么意思?”这桑微好奇怪,有时候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没什么,我帮你就是了。”桑微道。 ** 晚上,奔水圆夫坐在桑微的房内喝着茶,桑微则坐在一边绣着东西,有时候会抬眼瞧瞧他,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绣。 上次那个荷包被他扔了,当说是要给他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想要捡回来却正好被人捡走了,于是又要她重新做一个,她只好做了,反正没事做,他也不会再给她任任务的了。 奔水圆夫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动静,可是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于是他站了起来,“还差多少?”他现在就想戴着那个荷包了。 “嗯,没多少了。”桑微低头应着她,她现在可是日夜赶工。 “嗯,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着便站了起来。 桑微见他站了起来真要回房了,郭晓欢的请求还在她耳边,她抬头看他,想张口说话又没说出来。 奔水圆夫见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便问她,“有事?”他在等她开口,她却该死的不肯开口,等得可急了。 “那个,王妃今天来找我了……她想让你带她去看看郭老爷郭太傅。”桑微低低道。 “哦?”奔水圆夫装作不知道,重新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旁边,一手支着头看她,“那你怎么说?” 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脸颊边,桑微的脸悄悄的红了,“没……我没怎么……说。”他怎么靠那么近啊。 “是吗?嗯,她没说王爷怎么说?”奔水圆夫又问她,头靠近了一点她。 桑微挺直身微后倾,“王爷说不……同意她去。”屏着呼吸。 奔水圆夫道,“既然王爷不同意那就不去好了,这事你不必管。”说着又靠前一分,跟桑微仅隔一公分。 快没了呼吸,桑微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微推开他一点,“你……坐好,别靠过来。” 她这么一伸手正好给了奔水圆夫一个机会,他伸手一接,她便入了他怀里,他搂紧她道,“你好像还有话没说。” 桑微为他这话身体僵了下,“你……”他知道?那么……郭晓欢骗她?!好个郭晓欢! “嗯?”奔水圆夫倾耳听着。 “你能不能带她去?”桑微还是为郭晓欢说着话。 “条件。”奔水圆夫像只狐狸似的要求着她。 “你……故意的刚才?”桑微问他。 奔水圆夫一点也不介意的点头,“说对了,亲一个。”他很贼的笑了起来。 桑微气结,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答应她,现在好了,惹麻烦上身了…… 奔水圆夫将她怀中的东西拿开,道,“咱们今晚好好聊天要不要帮王妃如何?”他的意思很明白,她的回答满他的意他就帮。 桑微想了一下,马上跳离他,道,“你要不要答应王妃都是你的事于我何干,反正她都这样出卖我,那就随便,你请便吧,门主大人。”很有礼的样子。 奔水圆夫可不爱了,他皱眉道,“你个小妮子,不从也得从。”魔爪伸过去。 “啊!”桑微惊叫了起来,想要逃开己经逃不开了。 奔水圆夫抱着她笑,“似乎很好玩。”走向床。 桑微紧张。 可是她白紧张了,一晚上,奔水圆夫都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抱着她睡而己。 一晚上,她也没睡着,心里想着事情。 一晚上,他也没睡着,闭着眼想事情。 ** 御花园中,夏侯菱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某样东西。 他手中的是一块锁心玉,这块锁心玉是女式,上面是只凤凰腾飞的图样,他的拇指轻轻的抚摸着玉的表面。 今日的天气己经突然下降了十度左右,比之前更冷了,而阳光也没有多少,想必是快要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还没有下过一场雪。 夏侯菱轻叹了口气,口中随之有白雾喷出,就像喝了茶似的能喷出雾来。 这里桥段上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而且不止一人,当走到一段之后声音减小了,只剩下一人的脚步声。 是皇后,她的手里拿着件裘衣,走到夏侯菱的身后替他披了上去,然后道,“天冷了,皇上注意龙体才是。” 夏侯菱听到她的声音眸色冷了下,沉了下去道,“谁让你来了?”他不是说不要跟着他吗,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皇上,臣妾担心你……”皇后想要说些贴心话却被夏侯菱冷声打断。 “闭嘴,朕没让你来你就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听没白没有?”夏侯菱霍地站了起来,转眼怒瞪了她一眼。 当年,原来都是她在搞的鬼,害得他跟香欢分开,误会的也是她!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查清楚,竟然就这么傻傻的娶了她当皇后,他的皇后应该是香欢才对,是她才对。 眼前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心计深沉,相处这么多年下来,从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皇上,”皇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语带哭腔的道,“皇上,臣妾爱您啊,真的爱您,就算臣妾之前真有什么不对,做得过份了,皇上也不至于这样对臣妾,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她自认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前段时间他找了个与郭香欢相似的女子来做香欢她都没话说了,她随便他去,可是,他对她还是这么冷淡,冷淡得不正常,这是为什么? “误会?”夏侯菱冷哼了声,讽刺道,“朕哪敢误会皇后啊,皇后本事大得很岂是朕能左右得了你的。” 皇后的身子缩了下,觉得他的话中有话,有些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臣妾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那就不必明白了,反正时间也过了这么久。”夏侯菱将她披于身上的裘衣解开,裘衣掉于地上,他抬步走了。 皇后望着他绝然离去的身影,顿时跌坐于地上,两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为什么,郭香欢死了她还是斗不过她,她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么?是这样的吗?他的心就只有郭香欢吗?那她又算什么?算什么? 其实这么多年了,嫁给夏侯菱这么多年,她的处子之身居然还没有破,可笑吧!这个男人自洞房花烛夜那天起就讨厌自己了。 皇后愤恨的捶了几下地面,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却又闪着不甘的神色。 ** 夏侯菱大步的离开了御花园,当经过坤宁宫的时候,他看了眼上面标的三个大字,他的眼睛望着宫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走进去。 有段时日了,他没有来看太后了,前段时日听说她不太好,他也没来看,太后是他的生母,竟然还有事瞒着他,这是对他这个儿子应该做的事吗?何况他才是皇帝,不是夏侯冥,她这做算什么! 夏侯菱愤恨走离坤宁宫的门口,没有走进去。 这时候安宁公主走了出来,看到了他,叫道,“皇帝哥哥!” 夏侯菱听到她的声音停了下来,回头看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安宁啊,没偷溜出宫玩?”她可是经常偷溜出去的,找郭晓欢玩。 一提到郭晓欢,他的眼有神又暗了下去,这个女人他永远不会忘,她长得像郭香欢,但是却不似郭香欢那般柔软。 有时间他还得找她一趟,她骗了他,郭太傅的事还没完呢,呵呵。 “没有啊,在陪太后说话呢。”安宁公主走至他身前笑笑的说。 夏侯菱打量着她,感觉她好像有些不同了,细看之下才明白,原来是有女儿之羞了,“一段时间不见大不同了啊,长大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 对于这个皇妹,他可是疼爱得紧,她是最贴他心的一个了。 “什么啊,安宁本来就如此,哪有变,变的是皇帝哥哥还差不多,都不来看安宁了。”安宁公主挽起他的手臂朝一边走去。 “朕事务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啊,你也不小了应该想想以后的事了。”夏侯菱看着她道,满眼的疼爱。 “什么想以后的事,安宁要永远陪着皇帝哥哥跟太后,不走了。”安宁公主嘟嘴道。 “乱说,那就是老姑娘,以后朕老了谁来帮你,是不是?你跟巫马国王爷的亲事早在两年多前就订了,只是顺着你的脾气人家才没来提的,明不明白?”夏侯菱轻声道。 “什么?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安宁公主突然叫道。 “怎么,不相信?人家早就在一年多前就提了,只是朕压了下来,才没让人家来提的,你倒好,一点也不体谅朕,整天就知道玩,也不会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你看有多少皇姐皇妹想要嫁阮王爷啊?你倒好,还这么挑,朕可是最疼你的,你还这么不识好歹。”夏侯菱转声数落着她。 “好听,安宁知道了啦,那安宁考虑一下好不好?说不定很快就会把我这个小麻烦嫁掉了,到时候你想烦也没人烦你了。”安宁公主有些气呼呼的道。 夏侯菱笑了笑,突然道,“……太后,好些了吗?” 安宁公主一听,脸色暗暗的敛了下,不动声色道,“好点了,皇帝哥哥好久都没去看太后了呢,太后老惦着你,天天都盼着你,老不来。” 夏侯菱听着这话倍感窝心,但是里面的那个老人却令他心寒,他不想踏进去看她。 “嗯,好好照顾太后,明白吗?朕还有事,得回去处理了。”夏侯菱淡笑了下道,说完转身便走了。 安宁公主想要叫住他,可是没有什么能叫住他的,她心里是有些明白,可是她只是一介女流,能说什么?国家大事一向不能有女子参加的。 念头一转,安宁公主又转到了阮梓宵的身上,想到刚才夏侯菱说的话她心中一紧,人家都没向她求婚,她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开口啊?难道要她倒求不成?那怎么行……多丢脸啊! ** 今日,郭晓欢趁夏侯冥出去办事,就跟着奔水圆夫出门,而且看起来还挺远的。 行了有一个时辰之久,才到了目的地。 郭晓欢在小绿的扶持下下了马车,随之便是奔水圆夫,当然,后面还有个桑微,是他要求带她来的,怕她闷。 这点在郭晓欢看到她的时候就忍不住偷笑了。 桑微顿时觉得丢脸,好端端的今早干嘛答应他跟着来,害得自己被晓欢笑,可是奔水圆夫才不管,那是他跟她之间的事,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 奔水圆夫走在前面,郭晓欢与桑微走在中间,小绿走在后面。 郭晓欢看着这个地方,很偏僻,很清静,是农村的样子。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向他们,因为他们的衣着太当档太鲜明了,很少有这样的人来他们这儿。 走没多久,看到一座比较有些有钱人家味道的房子,他们停了下来。 奔水圆夫拍了拍门板。 可是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他禁奇了怪了。 “怎么会没人?”郭晓欢走上前问。 “不会是出去了吧?”桑微也说,伸手拍了下,“有人吗?” 还是没反应,于是她走到一边,一个纵身跃了进去,给他们开了门。 奔水圆夫经过她的时候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责她自作主张跳上去。 桑微摸着被他敲了一下的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郭晓欢则是一脸的暖昧瞧他们之间小情人的举动,拉过她的手跟着进去,小绿走在后面将门关了起来。 “笑啥笑,没笑过吗?”桑微继而去瞪她道。 “笑过,就是你们好笑啊。”郭晓欢道。 “没人,怎么回事?”奔水圆夫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人,一脸担心的神色走出来。 这时候门开了,从外面走过来了一个人,他看了眼他们,问道,“你们是来找郭老爷的吧?” 奔水圆夫与她们对看了眼,走至桑微的身旁道,“正是,请问这位大爷,这郭老爷夫妇上哪了?” “很不巧的,今儿个一大早就有辆马车将他们二老接走了。”那人说道。 奔水圆夫再次与她们二人对看了眼。 郭晓欢的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道,“这里还有谁知晓啊?” “冥,除了他没人知道了。”奔水圆夫道。 “可是,今天早上我问过他去哪,他没说出远门啊。”郭晓欢道,眉心微拧了起来。 “不一定是王爷啊,有可能是别人,一定还有人在暗中查探郭老爷的去向。”桑微低低道。 一听她这话,郭晓欢突然道,“不会是夏侯菱派的人吧?”一定有这个可能。 “糟糕!我们赶快回去,郭太傅肯定是被带走了!”奔水圆夫突然低叫了声。 郭晓欢与桑微听他这么一叫也觉得是这样,随即几人立即离开这里。 在赶往马车停处的时候,奔水圆夫道,“桑微,你跟王妃一道,小心保护她,自己也要小心,我就先回去了。”他拉住桑微道,眼神担心,想必还会有大事发生的。 桑微点了下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中有着担心,她知道日后为郭太傅这事一定会不简单。 第一百三十九章 会被咔嚓的大事 郭晓欢拍了拍她,道,“我们走吧,快点回去才好。” 于是两人跟小绿一同坐着马车回去,但是行程因为郭晓欢有个大肚子不能过快,所以回去的时候竟然花了两个时辰,因为路上也有堵塞什么的。 回到府内,夏侯冥也己经回来了,当看到她们两个回来的时候,他的目光第一就是瞪向大腹便便的郭晓欢,当下便拉了她回房,深讨。 奔水圆夫与桑微见了都心照不宣,他们两人这会儿也是两人清静。 夏侯冥将郭晓欢拉回房间内,然后抱着她坐下,不给她动来动去,“看来我的话你都没听进耳里去啊,非要跟我相反方向行是不是?”他的语气中有着些些不悦,但更多的是担心。 郭晓欢不悦道,“我哪有,是你自己一直都不告诉我,我才找圆夫的,你好过份,那是我亲人啊……唔……” 夏侯冥封住她的唇,半晌放开她道,“我知道那是你亲人,但你这样跑去多危险,明知道这件事还没落下来,你……”气死他了,想打她又舍不得,想骂她又怕她觉得委屈。 郭晓欢才不鸟他,推开他道,“要你管,我就是想去,你就是一独断的男人,哪里也不让我去,就因为我大着个肚子吗?那我不生了还不行啊……” “闭嘴!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什么生不生的,以后通通不准再说,听到没有!你怎么就不体谅一下我的心,我都是为你好,你呢,整天就想着这件事不放,我能安心吗?”夏侯冥冷喝打断她,一想到两年前她临盆的场面,他就心惊肉跳,他不想再要那种场面出声,他要她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交给奶娘带,她完全不用担心。 郭晓欢被他的话震得轻跳了下,她看着他生气的面容,眼中却有着令她窝心的担心与害怕,她一时也放软了下来,道,“好嘛,我不说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以后都不说了还不行啊,你也别气了,我只是……” “知道就好,你要明白,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要再吓我,以后要去哪都要老实交待,听明白没?”夏侯冥这会又有些霸道了。 郭晓欢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夏侯冥见她这样知道她不开心了,叹了口气,有点语重心长得像个糟老头,道,“如果你们早去一点的话那后果就不同了,肯定会出手打起来,到时候谁来保护你?圆夫跟桑微可以跟人家打,小绿也会武功不错,但她必竟年小顾不了那么多,你呢,大着个肚子不方便,再说了,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打几个人?”说到最后夏侯冥戏谑她。 “什么?三脚猫!”郭晓欢尖叫了声,不可置信的瞪他,“有胆再说一遍,三脚猫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被我擒了,哼!”说完重重的捶了下他的胸膛哼道。 夏侯冥笑了笑,道,“是是是,被你迷住了,可是,你不也一样被我收服了,哈哈哈。”很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哼,你记着,本妃……本妃休了你!”郭晓欢被他这么一笑,气得脸色红透了,不悦的怒道。 “嗯?你确定?”夏侯冥一挑眉问她。 “当然,难道还有假?”郭晓欢反问他,然后自他怀里躲开,打算走人。 夏侯冥也放开她,对她道,“那就写休书给我看一下,我满意的话就签字,如何?”他倒要看看怎么写。 郭晓欢见他说真的,犹豫了,道,“要我写?我偏不写,哼!”他是故意的吧?转念一想道,“写就写,笔墨伺候。” 夏侯冥脸带微笑的任她使唤,站起来走到书桌边给她摊平张纸,然后磨墨,等着她入座。 郭晓欢走到椅子内坐下,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等我写好了你就笑不出来了!” 夏侯冥只是挑眉没说话,用眼神示意她快点写。 郭晓欢拿起毛笔点了下默汁,想了想,一手提着过长的袖子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夏侯冥也没看,让她自个写,反正写完了他还是可以看的。 没多久郭晓欢便写好了,她拿起来吹了下道,“喏,写好了,拿去看吧,看完记得签字。” 夏侯冥接过来一看,脸色越看越难看,“这算什么?!” 纸上面写道,“休书:陵王府王爷欲待王妃休其,需等临盆之后。” 郭晓欢道,“很简单明了啊,就是等你的孩子出生就可以自由了啊。”她一脸莫名其妙的望向他。 没料到夏侯冥突然手一扯,将那张纸给撕掉了,看着她道,“想自由?很好的想法,可是你办不到,去哪都得捎上本王,明白不?”他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能没有她,就这样。 “你……喂,你好过份,明明就是你要我写的,而且你没看明白吗?是三个月之后,不是现在,你还有时间。”郭晓欢气愤的道。 “我看明白了,”夏侯冥将拉了起来面对面的站着,“我害怕你临盆那天,所以我不想这个,你什么不写偏偏写这个,不就是存心的吗?我可以不要一切,但是你绝对要陪着我。”他的语气很肯定。 “就算是一无所有?流浪江湖?”郭晓欢问他。 “当然。”她似乎忘记了他并不一般,不是一定要做王爷才能过上好生活,才会有人跟随他。 郭晓欢沉默了下,她其实也不知道等她临盆那天会不会还会像两年前一样,那会要了她的命,当时她都觉得自己要回到现代了,却被圆夫及时的拉了回来。 这次,她不敢证,就算她走了,最起码还有个孩子陪他,但是他现在跟她说他只要她陪着他,这什么意思?难道他连孩子都不管了吗? 他这样太自私了,是他跟她血脉的廷续啊,他怎能不要? “我……可能无法答应你平平安安的临盆……”郭晓欢代低低的道。 听到这话夏侯冥僵住了,他最不想听的就是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他抱紧她道,“一定会没事的,放心,我们只生一个,再也不生了。” “你……”这古代不可能只生一个吧?好像都有三个最少…… 而且先前的一个不确定她还没有确定下来,他不知道她身份,就算她怎么问,他还是原来那个答案,问了当作没问。 其实,郭晓欢还是不相信自己在夏侯冥的心中有多重要,如果加以体会一下,她便会明白,原来夏侯冥爱她胜过爱自己。 ** 房间外面,奔水圆夫本来在夏侯冥与郭晓欢进去之后就要跟桑微亲热一下,可是桑微一下子便走了,没给他机会,他懊恼不己。 而正巧,这时候残越将军来了,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听说郭太傅这事不简单?”残越将军问他。 “嗯,看起来是的,夏侯菱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可能是一直都有安排人在查。”奔水圆夫道。 残越将军眉头拧了下道,“你不是都有安排人吗?”怎么还会出错? 眼看着另一波战事就要来临了,眼前还要出这等子事,那不是乱上添乱吗? 奔水圆夫跟着拧眉,心中一动,道,“不会是出内鬼了吧?”看来是他太久没整顿了,心思全都放在桑微身上。 “有可能。”残越将军也想了下,觉得有可能的道。 “什么有可能?”夏侯冥这时候出来了,但是郭晓欢没出来。 “弱柳门内有内鬼可能,我怀疑这次郭太傅会被带走是因为这个。”奔水圆夫道。 夏侯冥坐了下来,跟着想了下,“怪不得了,前些天我前前查到了个线索,却在下一刻便没有了,一定审有内鬼,你赶紧回去查一下。” 奔水圆夫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确定了,道,“嗯,我会去查一下的,该清的一次清除,免得碍了事。” “幸好第二次出战的事还没有说开,否则定然让那内鬼捅了出去,到时候还怎么守得住这件事?”残越将军道。 “嗯。” “第二次战事?什么时候?”郭晓欢自房间内走了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兴冲冲的问他们。 三人一听,都在心里汗了起来,不想再多待了。 “王爷,末将还有军务在身,先告退了。”残越将军道,然后走了。 “冥啊,我也去查一下,免得越来越麻烦,先走了。”奔水圆夫也跟着转身走,“等等我,大将军。” “晓欢啊,我呢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午膳回来陪你。”夏侯冥一时气结,见他们一个个跑得比他还快。 “站住!没说清楚就别想走,刚才在房间里是怎么跟我说的?”郭晓欢踱到他面前道。 夏侯冥一脸的头疼,怎么这事就非让她给听见了,听别的不好偏偏听到这个,真是棘手…… “晓欢,这事……”夏侯冥现在有些气弱,因为刚才在房间里快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有跟她说,只要有事就会告诉她,可是……可是…… “嗯哼,听着呢。”郭晓欢像只猫似的哼了两声。 夏侯冥正了正心神,将她拉过来坐下,道,“这件事我真的不想要你管,好不好?就听我一次,嗯?” “……”郭晓欢沉默,她看了眼夏侯冥,发现他眼中有着不想让她担心的神色,可是她也会担心他啊,于是道,“不好,我知道你担心我会担心你,但是,坦白是夫妻间最基本的守则,既然我是你的王妃,你就应该告诉我。” 夏侯冥见她说得这么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好,我告诉你。” 郭晓欢点了点头。 “第二次战事就要开始了,这一次不是东陵国内战,跟周边国有关系,就是因为上次我们东陵国内的内战引发的,这次的危险比上次危险上十倍,所以我不想让你担心啊,明白吗?”夏侯冥说完之后拍了拍她的肩。 “你这么就是让我担心了嘛,那么危险,还是别去了,我们去流浪。”郭晓欢低首道。 “国家有难,勇士当前。”夏侯冥道。 “狗屁勇士,你当个狗熊好了,不必当英雄。”郭晓欢说粗话了,被他瞪了一眼。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相公的能力?”他可是王爷,堂堂阵压各国的百胜王爷,何惧之有?要说有,他也只是怕她不见了。 “并不是……”郭晓欢的话被封在夏侯冥的吻里面。 ** 章子枫第N次来回于王府的大门口了,他想进去,可是又不敢踏进去,很矛盾。 他的内心在挣扎,不知道在挣扎些什么。 想见一个人却又怕面对,这个人他找了那么久。 这时候,残越将军自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微沉了下去,当作没看到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章子枫看到他了,想起了上次的会面,距今也有些时日了,他追上前去急道,“哥!” “你好像认错人了,不要半路认人,小心挨揍。”残越将军的口气半真半假,他现在也没有时间跟他闹。 “哥!你怎么能这样,你……你知不知道丽莎她……” “闭嘴!那是你跟那个女人之间的事,别来烦我,我不认识你,更加不认识她!”残越将军冷声喝断他。 “你!太过份了你,你一定是不敢面对是不是?”章子枫跟着他大步走,不肯落后,最后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大跨步挡住了他的声路,“我告诉你,丽莎生病了!” 丽莎生病了! 这句话在残越的脑子里回响,他的心不停的翻动着。 这怎么可能?她的身体自小就好,认识她那么久从没见她生过病。 “看吧,你的脸色变了,你还在强撑什么?你就是我哥!”章子枫朝他怒道,他就不明白了,堂堂一个大男人还不敢承认,这算什么?! “……原来你在骗我?你以为这很好玩吗?”残越将军一把推开他大步继续走。 大街上人来人往,个个经过他们的都看他们一眼,因为他们实在太相似了,中然残越将军戴着军帽,但是那双蓝色的眼睛,跟高蜓的鼻梁怎么也挡不住。 “我没骗你,她真的病了,而且很重!”章子枫大声吼道。 残越将军的脚步停了下来,顿了片刻才道,“会有人照顾她的,那个不会是我。”他现在这么说是承认了他是章子枫的哥。 从第一次看到他,问他话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是他十多年未谋面的堂弟,虽然是堂的,但是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简直比亲兄弟还要好。 但是他不想认他,不想,过去了,他以前的生活都过去了,他现在是残越,重生的他。 “没有!她只要你,她谁也不要,当初你走了,她父亲就要她嫁人,可是她宁愿死也要等你回来,现在她还是一个人,她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章子枫越说越难过,最后竟然声音哽咽了。 残越的眼眶突然湿润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傻?他知道,他只是不想相信而己,他的心己经不确定了。 她那么倔强那么固执,偏偏只爱他一人,她这女人真是死脑筋。 “行了,不必说了,我还有事要办,要找人就进王府。”残越将军再次大步离开。 章子枫愣了下,他怎么知道他要找人?他不会以为他是来找他的吗? 他堂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心思敏锐啊…… 丽莎,丽莎……你等等,再等等,我哥会回去找你的。 ** 今儿个天气晴爽,气温适宜,没有昨天那么冷,而且阳光也强了些。 阮梓宵与安宁公主相约在皇城外的一个碧湖游玩。 安宁公主有些小女儿的娇羞的状态,小心翼翼的跟在阮梓宵的身后。 自从阮梓宵来东陵国之后,就很少与郭晓欢见面,而郭晓欢也是故意不见他,让安宁公主多与他见见面,增进感情。 也确实,阮梓宵与安宁公主之间的感情升温不少,值得可喜。 阮梓宵对安宁公主的好感己经升到了喜欢,似乎还有待升的空间。 而安宁公主对阮梓宵的好感己经直接升为等着他开口求婚了,好快啊。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阮梓宵问着跟在他身后的安宁公主,平常的她可不是这样的,奇怪啊。 “今天有什么安静的?我平常还不是一样,你少来!”安宁公主瞪了他一眼,大步的朝前走。 阮梓宵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这才像平常的你。”蹦蹦跳跳的多可爱啊。 “你的意思是我很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安宁公主回头问他,眼中的眼神在警告他,要是说错了话自己负责。 阮梓宵聪明的很,很会看她的眼色,立即转开话题道,“没有,公主多心了……宁儿,小心点,别摔着了。”看她走路一跳一跳的,而且落地还有些不稳,他不禁心跳着。 “没关系,你会拉我的……啊呀!”安宁公主才说完便叫了一声,身子往一边倾过去。 “小心!”阮梓宵见她真的要摔跤了,心下一屏,大步冲上前,在她摔倒在地的时候将她拉入怀里抱着。 安宁公主吓得有点脸色发白,两眼还有点愣,但回过神发现自己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而且自己的小馒头还挤在他强状的胸膛上,脸色一下子飞红了。 “没事吧?”阮梓宵有些惊魂未定的问她。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你……我……”安宁公主想要说话,可是被他这么抱着她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死掉。 阮梓宵看了眼她的神色,再注意两人的姿势,心里顿时明白为什么,心里一阵坏意升起,眼角瞄到一边的草坪,而且还有那么高的野草挡着,于是抱着她走了过去。 接着故意吓她的抱着她倒了下去,将她放于身上,让她压着自己,双后放于她的腰间。 “啊一一唔……” 安宁公主被他这个动作吓到尖叫了起来,最后被阮梓宵以吻堵嘴,她瞪着大眼瞪他,她跟他还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今天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这个姿势……好羞人!好羞人…… 安宁公主的脸色爆红,就要像煮熟了的红萝卜。 阮梓宵还在吻着她,眼带笑意的欣赏着她的脸红,还真是纯情啊,真可爱。 他的吻很温柔,一点也不霸道,也不过度刺激,双手也很安份,没乱动。 突然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由高而低的望着她,“宁儿,这是给你的惩罚,以后不可以这么不小心,明白没?”刚说完她就摔给他看,故意的吗? “……嗯。”安宁公主因为不会接吻,很生涩,大口的喘着气,应了声。 阮梓宵见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便打算放开她,于是坐了起来,顺道扶她起来坐好。 安宁公主的脑子还是有些混乱,刚才那一吻外加压肉动作让她心惊不己,坐得不是很稳,想看着又要躺下去了。 阮梓宵一手抱过她,低低的笑了声,“看来你还是适合待在我怀里啊。”这丫头……还这么生涩叫他如何开口求婚?洞房花烛夜只怕先昏过去了。 “嗯……是吗?我觉得不一定。”安宁公主突而用力的推开他一点,滑下他的大腿。 阮梓宵也没有拒绝她的动作,道,“最好如此了。”这丫头其实很喜欢腻他怀。 这不,阮梓宵的话才说完,安宁公主便主动跑回了他怀里靠着,相处这么久,他们的动作只有这样,而刚才的压肉动作是头一次,所以让安宁公主一进顺不过来。 阮梓宵在心里想,看来以后压肉动作要多点才行,等习惯了就可以将她娶回巫马国了。 “你什么时候回巫马国?”安宁公主问他,全身软绵绵的靠着他,很舒服。 “没预定。”他在等她啊。阮梓宵的手轻抚着她的秀发。 “哦。” “你那么想回巫马国?看来你是迫不及待的嫁给我当王妃了。”阮梓宵突然好坏心眼的逗好。 安宁公主的脸一下爆红,佯怒道,“我哪有,人家才没有,你乱说,东陵国那么多优秀男子,又不是仅你一个,哼!”说着还哼了一声给自己状状。 阮梓宵挑眉,自得道,“可不是每一位都像本王这么有才又有情的。” “你就吹吧你!”安宁公主冷哼了声嗤道。 两人有句没句话的说着,时间也在流逝。 ** 这几日各有各的繁忙,所以都没有空理上对方。 这日,郭晓欢又来到卫桑微那儿闲磕牙,自从怀孕之后她就经常如此了。 “桑微,你这里怎么没有古筝啊?”郭晓欢突然问她。 她记得上次在郭太傅家的时候她弹过一次,她会弹,好想再试一下,看看还是不是原来那样,在现代她可不会这玩意。 “有啊,我去拿过来。”桑微应了她一声,自绣工中抬起头来。 郭晓欢不由得笑眯了眼,看着桑微才走出去,便见她回来了,道,“你怎么会有?你会弹?” 桑微挑眉,道,“这不是你的吗?你那时候买回来都没动过,然后就离开了这里,到巫马国去了。” 经她这么一说,她也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她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声,那时候的她多自在啊,没有家累,想去哪去哪,现在可好,身上带着个未出世的小家伙,还这么久了,丫丫的…… 身旁还有个黏乎乎的麦牙糖,怎么扯都扯不掉,啧,烦! 看着眼前的古筝,她的心思沉静了一下,想起了一道歌,那是现代男唱女声,李玉刚的歌,她可是很迷他的,超迷粉丝啊。 来首《新贵妃醉酒》好了。 郭晓欢抚了下琴弦,古筝发出了好听的旋律。 微启口,悦耳的歌声自口中唱了出来…… 桑微本来在绣东西,在听到她的歌之后愣了下,停下了动作,静静的听着她的歌词。 一边的小绿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歌,也有点愣。 她的歌声不是很大声,也不是很小声,而‘晓语堂’又是临街而立,自然轻易的传了出去,大街上的人听到这歌声,还有这词,懂点门道的人会停下来听听,继而转头去看向窗口的方向。 郭晓欢也是沉醉在其中,她从来不知道边弹边唱能让人深陷其中,她这是第一次体会,那感觉太美好了! 一曲完毕,她还想来一首,于是继续,来一首慕容小小的《黄梅戏》,同样以古风方式演译。 音律很迷人。 “弹得好。”一个声音自门口飘了进来。 桑微与小绿转眼去看向门口处走进来的人,是阮梓宵与安宁公主。 最后弹完了才回过看他们的是郭晓欢,被他看到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几天她都是特意避开他的,看到安宁在他身旁,还一脸幸福的小样,想来是她多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很好才对。 “阮王爷。”桑微与小绿朝他行了个礼。 阮梓宵摆了摆手,“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郭晓欢站起来走向他,“阮王爷……” “怎么这么生疏,不是叫名字的吗?你我可是朋友,对吧?”他转头去看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笑了下,道,“对啊,晓欢,人家慕宵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推辞了。” “慕宵?”一边的桑微有些不怀好意玩味很深的道,“看来情况有异啊。”她指的当然是安宁公主与阮梓宵之间关系的变化。 安宁公主被她这么一说,脸色红了起来,“桑微姐,你怎么可这样……”说话越来越低。 站在她身旁的阮梓宵听到她 第一百四十章 敢背叛孤王,杀 郭晓欢在走出门槛前回头看了眼她,微笑了下,然后走了。言悫鹉琻 不需过多的言语,她们之间也能有一些眼神交流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交流己经不自觉的入侵了她们曾经互相敌对的心里去。 ** 夏侯冥正坐在寝殿内拿着张地图看,旁边还放着本书。 这几天晚上他都是这样,因为怕郭晓欢不肯安份睡觉,他就在这里待下了,连看书也要在里,圆夫曾说过,孕妇需要多休息,她老是不老实的睡觉,他只能这样了,虽然麻烦了点,但是也能制住她。 而今晚,郭晓欢似乎不怎么安份,整个人就窝在他怀里,也不出声,就那样抱着他闭眼。 夏侯冥低眼瞧了眼她,断而扬了抹宠溺的笑容,将手中的地图放于桌子上,然后轻手抱起她。 “去哪?”郭晓欢出声了。 夏侯冥再低头瞧她,见她还没有睁眼,应该是讲梦话吧,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床边走。 “你要睡了?”郭晓欢这回睁开了眼。 夏侯冥这回很确定她是在装睡了,不禁没好气道,“你还不睡做什么?那么晚了……” “你不也没睡?”郭晓欢问他。 “我不一样,我还有事要做。”夏侯冥道,看了眼她的肚子道,“你是两个人,你睡不好,那咱们的孩子肯定也睡不好,对不对?乖乖睡觉,等一下我就睡了。”将她放于床睡好。 郭晓欢躺在床上,但是两手一扯他的衣服,他就倒于她身上,半好他及时两手撑住床面,不然就在重重压上她的肚子了,他皱眉,“小心点。”亲了下她。 “你也睡,我们来谈谈侧妃的问题。”郭晓欢道,想了下又道,“不,应该说你妾侍的问题。” 夏侯冥一听,轻挑了下眉,觉得她好像有话要发表,于是坐好,半和衣躺于床头,“那说。” “你先脱衣服躺下。”郭晓欢要求他的配合,否则还倔在了那里。 夏侯冥无奈,他是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只好顺了她的意,将外衣服了,然后躺尚了床,抱着她,“说吧。” “嗯,咱们先来说侧妃。”她低声闷道。 “她怎么了?”他是好久没见过她了,也没想过要再见她,反正她住在王府内可以四处走动,他也没那上闲功夫。 “你不觉得你娶那么女人,除阮梓含是公主外,其它两个都是平凡的出身,你这样霸占了她们,你又不爱她们,没想过以后?”她可是有想过,这样的女人多可怜啊。 “以后?她们的命运本来就该如此,还要怎么样?”夏侯冥的语气有着不屑。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亏我还这么……不管,你得给个说法。”郭晓欢有些无赖的瞪他。 夏侯冥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个冤大头,他又没对那些女人怎么磁,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还要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他真觉得她们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真令人摸不透,有时候气得想掐死这些女人,免得将自己带疯了。 但是这些话不能跟她说,她是女人,还是个孕妇,说了只怕会遭她围击,小心为上。 “没怎么样,把她们全放了,这样才能说明一件事。”郭晓欢道。 夏侯冥皱眉,把她们全放了?那他这个王爷的面子该放于何处? “说明什么事?”他问她,这女人的头脑是什么构成的,真该给她找点事做做,否则她太闲了。 “说明你心里有我啊,不然你留着她们,岂不是说明你的心里还有她们?”郭晓欢的这个理由实在很牵强。 要知道,明眼的人都知道,王爷哪次不是在扶摇过夜?哪回不是顺着她的意?哪样不是经过她同意他才下令去执行?他对她的宠爱全府无人不知道,就算是地上的小小蚂蚁都晓得,她这么说实在是太冤枉夏侯冥了。 夏侯冥瞪她,“胡闹,你这个说法本王不接受,睡觉。”他将她扯入怀里,然后手一甩,寝室内的烛火便灭了。 “什么胡闹,你是没看到她们难过的时候,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我是你的王妃,当然要为她们争一下自由权。”郭晓欢叫道。 “闭嘴,再不睡觉别后悔。”夏侯冥才不理她,他己经闭上了眼。 “你们就知道一逞兽欲,然后要我们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一辈子就只能守着你们,而你们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这是什么道理,你们男人动不动就可以拥有一个女人,我们女人活该倒霉要为你们男人守身如玉,这是什么狗屁歪理!”郭晓欢气得在他面前爆粗口,而且第一个字都进指他们男人。 夏侯冥听着这话自然不好受,他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灯火低眼瞪怀里的女人,警告道,“我跟你说过不准再说粗口话,你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我听进去了,你的态度让我火冒,既然火冒为什么还要听你的?哼。”郭晓欢重重的哼了一声。 “还有,做女人那是肯定要为自己的男人守身如玉的,这是千古不变的亘律,难道你会不明白?做为女子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是最基本的,你说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会被人骂,说你不守妇道,懂不懂?”夏侯冥一口教导的语气,眉头紧拧。 他是不会生她的气,但她这种话肯定激起群愤,所以他必须告诉她。 “什么懂不懂,是你们男人都太*了,为什么总是我们女人的错?难道你们男人就不用为女人做出点牺牲?哦,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那请问一下,你们男人都做了些什么?女人的命运也太惨了点吧!”郭晓欢与他据理力争,不争到底不行。 夏侯冥抚额,觉得他们两人在这深更半夜的讨论男女道德观问题真是太扯蛋了,于是道,“睡觉,有事明天再说。”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道。 郭晓欢偏不从,她现在就要说清楚,他的说法太令她气愤了,凭什么!她本来还想着说阮梓含的事,可是他居然这种态度,她非要给他乔正过来不可! 否则她枉为现代人士! “啊!”夏侯冥突然低呼了声,原来是郭晓欢咬了他的大掌。 “告诉你夏侯冥,今晚不说清楚就别想睡,你的观点无法让我认同。”郭晓欢坐了起来,瞪着他道。 夏侯冥不想跟她再在这个问题上转下去,见她一定要说下去,他道,“那我今晚去隔壁睡好了。”他说着就要下床上。 “站住,你要是敢下这张床,明天开始就不要再来这里!”郭晓欢一脸不悦有道,她在跟他说道理,他难道就不能真正的体谅一下做为女人的悲哀? 从古至今多少女人被他们男人这种封建*的思想所谋杀了?虽然她不是救世主,但她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而现在,就有三个女人可以让她救,那她就一定要救,将她放出王府去。 夏侯冥一听,知道是逃不过的了,于转过身看她,“那你是不说清楚不睡了是不是?” “对。”郭晓欢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我就跟你说,我问你,如果我放她们出去了,你以为她们会怎么生活?”夏侯冥问她,眼中很认真,这点她看到了。 于是她道,“很简单,找一个喜欢的男人嫁了,然后结婚生子。”郭晓欢真认道。 夏侯冥嗤笑一声,轻捏了下她的脸颊,“你还真是天真,像她们这种女人还有谁会要?她们可是被我冥王爷收过的女人,这东陵国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还敢要?再说了,她们不是清白之身,哪个男人会珍惜?告诉你句实话,放她们出去,她们会过得更惨,除非……” “除非什么?”郭晓欢问他。经他这么一说,她才想到这点,对啊,在古代思想封建,她们出去了,谁会要她们,那她们还不是孤单的过一辈子? “除非她们背着本王干了不道德的事,在放她们出去之前,孤王会先杀了她们。”夏侯冥冷声道,但看郭晓欢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夏侯冥是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女人级叛他的,那是对他的不忠,对他的侮辱,高傲的他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什么?你……”郭晓欢震惊的望着他。 “看你的表情,好像是有人背叛了孤王,是不是?”夏侯冥问她,一手抚上她的脸颊。 “你……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太过份了,我不要理你了,你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这里了!”郭晓欢推着他,一脸气愤的背着他躺了下来。 夏侯冥见她真生气了,跟着躺下来,“傻瓜,我是那样对她们,但是我不会这样对你啊,你可是我的心头肉。”他的她耳边低语道。 郭晓欢才不理他,反正他没给她想要的答案,反而让她一肚子火,她才不要理他这个傲人,一个脑子一根筋! “别碰我!我不想跟你这种*的男人说话!”郭晓欢怒道,手肘还用力的推了一下他贴着她后背的胸膛。 夏侯冥皱眉,像她这样火爆脾气可不好,若是孩子也随了她可怎么好? “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乖哈。”夏侯冥柔声哄着她。 “你错了?”郭晓欢转过身看他,然后又道,“你哪里错了?你要是知道不对你刚才还会说那些话?莫名其妙!” 夏侯冥一脸讨好的低头亲了亲的她的脸,“别气啊,真错了,你看,你一生气孩子也会不高兴的,别气了,睡觉。”他拉过她的身子抱着她睡。 郭晓欢哪里肯,现在她看到他就有一肚子的火,索性再次背过他睡,也不要他靠近。 夏侯冥知道她在生气的时候是根本不可能要他碰她一下的,于是就不理她了,睡他自个的。 但是到了半夜郭晓欢却没有自觉的靠向他,他也就很自然的抱着她睡。 ** “门主,欢迎回来。” 奔水圆夫站在一间大厅门口,而大厅里面站着两排北兄,皆整齐的朝他抱拳。 “嗯。”奔水圆夫大步走了进去。 “恭迎门主归来!” 待他在主位上坐下,两排弟兄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奔水圆夫冷眼看了他们一眼。 “谢门主。”众弟兄们站了起来。 奔水圆夫看了眼他们,眼中的神情冷厉了一下,便开始了今天的会议…… ** “你想干什么?”郭晓欢怒瞪着眼前威拦着她去路的这个男人。 “想跟王妃你聊聊而己,别这么紧张,这是在大街上,又不是没人的地方。”夏侯菱轻笑了下道。 “我跟你?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郭晓欢怒道。 “是吗?我想……跟郭太傅有关的应该有得谈吧?”夏侯菱轻声道,继而道,“如果王妃实在是没有空的话,那么朕就先走了,有空你再来找朕好了。”说着他转身就要走了。 什么、!郭晓欢的心底一震,心里犹豫了片刻,估且不说他的话是真是假,郭太傅不见了是事实,如果他真知道,那么就说明了郭太傅是在他的手上,而那天的人也是他的人。 “慢着,你想怎么谈?”郭晓欢叫住他。 夏侯菱转回身看她,脸上有抹得逞的笑容,在郭晓欢看来是如此刺她眼睛,也是这么的让令她嫌恶。 夏侯菱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说明了他的意思。 郭晓欢提高警惕的瞪着他,心里的不安感也大了许多。 夏侯菱见她如此防备自己,他的心顿时觉得愤怒,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小人么? “原来朕在你王妃的心里就只是个小人啊。”夏侯菱自嘲的道。 他是恨郭晓欢这样对他,但是他并不能抹去她在他心里留下的位置,还有郭香欢的那种回归感。 郭晓欢听见他这句话,她就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她还是要防他,退了一步道,“我们到茶楼包厢谈好了。”最起码在那儿她会安心一点。 夏侯菱闻言,虽然心里还是生气,但是还是接爱了,他本来就没打算要对她怎么样,这次只是想来看看她先,然后再做打算,便是她刚才的态度,却让有种想要提前的想法。 夏侯菱点了点头,随即道,“悦来客栈好了,就在前面一点。” 郭晓欢点了点头,旋即跟上了他的脚步,心里思索着等一下要怎么应对他。 夏侯菱看了眼她,见她一副柳眉深锁的样子便知道她不安,道,“王妃这么怕朕会吃了你?别忘了,夏侯冥也不是省油的灯,朕还不会明知故犯。” 郭晓欢闻言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了,对他强笑了下,没有说话。 夏侯菱道,“你真不想跟朕说话了?那我们还能谈点什么?就只是为了郭太傅?” 郭晓欢看他,还是没有说话。 “郭太傅……当初就是他阻止朕坐上皇位的第一人,是他号令朝臣反对的,他不该死吗?”夏侯菱道。 “对你来说是的,可是他是我爹,我的亲人,我还不会冷血到连自己的亲人都杀掉。”郭晓欢冷道。 “他又不是我亲人。”夏侯菱冷哼。 “你是一国之君,天下百姓皆是你子民,他怎么就不是你亲人了?身为皇上,你的亲人是最多的。”郭晓欢冷道。 这么幼稚的人也配当皇帝?竟然拿人命来玩!亏他脏了先皇的威严! “一国之君,对,朕是一国之君,可是你又知道多少?朕是一国之君没错我的痛苦有多少你知道吗?从朝臣反对朕登基以来,朕无时无刻不在想,朕有哪点比不上夏侯冥了?”夏侯菱的声音不大,却有种遏斯底里的感觉。 郭晓欢暗翻了翻白眼,又扯到她男人的身上去了,这跟她男人有什么关系?人家不服他自有道理,用不着这样夹枪带棍的骂人! 这时候很不巧的,夏侯冥自前面迎着他们走了过来,很显然,双方都看到了对方。 这场面有些不爽,这不爽的人当然是夏侯冥,因为他看到郭晓欢竟然又这么笨的跟着这个男人去闲聊。 夏侯冥与夏侯菱同样高,都是人高马大的人。 “皇上好巧,找我的王妃有事?直接跟我说就好。”夏侯冥一手拉过郭晓欢,大手握住她的纤手,不紧不松。 郭晓欢为了安慰他,也回握了他,夏侯冥低眼瞧她,眼中的温柔不言而喻。 夏侯菱看着眼前将他视为空气的两人,心中本来就对夏侯冥有气有恨,现在更加,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说,“冥王爷还真巧,本来想叫王妃陪朕喝两杯的,没想到你来了,那就还你好了。” 夏侯冥一听这话就是生疏与挑衅,不由得暗怒,这是大街,若不是顾及此,他早揍他了,还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真是不想活了! “那甚好,本王就带着王妃回府了,不多打搅。”说罢就带着郭晓欢轻巧的走开。 郭晓欢任他带走,其实她想回头,于是她想转回头看看,可是夏侯冥密切的注意着她的神色与动作,见她转头当下便将她的头转了回来。 “不准看。”夏侯冥低声的命令着她。 “可是他说……” “他是不是说了跟郭太傅有关的事?所以你才跟他走的。”夏侯冥一手搂过她的腰身问。 “嗯,他说了。”郭晓欢点头。 “你就不相信你相公的能力?”夏侯冥反问她。他跟她说过多少回了,他有办法救出郭太傅,这女人的脑袋是不长记性是不是。 “没有啊,我只是担心,万一我不顺了他的意,他会不会撕票啊?”郭晓欢道。 “他不敢,放心。”夏侯冥说得胸有成竹。 郭晓欢看着他,道,“你说得这么有把握,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这要等圆夫回来才行,他现在离开皇城去办事了。”夏侯冥道。 他们走进了王府的大门,却在过去的时候,看到了自里面走出来的章子枫,不禁奇怪了,可是郭晓欢却不觉得奇怪。 “王爷,王妃。”章子枫看到他们,好像有些惊慌。 “嗯。”夏侯冥打量着他,微拧眉,“你来找谁?”圆夫不在,残越也出去办事了…… “我们进去吧,我脚累了。”郭晓欢突然道,她朝章子枫笑了笑。 果然,夏侯冥一听到她说累了便带着她往里面走,也顾不得刚才的疑惑了。 章子枫在看郭晓欢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时,他不由得愣了下,好像她知道似的,心底顿时觉得有些毛。 没再多想他甩了甩头走了出去。 郭晓欢回头瞄了身后,再回头抬瞧了眼夏侯冥,心里想如何跟他觖决阮梓含那件事情。 她这回是真头疼,阮梓含的事真的是棘手极了。 夏侯冥又是个不可能妥协的人,她要怎么做呢。 “七哥!”安宁公主的声音突然自门口传了进来。 郭晓欢转眼去看,然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他道,“你先回去吧,我跟安宁说说话。” 夏侯冥一脸奇怪的望了她一眼,道,“好吧,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别硬撑,知道吗?”说完他抬头对安宁笑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走的时候安宁公主也来到了郭晓欢的身旁。 “晓欢,怎么了?七哥怎么走了?”安宁公主不解的问她。 “是我让他走的,咱们去花园走走吧。”郭晓欢她笑了笑道。 “……你有事要跟我说?”安宁公主这回难得敏锐的发现了,问她。 郭晓欢对她笑了笑,道,“没有啊,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难道说说话也要有目的性的吗?那还能闲聊什么,是吧?” 安宁公主点了点头,道,“那是,那你本来想跟我说什么?