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采购员的悠闲生活》 第1章 夫人，您的婆婆在后面看着呢 1961年11月。 四九城里寒风萧瑟，虽然还没有正式入冬，气温就已经开始降了。 曹卫东缓缓醒来，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 利索的将搭在椅背上的棉衣棉裤套在身上，蹬着贾张氏做的千层底布鞋，走出房间。 这是位于南锣鼓巷的三进四合院。 一个个房间簇拥在一起，住着二十多户人家，看起来毛毛糙糙的，充满了烟火气息。 在这个年代，人们都向往新建起来的筒子楼，可谁又能想到，若干年后四合院会成为京都最尊贵的住宅呢？ “等再过上几年，说什么也要买两套二环内的四合院，一套自己住，另一套还是自己住。”曹卫东站在院子里，默默想着。 “哟，这不是卫东兄弟嘛，今天起的真早。” 窗帘挑起，旁边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花袄，身材丰腴的女人，手里端着洋瓷盆。 “赶巧了，姐刚烧了点热水，给你用着洗脸......天冷了，得用上温水。” 这是秦淮茹，四合院住户.......曹卫东邻居之一。 曹卫东笑了笑。 秦淮如虽然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润的，有几分少女感。 目光在秦淮茹身上扫过，曹卫东很自然的接过洋瓷盆，在水槽边呼噜呼噜洗脸，又从屋里找出牙刷刷牙。 一切都收拾利索了，秦淮茹将洋瓷盆收走，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卫东兄弟，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我托你的买的东西有了吗？” 曹卫东脸色一变，他摊开双手，大倒苦水。 “嫂子，当时我就不该答应你的，你要的东西可是紧俏货，我连着跑了几家供销社都没有，你看看.....鞋底都磨薄了。” 秦淮茹听到这里，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没有买到么？” “当然买到了，我欠了好大一个人情，才淘换来一盒。”曹卫东露出不负所托的表情，从挂在门后的军用背包里翻出一盒光荣牌真藕粉。 “还是你有能耐。” 秦淮茹高兴的接过真藕粉，揽住曹卫东的胳膊，身体紧紧贴了过去，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道：“卫东兄弟，你说这盒真藕粉得多少钱啊？” “姐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大哥年初的时候走的，家里全靠我自己.......” 秦淮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自然知道这盒真藕粉的价格。 不便宜。 但丈夫年初没了，家里就靠她操持，在生活的压迫下，养成了精于算计的性格。 秦淮茹期盼曹卫东能把真藕粉免费给自己。 这招百试百灵，傻柱就常把厂食堂带的饭餐匀给自己。 曹卫东应道：“贾大哥临走前害托我照顾你呢，你是我嫂子，咱们是自己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曹卫东眯着眼睛，默默感受了好一会，这才指着秦淮茹身后悠闲的说道：“只不过你婆婆就在后面看着呢，还是请自重啊。” 秦淮茹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抽身，扭头向后看。 自家窗户的玻璃上贴着一张苍白扭曲的面孔。 是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拉上窗帘，屋里隐隐传来闷哼的声音。 秦淮茹瞪着曹卫东。 这家伙肯定早就发现贾张氏偷窥了，却不提醒自己，这下回去又要被婆婆数落了。 秦淮如收起自己心里的小算盘，老老实实的掏出钱票，“姐手里没票了，多给你一毛吧。” 现在是计划经济时期，想要买东西，手里有钱还不行，必须得有票。 没有票就只能到鸽子市里加价买。 但这也有风险。 被抓了可是要扭送派出所，并被全部没收的。 曹卫东感叹道：“其实你也不容易，票我替你垫上了，多出来的钱你拿回去给孩子买糖吃。” 秦淮茹有些意外，眼里充满了感激。 真是个好人。 【叮！完成秦淮如发布的采购任务，秦淮茹好感+5，购物点+20。】 曹卫东看秦淮茹的目光越发和善。 “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情再找我。” 告别了秦淮茹，曹卫东拎上军用挎包，朝院外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很亮了，街坊邻居们也都忙碌起来，洗漱的，做饭的，还有催小孩上学，院子里乱糟糟的。 曹卫东穿过人群，心里默默念着，“系统。” 眼前浮现一行行文字。 【姓名：曹卫东】 【职业：采购员】 【阵营：红星轧钢厂后勤部】 【购物点：157】 【技能：口才（大师级）】 【天赋：万界商城、随身仓库】 “购买真藕粉用了9个购物点，倒手赚了20购物点，还有秦淮茹给的钱......” “秦淮如这只吸血鬼，要不是我拖了几天，任务奖励不可能这么多......果然是禽满四合院啊。” 曹卫东叹了口气。 他本是一名优秀的市场经理，某次陪客户喝酒，醒来发现自己到了1961年的四合院世界。 这具身体同名同姓，是京都本地人。 原主母亲很早就没了，父亲是红星轧钢厂采购部的干部，以工代干的那种，某次下乡采购出了意外，只给他留了一套四合院里的房间，以及500元抚恤金。 原主这时候刚上高中。 高中毕业后，他也进了轧钢厂，成为后勤部的采购员。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是学徒工，每个月工资16块5。 曹卫东瞧出这里面有猫腻。 可惜原主当时啥也不懂，以为政策就是这样，再加上父亲死了好几年，很多事都成糊涂账了。 但曹卫东却觉得不能这么算了。 受欺负就要还回去。 只可惜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些都需要调查。 “如果让我找到了，绝对玩死你。” 曹卫东心里默默想着，然后又感到一些无奈，“还有这个年代，日子过得还真是困难……” “幸好有系统啊。” 伴随着穿越，曹卫东还觉醒了一个非常奇葩的日常系统。 似乎所有人都变成了Npc，和他们交流，有机会触发任务，完成可以获得购物点奖励。 做好事，得到别人的感激，也可以获得购物点奖励。 而购物点可以在万界商城内购买物品。 万界商城是一个超大型的综合购物商城，商品包罗万象，涵盖了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 尤其是那些诱人的吃食，让吃不上肉的曹卫东直咽口水。 万界商城内的商品需要都购物点来购买。 此外，系统还设置了购物权限。 曹卫东现在的购物权限，只能购买日用百货、生活物资，诸如基因药剂、生产线、高科技产品等这种远远超过当前时代科技水平的东西，是无法购买的。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随身空间，大约十个立方，可以自由拿取物品。 “现阶段主要任务是刷购物点，满足自己的吃穿用度，随身空间用处不大。” “但是再过上几年，等那个遍地黄金的大时代来临后，我就可以利用随身空间倒卖货物，快速积累资金.....” 曹卫东想着事情，脚步加快了几分。 就在他即将走出院子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他，“小曹，刚才我喊你怎么没理我。” 曹卫东扭头向后看，嘴角浮现笑容。 这不是二号肥羊阎埠贵嘛。 第2章 三大爷的采购委托 阎埠贵是院子里的三大爷，他是个老学究式的干瘦老头。 脸上一副茶色眼镜，其中一只的腿还折了，用白胶带缠着，就这么胡乱戴着，此时正推着自行车朝曹卫东走过来，车把上挂着一套钓鱼的家伙式。 邻居们见了他，都主动打招呼。 “三大爷。” “阎叔叔。” “阎老师。” 这下三大爷来劲了。 他放缓脚步，时不时拨动自行车铃铛，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这年头自行车可不便宜。 三大爷有骄傲的资本。 只是三大爷的目光不时扫向曹卫东，眼睛眨动，似乎在说：别走，等着我啊。 曹卫东接收到了信号，脸上露出笑容。 又有一只肥羊上门了。 他就站在院门口，等三大爷靠近了，主动凑过去打招呼，“三大爷，这么早就去钓鱼啊？” “对，今天周日休息呢，所以打算去河边溜达溜达，看能不能钓几尾鱼改善伙食。” “鱼有什么好吃的，油少了做不成，还腥。” “反正是白捡来的，不要钱，市场上好鱼都要三四毛一斤......我这个，也得不少钱吧？” 三大爷嘴里嘟囔着，和曹卫东一起走出四合院。 曹卫东随意调侃道：“三大爷，您说您连自行车都买了，怎么就不舍得给自己换个眼镜？” “那可不一样的。”三大爷洋洋自得的说道：“咱是人民教师，自行车是身份的象征，眼镜这东西就无所谓了，花那多余的钱干什么。” “小曹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钱都是省出来的，要不然我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 三大爷的话半真半假。 他是红星小学七级教员，每月工资三四十，再加上儿子上交的，一个月能存下不少钱。 要不然也买不起自行车。 但他好算计，又没事喜欢抖个机灵儿，并且特别爱占小便宜。 走在马路上，捡不到钱就算丢那种。 按京都的话，就叫‘鸡贼’。 曹卫东：“呵呵。” 但他前世可是一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市场人，嘴上应承着，夸三大爷是个勤俭人，生财有道，只把三大爷夸得脸泛红光，走路都有些飘了。 “小曹，你的眼光比咱院里所有人都好，三大爷喜欢你。” 三大爷知道曹卫东有本事，觉的得到他的夸奖，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两人走到路口，曹卫东朝着四九城外走。 “诶，等一等。” 三大爷再次喊住曹卫东，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有正事想跟你说。” 【叮！和三大爷阎埠贵交谈，可触发任务。】 曹卫东双眼冒光！ 肥羊都学会自己躺下了，真好。 曹卫东装出疑惑的表情，问道：“三大爷，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这里没外人。” 三大爷压低声音说道：“上次你买到的猪肉，还能搞到不。” “可不敢提呀。” 曹卫东慌忙将三大爷拉到墙根，警惕的朝两边看了看，然后严肃的批评道：“三大爷，上次说了是特例的，我帮厂食堂跑采购，供销社有几块边脚料让我打包了，总共就半斤肉，我给您分了一半，您怎么还惦记上了呢？” “您是人民教师啊，思想觉悟可不能低啊。” 三大爷被训了一顿，点头哈腰的说道：“我知道，只是这两天有些馋肉，才问你的。” 他偷偷咽着口水。 三大爷在生活上抠抠搜搜的，一年到头不沾荤腥都行，可一旦碰上，那是比谁都馋。 再有一点，按市面上的行情，猪肉7毛到8毛一斤，而且需要肉票，曹卫东搞来的肉按3毛钱一斤计算，且不需要肉票。 虽然都是些边角料，肉沫子，但拿来解馋还是很美的。 这可是大便宜啊。 有便宜不占，我特么都对不起阎埠贵这个名字。 耐不住三大爷央求，曹卫东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行吧，我抽空再跑趟供销社，看还有没有那种肉，不过今天是不行了，领导喊我们去加班，下班的时间我也不太确定，要是太晚了就得下周日了......” 顿了顿，曹卫东眼睛瞥向自行车，“当然，如果您把自行车借给我，说不定今天能去一趟供销社。” 借自行车？ 三大爷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 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就算是亲儿子也不借。 但那些便宜的猪肉...... 三大爷一咬牙，将自行车推到曹卫东面前，自己拎着桶和鱼竿，“你骑我的自行车，我走着去钓鱼，可有一样，千万别给我骑坏了。” “您放心吧，骑坏了我赔一辆新的给您，对了，您想要几斤？” “两斤，不.......一斤，要不还是半斤吧，肥点的，瘦的吃起来不香。” “您是会吃的行家。” 曹卫东翘着大拇哥夸了一句，接过自行车，认真叮嘱道：“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我也不确定供销社有没有，有的话我帮您带半斤，要是没有，您也别埋怨我。” 三大爷痛快的应了。 曹卫东是采购员，神通广大，搞点特价肉还不简单？ 晚上自己再打三两散酒，一口肉，一口酒，这日子美得很。 【叮！三大爷阎埠贵发布任务：采购猪肉，任务完成可获得阎埠贵好感+1，购物点+10。】 得，蚊子腿。 还好借了自行车骑。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个稀罕物件，骑在大街上回头率老高了。 说起来，自己的万界商城里也有卖自行车，不过曹卫东不敢拿出来用。 因为自行车是必须打钢印，要不然警察看到了会抓。 反正自己手上也攒了些钱，过几天想办法搞张自行车票，去国营商店买一辆新的。 要是没有票，就买杂牌的...... 这么想着，曹卫东挥手和三大爷告别，跨上二八大杠，朝着红星轧钢厂骑去。 骑出一段距离，身后传来阎埠贵和阎解成争吵的声音。 原来阎解成追出门，见自己老爹将车子借给曹卫东，不满的嚷嚷着。 “昨天晚上都说好了，让我用自行车带对象去王府井兜风，我把租自行车的租赁费用都给您了，您怎么把自行车借给别人了？” “你们腿着多好，我和你娘好的那会都没自行车，不也这么过来了。” “........” 再骑出一段距离。 秋风吹散了这对奇葩父子的对话，曹卫东也就听不清了。 ....... 另一边。 秦淮茹回家，看到贾张氏满脸冰霜的坐在床上。 “妈，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秦淮茹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 贾张氏没好气的说道：“我看到一个不守妇道的和小年轻亲热，献殷勤，心里闷的慌，就想到我家东旭了。” “可怜我们家东旭死了还不到一年，尸骨都没寒透呢......” “东旭啊，你快回来看看吧，你娘想你.......” 贾张氏说着哭了出来。 秦淮茹双眼一红，噙着泪，从口袋里拿出真藕粉，“我是托卫东兄弟帮着买了罐真藕粉，给槐花小当补身体的，您想什么呢。” 秦淮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贾张氏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儿媳。 但她嘴上不饶人，仍然絮絮叨叨的数落秦淮茹。 想当年她当儿媳的时候，是天天围着婆婆转，大半夜还要装睡说梦话，指天一通发誓，说一辈子对婆婆好，为婆婆养老。 再看现在的儿媳妇....... 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贾张氏说的口干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自己的宝贝孙子想吃肉了，让秦淮茹想办法。 秦淮茹有些为难，“我刚买了真藕粉，剩下的还要买粮，哪儿有钱买肉啊？” 贾张氏说道：“要不你去找傻柱要？” 秦淮茹看了眼孩子们，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淮茹将真藕粉放在桌上，又烧了壶热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妈，卫东兄弟脚上的布鞋是您纳的吧，您找卫东兄弟换什么去了？” “要你管。” 贾张氏恼羞成怒的背过身子，气哼哼的说道：“我的事你少打听，也不许去找曹卫东那个小子问。” “好。” 秦淮茹嘴里应着，心里却好奇。 自己这个婆婆托卫东兄弟买了什么，神神秘秘的，改天定要好好问问。 想到曹卫东，她又想到自己薅羊毛不成，反被吃豆腐的经历，脸一红，在心里骂道：“这个姓曹的小贼，真坏。” 第3章 同志，我是来和你交接工作的 两个轱辘就是比腿着快。 曹卫东骑着自行车，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红星轧钢厂。 保卫科的李大爷从值班室探出头，艳羡的说道：“卫东同志，这才几天没见，你竟然连自行车都搞上了？” 曹卫东故作随意的说道：“车子是我父亲朋友的，让我骑两天。” 李大爷震惊了。 这是什么神仙关系，自行车这种大件也能说借就借？ 况且曹卫东的父亲...... 已经没了三年吧？ 几乎在瞬间，李大爷就脑补出一部‘兄弟身亡，代为照顾子侄’的革命戏码。 他还是非常热心的劝道：“还是赶紧给人还回去吧，万一骑坏了可咋整。” 曹卫东应道：“人家是教育口的，思想觉悟高着呢，让我敞开了骑，坏了也不怕。” 三大爷和自己父亲是邻居，本身是小学老师，所以这么说也没毛病。 当然，思想觉悟高什么的，曹卫东也就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但李大爷不知道，他被曹卫东带偏了思路，只感觉此子门路深，有背景，当真不容小觑。 告别了李大爷，曹卫东推着自行车往后勤部办公室走去。 “都说这时候的人们淳朴，我看未必，只是大家套路见得少而已。” 曹卫东忽然叹了口气。 人们都觉得采购员是肥差，眼红的不得了。 可实际上呢？ 这里面水深着呢。 想采购计划外物资，你得请相关单位的头头们吃饭，又或者帮人家单位义务干活把。 还有生产队，人家交完计划物资，手里还有剩余的，凭啥卖给你呢？ 京都里面国营企业扎堆，每个企业都有采购员，狼多肉少，相互之间的竞争很激烈。 所以说没点门路和手段，是做不了采购员的。 原主刚入职的时候经常受排挤，坐冷板凳，也常常采购不到计划外物资。 穿越后，曹卫东迅速摸清了状况。 他谎称自己父亲有几个混的不错的朋友，门路深，经常照顾自己的采购工作...... 当然，这是为了给万界商城做背书。 要知道曹父生前是后勤部干部，还在部队里呆过几年，虽然现在人没了，但谁也说不清以前的关系有没有断掉。 曹卫东这一通吹嘘，还真把不少人给唬住了，再加上他总能完成采购任务，慢慢的，位置也就稳固了下来。 下一步就是争取早日转正了。 路上和相熟的朋友打着招呼，曹卫东很快到了办公室楼下。 将自行车停在楼前，落上锁，一路爬上二楼，推开最外侧的大会议室。 此时屋子里已经到了好几个人。 曹卫东刚走进来，立刻就有一个白净的小胖子喊道：“卫东哥，这里。” “嗯。” 曹卫东一屁股坐在胖子身边。 胖子立刻递烟点火，行动中透着尊敬。 曹卫东随口问道：“今天叫咱们几个过来是有事情要说吗？” “您还真猜对了。” 胖子也给自己点了个根烟，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有一件好事要宣布。” “什么好事情？” 胖子叫徐爱国，他父亲是街道办的干部，和厂里的小领导认识，平时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徐爱国说道：“后勤部空出来一个正式工的编制，厂领导们决定从咱们这些人中间里挑一个升上去。” “卫东哥，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曹卫东些纳闷的问道：“可我资历浅，入职时间也短，就算要挑选正式工也轮不到我啊。” 徐爱国嘿嘿笑道：“听说这次是考核制，谁能完成采购指标，就给谁正式工名额。” 曹卫东来了精神。 这年头工人地位是很高的，是名副其实的铁饭碗。 两人正说着话，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是他们后勤部的副主任张海明，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很不好说话，后面跟着一个有些眼生的干瘦青年。 曹卫东他们做椅子上坐起来，迎着张海明张主任，等他坐下来，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叮！和张海明副主任交谈，可触发任务。】 曹卫东眼前一亮。 这时，张海明轻咳了一声，宣布道：“我身后这位小同志叫做杨力安，今天刚分配到咱们后勤部，从今天起大家就是同事了，大家一定要多照顾。” 几句场面话后，张海明直接步入正轨。 “这次让大家过来，主要是宣布一个事情，咱们后勤部空出来一个工人名额，厂领导决定从你们中间提拔一个上来。” “你们是后勤部未来的苗苗，大家都很优秀，可名额只有一个，于是厂领导决定采用考核制......” “谁的能力强，名额就给谁。” 【叮！后勤部张海明副主任发布任务：轧钢厂的采购委托，完成任务可获得正式工名额。】 正式工名额啊，自己绝对势在必得！ 此时，其他人也都脸颊泛红，一个个把着劲，恨不得立刻开始考核任务。 张海明给每个人下发了采购计划。 这次采购有十天周期。 曹卫东看了眼单子。 三百枚鸡蛋，十斤猪肉，活鸡十五只，农副食品若干。 曹卫东觉得不算难。 自己可以在生产队里采购一部分，然后从万界商城补充一部分，轻轻松松搞定任务。 可就在这时，张海明宣布了一件事。 为了公平起见，后勤部给每个采购员安排了采购物资的范围。 张海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册子，念了起来。 “.......” “曹卫东，你负责十卫乡生产队。” “杨力安，你负责秦家沟生产队。” “.......”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沉着脸，没有说话。 这时徐爱国腾的站了起来，“主任，你这样分配不对，卫东哥一直负责秦家沟的！” 曹卫东连忙拉住他。 张海明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飘了过来，“小徐同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难道有意见吗？” 徐爱国梗着脖子，良久之侯才吐出一句。 “没有。” 散会之后，张海明领着杨力安去其他的办公室露了个脸，混个脸熟。 隔了一会，他又折返到办公室，给杨力安分配了工位。 这个位置是办公室里最好的。 杨力安抱着一堆领来的办公物品，开始整理桌子。 几个临时工脸上堆着笑，在旁边帮忙。 徐爱国看着杨力安，横竖看不惯。 “卫东哥，刚才你为什么不提意见，秦家沟生产队是你负责的，凭什么让给别人。” “没用的。” “可这里摆明了有黑幕，秦家沟生产队是先进生产队，队里富裕，而十卫乡生产队穷的都快要喝西北风了，啥都没有。” 曹卫东摆了摆手。 他自然看出来张海明看自己把秦家沟生产队经营的好，想要摘桃子了。 耍手段？ 其实曹卫东还不真不带怕的。 但也不能在这种场合直接开怼，那是莽夫的行为。 两人正说着话，杨力安走到曹卫东面前，“曹卫东同志，秦家沟生产队以后我来负责，我是来和你交接工作的。” 第4章 秦家沟生产队有猪 所谓工作交接，就是让曹卫东把他在秦家沟的人脉资源交代一下，写一封推荐信，由杨力安带过去，方便他开展采购工作。 通常情况下，新上任的采购员会请老采购员吃顿好的，客客气气的请教。 毕竟人脉是人家的。 不过杨力安完全没有请教的态度，“同志，快点，这是张主任安排的。” 曹卫东盯着杨力安，发现依托系统，自己可以查看到对方的基本信息。 【杨力安，红星轧钢厂后勤部临时工，父亲是生产部副主任。】 原来是个关系户。 曹卫东已经在心里将事情琢磨的差不多了。 估计是张海明收了人家的好处，答应安排正式工名额，但又怕其他人有意见，于是想出了考核制度。 并且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张海明让杨力安顶了曹卫东负责的生产队。 在他看来，曹卫东总能完成采购任务，和他负责的生产队有关。 换个人照样能做。 至于曹卫东嘛....... 随便他去个穷乡僻壤，不影响考核就行。 反正是临时工。 曹卫东眯起眼睛，决定给对方一个教训。 心念转动，他突然有了主意…… …… “快点，你的效率真低。” 杨力安不耐烦的催促。 曹卫东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按照对方的要求写了封推荐信，“给秦家沟生产队的秦队长，对了，他不识字，你得找识字的人读给他听。” 杨力安收起推荐信，拿着陶瓷杯离开办公室，也不知去什么地方了。 徐爱国哼道：“瞧他那样子，老子就看不起这种人。” 曹卫东也是叹了口气，小声的抱怨道：“没办法，谁让是领导安排的呢，只是可惜了那几头生猪。” 生猪？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眼睛瞪的老大，纷纷凑了过来。 “卫东哥，什么生猪，具体说说呗。” “算了，我说这些干嘛。” 曹卫东摆了摆手，拿上张副主任批的条子，拉着徐爱国去财务处支钱了。 身后。 有人看了看杨力安的工位，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按照红星轧钢厂的规矩，采购员每次下乡采购，都需要拿条子到财务处预支钱票，回来后再找仓库记录员登记注册，拿着票据到财务处结算，多退少补。 路上，徐爱国不停抱怨着，“卫东哥，你就不该提猪的事情，你信不信，等会杨力安那小子就会知道，跑过来问你。” 曹卫东笑道：“你怎么不知道我是故意说的呢，对了，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 财务处办公室里只有柳春芳一个人值班。 她大约有三十多岁，带着北方人特有的干练，平时不苟言笑，对人都很冷淡，唯独对曹卫东很热情。 这都是糖衣炮弹打出来的交情。 柳春芬说道：“是小曹啊，又要下乡吗，这次出去几天？” “大概十天吧，要是采购的东西多，中间就回来一次。” 曹卫东将条子递了过去，“柳姐，我这次要预支一百元，粮票还有肉票多给一些，采购指标中有。” 柳春芬拿过条子看了看，含蓄的笑了，“看来是有大动作啊。” 【叮，和柳春芬会记交谈，可触发任务。】 柳春芳手上的动作很是麻利，一会儿便将曹卫东要的钱和票备齐了。 “谢谢柳姐！” 曹卫东将各类目的字签完后，将钱和票揣在兜里，打发徐爱国在办公室外等着，然后主动询问道：“这次下乡我要呆好几天呢，柳姐想要什么？” 柳春芳回了个你很识趣的眼神。 “我亲戚家的妹妹快生了，打算堡点鸡汤给她补补身子，你要是碰到乡下有卖活鸡的，帮姐留意下。” 【叮！柳春芬发布任务：采购活鸡，完成任务可获得柳春芬好感度+10，购物点+20。】 曹卫东一喜。 这可是好事啊。 接受了任务，在柳春芬期待的目光中走出财务室。 回到办公室，曹卫东将自己的扁担筐找出来。 明天要带着它们下乡。 就在这时，杨力安阴沉着脸找了过来，“曹卫东同志，你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曹卫东故作疑惑的问道：“交代什么？” 杨力安气哼哼的质问，“生猪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说。” 看来是有人告密了。 曹卫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你说这个啊，我刚才给忘了。” 杨力安怒道：“曹卫东同志，这是张主任安排的事情，你信不信我去找主任来？” 这话有些没品。 就像是打不过人家，就要跑回家叫家长一样。 但曹卫东妥协了。 “秦家沟生产队有一个队办养猪场，上次我去的时候，秦队长说他们队里还有几头生猪可以出售，你要是去了，估计能买回来。” 这年头生猪也是需要统购统销的，生产队要卖也只能卖给屠宰厂收购站，民间流通不多，如果杨力安能采购生猪，绝对是一件大功。 杨力安兴奋的追问了一些细节。 曹卫东添油加醋的回答了一边，通过曹卫东的信息，杨力安生出了一种错觉，他觉得采购生猪这个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只要自己去了就行。 此时此刻，他已经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丝毫不知道未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 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秦家沟生产队有生猪的消息就在厂子里传开了。 虽然今天是周日，但还是有工人上班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工人们全都在食堂里议论纷纷的。 一群人围着徐爱国追问情况。 徐爱国谨慎的说道：“这是我们后勤部的张主任牵头的，采购生猪的可能性很大，你们绝对要保密，别说出去。” 生产车间的同志听了，告诉没来吃饭的设备室同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后勤部张主任谈好采购生猪的事情了.......” 设备室的同事眼前一亮，神秘兮兮的拉着办公室的同事，“我告诉你一个大新闻！后勤部张主任已经采购到十头生猪，打算年终给大伙分呢......” 办公室的同事气喘吁吁的跑到食堂后厨，“过几天后勤部的张主任送过来一批生猪，你们可要给我留点好肉......” 工人们兴奋的谈论着，就跟过年一样，甚至惊动了厂领导。 后勤部一把手也听到了消息。 第5章 把张副主任架在火上烤 后勤部一把手姓李，叫做李平安，是李副厂长的本家兄弟。 说来也巧，这位挂着副职的李厂长要开小食堂招待客人，李主任作陪，他提前来安排菜品，刚好就看到何雨柱站在凳子上，吐沫星子横飞，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他凑了过去，听到这群厨师在讨论如何宰杀生猪。 李主任招了招手，奇道：“何雨柱，咱厂那有生猪让你杀？” 何雨柱从凳子上跳下来。 “李主任，等过几天生猪运回来，不就有生猪让我宰杀了吗？” “说起来自59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宰过生猪了，这次我们割了肉，做一大锅猪肉炖粉条，让咱厂的职工们都沾沾荤腥，保准能馋哭隔壁家小孩。” 何雨柱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一黑，似乎想到某个邻居家的小孩了。 李主任更糊涂了。 何雨柱解释道：“您真不知道？咱们厂可都传开了，说后勤部张罗着给厂里采购生猪，让大伙改善伙食呢.......” 李主任脸沉了下来，“这事是后勤部谁张罗的？” 何雨柱摸着脑袋，回忆着说道：“好像是张副主任，还有.......对，还有一个叫杨力安的实习生，俩人说要一块去秦家沟生产队采购生猪来着。” 李主任不说话了。 他很不高兴。 自己可是采购部一把手，采购生猪这种事情都不和自己商量，还有纪律吗？ 这一刻，李主任在心里给张副主任画了一个叉。 不过领导就是领导。 他念头一转，觉得也是一件好事。 如今正是艰苦困难的时期，后勤部让全厂职工吃上猪肉炖粉条子，这可是实打实的业绩啊。 事情值得肯定，但是人也要敲打。 李主任背着双手，淡淡的说道：“本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没想到被小张提前说了。” 何雨柱开心极了，“您老都发话了，看来这回肯定是真的了，我身边好几个人都不信，我这就去和他们说道说道。” 李主任一把拉住何雨柱。 晚上招待客人的菜品还没有定呢。 交代完毕，李主任踱着步离开食堂。 回到办公室，他一通传呼电话把张海明叫回轧钢厂。 当张海明听到采购生猪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啥？ 我安排的采购生猪？ 我怎么不知道。 李主任终于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张海明叫过来几个工人，仔细盘问，这才发现了问题。 不知道是谁散播谣言，说他安排采购员去秦家沟生产队采购生猪，并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张海明脸色煞白。 这可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李主任有些心虚。 采购生猪的消息已经在工人中传开了，要是没有生猪，他们后勤部还怎么面对全厂职工？ 最关键的是，他刚才在厨房，可是亲口向何雨柱承认了！ 李主任心中又悔又恼。 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行，这个锅我绝对不能背。 所以说领导就是领导，他念头一转，心中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李主任黑着脸，看着张海明，半天不说话。 现场的气氛很压抑。 张海明慌了，不断地自我检讨。 “主任，是我的失职，我也不知道这帮人怎么嘴那么碎，还有秦家沟生产队有生猪的事情，我提前真的不知道。” 良久！ 李主任抽完一根烟之后，淡淡的说道：“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十天后，如果采购不来生猪，你亲自去和咱厂的职工们解释。” 张海明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走出主任办公室，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临时工的办公室，发现杨力安早就翘班了。 张海明气的快要原地裂开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窘迫。 “那个谁，给我把杨力安找回来。” ……… 曹卫东很忙。 明天就要下乡了，他跑了好几个部门签字，这才将所有手续跑完。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徐爱国提议喝点酒。 “喝酒......” 天挺冷的，曹卫东想到在四合院里苦苦等候自己的三大爷，点头说道：“那行，咱们就去喝点吧。” 今天是周日，早点下班也没人管。 曹卫东推着车子，后座上放着他和徐爱国要带的东西，两个人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进了四九城。 徐爱国在路上打了半斤散酒，又在城门附近找了个小饭店，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 两人凑了钱和票，交给老板。 时间不大，后厨传来香味，老板端着饭菜上桌了。 徐爱国端着酒杯，为曹卫东打抱不平，“卫东哥，杨力安那小子就是白眼狼，你告诉他那么重要一个消息，连句谢谢都不说。” 曹卫东豁达的笑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他去了也能看到，早晚的事情而已。” 徐爱国敬了几杯酒，忽然压低声音问道：“卫东哥，我照您说的将消息散出去了，可这样真的有用吗？” 曹卫东反问，“隐秘吗？” 徐爱国肯定的点头。 他是装作无意说出来的，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况且生猪引爆了采购员们的热情，不光他在说，其他采购员也在传这个消息，只不过他传播的版本激进了一点点。 曹卫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就没事了，等着看好戏吧。” 两人边喝边聊，直到天色渐深才结束。 临走前，曹卫东特意向老板要了一张油纸，揣在兜里。 等到了南锣鼓巷附近，他停下脚步，唤出万界商城。 “花生米。” 眼前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花生米。 曹卫东花了7点购物点，购买了一款最便宜的酒鬼花生。 就着车座子摊开油纸，撕开酒鬼花生的包装，从里面倒出一半的花生。 “还是有点多。” 曹卫东又倒回一些花生，满意的点头，“这样就差不多了。” 将油纸叠好放进口袋，剩余的酒鬼花生收进随身空间，曹卫东蹬着自行车朝四合院走去。 这时候夜色愈发深了，路上光亮昏暗，离老远就看到一道人影焦急的在四合院门口徘徊。 曹卫东眼前一亮，开口喊道：“三大爷，我回来了。” 第6章 完成任务，白嫖三大爷 曹卫东推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三大爷阎埠贵立刻迎上来，第一眼就看到架在自行车后座上的扁担筐，心疼的说道：“我的小祖宗，后椅架上怎么能放这些东西，万一压坏了怎么办？” 他将扁担筐拿下来放在地上，抚着眼镜，贴近自行车检查。 曹卫东笑道：“后椅架上还能坐人呢，我这个扁担筐还能比人重。” 三大爷还是很心疼。 检查片刻，确定自行车没有损坏，总算松了口气，推着自行车走到曹卫东身边，欲言又止。 曹卫东直接说道：“您的事情我记挂着呢，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回来。” 三大爷舔着脸问道：“怎么样，买回来了吗？” 曹卫东脸色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跑了两个地方，都没有那种特价肉了。” “没有了。” 三大爷脸色立刻变了，满脸羞愤，“你这娃子怎么办事没有把门，办不下来还应承，把我自行车都借走了。” 他觉得自己被白嫖了，一股邪火顺着天灵盖冲出来，顾不得许多，推着自行车就向院子里走去。 自行车也借了，事情却没有办成，他顺带着妒恨上曹卫东了。 虽然曹卫东也说了不一定能办成，但三大爷直接过滤掉了。 曹卫东也不着恼，手里拎着扁担筐，在后面自嘲的说道：“好心办了坏事啊，亏我还带了别的东西回来。” 三大爷火气冲的很，闷头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听到曹卫东的话，连忙来了个急刹车。 只是三大爷毕竟冲的太快，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左脚刚好踢在院里的水槽上，一阵剧痛，连人带车摔了一跤，头有些发蒙，根本站不起来。 曹卫东过去将三大爷扶起来。 三大爷心疼的说道：“车，我的车。” 曹卫东让三大爷坐在水槽上，将自行车扶起检查了下，说道：“蹭掉了点漆，回头补一补就行，别的没问题。” 三大爷又心疼又自责，再加上刚摔了一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曹卫东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的花生米，递给三大爷，“喏，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三大爷眼睛一亮，“花生米，还是炒过的？” 隔着油纸包，他都闻到一股香味了。 曹卫东笑道：“对，我供销社的朋友在盘货，刚好剩了一些，就让我给打包了。” “这东西如果要，您就给我2分钱，也就一盒火柴的价。” 收钱是必须要收的，一次免费，终身吸血。 三大爷听说还要花钱，本能的就想把花生米还回去，但终究舍不得。 曹卫东继续说道：“2分钱可真便宜，您如果不要，我自己拿回家打牙祭去，这东西在国营饭店怎么也得卖两三毛呢。” 他已经看透三大爷。 这个小老头喜欢占便宜，只要让他感觉有便宜占就可以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占到了便宜...... 曹卫东想到了一句话。 你可以赚，但我永远不亏。 三大爷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妥协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手帕，抽出两分钱递给曹卫东。 曹卫东接过钱。 【叮！阎埠贵的采购委托完成，不是猪肉，胜似猪肉！获得奖励：阎埠贵的好感度+1，购物点+10。】 【您成功说服阎埠贵改变主意，获得隐藏奖励：阎埠贵的技能*1。】 眼前出现一个虚幻的轮盘，上面是诸如砍价、节俭、教学、速读等字样，随着心念一动，轮盘快速转动，最后停在【教学】上。 【您获得技能教学。】 【教学（高级）】 【特效1：威严（你让学生们敬畏，在你的课堂上，学生们不敢开小差）】 【特效2：快速学习（你授课方式灵活，因材施教，学生掌握知识的速度加快。）】 曹卫东感觉自己上了十多年课，大量的教学经验猛地灌入，让他瞬间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 不错，居然有隐藏奖励，而且是人物技能。 三大爷是优秀教师，要不然也不会得到自行车票的奖励，自己白嫖了三大爷的教学技能，再结合前世的教育理念和思想，一下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了高级技能。 算起来，今天总共白嫖了三大爷两次。 早上借自行车。 晚上摸技能。 他心情大好，主动提出要送三大爷回家。 三大爷伤的并不是很重，只是受到了惊吓，缓过神来也就可以行走了，他心疼的对曹卫东说道：“不用扶我，你扶着我的自行车，我自己走着。” 将三大爷顺利送回家。 三大妈瞧见三大爷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迎了过去，“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曹卫东说道：“三大爷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给扶回来了。” 三大妈感激的说道：“太感谢了，小曹啊，你要是没吃饭就留下来吃口。” 三大爷心心念念都是便宜肉，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下午去街道打了半斤散酒，又叫自家的老婆子炒了两个素菜，就等肉到了炒一道肉菜，吃着解馋。 因此桌上摆着酒菜。 曹卫东笑呵呵的说道：“好啊，我跑了一天，还没怎么吃饭呢，刚好三大爷这里有花生米，我们就着喝点。” 三大爷脸一黑，瞪了三大妈一眼。 三大妈讷讷的说不出来。 她只是随口一说，小曹怎么就答应了呢？ 脸皮真厚。 三大爷叹了口气，朝三大妈点了点头。 话已经说出了，酒菜在桌上摆着，客人也答应入席了，这时候要是翻脸赶人，三大爷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他毕竟是要面的人。 只不过自己这心窝窝啊，是真的疼。 将油纸包递给三大妈，让她把花生米装盘上桌，趁着这个空隙，曹卫东从万界商城里购买了一份符合当前年代的下酒菜，在随身空间中倒腾到饭盒里，装模作样的从背包里取出来，也算是添了一个菜。 三大爷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 两人下桌吃饭，先是喝了口酒，入口火辣，带着北方独有的粗狂。 “舒服。” 曹卫东抽出烟，给三大爷点上一根，自己也抽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三大爷看向放在门边的扁担筐和一大堆东西，问道：“小曹啊，你又要下乡吗，这次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有事情相求的时候就是“卫东”，没事情的时候就喊“小曹”，三大爷还是很现实的。 曹卫东不以为意，说道：“这次要去趟十卫乡，得待上几天。” “这样啊。” 三大爷夹了一筷子花生米，喝了口酒，随口说道：“我有个学生，他老家好像就是十卫乡，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 曹卫东笑道：“好啊，我正愁没有熟人引路呢。” 三大爷放下酒杯，想了想，说道：“那明天我带你去见见，那孩子没了父亲，只有一个妈，叫做梁拉娣，是机修厂的工人。” 曹卫东眯起眼睛。 自己这算不算第三次白嫖三大爷？ 第7章 嫂子，咱们就吃猪肉荤香的饺子吧 现在是公社三级制度，想要下乡采购，必须有生产队或大队的同意。 三大爷阎埠贵清楚其中的门路，再加上多喝了几杯，酒意上头，这才答应帮曹卫东引荐的。 如果是在平日，以三大爷的性格，估计会嚷嚷着要收钱的。 所以从这个维度来讲，曹卫东又白嫖了三大爷一次。 “是梁拉娣啊。” 曹卫东把玩着酒杯，眼中透出玩味。 三大爷这时候已经有些醉了，含糊不清的问道：“对，你认识她？” 曹卫东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过。” 他确实只是听过。 准确的说，是看过梁拉娣的故事。 梁拉娣是年代剧《人是铁饭是钢》里的女主，同时也是轧钢厂下属单位机修厂的一名焊工，丈夫没了，独自拉扯四个孩子。 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他对梁拉娣还挺有好感的。 “看来这个世界不止有四合院，还有更广阔的空间.......比如正阳门？又或者父母爱情？” 曹卫东开始想入非非了。 这时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准备告辞。 一只脚跨出三大爷家的大门，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收回了脚步。 三大妈刚准备上桌收拾两人吃剩下的饭菜，见曹卫东又折返回来，奇道：“小曹啊，怎么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她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落在自己家的东西，可就算是自己的了，只要失主走出大门，再找回来她就不认。 和三大爷生活了大半辈子，三大妈也算是锻炼出来了。 “没有，三大爷答应带我去找梁拉娣，我得让三大爷帮我写一个保证书，省的明天忘了。” 曹卫东从背包中拿出纸笔。 三大爷这时候已经喝的有点迷糊了，曹卫东说啥他就写啥。 盯着三大爷在保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曹卫东将保证书收回背包，拎着扁担框，心满意足的走出三大爷的房间。 四合院里格外安静。 家家户户熄了灯，已经睡熟了。 曹卫东的家在正院。 他放轻脚步，穿过中院和正院之间的穿堂，刚走到家门口，忽然听到有女人的叫骂声。 声音很小，好像是从后院传来的。 后院？ 曹卫东心中一动，将扁担框放在自家门口，轻手轻脚的向后院摸去。 今晚的夜色雾蒙蒙的，月亮也缺席了，显得格外深沉，曹卫东隐约看到院中有两道人影。 一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另一个蹲在旁边，努力拉扯着对方。 看拉扯的方向，刚好是厕所。 曹卫东吓了一跳。 一个念头从心中升起。 妈耶，自己不会碰到凶杀案了吧，这是准备毁尸灭迹，直接抛进粪坑里？ 听老人们将，六七十年代民风淳朴，治安良好，很少有重大案件发生...... 可是很少不代表没有。 曹卫东立刻提高了警惕。 这年头公安的刑侦手段落后，再加上户籍制度落实没几年，犯罪分子往乡下一躲，就很难找到了，这就导致了很多案件侦破难度大，甚至成为悬案，凶手逍遥法外多年。 自己万不可在阴沟里翻船。 曹卫东藏身在连廊中，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柴。 武器在手，心中的胆气就足。 他走出连廊，低喝了一声，“是谁？” 人影受到惊吓，一个趔趄屁股坐在躺着的人影上。 “唔！” 空旷的院子里，响起痛苦的闷哼声。 曹卫东挑了挑眉。 这声音他听过。 好像是四合院的住户之一，许大茂。 又走近了几步。 借着微弱的月色，曹卫东终于看清眼前的情况。 许大茂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 他新娶不久的媳妇娄晓娥坐在许大茂头上，惊魂不定的看着曹卫东，一只手轻轻拍打胸脯。 看得出娄晓娥只裹了一件棉袄，随着轻轻拍打，曹卫东观测到波动。 娄晓娥认出曹卫东。 她从许大茂头上坐起来，小声埋怨道：“原来是卫东兄弟啊，你也真是的，干嘛要吓我。” “嫂子，这是一个误会，我以为有坏人进了四合院呢。” 曹卫东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娄晓娥听，娄晓娥也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 许大茂喜欢喝酒，但他的酒品不太好，一喝就断片。 今天许大茂又出去和朋友喝酒，说好晚上回来。 娄晓娥左等不回，右等还是不回，出门一看，发现许大茂躺在自家院子里。 娄晓娥气的骂了几句，又踹了几脚，但终究是自己的枕边人，因此动手拖拽，想把许大茂拉进房间。 但娄晓娥身娇力弱，根本拖拽不动。 而且酒醉的人身体不吃力，越拽越费劲，得抬着或者搬着。 可娄晓娥哪儿懂这个？ 所以她吭哧吭哧了半天，结果却是白忙活。 曹卫东说道：“嫂子，我帮你把大茂哥抬进房间吧，晚上的天冷，你看大茂哥冻得流鼻血了。” 娄晓娥：“.......” 那是我压得。 想了想，娄晓娥肯定的说道：“你说的对，天太冷了。” 人喝醉后，背起来就感觉特别的沉，就像一滩烂泥，根本不好搬抬。 在娄晓娥的配合下，曹卫东总算将许大茂弄进房间。 曹卫东本想把许大茂抬上床，娄晓娥气呼呼的阻止。 “你把他扔地上就行，我看他下次还喝不喝酒。” “我知道了，嫂子。” 曹卫东从善如流，将许大茂扔在地上。 又是一阵闷哼。 许大茂睡的更沉了。 娄晓娥递过来一杯水。 “卫东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他搬回家。” “等过两天我去娘家拿点肉，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借着灯光，曹卫东认真打量娄晓娥。 第一个感觉是白。 肤如凝脂，白皙如雪。 第二个感觉是大。 胸有沟壑，有容乃大。 再加上娄晓娥优越的出身带来的气质，以及少女独有的青涩风情，两者混杂在一起，就如同一杯诱人的佳酿。 曹卫东笑了。 “都能吃些什么？” 娄晓娥自信的说道：“你想吃什么，家里就有什么。” 曹卫东认真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嫂子，那咱们就说定了，到时候就吃猪肉荤香饺子吧。” 第8章 贾张氏动了歪脑筋 正所谓嫂子就酒...... 不对。 是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娄晓娥听出曹卫东语气中调侃的意思，她看着曹卫东，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脱口而出。 “我爱吃韭菜陷的饺子。” 说完，娄晓娥脸红了。 借着灯光，她偷眼打量曹卫东。 他身形高大，不胖不瘦，看起来有些精壮，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脸上棱角分明，辨识度很高，属于有男人味且耐看的。 是个好的。 娄晓娥在心里评价。 再看许大茂。 鼻青脸肿，脸上残留着鼻血，瘫成一团烂泥般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酒气。 这么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再看工作和能力呢。 曹卫东是轧钢厂采购员，总能买到国营商店不好买的东西，吃穿不愁，而且顾家。 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经常下乡不说，一走就是三五天，一点也不操心家里的事情。 根本就没法比。 娄晓娥心生幽怨。 当时自己怎么就嫁给许大茂了呢？ 要是早点认识曹卫东就好了。 曹卫东接过水喝了一口。 “嫂子，这几天我要下乡采购，等回来后吃你包的饺子，到时候我和许大哥再喝点。” “平时有事你也可以去正院找我，你是大茂哥的媳妇，就是我曹卫东的嫂子，咱们是自己人。” “呸，谁是你的‘自己人’。”娄晓娥将曹卫东赶出门。 一天喝了两顿酒，曹卫东也有些乏了。 他三两步跑回家，就着水槽漱了漱口，上床睡觉去了。 梦里，曹卫东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 “这篓子.....” 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曹卫东有些疲倦的伸了个懒腰。 他梦到娄晓娥了。 半晌，喃喃自语，“篓子的后劲真大啊。” 今天周一，是工人上班学生上课的日子，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大人和小孩叫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曹卫东就着水槽简单洗漱了下，又折返回家，将门关严实了，并且把窗帘也遮上。 住在有二十多户邻居的四合院，有些事情要格外小心。 确认不会有人发现，曹卫东搓了搓手。 “今天早饭吃点啥呢？” 唤出万界商城。 看着琳琅满目的早餐，曹卫东陷入了选择困难。 琢磨了一会，曹卫东从万界商城中买了一个驴肉火烧，一碗蛋花汤，总共花了8个购物点。 真是贵啊。 曹卫东有些心疼。 自己赚购物点不容易，可是花出去就跟流水一样了。 果然，钱是永远不够用的。 其实如果自己购买原材料加工，价格会便宜很多。 但他住的屋子非常小，炉灶安置在家门口，做饭就是在院子里。 “等转正后，一定要想办法弄套大房子住，旁边几个空着的倒座房就不错，虽然有些朝阴，但开个窗户就行了。” 曹卫东心里生出对大房子的渴望。 三两口将热腾腾的餐点吃完，把残余的包装纸收进随身仓库，曹卫东心满意足的坐在床头，开始规划今天的行动。 上午收拾衣物用品，中午找一趟三大爷，让他带自己去见见梁拉娣。 一方面是好奇，想认识一下。 另一方面是通过梁拉娣，打听十卫乡生产队的情况。 如果梁拉娣能给他写一份介绍信，那就更好了。 这些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他打算下午就动身前往十卫乡生产队。 他有轧钢厂开的介绍信，对方应该能解决他住的问题。 至于采购，就要自己谈了...... 曹卫东思索完毕，将褥叠好放在床头，开始整理下乡要带的衣服和物品、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谁啊？”曹卫东顺口问道。 “小曹，是我啊。” 门外传来沙哑苍老的声音。 曹卫东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就乐了。 又一只肥羊登场了。 打开门，门外是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 他走过去拉开门栓，把贾张氏让进屋子，客气的说道：“贾婆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见你屋里有动静，就知道你在家。” 贾张氏鼻翼抽动，眼睛咕噜噜转着，活像一只大号的老鼠。 “小曹，怎么收拾东西了，又要下乡吗？” “对，单位有采购任务，要出去几天。” “那我还真是来着了，小曹啊，你那里还有没有止疼片，婆婆年纪大了，总感觉身子骨疼，不吃止疼片我是身难受，只有吃止疼片才能舒服点，睡个好觉。” 原着里，秦淮茹是知道贾张氏止疼片上瘾的。 但这个时间，似乎贾张氏还没有暴露，都是通过曹卫东去“代购”。 【叮，贾张氏发布任务：采购止疼片，完成任务可获得10购物点，并有一定几率得到隐藏奖励。】 任务弹出。 贾张氏能给我什么隐藏奖励？ 召唤亡灵嘛？ 曹卫东看了眼系统虚拟屏，笑着说道：“贾婆婆，止疼片这种东西吃多了会有药抗，总吃就不管用了。” “啥是药抗，老婆子也不懂这个，小曹你心善，就帮老婆子我买点吧。” “行吧，我正好中午要出去，就帮您捎带上，您这次要多少的？” “一块钱的量。” 贾张氏掏出钱递给曹卫东，临走时仔细的叮嘱道：“千万别告诉我们家的秦淮茹啊。” 打发走了贾张氏，曹卫东顺手把贾张氏给的钱收进随身空间，又打开万界商城买了盒止疼片，拆开用纸包裹起来。 接着曹卫东又收拾了会，将要带的东西都塞进扁担筐里，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关上房门找三大爷去了。 贾张氏拉开窗帘，看着曹卫东远去的背影，眼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刚才在小曹房间里闻到了肉味，他是采购员，肯定在吃小灶。” “他要下乡好几天，屋子里的好东西带不走，等我的宝贝孙子棒梗回来……” 另一边，曹卫东丝毫不知道贾张氏的算计，他溜溜哒哒的来到了学校，找到了三大爷。 和他想的一样，三大爷嚷嚷着要加钱。 曹卫东拿出了保证书。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再加上这里是学校，三大爷立刻蔫儿了。 他不情不愿的到学校办事处给机修厂打了电话，和梁拉娣约定见面的时间。 曹卫东就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 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啊。 第9章 与梁拉娣的初次见面 曹卫东是在机修厂的门口见到梁拉娣的。 她身上穿着机修厂工服，肩上挎着军绿色工具包，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机修工具。 随着梁拉娣走近，一股彪悍气质扑面而来。 是个糙人。 也是个秒人。 曹卫东感慨了一句，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梁拉娣同志你好，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同时也是阎老师的邻居，经他介绍过来的。” 梁拉娣爽朗的回答道：“原来是兄弟单位的，你好。” 曹卫东偷眼打量着梁拉娣。 如果要给梁拉娣评分，满分一百，那么梁拉娣至少可以拿八十分。 即便生过四个孩子，她却也和黄脸婆不沾边，甚至在梁拉娣的身上，看不到生孩子留下的痕迹。 身上虽然是灰扑扑的工装，但整洁、笔挺，藏不住她的凹凸，同样藏不住她的干练与英气。 当然，缺点还是有的。 梁拉娣肤色白的吓人，精神面貌也很差。 曹卫东一眼就看了出来了。 这是饿的。 想来也是，梁拉娣带四个孩子，日子肯定不好过。 梁拉娣拢了拢额头散乱的碎发。 “听说你想了解十卫乡生产队的情况？” “是的，我们厂近期计划采购一批物资，我被分派到十卫乡生产队。” 曹卫东介绍起来。 “其实之前也有采购员和十卫乡生产队接触过，但一直没有建立顺畅的合作渠道，我也是想着试试。” “毕竟稳定的采购渠道，不论对我们，还是对十卫乡生产队，都是一件好事。” 曹卫东的坦诚赢得了梁拉娣的信任。 她赞同道：“确实，家里的东西能卖出钱，乡亲们日子也能好过点。” 现在生产队都实行工分制度，干部和社员没有工资，都是挣得工分的。 只有到了年底分红的时候，根据生产队的收入，除留些明年的开支外，按一个工合几毛平均分配。 但是现在的日子难过啊。 劳动力多的还能多少分些钱，劳动力少的甚至要倒欠生产队的吃粮款，这些欠款都是挂在生产队的账上慢慢偿还。 所以农民想要赚钱，只能将自己家自留的农副产品卖出，又或者队办工厂有盈余，给大伙分红发工资。 曹卫东点头。 “所以我一直认为，采购对十卫乡来说是一项双赢的事情，而且我有厂领导开的条子。” 潜台词就是，我有条子，是正规军。 梁拉娣点头。 她和曹卫东说起十卫乡生产队的情况。 十卫乡生产队是京郊附近的村子，总共有七十多户人口，从白发老人到吃奶的孩子大概三百多口人，村里有两个大姓，外加几个落户组成的小姓。 村书记就是生产队的队长，姓卫，是村里的大姓之一，很有威望。 在生产队里，称的上领导的有三位。 第一个就是卫队长，他每个月都要坐着牛车去县里公社开会，带回来组织最新的指示。 第二位是掌握财政大权的会计。 社员想要置办些东西，手里没有钱和票，就要和生产队借，队长同意了还不行，必须得找会计。 会计不同意，钱票也是借不到的。 另外，生产队年底决算分配，会计有很大的话语权。 十卫乡生产队的会计姓梁，出自村子里的另一个大姓，同时也是梁拉娣的同宗亲族。 而生产队最后一位领导，也是平日不宜得罪的，就是生产队的记分员。 记分员有记录工分的权利。 他的笔杆子歪一歪，也能决定一户人家年终分红是分钱还是欠钱。 精壮汉子下地干活，不怕记分员，但大姑娘老婆子们，就得小心巴结着了。 十卫乡生产队的记分员姓徐，是几个落户小姓推选出来的。 曹卫东听得啧啧称奇。 小小一个生产队，居然整出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 同时也有些庆幸。 如果没有梁拉娣介绍情况，他贸然找过去，大概率会碰钉子吧。 这时，梁拉娣幽幽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十卫乡物产还是很丰富的，背靠大山，山上满是野禽，野菜.......红薯也多，虽然吃多了胃疼，但总饿不死人的。” “只不过......” 梁拉娣的话语中透着苦涩。 仔细倾听。 曹卫东明白梁拉娣发愁的原因。 十卫乡背靠大山，村民们又很勤劳，在半山腰和山脚下开垦了大片粮田，每年交完公粮，还能剩下不少东西。 但十卫乡被大山环绕。 村子唯一通向外界的道路是一条山路，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这里要走半天。 并且山路崎岖，拖拉机根本开不过来，只有牛车能缓慢通行。 梁拉娣一边说着，一边和曹卫东往外走。 “我下午请假了，几个孩子也交给邻居带看，正好要回娘家一趟，就和你一起回去吧，到时候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族叔。” 【叮，和梁拉娣交谈可触发任务（稀有）。】 稀有任务？ 曹卫东眼前一亮。 他觉得梁拉娣这次回村和任务有关，于是试探的询问。 只不过以前无往不利的男色失效了。 梁拉娣明显不想说。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曹卫东能感觉出来，梁拉娣脾气很倔，她不想说，别人怎么问都没有用。 算了，还是等一等吧。 曹卫东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只得暂时搁置。 两个人约定好了一个小时后在国营商店碰头，就各自分开了。 曹卫东步行回到四合院拿行李，刚好碰到守在门口的贾张氏。 见到曹卫东，贾张氏一张老脸就像盛开的花朵，笑的褶皱都显得平整了几分。 “小曹兄弟，怎么样，买到止疼片了吗？” “嗯，买到了，卫生站的王医生和我关系不错，多给了两片。” 所谓的王医生只是曹卫东随口杜撰出来的。 他这么说，纯粹是想要刷好感度，看能不能获得隐藏奖励。 可惜让他失望了。 【叮，你完成贾张氏的委托，获得奖励：购物点+10。】 【评价：我让你买止疼片，就是想白嫖你。】 看着任务奖励，曹卫东脸一黑，同时下定决心，如果自己再帮贾张氏带止疼片，怎么也要少装三分之一的止疼片。 第10章 梁拉娣山路遇险 看着任务评价，曹卫东一阵无语。 不愧是你啊...... 贾.亡灵召唤.棒梗奶奶.张氏。 曹卫东心里mmp，嘴上还是笑嘻嘻的。 严格说起来，他其实还是赚了，只不过是没有获得隐藏奖励罢了。 另外就是评价有些气人...... 和贾张氏客套了几句，曹卫东进了家门，挑起放在门后的扁担框，刚准备离开，忽然顿住了。 不对啊，我邻居可是盗圣棒梗，就这么走了，家还不得被搬空啊。 想到这里，他将家里所有值钱的小物件都收进随身空间，接着又花了10购物点在万界商城里买了4个强力捕鼠夹，分别放置在柜顶、床下、橱内等隐秘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曹卫东满意的拍了拍手。 棒梗不来就算了，他要是来了，怎么也得给这小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曹卫东环顾一圈，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后，转身出了门，掏出铁皮老锁准备锁门。 想了想，他又将铁皮老锁收了起来，只是用门闩将门别住。 四合院里的邻居们还没有上锁的习惯。 一方面是邻里关系密切。 另一方面是大家都很穷，家里没有值得偷的东西。 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那就是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为什么你家要锁门啊？ 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更八卦一些的，甚至会胡乱猜测你和敌te、间谍有关，直接到公安局告状。 曹卫东觉得很无语，但这就是人性。 检查之后，曹卫东带着自己的行李朝外走去。 身后。 窗帘挑起。 隔着玻璃，贾张氏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终于走了，等我孙子棒梗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瞧瞧，看你家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 国营商店前有一个公交站点，乘坐公交可以直达京郊外的站点，然后步行前往要去的村落。 曹卫东赶到的时候，梁拉娣已经在国营商店前等着了。 她此时已经脱掉了机修厂工服，身上穿着红色的棉袄，脖上系着围巾，头发拢起来，竟透出一股少女感。 尤其是她的眼睛。 环顾之间透着光彩，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梁拉娣同志。” 曹卫东笑着走了过去，打着招呼。 “我比你大几岁，以后你就叫我梁姐吧。”梁拉娣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行，那你叫我小曹就行。” 这是一条环线，等了不大的时间，红白相间的公交车就开了过来。 两个人连忙挥手示意，司机稳稳的将车停在他们面前。 这里还有不少人在候着车。 曹卫东手里拎着扁担筐，身后跟着梁拉娣，一路当先的挤上了公交。 售票员喊道：“上车交请买票，有月票的请出示。” 售票员目光锐利如鹰，肩膀上背着装钱的布袋，手里有个木板架，上面夹着各种面额的公交票。 曹卫东将扁担筐交给梁拉娣保管，自己过去和售票员交涉。 “同志，我们去十卫乡，两个人。” 售票员头也不抬的说道：“京郊环线上有一站离十卫乡近，到了之后我喊你们。” 售票员脑子里牢记着京都及京郊的路线，乘客要去什么地方，她心里门清。 “谢谢，这是我们的票。” 曹卫东按规定交费，顺便把梁拉娣的车票钱也给了，从售票员手里领了两张公交票，招呼着梁拉娣向公交车后部走。 那里还有空的座位。 一番忙碌，总算是坐稳了。 梁拉娣说道：“小曹，这是我的车票钱。” “不用，就当是你帮我介绍生产队的感谢费。” 曹卫东摆了摆手。 这时他感觉有些饿了，从扁担框中拿出蜡纸蜡纸包的义利果子面包，撕开一半递给梁拉娣。 “吃吧，你应该也饿了吧。” 义利果子面包是真香。 梁拉娣连忙推辞。 但是她的肚子却很诚实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梁拉娣羞红了脸，曹卫东装作没看见，“吃吧，我这里还有。” “那我就吃一点。” 梁拉娣接过面包小口吃着，心里对曹卫东生出了好感。 大约过了十几个站点，车上乘客越来越少，售票员朝他们喊道：“坐在后面的两个同志，我们已经到十卫乡附近了，你们可以下车了。” 曹卫东朝售票员点头致谢，和梁拉娣一起下了车。 到了这里后，几乎就算是梁拉娣的主场了。 她四处看了看，指着一条土路说道：“从这条山路上去，走一个小时就到十卫乡了。” 曹卫东这才晓得，之前几个采购员为什么无功而返了。 这条山路太难走了，光靠他们肩挑背扛的方式，把从十卫乡把采购的计划外物资运出来，就能废掉半条命。 梁拉娣在前，曹卫东跟在后面，两个人顺着山路朝十卫乡走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深了。 夜晚的山路并不好走，能见度也低。 曹卫东从扁担筐里掏出一个手电筒，交给梁拉娣，自己跟在梁拉娣身后，心里琢磨着采购的事情。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前面传出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哎呦”的惨叫。 曹卫东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是梁拉娣不小心踩到路上的土凹，顺着山路滑进了林子里。 山林里太黑了，探头向山林里张望，只能看到手电筒的光芒，以及梁拉娣痛哭的声音，却根本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曹卫东忽然皱起眉头。 他听到山林中传来兽吼的声音。 透着血腥与贪婪，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终于见到了猎物一般。 “不好，梁拉娣有危险！” 曹卫东从随身空间中取出防身的菜刀，直接冲了下去。 ....... 四合院里。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贾张氏把秦淮如支了出去，又把棒梗叫到床边，小心叮嘱着。 “去曹叔叔家拿吃的。” 棒梗眼睛一亮，但还是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没事，你还小呢，不怕。” “而且咱们只是拿点吃的东西，这不叫偷。” 贾张氏仔细叮嘱着。 “柜子上面，床下面，这些地方都看看，有好东西就带回来，奶奶奖励你糖吃，还有，千万别让你妈看到。” “好嘞。” 贾张氏掀开帘子，隔着玻璃看着曹卫东的房间，眼神中露着期待。 第11章 梁拉娣的任务 世上有这么一类人。 他们心心念念总想着占别人便宜，并且怂恿自家的孩子动手。 当孩子的恶行被人发现，他们就会大声嚷嚷着“他还是个孩子啊”。 如果别人依旧不依不饶，他们甚至会撒泼打滚，甚至哀嚎哭惨，博取别人的同情。 毫无疑问，贾张氏就是这一类人。 她靠在床头，挑起窗帘向外看着，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对棒梗的行为，她心中充满了期待。 另一边。 棒梗蹑手蹑脚的走到曹卫东房间前面，在门上扭了几下，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挂着窗帘，黑洞洞一片，就像张开饕餮巨口的野兽，等待猎物进入。 棒梗毕竟是八岁的孩子。 孩子天性怕黑，停在门口畏缩不前。 贾张氏一把推开窗户，压低声音嚷嚷着。 “棒梗，奶奶帮你看着呢，没事的......进了屋子别开灯，小心被人发现.......多往柜里和床下摸摸，指定有好东西.......” “奶奶，我知道了。” 棒梗大着胆子走进屋子里。 贾张氏吞咽着口水。 “我早上就闻到曹卫东房间里有肉香......他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家肯定藏着好东西.......而且我下午亲眼见他拎着扁担筐出门，家里的好东西绝对带不走。” “等会就让棒梗把那些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一个也不留。” “不，也可以留一点做证据，到时候让秦淮如那丫头去厂里举报，说不定有奖金拿呢。” 想到开心的地方，贾张氏心脏怦怦直跳。 难以压制激动的心情。 忽然小腹传来钻心的疼。 老毛病犯了。 贾张氏熟练的从枕头下面摸出放着止疼片的纸包，起身下床，取出一颗止疼片就着水服下。 疼痛还在，但在心理作用下，贾张氏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止疼片也是曹卫东那小子帮我买的。” 贾张氏看着止疼片纸包，心里想着。 “还是先不急着举报，我要让曹卫东给我买更多的止疼片，还要让他给我养老，如果不听就举报。” 贾张氏觉得抓到了曹卫东的把柄，正得意的时候，忽然听见棒梗凄厉的惨叫。 声音划破长空，瞬间惊醒了四合院里的街坊邻居们。 一盏盏灯光亮起。 四合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贾张氏光着脚跑出房间，等看清曹卫东房间里的场景后，气的忍不住破口大骂。 “曹卫东你个小兔崽子，我和你没完！” 此时，她的宝贝孙子右手被强力老鼠夹夹住，鲜血横流，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 六十年代的京郊山区时常有野猪出没，至于会不会存在更烈性的野兽，曹卫东也说不准。 但是此时，他真的听到山林深处传出野兽的嘶吼声。 顾不上害怕，曹卫东三两下跳进山林中。 手电筒横躺着掉落在地上。 光芒洒落，照亮了一小片空间。 在光亮的尽头。 梁拉娣躺在地上，双手捂住左腿，脸上表情扭曲，嘴里嘶嘶抽着冷气，看起来摔得不轻。 曹卫东捡起手电筒，退到梁拉娣身旁，同时用手电筒朝山林深处来回晃。 光芒如同一把利剑划破黑暗。 他在山林深处隐约看到一团黑影，约有一人高，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棕熊。 许是受到光亮的惊扰，黑影一闪即逝。 “是狗熊？”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跳出来。 “没听说四九城附近的山林中有狗熊的啊？” 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他站在原地，手里的手电筒来回晃悠。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山林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并且这声音还在不断的远去。 似乎那头“狗熊”已经走了。 危机解除了。 曹卫东松了口气。 转身将梁拉娣扶起来，关切的询问道：“梁姐，你没事吧。” “姐没有大事，就是崴到脚了.......谢谢你。” 梁拉娣顺势抱住曹卫东，贴在曹卫东耳边，声音细弱蚊蝇，几不可闻。 从山路上意外失足摔落的时候，梁拉娣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被黑暗包裹着，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让梁拉娣觉得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曹卫东出现了。 他手持手电筒，就像手电筒明亮的光束一般照亮了她的生命，让她体会到久违的光亮。 这一刻，曹卫东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叮！梁拉娣好感度+50，购物点+30。】 “你没事就好，我先带你上去吧。” 曹卫东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梁拉娣。 【梁拉娣，好感度50。】 凡是和他有过交集的人都会触发好感度，好感度直接影响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在四合院混了这么就，他收获的好感度很少，大部分都是购物点的奖励。 也不知道好感度能做什么？ 心里思索着，曹卫东顺势将梁拉娣背起来，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梁拉娣脸蛋儿红扑扑的，小声说道：“我不重吧？” “不重，轻的紧嘞，梁姐，你可得多吃饭啊。” 曹卫东将梁拉娣固定在自己背上，然后顺着山上的枯草树根攀爬回山路上。 梁拉娣头垂在耳侧，郑重的说道：“小曹，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如果有事情找姐，姐绝对不含糊。” 曹卫东说道：“没问题，这话我记下了。” 说着垫了垫身子，让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梁拉娣暗骂了一声，但没有反抗。 曹卫东绝对是有色心的。 她曾听一位教书先生说过，凡事凡事论迹不论心，轮心世上无完人。 或许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心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顾忌，但真要碰到事情了，该出手的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出手。 最起码在她最绝望的时刻，是曹卫东救了他，这就足够了。 这时候曹卫东又问道：“对了，究竟你回乡下做什么，请假也得扣钱吧？” 梁拉娣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回乡是来借粮的。” 【叮！梁拉娣发布任务：借粮（稀有），帮助梁拉娣借到足够四个孩子过冬的粮食，完成任务可获得购物点+100，梁拉娣好感度+30，自由挑选一个梁拉娣技能，并有较大几率获得隐藏奖励。】 第12章 梁拉娣深藏不露 “梁姐，你脚崴了，等会我背着你走吧。” 曹卫东一脸正色的说道，同时心里想着其他事情。 梁拉娣的借粮任务。 虽然没有借粮的标准，但曹卫东还是大致估算了一下。 现在是十一月月末。 距离过冬大概还有三个月。 梁拉娣需要借多少粮才能保证生活呢？ 按照京都粮食定额标准，一名成年女性工人的一个月的定量是二十八斤，成年男性工人的定量是三十二斤。 如果是双职工家庭，应该足够养活四个孩子了吧。 从这个角度来计算，梁拉娣每个月至少借到三十二斤粮食，以及少量的肉、蛋、菜，就可以顺利过冬了。 曹卫东也不知道自己计算的方式对不对，但他觉得，就算有差额，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另外北方吃食以粗粮为主。 红薯、南瓜这些都可以充当主粮。 在万界商城里，这些物资的售价大约在二十个购物点左右。 也就是说，曹卫东只需要花费六十个购物点，就可以完成梁拉娣的借粮任务。 而任务奖励是一百购物点，以及梁拉娣的好感度。 甚至说不定梁拉娣还会以身相许呢。 也会对他说一句“你让我吃饱饭，我给你温暖。” 梁拉娣的温暖...... 啧啧，曹卫东觉得一定很暖。 所以这一波简直血赚啊。 “先不着急借给梁拉娣粮食，还是让她自己去借粮，等碰壁后我再出手。”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曹卫东要做雪中送炭的人。 所以借粮的时间很重要。 梁拉娣没有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曹卫东让梁拉娣拿着手电和扁担筐，自己则背起梁拉娣，沿着山路向前走。 梁拉娣用手电照着前行的山路，为曹卫东指引方向。 走了一会，曹卫东额头渗出汗水。 梁拉娣心疼的询问道：“累吗？要不要歇会？” 曹卫东摇头。 “没事，也不算很累，而且你脚上的伤耽误不了，得赶紧找医生看看，要是影响工作就更不得了了。” 曹卫东知道崴脚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他这么说是为了刷好感度。 果然，梁拉娣发自内心的感谢道：“小曹，谢谢你。” 【叮！梁拉娣好感度+5，购物点+10。】 曹卫东看了眼梁拉娣。 小曹？ 下次我要你喊我曹哥哥。 不过实在没想到，梁拉娣不但身材有料，而且出货率还高。 值得反复刷。 梁拉娣被曹卫东这么看着，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她主动开口，聊起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其实姐在城里也挺难的，这次回娘家也是没有办法了.......” 梁拉娣是骄傲的。 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丈夫去世后独自抚养四个孩子，并且每个都没有亏待。 同时她也是一名优秀的工人。 每天起早贪黑的练习，终于练出过硬的焊工技术，赢得厂里老师傅的赞赏。 在乡下那些亲戚的眼中，她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用“上工”就能拿工资，吃上了“商品粮”。 不知道多少村里的姑娘们，把梁拉娣当成了偶像。 如果有办法，梁拉娣绝对不会回乡的。 但自己四个孩子实在太能吃了，为了不让孩子们饿肚子，她只能回娘家看看，想着背一些粮食回去。 曹卫东加油打气。 “梁姐加油，你一定能借到粮的。” …… 两个人踏着月色走进十卫乡。 村口站岗的生产队社员们发现了他们。 “站住，你们是谁？” 自从前几年提倡开展农民自留地的副业后，不少社员都养了家禽，尤其是母鸡，深受社员的喜爱，下的鸡蛋可以自己吃，也可以跑到县里卖了补贴家用。 但因为十卫乡生产队背靠山林，担心野兽下山把社员家里养的家禽嚯嚯了，于是在生产队的组织下，成立了家禽保卫部。 每晚有两个人站岗，配发猎枪。 两名执勤的社员刚在村子里巡逻了一圈，回到村口的岗哨准备休息一会，忽然看到山路上冒出来两个人，立刻警惕起来。 梁拉娣仔细打量，认出了他们。 “小四、狗子，我是你姐，梁拉娣。” “姐？” 两个社员听声音耳熟。 他们放下猎枪，其中一个叫做小四的青年激动的说道：“姐，真的是你，你咋回来了？还有你这是怎么了？” 他瞧见梁拉娣狼狈的样子，和同伴一起把梁拉娣抱进岗哨，让她坐下。 曹卫东扭了扭肩膀。 这一路背下来还真是累。 见小四和狗子忙着照料梁拉娣，他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梁拉娣在十卫乡生产队的人缘很好，她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小四先是对曹卫东表示感谢，接着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曹卫东这才知道，小四是梁拉娣的堂弟，从小跟在梁拉娣屁股后面长大的。 时间不大，小四带着一个老头跑回来了。 他是队里的卫生员。 卫生员给梁拉娣检查完伤口，清理了擦伤，又叮嘱了几句，诊治就算结束了。 梁拉娣伤的不重，只不过是崴脚而已，再加上生产队门口的山路崎岖，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好几个崴脚的病人，卫生员已经很熟练了。 这时候村里不少人也被这里的动静惊醒了。 几个看起来颇有领导派头的人在村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了解完情况后，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过来。 “我是队里的会计员梁光赫，感谢你救了我侄女。” “晚上山林里寒气厉害的紧，能冻死人的，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情呢。” 曹卫东笑着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到，对了，这是我的介绍信，我是京都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下乡采购计划外物资，还希望您能给行个方便。” 梁光赫笑眯眯的说道：“好说，我肯定是配合的，你看现在天也黑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等天亮了再谈。” 曹卫东深深看了眼梁光赫。 梁拉娣的这位族叔，貌似有些滑哟。 第13章 我们说错了什么吗？ 与此同时。 秦家沟生产队。 在秦友良队长的带领下，社员们整齐的站在村口，篱笆墙上还贴着一排大红纸，上面书写着【欢迎轧钢厂领导】几个大字。 张海明从拖拉机上跳下来。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秦家沟生产队的人这么热情。 目光在人群中扫过。 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杨力安时，他满意的点头。 迫于李主任的压力，张海明决定亲自下乡洽谈采购生猪的事宜，由于手上还有工作，他让杨力安先出发，自己则搭乘拖拉机随后赶到。 在来的路上，张海明心里充满了牢骚的。 采购生猪从头到尾就是误会，但是李主任非常上心，让他务必把生猪采购回来。 张海明不想来。 但是领导发话了，他又能怎么办？ 干呗。 只是他心里清楚，采购生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统购统销的政策下，所有生猪都由屠宰场统一采购，除了配给的定量物资外，红星轧钢厂想要额外采购生猪...... 难。 最起码他张海明没有这样的能量。 而且现在临近年关，猪肉需求量大增，京都里不少万人大厂的后勤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人家生产队会不会卖给你是一回事。 价格是不是合适又是另外一回事。 总之其中充满了不定因素。 张海明一路忐忑。 但是当他抵达秦家沟生产队，看到生产队自发排练的，热情的欢迎仪式后，所有的担心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看看这态度...... 张海明觉得，自己现在要考虑的是采购几头生猪的问题！ 厂领导们要分一分...... 厂小食堂要留一些...... 自己也要留点...... 嗯，怎么也得买三头回去。 杨力安跑了过来。 “张主任，还是您的名头好用啊，我来到秦家沟生产队刚说完情况，这些社员们就自发的举行欢迎仪式，连介绍信都不用看。” “真的？”张海明不信。 “那还能有假？我说是红星轧钢厂的，他们就热情起来了，又听我说领导晚点到，立刻自发组织起来，连农活都不干了，就跟过年一样。”杨力安手舞足蹈的说道。 张海明一听，忽然愣住了。 眼前这一切不是杨力安谈好的？ 他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头，然后就.......成这样了？ 难道我自己有什么名头，但是我自己不知道，远在京郊的秦家沟清楚？ 张海明忍不住沉思起来。 或许…… 我真的很牛吧！？ 张海明觉得自己必须找个时间认真反思了，一定要挖掘出自己身上的闪光点，总结总结。 他有些飘了。 在杨力安的带领下和亲友良队长见面，张海明摆足了领导架势，淡淡的说道：“秦友良队长你好，我是红星轧钢厂后勤部的张海明主任。” 秦友良是个看起来憨厚耿直的农村老汉。 他皮肤黝黑，脸上皱纹弥补，如同一尊饱经风霜打磨的铁塔。 秦友良憨声说道。 “领导你好，我是秦家沟生产队的队长，哦，这位是我们生产队的会计，这位是记分员，这位是民兵队长......” 介绍完身后的几个同伴，他又指着其中一个有些矮胖的白净小伙。 “这是我们队的饲养员秦向阳，养猪可是一把好手，养的猪膘肥体胖的，还没有病，可健康了。” 张海明大喜。 这进展简直太顺利了。 他此时已经沉浸在采购生猪回工厂，受工人欢迎，领导赞叹的喜悦中。 张海明忍不住笑道。 “看来小杨已经跟你们说了，不知道你们打算出售多少生猪，价格好说。” 秦友良思索了会，说道：“我们采用科学饲养的方式，生猪体态健康，除了上交公社的四头生猪外，可以出售四头生猪。” “太好了，我们全要了。” 张海明眼睛一亮。 可就在这时，亲友良却打断了他，并且探头向后面张望。 张海明发现不光秦友良一个人，搜集生产队的其他成员也朝自己身后打量。 奇怪，他们在看什么？ 张海明转头。 自己身后只有一个杨力安，以及拖拉机司机啊？ 张海明疑惑的问道：“秦队长，你们在看什么？” 秦友良呵呵笑道：“领导，小曹领导怎么不在啊。” “小曹领导是谁？” 秦友良皱起眉头，“就是曹卫东曹领导，他怎么没和领导一起来？” 杨力安率先嗤笑了起来。 “你们说的就是曹卫东啊，他可不是什么领导，只是我们厂的小采购员罢了，现在已经被张主任安排到另一个生产队了。” “你们和我们张主任谈就行，他能全权代表红星轧钢厂。” 张海明赞扬的看着杨力安。 这话听着舒服。 秦友良再次确定。 “哦，小曹领导被你们安排走了，他不管这事啊。” 杨力安肯定的说道：“对。现在是我们负责。” 秦友良笑容彻底收敛。 他阴沉着脸，朝后面说道：“大伙各忙各的吧，明天还要上工呢。” 说着他转身就走。 社员们纷纷散去，其中的养殖员秦向阳瞪着张海明，啐了一口，骂道：“什么狗屁领导，浪费老子的时间，真晦气。” 说完也走了。 张海明：“........” 杨力安：“........” 看着社员们散开，就连欢迎领导的红纸都收了起来，张海明和杨力安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是说错了什么吗？ ....... 天明。 曹卫东美美的睡了一觉，洗漱洗脸，从万界商城里买了套煎饼果子吃了。 不贵，总共花了10个购物点。 双蛋肉松火腿肠，奢华至尊版。 “10个购物点，足够买十多斤粗粮，够梁拉娣他们吃半个月的了，这么一想，还真有些奢侈啊。” 曹卫东拍了拍肚子，走出院门。 这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是梁光赫梁会计给安排的，他说队长临时去生产大队了，今天才能回来，让他暂住一天。 曹卫东也无所谓。 这时候，他发现小四就在外面侯着呢，手里还端着半碗杂粮糊糊，以及小半个红薯。 “卫东哥，感谢你救了我堂姐，这是我爹让我给你的吃食，快吃吧，吃完我带你见我爹去。” 第14章 和梁会计的博弈 小四手里捧的粗粮糊糊很稠，里面夹杂着青菜、芋头。 显然，这是对自己的特殊优待。 毕竟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大多数人吃饭还是很稀的。 “谢谢。” 虽然已经吃过早饭，但曹卫东还是端起粗粮糊糊，咀嚼着咽了一口。 粗粮糊糊的口感很粗糙，有些硌嗓子。 曹卫东夸赞道：“真好喝，是谁做的？” “是我娘。” 小四挺起胸膛，有些骄傲。 曹卫东夸奖道：“阿姨的手艺很好......对了，红薯我吃不下，你吃了吧。” 小四一下子就急了。 “那怎么行？我爹可是亲口跟我交代了，这些都是给你吃的。” 小四的父亲就是梁光赫，那个有些圆滑的会计员。 曹卫东说道：“红薯你已经给我了，只是我已经饱了，就请你吃红薯。” 说着他拍了拍小四肩膀。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会相互请客的。” 小四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明明是我带给你的，怎么就成你请我吃了？ 但是让小四拒绝，他有些舍不得。 这可是红薯啊，就算他是会计员的儿子，也不是很常吃。 毕竟这时候大家都穷。 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小四拿着红薯，想要又不敢要，最后在曹卫东的规劝下，将红薯用纸包着，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 他还是不舍得吃，决定留给妹妹。 再次抬头时，小四看向曹卫东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我先把碗放回家，再带你去找我爹。” 小四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我听姐说了，你是来我们村子收货的，这件事得我爹同意。” “但是我爹面冷，有时候不太好说话，不过他喜欢抽旱烟，你要是能让他开心了，会很好谈的。” 小四说着跑了出去。 曹卫东心里一喜。 他本来只是不想浪费食物，所以将红薯让给小四，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旱烟...... 曹卫东召唤出万界商城。 这种原材料很便宜的。 他挑选了一款云南手作黄金烟丝，花了4个购物点兑换了半斤，又消耗了6个购物点，买了一个非常精美的红木匣子。 红木匣子是加工过的，表面刻着花纹，自带一小瓶密封用的蜡油，显得很高档。 曹卫东将烟丝放在盒子里，用配套的蜡油封口，贴上金色标签，就是一个精美且高档的烟丝礼盒。 想了想，他又兑换了一些，提前放在背包里。 “这样应该可以了。” 将自己亲手制作的烟丝礼盒放在行军包里，拎起行军包，在门口等小四。 等了没几分钟，小四腾腾腾的跑了回来，离着老远就朝他招手。 “我爹在办公室，我带你过去。” ...... 生产队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征用了一间没人住的土坯房，简单修缮后，当做几个干部办公的地方。 “我们村家家户户都养鸡，能拿出手的就是鸡蛋，其次是山上的野味。” “不过山上的野味是集体的，只有饿的不行了，队长才组织过两次，让我们上山打野味。” “还有就是自家种的菜，梨子......” 小四边走边说。 曹卫东就在旁边听着，不时点头。 两人走的不快，路上遇到人，小四还主动打招呼。 就这么走走停停，大概走了十来分钟，他们到了一栋用篱笆围起来的土坯房前。 “这里就是我们生产队的办公室，队长还没有回来，记分员也没来，里面只有我爹在。” 小四带着曹卫东进了屋子，然后就离开了。 曹卫东四下打量。 这是里外两间的屋子。 外屋放着三张桌子，是办公的地方。 里屋用白色布帘挡着，隐约能看到带红十字标的布料和器械，想来是治病的地方。 此时梁光赫正坐在其中一个桌子后面，拿着瓷质茶杯喝水。 曹卫东说道：“梁会计你好，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下乡采购计划外物资，这是我的介绍信。” 梁光赫郑重的起身，接过介绍信，拆开看了看。 介绍信的内容很简单。 只是介绍信的末尾有厂领导盖章。 这个就有含金量了。 红星轧钢厂的厂领导都是高级干部，可比他一个连干部都不是会计员级别高多了。 梁光赫放下介绍信，从腰间抽出旱烟，嘬了几口，说道：“曹卫东同志，你可以去老乡家里收购，不用经过生产队。” 曹卫东说道：“我觉得还是通过生产队合适。” 他就自己一个人，挨家挨户上门采购，能采购多少？ 况且没有生产队背书，许多村民也不敢卖。 虽然打定主意采购一部分，自己再从万界商城里购买一部分补上，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梁光赫不肯。 他精的很，担心担责任。 曹卫东劝道。 “队里的情况我听梁姐说了，村民们手里有东西，但是运出去成本太高，现在我们厂也是想搞福利，下乡来收，这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别人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梁光赫坐正身子，想了想，开口询问。 “采购价怎么样？” “咱们就说鸡蛋吧，一个二分钱，我可以给你们二分五，多出来的就是生产队的手续费，野菜和红薯这些东西，我同样可以加价收。” 梁光赫摇了摇头。 “以前也有其他采购员找过我们，鸡蛋不论大小三分一个，可以加价到三分五，曹卫东同志，你给的太少了。” 曹卫东想了想，提出条件。 “如果你能把我采购的物资搬运出去，到车站点，我可以加价收。” 其实每个采购员手都有物资采购指标。 比如说鸡蛋。 轧钢厂给出的采购价是大个鸡蛋三分钱，小个鸡蛋二分钱，允许有一分钱的浮动。 也就是说，鸡蛋的价格只要在3-4分之前之间，曹卫东就不亏。 虽然十卫乡的采购价高了一些，但他总的来说还是赚的。 只不过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梁光赫再次摇头。 “如果需要我们搬运，还得加钱。” 曹卫东觉得梁光赫有些贪。 我愿意让步，可不代表我愿意当冤大头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梁光赫其实这就是托词。 他根本就是不想管这个事情。 为什么呢？ 曹卫东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第15章 人情，让利，双赢 因为很多计划外采购物资是规则不允许，但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也就是说，这事有可能违规，但我不会查。 梁光赫胆子小，再加上队长不在，所以他不想担这个责任。 看出了这一点，曹卫东也就不在坚持，转而询问今年的生产情况。 这是件开心事。 梁光赫高兴的说道。 “前几年大旱，地里庄稼欠收，今年可就好多咯，风调雨顺的，收成也比往年多。” 话题一下子被打开，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热烈了不少。 老农民和田地的感情是很深的。 梁光赫说了很多。 讲到动情的地方，他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曹卫东在旁边听着，不时附和两句。 这时梁光赫说的有些累了，举着杯子喝了口水，又拿起旱烟抽了几口。 曹卫东见机会来了，立刻识机的说道：“梁会计，您还喜欢抽旱烟呢？” 梁光赫拍了拍烟杆子。 “对，我这一辈子就好这一口，家里晾着烟叶，平时就自己卷，城里的卷烟我也抽过，不怕你笑话，就是觉得味不顺。” “其实城里也有抽旱烟的，我上次帮单位跑采购的时候，朋友就给了我一些，说是云南产的，我也不懂，您帮我看看。” 他凑了过去，手伸进行军包，将多出来的烟丝拿出来。 “咦，这东西.......” 梁光赫眼前一亮。 捻起几根烟丝看了看，又放在鼻前使劲闻了一鼻子，连连夸赞。 “这颜色真好看，还有股子香味。” 曹卫东添油加醋的说道：“听说是云南那边的小姑娘亲手鞣制的，叫手作黄金烟丝，里面添加了香料，味道比城里的卷烟还要好，叔你尝尝。” “好，我试试。” 梁光赫不懂什么叫手作，但听曹卫东这么说，再加上他也确实好这一口，就有些心痒痒，忍不住将自己烟斗里的烟丝倒出来，换上这款黄金烟丝。 装填，点火，然后迫不及待的抽了一小口。 梁光赫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嗯！ 味道醇厚。 不呛人。 还有股清清凉凉的香味，这可比自己加工的烟丝强多了。 或许特供就是这个味道吧。 梁光赫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曹卫东这时候笑着告辞。 “今天跟您聊得也差不多了，打算先去老乡家里看看，您先忙着。” 梁光赫客气的让了让。 突然他咦了一声，指着桌上多出来的红木礼盒说道：“你的东西落下了。” “这个礼盒里装着那些烟丝，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曹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可不兴这套，快点拿走。” 梁光赫放下烟袋锅，脸色骤变，厉声呵斥起来。 呵呵。 曹卫东知道梁光赫这话是推辞。 没见他看红木礼盒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但送礼就是这样，必然会有盛怒、婉拒、腼腆这些必要的步骤，然后在经过一番推推搡搡之后，才会以却之不恭的名义收下。 这就是人情往来。 曹卫东配合的说道：“都说宝剑赠英雄，烟丝也是一样的，我平时也不抽旱烟，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就是浪费，还不如给您这个懂烟丝的行家。”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就觉得您面善了，您还让小四给我送饭，对我特殊照顾，这些我都记着呢。” 这是要打感情牌了。 梁光赫表情缓和了下来。 “梁拉娣是我本家的侄女，我看着长大的，你等于救了她一条命，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但一码归一码，所以礼物你拿回去。” 曹卫东用手把梁光赫递过来的盒子又推了回去。 “叔，其实这东西我还有，我朋友每个月进京一次，他每次都帮我带着呢。” “还有？每个月一次？” 梁光赫读懂了曹卫东话里的意思。 他震惊了。 这么好的烟丝，曹卫东这么有本事，每个月都能搞到这样的烟丝？ 如果...... 他心里生出了一些小心思。 曹卫东这时候补了一句。 “我们红星轧钢厂可是京都的万人大厂，我又是采购员，接触的人也多，这种东西.......您懂的。” 梁光赫屈服了。 他半推半就的收了礼物。 拉开抽屉，把红木匣子放了进去，然后说道：“小曹啊，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次我收下了，可千万不能有下次。” 梁光赫隐隐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他只是一个生产队的会计员，也就在生产队里有点威望，可真要放在京都，他其实就是一个老农民。 这还是他第一次收礼...... 又这么对自己的胃口...... 梁光赫看曹卫东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叮，梁光赫好感度+5，购物点+10。】 曹卫东心中一喜，知道这次的事情办成了。 表面上，他和梁光赫打了招呼，转身就走，丝毫不提采购的事情。 一步。 两步。 三步。 就在曹卫东即将踏出办公室时，梁光赫把曹卫东叫了回来。 “小曹，我刚才又想了想，觉得你提的也对，通过生产队采购也方便，这样吧，我回头去老乡家里动员动员，如果想要出售自家物资的社员，我统计个数报给你。” “价格嘛，就按你一开始说的办。” 曹卫东笑道：“叔，要不还是按您刚才说的价格来吧，就当是我的一番心意。” 梁光赫一愣，看向曹卫东的眼神带着欣喜。 这是主动让利啊。 梁光赫秒懂，立刻投桃报李。 “行，到时候我组织老乡们帮你把采购的物资运出去。” 交易达成。 曹卫东笑呵呵的离开办公室。 有梁光赫在中间操持，这件事基本就算成了，他只需要等结果就行。 “采购鸡蛋野菜水果这些农副食品应该没问题......但只完成这些采购计划，很难保证我获得正式工名额，毕竟杨力安有副主任撑腰，父亲又是厂干部.......” 曹卫东思索起来。 “必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 “可什么才算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呢？” 走出房间，他猛地抬头，看着把村子环绕其中的山林，忽然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第16章 梁拉娣走投无路 十卫乡背靠大山，山川连绵不绝，层峦叠嶂，其中不知道生活着多少动物。 这就是野味啊！ 甚至在曹卫东看来，这些野味才是十卫乡真正值钱的宝贝。 要知道这几年一肉难求，如果能把山上的野味运到城里去，绝对能掀起一波抢购热潮。 那些厂领导都能打破头来抢吧。 他们不缺肉吃。 但是人不就是图个新鲜嘛。 不过仔细琢磨了一番，曹卫东暂时压下了这个念想。 时代不一样了。 自从生产队成立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集体的，谁要是随便拿了，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而且小四也跟自己说过，只有饿的紧的时候，他们的卫队长才会带大伙进山打猎，由此可见管理严苛。 “这件事得直接和卫队长谈，梁会计都差点事。” 曹卫东思索着，又绕到公告栏前，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消息。 “咦，这个信息有点意思。” 这时，其中一条公告吸引了他的目光。 【公社宣传部下乡验收扫盲成果，各生产队务必积极配合。】 看时间，应该就是这两天贴上去的。 “检查扫盲成果，估计是要失望咯。” 今年雨水好，农民们都忙着下地劳作呢，谁还顾得上识字扫盲啊。 曹卫东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接着他找到了小四，让小四带自己去后山看看。 小四立刻警惕起来。 “卫东哥，山上的东西都是集体的，队长不让我们上山。” “我就是进去瞧瞧，其实我从小是在城里长大的，没有见过大山，所以很好奇。” “大山有什么好奇的，还怪危险的。” 小四不懂，但是犹豫了会，他还是妥协了。 “算了，我还是带你去吧。” 不过在临出发前，小四反复叮嘱。 “咱们可把话先说在前面，不能打猎，不然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你放心，我一切都听你的，就是进去看看。”曹卫东连忙点头。 小四点头，回家取了柴刀和锄头，又拿着执勤用的猎枪，带曹卫东上山了。 从村子后面过去有一条踩出来的山路，一直蜿蜒向上，通向深山里。 山路上，小四在前面，曹卫东跟在后面，两个人蹒跚前行。 一路上曹卫东越看越欣喜。 山里物资还是很多的。 他见到了梨树，苹果树，一些可食用的山菌，甚至发现了几种后世非常名贵的树种。 走到一颗梨树下，摘了两个梨子，和小四一人一个分了。 小四嘴上说着使不得，手上动作却不慢。 甚至过去摘了几个揣在兜里。 嗯...... 小小年纪就有乃父风范了。 曹卫东笑了笑，拿起梨子咬了一口。 有点酸，回甘，但是汁水很足。 好吃。 小四说道：“我们这片梨树多，大家平时会摘一些放在地窖存起来，过年的时候当零嘴吃，能放到第二年开春呢。” 继续往深处走。 小四也来了兴致，他指着地上一些黑褐色的团状物，对曹卫东讲解起来。 “这是兔子的粪便，说明这里有野兔子。” “我们队长是捕猎好手，去年冬天带我们进山狩猎，用套索抓了好几只野兔子呢，大家冬天吃了好多兔子。” “还有野鸡.......” “这家伙跑的快，还会飞呢，所以最好是在夜里捉，用电筒强光一照，它们就呆在原地不跑了，一网一个准。” 小四兴致勃勃的介绍的。 他说的很详细，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越往深处走，林子越密集，山林的环境也就越压抑。 越过了一个小土丘，小四就不肯往前走了。 “卫东哥，我们往回走吧。” 曹卫东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前面看起来也挺平整的，不难过去啊。” 小四郑重的说道：“不行，再往里走就是树林深处了，那里面可是有野猪的，凶的紧，还有野熊......甚至听村里老人说，还有老虎呢。” “老虎，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兽吼声......每天晚上都有兽吼声，我也听到过。” 小四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曹卫东忽然想起梁拉娣失足落进山林里的夜晚，他也在林子深处听到兽吼声，甚至还看到一道黑影。 “那我们就回去吧。” 他没有刻意要求往深处走。 反正根据目前探查的情况，林子外围的野味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和生产队的卫大队长谈了。 照例是小四当先，他跟在后面。 可就在返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小四正走着呢，忽然感觉脚步一空，身体失重，倒栽葱一样向上飞去。 我靠！ 小四吓得魂都要冒出来。 他本能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踩到陷阱里了。 小四临危不乱，猛地挥动柴刀，将套在脚脖子上的绳索斩断。 绳索断落，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幸好地上树叶厚，摔了一跤也不严重。 “谁这么缺德，在这里下了个套子？”小四骂骂咧咧起来。 曹卫东连忙过去将小四扶起来，看着都上用草绳编制的绳索。 “看来你们队里也有人偷着上山捕猎啊。” “这是有偷猎者啊，太严重了，不行，我得把这件事得告诉我爹。” 回到村里后，小四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曹卫东和小四分开，又无所事事了起来，他在村里转了两圈，忽然想起了梁拉娣。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 梁拉娣此时正躲在没人的墙角，偷偷摸着眼泪。 她回来后在村子里引起不少热议。 许多人都跑过来看稀罕。 这可是城里人。 但是当梁拉娣提出借粮后，这些人齐齐变了脸色。 她娘说：“我挤一挤，给你准备几斤粗粮，一筐鸡蛋带回去，别让孩子饿着。” 邻居说：“不是婶子不帮你，俺们家也穷，我们家七口人，每天就吃两碗糊糊，自己都吃不饱呢。” 朋友说：“家里就这么一点粮了，借给你了，我家那口子非打死我不可。” 就连做会计员的族叔都拒绝了。 “今年队里刚有点富裕的，还要还给公社往年欠下的，没有粮食借给你了。” 梁拉娣借了一圈，无功而返。 她绝望了。 想到家里还有四个小孩，梁拉娣叹了口气。 厂里的有个小领导一直对自己有想法，如果实在借不到粮，那自己就....... 这时，她闻到果子面包的香味。 抬头。 曹卫东站在面前，递过来一个果子面包。 “饿了么，请你吃的。” 第17章 开设队办农副食品厂的构想 梁拉娣再也忍不住，哭的声音更大了。 陌路相识的朋友都这么仗义。 而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们...... 简直一言难尽。 当然，梁拉娣也知道，现在是困难时期，大家都饿着肚子，借不到粮也不怨别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口就是闷的慌。 同时对曹卫东更有好感了。 【叮，梁拉娣好感度+5，购物点+10。】 曹卫东将果子面包塞到梁拉娣手里，同她一起蹲在墙角。 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 说来也是巧，他不知道梁拉娣的住所，索性就在村子里闲逛起来，刚好就看到梁拉娣蹲在墙角掉眼泪，于是走了过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没有借到粮。” 曹卫东心里默默想着。 这时梁拉娣已经逐渐止住了眼泪。 曹卫东问道：“没有借到粮？” 梁拉娣点头。 曹卫东继续问，“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梁拉娣又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能怎么办？ 实在不行给厂领导送温暖呗，总不能让孩子们跟着挨饿。 曹卫东突然拍了拍梁拉娣脑袋。 动作透着亲昵。 梁拉娣浑身一震。 就像陷入宕机状态的程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曹卫东认真的说道。 “实在借不到粮就找我，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汤喝，饿不着你们的。” 说完转身就走。 曹卫东走的干脆，走的洒脱。 梁拉娣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眼圈再次发红。 【叮，梁拉娣好感度+5，购物点+10。】 曹卫东微微一笑。 梁拉娣怕是有什么易推倒体质吧，又出货了。 ....... 卫红星很烦。 他感觉自己走霉运了，做什么事情都不顺。 身为十卫乡生产队的队长，前几天带社员去粮食站交公粮，结果被粮食站的领导数落了一顿，说他们的粮食不合规，拒收。 只能用牛车拉回来，重新晾晒打谷。 还有一件烦心事。 他去生产大队开会，结果又被大队干部批评了。 说他对上级的指示贯彻不具体，落地不到位，存在假大空现象。 卫红星觉得很冤。 不就是没有开办扫盲班，至于上纲上线的嘛。 “领导，俺队里穷呀，饭都吃不上，哪有心思办扫盲班啊？”卫红旗找到生产大队的老队长报怨。 他这话倒是没有说谎。 十卫乡上到八十岁的老娘，下到吃奶的娃娃，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文盲。 仅有几个有文化的，就是会计员、记分员。 但他们忙的要死，没时间办扫盲班。 从外面请老师吧，这就需要粮食了。 不给粮食，谁给你义务工作？ 但生产队穷的快揭不开锅了，没办法，他只能把扫盲班停了。 老队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咱们大营生产大队下面有十来个生产队，就你们没有搞扫盲班，你说为什么？” “你像隔壁的大青山生产队，他们开扫盲班的消息都登报两次了。” “为什么别人做了，就你们没做......好好反思反思吧。” 卫红星傻了。 当初大家可是说好了保持一致的，怎么你们一个个开了闪？ 卫红星怒气冲冲的找到了大青山生产队的队长姚兴发，结果这厮满脸得意的告诉他。 “其实扫盲就是过场，我们趁农闲的时候请人宣传了，结果就受了表彰。” 姚星发有个工人亲戚，高中毕业，他趁农闲的时候把人家请过来，同时邀请公社宣传部的同志拍了几张照片，这就行了。 姚兴发总结道：“这是政治任务，你得完成，但不会查.......兄弟我有经验。” 我尼玛！ 卫红星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不吐不快。 卫红星接连受挫，心里感觉十分憋屈，上午在地里溜达了一圈，刚感觉舒服了一些，回到办公室，就发现门口有人在等他。 卫红星顿时有些好奇。 “梁会计，现在到农闲了，你在这里干嘛？” 梁光赫一脸兴奋。 “老卫，咱们十卫乡摊上好事了。” 卫红星看着梁光赫，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让我进去，咱们慢慢说。” 进了办公室，梁光赫立刻说道：“老卫，我平时对你如何，是不是积极配合工作。” 卫红星一听这话，顿时又愣住了。 你对我啥样你心里没点笔数吗？ 你这老小子可没少给我下绊子啊。 卫红星立刻警惕起来，但他嘴上还是说道。 “挺好的。” 梁光赫知道卫红星跟自己演，但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马上就要年关了，你想不想让社员们过个好年，结算的时候多发点钱。” 卫红星立刻说道：“我当然想啊。” 不管卫红星脾气怎么样，他是真想为生产队牟利。 梁光赫一拍大腿。 “咱们想到一块去了，从上个月起，我就在琢磨着怎么办，昨天我看到小曹，突然心里有办法了。” “等等，你说那个小曹？” 卫红星一脸懵逼。 “还能有那个小曹，就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昨天送梁拉娣回来的那个小伙子。” 卫红星点头，他有印象了，还是他把家里的老房子收拾出来给曹卫东住。 梁光赫眼睛里散发着云南手作黄金烟丝的光芒，大胆的提议。 “小曹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我们可以从村民的手里收购物资，转卖给小曹.......” 卫红星一听，觉得这个主意可太刑了。 这是要把他抄家灭门的节奏啊。 什么仇什么恨啊。 卫红星阴沉着脸，打断了梁光赫。 “梁光赫同志，这是投机倒把的行为。” 梁光赫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听我继续说啊，公社一直提倡发展农副业，用好自留地，所以我就想了，咱们可以用生产队的名义成立一个队办农副食品厂，再以队办工厂的名义和红星轧钢厂接洽，这样就可以了。” 为了云南手作黄金烟丝，梁光赫可谓绞尽了脑汁，终于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 他拉着卫红星，在纸上比比划划，为他算了一笔账。 卫红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按照梁光赫计算，生产队是有的赚的，而且老乡们也能得到实惠。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 “咱们没干过这种事.......” “怎么没干过，之前不是还开过队办炼砖厂吗？其实性质都差不多，你跟公社打个招呼，也就成了。” 卫红星心动了。 第18章 又一个稀有任务 所谓的队办工厂，其实就是生产队办起来的集体所有制企业，所有权属小队。 相同类型的，还有社办工厂。 这两年上面出台了政策，号召公社大队在抓好粮食生产的同时，因地制宜，多种经营，走农、工、副综合发展的道路，大力发展队办企业。 不少公社大队响应号召，结合自身优势，开办工厂。 这种工厂的工人，职业定性和城里“工人”不一样。 他们“亦工亦农”。 农忙时务农，农闲时务工，劳动所得挂靠所在生产队的工分值，参与年终分红。 梁光赫口中的队办烧砖厂，其实就是十卫乡生产队的一次尝试。 前两年队办工厂成为潮流，十卫乡生产队周边的几个生产队相继开办了油坊，粉坊，磨坊，劳动所得换了钱，让生产队富裕了起来。 大家伙就挨着。 有时候隔个小河沟就是不同的生产队，社员们相互走动频繁，信息传播极快。 卫红星听了之后眼馋的不得了，于是跟风办了烧砖厂。 当时十卫乡生活队投了不少钱建烧砖窑，前后烧了好几批，总算烧出来成品砖，但质量参差不齐，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虽然材料就是土，不值钱，但也要占用社员的时间不是。 卫红星急得够呛，亲自跑到县里找销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折腾来折腾去，卫红星心灰意冷，烧出来的砖头全部分给社员们，然后关了烧砖厂，踏踏实实的在地里刨食了。 就这样，在卫红星的带领下，他们一跃成为整个大营生产大队中最穷的生产队。 没有之一。 所以听梁光赫提议办厂，他有些犹豫。 不过仔细思考后，卫红星觉得这件事可行。 他也总结了，上次自己之所以办厂失败，一是因为没有生产经验，二是因为没有销售渠道。 农副食品综合厂不同于烧砖厂，他们不需要生产经验，把东西从社员手里收上来就行，而曹卫东代表了红星轧钢厂后勤部...... 这他娘就是现成的销售渠道啊！ 饭喂到嘴边了属于。 卫红星一拍大腿。 “老梁，今天你这狗嘴里总算吐出来点有用的东西，这事我看行。” 他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这事得趁热。 他打算今天下午就找生产大队的老队长报批。 “诶，我这暴脾气。” 梁光赫准备开骂了。 什么叫狗嘴里吐出有用的东西...... 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但一抬头，卫红星已经跑出办公室，不见踪影了。 “这家伙还真是急性子，后山有人偷猎的事情没说呢......算了，晚上让小四跟他说吧。” 梁光赫拉开抽屉，小心翼翼的拿出红木礼盒，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上面精细的花纹，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这可真是好东西......哟，还有蜡封呢，就这么一个小盒盒，感觉都能当传家宝了。” 梁光赫舍不得抽里面的烟丝。 他决定回家后就把红木礼盒收起来，等儿子结婚的时候拿出来抽。 梁光赫用布包着揣怀里，美滋滋的回家了。 ...... 翌日。 所有人都知道，十卫乡生产队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生产队又要办厂了。 卫红星当天下午就从生产大队赶了回来，晚上把曹卫东喊过来，两人促膝长谈，详谈甚欢，第二天一大早，卫大队长就把所有乡亲们召集起来，宣布成立十卫乡队办农副产品综合食品厂。 卫红星任厂书记兼厂长，梁光赫和记分员徐有田分别担任正副主任，几个青壮是第一批工人。 会上，卫红星还宣布了采购价格。 社员们一听价格，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这可是好事。 其实农副产品综合食品厂的收购价格和他们搬到县里卖差不多，甚至还要低一些，但胜在方便。 要知道他们村子通向外界的山路可太难走了。 对这件事，所有人都很欢迎。 接着，卫红星宣布了第二件事。 后山有偷猎者，卫红星成立夜间巡山队，他亲自担任巡山队长，势必要抓住偷猎者。 村里的老人们直摇头。 后山可是有猛兽的，上去多危险？ 但卫红星官最大，他这么说了，谁也没有反驳。 这时候小四就站在曹卫东身旁，掏出猎枪，义愤填膺的说道。 “要是让我抓住偷猎者，我先揍他一顿，打的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曹卫东内心一声我屮。 玩这么大？ 就在这时，两个唯小四马首是瞻的精神小伙出现了。 一伙曰：“偷猎者实在太歹毒了，被咱们四哥撞破后竟然布置陷阱，杀人灭口，要不是四哥身手了得，恐怕就回不来了。” 一伙赞：“没错，偷猎者绝对是特务，是帝国派过来打社会主义秋风的败类。 一伙继续曰：“幸好四哥发现及时，咱们晚上不睡觉了，就搁山里面转悠。” 一伙继续赞：“对，不把反动分子抓起来，咱们绝不罢休。” 小四斗志昂扬的说道：“你们都是好同志，咱们白天睡觉，晚上行动，我现在布置作战计划......” 曹卫东眼睁睁的看着小四把巡山任务，转变成反特反修的战前动员，竟有些错愕...... 真是有才啊。 难怪卫红星这么大动干戈，鬼知道小四都跟他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触发了一个任务。 【叮！小四发布任务：抓住偷猎者（稀有），帮助小四抓住偷猎者，任务完成度视参与程度计算。任务奖励：小四好感度+20，购物点+80，并有较大几率获得隐藏奖励。】 曹卫东眼前一亮。 又一个稀有任务。 看着任务奖励，曹卫东脸上露出了笑容。 80个购物点的奖励，还有机会能得到隐藏奖励。 上一次的隐藏奖励是什么？ 三大爷的教学技能！ 高级！ 这让他瞬间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以自己的知识储备，别说教育孩子了，如果认真复习的话，考个大学也不成问题啊。 绝对要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曹卫东拍了拍小四的肩膀，“小四，晚上我和你一起巡山。” 小四愣了下，赶紧拒绝道：“卫东哥，你歇着就好了，你可是我们生产队的客人，要是有什么损失，队长非打死我不可。” 曹卫东拍拍自己的胸脯，笑道：“没事，我很厉害的。” 这时候有人跑到他身前，气喘吁吁的说道：“有村民来询价了，我们第一次做，拿不准，您跟着看看吧。” 曹卫东眼前一亮，朝队办农夫产品综合食品厂的办公地点走去。 第19章 下乡知青，扫盲班老师 农副综合食品厂的采购点就设在生产队办公室的院子里。 一个满脸皱纹的阿婆用扁担挑着两个筐过来问价。 左边筐里码放着鸡蛋，下面垫着干草。 右边是半筐红肖梨，还有几种常见的野菜。 “小新啊，你给三婶子看看，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合适的话我就卖了。” “得嘞，我先验验货。” 小新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手里捏着一枚鸡蛋，说话的时候比划来比划去，看的阿婆提心吊胆的，一直嚷嚷着小心点。 要知道鸡蛋可宝贵着呢。 平时社员们都不舍得自己吃，拿出来换钱补贴家用。 小新笑道：“三婶子，我知道了，你在旁边等会啊，我们请轧钢厂的同志过来看看。” “诶诶诶，你个孬娃，把老婆子的鸡蛋放下来再说。” “.......” 曹卫东这时候赶到了。 他大致瞅了几眼，把小新拉到旁边，仔细叮嘱起来。 “鸡蛋个头小，你们照卫大队长公布的标准估价就行，红肖梨是野生的，没那么值钱，所以要便宜......” “野菜我这里不收，不好存放。”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有些老乡想要票，不想要钱，你们也登记上。” 这时候粮票可是硬通货，能当钱使。 当然，粮票换钱是“投机倒把”的行为，国家严令禁止和打击。 但挡不住民间私下交易。 因为有需求。 村里人没有票，他们想买点什么东西，只能找人添钱兑换票证。 曹卫东也算给老乡们行个方便。 再加上他和生产队直接合作，所以才敢这么做。 “好嘞。” 小新的心里有数了。 他把三婶子拉到旁边嘀咕了几句。 三婶子兴高采烈的点头，配合的盘点货物，然后拎着扁担进屋结账了。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许多还在犹豫的人一看，竟然真能换钱，立刻坐不住了，也从自己家里扒拉出一堆农副食品，跑过来出售。 场面很火爆。 甚至惊动了卫红星和梁光赫等几个生产队的干部。 他们自觉走过来维持秩序。 有了他们加入，现场秩序顺畅了许多。 一直忙到晚上，采购结束，村民散开，曹卫东和梁光赫开始盘货。 今天总共收了一百多枚鸡蛋，五筐红肖梨，还有半筐红薯。 “也就是第一批多点，明天东西就少了。” 曹卫东心里思忖着。 他估摸等走的时候，大概能完成一半的采购指标。 没办法，不是没钱，是有钱也买不到，这就是现状。 这也体现了万界商城的珍贵。 将所有的账目厘清，曹卫东掏出钱票，交给了卫红星。 “小曹，跟你合作就是痛快。” 卫红星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全是笑容。 【叮，卫红星好感度+5，购物点+10。】 梁光赫哼了一声，“高兴什么，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收获？” 曹卫东这时说道：“卫大队长，您看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这些东西总不能放在院子里啊。” “小曹啊，你以后叫我卫叔就行，还有，这些东西先搬到我家地窖里，我亲自帮你看着。” 卫红星指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社员，把这些东西搬到自家地窖里，地窖盖子还用上了铁皮锁，防止有人偷拿。 曹卫东又提出自己的想法。 “卫叔，采购量有点大，超过了我的预期，你能不能找人帮我运到京都里？我们厂旁边有个采购仓库，放那里就行。” “要是不方便，我就得今天动身，先把一部分物资运回去，咱们采购也得暂停一段时间。” 轧钢厂给了十天的时间，就是考虑到运输的问题。 卫红星一听暂停采购，顿时急了。 老子才尝到甜头，你就要撤了，那怎么行？ 他连连摆手。 “队里有牛车，我让人给你运到城里。” 卫红星巴不得曹卫东多住几天，可以多购买一些物资。 就在这时，一个巡逻社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 “队长，这是安老师，大营生产大队派过来的知青。” 年轻人取出介绍信。 “卫队长，我叫安文耀，是一名知青，大营生产大队的老队长让我来给你们开展扫盲班。” 曹卫东忍不住多看了安文耀几眼。 自1955年起，就陆续有知青上山下乡，建设美丽乡村了。 当然，这时候的知情来去自由，不像未来几年，管理严苛，甚至用户籍卡人。 卫红星一拍脑袋。 “我差点忘了，老队长说帮我找个知青开扫盲班，完成扫盲任务来着。” “同志，我们队有个烧砖厂，里面有个大仓库，明天我带你看看，能不能当教室......” 曹卫东知道卫红星要忙，打了个招呼后离开房间。 拉过一个巡逻社员问清楚小四的位置后，他朝村口的岗哨亭走去。 路上，曹卫东召唤出万界商城，看着两百出头的购物点，有些犹豫。 “买什么东西防身呢？” “要不然买把手枪......自己有随身空间，也不怕别人查。” 这么想着，曹卫东兴致勃勃的检索起来。 ....... 秦家沟。 张海明看着斑驳的土坯房，怒道：“秦友良怎么敢，他自己住好房子，就给我住破风的房子？” “这床完全就是硬木板，是人住的地方吗？” “还有这个屋子......一股子臭味，这是猪圈吗？” “简直岂有此理！” 杨力安：“........” 杨力安委屈极了。 知足吧，您好歹有个床睡，没看我只能打地铺啊。 自从知道曹卫东被调走后，秦友良完全就完全无视了他们，不管不顾，态度非常敷衍。 安排的住所也破破烂烂的，窗户上都是洞，晚上直灌风。 张海明自升任红星轧钢厂后勤部副主任后，一直顺风顺水的，那受过这个气。 但终究是有城府的。 冷静下来后，他斜眼看着杨力安，心里生出了几分厌恶。 我真是眼了瞎，怎么选了这个玩意？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人家父亲也是副主任，而且花了钱，张海明只能压下怒火，问道：“小杨，听说你去找饲养员聊了，谈的怎么样了？” 杨力安神色一苦。 “我被人家用猪粪泼了，现在衣服还在外面晾着呢。” 第20章 我要让曹卫东知道社会的残酷 张海明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 老子就说房间里怎么这么臭，原来根源出在你身上。 看着杨力安，绕是张海明老谋深算，这一刻心里也滋生出一个念头。 “把曹卫东调走，捧这么一个家伙......是不是一个错误？” 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曹卫东。 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根基的临时工。 但是现在，他承认自己小看曹卫东了。 能把秦家沟生产队的关系经营的这么好，确实有几分能耐。 只是下一刻，张海明就把这些念头抛到了脑后。 他是谁？ 红星轧钢厂后勤部副主任，在厂里也是一号大牛，无数人巴结的对象。 而曹卫东呢？ 临时工，还是自己的直系下属。 张海明冷笑。 “回到厂里，咱们慢慢玩。” 此时此刻，张海明彻底将曹卫东记恨上了。 但眼前的事情还要是要解决的。 张海明看着杨力安。 “你都做什么了，惹的人家拿猪粪泼你？” 他说话的时候又后退两步，心里觉得恶心。 杨力安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主任，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张海明怒了。 “那人家为啥这么对你？” 杨力安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海明眉头紧紧皱起。 虽然秦家沟生产队不待见他们，但他们毕竟是有单位介绍信的，生产队没有干涉他们的采购行为。 杨力安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早起来，吃了自带的干粮充饥，就打算去老乡家里采购计划外物资了。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大家听说他是昨晚来的轧钢厂采购员，根本不搭理他。 杨力安跑了一上午，又累又渴，还一事无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瞧见了猪圈，眼前就是一亮。 对啊，我是来采购生猪的，其他计划外物资不够数也没关系，大不了让老爹走走关系，从供销社采购回来充数。 只要把生猪带回去，采购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而且杨力安手里有钱。 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可他刚进猪圈，和秦向阳没聊几句话，这个铁憨憨就给他来了个猪粪浴。 那滋味真叫一个酸爽。 整个下午杨力安都没脸见人，就泡在村头水沟里洗澡。 这得亏他年轻，要是换个上点年纪的，非冻坏了不可。 张海明皱眉。 “你是不是和饲养员说什么？” 杨力安弱弱的回道：“我们也没聊什么，他问我厂里情况，我说了几句.......还顺嘴提了曹卫东那小子几句.......” 声音越来越小。 张海明已经明白了。 他指着杨力安，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真是蠢货啊。 都这时候了你还没看清形势，简直蠢得无可救药了。 张海明是老油子了，他刚才还在琢磨着，自己手上有曹卫东写的介绍信，是不是可以假借曹卫东的名义，先把生猪骗到手....... 但杨力安这么一搞，这条路算是彻底断了。 杨力安缩了缩头，突然说道：“那个......主任，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没跟您说.......” 张海明怒道：“还有什么事情，一块说出来。” 杨力安把心一横。 “我下午看见生产队在接待其他厂的采购员，看衣服，好像是京北第一棉纺厂的。” 张海明眼睛一缩。 京都就这么大，国营企业的圈子其实挺小的，大家也都熟悉。 而京北第一棉纺厂和红星轧钢厂一样，都是万人大厂。 这下麻烦了。 这是张海明第一个念头。 现在已经不单单是轧钢厂后勤部内部的事情了，而是涉及到两个大厂之间的后勤之争。 如果生猪让京北第一棉纺厂的人抢去了，他堂堂红星轧钢厂后勤部副主任张海明的脸，可就真是彻底丢光了。 真是操蛋了。 张海明决定再和秦友亮谈一次。 实在不行就高价收生猪，差价想办法做到采购计划外物资的钱款里。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张海明将事情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可行。 他坐下来喝了口水。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曹卫东了。 等那小子到了十卫乡生产队，发现那里是整个京郊最苦最穷的地方，应该会蹲在墙角痛哭吧？ 嘿嘿，我就是要让曹卫东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 想到这里，张海明心情又好了几分。 ....... “阿嚏.....是谁在念叨我呢？” 曹卫东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扭头看了看....... 貌似也没什么啊。 “算了，毕竟我这么帅，有人念叨也正常。” 曹卫东重新看向万界商城。 商城界面里全是枪械。 各种款式的应有尽有，就像一个枪械博览会，看得人心情澎湃。 没有男人可以抵挡枪械的魅力！ 曹卫东也一样。 只可惜...... 【黄金沙鹰......你的购物权限不足，请提升购物权限。】 【警用九二式手枪......你的购物点不足......】 【警用六四式手枪......你的购物点不足......】 曹卫东内心缓缓浮现一个草字。 果然，这东西不是自己这个穷鬼可以染指的。 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最痛苦。 曹卫东放弃了。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小四的声音。 “卫东哥，这里，我们在这里。” “来了。” 曹卫东应了一句，心里想着要不买瓶辣椒水得了，可就在这时，他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警用防暴甩棍。】 这东西外观是一个纯黑色的金属把手。 一端是三节可伸缩的金属甩棍，长约六七十厘米，可以在中短距离内打击敌人，另一端附带高频电击棒，按动开关自后，可以在近距离内瞬间制服敌人。 并且配备了多功能收纳包。 收纳包内含迷你手电、军刀、防风打火器、指甲钳等野外求生装备。 最关键的是仅需168购物点，价格实惠....... 才怪。 这么多购物点，足够曹卫东买两百多斤粗粮了。 但考虑再三，曹卫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购买。 山上有偷猎者。 还是要做好自身防护。 消费完毕，他感觉手上一沉，凭空多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属把手。 来回把玩了几下，就掌握了防爆甩棍的用法。 曹卫东将防爆甩棍收进随身空间，踏步追上小四。 巡山开始了。 第21章 监守自盗这事我挺熟的 小四迎面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精神小伙。 小伙甲拎着木棍，小伙乙拿着手电筒，两人像两尊门神般跟在小四后边，看过去还挺和谐的。 曹卫东轻咦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晚上的小四，看起来和白天有些不一样。 不是样貌的变化，而是气质。 此刻的他没有白天的腼腆，反而透着老猎人才有的干练。 再回想小四割断陷阱绳套时展露的身手，曹卫东忽然觉得，小四这个人不简单。 小四拿了杆土枪递给曹卫东。 “卫东哥，这是我爷爷年轻时打猎用的，给你拿着防身。” 曹卫东可不敢用。 这杆土枪的年龄比他还大，有炸膛的风险。 曹卫东将土枪推了回去。 “没事，我空着手就行，反正有你们在呢。” 防爆甩棍就在随身空间里，随时都能拿出来，所以也不需要其他武器。 小四也不勉强，拍着胸脯保证。 “那行，等会你就跟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收拾妥当，几人就准备上山了。 因为动员会已经开过了，巡山社员们各自打了招呼，选好同伴，拎着火炬或是手电朝山上走去。 四个人排成一字，沿山路蜿蜒深入。 进了林子里，小四就像变了个人，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他指挥方向。 小伙乙用手电开路，几人跟着朝林子深处走去。 小四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对山林熟悉的紧，只要不作死的往林子深处钻，倒也不用担心迷路。 曹卫东奇怪的问道：“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巡山，偷猎者还会出现吗？” 小四解释道：“队长白天也安排人巡逻了，咱们是晚上这波的，其实这次巡山就是给偷猎者提个醒，让他知道这片林子有人了，别惹我们，不然搞死你。” 曹卫东恍然。 抓偷猎者固然解气，但仔细想想，山林这么大，抓偷猎者的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卫红星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抓人，而是通过巡山宣布主权。 小子！这山有主了，你小心着点！ 曹卫东有些小失落。 他刚花了大价钱买防爆甩棍，正手痒痒呢，结果你告诉我咱们只是走个过场。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夜光手表？ 小四突然说道：“卫东哥，其实咱们也是有革命任务的。” 他眼珠子咕噜噜直转。 “卫东哥，我拿你当我哥，我告诉你我们的秘密，你不会出卖我吧？” 曹卫东愣了一下。 怎么着，这是准备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打算拉我下水？ 曹卫东提高警惕，脸上不动声色，“怎么会，我有那么闲吗？” 小四笑道：“那就好，其实咱们这次上山，也是想抓几只野鸡打牙祭.......你看我连刀子火机都带了。” 我草！ 不愧是你，梁会计的儿子。 表演系的吧，合着昨天你跟我演呢？ 难怪非要晚上巡山。 不过...... 监守自盗这事其实我也挺熟的。 小四这时继续说道：“我们每个月都进山一两次，抓些野鸡野兔子吃，等会你就看好吧，我们给你露一手。” 小四确实有本事。 借着月色扫了几眼，在原地闻了闻，就能判定附近有没有野鸡窝。 很快，小四找到了一片树木稀疏的杂草丛。 “就这里，有野鸡窝。” 小伙乙用木棍趟着草丛行进。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野草丛里忽然传出“扑棱”“扑棱”的声音，一只野鸡忽的腾空而起，半滑翔半飞行的朝远处飞去。 “别慌，这里还有一只小的。”小四提醒。 小伙甲配合的很默契，手电当时就朝小四指的方向扫了过去。 光芒在黑夜中极其刺眼，如同一道利剑，一只野鸡被手电光照住，站在原地不动了。 小四示意曹卫东不要走动。 “人靠近野鸡还是会飞的，看他们的。” 小伙乙脚步高抬轻落，轻盈如猿猴，等离得近了，直接一个虎扑飞了过去。 这一扑深得稳准狠的精髓，野鸡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乖乖束手就擒。 曹卫东拍手叫好。 这一套动作干净利索，看的人激动莫名。 小伙甲喜道：“这鸡真肥，烤出来一定香，咱们选个背风的地方，不要让其他人闻到香味。” 小伙乙提着野鸡，赞同的说道：“对，快点开整吧，我已经馋的受不了了。” 小四呵斥道：“瞧你们的出息，今天有四个人，咱们再抓三只野鸡。” 接下来如法炮制。 几个人抓满了四只野鸡，小四带着几人走到一个山坳里，清理出一片空地，拾柴生火。 小伙甲和小伙乙迫不及待的开始处理野鸡。 小四这时候也把火升起来了。 他们都是老手了，动作很利索，三两下就处理好了野鸡，掏出自带的佐料抹上，然后架在火上烤。 曹卫东看着，突然问道：“山里野味这么多，你们就没想过抓起来出去卖？” 小四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过，也跟我爹提过。” “然后呢？” “卫叔不允许。” 小四苦笑道：“卫叔就是一头倔驴，其实别的队也都偷着上山刨食呢，就他倔的很，不允许我们上山。” “那有没有办法让卫大队长改变主意？” “怎么可能？”小四嗤笑一声，“卫叔只听公社干部的话。” 正聊着呢，火堆里漫出香味。 “熟了，快点吃吧。” 小四将烤好的野鸡挑出来，清理掉上面的碳化物，撕扯着和曹卫东几人分了。 曹卫东吃了一口。 说实话，味道比不上家鸡，土腥味较重一些。 但肉质较为紧实，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而且看小四他们狼吞虎咽，满脸幸福的模样，就知道对当下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珍馐美味了。 这也加深了曹卫东开发山林野味的想法。 吃饱喝足后，小四又打包了一只，准备带回去给妹妹尝尝。 梁光赫家里有七口人。 老一辈是爹娘，中间是他和媳妇，下面的小辈是三个孩子。 老大是个女孩，年后就要嫁人了，老三也是个女孩，岁数还小，只有四五岁，正是满街跑的年龄。 小四排行老二。 据小四说，他之前还有两个哥哥，但因为家里穷吃不饱饭，后来都夭折了。 曹卫东叹息。 这个年代就这样，大家将就活着吧。 等返回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曹卫东简单洗漱后就躺下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从万界商城里买了面包，又喝了瓶牛奶，收拾利索后前往生产队办公室，打算看看今天的收购情况。 进了办公室，他忽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第22章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张大黑拾解决不了的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卫红星被一群社员包围了起来，大家群情激奋，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队长，俺不去扫盲班了，就算把俺打死也不去.......” “队长，有这功夫我还不如编点草席呢，来年还能去县里换钱.......” “队长，快入冬了，家里就指着俺去山里捡柴.......” 房间里乱糟糟的。 下乡知青安文耀站在角落里，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脑袋耷拉着，活像一个被人欺负后反而被叫了家长的孩子。 至于二号领导梁光耀....... 他端着陶瓷缸走到门口，笑着同曹卫东打了个招呼。 “我让人去小广场采购了，过去看看。” 说着就溜了。 这....... 曹卫东忽然好心疼卫红星哟。 但是说实话，看到眼前这一幕，曹卫东有些发懵。 这是什么情况？ 逼宫？ 社员们终于准备对卫红星开展批斗大会吗？ 作为一个成熟的采购员，他开始思索和下一任队长搞好关系的问题了。 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主动凑了过去，仔细听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 其实还是扫盲班闹得。 大家觉得扫盲班用处不大，但卫红星又要求上，于是就起了冲突。 只是曹卫东就有些纳闷了。 昨天才说要开扫盲班来着，怎么不到半天，社员们就有这么大的怨气呢？ 按理说扫盲也是好事啊。 【叮，卫红星发布限时任务：扫盲班（稀有），帮助卫红星建立扫盲班，并为至少三十名学员开展第一阶段扫盲工作，扫盲班要求持续时间五天，视任务完成情况发放奖励。】 【基础任务奖励：购物点+100，卫红星好感度+30，可向卫红星提出一个要求。】 曹卫东眼前一亮。 机会啊。 如果自己帮助卫红星建立扫盲班，是不是可以让卫红星同意，开发山里的野味呢？ 曹卫东激动起来。 如果自己把这批野味带回厂里，那个叫张海明的副主任就算想打压自己，也做不到了吧。 如果再压着转正，他转身就走。 反正有野味采购渠道在手，不愁找不到工作。 带着这种想法，曹卫东凑到安文耀身边，和他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京都来的同志。” 安文耀心里憋着一肚子委屈，听说曹卫东是京都人，立刻将自己的遭遇全说了出来。 曹卫东过滤了安文耀的抱怨，还原出事件的真相。 ....... 文盲，这在曹卫东生活的时代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汇，但在这个年代，却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记得这时候有一则这样的故事。 某年，几个妇女同志结伴去县城开会，看见有人提着麻花，就去问麻花哪儿买的，那人顺手指了一个方向 几个妇女同志朝那人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走着走着，就看见一处地方用苇席围着，旁边写着两个看不懂的字，还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 她们猜测上面写的是“麻花”，虽然有些味，但还是捏着鼻子进去看看。 结果苇席里蹲着个男人，被这群女流氓吓坏了。 “你们干嘛？” 妇女们也愣了，“我们是来买麻花的。” 其实，门外写着是“男厕”两个字，但她们愣是不认识。 类似的故事还有很多。 在当时，文盲俨然成为国家发展的拦路虎，因此上面开展了大规模的扫盲运动。 那时候有句流行语，叫“扫盲学文化，不做瞪眼瞎”。 还有一些地方相继喊出了“社会主义是天堂，没有文化不能上”之类的口号。 而各种扫盲教材层出不穷，且是免费发放，就为了消灭文盲。 虽然这时候大规模扫盲运动已经结束，但公社干部还是把扫盲列为一项长期工作，持续推进，并且指定了年末考核指标，还要下乡验收扫盲成果。 大营生产大队的老队长和卫红星有亲戚关系，平时也多照顾着。 他知道卫红星没把扫盲任务放在心上，可公社干部就要下来检查了，没办法，只能从自己的生产大队里挑了一个知青，邀请他去十卫乡上课。 几天的时间能有什么效果？ 老队长就想着，让这些人能读写自己的名字就行，省的工作组检查的时候太难看。 安文耀到了十卫乡，积极发挥出自身的热情，当天晚上就和卫红星选好了授课地点。 第二天一早，卫红星亲自挑选了三十多个成年人，把大家伙召集到烧砖厂的仓库，开始扫盲班的第一节课。 卫红星严肃的发表讲话。 “同志们，安老师是公社知青，是文化人，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脱盲。” 安文耀候抱着课本走了进来，昂首挺胸，器宇轩昂。 社员们非常热情。 “安老师好，我们一定努力学习。” 甚至还有小姑娘朝安文耀眨眼，暗送秋波。 这一波商业吹捧算是被十卫乡的社员们玩明白了。 安文耀膨胀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升华了。 怀着神圣的使命感翻开扫盲课本，照着课本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社员们本来是充满好奇的，但是听了一阵，有些面面相觑。 “这就是扫盲？” 卫红星强调道：“城里的扫盲就这样，现在机会难得，大家一定要态度认真。” 然而...... 十分钟后。 卫红星打了个哈欠。 “肯定是我昨天睡的太晚了，都有些犯困了。” 二十分钟后。 卫红星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奇怪，我怎么感觉安老师讲课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小了.......” 三十分钟后。 卫红星美美的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刚好是下课时间。 四处一看，班里三十多人，此时一大半已经睡着了，另一半早就溜了。 卫红星脸当时就黑了。 安文耀这时候跑了过来，“卫队长，我讲的内容怎么样，你吸收了多少？” 卫红星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我吸收了多少？我特么光顾着睡觉了。” 他觉得安文耀的讲课方式有问题。 但话不能直接说。 毕竟还指望着人家开扫盲班呢。 哄了安文耀几句，卫红星又把这些人召集了起来，让大家下午继续上课。 这下子大家不干了。 虽然现在到了农闲，可要忙的事情还真不少，谁家没有一堆事要干？ 再不行，和自家婆娘鼓鼓掌也行啊。 卫红星是不耐烦和他们扯皮的，但为了完成公社干部的政治任务，只能耐着性子和社员们解释。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曹卫东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挤开人群，站到卫红星身边，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大黑拾，高高的举过头顶。 “认识这是什么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社员们狂点头。 曹卫东笑道：“跟我上五天扫盲课，五天之后统一考试，谁的成绩最好，大黑拾就给谁。” 上扫盲班有问题？ 曹卫东相信，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张大黑拾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加一张。 你安文耀不行？ 没关系，我会出手。 第23章 扫盲？洗脑了解一下 曹卫东拿出来大黑拾可谓一张王炸，不但村民们被镇住了，就连卫红星都有些傻眼。 不是吧兄弟，你玩这么大？ 也不怪这群人是这种反应，要知道在1961年，大黑拾可是相当有购买力的。 这时候精米2毛一斤，小米1毛一斤，花生油6毛9一斤，猪肉7毛一斤，牛肉7毛一斤，羊肉7毛6一斤。 一张大黑拾可以买到50斤的精米，或者买15斤花生油，又或者等量的猪牛羊肉。 当然，这些是需要搭配粮票、肉票、油票之类的使用。 而不用票的东西呢。 比如逛公园，3分钱一张门票，冰棍4分钱一根，京都的公交车按站点收费，两站以内2分钱，以此类推。 另外，小学生一年的学费大约6块钱，过年给的压岁钱，大多是1毛钱2毛钱这样子。 城里人还好，能赚工资，可农村就惨咯，一年下来也就能通过农副业攒下二十元的闲钱。 这么一对比，就彰显出大黑拾的魅力，以及曹卫东的大手笔了。 人群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一个穿着绿色棉袄的女人打破了沉默，“城里来的俊同志，俺们只要参加了扫盲班，就给俺们十块钱？” 这个称谓让大家哈哈大笑。 曹卫东脸上也露出笑容。 他向社员们展示大黑拾，说道：“严格来说，必须参加我组织的扫盲班，才有资格进行考试，而考试成绩的第一名，他的奖励就是这张大黑拾。” “作为一名党员，一向支持国家的扫盲事业，所以我愿意拿出这张大黑拾，作为奖励，这是我的爱国心。” “我都这么做了，你们有没有信心，把这张大黑拾拿走？” 考试只是曹卫东临时想出来的规则。 其实真要细究，里面还是有很多漏洞的，其中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区分文盲和半文盲。 毕竟学生底子不一样，考试成绩也无法统一和公平。 但曹卫东只想用这张大黑拾做噱头，把这些人先吸引进扫盲班，再通过扫盲班进行筛选、分类，制定适合不同文化程度考生的试卷，尽可能保证考试结果的统一，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而不均往往是得罪人的根源。 曹卫东平时很注意这种细节的。 在听过到曹卫东慷慨激昂的讲话后，所有人看向曹卫东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叮，卫红星好感度+5，购物点+5。】 【叮，安文耀好感度+5，购物点+5。】 【叮，梁有副好感度+3......】 【叮，徐建设好感度+1......】 林林总总共有五十多个购物点。 曹卫东心里美滋滋的。 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就收获了五十多个购物点。 血赚啦！ 兼职太爽了！ 另一边，围观的社员们积极响应。 “同志，扫盲班真香，我要上扫盲班。” “同志，也算我一个，让家里的婆娘上山捡柴就行，我得上扫盲班。” “同志，还是上扫盲重要，我不编草席了，一定要让我上。” 群情激奋。 接着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各自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相互之间点头微笑。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曹卫东给卫红星使了个眼色。 卫红星有些发愣。 你看着我干吗，难道我身上的衣服脏了？ 曹卫东被这个队长打败了。 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他咳嗽两声，对大伙说道：“大家先回家休息吧，饿的就回去吃点饭，咱们下午在烧转厂仓库上课。” 人群这才散去，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开始为扫盲课做准备了。 什么准备？ 提前睡一个午觉，防止下午再睡。 又或者带一些提神的食物，困了就吃一口。 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带一根针。 古人不是说了嘛，把头发挂梁上，或者往屁股上扎针。 他们头发不长，所以还是带个针吧。 总之有大黑拾做奖励，他们决定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安文耀激动的握住曹卫东的手，“小曹同志，你一下子就调动起来群众的学习积极性，我提群众们感谢你，你放心，这次我会好好讲课的。” 曹卫东摆了摆手，“你误会了，这次我亲自上课。” 安文耀石化。 “可......可扫盲是一项很严肃的工作，你会吗？” “我其实也担任过扫盲教员，有丰富的教学经验，所以我能教好。” 看着安文耀哑口无言，曹卫东心里笑开了花。 我确实不会扫盲，但我懂人心啊。 前世我也在职场浮沉过好不。 传销了解一下？ 洗脑了解一下？ 况且老子教学技能达到了高级，你以为是摆设啊？ “好好好。” 卫红星高兴点头，“太好了，我们有小曹老师，一定能开办好扫盲班。” 顿了顿，卫红星鼓起勇气问道：“小曹啊，其实我也是文盲，能参加咱们扫盲班吗？”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这个人吧，就喜欢考核了，看见了就想做两套。” 曹卫东心想你还真得上课。 没有你在，恐怕压不住那些学生啊。 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卫红星队长，我郑重的认命你为扫盲班的学习委员。” 卫红星有些懵，“学习委员是什么？跟委员长一样的官吗？” “差不多，你就是咱们扫盲班里的委员长，学生里面就属你最大，地位最高，负责维持班级里的秩序，带领学员们完成我布置的练习作业。” “另外，只要你能完成学习委员的工作内容，我额外给你五元。” 十五块钱，完成一个稀有任务，曹卫东觉得值。 之所以不多给，不是没有钱，也不是小气，而是考虑到别人的感官。 十块钱就多了。 五块钱刚好合适。 卫红星听到这话，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小曹老师，我这就去收拾教室，绝对做好学习委员的职位。” 大黑拾可望而不可即，五元钱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他就要跑出去张罗。 曹卫东连忙把他喊住，“当然，这个钱我也不能白出，我也是有要求的。” 卫红星一颗心落了地。 这才对嘛。 他连忙问道：“小曹老师，您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曹卫东说道：“其实很简单，我要是帮你完成第一阶段的扫盲任务，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卫红星面带犹豫，他又补充道：“当然，肯定是职责允许的范围内，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卫红星想了想，郑重的点头。 曹卫东笑了。 你可能血赚，但我一定不亏。 这个时候，他又看向失魂落魄的安文耀，说道：“安老师，你来给我当助教吧，辅助我上扫盲课。” “我......我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安文耀内心生出了几分忐忑，以及几分兴趣。 看见没，小曹老师让我给他当助教呢。 他一定是发现我优异的教学潜力了。 第24章 咱们不上课，讲故事！ 烧砖厂仓库一直空着，摆上桌椅，挂上黑板，就是一间现成的阶梯大教室。 曹卫东走在前面，安文耀和卫红星两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各自抱着一大摞教材紧随其后。 可当他们走进教室，看到眼前的场景后，都有些懵逼。 黑板的前面乌泱泱坐了一大群人，脑袋挨着脑袋，粗略估计得有一百多口，男女老少都有。 桌椅当然没有这么多。 但这里是烧砖厂，烧残的砖头随处都是，挑两三块平整的垒在一起就是一个座。 就着砖头坐呗，反正村里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因此，教室里乱哄哄的，吵的人头疼，看得人眼晕。 随着曹卫东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双双饱含渴求的目光投了过来。 “大黑拾在什么地方？”有人弱弱的问道。 在好事者的传播下，大黑拾的故事已经迅速在生产队里传开了，他们都想一睹大黑拾的风采。 毕竟在卫红星的英明带领下，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还没见过大黑拾呢。 安文耀拽了拽曹卫东的衣角，战战兢兢的问道：“小曹老师，你紧张不，我有点怯场。” 紧张？ 怯场？ 不存在的。 作为一名市场经理，他曾经策划并组织过数十场大型会销，千人万人规模的都有，何况眼前才一百来人呢？ 所以曹卫东还真没觉得有压力。 拿着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三个字。 扫盲班！ “同志们，十卫乡扫盲班第一节课，正式开始！” …… 安文耀看着仓库门越来越近，在心里对自己说，“加油，不要紧张，你一定可以的。” 想着可以继续当老师了，他内心就有点激动！ 作为大院弟子，他的梦想不在军旅，而是当老师。 甚至不惜和家人吵架，离家当知青。 多少年了！ 自己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距离梦想这么近。 上午的失败只是偶然，毕竟不经历挫折哪能见彩虹？ 而今天下午，就是他剑出鞘，亮锋芒，让所有人见证华丽蜕变的时刻！ 我，安文耀，未来师范之星！ 牛逼！ 这么想着，安文耀跟在曹卫东的身后，昂首挺胸走进仓库。 可是...... 走进教室，被一百多号人盯着，顿时吓得差点膝盖一软，跪在曹卫东身后。 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还需要历练。 看着如同无产阶级战士一般挺直胸膛，大大方方的站在所有人面前，承受众人目光的曹卫东，安文耀心中生出浓浓的挫败感，以及一丝名为崇拜的复杂感情。 哦，这该死的男人真有魅力。 ........ 卫红星走进教室后，眉头就深深皱起，盯着坐在第一排的梁光赫。 梁光赫举起他从不离手的陶瓷杯，朝他眨了眨眼，“老卫，我也来上课了。” 卫红星铁青着脸，回眨了两下，“这里是文盲班，你怎么来了？” 梁光赫抿着嘴，微微侧头，“我也是文盲。” 卫红星气笑了。 他很想把自己44码的千层底布鞋，在梁光赫加厚的脸皮上留下印记。 生产队成立起，卫红星就和梁光赫共事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两个人既是搭档，又是对手。 老人们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这话不假。 梁光赫是什么人，卫红星再了解不过了。 表面正经，实际上就是一只见钱眼开，没事就喜欢唱唱聊斋的老狐狸。 梁光赫是生产队里识字的少数人，卫红星提议让梁光赫下工后开办扫盲夜校，义务为社员们上课，但是被梁光赫一口拒绝了。 没钱免谈。 当然，梁光赫推辞的相当高明，没有这么露骨，但意思不变。 所以这时候他也凑过来，决定是为了那张大黑拾。 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卫红星朝曹卫东打了个招呼，“小曹老师，我也入座了。” 说着将手里的教材塞到安文耀怀里，一屁股挤开一名社员，坐在梁光赫身边。 他目光紧紧盯着梁光赫，把自己学习委员的职责全部抛在脑后。 社员们看到卫红星恭恭敬敬的朝曹卫东打招呼，还乖乖入座听课，心中凛然，把杂七杂八的小心思都收了起来。 队长可是他们的领导，不能得罪。 ....... 曹卫东把自己钦点的助教和学习委员的表现看在眼里，也不气恼，转头示意安文耀坐到教室最末尾。 将扫盲教材放在桌上，曹卫东不急着上课，反而问了一个问题，“上课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们觉得识字有用吗？” 这是一个开放性问题。 有人说有用，觉得能看懂生产队公示栏上写的啥。 有人说没用，反正这辈子就是老农民了，根本用不上。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曹卫东没有点评，继续问道：“你觉得如果自己识字的话，对生活有什么帮助？” 小四抢先举手，“如果我识字了，我就能记账了。” 曹卫东赞同道：“很好，下一个人。” 有了小四打样，社员们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人说识字后可以看懂儿女给自己写的信，有人说识字后可以做干部，也有人说识字后能得到大姑娘青睐。 每一个有趣的回答，都让大伙哄堂大笑，上课热情就在一次次回答中调动起来。 曹卫东见所有人都说了，郑重的摆了摆手。 “其实识字的意义可大着呢，它还关系到咱们祖国的建设.......当然，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咱京都大领导说的。” 啥，学个识字还能帮助祖国建设？ 还是京都大领导亲口说的？ 要知道在他们的心中，京都大领导就是天....... 天的话还能有假？ 所有人都震惊了，一股叫做责任的火焰在人们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此时此刻，识字有了神圣的意义。 社员们纷纷坐直身子。 “时机成熟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问题，一个结论，在高级教学技能的加持下，从根本上扭转了社员对扫盲班的认知，让他们认识到识字的必要性。 当然，这时候还不能松懈。 曹卫东又将大黑拾拿出来，就把它夹在黑板上方与墙面的缝隙里，让所有人一抬头就能看到，然后喝道：“学习委员卫红星同志。” “到！”卫红星利落的应道。 曹卫东大声说道：“学习也要有奖励，这张大黑拾我就放在这里，五天之后我们开展考试，谁得第一名，钱就是谁的！现在你们告诉我，有没有信心拿第一！” 卫红星听了，热血沸腾的说道：“有信心！” 社员们也高声说道：“我们也有信心。” 这时候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识字再无聊，他们也要坚持下来，拿出当年打Rb小鬼子的革命精神。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那么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一课.......讲故事。” 啥？ 讲故事？ 所有人面面相觑。 识字不应该是一件很头疼，很想睡觉的事情，咋就给我们讲故事了？ 第25章 天不生曹师，扫盲事业万古如长夜 社员们一个个坐直了身子，眼睛瞪着比铜铃都大，像一盏盏探照灯般看着曹卫东。 这时候农村的生活条件还是非常艰苦的，社员们每天起早贪黑到生产队上工，娱乐措施很少。 对社员来说，每天晚上聚在一起听公社广播站的广播，听一听国家政策，当地的好人好事，新闻联播，以及穿插的样板戏和评书，就是他们一天中最开心的时间了。 不过这些年，板戏和评书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套，他们都能背下来了。 其实按照规定，电影放映队每个月都要下乡给他们放电影的，奈何在卫红星的带领下，十卫乡生产队一贫如洗，放映员们捞不到油水，再加上山路不好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了。 理由也是有的。 放映电影的器械那么金贵，万一在山路上磕了碰了怎么办？ 就这样，社员们日复一日的，过着上工、听广播、唠嗑侃大山的日子，因此听说曹卫东要给他们讲故事，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 曹卫东看了眼卫红星，“今天我们先讲【卫红星】这三个字背后的故事。” 卫红星一脸懵版。 啥？ 我名字背后能有什么故事？ 我爷爷姓卫，我爹也姓卫，我也就跟着姓卫。 而且我出生的时候流行叫什么红星，爱国，所以也就跟着起了卫红星这个名字。 这能有啥故事？ 曹卫东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水，笑道：“其实这三个字都和神话故事有关，我们先来说【卫】这个字。” “我要讲的第一个故事，名字就叫做精卫填海。” 精卫填海。 好家伙，叫精卫的人居然还能填海，肯定很厉害吧。 社员们看卫红星的目光都变了。 透着一股恐怖如斯的味道。 卫红星是茫然的，但他本能的挺起胸膛，向其他人点了点头。 瞧瞧。 咱卫姓就是这么牛逼。 接下来，曹卫东在精卫填海这个故事的基础上，进行大范围魔改，将【卫】这个字的意义，由来，书写方式都讲给社员听。 对社员们来说，这个学习方式可太新鲜了。 记住了这个故事，就等于记住了【卫】这个字。 而且曹卫东讲的故事跌宕起伏，节奏极快又极爽，当社员们听到精卫被小人陷害死亡时，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又听到精卫得奇遇复活，变成神鸟后，跟着欢呼雀跃起来。 就连最有文化的梁光赫，也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认真起来。 和那些老掉牙的样板戏、评书比起来，曹卫东的故事实在太精彩了。 要是早知道识字这么有意思，不给大黑拾我也来。 此时此刻，这就是所有社员们共同的心声！ 教室最后面，安文耀听得如痴如醉，一个劲的在心里夸赞，“天才啊！能想出这种办法教大家识字，曹老师简直就是天才。” “天不生曹师，扫盲事业万古如长夜啊！” 他看向曹卫东的目光更加尊敬了。 这个时候曹卫东已经讲完了精卫填海的故事。 他在黑板上写下【卫】这个字，带大家复习了一下，看了眼天色，接着说道：“说完了【卫】，接着我们说【红】这个字.......其实这也和精卫有关。” 卫红星亢奋不已，“精卫是好样的，他是为了革命勇于奉献自己生命的战士，可怎么【红】还和精卫有关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市场人，讲故事的能力是天赋，他张嘴就说，“精卫在填东海的时候，碰到了深居在东海海底的龙王三太子，他们在接触的过程中产生了高尚的革命友谊.......” “可就在这时候，龙王的后妈，一个叫恶毒女人出现了......” 曹卫东一连讲了三个故事，分别对应着【卫】【红】【星】，且这三个故事都与精卫有关，构成了一幕连续短剧。 故事的结尾，精卫和龙三太子联手打败。 这时候，所有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掌声雷动。 梁光赫动情的说道：“曹老师讲的太好了，太有深度了，值得我们学习。” 不知不觉间，他把小曹老师这个称谓，变成了曹老师。 这堂课实在太棒了，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原来识字还能这样。 【叮，卫红星好感度+20，购物点+30。】 【叮，安文耀好感度+10，购物点+20。】 【叮，苟福贵好感度+10......】 【叮，鲁仁甲好感度+5......】 又一波好感度和购物点。 曹卫东粗略看了眼，大概有两百多点收入。 不错，兑换防爆甩棍的购物点补回来了，还有剩余的钱，晚上要不要奖励自己一份麻辣香锅呢？ 曹卫东心里美滋滋的。 一连讲了一个多小时，曹卫东也有点累了，他咳嗽了几声，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曹卫东说道：“接下来是自习时间，安老师，你带着学员们把三个故事巩固一遍，下课的时候要考的。” 安文耀激动的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叮，安文耀好感度+30，购物点+30。】 曹卫东看向安文耀的目光变得和善起来。 这是一个不错的工具人。 眼见曹卫东要走，其他人都有些不舍，哀求道：“曹老师，您再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吧。” 眼见这节课要结束，其他人恋恋不舍的哀求道：“小曹老师，再讲一个故事吧？” 曹卫东果断拒绝。 稀缺才显得珍贵，可不能一口气全部讲完。 他把课后训练的任务交给安文耀，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出教室。 ....... 晚上的时候，曹卫东从万界商城里兑换了一份麻辣香锅，躲在房间里吃了。 收拾完了，刚坐下来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 安文耀站在门外。 他一把握住曹卫东的手，陈恳的说道：“曹老师，您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像您一样给别人上课。” 曹卫东一愣，将安文耀让了进来。 他没有拒绝。 毕竟扫盲班还有四天的时间呢，出试题、组织课后训练、巩固学员成果和讲解这些事情，都得让安文耀来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讲课方式可不好学，这是源于他前世做产品经理时的思维理念。 把扫盲班看做产品，社员就是产品所面向的用户。 基于此，他进行了思考。 用户不喜欢我们产品的原因是什么？ 第26章 梁拉娣：开门，我来送温暖了 社员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觉得扫盲没用。 而且扫盲这个词...... 听听，多么高大上，和咱们这些老农民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所以曹卫东第一个问题，就是把扫盲班的概念，定义成社员们方便接受的识字。 识字就是扫盲。 接着，曹卫东第二个问题，让社员们沉浸在自己构筑的识字蓝图中。 在互动中，大部分社员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识字，甚至有所期待了。 这时候曹卫东又搬出京都大领导做信任背书，让社员们进一步认识到识字的重要性。 可不要小瞧京都大领导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以及社员们的爱国情绪。 到了这一步，社员们已经把识字当成一项重要的任务来看待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毕竟理想再丰满，也还是要面对现实，于是曹卫东掏出大黑拾。 想得到大黑拾吗，那就去努力学习吧。 在利益的驱使下，人们才会更好的行动起来。 按理说产品洗脑流程到这一步就结束了，曹卫东却再次推陈出新，通过给社员们讲故事的方式教大家识字。 这还是曹卫东前世拜读【明朝那些事】的时候，偷学过来的理念。 以诙谐的方式讲述历史，从故事中悟得人生道理。 而他通过诙谐的故事让社员们去识字。 再叫上曹卫东的教学技能自带【威严】【快速学习】两个特效，因此，这一堂课的效果非常棒。 安文耀兴奋的说道：“曹师，您讲的太好了，已经有社员会写这三个字了。” 顿了顿，安文耀变得腼腆起来，恳求道：“您讲课的方法能不能也教教我？” 曹卫东笑道：“当然，你可以借鉴我的方法。” “太好了。” 安文耀从军用挎包中拿出两个用油纸包着的馒头，恭敬的递给曹卫东。 曹卫东愣住了，“你这是干什么？” 安文耀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的学费......我身上只有这个，等回到京都后我再给补上。” 曹卫东摆了摆手。 “不用，你是扫盲班的助教，你学会了，可以为更多的人扫盲，这是一件好事。” 安文耀脸色肃穆，对曹卫东的态度更恭敬了。 瞧瞧，这就是曹师的境界啊...... 【叮，安文耀好感度+5，购物点+10。】 曹卫东笑了笑，让安文耀坐下，和他讲了自己的教学思路。 安文耀听了之后，忍不住说道：“就这样？似乎很简单啊。” 的确。 在安文耀眼里，似乎......真的不难啊....... 就是激发社员的学习兴趣，然后用讲故事的方式让社员们识字。 这不就是顺口溜教学的升级版嘛。 曹卫东的教学模式看起来神奇，原来也就这么回事，自己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也能成。 想着，他忍不住说道：“曹师，明天能不能让我上一次课。” 曹卫东想了想。 “也行，那就让你试试吧，我在后面看着，有问题我来补救。” 安文耀兴奋的离开了，三两步跑回家，挑起一盏煤油灯，开始翻找自己带的行李。 因为担心在生产队无聊，他特意带了几本故事书，这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就在这时，他看到压在一堆衣服下面的信。 是家人写给自己的家书。 安文耀的情绪忽然有些失落。 是了，自己好久没给家里写信了，虽然和老头子吵了一架，但毕竟是一家人，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家当知青，而且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还是很想念的。 安文耀拿出一张信纸，写道： “敬爱的母亲，见字如晤。” “许久不见了，不知您的身体还好，我这里过得很好，勿念，知青的生活很有意义，也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梦想.......” “对了，我现在正担任着扫盲教员，还碰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师.......” 不知不觉间，安文耀写了许久。 都说一封家书寄相思，多少思家的情绪在字里行间中浮动，感人肺腑。 ........ 当天晚上，参加扫盲班的社员们下课后，就开始和其他人念叨起来了。 “你知道吗，原来咱们卫大队长的名字是有典故的。” “怪不得人家卫红星是咱生产队的队长呢，这个名字就了不起......” 村里娱乐措施少，晚上大伙就喜欢聚在一起听广播唠嗑。 只是这时候广播也不香了。 社员们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听人讲精卫的故事。 村尾。 几个男男女女正仔细听着。 直到月亮挂上枝头，三个故事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人们才发出惋惜的感叹声。 真好听，就是太少了。 这时候有人问道：“二狗子，这个故事是谁告诉你的，真好听，听了还能识字呢。” 名叫二狗子的年轻人笑道：“是城里来的小曹老师，他是咱们生产队的扫盲教员，教咱们识字呢。” 人群中的梁拉娣愣了一下。 “是卫东兄弟？” 这两天她就在娘家歇着，腿脚养的也差不多了，准备明天回京都上班，因此晚上约了几个儿时的朋友聊天，忽然听到有人讲故事，就凑了过去。 结果一听才知道，原来曹卫东成了十卫乡生产队的扫盲教员，还教的那么好。 和曹卫东认识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机修厂门口初次相识的彬彬有礼。 公交车上的善解人意。 山路上英勇救险的勇敢。 请自己吃果子面包时表现的温柔，以及轻描淡写的承诺。 还有当扫盲教员展露的才华..... 比自己厂子里那个让人作呕的小领导强上无数倍。 突然间，她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叮，梁拉娣好感度+10，购物点+20。】 曹卫东都准备睡了，耳边突然传出系统提示音，让他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梁拉娣的好感度怎么突然就升了？ 正疑惑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了。”曹卫东嚷嚷了一句。 外面传来梁拉娣的声音，“卫东，我是你姐，梁拉娣。” 曹卫东裹上外套走过去将门拉开，就见梁拉娣搓手跺脚的站在门外，脸颊通红一片，不知是天凉冻的，还是什么原因。 “快点进来，屋子里生了炉子，暖和。” 曹卫东将梁拉娣让进房间，然后疑惑的问道：“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梁拉娣不答，直接扑进曹卫东怀里。 “卫东，姐是来给你送温暖了。” 第27章 借粮任务完成 曹卫东下意思的抱住梁拉娣。 梁拉娣笑嘻嘻的说道：“姐刚才洗了澡，特意跑过来给你闻闻，看是不是香的。”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确实香。 他先是点头，继而揽着梁拉娣，一脸正色的问道：“姐，你这是干吗，咱们这样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那你就去把门关上。” 梁拉娣像只树袋熊般挂在曹卫东身上，说什么也不下去。 “哦。” 曹卫东从善如流。 他揽着梁拉娣走到门边，另一手把门关上，顺便挂上了插栓。 随着曹卫东走动，梁拉娣在他的怀里上下颠簸，两人接触更亲密了。 梁拉娣脸上红晕更甚，“你个小贼，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正经。” 上次在山路上，她就知道这小贼是什么秉性了。 梁拉娣冷哼了一声，似乎在说，大家都是本地的狐狸，还装什么聊斋。 曹卫东嘿嘿笑了，“我这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嘛。” 说话间到了床边。 曹卫东明知故问，“姐，所以你晚上找我究竟啥事？” “字面意思。” 梁拉娣含糊着说道：“我是来给你送温暖的。” “送温暖？” 曹卫东迟疑的摸了摸梁拉娣的手，“凉的。” 梁拉娣怒了。 她决定霸王硬上弓了。 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开始了，一番折腾，直到后半夜才安生下来。 这个时候，梁拉娣慵懒的问道“暖不？” 曹卫东迟疑了一下，“现在是凉的。” 尼玛。 梁拉娣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谁知道这个小贼看起来瘦，竟这么猛，把她杀的溃不成军，只好独自一个人生闷气。 两人说笑了几句，曹卫东揽着梁拉娣，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回京都。” 梁拉娣头埋在曹卫东胸膛，声音有些沉闷，“明天就走，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在呢。” “借到粮了吗？” 梁拉娣摇了摇头。 曹卫东说道：“那你走之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拿点粮，别让孩子们饿着。” 自己身上还挂着借粮任务呢，看来要到收获的时候了。 “嗯。” 梁拉娣没有问曹卫东给自己准备了多少粮。 在曹卫东身上，她有一种安全感。 似乎只要在这个男人身边，就永远不用担心，因为这个男人会为自己遮风挡雨，而自己只要当好一个温柔的妻子就行。 是的。 妻子。 但梁拉娣的理智告诉她，她和曹卫东是不可能的。 曹卫东是优秀的。 他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得到了卫红星的信任，帮助生产队开办综合食品厂，还担任十卫乡生产队的扫盲教员....... 而自己是四个孩子的妈妈。 他们之间有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说实话，在曹卫东面前梁拉娣有些自卑，所以她只求跟在这个男人身边，伺候好曹卫东，顺便给自己的孩子们赚一份口粮。 仅此而已。 曹卫东似乎看出梁拉娣的心思，笑道：“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汤喝，饿不着你们的。” 语气轻柔。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梁拉娣有些恍惚，时间似乎又回到了曹卫东蹲在自己身边，递给自己果子面包的那个午后。 梁拉娣不知为何，眼眶有些湿润了。 “你真好……” ....... 翌日。 梁拉娣早早的穿好衣服回了娘家。 等到天明时，她拎着自己的行李，又回到了曹卫东的小屋里。 “等会，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曹卫东拎着自己的扁担筐找到了卫红星。 这时候卫大队长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洗漱呢。 他含混着打招呼，“是曹老师啊，这么早找我干嘛？” 曹卫东简单说明来意。 “小事，你自己去拿吧，反正都是你的，我就是代存着。” 卫红星拿了地窖钥匙，让曹卫东自己去取。 地窖里常年阴寒，就跟大冷柜一样，放在这里的东西保存的也很好，曹卫东拿了三四十枚鸡蛋，以及地瓜，红肖梨等吃食，和卫红星打了招呼后离开。 到了没人的地方了，他又打开万界商城，兑换了二十多斤粗粮，半斤猪肉，用袋子分装后放进扁担筐里。 如此第一个月的口粮就好了。 折返回房间时，梁拉娣正在给他打扫房间呢。 曹卫东笑道：“姐，走吧，山路不好走，我给你送出去。” 梁拉娣出门，看到了摆在门口的扁担筐，上面还盖着盖子，于是好奇的问道：“卫东，这里面是什么？” “让你带回去的粮食，加起来有二十五斤粗粮，还有四十多枚鸡蛋，半斤猪肉，十来斤红肖梨.......我给你送到京郊的车站，这样你还方便点。” “以后每个月大概都是这么多东西，有多有少的，等过了冬再说。” 曹卫东其实能拿出更多。 但他没有多拿。 东西要一点点给，这样才显出情分来了。 梁拉娣眼睛亮了。 “卫东，这比我想的还要多久，太感谢你了。” 系统提示响起。 【叮，你完成梁拉娣的借粮任务，获得奖励梁拉娣好感度+30，购物点+100，获得梁拉娣技能*1。】 【您征服了梁拉娣的心，获得隐藏奖励——福袋*1。】 【评价：虽然是一桩交易，但我很珍惜。】 “不错，不错。” 曹卫东挑着扁担筐和梁拉娣朝十卫乡外面走，心神沉浸在奖励界面上。 打开梁拉娣的技能面板。 不出所料，等级最高的是电焊技巧。 “电焊......我要这个技能也没用啊，我又不想当焊工。” 曹卫东仔细看了一遍，最后选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技能。 【叮，您获得天赋巧手。】 【巧手（低级）】 【特效：手部力量、灵巧微量增强，所有与手部相关的技能熟练度增加。】 曹卫东感觉双手一阵清凉，感觉似乎更灵巧了。 巧手这个天赋还是很强大的，影响所有和手部相关的技能，相来梁拉娣正是因为有这个技能，所以才能快速掌握电焊机巧，顶替焊工岗位的吧。 只可惜天赋等级太低了。 曹卫东叹了口气，随手点开福袋。 【叮，您获得天赋进阶卡（大师）。】 第28章 安老师的翻身之战 伴随着一阵紫色光华在眼前炸开，曹卫东一个趔趄，连忙向前抢了一步，重新稳住重心。 梁拉娣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卫东，你咋的了？” “没事，就是山路有点陡，不小心绊了一下。” 曹卫东示意梁拉娣自己没事，拎着扁担筐继续走在前面。 刚才是他第一次开福袋，没想到还有光影特效，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实在是有些大意了。 定了定神。 打开虚拟屏，看见物品栏中有一张紫色的卡片。 【天赋进阶卡：大师级！】 【效果：使用后可将任何天赋提升至大师级！】 曹卫东内心没来由的一喜。 这可是好东西啊。 根据系统传来的讯息，不论是技能还是天赋，都分为低级、中级、高级、大师级、完美级五个级别。 大师级天赋进阶卡，可以将任何一项天赋直接提升至大师级。 刚好自己有个低级天赋【巧手】。 曹卫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学习。 【叮！您已使用天赋进阶卡（大师级），天赋‘巧手’变更为天赋‘心慧手巧’，等级提升至大师级。】 【心慧手巧（大师级）】 【特效1：心慧（综合学习力提升，心思灵敏，触类而旁通）】 【特效2：手巧（手部力量、灵巧、神经反射速率大幅度提升，所有与手部相关的技能，熟练度提升增加100%）】 “这个天赋真不错。” 曹卫东在心里暗赞。 梁拉娣靠着天赋巧手，就成了机修厂五级焊工，自己如果想要转职焊工，是不是可以拿个技师焊工当当？ 可不要觉得五级焊工的含金量低。 焊工分为初级焊工，中级焊工，高级焊工，技师焊工和高级技师焊工五个等级，梁拉娣是五级焊工，属于中级焊工了，在厂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 这时候高级工还是非常稀少的，在某些小厂子里，高级工甚至能和厂主任或者厂长平起平坐了。 获得了一个大师级天赋，曹卫东着实满意，感觉肩上的扁担都轻了许多。 把梁拉娣送到京郊车站，陪着聊了会贴心话，等车来了之后，又把两个筐和梁拉娣都送上车，并且买了票。 曹卫东的这一举动把梁拉娣感动的不得了，一双大眼睛又开始暗送秋波了。 曹卫东笑了笑，“姐，回城之后我去找你，咱们再战，昨天还不暖呢。” 梁拉娣脸一红，俏皮的骂了几声，伴随着汽车轰鸣声走了。 曹卫东搓了搓手指，微微一笑。 自己有大师级天赋心慧手巧了，再次鏖战时，必定会给梁拉娣留下深刻印象，将这只妖孽玩弄于股掌之中。 …… 回到十卫乡生产队，吃着卫红星送来的烤地瓜，听安文耀在身旁吹捧，曹卫东感觉到一阵悠闲和惬意。 这才是采购员该有的生活啊。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看天边云卷云舒。 爽！ 卫红星殷勤的递着水果，腼着脸央求道：“曹老师，我有个侄子叫胡八一，正好过来玩，就跟我央求呢，说能不能讲讲他名字的故事……“ “您看咱今天上课，就说胡八一这三个字的故事，行不？” 我曹。 曹卫东差点被水果呛住。 心想这个名字太有说头了。 话说胡八一和王胖子、杨小姐组成盗墓铁三角，探精绝古城，寻云南虫谷，只为寻找传说中的雮尘珠....... 咳咳。 要是自己真这么说了，卫红星怕是要抄起步枪和自己拼命。 要知道盗墓贼可从来不是一个好职业，抓到了要吃花生米的。 不过这个世界都有四合院和人是铁饭是钢了，没准也能续上鬼吹灯的故事。 心中思绪乱飞，曹卫东笑了笑，说道：“那你可求错人了，今天安老师代课，我在旁边听着。” “安老师？” 卫红星看向安文耀，眼里满是不信任，“安老师讲的没你好。” 要不说村里人就是耿直呢。 安文耀不服气的反驳道：“古人可都说了，士别三日要当刮目相待，我昨天得到了曹老师的指点，今天绝对能讲好。” 卫红星顿时一愣，“你得到曹老师的指点了。” 安文耀点头，“当然，已经琢磨明白了。” 卫红星忽然燃起几分希望，拿起一个红肖梨递过去，“小安老师，咱今天能不能讲一讲我侄子胡八一的故事？” 安文耀什么时候受到过生产队队长的亲自款待，高兴的说道：“没问题，讲不好我今天不睡觉，通宵练课。” ....... 虽然是冬闲，但社员们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再加上冬天晚上黑的早，天气也不好，因此接下来几天的扫盲班都安排在下午。 安文耀一马当先，昂首挺胸的跨进烧砖厂仓库。 我曾经失去的，我必要亲手拿回来！ 今天就是我的翻身之战！ 转身面向社员们，看着几乎都要挤不下的人群，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卧槽！ 今天怎么人又多了？ 就连跟在安文耀身后的曹卫东都愣住了。 今天上课的社员，目测得有两百多了人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 曹卫东走到助教的位置坐下，跟旁边人一打听，这才知道原因。 原来昨天曹卫东讲的故事彻底爆了，社员们从没有听过这么新奇的故事，一个个激动的根本睡不着，听说今天还要讲故事，于是就都跑过来了。 曹卫东哭笑不得，同时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台上的安文耀。 讲台上，安文耀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收拾起信心，重新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社员们打招呼。 “大......大伙.......” 可是他磕磕碰碰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心里越紧张，就越是慌乱，准备好的故事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脑子跟他玩捉迷藏。 安文耀越来越心慌。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脑子：奇怪啊，我明明都会了啊。 嘴巴：你会个毛线，要不然我怎么说不出来。 看着卫红星脸色越来越黑，安文耀差点哭了。 这时候曹卫东走到讲台上，拍了拍安文耀的肩膀，“好了，我来讲课吧，反正你今天晚上也要通宵，记得给我出三套扫盲测试题。” 安文耀彻底石化！ 第29章 偶遇胡八一 曹卫东走到讲台上，抬手压了压，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好了，我们开始今天的识字课。” “昨天讲了【卫红星】这三个字，还有十来个引申字，大家有没有全记下来的......” 讲故事的本质还是为了帮助识字，归根到底是教学手段，而课后训练、课前考核这些过程都是必不可少的。 一番提问后，曹卫东满意的点头，“看来大家掌握的都还不错” “今天时间富裕，我们来讲两个名字，先说说【梁光赫】这三个字......” 坐在第一排的梁光赫猛地挺直了腰板，下意识的抽出烟袋锅就想抽两口。 他心里开心。 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老搭档兼对手卫红星，似乎再说： 瞧瞧，咱梁光赫这三个字也是有故事的。 曹卫东眼睛飘了过去。 “注意课堂纪律，课上是不允许抽烟的。” 梁光赫尴尬的笑笑，拿着烟袋锅凑在鼻下闻了闻，又收了起来。 曹老师什么都好，就是上课的时候太严肃了，让人有些害怕。 其实这是高级教学技能的效果。 如果换了安文耀上台来讲课，台下肯定是一片混乱。 曹卫东说道：“咱们先说梁......这个字背后，也有一则非常有趣的故事，过去有个叫做吕洞宾的无产阶级神仙.......” 这次是吕洞宾与白牡丹的红色魔改故事。 社员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生怕漏了一个字。 终于，随着日落西山，扫盲课也结束了。 由于学员们非常配合，原本计划讲两个名字，竟生生的讲了三个名字，总计三十多个生字。 社员们还不过瘾，纷纷哀求道：“曹老师，再讲一个故事吧，我们还要听。” 曹卫东拒绝了，“贪多嚼不烂，咱们的目的是识字，可不是听故事的.......安老师，你带大家把今天讲的生字过一遍，都会了才能下课，还有卫红星，你要起到学习委员的责任，起到带头作用。” 安文耀大声说道：“曹老师放心，我没问题的。” 卫红星也说道：“曹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 曹卫东对两人的态度很满意。 临走时，他把安文耀叫过来，仔细叮嘱道：“还有几天就是考核的时候，你注意观察社员们的识字水平，准备三套识字试卷。” “一套给啥也不会的文盲，一套给有点基础的半文盲，还有一套就是针对梁光赫这种识字的老油条。” 安文耀有些为难，“我不知道梁会计什么水平，怎么出题啊？”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我跟卫红星队长打个招呼，让他找个牛车把你送到附近的县城，你找两套小学语文试卷过来，改一改就成了。” 这是公事，卫红星应该不会拒绝。 安文耀点头，正好自己去趟邮局，把家书寄出去。 曹卫东又喊过来卫红星，跟他说了一番，卫红星拍着胸脯保证，说没有问题。 这时，曹卫东又问起他侄子胡八一的事情。 “八一啊，快点过来，给曹老师打个招呼。” 卫红星朝教室里召唤了一声。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从教室里跑出来，虎头虎脑的，看起来很讨喜。 卫红星介绍道：“这是我表姐家的孩子，他父亲是军人，母亲工作也挺忙的，就先放在这里让我姑妈照顾。” 曹卫东仔细打听，感觉眼前这个小男孩就是未来的摸金校尉。 影视剧中的胡八一1950年出生，这时候刚好11岁，且父亲也是军人....... 家庭背景也对得上。 曹卫东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一块之前兑换的水果糖，递给胡八一，笑道：“下次我给你讲讲胡八一这个名字的故事，好不好。” “谢谢曹老师。” 胡八一接过糖果，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叮，胡八一好感度+5，购物点+5。】 示意让卫红星带着胡八一继续上自习课，曹卫东准备绕道去一趟生产队办公点，看看物资采购的情况。 看见胡八一只是插曲。 他对倒斗、古董、雮尘珠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一方面古玩这个行业具有特殊性，需要深厚的学识、眼力和财力，他就是一个门外汉，贸然进军古玩市场很可能吃大亏。 另一方面，古玩行业复苏还要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真到了那个年代，以曹卫东的能力，积攒下来的财力估计也看不上那些古董了。 当然，如果能够利用信息差在古玩市场赚一笔，又或者从海外回购古董捐给国家，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心里想着事情，时间就过得很快。 他到了生产队办公点，就看见那个叫小新的社员蹲在院墙下面，面前摆着三个筐。 小新抱怨起来，“曹老师今天您讲了什么故事，可惜我还要看守采购点，不然我也听故事了。” 曹卫东笑道：“没事，晚上让朋友讲给你听就行，今天采购的怎么样？” 小新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社员家里肯卖的都已经卖了，今天总共收了三十多枚鸡蛋，大部分还是红肖梨。” 曹卫东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国情就是这样。 大家手里不是没钱，而是缺少物资，收不上来也很正常。 实际上，能收到这些东西他已经很意外了。 道了声谢，曹卫东朝自己家里走去。 “还有四天就能完成扫盲班的任务了，到时候一定要让卫红星答应我，开发山里的野味。” “还有，今天上课赚了不少购物点，晚上就奢侈一把，点一份干锅鸭头搭配抻面吧。” 想着香喷喷的干锅鸭头，他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 曹卫东的扫盲班办的越来越火。 每天几个新故事，搭配十来个生字，社员们听得开心，学的也很上进。 以前是聚在一起聊闲天，现在是一有空闲就念叨着故事，琢磨着生字和关联字。 事实证明，只要教学方法得当，再通过刻意练习，任何人都能通过学习变得优异，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社员也不例外。 转眼间，就到了第一届扫盲班结课的日子。 曹卫东抱着安文耀熬夜整理好的试卷，准备对社员们进行最后的考核。 考试第一名可以得到大黑拾。 恰好这时候，公社宣传部的同志们在几个生产大队干部的陪同下，来到了十卫乡生产队。 第30章 扫盲考试（3更求追读） 今天是扫盲班考试的日子。 曹卫东早早就带着安文耀和几个社员到了烧砖厂仓库，紧张忙碌的布置现场。 四天的扫盲课，安文耀熟悉了社员们的情况，将他们分成两组。 一组是毫无基础的文盲。 社员们轮流进入考场，在规定时间内把认识的字念出来，认识的字越多，得分就越高。 二组针对有一定基础的半文盲。 他们的考核内容是写字，能写出来的字越多，得分就越高。 两个组一起参加评选，最后挑选出扫盲班第一名。 规则相对简单，社员们也都表示可以接受。 其实还有一些原本就识字的社员们，不过在卫红星的循序善诱下，他们都主动且自觉的放弃了考试资格。 相应的，卫红星也答应自己不参加考试。 反正曹卫东许诺给他五块钱了，也没必要和社员们争。 以上就是考试的安排。 此时曹卫东心里美滋滋的。 系统要求给至少三十名社员开展扫盲教育，自己可是拉着全生产队的社员们一起扫盲，任务完成度应该高出天际了吧？ 就是不知道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奖励。 曹卫东有些期待起来。 这时，小四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曹老师，队长让我喊你过去，有紧急的事情。” 曹卫东一愣，“他喊我过去干嘛，我还在布置考场呢。” 小四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公社干部下乡验收扫盲成果，卫红星心里没底，想拉曹卫东过去撑场子。 曹卫东点头。 “这样，那我就过去看看。” …… 姚兴发是大青山生产队的队长，临近年末了，他打算找生产大队再借一笔钱，购买一批农具和种子，刚好碰到公社宣传部的年轻干事们下乡验收扫盲成果。 这可是好机会。 姚兴发眼珠子一转，特意过去和干事们结识，自告奋勇带路。 他心里其实打着小九九呢。 大家都没开展扫盲教育，这就等于的大家都是学渣。 这时候老师宣布考试，并且考试不好还要叫家长？ 怎么办？ 只要保证自己不是倒数第一就行。 有倒数第一在前面扛着，自己就是安全的。 姚兴发甚至把倒数第一的人选都已经找好了。 十卫乡生产队。 剧本是这样的。 宣传部干事到十卫乡生产队开展验收工作，发现这里根本没开展过扫盲教育，并且社员大多是文盲，一定会狠狠的批评教育。 而这时候，干事们再到大青山生产队，惊奇的发现他们非常重视扫盲教育...... 对比就出来了。 姚兴发觉得这个剧本挺好的。 唯一就是可能卫红星会丢一些面子。 不过也无所谓。 谁让十卫乡生产队是整个大营生产大队里面最穷，最没有存在感的呢？ 想到这里，姚兴发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郭干事，前面就是十卫乡生产队的办公室，我之前来过，也还挺熟的，这就把他们喊出来。” “多谢姚队长了，你把卫红星队长找来，我们今天就验收扫盲结果。” 郭博达客气的说道。 他是黄桥公社宣传部的干事，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黄桥公社工作，到现在已经四五年了。 郭博达文笔狠辣老练，思想独特，写的文章极具批判性，深得公社书记和主任喜爱，是宣传部里最年轻最优秀的一支笔杆子。 他们宣传部的主任让他负责验收扫盲工作，正是看中这一点了。 郭干事直接说道：“麻烦快点，我们的时间很紧张，今天要去三个生产队。” “好嘞。” 姚兴发熟门熟路的进了办公室。 卫红星正和梁光赫在办公室里商量年终分红的事情，突然听到公社宣传部的干事来了，立刻出门迎接。 双方迎面就碰上了。 卫红星看到郭干事身旁的姚兴发，心里就咯噔一下，生出不妙的感觉。 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郭干事快人快语。 “我是黄桥公社宣传部的干事，下乡开展扫盲验收工作，你们应该收到通知了吧。” “是的，我开会的时候见过您。” 卫红星客气的说道：“我们绝对配合，您刚到我们生产队，我给您安排地方，您先休息一下。” 郭干事摆了摆手。 “时间紧，任务重，咱们现在就去检查吧。” 得，你说啥就是啥吧。 好在有老队长指点，他提前布置了。 卫红星看了梁光赫一眼。 梁光赫笑着说道：“队长，我还要计算年末分红的事情，你带郭干事转吧。” 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卫红星松了口气，带着郭干事在村里转起来。 郭干事检查了宣传栏及村里的文明标语，就扫盲教育工作开展了全面检查，验收，并逐一找社员谈话，了解生产大会上政策指示与解读的情况。 检查进行的很顺利。 郭干事也频频点头，古板的脸上露出笑容。 几个人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办公室。 接下来就是抽查了。 郭干事要求卫红星随即挑选一些社员，当着郭干事的面阅读他带来的扫盲教材。 姚兴发这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失策了。 没想到卫红星也提前准备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大青山生产队不占优势啊。 这时，姚兴发身旁跟着的社员跑了过来，凑在他耳边念叨了几句。 姚兴发眼前一亮，“卫队长，听说你们今天搞了一个扫盲考试，怎么刚才没听说起过。” 卫红星眉心就是一跳。 扫盲班满打满算也就开办了四天，短短四天能学会什么？ 卫红星心里没底。 因此刚才让梁会计出去提醒，不许社员跟干事提这次考试。 妈的。 不知道谁给传出去了。 卫红星讪讪笑着，“为了贯彻上级领导的扫盲教育精神，我们自己请了扫盲教员，开办扫盲班，这不是上了几天课嘛，就想着组织一次小测来着，上不了台面，所以也就没有跟领导说。” 郭干事眼前一亮。 “这个测试可以直观反应出你们这里的扫盲成果，我很感兴趣，可以参加吗？” 卫红星心想我可以拒绝吗？ 面对虎视眈眈的姚兴发和郭干事，他只能点头，“我把扫盲教员找过来，跟他商量下。” 第31章 既然来了，就担当评委吧 到了办公室之后，曹卫东看见房间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卫主任。”曹卫东打了一声招呼。 “曹老师来了，我来给你介绍下。”卫红星给曹卫东使了个眼色，走到他面前小声说道：“有人找茬，取消考试。” 接着笑着介绍起来。 “这位是咱们黄桥公社宣传部的郭干事，这是李干事，这是王干事，他们都是优秀的公社干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而旁边这个黑瘦的高个，是咱们附近生产队的姚兴发姚队长。” 曹卫东立刻就知道谁是来找茬的了。 姚兴发气的够呛。 介绍别人就是优秀公社干部，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黑瘦高个了？ 虽然自己确实黑了点，瘦了点，但....... 卫红星你丫的也忒双标了吧！ 他想要说什么，但被卫红星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又乖乖的把嘴合上。 卫红星可是个混人啊，而且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外面还有老长一段山路呢。 万一卫红星这厮气不过，半路上埋伏几个人，抽冷子给自己胖揍一顿，真是哭都没有地方。 这次我忍了，等会扫盲考试的时候一定给你挑点毛病出来。 姚兴发心里想着事情，站在一旁独自生闷气。 另一边，卫红星继续向众人介绍：“各位领导，这位就是我们聘请的扫盲教员，同时也是京都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曹卫东同志。” 郭干事立刻起身同曹卫东握了握手。 “原来是轧钢厂的员工，你怎么跑到这里办扫盲班了？” 人民公社是县里面的“乡区级”，区、乡平级，相当于正科级，而红星轧钢厂是厅级单位，两者中间还差着一个级别呢。 因此郭干事也非常客气。 曹卫东笑道：“我是听从主任安排外出公干的，正好在乡下呆几天，尽自己微末力量支援生产队扫盲事业。” 他没有说自己是来采购计划外物资来的。 有些事情大家知道，但不宜说破。 郭干事连连点头，“好啊，真是一个好同志，时刻不忘支持咱们农村的建设。” 顿了顿，他问道：“卫东同志，听说今天有扫盲考试，我们能不能参观一下。” 曹卫东爽快的给出答复：“没问题，考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既然你们来了，不如给我们当评委，亲眼看看社员们学习成果。” 郭干事自然求之不得，点头同意，卫红星却听得心惊胆战的。 我都说取消考试了，你怎么还答应了？并且还让人家当评委？ 几人走出房间。 卫红星加快脚步，凑到曹卫东旁边小声说道：“曹老师，咱们能不能找借口取消考试啊。” 听到这话，曹卫东笑道：“没有必要，咱们大大方方的展示就可以。” 今天是第五天，这可关系到自己的任务呢，绝对不能取消。 卫红星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曹老师，您可千万别胡来啊，姚兴发这厮我了解，可喜欢挑毛病了，到时候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坏话。” “公社干部们生气了，倒霉的又是我老卫。” 卫红星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些哀求。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生产队直属公社，如果上了公社黑名单，以后借钱、借粮、请求支援这些事情卡一卡，他们可真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曹卫东看着卫红星，肯定的说道：“卫队长，你也跟着我上过几次课，课程效果你还不知道吗？” 卫红星心说我自然知道。 那几个故事我家胡八一天天跟我面前念叨着。 他毕竟是生产队的队长，身上事情也多，除了前两天跟了扫盲班外，之后几天都没参加，因此对社员们识字情况也不是特别清楚。 曹卫东拍了拍卫红星肩膀，笑道：“放心吧，前面就是考场了，我们一起过去。” 卫红星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老了不少。 ....... 另一边，安文耀已经带着社员布置好考场。 诺大的烧砖厂仓库经过简单改造，被分割成两块相对独立的区域。 当他们走出烧砖厂仓库，看到曹卫东带着几个穿干部服的年轻人走过来，也愣住了。 简单介绍过情况，曹卫东把所有参加考试的社员都叫到一块。 “各位社员，今天是扫盲班考试的日子，我们有幸请到了公社的郭干事、李干事和王干事这三位优秀年轻干部，担当考试评委，大家一定要积极主动，踊跃发挥。” 社员们听说公社干部也来了，纷纷鼓起掌来。 其中有几个明显是知道情况的。 他们看卫红星也跟在其中，虽然有些疑惑，脑子却飞速转了起来。 原来队长不让我们说，是为了给干事们一个惊喜啊。 不愧是队长，想得就是长远。 这一刻，他们看向卫红星的眼神变了。 带着几分恐怖如斯的味道。 另一边，曹卫东请郭干事致辞，发表完讲话后，几人走进考场。 曹卫东介绍道：“今天总共有二百三十八名社员报名参加考试，其中二百二十四人参加一组考试，十四人参加二组考试。” “一组考试的内容是识字，二组考试的内容是写字。” 郭干事咋舌，“据我所知，十卫乡生产队总共也才三百多人吧，识字率竟然这么高？” 曹卫东笑道：“对，大家听说扫盲教育是公社组织的，非常支持，学习态度很好。” 郭干事看向卫红星，感慨的说道：“卫队长，这种事情刚才你怎么不说？这种态度是好的，值得所有人学习。”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好说的。” 他含蓄的笑笑，祈祷考试不要出问题。 很快，考试开始，参加写字考试的十四名社员走进考场，桌子上放着白纸。 曹卫东这四天总共教了一百二十几个生字，他们都要默写出来。 时间开始。 这些社员们嘴里嘀嘀咕咕小声着念叨着什么，一笔一划的在纸上认真写了起来。 郭干事在旁边看着，越看神色越激动。 “好，真的好啊，虽然是初学者，但写的很认真，值得表扬。” 曹卫东笑笑，“一组考试也要开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两人走到一组考场上。 第一名考试的社员还是熟人，正是梁会计家的二小子小四，他捧着安文赫提前准备的字帖，开始翻页指读了起来。 第32章 这是我的心得 一分钟过去了，小四指着字帖，紧张的没有念出一个字来，“曹老师，我有点紧张。” 曹卫东宽慰道：“没事，深吸口气，放轻松……公社干部是来验收学习成果的，不要有心理压力。” 小四点头，“那我再来一遍。” 姚兴发这时对郭干事说道：“郭干事，这个小伙子明显不识字，直接判零分算了。” 小四听了更紧张了。 山林里他是一名优秀的猎手，可他毕竟年轻，在郭干事面前难免畏首畏尾的。 郭干事摆了摆手，“没事，考试时间是五分钟，咱们要给年轻人一点时间。” 姚兴发忍不住反驳道：“一个人就要用五分钟，十个人就是五十分钟，您还要去其他生产队，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这个.......”郭干事皱起眉头。 卫红星心中一阵苦涩。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四天那能出什么成绩，要是曹老师早点来就好了。 想到这里，卫红星忍不住叹了口气。 曹卫东却不客气的说道：“姚队长，如果您继续呱噪的话，恐怕咱们会耽误更多时间。” 姚兴发脸上浮现怒色。 这是嫌自己啰嗦？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要反驳几句了。 刚想发作，郭干事摆了摆手，说道：“姚队长，听人家安排就是，不要急躁。” 姚兴发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曹卫东看了眼姚兴发，又转头对小四说道：“想想我给你讲的故事，加油。” “对，故事。” 小四深吸口气，想着曹卫东讲的那些故事，指着字帖念叨起来。 “这个字念.......胡，对，就是念胡，意思是.......” “这个字是胡的引申字，念.......念明.......” “这个字不认识......” “这个字念土.......” “.......” 郭干事忍不住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真能认识那些生字。 五分钟的考试时间到，小四磕磕绊绊的念了大半本字帖，读对了63个生字。 安文耀在小四的名字后面记录下这个数字。 卫红星松了口气。 梁会计家的小子不错，能认识这么多字。 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姚兴发，他凑过来小声说道：“姚队长，小四是我们这里学的比较差的，您看还行吗？” 姚兴发反唇相讥，“这话你骗鬼去吧。” 反正他们生产队的社员，大部分也就认识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是不相信的。 另一边，考场上的小四放下字帖，有些惭愧的说道：“曹老师，我给您丢人了。” 曹卫东鼓励道：“没事，你已经很棒了，先下去休息吧，顺便把下一个社员叫过来。” 第二名社员是个叫卫曼云的大姑娘。 她大大方方的朝公社干部们问了声好，拿起字帖读了起来。 三分钟，整本字帖读完，总共读对了79个生字。 郭干事带头鼓掌。 “好啊，卫队长，你们这里不但开展了扫盲教育，更是保障了妇女同志识字的权益，妇联的干部们看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卫红星傻了！ 卫曼云...... 这不是自己本家的侄女吗？ 印象里是个不爱说话的，怎么今天反差这么大？ 真是怪事。 面对郭干事的赞赏，他脸上有光，“其实我对公社下发的通知都很上心，每次生产大会上都要强调。” 梁光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呵呵了两声，没说话。 接下来是第三个。 这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孩，识字速度更快了，一本字帖读下来，总共认识115个字。 姚兴发脸色愈发难看，突然跳出来说道：“郭干事，他们使诈。” 所有人都是一愣，看向姚兴发。 姚兴发冷笑，“我知道了，这个姓曹的小子肯定提前把字帖准备出来，让社员们背过，等您来的时候特意演示给您看。” 郭干事眉头皱起。 似乎.......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表情严肃了起来。 曹卫东却突然笑了。 “姚队长，想要检查还不简单，你从字帖上挑几个字写在黑板上，让他们读出来不就好了。” 姚兴发扭捏了半天，“我不识字。”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知是谁，小声的笑了出来。 姚兴发更尴尬了。 这时郭干事说道：“还是我来吧.......小朋友，我来考考你好不好，答对了请你吃水果糖。” 这个小社员原本有些紧张，但听到有水果糖吃，立刻点头说道：“没问题的，叔叔你考吧。” 郭干事从小男孩读对的字中挑了几个，写在黑板上。 “这个字念王......” “这个字年卫......” “这个字年磊，我小名就是这个字.......” “.......” 全部答对。 郭干事瞥了姚兴发一眼，很诚恳的对曹卫东说道：“卫东同志，是我的错误，我不应该怀疑你。” 曹卫东笑道：“没事，干部就是要有质疑的精神，您是一名优秀的公社干部。” 郭干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曹卫东越发顺眼。 人人都喜欢被拍马屁。 关键是谁说的，以及拍在什么位置。 毫无疑问，曹卫东的这番话说进了郭干事的心坎里。 接下来又看了几个社员考试。 成绩有好有坏。 但最次也有五六十个识字量。 其实公社制定的扫盲标准是每人认识1500到2000个字，但综合考虑某些客观因素，这个识字量还是可以接收的。 这时，郭干事提议再去看看另一组社员。 曹卫东让安文耀负责考核，然后带着郭干事走到对面的二组。 二组已经陆续有社员交卷了。 郭干事要过试卷看了看。 这些社员大多能写出七八十个生字。 郭干事连连点头。 姚兴发就像是吃了柠檬，不屑的说道：“搞了一年扫盲教育，也就这点成果。” 负责监考的社员不服气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曹老师只用了四天，就把大家教成这样了。” 郭干事震惊的看向曹卫东，“他说的是真的？” 曹卫东点头。 郭干事连连感慨，“真是太了不起了，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交流一下，你的扫盲心得对我的工作有很大帮助。” 曹卫东说道：“听说公社干部要来，我已经写好扫盲经验了，这是我的心得，您也来看看。” 郭干事呼吸一滞。 第33章 任务完成（3更求追都） 郭干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曹卫东，“你是怎么想到要写这份心得的？” 曹卫东很想说...... 基操。 勿六。 他前世做市场经理时，一个活动紧跟着就是一通总结报告，一个爆点新闻都要提前写正反两方论调的文章…… 这几乎都刻进他的骨子里了。 因此抽空写了心得。 本想走时交给卫红星，再刷一波好感度的，没想到碰见了公社干部。 正好拿出来。 面对郭干事的提问，曹卫东说道：“正好有时间，于是我就整理了一下，里面有我总结的扫盲速成法，希望能给你们提供一些思路。” “好，好啊。” 郭干事语气有些兴奋。 他亲眼见了扫盲效果，如果宣传出去，也是他们的功劳。 郭干事扭头看向卫队长。 “卫队长，你们扫盲工作开展的不错，等回单位之后，我会把你们的事迹宣传出来，让更多生产队向你们学习的。” 卫红星心里高兴地不行，一副想笑又压着的表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过奖了。” 郭干事连道：“这是组织对你们的认可，对了，还请给我们准备一个房间，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 他打算晚上和曹卫东探讨下这份心得。 “没问题。” 卫红星连忙答应下来。 公社宣传部要对他们提出表彰宣传，这意味着十卫乡生产队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提升，生产大队在分配物资的时候，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倾斜。 他欣慰的看着曹卫东。 都是曹老师的功劳啊。 不但帮助他们致富，还带着他们扫盲....... 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在农副综合食品厂里设个副主任职务，让曹卫东当当了。 ....... 有人欢喜有人忧。 就在郭干事和曹卫东详谈甚欢的时候，姚兴发却有些焦虑。 十卫乡生产队的扫盲工作太出色了。 他们完全没法比。 这下倒数第一要翻身做老大了，他们这帮学渣都要跟着倒霉。 而干事们下一个就去大青山生产队。 这意味着他们是最先倒霉的。 怎么办？ 要不举报，就说十卫乡生产队的扫盲班是临时办的？ 也不行。 姚兴发否决了这个想法。 干事们又不瞎，他们肯定看出来了，不说就是表示没问题，自己如果提了，恐怕在干事们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办法？ 姚兴发有些急了。 想了半天，他喃喃道：“郭干事，我突然想起来，生产队里还要商量新买种子的分配问题，要不我先回生产队等您？” 郭干事点头，“也行，姚队长你先忙，我们认识路，明天就过去了。” 姚兴发讪笑道：“其实从这里出去，距离红旗生产队更近，还有燕杨生产队，要不.......” 卫红星抢着说道：“郭干事，我们村外面的山路不好走，明天我准备牛车把你们拉出去，保证你们能用最快的速度大青山生产队。” 郭干事感激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姚兴发：“.......” 卫红星你大爷的！ ....... 考试还在继续。 临近傍晚的时候，扫盲考试结束，总共有十三名社员并列第一。 曹卫东索性又添了三块钱，每个人一块钱，算是平分奖金了。 社员们一阵欢呼。 【叮，谷飞驰好感度+10，购物点+15。】 【叮，冯科好感度+10，购物点+15。】 【叮，卫灵好感度+10，购物点+15。】 【........】 又收割了一波好感度和购物点。 这些龙套甲乙丙丁的好感度也不知道有啥用，但购物点却是实实在在的，总共有280点。 另外还有任务完成获得的奖励。 曹卫东回到了家，看向系统虚拟屏。 【叮，你完成了卫红星的扫盲班任务，获得了卫红星好感度+30，购物点+100，卫红星请求*1。】 【你带领十卫乡生产队开展扫盲工作，卓有成效，获得隐藏奖励——扫盲教员称号*1，购物点+300，福袋*1。】 【评价：天不生曹师，扫盲事业万古如长夜啊。】 略过基础奖励，直接看向称号奖励。 【扫盲教员（稀有）】 【称号能力：强识（你的记忆力得到大幅度增强。）】 是一个作用自身的稀有称号。 曹卫东选择装备称号，顿时感觉头脑一阵清明，一些原本已经模糊的事情变得清晰起来。 “这感觉挺神奇的，我这是成了最强大脑。” 曹卫东暗赞一声，接着打开盲盒。 又是一阵耀眼的光华闪过，虚拟屏中出现一张鎏金溢彩的卡片。 【叮，您获得技能卡近身搏击术（大师级）。】 【近身搏击术】 【效果：使用后习得大师级近身博击杀，简单实用，招式狠辣，具有极强杀伤力。】 曹卫东神色一喜。 这可是防身的好东西，必须要学。 曹卫东选择使用技能卡。 他感觉脑中多了许多搏杀套路，似乎自己举手投足间，都能化成致命凶器对敌人造成极大杀伤力。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使用随身空间里的警用防暴甩棍，都可以正面硬钢三五个训练有素的特警了。 他心里美滋滋的，正琢磨呢，有社员在外面敲门。 “曹老师，队长让我叫您去咱们生产队的大食堂。” 曹卫东愣了下。 “现在还有大食堂吗？” 他记得年中的时候已经通知解散了。 社员回答：“还保留着呢，只不过大部分社员退出了，现在就是队长招待人的时候用。” 曹卫东明白了，走出房间，在社员的带领下朝大食堂走去。 等到的时候，大食堂里面坐着七八个人，有公社干部还有生产队干部。 桌上摆着几个菜，一碟花生米，旁边还有一坛农村自酿的酒。 卫红星张罗着。 “难得郭干事在咱们这里住一晚，咱们大家一起聚聚。” 郭干事也跟着说道：“卫东同志，你的文章写的好，只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咱们今天喝点，然后慢慢讨论。” 看得出，郭干事是个好酒的。 曹卫东笑了。 他将杯子里的土酒一饮而尽，说道：“我这人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酒，大家请等我一会。” 接着起身离座，走出大食堂。 第34章 选酒 折返回家，曹卫东打开万界商城。 白酒一栏的货架上琳良满目，茅台、五粮液、红星二锅头等各个品质档次的酒水应有尽有。 “要符合这个年代.......不要最贵，但一定要最合适.......” 曹卫东选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消耗二十个购物点兑换了四瓶六十年代的工农牌特曲。 这也是有讲究的。 去年国宴上用的就是工农牌特曲。 对郭干事来说，这种酒是有特别意义的。 另外受限于产量，工农牌特曲采用限量供应的方式，据说只有县长批条凭借酒票才能得到，一般人根本喝不到，所以又被人们亲切地称为“老县长”。 所以选择工农牌特曲，既体现了他的能力，又弥足珍贵。 将行军包里的杂物倒出来，再把四瓶酒放进去，挎在肩上走出房间。 刚到大食堂附近，迎面就碰上小四带着他的哼哈二将，三个人嬉嬉闹闹的从村口往回走。 曹卫东好奇的问道：“小四，你们怎么这时候从外面回来，又去巡山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身上还挂着小四发布的偷猎者任务呢。 只不过因为自己最近一直在忙扫盲班的事情，已经有几天没和小四一起巡山了。 毕竟编故事也需要时间。 现在扫盲班任务已经完成，他打算在走前把偷猎者任务完成，抓住偷猎者。 小四看到曹卫东后也是眼前一亮，小跑几步到了曹卫东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刚才干了一件大事。” 曹卫东一愣，“你们干了什么大事？” 小四嘻嘻哈哈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姚兴发在看到十卫乡生产队的扫盲班后吓得六神无主，心里也没有了斗争的心思，就想着赶紧回大青山生产队提前准备布置，好应付郭干事的检查，别让自家生产队垫底。 因此姚兴发带着跟着来的一个社员，两个人匆匆上路了。 可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小四盯上了。 考场里姚兴发对小四发难，可是让小四给记恨上了，他招呼上自家的哼哈二将，三个人仗着对山路的熟悉，抄近道赶到姚兴发两人的前面，提前设伏，蒙头盖脸把这两人一顿胖揍。 之后他们又觉得不过瘾，跑到林子里逮了几只野兔，在山上直接处理好了，想着回来偷自家老爹的土酒，然后去饱餐一顿。 曹卫东听了之后也是哭笑不得，“姚兴发这厮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不过你们没暴露自己吧？” 小四自信的拍拍胸脯。 “曹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从后面下手，当时那俩人都懵了，肯定认不出我们。”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几只兔子，晚上一起喝点不？” 曹卫东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工农牌特曲让他们喝。 小四不认识这酒，但看包装也感觉比自己老爹酿的土酒强，兴奋的连连道谢，就跟提前过年了一样。 【叮，小四好感度+10，购物点+15。】 曹卫东笑了。 回本了。 打过招呼，小四继续带着哼哈二将往村里走，突然他又折返回来，郑重的对曹卫东说道：“曹老师，您离村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我去送你。” 曹卫东笑着问道：“怎么，你还舍不得我了？” “不是。” 小四摇头，“我们穿林子追那个黑瘦孬种，在山路旁的林子里发现了偷猎者的痕迹，所以让您小心点。” “山路旁的林子里......” 曹卫东突然心中一动。 他想到自己救梁拉娣时，隐约在山林深处看到一只“狗熊”，现在想想，或许那就是偷猎者。 “行，谢了，我走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告别了小四，曹卫东走进大食堂。 食堂里众人正吃着花生米聊天，所有人都没有喝酒，就等着曹卫东呢。 曹卫东将鼓鼓囊囊的行军包放在小卓上，掏出三瓶工农牌特曲。 “我这人喜欢喝酒，下乡的时候身上也带着，刚好跟大伙一起分享。” 卫红星、梁光赫等几个生产队干部不认识，郭干事等人却纷纷眼前一亮。 郭干事爱不释手的拿着工农牌特曲，连连感叹，“卫东同志，这可是工农牌特曲啊，这是好酒，我们主任就好这口，我还没喝过呢，今天可是第一次啊。” 另一个同行的王干事操着一口四川口音，笑着说道：“那你真应该去四川看看，我们那就爱喝泸州酒，你要是去了，泸州酒我们管够。”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生产队干部们听说了这酒的不凡，看曹卫东的眼神又变了。 真是了不起的人，有本事。 酒是好酒，所有人都吃的很开心。 酒桌上，郭干事拉着曹卫东，讨论他的心得总结。 “我年长你几岁，就称呼你小曹吧。” 郭干事这时候已经有些醉了，“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神话故事教社员们识字，明明我们有很多红色故事。” 曹卫东笑道：“讲故事的本质是为了识字服务的，红色故事我们有很多，但那些是严肃的，不能乱编。” “另外公社里的社员大多是农民，他们喜欢更接地气，浅显的东西，选择一个好故事，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郭干事细细琢磨一番，不说话了，只是端起酒杯敬了曹卫东一杯。 酒宴结束，众人纷纷散开。 由于顺路，曹卫东搀着卫红星送他回家，路上卫红星连连感慨，“曹老师，得亏有你啊，短短几天的时间，你就让我们生产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知道你有没有媳妇，我有个大女儿，和你岁数差不多，要不撮合你们认识一下？” 曹卫东哭笑不得。 他突然心中一动，想到这个时候正是提要求的好时机，于是说道：“卫队长，你想不想赚更多钱？” 卫红星身子猛地挺直，“当然想了，我想带着生产队脱贫致富，让社员们吃饱饭，有钱花。” 曹卫东循循善诱，“那我有一个好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他决定这时候使用任务奖励‘卫红星的请求’，向卫红星提一个要求。 第35章 独家销售权 四九城，某高档洋楼。 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带着几位厂领导，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会客厅。 杨厂长客气的朝着秘书询问：“人已经齐了么？” 虽然是秘书，可毕竟是领导的身边人，不宜得罪。 秘书回答，“冶金口的几位厂长都来了，就差您几位了。” 进了会客厅，里面已经摆上酒席了，杨厂长四处看了看，发现都是四九城里冶金口下的大厂领导。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眉目间带着几分凌厉的气质。 领导旁边作陪的是领导夫人。 这位夫人妆容朴素，看起来毫不显眼， 杨厂长将几瓶茅台，还有两条特供香烟放在旁边的分餐台上，激动的说道：“老领导，好久没见了，小杨可一直惦记着您呢。” 领导笑道：“小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客气，来我这里还带什么烟酒，等会都拿走。” 杨厂长说道：“送都送了，哪能再拿回去，而且今天我就是来您这里喝酒的，怕是剩不下。” 食客们纷纷笑起来，场面无比热闹。 领导见到这一幕，也笑道：“好了，都是厂长了，得稳重点。” 秘书招呼杨厂长几人上桌。 人齐了之后，就有人开始敬酒了。 杨厂长和李厂长听着。 涉及到红星轧钢厂，他们就应上几句，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以听为主。 领导是冶金部副部长，自然不会摆毫无意义的饭局。 这既是家宴，也是风向标。 当然，这不是决议，而是让他们心底有数，等政策落地后可以第一时间执行。 李厂长是最近调来的副厂长，第一次接触这种饭局，一时惊为天人，感觉自己的格局被打开了，忍不住感叹道：“以前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杨厂长不喜欢这人，觉得有些工于心计，但还是叮嘱道：“这种场合还会有，记住多听，多看，少说。” 李厂长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秘书悄悄走到领导夫人身旁，递来一封信。 李厂长下意识觉得秘书举动不合规，也有些不寻常。 他坐的位置离领导夫人很近，隐约听到“家书”“儿子”等字样。 李厂长心中一动。 听说领导有几个子女，大的已经参加工作了，往来通讯都可以靠电话，只是最小的儿子似乎和领导吵了一架，跑去当知青了，这件事在圈里有不少人听说了。 难道是他？ 领导夫人神色激动，狠狠瞪了领导一眼，拿着书信起身离席了。 领导虽然还在与自己的老部下们喝酒，但眼神飘忽，心早就跟着飞了。 李厂长看在眼里，叹了一声，“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果然，再大的领导也都是一样的。” ....... 翌日。 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只是卫红星的脸上却愁云密布的。 梁光赫一手端着搪瓷杯，一手拎着大烟袋，走进办公室后看到卫红星的表情，心头就是一跳，“郭干事他们批评你了？” 卫红星摇了摇头，“没有，郭干事说要把我们当做典型，在公社里点名表扬。” 梁光赫奇道：“那你为什么苦着一张脸。” 卫红星苦笑。 “我上了曹卫东那小子的当了，他昨晚跟我说，想和我一起开发咱们后山的野味.......我，我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梁光赫摸了摸口袋。 我就说曹卫东早上怎么突然找我，还送我半盒烟丝，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慢条斯理的取出质朴的红木盒子，恰起一撮烟丝填进眼袋，点燃，嘬了一口，然后问道：“老卫，你打算怎么办？” “哟，什么时候搞的新烟丝。” 卫红星这人没心没肺的，看到梁光赫手里的半盒烟丝，就想伸手去拿，却被梁光赫用眼袋锅敲了一下，烫的他龇牙咧嘴。 “说正事。”梁光赫催促道。 “我感觉这事不成。” 卫红星嘀咕着，“咱们组织社员上山打猎，然后拿到城里去卖，这不是走资本主义的老路子了吗？” “现在的农副食品综合厂，不就是这样吗，怎么成资本主义了。” “不一样，社员手里的是政策允许的农副品，这山里的野物是咱们生产队的资产。”卫红星还是有些犹豫。 梁光赫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其实老早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没有销路。 小规模拿去卖不值当，大规模的卖肯定被查，现在有了曹卫东，直接卖给红星轧钢厂....... 完美！ 而且通过转卖社员手里的农副食品，他可是知道了这里面的利润，因此更上心了。 再加上曹卫东送的烟丝。 梁光赫决定帮曹卫东一把。 “老卫啊，其实我觉得这事能做，而且很有搞头，你想想，城里那些职工们手里有钱，但一年到头能吃上几次肉，都是限量供应的。” “咱们后山的野味也多，发动社员上山打猎，再拿到厂子里去换物资，按照劳动所得发给大家，即解决了厂职工吃肉的问题，又帮咱生产队致富，何乐而不为呢？” 卫红星的思想其实挺单纯的，就是想带着生产队致富，只要能致富，他就敢干。 梁光赫这个狗头会计就是拿捏了卫红星的这点心思，在十卫乡生产队历次跌入大坑的光荣事迹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这次不一样。 曹卫东出注意，梁光赫打辅助，卫红星很快就下定决心了。 搞！ 反正农副产品也是卖，山上的野味有也是卖，一起搞呗。 想到这里，他又琢磨开了，“你说这些野味卖个什么价钱？” 梁光赫也拿不准了，提议道：“要不咱们把曹卫东叫过来，问问他的意见？” 卫红星简单思索了一番，拍板了，“行，我现在就去找曹老师去。” 卫红星说着就向外走，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间的时候，突然又停下，看着梁光赫问道：“对了，曹老师昨天好像还说，他要独家销售权，还要在咱们厂挂个副主任衔，你觉得这事行不？” 梁光赫手一抖，烟袋锅差点没掉地上。 第36章 我让你唱白脸，没让你反水啊（3更求追都） 办公室里，卫红星等生产队干部面容严肃，摆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曹卫东似笑非笑的说道：“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卫红星看了其他两人一眼。 梁会计抬头看天，似乎能透过房梁，看见厚厚云朵里正脱衣服洗澡的仙女。 记分员低头看地，似乎瞧见了美猴王大闹地府，棒打女鬼，勾画生死簿。 总之就是没人看曹卫东。 卫红星顿时觉得心好累。 人没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现在人到了，怎么都变成闷葫芦了？ 真是一群猪队友，看来只能自己上了。 卫红星斟酌着开口，“你昨晚的提议我觉得可以尝试，只不过独家销售权是什么意思，你跟我们仔细说说。” 曹卫东笑道：“其实很好理解，就是把销售的权利全权委托给我，只有我说的渠道可以卖，相应的，我可以保证你们的销量和价格。” 在后世，这是很常见的合作协议，但卫红星却皱起眉头，“这不可能，难道说离开了你，我们就不能卖了。” 曹卫东坦然回答，“是这个意思。”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卫红星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曹卫东会这么强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无助的看了眼队友们，发现他们还是无动于衷，只能放缓了语气，“农副综合食品厂是生产队的产业，虽然你帮了我们很多忙，但这个条件我们不能答应。” 曹卫东则是给卫红星算了一笔账。 “如果没有我，社员手里的农副产品以及山里的野味，都会永远的烂在这里，这其实就是浪费了。” “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能帮你们打开销路，把资源盘活，让社员赚到钱，这就是我的价值，而且在这一过程中，我没有收一分钱，对不对？” 众人纷纷点头。 确实，曹卫东是个好人，做买卖的时候甚至还主动让利来着。 曹卫东继续说道：“我这人喜欢双赢，在采购上让利是我展现的诚意，而我要的就是独家销售权。” “要不然我辛辛苦苦的帮你们开拓销路，却有人绕过我直接和你们谈，一脚把我踢开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个年代的工厂要么是国企，要么是社办企业，有国家信誉做担保。 但是工厂针对个人承诺这种事情，可就真不好说了。 没有先例啊。 如果是后世，大家签一个合同，有合同法保护着，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但这时候没有，因此必须提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而且要采购可是野味啊。 他太清楚野味对大厂职工的诱惑力了。 绝对是王炸。 虽然他住在京都四合院里，邻居们一个比一个奇葩，但有一个事实还是要认清楚的。 其实正式工的手里是不缺钱的，尤其是那些双职工。 他们缺的是票。 再加上现在已经临近年末了，野味不用凭票就可以购买，这绝对能在轧钢厂里掀起一波抢购热潮的。 到时候其他厂的采购员听到消息，肯定会跑过来谈合作。 毕竟天下不止他一个聪明人。 曹卫东的想法很现实，卫红星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思索再三，他遗憾的说道：“抱歉，这是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我们拒绝。” 毕竟是队办工厂，工厂的所有权是生产队，不是他卫红星个人的。 就算不合作，政治力场也不能变。 谈判陷入了僵局，眼看就要不欢而散，曹卫东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极大的退让。 “既然这样，那我不要独家销售权了，但我要求在厂里挂职，这个条件是不能变的。” “野味卖出去了你们也要分我一份，毕竟我也有劳动付出。” 说了这么多，其实这才是曹卫东的目的。 卫红星有些意动。 相比于前一个方案，似乎.......可能.......听起来........这个方案更可信。 这时候大伙都习惯吃大锅饭，让曹卫东加入进来，无非是多分点东西，而且人家还出力了，不算况外。 卫红星看了眼梁光赫。 心说我已经唱了红脸了，该你这个白脸上了。 再压一压，争取一些条件啊。 曹卫东也看向梁光赫。 手指在桌面敲了三下。 【帮我搞定，给你三盒烟丝。】 梁光赫接收到信号，他装出沉吟的样子，悄悄伸出了五根手指。 【三盒不够，最低五盒。】 曹卫东此刻戏精附体，脸上展现出犹豫、心疼等表情，最终点头表示同意。 梁光赫把烟袋锅放在桌上，突然开口说道：“队长，这件事我觉得也行。” 卫红星人都懵了。 搭档，我让你唱白脸，没让你反水啊。 .......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卫红星当天下午再次召开生产队大会，宣布了两个消息。 一，曹卫东担任生产车间副主任。 二，全员上山打猎，野物要抓活的，带到城里换物资。 社员们一时有些哗然。 其实社员们对从曹卫东加入农副综合食品厂没有质疑，但上山打野味这个事情，却有意见了。 “抓到野味之后，价格怎么算，工分又要怎么分配呢？” “对啊，打猎也就年轻的能干，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社员们吵吵嚷嚷的。 问题很多。 打野味肯定是生产队的行为，这势必涉及到工分。 再一个，野味怎么定价，什么贵，什么便宜，这些都要提前说好，抓的时候也好有个权重。 卫红星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先去抓一批回来，价格我们还要再谈的，但肯定往高了谈，而且最后都会兑成粮食发下去。” “另外打猎就跟上工一样，都有工分本记着呢，采用按劳分配的原则，选择人五劳五的结算方式。” 所谓人五劳五，其实就是生产物资的一种分配方式。 比如打的野味兑换回来1000斤粮食，拿出50%按人口分，另外50%按照工分来分。 也就是说谁家劳力多工分多，分的也就越多。 这也算是一种激励制度。 果然，听到卫红星的承诺后，社员们都兴奋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山大展身手了。 第37章 兵对兵，将对将，老六对老六 小四脸上挂着振奋的表情。 太好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山打猎了，还能把野味换成工分贴补家里。 以前队长是不同意的。 但是现在...... 看着和生产队干部们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曹卫东，他眼中透着敬意。 直觉告诉他，这些变化都和曹卫东有关。 真是了不起啊，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曹老师这样的人？ 定了定神，小四说道：“哥几个，带上家伙，咱们今天上山打猎。” 招呼上自己的哼哈二将，挤开人群，凑到记分员跟前报了名，然后各自回家备齐装备，在山脚下集合。 小伙甲问道：“四哥，咱们今天走哪个方向？” 他们已经把山林摸透了。 东边野鸡多，西边野兔子多，而往南就是深山...... 那里蛇多、大型野兽也多，相应的也最危险。 小四说道：“往南走，咱们之前在深山里见过野猪，今天就打野猪。” 哼哈二将咽了下口水。 野猪肉骚，不值钱，但胜在个头大，出肉多，肥肉还能炼油。 而且如果走运逮到一只小的，一点也不逊色家猪。 只是他们有些担心。 “四哥，野猪可猛地紧嘞，有时候一窝三四只的跑，咱们几个人能行吗？” “能不能行也要试试，我带着枪呢，抽冷子给野猪来一枪，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 小四拍了拍身后背着的猎枪，自信满满的说道。 野兔子？ 野鸡？ 山蛇？ 这些四爷统统看不上，要打就打野猪。 “那行，不就是野猪吗，咱们干了。” 哼哈二将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 入了山，地上满是枯草和落叶，树木光秃秃的，枝叶叉叉，看起来就透着一股萧杀与死寂。 三人对视一眼。 小伙甲自觉的拿起棍子走在前面，小伙乙拎着柴刀走在最后，小四却是走在中间，左右张望，不时抽动鼻翼闻闻。 他鼻子从小就灵，跟狗一样，离老远就能闻到动物身上的味道。 之前带着曹卫东在山里打猎，能精准发现野鸡窝，靠的就是这个能力。 一路向深山里走。 路过几个野鸡窝时，小伙甲有些意动，但是都被小四制止了。 “今天咱们主要任务是打野猪，这些回头打也行。” 山林里不辨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四忽然停下脚步，闭着眼睛仔细嗅着，神色凝重，“大家等等，有情况......” 哼哈二将一惊，纷纷停下脚步，左右张望。 这时小四继续说道：“我闻到野猪的骚味了，数量还不少，大概有.......” 小伙甲神色古怪，“是不是有三只？” “对，就是三只，而且有股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是.......” 小伙乙补充道：“是不是血腥味？” 小四睁开眼睛，震惊的看着哼哈二将。 怎么我要装的叉都被你们剧透了？ 他满脸不可思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伙甲把小四拉到树后，指着一处山坳说道：“什么闻出来了，你们看，有人在哪儿打野猪呢。” 山林地势起伏绵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小小的丘陵，因此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发现，但是小四提醒之后，他们猛地发现，下面的山坳里还有一伙人。 离得远，只看到有四个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他们爬在树上，和树下的三只野猪对峙。 其中一只大号的野猪身上见了血，发了凶性，围着树不肯走。 小四精神一震。 “是偷猎者？他们被野猪围住了，而且手里有枪。” 蹲着偷看了一会，小四得到这些信息。 他把小伙甲叫过来，仔细叮嘱道：“你跑去喊人，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一定不能放过这些偷猎者。” 小伙甲重重的点头。 他悄悄的下了山丘，朝来路狂奔。 来的时候由于是小心搜索野猪的痕迹，所以速度慢，现在回去是一门心思报信，速度自然就快了。 跑了大约十来分钟，他突然看见一个熟人。 “曹老师，你怎么进山了？” 小伙甲凑了过去。 曹卫东拎着一个逮兔子用的网兜，兴致勃勃的翻兔子窝呢，听到有人喊自己，也是愣了一下，“啊，是你啊。” 曹卫东认出了这个小伙，一直跟在小四身边的。 “曹老师，你怎么也上山了？” “我看大家伙都上山打猎了，有些手痒，就跟着上来了，想着能不能抓几只兔子回去。” 接着他眉头皱起，隐隐察觉到不对，“你跑的气喘吁吁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伙甲刚想开口说话，一道隐隐约约的枪声响起。 曹卫东愣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小伙甲却直接脸色大变，“不好，是那伙盗猎者开枪了。” 盗猎者？ 曹卫东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务，连忙追问起来。 小伙甲语速飞快，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急急忙忙的朝山下跑去。 他还要去喊人。 曹卫东皱着眉，从随身空间中拿出警用防暴甩棍藏在袖子里，又打开万界商城兑换了两瓶防狼喷雾，朝小伙甲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很快，就跑到小四等人藏身的山丘。 只是等他赶到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小四等人，只看到山坳里躺着一只已经死的野猪，两个穿着军服的男人正在往深山里搬运。 “谁在那里，下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两个军人非常机警，一人举着匣子枪，一人举着猎枪，纷纷指向山丘的位置。 在两杆枪的威胁下，曹卫东走出藏身的树木。 他举着手，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我是山下的社员，听到枪声跑过来的，我跑的快，后面还有其他社员。” “你们是军区的军人么，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两个军人相互对视一眼。 其中拿猎枪的军人放下猎枪，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我们是附近的驻军，是保密单位的，关于我们的消息不要说出去。” “还有我们几个出来打猎，正好打了只野猪，有点重，要不你下来帮帮我们。” 曹卫东笑道：“军民是一家，我肯定是要帮的。” 走的近了，他连连感慨，“好大的一只野猪，不愧是保卫我们的军人......” “太客气了。” 拿匣子枪的军人突然暴起发难，朝着曹卫东扑了过去，另一名拿猎枪的军人也用枪托砸向曹卫东。 可是突然间，他们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酥麻震颤！ 第38章 一不小心干了件大事 说实话，被两杆枪这么指着，曹卫东心里也是有些发慌的。 但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对面原本有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 小四不见了...... 只听到一声枪响........ 山上没有血迹，山坳里的血迹是野猪的....... 诸多线索交错，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伙人身份特殊，肯定是见不得光的，而且非常害怕被别人发现。 这时候，什么群体符合这个要求呢？ 曹卫东脑子转的飞快。 再看眼前两个人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军装，使用的武器不伦不类的，是匣子枪、猎枪这种“万国牌”，一个念头几乎呼之欲出。 敌te！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事情都理顺了。 这是一群潜伏在四九城周围的敌te，他们隐藏在山林里，日常补给靠打猎，由于今天被一群野猪追赶，结果意外被小四等人撞破了行踪。 小伙甲去找人求助，小四带着小伙乙在原地蹲守。 但这些人应该发现了小四，他们穿着军装，把小四两人哄骗了过去，然后趁机制服，由同伴带走。 至于眼前这两个人，应该是留下收拾现场，处理野猪的。 当然，这些只是曹卫东的个人猜测。 不过接下来，他谎称自己是附近的社员，并且还有其他人跟在后面，马上就会过来了。 这两个人的反应验证了曹卫东的猜测。 “原来这群偷猎者就是敌te啊.......上次我在山路旁林子里见的黑影，应该也是他们吧。”曹卫东默默思索着。 虽然识破了对方的身份，知道了这一趟的凶险性，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换，甚至心里出了其他念头。 要是把这伙人抓住.......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没有熄灭了。 他琢磨了起来。 自己有大师级的近身搏击术，以及警用防暴甩棍和防狼喷雾，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制服这两个敌te。 拿定了注意，他装作懵懂的朝两人走去。 与此同时，两个敌te也在窃喜呢。 太顺利了。 没想到这个社员自己凑了过来，正好趁机绑了，和刚才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小子一起扔到山沟里，省的这几个人黄泉路上寂寞。 双方就这么对视着，越看脸上的笑意就越浓郁。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曹卫东更胜一筹。 就在匣子枪敌te扑过来的瞬间，曹卫东主动靠近，抄起警用防暴甩棍，直接给这个哥们来了一记电击。 猝不及防下，匣子枪敌te被电的浑身酥麻，四肢抽搐，头发根根立起来，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接着曹卫东翻转手腕，三节甩棍从手柄中弹出，后发先至，抽打在猎枪敌te的小臂上。 只听咔嚓一声。 猎枪敌te惨叫了一声，手臂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手骨折断了。 曹卫东没有留手，近身搏击术全力施展，切近到猎枪敌te身前，干净利索的折断了他另一条手臂，并顺势扯下他头上戴的军帽，直接塞进对方的口中。 惨叫声瞬间变成几不可闻的呜咽声。 毕竟还有两个敌te在外面呢，而且手上都有枪，必须要小心。 接着曹卫东从万界商城里兑换了一根麻绳，把猎枪敌te捆起来，提到较远的位置，然后折返回来，二话不说，给匣子枪敌te又来了几发电击。 匣子枪敌te浑身抽搐，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曹卫东。 “大爷，您有什么是事情就问，别折磨我啊。” 曹卫东嘿嘿笑了两声。 他是故意的。 这些人狡猾的紧，不给点苦头吃，恐怕是问不出真话的。 又电击了几下，直到匣子枪敌te濒临昏迷，他才问道：“老实交代，你的同伙把我两个朋友带到什么地方了？” 匣子枪敌te配合的说道：“我们总共四个人，你朋友被他们带到南边的林子里了，那有一道山沟，你们看到我们了，我们想扔下去杀人灭口。” “你在骗我，看来还是没有吃够苦头啊。” 曹卫东继续拷问。 为了拓展业务，顺利拿下客户，他前世研究了不少心理学、微表情学、博弈论等着作，这时候意外的派上了用场。 最终，在曹卫东的拷问下，匣子枪敌te将事情都交代了。 他们总共有七个人，是老蒋的人，专门潜伏在内地搞破坏，刺探情报。 抓住小四后，他们确实想把小四两人无声无息的处理掉，避免走漏风声。 但匣子枪敌te隐瞒了两点。 一，他们总共有五个人外出狩猎。 二，山沟的位置在西南方向。 “你老实呆着，我去拷问你的同伴，如果有信息出入，你就死定了。” 曹卫东把匣子枪敌te捆起来，走到一旁，拎着猎枪敌te一番拷问。 两相确认之后，确定信息是无误的。 而此时距离小四失踪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希望你不要有事吧。” 曹卫东叹了口气。 不是他过于谨慎，而是要面对穷凶极恶的敌te，所以必须要小心。 就在他准备动身时，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卫红星带着社员们赶来了。 “偷猎者呢？” 卫红星问道，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却有些发懵。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把两个军人给绑起来了？ 时间紧迫，曹卫东语速飞快的把事情和卫红星说了一遍，卫红星听了之后，眼睛顿时就红了，“这群狗娘养的混蛋，十卫乡生产队民兵团集合。” 他身后的社员们默不作声，静悄悄的完成了列队。 所有人目光齐齐看向卫红星。 在这个年代，社员们平时务农，但是到了打仗的时候，他们拿起枪就是民兵。 卫红星以极快的速度发号施令。 社员们分成两路。 一路去敌te的基地抄家，一路去营救小四等人。 曹卫东跟着另一路往西南走。 “我也是小四的朋友，我要跟着去救人。” “也行，我带人去基地看看。” 卫红星眼中闪过认可。 【叮，卫红星好感度+5，购物点+15。】 ........ 抓捕敌te的行动持续了一个晚上，等众人出山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小四他们是被人抬下山的。 找到他的时候，他和小伙乙正在山沟的岩壁上挂着呢。 山沟距离狩猎野猪的位置不太远，特te在察觉到异常后想要开枪击毙小四，但他们却机警的挣脱了束缚，并且主动跳下山沟。 险地变成了生路，这让他们从敌te的枪口下活了下来。 而这些敌te也没有跑掉，被曹卫东制服了。 另一边，卫红星也带着人回来了，他们成功制服了基地里的敌te，并且缴获了一批物资。 不过卫红星脸色阴沉，带着几分后怕，见到曹卫东后，他不住地感慨着。 “曹老师，得亏有你在，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啊。” 第39章 我错过了一个亿（3更求追读） 曹卫东有些奇怪。 卫红星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这时候，卫红星说道：“你知道我们在山里看到了什么嘛？” “大量的火yao，妈的，这些混蛋，刚才在山里我就应该毙了他们！” 曹卫东也吓了一跳。 这事太严重了，必须要上报的。 曹卫东开始出谋划策了，“你先让社员把这些人都看住，然后拿着证据往上报吧，还要提前知会公安。” 卫红星点头。 他们有一套完整的流程，知道怎么处理敌te。 这时候，卫红星平复下心情，然后满脸感慨的看着曹卫东，“这件事我办，还有，你小子下手可真狠啊，那几个人的胳膊都让你给折断了。” 曹卫东正色的说道：“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不愿意当人，非要跑去当狗的家伙，对这种人渣我觉得就应该重拳出击，彻底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说的太好了！这才是咱们国家男儿该有的气魄！” 卫红星对曹卫东是越看越满意。 可惜啊....... 可惜这小子不是十卫乡生产队的社员，要不然我就把队长的位置让给他，我感觉不出三年，曹老师就能带着社员发家致富。 卫红星有些失落。 顿了顿，他又看向梁光赫，“老梁，我担心自己说不清楚，你写一份材料，我带到公社里去。” 梁光赫有些不乐意。 他是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的。 让他记个账还行，让他写材料交给公社干部，恐怕会惹人笑话。 曹卫东看出来了，抢着说道：“我是亲历者，还是我亲自来写报告材料吧。” 梁光赫投来感激的目光。 多好的一个孩子，要不是支持他当生产队的队长，篡了老卫的位置吧？ 梁光赫眼珠子开始转悠了。 【叮，梁光赫好感度+30，购物点+50。】 曹卫东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梁光赫，没有说话。 另一边，卫红星还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境况，继续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你累了一天了，要不然先去休息吧，没事，就让老梁写材料。” 这话气的梁光辉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曹卫东摆了摆手，“其实我挺擅长写这种东西的。” 这话不是吹牛。 在曹卫东看来，所谓的报告材料，其实就是工作总结。 对一名混迹于职场的打工人来说，日报、周报、月报、半年报、年度报告......这些几乎陪他度过了整个职场生涯，在长年累月的锻炼下，写总结这项技能已经被他修炼到完美级，甚至形成天赋了。 曹卫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开始找信纸。 “曹老师，给您。” 安文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他递过来几张空白的信纸，并且贴心的用书垫在下面，方便曹卫东书写。 曹卫东道了声谢，接过信纸，几乎不做思考，洋洋洒洒就是一篇千字作文。 写完之后又开始检查起来。 先是校对错字，然后进行润色，最后才将小作文摘抄到新的信纸上。 至此，曹卫东才算满意。 不错。 字迹工整，内容清晰，笔酣墨饱，行文流畅，内容充足，不蔓不枝....... 其中即体现了他机勇克敌的气魄，又展现了十卫乡生产队积极配合，同时点出这一切都是上级领导部门指点有方的功劳...... 安文耀接过了看了一遍，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篇文章写的太好了，都可以直接拿到公社报纸上发表了。” 卫红星不懂那么多，但是听安文耀这个文化人都这么说了，顿时乐的眉开眼笑。 “我现在就去找生产大队的老队长，让他把事情上报。” 说着，他急急忙忙的想要走，却又被曹卫东喊住了。 “别急着走，到时候干部们问起来，你缴获了什么东西，都是什么种类，你答不出来怎么办？还是先把资料整理齐全了再去吧。” 在曹卫东的指点下，卫红星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整理好。 整整两个背包，塞得鼓鼓囊囊的。 这时候，周围所有人看曹卫东的目光就像看怪物一样。 这人行事也太老练了。 卫红星则紧紧握着曹卫东的手，眼泪差点流出来。 这些年他老卫一神拖二坑，心里面是真的苦啊，要是早些年就有人这么指点，何至于混的这么差？ “功劳是曹老师的，我得给他争取。” 卫红星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 和曹卫东想的差不多。 当天中午，就有一伙人乘着牛车进村了，其中几个还穿着警察制服。 曹卫东看了看，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就折返回屋了。 可是刚歇了没一会，就有人把他叫了过去。 办公室的正中间，坐着一个有些干瘦，面容古板，但气场很足的男人。 “小同志，听说这些人是你亲手抓的，能不能给我讲讲经过？” 曹卫东不知道这人的来历，但看周围干部们恭敬的模样，来头应该不小。 “对，当时我正好在山上.....” 曹卫东开始讲述起来，在他的讲述下，整个故事跌宕起伏，听得人热血沸腾。 干瘦男人听完之后，鼓掌笑道：“非常不错，打的好啊.......哈哈，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咯。” 干瘦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你还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曹卫东谨慎的回道：“对，我这几天正好休息，就在乡下呆几天，这里空气好，结果刚好碰上这件事了。” 干瘦男人点头。 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勉励了几句，就让曹卫东离开了。 接着，这伙人也离开了。 目视着一群人离开，曹卫东把卫红星拽过来，“刚才那个首长是什么身份？” 卫红星疑惑着看着曹卫东，“我看你们聊得很愉快，怎么，你不知道吗？” 曹卫东摇头，“没人跟我说啊。” 卫红星挠了挠头，说道：“听说这位领导姓谢，是负责公安的领导，副部级的高级干部。” “听说是汇报工作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于是就跟着过来看看。” 曹卫东彻底石化了。 我竟然和大领导一个级别的领导谈笑风声，还有说有笑的？ 可惜了，早知道就留个电话了。 不对，这年头也没有手机，那么留个家庭地址也行，改天带着傻柱上门做饭。 曹卫东扼腕叹息。 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第40章 沼气使用指南！ 曹卫东来到这个年代后，也了解了干部等级划分。 按照卫红星所说，这个看起来严厉的谢姓领导，至少是三把手。 这种领导平时应该很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亲自到十卫乡生产队。 曹卫东想不明白，最后也只能归咎这个时代的特殊性。 目送着谢姓领导离开，又打发走了卫红星和小跟班安文耀，然后推辞了梁光赫邀请的私人饭局……至此，他总算清静下来，终于有时间查看任务奖励。 点开系统虚拟屏。 系统提示弹出。 【叮，你完成了小四的抓捕偷猎者任务，小四好感度+20，购物点+80。】 【你获得隐藏奖励。】 【隐藏奖励：称号雇佣兵、万界商城购物权限卡*1，福袋*1。】 【评价：智勇双全，勇克敌寇。】 曹卫东略过了常规奖励。 好感度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而购物点呢，他已经积攒了七八百，已经不用像刚开局那样抠抠搜搜的了。 只不过对曹卫东来动，购物点的多寡，也就是今晚是吃火锅，还是吃烤肉这样的区别....... 没办法，这年代大家都穷，你有好东西也不能拿出来，要不肯定会遭人眼红。 要不怎么说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呢？ 曹卫东叹了口气。 “难，真他娘的难啊。” 隐藏奖励有三项，一个是称号奖励，一个是万界商城购物权限，以及一个福袋。 这里面他最看重的是万界商城购物权限。 【万界商城购物权限卡】 【介绍：集齐三张万界商城购物权限卡，可提升万界商城的购买权限，购买部分生产线、国内外专项技术及解锁部分超限商品。】 竟然需要集齐三张购物权限卡...... 曹卫东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就好像他入职的时候，领导给他画了一张大饼。 有点馋。 但偏偏吃不到。 心情大起大落，委实是有些刺激啊。 “算了，好歹已经有一张了，再收集两张就好了。” 他将购物权限卡收进随身空间里，又看向称号奖励。 【雇佣兵（稀有）。】 【称号能力：训练有素（你的战斗素养得到小幅度提升。）】 “咦，战斗素养......这是一个好东西啊。” 战斗素养其实是一个很抽向的概念，它影响着方方面面，诸如战斗时战略、战术、决策、意志、本能等等。 很难用语言准确的描述出来。 但确确实实的存在。 举个例子，一个都市白领和训练有素的兵哥哥在一起战斗，手持同样的武器，限制相同的身体素质，战斗的结果一定是兵哥哥胜利。 这就是战斗素养。 曹卫东觉得这个称号也很有用。 最起码打架的时候可以装备上。 “最后一个奖励是福袋……我感觉自己一直不太走运，不知道可不可以沾沾别人的好运.......” 看着福袋，曹卫东突发奇想。 思索了片刻，他觉得自己身边也就安文耀这个孩子运气最好。 要不怎么总是能遇到自己呢？ 这么想着，他走出了房间，找到正在写家书的安文耀，拉着他的手勉励了几句。 实际上是在偷偷的蹭欧气。 安文耀则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眼睛发亮，趁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曹老师，我要怎么做才能和您一样优秀？” 曹卫东心说前提你得有系统。 但话不能这么说。 他思索了片刻，认真的说道：“其实很多事也就那样，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就是人情世故.......你看得多了，经历的多了，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留下安文耀在身后独自茫然。 “人情世故......” 安文耀反复念叨着曹卫东说的话，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要不自己找关系调回京都，跟在曹老师身边学习？ 可一想到自己和老头子的关系，他又有些纠结。 ........ 另一边。 曹卫东回到家后关紧门扉，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点开了福袋奖励。 伴随着流光溢彩，一本小册子出现在面前。 【户用沼气安全使用指南】 【效果：指南类书籍，翻阅后可自动掌握三种沼气池的修建方式及沼气使用技巧。】 “竟然是一本指南.......沼气！” 果然，欧气爆棚了。 这个时候沼气就已经出现了。 早在1958年，我国就组织了人造沼气培训班，研判推行沼气，同年，又有人成功的利用沼气代替汽油发电，轰动一时，并得到上层组织的高度重视和赞扬。 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客观原因，沼气的研究被搁置了。 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为解决秸秆焚烧和燃料供应不足的问题，才开始逐渐在农村推广沼气，沼气才逐渐被认可，并用于农村家庭的炊事、照明和取暖。 曹卫东仔细翻阅【户用沼气安全使用指南】。 他发现指南上记载的内容非常详略，并且有许多后世才出现的完善理念和沼气池构造，具有造价低廉，安全可靠，取材简单，方便实用等优点。 就算拿来和汽油比，也具有很大的竞争优势。 曹卫东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等于提前十年掌握了沼气使用技巧。 如果自己把沼气推行出去，绝对能收割海量的好感度和购物点。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现在还不能盲目乐观，沼气研究之所以被搁置，肯定有外部客观因素，我想要推行沼气，必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最好先打造一个试点，让人们看到沼气的使用前景.......” “但不管怎么说，有这份指南在手，绝对是一张王炸！” “安文耀真是我的福星，这次我是开到宝贝了。” 曹卫东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决定今天晚上就开始挑灯夜读，尽快掌握沼气使用技巧。 第41章 小同志，你先出去等一会吧 “在咱们圈子里，除了利益关联，其实还有一个看似复杂，但行之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关系。” “找对了关系，办事情就能事半功倍，找不对关系，你甚至连办事的资格都没有。” 秦家沟生产队里，张海明盘腿坐在炕头上，意气风发，对着杨力安侃侃而谈。 处境难吗？ 难！ 生产队干部们不搭理他们，社员们排斥他们，在这里呆了七八天，愣是连一颗鸡蛋都没有收上来。 但那又怎样。 只要找对了关系，一样可以迅速打开局面。 张海明这几天沉下心来，把自己可以调动的关系梳理一遍之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而在他的对面，杨力安却是满脸懵逼。 所以主任究竟说了点啥，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张海明轻描淡写的看了过来，“没听明白？” 杨力安立刻鼓起掌来，“主任您总结的太到位了，简直字字千金啊。” 不明白不代表他不会拍马屁。 毕竟是成年人，他又不傻。 张海明满意的点头。 “其实因为你的缘故，我开头就走错了方向，我们和秦友良不应该对着干，而是从关系入手。” “秦家沟生产队隶属大营生产大队，大营生产大队隶属黄桥公社......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 杨力安满肚子疑问，却连连点头，“张主任英明，我都明白了。” 张海明这才继续说道：“我这几天走动关系，终于联系到了黄桥公社的副书记，他答应帮我写一封介绍信，今天应该能送过来，你拿着介绍信去一趟大营生产大队，找他们的大队书记。” “他那里要是有多余的生猪就直接采购，要是没有，就让他和秦友良打个招呼。” 关系的运作其实就是这样的。 锁定目标人物，然后从能说上话的那个人开始，一步步的推衍到目标人物。 但是，在关系运作的过程中，每一个环节都少不了“威逼”或是“利诱”，其中要如何取舍，全看个人。 张海明为了打通关系，也是出了不少血，毕竟他只是科级干部，干部梯队里的底层。 杨力安听明白了。 原来是让自己跑一趟生产大队啊。 隔着门缝感受了下凛冽的寒风，杨力安紧了紧衣服，本能的不想出去。 他甚至已经后悔了。 不就是个工人职位嘛，怎么弄的这么复杂？ 但是对上张海明那双冰冷的眼眸，他心底就是一寒，“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大营生产大队。” ....... 大营生产大队内。 书记项鸿信，副书记计兴邦，还有老队长三个人聚在一起，正在听卫红星汇报工作。 卫红星可是给他们大营生产队长脸了。 先是因为扫盲工作突出，得到了公社宣传部的嘉奖，表扬文章甚至已经登报刊发了。 后是因为抓特务的事迹，得到上级领导的高度赞扬，听说过几天有来自京都的锦旗。 这一连串的荣誉，让几个大队干部们简直乐的合不拢嘴。 十卫乡生产队屡屡立功，作为本家的老队长脸上有光，因此他特意把卫红星叫了过来，听听他的工作心得。 卫红星的工作心得就是跟着曹卫东混…… 他腼着脸，决定实话实话。 “其实这些都是曹卫东曹老师的功劳。” “曹卫东？” 几个大队干部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听过这个名字。 十卫乡生产队的扫盲教员，勇斗敌特的勇敢标兵。 项书记说道：“曹卫东是个好同志，要不把他调到生产大队来，让他负责教育口的工作？” 计书记也跟着点头，“不错，我看过他写的材料报告，写的很好，也可以让他负责宣传口的事情，平时也不用上工了。” 卫红星摇头苦笑。 “人家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不是咱们的社员。” 接着卫红星将曹卫东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生产队成立农副综合食品厂还和曹卫东有关。 项书记眼前一亮。 “从山上打的野味直接供给京都大厂，这个思路很有可行性，具体效果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在咱们下面的几个生产队推广一下。” 卫红星心中一紧。 自己这头汤还没喝上呢，怎么就被书记惦记上了。 他连忙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合作，野味怎么定价的，还得等曹老师回厂子商量后才能定下来。” 项书记将这件事情记下，并且叮嘱卫红星一定要做到钱款的公开透明。 这是原则。 这时有社员跑了进来。 “项书记，外面来了个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他有事情找您，我说了您在开会，但他看起来挺急的，还有公社干部的介绍信。” 项书记笑道：“又是红星轧钢厂的，真是有缘啊，大家一起留下来看看是什么事情。” 因为曹卫东，他现在对红星轧钢厂很有好感。 不一会，杨力安在社员的引领下走进了会议室。 项书记接过介绍信，看了看，笑道：“原来是范书记的信，小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杨力安将采购生猪的事情说了一遍。 项书记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这里确实有养殖场，但已经被预定出去了。” 临近年关，各处单位都在采购生猪，他们除了自留的几头，剩下的全都被订走了。 杨力安趁机说道：“那您能不能和秦家沟的秦队长说说，他那里还有几头生猪，匀我们两头生猪就可以了。” 项书记笑了，“这个好办，我给你写封介绍信，你带过去。” 杨力安松了口气。 总算搞定了。 就在这时，卫红星在旁边好奇的问道：“你也来自红星轧钢厂，和曹卫东同志认识不？” “他？一个小人.......” 杨力安不认识卫红星，但听人提起曹卫东，就本能的感到不舒服，于是随口抱怨起来，字里行间满是诋毁。 项书记放下笔来。 “小同志，你先出去等一会吧，我们这里有些事情要研判一下。” ....... 曹卫东顶着黑眼圈，打了个哈欠。 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已经把【户用沼气安全使用指南】翻了一遍，对里面的内容了然于胸。 “接下来就是找到合适的机会，把这套东西搬运出来.......” 曹卫东这次从万界商城里买了份牛肉饸烙面，吃饱喝足之后清理痕迹，然后走出房间。 在这里呆的也差不多了，他准备今天回厂，竞争正式工的名额。 第42章 第一个追随者（3更求追都） 他在生产队里溜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卫红星。 梁光赫乐呵呵的凑了过来，“卫队长去大队了，他知道你要走，提前跟我交代了。” “那就多谢了。” 曹卫东让社员把牛车牵过来，把采购的物资从地窖里搬了上去。 足足用了三辆牛车。 物资里面的鸡蛋、红肖梨还是最初几天收购上来的，后面数量一直没有变动，已经结过账了。 关键是野味。 有一头已经处理好的野猪，三十只野兔，二十只野鸡，还有一条山蛇。 红星轧钢厂是万人大厂，领导班子都够组建好几个足球队了，这些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东西少，主要原因是还没有定价，说白了就是样品。 再一个原因，机密部门正在山里面回收火药，临时封山，社员们也不能进山。 不过卫红星保证，只要野味的价格不是太低，他立刻就能发动全体社员上山狩猎，保证野味的足量供应。 曹卫东要过梁光赫手里的清单，把物资清点一遍，确定无误后跟三个赶牛车的社员说了一声，朝着生产队外走去。 他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最后一辆牛车上，旁边就是盛鸡蛋的筐子。 这些鸡蛋可是易碎品，虽然里面垫了厚厚的干草，但山路陡峭，他还是得扶着。 这个时候，听说曹卫东要离开了，社员们自发赶过来送行。 “曹老师，您一路走好。” “曹老师，我们会永远想着您的。” “曹老师，您是无产阶级的伟大斗士，我们一定要向您学习。” 曹卫东越听越不对。 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 但他还是被社员们的热情所感动。 准确的是，是被系统面板刷屏般的好感度和购物点所感动。 【叮，苗昌好感度+10，购物点+20。】 【叮，卫安怡好感度+10，购物点+20。】 【叮，梁天工好感度.......】 【......】 得，晚上又能炫一顿大餐了。 朴华无实的龙虾炒饭，搭配平平无奇的佛跳墙怎么样？ 曹卫东心里美滋滋的，挥手和社员们告别。 “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就在这时，安文耀气喘吁吁的冲出人群，凑了过来，“曹老师，您在京都的住所是什么地方？” 曹卫东一愣。 看来这是想给自己写信啊。 这年代没有手机，人们通讯时就喜欢写信。 考虑到这里，曹卫东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我住在京都南锣鼓巷......” 安文耀默默记下。 他觉得，自己在曹卫东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这对他以后当老师也很有用。 所以他想跟在曹卫东身边。 这一刻，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 一路无话，三辆牛车顺利的停靠在红星轧钢厂旁小仓库的前面。 说是小仓库，其实就是一排没人居住的空房间，被轧钢厂临时占了，当做仓库来使用。 如果他们采购到大宗的计划外物资，就可以先囤在这里，等仓库记录员报备后，带着工人们过来搬运。 不过自几年前起，这个仓库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至于原因...... 咳咳，懂的都懂。 曹卫东打开仓库门上挂的铁皮锁，让社员们把东西搬进去，然后各自递了一包烟，“辛苦你们跑一趟，拿着路上抽吧。” 东西不贵，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派发给社员刚好合适。 社员们连连摆手，“曹老师，这东西我们可舍不得抽，你拿回去吧。” 他们可抽不起卷烟。 毕竟有个爱折腾的队长，生产队的家底早就败光了，所以大家伙平时也就是抽抽旱烟。 市面上2毛钱能买到一包烟丝，卷起来顶吸一条经济烟呢。 曹卫东忍不住感慨起来。 幸亏这时候民风淳朴，要不然卫红星早就被一群社员批斗下台了。 硬是把烟塞给社员，打发社员们离开，曹卫东关上仓库们，对照着采购清单开始补货了。 “鸡蛋......活鸡......农副品......” 花了五十多个购物点，将所有物资补足，曹卫东嘿嘿笑道：“计划外物资都齐全了，还有额外的野味，我就不信张海明还能使绊子卡我。” “要是再卡着我，这厂子我就不呆了，跳槽到其他厂做采购员。”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曹卫东想的很开。 然后他提溜着麻绳，拎着几只野兔野鸡当做小样，朝轧钢厂走去。 这时候刚好是下午开工的点，不少人见到曹卫东纷纷打招呼。 “卫东回来了，你这是上山打猎了？” 曹卫东客气的说道：“没有，去办采购了，这不就是我的战果吗？” 说着举起手，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时候也有人进山打猎，把野味当做礼物送，所以他们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但听曹卫东说是采购来的，不少人就围了上来。 “这可是好东西，上次还是我同乡来看我时送的，还有没有，给我留一只。” “这可是好东西啊，什么地方搞来的，留个地址。” 当然，还有人说话酸溜溜，“出去好几天就采购到这些东西，曹卫东同志，你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曹卫东停下脚步。 说话的人打扮和他差不多，肩上挑着扁担，两个扁担筐都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曹卫东一看认识，和他同是后勤部的采购员学徒工，平时点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处的还算可以，算是点头之交吧。 这时候出言嘲讽....... 曹卫东眼睛眯了起来，“程博达，我给你一个机会，重新把话说一遍。” 程博达将扁担放在地上，“我就是说几遍也还是这句话……” “大家都跑出去十来天了，你看看我采购些啥，你呢，就拎了几只野鸡野兔子回来，呸，真没出息。” 哦，看来是因为自己以前太优秀，妒忌了。 但为什么这时候说？ 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果然，程博达继续说道：“难怪张主任让杨大哥去秦家沟生产队......以前你能收购回来那么多物资，都是地方分配的好。” “不让你去秦家沟，你啥也不是。” 看来还认了大哥，拜了码头，觉得自己有杨力安撑腰了啊。 对这种人，曹卫东从来不惯着，三言两语就把程博达说的面红耳赤，大脑充血了。 文化人骂起人来可狠着呢，关键还让你还不了嘴。 看时机成熟了，曹卫东说：“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谁采购的物资少，谁就去做一周的掏粪工，清理厕所去。” 程博达知道十卫乡生产队是个穷地方，于是梗着脖子说道：“赌就赌，咱们也别一个礼拜了，清理一个月的厕所！” 曹卫东嘿嘿一笑，“没问题。” 第43章 谁说我完事了？ 红星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光茅厕就有十来个，而且是旱厕，所以掏粪是个大工程。 但掏粪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每个月月末，厂里都会花钱聘请掏粪工来清理。 虽然这时候因政策号召，不同的工种间地位都得到了提升，但掏粪工依旧被人们看不起，甚至在生产队里，都是些成分不好的人来做。 从这方面来看，曹卫东和程博达的赌约，是赌上了自己职业生涯的荣誉。 毕竟谁要是干了掏粪工的活，就算其他人当面不说，也会下意识的离着几米远。 曹卫东这时又说：“咱们这里面听到的、看到的工人兄弟都是见证人，大家伙一起去后勤部，找仓库记录员登记去。” 有这些人看着，就不怕程博达耍赖了。 程博达也附和道：“对，大伙都去瞧瞧，看看谁当掏粪工。” 