不会又是阮梓宵吧?我可不想谈他。”她嘟了下嘴巴道。 “对了,他有没有跟你求婚啊?你们也是时候了,别拖了。”郭晓欢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没有啊,再说了,我哪好意思跟他说啊,虽然我很想嫁他,可是……可是……总得他开口吧?”安宁公主娇羞的道。 “唉哟,看看我们家安宁,这么想嫁他啦?之前还说不想看到他,不喜欢他呢,这会儿是怎么一回事啊,居然想着人爱来提亲了,啧啧啧!”郭晓欢一脸戏谑的逗她。 安宁公主一下子便红了脸,道,“你怎么这样,再说下去我就不理你了。”晓欢怎么这么讨厌,专门说这些。 “又不是我挑起话题的,是你提的。”郭晓欢瞄了她一眼道。 “好啦好啦,别说了,要是被他听见我去哪里钻啊?”安宁公主急得跳脚的要她住口。 “听见了不正好?他听见了就可提亲快点啊,然后两国联姻在望,你就成了他名副其实的王妃嘛,这不是好事嘛,有什么好怕的?是吧?”郭晓欢对她道。 “你……再说我就走了,不理你了!”安宁公主真跳脚了。 “你不是专程来找他的吗?喏,那里啊!”郭晓欢努了努嘴巴道。 “你不是有事说吗?怎么不说?专门扯我身上,太坏了!”安宁公主发现她越来越喜欢逗她,心里不爽极了。 在郭晓欢与安宁公主,还有桑微这三个人之中,安宁公主是最单纯的,虽然她们两个经常逗她,但是疼她是真的,当然,这三人里面,被逗得最少的人就属郭晓欢了,她这人很精,什么事都会很快的转到别人身上去,所以安宁公主与桑微都只有被她逗的份。 “有,是想让你帮个小忙,愿不愿意?”郭晓欢问她。 “当然,只要能办得到,赴汤倒火,在所不辞。”安宁公主拍胸道。 “没有那么严重,帮你的未来小姑子。”郭晓欢道。 “嗯?”安宁公主想了下,谁是她未来的小姑子?啊,想起来了,“阮梓含?”她有什么麻烦吗? “她是有些小麻烦,你去跟你七哥说说?”郭晓欢道。 “那你也要先说一下啊……对了,你是他老婆,怎么你不说?”她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要是说得动他就不会找你了,好吧?”郭晓欢道。 安宁公主想了下,点了下头,“要是我说不动呢?” “不会的。”郭晓欢随即附于她耳边低语。 “什么?!这……这让我怎么说啊?七哥一定会马上跑去杀了她的!” “你也这么觉得?”郭晓欢问她。 安宁公主点了点头,而且点得很用力,脸色很是凝重,“她怎么这么糊涂!”若是换作以前的话,她早就跟到七哥面前告发她了,今时不同往日了。 这时候阮梓宵看到了她们,他的身旁还站着阮梓含,一起走了过来。 郭晓欢见他们走过来了,低语道,“阮王爷还不知道,千万千万别说出去了,记住了。” 安宁公主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的嘴巴可是很严的。” 这点倒是真的,安宁公主虽然爱玩了点,她的嘴巴可是紧得很,怎么撬都撬不出一点缝隙,要想她说出去,难了。 “怎么在这说话?”阮梓宵走近她们,眼睛看着安宁。 “哦,在跟晓欢说话。”安宁公主的神色有些紧,眼睛瞥也眼阮梓含。 阮梓含看了眼她的脸色,心中一阵紧,眼眼向向郭晓欢,郭晓欢朝她点了下头,可是阮梓含可能误会了,脸一下子便拉长了,随口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聊。”然后转身便走了。 郭香欢,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告诉了别人! 郭晓欢见她很是生气的走了,她心下顿时也急了,看了看阮梓宵,“我想起我还有事,你们慢聊。” 阮梓宵本来还想留她说点事,见她这么快要走,而一边的安宁也明白怎么回事,一把拉住他道,“那我们两个说话好了。” “好啊。”阮梓宵看她,一脸好玩的道。 ** 阮梓含气冲冲的回到了水月殿,一下将自己关进了房间,小清也不明白她是怎么了,便走了出去。 这时郭晓欢赶来了,生怕被她误会,那就不好了。 小清看到她来了,“王妃。”福了福身。 “嗯,你们侧妃呢?”郭晓欢问她。 “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小清突然道。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郭晓欢对她道,然后转身走向阮梓含的房间,敲了敲门,没动静便推门了进去。 郭晓欢见她背对着门口,便轻步走到桌子边上坐下。 “本侧妃说了谁都不许进来!”阮梓含生气的怒道。 “是我,梓含。”郭晓欢低声道。 阮梓含一听到她的声音,立时转过身瞪她,恨恨道,“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告诉了别人,你安的什么心?就算我以前有千错万错我都己经改过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吧?” 阮梓含一声声的质问让郭晓欢心里挺难受的,她道,“我只是想让安宁帮帮你,昨天晚上我跟王爷说了一个晚上,他就是不同意……” “什么?!你还跟王爷说了!你……郭香欢!你真想我死得快点是不是?那我就死给你看好了!”阮梓含跳了起来瞪着她,说完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东西。 郭晓欢见她来真的了,赶忙站了起来,拉住她,急道,“我没有告诉王爷,我只是打个比喻跟他说的,你相信我!” 阮梓含哪肯信她,而且她现面己是怒火攻心了,怎么叫也不听的了,见郭晓欢拉住了她,好用力的推着她,突然间一用力一一 碰! “啊一一!” 郭晓欢被她推离了,后腰撞上了身后的桌子边沿,痛得她顿时摔倒于地! 阮梓含刹时被吓呆了,她愣愣的看着郭晓欢倒下去,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晓欢!” ** 奔水圆夫回到了王府,他直接到御阳殿去找夏侯冥,两人相谈着该如何去应对这次的战事。 “残越呢?”奔水圆夫问他。 “出去一阵子了。”夏侯冥道,“这次回去有发现什么不对头没有?” “嗯,确实有,不过问题不大。”奔水圆夫沉吟了下道。 夏侯冥正想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的传来,他望向书房门外。 “报告王爷!王妃出事了!”一名侍卫蓦地跪了下来道。 “什么?”夏侯冥一听心里有股不好的感觉。 一边的奔水圆夫也是紧拧了眉头。 “王妃摔倒了,而且己经送回到了印凤殿,请王爷跟圆夫公子前去……”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冥便己经冲出去了,奔水圆夫在出去之前问侍卫,“在哪摔的?” “在……在侧妃的殿内。”侍卫有些犹豫的道。 奔水圆夫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但他没有多想,快速的回了趟偏殿,然后直奔印凤殿。 郭晓欢被放置于床上,肚子一阵阵的痛着。 站在一旁的有阮梓含,她一手抓着郭晓欢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郭晓欢没有怪她的意思,她觉得还好,还没有流血,应该没事的,她朝她点了点头。 “晓欢!”这时候夏侯冥赶了回来。 阮梓含一下子离开床边,让夏侯冥陪着郭晓欢。 紧接着奔水圆夫也来了,他看到了阮梓含,多看了眼她,才走到床边替郭晓欢号起了脉。 没有多久道,“幸好没有摔得太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要注意,如果再有第二次就不保了。” 夏侯冥一听没事,他本来快要吓死的心才缓过来,他伸手抚了下郭晓欢己经痛出汗的额头,替她将汗水擦掉。 “吃这个。”奔水圆夫将一瓶补丸递给夏侯冥。 夏侯冥立即就喂了郭晓欢吃了一颗。 吃下去果然有效,立即就不痛了。 待郭晓欢舒服了点之后,夏侯冥转眼去望着阮梓含,冷喝道,“怎么回事!”如果让他查出来是怎么回事,那人必须死。 郭晓欢见他要责问了,她的心一惊,这样一问,他肯定会查出事情来的,不能让他查,“我没事,不用问了。” “不行!”夏侯冥一口回绝了她,那可是他跟她的孩子,岂能儿戏! 奔水圆夫看了眼郭晓欢,见她明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让问,他心里便有了个底,对夏侯冥道,“还是让我来查吧,你在这里陪一下王妃。” 夏侯冥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多说了,让他去查。 奔水圆夫便带着阮梓含还有几名侍女一块走了出去。 “晓欢,有没有好点?还痛不痛?痛的话要说。”夏侯冥坐近一点,弯下身体跟郭晓欢说话,大掌抚着她的脸颊。 郭晓欢笑了下,还是很精神,点了点头之后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我出去一下。”她要去阻止一下圆夫,不然被他知道了。 夏侯冥不高兴了,一把拉住她道,“你才刚刚摔倒,怎么就可以下床?要是胎不稳怎么办?给我躺着哪也不许去!” 郭晓欢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夏侯冥瞧她这模样心下一阵心疼,柔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啊,但是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万事都得注意是不是?你要是有点什么最担心的那个人肯定是我,对不对?难道你想要要我成天担惊受怕的?”大手顺了顺她的秀发问她。 郭晓欢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是阮梓含被带去问话了,她要去才行啊。 夏侯冥突而拧眉心,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啊?”郭晓欢将望向门口的视线转向他,眼神一眼道,“没有啊,哪有,你别多想了。” “真没有?那你刚才的眼神怎么那么慌张?”他问她,顺手将她搂入怀里,“多大问题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 “真没有,我只是怕圆夫误会侧妃……”郭晓欢低低道。 “怎么会,你又不是不了解圆夫,除非她真有事瞒着我们,否则圆夫也是问不出什么来。”夏侯冥道。 郭晓欢有些心不在焉,胡乱的点了点头。 夏侯冥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挑起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我看……你真有事瞒我,我的话你都没听进去。” 郭晓欢转眼去看他,没好气的一手推开他,靠入他的怀里道,“我没事瞒你,还要证明吗?” “如果我要你会怎么证明?”夏侯冥存心想逗一下她,根本没想过她会怎么证明。 郭晓欢什么也不说,直接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然后抱着他。 夏侯冥刚开始一愣,继而眼眸带笑跟着投入其中,轻轻的抱着她的腰身与她緾绵。 半晌之后道,“我有事瞒你吗?”郭晓欢眉眼含笑的问他。 夏侯冥也很精,“就这样怎么证明得了?不过看了你的诚意了,算是证明过关了吧。”他的语气有点勉强。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郭晓欢瞪他。 夏侯冥笑,他看了眼她,道“别气,快躺下休息一下。” “我不,我要出去一下。”郭晓欢还是执拗的道。 “你……我说了那么你就是听不进去是不是?”夏侯冥又生起气来了,两眼瞪着她。 “我也说了那么多,你也没听进去。”郭晓欢与他四眼相对互相瞪着对方,突而道,“要我乖乖听话躺下也行,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夏侯冥望着鬼灵精怪的她有些迟疑。 “现在还不想说,先留着,你答不答应?”她问他,双手搂上他的脖子。 夏侯冥笑,“答应,只要你乖乖听话躺下来休息。”他将她放于床上睡好。 将她放好之后夏侯冥便要走出去,却被郭晓欢拉住了,“你陪我,等我睡着了再走。” 夏侯冥见她像个孩子似的忍不住躺下去陪她睡会儿。 可是郭晓欢就是睡不着,拉着他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其实她这么做还不就是为了拖住他,不让他去找奔水圆夫,若是被他插一脚进去,那不得什么事都被他知道了?到时个不是天下大乱,而是王府大乱。 ** 奔水圆夫带着阮梓含回到了偏殿内,他让她坐于椅子内,对她道,“据侍卫所说王妃是在侧妃的殿内摔倒的?” 阮梓含的心跟着紧了下,点了点头,继而道,“圆夫,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 郭夫妇同亡 奔水圆夫伸手示意她稍安勿燥,再道,“为什么?你们有争执?”他像审犯人似的审她。言悫鹉琻 “我……”阮梓含看了看他,微低下头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争执。” “没有争执?那是为何?”奔水圆夫就想不明白了,两个女人应该是因为争风吃醋才对,而这个吃醋的最大可能就是阮梓含,而现在她却说不是。 阮梓含的心在焦急,她不能说,说了她会死掉的,孩子也会没有,她…… 奔水圆夫见她不想说的样子,猜测道,“你有事瞒着王爷?” 看郭晓欢先前的样子她应该也知道,冥说要查的时候她力阻,不就是说明了她知道这事吗?她大力的阻止不让冥知道……这事可能会很严重。 阮梓含一听到他的这句话,心下便跳了一下,接着便整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眼睛也不敢看他。 “王妃也知道这事?”奔水圆夫问她。 阮梓含越听心越紧,她当时就不该怀疑郭香欢,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了,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她怎么办? “你最好老实说,否则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奔水圆夫微下猛药的对她道。 阮梓含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道,“圆夫公子,求你帮我,求你!”她跟着磕起了头。 奔水圆夫见她如此,心知必定是大事,将她扶了起来道,“你先起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先,不明白原委我也无能为力。” 阮梓含的眼中己经有了泪花,重新坐回了椅子内,她微微抽泣的将事情的原来样子说了一遍。 “什么?!你……”奔水圆夫不敢置信的瞪她,心底也跟着跳跳。 这事这么棘手,他恐怕也无能为力,要知道冥那人心高气傲,这等事怎么会在他眼里容得下?这可是犯了他的大忌。 “圆夫公子,求你一定要帮帮我,王妃,我己经跟王妃说过了,她说她跟王爷说过,可是没有用……”阮梓含又跪他下去道。 “王妃跟王爷说过了?那他怎么没反应?”奔水圆夫问她。 “没,王妃只是很隐晦的跟王爷说,没有明着说。”阮梓含在他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不要再跪了,侧妃你是孕妇,折腾不起。”奔水圆夫淡淡道,继而道,“这事还真不好办……” “是不好办!”夏侯冥的声音传了进来,声音中含着愤怒的冰冷。 不一会儿他便出现在了奔水圆夫与阮梓含的眼前,整个人都含着嚣怒之气,而他的黑眸则紧紧的盯着阮梓含。 阮梓含一下便跪倒了下去,哭了出来,“王爷……” “你还知道我是王爷,你跟别人偷情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我这个王爷?”夏侯冥一双冷眸阴冷的盯着跪于地上的她。 “冥……”奔水圆夫想要开口,却被他一瞪,跟着不说话了。 “你也想要我戴绿帽子是吧?我堂堂东陵国的第一王爷,却要被一个女人毁了名声,这口气如何吞得下!”夏侯冥霍地坐入了椅子内。 “王爷……求您开恩,孩子是无辜的,是无辜的……”阮梓含求着他。 “无辜?那也只是孽种,与我夏侯冥无关!”夏侯冥的样子又回到了阴狠的模样,从前的他根本不会说这么多的话,早就命人拖下去斩了。 奔水圆夫在一边干着急,他怎么样也不能让夏侯冥杀了阮梓含,这巫马的王他还在府内,这要是动起手来可不同凡响。 “冥,别忘了,阮王爷还在府内。”奔水圆夫道。 “在又如何?如果他没来的话他照样不会知道本王如此做,而且他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他也是身为王爷的,他会容许他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染,然后再将孽种生下来?”夏侯冥冷道。 奔水圆夫又道,“若是执意如此,两国会交兵,到时死伤无数……”他还是在极力提醒夏侯冥。 “说得没错,你不能动她。”这时郭晓欢的声音传了进来。 夏侯冥一听她的声音就愣了一下,又怒道,“你竟然装睡,郭晓欢,你皮痒了是不是?”这女人是存心的! 郭晓欢很快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伸手将阮梓含扶了起来,然后走至夏侯冥面前,一转身在他怀里坐下,眼睛朝另外两人眨了下。 夏侯冥虽然生气可也没有推开她,伸手抱住她的腰身,低道,“别想为她求情,我不会允。” 王爷想哪去了,我才不会求呢,你要杀便杀好了,反正到时候两国交战了,我带着孩子去逃难,你战死沙场最好不过,你一命抵两命也值了。“郭晓欢说的话也气人。” 夏侯冥听得直冒火,道,“郭晓欢,你存心的是不是?” “你不也是存心的?明知道这么做会两国交战你还要做,你比侧妃更可恶,一旦交战死的会是多少人你清楚么?侧妃死的只不过是两条生命,你的却不是了。”郭晓欢冷哼道。 夏侯冥沉默了。 己经站起来的阮梓含再次跪了下去,哭着道,“王爷,是妾身不洁,辱了王爷的名声,妾身该死,请王爷责罚!”她不求了,她知道她终究躲不过。 “人家有情有意,就成全了嘛,好不好?就当做做件好事好了嘛,嗯?”郭晓欢轻推了下他。 “好事?我夏侯冥像做好事的人吗?”夏侯冥冷眼瞪她。 “像,像极了,你要是做了件好事,全天下的人跟着效仿做好事。”郭晓欢拍着他的马屁。 夏侯冥拿她没办法,便他的态度还是不变,“不行!” “那……那我也跟着跪下去求你!”郭晓欢说着也要跟着跪下去。 夏侯冥手快的一把拉住她,怒道,“你又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爷?” “我眼里没有王爷,我眼里只有我的相公!”郭晓欢也跟着怒回去,两眼与他对瞪着。 一边的阮梓含没想她会为了自己跟王爷吵起来。 奔水圆夫则是暗笑,很佩服郭晓欢的勇气,更加确定的是,夏侯冥肯定会降服。 “你也不想想,那个男人若是有情的话会这样让她这么跪着还不出现吗?”夏侯冥怒道。 这话才落下,一个人走了进来,是章子枫。 阮梓含看到他进来整张脸都刷白了,一下子没跪稳跌坐于地。 他眼明手快的将她拉住没让她跌倒。 夏侯冥的黑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郭晓欢则一脸讶异,奔水圆夫微挑眉。 待扶她坐稳了之后,章子枫一下子便跪了下去,沉冷道,“王爷,那孩子是在下的!” 轰!有人的心被震到了! 阮梓含瞪大眼去瞧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夏侯冥徒地瞪大眼,瞪向他,怒喝道,“好你个章子枫,本王敬你为有义之士,你竟然跟本王的女人有染,该当何罪!” “无罪释放!”郭晓欢接着道。 “你闭嘴!”夏侯冥一把将她扯入怀里坐好,摁着她不许她动。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说的是事实,你之前说人家没情,现在不就来了?还这么有诚意的跪着,你看看他们,多有爱啊!还有啊,人家当初可是救过你一命。”郭晓欢道。 “救过本王爷就是如此对等本王的?”夏侯冥的黑眸冷射向跪于地的章子枫。 章子枫低头道,“请王爷明鉴,在下并无此意,只是那日是在下喝醉了酒无意识便到了水月殿,这才……请王爷降罪!” 夏侯冥想了一下,怒道,“胡扯!本王何曾请你喝过酒!那个时候本王并不认识你!” 夏侯冥的是事实,那时候夏侯冥正与郭晓欢冷战,郭晓欢还是清妃,住在玉春居,章子枫那个时候才刚到皇城,也曾偷偷的潜入府内。 “那个时候王爷是没有请在下喝过酒,但在下是来府内找人,一时心情不好便躲在暗处喝酒,喝醉了就发生了这事……而且,在下与侧妃在很久之前便认识,只是中间失去了联系。”章子枫道。 “找人?找什么人?”郭晓欢问他。 “找我堂哥。”章子枫回答。 “你堂哥?”郭晓欢想了想,突然道,“残越是你堂哥?”那这么说的话……阮梓含是百分之百会没事了。 这么多层关系之下,她还会有事么?不太可能吧? 她这话一出,夏侯冥与奔水圆夫都惊讶了下,双双看向他,越看越觉得有可能,因为他同样是金发蓝眼,残越也是,他刚才又说是找人,那找的这人一定是残越了。 由始至终都是眼泪不断的阮梓含一直都是泪眼模糊的望着章子枫,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何心情。 他竟然隐瞒她瞒得那么久,还一丝痕迹都不露,真是高手,可是他这样不就是欺骗了她吗! “正是,残越将军正是在下的堂哥,在一找了他很久,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找到他。”章子枫道。 “真的?什么意思?”奔水圆夫问他。他一直都弄不懂为什么残越从来都不提他的家人之类的,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提过,就好像他本是孤儿一般,整个人冷得要死。 “我在别国时听说东陵人有位百胜王爷,他的身边跟着名铁血将军,此将军蓝眼,高鼻,常年戴头盔,不过有一次在下听人说此人有一头金发,在下便感觉得到这人就是在下要找的人,只是没想到会遇到数年前失去联系的女子,而她己是王爷的内人。”章子枫道。 一时间,空间在静默,谁都没再说话。 郭晓欢看了眼夏侯冥,知道他现在也不好做决定了,但是阮梓含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做出了这种事,将他的威严扫地,还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当然下不了台,于是她做主了。 “王爷,您可是先前答应过我要答应我一件事的。”郭晓欢看他,对他眨了眨眼。 “什么事?”夏侯冥问她,见她莫名其妙的眨眼,以为她眼抽筋了,伸手帮她揉。 郭晓欢没好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道,“我要你成全他们,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三口。” “你……”夏侯冥瞪她。 “怎么,你想说话不算数?”她可是在给他台阶下,他可是不要就算了。 一边的奔水圆夫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道,“是啊冥,章少侠是残越的堂弟,侧妃是阮王爷的妹妹,就成全了他们吧。” “你们都为他们求情,那你们就为他们想一个万全之策好了,行得通本王就算数,当作没有她阮梓含的存在。”夏侯冥突而出人意表的道。 他瞪了眼郭晓欢,终于明白了昨晚她跟他说的话,原来是为了这个,敢情她是早就知道了,才会这样来暗示性的问他,这女人,心思了不得啊。 “这还不简单,王爷你只要宣布说侧妃因病去世就好了,然后让侧妃离开王府,跟章少侠走就得了嘛!”郭晓欢一脸很简单的样子,完全忽略掉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行得通。”奔水圆夫赞同的道,“反正没也几人见过侧妃的真容貌。” 夏侯冥己经气得不行,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郭晓欢便走,他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这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奔水圆夫对此莞儿一笑,再低眼去看地上的两人,走过去拍了拍章子枫的肩,然后就这样走了出去将这里留给他们。 过了许久之后章子枫与阮梓含还是没有说话。 突然阮梓含自地上站了起来,快步的往殿外面走了出去。 章子枫见她要走了,快步的跟了上去,一把将她拉住,“阿心!” 阮梓含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眼中早己干涸的泪再次滴落下来,他……刚刚叫她什么? 她转过身望他,视线模糊。 “阿心……对不起。”章子枫轻柔的将她搂入怀。 阮梓含任他搂,整个人还是没有反应,他真的叫她阿心……真的,她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这是与他相认之后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好亲切的昵称,好亲切,好怀念…… “你……”阮梓含想推开他,发现自己双手软弱无力,就这样任他抱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早就知道那晚上的女子是你,可是我不敢承认……”章子枫低低道,“让你受委屈了。” “你……你早就知道?”阮梓含颤声问他。 “我是凭着感觉找的,也找了些日子,没想到是你……”章子枫道。 阮梓含顿觉羞愧,她是个没有清白的女子,他却这般说,让她情何以堪? 阮梓含一把推开他,道,“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走吧。”说完之后就跑了出去,直接跑回水月殿。 章子枫被她的话惊呆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之前是碍于她是王爷的侧妃,现在王爷跟王妃既然都己经发话说成全他们了,她竟然说不要见面了? 不,他不会同意的。 接着,他像道旋风似的追了出去,却没看到她的人影,于是他直接用轻功去找她,刚好看到她跑进了水月殿内。 他跟着自瓦顶踩飞而去。 阮梓含才刚关上了房门,章子枫人就跟着来了。 小清看到他来了,上前拦他道,“侧妃说了,不准任何前来,请章公子……章公子!” 章子枫一手挥开她,直接走进了阮梓含的房间然后关了起来,将小清挡在了外面。 阮梓含以为是春半走了进来,道,“本侧妃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吗?小清你也出去。” 章子枫迳自走到她身旁,低眼望着她。 闻到一股男性气息的阮梓含瞬间抬眼,却看到了章子枫,她不由得瞪大眼,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敢闯进来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别忘了,你己经是我章某的妻子了,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章子枫在她的身旁坐下道。 “你……你不要乱说!不是!”阮梓含走到一边不想理他。 章子枫不解的望着她,为什么她现在像只刺猬似的排斥他,先前不会这样的,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承认?那孩子就是我的,而且我推算过了,时间吻合。”章子枫不给她挣扎机会的道。 “你……”阮梓含转回身睁大眼怒眼他,“你……你查我!” “我用得着查吗?”章子枫站起来走近她,低头凝视她,“你可知道,你小时候的样子就印在了我脑海里,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我找你找了好久,我就要觉得失去希望了,没想到你嫁人了,我失望透了。” 阮梓含别开眼,冷道,“那你还来做什么?你害得我被王爷休了,你很高兴吧!那一晚我本来以为是王爷,可是醒来却发现是你……我只能假装不知道,可是我又遇见了你,你……”她说不出话来了,她又哭了。 章子枫伸手擦干了她的泪,道,“这不是天意吗?天意要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不能!我……己经有男人了,那个人不是你章子枫。”阮梓含道。 章子枫的心一凛,终于明白了她的顾虑,低笑了下道,“你是笨蛋吗?” 阮梓含见他笑了,然后又说了句莫名奇妙的话,愣然的抬眼看他。 “我不会介意有过男人,反正那是过去的事,就像圆夫公子不会介意桑微姑娘一样,我跟他一样,不会介意你,明白吗?”章子枫道。 “圆夫公子跟桑微?”他们在一起了?不会吧?! “你不知道?”章子枫有些惊讶的道,他以为她在王府里多少都会知道点,就是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来了,她竟然……有点迟顿。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跟桑微很熟……”阮梓含没好气的咕哝,最后又怒瞪他,“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别以为跟你说了几句我就会接受你了。” 章子枫见她又生气,知道她一时还是接受不了,便道,“好,我走,我现在就走,你别后悔就行。” “谁后悔了,你快走!”阮梓含伸手推他出去。 章子枫担心她这样推他会摔跤,于是一个转身反身抱住她,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 夏侯冥半拉半搂的将她带回了印凤殿,将她摁坐于凳子上,瞪着她道,“好你个郭香欢!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什么知情不报?什么该当何罪?”郭晓欢不解。 “还给我装傻?你昨晚不是逼着我将那三个女人放走吗?原来你早就知情。”夏侯冥怒瞪着她道。 “是又怎么样?以你的脾气不冲过去杀了阮梓含才怪,我才没那么傻!”郭晓欢一副自得的道。 “郭香欢!”夏侯冥怒喝她。 “容我纠正,我叫郭晓欢,并非郭香欢!”郭晓欢也怒了,为什么他总是叫她郭香欢?在他的心里还是郭香欢重要是不是? “都一样,别跟我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夏侯冥果断的道。 “为什么不能说这个?郭香欢在你的心里美好点是不是?我郭晓欢就不好了!”郭晓欢有些钻牛角尖的道。 “你……”夏侯冥不懂她了,她明明就是郭香欢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说得好像她不是郭香欢似的,“你就是郭香欢……” “不,郭香欢己经死了!你还不明白吗?她死了,不会再回来了!”郭晓欢道。 夏侯冥拧眉,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是的,郭香欢是死了,可是她明明就还活着,她知他知就好了,为什么她还要抗拒这个事实到底? “晓欢,你是晓欢,好了吧?”夏侯冥哄她。 郭晓欢就是要莫名的发一下脾气,在这个问题上她很纠结,她想告诉他她不是郭香欢,可是她不敢说,怕说了他转身就会走掉,再也不会理她。 郭晓欢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只是心里的那个问题还是一直不停的围绕着她。 ** 奔水圆夫脚步匆忙的赶到‘晓语堂’,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他很想她。 可是桑微这时候并不在,房间内空空如也。 奔水圆夫皱眉,他这么兴匆匆的跑来要见她,她却给他来个‘空城计’,这算什么接待方式? 他才想着,楼梯处就听到有脚步声,想必是桑微回来了,于是他躲到了门后边。 桑微满脸喜悦之色的推门走进了房间,并没有想过奔水圆夫会这么快的回来,顺手便将门自身后关了起来。 奔水圆夫见她没回头,一下子自身后抱住她。 “啊一一一救命!”桑微失声的大叫了起来。 奔水圆夫耳明嘴快的转过她的身封住了她的嘴,细细的吻着她。 桑微本来还想要挣扎咬破他的嘴巴,可是闩眸向来人,刹时愣了,这人不就是自他离开了之后她天天想着的圆夫吗? 他……回来了?想念之情一下子自心口处涌了起来,双手搂上他,主动回吻他,闭上眼的同时两滴泪掉了下来。 奔水圆夫感应到她的回应,看到了她滴下来的眼泪,不由得心疼,,放开她,伸手抹掉她的泪水,低声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说不想我,你看你……羞羞脸。”他笑她。 桑微瞪他,伸手捶了下他,转身就要离开。 奔水圆夫又拉住她,再次低头吻她,这回比刚才热烈许多,两人边吻边动,一下子到了床边,然后躺了下去…… 吻到一半,衣衫半开的时候桑微阻止了他,“等一下!” 正忍得疼痛的奔水圆夫被她这么一拦,无比痛苦的望着她道,“你想谋杀亲夫?” 桑微脸红,羞涩道,“我……那个……”那种事让她怎么说啊? 奔水圆夫不解,看她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她看起来怪怪的……平常不会这样啊。 桑微推了推他,坐了起来,将衣服拉好,低低道,“能不能不要来?” “你认为呢?”奔水圆夫又拉她入怀里道,又要欺上她了。 她别开脸道,“都说不要了,不方便……” “不方便?”现在不是很方便吗?才他们两个人。“哪里不方便了?” “亏你还是大夫,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每个月的例事吗?”最后那句话说得很低,几乎听不到。 而奔水圆夫则低下头皱着眉倾着耳朵听才听得清楚,接着便大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桑微羞窘的一手推倒他,生气的捶打了他几下,“不许笑了!” 奔水圆夫躺在床上,还是止不往的笑。 啊呀,这女人怎么那么好玩,好像捡到宝了。 ** 一间黑暗只有一扇小窗口的黑屋子内,里面绑着两外人,隐隐约约的可看出这两人是中年至老年之间。 木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屋子内的黑暗将他的容貌遮住了,他走到两人的身旁弯下身体低低的凝视了片刻。 “呵呵……郭太傅,舒服不?”这声音很耳熟。 被绑着的人正是郭老爷与郭老夫人,他们的嘴巴都被塞住说不了话了。 “想说话?来人,拿掉他们口中的布。”这声音很冷。 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将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口中的布拿掉,郭老爷重重的呼了口气。 “夏侯菱,你会不得好死!”郭老爷张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原来这个男人是夏侯菱,他将郭老爷与郭老夫人捉了来这里,并且关了好些天。 “是吗?别再逞强了,时间不多了,朕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你新认的女儿,郭晓欢,也就是陵王府的王妃,是不是郭香欢?你们的女儿?”夏侯菱其实早就怀疑了,只是从没敢去证实,他怕是真的,那他…… 郭老爷一听这话愣了下,怒道,“你还是不是皇上,连死了的人你都不放过,亏我当初还将小欢许给了你,你竟然是这么对她,难道你不知道她心里属意的是你?你真是混蛋!” “掌嘴。”夏侯菱轻轻的说了两个字然后转身踱步走了两步。 两个立即上前一人赏了一边耳光。 啪!啪!两声巴掌很重。 “夏侯菱,你不得好死啊,我的小欢就这样被你害死了!”郭老夫人见他竟然等他们,忍不住哭出声。 “朕害死了她?是你们害死她的!若不是你郭太傅当初阻止朕登基,她会这样吗?要说杀人凶手,是你们,间接杀人凶手是夏侯冥,而最不是杀人凶手的那个人就是朕,明白吗?如果当初你们不那么做的话,那她不就是现在的皇后了?你们不就能沾光了?愚蠢的你们!怪谁!”夏侯菱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狠声道。 “你……你……”郭老爷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两眼大睁着。 发现他异样的郭老夫人急道,“老爷,你别急,千万别急,你不能有事啊。”郭老夫人急得停住了低泣。 郭老爷有些微心脏病,受不了刺激,现在夏侯菱这样刺激他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吗?气死了他他没有任何罪名,因为他没有动刑,是他自己死掉的。 “你……御北……贤……!”郭老爷的心脏猛烈上下跳动着,呼吸也跟着不顺畅了,最后竟然在夏侯菱的刺激中死不冥目。 “老爷?老爷!老一一爷!”郭老夫人看到郭老爷垂下了头,绝望之色浮上了她的脸上,泪水无声的掉下,她的面容是那么愤恨,眼神是那么心痛。 夏侯菱没想到他会死得这么快,这不是他意料中的事,不禁拧了下眉头,“老不死的,死得这么快。”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啪!”一个人走上前赏了郭老夫人一个耳光,她的嘴角立时溢出了血丝。 “怎么,你想跟他去?那请便好了。”夏侯菱毫不在意的道,他根本不相信她会做得出自尽这种事来。 “你……会不得好死!”郭老夫人死死的,狠狠的瞪着他,接着,牙齿一咬,咬舌自尽了。 夏侯菱满脸冷然的看着己经死掉的郭老爷与郭老夫人,当眼睛对上郭老爷连死都没有合上的双眼时,他的心一阵惊颤,心底慌乱不己。 “该死的!”咒骂完他转身走了出去,然后道,“将这里烧了,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是!” 没多久一把火燃烧了这里…… 人走光了,火势蔓廷着。 没多外,出现了两个人,他们一脚踹开了木门…… ** 陵王府侧妃,巫马国的公主逝世的消息立时传遍了东陵国。 “听说了吗,侧妃死掉了,就在前两天。” “是啊,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呢。” “听说这侧妃专门对付王妃呢,王爷可能看不过眼就咔嚓了她。” “那是,王爷是何等的宠王妃啊,而且跟前王妃郭香欢又长得如此相似,说不宠才假,现在都有了身孕了呢。” “是吗?那王爷不就快有小世子了?那真是好。” …… 大街上的议论声不断。 而王府内,阮梓宵正在与阮梓含对立着,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责备,“你怎么……” 阮梓含低着头,“哥……我……”她也不想啊,可是事情都己经这样了,而且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唉,你……让我这做哥哥的怎么说你才好?……既然王爷己经同意你们了,那你就好自为之吧。”阮梓宵叹了口气无力道。 “那……那父王母后……”阮梓含低低道。她很担心他们知道会承受不起。 “那边我会尽快回去的,放心好了。”阮梓宵安慰她。 阮梓宵一听他会尽快回去,心里顿时放了下来,不由得道,“那……会不会带安宁公主回去?” 阮梓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还关心这事啊?”想了想又道,“暂时不带,皇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来这里,而且安宁还小,再等等吧。” 阮梓含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外有两个人跑了进来,在阮梓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将那两人退下了之后对她道,“你先休息,哥有事要处理。”说完便走了。 阮梓含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身影,也没多想,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阮梓宵大步的走出了水月殿之后直接奔往御阳殿,到了御阳殿不见人,又到偏殿,这才看到了奔水圆夫在里面的药房,一派的悠闲。 他走了过去,看了眼桌子上的药材,满脸的好奇。 奔水圆夫见他突然进来了,也没有生气,毕竟他是巫马国王爷,又不是外人了,“阮王爷好兴致,今天转到我这儿来了。” 阮梓宵轻笑了下,再看了眼药材,道,“冥王爷呢?” “出去了,怎么,有事?”奔水圆夫抬头看他。 “嗯,刚才我的人来报,说是郭老爷……”阮梓宵顿了下,脸色很是凝重。 奔水圆夫一听郭老爷三字整个人都凝了起来,他们己经派了人去找,可是都没有找到,他是怎么找到的?为什么要找?“阮王爷怎么知道?” “本王一直都有派人去跟着,但是去晚了,他们……己经走了。”阮梓宵低低道。 “什么?”他的意思是郭太傅……死了?!这……要是冥知道岂不是天下又要大乱了?还有王妃…… 这个该死的夏侯菱,去他老子的狗屁皇帝,*—……%¥#奔水圆夫在心里狠毒的咒骂着夏侯菱。 这时候夏侯冥适时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残越将军。 当他看到阮梓宵在此的时候,浓眉轻挑了下,道,“阮王爷有事找孤王?”不然来这里干嘛? 奔水圆夫看到他突然回来了,赶紧对他道,“阮王爷只是来这里坐坐,没事。”说完看了眼阮梓宵。 阮梓宵贵为一国之王这么一点小眼色当然会看,随即也笑道,“是啊,王府里一个人待着怪无聊的,刚才也聊够了,本王就先走了,你们有事就谈吧,不打扰了。”说着看了眼他们便走了。 夏侯冥的黑眸里瞬间闪着不解还有疑惑,总觉得他走得太突然了,想开口叫住他,但是被奔水圆夫叫住了,“冥,有什么情况没?” “没有,还是找不到郭太傅的下落。”夏侯冥轻呼了口气,眉心拧紧,脸色凝重,“如果再拖下去,莫老傅肯定会出事。” 奔水圆夫的心跳了一下,看了眼残越,可残越并不看他,也跟着道,“王爷说的对,而且现在第二战事就快要来了,不快点解决这事,恐怕夏侯菱会用郭太傅来做要胁,那时候就有些棘手了。” 奔水圆夫听着这些话,心里权蘅再三之后,“郭太傅……可能……” “什么?”夏侯冥见他说到郭太傅转头看他,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拧眉道,“有话快说,什么时候像个女人似的了。” “郭太傅夫妇……死了。”奔水圆夫道,眼睛定定的看着夏侯冥。 夏侯冥一听这话,愣了,心底被重重的击了一拳! 郭太傅……他曾经是他的导师,后来成了他的岳父,现在……他走了? “谁?”夏侯冥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在所有认识他的人而言,他越是平静,风暴就越大越不能控制。 “……”奔水圆夫沉默,没有说话。 一边的残越听到这话时也是一愣,心里的愤怒也飘了起来。 见他不说话,夏侯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知道是谁了,狠绝的低声道,“本王一定会毁了他的所有!” “冥,不要冲动。”奔水圆夫道,见他那么嚣冷的神色,他知道他心里跟失去先皇时的心情是一样的沉重,便是眼前形势不宜乱来。 “本王当然不会冲动,本王会好好计划,让他失去得彻底,尝尝那种滋味如何。”夏侯冥的眼中尽是嗜血的残冷。 奔水圆夫与残越看了都忍不住自心底打了个寒颤。 门口传来了异动,脚步声轻碎地走了进来,郭晓欢一脸轻松的走了进来,看到三个大男人的脸色很不对劲,走了过去望着他们,“你们怎么了?”视线停在夏侯冥的脸上。 三个大男人竟然浑未觉她进来,郭太傅的消息对他们来说果然够猛。 三个人回过神,暗暗快速的对看了眼之后,各做各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妃是郭公子 “这个是新药啊。言悫鹉琻”郭晓欢没再看夏侯冥,伸手去想要捉一把起来看看。 “王妃不要动这个,是毒药。”奔水圆夫快手的一把将她拉走,然后将她推入了夏侯冥的怀里待着。 夏侯冥顺手圈住她,皱眉道,“别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都要动手去碰,要是出了事怎么办?”真是不让他省心。 “我还没说你呢,你们三个刚才在干嘛呢?肯定是有事,快说,什么事?”郭晓欢这么说也只是随便乱猜的,根本没想过他们有事。 她这么一说,三个大男人的身体都僵了下,手中的动作都顿了下。 “王爷,末将有事先走了。”残越是最机灵的一个,每每碰到王妃緾上来的时候是第一个撤退的人。 “嗯……我也想起来了,有味药材还没有采回来,届时有用。”奔水圆夫也找了个借口避走。 夏侯冥恨恨的瞪着那两个急急离去的身影。 “他们两个这么急着走了,那由你来说好了。”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很苦恼的想着该找什么样的借口能逃过……灵机一动道,“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谈……孩子。” “谈孩子?!”郭晓欢惊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然后又抬眼去看了看早己没了人影的门口,他们三个大男人在谈孩子?不是吧?!光想象就笑死人了! 紧接着郭晓欢噗哧一声大笑了起来,那形象简直毫无王妃样子可言。 夏侯冥随她笑,就那样瞪着她瞧,反正只要能混过去就好了。 许久之后她才止住笑,满脸通红的道,“行了,我不能再跟你一块了,你走远点,不然我又要笑了。”说着推开了他。 夏侯冥突然抱住她,低头轻吻了下她,低低道,“小心点走路……凡事还有我。”然后放开了她,摧她出去。 郭晓欢虽然听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她真的要出去了,不然她又要笑出来了,到时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止住的。 看着她出去的夏侯冥眼中一片深情,但是当她的身影不见了之后转瞬间就变了,眼神一下子便冷了下来,眼中射出的寒光足以杀死任何人。 ** 郭晓欢快步走到水月殿,那里还是属于阮梓含的。 来到水月殿,她走了进去,这里的下人基本上都是从巫马国带过来的那些,没有一个是王府内的下人。 阮梓含此时正在看着小娃娃的衣服,一脸的幸福感,她忍不住跟着也笑了,“这么得空?” 听到她的声音,阮梓含转眼去看她,站了起来迎她,“怎么来了,走路要小心点,上次……都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 郭晓欢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道,“你还挂着那事?你不说我还忘了呢。” “小绿没跟着你?”阮梓含见她一个人,不由得问她。 “没,那丫头最近老是偷偷去玩,不知道去哪了。”郭晓欢一脸无奈道。 小绿最近确实是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在早上跟晚上的时候会准时出现,有时候郭晓欢要出府,她也会适时的出现,不会让郭晓欢单独出去就是了。 “你自己一个人就更加要小心了,小绿那丫头……”阮梓含顿了下,“我最近怎么老觉得不对头啊,心慌慌的。” “哪里不对头?她有别的任务?”郭晓欢问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别多想了,你心慌肯定是因为章公子,他有些时日没来了吧?”说完好暖昧的朝她一笑。 阮梓含的脸微红,道,“怎么这样说啊,他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可是你孩子的爹啊,难道你又想改嫁了?”郭晓欢取笑她,继续道,“我看他可是不允的哦。” “你……我心慌慌才不是因为他呢。”阮梓含佯怒道。 “哦,那就是累了,想休息了,好吧,我先走了,免得等下撞见某人。”说着就站了起来。 阮梓含见她真走,想要留她,郭晓欢却对她说,“我先去趟桑微那儿,午膳我再过来吧,你好好休息,我不会介意你们的,明白不?”然后嘻嘻笑着离开的水月殿。 郭晓欢才踏出水月殿便看到小绿过来,不由得挑眉,“都去哪了?这么神秘。” 小绿嘻嘻笑道,“哪里神秘啊,小绿可是天天都有陪着小姐。” “是吗?”郭晓欢睨了她一眼,先前阮梓含的话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不由得问她,“你是不是……在做什么事啊?” 小绿一听这话有些愣了,脸色也有些不自然,道,“小姐想哪去了,小绿哪有啊。” 她的那一点神色被郭晓欢看到了,她道,“你有,从实说来,否则……”后面让她自己想。 小绿的心思很单纯,被她这么轻轻的一吓便跪在了地上,“小姐,小绿真没二心,小绿不是故意瞒着小姐的。” 郭晓欢见她居然跪了下去,连忙将她扶了起来,道,“什么事,说吧。” 小绿跟着站了起来道,“小姐……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圆夫公子要小绿去采药而己。” 郭晓欢挑眉,明显的不相信,道,“不是吧?我看你在说谎,你可不是一个说谎的料子哦。” “小姐,你不是要去桑微小姐那儿吗?去晚了桑微小姐可能要出门了。”小绿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了自己约了桑微,于是道,“先放过你,回来再继续,别以为我会忘了,我会记得很紧的。”然后抬脚往府门外走去。 小绿暗暗的松了口气,心里却在焦急上火了。 没多久,来到了‘晓语堂’,郭晓欢上到了二楼。 桑微手里拿着件小肚兜,好像是小孩子的那种郭晓欢才到门口就看到了,一脸疑惑的看她,“好可爱的小肚兜,有喜了?”她问她。 听到她声音的桑微转过头看她,可是听到她话之后她的脸立时黑了下来,怒道,“什么有喜了?是给我的干儿子的,少贫嘴!” 郭晓欢愣了下,笑道,“不是有喜?那圆夫不是很失望?他都这么努力了……啊呀,别打啊!” 桑微伸手要打她,郭晓欢跳了起来躲着她,最后桑微改而挠她痒痒,郭晓欢讨绕的躺在床上求着她。 桑微这才收了手,得意道,“看你还乱说不乱说!” 郭晓欢坐了起来,道,“告诉你件事儿,我说了你肯定会改变想法的。” “什么事?”桑微见她一脸的神秘,跟着好奇了起来,可是郭晓欢就是要逗她,偏偏不想说了,她催她,“你倒是快说啊。” “今天早上我撞到三个大男人,王爷,圆夫,残越将军,这三个大男人,一脸的怪异,然后问他们怎么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最后问王爷,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谈孩子……哈哈哈……”郭晓欢又笑了起来,倒在床上。 桑微听了一脸的莫名奇妙,又仔细的想了一遍,抿嘴轻笑了起来,可是一想到是在谈孩子,她的脸便不自觉红了起来。 她还没想过要生孩子呢,视线扫到郭晓欢圆圆大大的肚子,心里深思着,不由得问她,“晓欢,怀孕什么感觉啊?”好几次她都摸到她的肚子在动,里面的小家伙肯定很活泼吧。 郭晓欢到这话,停止了笑,坐起来认真的看着她,道,“嗯……很幸福,很期待,很快乐的感觉,你想一下啊,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会有种即将做娘的心情,几年之后有个小家伙叫你娘,声音甜甜的,你不觉得幸福吗?” 桑微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郭晓欢轻推了下她,挤眉弄眼道,“怎么,惷心荡漾了?想要孩子了?” “讨厌,什么惷心荡漾了!难听死了!”桑微打了下她。 “嗯,也对,惷心荡漾己经过了,现在应该是永浴爱河才对,哈哈哈……”郭晓欢又笑了起来。 桑微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她的用词怎么就那么露骨,就不会隐晦一点吗? “郭晓欢,你皮痒了是不是!”桑微低喝她。 郭晓欢才想开口,安宁公主自门口气冲冲的跑进来了。 “安宁?小宝贝怎么了?”郭晓欢见她一脸的怒容,关心自床上走了过去问她。 桑微也跟着走了过去,同样关心她。 安宁公主一屁股坐了下去,道,“阮梓宵那个混蛋!他要走了!” 啊?他要走了?去哪?巫马国?郭晓欢与桑微对看了眼。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好好的吗?”郭晓欢问她。 “对啊,好好的……怎么就走了?”桑微也道,想了想道,“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郭晓欢听着这话算是有点谱,也跟着想。 “有狗屁事啊!我问他,他都不说,而且……而且他还不带我回去!”安宁公主怒道。 “啊?”郭晓欢正想着,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愣了下,坏笑道,“原来你这么急着人家带你回去啊?” 安宁公主表情僵了下,脸色红了下,道,“讨厌,说什么啦!” 郭晓欢没再逗她,拧眉道,“他突然要回去,是为什么事呢?侧妃的事不可能这么急吧?还是有别的大事?还是因为……婚事?” 桑微听着她的问题也跟着想,道,“不可能,现在情势不对不可能是婚事,侧妃的事恐怕要担心的只是巫马国的国王与王后那边,根本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说急着回去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说完与郭晓欢对看了眼,两人心知肚明不说出来,因为她们不想让安宁公主知道。 安宁公主看了她们一眼有,道,“什么事?” “阮王爷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所以不跟你提婚事是可以谅解的。”郭晓欢道,“而且,我也问过他有没有打算要提亲了,他说你还太小了,想等段时间。” 安宁公主听了她的话,低低道,“我哪里小了?我都快二十老姑娘了……”虽然最后那句话很低很小声,可是还是被郭晓欢与桑微听到了。 两人都轻声笑了,桑微道,“是,公主都二十了,老了,如果某人再不动作快点的话,我们啊,就替你作主了,另择夫婿,可好?” 可是此话一出,门口就走出了一人,是阮梓宵,他走了进来,瞪了眼郭晓欢与桑微,道,“她可是本王的未婚妻,岂能随便许配于人的。”说完拉起安宁便走了。 待他们走了,郭晓欢与桑微大笑了起来,然后安静了下来。 “他会有什么大事?” 良久之后郭晓欢转头桑微。 桑微微拧眉沉吟,最后摇了摇头,突然叫道,“啊,有一次我听圆夫说过,他说……好像是战事快来了吧,而且有可能提前。” 郭晓欢凝眉,突而朝她一笑,“果然还是枕边语有用,记得多套点哈,有的时候要用‘极端手段’。”她的话有些暗示性。 桑微一时间消化不了,待消化过来时,郭晓欢己经走到门口了,“郭晓欢!” “说得字正腔圆,不错不错,还有,你们的事也该考虑考虑了,别要我不在的时候……”这就是她来的目的,她最近有种恐慌感,好像身体轻飘飘的感觉。 桑微一听这话心里沉了下,没有说话,看着她离开。 晓欢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 郭晓欢走在路上,想着今天一系列的事,脑子在不停的转着,一个个的拼接起来。 小绿就跟在她的身后,眼睛盯着她的神情。 “小绿!”郭晓欢突然转头看她。 “啊!”小绿来不及转开眼,微低下头应了声。 “……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样子,先前的事,你继续。”郭晓欢边走边问她。 小绿这会儿急了,先前在‘晓语堂’的时候她回去找圆夫公子没见到人,现在小姐问起她来了,她当下便急了。 “小姐……”小绿说不出话来。 “说。”郭晓欢不给她退缩的机会,眼睛看着她,脚下也停了下来,而这里正好也到了王府门口。 “小姐……小姐…那、那个……”小绿一紧张就结舌。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要你说,你就快点说。”郭晓欢不耐的皱。 “小姐……我……那个……郭老爷……他……”小绿不敢说出来,这件事她也有参加,是圆夫公子要她去跟踪的,可是她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己经知道了,原来那两个带走郭老爷与郭老夫人的人是阮王爷的,是他救了他们。 “郭老爷?你知道这件事?”郭晓欢问她,怪不得这些天她一直都这么神秘了,原来如此。 “我……我不知道。”小绿否认着。 “还说不知道,快说,否则我要生气了!”郭晓欢佯装生气的道。 “我说,小姐别生气。”小绿一听说她要生气了就急了,“郭太傅……死了。”后在那两字有些小声,可是足以让郭晓欢听清楚。 郭晓欢一下子就愣住了,整个人呆呆的。 小绿见没动静,抬眼看她,发现她完全没有表情的样子,一下子就急了,“小姐……小姐你别吓小绿啊,小姐……”伸手摇了摇她。 郭晓欢回过神来,眼中瞬间浮上薄薄的水光,转身往王府内大步走去,她终于明白了今天早上他们三个大人为什么表情怪异,她终于明白了夏侯冥为什么会说‘凡事有我’这几个字,她终于明白了阮梓宵为什么要急着回巫马国,她都明白了! “小姐!你慢点,别走那么快,小姐!”小绿急急的跟在后面。 可是郭晓欢根本就不理后面的那个声音,她现在是怒火攻心,她在气夏侯冥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实情,总是什么事都瞒着她,不想让她担心,但是他要知道,他心里有事,她也会担心,还有,郭老爷夫妇虽然不是她郭晓欢的父母,但是却是郭香欢的,她占了郭香欢了身体,那她就必须替她尽孝。 郭晓欢气冲冲的来到了御阳殿,可是没有人,她再到偏殿,还是没人,她站在大厅中背着门口问门外的侍卫,“王爷跟圆夫公子去哪了!” “回王妃,王爷与圆夫公子还有残越将军在密室内谈事情……” 他话还没有说完直接朝密室的方向而去一一 密室的门开了,她朝里面吼了一声,“夏侯冥,你给我出来!”说完转声走出了偏殿。 在里面谈事情的三人,听到门开了己经看向门口,再听到郭晓欢怒火十足的声音,三人都愣了下。 三人对看了眼,“怎么回事?你惹她哪里了?”奔水圆夫问他。 夏侯冥拧眉,摇了摇头没想到哪里惹到她不高兴了。 这时候小绿跑来了,“小姐……小姐知道郭太傅的事了……” “什么?!” 三人都低叫了声,特别是夏侯冥,脸色全黑了下去,跟着冷着脸走了出去,跟上郭晓欢。 奔水圆夫看了眼夏侯冥出去的身影,转眼去看小绿,对她摇头,“你……” “对不起……是小姐,她逼我说的……”小绿低低的道。 “那你怎么没回来报告?还是阮王爷来告诉我。”奔水圆夫道。 “我有,可是你不在嘛,我就……”小绿低低的道。 小绿己经被奔水圆夫收入门了,让她来替代桑微的位置,他的打算是这样子的,可是没想到这丫头三番两次的状况,做事没有桑微成熟。 不过他也没怪她,毕竟她年纪还小,需要磨练,等时间到了自然会成熟,或许会比他的女人,桑微还要成熟。 奔水圆夫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眼她,摆了摆手,“你去吧,看好你家小姐了。” ** 郭晓欢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御阳殿,然后再怒气冲冲的进了寝殿内。 夏侯冥没多久便跟了进来,顺手摒退了下人,接着静悄悄的走至她的身后,伸手环着她。 郭晓欢一把推开他,转身瞪着他,而她的脸上己是满脸的泪水,“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侯冥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想要伸手帮她擦掉,却被她一手拍掉,叹了口气,“我只……” “别告诉我说你只是不想我担心!我不想听这个理由!”郭晓欢怒道。 “晓欢……先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夏侯冥软声的劝她,走上前拉她还是被她躲过。 “别碰我!你心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你还管我身体好不好有什么用!”郭晓欢生气的坐到了床上。 夏侯冥拧眉,将她现在的行为看成了发脾气,他忍了,跟着走到床上坐在她身后搂她,“别气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好不好?”他弯下身体与她眼对眼,大手替她抹着泪水,“看你,都成了花猫了,羞羞脸。”说完还逗着她。 郭晓欢是生气,可还是被他逗笑了,拍了下他的手,继续板起了脸,“好,你说的!要是敢说谎看我怎么整你!” “我说的,你问吧。”夏侯冥低首吻她,细细绵绵的吻着她。 郭晓欢躲开他,气道,“别想着这样转开我的注意力,我不会上你当!” “你又知道了?真聪明。”夏侯冥故作惊讶道,吻她的眼。 郭晓欢再次推开他,“照你这么说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很笨的对不对?”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这么说的,再说了,两个太聪明了不行,我聪明就好了嘛,对不对?你是我的王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 “……包括你变心了我也不用管吗?”郭晓欢突然问他。她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别扭了,总是喜欢拿这个问题来堵他。 夏侯冥有些不耐了,她总在这个问题在上做什么?这么久了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郭晓欢不爽了,不想提这个了,道,“你是怎么知道郭太傅的事的?” “阮王爷说的。”他淡淡的说着,说完这几个字注意着她的神色,其实他不想提阮王爷,那个他讨厌透了,哼,谁让他跟晓欢曾经那么靠近。 郭晓欢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也就是淡淡的哦了声,然后又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阮王爷这么赶着回巫马国,不会是跟这个有关系吧?” “他赶着回巫马国?”夏侯冥重复道,再看了她一眼,不悦,“你很关心他?”她现在的相公可是他,不是阮王爷。 郭晓欢翻了翻白眼,先前的怒气全没了,被他这话搞想拍他,“你想哪去了?人家是驸马……” “若不是驸马你就……” “那也没可能。”郭晓欢打断他,“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跟他怎么可能?要是可能的话两年前我就嫁他了,你还等得到我吗?”这人没脑子是不是? 夏侯冥在心里冷哼了哼,像只病猫似的。 “行了别给我扯开话题,继续郭太傅的事,这事谁干的?夏侯菱?”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哑巴了?不会说话啊?”郭晓欢瞪他,然后睨他,“你想怎么着?不会是正在筹划什么厉害战术吧?” 夏侯冥挑眉,一副笨蛋的表情,“我的智商哪里比得王妃的啊?你给我出出谋划呗。” 郭晓欢用力的瞪他,他什么时候成这样了?“少来,别想拍马屁!” “马在马棚呢,这里哪有马?除非你说的是种马……”夏侯冥这会儿很是痞子样,厚脸皮无比。 喝!这人还像王爷样吗!郭晓欢不敢置信的瞪他,“你……你没病吧?”他们明明是说郭太傅的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扯到这儿来? “我没有,只是最近觉得原来逗人挺好玩的。”就像当初他还没有恢复身份的时候,逗她真的很好玩,只是被她揭穿了之后就不好玩了。 “那继续,太后那的事如何了?为什么最近没动静了?”郭晓欢问了个别的问题。 夏侯冥轻哼了声,很不爽的样子,“时间一到自然有动静了,还有没事事王妃?本王可是要……” “当然有,我要你想办法让阮王爷跟安宁两人订亲。”郭晓欢道。 嗯?夏侯冥拧眉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他管了?不都一直是她们女人管的吗?“这事恐怕无法胜任。”他对这个没兴趣,虽然事关安宁的幸福,但是好像不用他操心吧?另外会有人操心的。 “无法胜任也得胜任,你可是人家的七哥啊,你也不看看眼前的形势,若是这战一打,她还要不要嫁人了?”郭晓欢双手插腰瞪着他。 “你也会说要开战了,你就不怕她成了寡妇?”成了寡妇可是要守寡的。夏侯冥撇了下嘴巴道。 “呸呸呸!什么嘴巴这是,你怎么就不担心我也会守寡?守了寡自然会嫁别人……喂,瞪什么瞪!我还没有瞪你呢!”郭晓欢的双手推了下他的胸膛。 “报告王爷,外面有军情!”声音自寝殿外响起。 夏侯冥顿时觉得这消息来得太好了,太美妙了,若是平常他会觉得很烦,但又不得不去理会,现在是为了逃避眼前这个女人。 “去通知圆夫公子还有残越将军,再叫上其余几位将军前来。”夏侯冥对着外面的通似侍卫道。 “是!”侍卫领了命便走人了。 “什么军情?我……” “你不准打歪足意,否则等着我回来收拾你。”夏侯冥瞪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郭晓欢气呼呼的瞪着他走出去的身影。 ** 阮梓宵拉着安宁公主离开了‘晓语堂’,带着她到了他平常‘议事’的地方,这里是一间百姓家的屋子,,屋子的主人要将此屋卖掉,正好被他撞见便看了看,觉得挺好,便买了下来。 “你干么拉我来这里,放开我,反正你都要走了,还拉我来这里做什么!”安宁公主被他拉进了屋子里之后一把甩开他的大手。 阮梓宵看了她眼,望着她气得红扑扑的小脸,顿觉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 “走开!不准动手动脚!”安宁公主推开他走远几步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阮梓宵没生气,反而一脸好玩的看她,“生气了?我这不是还没走呢……” “你走你走,别再来东陵国了!”安宁公主瞪了眼他,然后站起来往门口走,那动作一点也不迟疑。 阮梓宵见她真要走,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拉住,顺势将她拉入怀里,“真生气呢?” 安宁公主才不理他,别开脸看向一边,“你都要走了,还理我……干嘛,走远点好了。”语气有些哽咽。 阮梓宵听着眉头皱了下,将她转过来,可是安宁死活就是不肯转过去,两行泪就在拉扯中滑了下来。 “宁儿……”见她就是不肯转过来面对他,无奈的低喊了声。 安宁公主的肩头微微动了下,突然一个转身抱着他,将脸埋入他的怀里。 阮梓宵望着怀里的她,他的心有些难受,他也很不想走,很想将她娶回巫马国,可是眼前的形势让他不能这么自私,如果万一出了事,那他不是毁了她的幸福,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别哭,我会心疼。”阮梓宵低低的道,大手轻抚着她的秀发。 “你才不会心疼,你会心疼就不会走了……更不会丢下我……”安宁公主语气幽怨。 “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万一我……”阮梓宵没有说下去,他不敢保证结果如何,他会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回来见她。 “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就是要你娶我!”安宁公主待心情稳定了点之后一把推开他,转过身不想看他。 阮梓宵见她这么孩子气的举动,更是心生爱怜,轻摇了下头低笑,“瞧你,谁会想到你是快二十的姑娘了,还像个小姑娘……” “本公主不是小姑娘,你要不要证明一下?”安宁公主突然转身瞪他,对他道。 证明?阮梓宵有些愣,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微拧眉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跟人说,听到没有?要是我走了,人家……”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人证明我是不是像你所说的小姑娘!”安宁公主打断他,一脸的正色,根本不像开玩意的样子。 “安宁!不许胡闹!”阮梓宵有些生气了,将她扯到身前瞪她。 “我这样子像胡闹吗?我很认真的,你走了之后我就一个人了,我证明一下怎么了,人家桑微姐跟慕心姐不都一样能找到个好男人吗?难道我就不能?我就不信了!”安宁公主冷哼,根本不将他越来越黑的脸色放眼里。 阮梓宵平常的温和之色完全不见了,生气的看着她,“你真要证明是不是?好,那我就成全你!”看她会不会后悔刚才的话! 安宁才想要问他,却看到一个人影自眼前晃过,然后嘴巴便被封住了,两眼瞪着他。 现在阮梓宵没有了平常对她的细心呵护,像一头狂豹般掠夺着她,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深深浅浅的吻着她。 安宁公主也没有抗拒,承爱着他的需索。 感应到她的回应,阮梓宵的身体顿了下,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情海里,欲罢不能。 安宁公主的衣服被解开了,仅着件小红肚兜,皮肤白希诱人,看得阮梓宵体内一阵骚动,伸手褪掉自己的衣服覆上她。 安宁公主的身体轻颤着,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是她就是要这么做,她要他记住她,要回来找她! 现在进行到最后一步了,阮梓宵忍着巨痛突然停了下来,喘着气问她,“你怕不怕后悔?” 安宁公主看着他,眼底异常坚决,“不怕。” 见他不动,她自己一抬臀部,帮助他滑入了自己了体内,她的脸顿时痛得皱了起来,“痛……”好痛!这是为什么,难道她真不应该跟他证明吗?呜咆……好痛。 阮梓宵见她居然替自己来完全这一步,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弄得他简直哭笑不得,见她痛成那样,一脸痛苦样,伸出一手去轻轻揉着两人的教合点,并弯下身体吻着她,口中低语,“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安宁公主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她现在只觉得又痛苦又舒服,这种感觉折磨着她。 痛感渐渐离去,只有一股舒服的空虚感侵袭着她,臀部越扭越快。 阮梓宵见她准备好了,低低了说了句,“要开始喽……”身下开始抽动…… 他的宁儿呵…… ** 夏侯冥大步走进了偏殿内,看到里面人数还未到齐,“圆夫公子跟残越将军呢?”他不是有传令下去通知他们两人吗? “回王爷,确实有去通知了,都说等一下就会到。”其中一位将军回答他。 “等一下,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紧急吗?来人!再去通传,再说等一下将他们揪过来!”夏侯冥不爽了! 其余的将军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好,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通传兵转身要去的时候,奔水圆夫与残越将军双双走了进来,而且两人都是满身汗水味。 里面的人,特别是夏侯冥看到他们这样子,拧起了眉头,语气不爽,“都干嘛什么了!” “练筋骨,有人欠抽。”奔水圆夫凉凉的道。 “有人欠揍。”残越只是简单四个字带过。 众人都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两人的脸上都都青紫痕迹,想必是挨拳头了,两人的青紫都差不多,看来谁都不讨好。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有心思练拳手,万一伤了怎么办?开会!”夏侯冥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看向桌子上的地图。 奔水圆夫与残越将军暗暗对看了眼,各有各的眼神,反正眼中都是对对方的不服,而他们为何会如此,那可就是早上的一段小插曲了。 “现在这形势如何了,兰将军,你来解说一下。”夏侯冥对左手边的兰义博道。 兰义博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解了说起来,“……形势就是如上面所说,四国之中巫马国属中立,但是如果将此国加入我们大军,相信会很有利。” “但是要如何让他加入大军?林王他是跟安宁公主有婚约,但是素闻他不会因感情的关系而随意出兵相助。”梁历峰将军道。 奔水圆夫完了兰义博的解说之后心里正思索着一事,再听到梁历峰将军的话,他微微一笑,只是这一笑便扯痛了脸上的青紫,眦牙裂嘴了起来。 一边的几个将军包括夏侯冥都看向他,夏侯冥瞪了他一眼,“活该!”说完跟着瞪了眼残越将军。 残越将军只是耸了耸肩,不屑的瞥了眼奔水圆夫。 “你有话要说就快说。”夏侯冥催着奔水圆夫。 “有一个人可以说得动阮王爷。”奔水圆夫道。而且这个人不单止令不会因为感情而随意发兵,更会令他随意发兵。 “谁?” 夏侯冥没出声,他估计到是谁了,但是他不能阻止他开口,因为那个人曾经是阮王爷的军师,这一点他必须认同。 “就是咱们的王妃啊。”奔水圆夫道。 残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他会说王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像王妃这般周游列国,与巫马国的王爷有如此深的交情? 但是,其余几位将军惊讶了,他们曾经听见过一面那个‘郭公子’,但是那一面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了,现在看么扯上了王妃? “王妃一介女流,怎么会……”兰义博有些不相信。 奔水圆夫笑了笑,看了眼夏侯冥,而他则轻瞪了他一眼,开口道,“王妃是曾经短期担任过巫马国阮王爷军师的‘郭公子’,你们都见过她。” 他这么一说,众大将都大惊失色了,这怎么会?!他们的王妃居然如此厉害?如果王爷不说,他们根本不会将‘郭公子’与王妃联想到一起,而且两人放在起对比,果真有几分相似。 “那‘郭公子’就是王妃,那王妃岂不是……”那他们不就是赢定了? “先别下太早定论,有了巫马国的兵力相助就不一定会大胜,要知道,国不在于小,在于精,这话可是王妃说的。”奔水圆夫道。 “意思就是说,罗涅国与皮多国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弱小,他们肯定隐藏着可以与大国敌对的武器。”残越将军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如有来世,我娶你 “王妃的聪明才智不简单啊,不愧可以做一*师。言悫鹉琻”梁历峰赞赏道。 如此奇女子怎就让他迟遇了?唉,他也很想拥有这样一名女子,可是世间造化弄人。 夏侯冥突然很不爽了起来,道,“散会!有事明日再议!”看这些人都什么表情! 奔水圆夫望了他一眼,心知肚明的知道他气什么,见他走了出去,对着残越将军道,“继续?” “有何不可。”残越也是一脸的当然。 夏侯冥才打开门,就看到郭晓欢在门外,浓眉皱起,“你怎么在这,都听到了?” 郭晓欢道,“当然。” 夏侯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虽然她怀有身孕,肚子也有七个多月了,可是还是不长肉,还是那么娇小。 “走吧。”夏侯冥搂过她,大步往殿外走。 郭晓欢跟着他走,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着,走在冷冷的阳光里,听着脚步声,感爱着自他大手里传来的温暖。 “你说,什么时候下雪?”她好久都没有看到雪了,好怀念。 “要下的时候自然下,不必担心。”夏侯冥另一手轻拨了下她的秀发,低声道。 郭晓欢有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跟他走着,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走了,他总是忙,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而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忙,忙得不见人影。 夏侯冥拉着她的小手,顺着她的步子不步的走着,他多想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老,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事打扰他们,就这样,走一辈子。 “现在情况如何了?”郭晓欢问他。 “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夏侯冥现在不想说这个话题,他讨厌刚才在密室里的讨论的事。 那表示阮梓宵比他对晓欢还要熟悉,他觉得不舒服,每个男人都是如此,一谈到自己在意的人时,就会特别关注,而说到自己在意的人与别人有过多的相处时,心里便会压仰不己,就好像自己曾经略过了那一片相处。 “……好,你不想说我们就不说。”郭晓欢很合作,反正她己经听到了,她会去找阮梓宵谈谈的,当然,她不会要求他一定帮她,她只是请求一下。 夏侯冥见她如此乖巧,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么听话了?怪了。”他戏谑她。 “什么啊,人家听话你还不爽了?”郭晓欢瞪他。 “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夏侯冥道。 “还是你了解我。”郭晓欢难得爱娇的靠向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幸好他们来到了花园,这里面没什么人。 “我了解你?不是某人吗?”他总是对自己没信心。 “你……”郭晓欢瞪他,放开他转身道,“你老提这个干么?我都是你的王妃了,你有点自信行不行?你以前的自信哪去了?都被狗叼走了吗?” “我也想,可是一碰到你的事我就没自信了,虽然你是我的王妃,可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这是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睡在他身边的她有种飘移感。 郭晓欢有些不解他今天的神色,他很少这样的,最近却常常如此,“是不是没休息好?最近你老是这样。”她伸手去碰了下他的脸。 夏侯冥捉住她的手,包在大掌中,低声道,“没有,我最近老是觉得你会走掉,走到我触及不到的地方。”他害怕这种感觉,所以他忙,很忙,这样才能忘掉。 郭晓欢心底暗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问他,“为什么,我明明就在你身边。”他有感应吗?还是…… “你在我身边,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夏侯冥道。 “这些你那么忙是不是也因为这个才常常早出晚归?”她就说嘛,怎么他老是早出晚归。 “是,但是,现在真的忙了,没心思想别的事。”夏侯冥道。眼前要解决战事,完了之后他想带着她远离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他们一家三口生活,这不是很好吗? 郭晓欢没说话,看着他,她要帮一下他,即使她现在不方便,也要帮。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另一头也有一对人,他们看了眼夏侯冥与郭晓欢这边。 “你看看你,弄的什么样!皮痒了是不是!”桑微手里拿着瓶药膏替奔水圆夫擦着脸上的青紫,当然是自他身上拿下来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他。 “哎哟,轻点,老婆。”奔水圆夫叫归叫嘴巴还很贱,挤眉弄眼的逗着桑微。 桑微忍住笑瞪他,虽然生气可是手下的动作倒也是轻了许多,“干么跟残越将军打架了,从实招来,否则今晚休想我抱你。” 奔水圆夫现在有个习惯,他要抱着桑微才安心。 而桑微现在这么说无疑是将他打入地牢,所以他急,但也不打算说实话,“没啊,我们只是练练拳脚,看看谁的功力高一点。” “那谁的高一点?”桑微问他。 “当然是你的相公高一点了。”奔水圆夫自得道,嘴巴微扬,才刚扬起嘴巴便变形了,“哎哟,轻点,谋杀亲夫啊你。” “最好不过。”桑微恨死他这张嘴了,她怎么觉和她被骗了,他现在跟以前是完全不同,在她面前嘻皮笑脸的,别人面前正儿八经。 “我死了,你不是要守寡?”奔水圆夫问她,而且一脸的得意洋洋。 “那倒未必,我可以选择更好的,反正没有家累……”桑微的话顿时消了,因为他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瞪她。 奔水圆夫看了眼她的肚子,笑道,“说不定里面有种子发芽了,不急不急啊。” 桑微突然阴笑了下,什么话也不说。 奔水圆夫瞧她这笑心底毛毛的,“你不会吃了什么吧……”坏了,要真是这样那种子怎么发芽? 这边的两人时不时的斗嘴,那边那两人就那样静默着,时不时对看一眼。 ** 阮梓含的面前站着章子枫。 章子枫一直都没得到她的认同,所以由着她去,反正孩子生下来他也有份,总有一天她会认同的。 “你怎么来了。”阮梓含问他,脸色很平静。 “来看看你和孩子。”章子枫微笑,虽然阮梓含并不接受,但他还是笑,因为只要看到她他就想笑。 “现在看到了走吧。”阮梓含道,然后转身要走回房内,她想要留他的,可是她都己经说了不想看到他,他来了她高兴,可是她还是无法拉下面子欢迎他。 “阿心,等一下。”章子枫叫了她一声,语气中有些犹豫。 阮梓含回头看他,却不出他的神色,道,“还有事?” 章子枫细细的看着她,眼内突然酸涩了起来,伸手抱了下她,再放开她,自怀中拿出一对小手环,很明显,是给即将出世的孩子戴,“给孩子,希望是个女儿,跟你一样漂亮。” 阮梓含的心突然微动,伸手接了过来,低低的看着手中可爱的小手环,“嗯。” 章子枫又自怀中拿出了样东西,是东陵国没有的东西,不是珍珠玛瑙之类的,是一串水晶项链,闪闪的,他替她戴好,道,“这个给你,家传媳妇。” 阮梓含的心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是不是……” “没事,就是想给你个名份,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章子枫又抱了下她,放开之后顿感空虚。 “你……”阮梓含无法说出心中的感觉。 “章公子,残越将军要你快点。”一名侍卫突然来报告。 章子枫再看了眼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那一眼很深很深…… 阮梓含听到侍卫来传话,再看向他的背影,才发现,原来他的身上穿了军装,那他……难道是要也征了? 一想到这个她立马跑出了殿外,只看到个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由得叫出口,“阿枫!” 听到她叫声的章子枫,身影顿了下,他没有回头,接着走了。 他怕回了头他就不想走了。 ……真好,她叫了他的名字,那是她才能叫他的名字,阿心,他的阿心…… 阮梓含见他没回头,眼泪顿时滑了下来,怕他就这样走了不回来,她跟着跑了起来…… 往府门走要经过一条小道,水月殿位于比较偏的位置。 听着身后传来轻微跑路声,章子枫微侧头瞄了眼身后,发现是她时,他不由得惊了,一下子转过身看她,见她的脸色有些难受,可能是由于跑的关系,肚子有些吃不消。 他大步跑回去,没两下便到了他身旁,捉住她,不由得低吼,“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都七个多了还跑,又不是五个多月的时候! “你……你去哪?”阮梓含问他,口中喘着气,两手紧揪着他两边的袖子,眼中的泪花闪烁着。 章子枫的心很堵,他不想告诉她,但他身上的军装己经说明了一切,他要上战场,胜利了,他带着她回故乡,输了,她还有名分,不会过得太差。 “你……你要丢下我跟孩子不管了?”阮梓含问他。 章子枫看着她眼中的泪,伸手替她拭了下,一手扶着她,“我去……保卫咱们的家,等我回来。” 一句话等我回来,将阮梓含的心安抚了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泪水还在落,红唇轻颤,“我……我等你回来,孩子也会等你回来。”说着低下了头,头顶着他的胸膛。 章子枫现在很难受,轻推开她,“要多多照自己,晚上睡觉别老踢被子,现在没人替你盖了,还有不要再跑了。”帮她擦了擦泪水,“别哭了,哭多对孩子不好,对身体也不好。” 阮梓含没说话,她现在太激动了,说不话来。 章子枫没再说话,放开她,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走了。 阮梓含还是低着头,在他快要转角的时想,她轻喊了声,“阿枫,我等你。” 章子枫顿了下,走了。 转角没了人影,阮梓含的身子靠在了墙上。 这时一个人扶住了她,是郭晓欢,她不来还不知道,原来章子枫去出征了,那么,夏侯冥他们是不是也快了? 想到这,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阮梓含看到了她,“他走了……” “我知道。” 两人再没说话。 ** 晚上,郭晓欢躺在床上,靠在夏侯冥的怀里。 夏侯冥正闭着眼,可能就快要睡着了。 郭晓欢伸手轻轻的圈画着他的轮廓,很轻很轻,她在想着今天章子枫出征的事。 夏侯冥什么也不跟她说,好像没事发生一样。 他醒了,捉住她的手,“还不睡?” 她看他,看他抓住她手的那只大手,另一手覆上,低声道,“今天章公子出征了。” 夏侯冥看她,没说话,沉默了好久才道,“嗯。” 郭晓欢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她又偏想知道,“那你呢?圆夫呢?” 夏侯冥一听这话,侧身躺着,将她拉入怀里,大手横过她抱着她,“睡觉,别想那么多。” 郭晓欢抬眼看他,见他闭起了眼,眼睛也有点困了,跟着闭了起来,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时候夏侯冥睁开眼了,看着怀里的她,大手抚上她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正好踢了他一脚,不由得咧嘴笑了下。 眼中深深的不舍,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他一定会赶在她临盆的时候打胜仗回来,一定。 残越将军的手中握着只水晶耳环,眼神深沉。 他就站在常来的水湖边,昨晚,他梦到她了,破天荒的头一遭。 梦里的她笑容很美,很迷人,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现在的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前两天章子枫对残越将军说,在他出征之前,会给他一个惊喜,一个天大的惊喜。 而在那之后,章子枫消失了,半个月那么久。 他没问他去哪,他也没有说去哪,回来之后只跟他说,哥,我回来了。 接着他就走了。 昨天,他出征去了,他其实很不想让他去,毕竟他己经有家有室了,这一去并不知道会不会平安回来。 这时一个脚步声传来,很轻很轻,他转眼望去。 郭晓欢。 “王妃?”残越将军讶异,这里很少人知道,而且是在皇城外。 郭晓欢走过去,跟着坐了下来,靠他靠得很近,只相隔一人。 残越看着她这个有些故意意味的动作,也没有动,就那样坐着等她开口。 郭晓欢看了眼他的手,看到了那只水晶饿环,“章子枫出征了。”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 “你们呢?”她问。 残越将军看了眼她,避开她的目光,“王爷没说吗?” 郭晓欢笑了笑,“当然说了,你们的时间好像不一样的吧?” 残越将军听着她这话探究性的再回眼看她,发现她这话有些不真实,“王爷没告诉王妃吧。” “怎么说?”郭晓欢挑眉。 “如要他说了你还会跟着我到这儿来?”残越将军轻笑了下。 “你果然聪明。”郭晓欢有些失败的道。 “王妃更聪明。”残越将军不吝啬的赞道。 “那能不能告诉我?”郭晓欢问他。 “无可奉告,恕不相陪。”残越将军站了起来,他不想惹她这尊神,被她緾上可不好办,王爷都对她无能了,他更加。 郭晓欢跟着站了起来,“残越,你给本妃站住!不带你这样的!” “那你想哪样?王妃早点回去,若是王爷找不到王妃,他可是……”飘了个眼神过去给她,她明白。 说完他就走了,那身影毫不含糊。 郭晓欢气得跳脚,朝他大喊,“你不送本妃回府吗?” “王妃自有专人护送,哪用着末将护送。”残越将军同样丢了句话给她,然后跳上马走了。 郭晓欢刚想着往回走,却看到一个人朝她走来,夏侯冥。 他挑着眉瞪她,“今天早上是怎么答应我的?”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郭晓欢脑中一闪,想起了今早的话,顿时萎了下去,“我……我记得,记得……” “你记得?”夏侯冥走近她,然后大手拉过她,直接往不远处刚好停下来的马车走去,显然那是他带过来,她坐过来的那辆早就被他令走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郭晓欢现在怕他,今天早上他们说得很明白,她也应得很干脆,结果自己违规了…… “你不能,你要有点刺激才行。”夏侯冥现在很生气,生气于她的不听话。 今天早上他远远的看到她摔了一跤,他没有上去扶她,她自己站了起来,连休息一下都没有,就拉着小绿跟着残越将军的后面出去。 他就跟着来了,没想到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就急着去问情况,这女人真是欠骂,欠揍。 “……对不起……”郭晓欢拉了下他,头也跟着低了下去,眼睛看着自己快八个月大的肚子。 听到她低低的道歉声,夏侯冥整颗心都软了下来,转眼看着她,“你知道你摔了一跤我有多担心吗?” 夏侯冥只说这个,别的可以推后。 郭晓欢抬眼望着他,有些讶异他的话,原来他一直都跟着她啊,他一定很生气……那一跤她觉得没什么,肚子也不痛,所以她就算了。 “对不起……”她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而己,圆夫不告诉她,残越也不告诉她。 夏侯冥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柔软的黑发,“不要想太多,我会回来的。”他怎么会丢下她不管。 他带着她往马车走去,将她抱上了马车之后,他才上去。 马车里面有软座,还有个小小的火炉,马车内很暖。 进了马车,郭晓欢才道,“夏侯冥,你很过份。” 夏侯冥挑眉,低声警告道,“不要再叫我的全名,说过多少遍了。” “可是人家己经习惯了,改不过来了。”郭晓欢娇娇道,赔着笑看他,然后又道,“你告诉我吧,什么时候,我想知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如要说没让我看到章公子离开的话,我还不会这样……” “过几天我就走了。”夏侯冥很干脆的告诉了她。 郭晓欢一愣,这么快……她以为会半个月呢…… “晓欢?”夏侯冥见她不说话,低低的喊了声她,搂了下她,“别担心,上次我出去了,不是回来了吗?” “上次你是幸运有章公子救,这回可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并没有那么好打吗?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嘴巴被堵住了。 夏侯冥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吻了下放开她,“我会回来,而且会在咱们的孩子出生时回来。” 郭晓欢听他说咱们的孩子时,眼泪止不住的掉,阮梓含的心情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原来是这种感觉。 “怎么哭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哭,羞羞脸哦。”夏侯冥刮了下她的鼻头。 “羞羞脸也只有你看到,谁还看啊。”郭晓欢回他。 “还有她啊,咱们的女儿。”夏侯冥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郭晓欢一手拍开他的大手,佯怒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儿,难道不会是儿子吗?” “儿子不好,会跟我抢你的,女儿好,贴心,让她跟你抢我不好吗?”夏侯冥开玩笑道。 听他的话,特别是贴心二字,郭晓欢就想起了一句话,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嘻嘻,说得真不错。 “我偏要生个儿子,儿子会黏着我,整天都叫娘,多好。”郭晓欢笑幂幂的。 夏侯冥见她笑得这么幸福,不禁也被感染了,跟着道,“那我会吃醋的,不要相公了哦?” “王爷,到了。”车夫的声音自车门外传了进来。 车门跟着被打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郭晓欢缩了下。 夏侯冥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她身上本来就有一件了,加这件就是两件。 “我不是很冷……”郭晓欢不想披那么多件。 “听话。”夏侯冥打断她,硬是给她披上,然后下马车,再将她抱下去。 “这是哪里?”郭晓欢下了马车之后问他。 夏侯冥没说话,拉着她的小手往一个方向而去,没走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座房子,房子旁边有个小湖,另一边还有架秋千。 摆设很简单。 而且这个位置离皇城应该不远,但是要出城门啊。 郭晓欢看着这里,不解的望着夏侯冥,然后走到那架大大的秋千上坐了下来,阳光飘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夏侯冥远远的看着她,有种满足感,他想要的就是这种生活,很安宁,不要成群的佣扑,当然,要两三个也无所谓,照顾一下孩子,还在做一下饭菜,他的妻子是不必十指沾阳春水的。 他跟着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围着房子的栅栏,道,“看,这里可以等孩子会走路了拦着她不用走到湖边玩水,不然很危险,这里可小憩,到了夏天的时候小湖里还可以钓鱼,玩水……” “你想在这里安家?”郭晓欢打断他。 “你认为呢?”他伸过手揽过她的肩,与她一同看着这里,阳光明媚,晒得很暖,可是到了夏天肯定会被晒得很黑。 “可是你不是要去打战了吗?”郭晓欢一说到这个她的心就沉下去,完全提不起劲来。 夏侯冥挑起她的下巴,定定的望入她的眸子里,“我一定会回来,而且准时回来。”他说到一定会做到,就算是受伤了,他爬都要爬回到她的身边,跟他相守一辈子。 “如果……如果你回不来呢?”郭晓欢问他,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换作是哪个女人都会问自己的老公这个问题。 “那算我负了你,下辈子我们再续今生缘。”他只能这么说。 郭晓欢发现这时候的他很浪漫啊,这么会说话,她道,“可是下辈子我跟人有约了。” “谁?”竟然敢约他的女人,那人不想活了吧! 郭晓欢抿唇,“阮王爷。” “……你答应了?”他的脸突而黑了下来。 “你说呢?”她聪明的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他。 夏侯冥的脸更黑了,俯下头吻她,“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跟他续缘!”他愤怒! “哎,给人家个机会嘛,好歹人家对我可是超好的,对我可是……” “有我对你好吗?”他问她,如果她敢说有,哼哼…… “你跟他身份不同,他是知己,你是相公,怎么能相提并论?”郭晓欢一脸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名侍卫快速的骑着马快速了奔了过来,然后下马跪在栅栏外面,“报告王爷,前线有情况!” 夏侯冥一听这话,身体顿时僵了下,眼底划过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郭晓欢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听着侍卫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道,“那我们回去吧。” 夏侯冥点了点头。 “回去通知开会。” “是。” ** 回到王府内,夏侯冥跟郭晓欢交待了几句之后立即进了密室内开始会议。 郭晓欢见他进去了,便到了阮梓含处找阮梓宵,阮梓含却说没有回来,把他的议事处告诉了她。 郭晓欢带着小绿找了过去。 看着门口的字样,郭晓欢很确是这里,小绿上前敲了敲门。 现在都己经快接近晌午了,怎么还没有开门? 等了些时候终于有人来开门了,一名年轻一点的男子,也有些眼力,看到门口的人一眼便认出了人,“王妃吉祥。” 门口外的郭晓欢微愣,随即笑了下,“免礼,你们王爷可在?” “在,在,当然在。”男子点了点头,侧身把门开最大请她进去。 郭晓欢带着小绿走了进去。 年轻男子将门关了起来之后,带着她往一边的大厅走去,并且命人将火炉搬来,大厅内很阴冷。 房间内阮梓宵正在穿衣服,床上的安宁还在睡,昨天被他折腾了好久,昨晚也折腾了大半夜,将她折腾得够累的,现在睡得跟猪似的,一动也不动。 阮梓宵穿好衣服,走至床边看了眼床上的安宁公主,替她拉高点被子,看着她沉沉的睡颜,心里突然有股满足,他突然很想就这样过下去,不想回巫马了,可是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轻抚了下她的面容,再吻了下她的嫩唇,低喃着,“等我回来。”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王爷,陵王妃来访。”门外有声音响起。 房内的阮梓宵听到这话,心底微讶,看了眼熟睡中的安宁公主,轻笑了下,转身走了出去。 正在大厅内等着的郭晓欢,打量着这里,发现挺喜欢这里。 阮梓宵快步走到大厅中,刚走过去便感到一阵冷意,微拧了下眉,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人道,“怎么不多加个火炉,王妃身怀六甲,这点事都不懂吗?” 听到声音的郭晓欢回过头,看到他来了,再看到他脸上的些些不悦,不在意的道,“没事,我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让人搬了个进来。” “一个怎么够,这里比较凉……”阮梓宵还是坚持。 “那我们去外面好了,院子里有太阳晒着。”郭晓欢打断他,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风大,小扑,快去加个大型一点的火炉过来。”阮梓宵拉住了她,再拉她往里面走才放开她。 郭晓欢对于他的关心很是暖心,这是朋友的关心,她接受得很自然,“安宁嫁给你肯定很幸福。” 阮梓宵闻言,轻挑了下眉头,脸上露了抹他从来没有过的笑,“说得对。” 郭晓欢看他,发觉他的笑有些不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笑得这么……风情?”她想了许久都想不到词来形容,只能用这个了。 阮梓宵的脸僵了下,继而哈哈笑了起来,“晓欢,我还是那么欣赏你,这么容易就令我开怀。” 对于她,他是真心的想关心她,再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朋友之情,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关心她,给她最好的,这种感觉跟给安宁最好的是不同的。 也许有朝一日安宁会发现这些,也许她也会伤心难过,但他会尽量补偿她。 对于晓欢,他真的在意很久了,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没有人能取代,就像安宁现在在他的心里一样重要。 这个听起来很矛盾,两个同时在他心里占据重要位置的女人,性质不相同,他给的关心却几乎是一样的。 “那是咱们谈得来。”郭晓欢也跟着笑道。 这时被唤作小扑的男子命人抬了个大火炉进来,放于另一处,然后走了出去。 小绿没跟着进来,在院子里自己晒太阳。 “除了夏侯冥,还是你最了解我。”郭晓欢笑笑对他道。有时候连夏侯冥都不了解她想要什么,可是她的心却在他身上。 阮梓宵只是笑,并没有说话,过了会才想起她来找他肯定是有事,道,“你找我有事?” 郭晓欢一提到这个,就有点蹙眉头了,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说出口,现在坐在他面前,她却觉得说不出口了。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阮梓宵道,“没关系,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不管什么事,都可以。”他的话己经说得这明白了,她不会是还不敢说吧? 郭晓欢听了这话心里更觉得难受了,索性不想说了,“……也没什么,我……” 阮梓宵看了眼她,心里叹了口气,“你还是把我当外人,没当成知己,既然我是你的知己,我当然知道你想什么。” 郭晓欢讶异他的话,他知道?她都还没有说呢。 “是为快来的战事吧?”阮梓宵望着她讶异的表情道,“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了,除了这事恐怕也没别的事能让你这么上心了。” 郭晓欢听着他说的话,不由得没好气道,“什么叫做没别的事让我这么上心了,你的事我很上心的!” “我的事?我没什么让你上心的好像。”阮梓宵想了想,然后想到了安宁公主,笑了笑,那笑容很温柔,“是说安宁吧?” 郭晓欢看到他这抹心,心里有个怀疑,但也没问,毕竟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再说了他是男的,她是女的,哪好意思问这些,要问也是问安宁才对。 “对,不过你有你的想法,有些事既然定了就要快点才好。”她这话说得有些隐晦,不过相信他听得懂才是。 “你怎么就那么冰雪聪明呢?没将你抢回来真是一大损失啊。”阮梓宵故意的叹气,笑了笑,“说吧,是不是想要我出兵帮他?” 也不是不可以帮,另一面安宁是夏侯冥的皇妹,帮是理所当然,但这一层还不足以要他帮,他可不是因为有关系就会随理帮的人,那人让他不爽就算再好不出手,更别说是他未来王妃的哥哥了,但是晓欢出面说了,他当然会帮。 郭晓欢点了点头,也对他道,“你也很聪明,有你这个知己够了。” 阮梓宵道,“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过两天我就要回巫马了,到时咱们信件联系。” 郭晓欢笑了笑,被他的第一句话触动了心,“如果安宁知道了也要你帮,你会帮吗?” “当然会。”他笑,“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未来王妃。”他是爱她的。 郭晓欢明白了,她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安宁也重要,他把心分成了两半……他真是……她还是负了他,对吗?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因为阮梓宵突然打断了她。 “如果我们是知己,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跟我说?” 郭晓欢不明白的看着他。 “晓欢,我曾经跟你相处过那么长一段时间,你以为我都没注意到你的不同吗?你跟别的女子太不一样了,想法,语言,动作,气质,这各方面都不一样……虽然你人是跟别的女子不同,但是你就是很不一样。” 郭晓欢听着他的话,心底微惊,她以为她藏得很好,连夏侯冥都不这么敏感。 郭晓欢错了,夏侯冥是有感觉的,他只是不想说,一说破了,他就会害怕失去她,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他怀疑过她,虽然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是怕那只是一眼,一眼之后,她就会不见了。 “那你以为我是谁?难道我鬼不成?”郭晓欢没好气道。 阮梓宵低笑了声,“你是鬼我也不怕,这么漂亮的女鬼谁不喜欢?”是男人都不怕。 郭晓欢不想跟他再扯这个话题下去,再扯下去她的身份就要被他套出去了,于是站了起来,“我还是先走了,被你这么一扯,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阮梓宵见她要逃走不跟他说了,上前拉住她,低道,“你不肯跟我说吗?……我在你的心真如外人?还是你信不过我?” 听了这话,郭晓欢的心里难受极了,她怎会信不过他?他是她最信赖的人之一。 “别多想了,你知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郭晓欢拍了拍他的肩。 “那就告诉我好了,也许,我不会再来东陵,也许,这场战之后……我们没有机会再见了。”他的感觉很强烈,他有这种感觉。 郭晓欢低下头沉默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她的身份。 “晓欢。”他叫了声她。 “……你相信异世魂魄之说吗?”她曾经听桑微说过,她见过有一个地方有。 阮梓宵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我就是异世过来的魂魄,你信吗?”郭晓欢抬起头望他,直直的望入了他的眼里。 阮梓宵的眼里有些惊异,这个说法一直都只是传说,但是现在眼前的她却说自己是魂魄,那……那郭香欢哪去了? “我讲得还不够明白可能,就是我占了郭香欢的身体,魂魄换了个人……” “不必说了,我明白了,但是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外貌,如若还有来世,我娶你,此话不变。”阮梓宵低道,眼中藏着激动。 如果真有这样的话,让他尽了余生之后去找她吧。 郭晓欢微挣开他的手,道,“我们这辈子是朋友不是吗?好好打战,我等着你回来娶走安宁哦。”调皮的眨了眨眼。 阮梓宵微愣之后笑了笑,“最好不过,本王也等着陵王妃看着你的安宁小妹妹出嫁。” 