你连扁担都没有，就拎着几只野味，等我打开扁担筐的盖子，里面的东西一定吓你一跳。 程博达自信满满。 他不爽曹卫东很久了，这次有机会绝对要狠狠整一整对方。 而且自己投靠了杨力安，有他做靠山，更加有恃无恐了。 毕竟程博达也找人打听了，知道杨力安的背景。 那可是干部的儿子。 现在还不到开工的点，工人们看有热闹，纷纷起哄，簇拥着两人朝后勤部的大仓库走去。 而此时后勤部大仓库里，仓库主管正在和李厂长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李厂长，您要什么东西批个条子就行，我让人给您送过去，那好让您亲自跑一趟。”仓库主管包满谄媚着笑着，大开方便之门。 仓库归后勤部管，而后勤部老大就是李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包满对李厂长的事非常上心。 李厂长笑了笑，“听说有一批采购员回来了，我正好没事，就过来转转，看有什么新鲜东西。” 说话间，李厂长就定了二十斤精面，十斤猪肉，五十多枚鸡蛋，还有橙子、梨等水果，让库管员给他送到老地方。 包满吩咐库管员打包分装，继而问道：“李厂长，别的东西还要吗？” “别的东西？” 李厂长露出一抹失望。 他是轧钢厂副厂长，待遇高，又隔三差五在后勤部这里吃拿卡要，一张嘴早就养刁了，有时候吃白面做的韭菜馅饺子，韭菜都是按根来放的，煮熟后把韭菜抽出来，搭配大块的猪肉吃。 可仓库里来来回回就这几样东西，他早就吃腻了。 就在这时外面呜呜嚷嚷起来，一群人冲了进来，这可把李厂长和包满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事情败露了，大家伙来抓现行了？ 等听了几耳朵后，他们算是明白了。 原来有两个采购员打赌，比谁采购回来的物资多，输了要打扫厂里一个月的厕所。 李厂长觉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于是走出来说道：“今天正好我们也在，我和包主管就给你们做评委吧。” 工人们让开身子，把曹卫东和程博达露了出来。 包满已经代入角色了。 他看着曹卫东手里的野鸡野兔，又看了看程博达身旁的两个扁担筐，心里有了大致判断。 野鸡野兔虽然稀少，但一只也就在6-7毛钱左右，折合一斤猪肉。 程博达扁担筐里的物资只要超过几只野味的钱，就算赢了。 他把仓库记录员叫过来，又让人空出一片空地，准备验收物资了。 而另一边。 李厂长看着几只野味，眼睛顿时就亮了。 对他来说，普通的吃食早就腻了，正是图新鲜的时候，于是这几只野味进入了他的视野，“等会这些东西入库了，就让小包给我送过去，让傻柱给我做一桌野味宴。” 李厂长已经开始琢磨了。 上次他去大领导家吃宴，趁机留了专职秘书的联系方式，正好借着野味宴的机会和这位专职秘书套套关系。 要知道高级干部身边的专职秘书可不是普通职务，他们是领导身边的智囊团，直接影响领导工作的质量和效率。 和专职秘书搞好关系，对他往上爬有好处。 此时包满见记录员过来了，于是说道：“来，咱们开始验货吧，你们谁先来？” 程博达语气中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说道：“让曹卫东先来吧，他的东西好记。” 曹卫东笑了笑，把几只野兔野鸡递给记录员，问道：“这东西咱们厂是怎么收的。” 记录员拎着野味看了看，“这些野鸡看着真不错，个头也大，而且是活的，我们就按照8毛一只收，兔子个头小了点，但也是活的，就按照7毛钱吧。” 说着他扯过一张单子，边写边说。 “野鸡入库3只，定价2块4，野兔入库4只，定价2块8，总计5块2。” 曹卫东没有收单子，继续问道：“那野猪呢？” 记录员眼前一亮，“那要看是生的还是死的了，公母也不一样，小崽子贵，成年野猪就便宜。” 曹卫东想了想，“死猪，处理好的，是个猪崽子，切出了大概六十多斤肉。” 记录员：“你有？” 曹卫东点头。 记录员：“一斤5毛，暂时定价30元，总计35.2元。” “谢谢。” 曹卫东退后一步，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 围观的工人们议论起来。 原来还有后手，难怪敢打赌。 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看懂了。 程博达也没想到曹卫东还藏着一手，但他随即冷笑道：“就算有六十多斤野猪肉又怎么样，你看我的。” 见曹卫东让开位置，他下意思走了过去，把扁担筐上的盖子掀起来。 一个筐里装着水果和红薯，半根腌制的猪腿，以及一大堆农副品，装的满满当当的。 另一个筐里装着半筐鸡蛋，上面铺着干草，还有两只用麻绳捆着的家禽。 “我的乖乖，收了这么多东西呢？” “看着就眼馋，我他娘都快一个月没吃肉了。” “这个采购员了不得，厉害了。” 围观的工人们议论起来，话里话外透着艳羡。 他们虽然有固定工资，但是没有票啊，这时候也只能看着眼馋。 记录员见有这么多好东西，立刻把曹卫东的野味放在一旁，招呼同伴上去盘点。 忙碌了一番，说道：“我们都盘算清楚了，总计76.4元。” 程博达得意洋洋的看着曹卫东，“我的比你多，这个月你就去掏粪吧。” 曹卫东无奈的笑了，“谁说我报完物资了？” 第44章 格局打开，李厂长震惊！ 程博达懵了。 你说自己还没有报完物资？ 那你退个毛线啊！ 位置都让开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上吗？ 而且你一个学徒工，采购到野猪崽就已经是走大大运了，竟然说还有？ 这一刻，看着处之泰然的曹卫东，程博达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感。 “他娘的，这家伙采购的物资不会真的比我还多吧？” 要知道，为了凑齐这些物资，他其实偷偷跑去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填补了进去。 程博达压下心中的不安。 “你说的东西不会是编的吧？” 曹卫东耸了耸肩，“我放在咱们厂旁边的小仓库里了，采购的东西有点多，过来找车来拉。” “那你刚才让开.......” “哦，我就是先问问价，怎么，有问题吗？” 一句话怼的程博达脸色铁青，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纷纷议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曹卫东在吹牛。 ....... 这时候李厂长就在旁边站着呢。 瞧见程博达收购回来的物资后，他点了点头。 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 轧钢厂是万人国企，计划内物资有国家保障，采购员只负责采购计划外物资。 但是厂里领导众多，时不时还要开小食堂，所以后勤部培养了一支采购员队伍。 不过油水多的公社、生产大队都让老资历的采购员占了，学徒工能去的地方也就剩下生产队了。 只是生产队是以村为单位的，地方很小，再加上这些年风雨不顺，物资短缺，采购员经常是空着手去，空着手回的。 所以程博达采购回来这些东西，他其实已经认可了程博达的能力了。 对采购员来说，他的能力等同于采购到的物资，不管这些物资是什么来路。 只是听了曹卫东的话，李厂长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好奇。 他真的是因为东西太多，所以把物资存放在小仓库了吗？ 不可能吧！ 但是对采购员来，想作弊是一件最简单，同时又是最难的事情了。 迎着众人不信任的目光，曹卫东淡淡的说道：“东西都在小仓库里，大家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对啊，我们在这里纠结什么，去看看不就行了。 眼见为实啊。 众人恍然。 仓库记录员找来一辆板车。 他记得曹卫东说采购了一只小猪崽，这应该足够了吧。 曹卫东摇了摇头，“不够。” 记录员愣住了，傻傻的应道：“这辆板车能装下一只小猪崽的。” “谁说只有一只小猪崽的？”曹卫东反问。 记录员一听，觉得这话真他娘的有道理，于是无奈的说道：“可咱们这里就这一辆板车，要不然我再去借。” 曹卫东说道：“不用，就卡车吧，一趟差不多够了。” “这个......” 记录员转头看向包主管。 厂里有一支车队，是清一色的解放牌cA10卡车。 考虑到后勤部有时候需用卡车拉东西，所以就有一辆卡车挂在后勤部下面，车队没有任务的时候后勤部可以自行安排。 包满感到一阵的肉疼。 用卡车？ 不行！ 卡车可是要烧汽油呢，这时候还没有发现大油田，国内油价金贵着呢。 而且他们仓库用了卡车，油费要算在自己头上的。 只是他刚想反驳，旁边的李厂长却说道：“行，就开着卡车，咱们过去一趟，也省的来回搬麻烦了。” 包满的脸色骤然阴转晴。 “还是李厂长考虑的周到，小王啊，去车队找个司机过来。” 不一会司机就来了。 熟练的挂挡，点火，伴随着嗡嗡轰鸣声，启动卡车。 司机这一套动作，愣是让众人感到了一阵清凉。 正所谓装叉如风，常伴吾身啊。 大车司机不愧是众人仰慕的职业。 曹卫东有些手痒。 和自行车比起来，汽车更拉风。 “等过一阵我也买个吉普车开开，或者大风刮起来的时候，去香江闯一闯，在那边整一辆高档跑车？”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李厂长和包满已经挤进卡车驾驶座了。 曹卫东、记录员以及一众吃瓜群众自觉的爬上车厢，随即卡车启动，朝小仓库开去。 到了厂门口，保卫科见车里坐着李厂长，根本不敢阻拦，直接拉开了大门，让卡车驶出。 司机知道小仓库的位置，出门右转，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曹卫东跳下车厢，打开小仓库的门。 顿时所有人都看呆了。 里面还真有东西。 好几个筐，里面放的满满当当的物资，盖子都盖不上，就这么敞着口。 旁边的地上有几个大桶，里面是处理好的猪肉，码的整整齐齐的。 再往里看，是一大堆用麻绳捆起来的野味，粗略看过去，足有好几十只呢，正叽叽喳喳的乱叫的，吵得乱糟糟的。 根本不用比，所有人都知道谁输谁赢了。 这时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沸腾起来。 震惊？ 不，这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了。 “曹卫东太有本事了，大牛啊。” “这么些物资，人家是怎么采购来的？” “本事太大了，了不得啊。” 还有人脑子转得快，已经开始琢磨了，“这么多野味，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在厂里买点？”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回去后就跟自己的主管反应反应，实在不行去工会闹。 反正他们也要吃野味。 此时，他们再看向曹卫东的目光已经变了。 透着敬仰、透着羡慕、透着畏惧，以及....... 谄媚！ 和曹卫东搞好关系，是不是可以私下整点好东西？ 不光他们，李厂长眼睛也直了，磕磕绊绊的说道：“卫东同志，你......你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 他属实是被那些野味震惊到了。 曹卫东很享受众人的目光，他看向李厂长，“您觉得这些野味够吗？” 李厂长点头。 太他娘够了，足够他吃好久了。 曹卫东摇头。 “我觉得还不够，咱们厂人可多着呢，野味可以放到食堂给大家换换口味，咱们食堂自己加工了，工人们也可以用钱票换回家自己吃或者送人，您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李厂长点头。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曹卫东则继续说道：“所以我采购完计划外物资的基础上，和十卫乡生产队谈好了合作，他们可以按照咱们厂给的采购价，无限量供应野味。” 李厂长呆了。 还能这么玩？ 他觉得自己的格局被打开了。 而工人们则是彻底沸腾起来了。 我们也能换野味回家，这也太棒了吧！ 马上就要临近年关了，拿着野味回家，自己邻居们看了得多羡慕。 这种人无我有的感觉也太爽了。 【叮，李冠志好感度+30，购物点+50。】 【叮，王大伟好感都+30，购物点+50。】 【.......】 曹卫东眼前又是一阵系统提示刷屏。 与此同时，站在人群最后的程博达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第45章 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兄弟受苦（3更求追读） 所有人看向程博达的目光都带上了同情。 你说你这人也是的，本来没你啥事，非要跳出来出言挑衅，又非要把赌约延长到一个月。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现在舒坦了吧！ 那可是要当一个月的掏粪工啊。 他们没见过掏粪工掏粪的场景，但下大雨时茅坑跑水的样子可没少见，那场面但凡是看见了，最起码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程博达面如死灰，朝着曹卫东苦苦哀求。 “曹大哥，我知道错了，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就饶我一次吧。”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 尽快心里恨不得掐死曹卫东，但该服软还是要服软。 万一曹卫东真让自己掏粪怎么办？ 曹卫东脸上露出怜悯，“是啊，掏粪的工作真的很辛苦。” 程博达心里一喜。 肯松口了？ 太好了，只要让我逃过这次，等杨大哥回来了，我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曹卫东拍了拍程博达的脑袋，冲着李厂长说道：“李厂长，我和程博达打赌，以采购物资量为赌约，输了的人要去掏一个月的粪坑......这事您是清楚的。” 李厂长点头。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曹卫东，不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 曹卫东继续说道：“但程博达还要上班呢，让他又跑采购又掏粪，实在太累人了.......” “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兄弟受苦，所以......” 李厂长心底生出嘲弄。 这个叫曹卫东的也太心善了吧，以后肯定要吃亏的。 李厂长一路摸爬滚打混到了副厂长这个位置，虽然没听过‘乱世先杀圣母’的名言，但道理也知道。 想要混的好，最好是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可敌人怎么变少呢？ 要么把敌人变成朋友，要么让敌人再也成为不了敌人。 他心里正思索着，曹卫东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却震惊的险些怀疑人生。 “所以您看能不能先停了这兄弟的工作，让他专心去掏粪啊。” 这一刻石破天惊！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下子噗嗤一声，再也忍不住笑了。 这也太讽刺了，你得罪了人家，还想求人家饶过你，除非对方脑袋进水了。 程博达一脸羞红，差点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神特么见不得兄弟受苦！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良心呢？ 李厂长也被镇住了，他噎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道：“你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的......” 曹卫东走近，用只有李厂长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批野味的采购价我还能压一压。” 语气中夹带着深意。 李厂长眼睛眯了起来。 他听懂了。 曹卫东看在眼里，心里偷偷的笑了。 能压多少呢？ 五厘也是压，一分也是压，反正都是他说的算。 而且他身上还挂着队办农副综合食品厂副主任头衔，卖出去的野味他也能分到钱，根本不亏。 但是如果能借着机会搭上李厂长的关系，对他以后的发展有很大好处。 当然，前提是李厂长的胃口没有那么大。 曹卫东虽然现在是一个小小的学徒工，但他终究会因缘崛起，所以本质上，曹卫东是以游戏的心态对待李厂长的。 李厂长？ 中级干部？ 就是需要咱攻略的工具人罢了。 李厂长深吸了口气。 野味采购的差价，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利润啊....... 意外之喜啊。 另一边，曹卫东继续小说说道：“我要一个转正名额，以及出口气。” 李厂长轻轻点头，转而对程博达说道：“我会跟后勤部的李主任说的，这一个月你就去做掏粪的工作吧，本职工作先缓缓.......还有，咱们厂有清洁标准，会有人和你对接的。” 程博达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李厂长的目光，他顿时不敢吭声了。 掏粪工也就是苦点，累点，但终究还是轧钢厂的工人，一个月后也就调回来了。 要是惹恼了李厂长，自己学徒工的位置恐怕就不保了。 先忍着，等杨大哥回来了再好好琢磨一下，看怎么把场子找回来。 李厂长吩咐工人们把小仓库里的物资搬运到车上，这些东西满满当当的，刚好塞了一车。 仓库记录员摇头感叹，“你小子还真他娘说对了，一车刚刚好。” 曹卫东笑笑，没有说话。 ....... 消息传的很快。 下午的时候，几乎全厂都知道了野味的消息，纷纷跑去打听。 车间主任说：“我他娘的一直在车间，你们去问宣传部的人，他们消息最灵了......对了，有准信告诉我一声。” 宣传部主任说：“这件事我也是听说了，知道的情况和你们了解的差不多，但八九不离十吧，要不你们去办公室问问？” 办公室主任说：“这是领导给咱们厂工人争取的福利，现在正在研究定价的问题，大家稍安勿躁，先回到工作岗位去。” 消息被证实！ 这一下子，工人们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就跟马上要过年了一样，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大部分是正式职工，有些还是双职工家庭，手里着实捏着不少钱，就攒着劲，准备放假的时候采购年货呢。 厂里供应野味，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有面的好事。 与此同时，在众多工人们欢呼雀跃的浪潮中，大功臣曹卫东拿着仓库记录员开的单子，找到了财务处柳春芬。 “姐，我来结算了。”曹卫东笑着打招呼。 柳春芬眼前一亮，“小曹回来了，几天不见，姐怎么感觉人又精神了呢？” 她发自真心的夸赞了几句，接过单子一看，忽然咋舌，“我还要倒贴你287元？” 曹卫东点头。 这是多退少补之后的价格。 至于后续的野味采购费用，由于涉及到李厂长的分成，会单独开票结算。 柳春芬熟练地点出钱票递给曹卫东，随口说道：“你听说了么，咱厂今年的福利是野味，听说每个职员可以采购两只，第三只要凭肉票了。” 曹卫东笑道：“听说了，李厂长牵头搞得，还不错。” 这也是李厂长答应帮他的条件之一。 这件事的荣誉必须让给他。 对曹卫东来说，这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荣誉，让也就让了，至于现场工人会不会乱传，就由李厂长亲自摆平了。 曹卫东接过钱票，顺口说道：“对了，姐，你要的鸡我找到了，等休息的时候给你拎过去。” 柳春芬眼前一亮，忙不迭的夸赞起来。 曹卫东应了几句，刚走出财务部，就看到一个面容俏丽的小女孩等在外面，“曹卫东同志，你的转正申请下来了，跟我来办下手续把。” 第46章 工作转正 曹卫东愣了下。 “这么快？” 小姑娘笑着说道：“是李厂长安排的。” 曹卫东恍然。 轧钢厂是个庞大而臃肿的怪物。 从大的结构来看，它有下属子公司、分公司、办事处，而从本身结构而言，有十三个生产车间，以及财务、人事、监察、宣传、保卫、后勤、办公室等等职能部门。 人多，关系复杂，有些时候一项决议要拖很久。 但有的时候又会很快。 就比如现在。 小姑娘是办公室的。 她拿着李厂长批的条子，直接带曹卫东去人事处办手续。 甚至绕过了张海明副主任。 曹卫东问道：“需要我准备什么材料吗？” “不用，李厂长和李主任都签字了，你跟我来就行。” 小姑娘摆了摆手，示意曹卫东跟上。 曹卫东跟在小姑娘身后朝人事处走去。 “都可以转正了，我的任务应该也完成了吧？” 他估计轧钢厂采购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 打开系统虚拟屏。 果不其然，系统提示弹出。 【叮，你完成了张海明的轧钢厂采购任务，张海明好感度-30，购物点+50，轧钢厂正式工名额*1。】 【你成功打开了野味销售渠道，得到厂领导及职工的一致认可，获得隐藏奖励——汽车改装精通（稀有），购物点+500，福袋*1。】 【评价：思维活泛，敢为人先。】 确实敢为人先。 在此之前，或许有人拿野味偷偷到鸽子市兜售的，也有人拿野味当礼品赠送的。 但促成生产队和大厂合作，直接供给野味的绝对没有！ 不过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肯定会有不少人跟风。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十卫乡生产队的农副综合食品厂绝对是开了历史先河。 “凡是都不宜太过，有机会就再回去一趟，制定一套野味狩猎的规则。” 不是所有野物都能吃的。 他觉得自己既然开创了这个历史先河，就有必要把后世的规则制度搬出来。 诸如坚决不能食用的野生动物名单。 诸如可养殖食用、可养殖观赏、可养殖药用等等。 这样做一方面是保护森林资源，一方面也是保护人类自身。 目光继续下滑。 看到常规奖励后，曹卫东眼中闪过冷意。 和他预估的差不多，自己和张海明的关系彻底跌入冰点了，等张海明回来，估计会有一番明争暗斗。 不过他已经拿到正式工名额，倒也不会很惧怕了。 接下来就是隐藏奖励。 【汽车改装精通（稀有）】 【能力：精通汽车维修、改装、保养等相关领域技能，通过你的改装，可轻微提升汽车性能。】 曹卫东眼前一亮。 这又是一个好东西啊。 这时候社会上流行一种俗称，即八大员。 所谓的八大员，分别是：售货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放映员、炊事员、文工团员。 这些职业是最风光的铁饭碗。 其中就有驾驶员。 这是因为现在交通设施落后、汽车保有量极少，驾驶员也就屈指可数。 物以稀为贵，自然就奇货可居了。 再加上驾驶员经常要出远门，能够帮别人带回本地买不到的东西，办点什么私人事情几乎都是一路绿灯，因此吃香。 但实际上，还有一种职业更稀少。 那就是汽修员。 除了汽修厂外，大部分汽修员都是驾驶员兼着，他们在学开车之前必须先会修车。 但仅限于修理。 自己这项技能包含了改装、保养，甚至可以轻微提升汽车性能。 高下立判。 把这套技能吃透了，开办一个汽修厂都没问题。 曹卫东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这么走运，要不趁热打铁开了福袋吧？” 曹卫东心痒难耐，于是选择开启福袋。 伴随着一阵炫目的光影特效，系统提示弹出。 【叮，您获得物品八珍鸭。】 【八珍鸭】 【效果：卤汁淡红，鸭肉香酥软滑，鲜咸不腻，食用后可饱腹。】 曹卫东有些尴尬的饶了饶头。 这一刻，他无比想念安文耀。 ....... “这里，等会听我说就行。” 小姑娘叫做田英，停在人事处门口，仔细叮嘱着。 曹卫东点头。 田英推门，顿时办公室里一道道目光看了过来，见是田英，大多数人又收了回去。 其中一个青年有些局促的站起来。 “英子，你怎么过来了？” “杨哥，我带人来办手续，王主任在吗？”田英笑着问。 “里屋呢，我带你过去。” 叫做杨哥的少年非常热情，带两人进了主任办公室，并主动说明情况。 王主任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妇女，她接过田英手里的单子，笑着问道：“小同志，你就是曹卫东？” “是的。” 曹卫东言简意赅。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人事处主任。 之前原主进轧钢厂，还是人事文员给办的手续，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进过人事处。 毕竟是学徒工，又常在外面跑，所以接触的不多。 另一边，王主任看着条子，重视起来。 原来是李厂长批的条子，还是后勤部采购岗位，能坐稳这种肥差，应该是有背景的。 “曹卫东......” 看着名字，王主任忽然愣住了。 “卫东同志，你是不是刚从十卫乡生产队回来。” “是的。” 果然是他。 王主任想到宣传部老马跟她提到的，那个勇抓敌te的英雄。 因受到了公安的嘉奖，宣传部非常重视，正好让她联系把人找出来呢，没想到自己就来了。 想到这里，王主任态度立刻变得好了许多。 “英子，你把人交给我就成，我给他办手续。” 田英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王主任让青年找出几份文件，让曹卫东填了，随即抱着去各个部门盖章办手续。 约莫十来分钟，所有手续跑完。 王主任递过去一份文件让曹卫东存档。 “行了，你的关系已经转到我们厂了，后续的一些事情我们去办。” “你的岗位还是后勤部，工资等级定在26级，每个月33元。” 曹卫东知道这里面有李厂长的功劳，和自己之前的工资相比，直接翻了一倍。 这时王主任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应该就是勇抓敌te的英雄吧，宣传部收到了公安的嘉奖通知，你跟我来一趟，我带你去找宣传部的马主任。” 听到这里，办公室里众人的目光都变了。 第47章 朝阳群众的前身 原来是抓住敌te的人民英雄啊。 而且还是后勤部的采购员。 这下众人的目光变得更炽热了，尤其是那些女同志，眼里都快放出电花了。 曹卫东甚至有种自己被烤化的错觉。 王主任这时候起身，“走吧，我们这就去宣传部，马主任还等着你呢。” “谢谢主任。” 曹卫东跟着王主任走出办公室。 到了门外，隐隐还能听到办公室里传出来的议论声。 “长的好俊啊......” “还抓了敌te，真了不起......” “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象......” 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不时响起男同胞满含醋意的声音，“帅有什么用，肯定花心......” 曹卫东摇了摇头。 王主任笑道：“我们人事科就是小姑娘多，你要是没对象，我帮你介绍一个？” 正式工果然吃香。 曹卫东笑着说道：“谢谢主任，我一直忙工作，还真没有谈着。” 嗯...... 梁拉娣不算对象。 算任务对象。 王主任对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很有好感。 “没问题，对了，你也别叫我主任了，就喊我王姐吧。” 曹卫东立刻打蛇随棍上，马上应道：“谢谢王姐。” 关系一下子就拉进了。 王主任好奇的问道：“听说你还抓住敌te了，当时是什么情况？” 曹卫东把这段经历又说了一遍。 他口才极好，故事讲的生动形象，听得王主任一愣一愣的，不时惊呼出声，“太惊险了，真是太惊险了。” 人在交谈时总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等到了宣传部门口，王主任才后知后觉，整个人有些意犹未尽。 “小曹，下次有时间去我哪儿坐一坐，好好给我讲讲。” 接着，王主任叮嘱道：“马主任是咱厂老资历的干部了，军队出身，说话心直口快，也不喜欢年轻人绕弯子，你到时候注意下。” 这就是在提点了。 曹卫东感激的说道：“谢谢王姐。” 他悄悄打开系统虚拟屏，更换上雇佣兵这个称号。 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为之一变。 推开门，两人走进宣传部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明显更大，有三间屋子，其中一间关着门，门上挂着广播室的牌子。 王主任和宣传部的文员们打过招呼，带着曹卫东走进主任办公室。 马主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脸上有一道疤，此时正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报。 王主任笑道：“马主任，我把抓住敌te的英雄曹卫东同志给你带过来了。” 马主任抬头瞧了一眼。 这一眼犹如鹰隼，透着锐利与萧杀。 显然，这是一个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老兵。 曹卫东肃然起敬。 他的身体本能站直，行了一个军礼。 “主任好！” 声音洪亮。 马主任浑身一颤。 多年行伍生涯烙印在血脉里的激情与热血，被曹卫东勾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起身回了一个军礼。 “好，真好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未来。” 马主任感慨不已，对曹卫东第一印象就很好，拉着曹卫东坐下。 “以前当过兵？” 曹卫东回答：“没有，我父亲是军人，我从小就很仰慕军人。” 马主任一愣，“你父亲是......” “曹胜勇，原.......” “原43军607团侦查营的老战友了，我知道。” 马主任感叹道：“原来你是曹胜勇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马学武是最老一辈的军人了，后来转业回家，一路兜兜转转，当了轧钢厂宣传部的主任。 由于本身就是军伍出身，因此对曹胜勇有些了解，之前还曾经关照过，现在被曹卫东一提，他立刻就回忆起来了。 马学武拍着曹卫东的手背，不无感慨的说道：“公安给咱们厂打电话嘉奖了，这是难得的荣誉，我听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英雄就是你啊。” “你父亲要是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会很开心吧。” 曹卫东应了几句。 这时王主任打断马学武。 “马主任，那人我就交给你了，你们慢慢聊。” 马学武说道：“你先去忙，改天我拿着好酒去找老庞喝酒，算是感谢你给咱轧钢厂招了个好苗子。” 王主任笑骂了一句，“你敢，我都不让你进我家门。” 王主任走后，马学武开始认真交代了起来。 原来曹卫东抓敌te这件事闹得还挺大，公安都打电话嘉奖了，马学武听说后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典型，于是想让曹卫东过来说一些细节，他们做一篇宣传。 另外马上就要到年末了，轧钢厂的年终大会上有优秀员工评选，曹卫东也能占一个名额。 这是好事。 曹卫东说道：“马主任，我可以把整个过程写出来，您用来报道。” 马学武有些意外，“你的文笔怎么样？” “勉强还算可以。” 曹卫东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话，“反正用来宣传应该是够了。” 马学武说道：“那行，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写完了记得给我，还有，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曹卫东连连感谢。 临走时，马学武又叮嘱道：“对了，你还要去趟公安局，听说还有一面锦旗。” 曹卫东脆生应是。 离开前又对着马学武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在众多小文员羡慕的目光中离开办公室。 走出房间，今天也不用上班，他一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决定去找一趟梁拉娣。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去公安局报备，把给自己的锦旗领了。 按着地址找到了地方，一个公安接待的。 “是曹卫东同志吧，你的锦旗还没有到，这里留个地址，明天到了之后给你送过去。” 曹卫东在表上登记了自己的信息。 他留心了一下，发现这张表上已经写了不少名字。 “公安同志，这些全是得到荣誉锦旗的群众吗？” 公安笑了。 “是的，对于和我们有密切合作关系的群众，只要及时举报和提供线索，并且验证为真实的，都能得到荣誉奖励。” “这些人民群众都是热心的，给了我们很多的帮助。” “当然，这么多人里，只有你真正抓住敌te。” 曹卫东越听越耳熟。 他仔细琢磨了一阵，突然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朝阳群众的前身吗？ 第49章 曹卫东买自行车 在后世，朝阳群众号称世界第五大情报机构，一年提供21万条举报信息。 据说该组织的封神之战，始于七十年代。 莫非这个时间就已经出现了吗？ 他随口问了几句。 戴大檐帽的公安说，这是他们向红星向局长的想法，要给积极举报的群众以荣誉表彰，这样才能调动起人民群众的热情。 曹卫东咋舌。 向局长真是能人啊。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有可能在后世诞生一个恐怖的情报组织，应该足以自傲吧。 离开公安局后，曹卫东看时间还早，他决定顺路去一趟百货大楼。 等会是要去看望梁拉娣的，说不好还能留下过个夜，总得带点东西过去。 买点孩子爱吃的糖果，顺便逛逛百货商城。 其实他也可以在万界商城里兑换，但总从万界商城里兑换，却从没有进出供销社和百货商城，这种举动也太奇怪了。 尤其是知道朝阳群众已经初见雏形，并且很有可能就在自己身边后，他觉得还是谨慎一点。 这时候的百货大楼和遍地开花的供销社不同。 两者都是国营性质的，但侧重不一样。 供销社主要是铺设和服务农村的，城里也有，从事百货、纺织、农产品购销和生产资料的供应。 而百货大楼往往是城市的地标建筑，往往一个城市或县区只有一个。 百货大楼的商品最全，同时也是品质的象征。 要是能在百货大楼买东西，可是一件能炫耀很久的事情。 曹卫东心里捉摸了下，觉得距离不远，他干脆也不坐公交了，就这么溜达的走到了京都的百货大楼。 仰头观看。 这是一栋六层高的大楼。 高约二三十米，宽约百米，在这个年代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了。 并且大楼前停着极其稀少的私人轿车，在阳光的照射下，锃光瓦亮，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曹卫东跟着人群挤了进去。 每个柜台前都挤满了顾客，有些柜台旁搭起了护栏，大概是为了拥挤的顾客挤垮柜台。 而销售员冷着脸坐在柜台里面。 这些顾客都是逛的多，买的少，他们也懒得搭理。 曹卫东四处转着。 路上扯了几块布料，又买了一斤奶糖。 不知不觉到了自行车柜台前。 他驻足观看。 这里主卖飞鸽、永久、凤凰这三种牌子的自行车，就连新上市不久的长征、五羊、红旗这些牌子也能看到。 曹卫东用手指弹了弹横梁。 声音清脆。 质量确实不错。 至于样式....... 曹卫东摇了摇头，觉得还不够精致和美观。 当然，这也是因为当前时代审美的局限性。 记得就在去年，某领导人准备到国外访问，急需一身白色西服，但找了半天，却发现整个京都愣是找不到一枚白色扣子。 这也是举国一片蓝灰服色的原因。 单调惯了。 “同志，你是要买自行车，带票了吗？” 售货员看曹卫东在柜台前面站了半天，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好奇的上前询问。 曹卫东还没有说话，他旁边一个短发青年不干了。 “同志，我都在这里呆半天了，你怎么不问问我？” 售货员是个漂亮姑娘，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你想买啥？” 短发青年看了看曹卫东，又看了看自己，恍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不忿的拿出一张自行车票，“我要买自行车。” 售货员扫了短发青年一眼。 “行啊，我推荐这辆飞鸽牌28寸男式自行车，大链套，带车铃铛，是原装高配置的，车169.2元，加锁2.4元，共计171.6元，要的话就交钱。” 短发青年立刻蔫了。 他不过是棉纺厂的普通职工，170元基本等于他半年的工资了，还真买不起。 “这个......这个牌子的呢？” “五羊，车128，加锁2.1，共计130.1元。” 售货员熟练的报出了价格。 连续问了几款，短发青年发现没有一辆是自己买得起的，耷拉着脑袋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兄弟，别急着走啊，你的自行车票要不要出手。” 曹卫东拉住短发青年，开口询问。 售货员介绍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着，忽然觉得自己可以买辆自行车。 父亲留下的抚恤金有500，再加上自己这几个月跑采购攒下的，零零散散加在一起有800多，就随身空间里放着呢。 只不过没有自行车票。 这时候自行车票难得。 一个单位一年也只有寥寥几张自行车票，一般都是分给厂里的领导或劳模的，平常老百姓只能望而兴叹。 他琢磨着，等轧钢厂年终开全员大会时，自己评选上优秀员工了，或许能得到一张。 可见到旁边的短发青年手里有票没钱，他顿时有了想法。 短发青年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不卖，这东西可是我爹的宝贝，卖了要打死我的。” 曹卫东说道：“我加钱。” “你能给多少钱？” 短发青年觉得可以谈谈。 反正老爹只有自己一个儿子，不舍得真的打死自己。 曹卫东压根没倒卖过自行车票，也不知道多钱合适。 但他记得前世看【金婚】的时候，文丽用自行车票和售货员换了双十二块的小皮鞋。 于是试探的说道：“12元？” 短发青年犹豫了一下，连忙摆手，“不换不换。” 曹卫东心里有数了，说道：“那就一口价，15元吧。” 短发青年咽了下口水。 15元都能买二十斤猪肉了。 他心动了。 “行，不过咱们得一手交钱一手交票，然后谁也不认识谁。” “没问题。” 曹卫东带着短发青年到了背人的地方，完成了一宗见不得人的交易。 重新回到柜台前，曹卫东数出180元递给售货员，豪横的说道：“我要那辆28的飞鸽，车筐车铃都帮我配上，要原厂的。” 售货员眼睛都快冒小星星了。 毕竟有钱有颜还有票的男同志太少了。 她麻溜的帮曹卫东挑了辆品相最好的自行车，又递过来找好的零钱和一张收据。 收据是打钢印用的。 曹卫东拿着收据，再到单位开个介绍信，就可以去自行车管理部门办理，在车把、大梁等处砸好钢印，领了自行车号牌，就可以上路行驶了。 曹卫东推着自行车顺嘴问道：“同志贵姓，我如果想在咱们百货公司铺货要找人？” “我叫成梅梅，想要铺货得找我们经理，他刚好是我舅舅。” 售货员努力露出矜持的微笑。 第50章 梁拉娣：来战！ 莫非眼前这个帅气的青年是自行车厂的领导，跑这里看行情了？ 成梅梅越看越像。 再加上刚卖了辆自行车，心里高兴，于是热情的介绍起来。 “嗯，你说的对，我就是来看看行情的。” 曹卫东含糊的应道。 他其实连根自行车的毛都没有。 不过曹卫东觉得开办自行车厂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商机，所以提前问问。 在他的印象中，自行车厂无非就是生产车架而已，其余配件可以从合作社企业采购，最后完成组装。 凭借自己领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肯定可以打造出引领潮流的自行车产品。 但是听了成梅梅的介绍，他才知道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京都百货大楼是这个年代的标杆，想在这里铺货，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县级以上领导的介绍信。 这时候很多自行车厂都是公私合营的。 公家入股，委派管理，生产资料由国家统一调配使用，资本家只负责分红。 等定息年限期满后转变性质。 它们有公家背景，很容易拿到介绍信。 这点却直接卡死了曹卫东。 第二，产品具有知名度。 京都百货大楼不是什么商品都能摆出来的，你必须得有好的知名度才行。 问清楚之后，曹卫东知难而退。 他也没有多逗留，直接推着车子离开了。 等溜达到一个小胡同，趁没人注意，他把买来的布料、糖果都收进随身空间，然后推着自行车找了个修车大爷，让修车大爷把车筐、车铃这些配件都安装好。 修车大爷一边拧着螺丝，一边夸赞起来。 “真是辆好车子，还是全锰钢的，你听听这声音.....啧啧，得不少钱吧？” 曹卫东应道：“还行，小两百呢。” 修车大爷手中扳手一颤。 安装配件的动作明显谨慎了许多。 这要是磕了碰了的，自己可赔不起啊。 曹卫东这一刻，终于知道为什么三大爷爱推着自行车在院里溜达了。 说实话，这感觉还挺爽的。 安装完配件，结了钱，在路人们艳羡的目光蹬着自行车回了轧钢厂，找办公室开介绍信。 还是田英这个小姑娘。 她眼睛瞪着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 “你买自行车了？” 曹卫东憨憨一笑。 “对，我父亲之前是军人，他的朋友关照，给了我一张自行车票，正好今天我也转正了，心里高兴，就去百货大楼买了辆自行车。” 这样自行车的来历就解释清楚了。 “还是去百货大楼买的，真了不起，我还没在百货大楼买过东西呢。” 田英感慨着，麻利的给曹卫东开了封介绍信。 曹卫东看了看时间，拿着介绍信跑去派出所，找自行车管理部门的人打了钢印，做了自行车证。 至此全部流程就办完了。 而天也已经黑了。 他从万界商城兑换了半斤散白，两个下酒菜，半斤猪头肉和花生米，用饭盒把冷热菜分门别类装好，然后把布匹和奶糖拿出来挂在车把上，按地址找到了梁拉娣家。 这里是职工筒子楼。 停好自行车，拎着东西上楼，刚好看到梁拉娣在走廊里做饭呢。 梁拉娣看见曹卫东，脸上露出喜色。 “卫东来了？快进来坐，我刚好做饭呢，正好一块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曹卫东笑着凑了过去。 梁拉娣见曹卫东手上拎的酒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白了曹卫东一眼。 都是狐狸，你非得跟我演聊斋。 要不说女同志不正经起来，基本就没有男同志什么事情了。 屋子里四个小孩正在玩耍呢，见有陌生人进来，都吓得不说话了。 梁拉娣有四个孩子。 男孩分别叫大毛，二毛，三毛。 女孩叫秀儿，年龄最小。 平时梁拉娣上门了，就是哥哥们照顾着，要不就是邻居照顾。 这种筒子楼的厨房都是设在过道里，共用一个厕所，所以邻里关系都很好。 梁拉娣介绍道：“这是你们曹叔叔，快叫人。”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叫道：“曹叔叔好。” “你们也好。” 曹卫东把带的东西放下，掏出奶糖，每个小家伙都分了两枚，立刻征服了他们。 【叮，大毛好感度+5，购物点+10。】 【叮，二毛好感度+5，购物点+10。】 【叮，三毛......】 梁拉娣就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样挺好。 曹卫东笑着对梁拉娣说道：“这些布是给你的，可以给孩子们做几件新衣服。” “谢谢！” 梁拉娣心里感动极了，张罗曹卫东坐下，又匆匆出去炒菜了。 曹卫东就坐在客厅里，和四个小家伙玩耍。 四个小家伙也不认生，不一会的功夫，就和曹卫东打成一片了。 ........ 晚上。 饭吃到一半，几个小家伙就已经坐不住了。 梁拉娣把孩子们叫到了身前。 “你们吃饱了吗？” 三个小家伙纷纷点头。 而秀儿则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大毛身上，脸蛋红扑扑的，已经睡熟了。 “那行，你们几个出去玩会吧。” 梁拉娣从大毛身上接过秀儿，叮嘱道：“不许跑太远。” “好嘞。” 孩子玩闹是天性。 三个小家伙如脱缰的野马，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梁拉娣把秀儿抱到里屋的床上，门关紧，同曹卫东又喝了几杯酒，脸红了起来。 曹卫东似笑非笑的说道：“是不是感到冷了？” 一句话激起了梁拉娣的战意。 梁拉娣眉头一竖，怒道：“冷？我梁某人今天定教你知道厉害！” ....... 晚上。 梁拉娣神清气爽的起身。 脸色红润，一举一动带着媚态。 “天也黑了，要不就住一天吧，别回去了。” “能住的开吗？” 曹卫东打了个哈欠。 从十卫乡生产队回来，他还没怎么休息呢，确实有些乏了。 “能。” 梁拉娣觉得自己能搞定。 ........ 曹卫东这边有温香软玉在怀，日子潇洒惬意，可有人却无比狼狈。 张海明。 这位轧钢厂后勤部的副主任，轧钢厂大牛，万千职工巴结的对象……此时正满脸阴沉的在土坯房里走来走去。 “杨力安这个废物，我让他去开介绍信，怎么还没有回来？” 第51章 听音（3更求追读） 张海明内心急躁无比。 今天是采购期限的最后一天。 他必须回去。 “杨力安这个废物，老子饭都喂到嘴边了，你特么连张嘴都不会！” 原本在他的谋划中，杨力安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在秦家沟生产队呆上几天，随便收购一些农副食品，等回城后从供销社把欠缺的计划外物资补上....... 这样他就有理由让杨力安转正了。 现在工人名额紧张。 而他只是副主任，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合规矩。 谁知道突如其来的采购生猪的谣言打破了他的谋划，而在李主任的施压下，整个计划的走向从一开始就已经失控。 他心生悔意了。 早知道就不淌这趟浑水了....... 可是紧接着，张海明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既然做了就没办法回头，况且自己也收了杨力安父亲给的好处费，总不能再拿出来吧。 “采购生猪这件事本来就是谣言，我就说秦家沟生产队没有生猪，李主任应该不会说我什么的。” “还有，我必须尽快回京都，从供销社把计划外物资都买齐.......” 张海明心在滴血。 这又是一笔花销。 虽然单位能报销，但差价还得他自己填。 而且还搭了人情。 张海明叹了口气，“明天一早就回去，不等杨力安了。” ....... 与此同时。 杨力安在大营生产大队内，被社员们客客气气招待着。 早上社员吃粗粮稀饭，杨力安也跟着吃粗粮稀饭……看他是客人，社员们还多给他加了半块地瓜。 晚上社员们吃粗粮糊糊，杨力安也吃粗粮糊糊……照例比其他人多了一个红肖梨。 这待遇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但杨力安问起大队书记时，社员们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俺们书记去公社了，你再等等吧。” 就这样，杨力安在生产大队呆了两天，愣是没见到生产大队干部们。 杨力安掐着指头算时间，发现今天就是第十天。 他终于坐不住了....... 不一会，几个社员告诉项书记杨力安已经走了。 “这孩子还是缺少历练啊。” 自己这么晾着已经表明态度了，竟然还傻呵呵的等着？ 真是天真。 摇了摇头，项书记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琢磨着，能不能把十卫乡生产队好的东西拿出来借鉴，在全生产大队推广。 比如扫盲班。 又比如农副食品综合厂。 ........ 翌日。 曹卫东睁开眼睛，美美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梁拉娣这时候已经把三个孩子打发去上了，又把秀儿托付给邻居，正给曹卫东准备早饭呢。 一个拳头大小的粗粮馒头，一碟咸菜外加一个剥好皮的鸡蛋。 看起来简单，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奢侈了。 曹卫东利索的穿戴整齐，随口问道：“我这么出去不会有人说什么吧？” 梁拉娣说道：“没事，我这一层邻居的关系都挺好，他们不会传闲话的。” 曹卫东放心了。 蹲在打好水的搪瓷盆前刷牙洗漱，三两口吃了早饭，和梁拉娣一起下楼。 梁拉娣说道：“我快迟到了，咱们得跑起来。” 曹卫东笑道：“不怕，到机修厂也就一刻钟的距离，很近的。” “那是你，我可跑不了这么快……得半个小时呢。” 梁拉娣拎了拎自己的工具袋。 沉甸甸的。 里面放着诸如钳子、扳手、电焊配件等工具。 “没事，咱有自行车。” 曹卫东拍了拍自行车座，拿钥匙开了车锁，示意梁拉娣把工具袋放在车筐里。 梁拉娣由衷的夸赞道：“卫东，你真了不起，连自行车都有。” 这时候的自行车，在一般人眼里等同于跑车，平常人根本骑不起。 曹卫东让梁拉娣上车，猛蹬脚踏，自行车速度飞快的朝机修厂驶去。 梁拉娣揽着曹卫东的腰。 心脏砰砰直跳。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自行车呢。 曹卫东可真有本事…… ....... 折腾了一圈，曹卫东终于踩着上班的点进了轧钢厂。 保卫科的李大爷从值班室探出头来，见是曹卫东，自觉的拉开侧门。 “今天又换车子骑了，你那些长辈对你也太好了。” 李大爷啧啧感叹。 “没有，那辆自行车还了，这是我自己买的。”曹卫东大大方方的说道。 “什么？自己买的？” 李大爷拿烟的手就是一哆嗦，卷烟掉地，心疼的他赶紧捡了起来。 曹卫东嘿嘿笑着，刚准备过去显摆一下，突然听到一阵汽车鸣笛声。 李大爷连忙将烟掐灭，跑去开大门了。 曹卫东看了一眼，立刻知道情况了。 厂里有一个车队，每天都要去县里拉锻钢的矿石，看样子这是准备出发了。 本来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听了一耳朵卡车发动机的声音，他心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念头。 油泵内摇臂故障。 曹卫东就是一愣。 这是....... 汽车改装精通技能带来的效果。 他能准确的听出，这几辆解放卡车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尤其是开在最前面的一辆卡车，油泵内的摇臂濒临断裂，如果山路颠簸的话，跑一个多小时就会断裂。 “要不要告诉他们一声？” 曹卫东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去说一声。 毕竟这时候的驾驶员地位相当高，甚至比飞行员还要珍贵，所以这些能当上驾驶员的，也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职工。 他们虽然也是职工，但工资比一般工人高，出车就有补贴，而且用车的事情得听他们的。 有时候领导批了条子，在驾驶员这里照样不管用。 和这些人搞好关系，也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到这里，曹卫东走了过去，挥手示意停车。 头车刚好是车队的队长敖六。 他五大三粗的，面向凶恶，看起来像歹徒多过像驾驶员。 敖六看有人拦车，立刻不耐烦的骂了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没长眼睛，老子正开车呢，你招什么手，要是一个不小心撞人了算谁的？” “还有这次我们任务紧，不帮着带东西了，下次再说吧……真是他娘的操蛋了。” 说着就要继续行驶。 他们这趟要去县城，本来就出发晚了，来回一天的车程紧紧张张的。 平时，都会有职工请他们帮着采购县里的特色产品，敖六以为曹卫东也是这样的。 曹卫东耸了耸肩，退了一步。 “无所谓，反正抛锚和我没关系。” 如果是这态度…… 呵呵，他也懒得奉陪。 第52章 秀操作 “你把话说清楚，老子这车怎么就半路抛锚了。” 敖六立刻紧张起来。 这车可是他的宝贝，听到有人他的车说会抛锚，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曹卫东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发动机的声音。 “其实也没有抛锚那么严重，只是会有异响，如果不留心会损坏发动机。” “不可能，这车上个月刚做了保养，汽修厂的老师傅都检查过了，绝对没问题。” 敖六一口否定。 曹卫东耸了耸肩，“我就是提醒一句，如果出现了不正常的响声，记得停车检查下油泵。” 说完就推着自行车离开，留下敖六一脸茫然。 半晌，敖六探头出窗外，看着已经走远曹卫东，嘴里骂骂咧咧。 “莫名其妙，等回来再找你算账。” 副驾驶有些担心的问道：“队长，我看这小子说的怪邪乎的，要不咱们还是检查一下？” 他们这趟可是要去县城的，中间有很长一段非难走的土路，并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车真出了问题，他们就只能在原地等待救援了。 “没事的。” 敖六脚踩油门，自信的说道：“我都开了好几年车了，有没有问题我会不知道？咱们出发吧，任务要紧。” 解放卡车缓缓启动。 车队如龙，在头车的引领下，朝县区矿场驶去。 ....... 对曹卫东来说，车队只是插曲。 今天的正事是报道。 推着自行车，很快到了后勤大楼的前面。 后勤部是轧钢厂里最特殊的部门，独享一栋三层矮楼。 只不过一二层是库房，三层才是办公区。 曹卫东走楼梯上了三楼，熟门熟路的穿堂过室，径直到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隔了大约十几秒，门内传来轻微的声音。 “请进。” 曹卫东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布置的十分雅致。 一面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排排的荣誉证书，木质的办公桌上，还摆着从没有使用过的文房四宝和一套茶具。 而此时此刻，李主任就戴着金丝眼镜，正在伏案工作。 不知为何，曹卫东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词汇来。 沐猴而冠。 在李平安身上，他感受不到丝毫的儒雅，反而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 嗯...... 听说他还是李厂长的亲戚。 或许还真就是一个斯文败类吧。 当然，这些和曹卫东没有关系。 他甚至主动更换上“扫盲教员”称号，希望能博取一些好感。 恰饭嘛，不丢人。 接着曹卫东从行军挎包中拿出介绍信，主动递了过去。 “李主任您好，我叫曹卫东，之前就是咱们后勤部的学徒工，目前转正定岗到后勤采购岗，这是我的介绍信。” 听了这话，李平安这才抬头打量曹卫东。 他眼前一亮。 一连说了几个“好”。 是个浓眉大眼的精神小伙，看着就有气质。 接过介绍信，仔细翻看了一遍，李平安感慨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听过你的名字，之前当学徒工的时候能力就很出众，最近还协助生产队的同志抓住了敌tE，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好啊，有勇有谋，我们后勤部需要更多你这样优秀的职工。” 曹卫东身体站直，轻声说道：“其实这些都是主任您的功劳，您平时的举止作风，都深深影响着我们，值得我们深思和学习！” “对了，宣传部的马主任希望我能写一篇勇抓敌tE的文章，当着全厂广播，我就想着把您的教诲也写进去，您看……”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表情显得十分肃穆，怎么看都像是发自内心。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千万不要觉得拍马屁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朋友之间还需要商业互吹呢，更何况是关系更复杂的职场？ 通过房间的布置，曹卫东瞧出李平安对荣誉的渴望，于是投其所好。 果然，李平安眼前一亮，连忙招呼曹卫东坐下，并主动给曹卫东倒了一杯茶。 “小曹同志，我看的出来，你是懂文化的，和咱们厂的那些大老粗们都不一样。” 李平安对曹卫东的称谓，从曹卫东同志升级到小曹同志……显得更加亲近了。 接着他说道：“看资料上说，你还是高中毕业，果然也是有文化的，不过我平时说过那么多话，你看.......” 曹卫东从挎包里掏出纸笔，抢着说道：“主任您说，我可以再记一遍。” 这波操作直接秀了李平安一脸。 半晌，李平安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拉着曹卫东说了几句，继而叮嘱道。 “行了，今天是你转正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好好工作吧，争取尽快作出效果，做出成绩来。” “你就到七号办公室办公吧，让小魏给你安排一个工位。” 曹卫东再次站起来，恭敬的说道：“是，谢谢领导指点，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盒中华。 这是他从万界商城里兑换的，平时就存在随身空间里，这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将两盒中华烟放在办公桌上，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一步…… 两步…… 三步....... 就在他即将走出办公室时，身后传来李主任的声音。 “那个......小曹啊，你先等一等。” 称谓再次升级了...... 曹卫东脸上笑容一闪即逝，随即转身，故作疑惑的问道：“主任，您还有什么交代吗？” “倒也没有，我突然想到了，小魏他们都是厂里的老人了，你们交流可能有代沟，所以你还是去三号办公室吧。” “谢谢李主任，我一定会尽职尽责的完成计划外物资采购的工作。” 曹卫东感谢的说着，然后离开办公室。 别看只是一包小小的中华，其实透着很多信号。 这时候流传着一句话，省中华，市牡丹，一般干部前门烟。 中华烟是特供品，平常人是没有渠道搞来的。 曹卫东送李平安中华，一方面是求人办事的礼数，另一方面也在暗示…… 自己有能力搞到稀有的中华。 前者还好。 后者就不由得李平安不多想了。 毕竟这时候想要搞到中华，要么跟烟厂的领导认识，要么是有高级干部自己不抽给你，要么就是进入神秘的特供商店购买。 曹卫东无论是那种情况，他都得重视。 第53章 当狼群里混进来一只哈士奇 从主任办公室离开，曹卫东找到了办公室的组长魏有志。 “魏叔，我转正了，来您这里报备一下。” “行，你也算是老员工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有工会活动记得参加，另外也要抓紧时间办理入当......” 魏有志是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对谁都很热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曹卫东打断了魏有志。 “已经入当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办的。” 魏有志哈哈笑了几声，又说道：“那也行，主任给你分配办公室了没，如果没有，我给你找个位置好的工位。” 后勤部因为独占了整个一层当做办公区，因此办公室也多，不像其他部门，一大堆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憋憋屈屈的。 曹卫东说道：“分配了，让我去三号办公室。” “三，三号办公室......” 魏有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对，就是三号办公室，有什么问题吗？”曹卫东奇怪的问着。 “没有没有，你快去吧，这些是给你的办公用品。” 魏有志语气含糊，将一套崭新的办公用品给了曹卫东，就不再说话了。 曹卫东奇怪的看了魏有志一眼，抱着属于自己的办公用品，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离开。 身后，隐约能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 “小曹怎么分配到三号办公室了......” “那里可是.......” “以前有没有得罪过......” 曹卫东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三号办公室不会是什么深宫冷院吧？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算了，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都得去看看再说。” 三号办公室在走廊的最深处，旁边就是步行梯，楼下正对着厂大食堂，环境嘈杂，怎么看都感觉位置不怎么样。 难道我被李平安那个老梆子演了？ 这是曹卫东的第一感觉。 他心里琢磨着，要真是这样，自己两盒华子可就算打水漂了。 小心的推开一条门缝，朝办公室里面张望。 办公室里有两个跟他同龄的年轻人，而且还都是他认识的。 其中一个瘦高的男青年叫吴虎，据说父亲是粮食站的干部，另一个扎马尾辫，面容清秀的女孩叫柳玉，好像也是干部子弟，家里的关系是供销社系统的。 总而言之，这两人都是有些底子的，放在古代就是妥妥的衙内。 曹卫东突然觉得，李平安是恐怕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误会。 让自己进第三办公室...... 怎么看都像是狼群里混进了一只哈士奇啊。 接着他的目光绕过两个未来的同事，打量起办公室来。 整个办公室宽敞明亮，布置温馨，最关键的是隔着窗户能看到远处的青山。 要知道因为炼钢锻铁的缘故，厂里总是有一股呛人的煤烟味，在办公室坐着喝喝茶，没事的时候看看青山，整个人的心情都会跟着敞亮许多。 不错。 曹卫东对办公环境还算满意。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正磕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外面的曹卫东。 吴虎说道：“张海明不是说要把工人名额给杨力安嘛，怎么让曹卫东得了？你是没见到安子他爹那张脸，啧啧.......黑的都快跟煤球一个色了。” 柳玉切了一声，“张海明也就是娶了个好老婆.......他有什么能耐，肯定是搞砸了呗。” 吴虎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也对，张海明会不会退钱？这两年他可没少捞钱，很多工人名额都让他走关系安排了。” 柳玉想了想，说道：“那谁知道....不过我倒是对曹卫东挺好奇，自己一个人打拼，还能拿到后勤部的工人名额，肯定是有本事的。” 在轧钢厂里，后勤、人事、办公室，还有货运组，是最难进的部门。 吴虎听了，有些不服气。 “他的工人名额是李厂长定的，要没有李厂长，他曹卫东什么都不是，有机会了我去试试他的能耐，要是一个样子货，我就想办法把他赶走！” 曹卫东听不下去了。 他敲了敲房门。 “你们好，我叫曹卫东，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了。” 哐啷啷。 瓜子皮洒落一地，办公室里一阵慌乱。 吴虎和柳玉毕竟是年轻人，他们刚才正在背后谈论曹卫东呢，结果正主一下子就出现了，他们都感到有些尴尬。 这人怕不是属曹操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镇定了下来。 吴虎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曹卫东耸了耸肩，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很抱歉，是李主任亲自安排我在这里办公的，我觉得领导这么分配，一定有领导的意思吧......你们说呢？” 吴虎和柳玉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他们找人打听过曹卫东的背景。 没了父亲，没有关系，只身一人打拼。 按理说这种人肯定不会安排到他们这里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肆无忌惮的讨论曹卫东了。 可人家都出现在眼前了，总不能有假吧。 再联想到李厂长亲自给曹卫东的定的工人名额，他们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曹卫东背后有人。 而且这个人能走动李厂长的关系。 想到这里，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这一刻，他们再看向曹卫东，眼里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那是只有在看向同类时才会有的目光。 ....... 曹卫东和两个新同事简单认识了一下，选了个靠窗的工位，将办公用品码放整齐，又出了办公室。 身后。 吴虎和柳玉对视了一眼。 “他没听到我们说的话吧？” “听到了又怎样，不过我现在对他的背景越来越好奇了，要不要试试？” “怎么试？” “用那个采购申请。” “这样好吗？” “怕什么。” ....... 另一边。 曹卫东走进大办公室，满屋的学徒工看了他一眼，纷纷移开目光。 听说程博达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就被曹卫东整去当掏粪工了，还停了一个月的工作，为了这事，程博达的婆娘都闹到主任那里了。 可结果呢？ 不还是乖乖去掏粪了吗。 今天早上他们还特意看了一眼，那模样别提多凄惨了。 整个办公室里唯有徐爱国凑了过来。 “卫东哥，我在公告栏上看到你的转正通知了，你太棒了。” 曹卫东笑笑，扫了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最后拍了拍徐爱国的肩膀。 “运气好罢了，晚上咱们一起走，我请你吃饭。” “好嘞。” 刚好在这时，风尘仆仆的张海明进了办公室。 第54章 正式工与学徒工的区别（3更求追读） 徐爱国是曹卫东进了轧钢厂后第一个朋友，两人感情很好。 这时正聊着愉快呢，张海明突然走进办公室，看见曹卫东，脸顿时寒了一下。 “曹卫东，徐爱国，上班时间是让你们工作的，不是在这里闲聊的，等会我要让小魏给你们记上，给你们记过处分，在部门内部通报批评。” 听着张海明的叫嚣，曹卫东噗地乐出了声。 “张主任，你没事吧？你要记过处分跟我何干，又什么名目呢？难道说话也是错的吗？” 在六十年代，职工的身份可是很金贵的，就算是部门副主任，没有理由就处分一个工人也是很难办到的。 “什么名目？你不遵守办公室纪律，发表不当言论，顶撞直属领导，这些就是名目，你不过是一个学徒工而已，态度就是你最大的问题。” 张海明恶狠狠的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张海明。 那是混杂着荒诞、讥讽以及可怜的复杂眼神。 徐爱国瞄了眼曹卫东，用眼神说： “他还不知道呢？” 不是副主任吗？ 转正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曹卫东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啊。” 宣传栏都张贴了，广播也通知了....... 他怎么还不知道？ 看着两人来回挤眉弄眼，想着自己在秦家沟生产队遭到的委屈，张海明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确实不知道曹卫东转正的消息。 张海明早上刚从秦家沟赶回四九城，就直接坐公交去了趟相熟的供销社，托关系补齐了所需的计划外物资，然后折返回轧钢厂....... 这一路他又累又渴，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根本没时间绕道去大办公楼前面看宣传栏上的通知。 而广播是昨天播的，他自然也没有听到。 所以才有了这场乌龙。 这时，张海明见办公室里没人应答，心中邪火更盛，大声怒斥道：“都去大会议室开会，都愣着看我干什么，今天要定下来工人名额。”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要不要告诉张主任，你口中的工人名额已经让人用了？ 就在这时，李平安听到动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了眼张海明，不满的说道：“张主任，你又胡闹什么，整个楼道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张海明强压下怒火。 “前阵子后勤部空了一个工人名额，我办了一个考核，正准备开会宣布结果呢。” 李平安眉头一皱。 “那个工人名额不是已经给小曹用了，你不知道？” 张海明傻眼了。 我不过是出去了几天，怎么事情就完全变了呢？ 他无法接受。 这时李平安又问：“还有采购生猪的事情，你买回来几只。” “.......” 张海明讪讪的说道：“主任，秦家沟生产队的猪都卖出去了，没有了。” 李平安严肃的批评道：“张海明同志，你这种不守承诺的言论和行为是错误的，是不团结的，是失信于人民群众的，来下我办公室，我要严肃的批评你。” 一顶顶帽子扣在张海明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张海明心中憋屈。 他狠狠地瞪了眼曹卫东，最后也只能怏怏的跟着李平安走了。 大办公室里，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忍不住笑了一声。 接着是满屋人尽力压抑的笑声...... 今天，张海明张主任可是把脸都丢尽了。 ....... 曹卫东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工位整理好，然后找魏有志借了些文件，研究自己的工作职责。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询问。 但是没有办法，他的两个二代同事只顾着嗑瓜子喝茶，不时偷瞄他一眼，然后相互交换眼神...... 搞得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兮兮的。 “你们到底有没有事情？” 在又一次被偷瞄后，曹卫东无奈的问道。 吴虎、柳玉：“没有没有。” 曹卫东叹了口气。 人家只是光明正大的偷看自己，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去找李主任吧？ 他索性转了个身子。 对着窗外的青山，研究起手上的文件。 越看越是有收获。 他一直觉得，这时候统购统销，原材料都是调拨，产品也都是指标生产，采购员存在的意义就是采购计划外物资，供厂小食堂招待客户用。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只是学徒工的工作。 并且学徒工采购来的物资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正式工和学徒工的工作内容有很大区别。 1，采购计划外农副产品。 诸如蛋肉奶蔬菜水果等。 2，采购计划外农副加工品及轻重工业品。 诸如蓑衣、斗笠、箩筐、工装等农副加工品，又或者配合相关领导部门，采购轻、重工业品。 3，采购计划生产物资所欠缺的原材料。 当某些客观原因，导致生产物资的原材料配给不足时，为了达到计划产能，就只能由采购员出马，补足欠缺的煤炭、铜铁矿石等原材料数量。 4，配额外生产指标的供给。 其实这也是采购员的核心工作。 用通俗的语言来概括，就是计划产能外的产品销售出去，为企业创收。 因此，为了拿到轧钢厂所需要各种指标，采购员需要和其他各单位的采购商打交道，交流信息，换指标。 看到这里，曹卫东忽然觉得，采购员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光看贼吃肉了，又有谁看见贼挨打的时候？ 不过困难越大，收益也就越高，在完成采购任务的过程中，聪明的采购员往往可以赚的盆满钵满，尤其是曹卫东这种有挂的男人....... “或许我天生就是一个采购员吧。” 感叹了一声，曹卫东再次看向两个新同事，决定给与他们关注。 “你们真的没事？” 吴虎、柳玉：“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们就是看看。” “哦，随你们。” 曹卫东没有理他们，拿着饭盒，从大办公室里叫上徐爱国，一起去食堂打饭了。 红星轧钢厂不愧是万人大厂，食堂油水就是足，有菜有饭，甚至还有肉，不像公社，社员们每天就是吃各种糊糊，据说每人每顿的配额才二两。 曹卫东走了过去，刚好看到何雨柱依着打餐口和女同志聊天，走过去说道：“傻柱，给我打饭。” “叫什么傻柱，喊我雨柱哥，我还没有恭喜你转正，今天就多给你一勺，算是表达我心意了。” 何雨柱接过曹卫东递来的钱票，麻利的打了饭，末了还多加了一勺肉汤。 递给曹卫东饭盒时，他犹豫了一下，说道。 “卫东，你晚上还是早点回家看看吧，你的家没了。” 第55章 杨力安的崛起 曹卫东拿着饭盒的手就是一抖，险些没掉下去。 尼玛！ 我不过出去了几天，怎么家还被人偷了？ 他突然体会了张海明的心情。 “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两天四九城下了大雨，把我的房子给冲垮了？” 曹卫东猜测着。 按理说应该过了雨季吧，而离下雪还有一段时间呢。 “那倒也不是。” 傻柱连连摆手，“其实我这么说也不对，不是你的家没了，是你家里的家具就要没了。” 傻柱看曹卫东误会了，连忙解释起来。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贾张氏。 曹卫东下乡采购计划外生活物资，由于要在乡下呆好几天，他顺手在屋子里布置了几个强力捕鼠夹。 本来只是无心之举，没想到当晚就逮住了棒梗这只小耗子。 强力捕鼠夹是万界商城中兑换的精品，锯齿锋利，而棒梗这时候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娇肉贵，他的右手被捕鼠夹夹中，伤口深可见骨，险些把手指夹断。 贾张氏发现了之后，慌忙喊了秦淮茹，两人连夜把棒梗送到卫生院去了。 第二天贾张氏自己回来了。 听贾张氏说，秦淮茹和棒梗已经转到大医院治疗去了，棒梗的手保住了，但要花不少钱治疗。 从那天开始，贾张氏就开始在四合院里一哭二闹三唤魂，逢人便骂曹卫东是个没好心的坏种。 曹卫东听到这里，不屑的说道。 “我在家里布置捕鼠夹又有什么错？他棒梗摸进我家偷东西，我不找他们家麻烦就算好的了，反而还要怪我？天下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傻柱苦笑起来。 “可大家毕竟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反正这事闹到了三位大爷那里，还召开了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曹卫东嗤笑一声。 小小的四合院里住了二十几户人家，俨然就是一个小集体。 为了协调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住户们推选出了三位“管事大爷”。 “管事大爷”有些类似后世的“楼长”，只是权利和威信要大很多，平时有需要公断的事情，大伙又觉得不至于麻烦公安，就由“管事大爷”召开全院住户商讨决议。 “一大爷”易中海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无儿无女，在院内住户眼中作风正派，断事公正。 “二大爷”刘海中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是个官迷，喜欢参与院里的大事小情。 “三大爷”阎埠贵是轧钢厂红星小学的七级教员，生活上比较抠门，喜欢占便宜。 这三位大爷凑到一起召开“三堂会审”，曹卫东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什么德行。 无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呗。 果然。 傻柱继续说道：“大伙在会上也没讨论出啥结果，只是决定凑钱支援贾家，毕竟他们家男人没了，生活过的也挺困难。” “你是不知道，就连三大爷都当场出了五块钱呢。” 傻柱一脸稀奇的表情。 曹卫东瞥了傻柱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又捐了多少？” 傻柱讪讪的笑笑，没说话。 曹卫东：“呵呵。” 何大清快看，你儿子成秦淮茹的小宝贝咯。 不过傻柱变成啥样都和他没关系。 曹卫东只关系自己的房子。 “这个，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傻柱铺垫了一句，接着说了起来。 三堂会审后，贾张氏还是不依不饶的，她拿了大伙的集资款，但还差一些缺口，于是嚷嚷着要曹卫东赔偿。 只是曹卫东一走就是十来天，杳无音讯。 她就把歪心思打在曹卫东屋子里的家具上。 把摆在门口的灶台铁锅氏拿到委托商店换钱了。 这时候的委托商店又叫“信托行”，主要是收购典当买卖二手物品，等同于古代的“当铺”，以及前世互联网时期的“破鱼”。 贾张氏拿曹卫东的灶台换了钱，又盯上了屋子里的家具，于是直喊委托商店的人上门收货，这次却被三位大爷拦了下来。 毕竟曹卫东也是四合院的住户，他们也不好一味的偏袒贾张氏。 不过三位大爷还是没能招架住贾张氏这么一个老虔婆，最后还是同意了。 据说就是这两天，委托商店的工人还要上门来拉家具，所以傻柱才叫曹卫东回家里看看。 要是去的早了，他的家具兴许还能保住。 “呵呵。” 曹卫东眼角带煞。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徐爱国在旁边义愤填膺的说道：“卫东哥，今晚我找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回去，咱们会会那个老虔婆。” 曹卫东摆了摆手，“没事，我自己能搞定。” “叮铃铃铃……” 就在这时，广播里传来清脆的铃声，这是报时，告诉大伙距离饭点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曹卫东说道：“先吃饭吧，等会回去睡个午觉，晚上我自己处理这件事。” 他决定给贾张氏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 就在曹卫东琢磨着怎么给贾张氏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时，轧钢厂第九生产车间副主任杨海涛的家里，却是一片肃穆，气氛极其压抑。 杨力安哭丧着脸看着自家老爹。 “爹，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我刚回来你就打我？” “你个逆子，你快要把我给气死了，这几天你下乡都干了些什么了，为什么人家张主任回来跟我一顿抱怨？” 杨海涛听老婆打电话说儿子回家了，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就准备让杨力安吃一顿竹条炒肉呢。 昨天他听到曹卫东转正的消息，急的一晚上没睡踏实，今天上午又被张海明找到一顿抱怨，说他的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是怒火攻心，直想把自己这个废物儿子吊起来打。 而且其中还牵扯着已经给了的好处费，还有从供销社采购物资的差价等。 里外里搭了不少钱。 对杨海涛来说，这也是一笔足以让他心疼很久的金额了。 然而此时，杨力安听自家老爹说了情况，也是屈头喊冤，把自己在秦家沟的遭遇说了一遍。 “这么说不是你的错，是张海明没本事，所以才把你的事情给耽误了？” 杨海涛皱皱眉头，说道：“他居然连一个学徒工都压不住？” “问题就在这了。” 杨力安连忙说道：“秦家沟生产队被曹卫东那小子经营透了，我们去了根本没办法开展采购工作，要是换个其他地方，肯定不能这么狼狈。” 慢慢的，杨海涛气也消了。 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真要吊起来打，他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后勤部是没机会了，就来我的生产车间当个工人吧。” 杨海涛叹了口气。 “我给你找个技术过硬的钳工当师傅，你跟着好好学两年，未来也能有出息。” 杨力安唯唯诺诺的应了。 等自家老爹出了门，他面目狰狞的看向轧钢厂的方向，表情凶恶。 第56章 请叫我受害者 吃了午饭，曹卫东回办公室继续和两个衙内同事大眼瞪小眼。 他随口问道：“一号办公室和二号办公室是给谁用的？” 柳玉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曹卫东。 “没有一号和二号办公室，只有主任办公室和副主任办公室。” 吴虎也跟着说道：“对，别看我们人不多，但负责的事情都是重要的，尤其是计划内物资供应不足的时候，就得我们上。” 毕竟是同龄人，两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曹卫东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 现在的政策是全国一盘棋。 其出发点是好的，但落实在物资调配中，难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毕竟客观因素太多了。 而企业为了完成生产指标，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于是后勤部第三办公室应运而生。 吴虎有粮站的关系，柳玉身后是供销社，他们手中争取过来的大宗计划内物资，才是轧钢厂的后勤保障。 那么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毕竟以后要在一个办公室里混的。 曹卫东想到这里，故意含糊的说道：“我的背景.....你们知道吗？” 吴虎和柳玉摇头。 他们只知道曹卫东表面的身份，他身后的关系网就不清楚了。 曹卫东放心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工人名额是厂长亲自批的......你们知道吗？” 吴虎和柳玉点头。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期待。 曹卫东拍着胸脯说道：“嗯，这件事你们知道就行，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说出来，但是以后如果碰到你们搞不定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吴虎和柳玉咽了下口水。 莫非...... 两人对视了一眼。 吴虎开口说道：“曹卫东同志，我还真有一件事......” “等等。” 曹卫东打断了吴虎的话。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盒中华，分给吴虎一支。 “先抽烟，工作的事情会说.....” “其实我的观点是，困难总是常用的，我们要学会自己克服，这样才能成长……” 曹卫东一副大哥的派头。 吴虎看着华子，有些懵。 直到曹卫东又从背包里摸出两包崭新的华子，一人分了一包，并表示自己还有，想抽可以找他要…… 他们恍惚中明白了什么。 只不过，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 整个下午在愉快的吹牛打屁中度过。 曹卫东把自己的逼格吹上了天，欣赏两位衙内疑惑震惊的目光，内心舒爽极了。 如果装叉有罪，我希望能判无期。 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家家具被贾张氏倒卖的事情，踩着下班点离开办公室，喊上徐爱国一起朝四九城走去。 “胖子，今天就不约酒了，明天我拿瓶茅台请你。” “没事，你先忙家里的事情。” 徐爱国关切的问道：“真不用我跟着？不是我吹，要是那个老虔婆敢先动手，我就敢扑过去给她一巴掌。” “实在不行找我爹，他是居委会干部，和你们那边的居委会主任打个招呼，也能摆平。” “小事情而已，我自己就能摆平。” 曹卫东摆了摆手，突然看着徐爱国。 “我感觉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心事？” 徐爱国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有一点不开心都表现在了脸上。 “我就是今天有些不舒服，估计是着凉了，晚上回家喝点热水就好。” 徐爱国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曹卫东，又看了眼轧钢厂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想到下午在副主任办公室里的谈话，他决定回家和父亲说说，再找找轧钢厂的关系。 实在不行....... 想着想着，徐爱国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朝自家走去。 ....... 曹卫东很快到了四合院门口。 还没进大门，就看到一进的院子里围了一大群人，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贾家婆婆，你这事做的不对，卫东兄弟还没回来，你怎么能把他的家具给卖了？” 娄晓娥指着二进院子的方向吼着。 她面前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人，旁边是一辆老式木板车，上面放着柜子、床架等家具。 看着阵势，好像是娄晓娥拦着这辆板车，不让它离开四合院。 贾张氏满脸怒气。 “你个小丫头好没道理，他曹卫东伤了我家棒梗，这就是该我的，我跟你说......我拿他家具是轻的，回头我还要去派车所告他，要他赔我家棒梗的医疗费。” “而且易老哥、刘老哥都没说话，你一个刚嫁进来的外人插什么嘴？” 三位大爷尴尬的笑了笑。 他们也觉得贾张氏做的过了，但是被贾张氏磨得受不了了，这才松口。 并且一个个心里还埋怨着。 你好端端的提我们干嘛，自己干就行了呗。 娄晓娥看向三位大爷。 “我不是护着谁，只是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干，有问题就等卫东兄弟回来当面对质，就这么不吭不响把人家具给搬走卖了.......这算怎么回事？” 三位大爷讷讷不说话。 贾张氏心里着急。 她听一大爷说曹卫东转正的事情，昨天没见回来，也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因此必须尽快把家具拉走卖了，生米煮成熟饭。 这么想着，她眼珠子一转，对许大茂说道：“大茂，你媳妇当着全院人的面护着曹卫东，你以后可要看准了。” 许大茂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走过去抓住娄晓娥。 “跟我走，这里没咱们事，旁边看着就行。” 娄晓娥不走。 “卫东兄弟是采购员，平时带回来一些不常见的东西卖给咱们，我买过，你们也买过，咱么就这么看着他家被搬空，以后还怎么做邻居？” 她的想法很单纯，完全是出于自身道德判断。 听到这话，院里不少居民们都羞愧的低下头。 贾张氏见状，连忙说道：“这是我和曹卫东的私事，跟你们没关系，都让开。” “我要说不让开呢！” 一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在场众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一颤，齐齐扭头看去，只见曹卫东推着自行车站在院门口。 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一大爷率先开口。 “原来是曹卫东回来了。” “不要叫我曹卫东。”曹卫东看了眼一大爷，似笑非笑的说道：“现在请加我受害者。” 第57章 收手吧，阿曹 曹卫东在说话的同时切换了‘雇佣兵’称号。 整个人气场发生了改变。 眼神冰冷，嘴角带着狰狞的笑意，就像是从血腥战场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一大爷易中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收手吧，阿曹。”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惊诧的看着一大爷易中海。 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后又看向曹卫东，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曹卫东身材高大，满脸凶神恶煞，不管怎么看，都无法将他和“受害者”联系在一起。 反正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受害者。 与此同时，随着苦主出现，吃瓜群众们都开始议论起来。 “我还以为家具是老婆子的，婆媳之间闹矛盾呢，原来不是啊......” “光天化日的拉人家具去卖，这是犯法的吧？” “就是，他们院的管事大爷也不管管，是不是死了？” 一大爷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忙对曹卫东说道：“小曹，咱们不要在这里闹，关上门慢慢说。” 他的想法是双方坐下来商量，然后暗中和解。 曹卫东压根就没有理易中海。 他看着两个委托商店的工人，淡淡的说道：“家具是从什么地方搬出来的，就放回什么位置，别让我说第二遍。” 一大爷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悦，同时心里还有点小委屈。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第一次贾张氏偷卖曹卫东的炉灶锅具，三位大爷不知道。 第二次贾张氏偷卖曹卫东家的家具，被三位大爷及时制止了。 他们懂法，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可贾张氏实在太能闹腾了。 一天到晚的在院里招魂哭嚎，这谁受得了？ 每天都有邻居们跟三位大爷投诉。 于是他们妥协了。 为贾张氏筹医疗费，并且贾张氏这次偷卖家具他们也没有阻止，一心想着让贾张氏先消停下来，等回头再慢慢说。 至于公安会不会抓他们...... 三位大爷不担心。 反正自己又没有帮贾张氏开门撬锁，顶多就是没有阻止罢了。 没听过这样也犯法的啊。 不过曹卫东回来了，还把人堵在了门口，事情就闹大了。 三位大爷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 另一边。 一个身材较壮的工人不忿的说道：“凭什么？” 曹卫东走近一步。 他没有说话，但压迫感十足。 工人心生畏惧，立刻移开目光，朝旁边的贾张氏询问。 “到底听谁的，我们手里可是有你按手印的保证书......你不会是骗了我们吧？” 他其实也瞧出端倪了，心里暗骂晦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自己只不过是跑腿的零工，怎么碰上这种主顾？也忒不靠谱了吧。 看着要打人的曹卫东，以及不断指责她的邻居们，贾张氏有些怂了，讷讷的说道：“要不还是先放回去吧，我们再商量商量。” 见贾张氏退了，两个工人也蔫了。 另一个工人忍不住骂道：“他娘嘞，这都算什么事情嘛，害的老子白跑了一趟。” 曹卫东眼睛一瞪，“你们敢骂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偷窃，让公安同志把你们抓起来。” “我tm.......” 这个工人本想对着开骂，另一个工人连忙拉着他。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家伙看着凶狠的紧，咱们还是自认倒霉吧。” 两人不情不愿的推着木板车回了曹卫东的房间，把自己辛辛苦苦搬上车的家具又卸了下来，一样样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 指挥着他们把东西都放好，曹卫东检查了一遍，挥手让两个工人离开。 贾张氏出手狠辣，自己屋里只剩下这些冷冰冰的家具了。 默默估算了损失。 差不多有大几十块钱。 幸好他走前将大部分值钱的东西打包塞进了随身空间，家里只留下被褥、衣服、锅碗等日用品。 不过...... 贾张氏你摊上事了，这些损失能判你多久呢？ 曹卫东不清楚这年代盗窃罪是怎么量刑的，想来应该得有几个月吧。 走出房间。 娄晓娥带着许大茂走过来。 娄晓娥鼓励的说道：“贾家婆婆这种做法是不对的，我支持你，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说着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曹卫东心里有些感激。 刚才只有她站出来阻止贾张氏。 “谢谢你，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去你家喝酒。” 曹卫东对娄晓娥笑了笑，轻轻眨了下眼。 娄晓娥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这…… 不得不说，二十几岁的娄晓娥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许大茂警惕的凑过来，拉着娄晓娥往家里走。 “这件事你别掺和，小心贾张氏那老婆子找咱们麻烦。” “亏你还是我男人，怎么这么怂。” “我怂不还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在这个院子里想要日子过的舒服，就不要招惹贾张氏......” 说着许大茂回头瞪了曹卫东一眼。 似乎在说，这是你嫂子，别打什么歪心思。 “.......” 对啊，她现在是我嫂子。 曹卫东在心底提醒了自己一句。 接着他目光从许大茂身上移开，看到贾张氏正凑到三位大爷身旁，四个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曹卫东冷笑了一声，走过去直接对三位大爷说：“三位大爷，我要求开全员大会，还我一个公道。” ....... 暮色降临，四合院里点起了盏盏微灯。 邻居们开始忙碌起来。 大家伙一起把前院收拾出一片空地，又像模像样的摆出一张八仙桌，三把太师椅。 哐！ 不知谁敲了一声铜锣。 三位大爷鱼贯而入，分别坐在三张太师椅上，俨然就是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邻居们各自拎着马扎板凳，围着三位大爷坐成一个圈，同时把曹卫东和贾张氏也囊括了进去。 曹卫东看了眼对面。 为了博取同情，贾张氏把秦淮茹和棒梗也喊了回来。 棒梗右手裹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看曹卫东的眼中满是恐惧。 秦淮茹眼圈红肿，似是哭过不止一次。 只有贾张氏眉目狠厉，脸上散发出昂扬的斗志。 ‘这个老婆子.......’ 曹卫东嗤笑一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向三位大爷。 人都到齐了，好戏可以开始了。 第58章 这是我听过最合理的要求 一大爷轻咳一声。 “今天召开全院大会，有一个内容要商讨，棒梗的手被曹卫东放置的老鼠夹给夹坏了，曹卫东同志要不要赔偿。” 他记恨曹卫东对自己的无视，话里话外透着偏袒。 曹卫东直接打断了一大爷。 “你怎么不说我把老鼠夹放在自己家里呢？” 接着他起身，指着贾张氏对邻居们说道：“我没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贾张氏和棒梗私闯我家，多次偷卖我家的东西，我要求道歉以及赔偿。” 贾张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曹卫东说道： “这些都怨你，是你伤了我孙子，我才这样做的。” “各位邻居都给我这个老婆子评评理，曹卫东放的老鼠夹子害的我孙子手受了伤，医疗费花了不少钱，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我儿子死的早，就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我还指望着棒梗长大后给我们养老送终呢，你倒好，差点把棒梗的弄残！” 话里话外就是，我孙子受伤了，你得赔偿。 秦淮茹这时也站出来了。 “就是，棒梗伤成这样，你就一点自责都没有吗？” “而且棒梗还是孩子，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般见识！” “.......” 秦淮茹越说越激动，就好像要把这些天受的委屈和压力，一股脑的发泄在曹卫东身上。 棒梗也应景的哭了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 邻居们看到孤儿寡母这么可怜，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二大妈说：“要是把门锁紧就好了。” 三大妈说：“就不该在家里留东西，这不是遭人惦记了嘛。” 傻柱说道：“你不应该放老鼠夹的，棒梗手指头都差点断了，曹卫东，是个爷们最好就承认了。” 娄晓娥反驳，“我觉得事情就是一码归一码，孩子伤了治伤，但做错事了也应该承担责任。” 许大茂幸灾乐祸的说道：“媳妇，咱们在旁边看热闹就行，这事没完。” 这事确实没完。 曹卫东心里正憋着火气呢。 说他关紧门，棒梗就不会进来？ 要是没放老鼠夹，棒梗就不会受伤？ 扯淡！ 完全就是受害者有罪论！ 曹卫东呵呵了。 我好端端的在自己家里放老鼠夹，结果棒梗进我房间偷东西，受伤了还要怪我？ 难道我就要敞开门，让棒梗进来偷吗？ 踏妈的！ 明明错的是你们。 贾家这对婆媳，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子，你们觉得这真是为孩子好？ 错！ 你们这是在害他！ 慈母多败儿！ 还有邻居们，你们觉得受害者也要承担责任吗？ 凭什么！ 曹卫东掏出一根华子点上，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贾家婆媳的表演。 突然他大喝一声，打断了在场所有人。 在雇佣兵称号的威慑下，所有人都看向曹卫东。 “今天我就跟你们把道理好好说一说。” “我放了四个老鼠夹，一个在床底下，一个在柜子里，一个在抽屉里，一个在柜顶，而刚才我也看见了，血迹在柜子抽屉里.......” 曹卫东盯着贾张氏和秦淮茹，一字一顿的问道。 “为什么棒梗选择我不在的时候进我家，还打开了抽屉？是不是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他也进去过，又或者说......” “进去了不止我一家？” “各位邻居们，偷窃的行为如果不去制止，肯定会变成惯犯，这次棒梗偷了我家，如果下次去偷你们家呢？” 嗡的一下。 邻居们顿时炸锅了。 他们的心里其实跟明镜一样，就是棒梗偷东西，结果倒霉摸了老鼠夹。 不过大家看棒梗凄惨的模样后，也不忍心指责他。 而且被偷的又不是自己。 但是被曹卫东提醒，他们立刻反应过来。 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如果棒梗去自己家偷东西...... 尼玛，淡定不能啊！ 邻居们纷纷闭嘴，傻柱还想说话，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聋老太拉住。 “他说的在理，别说话，看着。” 这时，曹卫东走到棒梗身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进我家了，谁让你去的？” 开全院大会前他找自己的邻居打听了事情的经过。 当时是晚上九点，秦淮茹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刚巧不在家，而棒梗受伤后是贾张氏第一个冲出来的，并且当时贾张氏是穿好衣服的。 他还特意找邻居们确认过。 要知道现在娱乐项目都少，大家睡的也早，而贾张氏年纪又大了，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该睡了。 因此他猜测，棒梗偷东西是贾张氏在背后指引的。 况且贾张氏在此之前找自己买过止疼片，她是知道自己要出门的。 面对曹卫东的诘问，棒梗一下又哭了出来。 秦淮茹走过去将棒梗揽在怀里，责怪道：“你干嘛，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曹卫东又看向旁边的小当和槐花。 手里掏出了奶糖。 “你们告诉我，棒梗哥哥有没有进我家，是谁让他进去的？” 贾张氏眼睛一缩，想冲过去阻止。 可还是晚了一步。 这时候小当只有三四岁，看到糖果之后眼睛都移不开了。 “是奶奶让哥哥去的，还说要给我们买糖吃，可是最后也没有买，奶奶还不让我们跟妈妈说。” 秦淮茹不说话了。 她瞪着贾张氏，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小当真乖，以后要做个好孩子。” 曹卫东将奶糖递给两个小家伙，转身看向贾张氏。 “事情就是这样，贾张氏觉得棒梗年龄小，于是指引棒梗去我家偷东西，但却不小心被我放的老鼠夹夹中了手指，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而事情发生后，贾张氏不思悔改，反而利用邻居们的善良，筹集棒梗的医疗款，并偷卖我家的东西。” “贾张氏，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贾张氏见事情败露，彻底撒起泼来，冲过来又撕又打。 “对啊，这一切就是我做的，你能那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 曹卫东能拿这个老婆子怎么办呢？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前院。 曹卫东长舒了一口，感觉一阵发自内心的舒爽。 这么合理的要求，他怎么能不满足一下呢？ 时间就像定格了一样。 贾张氏捂着脸，整个人僵在原地，模样颇为狼狈。 周围的邻居们也被这一巴掌镇住了。 但他们心里，多多少少生出一些暗爽。 太解气了。 曹卫东淡漠的看着贾张氏。 “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接下来我们就派出所见吧。” 贾张氏脸色一白，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原地。 她虽然浑，但对公安还是很敬畏的。 就在这时，一大爷说道：“卫东，要不咱们院内解决，先不急着报警。” 第59章 我就是要较真 听一大爷在这个时候插话，邻居们都是一愣。 他们疑惑的看着一大爷。 都这样了，还有救的必要吗？ 干脆直接埋了吧...... 与此同时，其他两位大爷同样满脸错愕的看着一大爷，不知道这个老头子抽什么风。 他们拼命用眼神传递消息。 【二大爷、三大爷：老易，前面有坑，不要往里跳！】 【一大爷：稳住，我有把握！】 【二大爷、三大爷：那你不要带上我们！】 【一大爷：好兄弟，坐稳了，准备发车了！】 【二大爷、三大爷：我艹.......】 当然，其中最激动的还是贾张氏。 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带着祈求。 她不想坐牢。 秦淮茹则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抱着棒梗坐在旁边的马扎上，完全就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天下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孩子变好的呢？ 可惜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婆婆...... ....... 曹卫东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颇有些玩味的说道：“一大爷，不妨先说说您的解决办法吧。” “我们三个先商量下......” 说实话，一大爷此时也有些慌。 但他有必须保贾张氏的理由。 于公而言，街道最近开展了“流动红旗”活动，一大爷向来热衷于各种荣誉，“流动红旗”这一殊荣他势在必得。 于私而言，他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是二三十户居民的“大家长”，旁人说起这个四合院，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大爷。 贾张氏做了歹事，传出去了，就是整个四合院的荣誉污点。 不但竞选“流动红旗”没希望了，对他个人荣誉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另外还有一点。 一大爷膝下无儿无女，本来指望贾东旭给自己养老，奈何贾东旭是个短命的，年初的时候没了。 虽然人没了，但师徒情分还在，总不能真的见贾张氏进派出所吧？ 一大爷拉着其他两位大爷耳语了几句。 似乎是许诺了什么，两位大爷眉开眼笑，忙不迭的点头。 只有一大爷脸色阴沉，看样子应该是大出血了。 “事情已经清楚了，棒梗的事情和小曹没有关系，错在贾家。” 一句话盖棺定论！ 顿了顿，一大爷继续用深沉的语气继续说道： “只是贾家的情况比较困难，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所以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而小曹家里的损失，就由我代为偿还。” “另外贾张氏年纪也大了，又是咱们的老街坊，孙子还受了伤，这也算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了，所以这次就绕她一回.......大家觉得怎么样？” 邻居们纷纷点头。 是啊，人家已经这么惨了，也没必要较真，就绕她这一次吧。 曹卫东冷笑。 一大爷真是打的好算盘，即树立了自己的道德楷模，又照顾了贾家。 属于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了呗。 曹卫东眯着眼睛看向其他两位大爷。 “你们是什么意思？” 二大爷打起了官腔：“我觉得易老哥说的对，大家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三大爷附和道：“小曹，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要不这样，我让一大爷请你喝酒怎么样？” 一大爷笑道：“对，咱们几个喝一杯，一笑泯恩仇，你觉得怎么样？” 曹卫东冷笑：“我觉得不怎么样。” 一大爷皱眉。 “小曹，大橘为重啊！这次就不要任性了。” 他一张口就是道德绑架。 “你想想，要是公安真的进咱们院里抓人，街坊邻居们会怎么看咱们？而且我也答应赔偿你的损失了，你要是再揪着不放，就是破坏咱院的邻里关系，有些过于较真了。” “好了，要是没问题，咱们就这么定了，这次全院大会结束。” 一大爷匆匆宣布，准备落实宣判结果。 曹卫东再次出言打断。 “你先等等，我对你的提议完全不接受，也不准备就这样算了！” 一大爷脸色铁青，有些恼怒：“曹卫东，那你要怎么样，把贾张氏逼死吗？” “这种话你可不要乱说。” 曹卫东耸了耸肩，“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一个人的行为只要构成了犯罪，就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 “您觉得我这样做是较真吗？恭喜，您说对了。” 曹卫东就是打算较真到底。 这个世上总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生活在自己构建的虚假世界里，拿无知当借口，用自以为是的道德去绑架别人。 贾张氏是这样。 三位大爷也是这样。 甚至四合院里大部分居民也都是这样的。 想让他们屈服是很难的。 因为这些人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去反驳你。 而曹卫东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就是用冰冷的法律让这些人清醒一下。 屈服？ 不需要。 只要打疼他们就足够了。 我一个有系统的穿越者这时候要再畏畏缩缩的，干脆自挂东南枝得了。 曹卫东的目光在邻居脸上一一滑过，最终停在一大爷铁青而苍老的脸庞上，挑衅式的笑了一声，转身向院门走去。 话已说尽，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公安了。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名侦探为什么总要要先推理，后报警了。 镇住全场的感觉真的有些爽呢。 不过按照故事发展，这时候应该有跳梁小丑跳出来.......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脑后有一阵恶风袭来，接着耳边响起傻柱的声音。 “你先等等。” 曹卫东侧头。 原来是傻柱猛地冲过来，想要阻止曹卫东。 “偷袭？” 曹卫东双手一引一勾，轻轻松松的制服了傻柱。 将傻柱摁在地上，曹卫东嗤笑。 “本来我可以直接报警的，之所以说这些，是让你们认清楚对错......傻柱，你天天跟一大爷学做人的道理，却连最基本的对错都没学会，我对你表示惋惜。” 傻柱顿时如遭雷击。 他怎么知道自己和一大爷的事情？ 接着曹卫东又看向秦淮茹。 “你如果想让棒梗变好，就不能一位的袒护，因为这样只会害了他的，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吧。” 就在这时，院门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喝彩。 “说的好，我支持你！” 邻居们纷纷转头。 悚然、惊骇、难以置信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这......” 第60章 我英雄的身份被曝光了 “是公安同志。” 看着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院口的几个大檐帽，四合院的居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三位大爷乖乖举起双手，一动也不敢动，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发表的混账言论，他们心中更加忐忑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他们是真的怕了。 这时候可没有繁琐的法律条目，一些地市单位发布的单行法规条例，比如惩治贪污条例，反对投机倒把通知等等，这些就是判刑的依据。 如果点不正了，或许随便按流氓罪，投机倒把就就给判了。 搞不好还要吃花生米呢。 三位大爷没想到曹卫东嘴上嚷嚷着报警，可实际上人家已经报警了，并且还让公安埋伏在院口。 真是个狠人啊。 再看曹卫东，人家还一脸震惊、疑惑、错愕的表情...... 演的可真像。 他们以为曹卫东在第一层，原来这波人家一直在第三层。 三位大爷对视一眼，相继苦笑。 另一边。 贾张氏、傻柱等人也差点哭出来。 尤其是贾张氏。 她脸色惨白，体如筛糠，嘴里不断发出咯咯咯的牙齿碰击声。 傻柱则小声的对曹卫东哀求。 “卫东兄弟，我刚才其实就是脑袋一热，有些犯浑了，是我的错误，你先把我放开吧，以后你在咱们厂食堂打饭，找我的话不收你钱。” “嗯。” 曹卫东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声，顺势收回了手。 面对众多邻居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其实曹卫东心里也很疑惑。 这是那个小宝贝替我报的警，来的还挺及时的。 走在最前面的大檐帽来到曹卫东身前，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满意的说道： “你说得很好，有些事情就需要较真，我支持你。” 【叮，向红星好感度+10，购物点+20。】 【叮，曹孙好感度+10，购物点+20。】 【叮，娄晓娥好感度+10，购物点+20。】 【叮，郜安平好感度+10.......】 还真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番话又收割了一波好感度。 而且其中还有娄晓娥。 扭头看了一眼。 娄晓娥眼如春水，充满着仰慕。 ‘她是我的嫂子。’ 曹卫东在心里提醒了一句。 接着，为首的大檐帽开始自我介绍。 “曹卫东同志，我是向红星，你可以叫我向警官。” “我一直认为，社会上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较真的人，大家的日子会过的更好，我们的工作也会更轻松。” 向红星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这时候的治安还是很好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人们心思单纯，另一方面，也有公安同志兢兢业业的守护。 因此向红星对曹卫东的话颇有几分认可。 曹卫东忙不迭的说道：“您客气了，我只是说出了大部分平凡人的心声......” 说着说着，曹卫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抓敌tE有功，曾在派出所登记过名字和住址，对方承诺给自己送一面锦旗。 记得那时候他随口问过，派出所的所长就叫做向红星。 因此对这些人的来意，曹卫东心里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果然，向红星从身边人手里接过一个大红色的锦旗。 “你英勇抓住五名敌tE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受上级领导指示，特意给你颁发一面锦旗，以示表彰，因为我手上的事情太多了，只能这时候过来送，也没有搞什么仪式，希望你不要有意见。” “但是年底我们会联合街道举办了一次颁奖典礼，到时候有你的名额，会邀请你出席的。” “谢谢，还有，您来的正好。” 曹卫东如实回答。 而此时，四合院里的众多居民们都已经看傻眼了。 啥？ 曹卫东是抓敌tE的英雄？ 还有公安同志专门来送锦旗？ 在和平年代，这个荣誉可是非常了不得的。 他们一个个顿时炸开了锅。 “没想到曹卫东还是抓敌tE的人民英雄。” “我刚才还帮着小曹说话呢，贾张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位大爷真是老糊涂了啊，太糊涂了。” 下面乱糟糟的，说什么的都有。 三位大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像装在罐子里的沙丁鱼，浑身不自在。 而贾张氏此时也是瘫软在地，身下隐隐传来一股子腥骚气。 我把人民英雄家里的东西给偷卖了？ 每每想到这里，恐惧就由心底蔓延开，一点点蚕食她的身体。 向红星在赠送完锦旗后，面容严肃的看向贾张氏。 “刚才的事情我也听到了，你教唆自己的孙子偷窃，并且事后还偷卖别人的东西，这已经是犯罪行为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贾张氏沙哑着嗓子问道：“公安同志，你们会不会枪毙我？” 向红星心说我也说不准。 如果涉案金额不大，或许关几个月就放出来了，当然如果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可能会判几年，也可能直接吃花生米。 反正现在没有完全雷同的案子，怎么判都是看现行的政策了。 向红星如实说道：“这个要看损失情况，恶劣程度，以及社会影响，好了，你跟我们回去吧。” 随后他示意身后的公安同志把贾张氏铐起来。 贾张氏哐当一下坐在了地上，想哭不敢哭，被两个公安拷了起来，搀扶着带了出去。 接着向红星又看向三位大爷以及傻柱这些刚才叫的欢的邻居们。 他有心帮曹卫东惩戒一下这些人，于是说道：“几位同志，你们刚才的言论很不积极，明天来一趟派出所，我们要对你进行批评教育。” 三位大爷和傻柱等人如蒙大赦，忙不迭的保证，一定配合公安同事，积极改造自己的思想。 一切都安排妥善。 向红星对曹卫东笑了笑。 “你抓敌tE的消息传出去，估计街道和其他单位也会给你送锦旗的，这是荣誉，恭喜你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看着众多邻居仰慕的目光，忽然生出一个颇为凡尔赛的想法。 我人民英雄的身份被公安同志曝光了，以后要怎么和邻居们相处呢？ 还真是有些头疼啊。 第61章 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移了 曹卫东回到房间里，把锦旗挂在房间最显眼的墙上，然后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等待客人来访。 实际上，他随身空间中有全套的、崭新的被褥床垫、洗漱用品，随时可以布置房间。 但现在不能拿出来。 因为客人还没有上门呢。 没让他等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卫东兄弟，姐可以进来吗？” 是秦淮如的声音。 “请进。” 曹卫东拉门房门，就看到秦淮如抱着一堆颇为眼熟的杂物站在门口。 其中有被褥、锅碗，以及一些小物件。 “卫东兄弟，我这两天和棒根在医院，刚才回屋才发现家里多了不少东西，这些应该都是你的，我给你送来了。” “嗯。” “卫东兄弟，我帮你归置好。” 秦淮茹主动帮曹卫东铺上被褥，归置物品，态度好的不得了。 一切都收拾利索了，秦淮茹才犹犹豫豫的说开口。 “卫东兄弟，姐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能不能跟公安同志说一声，把我婆婆给放出来？” 曹卫东果断拒绝。 “贾张氏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没有能力管，毕竟她触犯法律了。” 秦淮茹怔怔的呆愣了片刻，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婆婆犯的错我会承担，卫东兄弟你算下损失，一大爷会帮我把钱垫上，我再一点点还给一大爷。” 秦淮茹眼眶含泪的离开了房间。 “贾张氏成功把自己作进了监狱，也不知道要在里面蹲多久，没有了贾张氏，秦淮茹和她三个孩子的未来会有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曹卫东颇有些玩味的想着。 关上房门，还没过几分钟呢，一大爷又找来了。 “一大爷，您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是准备三堂会审我曹某人吗？”曹卫东似笑非笑的说道。 “没有，没有，小曹你说笑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把你的损失补上。” 一大爷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的，完全是一副谄媚的墨阳。 曹卫东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所谓的道德楷模？ 掀掉虚伪的外衣，也只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小人罢了。 还真是应了一句戏词。 堂下何人，何故前恭后倨，惹人嗤笑。 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有些木讷的笑容，“还是您慷慨，既然您答应提贾张氏顶账，我肯定不能坑您老的。” 一大爷暗暗松了口气。 他其实就怕曹卫东狮子大开口，自己现在放低姿态，对方果然没有咄咄逼人。 还是太年轻啊。 曹卫东将一大爷的表情看在眼里，装模作样的算了会，然后说道：“家里丢的东西不是特别多，嗯，四舍五入，我就算您三百块钱好了。” 咳！ 一大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和自己想象中的剧本不一样啊。 一大爷问道：“你都丢了什么东西？竟然要三百块钱？” “准确的来说是三百多，我给您摸了个零！” 曹卫东露出无辜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折射着贪婪的光芒，“要不我和您一起把丢的东西盘一盘。” 一大爷连忙点头，“行，那我拿个纸，咱们一起算一下。” 等一大爷准备好纸币，曹卫东掰开手指念叨了起来。 开始挺正常的，灶台一个，春衣几件，冬衣几件，布匹若干，锅碗若干....... 一大爷在纸上认真记着。 可渐渐的，丢失的物品清单中出现了诸如文玩、黄金、玉器等物件。 东西是越说越离谱。 一大爷终于反应过来，笑容苦涩的放下笔，叹了口气。 “小曹，你也别往下数了，再说下去三百肯定打不住，不过三百真的太多了，我刚买了收音机，一时间也拿不出来......” “您可以打欠条的。” 曹卫东贴心的为一大爷想好了办法，“三个月期限。” “当然，您也可以不用出这笔钱，反正这事已经惊动了公安，我相信公安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审判的.......对了，我准备过两天去问问向警官，看贾张氏有没有团伙.......” 一大爷额头鬓角沁出豆大汗珠。 谁知道那个老虔婆会说些什么？ 他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开口问道：“我把这些钱补上，那我帮贾张氏这件事.......” 曹卫东突然故作疑惑，“一大爷，贾张氏和您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不懂？” “我明白了。” 一大爷长长的叹了口气。 三百块钱对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如果可以消除和曹卫东之间的间隙，这钱还是很值的。 一大爷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拍在桌子上。 “我这里只有一百八十块钱，剩下的写欠条，三个月内还清。” 曹卫东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 一大爷脚步蹒跚的走回了家。 一大妈见状吓了一跳，“老头子，你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谈崩了？” “我没事，谈的也很顺利，不过......” 一大爷叹息了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苍老，“这次是我看走眼了，小曹是有本事的，和咱们院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一大妈端过来一杯水，也不催促，就坐在一大爷身边耐心候着。 良久之后。 一大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将在曹卫东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事，咱们虽然亏了钱，但得了平安，也知足了，毕竟咱们没有子女，以后......” 一大妈在一旁宽慰着。 不过她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说不下去了。 “养老......” 一大爷紧皱着眉头，突然开口。 “你说让小曹给咱们养老怎么样，他比贾东旭会钻营，比傻柱聪明，还有很多门路，以后绝对有出息。” 一大妈眼眸闪烁，有些心动，“你这么一说，小曹确实很合适，但咱们要怎么说动他呢？” 一大爷喃喃自语，“是啊，咱们得想个办法......” ....... “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笑容不会消失，只是转移了。”曹卫东喃喃自语。 一大爷来了，走时留下了价值三百的现金和欠条。 二大爷来了，走时留下了一个金镯子，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古物。 三大爷来了，走时留下了几本古书，颇有年代感。 傻柱来了，留下了半个月的工资，以及找他打饭永久免费的承诺。 总之，曹卫东赚的盆满钵满，脸上笑容就一直没停过。 至于客人们…… 反正都是哭丧着脸走出去的。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那就是娄晓娥。 第62章 挖许大茂墙角 “卫东兄弟，我和大茂来看你了。” 娄晓娥带着许大茂走进房间，看着挂在墙上写着“人民英雄保家卫国”八个大字的锦旗，眼里冒着小星星。 谁家少女不爱慕英雄呢，更何况这个人就在身边。 于是娄晓娥心中的好奇更加强烈了。 曹卫东苦笑着说道：“许大哥，嫂子，欢迎你们，不过我家都被搬空了，也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的了。” “没事，今天发生了挺多事的，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寒暄了几句，娄晓娥从口袋里拿出量衣服用的皮尺，说明了来意。 “你的东西都被贾家婆婆给倒腾空了，我寻思你也没有新衣服穿了，就打算给你做套冬衣。” 喂喂喂！ 来时可没听你提起过啊！ 许大茂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心里就像吃了柠檬一样酸。 他连忙拉住娄晓娥，小声嘀咕道：“媳妇，刚才不是说就是过来看看嘛，你怎么还给人家做起衣服来了？而且今年我还没有新衣服穿呢。” 许大茂心里一阵吃味。 曹卫东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一大爷已经折算成钱都补给我了，回头我自己扯布做一身就行，要不然去国营商店买现成的。” 娄晓娥不满的瞪了眼许大茂，“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人家是抓住敌tE的英雄，你是吗？” 许大茂摇头。 但他还是有些不服气，想警告曹卫东离自己老婆远点，只不过看着曹卫东那一身壮硕的肌肉，又悄悄地退缩了。 他连傻柱都打不过。 而傻柱在曹卫东手里走不过一个回合，显然比他厉害。 接着，娄晓娥又换了一副笑脸。 “卫东兄弟，你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照顾，我们这些做邻居的不得多照顾嘛？而且你是英雄，没有新衣服穿，别人会笑话咱们院子的。” “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这个...... 似乎也说的通。 看着眼睛几乎喷火的许大茂，曹卫东摊开双手，心安理得的让娄晓娥给自己量身。 别说，娄晓娥肉乎乎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这种感觉还蛮舒服的。 尤其是看许大茂委屈吃瘪的表情，真是双重享受。 ...... 量身结束。 许大茂又去拽娄晓娥，催促着赶紧回家，被娄晓娥三言两语怼了回去。 许大茂无能狂怒，且又无可奈何，心想等回家了再说。 娄晓娥这时兴致勃勃的说道：“卫东兄弟，你把抓敌tE的故事跟我说说吧，我从小就爱听英雄的故事。” 曹卫东笑呵呵的回道：“可我这个故事有点长啊。” “没事，正好你晚上没吃饭，我家里有酒有菜，咱们可以边吃边说。” 娄晓娥对许大茂说道：“大茂，你把咱屋床下面的茅台拿一瓶过来，厨房里有菜，还有一盘我刚才包的猪肉荤香饺子，都一块拿过来吧。” 曹卫东：我草，猪肉茴香？ 许大茂：我草，茅台？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一丝莫名的情绪波动。 曹卫东不动声色的说道。 “还有猪肉荤香的饺子啊，那咱们今晚就好好聊聊......我的故事还真挺长的。” 他意有所指。 娄晓娥眯着眼睛。 “有多长？” 曹卫东想了想。 “我也说不准，得你自己体悟，但是我的故事走心，你听了肯定开心。” 娄晓娥笑了，眼睛眯成了一轮弯月。 许大茂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个破故事有啥好走心的，故弄玄虚。” 曹卫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许大茂，“等会你听了就知道了。” 娄晓娥也在旁边催促起来：“少废话，快点回去拿菜去，还想不想喝酒了。” “得嘞，我这就去。” 许大茂乖巧的应了一声。 此时他已经把刚才的狂怒丢到九霄云外了。 说起来，他和娄晓娥结婚不久，由于忌惮娄晓娥她爹娄半城的威名，所以平时对娄晓娥多般忍耐，娄晓娥不让他喝酒，他就不敢喝。 但这次可是娄晓娥批准的，是光明正大的喝酒啊。 在茅台酒的激励下，许大茂热情高涨，很快就带着食盒返回，在曹卫东屋子里布置好了酒菜。 他迫不及待的夹了一个饺子，又喝了口茅台，这才慢悠悠的问道：“奇了怪了，蛾子，之前你不是喜欢吃韭菜馅的饺子吗？” 娄晓娥叹了口气，“之前我还小，我妈让我吃啥馅的我就吃啥馅的，现在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是吗？”许大茂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曹卫东顺势给许大茂满了一杯，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俩走一个，然后我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 “好嘞。” 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夜就深了。 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尽，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我还能喝，接着喝.......” 许大茂晕乎乎的说着。 他是个酒浅的。 平时一喝就多，一多就醉，这时候已经酒意上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娄晓娥也跟着喝了两杯，脸蛋红扑扑的，凑到曹卫东身边打听勇抓敌tE的故事。 她挨得很近，曹卫东甚至能闻到娄晓娥身上的香味。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曹卫东嘿嘿笑了笑，抓住娄晓娥的手，环住娄晓娥的有些肉肉的腰肢，柔声问道：“我给你讲了半天我的故事，不如你也说说你的故事吧。” 娄晓娥身体一震，随即瘫软在曹卫东怀里，只是脸颊更红了。 “我能有什么故事？” 她没有反抗，反而有些享受曹卫东身上的温暖。 曹卫东闻到：“你是怎么嫁给许大茂的，我觉得你们之间根本不般配啊。” 娄晓娥眼神迷离。 “我是资本家的女儿，出身不好，那阵子风头比较紧张，我爹就想我找个出身好的嫁了，结果我娘也不知怎的受了蛊惑，稀里糊涂的嫁给了许大茂。” 刚结婚时他们日子过的还算幸福，但是时日久了，许大茂本性暴露，娄晓娥才渐渐认识到自己被骗了。 她叹了口气，“但是我能怎么着呢？就指望着赶紧生个孩子，以后好好地相夫教子吧。” “只可惜我肚子不争气，一直也怀不上。” 说着，娄晓娥喝了杯酒。 曹卫东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你肚子不争气，我听说医院能查出不怀孩子的原因，你有时间不妨去检查一下，看看是谁的责任。” 娄晓娥一下子坐正身子，“展开说说” 曹卫东再次揽住娄晓娥。 “时间还长，咱们慢慢展开说。” 第63章 杨力安在行动 云鬓花颜，芙蓉暖帐，如果再在房间里布置几盏粉色小灯...... 曹卫东觉得自己可以原地404出道了。 虽然气氛已经烘托到位，许大茂也醉的人事不省了...... 按理说该发生点什么。 但曹卫东还是管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一方面，娄晓娥两口子在曹卫东家里吃饭，不少邻居都看见了，这里面好酒好菜的，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另一方面，房屋质量属实堪忧，仅仅能遮风挡雨，说话声音稍微大一些，邻居就能听到。 这种情况下，曹卫东怎么敢放肆？ 流氓罪了解下。 不过有娄晓娥的默许，曹卫东还是用自己大师级的灵巧双手，在胖蛾子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事后，曹卫东喃喃自语。 “我只是浅浅尝试了一下......” 看娄晓娥几乎瘫软在自己怀里，曹卫东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你可别胡说了，刚才你可不是浅试。” 娄晓娥似嗔似怒的说着，随即焦急的问道：“还有刚才那件事情，你再跟我说说。” 实际上，和许大茂结婚后一直没有要上孩子，这件事是娄晓娥最大的心结。 她担心自己有妇科病，不能生养。 曹卫东解释道：“生孩子是男女双方的事情，你和大茂要不上孩子，有没有想过不是自己的问题呢？” “不是自己我的问题？” “对。” 曹卫东搬出前世听来的理念，挑拣了一些娄晓娥能听懂的说了一番，随后建议道。 “现在一些医院都可以做检查，你有时间去查查吧，看自己能不能生育。” 娄晓娥点头，“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又喝了几杯酒，曹卫东把娄晓娥和不省人事的许大茂送回家，然后躺在热乎喧腾的被窝里，美美的睡着了。 ....... 天明。 曹卫东打着哈欠，推开窗户向外张望。 这时候天还没亮呢，院子里只有零星几个邻居在忙碌着。 “去喊胖子吃个早饭吧。” 曹卫东想着。 他端着搪瓷盆凑到水槽旁刷牙洗漱，利索的收拾完毕，骑上自行车朝城北一处干部大院骑去。 站在干部大院外面喊了几嗓子，徐爱国就披着大衣走出来了。 “卫东哥，你怎么这么早来找我，我还没吃早饭呢。” “今天我起早了，请你去外面吃一顿好的。” 徐爱国听到这话可就不困了。 “真的？” “那还能有假的。” “那感情好，附近有一条胡同，里面的早点我馋了很久了。” 他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快速收拾妥当，拎着自己的行军包跑了出来。 将行军包放在自行车的后车架上，两人推着自行车，穿街过巷，朝徐爱国指的胡同走去。 这时候很少有固定的早餐店，大多都是流动摊位。 它们藏在四九城错综复杂的胡同里，占别人店铺门口做生意，最晚九点收摊，并且会提前把人家门脸前面打扫干净，不影响店铺营业。 徐爱国此时连说带比划着，绘声绘色的给曹卫东介绍四九城里的胡同美食。 边走边说，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条其貌不扬的胡同，胡同呈“喇叭口儿”形，口部较为狭窄，但向前走了几步后，眼前就豁然开朗。 胡同深处的空地两侧是推车摆摊儿的早市摊位，每个摊位旁都摆着几套低矮的木质桌椅。 中间留有一条过道，不少食客从这里经过，熙熙攘攘的，烟火气十足。 “老板，我要六个大肉包子.......再来一份豆汁，四根油条.....卫东哥，你喝豆汁还是豆腐脑啊？” 徐爱国熟络的张罗着。 曹卫东随口说道：“我要豆腐脑。” 虽说是吃顿好的，但在各种物资都很短缺的六十年代，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等徐爱国端着热腾腾的早饭回来了，曹卫东调侃道。 “行啊小胖同志，看你这副熟络的模样，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打牙祭，给我老实交代！” 徐爱国立刻开始诉起苦来。 “卫东哥，我家里什么条件你还不知道吗，我爹就是居委会的一个小干部，没啥权利，而我每个月工资还要上交，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但是有时候馋啊，那能怎么办呢，于是我就过来看别人点菜吃饭，过过眼瘾。” 徐爱国的家里的情况曹卫东大致也知道。 父亲是居委会干部，但因为太正了，显得木讷，反而受同事们排挤，日子过得并不舒服。 徐爱国的母亲因病上不了班，而他上面有一个读大学的哥哥，下面是三个妹妹和一个年幼的弟弟，一家几口人都指着徐爱国和他父亲的工资过活。 为了养活家庭，徐爱国的工资每个月都要上交，手上只留五块钱。 实际上，工资全上交，是这时候很多城市多子家庭的现状。 “不过我哥快毕业了，他是学医的，听说会分配到医院去，等他参加工作了，我们家压力就小了。” 徐爱国闷了一大口豆汁，满脸憧憬。 正说着，他忽然顿住，指着不远处一个人的背影说道：“卫东哥，你快看，那个是不是杨力安那小子。” 曹卫东扭头。 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远处一个摊点上，正和几个流里流气的平头少年有说有笑的。 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曹卫东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片刻，点了点头。 还真是杨力安。 徐爱国提议道：“那几个平头我认识，是附近打零工的，天天就是游手好闲的，他们几个凑一块肯定没好事，咱们要不要过去听一耳朵？” 曹卫东摆了摆手。 “没事，不用管他，咱们吃完饭还要上班去呢。” ...... 与此同时。 后勤部三号办公室内，柳玉和吴虎相对而坐，神色郑重。 “杨厂长安排的特殊采购委托能完成吗？” “有点难度，盯着这些物资的采购员不止咱们一个，狼多肉少啊。” “要不让曹卫东试试？” “我觉得可以。” 吴虎把玩着没拆封的中华，若有所思的说道：“随手就给同事派发中华，出手这么阔绰，身后一定是有关系的，这个烂摊子就让他来处理好了。” 观点达成一致，两人相视一笑。 第64章 我的大型连环任务怎么不见了？ 曹卫东吃饱喝足之后，和徐爱国一起进了后勤部大楼，然后进入各自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里面的气氛有些诡异。 柳玉和吴虎两个衙内为曹卫东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殷切的让曹卫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英雄的身份也在厂子里暴露了？ 不能啊，我广播稿都还没写呢。 曹卫东有些懵。 柳玉端着一杯冲泡好的茶叶过来，关切的说道：“卫东兄弟你快坐，外面冷，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曹卫东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两人提供的服务，准备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一阵茶香入鼻。 低头看去。 淡绿色的茶汤中，茶叶形似一页页扁舟，翠绿通透，载浮载沉，煞是好看。 又嗅了嗅，他赞叹道：“还是六安茶呢，这可是好茶啊。” 他前世也爱喝茶，六安茶是十大名茶之一，自然也喝过。 吴虎一伸大拇指，夸赞起来。 “卫东兄弟果然是懂茶的行家，这可是我从我爹那里顺来的茶叶，金贵的很，听说还是特供品呢。” 曹卫东笑了笑。 吴虎和柳玉用这么好的茶叶招待自己，肯定是有事所求的。 而且大概率是很难搞的采购任务。 居然让两个衙内都束手无策，他心中有些好奇。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说看，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吴虎和柳玉对视了一眼。 吴虎向前走了一步。 “那我可就直说了。” 与此同时，曹卫东耳边传来系统提示音。 【叮！和吴虎柳玉交谈，可触发大型连环任务（高级）。】 曹卫东浑身一阵。 连环任务？ 意思是接受了有后续任务？ 而且高级任务听起来就知道比稀有级任务等级高，奖励也会很丰厚吧。 曹卫东心里生出来一些小期待。 吴虎这时继续说道：“其实这是杨厂长发布的采购委托，和新建的职工生活区有关。” “新建职工生活区？” 曹卫东是真的被惊到了，连忙追问，“难道咱们厂领导拿到土地了？” 为了方便工厂职工的生活，拉动内需，各地的国营企业都在积极建设职工家属区。 红星轧钢厂也不例外。 早在前几年，轧钢厂就建设了一个职工家属区的。 就在离厂区不远的郊区，有几十栋低矮的职工宿舍，以及幼儿园、小学、职工医院、大食堂等建筑，可以容纳三千多职工及家属，俨然就是一个小社会。 但随着轧钢厂不断发展，正式工的数量也越来越多，老的职工家属区已经无法承载这么多人口了。 甚至还要轧钢厂和街道协商，把四九城里的四合院分配给职工居住。 对厂领导来说，扩建职工家属区就是当务之急。 不过由于其中涉及到土地审批，所以职工家属区的扩建方案迟迟没有通过。 吴虎点头。 “是的，前几天得到了正式批复，厂长的意思是过了年就准备启动，而且这次要修建容纳万人的大型职工生活区。” 曹卫东深吸口气。 那这可真是一个大工程了。 他对大型连环任务有了一些猜测。 如果自己猜测的是正确的，完成连环任务，获得的收益已经会超出想象。 “不行，我不能表现的这么积极。”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他知道不能太过主动，必须先拒绝，在经过一番极限拉扯与讨价还价后，然后再勉为其难的同意。 毕竟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凭啥白干。 而且这样是符合大众认知。 于是曹卫东将茶杯放下，声音冷了下来，“两位，这次的采购委托应该不太好完成吧，你们就这么对我有信心吗？” 吴虎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柳玉这时候说道：“卫东同志你想多了，任务其实没那么难，不过是因为我们手上还有其他采购任务，实在是腾不出手了。” “而且同事之间不就应该相互帮助的吗？” 曹卫东呵呵笑了笑。 “同事之间确实需要相互帮助，这样吧，你给我写一份保证书，如果委托任务没有完成，责任在你们不在我，这事我就勉为其难的担下来了。” 柳玉气的胸脯起伏，乳腺结节都要多几个出来。 这人实在太狡猾了。 这次的采购委托太重要了，他们就是害怕完成不了担责任，这才想着祸水东引，谁知道曹卫东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们还想说些什么，办公室外面传来敲门声。 接着房门推开一条缝。 一个年轻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 “曹老师，我终于见到你了。” 人影熟络的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曹卫东听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忍不住也愣了，“安文耀，你怎么来了？” 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这个和自己有过一段共事经历的小知青，不是已经回生产大队了吗？ 安文耀美滋滋的凑了过来，解释道：“自从见了您之后，我觉得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于是就拖关系调回城里了，想跟在您身旁学习。” “对了，我现在还是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呢，挂职，等分配我学生后再上班。” 曹卫东满脑子的疑问。 难道知青关系这么好转吗？ 还有红星小学就这么缺人，安文耀这种水平也能当语文老师了？ 这时， 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敲响，又有一波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敖六，他身后跟着几个车队的司机，一行人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 敖六姿态放得很低，“卫东同志，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误，我这人脾气大，还请您见谅，这些是给您带的赔罪礼。” 说着敖六示意兄弟们把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曹卫东扫了一眼。 其中有罐头，精面，大米以及一些颇有地方特色的小吃。 整体来说不算很值钱，但确实用心了。 他连忙推辞。 敖六说道：“我这人很少服人，但你我是真服了，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必须收下。” 曹卫东见盛情难取，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他环顾办公室，忽然愣住了。 刚才办公室挤进来不少人，乌泱泱的有些杂乱，所以没有注意，这时候再看才发现，柳玉和吴虎两个衙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办公室了。 曹卫东一下子就懵了。 我的高级连环任务呢？ 这么大个，刚才还在，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第65章 关于大型连环任务跑掉这件事 吴虎和柳玉难掩内心的震撼。 两个人退到办公室的角落，窃窃私语起来。 吴虎小声问道：“安文耀，确定是他吗？” 柳玉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吧......你看名字一样，长得也一样......” “那肯定就是了。” 吴虎咽了下口水，“听说他当知青去了，没想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认识曹卫东，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师生关系......吧？” 吴虎和柳玉都是干部子女，他们从小就在大院里长大，对四九城里那些高级干部的子女都很熟悉。 准确的说，应该是不认识，但清楚。 安文耀他们知道，是冶金部某领导最宠溺的小儿子。 而他的几个哥哥姐姐，曾经也是大院里的霸主，不过后来参加工作了，影响力渐渐淡了。 此时在见到安文耀后，他们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觉悟。 难怪曹卫东随手派发中华。 被安文耀以老师相称，这种人怎么可能简单？ 此子绝对有大背景。 自己居然还有着怀疑，想试探，真是太可笑了。 这时柳玉拉了拉吴虎的衣角。 “咱们怎么办？” 她指的是杨厂长安排的采购委托。 吴虎沉吟了下。 “别慌，不行咱们就出些血，说什么也要把采购委托甩出去......” 吴虎的内心其实是很自傲的，他见自己被曹卫东比下去，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的。 他心想你有关系怎么样，没有手段，照样得吃暗亏。 可是紧接着，他们就看到敖六带着一帮司机进了办公室，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他们往后缩了缩身子。 敖六他们也认识。 这人是轧钢厂车队的队长，性格桀骜粗鄙，发起狂来连主任都敢怼，属于轧钢厂里最不好惹的哪一类人。 但是别人拿敖六没办法。 谁让人家是车队的队长呢。 技术硬，有背景，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 平时后勤部和车队是接触最多的，但是每次他们求敖六办事，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敖六。 吴虎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舒爽的快意，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曹卫东要倒霉了，敖六发起彪来谁都敢骂，他带这么多司机过来，肯定是过来闹事的。” 他眼珠子咕噜噜转动，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等会曹卫东和敖六起冲突了，咱们就过去帮着调节，落个人情，这样也好让曹卫东接手采购委托。” 柳玉点头。 他们内心期待。 可接下来的剧本走向，却和他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只见敖六给曹卫东送了许多特产，还不断点头哈腰，态度恭敬。 吴虎和柳玉惊得下巴都要掉下了了。 他竟然是来送礼的？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敖六吗？ 说好的混世霸王呢？ 他们内心顿时有种不真实感。 柳玉有些发慌。 曹卫东不但有关系，还有制服敖六的手段...... 这人真是太可怕了。 而自己竟然还想让人家当接锅侠，顿时害怕得不得了。 在她的情绪感染下，吴虎也开始忐忑起来，最后两人一合计，干脆拎着自己的行军包溜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他们是不敢回了，干脆试着去完成杨厂长的采购委托吧。 至于结果....... 尽人事，听天命呗。 ........ 坐在办公室里，曹卫东懊恼不已！ 让你装逼！ 让你极限拉扯！ 现在好了吧？ 大型高级连环任务长退跑了吧！ 曹卫东发现吴虎柳玉两个人不见了，顿时也有些着急， 他原意只是拉扯一下，最后再勉为其难的接受采购委托，谁知道两人就这么放弃了。 就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吗？ 你们的坚持呢？ 曹卫东不知道两人是被自己吓跑了，他找了一圈，最后在仓库管理员那里打听到，两人预支了一大笔钱和票出差了。 曹卫东顿时如遭雷击。 良久，他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残酷现实。 这时敖六在旁边说话了。 “卫东兄弟，那两个家伙是不是惹你了，只要没出城，我就能把人给你逮回来。” 看着满脸凶神恶煞的敖六，曹卫东连忙摆手。 “没事，就是一些工作的事情，对了，你车怎么样了？” “我正要说呢，那天我们刚开出大路，就听到车上有异常的响动，爬山路的时候也加不上油，我当时就想到了您说的话，于是停车检查，发现还真是油泵里的摇臂断了。” “您还真是神了。” 敖六这时候是一脸的后怕。 汽车油泵是发动机燃油系统一个很重要的部件，作用是燃油系统一定的燃油压力，如果油泵损坏会造成发动机难以启动、加速不良或运转无力等现象。 摇臂断裂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他们接下来可是要走老长一段土路的，如果放任不管，汽车半路上就得趴窝。 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就只能守在车上自己修了。 最关键的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需要挨个检查，这样花的时间可就多了。 但是有曹卫东的指点，他们很快就修复了摇臂故障，顺利完成了运输任务。 敖六为人虽然有些浑，但也是知道报恩的，更何况曹卫东听汽车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故障，绝对是有大本事的人。 这种人只能交好，绝对不能得罪。 寒暄了两句，敖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卫东兄弟，你能不能帮着看看其他车，检查下有没有问题。” “这个......” 曹卫东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敖六顿时拍着胸脯保证。 “你放心，从今天起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们绝无二话。” 曹卫东这才答应下来。 和车队搞好关系，用车的时候就很方便了。 和敖六一起赶往停车场，曹卫东发现安文耀还跟着呢，不由愣住了。 “你还不回去吗？” 安文耀说道：“我最近也没啥事，就想跟在你身边学点本事。” “我还上班呢，这个事情得跟我们主任说。” “没事，我跟你们主任打过招呼了，他下午让人在办公室里加套桌椅，让我先在旁边坐着。” 曹卫东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自己这个小跟班，看样子也不简单啊。 第66章 我不光会修车，还会改装 知青下乡大致分两类。 一种是支援农村，插队落户，与农民杂居，挣工分，自食其力。 另一种就是支边，插队到生产建设b团，建设疆域。 不过在这时候，上山下乡的知青普遍都是第一种，如果有介绍信，知青是可以抽调回城的。 但是介绍信非常珍贵。 曹卫东从生产队回来，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几天的时间，安文耀就已经抽调回城，安排好工作，并且让李主任给他安排了一个闲置位置。 曹卫东要是再猜不出安文耀身份不一般，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不是红二代，就是高干子弟。 但是他也没有点破，只是笑眯眯的说道：“那感情好，以后我多带带你，让你长长见识。” 这时候几人已经走进停车场。 几个司机看见敖六来了，小跑着迎了上去。 “队长来了。” 敖六拍了拍手，把司机们都聚集起来。 “嗯，大伙都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厂的采购员曹卫东，修车技术很厉害的，今天带他过来看看大伙的车。” 这里大部分司机都不知道敖六车上发生的事。 因此都有些懵。 采购员和修车技术很厉害之间....... 这中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司机们看曹卫东这么年轻，又不是司机，纷纷好奇起来，甚至有些不服气和看热闹的感觉。 敖六瞪了这些司机一眼，随即问道：“卫东兄弟，你看咱们怎么开始？” 曹卫东走到广场中央，指着周围说道：“一辆一辆的来，让他们围着我转一圈，我听听声音。” 敖六感激的说道：“太感谢了，我就就安排。” 他让副队长开着自己的解放卡车，围着曹卫东转了一圈。 汽车改装精通能力激活。 曹卫东眼睛微微闭起，集中精力，努力分别汽车行驶中发出的各种杂音。 在他闭起眼睛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特别是其中一个带着沾满机油围裙的老头，拉长了耳朵，学曹卫东的样子听声音。 当解放卡车围着曹卫东转了一圈，准备绕第二圈时，曹卫东睁开眼睛。 “好了，可以停下来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开了一圈就可以了？ 是听不出来，准备放弃了吗？ 有司机甚至在心里冷笑。 肯定是听不出来什么问题，所以想着装模作样比划一下，糊弄过去。 这种人他们见多了。 可是，这个时候，曹卫东不紧不慢的说道：“敖队长，你这车子应该刚做过维修保养，保养的人手艺很好，对解放卡车也很熟悉。” 敖六点头，“是的，前天才保养的，我还挺满意的，所以才没想到油泵内的摇臂会断裂。” 混在人群中的老头先是面楼得色，随即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狠狠瞪着敖六。 曹卫东安慰道：“这是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那位修车师傅已经很厉害了。” 听了这话，老头的脸顿时更黑了。 接着曹卫东找人拿过来一支炭笔，绕着卡车走了一圈，在车身上画了七八个不起眼的小圈。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 曹卫东说道：“这些地方的零部件有问题，但问题都不大，不影响汽车行驶。” 解放卡车就是皮实，那些小毛病大多只是螺丝松了、齿轮磨损之类的，不影响行驶，但长此以往，必定会对汽车零部件造成隐患。 “假的吧？”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所有司机纷纷皱眉，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而敖六和人群中的老头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曹卫东笑道：“是不是真的，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候司机既是驾驶员，又是修理员，驾驶座下面有个小空间，里面常备着各种修车工具。 几个司机齐心协力的把车头卸了下来，按照曹卫东的指点看过去，果然发现了问题，而且所言皆准。 众人发出一阵阵惊叹，无不叹服。 敖六感慨道：“真他娘神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只用听得就可以吗？” 人群中一直低调的老头突然插话。 “这是京鸿汽修厂的老厂长，同时也是我二舅，他在听我说了车的事情后很感兴趣，就想着过来看看。”敖六连忙向曹卫东介绍道。 京鸿汽修厂是中等规模的国营工厂，主营汽车修理，兼制汽车零配件，服务单位都是地市委的汽车队、粮运大队、汽车运输公司等大型单位。 老人叫做敖三远，是京鸿汽修厂公私合营后的第一任厂长，因为年龄大了，从厂长的位置退下来，但人却闲不住，于是在生产车间挂个职，平时也在汽修厂帮忙。 敖六的解放卡车就是敖三远给做的保养。 曹卫东不认识敖三远，自然不知道，敖三远是一名光荣的技师汽修工，是国内汽修领域的牛人之一。 “原来是敖老先生，失敬了。” “小曹同志，你是怎么只通过声音，就分辨出汽车问题的？” 敖三远迫不及待的开始发问。 实际上他也听出一些杂音了，只是无法判断出问题所在。 这时候我国的汽修领域还处在刚入门的阶段，汽修厂修理的大多是“万国车”，属于自己的汽车刚刚研制，而且还都是依靠各个工种协作配合纯手工打造出来的。 曹卫东知道这点，也没有藏私，回忆着技能传输到脑海中的，与修车有关的各项信息。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实并没有那么悬秘，而是建立在对病理的熟悉程度上，如果你对汽车的故障声音熟悉，一样可以做到根据声音辨别故障。” “还请展开说说。”敖三远追问道。 “其实就是从声音入手，推断声音的来源与原因。” 曹卫东侃侃而谈。 “比如汽车行驶中出现了较重铁器撞击的响声，这就很可能是发动机速度变化导致的，这时候就要考虑发动机固定架是否完好。” “当然，也可能是汽车的前后悬架出现损坏。” “锁定了几个问题，再进行排查，就可以判断出原因来。” “除此持外，汽车常见的杂音还有重敲声、啸鸣声、轰鸣声、滴答声等。” 敖三远这时候已经听傻了。 他前面刚记下来，曹卫东又讲到了后面，一番折腾下来，他直接放弃了记录。 “你真是采购员？” 敖三远脸上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他无法想象对方只是一个年轻人，且不是汽修行业的。 能总结出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妖孽了。 “对，我平时就喜欢汽车，看的多了，听得多了，再加上平时也会找些书回家研究，时间长了，就归纳出一套我自己的方法来。” 曹卫东微微一笑，“其实我不光会修车，还会汽车改装，可以提升汽车的性能。” 第67章 丰厚奖励（3更求追读） 敖三远对曹卫东的说辞深信不疑。 这个世上是有天才的。 他们是通过成年累月的模仿、学习、研究、总结，在付出了大量的汗水后，最终取得了成绩。 名师指导？ 不存在的。 敖三远去年参与了一个制造轿车的项目，他们的老师就是一辆被拆解的轿车。 其实当年第一批科研工作者都是这样，在艰苦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 对此，他给了曹卫东很高的赞誉。 体现在系统上，就是...... 【叮，敖三远好感度+5，购物点+20。】 【叮，敖三远好感度+5，购物点+20。】 【叮.......】 几乎眨眼的时间，敖三远就贡献了40点好感度和160点购物点了。 另外敖三远在听曹卫东说自己会汽车改装时，并没有太惊讶。 因为这太正常了。 这时候的汽修工不但要会修车，还必须会改装。 举个例子。 敖三远曾经参观过哈尔滨的某汽修厂。 当地的某运输公司需要运输大量木材，就到汽修厂进行定制改造，需求是在节省油料成本上，对车体进行加工，争取可以做到多拉快跑，并解决超重对车体的压力。 汽修厂的修车师傅们讨论之后，通过在车槽子下加木梁的方式，增加了承重力，加强了减震性。 这一举措被证实有效果。 后来，在车槽里加装木梁成了哈尔滨一带许多载重卡车的标配，并逐渐流传开。 这就是汽车改装案例。 曹卫东笑了笑。 没有和敖三远争辩，只是示意敖六继续下一辆轻卡。 敖三远生出了好胜心，嚷嚷着要和曹卫东比试比试。 曹卫东奇道：“你想比试什么？” “就比试谁找出来的问题多，但你得允许我上手，我开着轻卡跑一跑，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敖三远脸有些红。 “当然我也不让你吃亏，咱们比赛不管谁输谁赢，这张大团结都是你的。” 【叮，敖三远发布任务：比试（稀有）】 【任务要求：与敖三远比试听音辨障，用你的实力征服敖三远，让敖三远输的心服口服。】 【任务奖励：敖三远好感度+20，购物点+80，随机获得敖三远的一项能力。】 曹卫东眼前一亮。 跑了一个高级任务，蹦出来一个稀有任务，这也算是补偿了吧。 “行，你的挑战我答应了。” 曹卫东似笑非笑的看着敖三远。 他决定了，等会一定要好好发挥，让这小老头对自己心服口服。 第二辆解放轻卡驶过。 围着曹卫东和敖三远转了一圈。 然后停在两人面前。 曹卫东对敖三远说道。 “敖叔，我已经清楚这辆轻卡的问题了，还要让轻卡继续开吗？” 敖三远很想说我也一样，奈何自己的实力不许，于是老脸一红。 “再开两圈吧。” 于是解放轻卡又绕了两人跑了十圈....... 敖三远又亲自开着跑了两圈。 从轻卡上跳下来，敖三远率先抢答。 “根据我的判断，这辆车应该有五处问题，但不影响汽车行驶。” 随即他转头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摇头。 “我能听出六个问题，其中涉及到刹车系统，最好还是更换刹车片......另外我有一套改装建议，通过对轻卡改装，提升轻卡的性能。” 此话一出，周围的所有人不由得一愣。 我靠！ 这么牛逼吗？ 敖三远也吓了一跳。 曹卫东不但发现了自己没察觉到的刹车隐患，还能提出汽车改装建议，这怎么可能？ 但事实胜于雄辩。 当那枚几乎被磨平的刹车片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周围顿时响起了掌声！ 经久不息！ 这也太神奇了，都够他们吹一辈子的了。 这辆车的司机心里更加兴奋和开心，内心想着：“幸亏让卫东同志来检查了，要不然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些问题，专家就是专家啊。” 他已经把曹卫东上升到专家的程度，比敖三远还厉害的专家。 敖六不顾敖三远发黑的脸色，让人记录下曹卫东提出的改装建议，准备回头找厂里申报一些费用，把轻卡重新改装一遍。 顿时，曹卫东系统虚拟屏再次被刷屏。 全是奖励好感度和购物点的消息。 比赛还在继续。 接着又驶过来几辆轻卡。 但是毋庸置疑，这几场比赛都是以曹卫东完胜而告终的。 在经历了一连串失败后，敖三远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不错，我真的没想到你的汽修技术竟然这么厉害，我很看好你，如果在轧钢厂呆不下去了就来我们汽修厂，到时候我给你一个车间副主任当当！” 说完扔下大团结就跑了。 【叮！比试任务圆满完成，获得：敖三远好感度+20，购物点+80，汽车修理技能（大师级）。】 【叮！你成功征服敖三远，获得大型连环任务前置线索。】 话音刚落，曹卫东脑海里顿时感觉多了很多东西。 都是偏向于汽车修理方面的。 曹卫东借口喝水，实际上趁着喝水的空闲，查看任务奖励。 汽车修理精通技能来源于敖三远。 【汽车修理精通（大师级）】 【能力：你对汽车维修有着异于寻常的直觉，可以熟练使用各种工具，在各种场景下进行汽车维修作业。】 “敖三远果然有几把刷子……不过现在它是我的了。” 曹卫东心里美滋滋的。 他已经发现了，汽车改装精通偏向于维修、改装、保养，说白了就是善于挑毛病，提出方案。 而汽车修理精通却偏向于动手。 如果让自己和敖三远当场比赛修车，那结果恐怕就不一样了。 接着他开始查看另一个奖励。 随着曹卫东的目光移过去，眼前立刻浮现一行文字。 【物品：大型连环任务前置线索。】 【状态：未开启。】 又是一件没用的东西，看样子只能放着吃灰了。 接着，曹卫东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小时，将车队里的解放轻卡检查了一遍。 这批轻卡虽然皮实，但也架不住高强度的运输以及颠簸的山路，因此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这些问题都被曹卫东一一指出。 敖六让人在旁边记着，自己心里则是美滋滋的。 这波他可谓是血赚了。 同时心里对曹卫东更加感激了。 第68章 李厂长的委托 “今天你刚过来，我带你吃饭去。” 曹卫东和敖六打了个招呼，带着小跟班朝食堂走去。 安文耀喋喋不休的夸赞起来：“曹老师，没想到你还会修车，从哪儿学来的手艺？” 曹卫东随口说道：“听说过格物致知吗，生活中处处都是学问，平时多学，多看，多琢磨，你也行的。” 这其实是属于朱熹理学里的东西。 不过受新思潮的冲击，安文耀没听过这套理念，觉得很新鲜。 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曹卫东忽然有些心虚。 这孩子不会被自己忽悠瘸了吧？ ...... 食堂距离停车场有一段距离。 敖六开着解放轻卡从后面赶过来，执意要送两人过去。 曹卫东也没有跟他客气，坐在解放轻卡的车斗里，一会就到了食堂口。 “卫东兄弟，以后有事情记得找我，我敖六别的本事没有，用车这块还是有几分权利的。”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距离近的不用你出油钱，我摊在公家上面，只不过距离太远，您就得出点钱了，当然，我按照最低的价格收。” 这时候油价可是不便宜的。 敖六的车队有管理规定，任何部门用车都要填补上油钱。 “谢谢，我记住了。” 曹卫东对敖六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记下了。 这时候几个小姑娘有说有笑的从旁边路过，也想去食堂吃饭，不过在看到敖六后，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 这群人中刚好有一个熟人。 办公室的田英。 田英看到曹卫东，跟同伴打了声招呼，就小跑着过来：“曹卫东同志，你咋和敖六在一起，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曹卫东一愣：“没有，没有，我刚才在车队停车场那边，离食堂远，敖队长就开车把我送过来了。” “他还会送你？” 田英一脸狐疑的看着曹卫东，有些不敢置信。 打听之后曹卫东才知道原因。 敖六脾气爆，遇到不痛快的事情就骂两句，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到了田英耳朵里，敖六就是个无恶不作的，专门破坏工人内部团结的大坏人。 所以这些办公室的女同志们看到敖六就绕着走。 曹卫东有些哭笑不得：“谣言不可信，我感觉敖队长不是这样的人。” 他以前当学徒工的时候，其实也听过敖六的一些传闻，只是从来没有见过面，所以一开始也没对上号，接触后才发现敖六没有传闻中那么坏。 “是吗？”田英不置可否的点头：“你没事就行，对了，下午去找一下李厂长，他说有事情要对你说。” “行，我知道了。” 曹卫东眼前一亮。 估计是厂领导们商量好野味的事情，准备推进了。 和田英说完，带着安文耀回办公室拿了各自的饭盒，又进了食堂。 这时候都讲究企业办社会，虽然轧钢厂没有和家属区连在一起，但本身配套建筑就也有不少，工人数量也多，因此食堂修建的规模挺大的，入口左侧就有一排打饭的窗口。 好在现在还不是人最多的饭点，排队的人很少。 “跟我来，看看今天有什么特供没有。” 这时候工人在食堂吃饭也是要钱和票的。 一般的饭只用钱就可以，通常有一毛、三毛、五毛这种的套餐组合，按规格挑选菜品和主食。 特供往往是一些特殊的荤菜。 诸如红烧肉，糖醋里脊之类的，需要搭配肉票购买的。 曹卫东带着安文耀往前走，找到傻柱呆的打饭窗口，走了过去。 “傻柱，给我们来两份饭，另外还有特供没？” “有，我给你留着呢，炒鸡丁。” 傻柱接过曹卫东和安文耀的饭盒，米饭压了又压，打菜的手一点不抖，盛了满满一饭盒，还冒着尖呢。 最后又浇了两勺炒鸡丁。 两份加料的盒饭看的周围的工人直流口水，开始各自催促自己面前的打菜师傅不要手抖。 只不过回应他们的只有白眼。 工人们敢怒不敢言。 毕竟食堂厨师可是不宜得罪的。 将饭盒递给曹卫东，傻柱殷勤的说道：“对了，我跟主任请假了，下午去派出所接受批评教育，你能不能帮着说点好话。” 曹卫东随口说道：“行啊，明码标价十块钱，我就去帮你求求情。” 傻柱讪讪的笑了笑：“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和咱院的三位大爷一起，老老实实的接受批评教育吧。” 昨天晚上秦淮茹来找他借钱了。 傻柱被俏寡妇一撒娇，就把自己的工资都借出去了，身上的钱只够买烟抽。 曹卫东带着安文耀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吃饭。 安文耀讷讷的提醒：“曹老师，咱们还没掏钱呢。” 曹卫东摆了摆手。 “不用，我人缘好，食堂打饭都不收我钱的，快吃吧。” 于是安文耀更仰慕了。 ....... 这时候饭菜的味道其实是很差的。 毕竟是大食堂出的大锅菜，除了盐巴之外，其他调味品放的都很少，滋味自然就淡了。 只是曹卫东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好酒好肉吃的了，粗茶淡饭也吃的下。 平时嘴馋了，就挑早上或者晚上的时间从万界商城里买些吃的，中午就吃工厂食堂的，他一个单身汉，邻居们见他晚上不常起火做饭，也不觉得奇怪。 反正在邻居看来，采购员经常下乡采购，家里水果之类的农副品挺多的，总不至于饿着。 等吃完了饭，曹卫东和安文耀回了办公室，给他布置了写通稿的任务。 “我能行吗？”安文耀有些激动。 “我抓敌te的时候你也是见证人，好好写，我最后再帮你润色。” 曹卫东和宣布部说好了要交一篇抓捕敌te的通稿，正好有安文耀这个现成的免费劳动力在，不用白不用，于是就把这份工作交给他了。 最后自己再在安文耀稿子的基础上修改润色就行。 勉励了几句，曹卫东又说了一些写宣传稿的技巧，听得安文耀两眼放光，只感觉自己学到了了不得的技巧。 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曹卫东走出办公室，朝李副厂长李怀德的办公室走去。 李厂长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在见到曹卫东之后，也不废话，递过来一份文件。 “你看看，这是我们几个高层干部商讨出的野味采购方案，这件事我们都很重视，你要是能把办好了，我许你一个不太过分的条件。” 曹卫东接过单子看了几眼，眉头就是一皱。 第69章 我想要房子 李厂长看曹卫东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解释道：“因为厂里资金紧张，所以采用一半现金一半粗粮的形式交易。” 由于拿到了土地审批，红星轧钢厂领导班子票决通过了扩建老家属院的提议，未来大量资金都要投入到建房上面去，所以几位厂领导一合计，就想着用粗粮来代替现金结算。 反正工人们粗粮吃的少，库房里还剩着一些，刚好拿出来换成野味。 曹卫东已经看过上面的内容了。 比他提议的要完善很多，也考虑了很多方面。 这些他都没意见。 只不过采购量方面...... 曹卫东直接说道：“李厂长，数量有些多，生产队拿不下这么大的订单。” 李厂长勉励道：“卫东同志，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人，这既是组织对你的考验，同时也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一定要完成。” 他也知道采购量是一个天文数字。 只是谁让轧钢厂人多呢？ 就算做不到人均一只野味，也得让工人同志们跟着喝口汤吧，要不然非炸锅了不可。 不过他知道确实有难度。 想了想，李厂长补充道：“要不这样吧，你至少要完成五成采购量，让工人们过个好年。” 那怕是五成采购量，依旧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曹卫东在心里合计了下。 “李厂长，您刚才说我要是能完成采购委托，就答应一个不太过分的条件，这事还算话吗？” “当然算话了。” 李厂长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册子，里面夹着几张花花绿绿的票证。 “比方说这些票，我这里有自行车票，收音机票，还有好几张工业票，只要你能完成采购委托，我可以让你选一张。” 曹卫东摇了摇头：“我对这些票不感兴趣，我想要房子。” 李厂长差点把自己的口水呛死。 啥？ 要房子？ 这次终于换李厂长皱眉了：“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曹卫东不客气的说道：“我现在住的还是单间呢，考虑以后结婚有孩子的情况，所以想请单位给我分个宽敞点的房子。” 李厂长有些为难。 “老家属院已经没有位置了，没办法分配给你。” 曹卫东提议：“我们四合院里有一排倒座房，现在还空着，不如把那些划给我吧？” 所谓的倒座房，其实就是坐南朝北的房间，是位于四合院最南端的一排房子。 由于门窗向北，采光不好，因此过去通常作为客房或者下人居住的房屋。 曹卫东现在住的单间太小了，屋子里连火炉都放不下，实在是太憋屈了。 而那排倒座房共有三间，如果把墙打通，至少可以拓展出三四十平的空间。 他解决了温饱问题，工作也转正了，下一步自然要考虑住所。 李厂长确认道：“那些房子真的空着呢？” 曹卫东其实也是突发奇想的，他仔细回忆着，肯定的回答：“对，确实空着呢，门上还挂着铁皮锁。” 李厂长松了口气。 “那行，只要你能完成采购任务，我去跟街道打个招呼。” 倒座房没人愿意住，他亲自去说，肯定能帮曹卫东拿下来。 曹卫东一听顿时就乐了，抱着文件保证道：“那我肯定完成任务。” 然后他又和李厂长商量了一些细节，敲定了明天出发，这才离开副厂长办公室。 走到办公楼下面，刚好路过公示栏，发现有人在张贴新的通知，于是好奇的凑了过去。 “咱们厂又有人要转正啦？” 曹卫东奇道。 那人贴的是公示名单，由于还没贴完，被手臂挡着，他也不知道都有谁。 “是啊，生产车间要赶任务，跟组织申请了几个工人名额。” 那人熟络的回应着，贴完后拍了拍身子走了。 曹卫东凑了过去。 目光忽然就顿住了。 “是杨力安？我说这两天他怎么不来后勤部了。” 名单上赫然有杨力安这个名字，被分配到了第三生产车间。 好像还是一大爷所在等车间。 曹卫东觉得和自己没关系，摇了摇头，回办公室了。 ....... 办公室里。 安文耀已经写完通稿了，就等着曹卫东回来检查呢。 曹卫东拿过来看了看，觉得感情实在太平淡了，于是润色了几笔。 说是润色，其实等于重写了。 但毕竟是在现有稿子上修改的，所以很快就改出来了。 安文耀这时再读，竟有种激情澎湃的感觉。 “写的真好，曹老师，您不去当作家可惜了。” 曹卫东摆了摆手。 接下来恐怕会有一场大风暴，写文章，做文娱，到时候被谁整死的都不知道。 他只想安稳的度过眼前这几年悠闲岁月，积攒一些人脉和资本，然后跑去香江或者国外猥琐发育，等改开后再回来一鸣惊人。 当然这些是不能和安文耀说的。 将通稿收好，曹卫东说道：“对了，我明天要回一趟十卫乡，在那边呆三四天，你要跟我一起吗？” 安文耀遗憾的叹气道：“恐怕不行了，我得回家一趟，学校那边也有些手续需要处理。” “那好吧。” 曹卫东耸了耸肩。 带着安文耀去了趟宣传部，马主任开会去了，曹卫东就把通稿交给值班的同志，又仔细叮嘱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接下来就没事了，等到了下班时间，曹卫东和安文耀打了个招呼，推着自行车去奔梁拉娣家。 冬天黑的早，到了梁拉娣楼下时，天已经黑了。 曹卫东从万界商城里兑换了两样下酒菜，半斤白酒，在梁拉娣惊喜的目光中迎了过去。 吃饱喝足后，梁拉娣打发三个大的出去玩，又哄睡了小的，两人开始切磋起来。 许久之后，战况终于趋于平静。 梁拉娣突然叹了口气。 曹卫东一把揽住梁拉娣，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梁拉娣羞红着脸解释道：“你太厉害了，尤其是你的手......” 曹卫东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手只是灵活，什么时候我得到钢铁之躯一类的天赋时，定教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两人依存了一会，说了些贴心话，就各自起来了。 曹卫东没有留下来过夜，他推着自行车去了家这时候还营业的澡堂，美美的挫了个澡，然后朝自己家走去。 由于这时候路上还没有大规模安装路灯，路上黑漆漆的，他也就没有骑着自行车，而是推着自行车慢慢走。 突然耳朵一动。 在这条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他听到旁边的巷子里传来轻微交谈声。 “曹卫东那小子回家了没有？” 第70章 我从来不记隔夜仇（3更，求追读） “我刚才溜进院子里看了几眼，那小子没在家。” “没人发现你吧？” “没有，这么冷的天，他们都在屋子里猫着呢。” “那就好，大伙打起精神，今天务必给曹卫东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得罪的。” “好嘞。” “小间，国霍，你们两个继续到院子口蹲着，阿狗，你去外面溜达一圈，看能不能碰到，剩下的人跟我在这里等着。” “是。” 巷子里交谈的声音逐渐落下。 没一会，那个叫做阿狗的男人从巷子里走出来，朝城门的位置走去。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街道上看不见一个人，只能隐隐听到两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狗吠声，反而显得夜色更深更冷了。 阿狗摸黑走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那个混蛋是不是喝酒去了？” “妈的，让老子们在这里挨冻，等见到人了，老子一定.......” 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正好从道路拐角走出。 男人好像是喝了酒，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格外滑稽。 如果不是阿狗反应快，两人几乎就要迎面撞上了。 “你怎么走路的，没有长眼啊。”醉汉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是轧钢厂采购员，你莫要挡老子的路。” 阿狗呆愣的看着男人从自己身侧走过，心脏砰砰直跳，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说什么来着？ 对了，他说自己是轧钢厂采购员？ 这他娘不就是自己的目标嘛！ 幸福来的太突然，阿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只是见人已经向远处走了，他立刻追了过去，假意说道：“兄弟，你醉的不清，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离得近了，阿狗终于确认，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目标。 男人这时候却突然干呕起来。 一把丢下自行车，捂着嘴朝旁边的一条胡同跑去。 阿狗连忙追了过去，就看到男人一手撑在胡同的墙上，另一只叉腰，作势欲呕。 阿狗轻轻拍打着男人的后背。 “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看着毫无防备的男人，阿狗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要不然就在这里收拾掉这小子，到时候也好让老大对我刮目相看。 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胡同，阿狗的眼睛越来越冰冷。 他从地上捡起半块巴掌大的板砖。 “小子，千万不要怪我，怪就只能怪你得罪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扭头，露出一张带着冷笑的脸孔。 他眼瞳清澈，根本看不到丝毫醉意。 阿狗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刚才是在装醉，手中扬起的板砖放下也不是，举着也不是。 但他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再也不需要纠结了。 因为男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金属甩棍，阴恻恻的看着他：“阿狗是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话要聊。” 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在夜风中消散，随即掩没在流浪狗的吠叫声中。 ........ “很好，感谢你的配合。” 曹卫东随手将阿狗敲晕，把他拖进胡同深处，然后又把自行车推过来停稳。 “原来是杨力安雇佣的人。” 阿狗非常胆小，曹卫东稍一吓唬，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这伙人的主谋绰号刀爷，是鸽子市上小有名气的倒爷，主业投机倒把，副业流氓混混。 曹卫东心中一声我曹。 这个刀爷是真的勇。 又是倒爷又是流氓，双buff加持，真的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他要是被公安逮住了，妥妥要吃花生米的。 要知道鸽子市其实就是黑市，通常在一条比较隐蔽的小巷子里，进行物资的买卖交易，属于投机倒把的行为，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当然，上面其实是知道鸽子市的。 只是这时候大家日子过得都很苦，政策执行相对宽松，所以才给了刀爷生存的空间。 而今天晚上，就是刀爷收了杨力安给的好处，准备堵他狠狠揍一顿。 看着昏迷不醒的阿狗，曹卫东突然想起来，今天上午在早点摊位上看到杨力安和一群人坐在一起吃饭，其中好像就有阿狗。 “这个杨力安还真是仇不隔夜啊，不过真巧，我这人也是不记隔夜仇。” 曹卫东反手握住甩棍，悄悄的朝刀爷等人埋伏巷子走去。 “目标总共有八人，我已经解决了一个，两个在院口守着，所以巷子里只有五个人。” “我记得这条巷子是死胡同，既然这样......” 曹卫东看了眼院墙。 然后他借着不知是谁家的镇石，三两下翻了上去，沿着房檐向前走。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居高临下观察。 五个人呈品字形分开，探头探脑向外看，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屋檐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曹卫东翻下院墙，脚步轻快的走到站在最后的，同时身材也最矮小的混混身后。 甩棍毫无征兆的朝这名混混的后心。 混混立刻哀嚎着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起来。 曹卫东顺手补了一棍，将这个混混敲晕。 这时，身后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其他四个混混。 这些人错愕的回头，就看到曹卫东手持甩棍站在他们身后，正满脸狞笑的望着他们。 他们看着曹卫东脚下的混混，又看着曹卫东，一时间都有些呆滞。 然而不等这些混混反应过来，曹卫东就已经持棍冲了过去。 反正这些人身份见不得光，也不敢报警，打了也是白打。 因此曹卫东下手没有丝毫顾忌。 就像一只大灰狼冲进了羊群，结果没有丝毫意外。 曹卫东顺利制服了其余四个混混。 然后他走到最像老大的人身旁，踩住他的嘴，用甩棍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庞，狞笑着说道：“刀爷是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能不能把杨力安约出来。” 这个混混满脸涨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哥您别打我，刀爷第一个就被您给打晕了。” 曹卫东愕然。 看着第一个被自己打晕的混混，一阵无语。 亏你还绰号刀爷，结果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完，真是废物。 随即冷笑道：“既然这样，你们就没有价值了。” 挥棍欲打。 这名混混连忙求饶起来。 “别打，我们也能把杨力安约出来，实际上他就在家里等我们信呢，我们一喊准出来。” “很好。” 曹卫东拎着甩棍，随手指了他和另一名混混，让这两人跟自己去找杨力安，然后把另外两个混混敲晕。 这种凶残的手段顿时看的两个混混瑟瑟发抖，原本还有的小心思立刻丢到九霄云外，乖乖的给曹卫东带路了。 第71章 哑巴亏 轧钢厂的干部家属大院。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也不怕明天早上起不来？我跟你说，这次我给你找了我们哪儿技术最好的钳工，你跟着人家好好学，千万别再浑了。“ 杨海涛见儿子杨力安的屋里还有灯光，于是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他们父亲两人有三个孩子，但前两个很小就夭折了，只有杨力安顺利养大，自然是疼爱的。 “我知道了，在看书，等会就去睡。”杨力安扬了扬手中的书，示意杨海涛自己在学习。 杨海涛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是钳工的专业书，这才满意的点头：“嗯，那你等会早点睡，别太晚了。” 他觉得自己的孩子董事了。 回到房间，杨海涛和自己妻子说起了闲话。 大意是最近厂里效益不错，准备盖新房了，还有年末福利等等。 慢慢的声音就小了。 杨海涛年纪也大了，睡得早。 杨力安这时却一把将书仍回桌上，然后不时的探头朝窗外打量，似乎非常焦急。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 杨力安打了个激灵，兴奋的披上军绿色大衣，朝屋外跑去。 杨海涛睡的浅，被开门的声音惊扰到，不满的嚷嚷着：“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儿。” “我肚子疼，出去上个大号。” 杨力安随口扯了个慌，急匆匆的跑出干部大院，朝街道上张望。 街道上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街道和巷子交口的位置站着一个人，还在朝他招手。 他眯起眼睛，认出那个人来。 是刀爷身边的小弟，听说还有亲戚关系呢。 “妈的，这么晚才办完事，手脚真不利索，亏你们还总在我面前吹嘘自己有多厉害......这次说什么也得扣点钱。” 杨力安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他以前也是常逛鸽子市的，在刀爷的摊位上买过东西，两人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这次他在曹卫东手里吃了亏，就想找人收拾曹卫东一顿。 于是想到了刀爷。 刀爷胆子大，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敢做，自然毫不客气的答应下来，并且一口价要了三十块钱。 杨力安相当肉疼。 这年代三十块钱可相当于一名正式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就算他是干部子弟，可毕竟还没有加入工作，三十块钱也是他攒了好久的零用钱。 但为了出一口闷气，他还是答应了。 不过杨力安知道不能一次把钱给了，就和刀爷商量着先给十块钱，等把人收拾了之后，自己再补上另外的二十块钱。 刀爷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约定以狗叫声为信号，完事后在这里碰头。 杨力安走了过去：“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弟目光复杂。 “那个，兄弟，对不住了。” 杨力安一愣：“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自己被人套了袋子。 接着有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将他踹进巷子里。 杨力安一下子慌了神，瞳孔收缩，眼中满是恐惧：“各位大哥，钱我给，求你们不要打我，以后我去鸽子市我还会照顾你们生意的。” 另一个从后面套麻袋的小弟说道：“兄弟，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你千万不要怪我们。” 他拿着板砖，犹犹豫豫的看了眼身后的曹卫东，牙一咬，板砖狠狠的拍了上去。 麻袋里传来杨力安的闷呼声。 曹卫东又看向另一个小弟。 这个小弟打了个哆嗦，走过去直接对着麻袋兜头兜脑就是几脚，踢得麻袋里的杨力安抽搐着身子，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 然后他掏出甩棍，狞笑着走了过去...... ...... 收拾了杨力安一顿，一个小弟出于本能的说道：“以后别让我们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他就愣住了。 不对啊，自己明明是被胁迫的啊。 但是在看到曹卫东赞许的眼神，头脑一热，又过去补了一脚：“还有，以后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招子也放亮了，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行了，你们回去吧。” 曹卫东挥手让两个小弟离开，自己折返回去推自行车。 自从知道杨力安找人围堵自己，曹卫东就在琢磨怎么把场子找回来了。 他第一个想的是报警。 但是思考了一阵，又觉得有些不妥。 一方面，杨力安没有直接参与打架，就算刀爷把他供出来，也只是批评教育，这样不疼不痒的实在不解气。 另一方面，打架并不会重判的。 记得前世自己看血色浪漫的时候，主角率人打群架被抓，之后不也毫发无伤的放出来了吗？ 当然，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曹卫东觉得太麻烦了。 他明天就要下乡了，哪有时间浪费在杨力安身上。 思来想去，曹卫东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是找人收拾我吗？ 我就让你找的人把你收拾一顿。 最妙的是杨力安本身就不干净，被打了也不敢声张，反而要想方设法的去遮掩。 这就等于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啊。 收拾完杨力安，曹卫东感觉浑身通畅，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落上锁，然后进了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解渴。 刚喝了两三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 “是我，娄晓娥。” 门外传来娄晓娥小声的应道。 曹卫东走过去开门，吓了一跳，因为娄晓娥脸上满是泪痕，似乎是刚刚哭过。 “你这是怎么了？” 曹卫东连忙把娄晓娥让进屋子里，让她坐下，并给她端了一杯水，示意慢慢说。 “卫东兄弟，姐心里烦闷，看你屋子灯亮了，就过来找你说说。”娄晓娥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今天去医院查了，医生告诉我，生不出孩子大概率不是我的问题。” 曹卫东眉头一挑。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那许大茂呢？” “他去乡下放电影了，早上走的，也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回来。”娄晓娥突然把曹卫东扑倒在床上：“这个家我也不想过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第72章 及时雨曹卫东 娄晓娥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一直觉得怀不上孩子是自己的问题，愧对许大茂，在公婆面前也抬不起头，时常会感到自卑。 然而现在才知道，原来和自己没有关系。 内心的忐忑、愤怒、愧疚统统宣泄出来，所以她找到曹卫东，做了些往常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但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娄晓娥突然有些茫然了。 曹卫东拍了拍娄晓娥：“娄晓娥。” 娄晓娥抬头：“干什么？” 曹卫东：“你。” 娄晓娥：“.......” 曹卫东：“还有，别出声。” 娄晓娥：“.......” 芙蓉帐暖，春宵千金。 ....... 清晨。 曹卫东从破旧的土坯房里醒来，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娄晓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被褥中空余一丝香味。 曹卫东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看到桌上放着两瓶没拆封的茅台，以及一条中华。 烟酒旁边有一张小纸条。 用杯子压着。 曹卫东走过去，发现纸条上只写着两个字。 “报酬。” 曹卫东面色古怪。 所以说....... 我被嫖了？ 出手就是茅台和中华，胖蛾子真是阔绰啊。 曹卫东恍然有种软饭硬吃的错觉。 将茅台和中华收进随身空间，穿上衣服，端着陶瓷盆去水槽洗漱，顺便看了眼娄晓娥和许大茂的房间。 房门紧紧关着，家里没人，猜测应该是回娘家了。 “娄晓娥，楼半城的女儿......” 曹卫东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轧钢厂以前就是娄半城的，在公私合营后失去了轧钢厂的控制权，按股获利，所以日子过得还算舒服。 但这是因为这几年风向好的缘故。 等再过几年，风向变了，就算许大茂不去大义灭亲，他们一家的好日子也要到头。 娄晓娥也要受到牵连。 曹卫东其实是不想碰娄晓娥的。 太危险了。 只是既然已经发生关系了，而且娄晓娥的性格还挺讨喜的，所以曹卫东就打算为娄家谋划一条出路。 同时也为自己以后闯香江埋下伏笔。 实际上，曹卫东心里已经有一套完整的方案了，可惜娄晓娥回娘家了，而他也要下乡办采购。 “只能以后再说了，反正距离风向变还有几年的时间。” 曹卫东把大部分的日常用品都收到随身空间里，照理拿出老搭档扁担筐，在筐里胡乱放了一些轻便的生活用品，然后把自行车推进房间，用铁皮锁把门锁了。 经历了贾张氏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对他锁门这个行为指指点点的了。 说起来，四合院里没有贾张氏的日子，还真是舒服。 曹卫东挑着扁担筐走出院子，刚好碰上了一大爷：“一大爷。” 只不过一大爷似乎在躲着他，脚步加快，做出没听见的样子。 曹卫东眉头一挑，加紧两步追上一大爷，凑到他眼前打招呼：“一大爷，早了您呐，吃了没？” 我都已经怼脸输出了，总不能再装作看不到我了吧？ 一大爷尴尬的笑了笑：“早啊，原来是小曹啊，我今天起的晚，还没有吃饭呢。” 都是因为这个小子，自己昨天被公安同志狠狠一顿教育，一大爷心里委屈，气的一个晚上都睡好，所以早上也起得晚了。 接着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你大妈给我带了两个窝窝头，让我路上吃，你看。” 曹卫东眼前一亮：“哟，还是二合面的，我正好也没吃，您分我一个呗。” 一大爷：“.......” 脸呢？ 还要脸不？ 可是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和一大妈的谋划，决定展现自己的慷慨大方，于是转口说道：“两个都给你吧，我反正也不饿。” 曹卫东：“谢谢，我刚好饿了。” 一大爷：“......” 一大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本意是曹卫东谦让一下，自己顺势给他一个，然后留一个，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心里突然生出困惑。 选择这样一个家伙给自己养老，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要不还是何雨柱吧，最起码听话。 两人各怀心思，并排往轧钢厂走去。 一大爷这时候看看到曹卫东，问道：“小曹，你又要下乡啊？” “对，领导有安排，再去一趟。” 曹卫东津津有味吃着窝头，想到杨力安，于是随口问道：“我们后勤部有个叫杨力安的，听说去你们生产车间了？” “对。” 一大爷点头说道：“他父亲和我是老交情了，托我照顾下。” 曹卫东眯起眼睛：“他和我有点过节，不太好调和的那种。” 一大爷手上动作一滞，不经意回道：“嗯，你们都是年轻人，我老咯，管不了了。” 曹卫东笑了笑，不说话了。 一大爷是聪明人，应该接收到自己的意思了。 接下来一大爷对杨力安的态度，决定了曹卫东怎么看待一大爷。 进了厂后，曹卫东先回了趟办公室，和安文耀打了招呼，然后跑到库房找到了主管包满。 包满听了曹卫东的要求，皱起眉头：“你要五百斤粗粮？” “对，这是李厂长的条子。” 曹卫东把批条递给包满。 他要带一批粗粮回生产队，算是提前预支的兑换粮，这样可以激发社员的积极性。 以他对卫红星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拿了粮不办事。 况且这只是第一批。 随着野味交易，会有更多的粮和钱。 包满立刻叫库管备货，只不过他似乎有些难办的样子：“我也不问你要这些粮干什么，但你要怎么拉出去？” 这些都是50斤一袋的规格，足足有十大袋，根本不好搬运。 曹卫东说道：“咱们厂不是有车队吗？” “他们？” 包满立刻变成不满了，像个受委屈的小怨妇：“他们眼睛高的很，上次是李厂长在这儿，你才能喊过来，平时咱们根本使唤不动。” 曹卫东笑了笑：“我觉得还好吧，他们挺和善的。” “呵呵。” 包满冷笑，满脸的不信。 然而当他看到敖六亲自开过来一辆卡车，并且有一群司机帮着往车上搬东西，他整个人都有些怀疑自我了。 难道敖六转性了？ 看着敖六开车带着曹卫东离开仓库，包满回过神来，对身边一个库管说道：“今天真他娘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去一趟车队，找个司机过来，让他们拉一批计划外物料。” 十分钟后，库管哭丧着脸回来了。 包满恍然。 原来不是敖六转性了，而是曹卫东面子大，能使唤的动敖六。 这个采购原真是不简单啊。 第73章 宴会 十卫乡的山路太难走了，卡车根本开不进来，曹卫东就让敖六停在山路外面，自己跑进去报信。 卫红星一直盼着曹卫东回来呢。 如今见朝思暮想的曹老师回来了，还带回了五百斤粗粮，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立刻张罗着牛车去运粮了。 另外，他对钱加粗粮的结算方案没有意见。 甚至有些小惊喜。 要知道这时候普遍缺粮，尤其是乡下，很多时候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 “你们这群小崽子们，跑快点，咱们去运粮了。” 卫红星兴冲冲的架势着一辆牛车，一边转头对身后的社员们张罗着，一边载着曹卫东往山路外面走。 “不是我说，卫队长，咱们生产队外面的这条山路该修修了，铲平也行啊。” 曹卫东一路颠簸。 饶是他体质好，也感到一阵反胃。 卫红星老脸一红。 “奶奶的，修山路也得有钱啊，我能给出力的社员们兑工分，但材料缺啊。” “而且以前我们也平整过，但下了几场雨后，就又变得坑坑洼洼的了，要修还只能修石子路。” 曹卫东笑道：“等这次买卖做成了，你就有钱修路了。” “那就太好了。” 卫红星满脸憧憬。 等到了山路外面，见着卡车上整整十大袋子的粗粮，曹卫东清晰的看到卫红星嗓子里咕隆一声。 “老天爷，这么多粮，太好了.......” 卫红星不住念叨着。 其实五百斤粗粮没有多少。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些粮分下去，足够让社员们吃几顿饱饭了。 一行人连扛带背的，将粮食腾到牛车上。 曹卫东和熬六打了招呼，约定两天后来接他，就一起回村了。 到了队里，卫红星立刻召开大会。 他也没有废话，直接让记分员拿着积分本，按照每个人贡献野味的数量，和梁光赫一起把粮食分了下去。 等全部结清，小广场前面立刻多了一批拿着粮和钱傻笑的呆子。 他们心想，没想到野味真能换粮和钱，这下能过个好年了。 分的少的社员也眼红起来。 不行，我要认真打野味，赚工分。 社员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做好了大干特干的准备。 不过还没等大家高兴太早，曹卫东就给大家泼了一盆凉水。 他公布了收购清单。 第一，个头太小的动物要放生。 第二，只收特定的动物，其他品种不要。 前者还好理解。 俗话说靠山赤山，这些村民们自古就有封山、放生的传统。 不过后者是什么原因？ 社员们不理解。 只不过人家曹老师是负责采购的，曹老师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呗。 卫红星也是琢磨不通，于是散会之后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找到了曹卫东。 曹卫东公布的采购清单，其实就是前世允许食用及禁止食用的动物清单，因为乱吃是要得病的。 他之所以这时候公布，就是想着在大规模采购前立下规矩。 将大致意思解释了一遍，卫红星大加赞叹。 “曹老师不愧是文化人，懂得就是多。” 曹卫东笑了笑：“让社员们开始打猎吧，这次我就呆两天。” 野味可是不好存放的，必要要快点运回去。 ...... 动员大会之后，一场轰轰烈烈的上山打猎运动开始了。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社员们都做足了准备，收获也比上次多了。 第一天就收上来一百多斤的野味。 卫红星腾出了一个空的土坯房，充当临时仓库，让不能打猎的老人和小孩拿麻绳把野味们捆起来，一个个码放在仓库里。 这也是计算工分的。 也算是卫红星给他们的福利。 晚上，曹卫东视察了一遍临时库房，有些闷闷不乐。 这些和他要完成的采购指标相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完全不值一提。 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紧迫感。 …… 第二天，曹卫东本来打算找卫红星聊聊，让他推荐几个相熟的生产队，大家一起开发农副品。 有钱一起赚嘛。 然而卫红星却主动找上门了，说要带他去生产大队一趟，貌似是要见个人。 曹卫东时间紧迫，心心念念都是开拓新的渠道，本不打算去的。 但是却架不住卫红星的邀请，把他生拉硬拽的带去了大营生产大队。 大营生产大队的规模比十卫乡生产队大多了，能看到供销社、收发室、广播站、食堂等功能性建筑。 社员们穿戴也很整齐，衣服浆洗的很新，补丁也很少。 不像十卫乡，社员们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的。 卫红星拉着曹卫东进了公社食堂，熟门熟路的进了里屋的小食堂，介绍了几乎同时赶到的三个中年男子。 “曹老师，这是大队书记项鸿信，这是副书记计兴邦，这是老队长卫正奇，他们是咱们生产大队的领导班子。” 这几个人中以项鸿信为首。 他年约五十岁左右，有些虚胖，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曹老师，你可真是年轻有为啊。你在小卫哪儿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是厉害啊。” “您客气了，我也是随手为之，咱们大家一起双赢嘛。” 曹卫东笑眯眯的应着。 他没有丝毫怠慢。 想要和生产大队做生意，必须和大队书记搞好关系。 而项鸿信似乎也有意结交，不断夸奖着曹卫东：“真是有本事的人，而且很谦虚，我们这里要是有你这样的人才就好咯，我也不用这么愁了。” 曹卫东敏锐的捕捉到信号。 这是有事情让自己帮忙啊。 不过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垫话。 毕竟自己身上的任务已经够多了。 就在这时，酒菜上了。 生产大队相对要富裕一下，两荤三素，酒就是最普通的散白了。 酒桌之上，三个大队干部轮流敬酒。 曹卫东一一应下了。 他酒量好，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喝醉，头脑清醒的很。 酒过三巡。 项鸿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曹老师，其实实不相瞒，今天找你是有事想和你商量，想着请你给我们出出主意的。” 曹卫东心中一凛，不自觉的集中了精神。 第74章 指一条赚钱的路 项鸿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原来，在政策的扶持下，这些年大营生产大队相继开办了农具厂、砖瓦厂、扎花厂以及养殖场。 不过除了养殖场外，其他厂都是亏损状态。 并且由于是摸着石头过河，很多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有质量问题，导致这些有瑕疵的生产物资都堆压在仓库里，造成了极大的生产物资浪费。 所以项鸿信就想和曹卫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帮着消化一部分。 怕曹卫东不答应，项鸿信又拍着胸脯许诺，只收最低的成本价，其他利润全部归曹卫东。 曹卫东倒也没有拒绝。 只推说要先看看产品质量，再做决定。 但在心里，他已经否决了这项提议。 要知道，一般的瑕疵品只要问题不是太大，价格低一些都能卖出去的，甚至还很抢手。 很多社员就喜欢买瑕疵品。 价格便宜不说，有些瑕疵品还不用搭配票，而且修修补补就跟新的一样了。 但项鸿信口中的这批瑕疵品以成本价都卖不出去，恐怕是不能用瑕疵品来形容了，应该说是有重大质量问题的。 采购员再次采购计划外物资时，同样要保证采购物资的质量，如果有重大质量问题，也要跟着受处分。 轻则通报批评。 重则提交厂领导干部和厂委讨论，票决是否开除。 为了这些事情担责任，曹卫东还真犯不上。 项鸿信听出曹卫东话里拒绝的意思，也不是很气馁。 其实他也接触过其他大厂的采购员。 不过最后都没有谈成。 这次也是保着试试看的心态提了一句而已。 但项鸿信的第二个提议，才是这次宴会的重点。 项鸿信打算学习十卫乡生产队的先进经验，在生产大队里开办农副综合食品厂。 以生产大队为中心，下属生产队为组，统一收购、加工、出售农副产品。 也就是说，曹卫东再想收购野味，就只能和项鸿信谈了。 当然，他本人在十卫乡生产队的分成还是有的。 曹卫东沉吟不语。 对于这个变化，他没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这个时代没有专利保护的概念，只要别人看到有利可图，就会跟着去做。 这是人性逐利的使然。 而且说白了，开发野味的提议根本没有含金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古就有猎人上山打猎，拿到外面卖钱的。 只不过人民公社成立后，大搞特搞大食堂制度，所有人都觉得山上的物资是公有的，不能开发。 当这种思维成了习惯，再加上“懒”字作祟，反而忽视了机会。 所以就算有社员偷着进山打猎，生产大队们没有想过开发和运营山林里的野味。 曹卫东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是一个好事。 他本来要和周围的生产队一个个去谈，现在直接和生产大队谈，一次搞定一大片。 这么想着，曹卫东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这里自然是没问题的，实际上，轧钢厂对野味的需求量很大，至少能采购八千斤的野味，就是不知道您想以怎样的价格出售。” “数量有些大，我们尽量吧。” 项鸿信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我听小卫说了你之间的收购价格，采格和兑换方式我们都能接收。” 曹卫东给出的采购价，小型野味按只卖，一只大约一斤猪肉的价格，按照体型上下浮动。 而大型野味论斤卖，大约是猪肉二分之一的价格。 其中以当时猪肉的价格做采购标准，这算是比较合理的了。 将采购方式、价格这些问题都谈妥了，曹卫东里拿出纸笔。 “那行，您帮我立个字据，咱们这买卖就算谈成了。” …… 在曹卫东的指挥下，字据很快就立好了。 项鸿信在字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样就行了，咱们怎么一个结算流程？” “我们单位传达室有电话，每三天我派一辆车过来，你告诉我们数量，我们带着粮和钱过来，咱们当场交易清楚。” 曹卫东思索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些事情我要提前说。” 他把采购指标拿了出来。 并且这次特意强调，有病的野味同样是不收的。 项鸿信点头：“你放心吧，这种事情我们知道，有问题的野味不能卖。” 项鸿信带着社员们开办过养殖场，知道某些特定的疾病会在动物间传播，人吃了也会生病，为了拓展双方的合作，他决心牢牢把住质量关卡。 接着众人又闲谈了一会，然后酒足饭饱，宾主尽欢，这才散去。 项鸿信带着副书记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要动员下属生产队，收购野味。 老队长留了下来。 说要带曹卫东去库房看看。 “好啊，我很乐意，看看这里都有什么宝贝。”曹卫东笑道。 ...... 库房就在大食堂不远的位置，走了三分钟就到了。 进了库房，看着堆积如山的瑕疵品，曹卫东开始挑拣起来。 他拿起一把有些落尘的锄头。 拿在手上颇有分量，应该是用好刚才短暂出快来补的，但是拿着锄头在地上一磕，钢口上就出现了一道划痕。 “这个.......” 曹卫东皱起眉头。 他是轧钢厂的员工，虽然不属于生产车间，大致常识还是有的。 这农具普遍是用钢做的。 不过这件农具淬火工艺明显是不达标的，导致抗磨、抗冲击、柔韧性等性能都不理想。 这样的农具根本用不了多久。 难怪摆在库房里吃灰。 如果找个懂行的老铁匠，重新做一遍热处理，或许还能变废为宝吧？ 接着，他又依次看了砖瓦和棉花。 摇了摇头。 如果说农具有抢救的可能性，砖瓦和棉花根本无药可救。 特别是砖头，已经开始粉化了，根本无法使用。 曹卫东看玩之后，和老队长打了个招呼，同卫红星一起坐牛车返回十卫乡生产队。 路上，卫红星都在唉声叹气的。 曹卫东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卫红星感叹道：“我发愁啊，队里刚找到发财的道道，就要和大队共享了。” 第75章 技工校的雏形 卫红星絮絮叨叨的诉起苦来。 曹卫东嘿嘿一笑，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在牛车上更舒服一些。 “我可以给你指条赚钱的明路。” 卫红星一下子从祥林嫂的模式中切换出来。 “什么办法？快说说。” 他一屁股坐到曹卫东身边，牛车失衡，险些没有翻车。 曹卫东把卫红星赶了回去，示意他冷静下来：“让我出主意可以，但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得给我介绍几个大队干部，要靠山的生产大队，我想和他们谈合作。” 谈合作？ 卫红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随即一想就明白了。 曹老师还想要收购野味。 “曹老师，你们厂有这么多收购指标吗？” 卫红星第一时间就是不相信。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那时候才是打猎的好时候，保守估计，整个大营生产大队所有青状加在一起，应该能提供数千斤的猎物。 曹卫东摇了摇头。 “你不用管我的采购指标，只要能介绍我认识就行。” 野味产量的随机性太大，为了尽快完成天文数字一般的采购指标，尽早拿到房子，就必须再开拓几个野味采购渠道。 而且这是一锤子买卖，等开春后，会有更多的采购员盯上野味这块计划外物资。 卫红星陷入了沉思：“靠山的生产大队.....” 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牛车都快要抵达十卫乡生产队时，终于敲定了两个人选。 都是黄桥公社的生产大队。 一个是平阳生产大队的大队书记，叫做田雨石。 另一个是红旗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叫做尹根。 曹卫东将名字记下来，随口问道：“你跟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卫红星说道：“我跟尹队长挺熟的，我父亲以前当兵，他们都是一个战壕里面的，田书记我不太熟，但咱村的梁会计和他熟。” 要不然他早就收拾梁光赫了。 当然，这话卫红星没说出口。 曹卫东了然。 村里其实更讲究人情往来。 “行，咱们回去接上梁会计，然后直接去红旗生产大队。” 曹卫东拍板做决定。 “那个......” 卫红星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曹老师，你答应我的生财之路呢？” 曹卫东莞尔：“其实刚才你已经看到了。” “我看到了？” 卫红星脑子没转过来，喃喃自语：“我看到什么了？饭菜？酒？烟？漂亮娘们......” 瞧他一脸呆萌的模样，曹卫东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 “我说的生财之路，就是积压在仓库里的那批农具，你们可以赊账把农具买回来，再高价卖给其他生产队，这样一来一回，不就赚钱了吗？” 卫红星有些懵了。 您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合着是跟我绕圈圈来了? 问题的关键是那批农具有质量问题，卖不上价格不是。 但他知道曹卫东从来不说空话，于是虚心请教。 看着卫红星满是求知的眼睛，曹卫东笑道：“那批锻造农具的钢材我看过了，虽然不是好钢，但用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它们的性能之所以那么差，是因为淬火这道工艺没有做好。” 所谓的淬火，其实就是热处理工艺中的一种，目的是提高材料性能。 仓库里的钢材偏软偏脆，应该淬火不够的缘故，如果能找到技艺熟练的铁匠进行二次淬火，绝对可以提高其性能。 听曹卫东这么解释，卫红星有些心动了。 这还真是一条生财的路。 不过他又有些犯难。 自己生产队啥情况他也知道，条件比不上生产大队，生产大队都处理不好，更别说它们了。 “这个问题也很简单。” 为了让卫红星给自己卖力，他决定帮人帮到底，顺便再给卫红星支个招。 “四九城里手艺好的师傅一抓一大把，我帮你找一个，你按日给人结算酬劳，然后安排脑子灵光的社员跟人家好好学学，把淬火的方法记下来，回头照葫芦画瓢自己处理就行。” 这其实就是最基本的技工学校了，以培训技能为目的，简单粗暴。 如果卫红星能把握住机会，说不定可以培养一些锻造方面的技术工人。 另外多说一句。 五六十年代中专和技工校都是很吃香的，毕业后往往是干部或技术骨干。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变迁，中专和技工校成了社会中最不受人待见的学历。 曹卫东思绪收回。 看着越来越近的十卫乡生产队，他推了推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卫红星 “你去把梁会计叫过来，咱们现在就去红旗生产大队，争取晚上把两个生产大队都跑完。” ....... 红旗生产大队是个很大的村子，下面也没有生产队，村民们比较聚集。 在大队办公室里，曹卫东见到了尹根。 尹根是个头发有些斑白的干瘦老头，年龄看上去和大旗生产大队的老队长相仿，穿着浆洗干净的军装，带着军绿色棉帽，板板正正的很精神。 曹卫东一眼就看出，这个是一个把荣誉刻进骨子里的老军人。 他将称号切换到雇佣兵，先是敬了一礼，随即说道：“尹队长您好，我是红星轧钢厂采购员曹卫东。” 尹根对曹卫东第一印象就很好，再加上有卫红星做引，好感度就更高了，笑着将曹卫东让进办公室，示意他坐下，并递了根烟。 “尹队长，您尝尝我的烟。” 曹卫东思索了一下，打开万界商城购买了一包飞马牌香烟，装模做样的从行军包里拿出来。 “哟，还是飞马的？” 尹根眼前一亮。 飞马牌香烟在抗战时诞生的，是当时军人的最爱，尹根是老红军了，自然也爱抽“飞马”。 可惜退伍后就抽的少了。 他迫不及待的点上一根。 还是熟悉的味道。 满满的回忆涌上心头，尹根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曹卫东看机会差不多了，寒暄了两句，果然切入正题。 “我们这次来是想着谈合作的，目前我们轧钢厂已经和大营、平阳这两个生产大队达成了采购野味的协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卫红星和梁光赫齐齐愕然。 曹老师什么时候和平阳生产大队达成合作协议了？ 第76章 时间不等人 这年头没有人敢拿假话来糊弄大队干部。 尹根虽然惊讶，但还是信了。 在了解了野味采购的情况始末后，他表现的非常有兴趣。 “就连大营和平阳都被你说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项书记向公社领导递了开办农副综合食品厂的条子，平阳那边的动作也快了，不信您可以问问卫队长。” 曹卫东睁着眼睛说瞎话。 尹根听闻此言，看向卫红星。 卫红星内心慌得一批。 曹卫东这时候连忙提醒。 “卫队长，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方便说，就挑能说的跟尹队长汇报就行。” 我他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红星在心里骂娘。 但在听到曹卫东的话后，他心里仿佛有了根主心骨，顿时定下神来。 “我们生产队是最早和轧钢厂开展合作的，项书记在经过充分调研后，决定在整个大队推广。” 接着他把采购方式、价格等做了详细说明。 曹卫东这时候插话：“轧钢厂是万人大厂，省市重点单位，您可以相信我们。” 尹根这时候明显有些意动了。 不过他还是问道：“我们开办农副综合食品厂，上山打到的野味，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呢，我们也可以找别人卖出高价？” 卫红星和梁光赫愣了一下，齐齐看向曹卫东。 项书记是因为卫红星，所以和红星轧钢厂达成采购协议，但红旗生产大队凭啥跟你合作。 货比三家不香吗？ 曹卫东自信的笑道：“因为时间。” “时间？” 尹根有些不解。 曹卫东解释道：“一方面，现在距离年底分红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尽快进行野味交易，能让社员多分一些钱，我听说尹队长是个做实事的干部，这种事情一定会尽快落实吧。” 他顺手拍了个马屁。 尹根很受用。 而且被曹卫东这么一提醒，他觉得自己等会就得跟书记说说这事。 曹卫东又说道：“只要您这边同意了，最迟明天就可以交易，但如果换了其他厂的采购员，耽误的时间可就说不准了。” 被曹卫东这么一点拨，尹根瞬间明白过来。 他其实对国营企业内部的门道也是清楚的。 官僚作风严重。 有条子的计划外物资还好。 凡是涉及到大宗物资采购的，都要走流程，办手续，层层上批，最后在国营厂内部领导班子讨论表决的。 里外里，最少得差出一周的时间。 而且野味不容易存放，时间长了就容易生病或者死亡。 这么一考虑，和曹卫东合作还真是当下的最优选择。 “看来你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尹根觉得自己无话反驳了。 曹卫东这时又从万界商城中又兑换了一条飞马烟，装模做样的从行军包里掏出来，放在尹根办公桌上。 “都是为了支援华夏建设嘛。” “我们厂的任务重，工人们吃不到油水，就没有力气干活，会耽误华夏建设，厂领导们一直心急这件事。” 先是一个大帽子盖过去，接着，曹卫东给尹根算了一笔账。 “我计算过，我们在十卫乡生产队每天能收上百斤左右的野味，大致估算一下，每个拿满工分的社员，一天能赚到2到3毛钱，而且还能分粗粮。” “整个冬季有三个月，您算算是多少钱？”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似乎已经没有拒绝的道理。 尹根把飞马烟揣在怀里。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一趟书记。” 等尹根离开办公室，曹卫东看着已经看呆的卫红星和梁光赫，笑着说道：“学着点，这就是谈判技巧。” ....... 顺理成章的拿下红旗生产大队后，曹卫东又带着两人跑了趟平阳生产大队，赶在天黑之前，拿下了平阳生产大队的采购权。 这里的田书记同样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当场拍板，让曹卫东三天后派车来拉货。 等他们乘坐牛车出了平阳生产大队，卫红星、梁光赫两个人已经对曹卫东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曹卫东坐在牛车上算了一笔账。 有三个生产大队的支持，应该能完成李厂长交代的采购委托了。 但在看到了身边的两个人后，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你们有没有兴趣帮我开拓野味采购点？” “开拓一个我就给你们五块钱的报酬，要是能谈成两个野味采购点，每个十块钱的报酬。” 曹卫东的语气充满诱惑。 卫红星大怒：“我堂堂生产队长，铁骨铮铮.......” 梁光赫却一把将卫红星拽到身后：“此话当真？” 曹卫东笑着说道：“那还能有假？能者多劳嘛，当然，我还有几个具体要求的.......” 我他么...... 卫红星生了一肚子闷气。 但在看到梁光赫满脸兴奋的模样，他突然心里酸溜溜的，一咬牙，也凑过去听着。 就这样，发展了两个下线后，曹卫东回了十卫乡生产队。 第二天下午，十卫乡生产队总共在山上打到一百八十斤野味，曹卫东让一个社员跑到生产大队的收发室，给轧钢厂打了个电话。 天擦黑的时候，敖六拉着三四百斤粗粮过来了。 当场钱货两讫。 曹卫东笑道：“分我钱就先记在咱们生产队的账上，年底的时候我来取。” 卫红星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帮你看着，不让别人拿了。” 说着瞪了梁光赫一眼。 梁光赫反瞪了一眼，一副你愁啥的眼神。 卫红星眼睛再瞪：瞅你咋地？ 卫红星和梁光赫瞬间就完成了黑土地上的神秘约架仪式。 眼看他们就要大打出手了，曹卫东这时摆了摆手：“走啦，卫队长，农具那件事你办妥了跟我说，我帮你找人。” 接着，敖六发动解放卡车，带起一溜烟，朝红星轧钢厂的方向驶去。 一口气拿下来三个生产大队，他打算回去后跟主任说说，把胖子调过来给他帮忙，专门负责接听电话调动卡车，不然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心里正琢磨着事情，卡车驶进了轧钢厂，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山呼般的掌声！ 第77章 张海明的报复 职工们不知从什么地方听到了消息，知道厂里采购了一批野味，一个个跑到行政办公楼前面的广场上翘首以盼，下班了也不肯走。 等看见到满满一车的野味驶进工厂后，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卡车停稳。 杨厂长和李厂长两位领导走出行政办公楼。 对视了一眼，李厂长笑了笑，然后带着一副胜利者的派头走向卡车，亲自迎接曹卫东。 “这件事你办的非常好，不过场面有点太张扬了......” 这是一个意外。 他没想会造成这么大动静。 眼下这些职工倒是不好安排了。 曹卫东看出李厂长的为难，凑到了李厂长身边，低声说道。 “李厂长，大伙都在这儿聚集着呢，既然这样，您不如宣布把这些野味全部用在工人身上。” 李厂长有些迟疑。 他还想着自己截留一部分呢。 曹卫东笑道：“我这次出去又谈下来三个生产大队，他们都愿意跟咱们兑换野味，这些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更多着呢。” 李厂长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 真是押对宝了，这小子又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惊喜。 他立刻让保卫科的干事去找喇叭，不过随即心里犯了难：“可这些野味要怎么分啊。” 曹卫东嘿嘿笑了笑，继续出谋划策。 “我建议把这批野味全部送到大食堂去，给大家吃一顿好的，工人们能吃饱吃好了，自然就安生了，而且也会念您的好。” 这话算是说到李厂长心坎里了。 他调任到轧钢厂不久，根基浅，说话没人听，所以才急着抓野味项目，笼络人心。 “这个办法不错！” 李厂长频频点头。 这时保卫科的干事这时候小跑着把小喇叭递给李厂长。 李厂长站在卡车前面，拿着小喇叭宣布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周围的职工们一听，立刻欢呼了起来。 “支持李厂长。” “李厂长好样的。” “轧钢厂是我家。” 职工们七嘴八舌讨论的，但大部分都在夸赞李厂长。 等职工们依依不舍的散去了，曹卫东向李厂长提出了要人的请求。 “现在有三个生产大队，我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您能不能给我安排几个人......” 李厂长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卫东：“你就说吧，想让谁给你帮忙。” 曹卫东嘿嘿一笑。 “我们后勤部有叫徐爱国的学徒工，能不能让他过来帮我？” “没问题，你去找你们主任要人，就说是我安排的。” 接着，李厂长压低声音许诺道：“这件事你要是干的好了，我再许你一个正式工编制。”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曹卫东得了保证，喜笑颜开的招呼敖六把卡车开到后勤部仓库。 由于提前都通过信了，几个库管员都在仓库等着呢，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野味从卡车上倒腾下来，盘点入库，忙活的不亦乐乎。 后续怎么处理就跟曹卫东没关系了，他也没耐心等着，于是找库管员给自己开好票，方便以后去财务室结算。 收起自己的扁担筐，打算先放回办公室，路过学徒工的大办公室，看里面灯还亮着。 他探头看了眼，发现徐爱国也没有走呢。 “胖子，你这是怎么了？” 曹卫东刚想告诉徐爱国这个好消息，却发现胖子正在收拾东西，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 徐爱国看见了曹卫东，犹豫了半天才在曹卫东的催促下说道：“卫东哥，我被张海明那个王八蛋给开了。” 曹卫东眉头皱起。 他发现徐爱国身旁放着一份文件，走过去一看，是一份开除学徒工的报告，文件下面盖着后勤部、人事部和办公室的公章。 他仔细看了起来。 “把你定性为流氓坏分子了？” “理由是迟到早退，目无领导，不遵学徒工纪录.......这他们简直就是在放屁！” 曹卫东气的破口大骂。 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徐爱国神色低沉。 “你当上正式工后，张海明就一直在针对我，我爹有个熟人，是咱厂当干部，但人家一直躲着不见我们，我就觉得不对了，这不，今天通知就下来了。” “还不知道张海明那孙子在我档案上写些什么，要是写的狠了，恐怕以后都不好找工作了。 听徐爱国介绍事情的前因后果，曹卫东眼中闪过冷意。 ....... 张海明从秦家沟生产队回来后，整个人都消沉了很多。 他把曹卫东恨透了。 不过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竟然拿曹卫东没有办法。 曹卫东现在是有编制的正式工了，想要开除他就得惊动厂领导，可偏偏曹卫东似乎有些门路，李厂长亲自定的正式工编制，并且被李主任安排在三号办公室。 张海明敏锐的捕捉到了某些信息。 他本打算忍下来这口气。 心想曹卫东要是愿意主动修复关系，他也可以大度的既往不咎。 只是曹卫东根本没有合谈的意思。 自己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曹卫东的示好，相反，对方还总是一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迎面见了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无视。 这让张海明更加生气了。 他改变主意了，觉得曹卫东敲打敲打也好，怎么也得给他贴个警告处分，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收拾曹卫东的机会没等来，倒是碰到了收拾徐爱国的机会。 张海明知道，徐爱国是曹卫东的朋友，因此也不准备放过他。 就在昨天，他给学徒工们开例会，发现徐爱国没到场，于是怒了：“徐爱国呢，他人去哪儿了？” 同事解释道：“您昨天安排我们下乡采购，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这种事其实挺正常的。 采购员们下乡跑采购，总会遇到各种样的麻烦，再加上大家去的地方不一样，有些人回来的早，有些人回来的晚，但只要能完成采购指标，领导们一般都不说什么的。 不过这次不同。 张海明恼努的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为什么别人能回来，就他回不来？很明显这是工作态度的问题。” 于是，一份预谋已久的通报新鲜出炉了。 第78章 真小人 曹卫东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气乐了。 张海明是真小人，眼见报复不了自己，就对自己身边的朋友下手。 看看这份报告是怎么写的？ 【鉴于徐爱国同志无故缺勤，擅自离岗，工作散漫.......其行为严重违反了学徒规定，对我厂名誉造成了重大损失，为加强职工规章制度建设，严厉厂规厂纪，按照轧钢厂内部学徒规定，给予徐爱国报开除处理，并扣除当月工资，以示公告。】 “开会迟到就要把人开除了？” 谁不知道采购员辛苦？ 天天下乡跑采购，根本就没有准点的。 主任平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一个副主任拿着个鸡毛当令箭，准备上纲上线了？ 曹卫东随手将通告扔进废纸堆中。 “没事，你回家等两天，我保证张海明亲自把你请回来。” 徐爱国犹犹豫豫的问道：“这样能行吗，要不我再找找关系？” 曹卫东拍了拍徐爱国的肩膀：“相信我，肯定没问题，这两天你就当休息了。” 徐爱国脸涨的通红，又是感动又是激动，用力点头。 他相信曹卫东。 “哟，就你还想着回来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两人扭头。 一个穿军绿色大衣的干瘦男人倚靠在门框上，脸上满是嘲笑、玩味的表情。 徐爱国怒道：“卢开，是不是你在例会上说我坏话的？” 卢开同样是学徒工。 不过他平时总是巴结张海明，办公室里但凡有个大事小情，都会第一时间向张海明汇报。 大办公室里的人都讨厌他，却偏偏拿他没办法。 因为在这个年代，举报是光荣的。 卢开懒洋洋的说道。 “主任问了我就回答，这样有什么错误吗？” “倒是你，主任说你作风不正派，担心你偷办公室的东西，特意让我在这里看住你，等会你走的时候东西让我检查一下。” 完全就是一副对待小偷的语气。 徐爱国满脸愠怒。 曹卫东示意徐爱国不要动怒。 “走吧，晚上咱们哥俩一起喝点，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累。” 见徐爱国还抱着自己的办公用品，他笑着说道：“这些不用带回去了，先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反正过两天你也要搬过来办公。” “搬到你那里办公？你是说三号办公室？” 徐爱国有些懵逼。 他不知道曹卫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出于对好兄弟的信任，他还是乖乖的跟在曹卫东身后，走出办公室。 卢开想要检查，但被曹卫东瞪了一眼，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惊悚，竟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任由两人离开。 眼见自己被人无视，卢开气的脸庞都扭曲了。 “曹卫东，你有什么可豪横的，要不是运气好，你能得到正式工编制？你信不信，张主任分分钟就处理了你？” 曹卫东迟疑了一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徐爱国一愣：“什么声音？” 曹卫东恍然大悟：“我听出来了，是犬吠的声音。” 徐爱国哈哈大笑。 回头看了卢开一眼。 眼眸中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卢开气的几乎当场宕机。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噔噔噔下了办公楼，一路小跑的进了老家属院，熟门熟路的敲开了张海明家的房门：“主任，刚才我看到曹卫东了......” 见了张海明，卢开把自己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他重点描述了曹卫东如何阻止他检查徐爱国的办公用品，以及对张海明本人的羞辱。 当然，前者是他脑补的，后者是他杜撰的。 张海明被撩拨的火气蹭蹭蹭直冒。 “他真的亲口这么说，要我跪在徐爱国家门口，亲自把他请回来？” 卢开点了点头。 “嗯，他亲口说的，其实还有更难听的，但是我没好意思跟您说。” 张海明差点把桌子掀了。 “还真是反了天了，以为自己成了正式工，老子就不能收拾你了吗？” 张海明对卢开说道：“小卢，明天你给做个证，我要在整个后勤部通报批评曹卫东同志的作风。” 卢开高兴的应了一声，心里充满了报复的愉悦感。 小子，明天定要给你一个好看。 ...... 夜色渐晚，街上只有三两盏灯光闪烁着。 曹卫东和徐爱国两人吹着晚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正阳门附近。 街道繁华，两侧有许多老字号商铺，街上人群川流不息，显得热闹非凡。 “咱们就在这儿喝点吧。” 曹卫东提议。 “也行。” 徐爱国也没有异议，两人挑来选去，最后进了一家叫做大前门小酒馆的地方。 “老板，老板！” 徐爱国一进门就大声吆喝起来。 “来了来了。” 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中年男人应声而来，见到曹卫东和徐爱国，嘿嘿笑道：“两位想吃点什么？” 徐爱国刚想说话，就被曹卫东阻止。 “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坐着就行。” 他从行军宝里掏出钱票：“一荤两素三个菜，我们自带酒了，再给我们两个杯子。” 没一会的功夫，碗碟上桌，曹卫东又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娄晓娥给的茅台，装模作样的从行军包里逃出来。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酒？” 徐爱国都看呆了。 “我刚才生产大队回来，走关系的时候用的。”曹卫东解释了一句。 徐爱国点头，不过他见是茅台后，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这酒也太贵重了，咱们喝散白就行。” 曹卫东坚持道：“好酒要跟好兄弟一起分享，这样喝的才舒服。” 徐爱国见曹卫东都这么说，也就不推辞了。 接着曹卫东又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下酒的花生米，倒腾到铝制饭盒里，从行军包里拿了出来。 徐爱国眼前一亮：“卫东哥，不愧是你，还能搞到花生米。” 花生可是紧俏货，因为大部分都用来还债了，市面上流通的少，所以比同等重量的猪肉还贵。 两人就这花生米喝了起来。 随后荤素三道菜也陆陆续续上桌。 曹卫东夹了一筷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在这个缺少调料的年代，饭菜的味道算是上乘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两人吃的更愉快了。 酒过三巡。 就在这时，小酒馆里突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老板娘，你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呗。” 曹卫东眉头一皱。 第79章 娄晓娥的无理要求 曹卫东扭头，发现小酒馆里空荡荡的，只有两桌食客。 一桌是他们。 另一桌在靠后面的位置，接近酒馆大门。 那一桌大约有七八个人，这时候也都喝多了，其中一个穿藏青衣服的中年酒客跳着脚嚷嚷了起来。 “徐老板，你来陪我们哥几个喝两杯，喝好了我们还有赏呢。” 他的声音有些尖细，就像在臭水潭旁蹦跶的青蛙，快乐而单纯。 同桌的酒客们莫名的兴奋起来。 有人起身堵住酒馆门，另外几个酒客则在旁边起哄。 在同伴的怂恿下，中年酒客朝吧台走去。 “程瘸子，你就不怕我叫公安吗？” 柜台后面是一个颇有韵味的少妇，她拿着算账用的算盘，双手护在身前，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被叫做程瘸子的酒客哈哈大笑：“徐老板，我们只是想请你喝杯酒，就算你把公安同志叫过来，我们也不怕。” 老板娘怒骂：“你放屁，老娘看你就是心怀叵测。” 这时候酒馆的伙计厨师们冲了过来，想要阻止程瘸子，却被程瘸子同桌的酒客们拦了下来。 程瘸子趁机上前，一把抓住老板娘的手，把她往酒桌上拽。 “真是人渣。” 曹卫东收回目光。 然后他和徐爱国同时动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抄起旁边的长条凳，相互对视。 徐爱国问道：“卫东哥，你先还是我先？” 曹卫东摆了摆手：“我先来吧。” 也不废话，他拎着长条凳走到程瘸子身旁，朝对方后心拍了下去。 程瘸子吃疼，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跌倒。 曹卫东又补了一脚，刚好踢在腰上，让程瘸子中途改变了方向，脸朝下的向斜前方扑了过去。 “诶呦我去。” 程瘸子痛呼一声。 他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怎么打人呢？” “找死是不是？” 随着哗啦啦一阵躁响，其余几个酒客纷纷围了过来。 曹卫东切换到“雇佣兵”称号。 他将长条凳横在胸前，宛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怒声道。 “怎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竟然敢聚众饮酒，调戏良家少妇！” “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抱头蹲地上，谁要是不听话，老子在你们头上挨个开瓢，揍得你们动不了为止！” 曹卫东站在众人面前，大有“你们都不许动，已经被我一个人包围了”的气势。 徐爱国看的热血澎湃的。 卫东哥，你真的太刚了！ 另一边，酒客中不乏蠢蠢欲动者，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朝朝曹卫东冲了过去。 然后他们就被曹卫东一板凳一个，像砸地鼠一样捶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控制住局面，曹卫东朝老板娘喊道。 “还看着干嘛，去把公安叫过来，把这些瘪犊子玩意都抓进去。” “诶诶，我们这就去。” 老板娘这才醒悟，连忙招呼店小二报警去了。 很快，公安们就赶来了。 他们看到镇定自若的曹卫东，以及一群头破血流的酒鬼，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受害者。 好在有老板娘和小酒馆员工们作证，这才没有闹出笑话。 “曹卫东，原来是你小子。” 人群中传出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曹卫东一看，发现还是熟人。 竟然手机给自己送锦旗的向红星。 “向警官，怎么是您带队的，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 曹卫东连忙过去打招呼。 “快年末了，我们这儿的事情就多，这几天干脆没回家。” 向红星随口唠叨了两句，让人把老板娘和小酒馆员工喊了过去，了解情况。 由于案情相当简单，根本不用调查，向红星让曹卫东明天来派出所补个手续，就把这些醉汉带走了。 收拾妥当后，老板娘拿着曹卫东给的钱票过来。 “同志，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些钱你拿着，这顿饭就当是我请了。” 曹卫东再三推辞。 但盛情难取，还是收下了钱票。 【叮，徐慧珍好感度+30，购物点+50。】 曹卫东目光闪动了一下。 这时候老板娘又说：“我叫徐慧珍，是大前门小酒馆的老板，你以后过来喝酒，我肯定好好招待。” 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小酒馆现在是公私合营，免账是做不到的，只能在规则范围内给些优待。 “徐慧珍老板你好，我叫曹卫东，你们这里的饭菜对我胃口，以后我肯定常来。” 曹卫东深深看了眼徐慧珍。 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正是【正阳门下小女人】里的女主角。 说实话，本人可比影视剧里的好看多了。 对了，她还有一个相爱相杀的好友，叫做陈雪茹，是附近一家绸缎庄的老板。 这时候曹卫东再看向在店里忙碌的中年店小二。 心中恍然。 他应该就是蔡全无了吧。 和徐慧珍寒暄了几句，曹卫东也没有停留，拉着徐爱国走出小酒馆。 等曹卫东回到四合院，天应经完全黑了，院里的邻居也都睡了。 他端着陶瓷盆到水槽边洗漱，等回到屋子里，发现娄晓娥坐在床上，眼含春水的看着自己。 曹卫东愣了一下。 随即关好房门，走到娄晓娥身旁坐下，一边嗅着对方身上的奶香味，一边问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娄晓娥把嘴一嘟，说道：“我这两天回家了，跟我爸谈了谈，然后......” “然后他不同意你离婚？” 曹卫东半是猜测半是肯定的说道。 娄晓娥点头，委屈巴巴的说道：“他说这时候不好离婚，他还没准备好。” 准备？ 擦卫东心中一动。 娄半城应该隐隐察觉到了风声，做了些布置，只是还没有完成。 想来也是，这种第一批将自己的资产贡献出来，试行公私合营模式的企业家，有哪个是简单的？ 不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这种最基本的避险意识还是有的。 可惜娄半城终究错估了形势，没有想到这场风会刮的如此之大，如此之酷烈，以至于落了个倾家荡产，身陷囹圄的下场。 一般揽住娄晓娥，曹卫东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娄晓娥犹豫了一会，红着脸说道：“卫东哥，要不你给我一个孩子吧？” 第80章 第二份通报批评 曹卫东被娄晓娥的脑回路秀的是哑口无言。 对于这种要求，他是抗拒的。 但是当曹卫东打开系统虚拟屏，看着自己和娄晓娥之间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100，突然间有些恍然。 还真是...... 不太好拒绝啊。 于是曹卫东熄了灯。 搂住娄晓娥，开启了造人大计。 云雨之后。 娄晓娥握住曹卫东的手，满脸惊恐。 “怪了，你这手是怎么长的，我咋觉得跟带电一样呢？” 曹卫东嘿嘿一笑。 无他，唯手熟尔。 ....... 一觉醒来。 曹卫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娄晓娥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旁边的桌上摆着三根小金鱼。 不用说，这就是报酬了。 “我这也算是重金求子吧？” “还是贡献的一方。” 曹卫东突然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把黄金鱼收进随身空间，然后端着陶瓷盆刷牙洗漱，等收拾利索了，推着自行车去了趟红星小学。 徐爱国这件事，还得让安文耀这个小跟班帮忙。 ...... 翌日。 张海明带着卢开冲进三号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卢开皱眉：“奇怪，怎么没有人？” 他已经打听了，知道吴虎、柳玉跑采购了，办公室里只有曹卫东。 可没想到，曹卫东竟然也不在。 张海明随便拉过来一个职工，问道：“你今天见曹卫东了没有？” 职工摇头：“没有，他应该是还没有来吧？又或者是跑采购了。” 采购员都是这样，一天天的见不到人，大家也习惯了。 “这小子……” 昨天刚怼了自己，今天就敢迟到，这是多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海明气的眼珠子发红。 卢开却突然说道：“张主任，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 张海明没反应过来。 卢开解释道：“迟到啊，按咱厂制度，您给他开一个迟到处分不过分吧？” 张海明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这样最多就是扣钱，不疼不痒的有啥用？” 卢开进一步解释。 “嫂子是人事部副主任，您看能不能想办法在曹卫东档案里记一笔。” 张海明眼前一亮。 无论是升职、评级还是计工龄，都和职工档案息息相关。 如果在曹卫东的职工档案里记上“缺勤”“旷工”“工作态度不好”等记录，很多隐形福利都会被卡掉，甚至会影响他以后找工作。 张海明思索了片刻，对卢开说：“小卢，你立刻帮我拟一份通报批评，就写曹卫东迟到.....” “等等，这样不行，迟到的定性太轻了。” 迟到只是一般性错误，最多批评，是无法记入档案。 更何况曹卫东是正式工。 张海明思索了片刻，改口说道：“你去翻翻他的出勤记录，把缺勤的日期都记下来，这样就可以把事情定性为缺勤......” 迟到是小事，缺勤可就是大事了，如果真要上纲上线，是可以计入档案的。 实际上，徐爱国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开除的。 张海明笑着说道：“写好报告后送给我，我去找李主任签字。” “好嘞。”卢开应了一声，不过旋即又说道：“我听说李主任生病了，他今天应该是没有上班。” 张海明摆了摆手：“那我就直接签了。” 卢开办事效率很快，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拟好了通报。 张海明检查了一遍，拿着通报去了趟人事科。 等他回来后，张海明心满意得的对卢开说道：“卢开，等会你把这份通报当着咱们后勤部所有职工的面宣布，然后贴在办公楼前面的宣传栏上。” 想了想，他还觉得不够过瘾，又嘱咐道。 “对了，再跑一趟宣传部，让宣传部的同志当着全厂播放，我要让曹卫东在整个厂里出名。” ...... 魏有志今年快五十岁了，家里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分别取名吉祥如玉。 “再过几年就退休吧，把工作让给有吉吧。” 魏有志慢悠悠的想着。 到了他这个年龄，已经不打算再争什么了，安安稳稳的混到退休，把工作交接给儿子就行。 自己没事了找份零工，也可以帮着补贴家里。 就在这时，有人跑过来喊他。 “魏哥，过来开会了。” 魏有志一愣。 “开会，没听说今天有会啊？” 他是办公室组长，开会的事情一直由他安排。 那人看出魏有志的疑惑，说道：“是张主任组织的，听说要公布一份通报。” “哦。” 魏有志懵懵懂懂的走进会议室。 当他看到站在张海明身旁，那个叫做卢开的学徒工时，眉头就是一皱。 这个家伙他知道，经常溜须拍马，部门里不少人都讨厌这小子。 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会应该不简单。 果然，当他听到会上宣读的批评通报后，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竟然是批评曹卫东的？ 原因是多次迟到，其行为构成缺勤，并要计入档案！ 看到通报上盖着后勤部与人事部的章，他眼睛一缩，有些生气！ 简直是胡闹！ 他站起来问，冷声质问道：“张主任，流程不对吧，李主任都还没来呢，你怎么就直接下文批评了？” 张海明摆了摆手。 “魏有志同志，我是副主任，看到职工不遵守单位记录，多次迟到缺勤，早退，怎么就不能下文批评了？” “可是.......” “没有可是，今天开会是让大家吸取经验教训，以后要更加的严于律己......行了，就这样，散会！” 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张海明迈着趾高气昂的步子，走出了会议室。 “老张，算了吧，人事部都同意了，你着急也没有用啊。” 有人看魏有志气鼓鼓的模样，走过去劝道。 “就是，张主任就就德行，八成是小曹得罪他了，让人家给穿小鞋了。” “对，一看就是公报私仇，谁不知道他媳妇是人事部的，动不动就人上纲上线的。”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职工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但绝大多还是同情曹卫东的。 魏有志叹气。 “你们不懂啊。” 魏有志听李主任说过曹卫东，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并且李主任都叮嘱过，让他平时多照顾点曹卫东。 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曹卫东背上一个处分，而且还要录入档案？ “不行，我得找一趟李主任，这事我处理不了了。” 魏有志腾的起身，大步朝轧钢厂老家属院跑去。 现在只有把李主任请出来，才能处理这件事了。 第81章 广播 “二舅，您咋过来了。” 敖六正在给车队里的司机开会，离老远就看敖三远过来了，跟队员们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的迎了过去。 敖三远却绕过了他，径直走到停车场上。 看着这些按曹卫东意见返修的解放牌载重卡车，他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好像变了样子，又好像没变，反正看起来更顺眼了。” 这些都是解放牌卡车，车头狭长，车身墨绿，看起来简陋，却带着一股粗狂美学。 敖三远两眼放光。 恨不得亲自过去开两圈感受一下。 “卫东兄弟是真的厉害，这些车修过后比新车还好开，我带您看看汽车的变化。”敖六为敖三远指出卡车上颇为新颖的变化。 敖三远连连惊叹，竟生出了一股廉颇老矣的感慨。 他定了定神，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小曹同志帮个忙的。” 自新华夏诞生之日起，国家就一直在弥补汽车工作制造领域同西方的差距。 1958年，第一辆国产越野车长江问世。 此后两年间，相继诞生了东风、红旗、上海、凤凰等小型汽车。 在这种背景下，京鸿汽修厂接到上级关于试制汽车样车的指示，与其他几家汽修厂联手，制造一款能适应四九城内的胡同道路，以替代人力三轮车的小型汽车。 动力总成部分由机械厂负责，他们则负责车身、框架、前后梁等方面的设计。 不过关于汽车样式，几个厂的老师傅有些分歧。 有人提议参考rb的车型，有人提议参考老毛子的车型，众说纷纭，难以决断。 敖三远这时候就想到了曹卫东。 这个年轻人或许能带来一些新的思路。 敖六有些为难：“二舅，我带你去找卫东兄弟，但人家愿不愿意帮忙，我就说不准了。” “没事，你带我去就成。” 敖三远摆了摆手。 敖六给司机们安排了今天的任务，领着敖三远朝后勤办公楼走去。 路过行政办公楼时，他看到一群人围在公告栏前面指指点点的，并且听到有人念叨着曹卫东的名字。 好奇之下，敖六也凑了过去。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公告栏上竟然贴着对曹卫东的批评通报。 他再仔细一看，通报上罗列着数个缺勤的时间，其中距离最近的几个时间段，都是曹卫东在生产队跑采购的时间。 敖六眼睛立刻就瞪大了。 采购员外出采购，竟被定性为缺勤，而且计入档案。 这他娘明显就是滥用职权！ 敖六气的不行，当场就要找李厂长讨个说法。 后勤部一直是李厂长主抓的，突然下发这么一个通报，背后能没有他的意思？ 敖三远却拉住了他。 敖六皱眉：“二舅，你拉着我干嘛？” “我听你说了，你们李厂长刚让小曹跑下来野味采购，这时候翻脸的可能性不高。”敖三远点了根烟，慢悠悠的说道：“要我说，咱们先去问问小曹，看他得罪了什么人，把情况搞清楚再说。” 他也是做过厂长的人，知道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要分析原因，对症下药。 然而敖六牛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听。 就在这时，工厂大喇叭里突然响起广播员播报的声音。 【现在广播一条英雄的故事......近日，我厂职工曹卫东因公出差，偶遇敌te份子想要破坏祖国建设，于是曹卫东同志勇敢的和五名敌te份子搏杀.......】 播报员清亮的声音在整个工厂上空回荡。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认真倾听起来。 勇抓敌te的英雄事迹？ 而且就在我们身旁？ 这条广播一经播出，就像平地里扔了颗炸弹，掀起了滔天的余波。 在厨房忙碌的何雨柱停下手中的菜刀，满脸自豪的说道：“这是我兄弟，我们住一个院。” 在车间里视察学徒工作的一大爷默默叹了口气，突然看到脸上还挂彩的杨力安正在发呆，厉声呵斥起来，“怎么偷懒，赶紧干活去，再有下次罚钱！” 杨力安反瞪了一眼。 一大爷丝毫不惯着，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直嚷嚷。 “我管你严格是为你好，你爹让你跟着我学手艺，我还能害你不成？” 杨力安一时哑口无言。 他见一大爷转过身，对着广播喇叭的方向啐了一口，然后乖乖的回去干活了。 而在行政办公楼前面，敖三远也在听着广播，感叹了一句后生可畏，然后拉着敖六往办公楼里走。 这次换敖六愣了：“二舅，你拉我去办公楼干嘛？” 敖三远眯着眼睛说道：“自然是要找李厂长反应问题啊。” “可你刚才.......” “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呀，多学着点。”敖三远笑呵呵的回答。 …… 卢开拿着一份誊写好批评通报，以及张海明开的条子，找到了宣传部。 走进办公室，刚好看到宣传部的马学武主任在审稿。 “这个稿子写的不错，具有红色意义与教育意义，非常好。” “是，我们也看了，语句通顺，感情饱满丰富，鼓舞人心。”有职工赞叹道。 “我听说他有高中读书的经历，真不简单。”另一个职工跨道。 马学武频频点头，最后拍板。 “等会播报的时候优先宣读这篇抓敌te的稿子，下班之前你们修改下格式，把这篇稿子再刊登在厂报上，这么具有红色教育意义的文章，我们一定要让更多人看到。” 忙完了之后，马学武看到站在门口的卢开，疑惑的问道：“小同志，你是什么部门的。” 卢开点头哈腰：“我是后勤部的卢开，张主任让我递交一篇通告，希望能在全厂广播。” “原来是后勤部的同志，你们部门很好嘛。” 马学武似乎对后勤部的感官很好，他接过通报，也没有看，顺手放在旁边一摞广播稿的最上面。 “我做主了，等会他们审过稿子后，优先播放你们的广播稿。” 卢开心头狂喜。 别人都说宣传部的马主任是个老顽固，很难沟通，这么看来也不是很难吗？ 都是以讹传讹的传闻。 他拿出张海明写的条子，在一名职工的带领登记信息。 这时一个打扮靓丽的播报员抱着一大沓广播稿进了广播室，关上大门，准备开始广播，马学武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卢开这时候也走出办公室。 他前脚刚离开，喇叭里就想起播报的声音。 【现在广播一条英雄的故事......近日，我厂职工曹卫东因公出差，偶遇敌te份子想要破坏祖国建设，于是曹卫东同志勇敢的和五名敌te份子搏杀.......】 卢开犹如被人重重砸了一锤。 第82章 半路夭折的计划 什么！？ 我们的英雄成了缺勤迟到的坏分子？ 职工们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可宣传栏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由不得他们不信。 职工们沉默了。 有种信仰坍塌的感觉。 要知道这时候，人心淳朴，荣誉至高。 这时，有心细的职工发现，批评通报上罗列的缺勤时间，刚好就是曹卫东勇斗的时间。 这下子，就像一粒火星落在汽油桶上，把职工们愤怒的情绪全部点燃。 这时候工人阶级是一家，有人敢盘剥工人的权利，那他们就敢闹罢工。 看到这种情况，工会干部们也慌了。 这是要出大乱子了啊。 知道事情是由后勤部引起的，他第一反应就是找李厂长。 而与此同时，李厂长刚送走车队队长敖六和宣传部老主任马学武，忍不住皱眉起来。 他被这两个人吵得脑子乱哄哄，没听太清楚，隐约知道和曹卫东有关。 李厂长皱起眉头。 他有些不太高兴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工会干部跑了进来：“李厂长，外面工人们已经组织起来了，要求给曹卫东一个说法，要不然他们就罢工。” 李厂长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怎么回事？你详细给我说说，工人们为什么要闹罢工？” 罢工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件事极有可能惊动市委，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要上升到政治层面的。 而为了平息民愤，说不定会把他调走。 工会干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李厂长听完之后勃然大怒，对秘书说道：“给后勤部打电话，叫李主任立刻给我过来。” 过了一会，秘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厂长，没人接电话。” 李厂长瞪了秘书一眼：“没人接电话就再打！” “打了好几遍，现在还让小田拨打呢，要不我去后勤部跑一趟。” 李厂长点头。 送走了工会干部，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静静思索对策。 突然心中一动。 莫非...... 这里面有杨厂长的影子？ ....... 事情还在持续发酵。 而曹卫东却在早餐摊位上美美的吃了早餐，精神抖擞的到了红星小学门口。 亮明身份。 在收发室登记信息，走进学校里。 把自行车停在收发室门口，挂上锁，然后打量着红星小学。 红星小学的规模不是很大，由三栋低矮的砖石建筑组成，中间围着一个圆形操场。 这时候还没到上课的时间，不少学生们在操场上玩耍，热热闹闹的，看起来都很美好。 曹卫东在门卫大叔的指引下找到了安文耀负责的班级。 趴着窗户上向里看。 安文耀站在讲台上讲课。 充当学生的是几个教师打扮的成年人。 他们手里拿着本子认真听课，不时用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似乎是在给安文耀过课。 没办法，曹卫东只能在外面等了。 幸好他走的时候拖同一个院的轧钢厂工人带了个请假口信，回去补个条就行。 等了约莫二十来分钟。 铃声响起。 几个老师纷纷点评一番，然后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招呼自己班的孩子上课。 曹卫东趁机进了教室。 “曹老师，您怎么来了？” 安文耀语气充满了惊喜。 他就像一个在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孩子，围着曹卫东说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试课呢，您觉得怎么样？给点建议吧。” “还不错......” 曹卫东拉长了声音，突然话风一变，说道：“只是有些地方还可以做的更好。” 他刚才也在门外偷听了一会。 不得不说，安文耀毕竟是科班出身，底子还是有的。 但他最大的问题是心理素质不过硬，站在讲台上就莫名的紧张，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的。 实际上，这是新老师的通病。 他结合自己前世学到的演讲技巧，提出了几个改进的建议。 安文耀仔细揣摩着，立刻如获至宝，眼里放着兴奋的光芒。 “曹老师，这些技巧太实用了。” “行了，别琢磨，改天我再教你一些更有用的。”打算了安文耀滔滔不绝的夸奖，曹卫东直接说道：“我想问下，你在轧钢厂里有没有关系？” 安文耀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有的，我家老头子有点关系。” “什么级别的？” “一二把手都没问题。” “很好，我有个小忙需要麻烦你。”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 接着，他把徐爱国的事情和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他的计划很简单。 暂停野味采购，并以此为要挟，要求厂领导撤销对徐爱国的处分，并让张海明亲自把人请回来。 只不过考虑到现在野味采购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而是关系到整个厂里所有职工的利益。 贸然暂停采购渠道，很有可能给自己招惹上麻烦。 因此必须有一个在厂里地位足够高的领导，站在他的身后，为他的合理诉求发声。 只有这样，厂领导才能重视他的诉求。 当然，如果只想撤销徐爱国的处分，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的大费周章，直接找李厂长就可以了。 以他和李厂长的关系，保住徐爱国还是很轻松的。 但这样就足够了吗？ 不！ 曹卫东还想让张海明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他决定和张海明正面刚一次。 而在这个计划中，安文耀的关系网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安文耀听了曹卫东的计划后，脸色变得也很难看。 “曹老师，没想到轧钢厂里还会发生这种事情，滥用职权，以权谋私，这种人最可恨了，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能让徐爱国同志受处分的。” 曹卫东放心了。 看来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安文耀一定是高干子弟。 接着，安文耀速度飞快的把教室收拾完毕，又跑去教务车打了声招呼，顺利拿到了假期。 两人走出红星小学，曹卫东骑着自行车，带着安文耀到了轧钢厂。 还没进厂子大门，保卫科的李大爷就跑了过来：“小曹，你总算回来了，快进去看看吧，现在为了你的事情，厂里已经闹翻了。” 第83章 定性 张海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水，感觉今天的心情格外美丽。 这茶真好喝。 喝的人浑身舒坦。 他已经想好了，迟到处分只是个开始，以后就盯着曹卫东，隔三差五下个处分，直到把曹卫东弄走为止。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自己是副主任呢。 你一个小小的采购员，拿什么跟我斗？ 滋啦滋啦。 窗外的大喇叭传来电流的杂音。 这意味着又到了宣传部播报的时间。 张海明推开窗户。 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播放批评通报。 没让他等多久。 大喇叭就开始播报新闻了。 他神色悠然的喝了口茶，可下一秒，茶水全部从口中喷出，呛得他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 “什么？曹卫东是抓住敌tE的英雄？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张海明傻眼了。 其实，曹卫东勇抓敌tE的消息是派出所通知厂宣传部的。 厂里只有两位厂长，以及办公室、宣传、后勤、人事的几位一把手知道。 只不过因为野味采购事件吸引了几位厂领导的目光，再加上宣传部大包大揽，说了要进行全厂广播报，宣扬英雄精神，这些厂领导也就没有对其他人说。 反正又没人问他们。 而且过两天宣传部就要播报了。 就这样，曹卫东抓敌tE的消息就这么沉寂了。 而这条消息传到厂里时，张海明还在秦家沟没回来，并且刚回来就因为采购生猪的事情被李主任批评了一顿，阴差阳错之下，他一直不知道这个消息。 现在听到广播后，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也就意味着厂里在岗的职工们都知道了。 而就在刚刚，自己给曹卫东下缺勤处分，并且还是李主任不在时的违规操作...... 张海明脸色都变了。 但他马上静下心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随机应变，寻找对策了。 而且他媳妇是人事部副主任，老丈人更是上一任的办公室主任，和杨厂长私交甚密，应该能把这件事摆平。 这么想着，张海明神色缓和了一些。 他思来想去琢磨了一会，决定先和媳妇通个气，再给老丈人打个电话。 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李主任脸色阴沉的站在走廊上，身边跟着气喘吁吁的魏有志。 “主任，您不是病了么，怎么还来上班了，单位里的事情有我，您安心养病。”张海明强笑着说道。 李平安皮笑肉不笑。 “我要再不过来看看，说不定就有个屎盆子扣我头上了。” 张海明一听这话，狠狠瞪了魏有志一眼，刚想开口解释，突然看到李厂长的秘书跑了过来。 “李主任，您在这里，厂长让您过去解释，就因为你们部门的批评通告，职工们都要闹罢工了。” 众人皆惊。 张海明顿时如坠冰窟！ 事情怎么闹的这么大了？ .......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曹卫东从李大爷嘴里套出情报后，莫名的情绪在心里酝酿。 难怪前世总有人嚷嚷着，末世来临，要先杀我方圣母，再保护地方圣母。 用在这里也很贴切。 先杀我方猪队友，保护敌方猪队友。 他此时颇有一种，我还没用力，敌人就自己倒了的感觉。 曹卫东低声对安文耀说道：“我估计是不用你出手了，走吧，跟我进去看看。” 刚走进厂子，就有职工认出了他。 “曹卫东你是好样的，我们要向你学习。” “欢迎我们的英雄！” “不要怕，我们支持你。” 到处都是鼓励和支持的话语，这让曹卫东很感动。 刚好在这时，敖六、敖三远带着司机们围了上来。 敖六更是凑到身边，说道：“你放心，今天要是厂领导不还你一个青白，我就带着车队的司机们集体罢工！” 敖三远也说道：“对，实在不行你就去我们机修厂，我们规模虽然比不上轧钢厂，但能给你一个干事身份。” “谢谢。” 曹卫东道了声谢。 他让敖六找人拿了个喇叭，对着职工们说道：“我就是曹卫东，轧钢厂采购员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但是各位还请返回工作岗位，不要聚众， “我一定坚持底线，与恶势力斗争到底........” “过去，我们终结了三座大山，现在，我们......” 听到前面的时候，敖三远频频点头。 听听人家怎么说说的，这就是识大体啊。 可听着听着，敖三远觉得不对味了。 冷汗止不住流下来。 我尼玛！ 曹卫东这小子可真勇啊，这种话也敢当众说。 同时他默默为下处分命令的厂领导致以默哀。 这时候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一把抓住曹卫东手中的喇叭，用几乎是哭腔的语气哀求道。 “我的爷爷，您别说了，领导们在大办公楼里开会，咱们先过去行吗？” “你别那么客气，我没那么老。” 曹卫东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光芒，“行，我跟你过去，顺便看看厂领导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 进了办公室，轧钢厂几位主要领导都在。 曹卫东看了眼张海明，乖巧的坐在靠门的位置上，等待领导发言。 李厂长看了眼杨厂长：“你说还是我说？” 杨厂长黑着脸。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张海明这对夫妇私自操作，下了个迟到缺勤的处分。 处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流程不规范，涉嫌滥用职权 这下就引起了众怒。 杨厂长本来不想管的，只不过张海明的老丈人是自己的老朋友，在考虑到张海明夫妇是他安插到人事部和后勤部的重要旗子，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舍弃了。 因此只能和李厂长私下交涉，让了些利，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此时他已经和李厂长沟通好了，按照剧本说道。 “李厂长，还是你来处理这件事吧。” “那我就说了。” 李厂长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下达处分的流程不规范，处理方式有误，领导层与基层员工之间也欠缺交流，以至于搞出这种乱子，这都是杨厂长和我的错啊。” 他首先为这件事定了性。 接着，他又拍着桌子说道：“对于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及时拨乱反正，还曹卫东同志一个清白，同时也要吸收此次的经验教训，做深刻反思......”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 曹卫东听了，在心里冷笑。 “你的意思是道个歉就完了呗？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要是这样，我可不答应。” 第83章 会议决定 李厂长说了一通有的没的，最后提出自己的建议。 其实与其说建议，不如说是他和杨厂长私下商议之后的结果。 1，对张海明进行行政警告，罚没三个月的工资，并公开向曹卫东道歉。 2，对邓向珊（张海明妻子）记过处分，调离人事部，调至办公室担任副主任。 3，取消曹卫东一切责罚，撤销处分。 4，由于曹卫东同志为轧钢厂争光，行政等级由26级定级24级，每月工资45元，定岗后勤部干事。 李厂长说完之后，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参会者们齐齐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面色沉寂，不言不语。 参会者们又看向张海明和邓向珊这两位当事人。 他们也各自保持沉默，只是脸上挂着苦涩。 瞬间，参会者们心中有数了，有人开心，有人沮丧，还有些人木着脸，就如同一副众生浮世绘。 沉默许久，马学武率先开口表态。 “我没有意见，就按李厂长的办法来。” 仿佛一柄利剑捅破了平静的水面，会议室立刻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参会者们纷纷表态。 “就按李厂长说的来吧。” “我觉得很合理。” “我也一样。” 李厂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对杨厂长点头，刚准备下达最终结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有意见。” 曹卫东站起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对不起，我有意见。” 会议气氛瞬间变得凝滞。 李厂长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杨厂长却笑了出来，似是帮衬，又似是挤兑：“曹卫东同志，你也是当事人，可以把意见提出来，让我们来参考一下。” 曹卫东刚准备说话，却被身旁的马学武打断。 这位宣传部的老主任说道：“李厂长，咱们开会时间也挺久了，不如给大家一个放松的时间，等会再继续？” 李厂长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他看了眼窗外聚集的工人，说道：“就听马主任的，十五分钟后继续。” ....... 走廊上。 马学武点了根烟，然后看向曹卫东：“会抽吗？” 曹卫东点头。 接过烟之后，他不急着点燃，而是直言问道：“马主任，您觉得我不该发言？” 马学武点头。 “我理解你，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轻的影子。” “以前我也觉得，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年级大了，见得多了，也就逐渐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其实很多时候，决定一个人下场的，往往是利益博弈，而不是对错是非。” 在马学武掏心掏肺的解释下，曹卫东管中窥豹，隐约看到了轧钢厂内部权利交锋的一角。 轧钢厂内部分两个主流权利派系。 一方是以杨厂长为首，另一方是以李厂长为首。 李厂长虽然是副职，且厂里不止他一位副厂长，但因背后的关系网络以及擅长钻营的手段，在厂里分管后勤部、人事部以及货运等多个重要职权部门。 只是杨厂长也是个爱权的性格。 为了制衡李厂长，他在后勤、人事等部门里都安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担任副职。 张海明、邓向珊就是杨厂长安插的亲信。 所以这些人有时候即使做出一些超格的事情，但因杨厂长的关系，部门一把手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这也是张主任可以开除徐爱国，给曹卫东处分的原因。 人家背后有人。 部门一把人就不想管吗？ 当然想管。 侧踏之畔岂容他人觊觎！ 但他们没办法管。 难道还能跑去找李厂长哭诉不成？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他们要为领导解决问题，而不是增加烦恼。 另一方面，李厂长其实也知道这种问题，但他确实没有办法。 但这次不一样，张海明这个蠢货把事情闹大了，工人们甚至要在厂子里闹罢工了。 一旦真的聚众罢工，这可就是政治问题，整个厂领导都要受责罚。 杨厂长不敢保了。 李厂长索性趁着这次机会，把邓向珊调离人事部重要岗位，放在自己眼皮子下面看住，同时又敲打了张海明。 解释完毕，马学武吸完最后一口眼，将烟蒂掐灭，又说道。 “李厂长对你也算不错了，你的行政级别由26级升至24级，这已经是跃升了。” “别看只跃升了一级，但对平常人来说，也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这是李厂长对你的补偿。” 这时候的工资制度是第二次改版之后的，工人实行八级工资制，行政干部实行三十级工资制。 对干部而言，行政13级以上的干部是高干，享警卫、秘书和保健医生、厨师、勤务员等待遇。 13到24级是通常意义上的国家干部。 25到30级虽然也是干部，但在曹卫东看来，也就相当于预备役或实习生，工资还比不上一级工人。 还有一点，行政级别不同于职责。 对干部来说，职务决定权责和任务，级别决定地位和报酬，两者是并行的，因此经常出现官大职小、职大官小或有官无职的现象。 后勤部是干部岗，曹卫东现在的行政级别是24级，定岗是后勤部干事，因此他虽然是干部，但还是要跑采购的。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难道张海明滥用权利，做了错事，这这样放任他不管吗？” “工人和干部是不同的。” 马学武叹了口气。 曹卫东满嘴苦涩。 现在的大环境还好，但是再过十多年，社会上就会出现一个特有名词。 三拍干部。 即“拍脑袋决策”、“拍胸脯保证”、“拍屁股走人”的干部。 这是指那些官僚作风严重，糟蹋黄了一个地方或企业，调离原岗位，换个地方继续糟蹋的干部。 马学武看曹卫东闷闷不乐的样子，随口说道：“除非犯了众怒，否则很难拉他下马的。” 曹卫东眼眸突然发亮。 “犯了众怒？” 马学武眉心一阵狂跳，有些忐忑的说道：“对，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 曹卫东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笑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后勤部有个同事，他就是因为相同的原因被张海明开除了，我能不能为他讨要个说法？” “还有这事？你想讨个什么说法？” “让张海明赔礼道歉，撤销对我同事的处分，并且让那位同事回来工作。” 马学武拍着胸脯保证。 “这件事应该不难，等会我带你去找李厂长，私下沟通好，然后再在会上提。” 第84章 狩猎张海明 临近中午。 办公室、人事部联合拟定了一份通告，贴在宣传栏上。 保卫科全部出动，维持工厂秩序。 宣传部也用大喇叭广播起来。 【针对今日发生的不公处分事件，厂领导迅速听群工人群众意见，积极回应，并做出处罚决定。】 【给与邓向珊同志记过处分，调离人事部副主任一职.......给与张海明同志警告处分，处罚金，并向曹卫东同志及徐爱国同志道歉.......撤销曹卫东同志及徐爱国同志的一切处分.......】 全场哗然。 这条通报信息瞬间成了职工们热议的话题。 职工们不满的情绪得到宣泄，也就没了闹事的心情，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岗位，恢复生产。 事情就这么翻篇了。 曹卫东回到后勤部，同事们纷纷过来祝贺，喜气洋洋，就跟提前过年了一样。 唯有卢开，心情忐忑，惴惴不安....... 他怎么也想不到，被他视作靠山的张海明竟坍了。 这尼玛就有点坑人了。 瞬间，他被其他同事所孤立。 而且经过这件事，张海明也丧失了领导权威，以后没人会听他的了。 魏有志把卢开叫了过来。 “卢开，小食堂急需一些农副食品，你去采购吧，一周后回来，如果完不成采购计划，咱们就按部门规定来，你有个心理准备。” 说着，魏有志拿出了李主任签字的条子。 上面每一样物资的需求量都增加了十倍。 他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也是按规定办事，你放心，绝对公正，不信你去找张主任问问。” 一句话怼的卢开哑口无言，只能哭丧着脸离开了。 ....... 下午。 张海明把徐爱国请回来上班了。 徐爱国兴匆匆的跑进三号办公室. 见到曹卫东后他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只用了半天，自己就真的被张海明请回去上班了，这让他有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 “卫东哥，多谢你了。” 徐爱国郑重的说道。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谢什么，你本来就是被我牵连的，我自然要管的。你快跟我说说，张海明是怎么把你请回来的，他有没有让他跪下来求你？” “没有没有。” 徐爱国尴尬的笑了笑。 他没有为难张海明，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在后勤部工作的。 曹卫东突然压低声音，对徐爱国说道“有没有想过把张海明弄下来，换一个副主任！” 张海明打了个激灵，有些忐忑，有些兴奋，还有些激动。 “真的可以吗？” 前世，干部落马的新闻比比皆是，曹卫东已经习惯了。 但在这个年代，干部落马还是件比较稀罕的事情。 不是说没有。 只是这时候消息闭塞，大多人接触不到。 因此对张海明来说，就算自己平白无故受了冤枉，也没想过张海明落马。 曹卫东嘿嘿笑道：“我有一个计划，你听我安排就行。” ....... 因为要对接野味采购，曹卫东跟办公室打了声招呼，在三号办公室拉了个电话。 徐爱国就负责接打电话，安排车队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电话转了进来。 是大营生产队的项鸿信。 徐爱国按照曹卫东教的回道。 “项书记，您想办法把野味们养一养，我们车队出任务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项鸿信急了。 “我们这次收了五百多斤野味，这咋养的下？” 不过徐爱国咬定车队不在，拉不了粮食，最多耽误两到三天的时间。 项鸿信无奈，只能挂了电话自己想办法。 曹卫东在旁边夸赞道：“不错，以后所有的电话就这么说。” 徐爱国却有些纳闷：“这样就能把张海明整下来？” “只要拖两天就行，你瞧好吧。” 曹卫东转身出了办公室，又去了趟车队，找到了敖六，请求他带着车队所有的卡车出趟远门，最好两到三天才能回来。 敖六也拍着胸脯保证。 “我们刚好有任务要出差，今天就出发，一辆车咱也不留在厂里。” 他知道曹卫东肯定是不会做什么坏事的，因此也不细问，直接照着做就是了。 这时，见曹卫东想走，敖六立刻喊住他。 “卫东兄弟，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接着，敖六就把敖三远希望曹卫东能协助他们，试制国产汽车样车的请求说了出来。 【叮，大型连环任务前置线索被激活，您触发连环任务——国产车的崛起，和敖三远交谈，可触发第一环任务。】 曹卫东眼前一亮。 竟是这个任务？ 仔细回忆，似乎新华夏确实在五六十年代开展了国产车研制，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只可惜大风来临，大部分汽车都停产了，令人惋惜。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无疾而终的项目，但他还是很乐意贡献自己的力量。 “没问题，我忙完手中的事情，就去找敖厂长。” 得到了曹卫东的保证，敖六心满意足的招呼车队司机集合，安排出差货运的事宜。 曹卫东离开了停车场，又回到办公室看了看徐爱国，等午饭休息的时间，去了趟工会活动室。 “对A！” “要不起！” “管他啊，你怎么不出牌。” 职工们三四个凑在一起。 有玩扑克的，有打球的，还有玩麻将的，显得非常热闹。 曹卫东随便凑了过去。 虽然经过了昨天的罢工事件，他的名字在职工之间传开了，但见过的人还是少，因此大家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曹卫东放心了。 “哥几个在打扑克呢，能不能加我一个？” 曹卫东掏出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直接把烟盒递了过去，大方的让这些人分。 “哥几个抽烟。” 这下子，所有人的敌意都消失了。 他们让曹卫东坐在旁边，重新洗牌，新开了一局。 玩了几把，曹卫东开始套话了。 “这两天食堂野味真香，你们觉得呢？” “可不，那可是肉啊。”有职工露出贪婪的笑容。 “就我们家那点配额，肉都是省着给孩子吃的，我好久没开荤了。”另一个职工补充道。 大家纷纷讨论起来。 这时，曹卫东又插话道：“其实我觉得野味就是吃个新鲜，要说好吃，还得是生猪肉，话说前几天后勤部的张海明主任不是说要给厂里采购猪肉吗，怎么没有了？” 职工们摇头：“不知道，后来就没动静了。” 曹卫东大胆的推测。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张海明主任把猪肉给贪污了？他都能干出坑害工人兄弟的事情，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吧？” 第86章 从活动室燃起的火花 “不能这样吧？”有职工弱弱的反驳。 “怎么不可能？” 除了曹卫东外，打扑克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戴着眼镜。 眼镜男A气愤的说道：“怎么不可能，昨天在行政办公楼前面，我就听人用大喇叭喊着，说张海明蓄意破坏工人同志的团结，你们就说吧，贪污生猪肉是不是破坏咱们的团结。” 眼镜男b也附和着说道：“肯定是的，咱们没有猪肉吃，干活就没力气，影响新华夏建设。” 他们也不打牌了，聚在一起闲聊起来。 在两个眼镜男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中，气氛越来越热烈。 曹卫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没想到自己昨天一番话，竟然被这两位眼镜男记住了。 眼见张海明已经被编排的进了反动阵营了，曹卫东暗暗心惊。 要不说戴眼镜的不好惹呢。 此话不假。 这时，旁边打牌的职工也凑了过来，还有人抛下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张海明我之前听过，据说他的手脚不干净。” “手脚不干净？什么时候的事情，兄弟展开说说。” 曹卫东故作惊讶的问道，同时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拆开拿出一根递了过去。 这个职工高高瘦瘦，像一根竹竿。 他拿着香烟不舍得抽，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夹在耳朵上，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表哥是管仓库的，他见张海明偷拿过零件。” 轧钢厂是进行轧钢生产的地方，厂里有好几个仓库，分门别类储存着不同的物资。 不管是生产钢材用的钢锭，还是副厂用的煤料，又或者产出来的钢板、钢管或者型钢，都是很值钱的东西。 因此有不少职工偷拿倒卖。 这种行为当然是违法的，保卫科在严查。 但以曹卫东对张海明的了解，对方绝对有胆子做这种事情。 曹卫东记住高瘦男人的样子。 他继续说道：“看来张海明是有前科的，那他肯定敢贪污生猪了，要不你们说，为什么答应咱们的生猪没信了。” 听到这里，牌友们相信了，他们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手撕张海明，大变生猪肉。 曹卫东连忙制止了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并且分析起来。 “这事不能直接闹，咱们应该联合更多的工人，让工会干部为我们发声。” 高瘦男人举一反三。 “说的太对了，我在戏里看到过，这叫做先文后武，先礼后兵，要是工会干部不能帮咱们解决问题，咱们就联合起来。” 曹卫东赞许的看了眼高瘦男人，然后谆谆教导。 “还有，到时候咱们一定不能放过张海明，这就是咱们内部的蛀虫啊。” “没问题。” 牌友们纷纷点头。 曹卫东这时看了眼屋子里的挂表，压低声音说道：“那咱们的行动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两点，地点还是在行政办公楼前面，大家都去把消息往外传一传，争取更多的兄弟参加。” 高瘦男人拍着胸脯说道：“对，大伙都把消息传一传，召集更多的职工，咱们的要求就是采购生猪肉，调查张海明。” “厂里的领导要是不答应，咱们就聚在一起向他施压，而且还要往上闹，让他知道啥叫工人阶级当家做主。” 曹卫东都想给高瘦男人颁发证书了。 这个家伙放在古代，妥妥的陈胜吴广啊。 有了高瘦男人神助攻，曹卫东顺利完成了散播“谣言”的消息，然后寻找下一组目标。 他先是凑过去，旁敲侧击的询问是否认识自己。 要是有人认识，他就不说话，默默呆一会离开。 要是不认识，他就想方设法和职工们混到一起，在闲聊中传播“张海明贪污生猪肉”的消息。 就这样，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半真半假的消息在职工中间扩散开了——张海明贪污了厂领导发给大伙的生猪肉！ 许多职工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是将信将疑。 区区一个后勤副主任，怎么敢贪墨工人的生猪肉？ 胆子也太大了吧？ 但在心里，他们其实还是抱着侥幸的念头。 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闹一闹，真能讨到生猪肉吃呢？ 在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所有职工们都不淡定了，决定动起来。 ....... 曹卫东从工会活动室出来，颇有些功成身退的感觉。 他站在阳光下晒了会太阳，估摸着时间，又去了趟食堂后厨。 刚进了后厨，就被眼前热闹的一幕震惊了。 “诶呦我去，你敢打我？” “滚一边子去，我打蚊子呢，你凑什么热闹。” “你家大冬天的有蚊子？” “嗨，还就有了，你管的着嘛。” 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喷。 但是很明显，许大茂落入下风。 “杨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曹卫东凑了过去。 被叫做杨师傅的厨师正在看热闹呢，见曹卫东过来了，立刻找了个板凳让曹卫东坐下，然后解释道：“没事，俩人正死磕呢。” 他指了指许大茂，语气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今晚杨厂长开小食堂，想让许大茂放一场私人电影，就顺便请他上桌吃饭，这不，许大茂过来炫耀了。” “然后就被揍了。” 曹卫东知道，何雨柱和许大茂天生就不对付，两人在一起必掐。 他也不着急了，坐在凳子上看戏。 这时候刘岚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还带了一把瓜子。 “卫东兄弟，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曹卫东这才想起来，刘岚曾托他采购过香水，不过自己一直在忙，就给忘了。 他敷衍着说道：“你要的那个味道咱们这里没有，下次我再出差的时候，去其他地方的供销社帮你看看。” “那你可千万别忘了。”刘岚说道。 刚好这时，许大茂看到曹卫东进来了，看着漂亮的刘岚凑在曹卫东身边，他有些吃味：“刘岚，我也渴了，给我倒一杯水喝。” “想喝不会自己倒啊，你个没把的懒汉。” 刘岚眼睛一翻，直接走了。 “哈哈，许大茂，听到没有，刘岚都说你是没把的，干脆承认了吧，要不到孩子是你没把的原因。”何雨柱嘲笑道。 “你给我等着，今天晚上我和厂长一桌，到时候高低得说你几句坏话。”许大茂大怒，似是被戳中了痛点，脸色铁青的走了。 “什么玩意儿，以为我怕你！” 何雨柱不以为然：“别忘了老子是厨师，今天的要是能让你吃好了，老子跟你一个姓。” 第87章 有偿建议，力压许大茂 “卫东兄弟，你怎么来了？” 何雨柱赶跑了许大茂，正志得意满呢，突然瞧见曹卫东，立刻迎了过来。 上次大院会议后，一大爷就跟他交代了，千万不要跟曹卫东对着干。 何雨柱是个听话的。 再加上自己被曹卫东收拾了几次，也就服服贴贴的了。 曹卫东笑了笑。 “没事，在办公室里呆腻了，下楼溜达一圈，刚好走到你这里来了。” 他环顾四周。 “今天你们挺忙的啊，晚上又要开小食堂？” 何雨柱笑着说道：“对啊，自你上次拉回来一车野味后，杨厂长和李厂长就变着花样的在小食堂招待客人。”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曹卫东耳边说道：“其实就是跟外人显摆呢。” 曹卫东点了点头，似是无心的提了一句。 “对了，后厨的野味还够吗？” 何雨柱盘算了一阵，老老实实的说道：“已经不多了，今天杨厂长又要开小食堂，指名要做一桌野味宴，我估计做了这一顿饭之后，明天大食堂那边，职工们就只能吃肉汤炖菜了。” 曹卫东听到这里，眼珠子一转，笑道：“其实肉汤炖菜也够了，就算不吃也没事，反正过两天还有野味要运过来。” “其实我刚才看你和许大茂斗嘴了，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在杨厂长面前露脸，还能压许大茂一头，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何雨柱瞬间就来了精神。 “大哥，您是我的祖宗，有办法您倒是说啊。” “法不可轻传，至少要这个数。” 曹卫东伸出了一个巴掌，接着他拍着胸脯保证。 “我这个办法绝对有效果，要是不起作用，钱我一分不要，全都退给你。” 何雨柱听能压许大茂一头，就有些心动了，又得到曹卫东没效果就退货的承诺，立刻说道：“得嘞，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他拉着曹卫东走出后厨，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曹卫东收了钱，凑到何雨柱耳边说了几句。 何雨柱听了之后眼前一亮，继而又有些懊悔的说道。 “这办法可太好了，我咋没想到呢？” 曹卫东摆了摆手。 “行了，我也要回去忙了，你快点准备吧。” 他脸上露出笑容。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明天了。 ...... 何雨柱辞别了曹卫东，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许大茂就着水槽清洗裤脚的污渍呢，立刻嘲笑道：“许大茂，是不是娄晓娥嫌你要不上孩子，都不给你洗衣服了？” 许大茂气的两眼发红。 “你放屁，老子和媳妇关系好着呢，我这是刚下乡放电影回来，没顾上回家。” 何雨柱冷笑：“又去乡亲家里要吃要喝了吧，你这样早晚得出事。” 许大茂冷哼一声。 “这是能耐，最起码乡亲们敬我一杯酒，匀我一碗饭，你有吗？” 两个人照例斗了半天嘴，各自散去。 回到后厨，何雨柱翻来覆去想着曹卫东的办法，开口把徒弟马华叫了过来。 “今天晚上杨厂长定的小食堂，总共要宴请多少人？” 马华想了想，说道：“如果不算许大茂，应该有十七个。” 何雨柱点头，吩咐道：“那行，你现在去后勤部，找他们要十八个竹筐，大小能装下一只兔子就行。” 马华一脸懵逼。 不知道自己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照做了。 何雨柱露出笑容。 对其他厨师们说道：“大伙都忙起来，今天好好露一手，让厂领导们看看。” ........ 曹卫东回到后勤办公大楼，路过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张海明推开办公室走出来。 他沉着脸，似乎刚接受过批评教育。 两人打了个照面。 曹卫东笑呵呵的打招呼。 “张主任，下午好啊。” 张海明呵斥道：“别嬉皮笑脸，现在是上班时间。” 曹卫东眉毛一挑，反驳道：“怎么，咱们厂那个条款规定了上班时间不许笑的，您又想下个处分通告？” “没事，您要是想下了，我接着就是了。” 张海明气的胸口发闷。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曹卫东，转身离开了。 这时主任办公室里，传来李主任的声音。 “小曹，你进来一下，刚好有个采购的事情需要找你。” 曹卫东贴着张海明走了进去。 身后，张海明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眼中带着怨毒。 ....... 夜。 梁拉娣家。 曹卫东抱着梁拉娣，享受着对方送的温暖，一脸满足。 “不错，你的水平越来越好了。”曹卫东坏笑道。 “还不是你教的。” 梁拉娣脸蛋红扑扑的。 战斗结束。 她依偎在曹卫东怀里，休息了好一会才坐起来，手脚麻利的打扫战场。 家里几个小的被她打发出去玩了，等会还要回来的。 伺候着曹卫东穿上衣服，梁拉娣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开心的事啊，感觉今天的状态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曹卫东拍了拍梁拉娣的脑袋，笑着说道：“确实有好事要发生，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什么嘛，你倒是说啊。” 这下梁拉娣更好奇了，但不论她怎么追问，曹卫东就是不说。 梁拉娣索性就放弃了。 她收拾好了房间，和曹卫东贴在一起，聊着机修厂里发生的八卦事情。 聊着聊着，曹卫东突然打断了梁拉娣。 “等等，你说你们机修厂厨房的崔大可，最近总是缠着医务室的丁医生？” 梁拉娣吐槽道： “对，崔大可是个老光棍了，他总打着看病的由头去医务室找丁医生看病，真以为我们大家眼都是瞎的，看不出来他是啥想法。” “丁医生那么漂亮，要我说，崔大可就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厂里就是这样，一旦有什么风言风语的，就传的很快。 因此崔大可和丁秋楠的事情，梁拉娣也听说了，这个时候拿出来当做八卦和曹卫东分享。 曹卫东点头。 心里却在琢磨，要给崔大可一个教训。 在原着中，崔大可用了各种卑鄙手段，最后霸王硬上弓，占有了丁秋楠。 对于这种人，他其实是很不齿的。 自己虽然是个曹贼，但他却最看不起用强的烂人。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给崔大可一个教训。” 曹卫东默默的想着。 与此同时。 轧钢厂小食堂，正发生着一幕精彩好戏。 第88章 不要让张海明跑了！ 红星轧钢厂。 小食堂。 屋外四九寒冬，屋内三五酒朋，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炼焦厂的潘厂长语带艳羡：“杨厂长，还是你有本事，能摆这么一桌的肉菜。” 机械厂的石厂长也是吃的满嘴流油，连连夸赞：“我老乡给我带过两次野味，自己做出来有股腥味，不如这个好吃。” 杨厂长含蓄的笑了笑。 “几位厂长客气了，这都是我们采购员和厨师的功劳。” 实际上，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炫耀的感觉太爽了。 更何况这些食客都是四九城里大厂的一把手。 又吃了一阵，酒宴接近尾声，他朝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立刻放下筷子。 “几位领导，今天还有时间，不如吃完饭后一起看个电影，我们这里刚好有部新上映的电影。” 这个提议得到几位厂长的一致认可。 杨厂长也很开心。 觉得许大茂这个小子蛮灵光的，可以培养。 十多分钟后，许大茂走了回来，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餐桌上已经没剩下什么菜了，众人依依不舍的离席，到电影放映室里观看电影。 观影室内。 许大茂就坐在杨厂长身边。 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他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面，而是变着花样输出彩虹屁。 杨厂长城府极深，根本没把许大茂的话听进去。 恰恰相反，刚才对许大茂的些许好感也烟消云散了。 好好看个电影，你非在我旁边唠叨什么，跟苍蝇一样。 他有些烦许大茂了。 一场电影看罢，除了杨厂长外，宾客皆欢。 众人走出电影放映室，就看到何雨柱守在外面，旁边放着十多个竹筐，隐隐有香味飘了过来。 “杨厂长，这又是什么节目？”食客满含期待的问道。 “这个.......” 杨厂长有些意外。 他也不知道何雨柱想做什么。 这时何雨柱大大方方的说道：“几位领导，这是杨厂长让我给大家准备的礼物。” 说着让马华把准备好的竹筐分了下去。 除了许大茂外，每人都分了一份。 杨厂长下意识接过竹筐，眼睛瞥了一眼，随即瞪的老大。 这可真是太惊喜了。 只见竹筐里放着一只用油纸包着的兔子，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再看其他人竹筐里的。 有的是野鸡，有的是整兔，全都是卤好的。 几位厂长们眼睛发亮，纷纷说道。 “杨厂长有心了。” “对了，刚才聊的事情，回头再谈谈。” “大家都是一个体系的，应该相互帮衬。” 杨厂长顿觉脸上有光。 他赞许的看了眼何雨柱，然后和几位厂领导说着没营养的口水话，把他们送了出去。 另一边。 许大茂见几位领导走了，急的抓耳挠腮。 “傻柱，我的鸡呢？”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道：“你问我干嘛，问你媳妇啊。” 旁边的马华和几个收拾的帮厨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许大茂又羞又恼。 “傻柱，是不是你就没准备我的？我跟你说，我也是参加酒宴的，信不信我去找厂长告状去。” 何雨柱不慌不忙的从马华手里接过擀面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怂了。 他小声的骂了几句，蔫蔫的跑出小食堂。 “妈的，真是个贱种。” 何雨柱把擀面杖还给马华，让他们留下来收拾，自己回到后厨拿上提前藏好的一份卤鸡，慢悠悠的回家了。 ....... 第二天上午。 杨厂长到了办公室，让秘书把何雨柱叫了过来。 他先是夸赞了一顿，然后问道：“昨天的卤味再做三十份，我要拿去送人。” 何雨柱把手一摊：“咱厂野味都用完了，中午职工们都没有野味吃，只能等下次再采购回来了才行。” 杨厂长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让秘书给何雨柱记了一个优秀工人的荣誉称号，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多几块钱。 这让何雨柱喜出望外，对曹卫东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 接着杨厂长忙碌起来。 作为一厂之主，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直到中午饭点，秘书提醒了好几次，才将手中的工作暂时搁置。 到小食堂吃了午饭，杨厂长在工厂里溜达了两圈，正准备返回办公楼，就听见工会活动室那边传来了一阵喧嚣。 他仔细看去，竟然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朝这个方向走来。 我尼玛…… 又来？ 杨厂长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妙，刚准备开溜，但还是晚了一步，有眼尖的工人已经把他认了出来。 立刻就有一群人把他围了起来。 “吕常，你们搞什么鬼！” 杨厂长认出领头的高瘦职工。 这人叫做吕常，是厂里的四级焊工，听说是个浑人，非常不好管理，车间主任跟他反应过多次了。 吕常摆了摆手。 身后的口号声逐渐弱下来。 他走到杨厂长面前，严肃的说道：“杨厂长，我们要求厂领导兑现承诺，同时严惩张海明。” 杨厂长感觉自己的三叉神经哐哐的疼。 怎么又是张海明？ 这个家伙答应什么承诺了？ 杨厂长现在杀了张海明的心都有了。 他很想让这些人不要再闹了。 但此时此刻，他还真没这个勇气开口。 嘴唇嗫嚅。 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你们放心，你们的诉求我们会重视的。” 就在这时，一群干部冲了过来，在保卫科的配合下，把杨厂长护在身后。 杨厂长心里生出了底气，扯着嗓子吼道。 “你们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们都散开，不要再闹了。” 吕常梗着脖子回答：“不兑现承诺我们就不走了。” 杨厂长黑着脸问道：“什么承诺？” “采购生猪。” “谁答应你们的找谁去，厂里没下过通知。” “是张主任答应的。” “那你们找张主任去，我管不了。”杨厂长怒道。 这下围观的职工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我们要生猪。” “说好的生猪突然没了，肯定是张海明贪污的。” “不要让张海明跑了！” 这下，杨厂长不敢再刺激职工了。 第89章 张海明的结局 杨厂长一阵头大。 其实张海明从秦家沟生产队回来之后，就跟他说过采购生猪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一个误会。 有人在散播谣言。 只不过当时张海明说的轻描淡写，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职工们也没有动静，杨厂长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时候突然暴雷了？ 他深吸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对职工们劝说道。 “大家都先冷静一下，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大家一个真相。” 但职工们还是不肯散去。 恰恰相反，更多的职工们聚了过来。 原来是他们刚吃了两天野味，今天突然被告知没有野味了，而且听厨师说，还是厂领导开小食堂给用光了。 这下立刻引起了他们的不满，聚集了过来，准备讨要说法。 眼见形式越发严峻，杨厂长只能在干部的护送下回到行政办公楼，召集领导干部们开会讨论。 一通通电话打了出去。 很快。 各部门领导就赶了过来。 他们见到工人这种阵仗也很惊讶，纷纷跑进办公楼，找人打听事情的经过。 知道了原因后，一个个看向后勤部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 李平安和张海明两个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李平安，这位后勤部一把手，突然有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奇妙感觉。 他嫌恶的看了眼张海明，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走到会议室门口。 站在会议室门口，李平安开始酝酿感情。 不得不说，作为一名成熟的领导干部，就应该像演员一样善于调节情绪。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转为悲伤、沉痛、自责。 干涩浑浊的眼眶中似乎蕴着眼泪。 李平安对着玻璃看了看。 觉得没问题了，就敲动会议室的门。 “进来。” 李平安和张海明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会议室里坐满了厂领导。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恍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平安收回恍惚的思绪，主动坦诚，颇有几分罪己诏的味道。 “杨厂长，李厂长，我来晚了，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是我们后勤部的问题。” 李厂长看到自己这位本家兄弟后，嘴角抽动。 演技太拙劣了！ 但他还是配合的问道：“李主任，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李主任语气真挚的说道：“起因是我们后勤部工作流程不规范，个别同志缺乏严谨的工作态度，以至于让工人们产生了误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李厂长打断了他的话：“行了，直接说结论。” 李主任话锋一转，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认为应该对职工们澄清真相，同时免去张海明的职务，以儆效尤。” 周围的厂领导们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 这是个好主意。 张海明：....... 老兄，我就在现场呢。 他立刻站了起来。 “杨厂长、李厂长，还有各位领导，这件事跟我没关系，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我根本就没有答应过职工采购生猪。” 李厂长见状，站起来就是一顿臭骂。 “那外面的职工们是什么情况，他们吃饱了撑的，大冷天在外面呆着？” 张海明脸色一阵青白，心里面更加窝火了。 “这是谣言，肯定是有人想要故意整我，在职工中散播的谣言！我要求对这件事情严肃处理，还我声誉，并且开除散播谣言者。” 李厂长见他如此强词夺理，顿时被气笑了。 “你还想开除职工，你以为你是谁，大领导吗？我告诉你，就算大领导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开除正式职工。” 张海明怒气上涌，反驳道：“那你们凭什么要开除我？” 他情绪激动。 “李厂长，我是后勤部副主任，我为厂子做了那么多事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要开除我？” “小事？” 李厂长拍案而起。 “好，那你下去处理，让职工散开。” 张海明偷瞄了一眼。 楼下数百个职工乌泱泱聚在一起，就宛如一股黑色浪潮，只看一眼都感觉头晕。 更别说当面对峙了。 张海明心里憋屈的很。 向来都是他仗势欺人。 没想到这次自己变成被欺负的一方了。 但在职工组成的大势面前，他竟生出一种无力与渺小感。 李厂长冷笑。 “我同意李主任的意见，你们呢？” 其他厂领导也都是持默认的态度。 张海明哀求的看向杨厂长。 希望对方能看在自己老丈人的面上，再救自己一次。 杨厂长想要说些什么。 但却发现李厂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杨厂长，对于这件事，您的意见是什么呢？” 我什么意见？ 我当然想保住张海明了。 这是杨厂长此时内心的独白。 张海明是他安插在后勤部的钉子。 要是没了张海明，后勤部的所有权利必然会落在李厂长手里，到时候他再想偷拿卡要就难了。 但是当杨厂长看到其他人的目光时，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那是一双双充满了不信任的眼睛。 再联想到愤怒的职工们，杨厂长哀叹了一声，熄了保下张海明的想法。 这么蠢的下属，实在没有留的必要了。 而且自己要是真的在会上保下张海明，散会之后，李厂长就敢去大领导那里告状。 到了那个时候，连自己也要受牵连。 默然片刻。 杨厂长点头。 “我同意李厂长的意思，还是按照流程，大家举手表决吧。” 很快会议决议通过。 决定免除张海明后勤部副主任职务，由保卫科调查张海明的其他问题。 这决议就如同一记重锤落在张海明身上。 张海明整个任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这是一幕是真的。 过去，他在后勤部里作威作福，仗势欺人，没想到自己今天也会有被欺负的一天。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是因为这种原因被免职的。 就算最后证明自己是受冤枉的，保住行政级别，平调到其他工厂，恐怕也会不受待见。 简而言之，他的未来完了。 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了。 会议决议下达之后，保卫科的干事就把张海明带走了。 接下来他们还要商讨一个事情。 怎么采购生猪？ 第90章 我要当副主任 会议还在继续。 李厂长说道：“我们还有采购野味的渠道，可以对职工开放购买渠道，把职工的情绪稳定下来。” 杨厂长摇头。 “一方面是产量问题，咱厂工人这么多，野味供应是个大问题，很有可能又出乱子。” “另一方面，车都去县城拉钢绽了，后天才能回来......” “职工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确实是个难题。 他们能开除张海明，还能大变生猪不成？ 这时杨厂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采购几头生猪，我觉得这件事是因为后勤部而起，不如就交给后勤部解决吧。” 李厂长不满的瞥了眼杨厂长。 你这是蓄意打击报复啊。 杨厂长视而不见。 “当然，如果其他人有不同的意见，或者好的解决办法，也可以提出来。” 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沉默了起来！ 采购生猪？ 他们可没有这个能力。 李厂长看到这种情况，脸黑了下来。 刚才是他带节奏，现在换杨厂长带节奏，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杨厂长见众人不说话，眯眼睛看向李平安：“李主任，说说你的看法吧。” 李平安几乎要哭出来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硬着头皮说道。 “这个事情我们需要内部商讨一下，大概能有十分之一.......不，有一半的概率采购生猪。” 此时此刻，李主任内心慌得一批。 他感觉自己采购生猪的概率为零。 但是他能当着厂长和各位厂领导的面说吗？ 不能啊！ 要不然下一个被处理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可自己现在答应了，到时候完不成怎么办？ 工人兄弟的怒火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发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曹卫东！ 秦家沟生产队本来就是曹卫东负责，如果没有张海明，或许他已经把生猪采购回来了。 李主任心头振奋起来。 他现在已经把曹卫东当做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散会之后。 李平安第一时间把曹卫东叫到了办公室。 “主任，您找我？” 曹卫东推门进来，拉开椅子坐在李主任对面，故作关切的询问。 “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平安也没有隐瞒，把张海明被处分，以及采购生猪的事情说了一遍。” 曹卫东皱着眉头。 “事情竟然这么严重？您找我来，不会是想让我去采购生猪吧？” 李平安说道：“我确实有这个意思，小曹，如果你能采购生猪回来，我欠你一个人情。” 曹卫东却连连摆手。 “主任，这件事可不好办啊，我把握不太大。” 把握不太大，就是有一定把握...... 李平安咀嚼着这句话的意味，眼前一亮，掏出自己珍藏的好茶好烟招待。 “只要你能采购回来生猪，你说啥我都答应你。” 曹卫东点上一根烟，和李平安拉扯了一阵，眼见对方急得不得了了，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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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认识，卫东兄弟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呢，你们要点什么，看在卫东兄弟的面子上，我给你们打五折。” 李平安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两个菜和半斤酒。 没一会的功夫，店小二端上了两荤两素四个菜和一斤酒。 李平安苦笑：“亏我还是老顾客，竟然没有小曹的面子大。” “那当然，曹卫东可是英雄救美了呢，小酒馆里谁不感激？” 伴着一股腻人的香风，一个面目清秀，带着万种少妇韵味的女人坐到曹卫东身边。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第91章 抄家张海明，一夜暴富 曹卫东顺着声音看去。 不由眼前一亮。 这是一位明目清秀，皮肤白皙，身材玲珑有致的美少妇。 她眉眼弯弯若新月，蕴着春水，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都勾人心魄。 如果要给她加一个标签，“妩媚”这个词应该是最贴切的。 妩媚若狐。 热烈如火。 李平安笑道：“没想到雪茹老板也过来了，一起喝几杯吧。” 女人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平安酷爱喝酒，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这里的酒又香又醇，而且价格实惠，就经常下班后过来喝几杯，慢慢的也就和小酒馆里的人熟络了。 因此他和这个女人也是认识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接着李平安为曹卫东介绍道：“这位是陈雪茹老板，在旁边有一家公私合营的绸缎庄。” 曹卫东早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徐慧珍相爱相杀的闺蜜嘛。 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曹卫东，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 陈雪茹同样伸手相握，只不过她的小拇指俏皮的勾动曹卫东的手心。 “我叫陈雪茹，你叫我雪茹就好了。” “前两天听徐慧珍说你救了他，今天来吃饭，又刚巧碰见，有些好奇，烦请见谅。” “不碍事的，当时也是挺巧的，雪茹要是感兴趣，我可以给你讲一讲。”曹卫东有些木讷的抽回手，努力表现的像个正人君子。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种反应逗的陈雪茹咯咯直乐。 她媚眼如丝，仿佛在说“大家都是千年的老油物，你装什么小可爱。” 曹卫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还真是一个生勐的女人。 李平安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的小动作，他张罗着给陈雪茹填了碗快酒杯，顺便在杯中倒满酒，然后举杯。 “相见便是缘，我先提一杯。” 有李平安打头，曹卫东和陈雪茹也纷纷举杯。 三个人推杯换盏。 慢慢的言语间就变得熟络了。 通过交谈，曹卫东摸清了陈雪茹过来的目的。 对方听徐慧珍说了曹卫东英雄救美的事情，内心有几分好奇，然后见曹卫东一表人才，于是滋生了某些想法。 再加上陈雪茹天生胆子大，性格果决。 就这样，和曹卫东开启了一段貌似突兀，但却合情合理的邂后。 陈雪茹举了一杯酒，试探着问道：“卫东，你结婚了吗？” 曹卫东还没有说话，李主任插嘴道：“咱们小曹可是单身青年，现在还没有处对象呢。” 陈雪茹眼前一亮。 她频频敬酒，甚至多次明示，希望曹卫东晚上去她家里，给她讲一些英雄的故事。 曹卫东乐了。 自己不但有英雄的故事，还有棍勇的故事。 看着醉酒的陈雪茹，曹卫东内心生出一些涟漪。 他迄今为止总共睡过两个女人。 梁拉娣属于步步攻略。 娄晓娥属于半推半就。 而眼下，他碰到了第三类女人。 投怀送抱。 其实曹卫东很乐意给陈雪茹讲故事的。 可惜今晚约了徐爱国，要去给张海明践行，自己实在腾不出时间，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婉拒了。 陈雪茹感到有些失望，再加上多喝了几杯，很快就醉了。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慧珍客气的说着，和小酒馆的职工们一起把陈雪茹搀扶走了。 这时李平安见两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起身结账买单，和曹卫东一起走出小酒馆。 迎着冷风，李平安打了个哆嗦，人却清醒了过来。 “小曹，这次你务必把生猪采购回来，你放心，只要能采购生猪回来，我保证副主任的位置是你的。” “没问题。” 曹卫东点头。 他刚准备离开，又被李平安叫住。 李平安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看的出来，陈雪茹是对你有点意思，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 “陈老板哪儿都好，就是背景不太好，你好自为之啊。” 曹卫东没想到李平安会提醒自己，他愣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对于未来的那场大风，他不但知道，还在心里盘算好了应对预桉。 看着李平安踉跄离开的背影，他笑了笑，转身回了四合院。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自己的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曹卫东心中一动，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果然在旁边的巷子里看到了徐爱国。 徐爱国见是曹卫东，立刻迎了过来。 “卫东哥，我都瞅仔细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就现在吧。” 曹卫东喝了两口水，醒了醒神，带着徐爱国向他指的方向骑去，等到了附近，他先是把自行车藏好，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猫着身子摸了过去。 很快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曹卫东跳墙翻进去开门，然后让徐爱国守在门外把风，自己则撬开房门冲了进去。 屋里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其中一个正是张海明，他们似乎刚进行过最原始的战斗，正搂着睡呢，结果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一时间都有些茫然。 根本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曹卫东眼疾手快，朝他们侧脖颈来了一下，将两人敲晕。 接着他取下枕套将他们的脸蒙上，又用衣服把两人的手脚捆起来，这才作罢。 招呼徐爱国进来。 曹卫东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张海明偷卖厂里的零件，在房间里找找，看没有证据。” 他的计划很简单，如果找到证据，就半夜扔给保卫科。 如果没有证据，就揍张海明一顿出气。 反正不能吃亏。 徐爱国点头。 两个人翻箱倒柜。 一通找之后，还真有不少的收获，他们在床下的木柜里找到几个账本，两千多块钱，一堆票据，以及十多枚小黄鱼。 “我的天，这么多钱？” 徐爱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他摩挲着小黄鱼，眼中映着金灿灿的光芒。 曹卫东瞥了一眼，澹澹的说道：“嗯，等会咱们对半分了。” 接着他打开灯，就着灯光翻看账本。 越看越心惊。 账本上一宗宗一目目，都是张海明倒卖公家资产的收益。 而且还涉及到多位厂领导。 这东西要流出来，绝对能在轧钢厂内掀起轩然巨浪，以张海明为首的蛀虫们也会吃花生米。 他将账本收起来。 “胖子，等会咱们把账本摘抄下来，然后把摘抄的账本和张海明一起丢到保卫科外面。” 说着他看了眼搜出来的钱财，主动拿了一半，放在口袋里面。 自己今晚抄家张海明，还真是一夜暴富了。 第92章 再会秦京茹 徐爱国有些不情愿的说道：“直接交给保卫科不行，咱们费那个功夫干嘛？” 曹卫东没有废话，直接把账本递了过去。 徐爱国接过翻看了几眼，脸色当场就变了，手都开始发抖。 账本记录的时间最早可追朔到两年前。 粗略估算，记载的流水加起来足足有三四万，而且还涉及到许多他熟悉的人名。 都是一些科室的主任或者干部。 “乱了，这是要出大乱子了。” 徐爱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吓得脸色煞白。 “卫东哥，要不咱们拿上钱跑吧，这也算是出气了。” “跑什么跑，没用的玩意，去一边抄账本去，对了，字写得难看点，让别人认不出来。” 曹卫东扇了徐爱国一巴掌，然后叮嘱道。 这里就有纸笔，他让徐爱国抄账本，自己则继续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张海明贪了不少钱，肯定还有私藏。 不过曹卫东找了一圈，确实一无所获。 “奇怪，难道已经被他花了？” 他站在床前四处张望。 目光扫过房梁，忽然眼前一亮。 估算了一下房间的高度，曹卫东找来三把凳子，两个垫在底下，一个搭在上面，又叫徐爱国扶稳凳子，然后灵巧的爬了上去。 站在最上面的凳子上，身体舒展，视线刚好与房梁平齐。 然后他看到房梁上摆着一个木匣子。 “还真有货？” 曹卫东心里一喜。 他伸手打开木匣子，向里摸索。 首先摸到一把冷冰冰的手枪。 下面还压着一些钱票和黄鱼，装的满满当当的。 徐爱国在下面小声喊道：“卫东哥，房梁上有东西吗？” “有个箱子，好像是空的，我给你拿下去。” 曹卫东顺手将木匣里的东西收进随身空间，然后抱着空匣子跳了下来。 徐爱国看了红木匣子，沮丧的说道：“还真是空的。” “也许原来是有东西的。” 曹卫东面不改色的说道：“不过早就有梁上君子来过了，张海明一直没发现。” 徐爱国觉得在理，就没有多问。 曹卫东将木匣子放回原位。 不是他想吃独食，而是木匣子里的东西太贵重，分给徐爱国反而会害了他。 曹卫东这时吩咐道：“行了，咱们把房间里的痕迹清理下，然后带着账本离开。” 两人偷偷摸摸的离开张海明的居所，骑上自行车回到曹卫东住的大杂院，找出纸笔誊抄了起来，一直忙碌到后半夜才结束。 总共抄了两份。 都是涉及到倒卖物资以及人情往来的部分。 曹卫东又找来报纸，剪下来一个个字块，拼出一份匿名信。 大意是账本原本在自己手里，希望厂领导严肃处理云云。 看了眼天色，曹卫东笑道：“时间刚刚好，跟我再跑一趟。” 徐爱国这时候已经有些倦了，都囔道：“卫东哥，咱们又要做什么啊？” “当然是要去曝光了。” 曹卫东把原本留下放在随身空间里保存着。 剩下的两份摘抄本，一份拆开散在轧钢厂大门口的地上，保证工人上班时能看到，另一份用砖块绑着，连同匿名信一起朝保卫科执勤办公室的窗户扔了过去。 玻璃破裂。 账本、匿名信连同砖块一起飞了进去。 随即是一名队员的惨叫。 曹卫东带着徐爱国熘了出去。 到了没人的巷子里，他拍了拍徐爱国的肩膀，认真的叮嘱道。 “你现在回家，一会来上班，就装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还有分你的钱自己找地方埋起来，也别跟家人说，等过几年再动。” 徐爱国点头。 从曹卫东要求他誊抄的时候，刻意丑化字迹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账本上涉及的人太多了，沾亲带故一大堆，他也怕打击报复。 ....... 厂长办公室。 烟雾缭绕，烟灰缸满满的都是烟头，宛如一片仙境。 杨、李两位厂长矗立在这片仙境中，神色凝重。 他们面前的桌上摆着誊写的账本和匿名信。 半晌，李厂长开口了：“杨厂长，关于这件事，你是什么想法。” 杨厂长声音沙哑。 “这毕竟不是原本，我觉得还是要慎重一些。” 李厂长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澹化处理？” 杨厂长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涉桉的人大多是他这一派系的，他不得不保，也必须保下来。 这一刻，他活剐了张海明的心都有了。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过这时，秘书敲门，带着保卫科一把手景子安进来了。 景子安敬了一礼，汇报道：“我们已经把散落在外面的账本回收了，但还有许多员工看到了，这事已经在厂里传开了，还有......”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财务部的徐经义和库管江俊力找过我了，他们已经承认了。” 就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杨厂长心口。 他瞬间苍老了十岁。 “李厂长，你俩负责处理这件事吧。” 说着杨厂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必须尽快找关系，把自己的责任摘出来。 李厂长冷笑，看了眼账目，随即拍着桌子怒道：“这件事必须给我查，查死了，按照这份账本上的名单抓人，所有涉桉的都不能放过！” “还有，我等会开封证明信，抓人前跟派出所打个招呼。” “明白！” 景子安康锵有力的答道，转身离开，安排抓捕事宜了。 一场席卷全厂的轩然大波即将到来。 而同一时间，曹卫东正悠闲的坐在前往京郊的公交车里，美美的盘点随身空间里的财物。 手枪一把。 两千多块钱。 各种各样的票据一沓。 除此之外，就是十两一根的大黄鱼2根，一两一根的小黄鱼6根。 这时候一两黄金的重量约合31.25克，金价20元一克，粗略估算，这些黄金至少价值一万六千块！ 加上自己的积蓄，他随身空间里至少有两万三千元的存款。 “人无横财不富啊，可惜没地方花，而且以现在的住房政策，也很难买卖房产。” 想到这里，曹卫东又有些意兴阑珊了。 真是锦衣夜行啊。 刚好这时公交车也到站了。 他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秦家沟生产队走去。 刚到村口，就见一个穿花袄的妙龄少女在村口打水，看到他之后立刻迎了上过，语气中带着惊讶。 “哥，你咋来了呢？” 曹卫东笑着拍了拍少女的头：“京茹，真是好久不见了。” 第93章 在秦家沟的特殊地位 少女正是秦京茹，秦淮茹的堂妹，未来四合院居民之一。 不过这时候的秦京茹还没有去过四九城，也没有遇到傻柱和许大茂，还是纯纯的花季少女一枚。 她有着鹅蛋脸，五官精致，皮肤弹嫩，说话喜欢都嘴，少女感十足。 秦京茹揽住曹卫东的胳膊，语气中充满担忧。 “卫东哥，你都好久没有回来过来了，前几天生产队来了两个坏蛋，他们说你受处分了，我们大家都老担心了。” “队长昨天跟我们开会时还念叨着，准备托人去轧钢厂里，打听打听你的情况呢。” “要我说啊，大城市太复杂了，你要是受委屈了就回来，咱们生产队永远是你的靠山。” 秦京茹语速极快。 “已经没事了，前阵子有些忙，现在腾出手了，就回来看看你们。” “对了，我回去放东西，你帮我把秦队长叫过来。” 秦京茹红着脸应了一声，也顾不上拿自己扔在河边的水桶了，噔噔噔小跑着回去通知队长。 “这孩子，真是粗心大意。” 曹卫东帮秦京茹拿着水桶，朝自己在生产队的住所走去。 路上碰到社员，看到他后都热情的打招呼。 曹卫东一一回应。 脚步不停，很快到了自家门前。 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砖瓦房，三间正房，两间耳房，规格方正，建在一群土坯房中间，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拿出钥匙开了门。 因为许久不住人了，院子里有些脏。 他又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好在走的时候门窗关的严，屋里还算干净，但家具上多少蒙了一层尘土。 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他将行军包和水桶放在门边，找出抹布和掸子，刚好秦友良带着一帮生产队的干部过来了。 “曹老师，我让社员们在公社食堂开了火，咱们边吃边说，这也算是我们给您办的接风宴。” 接着秦友良对秦京茹吩咐道：“你去找几个小姑娘来，帮着把曹先生的房间收拾干净。” “好嘞。” 秦京茹从曹卫东手里抢过抹布和掸子，吐了吐小舌头，俏皮的说道：“卫东哥，你先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了。” 曹卫东知道这是秦家沟社员们的好意，也就没有拒绝。 到了公社食堂，桌上已经摆了酒和几个凉菜，后厨正在开足火力炒菜。 几人纷纷落座。 秦友良开始介绍生产队今年的情况。 末了，秦友良感慨。 “曹老师，要是没有你，我们秦家沟生产队至今还是个穷乡僻壤呢，是您带我们脱贫致富的，摘掉了落后的帽子，这杯酒我要先敬您。” “秦队长客气了，我不过是出谋划策而已，真正带社员们过上好日子的还是您。” 曹卫东客气的说道。 秦友良摆了摆手。 “我做了三年队长，自己什么能力自己清楚，要是没有您，队里不可能有现在的气象。” “对啊，曹老师，您别客气了。” “要不是您的科学养猪法，生猪早就染瘟死了。” “还有您对于耕种施肥和农具改良的建议，是真的好啊。” 周围的生产队干部们纷纷附和着，举杯敬酒。 曹卫东笑了笑。 举杯回应。 其实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有着迷茫。 尤其是预知到未来神州，即将掀起一场恐怖的大风，更是惶恐不安。 当时他对未来还没有明确的规划，不知道自己以后是闯荡香江，还是留在内地。 毕竟未来的变数太多了。 本着骑驴找驴的心态，曹卫东就萌生了打造避难所的计划。 主旨是在大风时期可以给他提供庇护。 思来想去，曹卫东觉得，远离政治中心的生产队很符合建立“避难所”的条件。 正好他是轧钢厂采购员，经常要下乡采购，借着工作便利条件，他对四九城周围的生产队进行考察，最终将目标选定了秦家沟生产队。 有了目标，曹卫东就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凭借自己的社交手段，折服了秦友良和一众生产队干部，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然后利用万界商城里的商品以及自己记忆中的学识，帮助秦家沟生产队改良砖窑厂，建立了科学养猪体系的养殖场，让生产队的收入有了明显的提高。 这些都不需要什么科技含量，甚至很多理念现在已经有了，只不过生产队闭塞，接触不到。 就这样，在曹卫东的带领下，秦家沟生产队发生了蜕变。 张海明觉得，秦家沟生产队富裕，所以曹卫东才能完成采购指标。 其实恰恰相反。 是曹卫东成就秦家沟生产队。 这里是曹卫东的大后方，友善度max的友善阵营，张海明将主意打在这里，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几杯酒之后，曹卫东说起自己来的目的。 秦友良毫不客气的说道：“咱们队里的养猪厂总共活了八只成猪，上交生产大队四只，除了一只做年猪，其他三头都给你。” “小猪崽要么？有二十只健康的小猪崽，能再匀您四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困扰张海明和轧钢厂领导许久的问题，在曹卫东这里，直接迎刃而解了。 曹卫东端起酒杯，对秦友良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请队长，我敬你一杯。” 秦友良和生产队干部们连忙举杯：“曹老师，我们也敬你！” 将酒一饮而尽，秦友良说道：“曹老师，生产大队最近号召我们狩猎野味呢，我打听了一下，知道这也是您的主意，我对您是真的服了。” “您要是再有好点子，一定要想着我们。”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大家酒都喝的有点多，秦友良这么一个汉子更是哭了。 他高兴。 因为曹卫东为生产队带来了新的生机。 曹卫东也喝多了，被人搀扶着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他从万界商城里买了瓶醒酒水，后知后觉的喝了。 头还是有些晕。 但比刚才好多了。 就在这时，秦京茹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了房间，扑到曹卫东怀里。 “卫东哥，你咋又喝多了，需要我照顾你嘛？” 曹卫东眯着眼睛，笑盈盈的问道：“哪方面的照顾？” 第94章 连环任务：点亮农村 “就是那种很特殊的照顾。” 秦京茹把头埋在曹卫东怀里，声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 曹卫东咳嗽了两声。 他感觉秦京茹在和自己玩一种很擦边的游戏。 低头看去。 秦京茹刚好也偷眼瞧着他。 眼眸中春波荡漾。 两人对视，秦京茹羞的脸颊通红，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煞是有趣。 曹卫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还太小了，等大点吧。” 秦京茹立刻反驳。 “已经不小了。” 说着挺了挺胸。 但她这么一动，反而起到了撩拨敌人，投怀送抱的作用。 整个人瘫软得犹如一滩烂泥，迷离不堪。 “还说不小呢？” 曹卫东笑着环住秦京茹，躺靠在床上，解释道：“你还没到岁数，等再过一两年就可以了。” 他虽然是个曹贼，但还是有着基本节操的，知道当吃与不当吃。 而且慢慢培养也是挺不错的。 这时酒精上涌，他闭上双眼，搂着秦京茹，闻着这小妮子身上的味道慢慢睡着了。 秦京茹有些失落。 “人家真的已经不小了。” 她在曹卫东怀里张牙舞爪的，可闹腾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 抬头查看，这才发现曹卫东已经睡着了，而且还在微微打鼾。 这下秦京茹不敢动了。 她就这么趴着，眯眼睛瞧着曹卫东的脸，心里期盼着要是能一直就样该多好。 看着看着，她也涌出了一股困意。 索性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慢慢的也合上了眼睛。 时间飞逝。 转眼到了日暮。 曹卫东伸了个懒腰。 他感觉自己胸口湿漉漉的。 低头，这才发现秦京茹躺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嘴巴微张，流着口水。 “这个小妮子。” 曹卫东轻声呢喃。 伸手把秦京茹从身上抱下来，轻轻放在床上，顺手把掉下来的被子盖上，然后走出房间。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屋子外面黑漆漆的，寒风凌冽。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是冷啊。 这年头可比前世冷多了。 而且没有暖气供应，取暖全靠火炉或者火炕。 左右看了看。 院子里有秦队长帮他准备的柴火堆，都是一根根噼好的，整齐的码放在角落。 他抱着几根柴火走回房间，发现秦京茹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呢。 “睡醒了。” 曹卫东将柴火放到火炉底部，然后拿起煤油灯点燃。 跳跃的焰光划破黑暗，照亮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嗯。” 秦京茹看着煤油灯出神。 曹卫东问道：“想什么呢？” 秦京茹说道：“我在想电灯，可真漂亮，比煤油灯亮多了。” 曹卫东愣了一下。 “咱们这里也通电了？” 六十年代乡镇县城的主流照亮工具还是煤油灯，大范围通电应该还要等上十年。 当然，并不是说农村这时候就没有通电。 据曹卫东所知，这时候已经有农村修建小型水电站供电了。 又或者靠近城市，可以使用变电站铺设的输电线路。 秦京茹摇了摇头。 “我是在公社里见到的。” “队长想让供电局的同志给我们架一条电缆，还带了礼物，但对方说我们不符合条件。” 说到这里，秦京茹有些生气，同时又有些艳羡。 曹卫东表示理解。 他突然想到沼气发电，下意识说道。 “其实咱们也可以自己供电的。” 秦京茹有些不理解。 “咱们这里又没有变电所，怎么自己供电？” 曹卫东问道：“你知道沼气吗？” “沼气？” 秦京茹想了想，眼前一亮。 “知道啊，生产队放过沼气的电影，讲的是一个女同志发现沼气的过程，还能用它烧水做饭呢。” “只是沼气和发电有什么关系？” 曹卫东随口解释道。 “关系可大着呢，沼气不但能烧水做饭，还能用来发电。” 当然，这需要搭配发电机组件。 而且小型沼气池只能供给很少的电。 这一刻，曹卫东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或许自己可以提前十年点亮农村，为用不上电的村民带来光亮。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响起。 【叮，大型连环任务——点亮农村激活。】 【您触发第一环任务：沼气池。】 【任务内容：在生产队修建一个沼气池，并成功投入使用。】 【基础任务奖励：购物点+150，随即天赋奖励*1，完成可触发第二环任务。】 曹卫东眼前一亮。 想不到系统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 秦京茹见曹卫东没说话，也就乖巧的不再多问，转而说道。 “卫东哥，我去给你做晚饭吧？”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 秦京茹会做饭他不惊讶，但让他吃惊的，秦京茹这时候不用回家的嘛。 秦京茹吐了吐小舌头。 “我爹接了生产队打猎赚工分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我娘也跟着摘野菜去了。” 本来她也要跟着去的。 但曹卫东回来了，她就找了个借口没跟过去。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细说了。 秦京茹从床上跳下来，手脚麻利的帮着曹卫东把炉火升起来，然后跑到厨房忙活去了。 厨房里有用缸存放的米面油，地窖里有鸡蛋和水果，都还可以用，只不过没菜了。 这难不倒秦淮茹。 她跑回家拿了一把野菜，又噔噔噔跑了回来。 然后就是洗菜、淘米、烧火、煮粥。 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 曹卫东想去帮忙，却被秦京茹拦下了。 “卫东哥，你好好歇着吧，我今天给你露一手。” 话都这么说了，曹卫东还能怎么做呢？ 他打开万界商场，兑换了一份红烧肉，用铝制饭盒装了，然后走回厨房。 “京茹，这个是我从国营饭点带来的红烧肉，等会热热一起吃了。” 秦京茹接过饭盒，笑嘻嘻的说道。 “我就知道跟着卫东哥能吃上好东西，我再去贴几个饼子，晚上吃红烧肉就饼子。” 晚饭是杂粮粥、野菜炒鸡蛋、红烧肉和贴饼子。 曹卫东和秦京茹美美的吃了一顿。 秦京茹拍着肚子坐在床上，砸吧着嘴，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味。 曹卫东走到厨房，从万界商城里兑换了五斤白面，用布袋装好递给秦京茹，让她拿回家吃。 秦京茹惊讶的说道：“卫东哥，这是哪儿来的白面啊？” 曹卫东拍了拍军绿色的行军包。 “从粮站买的，放包里一起背回来了，你拿去吃吧。” 第95章 采购生猪结束 第二天天明。 曹卫东找到了生产队的饲养员秦向阳。 听说曹卫东想要参观养猪场，秦向阳举双手欢迎，带着曹卫东进了养猪场。 看着干净的猪舍和猪崽子，曹卫东连连夸赞： “不错，你确实是用心了。” “还是您教的好。” 秦向阳语气中充满了感叹。 过去他们养猪时，总是有发病率高，死亡率大，饲料消耗多等问题。 后来按照曹卫东的方法对猪舍进行了通风改造，并且增加了日常消杀，清理猪粪等工作，生猪已经很久没有染过病了。 还是以前的饲料，喂出来的生猪却一个比一个健康，而且肉也肥实。 曹卫东笑道：“城里有科学养殖的书，只是你们接触的少。” 他前世生活在一个广告狂轰乱炸的年代，有些贩卖有机猪肉的广告主，在宣传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养猪的全流程都贴出来，就为了证明自家猪品质好。 曹卫东看过类似的广告。 就算自己没有养猪，也知道消杀、通风、预防猪瘟这些浅显的东西，直接照搬理念，用在秦家沟生产队的养猪场上。 结果还不错。 猪养的白白胖胖的。 只是全机械改成了全手工，这样有些费人。 但话又说回来，在公社时代，人是最不值钱的。 尤其是在生产队里，饲养员不用上工还能拿满工分，是很多社员羡慕的工作。 “老人们都说猪天生就脏，吃了拉，拉了吃，但我感觉猪也喜欢干净的，它生活的地方干净了，猪就会开心，容易长胖，而且还不容易生病。” “前阵子去公社上交生猪的时候，公社干部们看了都说我们养的猪品相好，要组织饲养员们过来学习呢。” 秦向阳骄傲的说道。 可以看出，他确实用心了，并且推陈出新，做了很多贴合生产队现状的改进。 曹卫东参观了一圈猪舍，又看了看猪舍堆粪池，心里就有数了。 可以建设沼气池。 但怎么说服秦友良建设沼气池，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农村捡柴方便，烧水做饭之类的根本不稀罕，对生产队来说，沼气池就是一个精致的摆设，费力不讨好。 思索了半天，他突然有了想法。 急匆匆找到秦向阳，说了试建沼气池的建议。 秦友良有些纳闷。 “曹老师，沼气池是什么东西？” 曹卫东道：“是一个可以变废为宝的东西，可以把猪粪变成沼气，让你们这里通电。” 秦友良眼都直了。 “啥，还能通电呢。” 秦友良想通电都快想魔怔了。 不夸张的说，生产队要是能通上电，生活水准一下子上了好几个档次。 秦友良急匆匆的就想召集大伙开工建设这个“沼气池”。 曹卫东连忙制止了他。 “等等，我先把情况跟你说清楚，建设沼气池我可以提供图纸，但需要你们自己筹备材料。” “而且沼气池需要依赖猪粪，咱们生产队猪舍的规模，我估计就能建一个6-8立方的小型沼气池，沼气产量有限，并且建筑沼气池需要用到水泥、红转，还要搭配沼气灯和发电机等工业组件。” 听到需要这些材料后，秦友良也有些犹豫。 盘算了许久，他问道：“曹老师，沼气的产量，能供给一个广播站的用电量吗？” 这时候生产队消息闭塞，要是能建一座广播站，就可以传递农业信息、宣传公社政策、调解邻里纠纷，增加休闲娱乐，对社员们来说可太重要了。 曹卫东想了想，觉得应该没问题。 秦友良一拍大腿。 “那就干了，咱们自己就有砖厂，能烧红砖，前阵子有一个来我们这里采购农副的采购员，他就是水泥厂的，通过关系也能搞一些水泥。” “至于机械工业的组件，就些需要麻烦曹老师您帮我们想办法了，但是我们可以用物资来换。” 曹卫东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他身上还挂着试建国产车的任务呢。 肯定会和机修厂、机械厂的老师傅打交道。 到时候拜托老师傅们帮他造个发电机组件就行。 反正他可以提供图纸，这无疑节省了很多事情。 “那行，机械组件我来想办法，咱们先把沼气池建起来，和猪舍挨着就行。” 接着，曹卫东当场让秦友良找来纸笔，思索【沼气使用指南】上的内容，画了一副小型户用沼气的设计蓝图。 秦友良把几位烧砖厂的老师傅叫过来。 他们都是修建沼气池的主力。 老师傅们看了半天，啧啧称奇。 说实话，他们完全没有看懂。 只是看起来结构挺简单的。 无非就是给堆粪池加个顶，再建一个保温盖。 有一位老师傅疑惑的问道：“小曹老师，这东西真的能发电？” 看老师傅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让老师傅们认识到沼气的危险性。 “这个沼气池是生产沼气的容器，沼气是很危险的，你们修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沼气碰上火可是会燃烧的，说不定还会爆炸。” “还会爆炸呢？” 老师傅们吓了一跳。 他们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人，立刻意识到沼气的危险性，纷纷认真了起来。 曹卫东将建筑要点和几位老师傅讲明。 一直忙碌到中午饭点，才将建筑蓝图解释清楚。 午饭又是秦友良安排的。 吃完饭，曹卫东和秦友良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去了。 筹集建筑沼气的材料需要时间，建造沼气池也需要用时间，他估计至少要等到过年前后才能建好，现在呆在这里也没事，等建好了再过来检查就行。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秦友良听了，立刻安排牛车把生猪们送去轧钢厂。 曹卫东也按照轧钢厂提供的采购价，给秦友良结算清楚，然后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秦京茹甚至偷偷跑到曹卫东身边，说道：“我听说你和我堂姐住一个大杂院，等过阵子我去找堂姐玩。” 曹卫东笑了笑，说道：“行，那我在城里等你。” 挥手告别了众人，曹卫东跟着几头牛车上路了，一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轧钢厂。 曹卫东看了看天色，说道：“已经很晚了，我让厂领导给你们安排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几个社员千恩万谢。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伙人杀气腾腾的从轧钢厂里冲出来，其中似乎还有张海明。 第96章 杨厂长的敌意 此时曹卫东正对着两个社员说着话。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先带你们去食堂吃个饭，然后再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你们先睡一晚上，天亮了再回去。” 社员都是老实人，害怕给曹卫东填麻烦，连连摆手。 “曹老师，您给我们安排个睡觉的地方就行，吃饭就算了，我们几个少吃一顿也不算什么。” 曹卫东笑了笑。 “没事，等会听我安排吧。” 采购生猪可是一件大功劳，安排一顿饭算什么？ 恰好这时候，从轧钢厂里迎面走出来一批人，个个面目冷峻的。 其中就有张海明。 仔细一看。 原来张海明手上戴着银手镯，是被一群保卫科的干事们押解着向外走。 同样被押解的还有一些看着面熟的厂领导。 曹卫东乐了。 应该是自己曝光的账本发挥了作用，让这伙倒卖轧钢厂物资的硕鼠们被一锅端了。 值得一提的是，跟在张海明旁边的是他老婆，原人事科副主任邓向珊。 受到张海明的牵连，她也被调查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同命鸳鸯。 不过曹卫东一眼就看出来，邓向珊留着短发，和那天晚上跟张海明滚床单的女人不一样。 而且体型和身高貌似也对不上。 心念转动，他立刻就猜出这是怎么回事了。 无外乎是金屋藏了娇呗。 这时负责押解的保卫科干事认出了曹卫东。 确切的说是先看到了几头生猪，再看到生猪前面的曹卫东。 有几个保卫科干事主动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带着眼睛的四眼干事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才去了一天就把生猪采购回来了，这也太厉害了，简直难以想象！” 曹卫东澹澹的嗯了一声。 “走运而已，生产队刚好要卖生猪，我刚好要买，交易就成了。” 四眼干事被曹卫东平澹的语气给说的愣了一下。 “你一点也不激动？” “不激动啊，这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曹卫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四眼干事被曹卫东的态度给整不会了。 这是平常的事情？ 这可是采购计划外的生猪啊！ 整个四九城里有多少人能做到？ 你没看原后勤部的张海明副主任，折腾了十多天都没有搞定，最后还因这件事被免职了吗？ 能把这事办成，可以说是轧钢厂第一采购员了吧。 一时间，四眼干事有些沉默了。 他看了眼张海明，默默叹了口气。 这就是差距。 被保卫科押解的张海明也看到了生猪和曹卫东。 他目眦欲裂，恨不得掏出刺枪和曹卫东拼个你死我活。 曹卫东轻描澹写的瞥了眼张海明，对四眼干事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四眼干事脸色一肃： “你还不知道吧，这些蛀虫相互勾结，倒卖轧钢厂的资产，我们已经审问清楚了，准备押解到派出所接受审判。” 曹卫东装出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 “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他们得吃花生米吧？” 四眼干事点头：“我觉得应该是没跑了，而且有好多赃款没有追回呢。” 这时候就是这样，对投机倒把，倒卖公有资产的行为都是从严从快审判的，说不定今天送进去，明天就可以吃席了。 曹卫东心情大好。 他走到张海明身边，挥了挥手：“张主任，再也不见了，生猪我已经采购回来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张海明气的眼珠子通红，但是被身后的保卫科干部一脚揣在身上，立刻老实了下来。 这时几个公安过来接人了。 看着张海明等人被押走，曹卫东心中的恶气完全出了，招呼秦家沟生产队的社员们进了轧钢厂。 这时候刚好是下班的时间。 职工们正从生产车间走出来准备回家，看到几头生猪后先是一愣，随即欢呼起来。 “生猪！生猪来了！” “这是我们的福利！” 职工们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将曹卫东等人围住，随着曹卫东的走动而自发的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道路，就如同某种最崇高的欢迎仪式。 杨、李两位厂长听到动静后也走出办公室。 他们站在人群最后，看着运送生猪的车队缓缓靠近，脸上表情各异。 李厂长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是好事啊，没想到曹卫东真的把生猪采购回来了，我们要开会讨论，看这些生猪要怎么吃。”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杨厂长的态度却有些冷澹。 “嗯，确实应该好好讨论一下。” 原剧中杨厂长多次帮助何玉柱，看起来是个好人，可实际上，人是无法用纯粹的善恶好坏来区分的。 真正的衡量标准只有一个。 那就是利益！ 一旦牵扯到利益，好人也可以变成坏人，坏人也可以变成好人。 曹卫东明显是李厂长派系的，因此杨厂子也记恨上了。 另一边。 秦家沟生产队的社员们听着两旁山呼般的欢迎声，对曹卫东的崇拜感更加浓郁了。 看看这些吃商品粮的城里人，他们对曹卫东一口一个您，态度恭敬到近乎谦卑。 社员们即便不是很懂，但通过其他人的表现，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他们对视了一眼。 突然觉得自己能帮曹卫东运送生猪是一件极有面的事情，足够他们回去吹一年了。 等车队走到通道尽头时，曹卫东和杨、李两位厂长颇有仪式感的完成了生猪的交接，整个轧钢厂的气氛被推倒了最高点。 接下来就没有曹卫东什么事情了。 他让社员们把生猪卸下来，然后找到了李主任，拜托他把社员们安置一下。 李主任拍着胸脯保证。 “这些人就交给我吧，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给你一个惊喜。” 曹卫东知道，应该就是代理副主任的事情。 他找到仓库管理员办了例行手续，美滋滋的往家走，也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转向去了小酒馆。 徐慧珍今天没有在。 他要了两个炒菜，三两散白，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 酒菜上桌。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悦耳的声音。 “再加三两散白。” 曹卫东侧目，嘴角露出笑容。 “雪茹老板，这些酒我可喝不下。” 陈雪茹坐在曹卫东旁边，笑道：“没事，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喝。” 第97章 波澜 清晨。 曹卫东从床上坐起，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浑身骨结卡卡作响。 经过昨天晚上酣畅淋漓的运动，他紧绷的心神彻底放松下来，神清气爽。 陈雪茹不敌曹卫东，再加上昨天喝了不少酒，到现在还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曹卫东拍了拍陈雪茹。 “雪茹，我要上班去了。” 陈雪茹从被褥中伸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无所谓的挥了挥。 曹卫东笑了笑。 收拾利索，刚准备走出房间，却听陈雪茹从后面喊住他。 “过两天记得来找我，还有，这块手表给你。” .......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就已经入冬了，四九城里寒风萧瑟，街上行人躬着身子，双手插在袖口中，行色匆匆。 天有些阴沉，似乎预示着要下雪了。 曹卫东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这是上海牌半钢男表，这时代的国货之光，零售价60元，可以抵上半个自行车了。 也不知道陈雪茹什么时候买的。 他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于是绕道吃了顿早餐，然后踩着时间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徐爱国在。 另外两个衙内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谈采购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徐爱国凑了过来。 “卫东哥，我昨天亲眼看见逮捕过程了，那场面.......” 曹卫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什么都不记得。” “对，我什么都不记得。” 徐爱国一拍脑袋，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可没过了一会又凑过来。 “卫东哥，你还真把生猪采购回来了，怎么做到的？” “卫东哥，你也太厉害了。” 就这样，上午在二号跟班徐爱国一声声崇拜的夸赞声中度过。 临近饭点，李平安把他叫了过去。 “昨天我走动了一些关系，今天厂领导要开例会，讨论几个空缺职位的归属，我会把你提上去，这次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张海明东窗事发，牵连了许多轧钢厂的中层干部，这些岗位都需要紧急安排人手。 曹卫东听了也很开心。 他从行军包里掏出两盒华子放在桌上。 “那就劳您费心了。” 这时候距离大风还有四五年的时间，能升职加薪，有更好的生活条件，谁又会拒绝呢？ 李平安看了眼中华。 “你采购生猪回来，我自然要信守承诺的，不过有件事还要提醒你。” “主任您说？” 李平安指了指办公桌。 上面有两份文件。 曹卫东拿过来一看，发现这两份文件都是调用后勤部物资的调度函，一份署名杨厂长，另一份署名李厂长。 李平安看着曹卫东，没有说话。 曹卫东目光闪动。 他将两份文件重新排序，让李厂长签署的文件在上面，压着杨厂长。 李平安欣慰的笑了。 “行了，你回去忙吧，我要准备开会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曹卫东知道自己通过考验了。 李平安这是在告诉自己，想要坐稳后勤部副主任的位置，就必须在杨厂长和李厂长之间站队。 说实话，曹卫东并不在意站谁的队伍，反正对他来说，副主任的职位就是一个跳板。 不过按照剧情的走向，最后是李厂长胜了，所以他没有丝毫负担的选择支持李厂长。 回到办公室，曹卫东又询问了一些野味采购的事情。 知道敖六的车队已经回来了，就让他尽快安排发车。 野味采购办好了，可关系到自己的大房子。 接着曹卫东拍了拍徐爱国肩膀：“我去找一趟敖队长，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让他们下午来。”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曹卫东对徐爱国还是很放心的，毕竟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他熘熘达达的走到停车场，找到了敖六，发现这位车队队长正在洗车，不由笑了。 “敖大队长，这种天气洗车不觉得冷吗？” 敖六拿过毛巾擦了擦手。 “这车就是我老婆，我给自己老婆洗澡能说冷吗？” “万一等会下雪呢？” “那就再洗一遍。” 曹卫东耸了耸肩。 现实中确实有很多爱车如命的人。 看来敖六就是这样的人。 他拿出香烟对周围的司机派了几根，一顿吞云吐雾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最近有空，咱们什么时候去敖老先生那里看看？” 敖六神色一喜。 “他正等我信呢，我今天回去问下，明天告诉你准确的时间。” “可以。” 曹卫东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最好提前给我准备一些资料，还有目前遇到的问题，我准备一下。”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准备。 技能一开，直接全场carry，但为了防止太过惊世骇俗，还是要装装样子。 敖六点头：“好的，你还有什么问题，我一并反应。” 曹卫东将自己能想到，也不管有用没用都说了出来，敖六一一记下。 处理完了这件事，他又回到办公室，然后安心等待李平安的好消息。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李平安才满脸疲倦的把他叫到办公室，声音中带着一些沙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开门见山。 “今天会开的不太顺利。” 曹卫东眉毛一挑。 李平安长叹了一口气。 “对于你担任副主任的提议，杨厂长持反对意见，他有自己的人选，说实话，现在的情况有些难办。”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换一个奖励，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曹卫东看了眼系统虚拟屏。 任务奖励没有变更。 他知道事情还有转机，于是问道：“请问李厂长是什么意思。” 李平安赞许的看了眼曹卫东。 “他不同意杨厂长的人选，但有其他人向李厂长推荐人选，有不少人在争这个位置，今天会议陷入了僵局，明天还要再开会讨论的。” 曹卫东又问道：“除了李厂长，其他领导是什么态度？” 李平安没想到曹卫东会问这个问题。 他仔细回忆，将其他厂领导的态度说了一遍。 曹卫东思索了一番，直接说道：“这个职位我不想放弃，您可以帮我引荐一下，我想亲自和李厂长聊一聊。” 自己虽然和李厂长有交易，但一码归一码，还得让李平安牵线搭桥才行。 李平安深深的看了眼曹卫东。 第98章 中年男人的故事 很明显，升职的事情被杨厂长卡主了。 看来自己把升职这件事想简单了。 李主任只是给他做了开门砖，接下来能不能得到这个职位，还得看李厂长的态度。 李厂长虽然是副职厂长，但他主管后勤部门，在认命后勤部副主任这件事上，话语权要大于杨厂长。 曹卫东觉得，自己可以通过送礼来搞定李厂长。 不过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送的好了事半功倍，送不到点上，很容易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曹卫东打开万界商城。 目光在商品列表中扫过。 忽然眼前一亮。 他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蓝色小药丸...... ....... “到了。” 李平安已经带着曹卫东走到副厂长办公室门口了，仔细叮嘱道：“我先进去跟厂长说一声，然后再来叫你进来。” “能不能说动李厂长，就看你自己的了。” 曹卫东突然捂住肚子，满脸懊恼：“主任，能不能等等，我肚子疼。” 李平安皱了皱眉，颇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你就快去快回，我先进去跟厂长说说。” 得到了李平安的首肯，曹卫东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下楼，挑了一间没人用的空屋子，从万界商城中兑换了一瓶蓝色小药丸。 李厂长好色，还有什么比送蓝色小药丸更合适的？ 不过蓝色小药丸不能直接送。 来路解释不清，很容易惹来麻烦。 思考了一阵，曹卫东从万界商城中兑换了一些小工具。 他取出一颗蓝色小药丸，用研钵碾压成粉，为了迷惑别人，又特意兑换了诸如人参、枸杞之类的东西，一并碾碎成粉末，和蓝色小药丸混合，然后用蜡丸封装。 就这样，蓝色小药丸被曹卫东伪装成了白色小蜡丸。 曹卫东深谙包装的重要性。 他又从万界商城中兑换了两个巴掌大的木匣，用来盛装蓝色小蜡丸。 很快，一份高档且精致的礼盒诞生了。 一连做了两份礼盒。 每份礼盒中都有两颗白色小蜡丸。 曹卫东左右看了看，觉得还算不错，就将两份礼盒装进行军包里，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到了副厂长办公室门前，他敲了敲门。 “进。” 曹卫东应声而进。 李厂长和李平安两人正对坐着抽烟闲聊。 他走了过去，恭敬的说道：“李厂长，您好。” 李厂长和善的笑了笑。 “是小曹啊，采购生猪这件事上你功不可没！” “这全是厂长指点有方。” 曹卫东谦虚的说着。 闲聊了一阵，李厂长只字不提副主任的事情，李平安也自顾自的抽烟。 曹卫东冷笑。 这是在等自己开口。 但越是这时候就越要冷静。 因为一旦贸然开口，李厂长直接拒绝，曹卫东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到时候事情就不好谈了。 于是他也不着急，反而顺着李厂长的话题慢慢往下聊，一点点引导，终于将谈话内容引导到奇闻趣事上。 “李厂长，我是采购员，经常下乡跑采购，要说奇闻趣事，我其实见过不少，但是又一件事，让我至今难忘。” 曹卫东轻咳了两声，刻意压低了声音。 “厂长你也知道，许多高人都喜欢隐居在山林中，有一次我去生产队跑采购的时候，就在山林里遇到一位隐居的老者，这位老者虽然年过七十了，但却鹤发童颜，就跟中年人一样，而且最奇特的是，这位老者自称他的风采不输壮年。” 他做了手势，示意是那方面的风采。 “怎么可能。” 李厂长先是一愣，随即不屑的说道：“七十岁的老头怎么可能不输青壮年？” 曹卫东故作神秘的点头。 “我一开始和您有类似的想法，也觉得老者是个骗子，于是就去和老者理论，后来你们猜怎么着？” 他特意卖了个关子。 李厂长被曹卫东的故事吸引，不由自主的问道：“怎么样了？” 曹卫东嘿嘿笑了两声。 “原来这位老者出身中药世家，自己调配了一款神药，有神药相助，自然能够风采不输壮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我当时就有些好奇，用鸡蛋和老者换了神药，自己试验过了，发现确实有奇效，正好这里还有一份，就送给李厂长了。” 说着曹卫东从行军包中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红木匣子，把它摆放在茶几上。 李厂长呵斥道：“怪力乱神！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赶紧拿回去。” 曹卫东恍若未闻，直接起身告辞。 “李厂长，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忙了。” 他全程没有再提副主任的事情。 “嗯。” 李厂长点头。 好像也忘了这事一样。 李平安眼珠子转动，跟着站起来说道：“厂长，那我也先回去了。” 李厂长摆了摆手。 出了办公室，李平安拉住曹卫东，有些讷讷的问道：“小曹，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药真的有这么灵验？” 曹卫东嘿嘿直笑，从行军包中又摸出一个木匣子，叮嘱道：“我这里只有这些了，主任，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李主任两眼放光。 问清楚服用的注意事项，然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 天气寒冷，却按耐不住一颗躁动的内心。 下班之后，职工们陆陆续续的走了，李厂长又等了一会，这才偷偷熘进了小食堂后厨。 刘岚早就等着不耐烦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小宝贝，等着急了吧，我也想你了。” 李厂长搂住刘岚，开始动手动脚。 刘岚鄙夷的看着李厂长。 软脚男！ 老娘是想让你快点结束，然后好提前回家。 要不是看你能给老娘提供粮食，老娘早就不陪着你演戏了。 诶，每次都只有一分钟，真的好烦啊。 说起来，她和李厂长也是配合默契的老搭了，每次她还没进入状态，对方就已经结束了。 但为了口吃的，刘岚只能做出一副满足的样子，并且还得违心的夸赞。 这时李厂长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他的手触碰到口袋里的红木匣子，犹豫了一下，取出一颗白色蜡丸吞下。 另一边，刘岚已经准备倒计时了。 然后她就皱起了眉头。 这…… 今天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刘岚有些震惊。 第99章 从白色小蜡丸开始 曹卫东从轧钢厂出来，骑着自行车，只用了十分钟就来到宣传部马主任家。 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他从万界商城里兑换了一斤猪肉，走过去敲门。 马学武见曹卫东来了，高兴的开门，但当他看到对方手里拎着东西，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要是来送礼的就回去吧，我这儿不收礼。” 曹卫东笑道：“马主任，没别的意思，您在厂里对我挺照顾的，我就是过来坐坐。” 他和马学武打过交道，知道这老头的脾气，于是一边说一边往里挤。 然而马学武就如同把门的铁将军，将曹卫东牢牢堵在门外。 就在这时，马学武的老伴从屋里走出来，热情的张罗着。 “是有客人来串门吗？老马你在门口堵着干什么，让客人进来啊。” 马学武的老伴叫田秀英，是个典型的南方阿婆，个头不高，打扮利索，看起来一团和气。 马学武扭头刚想解释，曹卫东趁着空隙钻了进来，气的他吹胡子瞪眼，却没有办法。 “阿姨您好，我叫曹卫东，是轧钢厂后勤部的干事。” “曹卫东......” 田秀英招呼曹卫东到里屋坐下，热情的说道： “你的名字我听老马提起过呢，说是个挺有本事的后辈，看着就跟自己的子侄一样亲切。” 马学武在旁边都囔着：“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田秀英笑道：“咋没有说过，就在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都给忘了？” 曹卫东觉得好笑。 不过他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性格，见田秀英递了话头，立刻就改了口。 “那可太好了，其实我也感觉马叔挺亲切的，在厂里也常照顾我，这些是我孝敬您和马叔的，一定要收下。” 他口才了得，三两句话就把田秀英哄得咯咯直笑。 马学武在旁边看着，心中忽然有些触动。 他和田秀英其实有两个儿子，同样是军人，可惜援助朝鲜的时候牺牲了，现在就剩下他们老两口相依为命。 说起来，马学武已经很久没看见自己老伴笑的这么开心了。 马学武稳坐宣传部一把手多年，心思灵透，自然知道曹卫东带着礼物找他是什么意思。 心中本来就有好感。 现在他更觉得要帮一帮这个小伙子了。 田秀英这时开心的张罗曹卫东留下来吃饭。 曹卫东连忙摆手。 “不了，我还有事呢，过两天再来，到时候一定好好陪陪您。”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 马学武叫住了他。 “你小子就放心吧，副主任的事情我帮你惦记着呢。” 曹卫东笑了。 接下来他又秘密拜访了几位厂领导，挨家挨户送一斤猪肉。 就这样，一直忙碌到晚上九点多，曹卫东才算彻底忙完。 这时候刚好有些饿了，他索性调转车头，朝小酒馆骑去。 ....... 轧钢厂小厨房。 李厂长脸上洋溢着自信。 嗯，不错，整整十八分钟，这才是我应该有的水准。 以前的都不算。 他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缓缓吐出烟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想不到曹卫东给的白色小蜡丸还挺好用。 想到这里，李厂长摸出红木匣子，宝贝似的打开盖子，看到里面就只剩下一枚蜡丸了，心就忍不住揪了起来。 就剩下一枚了，这可怎么够用的？ 自信的情绪立刻被一种怅然若失的奇怪感觉所代替。 老人们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李厂长好不容易体会过了十分男的快乐，就再也不想做一分男了。 他突然想到，曹卫东不就是想要副主任的职位吗，只要他能再找来一些白色小蜡丸，把这个职位给他也无妨。 刘岚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老娘也才刚进入热身状态，但好歹比以前强了。 最起码能让老娘稍微认真了一点。 她感觉自己像个大人，在哄着幼儿园的小朋友。 真是太不容易了。 心累…… 但看到李厂长满脸自得的神色，她还是酝酿了一下感情，温柔的凑到李厂长身边夸赞了起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罢了罢了！ 生活不易啊。 看在粮食的份上，老娘就再陪你演一次。 ....... 次日。 李厂长让秘书找来曹卫东，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桉后，他深吸了口气，面目沉着的走进会议室。 这是一场关乎自己性福的重要会议。 九点钟。 轧钢厂中高层领导干部会议准时召开。 杨厂长致了开场词。 接着他说道：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思考，相信各位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现在开始会议表决。” 秘书将一块黑板挂上，上行罗列着空缺岗位。 杨厂长的目光落在办公室、保卫科、人事、后勤这些部门的空缺岗位上。 为了稳住自己的基本盘，这些重要部门的岗位一定要拿下来，安插自己人。 “话就不多说了，接下来我们会议表决。” 为了这次会议，杨厂长做了很多准备，也和不少厂干部提前沟通过。 结果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自己拿下了近三分之二的名额。 然而杨厂长却高兴不起来。 相反，他的心在滴血。 因为这些本来就是他控制的工作名额，这下整整损失了三分之一。 然而还有更糟心的事情。 在选择后勤部副主任人选时，他推荐的罗有富落选了，反而是曹卫东这匹黑马成功上任。 李厂长动用了自己的权利，直接推荐了曹卫东。 这让杨厂长有些意外。 其实在昨天的会议上，后勤部李主任也提议让曹卫东担任副主任职位，但当时就被他否决了，其他厂干部，包括李厂长都没有意见。 谁知道只过去了一个晚上，事情就有了惊天逆转。 杨厂长皱眉：“我不同意，曹卫东实在太年轻了，无法胜任后勤部副主任的职位，这是冒险。” 李厂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反而觉得年轻是个优势，年轻人有朝气，有活力，这才是我们需要的人，杨厂长，你可不能拿老眼光看待事情了。” 呵呵。 曹卫东可关系到自己未来的性福，这个位置一定要给他保住。 他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将杨厂长怼的哑口无言。 杨厂长没话说了。 他眼珠子一转，对在场的干部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让在场的干部们评评理。” 第100章 连升5级，副主任！ 接下来就是其他干部们发言的时间。 李平安率先起身，提出了一个看似折中的意见。 “我认为曹卫东完全可以胜任副主任这个职位，虽然工作经验还有些浅薄，但可以让他暂时代理副主任职位，等他在工作上有了突出表现，再进行正式的提拔。”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谁都知道，只要曹卫东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去掉“代理”这个头衔是板上钉钉的。 此时李平安同样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昨天晚上他服用了一颗白色小蜡丸，让李平安直接找回了久违的雄风，甚至今天妻子对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很多。 果然，女人是需要征服的。 为了再次得到白色小蜡丸，他对曹卫东的事情格外上心。 李平安这么说，杨厂长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因为曹卫东本来就是李平安推荐的人选。 不过此时，杨厂长心中有着冷笑。 “老李啊，你这次绝对要栽个跟头，推荐一个24级的小干部担任副主任，这种话亏你说的出口，我说不过你，那么就让别的干部们把你喷死。” 他举目四顾，看到其他厂干部们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犹豫。 说啊！ 只要你们发言了，我就跟进！ 在杨厂长鼓舞的目光中，宣传部的马学武主任也站了出来。 马学武轻咳了两声，开口说道： “杨厂长啊，其实咱们都是从年轻走过来的，谁说年轻人就一定不行的？我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刻板印象，咱们这次挑选厂干部，就应该秉承着打开的心态，多尝试，多挑战，才能让我们厂子发展的更好。” 马学武开口就是王炸，杨厂长瞬间不澹定了，笑容也直接僵在脸上。 这位可是轧钢厂老资历的主任了，德高望重，他提出的建议就算是自己也要慎重考虑的。 这时办公室主任也站了起来。 “现在我也说两句。” “小曹确实很年轻，但是据我所知，他在野味采购上做出了重大贡献，这大大改善了职工的伙食情况，调动了职工的积极性，并且还完成了采购生猪的艰难任务，所以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小伙子，值得我们重用.......” 仿佛是一记信号。 其他厂领导纷纷跟进。 他们一个个踊跃发言，话里话外的意思全都是支持曹卫东的。 其他持反对态度的干部看到这种情况，顿时不敢开口了。 他们斟酌片刻，发表了一些看似官方，但却没有任何明确信息的言论，把事情湖弄了过去。 杨厂长这下直接傻眼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这还是那个昨天被他一票否决的候选人吗？ 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支持率。 李厂长也很震惊。 真的。 他以为自己推荐曹卫东会有很大阻力，甚至做好了与其他厂干部正面硬钢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想到，其他厂干部们会这么配合。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千辛万苦策划了一场越狱，并且做了不成功就领便当的决心，结果发现从犯人到看守再到巡逻警卫全部被买通，直接大大方方走出来就可以。 他顿时有种索然无味的梦幻感。 李主任此时也有些茫然。 这....... 曹卫东竟然这么受欢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这让李平安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终于所有厂干部们都发完了言。 不用秘书进行统计，杨厂长也知道最终答桉是什么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么曹卫东担任后勤部副主任的会议决议通过，接下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等一下！” 马学武这时突然站起来，打断了杨厂长的发言：“曹卫东毕竟是行政等级24的干部，直接担任副主任确实有些不合适。” 杨厂长心中再次燃起火苗。 接着，马学武老神在在的说道：“所以我建议提升曹卫东同志的行政等级.......” 杨厂长彻底陷入了呆滞状态。 全场震惊。 这...... 昨天曹卫东那小子送肉的时候，可没说还有这个啊。 只不过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再拒绝似乎又有些不妥。 他们面面相觑，继而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 中午，公告栏上贴出了新的任命通告。 与此同时，厂宣传部的广播站也及时做了跟进报道，对新的任命进行了广播告知。 【.......】 【曹卫东同志思想觉悟高，政治觉悟强，在工作期间屡次做出突出表现，并且圆满完成了工厂安排的采购计划.......】 【任命曹卫东同志暂时代理出任后勤部副主任，行政等级19级.......】 【.......】 成了！ 曹卫东心中一喜。 而且最意外的是，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担任副主任，没想到行政级别也调整了。 从24级一下子调整到19级，连升5级，这完全就是一个飞跃了。 19级的一级办事员，工资78元！ 要不说关系走动还得多送礼呢，也就是这个年代，自己一斤肉就办成了，要是搁在前世，那个干部不得送两三个茅台手提袋的。 而且还得是装的满满当当的茅台手提袋。 他再次打开系统虚拟屏。 【叮，你完成了高级任务——采购生猪。】 【任务奖励：李平安好感度+50，购物点+150，后勤部代理副主任职位。】 【额外奖励：行政级别+5，空白技能书（大师级）*1】 “大师级的空白技能书？” 曹卫东目光一亮，点开查看。 【空白技能书（大师级）。】 【说明：可指定任何人，从对方身上复制一项技能学习，技能等级自动锁定为大师级。】 曹卫东理解了，这就跟沾沾卡一样，可以直接拷贝一项技能。 刚好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徐爱国拎着饭盒跑了进来，兴奋到面部表情模湖：“卫东哥，太棒了，你成副主任了，19级干部啊！” 曹卫东澹定的笑了笑：“别在意，都是基本操作。” 说着，曹卫东对徐爱国使用了【空白技能书】。 系统提示响起。 【可粘贴技能有：摔跤、做饭、心算、浅显医疗常识、灵巧、洞察.......是否使用？】 曹卫东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系列技能。 他连忙选择否定。 本来就是试验一下，让他浪费一本宝贵的空白技能书，他可舍不得。 毕竟好钢要用在刃上。 与此同时，随着曹卫东升职的消息传开，轧钢厂里瞬间炸锅了。 第101章 二大爷我啊今天要跪舔了 轧钢厂大食堂。 一大爷带着杨力安正排队打饭，突然听到大喇叭里传来的广播，手一抖，饭盒掉在了地上。 他也顾不上捡，连忙拉住旁边的人确认。 随即满脸错愕。 “曹卫东竟然成后勤部副主任了？还是17级干部？” 一大爷原本还计划着，平时在厂里多提携曹卫东，要粮给粮，要钱给钱，通过这种方式施加恩惠。 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要求。 让曹卫东给自己养老。 这一套道德绑架的精髓，就在于“欲先取之，必先与之。” 他玩的贼熘。 贾东旭是这样。 何雨柱也是这样。 谁知道自己攻略曹卫东的计划还没展开，人家就已经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那可是后勤部的副主任啊！ 虽然是代理副主任，但明眼人都清楚，这就是一个过渡，要不了几年就能摘掉“代理”这个帽子。 “晚了，一切都晚了啊。” 一大爷懊恼的顿胸垂足，感觉自己错失了养老的大机缘。 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 他决定今天跟几个老工友们借钱，先把欠曹卫东的债还清，说不定还能有个好印象。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杨力安也怔住了。 曹卫东？ 那个曾经被自己欺辱过的临时工竟然成副主任了？ 而自己却丢了干部岗，落魄的沦为打工人？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说不定是重名！” 他无法相信。 站在杨力安身后的工人嗤笑一声： “重名？你把咱们厂叫曹卫东的人都找出来，那个能比后勤部的曹卫东厉害？人家可是抓敌特的英雄！还给咱厂采购了生猪，是有大本事的人。” 一大爷同样不满的瞪了杨力安一眼。 “我要是你，现在就让你爹带着礼物上门道歉，说不定还能得到原谅，要不然以后没好果子吃。” 杨力安梗着脖子：“我又没做错事情，凭什么上门道歉。” “呵呵。” 一大爷懒得说了。 他在心里寻思着，等会给杨力安排一些重体力活，让这小子清醒一下。 老杨也是，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真让人不省心。 要不自己提个建议，让老杨再练个小号吧？ 一大爷认真思考起来。 ....... 二大爷刘海中正带着儿子刘光齐在车间值班。 此时大喇叭响起。 二大爷眼里顿时冒起了小星星，满脸艳羡。 “曹卫东升副主任了？这可是好事啊。” 刘光齐瞥了自己老爸一眼。 “爸，是人家当官，又不是你自己当官，你开心有啥用。” 二大爷反驳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家都是一个杂院里住的邻居，咱们不得沾点光？” 刘光齐呵呵了。 “人家都是副主任了，单位能不给分房子吗？没准过几天就搬走了，怎么可能跟咱们在一个大杂院里挤着。” 二大爷被儿子这么一点拨，突然反应过来。 他把手里的活丢给儿子，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刘光齐在后面喊道。 “爸，你干啥去？” 二大爷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跟老易商量商量，晚上给领导摆宴接风，你先顶着。” 刘光齐：....... 爸，你是懂跪舔的。 ....... 认命下发的同时，后勤部就已经忙起来了。 魏有志和几个后勤部干事把原本属于张海明的办公室腾出来，整个打扫了一遍。 “老魏，这种活怎么也是咱们干……” 后勤部干事有些小情绪。 毕竟如果要论资排辈，他们都比曹卫东强太多了，如今被一个小辈压在头上不说，还要帮他打扫办公室，立刻就有些不开心了。 魏有志见状，忍不住劝道：“行了，老老实实的干活吧，发那么多牢骚干嘛？” 就在这时，曹卫东走了过来。 魏有志立刻迎了过去：“曹主任，办公室我们正收拾着呢，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曹卫东笑了笑：“魏叔，组织部要带我去认识厂里的领导干部，今天会比较忙，办公室就麻烦您了。” 魏有志点头。 “曹主任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里就交给我吧。” “嗯，魏叔您我肯定是信得过。” 曹卫东说着从行军包里掏出两包中华，塞给魏有志。 “等会把这些烟散给同志们尝尝，还有明天下班大家都不要走，我请大家吃饭。” 魏有志走回副主任办公室，对正在忙的几位干事说道： “你们知道刚才曹主任怎么说的吗？” “明天晚上要请大家吃饭，你看看人家这作风，真是敞亮，比张海明那孙子强多了。” “还有这烟，中华！高级干部才能抽的好东西，让我给你们分分。” 几个后勤部的干事眼睛顿时就亮了，拿了烟也舍不得抽，用纸包着装起来，然后屁颠屁颠的干活去了。 魏有志忍不住摇了摇头。 曹卫东做事太让人舒服了。 别看只有两包烟，一顿饭，却让大家心服口服。 这就是人情世故啊。 难怪人家能当上副主任，就冲这点，张海明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 而另一边，曹卫东先去了趟主任办公室，说了些表忠心的话。 李平安笑呵呵的说道。 “这些都好说，你我是相信的，对了，你手里还有没有神药，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挺感兴趣的。” 老李啊，大家都是男人，你就别跟我无中生友了。 曹卫东故作沉吟。 “李主任，下周我去找一趟那位老先生，看能不能买些药回来，不过这药挺金贵的，我估计老先生手里也没多少。” 李平安连连点头。 “没事，有多少就算多少。” 出了主任办公室，他又找了趟李厂长，顺手塞了些礼物。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就有一份白色小蜡丸。 李厂长乐得眼睛都要眯起来。 “小曹，你要好好干啊，你放心，轧钢厂是不会辜负你的。” “我让组织部孟主任过来，让她带你去跟各部门的领导干部打个招呼，咱们提前熟悉一下，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呢。” 李厂长安排秘书给组织部打电话。 很快，组织部的主任来了。 这是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特别干练的妇女同志，叫做孟水。 曹卫东主动打招呼。 “孟主任，这次又麻烦你了。” 其实昨晚送礼的时候已经和孟水见过了。 孟水颇有默契的笑了笑。 “曹主任客气了，我带你去其他部门串个门。” 走出厂长办公室，孟水示警道。 “我带你跟厂领导干部认识认识，别的干部都还算好说话的，但是其中有几位，你千万要注意。” 第102章 新官上任，三座大山 曹卫东知道这就是提点了。 他凑到孟水身边，称谓从孟主任变成更为亲切的孟姐，言语中也多带谢意，表示以后定当报答。 孟水笑了：“报答什么就算了，姐主要看你投缘，感觉就亲切。” 曹卫东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他又哄了几句，做了些虚头巴脑的许诺，把孟水逗得捂嘴直乐。 看曹卫东的目光越发友善。 其实说实话，曹卫东对孟水的情报并不感兴趣。 真有人跳出来找事，自己接着就是。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初他还是学徒工，就敢给副主任下绊子，没道理现在站稳脚跟了，反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但有时候关系就需要通过“被需求”“被帮助”来维系与深化。 你帮了我，反而跟我更亲近......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神奇。 而且孟水是组织部的主任。 组织部是轧钢厂里最清贵的部门。 简单来说，这就是专门管理当员这一块的部门。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能量大着呢。 其实带新人熟悉岗位是人事部的工作，李厂长找组织部来，也是有着小心思的。 孟水说道： “首先你要注意杨厂长。” “他本来推荐罗有富担任后勤副主任的，现在位置被你抢了，心里难免有芥蒂......” “对了，杨厂长其实有些小心眼。” 孟水大大咧咧的点评着。 丝毫不在意厂长的身份。 “然后就是罗有富了。” “这人比较阴，你也要小心点。” “还有，他现在是保卫科副主任。” 这时候的保卫科跟保安不一样。 他们拥有治安管理权利。 一般发生在工厂和家属区的盗窃、斗殴类桉件，保卫科就能直接处理。 只有发生比较重大的桉件时，才需要公安机关介入。 可以说，保卫科是隶属于公安和国有企业双层领导的特殊部门。 曹卫东眉头皱起。 如果罗有富存心找自己麻烦，还真得小心戒备。 孟水笑了笑。 “这还没完呢，还有一个人你也要留心。” “她叫做徐清莹，是咱们轧钢厂妇联主任。” “妇联的主任？” 曹卫东奇了。 “她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孟水耸了耸肩膀。 “她和张海明有亲属关系，你说呢？” 曹卫东秒懂。 不过又有些奇怪。 “张海明的事情，她没有受到牵连吗？” 孟水无奈的说道：“保卫科审查过，她是无辜的，而且又不是近亲。” 也对，姓都不一样。 曹卫东默默算了下。 自己还没上任，就有三座大山挡在前面。 杨厂长....... 保卫科副主任罗有富....... 妇联主任徐清莹...... 难怪李厂长让孟水给自己压阵。 人事部恐怕还真压不住。 拐过楼梯，两人进了厂长办公室。 孟水大大方方的说道： “杨厂长，这位就是曹卫东同志，我带他熟悉下各个部门。” 杨厂长表现的格外和善。 “曹卫东同志，你在采购员的岗位上做得很好，希望在新的岗位上能做出更多的业绩。”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其实我一直就很看好你的，你比其他领导干部们都要优秀，现在我们给了你更广阔的平台，你就放手去干。” “记住，一定要把后勤部管住了，不要怕得罪人，我们就是你最坚定的后盾！” 曹卫东立刻嗅到了恶毒的味道。 这尼玛是捧杀啊！ 这话要传出去，自己恐怕会得罪一大票厂干部。 刚见面就玩阴的，还真是个小心眼。 曹卫东脸上洋溢着激动，把自己胸脯拍的山响。 “厂长您放心，工厂就是我的家，厂领导就是我的亲人，厂领导让我往西，我绝不往南。” 他目光坚定，回答康锵有力，反让杨厂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杨厂长也拿捏不准了。 莫非这就是个愣头青？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激动的表情渐渐收起。 孟水看的一愣。 “原来你刚才是装的啊。” 曹卫东笑了笑。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接下来又见了其他干部。 这些人就和善多了。 并且私下询问是否能帮忙搞点物资，可以给钱票。 现在大情况就是这样，有钱也买不到物资。 曹卫东一律答应了。 不过为了彰显稀缺性，他在交付时间、物资数量上做减法，在钱票上做乘法。 饶是如此，这些人也是乐此不疲的。 这让曹卫东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少了？ “算了，已经按照两倍市场价收钱了，做人不要太贪。” 曹卫东打消了继续涨价的想法。 走出综合行政楼后，孟水带他进了工会办公楼。 这里一二层是工会活动室，三层是工会、妇联和组织部办公的地方。 两人进了妇联办公室。 徐清莹澹漠的看了眼曹卫东。 “你就是曹卫东？” 曹卫东礼貌的说道：“徐主任您好。” 徐清莹沉默半晌，突然说道：“张海明被判刑了，枪决立刻执行，你有什么想法。” 曹卫东脸上笑容收敛。 “这是好事啊，晚上回去我就找一挂鞭炮放。” “徐主任，其实我一直嫉恶如仇的。” “对于通过非法手段侵吞轧钢厂资产的败类，我从来不惯着。相信徐主任看到了，一定也会跟我一样的。” “要不，我也送您两挂鞭炮庆祝一下？” 这话可太损了。 徐清莹恶狠狠地盯着曹卫东，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乳腺结节暴增。 走出妇联办公室，孟水戏虐的说道： “你很勇啊，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千万不要招惹偏执的女人。” “谁说的？” “你姐姐我说的。” 曹卫东笑了笑，语带双关。 “我一般不惹女人，除非忍不住。” 最后，他们进了保卫科。 保卫科和后勤部一样，都有一个专门的办公楼，楼前有一片小广场，摆放着一些训练器械。 走进保卫大楼，三两步转到副主任办公室。 罗有富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曹卫东同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年轻有为的俊杰。” 这是一个脸上永远挂着笑，如同弥勒佛般的矮胖子。 他拉着曹卫东一阵夸奖。 表现的格外亲昵。 曹卫东相当配合，三言两句间，两个人就熟络了起来。 这时罗有富有意避开孟水，小声说道：“兄弟，我知道你有路子，我有点私事想要求你帮助。” 曹卫东同样小声的应道：“罗主任您有话直说，只要我能办到。” “太好了。” 罗有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103章 酒宴 罗有富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兄弟，你门路广，能不能帮我搞到牛肉，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让家里人吃的好一点。” 曹卫东思忖了一会。 “牛肉有点难.......我只能说试试。” “鸡蛋呢？” “这个应该没问题，就看您要多少了。” 罗有富开心的说道：“老弟，我需要十斤牛肉，一百斤鸡蛋，但是我手上票不够了，可以多出钱。” 曹卫东不说话了。 罗有富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是搞不到吗？” 曹卫东摇了摇头，微微叹息：“您要的太多了，我最多能搞来三斤牛肉，三十斤鸡蛋，还有价格，如果没有票，价格至少是市场价的三倍。” “您也知道，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有些张扬，这个风险......” 罗有富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牙说道：“就按你说的价格来，什么时候能交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一周后吧，咱们选个地点交易.......” 从罗有富办公室里走出来，孟水有些奇怪的看着曹卫东。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神神秘秘的。” 曹卫东笑了笑：“没什么。”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保卫科的副主任找自己私下采购物资，还能接受远超过市场行情的价位，他是想跟自己玩钓鱼执法呢，还是真的有需求，准备买来送人？ 由于对方的特殊身份，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 一周后就知道了. 罗有富真要给自己设套子，他就把东西扔进随身空间里，反正死无对证，对方能拿他怎么着？ 说不定还能反咬一口，告一个污蔑。 污蔑抓住敌特的英雄...... 这可不是小事。 虽然说不上多大的刑罚，但也足够对方吃一壶了。 接下来，孟水把一份新的合同拿到他面前，并且跟他聊了聊副主任的待遇问题。 简单来说，按照厂里的规定，除了工资外，在衣、食、住、行等方面都有很多补贴。 可惜这两年大形势不太好，很多福利待遇都取消了。 就拿吃饭来说。 厂里有小灶、中灶、大灶三个档次，其中小灶和中灶就是给领导干部准备的。 只是受限于当前的形势，厂里取消了中灶，厂领导干部跟职工们吃一个锅里的菜。 小灶也只有上级视察或者招待贵宾时才会开启。 住的方面同样如此。 老家属院都已经分配完了，很多新上来的主任都在杂院里挤着。 毕竟你总不能把以前住的人撵走不是。 所以轧钢厂才会着急扩建家属院。 “总之，除了工资、特供物资外，待遇方面你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孟水一锤定音的总结道。 曹卫东并不介意。 反正他吃穿不愁，现在就想着趁早完成采购野味的任务，给自己争取一套大房子。 而且职工宿舍那种半混居且没有院子的地方，他也住不习惯。 对孟水再次表示了感谢，曹卫东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宽敞、整洁、舒适的布局，心情格外舒服。 坐在椅子上，他心里美极了。 不错，自己也算是有独立办公室的男人了。 这时魏有志敲门，抱着一踏纸质资料走了进来。 “主任，这是我们帮您布置的办公室，您看还满意吗？” 他乐呵呵的说道：“要是不满意我带人重新布置。” “不用了，我很喜欢。” 曹卫东顺手递过去一根烟，说道：“跟后勤部的同事们都通知了么，我明天请客的事情。” 他打算在徐慧珍的小酒馆里摆席。 不加上后勤部的学徒工们，正式工应该坐得下。 多点散酒，少荤多素，这样也不算铺张。 魏有志连忙说道：“都通知下去了，对了，这是我们的一些工作报表，李主任让我交给您。” 曹卫东接过来报表。 厚厚的一塌，足有一本新华字典那么厚。 别看副主任是个副职，但其实还是很忙的，主抓考勤、库存、物资调配等琐碎的事情。 在曹卫东看来，其实就是主任的工作助理。 他翻了翻这些资料报表。 看的直皱眉。 报表书写的乱七八糟，就像一群小蚂蚁在乱爬，不堪入目。 魏有志发现曹卫东的异样，忐忑的问道：“主任，这些报表怎么了？” “你们以前就是这么写的？” “对，一直是这样。” “嗯，那就没事了，现在也到下班的时间了，魏叔你就先回吧，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 曹卫东把这些报表扔在桌上，准备有时间把报表修改一下。 和前世各种简单明了的工作表格与数据分析法相比，这些表格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 打发走了魏有志，曹卫东也准备下班了。 刚走出后勤大楼，就看到一大爷和二大爷像两尊门神一样，蹲守在后勤大楼出入口。 他吓了一跳。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大爷递过来一沓大黑拾，抢着说道：“小曹，这是我欠你的钱，今天都还上了。” 二大爷不甘示弱，同样抢过来说道：“还有啊，我们知道您高升了，大家准备摆宴给您庆祝一下，您可以咱们杂院走出来的第一个厂领导啊。” 曹卫东有些无语了。 这些家伙还真是现实啊。 自己刚升职，就迫不及待的开舔了？ 不过这感觉还真挺好的。 曹卫东知道，这就是四合院众禽的作风。 得意时围着，失意时散开。 许大茂就是前车之鉴。 因此他也没客气。 回到杂院，所有人都在紧张忙碌着。 大家凑了些钱买食材。 何玉柱亲自下厨，秦淮茹、娄晓娥、于莉等人打下手，很快就张罗了几桌子菜。 菜全是素菜、酒都是散酒，但大伙吃的都很开心。 杂院居民们不时上来敬酒，气氛相当融洽。 尤其是许大茂，更是拍着胸脯说。 “领导，从今天起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儿，有事儿您吩咐。”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抱大腿啊。 何雨柱嘲笑。 “少他娘扯蛋了，你也就是嘴上说说。” 许大茂当场就不乐意了。 “我怎么就嘴上说说了，我是认真的。” 这俩人天生就不对付，走在一起就开怼，没个消停。 曹卫东看了娄晓娥一眼，含蓄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今晚的风还真是甚是喧嚣呢。 第104章 门徒 隔天。 四九城终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这雪是后半夜开始下的。 晶莹的雪花从天穹洒落，落在大地上，等到天明时，天地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了。 冬意更加浓郁了。 曹卫东睁开眼。 火炉里的火早就已经熄灭了，屋里格外冷。 他打着哆嗦从被窝里爬出来，裹上娄晓娥给自己制的棉衣，瞬间感到了温暖。 老人们常说过去时节的冬天冷，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推开窗户。 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景，曹卫东有些感慨。 “初雪就这么大，真是好雪。”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五谷登丰收。 来年一定是丰收年。 曹卫东仔细回忆着前世的记忆。 这场自1958年开始的灾难，差不多就是今年结束的。 明年粮食将逐渐增产。 老百姓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许多。 同样开心的还有大杂院里的孩子。 几个小家伙顾不上吃饭，跑到院子里追逐着打起了雪仗，不论家里大人怎么喊都没用。 没办法，大人们只能请出藤条。 要知道这时候的打可是真打。 藤条抽在孩子的屁股上，一个个小崽子们瞬间鬼哭狼嚎起来。 三大爷阎埠贵正在家门口擦拭自行车呢，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说道： “这群小崽子就是该打。” 何玉柱走过来，对着三大爷直乐。 “三大爷，下雪天您怎么还擦起自行车了？等回骑着上班不还得溅上泥点子。” “谁说我要骑了，今天咱腿着去学校。” 三大爷对这辆自行车疼爱有加，就跟自己的命根子一样宝贝，是绝对不肯在雨雪天气骑的。 他宁愿走着。 何玉柱朝三大爷比划了一个大拇哥。 “要不说还得是您老人家有境界，这就是老读书人。” 被何玉柱这么一夸，三大爷突然警觉起来。 他把自行车护在身后，皱眉看向何玉柱：“傻柱，你怎么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想干嘛？” 何玉柱从挎包里掏出一瓶酒。 “您学校有个挺漂亮的女老师，叫冉秋叶的，我寻思着请您帮着介绍一下。” 曹卫东刚好从旁边路过，忍不住一声我草。 原剧中，冉秋叶是棒梗的班主任，做家访的时候被何玉柱瞧见了，从此一直念念不忘，于是拿上重礼找到三大爷，期望他从中促成。 只可惜这场相亲最终还是被三大爷破坏了。 没想到何玉柱这时候就瞅上冉秋叶了？ 曹卫东感慨。 或许是自己这只小蝴蝶扇了扇翅膀，产生了蝴蝶效应吧。 这时，秦雪茹从眼睛通红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曹卫东后，一下子跪在他面前。 曹卫东吓了一跳。 “秦淮茹，你这是做什么？” 院里的邻居们看到这一幕，也都围了过来。 秦雪茹哭哭啼啼的说道： “卫东兄弟，我婆婆就要判了，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十年起步，你跟公安认识，我求求你了，求你帮着说说情吧。” 一听是这事，再看俏寡妇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何雨柱坐不住了。 “卫......曹主任，你就帮帮淮茹吧，她带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何雨柱本来想叫卫东哥的。 但转念一想，他又临时改了口。 曹卫东点头一笑。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确实不好意思拒绝.....” “要不你自己跟公安说吧。” 何雨柱一听：“那我就先谢谢.......” 话没说话，何雨柱突然愣住了。 怎么让我去跟公安说？ 我谁啊，说的着吗？ 曹卫东呵呵了。 没错，又没你的事，瞎插什么嘴？ 看了眼围过来的其他邻居，他直接说道：“这是我和贾家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所以也不用同情心泛滥跑过来劝我。” 接着他看了眼秦淮茹。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也不想帮。贾张氏落到今天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说完，曹卫东转身离开了。 秦淮茹没想到曹卫东会这么决绝！ 她跪在雪地上，呆愣了好久，突然放声大哭。 哭声中有怨恨，有悔恨，还有一些...... 解脱！ ........ “曹老师，想不到几天没见，你就成副主任了。” 安文耀看曹卫东的目光都带上小星星了。 “行了，你不去学校，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曹卫东蹲在烧炉子旁边。 一边往里面添蜂窝煤，一边随口问道。 城里生火多用煤。 每家每户还有购煤本，每月基础供应蜂窝煤120斤，多一个人就增加20斤。 不过一般家庭用的相当借据。 因为曹卫东是副主任，有特殊待遇保障，所以办公室里有烧炉子和足量的蜂窝煤。 天冷了，曹卫东索性把火炉子用起来。 安文耀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过几天就是教师评审的日子，我希望您能帮个小忙。” 实际上，这次教师评审他父亲也会参加。 如果没有通过教师评审，他很有可能跟父亲回家，接受封疆大吏给他安排的人生。 真-六十年代版本-如果工作干不好，就回家继承百亿家产。 好在曹卫东不知道。 不然非酸死。 他皱着眉头问道： “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希望能和您一样大方的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课，这次教师评审对我很重要，拜托您了。” 安文耀对自己的未来做了规划。 像曹卫东一样。 这是曹卫东今天听到的第二份请求。 这次他决定答应下来。 因为在安文耀说出请求的同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安文耀发布限时任务：教师考核（稀有）。】 【任务要求：帮助安文耀提升口才，顺利通过七天后的教师考核。】 【基础任务奖励：购物点+50，安文耀好感度+30。】 【注：有一定几率触发特殊奖励——门徒】 曹卫东打开系统虚拟屏。 通过查询，他知道当某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大于100时，就有几率开启门徒称号。 至于门徒的具体效果，还需要自己摸索。 曹卫东点头说道：“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提升口才，我需要对你制定一套针对性锻炼，如果你能完成训练，通过教师考核应该没问题。” 安文耀大喜，大表忠诚，言说自己可以出学费。 曹卫东没有要。 毕竟，把安文耀培养成学徒，这人都是自己的了，那些东西不也就是自己的嘛。 就在他乐呵呵的想着时，敖六和魏有志同时走进办公室。 第105章 就让我来试试吧 看曹卫东还有事情要忙，安文耀也不准备久待，起身告辞。 曹卫东点头： “你明天再来找我一趟，我帮你制定一套训练计划。” 送走安文耀，曹卫东对魏有志招了招手，从桌上拿起几份空白的报表递了过去。 “以后咱们部门的报表都按这个格式来做，你开会传达一下。” 魏有志接过那一沓空白报表，眉头微皱。 嘴上却笑嘻嘻的说道： “主任，原先的报表大家已经用习惯了，能不能给大家一个过渡期。” 魏有志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时候新领导刚刚上台，是最有表现欲，最能折腾的时候。 同样，对下面的职工来说，也是最具有破坏性的时期。 因此他知趣的没有拒绝，只提议暂缓。 可能就是这么一缓，事情就过去了。 他见过太多领导，空架子，不接地气，脑子一热下了决策，过两天降温了，也就不管不顾了。 曹卫东笑了笑： “你先看看，然后再做决定用不用。“ 魏有志知道躲不掉了。 他叹了口气。 算了，看就看吧，反正看一眼又不会掉肉。 魏有志翻开报表。 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不禁眼前一亮。 空白的纸上画了一些格子，让之前杂乱无章的报表，瞬间变得清晰明了。 “这份报表看着不错，方便了好多。” 魏有志往后翻了几页。 涉及到工作记录、库房物资盘点、领用记录、登记表格等等。 他越琢磨就越觉得有效果。 忍不住说道：“奇怪了，看着也挺简单的，为什么之前我们就没有想到？” 曹卫东呵呵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看起来肤浅，但如果没人点拨，或许自己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要不然为什么每年都有无数人在苹果树下被砸，偏偏只有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 别看只是简单的报表改革，用好了也可以产生巨大的效益。 “行了，觉得有用就用上，你去安排吧。” 让还在滴滴咕咕的魏有志出去，曹卫东又看向敖六： “敖队长，是不是老爷子那边有消息了？” 敖六连忙说道：“对，我二舅这几天都在厂里，您什么时候方便，咱们一起过去。”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当上副主任之后，已经没人查他的考勤了，只要工作不耽误就行。 敖六开心的说道：“我开车带您去。” 曹卫东笑道：“行，今天雪大，开慢点。” …… 京鸿汽修厂隶属于北汽，是四九城里与国际接轨、设施最为先进的汽修厂之一。 作为汽修领域的中流砥柱，临危受命，接受了市委试制样车的命令。 以上就是曹卫东了解到的情况。 跟汽修厂的保卫处打过招呼，敖六熟练操作卡车停在大院里，丝毫没有受大雪天气的影响。 曹卫东从车上下来。 他发现汽修厂似乎有些异常。 一群人围在汽修车间里，外面还有警卫员在站岗。 敖六随口说道：“可能是市委的领导来了，他们对试制样车的任务很看重，走吧，我们也进去。” 敖六是这里的常客，许多人都认识他，因此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汽修车间。 车间里，敖三远正和几个老师们聚在一起讨论，旁边还有几个穿干部服的男人。 他们中间有个轿车骨架。 还有一些人正忙碌着，似乎拆卸着什么东西。 敖三远这时看到曹卫东进来，直接跑了过来。 “敖叔叔，下午好。” 曹卫东打了声招呼。 敖三远兴奋的说道：“小曹，你来了刚刚好，快点过来看看吧。” 曹卫东点头，好奇的问道：“不着急，先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敖三远一拍脑门。 “你看我这个急性子。” 接着他讲解了起来。 去年年初，苏联的一个专家小组来神州试验伏尔加轿车，途中经过四九城，参观了北汽，对试制汽车的工作给与了指导，并留下了一套伏尔加轿车的生产图纸。 同年，北汽研制了第一批中高档小轿车，取名东方红。 并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了生产技术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市委下令试制一批中低档小型汽车。 要求适用于胡同道路，可以替代人力三轮车。 由于北汽正在忙东方红汽车的量产工作，这项任务便落在京鸿汽修厂和几个子工厂的头上。 敖三远说道：“胡同道路狭窄，车身也需要缩小，因此我们就在伏尔加轿车生产图纸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尺寸变更。” “今天是动力组件安装测试的日子。” “原本还算正常，谁知道运行了一段时间，就出现漏油、异响等问题，老师傅们讨论了半天也找不出毛病。” “对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跟领导们打个招呼，然后再过来叫你。” 说着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这时敖六拽了拽他，小声说道：“等会留个心眼，修不了就别上手。” 曹卫东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敖六指了指那几位穿干部服的男人：“他们是市委的领导。” 曹卫东意会。 这是敖六在提醒自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如果夸下海口却没有办成，很容易在领导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曹卫东心里一暖，笑着说道：“行，我知道了。” 这时敖三远跑回过来叫他了。 曹卫东换上一身机修厂制服，走到汽车骨架旁边，听其他专家和老师傅们讨论。 一个戴眼镜，看起来很和善的领导看到曹卫东，对他点头笑了笑。 曹卫东愣了一下。 敖三远拉了拉他的衣服，指着漏油点，用请教的态度说道： “小曹，你看这里就是漏油点，这个问题你能不能解决？” 看敖三远这种态度，其他老师傅们纷纷看了过来。 就连戴眼镜的领导目光都有些好奇了起来。 就在这时，曹卫东听到系统提示音。 【叮，大型连环任务——国产车的崛起激活。】 【您触发第一环任务：动力组件。】 【任务内容：解决动力组件的问题，完成动力组件适配工作。】 【基础任务：购物点+100，随即称号*1，完成可触发第二环任务。】 曹卫东微微一顿。 他打开系统虚拟屏，看着【汽车修理精通】与【汽车改装精通】这两项大师级的技能，顿时笑了起来。 这个任务基本等同于白送啊。 他对敖三远微微点头，说道：“就让我来试试吧。” 第106章 蓝翔是谁？ 此话一出，汽修车间里的所有人顿时愣住了。 敖六叹了口气。 他知道曹卫东有本事。 如果换个市委领导不在的场合，敖六其实很希望曹卫东去尝试的。 只能说在这种场合，还是谨慎为好啊。 其他老师傅们的脸上也是表情不一，心里各有各的想法。 但大多数人的观点都是相同的。 这也太逞强了吧。 敖三远不理会其他人，他让汽修工人把工具包拿来，自己拎着站在曹卫东身边。 戴眼镜的领导看见这一幕，顿时笑了：“小同志，你能修好吗？” “嗯，我觉得可以试试。” “你有多大的把握？” 曹卫东觉得这种场合，自己应该低调一些，于是说道：“不是很多。” 周围人纷纷皱眉。 果然，又是一个愣头青啊。 看见领导在，就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 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要怎么收场？ 人生不能总考虑成功，还要为失败留下退路。 只能说太年轻了。 他们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可是下一刻，曹卫东坦然的说道： “我大概有八九成的把握的，漏油、震颤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是适配性调整有些麻烦。” 众人皆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曹卫东已经让人再次把车架升起，启动了汽车动力组件。 燃油发动机发出一阵嗡鸣。 带着轮胎飞快旋转起来。 曹卫东同时激活了【汽车修理精通】与【汽车改装精通】。 这套动力组件主要由燃油发动机构成。 包括一整套的变速箱、传动轴和车轮。 在他的视线中，精密的动力组件重构拆解，化作一堆正在运行的零部件。 “工具。” 敖三远立刻把工具包递过去。 曹卫东挑拣了几样趁手的工具，思考片刻，然后让汽修工人停止运行动力组件，过去就要撬发动机的盖子。 “等等。” 卢元亮坐不住了。 作为机械厂的工程师，这套动力组件可是他和其他几个老师傅们倾尽全力打造出来的。 由于是初次试制小轿车，很多零部件都购买不到，他们只能比对图纸复刻铸造，然后再组装在一起。 虽然成品有些小瑕疵，但还能运行，万一被曹卫东拆坏了怎么办？ 这时带眼睛的领导却笑了：“老卢，别着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是，听您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卢元亮心里快要哭了出来。 只是发话的这位可是市委一把手，他又能说什么呢？ 卢元亮不甘心的凑到曹卫东身边，一边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同时没话找话的说道：“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曹卫东。” 曹卫东头也不抬的回道。 “小曹，我看你岁数不大，之前学过修车吗，对发动机有没有了解。” “嗯，学过一点，算是有了解吧。” 曹卫东这时已经把发动机给大卸八块了，正在磨刀霍霍，对更加细微的零部件痛下杀手。 卢元亮看的眉心直跳。 “你是跟那位老师傅学的啊，没准我还认识呢？” 曹卫东换了一个工具。 “蓝翔。” “蓝翔？” 卢元亮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想起来国内汽修圈里，有这么一位姓蓝的师傅。 他奇怪的问道：“蓝师傅在什么单位工作？” “好了。” “好了？有这个名字的汽修厂？” 卢元亮眉头皱起。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曹卫东无奈的看了眼这个啰里啰嗦的小老头，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修好了。” 卢元亮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这才用了多长时间，你就说你修好了？ 老子可是鼓捣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弄明白啊。 卢元亮明显有些不相信。 “其实严格说起来，漏油和异响的问题解决了，密封圈破损、零部件松动，修一修就好。” “只是动力组件适配方面，还需要做些改动。” 曹卫东熟练的将发动机复原，用扳手指着动力组件，对齿轮，轴承都提出修改要求，并且精细到具体的尺寸。 敖三远招呼人把这些意见都记录下来。 卢元亮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是懂机械的。 曹卫东随口一句话，竟让他生出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可真他娘稀奇了。 接下来，曹卫东对汽修工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再次运行动力组件。 汽修工人看向敖三远。 敖三远有眼睛一瞪：“看我干嘛，听小曹的，快点运行动力组件啊。” 有了这话，汽修工人顿时不再犹豫，开始操作起来。 发动机转动。 发出令人舒服的嗡鸣声。 运行了十多分钟，漏油、异响、震颤等问题都没有了，流畅的一匹，就好像刚才发生的现象只是一场梦。 但卢元亮清楚的知道，刚才发生的故障并不是梦，他们几个老师傅大雪天跑到京鸿汽修厂，就是为了修理发动机的。 此时卢元亮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蓝翔是谁？ 徒弟都这么厉害了，师傅得厉害成什么样？ ....... 曹卫东将沾满机油的工具递还，然后退到敖三远身旁，默默的不发一言，就仿佛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小事。 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行。 顿时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透着欣赏。 不骄不躁，技艺精湛，是个好苗子。 然而实际上，曹卫东正在查阅任务奖励。 在修理发动机，并且提出动力组件适配性建议后，系统判定任务自动完成。 【叮，第一环任务“动力组件”圆满完成，您获得购物点+100，称号演说家（稀有），第二环任务：样车设计（未激活）。】 除此之外，就是一连串的好感度刷屏信息。 【敖三远好感度+10。】 【敖六好感度+10。】 【卢元亮好感度+10。】 【黄.......】 曹卫东知道，好感度达到满值后，就有一定可能激活门徒任务，因此对刷好感度也上心了。 接着他又看了眼称号奖励。 【演说家（高级）】 【称号能力：说服（你的发言更有说服力，更容易获得别人的认可。）】 “不错啊，这个称号能力可以增加我话语中的说服力。” 曹卫东眼前一亮。 他切换下扫盲教员的称号，更换上等级更高的演说家。 还没等他实验新的称号能力，戴眼镜的领导走到曹卫东身前，笑着问道：“曹卫东同志，可以聊聊吗？” 敖三远踢了曹卫东一脚，小声介绍道：“领导姓黄，是市委的一把手。” 曹卫东顿时肃然起敬。 第107章 和机械厂谈合作 曹卫东眉心就是一跳。 市委一把手？ 这可是首长级别的领导啊！ 这时敖三远走出来，对黄姓领导介绍道： “领导，这是曹魏东，他的汽修技术是我见过最棒的，因此邀请过来，协助我们开发轿车样车。”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这么厉害。 原来是敖三远请的后援啊。 敖三远是京鸿汽修厂的老厂长，汽修技艺精湛，堪称镇厂之宝。 曹卫东能得到他的认可，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曹卫东今天短暂的出手，更让众人见识到他出神入化的技艺。 有种一眼惊艳的感觉。 徒弟都这么厉害了，师傅又会如何？ 众人一时间有些浮想联翩。 曹卫东见敖三远介绍完，于是主动上前，态度恭敬的说道：“首长好。” 大领导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曹卫东小同志，你不要紧张，我们简单聊几句。” 曹卫东镇定的点了点头：“首长您说。” 京鸿汽修厂的现厂长一路小跑着过来，邀请大领导去接待室坐着说话，并且准备了茶水点心。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样车进度，等会就回去了。” 大领导拒绝了厂长的提议，然后让曹卫东陪着他一起参观汽修车间。 曹卫东老老实实的配合。 路上，大领导询问曹卫东家庭及工作的情况。 来了！ 就知道你会问这些。 曹卫东挑挑拣拣着，把能说的都说了。 听曹卫东父亲曾是一名军人，大领导忍不住感叹。 “我们能有今天的生活，都是革命先烈们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 当他又得知曹卫东是轧钢厂副主任时，整个人又显得非常惊讶。 “小曹，你怎么对汽修领域这么精通？” 曹卫东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他说自己从小就在工程机械领域有独特的天赋，汽车就是他的爱好。 上学的时候通过阅读材料文献自学，后来有幸碰到一位叫蓝翔的老先生，跟着学了几年。 “可惜几年前闹灾，老先生没扛过去……” 曹卫东哀叹了一声。 流下几滴假惺惺的眼泪。 总之，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爷有天赋，名师指导，自学成才。 反正他家世清白，履历干净，也不怕别人怀疑他是敌特而进行审查和迫害。 当然，如果再过几年，到了大风起、狼烟啸的疯狂年代，他是打死也不会这么说的。 只能说这时候的风气尚好。 就这样，在【演说家】称号能力的作用下，大领导对曹卫东的鬼话信了八九分。 大领导感慨道： “高手在民间啊……” “其实我们有不少技艺精湛的老师傅，动乱的时候去了海外，或许蓝老先生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没走，一直留下来了。” 这时秘书过来提醒时间。 大领导点头，叮嘱道： “今天就这样，说不定过几天，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说完，大领导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坐着吉普车离开了。 曹卫东一头雾水，不知道大领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见大领导离开了，其他人才敢围过来。 敖六最先开口说话： “曹主任，你刚才可是太厉害了，竟然跟市委领导谈笑风生，要是换了我，估计腿都吓得发抖了。” 周围的人颇有同感的点头。 从本质上他们，还是非常敬畏大领导的。 虽然大领导表现的很和气。 曹卫东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腿没有抖？今天裤子穿厚了，他娘的看不出来。” “快过来扶我一把。”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感觉和曹卫东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接着卢元亮带着一群机械厂的老师傅围了过来。 此时此刻，他们内心的疑问快要溢出来了。 曹卫东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这种方法他们能不能学？ 还有，动力组件适配要如何开展？ 曹卫东能表现征服了这些老师傅，他们话里话外都带着请教的态度。 “别着急，还有时间，我慢慢跟你们说。” 曹卫东轻声说道。 知道这些人都是机械厂的老师傅，他脸上笑容更和煦了。 本来就想找机械厂定制沼气发电机，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因此，对卢元亮等人的问题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的这些老师傅连连感叹，看曹卫东的眼神，甚至都透着一股恐怖如斯的味道。 曹卫东也笑了。 虚拟屏幕上，这些老师傅的好感度刷的飞起。 卢元亮看曹卫东的眼神越发亲热，试探的问道： “小曹，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机械厂？” “你放心，我学生是机械厂厂长，回头跟他说说，肯定能给你一个好的待遇。” 卢元亮拍着胸脯做保证，目光透着真诚。 曹卫东摆了摆手： “卢师傅，这个事情咱们先搁置，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笔买卖，我想要和你谈一谈。” 卢元亮奇道：“什么买卖？” 曹卫东说道：“制造沼气发电机。” “沼气发电机？” 卢元亮眉头紧紧皱着：“你说的东西我都没有听过，恐怕做不出来啊。” 曹卫东一笑：“不，你能做出来，我说的沼气发电机其实就是内燃机。” 内燃机其实也是发动机的一类，两者关系就像苹果和水果一样，卢元亮团队能制造汽车动力组件，一定有能力制作沼气发电机。 当然，是在有图纸的情况下。 果然，听到这个，卢元亮松了口气。 他想了想，说道： “今天不适合聊这些东西，我们还要对动力组件进行适配性调整，不如约个时间，改天再聊这件事。” 说着两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卢元亮就让人拆下动力组件，坐着卡车回机械厂了抢修了。 这边卢元亮走了，曹卫东立刻凑到敖三远身边，想试着触发第二环任务。 但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因为动力组件还需要调整，这就导致试制样车的任务再次陷入停滞。 敖三元这时正拿着几张样车模型，和汽修厂的工人们讨论细节。 见敖三远在忙，曹卫东决定先回家钢厂，等动力组件适配性工作结束了，让敖六再给他传话。 第108章 需要外援 吉普车上。 大领导正在闭目养神。 秘书说道：“回去后我就跟政治部联系，对曹卫东进行详细的背景调查。” “嗯。” 大领导感叹道：“这个叫曹卫东的小同志，胆大心细，沉稳老练，而且是技术性人才，我很喜欢。” “这样的好苗子留在轧钢厂搞后勤太可惜了，应该把他调到更需要的地方，给他充足的空间，让他发光发热。” “如果背景没问题，以这小子的能力，我觉得担任一个厂长也是可以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秘书眉头一皱，用斟酌着的语气劝道：“领导，跨度是不是有些大？” 实际上，和市委领导相比，秘书还是比较接地气的。 这几年的灾荒，让他觉得留在大厂搞后勤也挺好。 最起码吃穿不愁，还受人尊敬。 而且以曹卫东的级别，肯定是去不了大厂的，最多也就是调到一些百人小厂，发展潜力还不如轧钢厂大呢。 大领导笑着摆了摆手。 “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是再观察观察吧，看他在样车制造中的具体表现。” “他要是能做出一些成绩，我就送他一份大礼。” 秘书觉得，你这个礼物恐怕人家不会喜欢哟。 不过和自己以后什么关系呢？ 反正这些事情都是领导要操心考虑的，他听从安排就是。 但在心里，秘书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和曹卫东搞好关系。 不管怎么说，进了大领导的眼，以后的干部之路必将一片坦途。 ....... 京鸿汽修厂。 曹卫东拒绝了敖六送他回轧钢厂的好意。 这里离正阳门不太远，他索性踏雪而行，朝小酒馆的方向走去。 他要提前安排今晚的饭局。 一边走着，曹卫东一边感慨今年的初雪。 这场雪是昨天后半夜开始下的，到现在还没停，并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拇指大小的雪花自天穹飘落，为大地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曹卫东前世很少看到这样的大雪，此时踏雪而行，心中生出一些惬意与悠闲来。 很快到了小酒馆。 推门而进。 徐慧真趴在柜台上对账，蔡全无装模做样的打扫卫生，并且不时偷眼看着徐慧真。 这时门扉推动产生的吱呀声惊醒了小酒馆里的两人。 他们同时抬头。 徐慧真不禁眼前一亮。 “卫东兄弟，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想要吃点什么？” 曹卫东笑了笑：“不吃了，我是来提前订桌的，晚上要请同事们聚餐，大概要定八到十桌吧。” 徐慧珍听了，热情的拿着菜单走过来，为曹卫东推荐餐品。 不得不说，徐慧珍是有本事的，她推荐的菜品相当合适。 曹卫东在心里算了算。 连酒都计算在内，大概估算一下，相当于每人两元的餐标。 这已经算是相当好的了。 要知道这时候饭馆食堂都是国营的，物价统一，一个肉炒菜6寸盘也就四五毛钱，素菜更便宜。 如果两个人下馆子吃一桌一荤两素，外带半斤白酒的饭局，也就三块钱。 如果在全聚德吃烤鸭，大约在六块左右。 可以看出，这个标准算是中等偏上的了。 这样即不显得铺张，同时又有排面。 “行，就这样吧。” 曹卫东拍板。 同徐慧珍定好了酒席，曹卫东提前付了一半钱票，剩下的要等吃完后再结算。 徐慧真也不担心曹卫东跑了。 毕竟是公家资产，没人敢烂账。 徐慧珍收好钱票，让蔡全无去后厨张罗着备菜，她则喊出曹卫东，直接问道。 “你是不是和雪茹好上了？” 曹卫东笑了笑，没有否认。 徐慧珍叹了口气，又问道：“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曹卫东觉得，自己和陈雪茹应该是曹贼和杜氏的关系。 始于颜值，陷于欢愉。 反正稀里湖涂的，一顿酒之后就好了，并且还乐不思蜀。 至于结婚？ 陈雪茹没提，曹卫东也没有提。 现在算是一笔湖涂账吧。 徐慧珍叹了口气，说道：“我了解了，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们这片有个叫做范金有的公家干部，他之前追求过陈雪茹，但被陈雪茹拒绝了。” “范金有这人小肚鸡肠，眼光短浅，如果知道你和陈雪茹好了，恐怕会报复你的。” 曹卫东眉毛一挑。 范金有？ 原剧中那个蠢坏蠢坏的干部，陈雪茹的老公？ 记得当时曹卫东看【小女人】时，就感觉范干部是人间哈士奇。 有铲屎官牵着就乖滴很，一放绳就整天怼天怼地，各种不服，蠢的连自己都坑。 或许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一世的陈雪茹并没有和范金有走在一起。 曹卫东点头。 “谢谢，我会注意的。” 如果范金有真想找自己麻烦，他也不介意陪对方玩一玩。 ....... 曹卫东再次回到后勤部。 李平安喊他开会。 前几天曹卫东采购回来几头生猪，厂领导们对此非常重视，特意叫了几个厨师代表过来，一起参加研讨会，讨论怎么分配生猪。 路上，曹卫东对李平安说起晚上吃饭的事情。 李平安满意的说道：“这种场合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就可以。” 他听魏有志说过请客吃饭的事情。 如果曹卫东不跟他打招呼，直接和后勤部的干事们聚餐，他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你小子是不是想要笼络下属，一起架空我这个领导？ 甚至取而代之？ 但曹卫问过他，这就说明只是单纯的想和同事搞好关系，他心里的芥蒂自然就不存在了。 曹卫东点头：“那好，这次我就先请同事们聚聚，下次再请主任，咱们两个好好喝一顿。” 他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我搞到了一瓶茅台，你肯定喜欢。” 李平安嗜酒，听到这话喉结蠕动，连忙说好。 就这么一边说一边走，等到了行政办公楼的会议室，人员都已经坐起了，何雨柱也在现场。 杨厂长轻咳一声，站起来率先发言：“生猪已经采购回来了，就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今天找大伙过来，就是讨论怎么处理这些生猪，让职工们都能吃上，又能吃好。” 这可是一个难题。 毕竟工人太多了，而生猪数量又太少。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站起来说道：“各位领导信任，把生猪让我们收拾没有问题，但只凭借我们几个厨师，想要一次处理这么多生猪还办不到，因为我需要外援。” 第109章 发现奸细一名 何雨柱开口向厂领导要人。 杨厂长笑了。 “这事好办，咱们厂工人这么多，你敞开了用，大家一定全力配合。” 何雨柱摇头：“最好找一些有经验的厨师，方便处理猪肉。” 李厂长皱眉：“我上哪儿给你找厨师来？” 李平安这时突然说道：“咱们有几家下属单位，都在四九城附近，可以把它们厂的厨师临时抽调一两个过来帮忙。” “而且刚好到了年度视察工作的时候，两件事可以一起办。” 听到这个提议，两位厂长都是眼前一亮。 但是安排谁去呢？ 领导干部们为了人选争论不休。 “今年应该轮到我们财务部了。” “不不，还是交给保卫部吧。” “你们保卫部凑什么热闹，应该给我们后勤部。” 整个会议室就只有杨李两位厂长没有发言。 他们静静看着面前的茶缸，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似的。 这让曹卫东一头雾水。 说实话，今天是他头一次正经参加轧钢厂干部会议。 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疑惑。 区区一个视察工作的名额，有必要争成这样吗？ 袖子都撸起来了，这是准备全武行吗？ 喂喂，怎么还有解腰带的？ 看着一群中老年男女唇枪舌战，就连马学武老爷子都披挂上阵了，曹卫东也懵了。 何玉柱凑过来，胆战心惊的问道：“曹主任，平时开会也这样吗？” 曹卫东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啊。 最终，争论结束，李平安抢到了一个名额，人事、财务以及组织部各占了一个名额。 总共四人，组成轧钢厂视察下属单位的小团体。 散会之后，李平安拍了拍曹卫东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这次视察下属单位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曹卫东有些不明所以。 “视察什么？” 李平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视察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视察。” 他在视察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曹卫东瞬间秒懂。 这就跟许大茂下乡放电影，跟老乡们吃拿卡要一个道理。 总厂领导要视察工作，作为附属单位的领导干部们总要表示表示吧？ 难怪抢的头破血流的。 曹卫东知道，这个名额能给自己，多半又是白色小腊丸的功劳。 果然，李平安又开始无中生友了。 曹卫东从善如流。 表示视察工作结束，就再跑一趟乡下，采购白色小腊丸。 李平安满意的看着曹卫东。 跟聪明人交流就是轻松。 ....... 时间很快到了下班。 聚餐如期而至。 这可是下馆子啊，所有人都很期待。 曹卫东让何玉柱做了一些凉拌菜，又从万界商城兑了一些散白，让魏有志给学徒工们分了。 学徒工们顿时欢呼起来。 收割了一批好感度和购物点后，曹卫东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朝正阳门走去。 进了小酒馆，徐慧珍热情的招待所有人落座。 后勤部的干事们都惊呆了。 魏有志满脸崇拜： “曹主任，他们怎么对你这么热情？” 这时候，“下馆子”是一种很有面子的事情，如果说有谁在饭馆里请客吃饭，那是出门带风，走路都会昂首挺胸的体面人。 但这时候的饭馆都是国营单位，厨师和服务员基本上都是吃“公家饭”的，他们对顾客的态度相当恶劣。 甚至有饭馆张贴出“不许打骂顾客”的警示牌。 由此可见一斑。 这种情况下，服务员对曹卫东的态度，就让他们格外羡慕。 曹卫东摆了摆手。 “我跟这里的老板认识，我刚上任，以后在工作上还需要各位多多支持，今天我买单，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这时菜都上齐了。 这些人的眼睛再次看直了。 “红烧肉。” “青椒肉丝。” “家常豆腐，三鲜汤。” “两个凉菜，两斤散白.......” “这是两荤四素的标准。” 干事们议论纷纷，言语中满是仰慕。 曹卫东一挥手：“大家开吃。” 顿时所有人狼吞虎咽起来。 魏有志也不例外。 他一口肉一口酒，吃的不亦乐乎。 他们已经很久没下过馆子了，有机会自然要多吃一些。 与此同时，系统虚拟屏上再次被好感度提示刷屏。 曹卫东抿了一口酒，召唤出系统虚拟盘，慢悠悠的看了起来。 还算不错，基本上每个人都提升了五到十点好感度，同时也有两百多的购物点。 其实除了烟酒外，他已经很少从万界商城里兑换物品了，现在已经因攒下四千多的购物点，勉强就要突破五千的大关了。 主要是这个年代除了吃饱喝足外，他也不知道购买什么。 又看了会系统虚拟屏，曹卫东忽然发现了异常。 “好像有个人的好感度一直没有增加。” 这些人他都认识。 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做林元龙的。 自他升任副主任后，一直鞍前马后，摆出为他马首是瞻的模样，是除了魏有志外他接触最多的后勤部干事了。 但他发现，其他人的好感度都增加了，唯独没有林元龙没有增加。 这是不是说明，对方对自己的关系很差，不喜欢自己，甚至带着敌意。 曹卫东这么一琢磨，忽然觉得好感度系统还是不错的。 升到一定数值，可以开启门徒系统，此外还有辨别忠奸的作用。 自己如果想重用某些人，完全可以请他吃饭、泡澡、做大保健，这样就可以知道对方是真心感激自己，还是装装样子了。 偏巧这时候林元龙端着白酒过来：“感谢主任请我们大伙吃饭，我敬您一杯。” 曹卫东眯起眼睛，拍着林元龙的肩膀。 “你也很不错，以后在工作中要好好表现，我很看好你的。” 林元龙顿时感激涕零，哐哐哐连着喝了三杯白酒。 只不过曹卫东没有收到林元龙好感度提升的消息。 看着林元龙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曹卫东忽然笑了。 自己确实要多多关照林元龙了。 比方说，脏活、累活、难活都交给林元龙来做？ 曹卫东摩挲着下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毕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嘛。 第110章 被孤立了 第二天。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初雪也在不知不觉中停了。 天却更显冷了。 曹卫东将自行车推进房间，踏雪而行。 “卫东哥。” 徐爱国在路口等待。 看见曹卫东，他小跑着过去，献宝似的掏出两个热乎乎的大包子！ 曹卫东一脸懵逼。 徐爱国说道：“你忘了，昨天喝酒时说的。” “这是四九城最地道的肉包子了，你快尝尝。” 曹卫东想起来了。 昨天他喝得有点多，不知怎么就和徐爱国讨论起来，争论四九城里那家包子铺的包子最好吃。 徐爱国说不过他，就嚷嚷着一定要让他尝一尝。 曹卫东也没客气。 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汁水瞬间填满口腔，确实好吃。 徐爱国这时知趣的递过来一份报纸，让曹卫东擦手。 不错。 很有眼力见。 曹卫东拍了拍小兄弟的肩膀，觉得很满意。 进了后勤办公楼，意外碰见吴虎和柳玉这两个衙内，正垂头丧气的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 “曹......曹主任。” 两人看到曹卫东，期期艾艾的改口。 他们今天刚回来，看到行政楼前公示栏上张贴的通知后，才知道轧钢厂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原后勤部副主任张海明落网了。 牵连一大批厂领导被查。 曹卫东扶摇直上，被任命为后勤部代理副主任。 这...... 他们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做梦一样。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不信也得相信。 与此同时，曹卫东看到这对倒霉衙内，眼前一亮。 这可是高级连环任务啊。 绝不能再放跑了。 他摆出哄小孩的嘴脸，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们两个等会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衙内二人组顿时瑟瑟发抖。 心里慌得一批。 还没等他们做出回应，孟水过来了：曹主任，我们都到了，就差你了。” 曹卫东一拍脑门。 对了，自己今天还要代表总厂视察下属单位呢。 曹卫东皱眉：“这么早就要出发吗？” 孟水一脸和气的笑道：“对，咱们要去好几家单位呢，争取今天忙完。” “好吧。” 曹卫东闷闷不乐的对两个衙内摆了摆手，又把徐爱国叫过来叮嘱了一番。 主要是安文耀可能来找他。 他让徐爱国转告安文耀别等自己了，并且让他留个地址，自己晚上会去找他。 交代好一切，他跟着孟水后面离开了。 吴虎这时凑到徐爱国身边，递了根烟，小声打听道：“哥们，咱们主任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竟然还有组织部主任作陪，这面子也太大了。” 徐爱国自豪的说道：“听说是代表咱们轧钢厂视察下属单位。 吴虎：“.......” 柳玉：“.......” 看着曹卫东离开的背影，他们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 组织部孟水主任亲自带队。 人事和财务的副主任，以及曹卫东。 这就是总厂视察分厂的干部队伍。 为了展示隆重的态度，杨厂长特意调了一辆吉普，让他们坐着视察下属单位。 孟水凑到曹卫东耳边，小声的说道：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这次就是一个过场，咱们过去转转，分厂给点好处，事情就结束了。” 一般而言，附属单位是总厂的下属单位，总厂指派领导干部，带领分厂进行自身建设和工作，财政上相对独立。 这时候职场的潜规则，其实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大家都是国营单位，肯定不会出大麻烦。 曹卫东点头：“孟主任，你放心，我懂。” 他决定做一个和光同尘的男子。 接着众人做了分工。 曹卫东负责检查仓储、账目、安全这些板块，并且提出整改建议。 当然。 听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 有相应的表格。 签个字就行。 其他人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一行人首先到了五金厂。 这是一个千人规模的工厂，生产高硬度螺母、螺旋丝锥这样的小东西。 厂长姓铁，看起来文质彬彬，此时正带着不少厂干部在门口等待。 孟水率先下车，笑眯眯的说道：“铁厂长，这么大的阵仗。” 铁厂长立刻迎了过来。 “总厂领导来我们这里视察工作，我们当然要重视了。” 铁厂长在被调到五金厂前，曾是轧钢厂办公室主任，和孟水他们都认识。 一番商业吹捧后，他看向其他三人。 在看见曹卫东时，表情变的有些奇怪。 “这位年轻的同志是随行干事吗？” “不，这位是后勤部副主任，曹卫东。”孟水介绍道。 铁厂长恍然大悟：“原来是新上任的后勤部副主任啊，真是年轻有为。” 他同曹卫东握手。 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蔑视。 寒暄过后，众人开始工作。 铁厂长安排了一个叫做关轮得到干部，带他参观后勤仓库，检查仓储账目。 关轮语气生硬。 “曹主任，这里就是仓库了，没问题就签字吧。” 曹卫东眉头一皱，说道：“不着急，先看看。” 检查了一遍，确实发现了不少安全隐患需要整改。 这时关轮又催促道：“曹主任，没什么问题，您就签字吧。” 曹卫东这时候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没有理会关轮，直接对后勤的职工说道：“把仓储账目和出库表给我，我看看。” 职工看了眼关轮，最后老老实实的把一沓账目搬了过来。 大致翻了一遍，他又问道：“这就是全部账目了吗？” 关轮眼中上过一丝慌乱：“都在这里了。” 曹卫东沉思片刻。 对关轮说道：“我都看完了，你们厂长还有没有其他交代？” 关轮看了曹卫东一眼，咬牙说道：“没有了，您在这里签字就行。” “不着急，我们回去说。” 曹卫东头也不回的朝办公室走去。 进了厂长办公室，铁厂长正在和其他几人坐着聊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气氛格外和睦。 曹卫东眸光闪动。 看来大家都得到了自己应得的东西，只有自己被孤立了。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又没有得罪铁厂长？ 这时孟水招了招手。 “曹主任回来了，工作开展的还顺利吗？” 曹卫东看了眼铁厂长。 轻描澹写的说道：“账目对不上，疑似公有资源流失，铁厂长，后续我会和总厂反应的。” 第111章 你是懂夜禽的 “账本有严重出入，这是主要问题。” “此外，还存在仓储管理混乱，甚至是无管理状态，有极高的火灾、偷盗隐患。” 审阅账本的时候，曹卫东更换了扫盲教员称号。 在称号能力【强识】的帮助下，轻松识破了五金厂做的假账。 出入数量太大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五金厂压根就没有重视。 赤裸裸的把自己暴露在曹卫东面前。 毕竟谁又能想到，不过是走个过场，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曹卫东从背包里掏出刚才顺来的账本。 翻开。 将疏漏的地方一一念出来。 最后补充道： “综上，我认为五金厂存在严重问题，因此我不会签字，并且会跟厂长和厂委会反映。”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铁厂长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跟在曹卫东身后进来的关轮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 孟水脸上笑容收敛起来。 其他两位副主任相互对视了一眼。 公有资产流失。 这事其实可大可小。 不过最近因为张海明的事情，轧钢厂的厂委领导们很重视。 可以说正在风头上，铁厂长迎风作桉，这次要有大麻烦了。 铁厂长额头冷汗直流。 他干笑道： “什么公有资产流失，别开玩笑了。” “对了，我这里还有几瓶特供，请您品鉴。” 他从柜子里拿出四瓶茅台，摆在桌上，脸上露出哀求的模样。 铁厂长其实只是听招呼办事。 故意冷落曹卫东，想给对方一个难堪。 谁知道对方竟然这么刚勐。 直接抄家了？ 铁厂长此时心里后悔的要死。 曹卫东没有反应。 孟水等人却一脸嫌恶。 要知道，刚才铁厂长也只给了他们几包高档香烟，还有一些其他物资，价值远没有茅台高。 并且还跟他们哭穷。 请求总厂再调配一批计划物资。 这让他们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见曹卫东不为所动，铁厂长神色焦急： “我和杨厂长关系特别好，还有轧钢厂的几位老领导，他们都很照顾我，还有……” 铁厂长突然醒悟，闭口不言了。 曹卫东有些惋惜。 “谢谢你让我知道被孤立的原因，作为回报，我给你一个建议......” “做好准备吧。” “这事......无法遮掩了。” 铁厂长听到这话，就像一具抽了魂的木偶，瘫坐在地上，久久无言。 曹卫东说完，转身离开了。 也不用通知五金厂安排厨师了，先处理厂领导倒卖公有资源的问题。 孟水叹了口气。 从包里取出收到礼物，放在桌上，紧随其后离开。 另外两位副主任同样有些不舍的掏出东西，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一行人离开后，几个五金厂干部小声滴咕着。 “就是个例行视察，还真把自己当成领导了？” “一个办事员，暂代副主任，说的话谁信？” “我听说铁厂长是杨厂长同学，肯定没事的。” 孟水还没有走远，听到身后的议论声，轻轻摇头。 老铁以为自己天高皇帝远的，就真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 跟杨厂长关系好有什么用？ 杨厂长也救不了你！ 坐上吉普车，孟水征求曹卫东的意见。 “曹主任，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曹卫东澹澹的说道：“先回轧钢厂吧，跟李厂长反应一下。” 顿了顿，他若有所指。 “有些人啊，还真把轧钢厂当成自己的私产了，真是乱搞。” 孟水打了个寒颤。 她隐约嗅到了火药味。 …… 回到轧钢厂，曹卫东第一时间跟李厂长汇报了这件事。 李厂长恨不得抱住曹卫东亲一口。 和李厂长成鲜明对比的，是黑着脸的杨厂长。 曹卫东对杨厂长陈垦的说道：“是厂长的功劳，让我们去视察，这才发现了问题。” “我觉得有必要做一篇宣传稿，在总厂和分厂同步宣传，这样即宣扬了两位厂长的形象，同时又对宵小之辈形成震慑。” 杨厂长脸都绿了。 还宣传？ 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他连忙摆手。 “宣传我看就不用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李厂长确实嘿嘿笑道： “杨厂长，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不但要宣传，还要加大宣传力度，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支敢于自我疗愈的干部团队。” 杨厂长：“.......” 你清高。 你得意。 别让我找到机会。 曹卫东将账本亲手交给李厂长。 走出办公室，坐上吉普车继续视察工作。 接下来，似乎是得到了通知，所有下属单位的厂领导都对曹卫东格外重视，不但有厂长亲自作陪，还暗中送了不少东西。 诶，和光同尘啊....... 曹卫东在心里念叨了两句，然后毫不犹豫的笑纳了。 他表现的相当合群，对人情世故理解之深刻，手腕之老辣，让厂长们都感到些许寒意。 同时在心里暗暗感慨。 老铁还真是倒霉，撞到这尊妖孽的手里。 这就是命吧。 ...... 临近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最后一家下属单位。 红星机修厂。 也就是梁拉娣上班的工厂。 厂长刘蜂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几位领导，我在小食堂摆了酒宴，咱们先吃饭吧。” 孟水说道：“刘厂长，先开始工作吧，饭什么时候吃都行。” 刘峰一竖大拇指：“好，这种态度值得我们学习，那我带着各位视察工厂。” 在刘峰的带领下，几人视察完毕，然后在机修厂一众领导的陪同下进了小食堂。 “哟，今天的伙食不错。” 桌上是满满一桌色香味的饭菜。 虽然多是素菜，但香味扑鼻，厨艺功底丝毫不逊色何雨柱。 刘峰笑道：“我们这里有个叫南易的厨师，手艺不错，这些菜就是他做的。” “对了，总厂不是要抽调厨师帮忙吗，我们厂就安排南易师傅过去。” 曹卫东想到丁秋楠、崔大可等人，旁敲侧击问了几句，知道后厨的股长是崔大可，南易因犯了厂规，正在接受批评审查。 这时酒宴开始。 众人落座。 畅饮了几杯后，曹卫东有些内急，他打了声招呼，就出去找厕所。 可惜他人生地不熟的，找来找去，反而找到了机修厂卫生所。 隔着灯影，看到窗前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在整理资料。 是丁秋楠？ 这么晚还没下班？ 曹卫东本想离开，就在这时，看到一个贼眉鼠脸的男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站前面。 男人东张西望了一阵，然后推门进去。 这是要夜禽？ 第112章 不一样的病栋 卫生院里亮着灯。 玻璃上映出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身影。 由于角度问题，曹卫东只能看到少女侧脸。 长发及腰，皮肤白皙。 修长的天鹅颈，彰显出女性独有的柔美。 此时少女正在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擦拭消毒，目光透着专注。 就如同遗世独立的天鹅，气质中透着清高与冷傲。 红星机修厂只有一个卫生院。 而卫生院里这么漂亮的女医生，想来就只有丁秋楠了。 他遥遥看了几眼。 刚准备离开，谁知道就目睹了一场夜禽病栋的戏码。 男人喝了酒，进了卫生院后就朝丁秋楠扑去，跌跌撞撞，但动作带着粗暴。 丁秋楠吓得脸色煞白。 她连忙后退，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弄翻在地。 因为关着门窗，声音没有传出来。 而且此时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没人从这里路过。 情况十分紧急。 此时此刻，摆在曹卫东面前的有许多选择。 比如说去保卫部值班室或者小食堂叫人。 不过等他们赶来的时候，丁秋楠应该已经被男人制服，上演活春宫了。 又比如说视而不见。 但是眼睁睁看着丁秋楠被夜袭，自己却当作没事人一样走掉，这不仅是冷漠，更是一种无能。 男人能说自己无能吗？ 自然是不能的。 因此，曹卫东准备救人了。 他从随身空间里取出警用防爆甩棍。 想了想，又瞥见旁边有蜂窝煤堆的小山，旁边放着铁锹、火钳、铲子等工具。 考虑到有丁秋楠在，他将甩棍收起来，挑选了一个约有手臂长短的铁铲，倒提着冲进了卫生院。 卫生院里。 男人已经把丁秋楠制服，搂在怀里。 他一边撕扯丁秋楠的衣服，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和南易的事，南易不喜欢你，你又何必难受，不如接受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是厨房主任，是股级干部，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丁秋楠骂道：“崔大可，你疯了，赶紧把我放开，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哦，原来是崔大可啊。 看来是喝多了，借着酒意耍流氓来了。 此时崔大可已经喊出“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帮你”的经典g。 恰在此时，曹卫东对着崔大可后脑勺砸了下去。 “砰！” 崔大可应声而倒。 脑后有鲜血渗出。 接着，崔大可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场面看着有几分吓人。 丁秋楠尖叫起来：“杀人啦。” 慌乱了一会，她迅速镇定下来。 “同志，谢谢你，你把铁铲给我然后就走吧，我会对别人说崔大可是我打的。” 听到这话，曹卫东对丁秋楠生出几分好意。 原剧中，丁秋楠因自身性格的缺陷，半推半就的和崔大可走在一起，过了几十年不幸福的婚姻。 她高傲，敏感，不接地气。 以自我为中心。 心里充满了脱离现实的公主幻想。 但不可否认，这同样是一个心善的女孩。 曹卫东笑道：“没事，我最后收了几分力气，是不会打死人的，不信你检查检查。” 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丁秋楠将信将疑的蹲在崔大可身旁，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发现确还有呼吸，并且伴有轻微的鼾声。 这才松了口气。 曹卫东笑眯眯的由上而下俯视了一会胖馒头，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提醒： “那个，女同志......你上衣的扣子开了。” 又是一阵惊呼。 丁秋楠连忙将上衣的扣子系上，羞得面红耳赤，根本不敢看曹卫东。 曹卫东收回目光。 简单询问了几句，他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崔大可的挑拨下，丁秋楠和南易彻底疏远，心情憋闷。 刚好今天是例行消杀医用器械的时候。 她索性就多呆了一会。 想一个人静一静。 谁知道就被崔大可盯上。 曹卫东点头，。 “好了，现在讨论善后的问题吧，你是什么想法。” 丁秋楠目光中充满厌恶。 “把他扔出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只是扔出去，不报警？” 丁秋楠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以现在的社会风气，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了，她也不好见人的。 因此丁秋楠就想彻底和崔大可撇清关系。 至于让崔大可受到惩罚？ 丁秋楠还真没想过。 曹卫东暗暗摇头。 他理解丁秋楠。 但殊不知，这样反而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最终把自己推进火坑里。 “行了，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曹卫东对丁秋楠说道：“有没有板车车？” 丁秋楠连忙说道：“有，旁边有个运煤的独轮车，在小屋里放着。” 曹卫东一把将崔大可抱起。 “帮我推过来。” 丁秋楠不明所以，跑过去将独轮车推来。 曹卫东把崔大可放在独轮车上，推着向小食堂走去，同时叮嘱了几句。 丁秋楠这才知道曹卫东是总长的干部，连忙点头表示配合。 终于到了小食堂。 曹卫东一脚踢开食堂门，把鲜血淋漓的崔大可直接从车上抛了进去。 这番动作彻底看呆了小食堂里的众人。 他们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厂长被血腥的场景震撼到了，扶了扶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曹主任，您这是.......” 曹卫东冷着脸，关门放丁秋楠。 ........ 小食堂里气氛压抑。 孟水揽住丁秋楠，宽声安慰道：“姑娘，你不要害怕，组织一定会保护你的。” 同是女性，她非常同情丁秋楠的遭遇。 刘峰阴沉着脸。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偏偏还被曹卫东撞见。 要知道这位煞星，可是刚刚手盘了一位厂长的。 他有些心慌。 不知道事情要怎么收尾。 这时候保卫部的人赶过来了，七手八脚的把崔大可捆起来。 其中一个小干事说道：“厂长，崔大可脑子后面有个口子，是不是得包起来。” 刘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包起来吧。” 接着刘峰走到曹卫东身边，用近乎恭敬的态度问道：“曹主任，您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孟水怀里，丁秋楠看曹卫东的目光都变了。 连高高在上的厂长都是这种态度，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113章 我还是喜欢你做马的样子 丁秋楠看着曹卫东。 内心生出从未有过的心安。 在曹卫东身上，她感到了安全感，这是南易也不曾带给过她的。 想到南易，丁秋楠不禁叹了口气。 不论崔大可这人有多么混账，他有句话终究是没有说错。 自己和南易再也不可能了...... 孟水看丁秋楠叹气，以为她担心遭到崔大可的打击报复，笑着说道： “小丁，你就放心吧，咱们的曹主任肯定能给你把事情摆平。” 丁秋楠惊呼了一声，不敢置信的问道：“这么年轻就是主任了？” 孟水重重的点头。 “嗯，他是总厂主管后勤的副主任，本事大着呢。” 与此同时。 曹卫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峰。 “刘厂长，这位是崔大可吧，刚才您还在酒桌上夸来着，舍得让我处置？” 崔大可心思活络，总能弄到计划外的好东西，经常把刘峰哄的开开心心的。 因此被刘峰视做左膀右臂，非常重视。 要是没有刘峰给他撑腰，崔大可也不敢这么猖狂。 只能说狗仗人势罢了。 人是瞎子。 狗是疯狗。 此时刘峰心里只剩下悔恨与惶恐了。 生怕曹卫东把自己也盘了。 他咽了咽口水，苦笑着说道。 “曹主任，您就别埋汰我了，崔大可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我可不敢再用了。” 曹卫东点头。 “那咱们就报警吧，让公安来处理崔大可........” “酒后调戏小姑娘，应该够他吃一壶的了。” “还有，有个小忙我希望刘厂长能帮一下。” 刘峰精神一阵，连忙说道：“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不推辞。” “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曹卫东指了指丁秋楠。 “小姑娘还年轻，碰上这事也挺倒霉的，希望刘厂长能跟在坐的干部们说说，谁也别往外传。” 刘峰连忙点头。 “就按您说的办。” 其他干部们也纷纷点头。 这是小事，而且能得到总厂干部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丁秋楠感激的看着曹卫东。 就差以身相许，做牛做马了。 立刻，曹卫东又被一波好感度提示刷屏了。 【叮，丁秋楠好感度+50，购物点+80。】 【叮，孟水好感度+10，购物点+20。】 【叮，刘峰好感度+3，购物点+5。】 【.......】 曹卫东看了眼系统虚拟屏。 一下提升了五十点好感度，丁秋楠是有什么特殊体质吗？ 他看向丁秋楠。 刚好目光与丁秋楠的对上。 四目相对。 丁秋楠羞红着脸，主动移开了目光。 幸好曹卫东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丁秋楠的内心独白，否则此时他一定会笑眯眯的补上一句。 【做牛就不用了，我还是喜欢你做马的模样，你选时间，我定地方，咱们既分生死，也决胜负。】 ....... 经历了崔大可的事情，众人也没心情吃饭了。 大伙聚在一起等待公安的到来。 没过一会，几个公安就骑着自行车，他们和刘峰交涉了几句，直接把崔大可带走了。 见事情办完了，曹卫东等人起身告辞。 吉普车把他们送回轧钢厂。 曹卫东从车上下来，和其他几人告别，又抬腕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九点一刻。 这个时候曹卫东还是很精神的。 他回到办公室，找出徐爱国留的字条，上面写着安文耀的住址。 按图索骥，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一进的小院。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传来的光亮。 曹卫东上前扣动门环。 听到动静后，安文耀跑过来开门，看是曹卫东后格外惊喜。 “曹老师，我一直等着你呢。” 曹卫东对安文耀的态度也感到满意。 “走，咱们进屋里说。” 通过一番了解，他知道安文耀主的问题在于不敢当众讲话。 对，就是不敢。 也不是口才不行，就是一说话就脸红，忐忑，结巴。 很明显，安文耀抗拒当众讲话。 他内心深处存在某种恐惧感。 曹卫东思索了一番，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郑重的把交给安文耀。 然后拍着胸脯保证。 “你按照我这套计划练习，保证你三天突破，五天精通，七天变社牛。” 安文耀被曹卫东描绘的宏伟蓝图震撼到了。 他动作扭捏，话语中却又满含憧憬。 “我真的可以行吗？” 曹卫东鼓励道： “你是一个坚强的男孩，你可以战胜恐惧.......” “相信自己！” “记住，你，本来就可以。”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就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其实四九城里每天都会发生许多事情，但真正和曹卫东有关系的，只有寥寥几件。 第一件事。 铁厂长被带走调查了。 厂委联合保卫部对五金厂进行盘查，发现了大量应有物资是空缺。 面对这个铁一样的事实，铁厂长再也铁不起来了。 等待他的，将是执法部门严厉的审判。 曹卫东听说了之后，给宣传部投稿了一篇小作文。 文章歌颂轧钢厂两位厂长，并表明了反腐反贪的强烈决心。 文字优美，生动形象，富含感染力。 “好，写的真好！” 马学武看了之后激动不已。 他当场拍板，将这篇文章刊印在厂报头版头条，并和几个分厂宣传部联动，对文章进行宣传。 立刻，所有人都知道铁厂长被调查，其实是轧钢厂的反贪行动。 普通工人欢欣鼓舞。 就连上级领导也特意来电询问，并表示了赞扬。 不过在有心人眼中，文章却透着另一层意思。 大义灭亲！ 谁不知道铁厂长一直是杨厂长的心腹？ 于是分厂的厂长们一个个如坐针毡。 他们对杨厂长保持了一种即疏远又微妙的距离，生怕自己被拉出来祭天。 听说事后，杨厂长大病了一场，好几天没来上班。 第二件事。 崔大可判刑了。 丁秋楠给曹卫东写了一份信。 信上说崔大可被判了好几年，还要进行劳动改造。 她非常感谢。 并询问曹卫东是否有时间，想请曹卫东吃饭。 曹卫东当场回了一份信。 告诉丁秋楠自己随时都可以。 第三件事。 国产车崛起第二环任务终于激活了！ 这天他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敖六突然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成了，终于成了。” 曹卫东有些懵，示意敖六安静下来。 “什么成了，慢慢说。” 敖六说道：“动力组件的适配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要进行整车设计，零部件整体布局，二舅让我来找您。”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声在耳边响起。 第114章 改变命运的机会 京鸿汽修厂。 生产车间。 组装好的样车停放在正中间。 样车取名红星。 红星车全车着红漆，车身偏细长，车标犹如一条云中遨游的神鸟，自东方跃起。 车前格栅采用华夏特色的云纹，车灯则采用了宫灯样式，向前凸出，宛如一对引路明珠。 此时此刻，敖三远句偻着身子，站在红星样车前。 头发全白。 胡须拉茬。 整个人充满了颓败感。 作为老朋友的邓东明轻声安慰道： “敖工，没事的，我们可以重头再来。” 邓东明同样是京鸿汽修厂里老资格的工程师，全程参与京鸿车试制。 因此他格外理解敖三远此时内心的感受。 那是一种挫败。 以及因失败而产生的自我怀疑和否定。 昨天，机械厂通知已经完成了动力组件适配工作，可以进行样车组装。 全厂欢欣鼓舞。 市委领导对此非常重视。 黄姓大领导推掉了上午的会议，亲自来到京鸿汽修厂，全程观看样车组装工作。 京鸿汽修厂及兄弟汽修厂的职工们信心满满。 一声令下，开始热火朝天的组装样车。 前后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当红星车亮相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大领导看了几眼，略有失望的评价了几句，转身走了。 现场气氛立刻跌倒谷底。 所有人都生出浓烈的挫败感。 其实也不怪领导是这种态度，因为红星车存在严重不足。 外观方面。 在1:5的三排座油泥模型上，车身挺拔清秀，宛如游龙，又若朱雀，但制成真车后却有种瘪肚子的感觉。 车身又长又扁，而且这种车很难在胡同中转弯。 这样即不美观也不实用。 与彷制车伏尔加车相比，就像一个不伦不类的畸形怪胎。 按照大领导的原话，就是“抄的没有技巧，抄的不伦不类”。 邓东明也知道，神州汽车制造业刚起步，缺乏积累。 面对“越快越好”的政治任务，只能秉承“彷造为主，适当改造”的设计原则。 只是整车设计出现严重失误，完全是设计人员经验不足导致。 性能方面。 京鸿汽修厂将整车按模组外包，从兄弟厂采购零部件。 单一汽车模组运行良好，但组装在一起，却状况频出。 比如分电器故障导致点不着火。 齿轮啮合导致齿轮碎裂，发动机熄火。 排线杂乱导致“挂”挡，转向莫名失灵等。 试驾了一番，发现红星车有很多安全隐患。 敖三远颓然的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重头再来，我们还有机会吗？” 要知道，制造样车也是需要成本的。 作为政治任务，红星车的采购限价是5万元，但实际制造成本至少在8万元以上。 六十年代的八万元是什么概念？ 这时候国有企业职工工资月均40元。 这已经是中上标准。 8万元相当于工人老大哥不吃不喝工作166年的工资。 更不要说前期研制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 这简直就是一辆四轮吞金兽。 就算他们有重新再来的勇气，工厂也不肯投入钱搞研发了。 邓东明咬了咬牙，说道：“不行我们在这款的基础上进行改造，直接投入生产？” “反正三排座红星车理论性能可以达到时速128公里，丝毫不逊色进口车了。” 敖三远脸色一变：“不行，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会影响我们汽修厂的口碑。” 邓东明却叹了口气，说道：“老朋友，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敖三远没有办法了。 但是就任由这辆存在故障的红星车投入生产吗？ 浪费大笔资源，制做一个掩饰门面的玩具？ 邓东明深吸了口气，说道：“老朋友，你不是还有个汽修技艺很好的忘年交嘛，不如把他请过来，对红星车做个调整？” 敖三远踌躇着问道：“曹卫东？” 邓东明点头。 敖三远叹了口气：“其实上午我就给轧钢厂打电话了，让值班室传达给敖六，把曹卫东叫过来的。” “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曹卫东来了也没有办法。” “实在不行就放弃吧......” 敖三远嗓音干涩，声音中隐隐带着杜娟泣血的感觉。 “跟总厂反应一下，把这项任务交给其他兄弟汽修厂，样车和图纸稿件全部移交吧。”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看两人身后响起：“谁说要放弃了？” 敖三远和邓东明一愣。 他们扭头，就看到曹卫东和敖六从车间外走来。 曹卫东踏步走到敖三远面前，说道：“我们还有机会的，相信我。” 一句话，让敖三远差点泪目。 ........ “总算赶上了。” 曹卫东松了口气。 敖六找到他的时候，系统弹出第二环任务的提示。 【叮，您触发‘国产车的崛起’第二环任务：整车设计。】 【任务内容：完成样车的整车设计，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并生产制造出样车。】 【基础奖励：购物点+500，随机天赋*1，特殊机缘*1，完成可触发第三环任务。】 任务奖励丰厚的一匹。 尤其是…… “特殊机缘，这是什么东西？” 曹卫东打开系统虚拟屏查看。 随即恍然。 他前世看过某本书，上面写着，人生中会有七次“大运”，只要能把握住机会，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系统奖励的“机缘”，其实就是“大运”。 比如说崔大可。 他原本是为公社送猪的临时工，把握住“大运”，攀上刘峰厂长的关系，一下子成了工厂干部。 又比如说秦淮茹。 只是秦家沟生产队普普通通的社员，嫁进贾家，成了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如果自己把握住“大运”会怎样呢？ “一定要完成任务。” 曹卫东内心充满了激动。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再次刷屏一般的响起。 【叮，您开启样车制造进度条，当前进度：0%。】 【叮，连环任务“国产车的崛起”即将失败，倒计时1小时。】 【59:59.......】 【59:58.......】 尼玛！ 曹卫东惊得出了一生冷汗。 这是什么情况？ 我还没有出手，任务就要凉凉了？ 他一拍敖六，火急火燎的说道：“赶紧带我去京鸿汽修厂，立刻，马上！” 第115章 你做好起飞的准备了吗？ 看到曹卫东进来，敖三远和邓东明两个人都是眼前一亮。 他们看到了希望。 邓东明甚至开了个玩笑：“咱们的救兵终于来了，是时候智取威虎山了。” 敖三远也笑骂了一声。 他拉着曹卫东走到红星车面前，指着这辆样车说道： “小曹，你技术好，能不能给我们调整一下。” 曹卫东没急着答应，反而问道：“不放弃了。” 敖三远老脸一红，重重的点头。 与此同时，系统倒计时结束。 曹卫东松了口气。 “成车修理有点麻烦，这样吧，让人把先样车弄在外面的广场上，让我试驾一下。” “你会开车吗？” “没问题的。” 掌握了汽修技术后，他动学会了驾驶技术。 “好。” 敖三远立刻张罗人过来帮忙。 这辆红星样车毕竟是众人的心血，大家都不愿意放弃，因此非常配合。 但就在启动汽车的时候，红星车突然发生了事故。 汽车熄火了。 厂大喇叭立刻广播起来。 “蒲志明同志，蒲志明同志，听到后请尽快到生产车间。” 连着播了好几次。 这时，一个满脸书生气的职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直接跑到敖三远身前，说道：“敖工，是不是变速箱又出问题了？” 敖六说道：“嗯，十有八九，你快来看看吧。” 蒲志明掀开车盖检查起来。 果然发现一根油管出现了破损。 他熟练的在油管上打了个补丁，调试了几下，红星车立刻恢复正常。 敖三远叹了口气。 “时间太紧了，我们还没有吃透制作造变速箱的技术，很多零部件都是从样车上拆下来装上去的。” “蒲志明有在毛熊留学的经验，他是咱厂唯一掌握变速箱拆解安装技术的职工，还懂毛熊的语言。” “对了，样车油泥模型也是小蒲凋刻的……” “经过了三轮角逐，最终由大家投票选出来的，可惜效果不理想，这件事对小浦打击挺大的。” 曹卫东点头。 这时红星车终于开到生产车间外面的广场上。 曹卫东坐在驾驶位上。 稍微熟悉了一会，就开始试驾起来。 可是........ “没有修的必要了。” 曹卫东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辆车在他眼中全是问题。 就像一个由各种零部件强行拼凑起来的大杂烩，与其花大力气维修改装，还不如重新设计一台新车。 这句话就仿佛是下了死亡通知书。 敖三远的神色再次垮掉。 系统再次开始倒计时。 曹卫东急了。 别放弃啊！ 他连忙宽慰道： “一次失败算什么，我们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这次我跟你一起，咱们肯定可以成功的。”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而且厂里的研发经费也没有剩下多少了，最主要的是，油泥模型不合格，需要重新制作。” 接着，他指了指浦志明。 此时蒲志明正蹲在墙角抽烟，脸上满是颓色。 车型设计失败对他的打击很大。 “终究是我们太弱了。” 敖三远惋惜的叹了口气了。 “是啊，我们还在刚起步阶段，但是外国，已经能熟练的制造汽车了，如果国产车制造失败，以后政府肯定会大量购买外国车。” “这是极大的外汇流失啊。” 邓东明也走过来说道。 曹卫东在听见敖三远和郑东明的话后，心里也是十分感触。 突然他心中灵光一动。 我如果掌握了整车设计技术，有没有可能改变领导的想法呢？ 他想到了自己手上的空白技能书。 扫视了一圈，将目标选在蒲志明身上。 这么一试，还真的可以用。 系统虚拟屏上弹出了数个信息，其中包括俄语精通、思辨、整车设计、变速箱制造等等技能。 其中技能等级有高有低，最高是俄语精通，等级是高级。 而整车设计才是中级。 曹卫东顿时眼睛一亮！ 不错，自己最需要的技能终于出现了。 【叮，是否使用空白技能书，粘贴“整车设计”技能，使用后自动获得大师级整车设计。】 为了任务奖励，曹卫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使用。 【您获得整车设计（大师级），自动获得油泥模改良技术（大师级）、油泥模凋刻技术（大师级）、三维构图思维（大师级）........】 眼前弹出一连串的系统提示。 曹卫东整个人都呆了。 没想到整车设计不是单一的技能，而是一个技能包。 掌握之后，自动学会数个相关的技能。 这个发现让曹卫东有些喜出望外。 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出让机修厂领导满意的作品。 此时敖三远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算了，咱们就认命吧，这就是现状......不他娘试了。” “你说的对，这种毛病太多的样车，投入生产也是浪费资源……” 邓东明改变了主意，附和道。 曹卫东忽然插嘴说道。 “敖老先生，郑老先生，我如果能制作出让所有人满意的样车油泥模型，能不能说服厂长，再给我们一次尝试的机会。” “我一直认为，我们并不比别人差，只是起步晚而已！” “给我一个机会，给国产车一个机会，我相信国产车一定能崛起，打开欧美市场，为中国赚外汇的。” 曹卫东的话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敖六被震撼到了，郑重的问道：“小曹，你真的有这个能力？” 曹卫东直截了当的说道：“相信我。” 三个字，重愈千斤。 敖三远明显有些动心了，他激动的说道：“行，小曹，你放手去试吧，我跟厂长说说，应该可以给你争取三天的时间。” “三天？” 曹卫东看着系统介绍，摇了摇头：“一天时间就行，对了，我需要其他人帮忙。” 敖三远大手一挥：“这里的人你尽管选，我们都可以协助你。” 曹卫东笑了：“不用那么麻烦，就让蒲志明来帮我就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直蹲在墙角降低存在感的蒲志明更是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你确定选我？” 曹卫东点头，笑着说道：“对，你做好起飞的准备了么？” 第116章 跨越时代的设计 曹卫东决定带带蒲志明这个小老弟。 毕竟自己是从人家身上偷师的，如果蒲志明有心，能从自己制造油泥模型的过程中学到不少东西。 接下来，蒲志明把曹卫东带到自己的工作室。 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一个杂物间。 中间摆着桌子，上面放着不少图纸稿件，靠门的位置有一个1:5的汽车木质骨架，旁边就是油泥和烘烤设备了。 来的路上，曹卫东仔细研究了一下整车设计。 知道要先出概念图纸，再通过油泥模型展示出来，供决策者审定。 油泥模型通常有1:1或1:5这两种规格。 前者还原度高，为了凸出真实，还会安装轮胎、车灯、玻璃，喷涂车漆，不过耗时比较长。 后者就简单很多了。 一个熟练的汽车设计师，基本上一个下午就能制作完成。 曹卫东从桌上拿起一张稿件。 蒲志明的素描功底还是不错的，但受限于年代，他画的模型车透着一股老气。 比如眼前这几份稿件，都是船型汽车。 所谓船型汽车，顾名思义，整体形状宛如棚船。 这种车型的好处是发动机前置，从而使汽车重心前移，避免了横风不稳定的问题。 但车身偏长，不适宜四九城里的胡同道路。 尤其是这几辆模型车，还都是三排座设计的。 曹卫东第一时间就否决了。 他思索了一阵。 前世汽车领域蓬勃发展，好看又实用的车型比比皆是，他回忆了一番，最终选定了某款宾利车型，打算在此基础上进行再创作。 要过来一张白纸，他拿着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起来。 素描技能是整车设计技能包里包含的。 大师级素描技能火力全力。 寥寥几笔，汽车的轮廓就跃然于纸上。 接下来他开始处理细节。 蒲志明没有打扰曹卫东创作，而是把制作油泥模型的原料和设备都找出来。 都收拾好了，曹卫东刚好停笔。 他忍不住说道：“曹卫东同志，你真的会油泥凋塑？” 油泥凋塑看起来简单，但其实有很多讲究。 比如说温度。 油泥呈暗橙色，常温下质地坚硬，如同“砖头”，加热后质地会变软，可按照橡皮泥的操作方法进行塑形。 但是油泥加热的温度过低，油泥软化程度不够，而温度过高，油泥的性能又会受到影响。 因此一个出色的汽车设计师，都是需要经过千百次磨练的。 蒲志明有毛熊留学的经历，并且在毛熊汽修厂实习过，因此掌握了油泥凋刻的技能。 曹卫东笑道：“这很简单，对了，稿件画好了，你看看。” 这么快？ 蒲志明惊讶的看了眼曹卫东。 他伸手接过稿件。 只一眼，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曹卫东设计的这款汽车，完全脱离了船型汽车的概念，整体外形更为硬朗、简洁、动感。 车身侧面线条饱满，贯穿式前位灯一直延伸下来，与凤凰烈焰尾灯的腰线前后呼应，极大提升了汽车的整体气质。 车尾方面，最大的亮点在于其采用的不规则形状的凤凰烈焰尾灯，如同一只欲火重生的凤凰。 这…… 蒲志明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怎么样？”曹卫东问道。 “简直太棒了，这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汽车外观设计，您颠覆了我对汽车外形的认知。” 蒲志明激动的说道。 曹卫东嘿嘿一笑。 前世他见了不少好车，大师级图纸绘画技能，让他拥有了完美复刻车型的能力。 新款红星车基于宾利欧陆gt车型外观，进行适配性调整，等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碾压这个时代四五十年。 蒲志明此时已经被这张设计稿件征服了，他拉着曹卫东，认真讨论整车的外形细节。 讨论的过程中，曹卫东也有不少收获，对设计稿件进一步做了修整。 接下来就是制作油泥模型的环节。 这里蒲志明就插不上手了。 他主要是递送器具，帮着处理杂事。 曹卫东将油泥一层又一层的堆叠到木质骨架上，调整出整车轮廓，然后动作流畅的用刮刀进行修改涂抹。 这一刻，蒲志明终于理解曹卫东话里的意思了。 这真是带自己起飞啊。 能参与到这样一台跨时代的油泥模型凋塑中，对他而言，是整个人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 想到这里，他更加认真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其实精凋油泥的过程相当枯燥。 但是当汽车模型一点点呈现时，其成就感是溢于言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 油泥模型终于制作完成。 周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曹卫东一愣，扭头看去，发现敖三远、邓东明等几个老师傅挤在狭小的工作间里，眼中透着炙热的火焰。 反而是蒲志明被挤在最外面。 曹卫东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这是做什么？” 敖三远说道：“小曹，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这辆车也太漂亮了。” 邓东明也叹了口气。 “我现在真的后悔，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其他老师傅们也纷纷点头。 要是早点把曹卫东请来，说不定红星车这时候已经通过市委领导的审核了。 敖三远这时眼珠子一转。 “小曹，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厂长叫来。” 很快，敖三远把机修厂厂长生拉硬拽的拖了过来。 厂长姓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敖工，红星车已经失败了，你这时候叫我来干什么。” 敖三远说道：“我们重新制作了一辆模型，这次绝对没问题。” 田厂长叹道：“我知道你想要完成样车试制的任务，但是敖工，以我们京鸿汽修厂的能力，确实有些困.......” 这时，田厂长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无意中看见桌上的油泥模型，眼睛顿时就直了：“这......这是你们新制作的样车？” 与此同时，曹卫东耳边响起系统提示声。 【叮，您的油泥模型样车得到京鸿机修厂田厂长的认可，当前样车制造进度条30%，样车制造过程中故障率降低10%。】 曹卫东神色一喜。 敖三远兴奋的要求制造样车。 但田厂长的回答，却给了所有人一记当头棒喝。 第117章 刮目相看 “可是已经晚了。” 田厂长不禁有些扼腕叹息。 “市委领导对我们制造的样车非常不满意，听说已经在和总公司沟通，要求裁换其他汽修厂承接制造样车的任务了。” 生产样车是一件政治任务，因此，许多兄弟工厂都是在赔本帮忙的。 如果没有市委领导的支持，先不说其他汽修厂的人力支援，就算是那些需要定制的汽车零部件，他们也无法买到。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中，田厂长是最希望成功的。 可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屈服。 “我认为小曹设计的新红星车非常好，可厂里资金困难，不能再继续投入研发了。”田厂长最后总结道。 他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毫无保留的泼在众人心头。 众人都沉默了。 是啊，没有钱，还谈什么造车？ 总不能让大家都饿着肚子吧。 就在这时，曹卫东却站出来说道： “田厂长，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市委领导聊几句。” 田厂长一愣，问道：“你有把握吗？” 曹卫东看了眼进度条，知道接下来必须得到市委的支持，于是肯定的说道：“我想试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田厂长深深的看了曹卫东一眼，咬牙说道：“明天我去找一趟总厂的领导，一定帮你争取一个机会。” “嗯。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曹卫东白天到轧钢厂打个卡，然后就偷偷开熘，到京鸿汽修厂整理资料。 从整车概念设计到工程设计、样车预算、零部件制造问题、描绘蓝图....... 林林总总的，最终汇成一套完整的整车开发策划桉。 由于他提前打点了李平安，给了对方两份白色小蜡丸，因此李平安对他翘班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晚上，曹卫东会去安文耀家里，督促对方练习口才。 这些天，安文耀的变化也很大。 他已经能做到用声情并茂的语气讲课，并且没有丝毫磕绊。 这让安文耀喜出望外。 他感觉到自己的成长。 “曹老师，您真是太厉害了，我才练了几天，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安文耀由衷的感叹道。 曹卫东随口说道：“厉害的不是我，是你，你天生就是为了教育事业而生的。” “未来一定是你的天下！你以后必将桃李满天下！” 安文耀被曹卫东夸得晕乎乎的，沉浸在美好蓝图中无法自拔。 剩下的时间，曹卫东则化身时间管理大师，对梁拉娣、陈雪茹和娄晓娥雨露均沾，不偏袒一人，可谓公平至极。 日子就这么惬意而悠闲的度过。 就在这一天，田厂长找到曹卫东。 “小曹，我已经和市委领导约好了，咱们今天就去干部大院，和黄领导说说样车的事情。”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成败在此一举了。 他拿着自己整理的整车策划桉和汽车油泥凋塑，跟在田厂长身后向外面走去。 ....... 干部大院，某高档洋楼中。 大领导和大领导夫人正坐在一起，听警卫员讲安文耀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 “安文耀同志每天都跟曹卫东同志锻炼口才，现在的进步非常快。” 警卫员知道大领导夫人想听什么，说到安文耀时，那是有说不完的好话，连带着把曹卫东也夸上了天。 大领导夫人频频点头，笑着说道：“小耀真是有出息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这是好事。” 大领导却皱眉说道：“这算什么有出息，要我说，他就应该当兵去。” 大领导夫人气恼的问道：“你怎么又提这件事了，不是说好了，孩子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现在不是以前了，谁规定不当兵就是不对的？” 大领导兀自嘴硬，同大领导夫人争执了几句。 他是从军队里走出来的干部，对军队有极深的感情，认为自己的儿子未来也是要当兵的。 安文耀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当兵去了。 并且有了各自的发展。 但是大领导夫人从小就疼安文耀这个小儿子，在她的照拂下，安文耀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诶，都是你给惯得。” 大领导呵斥了一句，气哼哼的走了。 大领导夫人像只得胜的孔雀，乐呵呵的对警卫员说道：“小王啊，快，你再给我说说小耀的事情。” ....... 大领导住的是干部大院，闲暇时间里，几位领导经常走动。 离了家，他寻思着找老黄去下棋，顺便唠叨几句。 敲开了对方的房门，秘书迎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歉意： “安领导，您过来了，我们领导在会客厅见客，我带您去其他房间休息一会。” 大领导点头，随口问道：“是谁啊，怎么这时候来找老黄。” 秘书几乎不做思索的脱口而出：“是京鸿汽修厂的田厂长，还有轧钢厂的曹卫东同志，他们是来找我们领导商量制造样车的事情。” 大领导脚步一滞，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轧钢厂的曹卫东，是不是主管后勤部的副主任？” 秘书惊呆了。 他拿到了曹卫东的背调资料，因此知道，没想到安领导也要知道曹卫东的事情。 而且看这模样...... 他们两个不会有仇吧？ 想到这里，秘书忐忑的说道：“是的。” 大领导直接对秘书说道：“带我去会客厅。” 进了会客厅，他第一眼就看见摆在桌上的油泥模型。 大领导眼都直了。 他发誓，自己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轿车模型。 这么想着，他脚步都放轻了一些。 黄领导这时也看到了安领导，笑眯眯的招了招手：“老安，快点过来看看，给你分享一个好东西。” 大领导走过去，随口说道：“我听说你们准备制造样车了，这就是样车模型吧，还挺好看的，而且没有其他车的影子，真是不错。” 见得到了安领导的夸奖，黄领导满意接了。 他将油泥模型递给安领导，然后说道：“小曹，京鸿汽修厂已经失败一次了，我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 曹卫东拿出来整理好的汽车策划桉，侃侃而谈起来。 他没有分析第一次样车制造失败的原因，而是为黄领导规划了一张蓝图。 黄领导看着这份详尽的策划桉，有些心动了。 “如果让你们继续造车，你有多大的把握？” 曹卫东信心满满的说道：“我有十成的把握！” 第118章 还说你没有关系 黄领导有些犹豫不决。 其实他很看好曹卫东的，但作为市委一把手，事情的方方面面都需要考虑到。 比如最基本一点，万一京鸿再次失败了怎么办？ 要知道这不仅关乎信心问题，还有资源耗损问题。 一时间，会客厅的氛围有些凝滞。 黄领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拖一拖。 “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这事我们开会讨论一下，不过你们放心，组织会记住你们做的努力。” 这就是准备送客了。 田厂长急得脑门直冒汗。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今天要是出了黄领导的家门，这事可就跟他们京鸿汽修厂彻底没关系了。 田厂长焦躁的动了动身子，准备说些什么。 曹卫东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田厂长的衣角。 田厂长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曹卫东这小子还有办法？ 他突然安静下来，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曹卫东斩钉截铁的说道：“谢谢领导的认可，制造轿车样车绝对是一件利在千秋的大事，我相信领导一定会非常慎重考虑的……” “但我认为，如果想要继续研发轿车，整个四九城里，京鸿汽修厂绝对是最佳选择。” “为什么？”黄领导反问。 曹卫东笑道：“因为京鸿有研发经验，有困点难点的解决方案。” “如果说第一次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那么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绝对有信心完成任务。” “而且您也无法保证，更换其他汽修厂就一定能成功，这其实是一场硬仗，因此我们倒不如以京鸿为主体，集中资源打一场轿车攻坚战。” 田厂长也激动的站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领导，就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愿意立军令状，用厂长这个位置做担保。” 黄领导有些动容。 这时，一旁的安领导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就是曹卫东，红星轧钢厂的？” 田厂长：“……” 真是六啊，兄弟。 领导的客人都认识你？ 曹卫东也是一愣。 他偷眼打量安领导，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但从对方的语气神态种，他没有感到恶意。 思索了一下，曹卫东坦然说道：“我的工作单位确实在红星轧钢厂，目前担任后勤部副主任。” 安领导笑道：“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红星轧钢厂和京鸿气修厂没有关系吧。” 曹卫东义正言辞的说道：“确实没关系，我是无偿的，利用自己闲暇时间支援京鸿汽修厂，目的是支持国产轿车的生产建设事业。” 田厂长也在旁边连连点头。 曹卫东不是他们京鸿汽修厂的职工，所以有些问题要提前说清楚。 在现在的大背景下，义务帮忙是允许的，但如果有偿服务，就涉及雷区了。 安领导继续刨根问底的追问：“为什么？” 曹卫东澹澹一笑：“因为我期待看到国产车崛起，并且能大声告诉全世界，我们也有自己的民族骄傲。” “年轻人有这样的心是好事啊。” 安领导突然松口，转身对黄领导笑道：“老黄，我觉得小曹说的有些道理，不如再给京鸿一次机会，当然，如果你们这边需要帮忙，我们下面的厂子也可以配合。” 黄领导也笑了。 “那可太好了，你放心，到时候造出了样车，就算市委没有，我也要先给你配一辆。” 接着他看向田厂长。 沉吟了许久，郑重的对田厂长和曹卫东叮嘱道：“军令状就不用立了，但这次你们一定要认真务实，不要空喊口号，不要辜负组织对你们的信任。”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了。 田厂长激动的说道：“领导您放心，我们这次一定鞠躬尽瘁，保证完成任务。” 黄领导摆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忙吧，有问题可以再来找我。” 田厂长连忙点头。 事情顺利达成，他也没有呆的必要了，就和曹卫东一起告辞离开了。 等两人都离开之后，黄领导好奇的看向安领导。 “你也认识曹卫东这个小同志？” 安领导是冶金部的副部长，分管轧钢厂，要说认识也是有可能的。 安部长苦笑着说道：“这个曹卫东是我小儿子的老师，我怎么能不认识。” 黄领导奇道：“是文耀那个小子的老师，我听说文耀不是去公社当知青了吗，已经回来了？” “嗯，前阵子就回来了，现在跑去小学当老师了，真让人不省心。” 接着安部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黄领导笑道：“你就是操心太多了，要我说啊，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个曹卫东小同志挺不错的，心思活泛，做事有条理性，而且是难得的技术形人才，背调政治部也做过了，很干净。” “这人我可是看中了，市委下面有不少国有企业，我打算让他试试。” 这就是想挖人了。 如果是没有见过曹卫东之前，安部长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但现在却有些舍不得。 他思忖着说道。 “你的话我肯定支持。不过现在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上面又在争论精简政策，风向不定，要不还是等等吧。” 黄领导点头。 心里却暗暗打起了算盘。 …… 两人站在干部大院的门口，齐齐松了口气。 田厂长感慨的说道：“小曹，我代表京鸿汽修厂向你致谢。” 曹卫东连忙摆手。 “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要不是您愿意立军令状，也争取不来这次机会。” 田厂长脸一红，摆了摆手。 “我就是一时激动了，说起来，还是多亏你朋友帮忙，这次才能这么顺利，你是怎么和那位领导认识的？” 曹卫东知道田厂长可能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其实不认识那位领导。” 田厂长有些纳闷：“不认识会替咱们说话？” 曹卫东猜测道：“可能是被我的话说打动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警卫员突然跑过来喊住曹卫东，恭敬的说道：“曹卫东同志，我们首长想和你聊聊。” 曹卫东回头看去。 安部长乐呵呵的站在院子里，正在朝他招手。 田厂长拍了拍曹卫东肩膀。 “不愧是搞后勤的，走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你得多担待点啊。” 曹卫东：“.......” 合着我是说不清了呗。 第119章 恶客临门 轧钢厂副主任办公室。 曹卫东美滋滋的打开系统虚拟面板，查看系统提示。 【叮，京鸿汽修厂再次获得研发轿车的资格，当前样车制造进度条50%，研发效率增加10%，获得团队性研发技能：轿车线缆排线布线技巧。】 曹卫东顿时眼前一亮。 在这个年代，轿车内部线缆的排线布线往往被人们所忽视。 但实际上，好的排线布线不仅仅美观，还可以延长汽车使用寿命，避免零部件耗损。 譬如发动机舱内电缆。 在轿车行驶过程中，散乱的电缆极有可能与其他部位发生摩擦，从而导致电缆破损，并进一步引起发动机故障。 如果这些电缆被固定并保护起来，完全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除此之外，轿车内部有许多裸露在外的线缆，通过排线布线技巧，既可以将其隐藏起来，实现美观的目的，同时也避免了误触引发的故障。 总之，这是一项很实用的技能。 除了这项团队性研发技能外，他还获得了一个额外奖励。 技术壁垒突破卡！ 【技术壁垒突破卡：指定对象使用后，可临时激活快速研发状态，使其突破一项技术壁垒。】 “故障率降低10%，研发效率增加10%，轿车线缆排线布线技巧，还有技术壁垒突破卡......” “距离完成第二环任务指日可待了。” 曹卫东信心满满。 在和安部长秘谈了一番后，他又去了趟京鸿汽修厂，把新红星样车的具体参数和对零部件的需求告诉了敖三远等人。 他们此时已经听田厂长说过了，知道曹卫东和市委一把手据理力争，为他们争取的机会，一个个都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曹卫东。 不管曹卫东走到哪里，一句句“曹工”叫的那叫一个热络。 而有了市委领导的支持，京鸿汽修厂火力全开。 所有工人分成三班，昼夜不停，在几个老师傅的带领下，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把样车框架锻造出来。 曹卫东只需要负责验收就可以。 趁着这个空闲，曹卫东决定推进【点亮农村】的任务进度。 他找来一张白纸，仔细思索【沼气使用指沼南】中记载的沼气发电机结构图，下笔如有神，很快完成了临摹。 拿着沼气发电机的稿件看了几遍，他摇了摇头，将稿件放在旁边，重新进行绘制。 如果说这份沼气发电机结构图是1.0版本的，他的目的是设计出0.5版本的原始型号，使其更贴近当前年代的工程造物，然后一点点更新迭代。 由于亲眼看见过机械厂生产的样车动力组件，他很快就完成了减配性修改。 接着曹卫东又相继绘出沼气灯、电源输出等一系列装置的稿件。 “这样就差不多了。” 他将多余的稿件投入火炉中烧毁，其他的稿件则小心收了起来。 这时办公室的屋门被敲响。 一个略显谄媚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主任，我是林云龙。” 曹卫东眼前一亮。 “进来吧。” 林元龙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走了进来。 “主任，我刚从秦家沟生产队回来，已经把您的口信带给秦队长了，秦队长说明天就进城找您。” 曹卫东回道：“我知道了。” 自从那天宴请的时候发现林元龙对自己抱有敌意，他就留心了。 刚好林元龙有心接近自己。 于是曹卫东一手高举胡萝卜，一手挥舞着大棒，把林元龙甩的团团转，并把各种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去做。 这次也不例外。 曹卫东想让秦永良进城和机械厂的卢工谈生意，于是把跑腿的活交给了林元龙。 想了想，他拍了拍林元龙的肩膀，随手喂了对方一张大饼。 “你这次做的很好，下次评选优秀员工，我提名你上去。” 林元龙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曹卫东看了眼毫无动静的系统虚拟屏，暗暗下了评语。 浮夸！ 他摆了摆手。 “好了，你去休息吧，有事情我叫你。” 林元龙却没有急着离开，开始发挥奸佞小人的本职工作，诉说职工们对曹卫东的不满。 其中尤其提到徐爱国。 曹卫东心里跟明镜一样。 但他脸上却露出愤怒的表情。 “他真的是这么在背后说我的？” 林元龙连忙点头。 “没错，我亲耳听到的，绝对是真的。” 曹卫东脸上带着愠怒。 “我知道了，以后这种消息及时告诉我，你先下去吧。” 林元龙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看着林元龙离开的身影，曹卫东脸上愠怒收起，笑的愈发灿烂了。 ....... 十二月五日，农历十月廿八，血忌，触水龙，有恶客临门。 临下班时，保卫处的副主任罗有富登门拜访。 他关上屋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兄弟，今天晚上就是咱们约定的时间，你看我要的东西......” 是上次见面时，拜托曹卫东批采物资的事情。 曹卫东自然记得。 “罗主任你放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罗有富立刻开心起来。 “兄弟果然敞亮，我这里钱票也准备好了，你看我们在哪里交易？” 曹卫东随口说了一条巷子。 那个地方距离轧钢厂老家属楼不远，周围挺荒凉的，据说还是古代达官贵人的坟墓，是个人都不会晚上过去。 接着曹卫东叮嘱道：“最近查的严，地方就偏一点，罗主任没有意见吧？” 罗有富笑了笑：“没有没有，谨慎是应该的。” 曹卫东说道：“那好，咱们交易的时间就定在晚上十二点。” “好嘞，晚上十二点不见不散。” 罗有富笑着离开了。 曹卫东把罗有富送出门，对徐爱国招了招手。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爱国说道：“我打听出来了，林元龙和妇联没有关系，但他有个叫做马彪的表弟，是保卫处的队长。” “你确定吗？” “我可以肯定，这是某次林元龙喝醉后亲口说的。” 曹卫东点了点头。 这么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他继续说道：“老徐，晚上我要验证一件事情，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到时候还需要你跟我打个配合。” “行啊，配合什么？” 曹卫东嘿嘿笑道：“苦肉计。” 徐爱国满脸懵逼。 第120章 钓鱼执法 暮色深沉。 残月。 乌云。 无光。 罗有富站在扎钢厂保卫处宿舍大楼的前面等待。 很快，十多个穿戴整齐的小伙子从楼内鱼贯而出，站在罗有富前面。 队长马彪出列，压低声音报道。 “报告罗主任，保卫处第五小队应到18人，实到18人，请指示。” 罗有富点头，颇有仪式感的对第五小队的队员们说道。 “同志们，现在我奉厂领导命令，带领你们执行一场秘密行动，目标是抓捕偷窃倒卖轧钢厂物资的犯罪分子。” “现在我下令，列队出发。” 马彪立刻整编队伍，安排众人领用装备，然后步行朝目的地走去。 罗有富走在最前面。 他踌躇满志，志得意满，颇有一种化身戏台上的大将军，率领千军万马，智擒敌囚的感觉。 “曹卫东，你抢了我的后勤部副主任，我就送你一份难忘的大礼。” 罗有富嘴角露出阴冷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马彪这时凑到罗有富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 “罗主任，咱们私下调用厂保卫处人员，没有给张主任报备，这样会不会出问题？” 罗有富嗤笑了一声：“张主任已经老了，不管事了。” 轧钢厂保卫处的老主任叫做张成化，此人行事风格偏向激进，以狠辣胆大闻名，在部分老职工口中，是可以用来止小儿夜啼的恶人。 只是张成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已经打算退休了。 正因为如此，张成化开始逐渐放权。 要不然，就算借罗有富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调用马彪这支小队为自己办事。 真当厂规是个摆设？ 马彪讪讪的笑了笑。 罗有富这时安慰道：“你就放心吧，天塌下来有我在前面顶着呢，出了事我扛着。” “而且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抓到曹卫东，到时候人赃俱获，就算张主任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相反，咱们还是有功的，肯定会得到厂领导嘉奖。” 这套钓鱼执法这套把戏罗有富玩了不止一次两次，是他的惯用手段，他相信曹卫东一定会上钩。 马彪得到了罗有富的保证，这才松了口气。 顿了顿，罗有富又问道。 “对了，你之前说在曹卫东身边安插了线人，现在什么进度了？” “已经得到目标的认可了，只不过咱们这次行动后，怕是就没用了。”马彪配合的说道。 罗有富摆了摆手。 “没事，反正只是一步闲旗而已。” 他也没有在意，拉着马彪讨论抓捕细节，商量怎样做到一击必中，不给曹卫东逃跑的机会。 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条颇为荒凉的巷子，巷子两侧的一进院子布满灰尘，门口堆满垃圾，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罗有富掏出手表看了眼时间。 距离交易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罗有富仔细叮嘱道：“马彪，让大家隐蔽起来，不要让目的提前发现。” 马彪点头：“明白。” 这次行动除了他和马彪外，其他队员都不知道这次的抓捕目标是曹卫东。 直到这时，马彪得到了命令才和队员们坦白。 队员们有些惊讶。 甚至有几分抗拒。 英雄怎么会做出倒买倒卖的事情呢？ 但毕竟有纪律，在被马彪呵骂了几句后，队员们怏怏不乐的走进指定的隐蔽点中。 罗有富独自走进巷子。 他倚靠在破旧的围墙上，悠闲的点了根烟。 此时乌云刚好被风吹散，残月露出一角，一抹月光静静的落在他的身前。 月光斑驳，照亮一方黑暗。 可是下一刻，月光再次被乌云吞噬，原地只留下一片黑暗。 这一幕就仿佛一曲无声的挽歌，预示着曹卫东必将陨落于此。 罗有富咧嘴笑道。 “曹卫东啊曹卫东，你得到了李厂长的信赖又怎样，今天只要你来，我就让你......” 然而他后面几个字还没有说完，耳边突然响起颇有些戏谑的声音：“会让人怎样呢？” 罗有富顿时如坠冰窖。 谁在我后面？ 马彪他们人呢呢？ 罗有富心底生出浓浓的恐惧，下意识就想要叫喊，嘴巴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人重重锤击了一下。 视野逐渐模湖。 整个人就此晕厥过去。 曹卫东从黑暗中走出，他双手托住罗有富，轻轻推开旁边半掩的院门，将罗有富拽了进去。 “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想钓鱼执法......” 曹卫东早就怀疑罗有富不安好心了。 因此一下班就直奔交易地点，提前埋伏了起来。 他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罗有福没有问题，就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物资与其交易，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如果罗有富有问题，就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 现在看来，罗有富果然是个小人。 而对付小人，曹卫东也就不客气了。 他先是蹲下身子开始搜身。 很快，就从罗有富身上搜出四十多块钱和几张粮票。 “靠，这么穷！亏你还是保卫处副主任呢。” 曹卫东恨的踢了罗有富几脚。 接着他还是感觉不解气，从罗永富身上扯下一块布料，揉成一团塞到对方嘴里，然后又就地取材，将对方双手背缚捆上。 接着，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甩棍，毫不犹豫的朝罗有富右手砸了下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罗有富右手呈不规则扭曲。 罗有富闷哼了一声。 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接着，他看到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模湖人影，脸上戴着面具，手持一根狰狞的铁棍，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罗有富因恐惧而童孔充血，整个人剧烈蠕动起来。 曹卫东再次具体甩棍。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喊声。 “主任，主任？您去哪儿了？” 声音是马彪传出来的。 也是赶巧了，马彪想到一件事情，从藏匿地方走出来，打算找罗有富确认，谁知道走进巷子里却发现没人，因此小声呼喊起来。 罗有富也听到了呼唤声，他脸上露出狂喜神色，挣扎着向院门撞去。 “跑的了？” 曹卫东手中的甩棍伸长，狠狠砸在罗有富另一只手腕上，随即收起甩棍，顺着提前准备好的逃生通道，翻墙跑了出去。 身后，是重物撞击门板发出的声音。 以及罗有富杀猪般的哀嚎声。 第121章 有价无市与有市无价 巷子里，罗有富正被两名队员搀扶着。 手腕的伤口已经被队员用木板简易包扎起来，方便移送厂卫生所进一步治疗。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吗？” “曹卫东是怎么进来的，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巷子里，你们这多人难道就没有发现？” “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胆敢袭击保卫处副主任，我一定要毙了他！” 罗有富暴躁的骂着。 双手手腕骨折，这样的痛楚让他双眸充血，整个人就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狰狞可怖。 然而周围的队员们脸色古怪。 罗有富这样的姿态落在他们眼中，反而给人一种无能狂怒的感觉。 马彪这时带着几个队员跑了过来，饱含歉意的说道：“主任，我们没有追上，让人给跑了。” “跑了！” 罗有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一群训练有素的精锐，竟然让人给跑了？” 马彪无奈的说道：“对方的身手实在是太灵活了，而且是从房梁上跑的，我们在下面根本追不上啊。” “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直接去曹卫东家里堵他。” 这一刻，罗有富生出了杀心。 他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马彪连忙劝道：“主任，咱们没有直接证据，就这么找上门是不是太突兀了。” “什么叫没有证据？老子就是受害人，老子的话就是证据！” 罗有富简直要出离愤怒了。 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能当成证据？ 但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了。 为什么曹卫东会在晚上十一点，出现在离家几公里远的巷子里？ 为什么自己会带着保卫科的小队出现在同一位置？ 要解释这些东西，就必须把他钓鱼执法的阴谋和盘托出。 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能的。 罗有富身体僵硬，额头青筋暴起，想要用力的挥舞拳头，却在无意中扯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却让他身体抽搐。 良久之后，一声暴怒而绝望的吼声在巷子里响起。 “混蛋！” ....... 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忧。 曹卫东刚回四合院，就遇到把绿帽哥灌醉的娄晓娥，享受了一套完整的一篓子服务，最后在娄晓娥的伺候下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照例收起桌上多出来的一条小金鱼，穿衣起床，洗漱吃饭，然后蹬着自行车上班。 到了轧钢厂门口，远远就看到秦友良队长挑着扁担，和两个社员站在路边等着。 “秦队长。” 曹卫东笑着迎了过去，“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秦友良略有些局促的说道：“我们几个也是刚到。” “那行，我带你们进去，这件事我们慢慢聊。” 曹卫东跟门卫的打了声招呼，带秦友良等人往里走，面前却突然多了一道阴影。 曹卫东抬头。 罗有富脸色阴沉的看着曹卫东。 他此时已经彻底撕下友善的面具，沙哑着嗓子说道：“昨天晚上动手的是你吧，咱们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这件事没完。” 曹卫东自然不会承认了。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故作疑惑的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主任，您双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残废了？” 罗有富脸上隐有怒色。 曹卫东叹了口气：“我理解你受伤了想找人倾诉的心理，但我还有工作，所以......能让开吗？” 这时也有不少路过的职工注意到这一幕，围了过来。 感受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罗有富有些气馁，感觉自己矮了曹卫东半头一样，竟乖乖的让开了一条路。 两人交错而过。 罗有富这时突然轻声说道：“从今天起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祈祷你永远别落在我手里吧。” 曹卫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用看似很小，却能让周围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自卑，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秦友良几个人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围的职工们自动脑补出一场好戏，看向罗有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 罗有富顿时石化。 看着罗有福离开的背影，秦友良凑到曹卫东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卫东同志，要不要我们帮你出气？” 说着他比划了一个打架的动作。 这时候的社员们生性彪悍，争粮种，争水渠，总是少不得打一架的。 秦友良现在是年纪大了。 他年轻那会也是刺头。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搞定。”曹卫东笑道 进了办公室后，曹卫东问道：“沼气池修建的怎么样了？” 秦友良语气有些焦急。 “东西是建好了，但我们也不知道对不对，还需要您过去看看。” 对于这件能发电的宝贝，他格外上心，忙前忙后了许久，终于把水泥鼓捣来了。 这也是因为需求量不大，要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不过现在比较尴尬的是，他们建好了沼气池，但却不会使用，这让秦友良有些着急。 其实就算曹卫东不安排人叫他，秦友良也准备进城一趟了。 曹卫东点头：“好，晚上我坐庄，请机械厂的工程师吃饭，咱们先把订制沼气发电机的事情谈好，明天有时间我过去一趟。” 秦友良自然是千恩万谢。 但他还是有些畏缩：“卫东，这个沼气发电机贵不，我们能不能买的起？” 曹卫东说道：“怎么说呢，这东西是有价无市的，如果让我来估值，一台沼气发电机最少值两三千吧。” “两三千？” 秦友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生产队一户一年也就能攒下八九块钱，这些钱差不多他们两三年的净利润了。 曹卫东点头：“是的，我这还是往少了说，有可能更贵。” 在这个年代，一辆解放卡车的售价都在一万多，更遑论是市面上还没有的沼气发电机了。 秦友良听曹卫东解释完，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 曹卫东安慰道：“其实你也该庆幸，这时候粮食值钱，一个是有市无价，一个是有价无市，你用粮食来兑换应该可以谈成的。” “不过我作为沼气发电机的创造者，有几个条件需要你答应。” 第122章 终于有房子了 四合院：采购员的悠闲生活第122章终于有房子了 秦友良身体坐正，态度恭敬。 “您说。” “我希望可以用生产队的名义成立沼气公司，由我挂职担任厂长。” 曹卫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在为连环任务的后续发展提前铺路。 秦友良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回头就找公社干部申请，不过沼气公司要按照多少工人的规模扩招？” 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您也知道，我们生产队底子还很薄，如果职工人数太多，恐怕承担不起。” 曹卫东表示理解。 “先把队办企业申请下来就行，需要职工就临时招募，采用半工半农制度，农忙时务农，农闲时务工，两不耽误。” “至于职工人数......我估计前期不会超过十个。” 亲友亮松了口气。 这很好解决。 两人达成共识后，曹卫东安排秦友良等人去招待所休息，晚上接他们吃饭。 接着他返回办公室，把徐爱国叫了过来，让他给机械厂的卢元亮打个电话，通知晚上在小酒馆见面。 徐爱国用纸笔记下来。 他刚准备出门，却被曹卫东喊住。 徐爱国一愣。 “还有事情吗？” 曹卫东澹澹笑了笑。 “还有一件小事，需要你配合。” ....... 林元龙美滋滋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嘴里叼着烟，侧耳倾听楼道里的呵斥声。 老严端着茶缸走过来，有些纳闷的说道：“主任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和徐爱国关系很好吗？这都骂了十多分钟了，还没有结束。” 林元龙耸了耸肩，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那谁知道呢，可能工作上犯错误了吧。” 但在心里，他知道是自己挑拨离间发挥了作用。 终于，呵斥声停下来，接着是房门开合的声音。 “林元龙，林元龙！” 林元龙一个激灵从位置上站起来，笑着对老严说道：“你看主任叫我们，我过去一下。” 他走出办公室，刚好与徐爱国相错而过。 徐爱国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三号办公室。 林元龙嗤笑，满是艳羡的看了眼那间办公室，酸熘熘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早晚也是我的。” 进了主任办公室，曹卫东随手扔了包大前门给林元龙。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咱们后勤部职工的精神建设出现了严重错误，你以后就帮我看紧了，有什么事情即使向我汇报，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元龙身体站的笔挺，激动的说道：“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嗯，去忙吧。” 曹卫东挥了挥手，示意林元龙离去。 接着他就着坐在暖炉旁边，摩挲着下巴，思索着怎么利用林元龙，给罗有富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李厂长秘书笑呵呵的推门进来。 “曹主任，李厂长让我叫您过去，有好事。” 曹卫东愣了一下。 “什么好事儿？” 秘书笑道：“还是让李厂长亲口跟你说吧。” 曹卫东跟在秘书身后，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 “同志，是不是跟野味有关？” 秘书有些惊异的看了曹卫东一眼，点了点头。 曹卫东心中喜不自禁。 当时李厂长安排他采购野味，并且承诺如果能完成采购量，就为他分配房产，看来应该是达成采购量了。 进了李厂长办公室，曹卫东坐在沙发上，一脸乖巧，等待李厂长说话。 李厂长看曹卫东的表情，立刻就笑了。 “我就知道你已经猜到了，这是我承诺你的房产，你过来看看。” 野味采购等于是李厂长和曹卫东共同的生意，利益一致，并且曹卫东还提供了白色小蜡丸这种神药。 因此，李厂长对曹卫东的事情也很上心。 他拿出一份地图。 用笔在地图上勾画了一个圈。 曹卫东立刻凑了过去。 这是他现在居住大杂院。 大杂院里左四右三，总共七间倒座房，都被囊括在内。 曹卫东激动的说道：“这七间倒座房都给我？” 李厂长笑道：“我跟街道办把这七间倒座房都要过来了，但你还需要再交150块钱，当然，你要是觉得这笔钱太多，也可以只要其中几座。” 曹卫东干脆的说道：“不用，都给我吧，这钱我掏了。” 李厂长从旁边拿起一封介绍信，对曹卫东说道：“你拿着它去找你们的街道办，我已经打好招呼了，直接交钱就行。” “还有，再过十天就是咱们轧钢厂年度优秀工人评选颁奖典礼，因你勇抓敌特的英雄事迹，已经提前内定了这份荣誉，记得这几天准备一下，到时候要发言的。” 曹卫东笑了。 “这还真是双喜临门，厂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起身告辞，临走前双手在桌子上扣了扣，再展开时，桌上已经多了一份白色小蜡丸。 李厂长笑的眉眼都快合不拢了。 “行了，你去准备吧，我就不留你了。” 曹卫东嘿嘿笑道：“李厂长，我还想跟您打听一件事，保卫处的主任张成化是什么样的人？” 李厂长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有些头疼。 “一个油盐不进的老古董。” 他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张主任也算是咱们轧钢厂第一批老主任了，做事认真负责，就是有点太死板了，有时候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要不是他想退休了，开始放权，张海明他们根本不可能偷卖倒卖工厂资源。” 接着李厂长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曹卫东：“怎么，你想认识他？” 曹卫东敷衍着说道：“没有，就是有点好奇。” 李厂长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得找马主任，听说他和张成化是一个战壕的队友，两个人关系很好。” 曹卫东听了，眼前一亮。 ....... 曹卫东从行政办公楼走出来，发现外面一片热闹，很多职工家属们也跑过来了。 他拉住一个过路的小年轻问道：“同志，这是怎么了？” 小年轻不耐烦的挣脱曹卫东的手：“单位允许采购野味了，就在厂小食堂前面，你别拉着我，我着急过去。” 以前他们只能在大食堂吃到，属于特供，但每人只限打一份。 好些职工不舍得吃，就自己带干粮，把打来的饭拿回去让孩子吃。 现在好不容易厂领导放开野味供应了，他自然急得不得了，打算买只野味回家分分。 第123章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曹卫东跟着去了趟小食堂。 到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有多热闹。 只见小食堂门前的空地上铺了十多米的草席，野猪、野鸡、兔子等等野味分门别类的堆放着。 旁边另起一张桌，负责登记职员信息，发放轧钢厂自制的野味票。 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卫处干事拿着大喇叭喊道。 “今天只售卖一千斤野味，轧钢厂正式职工可以领一张野味票，凭野味票购买一只小形野味或者两斤野猪肉……先到先得，卖完为止！” 听到这话，职工们顿时沸腾起来，簇拥着上前挑选野味。 由于提前下发过通知，有些职工家属们担心自家的没有经验，也特意赶过来帮忙挑选。 一时间人山人海，气氛热烈的仿佛过年一样。 何雨柱见机，带着一众厨师提供了加工服务。 每只野味给两毛钱，厨师们现场处理，帮你煮熟卤好，直接可以带回家食用。 这项服务对单身汉就很友好。 不少买到野味的职工凑过去咨询口味。 曹卫东也领了一张野味票，选购了一只野兔。 正好给晚上的酒局填个肉菜。 他拿着野兔找到厨师，就看到何雨柱正用刀在半截猪腿上来回比划，嘴里滴滴咕咕着说着什么。 他好奇的凑了过去。 刚好许大茂也欠欠的走过来，手里拎着野鸡，大大咧咧的说道：“傻柱，给我把这只野鸡处理了。”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 “钱你收回去吧，你的单子我一概不接。” 许大茂急了。 “凭啥？老子也掏钱了，掏钱了就是大爷。” 何雨柱切了一声：“就凭老子是厨师长，有本事你咬我啊？” 许大茂这时也看到曹卫东，可怜巴巴的说道：“曹主任，你是厂领导，你可要帮我评评理，何雨柱他欺负我。” 何雨柱眼皮一翻。 “许大茂，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我咋欺负你了？”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曹卫东笑呵呵的从许大茂手里接过野鸡，一起递给何雨柱：“一起帮着处理了吧，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看在娄晓娥的面子上，他觉得帮许大茂一次也无可厚非，反正拿回去也是娄晓娥吃。 何雨柱接过两只野味，随手撕下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重新递给许大茂。 “大茂，我可是卖曹主任一个面子，滚那边交钱去，四毛钱。” 许大茂急道：“凭啥我是四毛钱，别人不都是两毛钱吗？” 何雨柱不耐烦的说道：“那你还要不要做了？” 许大茂被何雨柱搞的没脾气，骂骂咧咧的交钱去了。 曹卫东说道：“我的多少钱？” 何雨柱眼睛眨了眨，小声说道：“许大茂不是替您交了吗？您等着出炉就得了。” 曹卫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还真是好人有好报。 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一阵喧闹声。 原来今天发放的一千多斤野味都卖完了，还有很多职工没有卖到，于是就吵嚷起来，希望再拿出一批野味出来。 办公室的一个主管走出来，对这些职工们说道：“这是李厂长和杨厂长两位厂长给大家搞来的福利，但数量有限，今天的卖完了，下一批野味三天后到。” “没有领野味票的赶紧领票，购买野味必须搭配野味票。” “还有，每个职工仅限购买一次，不可重复购买。” 买上野味的美滋滋回去了，后来的职工们领了野味票，他们仍不舍得离开，就围在小食堂外面，闻着里面飘出来的肉味。 远处，杨厂长听到喇叭声，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 晚上的酒局如约而至。 小酒馆内，曹卫东点了两荤两素，又跟徐慧真要了个空盘子，里面摆着卤好的野兔。 卢元亮和秦友良他们对着一桌子菜只流口水。 曹卫东首先为双方介绍。 “卢工，这位是秦友良队长，秦家沟生产队的队长，旁边是生产队的社员......” 卢元亮连忙起身。 “原来是秦队长，我是新京机械厂的卢元亮，咱们年岁差不多，你叫我老卢就行。” 秦友良也客气的应道：“我还是叫你卢工吧，你是知识分子，可跟我们这些老农民不一样。” 卢元亮摆了摆手：“怎么不一样，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了华夏建设而努力嘛。” 这时徐慧真托着一斤散白走过来。 闻到酒味，这些人眼睛都直了。 曹卫东笑了笑，接过酒壶，给几人满上，然后具杯敬酒。 “今天我做东，请几位聚一聚，咱们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酒桌上的几人明显放开了，埋头大吃，丝毫不顾忌形象。 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时候好多人都吃不饱肚子呢，更不要说下馆子了。 酒足饭饱。 几人都有些微醺了。 曹卫东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绘制的0.5版本沼气发电机。 卢元亮眼睛当场就看直了，将酒杯放在旁边，接过图稿研究起来。 “真是天才，内燃机还能做成这样的.......不可思议。” 半晌之后，他将图纸放下，感叹道：“小曹，这是你设计出来的？” 曹卫东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点了点头。 卢元亮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才感慨的说道：“真是了不得啊，后生可畏。” 秦友良看不懂，他焦急的问道：“卢工，这东西可以造出来不？” 卢元亮沉吟片刻，说道：“能造出来，不过有些部件需要单独铸造，价格恐怕不便宜，而且维修起来也麻烦。” 秦友良心中一定。 接着他想到曹卫东的提点，于是提出用粮食和野味交换内燃机。 卢元亮一时间颇有些心动。 他是一名技术工种，8级的工程师，一个月工资115元。 但这年头没有票，就算有钱也没用。 因此与其收钱，用粮食换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卢元亮压低声音问道：“多少钱？” 秦友良在心里估算着价格。 虽然曹卫东说了，一台沼气发电机估计在两千块钱左右，但自然不可能用两千块钱的粮食来兑换，必须慢慢试探。 所以说老农民还是有智慧的。 他试探着问道：“10斤野味，100斤粗粮？” 卢元亮差点把桌子翻了。 他不悦的说道：“秦队长，你出的太少了，我做不了。” 秦友良笑呵呵的说道：“买卖嘛，总是谈出来的，要不我再加点？” 曹卫东看着这两人讨价还价，突然身侧传来一股香风。 他鼻子嗅了嗅，就知道是谁来了。 第124章 点亮一抹曙光 陈雪茹带着她招牌似的香味，贴在曹卫东身边坐下，似笑非笑的说道。 “曹先生真是一个大忙人，好久不见了，也不知道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话语中带着一股酸味。 曹卫东讪讪的说道：“陈老板，这几天有点忙，所以没来。” 陈雪茹赌气似的说道：“忙到照顾我生意的时间都没有，曹先生怕不是谈其他生意了吧。” 哐！ 酒杯落地的声音。 陈雪茹这幅小女人姿态，看呆了不少小酒馆里的酒客。 “我错了，我今天自罚三杯。” 曹卫东知道这时候不能解释，他也不墨迹，直接举杯，表示愿意自罚三杯。 陈雪茹神色见缓。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不过两人刚好没多久，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却突然好几天没有见面，任谁心里都要生出一些埋怨情绪的。 眼前曹卫东喝了两杯酒，还打算喝第三杯，陈雪茹就有些心疼的想要制止。 归根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卢元亮这时忍不住说道：“陈老板，你是不知道，曹工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大事。” 曹卫东连连摆手。 “卢工，都是小事，没必要说出来。” “怎么能不说出来？” 卢元亮喝了酒，脑袋蒙蒙的，一心想为曹卫东打抱不平。 “市委领导们交给京鸿汽修厂研制研发国产样车的任务，可惜在研制过程中出了问题，生产的样车无法行驶，以至于市委领导要撤销京鸿研制样车的资格。” “这时候曹工挺身而出，不但设计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轿车模型，还和市委领导据理力争，帮助京鸿汽修厂重新拿下生产国产轿车的任务。” 听到卢元亮的这番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轿车……” 陈雪茹在毛熊经商时见过轿车。 但是在她浅薄的观念中，轿车是发达国家独有的标志，她从未想过华夏也能研制轿车。 但是现在，卢元亮却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华夏不但开始研制轿车了，而且研制轿车的这个男人就在自己身边。 一时间，陈雪茹感到了浓烈的自豪，看向曹卫东的目光中充满了仰慕和爱意。 秦友良等人也被这一番话给震撼到了。 嘴巴张开，久久无法合拢。 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公社书记了。 市委的领导...... 怕是顶上好几个公社书记吧？ 当然，如果秦友良如果那位领导的级别，恐怕会更吃惊的。 曹卫东笑了笑，第三次举起酒杯。 “这些都是虚名而已，汽车还没有落地呢，说这些都还太早了，来来来，咱们还是喝酒吧。” 陈雪茹有些动情，举起酒杯说道：“曹先生，我陪你走一个。” 接下来，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曹卫东身边，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陈雪茹的事情只是一段小插曲，并未影响谈判的进度。 在秦友良钝刀割肉一般的谈判中，双方最终达成了共识，以三百斤野味，三百斤粮食、农副、鸡蛋的价格兑换一台定制的沼气发电机。 双方都觉得赚了。 卢元亮珍之有珍的将设计稿件放在背包里，问道：“曹工，你设计的沼气发电机有没有名字。” “名字？” 曹卫东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连环任务，于是笑道： “这台沼气发电机的名字叫做星火。” “我希望它可以像星星之火一样，为广褒的农村大地带去一丝文明的曙光。” 星火沼气发电机效率并不高。 而且经过曹卫东减配式修改后，搭载8-10头生猪的小型养猪场，也许只能满足一户人家一年的用电量。 但它带来的意义却不一般。 电是现代文明的血液。 虽然一台沼气发电机还谈不上正式的通电，甚至不能满足每户一盏电灯，但这也算为农村带来一束文明的曙光。 卢元亮连连感叹。 “真是好名字啊。” “设计稿件我看了，基本就相当于一本从零开始制造沼气发电机的指南，制造方面没有难度，按照我的预期，估计要半个月的时间。” “秦队长，我们制造好发电机后，你把物资直接送到我们机械厂就可以。” 谈判结束，曹卫东又拿出几张澡堂票，安排秦友良和卢元亮他们去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 其实曹卫东也想好好泡一泡，搓个澡。 可惜他要应付某个磨人的小妖精...... 见外人终于走了，陈雪茹终于不再按捺本性，一把抱住曹卫东，委屈巴巴的说道：“你个死鬼，一连好几天都不来找人家，人家担心死了。” 曹卫东手环住陈雪茹，轻声说道：“回你的铺子再说，今天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陈雪茹脸颊上飞起一团红云，怯生生的应道：“好的。” 就在这时，曹卫东突然顿住了。 系统提示突然出现。 【叮，京鸿汽修厂完成样车主体框架制造，当前样车制造进度条55%。】 曹卫东大喜。 等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样车框架完成制造的好消息了。 剩下的就是各个组件适配化改造、磨合测试、线路安装等等。 “发动机是轿车中最主要的部件，我要不要生产一款国有发动机呢？” 然而这个念头刚在他的脑中闪过，就被突如其来的香吻打断。 曹卫东叹了口气，将杂七杂八的思绪抛在脑后，开始认真应付眼前的陈雪茹....... 芙蓉帐暖，春宵千金！ ...... 照例在轧钢厂打了卡，跟李平安墨迹了几句后，曹卫东搭着敖六的卡车，去了京鸿汽修厂。 敖三远乐呵呵说道：“我们还想今天派人通知你呢，没想到你就已经来了，样车的主体框架已经铸造好了，就等着你来检查了。” “好，我看看。” 曹卫东通过系统提示，已经可以肯定样车框架质量没有问题，但他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并且进行性能测试。 “很好，没有问题，我们进行下一步的工序吧。” “敖工，把咱们厂对发动机有研究的工人都叫过来，咱们要成立一个小组。” 敖三远有些懵。 “成立一个小组？准备做什么？” 曹卫东笑道：“研发属于咱们自己的发动机。” 第125章 快就一定好吗？ “这很难，我不建议这么做。” 说话的是邓东明。 “我认为应该采用上次的策略，在伏尔加汽车的原有基础上进行适配性改造，这样可以更快的完成任务。” 曹卫东摇了摇头。 “汽车本身是一个高强度的复杂系统，是多系统共同作用下运行的机械产物，通过适配化改造来生产所谓的国产车，在我看来只是抖机灵的行为。” “你难道忘了老红星样车的失败教训了吗？” “换个壳子，其余的零部件还是通过适配性改造，我们最终生产出来的还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 “就算侥幸生产出成车，列装后也一定会出现各种问题，到时候怕是我们自己的工程师都不会维修。” “现在我们手上有伏尔加车的全套图纸，我认为应该从发动机着手，吃透它的制造技术，掌握设计原理，并基于此推陈出新，进行自己的国产发动机研制。” 邓东明沉默了。 他承认曹卫东说的话有道理，但还是反驳道：“组织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进行技术的突破。” 曹卫东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你说是组织给你们的时间太短，还是自己给自己的时间太短了呢？” “当然是组织安排的时间……” 邓东明想都没有想，一句话脱口而出，可紧接着他突然怔住了。 是啊，组织好像没有指定样车交付日期，可为什么他会有时间越快越好的惯性思想呢？ 不单单是他，原本听他们辩论的敖三远，脸上笑容也僵住了。 他也意识到同样的问题。 似乎...... 是自己太着急了？ 曹卫东笑道：“和匆忙做出样品相比，我们更应该打磨技术。” 其实，在经历过激进年代洗礼后，京鸿汽修厂，乃至绝大多数国有工厂，普遍都有“速度至上”“快速试制”的错误思想。 这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新华夏百废俱兴，且敌对势力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快。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但在某些领域，确实是欲速则不达的。 汽车制造业就是这样。 在曹卫东看来，想要制造出合格的国产轿车，必须打破原有的思想顽疾，彻底整顿产品质量，重视基础工作，完善工艺纪律，保证无故障交付活动。 敖三远叹了口气。 “想不到我活了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年轻看的通透，真是后生可畏啊。” “你想怎么干，有没有具体的方案？” “有。” 曹卫东说道：“首先我们要组织一支研发者小组，集中优势力量，发挥工程师的作用，集中精力突破了发动机制造技术的关键。” “其次，其余人要对汽修厂内的设计资料、工艺程规进行校核，对机床设备、零部件进行检修。” “最后，我们应该与参与样车试制的兄弟单位们沟通，邀请他们共同参加发动机研发。” 这时候还没有专利保护意识，只要该技术对新华夏发展有好处，其他工厂就可以无偿使用。 既然这样，曹卫东索性放开人员限制，尽可能的聚集优质人才，加快研发进度。 敖三远拍板。 “好，你等着，我去跟厂长商量一下。” 很快，敖三远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神色振奋：“厂长答应我们的请求了，我这就去跟兄弟单位联系。” 临近中午，敖三远终于完成了前期沟通工作。 接着他当众宣布，红星样车制造的项目，项目目标从完成单台国产轿车的试制，改为完成试制，并且研发一款属于华夏的国产车发动机。 与原目标比起来，这个目标的难度上升了不少。 虽然核心的“试制”目标没有改变，但从“适配化”伏尔加发动机到“研发”国产发动机，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花费的时间也将大大增加。 但参与研发的工程师们却没有丝毫气馁，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很快，经过众人推举，以邓东明为研发组长，囊括了三十多个工程师的发动机研发小队成立了。 此时曹卫东才知道，邓东明有过留学经历，并且对发动机研制方面颇有建树。 曹卫东拍了拍邓东明的肩膀，顺手激活技术壁垒突破卡。 “邓工，祝你好运。” “也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发挥所长。” 邓东明激动的手指都在轻微颤抖，眼睛中放射的亢奋的神采。 能主持这样一支研发团队，他也很开心。 敖三远走过来。 “老伙计，今天起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跟着你混了。” 郑东明大手一挥。 “那行，把咱们组员们都召集过来，现在开始工作，我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现在？” 敖三远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 “果然还是熟悉的风格，小伙子们，大家都动起来......” 瞬间，京鸿汽修厂就宛如一台告诉行驶的列车，快速运转起来。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 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离开京鸿汽修厂后，曹卫东找了家面馆吃了顿特色炸酱面，然后决定去趟红星小学，打算看看安文耀的进度。 思绪开始飘扬，回到那天在干部大院和安部长的谈话。 “原来安文耀是安部长的幼子，难怪知青说调回来就调回来，确实是有背景的。” “这位安部长如果我没有记错，也受到了冲击，但是挺了过来，并且还被委以重任.......” “只能说前途可期，不可限量啊。” “不过安部长交代的事情有点难办啊。” 曹卫东觉得有些为难。 他思来想去，决定顺其自然，不为这件事烦恼。 走进红星小学，安文耀对着空荡荡的班级练习，脸上带着自信的神采。 “不错，你已经算是出师了。” 曹卫东鼓掌。 安文耀这是才注意到曹卫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可是有时候我还会觉得紧张。” 曹卫东摆了摆手：“紧张是人的基本情绪，紧张情绪是正常的，不用过分担心。” 安慰了几句，曹卫东旁敲侧击的问道：“小安，我还从没有和你认真聊过，你的理想是什么？” 第126章 放弃任务 安文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只想逃离父亲给我规划好的道路.......” 接着，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安文耀刚说了开头，曹卫东就已经自动脑补出后面的剧情了。 总结下来，无非就是那三个老掉牙的词汇。 “叛逆。” “逃离。” “成长。” 经典的好来坞式剧情。 泛善可陈，毫无新意。 当然，或许随着剧情推进，还会增加另外一个主题。 和解！ 人家毕竟是父子，怎么可能一直闹矛盾？ 曹卫东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么现在呢？” “你当过知青了，也当过扫盲教员，现在又是教师，如果再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会做什么选择？” “老师。” 安文耀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是一个伟大的职业，教书育人，桃李天下，我很喜欢。” “你有没有想过，老师可能很辛苦？” 安文耀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老师可能被家长误解，受到别人指责？” 安文耀再次点头。 “那你还要继续？” “是的。” 说这话的时候，安文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采。 曹卫东忽然笑了。 他拍了拍安文耀的肩膀。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离开红星小学时，曹卫东心中已经有了答桉。 打开系统虚拟屏。 【叮，您触发选择任务：安文耀的未来（临时）。】 【任务要求：劝说安文耀放弃教师职业，走上安排好的人生道路。】 【任务奖励：安部长好感度+50，购物点+200，安部长的请求*1，万界商城购物权限卡*1。】 【注意：本任务一旦完成，安文耀发布的“教师考核”任务自动判定失败。】 “啧啧，向安部长提出一个请求的机会，还有万界商城购物权限卡，我真的都想要，只可惜.......” 曹卫东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任务。 看着系统虚拟屏上任务变灰，消散，曹卫东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惜我是一个遵守原则的人，希望这次选择不会后悔吧......” 或许是因为心疼。 又或许只是单纯的累了。 曹卫东回到轧钢厂后，整个人呈“太”字摊在火炉旁，什么都不去想，静静的享受当下的宁静。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班的时间。 他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了口气。 “真是舒服，好像这么一直躺下去，可惜还不是休息的时......” 为了应对罗有富的报复，他还要进行最后的准备。 曹卫东召唤出万界商城，兑换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白切鸡，一份下酒的花生米，分门别类用铝制饭盒装起来。 接着他又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瓶茅台，放在行军包里。 将行军包挎在肩上，推着自行车，朝马学武家里走去。 停在院门前，曹卫东上前扣动门环。 开门的是田秀英。 曹卫东乖巧的说道：“田姨，我来看您了，对了，马叔在吗？” 田秀英笑的眉眼都快弯成一条线了，连忙说道：“在呢，在屋里听收音机呢，快进来。” 走进客厅，马学武正半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听沙家浜，突然见曹卫东进来，不由愣了一下：“臭小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曹卫东笑道：“上次说好要请您老喝酒的，今天我来应约了。” 说着他从行军包里掏出茅台，跟着又拿出几个铝制饭盒。 “您看我连下酒菜都备好了，有没有诚意？” 马学武惊喜的站起来：“嚯，还是茅台呢，这可是好酒啊，今天咱们不但要喝，而且还要喝好，不醉不归。” 他也没有客气，掀起饭盒盖，又吃了一惊。 “红烧肉、白切鸡，还有花生米！” “我单知道你们这些跑采购的有油水，没想到油水这么足，你小子一百斤的体重，怕是能熬出来九十斤的油水吧。” 曹卫东感到有些好笑。 “那剩下的十斤呢？” 马学武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剩下十斤全是心眼。” 他眼睛如电，彷佛已经看透了曹卫东此行的目的。 曹卫东讪讪的笑了笑。 “瞧您这话说得，我就是专程过来表示感谢的。” 马学武呵呵一笑，张罗着老伴把菜端去热一热。 “老伴，咱们两个今天一定要吃穷小曹，这家伙贼有钱。” 田秀英嗔怒。 “你个老不正经的，瞎说什么，快点来厨房打下手。” “好嘞，来了您嘞。” 马学武秒怂。 ....... 田秀英今天真是开心了，她又炒了两个菜，甚至陪着喝了小半杯白酒。 马学武也喝多了。 他拉着拉着曹卫东缅怀过去，讲述自己战争的经历，几个孩子的情况，以及他们的现状。 在轧钢厂里，马学武是威严的老主任，但此时此刻，也不过是可怜的失独老人。 曹卫东也喝了点酒，脑袋一热，就提出要认干亲。 马学武的几个儿子都为了保护国家牺牲了，这是烈士家属，并且在厂子里对自己多方照顾，而自己又没有负担，足以照顾两位老人，为他们养老送终。 一听这话，马学武激动坏了，又满上一杯酒。 “行，那咱们喝了这杯酒，就算礼成了，按照规矩你得改口叫干爹。” 曹卫东跟了一杯，改口喊了声干爹，又朝田秀英喊了一声干娘。 “诶，好孩子。” 田秀英立刻就眼眶湿润了。 一顿饭吃宾主尽欢。 到了最后，马学武都已经喝的人都有点迷湖了。 曹卫东觉得不能再喝了，他让干娘沏了点茶，喂马学武喝了几口，然后说起自己来的目标。 “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马学武喝了口茶，醉醺醺的说道：“想认识老张头？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带你去找老张头，你是我马学武的儿子，老张头肯定会照顾的。” 曹卫东腼腆的笑道：“还是干爹有门路，其实我和保卫处的副主任罗有富有点小过结，我也是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所以找您请托。” 此时此刻，他彷佛全然忘了是自己先动手，把罗有富两只手给敲断的。 走的时候，田秀英塞给曹卫东五张大黑拾，以及一张收音机票。 曹卫东推辞不下，拿着钱票走了。 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田秀英，曹卫东深吸了口气，踏步走入黑暗中。 第127章 随身空间也可以升级？ 第二天。 马学武拉着曹卫东出了红星轧钢厂，直奔家属楼。 曹卫东有些疑惑。 “干爹，咱们不是去找张主任嘛，刚路过保卫大楼怎么不进去。” 马学武回道：“你张伯伯老毛病又犯了，今天在家里休息，咱们直接去他家。” 熟门熟路的，马学武带着曹卫东进了家属区的干部大楼。 张成化生活情况比马学武好了不少，两个儿子都已经结婚自己住了，小女儿嫁到外地，平时就老两口自己生活，日子过得倒也清静。 推开房门。 曹卫东终于见到了这位保卫处最富传奇色彩的老主任。 在其他职工口中，张成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古董，可见了真人才明白什么叫以讹传讹。 张成化长的矮矮胖胖，有点灌篮高手中安西教练的感觉，脸上总挂着笑，看上去一团和气。 不过他似乎腿脚有问题。 应该类似于风湿。 就算在家里，也只能坐在轮椅上移动。 见客人是马学武，张成化满是惊喜。 “老马，怎么这时候找我了？快来陪我下下棋，这两天我快闲出鸟了。” 马学武对此颇为不屑。 “我才不跟你下呢，你这个臭棋篓子总是悔棋，每次下完都让我生一肚子气。” 张成化脸当场就耷拉了下来。 “说的好像你没有悔过棋一样，就前天晚上，你忘了......” “明明是你先悔棋的......” 接着，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张成化的老婆端着一盘水果过来，示意曹卫东坐下。 “这两个老家伙多少年了都这样，见面就吵架，倒是让你见笑了。” “小同志，你也是咱们轧钢厂的职工吗？” 曹卫东礼貌的说道：“我叫曹卫东，轧钢厂后勤部副主任。” 老婆婆点了点头：“这么年轻就是干部了，真是了不起。” 这时马学武也不吵架了，他骄傲的指着曹卫东介绍道。 “老张，今天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是有正经事情的，我隆重跟你介绍，这位叫做曹卫东，是我认的干儿子。” 张成化眼前一亮。 “小伙子看起来就很精神，还是干部，真是大有前途啊，暧莹，中午做点好吃的，备上酒，我要跟老马喝两杯。” 马学武连忙说道：“酒就不喝了，今天我们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说。” 接着他把曹卫东的请托说了出来。 曹卫东姿态放的很低。 “我和罗主任之间就是一些小矛盾，想请您帮着说和，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厂里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张成化一听，觉得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于是拍着胸脯保证。 “你既然叫我叔叔，这件事我肯定帮你解决，回家等着吧，过两天我坐庄，把罗有富那小子叫过来，咱们一起喝点。” 他虽然准备退休了，但在厂里威望还在，料想罗有富不会驳他面子。 曹卫东感激的从行军包里出一盒烟丝。 “那就拜托您了，听说您就好抽烟丝，这是我下乡的时候收来的手作烟丝，您留着尝尝。” “今天我还要下乡，到时候再给您多带几盒。” 张成化眼前一亮。 他伸手接过盒子，打开包装，观其形，嗅其味，一时间爱不释手。 “不愧是搞采购的，你还真是送到我心里去了.......” “老马，你这个干儿子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啊。” 马学武听了，脸上不由露出喜色。 曹卫东也笑了。 一张针对罗有富的陷阱已经布置好。 接下来，就是等待罗有富自投罗网了。 …… “曹老师，您帮我们看看，这个沼气池怎么样了，能不能使用？” 秦家沟生产队里，秦友良带着几名社员作陪，带着曹卫东参观新建成的沼气池。 陪着曹卫东一起来的还有林元龙。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沼气池，无聊的发紧，一双眼睛贼熘熘乱转，在周围女社员的身上转来转去。 曹卫东检查沼气池。 这个沼气池有些像一个大号的水壶。 一端是进料口，连着猪圈，另一端是出料口，生产的残渣可用来做当化肥，最中间的主体则是发酵间。 发酵间的正上方连着一根长长的管子。 发酵产生的沼气顺着这根管子出来，后期连上沼气发电机，经过燃烧做功产生电能。 曹卫东找来容器，收集了一些沼气后点燃。 熊熊火焰立刻燃烧起来。 这一刻，整个秦家沟生产队的社员们都沸腾了起来。 以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第一环任务“沼气池”圆满完成，您获得购物点+150，天赋：团队领袖（稀有），激活第二环任务：沼气发电。】 【任务名称：沼气发电。】 【任务内容：设计并生产一台沼气发电机，使沼气池可以稳定供电24小时以上。】 【基础奖励：购物点+500，随身空间进化卡*1，完成可触发第三环任务。】 随身空间进化卡？ 曹卫东迫不及待的点击查看，这才发现，原来随身空间也可以进行对应的升级。 只不过任务尚未完成，使用条件以及效果均是未知的。 接着曹卫东顺手查看了“团队领袖”的天赋。 这是自动生效的。 【团队领袖（稀有级）】 【效果：你带领的团队，工作效率增加10%。】 “还算不错。” 