郭晓欢再与他聊了几句话之后便走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军出发 阮梓宵再回房间看了看,发现安宁公主醒了过来,便走过去看她,见她就那样睁着双大眼瞧着,脸色还红通通的。言悫鹉琻 安宁公主看到他进来了,立马拉高被子盖过脸面,“不要过来!”羞死了昨天,她……她居然那么大胆,自己来完成那个动作,啊……想到就羞死人了! 阮梓宵见她如此,不由得发笑,伸手将被拉了下来,安宁公主往被子里面躲去,才这么动一下,全身都酸痛了起来,低低的呼痛,“啊呀,好痛……全身都痛……”她低眼看了眼被子里的身子,倒抽了口冷气! 这……她身上的这些是什么?又红又青的? 见她一脸的惊异,他跟着伸头去看,看到了被子下光裸的小身子,身体顿时一僵,马上坐好,“怎么了?” 安宁公主本来就羞了,刚才又被他这么一看,羞得更加厉害,“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身上……” 阮梓宵这才明白她说的什么,暖昧了一下,“昨天你可是很主动的,那些就是证明。” 一说到她主动,安宁的脸可以说是煮熟的虾子,“你为什么不自己证明……”那声音很低。 低,几乎听不到,但是阮梓宵听到了,他是弯着身体坐的。 “昨天好像是谁说要找别人证明的,所以我就先来试试了,没想到我的宁儿这么主动,所以我就多多疼爱你一下,然后就有这些青青红红的痕迹了。”阮梓宵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安宁公主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转开了话题,伸出光裸的藕臂位他,“你……你要多久回来?” 阮梓宵见她一脸的不舍,心里疼了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很快,可能要一两个月,等事情一完我就来娶你好不好?以后都不分开了。” 如果到时他还有命回来的话。 安宁公主没说话,两人就这样缄默着。 ** 等郭晓欢回到王府的时候,都己经是晌午了,现在是用午膳的时间,夏侯冥在进密室的时候就己经交待了会跟她一起用膳的。 刚走入印凤殿,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王妃还没回来吗?” 是夏侯冥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焦急。 郭晓欢快步走了进去,刚要转身进寝殿,就有个人自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幸好夏侯冥反应快才没撞她,急急的刹住脚步,伸手搂住她转了个圈圈。 刚刚站稳,他就问了,“去哪了?这么久,我不是交待了你,不要去那么久吗?” 郭晓欢跟他走进去,“也才一会儿啊。” “一会儿?现在是什么时候?用午膳了。”夏侯冥拉着她走到膳厅。 郭晓欢跟着他,没说话,随他去唠叨,她觉得这一种幸福,一个男人爱唠叨自己的女人表示他关心她。 嘻嘻,确实很幸福啊。 饭菜早已上来,只是还没冷掉,还有些热气。 夏侯冥给她夹了菜,要她多吃,然后道,“我过两天就要走了,提前。” 郭晓欢一听这话,当下便愣了,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低低的不说话,吃饭的动作很慢。 正在吃饭的夏侯冥没听到她说话,看了眼她,他心里也堵,只是他不想多说,“只是提前了三天而己,没事。” “嗯。”郭晓欢轻应了声。那就是后天啊…… 夏侯冥吃好了,见她一碗饭都没扒多少,道,“快吃,不然我又要去开会了,下午的会要开久一点。” 郭晓欢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自己吃。”说着扒了两口白饭。 夏侯冥看她这样很不放心,怕她等他走了之后就不吃了,于是拿过她的碗,取了只小勺子,要她张嘴,“吃。” 他喂她吃?!郭晓欢惊愣了,他有多久没喂她吃过了?而且她也不是三岁小孩。 郭晓欢想伸手取回饭碗却被他躲过了。 “快吃,不然看我怎么治你。”夏侯冥轻拧眉。 于是,她乖乖的张口吃下,只是她的动作还是这么慢。 夏侯冥再喂她,她却不吃了,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了。” 夏侯冥挑眉,“这么一点就饱了?不行。” “我不想吃,吃不下。”她就是不想吃,没有胃口了。 夏侯冥没再强迫她,将碗放了下去,替她擦了擦嘴巴,然后拉着她站了起来,往印凤殿外走去。 “去哪?”郭晓欢问他。 他没说话,就拉着她走。 她看着这方向,好像是去思碧院的方向。 果然,他带着她进了思碧院,带她在秋千架上坐了下去。 从印凤殿走到这里有一段距离,郭晓欢坐在秋千上休息,他则坐在另一头,道,“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个吗?” 郭晓欢从来都没听他说过,他做这个是为什么,而且他也没跟她说过,她也就没问。 做时候他还没有恢复身份,也只知道是他做而己,等他回来的时候,她也忘了问,直到现在他问起,她才想起来,他一直都没说。 “为什么?”她问他。 “因为你喜欢啊。”夏侯冥道。 “我喜欢?”郭晓欢不解,是郭香欢喜欢吧。 夏侯冥望了眼她,“你从以前就喜欢,所以我命人给你做了一个。” 郭晓欢沉默,她从来都没在他面前说过喜欢秋千,虽然她很喜欢,他这么做是为了做了郭香欢吧。 苦涩的味再次涌上心头。 “这里叫做思碧院,我来没想过要让你住进来,可是我还是让你住进来了。”夏侯冥转了个话题,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郭晓欢听不明白,一下子说这个,一下子说那个,他是什么意思? 夏侯冥见她不解,笑了笑,自秋千上下来,轻轻晃动秋千,让她在上面飘荡。 秋千越来越快,郭晓欢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坐秋千是因为舒服,从来不想要快,只要慢慢的轻晃就行。 “我怕……别摇了。”郭晓欢对他道,但手捉住。 夏侯冥停了下来,并将秋千缓缓拉停,说着令她更不解的话,“她不会怕,喜欢快,而且笑得很甜。” 她?他干么用第三人称?她不就是郭香欢嘛,应该第二人称才是。 “你可能记错了吧,我不喜欢快,你有没有跟郭香欢玩过啊?还是童年好友呢……”郭晓欢鄙视似的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拉她下来,又往思碧院外面走,一手轻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喜欢就慢就好了啊。” 郭晓欢抬头瞪他,“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但笑不语,黑眸很传神,像在传递一种信息。 郭晓欢的心突而轻跳了下,眼皮也跟着跳了,怪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得去找一下桑微才行了,否则再这么跳下去,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眼皮也会脱落的。 于是夏侯冥在送郭晓欢回到印凤殿之后又去开会去了,这次说是要晚点,可能晚膳不能陪她吃。 郭晓欢还要惊愣中,他带她去碧思院就为说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的眼神? 不是吧?神啊,谁来告诉她,他这是怎么了?是撞邪了么? 小绿自殿内走出来就看到她这副神色,不解的问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干么一脸要死的表情?” 郭晓欢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对啦,本妃是要死啦,怎么,你高兴了!” 小绿一脸被她煞到的惊恐样,抚着胸口,两名瞪着她莫名奇妙的低语,“小姐是鬼附身了么,火气这么大。” 郭晓欢本来己经转身要走了,听到她的嘀咕,道,“在那说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小丫头片子心眼多了啊。” “我哪有啦,是小姐多了好不好?”小绿跟上去道。 “哦?是吗?你被圆夫收入门的事都不跟我说,不是心眼多了?”郭晓欢反睨了她一眼道。 其实小绿能进到弱柳门她很为她高兴,毕竟有个固定的地方可去了,而且奔水圆夫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会栽培她成才的。 “哪有啊,是门主说不要随便对人说起的……”小绿说得有些委屈。 “我是外人吗?”郭晓欢问她,“我是外人是吧?好,你的事我以后都不管了。” “别啊,不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嘛,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还不行吗?”小绿走上前拉她,焦急的道着歉。 “哼。”郭晓欢有些拽拽的不理她转身走人。 她们才走到府门口,就看到安宁公主自外面走进来了,脸上还挂着抹笑,很小女人的笑,与平常不同。 郭晓欢看到她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突然在她有些外露的脖子上看到了粉红的印子,暖昧的看着她笑了。 安宁公主看着她,笑得她心底毛毛的,不由得一阵羞窘,娇嗔了她一声,“你干么那么笑啦!” “不错嘛,满面春风。”郭晓欢戏谑她。 安宁公主的脸腾的红了,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走到她面前佯怒道,“讨厌,乱说什么啦!” 安宁公主才从阮梓宵那边回来,他因为有事不回王府,她就出来走走了,不然留在那里准 又被他欺负。 “我有乱说吗?我可是看到了证据的,啧啧啧,感觉如何?”郭晓欢问她。 安宁公主被她越问脸越红,最后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郭晓欢见她羞得见不得人了,便不逗她了,对她道,“我们去桑微那儿吧。” 安宁公主见她放过她了,暗暗的松了口气,跟着她走,跟在她们身后的小绿不解的望着安宁公主的发红的脸,一点也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不过我真看到了你的证据,在你脖子上呢。”郭晓欢走着走着又丢了句话出来。 “郭晓欢!”明明就不说了,又突然蹦出一句来,存心的吧! “好啦。”郭晓欢掩嘴低笑,继而道,“阮王爷什么时候走?” “明天。”安宁公主答得很快,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了一副哀容。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叹道,“小姑娘也长大了,识情滋味了,也道难分难舍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了,安宁,你都快二十了。” 安宁公主闻言,看向她,觉得她的话中有话似的,“什么意思?”她怪怪的。 “该当娘了。”按照古代十七都当娘了吧? “郭晓欢!你欠揍是不是!”安宁公主突然朝她大叫。 “喂,我好歹是你皇嫂吧,怎么可以这样咧?没规距。”郭晓欢有模有样的道,还一脸的生气样。 “晓欢!安宁!” 一个声音远远的便喊了她们,郭晓欢与安宁望过去看人可是没看到,再转头也没看到。 身后的小绿倒是看到了,她点了点她们的肩,指了指二楼,“上面……”她们好蠢……小绿于是想。 两人同时望上去,才看到桑微正在二楼叫她们,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两人对看了眼,然后往‘晓语堂’走去。 上了二楼桑微早己坐在了凳子上,奇怪的是,她居然在磕瓜子?! 郭晓欢看她,惊奇了半天,“桑微,你什么时候爱吃瓜子了?”伸手去抓了把过来跟着磕。 安宁自然也不落后,也跟着磕。 “小绿,来吃点?”桑微问她,好歹人家是她的接班人,徒弟啊。 小绿鄙视的看了她们三个女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等一下还不是要我扫……”那语气很无力。 三个女人同时望了她的背影一眼,都感觉,什么时候小绿变得气场大了? “桑微,你家男人什么时候出发?”郭晓欢问得很直接,连名字都省了。 “男人?出发?”桑微一下重复着她们的话。 郭晓欢与安宁两人对看了眼,又转开话题道,“我是说,你家男人……不,圆夫,什么时候出发去练拳脚。”随便扯一个吧。 “哼,别说了,他要再敢去,我不扒了他的皮才怪!”桑微突然气呼呼道。 啥?郭晓欢与安宁公主傻眼了。 那表示圆夫真的去练过拳脚,还挂了彩回来? “就上次,昨天吧,他居然跟残越将军两人打架,你说气人不气人?打也就算了,弄得满脸是青青红红的回来,气死人了!他以为他很帅啊!”桑微气得直拍着桌子叫。 啊?还有这事?郭晓欢在心里郁闷着。 “啊呀!惨了!”安宁公主突然叫了起来,整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是身体缩了下,因为身体还有些疼痛。 郭晓欢扶了她一把,了然的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会缩一下,问她,“惨什么?” “我……我要马上回宫了,先不说了,明天见!”安宁公主尽量以平常的动作走出去,可是身上疼啊。 郭晓欢看着她走出去,又转回头看桑微,“继续。” “你不觉得她今天怪怪的?”桑微问她,有点迟顿的道。 “奇怪?哪里奇怪?”郭晓欢故作不解的道,眼睛再瞄了瞄门口。 桑微也说不出来,就没说了。 郭晓欢接着道,“我想说现在战事紧急了,你有什么打算?” “战事紧急?没听说过,圆夫没说……等等,你刚才说‘出发’就是这个?”桑微问她。 “……算是吧。”她答。 “原来你想瞒着我,为什么?现在又干嘛跟我说了?”桑微问她。 “还不是因为安宁在这里,她是知道要打战了,可是不知道紧急啊,我不想让她知道,你知道,阮王爷明天就要回去了,那安宁她……”郭晓欢没再说下去。 桑微点了点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王爷应该快走了吧?” “嗯,后天。”郭晓欢道。她心里的那种不安感在扩大。 “后天?”桑微惊呼。 “圆夫都没跟你说?”郭晓欢问她,这小子在搞什么,连老婆都不告诉……也对,谁都不想让自己关心的人担心自己的安危。 “没有啊。”桑微瞥了她眼,“你想怎么做?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还能干什么?” “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了?你是没瞧见,有些穷苦人家大着肚子都下地干活,到生了才知道休息,我这是养尊处优型,应该多活动活动。”郭晓欢道。 “你都八个月的肚子了,你……你想要怎么活动?再一个月就要生了!”桑微不赞同的道,“要是被王爷知道他还能放心的出门吗?” “所以才不能让他知道啊。”郭晓欢觉得自己好聪明,孰不知这让桑微想弄晕她。 “……”桑微只觉得这女人要疯了,没再开口。 郭晓欢一把拉过她,在她耳边低语,接着眼睛瞪得老大,最后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狠狠的瞪着她。 “你想死的就做吧!”她朝她怒吼 ** 安宁公主匆匆间回到了皇宫内,才回到坤宁宫,便被叫去训话。 “安宁,昨晚去哪了?”太后问她,眼睛上下扫着她。 安宁公主见她这么问,当下想起了郭晓欢对她说的话,状似很随意的扯了下头发,将脖子挡住,而且身上的披风还能挡一下。 “太后,安宁哪有去哪啊?昨天去了七皇嫂那儿,一时玩得高兴,喝了点酒,然后在那儿休息了。”安宁公主嘟了嘟嘴道。 “喝酒?你让七王妃喝酒了?”太后问她,眉头微皱。现在算算快临盆了。 “哪有啊,就算我给,七哥也不会给啊,七哥那么疼爱她,哼哼。”安宁公主说着低哼了两声。 太后一听她这话跟语气,没好气的瞪了眼她,伸出手要她到她身边。 安宁公主乖顺着忍着疼走到她身边去,轻靠着她,从小她就没了娘,是太后带大她的,她就像她娘一样亲,她是很爱她的。 “安宁啊,你看你跟阮王爷的婚于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办一办了?”太后饶有其事的问她。 太后一直都很纵着安宁公主,就连婚姻大事都由她作主,其它的公主可没这么好命了。 安宁公主想了想,她是很想啊,可是现在要打仗了哪有心思啊? “不要,过一两个月先吧。”到时候想必己经清闲下来了。 “嗯?为什么要过一两个月?现在不正好?”太后反问她,现在是要打战了,不过巫马国好像不参与吧? “啊呀!太后,人家都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嘛,还怕人家跑了不成,他敢跑我就敢追!”安宁说得好像人家阮梓宵负了她似的。 太后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姑娘家的说这个话多难听,让你皇帝哥哥听到又该笑你了!” 但是这话还真让夏侯菱听到了,他自门口哈哈的大笑着走了进来。 “安宁,朕可是听到了啊,你有胆啊。” “皇帝哥哥,你怎么来了?”安宁公主一下子自太后身边跳了起来,跑到她身边。 夏侯菱见她一下子就跳到他这边来了,忍不住伸手去捏捏她的脸,“都二十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燥燥。” “我哪有啊,只是见到皇帝哥哥很高兴啊,你都不知道太后有多想你。”安宁公主笑着道。 太后听着这话脸上笑了下,心里却想着别的。 夏侯菱并不以为意。 “安宁出去一下吧,朕跟太后有话要谈。”夏侯菱刮了下她的鼻子道。 安宁公主看了眼太后,太后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她就走了出去,虽然身体疼…… “还有啊,别再乱跑出去,知道吗?”再不久就要打战了,她再乱跑可不好。 己经走到宫门处的安宁公主回过头来应了声,然后走了。 夏侯菱回头看向太后,太后也看着他,“皇上,坐吧。” 夏侯菱走至暖炕上坐着,“……朕很久没来了,希望母后勿怪。” “皇上也是太忙了才会如此,哀家怎会怪。”太后笑了笑道。 夏侯菱突然命人将宫门关了起来,就他与太后两人在里面。 太后立时就明白了他要谈什么。 ** 桑微虽然在白天的时候吼了郭晓欢,可是她也是很想要帮帮这些个男人,于是迫于奈之间只好选择‘狼狈为歼’。 晚上,桑微早早的就尚了床,等着奔水圆夫回来。 而这一等就是大半夜的,想到他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桑微这心里就是不爽,觉得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就她是笨蛋,足不出户的守着他,蠢死了! 门口有声音了,奔水圆夫自门外推门进来,当看到床上的桑微正在掉泪的时候,本来己是疲备的他顿时精神抖数,转身将门关好之后,大步朝床边走去。 “怎么了?”大手拉过她拥入怀里,“谁欺负你了?” “你。”桑微小声的回答他,两手抓着她的衣服。 “我?”奔水圆夫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今天一天都没回来,他怎么就惹到她了?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哪里惹到你了?”他有权利问清楚吧? 桑微突然一把推开他,低下头擦了下眼泪,朝他控诉,“你说,你明天是不是就要离开了?你连一声都不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奔水圆夫没想到她知道了,他本还想着如果她睡了明早再跟她说,眼前这样子的她要他怎么说? “我就是任你玩的女人是不是?我跟王爷一起的时候他也没这样对我,你……” 奔水圆夫蓦地封住了她的嘴巴,深深的吻住了她,给她的感觉是那么不舍,那么心疼,良久之后放开她道,“不要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将你想是随便玩玩,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连弱柳家的家传之物都交你了,证明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不明白?”他问刀子,她倔强摇头。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提早担心,我本来打算今晚告诉你,或者明天早上说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还快?你明天就走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了,全东陵国的人都知道了!”桑微怒视着他,然后别开脸。 “桑微,我这不是说了嘛,我明早就要走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奔水圆夫哄着她。 “除非你告诉我你会去哪个地方,否则休想!”桑微堵气道。 “不行!”奔水圆夫看她想也没想的一口回拒了她,伸手重新拉她入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足意……” “好啊,你不说是不是?我就跟着你走,明早你出门我也跟着出门,你去打仗我也去,咱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怎么样?”桑微一脸的正色,不像开玩的样子。 “桑微……”奔水圆夫现在觉得头疼,她怎么就是说不通,有这么难嘛,她又不笨。 桑微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心下也软了,低低道,“你知道……我会担心你,你起码也得让我知道你在哪,是不是?让我有个明确的想念是不是,你不让我知道,我觉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心里空空的……” 奔水圆夫抬起了她的脸,双手捧着她的双颊,道,“别担心,我会没事回来的,一定,这次的事不能有失误,不能有牵挂,否则……我不能让你跟去……” “你就不能告诉我你们去哪?我也没说要跟去,让我知道好不好?”桑微一脸哀求的望着他俊逸的脸。 奔水圆夫拿她最没辙的就是她这个样子,拿这样的她最没办法了,他的心软化了,点了点头。 桑微笑了,那抹笑里了有着开心,也有着算计。 ** 天一亮,夏侯冥便早早的就起床了,本来还在睡的郭晓欢也醒了,昨晚她根本没睡着,心里总是想着今天他要出远门了,很不舍。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下。 夏侯冥见她醒了,皱眉,“怎么不多睡会?”昨晚她没睡着他都知道,他也没睡着,怕她担心。 郭晓欢挣扎着坐起来,夏侯冥扶了她一把,然后让她靠着他的胸膛,“睡不着,嗯?” 郭晓欢摇了摇头,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再这不久,她就听不到他个熟悉的心跳声,那要隔很久,也有可能……再也听不到了,她害怕,好害怕…… 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这样靠着他,让她多靠一下吧。 “傻瓜,不要多想,我一定会回来跟你一起迎接咱们的孩子出生,好不好?”夏侯冥轻推开她,伸手抚平她拧起的眉间,“看你,都皱成这样了,不好看哦,不过我觉得好看。” 郭晓欢被他的话逗笑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出发?” “还有三个时辰。”他自窗口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 郭晓欢想了想,道,“那我们去一下阁楼那儿吧,好像很久没去了。”她突然很想去,这时候的白莲一定很好看,开得正好。 “好。” 夏侯冥想也没多想,下了床穿好衣服,然后扶她下床,给她穿衣,然后抱起她往阁楼的方向而去,幸好他们今晚是睡在御阳殿,所以离阁楼没有多远,只是十几步之遥。 到了阁楼上,上面有着火炉,还是很暖的,四面的窗都关了起来,夏侯冥伸手将其中的一扇打了开来,可以看到王府的全景,更可以看到阁楼下面的湖中的白莲。 郭晓欢走至窗边,静静的看着湖里的白莲,再远眺王府,觉得王府真的好大,是皇宫的三分之一了。 “为什么还不下雪呢?”她低低的道。 “该下的时候它自然下,不用担心它。”夏侯冥自身后抱住她,笑了笑道,伸手拂了下她落于身前的秀发。 郭晓欢的头发还没有挽起来,所有是披散着的。 就在这时候,几粒白白的东西自窗口处飘过,而且越来越多…… 郭晓欢看到了,眼中微怔,立时叫道,“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夏侯冥听到她的叫声,也跟着抬眼去看窗外,真的看到了雪,而且越来越大,心底寒了下去,这场仗注定难打了。 郭晓欢并不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可是她道,“下雪了,不好了。” 夏侯冥不解,“你不是常盼着下雪吗?怎么不好了?”这女人的心思真难捉摸,一下子好,一下子不好了。 “下雪了,就不好行军打仗啊。”郭晓欢转回身看他,伸出一手轻抚他的面容,柔声道。 夏侯冥促住她的柔夷,握在手里轻轻用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不用担心,又不是没试过,作为一名将士,必须能受得严寒的考验,否则怎能打仗。” 郭晓欢笑,只是这抹笑里面藏着她才知的苦笑,“我知道,我相公是最英勇的。” 夏侯冥低头轻吻她,将她的身子转回面向窗口,自后面搂住她,大手覆着她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生命,满足道,“等胜利归来,我带着你跟孩子离开这儿,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郭晓欢转身望着他,眼中有不敢置信,他不是还在想着夏侯菱夺皇位的事吗?现在怎么会…… 夏侯冥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弯下身子与她额头抵着额头说道,“我现在只想着安安静静的陪着我最重要的人过完这一生,其它的事我都不想管了,好不好?” 郭晓欢突然哭了,为他的看开,为他的想通了,为他的宽容,为他的改变…… “傻瓜,怎么哭了。”他皱眉,伸手替她拭着泪水,心里轻疼着。 “我……我这是高兴嘛,我很高兴……”郭晓欢低低的道,伸手抱着他的腰。 夏侯冥轻笑,黑眸望着窗外的大雪纷飞,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郭晓欢与夏侯冥的心声是如此。 ** 很快的,出发的时辰转眼到了,三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王府门外部分将士己经整装完毕待出[无,而皇城外也己经有大军在等待,那批大军早己经在皇城外等候。 这次出征并非是内战,而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三国相战,必有死亡,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 阮梓宵早在前天就回了巫马国,他也准备了军队,随时整装发兵支援夏侯冥。 王府门外,夏侯冥与奔水圆夫还有残越将军,都准备上马出发了。 这时候王府内一阵轻碎的脚步声急促的传来,没多久人便出现了,郭晓欢看到了己经上马的夏侯冥,在小绿的挽扶下,走了过去,伸手递了个东西给他,“答应我,打胜战了再打开。” 夏侯冥看着她,有些迟疑的伸手接了过去,那是一个小布袋,里面放有东西,布袋用针线缝得好好,轻易拆不得。 看着这个令他心底疑惑的小布袋,他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眼她,“等我回来。” 现在夏侯冥身着军装,头戴盔帽,整个人英勇神武,焕发着凛凛威风,身为元帅的他,那股威严被挥发得淋璃尽致! 郭晓欢的脚步挪不开,很僵硬,美眸望着他,不舍离开,风雪不停,而且越来越大。 “小绿,带王妃回去。”夏侯冥见她不肯离开,心里虽然不舍,可是还要硬下心来让她回去,他才能安心走。 郭晓欢没说话,转身大步回了府内,没有一丝的犹豫。 夏侯冥望了眼她娇小的身影,突来的心痛感让他的心快窒息掉,没再多望,他冷声高喊,“整装,准备出发!” 军队立时排列整齐,每个士兵的脸上皆是肃容。 一会儿之后,军队出发了。 奔水圆夫与残越将军并排跟在夏侯冥的身后,当走了一段路之后,一个身影自瓦顶上出现了,就站在风雪之中望着他。 奔水圆夫的眼角瞥到了她,跟夏侯冥说了声,然后策马回头,那个身影立时跳了下来,被他抱个正着。 奔水圆夫抱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抱着她。 桑微双手抱着他,他的身上同样穿着军装,这是她没见过的他,她宁愿永远都不要看到,她不想看到,可是他必须去战场。 “小心点。”桑微低声道,声音中没有透露出过多的情绪。 “嗯。”奔水圆夫只是轻轻的应了声,然后又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要多陪陪王妃跟侧妃。” “嗯。”桑微点了下头,见他有要走了意思了,她忍不住在他耳边低语,脸上有些娇羞。 奔水圆夫听了之后,脸上一阵惊愣,继而紧紧的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等我回来!”然后放开她,将她轻柔的放回地面。 桑微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感受着他最后在身边的温暖,“一定要回来,我们等你。” 这句话让奔水圆夫激动不己,转身策马离,在离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再没有回头过。 桑微跟了几步,在看到他跟上了快步往城门而去的军队之后,还是不肯离去,久久的站在风雪中。 直到不见了,她才恋恋不舍的走回王府内。 ** 大军快行至城门口的时候,夏侯冥的军队与夏侯菱的相遇了,两队人马皆停了下来,双方元帅皆望着对方,双方的眼神皆变化莫测。 这一回他们一定会在战场上用实力一较高下,之后便是陌路人。 夏侯冥与夏侯菱两人策着马靠近彼此。 “这回咱们可以一较高下了。”夏侯菱道。 “嗯,但是要在打胜了敌国之后,在这之前我们两个互相合作。”夏侯冥道。若不是为了不让更多的士兵死亡,他才不会这么说。 夏侯菱听了这话,心里觉思了下,觉得这样也行,反正双方都要打敌国,共同合作也不是件坏事,而且事半功倍,说不定半月到一月之间就能回国。 “可以。”夏侯菱点了点点。 双方的士兵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眼中皆是不解之色,不过既然头都说了要合作,自然配合,毕竟谁都不想互相残杀自己的同胞。 于是大军继续往城门外而去,只是,他们依然是两个军队,先行的当然是夏侯冥的军队。 “冥,你这样做你放心吗?”奔水圆夫问着走在前面的夏侯冥。 “我觉得有些不靠谱,说不定他们会偷袭。”残越将军也是这么说。 “不会,放心好了,这次他肯定不会这么做,要知道,这次是三国相争,而且巫马国会发兵帮助我们,这点他还不知道,而且除了这点,他也不想打三边,不是吗?如果他真想,我们可以与皮多国还有罗涅国合作,但是这层他早己想到,所以他才会答应,因此可以断定,他决不会在暗中偷袭,这等小人之事他还不屑。”夏侯冥沉声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疯狂的想法 “那……郭太傅之事,你打算如何?”奔水圆夫问他。言悫鹉琻 夏侯冥的心一凝,想到了郭晓欢,“就按我们之前讨论好的方案,等打退了两国之后,我们再与他对擂台。” 奔水圆夫没再说话,残越将军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就没再说了,他一向如此少话。 大军在风雪中在城外与大军集合了,然后继续往塞外而去,与另一批大军集合,再继续前进。 ** 郭晓欢回到王府内之后,眼神有些空,她无神的环望了眼大厅,顿时觉得都空了,明明这么多人,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是空的。 他走了,从今天开始,生死未明,她只能等。 晃神间,她想起了昨天她跟夏侯菱的对话一一 “晓欢,明天我就要出发了,能不能跟我说几句话?”夏侯菱的称谓变了,不再是皇帝的自称,而是老百姓的自称。 郭晓欢当然注意到了,因为这个,她才答应跟他说几句的,否则她早就转身走人了。 “你想说什么?”郭晓欢问他。 “这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心里很没有底。”夏侯菱笑了下,那笑很很无力。 在郭晓欢印象里,夏侯菱除了面对郭香欢的事的时候有这种表情,对别的事情几乎没有过这么脆弱的表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 “你……”郭晓欢望着他,嘴上说不出话来。 夏侯菱望着她,顿了下,微微笑了,“我一度怀疑你就是香欢,知道吗?我真的怀疑。”他从来就没相信她是郭晓欢,说真的,但是他一直找不到证据说她是香欢。 郭晓欢的心跳了下,道,“那也只是怀疑,更何况我也不是郭香欢,只是与她相似……如果你真认为我是她,为什么你还要杀了……”她停了下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郭太傅都己走了,与郭香欢团圆了,想必在天之灵的郭香欢也会恨他吧。 “如果我是郭香欢的话,我当然会跳出来承认,因为你杀了我的爹娘,可是我并不是,所以我没有说我是,不是吗?”郭晓欢道。 夏侯菱轻笑了下道,“嗯。”只是这么轻轻的一声,没有过多的话。 这样的回答令莫晓无法去揣测他的想法,只道,“明天就要出发了,你……跟太后……” 夏侯菱一听到她说太后,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有空帮我去看看她吧,我……虽然恨她这么对我,但是她始终是生我养我的母亲。” 郭晓欢不解了,“这次的战事真的……很严重,很危险,是不是?”她只知道是危险,却不知道如此危险,直到感觉到身为皇帝的夏侯菱也不安了之后,她才强烈的感觉到。 “你还是自己去看她吧,留着命回来看她,相信……她也同样担心你。”太后的心事她大概明白一些。 “她会担心吗?我真会怀疑,她的心里一直都有夏侯冥,而我呢?我怀疑这么多年来我在她的心里只是个影子,并不曾存在过。”夏侯菱的这话完全透露出了他的不自信,以及对太后的不信任,还有他内心的脆弱感。 郭晓欢的心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其实一点也不坏,他只是迷失了心智,做了些……他自己也不想做的事,那些事同时也令他自己感到有罪恶感,可是事情己经造成,己经无法挽回。 “不要多想了,明天就要出发,把心思放在战场上,多杀外敌,也许上了战场,你们会有所改变。”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希望的。 “你还是这么天真,晓欢。”夏侯菱淡笑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郭晓欢觉得这样笑的夏侯菱让她觉得其实他也很普通,很平凡,他可以活得更精彩,不一定要在皇位上不可,也许离开了那个位置,他会轻松许多。 “加油,有人等着你回来。”郭晓欢轻声对他道,眼神是那么真诚。 皇后……是真心对他的,希望他能顿悟。 夏侯菱望着她,心中一阵暖,不由道,“晓欢,你知道吗,你在我的心里其实……”有一席之地。最后那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他觉得没必要,为什么要说? “嗯?”郭晓欢看他。 “没什么。有人说等我回来,真好。”那感觉确实好。 久在深宫,他除了真心爱过郭香欢之外,再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而郭晓欢是他另外喜欢的另一个,现在听到她的话,他的心竟然有些安心。 郭晓欢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在皇宫的人都如此。 接回心思,郭晓欢低叹了声,想来夏侯菱也是个需要亲情与爱情滋润的男人啊,他太缺乏安全感了,有空去找皇后谈一下好了。 这时候,桑微自门口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比郭晓欢的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差了点。 郭晓欢见她进来了,道,“来了。” 桑微点了点头,“我现在真的想去了,可是……”她望了眼外面的风雪,有些担忧。 “是要去,可是不是现在,现在去的话会被发现的。”郭晓欢望着她道。 桑微有些不解,她一直都觉得郭晓欢是聪明的,现在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她有了想法。 “那你的意思?”桑微不解。 “没看到现在有大风雪吗?他们肯定走得不快,而且我也还有些事要处理。”郭晓欢道。在她要离开这里之前,她要将这些事情处理完。 她想起了她交给夏侯冥的那个小布袋,她的心沉了下去,再低眼看了眼肚子,伸手抚了抚。 “晓欢,你……不会是想要做什么事吧?”桑微有些不安的道。 郭晓欢笑了下,“不是什么危险事,放心吧,我只是要交代些事,不然走得也不放心啊,而且我还要进宫一趟。” “进宫?”桑微不解,“宫里面发生什么事吗?” “……我想帮一下夏侯菱。”郭晓欢想了下决定还是告诉她。“夏侯菱其实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坏。” “你要帮他?要是王爷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相不相信?”桑微不赞同的道。“再说了,他现在都己经出城了,你要怎么帮?” “他需要有个人来支持他,那个人非皇后莫属,只有出于真心的人,才能给他力量,这个你应该了解。”郭晓欢道。 桑微还是不解,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愚笨了,听不明白你的意图。” “战场上见真经,刀剑无情,能化解两个人的仇恨的只有情这个字,情这个字既能伤人,也能救人。”郭晓欢站了起来,“而要化解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和必定要有女人才行,而且那个女人肯为这个男人死,这样的情才轰烈,才能撼动人心,才能达成目标。” 桑微听着终于听明白,“你是想要化解王爷跟皇上之间的恨?” 郭晓欢点了点头。 “可是我看得出来王爷并没有再执着于此啊,而且皇上是不可能的吧?”桑微道。 “王爷是没有再执着于此了,可是并不代表夏侯菱没有啊,他有。”郭晓欢道,从他与她昨天的那次谈话中她就听出来了。 “你想说动皇后跟着我们?”桑微觉得她这个想法疯了!几个女人凑一块? “嗯,她一定会去,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许有可能战死沙场,而自己将永远无法再看到他,你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你我都很了解,她一定可以劝得了夏侯菱,夏侯菱虽然恨皇后,可是毕竟跟她结发了几年,一日夫妻日恩,她去了定然有用。”郭晓欢道。 桑微现在觉得郭晓欢的脑子是怎么做,这些想法怎么会这么奇特?从来没想过几个女人同时跟着去沙场……疯了! “我真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居然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桑微的表情很是不赞同。 郭晓欢没再说话,只是轻笑着看她。 ** 隔天,还是大风雪的天气,而且比昨天的风雪还要大。 郭晓欢看着这样的天气,心里担心着夏侯冥他们的衣服够不够,身上还穿着那么重而且一点也不暖的军装。 这样的天气就算不说话也能自鼻孔里喷出白雾来,说明这天气真的很冷,很冷,所以她还是听话点,过几天再动身吧。 郭晓欢看了眼正蹲在火炉旁烤火的几名侍女,不禁摇了摇头,她不觉得冷,因为她身上穿了好多衣服。 自从夏侯冥出发了之后,这王府全变了样,下人们都冷坏了,守门的轮流去守,不守的去烤火,而且侍女们也是轮流做事,然后换下一轮去做。 这都是郭晓欢说的,这么冷的天气非要冻死人不可。 而且还听说,这场大雪来迟,而且也来得猛,与往年的风雪不同,甚至比往年的要冷上许多倍。 其实郭晓欢现在最担心的是她交给夏侯冥的那只小布袋,她怕他会忍不住拆开来,如果看了他会不会冲回来? 郭晓欢的担心是多余的,夏侯冥其实也很害怕拆开来看,他害怕看到他不想看的,或者出乎他意料的事。 郭晓欢对围在火炉旁的小绿道,“小绿,准备一下,我们要进宫。” 本来在跟其它侍女说笑的小绿听到她的话,立即苦了张脸,这是其次,她最担心的是,这么大的风雪小姐要出去? “小姐,你看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万一……”她没有再说下去。 “是啊,王妃,这么冷外面还是别去了吧,过两天看看情况先。” “奴婢听外面一老头说过两三天天气就会好转许多,这两三天会比较寒冷,风雪不断。” 那几名小丫头一人一句的想要劝住郭晓欢。 可是郭晓欢一听到她们的话就更加要去了,于是道,“好了,本妃知道你们关心本妃,怕本妃受不住,但是本妃一定要进宫,你们就这里守着,要是有什么情况等本妃回来告诉我,小绿,去穿多件衣服,进宫。”语气是不容拒绝的。 见说不动她,小绿只好低着头去穿衣服,离开温暖的火炉。 郭晓欢跟着走出了印凤殿,殿外一片风雪拂面而来,她忍不住瑟了下。 ** 马车上放着个小火炉,车窗关了起来,里面不算冷。 郭晓欢与小绿两人坐在里面,小绿看了眼马车门,道,“小姐,你真的决定要去吗?” “嗯,这还用多问吗?”郭晓欢应了她一声。 “王爷知道了会很生气的。”小绿一脸的担忧,而且她的脑袋有可能不保,但是如果小姐硬要去的话,她要保护到底,拼了命也要护住她。 “要生气也得他先知道啊,现在都还不知道呢。”郭晓欢道。 “王妃,到皇宫门口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也响起。 小绿先下了车,然后在她的挽扶下下了马车。 郭晓欢对着车夫道,“把马车停在没有风雪的地方吧,你也到马车内等着,里面有火炉,别冻坏了,两个时辰之后再来接本妃。” “是,奴才知道,王妃慢走。”车夫半跪下去。 这位车夫是郭晓欢出行是经常带的一名车夫,年纪有五十多了,满脸的风霜感,而服也觉得王妃是个好人,很体贴下人,对下人嘘寒问暖。 郭晓欢看了眼他,伸手自怀里取了些碎银出来,递给他道,“冷的话去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别冻坏了,家里还有老小。” 郭晓欢其实对这名车夫不错,一直都很关心他的生活。 车夫没有接,站了起来就上了马车,“王妃慢走,奴才到点就来接王妃,王妃对奴才的好奴才记心里了。”然后喝的一声将马车驾走了。 这时候皇宫的宫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名小太监,“陵王妃,皇后有请。” 一般像这样出来迎接王亲贵族的太监都是在皇宫内有点份量的,但是现在风雪天,谁都不想出来,所以被派出来迎接的大太监就派了名不起眼的小太监替他出来迎接。 郭晓欢看了眼小太监,“带路吧。” 这时候一顶软轿自宫门内抬了出来,小太监恭敬的走过去掀起了轿帘,“陵王妃请。” 郭晓欢走了进去,小绿扶着她坐进去。 “起轿!”小太监的声音虽然嫩,却也尖了起来,听得出来,以后的声音自被阉之日起便开始变了。 软轿在一起一落之间前行着,郭晓欢在思索着等一下见到皇后该如何开口。 行了一段之后,软轿停了下来,接被放于地上。 “陵王妃,到了,请下轿。”小太监的声单再次响了起来。 轿帘被掀开,小绿走过来扶郭晓欢下轿。 郭晓欢抬眼去看宫殿上的字,清宁宫,不由得笑了下。 小太监没发现她的笑,低着头道,“陵王妃,皇后娘娘请您自己进去,奴才先退下了。”说完就带着软轿走了,宫门有几名太监与宫女守着,都看着她。 小绿扶着郭晓欢慢步走进清宁宫内。 才刚走过宫门口就有一名嬷嬷打扮的宫人走了出来迎接,态度还算可以,上下打量了一番郭晓欢之后才行了个礼道,“奴婢见过陵王妃,皇后娘娘有请。” 郭晓欢嗯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进到清宁宫之后,里面的暖气迎面扑来,皇后正坐在暖坑上等着她的到来,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立时变了,这不是清妃吗? 郭晓欢走到她的面前几步之远,福了福身,“陵王妃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平身,赐坐。”皇后的声音很平缓,听不出她刚才的表情变化。 “谢皇后娘娘。”郭晓欢站了起来走至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在坐下来之前小绿接过了她解下来的绵裘披风。 披风解下来之后,她凸大的肚子就显露了出来,皇后看到她大着的肚子,眼眸立时暗了下来,眼中的一抹伤心划逝而过。 “陵王妃要见本宫何事?”皇后开门见山的问她。 “皇后娘娘,请容许自称我,因为我觉得不自己拘束,而且接下来我跟皇后娘娘所说的事皇后娘娘肯定会首肯。”郭晓欢笑了笑道。 皇后疑惑的望了她一眼,随之道,“希望如此,但如果并非陵王妃所说,休怪本宫给你定个无礼之罪。” “当然。”郭晓欢微低头应了声。 “说吧。” 皇后看着她,眼神虽然漫不经心,但是心底的震撼却非常大,因为她实在是太像清妃了,如果不说她是陵王妃的话,她一定认为她就是清妃回宫了,并且是来向她挑衅的。 “皇后娘娘一定以为我是清妃吧?”郭晓欢问她。 皇后有些讶异她这么问,虽然讶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本宫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认为的。” 郭晓欢觉得她很坦白,虽然听说她有些心计,自己在宫里的那个时候也这么觉得,但也起码她是坦诚之人,有了这点她觉得好办多了。 “我确实就是她,皇上所纳的清妃。”郭晓欢也跟她坦白了。 “什么?!你……”皇后一听这话,惊得站了起来,两眼大睁着望着她,心中震惊无比。 “皇后娘娘请坐下,且听我慢慢道来。”郭晓欢见她那么震惊,心里确实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她没想到会超出她的预料。 皇后闻言顿觉失态,慢慢的坐了下来,微低下眼。 “我是清妃没错,可是我并不是皇上所爱的人,我只是郭香欢的替身,因为我长得像他,仅此而己,皇后娘娘不必太过于担心,我是陵王府的王妃,从一开始就是,我只是他用来要挟陵王爷的棋子,为什么,皇后娘娘应该很清楚。”郭晓欢望向她。 皇后在听到郭香欢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再听到她下面的话的时候她的心跟着凉了,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把清妃当棋子的,如果知道的话…… 她又会如何?她不知道。 郭香欢,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皇后娘娘,郭香欢是皇上心中的一道伤,而且很深,我想,应该也是皇后娘娘心中的一道伤吧?”郭晓欢问她。 皇后闻言,心中猛跳,难道她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 “因为皇上爱的人始终只有郭香欢,不是你,你心里的痛是郭香欢造成的,所以她自然成了你心里的一道伤,它阻碍了你的前进。”郭晓欢以为她的慌张是因为郭香欢。 皇后一听她这么说,心下顿时放了下来,但是郭晓欢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寒毛竖起。 “皇后娘娘,你想不想去皇上那?”郭晓欢问她,很直接。 皇后的心一震,她怎么去?难道她不知道皇后不能擅自出宫的吗?更谈何去战场? “皇后娘娘,为了心爱的人,应该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你应该勇敢的站出去,为他牺牲一点,他会感动的,他的心我摸得很清楚,他对皇后娘娘并不是没有情,只是他恨你,至于为什么,想必皇后娘娘清楚,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郭晓欢道,看了眼她继续道,“他现在是出去打仗,生死未卜,如果他死了,你永远见不着他,皇后娘娘可以直接升上太后的位置,但是那种孤独谁能理解你?他出战之前找过我。”最后那句话是郭晓欢想了好久才决定说的。 皇后惊了下,“他跟你说了什么?”这句话她脱口而出,证明她真的很关心夏侯菱。 于是,郭晓欢将夏侯菱找她的谈话过程跟她说一遍,皇后立时掉了泪下来,因为这里面有郭晓欢的加料,她当然会哭。 “其实,郭香欢是本宫害的,当初是本宫……本来要当上皇后的人是她,不是本宫,本宫因为爱他,所以才会做了手脚,他就将郭香欢送与陵王爷了,是本宫……”皇后断断续续的说着,最后泣不成声,那哭声里有着后悔。 郭晓欢也不想说再说了,问她,“你想去他那里吗?” 皇后抬起眼望向她,“他很讨厌看到我,他会不高兴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郭晓欢反问她。 皇后看向她,心里有些心动了,想要去他那里,可是又怕他看到了她会爆怒,“我……还是算了。” 郭晓欢见她打退堂鼓了,又道,“别怕,女人应该要勇敢才对,为了心爱的人放开一切束缚,而且现在是打战时期,没人会注意到皇后不在宫内的,就称病不见就好了。” 皇后本来沉下去的心又跳了起来,眼中的光亮又亮了,“我……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到时候如果他欺负你,我来帮你!”郭晓欢拍胸保证,“而且不止你一人去哦。” 皇后对于她后面那句话愣了,她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去?挺着个大肚子? “你……”皇后指了指她的身体,一脸的惊恐状。 “为什么不可以?皇后娘娘有什么绝招么?”郭晓欢问她,见她一脸的不解,再道,“比如说武功?” 皇后摇了摇头,“不过本宫倒是可以带个会武功的宫女。”她身边有,陪嫁的时候跟着进宫的。 郭晓欢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旁附于她耳边低语,然后道,“就这样先了,我先回去,皇后娘娘捉紧时间办一办,到时候我派人通知。” 皇后现在是很期待了,连连的点着头,见她要走了,站起来要送她。 郭晓欢见身子单薄没穿几件衣服,劝她回去了,披上了绵裘披风后冒着风雪离开了。 皇后望着冒风雪离开的郭晓欢,心里不禁一阵羡慕,她是那么自主自立的女子,全皇城的人都传说着陵王爷极度宠爱陵王妃,皇宫内也有不少的妃嫔羡慕着她。 她是遇对了良人,可是她的呢? ** 郭晓欢离开清宁宫之后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了坤宁宫,她想去看看太后,替夏侯菱去看看。 站在坤宁宫外,郭晓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坤宁宫的宫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高贵的妇人。 郭晓欢定眼望去,不正是太后本人么,外面那么冷她走出来做什么? 走出来的太后也看到了站在宫门外的她,看着她冒着那么大的风雪,还挺着个肚子,太后拧起了眉头,对身旁扶着她的老嬷嬷低低说了几句。 只见那老嬷嬷快步朝郭晓欢走来。“陵王妃,太后有请。” 郭晓欢看着太后走了回去,然后跟着老嬷嬷走了进去,身后的小绿很小心的扶着她,免得被湿滑的地板滑倒。 郭晓欢走进了坤宁宫内,太后早己坐在暖炕上。 待她走了进去之后,老嬷嬷将宫门关了起来,免得冷风吹进来。 郭晓欢看到太后坐在暖炕上居然是微笑着的,心里有些讶异,脚下抬步走了过去,微福身,“太后吉祥。” “嗯,起来吧,哀家不宜多讲话,你是来找安宁的吧,那丫头最近很少到这边来,陪哀家说两句就过去找她吧。”太后笑了下道。 郭晓欢不解极了,现在的太后怎么跟她之前所见的差别如此大? 太后看着她一副傻瓜样,不由得又笑了,“很惊讶哀家这样吗?不必如此,日后随意可见,好了哀家顿感疲累,你去找安宁吧,哀家休息一下。”太后伸起一手示意老嬷嬷扶她起来。 郭晓欢奇怪了,难道太后叫她进来就是笑给她看而己吗?怪…… “恭送太后。”郭晓欢又行礼送她。 本来己经转身往寝宫而去的太后又转回身看她,“大着个肚子就不要在大风雪的天气外走来走去,对身体不好,容易落下病来。”说完就转身走了。 郭晓欢又惊讶了,但她还是没问太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郭晓欢去找安宁公主,说是出宫了,然后她也没多待,挺着个大肚子坐着软轿出去了。 到了宫门口,居然看到了自家马车在那儿,看了看天色还没到两个时辰呢。 那车夫看到她出来了,马车跳了下来,“王妃,请上马车。” “你怎么在这,本妃不是让你两个时辰之后来的吗?”难道他会算不成? “回王妃,奴才方才看到安宁公主出来了,没来得及问,便知道王妃定然没见着安宁公主,便提前过来了。”车夫恭敬道。 “嗯,回去吧。”郭晓欢看了眼这越来越大的风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小绿扶着她上了马车,然后跟着她坐了进去,马车缓缓的动了。 “小姐,小绿真不明白你,这么大的风雪天,你非要出来不可,过两天还不是一样?”小绿嘀咕着。 郭晓欢笑了笑,“现在不是好了,都要回去了。” “是要回去了,要是王爷知道了,非拍你屁股不可。”小绿嘟着嘴巴道。 夏侯冥若是知道了,当然会拍她屁股,问题是他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记他知道,让他知道的话,那还了得?除非她不想混了! “王妃,到了。”车夫的声音响起来。 郭晓欢跟小绿下了马车,直接往府内走去。 这时候一名侍发打了把伞过来替郭晓欢挡雪,越来越大了。 郭晓欢看了眼她,认出是自己殿内的侍女,“你怎么在这?”不是在殿内烤火吗? “奴婢见风雪越来越大了,就赶着出来接王妃,没想到刚巧。”侍女回她。 “慢点走小姐,别急,地上滑。”小绿叮嘱她。 “知道了,”郭晓欢觉得她跟夏侯冥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一想到夏侯冥,她的心就沉下去了,他才走一天,她就这么想他了,要是一个月不见那怎么办?不是要泛滥了? 回到了印凤殿,意外的看到了两人,桑微与安宁公主。 原来安宁公主是来她这儿啊,她还以为是去了桑微那……不对,可能是却了桑微那儿,然后两人商议来她这儿的。 这两女人怎么回事,没事跑她这儿来做什么?外面风雪那么大。 “晓欢,你可回来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没看到外面风雪大吗?还到处乱跑,要是被你们的男人知道了怎么办?”郭晓欢打断了桑微,对她们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轻责。 桑微不满的叉起了腰,道,“你还不是一样,外面风雪那么大,你还大着个肚子出去呢,光说我们,自己不好好想想,我们还没说你呢,要是王爷知道了,指不定有多生气呢!” “就是,你可是比我们金贵,王妃。”安宁公主跟着桑微同出一气。 一边几名正在烤火的侍女不由得掩嘴轻笑,这时候小绿也跟着去烤火,哪管得上郭晓欢了。 郭晓欢瞪着桑微与安宁公主一样,没好气道,“翅膀都硬了哈,都跟本妃对着干哈。” 安宁公主与桑微才不理她,走到一边坐了下去。 郭晓欢解下了绵裘,然后走进了寝殿内,安宁公主与桑微跟着走了进去。 郭晓欢知道她们两个肯定会跟进来,而且还有话要说,肯定是跟战事这事有关。 “晓欢,我也要去。”安宁公主还没有等郭晓欢坐下来,就跟着说了。 郭晓欢看了眼桑微,桑微朝她嘿嘿笑了几声,“不小心说漏嘴了,原谅原谅。” “不小心?我看你那是存心的,要是我被阮王爷批怎么办?”郭晓欢瞪了她们两个一眼,“再说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去,到时候不止一个批斗我,是几个啊,王爷,圆夫,阮王爷,还有……皇上。” “皇上?!”桑微与安宁公主惊叫了起来,足可以掀屋顶了。 “王妃没事吧?!”两名侍女听到叫声跑到了寝殿门口望着里面,一脸的焦急。 “没事,你们继续烤火吧,别忘了要喝点水。”郭晓欢摆了摆手,然后瞪了眼那两人一眼。 “晓欢,你真把皇后也弄进来了?”桑微紧盯着她不放,一脸怀疑的问她。 郭晓欢一脸的轻松的看了她一眼,“对啊。” “你把皇后也弄去?!你疯了吧,晓欢!”安宁公主大叫着对她道,一脸的不敢置信。 郭晓欢无力再说话了,索性坐在一边让她们两个先惊愣够了再说。 桑微与安宁公主两人真疯了,这……让她们怎么相信? “晓欢,你想,我们会不会被那些男人劈了?”桑微突然问她,她觉得她们这些个女人实在太疯了。 四个女人……其中一个大着肚子还快临盆了,还这么疯了,最生要的是,这足意还是这大肚婆出的。 “劈了?你们怕了可以不去,我自个带着小绿去也成,反正到时候他们若是哪个不幸死在了战场上,你们连尸体都见不着。”郭晓欢耸了耸肩对她们道。 “……”桑微与安宁公主黑了下脸,安宁公主道,“慕宵应该不会参战吧,我听说他不参与。” 只有皮多国与罗涅国还有东陵,这三国,这场战最初还是因为上一次的东陵国内战时候。 “这个嘛,我觉得也是,所以安宁你就别去了,他会很安全的,好么?”郭晓欢看她。 安宁公主哪肯答应,道,“我才不信他不会发兵,你们肯定有找他帮忙,否则你们干嘛通通跑去?” “那是因为我担心啊,阮王爷很安全的。”郭晓欢道。 “我不,我说了我要去,我不相信他会不出手。”安宁公主堵气的坐到了一边去。 “巫马国公主到一一!” 巫马国公主是地阮梓含的称谓,她现在不再是夏侯冥的女人了,自然不能用侧妃这两字。 寝室内的三个女人一听,又来了个大肚子的,都对看了眼,然后饶有默契的对看了眼。 不一会儿,阮梓含自外面走了进来,当看到里面有三个人时,不由得愣了下,随即轻笑了下,“这么热闹,来得真是对了。” “这么大的风雪怎么出来了?”郭晓欢道,指了指身旁的凳子。 阮梓含走过去坐了下来。 桑微与安宁公主两人不知道要说什么,看了看郭晓欢,郭晓欢没瞧她们,怕露馅了。 “你怎么不在水月殿好好待着,大着个肚子到处跑。”郭晓欢轻责她。 “你还不是到处跑,今天一大早我就听说你出去了,这不,听说回来了,我就过来串门。”阮梓含笑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说什么事,这么热闹,我从殿外进来的时候都听到了。” “啊,没事啊,我们闹着玩呢。”郭晓欢道。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我来了你们不高兴呀,扫到你们的兴了。”阮梓含不解的问她们两个。 “没有啊,我们不知道要说什么。”桑微道。 “安宁公主就快是我们巫马的王妃了,我的嫂子,怎么都没话说。”阮梓含笑了笑。 她这话了出,郭晓欢与桑微都笑了起来,安宁公主立时脸红了起来。 “公主,大夫来了,请您回去号脉呢。”这时小清在门口道,微着里面的几人福了福身,“小清见过王妃,公主,桑微小姐。” 阮梓含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她们说了下然后就走了出去。 待她走了之后三人都呼了口气,怕她知道又会闹着要去,到时候郭晓欢真的是心里慌慌的了。 “还好还好,这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郭晓欢道。 “可是等过两天我们走了,就剩她一人的时候,她会知道的吧?再说了,跟着去行军,迟早会被发现吧?”安宁公主道。 “我们要隐密行动,不能让那些男人知道,而且还要注意安全,要带会武功的,武功还要好的,安宁你有没有会武功的宫女?”郭晓欢问她。 安宁公主点了点头,“当然有,以前皇阿玛特意给我请了个师傅教我,可是我不学,现在我后悔了。” 桑微想了下,“其实我在担心,我们都是女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到时候那些男人都没事的回来了,我们女人却出了事,到时候怎么办?” 郭晓欢道,“所以才要带上会武功的人,小绿我放心,我会带着她。” 这时候门口突然有一个进来了,是阮梓含。 她没走远,本来想回来说点事的,可是竟然听到她们的话,知道她们肯定会什么计划,便走了进来。 三个女人看到她进来了,都惊呆了,一时无法言语。 “你……”郭晓欢呆呆的看着她,一边的桑微与安宁公主也是如此。 第一百四十六章 娘子军! 阮梓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道,“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只要是跟战事有关的,我也要参加,放心,我会带着会武功的人保护我,好不好?” 郭晓欢真的慌了,她……她现在成了什么?成了反叛头头了?两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跟着去?天气还这么冷……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她自己还好办,出了事她死都要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去死,可是阮梓含不行,她可是章公子的老婆,怎么敢冒这个险? “不行!你不能去!”郭晓欢站了起来与她对视着,才发现自己不敢与她对视,因为她的眼中己经浮一了水光,教她不忍拒绝,只能别开眼。言悫鹉琻 “为什么?她们都行……” “你不同,你大着肚子!”郭晓欢打断她。 “那你不也大着肚子?”阮梓含又堵她。 “我跟你不一样,你去了万一出了事我怎么跟章公子交代?”郭晓欢问她,“你还是不要去了,一个月之后他就会回来的了,好不好,听话。” “我不听!你们都明白自己的所爱的人都去了战场,那也是,为什么不能体会一下我的心情?我的心情跟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的更惨,我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好话,他就这样走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永远都说不上一句好话了,他……我……”阮梓含说着说着就掉下了泪水,身子瑟瑟的抖着。 三个人听着她的话,心里都不免一阵心酸,眼泪都跟着掉了下来。 郭晓欢坐了下来,一手支着手撑着脑门,思念的泪水就这样掉了下来…… 桑微与安宁公主也跟着掉眼泪,阮梓含走至一边空着的凳子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痛苦了起来。 一时之间,寝殿内的四个女人都哭了起来,刹时间一片哭声。 在寝殿外下人听到了哭声,都冲了进来,当看到四个女人都伏在桌子上痛苦的时候,都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连声都发不出来。 此刻的她们谁也安慰不了,只有那几个己上了战场的男人才能安慰她们,可是他们根本听不到她们因为思念他们而哭的声音,如果听到了,不心疼死才怪。 侍女们过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个个对看了眼,不明白她们这是怎么了。 小绿跟小清没出声,她们明白是怎么回事,思念泛滥了,她们的心疼了。 她们两个带着其余的侍女走了出去,不再打搅她们的心。 哭了许久,都差不多哭够了。 郭晓欢哽咽着道,“慕心,你……真要去?”她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一个因担心而整日害怕着的女人,她也是其中一个。 阮梓含用丝绢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看向她,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去。”那神情是那么坚定。 “我也一定要去!”桑微跟着道。 “我也是!”安宁公主也跟着道。 郭晓欢看了眼她们,心里暗叹了声,她们这些女人怕是真疯了。 “好,等风雪好转好了之后,我们就出发,到时候准备好一切越简单越好,但是保暖是最重的,慕心,特别是你,知道吗?”郭晓欢看向阮梓含。 “明白,我不会让你们担心,一定做好万全的准备。”阮梓含道。 “那回去吧,大夫还在等着呢。”郭晓欢催她,“路上小心点,滑。” “嗯。” 三人看她出去了,郭晓欢埋怨瞪了她们一眼,“没事干么一起跑来,真是,现在好了,她也要跟着去了!” “怎么能怪我们呢……刚才她出去的进候可是你先提的……”安宁公主低低的道,那声音很没底气。 郭晓欢想了下,终于想起了,原来是她先提的,好吧,算她误会她们了,“但是你们怎么这么有默契一起来了?不能一个人来吗?” “那我们怎么知道她也来啊?是不是?”桑微道。 “对啊,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安宁公主也跟着道。 郭晓欢现在顿觉无力,不想说话了,于是转身往帷帘内的床走,“不想跟你们说了,我先躺一下,快被你们气死了。” 桑微与安宁公主掩嘴轻笑了起来。 “还有等一下留下来一起用膳好了,一个人吃没味。”说完她就躺了下去。 见她睡下了,桑微与安宁公主便走了出去,但在走出去之前,桑微看了眼床上的郭晓欢,好像还有话要对她说,可能是碍于安宁公主在此。 ** 大风雪依旧,大雪如雪花般密密的自灰白的天空落下来。 地上很快便积了雪,幸好不深,否则步覆艰难,根本很难前进,打起仗来的话,也是很难。 夏侯冥与奔水圆夫残越将军三人也下了马,跟着大军前进,虽然他们是元帅大将,但是士兵也是人,看着他们这么高高在上必定心里有所想法。 士兵的士气也幸好并没有因天气的关系而减弱,反而更增,这是好现象。 夏侯冥回头看了后面的大军,突然眼皮跳了下,他皱起了眉头,不禁问身后在两人,“我眼皮突然跳了,不会是出事了吧?”晓欢该不会不安份做了什么事他不知道的事吧? 弱柳扶见他说着,他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也拧着眉头,“不知道,我的眼也跳了……” 一这的残越倒没有,他的女人根本不在这,要跳也没得跳,而且他也不想跳,不跳就能安心多了,他难得的好玩的笑了下,“肯定是好事,你们都加油吧,说定王妃会提前临盆,桑微说不定也有喜了。” 夏侯冥跟奔水圆夫对看了眼,瞥了眼他,奔水圆夫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事了,真是稀奇啊。” 这语气有些戏谑,可是残越并不在意,道,“想不关心都难,那么明目张胆,谁不知道呀,说不定那门主夫人等你回去的时候肚子都大了。” 虽然这样的话很长舌,对于男人来说很不适合,但是残越将军就是想取笑一下他们两人,特别是奔水圆夫,他最想取笑的人就是他了。 奔水圆夫瞪了眼他,明白他的意思,“哼,这笔帐记着。” 夏侯冥没作声,只是默默的继续走着,心里想着郭晓欢,想着该如何快点结束打战,想着她会不会如残越所说提前临盆。 如果是那样,那他真得加快结束打战,但是,这不是他说了算,行军打战要讲求战略,战略用得好可以一攻即破。 况且完了之后他还要跟夏侯菱来一场个人之斗,他己经想好了,不能让任何一个士兵为他们的私怨做出牺牲。 晓欢…… ** 另一边,己经到达了战地的章子枫,正着手安排着的兵们的安扎营地,然后生火取暖,休息一下。 看着外面的大风雪,士兵们的士气出乎他意料的没有下降,反而有些提起,这是大好的现象。 阿心,等我回去。 “将军,生好火了,过来烤一下吧,脚都僵了吧。”一名侍兵走过来叫他。 他回头看了眼,确实是火光红红,再看了眼架缝外面的大风雪,心里一阵绸怅。 转身走回了架缝内,跟着士兵们烤一下火。 ** 夏侯菱的大军跟在夏侯菱的后面,他也同样下了马与士兵们走着,并且时不时的回头望了望后面的士兵,精神状态还算可以,不过跟夏侯冥的军阵相比可就差了一点。 他望了眼前面夏侯冥的大军,心里不禁有些恼,让他们走在了前面,军心都让他们给压下去了,啧! 恼恨归恼恨,事情己成定局,再恼都没用,只能祈祷到了战地之后整顿一下军心。 “要注意一下军心,千万别溃散了。”夏侯菱对一边的黄天义将军道。 黄天义看了眼后面的士兵,再向他道,“是,皇上。” 他自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一边看着士兵们前行,大喊,“都提起精神来,拿出军人的士气来!” 士兵们一听,全都挺起了胸膛,精神劲又回来了。 看着他们,黄天义似乎满意了些,就这样跟在队伍的边上走着,没再回到队伍中去。 ** 风雪飘飘,大军前行着,东陵国,皮多国,罗涅国,三国大军各自在风雪中前行, 巫马国在做着准备,而风雪只是巫马国的边境,巫马国一年四季如春,最冷的时候也就是下冷雨的时候,根本不会看到雪。 阮梓宵坐在书房内想着事情,现在他什么都看不下,他只想着打仗之事,更想着安宁公主,他当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忘了要她吃断娠丸。 想给她吃这个是因为他不想她太早孕,并不是不希望,她还这么小…… 虽然安宁公主己经二十了,可是别人的眼前她还很小,简直如个小姑娘一样。 叹了口气,他自书桌后面站了起来。 这时候书房门口走进了两个人,是巫马国的国王与王后。 抬眼看到他们进来,不解的望向他们,“有事吗,父王,母后。” 国王与王后互相看了眼,然后道,“父王跟你母后听说了些关于慕心的事……” 阮梓宵知道迟早都要来的,于是让他们坐下,然后才道,“是这样的……” 阮梓宵将所有的事情都全盘托出了,最后的决定由他们做。 “是这样啊……”国王与王后对看了眼,“事情己经这个样子了,她幸福的话,我们做爹娘的当然高兴。” “是啊,她现在还在陵王府吗?”王后问他。 “嗯,不过不是以侧妃的身份,而是我们巫马国公主的身份。”阮梓宵道。 “那陵王爷与陵王妃也算是通情了,我们……”王后说了一半没说下去,她只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国王安慰的拍了白她的手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不必太过于操心。” “对了,父王,儿臣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下。”阮梓宵突然道。 国王看了眼王后,王后便站了起来,“你们父子聊吧,国家之事就不打搅了。” “母后慢走。”阮梓宵扶了下她,然后走回书房内。 “想谈什么?”国王问他,“是不是与东陵国安宁公主之事?”那自然是好事。 “也有,不过是另外一事,”阮梓宵看了眼他,然后道,“我想助陵王爷一臂之力,现在三国在打仗,儿臣想征求一下父王的意见。” 国王一听这事,想了下,也没多加的反对道,“这事我很了解,东陵国上次的内战我也了解事实,这事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父王呢,也不好插手,这军令符都在你手上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损害到巫马国就行了。” “谢父王!”阮梓宵没想到父王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心里不禁有些欣喜,原来父王早就放手让他去做决定了。 “那么,你跟安宁公主之事……你知道你母后一直都很挂心,巫马国也只有你一个王爷,我跟你母后就只有你一个皇儿。”国王道。 “儿臣明白,儿臣打算等这次战事结束之后就与安宁公主完婚,父王与母后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阮梓宵道。 一说到安宁公主,他的眼神不禁柔了下来,同样身为男人的国王当然注意到他的神色,笑了笑,道,“那就好,不用你母后太过于担心了。” “父王与母后不必过于担心儿臣的事,儿臣自有安排。”阮梓宵笑了下道。 “就是因为你太过于听话了,你母后才担心啊。”国王道,“好了,父王就不多说了,这事你看着办,父王也不插手。” 目送走了父王之后,阮梓宵马上走至书桌后面,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页之后,再折好放入信封里面去。 “来人。” “王爷。”门口走进来一人。 “将这信快速送到东陵国陵王府去。”阮梓宵将信交与他。 “是。” 阮梓宵看着他走出去,然后转身看向窗外,背对着门口,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 大风雪的天气还在继续着,大雪己经积得有些厚了。 郭晓欢己经派进了皇宫传消息,然后就那样半躺在睡榻上过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大风雪一天天的如此下着。 这时候桑微自门口走了进来,这几日她一直都住在王府内,奔水圆夫的偏殿内。 郭晓欢没动,最近觉得肚子下沉了些,裤子总是容易滑下去,要绑紧些才能穿得着。 看到桑微进来,并且一脸的凝色,她扶着睡榻坐了起来,“怎么了?”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还是一样的大风雪。 桑微坐在睡榻的边上,道,“这天气要什么时候啊。”真烦。 “别急,估计王爷他们也还走得不远,等风雪停了下,太阳估计就会出来了,到时候雪溶了就会好走很多,不用多久就会追上他们了,他们只会走大路,不会走小路的。”郭晓欢安慰她。 桑微看她,神色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不由得问,“晓欢,你……”还是问不出口。 郭晓欢看着她,发现她面有难色,好像是要问的话会让自己意外,于是道,“进来说吧。”率先站了起来走进了寝殿内。 桑微看着她的背影,想了下才跟着走进去。 待坐好之后,郭晓欢看她,“说吧。” 桑微想说又不想说,眼睛就这样闪烁不定,最后好像鼓足了勇气似的,“晓欢,你……如果坚持要去的话,不怕出事吗?出了事你……会不会就这样走了?” 她虽然问得隐晦,但是郭晓欢还是听出一些端倪,心下有些紧张的问她,“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可是她从来没跟她说过啊。 桑微见她似明非明的样子,索性直白了讲,“你不是这里的人是不是?”那天她跟她所说的话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郭晓欢的心一阵惊愣,好半晌之后才回过神,眼睛扫了眼门口,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之后,才道,“你……” “你不用瞒我了,我都听到了,那天,我受伤的时候,你来看我,你跟我说的,我其实醒了,但是我没作声。”桑微告诉她。 郭晓欢一听这话,她想起了是有那么一次,她跟她说过,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醒了却不出声,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而且还记到现在…… “晓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这样打算了?不要王爷了,不要孩子了?”桑微问她,一手捉着她的手道。 郭晓欢沉默不语,她何尝想这样。 “我并不想这样,可是你是知道的,他去打战,这次是很危险的,如果他走了,那我跟孩子怎么办?如果我去的话还能见上他一面,而且我未必会有事。”郭晓欢道。 桑微并没有话否决她这些话,是的,这次的战事确实很危险,这是三国之战,确切点说是四国之战。 “那……王爷知晓吗?”桑微问她。 “他……暂时还不知道。”如果他看了那个小布袋的话,那他会看得到。 “你不打算告诉他?如果你出了事……我是说假如,你是不是就会离开这里,然后回到你的国家去?”桑微问她。 郭晓欢点了点头,道,“是的,如果我在这里死了,我会回到我的国家去,我在我的国家还是活的,只是我永远也说不了话,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有我的……恋人,他们都会担心我……” “恋人?!你在你的国家还有恋人?”桑微惊呼,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她走了,那王爷怎么办? “嗯,我有个很好的男朋友……我跟他之间的感情就像现在跟王爷一样,他会一直等我,等我醒来。”郭晓欢道。眼中有着抹挣扎着的痛苦。 “那王爷怎么办?你不爱他了吗?”桑微问她,眼中有着焦急,“那我们呢?你也不顾我们这些朋友了?” “我……”她当然爱夏侯冥,胜过她的男朋友,但是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她有什么能力去改变? 其实她知道,郭香欢的体质并不好,自从上次那一胎之后,这一胎肯定会难产,虽然圆夫给她调养过,但是补剂,并没有什么作用,该来的还是会来,她何不如趁这个时候去看看他,就当是看他最后一眼也好啊。 他答应过她,会在她临盆的时候回来,现在让她去看他吧…… “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王爷把你当成了他的生命,如果你……那他怎么办?他会跟着你走的,你要为他想一下……” “他还有孩子陪着,没事的,况且我也不一定会有事。”郭晓欢道。 “孩子?”桑微嗤笑了下,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她,站了起来自高而下的看她,“王爷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孩子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他可以不要孩子,但绝对不能没有你陪着,他是个比较钻牛角尖的男人,你是他精神全部支柱!” 郭晓欢的心颤了下,她还不知道这些么?其实他知道…… “有段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告诉你吧。”桑微停了下又道,“就是两年前,你诈死了之后,王爷整个人生不如死,每日都浑浑噩噩的过着,他颓糜了整整三个月!若不是圆夫揍了他一顿,他还没那么快活过来,再不久之后,听到有人跟你相似,他就追着去了,那对你的情很深,爱更深。” 郭晓欢听着都觉得心疼,一手轻抚着胸口,心口很疼,呼吸也有些难受,现在她好想看到他…… 她是知道他那时候这样子,可是并不知道这么详细,这次她说得这么细,上次没有这么细,他也没跟她说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她在他心里竟如此之重。 如此之重要她如何给得起平等的回报? “晓欢,你现在明白了吧?就算你要去,你也要保重自己,不能有任何意外,孩子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然后等战事结束之后,跟着王爷一家三口的过日子,这才是他想要的。”桑微看着她道。 郭晓欢轻笑了下,那笑有些无力感,“我也想,可是我只是一抹魂魄,没有做主的能力,如果天上的神仙听得到的话,应该会帮我吧?我能在这里待那么久,就很不错了,两年前我都应该要离开了,是圆夫将我拉了回来,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幸运……”郭晓欢的眼神哀伤极了。 桑微想了下道,“要不……你别去冒险了,好不好?” “不行!我一定要去!”郭晓欢立即驳回了她的话,“我是非去不可!”而且有可能她还帮得上忙。 桑微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倔强! “你知道吗?我这次感觉很不好,总觉得他会发生什么事一样,所以我一定要跟去。”郭晓欢道,“那种不安的感觉很强烈,我恨不得现在马上就能见到他,知道他还是平安的。” 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次却如此强,说明他肯定会有危险吧?她怎么放心得下? “是吗?”桑微转眼看她,觉得她的感觉可能是真的,她的表情那么真,心里的感觉都显露了出来,不可能有假吧,王爷……“不要想太多了,王爷不会有事的。” 郭晓欢此刻心头的那抹的心悸感仍然在,她捉不住摸不着,令她揪心不己。 “希望我是多想了……”郭晓欢看着桑微着,眼睛中却透着抹对还在风雪中前行的夏侯冥的担心。 他现在是不是也在想着她呢?还是在想着如何打完战早点回来见她? 郭晓欢低下头摸了摸肚子,心里在对孩子道着歉。 ** 转眼己过了三天,这天的大风雪己经小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雪也在渐渐的停歇下来。 郭晓欢站在印凤殿前,美眸睇着殿前的皑皑白雪,心里思虑着。 这时候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过来,然后半跪下来,“报王妃,有封信是给您的。”说完双手奉上。 郭晓欢闻言,伸手接了进来,然后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拿着信她踱着小步走回了殿内,信上的字迹异清眼熟。 她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打开来看,一看才明白,是阮梓宵捎来的信。 看着看着,郭晓欢微笑了起来,将信收好,放进了一边的大火炉里烧毁,接着对小绿道,“小绿,这天气明天应该会好了吧?” 小绿看了眼,道,“小姐,估计今天都可以停了,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风雪,今天变小了,应该明天会有些阳光才会。” 郭晓欢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书房,执起毛笔写了几行字,放入信封内,交给小绿,“让你送进宫,交于皇后。” 是进候该出发了,再不出发,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 这时候桑微进来了,看到她交了封信给小绿,待小绿出去了之后,“准备出发了吗?” “嗯。也是时候了。”莫晓点了点头。 第二天,风雪停了,而且还真有些阳光,皑皑白雪也开始了融化。 郭晓欢看着外面,发现地上有些过厚的雪己经快融完了,成了一热水滩滩的水洼。 有人过来通传,“回王妃,府外有位自称王夫人说要要您快点。” 郭晓欢挑了下眉,“去偏殿通传桑微小姐,让她到府门外。” “是。” 郭晓欢走回了寝殿内,让小绿给她换上了套几天前在大街上买的普通孕妇装,然后让她拿着些要用的衣服,银票,碎银之类的。 到了王府门口,看到了辆很普通的马车,郭晓欢了眼,心里策笑了下,看来皇后也笨嘛,知道要低调,不要那么华贵。 待她出来的时候,另一辆马车也跟着来了,是安宁公主来了,她下了马车之后郭晓欢定眼一看,也是一普通打扮,一看下去就一普通小姑娘。 桑微跟阮梓含也自王府内走了出去,看向阮梓含,她再低头看自己,就她们两个孕妇。 这时候皇后自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的打分更普通,一身素白,活像有丧事似的。 郭晓欢看着她,“看一下哪一辆马车大一起上去吧,也好互相照应。” “那就我这辆吧,没那么显眼,而且够大,十个人足可以容纳。”皇后道。 郭晓欢看了眼她的,跟安宁公主那辆,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名侍卫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道,“奴才斗胆问一下王妃,“这是要去哪?”他要问清楚,王爷临走时还吩咐过要注意王妃的安全,更何况还这么多女人…… 郭晓欢回身看了眼,道,“不必担心,本妃只是去庙里上个香,还要吃几天斋饭,过几天本妃自然回来。” 侍卫本来有些孤疑,但听她这么说也就放下心了,一般快要临盆的妇人都会去庙里上香,带几天女伴去也是正常之事。 “奴才明白,要不要派人一起去?”侍卫又道。 “不用了,有小绿就行,这几日府内之事就交由簘夫人打理,有事去找她就可以了。”郭晓欢道。 “是。”侍卫终于退了下去。 郭晓欢见他回去了,转回头道,“都上车吧。” 等全部都上了马车之后,坐在马车内,郭晓欢看了眼她们,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是皇后,王妃,公主之类的,我们只是平民,一定要有平民的样子,我们跟着去战地是要吃苦的,这些你们应该想得到,不必我重复了,总之不能有娇贵的样子,明白吗?” “知道,这个我早想到了,放心吧!”安宁公主是第一个回答的。 “我行的。”皇后道。 “我也行。”阮梓含跟着道。 “我就不用说,当然行。”桑微是最后一个道的,眼睛看了周围的她们一眼笑道。 坐在靠门边的五个侍女也是一身素衣打份,个个都没说话。 “嗯,你们有这点认识很好,希望我们会平平安安的跟着那几个男人到达目的地。”郭晓欢微笑了下道。 “你可是游历过各国,有丰富,见识的女强人啊,有你在,我们还怕什么是不是,你们说对吧?”桑微看着她,又对其它几个道。 “对啊,你不说我还忘了这点,晓欢的阅历丰富啊。”安宁公主道。 一车的女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前进了。 ** 今天的风雪停了,阳光出来了,还在前行的大军前进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夏侯冥看了眼天空,有些些阳光,可是他的心怎么也放不来,总觉得出事了似的,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奔水圆夫与残越将军,“你们有没种不祥的感觉?” 残越将军一脸不解。 奔水圆夫拧眉,其实他心里也有不好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总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也许是有个人要他牵挂吧,心前坐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我有……”他道。 夏侯冥听到他的回答,皱眉,“希望不是那女人乱搞花样才行。” 他们几个绝对会想不到两个大肚婆跟三个女人带着五个侍女追着他们而来,要是知道,非要气得吐血不可。 ** 大军继续前行了几天终于都到了章子枫大軍所在的地方,这里是与敌军相对的位置,相隔十里之遥,现在还没有动静,想必敌军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也有可能是敌军那边的天气还未好转。 到达这里的进候,这里的雪都化了,到处都是湿的。 而阳光出来之后,将士们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没有先前天的那副颓糜不振的心情。 等架好休息用的帐缝之后,夏侯冥立即派了侦察兵前去探路,随便一控敌情。 而之后他则要所有将领进帐篷开会议事。 这其中当然也有夏侯菱在内,他那边的的先开,然后两边合起来开一个重要会议。 开完会之后,他走回了自己的帐篷,准备要休息一下,十来天的赶路都没好好休息上。 可是解开衣服之后,一个小布袋自衣服上掉到了地上,轻微的啪的响了下,他低头去看是什么,当发现是小布袋的时候,他拧了下眉,弯身去捡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这是晓欢在他临走时交给他的,要她打胜仗了才能打开……这里面装着什么? 他想着那天郭晓欢的表情,好像很紧张,很害怕,很无助……的表情。 他再低头看小小的布袋,伸手想要拆开来看,可是他又没动了,他怕这里面有什么,又不敢违反与她的约定,于是放弃了,将她小心的收回怀里,躺了下休息。 跟着后到的这批将士都休息下了,一批批轮流换班。 ** 夜晚,当所有的人都睡翻过去的时候,郭晓欢还没有睡着,她睁着眼看向马车外面,其它人都躺下来睡着了。 也许谁都不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自己却清楚得很,她的心很慌恐,很不安,很不踏实…… 她在21世纪有个要好的男友,他对她很好,很疼她,跟夏侯冥相比,是相等的。 但是夏侯冥给她的却是更深刻的爱,她深爱着他,与21世纪的男友相比,夏侯冥胜过他,那种感觉强烈的盖过他。 从来都不知道可以有一个人这么深,他走了,上战场去了,这一次的感觉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 上一次她几乎心死得后悔了,这一次呢,她不知道,也许他跟她都会有事,她不希望在他出事之后再也见不着他。 她要见他,要看着他,即使大着肚子,行走不方便,即使孩子将要临盆,她也要冒这个险,他是她精神的支柱,没有了他,那她便没了依靠。 可是换位而思,他没有了她,也是没有了依靠吧? 但至今她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他是爱她吗?还是爱郭香欢这个身体的主人?她搞不清白了……但她知道,她爱的却是他。 曾经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不要爱上他,千万不要,不是因为他当初对她狠,对她无情到极至,而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同。 可是她最后还是沦淊了,她的心彻底的陷下去了。 夏侯冥,你爱的是谁? 郭晓欢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爱其实不安全。 郭晓欢看了眼马车内睡得东倒西歪的女人,不由得笑了,这个举动真的很疯狂,不是吗? 有人动了下,安宁的手掀开被子伸出了出来,她微弯下身替她盖好,然后跟着入睡,等着天亮之后继续前行。 ** 夏侯冥白天睡够了,夜晚的时候醒了过来,走出了帐篷,看到不远处有将士在围着篝火说笑,冷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篝火的北风中跳跃着。 他走了过去,在那里坐了下去。 “王爷……”几人看到他来了,都不由得惊的,顿时手足无措。 “不必慌,你们烤火吧,本王坐一下。”夏侯冥居然朝他们笑了下,然后转头看向别处。 将士见他没有插话一起聊的意思,也就没打搅,他们继续说他们的。 “有没有听,我们军队中有个人很会占卜,说是通今古……” 夏侯冥才听了最前面的,后面就不听了,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也不相信世间有如此神人,什么都能算出来。 他看了眼说得滔滔不绝的那人,跟着站了起来。 那人看了眼突然离开的他,一下子停了下来,问听着他讲话的那些人,“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是不是不信啊?” 那些人摇头,其实他们都不信。 “你们也不信吧?他现在休息了,改明儿让他来给你们说说,你们一定会信。” 夏侯冥走远了,又回了他的帐篷,他的心不安。 过两天就要开战了,希望能速战速绝。 晓欢,千万别捣乱,别搞什么花招出来让我担心才是啊。 **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皮多国的元帅走至一处有众多将士围着的方向走去,嘴上怒斥着。 众将士一听到他的声音都自动的让开了,一条小道自动清出来,让他走进里面。 元帅一走过去看,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要用来制敌军的武器居然坏了! 那是一架机枪,他们最新研发出来的新型武器,也是第一次制造出来,可是因为这几天的大风雪的关系,这架机枪居然无法射击了! 这教将它为将敌军打得节节败退的武器的元帅如何相信?没了它,他们皮多国将如何取胜?联合再多的小国都没有用!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给他的大惊喜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给他的大惊喜 “研发师!研发师!去哪了!给本帅滚出来!”元帅愤怒的吼着,眼睛喷火的扫视着立成两排的将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这个很重要吗,啊?还要不要活命了你们!” 研发师很快的就冲过来了。ai悫鹉琻 看到他过来了,元帅一一扬手就赏了他一耳光!“你这研发的什么?!嗯?还是质量很好,结果呢?才几天时间,连风雪天气都无法抵御,还配谈什么击退敌军!”说完又是一拳! 研发师被他打倒于地,什么声也不出,他想着到底是哪里出错,明明就是不会有问题的,为什么会这样? 见他不说话,元帅就以为真被他说中了,于是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把安弄好,否则,提头来见!”说完冷哼了声,大步离开。 这回开始军心不稳了,将士们都低低的交谈着,连散开都是。 ** 罗涅国也发生了相同的事件,与皮多国是雷同的,只是武器不一样。 他们的元帅也同样的训斥了一顿,给他时间修理。 他们都不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研发师不好,而是有人做了手脚,那人便是他们军队中的歼细。 这样一来,夏侯冥他们打起来就省事多了,也强多了。 ** 马车继续前行着,今天的太阳又好了许多,马车的两边窗口都开着。 “有脚印!”马车窗外停了下来。 架御马车的是侍女,五个侍女轮流来架御。 而听到这个声音,里面的几个人全都出了马车,道先是侍先下去,然后是郭晓欢她们。 她下去之后,对着身后的她们道,“你们别下来了,这里荒山别岭的,小心为上。” 郭晓欢挺着个大肚子走过去看了眼这些脚印,很多脚钱错交在一起,而且深度都是相同的,她很确定这是他们走过的路。 这些脚印里面,有他的脚印吧,想到这个,她不禁觉得与他接近了许多,她的心没那么空了。 她低头看了眼肚子,八个多月了,也快了…… 回过神,她在小绿的挽扶下上了马车,道,“继续前进,我们就快赶上他们了,想必他们己经到达了营地,应该要准备开战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然后都坐好,马车又启程了。 阮梓含沉默了下,道,“我好怕,就快临盆了……”那声音里透着恐慌。 郭晓欢看了眼她,低低的叹了口气,“我也是……” 桑微看了眼她们两人,道,“最好是战事在你们临盆的时候完,否则,你们临盆的时候也看不到他们回来。” “你们都别担心,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皇后的声音很是坚强,神情却并非如此,她看着她们的肚子,其实她也很想要生个孩子,可是她没有办法生,夏侯菱从来都没碰过她。 这是她至今都痛着的事,他根本都不屑于碰她,嫌她脏。 安宁公主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轰隆隆一一! 突然不远处有炸声响起,将她们所有人都惊住了! 马儿被这声音巨响惊到了,后退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马车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都面面相觑看着对方。 “晓、晓欢,这是什么声音?”安宁公主问她,脸色有些白,好像她有预感似的。 郭晓欢的神色也有些不好,“……这是开战的声音。”对,这开战了,现在他们开始开战了。 “什么?!开战了?那……那我们不是要快点去吗?”皇后惊道。 桑微沉默着,她微蹙着眉头,道,“不必急,皇上不会有事的,我想,现在是大敌当前,皇上跟王爷应该会联手抗敌才对,毕竟一个大国跟两个小国是对等的厉害,不会分开来打的,就算是分开来打也是一人打一国。” 郭晓欢也跟着道,“说得没错,他们在出城的时候就应该是相遇到了,而且也没听到百姓说他打起来,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这种共识就是他们会联手打击敌军。” “他们不是敌视对方吗?怎么会联手?”皇后不解了。 “不,皇上跟王爷说到底是两兄弟,自己的国家当然是第一的,当然,如果换作以前的王爷,他或许不会这么做,但现在可不同了,他变了许多,所以他会这么做的。”郭晓欢道。 “那……巫马国会不会出手?”安宁公主关心的是这个,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跟来的原由。 郭晓欢想了下,看了眼外面遥远的上空升起了黑烟,看“这样的情形,我想应该会,而且东陵国会有大胜的可能,其实,最令我们担心的是……”她看了眼她们。 “什么?”皇后忍不住急急的问她。 “是皇上跟王爷的对决。”她道。 “啊?!他们还要对决?”所有人都愣了,她们以为只有敌对外侵而己。 轰隆隆一一! 又是几声巨响,马车内的女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谁都没有再说话,听着那轰隆隆的响声,她们的心都跟着缩瑟着。 ** 烽火连连,炮声不断,硝烟滚滚,将士的身影不断的在营地内来来往往的匆匆走动着,有些是扶着伤士的,有些是补充阵的士冰。 夏侯冥身为元帅当然要坐阵指挥,残越将军早己带着将士们上前线去了。 而这时一封信送了过来,一名侍卫将这封信送进了元帅的帐篷,“报告王爷,有封急信!” “呈上来。”夏侯冥低沉的道,他现在正在与奔水圆夫相谈着如何取得主击权,然后一网将敌军拿下。 侍卫将快信递给了夏侯冥,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夏侯冥将信打开,很快的看完了,看完了之后,他不由得大惊,脸上是喜悦的神色。 见他如此表情,一边的奔水圆夫不禁纳闷了,这都打战了,还有什么事是值得高兴? “圆夫,你看看,是阮王爷来的信。”夏侯冥将信递到奔水圆夫的手中。 一听是阮王爷来的信,奔水圆夫也跟着接过来看,看完也是一脸的笑意,“想不到啊,看来,这回我们是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赢了。”提前回去是铁丁丁的事了。 “嗯,他这忙还帮得真是时候。”夏侯冥道。 “这还不都是王妃的功劳,你还一副小心眼呢。”奔水圆夫糗他。 夏侯冥冷哼了声,不悦的瞥了眼他,道,“若是你的女人也在意别个男人,看你怎么想。” 奔水圆夫好整以暇的道,“我会怎么样?我可能会不在意。”这倒是真的。 说穿了就是夏侯冥对自己没信心,心里没有安全感罢了。 这时候残越将军自帐篷外走了进来,眉头微拧,看到他们两个一脸的轻松表情,愣了下,“你们倒挺轻松的。”语气挖苦着他们。 两人见他一脸不爽的走进来,挑了挑眉,道,“这仗不必全力以赴打,敌方不是我们的对手。” 嗯?“为什么?”残越将军不解的望着他们。 “人家阮王爷帮了我们大忙。”奔水圆夫睨了眼夏侯冥道。 夏侯冥己经坐了下去,双腿交叠着,双手环胸,黑眸微敛的道,“皮多国与罗涅国的致命武器被他派人混入他们的军中弄坏了,怎么修都无法修好,所以,这场本来是场硬仗的,现在是轻而易举。” 残越将军也跟着瞪大眼,然后神情也平静了下来,“明白了。”转身又走了出去。 “看来,可以提前回去了。”奔水圆夫走至一边坐下,一派悠闲的喝起了茶。 夏侯冥看了眼他,道,“等一下派人送封信回去,我还要延迟回去。”虽然击退了敌军,但他的事还没有完。 “你还有什么事?”奔水圆夫问他,见他奋笔疾书,脑中一闪,“你真要跟夏侯菱对决?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在他说话间,夏侯冥己经将信写好,放入了信封内,放于桌子的角上,“马上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王府。”晓欢肯定很担心他。 “你……我说多少遍了……你……” “我的事就算不报,郭太傅的呢?我是不会一笔勾消的。”夏侯冥冷道,“不要再说了,马上去。”说完低下头继续他的研究战略。 奔水圆夫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信就走出了帐篷,然后道,“我总有办法拦住你。”然后出去了。 夏侯冥听着话,感觉他的话中有话。 奔水圆夫走出去之后,回了自己的帐篷写了几个字之后,跟着塞进夏侯冥给他的那封信里,然后走了出去。 ** 章子枫万万没有想到,这场仗根本用不着他这个大将出场,全都是副将出手,看着敌军一个个的倒下去。 一边的残越的将军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唇角微勾。 “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都是你训练的?”章子枫问他。 残越将军反问他,“难道你训练的?”他这语气很是得意,看着自己努力训练出来的士兵在战场上奋力杀敌,没有一个受伤。 铁血卫军就是铁血卫军,真不是盖的。 铁血卫军有上千人,个个是精英,受过残越严厉的训练,各方面的水平都是很出色的士兵,对付皮多国与罗涅国这两个没有了致命武器的小国,那是轻而易举,根本不用发兵了,只要他的卫军即可。 章子枫几乎是目瞪口呆的望着战场上。 跟他一个样的还有其它的大将在内,全都望着战场上的敌军一个个的倒下去,而己方却没有一个是倒下的,太强悍了! 这该要有多久的训练才拥有支这么强大的队伍啊?这个精英个个都资质不差,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苗子,然后再经过艰苦的训练。 “……哥,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真行。”章子枫良久之后回过神道。 “不必佩服我,这都是他们肯付出才有的结果,只要他们肯下功夫,我倾囊相授。”残越将军道。 “倾囊相授?”章子枫反问,然后道,“你不怕他们有一天会背叛你?” “背叛?这世上有背叛,但试问,有哪一个人会背叛真心待自己的好的主子?我这么真心诚意的等他们,这么多年了,说明了我会对他们的诚心,他们不会背我,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事发生。”残越有些自负的道。 残越将军说得并没有错,他的铁血卫军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个个都是那么英勇无畏,个个是汉子,在训练的过程中他们没喊过一声苦,而且都发过毒誓,铁血卫军里的士兵都是重誓言的人,不会轻易破誓言。 章子听了他的话,更加佩服他了,简直是五体投地。 ** 奔水圆夫将信递给一名侍兵之后,看着他骑马快速离开,不由得勾唇微笑。 马儿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了。 ** 郭晓欢一行人离战地越来越近了,那轰轰声也跟着越来越响。 半个月过去了,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孩子不久就要降临了,命运也要开始有了变化。 这时候马蹄的哒哒声传入了她的耳中,她将头伸出了马车外去看,看到一名着军装的侍卫,她认得是她们东陵国的侍卫,于是道,“停车!”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桑微她们都看着她,不解她为何如此,然后就看到她要下马车了。 下了马车之后,马蹄声很近了,而且那名侍卫就要经过她了,她叫道,“停一下!” 架着马的侍卫正是方小军,是夏侯冥的带刀护卫,听到声音他转去看,他以为是路过的商人,停下马的方小军定眼看去,蓦地瞪大了眼,再看了眼马车,马车内伸出了几颗头,这一看,吓得他差点就要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瞧瞧他都看到了什么?竟……竟然一车都是女人?! 方小军愣愣打看着伸出马车的头,更加想晕了,那个不是皇后吗?……那个不是公主吗?……还有前侧妃?!还有?!……圆夫公子的未婚妻?! 她们这些个女人搞的什么鬼??要是王爷知道了非气晕过去不可! 他转眼去看立于地上的王妃,真的自马背上掉下来了,摔了个四脚朝天! 郭晓欢见他摔了下来,知道他为什么,忍着笑走过去蹲下来,看他,“方护卫,没想到是你啊,真巧。” 方小军听到她的声音知道不是幻觉了,不由得站了起来,“末将见过王妃!见过……” “停,别说了,你干嘛去不跟着王爷。”郭晓欢问他。 这时候马车上的人都下来了,一下十个女人站在他面前。 方小军真的想要昏了,他宁愿他没看到,他宁愿他没经过这里…… “王……王妃,你们……别说我见过你们……”然后转身跳上了马要走人。 见他想要溜之大吉,桑微当下跑过去拦在了马的面前,杏眼圆瞪,“怎么,我们是妖怪吗?会吃了你吗?” 方小军这下可苦了,再次下马,无力道,“你们……” 郭晓欢才不管他,与共他人对看了眼,都憋着笑,道,“干什么去,快说,否则休怪本妃修理你了!” 方小军这才想起来,有封信,于是拿了出来,“有封信,要送回王府。” 郭晓欢伸手拿了过去,然后打开来看,里面有两张。 第一张,是奔水圆夫的笔迹,看完后她拧眉,他要她去战地?!他脑壳坏掉了吧? 第二张,是夏侯冥的,她微笑了,看完之后又拧眉,既然这场战那么轻松,为什么要推迟?就因为要与夏侯菱对决? 圆夫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要她去战地吧? 将信塞回信封内,问他,“这仗怎么回事?”不是说会很危险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 太奇怪了。 慕宵是不是也不用发兵了,如果照这么说的话。 如果这样一来,巫马国不但声誉保存,也帮了东陵国,一箭双雕啊,真聪明。 “听说是敌军的武器坏了吧,反正就是比不过我军,残越将军的铁血卫军正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郭晓欢的眼一亮,“你怎么没去?” “我这不是王爷的护卫嘛……”方小军嘿嘿笑道,然后脸跟着黑了下,“那……那个王妃,你们这是……”他的手指了指她身后的一群女人。 郭晓欢,“去战地啊。”郭晓欢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方小军万分紧张,“现在仗还没有打完,王妃还是别过去吧。” “为什么,这信上可是要我去。”郭晓欢扬了扬手中的信。 “什么?!晓欢,信里面说让我们去?”桑微惊呼。 “不是吧?有这等好事?”其他人都跟着说了起来。 郭晓欢翻了翻白眼,有些受不了这些女人,没听清她的话是吧?“你们别误会了,是让我去,好不好?” 方小军一脸木然的盯着这群女人,他觉得他真的会疯,如果王爷他们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比他疯得还来得快些? 听到她这话,其它人不愿意了,“怎么就让你去啊,那我们怎么办?” 你一言我一语的道。 “闭嘴!”郭晓欢揉了揉被她们吵得疼的脑门,“我有说不带上你们吗?现在还没停战,我们就找个地方等等吧。”她又转向方小军,“方护卫,你就留下来陪我们,有个男人总是好事。”这是吩咐不是征求同意。 方小军一听这话整张脸都苦了,可又不得不听命。 于是,几个女人在方小军的带领下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而且离战地也不是很远。 ** 虽然说是仗容易打,但还是连着打了几天,己经接近尾声了。 夏侯冥身为元帅,他亲自出面与敌方的元帅对阵,打了数个回合下来,对方欲逃走,夏侯冥岂会让他逃走,他赶着马去追。 奈何敌方的元帅很是狡猾,而且这里是皮多国的边境,他对这里比较熟,绕着小道拐了几拐便不见了人影。 在他以为不见了人,想要策马回去的时候,后面不防,夏侯冥被对方自后面一踢,他整个人都掉入了冰湖里面去了! 夏侯冥习水性,但也由于先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无法一下子游回岸上,而岸上的人生怕他爬上来追击,掉头逃走了。 夏侯冥一个人苦苦的在冰湖内硬撑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冷了,只能维持着不淹入冰湖内。 这个冰湖很大,不算小,那水因为之前几天下着雪的关系,很冰,湖面是溶开了,可是那冰冷刺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阵人马过来了。 在夏侯冥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湖中的他,急急尽快忙的将他救上了岸,然后带回了营地。 夏侯冥发烧了,发着高烧,寒气倾入体内,虚要调养。 而经过几日的交战,战火是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整顿着。 东陵人的人数没有损失多少,损失得多的是夏侯菱的军队。 残越将军接手了夏侯冥的任务,忙碌不己,而奔水圆夫则负责照顾夏侯冥的病情,可是一直未见好转。 奔水圆夫皱着眉,再这样下去,夏侯冥会有生命危险。 方护卫回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回来没有…… 就在他冥想之际,帐篷外走进了个人,正是他想着的方小军。 看到他进来,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信送到了吗?” 方小军行了个军礼,“回圆夫公子,末将没有回去。” “没回去?那信你没送到?”圆夫公子有些不悦了。 “回圆夫公子,末将在半路遇到了王妃她们……” “什么?!你遇到了王妃?……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她们?还有谁?”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方小军犹豫了一下,一脸的为难之色,他说漏嘴了…… “说!”圆夫公子命令他,脸色有些难看了。 “除了王妃,还有桑微小姐跟……” “桑微?!”好,很好,将他的话都当耳边风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方小军不说话了,因为他见他一副想揍人的表情,他在担心他会不会率先被揍。 奔水圆夫又道,“你话还没说完,继续。” “后面还有安宁公主,前侧妃,还有……”方小军突然不敢说了,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表情。 奔水圆夫的表情越听越黑,简直可以跟黑碳相麓美。“说!” “……还有……皇后……”方小军一说完马上转身要跑出帐篷。 此刻奔水圆夫的脸真是全黑了! 见他要跑了,忙喝住他,“站住!” 这些女人都在干嘛?!都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两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不,可能三个,不,也有可能是四个,她们在搞什么?! 方小军被他喝住,定定的立于原地,然后转身,低着头不说话。 “去将王妃带过来,王爷发高烧了,要小心。”奔水圆夫道,“顺便带一小队侍卫过去,保护她们的安全,人数不要太多……她们带有侍女没有?” “回圆夫公子,带有,个个都习武。”方小军道。其实他还挺佩服王妃她们的,安全意识还是很强的。 “……那就五六个行了。”他又道。看来他得教教那个女人该如何遵守约定了。 “是!”方小军转身离开了。然后又道,“那……要不要带桑微小姐一起?” “不用,先不要告诉她们我知道她们来了,就说知道王妃来了而己。” 方小军领命而去。 奔水圆夫想了下,然后走至夏侯冥的身旁,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他,道,“冥,快醒来吧,王妃来了。”见他没反应,他走了出去。 待他出去,夏侯冥的睫毛动了下,薄唇也微微掀了下。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昏迷中不醒,高烧也没有退下,只是今早稍稍的退了一点而己。 在梦里,他看到了晓欢,她正向他走来,而且笑意盈盈的,再接着她就哭了,趴在他的身上哭,而他却没有力气抱她,甚至于对她的到来他也没力气生气,不是他不想生气,而是没力生气,她哭,他的心也跟着疼,有大半个月没见她了,他也很想她。 ** 没多久,郭晓欢来了,她匆匆的来了,脸上惊慌不己。 站在帐篷外,她有些犹豫了,如果他真看到她来了,生气了怎么办? “怎么不去?”奔水圆夫的声音传了过来。 郭晓欢转身看她,看到了有些日子没见的他,感觉有些久,语气有些哽,说不出话来。 “怕他生气?”奔水圆夫点了点头,“你来的时候怎么就不怕,现在倒怕了。”这语气有些抽耶,本想着要埋怨她一番,看她这样他又不忍心了,只好忍了她带他女人来这里的气。 郭晓欢微低下头,眼睛模糊了下,“对不起,我……” “好了,不必说了,进去吧,看看他,他昏迷了几天了。”奔水圆夫道,说完才发现,她是改了装的,不是王妃的装扮。 “我……”郭晓欢还想说什么,最后只道,“你去看看桑微吧,她好像……不怎么好。”说完她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本来还在生桑微气的奔水圆夫一听到郭晓欢说她不怎么好,他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心里担心着她,可是现在是白天,他还走不开。 叹了口气,整颗心揪疼着。 郭晓欢走进了帐篷之后,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帐篷床上的夏侯冥,她的呼吸都快要断了,躺在那里的他是那么没有生气,好像失去了生命的人一样。 好慢慢的走过去,在他的身边的坐了下来,看着他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他……瘦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风霜。 伸出擅抖的手,轻抚上他的面容,轻轻的用拇指指覆摩挲着,美眸中的泪滴了下来,没入了他的衣服内。 “……睁开眼啊,夏侯冥……”她低低的乞求他的回应。 见他都没有动静,郭晓欢更伤心了,以为他会这样而去,她的预感果然是真的,他出事了。 躺着的夏侯冥本来在梦中,感觉身上有重力压下,眉头拧了下,再听到了声音,有点耳熟,断断续续的低语着什么。 “……夏侯冥……你再不醒,我可要走了……走了,我就不回来了……”郭晓欢趴在他身上哭着,泪水沾湿了被子。 她的一只纤手抚着夏侯冥的脸,手指有些冰凉。 夏侯冥的感官一下子被刺激清醒了些,眼睛也跟着缓缓张了开来,郭晓欢的哭声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内,脸的冰凉感也透明了起来。 睡了几天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但是精神却是好的,这几天他吃了奔水圆夫随军带的药,便给他吃下,只是一直没醒。 “……夏侯冥……”郭晓欢低低的轻唤着他,没发现他己经醒了。 夏侯冥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当手摸上她时,他的手一惊,那种手感是那么熟悉,是他摸了不下千万遍的感觉。 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两手握住她的肩,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看清了她的时候,他愣了,心情无比澎湃,激动占据了她的心,思念己经泛滥了。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 郭晓欢泪眼模糊的看着他,见他突然间醒了,一下子愣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下一刻他将她拥入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很紧很紧…… 被他拥入怀里的郭晓欢泪水掉得更凶了,被他搂在怀里的真实感冲得她的心颤抖不己,两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夏侯冥,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听着她害怕的声音,他不由得心疼,轻推开她吻上她的唇,那个吻很深很深。 郭晓欢同样回答着他,泪水因两人的头扭头,沾到了他的脸上。 许久之后,两人都气喘嘘嘘。 夏侯冥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伸手温柔的用手背替她擦干泪水,眼中露着心疼,语气却是生气的,“怎么那么不听话跑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要临盆了?”这女人真是欠骂! 郭晓欢低下了头,双手却抱着他的脖子不放,头顶抵在他的胸口处。 夏侯冥低眼看着她小小的头颅,“……你啊,就是不让人省。”他该拿她怎么办?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才来的……再说了,你有事瞒我没跟我说……”最后那句话是她低声嘀咕的。 可是夏侯冥听得很清,伸手抬起她脸,问她,“我瞒你什么了?”她知道了什么吗? 郭晓欢一把推开她,生气道,“你打算跟夏侯菱决斗!”眼神有些忿忿不平,对他的埋怨很是深。 夏侯冥微愣了下,知道瞒不了她了,长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是不想要你担心……” “行了,你每次都这么说,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来瞒我,如果不是圆夫通知……”郭晓欢的话被打断了。 “圆夫通知你的?夏侯冥拧眉问她,“他什么时候通知你了?”他怎么不知道? 一说到这个,郭晓欢就惭愧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说话。”夏侯冥催促她。 郭晓欢不敢让他知道她其实自他离开王府之后就计划着要跟着他走了,于是悄悄坐离他一点,双手也松开了他的脖子。 但是她并没有得逞,反而让夏侯冥拉得更靠近,整个人若不是因为肚子大的关系,她都要贴在了他的身上。 “说。”那语气是命令式的。 “我……其实早就己经有过打算的了……”她被他的眼吓到,缩缩脖子,没有再说下去。 “什么?!你早就打算了?”夏侯冥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而且啵啵的冒着,他的头突然有些晕了,他才醒过来就这么生气,头当然就会晕了啊。 “我……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着要帮帮你,可是没想到……”你根本不用我的帮忙。 “帮我?你……”夏侯冥快要被她的话给气得炸了,幸好他的心脏够强,不然真的得躺下去了。“你能帮我什么?别给我添乱就行了!”他的语气很是不爽,有些不悦,更多的是无奈。 郭晓欢没话说了,她不敢将她把其它也带来的事,如果她说了,他是不是会将她拆吃入腹了呢?很恐怖的说…… “好了,我也不是真生气,要知道,我也是很想你的,明白吗?我只要你知道这点而己。”夏侯冥轻声道,大手将她的脑袋摁入了胸口处。 郭晓欢的鼻子又酸了,两手再次轻轻的揪住了他的衣服,低低的道,“……我知道,我也想你。” 听到她这话,他所有的气顿时烟消云散,轻笑了下。 “你还要不要休息一下?你才醒过来……”郭晓欢看着他道,她抬头望着他。眼中的担忧很明显。 “我是还有些不舒服,你也应该没有休息好吧?来,一起睡。”他伸手拉她上床。 “我不睡……”郭晓欢有些脸红道。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要是被看见了多不好。 夏侯冥见她脸红,不由得心起逗她,“怎么,还害羞?怕有人进来看到?来,没事,不会有人轻易进来的。”他伸手拉她。 郭晓欢就是不肯,还将手自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然后站了起来道,“既然你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找她们了……”一说到这个她顿时住了嘴,一手轻掩嘴巴,然后改口道,“我是说,我要回去找小绿,你睡吧。” 夏侯冥孤疑的看着她,见她要走了,伸手及时的拉住她,“等一下。”他刚刚明明听到她说‘她们’的,这里面似乎还有他不知道的。 “啊。” 郭晓欢被他这么一拉一时没站稳以为会撞上后面的他,没想到夏侯冥的另一只大手托住她的后腰,另一手再松开她手改抱住她的双腿,让她改坐于他的大腿上。 “你……我不休息了,我不累……”郭晓欢挣扎着。 “你还有事瞒我是不是?”夏侯冥问她,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 “我没有啊,你听错了,我是说小绿还在等我回去。”郭晓欢打断他道,双手还在掰着他抱着她的大手。 夏侯冥就是不松手,道,“那可以让她过来,为什么要你过去?说,是不是有事瞒我?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他最后带恐吓的吓她,语气也有些严厉。 郭晓欢一听整个人都缩了下。 见她被吓得缩了缩,他有些不忍的抱紧了她,亲了下她的脸,“快点说,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郭晓欢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害怕他生气,最怕他会因为这个而气得不理她,“我……我怕我说了你会……” “我不会,真的,我保证,我发誓,这样可以了吧?”夏侯冥向她保证道。 郭晓欢见他说得这么真挚,就豁出去了,低也头道,“我……我把桑微跟安宁带来了……” 夏侯冥一听,眉头一挑,心中莫名的一股火苗升起,但他答应了不生她气的,所以他忍了。 见他没生气,继续道,“……还有……还有……”她真有点不敢说了,眼角瞄了瞄他,见他一脸的平静,但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是担心。 “还有谁?”他强压着火气道,身体有些紧绷了。她不会说连太后都带来了吧?那他真要疯了! “……梓含,还有……” “什么!你把她也带来了?你……”夏侯冥这回头真疼了,他这王妃怎么……火气不是一般的啵啵响……等等,她刚刚说还有,“还有谁?” “……皇后……”郭晓欢这回的声音细如蚊子。 “什么?大声点。”夏侯冥将耳朵凑到她唇边低声问她,蓝眸一闪一闪的亮着。 她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的道,“皇后。”死就死吧! 夏侯冥的火气这回真的升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吼她,“郭晓欢,你是怎么回事?来了就来了,你还要带这么多女人过来,你想干什么?皇后是什么人?能随便出宫的吗?她是夏侯菱的皇后,一国之母,怎么可以随便出宫?还有安宁,她不在宫里陪着太后,万一太后有个什么事,怎么办?那个巫马国的公主大着个肚子,跟你一样都快临盆了,你居然也让她来,你这脑袋在想什么?”他说完还用手轻点了点她的脑门,满脸的怒火。“桑微我就不说了,反正她会武功,你……你自己也是,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好,送了个这么大的‘惊喜’给我!”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谁准你喝酒了?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四十八章 谁准你喝酒了? 郭晓欢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她知道错了,可是她也有理由啊,于是她很可怜的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那模样可怜至极,“我有理由……” 夏侯冥一听她说还有现由,气就不打一处来,忍着更大的火点了点头,“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歪理!” 一听他说歪理两字,郭晓欢猛地抬起了头,两眼改瞪着他,道,“你以为你们男人上战场打战就行了是吗?你们有没有为我们女人想过?你们就这样上了战场,如果没有命回来,那我们这些女人怎么办?连哭都哭不出来,你们……太可恶了,你还口口声声说是不想要我担心,结果却瞒着我还要留在这儿,你……你……”郭晓欢说到最后己经泣不成声,生气的掰开他的两手站了起来本往帐篷门口走。ai悫鹉琻 夏侯冥见她哭了,他的火气一下子便消失不见,见她要走了,大手一下子捉住她,“别走。” 郭晓欢被他重新拉了回去,再次回到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抱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一只大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别哭,我心疼,是我不好,我说不算数,跟你生气了,我不好。” 夏侯冥低低的道着歉,郭晓欢却哭得更凶了,好像非要将心里的委屈哭出来不可,一只小手轻捶了几下他的胸膛泄气。 夏侯冥一只大手握住她的那只手,放至唇边轻吻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许久后,也许是哭累了,她停了下来,就那样靠在了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时不时的都有在动,夏侯冥会以为她己经睡着了。 “休息一下好不好?就当陪我好了。”夏侯冥的语气很软,他知道她这些天一定没休息好,正好趁这个时候补一下眠。 郭晓欢没点头,推开了下他,本来想用手擦眼泪,却被夏侯冥快她一步主动帮她擦,“我不休息,我要回……” “不行,她们自然有人安排,怕什么。”夏侯冥很强硬的将她抱尚了床,将她放于内侧,按着她睡下去,然后替她盖上被子。 郭晓欢见他若是自己不睡他一定不会放她走的,于是她顺了他的意闭上了眼,只是,她这一闭眼,瞌睡虫就来找她了,没多久便睡着了。 夏侯冥轻抚了下她的脸,暗叹了口气,“你啊……就是不安份。”说完眼中带着爱恋轻笑了。 他转身下了床,身体还有些虚,但他要去吩咐一下圆夫去安顿那几个女人才行。 他才下床,便看到了奔水圆夫走了进来,见他醒了,他不禁诧异不己,玩味道,“还是王妃的魔力大啊,她一来你就醒了,她不来你就不会醒。”那嘲笑的意味很是重。 夏侯冥也不管他,道,“等一下你去安排一下那几个女人,将她送回到她们该去的地方去。” “那安宁呢?”奔水圆夫问他,总不能也让他送到巫马国去吧? 夏侯冥沉思了下,“暂时让她……跟着皇后吧,我想,阮王爷可能会来一趟这里,到时候把她交他算了,反正迟早要完婚的。” “有你这么当皇兄的吗?我看就只有你这样,送羊入虎口。”奔水圆夫戏谑他。 夏侯冥才不鸟他,开始下琢客令,“没事就快走,还有,吩咐两个人守着门口不要让人随便进来。” 奔水圆夫自然明白,眼角瞄到了郭晓欢己经睡着了,想必是这些天疲累坏了,是孕妇哪个都受不了那么多天的劳累,更何况一辆马车还要挤那么多人,啧……这女人真是了不得。 他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前道,“王妃……知道了?” 他指的什么事夏侯冥知道,没好气的瞪了眼他,“还不是你,否则她哪会知道?”说完转身往床边走去,“我身体还有些虚,事务你还要代劳一下。” 奔水圆夫的脸立马黑了下来,他也有女人好不?……好吧,就当做他泄露他事情的补偿,不与他计较那么多。 夏侯冥知道身后的人走了,便走回床边贴着郭晓欢的后背躺了下去,黑眸看着郭晓欢的后脑勺微微闪着,然后跟着闭起了眼。 ** 夜晚,夜风袭袭,冷意潺潺刺入骨。 奔水圆夫在处理完事务之后,直到下午才有时间去打理夏侯冥吩咐的那件事,在见桑微的时候他的心都被揉成了一团,但他必须将其它几人先安顿好了,才能将她搂入怀里,然后再臭骂她一顿。 此刻,己是安顿好的时候,他现在与她面对面坐着。 桑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奔水圆夫觉得她这时候给他来这招最狠了,果然将他击得彻底,他有再多的不满都表达不出来了。 伸手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她的真实感,“为什么不听我话?”真该打她一顿屁股。 桑微被他这么一抱,什么话都没有了,就这样静静的让他抱着,泪水默默的滴入他的衣服里,浸透。 她的手紧揪着他的衣服,很紧很紧,生怕他会一下子推开她,然后骂她。 奔水圆夫伸手将她的两手捉下,然后轻握于大掌中,改让她环住脖子,然后低头封住她的唇,深深的需索着。 两人的激情瞬间被点燃,气息也越来越不稳。 “我想要你。”奔水圆夫的声音很暗哑。 虽然桑微也想要他,可是毕竟这里是军营,随时都可能有人闯进来,她还是红着脸摇了摇头,“不要……”会有人闯进来的。 奔水圆夫见她摇头,轻拧了下眉头,“为什么?”难道她不想要他?这么久不见了,她都不想念他的身体吗? “这……这里不安全。”桑微的脸羞得更红,索性埋入他的胸膛里,两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口中微热的气息扫在他的脖子处。 奔水圆夫闻言微愣了下,然后低声笑了笑,觉得她真可爱啊,“好,那我们下半夜再来,反正战争己经结束。” “啊?”桑微愣了。 奔水圆夫将她抱了起来,道,“现在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睡饱了我们有事可做。”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必须聊聊,有些事得说清楚。 桑微由他抱着。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话题。 ** 阮梓含被送到了章子枫的帐篷,两人相看,但是章子枫似乎没有多高兴,反而黑着一张脸坐到一边理都不理她。 阮梓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可怜巴巴的伸手轻扯了下他的衣角。 章子枫暗暗的压下火气,一手揽过她的肩她搂入怀里…… ** 皇后与安宁公主则被送到了夏侯菱那边。 夏侯菱见到她们两个的时候首先是一愣,然后则是青筋暴跳。 皇后的泪水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安宁公主则一手拍了拍她,脸上尽是对夏侯菱的不满。 夏侯菱当然是最疼安宁公主,他索性将自己的帐篷留给她们,他自己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 ** 烽火己息,皮多国与罗涅国两国联手要对付东陵之间的战争己经结束,这之间全亏了阮梓宵的帮助,若不是他这么有力的给皮多国与罗涅国这么致命的一击,相信东陵国不会这么容易就战胜了,而且会耗费更大的心力才能结束战争。 今日,该是夏侯冥与夏侯菱商定好要决战的日子,虽然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但是时间他们却是说好的,如果在今天战争还没有结束,那么就一天天的推下去,直到结束的那天为准,而今天则是那一天。 夏侯冥看了眼还在睡的郭晓欢,满脸怜爱的亲吻了下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额头…… 大手轻覆于她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在动,而且动得很厉害,他不由得愣了下,接着低笑出声。 “小家伙,不安份睡觉干么闹腾你娘?再不停下来等你来出爹可要打你小屁屁。”夏侯冥一边摸一边对着肚子里的小家伙低声恐吓道。 很奇妙的,里面的小家伙真的停了下来。 夏侯冥觉得更加奇了,黑眸看着郭晓欢,闪过了抹复杂的神色。 夏侯冥现在是一身的便装,他现在就要去赴夏侯菱的约了。 站了起来,御北实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朝帐篷外面走去,而且大步离开的军营。 在他走出帐篷之后,奔水圆夫便立即出现在了帐篷之外,他走了进去,然后走至床边,看了眼还在困睡着的郭晓欢,伸手轻推了下她,“王妃。” 还在睡梦中的郭晓欢最是不喜欢被人打搅的了,伸手挥开了奔水圆夫的手,继续睡。 奔水圆夫虽然不愿意打搅她睡觉,可夏侯冥的生命有危险了,于是他在心里跟她说了声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然后大了点声,道,“王妃,起来床了,王爷去决斗了!” 这话果然很有效果,只见还在睡梦中的郭晓欢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然后撑着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她皱着眉头眯眼问他,她的脑袋还在混沌中。 “我说王爷去跟夏侯菱决斗了。”奔水圆夫再重复了一遍。 郭晓欢一下子便自应上起来了,这时候小绿进来了,看到她起来了,忙走了过来要扶她,然后走到一边将她的外衣给她着上。 “小绿,快去,叫上皇后。”她对小绿道。 小绿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奔水圆夫看她,再问她,“你把皇后叫来就是为了这个?”这女人也太天真了吧?夏侯菱不爱皇后是人人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说而己。 “怎么?你不相信会有奇迹发生?”郭晓欢反问他,眉头一挑。 “奇迹早在本公子闯荡江湖的时候消失了。”奔水圆夫很不屑的道。 “那好,本妃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奇迹的归来,咱骑驴看本,走着瞧。”郭晓欢对他微笑了下,然后往帐篷门口走去,对着她身后的奔水圆夫道,“他们去哪里决斗了?快带我去。” 奔水圆夫见她己经走了出去,赶忙跟上去,然后带着她往夏侯冥与夏侯菱决斗的地方而去。 在中途的时候遇到了被小绿通知的皇后,于是四人一起往决斗之地而去。 到了决斗之地之后,他们四人躲在暗处盯着己经在对峙的两个大男人。 夏侯冥与夏侯菱对冷冽的看着。 “今天这一战终于都来了。”夏侯菱冷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动手吧。”御弱冥没有废话的道。 夏侯菱却没有动手,反而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当初我们是多么要好的兄弟,一夕之间,我们己经成了仇人,从此兄弟反目。” 夏侯冥冷哼了声并不想多说,也不想去过多的了解,他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回去找郭晓欢,“不必废话了,动手。” “这全都是因为郭香欢的原故。”夏侯菱一语道破,看向脸色己经覆上寒霜的夏侯冥,“你爱她,我也爱她,但是她究竟爱谁,你我都不清楚。” 夏侯冥其实很想说她爱的是他,而且她就在他的身边,她是他的王妃,可是他怎么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种不确定的感觉了。 他感觉郭香欢的爱不是这样子的,而是另外一个样子…… “说不出话来了吧?今天我们先把话说清楚,然后再决斗。”夏侯菱道,“郭香欢……我将他送到你的身边,完全是因为……我认为她爱的人是你,所以才做的,其实她并不是卧底,只是很单纯的送于你,哪知道,我的一句无心之话让她记住了,我说…我想让她到你身边做卧底,她点头了,我让她去偷一副关于东陵国命脉的藏宝图,她居然就这样傻傻的去做了,却不知,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副图,我想成全你们,却又不想你们如愿在一起,所以就折磨了你们,你们觉得这样……好吗?呵呵……” “郭香欢爱的是你,如果不是,她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做卧底?这不明白她的心的人是你,不是我,只不过到了后来,她才爱上我的,这你肯定不知道?”夏侯冥望着他道。 夏侯菱的心很明显的被夏侯冥的震到了,他不相信的瞪着他,“不可能,她明明就跟我说她爱的人是你……怎么会这样?” “爱的人是我?哈哈哈,她当初爱的人就是你夏侯菱,她说爱我,那是因为她恨你将她送与了我夏侯冥,明白吗?”夏侯冥冷道。她是爱上了他,可他永远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以致于她现在一直都不承认她是郭香欢,而是郭晓欢,他伤她最深啊。 在暗处听着他们对话的郭晓欢,心里一阵堵,特别夏侯冥的话,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他肯定也会认为他伤了她吧,这个大笨蛋! 郭晓欢看了眼弱柳扶圆夫,“你怎么看的?” “我?”奔水圆夫嗤笑了声,“又不关我事,问我做什么。”他可不想插手这事。 一边的皇后却一直都沉默。 郭晓欢看了眼她,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等一下会好转的。” 皇后看她,很勉强的笑了下。 这时候夏侯冥跟夏侯菱双双动起了手,谁也不让谁,还一边打一边说话。 “废话少说,一决高下才是重点!”夏侯冥不想再听他废话。 “可我偏要说……”夏侯菱一个闪身,躲过了一剑。 看着他们这边的两个女人心都揪到了一声,生怕他们会受伤,不管是哪一个受伤,都有一个女人会害怕。 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夏侯冥手中的剑一翻一挑,夏侯菱没想到他会来这招,整个人直冲下地面,碰的一声摔在地上,夏侯冥的剑也跟着冲了下来…… 皇后看到此情景,不管不顾的一下子冲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趴在了夏侯菱的身上,替他挡着夏侯冥冲下来的剑。 看到她出来的两个男人都惊愣了,夏侯冥的手一翻一收,侧身一翻转开了身体落于地面上。 夏侯菱突而火气上升,一把推开了皇后,怒吼道,“你来干什么?不知道会死的吗?” 皇后低低的哭着,“对……对不起……” 夏侯冥看了一眼他们两个,黑眸冷漠的一闪。 这时候郭晓欢也跟着出来了,她将刚才的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原来……夏侯菱根本是爱皇后的,他只是不晓得,他被郭香欢的恨蒙弊了整颗心。 看到她走出去的,奔水圆夫也跟着出去,然后是小绿。 夏侯冥看到她来了,心下一惊,然后生气的瞪着她,“谁让你来了?”抬眼看到奔水圆夫,暗暗的咒骂着他。 “我让她来的,只是……好像让皇后来就成了。”奔水圆夫淡淡道。 郭晓欢看了眼夏侯冥,生气的看着他手里的剑,伸手给他,“给我!” 夏侯冥见她问他要剑当然不给,“你以为很好玩吗?快回去!”他将她推给奔水圆夫,“带她回去,别碍事。” 郭晓欢气得跳脚,“你说我碍事?你……好,我不管你行了吧,我管别人!”她转而去看夏侯菱。 夏侯菱正恶狠狠的瞪视着皇后,看着她猛地掉泪,她脸上的害怕很明显的撞进他心里,他此刻居然有种罪恶感。 郭晓欢走了过去,一手拍开了夏侯冥的手,走至夏侯菱的身边,蹲了下去,压低声音对他道,“夏侯菱,你还不明白吗?其实你是爱皇后的。” 夏侯菱听到她这话,当下便更怒了,一下子捉住她的手,怒道,“我没有,我会爱她?哼,真是笑话!” 郭晓欢被他捉痛了,挣扎着,见夏侯冥要过来,她回头瞪了眼他,警告他别过来坏事,然后再回头瞪他,“你以为郭香欢还会爱你吗?在你做了这么些事之后,你告诉我,她还会不会爱你。” 夏侯菱当然明白她指的是哪些事,但他依然点头,“当然,她爱的人只有我。”虽然他的心己经不确定了,但他要用这样的话才能安下他心里的不安。 “你错了,她不会爱你了,永远不会,从一开始,她就不爱你,她爱的人是夏侯冥,不是你夏侯菱。”郭晓欢道。 她的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侯冥听到这话跟着被震了下,他盯着郭晓欢。 夏侯菱也被她这话震到了,捉着她手腕的大手也松了开来。 郭晓欢趁此机会走了开来,回到了夏侯冥的身边,抬眼与他对视了下,微微笑了下,然后转向夏侯菱,“我告诉你,我就是郭香欢,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你,别搞错了。” 轰! 这句话将夏侯菱炸了个粉碎,还有皇后,两人都惊愣了! 她的话中也有一句震到了夏侯冥,他同样盯着她,突然两手捉住她,“你说什么?!” 一边的奔水圆夫认为会没事了,于是将小绿叫走了,留下他们四人在这里好好解决事情,他也要回去再解决没有解决的事情。 “你……你是郭香欢?!”皇后站了起来问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郭晓欢没看她,只是看着夏侯冥,她的眼中只有他,“对,我是郭香欢,我爱的人由始至终都是夏侯冥,不是夏侯菱。” 夏侯冥的心激动得要发狂了,可是他按奈下了。 郭晓欢很用力的才将视线自他的眼中移开,伸出一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给他力量,对着夏侯菱道,“你爱的人,跟爱你的人,一直都是皇后,你辜负了她这么多年,是该好好赔偿的时候了,不要再怀疑她,她对你也是由始至终,而你也是,从你们新婚的那一天起便是,把错过的时光补回来吧,还来得及……” 夏侯冥没有再让她说下去,转身将她拉走,他觉得他们必须谈谈。 郭晓欢也没有拒绝,回头对他们笑了下。 夏侯菱此时己经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番,觉得自己真是…… 转眼去看皇后,发现她也看着自己,然后蹲了下来,看着他落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很爱你……”然后低下了头,“……没有关系,你不喜欢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以后……不再出现就是……”说完她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要回去了。 可是夏侯菱的反应比她快,长臂一手拉住了她,微用力,皇后跌入了他怀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一脸的后怕。 夏侯菱看着她…… ** 夏侯冥拉着郭晓欢离开了夏侯菱那里,才走到半路,他停了下来,“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还是不敢相信……如果照她这么说的话,那他岂不是伤她更深了? 郭晓欢抬眼看他,“当然,难道……” “你不恨我当初那样对你吗?”这话他一直都想问,可他也一直都没敢问出口,今天他就问了吧。 郭晓欢一愣,久久之后才道,“……恨,当然恨。”说不恨是假的。 果然。夏侯冥握住她双肩的手垂了下来,心里一阵苦笑。 “但是现在不恨了,我爱你。”郭晓欢接着又道,不希望他的心里再有别的想法。 夏侯冥听到她这话,心里重新升起了光亮,黑眸盯着她,没有说话,将她拥入了怀里,他希望能一辈子都这样抱着她。 郭晓欢微笑着回抱他,她的心也跟着安了下来。 “那……你的决斗结束了吗?”她问他。 “嗯,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去。”他道,然后又道,“你给我的是什么?” 郭晓欢一听,道,“先给我。”她现在突然不想给他知道了,如果永远不知道,那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爱的是谁,她也不想知道了。 夏侯冥自怀里拿了出去,递给她。 郭晓欢拿了过来,突然随手一扔…… 夏侯冥突然反射性的伸手去捉住,捉住了之后,拧眉道,“干嘛扔掉!” “那都是无用的,只是个保安符。”郭晓欢急中生智道。 夏侯冥有些孤疑,“真的?”想了想笑道,“既然是保安符,那就留着也好。”又放回了怀里收着。 郭晓欢见他不肯扔掉,道,“这保安符是不能拆开的,一拆开就不灵了,知不知道?” “好,我不拆开还不行啊?”夏侯冥拿她没办法的拧了拧她的鼻子。 “王爷,王爷!报告王爷!”一名侍卫突然跑了出来,“阮王爷到了!” 夏侯冥与郭晓欢听了对看一眼,都笑了下,还是他道,“那回去吧。” 夏侯冥搂着郭晓欢的肩一同回去。 阮梓宵到了战地之后,听桑微说安宁公主也在这里,他不由得急急的去找她。 安宁公主跟皇后一起住在夏侯菱的帐篷内,一个人无聊得很,心里又想着个人,于是走出了帐篷往郭晓欢那边走去。 而就在她转身走出帐篷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阮梓宵就跑了过来,与她失之交臂,擦肩而过。 阮梓宵像发了疯似的找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问了侍卫都说在帐篷内,可是他去找都没找到人,他急死了。 安宁公主本来走到一半,快到夏侯冥的营地了,想了想觉得去找搅人家不是很好,毕竟人家成双成对,都许久不见了,她这样去是不是…… 于是她又回头了。 可是这么一回头,看到了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就那样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阮梓宵本来就停在了那里,当看到她转身的时候,他心里的激动立刻泛滥了出来! 他很想她,真的很想! 阮梓宵轻步走上前,在她的面前站定,“我……来了。”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令宁公主落下了泪水。 ** 回到营地,夏侯冥让郭晓欢先休息一下,他则去安排一下事情,明天准备启程。 郭晓欢看着他出去,这几天心里的担忧一直在加剧,低头看向肚子,孩子还没有动静,什么时候? 如果还不出来就等到回到王府吧,好不好,孩子? 肚子里的小人踢了两脚她,算是答应了吧。 这时候桑微走了进来,看到了她一脸担忧的样子,笑了笑,“晓欢,担心孩子吗?” 郭晓欢点了点头,示意她坐,“嗯,时间也快到了,还没有动静,不免有些担心。” “我曾听过些妇人说过,好像是不可能提前的,要么准时,要么推后,好像提前不好这样子。”桑微道。 “看来你对这个有研究过啊,是不是有准备了?”郭晓欢笑话她。 “才没有好不好!”桑微没好气的嗔她一眼。 才说闹着,帐篷外又走进了两人,阮梓含与安宁公主,看到她们两人进来,里面的郭晓欢与桑微对看了眼,同声道,“怎么一起来了?” “来看看嘛。”安宁公主嘻嘻笑道,脸上的表情含着羞涩。 郭晓欢看她,啧啧道,“看来咱们的公主是遇到王子了,看看,看看,那表情多娇羞啊,真诱人,若我是男人,我都忍不住要咬一口了。” “讨厌!别笑话人了行不行!”安宁公主笑着嗔了她一句,“还桑微姐跟慕心好,哼,我才不要跟你好。” 其安两人一听她这话,都跟着笑了起来。 “那些男人呢?”郭晓欢问。 “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人集合,应该是准备回去了吧,现在阮王爷又来了,可能在开会。”桑微道。 “对啊,顺便谈一下嫁公主的事嘛!”阮梓含出人意料的丢了句出来,她这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阮梓含!刚说你好,你就翘尾巴了!”安宁公主不满的佯怒瞪她。 阮梓含掩嘴低笑。 桑微见状,道,“难道你不想嫁王爷?那好,我等一下就去跟阮王爷说,说我们安要公主不嫁了!”表情很是认真。 帐篷外面有欢呼声传来,看起来是很高兴的声音。 郭晓欢忍不住站了起来走至帐篷门口去看,却发现夏侯冥与奔水圆夫他们几人正往这边走过来,而他当然也看到她了,对她微笑了下。 郭晓欢朝着里面勾了勾手指头,里面的三个女人立刻凑了进来,然后围在她的身后,同时愣了。 她们的男人都在一起…… 夏侯冥他们己经走进来了,看了眼她们,奔水圆夫站在桑微身旁,道,“今晚有个篝火晚会,明天启程回去。” “太棒了!那肯定很好玩……可是不会很冷吗?”安宁公主叫了起来,然后又担忧道。 站在她身旁的郭晓欢立时附在她耳边低语,“冷怕什么,低后面不是还有阮王爷么?”说完看了眼阮梓宵,然后笑了笑。 安宁公主瞪了眼她,不满的暗暗扯了扯她衣袖,可是那只放于后面的手被立于她身后的男人握住了,很温暖,她的心一阵暖融融的。 “不会很冷,篝火怎会冷,那么多人,还有玩。”章子枫道。 “那也太过份了,就你们能玩,我跟慕心就没得玩了,哼,过份。”郭晓欢哼了声,一悦的双手抱胸。 奔水圆夫戏谑的道,“你有王爷陪,哪用得着玩?” 王爷对王妃的宠爱众人皆知,根本不用愁没得玩这问题,她这不是存心炫耀嘛! 他一句话,除了残越将军之外,所有人都笑了,残越将军常年都是一张扑克脸,除了跟郭晓欢在一起交谈时还有些笑容外。 “笑什么笑,”郭晓欢扫了眼他们,眼神盯在残越将军身上,道,“今晚的篝火晚会本妃跟残越将军一起玩。” 残越将军一听,心下就毛了,立刻道,“王妃还是选王爷吧,相信王爷会很高兴的。”说完抬脚就要往帐篷外走去。 “站住,本妃说要跟你玩就要跟你玩,你们有意见没有?”她的视线又扫了眼他们。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夏侯冥出声,“半个时辰。” 然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唯独残越将军觉得世界末日到了,他感觉,虽然只是半个时辰,但他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郭晓欢笑了笑道,“今晚肯定很好玩。” 夏侯冥挑了下眉。 其余人关心的当然是自己身前的人。 郭晓欢看了眼他们,各人都有爱人了,真好,惟独残越,还是形单影只…… ** 夜晚,冷风呼呼,虽然白天有阳光照拂,可是到了晚上还是冷得要死,今天晚上士兵们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开怀。 篝火冉冉,直冲上天空。 郭晓欢坐在篝火边上,看着这个篝火架寻思着,这得用多少柴火啊?都疯了是不是,就算是明天要回去了,也不能一晚上将柴火烧完吧?! 夏侯冥这时候在她身后坐了下去,让她靠着他的胸膛。 地上全都铺着层毛毯,每一处一小块,足够两人坐了。 郭晓欢不得不说,行军实在是太浪费了! “你把柴全烧了?”她微侧头问夏侯冥,眼睛却是看着别的地方。 夏侯冥有些不满她,明明就是在跟他说话,眼睛却看着别人,于是一手转过她的脸对着他,“专心点,女人,这柴火用不着了,索性用完吧,明天就会启程回去的了。” “你不留点怎么行?这万一中途遇着什么事怎么办?”郭晓欢索性转过身看他,对他皱眉头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夏侯冥笑了笑,他都行军这么多年了,还不懂这些的话,怎么配称为百胜将军? 这时候不远处的阮梓宵朝他招了招手,他正在喝酒,意思是要他过去。 郭晓欢也看到了,“去吧,不能喝太多,听到没有?” 夏侯冥咧嘴,“知道。”她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妻子了,爱管人,不过他喜欢。 然后他站了起来,往他那边去,等他过去的时候,一下子围了几个男人,一起饮酒。 而郭晓欢这边则多了几个女人,她们全都挨在一起,偷偷的评论着那边喝酒的男人。 “你们觉得谁的酒量最差?” “奔水圆夫。” “章子枫。” “阮梓宵。”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道。 最后郭晓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他们都跟她一样在男人走之前都吩咐了不准多喝酒。 “你笑什么?”桑微问她。 “笑我们都傻。”郭晓欢道。 “我们傻?”安宁公主不禁反问,这啥意思? “对,我们要是不傻怎会落入他们的手心里?”阮梓含道。 “既然如此,那么,为了我们日后团结抗战,干杯!”郭晓欢举起了酒杯道。 三个女人看到她竟然举酒杯,心下都凉了,心底毛毛的,总感觉会出事,没人敢动。 “怎么,没胆子?行,我……” “谁让你喝酒了?”夏侯冥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出现,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然后她手中的酒标被他大手一捞,夺走了。 其余三个女人也不敢抬头,感觉身后都站着个巨人,桑微反应快速,打哈哈道,“哈哈,你们误会了,这是茶,不是酒。”这真是茶。 夏侯冥不信,将杯中的酒喝尽,真是茶? 其它三个大男人也是如此,然后都走了,继续。 郭晓欢见他们走了,看到残越将军正看往她这边,她心中一动,想起了白天的话,便朝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过来,然后对三个女人道,“你们先聊,我有事。” 三个女人看着她跟残越将军坐到了一边聊去,也没说话,反正白天的时候她也是说过的。 郭晓欢与残越将军坐到了一处离篝火很近,士兵在一边玩,还算安静的地方。 “王妃何事?”残越将军问她。 “你……有没打算回家乡一趟?”他应该有想过,不然为啥总是看着那只水晶耳环。 残越将军听了她这话愣了下,“……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郭晓欢道,“章公子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来找你吧?” “……王妃好像猜到些什么了。”残越将军道,语中透着猜测。 郭晓欢笑,“当然,你有个爱人,她还在等你,章公子一是为了这个找你,二是为了巫马公主阮梓含。” 残越将军拧眉不开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但因为她是郭晓欢,他就不介意了。 “残越,有些事还是要你回去解决的,现在战事也结束了,你就回去一趟吧。”郭晓欢道。 残越将军听到她叫他名字时,心中是一阵激动,原来王妃也将他视作自己人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难产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四十九章 难产 郭晓欢见他还是不说话,也不想于多说了,站了起来道,“我准你假,多久都行,只要你还回来,也准许你带着妻子回来。ai悫鹉琻”然后走人了。 残越将军听到最后面的那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了。他可以带妻子回这里? ** 郭晓欢才站起来,要往桑微那边走去,在半路被夏侯冥堵个正着,问她,“都说什么了?看你挺开心的。” 郭晓欢顺着他的手劲靠入他怀里,“当然是跟残越的女人有关。” 嗯?残越的女人?他抬头看了眼残越将军,见他也望他们这边,微勾了下唇,“你都应承他什么了?”残越有这种表情,想必是她说了什么让他吃惊的话吧? “我就说……放他假,多久都成,然后还说了……准他带老婆回来。”郭晓欢道。 夏侯冥的脸色微微变,但一想。随即笑了下,“看来王府的事务可以交给你管了,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郭晓欢重复着这四个字,突然笑了,“我喜欢这四个字,嘻嘻。” 夏侯冥扯唇一笑,搂着她往不远处的帐篷内走去,“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而且你还是两个人。” 郭晓欢不满,“他们都还没有休息,你就要我休息,太过份了,不干!”转身又要往篝火边走。 夏侯冥长臂一捞将她捞进了帐篷内,“不干也得干,快点休息,明天精神不好别怪我。” 郭晓欢掀唇,“明天你会跟我一起吗?” “不会,你们女人坐马车,我们男人骑马。”夏侯冥道,见她的小脸跨了下去,又道,“不过中途休息的时候可以一起。”忍着笑捏了捏她鼻子。 郭晓欢还是忍不住皱皱鼻,“好吧,我去休息。”主动走至床边躺下,见他不动,道,“你还要陪他们的话,就去吧,我一个人先睡。” 夏侯冥看了眼她,弯身亲了下她的脸,“乖乖睡,等一下我马上回来。”揉了揉她的秀发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郭晓欢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她的心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狂烈的下沉,她捉不住那咱感觉,想要叫住他,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无法发声。 帐篷掩了起来,看着己经空空的帐篷内,郭晓欢顿感孤寂,身体的飘虚感顿时强烈了起来! “夏侯冥……”她低低的喃喃着夏侯冥的名字。 这是一个习惯,连名带姓的叫惯了他名字,她就再也改不了了,就像是深入骨髓的爱,怎么也拔不出来。 帐篷外篝火熊熊,夏侯冥却再没有心情,微转身看向一边,望着篝火出神,不由得自怀中掏出郭晓欢给他的,她说是保安符的小布袋出来。 一边的奔水圆夫注意到了,挨到了他的身边道,“这东西里面有秘密吗?看得这么出神。” “秘密?”夏侯冥无意问道。 这本是奔水圆夫的一句无心之话,却在夏侯冥的心里激起了一阵涟漪,他想起了白天时她要扔掉而他却要拿回来,她不寻常的表情。 他的心一动,看了眼奔水圆夫,“这不是保安符吗?” 奔水圆夫不明白他说什么,随意道,“是保安符啊,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这玩意,当然是因为在意这个男人,所以里面多多少少都会连同一张符放些小东西进去吧。”他是这么听说的,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夏侯冥一听,低头看手中的小布袋,手指扯开了针线缝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可是什么也没倒出来,再捏了捏,感觉是一张纸,难道什么也没有? 将里面的纸拿出来,借着通亮的火光看,不是符,是一张白纸,折得好好的。 夏侯冥愣了,这是什么? 一边的奔水圆夫也愣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是符呢,好奇怪的保安符,于是兴致都没了,再转回去说他的大话。 夏侯冥将那张纸收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往帐篷走去,他掀开帐篷走了进去,发现郭晓欢己经闭眼了,应该是睡着了。 