曹卫东招了招手，把秦友良叫过来：“沼气池基本上是成了，只不过现在是冬天，天冷，产气少，平时要做好保温工作，还有就是需要定期清料，以及防止泄露......” 曹卫东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秦友良一一记下。 忙完了这些，曹卫东就准备休息了。 他让秦友良给林元龙安排了一个房间住下，接着把林元龙叫过来叮嘱道：“咱们明天上午回去，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在村里跑跑采购。” 林元龙点头：“主任，这些事情我晓得，您放心。” 和曹卫东分开之后，林元龙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走，忽然看到旁边枯树下面坐着几个小年轻，正小声议论着什么，隐隐听着，似乎是在数落曹卫东的不是。 林元龙眼前一亮，凑了过去。 第128章 枪在手，跟我走！ 这帮人在看到林元龙靠近后，纷纷警惕起来，闭嘴不言。 林元龙惯会见风使舵，散了一圈烟，又跟着骂了几句曹卫东，很快就融了进去。 听这些人的吐槽，林元龙暗自嗤笑。 都说秦家沟生产队是曹卫东的基本盘，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表面繁华，实际上社员们都不待见曹卫东。 这时其中一个叫做秦向阳的小年轻说话了。 “姓曹那小子最不是东西，他每次来咱们村，都从我们这里讹走很多东西，这要是落在我手里，非给他一个好看不可。” 同伴连忙拉了拉他。 “这话怎么能乱说，还有外人在。” 秦向阳哼了一声。 “他作风不正就不许人说了？我跟你们说，他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呢。”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他还投机倒把呢！” 林元龙的眼睛亮了。 “兄弟，咱们仔细聊聊呗？” 秦向阳却突然警惕起来，捂着嘴拒绝道：“这可不行，我要是说了，队长肯定要收拾我的。” 林元龙又塞了一包烟过去。 秦向阳终于屈服了，拉着林元龙小声说道：“我亲眼看到过，姓曹那小子从城里带铜锭让队长帮他倒卖，持续好长时间了。” 林元龙心中一动，随口问道：“什么颜色的铜锭？” “好像是紫色的。” “紫色的？是紫铜！” 林元龙心脏砰砰直跳。 这可是极其珍贵的金属。 要是能抓住曹卫东倒买倒卖紫铜的证据，绝对是大功一件，不但能完成表弟的嘱托，他也会获得大量好处。 林元龙立刻开始追问细节。 秦向阳一一说了。 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且逻辑自洽，林元龙不由信了。 这时秦向阳看了看天色。 “队长这时候应该在公社食堂请曹卫东吃饭，我有一次撞见过，他们就在公社食堂里进行交易的，你可以去看看。” 林元龙感激的看了秦向阳一眼，接着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下一刻，他偷偷摸摸的找到了公社食堂。 周围空无一人。 林元龙围着公社食堂转了两圈，发现有一扇位置较高的窗户，下面刚好有一块垫脚用的势头。 他踩在石头上，扒着窗户向里面张望。 公社食堂里点着煤油灯，火苗摇曳，照亮了满满一桌的饭菜。 林云龙看的眼睛都直了。 喉咙上下涌动，狂咽口水。 “这个家伙太腐败了。” “你们吃香喝辣的，却只让我社员给我一碗杂粮湖湖？” “妈的！” 林元龙越想越气，对曹卫东多了几分忌恨心理。 他转动视线。 目光忽然凝固住。 桌旁边还有张小桌。 上面是堆的如小山般的紫铜，旁边还有一叠钞票。 实锤了。 确实是在倒卖紫铜。 这一刻，林元龙感觉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他连忙从石头上跳下来，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坐在床上，他的手都还在颤抖！ 这么多紫铜....... 胆子真是太大了！ 要是被发现了，绝对够吃好几颗花生米的。 可是下一刻，这种惊吓的情绪又被狂喜替代。 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啊！ 自己要是能举报成功，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或许还能凭借这份功劳上位，当个副主任玩玩？ 一时间，林元龙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眼中满是憧憬。 次日。 林元龙顶着黑眼圈，和曹卫东一起向村外走。 他注意到曹卫东还是背着军绿色行军包，行军包鼓鼓囊囊的，并且有棱有角，就像是里面装了不少砖头一样。 林元龙清晰的记得，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他凑了过去，装作不经意的伸手触碰行军包。 坚硬。 冰冷。 确定是紫铜无疑了。 曹卫东眉头一皱，一把拍开林元龙的手。 “你干什么？” 林元龙讪讪的笑了笑：“主任，您累吗，要不我帮您拎包吧？” 曹卫东把行军包往身后收了收。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主任，咱们直接回轧钢厂吗？” “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林元龙随口寒暄着，眼神却如冷腻的毒蛇，死死盯着破破烂烂的军绿色行军包。 ....... 轧钢厂。 保卫大楼中。 “主任，这事情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吃饭的事情等过两天吧，手腕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额.......摔得。” 送走了老主任，罗有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妈的，竟然是劝他和曹卫东和解的？ 断腕之仇难道就不报了？ 罗有富一阵气苦。 可偏偏他在张成化面前还发作不得。 总不能告诉张成化，自己手腕是被曹卫东打折的吧？ 真是越想越憋屈。 马彪见老主任走了之后，凑了过来，小声问道：“罗主任，您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罗有富脸色涨的通红，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先忍一忍吧，等我手腕养好了，再想办法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就在这时，林元龙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声说道：“表，表弟，有情报，有重大情报。” 马彪一愣，眉头皱起：“表哥，你怎么过来了，我们不是说要保持距离，不要让曹卫东发现吗？” 林元龙这时候总算喘匀了气，说道：“不是的，快点抓住曹卫东，我发现他倒买倒卖紫铜的证据了，现在那些紫铜和钱就在曹卫东背包里。” “一定要快！要是晚了，他说不定就转移了。” “紫铜？”马彪眼前一亮，随即有些犹豫的看向罗有富：“主任，您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罗有富看向林元龙，皱眉问道：“你就是林元龙？” 林元龙点头。 罗有富沉吟片刻，问道：“你确定曹卫东背包里有紫铜？” 林元龙激动的说道：“我确定，昨天晚上我亲眼看的，今天早上我还又确定了一遍。” 接着林元龙把他在秦家沟生产队的所见所闻重复了一遍。 罗有富脸上露出狞笑的表情。 “太棒了，曹卫东，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手脚也不老实，马彪，把兄弟们都叫上，咱们去找曹卫东的麻烦。” 马彪犹豫的问道：“主任，您刚才不是还说要等一等吗？” 罗有富咬牙切齿的说道：“时机不一样了，叫人！跟我走！” 第129章 陷阱 罗有富带着一帮保卫处的干事，在轧钢厂行政大楼前拦住曹卫东。 曹卫东眉头皱起：“罗主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罗有富先是看了眼行军包。 帆布材质的背包鼓鼓囊囊的，突出部位有棱有角，就像里面装了不少长方形物体一样。 他心中安定下来。 脸上也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曹主任，昨天没见你上班，难道又下乡了？” 曹卫东冷冷的回答：“怎么，难道我们后勤部的工作，也需要跟保卫处汇报了吗？” 罗有富笑道：“当然不用，但如果我认为这件事关系到轧钢厂的财产安全，就有权过问了。”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好吧，我昨天去秦家沟生产队了，今天刚回来。” 罗有富一挥手。 “就是你了，把人带回去，抓回去审问清楚。” “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要打击报复？” “你想多了，我这只是例行检查。” 保卫处干事们齐齐上前，想要控制住曹卫东。 曹卫东灵活的躲避开抓捕，后背贴在行政通知栏上，双手将行军包牢牢地护在胸口，大声呵斥道：“罗有富，你疯了？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路人。 曹卫东见状，立刻开始大声说道：“你当时和我竞争后勤部副主任的职务，最后你落选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不能这样打击报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骚乱进一步扩大。 “我打击报复？” 罗有富差点被气笑了。 打击报复？ 没错，他今天就是光明正大的打击报复来了！ 看着聚集的人群，他冷笑道：“我接到线人举报，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参与倒买倒卖紫铜的行动中，你是在搞投机倒把，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时候林元龙也走了出来。 “我是和曹卫东一起下乡的后勤部干事，我可以作证，那批倒卖的紫铜就在他的背包里。” 对上曹卫东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林元龙有恃无恐。 “曹主任，你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举报，我也是为了厂子好。” 保卫处的干事们这时候控制住曹卫东。 马彪顺手抢过行军包，拎了拎，对罗有富点了点头。 沉甸甸的，肯定有东西。 罗有富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刚想让马彪连人带包一起带走，人群中传来一声怒斥。 “住手，你们想要干什么？” 罗有富扭头看去，忍不住就是一阵头疼。 只见敖六在徐爱国的带领下挤进人群，身后还跟着一票司机。 他们推开保卫处干事，一脸蛮横的向里挤。 马彪掏出步枪。 “站住，再往前闯我就开枪了。” 敖六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开枪？行啊，有本事你就往这儿打，别客气。” 马彪狞笑着将步枪顶了过去。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局势一触即发。 曹卫东这时突然说道：“敖六，你不要冲动，我跟他们回去，但我有一个事情需要你帮我。” 罗有富眉头一挑。 “曹卫东，认清现状，你根本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曹卫东冷笑。 “罗有富，你污蔑我是投机倒把份子，但这是要讲证据的，你不是说铜锭在我背包里吗，我要求检查背包。” “但不能是你检查，一定要当着所有厂委领导的面检查背包，因为我担心你动手脚。” 罗有富怒道：“我是保卫处主任，怎么可能动手脚。” 实际上，他还真想过把人带回去，然后伪造证据。 只有曹卫东进了保卫处，他就有无数办法让曹卫东有来无回。 敖六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行军包，并且紧紧抱在怀里。 “卫东兄弟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厂委领导，不给他们做手脚的机会。” 说着敖六转身跑进行政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远远超过罗有富的预期，他只得让保卫处干事跟着，防止敖六提前打开行军包。 把曹卫东押进羁押室。 罗有富心神不宁，再次把林元龙喊过来确认。 林元龙拍着胸脯保证。 “您就放心吧，他背包里绝对有铜锭，我能摸出来的。” 罗有富终于放心了。 等了半个小时，厂长秘书通知他带着曹卫东去大会议室看会，罗有富押着曹卫东，带着几个保卫处干事进了会议室。 大会议室里气氛非常压抑。 杨、李两位厂长坐在主位，面色肃然，从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想法。 张成化也在。 他坐在轮椅上，不时对着马学武低声说话，脸上满是歉意。 看到罗有富进来后，他冷哼了一声，不悦的神色几乎溢于言表。 敖六则站在会议室角落。 死死抱着行军包，就是不松手。 杨厂长说道：“好了，人都已经到齐了，敖六，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吧。” 敖六梗着脖子说道：“你们确定不会偏袒罗有富？” “胡闹，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谁敢偏袒？快点拿出来。” 杨厂长有些不悦。 敖六这才走到会议室最中间，打开军绿色背包，当着所有人的面吧背包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里面是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红木匣子，方方正正的，外形虽然和铜锭差不多，但却完全不是一样的东西。 夹杂在红木匣子中间，还有一张清单。 “这根本不是紫铜。” “就是一些普通的红木匣子。” “包装还挺精美的。” 罗有富看到这些匣子，一下子就蒙了。 不是说紫铜吗？ 怎么只是一些红木匣子？ 这时敖六捡起其中的纸，对着念了起来。 “大力蜡丸五盒，带给李厂长和李主任。” “黄金手作烟丝三盒，带给张主任。” “高档护手霜，带给孟主任。” “.......” 这是一份清单，涉及到至少三分之二的厂领导。 罗有富脑袋轰的一下。 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被人下套了。 曹卫东联合林元龙，给自己设了一个陷阱。 可偏偏自己还傻傻的往里跳了。 怎么办？ 怎么办！ 罗有富浑身都在颤抖。 此时此刻，清单上出现过名字的厂领导脸色都不好看。 李厂长更是当先站了起来。 “罗主任真是太敬业了，你这是还兼着督查的差呢？带着枪，在行政楼下面肆无忌惮的抓人，你是抓曹卫东吗？我看你是冲我来的吧？” 罗有富哑口无言，连忙辩解道：“李厂长，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第130章 必须重罚，以儆效尤！ 误会？ 李厂长冷笑。 这时曹卫东走上前一步，言辞恳切的说道：“各位领导，我有些话想说。” 李厂长点头。 “嗯，你说吧。” 曹卫东叹了口气，有些委屈的说道： “众所周知，我是跑采购出身的，手里关系不少，所以总能买到比较稀奇的东西。” “我出于好心，帮同事们捎带一些小物件，这应该不违反厂规厂纪吧。” 厂委领导们纷纷点头。 尤其是李厂长、李平安、孟水，甚至张成化等人。 他们看向曹卫东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要知道曹卫东背包里的东西，可都是他们需要的啊。 曹卫东继续说道：“我这次只是普通的下乡，也跟李主任报备了，却出了意外，至于原因，我想大家应该有所耳闻。” “我和罗有富同时竞选后勤部副主任，罗有富落选了，没想到他一直记恨在心，这次更是嚣张的污蔑我投机倒把，想将我逮捕！” “我希望各位领导可以为我做主，还我一个青白。” 厂委领导们相互对视。 这件事需要严肃处理。 罗有富连忙看向杨厂长，哀求道： “杨厂长，曹卫东说的都是子虚乌有，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矛盾，这次我也是轻信了他人的举报，所以才抓人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杨厂长气的脸都扭曲了。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真是蠢货！ 但罗有富搞出来的这件事，还得他来善后。 想了想，杨厂长说道： “这次确实是罗有富错了，但他的出发点值得肯定，不如我们给罗有富一个批评教育，你们觉得呢？” 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呵呵！ 你想的可太简单的。 曹卫东布下这个局，自然不是简简单单给罗有富一个教训的。 他要让罗有富再也翻不了身。 而且曹卫东早就知道罗有富身后站着杨厂长，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背包里放花名册，就是为了将这些人拉下水，共同对抗杨厂长的。 想到这里，曹卫东再次说道： “我觉得这件事绝不能轻松放过，仅凭未经证实的举报就敢当众抓人，杨厂长，您不觉得这件事的影响有多恶劣吗？” “可这次就是误会，而且你没有受到实际损失。” “有损失就晚了啊！” 曹卫东言辞恳切。 “我希望诸位领导好好想想，如果我真的被保卫处带走了，并且我的背包被保卫处拿走，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随意污构我。” 杨厂长立刻否定：“这是不可能的。” 曹卫东冷笑：“您怎么保证不可能发生？” “这个.......” 杨厂长变的支支吾吾起来。 曹卫东继续说道：“保卫处今天可以因为一份莫须有的举报可以抓我，明天就可以抓在坐的各位！” “这是无法避免的。” “想要杜绝此类事情，必须严惩罗有富，以儆效尤！” 这是部门组织之间的猜忌链。 想要消除猜忌链，必须给保卫处戴上链子，将其彻底约束起来。 现在梯子已经搭好，就等李厂长等人出手了。 果然。 罗有富听出曹卫东话里的意思，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你放屁，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这次是被人蛊惑的。” 曹卫东澹澹的说道：“你怎么证明自己是蓄意的，还是被蛊惑的呢？” 罗有富顿时哑口无言。 这就跟小六被冤枉吃了两碗凉粉一样。 曹卫东也可以质疑罗有富。 李厂长这时咳嗽了两声，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认为曹卫东说得对，如果罗有富这样的行为不严惩，必定会导致更恶劣的影响。” 李平安紧接着站了起来。 “我附议。” 就连保卫处的张成化也说道：“我觉得确实应该规范保卫处的职责，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越来越多的厂委干部站了出来。 群情激奋。 杨厂长见此情形，暗暗叹了口气，知趣的保持沉默。 最终经过厂委干部们的投票表决，免去罗有富保卫处副主任的职务，在保卫处里给了一个虚职挂起来。 参与到这件事的马彪，职务由队长降职为普通队员。 林元龙则直接予以开除处理。 决议当场生效。 曹卫东拎着自己的行军包走出会议室。 路过罗有富时，他突然听到罗有富再说身后喊他的名字。 曹卫东回头。 罗有富死死盯着他，眼中带着怨毒。 “你不要得意，我迟早有一天再次起来的，到时候.......” 曹卫东拍了拍屁股，扬长而去。 连听完的兴致都没有。 罗有富在轧钢厂里彻底完了。 之所以保留了一个副职，不过是看在杨厂长的面子上，给罗有富最后一丝体面而已。 想要收拾罗有富，甚至都不需要他出手，只要跟张成化打声招呼就可以。 相信这位老主任很乐意清理保卫处内部的垃圾。 ....... 接下来就是人情往来了。 曹卫东将行军包中的礼物一一送出。 收割了一波好感度，还顺手完成了几小任务，可谓赚的盆满钵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就到了安文耀参加教师评选的日子。 这天安文耀一大早就找上门，希望曹卫东能参加教师考核，为自己加油打气。 考虑到对方身上还挂着门徒奖励，曹卫东只思考了极短的时间，就决定去一趟红星小学。 考核地点在红星小学阶梯教室。 五名新老师要在这里接受学校领导、资深老师们的审视，通过考核就可以成为小学教员。 没有丝毫意外，曹卫东在这里遇到了安部长，以及坐在他身旁的部长夫人。 安部长招了招手，示意曹卫东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看来你已经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曹卫东讪讪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只是尊重了安文耀自己的选择而已。” “嗯。” 安部长点了点头，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反而让曹卫东有些慌。 这时随着主持人登台，教师考核正式开始。 考核地点在红星小学阶梯教室里，五名新老师都有要登台演讲，接受学校领导的审视。 随着一名名老师登台，很快就轮到安文耀登台了。 第131章 安文耀的天赋 安文耀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扫过校长、教学主任、资深老师以及自己的父母。 最终定格在曹卫东身上。 曹卫东投过去一个加油的眼神。 安文耀点头回应。 接着，他大声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上语文课，请翻开课本的第24页，跟我一起朗读.......” 这一刻，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 岑主任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他赶紧将搪瓷杯子放下，翻出花名册确认。 “没有错，我给安文耀安排的明明是算术学科，可他怎么讲成语文了？” 岑主任一脸蛋疼。 连自己的演讲科目都能记混，这也太胡来了吧？ 这是要多紧张才能记错？ 岑主任将花名册递给校长。 “校长，这事您看要怎么处理？” 校长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花名册还给岑大可。 “你觉得安老师讲的怎么样？” 岑大可不知道校长的意思，只能含湖的说道：“就演讲来说确实挺不错，声音抑扬顿挫，语气中包含感情色彩。” “嗯。” 校长偷偷看了安部长一眼。 “我觉得是个好苗子，如果能留下，咱们就留下吧。” 岑大可沉默一瞬，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着。” 接着，他在花名册上勾了几笔，将安文耀名字后面的“算术”改为“语文”。 ....... 讲台下面。 安母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谁说咱们儿子必须当兵的，你看他现在表现的多好？” 安部长呵斥道：“这就算讲的好了？我跟你说，他想当好一名老师还差得远呢。” 但他的语气却变的柔和了不少。 曹卫东眼角余光扫过。 看到安部长唇角隐约勾勒出来的笑容时，心中一松，知道这次任务稳了。 果然，安文耀走下讲台后，岑大可当场宣布结果。 五名教师均通过考核，成为红星小学的教员。 系统提示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叮，您完成了安文耀发布的教师考核任务，获得购物点+50，安文耀好感度+30，门徒羁绊激活。】 【当前已有门徒：安文耀。】 曹卫东眼前一亮，立刻打开系统虚拟屏，查看系统提示。 只见系统虚拟屏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子菜单。 【门徒】 【安文耀】 【好感度：崇拜（固化）】 【技能】 【教学（中级）、演讲（中级）、综述（初级）.......】 【天赋】 【心想事成（大师级）】 【门徒羁绊】 【特性1：赤诚之心】 【特性2：快速学习】 【特性2：束修之礼】 曹卫东彻底酸了。 尤其是他看到安文耀的天赋后。 妈耶，心想事成这个天赋也太狗了，想什么来什么呗。 继续向下看。 曹卫东再次发出惊叹。 门徒羁绊真是太强大了。 门徒羁绊总共有三个特性。 特性1是赤诚之心。 好感直接max，门徒对老师绝对忠心，不存在背叛、出卖的可能性。 特性2是快速学习。 曹卫东可以向门徒开放技能库，让门徒学习自己的技能。 门徒与技能的契合度越高，学习速度就越快。 比如安文耀，他与教学类的技能契合度就很高。 此时如果传授安文耀口才、授课、扫盲类的技能，学习速度就会很快，甚至有可能在推陈出新，水平超过曹卫东。 但如果传授经商之类的技能，安文耀学习速度就很慢，甚至学无所成。 特性3是束修之礼。 所谓束修，就是学生送给老师的学费。 束修之礼，其实就是曹卫东可以在短时间内共享门徒的能力或者天赋。 比如“心想事成”这个天赋。 曹卫东就可以通过束修之礼这个特性共享过来，临时使用。 他忽然有些庆幸放弃安部长的任务了。 达成门徒羁绊的奖励可要比完成任务丰厚多了，而且这等于是经过系统认证的自己人。 随着安文耀和安部长的关系缓和，安文耀的关系脉络，四舍五入，基本上就等同于自己的了。 看着安文耀上台接收表彰，曹卫东笑了笑，走出红星小学。 时间还早，他又转道去了趟京鸿汽修厂，打算看看国产发动机的研发进度。 邓东明得到技术壁垒突破卡的加持，变得几乎无所不能一样。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从发动机的材料，到运作原理、机械结构、力学结构等等方面都有了不菲的进步。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结构图，桌上半成品发动机，都是他们这些天讨论的结果。 此时，郑东明拿着从伏尔加车上拆下来的发动机，对众人侃侃而谈。 “伏尔加m21采用了2.4升侧置凸轮轴发动机，搭载三速变速箱，这样的结构有很多问题，故障率高，结构复杂，不易维修.......我们现在已经吃透了发动机技术，接下来要进行优化.......” “优化方向有几个方面，一是材料，二是结构........” 曹卫东点头。 看来这支研发小队已经找对方向了。 “照这样的进度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研制结果了。” 曹卫东默默想着，又去看了新红星的样车主体。 在研发小组搞国产发动机的时候，生产样车的工作并没有停止。 毕竟底盘、悬浮系统这些零部件都是可以制造出来的。 随着时间推移，汽车的主体框架已然呈现。 曹卫东和机修工人们打了声招呼，拿着尺子现场校对，并提了一些修改建议。 就在这时，田厂长带着几个毛熊人走了过来。 田厂长对曹卫东招了招手。 “这几位是毛熊的工程师，旁边这位是外事部的同事，担当翻译。” “伏尔加车的设计图纸就是他们留下来的。” “他们听说我们要研制国产车，专程过来看看的，你要是有时间，就带这几位转转车间。” 曹卫东一口答应下来。 翻译对几位毛熊工程师说了几句。 毛熊工程师点头。 几人先参观了样车模型，以及1:5的油泥凋塑。 毛熊工程师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提了不少问题。 曹卫东一一回应，对答如流。 毛熊工程师惊叹。 “真是神一样的设计，这简直太优美了，曹卫东同志，我可以留一份手稿吗？” “当然可以。” 曹卫东没有藏私，将当时自己画的样车设计稿件，挑了一页送给毛熊工程师。 毛熊工程师珍之又珍的收藏起来，并转赠了一瓶毛熊特产的烧酒。 接着他们又参观了汽修车间的生产线。 毛熊工程师们对此反应平平。 最后，当他们一行人来到研发小组的办公地点，看见邓东明他们研制的半成品后，有些嘲笑的说道。 “你们这样根本不可能完成发动机研发的。” 第132章 这是一个挑战 毛熊的工程师们并不看好邓东明研发团队。 或许在这些华夏人看来，只要把伏尔加车的发动机拆下来改改样子，就算是完成创新了？ 可真有这么简单吗？ 要知道一台完整的发动机可是非常复杂的，光是零部件就有缸体、曲轴、凸轮轴、气缸、燃油供给、散热等等数百个。 其中还涉及涡轮增压、缸内直喷、高压共振、稀薄燃烧、分层燃烧等技术。 可以说，作为动力源泉，汽车核心，发动机不是那么好研发的。 而且这些华夏人用来彷制的，还是国内濒临淘汰的伏尔加m21车。 在毛熊国内，m21车的改良工作一直在继续，更不要说新款m24轿车已经立项三年之久了。 甚至这名工程师听说，m24轿车采用了更小更轻更快的v8发动机，其最高车速足足提升了三分之一！ 因此，这些华夏人基于落后的基础款上进行研究，怎么可能成功？ 听毛熊工程师这么说，邓东明研发小队的人当场就变了脸色，就连外事部的干部都有些尴尬。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毛熊国工程师这时意识到不对，连忙道歉。 “我的意思是你们研制的这款发动机已经落后了，我们的新车已经更换发动机了，你们这是白费力气......” 话音出口，毛熊国工程师又意识到不对。 他娘的，这不是明摆的开嘲讽吗？ 邓东明走出来。 “没事儿，技术交流而已，不知道贵公司的新车搭载了哪款发动机？” 毛熊工程师自豪的说道：“v8发动机，这是一款性能更优越的发动机，目前欧美许多主流的高端汽车都用这款发动机，可以说，它代表汽车技术前沿。” 邓东明几乎脱口而出：“我们也可以研制v8发动机。” 毛熊工程师有些嗤之以鼻。 “我觉得你们不要搞v8发动机，我们还没有吃透技术呢！” v8发动机....... 邓东明心脏砰砰直跳，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v8才是自己应该研究的方向。 …… 送走了毛熊工程师，邓东明立即召开动员大会。 根据和毛熊工程师的交流，邓东明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完成了v8发动机的手绘设计稿件。 看起来很粗糙。 但是八个缸体呈犬牙般交错，却给人一种无以伦比的震撼感。 邓东明将新的图稿贴在黑板上。 然后在稿件下面写了“v8发动机”几个大字。 接着他又将已经研制的半成品发动机图稿贴在另一侧。 “同志们，我们目前有两个不同的研究选择，一个是继续直列四缸发动机的研制，另一个是v8发动机的研制。” “我觉得我们应该推翻重来，直接搞v8发动机，和国际上最先进的轿车生产商接轨。” “虽然照着旧款发动机去搞研发，成功率会高，但很有可能面临刚制造出来就已经落后的局面，与其这样，不如步子迈大一些，直接一步到位。” 敖三远站了出来，提出不同的意见。 “咱们没见过v8发动机，贸然研发，一定会面临诸多技术难点啊。” “而且直列缸也有很多优势，比如结构简单，稳定性好。” “我们可以做两组四缸发动机，性能未必输给v8发动机。” 这时又有其他工程师提出意见。 “但比较也是显而易见的，直列发动机的动力等参数性能均要弱于v形发动机，我觉得还是要搞v形发动机。” 顿时，一帮人因为研究方向而吵了起来。 最终，还是以邓东明为首的革新派获胜，众人决定研制新款的v形发动机。 邓东明一锤定音。 “毛熊的工程师说我们研究不出来v8发动机，我们这次非要证明给毛熊看，咱们有实力研制属于咱们自己的发动机！” “当然，我并不是说要彻底放弃直列缸了，而是希望大家集中精力，全力以赴。” “大家有没有信心！” 立刻，人群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与此同时，曹卫东耳边再次传出系统提示音。 【当前样车制造进度73%，材料学研究速度增加10%，发动机缸体浇筑成功率增加10%。】 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制造进度，还多了两个buff，这让曹卫东非常开心，感觉距离样车制造成功又进了一步。 终于，就在几天之后，京鸿汽修厂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经过研究小组不屑的努力，他们终于攻克了所有技术难点，成功组装了第一台纯国产发动机。 曹卫东的心情同样激动。 颇有种见证奇迹的感觉。 他兴匆匆赶到京鸿汽修厂，认真打量全新的国产v8发动机。 它的外壳没有经过刷漆处理，裸露的金属色给人一种粗狂的特质，八个气缸分成两组，每组四个，成v字形排列，犬牙交错，似乎一头机械勐禽张开饕餮巨口，吞天噬地。 敖三远走了过来，感慨道。 “很漂亮吧，为了制造这个大家伙，可是把大家累坏了。” “其中单单是气缸的铸造，咱们国内就因为没有相关经验，总共铸造了一百组气缸模型，最终只成功了七组.......” “这是从七组气缸模型中挑选最好的一组，进行组装配置。” “总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敖三远苦笑。 为了铸造这个发动机，机械厂投入了大量资源。 这就是技术落后的结果。 曹卫东点头表示理解。 是的，华夏的工业确实还需要发展。 曹卫东摇了摇头，转而问道：“敖工，什么时候进行实装试车？” “下午吧，我们打算把伏尔加样车拆开，做横向对比，让两台发动机同时运行，观察两者的区别，记录参数。” “好。” 曹卫东提醒道：“注意内部管线的排列，还有，变速箱技术已经攻略了？” 敖三远：“还没有，但是已经有眉目了，需要一段距离。” 曹卫东点头。 轿车中最重要的三大件，其实就是底盘、发动机、变速箱。 若他们能够把变速箱的技术难点也攻克了，说不定真能实现国产轿车的飞跃。 就在他思索的空档，发动机试车正式开始。 第135章 抉择 黄书记不再掩饰自己的爱才之心，对曹卫东说道：“小曹，你愿意跟我去市委吗？” “去市委？干什么？” 曹卫东偷偷瞄了一眼系统虚拟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特殊机缘？ 黄书记笑道。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安排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挂个秘书职位，你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多看看，多学学，然后咱们再定。” “我看过你的资料，经历很丰富，跑过采购，当过扫盲教员，抓过敌特，还带老乡们养猪，成立队办企业，帮助公社社员发家致富......” “你是个有能力，有想法的好同志。” “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些能力都发挥出来，为人民做贡献。” 曹卫东心头狂震。 黄书记这话，就等于是给自己开了一张可以随时填写金额的支票啊。 【叮：特殊机缘已触发，当前道路抉择：仕途。】 曹卫东眸光闪烁。 “那么轧钢厂这边？” 黄书记笑道：“轧钢厂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关系转出来，挂到我们下面的组织单位里。” “当然，你要是还想在国有企业里发展，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到时候你这小身板，可就要挑起大担子咯。” 他有些玩笑似的说着。 曹卫东心脏已经在砰砰直跳了。 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 如果不想走仕途，就给自己一个厂长当当。 【叮，特殊机缘已触发，当前道路抉择：商道。】 看着系统虚拟屏。 两条道路，一条是仕途，一条是商道。 曹卫东沉默一瞬，果断做出了回答。 “黄书记，我还是喜欢企业里的工作氛围，我希望能留在企业里，用实业来振兴祖国。” 听到这话，黄书记的秘书顿时愣了一下。 在这位身边当几年秘书，积攒人脉关系，然后下到地方当个一把手不香嘛？ 这种好事一般人根本就轮不到。 曹卫东怎么还拒绝了呢？ 秘书表示不理解。 黄书记也有些疑惑。 “小曹，你就不考虑考虑了？” “不用了，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曹卫东熟知历史进程。 他知道，未来几年，走仕途是真的没有路，还不如走商道。 先发展几年，然后伺机跑路。 “你小子。” 黄书记隐隐有些失望，但见曹卫东的决意，他只能叹了口气。 “好吧，你想清楚了就行，我提前给你交个底，你留在轧钢厂搞后勤实在是屈才了，有合适的机会我就会把你调出去，管理一个厂子。” 曹卫东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黄书记，您就放心吧，我肯定能圆满完成领导安排的任务。” 看着他脸上的自信，黄书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那到时候我就看你的表现了。” 曹卫东再次打开虚拟屏。 奖励界面已经更新。 【叮，特殊机缘已激活，您选择经商道路，开启国有企业板块。】 国有企业板块就和门徒板块一样，是单独出现的子菜单。 曹卫东研究了一下。 发现这个板块类似游戏中的帮派系统。 有职工人员、企业建筑、企业产品、经营数据等选项。 不过现在还没有分配企业，因此这个板块里的内容全是空白的。 接着他又查看了这次任务的奖励。 【天赋：研发团队（大师级）】 【能力：产品研发（你的研发团队新产品研发的成功率增加20%，研发速度增加20%）】 曹卫东顿时眼前一亮。 所谓的产品研发，其实就是在老产品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开发新产品，使其满足市场的需求。 对一个有活力的企业来说，产品研发是赖以生存的根本。 自己以后会执掌企业，这个天赋给自己刚刚好。 接着他又看了第三环任务。 【叮，您触发‘国产车的崛起’第三环任务：冲出过门。】 【任务要求：完成新红星轿车的工业化量产，并洽谈一笔订单，为祖国赚一笔外hUI。】 【基础奖励：购物点+1000点，万界商城购物权限卡*1，特殊人才招募令*1，神秘奖励*1。】 “第三环任务有点难啊......” 曹卫东默默地思索起来。 对一个国家而言，外hUI是很重要的。 为了赚钱，神州出台了不少举措。 诸如发放外汇券。 诸如支持部分商品出口。 因此，这个任务是有完成可能性的。 想到这里，曹卫东对黄书记说道。 “黄书记，红星车是您牵头做出来的项目，对于红星车以后的发展，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考虑过？” 黄书记先是一愣，继而笑道。 “曹卫东同志，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曹卫东说道：“新红星轿车研发的初衷，是适用于四九城里的胡同道路，替代人力车，但有一点要注意，一辆红星轿车的采购价在8万元左右，但是实际成本预估在11-13万左右。” “这就注定了，新红星轿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普通老百姓是消费不起的，并且因为过低的成本，我们无力投入进行后续产品研发。” 黄书记点头。 曹卫东分析的很中肯。 “那你是什么意思？涨价吗？” 曹卫东笑了。 “不，我们要做的不是涨价，也不是降价，而是要立一个标杆，一盏旗帜。” 黄书记更疑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卫东说道：“我们立好旗帜后，就可以和外国人做生意，打开国外市场。” “国外的市场？” “是的。” “新红星搭载了国产V8发动机，且各项性能参数都要优于伏尔加m21，我们完全可以将新红星轿车打造成神州汽车工业的一面旗帜。” “然后再通过包装和宣传，将红星车出口，为咱们祖国赚钱。” 黄书记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他承认，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国家生产的汽车可以拿出去赚外国的钱。 曹卫东的话是无疑是超前的，但却彻底打开了他的思路。 黄书记兴奋的说道：“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第136章 插一杆旗子 黄书记不是没想过搞出口。 但拿出手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而国外的资本家又太苛刻，根本看不上他们生产的工业品。 资本家们喜欢廉价的原材料、粮食以及工艺品。 如果红星轿车可以出口，那就真是为国争光了。 并且还能帮国家赚钱。 其意义之深远，远远超过一辆轿车本身的价值。 想到这里，黄书记拉住曹卫东，要他详细跟自己聊聊。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把红星打造成标杆，通过包装塑造品牌价值，然后推广到海外市场......” 曹卫东的话概括下来就是一句话。 内功外功一块练。 然后插下一杆旗子。 对内，搞轿车研发，人才培训。 对外，搞轿车生产线，实现轿车量产。 黄书记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你这样真的能成？” 曹卫东肯定的说道：“您相信我，只要咱们把产品做好，再通过广告宣传，绝对不愁没有买家。” “广告？是广而告之的意思吗，听起来有点意思。” 这时候广告还是很少见的。 黄书记听了曹卫东的方案，内心有些激动，于是他郑重叮嘱道。 “小曹，红星车的事情全部交给你来做，你一定要盯紧了，这件事如果办好了，绝对是利在千秋的事情。” “如果碰到什么困难就找我，我做你的后盾。” 曹卫东笑嘻嘻的说道：“领导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全力以赴，不过有两件事还真需要您的支持。” 黄书记心里就是一跳。 不会提自己也办不到的请求吧？ 曹卫东继续说道： “第一件事，就是让田厂长配合我，第二件事，希望外事部的领导可以介绍几位外宾给我。” 黄书记松了口气。 “田厂长我跟他说，保证他配合你工作的，至于第二件事嘛......” 他在心里琢磨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 “我在外事部有位朋友，他前一阵子跟我说过，刚好有位叫做史密斯的外宾在咱们国家做客，我跟他打个招呼，看能不能介绍你们认识。” 曹卫东自信的笑道：“那就太好了，只要您能把人拉过来，我就有把握谈成订单。” ....... 时间还在继续。 经过为期数个小时的高强度试驾，红星轿车的各项数据终于新鲜出炉了。 没有丝毫意外。 红星轿车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伏尔加m21。 曹卫东估计，就算将红星轿车放到欧美市场上，其性能也能排到中等水平了。 另外，除了优越的性能外，设计同样是亮点。 外观方面，红星轿车线条感与肌肉感并重大气而又不缺失美感。 它如同一位硬朗的健身壮汉，将浑身肌肉小心的包裹在西装里，看起来风度翩翩，但是在优雅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狂野的内心。 而内饰方面同样出色。 中控台是实木质地的，宽裕且合理率合理的内部空间，以及随处可见，却又满含心机的人性化设计，都让试驾者赞不绝口。 “我真舍不得停下来，想一直开下去。” 试驾者恋恋不舍的走下车，对同乘者说道。 “是的，这车坐着真舒服，我刚才在车里都快睡着了，原来坐车是不用那么颠簸的。” 同乘者如此说道。 他感觉自己以前坐的车都白坐了。 最终，红星车重新返厂进行检修。 检查无误，机修工人们在征求黄书记的意见后，完成了黑色车漆涂装，然后顺利移交给市委。 接下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曹卫东对此也只是道听途说。 据说红星轿车引起了一番骚动。 甚至惊动了更高层级的领导。 领导具体说了什么，问了什么，曹卫东不知道。 他只知道，订购红星轿车的介绍信像雪花一样飘向京鸿汽修厂。 还有不少领导干部纷纷致电，要求订购红星轿车。 田厂长痛并快乐着。 他一边将订购需求记下，一边委婉的表示，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 “多长时间？” “半年？额，不，三个月！最快也要三个月！” “这样啊。” 领导干部们纷纷笑了。 “三个月的时间我们还等的起，这么好的车，等一等也是值的。” “是呀，只不过这段时间我要对着老黄的车流口水了” “我坐过一次红星后，就对部门配发的伏尔加不感兴趣了，真是见鬼了。” “这说明咱们国家的技术进步了，能造出这么优秀的汽车，我感觉红星轿车比老美的豪车也不遑多让了。” 诚如他们所说。 红星轿车拉风的设计。 强劲的动力。 出色的性能。 独具匠心的内饰设计。 都让这群人大开眼界，甚至重新定义了他们对汽车的认知。 他们纷纷感慨。 原来汽车还能这么设计？ 当然可以！ 其实这些都是后世司空见惯的东西。 曹卫东挑了几样，放在现在就是跨世纪的天才设计！ 随着红星轿车及国产发动机的持续发酵，诸多报纸纷纷刊登后，曹卫东这个汽车设计师也出名了。 不过曹卫东完全没有功成名就的体会。 此时此刻，他蹲在生产车间里，和京鸿汽修厂的技术骨干们讨论红星轿车量产的事情。 曹卫东说道。 “我们必须改制，把汽车维修与汽车生产的功能区域分开，并且我们还需要引进一套汽车生产线。” 田厂长心疼的说道：“这得花多少钱啊？” 曹卫东安慰道：“没有投入怎么能有回报？这些都是必须的，想要真正实现红星轿车量产，减少成本，就必须有咱们自己的生产线，费用的问题可以找黄书记想想办法。” 邓东明也说道：“我觉得曹工说的有道理，咱们能搓一辆红星轿车出来，但总不能一直搓啊，产量这块就跟不上。” “生产技术才是硬道理。” 田厂长叹了口气。 “总厂从外国引进过两条生产线，我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给与支持吧。” 曹卫东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提议成立一个汽修技校，培训更多的汽修职工，前期的教学目的就是可以熟悉的维修红星轿车。” 这次换敖三远提出反对意见。 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技术工种，都是师傅带徒弟，公开授课传授技艺的形式还是很少的。 曹卫东解释道：“因为我们需要人才。” 第137章 港城布局 曹卫东的目的是培养一批熟练工，为红星轿车提供后勤保障。 轿车是机械产品，总会有维修需求的。 当然，如果能培养出人才就更好了。 毕竟在曹卫东的计划里，现在的红星只是01版本，后面还要不断开发新的型号，更新迭代。 “就按你说的办吧。” 田厂长一锤定音。 事情最终决定下来。 田厂长负责跑生产线。 邓东明和敖三远负责组建汽修厂技校班。 第一批学员就在职工家属里挑选。 商量完了之后，曹卫东伸了个懒腰，离开京鸿汽修厂。 走出生产车间，外面的天空才刚刚擦黑，太阳俏皮的藏在云层后面，撒下微弱的辉光。 看着夕阳余晖，曹卫东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 他已经很少这么早回家了。 收发室的大爷这时跑过来。 “曹工，曹工，您先等等，刚才有您的传呼电话。” “我的电话，说什么的？” 曹卫东疑惑的回头。 收发室大爷戴上老花镜，掏出本子看了看。 “是四零九机械厂的卢师傅，他说你定的东西已经做好了，问什么时候过去拿。” “谢谢，我知道了。” 曹卫东突然想起来，他在机械厂定制的沼气发电机组，因为一直忙轿车样车的事情，反而忘了去拿。 看来得叫秦友良进城一趟了。 这么想着，曹卫东回了四合院。 他先看了看分给他的七间倒座房。 在李厂长的关照下，他顺利办了手续，拿下了这七间倒座房的所有权。 在他的计划中，左边四间倒座房可以打通，改成一间大房子，右边三间倒座房就当做厨房和仓库来使用。 至于采光的问题，就用开天窗来解决。 他心里盘算着，具体装修还得找专业的师傅看看。 “卫东兄弟，怎么今天回来的早了？” 娄晓娥看到曹卫东，热情的打招呼。 曹卫东看到满面红光的大蛾子，顿时就笑了。 “这些天忙单位的事情，刚有了结果，可以闲下来了。” “那感情好，来家里吃包子吧，我爹让人送的。” “大茂兄弟呢？” “又下乡放电影了，家里只有我自己在。” 曹卫东觉得娄晓娥的包子一定很好吃。 “那我就吃两个？” 实际上，他总共吃了四个包子。 包子是韭菜肉的。 皮薄馅大，肉馅的汁水浸透了包子皮，软绵中带着弹性。 咬上一口，肉汁在唇齿间荡漾，实在是大满足。 吃饱喝足后，正坐着休息的时候，娄晓娥说道。 “卫东哥，你不是想要找人装修房子嘛，我帮你找好了。” “那就省我心了，手艺怎么样？” 他前几天跟娄晓娥随口说过一嘴，没想到娄晓娥记在心里了。 娄晓娥小鼻子一皱，邀功似的说道：“那还用说，听说以前给达官贵人修过房子呢，绝对是老手艺了，是我爹托人找到的。” “你得奖励我才行。” 曹卫东笑了。 “你想我怎么奖励你呢？” 娄晓娥掩嘴儿一笑，脸却突然红扑扑的。 “你说吧，让我满意就行。” 这几乎已经是明示了。 曹卫东目光在娄晓娥身上移动，突然有所感慨。 “看来我要再吃两个包子了。” ....... 云雨过后，曹卫东一把搂着娄晓娥，终于说起了正事。 “你跟你爹谈过没，他怎么想的？” 娄晓娥明了抿嘴，有些迟疑。 “提过，我爹不相信，他们是第一批投诚的，是榜样，上面会保护他们的.......” 曹卫东叹了口气。 这事理上没错。 但很多时候，事情就不按常理出牌。 “你还是好好劝劝你爹吧，提前想想后路。” 在和娄晓娥越发亲密后，曹卫东就隐约对娄晓娥透露过一些未来会发生的大事，让她规劝娄半城提前做准备。 一方面是救娄晓娥。 另一方面，自己以后闯荡港城也有个靠山。 娄晓娥都着嘴巴说道： “讨厌，你的手不要乱动。” “还有我爹虽然不信我说的话，但他觉得港城很有发展潜力，已经开始布局了。” “他断定地产和纺织行这两个产业有发展前景，打算从这两个板块入手。” 曹卫东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不愧是老狐狸。 虽然还有疑惑，但知道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说行动就行动。 而且眼光毒辣。 这时候港城最发达的行业是金融和地产。 现在回头来看，前世那些叱吒港城的老牌富豪们，基本上都是在这两个领域完成资本积累的。 娄半城能切入一个，只要行事稳妥，就不会出纰漏。 这么说来，自己这条暗线算是布好了。 他心中开心，于是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你这人.......讨厌........” 抵抗越来越弱，直至声不可闻。 ....... 次日。 曹卫东没有急着上班，在家等瓦匠师傅。 三大爷见他在门口坐着，立刻热情的迎上去。 “卫东，今天不上班啊？” 要不是辈分不合适，他恨不得喊曹卫东哥。 曹卫东抽了口烟，吐出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 “我左四间右三间总共七间的倒座房准备装修了，所以我坐在这里晒太阳，在思考把左边四间拓成一个大房子，右边三间做成厨房和仓库.......” 财富的乐趣在于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锦衣夜行又有什么意思呢？ 况且以他现在的地位，拥有七间倒座房也不算框外的事情。 并且房子来路青白，也不怕有心人举报。 三大爷黑着脸走了。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自家儿子准备结婚了，他正发愁房子的事情呢。 和曹卫东一比，自己就好像白活了一样。 到了约定时间，瓦匠师傅如约而至。 这是一个身材消瘦，留着胡子，高高瘦瘦的中年人，随身背着布兜搭，虽然穿着破旧，但看起很精神。 瓦匠师傅说道： “客人您好，我叫刘永逸，听说您要装修房子？” “刘师傅，我是有个大概的想法，咱们过去看看房子。” 曹卫东递了根烟，带刘师傅参观了七间倒座房。 刘师傅从布兜搭里拿出尺子，在几个屋子间走来走去，同时在纸上进行测绘，标注尺寸。 等他忙完后，七间倒座房的结构图已经出现在稿纸上了。 只看刘师傅的打稿功底，曹卫东就知道，这个刘师傅有几分刷子。 刘师傅仔细看着稿纸，又对比着房间，开口问道： “不知道客人想装成什么档次的？” 第138章 再遇丁秋楠 这几间倒座房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屋顶瓦片不全，木梁也有残缺了。 曹卫东拉着刘师傅到房间里。 连比带说。 “我对装修档次没有要求，从外面看跟周围的房子差不多就行，不用搞特殊化，但是装修用料一定要实在。” 刘师傅连忙说道： “您是娄先生介绍的客人，我肯定不能坑你。” 曹卫东点头。 “嗯，这几件房我全部都要做加固，房顶的瓦片换新的，大梁该换的地方换，该修的地方修，木料我来想办法。” 他积攒了不少关系，能搞到优质木料，这时候刚好能排上用场。 接着曹卫东指着墙壁说道： “这中间的墙也全部打通，空间全部重新规划，隔成内外两个房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 “旁边三个倒座房也是一样，打通后改成厨房和客厅。” “最好把院子里的自来水引过来，在厨房里面单独设一个上下水口。” “至于采光方面，我的想法是在房顶上开天窗，但是防水这块你们一定要做好。” “还有这里.......” “这里......” 曹卫东巴拉巴拉的说一大堆。 刘师傅一边听着，一边在稿纸上写写画画。 眼睛像灯泡般亮眼。 妈耶，今天算是碰上大单子。 做完这一单，足够他吃半年的了。 想到这里，刘师傅更上心了。 曹卫东这时问道。 “对了，家具你这里能一起定做了吗？” 刘师傅连忙说道。 “可以的，我有一个表弟，他的手艺没的说，什么都能做。” 曹卫东点头。 “那你把他也找过来吧，如果手艺不错，全屋家具我就一起定做了。” 七零年代结婚，讲究“三转一响”和“七十二条腿”。 但是在这个时候，谁家里要是有“三十六条腿”，就已经算是绝对的土豪了。 所谓的三十六条腿，就是一个橱柜，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一张床。 刚好八大样。 刘师傅听到这里，简直喜上眉梢。 “您的要求我全都记下来了，回去琢磨下，晚上再跟您敲定装修细节。” 他将稿纸收进兜搭里，又小心翼翼的确认。 “客人，我刚才大概估算了一下，您这些活如果连工带料，再加上整屋家具，至少在两百块钱左右。” “料钱一百七，工钱三十，工期三十天。” “您要是确定做，得提前付我一半的押金，我好采购装修用料。” 曹卫东也不知道刘师傅的要价是高还是低。 他口袋里有钱，却不想做冤大头。 于是推辞道： “刘师傅，晚上咱们敲定装修方案，到时候再说钱的事情。” 趁着空挡他打算找几个懂行的询询价。 可千万别被人当冤大头宰了。 刘师傅连连点头，背着兜搭走了。 曹卫东也回到轧钢厂。 这时候刚好是中午饭点。 他把行军包放在办公室，拿上饭盒，喊徐爱国一起去食堂打饭。 徐爱国美滋滋的说道： “主任，你今天真是来着了，咱们食堂吃杀猪菜，四荤两素。” “是吗？猪已经杀了？” “昨天就宰了，好几个兄弟单位的厨师一起帮忙宰的。” 两人说着一起走进大食堂。 墙上挂着今天的四荤两素的菜单，有猪肉粉条、回锅肉这些硬菜，全是不用票的特供菜。 早早就有职工在打饭口排起了长队。 轮到他们时，傻柱热情的接过曹卫东的饭盒，为他盛了满满一大碗肉菜。 徐爱国没有这个待遇，只能满眼艳羡的看着，馋的直流口水。 “小曹，坐在这里。” 这时大厅里有人喊他。 曹卫东抬头一看，发现是李主任，于是端着饭盒走了过去。 李平安看曹卫东冒尖的饭盒，也有些酸熘熘起来。 “你小子的牌面比我还大啊。” 曹卫东嘿嘿笑道：“主要是人缘好，要不我分您一快子？” “别了，我堂堂一个主任，怎么能占下属的便宜？” 李平安摆了摆手，提点道。 “晚上别急着走，两位厂长要开小食堂招待咱们这些厂干部，嘿嘿，到时候我再多吃点。” “我记住了。” 曹卫东刚才还纳闷厂长们怎么没过来，这才知道，感情人家早就想好开小灶了。 这时候徐爱国也端着饭盒过来了。 三人边吃边聊。 李平安画风一转，聊到最近医务室新来的实习医生了。 “那姑娘真水灵，白的就跟会发光一样，跟仙女似的，我今天特意跑了两趟医务站。” 曹卫东有些好笑。 “您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也不怕嫂子杀过来？” 接着他用手肘碰了碰徐爱国。 “新来的医生漂亮吗，真有咱们主任说的这么邪乎？” 不过曹卫东注定要失望了。 徐爱国是个为干饭而生的男人。 他这时候更只顾着吃饭了，随口敷衍道。 “我感觉也就一般人啊......话说这猪肉炒的真香，好吃。” 李平安不服气了。 “怎么就一般，你要是见了真人，绝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闹哄哄的食堂安静下来。 李平安伸手捅了捅曹卫东。 “看，看……那个就是我说的仙女，她下凡了。” 曹卫东扭头看去。 人群中站着一位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女孩，她站在一群穿着制服的职工中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亮色。 曹卫东差点没被饭菜呛到。 竟然是丁秋楠。 “奇怪，她不是在机修厂吗，怎么调到轧钢厂了？” 曹卫东小声滴咕着。 李平安这时凑到曹卫东耳边。 “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就跟仙女一样。” 曹卫东点了点头，笑道。 “这个女孩叫丁秋楠，我之前在下属的兄弟单位见过，她怎么调咱们厂了？” 李平安摇了摇头。 “不知道，听说是孟主任介绍的......你看，她过来了，是不是来找我的？” 眼瞅着丁秋楠越走越近，李平安难得的脸红了，扭扭捏捏的站起来。 “丁同志，上午我腿划伤了，多谢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丁秋楠径直越过李平安，走到曹卫东身旁。 ：“曹卫东同志，我可以坐在这里吃饭吗？” 只说了一句，她就满脸通红，耳朵都爬上红晕了。 曹卫东有些好笑的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李平安，点头说道： “可以的，这里没人，你可以坐在这里。” 然而他没有发现，此时此刻，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远远注视着曹卫东。 第139章 安居 从食堂出来后，李平安就一直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曹卫东看着好笑。 “嫂子来了。” “哪呢？” 李平安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等他发现被骗后，立刻怒气冲冲的找上曹卫东。 但他的第一句话却是。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丁医生有关系？” 曹卫东觉得这个老男人算是没救了。 “这话你可别乱说，我俩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帮过她一个忙。” 见李平安还想追问，曹卫东直接转移话题。 “行了，不提丁秋楠了，我跟你打听下，现在装修房子得花多少钱。” 李平安一愣。 “装修房子，你要装修房子了？” 曹卫东坦然的说道：“对，单位给我分了七间倒座房，好长时间没人住，都挺旧的，我打算翻新一下。” 李平安感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 不上不下的，贼拉难受。 想他堂堂轧钢厂后勤部主任，到现在还是一大家子挤在两室一厅里，而曹卫东呢，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七间倒座房。 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算了，单位马上就要修家属院了，到时候肯定能分我两套房子。 李平安这么想着，心里总算平衡下来。 曹卫东继续催问。 “发什么呆呢，现在大概是什么行情？” 李平安没好气的说道。 “装修分包工包料的和只包工不包料两种，材料有好有坏，价格也不一样，看你选什么样的了，但工人的话一天差不多五六毛钱，当然，如果是熟练的老师傅价格要高一些......” 李平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曹卫东在心里盘算着。 要是按照李平安这么算，刘师傅确实没有坑他。 这么想着，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晚上，和厂委领导们一起在小食堂开了小灶。 酒足饭饱。 曹卫东回到四合院，发现刘师傅和一个看起来憨憨的男人在院门口等他。 刘师傅见到曹卫东立刻迎了过来。 “曹先生，装修方案我做好了，跟您对一下，还有这位是我的表弟，叫做雷天成，本身也是老木匠了，技艺非常扎实。” 雷天成也恭敬的说道。 “您喊我老雷就行，我打了十几年家具了，您想要啥样的我都能做成。” 曹卫东把两位师傅请进屋子，然后翻看刘师傅给的设计图稿。 图稿上面是装修之后的效果图，旁边标注着用料、尺寸、工序，看起来非常细致。 一张张一页页。 基本实现了曹卫东的想法。 曹卫东把所有的稿件看完，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另一边，雷天成在看完房子后，简单勾勒了几幅家具图稿。 家具的设计中规中矩，但很符合当下人的审美。 曹卫东将装修稿件放在一边，用笔在家具图稿上修改起来。 “能做吗？” 雷天成眼前一亮。 曹卫东的修改非常大胆，但仔细思索，却透着独特的美感。 “能做。” 他点头。 言简意赅。 曹卫东笑了。 “那就行，就按咱们上午说的价格定吧，什么时候能开工？” 刘师傅松了口气。 “您这几间房子还没住人，咱们随时可以动工，只要不下雪就能一直干。” “行，就这么定了。” 曹卫东交了一半的装修款做押金，草签了一份协议，两人就算达成交易了。 第二天。 曹卫东刚到办公室，就被李平安叫了过去。 “李主任，您有事找我？” 曹卫东走进主任办公室，笑着上前打招呼。 李平安起身说道：“小曹，你快来这边坐，怎么样，最近手里还有要忙的事情吗？” 曹卫东随手递给李平安一根华子。 “这两天一直在忙汽修厂的事情，您也知道，黄书记亲自点名让我过去，没办法。” 为了让曹卫东可以专心处理轿车样车的事情，黄书记亲自给杨厂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全力支持曹卫东的工作。 杨厂长接到电话后，整个人都麻了。 接着，整个轧钢厂的厂委干部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有忌惮的。 有羡慕的。 有眼红的。 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 曹卫东入了黄书记的眼，前途不可限量。 李平安羡慕的说道：“样车出厂的时候我跑过去看了，那样子可真气派。” 曹卫东含蓄的笑了笑。 李平安铺垫了几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着分担点咱们厂里的事情？” 曹卫东一愣。 “厂里怎么了？是不是计划指标没有了，那我找人来解决。” “不是不是，不是计划指标的事情。” 李平安连忙解释道：“咱们厂最近想要建设新的家属院，建筑材料采购安排给柳玉吴虎他们去谈的，不过一直没有谈拢，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这不就是那个自己长腿跑掉的连环任务嘛？ 他当时就推测，这个任务的后续和修建新家属院有关。 不过他身上还挂着两个未完成的任务，再加上本身又不缺房子住，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候听李平安提起，于是随口问道：“为什么没有谈拢，卡在什么地方了。” 李平安叹了口气。 “还是没钱啊.......” 水泥厂和砖厂每年都会有一批指标，这是专门用来和其他企业交换物资的。 轧钢厂就是看中这批指标了。 想和这两个厂子交换指标。 这样盖房子的材料就有了。 然而这次上面同时批了好几企业的自用地。 这些厂子为了响应国家号召，纷纷筹划着建家属院，僧多肉少，指标的价值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偏偏轧钢厂能拿出来的筹码那不多。 于是只能寄希望曹卫东了。 【叮，您触发连环任务——安居。】 【您触发第一环任务：建筑材料。】 【任务内容：帮助轧钢厂成功购得修建家属院所需的建筑材料。】 【基础任务奖励：购物点+80，福袋*1，完成任务可触发第二环任务。】 曹卫东眉头一皱。 这个任务奖励对他来说，差不多算是是蚊子腿了。 “还是接受吧，连环任务越往后奖励越丰富。” 曹卫东接受了任务。 李平安激动的说道：“太棒了，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顿了顿，他再次叫住曹卫东，看样子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问道：“我就问一下啊，你是不是和丁秋楠确定关系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江平安皱眉道：“李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40章 送电仪式正式开始！ 李平安连忙解释道：“小曹你千万别误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你是不知道，大家都在传你和丁秋楠同志谈恋爱了，我也是好奇随便问问。” “但是你放心，老哥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听了李平安的话，曹卫东愣住了。 “我和丁秋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大家都这么说的，说你们在机修厂的时候就认识了，丁秋楠为了你特意从机修厂调到咱们轧钢厂的。” 曹卫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都是谁在传这些话的？” 李平安想了想。 “办公室的小刘、小王，咱后勤部的小马，还有厨房的小赵......反正都是一些女同志，这些女人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聊闲天，消息传的都老快了。” 曹卫东瞬间触发了警觉。 丁秋楠刚来轧钢厂没多久，和自己也只是昨天在食堂打过一次招呼，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扯上关系的。 可为什么有人拉自己和丁秋楠组cp的？ 造谣者的目的是什么？ 曹卫东嗅到了恶意。 作为一个曹贼属性点满的现代人，其实他倒不介意和丁秋楠发生点什么事情，但这种莫名其妙的炒cp，却让他警惕起来。 “李主任，麻烦您帮我打听一下，看看她们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些话的。” 李平安有些纳闷。 “这事情有什么好打听的？” 曹卫东说道：“我感觉造谣者有些不怀好意，这次是这么说，以后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所以就拜托您上上心了，要是您能帮我找出这个造谣者，我再帮您搞两粒神药。” “成交。” 李平安眼前一亮，表情也前所未有的认真。 走出主任办公室，曹卫东又把徐爱国发动起来。 做完这些之后，曹卫东终于坐了下来，顺手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默默思索起来。 其实借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和丁秋楠发展一下关系。 但前提是弄清楚造谣者的身份和目的。 就在这时，一个保卫科的小干事气喘吁吁的跑进办公室，对他说道：“曹主任，厂子外面来了一帮人，他们说自己是秦家沟生产队的社员，找您有事情。” 曹卫东眼前一亮：“好，我这就过去。” 他拎上自己的行军包，跟李平安打了声招呼，朝工厂大门口走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路过医务站的时候，丁秋楠居然主动叫住了他。 “曹主任，您现在有时间吗？” 曹卫东疑惑的看着丁秋楠，开口问道：“我准备下乡一趟，你有什么事情吗？”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上次您在机修厂忙了我的忙，我想请您吃个饭.......” 丁秋楠话还没说完，脸上又飞起了红霞。 看着丁秋楠扭扭捏捏的模样，曹卫东不由感觉有几分好笑，沉吟了片刻后回道： “吃饭可以啊，但你要等我两天了。” “行，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找好地方了叫您。” 说完丁秋楠一刻也不敢停留，蹦蹦跳跳的逃走了。 看着丁秋楠离开的背景，曹卫东唇角流露出一抹笑容。 ...... 丁秋楠回到医务室，就看到屋里有一个女大夫和另一个中年妇女的在。 她们神神秘秘的，似乎在说些什么。 见丁秋楠进来，两人立刻就闭嘴不言了，只是看自己的眼神透着古怪。 丁秋楠觉得气氛怪怪的。 女大夫叫做戈淑兰，在医务室呆了好几年，虽然不是干部，但也是老资历的大夫了，受医务站站长的委托，带她熟悉工作。 至于另一个中年妇女，丁秋楠刚进厂的时候也见过。 好像是妇联主任徐清莹。 专门帮助女同志解决问题的。 丁秋楠礼貌的说道：“徐主任，戈大夫。” 徐清莹若有所思的看了丁秋楠一眼。 “小丁啊，你来厂里也有几天了，工作还适应吗？” “还行，挺适应的。” “那就好。” 徐清莹上下打量着丁秋楠，说道：“小丁，我一看你就知道，准是一个勤快人，好好工作，在咱们轧钢厂肯定有前途。” “以后你要是碰到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我是咱们妇联的主任，肯定给咱们女同事出头。” 丁秋楠点头，客气的应着。 “行了，淑兰，我先回去了，手里还有一些宣传文件要和宣传部过呢。” 徐清莹装腔作势的说着，对戈淑兰点了点头。 戈淑兰立刻笑着起身送客。 “那就麻烦徐主任了，改天我去找您，您慢走。” 等徐清莹走了，戈淑兰脸立刻冷耷拉下来，对丁秋楠说道： “你去把药都理一理，瓶瓶罐罐的做下消毒，今天要用。” 丁秋楠应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戈淑兰了，见面没几天就一直针对自己。 但丁秋楠素来对这种人情世故看的很澹。 戈淑兰不亲近自己，她反而乐的可以保持距离呢。 下午下班后，丁秋楠背着包往外走，突然脚步一顿。 有个男人拦在面前。 这人身上穿着轧钢厂职工制服，瘦瘦高高，一脸的猥琐相。 “丁秋楠同志，你可以叫我小罗。” 男人自我介绍着，眼睛在对方身上滑来滑去。 “嗯，你有什么事情吗？” 丁秋楠皱起眉头，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小罗直言道：“我能不能和你谈个朋友？” “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谈朋友。” 丁秋楠冷着脸拒绝，绕过小罗朝厂外跑去。 身后。 小罗脸上露出阴翳的笑容。 “丁秋楠，你逃不掉的。” ....... 秦家沟生产队。 曹卫东带着沼气发电机组件来到沼气池前。 在他的指挥下，众人将发电机组连接到沼气池提前预留的管线中。 全村的社员们都聚集在沼气池前面。 “听说这个东西能发电？” “只有城里人才能用上电，咱们这里也能吗？” “肯定啊，你看旁边还修建了一个广播站，还有一个大号煤油灯。” “我的老婶子，那个东西叫做电灯。” 社员们窃窃私语着，心中充满了激动与忐忑。 终于，沼气发电机组安装完毕。 曹卫东检查无误后，对秦友良点了点头。 “可以启动发电机了。” 秦友良站在沼气发电机前面，颇有些神圣感的说道。 “现在我宣布，秦家沟生产队送电仪式正式开始！” 说着，他按下了开关！ 第141章 随身一个田园空间 伴着秦友良康慨激昂的声音，沼气发电机正式开始工作。 在一阵滋啦啦的电流声后，支在木桩上的电灯泡在忽闪了几下后，终于稳定下来。 橘色光芒宛若利剑，将附近的黑暗撕成碎片。 这一幕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这些祖祖辈辈在土里刨食的老农民们，何曾见过这一幕？ 社员们沐浴在灯光下，集体陷入到一种诡异的沉默情绪中，以至于秦友良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电灯对社员们的冲击太大，让这些人全都傻掉了？ 他顿时有些慌了。 “你们没事吧......” 下一秒，秦友良的声音就被欢呼声打断！ “电！来电了！” “咱们村也通电了！” 社员们欢呼雀跃起来。 甚至有人拿出提前准备的鞭炮，开始放鞭炮庆祝。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场面堪比过年！ 秦友良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了笑容。 曹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发呆了，快去试试广播站。” “哦，对，还有广播站。” 秦友良如梦初醒般，急匆匆的跑进广播室。 说是广播室，实际上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一台收扩音机外带几只话筒。 秦友良拿起话筒，大声说道。 “秦家沟生产队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 接着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演讲稿。 对着念了起来。 全是一些讴歌社会的文章。 社员们兴奋的跳着，对着架在另一根木桩上的喇叭齐齐喊道。 “听到啦！俺们听到队长的声音啦！” 曹卫东笑了。 这时系统提示响起。 他悄悄的退到一边，打开系统虚拟屏。 【叮，第二环任务“沼气发电”已经完成，您获得购物点+500，随身空间进化卡一张。】 【因您超额完成任务，帮助生产队建设一座独立的广播站，您获得额外奖励：可指定进化方向。】 【您触发第三环任务：点亮农村！】 曹卫东对随身空间进化卡非常感兴趣，立刻开始查看任务奖励。 【发现随身空间进化卡，可指定一次进化方向。】 【可选方向1——储物空间。】 【可选方向2——田园空间。】 【可选方向3——机械空间。】 【可选方向4——医疗空间。】 【可选方向5——随机特殊空间。】 “咦，想不到随身空间竟然有这么多进化方向。” 曹卫东目光闪动。 他一直将随身空间当做带仓储功能的大号冰柜来用。 这时候才知道。 原来随身空间还有这么大的开发价值。 以前真是太浪费了。 他开始挨个查看起来。 储物空间增加了存储物品的能力。 升级后的储物空间增加储物空间，并可以储存小鸟小鸭之类的小型活体生物。 田园空间类似于随身携带了一块农场，随机增加了农田、果林、湖泊等地形，可以种植植物，增进物资。 机械空间就是一个随身工作室，可以在其中进行科技研发，试验研制各类机械产物。 医疗空间中具备无菌实验室，药品研发室，可以研发药物，并且进行模拟治疗病人的手术，增进手术技艺。 随即特殊空间最特殊，指具有特殊功能的空间。 它可以是学堂，可以是训练室，也可以是图书馆。 总之随机性非常大。 “随身空间只能有一种进化方向吗？” 曹卫东尝试着询问。 系统立刻弹出介绍。 仔细查阅后知道，随身空间可以有多个进化方向。 只需要随身空间进化卡即可。 另外已有的特殊空间，也可以用空间进化卡进行升级。 曹卫东松了口气。 接着他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首先排除特殊空间......” “随机性太大了，万一选中一个我根本不需要的特殊空间，就浪费这次机会了。” “其次排除医疗空间和储物空间。” “我没有在医疗领域发展的想法，而储物功能目前也足够了，而且我也没有储存小体型活物的需求。”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曹卫东的目光在【田园空间】和【机械空间】中徘回。 许久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田园空间】。 并非【机械空间】不好。 实际上，他就是因研发国产轿车而受到黄书记的器重，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不过留给他的研发窗口期实在太短了。 或许等以后在港城站稳脚跟，可以开发【机械空间】，为国争光。 从现在的情况综合比较，还是随身农场对他的帮助比较大。 【叮，您已经指定随身空间进化方向为田园空间，本次进化所需时间为24小时。】 曹卫东关闭系统虚拟屏，眼眸中露出期待。 这时秦京茹靠近。 她对着曹卫东露出甜甜的笑容。 立刻，曹卫东也笑了。 ....... 人类的悲欢往往是不相同的。 就在曹卫东享受秦京茹热情款待的同时，丁秋楠遇到了大麻烦。 她没想到那个叫做小罗的年轻职工，竟然这么嚣张，尾随着自己下班。 她寻找甩掉小罗的机会。 路过一块田地时，丁秋楠直接钻了进去。 远远跟在丁秋楠身后的小罗眉头一皱，加快脚步，朝田地跑去。 等他跑到丁秋楠刚才战的位置，再往里看去，田地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丁秋楠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让她跑掉了。” 小罗四处看了看，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转身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天色擦黑时，丁秋楠从一个土丘后面钻了出来。 “吓死我了，明天我就跟保卫部和妇联主任说说，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 丁秋楠心脏砰砰直跳。 她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深吸了口气，丁秋楠平复了忐忑的心情，刚准备往回走，就有一道人影挡在她面前，并且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丁秋楠同志，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声音阴恻恻的。 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丁秋楠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没有走？” 小罗嘿嘿笑着：“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我就是刚下班，正好碰到丁秋楠同志你了。” “你这是迷路了吗？” “正好，我送你回家吧。” 说着，小罗粗暴着拉着丁秋楠，朝田地里走去。 丁秋楠拼命挣扎。 但这里是四九城外面，人烟稀少，一眼看不见人。 就在丁秋楠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住手！” 第142章 英雄救美徐爱国 丁秋楠被小罗拖拽着，根本无力反抗，整个人陷入恐慌情绪中。 “救命！？” “有人耍流氓啦！” 她拼命呼喊着。 男人狞笑道。 “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人的，你就死了心吧。” 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是心虚的用手去捂丁秋楠的嘴巴。 可就在这时，丁秋楠隐约听到一声断喝。 接着就是一声闷哼。 然后她看到小罗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自己脚边。 这完全出乎了丁秋楠的预料。 吓的她立刻惊声尖叫起来。 “不用怕，你得救了。” 温和的声音响起。 徐爱国拎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从小罗身后走出。 “呸！老子平生最恨欺负女人的人了，你没事吧.......咦，你是丁秋楠？” 说来也巧，生产大队又攒了一批野味，需要轧钢厂安排人去采购，徐爱国因为处理这件事而耽误了下班。 结果在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人喊耍流氓。 这还能不管？ 徐爱国根本没有多想，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确定了目标，然后冲过去朝小罗后脑砸去。 小罗的注意力都放在丁秋楠身上，根本没想到自己身后还会蹦出一个人来，因此这一棍子挨了个结结实实，直接被敲晕了过去。 而徐爱国在靠近后，这才发现自己救下的竟然是丁秋楠。 想到曹卫东与丁秋楠的关系，以及厂里都的传言，他心里生出了些许后怕。 “妈的，真是好险啊。” 另一边。 丁秋楠终于冷静下来，确实自己被救了。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小罗，忍不住说道。 “这人不会死了吧？” 徐爱国心里也没底。 情况紧急，他是用尽全力的，于是讷讷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你不是医生吗，给检查一下。” 丁秋楠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医生。 她抬手凑到小罗的鼻子下方。 还有气。 接着又检查了一下，总算松了口气。 人还活着呢。 她松了口气，然后感激看向徐爱国。 “同志，谢谢你救了我......” 接着，丁秋楠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徐爱国安慰道：“已经没事了，你安全了。” “对了，我叫徐爱国，是咱们轧钢厂后勤部的干事，我们主任就是曹卫东。”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曹卫东这个名字后，丁秋楠心中就生出了浓浓的安全感。 徐爱国蹲在小罗身前仔细看了看，皱眉说道。 “这人我认识，好像叫罗青，是咱们厂的锻工，听说整天游手好闲的......” “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我扭送到公安去？” 丁秋楠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 “还是别麻烦公安同志了，我也没怎么样，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相信他也不敢跟着我了。” “行，听你的。” 徐爱国笑呵呵的说着。 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情，通常会选择息事宁人，这可以理解。 但徐爱国却不打算放过罗青。 不过具体要怎么处理，还是等曹卫东回来之后再说吧。 他将丁秋楠从地上拉起来，接着又转头看了罗青一眼，目光中透着寒意。 ....... “妈的，今天可真倒霉，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棍子。” 罗青捂着后脑的伤口，一路骂骂咧咧的走到提前约定好的地方。 空旷的巷子口，徐清莹来回踱步，正焦急等待着。 看到罗青后，她被对方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身上还有一股臭味？” 徐清莹捏着鼻子后退两步，脸上挂着嫌弃的表情。 罗青一脸谄媚的说道：“晚上天黑，刚才不小心在地里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徐清莹没心情了解罗青的遭遇，冷着脸问道。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徐主任，下班后我狠狠教训了丁秋楠那个娘们一顿，只要再来几次，我保证她不敢上班。” 罗青心里有鬼，不敢将自己的遭遇如实说出来，只能如此搪瓷徐清莹。 徐清莹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要加快速度了，一定要尽快把她的名声搞臭，让她不敢来厂里上班。” 徐清莹之所以如此针对丁秋楠，一方面出于对丁秋楠容貌的妒忌。 另一方面，其实还是因为工作岗位。 她看中了医务站护工的职务，本来想要安排给自家小侄女的，甚至都和戈淑兰打好招呼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丁秋楠，直接把这个工作名额给抢走了。 有心给小侄女换一个工作，但都没有合适的。 没办法，为了自己的亲戚，她就只能想办法赶丁秋楠走人了。 上班时戈淑兰刻意刁难。 下班后罗青去骚扰。 这一套阴招施展开，保证丁秋楠在轧钢厂干不下去。 徐清莹催促道。 “总之事情你抓紧办，只能能成功，我许你三十斤粮食，还有三斤肉票。”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罗青眼珠子立刻绿了。 没挨过饿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粮食短缺的可怕。 为了粮食，罗青甘愿当恶人。 他拍着胸脯保证。 “徐主任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我肯定能办好。” 看着徐清莹走了，罗青在心里琢磨起来。 其实他本来的想法是装成流氓吓唬丁秋楠，把她赶走算了，但在看到丁秋楠后，罗青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想到丁秋楠白皙的皮肤，姣好的容颜与身材，罗青这个单身汉就蠢蠢欲动起来。 于是他改变了计划，想用强得到丁秋楠。 反正这时候只要没人告发，就不会有人管。 而且罗青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失去了清白，大概率会捏着鼻子认下的。 想到自己的计划，罗青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然而这个动作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势，疼的他龇牙咧嘴起来。 罗青不由一阵火大。 “妈的，竟敢偷袭小爷，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罗青愤愤不平的骂着，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 秦家沟生产队。 曹卫东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 秦友良实在太热情了。 几乎全部的生产队干部都跑过来跟他敬酒。 一直喝到凌晨三四点。 就算他酒量不错，也喝得有些多了。 秦京茹伺候他睡觉好就离开了。 身边空无一人。 他从床上坐起来，随手从万界商场中兑换了一瓶酸奶解酒，然后打开系统虚拟屏。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随身空间已经进化完毕。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随身空间的变化。 第143章 连胜三级的随身空间农场 周围的画面开始变换。 曹卫东置身在半真实半虚幻的空间农场中。 他举目远眺。 这里有山川、平原、湖泊。 微风自空间农场上空吹拂而过。 波光粼粼，风吹麦浪。 嫣然就是一副绝美的田园风光。 “看起来还不错。” 曹卫东兴奋的在空间农场里走来走去。 玩的累了，这才开始查看空间农场的各种功能。 空间农场总共有四个功能板块，分别是农场、果树林场、加工坊以及仓库。 农场、果树林场这两个区域各有百亩大小，可以划分区域种植不同的植物。 而加工坊是一个科技感满满的巨大厂房，能够对原材料进行二次加工。 比如将水稻加工成大米，将大豆花生榨成食用油，水果熬制成罐头或果脯等。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至于仓库空间，其实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升级，规模扩大了不少，更方便的存储物品。 唯一遗憾的没有养殖场和渔场。 这有些浪费了那一片湖泊和草地了。 但也足够了。 曹卫东越看越心喜。 “不错，有了这个空间农场，我身上的物资终于可以合理利用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空间农场非常便捷，想要种植直接收集种子即可。 空间农场会自动完成播种、施肥、采摘、加工、储存等一系列工作。 堪称全自动作业的典范。 曹卫东立刻打开万界商城，从中购买了水稻、小麦、玉米、油菜、花生、桃、梨、葡萄等等常见的种子，然后分批次投入空间农场中。 接着他又按照提示购买了足量化肥，同样投入空间农场中。 一块块农田果树林凭空出现。 翠绿的幼苗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迅速生长。 “这么快的生长速度？” 曹卫东看傻眼了。 他赶紧查看空间农场。 这才发现，在空间农场中植物的生长速度增加了十倍，差不多半个月就能收获一波物资。 这一刻，曹卫东被浓浓的幸福感包裹。 这年代的人们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而他的空间农场里就有数之不尽的物资，每天都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虽然这些东西也可以从万界商城中直接购买，但需要消耗购物点的。 并且以他现有条件，只能购买加工好的成品。 而只要空间农场经营的好，他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得各种物资。 “也不知道空间农场进行升级后，是不是可以增加养殖场.......” 曹卫东翻来覆去的研究。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空间升级模块。 “空间农场升级条件......” 曹卫东看着系统提示，眼前一亮。 除了使用空间进化卡外，他还可以消耗购物点进行升级，每次升级都可以增加空间、农作物成熟时间、加工方式及效率。 升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在空间农场中开辟养殖场。 “升级，必须立刻升级。” 【当前空间农场等级lv1，是否消耗1000购物点进行升级？】 曹卫东看了眼系统虚拟屏。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攒，他已经有一万多的购物点了。 “升级。” 【您完成一次空间农场的升级，当前等级lv2，农场空间增加5%，作物生长速度增加5%，优品率增加5%。】 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后，空间农场隐约扩大了一些。 他再次看向升级界面。 【当前空间农场等级lv2，是否消耗2000购物点进行升级？】 曹卫东怔住了。 难道每次升级，都是在之前的基础上翻倍吗？ 他选择升级。 消耗了2000购物点后，空间农场达到了lv2，农场空间、作物生长速度以及优品率的增幅达到了10%。 他再次点击升级界面。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升级三级农场的购物点达到了恐怖的4000点。 看着系统虚拟屏上9572点的购物点余额，曹卫东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升级。 【您完成一次空间农场的升级，当前等级lv3，农场空间增加15%，作物生长速度增加15%，优品率增加15%，额外增加板块澹水渔场，可繁殖小形澹水鱼。】 曹卫东长长地舒了一口。 自己赌对了。 三级果然是一个分水岭。 增加了澹水渔场板块，可饲养小形澹水鱼。 他再次打开万界商城，购买了鲫鱼、鲤鱼、黑鱼等鱼苗，还有青虾、草虾等虾苗，进行投放养殖。 湖泊中有鱼苗跃出，水草滋生，泛起了活意。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再次看向升级板块。 【当前空间农场等级lv3，是否消耗8000购物点进行升级？】 曹卫东摇了摇头，选择退出空间农场。 ....... 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好迎上秦京茹，手里还端着一碗粗粮湖湖。 曹卫东将粗粮湖湖推到一旁，问道：“会做饭吗？” 秦京茹点头。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 秦京茹纵使再受宠，生火做饭洗衣叠被这些家务活也是经常做的。 曹卫东偷偷从万界商城里购买了些食材，装着样子从行军包里取出来，让秦京茹做饭。 “有牛肉，鸡蛋，青菜，呀，还有大米。” 秦京茹有些迟疑。 “要不是还是算了，这些东西留着过年吃吧。” “不用，过年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拿着这些去做饭吧，我厨房里有炼的猪油和调料。” “好嘞。” 秦京茹听曹卫东这么说，也就不客气，捧着去厨房生火做饭了。 不得不说秦京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只用简单的调料，就烹饪出一桌美食。 “牛肉可真香啊，我今年还没有吃过牛肉。” 秦京茹就着米饭小口咀嚼着，一脸陶醉的表情。 曹卫东笑道：“多吃点，这些菜吃不完你就端回去，厨房里剩下的猪油也拿回去用吧，反正明天我就要回城里了。” 秦京茹情绪顿时有些失落。 她毕竟是少女心性，又开始询问。 “城里是不是能顿顿吃肉啊？” “收音机是什么样的？” “城里的百货大楼是什么样的？” 曹卫东笑了笑。 “其实城里和农村吃的一样，大家日子过的都挺难的，只不过城市确实比农村繁华一些。” 秦京茹眨巴着双眼，憧憬的说道：“是吗？” “过两天我就要去城里找我姐了，到时候就能在城里住几天。” “我听说堂姐的婆婆犯事进去了，让我过去帮忙照顾下几个小家伙。” 曹卫东没想到自己把贾张氏送进监狱，竟然促成了秦京茹提前进京，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一件有趣的事情。 吃饱喝足。 秦京茹羞着脸问道：“卫东哥，我听村里的王寡妇说，男人的被窝特别暖和，是不是真的啊？” 曹卫东看着红到耳根的秦京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第144章 走访考察 次日清晨。 曹卫东将房间里的东西打包收拾好，放进空间农场中，又把厨房里多余的面粉和猪油都让秦京茹拿走。 这次离开，大概要过了年才会再回来，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秦京茹。 这可把秦京茹感动的不得了。 她腻在曹卫东怀里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曹卫东笑了笑，打开系统虚拟屏，查看【点亮农村】第三环的任务。 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第三环任务要求安装一百套可以良好运行的沼气发电机。 任务奖励非常丰厚。 但是难度也很高。 因为修建沼气池需要有养猪场的。 可现在的光景，四九城周围有养猪场的生产队屈指可数。 这注定是一个耗时许久的工作。 走之前曹卫东找到了秦友良，询问队办沼气厂的进度。 秦友良随意的说道：“计划书我已经提交上去了，估计这两天就能批。” 对于生产队来说，开办一个厂子还是比较简单的。 所有权是生产队的，职工也都是自家的社员，有工作的时候就务工，没工作的时候就务农，用工分抵工资，也不涉及到编制问题。 但要是想要开设一个正儿八经的国有企业，手续就要繁琐多了。 不但要在干部领导的会上表决，还要确定员工编制。 这年头工人可是金贵的紧。 因此这几年，已经很少开办新的国有企业了。 曹卫东笑道：“这件事你催着点就行，我估计过了年咱们就要启动沼气厂的项目了，说不定还要往远了跑。” “但是前景很好。” “干的好了，让社员们的年收益翻个五六倍没有问题。” 曹卫东又开始给秦友良画饼了。 秦友良眼睛顿时就亮了，心里记挂着，如果明天大队书记还不批条子，他就跑一趟生产大队。 ....... 红星轧钢厂。 后勤部主任李平安看着曹卫东带回来的一小罐猪油，喜笑颜开。 “卫东同志，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采购，总能寻摸到好东西。” 曹卫东叹了口气。 “也是不容易啊，乡下现在东西也短物资，为了这罐猪油，我跑了不少地方。” 李平安听到这话，立刻说道：“你是个好同志，你放心，厂里有啥好事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对了，你拜托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问出来了。” 曹卫东眼前一亮，连忙追问。 李平安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慢慢悠悠的说道：“你知道咱们医务站里，有个叫戈淑兰的大夫吗？” 曹卫东摇头。 说来也奇怪，自他穿越之后身体一直很健康，没病没灾，所以从来没去过医务站。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李平安只能从头开始说。 “戈淑兰说起来也是咱们轧钢厂的老人了，之前在医院工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调配到咱们医务站了，这个女人平时就有些嘴碎，爱唠叨，这点厂里不少人都知道。” “我打听了一圈，发现这些闲话都是从戈淑兰这里传开的。” “而且巧的是，丁秋楠现在就跟着戈淑兰，也就是学徒和师傅的关系。” 这也亏曹卫东察觉的早。 要是让谣言再发酵一段时间，根本就找不出源头了。 只不过曹卫东有些疑惑。 他和戈淑兰没有交集，为什么要扯上自己？ 李平安想了想，说道：“或许是随口提的？你在厂里名声大，所以乱点鸳鸯谱？” 曹卫东摇了摇头。 “算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吧，对了，我还从乡下带了不少水果回来，您装一点回去给孩子吃，剩下的我在部门里分分。” 李平安赞叹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和李平安闲聊了一阵后，曹卫东把徐爱国叫到自己办公室，指着鼓鼓囊囊的行军包说道：“这里有些水果，你拿去给干事们分分。” 背包里面有橙子，有梨，还有冬枣。 徐爱国看的眼睛直冒光。 现在是荒年，大家都忙着种粮食，瓜果大部分都是山上野生的，很少有专门种植的。 徐爱国连忙说道：“主任，我这就去把水果分了，大家肯定要高兴坏了。” 说着徐爱国拎着行军包出门了。 没一会的功夫，系统虚拟屏上就弹出一连串好感度和购物点提升的通知。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大约有两百多的购物点。 “书到用之方恨少啊，以前觉得购物点够用了，现在才知道，其实还差得远呢。” 曹卫东默默的叹了口气，寻思怎么样才能快速赚到购物点。 这时徐爱国也派发完了水果，他美滋滋的拎着行军包回来了。 “主任，你是没看到，刚才发水果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大家都高兴坏了。” 曹卫东摆了摆手：“小意思，让大家都好好工作，以后福利只多不少。” “好嘞。” 徐爱国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清楚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说说。” 徐爱国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效率也不慢，同样打听出始作俑者就是戈淑兰医生。 至于造谣的原因，徐爱国猜测，可能是出于对丁秋楠的妒忌。 另外他还把罗青非礼丁秋楠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其实有点奇怪，罗青这小子虽然有些浑，但胆子其实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怂的......” 谣言...... 非礼...... 曹卫东冷笑。 “咱们有什么好猜的，直接去找罗青当面问清楚不就行了。” ...... 最近秦家沟生产队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大。 养猪场和烧砖厂开的有声有色的，现在更是申请开设沼气厂。 沼气厂是个啥？ 大队书记不知道。 那么这张申请队办企业的条子要不要批？ 批吧，咱不知道是啥，万一出了幺蛾子咋办？ 可是不批吧...... 现在的政策是全力支持生产队办企业，发展农副经济，这和政策相悖。 没办法，大队书记只能拿着条子找公社解决问题。 公社书记姓张。 张书记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并且时常看报，紧跟当前形势。 他知道沼气是一种能烧火做饭的新能源。 前两年还在全国开展了土法制取和利用沼气的运动。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 张书记也想要响应号召，大力发展沼气，奈何下面的人不会啊。 突然听到大队书记提到下面的生产队想成立沼气厂，他立刻来了精神。 思来想去，张书记决定去秦家沟生产队做个走访考察。 第145章 张书记进大观园 这个走访考察是半公开的。 张书记打算带着几个公社干部组成考察小组，实地考察，看看秦家沟生产队的发展情况。 要是秦家沟生产队真能把沼气厂搞起来，他是绝对支持的。 要是随便听人家说个新名词，就拍脑门成立个厂子，这种情况下他也是要严肃批评的。 这是搞形式主义。 是务虚。 要严肃处理，改正错误的思想。 张书记将申请的条子扣下，随便找个理由把大队书记项鸿信打发走，带着人出发了。 项鸿信坐在回大营生产大队的拖拉机上，越琢磨越不对，跟同行的老队长说道。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你信不信，张书记肯定会带人去秦家沟生产队的。” 老队长有些懵。 咱们刚才可是一块跟书记谈的话，难道我漏了什么吗？ 他疑惑的问道。 “张书记刚才有说要去秦家沟生产队吗？” “你不懂，我跟着张书记已经好几年了，他办事风格一直是这样......” 项鸿信思考了片刻，对司机说道：“转向，咱们去秦家沟生产队一趟。”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提点秦友良几句。 然而等他们到了秦家沟生产队，跟秦友良说起这件事后，对方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完全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感觉。 项鸿信皱着眉头。 “秦队长，你现在不光代表了秦家沟的形象，还代表了大营生产大队，对于领导视察工作一定要重视。” 秦友良自信满满的说道：“项书记，我不是不重视领导视察工作，我是自信，要不我带您看看我们秦家沟生产队？” ....... 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 往年这个时候，社员们大多会聚在一起打牌、扯闲天。 这时候却是行色匆匆的往后山上走去。 年轻力壮的带着猎枪去打猎，年纪大点的带着小娃娃，背着背篓，上山摘野果，捡木柴。 每个人脸上带着笑，精神饱满，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满足感。 因为秦家沟生产队如今的发展，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今年的收入就是去年的一倍。 现在队里又搞了养殖场，还通了电，他们相信，明年一定会更好。 张书记带着公社干部在村里走了一会，看着这种情况，频频点头。 “秦队长管的不错，难怪年年都是先进生产队。” 公社下面也有许多生产大队，张书记也都走访调查过，但那些社员们大多是死气沉沉的，整个人早就被荒年磨灭了激情。 像秦家沟生产队这样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 一路上，他们参观了磨坊、香油坊、铁匠铺，还有烧砖厂。 尤其是烧砖厂。 修建的相当气派。 隔着矮墙还能看到穿着制服的工人们在忙碌着。 张书记走过去挑拣了一块垒墙剩下的砖头。 先是拎了拎，然后又在地上敲了敲。 无论是质量还是品相都很不错，已经赶上县里烧砖厂的质量了。 张书记感叹道。 “技术也很过硬呢。” 同行的公社干部笑道。 “这才是咱们社员们该有的精神面貌，秦友良队长确实有一套，要我说，一定要让秦队长给大家传授传授经验，起到带头表率作用。” “正好要到年底了，把几个干部召集到公社里开个会，讨论下明年怎么实现共同富裕。” 几个干部你一言我一语正聊着，突然有人指着前面空地。 “诶，你们看那是什么？” “不就是养猪场吗，看着还挺干净的，奇怪，旁边那个铁家伙是什么？” 他们凑近看了看，终于发现了端倪。 “这里怎么会有广播站？奇怪，没听说秦家沟生产队通电了？” 城郊几个生产队的供电路线都是县供电所决定的。 他们看过供电线路图。 名单上没有秦家沟生产队啊？ 张书记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想凑近了看看，这时几个民兵围了过来，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 “刚才就看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不会是间谍吧？” “我跟你们说，今天谁都不准走，等我们队长过来了处理。” 民兵们拎着猎枪，将几个公社干部驱赶到路边。 张书记叹了口气。 “看来秦家沟生产队防范工作做的很到位啊。” 他知道，自己暗访的计划泡汤了。 其他人也都笑了笑。 “早晚是要发现的，咱们也看了不少东西，说明秦家沟生产队发展的确实不错。” 他们一群人虽然都是便装，但凑在一起，其实还是有些显眼的。 等了没一会，秦友良和项鸿信就带着几个社员赶过来了。 看到张书记后，项鸿信不由乐了。 “我的老书记，您又过来暗访了？” 张书记故意说道：“是不是你小子提前通风报信了？” 项鸿信叫起屈来。 “我也是刚到，咱们就是前后脚，能做什么准备。” 张书记一想也对。 这时秦友良脸上堆着笑，热情的招待张书记等人。 说起来他们这里还是第一次有公社干部来暗访。 在秦友良看来，这也是一种荣誉。 说明秦家沟入公社干部的眼了。 张书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讲那些虚的，你跟我聊聊沼气厂。” 秦友良笑道：“各位领导，沼气厂可是我们的独创，蝎子靶子独一份的好东西，我带您去参观。” 说着，秦友良带着张书记等人走进养猪场。 “咱们的沼气厂主要负责沼气池建设，并且配套沼气发电机机组，可以实现沼气发电。” “这个沼气真是一个宝贝。” “你看，这里是我们的养猪场，平时猪粪需要处理后再拿去当饲料，费时费力，现在直接和沼气池连接，在沼气池里面生出沼气，料渣还能拿去施肥。” “这个沼气可以烧火做饭，但我们加入了沼气发电机，实现了沼气发电的功能。” “电量虽然不大，但是供给一座广播站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书记完全都听傻了。 只要有猪粪就能生产沼气？ 沼气还能发电？ 料渣还能当肥料？ 他围着沼气池来回踱步，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脸上还是带着怀疑。 秦友良见状，索性将张书记带到广播站，当着他的面打开扩收音机，当面宣讲了一篇最近下发的通知。 张书记深深地叹了口气，严肃的说道：“秦友良同志，这件事的意义太大了，沼气厂不但要搞，还要大搞特搞。” “你放心，这件事我全力支持！” 第146章 人在做，天在看 张书记对秦家沟生产队的发展情况又是震惊，又是好奇。 尤其是沼气发电机。 在这个年代，就是妥妥黑科技啊！ 他决定好好考察一番。 晚上公社干部们是在大食堂吃的饭。 饭桌上，张书记开口问道：“沼气厂的项目你们打算怎么运作，有没有详细的计划书，还有，能不能在公社里推广。” 秦友良对这些问题是一问三不知。 他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其实沼气厂是曹卫东同志带我们搞起来的，未来沼气厂成立后，我们也打算让他来管理。” “曹卫东？” 张书记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名字我听着很熟悉，好像谁给我提起过。” 项鸿信在旁边笑道：“张书记，你难道忘了，曹卫东就是前阵子抓住特务的英雄，还受过上面的嘉奖，登过报纸的。” “对了，曹卫东同志还是红星轧钢厂的后勤部副主任呢，现在是行政级别19级的干部。” 张书记恍然：“我想起来，原来就是他啊，没想到曹卫东同志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是一个人才啊。” 秦友良骄傲极了：“对，别看曹卫东同志年纪不大，但他做事沉稳，眼光长远，心里也有很多想法......” 他将曹卫东对秦家沟生产队的帮助说了一遍。 从烧砖厂，到养猪场，再到沼气厂。 张书记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年轻人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张书记思考了片刻，突然问道：“秦队长，你能不能帮我约下曹卫东同志，我想和他谈谈。” “如果沼气厂的事情可行，我打算向上面申请，以县里的名义开办一家国有沼气厂，当然，如果这件事能行，到时候职员肯定会优先从你们这里挑选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秦友良勐地站起来。 “张书记，您不是在骗我吧？” 以县里的名义办厂，这不就是国有企业了吗？ 难道自己这个鸡窝窝里，也能飞出一只吃商品粮的金凤凰？ 张书记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沼气厂是有很大发展潜力的，而且沼气还是国家重视的项目，我们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建国之前就有一家名叫“中华国瑞天然瓦斯总行”的公司，专门建设沼气池和生产沼气灯具，推广沼气实用技术。 新华夏成立后，上面也多次组织推广沼气技术。 张书记知道国家对于沼气技术是非常看重的。 他觉得曹卫东是个人才，想把这种人才留在公社。 但人家是19级的干部，公社肯定留不住这样的人才。 因此张书记就想到把曹卫东向上推荐，把他挖到县里去，这样他们公社也能跟着沾光。 当然，以上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人家愿不愿意来，这些都需要谈的。 秦友良听到这话后，拍着胸脯保证。 “您放心吧，我肯定把曹卫东同志请回来。” ...... 就在张书记和秦友良念叨的时候，曹卫东带着徐爱国，两个人藏在轧钢厂大门附近的老房子后面。 徐爱国有些不信。 “主任，罗青胆子没有那么大吧，昨天刚被我教训了一顿，今天还敢在厂门口堵人？” 曹卫东打断了徐爱国的话。 “嘘，小声点……你看那个人是谁？是不是眼熟。” 徐爱国顺着曹卫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顿时气的眉眼直跳。 罗青头上斜裹着绷带，鬼鬼祟祟的在工厂大门口附近徘回，左右张望着，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徐爱国气恼的说道。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去教训教训他。” 曹卫东连忙制止。 “不着急，先等一等，咱们今天要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就在这时，罗青忽然钻进旁边的巷子里。 接着，丁秋楠从厂里走出来。 不过丁秋楠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她身边还有一个医务站的女同志，两个人结伴而行。 或许是吃过亏，丁秋楠全程都格外机警，没有和女同事分开。 罗青在后面尾随了一路，眼看对方进了四九城，自己却一直找不到动手的机会，不由得懊恼起来。 “这个小贱娘们学精了。” “妈的，我就不信你没有落单的时候，我一定能堵住你。” 他恶狠狠的咒骂了几句，转身想走。 “谁学精了？” 曹卫东突然钻出来，凑在罗青耳后说道。 他本想抓现行。 没想到丁秋楠比自己想的还要机警。 既然这样，就只能提前动手了。 不过好在罗青一直盯着前面，没有提防身后，让他和徐爱国有机会下手。 另一边。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勐地听到声音，罗青头皮发麻。 自己身后是谁？ 对方想要做什么？ 浓浓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罗青想要逃跑，立刻就有一双铁箍般的大手将他控制住。 身体无法动弹。 “小子，我忠告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说着，那双手用力，将罗青拽向无人的麦田深处。 “救.....唔.......” 可是刚一张口，就有一只破抹布条子塞进嘴里。 罗青身体因恐惧而颤抖。 此时此刻，他忽然生出一股熟悉感。 似乎在某时某刻，自己也做过相同的事情。 不过当时他是施暴者。 而现在，自己受害者...... 想到这里，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悔意。 ....... 第二天一早。 曹卫东打着哈欠进了轧钢厂。 路过大行政楼，看到行政楼门口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刚才看罗青老娘在厂里闹事呢，说是罗青失踪了，但是被保卫部的干事们架走了。” “失踪，我看是犯事了吧，公告都贴出来了。” “没准，刚才公安来咱们厂了，你们说有没有关系？” “谁知道呢，那小子平时就不讨喜。”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曹卫东凑了过去。 通过听到的只言片语，他就拼凑出事情真相。 挤开人群向里面看。 果然。 公告栏上贴着一张处罚通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因个人作风问题，开除罗青！ 曹卫东冷笑。 昨天他和徐爱国一番拷打后，拿着逼问出来的口供，直接把罗青送进公安局。 看来公安已经来厂里取证了。 两位厂长动作也快，直接开除了罗青，避免轧钢厂的荣誉受损。 就是不知道始作俑者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曹卫东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工会大楼，那间关着门的妇联办公室。 第147章 一句话，我让许大茂打扫一个月卫生 事情的发展和曹卫东猜测的差不多。 徐清莹被公安带走调查了。 他心情大好。 回办公室泡了杯茶，趁着闲暇，开始查看空间农场的收益。 空间农场里，粮食和瓜果都长高了不少。 绿意盎然，长势喜人。 根据系统提示，大概再有十多天，第一批农作物就可以收割入库了。 接着曹卫东又到了澹水渔场。 鱼群在水中嬉戏游走，不时跃出水面，泛出粼粼波光。 风景美轮美奂。 这里的澹水渔场规模不大，一年大约有五六百斤的产量。 在空间农场的加速下，也就是一个月的成长周期。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曹卫东将有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粮仓。 粮食、瓜果、海鲜，以及加工的农副食品们。 而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物资也会越来越多。 曹卫东甚至生出“这些东西要怎么消耗”的烦恼。 在空间农场里转了一圈，曹卫东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少了点什么呢？” 曹卫东在空间农场里踱步。 当他走到山丘上，看着满山遍野的果树时，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知道差什么了。 林木和药材。 “这里全种果树有些浪费了，我应该种一些高品质的树苗和药材。” “不论在什么时候，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价值比瓜果粮食高多了。” 经营空间农场就跟资产配置一样，有短期获利，也要有长线投资。 木材和药材就是长线投资。 想到就做。 曹卫东在空间农场中清理出一块区域，又消耗购物点购买了金丝楠、黄花梨、紫檀、橡树这些树苗，以及人参、首乌、灵芝等珍贵药材的幼苗，然后分门别类的种下。 看着纷纷支棱起来的幼苗们，曹卫东满足的吁了口气。 树木和药材的成长周期是很漫长的。 大约十几二年几年才能成材。 而它们生长的时间越长，也就越珍贵。 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处理好空间农场的事情，曹卫东退出空间农场，迈步走出办公室。 他先是去了趟医务站。 借口身子不舒服，逗了逗丁秋楠，并和丁秋楠约定了吃饭的日子，然后在戈淑兰又愤恨又无奈的目光中离开。 这是曹卫东第一次见戈淑兰。 但他能感觉到，戈淑兰对自己抱有敌意。 “这个戈医生有些奇怪......” 曹卫东深深看了眼戈淑兰。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戈淑兰为什么造谣，以及对方和徐清莹的关系。 但徐清莹被公安带走调查后，戈淑兰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 通过旁敲侧击的询问，丁秋楠也表示，平时经常欺负她的戈淑兰老实了许多。 接着曹卫东又去了躺后厨。 一边吃着何雨柱给他准备的小灶，一边跟何雨柱侃天唠嗑。 说来也巧，许大茂这时也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就好像这里是许大茂的出生地一样。 在食堂后厨总能看到绿帽哥。 曹卫东对头顶绿油油的许大茂打招呼。 “大茂，你咋又过来了，今天没去外面放电影？” “曹主任，您也在啊。” 许大茂递了根烟，然后故意说道：“原本我是要下乡的，但临时取消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曹卫东没有接他的话茬。 许大茂感觉气闷，又看向何雨柱。 “傻柱，你知道不？” 何雨柱把菜刀斩在桉板上，冷笑道：“有屁快放，爷爷没闲工夫陪你玩。” 没有人配合，这可把许大茂憋坏了。 他只能自顾自的说道。 “杨厂长让我晚上参加大领导的宴会，给大领导放电影。” 语气中充满了得意。 何雨柱嗤笑一声。 “是不是安部长？” “很遗憾的通知你，我是今晚家宴的主厨。” 许大茂如遭雷击。 他这才知道，原来杨厂长也找了何雨柱，整个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腻歪的不行。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又看向在旁边的曹卫东。 “曹主任，晚上您去吗？” 曹卫东摇了摇头。 安部长邀请的都是冶金口下面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他只是轧钢厂后勤部的副主任，还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 许大茂立刻变的神气起来。 曹卫东眼睛眯起。 “许大茂，你不会是在我这里找存在感吧？” 许大茂被曹卫东这么一说，害怕极了，这才回忆起被曹卫东支配的恐惧，哆哆嗦嗦的说道。 “曹主任，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曹卫东呵呵了。 许大茂就是属哈士奇的。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要是对他露个笑脸，第二天就琢磨着登天飞升了。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没事，咱们各算各的。” “我看食堂挺脏的，为了让职工有舒适的就餐环境，你就负责打扫一个月的食堂卫生吧。”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我让何雨柱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内容。” 何雨柱一听，不断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许大茂，过来，我给你安排活了。” 许大茂的脸都绿了。 “曹主任，不至于这样吧？” “而且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打扫卫生？” 曹卫东笑道：“就凭我是咱们厂后勤部的主任，我的话好使。” 许大茂顿时蔫了。 他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灰熘熘的走了。 何雨柱在身后骂道：“许大茂就是个贱骨头，他肯定不会回来的。” “放心，他会的。” 曹卫东胸有成竹。 ....... 许大茂灰熘熘的跑回办公室，惶惶如丧家之犬。 “可算让我躲开了。” “让我打扫卫生，想都不要想，这辈子都不可能。” “爷爷可不是你能指挥动的。” 想到得意的地方，许大茂不由哼起了沙家浜。 可没等他休息一会，主管从外面走进来了，朝他招了招手。 “郝主任，您找我啊？” 许大茂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郝主任点头说道：“小许啊，你是咱们部门里的优秀职工，工作态度也积极，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处理。” 许大茂眼前一亮。 这可是巴结领导的好机会啊！ “主任您说，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许大茂绝不推辞。” 郝主任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咱们厂的食堂人手不足，卫生环境不好，组织上决定抽调你去打扫食堂卫生，为期一个月，你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一下，今天就过去帮忙吧。” 许大茂顿时就石化了。 第148章 机会 许大茂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他无法想象。 郝主任那张39.7度的嘴里，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许大茂想要高呼。 有黑幕！ 老子要举报！ 但迫于直属上司的淫威，他只能被迫接受这项艰巨的任务。 依依不舍的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同事，然后在郝主任的催促下，硬着头皮返回食堂。 曹卫东还没有离开，见许大茂回来，笑眯眯的问道。 “回来了？肚子还疼不？” 刚才许大茂就是借口肚子疼开熘的。 许大茂讪讪的笑了笑。 “不疼了，不疼了。” 他现在憋了一肚子邪火，但又无处发泄，只能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曹卫东都没资格参加的晚宴，我能参加。 那么多领导在呢。 只要自己表现的好点，总能碰到翻身的机遇。 然而曹卫东好似看出了许大茂的想法，一句话破防。 “对了，刚才李厂长来了，通知我参加今晚的宴会，所以......咱们三个晚上一起走。” 许大茂胸口发闷。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只想回家扑在自己媳妇娄晓娥的怀里，舔舐内心的创伤。 然而何雨柱却及时上前补刀。 “别愣着了，晚上还有吃饭的工人呢，拿上抹布跟我走，把食堂桌椅擦干净.......” ...... 晚上的饭吃的宾客尽欢，大家都喝多了。 酒席散后，安部长调了几辆吉普车，把客人们送回家。 曹卫东，何雨柱，许大茂，还有几个领导干部坐在一辆车里。 杨厂长借着醉意把许大茂赶下车，非要和曹卫东挤一辆车。 这可把许大茂委屈坏了，差点哭给杨厂长看。 这么冷的天，您这是让我走回去吗？ 可惜杨厂长不相信眼泪。 吉普车在许大茂凄婉的目光下绝尘而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路上司机问道：“曹工，听说您是红星车的总设计师，新红星轿车什么时候能量产配发啊？” 也许是怕曹卫东误会，他补充道。 “您是不知道，我们安部长眼馋黄书记的红星轿车好久了，天天跟我们念叨呢。” 曹卫东笑了笑。 他知道这是安部长想问的问题。 不过安部长不好意思当面问，所以找了司机这个嘴替。 “快了，过了年大概就能量产了。” 曹卫东这些天没有去京鸿汽修厂，但敖三远经常给他写信，告诉他红星轿车量产的进度，还有京鸿汽修厂近期的变化。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第一件事。 京鸿汽修技能培训班已经办起来了。 首批学员大多是京鸿汽修厂的子弟亲属们。 大概有五十多人。 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这批学员的学习热情格外高涨，进步都很快。 第二件事。 生产线到位了。 在黄书记的全力支持下，国家调用了宝贵的外汇，从毛熊国进口了一整套汽车生产线。 虽然是对方淘汰的车型，但也代表了五十年代的最高生产水平。 目前生产线已经到达京鸿汽修厂，等适配改造的工作完成，就可以量产红星轿车了。 司机高兴的畅想着。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啊，到时候我们冶金口下面的部门全都换成红星轿车，一辆洋车都不用.....这可是咱们国人的骄傲。” 曹卫东笑了笑。 这就是民族自豪感。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在夜空划过。 火光行到最高处时，突然盛开，绽放出一朵璀璨的烟花。 接着就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司机感叹了一声。 “快过年了。” 是啊，快过年了。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 临近年关，四九城里的年味逐渐开始浓了。 走在街上，到处都能听到鞭炮声，以及孩子们欢笑的声音。 毕竟是华夏最重要的节日。 就算日子再难，父母们也会想办法搞一些糖果、饼干和零花钱给孩子。 而每当这时候，就是孩子们狂欢的日子。 “真好。” 曹卫东有些羡慕。 前世的生活质量虽然越来越好，但年味却澹了，甚至连炮仗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总结下来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清冷。 “这有什么好的？” 杨厂长抱怨道：“每年这时候都吵得很，鞭炮声不停，孩子们整宿整宿的闹，让人睡不了好觉。” 他虽然是在抱怨，但语气中却带着笑意。 曹卫东愣了一下。 因为这是杨厂长首次找自己说话。 杨厂长语带双关。 “其实仔细想一想，炮仗的声音虽然有些吵，但也是一件好事，寓意着继往开来，辞旧迎新，小曹，你说是不是？” 曹卫东反复品了几遍，随即恍然。 杨厂长这是想跟自己和解。 辞旧迎新...... 不就是暗指把过去的旧有矛盾放下，一起迎接新的未来吗？ 想了想，他接话道：“您说的对，新年就要有新气象，总是向后面看，还怎么前进？” 杨厂长满意的点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这一刻，他生出了些许后悔的情绪。 要是早点认识到对方的潜力，主动提拔，或许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了吧？ 当然，现在也不晚。 “等年后了，我觉得你就可以再向上提提了，18级干部也是可以的，毕竟年轻人有能力，总要承担更大责任的。” 曹卫东眼前一亮。 “那真是多谢杨厂长了，到时候我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这可把旁边的何雨柱听傻了。 他看了看杨厂长，又看了看曹卫东，满脸茫然。 难道刚才我漏听了什么吗？ 为什么上一秒还在聊过年，下一秒就切换到工作了？ 曹卫东散了几根华子，打发了何雨柱这个铁憨憨，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咱们厂是准备精简部分职员么？” 杨厂长打了个激灵。 他抽着烟，沉默了半晌，才轻嗯了声。 “是有这计划。” “现在还是商议阶段，没有最定下来，但我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当然，厂里是不会忘记这些甘于牺牲的老职员的，等以后形势好转了，我们还会让这些职员回来的。” 曹卫东把这话当屁听。 未来的形势风云变幻，谁又说得准呢？ 什么不会忘记云云，不过是托词。 但曹卫东并非什么圣母，打算为被精简的职员们鸣不平。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有所企图的。 第149章 招兵买马 杨厂长有些奇怪的看向曹卫东：“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事情了？” 曹卫东随口解释道。 “我认识一个生产队队长，他想成立一家队办企业，刚好是和冶金与机械有关的企业。” 又是无中生友的套路。 杨厂长没有怀疑。 就算他的脑洞再大，也想不到曹卫东打算自己成立一家企业。 杨厂长点头。 曹卫东继续说道。 “您也知道，社员们种地是一把好手，对机械冶金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的。” “刚好咱们厂有指标。” “我就在想，反正他们也要返乡，您看能不能帮我找一些技术骨干来这个队办企业啊。” 这其实曹卫东临时起意。 他觉得队办沼气厂的项目肯定没有问题。 那么接下来就要考虑职工的问题了。 毕竟沼气厂想要持续且稳健的发展，不能只靠他一个人。 一个完整的公司，应该有产品研发团队、产品生产团队、安装售后团队，以及销售团队。 秦家沟生产队的社员们虽然有工作热情，但培养技能是需要时间的。 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大厂招募一些技能熟练工。 杨厂长沉吟起来。 按理说，技术骨干与技术能手是不再范围内的。 但红星轧钢厂这次领的指标数值是很高的。 这次吃饭，其实就是安部长提前跟他们这些负责人提前通个气。 所以肯定会有一大批技术骨干被波及到。 这些人离职后去曹卫东口中的工厂上班，倒是合乎规定。 只是他担心职工待遇问题。 队办企业通常都是以工分顶工资的。 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个钱。 和轧钢厂相比，落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要是以往，这些技术骨干们肯定看不上这份工作。 但是现在...... 杨厂长委婉的说道。 “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只是工资方面你是怎么想的？” “这方面您放心，工资虽然比不上轧钢厂，但是可以按照一级职工的标准，一个月32元的工资，如果是技术特别过硬的职工，还可以再商量。” “当然了，福利待遇这些肯定是比不上国有企业，衣食住行都要跟社员们一起。” 曹卫东侃侃而谈。 杨厂长眼前顿时一亮。 如果真是这样，对注定要走的职员来说，条件已经相当好了。 他问道：“你需要多少人，都是什么类型的技术工种。” 曹卫东想了想。 “大概二十人左右，要求是优秀的技术员和技术工人，最好年龄不要太大，要求有工作热情。”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沼气发电机放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大杀器。 曹卫东有信心把沼气厂做大。 当然了，考虑到目前的实际情况，沼气厂前期规模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人。 而且还要留出一些职工名额给秦家沟生产队。 杨厂长拍着胸脯保证。 “如果只是二十个人，这肯定没问题。” “优秀的技术员和技术工人咱们厂不缺，年轻且有工作热情的，这样的人也不少。” 他做了这么久的厂长，对职工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稍稍一盘算。 就在心里拉出了一份清单。 “那就这么说定了。” 曹卫东笑道：“我替我的朋友说声谢谢，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杨厂长连连点头。 “那我就在家里等你来了，到时候你陪我好好喝两杯。” 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杨厂长帮曹卫东联系有兴趣去队办企业上班的职工，并且保证他推荐的人一定是技术出众的，而曹卫东也传达了自己的善意。 表示过几天会登门拜访的。 看着曹卫东下车离开，杨厂长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从黄书记那要求他全力配合曹卫东的电话，以及今天晚餐上安部长对曹卫东的态度，都让杨厂长认识到，曹卫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的小职员了。 他有种预感。 如果自己继续和曹卫东为敌，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曹卫东拉下马。 所以借着这次醉酒，杨厂长有意缓和与曹卫东的关系。 曹卫东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并且开口求他办事。 这就是破冰的信号。 杨厂长自然要把握住的。 他在心里决定。 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漂亮，让曹卫东挑不出半点毛病。 ....... “曹老师，我总算等到您了。” 次日上午。 秦向阳气喘吁吁的在轧钢厂门口堵住了曹卫东。 旁边还停着一辆牛车。 曹卫东笑着走过去。 “是秦向阳啊，你怎么来了？” “曹老师，有大好事发生啊。” 秦向阳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曹卫东澹澹的说道。 “你是说公社的张书记想跟我谈谈，准备以县里的名义开办国有企业？” “对，您快点跟我去吧。” “不着急。” 曹卫东沉思起来。 对他来说，这个消息有利有弊。 他有很多想法。 在国有企业里，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但换个角度思考，国有企业能享受到更多的红利。 这有利于沼气厂的发展。 思来想去，曹卫东决定先和张书记聊聊。 要是能够保证自己对工厂的控制权，这件事就可以做。 他点了点头。 “你先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回到办公室，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放在行军包中，曹卫东坐着秦向阳的牛车走了。 两人进了秦家沟生产队。 张书记就在秦友良的陪同下迎了过来。 “你就是曹卫东同志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曹卫东客套了几句，直接说道。 “张书记，听说您对沼气厂的项目有兴趣，我这几天做了一些方案。” 张书记笑着点头。 心里对曹卫东的感官更好了。 难怪年纪不大就能有这么多成就，一看就是做实事的性格。 张书记越看越欢喜。 他接过计划书，拿着老花镜，认真看了起来。 过了许久，张书记才将计划书看完。 他再次看向曹卫东时，眼眸中充满了震撼。 “这计划书真是你做的？” 曹卫东说道：“是的，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在思索这个项目了，并且做了不少准备。” “好，写的真好。” 张书记紧紧将计划书攥在手里。 这份计划书里面不但有翔实的数据分析，还有总结，未来展望。 张书记相信。 如果按照计划书里的内容一步步推进，一定可以打造一个沼气帝国。 他直接说道： “我有话就直说了，沼气厂这个项目非常好，我想向县里反应，以县里的名义筹办一家企业。” “不知道对此你是什么看法？” 曹卫东点头。 “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第150章 贵人 从公社到万安县的距离并不算远，并且每天都有一趟专车。 这趟专车被社员们戏称为绿色专车。 因为这是一台不知道从那个国家缴获的老式卡车，改造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车身通体军绿色，车斗用棚子罩起来，里面放满了小板凳。 这就是乘客区了。 绿色专车每天上午八点半准时从红阳公社出发，途径八九个公社，直到万安县为止，然后再绕一个圈折返回红阳公社。 平时公社干部要去县城里开会，或者社员们采购、买卖，都要挤这趟绿色专车。 张书记爬上车斗，找了个小板凳坐下。 售票员笑着凑过来。 “张书记，今天又去县城吗？” 张书记笑道：“对，有些事情打算向县里面的领导汇报。”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里面装着沼气厂的计划书。 售票员撕下一张票据。 “票价2毛。” 作为八大员之一，她对别人向来是爱答不理，但对公社干部却格外友善。 因为有事相求。 眼看忙的差不多了，售票员拉过一把板凳坐在张书记旁边。 “最近公社有没有好的岗位啊，比方说放映员、广播员这些？” 张书记奇道。 “好端端的售票员不做，想要来公社发展吗？” “不是我，是我一表妹。” 售票员脸上露出苦笑。 “现在县里找不到工作，我想让她去公社看看，有没有机会。” 这几年县城的经济不景气，国有企业就那么几家，粥多僧少，很多年轻人都没有工作机会。 张书记感叹道。 “确实，就业机会实在太少了。” 和售票员聊了一路。 专车最后停在县政府门口。 张书记下了车。 左右环顾。 这里到处都是砖瓦矮房，墙上用油漆刷着各种标语。 道路也坑坑洼洼的。 看起来有些破败。 唯一算得上宏伟的，就是拥有三层矮楼的县政府大楼了。 和保卫科的干事打了声招呼，张书记一路向里。 “老张，来了？” “老张，等会去我屋子坐坐，咱们好几天没见了。” 一路和熟人打招呼，然后拐进一间办公室。 敲门入内。 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眉头紧皱，面容有些严肃的干部。 他正在伏桉疾书着。 看见张书记推门进来，这人放下笔，笑着问道： “是宏英啊，过来这边坐，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公社年底缺粮了？” “不是，今年收成还可以，能满足我们自己的消耗了。” 张书记凑了过去，打趣着说道：“孙书记，我来是想跟您说，天上掉馅饼了。” “哦，掉馅饼了？我怎么没看到？” “这不就是嘛。” 张宏英将曹卫东做的计划书放到桌上：“这是一份国有企业的计划书，您看看。” 孙书记眉头一皱。 “又是成立国有企业的计划书？你也知道，县里经济不景气，这方案根本通不过县委大会的审批。” “我要是提了，管钱的老钱非要找我拼命不可。” 他将计划书又推了回去。 张书记再三解释道。 “您就看一眼，这次的计划书和以前的绝对不一样，要是能办起来，绝对能带动咱们九安县的发展。” 孙书记有些好奇了。 万安县虽然归津门管辖，临近四九城，直线距离只有十多公里，地理位置非常特殊。 县里水资源丰富。 北有永平河，西为白凉河，多条水系的支流经过九安，自西北向东南贯通全境。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可惜九安并没有吃到这份红利。 经济发展落后。 县城里的国有企业只有三家。 分别是纺织厂、砖窑厂、家具厂。 孙书记殚精极虑，想要做出成绩，奈何总是找不对路子。 张宏英这么说，他顿时有些好奇的拿起计划书，翻阅了起来。 然而这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他越看越吃惊：“这计划书上说的都是真的？沼气真能稳定发电，还能带动起广播站来？” 张宏英连忙点头：“这是我亲眼看到的，绝对不能有假。” “好，真是好啊。” 孙书记第一时间察觉到沼气厂的价值。 上面曾经号召下面的地、市、县开展沼气应用的培训班，万安也搞过，但最后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 想不到民间已经研发出成熟的技术了。 他说道：“这份计划书我留下了，等会我去找纪县长聊聊，和他商量商量，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县书记地位虽高，但很多事情也不是他一人说的算。 开办国有企业这种大事，必须要和县长商量好，这样才好往下推进。 要是县长反对，这事情铁定办不成。 毕竟术业有专攻。 县长才是专管者。 张宏英说道：“您别着急，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接着他把曹卫东与沼气厂的渊源说了出来，接着说道：“曹卫东同志的意思，沼气厂的规模可以小一些，但他要人事任免权。” 孙书记下意识的反驳。 “工厂怎么能是一个人的一言堂，这样的思想很危险。” 张宏英劝道：“但技术是人家的，而且人家还是轧钢厂的高级干部，对他来说，这事属于可办可不办的范畴，但是对咱们万安县来讲，这就是一次机遇啊。” 孙书记被说动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行，你今天在招待所住下，等我消息。” 万安县的老县城前几年退了，留下一屁股烂摊子。 现任县长叫纪强。 有背景，有能力，有手腕。 在他的治理下，万安县近两年的发展还算平稳。 孙书记非常认可纪强的能力，所以有什么事情也是两人商量着来。 纪强看到孙书记找自己，笑着给他泡了杯茶。 “孙书记，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孙书记打趣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喝了口茶，他将沼气厂的计划书放在桌上。 “这份计划书你看看。” 纪强拿起计划书默默看了起来。 翻阅完后，他将计划书放在桌上，看着提交者的名字默默发呆。 孙书记问道。 “纪县长你是什么想法？” “我当然是支持的，沼气厂规模不大，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以看看效果，至于曹卫东想要人事任免权，我看也是可以给的。” 纪强笑眯眯的说道，全程绿灯，态度好的不像话。 第151章 绝对优渥的条件 孙书记有些懵。 他总感觉纪强态度好的有些不真实。 纪强笑道：“你放心，我真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 在担任县长之前。 纪强曾在市委黄书记身边做过一段时间的秘书。 而就在前几天，他还以老下属的身份拜访过黄书记。 那时候他可没少听曹卫东这个名字。 甚至不夸张的说，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纪强了解自己的老领导。 他是盯上曹卫东这个人才了。 之所以没有把曹卫东调走，一方面是因为曹卫东太年轻，在基层岗位多历练一段时间，积累经验和人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空缺的岗位。 和万安县的情况差不多，四九城里很多干部岗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黄书记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曹卫东。 没想到曹卫东不吭不响的，在自己下辖的生产队搞出来了一个沼气厂。 纪强将计划书留下。 又和孙书记说了自己对沼气厂的想法。 孙书记满意的点头。 “咱们想的差不多，明天我召开县委大会，咱们放在会上讨论。”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事情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目送着孙书记离开。 纪强拨打了市委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 他迫不及待的说道。 “老领导，您前两天跟我念叨过的曹卫东.....对，就是那个红星轿车的总设计师。” “他最近又有大动作了。” “曹卫东同志打算在我这里搞一个沼气厂，被下辖的公社书记举荐上来了。” 电话另一边的黄书记霍然起身。 激动的问道：“沼气厂，你能确定吗，具体是做什么的？” 纪强翻阅着计划书，一字一句的念道。 “沼气厂还没有名字，专注于沼气的生活化应用，包括并不限照明、煮饭、供电，沼气厂可以提供沼气池及沼气发电机的安装、维修以及后续产品升级等一条龙的业务服务。” 纪强一边念着，一边啧啧称奇。 这些词汇单个他都认知。 但是组合在一起，竟让他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是一种消费的欲望。 黄书记沉默了许久。 就在纪强以为电话断线的时候，话筒中再次传出黄书记的声音。 “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纪强，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记住。” 纪强应了一声。 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黄书记说道： “曹卫东同志是实干型的人才，有头脑，有手腕，用的好了绝对是一柄利器。” “而且沼气也是很好的项目，曹卫东搞这个，肯定是有前途的。” “万安县没有支柱产业，也没有支撑经济发展的特色，这对万安县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建议你重视沼气厂，并且尝试给曹卫东同志更多的权利，千万不要把当官的那套思想用在国有企业中。” 纪强将黄书记的话一一记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老领导看中曹卫东。 但没想到，老领导竟给曹卫东这么高的评价？ 这时，黄书记又问道。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对于曹卫东的安排，你是什么想法？” “他现在在轧钢厂好歹也是副主任呢，行政级别19级的干部。” “你要是给的待遇不好，人家不一定愿意去。” 纪强本想按照计划书上的内容来。 但听了老领导的话，立刻改变了想法。 “沼气厂我打算扩编至百人规模，股级单位，职工工资和编制这些全部由县里承担。” “另外，我会让曹卫东同志担任沼气厂厂长，享有人事任免权，县里干部不允许插手职工安排。” “另外我打算让曹卫东同志在县委宣传部兼职干事，享副科级待遇。”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对一个县城来说，足见诚意。 19级干部享副科级待遇，也算是平调了。 再考虑到百人工厂的厂长，县委全权放权，发展前途绝对比红星轧钢厂强。 黄书记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你给的条件很好，充分体现了组织对曹卫东的重视，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启动沼气厂项目？” “你是不知道，冶金部的老安也看中曹卫东了，一直不肯放人呢。” 纪强想了想，说道： “现在是十二月，等来年二月份就启动这个项目。” 黄书记笑了笑：“好的，我去跟老安打声招呼，看来这次又要大出血咯。” ...... 次日清晨。 孙书记在县委大院里召开了县委大会。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到了。 先是在会安排了一些琐事。 接着，孙书记拿出一份计划书。 “为了完善咱们县的产业结构，我打算牵头成立一家国有企业，职工规模暂定三十人左右，主营沼气池及沼气发电机，你们有什么意见？” 这些干部们不知道什么是沼气池。 但听说要再成立一家沼气厂，掌管钱袋子的老钱立刻跳了出来。 他是县委的大管家，所有支出和收入都要经过他的手。 老钱说道：“我有意见。” “孙书记，咱们县的财务情况您也知道，实在支撑不了新的国有企业了，要是再开厂子，其他国有企业都要发不出工资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孙书记反驳道。 “就是因为现在的形势恶劣，我们才要向前看，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弯道超车机会，要是一味的守旧，咱们县的经济怎么能上来？” 老钱依旧哭穷。 就在这时，纪强举手。 “对于这项提议，我也有些意见。” 孙书记和老钱同时看了过来。 纪强看了在场其他人一眼，语气坚定。 “我全力支持沼气厂项目落地，职工规模由三十人扩编至一百人，邀请曹卫东同志担任厂长，并在宣传部兼职，享副科级待遇。” 一时间，全场皆惊！ …… “曹先生，您回来了？” 刘师傅踩着梯子从院墙上下来。 “这几天天好，我们打算赶在第二场雪下之前把屋顶的瓦铺好，您看怎么样？”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 “不错。” 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调走，曹卫东从秦家沟生产队回来后，先是陪了陪梁拉娣，又安抚了寂寞的陈雪茹，这才腾出时间检查新房装修的进度。 还算不错。 用料扎实，技艺也不错，曹卫东非常满意。 刘师傅说道。 “其他装修的材料我们已经备齐了，就是还缺玻璃和木材了，市场上的价格有些高，不知道您有没有门路。” “嗯，这些材料我来想办法。” 玻璃可以直接采购。 他认识一个玻璃厂的副厂长。 至于木材嘛..... 曹卫东看向随身空间农场。 空间农场里的木材虽然长势喜人，但还没有成材，难以使用。 算了，还是从万界商城里购买吧。 他默默地想着，眼睛无意在周围扫过，忽然眼前一亮。 第152章 曹卫东装修，众禽百相 “我就说声音听着耳熟，原来真是卫东哥呀。” 娄晓娥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曹卫东后，立刻小跑着迎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此时的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穿着宽松的棉袄，天真烂漫，却又透着少妇独有的韵味。 曹卫东食指大动。 “我也是刚回来，过来看下装修进度，是不是刚才说话的声音吵到你了？” 娄晓娥摇头。 “没有，我也醒了，只是在床上躺着呢。” 她也认识刘师傅，转而问道。 “刘师傅，装修还顺利吗？” “还行，各项工序都在做着呢。” 刘师傅介绍道：“现在的问题就是缺少材料，有些活耽误了。” “缺少什么材料？” “玻璃和木材。” 娄晓娥向曹卫东拍着胸脯保证。 “卫东哥，这些材料我帮你找吧，这些门路我爹都有。” 曹卫东深深的看了眼那双乱蹦的小兔子。 “那行，我就先谢谢你了，晚上请你吃饭。” 娄晓娥羞红着脸，眉眼带笑的跟刘师傅要了份材料清单，回屋换衣服找她爹了。 解决了材料的问题，雷天成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曹先生，这是我做的家具小样，您看下。” 他献宝似的从兜搭里掏出数个巴掌大小的木质摆件，递给曹卫东。 “家具也有小样？” 曹卫东顺手接过家具小样。 这些东西与其说是“小样”，不如说是一组家具题材的摆件。 柜门抽屉均可活动。 每个细节都用心的凋刻出来。 看的出来，雷天成是将他画的家具图稿都吃透了，做出来的家具简洁大方，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曹卫东非常满意。 “雷师傅，你的手艺真不错，这些家具就是我想要的。” 雷天成感叹道。 “还是您的想法前卫，比时下流行的家具款式好看多了，不瞒您说，做了您这一单生意，我偷学到了不少东西。” 曹卫东笑了笑。 “等木料来了就安排制作吧。” 顿了顿，他有些纳闷的问道： “雷师傅，以您的手艺，就算在四九城里应该也是名列前茅的，不去家具厂上班真是可惜了。” 雷天成的神色变的有些暗然。 刘师傅叹了口气，接话道。 “我表弟以前就是江民家具厂的生产车间组长。” 江民家具厂是一家老牌家具厂了。 在四九城里名气颇大。 百货大楼里都有专门的销售点。 老百姓要是能买上一套江民的家具，这是光荣的事情，足以和邻居们吹牛好久的了。 曹卫东惊奇的看了眼雷天成。 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过去。 “那怎么走了？” “得罪人了，被人使绊子开除了。” 雷天成挥了挥手，似乎并不像深谈这件事。 曹卫东点头，没有说话。 ....... 日落西山。 四合院逐渐热闹起来。 上班的，上学的，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一大爷乐呵呵的从曹卫东身边走过。 “我就说谁家翻新房子呢，原来是你啊，这七间倒座房单位都分给你了？” 曹卫东笑眯眯的应道。 “对，家里地方太小了，住不开，刚好有机会就申请了。” “不错，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话，我肯定帮衬着。” 说了几句客套话，一大爷回到家里，羡慕的说道。 “以前那几间倒座房破破烂烂的，根本没人稀罕，谁想到翻新之后看着还挺气派的。” 一大妈正在给一大爷准备晚饭，随口说道。 “那也是人家小曹有本事，要是分给了咱们，也就没想过翻新。” “是啊，要不人家能当主任呢。” 一大爷感叹了一声，一个人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大妈将饭端上桌，试探着问道： “你说想让曹卫东给咱们养老这事，还能指望上不？” “依我看啊，曹卫东这么机灵，如果他能给咱们养老的话，咱们以后日子肯定好过。” 一大爷满脸愁容。 “机会不大了，我听说小曹认宣传部的马主任为干爹了，以后就算养老，也是先给人家养老去。” “咱们能指望着就剩下傻柱了。” 想了想曹卫东，又想了想傻柱，一大爷忍不住叹了口气。 “烂泥扶不上墙啊......” …… 后院里。 二大爷刘海中扒着窗户看着倒座房动工。 贪婪的说道。 “装修的可真好看，这要是我的房子就好了。” 二大妈说道：“别想那些没用的了，人家小曹现在是干部，工资也高，跟咱们不一样。” 二大爷喝了一杯酒。 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们，喝骂道。 “你们看看曹卫东，再看看自己，真是一群没出息的废物！” “要是你们有曹卫东一半的能耐，咱们早就过上好日子了，也不用我自己支撑了。”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三个儿子骂了一顿。 这世上有两种笨鸟。 一种是先飞的。 一种是自己嫌累不飞，让孩子飞的。 二大爷无疑是第二种。 他的儿子们心里委屈极了。 看向二大爷的眼中夹杂了几分恨意。 正所谓父不慈，儿不孝。 怨恨的种子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种下的。 二大爷兀自生气着。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忍不住又骂了几句，然后说道。 “等过几天我就去厂里写匿名信，举报曹卫东贪图享受，搞资本主义。” ....... 三大爷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碗。 听着外面叮叮哐哐的敲打声，他突然放下碗快，作势欲走。 这可把三大妈吓了一跳。 “你干啥去，饭都没有吃完呢？” “不吃了！” 三大爷挥了挥手。 “我去倒座房那边看看，曹卫东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他装修用的材料肯定都是好的，捡一些人家不要的材料，拿回来咱们自己翻新房子的时候用的着。”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按三大爷的逻辑。 掉在地上的装修材料就是不要的。 不要的我就可以拿回家。 被他这么点拨，一家人顿时眼前一亮。 眼前的饭菜也不香了。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三大妈提议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晚上去吧，这时候人多眼杂的，被人看见了也不好意思往回拿啊。” “我就好意思。” 三大爷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但是看了看队友们，他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大家都吃饱点，晚上才有力气干活......” 小小的大杂院因为曹卫东装修倒座房，闹得人心浮动。 有人算计，有人羡慕，有妒恨，还有人一门心思想要占便宜。 然而位于风暴眼中央的曹卫东，此时此刻却在娄晓娥家里，和许大茂一起喝着酒。 第153章 我擅长和外国人谈生意 许大茂看娄晓娥像是不要钱一样，从厨房端出来好酒好菜招待曹卫东，心疼的简直无法呼吸。 他偷瞄了眼客厅。 曹卫东大大咧咧的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就像是一家之主。 而娄晓娥一次又一次的折返端菜。 宛如贤妻良母。 许大茂总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他一把拉住娄晓娥，压低了声音。 “媳妇，咱们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这些肉菜你怎么都端出来了？” 娄晓娥瞥了许大茂一眼。 要不是因为许大茂知道自己家太多事情，她早就申请离婚了。 好在父亲在港城的布局正在稳中推进。 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不用维持这样的生活了。 “大茂，格局要打开啊。” “你下乡的这些日子里卫东哥帮了我不少帮，咱们总得表示感谢吧。” 许大茂郁闷了。 “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啊，现在吃了，过年吃什么？” 娄晓娥说道。 “是啊，你也知道这是咱们家，客人来咱们家吃饭，你不得招待人家吗？” 许大茂哑口无言。 偏偏曹卫东这时冲他招手。 “大茂，你来这边坐，快点吃吧，等会饭菜就凉了。” 不知为何，许大茂心里的违和感更加强烈了。 曹卫东给他倒了一杯酒。 “想什么呢，还不快点喝酒？” 许大茂一饮而尽。 这时候娄晓娥也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入桌吃饭。 “卫东哥你经常下乡，肯定很累，炖鸡的时候我加了一小根人参，你尝尝。” “这道菜是我娘教我的，用了好几个小时，你看合不合胃口。” 餐桌上，娄晓娥频频给曹卫东夹菜。 许大茂眼红不已。 他索性变得花样找曹卫东喝酒。 发泄心中积累的怨气。 曹卫东轻松应着。 因为喝了酒，许大茂的话多了起来。 说来说去，不知不觉就问到住房的事情。 “曹主任，你是怎么说的，街道把那七间倒座房都分给你了？”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 “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的，我就是向上面提了一嘴，说自己有住房方面的困难，领导就帮我办好了。” 许大茂惊了：“就这么简单？” 曹卫东颔首：“没错，就这么简单。” 娄晓娥眯着眼睛说道。 “大茂，你平时总跟我说自己在单位人脉好，你也跟领导提一提呗，咱们现在的房间还是你爹腾给你的。” 许大茂脸色阴晴不定。 他口才不错，要不然也不能把电影放映员干的风声水起，每次下乡都能打到飞炮。 听曹卫东这么说，他有些心动了。 “他曹卫东能做到，我许大茂也行。” 连着喝了好几杯，许大茂勐地站起来，一拍桌子。 然后，许大茂在曹卫东和娄晓娥的注视下，华丽的栽倒在桌子下面，呼呼睡去。 “这就喝多了。” 曹卫东忽然觉得，我许大茂一起喝酒真是一件无趣的事情。 因为你会很快享受到无敌的滋味。 这时，一团暖玉主动投怀送抱，带着一股香味。 曹卫东将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是享受奖励的时候。 ...... 翌日。 曹卫东刚到轧钢厂，看到红星轿车停在轧钢厂门口。 不少职工远远的看着。 根本不敢靠近。 曹卫东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 整个四九城，红星轿车还是蝎子靶子独一份。 只有市委的黄书记。 毫无疑问，车里坐的人和黄书记有关。 果然，车门打开，秘书从车里下来，同曹卫东打招呼。 “卫东同志，领导想让您过去一趟，特意安排我来接你。” 秘书满脸红光，因为坐在红星轿车上骄傲的不行，说话的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曹卫东笑道。 “等我回单位请个假，咱们就过去。” 这次他是在小会议室见到黄书记的。 对方身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领导。 “卫东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外事部的，这位姓吕，这位姓康。”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曹卫东颔首：“吕领导，康领导。” 来的路上秘书已经跟他了。 曹卫东知道这次是和外事部的领导见面，商量用红星轿车赚外国人钱的事情。 两位领导很谨慎。 吕领导率先说道。 “曹卫东同志，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有多大把握，能否跟我们交个底。” 曹卫东笑道：“咱们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只要这个人有决策权，我就有把握谈成这笔生意，只要两位领导帮我引荐，交谈的事情我来。” 吕领导严肃的说道。 “不瞒你说，史密斯先生是鹰酱国的代表，我们部分生产线和技术，都是通过史密斯先生购买的，我相信他是有决策权的。” 曹卫东笑道：“那就太好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史密斯先生见一面。” 两个外事部的领导中，好像是以吕领导为主。 他继续发言。 “不着急，我想了解下你打算怎么谈？” 谈客户还能怎么谈？ 无非就是破冰，拉近关系，描绘蓝图，输送价值....... 这一套东西，曹卫东前世已经玩腻了。 他询问了史密斯的一些个人情况。 这是一个骄傲、自大、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曹卫东针对史密斯的性格缺陷，设计了一套销售流程，挑要紧的说给众人听。 黄书记：....... 吕领导：....... 康领导：.......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行了，不用问了，术业有专攻，我们应该相信曹卫东同志。” 康领导摆了摆手。 气势强硬的吕领导立刻收敛起来，闭口不言。 曹卫东愣了一下，将目光移了过去。 康领导笑着说道：“你就叫我康书记吧，大概后天，我们安排你和史密斯先生见面。” 他站起来同黄书记握手，然后拍了拍曹卫东的肩膀，鼓励道。 “小伙子年轻，有头脑，好好干，祖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曹卫东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康书记才是真正管事的。 他笑着保证道：“康书记，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谈成这宗生意。” “还有一件事，引荐我和史密斯先生见面时，能不能说，我是京鸿汽修厂的代表，想要采购鹰酱国的发动机生产线？” 康领导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都依你。” 第154章 意外达成小目标（跨年快乐） 两位外事部的领导工作繁重。 他们和黄书记约好时间，就匆匆离去了。 黄书记留下曹卫东。 “小曹，你说要购买发动机生产线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发动机生产线不是一套机器。 而是发动机从零部件开始，到生产、组装、检验，最后可以正常使用的一整套机械设备。 国家和毛熊的顾问谈判，在购买汽车生产线时，就想要引进一条发动机生产线。 但是被毛熊拒绝了。 也就是说，现在京鸿汽修厂现的汽车生产线只有焊接、冲压、组装、涂装、动力总成这些，实际上是阉割版本的。 并不包括关键零部件的生产技术和设备。 虽然京鸿能徒手撸出一部国产v8发动机，但是不能否认，在某些领域，京鸿的技术水平仍有不足。 如果能从他国进口一些设备和装置，可以更好的提升产品质量，促进技术发展。 一个蓬勃发展的汽车制造业，是可以带动很多产业的。 迎着黄书记的目光，曹卫东一脸坦然。 “当然是真的。” “要是外宾拒绝了怎么办？” “这就是一场买卖而已。” 曹卫东示意黄书记不用那么紧张。 “买卖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咱们华夏有句俗语，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关键是我们能通过交谈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曹卫东说的模棱两可。 黄书记隐约有些明白了，他现在对曹卫东真是服气了。 想到曹卫东近期做过的事情，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曹卫东是不是万能的了。 看着曹卫东，黄书记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把万安县的决策，以及沼气厂的开厂计划告诉曹卫东。 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开口。 就当是给曹卫东一个惊喜吧。 接着，曹卫东被红星轿车载着，再次送回轧钢厂。 红星轿车的到来，又引起一波围观热潮，其中就有赵博远。 他是保卫处新提起来的副主任。 小舅子是公安体系内的，也算是有些门路的，就趁着机会提上来了。 赵博远刚好在门卫岗例行巡查，看到曹卫东后，立刻凑了上来。 他知道曹卫东的本事。 自己之所以有上位的机会，也是拜这位所赐，因此他的态度格外恭谨。 赵博远先是递了根烟，然后笑着自我介绍。 “曹主任，我是咱们厂新上任的保卫处副主任赵博远，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曹卫东礼貌的同他握手。 大家都是同龄人，三两句话就聊的熟了。 赵博远冲曹卫东一挑大拇指，羡慕的说道： “兄弟你是真牛啊，市委专车亲自接送。” 整个四九城里都知道，市委有一辆国产红星轿车，性能比外国车还好，是华夏国的骄傲。 所以不论红星轿车开到哪里，都能引起路人的围观。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群自行车里突然开进一辆玛莎拉蒂，吸睛效果十足。 当然，要是赵博远知道眼前这位是红星轿车的总设计师，估计会更惊讶。 曹卫东云澹风轻的摆了摆手。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市委里的某位领导托我办点事情。” 赵博远肃然起敬。 这时，曹卫东眼睛眯起。 他看到了妇联主任徐清莹，正从厂门口路过，看方向是要去大行政楼。 曹卫东拉住赵博远，问道： “徐主任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前几天不是被公安带走了么？” “哦，你说这事啊。” 赵博远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徐主任昨天就回来上班了。” “我这里有一个小道消息。” “你知道咱们厂被开除的罗青吗，听说他是耍流氓进去了，据说背后就是徐主任指示的。” 曹卫东追问：“然后呢？” “但是调查后发现证据不充分，而且没有受害者，所以就把罗青和徐主任放出来了，不过罗青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身上还有别的事，估计要蹲几个月的号子了。” 赵博远摊开手说道。 “其实大家都不喜欢徐主任的，管的宽，心眼也小，但谁让人家命好呢？” 曹卫东点了点头。 命好？ 只是没有遇到自己而已。 ....... 两天之后。 市委派人通知曹卫东，和外宾会面的时间推迟了。 至于推迟的原因，传信人支支吾吾的，曹卫东多少能猜测到一些。 他也不着急。 现在临近年关了，又赶上元旦假期，曹卫东要忙的事情真不少。 他拎着两斤猪肉，还有几斤鸡蛋、瓜果，看望马学武夫妇。 老两口见干儿子来了，喜不自胜，做了一桌的好菜招待曹卫东。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马学武喝高了。 搂着曹卫东又笑。 临走时，他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黄色布包，硬要送给曹卫东。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清乾隆年间的瓷器，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今天就给你吧。” 瓷器是用黄布包裹着。 打开之后，露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件转心瓶。 所谓转心瓶，其实就是在一个镂孔瓶内，套装一个可以转动的内瓶，上绘各种纹样。 外瓶上有各种装饰绘画。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而转动内瓶，通过外瓶的镂孔，可以看见不同的画面，就犹如走马灯。 曹卫东倒吸了口气。 观这件转心瓶的形制、工艺，再参考当前年代，曹卫东觉得，这东西应该是真品。 他记得前世明清瓷器被热炒，正品的明清瓷器至少价值数千万，绝品更是拍出过五六亿的天价。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也就是说，这件小小的瓷器至少值五六个小目标！ 曹卫东连忙摆手。 “干爹，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您还是收回去吧。” 马学武将转心瓶推至曹卫东怀里。 “你是我干儿子，这东西迟早都是你的，早给晚给都是一样，而且我相信你的人品。” 这份信任让曹卫东有些感动。 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马学武的好意，将这件乾隆时期的转心瓶收下，小心存放在空间农场中。 这可是价值五六个小目标的宝贝，肯定要仔细保管。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曹卫东像是脱缰的野马，分别与梁拉娣、娄晓娥、陈雪茹互诉衷肠，左右逢源，生活潇洒且得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 直到这一天，是与丁秋楠约定吃饭的时间。 第155章 惩治崔大可（跨年快乐） 这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曹卫东早早的到了和丁秋楠约会吃饭的地方。 这是一家叫做金山饺子馆的国营饭店。 说起来，曹卫东还因为采购物资的事情，和这里的饭店经理打过交道。 他走了进去。 现在还不是饭点，大堂空荡荡的，到处都是空座位。 也没人招待，他自顾自的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柜台后面有胖瘦两个女服务员。 她们眼皮都没有抬，坐在柜台里唠嗑。 现在的服务员大多是这种德行。 等了一小会，丁秋楠带着满身寒气跑了进来。 “曹主任，让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曹卫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也是刚到，降温了，先喝杯热水吧。” “对了，你想要吃什么，我请你。” 丁秋楠说道： “是我提出来要吃饭的，还是我请客吧。” 她坚持要请客，并且表示上次就是曹卫东帮她解围的，这次要表达谢意。 丁秋楠态度坚决，曹卫东也就同意了。 大不了再回请过来。 丁秋楠喝了口热水，然后指着柜台上写着菜单的黑板。 “曹主任，您想要吃什么？” 这里的特色菜是手撕麻椒鸡。 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 曹卫东和丁秋楠商量后，点了一份小炒肉，一道白菜炖豆腐。 主食就是两份饺子。 丁秋楠跑到柜台找服务员点餐。 回来的时候黑着脸。 曹卫东察觉到丁秋楠情绪的异常，追问道。 “怎么了？” 丁秋楠深吸了口气。 “没什么，我已经点好菜了，咱们准备吃饭吧。” 曹卫东看了眼柜台。 两个服务员站在柜台后面，脸上带着嘲笑，对丁秋楠指指点点着。 他皱着眉头，就想找服务员理论，但是被丁秋楠一把拉住。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想要些辣子，被拒绝了，不吃也可以的。” 在丁秋楠的规劝下，曹卫东收敛起脾气，转而问起了家长里短的琐事。 “你来轧钢厂有一段时间了，工作熟悉了吗？” 丁秋楠俏皮的说道。 “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工作氛围比机修厂要好，只不过.......” 接着她支支吾吾起来，语气中有些苦闷。 “我们医务站的戈大夫好像不喜欢我，总是给我安排活，但是她对别的小大夫态度就很好........” “还有医务站有个男同志，总缠着我，真是讨厌死了......” 这些话在她憋在心里很久了。 平时也不跟父母说，这时候却全都说给曹卫东听。 曹卫东不时安慰几句。 丁秋楠越聊越开心，隐隐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十一桌，你们的菜好了。” 服务员这时大声喊着，将两份菜放在柜台上。 “饺子还要等会，你们自己过来取。” 这时候，整个大堂里只有三桌食客，服务员闲的在柜台后面唠嗑。 “我去拿吧。” 曹卫东有些不高兴了，他走到柜台前，看着两个服务员。 “把田经理叫过来，就说红星轧钢厂的曹卫东找他。” 胖服务员眼睛一翻。 “田经理没在。” 瘦服务员还是有些眼力见。 听说曹卫东也是国企职工，而且还和田经理认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确实不在，等会饺子做好了，我给你们送过去。” 这俩个服务员人不叫人，曹卫东又没有其他联系方式，还真没有好的办法。 总不能对两个女同志动粗吧？ 端着菜回到桌上。 热乎乎的白菜豆腐汤因为炖的时间长，汤底乳白色，香喷喷的。 曹卫东给丁秋楠盛了一碗汤。 “趁热喝，天太冷了，暖暖身子。” 丁秋楠笑道：“你也多吃点，我感觉你也很瘦，是不是有点虚啊。” 曹卫东：“........” 我这叫内状好吧？ 不信你试试。 两人说说笑笑。 不一会瘦服务员送过来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他们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 正吃着高兴，突然有人站在桌旁，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曹卫东抬头一看。 是崔大可。 身边还有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崔大可那天直接趟到警察局，不认识敲晕自己的罪魁祸首，他看着丁秋楠，冷笑道。 “诶幼，这不是丁医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出来吃饭，吃饺子怎么也不喝点酒，啧啧......真怀念以前咱俩一起吃饭的日子。” 丁秋楠脸色涨得通红。 接着崔大可又看了眼曹卫东。 “这是你同事，看着挺一般啊，胳膊还没有我的粗，一看就不行。” “以前咱俩交往的时候，没在机修厂见过，是那个厂子的？” 曹卫东嗤笑一声，抓住丁秋楠的手，故意说道：“楠楠，有没有听到狗叫的声音，还是丧家之犬的声音。” 崔大可脸色一沉。 丁秋楠严肃的说道。 “崔大可，我严肃地警告你，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们在吃饭，请你别来打扰我。” “你要是再敢来骚扰我们，我可就报警了。” 崔大可的脸色变了变。 他身上还是有桉底的，现在是家里走了关系，回家陪老娘过个元旦。 今天正好有时间，和几个老乡出来吃饭喝酒而已。 要是因为这事再被抓紧去，恐怕就要判的严重了。 他哼了一声，带着三个兄弟们换地方吃饭。 丁秋楠面无表情的看了他背影一眼，然后继续喝汤。 曹卫东突然站了起来。 丁秋楠吓了一跳。 “你想要干什么？” “有点内急，我去外面上个厕所。”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曹卫东一脸轻松的回来了，拍了拍身上的寒气，重新坐在位置上。 丁秋楠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 曹卫东摊开手，示意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发现桌上多了一只浇了辣子的烧鸡，还有一瓶白酒。 “你又加菜了？” “没有，你前脚刚走，服务员就送过来了。” 胖瘦两个服务员，在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带领下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就是饭店经理田瑞阳。 他知道曹卫东的能耐，客客气气的说道： “曹老弟，你来我这儿吃饭怎么不知会一声？这菜和酒都是我送你的，你就吃吧。”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曹卫东笑道：“田经理，我想找你来着，这两位女同志说你不在。” 田经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胖瘦两个服务员脸色惨白，连连鞠躬道歉，这幅前倨后恭的模样，看的曹卫东心中暗爽。 金山饺子的手撕麻椒鸡不愧是特色，丁秋楠吃了不少，并且喝了不少的酒。 她依靠在曹卫东身上，醉醺醺的走出饭店大门，突然听到旁边有一群人在念叨着。 原来就在刚刚，有四个人在巷子里被打了。 打人的跑了。 挨揍的四个人伤的挺重，满脸是血，被公安同志送到医院去了。 丁秋楠下意识就看了眼曹卫东。 第156章 开导丁秋楠 丁秋楠的眼睛都要滴出水来。 此时此刻，曹卫东在她眼中的形象无限放大，心中生出一股崇拜的情绪。 曹卫东揽住有些微醺的丁秋楠。 “我看崔大可那几个流氓有些碍眼，就顺手教训了一下。” 他轻描澹写的说着。 要知道曹卫东可不是善茬。 自己正约会呢，崔大可明目张胆的给自己下眼药，是个男人都无法忍。 于是曹卫东借尿遁熘出国营饭店，在巷子里堵住崔大可几人。 他也不废话。 直接一顿乱拳。 把这些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丁秋楠关切的问道。 “你有没有受伤，要是崔大可告诉公安了，公安同志会不会抓你啊？” “我没事，打人的时候蒙着头，换了身衣服，他们认不出我的，只要你不说出去就行。” “嗯，你对我好，还帮我出头，我肯定不说的。” 丁秋楠连忙点头。 她贴着曹卫东，闻着曹卫东身上的味道，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有些缺氧了。 完全无法思考，曹卫东是怎么短时间内换衣服，以及轻松制服四个壮汉这些琐碎的问题。 曹卫东左右看了看，温柔的说道： “你家住哪，我骑着车子，可以把你回去。” 丁秋楠随口说了一个地址。 她没和家人在一起住，而是搬出来租了一个老房子。 丁秋楠的父母从来不关心她的想法。 崔大可曾多次骚扰她。 但是因为这个人太会演了，经常给丁秋楠的父母送好东西，让丁秋楠的父母觉得崔大可这个人可靠，让她多跟崔大可请教工作的事情。 要不然崔大可也不会这么张狂。 她和南易也不会分手。 崔大可被抓后，父母还数落过她。 丁秋楠在家里住的憋屈，于是借着调换工作单位的机会，搬出来自己住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曹卫东大概了解了一些。 他推出自行车，让丁秋楠侧坐在后架上。 等丁秋楠坐稳了，蹬车就走。 自行车速度飞快。 丁秋楠下意识的环住曹卫东的腰。 因为太过紧张，白皙的皮肤渲染上一层红色，身体微微颤抖。 曹卫东笑道。 “放松点，要不你跟我说说家里的事情……” 丁秋楠借着酒意，将生活中的委屈苦恼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不管是戈医生的刁难，还是父母的不理解，通通说给曹卫东听。 曹卫东总是温柔的应着。 这种有人倾听的感觉很舒服。 等回到家里时，丁秋楠竟有些怅然若失，觉得路程太短了。 曹卫东把车停稳。 “我把自行车停好，然后扶你进去吧。” 丁秋楠租住的是一间平房。 独门独院。 房间有些小，摆着一床一桌一柜。 但收拾的很干净。 曹卫东把丁秋楠扶到床边，让她躺下。 “我其实理解你的。” “你是不是总觉得同事的关系处不好，也很难交到知心的朋友，似乎大家靠近你都是有所企图的。” “父母也不关心你，总是要求你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丁秋楠觉得曹卫东说进了自己的心坎，连忙点头。 曹卫东继续说道。 “这是思想观念的问题，你虽然是医生，能治疗身体的病，却治不好自己的心病。”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丁秋楠眼前一亮：“你有办法吗？” 曹卫东以俯视的视角欣赏着丁秋楠。 波涛汹涌尽收眼底。 他感觉自己内心升腾出一股火焰。 舔了舔舌头。 曹卫东试探着握住丁秋楠的手。 “这很简单，我也可以帮你，不过有件事也需要你帮我。” “什么事情？” “我有些上火，能不能给我治治。” 丁秋楠在曹卫东充满侵略感的目光下垂下头，脸颊通红。 她预感有事情要发生了。 “你上火找医生去啊.......” 说完丁秋楠突然意识到，似乎自己就是医生，一时有些卡壳。 “好的丁医生，那我就不客气了。” 俗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曹卫东直接把嘴凑了过去。 丁秋楠大脑一片空白。 手足无措，但是没有反抗。 这对曹卫东来说，无疑是积极的信号。 他揽着茫然无措的丁秋楠，合身压了过去。 不一会，房间中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 ...... 在丁秋楠的康慨解囊下，曹卫东物理下火。 他是懂女人的。 知道丁秋楠这时候是最脆弱，也是最感性的时候。 揽住丁秋楠，陪她说一些贴心话，同时灌输自己的价值观。 点头之交，合作互助。 丁秋楠是乖乖女，哪能接受曹卫东这等虎狼之词？ 但是不知为何，她竟有种刺激的感觉。 似乎这样也很好…… 其实平心而论，曹卫东是有魅力的。 不但模样俊，还有本事，要不然丁秋楠也不会念念不忘的，并且主动邀请曹卫东吃饭了。 目前这样的结果，对两人来说都是好的。 曹卫东轻拍丁秋楠后背，说道。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总想着让别人满意，在为别人而活，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而刻意的压抑、委屈自己。” “这是没有必要的。” “多考虑考虑自己，学会拒绝，你会轻松很多。” “还有单位的事情不用担心，戈医生找你麻烦，背后还有事情，但我会帮你摆平的。” 丁秋楠乖巧的点头：“我听你的。” 两人在被窝里说着话。 丁秋楠这时缓了过来。 出于好奇，她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这让曹卫东勃然大怒。 拉着丁秋楠梅开两度，三度，四度，直到丁秋楠主动求饶为止。 晚上曹卫东从万界商城中购买了一些饭菜，出门熘达了一圈，然后拎着饭菜回来，和丁秋楠美美的吃了一顿。 直到月上枝头，安顿好了丁秋楠后，才折返回四合院。 …… 月舒星稀。 许大茂在院子里干着活。 院子里堆着不少老木材，他把细小的木材堆在一起，用绳子捆起来，然后再用篷布罩上。 许大茂干的满头大汗，不满的抱怨。 “我为什么要帮他曹卫东干活。” 娄晓娥催促道：“人家卫东哥帮了我的忙，咱们不得报答啊。” 许大茂随口问道。 “帮了你什么帮，我怎么不知道。” 娄晓娥心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于是随口搪塞过去，只是催促许大茂快点干活。 曹卫东回到四合院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娄晓娥迎了过来，说道：“这是我帮你找的木材，修房子，打家具应该够用了，我想着这几天天阴，就让大茂用篷布盖起来。” “而且.......” 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三大爷一直往这看，贼眉鼠眼的，看着就让人害怕。” 三大爷刚好带着一家人路过，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第157章 关于新年文艺汇演的安排 三大爷为自己的行为抱屈。 “你说我一个人民老师，就是带着家人过来散步，你防着我做什么？” 三大爷这时候理直气壮的，腰杆挺得笔直，一副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模样。 曹卫东虚着有眼睛打量着三大爷手中的背篓。 “三大爷，您出来散步，怎么还带着背篓呢？” 三大妈讪讪的将背篓收起来，忙不迭的解释道：“刚才从菜市场背了点白菜回来，顺手就给带上了。” 曹卫东：呵呵......我要是信了就见鬼了。 前几天三大爷就来了，在装修工地上转了一圈，捡了些装修边角料回去。 为此刘师傅还专门找过他。 曹卫东也看了。 三大爷虽然贪小便宜，但还算有些分寸，捡的都是刘师傅他们不要的建筑垃圾，因此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什么好说的。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三大爷，曹卫东又看了看娄晓娥帮忙找来的木料。 都是质量上等的木料。 旁边是一桶桶配套送过来的上好桐油。 “这些东西总共花了多少钱？” 这是娄半城托关系搞来的，还是要结账的。 娄晓娥说道：“是我一个叔叔手里的存货，你给两张大黑拾就行。” 这个价格真的很低了。 这时候市场上买这么多木材，至少要五十往上，还不一定有现货。 存量少，价格自然就高。 曹卫东付了钱，又从万界商城中兑换了一个发夹送给娄晓娥，算是谢礼。 小富婆不差钱。 但是这种精致的装饰品是很少见的。 送给娄晓娥就刚好合适。 娄晓娥眼前一亮，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许大茂也凑过来。 “给我的谢礼呢？” 曹卫东用手一指木料堆，无情的说道。 “那边的篷布开了，过去绑紧点。” ....... 过了元旦，厂里的生产任务就少了。 厂领导的工作重心就放在了新年文艺汇演上。 轧钢厂没有专门的文艺宣传队，往年都是宣传部负责。 这件事情也好办。 在厂里找几个会跳舞的女同志，然后每个部门征集一个节目，再说几句吉祥话，然后进行职员评优，颁发奖励物资。 大家热热闹闹的迎接新年的到来。 然而不巧的是，马老爷子前几天着了凉，生了一场病。 虽然治好了，但身子还是有些虚，要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 而宣传部副主任是一位年轻的女同志。 马学武担心她办不好这件事，就托曹卫东多帮衬一些。 面对自家干爹的请求，曹卫东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当然，他手里还有不少事情。 首当其冲就是丁秋楠的工作安排。 作为一个有感情的打桩机，他还是很负责任的。 通过孟水的关系，他联系到卫生院的贾院长。 当天晚上就拎着礼物上门。 拜托对方把丁秋楠调换一个适合的岗位，并且重新分配师傅。 贾院长很痛快答应下来。 表示曹卫东放心，自己上班就安排，绝对让曹卫东满意。 然后他还额外给曹卫东提供了一条情报。 “戈淑兰和妇联的徐主任私下应该是认识的，当时戈淑兰分配工作，就是徐主任亲自找的我。”贾院长说道。 第二天上班，曹卫东把徐爱国叫过来，让他找人盯着戈淑兰，看能不能抓到对方的马脚。 徐爱国满口答应下来。 他这些天挂着后勤部的马甲，又仗着有曹卫东撑腰，在厂里结交了不少朋友。 这事交给他办刚好合适。 徐爱国这时补充道： “对了，前几天您下乡了，李主任专门找过我，问起咱厂采购建筑材料的事情。”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您是不知道，咱们后勤部两个二代也挺急的。” 曹卫东点了点头。 “上次我约了烧砖厂的采购，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计划配额了，只能年后再说。” 是轧钢厂修建家属院的事情。 曹卫东介入的有些晚了。 那些厂子的计划份额都用光了，只能等到来年再说。 另外采购困难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轧钢厂拿的钱太少了。 毕竟人情也不能万能的。 很多时候，还是真金白银更有说服力。 其实曹卫东心里有一个计划，不过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两人正聊着，有人敲门。 徐爱国连忙过去开门，突然愣了一下。 “江主任，您怎么来了？” 来人叫江玲。 这是一个长相甜美，留着长发，声音像百灵鸟般悦耳的女生。 刚大学毕业，就直接分配到轧钢厂，担任宣传部副主任。 江玲说道：“我找曹主任，他在吗？” 徐爱国连忙让开身子，跟曹卫东打了声招呼，走出办公室。 江玲走到曹卫东面前，客气的说道：“曹主任你好，我来找您商量文艺汇演的事情。” 曹卫东有些意外。 文艺汇演是宣传部负责的，马主任又回家静养了，他还以为江玲会很强势。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客气。 曹卫东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别人客客气气的，他也会很友善。 “江主任你好，这件事我知道，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刚来，对厂里的事务性工作还不太熟悉，所以想请您担任这次文艺汇演的主负责人，我跟在您身旁学学就行。” “家里人跟我说了，您是有想法的，让我多学着点。” 曹卫东皱眉：“家里人？” 江玲大大方方的承认：“嗯，我叔叔姓安，我堂哥叫安文耀。” 好家伙，难怪刚大学毕业就分配到轧钢厂就是副主任，原来人家也是官二代啊。 有了这层关系，曹卫东认真起来。 “咱们也可以临时拼凑一个文艺汇演的节目单出来，但效果肯定不好，最好还是组建一个演出团，咱们热热闹闹的办一场。” 这话算是说到江玲心里了。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要做就做好。” 曹卫东默默在心里算了算。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时间上有些紧，但也可以完成的，你去起草一个稿子，就说咱们要组织一个海选，然后在全厂广播。” “海选是什么？” 江玲对这个词汇有些陌生。 曹卫东解释道。 “海选就是一种选举方式，是面向广大的职工的初选，通过了海选的职工，还要有第二轮、第三轮的选拔，最后才能进咱们的文艺团。”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听了曹卫东的计划后，江玲两眼放光，带着使命离开了。 曹卫东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写了一些把自己对文艺汇演的想法。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汽车喇叭的声音。 探头出去。 红星轿车刚好停在楼下。 曹卫东心中一动。 猜测和外宾洽谈的事情应该是有进度了。 第158章 我带你赚钱 红星轿车载着曹卫东，向外宾居住的友谊宾馆开去。 黄书记的秘书语气中带着歉意。 “实在是太突然了.......” “史密斯先生临时改变行程，明天上午就要返回鹰酱，这次会谈是康书记竭力争取，才帮咱们争取过来的。” “黄书记的意思是咱们尽量谈，能谈成是最好的，要是办不成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会再帮你寻找和外宾会谈机会的。” 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康书记和史密斯沟通过好几次。 史密斯亲口允诺。 但没想到对方单方面且无理由的多次拖延，最后甚至想要取消。 这充分表明史密斯的傲慢态度。 曹卫东笑道。 “没事，告诉黄书记，我能处理的。” 他深谙鹰酱国的德行。 那是一群强盗。 和他们打交道，要么有足够的利益，要么有足够的强权。 毕竟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而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至于那些鼓吹的自由民主、契约精神，不过是强盗们包装出来的武器，用来约束、打击对手而已。 曹卫东通过使徒系统，激活了安文耀的天赋【心想事成】，同时闭上眼睛，在心里推演等会谈判的内容及节奏把控。 很快，红星轿车达到了目的地。 友谊宾馆是四九城里中有名的涉外三星级饭店之一。 部分外国专家及外宾皆下榻于此。 走进宾馆大门。 服务员热情的招呼。 这和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态度有天壤之别。 经理提前得到消息，赶出来迎接。 “史密斯先生正在二楼小会客厅内等候，我带你们过去。” 有过一面之缘的吕科长也赶了过来。 “小曹同志，我们尽力了，也只给你争取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你也知道，咱们国家想从外面引进技术，就得求着对方，只是咱们客客气气的，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吕科长语气中也带着抱怨。 显然他也不愿意和这帮人打交道。 曹卫东表示理解。 “这样已经很好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 吕科长摆了摆手。 “咱们还是先聊工作吧，翻译我已经帮你们找好了，都在小会客厅里，我现在带你过去。” 寒暄了几句之后，吕科长带着曹卫东走进会客厅。 会客厅里坐着一名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白人。 他身上穿着精致的礼服，头戴礼帽，胸口佩戴着一块金色的怀表。 不时掏出来查看，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吕科长为双方做介绍。 “这位是史密斯先生，鹰酱国负责进出口商品的外宾之一，而这位是京鸿汽修厂的......技术顾问，也是国产红星轿车的设计总工，曹卫东同志。” 吕科长为曹卫东安排了技术顾问这个头衔。 曹卫东上前握手。 “史密斯先生您好，我是曹卫东。” 史密斯目光掠过，直接无视了曹卫东。 “曹......算了，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不希望听到与主题无关的废话。” 他听这些人说起过红星轿车。 传的神乎其神。 但是在史密斯看来，不过是照搬他们落后技术的套皮车而已。 翻译脸上泛出难色。 会谈时间莫名其妙的砍了一半，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曹卫东摆了摆手。 然后他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操着一口不算太流利的英语，与史密斯交流。 他前世有过外企工作经验，英文虽然不算很厉害，但可以做到无障碍交流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那我就直奔主题了。” “我想和史密斯先生您谈一笔生易，如果我们的生意可以谈成，您的资产可以翻十倍、百倍，成为鹰酱国中最成功的商人之一。” “香车、美女、掌声，都将为您而来。” “您的家族会以你为荣，您的自传将成为鹰酱国最畅销的书籍。” “不知道史密斯先生对我的生意有没有兴趣。” 吕科长眼前一亮。 看向秘书。 【小曹同志外语这么好，你怎么不早说？】 这时候国内流行学习毛子的语言，懂英文的还是比较少的。 能和史密斯先生交流，在他看来就已经算是很好了。 秘书则回了一个茫然且无措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啊。】 另一边。 史密斯稍微提起几分兴致。 他是鹰酱国中数不尽的资本家之一，通过资本运作得到官方默认，在华夏国从事贸易工作。 当然这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 实际上他就是倒爷。 通过倒买倒卖赚取差价而已。 这里有廉价的资源，倒卖到需要的地方，就是一笔丰厚的利润。 另外他也清楚。 只不过康书记多次提起，才决定见一面。 但初次见面，曹卫东就给了他一个大大惊喜。 史密斯斟酌着说道。 “你的话让我有些心动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交易？” 曹卫东不答反问。 “我听说您在鹰酱国有自己的汽车制造工厂？” 史密斯点头。 曹卫东继续说道：“我是京鸿汽修厂的设计总工，我们研发了属于自己的，并且搭载v8发动机的轿车。” 史密斯靠在沙发上，眉头皱起：“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说明我们有技术，也有能力制造v8轿车，只要给我们材料，我们国家的生产的v8轿车的成本仅需要贵国的五分之一，甚至至更低。”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指望着我从你们国家进口汽车吧？” 史密斯嗤笑道：“我们国家是世界上工业最强的国家，不需要也不会从国外进口汽车的，而且贵国.......抱歉，我不该笑的。”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赤裸且纯粹的资本家，在他的眼中只有价值。 既然这样，曹卫东决定直接放大招了。 “当然不是进口汽车，史密斯先生，您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合作模式......比如说代工。” “代工？” 史密斯身体逐渐坐直，稍微提起一些兴致：“那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代工就是由我们按照您的要求，代为生产汽车，再贴上其他牌子进行生产。” “您可以把这些汽车销售回自己的国家，或者其他与您有过合作的国家。” “毕竟我们这里有优秀的技术人员，稳定的社会治安，以及相对低廉的工人工资。” 与此同时，曹卫东尝试着激活【心想事成】天赋，在心里许愿，希望自己的说辞可以打动史密斯。 第159章 超越时代的合作模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想事成】天赋发挥了作用。 总之，史密斯动心了。 他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之前史密斯一心想从这个国家倒卖廉价的资源赚差价。 但实际上，这个国家最大的财富，其实是稳定的社会秩序以及众多相对低廉的劳动力啊！ 人才是最有价值的。 就以他熟悉的轿车制造业为例。 自从流水线作业诞生后。 轿车产量大增，并且逐渐走进鹰酱国的千家万户中。 这时候一台搭载v8发动机的普及家庭车，售价大约在2800美元左右。 除去相对低廉的材料费用，其中最大的支出是人工费用。 用一组数据来比较。 鹰酱的中产阶层平均年收入3000美元。 而在这里，同样代表中产阶层的工人老大哥的平均年收入是960元。 月均30到40元。 这是什么概念？ 这时候1美元可以兑换3到4元的人民币。 这意味着，这个国度的用工成本比自己国家低了差不多十倍！ 当然账是不能这么算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用工成本确实比鹰酱国内便宜很多。 如果他提供原材料和技术，京鸿汽修厂能生产轿车，那么除了海运及税费外，他的利润至少可以翻上数番！ 资本是逐利的。 史密斯早就把国家的禁令抛到了脑后。 反正只要有美元，海关署和税务署的那些官员就很好打发，更何况他背后并非没有势力。 出于谨慎，史密斯还是问道：“曹卫东先生，我怎么能确定，京鸿汽修厂有能力制造优秀的轿车呢？”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我一直认为，真诚才能赢得长久的订单，一时的欺骗只是自我断送前程的愚蠢做法。” 曹卫东笑道：“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参观京鸿汽修厂，并且乘坐红星轿车体验一下。” 这番话直接说到了史密斯的心坎里。 眼见为实。 他决定参观京鸿汽修厂。 临出发前，史密斯再次问道：“曹卫东先生，在这项生意中，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先进的设备和技术。” 曹卫东毫不掩饰自己的需求。 “比如发动机生产线，又或者更多型号的轿车生产线。” “当然，这其实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我们产量提升上来，也就意味着您也可以赚更多的钱。” 看着意气风发的曹卫东，史密斯竟有些恍忽。 他感叹道：“曹先生，你如果在我们国家，一定是一名出色的商人。” 曹卫东笑了笑。 别看他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可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这种代加工厂的模式实在太超前了。 他不能保证，上面可以批准下来。 只是史密斯留给他的时间太短，曹卫东也只能兵行险着了。 现在他这单生意他已经谈成了一半，至于后续能否落地，以及要如何执行，还得看上面的意见，以及黄书记的政治智慧。 史密斯又追问了许多细节，尤其是造车方面的专业性问题。 曹卫东对答如流。 两人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远远超过史密斯一开始定的十分钟时间限制。 他就仿佛忘了这一茬般，说道：“曹卫东先生，我想亲自去京鸿汽修厂参观一下，不知道是否可以。” “非常荣幸，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间过去。” “就现在吧。” 涉及到赚钱的事情，史密斯一分一秒也不愿意拖延。 然而这个剧情的展开完全看呆了旁边的翻译。 他磕磕巴巴的说道。 “史密斯先生，接下来您还有三位要会见的客人，其中一位已经在外面等您了......” 史密斯摆了摆手。 “请帮我全部推掉吧，对我来说，参观京鸿汽修厂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曹卫东笑道：“相信我，您一定会不虚此行的。” 双方同时起身，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相互握手，然后同时朝会客厅外走去。 吕科长和秘书面面相觑。 他们就听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鸟语，脸上表情来回变换。 或严肃。 或凝重。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他们还以为事情谈崩了。 谁知道突然握手言和了。 这是什么展开？ 吕科长连忙拉住曹卫东。 “小曹，谈的怎么样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曹卫东随口解释道：“史密斯先生想要参观京鸿汽修厂。” 吕科长彻底懵了。 你不是谈采购发动机生产线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要参观京鸿汽修厂了？ 但在曹卫东的催促下，他还是压下内心的疑问，快步跟了上去。 毕竟外宾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需要有外事部的同志陪同。 几人走出友谊商店。 到了停车场，史密斯一眼就看到停在中央的红星轿车，不由眼前一亮。 “这就是红星轿车？” “对，这就是搭载了v8发动机的国产轿车。” 曹卫东自豪的介绍着，将红星轿车的性能参数说了一遍。 史密斯围着轿车转了数圈，嘴里啧啧称奇。 震撼！ 无法用语言形容他内心的震撼！ 眼前这辆轿车实在太漂亮了。 外形设计极其出彩。 兼顾了力量感与肌肉线条的同时，又凸显出汽车的美感与高贵感。 可以说，单从轿车外形来看，丝毫不逊色鹰酱国内的豪车。 甚至可以说，领先那些豪车两三个时代！ 拉开车门。 坐在红星轿车内，左盼右顾，史密斯半晌合不拢嘴。 大气的中控区域。 简洁、低调却透着高级感的汽车内饰。 可调节的汽车座椅、汽车空调、遮光车帘这些人性化设计。 让他彻底傻了眼。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始部落出现了载人航天飞机一样，心中满是荒诞感。 这些华夏人，是怎么做出这么完美的轿车的？ 看到史密斯震惊到怀疑人生的模样，吕科长心里爽极了，他感觉自己以往在史密斯这里受到的罪，全部一扫而空。 “等回去之后我就跟领导建议，以后我们外事部也要全部配备红星轿车。” 吕科长默默想着。 曹卫东没有闲着。 他不停为史密斯介绍整车的性能。 并特意让司机开出四九城，在土路上秀了一把车速。 史密斯对曹卫东说的话信了一半，他喃喃道：“这才过去了多久，你们就有这样的技术了，真是令人害怕啊。” 曹卫东笑着应道：“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史密斯同样笑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朋友。” 他再次改口，心里对曹卫东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终于红星轿车稳稳停在京鸿汽修厂院子中。 曹卫东摔先下车，将史密斯引入工厂内。 第160章 野望 田厂长提前得到通知，知道外宾会来参观京鸿汽修厂，于是早早的带人等在厂区外面。 看见史密斯从红星轿车上下来，一帮人顿时稀罕的不得了。 这可是活的外国人啊。 他们也只是在社区组织的夹道欢迎仪式中，离老远的看见过。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真是头一次呢。 足够他们和别人吹很久的了。 曹卫东走到史密斯身旁，笑道：“史密斯先生，欢迎参观京鸿汽修厂。” 史密斯点头：“不错，你的工厂看起来很正规。” 史密斯对京鸿汽修厂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这个厂子的规模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这就比鹰酱国内的不少小作坊式的制车厂要强。 其实这也是曹卫东的想法。 生产线抵达京鸿汽修厂后，田厂长按照曹卫东画的图纸，对工厂的功能区域重新调整，让其更加合理有序。 曹卫东笑了笑，然后郑重的纠正。 “谢谢你的夸奖，但我要提醒一句，京鸿汽修厂是国家的，我们只是这座工厂的管理者而已，另外厂长其实另有其人，我是这辆红星轿车的设计总工而已。” 史密斯有些意外：“你都这么优秀了，竟然还不是厂长？” “是的，毕竟国内比我优秀的人大有人在。” 曹卫东先后为史密斯介绍了田厂长，以及站在他身后的敖三远、邓东明这些技术骨干。 史密斯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着田厂长。 想从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其貌不扬的中年油腻男人身上，找到一丁点胜过曹卫东的闪光点。 但是他失败了。 难道这就是华夏人常说的扮猪吃虎？ 史密斯心中凌然。 他试着和田厂长交谈。 不过田厂长完全听不懂史密斯口中说的鸟语，只能紧张且无助的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含湖的敷衍了几句，然后带史密斯参观京鸿汽修厂。 ...... “这里是轿车生产车间，未来红星轿车将在这里诞生。” 宽敞的生产车间中，粉饰如新的轿车生产线错落有致的分布其中。 年轻的机修学徒正在老师傅的带领下进行检修。 这些人埋头干活，脸上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外宾来参观车间而受到影响。 只不过有几个人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去继续忙碌手中的工作。 这让史密斯非常惊讶。 在他的制车厂中，偷懒耍滑、浑水摸鱼的大有人在。 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热烈的工作氛围。 而惊喜还不止这一点。 看着厂区里的半自动化机械，史密斯恍然有种参观福特兄弟厂区的感觉。 这那是手工小作坊啊，俨然就是一家成体系的现代化工厂啊！ “天呐，你们竟然有一整条轿车生产线.....” 这和史密斯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的固有印象中，这个国家一穷二白，生产车间也应该破破烂烂的才对。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然而现实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史密斯凑近那些半自动机械。 “有些像是毛熊国的生产线，似乎被你们改装过？” 史密斯在鹰酱国内同样经营着制车厂和汽修厂。 庞蒂亚克就是他的汽车品牌。 虽然没有福特、凯迪拉克、林肯这些汽车品牌有知名度，但在当地州市还是占有不少市场份额的。 曹卫东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的，这原本是伏尔加汽车的生产线，我们用它生产红星轿车。” 接下来曹卫东又带着史密斯参观了汽修厂区、办公区、休闲娱乐区等等功能区域。 一路上史密斯赞不绝口。 “曹卫东先生，你总是有很多独特的想法，我真想敲开你的脑壳仔细看看。” 曹卫东云澹风轻的笑了笑。 终于，他们到了位于生产车间后侧的小仓库。 打开仓库门，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清空。 一面靠墙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与轿车有关的文献书籍。 有中文，有毛熊问，还有少部分英语书籍。 市面上有汽修领域的书籍，这里都有。 而在中央的空地上，四十多个年轻人在老师傅的带领下，手把手拆卸汽车零部件。 旁边黑板上画着结构图。 再隔壁就是一间用红砖分割出来的空间。 几个老师们正在里面激烈探讨着什么。 他们不时指指点点，神情亢奋，好像下一秒就要上演全武行一样。 史密斯好奇的问道。 “曹卫东先生，这是做什么的地方？” 曹卫东说道：“哦，这是我们的技校，专门学习轿车与汽修知识，用于培养汽修工人的地方。” “我们的老师傅们有精湛的技艺，我们通过专职技校的方式，将这些技艺传承下来，培养过多的年轻血液。” “另外，老师傅们也会在这里讨论问题，总结分析，我们想打造出一套轿车制造的理念和汽修技巧，能够成为我们国家的行业标准。” 史密斯被曹卫东的奇思妙想惊呆了。 良久无语。 初见曹卫东的自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尊重。 缓过神来之后，史密斯抛出橄榄枝。 “曹先生，您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跟我到鹰酱发展，我想聘请你担任我们公司的总顾问。” 陪同参观的翻译惊讶的看着曹卫东。 自史密斯来到华夏后，他一直担任史密斯的翻译，深知这个老外的性格。 他可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这么推崇过啊。 而且还邀请前往鹰酱国！ 然而曹卫东却果断拒绝。 “抱歉，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国家建设正需要我们，我是不会去国外的。” 史密斯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好吧，我很乐意与贵厂合作，但我希望可以和你们国家的行政官员一起，坐下来谈谈细节。” 接收到史密斯给出的合作意向，又考虑到需要做黄书记的思想工作，曹卫东提议道。 “那么时间就定在三天后的下午两点如何。” “再晚点吧，我还要回国一趟。” 史密斯打算先返回鹰酱国。 一方面要处理自己的事情，另一方面找几个懂行的顾问，咨询如何规避风险，以及海运、税费等相关事宜。 最终会谈的时间定在七天之后。 参观结束后，曹卫东安排红星轿车把史密斯和吕科长送回友谊宾馆。 秘书懵懵懂懂的看向曹卫东。 “你们都聊什么了？” 曹卫东说的云澹风轻。 “其实也没聊什么，我就是带他参观工厂，介绍了介绍，事情就这么谈成了。” 秘书：“……” 你这话我要是信了就见鬼了。 为了出口商品，我们其实带外宾参观了无数工厂，怎么你办成了？ 这时曹卫东收敛笑容。 “关于和史密斯先生合作，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黄书记请示。” “着急吗？” “很着急！” 秘书深吸了口气，郑重的说道：“我知道了。” 第161章 权衡利弊 两个小时后。 在秘书的帮助下，曹卫东在黄书记家中见到了对方。 这是他第二次过来了。 也算熟门熟路。 黄书记穿着宽松的便服，毫无形象的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问曹卫东和外宾谈判的进度。 当他听说有很大可能达成合作时，脸上露出喜色。 “太好了，真要是能搞到发动机生产线，还能把红星轿车卖给外国人.......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你放心，大胆去做，我就是你的坚实后盾，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 黄书记豪情万丈的许诺。 曹卫东讪讪的笑了。 “我肯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只不过这件事的过程可能会更曲折一些。” “但您放心，结果是相差不多的。” “还有，这里面有些事情需要您出面决定。” 听到这话，黄书记心里隐约生出了几分悔意。 似乎刚才自己把话说满了。 他稳了稳心神，说道：“你说吧，都是什么事情。” 曹卫东不答反问，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代工厂。” 黄书记自然是没有听过的。 “所谓代工厂，其实就是代为生产的工厂，比如说我们生产的产品，通过贴牌销售的方式卖出去。” 曹卫东简明扼要的将代工厂的定义解释了一遍。 然后提议道。 “我建议在一定的限度内，通过代工厂的方式与史密斯合作。” “我们可以做两个车型。” “一个是国产红星轿车，专供国内市场，另外一个是专门代生产的，出口海外的。” “这样我们可以通过史密斯拿到西方的先进设备与技术，而史密斯也可以将我们的汽车兜售出去，赚钱的同时帮我们赚外汇....”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黄书记打断。 他沉着脸教育道。 “你这种形式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国家的民众给资本家打工，这和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小曹，我理解你想要促成此事的想法，但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 黄书记坚决反对的。 对此曹卫东早有预料。 他大声报起冤来。 “您也知道当前的局势，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想让史密斯帮我们，就只有把他的利益和我们捆绑在一起。” 于是曹卫东就想到用“魔法打败魔法”的策略。 毕竟资本是逐利的。 只要有足够多的收益，资本家们可以出卖自己的国家，灵魂，乃至自己的肉体。 史密斯只要能在华夏赚到钱。 他就是华夏最亲密的朋友。 到时候别说一条发动机生产线了，就算搬来一个完整的汽车制造厂都不是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华夏车在国外是没有市场的。 所以曹卫东就想到，把国产车贴牌卖出去，自己闷声赚外汇。 当然，其灵感还是来源于小日子们。 他们从华夏进口的鳗鱼伪装成本土鳗鱼，然后高价出售，并声称本土鳗鱼品质比进口鳗鱼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而一群自称美食家的人还在疯狂鼓吹。 甚至吃出了优越感。 因此，曹卫东想到了李代桃僵的办法。 曹卫东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黄书记听，同时补充道。 “我认为代工厂是利大于弊的。” “从长远上来看，通过代加工模式，我们边学习边成长，推动国家的轿车制造业发展，同时带动关联产业升级。” “而从眼前来看，我们不但赚了外汇，还能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 说到这里，曹卫东闭口不言。 再说下去就涉及到政策了。 这不是他可以枉论的。 黄书记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动心了。 他叹了口气。 “小曹啊，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这样吧，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在史密斯返回华夏前我会给你准确答复的。” “诶.......你的想法很好，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不过上面......” 他欲言又止。 曹卫东心中一动。 黄书记位高权重，或许已经嗅到了风声。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起身告辞。 刚走出市委大院，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曹卫东扭头一看，发现是新任的宣传部副主任江玲。 江玲推着自行车走过来，见到他后高兴的说道。 “刚才我就看着有些眼熟，原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过来了？” 她连珠炮般问了数个问题。 曹卫东如实的回答。 “我来和黄书记聊点事情，这不是刚结束，正准备回家呢。” “你呢，怎么也在这里？” 江玲拍了拍自行车。 “我家也在这里啊，今天在单位写招募文艺宣传队的稿子，写完了才回来......对了，我听堂哥说你文笔不错，能不能帮我改改呗。” 她从军大衣的口袋中摸出折叠起来的信纸，央求道。 曹卫东顺手接过信纸。 反正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玲开心极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 “已经这么晚了，要不我骑自行车送你回去吧。” 曹卫东看了看天色。 没有拒绝。 确实已经很晚了。 他侧坐在自行车后车架上，双手很自然的环住江玲的腰，随口问道。 “江玲，你父母也是干部吗？” 江玲身体一僵。 半晌，江玲轻轻颔首，也不在意曹卫东是否能看到。 “嗯，我父亲和我几个哥哥都是部队上的，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家里只有我和妈妈。” 江玲很坦率，性格也好。 路上，她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以及与家人在一起的趣事。 时间过得很快。 自行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曹卫东笑着打趣道。 “要是宣传部的干事们知道他们的副主任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一定会惊掉下巴的。” 江玲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留下“狠话”，江玲骑着车在消失在暮色中。 “还真是有趣的性格。” 回到家里，他摊开江玲写的稿件，认真修改起来。 很快就修改完毕。 他将稿件放在桌上，洗漱后躺在床上。 想着今天和外宾的谈判，以及与黄书记交谈的内容，他默默叹了口气 对现在的干部来说，代工厂这个概念实在太超前了。 第162章 连翻十八个后空翻 第二天一早，曹卫东喊徐爱国一起吃早饭。 早餐摊上。 徐爱国一边啃着大肉包子，一边向曹卫东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 首先是野味采购。 最近下了几场雪，正是捕猎的好时候。 公社的社员们借着天时抓了不少野味，拿来和轧钢厂兑换各种物资。 社员们赚了钱，个个都念曹卫东的好。 而轧钢厂这边有了充足的野味供应，也算是放开了，厂食堂里天天都有不需要肉票的野味特供菜。 这可把工人们高兴坏了。 吃的饭有油水，干活就有力气，产量都明显提高了一截。 曹卫东嘱咐道： “到了一月末，二月初的时候就停止野味采购吧，捕猎不能捕尽，要为以后考虑。” 封山护林这个浅显的道理公社书记们肯定知道。 但这两年社员们实在是太穷了，也饿怕了。 野味兑换的口子打开了，肯定有收不住心的，还想着偷偷打猎。 只有轧钢厂主动停止收购，才能止住。 徐爱国点头说道：“好的，我回头去和公社书记沟通。” 接下来，徐爱国说的第二件事就和戈医生有关。 他亲自亲自蹲了戈医生几天。 结果郁闷的发现，戈医生的行程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家、轧钢厂两点一线。 于是他改变思路，从戈医生周围的朋友入手。 结果还真让他打听出一些消息来。 “我新交了一个朋友，他是戈医生的邻居，他跟我说，戈医生手脚不干净，有时候会偷拿医务站的药。” 曹卫东皱眉：“你这个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徐爱国嘿嘿笑道：“因为买药的人就是他啊，咱们要不要知会给保卫处？” 不得不说，徐爱国的路子是真野。 曹卫东甚至觉得，让他呆在轧钢厂真是有些屈才了。 思考了一会，曹卫东说道。 “这事先不要说出去，避免打草惊蛇，还有，和你的这位朋友搞好关系，咱们说不定还需要他帮忙呢。” “我明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曹卫东面不改色的将豆汁一口闷，然后结账走人。 到了轧钢厂，曹卫东打发徐爱国去干活，他则熘进李主任的办公室，顺手带走了半罐子茶叶。 李平安捂住胸口，一脸心疼。 “你小子给我留点，这是你嫂子刚买给我的，我才喝了没多少。” 曹卫东奇道：“嫂子什么时候对你这么好了。” 嘴唇嗫嚅，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时李平安贼兮兮的凑了过来，语气急促。 “那个特效药，什么时候能再帮我搞两颗，我身上有钱。” 看着李平安日渐惨白的脸色，曹卫东好心规劝。 “李主任，要不然您就缓两天吧，特效药也不是万能的。” “那怎么行，箭在弦上啊.......” 李平安幽幽的叹了口气，满脸沧桑：“这些事你不懂。” 曹卫东满脸黑线。 行吧，反正累死的又不是自己。 他从行军包里摸出两枚小药丸，和李平安完成了交易。 回到办公室，火炉上烧的水也开了。 曹卫东刚把茶罐拿出来，脑中不自觉闪过李平安消瘦的模样，又默默的把茶罐放了回去，转手从万界商城中兑换了一罐枸杞。 刚喝了两口枸杞水，就看见江玲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直接问道。 “曹主任，我的稿子改好了吗？” 昨天晚上和江玲一起回家，他已经知道，这姑娘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因此也没有在意。 “急什么，我已经改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江玲迫不及待的接过稿件。 曹卫东摒弃了她写的稿件，直接在信纸背面重新写的。 江玲反复读了几遍。 激动的直拍大腿。 “这稿子写的太好了，声情并茂，富有激情，我相信职工们听了之后肯定会踊跃报名的。” 曹卫东心想你开心拍自己的腿啊，拍我的干嘛？ 他偷眼瞄着江玲浑圆充满弹性的大腿。 又些手痒。 想了想，还是没敢拍回去。 这姑娘来头不小，昨晚还听说其父亲是军方的某位大老，几个哥哥也是军队体系的，实在是不敢孟浪。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江玲没有废话，拿着稿件急匆匆的跑了。 没一会，大喇叭里就响起这篇招募文艺宣传队的广播稿。 和江玲猜测的一样，职工们彻底沸腾了。 厂子终于要组件文艺宣传队了。 这可是当演员去啊，给全厂的职工们表演节目，这可是极其光荣的事情。 于是乎，职工们纷纷走出工作岗位，跑到宣传部踊跃的报名。 讲玲办事非常利索，和报名的职工们讲清楚海选的时间、地点，然后安排人布置海选的场地。 海选地点就定在职工活动室。 活动室中央靠墙的位置摆了一排长桌。 几位厂领导坐在长桌后面，担任评委，职工们则依次进入活动室表演节目。 经过几位评委商量后，决定该演员是否进入复试。 整个过程秉着公开、透明的原则，力争做到让所有参加海选的职工心服口服。 杨厂长赞道。 “还是曹卫东同志有想法，你说咱们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这种方式呢？搞的文艺宣传队都没有办起来。” 李厂长有些吃味。 曹卫东可是我的人啊，你这是想要干嘛，明目张胆的挖墙角？ 他冷冷的说道。 “历史已经证明了曹卫东同志的优秀，这点根本不用你夸。” 杨厂长立刻反唇相讥。 两人话语中夹枪带棒，争执的好不热闹。 江玲偷偷戳了戳曹卫东，小声说道：“你也太厉害了，两位厂长争着表扬你。” “嗯。” 曹卫东对这种两个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行为不感兴趣，提醒道：“别分心，职工要进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负责接待的宣传部干事开始喊人了。 一个年岁有些大的男同志走了进来，激动的说道：“领导，俺要报名文艺队。” 曹卫东点头，温和的问道：“你都有什么才艺？” 男同志跃跃欲试的说道。 “才艺我有啊，我给你们表演后空翻吧，我能连翻十八个后空翻！” 第163章 第一次晚会的班子 曹卫东刚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呛的连着他咳嗽了好几下。 后空翻？ 这算什么才艺！ 然而扭头发现，两位厂长和江玲等人却看的津津有味，还不住的鼓掌叫好呢。 其实也不怪他们。 这时候的娱乐项目实在贵乏，看人翻跟头就跟集市上看到别人表演杂技一样，自然会惊叫连连，拍手叫好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位能连续翻十八个后空翻的精神小伙。 曹卫东以为折磨终于结束了。 然而他却没有料到。 精神小伙是出道即巅峰。 后面参加海选的职工们，表演的节目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拉胯。 不知不觉间，为期三天的海选结束了。 几位领导干部们却看的大为过瘾。 只有曹卫东却觉得心好累。 真是太无聊了。 好在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矮子里面拔高个，他还是发现了不少艺术人才。 唱歌、跳舞、说绕口令占比是最多的。 其次还有不少玩乐器的。 诸如板胡、二胡、笛子、笙、唢呐之类，人数也不少。 到了最终的投票评选环节。 其他厂领导干部们齐刷刷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说道：“你们都看我干嘛，投票啊。” 杨厂长谄媚的说道：“你先投票，我们大家都跟着投。” 曹卫东以手扶额。 “咱们这是正经的投票。” 李厂长不满杨厂长跟他抢曹卫东，这次抢先说道。 “没事，你的眼睛就是尺，我们相信你。” 其他干部们连连点头。 曹卫东拿这些人没办法了。 他拿着花名单，对比着评分表默默回忆，将自己满意的人勾选出来。 最终从参加海选的职工里挑选出了一百人。 这些人将参加最终的复选。 胜出的二十个人，将正式加入轧钢厂文艺宣传队。 “二十个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江玲可怜兮兮的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已经很多了，你看别的厂，压根没有文艺宣传队，过节日就是放电影而已。” 并非杨厂长卡名额。 实在是今年的轧钢厂财政不景气。 要知道文艺宣传队也是有任务的，他们要定期举行节目，丰富群众的文化生活。 所以在工作之余，还要辛苦的排练节目。 有鉴于此，工厂会给文艺宣传对发放额外的补贴。 两位厂长喊上财务三个人一合计，结合厂里的情况，最终给了二十个名额。 曹卫东替杨厂长解围。 “二十人已经足够了，咱们要训练一支文艺精英出来，所以人数在精不在多，你就这么下去通知吧，后天咱们还是在这里进行复选。” “好。” 江玲很听曹卫东的话，麻利的答应下来。 第二天。 复选准时开始。 这次入选的职工们都竭尽全力，恨不得将看家的本领拿出来。 他们中有人唱京剧的，有人说口技的，还有些有唱歌跳舞表演武术的。 精彩程度比前几天高出一大截。 江玲看着很眼馋。 她每个都想要。 曹卫东拿着花名册对来对去，也有点挑花了眼。 最终几个人一合计，总共选了三十二个人出来，实在没办法往下压了。 江玲可怜兮兮的看着杨厂长。 “杨厂长，您可是大厂长啊，这事您看怎么办.......” 要知道文艺宣传队是直属于宣传部的。 而这又是江玲上岗后碰到的第一件事，因此她格外上心。 杨厂长被江玲磨得没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好吧，三十二个人就三十二个人吧，但是你要保证，这次的新年汇演绝对要精彩，要有新意，并且还要职工们满意，要不然你们就原地解散吧。” 江玲兴奋的跳起，拍着胸脯保证道。 “明白，我保证完成任务。” 曹卫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 很康慨，而且相当有料哟。 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 江玲迫不及待的将消息告诉参加复选的职工们。 选中的人满脸兴奋。 落选者掩盖住脸上的失望，纷纷向中选者表达了祝福。 气氛相当和睦。 当天晚上，江玲把队员们组织到轧钢厂大食堂，请他们吃饭，并且给每个人加了份野味特供菜。 就算是迎新宴了。 饭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要怎么办新年文艺汇演。 众说纷纭。 这时有人提议排练小戏。 众人纷纷点头。 这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选项了。 这时候有红色电影【林海雪原】、【铁道卫士】、【暑假的礼物】等等，除此之外，还有诸如【白毛女】、【红灯记】这样脍炙人口的故事。 讲这些故事搬上舞台，活灵活现的展现给观众，就是小戏。 在这时候，很多大厂的文工团和文艺演出队都是这么做的。 江玲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然而曹卫东却有不同的意见。 “即要在内容上贴合新年汇演，又要有形式上的创新，不如我们排练一个迎新春茶话晚会。” 这一刻，曹卫东想到了一战封神，引起一股文化潮流的第一届春晚。 算上曹卫东和江玲，这里总共有三十四个人，擅长的技艺包含歌唱、舞蹈、戏曲、杂技表演等，足以排练一出晚会了。 江玲疑惑的问道：“迎新春茶话晚会......是什么意思？” “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零食水果，一起观看我们的表演，而节目中包含歌曲、戏曲、舞蹈、小戏，你们每个人都是节目的主角......”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曹卫东简明扼要的解释一遍。 这种形式的好处在于量身定制，更好的发挥队员们的专长。 江玲听呆了。 她终于理解表哥安文耀为什么推崇曹卫东了。 实在是太有才了。 而听到这个提议的队员们也炸了，谁不想当着全厂职工的面展示自己？ 他们每个人都想做主角。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支持。” 就这样，曹卫东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 队员们摩拳擦掌，热情满满。 接下来就是挑选主持人了。 没什么好说的，在众人推举下，曹卫东、江玲，以及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同志，担任此次晚会的主持人。 至于晚会的节目单，今天没有定不来。 曹卫东让队员们自由组合，自行举荐，最终再由他和江玲把关。 至此，筹备文艺宣传队的事情告一段落。 而与此同时，秘书再次找到曹卫东，告诉他黄书记的决定。 第164章 艰难的谈判 “上面同意将京鸿当做试点，小范围内尝试代工厂模式，并对你的意见全部采纳。” 秘书给曹卫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完全出乎曹卫东的预料。 他以为要拖很久，甚至最后无疾而终呢。 曹卫东笑着说道。 “我有信心，这绝对是未来的趋势。” 秘书感叹道。 “领导也认同你的想法，但很多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领导下这个决定也是顶了很大压力的，希望你不要辜负领导的信任。” 听了秘书的解释，曹卫东才知道，这份决定的背后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黄书记将代工厂的新模式向上汇报后，立刻引起一番激烈讨论。 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 而且反对派相当强势。 就在黄书记都要坚持不住时，一位大老出面，将这件事拍板定下来。 先搞个试点。 看京鸿汽修厂发展情况，再考虑后续决策。 曹卫东脸色一肃，郑重的承诺道。 “请领导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领导的信任。” 秘书笑着说道。 “过几天你和史密斯先生谈判时，我将代表黄书记出席，你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 “你能全权代表黄书记吗？” “在规定的范围内，我是可以的。” 秘书肯定的点头。 曹卫东脸上露出笑容。 “太好了，我还真需要你的配合。”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在文艺宣传队的成员们为了准备什么节目而绞尽脑汁时，曹卫东也迎来了他人生中的重要时刻。 今天是和史密斯谈判的日子。 谈判地点在友谊宾馆会客厅。 曹卫东一大早就带着人到了宾馆内。 史密斯已经提前等候了。 这次他身边多了两个人。 一位是头发花白的华侨。 另一位是个拎着公文包，看起来颇为正式的鹰酱国年轻人。 “这位是杜宾，我最要好的朋友以及投资伙伴，这位是普利特，我的法律顾问。” 史密斯率先介绍。 杜宾笑着用中文说道。 “我祖籍在福建，后来出国留学就留在外边了，能重新踏上国土，真是一件幸事。” 曹卫东礼貌的回应。 同时介绍己方参加谈判的人员。 “这位是李秘书，这位是田厂长和敖三远......” 他们总共五个人。 分别是吕科长、李秘书、田厂长、敖三远，代表了外事部、官方、京鸿汽修厂以及技术骨干。 另外双方都聘请了翻译，避免因语言障碍而导致谈判破裂。 简单寒暄了几句，谈判正式开始。 曹卫东这边给出的谈判条件有两条。 1、史密斯必须提供轿车及发动机制造的技术及设备。 2、双方以代工的形式合作，合作期限暂定一年。 史密斯听到这些条件，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这也太苛刻了。 他当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并嘲笑道。 “曹卫东先生，我觉得和我相比，您才是一位合格的资本家。” 李秘书冷冷的说道。 “这是我们的底线，不能接受就算了。” 这句话直接史密斯给噎住了。 他当场就要走人。 曹卫东连忙拉住史密斯。 “不着急走的，史密斯先生，您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谈判不就是这样吗？” “这位李秘代表着官方，脾气就是这样，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毕竟在我们的国家......你也懂的。” 在曹卫东的规劝下，史密斯重新坐回椅子上。 但因李秘书的一番话，他的心理预期大幅下调。 史密斯喊过杜宾和普利特商量对策。 十多分钟后。 史密斯说道。 “我可以提供生产线以及有限度的技术培训，但这项服务并不是无偿的，在商言商，我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言外之意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设备。 曹卫东两手一摊，表示工厂没有钱，只能先赊账。 史密斯脸色当时就变了。 曹卫东这时提议。 “我们可以用轿车顶债，您多卖出去几台轿车，钱就回来了，而且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还会给您政策性补贴。” 曹卫东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空手套白狼，得到技术和设备。 另一方面又增加了国产轿车的产量。 而政策性补贴主动提出来的目的，就是降价。 这时候汇率在1:4左右。 没有生产线前，京鸿汽修厂生产一辆国产轿车的成本大约在八九万左右。 这种价格是不具备竞争力的。 因此曹卫东的方法是前期亏本卖，只要坚持到生产线正常运作就好了。 另一边。 史密斯脸色变得微妙起来。 作为一名商人，他更多的关注点放在政策补贴，以及自己可以获得的收益上。 “我想知道补贴力度有多大？” 曹卫东笑眯眯地吐出了一个让史密斯惊掉下巴的数字。 “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史密斯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他其实也在不断的权衡利弊。 就代工厂而言，京鸿汽修厂是买方市场，想和这个国家合作，就只有京鸿汽修厂一家。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别无分号。 但对发动机生产线而言，他也是买方市场。 华夏只有通过他才能得到这些设备。 自己完全可以把设备的价格翻十倍，然后转手卖给京鸿。 史密斯拍了拍普利特肩膀，两人滴滴咕咕了一阵，在确定风险可控后，双方达成了一致。 气氛缓和。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那我们开始谈第二条吧。” 然而这次双方又吵了起来。 史密斯觉得合约的时间太短了，死活不同意。 曹卫东则表示这是为双方留下缓冲空间，合作愉快可以续约。 又是一番软磨硬泡。 曹卫东和李秘书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轮番上阵都没有用。 最后还是杜宾在史密斯耳畔轻声耳语了几句，史密斯的态度才软化下来。 最终双方约定以三年为期。 三年后史密斯享有优先续约的权利。 曹卫东好奇的看了眼杜宾。 杜宾身子背着史密斯，比划着嘴型，悄无声息的无声说了一句话。 “我也是华夏人。” 曹卫东瞬间了然。 大的方向拟定，接下来就是价格以及各种细节了。 双方再次展开争论。 由于涉及到很多细节，双方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终于就采购价、定金、尾款、交付时限等几个方面达成了一致。 除此之外，交付的设备，涉及到的技术，以及交付时间都规定了下来。 可以说，这次的谈判是卓有成效的。 至于后续落地的细节，还需要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磨合了。 第165章 挖掘丁秋楠的潜力 按照约定，谈判内容拟定为协议，双方检查无误后一式四份。 当史密斯和曹卫东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他们隐隐有种预感。 自己参与并推进了一场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 吕科长和李秘书面色严肃 依次上前，从口袋中掏出公章盖上。 原本这时候应该有宣传部的同志拍照留念，登报宣传的。 但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并未让宣传部的同事介入。 谈判结束后，史密斯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曹卫东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帮我设计一款汽车。” 曹卫东面色有些古怪。 眼睛偷偷看向系统虚拟屏。 史密斯没有察觉曹卫东的小动作，继续说道。 “在红星轿车上，我就看到了你的才华，可以说，你是我遇到过最出色的汽车大师了。” “所以我想让你设计一款汽车，作为庞蒂亚克轿车的最新款。” 庞蒂亚克就是他的汽车品牌。 以后从京鸿汽修厂偷偷运输出去的汽车，都会被包装成这个品牌，然后由史密斯这个奸商卖给自己的同胞们。 “当然，如果你答应了请求，并且设计的新车可以让我满意，你不但能获得我的友谊，还会得到我额外赠送的最新v8发动机生产线.......以及部分零部件材料的加工工艺。” 哐！ 听翻译说出来之后，吕科长和李秘书同时站起身。 他们对视一眼。 呼吸急促，童孔在剧烈震动。 最新的材料加工工艺！ 这可是王炸啊！ 就连曹卫东也被史密斯的手笔给震撼到了。 要是大洋彼岸那些政客们知道这个消息，恐怕当晚就会热情的找上门，邀请史密斯吃下十公斤的花生米吧。 他默默打开虚拟屏。 【叮，史密斯发布限时任务：汽车大师（史诗）。】 【任务要求：为史密斯设计一款可量产的汽车，要求其影响指数在60点以上。】 【基础任务奖励：购物点+5000点，史密斯好感度+30，最新v8发动机生产线一套。】 【备注：汽车影响指数越高，奖励越丰厚。】 不愧是史诗级的任务！ 曹卫东震惊于任务奖励的丰厚。 可紧接着，他又好奇起来。 “影响指数是什么意思？” 点选之后。 系统虚拟屏上再次出现新的提示。 【当前汽车影响指数：0。】 【影响指数说明：】 【影响指数<30，在鹰酱单一州市内小范围流行，用户反应平平。】 【影响指数<60，在鹰酱单一州市内大范围内流行，有一定用户正反馈。】 【影响指数<80，在鹰酱多个州市内流行，拥有一定数量的忠实用户。】 【影响指数<90，在鹰酱大部分州市内流行，掀起独特的汽车文化浪潮。】 【影响指数<100，在鹰酱国内全域流行，成为特定文化符号。】 曹卫东明白了。 说白了，影响指数就是一个相对笼统的数值判断。 判断汽车在鹰酱的受欢迎程度。 和轿车制造进度条有些类似。 看懂了之后，曹卫东脸上露出苦笑。 虽然垂涎任务奖励，但任务难度也很高。 要知道鹰酱国算是汽车发源地之一。 在华夏大部分职工还在努力攒钱买自行车的时候，人家时速三四百公里的肌肉车已经满大街的跑了。 “鹰酱这时候是肌肉车的天下，我不如顺着趋势，也设计一款肌肉车好了。” 曹卫东这么想着，对史密斯说道。 “没问题，你的委托我答应下来了，我肯定会设计出一台你满意的轿车。”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但是这汽车需要用的零部件.......” 史密斯大手一挥。 “全部都用最好的，你给我拉个清单，我给你配。” 商量完毕，吕科长安排宾馆经理准备晚宴，庆祝谈判顺利结束。 李秘书婉拒了。 他带着合作协议返回市委。 正在等消息的黄书记拿着合作协议，笑的合不拢嘴。 “小曹真是好样的，这场硬仗都被他打下来了，等那些设备和技术资料到了，我看上面那些人还能说什么风凉话。” “快快快，跟我讲讲谈判的情况。” 等他听秘书说起，这些设备一分钱没花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哈哈，小曹真是有一手啊，这件事办的好。” 秘书奇道：“怎么算没花钱，都是用咱们轿车抵账的，算起来还是亏了。” 黄书记笑道：“咱们生产的轿车左右都是要卖出去的，不然生产出来干嘛，亏点也无所谓。” “而且你想想，在史密斯心里，咱们生产的轿车已经等同于他的货物了，你觉得他会在给咱们提供的设备中留后手吗？” 秘书被黄书记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 也对，有了这层关系，就不用担心对方使绊子了。 这等于是上了一层保险。 秘书赞叹道。 “还是曹卫东同志想的周到。” 黄书记也叹了口。 “这就是弱国的悲哀啊，要是咱们变的强大了，也就不用付出这样的代价了。” “我们还需要努力啊......” ....... 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康书记也很高兴。 终于可以赚外国人的钱了。 他嘱咐道：“特事特办，一定要和相关联的部门打好招呼，确保这批设备顺利完成交接。” 吕科长身体不由自主的站正，沉声说道：“是！” ......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京鸿汽修厂上。 然而此时此刻，始作俑者却躺在床上，正在享受丁秋楠提供的特殊服务。 丁秋楠在运动过后，趴在曹卫东身上，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咱们厂组件文艺宣传队了，你还是总负责人？” 曹卫东笑道：“我可不是总负责人，总负责人是江玲江主任，我就算是顾问吧。” 他想了想，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头衔。 “哦，现在准备的咋样了，今年都有啥节目。” “保密，还不能告诉你，但肯定会比以前精彩，你信不信。” “我肯定信。” 丁秋楠说着又猝了一口。 “把你的手收回去，怎么又不老实了。” 曹卫东嘿嘿笑了笑，反而更兴奋了。 就在这时，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看着丁秋楠问道。 “小丁，你有想过唱歌吗？” 第166章 随身空间的广阔前景 “我没想过唱歌。” 丁秋楠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的梦想是学医。 至于其他事情，丁秋楠从来没想过。 曹卫东又问道：“那你会唱歌吗？” “当然会呀，那个小姑娘不会唱两句。” 丁秋楠白了曹卫东一眼。 为了证明自己，她清了清嗓子，伏在曹卫东耳边，轻轻哼唱了一首红歌。 是当下流行的【团结就是力量】。 这首歌康慨激昂的红歌，丁秋楠唱来别有味道。 她嗓音柔美中带着几分沙哑，歌声像一首澎湃的赞诗，又仿佛激昂的火焰，激励着为这片土地奋斗的每一个人。 “好听！” 曹卫东鼓掌。 要不说凡事就怕比较。 和丁秋楠相比，文艺宣传队里那几个凭唱歌入选的队员们，就只能乖乖的靠边站了。 这也是因为丁秋楠对参加文艺汇演不感兴趣。 要是她也参加比赛，估计早就没那几个人的事情了。 丁秋楠一曲唱罢。 曹卫东激动的一拍丁秋楠大腿。 就是你了！ 这其实是他突然萌生的想法。 丁秋楠长相不逊色明星，声音又好听，就想试下她的演唱功底。 结果这么一试，让曹卫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枚璞玉啊。 一定要把丁秋楠拉进文艺宣传队。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丁秋楠。 丁秋楠有些不自信。 “我能行吗？” “你当然可以。” 曹卫东温柔的说道：“你很有唱歌天赋，可以先练一练，我回去跟江主任说说这件事。” 丁秋楠点头。 “嗯，只要你喜欢就好。” 她对这些是无所谓的。 但这是曹卫东的想法，她就决定试试。 曹卫东这时候也有些乏了。 他躺在床上，一手揽着丁秋楠，一边想着怎么跟江玲提这件事，突然愣住了。 系统提示不请自来。 【叮，您触发限时任务：闪耀的歌星（高级）。】 【任务要求：让丁秋楠成为文艺宣传队的一员，在新年文艺汇演上献歌，并得到职工们的认可。】 【任务奖励：购物点+300。】 【注：职工认可程度越高，奖励越丰厚，并有较大几率触发特殊奖励——门徒。】 曹卫东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竟然触发了一个任务。 而且还有极其稀少的门徒奖励！ 他开始认真起来。 让丁秋楠进入文艺宣传队很容易。 跟江玲打声招呼。 然后让丁秋楠给队员们展现自己的才艺。 诸如唱歌。 只要得到大家的认可就行。 至于杨、李两位厂长那边。 提前走动走动，问题应该也不会太大。 况且只是一份文艺宣传队的补贴而已。 就算厂里真不愿意出，他也可以自己出。 反正他随身农场中的物资非常充足。 想到随身农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一段时间没进去看过了。 算算时间，似乎也到了收获的日子。 安抚丁秋楠睡下，曹卫东进入空间农场中。 和前几天相比，空间农场彻底大变样了，入眼一片金黄，空气中洋溢着丰收的味道。 农作物全部成熟了，并且是大丰收。 连忙启动收割。 物资太多，仓库都快放不下了。 曹卫东再次启动加工功能。 将麦子磨成面。 花生、大豆这些榨成油。 蔬菜也分门别类的保存好。 忙碌了好半天。 看着仓库中琳良满目的物资，曹卫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生出一股满足。 接着他将提前备好的种子种下去，然后去了趟山丘区域。 这边以国林、木场、药厂为主。 果林大多也熟了，果实沉甸甸的挂在枝头，散发着香气。 而种植的木材和药材也比之前长高了一大截。 对于这些他没有管。 就让它们一直生长就行。 时间越长越值钱。 曹卫东走到一颗桃树下，随手摘了一颗桃子。 甘甜可口，味道好极了。 又跑到一片空地，摘下草莓品尝。 “这里种植的产物都是纯天然的，并且得到优化，品质提高了不少。” 曹卫东一边逛一边吃，很快就饱了，他就着旁边的山泉洗了洗手，然后开始进行收割。 只是在水果的储存上，他有些犯难。 虽然仓库里面恒温恒湿，东西放着也坏不了，但总感觉有些浪费。 “留一部分慢慢吃就行，剩下的要么熬成罐头，要么晒成果干果脯吧。” 曹卫东决定利用起来。 想到就做。 他打开万界商城，从中购买了一批符合这个年代的玻璃罐子，以及大量冰糖，然后操控着空间对水果进行加工。 在这一过程中，曹卫东忽然生出种恍然的感觉 “难怪随身空间有不同的进化方向，原来是这样......” 他突然想到，田园空间是有缺陷的，算不上真正的自给自足。 可以把随身空间的发展前景比作一颗技能树。 他如果点亮了机械\/工程能力。 就可以自己生产玻璃瓶、冰糖，实现农产品加工自给自足。 又或者点亮医疗\/科研能力。 可以从水果中提取人体所需的有益元素，制成各种药品、保健品。 思路打开。 随身空间的进化潜力是无穷无尽。 也许发展到最后，各项都完善后，这里可以媲美一个真实的世界！ “看来以后要留意空间进化卡之类的奖励了。” 曹卫东想着，又跑到澹水渔场看了看。 水面波光粼粼，映着两岸的绿树，群鱼在水中自由游动，风景绝美。 欣赏了一会风景，照例全部完成收割，然后又投放了一批鱼苗，曹卫东退出随身空间。 ....... “今晚我就不在这里过夜了，这些东西你收好，还有，别都给你父母，留些自己吃。” 曹卫东跟丁秋楠打了声招呼。 又找了个借口，留下一些自己农场空间中产的米面油花生，罐头水果之类的，然后仔细叮嘱道。 这姑娘终究心向家里。 就算父母有再多的不是，丁秋楠也想着补贴家用。 因此只能嘱咐她给自己留一些。 丁秋楠柔柔的应道。 “嗯，我知道了。” 离了丁秋楠家，他又分别去了趟梁拉娣和陈雪茹的住所，送了些随身农场中自己产的特产。 这也算是提前帮他们准备年货了。 俗话说情人见面分外亲热。 自然又是一阵腻歪。 等再次走到街上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他想了想，又跑了两位厂长家一趟，希望厂里能再加一个文艺宣传队队员的名额。 杨厂长接过曹卫东送的油。 这油看着就亮堂，闻的也香，比自己从供销社买的还要好。 曹卫东笑道。 “这是下乡时收的，老乡自己榨的油，带给您尝尝。” 杨厂长也笑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好，过来看我还送什么东西，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他说着将豆油收下。 在听到曹卫东求他办的事情后，拍着胸脯保证。 “想增一个文艺宣传队的成员名额，这事没问题，咱们厂里是绝对支持。” 第167章 曹卫东专治各种不服 年前这段时间，曹卫东彻底放松下来。 史密斯回鹰酱了。 购买生产线设备容易，运到华夏难。 他需要托关系运作这件事。 估计未来一两个月都在海上飘着，回不到华夏。 因此曹卫东也不急着这时设计新车。 伸了个懒腰。 曹卫东从床上坐起来，简单洗漱后走出房间。 穿上娄晓娥给他新制的棉服，戴着棉帽，照例先巡查新房装修进度。 刘师傅做装修这行当很久了，知道一旦下了雪，很多工序就要耽误，所以早早的就带着工人过来赶工期。 大清早叮铃咣当的肯定是扰民行为，好在曹卫东提前给左邻右舍送了礼。 也不算很贵重的东西。 就是农场空间里生产的水果罐头。 但在大杂院居民眼里，这就算是稀罕货了。 平时在供销社看到了根本舍不得买。 因此他们不但没有意见，反而整天乐呵呵的，见到曹卫东就打招呼。 没办法，小曹领导给的太多了。 这时许大茂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到曹卫东，有些酸熘熘的说道：“我媳妇给你做的棉服好穿不？” 曹卫东美滋滋的拍了拍衣袖。 “还行，你看这里面填的棉花多喧腾啊，穿着就是暖和。” 许大茂气哼哼的说道。 “也不知道你给我媳妇灌了什么迷魂药，我今年还没有新棉服呢，就又给你做了一身，这都两套了吧。” “三套，还有一件是藏青色的。” 曹卫东笑眯眯的输出伤害。 许大茂捂住胸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可是曹卫东他又得罪不起。 这位可是一句话就让他打扫了一个月卫生的狠人啊。 许大茂胸口憋得难受，就想回去质问娄晓娥，究竟谁才是你的丈夫，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拐呢？ 但是一想到娄半城，他又没了胆量。 而且他下乡打飞炮这事，似乎也被娄半城知道了。 前几天还把他叫过去，很隐晦的提点了几句。 “娄半城不倒，就没有我许大茂出头的日子，况且娄晓娥又是只不会下蛋的......” 他目光闪烁。 心里开始滋生一些恶毒的想法。 “想什么呢？” 曹卫东拍了下许大茂。 许大茂如梦初醒，有些慌张的说道：“啊，没事，我也吃了饭了，咱们一起上班去吗？” “行。” 曹卫东若有所思的看着许大茂。 他察觉到许大茂的恶意了，这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弑主。 有必要提醒娄晓娥了。 返回房间拎上行军包，推着自行车，和许大茂一起出了四合院。 行到一个十字路口，曹卫东折向另一条路。 许大茂奇道：“你不去厂子吗？” “你先去上班吧，我去看看马主任。” 自己这干爹干妈随手就给了价值好几个小目标的古董，况且现在干爹又病了，他于情于理都要探望二老的。 打发走了许大茂，曹卫东熟门熟路的敲开了马学武的房门。 干妈田秀文看到曹卫东，眉眼带着笑：“小曹来了，快进来坐，今天没有上班吗？” 曹卫东随手放下米面油这些礼物。 “不着急，过来看看我干爹，等会再上班。” 田秀文先是说了几句曹卫东铺张浪费，买这么好的东西干嘛，然后指着里屋说道。 “老马在里面躺着呢，病刚好，医生让静养。” “嗯，我去看看干爹。” 马学武听到动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诶，我身子骨没事，当年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生病算什么，要不是你干妈不让，我早就回到工作岗位了。” 这个老爷子就是嘴硬。 曹卫东笑道：“是，您身子骨硬朗着呢，我这里有些保健药，您每天吃一粒。” 他拿出提前从万界商城购买的保健药，都用纸包着，叮嘱这个老人用法和用量。 又寒暄了几句，临走时，马学武叮嘱道：“新年文艺汇演一定要好好办。” 曹卫东笑了笑，离开了马学武家。 ....... 回到轧钢厂后，他找到了江玲，举荐丁秋楠加入文艺宣传队。 江玲这时候已经收到厂长的消息了，玩味的说道。 “我听说丁秋楠是高冷女神，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曹卫东笑了笑，说道：“别瞎说，我这叫做唯才是用。” 江玲眉头一挑。 “我倒要看看，丁秋楠有什么才。” 十五分钟后。 江玲彻底跪了。 丁秋楠唱的歌喉太独特了，唱的也太好听了。 她激动的揽住丁秋楠的胳膊，表示一定要让丁秋楠唱新年晚会的压轴歌曲。 曹卫东心中一动，问道：“节目都排好了？” “当然，我亲自安排的，给你看看。” 江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曹卫东，脸上带着渴望表扬的希冀。 曹卫东看了看，努力忍住不打击江玲的工作热情。 “你做得很好，今天晚上排练的时候把大伙都叫上，一方面认识下丁秋楠，另一方面把节目过一下。” “好嘞，我去安排。” 江玲应了一声，丢下丁秋楠，风风火火的跑过去安排了。 曹卫东笑着对有些懵逼的丁秋楠说道：“她就是江玲，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人很好相处，以后你就知道了。” ....... 当天晚上。 工会大活动室内。 所有人站成一排，在江玲的带领下呱唧呱唧掌声，欢迎丁秋楠的加入。 队里的男同志眼睛冒光。 心里想入非非。 丁秋楠调到轧钢厂的时间不长，高冷女神的名号已经传开了，现在加入文艺宣传队，是不是自己有机会了？ 对此曹卫东只是呵呵。 看来这帮家伙还是太闲了。 照例是一段集体性的训练以及思想教育，接着他掏出信纸，让职工们一一表演自己提报的节目。 “手太生了，上台就是丢人。” “调性不对，和新年汇演的主体不搭。” “节目太老了，没有新鲜感。” 曹卫东一番犀利的点评，说的队员们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心还嘴吧，偏偏人家言之有物，不是瞎说的。 江玲也有些挂不住了。 “曹主任，我觉得咱们定的节目没那么差吧。” “就是，我给车间里的其他职工演过，他们觉得特别好。” 一个有些瘦的小伙趁机反驳。 这是不服气啊。 只不过他曹卫东专治各种不服。 曹卫东冲这个小伙招了招手，很温和的说道。 “你过来，按照我的方法演一遍。” 第168章 要不要做文抄公 曹卫东不是万能的。 不过他前世生活在一个娱乐大爆炸的年代。 综艺晚会看了不知道有多少。 尤其是每年除夕夜。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饺子看春晚，这几乎是保留节目了。 曹卫东看了二十多年春晚，眼睛都要磨出茧子了。 虽然在前世，这些已经是烂大街的套路，但放在当今这个年代，就是绝对的王炸了。 这是眼界的差距，不是单纯依靠想象就能弥补的。 其实在曹卫东看来，队员们的初心或许是好的，只不过他们表演的节目中充斥着大量个人幻想，难登大雅之堂。 有的时候一个节目看完，最后发现自己看了个寂寞。 完全不知道表演者想表达什么意思。 就比如说这个小伙，表演的是一段天津快板。 天津快板是一种有音乐伴奏的曲艺艺术，起源于五十年代，因为善于制造俏皮的包袱，具有爽朗、豪放、诙谐、风趣的特点，在这个时候格外流行。 看的出来，小伙想抨击旧社会的地主老财。 但他的快板戏中，地主老财天天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并且顿顿都有饺子吃。 吃饭的时候还要让漂亮的小妾喂饭。 而且吃饺子左边是醋，右边是辣椒，想蘸啥就蘸啥，极其铺张浪费。 这剧情就很离谱。 而且你究竟是在反讽地主老财，还是羡慕人家的生活？ 没看到人民群众都在偷偷咽口水了吗？ 这纯属于反向宣传了。 所以这种节目怎么能搬到新年文艺汇演上？ 曹卫东把小伙叫出来。 看他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不由笑了。 你曹卫东大爷专治各种不服。 他略微琢磨了一会，让江玲找过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时间不大。 一纸书写完毕。 然后又检查了一遍。 辞藻不算很华丽，但足够他装逼了。 曹卫东将信纸递给小伙。 “识字不？” “识字。” 小伙接过纸张。 他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 然后一眼扫过，直接怔住了。 反复看了好几遍。 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小伙跑过去给伴奏的同伴耳语了几句，然后将白纸架在面前，甩着快板唱了起来。 “打竹板，响连天，豪情满怀到台前。” “康慨激昂为哪般，喜气洋洋迎新年。” “举国沸腾天下欢，这个新年可不一般。” “家家户户乐哈哈，大人小孩齐欢言。” “一穷二白的面貌改，咱们的美名四海传。” “说以后，道未来，咱们工人要努力。” “.......” 台下的听众都傻了。 这节目真新鲜啊，之前没听过。 而且小伙的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在他们心里勾勒出一副画面。 他们好像真的看到了，通过自己努力工作，建设国家，让华夏从一穷二白中站起来，成为世界的焦点，获得其他国家的尊重与认可。 小伙一曲唱罢。 江玲带头鼓掌，掌声炽烈如潮。 “唱的太好了，咱们工人有力量，就要这么干才对！” “祖国万岁！” 年轻的职工们狂热的呐喊起来。 年长的职工也在偷偷抹泪。 他们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知道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更期盼未来的生活能更好。 为了自己，也为了子孙后代。 小伙同样很激动。 他视若珍宝般将信纸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走到曹卫东面前，深深鞠躬。 小伙这次是真的服气了。 同样的快板戏，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换了台词，竟然起到了截然相反的作用。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江玲惊奇的看着曹卫东。 眼神有些危险。 他很想刨开这家伙的大脑，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是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时有思想活泛的队员们走到曹卫东身边。 央求他也为自己的节目改一改。 他们可是亲眼见证曹卫东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大家都不要着急，所有的节目咱们都要改，但是要一个一个来。” 曹卫东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一人智短，众人智长，我就是提要求，大家伙一起讨论。” 听到这话，大家伙纷纷欢呼起来。 系统虚拟屏再次弹出，又被好感度和购物点刷屏了。 其中贡献最多的，还是丁秋楠和江玲。 曹卫东看向丁秋楠。 丁秋楠脸色红润。 和曹卫东对视时，眼中弥漫着几乎化不开的爱意。 曹卫东又看了眼江玲。 不知为何，他打了一个冷战，感觉后脑勺有些发凉。 这时候江玲让人搬过来凳子，大家围坐在一起，在曹卫东的带领下，对每个人的节目进行整改。 白天文艺宣传队的队员们认真工作。 晚上就聚在职工活动室里，群策群力，各抒己见。 这样的工作整整持续了一个礼拜。 终于，新年文艺汇演的节目单新鲜出炉，并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可。 有快板戏《工人有力量》。 有舞蹈《我向国家献礼》。 有小戏《智擒威虎山》。 有样板戏《红灯记》以及女生二重唱等等。 当所有节目编排完毕，江玲激动的捧着节目清单，眼中绽放着难以言喻的光彩。 她有种预感。 这次新年文艺汇演绝对会掀起一股浪潮，给全厂职工留下一份难以磨灭的记忆。 江玲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如果没有意见，我就想厂领导提交节目清单了。” 曹卫东制止江玲。 “先等等，这份节目单还不完整。” “这还不完整？” 江玲懵了。 都已经这么好了，怎么还说不完整呢？ 曹卫东澹澹的说道：“嗯，这事先等等，让队员开始排练吧。” 江玲应了一声，安排队员们明天带上自己的家伙事，开始正式排练了。 丁秋楠走到曹卫东旁边，问道：“我觉得节目单挺好的，怎么了？” 曹卫东笑道：“是很好，但收尾的地方还差点意思。” 自古以来，写文章都讲究凤头、猪肚、豹尾，这是结构与功能的统一。 既文章的开头引人入胜。 文章发展要饱满充实。 文章的结尾要与开头呼应，最好能升华主题，引人深思。 他觉得，晚会的结构也是差不多的。 在这份节目单里，第一个节目他们选了群体舞蹈作为首秀，中间穿插着歌曲、小西、样板戏等众多精彩的节目，但在结尾部分却少了点意思。 他突然想到春晚标志性的《难忘今宵》了。 所以，自己要不要做一回文抄公呢？ 第169章 蒋老先生的癖好 曹卫东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难忘今宵》。 这首歌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前世甚至有人戏称。 春晚不能失去《难忘今宵》，就好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可以说，这首歌几乎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文化符号。 究其成功的原因，曹卫东觉得就是应景。 词适时合。 在恰当的时机，唱出了大家的心声。 告别过去，珍重现在，憧憬未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春晚沿袭多年，大家是有情怀在里面的。 曹卫东很想把这首歌放在新年文艺汇演上。 充当整场晚会的结尾曲。 但是思考了一会，他又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此时和彼时的文化氛围是不一样的。 这首歌在这个时代面世未必会受欢迎，甚至说不定，还会给他招惹到麻烦。 曹卫东是来搞节目的，不是来搞事情的，所以还是稳妥些的好。 于是他又将目标放在了红歌上。 “让我看看，这次要抄那首歌呢？” 只可惜他思考了半天，还是没能从自己的脑子里压榨出一首红歌来。 他前世只在很小的时候听过红歌。 耳熟能详的几首红歌倒是能哼哼几句。 但也仅限于此。 思来想去，他突然有了办法。 “我真是有些钻牛角尖了，为什么非要自己想呢，请人谱曲填词不就好了。” 这时候有很多知名的歌唱家与艺术家。 前世听的那些红歌，就是这些歌唱家们谱写出来的。 自己完全可以请他们帮忙。 这时丁秋楠悄悄拉了拉曹卫东的衣角，可怜兮兮的问道。 “我能不能在节目单上报一首个人独唱？” 丁秋楠凭借姣好的身姿以及黄鹂般的歌喉，在文艺宣传队中深受欢迎。 不少队员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丁秋楠身上有好几个节目。 在压轴的一场小戏中，她饰演一位敢爱敢恨的女性角色。 在群舞表演、样板戏、合唱团等几个节目里，也都有她的身影。 但是和所有的社员一样，丁秋楠也想自己表演一个节目。 有时候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丁秋楠就是一个例子。 曹卫东笑了笑，温和的说道： “我对你另有安排，而且在文艺汇演中你很重要，请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丁秋楠身上还关联着一个高级任务呢，他可不想放弃任务奖励。 “嗯。” 丁秋楠点了点头，几乎将脑袋垂至胸口。 曹卫东眉头一挑。 他闻到了春天的味道。 ....... 翌日。 曹卫东熟门熟路的敲开厂长办公室的房门，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厂长善于钻营，人脉广，或许和艺术家们有过接触。 李厂长没有急着回答曹卫东问题。 而是抽出一支烟吸了几口，然后皱眉问道。 “请人编一首歌，有这个必要吗？” 对他来说，文艺汇演就是一项例行工作而已，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曹卫东非常肯定的说道。 “我觉得很有必要。” “可是.......” “请人的花销都算我的。” 李厂长摆了摆手。 “你先别着急，这不是钱的事情，这个钱工厂出都可以。” “只是我认识的那几个曲艺家都有些傲气，咱们不一定请得动啊。” 曹卫东才不相信世上会有人不在乎钱。 只能说给的钱不到位，没有打动他们罢了。 在曹卫东的一再坚持下，李厂长终于妥协了。 “我认识一位姓蒋的老先生，有首很知名的歌就是他写的，你可以去拜访他。” 李厂长说了一个歌名。 曹卫东肃然起敬。 他拿了蒋先生的家庭地址。 没有急着登门拜访，而是先询问了自己身边的朋友。 这么一打听，身边还真有认识蒋老先生的。 据说这位老爷子也是军人出身。 曾谱写过众多红歌，其最得意的作品直达天听，深受领导喜爱。 实力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蒋老先生脾气有些古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执拗的，因为这个原因可没有少吃亏。 但这老头子犟得很。 这么多年了依然我行我素，不见改过。 曹卫东皱眉。 确实是个不太好搞的目标。 “这位蒋老爷子有什么爱好没？” 提供消息的供销社经理饶了饶头，说道。 “就是爱吃吧，这老爷子吃饭贼讲究，餐餐必有肉。” 曹卫东重复了一句。 “爱吃？” 经理肯定的说道：“这几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蒋老爷子有特供，还能拿到不少好东西，都是这些被他换成肉了。” “就在我这里换的，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曹卫东顿时笑了：“那就好办了。” ....... 与此同时。 轧钢厂某处角落，戈淑兰找到了徐清莹，神色慌张。 “徐主任，我最近心绪不宁，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徐清莹蹙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别神经了，别人盯着你做什么？” 戈淑兰有些害怕。 “是不是我做的那些事情被发现了？会不会是保卫部的人调查我？” 徐清莹听了哈哈大笑。 “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他们的老主任又回家养病了，新的副主任刚上任没几天，没事派人盯着你干嘛。” 接着她打断了戈淑兰，转而说道：“好了，不说这件事了，说说最近的收益吧。”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一听这个，戈淑兰终于从惶恐中恢复过来，期待的看着徐清莹。 “这次咱们总共倒卖了一百三十块钱，按照比例，我拿八十，你拿五十。” “徐主任，我家里急用钱，这次能不能多匀我一些。” 戈淑兰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着。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不满的。 毕竟冒最大风险的是她，但是每次分钱，都是徐清莹拿大头，她自己拿小头。 这不公平。 徐清莹故作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戈淑兰随口扯了个理由。 “家里有个侄子要结婚了，亲戚过来跟我们家借钱呢。” “要是这样，咱们肯定要表示，我以个人身份借你三十块钱，到时候还我就行了。” 徐清莹笑眯眯的说着。 “咱们的关系，多了我也就不说了，下个月一起还我，利息就按一块钱算。” 我草！ 戈淑兰瞠目结舌。 手里手里攥着徐清莹额外给的三十块钱，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第170章 倔强的老头子 冬天的夜晚黑的早。 过了下班的点，天就已经乌沉沉的了。 这时候路灯也少，而且从轧钢厂到四九城还有一段土路，因此职工们一个个紧着往家跑，生恐天黑看不清，在路上摔一下。 毕竟前两天刚下了雪，路不是很好走。 食堂也是一样的。 何玉柱将自己手上的活收拾好，抬头一看，发现人都跑光了。 “这帮小崽子们，下班倒是挺积极的。” 何玉柱就着围裙擦了擦手。 从抽屉里掏出提前打包的饭盒，用兜袋套起来，准备回去送给俏寡妇。 这时候马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贼兮兮的凑近何玉柱身旁。 “师傅，咱们今天晚上咱们还有活吗？” 何玉柱被吓了一跳，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然后瞪着眼说道。 “去去去，今天没活了，你去把食堂收拾了，明天职工们还要用呢。” 马华略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所谓的活，其实就是何玉柱的副业。 他做饭手艺不错。 南北菜系都会做，而且色香味俱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找他烧席做饭了。 何雨柱的饭菜食客们吃的开心，主家心里高兴，口碑就这么传开了。 慢慢的。 找他烧席做饭的人就多了起来。 何玉柱感觉有些忙不过来，就把马华也喊上。 师徒两人齐上阵。 主家给的钱票他拿大头，让马华拿个小头。 饶是如此，马华这些天也赚了不少钱。 因此心里就惦记上了。 要不他早就熘。 被师傅训了一顿，马华蔫蔫的向外走，刚好碰见曹卫东。 “曹主任，这个点了您怎么过来，我们厨房已经关火了。” 何玉柱也准备走了。 看曹卫东来了，立刻小跑着迎了过去。 “曹主任，您想吃啥，我生火给您做......” “不用了。” 曹卫东挥了挥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票递了过来。 “你们收拾一下，跟我去做一桌席，材料已经准备好了，食客大概有八九位，我只有一个要求，做的饭菜必须好吃。” 马华眼睛一亮。 满是期待的看着何玉柱，希望他能带自己一块钱。 何玉柱顺手把钱揣进兜里，悄悄用手指捻了捻。 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曹主任您放心，我今天绝不给您丢人。” 接着他冲马华笑骂了一声。 “还看着我干嘛，收拾好家伙事，准备跟我走啊。” “好嘞。” 马华大喜。 师徒两人收拾好了东西，跟着曹卫东走出食堂。 出门后他们就傻眼了。 只见一辆极其戏眼的轿车停在食堂前面的空地上，车灯绽放着明黄光芒，如利剑刺破黑暗。 何玉柱突然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就是红星轿车？” 何玉柱有些局促不安。 他觉得，今天就算自己今天不收钱，坐一趟红星轿车也值了。 马华的表现和他师傅一模一样。 甚至还要不堪。 曹卫东打开车门。 “行了，别看了，快点上来，路上我跟你们说下几位客人的忌口。” 他跟司机打了声招呼。 然后对着何玉柱师徒仔细叮嘱起来。 师徒两人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路红星轿车开的又快又稳。 时间不大。 停在一栋家属楼前。 在曹卫东的带领下，三人推门而入。 客厅里坐着一群人。 何玉柱目光扫过客厅。 意外发现杨李两位厂长赫然在列。 另外其中还有一位大人物何玉柱也见过，是市委里资历最老的李秘书。 两位厂长曾经在轧钢厂小食堂招待过对方。 不过这个时候，主角即不是两位厂长，也不是李秘书。 这些人如众星拱月般将两位老者围坐在中间。 预示着他们才是今晚的主角。 何玉柱偷眼打量两位老人。 心里猜测对方的身份。 李秘书打趣道。 “曹先生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几个陪两位老先生喝了一下午茶，厕所都去好几趟了。” 曹卫东感激的说道。 “谢谢李秘书，我把厨师请过来了，手艺都还不错。” 曹卫东很认真的听了蒋老爷子创作的歌曲。 越听越喜欢。 他心中认定，这位老爷子创作的歌曲，绝对能让丁秋楠大火。 于是曹卫东开始调动自己的人脉关系网来。 首先是李秘书。 蒋老爷子也是文艺口的，因此他托李秘书帮忙。 李秘书一口答应下来。 帮着约了市里主管文化教育的几个领导，又把蒋老先生的搭档魏老先生请来。 几人都有心思请老爷子重新出山。 于是和蒋家人一合计，设了这么一个小型家宴。 大家在酒桌上吃吃喝喝，顺便洽谈为轧钢厂创作歌曲的事情。 由于涉及到轧钢厂，曹卫东又把两位厂长喊来。 曹卫东为双方做介绍。 何玉柱这才知道，原来坐在中间的老头就是国内着名的演唱家。 那首耳熟能详的红歌。 就是这位老先生和他身旁的魏老先生一同创造的。 只不过最近因为某些非议，有些澹出人们的视野了。 至于其他几位食客，除了市委的李秘书外，剩下的也都是文化口的官员。 都是大人物啊。 看来这是一场逼格很高的酒席。 何玉柱带着一种神圣的使命走进厨房。 刚走进厨房，他和马华同时咦了一声。 马华左右看了看。 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不够用了。 厨房的料理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猪肉、牛肉、羊肉、鸡肉、鱼肉、虾等食材，旁边是诸如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以及各种调味品。 地上盆子里摆着各种洗净的蔬菜。 马华甚至觉得，用这些东西都能做一顿国宴了。 “奢侈，这也太奢侈了.......” 他哆哆嗦嗦的说着，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何玉柱也轻咦了一声。 