他看了眼手掌中的折得很好的白纸,他突然不敢打开,不敢看里面有什么,但是他又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于是他走至一边的凳子坐下,将白纸打开…… 夏侯冥的黑眸瞬间瞪大了! 什么?!她…… 夏侯冥不敢置信的看完了纸上的内容,然后转眸去看己经睡去的郭晓欢,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无法理解。 他一手支着桌子,手掌撑着额头,眼睛闭了起来,一闭起来脑海中全是郭晓欢的笑颜,全是她的影子,全是她…… 如果她……不,她不会的。 大手将手中的白纸揉成一团,然后扔进了一边的火盆中。 他顿感全身无力,浓眉微皱的走到床边,黑眸紧盯着郭晓欢的容颜,怪不得了……怪不得他总是觉得她不像从前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为什么不跟他说?为什么不说? 略带着薄茧的大掌抚上了她的面容,郭晓欢本来就没睡着,没有他着睡她很浅眠,睁开眼看他,见他一脸的异样神情,心中微动,不由道,“怎么了?”纤手反握住他的手,手指有些冰凉。 见她醒了,手还有些冰,以往他陪着她睡的时候不会这样,微皱了下眉头,“手怎么这么冰?”伸手将她的手放入被子中。 “因为没有你陪着啊。”郭晓欢笑了下,又伸手捉住他的大手。 夏侯冥闻言,心中一柔,翻身躺了下去,将她抱入怀里给她取暖,“你体质太弱了,要是孩子出生了怎么办?” 郭晓欢不明白他的心思,随意道,“要是出了事有孩子陪着你呢,怕什么。”说完靠在他胸前笑了下。 “不行!”夏侯冥一听这话立即心慌了,大手拉开两人的距离,黑眸紧盯着她,“你答应我,一定好平安的生下孩子,然后笑着跟我说你没事。” 突然间的心神不宁令他心慌不己。 郭晓欢不明白他为什么变得这么敏感了,反握住他的手,给她信心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然后又道,“人生在世,当然有生老病死,这些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啊。” 是的,他怎么会不清楚,可是那些人他都不管,他只管她的生死,他只要她陪着他,如果她这一关过不了,那她不是就要离他而去了?那他独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你不是一向一言九鼎吗?”夏侯冥问她。 郭晓欢噗哧一声笑了出去,“那是对朋友,你又不是朋友……” 夏侯冥无法抑制心慌的低头吻她,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稍稍的安稳下来。 郭晓欢愣了,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她的脑中突然一闪,叮的一声,轻推开他,轻喘着气道,“我会好好的,我给你的保安符里有我们两人的符呢,不信你拿出来,我拆开给你看。” 夏侯冥连眼都不眨下,道,“你不是要扔掉吗?我扔了。”她在试探他,哼,他才不让她知道。 “扔了?”郭晓欢有些不信,但看他的神色也不像骗她,……还是他看了才扔的?“真的假的?” “真的。”他点头。 好吧,她就估且相信了,但她的心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安?是她多心了吗?还是…… 她再看了眼夏侯冥,“你不出去陪他们了吗?这么是睡觉……” “陪我的王妃要紧,再说了,你不是没有我陪就睡不着吗?手脚还这么冰……”说完手脚都緾上她,让她背靠着他,没有一丝缝隙。 果然身体暖了,还是有他在的好,郭晓欢甜甜的想着,然后很快的就入睡了。 夏侯冥却没有睡着,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低眼瞧她睡着了,然后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 第二天,郭晓欢惊叫了起来,“干什么?” 看着朝她靠近的两个大男人,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让圆夫给你检查一下。”夏侯冥道,他要知道她什么时候临盆。 奔水圆夫也无奈,身为医者,竟然要替一个女人检查,他还是男的,太窘了…… “检查?”古代也有检查什么时候生孩子的吗?她怎么不知道?“不……不是说今天启程回去吗?怎么还不动?”是啊,一点声响都没有…… “己经准备了,检查完毕就可动身。”夏侯冥道,然后走到她身边,将她摁倒于床…… 奔水圆夫的脸黑了下去,瞪着夏侯冥道,“可以了,别把王妃吓得跟见鬼了似的。” “可以了?”郭晓欢不信,哪有人不用动手光看就行的?这不是坑人嘛! “那你还想怎样?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还有相公呢,切!”郭晓欢瞪他,坐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捉着夏侯冥。 夏侯冥听着她的话,忍不住伸手摸摸她头,笑了笑。 “哼,结果如何?”郭晓欢问他。 奔水圆夫刚要说,夏侯冥朝他眨了眨眼。 “哦,没事,快了。”淡淡的应了句,然后在郭晓欢叫住他之前转身走了。 “喂,快了是什么意思嘛!”郭晓欢瞪着他走出去的身影,转眼去看夏侯冥,“他太过份了!” “好了,别气了,我们出去,等一下就要回去了。”扶她站了起来。 走出了帐篷,将郭晓欢送上了马车之后,夏侯冥转身去找奔水圆夫。 “快了,就这两三天吧。”奔水圆夫道,“巫马公主的时间与王妃的差不多,估计会撞到一块去。” 夏侯冥对巫马公主是啥时候可没兴趣,他只关心郭晓欢的,撇了撇嘴,“三天之后我们会走到哪里?” “如果走得快的话……而且现在天气也好了很多,不会太难走,应该会离皇城不远。”奔水圆夫想了想道。 夏侯冥沉吟了下,“等一下让前头尽量快点,让后面的尽量跟上,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奔水圆夫点了点头,在夏侯冥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王妃……” “没事,我只是担心会赶不及她临盆。”夏侯冥轻描淡写。 奔水圆夫却不认为是这么一回事,既然他不想说,他也不问那么多,耸了耸肩,在走之前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他记得郭晓欢曾经说过的话。 夏侯冥拧眉,双拳紧握,黑眸望向了远处的马车,郭晓欢这时将头伸了出来,看到了他,朝他微笑,那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耀眼夺目…… 他只是想守住这抹笑容。 ** 一切收拾妥当了之后,大军开始往东陵境内而回。 大军如长龙般前进着。 马车内的五个女人,跟五个侍女又在一起了。 谁都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偶尔来两句倒是真的。 外面,夏侯冥他们骑着马速度不慢,前头的士兵自从夏侯冥吩咐下来了之后就很主动的加快速度,但也有分寸,速度提快了一下子之后有阵会慢下来让后面的缓一下气,然后再加快,就这样走,很快的就走了大段路程。 这时候夏侯菱突然到了夏侯冥的身旁,与他同样策着马,然后跑了开去,夏侯冥看了眼身后的残越将军跟奔水圆夫,然后策马跟了上去。 马车内的郭晓欢探出了头,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身影,不禁拧起了眉头,美眸扫了眼奔水圆夫,不禁道,“圆夫!” 奔水圆夫听到了她的叫声,策马走到马车边上,凤眸扫了眼里面的桑微,然后看着她道,“王妃何事?” “王爷去哪?”她看了眼在军队前面速度慢下来的两个大男人。 “他们没事。”奔水圆夫淡淡的应了声,“王妃放心,男人之间没了决斗之后,有的只是谈话,而己。”说完朝里面看出来的桑微眨了眨眼,然后策马走开。 “怎么了?”桑微凑到她身旁道。 “没什么。”郭晓欢坐正了身体,转眼看到皇后,不禁暖昧的推了下她,“你跟皇上怎么样了?” 皇后一听她这暖昧的语气,脸颊立刻红了起来,“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声音小小的。 其它一听都来兴致了,五个侍女很识趣都出了马车坐在外面策马。 “你们……”皇后瞪了眼她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觉得这几个女人都不错,本来还存着戒心的她也渐渐的放松了。 “我们关心你的凤体啊,皇后娘娘。”桑微坏坏的笑道。 郭晓欢顿时觉得这几个女人都好腐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就连鲜少话说的阮梓含也跟着起了哄,“对呀,皇后娘娘,我们很关心你的凤体是否安康。” “还是不是处啊?”郭晓欢俯在她耳边低语。 虽然只是两个人听到而己,皇后的脸瞬间烧红了般,红得不得了,简直可以送进油锅中炸了。 “好了,别逗皇后了,看把皇后弄成什么样了,要是皇上看到了,不心疼才怪。”桑微难得好心的道,只是话里面还是有逗皇后的意思。 “你们都别说了,皇上对我很好,而且还肯原谅我了。”皇后小声道,脸上的娇羞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跟皇后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晓欢,你这两天有没有感觉?好像有点黏黏的感觉……”阮梓含突然问郭晓欢。 郭晓欢闻言,皱着眉头想了下,然后摇头,“没有。” 阮梓含紧张的心又挂了起来,“那我是怎么了?” “什么黏黏的?”桑微凑了个头过来问她们,对于连孩子都没怀有的她来说,更加不懂了。 “有那种感觉就是快要生了。”郭晓欢道,她上一次好像也是这样。 “什么?!那……那我不是就要临盆了?”阮梓含一听整个人都慌了。 其它三人也是,跟着惊了,要临盆了是这样的吗? “别急,至少也得两三天啊……”才说着郭晓欢也停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感觉着下身突然间的黏绸感。 “怎么了?”桑微见她突然脸色不对劲,“是不是肚子……” “我……我好像也快了……”她有那种感觉了,她的心也跟着害怕了起来。 “啊?!”几个女人都低呼出声。 阮梓含与郭晓欢两人都紧张了起来,脸色也因紧张而微微泛白着。 其余三个女人也跟着一脸的紧张,都咬唇看着她们,要是哪天到她们了,她们怎么办? 听到马车内叫声的奔水圆夫,策马出现在了窗口处,看了眼里面,“怎么了?”叫这么大声。 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还是先前那样坐着,最后学是桑微转头看他。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奔水圆夫自窗口处伸手抚了下她的脸,再看了眼其它,都是如此的神色,再看阮梓含与郭晓欢,她们两个的神色最差,不会是…… “没……晓欢跟慕心说好像……” “没事,我们还没有事,不用担心。”郭晓欢很快的转头看向马车外的奔水圆夫打断了桑微的话。 奔水圆夫拧眉,看了眼现在的地方,再看了看后面的队伍,道,“我们会尽量加快速度的。”然后看了眼桑微便走了。 奔水圆夫策马到了兰义博的身边,道,“兰将军,你带几人到队伍后面看情况催一下他们,也不用太赶了,要注意适度,加快一下步伐。” “这……这种速度己经是不慢了,怎么了吗?”兰将军问他。 “王妃跟巫马国的公主可能快要临盆了,就这两三天的事,你去盯着点,尽量加快速度。”奔水圆夫拧着眉道。 兰义博一听,跟着吓了一跳,遇上女人临盆这事实在是麻烦,他也是有老婆的人,怎么不懂,于是调转马头往队伍后面而去,顺便叫上了几人,一人负责一段路,有必要的话,他会提醒兄弟们王妃要临盆了,这些士兵们老早就对王妃心服了,在军中的声望跟王爷差不多。 奔水圆夫跟着到了前面,在方小军的耳边低语了下,方小军快速的朝队伍前面去吩咐队伍。 本来还在谈话的夏侯冥与夏侯菱见队伍突然加快了些,不解的回头看了眼奔水圆夫的方向,见他没跟自己打手势,也就没动作。 “……回到东陵国后,我将退位,将皇位交还与你。”夏侯菱突然扔了句话给他。 夏侯冥的心突然一惊,转眼去看他,而后冷笑了下,“皇位?本王现在对皇位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 夏侯菱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整个人都愣了,他坐了皇位几年,深知做为皇帝有多忙,现在他居然也有些疲累了,就想与皇后两人清清静静的过一段日子。 以前是他不懂得珍惜,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他现在后悔死了。 可是时光不能重来,他也无法去弥补他所犯的错误,更无法去偿还他对夏侯冥做过的事所欠下的债。 “……我们还能是兄弟吗?”这句话会不会是他的奢求? 夏侯冥没有说话,黑眸中冷射出冷光,郭太傅……郭太傅…… 胸腔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两手紧握拳,忍着冲动,他策马回去了,黑眸看了眼马车,郭晓欢这时候又探出了头,想要看看夏侯冥怎么样了,没想到与他的眼眸对上了,微愣了下,然后朝他笑了笑。 夏侯冥拧眉,发觉她脸色怎么差了点,策马过去,郭晓欢伸出一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脸色怎么这么差?” “哦,没有,我们刚才在讲鬼故事。”郭晓欢编了个小谎。 “没事讲什么鬼故事,瞎扯什么,说点别的,别说这个了。”夏侯冥皱眉,一副想捉她下来不让她待里面受染的样子。 “嘻嘻,知道了。”郭晓欢嘿嘿笑了两声道。 松开她的手,扫了眼马车内的女人,然后转身回了马车前头。 “哇啊啊一一!王爷对你好好啊,晓欢!”桑微突然像下白痴似的疯叫了起来。 “你花痴啊你,你的圆夫公子不也一样,刚才我还看见了他这样呢……”郭晓欢学弱圆夫先前的样子抚上桑微的脸。 桑微一脸恶心的拍开她的手,厌恶道,“少在这里恶心了,没看到还有人这里啊?” 其它三人都掩嘴轻笑了起来。 ** 奔水圆夫见夏侯冥回来了,问他,“谈好了?” “……”夏侯冥没有回答,反问他,“为什么加快速度了?” 见他不想回答,奔水圆夫也没多问,道,“好像王妃与巫马国公主的情况有些变动,应该是快了,所以我就让他们加快一点速度。” 夏侯冥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下突然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很不安,肌肉也跟着紧绷着。 奔水圆夫当然感觉到了,拍了拍他的肩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夏侯冥此时己经心不在焉了,比孕妇本人还要紧张。 残越将军扫了眼他,突然觉得他的表情好玩,勾起了唇,“这表情很好,难得啊。” 奔水圆夫见他这块木头终于讲话了,开始损他了,“哟,木头也会说话啊,真稀奇。” 如果不是奔水圆夫有未婚妻的话,别人真以为他俩是断袖。 残越将军瞪他一眼,冷哼了声,“越来越来像个管家公了。” “你说什么?”奔水圆夫朝他暴喝,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你耳聋了还是耳背了,连话都听不清楚,我可没有重复说话的僻好!”残越将军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也不跟他计较太多。 奔水圆夫头顶冒着烟,两眼喷火的冷瞪着他。 夏侯冥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紧张至极,扫了眼他们两个,微皱眉,“好了,没事别闹了,看一下太阳落山之前能不能靠近皇城一点。” 被他这么一说都沉默了,两个大男人都别开头不理对方。 军队继续往回而走。 三天后。 郭晓欢的心情紧绷不己,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肚子。 阮梓含自然与她一样,跟着担心自己的肚子。 这其中当然有两位孕妇的相公加入这一行列。 可是,可是一直都没有反应,而行程在一步步的朝皇城逼近了。 夏侯冥则希望回到皇城了再有事,虽然他的心也被提得高高的,但是如果在这种环境在临盆的话定然是不方便的。 马车内的女人都很紧张,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桑微拍了拍手,道,“我们来放松一下,喝首如何?” 她的这一提议立马得到了众人的赞同,为了能让孕妇本人放轻松,桑微首先让郭晓欢来作个表率,由她来开场。 郭晓欢自然也想要放松一下,不想那么紧张,于是答应了,“好,我先来,接下来便是慕心了,然后到你们。”她想了下,突然想起了道与她现在境遇相似的歌,“我来首我家乡的歌,星月神话。” 听到这歌名,桑微先是愣了下,继而沉默下来静静的用心听着。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 郭晓欢的歌声婉转动人,清澈流畅,就像是百灵鸟在唱歌一样,但是声音里却透着些忧伤。 她的歌声飘出了马车,行军之国的部分将士们也听到了她的歌声,跟着凝神听着前进,有些没听到居然趁别人沉醉之时跑到后面或者前面去听。 而这首歌听得最入心的是夏侯冥,他的心都颤了起来,拉着缰绳的大手蓦地紧握住,指骨突起。 在歌声的陪伴中,前过的步子又快了些,完全忘记了什么是累。 歌声停止,马车内的女人都还没有回过神。 郭晓欢看了眼她们,心里跟着这首歌悲伤着,突然一一 “呃……”郭晓欢一手捉着马车,一手抚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我……我的肚子……”她快要生了,要生了…… 听到她这话,女们都回过了神,个个都惊慌了起来,桑微赶紧伸出头,叫了声,“圆夫!王爷!” 听到她叫声的奔水圆夫与夏侯冥赶紧策马到了马车窗边,当看到郭晓欢有些痛苦的表情时,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夏侯冥的心都揪了起来。 奔水圆夫看了眼她的肚子,肚子在动,快要生了,他看着夏侯冥道,“现在最近的目的地就是我们的剧点寨子那里,只能加快步伐到达那里!” 夏侯冥的心系着郭晓欢,点了点头,“马上派人快马回皇城请个稳婆来,让前面的队伍退到两边,先送晓欢到寨子!” 奔水圆夫点了下头,调转马头到了队伍前面,队伍马上撤开了两边,马车立即加快速度往寨子而去。 而夏侯冥巾身护卫则快马赶回了皇城去请稳婆来。 阮梓含看着郭晓欢痛苦的表情,她的心不禁也跟着提了起来,晓欢快生了,是不是也快到她了? 阮梓含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呃……”郭晓欢咬住牙齿,两手紧捉住马车,强忍着肚子传来的痛。 啪。有破裂的声音传来。 “我……快点,我羊水破了……”郭晓欢痛呼着。 一边的桑微见她如此,跟着揪紧了心,伸了一手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打气,“坚持住,很快就要到了,你会没事的,一定要坚持啊!” 她也跟着害怕了,晓欢这胎可能会有困难,但是无论如何,她也得挺下去。 郭晓欢一手使力的捉住桑微的手,桑微的手被她捉痛了也不出声,她忍着。 很快的,马车停了下来。 桑微跟阮梓含四个女人率先下马车,可是郭晓欢己经痛得动不了了,夏侯冥上马车将她抱了下去,然后走进属于他的房间,将她放于床上。 汗水浸湿了郭晓欢的衣服,她痛得脸色泛白,捉住夏侯冥的一手也是青白青白的,指交节突出。 “晓欢,忍一下,稳婆很快就来了,答应我,一定要没事,好吗?”夏侯冥半蹲于床边,一手替她抚开被汗湿的秀发,一手替她擦汗,黑眸中的心疼深沉不己。 郭晓欢的贝齿紧咬着下唇,肚子里的小家伙在不停的转动着。 “我……我好痛……”泪水自她的眼中溢出。 夏侯冥低头轻吻着她的泪水,整颗心因她的痛苦而跟着揪痛,“晓欢,撑住,我陪着你……” 该死的!那稳婆怎么还不来! 这时桑微进来了,她让夏侯冥出去,免得他看了更加爆燥,她陪着晓欢。 夏侯冥走出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爆吼,“稳婆死哪去了!还不给本王滚出来!” 他的话将在场的人都震得脸色发白,不敢出声。 奔水圆夫看着来回走动的他,浓眉又紧皱在一起,想起了上一次郭晓欢临盆之间,他的心也跟着悬,这一胎郭晓欢一定要挺过去,否则…… “圆夫,你说,晓欢不会有事,对不对?”夏侯冥突然停下来问他,眼中的询问很浓,但是希望肯定的答案更浓。 奔水圆夫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心凝了下,跟着难受起来,为了让他抱着希望等待,他道,“嗯,会没事的。” “稳婆来了!”方小军的声音自楼梯间传了出来。 接着稳婆的身影跟着出现了,一下子拉了两个来。 夏侯冥在两个稳婆进去之前,冷声下令,脸色如修罗般森冷,“若是王妃有事,你们跟着陪葬!” 两个稳婆立即被吓到了,但是她们也是资深的稳婆,冷静道,“快去烧热上来!”然后走进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小绿与几名侍女立即下楼去烧水去了。 这时候阮梓含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去,一手抚着肚子,背靠着墙,“我……我肚子痛……” “啊,慕心也要生了!”桑微这时候己经自房间内出来了,看到的表情。 这时候章子枫自楼下赶了上来,大军也己被安排率先回皇城。 看到阮梓含肚子痛,奔水圆夫道,“快扶她进房间,让一名稳婆出来!” 房间内,郭晓欢痛得死去活来,脸色己经全然泛青,汗水将她的头发都湿透了,稳婆在一边教着她。 可是她一点力都使不上。 “啊……”好痛! 郭晓欢实在是无法忍住了,痛苦的尖叫出声,两手紧紧的揪住被子。 “王妃,使力,使点力。” 现在房间内只有一名稳婆,她要两头顾,一下子要看看郭晓欢的情况,一下子又要掀被子看临盆进度。 “啊!我……我不行了……啊!”郭晓欢无力的道。 在房间外面不停来回转着的夏侯冥看着侍女进进出出的端着水,端出来的却是红水,那是血。 生孩子要流那么多血吗?这是什么鬼生法! 御弱冥再也受不了了,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当黑眸看到床上的郭晓欢,他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鞭! 郭晓欢此时满脸的痛苦之色,头发凌乱不己,脸色己经泛着黑青之色,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汗水还在不停的自她额头上滑下,两手紧揪着被褥,眼睛有些空洞。 “啊!……”郭晓欢又能得叫了声,身体跟着微弓了起来。 “快点,使点力,头快出来!”稳婆的额上也全是汗水,她没想到会这么难。 夏侯冥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晓欢……”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来,晦气……” “闭嘴!接你的生,若是王妃出了事唯你是问!”夏侯冥冷喝一声,打断了稳婆。 至此再也没有人敢出声了。 “……夏候……冥……我好……痛……啊!”郭晓欢继继续续的叫着,最后又痛得她的肚子收缩了一下,不由得叫出声。 “头出来了!使劲,再使点劲!”稳婆这时专心于接生不用两头顾。 “啊!” 郭晓欢的现在快没力了,但是她还是强撑着,她的意意开始模糊了,她想要看清夏侯冥的脸色,她想要看清他现在的表情,可是她怎么也聚集不了眼睛的焦点去看他。 “晓欢……宝贝……不要离开我,加油,我一直陪着你……”夏侯冥看她的眼神开始涣散了,意识跟着不清了起来,不由得害怕了起来,黑眸中浮起了层薄雾。 郭晓欢的泪水再度落了下来,苍白的唇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啊一一!”最后的一声撕心裂肺! 孩子的啼哭声清亮的传了出来! “生了,王妃,是个漂亮的小格格!”稳婆语带欣喜之色。 生了!生了! “宝贝,生了,咱们的孩子出生了!”夏侯冥激动的抚上她的面容,大手颤抖不己。 可是郭晓欢却没有反应,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唇微微的颤动着,好像是要说话。 夏侯冥将耳朵贴近她,“……好好照顾……孩子……” 泪水滑下,郭晓欢不舍的眼神最后一眼留给了己抱至她眼前的孩子,唇角微扯了丝笑容。 再听不到她出声的夏侯冥抬头看她,当看到她己经没有意识时,痛彻心扉的叫了出声,“不,晓欢!不要闭眼!” 他将她抱了起来,连孩子他都不看一眼,紧紧的拥她入怀,不停的吻着她,好像这样她会睁开眼一样。 在房间外的奔水圆夫,一下推开了门闯了进去,看到了己经闭眼被抱于夏侯冥怀里的郭晓欢,急道,“冥,快放开让我看看!” 听到他声音的夏侯冥仿佛被雷击一般回过了神,将郭晓欢放回床上躺好,“快点,快点救回她!” 奔水圆夫替郭晓欢号脉,皱起了眉头,自怀里拿出了个瓶子,一下子塞了三颗进郭晓欢的嘴里,然后让她吞下去。 “圆夫,她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夏侯冥现在是脆弱的。 奔水圆夫叹了口气,无力道,“……冥,王妃她……” “不要告诉孤王没救了,孤王不想听这个!”夏侯冥暴喝,一下子又将全身软绵绵的郭晓欢抱回了怀里。 奔水圆夫无言,看了眼被稳婆抱于怀里的孩子,他走过去看了眼,那孩子很漂亮,以后注定是个美人胚子,跟她的娘亲一个样,那么美,拥有倾国倾城之色。 桑微走了进来,看到了己经没有生气的郭晓欢,痛苦出了声,“晓欢……你真就这样走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这时候孩子哭了出来,也许是感染到了这悲伤的气氛,越哭越大声,有些声厮力歇。 第一百五十章 大结局(一)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五十章 大结局(一) “把孩子抱出去,找个奶娘来喂她。ai悫鹉琻”桑微走过去将孩子抱了过来,然后对稳婆道。 稳婆也是一脸的可惜样,这么小的一个娃儿一出生就没了娘,叹了口气道,“隔壁不是有个吗?母乳多的话可以喂一下先,毕竟不是城里……” 这边才刚生完不久,阮梓含那边其实早就生完了。 有人来传话了,小清走了进来,满脸难过的看了眼夏侯冥与己经没有生气的郭晓欢,“公主让奴婢来将孩子抱过去,公主说她来帮喂。” 桑微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奔水圆夫对着夏侯冥道,“先让小绿帮王妃整理一下先吧,她……” “她没事,一定会醒来的,你刚刚不是给她吃了药丸吗,肯定有用……”夏侯冥低低的道,那声音里透着绝望,却也夹着一丝希望。 奔水圆夫不想打击他,叹了口气由他去,然后走了出去。 郭晓欢没再醒过来,但她也没有断气,只是没有生气的宛如一个活死人,就那样静静的躺着。 夏侯冥带她回到了王府,回到了印凤殿,每天都守着她。 三个月过去了,他连孩子一眼都没瞧过,他的眼里只有郭晓欢,心里也只有郭晓欢。 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没有了往日王妃在时的那种欢乐气氛。 他们的王爷又回到了暴戾的状态,只是他的暴戾几乎全都是因为失去了王妃而起,平常他就会守着她。 替她擦身,换衣服,梳理头发,按摩……这些他都不假手他人,全都自己一个人干。 再这样下去,他会跨的,没日没夜的不休息,就为了等郭晓欢有一天会醒过来。 奔水圆夫看着渐显消瘦的夏侯冥,心里担心不己,“再这么下去,他怎么坚持得住?” 桑微就站在身边,低低道,“晓欢……她……她肯定是回到了她的世界……”声音哽咽了起来。 奔水圆夫听着她这不同寻常的话,不禁拧起了眉头,“什么回到了她的世界去?” 桑微看着床上的半死不活的郭晓欢道,“有一次我听到了她的话,那时候晓欢还在跟王爷闹别扭,我去出任务受了伤回来,她来看我,说了一些她的秘密,当时我是睡着的,但是被我听到了,她说……如果她死了,她就会回到她的世界去,那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爱人……” 夏侯冥听到了她的话,最后的那一句让他的心触动最深,她还有爱人?晓欢……是吗?那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奔水圆夫听完她的话,发现夏侯冥的神情变了,问桑微,“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是,我是知道,我也没想到她会真的撑不过去,就这样……” “其实王妃她没死,她只是需要时间……” “什么?!她没死?”夏侯冥立刻跳了起来,本来己经心如死灰的他冲到了奔水圆夫的面前捉着他。 奔水圆夫眼神哀然道,“是,王妃没死,可是她现在跟死人没两人,我只是用药丸稳住了她的命,她的意识我们控制不了,除非……” “除非什么?”夏侯冥问他,原来他还有希望,晓欢还会回来! “除非她自愿回来,除非她能舍弃她那个世界的所有回来。”奔水圆夫道。“当时如果她强撑一口气的话她不会这样,她的心里还有留恋,所以我的药丸也只能这样维持她的生命。” 夏侯冥被他的话打得再次跌入的地狱,他这样说不就等于没说嘛?晓欢她……不就是不想回来了? 见他又回到了刚才的神色,奔水圆夫忙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她还是有希望回来的,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照自己?如果有一天王妃突然醒来了,看到你这样,她会怎么想?你甚至连孩子都没看一眼,她若是问你……” 夏侯冥没等他说完,突然如阵风似的卷了出去,转身进了温池里面。 奔水圆夫见状,勾了下唇。 “圆夫,王爷他没事吧?”桑微走到他身旁,一脸担忧的问他。 “没事。”奔水圆夫勾住她的腰,在她唇上印了个吻。 桑微推开他,走至床边,伸手拉着郭晓欢,“晓欢,你回来吧,王爷很想你,孩子也等着你呢。” 奔水圆夫却不一样,他淡道,“不回来就算了,改天咱们给王爷选一门亲事,找个毒妇回来当小格格的后娘好了,应该会虐得比较称她心。” “圆夫,你说什么呢,你……”桑微一脸怒容的瞪着他,“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不扒了你皮!” “我这也是为了小格格好啊,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奔水圆夫道。 “谁说她没娘了?我是她娘!”桑微怒道。 奔水圆夫的凤眸蓦地微眯,一把将她揪了起来,道,“你想干什么?” 桑微一巴拍过去,道,“想哪里去了!我是小格格的干娘,你可是他干爹……”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成亲了?”奔水圆夫问她,一脸的坏笑。 桑微瞪他,突然醒悟过来,怒瞪着他,吼他,“奔水圆夫!你好样的,竟然套我话?”说着两手打着他。 奔水圆夫笑得很得意,拉着她走了出去,“既然如此,咱们择日完婚。” 轰! 这句话将桑微炸得粉身碎骨! 她立即跳开他,挑眉道,“想要我乖乖与你完婚不?” “当然。”奔水圆夫的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我……” “那就等晓欢醒来了再说,她一天不醒我一天不嫁,你慢慢等,不是我不嫁。”桑微抢他一步的说完,然后很得意的走出了印凤殿。 一这的侍女听着这话都掩嘴笑了起来。 奔水圆夫的脸色瞬间全黑了,凤眸扫了眼偷笑的侍女,大步的追了出去,非要讨个公道不可。 ** 夏侯冥看着小摇篮里的小格格,才三个月的她,看到他的时候居然笑了,然后就那样睁着双大眼瞧他。 看到她笑的夏侯冥,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暖,父爱顿时泛滥,伸手想要抱她,可是不知道要怎么抱。 一边的阮梓含正抱着个孩子,她生的孩子是个男孩,正准备搂他睡觉,见他想要抱不知道怎么抱,就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一边的奶娘,走了过去,将小格格抱了起来,“王爷,给。” 夏侯冥看了眼她,然后伸手去抱,可是不知道该怎么抱,他觉得她那么小,全身软绵绵的,好像用点力就会扁了似的。 阮梓含教着他抱孩子,也幸好他学得快,一下子就学会了要领。 阮梓含见他抱着孩子笑了,便带着奶娘走了出去,留他与孩子一起。 夏侯冥小心翼翼的看着手里小不伶丁的女儿,心里盈满了柔情,他从来都不知道有个孩子会有种幸福感。 晓欢,快点醒来,咱们的女儿很漂亮,很像你…… 夏侯冥看着女儿,越发的觉得她长得像郭晓欢,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他看到了缩小版的郭晓欢,心里有了丝寄托与安慰。 “乖乖……”夏侯冥忍不住低喃出声轻哄小格格。 小格格居然笑了了,张着嘴巴,眼睛晶亮晶亮的。 这时候桑微与奔水圆夫走了进来,看到了他脸上的温柔的神情,他们都愣了下,他们有多久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了? 好像好久了…… 夏侯冥听到脚步声,看向门口,看到他们的时候,勾了下唇。 桑微与奔水圆夫对看了眼,走了过去,“哟,真改头换面了。”奔水圆夫抽耶他。 夏侯冥瞪了眼他,又低头看怀中的娃娃,伸了一手去握着她小小的手,他的一根手指都比她的小手在大点。 桑微看了顿觉好笑,如果她生了个孩子,那是不是也是这样?不由得暗暗看了眼奔水圆夫,脸色悄悄红了。 奔水圆夫转眼去看她,见她脸色粉红粉红的,不解了,“怎么了?” “没怎么,”她转开眼,对夏侯冥道,“王爷,格格还没名字呢,起一个吧。” 夏侯冥本来还在逗弄女儿,听说女儿还没起名字,这才想了起来,沉吟了下,想到了还在沉睡中的郭晓欢,“就叫……御晓晓吧。”希望晓欢快快醒来,可知,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夏侯冥给小格格取名为御晓晓是因为,郭香欢与郭晓欢几乎同名,郭晓欢又一直否则她是郭香欢,而她也证明了她并不是郭香欢,而郭晓欢,那他就取名御晓晓吧,那名自她名字中的‘晓’字。 夏侯冥对郭晓欢的爱是无法形容的,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蘅量,他对她的爱比海深,比天高,这样的爱,试问,如何去诠释?如何去掂量得了份量? 夏侯冥看着怀里缩小版的郭晓欢,心里一阵一阵的心疼,何时她才醒来? “御晓晓……”桑微低低的念着这名字,突而笑了,抬眼瞧奔水圆夫,未经大脑脱口而出,道,“咱以后来个弱柳薇薇……”口误,这绝对是口误!“不是,我说错了,王爷,我先走了!”说完没等两个男人回过神,她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她跑了出去,奔水圆夫才回过神,不过他没追出去,只是掀了掀唇,弱柳薇薇?似乎不错哈! 夏侯冥瞪了眼他,没好气道,“在这里傻笑什么,赶紧去追啊,想快点当爹不?” 奔水圆夫睨了眼他怀里的小娃娃道,“我早就当爹了,从你女儿出生开始,我就是爹了,跟你同步。” 夏侯冥笑了笑,道,“那麻烦了。”他将女儿立时交由他手中抱着,正好,他不知道怎么放她回摇篮里。 奔水圆夫还同反应过来孩子己经到了他怀里,完了,这一个早上他都要抱着她了。 因为很窘的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将孩子放回摇篮里……囧! 夏侯冥则低头亲了下女儿的小粉脸,对她道,“阿玛去看额娘,乖乖的。”说完看了眼一脸目瞪口呆的奔水圆夫,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了出去。 ** 三个月前,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之后,残越将军回了家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章子枫在阮梓含生了孩子之后则陪着他回去,也还没有回来。 阮梓宵与安宁公主则己经决定了完婚,只是因为郭晓欢临盆不顺,还没醒过来,他们决定要等她醒来,为期一年。 桑微的意思也是如此,所以奔水圆夫拿她没办法,根本动不了她的决。 而这期间,有名皮多国的来使探望郭晓欢,此男子正是两年多前在巫马国边境时遇到的那名男子。 郭晓欢的名己经传了开来,她曾经是巫马国 军师的秘密也被传了开来,她的事迹也被传着。 这名使者很欣赏郭晓欢的才华,曾一度的受皮多国的国主下令,请她至皮多国做他们的军师,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名巫马国的军师,居然是名女子,还是名闻天下的凌王爷的王妃,这让他们如何相信? 如此奇女子竟然为凌王爷所有,这天下的好事全都到了他的头上,怎不令天下的男子嫉妒? 这三个月皇城……不,应该说是东陵国像是疯了似的,都在沸沸扬扬的传着陵王妃的事,但是她没醒过来的事也被许多人放于心上,而且天天都有人上庙烧香祈求她早点醒过来。 而王府的门口天天都有送灵符来,交与门口的侍卫,侍卫则将这些灵符将与夏侯冥。 夏侯冥想着这三个月来的事,眼睛看着眼前的郭晓欢,他觉得他的心有些累了,他等得有些累了,三个月了…… 晓欢,你还要我等多久?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夏侯冥的大手抚上了郭晓欢的脸,她的脸色像平常的时候一样,有些红润,有这样的效果全靠奔水圆夫特制的补丸。 郭晓欢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安静得像个瓷娃娃似的,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晓欢。”我的宝贝。夏侯冥低身去亲吻她。 “王爷,外面有人求见。”一名侍卫的声音自寝殿外传进来。 夏侯冥应了声,然后替郭晓欢盖了下被子,走了出去。 此时郭晓欢的睫毛动了下,两滴泪自她的眼角滑下。 夏侯冥,别走…… 郭晓欢的意识在模糊中挣扎着,可是她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己经走出寝殿的夏侯冥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的脚步顿了下来,转身又走回了寝殿内。 他走到了床边,当眼睛对上了郭晓欢眼角的泪痕时,他的心震惊了,心脏猛烈的狂跳着,一下子扑到床边,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晓欢,你是不是听得到我说话?是不是……” 郭晓欢的泪再次滴了下来,可是她还是一动未动。 夏侯冥注意到了她的泪,知道她感觉得到他,低头吻掉了她的泪水,大掌轻抚着她的面容。 “晓欢,一定要醒来,我等你,多久我都等……”夏侯冥低低的在她耳畔低语。 在沉睡中的郭晓欢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挣不开,想要抱抱他,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她觉得很无力。 ** 三个月后 小格格己经六个月了,她见过自己的额娘,却没见过她跟自己说话,在她小小的意识里,额娘不会说话,不会动,不会笑,什么都不会。 这会儿,夏侯冥抱着小格格坐在床边陪着郭晓欢,让女儿坐在床上捉着她的手玩。 自从三个月前郭晓欢有意识之后,夏侯冥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天天都在等着她醒来,还经常带着女儿来陪她说话。 小格格坐得稳了,她不需要阿玛扶着她了,她挪着小屁股坐到了郭晓欢的身边,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 夏侯冥看到忙将她抱了回来,对她道,“不可以扯额娘的头发,会痛,乖。”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床上的郭晓欢突然动了下,她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下。 夏侯冥的眼睛就在她手指动的当口瞥向她,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呼吸,就像怀里的女儿抓他的脸,他也感觉不到痛。 他蓦地叫了声,“奶娘,把孩子抱走,去将圆夫公子叫过来!” 门口的奶娘立即走了进来将小格格抱走,并让人去叫圆夫公子过来。 夏侯冥坐近了郭晓欢,伸手握住了她的纤手,他的大手有些颤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她的手,动了,她动了…… 奔水圆夫很快了来了,看起来他有些急,跑到床边道,“怎么了?” “我……她……晓欢的手刚才动了!”夏侯冥激动的道。 奔水圆夫一听,也跟着惊讶了,这是奇迹啊,他只是让她吃些维持生命的药,她居然真的动了! 奔水圆夫伸手替郭晓欢把脉,惊奇道,“脉象比之前强了许多了,没有那么弱了。” 闻言夏侯冥的心都雀跃了起来,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 “那还要多久她就会醒了?” “这个不清楚,快的话随时可以醒,慢的话她还是像现在这样,不过,像她这样己经不错了,等她自己醒来吧。”奔水圆夫道。 虽然他的话不是夏侯冥想听的话,可是他还是很欣喜,毕竟己经有进步了。 奔水圆夫看了眼他,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了出去,心里暗暗的叹着气。 郭晓欢,你若是真心疼冥,就快点醒吧。 夏侯冥静静的凝视着她,整颗心还沉浸在她动了的兴奋思绪里。 “晓欢,你不久就会醒了,是不是?你不会丢下我跟女儿的,是不是?” 不会,我当然不会丢下你们。郭晓欢的意识在回答着他。 ** 现在己经春天的时候了,东陵国还是有些冷,有些阴雨蒙蒙。 夜晚亦是一天之中最冷的进候,虽然是春天,还是要用到火炉,而印凤殿的寝殿内自然少不了这个东西。 夏侯冥每天晚上都会来陪郭晓欢就寝,而且很准时。 现在己是深夜,寝殿内点着盏小灯笼。 夏侯冥侧身搂着郭晓欢入眠,睡得好像不是很安稳,浓眉拢着,薄唇亦是轻抿。 郭晓欢被他密密实实的搂于怀里睡着,六个月来,他一直都重复着这样的睡姿,并不因为她不会动不会有所反应而有放弃拥她入眠。 在所有人都睡翻了的深夜里,郭晓欢突然动了下,她的唇有些干涩,但是微微的颤动了,她的睫毛也在轻轻的颤动着。 被夏侯冥大手握着的一只纤手的手指也轻轻的动了下,然后又动了下。 夏侯冥这六个月来一直都是浅眠的,生怕她会醒来而他不自知,所以她的手虽然只是轻轻的动了下,他就醒了。 夏侯冥睁开眼,借着床边的灯笼去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在颤动,而且也感觉得到她的手在动,他的心激狂了,他的黑眸也停在了她的脸上,他在等着她睁开眼。 郭晓欢的睫毛越颤越厉害,她的手指也在跟着动,最后一一 因为太久没睁眼的原故,她睁得有些慢,也有些痛。 夏侯冥的全身僵硬着,他的心就要跳到了嗓子眼上,呼吸在减慢。 睁开眼了,视线还有些模糊,意识也还有些不清楚。 “……晓欢……?”夏侯冥很艰难的才发出两个字,大手因激动而颤抖着,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听到他呼唤的郭晓欢微转眼去看他,视线在回复,渐渐的看清了他的容貌,她的眼中有了焦点,在看清他的一刹那,她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下了泪水。 她无法否认,在没有他的这些日子她有多孤独,多害怕…… “宝贝,别哭……”夏侯冥用力的将她揉入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是要像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郭晓欢其实有些痛,但她没有挣扎,就这样静静的任他抱着,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止也止不住。 她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太干涩了,发不出声音来,而且嘴唇也很干。 夏侯冥低头吻了她,他的动作很狂烈,像是要将六个月来失去的吻全都在这一次补回来。 郭晓欢静静的承受着他有些令她无法承受的力度,整个人被他压于身下。 许多之后两人都气顺嘘嘘,幸好夏侯冥每天都给做按摩,否则这个时候她肯定会僵硬无比,而现在她却觉得就像是没有睡过六个月一样,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就是想喝水。 她扯了扯夏侯冥,再指了指喉咙,示意他她想喝水。 夏侯冥有些不想下床离开她,但又没办法,床边的小桌子上的水刚好今天倒完了,他只好下床,在下去之前吻了下她才甘心。 郭晓欢轻笑了下。 在转身他看到了她的那抹笑,心口一阵疼,有多久他没看到她的笑了?好久了…… 将她扶起来慢慢喂她喝水,一杯水喝完了她还要,他再去倒一杯。 喝完这杯她才觉得可以了,伸手想擦一下嘴角,夏侯冥却比她快一步,又吻住了她,与她厮磨着。 郭晓欢轻推开他,喘着气道,“别……我……还要呼吸……”她全身无力的靠着他。 夏侯冥抱着她重新睡回床上,大手紧紧的搂着她,就怕她醒来是幻影。 郭晓欢当然明白他的心情,她的心情便是如此。 “孩子呢?”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不爽了,超级不爽,她一醒来就是问女儿,怎么就不问他?啧! “哼,你心里眼里就只有女儿是不是?你把我放在哪一位?”夏侯冥有些闹别扭的道。 郭晓欢愣了下,噗哧一声笑了,“你别这样好不好,人有心里当然有你,可是……人家一生下孩子就没看过她……”这男人非要跟个小P孩争风吃醋不成? 夏侯冥翻身压上她,由高而低的望着她,眸中一片深情,“……你可知道我等你醒来等了多久?六个月,那咱感觉这辈子我再也不要再尝到了。” 六个月?!她还以为只是半个多月,最多也就一个月,而她竟然睡了六个月,半年那么久?! 郭晓欢惊愣的望着头顶上面的他,泪水又湿了她的眼,“……谢谢你等我,辛苦了,相公。” 这句出自真心的话将夏侯冥的心都揉疼了,眼中的深情突然化作了激情,大掌抚上她一边,要求她的承诺,“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吓我,再来一次我会崩溃的。” “好,我答应,再也不会这样了。”她该解决的事也解决了,再也没有留恋了。郭晓欢没有迟疑的回答他,应承他。 得到她的承诺,夏侯冥一阵激动,俯头吻她…… 郭晓欢自然配合他,因为她也渴望着他。 两具己经燃烧的身体互相抚摸着彼此,衣衫渐渐褪尽,两具身体裸呈相见。 夏侯冥在郭晓欢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炙热的印记,灵舌一路往下,越过山丘,平坦的小腹,珍巧的肚脐,最后…… 郭晓欢一阵颤粟,体内的电流一bobo的舒划开,一股强大的空虚感侵蚀着她的感官,朝她的全身侵袭而来! “嗯……好热……”郭晓欢忍不住低低的申银出声。 听到她申银声的夏侯冥全身一僵,体身的痛渴令他再也难以自制,最后步,挺身滑入…… 充实感瞬间将郭晓欢整个人都撑开,两个人都因这一个动作而颤抖,心悸,满足,再来就是更深的渴望。 室内的温度急剧上升,两人的汗水也大量的涌出,因为动作的幅度加大,姿体的频频换位,今晚,他们彻底疯狂了。 …… 淋漓尽致的挥汗如雨之后,两人都累得趴下了,夏侯冥趴在郭晓欢的身上,还在时不时的轻吻着她的脖子。 郭晓欢推了把他,要他下来,退出她的身体。 夏侯冥得到满足之后很听话的翻身躺平,但还是将她搂入怀里抱着。 待呼吸平稳了之后,双方都没有睡去,郭晓欢是因为睡得太多了精神得很,夏侯冥是因为太激动兴奋了,反而有很多话要讲。 “相公……”郭晓欢叫了声他。 “宝贝……”夏侯冥应她。 “……”她转头去看他,“什么时候改了称呼了?”她怎么不知道?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现在改的。”他简单的道。 “那别改了,怪别扭的。”她哦了声然后让他改回去。 夏侯冥拧眉,“不行,这是我的专利,别人肯定也叫你晓欢。”哼,他才不要跟别人一起叫她的名字,那表示他在她心里的份量还不够重。 嗯?“别人?谁啊?”不就是桑微嘛。 “……我听说,有人说的,你还有个异国恋人……”夏侯冥拥着她的手臂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收拢。 郭晓欢愣了下,这事她只跟桑微说过,难道她跟他说了? “……对,我是。”郭晓欢低低的承认道。 夏侯冥的身体猛的僵了下,一动也不动,什么话也不说。 “我回去了,可是我没跟他们说上话,我也没跟他说上话,我只是听得到而己,知道我回来这里代表什么吗?”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其实是害怕听到她说她是不想回来的,只是为了孩子回来,但现在她却问他知道她为什么回来,他的心燃起了丝别的希望。 见他不说话,她直接说了,“因为我放不下你,还有孩子。” 就这么一句话,完全解了他心里的害怕与不安。 “可是,我却不知道,你爱的人是郭香欢,还是我郭晓欢,你能不能告诉我?”郭晓欢转头望着他。 夏侯冥听到这话,他的心暗惊了下,不由得将眉头拧得更深,“你怎么会这么问?我爱的人当然是你……” “可是之前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世,怎么会爱我?爱的是莫……” “晓欢,”他替她将名字说了出来,“傻瓜,难道我连自己爱的是谁都不清楚吗?我爱的是你这个人的灵魂,而不是你这个人,懂吗?” 郭晓欢这回真的确定,原来他真的是爱她的,是她一直都误会他了。 郭晓欢没说话,就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伸手揽过他的腰,她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睡觉吧,明天你还要早起呢。”许久之后她自他怀里闷闷的道。 夏侯冥也没再说话了,搂着她沉沉的睡去。 ** 隔天一早,郭晓欢醒了,她醒得很早,所以自夏侯冥的怀里爬了起来,走入了温池内沐浴。 而她走出来都没看到有侍女,这些人都哪去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反正她现在只想洗去一身的黏腻,好好泡个澡。 泡在温池里,郭晓欢将全身打湿,连同头发一起,心里想着她睡了半年里她的灵魂回到21世纪的事。 想着想着,她不禁笑了下,那笑很苦涩,21世纪的她在决定回这里的时候,彻底的断了呼吸,她为了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回到这里,却伤了她家人的心,也伤了那个21世纪同样宠她入骨的男人的心。 她曾经爱着他,深深的爱着他,只是时间久了,她的心被另一个男人掳获了,再没有他的余地。 郭晓欢的笑有些无力,但更多的庆幸,这里有她的相公,有她的女儿,她在足了,就算没有亲人的陪伴,相信这个爱着她的男人也不会让她感到孤独的。 这个男人从最初的无情伤害她,到了现在深情疼宠,他爱她胜过她爱他。 幸福的微笑瞬间挂在了她脸上,两手欢快的玩着池水。 门被打开,一个人冲了进来,她转头看去,当看到是夏侯冥的时候,她有些讶然,稍后明白了他为什么看起来一脸的惊慌,随即朝他笑开了,“要沐浴吗?” 门口的夏侯冥在看到她在这里的时候,整颗心的慌恐都摁了下来,将门关了起来,然后走下温池内,抱着她。 “你还没脱衣服就下来,你看,衣服都湿透了……”郭晓欢轻责他。 夏侯冥笑,低头吻她,过了一会才动手将衣服脱掉放在池边,帮她擦身沐浴。 “怎么那早起来?”郭晓欢问他,转身帮他擦背,问他。 “你不在,我睡不着。”夏侯冥很坦诚的回答她。 “以后我天天都会陪着你,明天让女儿陪我们睡好不好?”郭晓欢问他。 “不好。”夏侯冥撇撇嘴,他们两人刚刚好,为什么要挤多一个小萝卜头?哼。 郭晓欢不解,“那是我们的女儿,干嘛啦,好啦,嗯?”她越到他身前仰头问他。 夏侯冥低头吻她,道,“不好,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她跟着奶娘那边不是很好吗?要是她黏惯你了,以后在天都腻着你,我都不能抱你了,你忍心?” 郭晓欢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噗哧一声笑了,“你在跟女儿吃醋?”没必要吧。 夏侯冥轻哼了声不理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上岸,走了更衣间,替她擦于身子跟头发,然后穿衣。 郭晓欢很是享受的任他服侍,然后自己擦头发,让他穿衣服。 他穿好了衣服见她还没擦好,又取过她手中的大毛巾替她擦,可谓体贴至极。 “你说,要是圆夫他们知道我醒了,他们是什么反应?”莫欢问他。 夏侯冥没反应,道,“最好没反应,我知道就好。”但那是不可能的。 郭晓欢抬头瞪他,他则低头亲了下她,咧嘴,“我想将你藏起来。” 郭晓欢脸红了,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藏的?“桑微跟圆夫成亲没?”她移开话题。 “没,都没成亲,就等你了。”夏侯冥微笑,他想起了她曾经说的一件事,也许,他也要趁这个机会将这件事完成。 “等我?干嘛?”郭晓欢一脸的不解,又不是她要成亲干嘛等她。 “因为……”夏侯冥想了下,“他们觉得少了个同伴啊。”他也觉得是。 同伴?啥米意思? 见她还是一脸的不解,他也不想做解释了,说多了她肯定会猜得出来,他拉她走出更衣间,看了眼窗口外面的天色,天亮了,再拉着她走出温池走回寝室,亲自替她梳理秀发。 这时候小绿走了进来,当看到坐于梳妆台前,一人坐着,一人帮梳头的景象时,她傻了,这人……不正是她家小姐么? 听到脚步声的郭晓欢转头去看,看到了小绿,微微笑了,“小绿。” “小姐?真的是小姐……小姐醒了!”小绿激动的哭了,想要走上去抱她,可是被夏侯冥的眼神制止了,好像一接近郭晓欢就会劈了她似的。 夏侯冥将郭晓欢的头转正,不让她再看小绿,嘴里吩咐着,“去将早膳端来,王妃饿了。” 小绿闻言,如梦初醒,连连应着快步走了出去。 而她这一出去,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妃醒过来了,一下又王府又活了过来,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脸。 “看你,吓到小绿了。”郭晓欢轻拍了下他的大腿。 夏侯冥才不管,他在意的只有她而己。 “你会弄头发?”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摇头,他只会梳一下,怎么可能会整这一头那么长的头发? “那你还支开小绿?真是。”郭晓欢埋怨他,“等一下把她叫进来,不然我这头发怎么办?” 夏侯冥不甘不愿的应了她,转身去替她挑了件衣服,是他最喜欢的桃红色,替她穿上。 郭晓欢毫不客气,由他去,他高兴就好。 看着眼前艳丽四射的妻子,夏侯冥的心突然不满了,为什么她不能丑一点,非得这么动人不可? 望着他有些怪异的表情,郭晓欢问他,“不好看吗?”这可是他挑的,还是他让人做垢衣服啊。 “好看。”他的女人怎么会不好看,他的语气有些闷闷的。 “那你……” “王爷,小姐,早膳好了。”小绿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抹微笑。 “小绿来得正好,快帮我梳个头发。”郭晓欢见她进来了,忙走至铜镜前坐下,要她帮弄头发。 这时候寝殿外有声响传来了,夏侯冥的脸黑了下来,他知道有人来了,而且是特意来跟他抢人的。 果然,没一会,门口居然走进来了一群人。 奔水圆夫带着桑微,阮梓宵带着安宁公主,章子枫与阮梓含,三对新人,阮梓含的怀里还抱着小格格来。 这些看到郭晓欢正坐着的时候,他们都惊讶了,真的醒了,最后化成了激动。 三个女人走上前去抱她,当然,阮梓含是先将小格格交给夏侯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结局(二)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结局(二) 夏侯冥抱着调皮的小格格,与其它三个大男人都同时看这四个女人一一郭晓欢本来己经快梳好的头发一下子又松了,一边的小绿暗暗的哀嚎一声。ai悫鹉琻 小格格突然哭了。 夏侯冥顿时手足无措,抱着小家伙轻晃着,可她就是不停。 郭晓欢听到了,看向夏侯冥这边,当看到小格格时,她的心整颗盈满了母爱的之情,走过去将哭闹中的小格格抱了过来,一脸柔情的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背。 小格格哭着看她,见她一脸的母亲味道,立即不哭了,小手伸去摸她的脸,还扯她松下来的长发。 “咿啊……咿呀……”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叫着。 众人见此情景都觉得奇了,还是母爱伟大,竟然一下子就震住了平时要哄一个时辰的磨人小东西。 可是一边的夏侯冥就更回不爽了,两人瞪着被郭晓欢抱于怀里的小格格,心里哼着,跟你阿玛抢额娘,以后让你天天跟奶娘去。 其它人见他这副表情,都忍不住偷偷笑了。 一边的小绿则一脸的苦瓜相,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小姐的头发弄好啊? 夏侯冥暗自生着闷气,终于受不了了,抱过女儿,对她道,“快点梳好头发,然后用早膳。”然后转头对这些令他生气的人道,“不介意的话一起用早膳。” 而这些人决心气死他,都点头道,“不介意,我出去等王妃一起。”然后全都走了出去。 夏侯冥这回算是见识到了何谓厚脸皮。 郭晓欢亲了亲他怀里的小格格,小格格咯咯的笑了起来。 夏侯冥见她们娘俩这么亲热,不由得笑了,心里的气暂时的消了去,“快点梳头,别磨蹭了。” 郭晓欢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小格格的纷嫩小脸才转身走回梳妆台前坐好让小绿替她梳妆。 一切梳洗完毕之后,夏侯冥带着郭晓欢走进了膳厅内,而里面早己经坐满了人,幸好桌子够长够大,否则还真容不下这么多人。 郭晓欢怀里照样拒着小格格,而小格格才一次跟她抱,竟也不觉得陌生,很安份的由她抱着。 只是一到了桌子边上,她就不安份了,小身子拼了命的要往桌子上爬去,不给她爬上去她就拼命的挣扎着。 郭晓欢无能了,将小家伙交给夏侯冥,不想抱了。 众人见从前阴狠暴戾的王爷现在成了居家好男人,都不由得觉得不可思议极了,试问一个改变这么多,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将他改变啊,可见郭晓欢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是高的很。 夏侯冥现在也不想抱小家伙,索性叫了奶娘过来,让她抱走玩去。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完婚哪?”席间,郭晓欢一边吃粥一边问那三对新人。 “等你啊。”桑微第一个回答她。 “我己经是己婚妇女,等我做什么。”郭晓欢又吃了口粥道,接受着夏侯冥给她挟的菜。 安宁公主正想开口,被夏侯冥瞪了眼,然后闭了嘴,坐在她旁边的阮梓宵马上安慰她,然后瞪回夏侯冥,而夏侯冥才不屑,转眼继续去伺候他的女人。 其余四个男人突然觉得夏侯冥现在好没有骨气了,完全败倒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了。 可是他们转念一想,望自己的女人,他们何尝不是?啧…… 望着他们,郭晓欢突然道,“本妃下令,你们三对择日完婚,不得拖延。” 一边催着她快吃的夏侯冥听见她这话,轻挑了下眉头,心里一阵思索,“那也得半个月吧。” 他这话一出,郭晓欢立即转头瞪他,“关你什么事儿了?是他们完婚又不是你。” 她这话一出,那六人全都笑喷了,个个都笑倒在桌子上,又或都是倒入别人的怀里,反正是笑得不成样。 夏侯冥脸色则黑得不行,他能说什么?只能他的爱妻现在还不知情,可是这些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居然当场就笑晕了。 郭晓欢见他们笑得一点节制都没有,轻拍了下桌子,“嘿嘿嘿,都有点形象,好歹我们是王爷王妃,”她转眼去瞧夏侯冥,发现他正一支着脑袋瞧她,还一脸的玩味,“你干嘛?” “你还知道你是王妃啊?”夏侯冥戏谑她。 她怎么就不知道了?不是……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给她来这句。 那闪人被郭晓欢这么一说全都有道一同的停了下来,只是笑意不减,为了不让夏侯冥再瞪他们,他们低头继续吃粥,服侍人。 夏侯冥轻哼了声,不想理她了,但还是照样给她挟菜要她快吃。 郭晓欢不明白了,怎么她睡一长觉醒来这全变了样?全都跟脱胎换骨似的。 “对了,残越哪去了?”郭晓欢放下碗不吃了,夏侯冥要她再吃点,她皱眉。 “他还没回来,估计等咱完婚的时候就回来了。”章子枫回答她,然后低声询问阮梓含还要不要,人家摇头不要了。 “哦,那你们的事得抓紧了,既然都用好膳了,都去忙吧,赶紧将这事给办了。”郭晓欢说完站了起来要离开膳厅。 而由始至终都是她说话多,夏侯冥明明就是一家之主却只有三句,由着她说去,见她要走了,他也跟着走。还对他们说,“你们慢用。” 他们全都懵了,难道他们现在很碍他俩的眼了? 哗~~的一声全都明白了,原来是阻碍到他们恩爱了,于是全都快速撤离这里回自己小窝去。 ** 郭晓欢走出了印凤殿,任夏侯冥拉着她的手,脸上笑意盈盈的,头发被风吹有些乱,他伸手替她拂了下。 一路上遇到侍女侍卫的都跟他们行礼,也是一脸的笑容点头,然后走出了王府的大门。 夏侯冥牵着她的手走在大街上,随着她东看西看,就是没看到她有东西要买的。 郭晓欢像是突然想起了件事似的,“你不是说等打完了仗就带我去那个地方居住嘛?自怎么没动静?” 夏侯冥知道她说的是哪里,道,“还有点事要办完,等办完了咱们就走。” 郭晓欢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四周,发现竟然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怎么那么快?她回看了看后面,见那些人都在后面,于是转身要往回走。 夏侯冥拉住她,“不往前面走了?” “没看到前面没人吗?”郭晓欢没好气的瞪了眼他,拉着他往大街上走去。 夏侯冥却又将她拉了回去,将她锁在怀里,低头看她,“这里安静好说话啊。”笑里有丝意味不明。 “说什么?”郭晓欢没想过多随口问他。 “你们那里的男女要成亲的时候都是怎么表示的?”夏侯冥突然很想知道。 郭晓欢连想都不用想,直接道,“我们那里的男女要成亲的话不叫成亲,都叫结婚,结婚仪式是这样的,首先是婚礼宣言,对对方的承诺,然后是交换信物,再接着就是亲吻对方,最后就成了夫妻了。” “结婚?”好怪的叫法,这个去掉,“那宣言是什么?”夏侯冥问。 “宣言是牧师说的,不必新人去说。”郭晓欢笑了笑道,对他对这些感兴趣觉得好玩。 “哦,那承诺又是什么?”他再接再励继续问。 “承诺啊,”郭晓欢认真的想了下,她还了解得不是很详细,于是大概的说了下,“就是新郎跟新娘之间对以后人生的承诺啊。” “那是怎么说的?”夏侯冥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郭晓欢瞥了眼他,其实她不是很清楚,但见他一脸求知欲很强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说不知道,只好道,“就是说:XX先生(小姐)你是否愿意娶(嫁)XX小姐(先生)为妻,并且不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愿意与其携手共度一生,至死不渝。就这样。” 夏侯冥的眼睛亮了下,微勾唇道,“真有意思,那信物又是什么?”他又问道。 “就是戒指啊。”郭晓欢晃了晃手,她的手上什么都没有,很光洁,夏侯冥不是没有送她,而是她根本就不愿意戴那些玩意。 “哦,原来如此,然后就可以亲吻新娘?”最后这步不是跟他们这里一样吗? “没错,不过没有这里的送入洞房哦。”郭晓欢摇了摇根本食指道。 “那这好办,相差不多嘛。”夏侯冥突然道。 “什么好办不好办的?”她问他。 夏侯冥的心微惊,随即道,“没什么,圆夫他们不是要准备完婚了嘛,总得了解一下啊。” 了解?他不是成过亲吗?“你不是知道吗?”郭晓欢问他。 “我什么时候知道了?”夏侯冥问她,如果她说的是郭香欢那时候的话,她大可以放心,“我跟郭香欢没拜堂,所以没成过亲。”说完他撇了撇嘴。 “啊?!”她惊愣的瞪着他,他……他说,他没跟有跟郭香欢拜堂? 夏侯冥不想说再多,再说下去就穿帮了,于是搂着她往回走,他得回去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尽管郭晓欢觉得他有些奇怪,但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现在想的是奔水圆夫他们的婚事。 ** 一连几天下来,夏侯冥总是在忙着,而且忙完之后就会黏着郭晓欢,黏得她连孩子都抱不了,因为她实在不忍心他一个人在那儿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像只可怜没人爱的小狗般,于是,郭晓欢只能舍弃孩子而选择他了。 小格格还不懂事,如果懂事的话非大哭大闹不可,哪会让自己的爹这样来跟她抢娘亲,啧! 而见他们这一家三口如此相处模式的奔水圆夫他们皆摇头,完了,小格格应得的母爱全没了,被她爹给霸占完了。 到了晚上,夏侯冥则会跟郭晓欢运动几次才肯罢休,然后温声细语的哄她睡觉,有时候睡不着两个人就说说话,然后才睡着。 不过最令郭晓欢及其它发指的是,夏侯冥黏人的功力堪称一等一,直接让人受不了,甚至有时候外人看了都会脸红而避开不想看到。 每每这个时候,郭晓欢总是瞪他闹一下脾气,夏侯冥才会自觉的收敛一下。 夏侯冥简直成了麦芽糖的象征代表,黏乎乎的。 不过有时候郭晓欢也觉得很甜就是了。 像现在就是一一 “快点放手。”郭晓欢两手掰着夏侯冥圈住她不让她走开的手臂。 “坐好,别动,我在忙。”夏侯冥亲了下她低低道。 现在他们正在书房内,夏侯冥的一手正在奋笔疾书写着写郭晓欢看不懂的字,而她也不想看,反正看不懂,看了也白看。 本来郭晓欢是来看看他,顺便端了盅汤来给他喝,然后等他喝了准备回去跟女儿玩的,没想到他使诈,说是忙,等一下再喝,喝了之后说不怎么忙了让抱一下,于是郭晓欢便答应了,谁知,一上手,他就抱着她不放手了,而他又开始了努力写着鬼画符。 “你忙你的,抱着我干嘛呀。”郭晓欢在掰不开他有力的手臂之下宣告投降,翻了翻白眼不爽的道,“我要回去陪女儿啦,放开。” “不行,你就知道陪女儿,就不能陪为夫一下?”夏侯冥想也没想的道。 郭晓欢觉得更不爽了,朝他开火道,“我哪天不陪你了?每天都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陪着你,陪女儿的才三分之一,你还不够啊?” “不够。”他简单明了的回答她。 郭晓欢真的没力气跟他再斗下去了,索性靠入他怀里休息,他的怀抱确实很舒服很暖。 眼睛看着他的手在快速的划动着,毛笔在他的手中有如钢笔般随意画写,真不知道他们古人是怎么练成的。 视线往上,看向他的表情,很专注,眼神中透着思考,薄唇微微的抿着,面容真是深刻到完美,这样的男人怎么是为她所有呢?有时候她想想都觉得老天太厚爱她了。 察觉到她盯着他的目光,他低头看她,对上了她的神线,忍不住低首又吻了下她,“看什么?” “看你啊,我相公怎么会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塞潘安,举世无双,风度翩翩咧?唉,出门肯定很多姑娘偷看吧?”郭晓欢一出口就是大力的捧他,赞美他。 夏侯冥勾唇,好像是习惯了她如此,没错了,这段日子以来,只要夏侯冥一黏上她,她就会丢这些词出来给他,让他飘飘然一下,然后趁机溜走。 但是今天似乎没什么效果,反而一脸探索的盯着她瞧,“既然为夫在夫人的心里是如此的形象,那为夫不表现一下岂不是让夫人失望了?”说完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她,另一手将毛笔搁下。 这两人只要单独在一起,就会以为夫与夫人自称,完全不将王爷与王妃这两词挂嘴边,当自己普通老百姓。 “唔……”郭晓欢瞪他,不解今天为什么失效了?“ 夏侯冥放开她,低低的笑道,“夫人真是太可爱了,你不会以为这些天为夫真被你的美言捧得飘飘然吧?”奉承的话他听得多了,只是他夫人的美言有点虚了,他一听就知道她在玩小心思。 郭晓欢闻言,突然打了下他,佯怒道,“好啊,你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夫人准备怎么做?”如果是身体上的蹂躏他随时欢迎,乐意之至。 “哼,本夫人才不会称了你的意,我什么也不做。”郭晓欢一脸高高在上的神情。 她的神情逗笑了他,他操着口暖昧的口吻道,“那为夫来做如何?” 郭晓欢闻言猛地要站起来逃离,但她本来就被他紧紧的圈着,怎么逃得出他的怀里? 夏侯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到门边将门反锁,然后走至屏风后面,那里有张睡榻,正好可以两人紧贴着睡下,而等一下他们正是要紧在一起,刚合适。 “喂,你不要乱来,随时有人来的好不好?”郭晓欢瞪他,脸上慌张不己。 “没关系,我保证他们不会随时来敲门的。”那些人今早就被他差去办事了,怎么会来? 郭晓欢将信将疑,还在想着他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衣服就己经被他给解开了。 “你……唔……” 夏侯冥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油走着。 身体一下子便热了起来,一波又一波的热潮跟着而来。 这回因为换了个地方,两人都觉得刺激,浴火很快的就被挑了起来。 ……最后一个动作,滑入…… …… 气喘呼呼,终于完事了,郭晓欢的脸郏粉红,夏侯冥趴在她身上休息着。 休息够了之后,夏侯冥亲吻了下她,替她整理衣服,道,“这几天我没空,晚上要很晚才能回去陪你,要乖乖睡觉,知道吗?” 他的语气像在跟小孩子说话,郭晓欢不满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这么说我。”由着他替她着衣,皱着眉头。 夏侯冥看了眼她,轻捏了下她的俏鼻,“那去吧,放你玩几天。”帮她将腰带系好之后顺了顺她的秀发。 听着他有些不情愿的语气,郭晓欢嘿嘿的道,“那这几天你忙吧,我去跟女儿睡。” “不行。”夏侯冥想也没想的拒绝她这个想法,“晚上必须回印凤殿。”没得商量的语气。 郭晓欢想要发指了,“我不能再跟一起了,要是又怀上了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十个为夫都养得起。”夏侯冥忍笑道。 擦!“你以为你夫人我是种猪啊,十个,去你的,一个都够我受了,还有啊,再生一个的话,你不怕我一去不回了?”她睨他,见他脸色变了,走了出去道,“没关系,生就生,反正有可能我回去陪我的异国恋人去。”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夏侯冥的脸色发青,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不行,他绝对不能再让她怀上孩子,可是他又不想让她吃那些药…… …… 于是,夏侯冥想了一个下午这个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她不要再兴起回去的念头,否则他会死掉的! ** 果然一连几天下夏侯冥忙得天昏地暗,而郭晓欢根本就没照他的话去做回印凤殿去睡,而是跟着小格格一起睡,这几晚夏侯冥都是自己睡,每天晚上都气得咬牙切齿,自个抱着棉被饮恨而眠。 到了第二天他就会抽空去找她,命令她暗上必须回印凤殿,可是郭晓欢好像早有预知能力似的,早在他到来之前抱着小格格离开了那里,跑到桑微那里去躲着他。 桑微这几日也是很闲,反正在成婚之前,那些男人好像都特别忙,女人们则轻闲得很。 像今天,郭晓欢抱小格格到了桑微那里,而那里早就聚集了几个女人,阮梓含,安宁公主都在,正在那里闲磕牙。 阮梓含的儿子己经睡了,放在桑微的床上睡觉,而小格格则精神得很,根本不想睡,幸好还有三个人轮流着抱,不然郭晓欢可要叫苦了。 “晓欢,你这样天天躲着王爷,王爷不会哪天捉着你了狠狠的揍你吧?”阮梓含问她。 “揍她?”桑微一脸的不可思议的望向阮梓含,“王爷不知多疼她呢,要用揍这个词,不如用爱这个词来得好听点,他们可是性福得很呢。” 桑微话中的重音任谁都听得出来,郭晓欢脸不红气喘的回敬她,“别光我,你还不是一样,圆夫肯定很疼你吧,快接近完婚了,应该更疼了,唉呀,这些天人家可是很寂寞的,像我,就是缺少雨露的滋润,看,没光泽了吧。” 听着郭晓欢这么露骨的话,三人都羞红了脸,特别是桑微。 安宁公主嘿嘿的笑着,“你们还别说,我跟你们不是一条线上的,我家慕宵不在这,别指向我啊。” “唉哟,瞧瞧,安宁小妹妹都快成了冤妇了……” “对,缺少雨露滋润的女人就是这样。”桑微反将郭晓欢一军。 听听,听听,这四个女人的话,你损我,我损你,谁都不让谁。 这时候门开了,外面走进了个人,奔水圆夫,四个女人见他进来,脸色全都很难看。 “怎么了?”奔水圆夫问她们,一脸的莫名奇妙。 四个女人都有致一同的摇头,“没事。” “怎么回来了?忙完了?”桑微问他,倒了杯水给他。 奔水圆夫伸手接过,“差不多了,不用两天就可以完功了。”他饶有深意的望了眼郭晓欢。 郭晓欢一脸的莫名奇妙,他完功关她什么事,是他们要完婚,又不是她,切! 见她一脸的不在意,他也没介意,只是道,“王爷说他忙完了,今晚王妃你若是再不回去,他可要亲自出马来捉你回去了。”说完还一脸的深意。 郭晓欢才不理他,抱过小格格道,“我现在就走,看他往哪捉,哼。”说完就站了起来。 奔水圆夫也不拦她,让小绿马上跟上去,免得出事。 “你们没跟王妃透漏风声吧?”奔水圆夫问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有道一致的同时摇头,然后道,“又不是不想混了,哪敢说啊,”桑微轻哼了声。 其余两个女人掩嘴低笑。 奔水圆夫挑眉,不语。 “明天肯定很热闹,有戏看了,好期待啊!”安宁公主兴奋的叫着,“没想到七哥这么浪漫,想到这种办法,晓欢看到肯定会很感动的,七哥啊,好男人啊!”说完捧着小脸一脸的向往。 啪。她的头被敲了下。 阮梓含看她,很好心的道,“小心被我哥听到了,隔墙有耳。” “才没有咧,他都回巫马国了,再说,我七哥本来就是个好男人,被晓欢驯化得进步好快啊,真佩服他改得这么优良,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这边的两女一男看着她在那儿犯花痴,根本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 ** 郭晓欢抱着小格格,走出了‘晓语堂’,小绿跟在她后面,“小姐,小姐,别走那么快啊。” 小格格被郭晓欢抱着走得好快,笑得吱吱呀呀的,然后她抱得累了,转身将她交与小绿,“抱着她,一直回到王府,交给奶娘,明白?” “哦。”小绿伸手接过,然后披抱着小格格逗弄她。 小绿很喜欢小格格,总是想逗她,而且郭晓欢一不想拒了就将孩子塞给她,也幸好小格格不认人,若是认人郭晓欢想塞人都难,哪落得这么轻松。 郭晓欢自中午出门了之后就没再回王府,现在己经接近傍晚时分了,快到王府的时,郭晓欢愣在了原地,眼睛瞪着王府瞧。 后面抱着小格格的小绿差点撞上了她,见她停在原地不走,以为她怎么了,也没看王府那边,走到她面前问她,“小姐,怎么了?” 郭晓欢愣愣的瞪着王府,低道,“这……王府在搞什么啊?” 小绿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原王府的门口变成了喜气洋洋的一片花海,红火火的一片,好不喜庆。 “对啊,怎么会这样?”小绿也跟着看过去,“啊,不是圆夫公子跟桑微小姐要完婚么?说不定是为他们而准备的。” 郭晓欢听了这话,觉得对,于是愣瞪的表情没了,回复了以往的平静,接着往王府走。 可是很奇怪,自她进府,那些侍女侍卫都以一种奇怪表情看她,而且还都面带笑容,郭晓欢只认为他们是脸部抽筋,外带脑子抽风才会有这种现象。 “王妃,你可回来了,王爷在找你呢!”杜主事跑了过来急道。 郭晓欢一听到她说王爷找她,她马上要调头走人。 “还想溜哪去?”夏侯冥的声音蓦然出现,脸上还挂着薄怒的神色。 听到他的声音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了,于是,又转回身,一脸僵容,并且有些哀然,“我……我没想去哪,我只是想抱女儿……”转回头,眼眼瞪大。 小绿跟杜主事早在她们的王爷出现之后就溜走了。 “别再找借口了,不准再偷溜了,听到没有?”夏侯冥走上前搂过她,一手挑起她一下巴要她的回答。 郭晓欢嘿嘿的陪笑,“我能跑哪去啊,是吧?我相公女儿都在这呢。”惨了,完,她会死得很惨的今晚。 夏侯冥望着她这张苦瓜脸,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给你个改错的机会,晚上好好侍寝,否则……” “不要可不可以?换别的。”她一脸求商量的口吻。 “可以,为夫来侍寝也行。”夏侯冥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脸上挂着很宽容大量的神情。 郭晓欢瞪他,明明就是只老狐狸,还要装小红帽可怜,哼,“别的可不可以?” 夏侯冥没再说话,搂着她就往里面走。 郭晓欢看了眼他,然后又看到府内的侍女与侍卫都在张罗着,她不明白了,问他,“相公。” “嗯?”他应她,低道看了眼她,然后继续走。 “这府里都怎么回事?不是圆夫分配权婚么,我怎么觉得有点过了?”郭晓欢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样子。 夏侯冥挑眉,淡声道,“是圆夫跟桑微,不过还有一对新人。”看她能不能猜出来。 “还有一对新人?”郭晓欢问他,想了想,突然道,“慕心要从王府出门?” 夏侯冥的脸全黑了,不过也只是一会儿,瞥了眼她疑惑的表情,“不是。” “啊!”郭晓欢瞪着眼前的情况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夏侯冥立刻紧张了起来,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他们己经到了印凤殿,而印凤殿己经被一片红红的喜庆之色覆上,跟喜房差不多,郭晓欢瞪着还在里面忙碌的侍女们。 “这……怎么回事?不是圆夫那里的吗?为什么我们这里也要搞这个?”郭晓欢问他。 夏侯冥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松了口气道,“当然要,同喜同乐嘛。”这话有些暗喻了。 可是郭晓欢还是听不出来,问他,“喜何来?乐何来?” 夏侯冥的脸抽了下。 “什么时候完婚?明天?后天?”都搞得差不多了吧?郭晓欢问他。 “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他勾唇问她,眼中漾着宠溺的笑。 “嗯……照我说的话,让他们明天就完婚,反正也只是一个礼仪嘛。”郭晓欢道,脸上的表情很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婚礼场面了。 夏侯冥勾唇,笑意加深,于是唤了总管过来,“传令下去,明日完婚,把那几个人全都捉回来。” 总管领命下去,将与安婚礼有关的主角全都去请回来。 于是几个主角很苦逼的被迫明日跟着完婚,更苦逼的是,他们还得瞒着郭晓欢同时进行。 ** 第二天己经来临,好戏上场。 郭晓欢看着身上的喜袍,一脸的莫名其妙,说是要帮试穿,可是她己经帮试穿了,为毛还要帮试妆?木带这样滴吧! 小绿在一边忙着帮她上妆弄头发。 寝殿里面的侍女进进出出的还在忙着。 而且她觉得更奇怪的是,她的寝殿都是红的,连床上都是大红的,还放了个喜字,她想晕了。 “好,小姐。”小绿弄好头发之后轻呼了声,看向镜中的郭晓欢,赞道,“小姐真美,王爷一定会被小姐迷晕的。” 郭晓欢一听这话,机灵的打了个颤,心中蓦地一凉,将小绿捉住,“你说什么?王爷会被我迷晕?照这么说来……” 小绿看着她,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将她的手推开,后退了几步,道,“小姐,别激动,听小绿说,其实,今天……是小姐跟王爷的大婚之日,也是圆夫公子他们的大婚之日。” “什么?!”郭晓欢一下子惊跳了起来! 他NND,居然不跟她说,就私自作主,他当她是什么?任他挫揉捏的面团吗?哼!好啊,跟他完婚是吧,她就给他来个逃婚记! 说着看向小绿,道,“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是不是?小绿,你不是说对我忠心耿耿吗?你怎么就不告诉我?” “小姐,小绿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 郭晓欢打断她,“那你怎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看看现在,我都成什么样了,现在要逃走……” “谁要逃走?”夏侯冥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不消一会,他就走了进来,黑眸对上了郭晓欢的喷着火美眸,一对上她,他立即愣了。 郭晓欢才不管他,大步蹭到了他面前,朝他怒吼,“你好样的,既然背着我做这个,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夏侯冥回过神,示意寝殿内的侍女全数退下,搂过她,对她柔声道,“我心里当然有你,而且你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 “那你为什么……” “因为有一次你曾说过你还没跟我拜堂,所以我们不是夫妻。”夏侯冥截断她的话,“我不希望你留着这个遗憾。” 郭晓欢愣了,她记得,那时候的他们……可她当时也只是气话啊,,“你怎么当真的?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己,并没有……” “不,我不要你说说而己,我今天就要给你个不一样的婚礼。”夏侯冥说完蓦地单膝跪下。 郭晓欢惊愣了,两眼呆呆的望着他。 “晓欢,请你嫁给我,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好吗?”夏侯冥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并伸出了双手给她。 郭晓欢的泪水瞬间溢出,一手捂着因激动而颤抖的唇,他…… “不准备给我答复吗?”夏侯冥含笑问她,其实他心里紧张不己。 郭晓欢看着眼前着红色喜袍的他,是那么英气逼人,此时的他眼中更是只有她一人,只有她一人……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伸出双手放入了他的那双大掌中,投入他的怀里。 夏侯冥抱着她站了起来,低头吻她,一吻定情,一生一世。 许久之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柔声道,“哪,不哭了,等一下还要行礼呢,不准逃了听到没?要是敢逃我就去娶别的姑娘了。” “你敢!”郭晓欢瞪他,任他帮她擦着泪痕,红艳的小嘴嘟了起来。 夏侯冥瞧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又低头亲了她两下才放手,“你若是再敢逃婚,我就敢。” 郭晓欢没好气的捶了他两下,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我不逃还不行啊,人家说行礼前不能见面的,你跑来这干嘛?” 夏侯冥挑眉,一副深深了解她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怕你逃婚啊。” 郭晓欢扁嘴,“哼,出去的时候叫小绿进来,人家的妆都花了,都你害的。” 夏侯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没花,还是这么迷人,不过补一下妆好点。”说完又啄了她一记才转身走出去。 小绿跟着进来了,马上给她补妆,然后侍女们断续忙着。 等补好妆之后,侍女们也忙完了,将红头盖给她盖上,扶着她到床边坐下。 ** 陵王府在今日有三对新人,夏侯冥跟郭晓欢,奔水圆夫跟桑微,章子枫跟阮梓含,还一对是安宁公主,她是从皇宫出嫁,所以,东陵在今日有四对新人才对。 喜堂上,主婚人的主位上坐着人是太后。 三对新人陆续走进来。 “一拜天地一一” “二拜高堂一一” “夫妻对拜一一” 三对新人一一的上前行礼,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一步,“送入洞房一一” 媒婆将新娘子一一送入各自的洞房。 今天的陵王府宾客如云,流水宴连连摆三天,就连皇城内的老百姓都可以随时进府一起同庆。 所以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喧哗声不断。 三个新郞官忙得不可开交,都忙着敬酒,心里却都惦记着自己的新娘。 喜房内。 郭晓欢顶着红头盖己经两个时辰了,脖子都僵了,还没等到夏侯冥回来,她在心里咒骂了他不下数百遍,当然连带今天的人流她也跟着咒骂了千万遍。 于是一一 “啊,王妃,你怎么可以自行掀喜帕,这是不吉利的,快点盖回去。”媒婆见她居然自己掀了,不由得都慌了。 “什么吉不吉利的,我才不管,我脖子都僵了,累死了!你们都出去!”郭晓欢瞪了眼她们,将她们赶了出去。 媒婆不敢违抗她,她是王妃,谁敢啊! 于是喜房内都空了,就她一人,这时候有个小意外了,桑微居然进来了,还带着阮梓含。 郭晓欢见她们两个进来了,不由得愣了,她们两个不在婚房内,干什么跑来这里?难道想逃婚? 桑微跟阮梓含见她居然也掀了喜帕,不由得对笑了眼,走至她面前道,“晓欢,他们三个男人在外面跟别人喝酒,我们却要等他们来掀喜帕,都累死了,所以我跟慕心决定了,我们要吓吓他们,我们去藏起来,我们也喝酒。”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结局(三) 王爷善妒,强占间谍王妃,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结局(三) 啊?!郭晓欢瞪着她们,她们这样不怕被发现之后会被扒皮么? 阮梓含居然也跟着起哄,“对,我们不能这样纵着他们,不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说得也是……郭晓欢沉吟着,“可是夏侯冥挺乖的啊,对我几乎言听计从。ai悫鹉琻” 夏侯冥说来对她是宠上了天,任她胡来,不过也算她还分寸,不会乱搞什么花样,伤天害理之事她更是不做。 “你敢保证他日后一成不变么?”桑微抱胸问她。 “这个……”她还真不敢保证。 “那快点啊,地点我们早就选好了,现在天都黑了,等一下他们就要回来了!”桑微催她。 郭晓欢哦哦的应着,糊里糊涂的被她们两个拉着出了喜房,出去一看,侍女个个被点了穴,而小绿则在一边纳凉,看着郭晓欢眨眼,还很好心的道,“小姐玩得愉快哈!” 郭晓欢要晕了,她安的是什么心? 于是,三个女人同出一气,躲起来喝她们的酒去了。 再于是,三个准新郞倌回来看到新娘没了,都气疯了,派人四处找她们。 接着,三个女人躲在一间侍女的房间内悠哉悠哉的喝着酒。 而现在,她们全都醉了,发着酒疯骂着男人,然后很没形象的,睡着了。囧…… 外面的人将王府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她们三个女人。 最后,夏侯冥发狠了,怒喝道,“重搜一遍,所有地方通通不准遗漏!”该死的,拜堂之前她还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给他玩失踪! 奔水圆夫与章子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是黑着张脸。 现在是入夜了,宾客几乎都走完了,所以他们才敢大肆张鼓的全府搜索。 这时候,小绿走过来了,她对着夏侯冥还有其它两个男人低低道,“那个……王爷……奴婢知道王妃她们在哪……” 此话一出,三个男人的厉眼全都扫向她。 小绿的心猛地惊跳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躲避着他们三对要杀人的眼光。 “王妃她们在……” ** 三个大男人瞬间冲到了一间侍女的房间内,入眼的便是醉得己经是东倒西歪的三个女人,地上不家好几个酒瓶。 三个男人的脸全都黑了下来,各自抱起自己的女人,都暗暗的咒骂着制造酒出来的人。 夏侯冥瞪着怀里满身酒味的郭晓欢,脸色难看至极,很好,竟然敢偷偷喝酒,还是在他们的大婚之日躲着他喝,等着受罚! 于是,郭晓欢被带回了印凤殿,只是她己经不醒人事。 夏侯冥只好帮她沐浴更衣,然后抱她回床上,再帮她盖好被子,只是,明明是洞房花烛夜,而他也被她禁欲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晚,她却给他玩这出戏,气死他了。 床上的郭晓欢突然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像个八爪章鱼似的。 “……我头痛……”她突然低低的道,一手还抚上了头,秀眉紧皱着。 夏侯冥闻言,低眼瞧她,见她那难受样,伸手替她揉着,一边道,“来人,拿杯醒酒茶来。” 不久醒酒茶来了,喝她喝下。 郭晓欢喝了之后神色没那么难受了,但是意识还在沉醉中,口中有着呓语,“……嗯,我不是故意的……是桑微……慕心……她们说的……说……” 夏侯冥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听着她说,问她,“说什么?” “……说,你们……男人就知道……在外面喝酒……一点也…也不管我们难受……就、就拉我跑了……”郭晓欢说着说着缩入了他怀里。 夏侯冥半躺着,见她像小猫似的缩入怀里,秀眉还是紧皱着。 夏侯冥跟着躺了下去,搂她入怀,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注定是泡汤了,唉…… 哪知,郭晓欢突然睁开了眼,拉下了他的头,忍着头还有些疼,亲了下他,“我头还疼,明天再跟你洞房。” 夏侯冥愣了,见她又窝回怀里睡了,不由得笑了下,原来她还记得今晚是洞房啊。 只是到了后半夜,他们就翻去覆雨了起来,这起因嘛……还是郭晓欢的错,谁让她这里动一下,那里动一下,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与此类情况相同的,当然还有奔水圆夫与章子枫两对新人。 ** 第二天一早,郭晓欢醒来,顿时觉得全身酸痛! 宿酒的头疼还在,再加上全身的酸痛,郭晓欢觉得自己动不了了,也不想动,就那样睁着眼,然后又闭上。 夏侯冥早就醒了,见她还没醒他也就跟着赖一下床,刚才听到她低吟了声,睁开眼之间见她又闭了眼,不禁心疼起了她,昨晚他索要过度了好像。 郭晓欢又睁开了眼,一手无力的抬了起来,手臂酸酸的,又垂了下来。 “醒了?”夏侯冥拨了下她的秀发,搂着她的双臂微收拢。 “嗯……”郭晓欢应得无力。 “昨晚……还好吗?”夏侯冥的语气里透着心疼。 “你说呢。”她反问他,睨了眼他,跟着埋头入他怀里,她真怀疑他是不是饿狼转世,否则怎么会这么狠咧? 夏侯冥咧嘴,“那还不是因为你太诱人了。”昨晚可是她挑起他浴火的,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再说了,她可是禁了他好多天的欲。 “我再也不想当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了,我现在批准你纳妾,去吧。”郭晓欢推了下他。 夏侯冥好笑的亲了下她的额头,“我要是真纳了,指不定你会扒了我的皮。” 郭晓欢轻哼,不理他。 “快点起床啊,太阳都出来了。”郭晓欢望了窗口再推一下他。 夏侯冥不动,就抱着她,“没事,今天是新婚第二天,睡一下懒觉无所谓。” 郭晓欢放于被子里的手突然不小心碰到了某人的某部位,她立时羞红了脸,那手也跟着快速移开,最后,伸手推开他。 被她碰到的部位就那么一下,又复活了…… 夏侯冥的眼中复上一层暗色,坏坏的扬了抹笑,“看来夫人还不满足……” “别……我不是有意的啦……” 于是,清晨的运动开始了,某王爷欺身压上去…… ** 奔水圆夫与桑微昨晚算是够激烈了。 自奔水圆夫抱她回房之后,黑着张脸替她沐了浴,更了衣,然后再喂她喝醒酒茶。 桑微是醒了,但还是不服他在外喝那么久,自己在房里等得脖子都僵了,两人理论了好久无果。 无果之下,两人动起了手,当然,桑微自然不是奔水圆夫的对手,但是奔水圆夫很绅士的见招拆招,招招让着她。 最后,桑微累了,不想动了,趴在桌子上喘着气瞪他,“不准过来,否则我明天就去找男人!” 这话够劲,奔水圆夫眉一挑,欺身上来,“那我就先将你揉软,看你明天还怎么去找男人。” 于是,这对新人开始了揉捏战。 乖乖,不得了,在床上他们也很厉害。 奔水圆夫解她的衣服,桑微不服输跟着解,他倒是乐意让她解,可是见他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桑微又不甩他了。 奔水圆夫翻身压上她,桑微又不服,用力一顶他,将压于自己的身下,奔水圆夫又是一脸接受服侍的表情,桑微恨得想抽他,于是,又翻身下去。 再一个翻身他又压上她,她又来……这一翻一覆之间,两人的衣服褪尽,只是桑微还有块肚兜遮住宿兄。 就在最后一翻,桑微要压在他的时候,奔水圆夫双手扶住她的纤腰,稍一用力提起,然后放下,喝一一 顺利滑入。 桑微的身体顿时一震,全身僵住,充实感瞬间包围她。 奔水圆夫坏坏的一笑,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于身下,低低的在她耳畔细语,“继续玩啊,夫人。” 夫人两个字,又将桑微惊了,泪水滑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真嫁了人,还嫁给了他。 见她突然滑下泪水,他惊了,伸手替她抹掉,下身想自她体内抽出,可是该死的,被吸住了,于是倒抽了口冷气,身不由己的缓缓律动…… 他们的暖昧,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不知道是由谁主导,也不知道当初他救她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本来就有意的。 ** 相对于夏侯冥与奔水圆夫两人,章子枫可是传统的男人,没有坏心眼,也没有好心眼,该做的他全做了,不该做的他也没做。 阮梓含直到今晚她才了解到,原来他不只外面那样,还挺邪气的。 于是,这晚,她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他榨了个干,真的很干。 ** 四天后,巫马国。 今晚是阮梓宵与安宁公主的洞房花烛夜,安宁公主千里迢迢由东陵国来到了巫马国,整整四天的时间才到达。 安宁公主早在来的途中睡了个底朝天,所以在到的时候她精神抖数,而她也忘记了郭晓欢跟她说的,要装困,不能精神,否则惨了。 所以,安宁公主真的很惨。 阮梓宵虽然温文尔雅,可是一遇上这事,不管是哪种男人都会为之发狂吧,所以晴欲一来,谁也挡不住。 “这几天累不累?”阮梓宵笑问着安宁公主,替她拿下头上的凤冠。 “嗯,不累,我跟你说哦,我这几天都在偷偷睡觉呢,她们都不知道,还以为我白天很安份的坐着,晚上才休息。”安宁公主很自豪的对他道。 “哦,你还真聪明。”阮梓宵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 “啊!”安宁公主突然叫了一声,一手指着他,然后脑中想着郭晓欢跟她说的话,可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怎么了?”阮梓宵见她突然叫了声,紧张的靠过去,抱起她。 安宁公主一阵僵硬,对他道,“我……我好像那个……来了……”不知道能不能骗到他? 阮梓宵拧眉,微偏头想了下,“我记得宁儿你曾说过,月中来的吧,现在才月初……”说完转回眼看她。 安宁公主的脸爆红,瞪着他,“你没事记那个做什么?!”完了,他居然记得,好想死啊。 “无意记得的。”阮梓宵一脸的无辜。 “那我提前了嘛。”安宁公主又道。 “可是我记得你还说过你会肚子痛,现在不痛了吗?”他又问她,伸手抚上她的小肚子。 安宁公主的脑子又是一轰,真完了。 若是仔细看,阮梓宵的眼中其实擎着笑意,她的小心思他早就看明白了,只是陪她玩。 “那个……我想,我有些痛,需要躺一下。”于是挣扎着要脱离他温暖的怀抱。 阮梓宵没给她机会,抱着她往床边走去,然后他也跟着躺下去。 “你……你……”安宁公主瞪他。 “怎么?难道你洞房花烛夜就要端起王妃的架子罚本王?”阮梓宵接着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外面天黑了,我也要睡啊。” 安宁公主望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禁心软了,“那睡吧。” 于是阮梓宵得逞的将烛火吹灭,开始了人肉大攻击。 “啊一一唔……” 所有的暖昧淹没于黑夜之中。 ** 这日,夏侯冥出府办事了,郭晓欢抱着女儿在玩,玩着玩着,她突然想起了陵墓,再看看怀中可爱的女儿,不禁一阵感伤,如果那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会照顾妹妹了。 她将女儿将给了小绿带着,自己一个出了王府。 一路上,郭晓欢想着种种,从自己穿越到了这里之后,所发生的事都让她感到伤怀。 夏侯冥,她的丈夫,从最初的最初到了现在,他的改变最大,从她离开了东陵国开始,他就开始后悔,直到再遇到她,再到发现她就是他后悔着的郭香欢,再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都没有抛弃她。 奔水圆夫,她的好朋友,帮了她许多,虽然最初他是跟夏侯冥为伍,但最后还是他救了她,将她送出东陵国,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幸福。 阮梓宵,她的蓝颜知己,她欠他最多,对他的抱歉也很多,多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如有来世,她定当…… 桑微,她最好的女性朋友,从最开始的敌对,到现在如亲姐妹般的感情,处处为她着想,她该感到庆幸。 阮梓含,章子枫,簘夫人,余美人,小绿……一个个人自郭晓欢的脑海中掠过,都掀起了她不少的感怀。 对了,还有残越将军,他现在还没有回来。 残越将军很冷血,最初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个,他对夏侯冥唯命是从,是他的左右手,而他却对她心生佩服,这令她惊讶不己。 来到这里发生太多的事了。 此时郭晓欢己经来到了陵墓中,望着眼前的墓碑,她走了过去。 “孩子,额娘来看你了,不要怪额娘……”郭晓欢低低的喃着。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地板上的一层薄沙。 “额娘给你添了个妹妹,你也高兴吧。”郭晓欢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对这个没有机会面世的孩子的歉意。 对不起,没能将你带到世上来。 如果下辈子还有缘,你再来找额娘,好吗?额娘等你。 “怎么又来这里了?我不是说了不准再来吗?”夏侯冥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 郭晓欢转眼去看他,微微笑了下。 见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夏侯冥的心落了下来,他扫了眼那块小墓碑,心里一阵伤痛,他不想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个,他欠这孩子太多了。 “你来了。”郭晓欢由他拉着站起来。 “嗯。”他应了声,低低的吻了下她的头顶,“回去吧。” “让我再待一下……”郭晓欢抱住他的腰身靠入他怀里。 夏侯冥没再说话回抱她,两人就这样轻轻相拥,微风吹过他们,掀动衣角。 良久,郭晓欢问他,“王府以后怎么办?” “……自然会有人来接管,不然就让圆夫来守着。”夏侯冥道。 “他会恨死你的。”郭晓欢轻笑了下。如果被圆夫知道他的决定,他肯定会提前卷铺带着桑微连夜离开,不过个十年八年是不会回来了。 夏侯冥勾唇,“那正好,否则他太闲了。”那小子就是欠揍,现在这个机会正好。 郭晓欢轻推开他,抬头望他,“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有你陪着,就算浪迹天涯,也心甘情愿。”他微笑,一手轻抚她的容颜。 “可是我老了,不好看了呢?”女人总会有这种问题可问吧? “到时候我也老了,你还要不要我?”他好笑的反问她。 “嗯……得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如果到时候我还没老,你先老的话……”郭晓欢突然推开他,“我去找别人哈!”转身溜走。 夏侯冥一听,下意识的要去抓她,眼角之间瞥到墓碑,转身望向墓碑,看着上面的字,叹了口气低低的道,“这辈子我是哉在你娘手里了,儿子,要找老婆得找个笨一点的,温驯一点的。” 说完,笑了下,转身大步离开,从此这里将被封锁,永远不得解禁。 在他走后,一阵狂风卷过,然后又卷走。 ** 美好的生活总是从零开始。 夏侯冥与郭晓欢带着女儿还有小绿以及奶娘,还有两三名下人离开了王府,到了他们之前就选好的地方去过自己的日子。 初夏来了,天气己经有些严热,房子也被夏侯冥请人来盖过,翻修过,全然一新,一座两层的小楼房出现在眼前。 房子的前面有架秋千,还有块地,被小绿用来种菜,另一边有个池溏,里面有鱼,时不时抓一条上来煮,美味可口。 郭晓欢还在另一边的空地上弄了个凉亭,虽然简单,可是也舒适,午休的时候,在那里的睡椅上躺着,好不惬意。 房子的周围有高高的栅栏,就算有小偷也没关系,他们养了条混血的白毛狗,很厉害,不过对自己人倒是很温驯,特别是小格格,它似乎特别喜欢小格格,一见到她立马趴了下来。 五年后 “夏侯晓晓!你又皮了是不是!”郭晓欢的声音穿透了竹林,直直射入竹林里面去。 在竹林里面的夏侯晓晓听到自家娘亲的声音,猛地缩了下脖子,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娘亲,娘亲……不要生气,晓晓很乖,出来了。” 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郭晓欢再多的火气也降了下来,抱起她往屋子走去,“娘是担心你,疼你懂不懂?” “嗯,爹爹也担心娘亲,也很疼娘亲。”夏侯晓晓很天真的说着。 郭晓欢一听脸腾的红了,不由得拧眉,“你听谁说的?” “没听谁说,是晓晓平常就看到爹爹亲娘亲的,娘亲也是这样亲晓晓啊。”说着往她唇上亲了下。 郭晓欢的脸更红了,抬起眼,却见到夏侯冥正站在那里,两手抱胸的瞪着她们母女俩,想必是看到了刚才两人相亲的那一幕。 “娘亲,爹爹在瞪晓晓呢,怕怕……”夏侯晓晓吓得往她怀里钻。 郭晓欢抱紧她小小的身子,瞪了眼他,“干嘛那副表情,别吓着孩子。” 夏侯冥哼了声,对晓晓很不满,“都说了不准乱亲娘亲,没听到吗?”他是对夏侯晓晓说的。 别看夏侯晓晓很乖巧的样子,其实她又精又调皮,野得跟个男孩子似的,而现在她当然也是故意的。 “娘亲……”夏侯晓晓更加缩了,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郭晓欢一见当然心疼,用力的瞪他,“今晚自己睡,我陪晓晓睡。”哼了声转身走进屋里面去。 一边的小绿还有夏侯晓晓的奶娘一听,都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夏侯冥瞪了她们一眼,对着奶娘道,“去,把晓晓抱走。”跟他抢老婆?哼,休想。 奶娘当然不会有意见,反正夏侯晓晓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她睡,很少跟老爷夫人一起睡。 一边的小绿也跟着走开,“我去弄点点心给晓晓,哄一下她,否则小姐又脱不开手了。”这些年她可是学了不少做糕点的手艺。 夏侯冥闻言,笑了下,然后又苦了脸,要是小绿将来嫁了人,谁来给他摆平晓晓那丫头? 晚上,夏侯冥将一只自己打造的戒指套进了郭晓欢的左手无名指上。 补回五年前洞房花烛夜漏掉的步骤。 郭晓欢笑了,很幸福的笑。 “咱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某夫人问着她的相公。 “不好。”某老爷一口回绝他的夫人。 “没有儿子怎么行?”某夫人皱眉。 “一个就好,我不介意。”某老爷抚平她的眉心,一吻约定。 …… 幸福,由苦到甜,由甜到腻死人。 ** 下面隆重推荐总裁文,喜欢看总裁文的亲们都可以看看,虐宠文,内容绝对精彩!(排名不分先后) 《绯色老婆,总裁矜持点!》 作者:温梓 简介: “不要……救命……” 男人不顾她哭喊,继续深埋索取…… 听着外面幸福的订婚曲,她的心在滴血,他伏在她身上,一手掐她下巴,冷道,“他都跟别人结婚了你还想他干什么!” 订婚宴,未婚夫当着她的面说“我愿意”,并将那本应属于她的婚戒套进另一个女人的无名指,她心碎一地。而这,全拜这个恶魔男人所赐…… 他,G市一手遮天的集团总裁,狠辣无情,对任何人不屑一顾。 她,温氏大小姐,一夜间家族破产。 她是他的交易情人,任他予取予求,甚至被迫强颜欢笑陪客敬酒,更被送上对方的床! 为了救她,他多次陷入危险,甚至下跪以命换命,她的心在悄悄为他跳跃…… 在海天一色的马尔代夫,他搂紧她,“回国后我们结婚吧。” 婚礼前,他被捕入狱,她与旧爱以证人出庭。 轻而易举,他胜诉,冷道,“温梓,你的然哥哥永远无法翻身,哼。” 她从他的情人变成了佣人,任人差使辱骂。 她被他的女人虐到流产,他视若无睹,“原来你是为了这孽种告我,亏我将你当宝,任你当猴子耍,再也不会了!” 可当真相大白,这只是他的局中局,她彻底心死,藏到他触手不及的角落。 他失魂落魄地冷冷自嘲,“温梓,我他妈的到底有多在乎、多爱你……” 只是,她从不知他竟然爱着她! ** 时光飞逝,她已婚,老公是造就全新的她的男人。 再遇他,她带着老公女儿,生疏有礼,“先生,我不认识你,请让一下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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