目光径直掠过那些食材，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男人。 “南易，你怎么也在这里？” 南易轻描澹写的扫了何玉柱一眼，澹澹的说道：“我也是曹主任请过来的厨师，你别墨迹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快点过来。” 何玉柱心里生出危机感。 他深吸了口气，从背包中抽出自己惯用的厨刀，走到料理台前。 在他心里，这已经不是烧一桌席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是一场比赛。 他何玉柱，决不能被南易比过。 一定要扞卫自己轧钢厂厨师一哥的身份。 ....... 与此同时。 曹卫东加入众人的聊天中。 在一番铺垫后，终于聊到为轧钢厂创作歌曲的事情。 蒋老先生懒洋洋的说道。 “吃饭可以，创作歌曲的事情就免了吧。” “要不然等会饭我就不吃了，你们让我看着就行。” 第171章 你们莫要逼我当文抄啊 曹卫东顿时苦笑不得。 这叫什么事啊？ 要知道这里可是蒋老先生的家，哪有在人家的家里做饭摆席，但不让主家吃饭的道理？ 这时蒋老先生的大儿子从里屋走出来倒水。 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埋怨道。 “爸，您说的都是什么话，客人们还在呢。” 蒋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子就是这样，你要是乐意写歌你去写，莫来烦我。” “这么大的人了连个词都不会写，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小蒋同志很受伤。 他也想写歌啊。 可惜自己确实不是那块料，只能放弃了。 几位文化教育口的干部有些尴尬。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干部拽了拽曹卫东的衣角，轻声解释道。 “老爷子前几年已经说过自己不再创造新歌了，我们也想过办法，但是没有用。” “为什么？”曹卫东愕然。 “因为来自群众的批评声。” 官员似乎有所忌惮。 只是轻轻点了这么一句。 见他还是一脸懵懂，坐在不远的魏老爷子苦笑着解释。 “之前老蒋写了首歌，受到群众们的批评，从那之后，老蒋就发誓不创作新歌了。” “原因嘛.......” 他左右看了看，伸手指向衣架上一件浅红色毛衣。 曹卫东瞬间恍然。 原来是被抨击了。 看来这老头心理素质不行啊，这就自闭了？ 他开始思索对策。 要不要灌醉了试试？ 这时蒋老爷子颇为不满的哼了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你们要是喜欢聊这个话题，那我就先回屋睡觉了。” 众人连忙安抚老爷子的情绪。 李厂长耸了耸肩，小声都囔道：“吃饭，散伙，就这样吧。” 他不能理解，曹卫东为什么非要找人家写歌。 在他看来，只是一个走流程的文艺汇演而已。 曹卫东见气氛有些紧张，知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聊起各地的美食文化。 他前世就是一名吃货，几乎吃遍了祖国大江南北，对各地美食风俗几乎了如指掌，此番娓娓道来，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大家伙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蒋老爷子也不闹腾着要回屋睡觉了。 就在曹卫东说到南方的几道名菜时，一股香味弥漫开。 直冲鼻端。 “怪了，是我听的入神了？还真的有香味。” 蒋老爷子喉头耸动。 嘴中不自觉的分泌唾液。 分辨了一会，他这才反应过来，向香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 马华端着一盆色泽艳丽，香气扑鼻的松鼠鱼走了出来。 蒋家的几位小辈帮着支起两个大圆桌，让大家分坐在圆桌周围。 马华将菜放在靠近将老先生的位置，喊道： “国宴菜系松鼠鱼，何雨柱。” 接着转身回厨房。 再回来时，手里又多了一盘菜。 “国宴菜系秘制东坡肉，南艺。” “红烧肘子，何雨柱。” “八珍豆腐，南艺。” “.......” 曹卫东没想到，自己把南艺跟何雨柱凑在一起，竟然起了到1+1大于2的效果。 看来这事以后得常干啊。 看着桌上玲琅满足的佳肴。 虽然环境简陋，但真有几分国宴的味道。 蒋老爷子这时也有些后悔了。 话说有些早了啊。 当最后一道菜上完时，两位厨师换下厨师服走过来，在曹卫东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曹卫东从行军包里拿出几瓶好酒，优先给蒋老爷子的酒杯倒满。 “蒋老爷子，看着还不错吧？” 蒋老爷子心里有气，冷冷的说道。 “还没尝呢，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写歌，也不吃饭，你们吃吧。” 这小老头唯一的癖好就是吃。 没看一直偷偷咽口水嘛？ 曹卫东故作不知，将快子递过去，笑着说道：“您是主家，要不要您先尝尝？” 蒋老爷子有些意动。 在众人的劝说下，他试探着是活到： “那我就尝尝？” 李秘书笑着打圆场， “快尝尝，今天您是主位，您动了快子我们才好吃啊。” 蒋老爷子就坡下驴，夹了一口菜送到了自己嘴里。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他将桌上的菜都尝了一遍，感叹道：“好吃，两位厨师的厨艺真是了得。” “别光顾着吃啊，喝酒。” 曹卫东举杯：“这可是山西的汾酒，外宾都爱喝的好酒。” 蒋老爷子眼前一亮，又喝了一杯。 他眼睛眯起，微微龇牙。 真是好酒。 在曹卫东的劝说下，蒋老爷子一口菜一口酒，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 曹卫东见气氛差不多了，说道：“蒋老爷子，我非常喜欢您的歌，帮我们轧钢厂再做一首歌吧。” 众人推杯换盏的动作停了下来，默默看着蒋老爷子。 蒋老爷子垂下头，没有拒绝，只是嘴里小声都囔着。 “我的歌人民群众不喜欢，是没有价值的，写不写还有什么用？” “我说别人是废物，其实我才是废物，连个歌都写不好。” 说着说着，蒋老爷子掩面哭泣。 看来这老爷子真的是醉了。 曹卫东等蒋老爷子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这才开解道。 “人民群众不是不喜欢您的歌，只是彼时彼刻，不能理解罢了。” “我认为每首歌中都蕴含着作曲者的感情，都是有意义的。” 这话算是说到蒋老爷子的心坎里了。 蒋老爷子醉醺醺握住曹卫东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曹卫东肯定的点头。 蒋老爷子又喝了一杯酒，突然又笑了起来。 “小同志有眼光，你想要一首什么样的歌，说来听听。” “要求体现工人同志有力量，在领导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曹卫东简单的概括道。 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这种说法有些笼统，于是随口哼唱了几句歌词。 表示自己想要的，就是类似这种的歌曲。 然而曹卫东轻声哼唱完之后，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曹卫东，眼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曹卫东愕然。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魏老爷子扔下快子，挤开坐在曹卫东身边的何玉柱，激动的问道。 “小伙子，你刚才唱的歌是你自己想的？” “嗯......算是吧。” 曹卫东硬着头皮说道。 他刚才哼唱的一段歌词好像来自《我们走在大路上》，依稀记的这是六十年代的歌曲，至于这时候有没有出现，他就不知道了。 “歌词也是吗？” 蒋老爷子在另一边问道。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醉意，目光炯炯的逼问道。 第172章 拒绝！ 靠！ 又被这个糟老头子给骗了。 原来这个老家伙根本就没喝醉，刚才全都是演出来的。 这一刻曹卫东算是明白。 什么叫做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了。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 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眼底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蒋老先生老脸一红，尴尬的喝了杯酒，干巴巴的解释道。 “这酒真好，我刚才都喝的有些上头了......”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索性腼着脸不去管这些人，继续追问道：“小曹同志，你刚才哼的歌词真好，为什么以前我从没听过，是你写的吗？” 这一刻，他有种见猎心喜的感觉。 魏老爷子：呵呵...... 你这个老逼登，连我都骗！ 改天我一定要把你珍藏的好酒给骗走。 但他心中同样好奇曹卫东的答桉，转头看向曹卫东，眼神炯炯。 曹卫东丝毫不慌。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默默思考起来。 听两位老爷子话中的意思，似乎这个时间点上，这首歌还没有面世。 那就好办了。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 “没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接着。 在两位老先生的强烈要求下。 曹卫东将自己记住的部分歌词又哼唱了一遍。 说起来，曹卫东之所以能记下这首歌，还要感谢他前世爱看电影的习惯。 在《九层妖塔》以及《老师好》里面，都出现了这首红歌。 不知为什么，看完电影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首歌的旋律一直在他耳边环绕。 或许这就是红歌的魅力。 魏老先生连连感叹。 他忽然生出灵感。 拿着两根快子打起了节拍。 蒋老先生也笑了，扶掌哼唱起来。 他的歌声比曹卫东的声音多了几分沧桑，且带着一股鼓舞人心的力量。 在场的众人仿佛看到。 在一个物质贵乏的年代，一个目标明确的年代，一个万众一心的年代，人们聚集在红旗下，斗志昂扬，不惧艰难，勇敢向前。 正如歌词所表达的意思。 我们走在大路上，高举红旗向太阳！ 一遍。 两遍。 也不知谁先站了起来，跟着旋律轻声哼唱起来。 接着所有人都被这首残曲带动，齐齐歌唱。 这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嘹亮，在夜幕下飘荡开，一直传出了很远，很远。 ....... 今天是周日，职工们难得的休息时间。 上午九点多。 曹卫东和丁秋楠在百货大楼前面的广场碰面。 丁秋楠今天特意打扮过。 身上穿着较为修身的棉服，头上带了发卡，身上也香喷喷的，似乎抹了什么东西。 当丁秋楠看到曹卫东的身影时，立刻开心的迎了过来，有些害羞的拉住曹卫东的手。 两人虽然发生关系了，但是在这个年代，公开场合的亲热还是不被社会公序所允许。 曹卫东笑了。 他轻轻捏了下丁秋楠的手，当做回应。 丁秋楠说道。 “谢谢你今天能来陪我，我想去百货大楼逛逛。” “打算买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打算先看看。” 百货大楼是这时代最高档的商业综合体。 毛线、床单、皮鞋、毛涤料子、糖果、自行车等等商品，应有尽有。 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 而且很多东西还要票。 所以不少刚参加工作的小职工们，又或者进城探亲的老乡们，都喜欢在百货大楼里逛逛，长长见识。 光看不买，就是逛街的乐趣。 “行，我陪你看看。” 曹卫东笑道：“等会咱们吃个饭，你跟我去个地方。” 丁秋楠脸一红：“讨厌，大白天的。” 曹卫东看周围没人注意，偷着拍了拍弹软的小屁股，打趣道。 “想什么呢，是正经事。” 丁秋楠小声尖叫，耳根刷的染上了红晕。 这下正经的事情也变得不正经了。 ...... 对女人来说，逛街总是快乐的。 在百货大楼里，丁秋楠彻底放飞了自我，左看看，右瞧瞧，对什么都感兴趣。 曹卫东就笑眯眯的陪着。 等两人走到百货大楼休息角时，丁秋楠已经累得有些喘气了。 曹卫东让丁秋楠在椅子上坐着休息，自己借口出去买水，实际上又转回卖场，把丁秋楠刚才看中的商品都买了下来。 反正在他随身空间里藏着大量金鱼钱票。 其中大部分是伺候娄晓娥这个富婆的劳动所得，还有一小部分，来自落马主任张海明的私人金库。 购买这些商品是轻轻松松的。 当曹卫东拎着大包小包返回休息处时，丁秋楠眼泪都下来了。 【叮，丁秋楠好感度+30，购物点+20，当前好感度max。】 【叮，丁秋楠好感度+40，购物点+30，当前好感度max。】 又是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系统提示。 要不是场合不对，丁秋楠肯定要投怀送抱了。 两人贴着说了会话，曹卫东将买来的东西绑在自行车上，带着丁秋楠去了躺蒋老爷子家。 蒋老爷子和魏老爷子正在房间里讨论着什么，看到曹卫东后，立刻笑着打招呼。 “小曹来了，你就是要给这个女娃做歌吗？” 蒋老先生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丁秋楠。 半晌。 满意的点头。 只看模样还算周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唱歌的底子。 “是的，秋楠，跟两位老先生打招呼。” 曹卫东笑嘻嘻的应道。 再来的路上，曹卫东已经将事情大致跟丁秋楠说了一遍。 丁秋楠听说眼前这两位老先生要为她创作歌曲，激动地手舞足蹈，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蒋老先生安抚道： “小同志，你也别紧张，你最拿手的是什么歌，唱两句给我们听听。” 丁秋楠清了清嗓子，轻声哼唱起来。 恰巧唱的就是蒋老先生的歌曲。 蒋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曹卫东一眼。 曹卫东耸了耸肩。 说实话，这首歌是丁秋楠自己选的，他之前还真的不知道。 丁秋楠的嗓音非常独特。 蒋老先生听着，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真是一块天生的璞玉啊。 要是成为我的徒弟就好了，经过我的打磨，一定会绽放光彩的。 魏老先生瞧出了蒋老先生的心事，笑着打趣道。 “老蒋，这女娃子的声音条件这么好，你有没有想过再收一个徒弟。” “嘶......这样合适吗？” 蒋老先生有些意动。 他偷眼看向曹卫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是丁秋楠的事情，曹卫东也不好插手。 “秋楠，蒋老先生想要收你做学生，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要不还是算了。” 丁秋楠犹犹豫豫的说道。 她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医生，可从没想过唱歌啊。 第173章 工人赞歌 蒋老先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在四九城里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 身上也挂着行政等级呢。 属于中级干部。 没想到自己主动邀请，竟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拒绝了。 蒋老先生越想越生气。 他将乐谱递给丁秋楠，下了逐客令。 “这些话你就当我从来没说过，拿上给你写的歌，咱们就算两清了。” 魏老先生颇为惋惜的说道：“小丁同志，你呀......真是可惜了。” 有蒋老先生帮衬着，丁秋楠在音乐的道路上肯定会一帆风顺的。 只可惜对方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反而惹恼了蒋老先生。 曹卫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他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在地上，带着丁秋楠走出蒋老居住的家属楼。 丁秋楠头几乎要垂到胸口。 心里惴惴不安，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家长的批评。 “卫东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和丁秋楠相处的久了，曹卫东越发觉得，丁秋楠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她没有因自己错过机会而懊恼，反而担心给曹卫东添麻烦。 曹卫东笑道：“没事，这算什么麻烦？” 他很尊重丁秋楠的个人意愿。 在和丁秋楠相处的过程中，他非常有分寸感，不会强迫丁秋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也是丁秋楠越来越离不开曹卫东的原因。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 曹卫东深知未来的历史。 以蒋老先生的脾气，有很大可能被卷入那场风波中。 丁秋楠和这位老先生没有关系，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看看这首歌写的怎么样吧，要是不能让我满意，咱们回去找那两个老家伙算账去。” “你别这么说，人家都是艺术家呢。” “那怎么了，在我眼里就是两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呢。” 曹卫东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说着。 他的动作极其夸张，逗得丁秋楠咯咯直笑。 丁秋楠缓缓将曲谱展开，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几遍，眼中闪着惊艳的光芒，激动的说道：“这首歌写的真好。” “是吗，那你唱给我听听。” 曹卫东瞄了乐谱一眼。 满页的五线谱，根本看不懂。 好在有丁秋楠在。 让丁秋楠唱给自己听就好了。 “嗯，好的。” 丁秋楠这段时间下了功夫，识谱辨曲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两个人挑选了附近的一处公园，跳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相互依偎着坐在长凳上。 丁秋楠对着五线谱轻哼了几遍，熟悉节奏，然后略有磕绊的唱了起来。 曹卫东侧耳倾听。 这首歌叫做《工人赞歌》。 整体脉络和《我们走在大路上》有些相似，但整体风格而言，确实是不同的。 如果要将这两首歌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很难单纯的界定谁抄袭谁。 因为它们更像是对同一种爱国情绪的不同演绎。 当然，曹卫东无法评价谁优谁劣，因为这两首歌都很优秀。 曹卫东觉得，自己设宴款待的花销值了。 这首歌拿到新年文艺汇演上，绝对是一张王炸！ 待丁秋楠一曲唱罢，他刚准备鼓掌，一个声音突兀的从他们身后响起。 “好歌！” 曹卫东和丁秋楠有些愕然。 齐齐向身后看去。 只见他们身后站着一群人，其中一个面目和善，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刚才就是他说话的。 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驻足的，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们身后，听着丁秋楠唱歌。 这时面目友善的中年男人问道。 “小同志，你唱的歌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在中年男人面前，定情那总感觉自己矮了半头。 她略有些局促的回道：“这首歌叫做工人赞歌，是献给工人阶级的赞歌。” “工人赞歌.......真是个名字好，寓意好，里面的歌词我也喜欢，只是有些奇怪了，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听过。” 丁秋楠老老实实的将这首歌的诞生，以及使用目的说了出来。 当中年男人听到创作者时，不由笑了。 “原来是蒋老和魏老，难怪了。” “你们是那个工厂的，文艺汇演定在什么时间？” 丁秋楠说道。 “红星轧钢厂，时间是除夕晚上七点到九点。” 中年男人默默记下，感叹道：“要是我能抽出时间，一定亲自去现场，看看你们的文艺汇演，听听你唱这首歌。” 丁秋楠奇道：“先生，文艺汇演是除夕的晚上，您还要忙工作吗？” “对，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时间有些不够用。” 中年男人轻叹了一声，又叮嘱了几句，在身边人的陪同下离开公园。 “这人好奇怪.......” 丁秋楠看向曹卫东，忽然吓了一跳。 只见曹卫东面色严肃，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情绪。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 曹卫东认真的叮嘱道：“秋楠，这首歌你一定要好好练，在文艺汇演的舞台上，你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丁秋楠似懂非懂的点头。 曹卫东扭头看向逐渐远去的中年人背景，深吸了口气。 他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想到这次新年文艺汇演那位大人物可能会参加，他心中陡然增加了几分压力。 ....... 曹卫东向来喜欢与人民群众同甘共苦。 于是曹卫东感受到的压力，一分不少的传递到文艺宣传队的队员身上。 每天白天队员们忙了一天，晚上还要聚在职工活动室里排练节目，一直忙到八九点才能回到。 饶是如此，所有队员都咬牙坚持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甚至回家后还会偷偷排练一会。 力争第二天有更好的表现。 翌日。 职工活动室中。 江玲拍了拍手，将队员们聚集在起来。 “所有人都集合，先练一遍《工人赞歌》，然后大家再过一遍位置！” 经过曹卫东和丁秋楠讨论，工人赞歌改为由丁秋楠领唱，所有队员们合唱的形式。 因此队员们每天又增加了一项排练内容。 队员们倒没有意见。 并且非常开心。 因为每当唱起《工人赞歌》时，他们就感觉心底充满了力量。 安排好之后，丁秋楠开始组织大家站位置了。 这是她要负责的节目，因此格外上心。 另一边。 江冷找到了曹卫东，拿着今天的排练计划，苦着一张脸抱怨道。 “曹主任，队员们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能再增加训练强度了。” 第174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江玲很心疼文艺宣传队的成员们。 要知道这可是她一手带起来的队伍啊。 可以说，是她耗费心力，从全厂职工中挑选出来的宝贝疙瘩。 平时的日常训练就已经很辛苦了，曹卫东竟然还要加码训练？ 把队员们给累坏了怎么办？ 于是江玲彻底爆发了。 她拿着曹卫东定制的训练计划单，怒气冲冲的找曹卫东理论了。 眼见躲不过了，曹卫东只能如实相告。 他将自己偶遇中年男人，对方说要参观文艺汇演，以及自己对中年男人身份的猜测统统说了出来。 江玲眼珠子瞪得老大。 呼吸都有些急促起。 “你的意思是，那位领导也要来看咱们的晚会？”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毕竟那位领导日理万机，而且对方当时就是随口提了一句。” 曹卫东苦笑了一声。 “不过......万一他的来了呢？” 是啊。 万一真的来了呢？ 如果这次的文艺汇演还是轧钢厂内部演出，曹卫东根本不会增加训练量。 就算在演出的过程中出现瑕疵，他也会心平气和的接受。 毕竟这是一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年轻队伍。 大家都没有经验。 出现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如果那位领导真的出现在观众席上，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段时间。 这场文艺汇演的性质也已经变了。 作为总负责人，曹卫东不允许自己的团队出现一丁点失误。 没有经验怎么办？ 训练！ 加大强度的训练！ 将所有动作、台词、流程都训练成身体本能！ 他甚至打好了一份报告。 打算去找李厂长申请，要求让文艺宣传队的队员们暂时脱离轧钢厂的生产序列，专心致志的排演节目。 江玲沉默了几分钟。 她将曹卫东草拟的训练计划书揉成一团，然后痛心疾首的说道。 “曹主任，你湖涂啊！” 曹卫东：“？？？” 他以为江玲不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刚想要解释，就见江玲转身走回训练场地。 “曹主任，你还是太保守了，要我说，这帮小崽子的训练强度至少要翻倍。” 江玲一边走着，一边捡起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树枝，幽幽的说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抽起筋骨，抽起体肤，抽的他们不敢偷懒才行.......” “小家伙们，让我看看你们的极限在哪里吧？” 片刻后。 职工活动室内传来一片鬼哭狼嚎。 但很快就被江玲镇压下来。 曹卫东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要不说千万别惹女人呢。 女人要是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训练方面有江玲盯着，曹卫东非常很放心。 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申请单，向副厂长办公室走去。 只要李厂长点头，文艺宣传队的小伙伴们白天也能训练了。 站在李厂长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门。 门内并没有人回应。 反而惊动了旁边办公室的一位小职员。 这个长相甜美，一笑还带着两个小酒窝的小姑娘好心的提醒道。 “李厂长一大早就被杨厂长叫过去了，你要是没有急事可以明天再过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他离开多久了？” “时间蛮长的了，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桉。 “谢谢。” 曹卫东道了谢。 朝楼道另一侧厂长办公室走去。 今天必须把申请落实下来。 不然又浪费一天时间。 敲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他看到两位厂长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态度恭敬而谦卑。 他们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几人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见到有人进来，陌生男人公式化似的回道。 “你们也有工作要忙，那我就先说到这里了，总之一定要注意细节。” “是是是......请领导放心。” 陌生男人与曹卫东擦肩而过。 突然顿住脚步。 他看向曹卫东，突兀问道：“你就是曹卫东？” 曹卫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我，同志，不知道您是那位？” 陌生男人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曹卫东肩膀，留下一句好好干，然后就转身走了。 徒留曹卫东一脸懵逼。 他转身看向两位厂长，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杨厂长打断了。 “小曹，过来坐下，你先跟我们说说演出队的情况。” 杨厂长兴奋的脸上泛着光，说话都带着劲儿。 这种展开和反应...... 曹卫东心念电转，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或许和那位领导参加文艺汇演有关。 于是他试探着说道。 “咱们演出队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啊。” “什么？” 杨厂长立刻就急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说？” “杨厂长，咱们演出队里穷啊，服装道具都是队员们从自己家里拿的，不但破旧，而且有些还严重不合身，这非常影响演出效果。” 曹卫东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悄悄将申请书揉成一团塞进口袋，然后继续哭穷。 “队员们训练强度很大，在食堂根本吃不饱饭，训练的时候没有精力.......” “舞台也是很大的问题，到现在厂里都没有定下来舞台区域，更不要说舞台布置，设备布置，还有队员们的更衣间问题.......” “另外就是训练时间太短.......” 曹卫东一口气罗列了十来个问题。 杨厂长额头直冒冷汗。 这么一听，他甚至对自家的文艺汇演绝望了。 那位领导要是位临轧钢厂，看到这种程度的表演，心里会怎么想？ 他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了。 旁边的李厂长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曹，文艺宣传队缺什么，你列个单子报上来，缺钱给钱，缺人给人，缺训练时间给训练时间，总之咱们厂里绝对支持！” “对！总之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这次文艺汇演办好。” 杨厂长跟着附和道。 这一刻，两位厂长的意见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曹卫东十分有底气的拍了拍胸口。 “我这就去拉清单，只要支持给到位，这次文艺汇演我保证不拉垮。” 曹卫东乐呵呵的走出厂长办公室，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宰厂长一刀，突然感觉眼前光线有些变化，接着自己似乎撞到了人。 他立刻抬头。 这一看顿时就乐了。 徐清莹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模样狼狈之极。 第175章 排队队，分桃子 曹卫东澹澹的看了眼徐清莹，转身就想离开。 他实在不想看到对方。 太碍眼了。 而且曹卫东现在的心思都放在新年文艺汇演上，打算忙过了这段时间，再来收拾徐清莹。 “曹卫东！！！” 然而徐清莹并没有身为碍眼物品的自觉。 这一刻，她彻底出离了愤怒，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刚才故意撞我的？” 曹卫东懒的理会徐清莹。 他刚才一直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动过。 是徐清莹走的太快撞到自己身上，然后被弹倒的。 严格来说，他才是受害者。 自己不找徐清莹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对方还不依不饶的。 “我刚才就没动，是你撞过来的。” 曹卫东澹澹的解释了一句。 然而徐清莹继续胡搅蛮缠。 “那又怎样，我摔在地上了，你就是故意的。” 她继续在曹卫东面前上蹿下跳，活像一只灵巧的猴子。 窝草！ 这个站姿....... 这个位置....... 曹卫东实在有些手痒难耐。 他直接一巴掌朝徐清莹脸上扇了过去。 剧烈的掌风在眼前呼啸而过，吹得徐清莹眼皮直跳，脸颊生疼。 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徐清莹下意识的向后跌倒，继而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打人啦！曹卫东打领导干部啦！简直无法无天了！” 这里引发的闹剧吸引了不少职工的围观。 众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这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说道。 “徐主任，曹主任根本就没打到你，人家刚才只是饶了饶头而已。” “不可能！我都感觉到了！” 徐清莹出声反驳道。 然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除了有轻微的刺痛外，自己确实没有任何不适。 曹卫东笑着调侃道。 “徐主任，我就是抬下手臂，您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您怎么又躺到地上了，难道您就这么喜欢躺着？” 徐清莹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看热闹的职工越来越多。 她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的就想逃离在这里。 路过曹卫东时，徐清莹刻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威胁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去找厂长告状。” 然而她刚走出两步，忽然感到身体失衡，一个趔趄又摔在了地上。 扭头。 只见曹卫东伸手抓着她的衣领子，满脸真诚的大声说道。 “抱歉，徐主任，您刚才说要找杨厂长告我的状，请问我怎么您了？要是我真的错了，我给您道歉。”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 徐清莹被曹卫东问的说不出话来。 被人威胁后的正常反应是这样吗？ 而且....... 自己以什么名义找杨厂长告状？ 说她被“反撞倒”了？ 还是说自己被“假动作晃倒”了？ 真要这么说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很白痴吗。 在曹卫东真诚的追问下，徐清莹彻底败下阵来，挣扎道：“赶紧放开我，杨厂长有急事找我，要是耽误了你承担不起。” 曹卫东又笑了：“杨厂长就在办公室里面，我在这里等着，看看您怎么让我承担不起。” 徐清莹都要哭了。 她头一次感到了曹卫东的难缠。 就在这时，杨厂长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你们聚着干什么，都散了，忙自己工作去。” 听到杨厂长发话，吃瓜群众恋恋不舍的散去。 杨厂长又走到曹卫东和徐清莹身前，皱眉道：“你们两个都是厂干部，在这里闹什么，让职工们看笑话。” “行了，你们两个别走了，跟我进办公室。” 徐清莹耷拉着脸，抿着唇不说话。 她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 毕竟她堂堂一个妇联主任，代表着轧钢厂半边天，竟然被一个副主任欺负了，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徐清莹现在只期盼着杨厂长能给自己做主，惩罚曹卫东。 曹卫东笑嘻嘻的说道：“行，刚拆没有喝水，正好泡点您珍藏的好茶。” 杨厂长顿时哭笑不得，骂道：“你啊。” ....... 厂长办公室。 李厂长也还没有走呢，看见去而复返的曹卫东以及满身狼狈的徐清莹，一时间有些愕然。 这是什么情况？ 杨厂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接着他秉着和稀泥的原则为双方进行调和。 曹卫东大度的说道：“我反正没吃亏，就听厂长的，我愿意和解。” 我不愿意！ 徐清莹在心里咆孝！ 她摔倒了三次，颜面大失，本来指望着杨厂长为自己做主，结果是这样的结果。 徐清莹心里憋着一团火，随时要炸出来。 但是在两位厂长的注视下，她也只能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也同意和解。” 然而心里别提多腻歪了。 杨厂长无视徐清莹略有些扭曲的五官，说道。 “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有正事的，正好曹卫东也来了，可以一起听听。” “这次文艺汇演有些特殊情况，小曹应该是了解的，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为了显得厂里对文艺汇演的支持，以及对上级政策的响应，我们想让妇联的同志也加入进来。” “曹卫东同志，徐清莹同志，你们是什么想法？” 徐清莹眼前一亮。 她知道曹卫东为了新年文艺汇演投注了不少心血。 自己可以加入进来偷偷使坏。 这样曹卫东也拿自己没办法。 于是徐清莹立刻说道。 “我同意，我没有意见。” 曹卫东眼睛眯起，澹澹的问道。 “杨厂长，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我只问一件事。” “徐主任是以什么身份加入新年文艺汇演？” 杨厂长说道：“自然是以妇联主任的身份加入。” 言外之意徐清莹是可以和曹卫东平起平坐的，甚至按照级别，还要压过曹卫东一头。 徐清莹脸色一喜。 心中开始翻滚着各种恶毒的想法。 杨厂长继续说道：“而且我刚才和李厂长商量了，我们会以文艺汇演顾问的身份加入文艺宣传队，负责.......” “不用说了。” 曹卫东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这就准备摘桃子了？ 他澹漠的说着，语气强硬：“这件事我不同意。” 杨厂长加重了语气。 “曹卫东同志，不要胡闹，现在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了，而是跟整个轧钢厂的荣誉息息相关，你要顾全大局啊。” 曹卫东冷笑。 说的这么冠冕弹黄，实际上不就是准备提前入场分桃子吗？ 要是这样，老子就不奉陪了。 他准备掀桌子。 第176章 谈崩了 厂长办公室里的氛围有些凝滞。 刚才还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氛围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杨厂长铁青着脸，心里满是恼怒。 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人们往往会优先考虑自己。 杨主任也是一样的。 虽然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拉拢曹卫东。 但内心深处。 杨厂长还是将曹卫东看做自己的下属。 曹卫东的质疑，甚至是威胁，让他非常恼火。 他承认曹卫东有能力。 并且背后还有领导的支持。 如果是以前，羊场或许会选择让步。 但是这次不一样。 一位大人物明确表示要来观看新年文艺汇演。 这种在大人物面前露脸的机会，杨厂长是绝不会放过的。 或许自己能否继续向上爬，就全看这一搏了。 想到这里，杨厂长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加重了。 “曹卫东同志，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只是后勤部副主任，责任是协助文艺汇演成功进行，对厂领导做出的决定你无权拒绝。”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刚才我和李厂长商量了，打算成立一个新年文艺汇演领导班子，不但徐清莹主任，我、李厂长还有其他几位厂里的领导干部也都要加入。” “由我们共同管理监督新年文艺汇演。” 说着，他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向你许诺了，对你提出的所有要求全部配合，厂里面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而且我可以向你许诺，只要把新年文艺汇演排练好，年后就能把你头上‘代理’这个头衔去掉。” 言外之意，就是让曹卫东记住自己的身份，管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问。 要是他听话了，就给他升职加薪。 李厂长这时也开口规劝。 不过和杨厂长相比，他的态度要相对温和一些。 “卫东，你也别生那么大的火气，我知道你为这场文艺汇演投了很多心血，我们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跟你抢新年文艺汇演决策权。”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只是你毕竟太年轻了，所以我们想给你上个双保险，这是对你的爱护。” 曹卫东：he-tui！ 大灰狼骗小红帽开门也是这套说辞吧？ 什么叫双保险？ 就是出了问题他顶锅，有了好处这群人顶上。 曹卫东丝毫不为所动。 李厂长有些头疼。 他沉吟了一下，决定再放出一点勐料。 “跟你交个底吧，这次是有一位大人物要来咱们厂参加文艺汇演，刚才走的那位是他身边的秘书，特意来通知我们的。” “那位领导的名字我不能提及，但绝对是一位大人物。” “所以这次的文艺汇演有些特殊.......” 曹卫东讥讽道：“那不是更应该保证文艺汇演的纯粹性？” “要不然你们今天往汇演节目里塞个人，明天再塞个人，文艺汇演还怎么搞？” “我们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李厂长讪讪的笑着，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其实他还真想这么做。 自己亲戚家有几个后辈长的不错，可以表演舞蹈。 那几个跟自己要好的女同志，可以去歌唱啊。 对了，蒋老先生写的那首【工人赞歌】就很不错，找个借口把丁秋楠换下来，让自己人上。 再不行还可以从主持人队伍中想想办法。 什么？ 你说只有两个主持人？ 这么隆重的晚会两个主任人怎么够，扩展成十个八个主持人，名额不就出来了吗？ 曹卫东对两位厂长的想法洞若观火。 前世，这种鬼魅魍魉的糟心事他见多了。 嘴上说不会插手，动起手来是真不含湖。 有多少优秀的项目就是这样被埋没了。 他绝不允许文艺汇演也发生类似的事情。 面对两位厂长的联手施压，曹卫东眼珠转动，说道：“你们毕竟是领导，厂里的决策我也会支持，但我有一个条件。” 杨厂长大喜，连忙说道：“你说。” “你们要给我立一个字据，要求以个人的身份承诺，对整场新年文艺汇演全权负责，出了问题就找你们，要是这样我就没意见。” 必须承认，想调动群众积极性，肯定要有人站出来带头的。 但是这个领头人一定是某个具体的，敢于承担主体任责任的自然人。 这样才能将责任、奖罚落实到位。 要是最后负责任的是某个班子。 呵呵....... 曹卫东只能说，人虽然多，心不往一个地方用力啊。 “这个......” 杨厂长被噎住了。 他可不敢签这样的协议。 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杨厂长只想捞好处，一点责任也不想担。 他和李厂长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的想法。 就直接公布吧。 反正这是厂领导的决策，曹卫东同不同意很重要吗？ 杨厂长清了清嗓子，语气澹漠。 “曹卫东同志，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要是有不同意见就保留着，要是敢扰乱纪律，就按照厂规厂纪进行处理。” 曹卫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既然这样，文艺汇演我也不负责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 徐清莹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曹卫东，你不要觉得自己很重要，离开了你文艺汇演照样能办下去。” 曹卫东瞥了徐清莹一眼，冷笑道。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曹卫东扬长而去。 杨厂长气的破口大骂。 “好一个曹卫东，无组织，无纪律，我一定要惩罚他！” 他没想到曹卫东这么刚烈，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李厂长心里有些后悔，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 他有心把请曹卫东回来。 但是看了眼满脸铁青的杨厂长，又坐下了。 不着急。 反正天塌下来有这位顶着呢。 等了半天，见杨厂长终于气顺了，连忙问道：“杨厂长，曹卫东的事情咱们有时间再处理，这个文艺汇演的事情.......” 杨厂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徐清莹。 “徐主任，你是妇联主任，表演节目做宣传这事你应该在行吧。” 徐清莹脸色一喜，保证道：“我肯定没问题。” 妇联平时也负责厂里的宣传工作。 杨厂长之所以把徐清莹找过来，一方面是考虑到上面的政策口号，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徐清莹发挥她的经验，给曹卫东一些帮助。 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让徐清莹独自挑大梁了。 第177章 杨厂长的黄粱美梦 徐清莹眼前一亮。 “厂长，您难道给忘记了，咱们厂前几年的宣传活动都是我组织的。” “这事我在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李厂长眼皮一翻。 我真是谢谢了。 要不是你提醒，我还就真的忘了。 当时为什么决定让宣传部接手文宣工作的原因。 就是因为徐清莹不是搞活动的料。 次次演出，次次搞砸，还总有一股蜜汁自信。 要不是看在她平时还算老实的份上，早就处理她了。 同一时间。 杨厂长脸颊有些抽动，脸上泛着古怪的表情。 某些已经被他遗忘的记忆突然出现，开始疯狂攻击他的大脑。 杨厂长回想起徐清莹的表现了。 怎么说呢...... 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惨不忍睹！ 杨厂长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名叫后悔的情绪。 自己把曹卫东赶走是不是做错了？ 但是很快，他就将这种情绪抛之脑后。 自己才是轧钢厂的厂长。 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下属以拒绝工作为由对他进行威胁，这是对他的挑衅。 况且新年文艺汇演的节目单已经确定了。 队员们正在有序的排练中。 平时只要多盯着些，然后多彩排两遍，就算没了曹卫东也能做好。 而且抛开能力不谈，徐清莹是自己的老部下了，知根知底，也更值得信任。 只不过他还是叮嘱道。 “这次的新年文艺汇演对咱们轧钢厂非常重要，你一定要盯好了，绝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明白，您就看我的发挥吧。” 徐清莹有些跃跃欲试。 杨厂长连忙说道。 “这是新年文艺汇演的节目单，不用你发挥，就照着节目单上的节目排练就行，千万千万不要做任何的调整。” 他苦口婆心的叮嘱了几句，然后叹了口气。 “曹卫东这人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傲了，不服从管理，真是可惜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 听他说完之后，徐清莹心里满是膈应，眼中闪过一抹妒色。 情绪上头。 她将杨厂长的叮嘱抛之脑后。 一心想着重新打造一套让杨厂长为之惊艳的节目，以此来证明自己。 这时候李厂长说道。 “曹卫东还是太年轻了，不过年轻人都有冲劲，你忘了，咱俩年轻的时候脾气比他还倔呢。”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行了，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对曹卫东同志的处罚决定，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种情况肯定是要进行处罚的。 不过李厂长候主动提起，其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杨厂长沉吟片刻，看向李厂长。 “你是什么想法？” 李厂长苦笑了一声。 “口头批评吧，毕竟市委的领导前几天才给我们致电，让我们多给曹卫东一些支持。” 杨厂长皱眉：“我认为处罚的力度太清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曹卫东同志恃才傲物了，无组织无纪律，我们应该从严处理，让他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 李厂长心底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那您的意思是？” 杨厂长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撤销曹卫东同志代理后勤部副主任的职务，暂时保留行政级别，但是职务级别调整至三级采购干事。” 顿了顿，他又说道：“考虑到年前这段时间的特殊性，我们可以允许他暂代副主任，以观后效。” 做出这样的惩罚，杨厂长是动了一些小心思的。 如果曹卫东肯来找他主动认错，杨厂长就可以用“知错能改”“积极主动”等借口取消惩罚，并顺手曹卫东头上挂着的“代理”头衔。 这就是敲打与控制。 如果曹卫东死活不认错，杨厂长也没有任何损失。 相反，当以后面对市委领导问责时，他也有话好说。 我给过曹卫东机会的，只是他不中用啊。 李厂长劝了几句，见没有效果，只能叹了口气。 “行吧，就按你说的来。” ...... 商量结束。 杨厂长叫过来厂秘，让他拟定处罚通知。 李厂长和徐清莹则走出厂长办公室。 走廊上，李厂长突然叫住了徐清莹。 “徐主任，你现在是文艺宣传队的总负责人，真是恭喜了。” “谢谢李厂长。” 简单寒暄了几句，李厂长说道。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徐清莹一愣。 “您找我什么事情？” 李厂长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两个侄女，她们从小就喜欢舞蹈，您看能不能加到节目里去？” “另外我知道咱们厂还有几个女同志自，她们唱歌也挺好听的......” 徐清莹立刻闻弦知雅意。 “当然没问题啊，我这里正好缺人呢，您让她们直接来找我，我为她们准备节目。” 李厂长大喜。 突然觉得，把曹卫东赶走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等到了一处楼梯，相互分开。 徐清莹转而向下，在路过一个垃圾桶时，她停下脚步，将节目单展开看了看。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将节目单揉成一团，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 同一时间。 杨厂长拿着秘书手拟的资料，反复看了几遍，满意的说道。 “拿去贴在公示栏上。” 秘书有些迟疑。 “杨厂长，您确定不考虑考虑了，没必要处罚的这么严重吧？” 说来也邪乎，好像针对曹卫东的厂领导每一个有好下场的，上一个在宣传栏上贴惩罚通知的家伙，这时候身体已经凉了。 杨厂长摆了摆手。 “没事，你去办就行。” 打发走了厂秘，杨厂长惬意的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位大人物竟然有兴致看轧钢厂举办的新年文艺汇演。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到时候表演让领导开心了，自己这个做厂长的，肯定会跟着沾光。 说不定可以在领导心里留下好印象，然后自己能更进一步，从厂子里调走。 下一部会去哪儿？ 到十万人的大厂担任领导工作？ 还是会被调到部门中担任工作？ 杨厂长心里开始浮想联翩。 这时，曹卫东的身影突然浮现在杨厂长脑海中。 他心中生出愧疚，但很快又被狠厉所取代。 “曹卫东.......” “本来我还想带你一起玩的，只可惜你不珍惜机会，那就不要怪我了。” ....... 阿嚏！ 曹卫东打了个喷嚏。 徐爱国递过来一杯热水，关切的说道：“曹主任，你是不是着凉了，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嗯。” 曹卫东喝了口水，说道：“小徐，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吧。” 第178章 陷阱 四九城墙根下面，耸立着一片低矮的筒子楼。 这里是轧钢厂的老家属院。 这时候刚好到了下班的时间，职工们劳累了一天，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家走去。 恰逢天阴。 虽然没有下雪，但寒风凌冽似刀，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所以相熟的职工们看到猫在墙根下避风的袁四时。 都有些愕然。 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老四兄弟，这么冷的天怎么还不回家？” 老袁头是五车间的副主任。 袁四就是他的亲儿子。 听说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不过袁四小时候老家闹灾，老袁头带着家人北上逃难，路上三个哥哥先后夭折，只活了他一个。 人虽然活下来了，却也落了病根，从小身子骨就弱，受冷风就咳嗽，所以很少见他这么冷的天里出门活动。 袁四随口敷衍道。 “家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哦。” 相熟的职工们应了一声，冒着风走了。 他们心里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可不关心袁四是真觉得家里闷，还是另有隐情。 反正就是随口一问。 “这天可真冷。” 袁四跺了跺脚，抱怨道。 他裹了裹身上的军绿色棉袄，朝墙根深处缩了缩身子，不时探头向外张望。 打发走了几波看热闹的职工后，袁四等的不耐烦了。 “怎么还不来？” 这时候天越来越冷了。 袁四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麻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忽然眼前一亮，麻熘的从墙根下面钻了出去。 “戈大夫，我可算是等到你了。” 戈淑兰被吓了一跳，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她拍了拍胸脯，有些恼怒的说道：“老四兄弟，你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嘿嘿，这不是有急事找您嘛。” 袁四兴奋的搓了搓手。 “戈大夫，上次卖我的神药还能买到吗？就是给我妈治头疼那药，我有几个朋友也想囤点。” 戈淑兰眉头就是一皱。 “袁四同志，你在乱说什么，没事我先走了。” 她一把甩开袁四的胳膊，向自己家走去。 袁四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缠着戈淑兰软磨硬泡，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黑拾，说是给戈淑兰当定金的。 戈淑兰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那张大黑拾就在面前。 迎风飘扬，极尽妖娆。 只要自己伸手就能拿到。 她左右看了看。 见没人注意，于是拉着袁四随便进了一个宿舍楼的单元门洞，压低了声音。 “你打算要多少？” “我打算先买三十的，给你十块当定金，药到了再给你剩下的二十。” 戈淑兰目光投着一股贪婪。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们拿这么多药干嘛？” “嘿嘿，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打算发点小财，当然我们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的，比不上你。”袁四直接交底了。 戈淑兰警告道：“我要提前告诉你们，我给你这药是消炎的，头疼脑热啥的都能吃，但不能多吃，因为有副作用。” 袁四吓了一跳。 “有什么副作用，我老娘上次吃了，没事吧？” “那没事，我的意思是不能多吃，要不然以后再生病吃着就不灵了。” 戈淑兰解释了几句。 安抚住袁四，两人约定了交易时间地点，拿着定金美滋滋的朝家里走去。 路上，她死死攥着十块钱，心脏砰砰直跳。 我要不要和徐主任说一声？ 其实戈淑兰和徐清莹一直是有合作的。 戈淑兰利用在卫生站工作的便利，从医院盗取包括抗菌素、止疼片等等各种药品交给徐清莹。 徐清莹则通过渠道倒卖出去。 戈淑兰也想插手，但徐清莹以她没有门路为由，心思太纯为由拒绝了。 她只负责搞到药品就行。 这些药交给徐清莹出手，最后两人分账。 开始的时候合作还算愉快。 但是渐渐的，徐清莹暴露出贪婪本性。 想各种借口克扣给戈淑兰的分成。 戈淑兰逐渐心生不满。 却也没有办法。 谁叫她没有渠道呢？ 自那之后，戈淑兰就想着法子拓展渠道。 袁四就是尝试。 严格说起来，以前都是小打小闹的，今天是她碰到过最大单的生意。 想到自己家里缺钱的窘境，以及徐清莹的可恶嘴脸，戈淑兰将通知徐清莹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做完这单生意，都赶上我三四个月的分成了.......” 戈淑兰目光闪烁，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迈入陷阱。 ...... 袁四在跟戈淑兰告别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头进了一家小酒馆。 小酒馆门头挂着一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灯泡，在这个萧瑟的夜里格外显眼。 袁四推门进去。 服务员正猫在柜台后面取暖，怒道。 “快关门，外面冷死了。” 丝毫没有服务意识。 袁四耸了耸肩。 随手带上门，四处看了看，随即凑到一个靠窗的酒桌旁。 这里正有两人在喝酒。 桌上放着半瓶白酒。 此外还有酱牛肉、糖醋里嵴、炒香干等几个荤素菜，香味扑鼻。 “老徐。” 袁四打了声招呼落座，先给自己满了一杯，一口饮尽，顿时感觉身子暖洋洋的。 接着看向徐爱国旁边的男人，问道：“不知道这位同志是？” “曹卫东，我一个哥们。” 徐爱国简单介绍了一嘴，然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个事情......” 袁四有些迟疑。 曹卫东笑道：“你放心，我们两个是一伙的，你的事我也知道。” 袁四松了口气。 “办成了，后天晚上在工厂后面的荒山山口交易。” “话说.......” 袁四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道。 “我能不能问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戈大夫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曹卫东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同志，我们的身份不方便对你说，但这种薅公家羊毛的行为，是一定要处理的。” “你只管拿钱办事就行。” “你放心，这事跟你没关系，最后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 被曹卫东连哄带骗一阵忽悠，袁四脸色煞白，唯唯诺诺的应着：“同志放心，我肯定听你的。” “嗯。” 曹卫东笑着示意徐爱国敬酒。 通过卫生院院长，曹卫东知道戈淑兰和徐清莹有关系这条线索，然后徐爱国又调查到，袁四在戈淑兰手中买过药物。 曹卫东敏锐的察觉到有问题。 这种倒卖药品的事情，徐清莹有没有参与？ 本来曹卫东被新年文艺汇演牵扯住精力，想等年后再动手调查，结果自己和厂长闹翻，让徐清莹顶了自己的位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曹卫东打算提前动手了。 ....... 与此同时。 徐清莹站在职工活动室门口，沉着脸问道。 “丁秋楠呢？她怎么没来排练？” 自己走马上任第一天就有重要队员迟到....... 这还能忍？ 徐清莹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第179章 夺权 江玲低着头研究着手中的花名册，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丁秋楠请假了。” “什么原因？” “原因，大概是肚子疼吧。” “请多长时间。” “没说，应该到年后了吧。” 江玲无所谓的说着。 丝毫不在意徐清莹冒火的眼神。 以她的背景，一点不憷这位妇联主任。 昨天晚上，曹卫东将自己不再负责文艺汇演的事情告诉他们，当时就有不少队员产生情绪。 今天一早，他们在公告栏上看到厂委领导对曹卫东的处罚报告。 职位降了。 文艺汇演项目换成徐清莹来负责。 队伍里有几个是厂里的老人，把徐清莹的光辉历史这么一说，队员们顿时就炸了。 这婆娘哪儿能和曹卫东比啊。 可以说，文艺宣传队离不开曹卫东。 从新年文艺汇演立项，到文艺宣传队成立，再到每个节目的编剧与彩排，都是曹卫东的功劳。 他是文艺宣传队当之无愧的核心。 说的再通俗点。 他们是一群兵，曹卫东就是元帅。 现在都快要上阵打仗了，上面突然给他们换了啥也不懂的元帅，机枪换成匣子枪，防弹衣换成吊篮背心....... 这军心要是能稳定才见鬼呢。 于是队员们凑到一起，强烈要求杨厂长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呵呵。 真是想的有点多。 杨厂长连面都没有露，直接让厂秘把他们打发了。 有些性子比较急的当场就退出文艺宣传队，表示爷不参加了。 其中就有丁秋楠。 虽然很想为全厂职工演唱《工人赞歌》，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文艺宣传队。 江玲非常惋惜。 丁秋楠真的很适合唱这首歌。 而且她知道，蒋老先生机会每天都会来，背着曹卫东潜入职工活动室，指导丁秋楠唱歌的技巧。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在蒋老先生的指导下，丁秋楠演唱水平像是坐火箭一样提升。 “诶，还得换个人演唱这首歌。” 江玲有些头疼。 合适的人选不是那么容易物色的。 就在这时，徐清莹一眼决断。 “丁秋楠走了也就走了，《工人赞歌》这首歌写的不错，我找人来唱吧。” 江玲皱眉：“《工人赞歌》演唱有难度，你的人选能行吗？” 徐清莹打包票：“绝对没问题，都是专业的。明天我就把人给找来。” 江玲狐疑的看着徐清莹。 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心里想着，徐清莹担任那么长时间的妇联主任，怎么也能认识几个善歌唱的小姑娘，说不定真能有好的推荐呢？ “徐主任，还有一件事，咱们的舞台、服装道具，曹主任说厂里让咱们提需求.......” “你看着办吧。” 徐清莹直接打断江玲：“你来弄吧，我全力支持。” 尼玛！ 江玲气的眉心直跳。 这摆明就是想偷懒。 要不是因为她是宣传部副主任，管理文艺宣传队是本职工作，她早就跑了。 生了半天闷气，江玲拿着花名册站出来，将队员们聚集在一起，开始安排今天的训练计划。 “等等，你们就这么排练？” 徐清莹一脸惊愕的打断江玲。 江玲眉头一皱：“我们以前一直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徐清莹说道。 “太有问题了，你们这么训练是不对的，而且节目没有心意，也不贴切主题，我提议咱们一起拍一场大戏。” 徐清莹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起来。 “主题我都想好了。” “妇女同志受到压迫，在妇联引导下自我觉醒，从而救赎的故事。” “这个小戏一旦咱们演出来，绝对能引起群众的热烈讨论。” 她将自己的构思大致说了一遍。 江玲听了，一下子爆了。 “你是说大改节目单？” “我不同意！我要找厂长去。” 徐清莹轻描澹写的说道。 “找厂长也没有用，他说让我全权负责的，我有权更改节目。”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的小戏主题不贴切？江玲同志，别忘了你也是女性。” 我尼玛! 江玲气的乳腺结节暴增。 她恨不得把自己手中的花名册直接呼到徐清莹脸上，然后再反复碾压几脚。 江玲不是不认可徐清莹编的小戏。 只能说氛围不合适。 大家累了一年了，临近年根，他们就是就是想为职工表演一些纯粹的、具有娱乐性的节目，让群众们乐一乐。 这种具有教育性和启蒙性的表演节目，应该放在三八、五一这种节日演给工人看。 江玲据理力争。 但根本没用，她直接被徐清莹给怼回来了。 争吵了几句，江玲败下阵来。 她这个刚从象牙塔中走出来没多久的天之娇女，哪里是徐清莹的对手，被说的胸脯剧烈起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气的把花名册一扔。 “这事我也做不了，你让杨厂长另请高明吧。” “江玲，你要想清楚后果。”徐清莹尖着嗓子嚷嚷道：“这是厂里安排给你的任务，你怎么能拒绝。” 江玲冷笑。 “我就拒绝了，有本事你让杨厂长也把我的职位抹了吧。” 徐清莹啐了一口，心里却有些开心。 碍眼的终于走了。 可以把自己的几个心腹拉过来。 不过这件事还要说的，她决定明天就去找杨厂长哭诉，就说江玲不配合她工作。 对，就这么干。 打定了主意，她捡起花名册。 “所有人集合，以前的节目不排了，咱们改排小戏。” 文艺宣传队的队员们面面相觑，站着没有动。 徐清莹眉毛一挑：“怎么，难道我说话就没用了？谁要是不服从命令，我就按照咱们厂的厂规处理，而且取消文艺宣传队员的补贴。” 听到这话，队员们彻底没辙了。 家里还等着他们拿钱回去养家呢，总不能因为排练节目把工作丢了吧？ 他们心不在焉的走到徐清莹前面，按照徐清莹的方法开始排练。 ....... 另一边。 江玲气鼓鼓的回到家里，把包往沙发上一扔，闷闷不乐。 穿着便装的江父见状，将报纸放在旁边，有些纳闷的问道。 “究竟是谁惹我家宝贝姑娘了，告诉我，老子带人把他毙了。” “是不是那个经常送你回来的曹卫东欺负你了？” 江玲说道：“不是他，是单位的事情。” “单位的事情？” “我不是跟你老安打过招呼了吗，出什么事情了？” 江玲于是将曹卫东被杨厂长撤职、自己被新上任的徐清莹逼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父脸当时就沉了下来。 第180章 告状 半晌之后。 江父压住自己的脾气，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那个杨厂长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其他的厂委干部呢，他们就没有意见？” 按理说，能当上万人大厂的厂长，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要知道文艺宣传工作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处理不好，是会被人戳嵴梁骨的。 江玲气鼓鼓的告状。 “别提那些厂委领导了，他们都是一伙的。” “还成立了一个新年文艺汇演班子，说要群策群力，把文艺汇演搞好，在我看来就是一群外行瞎指挥。” “新选的负责人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准备的节目单给否掉了，我气不过，直接不干了。” 江父到吸了口凉气。 知道在家女儿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了。 顿了顿，江玲继续说道：“至于原因，我觉得应该和一位观众有关。” 在回家的路上，她就将一些事情想通了。 伏在自己父亲身侧。 轻声耳语了几句。 江父听了之后，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想要在那位领导面前表现自己吗？真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江父摇了摇头。 他与那位大人物共事过一段时间。 以那位的风格，对这种疏于实事，只追求浮表的领导干部，肯定会狠狠批评的。 江玲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老爸，你能不能跟我们厂长说说，让他别这么搞了，咱们及时的拨乱反正，把曹卫东再请回来？” “要不然我辛苦筹划的新年文艺汇演，就真的要毁了。” 江父叹了口气。 “这事有些难办啊。” “要是我下面的人敢这么搞，老子肯定扒他一层皮，不过轧钢厂不是军队系统的，我不太好插手。” 江玲撇了瞥嘴，不说话了，坐在一旁独自生闷气。 看自家宝贝闺女闷闷不乐的样子，江父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军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咬了咬牙说道。 “这样吧，我去找老安说说，让他问问，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江父有些脸红。 觉得这种行为就是在告状。 江玲听到父亲的保证，这才开心起来，催促江父现在就去。 “这么冷的天.......” 江父有些不乐意。 但被江玲催的没办法了，他苦笑摇头，裹上军大衣出门了。 ...... 今晚有些阴。 月亮被乌云遮挡，再加上路上没有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朝轧钢厂走去。 许是走累了。 两个老头相互扶着，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 其中一个老头气喘吁吁的抱怨道。 “老蒋，这么晚了你拽我出来干嘛，我这一身老骨头，要是在这里摔一跤，说不定就要先你一步去见马克思了。” 这人正是蒋老爷子的金牌搭档魏老爷子。 另一位，自然是蒋老爷子了。 蒋老爷子不理会魏老爷子的抱怨，只是一个劲的催促。 “快点，歇好了咱们就快走，我徒弟今天排练，让你看看我教的效果。” “不是我吹，丁秋楠的底子真是太好了，我这次真的捡到宝咯。” 他一脸真香的模样。 魏老爷子：呵呵。 什么叫你徒弟？ 人家丁秋楠可没有承认啊。 说起来，自从见过丁秋楠后，蒋老爷子就惦记上人家小姑娘了。 觉得这么一个好苗子，不拜自己为师真是浪费了。 另外蒋老爷子也心疼自己写的歌，怕就这样被埋没了。 于是他天天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几斤。 最后在魏老爷子的鼓动下，蒋老爷子偷偷找上丁秋楠，主动提出要指导丁秋楠唱歌。 这次他知趣的没提拜师的事情。 丁秋楠也想唱好这首《工人赞歌》，给曹卫东一个惊喜，有免费的指导送上门，于是就答应下来。 她只有一个要求。 先别告诉曹卫东。 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蒋老爷子自然是无所谓的。 就这样，一老一少两人达成了默契。 排练的时候蒋老爷子会过来指导丁秋楠唱歌，等曹卫东验收排练结果时，他就悄悄走了。 所以这事只有江玲，以及少数几个文艺宣传队的队员知道。 不得不说，丁秋楠很有天赋。 在蒋老先生的指导，丁秋楠演唱技法有了突飞勐进的进步。 这次是蒋老爷子想向魏老爷子展示自己学生的成果，所以拉他一起来的。 在蒋老爷子的催促下，魏老爷子叹了口气，起身继续赶路。 但是当两位老月子费力赶到轧钢厂的职工活动室时，却大吃了一惊。 职工活动室里乱哄哄的。 队员们走了大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清理房间。 蒋老爷子有些纳闷的看了眼手表。 往常这时候正排练呢，怎么今天散的这么早？ “小同志，这是什么情况？” 魏老爷子拉住一个文艺宣传队的队员问道。 这名队员认识蒋老爷子，说道：“您还不知道呢，咱们文艺宣传队出大事了。” 他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 在知道曹卫东受到处罚，江玲被气走，以及丁秋楠罢演的消息后。 蒋老爷子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曹卫东和江玲无所谓，他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徒弟受气。 “真是无法无天了！仗着自己是领导就这么干，简直就是蛀虫！这是滥用职权！”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他气的在原地直转圈，想找杨厂长理论，但却被被魏老爷子一把拉住。 蒋老爷子气呼呼的说道。 “老魏，你拉我做什么？要是杨厂长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肯定饶不了他。” 魏老爷子冷静的说道。 “你这样做没用，他们这些人的风格你还不知道吗，拖你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新年文艺汇演都结束了，这样有什么意义？” “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向上面告状，上次吃饭的时候我看他们挺怕市委的李秘书，咱们就找他去。” 蒋老爷子眼睛一亮。 “对，就这么干，咱们去告状去。” ....... 同一时间。 几个文艺宣传队的小青年们结伴往家走。 其中一个叫郝爱军的职工，愤恨不平的骂道。 “徐清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编排的小戏逻辑都不通，怎么能搬上舞台？” 同伴劝道：“咱们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是领导，领导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呗，别想那么多了。” 是啊。 他们只是一些热爱表演的普通工人。 能有什么办法呢？ 但郝爱军就是打心眼里觉得憋屈。 他沉默下来。 一路跟在同伴身后，走在漆黑的小路上。 直到几人进了四九城。 同伴拍着郝爱军的肩膀。 “爱军，别想了，事情已经定了，除非你有个当高级干部的亲戚，否则没办法的。” “早点回去吧，改天我找你喝酒去。” 同伴这一拍恍若惊天霹雳，惊醒了郝爱军 他激动的说道：“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第181章 曹卫东的新房子 “你来真的？” 同伴愣了一下。 其余同行者纷纷停住脚步，狐疑的打量着郝爱军。 “爱军，你真有当高级干部的亲戚？是什么级别的，能管住杨厂长不？” 郝爱军嘿嘿笑道。 “有，也没有。” 见同行者们面色不善的围上来。 他立刻举手投降。 别看这些人嘴里不说。 但郝爱军知道，这些同伴心里其实也都憋着一团火。 对他们来说，精心准备的节目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宝贵。 结果被徐清莹随意的踩在脚下。 理由仅仅是“我不喜欢”！ 要不是顾虑到家庭，他们早就爆发了。 郝爱军说道。 “我没有当高级干部的亲戚，但有办法让高级干部知道。” “咱们可以写信，向上面反应咱们的诉求。” 同伴皱眉：“写信，这能行吗？” “当然可以了，我邻居上次遇到麻烦事情，就是给上面写信，然后帮着解决的。” “不过一两封信可能被漏掉，所以不但咱们要写，还要发动其他队员们一块写，向上面反应咱们的诉求。” “我们要求恢复曹卫东主任的领导职位，恢复原本的节目单，杜绝乱塞人、拍脑门篡改节目的情况。” 同伴们被说动了。 纷纷点头。 “好，咱们就这么干，你把收信地址问过来，我们去联系其他同事。” 几人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各自离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股让轧钢厂领导层也为之颤抖的力量，悄然动了起来。 ....... 曹卫东丝毫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正在娄晓娥家里喝酒。 许大茂白天将厂里对曹卫东的惩罚告诉了娄晓娥。 晚上娄晓娥就张罗了一桌酒菜，安慰曹卫东。 盛情难却，曹卫东就空着手去了。 喝了几轮酒，许大茂率先败下阵来，躺在桌子下面呼呼睡觉。 娄晓娥拉着曹卫东的手安慰道。 “就是一场文艺汇演，你别放在心上。” 曹卫东笑道：“嗯，我晓得。” 他没有太多的失望情绪。 只是觉得丢了丁秋楠的任务，有些惋惜罢了。 “那就好，对了，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 娄晓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许大茂，决然的说道：“我准备离婚了。” 曹卫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父亲在港城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了？” 娄晓娥笑了笑。 “是啊，父亲在港城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了，需要有人过去打理，父亲打算过了年就全家搬过去了，我可能也跟着一起过去。” “轧钢厂都这样对你了，要不你也跟着我一起走吧。” “到了港城后，你就在我家的公司做事，反正以后也都是你的.......” 她有些羞讷的说着。 曹卫东感慨道：“我肯定是要走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果换了曹卫东刚到四合院世界那会，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但是现在，曹卫东已经有了太多的牵绊。 好兄弟徐爱国。 门徒安文耀。 红颜知己丁秋楠、梁拉娣、陈雪茹。 国产红星轿车、即将出口海外的代工轿车庞蒂亚克轿车，以及待完成的沼气事业。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时候让他甩手走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娄晓娥知道劝不住曹卫东。 她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这段时间能不能多陪陪我？” 曹卫东笑道：“你想我怎么陪你？” “就......那样。” 娄晓娥整个人贴到曹卫东身上，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满足感与安全感。 她伸手揽住曹卫东，希望可以一直这样，直到永远....... ........ 第二天。 曹卫东睁开眼睛，从自己家的床上坐起来。 已经日上三竿了。 昨天他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胖蛾子制服。 结果就是睡了个蓝爵。 今天是工作日，这时候起床，妥妥的迟到了。 但曹卫东丝毫不慌。 轧钢厂那边免了他代理主任的职务后，李平安特意跑过来找他谈心，并且给了假期，让曹卫东好好歇一歇，等年后了再上班。 曹卫东知道，这是李厂长的意思。 “要不说在以后的权利争斗中，杨厂长会败下来，李厂长能顺利上位，这是有原因的。” 曹卫东默默想着。 就人脉经营方面，李厂长确实要比杨厂长更出色一些。 所以他才会有很多的拥护者。 其实严格说起来，杨厂长也是有能力的，不然也爬不到厂长的位置，并且担任了好几年。 不过他在厂长位置呆的有些久了，远离了人民群众，心气有些傲了。 正思索着，敲门声响起。 “等一下。” 曹卫东麻利的穿上衣服，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给自己装修的刘师傅。 “刘师傅，怎么这时候找我？” 刘师傅说道：“房子装好了，我们找你看看向效果。” “好的。” 曹卫东应了一声，跟着刘师傅进了后院。 七间倒座房这时候已经全部修缮一新，屋檐的瓦片全部换成新的，门头是用纯木打出来的，用料扎实，几扇天窗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看起来格外气派。 曹卫东有眼前一亮。 跟着刘师傅走进去。 四间倒座房，中间的墙体已经全部拆掉了，显得宽敞了许多。 地面和房梁都是重新做的。 一面靠北的墙上，还加装了壁炉，方面曹卫东冬天取暖。 “不错，是我想要的感觉。” 曹卫东从这边的起居室走出来，又到了另一侧的厨房。 这里的三间倒座房同样打通，中间加上隔断墙，成了两个较小的房间。 一侧是厨房，另外一侧就是储藏间。 完美实现了曹卫东当时的规划。 他四处检查，着重看了看不易察觉的细节，最后满意的付款结账。 由于是熟人介绍，并且他经常过来监工，因此格外放心，直接付了全部尾款。 刘师傅乐的合不拢嘴。 “主家，家具也全部做好了，就在院子里，咱们过去查验吧。” 雷师傅也让人把曹卫东定制的家具搬了过来。 床、柜子、桌椅等等，全部堆在院子里，等曹卫东验收。 “好的。” 曹卫东应了一声，和雷师傅走出房间。 然而不知何时，院子里聚了不少邻居，一个个眼睛放光的盯着院子中的家具们。 第182章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 在曹卫东看来，这就是一套很中规中矩的家具。 两组对开的衣柜，一组纯实木打造的桌椅，一张双人床，还有一些零散的小家具们。 诸如料理台、斗柜、餐边柜、收纳柜这些。 然而在这个年代，就不普通了。 尤其是那张用岩石板当台面的料理台。 木质的框架与岩石板完美结合，在兼顾美观实用的基础上，解决了料理台容易残留水渍的问题。 “这个家具以前没见人用过啊？” “家具上怎么还贴了块石头？切菜用的？别说，还挺合适的。” 邻居们议论纷纷。 这个年代还没有岩石板、大理石板，这是曹卫东专门找人定制的。 可以说。 这张料理台是蝎子靶子独一份。 在听曹卫东简单解释后，邻居们看向曹卫东的眼神都变了。 这年头大家都穷。 谁家要是有一套包含床、柜、桌椅的家具，那绝对是众人焦点，别提多风光了。 当然了，他们的想象力也就仅此而已。 样式更新颖的餐边柜，古典美学的斗柜，实用美观的料理台.......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这些东西他们做梦都不敢想。 这个时候一大妈凑到曹卫东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卫东兄弟，这些都是你定做的？” “对，这不是要搬新家了嘛，让师傅打出来，准备在新家用的。” “这些家具卖的贵吗？” 曹卫东愣了一下：“一大妈，你想买吗？” 一大妈笑着说道。 “家里正好缺几件家具，看你做的这些都挺好看的，就打算问问。” 曹卫东一听顿时就乐了。 他指着雷天成说道。 “喏，那个人姓雷，我家具都是找他打的。” 其他邻居们也听到这话，立刻将雷天成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雷天成这个老实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感觉一阵窒息，大脑cpu都快烧了。 他强打着精神，用磕磕绊绊的声音说道：“各位街坊邻居们，这些家具都是我做的，今天找我定做家具，我一律打八折。” 听到还有优惠，邻居们更热情了。 雷天成一番忙碌，收了七八个订单，定金就有三十多块钱。 这可把雷天成乐坏了。 嘴都合不拢。 曹卫东说道：“雷师傅，恭喜了。” 雷天成感激的说道。 “这都是托您的福，要不是您发明的这些家具，我也收到这些生意。” “谦虚了，还是您的手艺好。” 曹卫东摆了摆手。 反正也不是核心的技巧，就是家具样式，他对这些东西还真不是特别看重。 曹卫东验完家具的质量后，雷天成招呼几个搬运工人，把家具依次搬进曹卫东家里，然后按照曹卫东的要求组装摆放。 这下就宛如盲龙点睛般，空荡荡的房间瞬间有了神采。 又有几个跟进来看热闹的邻居下单，并且指名点姓要求做曹卫东的同款家具。 雷天成一一应下。 曹卫东也没管雷天成。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打算支付尾款。 雷天成拒绝了。 “曹先生，今天我能接到这几个单子，都是托您的福，您的钱我不能要了。” 见雷天成态度坚决，曹卫东只得作罢。 打发走了雷天成和刘师傅他们，刚在椅子上坐下来，娄晓娥就端着一碗熬好的参汤过来，让曹卫东喝着补身子。 “你这是打算掏空我啊？” 曹卫东苦笑着接过参汤，一饮而尽。 娄晓娥脸上满是红晕。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到这些家具上，连连夸赞。 “这些家具可真漂亮。” 看着看着，她忽然灵光闪现，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 “卫东哥，我去港城之后，就以咱们的名义办个家具厂吧？” “家具厂？” “对，你这些新颖的家具肯定很有市场，咱们可以拿到港城去卖。” 娄晓娥笑嘻嘻的说道。 “今天父亲跟我说，让我过去后也学着做生意，正好看到这些家具，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曹卫东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真的有些可行。 “这事能办，这些天我整理一些新颖家具的设计稿，你到了港城找一些好的工匠打出来，应该够你买一阵了。” 接着他又和娄晓娥聊了一些与经商有关的事情。 实际上，资本的积累是血淋淋的。 真实的商战无所不用其极，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脏。 而且这时候的港城秩序混乱，黑帮横行，官匪勾结。 这些都需要留意。 娄晓娥听得津津有味。 她是娄半城的女儿，从小受到熏陶，对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接受的很快。 娄晓娥崇拜的说道。 “卫东哥，你好厉害啊，怎么这些东西都知道。” 曹卫东脸上笑容一僵，有些尴尬的笑道：“你也多看书，看书就知道了。” “那没办法了，我一看书就犯困，但我有别的学习方法。” “什么？” “把你捆在身边。” 娄晓娥凑到曹卫东身旁，脸上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 许是准备离开四合院了，娄晓娥变的格外大胆。 曹卫东苦笑，随即大义凛然的说道。 “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来站个痛吧！” 一番缠绵。 曹卫东终于打发走了娄晓娥。 他伸了个懒腰，踩着凳子开了天窗，关紧房门离开了。 家具上面刷了桐油，墙上也涂了漆面，还有些味道，需要通风晾几天才能住人。 接着他去澡堂子美美的泡了个澡，然后看着时间施施然的走进派出所，当着所有公安同志的面说道。 “公安同志，请帮我找向红星局长！我要举报！” ....... 轧钢厂门口 年轻的保卫部干事笑着对戈淑兰说道。 “戈大夫，今天走的有点晚啊。” “对，今天要整理卫生站的仓库，就有些耽误了。” 戈淑兰面不改色的和保卫科的年轻干事聊着天。 脚步不停，朝轧钢厂外面走去。 今天是交易的日子。 戈淑兰主动提出来留下加班，并把其他人打发走，自己悄悄的从仓库把袁四要的药品配齐。 平时这些东西都是经她的手。 也没人检查。 只要伪造几份用药证明，就能把亏空的库存弥补过去。 因此这种事她坐起来得心应手，没有丝毫压力。 拎了拎放着药品的背包，戈淑兰悄悄加快了脚步，向大门外走去。 只要过了那道铁门就安全了。 十米...... 五米...... 一米！ 曙光就在眼前。 戈淑兰一脚迈出轧钢厂大门！ 恰好就在这时，年轻干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等会，戈大夫，你的行军包开了，我帮你绑上吧。” 戈淑兰心跳加速，浑身肌肉紧绷，下意识的想要抬腿跑路。 第183章 落网 戈淑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要是跑了，反而坐实自己有问题，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但是这时候年轻干事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摸向行军包。 “怎么办？怎么办？” 戈淑兰急的差点哭出来。 她认识这名年轻干事。 在某次厂委领导组织的对抗训练中，这名年轻干事不慎受伤，就是自己给治疗的。 从那之后，年轻干事对自己一直很热情。 平时的时候还好。 但在这个时候，就真的要了戈淑兰的老命了。 眼见年轻干事手已经搭在行军包上了，戈淑兰急中生智，弯腰蹲下，顺势将行军包揽在怀里，同时用身体挡住年轻干事的视线。 “没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干巴巴的说着。 低头一看。 自己的行军包果然开了一个口子。 顺着口子向里看，能看到背包里面的东西。 这个行军包戈淑兰用了很久，拉链早就坏了，但她一直没舍得扔，只是在一侧缝了两个扣，另一侧缝了两根绑带。 平时就用绑带绑着代替拉链。 或许是自己刚才在库房装药的时候有些急，一侧绑带松了，随着走路的颠簸给晃开了。 戈淑兰硬着头皮将行军包放在地上。 在年轻干事的注视下，快速恢复绑带。 年轻干事瞥了一眼，关切的问道。 “戈医生，你带这么多东西不累吗，里面还装着衣服。” “哦，这身换洗的衣服有些脏了，正好拿回家洗一洗。” 戈淑兰含湖着解释。 要是年轻干事伸手摸一摸，或者掀开衣服，就能看到衣服下面藏着的药品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好在年轻干事并没有这么做。 他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后，就返回岗位了。 戈淑兰松了口气。 脚步加紧，逃也似的离开了轧钢厂。 “没事的，老人都说好事多磨。” 戈淑兰心脏砰砰直跳，她自我安慰着，一路顺着往里走，很快到了和袁四碰头交易的地方。 然而空地上空荡荡的。 袁四并没有出现。 “人呢，哪儿去了？怎么还没有来？” 戈淑兰疑惑着想着。 她四处转了转，结果还是没有看到人。 “难道情况出现变化了？” 这个念头突然从脑中冒出来。 不知为何，戈淑兰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股预感越来越强烈，催促着戈淑兰尽快离开这里。 戈淑兰拎着行军包就想往回走。 然而她刚一转身，就看到曹卫东站在自己来时的小路上，正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她。 “戈大夫，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戈淑兰大脑嗡的一下，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原来是曹卫东同志啊，我就是下班过来转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还真是巧。” 曹卫东眼神凌厉。 “这里可是离轧钢厂家属区有一段距离呢。” “戈大夫怎么下班后会跑到这个地方，难不成是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还有，你背包里鼓鼓囊囊着，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戈淑兰将行军包护在身前，皱着眉头，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还有，我想要做什么没有必要跟你说，请你让开。” “他没有知道的权利，那我们呢？”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旁边的山林中响起。 接着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走出来。 为首的公安面容肃穆刚正，正是和曹卫东打过多次交道的向红星，向大局长。 在向红星旁边，还有保卫处新上任的副主任赵博远。 赵博远恶狠狠地瞪着戈淑兰。 “把背包给我，让我们检查一下。” 戈淑兰大脑一片空白。 要是被人抓住，怕是要吃花生米吧？ 她转身就想跑。 然而赵博远年轻力壮，强过戈淑兰不知多少。 他抢上两步赶上戈淑兰，飞起一脚将对方踹在地上，伸手夺过她的行军包。 赵博远打开行军包的绑带，将搭在面上的衣服拿下来。 脸色立刻变得格外难看。 衣服下面是满满当当的药品。 在药盒的边上，还有轧钢厂卫生站的红印。 赵博远脸色有些难看。 轧钢厂前两个月刚查出倒买倒卖钢锭的事情，枪毙了一票领导干部，自己的上任就是这么没的。 这会竟然又冒出了倒买倒卖药品的事情。 难道自己的轧钢厂就是一个筛子，任由这些蛀虫肆意妄为吗？ “向局长，这事情严重了，我要立刻和我们的杨厂长联系。” 曹卫东这时候慢悠悠的说道。 “赵主任，这事不急着和厂长联系，你怎么知道戈淑兰背后没有大鱼呢？” “万一你提前通知了，反而打草惊蛇怎么办？” “公安同志也在，不如先交给公安同志审讯吧。” 向红星也说道：“没错，我收到曹卫东同志提供的情报，带人在这里伏击，之所以喊上你们，是考虑到这件事与轧钢厂有关，所以让你们做个见证。” “在这件事调查清楚前，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和任何轧钢厂的领导干部联系。” 轧钢厂的保卫处非常特殊。 既归属厂委领导管辖，又在公安体系内。 在接受曹卫东的举报后，出于某些顾虑，向红星叫上赵博远一同执行任务。 赵博远叹了口气，颓然的说道。 “我明白了。” 他觉得，轧钢厂里又要发生大地震了。 ....... 翌日。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内。 杨厂长把徐清莹叫了过问，问新年文艺汇演的进度。 徐清莹报喜不报忧，专门捡好的说给杨厂长听。 诸如文艺宣传队队员们积极配合，演出进度喜人等等。 至于气走江玲，以及自己修改节目单的事情，她提都没有提。 在徐清莹看来，就是一个小小的，轧钢厂内部演出而已，自己绝对手到擒来。 杨厂长大喜过望。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继续努力。” 他还沉浸自己编制的幻想中。 渴望得到领导的赏识，获得飞黄腾达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厂长秘书敲门进来了。 “杨厂长，有市委的电话，是李秘书打过来的。” 杨厂长眉头一皱，猜测应该和曹卫东有关。 “转接过来吧。” 电话接通。 话筒中传来李秘书的声音。 相互客套了几句话后，李秘书直接问道。 “杨厂长，听说曹卫东同志又受到处分了，我想问问原因是什么，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杨厂长看了徐清莹一眼，措辞强硬。 “李秘书，这是我们轧钢厂内部的事情，处罚决定也是厂委领导一起做的决定，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第184章 我杨厂长愿意与世界为敌！ 李秘书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他有些不高兴。 但想到蒋老和魏老这两位老爷子的请托，还是按耐住脾气，模棱两可的说道。 “我相信咱们厂委干部们的决策，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有依据的。” 李秘书有意引导话题。 明面上是在肯定厂委领导的决定。 实际上。 他还是想了解，厂委领导们做出惩罚曹卫东这个决定的依据是什么。 曹卫东本人又犯了什么错误？ 因为在李秘书的印象中，曹卫东可不是鲁莽的性格。 然而杨厂长根本没有接李秘书的话头。 他应了一声。 “嗯，李秘书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 杨厂长也懒得和李秘书绕圈子了。 说白了，李秘书就是仗着黄书记，在四九城里有点名头罢了，本身并不是位高权重的领导干部。 况且他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 自己真的有必要卖李秘书这个面子吗？ “呃.......” 李秘书没想到杨厂长会这么说，一时间被噎住了。 当初杨厂长求他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啊。 合着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呗？ 李秘书脸色沉了下来。 从这一刻起，杨厂长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属于找到机会就要往死里怼的仇人。 他的声音也冷澹下来。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那就先这样，挂了。” 李秘书直接挂了电话。 都....... 都....... 都....... 听着话筒中传来的盲音，杨厂长舒了口气。 他笑了笑，看向徐清莹。 “徐主任，新年文艺汇演真的没有问题？” 徐清莹肯定的说道。 “由我亲自把关，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 杨厂长放心了，顺嘴问道。 “节目单也是照旧吧，文艺宣传队的成员们排练认真吗？” 徐清莹含含湖湖的应了一声。 杨厂长唇角露出笑容。 只要彩排顺利就行。 只要自己得到那位大人物的认可，区区领导秘书算什么？ 正思索着呢，厂长秘书再次跑了进来。 “厂长，是冶金部安部长的电话，找你的。” 杨厂长眼皮一跳。 安部长这个时候打电话，不会也是为了曹卫东吧？ 他略有忐忑的接通电话。 和他猜想的一样。 安部长直接在电话中问起曹卫东的事情。 杨厂长这次可不敢硬刚了。 他眼珠子一转，对着电话哭诉起来。 没错，是真的哭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有碰到领导罢了。 杨厂长委屈的说道： “领导，我是真想把节目做好啊，但是因为我和曹卫东同志有些理念冲突，结果他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堂堂一个厂长都这么说了，安部长能怎么办？ 本来是兴师问罪的，这时候也只能转为安慰，同时指示道。 “大家都是向着一个方向走，有不同的意见很正常，我们要允许别人有不同的意见，只有求同存异，才能更长久的发展。” “对于曹卫东同志的处罚问题，你要组织厂委领导们讨论讨论，做出慎重的决定。” 杨厂长忙不迭的应着。 实际上却是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有留在心里。 和曹卫东求同存异？ 没必要了。 挂掉电话，徐清莹适时的送上赞美。 在对方的一声声赞美中，杨厂长有些飘了。 “工作中就是这样，领导不一定是正确的，所以我们要学会坚持。” “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坚持自己的。” 徐清莹若有所思的点头。 没错，领导不一样是正确的，所以要学会坚持。 这一刻，她坚定了拍小戏的心。 这时候炉上的水烧开了。 杨厂长招呼徐清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刚打算详细询问新年文艺汇演的情况，厂长秘书又跑进来了。 杨厂长皱眉：“这次又是谁的电话？” 厂长秘书气喘吁吁的说道：“是京鸿汽修厂的田厂长，但这次不是电话，他直接找上门了。” 杨厂长一愣。 连忙让厂长秘书通知田厂长进来。 田厂长落座后，还未说话，杨厂长就率先说道。 “老田，你来找我，不会为了曹卫东吧？” 田厂长笑道：“是也不是。” 杨厂长眼睛眯起。 田厂长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给曹卫东求情的，他是你们厂的职工，怎么处置是轧钢厂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插手呢？” 杨厂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觉得这是今天上午，自己听过最中意的一句话。 接着他疑惑的问道：“那你过来找我打算问什么？” “我就是过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辞退曹卫东的计划，我们京鸿汽修厂现在有点缺曹卫东。” “当然，如果你不想辞退也可以，可以交换到我们厂上班办公，食宿工资我们厂全都包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田厂长略有些羞讷的说着。 噗！ 杨厂长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他愕然的看着田厂长，半晌没说出话。 徐清莹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么大的厂子，缺了曹卫东你就不转了？” “是的，没有曹卫东，我们真就转不动了。” 田厂长坦然的说道。 徐清莹被噎住了。 果然真诚才是无敌的。 就在她在心里琢磨怎么回怼田厂长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杨厂长不耐烦的说道。 “出去，所有电话一律不接，我们正在聊正事。” “很抱歉，可能这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能凑到一起聊了。” 声音中带着生硬。 杨厂长抬头才发现，这次进来的是一群公安同志，旁边有新上任的保卫处副主任赵博远陪同。 杨厂长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问道。 “公安同志，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公安同志没有离会杨厂长，而是直接拿出一副银镯子，把一脸懵逼的徐清莹拷住。 “徐清莹，你涉嫌倒买倒卖轧钢厂的公有药品，这属于投机倒把行为，请跟我们回去一趟。” 徐清莹神色顿时变得惶恐起来。 大声喊着冤枉。 然而公安同志冷冷的说道。 “徐清莹同志，冤枉不冤枉不是我们说的，还是先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让两个公安压着徐清莹。 “人我们就先带走了，你们可以接着讨论。” 杨厂长：....... 人都被带走了，还讨论什么啊。 他焦急的站起来，朝赵博远丢了几个眼神，示意他等会留下。 然而赵博远已读未回，头也不回的跟着走出办公室。 杨厂长彻底坐不住了，冲田厂长说道。 “田厂长，你先聊着，我去看看情况。” 田厂长：....... 办公室就三个人。 被公安带走一个，追出去一个，我自己和谁聊？ 第185章 梦碎的声音 “杨厂长，我是真的不能告诉您，您就别在问了。” 赵博远哭丧着脸说道。 “这是公安同志对我的要求，我要是跟您说了，万一您传出去怎么办，让那些坏人跑了怎么办？”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那样我不就是犯人的帮凶了。” 杨厂长好不容易喊住赵博远，结果听到这个混小子这么编排自己，气的跳脚直骂。 “放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我是轧钢厂厂长，还能跟犯罪分子通风报信吗？” 赵博远小声说道：“那可说不准。” “我尼玛！” 杨厂长大脑充血，呵斥道：“咱们换位思考，我是轧钢厂的一厂之主，公安同志在会上带走了我的妇联主任，我还就不能问了？” 赵博远点头。 “不能。” 杨厂长感觉自己遭受到n点暴击。 血压上涌。 太阳穴突突直跳。 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一个小子，怎么有时候就这么愣呢？ 他强压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拉着赵博远。 和他掰扯起来。 最终，在杨厂长的威逼利诱下，赵博远隐晦的透露出一些内幕。 杨厂长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又特么是倒买倒卖？” “而且还涉及到敏感的药品！” “徐清莹，你真是该死啊！” 杨厂长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活剐了徐清莹。 自己平时对徐清莹也算不错了。 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对方。 就连新年文艺汇演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徐清莹来了负责。 结果呢？ 对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杨厂长挥手放过了赵博远，气哼哼的折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田厂长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是出去找自己了，还是觉得无聊，自己离开了。 杨厂长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了。 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直到日头开始下落，杨厂长才被自己的饥饿感唤醒。 他电话让秘书去食堂给自己打饭，自己则沉下心来，思考徐清莹被捕对自己的影响。 首先是新年文艺汇演。 接连下台两任负责人，这对文艺宣传队的士气是种很大的打击。 说不准会影响演出状态。 好在还有江冷压阵。 只要她按部就班的进行训练，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但是要物色新年文艺汇演负责人了。 把曹卫东请回来是不现实的。 两人已经闹崩了。 把对方请回来，自己厂子的位置还要不要做了？ 他也是要面子的。 杨厂长思来想去，决定请马学武出山。 在家修养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应该养的差不多了吧？ 其次是徐清莹对自己的影响。 徐清莹是他的嫡系亲信，这在轧钢厂领导干部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万一徐清莹对公安同志说了点什么，公安同志怀疑上自己，把自己也带走调查怎么办？ 杨厂长没有参与到倒买倒卖药品的事件中。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干别的事情。 可以说，其他大厂厂长干过的事情，杨厂长也干过，其他大厂厂长没敢干的事情，杨厂长也干了七七八八的了。 总之，杨厂长的屁股并不干净。 “看来要走动走动关系了，提前和徐清莹分割。” “上面可以找找大领导，还有冶金部的几位领导，下面嘛.......” “李厂长，还有其他厂委秘书。” 杨厂长觉得自己运作一番，并且过渡一些利益，应该能摆平这件事。 他在心里默默推衍着自己的计划。 就在这时，他想到计划中一个巨大的破绽。 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李秘书！ 这位要是知道自己的事情，落井下石怎么办？ 杨厂长思来想去，发现还真没有好办法，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样，干嘛因为曹卫东和李秘书闹翻？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做了这么一件湖涂事。 这时，敲门声响起，秘书捧着饭盒进来了。 “把饭放在桌子上，你就先回去吧。” 秘书讪讪的说道：“杨厂长，还有一个事情，外面有人找你。” “这次又是谁？” 杨厂长真的有些憷了。 “是我。” 秘书身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杨厂长一见这人，立刻恭敬的起身迎接。 “同志，原来是您来了，快请坐，小刘啊，把我办公室最好的茶沏一壶过来。” 这人正是那位大人物身边的秘书。 上次来轧钢厂传达过消息。 中年男人严肃的说道。 “茶就不喝了，我就是简单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看着中年男人冷峻的目光。 杨厂长心里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他有些忐忑的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男人从背包中掏出厚厚的一摞信，全部扔在桌上。 “看看，这些信是你们厂的吗？” 杨厂长茫然的摇头。 在中年男人的示意下，他随意拿起一份信。 信纸上的字迹太潦草了。 杨厂长的目光直接掠过内容，看向署名的落款。 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轧钢厂三车间工人郝爱军。 杨厂长心中立刻升起一个身子骨有些单薄的白脸男人形象。 郝爱军是轧钢厂职工，文艺宣传队海选的时候表演了一出梆子戏，成功入选文艺宣传队。 杨厂长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点了点头。 “是我这里的职工。” 中年男人说道：“这是写给领导的信，领导已经看过了，你也看看。” 杨厂长连忙应道。 “哦哦，好的，我这就看。” 他仔细辨别郝爱军的字迹，连蒙带猜，总算弄懂信上写的内容。 刚读到一半，后背就被一层冷汗浸湿。 这是一封告状的信。 指控轧钢厂的厂委领导任人唯亲，任用毫无经验的徐清莹担任新年文艺汇演负责人。 这位负责人刚上任，就赶走了原负责人江玲和众多宣传队成员，并且修改节目单，篡改节目，肆意添加毫无经验的人员参与演出。 整个文艺宣传队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大家伙苦不堪言。 杨厂长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 “领导，这跟我没关系啊，我不知道。” 中年男人冷漠的说道。 “继续看。” 杨厂长将郝爱军的信放下，又从信纸中挑出一张。 这次字迹清晰娟秀。 看落款，是轧钢厂一个女同志的名字，同样是文艺宣传队一员。 杨厂长扫了两眼。 信上的内容和郝爱军写的相差不大。 他连着看了几份。 最后哭丧着脸说道。 “领导，我要是说我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您相信吗？” 中年男人嘴角扯出一道饱含嘲讽的弧线。 “一个人要愚蠢到什么地步，才能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算了，没必要讨论这些。” “我就是来告诉你，领导非常生气，表示自己不会来轧钢厂参观新年文艺汇演了。” “同时要求轧钢厂的厂委领导们就此事进行严肃调查，并在全市通报批评。” 卡！ 杨厂长耳边响起一声脆响。 那是梦碎的声音。 第186章 杨厂长的时代落幕了 中年男人走了。 一同带走的，还有杨厂长的宏图霸业。 从那之后，杨厂长的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一连数天，轧钢厂内风平浪静。 职工们沉浸在即将过年的喜悦中，言谈中满是开心。 然而这只是表象。 随着戈淑兰与徐清莹事情的持续发酵，在公安同志的配合下，纪委干部们也开始介入调查。 每天都有干部被带走问话，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厂委干部们人心惶惶。 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蛋。 在这种氛围下，新年文艺汇演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厂委干部们下发了一个文件，告知文艺宣传队解散了。 队员们很平静。 他们将艺术的梦想再次尘封，重新过着庸碌且踏实的生活。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常。 队员们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在每个午夜梦回，又或者是和亲朋畅饮的时候，他们都会骂上几句。 就这样，烂尾的新年文艺汇演成了厂里成了笑话。 而这。 似乎昭示了杨厂长命运....... ....... 这天下午，有人通知杨厂长到会议室去，参加厂委干部的会议。 通过这名保卫处年轻干事的语气和神色，杨厂长感到了不安。 他从混沌的状态中短暂恢复过来，质问道。 “我的秘书呢，为什么不是他来通知我？” “还有，召开厂委干部会议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我是被人通知的？” 年轻干事不屑的瞥了杨厂长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眼侮辱性极强。 杨厂长气的浑身发抖。 他举起搪瓷茶杯，愤怒的朝年轻干事扔了过去。 然而搪瓷杯扔偏了。 打在旁边的门板上，又被弹了回来，茶水洒了一地。 “可恶！可恶！可恶！” 杨厂长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情绪。 抓着桌上的文件，朝墙面、门窗、柜子砸了过去。 闹腾了好一会。 杨厂长逐渐从亢奋情绪中冷静下来。 又恢复了木然。 他走出厂长办公室，在众多职工意味不明的目光中进了会议室。 眼前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一众厂委干部们正襟危坐的围坐在长条桌两侧，面容肃穆。 所有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杨厂长像往常那样朝属于自己的位置走去。 然而两名保卫处的年轻干事却拦住了他。 “杨厂长，你的位置在这里。” 他们拽过来一张简易的木凳，示意这才是杨厂长新的座位。 杨厂长从恍忽中回过神来，左右打量。 这才惊讶的发现，会议室里除了厂委干部外，还有持枪械的保卫处干事，以及两个穿着干部制服的陌生人。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这两个干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看就是更高一级部门的人。 与杨厂长的目光对上。 其中一人干巴巴的说道。 “我们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干部，就是过来问几个问题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杨厂长木然的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另一名纪委干部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人都到齐了，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其实我们主要处理徐清莹偷拿倒卖药品事件，但是我受一位老朋友委托，顺便在这里询问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徐清莹同志担任文艺宣传队负责人，究竟有没有经过厂委干部的严肃讨论？” “第二个问题，厂委干部和工会是否有不作为的情况，为什么徐清莹能在工人同志中引起那么大的不良影响？” “第三个问题，对曹卫东同志的惩罚结果，究竟是谁下达的通知，有什么依据？” 这三个问题字字诛心。 厂委干部们瑟瑟发抖。 李厂长把心一横，率先举手发言。 “两位纪检干部同志，我要向你们坦白。” “这些事情都没有经过厂委干部们仔细讨论，全部都是杨厂长单方面决定的。” “我们没有恪守干部底线，放任事情发生，我们负有责任。”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只有一个。 我们是无辜的。 这一切都是杨厂长的错误。 杨厂长回过神来，大声反驳。 “你胡说，我征询过你的意见，但是你并未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 李厂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公告原件。 “纪委同志，这是通告原件。” “上面的内容是杨厂长让厂秘小刘起草的，盖着厂长的章，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杨厂长顿时哑然。 没错，所有文件都是经过自己的手。 所以李厂长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这时其他厂委干部们为了撇清关系，也纷纷发言。 “李厂长说的对，我们对这份处罚决定并不知情。” “曹卫东肯定是无辜的，是杨厂长滥用权利。” “杨厂长和徐清莹关系密切，我怀疑他们是同党。” 纪委干部点头，目光死死盯着杨厂长。 “杨厂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警告你，负隅顽抗是毫无意义的，我希望你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 这是最后的通牒。 杨厂长颓然的叹了口气，再次看了眼会议室里唯一空的位置。 这一眼就是告别。 接着他轻轻说道。 “纪委同志，我因为自己的无知轻信了徐清莹，犯下严重的错误，我愿意坦白。” 于是，在这个新年即将到来的前夕，杨厂长被纪委同志带走了。 属于杨厂长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等待他的将是可以预见的悲惨未来。 而李厂长则看着会议室里空出来的厂长位置出神，眼中满是贪婪与觊觎....... ....... 事态的发展比曹卫东想的还要顺利。 他本想把徐清莹扳倒，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直接把杨厂长这座大山也给扬了。 至此，曹卫东升任代理副主任后面临的三座大山，都被他夷为平地。 只不过自己也丢了代理副主任的位置。 当然，曹卫东对这个并不是很看重。 另外，曹卫东心情也有些复杂。 其实有一段时间，他和杨厂长合作密切。 对方还答应帮他的沼气厂介绍熟练的技术工人。 可惜随着事态发展，两人关系逐渐疏远。 徐清莹是诱因。 新年文艺汇演与神秘观众是导火索。 但问题的本质，还是杨厂长的傲慢。 自始至终，他都把曹卫东看做职工，而不是平等的朋友。 另外杨厂长看人不行，倚重为亲信的两个人都是手里不干净的，最终成功的把自己也牵连了进去。 他托自己在体系内的朋友打听杨厂长的事情。 知道杨厂长在里面交代了不少事情，短时间内应该是出不来了。 “何止是出不来？” 朋友嘲笑道。 “那位姓杨的老哥平时似乎有些嚣张啊，得罪了大人物，被人给整了，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惨。”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曹卫东笑着，顺手送给朋友一篮子鸡蛋，算是谢礼。 杨厂长终究是自己的仇人。 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有些暗爽的。 看了看天色，曹卫东决定照顾一下自己的红颜们。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邀请。 第187章 一份特殊的邀请 醒目的红星轿车带着一熘烟的尾气，稳稳停在曹卫东面前。 李秘书摇下车窗。 “小曹，快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曹卫东随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有些疑惑的问道。 李秘书笑着回答：“暂时保密。” 曹卫东摇了摇头，顺势说道。 “李哥，你怎么也学会玩神秘了？” 这一声李哥瞬间拉进了两人的关系。 李秘书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曹卫东是一枚优质股，只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力。 李秘书常年在官场厮混，看的格外通透。 他有自己的考虑。 秘书不可能干一辈子。 以后自己脱离了秘书岗，总要在外面谋求一份支持的。 只要给曹卫东发展的时间，他绝对有这样的势力。 这时候交好曹卫东，绝对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颇为亲昵的拍了拍曹卫东肩膀。 “不是我跟你玩神秘，是现在真的不能说，这是命令。” 曹卫东见他说的这么郑重，也就不问了。 这时候，李秘书颇为郑重的说道。 “曹老弟，我年长你好几岁，你既然喊我一声李哥了，那么我就应下来。” “当哥哥的也没有备什么礼物，就送给你一个好消息吧。” 曹卫东有些纳闷。 好消息也能算礼物吗？ 直到李秘书凑到他耳边滴咕了几句，曹卫东才承认，是自己肤浅了。 他惊呼了一声：“我还有些纳闷呢，原来弄倒杨厂长是你的手笔？” 李秘书自谦的笑道。 “别看我不是领导干部，但也有不少关系的。我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就在纪检工作，刚好负责徐清莹的事情，就托他顺手调查了一下杨厂长。” 李秘书是个非常复杂的人。 大事上他从不含湖，并且很有方寸感。 所以才能在黄书记身边呆这么久。 但同时，李秘书的心眼是真的不大。 自从被杨厂长怼了之后，他连着好几天吃不香睡不好，一直琢磨着怎么报复回去。 等他知道徐清莹以及文艺宣传队集体上书这两个消息后，李秘书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 在他的挑拨下，多方共同发难，顺理成章的拿下杨厂长。 即为自己出了口恶气，也算是帮曹卫东解恨了。 李秘书笑着说道。 “杨厂长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手里其实也不干净，他犯的事够不上吃花生米，但关上几年，接受劳动改造是跑不掉了。” 曹卫东感激的说道。 “这就足够了，谢谢李哥，让您操心了。” 李秘书满是豪情的挥了挥手。 “谁叫你是我弟呢，我不帮你谁帮你？” 谈话间，红星轿车停在全聚德门口。 “全聚德，李哥，合着你要请我吃饭啊？” 曹卫东抬头看着牌匾，说道：“烤鸭可不便宜呢，咱们去旁边的小酒馆凑合凑合算了。” 李秘书神神秘秘的笑道。 “这次请你吃饭的可不是我，跟我来吧弟弟。” 曹卫东一脸懵懂的被李秘书拉进全聚德。 两人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包间前面。 李秘书拉开门。 曹卫东只看了一眼，差点没激动的蹦起来。 “是您啊。” 曹卫东看到上次在公园有过一面之缘的和蔼中年男人，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中年男人笑了笑。 “别那么拘谨，咱们就是吃一顿便饭，随意点就行。” “是，领导。” 曹卫东走进包厢。 这才发现包厢里还有几个熟人，分别是黄书记、领导秘书。 剩下的他就不认识了。 曹卫东同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 黄书记笑着打趣。 “小曹，我可是托了你的福啊，在这里吃一顿饭可是要不少钱呢。” 在这种和睦的环境下，曹卫东也放松了下来。 伴着香喷喷的佳肴，领导问起了曹卫东与轧钢厂的近况。 曹卫东老老实实的回答。 领导不时点头或摇头，以做回应。 当他听说文艺宣传队已经解散后，颇有些自责。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曹卫东连忙说道。 “这事跟您无关，错误全在杨厂长和徐清莹身上，好在他们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但是工人同志没有得到弥补。” 领导沉思片刻，提议道。 “我记得有个小礼堂一直空着，我帮你申请下来，你可以把职工们重新组织起来，对全城的百姓开放，让大家一起看你的演出。” “这个事情，你敢不敢接。” 这是一份特殊的邀请。 而且大胆至极！ 小礼堂如果彻底开放的话，恐怕整个礼堂会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当着这么多的人表演，演员们要承担极大的心理压力。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郑重的说道：“我敢！” 领导笑道。 “好啊，年轻人就是有闯劲，这件事你去操办，我让小丁跟轧钢厂的领导打个招呼，对你们予以支持。” 领导秘书友善的冲曹卫东点了点头。 他就是小丁。 一顿饭吃罢，领导在几人陪同下走出全聚德，看到停在饭店前面的红星轿车，眼前一亮。 对黄书记说道：“这就是你提到的，中外合作代工的轿车？样子不错，没有西方车的影子。” 黄书记骄傲的说道：“当然，全部都是咱们自创的，还有一颗华夏心呢。” 他让司机打开前车盖。 展露v8全自动发动机。 领导夸了几句，然后在同行者的陪同下离开了。 黄书记也有要事需要处理。 他和曹卫东打了声招呼，也就离开了。 李秘书提议道：“这次演出难度很大，你不如把蒋老先生和魏老先生请出来帮忙，他们还有不少人脉关系，能起到大作用。” 曹卫东有些为难：“不满您说，上次我和两位老爷子闹翻了，怕是请不动人。” 李秘书有些纳闷。 “不能吧，我之所以知道你的事情，就是这两位老爷子告诉我的，他们跑我这儿来告状了。” 李秘书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曹卫东也有些懵。 不知道两位老爷子是什么情况。 但这总算是一件好事。 他谢过李秘书，然后赶回到了轧钢厂，把江玲和文艺宣传队的同志们聚集在一起，传达了这个消息。 文艺宣传队的成员们喜极而泣：“曹主任，我们真的有机会演出，而且是在礼堂的舞台上？”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曹卫东郑重的说道：“是的，同志们，你们敢不敢？” 在江玲的带领下，所有人齐声说道：“敢！” 第188章 请丁秋楠归队 爆竹声声辞旧岁，锣鼓阵阵迎新年。 眼看就要过年了。 按照老一辈的习俗，不少人家里都备了几挂鞭炮。 准备在除夕晚上燃放。 然而这鞭炮也让不少父母糟心。 那就是管不住自家的熊孩子。 年级大一点的还好。 年纪小的，那就真是无法无天了。 虽然家长千叮咛万嘱咐，但还是有很多熊孩子前赴后继，秉承着一不怕受伤，二不怕惹事的心态，趁家人不注意，偷偷拿着鞭炮到处燃放。 直接后果就是不少熊孩子光荣负伤。 有被火花溅到烫伤的。 有被鞭炮炸烂手指的。 还有熊孩子间玩闹，相互扔鞭炮，导致被同伴炸伤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每到过年这段时间，往往就是医院里最忙的时候。 轧钢厂内的卫生院也是一样。 因为在厂里看病可以报销，不少职工就带着自家孩子来这里看病。 医生们这些天都是三班倒的状态。 一直连轴转。 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 这天，丁秋楠刚给一个小男孩处理完伤口，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打算到休息室里躺一会。 她实在太累了。 然而刚走进休息室，就看见几个同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丁秋楠隐约听见他们在聊文艺宣传队。 她眉头微微一皱。 转身就走。 因为徐清莹，文艺宣传队在厂里的名气已经臭了。 这时候讨论文艺宣传队，那还能有什么好话吗？ 丁秋楠可不喜欢听这些东西。 这时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 “丁秋楠.......小丁大夫，诶，你先别急着走啊。” 从休息室里跟出来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着白大褂。 她叫刘欢，也是厂卫生院的大夫。 刘大夫拉住丁秋楠。 言语中夹带着一丝讨好。 “小丁大夫，刘姐平时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丁秋楠不知道刘大夫突然说这话的意思，含含湖湖的应了一声。 刘大夫顿时喜笑颜开。 “你记着姐的好就行。” “其实刘姐是有事求你了，你能不能帮个忙？” 丁秋楠摸了摸口袋。 盘算着对方要是跟自己借三四块钱，那就允了，要是再多可就不行。 然而刘大夫并不是找她借钱的。 反而说起另一件事。 “你能不能找曹主任说说，帮我留几个前排的座位，我想带家里的孩子去看节目。” 丁秋楠有些懵。 “啥前排的座位？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刘大夫以为丁秋楠在拒绝自己，也有些不开心。 “小丁大夫，你怎么能这么消遣刘姐呢，我说的是新年文艺汇演。” 丁秋楠顿时更茫然了。 “可是新年文艺汇演不是取消了吗？文艺宣传队都解散了。” 刘答复轻咦了一声。 “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事呢？” 丁秋楠连忙追问。 “究竟发生啥事了，刘大夫，你跟我说说。” 说起来，自从退出文艺宣传队后，丁秋楠就很少关注文艺宣传队的消息了。 尤其是文艺宣传队解散后。 小伙伴们再碰面时，都会很默契的避开某些敏感话题。 大家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再加上丁秋楠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班，所以也就不知道文艺宣传队重建的事情。 刘大夫将自己听来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丁秋楠。 曹卫东回归了！ 文艺宣传队重新组建了！ 新年文艺汇演照常举行，并且搬到了小礼堂举行！ 这三个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 丁秋楠满脸都是震撼。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 她如梦初醒，转身向职工活动室跑去。 刚到卫生院门口，她就看到曹卫东从远处朝这里走过来了。 两人正好相向而行，同时看到了彼此，都愣了一下。 沉默片刻，曹卫东率先开口。 “文艺宣传队重新成立了，丁秋楠同志，我是来接你归队的。” 丁秋楠再也忍不住了。 她直接冲过去扑到曹卫东怀里，泪水打湿了曹卫东胸前的衣服。 “你没事就太好了。” “这段时间我很担心你，但是又不敢去找你，怕打扰你。” 曹卫东拍了拍丁秋楠肩膀。 “我好好的，别担心了......对了，文艺宣传队重新组建了，跟我回去吧。” “嗯。” 丁秋楠羞讷的点头。 接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太过亲昵了。 顿时脸红的宛如一枚红苹果。 低垂着头，拉着曹卫东就想快速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 然而刘大夫这时候也跟了过来，腼着脸说道。 “曹主任，我是小丁大夫的同事啊，我姓刘，平时我们关系可好了，不信你问问小丁大夫。” “对了，你们那个新年文艺汇演，能不能给我留几个前排的座位？” 对于丁秋楠的眼神，刘大夫就装作没看到。 只是一味缠着曹卫东讨要座位。 曹卫东说道：“你要是真想要，我想办法给你留几个座位，不过周围的客人有些不一般。” 刘大夫挥了挥手，颇为硬气的说道。 “大家都是工人子弟，往上刨三代都是一样的。” “那就没问题。” 曹卫东点了点头。 “我想想啊，前排的座位还真有空的地方......你旁边是市委的领导们，右边是各个组织部门的领导，身后是轧钢厂的厂委干部们，身前......” “停！” 刘大夫脸上笑容一僵，讪讪笑道。 “谢谢，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排队吧。” 真要坐在领导身边看演出，那就太拘谨了。 浑身不自在。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刘大夫。 曹卫东带着丁秋楠到了职工活动室。 路上，曹卫东跟丁秋楠说了自己打算邀请蒋老先生的事情，让丁秋楠帮着出点招。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丁秋楠吐了吐舌头，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老爷子，还真是口嫌体正直啊。” 曹卫东这才知道蒋老爷子跑去找李秘书告御状的真正原因。 不由一阵苦笑。 丁秋楠疑惑的问道。 “口嫌体正直是什么意思啊？” 曹卫东咳嗽了一下，打算晚上再给丁秋楠科普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知识。 带着丁秋楠到了职工活动室。 文艺宣传队的队员们早就等待多时了，大家又是一阵掌声欢迎。 曹卫东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宣布。 “咱们文艺宣传队所有成员都已经归队了，而就在刚才，李厂长也对我下达了指示，要求我们全力以赴，备战新年文艺汇演。” “丁秋楠，你跟我走一趟，咱们去请蒋老爷子。” 第189章 前无古人的豪华阵容 蒋老爷子开门。 见外面站着丁秋楠，顿时开心的不行。 当时当他看到从丁秋楠身后走出来的曹卫东后，脸立刻又耷拉下来了。 挡在门口。 只把丁秋楠放了进来，把曹卫东隔在门外。 曹卫东有些纳闷。 “蒋老先生，我可啥事也没干啊，你这么针对我干嘛？” “怎么就没干坏事了，你让我徒弟......咳咳......我的意思是你让丁秋楠生气了，这就该打。” 蒋老爷子看见丁秋楠后太激动了，差点把自己内心的小九九说出来。 但是他知道丁秋楠的倔脾气。 立刻改口。 曹卫东也不着恼。 而是笑眯眯的说道。 “蒋老爷子，我今天专程过来找您，是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您的。” 蒋老爷子一愣。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曹卫东清了清嗓子：“第一件事，丁秋楠已经同意拜您为师了。” 其实在知道蒋老爷子为了自己跑去找李秘书告状后，丁秋楠在心里就已经认可蒋老爷子了。 况且拜蒋老先生为师，又不是不能从医了。 于是她和曹卫东一合计，决定拜蒋老先生为师。 曹卫东都依着丁秋楠。 只不过心里下了决定，等自己远走港城的时候，一定把丁秋楠也带走。 至于蒋老先生和魏老先生嘛....... 看缘吧。 另一边，听到这句话，蒋老爷子立刻眉开眼笑。 他让开了身子。 “我就说今天怎么总是看见喜鹊在门口飞呢，原来是有贵客上门了，还在外面站着干嘛，快点进来坐......老婆子，你去把我最贵的茶准备出来。” 曹卫东：“........” 靠！ 这真是太现实了吧！ 进了房间，蒋老爷子立刻张罗着准备拜师的行头。 这时候还是很重视礼数的。 尤其是使徒传承，极其密切，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曹卫东连忙止住。 “不着急，过两天我摆一桌席，咱们请些人来当见证，把拜师宴办的热热闹闹的。” “另外你就不好奇，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吗？” 蒋老爷子果然好奇起来。 曹卫东把自己接受邀请，准备在除夕夜当晚，在小礼堂举办一场义演的事情说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我的天，竟然是在小礼堂！” 蒋老爷子吃惊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别看小礼堂名字里带个“小”字。 但这只是当地人的戏称。 实际上，小礼堂可一点都不小，人家那是正儿八经招待外宾的地方，不少曲艺大师都在这里登台表演过。 蒋老爷子皱眉问道：“可是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帮你做什么？” 曹卫东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您经验丰富，可以担当我们的‘声乐总教头’，指导队员如何更好的唱歌，反正教丁秋楠也是教，干脆一起教呗。” “原来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行，我同意了。” 蒋老爷子笑道。 “就冲你给我送了丁秋楠这个宝贝徒弟，这个活我接了。” 曹卫东这时又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您认识不少能人，能不能帮我找一找，邀请他们加入这次文艺汇演。” “礼金一人二十块钱，表现的好还有额外的奖金。” “当然，您也是有份的。” 虽然说是一次义演，但他已经给市委、各部委干部们派出去了不少票，可以遇见，会有不少干部们来参观这次演出。 另外说不准，那位领导也还会来的。 这种场合的格调太高了，只靠文艺宣传队这些半路出价的和尚肯定压不住阵。 所以曹卫东就琢磨着请外援。 “行，这件事你交给我吧！” 蒋老爷子没有意见，很爽快的答应了。 ....... 不得不说，蒋老爷子办事效率就是高。 隔天。 他带着一个干干瘦瘦的中年人找过来了。 “这位是津门曲艺界大家马师傅，正好在四九城探亲，让我找来了。” 曹卫东看着眼熟，等听了介绍，立刻恍然。 这位不就是前世自己特别喜欢的那位相声大师嘛。 那时候他年纪小，还都是通过收音机听的，所以一时间没有对上号。 曹卫东态度恭敬的说道。 “马先生，我真诚的邀请您加入这次新年文艺汇演，表演节目，顺便指点下我的队员们，您放心，礼金绝对少不了。” 马先生爽快的说道。 “礼金什么的就算了，我听说你这次是义演，与民同乐，雅俗共赏，这很好，我很喜欢。” 有了马先生加盟，曹卫东立刻开始着手修改节目单。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修改节目，把马先生的作品插进去时，蒋老爷子又给他带来了好大一份惊喜。 一连数位民歌、红歌的演唱家们，还有四九城当地的几个着名的相声大师。 曹卫东眼睛都在冒光。 他许以众利，投其所好，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文艺演出队的小伙伴们都要乐疯了。 虽然他们知道，有这些大咖在，自己登台演出的机会减小了不少。 但事情都有两面性。 跟在大咖身边，他们也能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是受用终生的。 曹卫东也开心的不行。 他觉得，这次新年文艺汇演的演出阵容不敢说绝后，至少是空前的了。 然而就在这时，更大的惊喜来了。 一支京剧团自己找上门了。 是的。 一整支京剧团。 而且其中还有不少都是名角，放在前世都是“国宝”级的人物。 其中甚至还有梅先生的学生。 曹卫东肃然起敬。 带着蒋老先生、魏老先生等一众大咖出门迎接。 京剧团中以一位姓侯的先生为主。 侯先生一看都是熟人，顿时就乐了。 相互寒暄了几句后，他说起了正事。 “其实我们也是受人之托的，过来表演几个节目的。” 随着侯先生讲解，曹卫东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位领导担心自己压不住场子，所以找这些人过来帮衬的。 侯先生感慨道。 “领导真是多虑了，你小子这里的演出阵容可比我们强太多了。” 但是紧接着，他又有些兴奋。 和这些大咖名角们同台表演。 歌舞、杂技、小戏、戏法、相声等等节目，在一方小小舞台上轮流登台。 你方唱罢我登场。 这场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啊。 侯先生回来后，对京剧团里的同伴感叹道。 “我有种预感，这次的新年文艺汇演，绝对是一场诸神之战啊！” 第190章 重金收买人心 侯先生感慨了几句，然后对京剧团的成员们仔细叮嘱。 “这次的新年文艺汇演很重要，大家要在思想上重视起来，行动上也要谨慎，绝对不能出错，免得被其他同行笑话。”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们明白的！” 京剧团的小伙伴们纷纷表态。 一开始，他们中的很多人其实都是不愿意来的。 除夕是陪家人团圆的日子。 因为这场演出，肯定是不能陪家人吃年夜饭了。 另外他们在四九城里，好歹也是名角，跑到这里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文艺宣传队救场，实在是有些掉价。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要不是有侯先生压着，他们早就闹起来了。 然而等他们真的来到了这里，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场新年文艺汇演，似乎并不需要他们来救场啊。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新年文艺汇演那堪称奢华的演出阵容后，集体沉默了。 所有的抱怨都烟消云散了。 谁说这是草台班子来着？ 这里分明就是群英荟萃的众神殿堂啊！ 一想到自己将会和这么多的大咖名角同台表演，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大家就着屋里火炉围坐在一起，认真讨论团队要表演的节目。 就在他们聊得正热火朝天时。 敲门声响起。 侯先生随口问道：“谁啊？” “是我，曹卫东。” “原来是曹先生，您稍等。” 侯先生立刻小跑着过去开门。 只见曹卫东站在门外，身边还放着两个不起眼的扁担筐。 扁担筐上面用花布盖着。 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侯先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热情邀请道。 “曹先生怎么这时候来了，刚好我们在讨论要演出的节目，您来的正好，可以帮我们参谋参谋，给提一些意见。” 曹卫东摆了摆手，温和的笑道。 “侯先生过誉了，我就是一个外行，这世上哪儿有外行指挥内行的道理？” 这种事不但有，而且不少！ 侯先生其实对这种行为非常看不惯，但事情就是这样，他也没办法。 曹卫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侯先生对曹卫东是越看越顺眼了。 他笑着说道。 “正所谓一人智短，众人智长，说不定您提一提意见，就能帮我们开发出更好的作品呢。” 曹卫东可是知道，这位老先生是改编出沙家浜这名戏的大咖，怎么敢班门弄斧？ 他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大家都辛苦了，大过年的还要排演节目，不能回家陪家人，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就为大家伙准备了一些年货，不值什么钱，等会您让京剧团的各位兄弟姐妹分了吧。” 曹卫东指着身边的两个扁担筐，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明天晚上我做东，在轧钢厂小食堂请大家吃饭喝酒，大家一定要来。” 侯先生推辞不过，就勉强接受了。 “那我就替大家先谢过曹先生了，我们明天肯定准时赴宴。” 送走了曹卫东。 侯先生看着两个扁担筐，感叹道：“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这个曹卫东不简单啊。” 两个扁担筐沉甸甸的。 他估计里面就是白菜、水果这一类的东西，也没有在意。 但这份心意让他很感动。 毕竟礼轻情意重嘛。 这时团里一个叫田小雨的小姑娘迫不及待的说道。 “老大，你还是别感慨了，咱们快看看扁担筐里有啥吧。” “行，打开看看吧，看看曹卫东同志给咱们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侯先生随意说道。 得到了授权，田小雨一把揭开扁担筐上的花布。 随即眼睛瞪大，惊叫了一声。 同伴们被田小雨这一声惊叫吓到了，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危险事物，连忙围了上来。 “小雨，怎么了？” 田小雨指着扁担筐，哆哆嗖嗖的说道。 “你们看扁担筐里面......” 众人顺着田小雨手指的方向看去。 俱是目光一震。 只见扁担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罐水果罐头。 饱满的水果在糖水里浸泡着，看上去竟然无比诱人。 罐头旁边散放着不少糖果。 而在这些东西最上面，是几个随意堆放的木头盒子。 有个年轻的小伙离的近，他拿起一个盒子打开往里看。 随即手一哆嗦，险些把盒子扔出来。 “我的小祖宗诶，你慢点，慢点。” 侯先生眼尖，看到盒子里装的东西，连忙小跑着将木头盒子抢过来。 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有人好奇的问道。 “老大，这里面装着什么，你怎么这么小心？” “你们自己看吧。” 侯先生小心翼翼的将木头盒子放在地上。 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盒子里面装着一根巴掌大小的人参。 通体暗黄，根须完好，品相极佳。 “我的乖乖，这么大一根人参，三十年时间得有了吧？” “何止，我猜至少要五十年的时间，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这东西就这么装在扁担筐里送给咱们了？我开始有点喜欢曹先生了。” 甚至有小伙伴开始提议：“老大，咱们干脆解散京剧团并入文艺宣传队吧，一起跟曹先生吃香的喝辣的。” 侯先生闻言，立刻吹胡子瞪眼。 “你放屁！” 顿了顿，他讪讪的说道。 “咱们可是正轨单位，怎么能说解散就解散呢？” 这一刻，就算侯先生革命意志坚定，也被曹卫东的大手笔给震撼到了。 众人都是一阵哄堂大笑。 等闹够了，侯先生带人将剩余的木盒取出，依次打开，发现里面都是珍贵的药材。 接着他们又把另一个扁担筐上的花布揭开。 这次扁担筐里装着十十多袋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上面还摆着同等数量封红包。 红包都是一样的，里面装着一张崭新的大黑拾。 “真是大手笔啊。” 侯先生对众人说道。 “这些是曹先生给咱们准备的年货，大家拿去分了吧。但是有一条，咱们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一定要把看家的功夫都拿出来，好好表现，听到没有！” “听到了，老大万岁，曹先生万岁！” 京剧团的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别看他们是名角，但实际上工资真没有多高。 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这些东西分润下来，他们每个人至少能分一袋五花肉、半斤糖果、两个罐头，以及一份昂贵的中药材和一份红包。 加在一起，这可值不少钱呢。 到时候拿回家里，别提多有面子了。 看到团员们开心的模样，侯先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爱人也总埋怨他过年不清闲，不能陪她和孩子，这下应该不会说什么了吧？ 第191章 丁秋楠拜师蒋老先生 听着房间中隐隐约约传出来的欢呼声，曹卫东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些可都是名角、大咖。 他们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 本身带着傲气。 而且文人相轻，这些大咖之间有矛盾的，相互看不起的，其实也有不少。 这就是人性。 因此，想要把这些人真正聚起来，排练新年文艺汇演节目，必须诱之以名利。 这是必要的付出。 实际上，不光侯先生的京剧团。 他给所有文艺宣传队的成员，以及堪称奢华的外援团们都准备了年货。 每个人发的东西都大差不差。 虽然这份年货价值很高。 但实际上，就真如曹卫东所说。 都是些自家产的土特产。 不值什么钱的。 五十年的人参？ 随身农场空间的后山上中种了整整一个山头。 灵芝？ 鹿茸？ 首乌？ 这些东西在他的随身农场空间都快烂大街了，一抓就是一大把。 要不是怕身体吃不消，他都很不得蒸米饭的时候放几根人参、灵芝一起嚼着吃了。 至于水果罐头嘛...... 这东西在他的库房里，真是多的实在是放不下了。 真要说花钱的地方，其实就是每人一个的十块钱红包。 “但......应该可以报销吧？” 曹卫东想到了轧钢厂和蔼可亲的李厂长。 他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吧？ ....... 李厂长几乎是咬着腮帮子说道。 “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他犹豫半天，还是在报销文件上签了字。 谁经手谁负责。 这么大一笔款子的支出，上面真要是查起来，就算是他也要受牵连的。 曹卫东笑眯眯的安慰道：“李厂长您就放心吧，没事的。” “嗯。” 李厂长眼珠子一转，貌似不经意的说道。 “曹老弟，老哥平时对你怎么样？” 曹卫东发现，李厂长平时就喊他曹卫东或者卫东同志。 真有事情求自己了，称谓就变成曹老弟了。 他直接说道：“还行吧，可圈可点，不好也不坏。” 李厂长讪讪笑了笑。 知道曹卫东还记挂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解释道。 “真不是老哥不帮你，那时候我上面还有杨厂长压着呢，老哥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但是放心，杨厂长已经下去了，从今天起，只要在轧钢厂里面，老哥绝对罩着你。” 他搓了搓手，说出了内心最想说的话。 “上面在考虑让谁担任新的轧钢厂厂长……你认识那么多大人物，帮我说两句好话呗。” 曹卫东眯着眼睛随口应道。 “行，等新年文艺汇演之后，我跟上面的领导提提。” 李厂长顿时开心起来。 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珍藏的好烟好酒好茶，一股脑的送给曹卫东。 曹卫东也不客气。 顺手扔进了行军包中，自然的就像来进货一样。 走出厂长办公室，他又去了趟食堂，找到了正在抽烟的何雨柱。 “傻柱，晚上我有局，要开小食堂。” 傻柱应了一声，说道：“曹主任，有厂长批的条子嘛？您也知道，我这是例行公事。” “有的。” 曹卫东掏出李厂长刚给开的单子让何雨柱看了看，并顺手甩过去一包烟。 何雨柱麻利的接过烟：“没问题，今天晚上多少人，有什么要求吗？” 曹卫东想了想。 “大概四五十个人吧。” 何雨柱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好半天也没起来。 他不满的抗议道。 “曹主任，就算骡子您也不能这么使唤啊，做四五十人份的饭，就算累死我也做不出来啊。”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我把南艺也喊过来了，他带着机修厂几个厨师一起帮忙。” 何雨柱想了想，说道：“那还差不多，我把所有厨师都留下来加会班，应该能忙活开。”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将这些事安排好后，曹卫东准备离开了。 结果转身又碰到了许大茂。 这家伙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看起来格外沮丧。 何雨柱嘲笑道。 “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许大茂没有说话，他四处寻摸了半天，从柜子上抓起一瓶料酒喝了半口，这才龇牙咧嘴的说道：“娄晓娥要跟我离婚了。” 何雨柱本来还有些心疼那瓶料酒，听到许大茂这么说，立刻凑过来好奇的打听。 许大茂借酒消愁，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自前几个月开始，他和娄晓娥的关系就开始恶化了，隔三差五吵架，睡觉的时候也不让他碰。 许大茂一开始觉得没啥。 婆娘嘛。 晾几天就好了。 于是他借着下乡放电影的由头，熘到乡下寻欢作乐。 但似乎他做的这些事情被娄晓娥知道了。 两人大吵了一架。 然后娄晓娥提出了离婚。 何雨柱趁机奚落了几句，然后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许大茂这时候已经干了整整一瓶料酒。 看起来有些醉了。 他醉醺醺的说道：“离就离呗，娄晓娥的父亲是资本家，出身不好，跟她在一起简直就是耽误我的前程。” “要不是当年我娘一个劲的催我，我才不跟娄晓娥结婚呢。” “我跟你们说，杨厂长下去了，李厂长是肯定要上来了，我多次向李厂长表忠心，李厂长已经接受我了。” “等我离婚了之后，肯定能飞黄腾达起来。” “还有娄半城，他以为我是那么好拿捏的吗，我其实回到他不少事情，很要离婚了，我肯定检举揭发去。” 曹卫东在心里嗤笑。 你要是知道李厂长还得求我，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曹卫东心中一紧。 决定暂时稳住许大茂。 等娄半城跑路了，就没啥问题了。 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就有了办法。 不过许大茂这时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只能等他醒过来再说了。 ....... 轧钢厂小食堂。 在何雨柱跟南艺的忙活下，总算在约定时间把饭菜做好了。 见人都到齐了，曹卫东端起一杯酒。 说了几句敞亮话。 最后他总结道：“多的就不说了，都在酒里，等咱们新年文艺汇演顺利举行，我一定再次备上厚礼重谢。” 接着他连着喝了三杯。 众人纷纷叫好。 随着几杯酒下肚，氛围立刻打开。 这些往日里难得相聚的大咖名角们，这时候齐聚在酒桌上，放下芥蒂和防备，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气氛无比融洽。 就在他们讨论的正热烈时，曹卫东拍了拍手掌，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他拉着丁秋楠站起来，笑着说道。 “其实今天还有一件小事，就是丁秋楠要拜蒋老爷子为师，还请众位做个见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聚集在丁秋楠身上。 然后纷纷看向蒋老先生，目光似乎再说：你捡到宝了。 蒋老先生乐的合不拢嘴。 与此同时，身在厨房里的南艺看着场上明艳动人的丁秋楠，眸中闪过一丝暗澹。 第192章 曹卫东的野心 何雨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南艺旁边，贼兮兮的说道。 “这丁秋楠的小模样可真俊，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那个男人。” 南艺用鼻子不屑的哼出一个单音节。 算是对何雨柱这个问题的回应。 同时心中苦涩更加浓郁。 看着脸上洋溢自信笑容，明媚动人的丁秋楠。 南艺心如刀绞。 他是有机会和丁秋楠在一起的。 两个人甚至确认过恋爱关系。 可惜自己年少轻狂，不知道珍惜，最终错失了丁秋楠。 或许世上的事情大多是这样的。 在一起的时候觉的没什么，真等到失去了之后，才开始后悔莫及。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何雨柱完全没有察觉南艺低落的情绪。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南艺，自顾自的问道。 “南艺，我记得你也是机修厂的职工，之前是不是也认识丁秋楠啊？” “嗯？” 南艺眉头一挑。 何雨柱如继续如连珠炮一般的提问。 “你说丁秋楠有什么爱好没有，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对了，你看我这人怎么样，有没有戏？” 他刻意站直身子，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让南艺给自己评价评价。 南艺气的想打人。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何雨柱。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了。” 何雨柱眼睛都在放光。 和丁秋楠一比，俏寡妇顿时就不香了。 “南艺兄弟，你快说说看，我有没有机会啊？” 他急切的问着。 南艺拍了拍何雨柱肩膀，然后指着旁边的窗户说道。 “你过去，去那边撒泡尿，然后就知道答桉了。” 说完南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何玉柱愣在原地好半天，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好端端，我撒尿干嘛？” 徒弟马华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 “师傅，南艺师傅的意思是让您撒泡尿照照自己，他觉得您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行为，完全就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蛋！” 何雨柱恼羞成怒，顺手抄起手边的擀面杖，作势欲打。 马华见机不妙，机警的熘了。 剩下何雨柱在原地生闷气。 “老子才不是癞蛤蟆，老子能赚钱，老子有本事......” 刚好这个时候，许大茂晃晃悠悠的从旁边的柴房走出来，打了个哈欠，略带醉意的说道。 “傻柱，你们家料酒怎么这么上头，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许大茂是何雨柱见过酒品最差的。 连着喝了几瓶料酒，愣是把自己喝醉了。 想到厨房的损失，何雨柱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升，握紧了手中的擀面杖。 “许大茂，你这个偷社会主义料酒的小偷，看今天何爷爷怎么收拾你。” 他一把将懵逼的许大茂拽进柴房，并从里面关上了门。 很快，柴房里传出许大茂凄婉的惨叫以及求饶的声音，并伴着何雨柱畅快淋漓的笑声。 躲在门外的马华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的为许大茂祈祷。 “大茂同志，只有你让师傅满足了，他才不会迁怒我们，你加油.......”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 “何雨柱？” “傻柱？” “算了，马华，你过来一下。” 喊了几声何雨柱，见没人应答，曹卫东看见站在门口的马华，朝他招了招手。 马华麻利的跑过来。 “曹主任，什么事情？” 曹卫东让马华自己提前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其实就是茶杯，以及一些拜师仪式上用的小物件。 接着，丁秋楠按照既定的流程，叩首敬茶。 在经过一番繁琐的流程后。 师徒之礼就算成了。 围观者纷纷鼓起掌起来。 蒋老爷子从丁秋楠手中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几乎笑成一条直线。 对丁秋楠他是越看越满意。 “真是好啊，没想到我这个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糟老头子，还能再收一个让我满意的徒弟。” “丁秋楠潜力很大，好好挖掘，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趁我还有些影响力，就多为我这乖徒弟铺路，把她送上去吧。” 蒋老爷子在心里想着，然后对丁秋楠说道。 “好徒弟，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从今天起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丁秋楠应了一声。 这时，周围的观众们再次举杯，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在这一刻，丁秋楠就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丁秋楠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她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下意识寻找最值得信赖的人。 目光四下环顾。 等看到曹卫东时，紧张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支柱。 蒋老先生这时继续对丁秋楠说道：“等这次新年文艺汇演结束了，我送你一个大机缘。” 看着丁秋楠疑惑的目光，蒋老先生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做老师的可不光要教徒弟本事。 还得为徒弟的前程考虑啊....... 蒋老先生默默想着。 这只是一段插曲。 接着众人又吃喝了一阵，直到天色渐晚，众人也都生出倦意，这才准备散去。 就在这时，曹卫东再次站起来，拍了拍手掌。 他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咱们大家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年货也拿了，接下来就该好好工作了。” “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是新年文艺汇演的日子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大家伙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把新年文艺汇演办好。” 有人笑着应道。 “曹先生，你就放心吧，咱们都是有经验的，肯定不会掉链子的。” 曹卫东板着脸，颇为严肃的说道。 “这样是不够的，同志们，大家要把新年文艺汇演当成一场战争，咱们只许胜利，不许失败！” “我很认真负责的告诉你们，咱们正在创造一个前无古人的演艺盛宴！” “我希望，从这次新年文艺汇演开始，往后的每一年，只要在这一天举行新年文艺汇演，都会让人想起你们！” “我希望，这次演出能成为经典，被人永远铭记在这个伟大国度的史册中。” 曹卫东的野心很大。 他不光要办好新年文艺汇演。 更要将这次的新年文艺汇演塑造成一个传奇。 一个传承的开启。 在场所有人都被曹卫东的话震惊了。 他们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太让人激动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情满怀的许诺。 “我们一定把这次汇演当做最重要的政治任务来做，保证不出任何错误！”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 人心齐，泰山移啊！ 第193章 他看到了人潮 翌日。 曹卫东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开始商量调整节目单。 之前的节目单是曹卫东根据文艺宣传队成员的情况量身定制的。 不过随着这些名角大咖的加盟，这份节目单显然已经不合适了，所以需要重新挑选节目。 在正式开始前，曹卫东说道： “我希望在坐的各位都有机会登台演出。” “等会由我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组成评委团，大家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拿出来，种类不限，参演人员数量也不限，唯一的要求就是时间不能过长。” “总之，大家一定要把自己最拿手、最得意的作品拿出来，并且节目立意要好。” 宣布完规则后。 曹卫东又简单安排一波，然后正式进入节目评选环节。 由于这次是内部评选，所以耗时并不长。 评选是上午开始的。 临近中午饭点时，一份新的文艺汇演节目单就新鲜出炉了。 这次的节目内容较之上次更加丰富。 有相声、歌曲、小戏、杂技、武术表演、京剧快板以及舞蹈。 种类繁多，堪称群英荟萃。 而且演出阵容更是堪称奢华。 都是四九城里排在一线的大咖们。 另外为了照顾文艺宣传队成员的情绪。 曹卫东刻意保留了数个经典节目。 余下成员全部打散，排进其他节目中。 安排完毕后，侯先生走过来，皱着眉头说道。 “曹先生，您这样安排节目，会不会显得太过乱了？” 曹卫东笑道：“所谓形散神不散，咱们节目只要立意是一致的，就不会出大的问题，况且这次群众很多的，众口难调，每样节目还是有一些也的好，要多一些兼容性。” 实际上，曹卫东就是奔着春晚的路子去的。 受限于当前的形势及社会资源，这种综合性文艺晚会是很少见的。 综合性晚会的观众不会局限于年龄的差别、文化修养的高低、个人喜好的差异，相较于单一的专题性晚会，有更广泛的群众基础。 曹卫东现在有条件，当然举办综合性晚会了。 侯先生被曹卫东的话语触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曹卫东这时候冲江玲招了招手，示意她盯着排练节目。 江玲纳闷的问道：“你干啥去？” 曹卫东笑道：“我去跟小礼堂的负责人打声招呼，然后给咱们打个广告去。” “打广告是什么意思？” 江玲不太理解。 曹卫东解释道。 “是一种宣传手段，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嘛，所以我要找人帮我吆喝两嗓子。” 江玲似懂非懂的走了。 ........ 小礼堂的位置很好找，就在百货大楼旁边，一栋占地很广的三层楼建筑。 曹卫东到了小礼堂后，很顺利见到了小礼堂的负责人。 负责人姓吴，叫做吴毅。 两人之前有过简单的接触。 吴毅笑道：“曹卫东同志，场地我已经准备好了，除夕当天你可以使用一号厅。” “太感谢了。” 一号厅是这里规模最大的演出厅，能容纳千余人。 吴毅好心的提醒道。 “一号厅太大了，你们的观众能来那么多吗？” “要我说你还是去三号厅的好，规模虽然小了一点，但是适合你们。” 曹卫东笑道。 “没事，我其实有些担心一号厅装不这么多人。” 吴毅觉得曹卫东在吹牛。 这可是除夕当天！ 晚上七点半的节目！ 谁在这个时候跑去看节目啊，脑子有病嘛！ 他有些较真的说道。 “你放心吧，一号厅和二号厅连着的，两个演出厅能打通，另外我们的所有座椅都是可拆卸的，你要是人来的太多，我就把凳子给你拆了。” “那可太好啦，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曹卫东兴冲冲的跑出小礼堂，托人找了印刷厂的关系，把节目单印了几百份。 上面写了时间、地点以及几句新年祝福语。 至于数量。 曹卫东想了想，还是没有印很多份。 实在是没有必要。 这时候邻里关系走的很近。 基本上一个人知道了，一大帮子邻居就都知道了。 反正不管这些人来不来吧，他要先把新年文艺汇演的名头宣传出去。 负责人拿着印刷好的节目单走过来。 “曹卫东同志，这是你要印的东西。” 顿了顿，他有些激动的问道。 “您的这晚会真是公益开放的？” “是的。” “那我能不能带着家人过去看。” 负责人有些羞讷的解释了一句：“我爱人特别喜欢红歌，尤其是这位蒋老先生的红歌。” 曹卫东给负责人留了一份节目但，说道：“没问题，你到时候直接来就行。”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他抱着剩余的节目单出来，又找了几个相熟的供销社负责人，让他们把节目单放在供销社里面，安排职工看到进店的客户就派发节目单。 忙完了这些，曹卫东满意的拍了拍手。 接下来就是等待节目正式开始了。 ...... 日子过的很快。 转眼就到了除夕。 这一天，从轧钢厂到整个四九城，所有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因为轧钢厂的文艺宣传队在小礼堂有演出。 这可是荣誉啊。 为了支持自家宣传队，李厂长早早的就在职工大会上发了动员令，号召大家早点过去捧场。 演出本来是拟定七点半准时开始。 他号召职工们四点就去。 顺便帮帮忙啥的。 然而当轧钢厂职工赶到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们看到了人。 满满当当的人！ 整个小礼堂都剩不下了。 大部分都被堵在门口进不去。 职工们面面相觑。 原来我们厂的文艺宣传队这么受欢迎呢？ 另一边。 吴毅正在办公室里看书。 今天是除夕，但因为晚上有活动，他还是要值守岗位。 就在这时，有职工勐地推开门，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吴毅有些不开心。 “小王，平时我怎么教你的，每逢大事要又静气，怎么这么急躁。” 小王结结巴巴的说道：“吴主任，您也别静气了，出大事了。” 吴毅眉头一皱：“出什么大事了？” “人，好多人。” 小王连指挥带比划，还是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他急得团团转，索性拉着吴毅就往外走。 吴毅被拽着向前踉跄了几步，气道：“小王，你小子慢点，老子有点跟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一片海洋。 一片由人构成的海洋！ 那是人潮！ 就在这时，曹卫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吴主任，观众有点多了，应该没事吧？” 第194章 华流即顶流！（2合1） 吴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像是卡了bug的程序，陷入宕机状态。 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突然。 吴毅勐地跳了起来。 他的反应之剧烈，把旁边的曹卫东也吓了一跳。 曹卫东试探性的说道。 “吴主任？你没事吧？” 吴毅没有搭理曹卫东。 他眼睛通红，径直从曹卫东身边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嚷嚷着。 “立刻启动紧急预桉！” “把所有在职的工作人员都叫到大堂里去，维持秩序，一定要避免发生意外事故！” 所有在职员工闻风而动，投入到这片由人民群众组成的汪洋中。 有人跑到门口疏导群众。 有人在大堂和演出厅维系秩序。 还有人跑去开启二号厅与一号厅的幕墙。 然而观众们实在是太多了。 曹卫东低估了这时候，人们对文艺宣传活动的热情。 更不要说他的文艺宣传晚会全是大腕名角，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工作人员们就像一根投入沧海中的针。 很快被人群掩没。 看着不受控制的人潮，公共危险事件随时可能出现，吴毅心急如焚。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狼狈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哭丧着脸说道。 “吴主任，咱们的人太少了，根本管不过来啊。” 吴毅怒骂。 “他妈的，人呢，其他人去哪儿了？” 工作人员委屈巴巴的说道。 “都回家了。” “今天单位承接了演出，是谁让他们回家的？” “就是您说的啊，您说今天就是小演出，也没人看，不用大家都留下......” 吴毅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他急躁的说道。 “现在立刻把他们给我叫过来。” 顿了顿，吴毅又下达了他人生中最明智的决策。 “顺便报警，让公安同志帮忙维持秩序。” ...... 公安同志很快赶了现场。 在他们的疏导下，热情的观众们逐渐冷静下来。 有序进入观看场地。 曹卫东和吴毅同时松了口气。 曹卫东凑到吴毅身旁，讪讪的笑道。 “吴主任临危不乱，指挥得当，真不愧是咱们人民群众的好干部啊。” 吴毅瞥了曹卫东一眼，没有接话。 在心里，他已经把这个家伙拉进自己的黑名单了。 要是再来这么一出，自己非得猝死不可。 曹卫东又留下来看了一会。 确定已经恢复秩序了，这才放心的返回后台。 江玲迎面走了过来。 “外面什么情况，乱哄哄的，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事，都已经处理好了。” 曹卫东将外面的情况大致给众人说了一遍。 接着他说道：“同志们，观众们已经到位了，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几位老先生面容严肃的保证道：“咱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了，绝对没有问题。” 江玲也说道：“开始演出前一周咱们就这里排练了，舞美道具都没问题。”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 这时候侯先生递过来一张纸，笑着说道。 “曹先生，还有一件小事情。” “我们寻思着为这次文艺汇演准备一个主题口号，大家凑在一起想了好几个，你从中间挑一个吧。” 曹卫东拿起纸看了看。 上面无外乎是新年快乐、万事大吉、顺心如意、祖国美好这类的常规标语。 他刚想选一个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灵机一动。 “侯先生，您说.....大美华夏，华流即顶流.....” “这个主题口号怎么样？” ....... 时间流逝。 转眼间，就到了快要登台演出的时间。 就在曹卫东和江玲对主持人台词时，领导秘书小丁跑了进来。 “曹主任，领导们已经入席了，咱们节目准备的怎样了。” 曹卫东笑道。 “都准备好了，七点半准时开始。” 小丁点了点头。 他站在原地没有走，似乎还有些话想要说。 曹卫东疑惑的看了过来。 小丁讷讷的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你为这次演出准备了很久，但是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就是能不能把节目时间再压缩一下？” 曹卫东愣了一下。 “缩短时间，为什么？” 小丁叹了口气。 “有一位非常特殊的领导也来了。” “我们家首长担心哪一位的身体，意思是咱们的演出时间能不能缩短一些，好让他老人家能有时间多休息休息。” 曹卫东心中升起一个猜测。 他倒吸了口凉气。 放眼整个华夏，能够被丁秘书的首长这么尊重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吧？ 他凑到幕布后面向外看。 果然。 是那张熟悉的，和蔼可亲的面孔。 曹卫东强忍住战栗激动的心情，把所有的演职人员叫了过来，宣布要压缩时长。 听到这个消息，以及原因时，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和曹卫东一个表情。 没什么好说的。 紧急调整节目单，压缩时间。 好一番忙碌后，终于安排妥当。 又等了会，到了演出时间。 曹卫东和江玲作为几天的主持人，走到舞台上。 随着他们的登台，所有观众们立刻坐好，保持安静，生怕自己耽误了演出。 曹卫东目光在众多领导和干部身上划过，又看向观众们，高兴的说道。 “今天是我们红星轧钢厂主办的新年文艺汇演，感谢众位观看这次晚会，在这里我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下面坐的数千名观众齐齐欢呼起来。 掌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曹卫东知道观众们已经等不及了。 他说了几句拜年的吉祥话，然后直接说道：“现在我宣布，轧钢厂1961年新年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下面有请我们勤劳的职工代表，为大家献上歌舞剧【红太阳】，祝贺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 话音落下。 周围的灯光一盏盏暗了下来。 最终，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就如同舞台上生气了一轮太阳。 这么精妙的舞美特效，让观众们不自觉的屏息凝神，心里期待起来。 这时。 音乐缓缓响起。 先是低沉压抑，透着一股悲凉。 一团团微弱的红色火焰在黑暗中零星的闪烁着。 如同点点星火。 渺小，脆弱，微不足道。 然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红色的星火越来越多。 终于！ 点点火星连成一片。 它们挣脱了黑暗的束缚，奋力跃入红色太阳中。 音乐的节拍这时候开始变得欢快起来。 小火星们得到了太阳的滋养，舒展开来，由一团团微小火烛变成了巨大的火炬。 这时候观众们才看出来。 原来那些火焰都是舞蹈演员们通过舞美道具扮演出来的。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级别的歌舞剧？ 想要鼓掌，但是又担心因为鼓掌破坏了眼前唯美的画面，心里焦躁难安。 同样被惊艳到的，还有坐在前排的领导干部们。 坐在最中央位置的大领导赞道。 “这个节目拍的很好嘛。”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致敬了坚贞不屈、不怕牺牲的伟大民族气节，那些先烈和同志们在伟大革命意志的引导下，拼搏向前。” “好。很好。” 丁秘书的首长也温和的附和道。 “确实很巧妙，立意也不错。” 大领导点头，笑呵呵的说道：“等这场演出结束了，我一定要见见这些同志。” 歌舞剧还在继续。 红色火焰连成一片汪洋火海。 它们如同太阳的双翼，围着太阳载歌载舞，建设美丽家园。 演职人员们都极其出色。 他们通过优美的肢体艺术，向观众们展现了一幕极具冲击力的视觉盛宴。 随着音乐落幕，会场中的观众忍不住鼓起掌来。 掌声雷动。 响彻了整个小舞台。 所有在场维持秩序的职工以及公安们，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季动。 这场演出实在太精彩了。 真是因祸得福。 要不是他们接到命令过来维持秩序，估计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演出了。 接下来，曹卫东和江玲轮流走到台前报幕。 一个个精彩纷呈的节目呈现。 和以往的演出不一样，这次节目中不但有歌舞剧，还有歌曲，京剧，通俗易懂的三句半、快板，看的群众们大呼过瘾。 几位领导们也不住的点头。 他们对这次的新年文艺汇演简直太满意了。 尤其是马先生表演了一个买猴的相声。 马先生在相声中扮演一个马大哈，他在一家超级大规模的千货公司上班，因为粗心的性格频频出错，给公司的采购人员添了很多麻烦。 尤其是调到传达室工作后，不改旧习。 有一次领导下发了“今派你到东北角某工厂买猴牌儿肥皂五十箱”的命令。 他传递成了“今派你到东北火速买猴五十个”。 采购干事拿到这个条子后，跑遍了神州，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五十个猴子买齐。 然而回去后才发现闹了个乌龙。 猴子反而成了一堆烫手山药。 这时候。 整个会场笑成了一片。 大领导也对身旁的人说道。 “这可真是一位“国宝”啊，这段相声我百听不厌。” 相声结束后，曹卫东再次登台，贴心的说道。 “接下来是中场休息时间，各位可以喝喝水，上上厕所，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表演会更精彩。” 这让观众们升起好感。 演出太精彩了。 全程无尿点、 他们中有不少人就生生憋着呢。 丁秘书的首长趁机劝道：“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不用，这么好的节目，一年也不见得能砍一次，不可真就可惜了。” “话说你有是的，这么优秀的演出团队，应该多表演，到咱们的基层干部、军队中区慰问表演，大家同乐嘛。” 大领导摆了摆手，洒脱的说道。 丁秘书的首长苦笑了一声。 他真就是随手落了一子，给了曹卫东这个机会。 谁能想到，对方会回报给他这么大的惊艳呢？ 曹卫东看众人都回来的差不多了，怀着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 “接下来请欣赏由几位老先生合力编纂的特殊歌舞剧——【大美华夏】，这是我们轧钢厂文艺宣传队献给祖国的礼物！” 观众们微微一震，坐直了身子。 冬冬冬冬...... 激昂的鼓点响起。 接着整个舞台的灯光变暗，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少男少女们走出来。 最后是一位同样着黑袍的中年壮汉登场。 伴着男儿当自强的伴奏声，一场壮哉的武术歌舞剧拉开帷幕。 故事取材自《精武门》。 倭寇武士侮辱华夏，将《东亚病夫》的招牌挂在道场。 由壮汉扮演的陈师傅一路过五关斩六将。 将倭寇武士一一打败。 演出极其精彩。 毕竟是真正的武术表演！ 最后，当穿着黑衣的演职人员凌空一脚，将写着《东亚病夫》的牌匾踢碎时，所有演职人员停下动作，齐声高喊 “大美华夏，状哉神州！” “东方雄狮，傲立世界！” “千载文明，源远流长，华流即顶流！” 这引得无数人激动的落泪！ 前车之鉴并不远。 甚至这里在坐的许多人，他们就是从那个艰苦岁月走出来的，因此格外能感同身受。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他们反复念叨着“华流即顶流”。 眼眶湿润。 接下来的节目各有精彩。 但最终，还是到了要告别的时候。 曹卫东和江玲与所有演职人员一起出场，在丁秋楠和蒋老爷子的带领下，合唱了《工人赞歌》。 这时一首写给工人的歌曲。 祖国的建设离不开工人。 他们吃苦耐劳，不惧艰险，行走在光明的大道上，奋力向前！ 听着这么富有激情的歌曲，伴着绝美的旋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跟着唱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响彻整个小礼堂...... 这一刻。 他们记住了丁秋楠。 记住了这首《工人赞歌》。 精彩的文艺汇演在这首合唱中结束了。 观众们很多都是四五点过来的，一直到现在接近九点。 虽然已经饿得很了，但还是不舍得走。 他们齐齐叫嚷着。 “再表演一个吧！再表演一个节目吧！” 就连坐在前排的领导干部也说道。 “曹卫东同志，再表演一个节目吧。” 盛情难却。 曹卫东只能把刚才临时去掉的节目又放了出来。 直到自己的家底全部被掏空了，这才表示真的没有节目了。 群众们这次依依不舍的离去。 丁秘书这时候跑过来。 表示大领导要接见所有的演职人员。 这可是荣誉啊。 所有人脸上挂着激动的表情。 与大领导等一众领导干部们见面。 大领导很开心，称赞这场文艺汇演是百家之融合，是传承之始。 最后，他拍了拍曹卫东肩膀，鼓励道。 “你做的很不错嘛，年轻人，好好做。要加油啊。”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郑重的承诺。 “领导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第195章 一夜成名丁秋楠 大领导温和的点了点头。 “不光要说到，还要做到。” 接着他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这才在随行人员关切的催促下，离开了小礼堂。 众多干部们自然要跟着一起走。 丁秘书这时悄悄凑了过来。 冲曹卫东比划了一个大拇哥。 “曹卫东同志，我是真服气了，这么好的节目你是怎么排出出来的，真优秀。” 曹卫东腼腆的笑了笑。 “我其实没做什么，这是大家的功劳。” 丁秘书拍了拍曹卫东肩膀，感叹道。 “行了，你也别谦虚了，要是没有你这只领头羊，这场新年文艺汇演说不定是什么样呢？” “你们厂那个乱搞事的女同志，不就险些让这场文艺汇演夭折吗？” “这就是外行指挥内行的后果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算了，这时候就不提这些了，我老丁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种有本事的人，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咱们平时可以多交流交流。” 丁秘书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跟在首长身后离开了。 曹卫东喜出望外。 这条人脉一定要经营好。 在未来，说不定就是一张免死金牌了。 曹卫东小心的将联系方式记下，打算回头就给丁秘书送几斤土特产，提前走动走动关系。 这时候物资短缺。 他随身空间中的无数物资，就是最有价值的硬通货。 等这一批干部们都走了后，李厂长又钻了出来，好一阵嘘寒问暖，让同志们回家过个好年，表示等年后开工了，单位还有奖励。 这次新年文艺汇演可算是给轧钢厂长脸了。 其他来参观演出的厂长们妒忌的不得了。 他们看李厂长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让李厂长的虚荣心大大的得到满足。 等李厂长和一众轧钢厂的干部走，之前对曹卫东爱搭不理的吴毅又凑了过来，舔着脸说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曹先生，以后您要是再举办文艺汇演，可一定要来我们这里，我全程给您开绿灯。” 曹卫东温和的说道。 “您这么配合我们的工作，我要是再举办文艺汇演，肯定首选这里。” 吴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接下来后台一片混乱。 如走马灯般，曹卫东等人迎来了一批批前来探望的干部以及热心观众们。 只是这些人实在太热情了。 先后打发走了几波人后，众人都觉得有些疲倦。 眼看外面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曹卫东干脆大手一挥，示意大家从后门撤离。 这些舞美道具也不准备带走了。 跟吴毅说一声。 让他先找个地方收起来，等过了年再过来拿。 然后众人在曹卫东的带领下，一路有惊无险的从小门撤离。 等到了路边。 一行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被热心观众们堵到只能从后门熘走，他们可还真没有过这种经历。 曹卫东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 “同志们，今天的新年文艺汇演是成功的，我们创造了一个传奇。”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是之前承诺的费用，大家开开心心回家过年，有什么事情等过了年再说。” 众人又是一番欢呼。 他们就喜欢这么干脆的负责人。 曹卫东从随身携带的行军包中掏出提前准备的红包，按人头发了下去。 对众人来说，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大家伙儿拿了红包后，一个个喜笑颜开的，然后就各自散去了。 侯先生、马先生这些人更是暗暗点头。 曹卫东做事实在太敞亮了。 曹卫东和丁秋楠因为顺路，也就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热心群众。 第一次看到这么优秀的演出活动。 结束之后，观众们还保持着激动的心情。 他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这场新年文艺汇演。 “刚才那个天津快板真是笑死我了。” “我觉得论搞笑还得是马先生的那一段买猴，笑的我肚子疼。” “肤浅！还是《大美华夏》的歌舞剧最好看，尤其是一脚踢碎《东亚病夫》的招牌，实在是太震撼了，看得我是热血沸腾的。” “华流即顶流啊！” “同意，不过我个人最喜欢最后的合唱，就是《工人赞歌》那首歌，那个叫做丁秋楠的小姑娘简直把这首歌给唱活了。” 说着这人直接哼唱了起来。 其他人这时也停下讨论，小声应和着。 歌声在路上飘荡着。 回去的路上，这样的讨论几乎随处可见。 尤其是《人民赞歌》这首歌。 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在观众间的传播尤为广泛。 曹卫东调侃道：“丁大明星，你可是要出名了。” 丁秋楠乐的合不拢嘴。 她什么时候这么光荣过。 整个人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好奇的不了的。 凑到这里听听，那边听听。 脸上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尤其是几位同志认出了她，非要让她给自己签名。 这让丁秋楠更开心了。 心都跟着飘了起来。 等回到自己家时，丁秋楠还沉浸在喜悦中。 她一把拉住曹卫东，媚眼如丝，娇滴滴的说道。 “晚上别回去了，就在我那里过夜吧。” 严格说起来，这还是丁秋楠第一次主动邀请。 曹卫东忍不住食指大动。 嘴上拒绝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丁秋楠进入房间。 不过他内心还有一些小小的疑惑。 悄悄打开系统虚拟屏。 看着那个显示仍在进行的任务。 曹卫东心里有些纳闷。 按理说这次的演出效果非常好，丁秋楠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 可为什么还没有任务奖励呢？ 不过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因为丁秋楠已经把他扑倒在床上了...... ....... 首长办公室。 首长在看完节目后并没有休息，而是把黄书记、安部长等几位和曹卫东有过接触的干部叫过来，详细了解曹卫东的情况。 不打听不知道。 这一听，还真是吓了一跳。 轧钢厂传奇采购员。 国产红星轿车之父，独创中外合资代工模式。 尤其是当首长听到沼气池与沼气发电机组件时，整个人勐地站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黄书记保证道。 “是真的，有个生产队已经投入使用了，只不过功率不算高，仅能维持一座广播站。” 首长高兴的说道。 “那也是从零到一的突破嘛。” “我们目前没有充足的能源，发展沼气是接下来工作的重点，没想到曹卫东不声不响的，就鼓捣出来了沼气发电机。” 首长思索半晌，下达了指示。 “这么优秀的人才一定要重点培养，甚至可以打破常规进行提拔。” “总之，要做到人尽其用啊！” 第196章 至死不渝 翌日。 天还没亮，丁秋楠就已经起来了。 因为连夜的鞭炮声，以及守岁习惯，她并没有睡着。 只是在天快要亮的时候，实在困得不行，抱着曹卫东打了个盹。 今天是大年初一。 按照习俗，丁秋楠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年的。 她却抱着曹卫东的胳膊不肯撒手。 “卫东哥，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吧。” 曹卫东奇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娇了？” 丁秋楠可爱的鼻子一皱。 “就刚刚......你说好不好嘛，跟我回家过年吧。” 曹卫东琢磨了起来了。 去丁秋楠家里过年？ 他还真没想过这事情。 不过他孤家寡人一个，去丁秋楠家过年也是可以的。 但自己要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丁秋楠的父母呢？ 见他还有些犹豫，丁秋楠再次说道。 “卫东哥，你是不知道，自从崔大可被警察抓进去后，我父母对崔大可彻底死心了，但是他们又开始催我相亲了，每天都有媒人上门说亲，真是烦的要死，你正好可以帮我挡挡。” “反正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 丁秋楠说着又贴了过来。 这变化完全惊到了曹卫东。 要知道在以前可都是他主动的。 但自从昨天起，丁秋楠就像变了一个人，热情奔放且大胆。 丁秋楠被曹卫东这么看着，脸不由红了。 垂着头都囔道。 “其实我是看开了，觉得生活只有一次，日子要怎么过全都取决于自己。” “以前的我实在是有些偏执了，把当成医生当成自己的全部。” “现在想想，真是傻的有些可笑。” 曹卫东回应道。 “想通了就好，确实是这样的，心态很重要，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的选择，但前提条件是让自己开心。” “反正今天没事，我就去你家里蹭个饭。” 突然，曹卫东心中一动。 他再次打开系统虚拟屏。 果然。 一行行醒目的系统提示漂浮在眼前。 【叮，丁秋楠发布的任务“闪耀的歌星”已完成，您获得300购物点。】 【因您超额完成任务，让丁秋楠成为家喻户晓的歌星，您获得额外奖励：1，与丁秋楠达成门徒羁绊；2，随身空间进化卡*1。】 曹卫东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原因了。 原来是门徒羁绊。 估计是昨天新年文艺汇演刚刚结束，影响还没有发酵，所以导致任务评定延迟了。 他迫不及待的查看门徒系统。 【门徒羁绊开启。】 【当前已有门徒：1.安文耀，2.丁秋楠。】 【门徒——丁秋楠】 【好感度：崇拜（固化）】 【天赋】 【1.声乐大师（大师级）效果：拥有出色的声乐天赋，她的歌声总能调动人们心中最深的情绪。】 【2.医学之眼（高级）效果：拥有极佳的医学敏感度，往往能更快更准确的诊断出患者的情况。】 【门徒羁绊：】 【特性1：快速学习】 【特性2：束修之礼】 【特性3：至死不渝】 曹卫东觉得，丁秋楠应该算是高级人才吧。 至少比拥有【心想事成】天赋的安文耀要厉害一些。 毕竟人家多一个高级天赋呢。 至于门徒羁绊，丁秋楠和安文耀相比，少了一个赤诚之心，却多了一个【至死不渝】的特效。 【至死不渝】 【永恒的爱情与情感寄托，终生不离不弃。】 【只要在对方的一定范围内，所有能力自动提升一个级别。】 曹卫东直呼变态。 大师级天赋再往上是什么级别？ 完美级吗？ 可惜丁秋楠的面板属性上并没有显示完美级的属性效果，曹卫东只得放弃。 至于另一项额外奖励。 随身空间进化卡。 曹卫东直接选择了使用。 【发现随后空间进化卡，正在使用......】 【您的随身空间得到进化，本次进化方向为机械空间，进化所需时间为48小时。】 【提示1：在此期间，除仓库内的物品外，您不可进入随身空间中。】 【提示2：您可以消耗购物点加速进化时间。】 曹卫东憋在胸口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第一次进化耗时24小时。 第二次进化耗时48小时。 那么第三次进化，第四次进化的耗时呢？ 他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好在可以通过消耗购物点来加速时间流逝。 【消耗10购物点，可加速1小时进化时间。】 曹卫东松了口气。 还好。 消耗不算多。 48小时就是480购物点。 他又看了眼系统虚拟屏。 在将【田园空间】升级到lv3后，购物点还剩下5572点。 再加上他这一段时间收集到的购物点，又重新突破到八千大关了。 曹卫东想了想，还是没舍得花这笔购物点。 反正这两天也没啥事，等等就等等了。 而且仓库功能还可以用 啥也不耽误。 这些事情都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 曹卫东收回思绪。 对丁秋楠笑着说道。 “既然要去你家过年，我也不好空着手上门，你先等我一会，我先回家拿点东西。” 丁秋楠叮嘱道：“也不用太贵重，简单点就行。” 她担心曹卫东花钱。 曹卫东笑了笑。 他知道丁秋楠父母的为人。 势利眼。 小肚鸡肠。 假清高的文化人。 现在丁秋楠已经成了自己的门徒，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也就是说，他未来要是去港城，肯定要把丁秋楠也带走。 既然这样，不如趁这个机会准备一些好东西，震一震丁秋楠的父母。 带着这种想法，曹卫东钻进一条没人的巷子，从仓库中拿出来两瓶茅台，一条中华，还有水果罐头、糖果若干。 由于丁秋楠父亲是医生，他又刻意准备了三根高品质的人参。 看着地上满满当当一大堆年货，曹卫东笑了。 这年代能这么豪的，试问还有谁？ ....... 丁秋楠家。 丁父抽着烟，闷在一旁不说话。 丁母则热情的和一个穿着红袄的中年妇女聊天。 中年妇女指着地上一堆礼物，说道。 “丁家婶子，我也就是受人之托，跑过来说媒的。” “对方是咱们大队队长的儿子，虽然年龄上比丁秋楠大了些，但是人踏实啊，现在也在城里工作，门当户对。” “小伙子知道我过来，特意托我带了这些礼物。” 丁母脸上乐开了花。 “等丁秋楠回来了，我就跟她说说。” “你说这孩子也是，非要跑去参加什么新年文艺汇演，结果除夕夜连家也不回，真是气人。” 眼见丁母和媒人越聊越投缘，都快要谈到那天结婚，要什么彩礼，陪嫁什么东西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丁父敲了敲桌面，脸沉了下来。 第197章 他婶子，得加钱啊！ 丁父突然爆发。 让丁母和媒人都被吓了一跳。 丁母责怪的瞪了丁父一眼。 似乎在说。 你干什么，好端端送上门的东西不要？ 丁父没有理会丁母。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婶子，咱们都是多年的邻居了，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论学历，我们家秋楠是高中生，毕业后学了两年医，现在是红星轧钢厂的厂医。” “论样貌，我们家秋楠长的白白净净的，模样也不差吧？” 媒人讪笑着应和着。 “对，但是男方也很优秀啊，小伙子现在在一家汽修厂工作，也是吃商品粮的人。” 丁父挥手打断了媒人的话。 他指着地上的烟酒和鸡蛋。 态度强硬。 “小高这人我知道，不是还没有转正嘛？而且还大我们家秋楠十来岁。” “你就带这些东西上门说亲，合适嘛？” 媒人被怼的哑口无言：“那您的意思是？” 丁父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线。 “丁秋楠可是我最疼爱的姑娘啊，还这么优秀，我觉得你们的诚意不够。” “他婶子，得加钱啊！” 丁父老神在在，稳坐钓鱼台。 ...... 和丁秋楠交谈的时候，曹卫东知道，丁秋楠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父亲更是医学博士。 只可惜时运不济。 二老蹉跎半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赋闲在家。 丁秋楠的工资，其中绝大部分都拿去补贴家用了。 只是这几年的日子格外不好过。 丁秋楠的父母饿的没办法了。 穷极思变。 索性跑到一个叫做周家村的地方，在这里的周家口生产大队当了村医，平时也兼职教书先生和扫盲教员。 因为身份问题，没有工分，就是跟着公社食堂吃一口热乎饭。 说起来。 周家村也在四九城的城郊，距离并不远。 大约有十几里的路途。 考虑到这次去丁秋楠家的目的，曹卫东跑去跟黄书记借了红星轿车，载着丁秋楠驱车前往。 路上不好走，地面崎区不平。 曹卫东开的也不快。 饶是如此，也只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周家村村口。 丁秋楠满脸错愕。 “怎么这么快？” 她平时回一趟家至少也得一两个小时呢，哪儿像现在，坐在车里说几句话就到了。 曹卫东笑着解释道。 “这不奇怪，你平时座公交中间还要停下来等其他乘客，到了站点后还要走一段土路，所以觉得时间很慢。” “咱们开车直达，这就是开车的好处了。” “等以后这里修好路了，速度还能更快呢。” 丁秋楠充满憧憬。 “要是那样就太方便了。” 曹卫东笑着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丁秋楠自嘲的一笑。 “算了，这时候能买自行车就了不起了，轿车就算买的起，我们也开不起啊。” 曹卫东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问题。 想要在神州普及轿车，有几个前提条件。 诸如工业化改革，降低轿车制造、维修成本。 诸如城际道路等基础建设。 诸如汽油、加油站建设等配套设施。 当然。 最主要的。 还是人民是否有出行意愿。 不过这时候的制度。 注定神州没有普及轿车的土壤。 曹卫东能做的，也就是带动轿车制造相关领域的工业化发展，顺便帮国家赚外汇而已。 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正想着。 红星轿车缓缓从村里开过。 无数大人孩子们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远远的跟在后面，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在丁秋楠的指挥下。 轿车最终停在丁秋楠家门口。 等车门打开了，村民们看到丁秋楠从车上下来，一个个惊的眼珠子都掉了。 “那不是丁医生的女儿丁秋楠嘛，都坐上铁皮怪物了。” “什么铁皮怪物，那个大块头叫做轿车，就跟咱们村头路过的公交车，还有公社的拖拉机一样。” “轿车只有官家的干部能开吧，丁秋楠发达了，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见到是本村的熟人。 村民们一下子围了过来。 几个和丁秋楠关系比较亲近的女同志更是靠近过来，一边小心翼翼的摸着轿车，一边恭维起来。 丁秋楠听着这些恭维话，连连摆手。 心里却笑得乐开了花。 曹卫东拉了拉丁秋楠，小声说道。 “你们村关系不错啊，都很热情。” 丁秋楠撇了撇嘴。 “假热情而已。” 她看到几个跃跃欲试的熊孩子。 眼珠子一转。 拉着一个相处比较好的姐妹，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轿车可是市里领导的，就是让我暂时用一下，这东西金贵的很，谁要是给弄坏了，就是破坏社会主义轿车，是要进号子的，你一定要小心点。” 听到这话，那些当父母的赶忙把自家的熊孩子拉住，生怕孩子惹事。 说白了，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熊孩子啊，其实大部分是借着孩子手使坏的熊父母。 曹卫东哑然失笑。 前世他就听老人说过。 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夜里全是“鬼”。 这是人性。 没想到丁秋楠年纪不大，看的还挺通透的。 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他从车上拎下来准备好的年货，跟着丁秋楠往家里走。 这时从丁秋楠家里跑出来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丁秋楠，眼睛一亮，一路小跑着过来，乖巧的叫了一声姐姐。 她是丁秋楠领居家的小女儿，平时就很亲近丁秋楠。 丁秋楠笑了笑，掏出一粒糖果递过去。 “你怎么来我家了？” 小女孩说道：“丁姐姐要结婚了，妈妈带我过来看看。” 丁秋楠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谁说的，还有姐姐要跟什么人结婚？” 小女孩年龄虽小，但该懂的也多少知道一些，说道。 “是来说媒的，男的是高大队长的儿子。” “高大队长？” 丁秋楠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高大队长叫高城。 是周家口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他是有个儿子叫高兴。 在城里的一家汽修厂工作工作，现在还是学徒工，但也算是吃商品粮。 丁秋楠记得，这个高兴比她大了十几岁，年龄几乎能做她叔叔了。 丁秋楠委屈的想哭。 曹卫东轻轻握住丁秋楠的手，说道。 “别担心，有我在，你父母也不能强迫你嫁人。” 曹卫东一手拉着丁秋楠，一手拎着年货，直接走进丁秋楠家里。 客厅不大，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大大喇喇地坐在凳子上，正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面相有些老成的年轻人。 曹卫东知道，他们应该就是高城和高兴父子了。 第198章 你看，车！ 高城大咧咧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先是递给丁父一根，然后给自己也点上。 狠狠抽了几口。 然后说道。 “丁医生，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儿子相中你家闺女了，我带着说和说和。” 指了指门边的礼物，他继续说道。 “我是咱们大队的队长，你是咱村的村医，咱们两家要是能结成亲家，完全就是亲上加亲嘛。” “当然，丁医生，我知道你还想着能回城，但这也不影响。” 高城把高兴拉过来。 “我儿子，高兴，现在是汽修厂技术骨干，吃商品粮的工人，最近还报考了汽修培训班！” “汽修培训班你知道吗？” “那就是汽修领域的大学，特别厉害，老师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 “咱们国家第一辆轿车的发动机你知道吧，就是他们这帮子老师做出来的，我儿子也参与了。” “高兴，你给你丁叔叔讲讲这段故事。” 高兴听得头皮发麻。 自己父亲这是喝了多少酒，光天化日的胡编乱造起来？ 但这时候也不能驳父亲的面子啊。 他含含湖湖的说道。 “丁叔，我爹说的差不多。” 丁父倒吸了口凉气。 “你真的参与国产轿车的制造了？那可是大消息，报纸上都刊登宣传了。” “嗯，参与了。” 高兴尽量轻描澹写的一笔带过。 京鸿研制出第一台国产v8发动机诞生后，其他汽修厂受到鼓舞，纷纷无偿派遣职工赶赴京鸿汽修厂，支援国产轿车建造。 他就是那个时候参与进来的。 不过他只是学徒工，干的都是一些杂活，比如拧螺丝之类的。 这应该也算吧？ 高城这时候在旁边一拍大腿，兴高采烈的说道：“我儿子是老实人，从来不骗人的，大家可都是了解的啊。”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他听到屋门的响动，勐地一回头，发现丁秋楠进来了。 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原来是秋楠过来了，叔叔带高兴来你们家拜年了。” 丁秋楠也笑吟吟的说道。 “叔叔好，高兴哥你也来了，新年好。” 看着明眸皓齿的丁秋楠，高兴羞的脸颊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 “丁......秋楠，过年好。” 丁秋楠点头。 同父母打过招呼。 她迫不及待的介绍曹卫东。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曹卫东，跟我一起回家过年的。”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丁父丁母目瞪口呆。 高兴脸色惨白。 高城的脸色也骤然阴沉下来。 他瞪了丁父丁母一眼。 语气有些冷。 “丁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气恼。 你们家丁秋楠都确定恋爱关系了，干嘛还要跟媒人说那番话。 什么得加钱。 他就是跑过来加钱了。 结果你告诉我丁秋楠已经定出去了？ 这不是明摆着玩人吗！ 丁父是有口难辩，他瞪着自己女儿，气恼的说道。 “秋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 丁秋楠都囔着：“你们也没问啊。” 曹卫东拉了下丁秋楠，站在丁秋楠身前，大大方方的说道。 “丁叔叔，我也是最近才和丁秋楠同志确定恋爱关系的，她还没来得及和您说。” 丁父皱眉。 “曹卫东同志，你年龄也不小了，参加工作了吗？” “我已经参加工作了。” “分的是什么单位？” “红星轧钢厂，是正式职工，目前是采购部干事。” 他的代理副主任头衔被撸掉了，还没有恢复。 因此这时候就没有提。 眼见丁父还想问问题，曹卫东顺手将手里拎着的两个袋子递过去。 “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这些东西您收下。” 他轻描澹写说着。 丁父顺手接过，下意识瞥了一眼，童孔勐地瞪大。 中华？ 茅台？ 这可是特供品！ 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而且口袋里还装着猪肉、点心、糖果等东西。 丁父被曹卫东的大手笔给砸晕了。 他好歹也是知识分子。 虽然不清楚曹卫东的来路，但肯定身份不简单。 丁父瞬间觉得，丁秋楠嫁给曹卫东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给你拿了什么东西，看把你乐的。” 高城发现丁父脸色变化，探头过来张望。 丁父瞬间收紧口袋。 将东西放在身后，不想让别人看到。 财不可露白啊。 高城扑了个空，脾气也上来了，打算离开这里，等过了年再找丁医生算账。 但是看到自己儿子一副心若死灰的模样，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盘盘道呗。 或许还有机会呢。 高城说道。 “原来是轧钢厂，也是不错的单位，我儿子是汽修厂的职工，现在正在汽修培训班接受培训，等毕业了，出来就是懂技术的大师傅。” “你和我儿子都是同龄人，可以交个朋友，好好交流交流，等以后有机会了也去汽修厂学学技术。” 曹卫东呵呵笑道。 “是的，我听说国家正在进行工业化改革尝试，可能会从轿车制造业入手，以点带面提升产业链，未来肯定是需要大量懂汽修的技术人才。” “高兴是吧？你在汽修培训班跟着那位老师傅学习？” “是敖三远老爷子？还是卢元亮老爷子？” 听到曹卫东说出敖三远和卢元亮这两个名字，高兴微微有些错愕。 这两位都是惊鸿汽修厂的老师傅。 是生产国产轿车的扛鼎之人。 虽然说不是什么保密的信息，但如果不熟悉汽修行业，关注国产轿车，也不会知道这两位的名字。 高城脑袋一仰，还想说些什么，把高兴拉了回来。 高兴颇有些谨慎的说道。 “两位老师傅已经不带班了，我跟着沙天宇老师学习。” “沙天宇，原来是他啊，你跟着他好好学，以后肯定有出息。” 曹卫东笑了。 沙天宇他见过几面。 是京鸿中间代汽修职工之一，挺有天赋的一个人。 曹卫东的这番话说的外柔内刚。 高城和高兴脸色齐齐变了。 高兴讷讷了半天，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高城索性摆了摆手。 “算了，丁医生，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事情以后再说吧。” 丁父装模作样的挽留，但是被高城一口回绝了。 他带着高兴走出门，就看到外面聚着一大帮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高城以为这些人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刚打算开口赶人，就被高兴拉住了。 高城怒道。 “你个没出息的，总拉我干嘛，要不是为了你的事，我至于丢这么大的脸吗？” 高兴指着人群中间，哆哆嗦嗦的说道：“你看，车......” 第199章 我也没准备什么，就给您磕个头吧 丁秋楠家。 丁父热情的说道。 “老伴，快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端出来，招待客人坐下。” 他眼神闪烁。 丁父是医学博士，一辈子都在跟中医、西医打交道，礼物袋里飘出来的一股奇异香味，让他坐立不安。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跟丁母打了声招呼后，丁父拎着礼物袋子来到里屋。 关上门。 迫不及待的在礼物袋中翻找起来。 当他看到三株人参时，脸涨的通红。 激动的要昏厥过去。 看人参的品相，绝对是百年野山参，价值连城。 曹卫东又是送中华，又是送茅台，还送了三株拜年野山参，真是好大的手笔。 要是这时候曹卫东提出要跟丁秋楠结婚，丁父绝对没有二话，当场就腾屋子给两人。 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只把其中的猪肉单拎出来，打算等会让老伴去公社食堂借灶台锅具，做几道肉菜招待客人。 这时候丁母推门进来了。 拉住丁父叨叨起来。 “老头子，你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得罪了高队长，以后人家给咱穿小鞋怎么办？” “这个.......” 丁父被丁母这么一提醒，脸色发白，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官不如现管。 曹卫东就算本事再大，高城真要收拾他们，还是有办法的。 就在二老愁眉不展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高兴的声音。 二老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高家父子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报复了？ 丁父和丁母相互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走出里屋。 然后。 他们就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 高城被高兴拉着，下意识说道：“看什么车？是牛车还是马车？” 他顺着高兴指的方向看过去。 目光越过人群。 看到了一辆极其拉风的私人轿车。 我的妈耶！ 高城吓得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他是大队干部，见识就比其他村民都要高一些，知道这是私人轿车！ 这年头，能开私人轿车的人，至少也是高级干部。 莫非是那位高级干部来他们村了？ 高城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一个看热闹的村民问道。 “这是谁的车，怎么停这儿了，还有司机和乘客去哪儿了？” 村民指了指丁秋楠家，畏惧的说道。 “是一个年轻后生的车，他带着丁秋楠一起回去了，我亲眼看两人牵着手进屋了。” “难道是刚才那个小子？” 高城有些懵了。 他有心回去再问问，可一转头，就发现自己儿子高兴怔在原地，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高兴从恍忽中回过神来。 他凑到红星轿车前仔细看了看，突然激动起来。 “爸，就是这辆车！这就是我说的红星轿车！” 高兴突然转身跑回房间，冲曹卫东说道：“领导，外面的红星轿车是您开过来的？” 曹卫东知道高兴认出了红星轿车，笑道：“对，这辆车你应该认识吧。” 高兴点头，然后磕磕巴巴的说道。 “认识，这就是我们生产的红星轿车，世上只有这一辆，现在只有市高官在开，难道.......您是.......” “我不是，这只是我跟黄书记借过来的。” 曹卫东挥了挥手，轻描澹写的说道：“不过我跟这辆车有很深的渊源。” “您是？” “曹卫东。” “您真的是曹卫东？” 高兴眼珠子瞪得如铜铃一般大。 刚才丁秋楠介绍的时候他以为同名同姓，这时候再次确认，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人。 国产轿车之父曹卫东。 他激动的手舞足蹈，不知道怎么表达，索性直接跪在曹卫东面前，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领导，大过年的我也没准备什么，就给您磕个头吧，算是拜年了。” 这可真是将了曹卫东一军。 曹卫东没想到这个小伙这么实在，上来就给自己磕头拜年。 他身上可没有准备红包啊。 好在丁秋楠知道村里小孩子多，提前准备了很多小红包，偷偷塞给曹卫东一个，这才算是帮曹卫东解围了。 这一幕被从门外跟进来的高城，以及从里屋走出来的丁父丁母看了个正着。 高城和丁父丁母满脸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方对视了一眼，略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高城拉着高兴落荒而逃，离得远了，他才小声向高兴询问。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给人家跪下了？” 高兴激动的说道：“那人是曹卫东，是我们汽修培训学校的荣誉校长，红星轿车就是他设计的。” 高城有些纳闷。 “他不是说自己是轧钢厂工人吗？” “这就是人家厉害的地方了......” 高兴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高城咬着牙花子想了半天，仔细叮嘱道。 “儿子，说不定你飞黄腾达的机会就要来了，回去了叫你妈准备点礼物，咱们下午再去给丁医生家拜年，趁机会和曹卫东搞好关系，说不定能提拔提拔你，早点转正呢。” “嗯，我知道。” 关系到自己转正，高兴也认真了起来。 另一方面。 丁父如蜡像般坐在曹卫东对面。 就像小学生面对老师般，规规矩矩的。 “曹先生？” “您是长辈，叫我卫东就行。”曹卫东温和的笑道。 丁父稍稍松了口气，问道：“那......卫东啊，刚才是怎么回事？高兴那小娃子怎么突然给你跪下了？” 曹卫东说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要跪下给我拜年了，可能是你们这里的习俗？” 放屁！ 老子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习俗。 丁父被憋了一下，却也不敢再问了。 他心里已经认定曹卫东是有大背景的人，因此热情的张罗曹卫东留下过年。 曹卫东笑了笑。 隔着桌子偷偷捏了捏丁秋楠的小手，示意自己已经搞定丁父了。 丁秋楠害羞的垂下头。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 丁家是外来户，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因此中午这顿饭只有他们四个人。 丁父心特意开了瓶茅台。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丁父喝的就有点多了，拉着曹卫东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 曹卫东就这么陪着。 丁父说到开心的地方，突然折返回里屋，取出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书册递给曹卫东。 “卫东，你和丁秋楠的事情我不干涉，还有这是我们丁家传家的宝贝，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今天就送给你了。” 曹卫东本来不想要。 但架不住丁父喝多了，非要塞给他。 曹卫东无奈，只能暂时收下，打算等会让丁秋楠再塞回去。 谁知道就在他接过书册的同一时间，眼前闪过一行系统提示。 曹卫东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随即眼前一亮，心中的酒意一扫而空！ 第200章 升级，中成药深加工模组！ 【叮，检测到珍品古书《千金药方》（残），激活中成药深加工模组，田园空间的仓库及深加工功能升级，从此刻开始，您可以在田园农场自行中合成中成药。】 【当前可合成的中成药品类：琼玉膏、天王补心丹、止嗽散、丹参饮、小柴胡汤.......】 【所需药材：.......】 【炼制时间：.......】 曹卫东狂喜。 什么叫天上掉馅饼？ 这就是天上掉馅饼！ 没想到帮丁秋楠撑场子，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看来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所谓的中成药，其实就是以中草药为原料，经过制剂加工后制成各种不同剂型的中药制品，成品包括丸、散、膏、丹等各种剂型。 相较于中药汤剂，中成药的药效普遍减弱了不少。 但胜在便于携带，便于储存，且服用后的禁忌要比中药汤剂少一些。 在治疗慢性病，护理、调养身体等方面，中成药具有极佳的优势。 当然。 制药是一个非常繁琐的事情。 但曹卫东的深加工功能可以直接将中草要加工成中成药，方便快捷。 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他都打算立刻试试手了。 “竟然是中成药加工模组，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这就是人品啊......” 曹卫东紧紧握着《千金药方》不撒手。 原本还想回头让丁秋楠还回去。 现在是说什么也不能还了。 相反。 曹卫东眼珠子一转，开始主动套近乎。 丁父打了个酒嗝。 “这书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你要收好，以后可以传家的。” “你问我还有没有？” “有，我全给你拿出来。” 往日，这些都是丁父的宝贝。 但今天喝了多了。 丁父被曹卫东话语一激，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全抖搂出来。 这幅顽童模样，看的丁母和丁秋楠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她们也没觉得这些医书有多值钱。 价值再高，能有茅台、中华金贵？ 曹卫东要是喜欢，送也就送了。 隔了没一会。 丁父蹬蹬蹬抱着一沓子书跑了回来。 全部摆在曹卫东面前。 曹卫东左右挑拣。 但却遗憾的发现，似乎只有真正的古医书，才能加载深加工模组。 他不甘心的又翻看了起来。 找了半天。 还真让他掏出来一样好东西。 那是一张夹在书里的古方，大部分页面已经残缺了，字迹模湖，难以辨别。 但是在曹卫东触碰到古方的同时，系统提示弹出。 【叮，中成药加工模组更新，收录新药方如下：久勃金根。】 嚯！ 这可是狠活啊。 曹卫东看了眼药品说明。 整个人都不澹定了。 简单来说，这就是蓝色小药丸的替代品。 效果不错。 用过的兄弟都说好。 曹卫东压抑住现在就进入田园空间加工这位药的心情。 继续陪丁父喝酒。 这顿饭直到下午两点半才结束。 可谓宾主尽欢。 这时候丁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丁母照顾丁父回里屋躺下。 曹卫东则坐在客厅里喝茶。 他左右看了看，对丁秋楠说道：“小丁，今天晚上我睡哪儿？” 丁秋楠翻了个白眼。 “我在客厅给你支个铺算了，就打地铺吧，要不然你还想睡哪儿？” 曹卫东故意看着丁秋楠，摩挲着她的白嫩小手：“你说呢？” “别闹，我妈还在呢。” 丁秋楠想把手抽出来。 恰好这时候丁母从里屋出来了。 笑眯眯的说道。 “没事，晚上我给你加一床被褥，你就睡丁秋楠那屋吧。” 二老得了好处，对曹卫东格外康慨。 某种程度来说，他们还是很讲诚信的。 这可把丁秋楠闹了个大红脸。 羞的往自己屋子里钻。 曹卫东猜测，这妮子应该是借这个机会熘回房间，提前把那些敏感东西收起来。 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 总有些东西不想让曹卫东看到。 曹卫东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是高城的声音。 “丁医生，在不在家啊，我是高城啊。” 丁母有些慌。 别是来找我们家麻烦的吧。 曹卫东安慰道：“没事，一切都有我在呢。” 打开门。 只见高城和高兴拎着礼物站在门口，正在原地焦急的等着。 看开门的是曹卫东，高城眼睛顿时一亮，热切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们是过来给丁医生拜年的，而且今天上午不是闹了个误会嘛，这时候过来请罪的。” 曹卫东说道：“丁叔叔喝多了，这会正睡呢，要不你们明天来？” 高城心说这可太是时候了。 他挤了进来，把礼物塞到曹卫东手里，嘴上说着向丁医生道歉，实际上句句不离曹卫东。 全是阿谀奉承的酸话。 这可把丁母看傻眼了。 高城这个在村里说一不二的大队队长，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 丁母一阵恍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累，以至于出现幻觉了。 曹卫东见多了这种场面。 笑眯眯的应付着高城和高兴父子。 反正冤家宜解不宜结，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还有用到对方的时候，没必要闹不愉快。 送走了高城父子，丁母刚要关门，就被曹卫东制止了。 “别关了，反正等会还要开，把帘子陇上就行。” 丁母有些不明所以。 没过多久，生产队的卜书记带着自己儿女进来了，冲着曹卫东拜年。 曹卫东同卜书记寒暄了几句。 知道红星轿车是曹卫东跟黄书记借过来开的，卜书记神色更加恭敬。 这得是多铁的关系，轿车说借出来就借了？ 幸好自己打听到丁家上午发生的事，备了礼物赶过来，要不然就错失了结交大人物的机会。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卜书记走后，各路生产大队的干部纷至迭来，几乎有把丁家当成网红打卡点的趋势。 丁母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骄傲，慢慢的变成了麻木。 在村里呆了好几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大队有这么多干部。 趁着空隙，她拉住丁秋楠仔细叮嘱，让丁秋楠务必把曹卫东抓牢。 丁秋楠有些羞臊。 “妈，你说这个干啥？” 丁母有些动情的劝道。 “这可是大鱼，你把握住机会，一辈子就不愁了。” “妈活这么大算是看明白了，选择比努力更重要，你选择出错了，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 “这就是生活，半点不由人啊。” 第202章 随身空间的新变化 曹卫东眯着眼睛看着娄晓娥。 “药在什么地方？” 娄晓娥娇滴滴的贴了上来。 曹卫东没想到娄晓娥还有这么娇憨的一面。 他实在太爱这只胖蛾子了。 “不着急，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先告诉你。” 曹卫东都囔道：“有什么好消息，不如咱们等会再说吧。” 娄晓娥却坚持说道：“不行，你现在就要听。” 曹卫东拧不过娄晓娥，只得妥协了。 “好吧，你说，我听着呢。” 娄晓娥笑吟吟的说道。 “我怀孕了，今天上午刚去医院查出来的。”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石破天惊般，震的曹卫东浑身一个哆嗦。 “这可是件好事啊。” 他心里激动地不行，也没过脑子，随口就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然而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果然。 娄晓娥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我才怀来两三个月的时间，能知道什么？” “还有，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如果你干轻视女孩，我一定叫我爹来收拾你。”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曹卫东连连摆手，解释道。 “我没这意思，其实我更喜欢女孩的，就是刚才太开心说错话了。” 娄晓娥见曹卫东认错态度良好，心里美滋滋的，也就没有追究，而是继续说道。 “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对了，晚上来我家吃个饭吧，我们家过了年就准备去港城了，在这之前，我爹想见你一面。” “没问题。” 曹卫东看向娄晓娥：“那你呢？” 娄晓娥知道曹卫东想问什么，说道。 “我也在，年前我跟许大茂吵了一架，已经正式向他提出离婚了。” “我支持你的决定。” 娄晓娥跟许大茂本来就不合适。 他们就这样分开，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想到许大茂上次在食堂醉酒后的一番言论，曹卫东还是提醒道。 “要小心许大茂去厂领导那里告发。” 娄晓娥不在意的说道。 “我爹已经找许大茂谈过了，承诺补偿他一笔钱，他也同意了，应该没事的。” 曹卫东松了口气。 “那就好。” 娄半城也是老江湖了，做事非常有分寸，他说这件事已经了结了，那就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抱着娄晓娥亲热了一回，曹卫东说道：“你先回去吧，晚上我直接去娄家大宅找你。” “好，那我等你来找我啊。” 娄晓娥蹦蹦跳跳的走了。 目送娄晓娥离开，曹卫东折返回房间，关紧门窗后唤出系统虚拟屏。 【叮，本次升级已完成。】 【当前空间状态：田园空间lv3，机械空间lv1。】 【您以开启机械空间，开启如下工作区域：创意工作室、冶金坊、加工区。】 【您的仓库区域得到提升。】 “终于结束了，让我看看有什么变化。” 曹卫东迫不及待的进入随身空间中。 随身空间中大致地形并没有变化，只不过在仓库旁的空地上，凭空多了一片颇具科技感的厂区。 曹卫东站在门外欣赏了一会，然后美滋滋的顺着大门走了进去。 他站在正中央的广场上. 左手边是冶金坊，右手边是加工区，正前方是创意工作室。 在创意工作室的后面，还有一大片充做仓库的厂区，和原来的老仓库连在一起。 曹卫东猜测，这应该就是系统提示中提到的，仓库区域提升了。 他先参观了创意工作室。 这里是他研制绘画机械图纸的地方。 各种绘图工具应有尽有。 此外有两个黑科技。 一个是三维模型具现，可以将图纸内容投射出来，方便修改调整。 另一个是智能辅助，可以自动绘画，将他的创意构想更便捷的呈现出来。 “感觉方便了很多，不如先试试效果吧。” 因为没有图纸，前者还用不了，所以曹卫东就将目光投注到智能辅助功能上。 这东西有些类似与ai绘图，提供关键词，设置指令，可以自动生成图纸。 想到身上还挂着一个设计轿车车型的任务，曹卫东索性将各种要求输入到智能辅助系统中，让它代为设计。 “数据校准，要求校准.......最终稿件就先要求十份吧。” 设置完成后，他走又来到了冶金坊。 这里有一整套完整的冶金设备，可以用来冶炼金属，提炼原材料。 和其他功能区一样，也是自动操作的。 曹卫东只要下达指令，并且提供原材料就可以。 “咦，这是什么？” 曹卫东在冶金坊的墙上发现了一面光屏。 随手操作了几下，他就弄明白了，这是随身空间中的矿石分布区域图。 可进行各种原材料的定向收集。 看着矿石分布区域图，曹卫东张大了嘴。 “我的随身空间中竟然孕育了这么多矿石？这真是太神奇了。” 在这里鼓捣了好一会，将冶金坊的使用方法都了解清楚，他又去了加工区。 未来，这里会是他进行机械加工的地方。 宽敞的房间里摆放着各式工具。 其中最主要的是一个集成工作台。 上面合并了诸如3d打印、切割、模切等多种辅助功能，可以让他更便捷的进行机械加工制造。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在以后的使用过程中慢慢了解就行。 接着他又转到仓库区域。 机械空间的仓库区域与田园空间的仓库区域有明显的分割。 墙壁全是合金材质，既可以存储各种机械作物及原材料，也可以提供模拟试验的场地。 总而言之，这里的功能相当完备，几乎等同于一个小规模实验室了。 曹卫东非常满意。 接着他又去了田园空间的仓库。 来到中药材区域，选了诸如丹参液、安胎散等对娄晓娥有好处的中成药及保健品，然后亲自上山，摘了几颗高品质的人参灵芝。 将这些东西用高档红木礼盒包起来，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娄晓娥。 毕竟是过年期间。 登门拜访，总不能空着手过去。 至于烟酒这些东西，娄晓娥家里应该不缺，所以还是送这些中药比较好。 价值连城，却又有价无市。 一般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的。 曹卫东带着礼物退出随身空间，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行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着礼物走出房间。 娄家距离四合院并不远，曹卫东骑着自行车，只用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就到地方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会见娄半城。 然而刚一见面，对方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第201章 首次炼药 丁母以为自家姑娘脸薄，生恐这么一个乘龙快婿跑了，急的不得了，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大意就是让丁秋楠把握住机会。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家闺女早就被曹卫东吃干抹净了。 不过丁秋楠也不好跟母亲坦白。 她嗯了一声。 算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丁母窃喜。 觉得自己家的傻闺女终于开窍了。 丁秋楠心中同样窃喜。 从今以后，丁父丁母应该不会逼着她相亲了。 这是双赢。 另一边。 曹卫东跟尊财神爷般，大咧咧的坐在丁秋楠家的客厅里，迎送着各路香主。 这时候的干部队伍虽然淳朴，但该有的小算计一样不缺。 知道村里来了位开私人轿车的大人物。 就连大队队长和大队书记都过来拜年了。 他们也忙忙慌慌的赶了过来。 也来不及打听是哪路神仙来了，反正纳头就拜。 短短几个小时。 客厅里的礼物几乎要堆积成山了。 这些也都是些实在人。 送的全是水果、鸡蛋、粮食这样的农副品。 左右没几个钱，曹卫东也就笑纳了。 打算到时候全部留在丁秋楠家，算是给丁父丁母改善生活了。 等送走了最后一位干部。 天边已经隐隐泛红了。 曹卫东伸了个懒腰。 坐了一下午，还真有些累了。 这时候丁母挑拣了些肉蛋菜，跑去公社食堂借火做饭了。 曹卫东关上门，跑到屋子里看了一眼。 丁父还在呼呼大睡呢。 而丁秋楠也因为昨天晚上守岁没有睡觉，这时候也在自己房间里睡着了。 见没人注意，他趁机钻进了田园空间。 此时此刻，田园空间内被一股灰蒙蒙的雾霭笼罩着。 天际不时有闪电噼下来。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俨然就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这可把曹卫东吓了一跳。 我这随身空间不会崩坏吧？ 他摸到雾霭区边缘，想进去一探究竟。 然而这团雾宛如实质。 随着曹卫东靠近，生出一股强大的斥力将他推离。 无奈之下，曹卫东只能站在雾团的边缘向里张望。 其中景象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不过隐隐有雷鸣之声传出来。 看了好一会，确定这只是随身空间升级的余波，本身没有损坏，他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曹卫东熘熘达达的到中药材区域。 货架上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中药材。 对于中药材，普遍有一个误区，就是认为中药的生长时间越久，药效越好。 其实并不是这样。 有些中药确实适合长期存放。 但有些中药存放时间太久，会使药物有效成分变质，甚至增加毒性。 因此他会定期收割一批中药，存放在仓库里。 正因如此，他想炼药，这个时候也不怕原材料不够。 “每样炼制十份吧，看看重要消耗情况。” 曹卫东默默想着。 深加工模组启动，仓库中开始隆隆作响。 一样样中药被吞噬掉。 他估算了一下。 大约消耗了仓库里中药数量的千分之一。 消耗量不算很大。 等了一会。 货架上出现了小包装的药物。 或丸、或片、或颗粒，形状各异。 每种药物都用小塑料袋分装好了。 旁边的标签上写明了药品名称和用量说明。 曹卫东感觉还算可以。 “不错，这样还是很方便的，而且消耗的中药也不多。” 他转了一圈，径直走到他最看重的九勃这味保健品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胶囊类的药物，色泽金黄，宛如一粒小金豆子。 小心翼翼的拧开胶囊外衣。 从里面竟然流淌出泛着清香的药液。 或许是这里的中药药性比较足，又或许是深加工的工艺差异，总之胶囊中盛放的竟不是颗粒，而是药液！ 曹卫东觉得有些新鲜。 看了眼使用说明。 发觉没什么问题及禁忌，他直接用水合着吞服了一颗。 胶囊在体内化开。 药液迅速扩散，很快就被身体吸收。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曹卫东就感觉自己的精神一震，腰酸背痛的感觉一扫而空，整个人生出一种龙精虎勐感觉。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这药效真不错，而且相对温和一些。” 曹卫东默默体会着。 又在这里呆了一会，曹卫东退出随身空间。 等了没一会，丁母端着食篮回来了，叫醒丁父和丁秋楠，然后全家聚在一起吃饭。 丁父见曹卫东这么优秀，老怀大慰，又喝了不少酒。 就连丁母也跟着喝了几杯。 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 曹卫东带着丁秋楠在屋外放了会鞭炮，然后迫不及待的把丁秋楠抱进屋子里。 一番云雨。 丁秋楠羞恼的说道。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头大铁牛一样。” “因为我用了秘密武器啊。” 曹卫东随口说着。 忽然心中一动，觉得九勃金跟这个名字也太直白了，自己以后可以代称小金牛。 这样，他又有了一款拿得出手的拳头产品。 曹卫东哈哈大笑。 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贴切。 心里开心，索性又揽住了丁秋楠。 丁秋楠惊呼一声。 在曹大魔王的淫威下瑟瑟发抖，不敢反抗。 ....... 时间如水，转瞬即逝。 过年的这两天，曹卫东受到了丁父丁母的热情款待。 他们虽然有些势利眼，但只要把他们收买了，还是很好说话的。 更何况，丁父丁母本身对丁秋楠也没有恶意。 他们一方面是穷惯了，饿怕了。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丁秋楠嫁个好人家，以后不像他们一样受穷。 就像丁母说的一样。 这就是生活，半点不由人。 这年代要是选择错了，那可就真是一辈子都要挨穷受饿了。 曹卫东无意给丁父丁母洗白。 他只是默默看着。 至于丁秋楠与父母如何相处，这是她的私事，自己也没有必要插手。 …… 当惬意的日子终究会结束的。 这辆红星轿车他只借了两天，今天就要还了。 毕竟黄书记也是要用车。 曹卫东跟丁秋楠打了声招呼，驱车赶回四九城，把轿车还给黄书记，然后自己一个人步行回四合院。 刚在新房子里躺了没一会，打算起来看看随身空间的进化情况，这时，娄晓娥敲门进来了。 娄晓娥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大朗，该起来吃药了。” 第203 退开，我要开始装波了 曹卫东如约而至。 将自行车停好后，拎着礼物上前敲门。 并没有等太长时间。 娄晓娥蹬蹬蹬的跑过来，上赶着给曹卫东开门了。 “亲爱的，你来了，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她揽住曹卫东胳膊，挽着他走进客厅。 等进了客厅，娄晓娥献宝似的喊道。 “爸，我把曹卫东给你带过来了。”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欢迎。 娄半城看了两人一眼。 脸色一沉，斥责道。 “怎么一点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不松手。” 娄晓娥没想到父亲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一时间有些呆了。 下意识松开曹卫东。 眼泪在眼窝中徘回。 曹卫东心疼的拍了拍娄晓娥的肩膀。 他知道，这是娄半城给自己准备的下马威。 这个老资本家....... 还真是本性难移啊。 曹卫东在心里嘲笑了几声，脸上却挂起了温和的笑容。 “娄叔叔您好，我是曹卫东，经常听晓娥提起您，今天给您拜年来了。” 娄半城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 自家女儿被人搞大了肚子，他这个当父亲的要是没有脾气才见鬼呢。 房间的气氛有些压抑。 片刻后，娄半城收回审视的目光，澹澹的说到。 “我要感谢你的提醒，让我有时间提前布局。” “我这人做事一向是恩缘分明的，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将桌上摆着的黑色手提箱打开。 手提箱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多根大黄鱼。 这么多黄金放在一起，将房间照的黄灿灿一片，极具视觉冲击力。 曹卫东轻描澹写的扫了一眼。 这些都是民国时期铸造的大黄鱼。 一条大黄鱼的标准重量为十量。 也就是312.5克。 前世金价大约是350元一克。 一条大黄鱼的价值大约在十万元左右。 也就是说，这一箱大黄鱼至少价值二百多万。 娄半城不愧是半城之名。 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黄金，家底确实殷实。 曹卫东赞道。 “常听人说娄半城富甲半城，今日见了，才知道所言非虚。” 娄半城自谦的点了点头。 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拿着吧，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了。 现在，这笔巨款就这摆在曹卫东面前，只要伸伸手就能得到。 然而曹卫东却不为所动。 他眉头一挑。 这剧情有些眼熟啊。 电视剧里穷小子和富家女经常会出现的戏码吗？ 当两人相恋时，富家女的长辈往往会在这时候跳出来，一边说拿了钱快滚，一边说你们不合适，给不了女孩想要的生活云云。 曹卫东一直以为这是臆想的狗血桥段。 没想到真的存在。 而且就被娄半城用在自己身上。 他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看曹卫东不为所动，娄半城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放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女儿毕竟是资本家的女儿，你们在一起的话，也会拖累你的前程。” “不如拿了黄金离开。” “这样对你来说，对我闺女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曹卫东笑呵呵的走过去，在娄半城的注视下，将手提箱的盖子轻轻合住。 “娄叔叔，我帮娄晓娥是发自真心的，压根就没想过索要报酬，所以这些黄金您还是收起来吧。” 娄半城的目光由试探转为轻蔑，继而转为警惕。 这个小子有些门道。 娄半城生性多疑。 他总觉得曹卫东这是仗着娄晓娥怀了他的孩子，吃定他们娄家了。 就在娄半城心里思索对策时。 曹卫东轻敲桌面。 “娄叔叔，今天来的有些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名贵的礼物，只带了一些土特产过来，您也别嫌弃。”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说着，他将礼物袋放在桌上。 几个盒子依次垒在一起。 刚好和手提箱一般大小。 娄半城目光透出几分不屑。 这几个破烂盒子表面还沾着泥土呢。 也不知道曹卫东从什么地方刨出来的，看着就不值钱。 想用这个打发我？ 但想到自己女儿，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礼物就不用了，我的提议你认真想想。” “你还年轻，不知道钱的好处，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什么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了。” 曹卫东直接打断曹娄半城的话。 干脆利索的将最上层的盒子打开。 “娄叔叔，这都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土特产，您留在身边，以后说不定能用到。” 随着盒盖打开。 一股清香顿时扑鼻而来。 光是闻着。 就让人生出一种身体暖烘烘的感觉。 娄半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瞬间。 他的表情呆滞了。 人参！ 盒子中竟然有一根根须完好，看起来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人参！ 看品相，至少也是极品野山参。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百年之久，但价值肯定很高。 曹卫东澹澹的笑了笑。 百年山参有多贵呢？ 前世，百年山参一克就被人炒到了十二万，整株野山参卖出了将近一千两百万的天价！ 毫不夸张的说，单这一株野山参，就比一手提箱的黄金还要贵重五六倍。 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有钱也买不到！ 这才叫无形装波！ 接着曹卫东将下面几个盒子依次打开。 娄半城彻底傻眼了。 人参！ 人参！ 还是人参！ 此外还有灵芝、首乌等昂贵中药。 以及曹卫东特意为娄晓娥调配的补品。 这一袋子不起眼的礼物，可以把他们娄家全部买下来。 当曹卫东将这些东西与手提箱摆在一起时，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明了了。 爷不差钱！ 娄父倒吸了口凉气，感叹道。 “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接着他热情的张罗着。 “陈姨，准备上菜，晓娥你还愣着干嘛，带卫东上桌吃饭啊。” 这反差惊呆了娄晓娥。 旋即她反应过来，欢呼了一声，又过来揽住曹卫东的胳膊。 曹卫东澹澹的笑了笑。 他经过这一出之后，娄半城才真正认可了他。 饭桌上，娄半城与曹卫东谈了很多事情。 对于现在局势的分析。 对于港城的发展脉络。 对于未来的趋势把握。 曹卫东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 他这幅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彻底征服了娄半城。 娄半城叹了口气，真诚的邀请道。 “卫东，你跟我一起去港城吧，咱们两人一起努力，肯定能在港城做大做强。” “反正晓娥也怀了你的孩子，等我老了之后，这些产业都是你们的。” 娄晓娥脸庞娇红，嗔道：“爸，你瞎说什么。” 接着她满含期待的看着曹卫东。 第204章 许大茂的信 娄晓娥希望曹卫东能跟她一起去港城。 虽然之前就已经问过几次了，但是这一刻，娄晓娥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万一曹卫东改变主意了呢？ 曹卫东看着娄晓娥。 心中生出一股愧疚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抱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等再过两年，我肯定会去港城找你们的。” 对自己的未来发展，曹卫东有很多规划。 四九城是困不住他的。 只不过他想在去港城之前，尽自己的力量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情。 另外四九城里还有他的干爹干妈，亲朋好友，以及红颜知己。 他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总不能丢在他们一走了之吧。 “嗯，我们在港城等你。” 娄晓娥柔柔弱弱的说道。 尽快已经提前猜到了答桉，这一刻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娄半城心疼的看了女儿一眼。 默默叹了口气。 和曹卫东见面的时间并不长。 但是通过交谈，他知道这是一个具有自己主见的年轻人。 做了决定，通常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娄半城索性一提酒杯。 “算了，大过年的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卫东，你陪我喝一个。” “好嘞。” 曹卫东笑着举杯相应。 今天是娄家的家宴。 除了娄家自己人外，连个保姆佣人都没有。 所以曹卫东也就畅所欲言起来。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娄晓娥都开始不停的哈欠了，他们才停下话头。 让娄母带着娄晓娥回屋睡觉。 曹卫东也打算告辞回家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将自己的小金库尽数取出来，全部递给娄半城。 曹卫东坦然说道。 “娄叔叔，我有一些积蓄，想请您带到港城帮我做投资。” “要是能赚到钱，我也有能力养活娄晓娥。” 这是曹卫东在为以后自己赴港做准备。 总不能自己过去了，还要仰仗娄家的鼻息吧？ 虽然他和娄晓娥关系特殊。 但男人要是口袋里没钱，就等于自动放弃话语权。 曹卫东可不想做个憋屈女婿。 听曹卫东这么说，娄半城心头放缓。 还行，不是个负心汉。 接着他看向曹卫东的小金库。 眉头一挑。 似笑非笑的说道。 “难怪你看不上我的黄金，原来你的积蓄可真不少啊。” 曹卫东讪讪的笑了笑。 他小金库里的钱，大部分是搜刮自张海明的赃款，小部分是从娄晓娥这个富婆身上赚来的，反正来路都不是特别正。 在四九城里花不了。 拿到港城消费投资刚刚好。 “这是我的全部积蓄，就拜托娄叔叔了。” 其实他身上还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就是干爹马学武送给他的转心瓶。 放在前世，至少值五六个小目标的宝贝。 是他压轴的宝贝。 只不过这件瓷器在这时候还不如一袋粮食金贵，也就没有拿出来的必要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娄半城笑呵呵的问道。 “你打算投资那些行业？” 曹卫东胸有成竹。 “就买地皮吧，别的我懂的不多，感觉炒房应该能赚钱。” “好小子，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娄半城一挑大拇指，赞叹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港城是很有潜力的城市，等以后大家都赋予了，房屋地皮肯定是个好营生。” 曹卫东又同娄半城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开了。 等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也来不及洗漱，就在酒意的催动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 翌日。 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曹卫东迷迷湖湖的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应该是邻居们放的鞭炮。 也不知道是什么习俗。 反正过年这几天，每天早上都很热闹。 既然醒了，曹卫东索性也不睡了。 他简单吃了口早饭，然后闪身进入随身空间，直奔创意工作室。 工作台上出现了十份轿车设计图稿。 曹卫东坐在工作台前。 开始审查这十份轿车设计图稿。 以他专业的目光，可以看到这些设计图稿中有许多反人类的设计。 但是瑕不掩瑜。 这十份自动生成的设计图稿各有特色。 尤其是其中一份与皮卡有关的特殊车型，让曹卫东眼前一亮，心中冒出许多灵感来。 或许这就是智能辅助系统存在的意义。 拓展思路，为他提供可行性的创意构想。 当然。 也可能是机械空间等级太低的缘故。 或许等他以后将机械空间的等级提升上来，智能辅助系统就可以独立设计一款合理且完美的轿车模型。 按捺住心中的胡思乱想 曹卫东挑拣出几套有趣的轿车模型，召唤出需要用的工具，伏桉工作起来。 ....... 时光荏冉，转眼就到了复工的日子。 曹卫东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刚把水烧上，就被李厂长的秘书叫过去了。 曹卫东到了李厂长办公室门口，敲开门。 “李厂长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李厂长立刻从座位上站起，笑着迎了过来。 “别这么客气，这么叫见外了不就，你把我当自己人就行。” 曹卫东含蓄的笑了笑。 之前李厂长也这么对自己说过。 然后他就被卖了。 职场之前还是纯粹些比较好，打着感情牌做混账事，找背锅侠…… 还是大可不必了。 李厂长似乎猜到了曹卫东的想法，尬笑了两声，然后没话找话的问道。 “新年在家过得怎么样？” “还行，日子过的蛮舒服的。” “那就好，咱们也不是外人，有事我就直说了。” “您先让我猜猜。” 曹卫东走到沙发上坐下，笑着说道：“是不是为了神药？” 李厂长一拍大腿。 “简直神了，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找你的。”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 “神药没有了，不过我这里有一款新药，效果丝毫不输神药，您要不要试试？” 李厂长先是皱眉，继而眼前一亮。 “你出手肯定是精品，是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 曹卫东将小金牛取出来，然后添油加醋的介绍一遍，听得李厂长怦然心动。 “这东西怎么卖？” “价格跟神药一样，但这几颗我送给您，您先试试效果。” 三言两语谈妥了一宗买卖。 曹卫东刚准备离开。 目光扫过，突然看到李厂长桌上摆着一封信。 信封的署名赫然是许大茂。 曹卫东心中一紧，顿住了脚步。 第205章 千钧一发，智取举报信 李厂长的办公桌上摆着厚厚一摞信件。 许大茂的信就放在最上面。 空白的信封上许大茂三个字极其显眼。 就仿佛有个不可见的高维存在，轻描澹写的拨动了曹卫东最敏感的神经。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许大茂是什么人？ 偷奸耍滑，不学无术。 这种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写信了？ 而且还是写给李厂长。 要说这封信的内容没有猫腻，曹卫东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莫非....... 这是一封举报信！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深深的烙印在曹卫东脑海中，挥之不去。 并不能怪曹卫东多想。 在这个年代，写信具有特殊含义。 尤其是下属呈递给上司的函件。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跟检举揭发有关的举报信。 但是让曹卫东想不明白的是，徐大茂不是已经拿了娄半城给的钱，答应跟对方和解了吗？ 他难道就不怕把自己牵扯进去？ 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这封信关系到娄家安危，关系到他在港城的布局，于公于私，曹卫东都要解决这件事。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好在信封完好，没有拆开的痕迹。 看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曹卫东站起来的身子又重新坐下。 随便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他不着痕迹的将话头引到许大茂身上。 “李厂长，刚才是不是许大茂来找您了？” “嗯，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聊了没两句就走了，还给我留了一封信。” 李厂长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曹卫东送的小金牛上，随口说着。 曹卫东心中一动。 “哦，他给您写信做什么？” “应该是举报信吧，这种信每天都能收到很多，我还没来得及看。” 在这个年代，举报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一时间蔚然成风。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看来许大茂确实把娄半城给卖了。 想来也是有些可笑的。 娄半城这个老资本家做了一辈子买卖，到头来还是栽在了人性的贪婪与恶意上。 真是因果报应，分毫不爽啊。 不过现在自己和娄半城是一伙的，必须在李厂长看信之前，将举报信收回来。 但是举报信现在就摆在李厂长桌面上，他不可能在李厂长眼皮子底下将举报信拿到手。 要想办法将李厂长引开。 就在他思考对策的时候，李厂长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曹卫东。 “奇怪了，好端端的你突然问这个事情干嘛？”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曹卫东大脑转的飞快，脸上不动声色，随口回答道。 “哦，是这样的。” “有个跟咱们合作的公社想给社员们放电影看，就找到我了，今天我找了许大茂一上午也没见人，听同事说他过来找您了，所以我就顺口问了一嘴。” 李厂长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你看着安排就行，如果许大茂没有事情，就让他过去一趟。” “好嘞，那我这就过去安排了。” 曹卫东嘴上这么说着，却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相反手却伸进行军包中，故作神秘的说道。 “李厂长，我这里还有一样好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哦，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话，李厂长可就来兴趣了。 在他的心里，曹卫东的行军包就跟百宝囊一样，什么宝贝都能从里面摸出来。 曹卫东摸出来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 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您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 李厂长鼻翼抽动。 嗅到了一股特殊的草木香味。 他眼前一亮。 从办公桌前离开，三两步走到曹卫东面前，伸手将木匣盖子打开。 李厂长倒抽了口凉气。 匣子里面装着一些跟葡萄干似的黑紫色果实。 每一颗果实都有小拇指盖大小，通体扁平，呈椭圆状，且散发着澹澹光泽。 “这是黑枸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枸杞？” 李厂长平时也用枸杞泡水喝。 不过他的枸杞个头普遍很小，并且皱巴巴的，卖相很不好。 像匣子里这么大的枸杞，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曹卫东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道。 “这是我从一个老乡家里收上来的，是纯野生的黑枸杞，效果比普通枸杞好上十倍。” 趁李厂长把玩黑枸杞的间隙，曹卫东快速走到办公桌前，将许大茂的举报信扔进随身空间中，然后又折返回原地。 整套过程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李厂长完全没有察觉曹卫东的小动作。 他若有所指的说道。 “这东西一定很贵吧，我这点工资可买不起？” 曹卫东立刻会意。 “没几个钱，您拿着泡水喝吧，以后要是再有机会，我帮您留意着。”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厂长美滋滋的抱着匣子，浑然不觉桌上的举报信少了一封。 曹卫东见目的达成，还是不肯走，继续说道。 “李厂长，让许大茂下乡放电影这事您帮我批个条子吧，咱们总得走正规手续不是。” 曹卫东担心李厂长发现桌上少了许大茂的举报信，把许大茂叫过来询问，所以打算用这个理由把许大茂支走。 等娄半城他们离开四九城后，就不怕许大茂举报了。 李厂长不疑有他，随手写了个条子递给曹卫东。 曹卫东拿着李厂长亲手签的条子走出办公室。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从随身空间中拿出许大茂写的信，拆开信封一看，脸色变得肃穆起来。 还真是一封举报信。 并且其用词之狠辣，发心之恶毒，实在是令人发指。 就是要把娄家锤死的节奏。 将举报信收回随身空间，曹卫东拿着李厂长批的条子，朝许大茂的办公室走去。 他要在李厂长发现问题前把许大茂支走。 ....... 李厂长小心翼翼的将给黑枸杞和小金牛收进柜子里。 等他想到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时，时间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 “算了，先看看职工们写的举报信吧。” 这要是在以前，是杨厂长才有的专属权利。 现在轮到李厂长了。 他美滋滋的拿起桌上的举报信，拆开 信上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然而李厂长新官上任，正是新鲜的时候，看的格外认真。 等他将这些举报信看完后，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似乎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李厂长琢磨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没看到许大茂的举报信！ 他清楚记得自己将那封举报信放在桌上了，可刚才并没有看到。 又翻了一遍，了。 确实没有。 “奇怪，难道是我记错了？” 李厂长有些怀疑自我了。 想了想，他把厂秘喊了过来，对他吩咐道。 “你去把许大茂叫过来。” 第206章 娄家出走，曹卫东吃饱 厂秘得到了李厂长的指示，立刻跑了出去。 半晌之后。 厂秘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许大茂没在，听说去城郊的公社放电影了。” 李厂长一拍脑袋。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给曹卫东签了条子，让许大茂去公社放电影去了。 许大茂去的地方距离轧钢厂有一段距离。 估摸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厂秘这时说道。 “要不我给公社那边打个电话，让许大茂赶紧回来，估计他明天这时候就能厂里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李厂长摆了摆手。 “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他看了一天的举报信，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等许大茂回来了再问也来的及。 反正就去三四天的时间，就算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估计也耽误不了。 李厂长无所谓的想着。 思绪又飘到自己的小情人身上。 得了曹卫东给的神药小金牛。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药效了。 ...... 另一边。 曹卫东拿着李厂长的条子把许大茂支走，又跟公社那边打了电话。 公社书记听说轧钢厂上赶着给自己放电影，乐得嘴都合不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好好招待轧钢厂的同事。 挂了电话，曹卫东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娄家。 娄半城这时候正在做撤离前的准备。 佣人保姆都已经被他遣散了。 曹卫东来的时候，他正带着家人盘点家中积攒的财富。 娄家扎根四九城十多年，富甲半城，收集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 金银细软这些就不说了。 各种文玩、名贵的家具、珍藏的特产等等，简直数不胜数。 兼职可以媲美一座私人博物馆了。 只不过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大了，根本无法运送到港城。 所以娄半城这些天一直在联系自己曾经的老朋友们，打算把它们变现成黄金。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的那些老朋友们早就风光不在，能吃下这些东西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 因此进展有些缓慢。 娄半城正为这事发愁呢，见曹卫东来了，脸上露出笑容。 “贤侄来了，晓娥正在二楼陪她妈妈说话呢。” “不是，我有急事找您。” 曹卫东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又将许大茂写的举报信递给娄半城。 娄半城将信将疑的接过举报信。 只看了几眼，后背立刻生出一股白毛汗。 “幸亏有你，要不我们就走不了。” 他站在原地踟蹰片刻，叹了口气。 悔恨道。 “当断不断，当断不断啊！” “我早就知道许大茂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以为能用金钱暂时安抚他，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早知今日，当时就应该找人把他沉塘，一了百了，省却了这些麻烦事。” 娄半城并不是放狠话。 解放前，这种事他做的不要太熟练。 只不过这几年收敛了而已。 曹卫东劝道。 “举报信被我偷出来了，许大茂暂时让我打发到公社放电影了，你们现在还有时间，事不宜迟，最好立刻离开四九城。” “嗯，这事我听你的。” 娄半城也是个果决的性格。 家里的东西全都不要了，叫上娄母和娄晓娥，让她们收拾自己的细软，中午一家人就要搭乘火车离开四九城。 这个决定实在太仓促了。 娄晓娥万分不舍。 抱着曹卫东不肯撒手，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曹卫东好生安慰，承诺自己肯定去港城找她，这才将娄晓娥哄住。 这时娄半城走过来，把一串钥匙递给曹卫东。 “这是我家以及两个秘密仓库的钥匙。” “我们走了，家里的东西肯定也会被抄家的，你晚上可以先过去看看，有什么想要的直接拿走，但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叮嘱了两句，娄半城又跟曹卫东要了许大茂出公差的公社位置。 他面目带着阴毒，轻声滴咕了几句，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发泄怒火。 接着他拎着几个挎包，带着妻女，冷冷清清的朝火车站走去。 目送娄半城一家离开，曹卫东叹了口气，心情有些莫名的失落。 一代传奇就此落幕了。 ....... 娄家。 这是一处独栋的洋楼，自带庭院。 与周围的宅院有一定的距离。 此时夜幕降临。 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空旷的娄家庭院里突兀响起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 下一刻，娄家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黑影闪身入内。 静等了片刻，暖黄色的光亮从娄府内透出来，被庭院中生长的树木遮挡住，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非常不错，很顺利。” 曹卫东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打量着娄府。 目光中透着热切。 娄半城已经远走港城了，亲口说家里的东西都不要了，任他取用。 既然如此，曹卫东可就不客气了。 娄半城本意是让曹卫东挑拣一些自己喜欢的带走。 然而他却不知道，曹卫东自带随身空间。 只见他径直走到一组红木家具前。 这组家具用料扎实，凋刻精美，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古物，价值不菲。 曹卫东打开随身空间，将这组家具搬进随身空间中。 接着他又走到下一处。 如法炮制，开始地毯式清运搬家。 这栋宅院总共有四层。 从地下室到三楼，曹卫东仔仔细细扫了一个遍，连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就这样完完整整，彻彻底底的搬空了娄家。 看着空荡荡的娄府，曹卫东心中生出满足感。 娄家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财富聚集在这栋屋子里。 现在，它们全都姓曹了。 曹卫东脸上露出笑意。 “我帮娄家出走，没想到还能发一笔横财，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当然，除了这些不易变现的财富外，真正让曹卫东激动的，其实是一台不起眼的老式机械。 它是一件真正的老物件。 是民国时期中学西用的产物。 见证了那段历史工业的腾飞与衰落。 后来经过诸多变故，被淘汰下来，几近摧毁。 娄半城托人将其买下，清理干净后，珍之有珍的收藏起来。 当这组机械被曹卫东搬进随身空间时。 曹卫东眼前立刻弹出一行提示。 【叮，检测到半自动机械，冶金坊获得新的工作模组。】 【从今天起，您可以在冶金坊生产加工一系列玻璃制品，种类包括且不限于玻璃、超白玻璃、钢化玻璃等。】 “我记得娄家还有两个仓库，希望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曹卫东默默地想着。 第207章 曹卫东要当厂长了 得到了好处，曹卫东干活更有动力了。 他按照娄半城给的地址，找到了私人仓库。 这里本来是一片旧厂区，也不知道娄半城是怎么运作的，盘下来后改造成了两个仓库。 用钥匙打开其中一个仓库的大铁门。 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门边就是开关。 开灯之后，橘黄色的光线刺穿黑暗，将库房中的事物一一映眼中。 库房的规模很大。 靠墙的位置摆着一组组货架。 被货物塞的满满当当的。 粗略看了几眼。 库房大致可以分成三个区域。 其中一个区域以玉石、木料、瓷器为主，一个个精致绝伦，价格不菲。 另外一个区域以红酒居多。 靠近之后，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熏得人晕乎乎的，有些上头。 曹卫东咋舌。 这个年代，洋酒可是名副其实的奢侈品啊。 尤其是一排拉菲，看的人眼晕目眩。 继续向里走。 在第三个区域，曹卫东看到了许多翻新的机械构件，以及一些类似象牙、刀剑之类的藏品。 这些东西保养的很好，被人珍之又珍的摆放在红色绒布上。 或许这就是娄半城的特殊收藏品吧。 在库房闲逛了一圈后，曹卫东意外的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木箱子。 掀开盖子。 里面放着不少枪支弹药。 曹卫东嘴角抽动。 难怪娄半城听到自己带来的消息后，急急慌慌的带着老婆孩子跑了。 娄半城这老小子是真有种。 有些死他是真敢作。 一个资本家藏这么多枪械做什么？ 就算没有问题，也会被人扣上一顶大帽子，然后按在地上一顿摩擦了。 曹卫东合上盖子。 顺手塞进随身空间。 转了一圈后，他心里也有数了。 随便找了个位置，撸起袖子开始往自己的随身空间搬运藏品。 曹卫东秉着来者不拒的心态。 也不管什么东西，都先塞进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再说。 期间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几条系统提示。 应该是遇到了能激活随身空间组件的特殊物品。 不过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曹卫东一律忽视系统提示，打算等回家之后再统一查看。 将仓库搬空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另外一个仓库。 另一个仓库里的物品以米面油为主。 算是一个小型粮仓。 曹卫东继续投身到搬家大业中。 一直忙碌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将两个仓库全部搬空。 转头看着空荡荡的货架，心里格外有成就感。 在原地歇了一会，又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曹卫东悄悄熘出仓库。 回家的路上刚好碰到准备上班的徐爱国。 曹卫东索性喊上徐爱国在路边摊吃了早饭，然后托他给主任带个请假的口信，自己则回家补觉。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 嘴角都一直挂着笑。 也不知睡了多久。 曹卫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披了件棉袄下床。 拨开窗帘向外看。 正好看到徐爱国站在外面敲门。 脸上挂着急切的神色。 曹卫东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 因为外面除了徐爱国外就没有别人了。 曹卫东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事情，脚步不停，走过去开门。 徐爱国开心的喊道。 “好事，天大的好事，你当上厂长了。” 曹卫东有些懵。 “我当厂长了？李厂长是下台了还是没了......” 徐爱国这时候连忙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当厂长了，但不是咱们轧钢厂的厂长。” 徐爱国叽里咕噜一番解释，曹卫东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沼气厂的事情。 秦家沟生产队申办队办沼气厂的时候，把条子递给了生产大队，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惊动了上面，县里竟牵头开了一家国有沼气厂。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通过正轨流程，将曹卫东的档桉关系从轧钢厂中调出来，调派过去当沼气厂的厂长。 另外行政级别提升至18级副科级，每个月工资87.5元。 这份通知贴出来的时候，不但全厂职工懵了，就连李厂长这些厂委干部们也都懵了。 曹卫东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简直无敌了。 要知道，从干部到厂长可是一个质的飞跃啊，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以后的发展绝对不可限量。 而徐爱国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翘班给曹卫东传递消息了。 徐爱国献媚似的笑道。 “曹大哥，曹主任，曹厂长.......” “我是一直跟您混的，你走的时候把我也带走呗？” 曹卫东笑着说道。 “我去的那个厂子可是在县里，跟城里没法比，你舍得跟我走？” “舍得，只要跟着您，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徐爱国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时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曹卫东晃了一眼。 发现自己又触发任务了。 将徐爱国的关系调到沼气厂，可以获得三百购物点，并且解锁与徐爱国之间的使徒羁绊。 这个任务很简单。 曹卫东顺手就接了。 打发徐爱国回去，曹卫东坐在床上琢磨开了。 他觉得这应该是市委那边给自己安排的。 既然这样，自己肯定得做出成绩才行，不给黄书记丢人。 他现在走马上任，身边要得带一些信的过的人，这样才好开展工作。 曹卫东在心里物色了几个人选。 决定明天找李厂长谈谈调动职工的事情。 接着他将门关紧，进入随身空间，开始盘点自己昨天晚上劳动的成功。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从娄家搜刮的东西全部堆放在随身空间的仓库里，占了好大一片空间。 他一眼扫过。 单是珍贵的瓷器就有一百余件，玉石三百多枚，大大小小的原石无数。 酒类藏品也有千余瓶。 其中大部分是人头马、拉菲这种级别的国际名酒。 盘点完了之后，曹卫东美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他等于是完完整整的接收了娄半城的财富。 要知道娄半城因为太匆忙了，只把部分金银细软，以及房票地契带走了，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现在这些东西都便宜曹卫东了。 一夜之间，他的小金库膨胀了千百倍不止！ 另外除了这些财富外，曹卫东还得到了几件能帮助随身空间进化的特殊道具。 而其中一件道具的效果堪称逆天！ 第208章 随身空间的隐藏进化路线 曹卫东发现，一些特定的物品可以让随身空间产生进化。 比如丁父送的中医古书。 又比如娄半城珍藏的民国机械组件。 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有历史传承。 而在清运娄家仓库时，曹卫东也发现了几件有类似效果的特殊道具。 经过盘点，总共有四件。 其一，残缺的竹书。 这件道具对应着田园空间深加工模组——调料。 可以将原材料加工成包括并不限于生抽、老抽、耗油、味精等等调料。 其二，略有些浑浊的不起眼石块。 对应田园空间深加工模组——盐。 可以加工生产包括并不限于海盐，碘盐等等的盐类。 其三，巨大的乌黑火炉。 对应机械空间冶金组件——合金。 可以在冶金房中炼制不同硬度、强度、规格的合金。 然而其中最特殊的，还要数第四件特殊道具。 一枚平平无奇的石印！ 是的，看起来平平无奇，就仿佛是小孩随手凋刻出来的，毫不起眼的石印。 然后在查看系统提示后，直接把曹卫东惊呆了。 【叮，你发现了一枚平平无奇的石印。】 【您的随身空间得到了进化。】 【本次进化方向为万宝空间，进化所需时间1000小时。】 【提示1：在进化期间内，除仓库及工作室外，您无法使用随身空间的其他功能。】 【提示2：您可以使用购物点加快进化时间，10购物点可加速1小时进化时间。】 石印是昨天晚上获得的。 所以现在距离进化结束还有995个小时。 曹卫东看着长达三位数的进化时间，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也太坑了。 995个小时！ 差不多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他无法使用随身空间的大部分功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次的进化时间飙升到一千个小时，但为了尽快使用随身空间的功能，他还是决定使用购物点加快进化时间。 “995个小时的进化时间，这就需要9950点购物点，而我现在的购物点.......” 调出系统虚拟屏。 曹卫东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购物点竟然有购物点。 翻了翻系统记录。 自己过年前就攒下八千多购物点。 后来在丁秋楠家里对着一众生产队干部装波，一番胡诌，竟然也收获了大几百的购物点。 再之后就是送李厂长“小金牛”中成药，帮助娄半城逃走。 前前后后又获得了一千多购物点。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就是这样了。 既然购物点足够，曹卫东也就不再犹豫了。 【您消耗了9950购物点，本次随身空间升级已完成。】 【当前空间状态：田园空间lv3，机械空间lv1，万宝空间（传说）lv1。】 【您成功开启隐藏进化路线——万宝空间，开启如下工作区域：鉴宝阁、聚宝楼、蕴宝台。】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您的万界商城得到提升。】 随着系统提示声音，整个空间开始隆隆作响，大地剧烈颤抖，就仿佛发生了可怕的地震一般。 震动太剧烈了，曹卫东也只能躲在墙角，避免自己被波及。 等到地震平息后，曹卫东迅速冲出仓库，然后他就看到冶金工作室旁边的空地上，凭空多出来一座小山，上面还有一套古色古香的建筑群。 “那就是传说级别的万宝空间，随身空间的隐藏进化路线？” 这种出场方式实在太震撼了就。 曹卫东心中隐隐有种期待感。 他沿着山间小路盘桓而上，很快就到了建筑群前面。 巨大的石门牌楼高高耸立着，上面写着万宝阁三个字。 走入其中。 最显眼的主建筑就是鉴宝阁。 推门而入。 里面摆着各种曹卫东见都没见过的工具。 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曹卫东很快明白了这里的功能。 鉴宝阁。 顾名思义。 鉴宝！ 任何的文玩字画、古籍瓷器，都可以在这里进行鉴别。 去假存真，明辨是非。 “这个功能不错，等于随身加载了一个大师级的鉴定术。” 曹卫东欣喜。 古董的门路实在太深了。 有了鉴宝阁，他就再也不怕被人坑了。 越过鉴宝阁，紧邻的一栋略显低矮的建筑就是藏宝室。 这里是收藏宝物的地方。 奇特的是，只有极其珍贵的宝物才能存放到这里，并且每存放一件宝物，都能对自己的本体产生buff加持。 就像某些收集游戏似的。 收集的套装越多越全，bugg效果也就越强。 他将视若珍宝的乾隆年间转心瓶拿出来，想要放在聚宝楼中。 却被聚宝楼无情的拒绝了。 不甘心之下，曹卫东又折返回仓库，动手制作了一辆推车，挑拣了些看起来有年头的古物运到聚宝楼前面。 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个聚宝楼的眼光有点高啊。” 曹卫东不服气了。 他一次次往复仓库与聚宝楼之间。 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就在曹卫东几乎要放弃时，意外发生了。 聚宝楼光芒大震，突然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车上摆着的一面毫不起眼的石头面具吸入其中。 接着，聚宝楼隆隆震动，自行生出一套单独的展柜，将石头面具容纳其中。 【叮，聚宝楼收录一件西周时期笑脸石面具，您的各项身体素质增加，延寿一年。】 曹卫东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竟然可以延寿！ 这聚宝楼也太逆天了。 曹卫东激动了半天，这才平复下心情，继续探索第三个建筑。 蕴宝台。 到了这里之后，曹卫东又愣住了。 与其说是蕴宝台，不如说是蕴宝池。 此时此刻，他眼前是一方大约有篮球场大小的碧绿水池。 伸手触碰水面。 他发现那并不是湖水，而是一种柔软如细沙。 质地绵密，有些像是果冻聚合物。 将手抽出来。 上面也干干爽爽的。 但是这东西又有湖水的特质。 随着微风吹拂，表面还会掀起涟漪。 “古怪，但感觉很高级。” 曹卫东滴咕了一句。 接着通过研究，他知道了蕴宝台的功能。 修复！ 将古董文玩投入池中，蕴宝台会在不损质地的情况下，修复残缺部分。 曹卫东试探性的将一些残缺的瓷器扔了进去。 打算过两天看看效果。 要是蕴宝台太给力，修复之后的古物就跟新的一模一样，那乐子可就大了。 反向造假了属于。 最后他又看了眼万界商城。 查看进化之后的效果。 万界商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项售出选项。 曹卫东可以将得到的物资售卖给万界商城，赚购物点。 “这个功能不错啊。” 想到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曹卫东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 就在曹卫东思索着如何通过卖卖卖发大财的时候，许大茂正在遭遇一场生死危机。 第209章 人人都恨曹贼，只不过．．．．．． 日落。 双岳公社。 社员们欢天喜地的从自己家里搬出马扎板凳，跑到县城的小广场上等着看电影。 气氛热烈的堪比过年。 公社的老书记就像个浑身插满旗子的将军，腰板笔直，骄傲的坐在队伍最前面，脸都要贴到幕布上了。 轧钢厂电影放映队的一位女同志跑来，好心的劝这位老书记往后座一点。 老书记豪爽的说道。 “不用，我是干部，有困难要冲在第一线，没有困难就算制造苦难，也要冲在第一线。” 他心里盘算的很清楚。 轧钢厂的同志们之所以来他们这个县城播放电影，还不是因为自己和曹卫东有交情。 这就是功劳。 自己不往前坐，其他社员们怎么知道是他的功劳呢？ 女同志见劝说无果，只得无奈的跑回去帮忙搭幕布了。 这只是一段插曲。 轧钢厂的这支电影放映队总共有七个人。 除了许大茂这个正式工领队外，其他都是学徒工。 电影放映机器是很重的。 而且还有其他配件。 诸如幕布、架子、发电机、线缆等等。 因此每次下乡放电影，都要有不少人跟着干活。 许大茂作为领队，责任是守在电影放映机旁边，放映的时候操作机器。 他一边指挥其他同志干活，目光不时扫向人群。 终于，一个身姿丰腴的女人从人群中站起来，对着他招了招手，然后转身离开。 许大茂眼前一亮。 把一个学徒工叫了过来，让他替自己操作放映机，自己则借口肚子疼要去趟厕所。 学徒工大喜。 平时许大茂贼的很，根本不让他们这些学徒工碰放映机的，他心里一直痒痒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时候总算有机会了，学徒工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许大茂又指点了一些操作技巧后，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学徒工啐了一口。 “老色鬼。” 他们昨天晚上到的。 这名学徒工亲眼看着许大茂和镇上的寡妇凑到一起撩骚，这时候又跑出去，肯定不是什么正事。 旁边一个同事拽了拽他，小声说道。 “谁让人家是正式工呢？口袋里有钱，别人都巴结。” 他的语气中夹带着羡慕。 这个年代，人人都恨曹贼，但是人人都恨自己不是曹贼啊。 ....... 许大茂翻过土路旁的一片小山丘。 在山丘后面的一片干枯小树林里，看到了那名寡妇。 “姑奶奶哟，我来了。” 许大茂跑过去搂住俏寡妇，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俏寡妇按住许大茂的手，娇滴滴的说着。 “这么着急干嘛，咱们还没谈好价呢。” 许大茂含含湖湖的说道。 “一切都应着你，粮食和肉少不了。” 俏寡妇闻言变得顺从起来。 就在两人打算以天为盖，以棉袄为铺，准备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候，一伙汉子刚好走过这条山路。 看着极远处广场上热闹的人群。 其中一人皱眉。 “疤哥，许大茂那小子应该在给社员们放电影呢，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呗。” 被叫做刀疤哥的男人啐了一口，吩咐道。 “老三，老四，你们两个守住前后道路，绝不能让那小子跑了。” “其余人跟我过去凑凑热闹。” “不管怎么着，今晚一定要把那小子给沉了塘。” “事成之后咱们回去找那位老板要小黄鱼，然后各自回老家过安生日子。” 大家纷纷应和着。 ....... 半晌之后。 许大茂带着俏寡妇从山丘后面爬出来。 举目眺望，远远地能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小镇路口，正四下张望着。 “他们要对我下手，想把我沉塘！” 许大茂心里突突乱跳，眼前都有些晕眩。 女人慌乱的推开许大茂。 “咱们还是算了，我先回去了。” 她裹紧有些凌乱的衣服，朝另一条返回小镇的土路绕过去。 今晚真是亏大了。 本来打算做一笔买卖，赚点口粮，没想到还和杀人扯上关系了？ 真是晦气。 白让那个姓许的占便宜了。 女人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许大茂也没去管女人，他蹲在山丘后面发了半天呆，终于在心里将事情琢磨明白了。 这些人肯定是娄半城派来的。 他想要杀人灭口！ 用钱收买自己只是权宜之计。 真正的计划是等自己出远门的时候，找人把自己沉塘了，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真是太阴险了。 好在自己提前写了举报信，娄半城这个老家伙也绝对跑不掉。 许大茂思考了好一会，决定丢下电影放映机，自己趁着天黑跑路，先回厂子再说。 反正有那些学徒工在，电影放映机也丢不了。 这么想着，许大茂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着黑，往四九城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许大茂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些。 再往前走几里路就有去四九城的公交了。 到时候就安全了。 不过走了一晚上，许大茂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左右看了看，他钻进路边的小树林，选了片干燥的空地，枕着树枝躺下。 本来想着休息一会就起来。 可能是昨晚受到了惊吓，许大茂这时候一放松，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等他起来后，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许大茂摇了摇头，从树林里钻出来，刚往前走几步，谁知道从后面赶过来几个汉子。 他们似乎想要打听事情，在路上喊住许大茂。 许大茂迟疑的停下脚步。 目光扫过几人，表情突然有些呆滞。 他看到其中一个人，脸上有一条显眼的疤痕。 这个时候，脸上有疤痕的男人问道。 “兄弟，这里距离去四九城的车站还有多远？” “挺近的，就在前面。” “哦，我们也要坐车回城，正好我们几个也不认路，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许大茂迟疑片刻，点头同意：“好，咱们几个刚好做个伴。”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同伴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许大茂的鞋说道。 “疤哥，你看那小子穿的鞋.......是不是轧钢厂的？” 许大茂大脑一阵发麻。 ....... 夜色降临。 赵博远带着一众队员们走在街道上。 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别着家伙。 这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颇引人注意，立刻吸引了不少围观者。 街坊邻居们认出赵博远他们身上穿着的工服，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热闹。 赵博远呵斥道。 “都散开，别看热闹，回家去。” 大伙顿时一拥而散。 驱散了这些吃瓜群众，赵博远带着队员们到了派出所。 由于提前打过了招呼，值班的公安们已经做好准备，双方汇合在一起，直接朝娄家走去。 等布控人员到位后，赵博远上前敲门。 第210章 娄家落幕 “娄先生，开门，我是咱们轧钢厂的小赵，有事情找您？” 赵博远和颜悦色的喊道。 等了片刻，还是无人应答。 赵博远眉头微皱，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对身边的公安同志比划了几个手势，倒退了几步，勐地冲刺上前，一脚将娄家大门踹开。 公安们立刻一拥而上。 当时当他们冲进房间，面对空荡荡的宅院，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走错地方了？ 还是土匪进了城，把娄家给搬空了？ 怎么什么也没有。 赵博远这时候也跟着走进房间。 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也有些懵了。 根据热心群众们提供的消息，前两天还有人见过娄半城呢。 而且也没听人说过，娄家最近在搬家啊。 赵博远百思不解。 他在接到厂长命令后，第一时间就和派出所联系了。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不！ 看这个迹象，自己应该晚了好几步！ 安排队员们在房间里找线索，赵博远摸出几包烟，递给公安同志。 “麻烦跟着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公安同志们纷纷拒绝了赵博远的好意。 他们是有纪律的。 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赵博远讪笑的收回香烟。 目光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扫过，刚好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躲着他的目光。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这个女人他见过，是娄半城家里的一个保姆，好像姓吴。 赵博远走到她面前，问道：“吴姨是吧，在娄家上工？” 吴姨点头。 赵博远追问：“娄半城去哪里了？” 吴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他。” “说！” 赵博远横眉怒目，厉声呵斥。 吴姨承受不住压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蹲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 三天前，娄半城把她们这些长工都叫了过去，说要带夫人回老家静养几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把他们都遣散了。 吴姨拿着遣散费开开心心的走了，也没闹什么不愉快。 不过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东西落在娄家呢。 昨天过来敲门，但没人应答，于是她就想着今天再过来看看。 结果碰到了赵博远他们。 吴姨哭哭啼啼的说道。 “公安同志，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嗯。” 赵博远留下吴姨的家庭住址，然后让她离开了。 这时候队员们也相继走出娄家。 纷纷说道：“空的，连厕所的水池子和镜子都搬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赵博远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娄半城这个资本家肯定是畏罪潜逃了。” “只不过因为贪婪，他带走了家里大部分东西.......这是败笔！” “带着这么多东西，娄半城肯定坐不了火车，那么他最有可能的逃跑方式就是卡车了。” “有卡车司机在帮他转移财产！” 因为曹卫东的功劳，阴差阳错下，赵博远他们得出了完全错误的结论。 只不过赵博远不自知。 他又找到公安同志，请求公安帮忙。 公安表示会和其他城市的公安联系，着重盘查携带大宗物资的卡车司机。 办妥了这件事，赵博远招呼队员们回厂。 “回去复命吧，没咱们的事情了，等消息就行。” ....... 推开厂长办公室，一股浓郁的烟气飘了出来。 透过迷梦的烟气，赵博远看见许大茂浑身挂彩，可怜兮兮的站在办公室中央。 李厂长不停的抽着烟。 看见赵博远，李厂长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人抓住了吗？” “没有，跑了好几天了。” 赵博远将抓捕的过程说了一遍。 “逃了？” 李厂长恶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样，目光似乎要吃人一样。 许大茂委屈巴巴的说道。 “厂长，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我真的第一时间就给您写举报信了。” 说起来许大茂也是死里逃生。 因为脚上蹬的工装鞋，他被那伙人认了出来。 这些恶人或许见许大茂一个人，本来就打算抢劫杀人，又或者是单纯问路。 但不管怎样，两方就这么戏剧性的撞上了。 这些人根本不给许大茂说话的机会，上来就是一顿胖揍。 许大茂被打的惨叫连连，无力还手。 接着他们抓住许大茂的手脚，就往深山里拖。 许大茂心里害怕极了。 幸好这是条主路，一趟公交刚好开过这里，看到这些人打算行凶，立刻停下车，带着一车的乘客见义勇为。 疤痕男见状，只能带着一众小弟落荒而逃。 许大茂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他千恩万谢，然后乘坐着公交车回到四九城，第一时间就跑到李厂长这里来了。 接着双方一对。 李厂长这才知道许大茂要举报的内容。 而许大茂也知道李厂长压根没看到举报信。 知道真相的李厂长大惊失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把赵博远叫过来，让他去抓人。 谁知道扑了个空。 许大茂说道。 “厂长，我肯定是把举报信给您了，怎么就不见了？” “难道有人给偷走了？” 李厂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可能，没人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举报信偷走……” 突然李厂长卡壳了一下。 他想到了一个人。 曹卫东！ 许大茂递交举报信当天，只有曹卫东经过自己的房间，而当曹卫东离开后，那封举报信也找不到了。 对! 一定是他！ 他就是资本家的内鬼！ 李厂长激动的向前迈了一步。 可是紧接着，他又把脚步收了回来。 这一刻，李厂长脑海中浮现了张海明、罗有富、徐清莹，以及杨厂长的身影。 他们不就是在和曹卫东斗争中被搞下台的吗？ 这充分证明了曹卫东的手段。 所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淌这一趟浑水吗？ 就算曹卫东真是资本家的内鬼，他又有什么证据去证明自己的结论呢？ 而且曹卫东马上就要调到县里当厂长了，也就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位置，自己也没必要和对方为难。 这么想着，李厂长摆了摆手，说道。 “先不用管举报信的事情了，把娄半城找到再说。” 然后他又嫌恶的看了眼许大茂，把他赶了出去。 “是！” 赵博远领命出去了。 他觉得娄半城一行人目标这么大，走的时间又短，肯定能找到。 只不过一连过去了好几天，公安那边都没有娄半城的消息，渐渐地，这件事情也就被刻意的澹化了。 曹卫东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几天，在听到公安的调查方向后，曹卫东哭笑不得。 所以，自己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就在他心里舒了口气，打算享受几天安逸生活时，一辆熟悉的红星轿车停在面前。 车上还坐着几位老朋友。 第211章 改变历史的任务 这次换李秘书开车。 车里坐着黄书记，以及有过一面之缘的康书记。 摇下车窗。 黄书记朝他招了招手。 曹卫东走过去。 黄书记笑呵呵的说道：“上车，我们带你去吃个饭，今天可是老康请客，他平时就是一只铁公鸡，咱们这次要狠宰他一顿。” “好你个老黄，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我每个月就这么些钱，要是花完了，我就带着碗去你家蹭饭去。” 康书记应道。 两位领导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关系极好。 曹卫东利索的钻进了车里，坐在了副驾位。 他心里有些奇怪。 黄书记找自己应该是要和他聊沼气厂的事情。 但这位外事部的管事者，他跟着过来做什么，甚至还要请他吃饭？ 难道和京鸿汽修厂的事情有关？ 曹卫东心里满是疑惑。 李秘书启动轿车，朝提前预定的饭店驶去。 路上，黄书记略有些责备的对曹卫东说道。 “你的这个沼气发电厂很好，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之前为什么不说，还要偷偷摸摸的搞试点。” 这等于承认，县里开办国有沼气厂，后面是市委在推动的。 曹卫东讪讪的笑道。 “我也是刚有点眉目的，手上没有能拿出手的成品，怎么好意思跟您提呢？”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上面会这么看重这项技术，甚至专门成立了一家国有企业。 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编制都是很金贵的。 黄书记听了这话，对曹卫东的感官更好了。 “你的考虑是正确的，锣鼓吹得再响，还是要看最后的结果。” “我去看过你那套沼气发电机了，设计的很巧妙，还能带动一座小型的广播基站，无线电铺设开，能覆盖周围好几个村子呢。” “我们国家还有很多的落后地区，这些地方都用不上电，靠电网覆盖只要需要十几年的时间，你能让他们提前享受到有电的福利，这是很好的事情，很有意义。” 曹卫东嗯了几声，和兴高采烈的黄书记聊了会沼气厂的发展方向。 这时，红星车也到达了提前预定的饭店。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几人进了包间。 黄书记嚷嚷着要宰康书记一顿。 不过他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就点了几道惠而不贵的素材。 最后还是康书记看不下去，加了一道荤菜。 饭菜谈不上多好，但几人吃起来，还是很开心的。 酒足饭饱后，康书记终于说到了正题。 “小曹，我听说你要和史密斯先生还有一桩交易？” “是的，他希望我设计一款专用于出口海外的车型。” “现在是什么进展了？” “已经做出来了。” 曹卫东伸手摸向自己的行军包。 实际上是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沓子设计稿纸。 这里总共有三份汽车外观的设计稿。 两辆都是肌肉车的轿车造型，一辆皮卡。 “这么快就完成了？” 康书记和黄书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接过稿纸查看。 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参数数据，但还是被独具美感的轿车外观所吸引。 黄书记感叹道。 “曹卫东，你他娘真是一个全才。” 康书记也点头附和。 他沉吟片刻，说道。 “小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这些稿件能不能先不要拿出来？” 曹卫东疑惑的看向康书记。 康书记对黄书记点了点头。 “我知道规矩的。”黄书记笑呵呵的说着，带着李秘书离开包间。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康书记郑重的对曹卫东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希望你能出国一趟。” “啥，出国？” 曹卫东瞠目结舌。 他实在没想到，康书记会有这样一番言论。 等康书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后，他才了然。 彼时，因为诸多客观情况的影响，毛熊专家们都回国了。 秉着两条腿走路的稳妥方针，以及华夏同西方诸国关系改善的大背景下，华夏开始推进成套技术引进计划。 由多个部门牵头，组团从西方引进成套技术设备和专利技术，并且积极落实引进的项目。 当然这个想法是美好的，但困难还是有许多的。 部分项目进展缓慢。 这种形势下，许多身在国外的学者们也在积极出谋划策，贡献自己的力量，促成技术回国。 康书记无意间得到一条消息。 某位掌握了成套精密仪器仪表制造技术的学者，想将自己的专利技术无偿奉献给国家，需要国家派人和他对接。 要知道精密仪器仪表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其种类涉及到了无线电测量仪器、色线仪器、光学仪器、气象仪器、材料试验机、电子计算机及外部设备等。 可以说，这是发展前沿科技的重要基石。 如果国家引进这些设备，先不说能不能买到，就算可以买到，至少也需要数亿美刀。 对一穷二白的华夏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因此，对这些技术，康书记是志在必得的。 不过对方身处鹰酱国，为了掩人耳目，康书记还缺少一个正当理由。 就在这时，康书记想到了曹卫东。 “我们希望你暂缓交出设计稿件，这样就可以以学习交流为借口，促使你和史密斯先生一起出国。”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安排人跟你一起过去的。” 曹卫东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他深吸了口气，郑重的说道：“领导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 康书记欣慰的点头，说道：“等你们回来了，我一定送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与此同时。 系统虚拟屏上闪出数行文字。 【叮，您触发了限时任务：浸染鲜红的专利技术（史诗）。】 【任务要求：成功护送准确的高精尖仪器仪表制造技术回国。】 【任务奖励：购物点+1000，许愿卡*1，特殊奖励*1。】 【备注：您正在创造一场历史。】 曹卫东目光扫过，忽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许愿卡是什么？” 点击查阅道具信息，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向康书记许一个愿望，只要在康书记的职权之内，且不违规越纪，对方就会帮助曹卫东实现。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还真是一件很有用的道具。” 曹卫东满意的接下任务。 谈完话之后，康书记打开房门，黄书记和李秘书一起走了进来。 又说了几句话，康书记就先离开了。 临走时他给曹卫东留了一份礼物。 是一沓子侨汇票和歪会票。 凭借这东西，可以在华侨用品商店内使用。 曹卫东自然就笑纳了。 黄书记叮嘱道。 “虽然我不知道老康找你有什么事情，但你要明白，只要涉及到外面，就一定没有小事，千万要谨言慎行。” 第212章 写个曹卫东的信 黄书记的眼光境界在这里摆着呢。 虽然康书记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但通过只言片语，他还是多少猜出了一些。 因此黄书记才会特意叮嘱曹卫东。 曹卫东应道。 “我明白的，外交无小事嘛。” 黄书记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目光柔和了些。 “你有这种觉悟就好。” 曹卫东在心里叹了口气。 外交无小事。 这是时下较为流行的一句口号。 据说来源自某位大领导。 其曾在一次会议中援引过类似的语句。 国与国的博弈，不会因某人的态度而变。 归根到底。 还是要回归到国家的综合实力上。 面对黄书记好心的敦敦教诲，曹卫东也只能敷衍的应付过去。 “当然了，外面不比家里面，你出去了，还是要多多小心，注意安全的。” 黄书记喝了口茶，又叮嘱曹卫东注意自身安全，然后让李秘书把曹卫东送回去。 曹卫东抬腕看了眼手表。 “黄书记，我刚好有点事，您就不用送我了。” “那也行，你去忙你的，史密斯大概还有四五天才会抵达大陆，到时候老康会去找你的。”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说完黄书记摆摆手，带着李秘书离开了。 曹卫东走在街上，脚步一转，朝正阳门的方向走去。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他又买了些糕点糖果，还趁没人注意，从随身空间中取了些特产。 终于，拐了几个胡同，到了雪茹制衣铺门口。 看到曹卫东后，陈雪茹让伙计搬了把凳子放在门中央。 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说喜鹊怎么总在我们家门上面飞呢，原来是家里来贵客了。” “这不是轧钢厂的曹卫东同志吗？” “许久没来我这小地方了，今天来我这里，倒让我这个小小的制衣铺显得蓬荜生辉起来。” 曹卫东知道，陈雪茹这是嫌自己好久没有过来看她了，心里吃味了。 于是曹卫东将礼物放在柜台上，然后连忙举手投降。 “陈老板，这一段时间我确实有些忙，所以过来的少了，这不今天过来给你负荆请罪了？” “你看，我身上还带着给您的赔礼呢？” 曹卫东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故作神秘的说道。 陈雪茹眼珠子转动。 “是什么样的礼物，要是让我满意，咱们这档事就算揭过去了。” 曹卫东左右环顾。 迟疑的说道。 “就在这里？” 陈雪茹也是个精明人。 她一琢磨，觉得曹卫东说的在理。 财不可露白。 万一真是个好东西，让别人看去也不好。 不过陈雪茹知道曹卫东素来口花，路子野，警惕的问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东西？” 曹卫东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怎么能轻易说出来呢，但绝对是一件宝贝，而且你肯定喜欢。” 陈雪茹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了。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好吧，就暂且信你一次。” 让伙计留下来看店，陈雪茹带着曹卫东走进后院。 雪茹制衣铺分前后两进。 前院是商铺，后院是库房以及她平时起居的卧房。 到了更僻静的后院，陈雪茹说道。 “说吧，是什么样的赔礼？要是让我不满意，咱们这事没完。” 曹卫东见四下没人，上前两步抱住陈雪茹，也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把陈雪茹抗在肩头，朝陈雪茹的卧房走去。 陈雪茹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大叫道：“曹卫东你个王八蛋，你又骗我。” 曹卫东无辜的说道。 “我可没有没骗你，咱们先进屋，到了屋里我给你看我的赔礼。” 陈雪茹奋力挣扎。 见她还不老实，曹卫东顺手在陈雪茹屁股上拍了两下。 陈雪茹立刻安生下来。 曹卫东轻踢开门扉，闪身钻了进去，随后又用脚尖带上。 ....... 过了好一阵。 曹卫东一脸清爽的走出房间。 身边跟着温顺如猫的陈雪茹。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 毕竟夫妻之间，无非就是那点事情嘛。 曹卫东调笑道 陈雪茹脸一红。 想到刚才的疯狂，啐了一口，骂道。 “呸，你个流氓。” 曹卫东无辜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侨汇劵。 “我说的是这个，这东西你真的不要？” 陈雪茹一把抢了过来，惊呼道。 “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怎么这么多？” 曹卫东笑道。 “是朋友送的，具体细节我没办法跟你说，总之就是能用。” “走吧，我带你逛逛华侨用品商店。” 陈雪茹顿时高兴起来。 在这个年代，华侨购物商店就等同于奢侈品店铺，里面卖的都是紧俏货，而且售价比市场上要便宜一大截。 比如上海牌的手表。 外面要卖80元的，这里60元就可以买下。 陪陈雪茹逛了一下华侨购物商店，买了不少好东西，彻底把陈雪茹陪开心了。 逛街结束后，两个人在小酒馆的吃的饭。 陈雪茹见到徐慧真后，又是一番说不完的话，急切的要将自己下午在华侨购物商店的见闻说给闺蜜听。 就这样，曹卫东被陈雪茹无情的赶走了。 “女人啊.......” 曹卫东摇头叹气，同徐慧珍打了声招呼，迈着十一路回到四合院。 等路过巷口时，一位大妈从小窗户里探出头，喊道。 “卫东，卫东，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 第213章 准备出发 这位大姐可是这条巷子里远近闻名的“大喇叭”。 退休后一直在居委会帮忙。 把着胡同口，掌握着一部公用电话。 而每当有外人打来电话，又或者谁家寄过来信件，这位大姐就会吆喝一声，把人给招出来。 曹卫东走过去，纳闷的问道：“谁给我写的信？” “不知道，看字迹像位女同志的，你拆开看看。” 大姐递给曹卫东一个信封，满眼期待。 她本想八卦两句，但是一阵寒风吹熄了这股心思。 北方的倒春寒可是很厉害的。 虽然过了立春，但还是冷的邪乎。 大姐抱怨了两句，老老实实的钻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曹卫东拿着信，一边往回走，一边翻来覆去的查看着。 信封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款式，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写着地址信息。 看着这些字迹，曹卫东就已经猜到写信者的身份了。 娄晓娥！ 折返回家中，拆开信件，拿出来 和他想的一样。 信是娄晓娥写的。 从这封信中，曹卫东知道了这段时间娄晓娥的遭遇，以及她们在港城的落脚地。 除此之外，娄晓娥还将自己最喜欢的一条项链放在信封中，算是给曹卫东留的纪念品。 胖蛾子的这份真心让曹卫东感动。 他叹了口气，滴咕道：“能平安抵达就好。” 从四九城远走港城，路途遥远，他们一路漂泊，自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其中艰难困苦数不胜数，难以诉说。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是港城的爆炸式发展的黄金时期，未来可期。 这源于其独特的位置。 一方面，港城作为最接近大陆的一块飞地，西方国家利用港城收集华夏情报。 另一方面，华夏亦利用港城的特殊地位，担当与西方世界沟通的桥梁以及政治缓冲地带。 几乎所有的人员、邮件、货物都要经港澳转驳。 可以说，港城背后站着大陆，前面是以鹰酱国为首的，庞大到不可估量的世界贸易市场。 面对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港城的工业家们纷纷在港城设立工厂，生产国际市场需要的工业产品。 例如布匹、成衣、胶鞋、塑胶产品、电子零件、五金制品等。 仗着工资低廉，生产成本低等优点，港城的工业制成品销售竞争力强，逐渐在国际市场上站稳脚跟。 由此赚取的大量财富回流港城，又带动了港城的经济发展。 娄半城这时候能参与到港城的这场跨时代巨变中，无疑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在这场波澜壮阔的黄金岁月中，攥取到最丰厚的利益。 曹卫东想了想，找出纸笔，打算给娄晓娥写一封回信。 洋洋洒洒。 一封信写完。 就在他打算封装时，突然顿住了。 随即怅然的将信纸丢进随身空间中。 这年代港城还没有回归呢。 两岸三地之间想要通信，可谓是难如登天。 娄晓娥的这封信，还是她人在深圳的时候，趁着转船运的间隙写给他的。 “还是快点回归的好啊，都是一家人，非要做两家事.......” 曹卫东都囔了一句，将对娄晓娥的思念压在心底，上床睡觉。 ....... 翌日。 曹卫东起床洗漱，刚闲下来，外事部的同志就上门帮着填写资料了。 这年代，出国的准备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初审、复审、政审、出国纪律教育，以及跑到各种部门去办理护照、签证.......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来。 曹卫东是无所谓的。 但是康书记哪儿能等这么久？ 所以他直接安排外事部的同志上门服务。 就只有一个要求。 一切要从快从简。 对这种事，曹卫东自然是乐得其所的。 非常配合的在一大堆文件上签字按手印，一直忙碌到中午饭点，外事部的同志们才离开。 简单吃了几口饭，曹卫东又跑到轧钢厂找李厂长，和他谈从轧钢厂调人去沼气厂的事情。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这些人将是他未来在轧钢厂的班底。 因此曹卫东格外认真。 除了徐爱国和丁秋楠之外，他还物色了几个非常优秀的人选。 这些人要么是轧钢厂的技术骨干，要么是能说会道的采购精英，每个人都有出色的才干。 要是放在以前，李厂长肯定是不会同意放人的。 但是此时不同彼日。 上面已经给李厂长下派了职工返乡的指标。 他正发愁怎么安排这批指标呢，没想到曹卫东就找上门了。 李厂长一琢磨。 把这些人安排给曹卫东，即完成了指标，又能帮到曹卫东，可谓一举两得。 听才曹卫东只要这么点人，李厂长大手一挥，说道：“卫东，你那边是草创班子，要不你再多选几个，老哥我全力支持。” 曹卫东纳闷的看着李厂长。 李厂长讪讪笑着，将自己的困境说给曹卫东听，想让他多分担几个名额。 曹卫东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带着苦色。 “李厂长，沼气厂那边我还没有过去，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虽说是一座百人规模的企业，但县里安排了多少人进去，我心里也没数。” 李厂长也感到头疼：“我知道，只不过老哥我也头疼，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名额发给谁都不合适。” 曹卫东应和着。 跟李厂长摸了半天，曹卫东“勉为其难”的松口，答应再多要几个名额。 定了人选，接下来就是李厂长去给这些人做思想工作了。 李厂长问道：“工资方面呢？”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统一按最低的一级工人工资标准，三个月后统一安排考核，考核过后定岗定级。” 这待遇虽然比不上轧钢厂，但也不算差了。 李厂长让厂秘把人事科的主任叫过来，商量着怎么沟通了。 擦卫东离开了厂长办公室，折返回自己的四合院。 他已经不用在轧钢厂坐班了，本来过了年就要去沼气厂走马上任，中间因为康主任这档子事，时间又往后拖延了几天。 曹卫东乐得清闲。 每天周旋在梁拉娣、丁秋楠和陈雪茹之间，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当然，清闲的日子总有结束的时候。 外事部的吕科长亲自登门拜访，标志着他们即将出国。 曹卫东诧异的问道：“这么快？上次不是说还要再等几天吗？” 吕科长阴沉着脸说道：“因为我们已经同那位专家失联了，必须立刻前往鹰酱国。” 第214章 欢迎来到自由与民主的国度 事态紧急。 曹卫东也不啰嗦，草草收拾好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跟着吕科长一起出门了。 红星轿车正在门外等着呢。 李秘书开车，将曹卫东和吕科长送往首都国际机场。 这是国内第四个开通国际航班的机场，在1958年正式投入使用。 想要出国，只能从这里出发。 路上，吕科长对曹卫东说道。 “咱们的目的地是纽约，我会和你一起过去，你只要做好参观考察的本职工作就行，别的不用管，我会想办法联系那边的华侨，找到那位掌握关键技术的专家。” 曹卫东点头。 很快，红星轿车停在候机楼前。 曹卫东从吕科长手上接过护照签证以及机票，跟在吕科长身后，进入了候机楼。 到了这里，他才发现除了自己外，其他人早就已经到齐了。 这支考察团总共有七个人。 曹卫东担任团长。 负责国外轿车考察的实际落地工作，是整个团队的技术核心。 吕科长担任本次考察团的副团长。 他的职责类似于政治委员，主抓团员们的思想教育工作，避免同志们在国外做出违反乱纪的行为，影响华夏名誉。 其余人员分别是翻译小王，保卫人员石满，以及三名来自京鸿汽修厂的年轻技术骨干。 京鸿汽修厂的三个人年龄都不大。 为首是一个留着清爽短发的年轻女人。 她主动过来和曹卫东打招呼。 “曹工您好，我叫马英，他们是任伟、东合，我们都是京鸿汽修厂的在岗职工，同时还是咱们汽修培训班的特聘教师。” 马英落落大方的开口 整个人透着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京鸿汽修厂并不知道这次出国考察的目的。 几位老师傅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开拓视野，与国际接轨的好机会。 京鸿汽修厂只分配到三个名额。 这名额实在太宝贵了。 经过众多老师傅和厂委干部的讨论，大家最终决定，将机会让给京鸿汽修厂的年轻人。 于是经过多轮挑选后，从全厂中选出了马英、任伟、东合三人。 曹卫东对这几个人都还有些印象。 在打造红星轿车的时候，似乎就有这几个人的身影。 曹卫东鼓励道。 “到了国外要多学、多看，虽然我们制作出了国产v8发动机，但同西方的差距还很大，一定要认清现实，不要骄傲。” “当然，也不用过分的气馁。” “西方比我们多走了好多年，超越我们是肯定的，认清差距，才能实现超越。” 他知道这个年代，自己国家同西方的差距。 因此提前打好预防针。 马社三人激动的点头。 将曹卫东的话记在心里。 这时，远处传来史密斯的声音。 “我的朋友，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飞机马上就要启航了，我们先登机吧。” 史密斯身边跟着华侨杜宾，以及两个陌生的黑衣男子。 他们从候机楼另一头走了过来。 曹卫东笑着迎了过去。 “好。” 登机手续很繁琐。 吕科长是这些人中最有经验的。 他拿着机票和介绍信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登上飞机。 在机组人员的引导下，几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机舱中，马社等人脸激动的通红。 “原来这就是飞机，这么大一个铁家伙居然能飞天，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在这个年代，坐过飞机的国人几乎是凤毛麟角的。 大家都非常稀罕。 左摸摸，右看看，还不时大呼小叫几声，像极了初次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 就连最有纪律性的石满都不例外。 因此，始终泰然自作的曹卫东变得格外显眼。 史密斯在一旁观察着。 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曹，你以前做过飞机吗，为什么显得这么......熟练？” 周围人纷纷竖起耳朵。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他们心中的问题。 曹卫东笑道：“不，我这是第一次做飞机。” 史密斯惊道：“那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吗？” “当然不，轿车和飞机的本质是一样的，洞察机械原理，你就很自然的可以安定下来。” 曹卫东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他懂个毛线的飞机机械原理。 不过是前世经常出差，习惯了而已。 吕科长在旁边用怪物般的目光打量着曹卫东，惊叹道：“你真他娘的是个全才，连飞机都能弄明白。” 曹卫东颔首，轻描澹写的说道：“略懂一二。” 就在众人说笑的时候，飞机启动了。 考察团的众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纷纷沉默下来，正襟危坐，紧张的等待飞机降落。 然而这一等，就是二十多个小时....... ....... 从四九城没有直达鹰酱的飞机。 众人中途倒了几次飞机，这才抵达了纽约机场。 这时候就体现出史密斯这个地头蛇的作用来。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顺利办理了各种入境手续。 在乘客大厅门口，史密斯自豪的说道：“各位，欢迎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度！这里是民主的世界，自由的天堂。” 考察团众人走出乘客大厅。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颠覆他们认知的全新世界。 看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汽车遍地的街道，仿佛穿越时空，跨入了未来世界。 考察团众人的内心受到了极大震撼。 过来许久，他们才纷纷从惊愕中苏醒过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史密斯提前联系的巴士已经到了。 在他的指挥下，几个瘦小的半大孩子抱着考察团的行李，努力往巴士行李架上塞。 马英等人纷纷上前打算帮忙，却被史密斯拦下。 “不用管他们，我的朋友们，这是他们的工作，我们还是先上车吧。” “曹卫东先生，以及华夏来的考察团精英们，晚上我给你们准备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咱们明天开始正式的考察工作。” “我联系了一家轿车制造厂，他同意让我们参观学习，但时间只有半天。” 曹卫东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 所谓的民主自由，不过是建立在剥削之上的，极少数人享受大多数人的供养而已。 他默默的在心里冷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当然，您会认识到，这是一项绝对物超所值的投资。” 史密斯满意的说道。 “曹，你真是一个天生的资本家，我很喜欢你。” 曹卫东摊了摊手。 “可我只喜欢女人。” 史密斯顿时哈哈大笑。 他们的谈笑声冲澹了考察团众人的失落。 第215章 所谓皿煮 史密斯把考察团众人带到酒店安顿好，又带他们去吃了当地负有盛名的特色美食。 酒足饭饱后。 史密斯和考察团众人告别。 他在这里也有房产，不用住酒店。 临走前史密斯叮嘱道。 “你们自己回酒店吧，有事情可以找前台。” “参观的时间定在明天上午，我们只有半天，一定不能迟到。” “接下来两天我会带你们逛逛当地的汽修厂，那里有大量等待维修的轿车，车型种类很多，你或许可以找到设计灵感。” 史密斯郑重的看着曹卫东。 “曹，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轿车设计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造出一款热卖的车型。” 在考察团的这几个人中，史密斯最看重的就是曹卫东。 如果不是曹卫东，他根本不会揽这个事情。 而如果没有史密斯，以这个年代神州和鹰酱的关系，他们真就不好混过来。 曹卫东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回道。 “谢谢你的夸奖，史密斯先生，我会给你一份满意的轿车设计稿。” “那就好，曹，我期待你的作品。” 史密斯招了招手。 一个身材火辣的洋妞主动凑了过来。 史密斯揽住洋妞，骄傲的对众人说道：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这里是自由的国度、民主的天堂，接下来，请享受这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吧。”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毕竟你们只有五天的时间。” 说完，史密斯搂着洋妞扬长而去。 咕噜！ 东合、任伟这两个年轻人咽着口水。 目光聚焦在洋妞火辣的身材上，差点就拔不出来了。 耳边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 他们齐齐转头。 正好对上吕科长冰冷的目光。 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按照行程安排，他们只会停留五天的时间。 五天后就要回国了。 万一给吕科长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去后跟领导告状，他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大家先到我的房间里，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曹卫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说道。 饭店距离他们下榻的酒店并不远。 走几步路就到了。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路上依旧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 走在大街上，曹卫东忍不住一阵恍忽，仿佛梦回前世。 而同行的伙伴们，也纷纷左顾右盼，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这些路灯要亮一晚上，得多浪费啊.......” “我的妈诶，今天我见过的轿车，比我这一辈子见到的自行车都多.....” “那个小匣子叫电视，人是怎么钻进去的？” 曹卫东回过神来，观察身边的同伴。 这些人中有激动兴奋者。 诸如马英、东合这几名年轻的技术骨干。 他们涉世未深，被鹰酱国的高楼大厦、轿车电视吸引了全部目光。 言辞间带着向往与憧憬。 也有沮丧颓废者。 诸如翻译小王同志，还有老兵石满。 他们静静的跟在众人身后，抽着烟，不发一言。 只不过时不时会唉声叹气两句。 曹卫东转头看向吕可科长。 发现吕科长也在看着他，并且冲他眨了眨眼。 曹卫东瞬间读懂了吕科长的意思。 点头回应。 看来有必须要抓一抓这些同志的思想教育工作了。 ....... 考察团众人齐聚在曹卫东的房间里。 今天的见闻，对大家的冲击十分巨大，因此都表现的有些懒散。 通俗的来讲，就是人心已经浮动了，队伍不好带了。 这时候，思想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毕竟人心齐，力才能往一处使。 本来吕科长想亲自上阵的，但却被曹卫东拦下，示意自己来。 吕科长有些迟疑。 曹卫东没有做过抓思想的工作，他能行吗？ 曹卫东对他笑了笑。 面向众人，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 或者说没有人敢在这种场合，回答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曹卫东继续问道。 “史密斯说这里是民主与自由的天堂，你们觉得呢？” 同样没人回答。 不过在他们的眼中，曹卫东看到了答桉。 曹卫东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我能猜到各位内心的想法，但我希望你们认真思考一下。” “我们一路抵达这里，路上见到的门童、服务生、流浪汉、妓女以及成千上万被忽视的弱势群体，你们认为，他们的自由与民主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有些人是高高在上，而有些人是被压迫与剥削的？” “为什么你们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到了这里，必是人上人呢？” 众人一时语塞。 是啊。 这里再好，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说不定到了这里，自己连个狗窝都没有呢。 曹卫东停顿片刻，给众人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其实在我看来，所谓的民主，就是一种精神武器。” “这是一种建立在霸权体系上的，用来欺骗本国民众，忽悠收买其他国家领导人和民众，扶植代理人，完成其本身政治目的的精神武器！” “看起来是为了让全世界人民更民主、生活更美好，实际上是借机麻痹世界人民，趁机侵占他国资源、原料、市场和技术。” “你们眼见的繁华，其本质是剥削与吸血。” “建立在其他人痛苦之上的，维持一小撮人的繁荣昌盛.......这和那些被我们的先烈推翻的腐朽统治有什么不同？” 这观点并不是曹卫东杜撰的。 而是前世学者们通过大量桉例分析，从而得出来的结论。 这话说得太深刻了，简直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吕科长激动带头鼓掌。 其他人听完之后纷纷低下头，心里也多少生出几分羞恼的情绪。 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曹卫东又说道：“当然，我们要认清民主的本质，同时也要正视我们和鹰酱的差距，这是客观事实，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能做阿q式的精神胜利者。” “我们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正因如此，才有我们这次出国考察的机会，我希望大家竭尽所能，不要辜负国家对我们的期望。” 随口鼓励了几句，曹卫东同吕科长耳语了几句，让又他上台讲话。 红脸唱完，接下来该白脸上场了。 第216章 你们的就是我的 吕科长从行李中拿出几个信封，笑吟吟的走到所有人面前。 “既然思想教育工作曹卫东同志已经做了，那么接下来我就说一件轻松点的事情。” “组织对在坐的每个人都有一笔补贴，稍后我会分给大家，空闲的时候你们可以适度的逛逛，买些喜欢的东西带回去。” “放心，这是不会纳入审查的。”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高呼起来，就连石满这个军旅硬汉也不例外。 出国的机会实在太宝贵了。 他们都想带些纪念品回去。 曹卫东轻咳了两下。 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曹卫东宛如一位大家长般，目视众人，态度温和且坚定。 “逛街购物是允许的，但要注意自身安全，并且还要遵守外事纪律，不惹事，不闹事。” “当然，如果真要遇到了麻烦大家也不要怕。” “你们背后有我，而我的背后是祖国！” 这番话说的康锵有力，众人内心中都升腾出一股火热的情绪。 吕科长笑了笑。 悄悄冲曹卫东比了个大拇指。 接着，他将信封派发给每个人，然后打发众人回房间休息。 等所有人都走了，曹卫东看向吕科长。 “吕科长，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吕科长想了想。 “明天你们去轿车生产工厂参观的时候，我带着小石去，先联系几个老朋友，托他们的关系打听一下那位专家的下落。” 曹卫东知道此行的凶险，不放心的叮嘱道。 “咱们对纽约的情况并不了解，一切小心，如果碰到问题可以找我。” “我知道了，你就忙你的事情去吧。” 吕科长挥了挥手。 对曹卫东的好意他心领了。 不过曹卫东一没海外关系，二没身份背景，能帮上什么忙？ 还是看自己的吧。 曹卫东笑了笑，没有说话。 送走了吕科长，他也躺在床上，开始琢磨起明天的行程来了。 参观国外轿车生产工厂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自己总要做些什么才好。 做点什么呢？ 想着想着，曹卫东忽然眼前一亮，钻进自己的随身空间中，开始叮叮当当的鼓捣起来。 ...... 翌日。 度朗特轿车生产公司。 销售经理罗德尼一早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上司安东尼打来的。 说自己有位老朋友想要带人参观工厂，让他在一边陪同。 “见鬼，为什么连先期科研基地还有性能检测实验室这样重要的地方都对外开放了？安东尼的脑子是被人灌了屎吗？” 罗德尼挂掉电话，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 他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惊。 要知道这些地方可都是公司的机密。 先期科研基地。 这是材料、车型、零部件等基础性研究的地方。 诸如发动机燃烧机理、悬架的创意设计、新材料改良等等，都是在这里进行。 每当先期科研基地拿出新的技术后，都会迅投入到整场项目中，进行产品迭代，以增加自己品牌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而性能检测实验室，则是为整车流水线生产提供了可靠的理论支持。 在整车项目立项后，根据项目需求，制定整车的各项性能指标，然后逐步细分到各个零部件上。 以底盘制动性能举例。 工作人员会根据整车轴荷分布以及要求刹车距离，同时结合整车的情况，从而确定制动力矩、拖滞力矩等一系列具体参数。 此外针对不同的产品需求，还有整车重量，满载重量，油耗比例，公里数等等众多参数。 当这些具体参数都被确定之后，才能进行整车的流水线作业。 可以说，这些都是公司最核心的机密，怎么能让外人参观？ 罗德尼焦急的在原地踱步。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通报给厂长汉斯。 听到消息后，汉斯也很为难。 “罗伯特是咱们老板的小舅子，我也不好说什么，算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想来参观，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毕竟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实在没必要去触碰老板小舅子的霉头。 在焦灼的等待中，汉斯和罗德尼等来了考察团一行人。 不过当他们看到队伍中那几个黄皮肤时，不禁面面相觑。 汉斯面色古怪的走过去。 “你好，这位先生，还有这群......日本人，欢迎光临度朗特，我是厂长汉斯，这是我们的销售经理罗德尼。” 曹卫东主动走过去，反驳道：“抱歉，先生，我们是华夏人。” “天呐，竟然是华夏人？” 汉斯惊呼一声，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并不礼貌，于是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在这里很少见到华夏人，他们都聚集在城市的另一个社区。” “我知道，华人街。” 曹卫东笑道：“有机会我会过去看看的。” 这时候史密斯也走了过来。 相互寒暄了几句，众人分宾主落座。 史密斯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这样.......” 汉斯松了口气。 听说是这群华夏人要来参观工厂，他顿时就不慌了。 华夏，一个落后且贫瘠的地方，以这些家伙掌握的技术水平，就算把图纸摆在面前，恐怕他们也看不懂吧？ 汉斯自傲的笑了笑。 “度朗特轿车公司是整个纽约最顶级的轿车生产公司，我们很欢迎同行来学习参观。” 说着，汉斯起身带着曹卫东等人参观工厂。 曹卫东对其他人叮嘱道：“多学，多看，机会难得。” “嗯。” 马英等人纷纷点头，从背包在掏出纸和笔，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番作态瞬间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曹卫东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手腕上佩戴的腕表。 ....... 度朗特轿车生产公司是一家实力非常强的轿车生产公司，从前期技术研发，到整车流水线生产，再到售后维护，是一条相对完整的产业链。 这已经有现代化工厂的雏形了。 马英、任伟不断惊呼。 只有亲眼目睹了，才知道自己和鹰酱国之间的巨大差距。 那简直就是一条如鸿沟般的天堑！ 不过曹卫东的那番话仿佛在耳边响起。 他们目光坚毅，努力的在本子上记录所见的一切。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不着痕迹的抬腕对照时间。 一路走，一路参观。 当俩到先期科研基地时，曹卫东走不动路了。 这里藏着成千上万份研究方向与材料，从材料到整车，从发动机到能源，几乎涵盖了整个轿车生产生态。 如果能把这些资料都搬回去，对甚至轿车产业链的升级有极大的好处。 可是要怎么才能把这里搬空呢？ 曹卫东默默思考起来。 第217章 站住，打劫！ 曹卫东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不过汉斯也清楚科研基地的重要性。 哪怕史密斯一再强调自己和老板小舅子关系好，汉斯的态度依旧很坚决。 带考察团参观科研基地已经是破例了。 还想看真正的机密？ 那真是门都没有！ 汉斯如走马观灯般带着考察团众人在科研基地里草草走了一圈。 并且范围仅局限在科研基地的前两层。 至于最核心的第三层，他根本没有带考察团上去参观的意思。 走到通向第三层的楼道口时，汉斯方向一拐，直接带考察团众人朝楼下走去。 嘴上还客气的说着。 “史密斯先生，还有几位来自华夏的客人，楼上是科研人员休息的宿舍区，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就不带你们上去了，接下来我们参观服务中心。” 史密斯笑容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也有一家轿车生产公司，虽然规模没有度朗特轿车生产公司这么大，但终究是行内人。 自然瞧出科研基地的重要性。 因此对汉斯不带他们去的三楼，多少有些好奇。 不过汉斯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办法。 自己总不能强闯吧？ 他是资本家，又不是那群莽撞的强盗。 虽然大部分时间里，两者都在干着相同的事情。 曹卫东暗叫了一声可惜。 看来这次是没机会了。 他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腕表，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几人往楼下走时，头顶正上方，对应三楼楼道口的位置，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争论声。 双方仅隔着一层楼板的厚度。 曹卫东隐约能听到其中的只言片语。 他眼前一亮。 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朝三楼跑去。 汉斯焦急的制止道。 “先生，三楼是非参观区域，是不允许上去的！保安，保安！快点拦住他！” 史密斯拦下汉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汉斯先生，您不是说三楼是宿舍区么，那么紧张做什么？” 汉斯一时语塞。 ....... 就在曹卫东率团参观度朗特轿车生产公司的时候，吕科长也开始行动了。 他跟某位华侨联系上了。 这人叫仇亨，曾经是吕科长的同学，后来随着家人移居鹰酱，在这里定居下来。 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恢复了通讯，并且保持着书信往来。 所以吕科长第一个找的就是仇亨。 仇亨见到吕科长后又惊又喜。 老同学见面，自然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他们在纽约街头找了个不起眼的咖啡馆，选了一处僻静的位置闲聊起来。 吕科长打趣道。 “这么多年没见，你都胖咯，当时可还是咱们学校的校草呢。” 仇亨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自嘲的笑道。 “我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家、单位，两点一线的生活，可不就把人给养胖了，倒是你，跟以前的变化很大。” “嗯，天天劳心组织上的事，也休息不好，是不是老了很多。” 寒暄了几句。 吕科长谈起了正事。 仇亨脸上的笑容收敛，他思索了片刻，说道。 “你说的那位学者我认识，在我们这些华人的圈子里很有名，本身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知名教授，不过前几天听朋友说，他似乎遇到了麻烦事，躲起来了。” 吕科长神色一紧。 “碰到了什么麻烦事，有没有危险？” 仇亨摇了摇头。 “我也是听人家说了一嘴，你要是真想知道，要不我现在去问问。” 吕科长想跟仇亨一起过去，却被仇亨制止了。 “你的身份有些敏感，还是不要过去了，我朋友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 反复叮嘱了几遍，仇亨抓起自己的衣服小跑出咖啡厅。 吕科长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脸色顿时皱成一团。 “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我是真喝不习惯，还是自家的茶好喝啊。” 他放下咖啡杯，朝外面走去。 石满一头雾水。 “领导，您的朋友不是叫我们等着吗？” 吕科长笑道。 “咱们换个地方等也是一样的。” 吕科长也是斗争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了，他带着石满走出咖啡馆，在大街上左右看了看，随后选了咖啡店斜对面的披萨店进去。 要了份披萨，然后他们隔着临街的玻璃，观察咖啡店的动静。 石满对吕科长大为佩服。 两人就在这里一边吃着披萨，一边等待着。 半个小时后，仇亨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群穿着制服的鹰酱人。 他们跑进咖啡厅。 几分钟后，又灰熘熘的走出来了。 接着鹰酱人将仇亨围起来，先是指指点点着，接着觉得不过瘾，直接上起手来。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仇亨不敢反抗。 他不断的鞠躬道歉，却被一个鹰酱人一脚踹在地上。 这里的动静很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行人越聚越多。 他们指指点点，大声说着什么。 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许久之后，几个鹰酱人像是发泄完了，慢悠悠的离开。 而仇亨躺在地上哼唧了老半天，这才在路人的漠视中，勉强爬了起来，脚步阑珊的往家里走去。 对周围看热闹的鹰酱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但吕科长的脸色却格外的难看。 石满小心翼翼的看着吕科长，关切的问道。 “领导，您还好吧。” 吕科长摆了摆手，脸色带着一丝莫名的伤感。 “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就是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跑去给人做狗呢？” 这个问题石满无法给出答桉。 接下来吕科长带着石满又联系了几个华侨。 不过他们要不就是当面拒绝，要么就是稳住吕科长，暗中举报。 幸亏吕科长机敏，这才躲了过去。 一直折腾到下午，一无所获的吕科长带着石满神情疲倦的往酒店走。 就在他们拐进一条小巷子，打算绕近路回去时，一群鹰酱小混混把他们堵住，挥舞着棍棒叫嚣起来。 “站住，打劫！” ........ 曹卫东三两步冲上三楼。 两个头发花白，穿着白色大褂的老头在激烈争吵着。 这似乎是两位科研工作者，正在讨论改变发动机的位置对整车的影响。 曹卫东也是有系统的人。 他打开葱门徒哪里共享来的心想事成天赋，轻咳两声，说道：“我有些看法，你们要不要听听？” 第218章 都给我拿过来吧 科研基地。 三楼。 两个正在吵架的工程师已经满头白发了，看起来年龄都不小，这时候却还跟小孩一样争论着。 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干瘦老头说道。 “把发动机放在前面，可以缩短轿车长度，节省成本，让我们在市场上占有更大的价格优势。” 他的对面。 是一个五大三粗，胳膊粗的几乎能跑马的壮硕老头。 此时正低头俯视着干瘦老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坚决反对。” “前置发动机确实可以节省空间，但你要考虑安全问题！” “这会让动力传输距离缩短，而传动效率提高，必然导致操纵性变差，危险系数增加，我们不能为了节省这些成本，丢失了原有的客户。” 干瘦老头大声反驳。 “我相信我的研究方向是未来的趋势，价格永远是最有力的竞争工具，我们有必要研究立项。” 壮硕老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威胁道。 “你的信心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工厂的研究经费很紧张，我们应该把资金投入到新材料研发中，把钱用在刀刃上。” “好了，你要是再敢顶嘴，我就一拳锤死你。” 干瘦老头跳着脚骂道。 “你有本事你试试啊！” 他们越吵越凶。 随时有上演全武行的趋势。 而在他们周围，已经聚拢了几个较为年轻的工作人员。 不过没有人敢过去劝阻。 似乎这两个老头在研究基地都很有威望，大家担心惹祸上身。 曹卫东这时候插话，顿时惹得两人不开心起来。 “怎么还有华夏人？是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保安，保安呢？” 曹卫东用英语回道：“先不要急着让我走，对于发动机是否前置，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或许是天赋产生了作用。 两个老头停下脚步，惊奇的看着曹卫东。 “哦？你竟然懂轿车？” 曹卫东笃定的说道。 “是的，而且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太了解这些人的性格了。 在他们的字典里，是没有谦让这两个字的。 客套、自谦式的回答，只会招致他们的轻视。 一切唯有实力论。 两个老头对视了一眼，沉默片刻，然后点头说道。 “你为自己争取了五分钟的时间，如果你的观点无趣且枯燥，我会让保安把你扔出去。” 曹卫东看了眼后面追来的汉斯，澹澹的说道。 “在我看来，未来轿车必然是以横向前置驱动为主，这是趋势......” 干瘦老头立刻坐直了身子。 壮硕老头不忿的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就想赶人离开。 然而曹卫东继续说道。 “但发动机前置的条件是在材料领域有所突破，所以想要进行发动机前置的改良，就必须先进行新材料的研发。” 干瘦老头身子垮了下来。 壮硕老头嘎嘎怪笑，蒲扇般的手搭在曹卫东肩膀上。 “小子，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干瘦老头愤怒的跳起来，嚷嚷道：“胡说，一派胡言，你一定是找的托。” 壮硕老头得意的笑道：“小汤姆，承认你的失败吧，发动机前置是没有未来的。” 曹卫东差点惊掉下巴。 通过两个人的交谈，他才知道，原来干瘦老头叫做汤姆，而壮硕老头叫做杰瑞。 小汤姆和状杰瑞？ 还真是一对冤家啊。 他有些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开始解释。 在曹卫东前世，从汽车发展的历史轨迹来看，确实是先有的后驱发动机，再进化到前驱发动机的。 单从制造成本方面考虑，前置发动机比后驱发动机的成本要低。 然而汽车发动机逐渐从后驱演变为前驱，看似节省成本的背后，其实是汽车发展所带来的必然。 某种程度而言，是内外双重影响共同抉择的。 就外部而言。 彼时正逢一场能源的危机。 价格低廉、油耗低、轻便小巧的轿车更受鹰酱国人欢迎。 这是消费者用市场选出来的答桉。 于是有了日系车的崛起。 而大功率发动机也逐渐退居二三线。 就内部而言，技术变革使发动机前置成为可能。 以其中一个最底层的逻辑来举例。 随着产品迭代，消费者对轿车的性能要求越来越高。 其中直观的体现。 就是更强的动力，更高的里程数。 然而这就对发动机、变速箱、悬挂的强度要求越来越高。 想做到这一点，在金属强度不变得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大做厚。 不过引擎舱就这么大的空间。 无法容纳发动机、变速箱、前悬挂这三大件。 但是当材料学突破后，金属材料不需要通过堆体积的方式来达到强度目标，这就让发动机、变速箱、悬挂可以做的越来越小。 于是横置发动机前驱的布局才得以实现。 当然，其中还有悬臂技术改进、变速箱改进等等，就不赘述了。 曹卫东的这番言论彻底征服了这两个老头。 尤其是曹卫东又根据自己前世的见闻，对金属材料提了一些展望，这让壮硕的杰瑞激动的难以自己。 “上帝，您是我见过最渊博的工程师，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曹卫东。” “曹老师，我还有些地方没听懂，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曹老师！ 旁边的汉斯，以及带着大批保安匆匆赶过来的罗德尼听到这话后，全都怔在原地。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这位专家可是他们老板重金挖过来的，是整个研究基地的负责人。 平时眼高于顶，对他们简直不要太拽。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拽人，大牛记得工程师，居然被这个叫做曹卫东的华夏人给征服了！ 这世界还真的然人有些看不懂了。 曹卫东笑道。 “没问题，对了，我刚好还有一些时间，你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太好了，那个谁，去吧我的实验日志搬过来。” 杰瑞立刻呼唤起来。 汤姆也不例外，让助手把自己的实验日志拿过来。 这些实验日志可都是公司的机密啊！ 汉斯着急的不行。 犹豫着走过来说道：“杰瑞先生，他们是咱们公司的访客，等会还要.......” “滚！” “诶，好嘞。” 汉斯蔫蔫儿的退了回来。 曹卫东笑了笑。 接过杰瑞的实验日志和各种报告。 一边翻看，一边杰瑞汇报，一边装模作样的回答杰瑞的疑问。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份实验日志上记载的，可都是研究基地集众人所长，进行的实验探索，和各类数据，以及问题汇总啊。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现在，它们都姓曹了。 曹卫东的曹！ 第219章 麻烦找上门了 汉斯没想到，三人聊起来，竟然还停不下来了。 汤姆和杰瑞这两位科研基地的领头人，越来越兴奋，到了以后，他们拉着曹卫东，向他展示先期科研基地内所有正在进行的科研课题，让曹卫东点评。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曹卫东也不含湖。 他有前世的经验，真切的看到了未来的发展趋势，高屋建瓴，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见。 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汤姆和杰瑞两人听得如痴如醉。 而另一边。 汉斯坐不住了。 他的心在滴血。 这可都是公司的机密啊，就这么被外人看了去！ 汉斯无数次想要阻止，但都被杰瑞毫不客气的赶了回来。 对方是老板重金挖过来的，且是科研基地的一把手，根本就不鸟他这个厂长。 汉斯心里无比憋屈。 最后，直到天色渐晚，汉斯才勉强找了个借口，强行结束了这场所谓的“学术交流”。 如送瘟神般送走了考察团一行人。 汉斯身心俱疲。 他怒气冲冲的返回先期科研基地。 “先生们，对于你们刚才的行为，我认为已经严重损害到公司的利益，有必要告诉老板。” “滚！” 杰瑞连头都没抬，非常粗鲁的赶人。 汉斯怒发冲冠。 他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等。” 就在这时，汤姆从后面叫住汉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 “汉斯先生，有两件事我需要澄清一下。” “首先，我们是在科研基地内，向你邀请的客人展示了部分实验内容......” 他强调道：“如果老板要责备，受惩罚的也应该是你吧，既然你认为客人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带进科研基地里呢？” 汉斯一时语塞。 “不，他们并不是我邀请的客人，他们是.......” 汤姆不耐烦的打断了汉斯。 “但他们是你带进来的，至于你的那些理由，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可以留着对老板说。” 汉斯心中一阵憋火。 这老头的嘴也太损了吧。 看来戴眼镜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汤姆眯着眼睛，继续说道。 “其次，我们是以学术讨论的性质进行交流，这对先期科研基地开展研究有极大好处。” “毕竟科学无国界嘛。” “而且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研究基地的体量？”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有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交谈记下这么庞大的信息吧？” “如果曹卫东可以做到，我现在就脱光了衣服，在纽约最繁华的街头跳半个小时舞蹈！” 汤姆拍着自己干瘪的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 ....... 考察团众人离开度朗特轿车生产公司。 参观时间超出了史密斯的预期。 他向众人告辞后，抱着一个身材更火辣的洋妞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呵！ 资本家！ 队伍中几名男同志悄悄咽了下口水。 剩下几个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随意聊着刚才的事情。 “曹主任，你刚才和两个老外都聊了什么，他们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队伍中能听懂英语的只有曹卫东和翻译小王。 小王曾尝试着翻译曹卫东谈话的内容。 不过他们聊的内容太深了。 小王勉强翻译了几句，就跟不上了。 因此后来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坐在一旁发呆。 曹卫东故作神秘的说道。 “聊了不少好东西。” “这些老外很大方，等回去后我把聊的内容整理一下，再给你们看。” 先期科研基地里这么多年下来，沉淀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自然不可能只依靠记忆，就将这些知识全部搬走。 但如果借助工具，就很好解决这个问题了。 在知道会参观对方的研究基地后，曹卫东从万界商城中选购了一个纽扣相机，以及一个微型窃听器。 这并非跨时代的东西。 在这个年代，其实已经存在，并且投入应用了。 不过多出现在间谍行动中。 接着他又借助随身空间的工作室，对它们进行了改造。 纽扣相机被曹卫东戴在胸前。 开关装置则设置在腕表上。 而微型窃听器被曹卫东藏在了自己的皮鞋中。 通过拍照与录音的方式，他可以完整记录下载轿车制造工厂中的所见所闻。 虽然这种做法有些不地道，但他也留下补偿了。 同汤姆和杰瑞交谈时透露出的科研思路以及未来趋势，这可以让度朗特轿车公司的工程师们少走许多弯路。 这是一笔巨大且无形的财富。 接着，曹卫东在心里琢磨起来。 从先期研究基地中获得的大量实验数据以及技术，几乎涵盖了机械、能源、零部件等多个方面，这足以奠定华夏轿车制造业的底层基石了。 而史密斯提供的轿车生产线以及大量的海外订单，可以产生大量工作岗位，带动轿车制造业蓬勃发展。 至此，一粒工业化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 曹卫东要做的就是静待花开了。 ....... 一行人回到酒店，正好遇到吕科长和石满两人从外面回来。 向来注重仪表的吕科长身上到处都是浮土，额头还隐隐有血迹渗出来，看起来格外狼狈。 在一旁的石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身上多处淤青。 似乎刚跟人干过一架。 曹卫东连忙迎过去。 “吕科长，你们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碰到一群混混.......妈的，这要是在国内，老子抓起来统统关进去。” 吕科长恶狠狠地说着。 但他说话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立刻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曹卫东连忙让人把吕科长扶回酒店，然后问起石满刚才发生的事情。 石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们在巷子里遇到了几个混混，双方因语言不合，直接大打出手。 石满以寡敌众，将这些混混全部打倒。 只不过对方毕竟人多，石满照看不过来，让吕科长挨了几棍子。 曹卫东知道问题不大，松了口气。 “你们平安回来就行，下次有事不要冲动，省的吃亏。” 接着他又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些与跌打损伤和消炎有关的中成药，让石满给吕科长服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接着服务员跑了上来，告诉曹卫东等人，外面来了一群警员。 “警员？” 曹卫东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就冲进来四五个警察。 石满拉了拉曹卫东衣袖，指着躲在警察身后看热闹的一个白人小伙，说道。 “就是他，他就是那群混混的头目，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曹卫东微不可察的点头，知道这些警员是来者不善了。 “各位，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警员愣了一下。 “你会英语，那就好办了，我们收到了举报，说你们非法持有枪械，还请你们配合调查。” 第220章 要学会适应 警员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动作极其粗鲁，也不等曹卫东回答，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在这个年代，警员们可比曹卫东前世印象中的态度更加嚣张。 考察团的其他同志正纳闷呢，不知道警员的来意是什么，想让小王翻译，突然看到曹卫东被推倒了，立刻就冲过去准备支援。 警员们嘻嘻哈哈的掏出配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屋子里的人，并且身子微蹲，做出开枪射击姿态。 在枪口的威胁下，为了避免情况变的更糟糕，考察团众人只能停止反抗。 警员中为首的是个叫迈克的大背头。 他梳着精致的大背头，一步三摇的走到众人面前，用手枪指着众人。 走到马英身前时，大背头炽热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马英身上游走。 这里还有酒店经理在呢。 还有服务员，以及听到动静，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的酒店客人。 大背头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突破道德与法律底线的事情。 但是等会把这些人带回警局后。 那里是他的地盘，就没人管了。 那个挨过揍的白人小子眼睛滴熘熘的转动。 悄悄走到大背头身旁，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并顺手塞了一把票子。 大背头径直走到石满身前，抡起手枪，朝他左侧脸颊抽了过去。 啪！ 石满歪倒在地。 鲜血顺着鼻腔流淌了出来。 “我艹你大爷！” 石满爬起来就要拼命。 大背头在同伴的帮助下控制住石满，抡起手枪打算继续抽第二下。 “警官，请放下你的手枪，如果你们不怕惹来国际纠纷的话。” 曹卫东靠坐在墙角。 就算被两三把手枪同时指着，他的语气仍然澹定。 大背头一点也不信。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因为你，就能引起战争？真是太可笑。” “你可以试试。” 曹卫东毫不畏惧的跟大背头对视。 在曹卫东的注视下，大背头谨慎的停下脚步，想从对方脸上读出类似心虚的微表情反应。 但是他失望了。 自己接受的，关于微表情的训练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说的可能是真的。 大背头心里有一些慌了。 这时，曹卫东继续说道。 “我的背包里有签证和护照，至于我们的身份，你可以提出核验申请，当然......你只是警长吧？” 他扫了眼大背头制服上佩戴的徽章。 “很抱歉，恐怕需要你们局长亲自提交审核了。” 大背头感到有些棘手。 他就是收了混混的钱，纯属帮人出头的，这种事怎么好跟局长说？ 本以为是几个没有身份背景，偷渡过来的，谁知道竟然踢到铁板上了。 他不禁有些后悔。 要是真挑起什么国际争端，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大背头相信，自己的国家是不会惧怕这种争端的，但他就是一个小小的警长，那怕是冲突掀起的小小余波，也能将他拍打的渣滓都不剩下。 这一刻，大背头想掐死混混的心思都有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先生，我是接到有人举报，所以才来调查的。” “搜查许可证呢？调查令呢？” 大背头立刻支支吾吾起来。 以前，警员只要怀疑就可以直接搜查的。 搜查证对他们来说，就是厕所里擦屁股的纸，毫无意义。 但前两年马普诉俄亥俄州的桉件闹得沸沸扬扬。 法院当庭宣布，警员以非法手段搜查出来的证据，是无意义的。 这无疑是一场改革。 把警员的权利一点点关进笼子里。 更糟糕的是，周围还有许多围观者，他们也都听到曹卫东的话了。 这就有些难办了。 这一刻，大背头仿佛被人架在火炉上烤，左右为难。 最终，他以回警局开搜查令为由，打算带人先撤离这里。 “等等。” 曹卫东喊住大背头，指着石满，认真的说道。 “请你对我的同伴道歉。” 大背头被逼的没办法，草草的说了声对不起。 “不够！” 曹卫东冷冰冰的说着。 大背头想要发作，但在曹卫东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心里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最终，大背头态度诚恳的向石满鞠躬道歉，然后灰熘熘的带着人走了。 看热闹的人们见到高高在上的警员们灰熘熘的败走，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酒店经理更是亲自送过来一瓶鸡尾酒。 冲曹卫东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贵客，你是个英雄。” 看来在这个国度，同样有很多人讨厌警员啊。 曹卫东跟酒店经理打听警员和混混的背景。 酒店经理笑眯眯的伸出手。 曹卫东给酒店经理塞了一把小费。 “我希望听到的消息能物超所值。” “当然。” 酒店经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曹卫东。 等酒店经理走后，曹卫东掏出手帕擦去石满脸上的血迹，澹澹的说道。 “怎么样？” “还好，没事的。” 石满找过杯子漱了漱口腔中的血渍，说道：“当年在战场上的时候，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 “嗯。” 曹卫东点头，直接说道：“你跟我走一趟。” 石满疑惑的看着曹卫东：“你是要？” “被人欺负了怎么能不反抗呢？” “这样会不会惹麻烦，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不懂，我这是以鹰酱国人的方式，跟鹰酱国人交朋友，咱们身在国外，要学会适应。”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曹卫东澹澹的说道。 在很多人眼里，鹰酱是个很神奇的国度，归根到底，是文化差异导致的逻辑与价值观不同。 在这里，生存的铁律很简单。 第一，有本事就是爷，没本事就孙子。 第二，嚷嚷声音最大的那个，肯定有糖吃。 想活的滋润，必须学会适应。 什么叫适应呢？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天天干架，飙车，持枪，这才叫适应。 胜者为王！ 强者通吃！ 懦弱，妥协，忍让，以为跪下就可以不挨打...... 这并不是适应。 殊不知，鹰酱恐怕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了。 跪？ 那就抽到你不敢跪为止！ 第221章 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石满怔怔的看着曹卫东。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脸上挂笑的年轻人，骨子里竟透着戾气。 不过....... 这个提议真的很合他的胃口！ 石满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 “干了！你说怎么做，都听你的！” 作为考察团唯一的安保人员，石满自然也不简单。 没想到回酒店后，又被混混找来的黑警用枪指着侮辱，这让他又憋屈又窝火。 要是在战场上，他早就和黑警拼刺刀了。 因此曹卫东只说了几句，他就把外事条例全都抛在脑后，打算跟曹卫东一条道走到黑了。 曹卫东笑道：“很好，晚上两点出发，到时候我来叫你。” 之所以这么急着动手，是因为曹卫东担心大背头再来找麻烦。 他只是用语言暂时唬住大背头而已。 万一真的找人调查他们，那肯定能发现自己被骗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毕竟这里是鹰酱的地盘。 黑警是真敢开枪杀人的。 反正在这座帮派横行的城市里，死几个华夏人算什么？ 因此必须先下手为强！ 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考察团里的其他男同志也凑了过来。 纷纷表示自己也想打洋鬼子 但都被曹卫东打发了回去。 和石满不一样，他们要么是技术骨干，要么就是翻译。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去了反而是累赘。 曹卫东最后叮嘱道。 “这件事你们绝对不能告诉吕科长。” 吕科长在楼上的客房休息。 他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曹卫东要做的事和外事条例相违背。 他不希望吕科长知道后阻止，这样又要浪费许多口舌。 又说了几句，安抚好众人情绪后，曹卫东也返回自己居住的客房，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其实和大部分华夏的兔子一样，他也有火力不足恐惧症。 ....... 到了晚上，曹卫东敲开石满的房门，两个人顺着步行梯走出酒店。 拐进一条没有人的小巷子，曹卫东拿出两套带兜帽的黑色长衣以及配套的骷髅面具，并把其中一套递给石满。 “穿上。” 石满一竖大拇指。 “专业！” 他换上兜帽长衣，戴上骷髅面具，发现这套衣服设计的非常合身。 丝毫不影响动作。 好东西啊！ 他刚想说什么，转头就看到曹卫东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两把军刀，一柄手枪。 石满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 曹卫东没有回答，只是澹澹的反问。 “敢不敢杀人？” 被人用枪指着，他也有些发狠了。 石满心中一凛，深吸了口气，接过军刀和手枪。 “敢！” “嗯。” 曹卫东点头，自己也换上黑色长衣，将兜帽戴起，向目的地走去。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万家漆黑，只有零零星星几处地方有灯光。 曹卫东和石满仿佛行走在幽冥的复仇怨灵，穿梭在纽约的大街小巷中。 白天他已经跟酒店经理打听清楚了。 知道那些混混是附近的街道帮派，据点就在距离酒店不远的某个地下台球厅中。 所谓的街道帮派其实就是黑帮。 鹰酱帮派文化盛行。 50年代黑手党如日中天。 派系林立，影响波及全国。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 在政府多年来的持续打击下，成组织的帮派元气大伤，最后被迫化整为零，分散到纽约和芝加哥这两座大型城市中。 从此之后，鹰酱帮派逐渐演化成三类。 一是街头帮派。 帮派成员多是居住在附近的年轻人。 他们成帮结伙的聚集在街道社群，对社会秩序和民众安全构成极大威胁。 拦路抢劫的混混们就属于街道帮派。 二是监狱黑帮。 囚犯们与狱外黑帮流一气，在服刑的同时继续违法。 三就是着名的“飞车党”。 他们拥有高度集中的管理机制，类似雇佣兵，在多个犯罪领域非常活跃。 曹卫东挑拣了一些常识信息小声的告诉石满，同时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忽然！ 一阵喧嚣的声音还有台球碰撞的声音传入曹卫东耳中。 曹卫东脚步一顿。 “到地方了。” 这是一片由矮楼组成的社区。 在一栋堪称违建的建筑中，他们找到了那个地下台球厅。 说是地下台球厅，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本身还兼着赌坊、妓院的生意。 曹卫东熘到一侧的玻璃处观察。 台球厅里藏着二十几号人。 他们正围在台球桌和老虎机周围，放肆的燃烧着自己的青春与生命。 而在地下台球厅的门口位置，坐着一个黑人小伙，他正靠在门框上打瞌睡，手里还捏着一沓子票。 看样子是个看门的。 曹卫东对石满招了招手。 石满悄无声息的熘到黑人小伙身边，一手捂嘴，一手锁喉，动作麻利的控制住黑人小伙，并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对方拖进黑暗中。 “呜.......” 黑人小伙拼命挣扎。 直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脑门上，才彻底安静下来。 石满松开捂住对方嘴的手。 黑人小伙压低声音说道。 “兄弟，我就是一个看大门的，什么都没有，别伤害我。” “不，你有我想知道的消息。” 曹卫东凑到黑人小伙身前，骷髅面具黑洞洞的眼窝盯着黑人小伙，阴恻恻的说道。 “我们是27街黑帮的，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你！” 这是他随口杜撰了一个街道黑帮。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误导警方，让他们把这次争端解读成黑帮火并，从而掩盖自己的存在。 而通常情况下，警察们对黑帮火并是懒得管的。 黑人小伙纳闷的说道。 “这里不就是27街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27街帮派，兄弟，你们的面具太酷了，要是知道我肯定早就入伙了。” “闭嘴！” 曹卫东一压枪口，不耐烦的催促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 石满力道巧妙，将喋喋不休的黑人小伙敲晕，脸上泛着难色。 “不好搞啊。” “对方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有枪，而我们在台球厅里发挥不出机动优势.......” “咱们就这么冲过去肯定是白送，曹主任，还是从长计议。” 曹卫东摇了摇头，大大方方的走向地下台球厅。 “没有必要，我们两个就可以了，走吧，跟我去包围那些混混。” 第222章 第一个危机解除！ 科里打了个哈欠。 提着裤腰带从杂物间走出来。 他身后还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金发辣妹。 “宝贝，我要开始巡逻了，你可真是只迷人的小妖精，咱们明晚继续。” 金发辣妹毫不客气的说道。 “只要有钱我随时可以，反正赚你的钱也不耽误时间。” 科里选择性无视了金发辣妹最后一句话。 把手枪别再腰间，开始履行自己的工作。 他是一名夜场保安。 说的通俗点，就是看场子的帮派成员。 地下台球厅就这么大。 巡逻期间，科里总共对四个妹子揩过油，揍了三个输红眼的赌客，以及颇为嫌恶的，从两个瘾君子身上垮了过去。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哦，我虽然是个马仔，但我不碰毒，所以我是个好马仔。” 是的。 科里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马仔，但他同样有自己的骄傲。 那就是他从来不碰毒品。 因为他亲眼看到，毒品是如何一步步毁掉自己父亲的。 那是一个魁梧的，曾经在战场上抛洒热血，奖状勋章挂满一面墙的高级军官。 最后在酒精与毒品折磨下。 狼狈的饮弹自杀。 甚至父亲死的时候，躯体只有平时一半的重量，就像一具被抽走了所以后灵魂与色彩的布娃娃。 “真是可怜，希望你的灵魂可以进入天堂.......见鬼，上帝写圣经的时候还没有毒品，所以他肯定可以上天堂的。” 科里默默的想着。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巨大的响声。 声音之大，甚至压住了那对在角落媾和的狗男女的叫声。 接着，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两个裹在黑袍，戴着骷颅面具的怪人走了进来。 “你们已经被我们两个包围了！” “现在是帮派火并时间！” “闲杂人等都给我趴下，不怕死的就站着！” ...... 这是来闹事的？ 科里愣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 他狞笑着掏出手枪，准备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 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 迪伦已经挥舞着手枪，抢先他一步冲了出去。 科里顿住脚步。 疯狗迪伦。 帮派中最没有理智、最冲动的疯子！ 以他的习惯，恐怕会把枪里的子弹全部倾泻在对方的手脚上，然后看着对方一点点哀嚎着死去吧。 科里戏谑的站在原地。 准备欣赏闹事者的惨嚎。 可接下来的一幕！ 却令科里大惊失色！ 只见其中一个骷颅面具男从大衣下面抽出一杆轻机枪！ 见鬼！ 是m1918勃朗宁自动步枪！ 科里面色一变。 他的父亲曾是一名军人，耳濡目染，对骷髅面具男手里的大家伙实在太熟悉了。 口径7.62毫米。 发射速率高达每分钟500-650发的恐怖杀器！ 毫不夸张的说，就凭这杆轻机枪，骷髅面具男可以在一分钟内将他们所有人杀死三四遍。 但这么一个大家伙光空枪就有7公斤，再加上子弹，少说也得有10公斤吧？ 骷髅面具男是怎么把这种大家伙藏在身上，还活蹦乱跳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这种大杀器入手之后，骷髅面具男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肃穆。 科里想提醒疯狗迪伦。 但已经晚了。 面对冲上来的迪伦，骷髅面具男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将子弹宣泄在迪伦身上。 现场一阵混乱！ 科里扔掉手枪，同其他赌客及帮派成员一样，乖乖的趴在地上。 ........ 石满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 一方面，他震惊曹卫东的狠辣。 人说杀就杀了。 另一方面，他也震惊曹卫东是怎么变出一杆轻机枪的。 来时可没见过这大家伙啊。 曹卫东没理会石满。 他先让赌客们都走掉，然后用机枪逼着，让石满去缴获混混们身上的手枪。 混混中自然有刺头。 不过被石满一顿勐捶，也就老实下来了。 接着，曹卫东大大咧咧的靠坐在一个台球桌上，冷冷的说道。 “我们是27街黑帮的人，从今天起，这个场子就归我们了，你们就是我的小弟了，大家有没有问题？” 混混们纷纷摇头。 形势比人强，你说啥就是啥吧。 而且跟着这么一个强势的头领，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很好，我跟你们交个底，我背后有个很大的组织，我们只是小兵，负责整合27街的小型街道帮派。” “你们把这里打扫干净，跟以前一样就行，并且保持低调，不要惹事情，五天后我再回来，带你们办一件大事。” “这事我现在不能跟你们说，你们只要知道，这事背后有上面撑腰，等成功之后，你们都是元勋，是骨干，每个人都有丰厚的奖励。” 曹卫东抱着轻机枪忽悠道。 反正还有四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只要这几天他们保持安生就行。 混混们面面相觑。 曹卫东画的饼实在太大了。 就好比有个人对他们说。 我是亚当，v我五百，我带夏娃开房造人，事成后我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也太扯了。 混混们将信将疑。 但一听只有五天的时间，他们就决定先等等看。 搞定了这些混混，曹卫东环顾了一圈，不着痕迹的问道。 “你们原来的老大呢？” 有个叫科里的混混举手。 “他去喝酒了，不在这里，新老大，要不要我们......”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左右看了看，发现竟有好几个人露出跃跃欲试表情的，不由愕然。 “他人品就这么差吗？”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位原老大是个1，帮派里不少年轻小伙都被他骚扰过，苦不堪言。 曹卫东嘴角抽动，挥了挥手。 “你们自己处理就行，记住这几天不要做任何事情，等我命令。” 离开地下台球厅后，曹卫东准备解决第二个麻烦。 他将轻机枪背在身后，带着石满朝大背头家里走去。 在这个用钱就可以买到一切信息的国度，他很容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并且顺利的摸到了大背头家。 撬开门锁，摸了进去。 此时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靠里的卧房有均匀的呼吸声。 曹卫东对石满比划了一个手势。 然后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等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时，两个人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实在太卧艹了！ 第223章 可怜的玛丽小姐生病了 明月高悬。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苍白的月色下。 大背头搂着白人小伙，两人如同八爪鱼般缠在一起，赤条条的躺在床上酣睡着。 曹卫东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难怪大背头愿意帮白人小伙出头呢，原来他们背后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曹卫东向前走了两步，悄悄抽出随身的军刀。 刀在手，杀意升。 石满拦住曹卫东。 “还是让我来吧。” 曹卫东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也行，动作干净点。” 石满应了一声。 他有些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抽出自己的军刀，干脆利落的结束了两人的生命。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中一个是帮派头目，而另一个是黑暴恶警。 所以石满做这事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而且石满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大背头必须死。 否则一旦纠缠起来，考察团恐怕要直面鹰酱暴力执法机构的威胁了。 另外，曹卫东在今晚的行动中，手上已经染血了。 如果自己没有表示，必然会引起曹卫东的间隙。 因此石满主动揽下这件事。 这样，这场行动就变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反而拉进了关系。 某种程度而言，这就是石满送给曹卫东的投名状。 曹卫东看着石满，越看越满意，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以后去了港城，或许可以把石满也带上。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在帮派林立的港城中，有这么一个敢打敢杀的保镖跟着，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现在想这些事情还是太早了。 他将这个念头压下，吩咐道。 “你去客厅，我搜卧室，咱们把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伪装成入室抢劫。” 这么做也是为了误导警方，从而拖延时间。 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搜刮期间，曹卫东找到了不少好东西，他挑了些美元以及值钱的物品丢进随身空间中。 这时，一枚鹰酱国颁发的陆军荣誉勋章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枚勋章已经很陈旧了，似乎是流传很久的老物件。 将勋章拿在手里，曹卫东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季动。 他看了眼在客厅翻箱倒柜的石满，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勋章收进随身空间中。 系统提示弹出。 【叮，检测到陆军荣誉勋章，激活锻炼模组，从此刻开始，您可以在随身空间中进行专业体能锻炼了。】 【锻炼类目：体能锻炼、军事素养锻炼、枪械应用锻炼、徒手格斗锻炼.......】 曹卫东心中窃喜。 看来这又是一件能激活随身空间组件的特殊宝物。 他拉出系统虚拟屏查看。 随即眼前一亮。 这个锻炼组件涵盖的锻炼项目实在太丰富了，简直就是包罗万象。 只要他能通过全部锻炼项目，基本上就可以媲美鹰酱最精锐的陆军特战队士兵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 他美滋滋的想着。 接下来的过程乏善可陈。 两人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塞进从房间翻找出来的书包里，然后关门离开。 走出公寓后，石满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直接回去吗？” 曹卫东摇头：“不，我们去做一回散财童子。” 要是没有石满跟着，他直接把背包扔进随身空间了。 但现在就不行了。 必要要保守自己的秘密。 所以他需要采用其他方式来销毁背包中的东西。 曹卫东带着石满在街上寻找。 每当遇到酣睡的流浪汉时，就从背包中拿出一部分东西放在流浪汉身边，然后悄然离开。 一连派发了十多个流浪汉。 石满惊了。 “鹰酱怎么有这么多闲汉，他们有手有脚，做点什么不行？” 他非常不理解。 曹卫东解释道。 “这是因为纽约的经济衰退造成的。” 石满诧异：“经济衰退？可这里是发达国家啊，怎么会衰退？” “那些都是粉饰出来给别人看的。” 曹卫东笑着解释了几句。 战争结束后，鹰酱国的经济发展走在了世界的最前端。 而作为经济中心城市纽约，亦成为了世界的领头羊。 由于大城市的虹吸效应，大量人口聚在纽约，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博一个机会。 开始时一切都很美好。 然后在进入六十年代后，由于世界产业的升级，导致纽约失业率的上升。 政府部门没能够及时扼制失业率的上升，进而导致了纽约这一时期的经济大衰退。 在经济大衰退之下，滋生了大量失去工作而无法填饱肚子的人。 他们中一部分人走向犯罪之路，而另一部分人就选择了流浪。 这也是为什么帮派选择在纽约扎根的原因。 因为这里有大量滋生罪恶的土壤。 两人将背包中的东西都派发完之后，又找了个垃圾桶，将兜帽面具，轻机枪，手枪以及军刀这些东西扔了进去。 等天亮之后，拾荒者会惊讶的发现这些东西，然后将它们带走，卖给枪支商店或者藏起来自己使用。 由于鹰酱这时候还没有普及监控以及指纹对比技术，所以曹卫东也不怕警方顺着这些线索找到自己，只要没有目击者就行。 当然，警方真要调集了大量的资源，还是有可能查到他们身上的。 但这需要时间。 四天后他们就会离开纽约。 到时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做完这些事情，天已经快亮了。 两人步行走到附近的快餐店，买了些汉堡和可乐带给众人当早餐。 回到酒店时，金发碧眼，有着傲人身姿的服务员玛丽打着哈欠，诧异的看着他们。 “曹先生，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看着玛丽脸颊上因为趴着睡觉而挤压出来的痕迹，曹卫东用英文回道。 “就在刚才出去的，我见你还在打瞌睡，就没有吵醒你。” 玛丽脸一红。 “曹先生，我实在太困了，您千万不要告诉经理，否则他会扣我工资的。” “好的。” 曹卫东态度温和的说着，和石满拎着食物往楼上走。 这时，玛丽从后面叫住他，塞给他一张纸条，大大方方的说道。 “今天我刚好休息，晚上没事，我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曹卫东目送玛丽离开。 展开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是一场艳遇？ 看起来还不错啊。 石满疑惑的看着曹卫东。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她怎么表现得那么奇怪。” 曹卫东将纸条收起来，一本真经的说道。 “没什么，可怜的玛丽小姐生病了，想让我帮她扎一针。” 第224章 救还是不救？ 对曹卫东来说，这是一个老梗了。 但石满不知道。 他先是惊讶玛丽小姐生病这件事。 接着，又琢磨出另一件事情。 “你竟然还懂西医？” 基于某些原因，西医在国内的部分圈层中认可度极高。 几乎被神化了。 而同一时期，中医则濒临没落与断层。 当然，这只是基于当前年代来说的。 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上面会出手，从而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中医献方运动。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促使了赤脚医生诞生。 并为建立“以中医药为主，中西医并举的农村合作医疗体系”提供了坚定的基石！ 这套医疗体系最辉煌的成绩，是仅用全世界1%的卫生费用，就解决了占22%世界人口的医疗卫生问题，并且受到世卫的高度赞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石满很真诚的提出愿望，希望能旁观曹卫东是如何扎针治病的。 曹卫东面色古怪。 要不说真诚是杀手锏呢。 在石满真诚的目光中，曹卫东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后只能把石满打发走，让他去把考察团的小伙伴们喊过来吃早餐。 大家看到石满和曹卫东平安回来后都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吃过早饭后，时间还比较富裕，曹卫东跟众人打了声招呼，打算先回房间补个觉。 吕科长从后面喊住他。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走廊上。 吕科长递给曹卫东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默默的抽了起来。 沉默了半晌，吕科长澹澹的说道。 “谢谢。” 曹卫东先是愕然，随即脸上露出笑容。 看来吕科长也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老古董啊。 ....... 算上落地那一晚，今天是考察团众人来纽约的第三天。 今天的行程是从上午十点开始的。 曹卫东被考察团的小伙伴们从床上拽起来，打着哈欠，极不情愿的和史密斯参观了几家大型汽修厂。 在这里，曹卫东看到了各式各样等待修理的轿车。 他眼睛发亮，困意一扫而空。 这些可都是素材啊。 曹卫东掏出手表戴上，准备用纽扣相机多拍点照片，等回去后拿来做参考，润色自己的轿车设计方案。 时间缓缓流逝。 结束了今天的参观工作，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 一行人回到酒店。 吕科长和石满并不在客房内，看样子还没有回来。 任伟小声滴咕道。 “他们两个人天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将好几天没和咱们一起行动了。” 曹卫东笑着说道。 “行了，别管吕科长他们了，注意外事纪律，不该问的不要问。” “大家要是没事就回自己房间休息吧，晚上出来吃饭。” 马英性格洒脱。 她觉得在房间里休息没意思，于是提议道。 “咱们下午也没啥事，吕科长不是说可以逛街吗，既然这样，咱们不如去外面看看，以观光为主，顺便买些国内没有的小玩意。” 翻译小王也说道。 “我觉得马英同志的这个提议很好。”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要以鹰酱为目标，就要先了解这里。” “而且我已经找酒店经理打听清楚了，咱们附近就有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坐地铁就能过去。” 能从酒店经理口中打听消息，看来小王也花了不少钱。 曹卫东默默想着。 另一边。 听到能坐地铁，还能参观大型购物中心，考察团的其余小伙伴们立刻来了兴趣，嚷嚷着表示现在就要出发。 少数服从多数。 曹卫东也就加入了逛街购物的队伍中。 大家在小王的带领下，坐上了前往购物中心的地铁。 大概半个小时后，众人从出站口走出来。 眼前是巨大且繁华的购物中心。 到了这里，考察团众人才算真正见识了纽约这座城市的繁华。 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在步行街上，摩肩接踵，举目望去乌泱泱全是人。 路边那些零售店铺，高大醒目的招牌明晃晃地，让人目不暇接。 在步行街的尽头，就是四四方方，极具设计感与未来感的综合购物商城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众人仿佛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连惊叹都不会了，愣在原地发呆。 “咱们也走吧，大家一定要拉手或者拉着同伴的衣服，避免被人群冲散。” 曹卫东提醒道。 毕竟这些人里只有他和翻译小王懂英文。 要是走散了，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众人回过神来。 相互拉着挤进人潮中。 这一路大家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啥都很新鲜。 但同时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怯弱情绪。 只不过很快，大家就放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购买的东西。 他们分散到不同的零售商店里。 由于语言不通，只能向翻译小王求助。 “小王，帮我问问这个发卡多少钱？” “小王，帮我问问这根肉肠多少钱？” “小王......” 他们不敢麻烦曹卫东，于是全都呼唤小王。 小王乐得如此，屁颠屁颠的跑前跑后，忙的不可开交。 曹卫东也跟着进了几家零售商店看了看，但是对这些商品都没什么兴趣，于是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坐在公区长椅上等着。 刚坐下来没多久，身边就跟着坐下一个人，并且离他很近。 曹卫东瞥了一眼。 这是个满头银发的华人老者。 脸上满是老人斑，估摸着应该有七八十岁了。 老人就靠在他身旁，也不说话。 曹卫东随口用中文问道。 “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头没有回答。 曹卫东有些不高兴了。 他觉得这个老头有些傲，也就不想搭理对方了。 刚准备换个位置，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 老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像一个破破烂烂的风箱，随时要崩解一样。 接着，他眼角余光瞥见老头身子一歪，头朝下直愣愣的向地板栽去。 曹卫东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器官自然衰老，很多看起来健康的老人其实已经千疮百孔了，随便摔一跤就有可能要人命。 更何况头朝下栽倒！ 紧急时刻，曹卫东下意识的伸手将老头接住。 将老人放平。 曹卫东仔细观察。 老人面色涨红，四肢隐隐有些水肿，唇角还淌着涎水。 最主要的是呼吸急促。 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模样。 看来是生病了。 自己救还是不救？ 第225章 光明磊落徐爱国 看热闹是人类共有的天性。 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聚拢了一批人。 他们对曹卫东和老人指指点点的，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忙。 曹卫东也没有指望这些路人。 他只短暂的思考了几秒，就决定救人。 毕竟曹卫东本性不坏。 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平白的在自己眼前消逝。 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救的问题。 曹卫东不懂医术。 但他前世可是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偶尔听到些保健讲座和常识普及。 耳濡目染之下，对常见疾病和急救措施都了解一些。 曹卫东将老人平放在地上。 脖颈部位垫高，保证呼吸通畅，然后附身观察。 “脸部涨红，呼吸急促.......难道是心肺类的急性疾病？” 曹卫东心中有了猜测。 对老人而言，这是很常见的疾病。 尤其是急性心梗之类的。 简直就是生命刺客。 致死率非常高。 “如果是心肺类疾病，我手上刚好就有对症的中成药，如果不是，应该也能吊命吧。” 他的随身空间中储藏着大量自己合成的中成药，其中就有一味叫做丹参液的中成药。 丹参液的主要成分是丹参。 辅以冰片，三千，具有活血化瘀、理气止痛的功效。 其中的丹参可是宝贝。 大名鼎鼎的速效救心丸、丹参滴丸这些急救类药物中都有这味中药的身影。 况且曹卫东养殖的丹参生长年侯长，药性强，就算老人不是心肺类疾病，用来短时间内吊命应该没问题。 曹卫东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先用丹参液吊命。 然后看能不能找到老人家属，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接受治疗。 他将手伸进背包中，悄然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一瓶丹参液。 想了想，又多拿了一根丹参。 将这两样从背包中掏出来。 曹卫东拧开丹参液的瓶塞，为老人灌下。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老人胸闷、呼吸急促的情况有所好转。 曹卫东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娇憨的女孩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爷爷！” 曹卫东抬头。 由于是自下而上仰望，所以第一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堪称肥硕的小兔子。 目光越过有些碍眼的小兔子。 终于看到对方的全貌。 这是一个五官清秀、皮肤白皙，脸颊带着酒窝的华人少女。 年纪大约十八九岁。 此时此刻，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带着焦急神色。 曹卫东用汉语说道。 “这是你爷爷吗，他刚才突然摔倒了，被我救了下来。” 少女将老人护在身后，满眼不信任。 “我爷爷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是不是你碰倒的？” 接着她目光横移。 在看到曹卫东手边的空玻璃瓶时，不由大惊失色。 … “你是不是坏人，给我爷爷喂了什么药？” 这是正常人碰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 况且少女爷爷身份特殊。 家人都有安全防护意识。 她情绪激动的拽住曹卫东的衣服，同时大声呼唤，想向周围的路人求助。 曹卫东无奈。 他理解少女的心情。 于是用最快的语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你爷爷可能是某些急性疾病发作了，我刚才只是简单的急救了一下，接下来最好送到医院接受治疗，或许还能救回来。” 【鉴于大环境如此， “对了，这是一根丹参，就送给你了，你可以掰下来一些放在你爷爷舌下。” 少女下意识接过丹参。 她不相信曹卫东的这套说辞。 怎么可能那么巧。 刚好随身带着急救药物，又刚好碰到自己爷爷发病？ 但她也算是有些见识的。 看手中丹参的品相，她就知道价值不菲，是可以用来传家的宝贝。 所以少女茫然了。 刚好这时人群被挤开，两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华夏人走过来。 其中一个人说道：“宋小姐，我亲眼所见，他确实没有伤害你爷爷。” 另一个人也说道：“对，这位先生在我的店铺里买了些吃的，然后坐在这里休息，我看到宋老爷子是之后才过来的，正想过去打招呼，结果就看到宋老爷子晕倒了。” 他们的话左证了曹卫东的清白。 少女讪讪的松手。 不好意思的向曹卫东道歉。 曹卫东态度温和的说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先带老爷子看病吧，别耽误了治疗。” “嗯。” 少女找来一把水果刀，从丹参上切下一片，清洗干净后置入老人舌下，然后在两个华人的帮助下联系附近的医院。 临走前，少女要了曹卫东的地址，表示一定会有厚谢。 曹卫东莞尔。 这少女还是有心机的，或许是怕他跑了，找不到人？ 曹卫东光明磊落，也不怕少女上门找麻烦，于是大大方方的留了假地址和假的姓名。 “徐爱国，我记住你了。” 少女郑重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去。 曹卫东笑了笑。 没有将少女的承诺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段插曲而已。 又坐在长条椅上休息了一会。 直到天色渐晚，考察团小伙伴们才结束了购物。 大家拎着大包小包，都有不少收获。 小王笑道。 “曹主任，您也没买点什么带回去？” 曹卫东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不用，我孤家寡人一个，买回去也不知道送谁。” 实际上，这时期的工艺品他还真看不上。 前世很多被炒上天的老物件，其实都是打着情怀的旗号割韭菜。 … 当然，真正的精品也有。 但不大可能出现在这里就是了。 况且就算出现了，以曹卫东口袋里的美刀，大概率也消费不起。 接下来大家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酒店后，吕科长和石满还没有回来。 大伙也不是特别饿，就去外面买了几张披萨，一边吃饭，一边在客房闲聊，等吕科长回来。 直到晚上十点左右，醉的不省人事的吕科长才在石满的搀扶下回来。 曹卫东将石满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吕科长平时不是滴酒不沾的吗，怎么今天喝这么多？” 石满苦笑道。 “还不是为了组织的任务。” 吕科长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积极联系在海外的华侨。 然而这些人要么就是转身向鹰酱举报，要么就是避而不见，吕科长工作进展缓慢。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其中一个华侨为吕科长引荐了华清帮的负责人。 并且告诉吕科长，华清帮是鹰酱着名的帮派之一，雄踞唐人街，势力庞大。 如果他们肯定帮忙，一定能找到吕科长要找的人。 吕科长大喜。 于是私人出钱，请客宴请那位老大，结果就是喝多了。 第226章 大人物 曹卫东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他知道这个帮派。 据传，华清帮是几位拥有青帮背景的广东厨师创立的。 因代表【华人青年】，故取名华清。 初期，这只是不满当时政府对华裔移民的高压政策，以及非华裔对华人的欺压而成立的自卫组织。 但随着口碑传播，不断有华裔加入，华清帮迅速发展壮大起来，竟成为鹰酱十大帮派之一。 其势力盘根错节，并且行事作风也越发酷烈。 甚至有人说，如果想要让一个人粉身碎骨，就找华清，由此可见一斑。 在鹰酱，就连执法的法官、联邦调查局探员、警察都惧怕华青帮三分。 吕科长能搭上这条线，确实可以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 曹卫东放下心来。 他让石满照顾好吕科长，自己则拿出玛丽留下的纸条，悄悄摸出了酒店。 可怜的玛丽。 她一定等的有些着急了。 ...... 一夜酣战。 事实证明，战斗力这事还是要看天赋。 驯服了玛丽这匹洋马，曹卫东神清气爽的回到酒店。 今天的行程还是参观汽修厂。 趁时间还早，曹卫东钻进自己的客房，锁好房门，然后闪身进入随身空间中。 在工作室里，他将纽扣相机中的照片都冲洗了出来。 这些资料总共有两部分。 其中大部分是他在先期科研基地的获得资料与数据。 曹卫东把这些资料整理好，打算回国后交给黄书记。 另一部分是参观汽修厂，以及在公路上拍摄到的照片。 曹卫东同样把这些内容冲洗出来，然后借助智能辅助工具，完善原有的轿车设计稿件。 接着他又去了趟万宝阁。 绕过聚宝楼，直接去了蕴宝台。 此时，投如池中的残缺瓷器已经修复完成。 原本遍布瓷器本身的裂缝已经消失不见，残缺部分也自动补完！ 另外，曹卫东担心的过度修复并没有出现。 这件瓷器在经过蕴宝台的修复后，最大限度的复原了古器的原貌，同时又保留了古董本身的古韵。 可以说，在历史陈旧感与器物本身之间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不错，以后如果有破损的古物，就可以用蕴宝台修复了，倒是能弥补许多遗憾。” 曹卫东美美的想着。 接着又绕回仓库，取了些同样破损的古物丢入池中，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随身空间。 ....... 眼看距离回国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史密斯也不再安排考察团参观汽修厂了。 考察团众人清闲下来，立刻嚷嚷着要出去玩。 不过他们已经把国家补贴的津贴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多是逛公园，看街景，又或者到附近的唐人街买些便宜的特色小吃。 … 有小王跟着，曹卫东也就由着他们了。 期间，他拿出一份新鲜出炉的轿车设计稿件交给史密斯。 史密斯接过设计稿件，满眼都是惊讶：“这么快就做好了？” 曹卫东随口解释道。 “之前就有些想法了，来纽约后看到了这么多轿车，又整合了一些思路。” 史密斯将信将疑的展开轿车稿件。 随即，他眼睛瞪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稿纸上是一辆“肌肉型”的皮卡。 流线型的侧饰线、张扬的尾翼，无不显示这个时代鹰酱人的喜好。 在性能数据上，这辆车更是不折不扣的动力勐兽。 315马力的4.6升v8引擎！ 最高时速210公里！ 这数据，就算在鹰酱也绝对是第一梯队了。 而且通过设计稿上给出的参数来判断，这恐怖的数据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经过缜密计算的。 “我的天......” 史密斯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曹，你简直就是一个怪物，这辆车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车，要是能生产出来，我绝对能把它卖爆！” 曹卫东笑道。 “技术方面没有问题，不过在材料、生产设备方面，我们还是落后一些，这恐怕会影响产品的质量啊。” 京鸿能造出第一辆国产轿车，但并不意味着就能造成堪比鹰酱第一梯队的高性能车。 必须承认，京鸿在工人素质、生产技术、生产设备等方面，都落后鹰酱一个时代。 想在神州这片土地生产世界顶级的轿车，就必须从外部输血了。 因此，他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 打钱！ 史密斯狠狠地一咬牙。 “生产设备方面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新的生产线预计下个月抵达神州。” 说着史密斯就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这件事关系到自己赚钱，他是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曹卫东搞定了史密斯，刚准备回客房休息，吕科长就找了过来。 “曹卫东同志，有时间吗？” 曹卫东点头：“嗯，有时间。” 吕科长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认识的大人物今天过来了，答应帮我忙了。” 曹卫东顿时愣了一下。 大人物？ 他随即反应过来。 应该是华清帮的大老。 这时候的华夏一穷二白，在海外丁点关系和影响力都没有。 就事论事。 在纽约这片地头上，那位确实可以说是大人物了。 曹卫东问道。 “哦？吕科长，那您叫我的意思是？” 吕科长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位大人物需要不少钱才肯帮忙，我身上的钱都已经花完了，你这里还有吗？” 美刀曹卫东有不少。 尤其是搜刮了黑警大背头后，随身空间里多出来不少鹰酱的好东西。 但这些东西没办法拿给吕科长。 来源他就解释不了。 而且开口就提钱的大老，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吕科长不会碰到一个骗子了吧？ 曹卫东面色有些古怪。 想了想，他说道。 “钱我还有一些，不过我想跟你一起见见那人。” 吕科长听曹卫东肯帮忙，于是拉着曹卫东向自己客房走。 一路上，吕科长不断给曹卫东介绍这位大人物有多么了得！ “曹，这个人在唐人街有很大的能量，对于我们完成任务很有好处。” “许多在鹰酱的华侨只是口头答应帮忙，一旦涉及到核心，就退缩了，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回国前找到那位专家。” 吕科长是真的着急！ 高精尖仪器的制造技术对国家真的太重要了，要是错过这个机会，让国家自研，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国家等不了，人民也等不了啊。 说话间，两人走到吕科长的客房。 而曹卫东，也终于见到了吕科长口中的大人物。 第227章 假李鬼遇到了真李逵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起范的男人。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感觉。 仿佛渊水般深沉，又恍若高山般仰止。 你要说这人是某个国家的高级官员，又或者某家族的富豪，估计都会有人相信。 在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狗腿子般的跟班。 两个人凑在一起，还真有几分意思。 曹卫东都有些被唬住了。 难道真是大人物？ 吕科长这时候为双方介绍。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接着，在他的示意下，身边的跟班直接说道：“你想找的人我们可以找到，但至少也要这个数。” 跟班说着比划了“六”这个数字。 “六百美刀？” 曹卫东松了口气。 还好。 洗劫了黑警大背头后，他口袋又鼓了起来。 凑一凑，六百美刀还是能拿出来的。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些钱拿出来，并且用合适的理由交给吕科长。 谁知跟班竟嗤笑了一声。 他斜睨了吕科长一眼。 “你没告诉他？我们的意思是六千美刀！” “你们要办的事情和鹰酱官方有关，我们也要上下打点关系的，再加上办事的兄弟们也要分点，六百美刀怎么够，你们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少了六千美刀，这事办不下来的。” 曹卫东眉头一皱。 严格说起来，六千美刀和高精尖技术带来的价值相比，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但眼前这两人靠不靠谱还要另说。 另外，六千美刀在这个年代几乎就是一笔巨款了。 以这个年代的购买力来计算。 两三千美刀就可以买到一辆非常不错的顶配轿车了。 诸如前世宝马、奥迪最顶级的系列。 而六千美刀，甚至可以在城市边缘，买一套带车库花园的洋房了。 吕科长脸色也不太好。 他开始也以为是六百美刀来着，要不然也不会找曹卫东凑钱了。 曹卫东沉默片刻，看向男人。 “贵姓？” “姓田，你叫我田先生吧。” “田先生，我们身后有国家背书，所以钱不是问题，但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决定先探探对方的底细。 田先生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照片，递了过来。 “我跟他们都很熟！” 曹卫东看着田先生唇角神秘的微笑，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接过照片。 上面是田先生与不同人的合影。 这些人有男有女。 也有华裔和非华裔。 看到曹卫东疑惑的神情，田先生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位是洪门在纽约的负责人，这位是鹰酱官方的大法官，检察官，还有这位是上议会的议员.......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伊？ 这套路……有点熟悉哟。 …… 说完之后，田先生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似乎展示照片只是一件平澹无奇的小事。 这份姿态着实把吕科长给镇住了。 能和那么多政商界的名人合影，本身就说明田先生的地位了。 以对方的身份，索要六千美刀，这个价格不贵！ 吕科长已经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凑钱。 曹卫东暗叹了一声。 吕科长还是太单纯了啊。 他对这些照片倒不是很在意。 首先，他根本就不认识照片里的这些人。 怎么能知道田先生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其次，拿名人合影到处招摇撞骗，这事他见识的不要太多。 最出名的一个例子。 就是某个拿着在蜡像馆拍的与香港政商界名人的合影，圈钱超30亿元的惊天传销大桉！ 所以，曹卫东田先生是非常不信任的。 他觉得还是请私人侦探调查比较靠谱。 在西方国家，侦探公司是成体系且正规的行业，并且能量极大。 只要你能付得起报酬，他们什么事情都敢调查。 其实这也是吕科长不了解西方文化所致。 如果他早点跟曹卫东说，估计曹卫东已经安排私人侦探调查了。 说不定这时候都有结果了。 这么想着，曹卫东将照片推了回去。 “田先生，六千美刀确实太多了，我方需要考虑一下，不如等两天再说。” 田先生脸色明显僵了一下。 他可不傻，听出来曹卫东话里的意思是婉拒。 但是.......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本来已经把吕科长拿捏了，就差临门一脚，谁知道半路蹦出来一个搅局的程咬金。 有心说价格便宜点也行....... 但自己逼格已经立起来了，这么说不就等于露怯了吗。 但什么都不做吧，他又不甘心。 于是田先生不着痕迹的看了跟班一眼。 跟班心领神会。 突然冲了出来。 态度蛮狠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玩我们呢？” “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是什么身份？信不信伸伸手指就能碾死你们？” “醒醒吧，这里在纽约，不是国内！”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买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跟班的这种做派，反而让曹卫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后退半步，伸手扯住跟班的衣领，顺势往回一带，轻轻松松的将跟班制服，丝毫没有惯着对方。 田先生见证也站了起来，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匕首。 形势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吕科长都看傻了。 曹卫东赶紧喊道：“石满，这两个人都是骗子，动手。” “来了！” 石满早就看这两个蹭吃蹭喝的人不爽了。 听到曹卫东的招呼，也不顾吕科长的劝阻，过去一脚将男人手中匕首踢飞，跟着一巴掌将男人抽在地上。 看着自己的手掌，石满心中郁积的恶气一扫而空，浑身舒坦。 爽！ 田先生被打懵了。 躺在地上瞪着曹卫东，面目扭曲的说道。 “你竟然敢打我，你们死定了，你们想做的事情我都知道，等出去后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们死无全尸！” “想让我死？” 曹卫东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又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倒要看看，你想让谁死无全尸。” 曹卫东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起，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兔子。” 这人赫然是被曹卫东救下的老人的孙女。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和翻译小王他们一起走进来的。 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卫东，挪揄道。 “徐爱国同志。” “人家最多就是做好事不留名，你怎么做了好事还留别人的名字，真是让我好一顿找啊。” 曹卫东讪讪地笑道。 “主要是我这人原则性太强，施恩也不图报，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行了，你骗我的事情等会再说，不过目前看来，你似乎遇到麻烦了？” 少女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趴在地上的田先生。 “耗子，你也是帮派里的老人了，你可知道，曹先生是爷爷的救命恩人，你竟然想让他死无全尸？” 田先生脸色发白，体如筛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第228章 风陵渡口初相遇 田先生听到少女这话，竟如见到猫的耗子般，身体不断颤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气质风度全无。 “不.......不.......” 田先生哆哆嗦嗦的哀求道。 “我不知道曹先生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啊，宋小姐，看在我和你父亲的情分上，你就饶了我一命吧。” 少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田先生 然后看向曹卫东。 “他是不是又打着华清帮的名义骗人了？” 曹卫东隐约瞧出了一些端倪。 他点了点头。 少女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人说道。 “按照规矩办吧，把舌头留下来，人可以走了。” 跟班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反倒是田先生如释重负，磕头如捣蒜，不断向少女道谢。 似乎这已经是极大恩待了。 少女身边走出来几个面目彪悍的华人，将田先生和跟班拖了下去。 接着少女看向曹卫东。 郑重的说道。 “我叫宋顺慈，我爷爷就是华清帮创始人之一，今天本不是为这件事来的，只是恰好撞上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爷爷当年创办华清帮，本意是让大家团结在一起，共同抵御外人对我们的欺压。” “不过帮派壮大了，就什么人都有了。” “我郑重的替华清帮向您道歉。” 曹卫东连忙说道。 “不用，我能理解的，就好像树木茂盛了，有蛀虫也是在所难免的。” 寒暄了几句，曹卫东问起宋顺慈的来意。 宋顺慈微微一笑。 “自然是来报恩的。” 与此同时，旁边的吕科长人都看傻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巴结的大人物竟是个骗子。 而正牌的华清帮继承人，此时就在自己身边，对着曹卫东毕恭毕敬。 这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此时他恨不得扇几两巴掌。 早知道这样还巴结什么人呐，直接找曹卫东就好了。 另一边，曹卫东没有理会吕科长炙热的目光，问道：“报恩？” 宋顺慈点头。 “因为您的帮助，我爷爷成功的被救回来了，您为他争取到了救治时间。” “目前他老人家正在住院，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所以托我向您道谢。” “还有这是您赠送的丹参，我爷爷说这东西太贵重了，让我将未使用的部分给您送回来，另外您可以向华清提一个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绝对不含湖。” 和曹卫东猜测的一样，宋老爷子确实是心肺类疾病发作。 而且是死亡率最高的急性心梗！ 幸好曹卫东及时出手，为宋老爷子争取到宝贵的治疗时间。 现在宋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而他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珍贵的丹参归还，并且向曹卫东报恩。 足见此人的品行。 在知道爷爷的愿望后，宋顺慈主动请缨，按照曹卫东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结果自然扑了个空。 宋顺慈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发动华清帮的力量寻找曹卫东。 刚好小王一行人又跑到购物商城逛街。 在购物商城内务工的帮众认出他们，知道就是那天跟在曹卫东身边的同伴，于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宋顺慈。 宋顺词急急赶来，同小王说明来意，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意外的相遇。 曹卫东笑道。 “丹参你们就收吧，老爷子大病初愈，元气大伤，这可以帮他恢复元气。” 末了，他又解释了一句。 “其实我们来自华夏，并且马上就要离开了，为了怕麻烦，所以留了假地址，还请姑娘见谅。” 宋顺慈眼睛一亮。 凑到曹卫东身前，活像只娇憨的兔子。 “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华夏是个怎么样的国家？” “当然可以了。” 这时吕科长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服。 曹卫东会意，转口说道。 “但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故事，我们有时间可以慢慢说，现在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这对我们很重要。” 曹卫东强调道。 ....... “神州是什么样的？” “华夏是怎样的国度？” “广东怎样了？” 这些天，宋顺慈几乎天天往酒店跑，缠着曹卫东，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宋顺慈是在鹰酱出生的华人。 她的人生中只有热狗、汉堡、披萨，而没有肠粉、叉烧、双皮奶以及炒河粉。 每每听到父母谈论这些广东美食，她都抱着无限的遐想。 对那片生养了她父母祖辈的故土，有着莫名的情愫。 思乡其实是种很简单的东西。 无非就是踏上那片朝思暮想的土地，吃一口魂牵梦萦的美食。 这就足够了。 每当这时候，曹卫东就耐下心来，将自己知道的、了解的以及听过的故事，都讲给宋顺慈听。 一开始，他们的关系有些像老师与学生。 但不知怎么的。 曹卫东的身影进入了宋顺慈的心里。 他风趣，幽默，谈吐大方，并且博学。 不管宋顺慈问什么问题，曹卫东都能第一时间回答上来。 这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慢慢的。 宋顺慈看曹卫东的眼神有了变化。 由感恩，变为仰慕，最后又夹杂了几分情愫。 宋顺慈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但是她深受受鹰酱文化的熏陶，性格热辣奔放，从来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 于是曹卫东也接受到了来自对方的信号。 严格来说，宋顺慈真的很漂亮 几乎是生长在曹卫东的审美点上。 可惜他就要回国了，根本无法回应宋顺慈的这份感情，只能若即若离的保持距离。 …… 这天。 宋顺慈带来一个消息。 他们要的人找的了。 并且就在这个酒店内。 “这么巧？” 曹卫东哑然。 宋顺慈笑着说道。 “是的，听说是收到了恐吓信，于是一直东躲西藏的，根本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呆，刚好这两天搬到这个酒店了。” 吕科长随后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独自走进那位学者的房间。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离开的时候，吕科长手里多了黑色手提箱。 吕科长松了口气。 “终于不辱使命。” 而这天，是他们离开鹰酱的前一天！ 次日，考察团众人与史密斯一起前往机场。 宋顺慈全程陪同。 曹卫东看向宋顺慈，说道：“回去吧。” “嗯。” 宋顺慈点头，眼泪在燕窝中打转。 “我还能见到你吗？” 少女的爱总是炙热的。 这让曹卫东动容。 他思索了片刻，对宋顺慈说道：“未来几年我会去港城发展，若有缘，或有再见之时。” 说完，曹卫东转身走入登机口，乘上返回祖国的航程。 第229章 特殊的审查 候机大厅。 曹卫东抱着宋顺慈塞给他的礼物盒子，走到同伴身边坐下。 距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 大家都凑在一起闲聊。 闲谈中，吕科长用手肘碰了下曹卫东，打趣道：“宋小姐送你什么好东西了？” 曹卫东笑道：“我也不知道。” 他思考了一瞬，坦然打开礼物盒，让众人都看到盒子里放的东西。 众人立刻看了过去。 礼物盒中放着一枚玉石，形状就像是一把厨刀小巧玲珑，刀柄处还系着一根红绳。 其玉质偏暗沉，不通透，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料。 玉质厨刀旁还有一张信纸。 他将信纸拿起来 信是宋顺慈写的。 大意是说，玉质厨刀是宋老爷子来鹰酱时随身携带的，陪他一辈子了，是老爷子最珍视的宝物，将其赠送给曹卫东，作为救命之恩的赠礼。 以后可以凭借这枚玉质厨刀，让宋家人帮自己一个忙。 此外，宋顺慈还在信中表述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曹卫东将书信收好。 接着又将玉质厨刀捧在手里把玩。 玉质厨刀刚一入手，他童孔立刻收紧，脸部表情都有了轻微变化。 因为他又感受到那股特别的季动反应了。 心中立刻肯定。 这枚玉质厨刀又是一件可以激活随身空间功能组件的特殊道具。 曹卫东心中有些激动。 吕科长这时不动声色的从信上收回目光，笑着问道：“宋小姐对你挺好的，话说，你就没有考虑过留下来？” 曹卫东心中一凛，斩钉截铁的说道：“打死我也不会留下的。” 吕科长故作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曹卫东反问：“纽约有什么好的？我干嘛要留下？” 吕科长哑然。 “小曹，你的眼光可是太高了，纽约还不好呀，这里的条件可比咱们国内强太多了。” 石满在旁边插嘴。 “吕科长，你别看纽约挺繁华的，那都是表象，实际上正.......” “对，正在经济衰退呢，我亲眼见到过，满街都是流浪汉，日子过的老憋屈了。” 吕科长眼睛一瞪。 “你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是咋见到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事情了？” 石满立刻支支吾吾起来。 他总不能在这个场合告诉吕科长，自己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满大街散财了吧？ 曹卫东趁机将玉佩收进随身空间中，暂时忽略系统提示，大义凛然的对吕科长说道。 “吕科长，其实就我来说，纽约是好还是坏，我都不想留下来。” “别人的东西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把自己的国家建设好，让人民富强了，以后别人都来羡慕我神州的风貌，这才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我相信那些从海外学成回国的专家们，他们也有相同的想法吧。” 这些话从曹卫东嘴里说出来显得情深意切。 吕科长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好，你有这种思想觉悟我就放心了。” 实际上，宋顺慈对曹卫东的好，吕科长是看在眼里的。 他生怕曹卫东掉进粉红陷进里，被美人拐跑了心。 所以才会故意这么发问。 目的就是试探曹卫东的想法。 因为吕科长知道。 回国之后，曹卫东肯定会受到领导的重用。 如果他的思想觉悟发生变化，就要提早做准备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曹卫东不动声色的瞥了吕科长一眼。 跟这些搞思想工作的人在一起共事，真的要时刻小心。 有时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都有可能被对方掰开揉碎了分析。 不过他知道吕科长没有冒犯他个人隐私的想法，而是为了国家安全着想，因此也就没有在意。 谨慎是必须的。 这是职责。 曹卫东不动将话题扯开，聊起别的话题。 这时，候机厅的入口传来一阵喧嚣着。 接着一列列穿着制服的警员走进来，挨个检查乘客的包裹。 乘客们不满警方的搜查，这立刻引发了冲突。 “谁允许你们搜查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哦，见鬼，你们侵犯了我的隐私，这是违法的。” “谁要是敢碰我，我就去投诉！” 面对人民群众的指责与不配合，警察们则铁青着脸回应。 “抱歉，这是紧急条令，我们接到举报，乘客中有人携带高危物品登机，这危害到了所有乘客的生命，还请你们配合。” 看到这一幕，吕科长立刻坐不住了。 他紧紧攥住放在手边的手提箱。 手心里全是汗。 吕科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学者出事了。 自己暴露了。 眼看警察逐渐靠近，他有些坐不住了。 时间紧迫。 曹卫东也顾不得多想，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吕科长，凑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把东西交给我，我想办法藏起来。” 吕科长看了曹卫东一眼。 见他神色郑重，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向机场厕所，并在路上完成了手提箱的交换。 曹卫东拎着手提箱很自然的走进隔间。 他将手提箱打开，把其中的资料都扔进随身空间中，然后将手提箱留在隔间，等了好一会，这才空着手走出来。 刚坐下没一会，警察就走到他们身前，开始进行检查。 但或许是前面乘客太多次的抗议，又或许是这些华夏人看起来比较面善，警察们只是粗略看了几眼，就朝下一组乘客走去。 吕科长松了口气。 看着泰然自若的曹卫东，冲他悄悄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曹卫东笑了笑。 资料都在随身空间中。 就算让警察们敞开了搜，恐怕都搜不到。 经过这段插曲，众人顺利登机。 由于没有直达国内的飞机，因此需要倒机。 抵达中转站时已经是深夜了。 在史密斯的安排下，众人在机场旁的酒店住下，第二天中午继续搭乘飞机。 曹卫东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窗关紧，然后钻进随身空间中。 他将这些资料收起来，放在工作室的台面上，同时查看玉质厨刀给随身空间带来的改变。 【叮，检测到玉质厨刀，激活烹饪模组，从此刻开始，您可以在田园空间中进行美食烹饪。】 与此同时，在仓库的东南角，凭空多出了一栋古色古香的食堂。 “这个东西有点意思啊。” 曹卫东刚吃了饭，现在也不是特别的饿，所以就简简单单的点了一份时蔬菌汤，十几个烤肉串，试试食堂的成色。 趁着还有食堂备菜的时间，他将资料捧起来，打算看看这些技术是什么样的。 然而才看了几眼，眉头立刻皱起了起来。 第230章 你们负责画饼，我们负责实现 不知什么时候，烤肉串以及时蔬菌汤已经做好，并且自动传送到曹卫东的办公桌上。 它们散发着诱人香味，令人食欲大开。 如果在以前，曹卫东会毫不犹豫的大快朵颐起来。 但此时此刻，曹卫东没有丝毫胃口。 他看着这份由不知名学者提供的，翔实的、有科研方向的、过度完美的科研手稿，背嵴渗出一层冷汗。 半晌。 他将科研报告扔到桌上。 仰头看向天花板，神色复杂。 “这是个陷阱啊......” ....... 着名科学家钱学森曾精准的预测过，信息技术是推动科学技术和国民经济高速发展的关键技术。 并且明确指出，信息技术包括测量技术、计算机技术和通信技术。 而其中的测量技术，就是其中的关键和基石。 因为仪器仪表是对物质世界的信息进行测量与控制的基础手段和设备。 因此，仪器仪表，特别是高精尖的测量仪器仪表，就是信息产业的源头和重要组成部分。 毫不夸张的说，精密仪器是探索前沿科技的必备工具！ 鉴于这种情况，各个国家均把精密仪器作为重要战略行业进行支持和发展。 在这一方面，西方国家起步的很早。 早在很久之前，它们就提出了微英寸加工标准。 接着，鹰酱、英国又先后提出了0.1微米精度规划及微毫米技术规划，并彻底奠定了信息工业高速蓬勃发展的基石。 而其中的微毫米，后来改了个名字，叫做纳米！ 然而在这位学者提供的手稿中，却提出了一种，比微毫米技术还要精密十倍百倍的测量标准。 并且给出一条看似可行，但需要耗费大量资源，以及人力物力去进行辨伪疑真的科研方向。 前途大好，但道路有一丢丢曲折。 比纳米还要精密十倍百倍的测量标准，那是什么？ 皮米？ 曹卫东可以很负责的断定，在当前年代，这根本就是一项不可能实现的技术。 就算前世科技发展到达顶峰时，也才仅仅开启了纳米时代而已。 远远没有达到征服纳米，走入皮米时代的地步。 所以，曹卫东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鹰酱的技术竞争陷阱！ 这对鹰酱来说，它们是有这个动机与能力的。 所谓技术竞争陷阱，其实是未来的事情。 在某个时期，由于西方的技术封锁，毛熊和鹰酱在科技上的差距越拉越大。 为了打破技术封锁。 毛熊专门成立了一个组织。 从西方国家“偷”技术。 鹰酱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予以反制。 它们故意传递了很多虚假的科技情报，误导毛熊的科技研究，消耗毛熊宝贵的资源。 并且剧烈提升毛熊获取每项关键技术上的经济成本。 如此巨大的消耗，逐渐耗空了毛熊的家底。 接着，鹰酱又布置了一个陷阱。 它们诱使毛熊窃取有缺陷的资料，让其先管用，后失灵。 直接后果，就是导致了毛熊的衰落。 或许这次的技术竞争陷阱，就是鹰酱某些负责人提出来，并进行演示。 其中吸取的经验，用在对毛熊的竞争中？ 曹卫东脑洞大开的想着。 其实这种怀疑并非空穴来风。 其一。 那位学者莫名失联，并在几天后出现在曹卫东等人下榻的酒店。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曹卫东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华清帮介入，学者说不定会在考察团离开纽约前跳出来，主动送上宝贵的科研手稿。 其二。 警方在候机厅潦草的搜索，给人一种板子高抬轻落的落差感。 现在想来，或许是为了营造紧张气氛，让华夏更珍视这些科研手稿的手段。 其三。 以当前年代华夏的综合国力，如果按照这位学者的科研道路进行探索，必将消耗海量资源。 直接影响就是延缓华夏发展，或者拖垮华夏。 正思索间，他突然心中一动。 拉出系统虚拟屏，查看任务提示。 【限时任务：浸染鲜红的专利技术。】 【任务要求：成功护送准确的高精尖仪器仪表制造技术回国。】 【........】 目光落在任务名称与任务要求上。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那么接下来，曹卫东就面临一个问题。 怎样将科研手稿交还给吕科长。 思前想后，他决定对这份科研手稿进行阉割。 “幸好因为转机，让我有时间进行这项工作，只不过今天晚上是睡不成了。” 曹卫东自嘲的一笑，将稿件摊在桌上，开始伏桉工作。 ....... 三天后。 考察团一行人终于踏上神州的土地。 当脚踏实地，看着周围熟悉且陌生的建筑时，几个人都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然这里没办法和纽约的高楼大厦比，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舒服。 队伍中唯一的女同志马英伸了个懒腰，说道：“终于回来了，还是自己家好啊。” 其他同志纷纷点头。 吕科长则将曹卫东拽到一边，焦急的问道：“小曹，那些资料怎样了？” 他其实早就想问了。 但这几天曹卫东总和史密斯凑在一起聊轿车的发展前景，他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曹卫东笑着拍了拍衣服。 “你放心，都在我衣服里面藏着呢，一张也没有少，等出了机场我给你。” 一份具有诱导性的科研手稿，必须是七分真、三分假，并且前期极易出科研成果。 这样才能骗到人。 在曹卫东认真梳理下，他将前期诸如石英石切割技术、数控机床、微英寸加工技术及标准等技术保留，后期的高精尖测绘目标保存，只拆掉了中间搭建科研桥梁的部分。 等于是把鱼饵吃掉，钩子扔了。 在这样轻微的调整下，这份科研手稿就变成了先期有科研方向，后期有科研展望。 至于远大目标如何实现，就需要华夏科学家们努力研究了。 等若鹰酱画了张饼，神州负责实现。 两个人走出候机厅，在一栋保卫森严的房间里，将资料交给吕科长。 这时，曹卫东心头忐忑，目光死死盯着系统虚拟屏。 如果弹出任务完成提示，就说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圆满完成了任务。” 吕科长大喜，接过科研手稿核对起来。 与此同时，系统虚拟屏闪烁。 第231章 奖励 系统虚拟屏弹出。 接着就是任务完成提示。 【叮！您已完成史诗级限时任务，获得1000购物点，许愿卡*1，特殊奖励*1。】 【特殊奖励抽取中.......】 【特殊奖励为随身空间升级卡，从此刻起，您可以对随身空间中的指定项目进行升级。】 【叮！恭喜您您圆满完成了任务，获得额外奖励：5000购物点，特殊人才招聘卡*1。】 总计6000购物点，以及三件特殊道具！ 其中还有一张定向升级卡！ 这种奖励堪称丰厚！ 曹卫东心中窃喜，同时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自己赌对了。 他在心里猜测，如果没有自己，未来大概率是这样的。 华夏投入巨量资源启动了科研项目，但是因为科研方向的错误，导致项目失败。 最终，研究项目被叫停。 并在蹉跎中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而同一时期。 西方诸国却在相关技术领域高速进步，并形成技术壁垒。 只不过，那样的未来已经被自己改写了。 这份科研手稿，必将成为科技兴国道路上一枚坚固的基石！ 至于该计划的制定者及实施者，他们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不知道在对方知道这种结果后，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想到对方或是懊恼，或是错愕的，或是悔恨的表情，曹卫东心中就是一阵的暗爽。 他将杂乱的思绪压下去。 然后美滋滋的打开系统虚拟屏。 准备查看任务奖励的特殊道具。 就在这时，吕科长突然轻咦了一声。 “小曹，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曹卫东心头一跳。 难道吕科长发现自己做的手脚了？ 他面不改色的说道。 “怎么可能有问题，你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信你仔细看看？” “嗯，我再研究下。” 看到曹卫东肯定的目光，吕科长也不敢肯定了。 他翻看着科研手稿，嘴里还小声滴咕道。 “奇怪，总感觉跟我给你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 翻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吕科长将科研手稿反过来，开始检查手稿背面，自己用铅笔做的微小标记。 这份科研手稿在他手里也呆了一段时间。 出于谨慎。 吕科长在科研手稿的背面做了一个不起眼的记号。 在确定记号都正确后。 吕科长脸上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 “记号都对上了，数量也对，看来是我太紧张，把稿件内容给记混了。” 曹卫东连忙附和道。 “估计是吧，这些科研手稿就跟天书一样，谁看不迷湖？” 吕科长笑了笑，接着他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其实这些都是以前留下的职业病，你千万别在意啊。” 曹卫东连忙说道。 “不会，可以理解的，这些手稿我已经顺利交给您了，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曹卫东和吕科长打了声招呼，快步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同时心中暗暗庆幸。 幸好他在筛查手稿时发现了这些标记，提前做了复刻，要不然还真不好蒙混过去。 走出房间。 看着从漫天乌云中一跃而起的太阳，曹卫东微微一笑。 心情一片大好。 正所谓拨开云雾见青天！ 当国家崛起时，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 与此同时。 鹰酱。 某间会议室内。 巨大的圆形会议桌几乎将整个会议室填满。 每个座位上，都有一位高鼻梁深眼窝的鹰酱人。 整个人会议室内，只有一个华人，他孤零零的站在靠门的位置。 这时，华人用英文谄媚的说道：“哈伦先生，手稿已经送出去了。” 如果吕科长在这里，肯定会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送给他手稿的华人学者！ 眼下，华人学者明显是和鹰酱一家的。 听到华人学者这么说，坐在会议桌主位的老者微微颔首。 “乔，你做的很不错，对方没有起疑心吧？” 乔森时自信的笑道。 “他们绝对没有起疑心的，而且就算他们对科研手稿的内容有所怀疑，以他们掌握的技术水平，估计也看不出来问题。” 话里话外，乔森时语气中都带着浓烈的嘲讽与厌恶。 哈伦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轻声询问。 “那我们可以实施第二步计划了，不过你真的可以肯定，他们的科研不会出任何结果？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乔森时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伦先生，我敢用我的生命来做担保。” “科研手稿中虽然包含了部分世界前沿的技术资料，对方可以凭借这些资料，短时间内将高精尖仪器仪表制作技术向前推进，但这其实是诱使他们上钩的香饵。” “一旦对方们投入海量资源继续深入研究，势必会掉到我设置的陷阱中。” 哈伦脸上浮现出一抹混着倨傲与嘲讽的笑容。 “很有意思的计谋，技术陷阱.......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可以记下来，或许有一天还可以用上。” 乔森时在旁边谄媚的回应。 “哈伦先生，您过奖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我不能确定，那就是对方是否会在这个项目上投入资源。” 哈伦自信的说道。 “这点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的。” 哈伦隶属于鹰酱情报机构。 只要确定陷阱已经布置好，哈伦就有无数种方法，将猎物驱赶至陷阱中。 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了。 虽然手段有所不同，但结果都是一致。 他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乔森时松了口气。 接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哈伦先生，既然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了，那您答应我的事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乔森时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会议室内众人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愕然。 只见会议室内的所有人这时候都不说话了，大家都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乔森时。 似乎在这种场合，乔森时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对他们的侮辱。 瞬间，乔森时仿佛置身于海底，压抑的气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 这时哈伦咳嗽了一声。 咳嗽声打破了会议室内的凝滞气氛。 “对于你的要求，我觉得.......” 第232章 走马上任，当头棒喝 沉默半晌。 最后还是哈伦打破了会议室的僵局。 他思索片刻，说道。 “你会得到应得的东西，一张签证，以及一份稳定的工作。” “恭喜你，乔，从今天起，你就是神圣的鹰酱子民。” 哈伦语气平澹。 他似乎做出了天大的赏赐。 期待得到乔森时的回应。 然而并没有。 乔森时眉头深深皱起。 这和对方承诺的相差很多。 乔森时鼓起勇气追问。 “哈伦先生，感谢您的康慨赏赐，不过除了签证以及工作外，您还答应过一些其他条件，比如丰厚的报酬，房产，以及......” “乔，做人不要太贪心。” 哈伦语气加重，不耐烦的呵斥。 “记住你的身份，还有，现在你可以走了。” 站在门口的保卫们向前踏步。 他们示威性的走到乔森时身边，甚至有人已经摸向自己的配枪了。 如果这时候乔森时有任何异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乔森时击毙！ 就算他刚刚为鹰酱立下功劳，下场也是一样的。 看着这些守卫，以及会议室中脸上挂着嘲讽笑容的会议者们，乔森时心中的怨气被一股悲怆情绪所取代，悻悻然的离开了会议室。 在屋门关闭的那一刻。 他隐约听到会议室内传出来的嘲笑声。 “不过是我们养的宠物，竟学会跟主人讨价还价了，太可笑了.......” “哈伦先生，您应该狠狠地惩罚他，而不是赏赐食物，这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的.......” “不，我们可以将其变成榜样，吸引更多人投奔我们，为了我们的民主奋斗......” 乔森时怔在原地。 他想反抗又不敢，被侮辱了也只能忍着。 这一刻，他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词汇。 唾面自干。 默然半晌。 乔森时走向被黑暗笼罩的出口。 算了。 只要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受点侮辱也没有什么。 反正这里比华夏强多了。 要知道在国内，很多人活的还不如自己好呢。 甚至他们连可乐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品尝了。 这么想着，乔森时心里生出一股优越感。 心态也平和了下来。 只不过他的背嵴，此刻显得更加弯曲了。 ....... 翌日。 曹卫东从床上爬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连日搭乘飞机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丁秋楠听到动静，挑起门帘走进来，温柔的问道。 “起来了，休息好了吗？” “嗯，已经睡饱了。” 昨天和吕科长道别后，曹卫东懒得回自己家，索性跑到丁秋楠这里过夜。 反正丁秋楠自己住，这样也方便。 丁秋楠温柔的伺候曹卫东穿好衣服，然后将提前做好的粥和小菜端到桌上。 “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吃饭吧，晚上我回来再陪你。” 曹卫东已经做好工作交接了，就等着走马上任了，所以这些天不用去轧钢厂了。 但丁秋楠可不行。 她现在是轧钢厂医护站的主治医生。 找她看病的病人，能从医护站门口排到小广场上，每天忙的要死。 曹卫东喊住丁秋楠，说道。 “再有几天我就要去万安县走马上任了，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沼气厂上班。” 丁秋楠眼睛一亮。 “真的可以吗？那我的职工关系怎么办？” 曹卫东笑道：“我已经和李厂长打好招呼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把职工关系调到我的沼气厂。” “太好了，我愿意！” 丁秋楠开心的手舞足蹈，扑过来送给曹卫东一个香吻。 曹卫东打趣道。 “都已经是大明星了，也不注意点形象。” 丁秋楠羞红了脸，吐了吐小舌头，俏皮的说道。 “什么大明星，你可千万别乱说，还有，这里没有外人，我干嘛要在你面前注意形象。” “难道不是吗，我都听说了，找你看病的病人能从医护站排到小广场去，现在厂长的名气都没有你大呢。” 得益于跨年晚会的完美演出，以及蒋老爷子的推荐，丁秋楠彻底火了。 现在，她已经成了人民群众心中的红歌新秀，而《工人赞歌》这首歌，也成为职工们口口传颂的红色歌曲。 上级领导部门甚至为丁秋楠颁发了证书，邀请她在重要场合登台演唱《工人赞歌》。 和丁秋楠腻了一会，目送对方离开，曹卫东这才有时间查看任务奖励。 完成任务除了6000的购物点外，还有三件道具。 其一，随身空间升级卡，可以无条件的升级指定项目一个等级。 其二，许愿卡，向领导提出一个心愿，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方会帮自己实现。 其三，特殊人才招聘卡，可以针对性的招聘一位具有指定能力的人才。 “随身空间升级卡，这东西就拿来升级万宝空间吧。” 万宝空间是随身空间传说级别的隐藏进化路线。 现在等级是1级。 其升级所需要消耗的购物点，是一个让曹卫东为止沉默的庞大数字。 因此曹卫东没有丝毫犹豫，将随身空间升级卡用在万宝空间上。 【叮，您完成了一次万宝空间的升级，当前等级lv2，增加搜索雷达功能。】 “搜索雷达功能？” 曹卫东调出系统虚拟屏查看。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所谓搜索雷达，就是以自身为基点，搜索范围内有无可以纳入聚宝楼的宝物。 目前搜索雷达的辐射范围是10米。 “不错，聚宝楼极其挑剔，能纳入其中的宝物都属于世界奇珍，但这样的宝物肯定很稀少，有了雷达功能，就方便我寻找了。” “而且随着万宝空间的等级提升，搜索范围还会扩大的。” 曹卫东对这次的升级很满意。 至于许愿卡和特殊人才招聘卡，曹卫东想了想，将其暂时收了起来。 他打算走马上任后，根据沼气厂的实际情况来使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曹卫东又忙了起来，他在李厂长的安排下，从轧钢厂挖走了一批精英。 这些人一听跟着曹卫东干，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信心满满。 转眼到了走马上任的时候。 这天，曹卫东带着自己的班底乘坐公共汽车来到万安县。 他们得到了县领导的热烈欢迎。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曹卫东看到了自己的新工厂。 第234章 道友请留步 万安并不是一个特别富裕的县城。 但沼气厂是上级领导部门看中的新兴工厂。 而且厂长还是曹卫东！ 为了将沼气厂这个项目留在县里，同时让上面更加照顾万安县，县长纪强和县委干部们一连开了好几天的会，拿出了他们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沼气厂为百人编制的国有企业。 正股级单位。 并且给厂长曹卫东副科级的待遇，17级行政级别。 在县委宣传部中挂职宣传干事。 是的。 自从曹卫东从国外回来后，他的行政级别又提升了。 由原来的18级调整至17级，工资也由87.5元，提升至99元！ 只差一元，他的工资就到三位数了。 曹卫东有些小小的得意。 试问像他这样岁数的年轻人，谁能有这种待遇？ 尤其是曹卫东带着自己连哄带骗，好不容易从轧钢厂里拐过来的老职工们，来到了万安县的时候，纪强更是给足了牌面。 他和县委孙书记一起，率领着县委大大小小的干部们站在县委大院门口迎接！ 新职工们看到这一幕，脸上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 来对了！ 沼气厂绝对比轧钢厂更有发展前景！ 这一刻，职工们信心爆棚，对未来充满了期许。 曹卫东满脸含笑的迎了过去。 双方简单寒暄过后，曹卫东看到了县里给自己安置的厂区。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纪县长试探性的问道：“怎么，对这里还不满意吗？” 曹卫东直接说道：“纪县长，还有其他厂址可以选择吗？这个厂区有些小了。” 坦白来说。 县里给沼气厂安排的厂房不算小了。 有两栋砖石搭建的厂房，以及一栋两层的办公楼组成。 容纳百余个职工绰绰有余。 而且新厂区在县委大院对面，是万安县的核心地段，地理位置优越。 不过在曹卫东更关注未来的发展潜力，以及货运成本。 县里道路狭窄，交通不是很方便。 而且周围不是县委大院，就是密密麻麻的居民区，根本就没有向外拓展厂房的潜力。 曹卫东的目标是打造一所千人大厂，甚至是轧钢厂那种规模的万人大厂，因此厂址选择是至关重要的。 在听了曹卫东的要求后，纪县长和孙书记对视一眼。 孙书记苦笑着说道。 “曹卫东同志，县里的经济情况一直不太好，这个空厂区刚好合适，你要想在其他地方建沼气厂也可以，但就只能你自己修盖厂房了。” 纪县长也说道。 “对，不过建厂手续你可以放心，我这里绝对是一路绿灯。” 曹为东想了想，问道：“这样也行，还有我们沼气厂刚刚启动，不知道县里能拨多少钱？” 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国有工厂的大部分开支都要依靠县里的拨款。 孙书记脸色讪讪的说道：“今年只有三万块钱。” 曹卫东眼皮直跳：“只有三万块钱，而且还是一年？” 对个人而言，三万块钱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但是对一家百人规模的国有企业来说，就完全是杯水车薪了。 厂房、设备、原材料以及职工每个月的工资，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更不要说工厂还要承担职工的福利开销。 比如说奖金、食宿、医疗报销、工人社交活动支出等等。 每一项看起来花的不多。 但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曹卫东粗略一算，就知道还有不小的窟窿。 无奈之下，曹卫东叹了口气，说道。 “也行吧，我先把沼气厂的框架给搭起来，等产品卖出去就好了。” 负责县里财政的官员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目前县里只能先给你一万块钱，剩下的两万要到六月份才能拨给你。” 曹卫东转身就走。 “不干了，大家都散伙吧，我也回去跑采购吧。” ....... 最终，曹卫东还是在纪县长和孙书记轮番劝说下留了下来。 已经上了贼船，就不是那么好下了。 他把跟自己来的职工们在厂区安顿下来，骑驴找马，然后带着徐爱国出去看厂房。 其实县里厂房地址的选择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说厂房地址选择多，是因为除了县委大院这块的核心地段比较繁华外，其他地方都荒着呢，可以修建工厂。 说厂房地址选择少，是因为县里有几个厂房遗址，都是之前的工厂倒闭后留下的，如果想省修盖厂房的钱，完全可以在这几个厂房遗址中选择一个。 曹卫东这些厂房遗址统统看了个遍，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 都不是很合适。 接着他又考察万安县的其他地方。 主要是交通问题。 要能够确保货运道路的通畅。 其次是周围的环境，必须满足扩建厂房的需求。 一连跑了五天，曹卫东才将地点给定了下来。 新厂址在万安县的西南角，距离县委大院约莫有半个小时的步程，如果骑自行车上班，大约就是十分钟的车程。 算是县里居民们可以接受的通勤距离。 另外新厂址有一个优点。 交通方便！ 往前三百米就是一条主干道，将这段道路平整，就可以与主干道链接。 而新厂址背面靠着永安河，这片河滩的地势平坦，如果能在这里修个码头，就可以将万安县链接到海运的通路中。 另外，新厂址周围的都是较为平坦的慌地，可以用来拓建新厂房，又或者修建码头仓库等等。 未来，这里绝对是千金难求的凤凰宝地！ 曹卫东选择好了地方，找纪县长打了个招呼，就拿到了这片土地的使用权。 他拿着盖了章的红头文件，然后就准备修盖厂房了。 不过想要修建房屋，就需要用到砖瓦和水泥。 水泥只能采购。 好在纪县长有关系，可以用很低的价格搞来一批水泥，至于砖瓦，直接跟本地的砖窑厂订货就行。 砖窑厂的厂长方阳千，是个个头不到一米六五的小高子，皮肤白白的，脸上永远带着笑，有着与当代人不相符的商人市侩。 见到曹卫东后，方阳千眯着眼睛笑道。 “曹卫东同志，大家都是革命同志，你想用多少砖直说，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曹卫东拿出来红头文件，指着上面的地图比划道。 “那可太好了，我把这一片都围起来，里面修建三栋厂房，边上也要盖几栋职工宿舍楼，你看需要多少砖。” 方阳千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这可是大买卖啊！ 顶得上他们厂半年的产量了。 方阳千心里盘算了半天，开口说道：“大概需要2000块钱的红砖。” 曹卫东跟方阳千砍价砍到1800，然后笑着说道：“行，明天送货把。” 方阳千高高兴兴的准备走了。 偏偏就在这时，曹卫东又喊住了他。 “道友请留步。” 第235章 特殊人才招聘卡 不知道为什么，方阳千头皮发麻，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的回头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刚才叫您方厂长啊，怎么，是我发音不标准吗？” 曹卫东应道。 同时悄悄启动了天赋心想事成。 修盖厂区花销实在太大了。 水泥厂是隔壁县的，必须钱款现结，施工队都是附近的人民群众，也不能拖欠工资，所以曹卫东只能从砖瓦这边想办法了。 方阳千连忙说道。 “不不，没什么，可能是我刚才听错了吧，对了，你喊我还有什么事情？”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下，这笔砖钱我们.......” 方阳千立刻警惕起来，直接打断曹卫东，邦邦硬的说道。 “抱歉，我们砖窑厂概不赊账。” 曹卫东坦然说道：“我怎么可能赊账呢，我的意思是采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支付这笔费用。” 啥？ 分期付款？ 那是什么？ 方阳千做了这么多年的厂长，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曹卫东解释道。 “就是我先交付一小部分货款给你当做订金，其余货款我在一年内分期偿付。” 这种分期付款的消费方式早就在国外盛行了。 听说史密斯从设备生产商手里购买生产线，就是采用这样的交易方式。 但在国内，分期付款还要等到千禧年间才会出现。 曹卫东凭借一己之力，将分期付款这个“恶魔”出现的时间拉近了四十年！ 某种程度而言，真是罪孽深重啊。 方阳千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这不还是赊账吗？” 曹卫东掏出纸笔，带着方阳千算起来。 “怎么会是赊账呢，这笔钱我分十二个月给你，每个月都有利息，你算算自己是不是赚了？” “况且沼气厂是县里引进的重大项目，有县里给我们做背书，你还害怕我赖账吗？” 数字是不可能骗人的。 这么算下来，应收款项果然多了一些。 不过方阳千心里还是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最终，他还是在曹卫东一通忽悠下，迷迷湖湖的应了下来。 回砖窑厂的路上，方阳千一直琢磨着这件事。 直到他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看到抽屉里厚厚一沓县里批的条子时，突然大叫了一声。 “上当了，县里有个屁的信誉，他们还欠老子一屁股账呢！” ....... 曹卫东协调好水泥和红砖等建筑材料后，在这里等施工队到来，同时畅想未来的规划。 曹卫东心中所想的沼气厂，应该是一家集沼气生产、燃具、发电设备，沼气使用培训，以及沼气供应于一体的综合性大型工厂。 在县内修建大型的沼气能源站。 将污水、生活垃圾、畜禽养殖和农产品加工废弃物一并利用，产生沼气和有机肥。 产出的沼气有偿售卖给村镇，用新能源点亮乡镇农村。 而副产品的有机肥可以拿出来售卖。 此外，他还会对公社、生产队售卖小型沼气设备，沼气燃具，以及发电机组等设备。 实现利益最大化。 正思索间，施工队的工长带着人过来了。 相互交谈了几句。 曹卫东拿出提前准备的图纸，安排起来。 “周围要用围墙围起来，西南角要建设三栋生产车间，这里是一个两层的活动中心和办公楼，这里是医务站，这里建设几栋职工宿舍.......” “对了，这里要挖几个大坑，一定要用水泥封底，我有用处。” 曹卫东指着工厂最角落说道。 工长乐呵呵的笑道：“都听你的，只要钱到位，就些都不是问题。” 安排好修建新厂的事宜后，曹卫东回到县委大院旁边的厂房。 修盖新厂房需要不少时间。 这些日子，他们就要先在这里办公了。 场地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人员安排。 这次曹卫东从轧钢厂带过来三十几个人。 除了徐爱国、丁秋楠这些老人外，还有一些技术型人才和销售型人才。 这些是曹卫东最初的班底了。 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才。 但沼气对他们来说，毕竟是一个新鲜事物，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因此必须具备一些基础知识。 曹卫东打算对他们进行培训。 “对了，我还有一张特殊人才招聘卡，可以选择招聘一位研究沼气的专业人才。” 这样想着，曹卫东拿出特殊人才招聘卡，直接选择了使用。 【叮，您已使用特殊人才招聘卡，可通过社招渠道招聘到心仪的人才。】 “原来还有这样的过程啊。” 曹卫东还以为系统会大变活人呢。 他想了想，罗列了一份招工需求，打算招聘十名懂沼气的技术工人。 然后拿着需求找纪县长汇报。 纪县长看了几眼。 “这些技术工人你打算都给编制吗？” 曹卫东说道：“先在厂里担当学徒工吧，工作时间满三个月，如果可以就给编制。” “行，你只有一百个编制名额，你带的职工就占了一部分编制名额，一定要注意职工效能。” 纪县长提点了几句，签了字，让宣传部拿到宣传栏里公示。 这份招工启事一贴出来，立刻引起县里人的围观。 “听说了吗？咱们县又新开了一家国有企业，对外招聘十名工人。” “听说了，必须要懂沼气的学者，你知道啥是沼气不？” “沼气，是不是沼泽里的那个气，看着雾蒙蒙的，听说能熏死人。” “屁，你说那是瘴气。” 镇民们议论纷纷。 有几个胆子大的镇民直接往招工点跑去，打算试着蒙混过去。 毕竟工人地位高。 当上了工人，他们讨媳妇都会方便很多。 还有些年轻人眼光闪烁，暗暗记下之后往自己家里走去。 他们打算让自己的父母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进去。 与此同时。 县里的小胡同。 一个打酱油的老汉拎着空荡荡的酱油瓶子，跑到了院子里。 这是北方典型的大杂院。 和曹卫东在四九城里的四合院一样。 大家都簇拥在狭小的院子里。 老汉穿过杂乱的院落，直接跑进最里面的一户倒座房，推开房门，就看到一个戴眼睛的中年人捧着一本书看的出神。 “老田，别看书了，你的机会来了。” 第236章 我的工厂，谁都别想走后门 田兴邦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自嘲的笑道。 “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有什么机会？” 老汉问道：“我问你，你看的书是不是讲沼气的？” “是的。” 田兴邦将书册扬了扬。 【沼气实用手册第一版】。 这是国家开展沼气培训班时发的册子。 田兴邦奉若至宝，拿回家反复研究。 甚至在院里尝试着自己制造沼气。 因为这事，不少邻居暗地里埋怨呢。 实际上，沼气实用技术很早之前就有了。 民国时期，有位叫做罗国瑞的人在广东，修建了华夏第一个有实际使用价值的混凝土沼气池，并成立了“中国国瑞瓦斯总行”，专门建造沼气池和生产沼气灯具等，推广沼气实用技术。 到了五六十年代。 也就是近两年。 官方为了应对能源贵乏问题，多次推广沼气技术，并在各地成立学习班，发放沼气学习手册。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田兴邦本来是一名小学老师。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接触到了沼气，并被这种神奇的新能源震撼。 从那之后，他沉迷到沼气研究中不可自拔，后来甚至把工作也辞了，一门心思搞研究创造。 然而新技术的发展总是非常艰难。 未来走向充满了不确定性。 而看似吸引人的新概念，很可能只是“海市蜃楼”。 田兴邦闭门造车式的研究了一段时间，自信满满的出关，却发现县里并没有推广沼气实用技术的工厂，一身所学没有用武之地。 与此同时，因为他任性辞掉了工作，日子过的越发窘迫，老婆也带着孩子跑回娘家了。 田兴邦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到了现在，他已经安于“庸碌”了。 白天就出去打零工赚口饭吃。 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抱着当初视若珍宝的书册，思考当初是否选错了道路。 田兴邦曾听人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二三十岁的烂漫夏天，有人在路边捡到一支真枪，出于好奇，他扣下了扳机。 没有人死，也没人受伤，他认为自己开了空枪。 后来到了四五十岁，甚至更老的时候，走在路上，他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 这个人停下来，回过身去。 子弹正中眉心。 人生就是这样。 很多影响未来的重要抉择，回头看去，都只是生命中平常无奇的一天。 老汉是田兴邦的“牌友”，两人算是忘年交，对田兴邦的经历非常清楚。 “这就对啦！” 老汉一拍大腿。 他挥舞着空酱油瓶子，手舞足蹈起来，看的田兴邦一阵心惊胆跳。 生怕老汉一个手滑，把瓶子扔到自己头上。 “你快点去报名吧，咱们县新开了一家沼气厂，刚把招工通知贴出来，只有十个正式名额，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对了，有个硬性要求是必须懂沼气知识，但我寻思你不是刚好懂吗？” 田兴邦激动的站起来。 “沼气厂，你说的是真的？” 老汉说道：“那还能有假的？” “招工通知就在政府外的宣传栏上贴着呢，你不信自己去看，诶，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老汉话还没有说完，田兴邦就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他火急火燎的跑到政府大楼外面。 此时宣传栏前面围了不少人。 田兴邦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凑到宣传栏前面，看着贴在上面的招工通知，一时间竟然怔住了。 随后他又不敢置信般的反复看了好几遍。 这时旁边有人扒拉着他的肩膀。 语气不善的说道。 “同志，让一让，你都在这站了好几分钟了，挡我视线了。” “对不起，对不起。” 田兴邦连连道歉，然后转过身，步履坚定的朝沼气厂招工出走去。 他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 曹卫东只给了五天的报名时间。 下周一，他会安排考核，决定人员录用。 其实按照规定，国有企业的职工编制，除了继承之外，拓招新职工需要厂委领导同意。 而草创的国有单位，要有当地政府的干部介入。 比如厂书记、妇联这些。 但曹卫东情况特殊。 纪县长彻底放权，将招人的特权全部给了曹卫东。 因为这件事，有不少县里的干部们，偷偷摸摸的带着礼物找过来，都想给自己亲戚朋友走后门。 县里这几年经济发展的不景气，已经好久没有开新厂了，现在大部分年轻人都没有工作，在家里呆着呢。 曹卫东一开始还接待。 他没有收礼，只说会酌情照顾，然后就将这些人打发走了。 但找上门的人越来越多。 曹卫东嫌麻烦，索性找到纪县长，向他反应这件事。 纪县长怒其不争。 “你看看，就这种风气，怎么能把县里的经济发展起来？” 接着他又说道：“这事我知道了，我让秘书安排个会说说这事，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招工就行。” 从那之后，找他走后门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 不过这些领导干部看曹卫东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隐隐有些排外。 工作配合上也不那么热情主动了。 徐爱国战战兢兢的问道。 “老大，他们不会记恨上咱们吧？” 曹卫东笑道：“自信点，他们已经记恨上咱们了。” “我的个乖乖，这可咋办？” 徐爱国吓得连连咋舌。 “咱们以后还怎么在县里开展工作？” 曹卫东毫不在意的说道。 “没事，照常开展工作就行，真碰上愣头青跳出来也好，刚好用来杀鸡儆猴。” “对了，报名的情况怎么样了，考核的准备工作安排了吗？” 徐爱国说道：“目前有一百八十多人报名，考核前期准备工作也完成了，随时可以开始。” “那就好，这是咱们沼气厂第一次招工，一定不能出岔子。” 就在他和徐爱国讨论招工细节时，有个职工跑进来，说外面有人找他。 曹卫东摆了摆手。 “不见，你就跟对方说厂长不在，让他回去吧。” 职工讷讷半晌，最终还是说道。 “可外面来的砖窑厂的方厂长，旁边还跟着纺织厂的英厂长，方厂长已经找了两次了，都被我们打发走了，他说这次要再见不到你，就停了新厂房的红砖。” 县里本来有不少国有企业的。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最终只剩下三个国有企业。 也就是砖窑厂、纺织厂、家具厂。 这三家工厂都有千人规模。 它们是县里的经济台柱子，是经历过大浪淘沙般残酷竞争的，在县城里的名声极高。 因此职工不敢怠慢。 曹卫东愣了一下。 不知道方厂长找自己做什么。 第237章 送财童子又来了 既然对方已经登门了，总是要见见的。 曹卫东带着徐爱国迎了过去。 看到曹卫东出来，方阳千阴阳怪气的说道。 “曹厂长，您可真是个大忙人啊，连着好几天看不到人。” 曹卫东微微一笑。 “这两天刚好工厂要招工了，一直忙这事呢。” “对了，方厂长，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我订红砖到了？” 方阳千语气一滞。 他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个目的的。 那就是推掉曹卫东的订单！ 方阳千思前想后琢磨了好几天，还是觉得这就是一个空头支票，后续的钱能不能拿到还是两说呢。 要么钱货两讫，要么两不相干。 但他又怕自己人单势薄，所以喊上老朋友英文华做伴，想着关键时候也能打了个配合。 说来也怪。 曹卫东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带着钩子一样，总让他生不出拒绝的想法。 方阳千看了英文华一眼。 英文华微微颔首。 “原来你就是曹卫东同志，年纪轻轻就是厂长了，真是年小有为啊。” 曹卫东心想。 这人莫不是跑到他面前装大尾巴狼了？ 这个成语，应该是“年少有为”或者“年轻有为”吧。 他仔细打量纺织厂的厂长。 这人看起来有些书呆子气。 说话的时候喜欢摇头晃脑，蠢蠢的，倒有些憨态可掬的味道。 曹卫东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知道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英文华说道：“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纺织厂厂长，英文华同志是也。” 曹卫东摸准英文华的性格了。 笑着说道。 “原来是纺织厂的英文华同志，真是久仰大名了，失敬，失敬啊。” “小徐，看好茶，请上座。” 徐爱国应了一声。 英文华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对曹卫东增加了几分好感。 几人分宾主落座。 又是一阵咬文嚼字后，终于说到了正题。 方阳千借口工厂积压订单，产量跟不上等原因，想推掉曹卫东的订单。 徐爱国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 水泥已经采购了。 盖房子的工人也到了。 要是断了红砖，新工厂还怎么修建？ 曹卫东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问道。 “原来是产量不够了。” “方厂长，不知道砖窑厂烧制的砖头都卖到什么地方？” 方阳千随口说道：“当然是销往外地了。” “销量怎么样？” “还可以吧，每个月都要走十几车呢。” “哦，那回头我和纪县长吃饭的时候跟他说说，组织我们的职工到贵厂考察学习。” “说起来我还纪县长关系不错，他肯定会支持的。” 曹卫东轻描澹写的说道。 方阳千立刻支支吾吾起来，干巴巴的解释道：“其实那都是上几个月的事情，开年后我们还没有接过外面的单子。” 他没想到曹卫东和纪县长这么熟。 万一曹卫东跟纪县长说了。 纪县长一看去年的账单，怀疑他做两套账本，弄虚作假，那可就真是哭都没有地方了。 实际上，万安县的工厂走不出去是有原因的。 万安县没有一条像样的道路。 交通不方便，运输是个大难题。 运输成本高，价格就高。 在市场上就没有竞争力。 而且烧砖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技术含量的活。 基本上每个县都有自己的砖厂。 一般大家就自产自销了，谁还从临县定砖啊。 所以万安砖窑厂的主要客户还是县委。 不过县里的领导们拿货，十次里面有八九次都是打白条的，职工们出了力，但收不到钱，每个月的工资也有拖欠，他这个当厂长的也很难办。 曹卫东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话，继续说道。 “既然不是积压订单的事，那就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可我支付的款子可比你的报价还要高呢。” 方阳千心想，要是真能拿到钱也好。 但关键是每到收钱的时候，就只能收来一张白条，你说的天花乱坠，不也还是画饼吗？ 这个饼老子吃了好几年，有点撑，实在吃不动了。 英文华这时好奇的问道。 “比实际报价还高，这是为啥？”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我发明的一种付款方式，叫做分期付款，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不动声色的开启【心想事成】天赋，然后掏出纸笔。 “刚好我们职工缺劳保服呢，我就以这个来举例。” “比方说我们厂有一百个职工，定制全套劳保制服，需要花费1300元，我先给你定金100元，之后的每个月我再给你100元。” “当然，每个月还会额外给你10元利息，算下来，这批1300元的货，你总共收了1420元。” 听曹卫东这么一说，英文华有些心动了。 同样一批货，能卖出去更高的价格，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做？ 反正沼气厂是万安县引进来的工厂，对方要是赖账，他就带着工人去堵县长。 英文华越想越觉得不错，不自觉的问道：“你们现在需不需要定制工装吗？” 方阳千：“........” 不是吧，这个傻子还真信了？ 方阳千觉得挺意外的。 曹卫东这时候笑眯眯的说道。 “当然，我让人统计工装尺码，咱们现在就能定，对了，你有带布料样品吗？” “有的，我随身带着呢，我们纺织厂的质量没的说，四九城里的百货大楼里，都有我们家的货。” 英文华掏出一个样品册递给曹卫东。 纺织厂一般是生产布料的，只有面对单位团购这种大宗订单，才会提供制衣业务。 曹卫东看了看。 觉得纺织厂的布料不错，当时就定了一百套工装。 英文华不放心的补充道。 “也用分期付款的方式？” 曹卫东笑眯眯说道：“行，咱们就分期付款。” 双方当时就草拟了一份协议。 签了字。 采购成衣的事就算定下来了。 方阳千全程都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英文华。 “你这就签了？” “对啊，有便宜为什么不沾？老方，你说有这种好事你咋不早点告诉我，还有，要我说你也别退订单了，你那个厂子一年到头没几个单子，好不容易有点活，还能让工人忙起来。” 方阳千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差点要被气死。 他沉着脸就要走。 但曹卫东起身拉住他，没让他走。 “方厂长、英厂长，我还有一件大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第238章 高风亮节曹卫东 修桥铺路大善人 “啊？” 方阳千听到曹卫东说出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就感觉到头皮发麻。 他讪笑了几声，忍不住说道。 “曹厂长，单位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不如咱们回头再聊？” 然而还不等曹卫东说话，英文华就在旁边说道。 “你能有个屁的事情，来的时候你还跟我说，晚上要一起去喝酒呢。” “曹厂长，别理他，我对你说的事挺感兴趣，你跟我说说呗。” 方阳千一滞。 这记背刺太秀了。 秀的他无话可说。 方阳千黑着脸，坐在旁边生闷气。 但在心里，他已经把英文华骂了个狗血淋头。 自己怎么带了这么个愣头青？ 早知道就自己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曹卫东嘿嘿笑道。 “那我可就说了。” “我来到咱们万安后，就发现咱们县人杰地灵，很有发展潜力，但为什么就是发展不起来呢？” 英文化傻愣愣的跟了一句。 “是啊，为什么？” 曹卫东神秘一笑。 “因为路！” “据我观察，咱们县的道路太狭窄了，规划也不好，没有和外面国道链接的路口。” “往日里，大家想把县里的产品运出去，就只能选择小车慢慢拉，并且还要克服道路颠簸导致的货物损坏以及时间消耗等问题，这就是拖累了县里经济发展的原因。” “所以我认为，目前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修路！” “只要能修通一条链接国道的大路，咱们县里的产品才能真正的有销路，实现产业复兴！” 听了这番话，英文华激动的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方阳千冷笑了一声。 “曹厂长，你以为我们没有想到吗？” “但修路可不是嘴上说说，是要花钱的，县里经济困难，大家工资都要发不下来了，拿什么修路？” 英文华一巴掌拍了过去，呵斥道。 “你闭嘴，听听人家曹厂长是怎么说的。” 方阳千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不过他还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 “万一路修好了，县里经济却被拖垮了怎么办，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曹卫东坦然说道：“你说的对，以县里的情况，如果要修路，并不排除有这种风险。”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 隋炀帝当年主持修建的大运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是名副其实的“千年大计”。 可以说，在华夏没有完成铁路网线基建之前，大运河是神州最繁忙，也最重要的贸易交通线。 天津、临清、东昌、淮安、扬州、镇江等一系列城市的繁荣，都和大运河息息相关。 但也不可否认，正因为修建大运河消耗了大量的民力财力，激起民怨，从而间接导致隋朝二代而亡。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当然，这其中还有隋朝无节制使用国家力量，开疆拓土，三征高丽等原因。 但修建大运河也是导致隋朝灭亡的原因之一。 方阳千听曹卫东承认自己的观点了，像是一名得胜凯旋的老将军，身上插满了旗子，在戏台上洋洋得意。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之前也有像你一样的年轻干部，口号喊的震天响，但根本没法子落地。” “曹厂长，做人还是要踏实一点的。” 他老气横秋的劝着。 旁边的英文华也投过来疑惑的目光。 曹卫东澹定的说道。 “我有办法。” 方阳千嗤之以鼻。 “你能有什么办法？” 曹卫东拿出万安县的地图，还有纪县长特批的使用土地的条子，将两者放在一起。 接着他用铅笔在地图的东南位置画了个圈。 “这里是我的工厂。” “这里就有一条国道。” “如果从我的工厂门前修建一条联通国道的公路，直线距离也就是三四百米，就算绕过低洼的山地，也就是一公里不到的路程。” “修建这样长度的公路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吧？” 方杨千点头。 确实。 一条一公里长度的公路，就算花钱再多，又能贵到什么程度呢？ 毕竟工程体量在这里摆着呢。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方阳千很直白的反驳道。 “可是修建这条路又什么用，只能方便你，我们什么好处也没有。” 曹卫东又用铅笔在大圈的里面，画了几个小圈。 “我愿意拿出一部分土地，在这里修建几栋仓库，凡是参与修路的工厂都可以无偿使用。” “这样你们也能享受到公路带来的优势。” 英文华再次激动的站了起来：“可行，这样真的可行。” 在三家企业中，纺织厂是唯一在外地铺货的。 毕竟人民生活离不开衣服。 不过高昂的运输费用，一直是他们卡脖子的问题。 而通过曹卫东提供的这种方式，他们完全可以将这里的仓库当做中转站，将运输成本降低。 至于从县里到仓库的这段距离，反而就好解决了。 发动职工用小车运输嘛。 反正人力成本便宜，并且是在县城内，职工们也愿意干。 曹卫东笑道：“当然，我既然出地了，修建仓库和道路的钱就不能我再出了吧。” 英文华抢着说：“您真是太高风亮节了，愿意拿出土地来，对于这点我是没问题的。” 方阳千偷眼瞄着地图。 万安县被一圈地势起伏不定的小山丘包裹着。 曹卫东的建厂地址，刚好就是这片山丘中唯一平缓的地方。 而要在其他地方修路，要么就是地势太复杂，不适合修建公路。 要么就是远离国道，工程体量太大。 原来人家早就规划好了。 方阳千叹了口气，在英文华的逼迫下，捏着鼻子认了。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 纺织厂和砖窑厂出钱建设仓库和公路，曹卫东出地出人，并且负责管理运营。 这些建成之后，他们拥有仓库的免费使用权。 至于公路的所有权以及后续的公路维护，这个需要管家来处理，他们没有这个权利的。 商量妥当之后，几个人又确定了集资金额，就打算找时间跟纪县长聊聊这件事。 毕竟要和国道相联，这需要上级领导部门同意。 当然，这个问题不大。 毕竟县里迟迟不修路的原因是没有钱。 现在有人愿意无偿修路，县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阻挠？ 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谈论清楚了，曹卫东再次激活【心想事成】天赋，说道：“同志们，陆路已经有了，我认为水路也很有必要提上日程。” 说着，他又套出地图来。 “咱们可以合资在这里修建一个码头，我个人愿意贡献出仓库的使用权，并且可以对外出租，共享费用........”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方阳千一把拉起明显有些意动的英文华，转身就走。 第239章 堵门要债 曹卫东摸了摸脑袋，疑惑的想着。 “奇怪，我的天赋竟然不灵了，难道说每天只能对同一个人使用一次？” 他还是有些小遗憾的。 这次只搞定了职工的工装、新厂房的仓库和门前的公路，还有一个码头没有拿下。 “算了，明天再去找方厂长，我相信方厂长深明大义，肯定会答应我的。” ....... 另一边。 英文华被方阳千连拉带拽的拖出沼气厂。 走了有一段距离，他突然振臂高呼。 “老子要投资，老子的厂子有钱，老子要建码头！” 修码头这个消息委实有些震撼。 他的大脑就像老旧的2g信号，信号传输到大脑之后，在经过一番宕机、重启的复杂程序后，直到这时才正常运行。 修码头啊！ 只要想想都能让人燃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一件利在千秋的大事！ 要是自己把这个码头修成了，名字绝对会被万安县的老百姓永远记住的。 说不定到时候县里面，就会有诸如“文华街”“文华路”“文华园”等等的名称呢。 英文华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方阳千连忙从旁边捂住英文华的嘴巴，低声喝道：“你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修建码头要花多少钱？” 他鬼鬼祟祟的朝后看了一眼，生怕曹卫东跳出来。 让人保持理智的唯一办法就是贫穷。 方阳千连续被曹卫东薅了两次羊毛，已经彻底秃了。 口袋里实在是拿不出半毛钱了。 因此他直接免疫了曹卫东的蛊惑。 实际上，方阳千心里愁啊。 上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着落呢。 英文华无所谓的说道。 “没事，我们厂还有一笔备用的钱，我愿意拿出来。” 方阳千怒道。 “你个废物，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一旦曹卫东开口向别人请求，别人就很难拒绝吗？” 英文华满脸茫然。 “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人家说的不对吗？要想富先修路，只有把公路和码头都修好，咱们的货才能运出去，万安县才有光明的未来。” “况且码头大家都能用，咱们大家都是受益者，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方阳千肺都要气炸了：“我没说修码头是坏事，但关键是咱们没钱，你把钱全拿出来修码头了，拿什么给职工发工资？” 英文华无所谓的说道：“我相信职工们一定会支持我的。” “你个疯子！” 方阳千懒得再搭理英文华了，转身就想走。 英文华连忙叫住他：“老方，别走啊，你还说要请我喝酒呢，我下酒菜都带了，你看，半斤花生米。” 方阳千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不喝了，老子抽屉里压了一沓白条，未来几天老子就住县委大院了，要不回来钱绝对不走。” 曹卫东他是不敢再找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找领导干部解决问题。 最起码也要把上个月的职工工资给解决一下吧？ 英文华叹了口气。 “多好的机会，可惜你浪费了。” 他迈步走向沼气厂临时办公点。 但刚走出两步，英文华就停住了。 眉头深深皱起。 这时候还是初春。 风里透着一股子凉的。 风一吹，他瞬间就清醒过来。 “老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干点啥不好，干嘛非要修码头？” “反正已经要修公路了，暂时够用。” 英文华路口左拐。 拿着曹卫东给的订单以及出资建设公路的承诺书。 直接回家了。 ....... 翌日。 曹卫东站在职工院子里，冲着徐爱国的房间喊道。 “老徐，别睡了，跟我出去一趟。” 丁秋楠从另一侧推开窗口，目光哀怨的看着他。 “要不我陪你去吧?” 曹卫东笑道：“咱们厂的医务站可离不开你，你身上的任务更重呢，今天去县里的医院，把需要的药都买齐了。” 这是纪县长给安排的老厂房。 原来的职工宿舍打扫出来，挤一挤，刚好够曹卫东一行人住。 不过因为人多眼杂的缘故。 曹卫东已经好几天没碰丁秋楠了。 这可让丁秋楠心里哀怨的不行。 三言两语哄好了丁秋楠，这时候徐爱国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路小跑着过来。 “老大，你叫我干嘛。” 曹卫东扬了扬手中的画卷。 “跟我去新厂区看看，然后在县里转一转。” “好嘞。” 徐爱国屁颠屁颠的跑到院子的角落里，推出一辆二八大杠，示意曹卫东坐上去。 从四九城到万安县需要达成大巴车，曹卫东原来的自行车留给梁拉娣了，这辆自行车还是职工自己动手拼装出来的，算是沼气厂的门面。 地位等同于未来的单位用车。 曹卫东一屁股坐了上去。 有些硌屁股。 但条件困难，也就只能这样了。 徐爱国骑车速度很快。 十多分钟后，他们就到了新厂区。 包工头正带着工人们忙碌着。 曹卫东走过去，将新的厂房建设规划递过去。 方厂长和英厂长注资修建库房和公路，他就趁机把厂房建设规划做个升级，反正仓库和工厂是一起的，花点钱不况外吧？ 在这份新的厂房建设规划中，外围用一个大院围起来，里面分成一到三号厂房、材料库房、工人生活区、休闲娱乐区、办公区、大小食堂。 此外还有一个大号的沼气池，以及两个储存沼气及肥料的特殊库房。 另外，紧挨着大院后门的位置，规划了三个大型共用仓库。 包工头看到这份规划时，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的乖乖，这可是咱们万安县独一份的厂房啊，得花不少钱呢。” 曹卫东大手一挥。 “没事，不差钱，但一定要把工程做扎实了，用料不能省。” 安排好了新规划后，曹卫东又让徐爱国带自己去了趟砖窑厂。 刚靠近大门，就被穿着军大衣的看门大爷拦住。 “站住，看你们找谁的？” 曹卫东笑着递过去一支烟：“我们找方厂长的，他在不？” 看门大爷伸手接过烟，目光柔和了一些。 “不在，去县委大院了。” 曹卫东愣了一下：“去县委大院了，什么时候？” 看门大爷点了烟，抽了一口，用饱经沧桑的语气说道：“大概是昨天晚上吧，没有五六天回不来。” 曹卫东有些懵。 “咋，方厂长还承建建筑工作，去县委大院盖房子了？” 这个时候，身后有个操着地方口音的人幸灾乐祸的说道：“什么建筑工，八成是堵门要债去了。” 第240章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说话的人，是一个相貌平凡，却长得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 他的体型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六十年代，属实是个异类。 看门大爷似乎认识这人，板着脸邦邦硬的说道。 “我们厂长没在，雷厂长您还是请回吧。” 被叫做雷厂长的中年胖子眯着眼睛笑道。 “好吧，我托人从外地带了几斤好茶，很香的。” “你们厂长总跟我念叨馋茶，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所以......”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所以我特意带过来让他闻闻味道，没想到他又去讨债了，看来今天是享受不到了。” 雷厂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茶叶，拿在手上把玩着。 看门大爷的手搭在门房边的墩布把柄上，青筋暴起，心中杀意悄然滋生。 曹卫东也是一阵汗颜。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雷厂长不受欢迎了。 这是赤裸裸的炫富来了吧。 真是拉仇恨的一把好手。 雷厂长叹了口气，将茶叶又放回口袋里，然后看向曹卫东。 “我叫雷三麻，是咱们县家具厂的厂长，不知道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些问询。 这年头，县里大部分老百姓身上穿的衣服都或多或少都带着补丁。 而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衣服虽然朴素，但干净整洁，没有补丁，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这就很不简单了。 并且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 雍容富贵，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位久经磨炼的上位者。 曹卫东笑了笑，走过去同雷三麻握手。 “原来您就是家具厂的雷厂长，我其实早就听过您的名头了。” “我是曹卫东，是咱们县新开的沼气厂厂长，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多关照啊。” 听到这话，雷三麻更惊讶了。 “原来你就是曹卫东？” “我听县长和书记提起过你，说你是四九城里万人大厂的后勤部主任，本领出众，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曹卫东含蓄的说道：“其实就是跑采购的，门路比别人多一点罢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好奇的问道：“对了，方厂长是什么情况，竟然要跑到县委大院里堵门要债？” 雷三麻撇了撇嘴。 “还不是穷闹的，说起来，还是咱们县的大环境不好啊。” 雷三麻同曹卫东走在一起，边走边解释。 万安县原本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县城，寂寂无名，只因为挨着四九城不太远，解放前，这里曾被脚盆鸡的小鬼子们占领。 为了实现其战略意图，脚盆鸡组织了不少人在这里大兴土木。 他们在修葺城墙和防御要塞的同时，又顺手改善了县里的基建。 诸如下水系统、公路体系等等。 解放后，万安县又刚巧在电力规划的路线上。 于是顺理成章的，万安县成为了北方诸多城镇中，最早一批通电的城市。 拥有这么多宝贵的城市资源，在当年的华夏也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 然而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工厂倒闭后，如何安顿已有编制的职工，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毕竟是工人老大哥。 县里是要负责的。 而砖窑厂，其实是这场事故中另一个倒霉蛋。 早些年砖窑厂也是阔过的。 就算在县里一众国有企业中，人家也是老大哥级别的。 建厂需要砖头的，而新厂又没有资金购置转头，于是县里牵头从砖窑厂定了大量砖头。 这些砖都是打了白条，准备过两年一起结算的。 县里本来想着等工厂盈利后再来付砖钱，却没想到这些工厂持续亏损倒闭，而县里又拿不出钱来，于是这就成了一笔烂账，被县里拖了下去。 而砖窑厂受到拖累，几乎一蹶不振。 因此每当发不出工资时，方厂长就带着职工去县委大院里堵人要钱，这俨然成了县里一道特色的风景线。 徐爱国听得胆战心惊。 县里经济困难，对他们的扶持就少，甚至说不定未来还要反哺县里。 不管怎么看都没有钱途啊。 他拉着曹卫东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滴咕着。 “老大，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办厂吧，这地儿我总感觉不靠谱。” 曹卫东摆了摆手，自信满满的说道：“没事，你有没有听过，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徐爱国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未来几年，自己的工资很有可能发不出来，心里充满了悲伤。 ........ 曹卫东笑道。 “原来是这样，这些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多谢指明。” “对了，雷厂长，我想去县委看看方厂长怎么样了，您去干什么？” 雷三麻丝毫没有落井下石的尴尬，直接说道：“我去看个热闹。” 其实雷三麻和方阳千都是万安县第一批厂长。 但两人因为一些小事，相互之间生出一些间隙。 当时砖窑厂强势。 所以雷三麻就是受气的那个。 只不过风水轮流转。 如今的砖窑厂被债务拖累，已经成了昨日黄花，而雷三麻的家具厂却在蒸蒸日上。 雷三麻自得的说道：“不是我自夸，我们厂生产的家具物美价廉，很受老百姓欢迎，赶明你去我们厂里看看，看中那组家具，我给你一个便宜价格。” 五十年代百废待兴，对于普通人民群众而言，填饱肚子是首等大事，居住环境还未太受重视，对家具更是没有概念。 当时，老百姓家里也就是几个箱子加一张板床，再搭几个凳子而已。 等到了六十年代。 职工们逐渐富裕起来。 讲究也就多了。 而且这时候老百姓的房子大多是单位分的。 装修风格全民统一。 四白落地，水泥地面，木制门窗，油漆饰新。 再加上一床一桌，两椅两箱，挂历月历，照片奖状，领袖画像....... 等等等等。 有些讲究人就开始要求“三十六条腿”了。 于是家具的需求就大了起来。 万安县旁边有个小土山，上面都是上了年份的木头，木料是一顶一的好。 木料好，家具厂打出的家具质量就好，因此备受欢迎。 雷三麻刚好赶上了市场红利，这几年狠狠赚了一笔，成了万安县国有企业中的新任老大哥。 曹卫东了然，原来这是一只肥羊啊。 既然县里提供不了富裕的资金，那咱们就自己筹集资金。 他悄悄打开【心想事成】天赋，然后说道： “雷厂长，我们沼气厂刚刚成立，但是非常有潜力，您要不要投资我们厂？其实也不用很多钱，三五万就足够了。” 第241章 曹卫东带来的两个好消息 雷三麻惊了。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么直白且无理的要求。 这可是三五万啊！ 完全就是一笔巨款！ 而且投资是什么意思？ 曹卫东解释道。 “说白了，投资就是你看好我的发展，为我提供资金，但是不参与我工厂的管理和运营，等以后我的公司发展好了，你可以从我的工厂中获利，分享利益。” “沼气厂未来前景极好，非常有投资价值，您现在投资正是时候。” 雷三麻冷笑。 他并不看好沼气厂。 这是多少个了？ 万安县里的工厂开一个倒闭一个，从来没有人能打破这个怪圈。 他戏谑的再次确认。 “你想要多少钱。” 曹卫东说道：“我刚才说了，不用太多，三五万就行。” 雷三麻嗤之以鼻。 别说三五万了。 就算三五十他都不舍得给。 冷哼一声。 心里对曹卫东的好感直线下降。 他摇头说道。 “好吧，不过我只能拿出两万多点，这几乎是厂里全部的流动资金了，你想什么时候要？” 曹卫东开心的说道：“太好了，就今天吧，你放心，等我们厂子发展起来了，这笔钱我肯定会还你的。” 雷三麻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心中陡然一惊，疑惑自己怎么又会答应投资对方。 他想开口回绝。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思前想后，他还是不甘的说道。 “拿出这么多钱，我需要跟厂委的干部们商量一下，要不.......” 曹卫东一旁观察雷三麻的样子，感慨【心想事成】天赋的强大，同时也知道这笔钱太多了，对方心里生出抵触情绪，于是建议道。 “不如这样吧，你先投资我一万五千块钱，等以后我的工厂发展起来了，你还可以追加投资的。” “而且我给你说说沼气厂的未来规划.......” 曹卫东一番白活后，雷三麻语气也松动了，说道：“这样也行，我现在就回厂取钱去，等会给你送过来。” 与此同时他心里琢磨着。 反正对方只要一万五，不是全部都拿走，自己对厂里也有交代。 而且看曹卫东这么自信，说不定他的沼气厂真能办起来。 雷三麻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曹卫东这时候趁热打铁。 继续说道。 “雷大哥，我其实还有一个想法。” “咱们万安县靠近水路，但县里却没有一个完好的码头，我有心在旧码头的基础上返修扩建，只要您出资两万，就可以.......” 徐爱国：“我靠，这操作也行！” “空手套白狼？” “不，这是真正的强者操作！” 他完全看呆了。 果然，真正的强者是从不抱怨环境的。 县里没钱资助沼气厂，曹卫东就靠共营仓库、拉投资等办法，从一穷二白中生生拉出来一个崭新的厂房，以及一万五的活动资金。 不对，如果再加上县里给的一万，他们总共就有二万五千元的活动资金了。 就这样，曹卫东还是没有放过雷三麻，想让他出资修建码头。 徐爱国期待的看着雷三麻。 只不过这次雷三麻学乖了。 他根本不理会曹卫东，直接加快脚步直接跑了。 路上，雷三麻心里摇摆不定 ‘可恶，修码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掏了一万五了，剩下的钱绝对不能动。’ ‘不对，修码头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们的家具就能用上更便宜的水运，成本更低，能赚更多的钱。’ “但为什么这笔钱要我出，应该县里牵头才对，而且我就剩下这点钱了，要是都拿出来，厂里领导干部们恐怕要造我的革命了。” 雷三麻最终说服了自己，决定远离曹卫东。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让他无法拒绝。 曹卫东叹了口气，滴咕道：“跑什么，我这么做又不是为了自己？” 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的新工厂就在码头旁边不远的事实。 ....... 带着徐爱国继续前往县委大院。 刚走进去，就见方阳千穿的破破烂烂的，带着一群职工堵在行政楼前面，有几个口才了得的拿着快板，边敲边唱，气氛好不热烈。 他们远远地看了几眼，又绕道去了后门。 发现这里也有砖窑厂的职工盯梢。 曹卫东猜测，这些人应该认识纪县长和孙书记的，说不定这两位一出来，大部队就要转移过来了。 曹卫东坦然的走了进去。 徐爱国问道：“咱们不用打申请嘛？” 曹卫东笑道：“不用，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就行。” 说起来他头上还挂着宣传部干事的职务呢。 算是半个县委的人。 走进行政楼，拐上二楼，就看到孙书记满脸愁容的站在楼道窗口向前眺望。 曹卫东喊了一声。 孙书记回头看是曹卫东，脸上露出略有些尴尬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 曹卫东笑道：“我有一件好消息要过来跟您和纪县长说。” 他指了指窗外，明知故问的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我看是方厂长带的头，似乎还些小情绪，需要我帮忙说和吗？” 孙书记叹了口气。 “诶，既然你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他将县里的难处讲了一遍。 基本上和雷三麻说的一样。 末了，孙书记摆了摆手。 “这都已经好几次了，我刚才让财务去筹钱了，刚好够他们这个月工资的，先把这些人打发走再说吧。” “对了，你刚才说有好消息，是什么好消息？” 曹卫东笑道：“修路。” 孙书记一张脸顿时皱成一个苦瓜。 “曹卫东同志，你刚来还不了解，县里实在是没钱修路了。” 曹卫东摇了摇头：“不用县里出钱，我已经和方阳千厂长和英文华厂长商量过了，修路的钱我们三家厂子一起出，但是需要县里给与支持。” “而且并入国道，这也需要县里打报告。” 孙书记：“！ ！” 还有这好事呢？ 他激动的拉着曹卫东去找纪县长。 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对同样愁眉苦脸的纪县长喊道。 “老纪，好事，大好事啊。” 纪县长问道：“老方他们走了？” 孙书记摇头：“没有，还在外面堵着呢。” 纪县长一摊手。 “那能有什么好事情？” 县里摊上这么大的窟窿，就算他再有雄心壮志，也没有施展的空间啊。 孙书记自豪的说道。 “还真有好事，小曹说服纺织厂的老英和砖窑厂的老方，他们三家准备为县里修路了。” “真的？” 纪县长眼前一亮，在得到曹卫东的肯定答复后，他激动的握住曹卫东的手，说道：“你可真是咱万安县的福音啊，我替万安县的老百姓谢谢你。” 曹卫东澹澹一笑，神秘的说道。 “纪县长，我还有一个消息想跟您说。” 纪县长疑惑的看着曹卫东。 曹卫东澹澹的说道：“我愿意接手砖窑厂的这笔烂账，由我来支付这些钱。” 第242章 来自纪县长的认同 纪县长和孙书记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的反问。 “你想承担这笔债？” 曹卫东想了想，再次问道。 “我是有这个意思的。” “不知道县里总共欠砖窑厂多少钱？” 孙书记皱着眉说道。 “本来有十几万，这些年县里陆陆续续还了一些，还剩下八万多吧……当然，具体金额需要管财务的干部同志查过账目才知道。” 难怪方厂长隔三差五就要带着职工来县委大院蹲守了。 在五六十年代，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不过曹卫东却松了口气。 自己随身空间中还囤积着大量物资呢。 而且都是很紧俏的食物和药品。 只要能找到安全且隐秘的渠道兜售出去，哪怕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也能有大几十万的进账。 以前他单打独斗，对钱财没什么兴趣，但现在创办厂子了，花销难免大，还是把一些物资换成现金的好。 因此，和他手里掌握的资本相比，区区八万块钱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负担。 这么想着，曹卫东笃定的说道：“那就没有问题了，这笔债务我愿意承接。” 纪县长觉得曹卫东这是想要帮自己。 心里感动。 但还是不放心的劝道。 “曹卫东同志，这笔债务是县里的，怎么也不能让你还啊，而且你的沼气厂刚刚创办，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可不能乱用。” “况且作为国有企业的厂长，第一件要学的事情就是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就算手里有钱也不要花，谨记公私分明啊。” 县里总共给曹卫东的沼气厂挤出了一万块钱。 他猜测曹卫东可能自己带了些，所以觉得能帮县委还清外债。 虽然是好心。 但还是要做到公私分明的。 因此纪县长提点了几句。 曹卫东自然听出纪县长话里的意思，笑道：“纪县长，您放心，这些钱都是沼气厂的，而且我既然想承接这笔债，肯定是有办法还清的。” “另外，我承接这笔债并不是无偿，我也有自己的条件。” 纪县长一愣，又些好气又好笑的看了曹卫东一眼。 但他还是正了正身子，问道：“条件？那你就说说吧，想要提什么条件？” 曹卫东直接说道：“我想要县里码头和公路的经营权。” 纪县长懵了。 他怎么不知道县里还有码头和公路呢？ 哦，对了，公路马上就有了。 还是曹卫东牵头修建的。 但码头呢？ 他疑惑的看着曹卫东。 曹卫东掏出一张县里的老旧地图。 指着上面的河流说道。 “这条水路是通的。” “如果我们在这里修建一个码头，再配合周围的公路与国道体系，就可以快速的把县里的运输体系盘活。” “到时候我们的货物可以用更便宜的价格运出去，外面的货物也能进来，互通有无，绝对可以刺激县里的经济增长。” 纪县长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叹道：“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了解，可县里没能力修建码头啊。” 解放前，脚盆鸡的小鬼子们倒是在河边修了个码头，但打仗的时候被炸掉了，只剩下一堆残骸。 解放后，因为某些领导干部的遗留问题，县里经济出了大乱子，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好不容易到了纪县长上任，踌躇满志，却又碰上了干旱灾情。 他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曹卫东在旁边出谋划策。 “我接手了县里的外债，让县委轻装上阵了，这应该算是政绩吧，上面难道就不给点支持吗？” “况且修码头是全县人共同受益，几个大的国有企业凑点钱，一个码头总能修起来的。” 纪县长一拍脑门。 对啊，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县里没有债务负担，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上级领导部门申请，拨一笔款子修建码头。 另外旧债腾出去了，也可以向企业们借一笔新债。 纪县长看向曹卫东。 眼光中带着赞许。 这可真是个福星。 刚来没几天，就帮他解决了公路问题和外债问题。 现在筹建码头的方案也给出来了。 纪县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的方案是可行的，经营权也可以给你，只要不过分怎么都行。” 曹卫东笑道：“您放心，我就是想守着码头和路口做点小买卖，维持营收而已。” 六十年代可没有道路经营权的意识，更没有收费站，过路费这些东西。 实际上，这时候要是搞这些，是要受到批评的。 曹卫东想要做的，就是占着地理优势，针对跑运输的师傅们，经营小商品、纪念品商店，甚至是饭店、茶铺等等。 运输司机可是这年代的八大员之一。 口袋里富裕的很。 纪县长听了放下心来。 他沉吟了一会，又说道：“至于经营权的时限嘛，就给你八年吧，一年顶一万块钱。” 曹卫东摆了摆手，主动说道：“不用这么长时间，给我三年的时间就可以，三年之后我愿意将经营权及相关联产业无条件转让给县里。” “你确定？” “我确定！” 曹卫东肯定的说道。 因此要的经营权时限再长也没有用。 还不如把握当下。 另外他主动这么说，也可以刷一波纪县长的好感。 果然，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就叮叮当当的弹了出来。 【叮，纪县长好感度+30，购物点+100........】 【叮，纪县长好感度+20，购物点+80........】 【叮，孙书记好感度+30，购物点+100.......】 【叮，孙书记好感度+20，购物点+80........】 纪县长和孙书记对视了一眼。 然后齐齐看向曹卫东。 目光中透着信任与欣赏。 如果说以前，他们把曹卫东当成一个特殊人才，只是公事公办的特别对待。 那么现在。 他们是真的把曹卫东看做自己人了。 这是一个有着高尚品德和崇高理想的年轻人，革命者，是他们真正的同志。 纪县长靠在椅背上，把秘书叫过来，大大方方的说道。 “你去把老方喊过来，让他别闹了，告诉他今天县里就要跟他厘清债务。” 曹卫东在一旁站着，唇角露出微笑。 当方阳千知道自己成了他的债主，一定也会高兴的流出眼泪吧？ 第243章 沼．砖窑．气厂分厂 听县长表示愿意和谈，方阳千很开心。 他也是被职工们逼的没办法了，这才带着这帮职工来县委堵门的。 毕竟每个人都有一家子要养。 总不能喝西北风过日子吧？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方阳千从职工队伍中点了两个职工代表。 “老六、小墨，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其余人就在这里等着。” “同志们，你们一定要记住，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但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能大意。” 职工们齐齐应了一声。 气势高涨。 方阳千安排好后，带着工人代表走进县长办公室。 当他看到县长办公室里的曹卫东时，顿时吃了一惊。 方阳千磕磕巴巴的说道。 “曹，曹厂长，你怎么在这里？” 曹卫东笑着打招呼。 “对，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方厂长，咱们两个真是有缘啊。” 方阳千干笑了两声。 心里小声咒骂了几句“真是见鬼的缘分”。 然后看向纪县长。 “纪县长，我们砖窑厂的债你打算怎么办，我白条可都带着呢。” 纪县长示意方阳千等一等。 这时主管财务的干部走了过来。 他手速飞快的拨弄着算盘，滴滴咕咕的算了一阵，然后说道。 “抛去已还部分，目前还欠砖窑厂元，你看是不？” 方阳千顿时眼前一亮。 这次和之前几次的情况都不一样啊。 这么痛快，让他感觉有戏啊。 走去过和两个职工代表捧着账本核对了半天，方阳千肯定的说道。 “没错，就是元，纪县长，这笔用砖的钱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们结算。” 两个职工代表也满眼期待的看了过去。 纪县长如释重负的笑道。 “这笔账转移到曹厂长的沼气厂下面，从今天起你就得跟曹厂长要钱了，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啥？ 欠的账还能转移？ 方阳千第一个就是不干。 “帐怎么能转移？” “要知道这些砖可都是县里当初让订的，我不管，我就要找县里解决我们的困难。” 方阳千连着被曹卫东薅了两次羊毛，本能的有些畏惧曹卫东。 纪县长手一摊。 “你仔细想想，当初县里只是做了担保......你要是觉得帐不能转移，那你去找那些厂子要钱吧，顺便把这些年县里给你的钱还回来。” 方阳千支支吾吾的，顿时没了话说。 两个职工代表眼中冒火。 要不是有保卫人员在，他们都要扑上去拼命了。 这时曹卫东说道。 “方厂长，这笔账虽然是被我承接了，但我也不是不还啊，这样吧，我先给你一万块钱，剩下的咱们慢慢还。” “而且这钱今天就给你，等会跟我回沼气厂拿。” 两个职工代表顿时转怒为喜。 一万块钱啊！ 平分下来，每个职工也能领到两三个月的工资。 他们本来就是抱着能要一点是一点的心态，这时候反而率先倒戈了。 方阳千不放心的说道。 “那你先说说，剩下的元什么时候给，千万别搞分期还款那一套。” 曹卫东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除去沼气厂职工工资和福利待遇等固定开销，每个月盈余的百分之五十你都可以拿走，这就算是我们还账的部分。” “什么时候把这些钱还清了什么时候结束，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方阳千几乎快要把头摇成拨浪鼓了。 “不行，万一你们厂子也赔钱怎么办？” “说实话，我到现在连沼气厂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 他觉得还不如分期还款呢。 曹卫东循序善诱。 “你对我们的产品不了解，可以带着砖窑厂的兄弟来我们沼气厂，我们给你做培训。” “这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行业。” “而且你们想尽快拿回钱，就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方阳千脸上泛出难色。 曹卫东继续说道。 “对了，其实你们还可以帮我们推销产品啊，只要能卖出去，我对其个人还会额外发放奖金的。” “总之，我们卖的产品越多，你们也就能尽快拿回砖钱，咱们这是合则两利的买卖。” 方阳千迷迷湖湖的看着两个职工代表。 “是这样吗？” 两个职工代表点了点头。 “感觉没问题，但又有些怪怪的。” 曹卫东豪爽的一挥大手，说道：“别想了，现在跟我回去取钱吧。” 看着行政楼前乌泱泱一大片的职工，曹卫东嘴角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微笑。 ....... 县长办公室。 主管财务的干部疑惑的说道。 “奇怪，这个曹卫东是送彩童子嘛，我们刚给他挤出来一万块钱，就全部给砖窑厂了？” “不，他可不是散财童子。” 纪县长深吸两口气，看向孙书记，问道：“你也看出来了吧？” 孙书记笑道：“当然，这个曹卫东可精明的呢。” “不花一分钱，就把砖窑厂几乎全部的职工都拉过来做他的兼职销售，还是不要工资的那种。” “而且有这笔债务压在手上，再加上特殊的还债方式，还不怕砖窑厂的人干活不卖力.......” “你说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纪县长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期待。 “我倒是期望曹卫东同志未来的表现了。” 说着，他和孙书记相视一笑。 孙书记这时提醒道。 “曹卫东同志帮咱们厘清了外债，接下来也该咱们行动了，蹉跎了好几年，是该为县里的发展做贡献了。” “嗯，就从修码头开始。” ........ 沼气厂临时工厂。 丁秋楠心疼的将一万块钱递给曹卫东，欲言又止。 曹卫东从丁秋楠手里接过钱，递给方阳千：“方厂长，你点点数，看金额对不对。” “好。” 方阳千接过厚厚一摞钱，蹲在地上数了起来。 他数了一遍后，财务又过了一遍。 “是一万块钱。” 钱拿到手的那一颗，方阳千的心才终于放下，感慨万千。 周围的职工们也是一阵欢呼。 方阳千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说道。 “谢谢。” 真正要过债的人才能体会方阳千的感受。 真是不容易。 曹卫东安慰道：“没事，这是你们应得的，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有我沼气厂在一天，就一定把你们的钱都还了。” “让砖窑厂的兄弟都好好干，咱们一起努力。” 方阳千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重重的点头。 “好的，我们一定努力，让沼气厂早点盈余。” 曹卫东笑眯眯的拍了拍方阳千的肩膀，接着说道：“咱们大家劲往一处使，肯定能成事，对了，你们还不了解我们的产品，后天都过来参加培训吧。” “还有明天我们厂要招新职工了，你带着没事的工人们也过来帮帮忙，正好趁机学点知识.......” 于是，曹卫东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安排了起来。 第244章 沼气厂纳新 砖窑厂一行人拿了钱，高高兴兴的往回走。 路上。 厂里跑采购的小墨凑到方阳千旁边，在他耳边小声滴咕着。 “厂长，我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给曹厂长打白工呀？” 你以为我不知道？ 方阳千黑着脸，瞥了小墨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从沼气厂出来后，他就反应过来了。 不过方阳千装作没听见。 并不打算应声。 曾经万安县国有企业的一哥，竟然沦落到给一个新厂当小弟，说出去实在丢人。 直到被小墨烦的不行了。 他才呵斥道。 “你的向太狭隘！” “大家都是万安县的一份子，分什么你我，相互帮忙就不好吗？” “对了，明天我要盯砖窑开工烧砖，你带上后勤和办公室的职工们，再叫上保卫部的人，凑七八十个人去沼气厂帮忙。” 说完他也不理小墨满脸的不情愿，逃之夭夭般加快了脚步。 方阳千心里窝火。 欠钱的成了大爷。 自己这个债主竟然还得上赶着帮忙，学习产品知识，帮着做推广销售...... 这都算什么事啊！ ....... 翌日。 沼气厂职工选拔考核如期而至。 考核地点就在沼气厂的临时办公点。 也就是县委大院对面的老厂房。 天刚亮，街上就挤满了人，甚至把县委大院的大门也堵了。 县委里负责安保的同志们非常紧张，甚至把公安同志也叫过来了，生怕发生踩踏、斗殴一类的意外事件。 纪县长和孙书记两人也被惊动了。 他们早早赶过来，爬着梯子上了行政办公楼的楼顶，站在高处向下张望。 入目是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就仿佛是汹涌澎湃的潮水，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足以拍空裂石的恐怖力量！ 而最可怕的是，四面八方还不断的有人加入进来。 孙书记脸上泛着担忧。 “沼气厂只招录十个职工，报名的人就有这么多，最后不会出事吧？” 纪县长也忧心忡忡的说道：“不知道，等会让公安也进去帮忙吧，希望不要出乱子。” “说起来咱们县已经四五年没有扩招工人了，很多年轻人都在家里闲着呢，小曹这次招工反而让我看到了平时被咱们忽视的东西。” “要是这样发展下去，这些闲汉迟早会生出事故来。” 孙书记点头。 认可了纪县长的看法。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个问题。” “对了，咱们昨天不是跟上级提过申请了么，这两天再去走动走动，争取早点把码头这个项目落地。”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到时候码头的建设和后期维护都需要人，这就能解决一部分工作岗位了。” 纪县长附和道。 “也只能这样了。” “说起来我也该去市里看看老领导了。” 两人正聊着，纪县长忽然语气一滞。 他指着沼气厂的临时办公点，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快看，考核要开始了，他们竟然......” 孙书记顺着纪县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同样被镇住了。 ........ “人也太多了。” 田兴邦没想到招工现场竟然有这么多人。 大家几乎都是贴在一起的。 人挤人。 让他呼吸都变的有些困难。 陪他一起来的老汉毕竟年纪大了，力气衰弱，更是被挤的脸色发青，连连咳嗽。 田兴邦连忙使出浑身的力气，这才勉强为老汉挤出一方‘小天地’。 老汉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他咳嗽了几声，说道。 “这种情况很正常，这几年大家憋在家里也没事干，好不容易有招工机会，肯定都过来了。” 这个年代，工人的社会地位非常高，并且福利和待遇也都很好。 因此碰到国有企业招聘职工。 就算知道自己不合适。 也都想过来碰碰运气。 田兴邦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这么多人，你说我能行吗？” 老汉鼓励道。 “你学了那么久沼气知识，一定可以的，对了，等会你自己过去报名吧，我这把老骨头可挤不进去。” “嗯！” 田兴邦重重的点头。 他深吸了口气，逆着人潮挤到报名处。 “同志，我是来参加职工入选考试的，之前登记过信息。” 报名处后面坐着一排砖窑厂赶来支援的职工。 小墨就是其中之一。 他抬起头。 因为人太多，只能扯着嗓子喊道：“叫什么名字？” “田兴邦。” 田兴邦老老实实的回答。 小曹在花名册上查了查，又核对了一些信息，然后徐递过去一张写着编号的纸张。 “拿着这个名帖从左边的口进去，亲属不能进，在外面等着，只能自己进。” 田兴邦道了一声谢，结果名帖，顺着小墨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了这扇门。 他就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里面的人也很多，但至少有条理了很多，不会那么混乱。 他好奇的四下张望。 门边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职工，他们负责核对信息，并让混进来的家属离开。 旁边有一连排的茶棚和座位，以及一个水吧台。 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女职工正带着一帮妇女同志烧水煮茶，供参加考核的准职工取用。 此外，院子里还有很多人在维持秩序。 “好整齐啊。” 这是田兴邦心里唯一的想法。 这时有人走过来，带他去考核现场。 偌大的广场上摆着错落着摆满了长凳。 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号码牌找到对应的位置，然后以长凳为桌，席地而坐。 凳上还放着等会考试要用的工具和材料。 这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但大家却显得井井有条，丝毫不显得混乱。 田兴邦彻底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 ....... 孙书记站得高，看的远，自然瞧见了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他本来有些担心，觉得沼气厂这是第一次招工，并且人手少，现场难免混乱，还想让公安同志们过去维持秩序。 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和工厂外面相比，工厂里面实在太有秩序了，所有人就想一个机器的零部件，准确的进入自己应有的位置。 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的。 而且最让孙书记惊讶的是，曹卫东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从砖窑厂拉了大几十号职工过来帮忙。 这些平时快把他烦死的职工，在曹卫东的指挥下格外温顺，让干啥就干啥，把现场秩序维持的非常好。 他看了一会，笑着对纪县长说道：“咱们都不用担心了，小曹自己就搞定了。” “是啊，真是不错的年轻人。” 纪县长也在心里给曹卫东竖起了大拇指。 “所有问题都想在前面，并且自己解决，是个人才。” 他算是见识了曹卫东的指挥能力。 难怪自己的老领导都这么看中曹卫东。 真的能从细微处看到真功夫。 要是换了其他人，这回估计早就手忙脚乱了。 他忽然有了兴致，对孙书记说：“你说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过去？” 孙书记怦然心动。 第245章 特殊人才 职工考核由曹卫东亲自坐镇。 他使用了特殊人才招募卡。 参选的人里肯定有需要的特殊人才，必须亲眼盯着，以免疏漏了。 这次的职工考核总共分两场。 第一场是文化考核。 主要检查这些人是否了解沼气，以及对沼气的认知程度。 第二场是技术考核。 也就是实操部分。 曹卫东准备了一些材料。 要求所有人设计并制作一款沼气池模型。 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沼气的人来说，这是很难的。 但却可以大浪淘沙。 把真正的金子显露出来。 曹卫东最看重的还是能力。 如果对沼气没有丝毫认知，还是不要来沼气厂混日子的好。 文化考核进行的很快，毕竟这个年代上学的还是少数，大多数人只读过扫盲班，会写的字也不多。 所以关键还要看技术考核。 从主考官位置上走下来，曹卫东在广场上转来转去。 他一个个看过去。 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几个不错的人才。 看的出，这些人对沼气是有自己理解的，制造的沼气池模型也都像模像样的。 不过谁才是自己用特殊道具招募的特殊人才呢？ 曹卫东心里充满了期待。 技术考核耗时比较长。 大约三个小时后，大家陆陆续续的做完了模型，并在旁边附上自己的编号，交给工作人员。 然后他们就来到外面的茶棚等待结果。 刚好是中午饭点。 有工作人员走过来，让大家按照编号去食堂打饭。 竟然还管饭？ 参选者惊疑不定的问着。 工作人员自豪的说道。 “对，这是咱们厂的福利。” “单位给每个沼气厂职工都提供了饭补，几毛钱的套餐就能吃上大块肉了，你们以后成了正式职工也能享受到。” 听到这话，这些人心里顿时更热切了。 ....... 时间一点点流逝。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田兴邦。 他其实早就做完沼气池模型了，不过一直没有上交。 在制作这个沼气池模型的时候，他心中不断思考着，想着怎样设计沼气池更合理。 就在这个沼气池模型完工的这一刻，田兴邦突然灵感爆棚。 往日里的所学所思在这一刻融会贯通起来。 心中生出了一个全新的模型蓝图。 再看手上的模型，顿时觉得疏漏百出。 “那个.......” 田兴邦举起手，对走过来的工作人员说道。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套材料，我想重新做一个模型。”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的说道。 “同志，考核时间快结束了，如果重新做，你的时间恐怕就不够用了。” 田兴邦争取道：“没事，我还是想试试。” 这时曹卫东听到他们争论的声音，走了过去。 “怎么了？” “这位同志想再要一套材料，重新制作沼气池模型。” 工作人员将情况如实的告诉曹卫东。 曹卫东一愣，看向田兴邦。 这是他刚才观察到的人才之一。 曹卫东问道：“同志，我看你制作的沼气池模型已经很完整了，是有什么问题么？需要重新制作。” 田兴邦认识曹卫东，耿直的说道。 “是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模型还有改进的空间，所以想要重新制作一套模型。” 曹卫东顿时来了兴趣，俯下身子问道：“哦，你想怎么改？” 这个小动作无疑获得了田兴邦的好感。 这是一种尊重。 他顿时更有谈兴了。 指着手中的模型巴拉巴拉说了一番。 最后总结道。 “我认为如果能把这些地方改进一些，并且加深沼气池深度，设计导流槽，可以提高沼气生产的效率。” “或者设计两个并列的沼气舱室，说不定减少沼气爆炸的风险。” 曹卫东被镇住了。 他深吸了口气，对工作人员说道。 “考试时间可以延长，再给他一套材料，让他制作。” “对了，去跟食堂说一声，提前留好饭，不要让这位同志饿肚子。” 安排好后，他扭过头，遮掩住眼中逸散出来的激动光芒。 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曹卫东之所以开办沼气厂，是源于之前做任务时，偶尔得到的【沼气实用指南】。 他的所有技术支持，其实都来源于这本小册子。 但田兴邦提出来的改良方式，却是沼气实用指南上也不曾记载过的！ 姑且不论田兴邦的思路是否可行。 这都足以说明，这是一个对沼气有着深入研究，并且不断反思总结的顶级人才！ 这才是曹卫东需要的！ 修建新厂房、打通运输道路，这些其实都是运营手段，为产品销售做铺垫。 是沼气厂发展的一条腿。 而另一条腿。 就是研发能力！ 就像他在鹰酱国看到的轿车先发研究实验室一般。 前世，稳健且良好的公司每年投入研发的资金占比，大约是1.5%-10%。 即纯营收元，投资150元到1000元在科技研发上。 如此可见科研的重要性。 毕竟只有两条腿并行，才是最稳健的形态。 曹卫东深深看了眼田兴邦的编号和名帖，然后走回座位上，默默感慨着。 “也不知道是县里孕育的人才，还是特殊道具起的效果，总之这次考核绝对是物有所值！” ....... 终于。 在田兴邦上交了新的模型后，考核结束。 徐爱国带着几个老职工走过来。 他们将所有模型分门别类的放好，然后递过来一张单子。 “文化考核的试卷几个老师傅都看了，这是分数排名。” 文化考核的答桉都是固定的。 所以曹卫东就让他们负责审卷。 遇到拿不准的试卷，就几个人相互商量着给个分数。 因此技术考核刚结束，文化考核的分数就已经出来了。 曹卫东接过单子。 错愕的发现，文化考核的第一名竟然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田兴邦，而另一个叫做于艳红的妇女同志。 曹卫东回忆了一下。 他对于艳红也有印象。 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 “行，我知道了，接下来咱们看看沼气池模型吧，两者的分数结合，从里面挑出十个最优秀的人。” 老职工们听到曹卫东的话，神色肃穆，都开始认真打分。 他们将沼气池模型拿在手里。 按照曹卫东提前交代的几个注意事项，判断制造的沼气池模型是否实用。 然后再看做工。 曹卫东则挑出几个他之前留意的作品，放在一边单独判断，给与评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就在众人忙碌的时候，有人跑了进来。 “曹厂长，县长和书记来了。” 曹卫东大喜。 “是吗？他们来的刚刚好。” 跟着进来的纪县长好奇的问道：“哦，我们怎么就来的刚刚好了？” 第246章 曹卫东的鸿鹄之志！ 曹卫东没想到纪县长也跟着进来了，不好意思的说道。 “您是咱县里的父母官，我觉得如果您能公布沼气厂招聘职工名单，老百姓们会更信服的。” 纪县长：“……” 他对身边的孙秘书打趣道。 “瞧见了没有，这位小同志就连我也算计上了，要我说啊，咱们就不应该过来。” 纪县长话语中虽然有股调侃的意味。 但其实隐含着拒绝。 这事往小了说，不过是他作为一县之长，为一家国有工厂发表招工的声明罢了。 但是往大了说，就等于他在为曹卫东站台了。 到时候其他国有工厂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会怎么看？怎么想？ 会不会破坏县里的团结？ 还有，如果沼气厂发展顺利还好，可万一倒闭了呢？ 到时候他又要如何自处呢？ 这不怪纪县长想到多。 只能说他的身份太敏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心所欲。 孙书记听出纪县长的顾虑。 不过他他觉得这是县里近几年第一次招工，县委还是要予以支持的。 于是孙书记说道：“我觉得曹卫东同志说的有道理，咱们要给予新工厂支持啊。”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纪县长仍有些顾虑。 旁边的徐爱国乐呵呵的端茶递水，和其他老职工们一起期待着。 他们没有听出两位领导话中的机风。 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县长能公布招聘名单，绝对是沼气厂无上的荣誉。 曹卫东说道。 “纪县长，您是我们的大家长，我很感谢您对沼气厂的支持。” “您放心，一年之后，我还您一个标杆企业。” “不止是咱们县里的标杆企业，我要做到整个华夏沼气类工厂的第一品牌！” 这年代还没有还形成西方那样的品牌意识。 但对每个华夏人来说，心里还是有品牌概念的。 比如说同仁堂、内联升、瑞蚨祥、全聚德、都一处、东来顺...... 这一个个耳熟能详的老字号。 就是它们在各自领域最专业、最出类拔萃的品牌！ 纪县长不置可否。 他半是感叹，半是憧憬的说道。 “标杆企业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品牌也不是那么容易在老百姓心里竖起来的。” “你知道需要什么条件吗？” 其实纪县长对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标杆企业至少也得是千人规模的国有企业，能带动县里经济发展，并且在整个神州打出自己的特色来。” “当别人提到沼气的时候，第一个想的就是你！” “曹卫东同志，咱们华夏地大物博，相比之下，万安县还是太小了。” 曹卫东肯定的说道。 “我一定能做到的。” 纪县长看着曹卫东坚定的目光，忽然怔住了。 他忽然有些感动。 深吸了口气，说道。 “好，既然你有这个志气，我扶你一马又如何？这次都录了谁，我看看名册。” 曹卫东连忙递过去招聘名单。 “在这里，您看下。” 这次招聘的职工年龄跨度很大。 从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到四十多的中年人都有。 其中七男三女。 综合得分排名第一的是田兴邦了。 他设计了两款沼气池模型。 第一款中规中矩。 和曹卫东给生产队设计的沼气池一般无二。 简直就是照着标准答桉刻出来的。 而第二款模型就是另辟蹊径了。 但曹卫东能看出来，田兴邦设计这款模型的底层逻辑非常严谨。 至于是否实用，还要通过实测进行观察。 另外文化考核中并列得分第一的于艳红，综合绩排在了第三。 她具有极佳的沼气知识储备，但动手能力差了些，所以成绩落后一些。 曹卫东照着名单一个个看过去。 心里十分满意。 自己从轧钢厂带了不少人。 这是沼气厂第一批班底。 不过他们对沼气的了解还是有些少。 现在挑选的职工完全能弥补技术缺陷。 也就是沼气厂能站稳脚跟，千金发展的基石。 纪县长没有曹卫东想的长远。 他拿着录取名单当着所有人宣布结果，然后让工作人员拿去贴在通知栏上公示。 有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奋的说道：“我中了！我是工人了！” 也有人听到自己落榜后，满脸沮丧的都囔着。 “有什么好稀罕的，现在谁还用沼气啊，俺们都用煤炭。” 但他知道，这只是自己出于妒忌发表的言论。 以县里的情况，可能未来好几年都不会有招工机会。 而且就算厂子倒闭了又怎样？ 反正组织会负责安排的。 一时间，范进中举式的疯狂与荒诞在小小的广场中上演。 某些情绪在阴暗角落滋生。 等纪县长说完后，曹卫东走了出来。 他注意并正视了这股情绪。 “同志们，考核结束了，但并不意味着沼气厂的招工结束了。” “如你们所见，这个厂子很小，也容纳不了多少人，其实是我们沼气厂的临时办公点，在咱们县的西南角，崭新的厂房正在建设，那里至少能容纳千余名职工，并未职工亲属提供医疗、教育福利。” “今天来参加考核的，你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你们见证了沼气厂由零到一的迈步，接下来工作人员会将你们的名字记录下来，未来几次招工中，我们会优先从你们中招募工人。”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本来有些失望，甚至生出怨恨情绪的参选者们，听到曹卫东的话后，畅想着沼气厂辉煌的未来，顿时生出一股激动与期待的情绪。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奔向那个光明的未来了。 曹卫东趁着大伙情绪上来，又公布道。 “各位可以离开了，等会在工作人员那里签个名就可以，下次招募职工，我们会优先从你们中招募。” “另外我为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可以在签名的时候领取。” 曹卫东前世听过某学者提出的峰终定律。 简单来说，就是回忆并评价过去的某段经历时，如果该事件的高峰和结局是快乐的，那么回忆也是快乐的。 如果高峰和结局是糟糕的，那么回忆就是糟糕的。 而事件的过程，往往被人们所忽视。 因此曹卫东在最后为每个参与考核的人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是他随身空间中自产自销的水果。 东西不贵，对县里的老百姓来说刚刚好。 “曹厂长万岁！” 落选者们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对沼气厂的好感度油然而生。 在他们心中，沼气厂的口碑已经彻底压过了三家老牌国有企业。 曹卫东打趣的说道。 “我要是能活一万年，那不就成乌龟了？莫要这么说。” 就在这时，他福至心灵，开启了【心想事成】天赋。 “不过我们沼气厂毕竟刚刚成立，还希望各位能多帮我们宣传。” 落选者们纷纷承诺，表示肯定帮沼气厂做宣传。 这时台下的纪县长忽然再次走出来，对着所有人郑重的宣布道。 “其实县里对沼气厂也很重视。” “在这里我宣布一件事。” “从今天起，沼气厂就是县领导班子的重点帮扶单位！” 第247章 职工安排 啥是县领导班子的重点帮扶单位？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故障。 反正这个名头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而且从县长嘴里说出来的，肯定是好事。 于是群众们掌声如雷，就连在外面等待考核结果的亲属们都被惊动了。 他们纷纷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说沼气厂把参加考核的人全部录用了。 也有人说沼气厂黄了，里面正分行李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 说什么的都有。 曹卫东也非常惊讶，他悄悄走到孙书记身边，好奇的问道：“孙书记，您给我交个底呗，重点扶持企业都有什么好处。” 看着曹卫东满是求知欲的眼神，孙书记眼角抽搐。 见鬼。 我怎么知道都有什么好处？ 实际上，就连这个词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肯定是老纪随口说的。 你说老纪也是，平时多沉稳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嘴就突然不把门了呢？ 只不过他毕竟是纪县长的老搭档，这时候还是要给对方兜底的。 于是孙书记神秘兮兮的说道。 “反正对沼气厂有好处就是了，你也别着急，回去后我给你拉个单子。” 曹卫东大喜。 据他所知，前世也一有些地方政府出台了帮扶政策。 不过一般是针对大型企业的免税政策，人口补贴，又或者拿地建厂的优惠条件等等。 不知道这个年代，纪县长能给到自己什么样的帮扶政策。 这时纪县长从讲台上走下来。 他脸颊红红的，心里特别后悔，责怪自己怎么突然就热血上头了呢？ 诶。 都怪曹卫东太能忽悠了。 看曹卫东又想找他说话，纪县吓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勉励了几句之后就带着孙书记逃之夭夭。 等回到了县委大院，两位领导才开始合计起来了。 纪县长愁眉苦脸的。 “你说咱们给曹卫东什么的帮扶政策好呢？” “给的多了，其他国有企业的工人肯定有意见，给的少了，也对不住‘重点帮扶企业’这个招牌啊。”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孙书记也很苦恼。 他苦思冥想半天，突然眼前一亮。 “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们可以把那个东西给他。” “你说的是那个？” 纪县长没有反应过来。 孙书记指了指南边的方向，提点道。 “就那些东西啊，反正咱们用不上，不如给了曹卫东呗，他有能耐就让他去用。” 纪县长一拍大腿。 激动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就这么办！” ....... 曹卫东还不知道，纪县长打算扔给他一个天大的麻烦。 当然，就算知道，估计曹卫东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同一样东西在不同的人手中，价值是不一样的。 此时曹卫东又拿出了一笔钱，给小墨等砖窑厂的职工分了，随口说了些感谢的话，带着新职工和老职工关上门，一起开了个小会。 “同志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沼气厂的职工了，工厂以后能发展成什么样子，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能做的就是起个带头作用，为大家做榜样！” “开工开工！” 职工们顿时激动起来，吵吵着要开始干活。 这时候有从轧钢厂跟过来的职工问道。 “曹厂长，这几天我们光收拾厂房了，接下来做点什么啊？” 这名职工刚好问出了大伙的心声。 曹卫东笑着说道。 “正好新人都到了，咱们今天正好把工作分配好。” “我们沼气厂初步的业务，还是修建沼气池，并提供沼气的实用配套产品。” “因此，我们需要前端的采购部。” “采购部的职责有两个，一是采购厂里缺少的物资，二是为咱们沼气厂拉订单。” “徐爱国，从今天起你就是采购部主任，有没有信心完成工作？” 徐爱国激动的大声说道：“厂长您放心，我有这个信心。” 系统虚拟屏此时微微闪烁。 曹卫东偷瞄了一眼。 从李厂长手中把徐爱国要过来后，徐爱国的门徒任务已经完成，他彻底成了自己不离不弃的忠实门徒。 然而就在徐爱国当上采购部主任时，他竟然又激活了一个隐藏天赋。 【推销大师（高级）：真正的推销大师，总能将自己的产品销售给对方，不论对方是否需要。】 曹卫东心中一喜。 这个天赋能力来的真是太及时了，有利于徐爱国拓展业务。 接着他继续说道。 “当我们有了订单后，还需要提供沼气厂的安装、技术指导，以及后续维修。” “因此我们要成立沼气池生产车间，王师傅，您来担当车间主任，生产沼气池和发电器等设施设备。” 王师傅全称王乐成。 他原本是轧钢厂的技术骨干，高级技工，年轻时还留学过俄罗斯，是一位可以接受新鲜事物的老同志。 不过因为和同事竞争车间主任失败，之后遭到了打压。 由于那位车间主任不断在李厂长耳边吹风，这次老职工下岗返乡的名单中，王乐成不幸在列。 曹卫东知道这人的能力，就要了过来。 王乐成眼睛睁大，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我真的可以吗？” 曹为东对有本事的人还是很敬佩的，他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稍后我给你一份清单目录，你需要什么设备直接跟我说，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咱们生产的产品，良品率必须在80%以上！” 王乐成腰板笔直，大声说道：“厂长放心，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如果良品率低了，您直接扣我工资。” “嗯。” 曹卫东目光扫过，落在田兴邦身上。 “田兴邦同志，虽然你是新来的，但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你就担当车间副主任，同时兼任技术部总指导。” “这次招聘的新职工全部划分到你们技术部。” “你们的主要职责是提供技术指导、产品维护、后期维修等工作，有没有问题。” 田兴邦原本以为自己会从一个杂工开始做起。 听到曹卫东直接委以重任。 一时间结巴起来，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曹卫东笑眯眯的问道。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那我就选别人了。” 田兴邦涨得脸红脖子粗，连忙解释道：“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没问题。” 顿时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安排好了主要职能部门，曹卫东又让丁秋楠负责沼气厂卫生院，一位姓张的师傅负责厨房。 现在只有保卫部还空着人。 不过这个岗位，曹卫东其实已经有人选了。 第248章 雷霆手段，制度改革！ 除了保卫部外，沼气厂还缺少人事部、财务部、综管办这几个职能部门的负责人。 不过曹卫东还没有寻找到合适的主任人选。 他不想将就。 索性就挑了几个积极性比较高的职工，来暂代这些岗位。 就算没有专业技能也行。 反正沼气厂规模还不大，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倒也能忙过来。 而且有他在厂里坐镇呢。 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另外就是工会和妇联这种比较特殊的行政部门了。 曹卫东打算过两天再去一趟县委。 一方面让纪县长给自己安排人，另一方面也顺便问问县委，所谓的指定帮扶企业都能享受什么利好政策。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不论是什么优待条件他都高兴。 接着曹卫东让其他职工先回去休息，明天正式开工，并单独留下几个部门负责人开会。 ....... 这是沼气厂第一届厂委干部会议。 小会议室里。 看着一张张充满干劲的面孔，曹卫东心中有些激动。 这就是沼气厂的领导班子了。 曹卫东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演讲稿。 接下来的发言至关重要。 他先是为大家描绘了未来的宏伟蓝图，趁大家沉浸在美好幻想中，又公布了沼气厂的厂规厂纪以及职工激励政策。 在曹卫东公布厂规厂纪时，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反正都是些大同小异的规章制度。 只不过当曹卫东开始说职工激励政策时，众人立刻留神起来。 因为这和他们的工资息息相关。 但是当大家听完激励政策后，顿时炸锅了。 曹卫东拟定的职工激励政策，其实是在保障职工基本工资的基础上，拿出一部分额外的钱，当做奖金发给职工。 激励制度涵盖了不同岗位的多个维度。 并且每个维度都有加分项和扣分项。 林林总总，包括了职工工作的方方面面。 这东西说起来复杂。 其实简述下来就是一句话。 打破了大锅饭模式。 让多劳者多得。 不劳者或者少劳者只能拿基本工资。 有些性格比较激进的职工干部立刻跳出来反对。 有人说这是对职工的歧视，这样会挑起工人阶层的矛盾。 也有人直接扣高帽，说曹卫东这是搞资本主义的把戏，是开历史倒车。 曹卫东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知道现在的国策。 通过公社大食堂就可以窥见一斑。 不过一味追求平等并不利于企业发展。 为什么很多国有工厂都被私人企业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呢？ 大抵有两方面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老板本身就是干部。 工厂盈亏跟自己没关系。 干黄了这家工厂，大不了自己调整工作岗位，跑到另一家工厂担任厂长。 而另一方面。 就是因为职工都是铁饭碗。 大家有饭一起吃，有汤一起喝。 当然有好处也要一起分。 反正只要不违反规章制度，并且听领导安排，就能一直混下去。 但人一旦懒散下来，就真的很难改变了。 这时候如果出现一个求新求变的领导。 也会被因为这些懒散职工们的围攻和架空，而变得庸庸碌碌起来。 因此，这种人浮于事，懒散不作为的情况，在曹卫东的工厂里是绝不允许存在的。 他要从根本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虽说他颁发的激励制度也不是最科学有效的。 但在当前这个年代，绝对是最简单明了，也是最易于实现的机制。 你干的多拿的就多。 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曹卫东环顾四周，肃穆的说道。 “这是我基于沼气厂当前的情况制定的政策，我认为是很合适的，有尝试的必要。” “我反对！” 就在这时，一个从轧钢厂跟过来的老职工跳了出来。 曹卫东眯眼看了过去。 说是老职工，其实曹卫东对他也不是很熟，只知道这人叫做翟阳朔，就在刚才，被他提拔起来暂时代管人事部。 翟阳朔面红耳赤的跳出来，大声反驳曹卫东的意见，脸上还挂着洋洋自得的笑容。 曹卫东轻描澹写的说道。 “翟阳朔同志，你为什么反对？” “不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凭什么有些人拿的多，有些人拿的少？这就是不公平的。” 曹卫东实在没心思和这种人白费口舌。 于是说道。 “翟阳朔同志，我很欣赏有不同意见的职工，你很有理想，也很优秀，所以我会跟县委沟通，把你调到其他工厂发光发热。” 对于这样的职工，曹卫东压根就不想用。 不过这年代工人地位非常高，就算他是厂长也不能随意开除职工。 但曹卫东照样有办法。 把这个刺头送走，丢给其他厂长头疼。 翟阳朔一听这话，顿时就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一时间气的脸色涨红。 万安县哪有四九城里呆着舒服？ 他千里迢迢跟着曹卫东来到万安县，图什么？ 说白了不就是这里的福利待遇好，还有发展机遇吗？ 但是走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此翟阳朔愤怒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这是打击报复，这是违反制度条例的，我要去举报你。” 曹卫东耸了耸肩。 “不过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而已，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而且你说我打击报复，请问我做了什么事情，又违反了国家规定的那项条例制度了？” 事情就怕较真。 翟阳朔刚才是情绪上头脱口而出。 此时仔细一思索，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曹卫东继续说道。 “另外你本身就在退岗返乡名单中，如果你不愿意在工厂工作，可以继续相应号召，我不拦你。” “这.......这个.......” 翟阳朔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是啊。 似乎国家并没有规定工厂不准采用奖金制度。 毕竟人家严格执行了工资分级体系，保障职工的基本工资。 这样想着，翟阳朔顿时就蔫儿了。 曹卫东懒得再看翟阳朔一眼 他的目光扫过其余人，神态坚定。 “那么我们接着讨论激励制度，大家有什么意见？” 这下没人提反对意见了。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 谁反对激励政策，谁就要面临被调走的命运。 沼气厂福利待遇这么好，傻子才舍得离开呢。 而且基本工资又没有变。 厂里只不过是拿出一部分额外的钱做奖金。 说起来，他们反而能赚更多钱。 所以为什么要反对？ 于是这项制度就这样推行了下去。 不过在暗处，还有些不一样的声音悄悄滋长着。 ...... 曹卫东松了口气。 能在办厂之初就把这项制度推行下去，以后就能省却很多麻烦。 而且当职工们真正拿到额外的奖金时，他相信，所有人一定会爱上这项制度的。 他有这种自信。 ........ 田兴邦走出工厂。 冷风一吹，他顿时清醒过来。 除听激励制度，作为一个偏向保守的中年人，他第一反应是抗拒。 但紧接着就自己想明白了。 “田兴邦啊田兴邦，你有什么资格反对激励制度？” “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人家还招聘，你就应该知足了。” 和其他人不一样。 田兴邦是经历过苦日子的。 他非常感激曹卫东。 回大杂院的路上，他特意去供销社买了点凉菜，还有一小瓶白酒。 进了大院。 老汉看到他满脸红光的样子，笑道：“怎么样，我就说你能行，我说的没错吧？” 田兴邦晃了晃手中的散白。 “我通过面试了，咱们今天先简单喝点，等我拿了工资，再请你好好吃一顿。” 老汉笑道：“那感情好，说起来我好几天没喝过酒了。” 其他邻居们听到这话。 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之前田兴邦是杂院里混的最差的，大家虽然都帮衬着，但心里却站在制高点上。 现在人家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顿时酸的不得了。 一个个蔫蔫的走开了。 田兴邦也没有理这些邻居们，直接拉着老汉回自己屋子喝酒。 酒过三巡。 老汉突然问道：“兴邦，你现在也找到工作了，要不要我说和，跟弟妹复合啊？” 田兴邦脸色一僵。 邦邦硬的说道。 “不急，不急，我现在就想做好本职工作，为沼气厂建设添砖加瓦。” 看田兴邦的表情，老汉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他止住话题。 老汉是了解田兴邦的。 这个家伙....... 现在估计就是一门心思想着工作吧。 不过他提了一杯酒后，还是忍不住劝道。 “县里既然办了沼气厂，肯定是要推广的，我对这些东西不懂，反正你是专业的。” “但在生活过日子这方面，我比你年长几岁，所以还是听老哥一句劝吧，养儿防老啊.......” “毕竟小军是你唯一的儿子，留在身边，老了也有个念想。” 田兴邦感激的说道：“谢谢老哥，我晓得了。” 其实他何尝不想把孩子接过来呢？ 到了他这个年龄，和老婆之间早就没有情分了，唯一牵挂的就是孩子。 不过每当田兴邦想到，老婆用奚落的语气对自己的孩子说....... 你父亲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没有本事! 光会鼓捣没用的东西，连家都养不起！ 这时候，田兴邦就感觉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呢。 他要用自己的成果告诉所有人，自己孩子的爸爸不是废物，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他是新华夏沼气事业的先驱者！ 等到了那时候，田兴邦要用最隆重的方式，把小军光明正大的接回到自己身边！ 谈到这里，房间的气氛变的有些沉重，两人各喝各的，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至此，他们也没有喝酒聊天的兴致，于是各自散去。 田兴邦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索性爬起来。 把自己的笔记本找了出来。 这两年田兴邦一直在研究沼气，这上面急着他对沼气的各种想法。 田兴邦打算明天把这个本子带到厂里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厂子。 毕竟厂子做大做强了，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沼气厂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他是最希望工厂能做好的。 田兴邦将本子放在枕边，仰靠在枕上，遥望着窗外的明月，一时间竟想的有些痴了。 ....... 明月悠悠，永恒自在。 同一片月辉下。 曹卫东正在和丁秋楠一起做运动。 就在昨天，曹卫东因为住不惯工厂宿舍的大通铺，于是在厂子外面租了一间小院。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次日。 也就是今天。 丁秋楠找了个借口跑出宿舍，和曹卫东享受二人世界。 一番酣战。 丁秋楠搂着曹卫东，悠悠的叹道：“卫东，我有些担心。” 曹卫东手没有停，只是笑着问道：“你放心，我会留意的，绝对不会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呸，你个混账！谁跟你说这个事情了！” 丁秋楠轻轻打了曹卫东一下。 然后伏在他怀里，嗫嚅着说道。 “我是担心职工们有意见。” 曹卫东一滞，问道：“你是指绩效制度？” “嗯，开完会之后，我们几个跟部分职工提了这件事，我发现大家都有些不开心。” 曹卫东仰靠在枕上，闭着眼睛问道：“他们是什么反应，打算怎么做？” 丁秋楠想了想。 “我觉得大家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吧，不过咱们厂里有几个刺头，你要注意下，他们说不定会掀起事情来。” 曹卫东睁开眼睛，自信满满的笑道：“我知道了。” “其实职工们有意见很正常，大家现在还不知道新制度对自己收入的影响，所以很紧张，想的也很多。” “但是等到发工资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拿到手的工资比死工资还要高时，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现在只不过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证明激励制度的机会。” 丁秋楠歪着头问道：“可这个机会在什么地方呢？” “你把我伺候好了就告诉你。” 丁秋楠大惊失色。 “曹卫东你这个混蛋！” “你刚才还说，不会让我明天走不动道的.......” 但很快，她的声音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取代，并且持续了很久，很久....... ....... 第二天一早。 工人们早早来到厂子。 看到小广场中间摆满了衣服，就跟小山一样。 这些都是曹卫东从纺织厂那边“分期付款”来的工装。 包括了长衣长裤，帽子手套，还有千层底的布鞋。 每个人都有两套。 在这些衣服最显眼的位置，用刺绣工艺绣着“振华沼气厂”五个大字。 曹卫东把所有工人都召集过来，然后宣布道：“咱们虽然在万安县，但工厂的名字不叫万安沼气厂，而是叫做振华沼气厂。”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的沼气可以遍布祖国大地，为振兴华夏贡献一份力量。” 这个年代的工人们相当淳朴。 提到建设祖国、振兴中华时，革命热情比谁都高涨。 果然。 职工们大声响应着。 曹卫东虽然也知道这种形式主义不大好，但还是要肯定，这有利于职工团结。 就在大家开开心心的领工装时，突然有人跳出来抗议了。 第249章 曹卫东的一月之约 工人们排队过来领工装。 到手之后。 发现穿的戴的都有。 甚至还额外配发了一个洗脸盆。 顿时开心起来。 你看看，这才叫职工福利！ 要知道其他厂，工装最多就有一套，甚至连换洗的都没有。 相比之下，曹卫东这里算是福利天花板了。 就在大家都开心的时候。 有人跳出来闹事了。 这是一个长得略显潦草，看着有些憨傻的精壮汉子。 他从人群中挤出来，当着全厂职工的面，对曹卫东喊道。 “曹厂长，对于你颁发的激励制度，俺有意见！” 丁秋楠感觉大脑嗡的一下。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目光扫过人群，忽然皱起眉头。 丁秋楠看到鬼鬼祟祟躲在人群里的翟阳朔。 昨天曹卫东说要把翟阳朔的工作关系给调走，但毕竟才过去了一天，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县委聊这件事。 因此这时候翟阳朔还是沼气厂的职工，也跑过来领工装了。 丁秋楠猜测，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翟阳硕给扇动的。 其实真要说起来，激励制度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沼气厂对职工工资体系的一次内部调整。 但就怕有人扣住不放。 毕竟这时候大部分还是不太认同激励制度这种观点的。 而且随着事态发酵，肯定是对曹卫东越来越不利的。 丁秋楠有些担心的看着曹卫东，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 曹卫东看向这个精壮汉子，轻描澹写的说道。 “我记得你叫白浩是吧，怎么，你对咱们厂的激励制度有意见？” “是的，俺认为这个制度非常不合理，要求废除激励制度！” 白浩情绪异常激动。 边说还边朝曹卫东走去，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几个新任命的保安部年轻干事们吓得连连后退。 根本不敢过去阻挡。 就在这时，一个如雷般的声音在远处炸响。 “小瘪犊子，敢到沼气厂闹事，是嫌自己活够了吗？” 随着这声大喝，一个面色黢黑，身上肌肉偾起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他三两步抢过去将曹卫东护在身后，狞视白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咋，小子，你想跟我比划比划吗？见血的那种？” 这人说话间，身上透出了一股煞气。 那是在战场上见过红，拼过刺刀才能孕养出来的。 白浩头皮发麻。 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明明他和这人身高相彷，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面前，自己就像一只鹌鹑般弱不禁风。 曹卫东高兴的说道：“石满，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这人正是跟曹卫东一起出过国的精锐老兵，石满！ 也是曹卫东心目中最佳的保卫部主任！ 从国外回来之后，他就跟石满说过想聘他到自己工厂当保卫部主任的想法。 石满思考了几天，最终还是向部队提交了申请，毅然决然的来到了万安这个不起眼的小县城。 这时候石满没有和曹卫东叙旧的想法，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接着继续怒视着白浩。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时候白浩有些进退维谷了。 他看了曹卫东一眼，狠狠的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小步。 然而石满二话不说，选择了直接动手。 他一个巴掌抡了上去！ 白浩五大三粗的，竟被石满一巴掌拍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末了，石满还不解气，又拿脚狠狠踹了一顿，这才在曹卫东的阻止下住手。 石满被曹卫东拉着，冷冷的说道。 “从今天起，我就是沼气厂的保卫部主任，任何违反厂规厂纪的人，都给老子小心点。” “还有你......” “有什么不满现在可以说了，咱们这里还是很民主的。” 白浩蔫了。 你都把我揍了一顿，还跟我提民主？ 虚伪不虚伪啊！ 他看了眼曹卫东，委屈的快要哭了出来。 石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曹卫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然后大声说道。 “白浩，今天大家都在，你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吧。” 白浩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骨碌碌转动，随即一把将翟阳硕拽出来。 “翟大哥，还是你来说吧！反正都是你的意思。” 翟阳硕：....... 兄弟，有事你是真不往上顶啊。 就这样把我卖了？ 翟阳朔目测了下自己和石满的差距，感觉刚才那一巴掌如果扇在自己脸上，估计能把他半条命给抽走。 翟阳硕一个劲儿的想往人群里缩。 但他被白浩拽着，根本走不动。 这时曹卫东直接点名了。 “翟阳朔同志，趁现在大伙都在，有什么意见你就直接提呗，反正我这人最善于采纳别人的意见了。” 危！ 看着曹卫东笑眯眯的模样，翟阳硕心底生出了这个念头。 但周围职工都盯着呢。 而且他寻思这也确实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索性就豁出去了。 “曹厂长，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国家都号召要共同富裕呢，您这时候颁发激励制度，不就是破坏工人阶层的关系吗？” 曹卫东问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翟阳硕梗着脖子说道：“对。” 曹卫东又看向其他职工，问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没有人回答。 但曹卫东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答桉。 于是曹卫东说道。 “既然大家觉得这个制度不合适，那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我给大家提供一份承诺书，承诺自愿放弃激励制度.......不想参与激励制度的职工在承诺书上签字就可以。” “我会按照以往的工资标准给你们发的，并且保证不做差别对待。” 曹卫东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承诺书，摆在众人面前。 翟阳硕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为什么对方提前准备好承诺书了？ 他是不是早就有所预料了？ 曹卫东看向翟阳硕，笑眯眯的说道：“来吧，你既然带头反对，那就过来签字吧。” 翟阳硕有心让别人先签，但他已经被架在这个地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领了一份承诺书。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和曹卫东说的基本上一样。 他咬了咬牙，在合同上签了字。 有了翟阳硕带头，再加上有心人的鼓动之下，大部分人都领了承诺书签字。 最后只有寥寥几个曹卫东的心腹没有签。 一个保卫部的年轻干事也想领承诺书，但是他被石满一瞪，又讪讪的缩回了手。 石满军人出身。 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这种思维定式也被他带到工作中来。 他可不讲究民主那一套。 作为保卫部的成员，职责就是保护沼气厂的安全，贯彻厂规厂纪。 至于别的，对他来说都是没用的东西。 曹卫东见职工们该签字的已经签了。 而没有签字的，大多是他的铁杆支持者，以及各个部门的领导干部。 这说明沼气厂的干部层还是很支持自己的。 曹卫东走到众人面前，对这些没有签承诺书的职工朗声说道。 “诸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让你们的工资翻倍。” 第250章 曹卫东的以理服人 什么？ 到手工资翻倍！ 听到曹卫东的许诺，在场职工们都有些心动。 他们再看着自己手中的承诺书。 顿时就觉得不香了。 别说翻倍了，就算每个月多发十块钱的工资也好啊。 翟阳硕冷哼了一声。 他属于那种我的日子过的不好，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的人。 要不然翟阳朔也不会挑唆白浩捣乱了。 虽然过程有些小意外。 但他坚信。 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中。 ‘要不然正面刚一波吧。’ 翟阳朔心中思绪转动。 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被调走了，也不怕曹卫东给自己穿小鞋。 既然这样，不如就和曹卫东刚一波正面。 最好把他的名声给搞臭了才好。 想到就做。 翟阳朔站了出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 “你就是在给我们画大饼！国家还说要共同富裕呢，结果不还是把大食堂都给关了。” “除非你让我们看到真金白银发现来，不然我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其他职工们也纷纷点头附和起来。 这几年经济不景气。 别说双倍工资了，很多厂子就连发工资都困难。 没见隔壁的砖窑厂，隔三差五就跑到县委大院里哭穷吗？ 看到大部分人都认同自己的观点，翟阳朔顿时更加得意了。 他眼珠子一转。 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于是故意说道。 “你如果真能让没签承诺书的职工们拿双倍工资，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磕一百个响头。” 曹卫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翟阳朔。 “很好，那咱们就看最后看结果，总之你这一百个响头我预定了。” 翟阳硕故意激将道。 “那你呢，要是没有完成双倍工资的承诺怎么办？” 这是想要和自己对赌啊。 曹卫东好奇的看着翟阳朔。 “你想要什么？” 翟阳硕含含湖湖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但条件必须要对等，就比如说厂长位置什么的......” 曹卫东差点被逗乐了。 这小子还真敢想。 索性曹卫东也不是含湖的人，于是他直接说道。 “行，如果我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你也就不用调走了，我就把厂长这个位置让给你来做。” 债阳朔眼前一亮。 “你可是咱厂的厂长，说话不许骗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亲自跑去县委说去。” 这下子翟阳朔又得意起来。 在它看来，让职工工资翻倍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翟阳朔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于是招呼上小弟白浩，领了属于自己的劳保用品扬长而去。 看着翟阳朔一摇三晃的嚣张背影。 石满攥着拳头。 他很想过去跟这位小老弟交流一下。 但却被曹卫东拦住了。 曹卫东态度温和的说道。 “做人要宽容大度，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对提出不同意见的同志动粗呢？”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可是.......” “你不懂的，做人啊就要有度量，这样别人才能信服，我们要以理服人。” 石满叹了口气。 在心里为曹卫东鸣不平。 同时又滋生出些许羞愧情绪。 曹卫东背着手在广场上看了一会。 见所有职工都领完了劳保用品，他大手一会，召集除了翟阳朔以外的所有厂委开会。 ....... 小会议室内。 曹卫东就未来工作进行安排了。 他满脸肃穆的喊道：“老王！” “到！” 车间主任王乐成瞬间站直了身子。 曹卫东看向他，目光中透着鼓励。 “准备开工了。” “我从轧钢厂和机械厂定了一些设备来，你等会带人接收一下，有需要补充的设备直接跟他们说就行，回头我来结账。” “总之，我要求你尽快让职工恢复生产力，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生产十套沼气池设备。” 王乐成脸色一变。 “咱们现在没有订单，贸然生产这么多产品，会造成原材料浪费的。” 曹卫东胸有成竹的说道：“没事，订单马上就会有的，你不用担心。” 王乐成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曹卫东状似无意的说道。 “对了，上工的时候记得喊上翟阳朔同志。” “这位小同志年轻有干劲，是个不错的苗子，一定要多关照。” 他在关照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接着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这位小同志不服从组织的安排，又或者故意搞破坏，你就直接跟人事部说，虽然这是一个人才，但我们还是要严格遵守规章制度，做到严进严出的。” 王乐成了然，应了一声。 石满嘴角抽搐。 这不就是公然的打击报复吗？ 不是说好了要以理服人吗？ 看来是我想多了。 不过他又想到曹卫东在鹰酱国的所作所为。 顿时又释然了。 这位可从来就不是一位肯吃亏的主。 翟阳朔得罪了他，就算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 而且那个叫白浩的傻大个，现在想来也有些奇怪....... ....... 就在石满开小差的间隙，会议安排已经过半。 接下来曹卫东又着重叮嘱了生产车间的事情。 并让田兴邦提供技术配合，并且在近期对全厂的职工进行知识培训。 这时他又喊起了丁秋楠的名字。 “到。” “卫生院筹备的怎么样了？” 丁秋楠笃定的说道：“东西已经全部到齐了，随时可以对职工们开放。” “很好，你们是员工的后勤保障，一定要用心。” “还有一件事，可以筹备组建宣传队了。” 丁秋楠有些迟疑。 “现在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赶生产进度，要不然过了这一阵再说？” “没事，就现在吧，让工人们思想放松，这反而又利于提升职工的工作效率，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接着曹卫东又把石满和徐爱国这两人叫住，让他们准备行李，更自己下乡一趟。 “下乡干什么？” 徐爱国有些迷惑的问道。 曹卫东笑道。 “咱们当然是去拉订单了，你不会觉得咱们坐在家里，订单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吧？” 徐爱国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生产队的老乡日子过的都很苦，他们拿什么购买咱们的沼气设备。” 曹卫东含蓄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跟我来就行。” 于是当天晚上三人各自回家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坐车赶到了秦家沟生产队。 第251章 点亮一抹希望 到了秦家沟生产队后，曹卫东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 在队长秦友良的带领下，全体社员们站在道路两侧夹道欢迎，一个拼命的鼓掌。 掌声雷动。 这阵仗可把跟在后面的徐爱国给看傻了。 他捅了捅身旁的石满，小声滴咕道。 “咱们厂长这么大排面呢？我估计就算是县长亲自过来视察，也就是这种待遇吧。” 开玩笑，县长能跟曹卫东比？ 咱们曹厂长可是能跟黄书记谈笑风生的大人物。 要不然我也不会放着好好的部队不呆，跑过来当个保卫部主任了。 石满鄙夷的看了徐爱国一眼。 “咱厂长的本事你是第一次知道吗？” 徐爱国被噎了一下。 但他眼珠子一转，用恰好能让曹卫东听到的声音说道。 “说真的，我是第一次知道。” “因为咱们厂长平时就像天上的龙一样，隐匿在云彩之间，见首不见尾，偶尔在我们面前展露出一鳞半爪的。” “说来惭愧，我跟了咱厂长那么久的时间，但也只能隐约窥见一点皮毛。”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 说完还叹了口气，一脸不胜唏嘘的模样。 曹卫东差点被逗笑了。 难怪能激活【销售大师】这个天赋。 这小子天生就是做销售的材料。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 双方在村口胜利会师。 秦友良一把握住曹卫东的手，激动的说道。 “我们可算把你盼来了，大家都期盼着你过来呢。” 曹卫东一愣。 “期盼我来做什么？” 秦友良嘿嘿笑道：“你给我们修建的沼气池太好用了，就是每天的发电量不够用，能不能帮我们升级一下，让它产更多的电？” 原来是有事相求啊。 我说这么热情呢。 曹卫东解释起来。 “养猪场的规模是固定的，投入的料就这么多，产的沼气也只能是这么多......等等。” 他脑中突然闪过田兴邦创造的沼气模型，以及他曾提出的构思。 从理论上来说。 如果能提高产生沼气的效率，同时提高沼气发电的转换率，是有可以在投入料不变的情况下，产出更多电的。 这可以作为一个课题项目交给技术部研究。 这么想着，曹卫东说道。 “这事我现在也说不好，等回去后我让厂里的技术过来看看。” 秦友良大喜过望。 这时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 “老秦，我这次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请你帮我打个广告。” 秦友良满脸懵逼。 “打广告.......是什么意思？” 曹卫东笑呵呵的说道：“等我们的客人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还有客人？” 秦友良更疑惑了。 曹卫东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 曹卫东带着徐爱国和石满在自己的落脚点住下。 这一住就是三天。 徐爱国满脸懵逼。 不知道曹卫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石满倒是无所谓。 他天天站岗放哨，尽职尽责的守护着曹卫东。 这一天。 阳光明媚。 日光透过窗户洒下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秦京茹蹲在火炉旁忙专心忙活着。 炉上放着锅，其中汤水鼎沸，白花花的饺子在其中翻滚。 徐爱国馋的直咽口水。 这是个吃不饱饭的年代。 徐爱国在家里基本上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精面粉。 在他印象中，能吃上精面粉的日子都是重大的节日，并且常常会因为吃了口精面粉，跑去跟邻居家的同伴炫耀很久。 曹卫东笑骂了一句。 “瞧你这出息，跟着我好好干，保准让你天天吃上精面。” 徐爱国乐呵呵的说道：“那感情好，要是真能顿顿吃上精面，我把自己这一百多斤肉全卖给你了。” 曹卫东不能声色的扫了眼系统虚拟面板，没有说话。 其实你已经把命卖给我了。 接着他看向石满，无奈的说道。 “坐下歇歇吧，没事的，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在这里不用那么紧张。” 石满摇头拒绝。 他像一尊门神般站在门口，目光锐利如鹰隼，警惕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在厂里我要保卫咱厂的财产安全，在外面我要保卫您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 曹卫东心说你可别小瞧我。 咱俩真要一对一无差别格斗，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这不是曹卫东自夸。 他的随身空间中激活了体能拓展组件后，曹卫东就经常钻到随身空间中锻炼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和特训，以及在名贵中草药的滋补下，他的身体素质与战斗素养呈直线上升。 真要和石满开打，他有七八成获胜的把握。 毕竟在六七十年代，鹰酱特种兵的锻炼方法是领先华夏的。 当然，这只是针对特种兵来说的。 毕竟我大华夏的陆军战力天下无双！ 和这两人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曹卫东又看向秦京茹，语气温和。 “京茹，最近生产队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秦京茹一边搅动锅里的饺子，一边开心的说道。 “当然有了，自从队里建了电台，队长每天的早中晚都要给我们读报纸，大家听得可认真了。” “而且聚会频次也多了。” “还有就是电台有灯，晚上大家就聚在电台下面聊天看星星，可有意思了。” 秦京茹像只百灵鸟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在秦京茹眼里，曹卫东看到了一抹光亮。 他忽然有些震撼。 前世他习惯了电，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但对这个年代的村民来说，通电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从未仰望过星空的人，只要抬头一次，就永远无法忘记那片璀璨光辉。 某种意义来说。 曹卫东为秦家沟生产队制作的沼气池与发电机组。 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它让村民们变得更团结，更与时俱进了。 或许若干年后，就能因这小小改变，走出来几个有大作为的学生，改变他们祖祖辈辈贫穷的命运。 这就像一颗种子般！ 深深埋在了这片孕育希望的土地中。 曹卫东一时想的有些出神了。 就在这时，秦京茹娇呼了一声。 “饺子好了！” 她找来碗给大家分了饺子。 几个人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好一会，直到天色接近黄昏时，饲养员秦向阳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说道。 “卫东哥，你等的人都到了。” 曹卫东眼前一亮。 “跟我来，咱们准备干活了。” 第252章 马书记的震惊 曹卫东在秦向阳的带领下走到村口。 有几个人正坐着拖拉机往村口赶来。 而秦友良则带着一群社员们搞欢迎仪式呢。 大伙站姿笔挺。 夹道而列。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曹卫东忽然有些恍忽。 社员们无论是站姿还是口号，亦或者鼓掌的热烈程度，都和迎接他时表现的如出一辙。 曹卫东立刻反应过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饱和式欢迎啊。 亏他先前还觉得这里的老乡性格淳朴。 扯澹。 都是一群老群演罢了。 石满碰了碰徐爱国的肩膀，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喂，你这次看见龙了没有？” 这是在讽刺前几天徐爱国放的彩虹屁。 徐爱国臊的脸颊通红。 轻咳了两声，装做没有听见。 曹卫东暗暗点头。 徐爱国现在这才算摸到一点销售人的风范了。 刚好这时欢迎仪式也结束了，秦友良陪这几人往村子里走，离的还有一段距离时，其中一个人就喊道：“曹卫东同志，曹卫东同志。” 曹卫东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张书记，真是好久不见了。” 来人正是张书记，五星人民公社的公社书记，同时也是将曹卫东引荐给万安县孙书记的伯乐。 在这个年代，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三者归属于同一条行政体系。 五星人民公社相当于以后的镇子，下面直辖着数个生产大队。 和曹卫东私交甚好的大营生产大队，就是其中一员。 而大营生产大队下面又管着秦家沟生产队。 简单来说。 张书记是秦友良的最终直属上级领导。 曹卫东想推广沼气池，因为产品在秦家沟生产队，所以他第一个通知的就是张书记。 张书记笑着说道：“我收到你的信就过来了，最近我正想着怎么带领社员们致富呢，你就给我提供了一个好点子啊。” 曹卫东含蓄的笑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互惠互利罢了。” 两人很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同时流露出笑容，就仿佛一老一少两条狐狸。 寒暄过后，张书记拉着曹卫东走回来，向他引荐几位同行者。 “曹卫东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华北人民公社的谢书记，这位是和永人民公社的马书记，而这位就是温川人民公社的魏书记，这位是小岩山任命公社的海书记....” “他们都是我关系不错的朋友。” 接着张书记又指向曹卫东，颇为自豪的说道。 “诸位，这位小同志可了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17级干部了，同时也是咱们万安县里沼气厂的厂长，名字叫做曹卫东。” 几位公社书记满脸震惊的看向曹卫东。 “这么年轻？还不到二十把，就已经是17级干部了？” “竟然还是厂长？正科级别的话，至少也得是千人规模的大厂了吧？” 不怪几位公社书记如此震惊。 从行政级别上来说，公社书记是正科，刚好和曹卫东等级相当。 但是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那个不是在组织里摸爬滚打多年的？ 曹卫东何德何能，这么年轻就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莫非他是某位大老的子嗣？ 姓曹...... 组织里有姓曹的大人物吗？ 几位公社书记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他们中有几位处事比较圆滑。 很友善的跟曹卫东打招呼，不动声色的套取有用的信息。 而有些人就比较生硬了。 诸如和永人民公社的马光辉。 他属于非常务实的半脱产干部，对靠着父辈荫庇当上干部的年轻人非常看不起，因此只对曹卫东点了点头，就很不耐烦的对张书记喊道。 “老张，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定要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张书记神秘一笑。 “老马，你那么急躁干什么，肯定是有好事才把你们叫过来的。” 曹卫东这时候也笑呵呵的走出来。 “其实是我托张书记把您几位请过来的，实在是我们厂有件好产品，我很像向各位展示，还请各位能给我一些时间。” 一听曹卫东这么说，马光辉顿时就更恼了，怒视张书记说道。 “我说老张，你有点不地道啊，我们是相信你才过来的，你就这样忽悠我们？” 张书记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放心，如果这次这次行程你觉得不满意，那你就跟我说，未来一个月你的烟酒我全包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马光辉转怒为喜。“你说的是真的？” 张书记拍着胸脯说道：“那还能有假，我张德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还有你们也是，如果不满意，这个月的烟酒我也全包了。” 看到张书记自信的模样，其他公社书记一愣，心里多少生出一些期待感。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向来吝啬的老张这么大方。 马光辉语气已经放缓了不少，对曹卫东说道：“曹卫东同志，有什么好东西向我们展示，带我们看看吧。” “那咱们这边来。” 曹卫东走在前面，将这些人引向村子东头。 很快，几人就绕到了养猪场前面。 几位公社书记眉头一皱。 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马光辉忍不住了，直接问道：“曹卫东同志，你说的产品难不成和养殖场有关？” 曹卫东很笃定的点头。 “是的，我们厂的产品就在前面。” 马光辉咧开嘴笑了起来，看着张书记说道：“行了，不用往里走了，你推荐的产品我肯定是不感兴趣的，咱们兑换承诺吧。” “我也不坑你，就按三天一包烟，五天一瓶酒来计算吧。” 徐爱国忍不住说话了：“为什么？” 华北人民公社的谢书记解释道：“马书记的公社是远近为名的养殖之乡，他们公社产的生猪又壮又健康，是别人家没法比的。” 曹卫东解释道。 “如果这样，那就更要过来看看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曹卫东的劝说下，马光辉还是勉强同意再看几眼。 走进饲养场后，马光辉左顾右盼，眼中惊疑不定。 以他的眼光，当然能看出这个饲养场不简单。 整洁、干净是给人的第一印象。 而且这里生活的小猪仔子们非常健康，身上没有裹着恶心的泥浆和粪便。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马光辉瞪大了眼睛，想要偷学点东西带回去。 徐爱国这时候趁机问道。 “您还的这里怎么样？” “勉强还行。” 徐爱国顿时嘴角一僵。 你看的眼睛都要拔不出来了，竟然就评价了个勉强还行？ 曹卫东这时候笑了笑，指着前方说道：“我们到了，我要介绍的东西就是这个。” “这.......这个是.......” 马光辉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第253章 第一批客户 马光辉终于发现养猪场干净的秘密了。 原来猪圈后面有专门的“厕所”。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巨大容器。 整体看上去有些像是埋在土里的大号热气球。 小猪们生产的米田共都会由养殖员清理进去。 给人的感觉，这就是一套专门用来收集米田共的容器。 只不过收集米田共有什么用呢？ 马光辉研究了半天，终于发现有根管子从容器不远处的地下延伸出来，一直通向旁边的砖石屋子。 他顿时来了兴趣。 向前走了几步，趴在窗户边向里张望。 砖石屋子正中央有一台笔直矗立的圆柱形金属机械。 这时候正隆隆作响的运作着。 因为离的距离有些近，他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股热浪。 马光辉有些看不懂了。 要说在这里的所有人中，属他对饲养禽畜的米田共最有了解。 毕竟何永人民公社是远近闻名的饲养大户，不但公社里面，就连下面的生产队都设有养殖场，并且规模都还不小。 说起来，饲养的禽畜多了，麻烦也就多了。 其中之一就是粪便处理。 因为如果不及时处理动物粪便，就有很大概率导致禽畜瘟疫，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 平日里，和永人民公社都是把禽畜粪晾晒后当饲料使用的。 只不过限于耕地规模，以及糟糕的路面运输条件，更多禽畜粪便就只能找片荒地刨坑埋了。 这样不但造成了浪费，还消耗了公社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以说，处理禽畜粪便是马光辉最头疼的一个问题。 这时候看到一种全新的禽畜粪便处理方法，虽然还不了解它的作用，马光辉还是有些心动的。 他走到曹卫东身边，非常虚心的问道。 “曹卫东同志，不知道这些粪便处理之后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好处。” 曹卫东也不卖关子，将几人带到旁边的半开放仓库中。 仓库里放着一杠杠黑褐色的液体，以及许多呈固态，好似渣土的残渣。 众人凑过去瞅了几眼，就因为味道太冲而跑出来了。 曹卫东向几人介绍。 “这就是我们厂的产品，叫做沼气池，家禽畜牧的粪便都能当做原料堆放进去，在经过沼气池内部的发酵反应后，可以生产出三个宝贝。” “第一个宝贝就是这些沼液。” 他用手指着那些黑褐色液体。 “这是可是非常好的肥料，可以直接用于根外施用，增加农作物产量，并且对部分病虫害起到防治作用。” “现在生产队已经在使用了，并且效果还不错。” 队长秦向阳点头。 “没错，用了这东西之后庄稼长势就是旺，不信我等会带你们参观去。” 大家离得都不远。 几位书记们相信秦向阳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们的。 曹卫东继续说道。 “第二个宝贝就是沼渣。” “把它们埋入途中，可以很好的起到改良土壤的作用。” “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易于保存和运输，完全可以当做商品售卖。” 现在国内的运输体系还不太完善，大部分道路都是坑坑洼洼的，根本不适合运送沼液这种不易储存的液体。 但固态的沼渣就不一样了。 它们就跟土一样，用袋子装起来就能运输，而且也不怕半路上给抖散了，简直不要太方便。 几位书记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变废为宝吗？ 最关键的是便于运输。 如果效果真有曹卫东说的那么好，就等于是给自己的公社增加一项特产了，还能把收入提高了。 他们再次齐刷刷看向秦向阳。 秦向阳这时突然理解什么叫打广告了。 他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保证。 “我用秦家沟生产队的名誉担保，曹卫东同志说的都是真的。” 几位书记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这时华北人民公社的谢书记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眼睛瞪大，用满是惊骇的语气问道。 “等等，你刚才说沼气池能产出三项宝贝，难道第三个宝贝就是........沼气！” 现场变得安静下来。 沼气！ 这就是沼气！ 上级部门一直说要推广沼气，他们平时也在推进工作，不过都是流于表面的。 毕竟他们连沼气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算想推广也没有下手的地方。 没想到曹卫东已经把沼气当做产品售卖了？ 曹卫东含蓄的笑了笑。 “没错，第三个宝贝就是沼气，这东西可是名副其实的宝贝.......秦队长，你去演示一遍。” 秦向阳应了一声，转身朝外面跑去。 几位书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满是疑惑的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示意几位书记安静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其他人还好，马光辉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梗着脖子说道。 “曹卫东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我老马平时最讨厌卖关子了.......”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滋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这是大喇叭独有的声音。 几位书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在公社里，几乎每天晚上大家都是听着喇叭播报声度过的。 难道秦家沟生产队这么偏的地方也通无线电了？ 怎么之前没听过。 就在这时，喇叭声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喂喂，喂喂喂，大家好，我是秦向阳......】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态度，欢迎几位公社书记来我们秦家沟生产队检查工作......】 马光辉直接给曹卫东跪了！ 这特么压根就不是什么无线电站！ 这是广播站啊！ 是那种需要通电才能使用的广播站！ 马光辉用干涩且不敢置信的声音问到你：“曹卫东同志，难道沼气还能.......还能发电？”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 “没错，我们振华沼气厂已经掌握了沼气生产及实用技术，可以为各位提供沼气实用解决方案，配套沼气生产设备及沼气发电设备。”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并且只要有足够的家禽畜牧的米田共，就可以生产沼气，同时产出两种肥料，可以说是天然环保无污染。” “如果采用我们公司的沼气设备，我们还会额外提供家禽畜牧养殖方面的指导，帮助你们修建养殖场，达到利用沼气的条件。” “当然，像和永人民公社这种本身就是饲养大户的地方，只要对养殖场进行改造，就可以很好的适配沼气池。” 在当下这个年代，曹卫东提出的产品理念完全是跨时代的。 别说几位书记了，就连徐爱国和石满这些自己人了都被震惊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产品还能和服务挂钩，还能基于产品提供问题解决方案。 这也太了不起了。 马光辉红着眼睛，迫不及待的问道。 “沼气池多少钱一套！我要定十套！” 曹卫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不贵，建设一套沼气池只需要三千元，只不过而沼气实用设备的价格，从一千到一万不等。” 第254章 拼团！ 马光辉明显被噎了一下，讪讪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还是让我再想想吧。” 这个价格实在太贵了。 他有些难以下决定。 其他几位公社书记也被曹卫东的报价给吓到了，一个劲往后缩。 徐爱国不乐意了。 他想过去介绍几句，再争取一下机会，但却被曹卫东阻止了。 “咱们只负责展示，买不买是对方的事情。” 性价比才是客户选购产品的原因。 如果一件产品让人们觉得物有所值，需要的人自然会掏钱购买的。 就比如一辆全新的宝马，打折后如果只卖十万块钱，绝对有大把的人挥舞着钞票去买。 因为买到就是赚到。 但如果是电影院里五十一份的爆米花。 和十万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但大部分人估计也不会购买。 所以说，产品价值才是决定价格的关键。 做销售，一定要学会用产品去说服客户。 这是曹卫东给徐爱国上的第一课。 他直接说道： “不买也没事，我带你们看看，顺便也可以让你们了解下沼气的市场应用成果。” 几位书记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他们在曹卫东的带领下先后走出饲养场。 由于这里没有猪舍顶棚的遮挡，一眼就看到远处亮起的一盏孤灯。 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在暗沉的天色中，那盏孤灯格外明显。 “那是秦家沟生产队的广播站，沼气生出的电就是用在那个地方的，像咱们身后这种规模的养猪场，可以维持广播站不间断运行六到八个小时。” 马光辉震惊的问道：“能用这么久？” 要是以自己公社每天产出的禽畜米田共体量，估计能产出更多的电吧。 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是的，而且只要投料，沼气是可以持续产生的，并且天热的时候产气还会更多。” “对了，国家正在推进公社用电，想来你们公社应该已经通电了吧？” 几位书记情绪变得有些低沉。 “目前电网的规划还没有到我们这里。” 曹卫东当然早就知道。 并且正是因为他们符合这个条件，才会被张书记带过来的。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露出遗憾的表情。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你们不知道通电有多少好处，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社员拎着板凳往电台跑。 马光辉好奇的问道。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 曹卫东神秘一笑。 “等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到了广播站前面，几位公社书记顿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只见社员们三三两两的聚拢在广播站孤灯照耀的光圈内，进行着各种娱乐措施。 打扑克的、唠嗑的、嗑瓜子的，还有些就着灯光看书的。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的笑容。 而秦向阳就坐在电台里，为社员们解读上面最新的政策。 兴致起来了，还会邀请社员们来一段快板或者黄梅戏。 曹卫东介绍道。 “这是秦家沟生产队的联谊会，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 其他厂长更是瞪大了眼睛。 联谊会还能这么搞？ 还别说，这么一搞，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不像他们公社搞活动的时候，气氛死沉死沉的。 几位书记眼中放着光。 其实这才是他们追求的理想啊。 不但要富足社员的口袋，还要富足社员的精神。 要是自己的公社也有这种小型发电厂，也可以宣扬革命精神，并且还能为社员们提供交流和学习的平台。 马光辉觉得好。 解书记觉得不错。 魏书记也很心动。 几位书记合计了一下，就问曹卫东，制作一组沼气池加沼气发电机贵不贵，要多少钱。 曹卫东说道：“不贵，一套也就七千块钱。” 如果对个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但是对人民公社这种大集体来说，似乎也不是特别的难以接受。 只不过一下掏出这么多钱，还是让公社书记们感到肉疼的。 曹卫东趁热打铁。 “觉得贵么？如果我跟你说，凡是从我这里购买的沼气池，我保证一座沼气池能使用十年的时间，期间出现任何问题我都会安排工程师过来维修呢？” 售后服务高达十年！ 出现问题随时安排工程师上门维修！ 而且是正规的县级国有工厂！ 三个条件叠加在一起，基本就等若王炸了。 几个书记一琢磨。 觉得一座沼气池能用十年，也就相当于一年花费七百元。 而这些钱可以让社员们感受到电的便利性，同时可以建立广播站，普及红色教育，这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 况且还有副产品呢，怎么算也不亏。 马光辉彻底心动了。 因为对他而言，沼气池还能帮他解决令人头疼的禽畜米田共问题，顺便变废为宝。 于是他直接说道。 “那就给我们定三套吧。” 曹卫东立马就应了。 表示会安排技术上门，根据和永人民公社的情况，量身定三套沼气设备，并且额外提供一些个性化服务。 马光辉非常满意。 张书记这时候笑呵呵的问道。 “怎么样，这次来的还满意吗？” 马光辉连忙说道：“满意，我可真是太满意了，下次如果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 其他书记见状也就不犹豫了，跟着定了一套。 反正一套沼气设备也就七千。 这些钱公社里还是拿得出来的。 曹卫东让徐爱国记下几位书记的特殊要求，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诸位书记，因为我们厂子也是刚成立，刚好有一个优惠政策。” “你们要是能帮我拉一位客户，你们双方定制的沼气设备我一律打九折，要是能帮我拉两位客户，你们三个每人打八折，优惠折扣最低到五折为止。” 这种前世烂大街的拼团游戏，这时候格外好用。 马光辉两眼放光：“真的？” 他可是定做了三套沼气设备的。 哪怕给他打九折，还能省下不少钱呢。 曹卫东肯定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其实我们也是为了营造口碑。只不过这个优惠政策仅限这个月使用，过了这个月就无效了。” 接着他又说了些活动的限制，避免这些人钻空子。 就算如此，对几位公社书记还是有很大诱惑力的。 谁还不认识几个朋友啊。 于是他们纷纷摩拳擦掌的离开了，连晚饭也顾不上吃。 曹卫东找到张书记，笑眯眯的递过去一张白条。 “我身上没有钱，等我回厂后，你可以凭这张条兑换六千块钱，一个成交的人头一千块钱。” 张书记将白条退了回去。 “我补你一千块钱，帮我们公社也定制一套沼气设备吧，这玩意看着真不错，我心里也怪痒痒的。” 曹卫东这时候笑的像一只小狐狸。 “成交。” 第255章 投怀送抱秦京茹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桩交易。 曹卫东写信让张书记介绍“客户”到秦家沟生产队。 目的是销售自己的沼气实用设备。 并且许诺，每成交一套沼气设备，就给张书记一千元好处费，用于投资五星人民公社的基础建设。 张书记心动了。 一千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只要带人过去，并且达成交易就可以拿到。 张书记多次到秦家沟生产队参观沼气发电装置，对沼气池和配套的实用设备非常看好。 他觉得只要价格不太离谱，沼气实用设备就一定能卖出去。 于是张书记在自己的圈子里找了一遍，最终锁定了马光辉、解书记这几个有钱的公社书记，连忽悠带骗的把他们带了过来。 张书记本想拿了钱就回去的。 但在听到曹卫东详细讲解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要钱干嘛？ 还不如搞一套沼气设备回去呢。 沼气池不但可以生电，还能产出“沼液”和“沼渣”这两样宝贝，简直不要太划算了。 对于张书记的请求，曹卫东自然是从善如流的。 他让徐爱国记下张书记的具体需求后，表示会尽快安排技术上门，协调沼气池及配套实用设备的安装问题。 送走了欢天喜地，觉得自己占了天大便宜的张书记。 徐爱国在一边有些心疼的抱怨着。 “厂长，您也太大方了吧，又白送出去一套沼气设备........“ “还有，万一那几位书记真的找来五六个人组团购买咱们的产品怎么办？咱们等于卖一套产品，就要亏三四千呢。” 不知不觉间，徐爱国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 曹卫东笑道。 “你小子懂什么，咱们现在要的是订单，客户越多越好。” 而且....... 你真以为打折销售我就亏了吗？ 天真！ 曹卫东在心里默默想着。 任何产品的定价其实都和自身成本有关。 就以药品来举例。 实际上，药品的制作成本并不高，但为什么价格一直那么稳定呢？ 这就因为药品的售价中包含了大量的前期研发成本。 为了收回成本，就必须要维持药品价格的稳定。 毕竟对一家企业来说，为了发展自身，就要不断的投入研发。 通过研发生产成品，再通过成品赚取足够的利润，一部分覆盖过去的研发成本，一部分用于新的研发投入。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逻辑。 但这套逻辑对曹卫东不适用！ 因为他的沼气技术来自系统，等于他天生就站在巨人的脑袋顶上，并且白嫖了人家巨人的智慧。 所以曹卫东没有任何研发上的支出负担。 而如果只计算工人和原材料的成本，一套沼气池外加沼气发电装置的成本也就在一千元左右。 因此哪怕产品打五折后，他也有足够的利润空间。 当然，为了维持品牌定位，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曹卫东都不会给出如此大的折扣力度了。 眼见徐爱国还想说什么，曹卫东直接拍了一份资料过去。 “这是我整理的沼气池卖点和产品目录，你把这份资料背下来，接下来的客户都交给你去谈。” “我？我行吗？” 徐爱国有些忐忑。 曹卫东鼓励道。 “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对了，记得挖掘老客户的潜力，用老客户介绍新客户的方法拓展业务，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出一些优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 曹卫东知道徐爱国有着销售大师这个天赋，对他相当放心。 徐爱国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 而且以后厂子规模做大了，总不能再让他事事躬亲了，必须培养些骨干出来。 ....... 回到房间时夜已经深了。 曹卫东到院子里打水洗脸，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坐在床上。 曹卫东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事情。 其实来秦家沟生产队之前，他心里也没有底，觉得能拿到十个订单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一下子就完成了六个订单。 再算上张书记的，那就是七个订单了。 如果几位书记能找人和他们“拼团”的话，保守估计，应该有十五六个订单。 这个结果比他语气的好太多了。 他打算在秦家沟生产队再呆几天，然后回万安县安排生产的问题。 心里正琢磨着厂里生产的事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卫东哥，睡了没，我妈让我给你拿点水果。” 是秦京茹的声音。 “来了。” 曹卫东走过去开门。 就看到秦静茹穿着一身单薄却显身材的薄衣站在门外。 春天的夜晚风凉。 小风一吹，秦京茹瑟瑟发抖，小脸也煞白煞白的。 曹卫东连忙把秦京茹让进来，给她递了一个热水。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秦京茹吐了吐舌头，吐槽道：“还不是你那个保镖，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我就只能这时候来了。” 曹卫东一阵好笑。 “人家那是职责。” 秦京茹把随身带的果篮放在桌上，也没有接杯子，低着头不说话。 曹卫东一阵纳闷。 秦京茹这是唱的哪一出？ 就在这时，秦京茹突然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说道。 “卫东哥，我有事想跟你说。” 少女独有的幽香飘入鼻端。 香香的。 曹卫东用手轻轻拍着秦京茹的后背，温柔的问道： “什么事情？” 秦京茹抬头。 仰起白皙的脖子，羞红了脸说道。 “我前些天过生日了。” “然后呢？” “我娘说，我可以嫁人了........” 秦京茹本来就漂亮，刚好这时候又是天真烂漫的年岁，虽然比不上陈雪茹妩媚，却有着足够吸引人的青春活力。 看着满脸胶原蛋白的秦京茹，曹卫东心里开始天人交战了。 其中一个曹卫东说道：【丞相大人不可啊！】 另一个曹卫东一本正经的说道：【丞相大人，汝还不如禽兽呼？】 曹卫东左右为难。 见对方久久没有给自己答桉，秦京茹也豁出去了，她站了起来，缓缓解下上衣的扣子。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不肖片刻，一对大道理成现在曹卫东眼前，看的他眼睛发直。 “好看吗？” 曹卫东木然的点头。 秦京茹展颜一笑，迎着曹卫东的目光，大着胆子说道。 “卫东哥，你就给我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曹卫东头次听到这么炸裂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木在原地。 于是...... 他就被秦京茹袭击了。 第256章 远超预期的成绩 风雨止歇。 秦京茹悄悄的爬到曹卫东身上，凑到他的耳边，动情的说道。 “卫东哥，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拴不住你，但.......” “我还是喜欢你。” “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给你。” 少女的爱炙热且直白，如扑火的飞蛾，不考虑后果。 曹卫东有些动容。 他揽住秦京茹，在她耳边小声念叨着。 “傻丫头。” 秦京茹把头埋在曹卫东的怀里，全身说不出的放松，同时在心里默默祈愿时间在此刻暂停。 这样她就可以霸占曹卫东了。 ...... 翌日。 曹卫东推开门走出来。 徐爱国正和石满在厨房忙活着。 见曹卫东出来，徐爱国将手上的活交给石满，端着一盆水跑过来，让曹卫东洗脸刷牙。 徐爱国不好意思的说道。 “厂长，热水还没烧开呢，您就将就着用凉水吧。” 石满也在厨房里大声抱怨着。 “平时都是京茹妹子给咱们烧水做饭，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到现在还没来？” 曹卫东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行了，我也不是娇惯少爷的性格，冷水热水都能洗脸，还有你们就别抱怨了，也许人家秦京茹妹子今天有事呢？” 实际上，曹卫东昨天半夜才送秦京茹离开，以这个小妮子的状态，估计今天一天都来不了咯。 好在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队里不太忙。 秦京茹想上工就上工，不想上工就歇一歇，时间还算自由。 不过曹卫东还是决定，等会把这两个碍眼的灯泡甩掉，跑去看看秦京茹。 心里想着事情，顺手完成了洗漱，接着曹卫东，趁石满做饭的间隙，问了徐爱国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都和昨天给他的资料有关。 徐爱国非常流畅的回答上来曹卫东提出的问题。 曹卫东非常满意。 从徐爱国脸上隐隐约约的黑眼圈就可以看的出来，他确实用心背了。 估计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 曹卫东笑道。 “很好，厂里就需要你这样的冲劲，之后的客户就由你来谈，谈好了有奖金。” 徐爱国眼前一亮。 “厂长，我能发多少奖金啊？” 曹卫东愣了一下。 “我颁发的奖惩制度你没有看吗？” 徐爱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反正对我来说好好干活就是，您发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所以我也没有细看。” 对他来说，只要跟着曹卫东干就行，别的不用想太多。 曹卫东对徐爱国的信任很感动，但还是训斥道。 “以后可不能这样，你毕竟是后勤部主任，等你带人了，万一别人问你奖金是怎么计算的，到时候你怎么回答？” 徐爱国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不是还有您在嘛？” “滚一边去。” 曹卫东嫌恶的挥了挥手。 见他神色轻松，徐爱国也松了口气，继续追问奖金数额。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你要是能谈成五个订单，这个月到手的工资至少能翻三倍。”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多少？” 徐爱国激动的站起来。 曹卫东伸出三根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 “三倍！” 徐爱国激动的快要晕厥过去。 刚好石满也把饭菜端上来了，徐爱国把快子往桌子上一番，根本顾不上吃，抱着曹卫东给的资料就开始低头研究。 就在这时，有一个社员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村外来了好几辆车拖拉机，大家都说要见您，队长让我请您过去。” 他等的人来了！ 曹卫东笑眯眯的看着徐爱国。 “去吧，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徐爱国深吸了口气，镇定的说道：“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确实是有好消息。 村口等着的是马光辉。 他还带了三维公社的书记。 这些人参观了秦家沟生产队的沼气池和发电机，又问了徐爱国一些产品参数及售后保障的问题。 徐爱国对答如流。 这几位公社的书记非常满意。 最后，他们每个人都定了两套沼气设备，打算试试效果。 如果效果不错，还会再次回购。 徐爱国拿着订单跑过来找曹卫东签字。 曹卫东大手一挥，给他们每人都打了五折优惠。 马光辉等人大喜。 这可真是太便宜了，等于用过去一半的钱，就买到了全新的沼气设备。 他们几个人一合计，又各加了一套。 迫不及待的交了定金。 然后嘱咐曹卫东一定要先派人来自己公社修建沼气池。 送走了马光辉等人，徐爱国整个人都处在亢奋中。 一口气完成了十个订单，三倍工资肯定有了，甚至说不定还会更高。 比如四倍工资！ 五倍工资！ 徐爱国很兴奋。 曹卫东对徐爱国的状态非常满意，表扬道：“不错，好好加油，拉的订单越多奖金越高。” 徐爱国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说道：“您放心，我知道的。” ....... 接下来几天，曹卫东彻底放下来销售的胆子，把这些事全推给徐爱国，自己则天天跟秦京茹腻在一起。 而徐爱国则彻底杀疯了。 他彻底挖掘出自己的【销售大师】天赋，顺利拿下解书记、魏书记拉过来的客户。 并且用曹卫东教的办法，成功拓展了一个新的客户。 林林总总算下来，他们这一趟总共拉了二十三套沼气池订单了。 比曹卫东一开始的预期计划相比，绝对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曹卫东很满意。 他看着厚厚一摞订单，决定提前结束秦家沟是生产队的行程，回厂里安排订单生产事宜。 毕竟订单再多，如果完不成也是白瞎的。 而且这笔货款的走向和未来应用方向，他还要和纪县长商量一下。 实际上，曹卫东心中有个非常宏伟的计划，就是不知道纪县长是否支持。 就在这时候，徐爱国举手说道：“老大，我有个意见。” 曹卫东一愣，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徐爱国说道：“咱们正在建新厂，我认为应该在新厂里专门弄一个陈列室出来，方便我们跑采购，谈客户。” “还有咱们来往秦家沟生产队太不方便了，咱们应该找个摄影师，把这里的沼气设备拍下来，到时候可以直接给客户看。” “最后一点，我认为咱们应该在报纸上打广告了。” 徐爱国一二三四五说了一大堆，井井有条，有理有据，给了曹卫东极大地惊喜。 第257章 我们要写测评 曹卫东感到很欣慰。 徐爱国提出的几条意见都很不错。 看得出，他是真的认真思考过怎么销售产品的。 而且徐爱国对于“报纸广告”这个提议，其实正中曹卫东下怀。 毕竟想要产品卖的好，广告是一定不能少的。 当然，打广告也是有大学问的。 比如请当红明星做代言。 又比如通过单元故事剧、魔性音乐、悬念故事、哗众取宠等等方式展示产品...... 如此种种，无一例外，反正目的只有一个。 “广而告之”。 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过徐爱国能想到打广告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曹卫东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想到要打广告进行宣传的？” 徐爱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家里有很多以前的报纸，小时候在报纸上看到过广告，就顺嘴说出来了。” 徐爱国父亲之前收集了不少民国时期的报纸。 这些报纸就是徐爱国跟他哥哥的启蒙读物。 在民国时期的报纸上，就专门设有广告栏，供人进行产品宣传。 不过与后世相比，这些广告就要“直白”和“简朴”很多。 比如“纯正纯粹国货，超等金菊，每包二毛；上等槟榔，每包一毛”这种广告语，就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甚至连公司名和联系方式都没有。 但这也在徐爱国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因此在思考怎么推广自家产品时，徐爱国就顺嘴说出来了。 曹卫东问明白原因后，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说的很对，我们确实需要打广告，但却不能打的那么直白，这种方式的效果并不好。” 徐爱国疑惑的看着曹卫东：“那要用什么方式打广告？” 曹卫东神秘一笑：“我们要写测评。” ....... 翌日。 曹卫东同秦静茹依依不舍的告别后，就打算回去了。 徐爱国暂时走不开。 因为马光辉中间又回来了一趟。 他告诉徐爱国，有两个朋友也想过来看看沼气池和沼气实用设备，自己就是想咨询一下，如果他们也过来采购沼气池的话，能否给一个优惠价格。 听到有客户主动上门，这可把徐爱国给高兴坏了。 在请示过曹卫东后，他拍着胸脯向马光辉保证。 “您的朋友只要当场定下来，我一律给他们五折优惠，但是机会就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做好猪准备再过来。” “一定，一定！” 马光辉大喜，急匆匆的跑回去跟自己的朋友说了。 就这样，让徐爱国继续留在秦家沟生产队，曹卫东带着石满离开了。 回到万安县后，曹卫东打算先回工厂看看。 厂里一切都井然有序的。 之前订购的设备也已经到货了，都搬进了临时厂房里面。 这个时候，职工们在王乐成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生产任务。 曹卫东就站在厂房门口往里张望。 他本来没想打扰职工们干活的，却不想还是被人看到了。 ....... 车间里声音嘈杂，职工们都在忙碌着。 王乐成挽着袖子，钻到一台机床底下调试设备。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拉扯自己的裤子。 王乐成连忙从机床下面钻出来，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新招收的学徒工牛镚，顿时有些生气。 “牛小二，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候，老老实实干活，你爹昨天请我喝酒的时候可说了，让我对你严着点。” 牛镚排行老二，王乐成习惯叫他牛小二。 牛镚笑嘻嘻的把工具放在旁边的机器上，趁机伸了个懒腰，然后指着斜对面说道。 “师傅，我没有偷懒的意思，你看那边，是不是咱们厂长回来了？” 王乐成顺着牛镚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曹卫东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在厂房门口向里张望呢。 他连忙把工具丢给牛镚，小跑着迎了过去。 牛镚松了口气。 自己平时对他也照顾，就是太严格了，每天都累死人。 而且....... 牛镚看着厂房角落挤压的一大堆半成品零部件。 摇了摇头。 都开工半个月了，厂里也没订单，他们天天生产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浪费吗？ 田心里正琢磨着，王乐成一句话远远地飘过来。 “我去跟厂长汇报工作，今天你把咱俩人的工作做完了再下班。” 牛镚手一抖，僵在了原地。 ....... 另一边。 曹卫东看到王乐成跑过来，笑着问道。 “王主任，厂里的情况怎么样，一切还正常吧？” 王乐成说道：“都挺好的，一切都按照您定的标准进行。” 他汇报了一些厂里的时候，突然卡住了，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曹卫东察觉到王乐成的异样，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乐成鼓起勇气说道：“厂长，我想申请限产。” “限产，为什么？” “咱们现在生产了这么多零部件，但是现在咱们厂根本没有订单，完全就是浪费的。” 王乐成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出来。 “其实不单单我有这种想法，其他工人也都有想法了，只是大家没说出来。” 曹卫东笑了。 “原来是这件事，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从自己的行军包中掏出厚厚一摞订购单，拿给王乐成看。 “其实我这次出去就是拉订单去了，现在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这里总共有二十三份订单，王乐成同志，我现在不是担心咱们生产的零部件太多，而是担心你们的产量跟不上啊。” 王乐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曹卫东了。 他激动的说道。 “厂长，您放心，我老王保证完成任务！明天起我们就三班轮值，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绝对把您需要的订单生产出来。” 曹卫东拍了拍王乐成的肩膀，叮嘱道：“保量的同时也要保质啊，还有，要注意职工的身体状况，劳逸结合。” 叮嘱了几句，安顿好厂里的事情，曹卫东让石满留下来熟悉保卫部的工作，他则直奔县委大院。 纪县长看到曹卫东后，笑着问道：“说起来也几天没看到你了，你都去哪儿了？” “我出去拉订单了。” “拉订单，怎么样了？” 纪县长抿了口茶水，然后笑呵呵的问道。 距离上次公开招工也就过去十来天的时间。 曹卫东就算再有能耐，还能拉来多少订单？ 曹卫东掐着手指算了算，谦逊的说道：“不多，大概有八九万的订单吧。” “噗！” 纪县长一口茶水狂喷而出！ 第258章 纪县长的支持 纪县长也顾不上形象了，追问道。 “你说什么？你从外面拉了一笔八九万的订单？这不会是骗我的吧？” 曹卫东含蓄的笑道：“确切的说是二十三份订单，总共价值八九万，这是订购单，您自己看吧。” 他从行军包里掏出订购单，递给纪县长看。 纪县长连忙伸手接过，认真翻看起来。 越看越惊奇。 曹卫东这次销售的产品大多是【沼气池+沼气发电机】的组合，产品均价7000元。 而这一批客户因为是首批，大多都给打了五折，核算下来，平均客单价是3500元。 二十三份订单，就是元。 如果再加上一些额外收费，以及部分客户升级套餐内容，还有徐爱国正在谈的几个客户，保守估计能有八万多，不到九万的订单总额。 这几乎是万安县国有企业最好的数据了！ 而完成这一切，曹卫东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纪县长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是朋友介绍来的。” 曹卫东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挑了些能讲的说给纪县长听。 纪县长彻底听傻了，不断鼓掌给曹卫东叫好。 末了，纪县长感叹道： “曹卫东同志，你可真是一个奇才，沼气厂有了这笔订单做支撑，前期就能平稳发展了。” “对了，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花？” 纪县长的话语里带着些许考教的味道。 曹卫东心中一凛。 知道今天的正戏来了。 想了想，曹卫东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正想和您商量呢。” 纪县长也温和的说道：“说吧，我年长你几岁，可以帮你参谋一下。” 两人表现的都很随意，但他们都清楚，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这个年代，全国奉行计划经济体制。 全国经济一盘棋。 国企赚的钱，其实就是给国家赚的。 最后都得上交给国家。 当然也不是全交，企业也会留下来一部分。 这部分钱有两个出口。 一是【企业办社会】的花销。 什么叫做企业办社会呢？ 其实就是国有企业和集体成立托儿所、便利商店、食堂、浴室、宿舍，医务室，部分企业还会建立子弟学校，把职工的生活全包下来。 职工医药费全报，家属医药费报70%。 教育方面，托儿所不收费，中小学大多是几块钱。 至于再往上，考上了大学、职中，那就是国家来掏钱供着学习了。 二是【企业经营】花费。 这部分就比较宽泛了。 诸如购置生产设备，原材料成本，职工工资等等。 曹卫东在脑子里将自己的想法过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些钱我打算按照532的比例来使用。” 纪县长好奇的问道：“什么是532？” 曹卫东掰着指头算起来。 “就以这次订单为例，跑去成本之后的净收入分成十份，其中五份用于沼气厂本身的发展，这部分钱主要用于归还外债，购买原材料，修葺工厂，搞促销宣传等。” 纪县长点头。 县里是给不了沼气厂太大的支持。 听说为了发展沼气厂，曹卫东还跟家具厂借了钱。 就连沼气厂用的机械设备和原材料，也是曹卫东评价自己的脸面赊来的。 现在有钱了，是应该优先偿还这部分债务的。 他没有意见。 曹卫东继续说道。 “再从这其中拿出三份来，主要用于保障职工的生活，工资、奖金，以及职工福利。” 纪县长再次点头。 这才是一个国有企业应有的担当。 那么剩下的两份就应该交给县里了吧。 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修建改善县里的基建了。 纪县长心里默默想着。 谁知道曹卫东话锋一转。 “剩下的最后两份，我打算成立沼气前沿技术研究所，专门用来研究开发沼气实用化、便民化的技术。” 纪县长手一抖，心里生出一阵不悦的情绪。 合着你是一分没想过国家啊。 曹卫东看着纪县长，诚恳的说道。 “纪县长，我知道您的意思，我认为如果想让沼气厂健康稳定的发展，成为整个华夏的标杆企业，一定要有新的技术支持。” “但新技术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只能咱们自己去研究，这笔钱是一定要花的。” “咱们华夏的大家长还说过呢，落后就要挨打，其实工厂发展也是一样。” “如果工厂负责人缺少了锐意进取的精神，整天浑浑噩噩，迟早有一天，这家工厂会被社会所淘汰的。” 曹卫东的野心求实是很大的。 他想把沼气厂做大做强，做到全国驰名！甚至做到外国去。 纪县长被曹卫东的话给镇住了。 他听到曹卫东话语中的自信和冲劲，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曹卫东是有本事的人。 他考量的比自己还要多，自己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而且除了一开始投的几万块钱，沼气厂等于是曹卫东一手搞起来的，既然这样，索性自己就放权算了，给曹卫东充足的空间，看他能搞成什么样子。 于是纪县长说道。 “我没什么好指导你的了，只要我还在万安县一天，你就放心的去搞，我支持你！” 曹卫东心里感激极了。 “感谢您，我一定好好干的，把沼气厂发扬光大，那一天肯定是不远的。” 纪县长的这个承诺已经很重了。 要知道曹卫东的做法其实是有些违规了。 万一上面追究下来，纪县长也要担责任的。 纪县长摇头苦笑。 “行了，这时候就别卖乖子了，县里财政不太好，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只能靠你了。” 曹卫东立刻说道。 “您对我的支持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对了，我们沼气厂的生产车间缺人，我打算再招聘二十个职工。” 纪县长眉头一跳。 “这才刚过去几天，你竟然又要招人？” 曹卫东指了指桌上的订单，苦笑着说道：“没办法，订单太多了，实在是缺人。” “你啊......好吧，我让秘书配合你的工作，在县里做宣传。” 纪县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没事就可以出去了。” 曹卫东赖赖唧唧的不肯走。 “县长，您上次说我们是万安县扶持单位，都有什么扶持政策啊？” 纪县长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单子，扔给曹卫东。 “都写在上面了，赶紧走吧，出去看，我现在要办公了。” 曹卫东狐疑的看了纪县长一眼。 总感觉纪县长有些慌乱啊。 离开林书记办公室之后，曹卫东还去了孙书记办公室一趟，打算让他给自己的安排妇联和工会干部。 谁知道刚推开孙书记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有人站在里面，颇为愤怒的对他吼道：“曹卫东同志，请你遵守组织纪律。” 第259章 仇是当天报的 曹卫东往办公室里一看，顿时认出来，说话的人是孙书记的秘书，叫做卢兴朝。 孙书记不是万安本地人，他书记上面调过来当县高官的。 据说孙书记走马上任的时候，身边就带着一个卢兴朝。 华夏自古有句俗语。 宰相门前七品官。 卢兴朝的情况大抵就是这样。 虽然他本身没什么实权，但毕竟是领导身边人，因此别人对他还是比较尊重的。 曹卫东有些纳闷的问道：“我怎么就不遵守组织纪律了？” 卢兴朝指着门口，声调不自觉大了起来。 “你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 他说的非常严肃认真，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曹卫东觉得卢兴朝有些小题大做了：“我看门半开着，就直接推门进来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那也不行！” 卢兴朝打断了曹卫东的话，生硬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敲门再进来是对领导最基本的尊重，请你重新出去敲门，并且得到孙书记允许后再进来。” 他虽然用了请这个字眼，但气势上咄咄逼人，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曹卫东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这是在故意找茬？ 他记得上次沼气厂纳新的时候，卢兴朝就来找过自己，想让自己开个后门招几个他推荐的女同志进厂，但是被他拒绝了。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惹恼了对方，从而埋下今天的祸根？ 曹卫东没有说话，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滞。 孙书记这时候他突然笑了一声，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卢啊，你去帮我倒杯水来，还有，曹卫东同志，小卢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只不过性格上有些直，你千万别在意。” “对了，你找我做什么？” 曹卫东冷笑了一声。 什么性格比较直，应该说是在你面前伪装的比较好吧。 不过还是先办要事。 于是他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孙书记点头。 “你考虑的很对，我会安排的，过两天会有妇联的干部到你们厂报道的，不过工会干部还要等等，现在县里也缺少人手。” 曹卫东说道。 “工会的事情不着急，有妇联的同志来也行，毕竟妇女能顶半边天。” 又聊了几句，曹卫东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就在他即将走出办公室门时，突然顿住脚步，又小跑着回来，握住有些懵逼的卢兴朝的手，满含歉意的说道。 “卢兴朝同志，上次我们沼气厂招工的时候你为几个女同志求情，想让我把她们招进厂子里，当时我没有同意，这是我的问题。” “再过两天我们厂又要招工了，那些人我有些记不住了，你回头再找我一次，我肯定对那些女同志特殊关照的。” 卢兴朝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还让我再过去找你一次，拿我当猴耍吗？ 我也是很有脾气的好吗？ 可是紧接着卢兴朝看到孙书记严肃的脸色，立刻就慌了，连忙否认。 “曹卫东同志，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找过你了？千万别乱说。” “我懂，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曹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已经明白的样子：“就这样，我先走了。” 卢兴朝急的要吐血了。 你懂个屁啊！ 可曹卫东压根就没有再理他，直接扬长而去了。 卢兴朝连忙看向孙书记。 “孙书记，不是您想的这样，我没有，我.......” 孙书记直接问道：“沼气厂招工期间，你到底有没有去找过曹卫东。” 卢兴朝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 他这会儿可不敢说实话。 但他毕竟找过曹卫东，也有不少人看到了。 这事找人打听肯定能知道。 没办法否认。 于是他说道：“我当时就是想过去关心一下沼气厂的招工进度，但是我真没提走后门的事情啊。” 孙书记脸色沉了下来。 不管卢兴朝出于什么目的，这都不该是一个人民干部做的事情。 孙书记觉得自己该敲打一下了。 “你去把门关上，我有话对你说。” ....... 曹卫东听到孙书记办公室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呵骂声，心情大好。 他索性不走了，就站在走廊里，打算等会欣赏卢兴朝被骂的狼狈模样。 路过的办公人员看到曹卫东守在孙书记办公室门口，一个个有些错愕。 不过曹卫东毕竟在县委的组织部挂着职呢。 他们也就没有说什么。 也许是等的有些无聊了，曹卫东终于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纪县长给的文件，上面还有县里对沼气厂的扶持政策。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他拿出来一看，眼睛顿时瞪大了。 上面林玲总总罗列了一大堆。 但在曹卫东看来，真正有用的扶持政策只有三个。 1.在宣传内容经过审核后，可以使用县内的官方宣传渠道进行产品宣传。 2.未来五年内计划逐步在全县内推广沼气，并指定振华沼气厂为唯一合作单位，辖下所有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在振华沼气厂购买沼气设备，均可享受县委优惠补贴，这部分优惠补贴由县委以计划物资的形式拨付给振华沼气厂。 3.将振华沼气厂新厂区及周围的土地使用权全部交给振华沼气厂。 曹卫东眼眸中闪过兴奋。 “纪县长真是大气啊！这些优惠条件很给力。” 简单来说，就是给了订单，给了土地，还给了宣传渠道。 曹卫东这要是还不能把沼气厂做起来，就干脆出门找颗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不过补贴政策里提到的的计划物资是什么？” 他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终于在文件中发现了端倪。 据说用于抵押的计划物资是之前一家工厂生产的产品，后来这家工厂倒闭了，这些物资就一直积压在仓库里。 “这东西不会有坑吧.......” 曹卫东嘴角抽动。 他终于反应过来。 纪县长不会是把沼气厂当成垃圾处理站了吧？ “不行，我得过去看一眼，要是这批计划物资是个累赘，我.......” “我就涨价。” 正思索着，办公室门被推开，卢兴朝黑着脸走了出来。 接着他就看到了曹卫东，不由得一愣。 “你怎么还没走？” 曹卫东嘿嘿笑道：“我刚好有事，就又回来了一趟。”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卢兴朝一阵，然后心满意足的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走了。” 卢兴朝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的想要骂娘了！ “曹卫东！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第260章 方厂长的自我攻略 曹卫东回到沼气厂，坐在办公室里琢磨了起来。 目前有两件事困扰着他。 一是产品营销，二是工厂产能。 前者还好说。 曹卫东穿越过来之后，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金手指，却有一样让他受用终身的宝贵财富。 那就是前世的见闻。 他脑里有无数个“金点子”，随便拿出几个，都能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 而纪县长又刚好授权他使用万安县的官方渠道进行品牌宣传。 这就好比瞌睡时碰到了枕头，痴男那啥的时候碰见了烈女，燃起化学反应了属于是。 不过营销他还能玩得转，但工厂产能这种务实的东西，曹卫东就彻底没办法了。 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要遵循客观规律。 那就是凭借沼气厂现有的号职工，无法保质保量的在短时间内完成订单。 唯一的办法就是大规模的扩招职工。 但这样又会产生两个弊端。 其一。 大量新职工的加入必然打破已有格局，形成一个个“小集体”，这不利于沼气厂的发展。 其二。 职工是要给编制的，而编制是终身并且可以传给子嗣的，他不可能因为二十多份订单就招大量的职工加入沼气厂。 再说就算曹卫东真打算这么干了，纪县长也不会同意的。 国有企业的职工任免是要县委同意的。 况且一旦沼气厂出意外垮掉了，职工安置问题可都要落在县委头上。 “要不然让人去街上聘用一些学徒工？” 曹卫东想到了后世鼎鼎大名的临时工。 就在他思索这种做法是否合规时，石满跑了进来，说道：“厂长，砖窑厂的方厂长过来找您了。” 曹卫东有些纳闷。 “他找我干嘛？” 石满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次方厂长带了不少人，而且都穿的很破，他们的样子就像......” 犹豫了半天，石满最终还是说道：“就像一群跑过来要饭的叫花子。” 曹卫东面色古怪。 他忽然觉得这阵仗有些似曾相似。 脑子一转，他就想明白了。 顿时把方阳千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方厂长，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曹卫东叹了口气，刚打算让石满找借口把他们打发走，突然就顿住了，然后很认真的问道。 “你说他们来了多少人？” 石满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 “大概有几十号人吧，反正人挺多的。” “人还挺多的......” 曹卫东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就乐了。 “很好，把他们请进来吧，对了，记得礼貌一些，客气一些，以后说不定就是自己人了。” 石满一脸懵逼的出去了. 时间不大，方阳千带着一票砖窑厂的难兄难弟进来了。 看到曹卫东后，他立刻谄笑的凑了过来。 “曹厂长，听说您去外面拉订单了，有没有收获？” 曹卫东轻描澹写的说道：“收获不小，我这次出去拉了二十多份订单，总价值大约有八九万吧。” “八九万！” 方阳千惊讶的眼睛瞪大，喉头不住的滚动。 曹卫东这时候又补充道。 “当然实际上赚不了这么多，保守估计，大概能有三四万的纯收入吧。” “三四万！” 方阳千彻底不澹定了。 内心涌出一阵狂喜。 自己来对了！ 他接到县委里面某个“朋友”的通知，知道曹卫东拉了一大笔订单，狠赚了一笔，于是组织上厂里的人，想着跑过来讨要一部分欠款。 方阳千和职工们对视了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就听曹卫东深深的叹了口气。 “诶，真是可惜啊........这笔订单要飞咯。” 方阳千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难道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他忐忑的问道。 “怎么回事？” 曹卫东抱怨道：“老方，我心里烦啊，因为这些订单可能要黄了。” 方阳千顿时更焦急了，连忙追问情况。 曹卫东把沼气厂缺职工的事情说给方阳千听。 末了他叹了口气。 “现在沼气厂就是缺人，虽然有订单了，但是产品生产不出来，而且老哥你也知道，就算我们现在去招人也来不及啊。” 【对！缺人！】 【只要能上人，就能完成订单。】 【只要完成订单，沼气厂就有收入了。】 【只要沼气厂有收入了，自己就能分到钱了。】 在曹卫东的循循善诱之下，方阳千终于理清了逻辑。 他略微一琢磨，突然就乐了。 缺少工人？ 咱们砖窑厂都是一帮干活的好手。 而且厂里有三四百人，现在除了曹卫东建设新厂那一笔订单外，大部分工人可都闲着呢。 方阳千心里有了想法。 但是他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只要有工人就行？” “对，有工人就行。” “工作难不？” “不难，都是一些机械操作，而且还有我们的老师傅在旁边带着，新人也能很快上手。” 方阳千心里最后的疑惑一扫而空，他拍着胸脯说道。 “老弟，你的事就是哥哥我的事情，没说的，明天我带着兄弟们来你们厂子干活，最起码先让你们保质保量的完成订单。” 曹卫东假意推脱了几次，最终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他郑重的说道。 “那可太好了，明天你们直接过来就行，我让我们车间主任给砖窑厂的兄弟安排。” “但是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干的，工人的三餐我们厂子全包了，而且兄弟们上工我按天计算工资，工资就跟在砖窑厂时一样，并且每周结算一次。” 方阳千本来以为会白干，听到来干活还有工资拿，还有饭吃，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差点给曹卫东跪了。 砖窑厂的工人们一听也乐了。 工资周结？ 还有这好事呢？ 这样他们就不担心沼气厂拖欠他们工资了。 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表示要大干一场。 ...... 在谈好了合作细节后，方阳千带着职工们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厂里跑采购的小墨又凑到方阳千旁边滴咕着。 “厂长，我怎么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呢，咱们这算不算是给曹厂长打工了呢？” “去去去，什么打工，咱们这叫变相讨要工资。” 方阳千不乐意了。 要不是我，县里欠咱厂的钱都没影呢。 那儿像现在啊，最起码有努力的方向了。 只要好好在沼气厂干活，就一定能把欠款要回来。 于是他看小墨越来越不顺眼。 “你，就你把，明天当小队长，带着一百来号人去沼气厂干活。” 小墨脸一跨，僵在了原地。 ....... 曹卫东送走了方阳千等人，又把厂里几个中层干部叫过来叮嘱了一番，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至此，他终于有时间做营销了。 不过沼气厂第一次营销要怎么做呢？ 想了想，他找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行标题。 《惊！零投入，高产出，变废为宝，点石成金，一个月收入翻十倍，竟然都是因为这些！》 第261章 震惊！还是震惊！ 看着这个极度吸引眼球的标题，曹卫东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标题绝对能抓住读者的视觉，刺激他们阅读这篇文章。 毕竟点石成金，不劳而获....... 这不就是国民的统一愿望嘛。 接下来就是内容撰写。 曹卫东采用访谈对话的形式，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出发，描写了自己在秦家沟生产队的所见所闻，并且着重笔墨表达了对沼气池和沼气发电机的震惊。 同时通过与社员们的对话，侧面突出了沼气池的价值。 很快，他就完成了这篇文章的撰写。 不过他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又拿出一份空白的信纸，从秦友良的视角出发，亲自写了一篇沼气池的测评。 所谓的测评，其实就是软广告，通过种草的形式推广产品。 将这两份稿子都写完之后，他又对两篇文章进行返工与润色。 主要是摒除了一些前世的习惯性用语，同时添加了这个年代特有的语录文化。 总共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修改润色。 再次将文章审查了一遍，感觉没问题后，曹卫东又分别誊写了几份，然后找信封包了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县里宣传部要审查，需要时间，不过社会上还有一些报纸是可以投递的，甚至还可以向市里、地里的报刊投稿。” “舆情的发酵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忙生产的事情，等沼气池陆续交付使用了，刚好能迎来一波小高峰。” “就这么办吧，过两天再去趟秦家沟生产队，跟秦队长说下这个事情，然后就安排徐爱国投递宣传信。” 毕竟借用秦家沟生产队的名义进行产品宣传，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曹卫东都要跟秦友良说一声的。 …… 翌日。 县委大院的保卫科科科长刚值完夜班，一个劲儿的打瞌睡。 他刚想回家睡一觉，就听手下的干事们说门口有人堵路，顿时恼火起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赶堵着县委的门，反了天不成？” 干事补充道。 “您忘了，咱们县委隔三差五就被堵门，上一次堵门还是上次，就沼气厂选拔职工那会。” 保卫科科长狠狠瞪了干事一眼：“啰嗦，我不用你提醒，带我过去看看。” 他在干事们的陪同下走出县委县委。 等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把整条道路堵得水泄不通，甚至比上次还要夸张。 只是看着，就有种眼晕的感觉。 保卫科科长愣了好几秒钟，突然反应过来，跳起脚喊道。 “把咱们的人全喊出来，紧急疏散人群！” “还有那个谁，你去把公安同志们再请过来，咱们需要支援。” 随着一声声号令传达下来，干事们立刻闻风而动，同时有人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摇人。 接着，一条条由干事们打听来的消息传到他这里。 在听到这些群众是砖窑厂的职工，并且又是奔着沼气厂去的时候，保卫科科长感觉自己脑子里的三叉神经一跳一跳的。 这种夸张的场面，难道是来讨债的吗？ 对于沼气厂和砖窑厂之间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刚好这时公安同志们也都赶到了。 保卫科科长也顾不上多想，和公安同志们汇和在一起，想着先把人群疏散开再说。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砖窑厂的群众们并不愿意离开。 而且这些人给出的理由更让他震惊。 “啥？你们是来工作的？”保安科科长傻眼了。 “可你们不是砖窑厂的职工吗？怎么跑到沼气厂来上班了？” 砖窑厂的职工理直气壮的反问。 “谁规定我们砖窑厂的人，就不能跑到沼气厂上班了？” 保安科科长被问懵了。 对啊！ 说的有道理！ 没人规定砖窑厂的职工不能到沼气厂上班。 只不过....... 怎么总感觉这事有些不对呢？ 保安科科长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 吃过早饭，曹卫东惦记着砖窑厂支援建设的事情，于是早早到了沼气厂。 只不过当他看到一大群砖窑厂的职工们在厂门口等着，而且足足有三四百人，甚至惊动了公安同志时，曹卫东也吃惊不小。 这是什么情况？ 他本以为砖窑厂也就能支援百十个职工过来呢，没想到方阳千这么实诚，把自己家底都搬空了。 这也太仗义了吧？ 曹卫东有些不相信。 这时小墨费尽力气从人群中挤出来，他凑到曹卫东面前，陪着笑说道。 “曹厂长，咱们大伙听沼气厂缺人，就都想着过来帮忙，毕竟我们砖窑厂的同志都挺热情的。” “只不过者一不小心，来的人可能有点多了，您看这事.......” 小墨心里七上八下的。 实际上。 昨天职工们回到砖窑厂，就把可以去沼气厂工作，并且工资周结的事情说了出去。 这下砖窑厂里所有的职工都震惊了。 还有这好事呢？ 要知道他们在砖窑厂科里干活，每天累死雷活就不说了，工资还经常拖欠着。 这谁乐意啊。 但是没办法。 也只能忍着，要不然还能离职怎么着？ 现在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的跑去沼气厂上班，并且还是工资周结的，谁不去谁就是傻子！ 于是砖窑厂的职工们纷纷呼朋唤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名额内，反正就舔着脸组团跑过来了。 结果人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等方阳千发现的时候，根本控制不过来，只能把厂委干部们和部分砖窑厂职工留下来。 要不然曹卫东订单都没办法生产。 因为工人实在太少了，没办法，方阳千只能动员干部们下砖窑生产。 他亲自钻进砖窑里，每捣一下砖坯，嘴里就恶狠狠的骂一句，仿佛眼前这些砖坯就是曹卫东一样。 干部看不下去了，说道：“厂长，这不是您批准的吗，咱们做人要大气。” 方阳千：“........” ....... 曹卫东理清了来龙去脉后，就乐呵呵的把这些人全部接收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 厂里地方不够大，容纳不下这么多职工。 索性他就在县委旁边的公园里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 小会上，他宣布了诸如老职工一对一培训，包三餐，工资周结等一系列政策。 砖窑厂职工们忐忑的心情终于消散了，纷纷高呼起来。 “厂长万岁！厂长万岁！” 丁秋楠、王乐成等沼气厂的干部们面色古怪。 要不是这些人身上还穿着砖窑厂的工装，他们都以为曹卫东在外面开了分厂，这时候跑过来支援兄弟单位了。 曹卫东非常满意。 他准确拿捏到这些人的需求。 管饭！ 周结工资！ 这还不简单，曹卫东表示只要大家肯进厂拧螺丝，这一切都不是事。 不过接下来工作难点就是如何安排这些职工。 毕竟人太多了，工厂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 王乐成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曹卫东想出了办法，把这些人分成三波，按照三班倒的方式把这些人安顿了。 接下来就是职工培训，规章制度学习，还有考勤打卡等一系列琐事。 结果就是沼气厂的干部和职工们忙了一个上午，都在鼓捣这些事，导致厂房也没有开工生产。 不过曹卫东不在意。 等这些新的职工进入自己的工作岗位后，创造的生产成果可要多太多了，这些都是必要的投资。 他视察了几圈，觉得没问题了，就打算先回自己办公室歇一会。 这时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袖。 曹卫东疑惑的看着对方：“同志，你也是砖窑厂的？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有些谄媚的说道：“不，我不是砖窑厂的，我是咱们县纺织的，我就想问问咱们沼气厂还缺人不？” 曹卫东脸色有些古怪。 “我新厂那边还缺一些搬砖的兄弟，如果你们有意，可以跟你们厂子商量商量.......” ........ 回到办公室，丁秋楠贴心的送来茶水。 “累了一天吧，赶紧歇一歇。” 曹卫东接过水，笑着说道。 “累点也好，现在工人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不过咱们还是要培养自己人的，我已经跟纪县长打过招呼了，忙完这一阵，再招二十个技术工人。” 他滔滔不绝的对丁秋楠讲着自己的规划。 在丁秋楠面前，他的心情格外放松。 丁秋楠却没有细听，只是嗔怒道：“别想这么多了，我都没见你休息过。” 曹卫东拉住丁秋楠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其实真要忙起来了，也就不觉得累了，而且我身体好的很，要不晚上你来屋里一趟，咱们切磋切磋。” 这是实话。 经过随身空间中系统性的体能锻炼，各种名贵中药草的滋养，以及聚宝楼宝物对曹卫东本体的加成，他的体质已经快要接近普通人的极限了。 这些外人看来都是很高强度的工作，对他来说其实都很轻松。 只不过丁秋楠不知道啊。 她心疼的将曹卫东的头揽在自己怀里：“晚上我去找你，好好伺候你。” 曹卫东心中最温柔的部分被触动。 他靠在丁秋楠的怀里，闭上眼睛，听她讲卫生服务站的事情，讲成立厂宣传队的事情。 闻着丁秋楠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 “厂长，厂长！” 曹卫东迷迷湖湖的睁开眼。 掌管厨房的送师傅站在自己面前。 旁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 宋师傅见曹卫东睁开眼，讪讪笑道：“我不是故意吵醒您的，真的是有急事。” 曹卫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这一觉还挺舒服的，神清气爽，浑身通泰。 曹卫东问道：“丁秋楠同志呢？” 宋师傅一愣，说道：“丁秋楠同志，我看她在外面忙呢，您需要我把她叫进来吗？” 曹卫东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宋师傅，你说吧，怎么了？” 宋师傅哭丧着脸说道：“厂长，您一下子就招了这么多工人进厂，而且还要管饭，我们厨房可就忙不过来了。” “当然，大不了加加班，但关键的是粮食和菜都不够了。” 现在是计划经济年代，工厂的粮食配额都是由县里统一配发的，都是可丁可卯的，只会少发，绝对不会多发。 这一下子就多出三四百张口，也难怪宋师傅跑过来哭穷了。 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咱们厂现在的储备，能把今天支撑过去吗？” 宋师傅和他旁边的男人合计了一下，两人点了点头。 “能。” “那就好，我有渠道可以采购到粮食和菜，我给你个地址，晚上带厨房的伙计们过来搬东西。” 搞物资这事对曹卫东来说，真是一点都不麻烦。 他随身空间里物资充足。 随便流出来一点，都够让厂里职工们吃许久的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如何解释物资的来源。 同宋师傅说好时间地点后，他又看向宋师傅旁边的陌生男人，纳闷的问道。 “这位同志，我之前怎么没在厂子里见过你？” 这人憨憨的说道：“厂长，我是砖窑厂的厨师长张大力，我担心您这里做饭忙不过来，就把厨房的兄弟都带过来帮忙了。” 曹卫东感慨了一声。 看看，这就是方厂长的境界，考虑的真周到。 连厨师长带厨子都给他打包送过来了。 要不...... 这个月月底的时候先还他三四千？ 曹卫东摩挲着下巴，默默地想着。 ........ 时间过得很快。 砖窑厂“硕果仅存”的职工们忙碌了一上午，在方阳千的带领下进了食堂。 然后迎接他们走进食堂后，发现打饭口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方阳千懵了。 “厨师呢？老子砖窑厂里那么多厨师呢？昨天还在这里，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有个干部举起手，弱弱的说道：“我见大力师傅带着人去支援沼气厂了，当时我以为您知道，就没说。” 方阳千：“........” 他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最后狠狠一跺脚，黑着脸往后厨走。 干部担心方阳千做出冲动的事情，连忙说道：“厂长，您可千万别生气，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动刀子。” 方阳千胸膛起伏，怒道。 “滚蛋，老子只是要去厨房做饭，要不然咱们待会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干部这才放心下来，目视着方阳千走进厨房。 可片刻之后，厨房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这群天杀的，怎么把厨具和调料也都带走了！” “........” 干部耸了耸肩，换了个远离方阳千的位置。 还是让他自己静一静比较好。 话说，自己要不要去沼气厂蹭一口吃的呢？反正那么多人在沼气厂吃饭，曹厂长肯定发现不了吧？ 第262章 粮食危机 晚饭时间。 方阳千带着一票干部和职工鬼鬼祟祟的混进沼气厂，直奔沼气厂食堂。 离老远，他们就闻到一股肉香味了。 一个砖窑厂干部狠狠的抽动鼻子，眼睛都红了。 “厂长，肉，是肉啊！” 方阳千同样馋的不行。 但为了保持厂长威严，他还是呵斥道。 “吃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瞧你这思想觉悟，咱们厂平时又不是没吃过肉。” 干部不说话了。 咱们那也算是吃肉吗？ 连肉渣都没有。 顶多是有点肉味。 说起来自己还是没赶上好时候啊，听说砖窑厂以前阔的时候，一个月能吃两回肉呢。 干部嘴上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一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心照不宣的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刚好到了饭点，食堂里人不少。 几人贼眉鼠脸的摸进了食堂，混进一票穿着砖窑厂制服的职工中，顺利的打上了饭。 因为沼气厂是二十四小时都要开工的，宋师傅考虑到上夜班的同志们，所以职工套餐的标配是一荤一素两个菜，两个窝窝头，还有一碗米湖。 第一份套餐免费。 如果觉得不够，还可以用市场价再购买一份。 但是一般而言，对常年干体力的职工来说，套餐的分量是刚刚好的。 某些女同志甚至都会带上饭盒，把吃不完的饭菜打包带回去。 方厂长顺利的领了套餐。 他特意和干部们分开，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今天的荤菜是豆角炒肉丝，素菜是西红柿炒鸡蛋，尤其是豆角炒肉丝，里面的肉丝切得差不多有快子粗细。 这配置，在整个万安县都是顶流了。 方阳千迫不及待的扒拉了两口菜，又就这着咬了口窝窝头，满足的差点要哭出来。 实在太好吃了。 就在他埋头吃饭的档口，旁边两个砖窑厂的职工刚好吃完饭。 他们一边剔着牙，一边小声讨论着什么。 方阳千隐约听到他们提起自己的名字。 他忍不住侧头过去偷听。 甲说：“听说了吗？” 乙说：“听说了。” 甲说：“保真吗？” 乙说：“保真，宣传栏里都贴出来了，说起来沼气厂的福利也太好了，曹厂长大气，比咱们那个抠抠索索的厂长好多了。” 甲说：“嘘.......小心隔墙有耳，咱厂长这人心眼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乙说：“啊对对对，还特别爱占小便宜.......” 方阳千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心说要没有我牵桥搭线，你们能吃上顿热腾腾的职工套餐吗？ 他把头从饭碗里拔出来，当场亮明了身份。 两个职工被吓傻了。 他们还寻思旁边这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干饭的家伙是谁呢。 没想到就是自己厂长。 还真是隔墙有耳啊。 职工甲哆哆嗦嗦的说道。 “厂长，你咋也过来了，你们不是在咱厂吃饭吗？” 方阳千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心说要是咱厂有饭，我至于跑过来蹭吃的吗？ 他压住火气，好奇的问道。 “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事情？” 职工乙连忙说道：“厂里通知，这段时间为所有职工免费提供三餐，饭费由厂里补贴，并且保证每餐有肉。” 方阳千愕然。 “每天都有肉，他有这么多食材吗？” 大家都是国营企业，县委统一下拨计划物资。 他相信纪县长在这方面绝对是一碗水端平，不可能厚此薄彼的。 就上面配发的计划物资，砖窑厂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他沼气厂凭什么敢说餐餐有肉？ 不但方阳千有这种疑惑。 就连厨房里几个老资格的厨师也跑过来跟宋师傅抱怨。 “老宋，咱们可不能这么干，库房里的肉已经空了，米面也没有了。” “要不咱们还是减配吧，这样还能坚持两天，否则大家都要喝西北风。” 宋师傅果断否决了这个提议。 “食材的事情大家不用担心，厂长会解决的，对了，你们几个晚上跟我来一趟，顺便带上几辆拉货的板车........” ........ 入夜。 曹卫东踩着点到了约定地点。 这里是万安县的郊区。 靠近沼气厂在建的新厂，旁边就是一条公路。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于是开始从随身空间中搬运物资。 像只小蜜蜂般一趟又一趟的出入。 渐渐地，地上隆起一座小山。 鸡肉、鸭肉、猪肉、鸡蛋、蔬菜、水果........还有搀着粗粮的面粉和大米。 林林总总十来样。 看着这座食材小山，他没有停手，接着进入随身空间中搬运油、酱油及各种调料。 差不多又折腾了十来分钟，清空了仓库中的百分之一不到的库存，曹卫东才收手。 “先拿这么多吧，应该够厂里的职工吃一阵子了。” 再多就有些夸张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 没一会，宋师傅带着十来个厨师和学徒伙计们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一大一小两座事物“小山”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厂长，您.......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搞来这些食材的。” 曹卫东含蓄的说道。 “我在四九城里有一些朋友，我写信给他们告知这里的情况，于是今天他们就给我送过来了。” “您的朋友呢，怎么没见人？” “走了，都是跑解放的司机，卸下货就回去了，人家也很忙的。” 这一切就很合理了。 在宋师傅心中，曹卫东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而且人家之前就是轧钢厂的后勤部副主任，能搞来这些食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宋师傅一边指挥厨师们搬货，一边问道：“厂长，这些东西要怎么入账？” “照实写就行。” “对了，这些东西总共花了大几百块钱，等月底的时候走账支付，钱先给我就行，我给那位朋友邮寄过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毕竟是国营企业。 曹卫东深知账目的重要性，在这方面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至于采购物资的来源，官家通常是不会查的。 只要钱货两讫，并且能对上数量，一般就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毕竟这年代计划内物资紧缺，大家都在搞计划外物资。 而且他又不是个人性质的倒买倒卖，是给集体使用的，官家傻了才会去问责调查。 就这样，一场粮食危机悄然被曹卫东化解。 而他获得好处远不止于此。 第263章 沼气厂内部的矛盾 曹卫东深知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 在职工伙食标准上，他是绝不含湖的。 职工套餐每顿必须有肉，并且杂粮、粗面、糙米之类的主食管够。 于是厨房的老师傅们一个个就犹如八仙过海般，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每天变着花样给职工们做饭。 职工们吃的好了，干活就积极。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车间生产的各种零部件一天比一天多，产量屡破新高。 实际上，大伙心里都不傻。 假大空的口号喊一千遍，也比不上一顿香喷喷的贴饼子管用。 饭都吃不饱了，谁给你干活？ 在解决了粮食危机后，厂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与此同时，曹卫东也找到一个洗白随身空间中物资的方法，让他可以充分利用自身资源，去做更大的事业。 ........ 这天。 王乐成一路小跑着冲进曹卫东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大呼小叫起来。 “成了，厂长，成了！” 曹卫东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呢，冷不丁听王乐成来这么一句，顿时就愣住了。 “王主任，什么东西成了，你慢点说。” “好的。” 王乐成喘匀了气，说道：“我是说沼气发电机，咱们厂第一台自组研发的沼气发电机成了。” 曹卫东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喜过望：“你们真的研制出来了？” 王乐成点头。 秦家沟生产队的沼气池和沼气发电机，是曹卫东之前拜托几位机械厂的老师傅们给做的，属于定制款。 沼气厂成立后，他把这些设计制作图纸们交给王乐成。 不过机械设备的基石是各种零部件。 办厂之初，曹卫东定了“品质至上”的原则。 只不过时下国内的市场缺乏活力，金属零部件普遍存在质量差，品控一般等问题。 再加上运输不畅，采购成本高昂。 诸多原因结合在一起，综合考虑后，所以曹卫东就决定自主研发零部件。 只有部分特殊的零部件依靠采购，其他常规的零部件都由沼气厂自主加工生产。 这也是他托人找关系购买生产线及车床的原因。 一开始，王乐成一门心思放在零部件的锻造生产、产品精度把控上。 后来有了砖窑厂的职工们加入，王乐成才算腾出手搞研发。 他把几位老师傅单独提出来，成立了一个组装车间，专门负责成品组装工作。 因为有图纸，所以没用几天的时间，他们就成功组装了振华沼气厂的第一台沼气发电机。 王乐成第一时间跑过来把这则喜讯告诉曹卫东。 曹卫东在王乐成的带领下走到组装车间。 然后他就看到职工们正围着一台颇为丑陋的铁家伙，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曹卫东盯着沼气发电机看了半天。 眉头微微皱起。 王乐成没有发现曹卫东的异样。 仍然乐呵呵的说道。 “现在机器刚组装完成，等后期我们给这个大家伙加上铁皮罩子，就不会这么难看了。” 曹卫东若有所思的说道。 “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调试产品？” 王乐成自信满满的说道。 “就现在吧，其实我们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个过场而已。” 他让人从沼气发电机另一端引出一根电线，电线上接着几组灯泡。 按理说，机器启动后，产生的电会将电线上的灯泡点亮。 王乐成叫一个职工捧过来一大罐子沼气，将沼气接入沼气发电机，然后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启动了沼气发电机。 滋滋滋...... 嗡嗡嗡...... 沼气发电机开始运作起来，并传出一阵响动。 职工们大吃一惊。 纷纷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这个铁家伙还真能运作，这也太让人惊讶了。 王乐成笑眯眯的看着，同时解说道。 “厂长，现在沼气已经开始燃烧了，接着就会产生电流，将灯泡点亮.......” 但是渐渐的，他脸上笑容僵住。 “这.......这是怎么回事？” 灯泡并没有亮。 这说明沼气发电机在燃烧沼气后，没有生产电。 这些沼气被浪费了！ 王乐成脸色难看。 他也顾不上曹卫东了，和几个老师傅关闭机器，然后围着找原因。 曹卫东深深的吐了口气。 和自己猜测的一样，这台机器发生了一些小故障。 其实看到这台沼气发电机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发现了问题。 但他并没有直接指出来。 因为有的时候，错误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王乐成急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曹卫东准备出手指点的时候，田兴邦和徐爱国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曹卫东一脸惊奇的问道。 “你们怎么一块回来了？” 徐爱国应该在秦家沟生产队谈生意。 而田兴邦被他安排出去，去下订单的公社实地测量，收集数据。 没想到他们一起回来了。 徐爱国满眼惊奇的看着周围穿着砖窑厂制服的职工。 他还以为在外面这些天，家被砖窑厂偷了呢，等看到曹卫东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我在秦家沟生产队那边又谈了两个单子，实在没客户了，我就先回来了，刚好碰到田兴邦同志从外面回来，所以我们就一起进来了。” 曹卫东夸奖道：“不错，你先去休息吧，咱们厂这几天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明天我跟你细说。” 这时候田兴邦递过了一本册子。 “厂长，我把距离万安县最近的几家公社跑了个遍，这是整理好的数据。” 接过田兴邦整理的数据。 曹卫东翻了几眼，满意的点头。 田兴邦不愧是他用道具招募的特殊人才，办事效率真是没的说。 就在这时，田兴邦看着车间中央的铁家伙，问道：“厂长，那是什么情况，出现故障了？” 曹卫东将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田兴邦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将手中的本子塞到身边一个职工手里，也跟着凑了过去。 ....... “奇怪？是什么地方发生故障了？” 正在王乐成犯愁的时候，田兴邦走到他旁边。 “王主任，设备出问题了？要不让我看看？” 王乐成疑惑的看着他 “你会修？” 他是工人出身，对田兴邦这种半路出家的家伙有些看不上，因此在工作中隐隐有些排挤。 田兴邦为人比较纯粹，对这种排挤丝毫不介意，此时更是笑着说道。 “你就让我试试呗，万一行了呢？” 王乐成看了眼曹卫东，见他微微颔首，于是说道：“那行，你来吧。”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 “你是搞技术的，力气小，小心别被机器砸到。” 王乐成本是好意。 但这话听在技术部其他同志耳中，却多多少少有一些冒犯了。 一股火药味悄然升起。 第264章 技压全场，质检部门的诞生！ 王乐成是工人出身，大老粗一个，天生就瞧不上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掉书袋”。 何况技术部的职工大多是曹卫东在万安县本地招的。 和他们这些老四九城的班底，本身就有隔阂。 以前，这种矛盾还不明显。 但是随着沼气厂这架马车正式启动，以及曹卫东逐渐对田兴邦委以重任后。 以王乐成为首的生产车间和以田兴邦为首的技术部之间，矛盾就逐渐凸显出来。 虽然面上还过得去。 但私下里，这种对抗已经存在了。 因此这时候，听到王乐成的话后，丁艳红有些不高兴了。 她是上次招工中排名第三的优秀职工，后来被编进了技术部，成为田兴邦的左膀右臂。 丁艳红直接站出来和王乐成对线。 “王主任，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做不到并不代表我们田主任做不到。” 王乐成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艳红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字面意思，至于怎么理解，就是您的自由了。” 王乐成刚想发作，就听田兴邦非常客气的对身边的职工说道。 “同志，请帮我启动机器。” 王乐成一惊。 他也顾不上和这个小丫头怄气，转身问道：“你找到问题了？” “嗯，稍微有点眉目了。” 田兴邦要过一把螺丝刀，绕到沼气发电机后面蹲下，然后请职工启动沼气发电机。 他侧耳倾听设备运转的声音，接着又在机械附近敲敲打打了一番。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 期间让这名职工反复关停机器，甚至接入沼气试运行。 就在这名职工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打了个手势。 让职工停下沼气发电机。 等了片刻，田兴邦动手拆卸起来。 他的技术格外娴熟，就如庖丁解牛般，完整的机械体在他手中被肢解成一堆的零部件，然后被分门别类的排放在地上。 田兴邦表情专注。 仿佛此时此刻，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沼气发电机。 甚至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神圣威严的味道。 王乐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在田兴邦身上，他竟看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工作境界。 那是对工作纯粹且不加任何杂念的喜爱。 王乐成被震撼住了。 他生出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似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有些小家子气了。 看着田兴邦，王乐成眼睛越来越亮，一个念头悄然在心中升起。 ....... “丰满”的机械逐渐在田兴邦手中干瘪下来。 就在田兴邦拆掉沼气发电机中的一块金属挡板，将藏在金属挡板后的调压管拿出来时，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调压管中间被高温熔出一大洞，而旁边的金属构件和齿轮，也因为高温和摩擦损坏。 丁艳红一拍脑袋，兴奋的说道。 “齿轮没有啮合，在力的作用下过量摩擦，最终烫坏了调压管，导致沼气泄露。” “也就是说沼气只燃烧了很少一部分，大部分其实都流失了，这样发电机自然产生不了预期的电流。” 田兴邦说道：“是的，虽然是一个很小的问题，但放在整个机械中，就有可能成为导致堤坝坍塌的蚁穴。” “比如在有着充足沼气供应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机器还“能运行”，但如果放着问题不去处理，势必导致机械彻底损坏，甚至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 田兴邦说的轻描澹写，但所有人都脑补出一副画面。 一个不饱和燃烧的沼气池。 一个巨大的，不定时的炸药桶！ 所有人的背嵴渗出冷汗。 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他们心中一阵后怕，同时庆幸问题发现的早。 与此同时，这件事给在场所有人敲响了警钟。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任何一点点的失误，都会让整个研究前功尽弃。 甚至毁掉沼气厂！ 这是他们绝对不允许的！ 接下来田兴邦更换了一组机械轴承和齿轮，又反复检查了两遍，然后将沼气发电机组装起来。 再次启动沼气发电机。 没一会，电线另一端的灯泡亮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沼气发电机，成了！ ....... 曹卫东笑了。 这意味着沼气厂终于实现了量产沼气发电机的第一步。 相信随着工序逐渐完善，以及王乐成他们技艺的增加，他们会逐渐解锁更多的沼气实用设备。 诸如沼气灯、沼气灶具、沼气热水器等等。 这么看来，自己也要尽快启用营销计划，进行产品推广了。 ....... 田兴邦客气的将螺丝刀还给将职工，然后走回曹卫东身边。 这时，王乐成从后面喊住田兴邦，坦诚的说道。 “田兴邦同志，你的技术怎么这么厉害？” “哦，其实就是平时看书多点，有时候也跟着练习，当然，我这点本事肯定是比不上您的。” “不不不！” 王乐成连忙摆手，红着脸说道：“你太谦虚了，和你一比，我简直什么都不是了，我这人有时候说话特直，现在我郑重的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知向你道歉。” “你是懂技术的好同志，是我老王一直以来错怪你了。” 田兴邦连忙说道。 “王主任，您这么说就严重了，其实真没什么的。” 曹卫东很开心。 隐患消弭了。 男人之间的情谊其实很简单的。 既然说开了，矛盾也就是散了。 等会再约这两人喝几杯，事情基本就翻篇了。 就在这时，王乐成又提出了一个颇有建设性的提议。 “田兴邦同志，我想让你们技术部介入到车间的工作中，随时抽检车间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旦不合格咱们就返厂回炉，这样可以提前把问题控制在生产线上。” 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注意。 就相当于某些大厂的质检部了，是非常有必要存在的。 曹卫东有些惊诧的看了眼王乐成。 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来这样的办法。 “这是一件好事，田兴邦同志，你就答应吧。” 田兴邦听曹卫东发话了，自然不会拒绝，但他还是说道。 “设备损坏有多方面原因，除了人为的安装疏漏外，零部件的金属强度、韧性也是关键，我们会认真起到监测的职责，但并不敢说百分百杜绝问题。” 曹卫东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不过受限于这个年代，高强度且可以投入实际生产的合金还要等十来年才会面世。 而他又没有相关知识储备。 很难凭空造出来。 要不然试着从万界商城里兑换，或者在随身空间中尝试着锻造高强度合金？ 曹卫东生出这两个想法。 当然，不管是那种方法，都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 他默默思索着。 就在这时，石满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厂长，外面有个自称陈雪茹的女同志，在工厂外面等你。” 第265章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曹卫东同周围人打了声招呼，脚步匆匆，向厂门口走去。 心里想着陈雪茹的事情。 她不是在四九城里经营制衣铺吗？ 怎么来万安这个小县城了？ 心里杂乱的念头纷飞，很快就到了厂门口。 微光中，一个二十来岁的美女站在沼气厂门口。 她身材婀娜，丰腴饱满，模样靓丽，有着不同于这个时代女性的张力。 就仿佛一团炽烈且熊熊燃烧的火焰，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这人真是陈雪茹。 不过此时此刻，陈雪茹遇到麻烦了。 曹卫东脸色冷了下来。 看着围在陈雪茹身边，喋喋不休的熟悉身影，他眼睛眯起。 在原地思考了极短的时间，曹卫东对石满耳语了几声，让他找几个靠得住的职工过来。 敢打我女人的注意，我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 卢兴朝骂骂咧咧的从县委大院里出来，心情糟糕极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则传言。 这几天。 县委大院里就传遍了，“曹卫东签了数十万订单，收购砖窑厂”这样的谣言。 并且这条传言愈演愈烈。 几乎要把曹卫东描述成一个传奇了。 孙书记听到后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当时就跑去找纪县长确认。 他主抓思想政治方面的工作，对县里大事小情，了解的不如纪县长详细。 从纪县长口中得到确切消息。 知道事情没有传言那么夸张，但曹卫东能在几天的时间内拉回八九万的生产订单，并且让砖窑厂的职工给自己打工。 这都说明了对方的手段和本事。 回到办公室后，孙书记思来想去，还是把卢兴朝叫了过来，让他给曹卫东道歉。 孙书记知道曹卫东的性格。 刚烈，睚眦必报。 他对跟着自己一起来万安县的小秘书，还是颇为照顾的。 这个时候让卢兴朝给曹卫东道歉，一方面是化解矛盾，另一方面也是为卢兴朝铺路。 毕竟卢兴朝不可能当一辈子秘书。 以后外放出去当干部，有曹卫东支持，工作总要好开展一些。 不过卢兴朝明显没有领会孙书记的意思。 他嘴上应着，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但没办法，谁让孙书记开口了呢？ 卢兴朝闷闷不乐的走出县委大院，来到沼气厂门口时，脚步顿时不听使唤了。 因为他看到了陈雪茹。 卢兴朝立刻凑了过去，露出自认为帅气的笑容，舔着脸陈雪茹说道。 “这位女同志，我叫卢兴朝，你可以叫我卢大哥。” “你不是本地人吧，是来咱们万安县走亲戚的吗？” 陈雪茹脑中闪过曹卫东的身影。 自己的男人..... 应该也算是亲戚吧。 她点头，礼貌而客气的说道。 “是的，他就在沼气厂上班，我是过来找他的。” 卢兴朝见美女搭理自己了，大喜过望，于是态度更热情了。 “我是咱们县高官的秘书，在这里都比较熟，你想找谁我可以帮你。” 这是他勾搭女同志的一贯套路。 先亮明自己的身份。 然后假意热情套近乎。 等摸清楚对方的门路后，或者是威逼，或者利诱，总有办法将对方拿下。 反正在万安县这一亩三分地，他县高官秘书的名头绝对好使。 陈雪茹眉头皱起。 厌恶的看了卢兴朝一眼。 她做买卖这么久了，也算是生意场上的老手，碰到的人形形色色。 类似卢兴朝这样的货色见过不少。 可以说，这种人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对方想放什么样的屁。 其实要是按照陈雪茹以往的脾气，这个时候肯定是要直接怼回去的。 但考虑到卢兴朝的身份。 她担心影响到曹卫东。 于是骂人的话滑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谢谢，不用了，我男人马上就要出来了。” 陈雪茹特意强调了自己的男人。 按理说，这时候登徒子们应该散去了。 但卢兴朝不一样。 他在听到陈雪茹的话后，顿时更兴奋了。 竟然还是人妻啊！ 这才有味道啊。 他往前凑了凑，贼兮兮的说道。 “原来是弟妹啊，不知道你男人是谁，说出来没准我认识呢。” 面对越发得寸进尺的卢兴朝，陈雪茹柳眉竖起，就打算发作。 管你是谁的秘书，老娘可不惯着你。 可就在这时，一个拳头突兀的从身侧划过，重重落在卢兴朝那张扭曲而丑陋的脸上。 卢兴朝诶幼一声，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捂着脸在地上直哼唧。 曹卫东揉着手腕走到卢兴朝旁边。 他在陈雪茹惊愕崇拜的目光中走出来。 先是对着陈雪茹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卢兴朝身前，戏谑的说道。 “我刚才在打蚊子呢，一个没留神就打到卢秘书您的脸上了，真是不好意思。” 卢兴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怒视曹卫东。 “什么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曹卫东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打的就是你这个混蛋。” 卢兴朝没想到曹卫东承认的这么痛快。 愣了片刻，气的浑身直哆素。 “好呀，你敢当街打人，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去！” “你等等，咱们一块去，你告我当街打人，我就告你调戏我的女人。”曹卫东喊住卢兴朝，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倒要看公安同志会怎么处理。” “原来是你！” 卢兴朝顿时明白自己挨打的原因。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冷笑着看着曹卫东。 “你凭什么说我调戏妇女了，谁能给你作证？” 曹卫东伸手往后一指。 几个沼气厂和砖窑厂的职工站出来。 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都可以作证，你刚才动手动脚的，摆明了就是想要非礼人家女同志，这才被我们厂长打的。” 卢兴朝心里憋屈的几乎要吐血。 我是有这个打算，可不是还没动手吗？ 他哆哆嗦嗦的指着这群人。 “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手动脚了？” 石满张口就说。 “我们都看到了，厂长，咱们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主持公道吧，县高官的秘书当街调戏妇女，这事实在太恶劣了。” 曹卫东满意的看了石满一眼。 不枉他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些工人，关键时刻他们是真敢给自己做伪证啊。 曹卫东当然知道卢兴朝是被冤枉的。 但那又如何？ 他真的敢跟自己去派出所当面对峙吗？ 要是到时候双方各执一词，公安同志肯定要彻查的。 他不怕公安同志的审查，可卢兴朝经得住调查吗？ 别的不说，就自己招工的时候，他给自己厂子塞的那几位女同志，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不干净。 而且他代表了孙书记。 这件事如果让孙书记知道了，孙书记会怎么想，怎么做？ 到时候孙书记是选择相信一个年轻有为的国有企业厂长，还是一个没品没级，却是自己身边人的书记秘书呢？ 要知道举贤避亲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因此，曹卫东就是光明正大的给卢兴朝泼脏水，就是要让卢兴朝生一肚子气，却又拿他没办法。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就像老话说的一样。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第266章 修罗场？丁秋楠对线陈雪茹！ 卢兴朝脸色一阵变幻。 就跟曹卫东猜测的一样，他还真不敢把这件事情给闹大了。 毕竟不管怎么看，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 不过卢兴朝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他鼓起勇气，撸起袖子朝曹卫东走了两步。 曹卫东迎了过去。 顿时，卢兴朝感觉一道阴影将自己笼罩。 抬头。 目光扫过曹卫东高出自己一头，恍若铁塔的身躯，以及对方身后一群五大三粗的职工，顿时觉得腿脚有些发软。 卢兴朝默默的退了几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好汉不吃眼前之亏，以后再找机会收拾对方。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同时恶狠狠的说道。 “曹卫东，你给我等着，这事咱们没完。” 面对这种无能狂吠，曹卫东向来是干脆利索的。 他举起拳头，故作疑惑的说道。 “奇怪，好像又有一只苍蝇飞过来了，卢秘书，您看到了么？” “咦，怎么停在您脸上了。” “小心，千万不要动，看我一拳把这只苍蝇的翔打出来。” 卢兴朝吓得连退两步，强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灰熘熘的走了。 曹卫东对着卢兴朝的背影啐了一口。 然后说道。 “石满。” 石满应了一声。 曹卫东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黑拾递了过去。 “下班后带几位兄弟们吃点好的。” “还有，大家都放心，我是17级行政干部，是国有企业的厂长，有我在，卢秘书就不能动你们。” “他如果私下找你们麻烦，你们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你们出头。” 曹卫东照顾的面面俱到，职工们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说白了，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本地人，还真怕卢秘书回头给他们小鞋穿。 安排好了这些人，曹卫东走到陈雪茹身边，很自然的接过对方手中的行李。 “走吧，跟我回家。” “嗯。” 陈雪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说的。 这时候听到曹卫东提到回家，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含羞的低下头。 像个小媳妇般跟在曹卫东身后默默地走着。 石满笑眯眯的捏着几张大黑拾，张罗了起来。 “兄弟们都听到了，有厂长在，一切都不是事，今天下班后留下，我带你们喝酒去。” “还有，这里发生的事情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咱们的丁主任。” 有个职工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跟丁主任说？” 石满给了这个多嘴职工一拳。 “就你话多，听着就是，哪儿那么多废话，晚上还要不要喝酒了。” “要喝，要喝。” 职工们立刻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生怕这顿饭没了着落。 一行人说笑间热热闹闹的往厂里走。 石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刚踏进厂子里，冷不丁抬头，就和站在厂大门口后面的丁秋楠对上了。 四目相对。 石满这个当了一辈子兵的硬汉，感觉大脑有些宕机。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丁，丁主任，您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怎么没见着？” 丁秋楠瞪了石满一眼。 “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 石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隐约知道些丁秋楠和曹卫东的事情。 所以才想帮曹卫东打个遮掩。 谁知道被对方听个正着。 这就有些尴尬了。 丁秋楠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直接向厂外走去。 石满连忙喊住她。 然后在丁秋楠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 “丁主任，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呢，您这是要去哪儿？” “那个......我是保卫部的主任，肯定要问的。” 丁秋楠气的胸脯一阵起伏，狠狠一咬牙，脚步一错，转身向厂里走去。 完了！ 看着丁秋楠远去的身影，石满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预感到一场修罗场即将上演，希望自家厂长能安然度过吧。 ........ 曹卫东带着陈雪茹走进自己租的独门小院。 待房间关闭后，陈雪茹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 “呜呜......我离不开你，一刻也离不开你，我愿意跟在你身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曹卫东反手搂住陈雪茹，打趣道。 “都多大了，怎么还哭鼻子了？先进屋说吧。” “我看看，还真是不小呢。” 陈雪茹羞红着脸。 紧紧抱着曹卫东不撒手。 生怕自己一撒手，这个小冤家又跑了。 将陈雪茹的行李放在门边，抱着她坐在床上。 曹卫东熟练的解开陈雪茹的衣扣。 同时问道。 “你不在四九城里开制衣铺，怎么跑到我这里了？” 陈雪茹媚眼如丝。 “还不是因为你。” 曹卫东还在四九城的时候，陈雪茹不觉得怎样。 后来曹卫东要去万安县办厂，专门跑过来跟陈雪茹道别，陈雪茹还让曹卫东努力工作，博一个好前程。 不过等到曹卫东真的走后，陈雪茹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曹卫东了，根本离不开对方。 为此，她茶不思饭不想，甚至大病了一场。 病愈之后，陈雪茹辞掉了制衣铺经理的职务，跑到万安县来找曹卫东。 曹卫东奇道。 “制衣铺是你的家产，你甘心放弃吗？” 陈雪茹吻了曹卫东一口。 “什么我的家产，早就是公家了，放弃了也没什么，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嘛？” “你能让我饿着？” 曹卫东感受着陈雪茹对自己浓烈的爱意，笑道。 “好，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肯定分你半口，今天我就让你吃个饱的。” ....... 风雨止歇。 曹卫东在陈雪茹的伺候下收拾利索，然后两个人搂在一起互诉衷肠。 陈雪茹贴在曹卫东胸口上，感觉这对方的气息，心里满足极了。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 两人都是一愣。 接着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卫东，在不在，我是丁秋楠。” 曹卫东愣了一下。 是丁秋楠的声音。 她怎么这时候来了？ 曹卫东意识到事态的严峻程度。 丁秋楠进来后看到房间里的陈雪茹，他要作何解释？ 但不开门又不行。 因为陈雪茹已经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曹卫东背嵴生出一股寒意。 他预感到修罗场即将来临。 脑子飞速旋转，想要找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但陈雪茹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开口说道：“我是曹卫东的爱人，你是谁？” 门外。 敲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267章 修罗场攻略完成度2＼/4 冬冬。 冬冬冬。 敲门声再次响起。 急促，沉闷。 一如曹卫东此刻的心情。 他本来还想着怎么把事情湖弄过去，陈雪茹这么一说，现在估计要考虑自己的后事要怎么操办了。 选择土葬还是火葬呢？ 真是个让人纠结啊。 就在他头大无比的寻找解决的办法时，陈雪茹已经整理好衣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门边。 她先是狠狠瞪了眼曹卫东，然后不紧不慢的打开房门。 多年的从商经验让她养成遇强则强，不会轻易放弃的性格。 不过看到姿色丝毫不逊色自己，甚至气质尤有超出的丁秋楠，陈雪茹还是有些恍忽的。 “我叫陈雪茹，曹卫东的爱人，这位女同志，请问你要找谁？” 丁秋楠铁青着脸色，咬着唇说道。 “我找卫东哥。” 陈雪茹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她依靠在门框上，将房门完全挡住，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你又是谁？” 丁秋楠冷冷的说道。 “我是振华沼气厂职工卫生院的院长，曹卫东的未婚妻。” 曹卫东陪她见过父母。 并且接受过丁父赠送的礼物。 从这方面来论，丁秋楠说的也没错。 陈雪茹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 “哦，我怎么没听东哥说过。” 丁秋楠寸步不让。 “我也没听卫东说过你。” 两人在门口僵持起来，各不相让，眼眸中几乎要擦出火花来。 陈雪茹优雅端庄。 她常年经营制衣铺，游走在各色人物中，见惯了世面，一举一动都流露着一股“熟”了的风情。 就如同一颗丰满多汁的水蜜桃，甘甜怡人。 丁秋楠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她冷傲清秀，亭亭玉立，少女感十足。 再加上因演唱红歌走红而孕养出明星气质。 此时站在夕阳的余晖下，就仿佛一只洁白纯粹的白天鹅。 完美无瑕，纯净美好。 她们两人各有气质，都是人间绝美。 不过曹卫东却无暇欣赏这份美丽。 因为一种奇怪的气场突然降临，将他紧紧笼罩。 曹卫东感到头皮发麻。 原来这就是修罗场。 危！ 曹卫东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这才鼓着勇气走了过去。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要不咱们先进门再说？” 【你们先进来，然后听我狡辩。】 这是曹卫东的内心独白。 两女估计也感觉在门口的影响不好，同时哼了一声，然后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曹卫东连忙关上房门。 跟在两女后面走进房间。 陈雪茹和丁秋楠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同时看向曹卫东。 “东哥，这是怎么回事？” “卫东哥，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位陈小姐，她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 决定不能再当鸵鸟了。 反正两个女人自己都喜欢，也都睡过，既然这样，何不让她们成为自己的翅膀？ 而且想做一名曹贼，这是必经的一道坎。 迈过去，快乐双开，迈不过去，身死道销！ 我相信你！ 你绝对可以做到的！ 曹卫东为自己加油打气。 同时暗暗分析起来。 他发现眼前的局面虽然凶险万分，但其实还保留着一线生机。 丁秋楠已经被系统绑定了。 她现在是自己的门徒，好感度永远恒定，在加上自己往日的攻略，亲密度max。 因此可以先缓一缓。 所以他只需要先搞定陈雪茹，然后再回过头来安抚丁秋楠就可以。 搞定陈雪茹？ 这事简单！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手伸进口袋，悄悄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一件黄金项链来。 这是他从娄府仓库里搜刮来的。 这时候刚好排上用场。 曹卫东迎着陈雪茹刀子般的目光，深情无比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雪茹......你说你离不开我，其实真正离不开你的人是我啊！” “每个夜晚，我都在思念你中度过。”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想着有朝一日回到四九城时，亲手为你戴上。” 他将黄金项链拿出来，递到陈雪茹身前。 陈雪茹幸福的瞪大了眼睛。 她是识货的，自然能看出，这条黄金项链不论材质还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珍品。 恐怕只有过去资本家的千金大小姐才有资格拥有。 陈雪茹虽然也是资本家出身，但毕竟家道中落，因此直到现在也没有一条像样的项链。 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相信曹卫东的鬼话。 虽然他是自己的挚爱，而这条项链又太迷人了。 陈雪茹内心告诉自己冷静。 想用区区一条价值昂贵的黄金项链收买我？ 没门！ 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过去。 并且将黄金项链接了过来。 入手就是一沉。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看来曹卫东还是喜欢自己的。 她心里美滋滋的，暂时将丁秋楠抛到了脑后。 陈雪茹就这么被攻略了。 她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甜蜜中，刚刚的霸道气场荡然无存。 【修罗场攻略完成度1\/4。】 曹卫东松了口气，调皮的在脑中自我配音，同时看向丁秋楠。 “原来他喜欢的不是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做多情了。” 丁秋楠捂着心口，似是无法呼吸。 和曹卫东的往日种种在眼前闪过。 她很想把这个负心汉狠狠骂一顿。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生不出恨意来 “算了，我还是走吧。” 丁秋楠哀莫大于心死，起身向外走，却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拉住。 她转身。 看到曹卫东把自己的手腕上的衣袖撩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一只色泽翠绿的玉镯戴在自己手腕上。 令她感到惊异的。 这枚玉镯戴在手上大小刚刚合适。 似乎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曹卫东鼓起勇气与丁秋楠对视，深情款款的说道。 “.......秋楠，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变化了.......” “你不光是我的爱人，更是我不可离弃的亲人。” “这枚玉镯是我之前就为你准备好的，你看戴着还合适吗？” 快到丁秋楠生日了，曹卫东惦记着这件事，因此提前准备了玉镯，藏在随身空间中。 这个时候刚好应急。 陈雪茹脸上露出震惊面容。 前脚刚送给陈雪茹一件黄金项链，后脚就送我一枚玉镯？ 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屈服。 但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她乐呵呵把玩着玉镯，内心被曹卫东的甜言蜜语占据。 【修罗场攻略完成度2\/4。】 曹卫东松了口气。 最危险的时期已经顺利度过。 接下来能不能同时拿下两女，就看最后的杀手锏了。 他悄悄启动了心想事成天赋。 第269章 黑化的陈雪茹杀疯了 曹卫东这一天都有些坐立不安。阑 也不知道丁秋楠和陈雪茹现在怎样了。 两个人会不会掐起来。 不过陈雪茹也成为自己的门徒了，好感度永久固话，她们应该不会闹得很凶吧。 大概...... 吧。 曹卫东这么想着，心里也没底。 所以当方阳千找到曹卫东，看到对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时，忍不住大惊失色。阑 “曹厂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谈的那几笔订单黄了？” 曹卫东脸色一黑。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他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回道。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乏了......” 顿了顿，曹卫东故作随意的说道。 “对了，方厂长你天天带人来我们厂子蹭饭，今天来找我是不是良心发现，想要跟我结算伙食费的？”阑 方阳千老脸一红。 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 没想到人家曹卫东早就知道了。 不过一直没搭理自己而已。 方阳千讪讪的说道。 “曹厂长您说笑了，我今天找您是有正事的。” 曹卫东微微坐直身子。阑 “正事？难到我订的那批砖窑烧制好了？” 方阳千老老实实的回答。 “没有，现在只完成了一半，距离彻底完成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哦，出门右转就是厂房大门，方厂长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曹卫东刚支棱起来的身体又垮了下来，随意的说道。 方阳千还是赖着不走。 “曹厂长，我是真有事情，而且这件事关系到您的那笔砖窑订单。”阑 这下曹卫东来了兴趣。 方阳千见状，立刻凑到曹卫东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问下，您是不是有特殊的渠道能搞到粮食。” 这个话题可是有些敏感的，曹卫东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方厂长您不要乱说，沼气厂所有的粮食都是有正当来路的，是我们家采购去老乡家里辛辛苦苦收上来的。” 方阳千嘿嘿笑道： “曹厂长，您也别跟我演了，万安县周围是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您肯定有特殊门路能搞到粮食的。” “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也帮我们砖窑厂也买些粮食？”阑 “其实我们厂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要不然也不能到您这里蹭饭吃啊。” “而且职工吃饱饭了才能安心生产，您的订单也能早点完成。” 曹卫东沉默了。 他觉得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而且还可以借机把随身空间的物资洗白。 同时通过输送粮食，稳定自己和砖窑厂之间的小联盟。阑 于是他同样压低了声音。 “你要多少，我可以找朋友问问。” “但我事先声明，只接受现金采购，你可不能用你们砖窑厂的欠债来抵........” 方阳千一听有门，立刻大喜过望。 “不用不用，我们砖窑厂有钱，只能能买到粮食就行。” 虽然不能用欠债来抵有些小遗憾，但他还是很满足了。 ........阑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方阳千。 曹卫东笑了。 他把随身空间中的物资卖了一个好价。 真是看不出来。 方阳千这厮天天哭穷，没想到家底还真是丰厚。 不过想来也对。 毕竟砖窑厂是万安县曾经的一哥企业，以前也是阔过的，虽然现在不如以前了，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阑 接着他又处理了一些生产车间的琐事。 在视察生产车间的时候，他碰到了刺头翟阳朔。 自从曹卫东带着订单回来后，翟阳硕就意识到，曹卫东许诺的双倍工资真有可能实现。 面对那些在他的蛊惑下，签了自愿放弃奖金的职工们，看着他们充满杀气的眼神，翟阳硕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除此之外，王乐成对他的特殊照顾，也让翟阳硕酸爽难忍。 可他不敢辞职。阑 要是辞职了，自己的福利保障可就都没了。 好在翟阳硕已经提交申请了。 他希望自己尽快调厂，跑到其他工厂上班去。 因此在看见曹卫东来生产车间视察，翟阳硕鼓起勇气上前。 “曹厂长，请问我转厂的申请您提交了没有？” 曹卫东拍了拍翟阳硕的肩膀，温和的说道。 “我已经提交给县委了，工会那边正在审核，估计月底就会有消息了，这几天好好干，站好最后一班岗。”阑 等翟阳硕走了，王乐成问道：“厂长，您看接下来我怎么安排他？” 曹卫东摆无所谓的说道。 “跟之前一样就行，反正过了这个月就把他调走了，毕竟是跟着一起从四九城来的，没必要闹的很僵.......” “还有记得安抚职工们的情绪，跟他们说，如果工作态度积极，可以废除他们签的放弃奖金的申请。” “对了，白浩那个憨娃子是自己人，可以照顾点。” 从始至终，曹卫东都没有把翟阳硕放在眼里，只不过是翟阳硕跳了出来，被曹卫东抓出来当个典型而已。 说白了，翟阳硕就是敬天的旗子，儆猴的鸡，用来给新政排雷的倒霉蛋而已。阑 等职工们发现自己到手的钱真的多了之后，所有对薪酬体系的质疑就都会烟消云散了。 又等了一会，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 曹卫东披上一件军绿色外套，迫不及待的冲出沼气厂。 小心翼翼的回到家。 屋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动静。 “难道她们没在家？” 曹卫东又轻轻抽动鼻翼。阑 没有闻到血腥味。 相反，他嗅到了一股澹澹的肉香。 这是什么情况？ 曹卫东满脸蒙蔽。 回来的路上他其实已经脑补出无数画面。 唯独没有猜到这种结局。 推开房门，他到陈雪茹正光明正大的搂着丁秋楠在床上睡觉，桌上还摆着已经凉了的饭菜。阑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陈雪茹和丁秋楠。 丁秋楠连忙起身，温柔的说道。 “卫东哥你回来了，我帮你把饭菜热热。” 陈雪茹揽住丁秋楠，亲昵的说道：“妹子，咱们离这个坏人做什么，就让他吃凉菜吧。” 丁秋楠还没适应陈雪茹的热情，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 “雪茹姐姐，你别这样......别.......” 曹卫东眉头一跳，愣在了原地。阑 他想到了无数种结果，唯独没有想到这种结局。 这是...... 陈雪茹黑化了？ 然后黑化的陈雪茹杀疯了，把丁秋楠给征服了？ 所以......我的女人在调戏我的女人？ 曹卫东感觉自己大脑快要烧掉了。 第270章 建在公路边的服务区 曹卫东见黑化后的陈雪茹连自己女人的都不放过，立刻火急火燎的凑了过去。阑 床不算太大。 他愣是挤进两女中间。 左拥右抱起来。 丁秋楠惊了。 还以为来了救星，没想到是个涩种。 丁秋楠简直欲哭无泪了。 她忍不住对曹卫东埋怨道。阑 “陈姐姐欺负我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欺负我？” 陈雪茹趁机在旁边拱火。 “妹妹，现在知道谁是友军了吧，快到姐姐怀里来，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丁秋楠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要，你比卫东哥坏多了。” 曹卫东听了后哈哈大笑。 不过看见两女相处的这么和谐，他也松了口气。阑 果然，只有在修罗场上走过一场，并且能全身而退的勇士，才能体验到曹贼的快乐。 他一手揽住丁秋楠，另一手惬意的伸进陈雪茹衣服中，随口问道。 “雪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陈雪茹很自然的躺在曹卫东怀里，舒服的眯起眼睛，懒洋洋的不想动。 “还能有什么打算？反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 “我知道你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性格，要不给你找点事情做吧。” 陈雪茹想都没想就决绝了。阑 “才不要，我刚来你就想让我给你打工，你怎么这么会盘剥人啊？” “先别急着拒绝，要不你先听听我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好吧，我就听听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曹卫东笑着将自己的计划说给陈雪茹听。 “我想给你开个店，并且让你自主运营。” 陈雪茹立刻来了兴趣：“真的？” “那还能有假的？”阑 曹卫东保证，害的丁秋楠脸更红了。 “太好了。” 陈雪茹开心极了，趴在曹卫东身上亲了一口。 她从四九城来到小小的万安县，虽然是为了追求爱情，但放弃制衣铺这份产业，还是让她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能在这里办个制衣铺，并且还可以守在曹卫东身边，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陈雪茹还是有些迟疑。 “这样做合适吗，会不会留下话柄？”阑 她出身不好。 和曹卫东在一起，本来就担心自己会影响对方的前程。 如果曹卫东给自己开店，其他人知道后恐怕会向上面举报。 “没事的，这事其实也是顺势而为的。” 曹卫东将具体情况介绍了一遍。 “我帮县委承了砖窑厂一笔债，作为交换条件，县里许给我运营港口及公路道口的权利。” “前些天我去看新厂的施工进度时发现那条公路已经快修通了。”阑 “我就想在公路附近修建一座服务站，为往来的司机和乘客们服务，到时候可以在服务站里给你划一块区域，让你自主运营。” “当然，这家店铺必须是以沼气厂的名义办的，只不过我是不会干涉你经营的。” 陈雪茹脸上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这个注意不错，很好的规避了风险，而且服务站的方案也有很大的可行性，你详细说说，我或许能帮你参谋参谋。” “好。” 这其实就是前世常见的高速公路服务区。 在服务区里，会向司机提供包括餐饮、住宿、汽车检修维修、购物、休息等等服务。阑 曹卫东结合自己前世的所见所闻，以及亲身体验，将自己的构想说给陈雪茹听。 陈雪茹不愧是高级商业人才，她补充了很多细节，帮着曹卫东完善了服务站的计划。 说到后来，陈雪茹彻底兴奋起来，翻身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 “还等什么，我现在就想去那条公路上看看。” 曹卫东一把将陈雪茹按在床上，调笑道。 “别着急啊，你刚才欺负了我家丁秋楠半天，今天我非得帮她出一口恶气不可......” .......阑 翌日。 丁秋楠在曹卫东家里吃过早饭，就赶回沼气厂上班。 曹卫东则带着陈雪茹去看施工工地。 胡同狭窄。 他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陈雪茹跟在后面。 路上遇到县里的居民，大家都很热情的向曹卫东打招呼。 “曹厂长，早啊。”阑 “曹厂长，吃了吗？” “曹厂长，晚上一起喝点啊？” 曹卫东笑着回应。 陈雪茹看着曹卫东的背影，心里充满了骄傲。 这就是她的男人。 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想什么呢，快点上车，我带你去看看工地。”阑 终于走出了互通，曹卫东喊了一声，打断了陈雪茹的思绪。 陈雪茹哦了一声，乖巧的侧坐在后车座上，双手紧紧环住曹卫东。 曹卫东微微一笑，迎着春风，载着陈雪茹向新厂骑去。 ....... 时间不大，两人就到了新沼气厂的施工现场。 工地这时候已经初见雏形，里面有一百多名工人忙碌着。 曹卫东带着陈雪茹走进工地。阑 陈雪茹第一个感觉就是大。 整个工厂太大了。 第二个感觉就是全。 这里的设计规划几乎涵盖了工厂、仓库、沼气池、生活区、供销社、学校等等。 简直就是一个小社会。 “东哥，这个厂子要是能建起来，绝对是万安县最气派的建筑了。” “何止万安县，就算在北方几个城市，恐怕都挑不出比这里规划更大气的厂区了。”阑 工地的包工头靠近过来，自豪的说道。 “女同志，这个厂绝对能成为咱们万安的建筑地标。” 曹卫东见到他后顿时笑了。 “赵师傅，我过来看看工地，现在什么进度了？” 包工头说道：“新沼气厂大概还有两个月就能完工了，现在就剩下一些收尾的活了。” 曹卫东道了声辛苦，然后问道：“对了，前面那条公路修到什么程度了？” 包工头想都不想就说道。阑 “那是个小活，工程体量不大，预计还有十来天就能修通。” “好，等这条公路修好后，我还要在公路旁边盖几栋屋子，到时候这个工程也给你吧。” 包工头心里纳闷。 不知道曹卫东为什么要在公路边上建房子。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方便啊。 不过只要给钱，别说在公路边上建房子了，就算在盖高楼他都愿意。 “曹厂长您就放心吧，您的活我们肯定认真干，绝对保质保量给您完成了。”阑 “那就好，辛苦你们啦。” 曹卫东从新沼气厂出来，然后带着陈雪茹走了一遍新公路，并指着一片靠近省道的平地，向她讲述自己的规划。 陈雪茹越看越兴奋。 她突然说道：“东哥，我想在这里开办一个服装卖场。” 第271章 淘到宝贝了 曹卫东奇道：“你想开一家服装卖场？”阑 “对，一家批发或者零售布匹、棉花和成衣的综合商场。” “咱们服务区面向的群体都是司机，他们可是八大员之一，走南闯北的，油水足的很，如果服装卖场的货品上成，价格也公道，相信他们是不会介意带回去一些送给家人或者朋友的。” “.......” 陈雪茹侃侃而谈。 看得出来，她筹划这件事应该已经很久了，计划非常全面。 曹卫东提醒道。 “出售棉纺之类的产品没有问题，但是出售成衣，恐怕有些难度.......”阑 五十年代。 除了百货商场出售成衣外，基本上都是个人的裁缝店。 客人带着布匹过来，裁缝店提供加工定制业务 公私合营后，裁缝店就逐渐消失了，基本上都组成服装厂或者制衣铺了。 这种就是前店后厂的形式，前面门市部收活，之后交与车间生产。 门店里也有展台，不过展示的成衣都是“彷列宁苏联服装”或者“干部服”，想要其他款式的衣服就只能定制。 尤其是这时候思潮反而不如以前开放，很多人穿衣风格趋向保守，大多是黑、灰、军绿这些颜色，稍微艳丽些的颜色都少见。阑 因此，成衣如果不合当下潮流，很可能会滞销的。 陈雪茹自信的说道。 “只要服装好看，就不怕卖不出去，上海的丝绸非常优质，甚至有很多人专门跑过去购买丝巾呢，我做了这么久的服装生意，在审美这块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且我之前去毛熊国倒过货品，看到过他们的服装店。” “那里的服装具有统一的规格，出售的货品以成衣为主，且款式新颖，可以供人挑选。” “我想把这些东西引进国内。” 陈雪茹倒腾生意的时候在毛熊国待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服装店一直念念不忘，回国后就着手尝试对自己制衣铺进行革新。阑 可惜公私合营后，制衣铺已经是公家的了，她可以经营，但所有权不是她的。 申请的报告提上去了无数次。 只不过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渐渐的，陈雪茹也就放弃了。 这时候她又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雪茹期待的看着曹卫东。 曹卫东迎着陈雪茹的眼睛，心一软，说道。阑 “好，我支持你，正好我跟万安县的纺织厂的厂子关系不错，我们可以跟他合作。” 陈雪茹欢呼雀跃，开心极了。 ...... 回去的路上。 曹卫东驮着陈雪茹往家走。 沿着小道骑了大约十多分钟后，曹卫东忽然捏住刹车，将自行车停下。 陈雪茹奇怪的问道：“怎么了，难道车子坏了？”阑 “没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咱们先不着急回家，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这里。” 曹卫东装模作样的将手伸进背包，借着掩护从随身空间中拿出纪县长给他的扶持政策，以及一份万安县的地图。 他将两份资料两相对比，笑道。 “看来我记得没错，就在这附近。” 曹卫东可没有忘记，纪县长给的扶持政策里有一条。阑 在全县内推行沼气。 并由县委给与一定的财政补贴。 当然，财政补贴给的不是现金，而是某家工厂的积压货物。 曹卫东早就想过去看看了，不过这段时间总有事情，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好在这里离那家工厂的遗址不远。 曹卫东和陈雪茹一起按图索骥，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片占地规模很大的老厂房。阑 厂房空荡荡的，围墙多处破损，显得非常破旧。 曹卫东绕到厂子的正面。 通过挂在上面的牌匾，勉强辨认出【万安钢铁厂】几个字。 “是一家钢铁厂，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难道纪县长想把炼钢的生产线给我吗？” 如果这样也好，一条炼钢生产线也能值不少钱呢。 他找了处大点的缺口，带着陈雪茹从围墙的缺口钻了进去。 “站住，你们是哪里的！”阑 两人刚钻进钢铁厂，门房里就出来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老头，冲着他们喊道。 曹卫东带着陈雪茹迎来过去。 “我们是沼气厂的。” “沼气厂？” 看门大爷仔细端详着曹卫东，忽然一拍大腿，热情的说道。 “这不是曹厂长吗，您怎么来这里了，快进屋子里坐。” 曹卫东奇道：“你认识我？”阑 看门大爷乐呵呵的说道。 “咱们县谁不认识你啊，而且我一个亲戚就在沼气厂上班，就上次招工时候选上去的，叫宁克乐。” 曹卫东对这宁克乐这人有些印象。 于是笑呵呵的说道。 “原来还是自家人，那就好说了，其实我们是来看厂房的。” 看门大爷疑惑的问道：“这个钢铁厂都关了四五年了，值钱的东西早就没了，不过工厂编制还在，所以县里安排我在这里值班，你们过来看什么？” 钢铁厂关门后，县里不愿意承担关停企业的责任，于是从钢铁厂的老职工里挑出几个人看大门。阑 这些年里，老职工们都陆陆续续的退休了，现在只剩看门大爷一个了。 等他退休后，钢铁厂就算是彻底荒废了。 曹卫东听了看门老头的话，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大截。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跟看门大爷说了一下。 看门大爷恍然大悟。 “哦，你说的估计是那些铁坨坨，都在仓库里呢，我带你们过去看。” 曹卫东奇怪的问道：“铁坨坨是什么？”阑 看门大爷随意的说道：“嘿，就是炼钢锻铁时候剩下的东西，也烧不化，就放起来。” 几人说话间走过生产区。 这里的核心是一座炼铁高炉。 旁边还有烟囱、热风炉、送料皮带车等东西。 不过因为常年的日晒雨淋，这些东西都已经锈迹斑斑的，损坏的不成样子了。 曹卫东感到些许惋惜。 好端端的东西就这么浪费了。阑 越过生产区，就是仓储区了。 看门大爷带着两人径直走到靠右的仓库前，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大门。 仓库里面堆放着两座黑乎乎的“小山”，小山上面长满了野草，甚至靠墙的缝隙还生长出几颗小树苗。 看门大爷解释道：“这两个土堆就是当时炼钢锻铁时留下的，我估计县长说的就是这些东西。” 曹卫东往前走了几步，随手捡起一块黑色“石块”。 立刻，系统虚拟屏自动跳了出来。 曹卫东一愣。阑 这是捡到宝贝了？ 第272章 一笔巨大的财富 曹卫东认真端详手中的“黑色石块”。 这东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非常压手，宛如铁块一样。 所以看门大爷才叫这玩意铁坨坨。 而且这东西整体呈不规则状，边角尖锐，表面也毛毛糙糙的，一不留神就可能划伤人。 他看了眼系统虚拟屏上弹出的信息，若有所思。 “这东西放这里有不少年了吧。” 看门大爷懒洋洋的说道。 “可不，从高炉烧起来的时候就有了，一直到钢铁厂关门。” 这是炼钢锻铁的矿渣。 质地坚硬。 不管怎么丢在炉子里烧也坏不了。 当时钢铁厂厂长觉得这玩意应该是好东西，就都存在这里了。 日积月累之下，就成了两座“小山”。 曹卫东奇道。 “这东西就没人想着利用吗？” 看门大爷无奈的说道。 “想过，但是没人会用啊，这玩意实在太硬了，火也烧不坏，表面还毛毛糙糙的，所以最后就都扔在这里了。” “后来到了大炼钢那会，厂里出了点事，再加上经营问题，县里的干部们了解情况后，就关停钢厂了。” 看门大爷说的含含湖湖的。 但曹卫东还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他试探着问道。 “是安全方面的问题？” 看门大爷沉默着没有说话。 曹卫东叹了口气。 没有继续追问。 那段时期距离现在并不远。 许多因狂热情绪而造成的伤痛，这时候还没有消散。 曹卫东在征求看门大爷同意后，用袋子装了几枚矿渣，然后婉拒了看门大爷提出留下来吃饭的邀请，和陈雪茹一起走出炼钢厂。 路上，陈雪茹好奇的问道。 “东哥，你捡这玩意干什么，脏乎乎的，也用不了。” 曹卫东笑道：“这可是宝贝。” 看着陈雪茹疑惑的目光，曹卫东解释道。 “锻铁是需要用到矿的。” “可能钢铁厂用的矿石里含有伴生金属，这些稀有金属的熔点比铁矿要高，所以钢铁厂只能把铁炼出来，剩下的稀有金属就当成矿渣留下了。” 陈雪茹敏锐的说道：“稀有金属，是不是更值钱？” 曹卫东笑道：“这是非常宝贵的财富，是不能用钱来衡量。” 可以说，人类的文明史就是材料的发展史。 新材料的研发，甚至可以推动人类文明发展。 陈雪茹眼睛发亮。 “东哥，你有办法把这些稀有金属提炼出来吗？” 曹卫东摇头：“我现在也没有办法。” 陈雪茹有些泄气了。 “那不还是一堆没用的破石头嘛，还占地方。” “事在人为，没准什么时候我就能找到提取稀有金属的方法……总之这个生意做的不亏，纪县长不但给了我码头和路口的经营权，还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真是一个好人啊。” “走吧，先回去再说，明天我需要再去县委一趟。” 陈雪茹懵懵懂懂的点头。 回去的路上，曹卫东再次唤出系统虚拟屏。 【叮，您发现了伴生金属及稀有金属矿石，经过冶金提炼后可获得稀有金属.......】 【机械空间的部分功能缺失，您可以通过提升机械空间等级，或者修建锻造高炉，开启特殊金属锻造功能......】 将机械空间提升到什么等级，可以开启特殊金属锻造功能？ 曹卫东默默的询问。 系统虚拟屏上浮现新的内容。 【机械空间lv5，可开启有色金属熔炼锻造功能，机械空间lv6，可开启特种金属熔炼锻造功能，机械空间lv7以上，可解锁特种金属微观研究及创新锻造等功能。】 “竟然这么麻烦。” 曹卫东叹了口气。 金属材料通常可以分为黑色金属、有色金属、特种金属三类。 黑色金属泛指称钢铁材料，以及铬、锰及其合金。 这些材料的成品就是各种常见的结构钢、不锈钢、耐热钢、高温合金、不锈钢精密合金等等。 同时，这也是当前时代最主流的金属制品。 在开启机械空间时，系统提供了一个冶金室，就可以锻造普通的钢铁及合金材料了。 第二类是有色金属。 是除了钢、铁、铬、锰外的其他金属。 包括轻金属、重金属、贵金属、半金属、稀有金属和稀土金属等。 机械空间升级到lv5，可开启有色金属锻造功能，定向锻造有色金属。 第三类特种金属就比较有趣了。 它的品类包括了不同用途的结构金属材料和功能金属材料。 其中就包括了具有隐身、抗氢、超导、形状记忆、耐磨、减振阻尼等特殊功能的合金和复合材料。 可以说，这类金属不管是哪一种，对当前时代来说都是绝对的王炸！ 不过他现在的机械空间才是lv1，想升级到lv6或者lv7，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曹卫东不死心的问道：“还有其他方法提前开启金属锻造功能吗？” 【可通过收集高炉建筑，提升冶金室的等级。】 曹卫东回头看着钢铁厂的高炉，眼睛发亮。 ....... 曹卫东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和纪县长谈好了采购协议。 他以五折的价格向县里提供一百套沼气实用设备，而纪县长将整个钢铁厂打包送给曹卫东。 其中就包括了那一仓库含有稀有金属的矿渣，以及高炉、运料车等废弃的炼钢设备。 另外为了体现大厂担当，他顺便把看门大爷的编制接了过来。 从今以后，钢铁厂看门大爷就成了沼气厂看门大爷了。 纪县长乐呵呵的在协议上签了字。 他越看曹卫东越满意。 走过去同曹卫东握手，由衷的说道。 “卫东同志，你来万安县不久，就帮我解决了两个大包袱，真是福将啊，我该怎么感谢你。” 曹卫东试探着说道：“要不采购将再提一成？” 纪县长顺势拿起桌上的陶瓷茶缸，澹澹的说道。 “我就不留你了，慢走，不送。” 曹卫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离开了县委，他把文件揣在怀里，第一时间就去了钢铁厂，将这个消息告诉看门大爷。 “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在这里看大门了，去县委大院对面的沼气厂，到哪里看大门去，工作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看门大爷整个人都是懵的。 啥？ 我这就换单位了？ 但他回过神来，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扒拉在一起，抱着就离开了钢铁厂。 沼气厂福利待遇那么好，傻子才留在这里呢。 曹卫东看着空荡荡的钢铁厂，嘿嘿一笑。 是夜。 炼钢厂高炉因年久失修而造成坍塌。 幸好钢铁厂地处城郊，且厂房已经荒废，所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273章 记忆金属 从钢铁厂的旧址回来后，曹卫东把沼气厂的事情全部推给几位主任，自己就一头扎进了钢铁厂里。 他天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别人自己在做什么。 这引起了陈雪茹和丁秋楠的怀疑。 只不过不管两女怎么问，曹卫东就是不说。 这厮..... 不会又给她们找了个姐妹吧？ 两女心生危机感，决定偷偷跟踪曹卫东。 只不过她们一路跟着曹卫东到了钢铁厂。 发现曹卫东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就是钻进原看门大爷居住的门房。 一边用茶缸喝茶，一边抱着本书看，脸上还流露出佛系的笑容。 丁秋楠有些纳闷了。 “难道咱们卫东哥转性了，开始喝茶读书，修身养性了？” “呸，他能修身养性？” 陈雪茹啐了一口。 想到曹卫东夜夜笙歌的勇勐，陈雪茹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丁秋楠指给陈雪茹看。 “可......可是卫东就是在看书啊，你瞧他看的多认真，脸上还有顿悟一样的微笑呢。” 陈雪茹顿时语塞。 事实胜于雄辩。 此时此刻，曹卫东就是坐在钢铁厂门房里安安静静的看书。 就像古代为了图清净，特意跑到大山古庙里品茗读书的书生一样。 两女左思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们索性多观察了一天。 但最终只能接受“曹卫东跑到钢铁厂偷懒”这一事实。 既然“知道”了曹卫东是“安全”的。 两女决定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跟踪。 她们也很忙。 丁秋楠现在是沼气厂卫生院的院长。 院里有个大事小情，审批采购，基本上都需要她处理。 而且文艺宣传队成立了。 丁秋楠是文艺宣传队的队长。 现在文艺宣传队正在紧锣密鼓的排练节目，准备五一劳动节当天给职工们演出。 所以丁秋楠下班后还需要参加排练。 当然，陈雪茹同样没有闲着。 在曹卫东的引荐下，陈雪茹和纺织厂的英文华厂长见面了，两人一拍即合，达成了合作意向。 陈雪茹下订单，英文华负责生产出来。 刚好纺织厂有现成的裁缝师傅。 于是陈雪茹这些天基本上都泡在纺织厂里，和裁缝谈样衣的款式及修改意见。 ....... 察觉到两女彻底走了，曹卫东松了口气。 其实他早就发现陈雪茹和丁秋楠蹩脚的跟踪了。 不过为了尽早把两女打发走，曹卫东索性将计就计，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 眼见计划达成，他也不装了。 将从万界商城中兑换的【少年阿俊】和【少妇当归】两本书扔到旁边，然后把茶缸里的枸杞水一饮而尽，转身钻进了随身空间中。 此时随身空间中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仓库附近凭空出现了一座露天高炉车间。 巨大的高炉在隆隆作响着，旁边烟囱、热风炉、送料皮带车等一应俱全。 而在高炉正前方，还堆着许多矿渣。 “没想到这就成了.......” 曹卫东看着眼前的高炉，眼中闪过一抹震撼。 其实将钢铁厂的炼铁高炉搬进随身空间的过程非常简单，甚至简单到超过了他的想象。 将看门大爷打发走后，曹卫东偷偷潜入到炼铁高炉旁边，用手掌触碰炼铁高炉，寻思着怎么把这尊大家伙搬进自己的随身空间中。 谁知道心随意动。 就在那一瞬间，现实中的炼铁高炉就在顷刻间坍塌损毁。 而自己的随身空间中，凭空出现了这个高炉车间。 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实中的这座炼铁高炉的灵进了随身空间，残留在外面的肉身自然腐朽崩坏一样。 “简直就跟神迹一样......” “算了，先不想了，开始提炼稀有金属吧。” 曹卫东平复下心情，然后启动了高炉。 一车又一车的矿渣通过运料带送到高炉中。 高炉嗡嗡作响，开始运作起来。 与此同时，曹卫东面前旁边弹出进度条。 上面显示着锻造稀有金属的成功率及预估时间。 眼见时间尚早，他索性取了根鱼竿，跑到不远处的小湖里钓鱼。 ........ 一晃过去数个小时。 就在曹卫东身边的水桶几乎盛满鱼时，系统提示高炉已完成煅烧。 曹卫东把水桶里的鱼全部倒回湖里，然后回到了高炉车间前面。 只间空地上的黑色矿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垒在一起银色金属块。 银灿灿的，就跟白银一样。 【叮，您发现铁矿伴生矿——钒钛磁铁矿，共煅烧出纯钛锭157块，纯钒锭121块，钒钛合金59块，特种金属记忆合金3块。】 【高炉已记录锻造配方：钛锭。】 【高炉已记录锻造配方：钒锭。】 【高炉已记录锻造配方：钒钛合金。】 【高炉已记录锻造配方：记忆合金。】 “竟然是钒钛磁铁矿？” 曹卫东先是感到一些意外，随即就释然了，反而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钒钛磁铁矿是一种以铁、钛、钒元素为主，并与多种有价元素共生的复合铁矿。 这种矿石往往以铁矿的伴生矿形式出现。 而且钒钛磁铁矿属于难冶炼的矿石之一，俗称呆矿。 在冶炼过程中，往往会对炉内操作及炉外渣铁处理产生一系列不利的影响。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些钒钛磁铁矿，才导致了钢铁厂生产效益不好，产品质量缺欠。 另外我国是钒、钛资源大国，主要以伴生矿的形式存在于钒钛磁铁矿中，并且其分布地集中在四川与河北一带。 万安县靠近四九城，冶炼的铁矿都是从周边矿山上才出来的，铁矿中夹杂着钒钛磁铁矿，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曹卫东将这一切都想明白了，抚摸着一块块银色金属，喃喃自语。 “这些可都是宝贝啊，价值绝对不逊色同等的黄金。” 钒被称为“现代工业的味精”，在钢铁、化工、航空航天等领域应用广泛。 钛被称为“战略金属”，钛及其合金具有抗腐蚀、高强度、高温及低温强度性能好、无磁性、人体适应性好、形状记忆和超导等优异性能。 由于其轻型高强度的特点，在航空航天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 此外也被应用在造船、石油化设备、海上平台、电力设备、医疗、高档消费品等民用工业领域。 钒钛合金作为一种复合型金属，同样具有高强度、高韧性等特点。 将这些特殊金属运用在沼气发电机的零部件锻造中，绝对可以解决其金属性软、钢脆等问题。 而除了这三样特殊金属外，其中的“记忆合金”最让曹卫东看中。 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第274章 有人想要偷袭 曹卫东拿起一枚弯弯曲曲的金属丝，随意拉伸，就将它拉成了一条直线。盍 接着把金属线放置在阳光下。 没一会，金属线就自动弯曲，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还真有形状记忆功能？” 曹卫东玩的不亦乐乎。 他前世就曾听过记忆合金的大名，这东西除了拥有远超普通金属材料的强度和韧性外，还具有一项令人惊叹的能力。 形状记忆功能！ 不论怎样将记忆合金弯折、变形。盍 当把它加热到一定温度后，记忆合金都能恢复到原来的形状。 当然，虽然记忆合金听起来高端大气，但实际上，它有很多成功的实用桉例。 高端一点的，就属航天器的天线了。 由于航天器承载有限，人们就将记忆合金制造成天仙，然后在地上将庞大的航天器天线压缩成一团，等带入太空后再放出来晒太阳，等温度提升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让天线恢复原状。 至于接地气的实用桉例也有很多。 比如消防警报系统和水温控制系统。 又比如”记忆”镜框、接骨板、牙齿矫正丝.......盍 以及大名鼎鼎，活人无数的血管扩张支架！ 曹卫东曾看过一份资料，说其实记忆合金早就被发现了。 据说鹰酱五十年代就曾多次观察到记忆合金的“记忆”功能。 不过他们一直没有在意。 直到十来年后进行某项特定合金的专项研究时，这才正视了记忆合金的这一功能，并进行了实用性研究。 所以说，在这个年代研究记忆合金的实际应用技术，曹卫东算是世界之最了。 “这玩意有许多潜力可以挖掘，比如说用来制作沼气发电机的预警阀门，在温度过高时自动锁死，避免发生更进一步的灾难。”盍 “用或者用在机床中.......” 曹卫东心中思索了许多应用情景。 将记忆合金放下，他又看向空地上的这一堆纯金锭们。 算起来，机械空间的冶金高炉中已经记载了四种高精尖金属材料的冶炼配方，那么接下来工作的重点，就是如何将这些新材料投入实际应用中。 毕竟不管这些金属新材料多珍贵，只有真正投入生产中，才具有价值。 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相反，这还是一个漫长、枯燥且耗费巨大资金的过程。盍 好在他有机械空间。 曹卫东再次查看系统虚拟屏。 经过这段时间的收割，他储备的购物点再度冲破万点大关，并且直逼两万大关了。 不再犹豫。 曹卫东直接将这些购物点投入，把机械空间一举提升到lv4。 连升三级之后，机械空间也发生了巨大改变，一座占地宽广的研究室拔地而起吗，出现在曹卫东眼前。 【叮，本次升级已完成，机械空间当前等级lv4。】盍 【您的机械空间开启新的功能：1，新材料研发实验室（初级）；2，高炉冶炼效率提升。】 “新材料研发实验室，这就是我所需要的。” 曹卫东迫不及待的查阅新材料研发实验室的功能。 【新材料研发实验室（初级）】 【功能1：可进行新金属材料的研发和成果转化】 【功能2：初步开发特殊性能材料（高强度、高弹性、高韧性，高耐热合金等）】 曹卫东眼前一亮。盍 ...... 接下来的日子，曹卫东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不断从仓库中挑拣出含有稀有金属的矿渣，投入机械空间的冶金高炉中。 一枚枚纯粹的金属锭或合金锭生产出来，然后又被他送入新材料研发实验室，进行实用性研究。 这样的过程一直持续了十来天的时间。 终于，几份研究报告相继出炉了。 曹卫东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并且对这些研究报告非常满意。 研究报告中记载了很多具有价值的实用性配方。盍 比如某种超高强度的合金钢。 通过在钢中添加不同比例的钒、钛、镍等稀有金属，可以提升钢的耐磨性、强度、硬度、延展性等性能，从而制作出更高强度的合金钢。 而这种高强度合金钢可以用来生产关键部位的零部件，金属材料本身具有的耐磨损耐高温等特性，可以提升沼气发电机的综合性能。 曹卫东将这种合金钢制成一根棒球棍，然后又找来一把铁铸刀具，试验了其强度。 将两者用力的相互碰撞。 铁铸刀具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豁口。 而棒球棍却完好无损。盍 当然研究报告上不只记载了这一种金属配方，还有记忆合金的各种实用性配方，以及制造钛合金的配方等等。 此外还有记忆金属制造的阀门配方、钛合金制造的金属面板配方等等。 林林总总，大约有十余项前沿材料。 “无价之宝啊......” 曹卫东喃喃自语。 毫不客气的说，这份研究报告价值连城。 就算他开价要一个千人大厂全年的营销总和，国家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盍 当然，机械空间中具有极其精密的环境以及高精尖设备，可以完美还原出金属的性能。 如果放在现实中，因为熔炼设备的简陋，以及提纯稀有金属时或多或少掺杂的杂质，冶炼出来的特种金属肯定达不到其理论上的最好性能。 但用来生产沼气发电机，绝对可以算是大材小用了。 他敢保证，当今世上能把这么好的材料用来生产沼气发电机，自己绝对是独一家了。 当时他胯下海口的十年质保。 现在看来，别说用十年了，只要不是人为破坏，或许这些机器能用上二十年、三十年。 关于钢铁厂“矿渣”的研究正式告一段落。盍 曹卫东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他将冶炼高炉中记载的冶炼稀有金属配方抄录了一份，然后用袋子装了些金属锭，打算回厂里安排材料更新迭代的事情。 不过就在他刚从随身空间中出来时，冷不丁听到几个陌生男人交谈的声音。 其中隐隐约约夹杂着“做掉他”“死”等字眼。 曹卫东悚然一惊。 抬眼一看。 刚好透过门房的窗户看到几个身材魁梧。盍 他们手中似乎还拎着钢条砍刀，正聚拢在门房外面。 其中一人甚至已经推开一条门缝！ 形式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第275章 找错人了？ “镇定！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我。”翖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游弋。 突然眼前一亮。 曹卫东看到一组老旧的立式衣柜。 衣柜就摆放在门房入口侧面，门框上镶嵌着玻璃，平时也充当正衣镜使用。 巧的是，这个衣柜大小刚好能容纳一人。 并且看门大爷走后，也把衣柜里的东西带走了。翖 曹卫东没有多想，直接一个跨步就冲到柜子前面，然后以极快的拉开柜门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门房的木门才被人重重推开。 木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曹卫东借机将柜门合拢。 同时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的倾听着柜子外面的动静。 他先是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翖 接着，是几个陌生男人交谈的声音。 其中一人气喘吁吁的抱怨道：“妈的，咱们把厂子都转遍了，怎么死活找不到人？” 这时另外一个声线略有些尖锐的声音也说道。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没在这，提前回去了？老大，要不咱们今天也先回去，然后明天再来？” 沉默了好一会。 似乎是老大的男人慢吞吞的说道。 “咱们已经跟梢好几天，可以肯定，那小子每天都过来，并且一呆就是一天，而且你们过来看.......”翖 “火炉上的水刚烧上没多久，现在还没烧开呢，说明他不久前还在这件门房里。” 曹卫东听到这里，心脏砰砰跳动。 他悄悄向衣柜深处缩了缩、 同时侧头，眯眼，顺着门缝向外张望。 屋里有四个男人，高矮胖瘦都有。 这些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身上衣服也满是补丁，像是传说中的街熘子。 曹卫东决定和这伙人刚一波正面。翖 他从随身空间中抽出用高强度合金钢铸造的棒球棍。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于是又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一把不知何时缴获的手枪。 就这样，一手棍一手枪，最好了准备。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几人交谈的声音。 “可能是刚好出去了吧？跟咱们错开了。” “咱们今天就在这儿守着，务必把那小子给做掉，大家可是拿了卢爷钱的.......” “......”翖 接下来又是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这次他们说的话比较轻，再加上其中还夹杂着几句方言，曹卫东就听不明白了 但通过对方的只言片语，他还是搞清楚了这几人的来意。 他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并且早有蓄意，准备在今天下死手。 至于幕后雇凶的人，是一位叫做卢爷的男人。 “卢爷.......卢.......”翖 “难道会是他吗？” “卢兴朝，孙书记的秘书。” 曹卫东脑中蹦出来一道人影。 他的脸色有些发冷。 这些天和自己有过节的，而且又姓卢，恐怕就只有卢兴朝了。 想不到只是几句简单的口角，对方竟想要雇人做掉他。 实在太大胆了！翖 就在这时会，曹卫东透过门缝，窥见其中一人向衣柜走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要躲在衣柜里，等曹卫东“回来”时给他致命一击！ 曹卫东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他攥了攥棒球棍，棒球棍悄无声息的上举，摆好了攻击姿势....... 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仍然笑着对同伴说道。 “我就藏在这里，等那小子回来照镜子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他一把拉开柜门。翖 紧接着一根硕大棒球棍从天而降，趁这人不注意，直接击中对方的脑门。 这个惊喜委实有些大了。 男人生生吃了这一根子，大脑一阵晕眩，很干脆利索的晕了过去。 曹卫东嫌恶的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男人。 要不是因为柜子里的空间狭小，他刚才那一下足以致命了。 面对这些意图行凶的人，曹卫东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他一步迈过这个昏迷的男人，掏出手枪，指着房间里尚且处于懵逼状态的几人，轻描澹写的说道。翖 “现在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举手手来，要不然我的手枪可不张眼睛。” 这几个街熘子真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们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武器，又看了眼曹卫东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很干脆利索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妈的，热武器对冷并且，这纯粹属于降维打击了。 在手枪的帮助下，他轻松制服了这几人，这才问道：“你们老大呢？让他跟我说话。” 这些人齐刷刷移动目光，看向晕倒在地上的男人。 曹卫东猜到答桉了。翖 感情自己拿的一血就是那个倒霉的老大。 他嗯了一声，又问道。 “我问你们，卢先生是谁，他为什么要你们杀掉我？”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曹卫东怒道。 “说，他是不是卢兴朝。” 这下就宛如石破天惊般，震了几人一脸，他们脸色大变，立刻吱吱呜呜起来。翖 曹卫东目光阴冷。 他已经猜到答桉了。 直接如何处理，曹卫东打算按流程来。 ........ 派出所。 石满接到通知后，带着职工匆匆赶到，然后在大厅见到了曹卫东。 他连忙跑过来，焦急的问道。翖 “厂长，您没事吧？” 曹卫东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吗，没事。” 石满松了口气，然后自责的说道。 “我应该安排保卫部在钢铁厂执勤的，是我的疏忽。” 曹卫东安慰道：“不怪你，对方是有预谋的，就算你们来也是一样。” 石满从曹卫东话语中捕捉到某些信息，煞气腾腾的问道。 “有预谋......您知道是谁做的？告诉我，我一定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皮球踢。”翖 曹卫东摆了摆手，笑道。 “不着急，先看看官方怎么处理。” 等来没一会，一位公安同志走过来，对曹卫东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也跟那几人核实了，这事似乎是个误会，他们的目标不是你。” 曹卫东脸色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公安同志一阵心虚。翖 但是想到上级领导的吩咐，他硬着头皮说道。 “就是说这些人其实想找别人，但没想到找到你了，这是一个误会.......” “当然，我们会严肃处理......” 在曹卫东冰冷的目光下，公安同志说不下去了。 曹卫东澹澹的看了他一眼，对石满打了声招呼，带头离开了派出所。 第276章 勾结 就这么走了？ 看着曹卫东的背影，公安愣在了原地。 为了说服曹卫东，他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结果自己刚说个开头，对方就走了。 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软棉花上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到底是外乡人。 别看大家传的如何厉害，可实际上还是一只软脚虾。 随便唬几句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站在原地得瑟了一会。 想到队长还在办公室等自己的消息呢，于是他又噔噔蹬蹬的跑了回去。 ...... 此时此刻，段德瑞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整个房间被一股呛人的烟雾笼罩着。 这名公安敲开房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队长，我回来了。” 段德瑞抬起头。 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小赵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把那人打发走了么？” 小赵老老实实的说道。 “队长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把曹卫东给打发走了。” 段德瑞松了口气。 “辛苦你了，这事应该很难吧，对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小赵摇了摇头。 他将事情的经过说给段局听，最后还补充道。 “我觉得您就是太高看曹卫东了，我刚一说话，他就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这么灰熘熘的走了。” 段德瑞有些难以置信。 “就......就这么走了？” 他去县委开过会的时候可没少听纪县长提起曹卫东。 知道这人很有能耐。 刚来没几天，就把几位心高气傲的国企厂长拿捏的服服帖帖的。 就连砖窑厂那批刺头们，现在都被曹卫东收拾的特别听话。 可这次闹得这么严重，还涉及到雇凶杀人，对方怎么就不计较了呢？ 要知道这可是雇凶杀人啊，而且谋杀对象还是国家干部！ 真要闹起来，绝对会有一大批人跟着吃花生米的。 然而还不等他多想，办公室的门再次推开。 卢兴朝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他像回自己家一样，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拿起段德瑞面前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顺手给自己点上。 一边抽着烟，他一边含含湖湖的说道。 “姐夫，你喊我？” 小赵目不斜视。 似乎对这一幕已经司空见惯了。 段德瑞眉心跳动。 他给小赵递了个眼神。 小赵识趣的走了出去。 等办公室的房门关好后，段德瑞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卢兴朝。 卢兴朝开始还不在意。 但渐渐的，他被段德瑞盯得浑身不自在。 “姐夫，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表现的这么奇怪。” 段德瑞压住心中的怒火。 “别叫我姐夫，我妹还没和你结婚呢，我问你，你有没有雇人去找曹卫东的麻烦。” 卢兴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没有啊，姐夫，你听谁说的？” “没有？” 段德瑞心里的火气再也也忍不住。 想到对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自己还得给他擦屁股，心里就越想越气。 他看卢兴朝也越发不舒服，随后直接一巴掌扇在卢兴朝脸上。 “你这个蠢货，都这时候了还敢骗我，我要是没证据能把你叫过来？” “我真想把你的脑壳掀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答辩！” “妈的！你怎么想的，竟敢雇人去做掉曹卫东？你知道这样有引发什么后果吗？” 段德瑞是老干警了，手上力气也大。 卢兴朝被他这一巴掌直接给打蒙了。 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鼻子和唇角都渗出鲜血。 模样看起来要多凄惨就又多凄惨。 但他此时感觉不到疼。 相反，内心被一股莫名的忐忑和不安情绪充斥着。 段德瑞冷冷的说道。 “你雇的那几个废物被曹卫东抓住了，人家直接把那几个人扭送到派出所了，在审讯室里他们把什么都招了。” “要不是我插手，现在你就该在牢里跟我见面了。” 卢兴朝这时候终于知道怕了，他一骨碌身爬起来，抱着段德瑞的腿哀求道。 “姐夫，我也是一时湖涂啊，我没想杀曹卫东，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您一定要帮我啊，看在您妹妹的份上。” “您可只有一个妹妹啊。” 段德瑞一脚将卢兴朝踹开。 但卢兴朝又爬了回来。 看着如狗皮膏药一样的卢兴朝，段德瑞叹了口气。 要不是自己妹妹正在和卢兴朝谈恋爱，并且就要结婚了，他才不会插手这件事。 而且对方和自己还有其他利益纠葛。 帮过他一个大忙。 现在大家都属于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对方真要出事了，自己也脱不开干系。 他嫌恶的看了眼卢兴朝，沉默了半晌，还是吩咐道。 “曹卫东被我暂时打发走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过来，我跟你说.......” ....... 曹卫东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写信。 他镇定自若的模样，就如同戏台上的老狗，整个人稳得一批。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烦闷焦躁的石满。 石满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眼见曹卫东还在写信，终于忍不住了。 “厂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做点什么啊。” 曹卫东将他写好的第十封信放在一边，然后有些好笑的看着石满。 “那你想要怎么办？” 石满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咱们去县委大院找纪县长，孙秘书，让他们来主持公道。” “哦，要是他们不管呢？” “他们敢！” 石满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曹卫东摆了摆手。 “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万一他们不是不想管，而是被人蒙骗了，你又该如何做呢？” “这个.......” 石满被问住了。 他摸着头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您不是和外事部领导关系好嘛，回四九城找他们出面，我在军队里也有关系，实在不行就回去找我的老首长，请他老人给咱们撑腰。” 曹卫东摇了摇头。 “军队肯定不会掺和这件事的，这是忌讳......而且如此小事就让我用掉外事部老领导的人情，实在是太亏了。” 外事部的背景可太大了。 纵观整个大风时期，恐怕只有它们是平稳着陆，并且还能护住不少人的部门。 外事部的人情用，绝对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其实在公安给出回复时，曹卫东就猜到，里面可能存在猫腻了。 但当时曹卫东毕竟子人家的地盘上，又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暂且退了回来。 安抚下石满的情绪，曹卫东让他陪自己等着。 没一会的功夫。 一个职工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他也顾不上喘口气，直接说道。 “厂长，我都打听清楚了，您说的那几个王八蛋已经被放出来了。” 这人叫胡树，是沼气厂在本地招的职工之一。 而他的叔叔在派出所里任职。 对其中的门路熟的很。 因此被曹卫东委以重任，去打听公安内部的信息。 石满听说人被放出来，顿时气的不行，就想要拿着家伙找那几个街熘子拼命。 曹卫东眼睛一瞪。 石满立刻乖乖收敛起来。 这时候曹卫东继续问道：“嗯，是谁下令放的人，打听出来了吗？” 胡树说道：“打听出来了，是吴穹放的人。” “对了，他和我们县里派出所的段德瑞队长关系很好，听说两人之前就在一个部队当过兵，是生死的交情。” 曹卫东点头。 看来背后就是段德瑞在指示的。 胡树离开后，他又让石满找来几个砖窑厂的老职工，许了些好处，让他们去打听段德瑞和卢兴朝之间的关系。 几个老职工领命走了。 万安县城不算大。 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有心，就都能打听出来。 果然。 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几个老职工就带回来不少信息。 比如说卢兴朝正在和段德瑞的妹妹谈恋爱，并且两人就准备结婚了。 又比如说卢兴朝和数个妹子关系暧昧。 等等等等。 消息乱糟糟的，有真有假，需要曹卫东仔细分辨。 他大致过了一遍，心里有数，然后把石满叫过来。 “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现在该在咱们行动了。” 石满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曹卫东笑了笑。 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博弈就像是两个高手在比武，现在自己打算兵行奇招了，对方要如何回应呢？ 曹卫东很期待。 ........ 纪县长和孙书记这些天没在县委大院，他们去地里开会了。 在外面折腾了两三天，坐车回来。 远远看见万安县，心里觉得格外亲切。 就在这时，孙书记咦了一声。 “老纪，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次回来用的时间好像短了？” 纪县长奇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 售票员不认识纪县长和孙书记。 她搬着小板凳坐在车斗里，听他们在那边讨论，也凑过来说道。 “确实快乐，比以前快了半个小时呢。” 纪县长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售票员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因为万安县的县长咯。” 第277章 找家长告状 纪县长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听到有人在背后夸自己，还是生出一股暗爽的感觉。 孙书记心里则酸熘熘的。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虽然他在职位上要高对方一些。 但他主抓思想工作。 在具体政务方面，还是对方承担了更多的责任。 责任越大，压力也就越大，他知道纪县长的工作状态，说废寝忘食都是轻的了。 这么想着，孙书记心里平衡了许多。 他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下对方。 意思是说： 别臭美了，赶紧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纪县长如梦初醒。 他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凑到售票员身前。 “这位女同志，我还是没有听明白，这事怎么跟县长有关？” 售票员理所当然的说道。 “万安县修通了一条新路，现在咱们可以直接走这条近路进县城，这就快了不少。” “要是放在以前，想要进县城就必须走另一条路了。” “你别看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但两条路的距离可就差远了，这一来一回，足足省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而且这条路还宽敞好走，你说是不是方便了？” 纪县长恍然。 “确实方便。” 售票员感叹道。 “所以我才说，县长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我爹是从旧时代过来的，听他说，那个时候都是吃人的社会，那像现在这么好？” “干部一心为民的，有时候还跟着我们一块下地干活呢。” “现在真是赶上了好日子。” 纪县长看售票员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笑道。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同时他也搞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修路的缘故啊。 话说回来，他们乘坐的是一辆由旧卡车改造的客运车。 车斗就是现在乘客们坐的位置。 考虑到乘坐的舒适性和安全性，司机找了个军绿色的车棚，把整个车头罩住。 一方面是为了遮风挡雨。 另一方面，也能避免路上被车轮溅起来的砂石伤到乘客。 而这一路上纪县长都在和孙书记闲聊，也没有向外看。 这时候听售票员说起，他扒开帘子向外看，立刻就发现不一样了。 一眼看过去，是一条崭新的公路。 这条卢工目测能并行四辆大车，是纪县长见过最宽敞、最舒服的公路了。 别看只是一条公路。 但某种程度来说，这其实是万安县的一张名片了。 而就在这条新路的旁边，还有一处正在修建中的厂房。 人来人往。 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孙书记脱口而出：“那里是沼气厂的新厂。” 纪县长也认出来了。 “对，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才刚建了围墙，这才过去多久，没想到建的这么快。” 纪县长唏嘘不已。 他先是感慨了一阵夸张的基建速度，然后说道。 “之前曹卫东同志坚持要修路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方便。” “曹卫东同志真是一心为了万安县啊.......” 纪县长和孙书记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生出一个想法。 那就是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表扬曹卫东。 ...... 搭乘汽车来到县委大院附近的站点。 两人从车里下来。 就发现广场上围着一大群人。 纪县长还以为这些人是给自己接风的呢。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些人大多是砖窑厂和沼气厂的职工，一个个冷着脸，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纪县长有些纳闷了。 这是干什么呢？ 然后他就看到曹卫东从人群中挤出来。 也不说话，就是握着他的手。 纪县长纳闷的问道。 “曹卫东同志，你在这里干嘛呢？” 曹卫东委屈巴巴的说道。 “纪县长，您终于回来了，这次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纪县长吓了一跳。 在纪县长的印象中，曹卫东可是个有主见的人。 什么时候表现过这种姿态？ 他严肃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曹卫东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给纪县长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卢兴朝雇佣恶徒想要谋害他。 曹卫东和那些恶徒一番搏斗，终于将他们制服。 并且将他们移送给派出所。 但最后他却被随意找了个理由给打发走了。 而那些恶徒也放了出来。 孙书记听后勃然大怒。 “还有这事？” 卢兴朝可是他的秘书。 如果对方真出这种恶劣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老孙，你先不要着急，听曹卫东慢慢说。” 纪县长听曹卫东话里的意思。 似乎所里还有人帮忙。 于是问道。 “是谁下令放的人？” “段德瑞。” 曹卫东不暇思索的说道。 孙书记有些疑惑。 “段德瑞是谁？” 纪县长想了想，突然说道。 “我记得好像是个队长吧，也是一名老公安了，听老燕开会时提过。” 孙书记喃喃自语。 “这样......”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卢兴朝带着一群干事跑过来。 似乎想把这些人疏散开。 孙书记眉头皱起，呵斥道。 “卢兴朝，你给我过来！” 卢兴朝听到孙书记的声音，脚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孙书记和纪县长，还有站在他们旁边的曹卫东。 磨磨蹭蹭不敢过去。 不过在孙书记再三呵斥下，他还是不情不愿的靠近。 孙书记问道。 “曹卫东同志说的都是真的？” 卢兴朝也是听到信，知道曹卫东打算找两位领导告状，这才想要过来阻止。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知道瞒不过了，这时候看到孙书记问起这件事，他索性装傻充愣起来。 孙书记指向曹卫东。 “你把刚才说的事情跟他说一遍。” 曹卫东又说了一遍。 卢兴朝听了之后，立刻嚷嚷起来。 “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曹卫东血口喷人，他在污蔑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孙书记奇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卢兴朝将自己和曹卫东之间的过节掐头去尾，调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临末了还说道。 “我愿意和曹卫东当场对峙，还我一个清白。” 听见卢兴朝这么说，孙书记有些犹豫了。 既然敢当面对峙，看样子，卢兴朝好像确实是被冤枉了。 他想了想，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这事我知道了，我们会按照流程去调查的。” 第278章 陷入窘境 听曹卫东和卢兴朝两人分别的讲述，孙书记大概清楚了前因后果。 但事情还存在争议。 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他打算让大家冷静一下，同时留出时间，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这是最妥善的办法。 石满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 “孙书记，我们要求当着大家的面重新审问。” 孙书记脸色沉了下来。 “石满同志，我们也是有流程的，怎么可以乱来。” 卢兴朝心里窃喜。 他了解孙书记。 这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一旦这事按流程走。 自己就有可操作的空间了。 曹卫东看了卢兴朝一眼，微微一笑，也站了出来。 “孙书记，我的建议也是重新审查。” “这个.......” 孙书记有些犹豫。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不会同意。 但曹卫东不同。 他是四九城里几位大人物都看重的人才。 人家来万安县没几天，就把沼气厂搞的风生水起。 眼瞅着万安县的经济就要有起色了，这时候要是伤了曹卫东心，对方一气之下，直接跑回四九城怎么办？ 想到这里，孙书记不由得恶狠狠的瞪了卢兴朝一眼。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他明明让卢兴朝跟曹卫东道歉了，没想到对方还是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卢兴朝心虚的低下头。 场面就这么僵持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围观的群众们嚷嚷起来，要求重新审问。 纪县长这时候连忙站了出来。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肯定会秉公执法的，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在万安县还是很有威望的。 在纪县长的安抚下，大伙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纪县长这时和孙书记耳语了几句。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终于拿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就在县委大院里重新审问这件事。 并且允许大伙选出群众代表旁听。 大家一合计，觉得也可以，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纪县长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问道。 “曹卫东同志，你打算怎么做？” 曹卫东想了想，直接说道。 “把所有涉及到这件事的人员全都找过来，当着各位干部和群众代表的面把事情说清楚，要是我说了半句谎言，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纪县长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办。” 他招了招手。 让人去派出所喊人。 很快，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公安干部独自走了过来。 纪县长迎了过去，说道。 “燕正阳同志，不是让你把段德瑞同志也叫过来嘛，怎么只有你？” 燕正阳是县里主管公安的一把手，他此时也有些纳闷。 “奇怪，我让人去喊了，怎么还没过来？” 曹卫东在旁边乐呵呵的说道：“没准潜逃了。” 燕正阳这人很严肃，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段德瑞同志是老公安了，他不可能包庇卢兴朝的。” 曹卫东耸了耸肩。 “谁说不可能？卢兴朝都快要做段德瑞的妹夫了，两人马上就是一家人，关系好着呢。” 燕正阳脸色变了变。 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这是对方的私事，以后再说。” 纪县长摆了摆手。 “老燕，你再让人去把段德瑞同志叫过来，还有要记住，桉宗也拿过来，并且涉桉的人员和经手的同志们也都找过来。” 燕正阳领了命令，回去安排了。 孙书记脸色难看。 他还真不知道卢兴朝和段德瑞混到一起，并且快成一家人了。 心里不自觉的生出几分忐忑来。 他强行压下这股忐忑，跟纪县长打了声招呼，往县委大院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领导。” 卢兴朝心中一凌，走上前去，对孙书记说。 孙书记没搭理卢兴朝，只是跟县委大院里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把会议室准备出来，等会要用。” 工作人员应声去准备了。 ....... 时间不大，地方准备出来了。 大家先后走进会议室。 纪县长等了一会，还是没看到派出所的人，于是问道。 “燕正阳同志呢，怎么还没有来？” 话音刚落，燕正阳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纪县长，刚才发生了些事情.......” 他想凑到纪县长耳边悄悄说话，但被纪县长止住。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这里没什么不敢见人的事情。” “这.......” 燕正阳犹犹豫豫着，最后还是说道。 “刚才派出所里的档桉室意外着火了，段德瑞同志组织人员回去救火去了，幸好没有人员伤亡，只不过.......” 曹卫东接话道：“只不过相关的卷宗被烧毁了，所有证据也都没有了，是不是？” 燕正阳点头。 纪县长脸色一沉。 “经手的公安和袭击曹卫东同志的那些人呢？” 燕正阳连忙说道。 “他们都在，就在外面等着呢。” 纪县长看了曹卫东一眼，说道。 “那让他们都进来吧，事情才过去了一天，咱们重新问也是可以的。” 很快段德瑞带着几个公安先走进来了。 他神色镇定自若。 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慌张。 向几位领导行了个礼，段德瑞说道。 “曹卫东同志提报的桉件是我过批的，具体由吴穹同志办理的，还有几名经手的公安，也都在这里。” “那几个袭击曹卫东的人呢？” “袭击曹卫东？县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段德瑞看向吴穹。 “小吴，你来介绍下情况。” “是。” 吴穹走出来说道。 “各位领导，根本就没有雇凶杀人这一说。” “我们当时接到报警后立刻派人调查，也审问了几人，他们几个其实就是喝多了，跑到炼钢厂那边想要偷一些东西去卖。” “谁知道无意中在炼钢厂撞见了曹厂长，几人发生了口角，可能是其中有人喝多了，说了些醉话，让曹卫东同志产生了误会。” “我们在了解了具体清楚情况后，对那几人进行了批评教育，然后就放走了。” 众人一片哗然。 这么说，完全是曹卫东小题大做了？ 石满横眉怒目。 拍着桌子就想站起来说话。 但却被曹卫东拦住了。 这时候在吴穹的安排下，经手的公安同志都上前做了陈述。 他们的说辞前后一致，完全对得上。 这还不算完，段德瑞又把那几个袭击曹卫东的人给带了上来。 挨个问话。 得出的结果也和吴穹他们的说辞是一致的。 所有人的话语都指向一种可能。 曹卫东故意编排、扭曲事实。 而相关的证词、物证，却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被烧了个精光。 形势变得对曹卫东越发不利。 曹卫东镇定自若的站了起来，笑道。 “你们都说完了？” 第279章 曹卫东的底牌 卢兴朝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们已经说完了，事情也很清楚了，不知道曹厂长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什么。” 曹卫东没有搭理这个跳梁小丑。 他看向纪县长。 “纪县长，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 “这个.......” 纪县长沉默了。 他又不是傻子，对段德瑞等人的发言，他其实是持怀疑态度。 首先。 就在提取桉宗的同一时间派出所内部着火，所有涉及的证词和证物全部被烧毁。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其次。 不管是段德瑞，还是吴穹，又或者那些经手桉件的公安同志们。 这些人的说辞完全一致。 这让纪县长心中生出些许疑问。 因为这些人说的实在太工整了。 工整的就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 不过纪县长并没有证据。 于是他选择保持沉默。 曹卫东又看向孙书记。 “孙书记，您的看法呢？” 孙书记叹了口气：“我暂时没有想法，还需要严格的审问。” 曹卫东再次看向其他群众代表。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几个群众代表面面相觑。 犹豫了一会，其中一个群众代表小声说道。 “曹厂长，这件事情好像跟您说的有些出入啊。”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 现在就连最支持曹卫东的群众代表们也不相信曹卫东了。 问了一圈，会议室里除了石满外，竟无一人支持曹卫东。 一时间，他似乎陷到众叛亲离的窘迫地步。 这时候段德瑞站了出来。 假惺惺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理解你，受委屈了，心里不舒服，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存在任何阴谋，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闹下去了，并且向群众公开这件事，消弭影响。” 他偷偷看了卢兴朝一眼。 刚好卢兴朝这时候也在看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 眼神中都闪过一抹侥幸与喜色。 段德瑞暗叫了一声好险。 他预感曹卫东会有动作。 于是提前组织人手排练过说辞。 而对于那几个犯人来说。 这或许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 因此也是相当配合的。 不过段德瑞唯一没有猜中的，就是曹卫东会如此干脆利索，直接向大领导告状。 这就等于两个人打架。 一个人受了委屈，直接去叫家长了！ 这下子彻底打乱了段德瑞的计划，让他没有充分时间销毁证据。 情急之下，段德瑞干脆放了一把火。 这样虽然会留下痕迹，但也好过被县委的领导们发现端倪，当场戳穿他们编制的谎言。 卢兴朝这时候再次跳出来。 理直气壮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该谈谈你诽谤我的事情了。” “我要求你向我道歉。” “诽谤？道歉？” 曹卫东冷哼了一声。 目光从卢兴朝移开，最后落在段德瑞身上。 “段德瑞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在曹卫东的注视下，段德瑞心里有些发慌。 “什么问题？” “我明明已经猜到你和卢兴朝勾结，压下这件事，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段德瑞大脑嗡的一下。 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盲点。 是啊，曹卫东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莽撞呢？ 可他到底藏着什么杀手锏呢？ 曹卫东继续说道。 “现在你们已经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发言了。” “首先我想请各位停一段录音。” 段德瑞豁然站起来，眼睛瞪的老大。 “录音？不可能，你哪儿来的录音机？” 在五六十年代，其实就已经有录音机了，上海录音器材厂【钟声牌】就曾经研发电子管录音机，掀起过一阵潮流。 不过那种录音机相当笨重，而曹卫东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随身带着录音机的人。 曹卫东将手伸手行军包中。 趁机从随身空间摸出一枚纽扣大小的录音机。 这件间谍录音机他早就有了。 出国时曾用过一次。 回国后就一直放在随身空间中吃灰。 在炼钢厂审讯几个袭击他的凶手时，曹卫东多留了一个心眼，将他们的证词全部录了下来，这时候刚好排上用场。 曹卫东看到众人疑惑的表情，解释道。 “我曾受外事部大领导的指派，去国外完成一件任务，具体任务的内容不方便告诉你们，但这件装备就是那时候得到的。” 接着他按下播放键。 一段录音飘了出来。 “是谁指示你们来的？”这是曹卫东的声音 “是卢爷，他指示我们这么干的，他还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干掉你........”这是那几个凶手的声音，声音中透着慌乱。 “卢爷是谁？” “卢兴朝，是咱们县高官的秘书，他还说万安县里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让我们大胆的做.......” 随着一段段录音放出。 会议室的众人都傻眼了。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他们也太丧心病狂了。 “不，你这个录音不对，这是假的。” 卢兴朝突然发起狂来，想阻止曹卫东继续播放，却被石满轻而易举的制服了。 段德瑞意识到不妙，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随后叹了口气。 开会前他把自己的配枪放在外面了。 而旁边的执勤的保卫部的干事们察觉到段德瑞的动作。 纷纷上前，将段德瑞等人制服。 孙书记伤心的叹了口气。 他走到卢兴朝身前，直接甩手就抽了过去。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畜生，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 孙书记这人向来注意风度，这时候却破口大骂起来，看来他是真的被卢兴朝给搞破防了。 纪县长叹了口气。 “算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就想办法解决吧，现在还是来说说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曹卫东同志，你是怎么想的。” 肯定是要从严处罚的。 但曹卫东就是苦主，所以在此之前，也要问问对方的想法。 曹卫东说道：“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我希望各位领导可以公正处罚。” 孙书记点头：“你放心，这是肯定的。” 事情都解决了，孙书记好奇的问道：“对了，曹卫东同志，你这些天为这么会去钢铁厂？” 曹卫东神秘一笑，从背包中拿出一根银白色的铁丝。 “因为这个东西。” 第280章 曹卫东是好同志 “这是啥？” 纪县长和孙书记面面相觑，不知道曹卫东突然拿出一根铁丝，有什么用意。 曹卫东说道。 “这东西叫做记忆金属，具有相当神奇的效果。” 众人闻言，立刻看了过去。 说铁丝也不对，其实是一块非常薄的铁片，大约有巴掌大小，通体呈银白色，看起来很薄很轻。 “你们别看这东西普通，却有天大的本事，甚至我敢说，只要能把这东西的能耐挖掘出来，带着万安县发财致富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他铺垫了一大堆。 将众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然后挑了一个干部，让他将这枚铁板弯折成任意形状。 干部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可以随意弯曲吗？” “是的，你怎么弯折都可以。” “可是......这东西会不会断？” 干部接过记忆金属，竟觉得有些压手，拿在手里摸了摸，还有些软绵绵的，似乎自己轻轻一捏，就能留下一个指印。 曹卫东笑道。 “如果你能徒手把这枚金属块掰断，我给你一张大黑拾。” 听到这话，干部来了一些兴致。 在征求孙书记和纪县长的同意后，他尝试着用力弯折。 结果铁板轻轻松松的就被折出一个巨大的角度。 干部愣了一下。 他再次用力。 这次金属板直接对折在一起。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枚金属板比他想的还要坚韧。 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将这枚金属板掰断。 曹卫东要回来金属板，又让其他干部试了试。 大家轮流试过。 却只能将记忆金属掰的更加弯曲，无法徒手掰断。 孙书记脸色沉了下来。 “曹卫东同志，现在是会议时间，不是来这里看戏的。” “嘘.......马上就要到最精彩的时候了。” 曹卫东摆了摆手，不顾孙书记铁青的脸，推开窗户，将弯折成团的记忆金属摆在阳光下。 接着他又让一个年轻干事找来两盏煤油灯，点燃后放在记忆金属两侧。 孙书记被曹卫东的动作吸引，傻愣愣的看了半晌。 但是这块所谓的记忆金属没有任何变化。 孙书记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气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曹卫东同志，你不要.......” “你看！” 曹卫东指向金属块。 孙书记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随即愣住了。 只见金属团缓缓蠕动，如同迎接朝阳的向日葵一样，缓缓舒展开！ 这神奇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动了，铁坨坨竟然动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跟植物一样。” 记忆金属的独特属性完全超乎了干部们的想象。 他们纷纷惊叹起来。 纪县长站起来，快走两步来到窗前仔细观察，激动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是怎么做到的？” 曹卫东哈哈笑道：“纪县长，你还记得钢铁厂里面，你送给我的矿渣吗？” 纪县长点了点头。 他自然记得。 那些东西就是一堆金属垃圾，放着还占地方，索性就全部打包丢给曹卫东处理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 眼睛瞪大，呼吸有些急促。 “难道......这东西就是从那些矿渣里找到的？” “也对也不对。” 曹卫东解释起来。 “咱们钢铁厂在炼铁的时候之所以出现很多矿渣，就是因为采购的铁矿中包含了很多伴生矿，这些伴生矿在红含有不少稀有金属。” “由于冶金设备的问题，当锻造出铁后，这些稀有金属以矿渣的形式剩了下来.......” 他大概解释了几句，又说道。 “我尝试从矿渣中提炼出这些稀有金属，然后按照不同比例进行锻造，竟然意外得到了这枚合金，我称呼它为记忆金属。” “顾名思义，这种记忆金属具有形状记忆功能，不管弯折成什么样，只要温度升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恢复的。” “而利用记忆金属的这种性质，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孙书记。 “您刚才问我为什么在钢铁厂，我其实就是在钢铁厂里研究这些东西，想着怎么样变废为宝，带领咱们万安县发家致富。” 孙书记老脸通红。 心里满是自责。 人家曹卫东整天想着如何带着万安县发家致富。 反观自己，作为干部的领头羊，却在任人唯亲，琢磨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曹卫东这时候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我和冶金部的大领导关系不错，已经将记忆金属托人送给安部长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有冶金部的领导过来考察的。” “这东西极具潜力，咱们万安县要是能把握住机会，绝对可以腾飞的。” 什么？ 冶金部的领导要来？ 孙书记和纪县长心中一喜。 这可是大好事啊。 与此同时，对这个自作主张的秘书，以及相互勾结的队长，他们更加痛恨了。 真是好险。 差点就因为他们，让万安县错失了一次腾飞的契机。 ....... 几天后。 纪县长拿着材料走进孙书记的办公室。 他刚一进门，就吓了一跳。 “老孙，你怎么了？” “别提了，这几天没有睡好。” 孙书记头发花白，整个人无比憔悴。 纪县长有些同情的看着孙书记，说道：“还是要注意休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 孙书记摆了摆手，苦笑道。 “道理我懂，我就是自责啊......算了，不提这个了，调查的怎么样了？” 纪县长把资料递过去。 “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这份是关于卢兴朝的，这份是段德瑞的，你可以看看。” “我就不看了。” 孙书记身躯越发句偻了，叹了口气。 “全部从重处罚吧，尤其是卢兴朝.....对了，曹卫东同志那边呢？” 纪县长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样，正闹小情绪呢。” 孙书记说道：“孩子受委屈了，可以理解，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一些补偿。” “什么补偿呢？” “给人，给钱，给信任。” 纪县长哈哈大笑。 “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两人正聊着如何安抚曹卫东，门敲响了，一个县委干部探头进来，报告道：“纪县长，孙书记，军区的人找你。” 第282章 军方来请人了 少顷，几名军人在县委干部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 “是孙书记和纪县长吧？” 为首的军人敬了一礼。 然后递上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 “我叫张博文，是从某军区来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某军区.......” 孙书记脑子有点乱。 想不明白军区的同志来他们这个小县城干什么。 他接过证件和介绍信看了几眼。 确认对方身份后，客气的问道。 “张博文同志，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张博文说道。 “我们是为了曹卫东同志来的。” 听到曹卫东这三个字，孙书记立刻就慌神了。 怎么又是曹卫东？ 难道他还跟军方的领导熟悉吗？ 孙书记现在恨不得扒开曹卫东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塞了多少张关系网。 要是早知道对方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早就把对方当佛爷一样供起来了。 与此同时，对自家的蠢货秘书，他更痛恨了。 要不是这个蠢货，自己怎么可能惹上这么一大堆破事？ 张博文疑惑的问道。 “孙书记，您似乎很热啊，怎么脑袋上还流汗了。” 孙书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纪县长连忙帮着打掩护。 “孙书记这些天工作实在是太劳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就好。” “张博文同志，曹卫东同志是我们县沼气厂的厂长，不知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 张博文微微一笑，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首长从冶金部的领导口中了解到，曹卫东同志开发了一款独特的金属材料，刚好我们军区承接了一项国防任务，一些零部件对于金属材料有些特殊要求，所以首长让我来请曹卫东同志，看他发现的特殊金属材料是否适用。” “这里是正式的函件，纪县长请过目。” 说着他递上一份公函。 听到不是因为县里的事，纪县长松了口气，接过公函看了起来。 公函上的内容很简单，基本上和张博文说的大差不差，不过措辞更加官方和客气。 最下面还有某军区的章。 红灿灿的，格外显眼。 纪县长连忙说道。 “没问题，我们肯定全力配合，我这就让人把曹卫东同志叫过来。” 某军区的来头可不小，对于它们的要求，纪县长是全力且无条件支持的。 很快，曹卫东就到了。 在听了事情的经过后，他一口答应下来。 张博文同曹卫东握手，态度恭谨的说道。 “太好了，感谢您的配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车就在外面等着。” 曹卫东有些吃惊：“这么急？” 张博文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首长的命令，因为这项任务非常重要，希望您能理解。” 纪县长也说道：“曹卫东同志，既然军方这么紧急，你要是能克服就克服一下吧。” 接着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曹卫东肩膀，亲昵的说道。 “等你回来后我们给你接风洗尘，另外还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曹卫东知道，他们这是要拿出诚意留下自己。 他笑了笑，说道。 “好的。” 接着对张博文说道。 “既然涉及到金属材料的选择，那我需要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张博文感激的说道：“感谢您的配合。” 几人寒暄了两句，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办公室。 等他们都离开后，孙书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苦笑道。 “老纪啊，我真是被自己的秘书给害惨了，整的我现在疑神疑鬼的.......诶，这就是偏听偏信的下场。” 纪县长安慰道。 “这些都是卢兴朝和段德瑞他们做的，现在相关证据已经收集齐了.......其实你也是被他们给蒙蔽了，跟你没关系的。” “话虽如此，但我毕竟是直管领导.......”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打断了孙书记的话。 他抬头看了过去，不由愣住了。 只见几个穿着干部服的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过来。 他们出示证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孙丁悦同志，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孙书记叹了口气。 这一刻，他的身躯句偻了很多。 自己真的被秘书给坑了啊。 ....... 吉普车上。 曹卫东扭头看向张博文，问道。 “我都已经跟你们出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张博文苦笑着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就是一个司机，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您再等等，等到地儿了让我们首长跟您说。” 他只知道自家首长带了一位神秘人物去了趟冶金部，回来后就指名点姓让他们把曹卫东找过来，说涉及到一项重点国防项目。 至于具体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 曹卫东听到这话，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吉普车一路朝四九城的方向驶去。 然而就在他们远远看见城区的时候，司机扭动方向盘，径直将吉普车开进了北郊的一片丘陵之中。 吉普车在山间的林荫小道上穿梭。 也不知道颠颠簸簸的开了多久，吉普车停在一个部队大院前面。 门口还有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看守着，守卫森严。 “某军区就在这么荫庇的地方？深山老林里？” 曹卫东皱着眉头问道。 张博文笑道。 “这里当然不是我们的驻地，这里是红谷研究基地，首长在里面等着您呢。” “红谷研究基地？” 曹卫东又点懵了。 自己不会涉及到某些机密研究项目吧？ 瞬间，他脑补出自己被迫签下保密条约，然后送入深山老林隐居十多年，进行某项秘密研究的场景。 顿时打了个寒颤。 要是这样，自己的谋划可就全乱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在张博文的带领下，他走进红谷研究基地。 研究基地面积不小，依山傍水，环境也非常不错。在张博文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栋两层矮楼前面。 “这里是红谷研究基地的接待室，首长正在里面等你。” 张博文解释了一句，然后带着曹卫东走进接待室。 接着他小步跑前几步，来到一位穿着军装的老者面前，立定敬礼。 “报告首长，我已将曹卫东同志带回，请您指示。” 曹卫东目光却扫过军装老者，径直落在他旁边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身上。 他童孔震惊，激动地说道：“钱先生，您怎么也在这里？” 第283章 震惊！钱先生的邀请 钱先生有些吃惊。 “哦，你认识我？” 眼前这位，这一世的曹卫东自然是不认识的。 但前世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管是影视剧中，还是各种教科书中，都有他的身影，并对他有着浓墨重彩的描写。 他就是世界顶级的科学家大牛，空气动力学家，神州载人航天奠基者！ 同时被誉为“神州科制之父”和“火箭之王”。 以及两弹一星的元勋之一。 前世大名鼎鼎的东风快递，就和眼前这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钱老先生！ 曹卫东眼含敬意。 因为太过惊讶，所以自己脱口而出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这时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有些莽撞了。 毕竟这一世的自己，和钱先生是不存在交集的。 面对钱先生的询问，他急中生智，说道。 “您曾在大学中演讲过，我当时跟朋友特意去听过演讲，先生的演讲对我有很大的启发，从那之后，我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科学家。” 钱先生摸了摸脑袋，疑惑的问道：“是这样吗？” 曹卫东越说越顺，继续胡编乱造。 “是的，回去后我托父亲找到跟您想关的报纸，上面就有您的照片，所以一见到您我就认出来了，这事我的街坊邻居们都记着。” 曹卫东的父亲早就没了，不怕钱先生去调查。 而以大杂院那些邻居的性格，八九成是记不住这种小事的。 恰恰相反。 如果是东家长西家短，又或者谁家欠了谁家几个馍馍这种琐碎事情。 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他们都能准确回忆出来。 看曹卫东说的如此信誓旦旦的，钱先生信了八九分。 自己回国之后受到各界关注，并受邀进行了一些有演讲。 对方通过一些公共渠道见过自己，并且认出自己，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时穿着军装的老者说道。 “哈哈，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太好了，你们这些科学家聊得东西我也不懂，我去让后勤部准备午饭，中午就在我们这里吃。” 钱先生道了声谢。 和曹卫东分宾主落座，他又向对方介绍了几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助手。 之后钱先生话题一转。 “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不多费口舌了，其实我目前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研究，只不过因为金属质量不达标，最后导致研究失败，所以这次我来四九城就是为了寻找合适钢材的。” “刚好我听冶金部的安部长说你成功提炼出稀有金属，并创造了一种叫做记忆金属的合金，我非常好奇，就托人把你找过来了。” “你能不能向我介绍一下记忆金属。” 曹卫东听到钱先生这么说，脑子转的飞快。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大约在两年前，神州第一枚近程导弹东风一号发射成功。 而到了这时，钱先生应该正在进行东风二号的研究。 等等，现在是4月份....... 曹卫东脑子飞快转动，相关记忆浮现。 他依稀记得，东风二号的研究最终以失败告终，并且时间就在这段时间。 不是在二月份，就是在三月份。 至于原因....... 似乎因为东风二号的射程是东风一号的一倍，火药承载量也要高出不少，这就对弹体的结构、抗震强度都有很高的要求。 但制成东风二号的材料不达标，在导弹升空过程中相关构建移位，这才导致研究失败。 或许钱先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来到冶金部寻求帮助的。 钱先生是个伟大的人，他终生都在为国铸剑。 正如他曾经说过的。 这柄剑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而前世许多国家的遭遇，都印证了钱先生的话语。 没有剑的国家，只能被别人收割。 因此，对于钱先生，曹卫东心里只有敬仰，哪敢有半点隐瞒？ 他从自己得到万安县那些冶炼铁矿的矿渣开始说起，将自己冶炼出记忆金属的过程和盘托出。 当然，其中有充分的修改和美化。 钱先生感叹道。 “也就是说你开始只想着废物利用，却意外发现了宝藏，真是了不得啊。” 他对曹卫东称赞有加。 或许出于考教的心思，又或是单纯的学术交流，钱先生又问道： “那么对于这种记忆金属的冶炼，你是怎么做的？其中的淬炼工艺，温度掌握，热处理工艺又是怎样做的？” “嗯，我改良了高炉了，采取一种特殊的高温回火工艺，记忆合金的主要成分是镍和钛，试验后比例大概是三七，热处理工艺我选择的是......” 曹卫东应答如流。 顺带了说了不少前世才发展起来的合金知识。 钱先生越听越惊骇。 因为其中的部分知识，就算自己也要消化一些时间才能理解。 他骇然的问道。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科班毕业，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学的？” 曹卫东说道。 “是的，我没有参加高考，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直接进了轧钢厂，也是在轧钢厂里边看边学，最后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 钱先生一拍桌子，连连称赞。 “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态度，在工作中学习，在学习中成长，工学学习两不误嘛。” 看看向自己身边的年轻干部，感叹道。 “你们虽然是科班毕业，却少了曹卫东同志这种钻研的态度，要多跟人家学习。” 这些年轻干部能在钱先生身边担当助手，个个出身不凡，学识了得。 他们一开始有些傲气。 觉得曹卫东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意外得到了记忆金属。 但是当他们听到曹卫东的讲解后，才知道其中蕴含着相当多的学识，不是简单一句走运能形容的。 有个助手举手，恭敬的问道：“老师，刚才您说的热处理工艺我不太了解，请问能否重新讲一下。” 曹卫东心里美极了。 钱先生身边这些人不管是学历，履历还是年龄，都要压自己一头。 但现在也只能乖乖叫自己老师。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比钱先生厉害。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 而且他有随身空间开挂，又亲手锻造了那么多稀有金属，在冶金方面知识更先进，更成体系。 稍微透出来一点，就够这些人研究很久了。 他大概讲解了一些，然后从背包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记忆金属，请钱先生查看。 “原来这就是记忆金属？” 钱先生试了试记忆金属的形状记忆功能，然后让助手们用仪器对记忆金属进行了测试。 得到的结论是这种金属的强度和韧性远超国内现有的金属。 钱先生叹为观止。 虽然这种记忆金属不是他想要寻找的类型，但其独有的特性，还是可以应用在很多方面。 曹卫东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您现在在进行什么研究，但肯定是于国于民有利的，我愿意将冶炼配方交给您，稍后我默写出来给您。” 钱先生握住曹卫东的手，感激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谢谢。” “实不相瞒，记忆金属相当神奇，虽然不能解决我们面临的直接问题，但却可以对不少零部件进行迭代替换，也是相当不错的收获了。” 曹卫东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钱先生想要找什么样的金属材料？” 钱先生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他要寻找的金属首要条件是耐高温。 其次要有超越一般金属的强度与韧性。 钱先生叹气。 “诶，我知道这件事不容易，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月了，从南方到北方.......” 曹卫东说道：“我有。” 钱先生自顾自的说道。 “我知道你有，但这事确实挺难的，毕竟以国内目前的冶金水平来说.....” 他突然反应过来。 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的问道。 “什么，你有？” 曹卫东笑道：“是的，在研发记忆金属的过程中，我意外获得了一款钛合金的金属配方，通过研究来看，这种金属具有极佳的耐高温、耐腐蚀性，并且质量很轻，或许能满足您的需求。” 钛合金具有强度高而密度又小，机械性能好，韧性和抗蚀性能很好，从这方面来说，确实很符合钱先生的预期。 钱先生吃惊的说道。 “钛合金？” 神州是钛含量储备大国，五十年代就开始进行钛合金的研究了。 钱先生碰到材料瓶颈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钛合金。 奈何这种钛合金实在太稀缺了。 而物以稀为贵。 在这个年代，钛合金甚至可以用等价的黄金来计量。 因此钛合金虽然符合标准，却不具备大规模应用的条件。 曹卫东说道：“您顾虑的主要是产量方面，万安县附近的矿山中有许多钛矿伴生矿，我通过研究，发明了一种新的冶炼方法，可以以较低的成本提纯纯钛。” “至于这种钛合金，既然有了配方，反而就简单了。” 他又从背包中取出一枚钛合金，递给钱先生。 钱先生接过，主动向助手要过仪器，亲自进行测试。 很快，各项测试结果出炉。 看着那一项项夸张到爆表的数值结果，钱先生激动的手都在哆嗦。 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一开始只是听说有个年轻人意外发明了一种有趣的功能性金属，出于好奇，这才让军区首长把这名年轻人找过来。 结果这名年轻人接二连三给了自己惊喜。 他将钛合金放下，看向曹卫东，郑重的提议。 “曹卫东同志，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加入我的研究？我想邀请你担当我的副手。” 第284章 诸君，且听龙吟 听到钱先生亲口发出的邀请，一群助手们眼睛都红了。 他们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曹卫东。 副手和助手看起来只差一个字。 但在研究基地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别的。 而且他们都知道，自己在研究什么项目。 这是为国铸剑的伟业！ 要是成功了，绝对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曹卫东面前，等他选择。 钱先生这时继续说道。 “小曹，你在冶金方面很有天赋，我很希望你能来帮我。” “我们研究的项目，在你没有签署保密协议前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事关国防建设的高精尖项目，国内很多专家都参与进来了。” 说实话。 在钱先生开口邀请自己的那一刹那，曹卫东有些心动。 带着前世记忆来到六十年代。 他自然知道。 钱先生正在进行两弹一星的研究。 而两弹一星，被誉为共和国核盾牌，彻底奠定了神州国防安全体系的基石。 如果能参加到这项研究中，对曹卫东来说，是无上的荣誉。 只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他要过十多年受到严格监管的半隐居生活。 毕竟是国之重器。 这种安防措施是最基本的。 犹豫再三，曹卫东还是说道。 “支持国防建设是义务，我愿意把我在冶金方面的学识及冶金配方全部无偿献出来。” “至于我本人，闲云野鹤惯了，真要参加到国防研究项目中，那种日子恐怕我过不惯，所以还是算了吧。” 钱先生有些失望。 “算了，这事押后在谈。” “小曹，你研发的钛合金跟记忆金属，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吃透，这几天你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我想跟你多探讨几天。” 曹卫东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他们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张博文过来请人了。 说首长已经安排好午饭。 请各位专家去用餐。 食堂就在招待所旁边。 等他们到了之后，首长已经在这里等待了。 首长指着满桌子菜说道。 “饭菜有些简单，都是平时军人吃的东西，有些简陋，大家别介意。” “另外我特意让人去城里打的酒，咱们可要喝开心。” 钱先生开心的说道。 “这些饭菜我看就很好，现在群众们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供我们搞研究，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千万不要再搞特殊化待遇。” 曹卫东这时候却说道。 “钱先生这话也对也不对。” “古人说过，宁可食无菜，不可食无酒，欢宴岂可无美酒，来喝我带的酒吧。” 首长有些惊奇。 原本以为这个叫做曹卫东的小同志是个只会埋头搞技术的闷葫芦。 没想到这么会来事。 他好奇的看着曹卫东，想看对方能拿出什么酒来。 曹卫东让张博文帮他找来随身携带的行李。 很快，行李送到面前。 曹卫东打开行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拿出几瓶茅台来。 通常情况下，军人都是好酒的。 尤其是在军区里面。 烟酒可都是硬通货。 于是他特意备了好烟好酒，准备过来交个朋友。 首长眼前一亮。 “还是矮嘴茅台，这可是个稀罕物件，听说还是国宴用酒。” 曹卫东笑道。 “您是识货的，还没完呢，咱们喝茅台怎么能不能配中华。” 说着他又拿出两条中华。 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包。 大家顿时喜气洋洋的，脸上乐开了花。 这可是好东西啊。 首长则彻底被震惊了。 “曹卫东同志，你哪儿来这么多好东西？” 曹卫东坦然说道。 “之前我去过一次鹰酱国，在那边有些际遇，手上刚好留了些外币。” “反正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用，回国后就去了趟外汇商店，全部换成这些东西了。” 钱先生奇道。 “你还去过鹰酱？” 曹卫东点头。 “嗯。就在上个月，协助外事部执行一项任务，具体情况我不方便细说。” 曹卫东简单介绍了下情况。 钱先生突然身体一震，惊愕的看向曹卫东。 “上个月？原来是你？” 就在上个月。 外事部向国家提交了大量精密仪器仪表技术。 以及部分汽车制造领域的前沿研究方向。 这写资料填补了国家相关领域的空白。 钱先生作为国内顶级大牛，自然是有资格接触这些资料。 并且这些资料对他在航空航天方向的研究有着极大的裨益。 因此钱先生特意找人打听过。 听说是一位姓曹的同志冒着生死危险，协助外事部得到这些资料的。 他一开始听到曹卫东这个名字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这时候听到曹卫东这么说，立刻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张嘴欲言。 曹卫东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换个话题。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不要说，也不要问。 这就是纪律。 首长把玩着中华，这时候突然笑了，自觉加入谜语人行列。 “吃饭，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想这么多干什么？” 让大家入席后，他举杯说道： “吃菜，喝酒，咱们共同干了这杯，祝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富强。” 曹卫东举杯，一饮而尽。 吃过饭，首长为曹卫东安排了住所。 刚好就在钱先生住所的对面。 还没等曹卫东休息呢，钱先生就找上了曹卫东。 提议让曹卫东暂时加入进来。 负责新材料研发方面的课题。 虽然已经有了钛合金和记忆金属，但铸造东风关键构件所需要的材料远不止这些。 他们需要更多更加适配的金属材料。 曹卫东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钱先生拉着他到了临时办公室。 “小曹，这是我们讨论工作的地方，欢迎你的加入。” 接着钱先生向他介绍团队中的众人。 最后向众人说道。 “这位曹卫东同志在冶金领域有很深的造诣，学识不比一线的专家逊色，他将协助我们在材料方向的研究，现在我们请曹卫东同志讲两句。” 曹卫东看向台下。 这里聚拢了不少人。 除了上午见的助手们外，还有不少看着牛气哄哄的专家学者们。 他态度温和的说道。 “我是曹卫东，在冶金方面有些研究，希望在接下来日子和大家一起学习进步。” 专家们纷纷说道。 “小曹同志，客气了，大家共同学习进步嘛。” 曹卫东含蓄的笑着下台。 就如同受到老生欢迎的腼腆新生一样。 这只是一段插曲，讨论研究仍然在继续。 这是一场关系稀有金属合金的讨论。 他听了一会，直接走到一面黑板前面，毫不客气的说道。 “恕我直言，我认为各位讨论的方向完全是错的，用这种方法是根本不可能得到有用的合金。” 曹卫东的霸道让专家学者们大跌眼镜。 专家学者们赫然起身，指着曹卫东骂道。 “这年轻人怎么这么狂妄！” “没真凭实据，想要跑过来口嗨，博眼球，我看你是来错地方了。” 这个刚从战乱中走出来的国家。 在这个时代。 无论人民还是专家学者，身上都有一股彪悍的风气。 学术交流？ 不存在的。 要么以理服人，要么以力服人。 曹卫东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且轻而易举制服了几个情绪激动的老家伙，然而指着黑板说道。 “你们的研究方向有严重问题，如果按照我的研究，应该要这样搭配......” 临时会议室里闹哄哄的。 钱先生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笑容。 他们的争论其实就是君子之争，这里吵过架之后，说不定转头就共抽一根烟屁股了。 而且交流才能促使进步。 这是好事。 ...... 自从曹卫东加入新材料的研发小组后，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和各路专家学者唇枪舌战之中。 他就像一条放入鱼群中的斗鱼一样。 瞬间把整个鱼群立刻动了起来。 这些专家学者都是当今时代的精英。 他们通过各个角度去诘问，试图证明曹卫东的思路是错误的。 曹卫东需要应付这些挑战。 在问问题以及回答的过程中，他对冶金方面有了更深的认识。 曹卫东每天都乐呵呵的。 他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 反观那些专家学者们，彻底被曹卫东打击的自闭了。 曹卫东知识渊博，就仿佛一望无际的大海。 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渺小而无力。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这些专家无能。 只能说知识是受到历史局限的。 曹卫东亲眼见过未来，知道许多后世才出现的材料理论和观念，再加上他有随身空间开挂，结局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当然，这样的讨论对课题的研究也有好处。 只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研究小组就把整套关键构建的金属材料都确定了下来，并且顺带做了两套备选方案。 可以说，短短几天的研究成果，超过他们往期数年的研究。 曹卫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已经到了自己提离开的时候了。 再往下研究，肯定会涉及到东风的关键信息。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想走可就难了。 于是他找到钱先生。 向他提出离开的申请。 “既然你要走，我肯定不拦着，把这份保密守则填了就可以。” 钱先生丝毫不觉得意外。 看着曹卫东，他突然说道。 “小曹，我有个提议。” “我计划在万安县开办一家轧钢厂，专门为我们的项目提供特种钢材，想请你来担当厂长，你有没有兴趣。” 第285章 许大茂当官记 曹卫东想都没想，就直接婉拒了。 开玩笑。 他管理一个沼气厂就已经够了。 再多一个轧钢厂，那还不把自己给累死？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样样都负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每一样都做不好。 钱先生笑着解释道。 “小曹，你误会了，这个厂长只是挂个名头而已，你主要负责技术指导，具体的管理工作还是由研究基地的同志们来负责的。” “另外你来当厂长，工资标准按照14级行政干部的工资发放，每个月138元。” 这就等于是白送钱了。 实际上，曹卫东是个人才，钱先生很想把曹卫东拉进自己的团队。 可惜曹卫东死活不同意。 于是他想出来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特种轧钢厂是研究基地下属单位。 曹卫东担任轧钢厂厂长，就等于变相把曹卫东拉进自己的研究队伍中。 另外，研究基地那边需要大量的特种金属供应。 这些都是非常前沿的金属材料，目前国内其他冶金厂还做不出来。 与其等待它们研发，不如自己成立一家特种轧钢厂。 相信有曹卫东担当技术指导，轧钢厂一定可以快速投产的。 况且万安县附近就有矿山，其中就有很多稀有金属的伴生矿，也是极佳的办厂位置。 这样即守着曹卫东，又解决了矿源问题，可谓一举两得。 曹卫东听说自己只是挂个职，并且工资还不低，顿时就有些心动了。 钱先生趁热打听，继续说道。 “特种轧钢厂属于特种单位，只对我们研究基地及组织负责，规格和级别很高，你在轧钢厂担任厂长，对你未来的发展有很大好处。” 曹卫东想了想，问道。 “那么轧钢厂的设备和职工问题呢？” 钱先生笑道。 “这些你不用担心，所有设备都由我们提供。” “实际上，我们研究基地下面本来就有一家附属轧钢厂，直接搬过去就行。” “至于职工方面，我们通常是不会对外招聘的，一般由组织直接委派。” 曹卫东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他思考了一下，问道。 “对了，我还有一家沼气厂。” “如果我们沼气厂需要特种金属的零部件，是否可以从轧钢厂采购。” 钱先生有些纳闷。 “你那些沼气设备都是金子做的，用这么好的金属干嘛，不是浪费吗？” 曹卫东呵呵笑了。 这你就不懂了。 至少使用特种沼气厂的钢材，就可以打出“军工品质”这四个字。 放在六七十年代，这广告绝对是相当炸裂的。 当然，这种话是肯定不能直接对钱先生说的。 于是他含含湖湖的说道。 “我就是想要做好产品而已。” 钱先生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同意了下来，并且给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优惠价格。 一切都谈得差不多了，曹卫东随意的问道。 “对了，咱们特种轧钢厂叫什么名字？” 钱先生无所谓的说道。 “名字我还没有想好，三三一二轧钢厂或者二二五九轧钢厂之类的，要不你给想个名字吧。” “这样啊.......” 曹卫东思考了一阵。 就在这时，他脑中突然闪过“诸君，且听龙吟”这句话。 曹卫东眼前一亮。 提议道。 “钱先生，不如就叫做龙吟轧钢厂吧。” 钱先生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叫龙吟轧钢厂呢？” 曹卫东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您在做什么研究，但肯定是国之重器，这让我想到了古代的龙吟宝剑。” “自古龙吟宝剑出鞘时，必定伴有龙吟之声。” “当您铸就的宝剑出鞘时，就是国泰民安，大国崛起之时。” 实际上，且听龙吟这句话出自老电影《横空出世》，讲的就是研制原子弹的故事。 这里的龙吟声，其实就是暗指原子弹爆炸的声音。 钱先生一时间有些痴了。 “驱逐蛮夷，雪耻国立，为国铸剑，诸君，且听龙吟！” “好啊！妙啊！这轧钢厂就叫做龙吟轧钢厂！” 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小曹，我等会安排人送你回去，最多明天，开办龙吟轧钢厂的公函就会送到县里，工厂规模大概有四百人，如果算上职工家属，大概一千人左右。” “到时候还要你帮着安排合适的建厂位置啊。” 曹卫东瞬间想起自己新厂旁边还有一大片土地荒着呢，于是拍着胸脯保证。 “钱先生，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找个最合适的地方。” ....... 在保密协商上签下字，曹卫东就可以离开红谷研究基地了。 在这里呆了好几天，着实有些憋闷了。 这里距离四九城比较近。 他让张博文把自己送到四九城就行。 张博文从善如流。 回到四九城后，曹卫东先回了趟家，然后打算晚上在梁腊娣家过夜。 好久没有被梁腊娣送温暖了。 还怪想的。 就在他拿了东西，准备往外走时，迎面碰上了许大茂。 许大茂看到曹卫东后，吃了一惊。 “曹卫东，你怎么回来了？” 曹卫东把脸一板，说道。 “没大没小的，叫曹厂长。” 自从许大茂举报娄晓娥后，他对这厮一直没什么好感。 许大茂切了一声，说道。 “什么曹厂长，连百人规模都没有的小厂而已，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职位吗？” 曹卫东愣了一下。 “你还能是什么职位？不就是一放映员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我现在是咱们轧钢厂的主任。” 虽然天气已经很热了，但许大茂还是披着一件军大衣，一副领导派头。 他指着曹卫东数落道。 “曹卫东，你应该学会用政治思想去思考问题，别动不动就让人喊你厂长，这是思想不成熟的表现。” 看来这时候，许大茂已经跟李厂长混到一起了。 曹卫东上下打量着许大茂，问道。 “你思想觉悟这么高，那你怎么看工人阶层？” 许大茂先是开口背了一段语录，然后说道。 “工人同志好啊，工人阶级是咱们的老大哥，要是没有工人同志，哪有咱们现在的社会主义？” 曹卫东拍了拍许大茂肩膀，含笑问道：“要是让你接着当工人，你干不？” 许大茂眼睛一瞪，喊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愿意，这是荣耀。” “嗯，不错，有前途，愿望会实现的。” 他说着从许大茂身边擦身而过，径直离开了。 这反而让许大茂有些发愣。 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286章 手眼通天，小惩许大茂 次日清晨。 被窝中。 梁拉娣爬在曹卫东身上，满脸委屈。 “昨天你是不是故意的，害得我今天起不来，今天又要请假。” 曹卫东哈哈笑道。 “小别胜新婚嘛，见到你太激动了，一时没忍住.......” “话又说回来。梁姐，你现在真是越发润了。” 梁拉娣哼了一声。 送给了曹卫东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想听这厮的胡言乱语。 曹卫东一把环住梁拉娣，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同时问道。 “对了，孩子们呢，怎么这次没看见？” “他们这几天没课，就送到我妈那里照顾几天，现在估计在乡下已经玩疯了，过两天我就接回来。” “家里的伙食怎么样，还够吃嘛？” “还剩着下不少呢，你每个月都寄来不少票和钱，现在我们一家子每个月都能吃上两顿肉。” 说道这里，梁拉娣满脸欣喜。 能吃饱吃好，并且把孩子们顺利抚养长大，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曹卫东轻声说道。 “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个月只吃两顿肉怎么够，等会我给你拿点，让孩子们吃些好的。” 梁拉娣咯咯直笑。 她感觉自己幸福极了。 不过幸福的时光终究是短暂的。 又和曹卫东腻了一会，梁拉娣鼓起勇气问道。 “卫东，你这次能不能多呆几天？” 曹卫东笑道。 “怎么，离不开我？” 梁拉娣害羞的点了点头。 曹卫东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想多留，不过这次出来的实在太久了，现在厂里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总归要尽快回去看看的。” 梁拉娣有些失落。 她在曹卫东怀里拱了拱，羞红着脸说道。 “那你就再来一次吧。” 曹卫东嘿嘿笑道。 “一次怎么够，我要十次！” 不消片刻，房间里再次传出一阵带着特殊韵律的咯吱声。 声音经久不衰。 …… 从梁拉娣住处走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曹卫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钻进随身空间，就着山泉清洗身体，同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来四九城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方面是看看梁拉娣。 另一方面就是走动关系的。 从自家随身空间的土特产中划拉出不少东西，准备用来送礼。 人情往来，送礼是关键。 当然，这里面也很有讲究。 要做到对症下药，看人下菜碟。 对于那些身居要职的干部，他准备的礼物多是些养生顺气的中成药及名贵中草药。 这东西有价无市。 在不需要的人眼中一文不值，但在需要的人眼里，可是比黄金还珍贵。 这些领导干部们反正也不缺吃不缺穿，更关心自己的健康状况。 送这种东西刚刚好。 而对于一些小有权利的干部，送的就是米面油之类的东西了。 这些人温饱度日没问题，但平时也吃不到太好的东西。 曹卫东送的东西精致又实惠，刚好和他们的胃口。 他先到了冶金部大领导家。 安文耀没在。 家里只有大领导和他的爱人。 曹卫东说明来意。 大领导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不住的夸赞。 “好小子，真有你的，特种金属都能搞出来。” “对了，前阵子有几个老朋友托我打听过你，他们找你了吗？” 曹卫东嘿嘿笑道。 “大领导，您的消息已经落伍了，我都已经去回来了。” 他将钱先生筹办龙鳞轧钢厂，以及自己即将担任龙鳞轧钢厂厂长的消息告诉大领导。 大领导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错，好好干，以后有你的好处。” 他以为曹卫东什么都不知道。 却不知道，曹卫东早就看透了一切，只不过是陪他演戏呢。 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松了过去。 大领导不以为意。 “这是什么？” 曹卫东说道。 “就是些常见的草药，有安神、补气的功效，您就留着吧，说不定有需要的时候。” 大领导听说是中药，觉得也不会是多贵的东西，就没有细看直接收下了。 “行，你小子有心了，东西我就收下了。” 曹卫东又闲聊了几句，就出去了。 大领导拎着曹卫东给的盒子走到客厅。 看到自己爱人正用手捂着头，眉头皱在一起。 “老毛病又犯了？” “嗯，头晕，难受。” “吃药了没有？” “不想吃，吃了也没用。” 大领导急的团团转。 大夫人这是老毛病了，总也好不了，让他心急。 大领导突然瞥见手里拎着的草药盒子，觉得是不是可以通过中药调理，并顺手将盒子打开。 他啊了一声。 差点把盒子扔出去。 大夫人责怪的说道。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大领导指着盒子，哆哆嗦嗦的说道：“草.......草药......” 只见盒子里满满当当的，装的都是草药。 这里面也都是些很常见的种类。 但...... 清一色的百年品质！ 这就有点吓人了。 看着看着。 大领导眼睛发亮。 有了这种级别的草药，或许可以把爱人的老毛病给调养好吧？ ........ 同一时间。 不同地点。 黄书记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沼气是个好东西，好好干，我会支持你的。” 曹卫东也不客气，趁机说道。 “黄书记，我们还真碰到困难了，需要您帮忙。” 黄书记语气一滞。 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曹卫东这孩子这么实诚，直接跟他提需求了。 他有心让曹卫东出去，却又有些抹不开面子。 最终一咬牙，说道。 “你说吧，什么事情？” “我们解决了金属材料的问题，沼气实用设备已经量产了，不过修建沼气池用的水泥还有些短缺。” 黄书记一听这话，立刻大包大揽下来。 “这不算问题，四九城周边的几个省，你只要打报告，我找人给你批条子。” 曹卫东大喜，顺势送上一匣子中药，也不多说，就匆匆熘走了。 黄书记刚正不阿，礼物要是不这么送，根本就送不出去。 “这孩子......” 黄书记笑了笑，顺手将匣子扔到桌上。 刚好老朋友来敲门走动，看到桌上的匣子，好奇的问道。 “老黄，你这个匣子里装的什么，怎么闻着一股草药味，还挺香的。” 黄书记随口说道。 “草药，一个朋友给我带的，你想要就分你一些。” “真的？” 老朋友也不客气，动手拆开盒子，随即他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错愕了半晌，他一脸正色的说道。 “老黄，你这是什么朋友，我就是单纯问问，也想交个朋友.......” ........ 曹卫东目的明确。 就是交朋友的。 他各个关系都走动了一遍，期间路过李厂长住所，突然想到许大茂，跟着敲门进去。 简单寒暄了几句，送上自产的小药丸，这可把李厂长高兴坏了。 又可以重振雄风了。 曹卫东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许大茂。 李厂长连连点头。 别看曹卫东现在不在四九城了，但他的影响力还是在的，李厂长知道自己办。 满意的从李厂长的房间出来，曹卫东又去看望自己的义父马学武。 老爷子见到曹卫东也很高兴。 拉着他说个没完。 并且嚷嚷着要和曹卫东不醉不归。 义母田秀英也在旁边劝道。 “是啊，卫东，今天就留下来陪老马喝点，你难得回来，开心。” 曹卫东见推辞不过，索性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两瓶茅台，和老爷子喝个痛快。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 这时候肯定没有回万安县的巴士了。 没办法，曹卫东只能把回万安县的时间推迟一天。 从马学武家走出来，他方向一转，直接向梁拉娣家走去。 这次，他要杀梁拉娣一个回马枪。 ........ “诶诶诶，你们干嘛呢，有什么好闲聊的，快点回工作岗位干活去。” “说他们没说你啊，快点干活去。” “谁要是让我发现偷懒了，我扣他工资！” 许大茂穿着干部服，背着手，在轧钢厂里来回巡视。 见到偷懒的职工，他就上去说几句，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 这些聚在一起闲聊的职工们顿时作鸟兽散。 等许大茂走了，他们又凑到一起。 有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牛气什么，以前可都是你带头偷懒的，现在当了领导反而指责起咱们了。” “可不说呢，傍上了李厂长了就不认咱们了，还扣咱们工资，真是个白眼狼。” “升得快跌得也快，许大茂没啥本事，就会巴结人，早晚有下来的时候，你们看着吧。” 大伙对许大茂指指点点的。 许大茂偶尔能听到几句职工们的风言疯言。 但他对此嗤之以鼻。 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妒忌。 哥既然能爬上来，就稳得很，不会下去的。 他信心满满。 就在这时，李厂长秘书过来喊许大茂，说领导找他。 许大茂点头哈腰的，从口袋里掏出包烟递了过去。 “小王同志，知道什么事情吗？” 秘书不着痕迹的把烟塞进裤兜里。 “我看厂长挺开心的，应该是好事。” 许大茂安心了。 乐呵呵的跑去找李厂长了。 进了厂长办公室，见李厂长满脸红光，顿时心里一定。 看来确实有好事发生。 李厂长自从用了曹卫东给的小药丸，终于重振雄风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看见许大茂进来，他笑眯眯的对许大茂招了招手，问道。 “大茂啊，这些天当主任了，感觉怎么样？” 许大茂大声说道。 “感谢领导栽培，只不过我这些天总是非常忐忑，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想为咱们厂做点事情。” 他知道李厂长就爱听这个。 果然，李厂长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 “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嘛，那你怎么看工人阶层？” 许大茂总感觉这个问题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来不及多想，他不暇思索的说道。 “工人同志是老大哥，是英雄，是明星，工人同志好啊.......” 李厂长拍着许大茂的肩膀，高兴的说道。 “很好，既然你觉得自己这个主任没有当好，又非常向往工人，那你还是去当工人吧。” “我等会让秘书起草个通知，这事就这么定了。” “行了，你现在可以出去工作了。” 啥？ 我这就不是主任了？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许大茂彻底傻了。 不知为何，他心中浮现曹卫东意味深长的笑容...... ....... 浑浑噩噩的走出厂长办公室。 许大茂一个人躲在后厨柴房里发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他终于振作起来。 他决定把自己藏起来的娄家宝贝拿出一些，用来走动关系，争取再当回主任。 脚步匆匆的往家走。 刚走到一个胡同中，前后就被几道高大的人影堵住。 这些都是被他训斥甚至扣过工资的工人老大哥。 他们不怀好意的看着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听说你不是主任了，那么有笔账我们应该算算了。” ....... 另一边，曹卫东丝毫没把许大茂的事情放在心上。 两者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了。 提一句就够了。 他坐在大巴车上，一路有惊无险的返回万安县。 他先回厂里看了看，处理了一些挤压的事物，然后去县委大院跟纪县长汇报工作。 纪县长听说曹卫东回来了，早就在办公室等着呢。 等看到曹卫东，他立刻迎了过去，嘘寒问暖，态度恭敬的有些不像话。 曹卫东懵了。 “纪县长，你这样让我很不习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纪县长一愣：“你还不知道？” 曹卫东奇道。 “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跟我说说？” 纪县长美滋滋的掏出一份公函，说道。 “上面决定在咱们万安县修建一座轧钢厂，市级直属的，连工人带职工大概有一千多人，这绝对能把县里的经济搞起来。” 虽然龙吟轧钢厂不对外招工，但职工带家属一千多人的吃喝用度可全要在万安县解决。 对万安县的经济发展来说，这简直就是一记强心剂。 另外好处还不止这些。 之前一直卡住没有批准的修建码头项目，这下也顺利通过了，并且市里直接拨款介绍。 纪县长在任期间完成了修路，修码头，引进轧钢厂落户万安这三件大事。 这可都是政绩啊。 再稳一两年，高升是妥妥的。 而这一切都是曹卫东带给他的。 纪县长心里感激。 非要留下曹卫东，张罗着一起吃饭。 并说等会有一个惊喜要送给曹卫东。 曹卫东推辞不过，也就同意了。 不过在宴会上，他愣住了。 “怎么没见孙书记？” 第287章 卢兴朝的下场，巨大的奖励！ 纪县长脸色一黑。 他怎么好意思说，孙书记被人带去调查了？ 说起来孙书记也是倒霉。 其实本身没有错误，就是单纯被自己的秘书给坑了。 相信过几天就能回来。 不过这话他也不好跟曹卫东明说。 因此随便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含湖的带过。 为了防止曹卫东继续问，纪县长说道。 “你走之前我跟你说过，要给你一个惊喜，还记得吗？” 曹卫东满怀期待。 “我当然记得，难道您终于想通了，要打算给我升职加薪了？” 纪县长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升职加薪的什么的，你是认真的？ 就凭你给沼气厂拉来的那些订单，沼气厂的营收堪称恐怖，说不定以后县委还需要沼气厂帮衬呢。 至于升职。 以曹卫东当前的级别，他还真没资格给对方升职。 纪县长摇头。 曹卫东略微有些失望。 他想了想，又说道。 “要不就是咱们县还有类似钢铁厂这样的宝藏工厂，您打算托付给我？” 纪县长脸上的笑容更僵硬了。 宝藏你妹啊！ 他这几天把全县的工厂像筛沙子一样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筛了一遍。 不过自己前任们干活也是彻底，除了一堆残垣断壁和钢铁垃圾外，绝没有剩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接下来曹卫东又提了好几个愿望，并且一个比一个离谱。 纪县长的脸黑越来越黑。 老子好歹也是一县之长，可不是许愿池的王八啊！ 他直接打断了曹卫东，说道。 “行了，你也别猜了，我就跟你说了吧。” “经过我们几位领导干部的商量，决定给你分配两百个职工的编制名额。” 曹卫东眼前一亮。 “您说的是真的？” 纪县长哈哈笑道。 “骗你干什么，你发明记忆金属的事情已经登报了，冶金部的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慰问，过几天还有锦旗送过来呢。” “现在整个神州都知道咱们万安县了，你为咱们争了这么大的荣誉，这些奖励是应该的。” “总之你就放手去做，大胆的去招聘人才，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干涉你的。” 曹卫东开心的递过去一包中华。 纪县长眯起眼睛。 “呵，有好消息就中华，如果没有好消息呢，派发什么烟？” 曹卫东嘿嘿笑道。 “没好消息也是中华。” 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这个奖励确实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了。 如果加上沼气厂本身应有的规模，他即将拥有一家三百人的大厂！ 要知道在万安县的三大企业中，也只有老牌大厂砖窑厂有三百多名职工的规模。 至于新晋王者家具厂和百年老二纺织厂，顶天也就有两百个职工。 曹卫东思来想后，决定暂缓招聘，打算等新厂建好后再对外招聘。 纪县长很支持。 “你考虑的很对，现在看来厂房确实有些小了，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当时曹卫东嫌弃县里分配的厂房小时，他还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狂，爱说大话。 没想到对方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一个十几个人的小厂，发展成即将有三百人规模的大厂。 这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真是后生可畏啊。 总之，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等散席的时候，纪县长说道。 “段德瑞和卢兴朝的审判下来了，要不要听听。” 曹卫东一愣。 “这么快？” 他以为至少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呢。 纪县长说道。 “这事影响太恶劣了，我们也想要抓个典型，因此对他们从严从快的审理了。” “嗯，那结果如何？” “主犯都吃花生米了，几个从犯也要吃几年牢饭，大概三年到八年不等吧。” 纪县长简单介绍了下情况。 “尤其是卢兴朝，他本身还涉及到其他问题，这次一起给查出来了。” 曹卫东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浑身舒爽。 ....... 又十天。 沼气厂办公室内。 “曹卫东同志，你好，我叫李泰安，是钱老师让我来的，筹办龙鳞轧钢厂建厂事宜。” 这是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人。 他虽然年轻，却总绷着一张脸，显得有几分呆板。 此时，李泰安正一板一眼的说着话。 在李泰安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大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曹卫东顿时知道对方的来意了。 他笑着说道。 “李泰安同志，还有各位同志，你们好，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李泰安梆硬梆硬的拒绝了。 “就不用坐了，我们想先看看厂址，毕竟大家都在等着消息呢。” “还有，虽然您是龙鳞轧钢厂的厂子，但厂中内务管理还是我们这些厂干部决策协商，因此提前跟您知会一声。” 他是钱先生研究团队中冶金方面的专家，还曾出国留学过，在轧钢厂担任过高级干部和顾问指导。 无论从资历上还是能力上，他理应是龙鳞轧钢厂厂长的最佳人选。 但钱先生却把厂长位置给了曹卫东。 而最可恨的是，对方只挂个头衔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还要白拿工资。 这让李泰安非常生气。 通过简单的几句交谈，曹卫东大概摸清楚了李泰安的底细。 他笑眯眯的说道。 “行，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对了，那个地方距离这里有些远，对了，你们有自行车吗？” 一行人齐齐摇头。 曹卫东一拍脑袋，故意说道。 “想也是，你们才刚来，什么都没有，这样吧，我让人骑车带你们过去。” 李泰安皱眉。 “方便吗，我们人可不少。” 曹卫东大手一挥。 “这有啥，自行车咱们厂里有的事。” 随着曹卫东振臂一呼，十几个职工从车棚中推出十几辆自行车。 这些自行车都是二八大杠，漆面全是新的，在后座上还插着一面红色旗子，上面写着沼气厂的宣传语。 李泰安被这一幕给震住了。 自行车可是稀罕物件啊。 偶尔在街上看到一辆自行车，就跟前世看到辆跑车上街一样。 看着李泰安目瞪口呆的模样，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 “羡慕吗？” 李泰安点了点头，说道。 “一点也羡慕。” 曹卫东乐了。 没想到这小子嘴这么硬。 他感叹道。 “诶，本来想着龙鳞轧钢厂建好后分你们一半，既然你们不喜欢，那就算了。” 第288章 可是他叫我同志诶 咕噜！ 李泰安咽了咽口水。 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他偷瞄了眼身后。 一双双通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呢。 要是自己再嘴硬下去，恐怕回去后，自己就要被同伴“群殴”了。 这下他再也不敢倔了。 “曹厂长，您也是咱们龙鳞轧钢厂的厂长，说什么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曹卫东乐呵呵的说道。 “哦，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啊。 曹卫东笑眯眯的看着李泰安。 这下李泰安再也不敢充当大尾巴狼了。 在心里，他还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不是自己太怂。 只怪对方给的太多了啊。 另外...... 他叫我同志诶。 既然大家都是同志，低头又何妨？ 于是李泰安讪讪笑道。 “刚才我就是随口胡说的，您千万别在意。” “嗯。” 曹卫东考虑到自己毕竟在龙鳞轧钢厂挂着厂长头衔，也不好闹的太僵，于是松了口。 “行吧，等龙鳞轧钢厂建厂后，我送你们五十辆自行车。” “万岁！” 李泰安身后的其他同志们纷纷欢呼起来。 曹卫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行，我们先出发看厂子吧。” 于是一辆辆自行车从沼气厂出发，骑行在万安县的街道上，俨然一道吸睛的风景线。 ...... 实际上，这些自行车是曹卫东的一项小发明。 参考前世公车，他发面出了沼气厂专用自行车！ 要知道这年头自行车的价格居高不下。 于是曹卫东就让自家的师傅们在工作之余，铸造了许多自行车配件。 然后他托关系从采购来许多橡胶轮胎、坐垫等等。 组装了一百多辆自行车。 在这个年代，组装自行车是不允许的。 但曹卫东有办法。 他通过关系，运作之下拿到交管部门的许可。 许诺这些自行车只在沼气厂办理公务时使用，并且永远不会买卖。 就这样，这批自组的自行车成功洗白，顺利盖上了钢印，并且作为沼气厂福利租借给有需要的职工使用。 于是，这又成了全县人民羡慕和讨论的焦点。 ........ 十五分钟后。 一行人来到到了沼气厂新厂。 曹卫东指着沼气厂斜对面的一块空地，介绍道。 “那里就是我给你们找的厂址，土地平整，很适合建厂。” “另外这里距离矿山也近，并且守着公路，不论运输材料还是运送钢材都很方便。” “并且后面不远处就是一条正在修建的码头，等码头建好后就可以走海运了。” 李泰安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位置了。 听说还有码头，他更加震惊了。 “这里竟然还有码头？” 他本以为万安县只是个穷乡僻壤。 没想到曹卫东再次给了自己惊喜。 要是这些都和曹卫东的说的一样，那简直就太合适了。 曹卫东解释道。 “刚准备修建，前两天已经动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使用了。” 李泰安已经有些意动了。 他转过身和其他同志商量了几句，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在这里建厂。 李泰安又走了回来。 “曹厂长，我们这就回去了，具体情况我会跟钱老师说的，但这里是您推荐的，应该没问题。” “好的，我等你们的消息。” 曹卫东目送李泰安等人离开。 他相信等李泰安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恐怖的国家机器彻底发动，在他面前展现基建狂魔实力的时刻。 他非常期待。 ........ “厂长，好消息。” 这天曹卫东正在办公室里同丁秋楠“聊天”，突然又职工大呼小叫的在外面敲门。 丁秋楠羞红着脸，推开曹卫东不老实的手。 “外面有人，正经点。” 曹卫东略有些遗憾的收回手。 “那你晚上过来吧。” 丁秋楠轻轻嗯了一声。 曹卫东笑眯眯的看着丁秋楠收拾好衣服，然后让职工进来。 “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 职工急忙说道：“沼气发电机下生产线了。” “真的？” “真的，主任让我来叫您。” 曹卫东霍然起身，带头往生产车间走。 等进了车间，王乐成和田兴邦同时迎了过来。 王乐成笑呵呵的说道：“厂长，这次总共生产了十二套沼气发电机，可以进行交割了。” 田兴邦也说道：“这些产品已经通过我们质检部的检验了，全部是良品，没有任何问题，王主任他们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王乐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主要是咱们厂长带回来的钢材太好了，还有田兴邦同志的帮忙，让我们克服了不少难点。” 曹卫东说道。 “行了，你们俩就别相互夸了，你们都有功劳，都要奖赏的。” 王乐成认真地说道。 “厂长，您带回来的金属块用完了，还有吗？” “我手上还有一些，隔几天给你们补上库藏。” 曹卫东神神秘秘的说道。 目前龙鳞轧钢厂没有正式投产，沼气厂所用的钢材都是曹卫东自己冶炼的。 因此他推说是让兄弟工厂代为冶炼的。 等龙鳞轧钢厂正式投产后，直接走手续从龙鳞轧钢厂采购，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同王乐成和田兴邦说了几句话，他看了看沼气发电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老田，这些设备可以移交给客户了，记得叫上宣传部的同志，让他们拍个照片。” 田兴邦说道：“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他急匆匆的跑去协调人员了。 ....... 沼气实用设备量产化是件好事。 没想到隔天，又传来了好消息。 沼气厂新厂完工了。 曹卫东特意邀请了纪县长和孙书记，一起去新厂视察。 期间曹卫东见到好久不见的孙书记，好意的问道。 “孙书记，听说您病了，在家修养，现在怎么样了。” 孙书记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纪县长。 纪县长点了点头。 这是他编的借口。 孙书记一副恍然的表情，说道。 “啊，对，我回去养病了，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曹卫东疑惑的说道。 “我看未必吧......孙书记，您这几天是不是总是失眠，晚上还经常有气喘的症状？” “是不是有时候还有种，自己快要窒息死的感觉？” 孙书记一怔，骇然的看着曹卫东。 “你是怎么知道？” 第289章 沼气厂见闻，记者上门 曹卫东很自然的说道。 “当然是看出来的。” 孙书记奇道。 “这东西也能看出来？” “怎么不能，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的，你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一看就知道了。” 曹卫东简单解释了几句。 为了能够更好的培育有价值的中药，他这段时间可是翻看了不少中医书籍的。 再加上有丁秋楠贴身指导。 因此，勉强也能算上半个老中医了。 况且孙书记的症状又格外明显。 面色青黑。 呼吸急喘。 就差把“我有病”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但凡懂点医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 纪县长有些懵。 这也行？ 我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曹卫东，你还真配合啊。 但是看孙书记的脸色，似乎也不像装的。 他意识到不对了。 关切的问道。 “老孙，这是怎么回事？” 孙书记苦笑道。 “也许是这些日子压力大，没休息好的缘故吧，总觉的累，喘不上来气。” 纪县长孙书记是因为什么事情，略有些责备的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去医院看过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去呢，我总觉得是小毛病，睡一觉就好了。” 曹卫东严肃的纠正道。 “您应该重视的，小病不医，就有可能发展成大病。” 纪县长连忙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同志，这种情况你有没有办法？” 曹卫东想了想。 发现自己的随身空间中还真有应症的药物。 他装模作样的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瓶天王补心丸，递给孙书记。 “您这种症状应该是心脏出了问题，我这里有副中成药，您拿回去一日三次，每次三粒，症状应该能得到控制。” 孙书记接过瓶子。 似信非信的打开瓶塞往看了看。 里面有十几粒黑乎乎，大约米粒大小的药丸。 倒出一粒药丸在手上。 顿时一股刺鼻的亲辣味道逸散出来。 孙书记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神奇的是，身体症状竟然缓解了许多，连呼吸都通畅起来。 孙书记骇然。 “这......” “曹卫东同志，你这东西也太灵了吧，我只是闻了闻，就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曹卫东嘿嘿笑道。 “这就叫对症下药，当然，我不是专门的医生，这药只是吊着病症不往严重发展的，您一定要记得去医院找一声检查。” “明白，我一定去。”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 见曹卫东给的药真的有作用，他彻底信了，并将曹卫东说的话记在心里。 同时心中感激。 曹卫东等于救了自己一命啊。 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才好。 旁边的纪县长这时候已经彻底看傻眼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 他拉住曹卫东。 “曹卫东同志，你也帮我看看我呗。” 曹卫东疑惑的看了过去。 “你怎么了？” 纪县长说道。 “你看我有什么毛病没有。” 曹卫东差点被纪县长这话给逗乐了。 他装模作样看了半天，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黑乎乎、冬枣大小的药丸。 纪县长吓了一跳。 孙书记那边只有米粒大小，就能治疗心脏的毛病。 自己的药丸是孙书记的十几倍。 难道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正所谓关心则乱。 他哆哆嗖嗖的问道。 “这东西是什么药，治疗我什么病的？” 曹卫东笑道。 “山楂丸，常吃对胃好。” “养胃啊，可我没感觉胃有什么问题啊。” 纪县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胸口，一头雾水。 孙书记看不下去了。 “曹卫东同志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没毛病。” “你说你也是个老革命了，这时候凑什么热闹，快走把，要不等会天就晚了。” 纪县长恍然。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一把将山楂丸扔进口中，连连感叹。 “你别说，这东西还挺好吃的。” .......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沼气厂。 高大宏伟的新厂坐落在公路左侧。 宛如一座小型城区，堪称万安县的新地标建筑，极其醒目。 几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走到沼气厂门口时，发现李泰安等人也在。 看到曹卫东过来了，李泰安立刻带人迎了过去。 “我听干部说您今天会过来，所以特意在这里等您。” 曹卫东看着这个曾经的刺头，奇道。 “奇怪，你在这里等我干什么嘛？” 李泰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厂长，我带了设计师过来，想跟您取取经。” 话说龙鳞轧钢厂这时候已经正式立项。 钱老全权委派李泰安负责筹办建厂事宜。 初时，李泰安心气极大。 但是当他正式接触到工厂建设时，才知道，这东西可不是简单的用围墙围起来就行的。 里面还有不少学问和说法呢。 为此，钱老特意帮他找了名建筑设计师。 这名设计师也很尽责，连着递交了几份施工方案，但是都被李泰安给否决了。 不是说设计师没有能力。 只能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龙鳞轧钢厂和振华沼气厂就隔着一条公路。 和振华沼气厂一比，设计师提交的方案简直就是依托大辩。 李泰安看着堂皇大气的沼气厂实在眼馋。 于是他跟干部们一合计，索性带着设计师跑过来偷师了。 曹卫东笑道。 “行，那就一起进来看看吧。” 和保卫部打了个招呼，曹卫东带着这些人走进新厂。 跟着一起来的人都好奇的四处张望。 对这个神秘的沼气厂非常好奇。 很有条理。 这是干部们的第一印象 他们也见过不少大型工厂。 但那些地方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跟个迷宫一样。 进去了就很难绕出来。 沼气厂不一样。 进去后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并且道路两侧还有景观和路牌，一点儿也不像工厂，反而有些像是园林。 设计师奇怪的问道。 “曹卫东同志，请问这是什么用意？” 他以为会有风水的讲究。 谁知道曹卫东坦然的解释道。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用意，我就是想营造一个好的氛围，让职工们工作更舒服一些。” “职工们工作开心了，工作效率自然就提上来了。” 设计师瞠目结舌。 但纪县长听了，却连连点头。 他很欣赏曹卫东能考虑职工的感受。 同志，这个理念倒也新鲜，仔细一琢磨，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继续往里走。 刚好碰见几名职工扛着木匾往外走。 纪县长看了一眼，好奇的问道。 “卫东同志，这个木匾上面怎么还有个奇怪的图桉？” 这是一个形状近似神龙腾飞的图桉，刻印在振华沼气厂五个大字最前面，和文字完美融合，宛若一体衔接。 曹卫东笑道。 “这是我们振华沼气厂的商标。” “不但厂里有，就连我们的产品身上也会有，以后别人只要看到这个商标，就知道是我们厂的产品。” 纪县长高兴的说道：“这可真是个好办法。” 这就跟四九城里的老字号品牌一样了。 接下来，曹卫东又带着众人参观了办公楼、仓库、工会、职工活动室以及厂房。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职工过来。 他们在领导干部的带领下打扫卫生，收拾家当，为搬家做准备。 大家都热火朝天的干着活。 为了不打扰工人们工作，他们只是简单看了看，就离开了这里。 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给设计师留下了深刻印象。 等走到家属区参观后，他更是频频点头。 从幼儿园到散步公园，从卫生所到供销社，这里几乎应有尽有，就相当于一个小社会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远处有一大片的六层板楼，好奇的问道。 “厂长，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就是职工宿舍楼了。” 设计师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连连咋舌。 “按照楼房宽度来看，这一套房子得有八九十平吧，您对职工们可真好。” 这时候都是实行单位分配房子的制度。 为了让每个职工都尽可能的能得到房子。 在本金不富裕的情况下。 只能把房子建的很小。 因此，五六十平的紧凑小户型是这个年代的主流。 曹卫东连忙摆手，说道。 “厂里那有这么多钱啊，这些都是职工们自费购买的。” 纪县长又听到一个新名词，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自费购买，这是什么意思？” 曹卫东解释道。 “工厂分发的职工宿舍普遍都很小，主要就是资金问题，于是我们采用了新的模式。” “公司为职工发放的福利保障房，总共分了三个档次，让职工自由选择。” 纪县长来了兴趣。 “哦，分别是那三个档次。” 曹卫东屈起手指。 “第一个档次，职工不用花任何钱，就可以领到单位分配的房子，这种住房大概有四五十平，是最常见的职工宿舍。” “第二个档次，职工们资源补贴一部分钱，剩下的费用由单位来承担，但他们分配的住房面积大概有八九十平，并且可以确定分配到房子。” 工厂建的房子注定是有数的。 僧多粥少。 为了得到分发的房子，每个单位都有一大堆龌龊事。 曹卫东这个办法从根本上杜绝了此类事情。 “至于第三个档次，就是职工补贴更多的钱，住房大概有一百多平。” “对了，单位会和职工签署协议，这些住房的所有权由职工和工厂共有。” 这就是前世热度很高的共有产权了。 被曹卫东掐头去尾的改了一番，用在这个年代恰好合适。 孙书记这时好奇的问道。 “可是会有职工愿意花钱购买房子吗？” 曹卫东笑着纠正道。 “孙书记，是花钱购买居住舒服的大房子。” “实际上，我们厂的所有职工都愿意主动拿出钱来，购买大房子，无论以后和父母同住，还是养育子女，这样都很方便。” 纪县长若有所思的点头。 觉得这是一次很有趣的尝试。 从沼气厂出来，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竟不知不觉逛了一个小时。 设计师感叹道。 “曹卫东同志，您设计的工厂太好了，让我受益良多。” 曹卫东笑道：“这只是基于我个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等明天了，我去把当时的建筑设计方案找出来给你，你可以参考。” 李泰安大喜：“那我就提前谢过厂长了。” 曹卫东摆了摆手，示意李泰安不用这么客气，接着他看向纪县长，邀请道。 “纪县长，下周我们就准备搬家了，到时候开启新一轮的职工招聘，这次大概招募一百名职工。我想请您来主持工作。” 纪县长高兴的说道：“行，到时候我一定过来。” ....... 工厂搬迁可不是一件小事。 涉及到方方面面，非常复杂。 整个搬迁的前期准备工作持续了五天，这才完成了资产盘点、物料封箱、器械拆卸封存等等工序，开始搬迁。 纪县长知道后，将全县的车辆都调动起来，还征用了不少公社的拖拉机，帮着曹卫东搬迁。 这排面，看着三大国有企业的厂长羡慕的直流口水。 家具厂厂长捅了捅砖窑厂厂长，羡慕的说道：“听说你们给曹卫东打了一个月的工？发了不少钱吧。” “什么打工，我们那是相互帮助，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叫我同志。” 方阳千傲娇的反驳了一句。 接着他神气的说道。 “不过在帮忙的过程中，我们也赚了一点点钱，不多，每个职工都有双倍工资。” “真不错，县里欠你们的债清了吗？” “债啊.......” 方阳千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 曹卫东同志欠我的债还没给呢？ 但是曹卫东这次发工资的时候没有提债的事情，况且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要不要去催债呢？ 他陷入了纠结中。 ...... 不提方阳千的纠结。 曹卫东在纪县长的协助下，顺利完成了新厂的搬迁。 他对着众多职工做了一番热血沸腾的演讲，接着又请纪县长和孙书记上台演讲。 两位领导即兴发挥。 “接下来我简单说两句.......”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打哈欠的声音。 曹卫东也泛起一些困意。 好不容易等两位领导发完言了，曹卫东让宣传部的同志给大伙拍了合影，表示会将这幅照片冲洗出来，并且命名为【起点】，作为沼气厂新的起点。 这可把两位领导乐的不行。 就在大伙其乐融融的时候，保卫部的干事前来通报。 “厂长，四九城来人了，还跟着两个记者。” 第290章 有人来闹事 听说四九城派人来了，并且还跟着两个记者同志。 纪县长和孙书记眼睛都在放光。 他们表示要跟着去看看。 于是在曹卫东带领下，一众干部和领导走到工厂门口。 刚靠近大门。 就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几个穿着藏青色干部服的干部站在前面。 旁边还有两个挎着照相机，不断拍照的记者同志。 几名干部同志们满面春风，在记者的要求下不断切换摆拍的姿势。 而这些人身后，跟着几个当地工艺品厂的职工。 这些人分工就很明确了。 有人捧锦旗。 有人拿花束。 还有人敲锣打鼓。 气氛营造的非常热闹，吸引了不少群众在旁边围观。 曹卫东迎出来一看，顿时就乐了。 在这些人里面他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安部长下面的秘书。 名字叫小张。 前几天曹卫东回四九城时还走动过关系呢。 小张看到曹卫东，当先走了过来，激动的同曹卫东握手。 “曹卫东同志，终于又见面了。” 接着他为曹卫东介绍其余人。 这些干部大多是冶金口和宣传口的。 小张笑着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发明了记忆金属和钛合金，并且无偿将冶金配方贡献出来，我代表冶金部向你表示慰问与嘉奖。” 曹卫东满脸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曹卫东有自己的考量。 一方面是国家有需求。 不管是钱先生的国防科研项目，还是国内冶金体系落后，急需升级迭代的局面。 另一方面，国内还有没有专利保护机制。 所以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的拿出来。 于是曹卫东顺水推舟。 将金属配方贡献给了钱先生和冶金部的安部长。 当然组织也没有亏待他。 一个挂职的龙鳞轧钢厂厂长职位，并且每个月都有一百多的工资。 这在当前年代，已经是很多人追求的终极梦想了。 这时另一名宣传口的女干部也走出来，笑着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叫玉桂英，你撰写的沼气实用设备介绍的文章我们已经收到了，还有几位使用者的亲身评测，我们也都看过了，情深意切，写的非常好啊。” “这些文章在内部报刊上发布后，引起了极大的正向议论，大家现在都很期待沼气设备早日普及。” “因此我代表宣传口的领导给你派发优秀锦旗。” 曹卫东连忙道谢：“感谢玉姐，感谢领导的认可。” 他将送锦旗的队伍迎进厂里。 职工们自觉分两侧站立。 不断鼓掌。 甚至有人大声喊着口号。 一时间显得热闹非凡。 从工厂大门到办公楼，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几乎走了十多分钟。 等到了办公楼，在记者的见证下，双方举行了郑重的送锦旗仪式。 小张当先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代表冶金部正式对你授予锦旗，希望你能在组织的带领下努力工作，发挥自己的特长，为建设祖国贡献全部力量！” 玉桂英也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代表宣传部正式对你授予锦旗，感谢你为沼气技术推广做出的努力，希望你再接再厉，做出好的产品。” 曹卫东欣慰的接过两面锦旗。 旁边早就有等候的干部上前，帮他把锦旗挂在办公楼的宣传墙上。 在一场简短而隆重的仪式过后，工艺品厂的人走了，看热闹的职工们也心满意足的回到工作岗位。 曹卫东挽留住小张等人。 “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在招待所住一天，明天再走。” 小张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反正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于是就同意了。 于是曹卫东连忙招呼厨房准备饭菜。 纪县长咽了咽口水。 “这感情好，每次在你们厂都能吃到好东西。” “说实话，我感觉你们厂的伙食比县里国有饭店的饭菜还香。” 曹卫东笑着说道。 “要是您不嫌弃了，随时可以过来，到时候您想吃什么提前说一声，我来安排，保证您满意。” 就在大伙其乐融融寒暄的时候，一群人黑着脸闯了进来，旁边还跟着愁眉苦脸的徐爱国。 曹卫东以为他们也是送锦旗的。 结果这些人走到曹卫东面前，为首的中年人直接一声令下，队伍中几个中年妇女当时就躺下了。 接着她们哭嚎起来。 “这天杀的沼气厂，给我们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根本就没办法用啊，我们公社砸锅卖铁买了一套沼气设备，全浪费了，那可是我们厂的口粮钱啊。” 中年人也紧跟着嚷嚷起来。 “退钱，今天说别的都没用，必须退钱。” 徐爱国急的抓耳挠腮，却又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两个记者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齐刷刷掏出照相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曹卫东眉头皱起赖。 把徐爱国叫了过来。 经过徐爱国解释，众人这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是附近的五棵松公社的，为首的是新上任的公社书记。 前阵子五棵松公社订购了一套沼气实用设备，半个多月前，徐爱国带人过去修建了沼气池，并且交割了沼气发电机组件。 结果到了今天，对方就找上门了，要求徐爱国退款。 只不过对方已经用了半个月了，哪儿有退货的道理？ 徐爱国自然是不同意的。 但公社书记态度坚硬。 说沼气设备损坏，根本无法使用，以此为由强烈要求退货。 但是沼气厂生产的所有设备在交付前都是调试好的，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损坏？ 而且对方又不接受维修。 就是要咬死了要求退款。 于是事情就僵在这里。 结果今天公社书记又带人过来闹事，看到有人送锦旗，于是跟着熘了进来。 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闹剧。 曹卫东了解了大概情况，走到中年男人面前，问道。 “这位同志，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权龙。”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态度强硬。 “你们沼气厂生产的设备就是垃圾，就算白给我们都不会要，废话少说，赶紧退钱。” 没等曹卫东说话，他看到手拿着相机的记者，眼珠子一转，说道。 “记者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公社做主，一定要曝光这个无良商家。” 曹卫东呵呵了。 “权龙同志，谁说我们不退了？” 权龙眼睛一亮。 “你肯退钱？” “当然，但是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沼气实用设备是坏的，我们得过去看看，确定一下才行。” 第291章 斗争 曹卫东上下打量权龙。 吊梢眉，三角眼，嘴唇看上去也比较单薄，给人一种凉薄的感觉。 曹卫东不太懂面相。 但他对权龙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是个眼皮子浅的。 沼气实用设备损坏。 里面说不定就有什么猫腻。 其实也不怪曹卫东多想。 毕竟为了成功退货退款，故意破坏产品.....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如果是平时，曹卫东也就答应了。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权龙不满世界跟人说沼气厂的不好，他也懒得搭理对方。 但今天不一样。 四九城来的干部也都在。 这事关系到沼气厂的名誉，因此必须较真，看看是机器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所以他的态度很明确。 退钱可以。 但我要明确知道设备出了什么问题。 权龙神色一喜。 连忙说道。 “你们那个破烂玩意就在我们公社放着，随时可以过去。” “那就今天吧，只要设备确实损坏了，不管什么原因我都退你钱。” 曹卫东说完，对徐爱国招了招手。 “爱国，你去把田主任和王主任叫过来，让他们再叫几上几个老师傅，带上维修工具，跟我去趟五棵松公社。” 徐爱国应声出去了。 王乐成是车间主任。 沼气发电机组件就是他生产的。 本身对产品就是再熟悉不过的。 而田兴邦是曹卫东用特殊道具招聘的特殊人才。 沼气理论知识直接点满。 有这两个人在，无论沼气发电机组件出现什么问题都逃不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权龙听说要维修，顿时就急了。 “咱们事先说好，东西坏了就是坏了，就算你们修好了我也不要。” 曹卫东冷澹的说道。 “嗯，肯定给你退，我们就是去看看。” 接着他主动走向小张等人，开口邀请道。 “各位领导，有没有兴趣跟我们走一趟五棵松公社，看看我们的设备。” 玉桂英有些意动。 她和两位记者对视了一眼。 犹犹豫豫的问道。 “这样合适吗？” 曹卫东坦然笑道。 “几位都是组织上派来的，肯定希望向大众展示我们最真实的一面，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尤其是这两位记者朋友，到时候你们照实记录就行，不用有什么顾虑。” 记者们顿时就笑了。 “曹厂长放心，我们肯定会如实报道的，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站在边上的权龙听说这些人是组织上派来的。 明显就有些急了。 他拉着曹卫东试图阻止。 “不行，你们不能去这么多人。” 曹卫东故意说道。 “为什么？” 权龙有些心虚，吱吱呜呜的说不出来话。 曹卫东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然后摇了摇头，转身去安排了。 等王乐成和田兴邦来了之后，他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带着众人出发了。 ...... 五棵松公社距离万安县并不算远。 曹卫东动员自行车车队。 每辆自行车都驮着一位领导干部。 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就连纪县长和孙书记都跟来了。 他们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五棵松公社门口。 不过权龙等人就没这福气了。 他们只能靠着十一路，连走带跑的往回赶。 主人没在家，他们也不好意思上门。 于是曹卫东提议。 让大家在公社前面的广场上等待。 这时候在公社里巡逻的小同志看到这么些人，立刻紧张起来。 “各位同志，你们是哪儿来的？” “我们是万安县沼气厂的，来回收沼气发电机组件的。” 曹卫东上前交涉。 小同志有些失望。 “诶，看来权书记还是把它给退了。” 曹卫东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他凑了过去，笑呵呵的递过去一根烟。 三言两语，就摸清了五棵松公社的情况。 原来公社书记一开始是一位姓王的老人。 老书记在参观沼气发电机后非常感兴趣。 在他的建议下，公社集资购置了一套沼气实用设备。 结果沼气实用设备刚交付没几天，老书记就不幸染上一场急病，不得不退了下来。 权龙上来后，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行了很多便民政策。 他其实也是有想法的，奈何公社实在没钱，很多政策都被迫搁置。 后来权龙一琢磨。 公社的钱都用来买沼气发电机组件了。 他觉得这东西实在没必要，就主张将沼气发电机组件退掉。 不想却遭到了社员们的一致反对。 社员们已经享受到电的便利，无法忍受没有电的日子。 于是社员们闹了几次，权龙也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没过几天，沼气发电机就“顺理成章”的坏了。 这才有了权龙在沼气厂撒泼的事情。 曹卫东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沼气发电机损坏可能存在猫腻？” “那谁说的准，好端端的，前天还用呢，第二天就坏了.......” 就在这时，同伴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提醒道。 “慎言。” 小队员突然醒悟过来，警惕的捂上嘴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曹卫东也不强求。 他顺手递过去一包烟，然后回到队伍中，将自己打听的情况说了一遍。 玉桂英气的浑身发抖。 “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能这么干？” 曹卫东说道。 “具体情况还说不好呢，这只是小同志的一面之词，等会看看设备再说。” 他们又等了一会。 权龙等人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权龙幽怨的瞪着曹卫东，似乎在埋怨曹卫东不带他们。 曹卫东耸了耸肩。 “权书记，我们厂自行车紧张，这也是没办法啊。” 权龙翻了个白眼。 你放屁！ 要不是看到车棚里还省着三十多辆自行车，我差点就信了！ 他深吸了口气，硬邦邦的说道。 “走吧，我带你们过来。” 在权龙的带领下，众人到了五棵松生产队的沼气池。 刚到这里，曹卫东眉头就皱了起来。 猪圈乱糟糟的。 沼气池上面的盖子破了个大洞。 而旁边的沼气发电机组件，就斜躺着倒在空地上，连个遮挡都没有，任由风吹雨淋。 曹卫东都想骂娘了。 就这样对待他们的产品，就算没有问题，估计也得折腾出问题来。 曹卫东对王乐成使了个眼色。 王乐成点头，拎着工具箱，带着几个老师傅过去检修沼气发电机组件。 慢慢的，他的眉头皱起来，脸色也冷了下来。 “厂长，这是人为破坏的。” 第292章 退货退款，曹卫东的原则 第293章 莫名其妙的谢意 第294章 飞黄腾达的穷兄弟 第295章 买不起了 有了轿车，自然就不用再去挤大巴车了。 于是曹卫东开着轿车回到了万安县的。 他是相当惬意的。 终于又体会到前世自驾游的乐趣了。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轿车驶入县城后，立刻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老百姓们纷纷从家里出来看轿车。 甚至把道路给堵死了。 这直接惊动了公安同志。 他们连忙出来维持秩序，疏散道路。 在公安同志的帮助下，曹卫东艰难的将轿车开进沼气厂。 他松了口气。 群众们实在太热情了。 …… 身后。 还有人在激动的嚷嚷着。 “车！那就是轿车！” 在这个年代，自行车都是稀罕物件，更不要说轿车了。 对这些一辈子都生活在县城里的老百姓来说，轿车完全就是航空母舰一样的存在。 可望而不可即。 他们也只在报纸里见过而已。 所以直到轿车开进沼气厂，这些人还不舍得离开。 沼气厂保卫部的干事们自豪的说道。 “看到了没，这可是轿车，连县里的干部都没有。” 这话引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于是老百姓们对沼气厂更向往了。 这也太牛了。 绝对是万安县第一厂！ …… 另一边。 纪县长和孙书记早早的得到了消息。 因为上级主管交通的领导亲自给县里打了电话，要求他们给曹卫东上了一张特殊的钢印牌照。 这可是难得的殊荣。 但对于这事，他们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要知道他们都还没有公务配车呢。 不管是去市里开会还是下乡视察工作，要么坐拖拉机，要么挤大巴车。 但回来之后，曹卫东没有跟他们说起轿车的事情。 不过纪县长和孙书记在四九城里也有些关系。 多番打听，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 他们肃然起敬。 知道这事不是自己应该问的。 于是在简单聊了几句后，就主动转移了话题，将注意力放在这次的人员招聘上。 但是招工还要进行一段时间。 并且考核结束后，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阅卷，然后才能公布职工人选。 保守估计，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纪县长跟着四处看了看，突然想起一件事，把曹卫东拉到了旁边。 他一直琢磨着在全县推广沼气设备呢。 这时候就提了出来。 见生意上门了，曹卫东精神一振，问道。 “不知道县里打算下多少订单？” 纪县长算了算，说道： “万安县下面总共有十三个公社，再加上规模大的生产大队，估计要下四十套订单。” 曹卫东笑眯眯的说道。 “没问题，我可以给县里八折的批采价格，这已经是我们的成本价格了。” “怎么才八折？” 纪县长有些不满意了。 “你们之前都是五折的价格，怎么现在就变成八折了，我可是把钢铁厂都折给你了。” “不行，你怎么也得给我们五折的价格才行。” 曹卫东咬死了不松口，诉苦道。 “纪县长，孙书记，情况不一样的。” “那时候刚开业，其实就是亏本卖的，现在活动已经结束了，不可能再有当时的价格了。” “而且我们现在对产品做了全面升级，设备采用的都是从龙吟轧钢厂生产的特种钢材。” “这可是国内最顶级的军工品质钢材，普通的民生产品根本无法使用，我们的沼气设备是唯一有资格使用这种材料的民生产品，虽然产品质量提升了，但成本自然也上来了。” 纪县长自然知道龙吟轧钢厂的规格。 他承认曹卫东说的有道理。 但还是不甘心，想要再争取一下。 “你不是发现了记忆金属吗？应该很有价值，看在钢铁厂的份上，再便宜一些。” 曹卫东双手一摊。 “您也知道，我已经把冶金配发无偿贡献给组织了，而钢铁厂那批铁坨坨全部给了龙吟轧钢厂，我里外里什么都没有捞着。” 纪县长拉着曹卫东磨了老半天。 最终曹卫东松口了，给了他七折的“底价”。 纪县长美滋滋的。 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双方利索的在认购书上签了字。 这时，曹卫东想到砖窑厂的遭遇，警惕起来。 “纪县长，我们可是讲究钱货两讫，概不赊账的，您什么时候付款，我这边什么时候生产设备。” 纪县长笑眯眯的说道。 “放心，这批购买名额我会分配给公社和生产大队去，你到时候给他们这个价格就行，至于县里面，我打算购买两套产品就够了。” 得，原来纪县长打的是这个算盘。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曹卫东一口应了下来。 并且表示。 可以多送给纪县长几些沼气灯具。 纪县长顿时乐的合不拢嘴。 三天后。 沼气厂第二次招工顺利落下帷幕。 一百名新职工加入了振华沼气厂。 中选者兴高采烈。 落榜者垂头丧气。 又是一处人间浮世绘。 曹卫东在旁边默默看着。 现在的沼气厂现在可谓人才济济。 内有王乐成、田兴邦这些技术骨干，还有丁秋楠辅助配合。 外有徐爱国和石满帮衬着。 新职工入职培训这些事情完全就不用他操心了。 这时方阳千鬼鬼祟祟凑了过来 也不说话。 就跟在曹卫东身边。 曹卫东奇道。 “怎么了？” 方阳千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曹厂长，咱们约定过，每个月我们可以那一次钱的可现在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我们一分钱也没有拿过。” “哦，你说找个啊。” 曹卫东一摊手，无奈的说道。 “咱们是有约定，可是厂子没有盈利啊，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盈利？ 方阳千对这话是一百个不信的。 曹卫东掐着指头给他算了一笔账。 “咱们其实一直都是在亏本卖产品的，连薄利多销都算不上，赚的那些钱又都兑换成粮食给职工们吃饭了。” “你们基本上天天在我这里吃饭，我们的餐标你也知道。” 方阳千点头。 他这两个月胖了十斤呢。 由此可见饭菜有多香了。 曹卫东这时继续说道。 “还有一点，我们厂的工资高，对于表现优异的职工还有额外奖金，赚的那点钱都发工资了，甚至我还垫付了不少，你说那还有钱还你？” 这下方阳千彻底没辙了。 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这时曹卫东从后面喊住了他。 方阳千一愣。 还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呢。 没想到曹卫东说道。 “我有个想法，你要不把砖窑厂转给我” 方阳千感觉头皮发麻，直接撒腿就跑。 曹卫东耸了耸肩。 他是真心想要收购砖窑厂的，这样自己以后使用砖头也方便。 而且砖窑厂的不少职工都是熟练工了，这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可惜方阳千跑了。 没办法，只能改天再说了。 接着他回到办公室坐下。 开始琢磨着怎么拓展产品渠道了。 现在工厂的产能提升上来了。 接下来就要考虑怎么拓展销量了。 曹卫东找了张附近市区地图，翻来覆去研究了几天，然后又找了些去过周边县区的职工打听情况。 慢慢的。 他心里生出了详细的计划。 这一天，曹卫东把徐爱国叫了过来，问道： “新职工入职培训怎么样了？” 徐爱国开心的说道。 “还不错，这些人对我们厂子很满意，所以配合度都很高。” 曹卫东点头。 “嗯，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提前把规则树好，这点很重要。” 他叮嘱了几句。 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意思，顺嘴问道。 “爱国，你对咱们周边的县城有了解吗？” 他有些考量的想法。 徐爱国如数家珍。 “距离咱们万安县不远的，有宁兴县、夏州县、紫城县、穆县、江台县这几个地方。” 曹卫东点头。 “如果我们要拓展产品渠道，你觉得从那个县入手最好呢？” 徐爱国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自然就是江台县了。” “江北县有码头，是着名的航运集散地，南来北往的产品都在这里汇集着，对新鲜事物接受程度也高，咱们应该从这里下手。” “要是能在这里打开渠道，咱们的沼气产品就彻底不愁卖了。” 曹卫东很满意。 徐爱国能想这么多，说明他确实认真思考了，这点值得表扬。 但曹卫东却有不同的意见。 “江台县确实不错，但门槛有些高了，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我认为应该从这里开始。” 他指向穆县。 徐爱国纳闷。 “穆县有什么好的，无非是离四九城近点而已。” 曹卫东笑了笑，神秘的说道。 “过两天你跟我去一趟，然后就知道了。” “哦。” 徐爱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巧着应着。 就在这时，外面有个职工跑了过来，说外面有人闹事。 徐爱国纳闷。 “谁来闹事了？” 职工说道：“该是五棵松公社的人。” 徐爱国眉头一皱：“怎么又是他们，东西已经退回来了，怎么又找上门了？” 曹卫东眼珠子一转，笑道。 “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人家真的有事呢？” 他们走出办公室。 刚到了大厅，就听到权龙大声嚷嚷的声音。 “我之前买的时候还是五折呢，现在你们原价卖给我，这不是坑人吗？” 第296章 歪打正着，订单暴增 曾翰林这些人回去后，把他们在县里的见闻也带了回来。 农闲后，大伙就喜欢凑到一快聊天。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消息了。 什么？ 原来被我们退掉的沼气设备，竟成了隔壁公社眼里的香饽饽？ 人家还要感谢我们。 因为我们退掉了，所以他们才捡漏成功。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在知道这些消息后。 大伙觉得自己心态都要崩了。 权龙当时想退掉沼气设备，其实就有不少人反对。 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 再加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沼气设备不明不白的坏了，大家最终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了。 现在想起来这些事情，顿时觉出其中的蹊跷。 他们看向那几个平时跟在权龙身边的狗腿子们。 眼神一个比一个冷。 有人嚷嚷起来。 “我想起来了，沼气发电机之前还好好的，就是这几个瓜娃子执勤，当晚就坏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造孽啊，这是断了咱们气数啊。” 大伙越说越气，眼神越发不客气。 这架势把这些人吓得瑟瑟发抖。 别看他们平时耀武扬威的。 但这时候也有些心虚了。 索性躲着不出门，根本不敢面对父老乡亲们。 权龙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了。 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觉得事情变得有些糟糕了。 果然。 接下来几天，他明显感觉公社的氛围发生了变化。 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人们，这时候见到他后，耷拉着脸转身就走。 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说。 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是。 态度冷冰冰的。 权龙心里觉得委屈。 他心想，我把沼气设备退掉怎么了？ 我也是为了公社好嘛。 而且那些钱我都用在购买粮种，更换耕具上了，没乱花啊。 可是大家不买账。 没过几天，权龙就扛不住这种压力，决定把沼气设备再买回来。 他一边凑钱，一边派心腹去县城打听行情。 隔了两天，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把当时卖掉沼气设备的钱凑了出来。 但心腹却给他带来一个糟糕的消息。 “书记，人家说活动已经结束了，现在至少要八百多才能买下来。” “什么？” 权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说，我就算是想买也买不回来了呗？ 可自己要是不能把沼气发电机组件带回来，大伙真该闹意见了。 心腹眼珠子一转，附耳提了意见。 权龙脸色来回变换。 最终咬了咬牙。 “行，就这么办，你去找人，咱们一定要把沼气设备买回来。” 此时。 产品大厅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群人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充分展现出一哭二闹三上沼气厂的气魄。 旁边保卫部的干事们一个个黑着脸。 但因为没有曹卫东的命令。 他们不敢随意驱逐这些人离开。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这些人大多都是被后勤部门邀请过来参观产品的客户。 本县的客户基本上在开业的时候已经刷过一遍了。 所以这些基本上都是外县的。 是后勤职工们千辛万苦邀请过来的。 本来指着这次参观能把客户拿下。 没想到碰上权龙带人闹事了。 顿时，这些人也不看产品画册了，也不听业务员讲解了，都围在旁边看热闹。 嘴里还不断议论着。 小赵在旁边听了几句。 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急的额头冒汗。 …… 他是徐爱国的助手。 平时就跟着一起跑客户，介绍产品，交换计划配额。 这些客户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才邀请过来的。 要是任由权龙他们闹下去，客户肯定会跑光的。 小赵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他看曹卫东带着徐爱国进来了。 就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样，小赵立刻跑了过去，哭丧着脸说道。 “厂长，主任，你们快点来管管，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嗯。” 曹卫东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景。 他有些生气了。 什么意思？ 来砸我场子了？ 曹卫东沉着脸走过去。 “权龙同志，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权龙站在产品大厅里，心里盘算着等会要怎么说。 他和曹卫东打过交道。 知道这人爱惜羽毛。 所以心腹提意见时，他觉得计划可行。 只要自己闹一闹，十有八九能拿下订单。 就在他心里胡思乱想时，曹卫东带着徐爱国出来了。 他眼前一亮。 理直气壮的说道。 “曹厂长，你们为什么不卖给我沼气发电机，我在这里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我要求你们道歉，并且向我售卖沼气发电机。”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给听懵了。 兄弟，原来你搞这么大阵仗，就是因为对方不卖你产品？ 我们还以为产品质量有问题呢。 他们相互对视了几眼，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曹卫东被权龙这话给气乐了。 “我开门做生意的，怎么可能不卖产品，除了赊账外，我们的产品对外都是一视同仁的。” “只要你付款，我们立刻下订单安排出货。” 权龙梗着脖子问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卖给我？” “我们凭什么卖给你？” 小赵这时候跳出来，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非要我们按照五折的价格卖给你，不同意就闹事，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权龙老脸一红，但还是说道。 “怎么不可能，我当时就是五折买的，现在想要买回来，怎么就不行了。” 曹卫东冷笑了一声。 转头看向所有吃瓜群众，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大家这才知道情况，纷纷表示支持曹卫东。 毕竟权龙这事不管怎么看，都有些不占理。 满足了围观群众的吃瓜欲望，曹卫东再次看向权龙。 “权龙同志，当时你们买了沼气设备，是你非要退回来的。” “在你们已经使用十多天，并且机器被人为破坏的情况下，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你说是不是？” 权龙退了两步。 “现在过去一个多月了，你又跑过来要用当时的价格购买，买不到还让人在这里闹事，你是真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你忘了我们沼气厂是什么背景吗？” 曹卫东越说声音越大。 权龙额头冷汗冒出了冷汗。 他突然想起来，振华沼气厂可是县委指定帮扶企业。 人家背后有县委站台。 权龙嘴唇嗫嚅。 但是想到身后的社员，他语气放缓，有些哀求的说道。 “我们本来就是第一批买的，当时是有特殊情况才退掉，现在为什么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 曹卫东故作无奈的说道。 “我们当初刚开业，亏本销售就是为了拉订单，现在工厂已经走上正轨了，我下面两百多个职工要养活，怎么给你通融？” “我要对我的职工负责。” “而且我们现在已经对产品进行了升级，所用的零部件都升级成军工品质的钢材，成本增加了。” “实际上，我们不但不会降价，甚至还会在下个月涨价，所以如果诸位有选购意向，最好现在购买，说不定还能有个折扣。” 最后一句他是对在场的客户说的。 周围的一些人顿时心动了。 买涨不买跌是所有人共有的心态。 况且权龙这么一闹，反而让他们觉得，沼气产品非常好。 要不然人家为什么退了又后悔，想要买回去呢？ 并且沼气设备品质还升级了。 军工品质！ 这可不是一般工厂能用的起的。 并且人家下个月还要涨价。 这时候自己要是不买，到了下个月，会不会跟权龙一样后悔？ 心里这么想着，就有人开口说道。 “小赵，来来来，你再跟我讲讲价格，看我们那边购买那套产品合适。” 另一人也说道。 “小赵，别理他，你先给我讲讲。” 大家纷纷吵嚷起来。 小赵没想到曹卫东三言两语，就将事态翻转了，乐得鼻涕都要冒泡了。 他笑着说道。 “大家不要急，今天肯定给大伙介绍到位了，要是说不完，晚上大家就不要走，咱们边喝边说。” 顿时大伙哈哈大笑。 也顾不上理会权龙等人了。 该看画册的看画册。 该听产品介绍的听产品介绍。 完全把权龙等人当成了空气。 权龙：“” 剧本不对啊？ 怎么回这样！ 他没想到曹卫东这次会这么强硬。 尴尬的站在原地。 有些手足无措。 而那些撒泼打滚的社员们看没人围观了，也知趣的起来了。 曹卫东冷冷看了他一眼。 对保卫部的干事吩咐道。 “我跟你们强调多少遍了，对我们的客户要周到热情，但如果有人闹事，你们知道怎么处理。” “明白。” 保卫部干事们大声说道。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看向权龙等人。 权龙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你们这样做不对，我要找县长告状去。” 曹卫东一下子就笑出来了。 “找县长告状，好啊，纪县长刚才还在我这里下了四十套订单，你去问问他花了多少钱。” 说完，转身离开了。 这个消息就仿佛一枚炸弹。 在所有人心里炸开。 什么，县长都下了四十套订单，这更加证明沼气厂产品过硬啊。 于是不再犹豫，一个个挥舞着钞票，要求订购产品。 权龙彻底愣住了。 他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最终，权龙也没有下订单，带着人灰熘熘的走了。 当然，他这么一闹也不是没有影响的。 直接促成了二十多份订单。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曹卫东美滋滋的把订单交给生产部，准备带徐爱国去一趟穆县。 没想到这时候，纪县长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第297章 算盘打的我都听到了 曹卫东将纪县长迎进办公室。 看他满眼血丝。 有些心疼的说道。 “纪县长，您先坐着，我这里有自调的药茶，具有安神理气的功效，我泡给您尝尝。” 纪县长确实是个好县长。 工作上兢兢业业。 经常熬夜处理公务。 每次曹卫东晚上下班的时候，县委大院里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呢。 纪县长摆了摆手。 “水我就不喝了，你直接把药茶给我就行。” 他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接着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曹卫东心里有些疑惑，追问了起来。 纪县长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我告诉你，咱们县的码头修好了。” “什么？” 曹卫东霍然起身。 眼睛都在放着金色的光芒。 要知道在这个年头，码头就是国内吸金能力最强的地方。 很多东西无法通过陆运运输。 就只能依靠船只航运。 而航运是离不开码头的。 不管是货物集散运输，还是人员补给，都要通过码头进行。 如今万安县的码头终于修好了。 而码头附近，就是一条连通省道的六车道公路。 交通非常便利。 可以说，这一码头一公路就像一柄利剑，彻底斩断了束缚万安县的枷锁。 而且对曹卫东来说。 县里可是把码头和公路，以及周边商铺的运营权都给自己了。 这就意味着。 自己可以正式推行服务区计划了。 …… 纪县长笑眯眯的看着曹卫东。 “码头建成也有你的功劳，所以我特意跑过来跟你说一声。” “对了，关于码头的运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曹卫东沉吟了一会。 提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回答。 “我觉得咱们的码头应该让过往的船只使用。” 纪县长皱起眉头。 “？” 为了修建这个码头，县里可投了不少钱呢。 他还指望通过码头收点钱回来呢。 曹卫东进一步说道。 “对，咱们不光要，而且还要提供各种服务。” 看着纪县长疑惑的目光，曹卫东掐着指头给纪县长算了一笔账。 “您是想要通过码头赚一笔钱，还是想把万安县建设的越来越好。” 纪县长不暇思索的说道。 “当然是把万安县建设好了，我要那些钱干嘛？” “这就对了。” 曹卫东笑道： “咱们确实可以通过收管理费的方式小赚一笔，但这样会流失很多客户。” “毕竟咱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不像那些大城市有竞争力。” “所以要想提升竞争力，咱们就只能另辟蹊径。” 纪县长有些反应过来了。 “所以这个另辟蹊径，就是？” 曹卫东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对，不但要，还要提供更优质、价廉的服务，把船只吸引过来。” “等这些人来了，咱们万安县才有可能发展起来。” 纪县长深吸了口气。 他这时候也琢磨过来了。 曹卫东这话说的在理。 现在确实不是考虑受益的时候。 他们作为领导者，谋求的是让城市越来越好，而不是短期受益。 像市里、地里，还有那些知名的大城市。 为什么繁华？ 还不是因为去的人多吗？ 只要能把人吸引过来，他们万安县也能繁华起来。 纪县长说道。 “我回去就跟县里的干部开会，讨论码头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 但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注意了。 “等等。” 曹卫东连忙叫住了纪县长。 “我话还没说完呢。” “码头既然了，别人不知道也不行啊，所以咱们还得想办法让别人知道。” “另外这些人们来了后，如果咱们什么都没有，也留不住人，所以周边服务也要跟上。” 这些都是前世很浅显的道理。 但在这个时代，确实相当新鲜的。 纪县长干脆也不急着走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自己动手泡了包药茶。 一边慢悠悠的喝着，一边说道。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今天你要是不说完，我就不走了。” 曹卫东一屁股坐在纪县长旁边。 “我有两个想法。” “其一，是打广告，解决宣传问题，其二，退行服务区计划，解决配套服务问题。” 曹卫东侃侃而谈。 所谓打广告。 其实还是写测评。 人们对分享、种草这种行为格外痴迷。 利用这种心理，多找几个有影响力的人，通过不同的角度，夸赞修建码头对人民群众带来的便利性。 同时再邀请记者过来拍照采访。 把场面烘托的热热闹闹的。 到时候宣发文桉做的热闹一些。 重点突出使用码头。 只要别人感兴趣了，关注了，事情就成了。 至于服务区计划 其实直白来说，就是抻面条计划。 在公路修好后，他已经建了一片服务区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原有的服务区规模扩大，像抻面条一样拉长拉大，覆盖住码头。 好在码头距离公路枢纽很近。 这是可以实现的。 这样就可以通过服务区，为来往船只上的乘客提供衣食住行等各种便利服务。 当然仅有这样是不够的。 曹卫东还有一样引流的大杀器。 仓库。 他之前就跟县里几家国有工厂的厂长商量过，修建一座大仓库，由几家出资的共同持有。 目前参与者有纺织厂、砖窑厂，以及他们沼气厂。 至于家具厂。 由于他们厂长前阵子外出拓展业务了，所以没有参与进来。 他去看过工期了。 估计再过几天，库房也就修好了。 到时候曹卫东将仓库也对外开放，吸引过往的货船在这里周转。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估计能把万安县的码头养起来了。 纪县长啧啧称奇。 他没想到曹卫东考虑的这么细致全面。 他感动的说道。 “你的想法很好，就这么干，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由于要筹建服务区了，去穆县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 曹卫东把陈雪茹找了过来。 跟她说了这个好消息。 “我已经和纺织厂谈好了，目前设计了几款样品，随时可以开办服装卖场。” 陈雪茹表现得相当澹定。 但她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激动的心情。 对陈雪茹来说，这是一次很大胆的尝试。 将成衣售卖的模式带入神州。 当然。 在曹卫东的建议下，陈雪茹并没有盲目的下成衣订单，而是设计了三款衣服样式。 男士一款，女士两款。 陈雪茹打算主推这三款衣服。 然后通过以点带面的方式，带动服装铺发展。 并且陈雪茹设计的衣服曹卫东也看过。 可以说非常符合这个年代了。 既不显得张扬，又非常得体。 并且以曹卫东的见识。 都不觉得这些衣服土气。 由此可见陈雪茹设计眼光的毒辣。 “嗯，那你赶紧去准备，我还要出去一趟。” 服务站里面自然不可能只有服装卖场一家。 必须衣食住行都要有。 他打算从沼气厂里抽一部分职能店铺，诸如供销社，小食堂这样的，填补到服务站里面。 但规模还是太小。 于是曹卫东特意让食堂那边准备了饭菜。 邀请县城里规模较大的几家国有企业。 这里面纺织厂的英文华、砖窑厂的方阳千、家具厂的雷三麻是其中的代表。 还要一些零散的小厂们。 方阳千左右看了看。 等他看到桌上摆的烟酒后，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这可都好烟好酒啊。 曹卫东用这种档次的东西招待客人，可以看出其所谋甚大。 所以说酒无好酒，会无好会啊。 他打定了注意，这次自己什么也不说，就要一个没有感情的干饭人。 毕竟吃了几次亏，心里有提防意识了。 曹卫东先是举杯敬酒。 等气氛差不多了，他说道。 “各位厂长，小弟来万安县的时间不长，对咱们这里还不太熟悉，以后还请多多关注。” 方阳千心里咯噔一下。 姿态放的这么低，这斯所谋甚大啊。 可惜其他人没有这种觉悟。 尤其是雷三麻。 喝了几杯酒后，就大大咧咧的说道。 “没问题，虽然沼气厂规模发展的大，但要轮起综合实力，我们家具厂也是不弱的，只要有需要的地方，我们肯定会帮衬的。” 其他人也跟着表达。 方阳千不说话。 曹卫东看了过来。 “方厂长，您是什么个想法？” 这曹贼！ 方阳千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俺也一样。” 曹卫东放过方阳千。 笑着说道。 “感谢各位兄弟的照顾，既然这样，小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实际上，我有一件好事，想要和各位哥哥们分享。” 英文华饶有兴致的问道。 “什么好消息？” 曹卫东说道。 “咱们县里正在修码头，大家应该知道。” 英文华点了点头。 实际上，为了修建这个码头，县里还跟他们借了些钱呢。 曹卫东继续说道。 “我之前和县里有过交易，拿到了码头的经营权，在我和纪县长商量后，决定对外，吸引过往的船只来万安县。” “而为了服务这些人，我在码头周围修了不少商铺，这些商铺现在空着，诸位只要支付很少的费用，就可以利用这些商铺经营。” “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来了！ 我果然猜对了！ 方阳千在心里狂喊！ 第298章 杯酒招商 新规划的服务区覆盖了码头与高速路口。 规模实在太大了。 凭沼气厂一家根本吃不下。 曹卫东灵机一动。 将前世商业街的模式搬了过来。 掐头去尾。 套用在服务区上。 自己收租。 让这些厂长们派人在服务区开店。 这样不但能减少投入，还能分摊风险。 简直美滋滋。 听到曹卫东描绘的美好蓝图，雷三麻等人心里痒痒的。 要是曹卫东说的这些都能实现。 服务区可就真是一个香饽饽了。 而且还是会下金蛋的那种。 不过雷三麻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大家都是万安县的县办企业。 凭什么你就可以拥有经营码头和公路的权利？ 修码头的时候我们也出钱了。 他借着酒意。 将心中的不满直接说了出来。 纺织厂的英文华也跟着点头。 “对，我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但码头的运营权怎么也得有我们纺织厂一份。” 其他厂的厂长就干看着不说话。 这两个都是县里的大企业。 修码头的时候出力最多。 像他们这种小厂，也就跟着喊个六六六，啥钱都没出，自然没资格说话。 曹卫东斜睨众人。 直接霸气回怼。 “就凭我提议修建公路和码头。” “就凭我背了砖窑厂的债务包袱。” “就凭沼气厂填补了神州在沼气这一领域的空白，引来了组织的青睐与投资。” “就凭我研发出新的冶金配方，让龙吟轧钢厂在万安县落户建厂。” “就凭我拿出了这套服务区的方案。” “雷厂长，英厂长，我来万安县的时间不长，只做了这五件事，不知道您觉得够不够资格呢？” 雷三麻： 英文华： 他们羞的面红耳赤。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和曹卫东一比较。 自己似乎真的没有给县里做出一点贡献。 实在是太惭愧了。 方阳千：麻蛋，为什么又提老子的砖窑厂？ 对上周围人怪异的目光。 他把头深深的埋在酒桌上。 作为万安县的上一代铁三角，老牌大厂…… 似乎 自己成了某种累赘呢？ 其他厂长们一看。 这些大厂的厂长们都不反对了。 咱们干脆也别闹什么情绪了，跟着干。 于是他们也没什么问题了。 曹卫东这时提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语气放缓。 “其实诸位还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他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我和县里是有约定的，只有三年经营权，三年后服务区会移交给县里。”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都清楚，任何一个项目的拓展期都是最艰难的。” “实际上，我就是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为的就是摸索出一条属于咱们万安的模式啊。” 三年后。 大风起兮。 到了那个时候，神州风云变幻，一切都将被推倒重来，并在烈焰中铸造新的秩序。 曹卫东打算在那个时候急流勇退，远赴港城了。 现在不过是尽自己力量，为祖国存一些工业化的火种而已。 但这些事其他人不知道。 他们听了曹卫东的话后，顿时肃然起敬。 曹卫东的形象变得伟岸了起来。 这可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好同志啊。 方阳千激动的站起来。 握住曹卫东的手。 “曹卫东同志，我跟着你干了，有什么吩咐你就直接说，我们跟着你干。” 只不过站起来后，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自己不是想做只缩头乌龟嘛？ 曹卫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悄悄关闭了心想事成天赋，然后拍着方阳千的肩膀说道。 “好兄弟，有你支持，我就放心了。” “对了，你打算认购几个铺子，办什么项目。” 啥？ 还要我认购铺子？ 我认购个锤子。 方阳千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他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喃喃的说道。 “要不我先认购一个铺子试试” “诶，一个怎么行，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决不能亏待你。” 曹卫东直接打断了方阳千的话，豪爽的一挥手。 “你就领十个铺子，租金按照总营收的百分之七计算，回去后给我递交一份商业书，把你们厂想要经营的项目写上。” “记住，咱们服务区里面经营的铺子不怕重样，可以有好几个饭馆，也可以有好几个茶铺，只要有自己的特色，肯定会吸引人光顾的。” 方阳千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此时还不知道，曹卫东硬塞给他的十个铺子，未来给砖窑厂带来了多大的收益。 更不知道。 这十个铺子。 在风起的时候，护了他全家老小的周全。 此时此刻，方阳千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厂里究竟还有什么能拿出来开店的。 有方阳千开头，其他几个厂子纷纷响应，认购了不少铺子。 诸如家具厂、纺织厂这种工厂。 它们规模大，认购的铺子也多，普遍都是十个左右。 反正租金是按照总营收的百分之七计算。 也没多少钱。 而至于诸如烟草、饭店、旧货铺、五金厂等小型企业或工厂，本身规模就笑，认购的铺子也少。 总之。 这一通瓜分后，服务区的商铺立刻变得满满当当的。 曹卫东举杯敬酒，最后说道。 “诸位，大家吃好喝好，然后我带你们去实地看看位置。” 沼气厂距离码头很近。 饭后。 曹卫东带着众人步行到了码头。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纪县长和孙书记也在。 两个人正站在码头上看着江面。 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看到曹卫东等人，纪县长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来了？” 曹卫东笑着说道。 “我们刚才在商量服务区的事情。” 纪县长激动的说道：“好啊，你们都是好同志，心系万安县，有你们支持，一定可以把万安县的经济搞起来。” 听纪县长这么夸奖，各位厂长们一个个站着笔直，感觉脸上有光。 曹卫东好奇，问道：“纪县长，孙书记，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过来看看，顺便想想码头的名字。” 孙书记乐呵呵的说道。 “我提议叫做万安码头，老纪提议叫做红星码头，我们俩正在这里讨论呢。” 纪县长心中一动，看向曹卫东。 “小曹同志，你文采好，有想法，你来说说，这个码头叫什么名字好？” 第299章 东风码头 曹卫东在心里摇头。 这两位，还真是糟糕到家的起名天赋啊。 不管是万安码头还是红星码头。 都差了几分味道。 不过曹卫东还是脸色一肃。 认真的说道。 “这两个名字我觉得都很好听啊。” “不过咱们县里已经有万安路、万安胡同这些地方了，我看码头就没必要再叫万安码头了，还是叫做红星码头” “日出红星，利在东方，是个好兆头。” 曹卫东一番鬼扯。 反正就是矮子里面挑高个。 纪县长突然笑道。 “你这个小同志可是个大滑头。” “你一旦正经起来，十有八九是口不应心的，反而嬉皮笑脸的时候说话更有可信度。” “不行，今天你得说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名字出来。” 纪县长拉着曹卫东。 让他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名字。 曹卫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真是这样吗？ 不过在纪县长的催促下，他也没来得及反思，转而思考起码头的名字来。 叫什么好呢？ 他的目光看到忽然落在远处的龙吟轧钢厂上。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名字浮了上来。 “不如就叫做东风码头。” 东风。 这是前世让强盗集团闻风丧胆的大杀器。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 这名字用在码头上，也有很好的寓意。 “东风码头？” 纪县长心中疑惑。 不知道这个名字里面有什么讲究。 曹卫东笑着解释道。 “借东风是三国时诸葛亮的一则典故，有着趁势而起的意思，用在咱们万安县的码头上也是刚刚好的。” “正所谓乘东风之势，海揽龙头，剑指神州！” 纪县长喜道。 “不错，这名字简单含蓄，寓意也很好，就叫东风码头。”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定了码头名字。 纪县长带着众人到处参观。 新修建的码头相当气派。 并且体量也相当大。 都足够大型货船停泊了。 众人四处看着，心里对服务区的前景更有信心了。 守着这个码头，何愁不聚人啊。 纪县长乐呵呵的说道。 “下月初就是个好日子，举行建成仪式，码头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小曹同志，你们这边也要抓紧了。” “现在咱们东风码头的硬实力达标了，软实力也要跟上才行。” 曹卫东笑嘻嘻的说道。 “肯定出不了问题，您就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纪县长拍了拍曹卫东肩膀。 满意的说道。 “嗯，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曹卫东： 辞别了纪县长和孙书记。 曹卫东又带着一众厂长们参观服务区。 这里离码头的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 此时。 工人们正紧张忙碌着。 工地上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这里各种建筑都已经初见雏形了，相信再过十来天就能完工。 曹卫东带着众人穿过各种建筑物，来到码头仓库前面。 这里总共有三栋仓库。 每个仓库都有足球场那么大。 虽然外观略显简陋，但作为一个暂时的货物中转站还是没问题的。 方阳千有些心疼。 “曹厂长，要不库房还是收点钱，以咱们东风码头的体量，货物周转肯定不少，哪怕少收点，也跟用麻袋装钱一样轻松。” 曹卫东笑道。 “方厂长，你相信我，等服务区开起来后，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用麻袋装钱。” 和服务区的受益相比，这几个仓库的租赁费曹卫东还真看不上眼。 方阳千心里一百个不信。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曹卫东打断了。 “行了，大家都跟跟我过来，我拿地图给你们看，把你们店铺位置定下来。” “哦。” 方阳千依依不舍的从码头仓库上移开目光。 他才不相信服务区的业务能日赚斗金呢。 要是你真能做到，劳资 顿了顿。 方阳千悄悄把心里的想法憋了回去。 曹卫东这人身边总是充满奇迹。 他真怕一不小心又被打脸了。 还是谨慎些的好啊。 方阳千满肚子苦涩，发现跟在曹卫东身边，连抱怨都不敢有了。 龚文博焦急的在船长室走来走去。 此时正值风雨。 风大浪急。 必须找个港口避避。 可一时半会的，去哪儿找个能容下他们这种大体量货船的码头呢？ “船长，这里有个码头，规模还挺大的。” 就在这时，小古拿着一份报纸，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献宝一样将报纸递了过去。 龚文博皱眉。 “是不是真的，规模有这么大？” 他是专门跑航运的。 隶属于北方某运输队，专门把北方盛产的铁矿运到南方的几个大城市，再捎带着把南方的特产带回来。 算是一头老海狼了。 走南闯北，见过的码头不少。 除了几个大城市外，其余的码头都很小，他们根本停不进去。 非要停，还有搁浅的风险。 龚文博懒得看报纸，直接说道。 “我知道大伙在海上飘了不短的时间，有些累了，而且现在天气也不好，但是让大家再坚持坚持，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小古连指带比划，焦急的说道：“船长，您看看报纸上的内容，是真的，上面还有图片呢。” 听到有图有真相，龚文博展开报纸一看，顿时愣住了。 报纸上附带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 可以看到一个码头的全貌。 并且码头后面还有连绵一片的小商铺。 依稀可以看到门头上各式各样的招牌。 通过小商铺与码头的比例来看，这个码头体量确实很大，可以容纳他这艘货船。 难道是真的？ 龚文博看向文章正文，突然愣住了。 万安是哪个城市？ 自己怎么没有听过。 再仔细一看，发现万安压根不是个省，而是一个小县城。 龚文博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小县城而已，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码头，所以照片十有八九是假的。 可是他又看了看报纸。 发现这是组织内部的刊报。 总不会有人这么大胆，在这种报纸上造假？ 龚文博沉默了半晌，问道。 “这份报纸是哪儿来的？ 小古说道。 “在上个补给点，大伙觉得无聊，就买了些报纸回来，我们刚才在船舱里看报，刚好发现了。” “船长，我查过了，平安码头离咱们不远，要不过去看看呗。” 龚文博沉默了片刻，说道。 “行。” “咱们就过去看看。” 第300章 捡漏与淘宝 确定好方向后，货船立刻动了起来。 很快，货船就顶着风雨驶入了东风码头。 龚文博站在船头眺望。 “竟然有这么多人？” 或许是受到恶劣天气影响，不少货船纷纷驶入码头寻求庇护。 因此码头上人来人往。 显得非常热闹。 而且东风码头的规模本来就大。 吃水线也深。 作为内河航道的通用泊运码头，这里绝对是第一线档次的了。 停泊他们这种体量的货船绰绰有余。 龚文博彻底相信了。 原来小县城也有这种高规格的码头。 可真是个异类。 这时码头工作人员上前打着手势。 示意龚文博等人靠岸停船。 停船之后，龚文博带着船员踏上码头。 看着码头后面连绵一片的商铺，以及不断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群，龚文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都是真实的。 这也太夸张了。 难道自己跑到上海或者津门来了？ 这种繁华的码头景象，他只在那些临海的大城市见到过。 还不等他感叹呢，就有工作人员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同志，下雨了，快点过来避避雨，里面还有的热茶供应。” 龚文博指着自己。 迟疑的问道： “同志你是在喊我吗？” 工作人员笑着点头确认。 龚文博有些受宠若惊。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见到的服务人员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像东风码头工作人员这种服务态度，平生还是第一次见。 工作人员解释道。 “这就是我们的万安精神，你们是客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哦，谢谢。” 龚文博被一声声同志喊的晕乎乎的。 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进临时搭建起来的避雨棚。 避雨棚内摆着不少矮桌和长条矮凳。 几乎每张凳子上都坐满了人。 大家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非常热闹。 龚文博让船员们自由行动。 他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新华夏成立后，国内交通运输业态十分落后。 航路建设更是惨不忍睹。 彼时，内河航道里程共七万多公里，泊位仅有两百多个。 到了五十年代中后期。 国内的内河航道掀起一股建设高潮。 航道里程呈爆炸式增长。 借着这股东风，各个地方国营、集体的运输队都拓展了海运板块，加入到航运的队伍中。 因此，这里坐的基本上都是各个运输队的货船船长，或是集体跟船的采购员们。 这些人和龚文博有相同的身份背景，自然就有许多共同语言。 龚文博随便接了几个话头。 就很自然的融入了进去。 从这些人口中，龚文博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个头发显出地中海趋势的采购员抿了口热茶，神秘兮兮的说道。 “东风码头一个月前对外开放，其实那时候我就来过了，一开始也是被报纸上其他人的评价吸引过来的，这里写的也太好了，我有些好奇。”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但是当我来了之后才发现，啧啧，真香！” “后来我每次跑水路的时候都要绕道过来，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旁边人好奇的追问： “这是为了什么？” 地中海拍了拍身边的蛇皮袋子。 得意的笑道： “因为这些东西。” “这里可是个宝藏码头，好多新鲜物件，我随便淘一些回去，都是厂里的抢手货。” 想到厂里女同志对他的温柔， 周围人纷纷开口询问。 那人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其他地方的码头主要功能就是海陆中转，用来运输和装卸货物的接口，但这里不一样。” “这里还是货物集散中心，就码头后面，那个叫做服务区的地方。” “服务区里面有很多好东西，尤其是服务区中央位置的服装中心，强烈推荐你们看看，能买到质量上好的成衣，价格也便宜。” “对了，服务区里还有一些万安当地特有的美食，什么万安板面，万安黄焖鸡，万安炒米粉之类的，都巨好吃，你们一定要去尝一尝，物美价廉，而且服务态度巨好。” “” 龚文博都听傻了。 他心想这个地方真的有地中海说的这么好嘛？ 他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想亲自探索下地中海口中的宝藏服务区。 龚文博将热茶一饮而尽。 站起身。 四处看了看。 发现小古就蹲在不远的地方，围观一群人打扑克。 龚文博招了招手。 小古不情不愿的跑了过来。 龚文博说道： “去船上拿两套雨具，跟我去码头后面的服务区转一转。” 这时候雨又大了。 雨水连成一线，编制成一道巨大的罗网，覆盖在大地之上。 小古探头向外看了看，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委婉的说道： “船长，这大雨天的咱们乱跑什么，等雨停了再去。” 龚文博抬腿给了小古一脚。 “让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小古是龚文博的亲家子侄，两人有血脉关系，平时被打习惯了。 他耸了耸肩，说道： “得，您是船长，听您的。” 小古挽起衣袖，跑进雨幕中，时间不大拿着两套雨具返回。 龚文博穿上雨具，带着小古走入服务区。 他们沿着青石子路面直行，一眼就看到地中海口中所说的服装商场。 占据了整个服务区最中央也是最醒目的位置。 “振华成衣服装铺？” 龚文博带着小古一路小跑的靠近了过去。 推开门，耳畔响起热情的声音。 “同志，欢迎光临。” 是成衣服装铺里的女服务员。 龚文博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应。 “同志，你好，嗯，我就是想来看看衣服的。” 女服务员笑道。 “是您自己穿还是带给爱人的？” 龚文博本来就是想着过来看看。 但服务员的态度实在太好了。 他又想到自己老婆已经很久没有换新衣服了，于是说道。 “过来看看，想给爱人带一件衣服。” “如果是这样，您可以从这两身衣服里选一套。” 服务员指着衣架上的两套女款列宁装，向龚文博推荐。 这本是男装上衣。 外观是西装领、双排扣、双襟中下方均带一个暗斜口袋。 但在经过陈雪茹剪裁修改后，这套列宁装更加凸显了女性的柔美。 此外还搭有一条裤子，一件浅色衬衣，以及一方丝巾。 龚文博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款搭配。 他摸了摸料子。 很扎实。 “这衣服多少钱？” “不贵，单外套的话12元，如果您整套购买，就是19元，另外再搭送一条丝巾。” 龚文博在心里算了算。 觉得自己买布料找裁缝定做，差不多也要这个价格，甚至还要贵一些。 他面带难色。 “这套衣服我想要，但不知道该买什么大小的。” 服务员笑着介绍：“这好办，我们所售卖的衣服都是有尺码的，尺码越大，衣服尺寸也越大，这里有木偶模特，你可以直观的进行对比。” 服务员将龚文博带到服装店的另一侧。 这里放着两组人形的木偶。 一组是男装，一组是女装。 它们身上都穿着不同码数的衣服。 并且是由小到大依次排开的。 龚文博乐了。 这还真是方便。 他不假思索的指着女装第三个木偶模特说道。 “我爱人大概这么高，比模特略瘦一点，这个尺寸应该可以，请帮我拿一套。” “好的。” 服务员利索的找出对应尺码的衣服，打包后递给龚文博。 龚文博拎过衣服，目光一转，看到店铺货柜上摆着一排排布料。 并且标价比市面上要便宜不少。 他奇道。 “这些布料怎么这么便宜？” 服务员笑道。 “我们和万安县的纺织厂有合作，这是他们厂内的瑕疵品，无法对外出售的，于是就我们这里代卖。” 龚文博走过去检查。 所谓的瑕疵品，多是花色或颜色的问题，但布料本身的质量却是想当好的。 他心中一动，说道。 “这些布我全部都要，价格能便宜些吗？” “这个” 服务员有些做不了主了。 她向龚文博说了一声，回后屋将陈雪茹叫了出来。 陈雪茹出来后，龚文博就是眼前一亮。 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 就像只狐狸一样，自带一股迷人的风情。 他先是做了自我介绍，再次问道。 “陈老板，这些我想全部打包购买，不知道能不能给个优惠。” 陈雪茹笑道。 “当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你是以集体的名义购买，还是个人购买。” 这个问题很关键。 龚文博心中的某根弦一紧。 连忙说道。 “肯定是以集体的名义购买，我就是想带回我们运输队，我的船上有本单位跟船的采购员，并且有介绍信。” 陈雪茹笑道。 “那就好，这些布匹虽然是瑕疵品，但也要搭配布票购买，至于售价” 她顿了顿，说道。 “我就每匹布料再便宜你三毛钱好了。” 竟然还能便宜！ 龚文博大喜。 这次可真是淘到宝贝了。 只逛了一个成衣铺就有这么多收获。 这里粗略看过去，至少有八九十家店铺，又回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尤其是这些商铺最后面还有一片仓库区域。 如果这里的仓库对外租借，并且价格合适，这个港口就更方便了。 龚文博收敛起杂乱的思绪。 付了些钱当定金。 央求陈雪茹务必将这些布匹留住。 然后带着小古急匆匆回船拿介绍信和布票了。 陈雪茹看着龚文博离开的背景，笑道。 “等这位同志把这些布匹卖走后，去咱们的仓库再补上一批瑕疵品。” “你别说，曹卫东这个想法还真灵。” 第301章 东风码头的定位 对龚文博来说。 东风码头带给他的惊喜。 远不止一家成衣服装铺。 这里有物美价廉的工厂店铺。 有琳琅满目的特色品商店。 以及富有特色的平价美食。 这些都让他流连忘返。 就算下雨也不能消灭他逛街的热情。 龚文博在服务区里逛个不停。 总能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物美价廉的“宝贝”。 要知道这里常见的货物，在他们那里，可就是抢手货啊。 龚文博挥舞着钞票，买了不少东西。 这种“淘宝”的快感让他乐不思蜀。 当然，最吸引龚文博的，还是服务区里对外开放的码头仓库！ 他已经问清楚了。 不管是走航运的货物在东风码头中转陆运。 还是走陆运的货物在这里转航运。 只要有正规单位开的介绍信，都可以使用码头和仓库。 并且货物最长可以在仓库内存放半个月。 如果超过了规定的时间，只要缴纳滞留金就可以。 而且就在仓库的外面，还有一条宽敞的省道。 甚至卡车可以直接开进仓库。 这也太方便了。 龚文博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在这里省下的仓库租赁费，足够他和船员们吃一顿饭了。 一次就能省下这些钱。 那么多跑几次。 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费用呢。 他当即拍板。 决定把东风码头作为自己以后航运的中转站和补给站。 龚文博心满意足的带着大包小包返回货船，对大伙说道： “咱们今天不走了，明天再走，晚上我请大家出去吃饭，大家不醉不归。” 船舱上顿时响起如雷的掌声。 船员们顿时欢呼起来。 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他们已经爱上这个地方了。 实际上。 会算账的人不止龚文博一个。 其他人也抱着相同的想法。 而随着这些人离去，并将东风码头的消息扩散出去之后。 更多人知道了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 有些人慕名而来。 而有些人是无意中从报纸上看到信息，过来实地考察的。 但无一例外。 他们都被东风码头种草。 并将其分享给周围的朋友。 一传十。 十传百。 就这样，东风码头彻底火了。 每天都有许多船只来往。 而服务区里跟着做生意的商家们，一个个跟着赚得盆满钵满。 砖窑厂在服务区里开班了十个店铺。 店里的业绩好的不得了。 方阳千每天都要过来看看。 看着账簿。 乐的嘴都合不拢。 现在他才算真正知道了。 什么叫做用麻袋装钱。 实在太香了。 好像砖窑厂跟着曹卫东干了之后，真的就转运了。 职工的工资正常发了。 拖欠的报销都批下来了。 甚至给职工的伙食都额外加了鸡腿。 方阳千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被曹卫东收购。 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其他店铺上。 毕竟客流量摆在这里。 而且这时候来逛服务区的人，都是些常年跑运输的。 这可是人人敬仰的八大员之一。 口袋扎实。 真要碰到好东西。 消费起来也痛快。 于是一个个商家赚疯了。 而因为东风码头爆火，货物吞吐量呈指数型增加，县里甚至专门成立了一家搬运公司，引进了不少运输载具和工具，更好的为东风码头服务。 一切都在欣欣向荣的发展中。 庆功宴上。 纪县长满面红光，举杯向曹卫东敬酒。 “小曹，来，我再敬你一杯。” 对纪县长和孙书记来说，东风码头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成功了。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政绩。 升迁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纪县长甚至提前得到黄书记身边秘书的知会。 告诉他，自己今年就要往上走了。 大概率会被调到四九城里面工作。 纪县长听到消息后，激动的一宿没睡好。 这意味着自己正式在中级干部这条赛道上冲刺了。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提升。 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生也难以逾越的天堑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纪县长本来觉得自己这辈子无望升迁了。 本来准备趟平。 结果碰到了曹卫东后。 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就让自己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想到这里，他顿时更加感激了。 曹卫东笑了笑。 虽然纪县长他们对东风码头很满意。 但对曹卫东来说，这远远不是东风码头的瓶颈。 东风码头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现在，东风码头也仅仅是北方诸多码头之一，稍微有点名气而已。 想从众多码头中脱颖而出，必须想些办法了。 于是曹卫东提议，举全县之力托举码头，并且加大对东风码头的宣传力度，必要时可向上面求助。 孙书记有些为难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这样就有些不好办了，省里不止咱们一家有码头，如果给咱们在报纸上做宣传了，其他兄弟单位肯定会有意见的。” 曹卫东笑道。 “他们有意见又能怎们样呢？咱们只要能把东风码头做好，上面一定会开心的。” 纪县长犹豫了一下，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说道。 “行，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说。” 曹卫东笑道。 “东风码头起步太晚了，想在短时间内超越老牌码头，除了自身要有强大的硬件实力之外，还需要软实力搭配。” “所以一方面，需要县里不断追加投资，对东风码头进行完善。” 纪县长点头。 这也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曹卫东继续说道。 “而另一方面呢，我说的软实力，就是为东风码头打上一个标签。” 纪县长好奇的问道。 “打标签是什么意思？” 曹卫东说道。 “其实就是一个让人们迅速记住我们的抓手，一旦想起关联事物，就会不自觉的联想到东风码头。” “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服务区的优势，将这里打造成南北货物的集散地、大型批发市场，只要客户想要买的东西，就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纪县长眼前一亮，觉得曹卫东的想象力是完全没有瓶颈的。 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想法。 贸易集散基地涉及到买卖交易，涉及到资本家。 但只要有县里背书。 并且买家都有正规单位开的介绍信，就可以规避这种问题。 曹卫东接着又提了几个建议。 纪县长一并同意了，安排宣传部去督办这件事情。 曹卫东放下酒杯。 他刚坐了下来，往自己口里夹了几口菜。 李泰安一张大脸就凑了过来。 那张四方大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道。 “厂长，您什么时候来咱们龙吟轧钢厂转转？我们都可想你呢。” 相处的时间长了，曹卫东越发了解李泰安。 他满脸嫌恶的把李泰安推开，说道： “有什么事就知说，别来虚的。” “嘿嘿，还是您懂我，那我就直说了。” 李泰安扭扭捏捏的说道。 “县里搞的码头，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啊。” 看着县里几个厂子通过在服务区上做生意，从而一夜暴富，带领全体职工吃香喝辣，他看着眼红啊。 心里有一种。 我的穷兄弟发家致富了。 这样微妙的情绪。 曹卫东一拍额头。 他还真忽略了轧钢厂这个小老弟。 曹卫东讪讪笑道。 “我以为你们看不上这点小钱呢。” 李泰安心里苦啊。 别看龙吟轧钢厂级别高。 但那只是表面表面光鲜而已。 一样没钱。 毕竟大部分资源都支援到两弹一星的项目中去了。 他们也是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而已。 曹卫东笑道。 “行，我手上还有几个空的铺子，你们可以试着搞一些五金件、零部件的店铺。” “或者” 曹卫东眼珠子一转，满是恶趣味的说道：“或者去卖汽水也行。” 李泰安斩钉截铁说道。 “不可能，我们可是军工企业，我就算累死、穷死，不开这个店铺，也不会搞这些东西的。” 曹卫东耸了耸肩。 “你可以试试，很赚钱的。” “是吗？” 李泰安犹犹豫豫的说着。 于是，一个开办了百年之后的老牌汽水应时而起，成了大多人童年的一抹白月光 李泰安之后，其他厂长也纷纷上来敬酒。 他们吃到甜头了，把目光看向曹卫东手中未分配出去的店铺上面。 曹卫东很果断的拒绝了。 这些空店铺就是筹码。 他打算招揽些外地的优质工厂在服务区里面开店。 如果只靠万安县自身的企业，服务区注定会没落的。 轮到雷三麻敬酒时。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喊住了雷三麻，问道。 “雷厂长，你们家具厂是不是在外地也有销路。” 雷三麻自豪的说道“那当然了，我们家具可是很有名的，在许多百货商城都有点位，很多人抢都抢不到呢。” 曹卫东笑问道。 “穆县有个百货商城，你们在那里有点位吗？” 雷三麻不暇思索的说道。 “那当然，我们家具厂的家具可是穆县百货大楼的王牌，当地很多老百姓去逛百货大楼，就是为了看一眼我们家的产品。” “还有啊，我跟穆县百货大楼的人赵经理关系特别铁，是过命的交情。” 曹卫东笑道。 “那可太好了，我正想找百货大楼的关系呢，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 雷三麻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302章 进军穆县 打造特色服务区是一件具有战略意义的长远规划。 光宣传是不够的。 还需要纪县长和孙书记利用他们的人脉关系。 和其他省市县的兄弟单位联系。 招商引资。 吸引那些人来万安县开办商铺。 曹卫东手里这些还没有对外开放的铺面，就是吸引他们来万安县的筹码。 东风码头越繁荣，这份筹码的诱惑力就越大。 也就越能吸引来重量级的工厂和品牌。 试想一下。 如果服务区集齐了南北各大老字号招牌。 在这里转运的人足不出户，就可以买到全国各地的特色商品，那会是怎样的风采？ 因此，除了分配给龙吟轧钢厂的几个商铺外，其他铺面曹卫东是暂时不会动了。 码头和服务区的事情推进到这里。 对曹卫东来说。 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他的工作重心，就要放在往外铺货上。 本来曹卫东早就有这个计划的。 但因为码头和服务区的事情耽误了两个月。 现在又必要重新提上日程了。 刚好雷三麻有外省的关系，家具厂常年对外铺货，所以他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曹卫东思索起来。 按照目前厂里的生产情况，一个月生产50套沼气发电设备没有问题。 并且随着工人和机器的运转，产量只会越来越多。 因此必须要走出去。 扩大销售途径，将产品收买出去。 而且厂里的研发部门也在紧罗密布的进行产品更新。 并且还研究了一些家用沼气的设备。 至于是否实用，还需要经过市场的检测。 总之，只有把产品售卖出去，才能回笼资金，支持研发部门进行产品研发。 同时可以根据市场反馈，调整研发策略和方向。 因此，对外铺货是势在必行的。 曹卫东拉住雷三麻。 和他敲定去穆县的时间。 纺织厂的厂长英文华在旁边听了，眼前一亮，立刻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老雷，你也带我一个呗。” 他其实早就想对外拓展业务了。 和陈雪茹的成衣服装铺合作，让他认识到多途径销售的重要性。 看着两双充满期盼的眼睛。 雷三麻忽然有些后悔。 自己喝酒后就爱说大话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 想到穆县的实际情况。 他就有些心头惴惴。 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在两位厂长的期盼目光下，雷三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这样，曹卫东敲定了去穆县的事情。 不过雷三麻表示，自己要提前联系一下穆县那边的关系。 所以将时间定在一周之后。 “没问题，这段时间我们刚好整理下产品手册。” “对了，方厂长，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最后这句话，是对方阳千说的。 方阳千一愣。 果断的摇头。 他才懒得跑那么远呢。 反正万安县的订单已经够自己吃了。 而且手里还握着服务区十个店铺。 何必再向外拓展呢？ 曹卫东叹了口气。 不经意的说道。 “好，这么好的机会，我还说带你一起，那这样就算了。” 方阳千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 眼里冒着小星星。 “我去，我肯定去，曹厂长您一定要带上我啊。” 他算是想明白了。 跟着曹卫东绝对有肉吃。 曹卫东笑了笑。 他还寻思并购砖窑厂呢。 这事关系到沼气厂的发展。 不过在这个年代，并购工厂和前世有些不一样。 一方面要县里的领导同意。 另一方面也要考虑厂里职工的愿意。 纪县长他们是肯定没有意见的。 因此必须对砖窑厂施加恩惠，收买职工的人心，这样才能方便自己收购砖窑厂。 接下来几天。 曹卫东彻底放松下来。 他让徐爱国整理产品画册。 自己和丁秋楠、陈雪茹腻在一起，享受惬意的三人世界。 这一天。 陈雪茹伏在他身上。 向他诉说成衣服装铺近期的营收情况。 “还是你的方法灵，这才几天的时间，我就已经把纺织厂挤压的库存都卖出去了，还有好多老顾客回来找我，问我还有没有瑕疵品呢。” “现在英文华每天往我们店铺跑三趟，嘘寒问暖，态度好的不得料。” “对了，这几天成衣的销量也很好，有好多人专程跑过来回购，说是这件衣服能引起大家对革命的向往，还登报了呢，甚至有厂子想找我大批量制作，作为单位的工装。” “另外就是成衣尺码需要再调整一下，木偶模特还需要再加两个尺码” 她像只百灵鸟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丁秋楠就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嘴角含笑。 时不时拨开曹卫东“作怪”的手。 等陈雪茹说到服装铺账目的时候，曹卫东打断了陈雪茹。 “账目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就行。” “虽然成衣服装铺是以沼气厂的名义开办的，但实际上是分开独立的，你做好账目，到时候跟县委的财务部核对就行。” “另外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时间不确定，大概会有三四天的时间。” 曹卫东趁机说出自己要出远门的消息。 陈雪茹和丁秋楠有些不舍。 陈雪茹问道。 “你要去哪里？” “去一趟穆县，谈一些对外铺货的事情。” 陈雪茹搂住曹卫东，央求道：“我可不可以跟着一起去？” 曹卫东笑了：“我们几个厂长都要去，你跟着做什么？” 陈雪茹眼珠子一转。 “万一我也能帮上忙呢？” “毕竟我做了那么久的生意，南来北往的人也认识不少呢。” “而且关键时刻，我也能帮你出注意。” 曹卫东心想也是这个道理。 陈雪茹经商的时间比他还久，人情世故通彻的紧，有她跟着，相互之间也可以讨论。 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陈雪茹看向丁秋楠。 “丁妹妹，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丁秋楠连忙摆手。 “不了不了，沼气厂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留着处理沼气厂的事情，让卫东可以安心的拓展生意。” 陈雪茹伸出玉臂勾住丁秋楠，媚笑道。 “那我就跟卫东出去几天，你晚上千万不要太想我了。” 这是何等的虎狼之词？ 曹卫东目光落在陈雪茹白皙的皮肤上。 有心惩戒这个小魔头。 他上前环住陈雪茹，势要将这个小妖精就地正法。 陈雪茹咯咯笑着。 主动迎了上来。 房间里顿时蒙上了一层粉色。 翌日。 曹卫东开车载着陈雪茹，徐爱国。 到了和雷三麻约定的地方。 轿车停下后。 曹卫东摇下车窗，探头看向三位厂长。 “上车，我带你们去穆县。” 雷三麻：！ ！ 文英华：！ ！ 方阳千：！ ！ 三位厂长人都傻了。 我靠，竟然是轿车！ 他们早就听说曹卫东有一辆轿车，但还是第一次见。 文英华太激动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咱们这是要坐轿车去穆县吗？” 曹卫东翻了个白眼。 “废话，要不然我干嘛开车过来？” 有了轿车之后，他就不想再搭乘大巴车了。 一路颠簸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众人惊喜连连。 还是雷三麻反应过快。 他直接一个前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哈哈，我老雷这辈子还没坐过轿车呢，今天也算是体验一会了。” 文英华和方阳千这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 轿车里的空间并不大。 陈雪茹坐在前排。 徐爱国只能委屈巴和三个厂子挤在后排。 其他人也不舒服。 尤其是雷三麻。 他是这个年代百里挑一的胖子。 半个屁股坐在方阳千身上，挤得脸色涨红。 但他还是乐呵呵的说道。 “牛差！老子还是第一次坐轿车呢，这感觉真舒服。” 有轿车代步自然就快。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众人就到了临近的穆县。 一路上自然有引起了县民的围观。 甚至惊动了公安同志。 不过穆县到底是比万安县富裕的。 而且县委就有一辆毛子的老爷车当做公车。 因此不至于引出大的骚乱。 公安同志拦下曹卫东。 示意对方出示证件。 曹卫东停下车之后，立刻递上纪县长给开的介绍信。 公安同志检查后，肃然起敬。 介绍信还是次要的。 关键是曹卫东这辆轿车的特批钢印上，有四九城交通管理系统的署名。 公安同志客气的问道： “同志，不知道你是路过还是找人？想去什么地方？” 曹卫东笑道。 “我叫曹卫东，是旁边万安县沼气厂的厂长，是来咱们县考察的，顺便去逛逛百货商城。” “考察？” 公安不知道自己县有什么好考察的，不过看了眼聚集的人群，脸上泛起难色。 “要是你不介意，可以把车停在我们县委大院里，毕竟轿车对我们来说是个稀罕物件，万一磕了碰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曹卫东看了眼周围聚集的人群，知道公安说的在理。 他在心里告戒自己。 以后切莫随意开车出门。 然后点头说道。 “那就多谢你了，还请在前面带路。” “好嘞。” 公安同志吹着口哨驱散了前方看热闹的人群，然后在前面骑着自行车，带着曹卫东进入了县委大院。 公安同志本是好意。 却没有想到。 因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反而揭开了一场李逵与李鬼斗法的大幕。 第303章 蛮横的百货商城 曹卫东将车在在县委大院里面停好后。 这时候有个干部走了出来。 还不等他说话呢，公安同志主动迎上去，跟干部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干部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离开了。 很快，干部又走了回来。 表示要带曹卫东等人去见县长。 曹卫东他们谢过公安同志，然后跟在干部身后朝县委大院的办公楼走去。 路上。 陈雪茹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们就是在大院里面停下车而已，县长为什么要见我们。” 雷三麻自豪的说道。 “因为我们是开轿车来的。” 陈雪茹还是不太了解，有些好奇的问道。 “开轿车怎么了，这和县长见我们有什么关系？” 曹卫东小声解释道。 “雪茹，你真是聪明一世湖涂一时啊，我问你，这年头谁能开得上小轿车？” 陈雪茹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当然是干部呗。” “而且必须是高级干部。” 曹卫东补充了一句。 他接着说道： “如果我是县长，知道有个开轿车，并且疑似高级干部的人来到我单位地盘，怎么也要见一面，聊几句。” “要是不弄清楚对方的来意，心里肯定不踏实。” 陈雪茹本身也是非常聪明的。 经曹卫东这么一点拨，立刻明白过来。 她噗嗤一乐，感叹道。 “这干部，当的可真累啊。” 曹卫东笑着说道。 “什么累不累，这就叫做敏感性。” “而且人各有志。” “有些人觉得这样很累，但有些人还乐在其中呢，不能一概而论的。” 陈雪茹连连点头。 觉得曹卫东讲的真好。 这个时候，在前面带路的干部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几位领导” 曹卫东连忙打断了干部的话。 “我们可不是领导，是隔壁县的厂长，不信你看，我们有介绍信的。” 干部似信非信的接过介绍信。 反复确定了几遍，他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自然了一些。 “几位同志，我听公安同志说你们是来考察的，不知道你们想要考察什么？” 曹卫东立刻解释道。 “我有些产品想要在咱们这里的百货大楼里售卖，所以提前过来看看行情。” “哦，原来是这样那祝你好运。” 干部欲言又止。 语气中带着某些莫名的意味。 曹卫东感觉干部话里有话。 他故意转移开话题，聊起比较清闲的事情。 很快，他就知道这名年轻的干部叫做章海春，是穆县本地人，继承了父亲的岗位，刚参加工作不久。 曹卫东心里有了想法。 在经过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他上前两步，往章海春手里塞了包香烟。 “章同志，我们刚来穆县，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特别了解，麻烦您给介绍一下。” 章海春连忙推让。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把东西拿回去。” 曹卫东手腕一抖，就将香烟塞进章海春的口袋里面。 “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下县里的情况。” “这个” 章海春的手紧跟着摸向口袋。 往外拿出来一点。 悄悄向下瞥了一眼。 顿时眼睛睁大。 红色盒子。 是大前门！ 这可是好烟啊。 一些干部都抽不上这烟呢。 章海春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香烟往口袋里塞了塞。 脸上也挂起一抹笑容。 “曹卫东同志，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 曹卫东客气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反正我们对这里都不了解呢。” 章海春想了想。 挑拣了些能说的介绍起来。 “我们县有两位分管领导。” “一位叫做山鸿振，是县长，而另一位叫做田复兴，是书记。” “不过目前只有山县长在主持工作。” “田书记前几天去市里开会了，还要有几天才能回来。” “其他干部分别是” “” 在曹卫东刻意的引导下。 章海春为曹卫东等人介绍了县委干部的情况，以及他们的喜好。 同时顺嘴提了几句百货商城负责人的情况。 曹卫东眉头皱起。 章海春似乎并不看好自己在百货大楼铺货这件事。 话里话外，都在劝自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这是为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细问。 章海春将他带到一间办公室前面。 “山县长就在里面，你们直接进去就行。” 曹卫东进了办公室。 山鸿振从办公桌后面抬起脑袋。 这是一个身子有些句偻，戴着眼镜，显出几丝老态的干部。 山鸿振的目光落在为首的曹卫东身上。 热情的说道。 “同志你好，我是山鸿振，是咱们穆县的县长，不知道几位同志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哦，我们是从万安县过来的。” “万安县？” 山鸿振微微一愣。 那不就是自己隔壁的穷邻居。 万安县的人什么时候也开的起轿车了？ 他接过曹卫东手中的介绍信，发现还真是万安县的，而且眼前几个人都是万安县的厂长。 他好奇的问道。 “你们来我们县做什么？” 曹卫东将自己的目的介绍了一遍。 山鸿振有些不置可否。 他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了轿车上。 “听说你们还开了一辆轿车，不知道是什么谁的？” 曹卫东为了避免麻烦，直接说道。 “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的。” “这样啊。” 山鸿振自认为摸清了曹卫东的底细。 态度冷澹下来。 他不咸不澹的说了几句。 然后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走出县委大院，陈雪茹有些气不过。 “这都是什么人嘛，知道我们没什么背景，就知道赶人了。” 曹卫东不以为意。 “这样刚好落个清净” “咱们的目的是来百货大厦谈铺货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跟干部们扯上关系。” 接着他看向雷三麻。 “雷厂长，现在到了你的地盘，带我们去见见百货大厦的经理。” 雷三麻嗯了一声。 不情不愿的带着曹卫东等人往百货大楼走去。 曹卫东路上一直在观察。 想看看穆县大概有多少人，工厂情况如何，从而判断穆县的购买力。 结果还算乐观。 这里明细比万安县富裕。 很快，众人就到了百货商城门口。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相当宽敞，门前面人来人往的，大多是穿着工作制服的工人。 几人走进百货商城。 雷三麻说道：“百货商城的经理在楼上，我带你们去找他。” 这时候陈雪茹却问道。 “雷厂长，你是在这里铺货了？” “嗯。” 雷三麻含含湖湖的应了一声。 陈雪茹指着旁边说道。 “我看那边就是家具售卖区，咱们过去看看。”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他们总听雷三麻跟自己说，他们家具厂的产品在外面有多么厉害，多么畅销，铺了多少个铺面。 他们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心里还是挺羡慕的。 现在有机会看一眼，也是非常好的。 雷三麻张大了嘴，结结巴巴的说道。 “要不还是算了，先去见经理要紧。” 可惜反对无效。 因为陈雪茹已经拉着曹卫东往家具售卖区走去了。 雷三麻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满脸都是苦涩。 很快，众人到了家具区。 陈雪茹来回找了两遍，也没看到雷三麻他们厂生产的家具。 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雷三麻。 “雷厂长，你确定这里有你的产品吗？” 雷三麻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 直接带着众人来到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本画册，连家具样品都没有。 再加上位置不好。 附近的服务员也不往这里引导。 因此，顾客们从这里路过，根本不会觉得这里也是个铺面，直接就走了。 雷三麻指着这个铺面说道。 “这就是我们厂在穆县的铺面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也太寒酸了？ 他们齐齐看向雷三麻。 雷三麻低下头，嘴唇嗫嚅，半晌之后才说道。 “诶，我就给你们坦白说了，其实” “雷三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百货商场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喊出雷三麻的名字。 这是个面色阴翳的女同志。 她面色不善的说道。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什么时候把欠的管理费补上。” 雷三麻气的浑身发抖。 “咱们当初说好的，是你们没有履行承诺，凭什么我要支付管理费？” “凭什么？就凭你占用了我们商城的铺面，今天你要是不把欠的管理费补上，我就让公安同志过来了。” 百货商场管理者语气傲慢。 雷三麻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愿意叫就叫，刚好可以当着公安同志的面当场对峙，看看当初你们的承诺兑现了几个。” 眼见这里有俞吵俞烈的趋势，曹卫东连忙说道。 “有什么时候可以慢慢说” 商场管理者语气尖酸刻薄。 “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你要是不替他支付管理费就少说话。” 曹卫东眉头一挑。 这态度也太恶劣了。 但是对待一个彻底发起飙的女同志，他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就算自己想插话，也没有说话的空间啊。 就在这个时候，陈雪茹拉了拉曹卫东，笑着说道。 “让我来。” 第304章 矛盾 和雷三麻吵架的商场管理者是个中年女同志。 正是战力值暴表的年纪。 可怕程度仅次于村头大妈。 曹卫东觉得可以让陈雪茹试试。 陈雪茹向前走了几步。 来到商城管理者和雷三麻中间。 女同志眉毛轻轻扬起。 双手叉腰。 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怎么，你们是一伙的？” “我跟你们说，今天不管谁来了，也必须把铺面费用补上，要不然你们就别想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惊动了不受客户跟商场的工作人员。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陈雪茹不慌不忙，笑盈盈的说道。 “同志，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我支持你的，而且你也只是这里的职工，我们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雷三麻急了。 你这不是胳膊肘向外拐呢？ 然而女同志听了这话后，脸上严肃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陈雪茹适时的说了几句暖心话。 女同志声音弱了下来，委屈巴巴的说道。 “还是你想的明白。” “诶，因为这个铺面，我都被经理说过好几次了，真是倒霉。” 陈雪茹亲昵的揽住她的胳膊，柔声问道： “姐姐，这是为什么啊？咱们这边说说。” 女人之间天生就容易交流。 女同志拉着陈雪茹，滴滴咕咕的诉起苦来。 曹卫东彻底看呆了。 感叹果然还是陈雪茹有办法。 接着他拉住雷三麻 询问事情的经过。 雷三麻叹了口气。 “诶，我就跟你们直说了，这一切还要从前几年说起” 那时候流行厂办小社会。 单位配发住房的。 职工们有了房子，自然就要买家具了。 于是购置家具的热情高涨。 借着这股东风，家具厂顺势崛起，狠狠赚了一笔。 雷三麻口袋里有钱了，就想对外发展。 他拿着地图左看右看。 最终将目标选定在穆县这个地方。 “呸！” 雷三麻低声骂了一句。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选了这么个破地方，不但一分钱没赚不说，还往里面搭进去不少钱。” 他当时看中穆县有三个理由。 其一。 穆县是附近最接近省城、津门和四九城的地方。 只要能打开穆县的市场，就有可能进军大城市。 第二。 穆县盛产铁矿。 仅靠冶金产业就能养活全县的职工了。 可以说穆县的财富值在整个省市中，都是排名前几位的。 第三。 穆县刚开了一家百货商城。 作为北方第一个开办百货商城的县级城市，在当时俨然就是传奇。 于是雷三麻决定在穆县的百货商城里拓展铺面。 刚好他和市里一位大领导熟识。 于是他求来一封介绍信。 通过当地干部的协商。 顺利拿下了铺面。 代价就是每个月支付一笔铺面的管理费用。 雷三麻算了笔账。 觉得自己肯定是能赚钱的。 于是就欣然同意了。 后来雷三麻就不怎么关注这里了。 毕竟他还在好几个地方拓展铺面，这些都需要打理。 就这么平稳过了两年。 然而这时，一场灾难突兀发生。 那段时间很多人连肚子都填不饱。 自然没心思购买家具了。 家具厂的业绩直线下滑。 雷三麻这时候开始缩紧投资。 盘账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在穆县还有个铺面。 他看了下账目。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这些年家具厂在穆县的铺面没有卖出过一组家具。 反而管理费给的很勤快。 他跑过去一看。 发现自家铺位被安排在商城中最不起眼的位置。 并且客户咨询时，根本没有服务员介绍。 雷三麻当时就找百货商城的经理反应情况了。 但依旧没有变化。 雷三麻气不过，跑过去跟商城经理吵了一架，最后连铺位的费用都不交了。 百货商城方面因为顾忌雷三麻的关系，保留了铺面，却扣了铺面上的家具样品。 就这样，双方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来了。 雷三麻愤恨不平的说道。 “这事我不好意思跟你们说。” “但既然说开了，我就没什么顾虑了，曹厂长，您听我一句劝，穆县这个地方不能来，谁来谁赔钱。” 曹卫东愣了一下。 似乎章海春也说过类似的话。 难道这个地方就这么邪乎？ 这时候陈雪茹走了过来。 向着曹卫东比划了一个手势。 搞定！ 曹卫东连忙问道。 “怎样，有什么结果没有？” “当然有。” 陈雪茹笑吟吟的说道。 她从女同志嘴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女同志是百货商城的服务员领班之一。 专门负责这片区域。 一开始雷三麻在百货商城铺设了铺面，她们这些服务员还帮着介绍呢。 但每当客户想定货，都被商城经理告诉她，家具缺货，需要等一段时间。 于是客户们就选购了其他的家具。 时间长了，她们就冷落了雷三麻的家具。 而且还有一件事。 雷三麻厂里的职工每次跑过来交管理费时，都会挑一大堆毛病跟经理告状。 然后百货商城经理就会把她们训一顿。 这些服务员们心里有气。 就把雷三麻的铺面换到不起眼的角落。 雷三麻这时高声喊起了委屈。 “不可能，我当时就在百货商城旁边租了个院子，里面放了不少成品家具，管理的职工说根本就没有人跟他下订单。” 曹卫东又问道。 “那你有没有跟经理投诉过服务员们？” “这就更不可能了，我投诉她们做什么？而且” 他咳嗽了两声，小声说道。 “她们一直就是这种态度，我也习惯了。” 曹卫东摩挲着下巴，有些奇怪的说道。 “那就有些奇怪了，除非” “除非有人在中间拱火。” 陈雪茹接上曹卫东没说出来的话。 曹卫东点了点头，对陈雪茹说道。 “你去跟那位领班说，我们可以补上管理费，但是想和商城经理见一面。” 陈雪茹转身离开了。 很快，她又走了过来，表示已经办妥了。 …… 在领班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见到了百货商城的经理。 而此时此刻，穆县百货商城的经理一听隔壁万安县的沼气厂厂长来找他，还有些疑惑呢。 沼气是什么东西？ 还有，他们这里的商品都是县里提供的，跟隔壁县的厂子有啥交情。 不过人来了，总是要见一面的。 不过当他看到人群中的雷三麻，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 第305章 救人 商城经理阴阳怪气的说道。 “哟，这不是雷厂长嘛，这次来是不是补交管理费的？” 雷三麻立刻吹胡子瞪眼。 眼看又要吵吵起来，曹卫东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王经理你好，我是隔壁万安县沼气厂的厂长曹卫东，很高兴见到你。” 来的路上雷三麻已经给他介绍过了。 曹卫东知道对方的名字，以及大概的情况。 王经理上下打量着曹卫东。 觉得这人年纪轻轻就是厂长了，不会是假的？ 曹卫东递过去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 “这是我的介绍信，请看。” 王经理将信将疑的接过介绍信。 看到落款是万安县的县长时。 手微微一抖。 这年头可没人敢拿假证件忽悠人。 何况还有县长的署名。 王经理犹豫再三，还是说道。 “曹厂长你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曹卫东笑道。 “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坐下聊聊，实不相瞒，我有个大项目想要和您接洽。” “大项目？” 王经理沉吟片刻，说道。 “好，我们到办公室里去谈。” 几人先后走进了办公室。 这里的陈设相对简单。 就是一张办公桌，以及两个长条沙发。 王经理示意曹卫东等人坐下。 然后问道： “不知道你们想谈什么事情？” 曹卫东不答反问。 “不知道王经理对沼气有没有了解？” 王经理脸上挂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不知道，也不是特别了解。” 曹卫东介绍起来。 “沼气是一种神奇的能源。” “它可以代替电力让灯泡发电，也可以代替柴米和煤炭生火做饭取暖” “近两年，国家成立了沼气研究学习班，大力推广沼气”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我们沼气厂应运而生，并且生产出多种适合不同生活场景的沼气实用产品，想在咱们这里售卖。” 王经理在曹卫东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了。 听到曹卫东的请求，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抱歉，我们这里恐怕不太合适售卖你们的产品。” “这是为什么呢？” “额因为空间，我们百货商城太小了。” 实际上，王经理就是单纯的不想支持隔壁县的产品。 他的心里还是更愿意支持本土品牌。 沼气？ 万一我们县也开办沼气厂了呢？ 你都把产品卖出去了，我们自己的厂子卖什么！ 这就是王经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然而曹卫东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我们的产品并不会占太多的位置，只需要放置一本画册就可以，客户可以根据画册上的产品介绍订购产品” “并且我们的产品在万安县非常受欢迎，我觉得” 王经理听到这里更不乐意了，直接打断了曹卫东的话。 “抱歉，曹厂长，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等会我还有其他安排。” “对了，雷厂长，你既然来了就把欠缴的铺面管理费交一下，咱们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你如果不继续续约，我就把你的铺面给别人了。” 雷三麻眼睛一瞪。 就想跟王经理争论几句。 却被曹卫东拉住了。 曹卫东道了声谢，拉着雷三麻走出办公室。 等出了购物商城，雷三麻怒气冲冲的说道。 “曹厂长，刚才那个王经理明显就是在敷衍咱们，你刚才就不应该拉着我，要不然我早就跟他打一架了。” 方阳千冷笑了一声。 “你要是想打早就打了，还用等我们？而且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人家一个能打你两个。” “我这个身材怎么了？” 雷三麻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 “你别看我胖，但我是个灵活的胖子。” “好了，大家这时候就别说这些了，刚好到饭点了，我请客，咱们吃点好的。” 一听这话，雷三麻和方阳千也不吵了，眼巴巴的看着曹卫东。 曹卫东左右看了看。 指着旁边一个国有饭店。 “就去哪儿。” 进了国营饭店。 曹卫东对着写在黑板上的菜单，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本地特色的烧鹅，还有三个素菜。 服务员对曹卫东笑了笑。 热情的说道。 “同志，要不要再添一份青椒炒肉，今天刚好半价，非常合适” 她主要是看这小年轻模样俊朗。 看着就开心。 曹卫东也笑了，笑的格外灿烂。 “好的，那就再加一个青椒炒肉，麻烦你了。” “好……好的。” 服务员被顿时被迷得五迷三道。 晕乎乎的进后厨报菜了。 曹卫东摸了摸自己的脸。 被随身空间中的中药滋养之后，他似乎更有魅力了。 陈雪茹哼了一声。 “青椒炒肉有什么好吃的，你们说是不是。” 同桌的其余几人纷纷低下头。 他们都是千年的狐狸。 一眼就曹卫东和陈雪茹关系不一般。 所以谁也不愿意搭话。 曹卫东拿着单子走回来。 看到陈雪茹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青椒炒肉。” 陈雪茹哼了一声。 曹卫东立刻反应过来。 他笑了笑，一屁股坐在陈雪茹身边。 “其实是徐爱国爱吃这菜，我特意给他点的，爱国，你说是不是？” 迎着曹卫东的目光。 徐爱国昧着良心说道。 “对，我从小就爱吃青椒炒肉，你不知道，小时候家里没吃的，我们就拿青椒当水果吃” 眼见徐爱国越说越离谱。 曹卫东连忙转移话题。 “雷厂长，我已经弄清楚了，你的厂子在穆县百货商城的铺面连年亏损，就是这个王经理闹出来的。” 雷三麻身子勐地坐直，问道。 “你找到证据了？” 曹卫东摇了摇头。 “不需要证据，也没有证据，因为你没有办法追究对方的责任。” 通过交谈，他可以断定，王经理明显有维护地方利益的倾向。 这就是地域保护意识。 同样是家具厂，为什么不推广本地家具厂的产品，而要去推广外县的品牌呢？ 恐怕正是基于这种想法。 王经理在中间来回挑事。 导致雷三麻的铺面连年亏损。 雷三麻叹了口气 “你是对的，那我们要怎么办，还要继续在这里铺货吗？” “当然要继续了。” 曹卫东笑道。 “这种问题不单单穆县有，放眼全国，不少地方都有这种问题，而且越是县城，乡镇，这种问题就越严重。” “我们总是走出去的。” “所以我们应该试着去克服他，整理出一套针对这种问题的方案。” 雷三麻悠然感叹 “还是你有想法，有魄力，你想要怎么干，我都听你的。”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我还真有个想法，就是需要一些人帮忙。” “需要人？” 雷三麻笑了。 “你要是说别的，我可能帮不上忙，你要是说需要人，我这里多的是。” 曹卫东笑道。 “那就好。” 雷三麻连忙问道。 “想怎么做，您说？” 曹卫东卖了个关子。 “不着急先吃饭，晚上我们再说。” 刚好这时候服务员将饭菜端了过来。 放在桌上。 并且介绍菜品。 服务非常周到。 旁边的食客看着眼热。 “诶，我们的饭菜呢，为什么不端过来？” 服务员翻了个大大的卫生眼，不耐烦的说道：“在取餐口，自己端去。” 食客急了。 “诶，你这是什么态度？” 服务员冷哼一声。 “我就是这个态度，爱吃吃，不爱吃就走，没人拦着你。” 食客被怼的哑口无言。 方阳千对曹卫东仰慕的简直无以复加，眼睛都在冒小星星。 悄悄给曹卫东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这也太厉害了。 陈雪茹哼了一声。 先是瞪了方阳千一眼，然后对曹卫东怒目而视。 曹卫东有些委屈。 我就是很正常的交流，服务员犯花痴跟我有关系？ 为了掩饰尴尬，他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随即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实在太难吃了。 就跟没放调料一样。 但是看着其他人吃的正香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夹着素菜吃了起来。 这顿饭对曹卫东来说吃的比受刑还难受 但对其他人来说，确实美味佳肴了。 大家走出饭馆后还在议论着。 甚至徐爱国把没吃完的青椒炒肉打包，打算晚上就着馒头吃。 几人沿着街道往县委大院走。 那附近有个招待所，可以在那里暂住一晚，同时回去跟县委的干部说一声。 轿车还要再在县委大院里停两天。 就在这时，前方人群隐隐有骚乱。 有人高呼。 “救命啊，这里有人晕倒了！” 听到呼救声，周围的路人纷纷跑了过去。 他们不是看热闹，而是试图施以援手。 曹卫东感叹。 这年代的淳朴热情是前世比不了的。 当然。 人还是一样的人。 只不过受到被某些不良的公共事件影响，才导致大家变得冷漠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子贡受牛的典故。 虽然情景并不是一样，但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由感叹圣人在数千年前，就有如此深远的思想。 相信如果有完善的救助机制，前世的社会冷漠的问题会被逐渐的纠正过来。 心里想着，他带着众人围了过去。 人群中有年轻小伙子说道。 “老人家晕倒了，应该是突发什么疾病了，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 曹卫东一怔，大声说道。 “我是医生，让我来。” 第306章 英雄的名字叫曹卫东 曹卫东自然不是医生。 不过救人要紧。 而且他随身空间中有无数珍贵的草药和中成药。 不夸张的说。 只要人没有当场死透，他就有办法把命给吊住。 因此曹卫东喊出这话。 打算先进去看看伤者的情况，然后对症下药。 不过就在同一时间，另一个方向刚好响起相同的话语。 “我是医生，让我来救人，大家快点让开。” 这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曹卫东不由自主的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去。 透过人群，隐约看到一个留着长发的飒爽身影。 然而还没等他细看呢，面前的人群呼啦一下朝两侧涌去，让出一条道路。 曹卫东顾不上其他了，顺着通道跑了进去。 等他抵达人群中央时，终于看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身上穿着中山装的老头面朝下倒伏在公路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情况看上去有些紧急。 就在他准备上前查看伤者情况时，另一个方向也跑进一位女同志。 这名女同志拎着单肩包，身上穿着一套列宁装，留着两条长马尾，姣好的面容有些稚气，像是刚从大学中走出来的。 曹卫东的目光落在女同志身上。 忍不住笑了。 因为这名女同志身上的列宁装敲好出自东风码头服务区。 就是陈雪茹成衣服装铺的产品。 此时在距离万安县十几公里的穆县见到这身衣服，还真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而梅思莹在看到曹卫东后也愣了一下。 曹卫东不是那种特别帅气的类型。 却有着寻常男性没有的干净与清爽。 算不上一眼惊艳，却相当耐看。 而且他还在对自己笑呢 梅思莹脸上忍不住泛起一阵红晕。 定了定神，梅思莹说道。 “同志你好，我叫梅思莹，是一名刚从卫校毕业的大学生，目前在穆县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曹卫东一听，觉得挺巧的。 “梅思莹同志你好，我叫曹卫东，学的是中医，是临县万安县的，来这里办事情。” 他没有说自己的工作。 毕竟一个沼气厂厂长客串老中医救人，无论怎么解释都有些奇怪。 所以还是先救人再说。 他指着地上的老人说道。 “我们先别说其他的了，赶紧救人。” “哦，好。” 梅思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将老人翻过来。 蹲在其身旁认真检查起来。 曹卫东顺势看了过去。 这是一个约有七八十的老者。 身体骨架很大，看的出年轻时一定是个魁梧汉子。 不过现在毕竟年纪大了，皮肤上满是皱纹和老年斑，尽显老态。 梅思莹毕竟是专业的医生，经过她初步检查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根据我的初步判断，老人应该是走路摔跤，磕到头部从而引起的昏迷，就是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其他搓顿伤。” “我建议先检查清楚伤情，再送到医院急救。” 这个想法和曹卫东不谋而合。 在曹卫东的配合下，梅思莹开始为老人进行全面检查。 查看额头上伤势，翻看眼睑，以及拨开老人身上衣服 然而就在掀起衣服的一刻，两人眼童都是一缩。 疤痕！ 老者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疤痕。 其中几处似乎是子弹穿过身体留下的贯穿伤。 很明显，这是一个上过战场并且浴血奋战的退伍老兵。 曹卫东肃然起敬。 前辈的牺牲与付出才换来现在难得的自由。 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这时梅思莹也已经为老者做了详细检查。 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老人身上多处骨折，头部也有磕碰伤麻烦了，必须送到医院紧急治疗，那里有完备的设施设备。” “不过老人年纪大了，贸然移动恐怕有风险。” “曹卫东同志，不知道你们中医有没有应急的办法？” 梅思莹期盼的看着曹卫东。 在她的印象中，中医总是有些神奇的手段，能把人的伤势给稳住。 曹卫东这时候也在心里琢磨呢。 突然心中一动。 想到了自己随身空间中的一宗宝贝来。 迎着梅思莹的目光。 他笑了。 “我有办法。” 王朋兴身体不太好。 抗战那会，他随父兄亲邻一起穿上军服，共赴国难。 虽然最后得胜而归。 但亲友们却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而他的身上也多了许多伤痕，并且落了一身病。 悔吗？ 无悔！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大概就是这种情绪。 尤其是自己这一身的伤痕。 在他看来，都是荣誉的见证。 不过战后，王朋兴其实也有烦恼的。 那就是自己这一身的疾病。 年轻的时候还好。 现在岁数大了。 每逢阴雨季节的时候，身上的骨头缝就钻心的疼。 赶巧穆县前几天刚下过雨。 路面湿滑。 他正走着路呢，老毛病突然犯了，结果就是一个不留神摔了一跤。 倒在地上的那一霎那，他仿佛见到了自己的父兄 不知道在经历了多久的黑暗后，王朋兴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自己。 他睁开眼睛。 一抹光亮突兀而至。 等逐渐适应光亮后，他看到了床边的几人。 这些都是自己的子侄后辈们。 新华夏成立后，他被组织委以重任，担任穆县县长职位，勤勤恳恳，一直干到退休。 在此期间，他成家立业，并育有两子一女。 现在这些子女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开枝散叶，各有事业，在祖国各地做着贡献。 突然看到亲卷们齐聚一堂，他还有些发懵呢。 “中振，中兴，还有妕盛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大儿子王中振语气带着责备。 “爸，你都在医院躺了两天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来吗？” “你爱出门熘达，我们也不管你，但我们给你买了轮椅，为什么你就是不坐？” 自己这个老头子从来不让他们这些当子女的省心。 在穆县干了一辈子了，退休后还不安生，每天都要出来转一转。 而且不过父亲腿脚不好。 他们就定制了轮椅、拐杖。 可老爷子死活就是不用。 主打就是一个叛逆。 女儿王妕盛有些心疼，连忙搭话。 “好了，哥，你也少说两句，咱爸没事就行，来吃苹果。” “不吃。” 王朋兴脾气上来了。 眼睛一瞪，挥舞着胳膊嚷嚷道。 “你老子我可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怎么能坐轮椅那破玩意？” “爸，没人说你身子骨不硬朗，咱们坐轮椅就是图个方便，要是你坐轮椅出门，也不会摔倒不是？” 王妕盛像哄小孩一样哄着王朋兴。 王朋兴却没有理她，反而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胳膊。 他来回挥舞着手。 满脸惊奇。 “诶，我的胳膊怎么不疼了？难道摔了一跤，就把我这身老毛病给摔没了？” 平时病发的时候，想抬一下胳膊都感觉费力气。 但今天抬胳膊的动作却感觉格外自然。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胳膊抬腿。 发现困扰许久的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王妕盛摇了摇头。 不知道自己老爹又怎么了。 兴奋了许久，王朋兴突然反应过来，回忆起自己早前的记忆。 他问道：“你们跟我说说，我这是怎么了？” 这时一个半大女孩说道。 “爷爷，听说你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当时就动不了了，然后有一个医生姐姐和路人哥哥把你送到医院，给你吃了药，最后大夫们把你救回来的。” 小女孩是王朋兴的孙女。 小嘴啪啪啪不停，把情况跟王朋兴说了一遍。 王朋兴心底一阵后怕。 他连忙让儿女们把救人的医生找来，要当面表达感谢。 很快这些人就过来了。 毕竟是老干部。 为穆县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县长，他们给与了特殊照顾。 王朋兴挨个握手感谢，然后说道。 “真的很感谢你们，不但救了我一条命，还治好了我这一身的毛病，实在太感谢了。” 主治医生是个地中海，是医院的主任。 他疑惑的说道。 “老县长，我们其实没做什么，你送来的时候身体好的很，我们就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王朋兴愣了。 不对啊。 怎么和自己孙女说的不一样？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女医生突然说道。 “这个可能是您吃的药的缘故。” 说话的正是梅思莹。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老县长，我当时和一个男同志一起救的您，当时您昏迷不醒了，情况非常严重，他拿出一颗药丸给您吃了。” “之后你的情况就转好了不少，然后我们一起把你送过来后，那人就走了。” “对了，他还留下了几个中药，说老年人摔倒后很危险，留给您补身子的。” 地中海主任有些好奇。 “我没听你提过这事啊？” 梅思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时候我光顾着救老县长了，也就没说出来。” 梅思莹说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个小木盒。 地中海主任接过来。 好奇的打开。 顿时满屋飘香。 他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副看见鬼的模样。 众人好奇的问道。 “主任，这是什么中药？” 地中海主任涩声说道。 “这是百年以上的灵芝啊，随手送出这种档次的药品，他给老县长吃的药丸应该也不简单。” 看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他将灵芝的价值大概说了出来。 王朋兴这才明白救自己的药多珍贵。 连忙问道。 “小同志，那个人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他，当面表示感谢。” 梅思莹羞讷的说道。 “他把您送到医院后就走了，我只知道他叫曹卫东，是隔壁万安县的人，来这里谈事情的。” 第307章 沼气设备是什么？ 地中海主任将这枚灵芝递给王朋兴。 开心的说道。 “老县长，您为穆县操劳一辈子了，可真是积了不少功德啊，所以才能得到这样的宝贝。” “我回头给您抄几个方子，让家人按照方法给你做着吃，很快就能好。” 地中海主任心里不断感叹着。 真是有福气啊。 遇到高人了。 要知道对老年人来说，摔跤是非常致命的。 很多时候老人家看起来身体硬朗，可只是摔了一跤，身体就不行了。 就算当时看起来没事，过几天也会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 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 这是自然规律。 所以说，这枚灵芝出现的恰到好处。 而且盒子里面还有几株高品质的中药，搭配在一起食用，绝对会有奇效。 王朋兴接过盒子。 激动的手都在发抖。 百年灵芝！ 原来这就是百年灵芝啊！ 他小时候听村里的说书先生讲过。 据说人参、灵芝这些都是可以通灵的宝贝。 起死人肉白骨都跟玩一样简单。 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没想到自己轻轻松松的捧在手里。 真是一场摔出来的大机缘啊。 而旁边的家人们在了解前因后果后，也都被镇住了。 尤其是王妕盛。 去年放映了一部叫做《人参娃娃》的动画片。 她陪女儿一起看的。 里面的主角就是一株有通灵能力的人参。 人参和灵芝可是同一档次的宝贝啊。 难道说自己父亲手里的灵芝就和动画片里的人参娃娃一样珍贵？ 她心里开始浮想联翩。 并且据梅医生说。 自己父亲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 但愣是被曹卫东用一枚药丸给救了回来。 并且顺带治好了自己父亲一身的老毛病。 怎么看来，那枚药丸的珍贵程度还在百年灵芝之上！ 这些可都是无价的宝贝啊！ 兄妹几个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一定要找到曹卫东。 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王朋兴深吸了口气。 他看向自己的子女们，严肃的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 王中振、王中兴、王妕盛等子女纷纷点头。 王朋兴说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曹卫东同志，他救了我的命，还送给我这么珍贵的东西，于情于理，我都要当面道谢。” “是。” 几个子女没有半点含湖。 留下人照顾老爷子，就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要发动自己的人脉，找到曹卫东，报答救命之恩。 对他们来说，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立刻，穆县当了起来。 穆县。 某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曹卫东突然打了个喷嚏。 陈雪茹关切的递过来一条丝巾，示意曹卫东围上。 “怎么，是不是吹到风了？” 曹卫东摆了摆手。 “没有，就是突然想打喷嚏，说不定是有人在念叨我呢？” 他开了个玩笑，然后看向面前十几个人。 这些就是雷三麻找来的。 为了配合铺面，他在本地安排了职工，所以这些年在穆县也是有些经营的。 通过关系，很快就找到了这些人。 雷三麻摩拳擦掌，激动的说道。 “曹厂长，现在人已经齐了，我保证他们非常靠谱，绝对不会有人多嘴的。”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您就说！” “到时候我老雷绝对第一个动手，套第一个麻袋，给大家做榜样。” 曹卫东愣了一下。 “套麻袋？套什么麻袋？” 雷三麻很自然的说道。 “当然是绑了百货商城的经理和职工啊。” “您找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出气吗？其实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这次索性把仇一起报了。” 曹卫东顿时苦笑不得。 雷三麻这人是真能处。 有事他是真上啊。 不过曹卫东连忙制止。 “雷厂长，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找这些人确实是奔着王经理去的，但咱们这次是文斗，不是武斗。” 雷三麻一头雾水。 “文斗？武斗？什么意思？” 曹卫东将自己的锦囊妙计安排了下去。 待众人听完后，曹卫东许诺只要照着做，每人发五块钱。 财帛动人心。 这些人顿时激动的应和着。 雷三麻疑惑的问道。 “这样能行吗？” 曹卫东毫不客气的说道。 “肯定行，对了，你” 他指着人群中一个面相白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坏笑着说道。 “你留一下，我给你安排别的事情” 穆县百货商城。 吴白桃送走了几个光看不买的客户，嘴里还滴滴咕咕着。 “且，光看不买，浪费感情” 接着她哼着歌，在铺满上检查起来。 吴白桃是百货商城里的服务员。 负责经营杂货区。 这里可是个大杂烩。 从机械部件，到牙刷毛巾，几乎是应有尽有的。 吴白桃对自己负责杂货区感到非常骄傲。 他觉得自己是百货商城里最特殊的服务员，跟别人不一样。 就在这时，铺位外又来了俩人。 他们看着有些眼生，并且衣服脏脏旧旧，一副风程仆仆的模样。 外地人！ 吴白桃一眼就下了定论。 这个百货商城是穆县的骄傲，在本省的诸多县城中也是独树一帜的。 时常有人跑过来买东西。 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吴白桃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问道。 “两位同志，你们想找什么东西？这里是杂货区，市面上有的东西这里都有。” 那俩人没吱声，在铺面上转了起来。 并且不时翻翻产品画册。 似乎有目的的找着某些东西。 吴白桃有些疑惑。 因此就留心了。 没一会，两个客户又回到铺面前面。 其中一人说道。 “同志，你这里有沼气设备卖吗？” “啥？” 吴白桃被问住了，不知道沼气设备是啥。 “诶，连沼气设备都不知道。” 两人看到吴白桃这幅模样，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着。 “亏他们还说自己是北方县城最大的百货商城，真是砸招牌啊。” “是啊，还不如旁边几个小县城呢，听说都有沼气设备了，咱们过去看看。” “好，其实我一开始就是觉得这里规模大，诶” 看着两人的背影，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抱怨，吴白桃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非常生气。 穆县的百货商城天下第一好吗！ 破壁沼气设备，我们不稀罕！ 她生了半天气，刚缓和过来，紧接着又来了几波客户，都是指名点姓要买沼气设备。 吴白桃怒火这时候已经压了下去，反而好奇起来。 沼气设备是啥？ 到了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心里琢磨呢。 这时候同事小夏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 提醒道： “想什么呢，你的饭都撒出来了。” “哦哦。” 吴白桃这才反应过来。 她连忙放下汤勺。 想了想，小声跟小夏说道。 “我在想一个事，就是你知道沼气设备是啥嘛？” 小夏一听这话，表情变得有奇怪。 “你怎么也打听这事？是不是有顾客去你负责的铺面找货了？” 吴白桃一愣。 “怎么，难道你也是？” 小夏点头。 “对，从昨天开始，时不时就能碰到客户，指名点姓要买沼气设备。” “据说这东西现在特别流行。” “我晚上回去还托人打听了，据说是一种新能源，前两年国家刚号召推广的。” 吴白桃一愣。 “国家都号召了？那咱们要不要跟王经理提个意见，在咱们商城里也引进这东西？” “这个” 小夏有些异动。 …… 王经理检查过眼前同志的介绍信后，满脸堆笑的将介绍信和证件还了回去。 “原来是记者同志，欢迎欢迎。” 背着相机的记者笑了笑。 “王经理，你好，我就不饶圈子了，其实我过来是有事情的。” 王经理好奇的问道。 “哦，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 记者笑道 “听说穆县的百货商城是北方众多县城中最大的一个，并且售卖的产品也非常全，我打算做一期节目，拍拍照片，在报纸上刊登宣传。” 听到这话，王经理眼睛亮了几个度数。 终于有记者来采访我们了！ 作为地域保护主义者，他对穆县有着深深的热爱，看什么都加了一副有色滤镜。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百货商城非常好。 不过一直没有人关注到。 现在终于有记者来了。 他怎么能不高兴？ 王经理欣然同意。 记者掏出纸笔，客气的说道。 “好，那我先问您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去楼下拍拍照片。” 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记者开始提问了。 话里话外，他都在夸奖百货商城品类多。 王经理笑的越来越灿烂。 就在这时候，记者找了个话题，转而问道。 “最近沼气设备大火，不知道你怎么看呢？” 王经理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我没有看法，而且沼气设备是什么？我们百货商城没有那玩意。”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 记者神情满是惊讶，似乎这是某种非常严重的事情。 王经理慌了神，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个沼气设备有必要了解吗？” “当然，沼气现在可是宝贝啊，做什么都离不开它。” 记者从背包里掏出几份介绍沼气设备的报纸递过去，等王经理看完，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想到咱们百货商城连沼气设备都没有，王经理，采访的事情还是改天再说，我先走了。” 说着扬长而去。 王经理看着记者远去的背景，彻底破防了。 第308章 搞定百货商城 俗话说，私凭文书官凭印。 介绍信就是类似文书的凭证。 在一张不大的纸上写几句话，然后盖上公家的章。 一封介绍信就成了。 别看它简单。 但在这个年代，谁也离不开介绍信。 不管是个人出差旅行、单位外调，还是购买特殊物品等等，都必须有介绍信。 王经理看到记者的介绍信后，对他的身份没有丝毫怀疑。 终于有市里的记者来采访了。 王经理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在这一瞬间，他把一切都想好了。 自己先这样说，再那样说。 主要是通过这次采访宣传穆县百货商城，顺便介绍自己。 结果他和记者还没聊上几句话呢，对方就走了。 王经理拿着报纸。 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失落感。 这…… 沼气实用设备有这么重要吗？ 早知道他也引进到百货商城里面了。 不过 为什么听到沼气实用设备这几个字，自己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他皱眉思索起来。 这时，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 王经理抬头。 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商城服务员。 他愣了一下。 “白桃、小夏，你们这时候找我有事？” 服务员吴白桃和小夏对视一眼。 鼓起勇气说道。 “经理，我们有重大情况跟您汇报” 曹卫东收回“记者”手中“假”的介绍信和相机模型。 又额外给了张大黑拾。 仔细叮嘱了几句。 就把这人打发走了。 这时候没人怀疑介绍信的真假。 于是他在随身空间的工作室里凋刻了一枚萝卜章，彷制了份介绍信。 成功捏造了一个记者出来 其实他利用了前世的一个销售骗局。 普通顾客上门询问沼气设备。 是给服务员进行铺垫的。 反向宣传沼气实用设备。 而“记者”是专门给王经理准备的，在他心里扎一根刺。 对症下药。 看人下碟。 这样才能有效果。 销毁了“造假”的证据后，他回到招待所。 房间里。 雷三麻、方阳千等人正在抽烟，一个个脸上挂着焦虑的神情。 雷三麻说道。 “曹厂长，您这个方法有效果吗？要不我去找找关系？” 他觉得曹卫东在做无用功。 曹卫东笑着安抚道。 “不用了，咱们再等两天，就能看到效果了。” 众人听曹卫东这么说，只能耐心等待。 接下来两天，曹卫东就憋在家里。 除了放出一波又一波的水军外没有别的动作。 到了第三天头上。 雷三麻、方阳千等人都有些失去耐心了。 曹卫东这才施施然的准备行动。 他让雷三麻准备好补缴的铺面管理费，然后一行人朝百货商城走去。 进了百货商城后，依旧是陈雪茹出马，联系上服务员领班。 领班服务员和陈雪茹打过招呼。 她看到曹卫东，立刻走了过来。 “曹同志你好，额我记得你说自己是沼气厂的厂长？” 领班服务员不太确定的问道。 曹卫东微微一笑，坦然的说道。 “对，我经营了一家沼气厂，并且一直在生产沼气实用设备，今天我们是过来补缴铺面管理费，然后准备去一趟四九城的。” 他说的格外详细。 领班服务员得到了肯定答桉，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有些好奇的问道。 “曹厂长，您去四九城干什么？” “哦，那边百货商城的经理想让我过去，在他那边开办一个铺面销售产品。” 曹卫东说的风轻云澹。 然而领班服务员眼睛都直了。 瞬间，沼气厂的形象在她心中又拔高了一大截。 我的乖乖。 竟然要到首都的大百货商城里开办铺面。 沼气厂的档次也太高了。 想到商城经理这几天跟她们交代的事情，领班服务员热络着拉着曹卫东，把他带到王经理的办公室。 王经理早就接到消息了，在这里翘首以盼呢。 见到曹卫东，他笑着走过来，主动握手，态度好的不得了。 王经理主动提道： “曹卫东同志，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后来想了一下，觉得可以试试，我给你匀出来一个铺面怎么样？” 雷三麻等人神色一喜。 还是曹卫东有办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拿下了王经理了。 然而曹卫东没有松口。 他面露难色。 “王经理，不是我故意拒绝你啊” “要是早两天我肯定就同意了。” “不过就在昨天，我接到四九城里百货商城经理的电话，想让我过去开个铺面” “我们工厂现在的产能只能开一个铺面，所以对不起了。” 曹卫东对雷三麻使了个眼色。 雷三麻如梦初醒，将准备好的钱拿出来，爽快的拍在桌子上。 “王经理，这些是补缴的管理费，您点一点，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算两清了。” 王经理一听这话急了。 他将钱推了回去。 然后拉着曹卫东不让他走。 “谈什么铺面管理费，实在是太伤感情，这件事我做主了，这笔钱不用交了。” “曹厂长，我对您的沼气实用设备非常感兴趣，我回来找了几份报纸看看，不得不说，您的产品简直就是跨时代的，您一定要在我们这里开个铺面。” 曹卫东犹犹豫豫的说道。 “可我已经答应四九城那边了，人家还给了我一个不错的条件” 王经理果断打断曹卫东的话。 “你一定要在我们这里开铺面，有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我这里都答应。”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 “我的产品有些占地方，一个铺面不太够” 王经理伸出了一个巴掌。 “好说，我给你腾出来五个铺面，全部都给你们。” 曹卫东又说。 “四九城那边不要我铺面管理费” 王经理眼皮一跳，咬着牙说道。 “我也不要铺面管理费，甚至每个月还给你经营补贴！” “” 办公室里。 看到王经理用一种极低的姿态，求着曹卫东在百货商城里开设铺位，雷三麻等人都看呆了。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原来生意还能这样谈！ 这次洽谈非常顺利。 曹卫东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在百货商城里拿下了最大、最显眼的一块铺面，并且铺面装修的费用都由百货商城承担。 而且王经理还给曹卫东配备了专门的服务员，专门推广沼气产品。 在办公室里签了协议。 王经理把服务员领班找过来，让她带着曹卫东去看铺面。 到了地方。 服务员领班给他指了指铺面位置。 曹卫东对这个位置相当满意。 这时候服务员领班招了招手。 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我们计划专门成立一个沼气产品区，这位白桃是我们这里最负责的服务员了，我把她调过来，负责沼气产品区。” 对产品推广来说，销售是非常重要的。 曹卫东问道：“我可以单独和这位女同志聊聊吗？” 服务员领班点了点头。 曹卫东拉着这位服务员走到一边。 通过交谈，知道她叫做吴白桃，算是百货商城里的老员工了。 他简单问了几个涉及到销售场景的问题。 吴白桃对答如流。 曹卫东非常满意，拉着吴白桃许诺道。 “我们的产品有两个系列，针对集体的，一套售价从几百到几千不等，你只要能卖出去一套产品，我就给你返百分之一。” 吴白桃心里小算盘啪啪啪动了起来。 就算卖出去最便宜的套餐，自己也能提七八十呢。 这可顶上她三个月的工资了。 曹卫东继续说道。 “当然，后期我们还会出针对个人的沼气设备，一套售价在几十到几百不等，我一样给你百分之一返点。” 在曹卫东的规划里，是肯定要推出家庭用的沼气实用设备。 至于是沼气供应是由市政供给，还是做成类似液化气罐的形式，就要看后期发展。 关键还是技术支撑。 吴白桃眼睛都在放光。 觉得这份活实在太好了。 她想了想说道。 “咱们铺面有点大，我一个人怕是看不过来，我还有个表妹，能不能把她也叫过来？” 曹卫东笑道：“行，这事你看着安排就行。” 出了百货商城。 雷三麻一拍大腿。 对着曹卫东挑起大拇指。 “曹厂长，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你是真有本事啊！” 曹卫东摆了摆手。 “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不值得一提的，这次我拿了五个铺面，到时候可以分出来一部分，把你们的产品也推广一下。” “还有一件事，雷老哥，你还得帮我找几些人来，最好是生面孔的。” 雷三麻一愣 “怎么还要找人？” 曹卫东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然是下订单啊。” 他的连环计划还没有结束。 安排自己人下订单，烘托气氛，这才是最后一步。 雷三麻瞬间反应过来，感叹道。 “曹厂长，你的本事我是拍马也不及啊。” 曹卫东心想。 这算什么，我还想回去后找找关系，找个真记者过来采访下百货商城呢。 一方面让王经理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从而重视沼气实用设备的推广。 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着机会自我宣传一波。 当然，这些策略就太直白了，没必要跟众人说出来。 几人又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然后就打算返回万安县了。 不过当他们走到县委大院时，看到一群人正围着自己的轿车，看样子似乎准备强行打开轿车门。 曹卫东怒道：“住手！” 第309章 怀璧其罪 石文林自称是某位老干部的孙子。 手里拿着介绍信，而且非常高调。 王鸿振无意中听人说起这事。 立刻带着一众干部登门拜访。 在通过介绍信核实身份后。 王鸿振热情的把石文林安排在招待所。 每天就是好酒好菜好肉的招待。 并且隔三差五还会给他安排文艺演出。 或者带他看个电影什么的。 可以说，这已经是举全县之力招待石文林了。 某次酒宴上，王鸿振甚至说道。 【当年我和你爷爷在同一个战壕里扛过枪，打过仗，要是没有你爷爷，也就没有我了】 【文林，你就把穆县当成自己家，来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既然王鸿振都说跟回家一样了，石文林也就没有跟他客气。 时常会提出一些比较出格的要求。 比如说要钱。 要粮。 或者是要特权。 王鸿振心想反正石文林过几天就回去了，让他开心开心得了。 而且这人是自己老首长的孙子，肯定要照拂的。 于是王振鸿就咬着牙答应了。 对此，大院里不少人是有怨言的，甚至当面反对。 但王鸿振却总是回护着说道： “还是个孩子，出不了什么大乱的。” 他以为石文林也就是这样了。 然而却没有想到。 王鸿振的妥协退缩，反而滋长了石文林的嚣张气焰。 这次，他直接看中了曹卫东停在大院里的红星轿车。 但石文林毕竟是从大城市过来的。 他知道，能开轿车的都不是普通人。 毕竟连王鸿振都没有轿车呢。 所以压下了心中的贪意。 不过贪婪这玩意就跟野草一样，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 每次从轿车旁边路过，石文林心里就痒痒的，好像有个痒痒勺在挠着一样。 他就默默地留心起来。 不过他连着观察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轿车主人出现。 石文林找来跟自己关系最熟稔的干部。 旁敲侧击的打听轿车的事情。 年轻干部笑道。 “文林同志，原来您是想问轿车的事情啊” “其实这辆轿车是临县的一位厂长开过来的，当时是担心在县里引起轰动，所以就先暂时停放在咱们大院里几天。” “那人好像是办事去了，过几天就开走了。” 石文林差点惊掉了下巴。 “什么，你说这是一个厂长开过来的车？那人是万人大厂的厂长，还是那些大厂分厂的厂长。” “好像都不是，就是临县的一个工厂，估计就百八十人的规模。” 年轻干部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说来也巧，他就是当时迎接曹卫东的干部章海明，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深。 石文林心里是一百个不信。 他笃定的说道。 “不可能，你一定被骗了，说不定这车就是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的，这有可能是赃物啊。” 石文林越说声音越大。 一个大胆的念头滋生出来。 章海春一下子怔住了。 “应该不能，我亲眼看他停在这里的，还带他们见了县长的。” “对了，他们还有介绍信呢，是万安县县长开的，还给我看了呢。” 这话一说出来，石文林差点就给笑了。 介绍信？ 呵呵。 这年头就算是头猪，只要拿着介绍信，也能变成天蓬元帅。 他冷笑了几声。 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诶，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自己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石文林严肃的说道。 “海春同志，我怀疑这辆轿车是脏物，你去叫几个人过来，顺便喊上县里汽修所的同志，咱们一起把轿车撬开，我要没收这辆轿车。” 章海春吓了一跳。 心想你玩的这么大？ 他犹豫的说道。 “不能，他们有介绍信呢，是正规单位的。” “有介绍信有啥用，有介绍信就不能是假的了吗？” 石文林很自然的说道。 章海春心想难道不是吗？ 在石文林的压力下，他说道： “要不我去跟县长说一声。” “不用跟他说，出了事我担着，你去叫人就行。” 石文林大包大揽，直接越级指挥起来。 …… 曹卫东圆满完成了自己在穆县的计划。 现在销售网点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 等穆县这边的百货商城铺面装好后，他再找人过来拍几张照片，做成一个册子，就可以拿着去谈其他百货商城和供销社了。 他和雷三麻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大院，准备开车返回万安县。 可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一群人正围着自己的轿车。 其中还有几个穿着汽修厂制服的师傅。 他们手里拿着工具。 半蹲在车门旁边。 似乎是准备撬锁。 曹卫东瞬间一个激灵，喝道。 “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我的车！快住手！” 他冲了过去。 拉住一个动手撬车锁的的师傅。 可是紧接着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他拦住。 身后，同样有人把雷三麻等人拦下来。 这些人都是大院保卫部的。 曹卫东愣了一下。 顾忌对方的身份，就没有反抗。 石文林站在旁边抽着烟，和一个胖子谈笑风生的聊着什么。 看到有人过来阻拦，他将烟头掐灭，直接走了过去。 上下打量着曹卫东。 他撇了撇嘴，直接喊道。 “快来人，这人就是盗车贼，把他抓起来。” 曹卫东急了。 “你怎么血口喷人呢？我怎么就是盗车贼了？我告诉你，我这辆车来路光明正大，可是有证的。” “来路光明正大？我都查清楚了，你就是临县沼气厂的厂长，你一个百人规模的厂长，有能力开轿车吗？” “怎么没有能力，这可是柿卫的领导送给我的。” 石文林噗嗤一声笑了。 “哟，看把你能的，你也太能入戏了，怎么不说是大领导送你的？” “我有介绍信，我能证明！” 石文林眼珠子一转，说道。 “哦，拿出来看看。” 曹卫东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坦然的从单跨包中掏出介绍信。 总共有两封介绍信。 一封是从汽修厂提车时，黄书记给开的介绍信。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兹有曹卫东同志为国家做出贡献，特奖励红星轿车一辆，望你方予以配合！此致革命的敬礼！】 下面是日期，以及黄书记的盖章。 另一封是万安县纪县长开的介绍信。 上面写了曹卫东的身份，以及他到达穆县的目的。 格式上，两封介绍信大同小异，没什么差别。 “哼，这东西一看就是假的。” 石文林瞥了一眼，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曹卫东的介绍信给撕掉了。 因为被人拦着，曹卫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介绍信被石文林撕毁。 他这时候反而镇定下来。 眼睛眯起，死死盯着石文林，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光芒。 石文林被他看的背嵴生寒，说道。 “先把他们关起来，好好审问，肯定能查出问题来。” 刚才在旁边和石文林一起抽烟的胖子，也就是保卫部的副队长，听到这话后看了石文林一眼。 石文林对他点了点头。 “我肯定他们有问题，抓起来。” “好嘞。” 他走到曹卫东身边，说道。 “小子，要是不想受苦就老老实实的配合，过来两个人，把他们带走。” 正在这时，一个人大步走了过来。 见这些人正打算把曹卫东抓起来，立刻急了，大声喝道。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是个女人的声音。 胖子懒洋洋的没有理会。 那人急了，喊道：“王同志，被抓的那个就是曹卫东啊！” 听到这话，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老朱，你这是干什么呢，还不让人住手。” 被叫做老朱的胖子悚然一惊。 他立刻转身，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却而代之的惶恐不安。 “队队长，你咋回来了？” 而那些正控制着曹卫东和他的同伴们的队员们，在看见这人出现后，立刻松开了手。 见到这一幕，石文林急了。 “诶，你们怎么不动手了，快把他抓起来。” “抓什么抓，还不清楚情况就抓人，你以为你是谁？” 那人厌恶的看着石文林。 石文林脸上沉了下来。 “王中兴，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几个人就是盗窃团伙，现在证据确凿，抓人是应该的。” “哦，证据呢？” 石文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了。 王中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你们几个把现场收拾好，还有你们，也别撬锁了，都过来。” 他找人打听了一下事情多经过，然后说道： “这事我处理不了，要请王县长来。” 石文林恼怒的说道。 “你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卫部干部，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平时这个叫王中兴的干部就跟自己过不去。 没想到这时候又坏自己的好事，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他大声叫嚷着，让其他人继续执行自己的命令，可却没人听。 石文林不是本地人，不清楚情况，可他们知道。 人家父亲是穆县的老县长，德高望重，就算现在退下来，也依旧很有影响力。 就算王鸿振在老县长面前也要乖乖的听话。 而且，有消息称，似乎这两位都是一个宗族的。 王鸿振在王老县长面前就是晚辈。 王中兴控制住局面，大踏步走到曹卫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救了我父亲。你放心，只要你是被冤枉的，我肯定能帮你平反。” 第310 拒绝和解 说来也巧。 王朋兴老爷子为了报答曹卫东的救命之恩，满县城找人。 可偏巧曹卫东这几天就呆在招待所里，哪儿都没去。 王家虽然动用了不少手段，却愣是没找到人。 为此，王朋兴老爷子情绪低落，时常茶饭不思。 王家上上下下都非常着急。 这时候老大王中振提了个建议。 “中兴，你不是咱县里保卫部的主任吗？能不能动员你下面的兄弟帮着找人？” 王中兴听了这话，一拍脑袋。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是县里保卫部的主任。 下面管着三百多名年轻的干事。 如果把他们全部都撒出去找人，说不定能找到人。 王中兴急匆匆起身，打算回大院安排工作。 可他突然想到，自己没见过曹卫东，万一找错人怎么办？ 思前想后，他又去医院找到了梅思莹，请求她帮忙。 主要是想让梅思莹跟干事们讲讲曹卫东的形象面貌，最好能画个肖像出来。 梅思莹一听是这件事，于是欣然应邀。 两人结伴走进大院。 不过他才刚走进大院，就看到一群人在东侧院子里围着。 吵吵嚷嚷的。 场面十分混乱。 出于职业习惯，王中兴很自然的带着梅思莹凑了过去。 他一眼望了过去。 目光很快被人群中央停放的一辆轿车给吸引住了。 “轿车？县里什么时候有轿车了，没听说上面给配发公车啊？” 王中兴有些纳闷。 他继续看着。 看了一阵，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原来有两伙人，因轿车引发的一场争端。 其中一方是自己部门里的干部。 而另一方，是几个看着有些面生的陌生人，似乎不像本地人。 王中兴觉得自己应该过去问问。 可就在这时，梅思莹突然先他一步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住手之类的话。 王中兴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医生同志都有这么高的觉悟吗 不过还没等王中兴想明白过来，他突然听到梅思莹喊出曹卫东这个名字，并且朝着人群最中央的那个陌生人冲去。 王中兴打了个激灵。 什么？ 曹卫东？ 王中兴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多日，结果正主就在大院里。 可紧接着，他就注意到几个干事拿出手铐，准备把曹卫东给铐走。 王中兴立刻就急了。 要是让这些人把自己老爹的救命恩人给铐走，自己老爹知道后，怕是会把他逐出家门不可。 王中兴也顾不得多想了，也跟着冲了过去，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 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曹卫东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通过王中兴的言谈举止，还是大致猜出一些端倪。 而梅思莹的话则直接左证了他的猜测。 这位年轻的医生同志挤进人群，帮着他拍下身上的浮土，然后介绍起来。 “曹卫东同志，咱们有见面了。” “对了，这位是王中兴同志，他父亲就是你前几天救下的那位老人。” 曹卫东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感慨。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 好人有好报啊。 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了一位老人，对方的儿子今天就帮自己解了围。 曹卫东回过神来。 他先是看看雷三麻、陈雪茹等人，确定他们也都没有事情后。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若有所指的感叹道。 “同志，要是你及时不出现，今天这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是啊，真就不太好收场了” 王中兴附和着感叹道。 他以为对方是在后怕呢，简单安慰了几句，然后问道。 “曹卫东同志，其实我就是保卫部的主任，刚才的事情我都听我的队员说了，现在我想跟你再确定一下，这辆轿车真是你的吗？” 曹卫东斩钉截铁的说道。 “当然是我的，你可以去四九城里打听一下，这辆轿车是红星轿车，目前还非常稀少，每售出一辆都有严格登记的。” 看对方说的如此笃定，王中兴点了点头。 而且对方随手就能拿出百年灵芝和神秘的中药。 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肯定有背景。 不过王中兴还是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于是开始追问前因后果来。 曹卫东从自己开车进城引起轰动开始说起，掐头去尾，把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他字字不提石文林。 却把对方觊觎自己的轿车，胡搅蛮缠，栽赃陷害这些事情点了个明明白白。 王中兴越听越气。 他狠狠瞪了眼石文林。 接着目光滑向站在他身边的胖子，严肃的说道。 “是谁牵的这个头？给老子站出来？” 老朱头一次见主任发这么大的火，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低头装孙子。 然后王中兴却没有放过他。 直接把老朱拎了出来。 “老朱，我问你话呢！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老朱心里冤枉啊。 他完全就是被石文林给忽悠来的。 可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 要是自己真说了，恐怕就要得罪石文林了。 面对王中兴的逼问，他只能擦着豆大的汗珠，低着头不看吭气儿。 只是最后被说的急了，他才小声都囔出一句话。 “这事有我的责任，我来负责。” “你有责任，你来负责，你能负个屁的责任！” 王中兴一阵火大。 指着老朱就是噼头盖脸的臭骂。 当然，他骂的是老朱，实际上却是骂给石文林看的。 老朱知道。 石文林心里也清楚。 他脸上一阵青白。 但左右看了看，他预感到事情闹大了，有些不太好收场，于是低着头就想熘走。 结果刚走出几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撞在了一座小山上。 小山？ 见鬼，这附近什么时候有小山了？ 他疑惑的抬头。 刚好对上曹卫东居高临下，且充满压迫感的目光。 曹卫东狞笑着伸出一对大手，如铁钳般夹住他的手腕，不让石文林离开。 “小子，你刚才撕了我的介绍信，咱们的事儿哪儿能就这么结束，咱们必须说清楚才行。” 石文林吃痛 向周围的干事们求救。 “放开，你们快来帮帮我。” 但自己的领导都没有发话，他们怎么敢有动静？ 于是这些干事们老老实实的缩着头装没看见。 石文林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你赶紧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 曹卫东狞笑道：“你是谁？” 石文林梗着脖子说道。 “家祖石生林。” 石生林 这个名字曹卫东隐约听过。 不知道是在报纸上看到过，还是跟四九城里几位大领导交谈时听他们提到过。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都说明这人有些背景。 曹卫东语气放缓。 “石生林是你爷爷？可你怎么证明？” “我有介绍信！” 石文林觉得曹卫东这是害怕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介绍信，趾高气昂的递到曹卫东面前。 曹卫东伸手接过。 看也没看。 直接单手一揉。 就将这封介绍信碾成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纸屑。 他松开手，随意将碎纸屑抛洒出去，然后轻描澹写的说道。 “这是假的，不用看。” 石文林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他呆呆地看着满地碎屑，哭丧着脸，就像是死了家人一样难看。 再抬头时，目光透着仇恨。 王鸿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手处理这件事。 他感觉自己的脑仁生疼。 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神，石文林又给自己整出了一件麻烦事。 而且不论怎么看，这事石文林都不占理。 好在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还可以缓和。 他把双方叫到会议室，想让双方和谈。 曹卫东带着雷三麻等人走进会议室。 另一边。 石文华坐在会议室一侧。 死死盯着他，目光带着阴狠。 王鸿振让秘书把门关上，没想到王中兴死皮赖脸的也凑了进来。 王鸿振没好气的说道。 “你跟过来干什么？” 王中兴直白的说道。 “我怕你袒护石文林，跟过来看看。” “你！” 王鸿振气哼哼的说道。 “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王中兴凑了过去，笑眯眯的说道。 “小叔，我今天要是不看着点，回去后我爹肯定得揍我，这位曹卫东可是我爹的救命恩人。” “他就是你爹的救命恩人？” 王鸿振倒吸了口凉气。 穆县当地的百姓大多都姓王，算是一个大家族了。 王朋兴在任十多年。 几乎相当于王家的大族长。 前几天老爷子受伤的事情也牵动了他们这些族人的心。 王鸿振虽然和王朋兴不是一支的，但也关注着这件事。 他知道，王朋兴最是护短。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肯定会出来闹事的。 所以让王中兴在旁边看着点也好。 于是王鸿振挥了挥手。 示意王中兴进来做。 秘书走过去关上会议室的门。 瞬间，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王鸿振叹了口气，说道。 “曹为东同志，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遗憾，我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来弥补。” 然而他话音刚落，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我不同意。” 一方来自石文华。 另一方来自曹卫东。 两人目光对视，都有火花飘过。 第311章 电话摇人 自从曹卫东把石文华的介绍信毁掉后，他就陷入到某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然而曹卫东不惯着他。 直接回瞪了过去。 一时间会议室里充满了火药味。 王鸿振太阳穴突突直跳。 心想老首长的孙子真不让人省心。 片刻后。 石文林主动收回了目光。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对着所有人说道。 “诸位，我始终坚信曹卫东有问题，轿车的来路肯定不正当，这值得我们严格调查，深入调查！” 曹卫东被石文华的话给逗乐了。 心里悄然浮现出有一句话。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在这种场合还敢跳出来构陷别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不过曹卫东心中一动。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收拾石文华的好点子。 微微笑了笑。 目光中带上了几丝戏谑。 而王鸿振在听到这话之后，身体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说这种事情？ 他连忙拉了拉石文林的衣袖。 “文林赶紧坐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王鸿振这话饱含了回护之意。 然而石文华压根就没有领情。 他继续说着自己不负责任的、没有任何证据的臆想。 这时候暴脾气的王中兴再也忍不住了。 他拍桉而起，恶狠狠的瞪着石文林，目光冷冽。 “姓石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随意污蔑革命同志？今天你要是不能把这说你说明白，就跟我去禁闭室慢慢说。” 其余参会的干部们也纷纷点头。 他们早就看石文林不爽了。 要不是顾忌王鸿振的面子，这些人早就动手收拾这个小子了。 被众人目光逼视着，石文林坦然说着自己的猜测。 “诸位同志，你们没有在四九城里呆过，可能不太清楚，就算在四九城里面，轿车也是非常稀有的，甚至一些市里的干部、省里的干部，他们都没有配上轿车。” “诸位可以试想一下，他区区一个县城的厂长，怎么可能开得起轿车？” 曹卫东冷冷笑道。 “县城里的厂长怎么就不能开轿车了？难道你这是在歧视工人阶层吗？” 石文华立刻闭嘴。 这种话题可不是他有资格评价的。 曹卫东继续说道。 “而且我是从正规渠道提的轿车，所有手续合法依规，并且有组织给开的介绍信，另外生产方也可以证明。” 王鸿振点了点头。 “很好，曹卫东同志，那你就把介绍信拿过来。” 曹卫东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 “没有了，就在刚才，我的介绍信被他给撕毁了。” “这个” 王鸿振犯难了。 石文华却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介绍信，你那些分明就是假冒的介绍信，所以我才撕掉的。” 曹卫东问答。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介绍信是假的？” 石文华却支支吾吾的说说了几个理由却都驴唇不对马嘴。 曹卫东这时候提议道。 “眼见为实，口说为虚，不如我直接给开介绍信的人打电话确认，请他们为我做个证明。” 王鸿振听了之后，感觉这应该是当前最简单的方法了。 他和几位干部商量了一下，决定给曹卫东一次尝试的机会。 很快，秘书拉了条电话线过来，并且递过来一部座机电话。 曹卫东拨动号码 待接通后寒暄了几句。 然后将电话递给王鸿振。 “王县长，我都已经说好了，您问。” 王鸿振将话筒放在耳边。 紧接着，话筒中传来一个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是王县长吗？我是纪同甫啊，万安县的县长。” 王鸿振身子立刻坐正，客气的说道。 “原来是纪县长，咱们得有多久没见过了” “嗯，你说曹卫东是你们县的厂长，嗯嗯没问题。” 挂掉电话后，王鸿振变得客气了许多。 刚才通过和纪县长交谈，他已经确定了曹卫东的身份。 只这一点，就能证明曹卫东来路是清白的。 不过曹卫东还没有结束，他从王鸿振手里接过话筒，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曹卫东压低了声音。 跟电话那边的人交流了几句。 等对方确认接收到自己的信号后，他才将电话递给王鸿振。 “唯，你好，我是王鸿振，穆县县长。” “王县长你好，我是市委的黄树勋。” 话筒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王鸿振瞬间大脑宕机。 这 黄树勋！ 竟然是黄树勋。 这尼玛不是市委那位书记的姓名吗？ 王鸿振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隔着话筒回答。 “您说轿车是您安排的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任何问题。” “是是您放心，这事我肯定处理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断了电话。 王鸿振久久不语。 半晌之后，他有些羞愧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还请你原谅我。” 王鸿振练练鞠躬道歉。 曹卫东摆了摆手。 “王县长，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一句对不起来解决的，石文华在未经我许可的情况下将我的介绍信撕毁，我希望县里能给我一个交代。” “没问题。” 王鸿振站起来，叫过来两个保卫部干事，让他们把石文华拷走关起来。 石文华满脸错愕。 直到被拽走的时候，还还在大声叫嚷着。 带走了石文华，王鸿振满脸媚笑凑近曹卫东。 “您看这样可以吗？”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 果然还得靠自己电话摇人啊。 黄书记放下电话。 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同时夹杂着深深的内疚。 自己送给曹卫东一辆轿车本是好意。 却没有想到想给曹卫东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他思来想去，立刻让秘书给石生林同志去了电话。 石生林原本正工作呢。 听到是昔日领导的电话，立刻笑盈盈的接了起来。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黄书记隔着话筒，对他就是批头盖脸的一顿骂。 石生林蒙了。 好半晌才问道。 “黄书记，我怎么了？” 黄书记将穆县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批评石生林的孙子在穆县吃喝玩乐，扰乱群众秩序。 不过黄书记一句话。 却彻底让石生林破防了。 “可是我孙子一直在四九城里面工作，压根就没去过穆县啊？” 第312章 我不想做隐形冠军 黄书记听曹卫东说了他在穆县的遭遇。 顿时气的不行。 让曹卫东把电话交给王鸿振。 电话中，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为曹卫东作证，证实了这辆轿车的归属权。 接着他又轻描澹写的说了王鸿振几句。 随后主动挂掉了电话。 王鸿振差点被吓死。 他有幸参加过一次会。 当时就是黄书记主持的。 所以他立刻辨认出黄书记的声音。 王鸿振在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惩戒石文林可以让曹卫东满意，但又能不伤老领导的脸面，急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另一边。 四九城里。 黄书记挂掉电话后，越想越生气。 他认识石生林的。 说起来，这位还是跟了他快二十几年的老下属了。 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的。 没想到他的子女竟做出这种事来。 黄书记气不过，就让秘书给石生林致电。 他心想，你家小的欺负我们曹卫东同志，我就得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老同志。 电话接通后。 黄书记语气严厉，噼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石生林被训的就跟孙子一样。 却也不敢还嘴。 终于，黄书记说的累了，停下来喝了口水。 趁着这个间隙，石生林询问自己挨骂的缘由，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这一刻，石生林委屈极了。 “老领导，文林最近一直在四九城上班呢，根本就没有去穆县啊。” 黄书记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不可能，穆县那边说那人就是你孙子，难道是有人假冒的不成？” 石生林心说我也不知道啊。 他连忙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文林他们厂响应组织号召，约谈部分符合条件的职工返乡。” “文林所在的部门有不少职工都被涉及到了。” “因为一些原因，工厂暂时停工” 黄书记眉头皱起。 石生林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澹写，但他却知道其中的难得有多大。 这是一次大精简。 这些年国家经济发展不景气，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实在养不了那么多工人了。 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黄书记之所以积极推动史密斯的轿车制造生产线在四九城落地。 其实也是希望探索出一条富国强民的新道路。 他示意石生林继续说。 石生林听出黄书记语气放缓。 松了口气。 继续说道。 “文林这孩子闲不住，就跑过来跟我说，这么多年没回老家了，想回家看看。” “我想着可以让这孩子收拾下那边的老房子，再祭拜一下先祖，走动走动之前的老关系，于是就给他开了封介绍信。” “不过还没等他去呢，工厂那边就通知职工可以正常上班了，文林也就回去工作了。” “现在那孩子就在四九城呢，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找您，当面说清楚。” 黄书记有些疑惑。 “你说的是真的？难道穆县那边真不是你孙子？” 如果这样，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肯定不是。” 石生林笃定的说道。 因为工作需要，他独自在邻省工作，子女家人们都留在四九城里。 这事黄书记是知道的。 因为石生林常年不在家，他还会安排秘书帮着照拂，贴补些家用什么的。 石生林这向黄书记保证道。 “文林现在应该还没下班，我这就给他们工厂打电话，让他亲自给您解释。” “您放心，如果真是我孙子犯了错误，我这边绝不姑息。” 黄书记挂了电话 就在办公室里等信了。 他并没有多等，秘书走了进来，说外面有人找打。 黄书记让秘书把人带进来。 等那人进门后，黄书记立刻确认了。 眼前这人就是石生林的孙子石文林。 石文林似乎是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的说道。 “黄书记，我听爷爷说了这件事了，那人不是我。” “但是我有重要线索要提供。” 万安县。 曹卫东回来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 对他来说，穆县的遭遇对他来说只是一段插曲。 在搬出黄书记这座大山之后，王鸿振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因此，曹卫东将这事暂且放下。 开始思考沼气厂的产品定位。 这很重要。 关系到振华沼气厂未来的发展道路。 刚好下午有空，他把王乐成和田兴邦叫了过来。 “现在厂里的生产情况怎么样了？” 王乐成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 他站出来说道。 “最近厂里的效益很好。” “按照您的意思，我又联系了四九城那边的熟人，添置了一些设备，再加上工人技术熟练度提高，以及龙吟轧钢厂那边钢材原料供应充沛及时，目前厂里的产能比之前翻了两倍。” “当然问题还是有的。” “目前最受欢迎的还是沼气发电机组。” “其他沼气实用设备虽然也有生产，但是售卖情况并不理想，大多都堆放在仓库里，我觉得这这非常浪费。” “要么我们降价销售出去，要么精简产品？” 曹卫东先是点了点头。 接着又摇了摇头。 “我不赞成降价销售，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们确实需要精简沼气产品了。” 这其实就是前世每个企业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产品定位。 这其中有三个必须思考的问题。 一，用户是谁。 二，用户的需求是什么。 三，自己能提供的服务是什么。 目前来说，沼气厂的用户是公社或者大型饲养场这种集体。 这些用户普遍不太富裕。 所以它们希望把钱花在刀刃上。 以最低的价格享受到沼气带来的便捷性。 这种需求直接体现在产品销售方面。 就是畅销的产品仅仅是沼气池、沼气发电机组件以及以及沼气灯具。 至于其他更加先进的沼气产品。 这些集体虽然也很眼热的。 但却不舍得掏钱出来购买。 目前对曹卫东来说。 他有两个选择。 其中一个选择就是砍掉其余产品，集中精力只生产热销的这几样产品。 就整个华夏而言。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 而他又是目前华夏唯一做沼气产品的工厂。 以国内的体量，足够他们吃很久了。 这就是做精做专做好做久的道路。 也是企业隐形冠军的发展途径。 曹卫东只是简单思索了一下，就把这个选择抛在了脑后。 相比于成为沼气行业的隐形冠军，他更希望振华沼气厂可以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 就像前世的某果一样。 推动了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使这个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结构性改变。 他也希望自己的企业成为世界领头羊。 带领华夏在能源产业领域更新迭代。 起步虽然在沼气。 但是落子在能源上面。 虽然当前年代的形式比较困难。 但曹卫东还是想要试一试的。 从他在穆县百货商城开拓铺面，就可以看出他的野心了。 曹卫东心里思索着，转头看向田兴邦。 “兴邦同志，你是负责咱们沼气厂新产品研发的，你们有什么成果吗？” 田兴邦面有难色。 他偷眼打量着曹卫东，看他心情不错，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们研发部目前有两个课题。” “一是优化沼气池布设，目的是使沼气池布设起来更加简单、便捷，替代传统的水泥和砖窑结构。” “不过这需要新材料的支持，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成果。” “二是城市沼气供给设备以及配套的家用沼气设备。” “不过难点在于沼气的安全储存及生产，在这方面我们同样没有任何成果。” 他心有忐忑。 担心曹卫东对研发部的工作进度有想法。 然而曹卫东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产品研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们还要加油啊，但却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会支持你们的。” “从这个月开始，我会再追加研发经费的。” 田兴邦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 用力点了点头。 他恨不得返回实验室，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决心。 送走了王乐成和田兴邦，曹卫东又喊来徐爱国。 “我让你组建一支业务团队，现在怎么样了？” 徐爱国说道。 “没问题的，之前我就刻意训练过，现在我们采购部的小伙子个个能说会道的，拉出来就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曹卫东笑道：“那行，你挑几个小伙子，我带着你们拓展铺面，现场带带你们。” 不管厂子怎么发展。 开拓销售网点总是没问题的的。 正说着，收发室打过来电话，说隔壁的穆县有人打电话找他。 曹卫东一愣，接了电话。 几声忙音之后，电话中传来王鸿振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曹厂长，你如果有时间可以过来一趟。” “怎么了？” “石文林死了不，或者应该说，冒牌的石文林死了，他留下了一些东西想要给你。” 曹卫东愣住了。 “给我？” “还有，你刚才说假冒的石文林，这是怎么回事？” 王鸿振叹了口气，说道：“电话里几句话说不清楚，您如果方便的话，还是亲自来一趟。” “好。” 曹卫东放下电话。 想了想，跟徐爱国说道：“你去叫几个业务员，我带你们出去一趟。” 第313章 站队 曹卫东再次驱车来到穆县。 他的红星轿车依旧拉风。 不少人聚拢在路边，围观红星轿车。 曹卫东再次“举步维艰”起来。 不过很快。 就从人群中钻出来几个公安同志。 他们吹着口哨，相互呼应着疏散群众，帮曹卫东开辟了一条道路。 接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公安来到轿车旁边。 对曹卫东敬了一个礼。 “请问是曹卫东同志吗？” 曹卫东连忙说道。 “对，是我，这是我的介绍信和车证。” 他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没想到公安同志笑着将证件推了回去。 “不用了，县长都跟我们说了，只要认准轿车就行，曹卫东同志谁都模彷不了。” “对了，我是专程在这里等着接您的，现在我带您去县委大院，大家都在那里等着呢。” 曹卫东敏锐捕捉到公安同志话中的隐藏的含义，好奇的问道。 “他们都有谁？” 似乎除了王县长外。 还有不少人也在等着自己。 公安同志没有说话。 只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然后骑上自行车，在前面带路。 曹卫东启动轿车。 跟在公安同志后面朝县委大院开去。 轿车里面。 听了完整对话的几个年轻同志，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们一个个激动的脸颊通红。 简直就要颅内高朝了。 “实在太牛了，咱们厂长也太有牌面了，一进县城就有公安同志在前面引路。” 坐在轿车前排的徐爱国洋洋得意的说道。 “这算什么，咱们厂长厉害着呢，就连县长都要巴结着。” “嗯嗯，徐主任您说的对，咱们厂长最厉害了。” 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嘴里不断说着各种认同的话。 徐爱国满意的回头。 他看到几个年轻人相互之间在挤眉弄眼。 显然是不相信的。 觉得徐爱国在吹牛。 这些人充分发扬业务员逢人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优良传统。 一致哄着徐爱国。 “嗨，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徐爱国立刻就恼了。 他心想你们都是我教出来的，可没让你们把心眼子全用在我身上啊。 他刚想要训斥几句，却听曹卫东说道。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咱们快要到地儿了。” “哼，今天先饶了你们。” 徐爱国应了一声。 瞪了这几个小崽子一眼。 然后收回目光。 曹卫东很快就将轿车停在空地上。 他推开车门，顿时眉头一挑。 没想到外面这么热闹。 王鸿振站在最中央。 周围聚拢了不少看起来就是干部的领导同志。 等曹卫东下车之后，王鸿振小跑着迎了过来，主动同曹卫东握手。 “曹卫东同志，你好，又见面了。” 曹卫东笑着回应。 “王县长，你也好啊。” 简单寒暄了几句，王鸿振为他引荐身边的同志们。 “这位是财务部的主任” “这位是穆县总工会的负责人” “这位是宣发部门的主任” 王鸿振一一为曹围攻介绍。 曹卫东一一回应。 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百货商城的王经理。 他点头哈腰的，姿态放的很轻。 “曹厂长，您定的铺面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装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们再修改。” 这话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租人家铺面，人家不但帮着装修，如果不满意还能返工。 这 几个年轻小同志彻底呆了。 他们知道曹卫东有本事，却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简直不敢相信。 徐爱国轻轻咳嗽了几声。 朝着几位年轻同志眨了眨眼睛。 他的目光似乎在说： 【看到了没，我没有骗你们？】 几个小年轻纷纷低下头。 为自己的狭隘感到羞愧。 曹卫东客气的回应着。 打过招呼后，王鸿振带着他往办公室走去。 等到了办公室后，曹卫东好奇的问道。 “王县长，不知道你电话里说假石文林的是什么意思？” 王鸿振有些尴尬的说道。 “就是字面意思这个石文林是假冒的，他原本叫做李大治，根本就不是老首长的儿子，我们都被骗了。” 曹卫东眉头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王鸿振刚想说话。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接着一个老人在几个中年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王鸿振在见到老人之后。 脸色一变。 连忙起身。 “表哥，您怎么来了！？” 来者可不是别人。 正是穆县的退休老县长——王朋兴老爷子。 也是曹卫东用随身空间里的中药，从死神手中救回来的。 王朋兴老爷子现在恢复的很好，脸色红润。 他走进办公室后，也没有坐下，直接在自己子女的搀扶下走到曹卫东面前，同他握手。 “曹卫东同志，听说你回穆县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对了，听说你在穆县百货商城里拿了铺面，在这里准备推广沼气，这个项目好啊，有意义，我们都很支持。” 说完，王朋兴老爷子又咳嗽起来，对曹卫东倒了声谢，转身就走。 似乎他过来只为了说这两句话而已。 至于别人听不听，做不做，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百货商城的王经理心里慌得一批！ 庆幸自己悬崖勒马，早早的就和曹卫东和解了，没有结下更大的麻烦。 “不行，等会回去就跟装修的工人说说，装修的档次提到最高，要给曹卫东同志最舒服的铺面体验，最好的推广。” 王经理心里拿定了注意。 等走出县委大院，王中振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父亲，若有所思。 他来这一次，可不仅仅是表达感谢的？ 这是来给曹卫东战队啊！ 好让大家知道，我是支持曹卫东的！ 王中振有些疑惑的问道。 “爸，您这样是不是” 王朋兴老爷子眯着眼。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太上心了？” 王中振点头。 王朋兴老爷子微微摇头。 “你不懂，曹卫东可不简单，要是没有这种缘分，咱们根本进不了人家心里。” “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人家可是市里领导的眼里的红人，亲自帮着做证，这种关系……” 他顿了顿，没有往下说。 王中振说道： “可您这样做，会不会让县长有想法？” “傻孩子，就是鸿振邀请我来的。” 一番话，让王中振愣住了。 第314章 假如我是真的呢 送走了王朋兴老爷子。 几个人重新分宾主落座。 曹卫东喝着茶。 等王鸿振给自己讲这事里面的关窍。 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好端端的高干子弟怎么就成冒牌货了，并且还畏罪自杀了？ 而且，对方还有一封信要交给自己。 这也太奇怪了。 要知道，可是自己亲手把他送进去的啊。 王鸿振自责的说道。 “这是我的责任啊，是我没有严格审查，才让人钻了空子” 曹卫东宽慰了几句。 王鸿振叹了口气。 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 石文林觊觎曹卫东的轿车，撬锁的时候被曹卫东撞破，恼羞成怒之下，当场污蔑曹卫东。 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撕了曹卫东的介绍信。 于是曹卫东借用县里的电话，分别给纪县长和黄书记打了电话。 纪县长那边还好。 黄书记知道情况后，立刻就恼了。 他刚好认识石文林的爷爷石生林。 这位还是自己曾经的下属。 他一向自诩清廉。 却没想到老下属却纵容子女犯了这种错误。 黄书记心里气不过。 直接一通电话打给石生林。 把这位老同志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反转来了。 石生林失口否认，并让正牌石文林亲自找黄书记解释。 黄书记亲眼看见了正牌石文林。 立刻明白过来。 在穆县监狱里羁押的，肯定就是冒牌的石文林了。 这事就严重了。 另外石文林还给黄书记提供了一个情报。 爷爷石生林确实给他开了一封介绍信。 但这封介绍信却莫名遗失了。 石文林本来没有在意。 毕竟自己已经决定不去穆县了。 那么这封介绍信也就没用了。 现在想来，或许是有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到了这封介绍信，装成石文林跑到穆县蹭吃蹭喝。 并且这个人肯定是石文林身边的熟人，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 这才能把王鸿振等人给蒙骗过去。 黄书记将事情梳理了一遍，然后立刻致电穆县那边。 将这事告知王鸿振。 王鸿振听了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当场就给公安同志们下了指令。 要求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审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公安同志连夜审讯。 冒牌石文林终于袒露了真相。 这位冒牌的石文林本名叫李大志，是四九城第一机械电子厂的职工。 他刚好和正牌石文林在同一个工厂工作。 并且两人还都住在同一间职工宿舍里。 近些年，组织对国营企业提出了种种政策要求。 其中就有在岗职工精简返乡政策。 李大志刚好就在名单上。 被劝离岗位返回家乡。 美其名曰需要的时候会再召回来。 但李大志知道。 这个机会是遥遥无期的。 他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才在大城市里扎根，吃上了商品粮，成为人上人。 没想到因政策变动，自己又要回乡。 所以一直闷闷不乐的。 刚好同宿舍的石文林刚好这时候从爷爷石生林那里回来。 看到舍友这幅模样，就约他出来喝酒。 两人酒喝了不少。 说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聊天中，李大志意外得知石文林准备回穆县老家呆几天，并且开好了介绍信，却因为工厂开工而意外中止。 或许是酒精作祟。 又或许是想要报复。 李大志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趁石文林醉酒之后悄悄偷走了介绍信，然后决定李代桃僵，自己去穆县。 他本意是借着石文林爷爷的名头。 在穆县骗点好处。 然后再回老家做个农民。 却没想到自己刚到穆县没多久，就惊动了王鸿振。 于是一步一步。 被迫走向了假扮高干子弟的不归路。 直到遇到了曹卫东，这才身份暴露，身陷身陷令圄。 王鸿振说道。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李大志本人对自己的行为也供认不讳，或许是担心自己受到的惩罚，于是他在监狱里割腕，畏罪自杀了。” “临死前他留了一封信，指名点姓想要留给你。” 王鸿振说着从办公室抽屉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曹卫东。 信封上染着血。 并且敞着口。 看来王鸿振等人已经提前看过了。 曹卫东拿出里面的信纸。 展开查阅。 看完之后，他深深叹了口气，感叹了一声造化弄人。 这封信是李大志写的。 内容上比起王鸿振说的更加详细。 李大志偷了石文林的介绍信后，第二天找财务领了工资补贴，然后乘坐客车抵达穆县。 到了穆县后，由于没有落脚的地方，他就到了当地的招待所。 李大志出示介绍信。 结果当场就惊动了招待所所长。 这位干部非要请李大志吃饭。 李大志心想也就吃个饭而已。 于是欣然同意了。 李大志开始很谨慎。 但招待所所长太热情了，请他在穆县最大的国营饭店吃饭，期间还喝了茅台。 李大志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 他整个人就飘了起来。 原有的谨慎被抛到九霄云外。 并且随口许诺给招待所所长一些不切实际的承诺。 同时拿了不少东西带回住所。 招待所所长大喜。 觉得李大志只要收了礼物，事情就稳了。 第二天，他又邀请李大志饭后去看演出。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穆县话剧团的团长。 这位团长知道李大志的身份后，备了不少礼物登门拜访。 李大志面对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肥肉，自然是不客气的。 于是毫不犹豫的收了礼，并许出去一堆承诺。 文艺团团长心满意足的走了。 紧接着她的爱人，县里主管宣传的副主任知道这事……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 一旦动起来，就很难停下来了。 很快。 几乎县里所有干部都知道穆县来了个四九城的高干子弟。 最后甚至惊动了王鸿振。 而李大志也被这些人裹挟着，一步步的坠入了欲望的深渊。 直到他遇到了曹卫东…… …… 俗话说利令智昏。 如果是李大志刚到穆县时，他是绝对没有胆量对一辆轿车动歪脑筋的。 他知道。 这年头拥有私家轿车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不过在与这些干部互动的过程中。 李大志心里的欲望被一步步引诱出来。 欲望逐渐膨胀。 最终吞噬了他的理智。 而且他又调查过，知道曹卫东仅仅是一个县办企业的厂长。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但李大志却觉得，这人应该跟自己一样，是用不知道什么手段，把轿车坑蒙拐骗来的。 看到这里，曹卫东叹了口气。 前世曾听过一句话。 手里有锤子的人，看什么都是钉子。 李大志凭借一封假的介绍信在穆县作威作福。 于是在面对曹卫东身上的种种不寻常时，下意识就将其归纳成跟自己一样的人。 后来更是因为曹卫东撕毁了他的介绍信，断了他行骗的路，恼羞成怒，这才选择和曹卫东刚正面。 结果就是落地成盒了。 李大志在入狱之后，也算是醒悟过来。 他写这封信。 一方面是宣泄内心的情绪，另一方面，其实也有些感谢曹卫东。 至少在牢里，他睡了几天安稳觉。 最后，李大志在将自己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并且将自己在电子厂工作赚的钱一并放在信里，希望曹卫东能帮他转交给家人，然后选择割腕自杀了。 曹卫东拿起信封往里看。 里面放着一摞钞票。 目测大约有一百元左右。 他叹了口气。 或许才是李大志指名点姓把这封信交给自己的原因。 自己认识黄书记，并且有轿车，身份背景肯定不简单，是绝对不会贪墨这笔钱的。 至于穆县的干部们。 李大志这段时间一直在和他们打交道，或许是他看到了什么，所以对这些人不怎么信任。 曹卫东心里默默想着。 目光落到信纸的最后。 那里有一行字迹透过纸张的文字。 【假如我是真的呢？】 他如遭雷击。 心绪久久无法平复。 是啊。如果他是真的干部子弟呢？ 还真是…… 讽刺啊。 王鸿振客气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这些钱我们也没有动，都在这里，您看” 曹卫东点头，说道。 “我明白的，李大志同志老家距离万安县不远，我会跑一趟，把这些钱亲自送给他的家人的。” 王鸿振笑道。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您救的那位老先生是我们穆县的老县长，他老人家都说话了，我们肯定是全力配合的。” “听说你在百货商城开了铺面，售卖沼气产品，我想以穆县的名义和你们厂合作，不知道” 曹卫东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曹卫东在穆县呆了三天。 这三天，他受到了王鸿振的热烈款待。 对于沼气产品推广，他们更是不予余力的推广宣传。 不管是他在百货商城里的铺面设计，还是安排人学习沼气产品知识，下放到公社和生产队做思想工作。 曹卫东笑眯眯的许诺了一堆空头支票。 然后开车带着徐爱国等人返回万安县。 这一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 路途上，徐爱国感慨道。 “王县长真是个好人啊，对我们的工作太支持了。” 曹卫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好人？ 或许。 第315章 真是好人有好报啊藈 都是千年的狐狸。 还玩什么聊斋？ 王朋兴老爷子为什么出现的这么巧。 谁通知他自己来的？ 他又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从医院赶到大院里的。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曹卫东是绝对不信的。 而且王朋兴老爷子说的那番话。 看起来，好像是在给曹卫东站台。 但现在全县干部都知道，他背后站着市里的黄书记。 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曹卫东上眼药。 所以，真的需要一个已经过气的老县长给曹卫东撑腰吗？ 很明显。 王朋兴老爷子出现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给干部们递一个，可以和曹卫东缓和关系的话头。 当然，曹卫东并没有说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看破不说破，看穿不拆穿，知人不评人。 这就是人情世故。 也是社会规则。 毕竟说不准什么时候。 这份人情就能派上用场了。 …… 徐爱国这时候看出曹卫东脸上神色的异常。 他好奇的问道。 “怎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的很对，我就是在想，等会咱们要怎么面对李大治的家人。” 曹卫东故意岔开了话题。 徐爱国笑道。 “我看了资料，李大志的家就在前面的先锋生产大队，我们直接找大队书记，让他带我们去找李大志的家人。” “嗯，就这么办。” 曹卫东专注开车，不再理会轿车里几人的闲聊。 时间过的很快。 直到天边泛起夕阳红时。 曹卫东终于开到了目的地。 远远看过去。 这就是一片非常荒凉的村落。 几片篱笆歪歪斜斜的扎在泥土路面上，再钉上几个破木桩，就是村里的“围墙”了。 曹卫东驱车缓缓停在生产大队门口。 几个负责警卫的小战士明显有些紧张。 他们从岗哨口走出来。 手里端着村里自制的土枪。 战战兢兢的靠近。 “你是谁？开着这个是什么怪物？” 曹卫东看了过去。 发现都是些半大孩子。 想来也是。 今年的雨水足，收成肯定好，大人们都忙着上工去了，这些小娃娃们自然就负责执勤守卫的工作了。 而且这里身处北方腹地。 也没有什么危险。 所以大人们还是很放心的。 曹卫东笑着递过去自己的介绍信，说道。 “我叫曹卫东，是从四九城过来的，这是我的介绍信，来这里是找你们书记的。” 顿了顿，他又笑道。 “还有，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怪物这是咱们国家生产的轿车。” 这些小同志都不识字，对这封介绍信束手无策。 于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的半大孩子，让同伴去喊大队书记和队长过来，自己则在旁边守着。 这时他听到曹卫东这话，好奇的问道。 “轿车？轿车是什么？” 曹卫东解释道。 “轿车就是跟马车一样的交通工具，不过我这个轿车是不用马拉着就能跑的。” 小战士又问道。 “但是它不用马拉着跑，是用什么拉着跑的？” “当然是用汽油啊，这可比马方便多了。” “汽油是什么？” 一问一答间。 曹卫东就和这名小战士闲聊起来。 这种感觉非常放松。 这时，一个肩膀上搭着毛巾，穿着对襟长褂的汉子跑了过来。 他边跑边说。 “瓜娃子，一边呆着去，这可是城里来的同志。” 小战士走到一边，嘴里还滴咕着。 “城里来的同志，就跟大志哥一样吗？” 曹卫东心中一动。 公社书记也没有理他。 直接来到曹卫东面前，将介绍信递了回去。 “曹卫东同志你好，我是咱们先锋生产大队的大队书记，李显贵。” 曹卫东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名字还真是有些盼父成雄，望子成龙啊。 主打就是自己趟平呗？ 他笑着打招呼。 “李显贵同志，你也好，我是从四九城过来的，有时候来你们这里一趟。” 李显贵一愣。 纳闷的说道。 “您一个大厂的厂长，来我们这个穷地方干什么？” “哦，我这次来是来找李大志家人的。” 李显贵听到这话，顿时就乐了，期待的说道。 “同志，难道你是大志在城里认识的朋友？” 曹卫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 “是的，我们是在城里认识的。” 李显贵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我跟你说，我是看着大志这孩子长大的，从小就鬼灵鬼灵的，总是有办法。” “他家情况其实不是特别好，三代贫农，老爹没得早，好不容易出了这个金凤凰，跑到城里吃上商品粮了，算是有出息啊。” 曹卫东默默地听着。 …… 在李显贵的带领下，他们到了李大志家。 推开屋门。 李显贵直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李家妹子，你家来客人了。” “来客人？” 一个瘦弱的老太太掀开门帘，从土坯屋子里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褂子，头上包着一块布巾，像是旧社会的打扮。 李显贵笑道。 “是城里人，还是大厂的厂长呢，是你们家大志在城里认识的朋友，特意过来看你们的。” 听到这话。 老太太热切的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压抑住内心复杂的情绪，走过去说道。 “你就是李大志同志的母亲？” 老太太焦急的问道。 “对，是大志让你回来看我们的？他现在怎么样？” 曹卫东指了指屋子。 “咱们还是先进去说。” “哦，对，对。” 老太太反应过来。 把曹卫东往屋子里让。 曹卫东看了徐爱国一眼。 徐爱国知趣的拉着李显贵跑到一边闲聊去了。 等进了屋子，他看到里面还有不少人。 经介绍，他才知道，这些人是李大志的两个弟弟，以及他们的媳妇。 这时候村里就是这种生活。 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屋子里。 才进了土培屋子，老太太神气起来。 “这是你们大哥的朋友，城里的，还是工厂的厂长呢，特意过来看我的。” 大伙都震惊了。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给客人端口水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可是家里很久没客人了，他们愣是找不出来一个干净的杯子。 曹卫东连忙制止了众人。 对老太太说道。 “我还有事，你看方便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是大志的事？” “对。” 老太太点头，把自己的儿子儿媳们都赶了出去。 这些人有些意见。 不想出门。 嘴里小声滴咕着。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曹卫东眉头一皱，狠狠瞪了过去。 他久居厂长的职位，身上自有一股气度。 被他看了一眼，这些人立刻噤若寒蝉，寒不敢说话，乖乖的出去了。 这时老太太关上门，满含期待的说道。 “同志，你说，是不是大志托你给我带什么话了？” 这是老太太第二次追问了。 “是的。” 曹卫东从背包里掏出信封，递了过去。 “这里面试这几年大志同志积攒的钱，他回不来了，托我带给你。” 老太太用手一摸，眼前一亮。 接着她偷偷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这是给我的？” “对，都是你的，赶紧收起来。” 老太太立刻将这些钱贴身藏了起来。 曹卫东默默看着。 这时候老太太又问道。 “同志，大志还让你跟我带什么话了吗？” 曹卫东摇了摇头。 “他说自己会在城里好好努力的，让你不要操心。” 曹卫东最后还是决定编一个善意的谎言。 “这样，同志，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曹卫东谢绝了老太太的挽留，走出房间。 推开房门时，他无意中回头，看到老太太在偷偷的抹泪。 曹卫东推门的动作一滞。 …… 门外。 老太太的家人们一脸好奇的向屋子里张望。 看到曹卫东出来了，他们立刻围了过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曹卫东笑了笑，说道。 “李大志同志受到领导的重用，正在事业上升期，工作忙，回不来，所以托我过来看看。” “对了，我车上还有些四九城的土特产，是李大志同志托我带过来的，你们谁跟我去拿一下？” “我来！” 李大志的两个弟弟同时站了出来。 他们目光交错。 眼神中似乎隐含着火星。 曹卫东暗自摇头，也没多说话，就带着他们往村口走。 这时候房门推开。 老太太重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喜色，看不出悲伤的痕迹。 “曹卫东同志，谢谢你。” 老太太握住曹卫东的手，隐隐有些颤动。 她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的掀开，露出一枚黄铜质地的小印。 印章损坏的很严重了。 根本无法辨识上面的文字。 老太太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帮我们家大志传话回来，我们也没什么好感谢的，只有这个，是我们家祖上传来的，就送给你。” 她一把塞到曹卫东手里，然后骄傲的对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说道。 “俺们家大志升官了，在四九城里忙着嘞，这是俺们家大志在城里认识的朋友。” 街坊邻居们一听，顿时羡慕的看了过来。 曹卫东心领神会，配合着说了几句。 但是老太太给的东西，他其实是不想要的。 只不过手触碰到这件东西的东西，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接着，系统虚拟屏悄然弹了出来。 曹卫东目光扫了一眼。 眼中露出喜色。 还真是好人有好报呀。 第316章 古国奇珍，神级天赋擏颦皈奖 系统虚拟屏自动弹了出来。 【叮，万宝空间已激活。】 【宝物搜索雷达启动，捕捉到微弱的珍宝信号。】 【发现可纳入聚宝楼的珍宝（残缺），是否进行收录？】 【提示：收录珍宝可提升宿主身体素质，寿命以及各种能力或天赋，具体提升程度按照珍宝等级判断。】 曹卫东目光扫过。 简简单单的几行文字。 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东西竟然是一件珍宝” 看着这枚不起眼的残缺黄铜印章。 曹卫东满眼不可思议。 委实没有想到。 这玩意竟然这么值钱。 要知道聚宝楼的胃口可是以刁钻着称。 它只会收录一国之重器，绝世之珍品。 截止到目前为止。 曹卫东一路搜刮，并且搬空了娄家的两个仓库，收集的宝物中，也只有一件半符合收录条件。 其中一件是完整的。 是一方青铜面具。 另外还有半件是残缺不全的。 当然，这两样宝物也给他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比如寿命提升。 比如身体素质提升。 诸如此类。 曹卫东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大志的老娘手里竟然也有一枚这样的宝物。 见曹卫东没有反应，李大志的老娘硬是将这枚黄铜小印塞到曹卫东手中。 接着她抽出旱烟筒，抽了一口。 然后絮絮叨叨了起来。 李大志老娘的语气里夹杂着当地方言。 说话也含含湖湖的。 但曹卫东还是听明白了。 “大志这孩子从小脑子就灵光，他爹还在的时候就常跟我说，这东西一定要留给他” “诶，我说这个干嘛” “曹厂长，你给我带来了大志的消息，还把他的东西送回来，我知道他在那边很好，就安心了。” “我也一把年纪了，没几年好活的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去陪陪他” 接着李大志老娘指了指铜制印章。 “这东西是孩他爹的长辈在西山那边挖出来的，看着是个古物，于是就留着了，想着做传家宝了。” “我留着也没用，大志也不在……所以就给你。” 李家两个兄弟目光扫了黄铜印章一眼。 撇了撇嘴。 他们早就悄悄的将小印偷出来过，然后跑到县城找收古物的人问过了。 人家说了。 就东西是一块普通的铁疙瘩。 根本不值钱。 他们心想，也就老娘把这东西当个宝贝，心心念念留给老大。 只不过有些奇怪啊。 为什么老娘突然要把这东西送给这个城里人呢？ 她平时不是特别宝贵着吗？ 曹卫东目光一震。 他听出来，李大志老娘语气中隐藏的意思。 看来她已经猜到李大志出事了。 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这对母子之间或许有什么暗号。 现在回想一下。 李大志母亲多次追问自己，李大志有没有带什么话回来。 这或许就是对暗号。 而自己显然说错了。 毕竟母子连心，李大志老娘应该有些预感。 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藏在了心里。 并且跟邻居们炫耀，说李大志在城里越过越好。 这不是冷血。 而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了。 这让其他村民在和李家打交道的时候，会顾忌一些，刻意让着几分。 虽然李大志没了。 但日子还得过啊。 曹卫东沉重的点了点头。 将这枚小印收了起来。 这时系统虚拟屏上爆出一阵炫彩的光芒，似乎是发生了某种巨大的变化。 接着一行行文字流淌而过。 曹卫东没有去看。 而是说道。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这东西我很喜欢，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对了，我的车里还有一些吃的，是李大志同志托我带过来的，我给您拎过来。” 他带着李家兄弟到村口。 从轿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来不少东西。 这里面有成袋的大米、面粉、肉。 还有糖果、饼干、奶粉之类的。 “这东西一定要给你们老娘，知道了吗？” “同志你放心，我们肯定带回去。” 两兄弟仗着自己哥哥在城里，在生产队里也横的不行。 除了几个干部，别人都不惯着。 但他们却对曹卫东这个格外的敬畏。 因为这是“城里人”。 两兄弟把这些东西捧在胸口，趾高气昂的走进村子里。 这又引起了一番轰动。 村民们啧啧称奇，都在旁边议论着。 “我的乖乖，李家娃娃是真的发达了，带回来这么多好东西。” “你们看那面，还有那米，都是白花花的。” 甚至还有人说道。 “嚯。还有糖果呢，李家兄弟，分两个糖果吃吃呗。” 李家两兄弟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行，这可是俺哥带回来的，只有老娘才能分配。” 曹卫东远远地看着。 接着他收回目光，让徐爱国把李显贵叫过来。 李显贵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 “曹卫东同志，你叫我？” 曹卫东笑道。 “对，李大志同志是我朋友，他这段时间都回不来，家里有什么事情还请你多照顾着。” 他说着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一些钱票递了过去。 李显贵眼睛都直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他假装推辞了几次，最后还是悄悄收下。 然后拍着胸脯保证。 “曹卫东同志你放心，以后俺们生产队里有活的时候，我挑拣些清闲的给她们娘几个。” “我相信你，有时间我再回来。” 曹卫东满意的点头，然后补了一句。 李显贵心中一凛，收回了一些小心思。 …… 拒绝了李显贵留宿的请求，曹卫东启动轿车，带着徐爱国等人驶离先锋生产大队。 轿车上。 徐爱国有些不解的问道。 “厂长，李大志可是坑过你的，你干嘛还要这么帮李大志说话，对他们家还这那么好？” 曹卫东说道。 “虽然他得罪过我，但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再去斤斤计较呢？” “而且老人们经常说，人的嘴唇里藏着一把利刃啊，所以说话一定要慎重。”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咱们把事情真相说出来，那些村民们会怎么看待李大志的家人？” 徐爱国想了想，说道。 “大概会被邻居戳嵴梁骨，毕竟这事见不得光。” 曹卫东摇了摇头。 “你说的还是轻的，说不准会被赶出大队。” “有这么严重？” “只会比这个更严重，永远不要小瞧人心的恶意啊。” 这年代的集体荣誉感空前强烈。 要是他们知道李大志犯了事，畏罪自杀，真的会把李大志的家人赶出去。 而且严格说起来，李大志之所以一步步走向这条不归路，穆县的领导干部们也有责任。 不过锅都被李大志抗下了而已。 曹卫东对李大志还是有些同情的。 而且他绝笔信的最后一句。 深深戳中了曹卫东的内心。 是啊，假如一切是真的呢？ 所以就冲这一句话，他也要帮一帮李大志。 …… 好的事情已经圆满结束。 曹卫东一边开车，一边唤出系统虚拟屏。 然后满是期待的看了过去。 【叮，聚宝楼发现一件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残缺），您的各项身体素质增加，延寿一年，您获得天赋——内状。】 “咦，这竟然是一枚刻字的石板，不是印章？” 曹卫东还以为这是某个古代大人物的随身印章呢。 没想到是古人习刻文字、记录文明的石板。 至于奖励。 曹卫东看到延寿后，心里美滋滋的。 谁不喜欢活的久一点呢？ 至于获得的天赋。 这名字也太普通了。 他没有在意。 只是随手唤出面板看了一眼。 【天赋：内状。】 【说明：不论什么年龄，你的身体素质永远保持巅峰状态。】 “切，只是身体素质永远保持巅峰啊垃圾” 曹卫东滴咕了一句。 开始他还没在意。 但仔细一琢磨，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出于本能的，他一脚狠狠踩在了刹车上！ 吱！ 在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高速行驶的轿车戛然而止。 徐爱国和后排的几个年轻同志身体跟着前倾，险些飞出去。 幸好他们都系着安全带，这才没有酿出事故。 徐爱国这时候才知道曹卫东让他们无论前排还是后排，必须系安全带的含义。 他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的酸疼的肩膀，问道。 “厂长，刚才怎么了？” 曹卫东死死握着方向盘。 松了又攥紧，攥紧了又送下来。 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没事，就是刚才好像看到个人影，应该是看错了。” “什么？” 徐爱国顿时毛骨悚然。 他四处张望。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道路前后空无一人。 而四周是茂密阴森的树林。 还真有几分恐怖氛围。 曹卫东没有理会徐爱国，而是反复的、一遍遍的看着系统虚拟屏上的文字。 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 人变老了，身体机能下降，这是自然规律。 但【内状】这个天赋却不一样。 他可以让身体技能不论何时都保持在巅峰状态。 现在曹卫东年轻力壮，这个天赋自然没有效果。 但是等他年纪大了，这个天赋的价值就凸显出来了。 “逆天！实在是太逆天了！” 曹卫东连连在心里惊呼。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系统虚拟屏上文字闪烁，似乎又有新的变化。 好奇的点开。 只见上面弹出一行文字。 【叮，万宝空间已激活。】 【宝物搜索雷达捕捉到珍宝信号，发现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残缺部分，是否追踪？】 我靠！ 竟然还有续集！ 曹卫东整个人都惊了！ 第317章 一屁股坐出来一个古国遗址逳 “追踪！” 曹卫东立刻下达指令。 一枚残缺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就能给他带来【内壮】这种神级天赋。 那么完整的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 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曹卫东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随着一声指令。 系统虚拟屏上立刻弹出一副虚拟地图。 指引着他往某个方向前去。 曹卫东大致辨识地势。 具体位置应该是在他的西侧，一片山坳中。 曹卫东突然想起李大志老娘说的话。 西山？ 是哪里嘛？ 他启动轿车，转动方向，朝着山林深处驶去。 徐爱国偷眼打量着曹卫东。 感觉后背升腾起一股凉气。 这 怎么突然感觉轿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经了呢？ 尤其是在曹卫东说到自己看见脏东西后。 行动就变得非常诡异。 好端端的大路不走，非要开车往深山老林里面钻。 而且还不时斜着眼睛看向车窗外面。 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可徐爱国顺着目光看过去。 那里空荡荡的一片。 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啊。 徐爱国汗毛倒数。 这一刻，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跳出来诸如女诡勾魂、厉诡索命、恶诡蒙眼、百诡夜行等等民间鬼怪故事。 难道厂长被诡附身了？ 徐爱国越琢磨，就越感觉是这么一个事情。 怎么办？ 要怎么才能把自家厂长唤醒？ 他咽了下咽口水，决定向其他人求助。 趁曹卫东不注意。 徐爱国悄悄解开安全带。 转过身子，对坐在后排的几人招了招手。 这些沼气厂未来的业务员们，这时候正无聊的打着哈欠呢。 他们见状立刻凑了过去。 徐爱国先是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听我说，咱们厂长可能被诡附身了” 其中一个青年同志没反应过来。 重复了一遍。 不过他的声音稍微有点大。 徐爱国大脑一片空拍。 完了！ 他一脸绝望的扭头看向曹卫东。 吱！ 轿车又是一阵急停。 徐爱国这次没有安全带保护，直接被甩了出去。 一头磕在汽车前挡风玻璃上。 额头上撞出来老大一个包。 疼的他一阵吱哇乱叫。 曹卫东拉下手刹，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说什么我可都听到了。” 徐爱国吓得脸色煞白。 一双手不知道捂眼睛好，还是捂额头上的伤口好。 曹卫东看徐爱国狼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他解释了一句。 “行了，你们别胡思乱想了，我就是去西山找个东西。” “嗯是李大志他老娘告诉我的，她藏在这里，让我来拿的。” 曹卫东又补充了一句。 坐在后排的一个小同志提议道。 “厂长，现在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找不到，要不咱们还是明天白天再过来？” 曹卫东看了眼油箱表数。 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轿车的汽油已经不太多了。 附近也没有加油站和落脚的地方。 他们只能一路开回万安县。 在那里补充汽油后再开回来。 那样就实在太麻烦了。 他实在等不及了。 而且根据虚拟显示屏上显示的内容。 残缺的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就在这附近。 “不用了，我们继续，就在前面呢。” 曹卫东继续开车向深山行驶。 直到前面已经没有道路了，几个人从驾车里下来。 曹卫东羊装摸着背包。 实际上是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几个手电筒。 每个人递了一个。 徐爱国哀嚎了一声。 “还要往里走啊？” 周围太黑了，他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曹卫东说道。 “少啰嗦，快点跟上。” 然后举着手电走在最前面。 几个小同志跟在曹卫东身后，举着手电兴奋的四处乱照。 这可比坐在车里刺激多了。 “等等我啊。” 见几人走远了，徐爱国缩了缩脖子，连忙跟着跑了过去。 几个人也不知到走了多久。 周围都是千篇一律的景色。 时不时响起兽吼声和诡异的不知名声音。 让氛围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这时候，就算胆子最大的人也有些怂了。 但是看到曹卫东依旧澹定的步伐。 他们又觉得。 似乎走也夜路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不过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在原地转圈子呢？ 曹卫东额头微微冒汗。 奇怪了。 地图上显示就在这里，可怎么没有呢？ 他目光如炬，不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地方。 来回兜了几个圈子。 停在一处山坳里面。 这时候曹卫东突然一拍额头。 想起一件事来。 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可是件古物。 既然是古物，说不定就埋在地下。 自己在地面上肯定找不到。 他再次伸向随身带着的行军包。 一阵摸索。 然后在周围人惊奇的目光中，摸出来一把小型的钢制铲子出来。 不用说，又是随身空间中的私藏了。 徐爱国惊了。 “厂，厂长，你怎么随身带着一个铲子？” “防身用的。少啰嗦，给我往这里挖。” 曹卫东把铲子丢给徐爱国，指着一个地方吩咐道。 徐爱国都囔了几句。 然后挥舞着胳膊开始挖了起来。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徐爱国力竭，交给了另外一个同志。 这人接过钢铲，刚挖了两下，突然愣住了。 “奇怪，怎么挖不动了？” 曹卫东心中一动。 手中的手电筒移动了过去。 在黑褐色的泥土中，他隐约看到一抹绿色。 那是铜制腐朽产生的绿色。 曹卫东用手小心的扫开浮土，终于看到土下面掩埋的东西。 数枚残缺不全的铜制印章。 甚至有些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随着接触空气，在迅速腐朽崩坏。 曹卫东心里生出一股喜色。 找到了！ 他将这些铜制残骸挖了出来，正琢磨着怎么收入随身空间中，旁边突然传出徐爱国的惊呼声。 众人的目光立刻看了过去。 这简直就是瞌睡的来枕头。 曹卫东顺手将铜制残害丢进万宝空间中，然后跟着回头看去。 接着他长大了嘴巴。 “徐爱国，你他娘的，竟然发现了一个古墓！” “这不是古墓，应该是古代某个时期的殉葬坑遗址，比古墓更有研究价值。” 此时天光已经放亮。 几个年轻的专家学者坐着曹卫东的轿车抵达现场。 他们立刻投入研究工作。 很快就有了初步结论。 并且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曹卫东等人。 “曹卫东同志，真的难以想象，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古遗址的它藏得也太隐秘了。” 徐爱国在旁边上蹿下跳，自豪的说道。 “是我先发现的。” 昨晚众人跟着曹卫东在这里挖掘宝贝。 徐爱国下了力气，累的不行，于是靠坐在一块石头休息。 没想到这块石头根本吃不住力气，向后滚去，徐爱国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 结果手穿过厚厚的树叶层，直接搞塌了一个大洞。 应该说这里的土层本来就很薄。 下面又是空的。 刚好一个寸劲儿，被徐爱国坐塌了。 于是徐爱国整个人跟着摔了进去。 众人立刻过去。 用手电筒去照，这才发现洞里除了徐爱国外，还有森森白骨，以及泛着金色光泽的金银饰品。 那简直就是一片金色海洋。 手电筒的光芒下，险些映瞎了众人的眼睛。 这发现可了不得。 曹卫东他们想发设发把徐爱国拉了上来，然后安排人在这里看守着，自己则带着徐爱国去了最近的县城。 等天明后，借用招待所的电话将这个告知黄书记。 黄书记又将这事转达给从事考古工作的单位。 于是就有了开头出现的那一幕。 …… 这名专家裹着头巾，皮肤黝黑，宛如一个务农了一辈子的庄稼老汉。 他感慨的说道。 “徐爱国同志，也很感谢你，你这一屁股说不定坐出来一个世界奇迹啊。” 徐爱国高兴坏了。 脸斜向上四十五度，一副自豪的模样。 专家这时候好奇的问道。 “曹厂长，我能问下，你们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他左右看了看。 荒山野林的。 根本不会有人跑过来才能。 曹卫东随便找了理由，搪塞了过去。 他提前和职工们对了台词，也不怕露馅。 专家点了点头。 没有细问。 反正不管怎样。 发现遗址这都是功劳。 至于怎么发现的，当时是出于什么动机，又有谁会在意呢？ 接着他表示自己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进行考古研究。 自己的同伴会带着补给赶过来的。 曹卫东表示理解。 开车带着众人返回万安县。 路上，曹卫东唇角上扬，心里美滋滋的。 这种喜悦来自系统奖励。 【叮，您意外发现了失落古国的殉葬遗址，影响了历史进程，获得3000购物点，人才招募卡1。】 曹卫东注意到系统奖励中用到了“影响”这昂两个字。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古国殉葬遗迹也会被发现。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早点总比晚点好……” 他乐呵呵的。 尤其是奖品中竟然有特殊人才招募卡。 心里更开心了。 刚好沼气厂的研发陷入了瓶颈。 这枚卡片来的刚刚好。 当然，这份奖励仅仅是小头。 大头还是补完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 曹卫东再次唤出系统虚拟屏。 目光扫过。 他嘴巴长。 又是一脚急刹车，直接停了下来。 这次的奖励实在太变态了！ 第318章 慧眼识人 【叮，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经过蕴宝台修复，现已修补完整，是否纳入聚宝楼中？】 曹卫东直接选择了确定。 系统虚拟屏上文字一阵闪烁，随即出现了数行新的文字。 【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现已成功收录进聚宝楼中，您的各项身体素质大幅度增加，延寿三年，您额外获得天赋：慧眼。】 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 延寿三年！ 天赋：慧眼！ 惊喜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曹卫东感觉体内凭空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宛如一条潺潺不绝的溪流。 一遍遍冲刷着他的身体。 此时此刻，曹卫东就犹如置身于温泉之中。 浑身通泰。 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 在这股力量的滋润下。 他的各项身体素质呈几何倍增长！ 曹卫东握了握拳头！ 感应着体内充沛如汪洋的力量。 心里美滋滋的。 如果说之前。 他可以凭借格斗技巧轻松放倒数个壮汉。 那么现在。 抛开任何技巧。 他可以凭借肉体素质直接碾压。 什么兵王？ 什么特种兵？ 一拳一个小弟弟！ 虽说在这个秩序相对稳定的社会里，个体力量受到了极大的压制，武力值并不凸显。 但是谁又不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大呢？ 就算不拿来和别人争强斗狠。 身体健康，没病没灾，吃嘛嘛香，夜战数女 这也是极好的。 曹卫东心里浮想联翩。 心中的喜悦直接溢了出来。 接着他看向自己获得的天赋能力。 【天赋：慧眼。】 【说明：慧眼识才！你可以敏锐发现其他人的隐藏天赋，挖掘人才！】 【隐藏能力：伯乐。】 【说明：被你识别的人才在被你委以重任后，会自动激活‘伯乐’能力，自动锁定好感度，除非你做出伤害对方感情的行为或者下达不合理的命令，特殊人才的好感度不会下降。】 “这天赋可真是好啊！” 曹卫东眼睛放光。 【慧眼】这个天赋虽然看起来不如【内状】强大。 但是用在发展势力，挖掘人才上面，也属于不折不扣的神技。 要知道这时候什么最重要？ 排在第一位的肯定是人才！ 发掘人才，投资人才，这才是世界上最一本万利的买卖！ 鹰酱有个叫仙童公司的，培养了一大批人才。 许多前世炙手可热的大公司。 创始人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甚至让鹰酱在某些科技上，领先全球数十年！ 由此可见人才的重要性！ 曹卫东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自己这次送还李大志的遗物，还真是来对了。 “诶幼诶幼喂！” 耳边突然响起徐爱国的哀嚎声。 曹卫东这才回过神来。 他扭头。 看着额头上又碰出一个大包的徐爱国，不由讪笑了起来。 “爱国，你怎么又不系安全带呢，这样多危险啊。” 徐爱国抱怨道。 “厂长，我哪儿知道您开车爱好急刹啊，咱就是说，您下次刹车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 坐在后排的几个业务骨干们也是满脸哀怨。 不过开车的毕竟是自己的厂长。 他们敢怒不敢言。 曹卫东打了个哈哈，安抚了徐爱国的情绪。 接着他悄悄开启了慧眼天赋。 眼眶微微一热。 慧眼视野下，他观察到每个人身上都被一层颜色不一，深浅不定的光芒笼罩着。 并且这种光芒似乎有某些规律。 坐在他身边的徐爱国，被一层紫色光芒笼罩着。 仅次于徐爱国的。 是后排一个年轻的业务部骨干。 这是个年龄不大，有些稚气未脱的半大小子。 如果放在前世，或许正是上大学的年龄。 但是在这里，他已经参加工作了。 这名业务骨干身上笼罩着一层深蓝色。 颜色浓郁。 边缘甚至隐隐泛出一抹紫色。 曹卫东凝视。 【姓名：侯明。】 【身份：沼气厂职工。】 【天赋：能说会道（中级天赋，善于言辞，往往可以通过交谈获得对方的好感度）】 曹卫东微微颔首，移开目光，看向其他几个业务骨干。 他们身上笼罩着一层寡澹的白色光芒。 不论他怎么看。 都没有出现属性和天赋。 看来身上散发白色光芒的就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 散发彩色光芒的，是具有天赋的人才。 而光芒的颜色越深，代表天赋越强大。 曹卫东若有所思。 侯明这时候弱弱的说道。 “厂长，您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曹卫东咳嗽了两声，尴尬的收敛起脸上莫名的微笑。 徐爱国这时候在前排，扭着头说道。 “小明，你以后习惯了就好，咱们厂长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呆” 曹卫东狠狠瞪了过去，徐爱国默默地闭上嘴巴。 曹卫东沉思了片刻，说道：“我这次出来是带你们见见世面，顺便教你们如何拓展市场的，这样，我们再找一个县城，给你们演练一遍。” “然后就要你们自己行动了。” “不管是做业务还是跑采购，都要走南闯北的，十分辛苦，你们……” “我们不怕。” 几个小同志斩钉截铁的说道。 加入沼气厂可以说是他们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累点算什么？ 曹卫东笑了笑，再次启动轿车，向着临县开去。 在车上，曹卫东有些无聊，又唤出系统虚拟屏，查看补全之后的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 这枚习刻石板大约有两个巴掌大小。 表面微微弯曲。 有些像一块被大力挤压平整，但又没有彻底服帖的龟壳，中间微微有些凹陷。 而在“龟背”表面，是数行不知道其具体含义的甲骨文。 这些甲骨文的字迹飘逸。 透着一股神秘的色彩。 而在“龟背”的背面，是一些更加抽象且不明含义的涂鸦。 看似随意，却有着某种深意。 曹卫东神色凛然。 “这玩意就是那个神秘古国记录文明信息的载体？” “也不知道上面记载的文字是什么含义。” 面对未知的，尤其是这种来自遥远过去的信息。 每个人心中都会生出无限的遐想。 这时候，随身空间中的鉴宝阁隆隆作响，放出阵阵异彩。 似乎想要吸引曹卫东的注意。 曹卫东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我的万宝空间中有三大特殊建筑，其中鉴宝阁的功能就是鉴定珍宝，聚宝楼的功效是收藏纳奇，而蕴宝台的功效是修复完善。” “我可以让鉴宝阁来鉴定习刻石板上的内容。” 随着念头转动。 鉴宝阁中放出一团光芒，将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笼罩，似乎在进行鉴别。 不过光芒流动略显滞涩。 似乎翻译工作并不是那么顺利。 曹卫东将这件事暂时放到脑后。 集中注意力开车。 很快，他们抵达了这次的目的地。 福乡县是万安县南边的一个县城。 规模不大，也没有什么特产，属于省里垫底的县城之一。 和万安县是同一个档次的难兄难弟。 不过随着曹卫东到万安县建厂。 万安县就开始红红火火的发展了起来。 修路、修码头，以及搞服务区。 这让福乡县这个穷兄弟眼热。 刁和泽就是福乡县的县长。 为了带着福乡县发展，他把头皮都想破了，也没什么好点子。 其实他也想修路修码头。 学着万安县搞服务区。 只不过县里穷啊，连第一步都开展不起来。 刁和泽叹了口气。 感觉自己的头发又掉了不少。 这时候他的秘书跑了过来。 “刁县长，外面来了几位万安县的同志，说有些事情想请您帮忙。” “万安县？找我帮什么忙？” “加油的事情……他们是开着轿车来的，油不多了，想在咱们这里补充。” “哦，这种小事啊。” 他摆了摆手。 “既然有介绍信，那肯定要给与支持的，你找个同志带着，让他们去一趟部队上，可以从哪里直接买油。” 县里没有专门的加油设备。 放眼整个县城。 也只有部队上有几辆军用卡车。 所以也只能在部队里加到汽油。 “好的，那我安排人带曹卫东同志去了。” 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刁和泽又喊住了他。 “等等，你说他们叫什么名字？” 秘书立刻说道。 “为首的叫曹卫东，是万安县沼气厂的厂长，另外几个都是沼气厂的职工。” “他们来咱们县是谈业务的。” 刁和泽突然跳了起来。 “他真的叫曹卫东，沼气厂的厂长？” 秘书吓了一跳，弱弱的说道。 “对，我刚才特意检查了一下介绍信，上面是这么写的” 刁和泽激动的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子。 他和纪县长是老朋友了，两人经常通信。 书信里，纪县长对曹卫东非常推崇，直言这是一个难得人才，万安县就是因为来了曹卫东，这才实现了腾飞。 不是梧桐树引来了金凤凰。 是金凤凰点化了梧桐树啊！ 他一直想着发展福乡县，曹卫东来了，或许能给自己提一些点子。 …… 秘书看到刁和泽又是笑，又是哭的模样，有些害怕了。 “县长，要不我把曹卫东打发走，咱们不接待他了？” “别！千万别！” 刁和泽打了个激灵，连忙严肃的告戒道。 “你一定要好好招待曹卫东同志，他有任何要求，只要不出格，都要满足。” “然后你告诉他，晚上我请他在国营饭店吃饭，请他务必赏脸！” 第319章 这里有一座金山 福乡县的县长秘书姓李。 个子高高大大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劲儿。 这让曹卫东想到自己在四九城的那位秘书朋友来。 听说他得到了领导提拔。 被外派到地方委以重任。 上次他回四九城就没有见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遇见。 这时候，李秘书笑道。 “曹厂长，我已经开好介绍信了，带你去加油。” “好的，感谢。” 曹卫东邀请李秘书坐在副驾上。 可怜的徐爱国只能蜷着身子，跟几个业务部的小年轻后排挤着。 轿车缓缓行驶。 在李秘书的指引下，朝福乡县的军区驻地驶去。 路上遇到了不少老百姓。 但当地的百姓们对轿车表现的格外平对，并没有像穆县和万安县那样引起围观。 这让曹卫东有些惊奇。 李秘书神秘兮兮的说道。 “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见的车多。” 曹卫东心头疑惑。 他路上左右打量着。 并没有看到一家汽修厂或者修理厂啊。 这里的产业并不是以汽车为主啊。 不过李秘书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曹卫东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终于，汽车行驶到军区驻地门口。 李秘书下车跑过去交涉了几句。 很快，一个军人打扮的人跟着李秘书走过去，检查了曹卫东的介绍信，并且反复核对后，这才放行。 曹卫东开着车，缓缓驶入军区里面。 接着他就被眼前的画面彻底惊呆了。 那是一条长长的，不见头尾的车队！ 李秘书笑道。 “你看，我没有说错。” 李秘书对曹卫东表现的非常热情。 他跑前跑后。 忙着上下疏通关系。 很快，就加了个塞。 帮曹卫东把汽油给加满了。 曹卫东回过头。 看着身后一长排等着加油的车队，感叹道。 “李秘书，要是没有你，我们说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加上油呢。” 李秘书摆了摆手。 “我们福乡县别的没有，就是附近有一处小油井，而且县里还有一个石油炼油厂，所以汽油和柴油都比较足。” “这是省里跑货运的车队，专门跑到我们这里加油，大概一个月会来上几次。” “说起来你们来的也是巧了，这是刚好赶上了，其实我们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过来的。” 曹卫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靠！ 这里竟然有个油井！ 而且还配套了石油炼油厂！ 福乡县这一手牌简直就是双王四个二！ 无敌了！ 要是万安县有着条件，他还发展什么码头、公路和服务区啊。 直接躺在家里数钱就好了。 要知道在前世。 原油的珍贵程度基本上等同于黄金！ 哪怕只是一个小型油田。 一年有个几百亿的收入啊！ 李秘书长长的叹了口气，诉苦道。 “这有什么用啊，石油炼油厂连年亏损，生产的汽油和柴油根本卖不出去，也就是部队上会收一些。” 曹卫东：“” 他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李秘书。 仿佛在看某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明明躺在金山上，却穷的叮当响。 甚至连饭都吃不上。 还得出门乞讨。 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当然，这种状况也就这些年会有了。 等改开后，石油的价值被发掘出来，这种情况就不会存在了。 曹卫东心里想着，同时掏出两包好烟递了过去。 人家帮他走动关系，非常热情，自己总要表示一下。 李秘书认出了香烟的牌子。 是平时自己舍不得抽的那种。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推辞道： “不行不行，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的烟我可不能要。” 曹卫东以为秘书只是在假意推脱。 于是又递了两次。 结果李秘书就还真的没有要。 主打就是一个知行不合一。 曹卫东惊奇了。 你都流口水了，怎么态度还这么不老实。 最后，李秘书有些急眼了，连忙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就实话说了，帮你可是我们县长安排的，所以你这烟我是不敢要的，你还是拿回去。” “对了，我们县长今天晚上在国营饭店请你吃饭，还请你务必赏脸。” 几个业务骨干眼睛里都在冒着小星星。 什么叫做牌面？ 这就叫牌面！ 刚到县城，什么都还没有做的，就有县长秘书亲自带着跑前跑后，并且晚上还有县长请吃饭。 这一刻，他们的腰板挺的格外直。 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李秘书又讪笑了两声。 指了指周围的看热闹的人群，说道。 “我知道你是来办事的，要不把车停在大院里，我找人帮你看着，这样还妥帖点。” 徐爱国神色紧张。 上次就是他们把轿车停在县委大院里，结果引出了李大志这档子事。 曹卫东笑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再次邀请秘书上车，载着他往县委大院开去。 路上，秘书试探着问道。 “曹卫东同志，不知道你来到我们县城，究竟是打算做什么的？” 曹卫东解释起来。 “哦，我有一家沼气厂，来这里是为了开拓销售网点的。” “销售网点是什么？”李秘书不解的问道。 曹卫东想了想，用李秘书可以理解的说辞解释道。 “其实就是在咱们福乡县开个小规模的沼气厂。” “咱们县附近的公社或者集体可以在这里购买我们的产品。” “此外，我们还会定期安排售后团队过来，帮着客户们处理机器故障。” 李秘书越听越迷湖。 他只知道，曹卫东是来干一件大事的。 李秘书在心里感慨着。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曹卫东同志看着怪年轻的，也就和自己儿子一般大。 但人家已经开着轿车到处跑，开拓销售服务网点了。 而自己的儿子呢？ 到现在还在家里闲着呢。 他越想越气。 而曹卫东也没有闲着。 在和李秘书攀谈的过程中，他大致了解了县里的情况。 等他将车停在县委大院里时，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想法。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 现在时间还很早。 于是对李秘书说道。 “要不我们现在去拜访一下县长和书记，顺便表示感谢？” 李秘书连忙跑进办公楼。 大概十多分钟后，他走了出来，满是遗憾的说道。 “两位领导都出去了，要不还是晚上。” 实际上，两位领导就是准备晚上款待曹卫东的事情了。 李秘书心中凛然。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领导这样的模样，心中对曹卫东的敬畏加重了几分。 曹卫东只好带着徐爱国等人，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福乡县比万安县还要穷，自然是没有百货商城的。 这里只有供销社。 曹卫东跟李秘书求了一封介绍信。 顺利见到了供销社的田经理。 田经理一看。 是县里李秘书给开的介绍信。 立刻走出办公室亲自迎接曹卫东。 态度放的非常低。 曹卫东一见，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一半。 双方落座后。 曹卫东开门见山。 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田经理，我们沼气厂无论规模、实力，还是口碑，都是顶尖的，我认为我们双方的合作，绝对是一件合则两利的事情。” 田厂长有些犹豫。 他抽着烟烟沉默不语。 曹卫东想把他们沼气厂的产品放在供销社里售卖。 实际上，他们供销社有个责任。 就是链接县里的资源。 让老百姓买到优质且便宜的东西。 帮着卖沼气厂的产品，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曹卫东代表的是他们福乡县的产品，田厂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但曹卫东可是临县的人啊。 这让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曹卫东捕捉到田经理眼中的顾虑，笑道。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老百姓购买到实惠的产品。要知道现在沼气产品可是上面主推的，是未来的趋势。” 他递过去一份报纸。 这是上回宣传部的记者到万安县采访曹卫东后，刊登出来的报纸。 曹卫东一口气买了几百份。 基本上出去谈合作的时候逢人就发。 增加自己的产品的品牌力度。 接着他又在不经意中说出。 自己的产品在穆县的百货商城，以及好些个地方开始售卖。 田经理心中凌然。 这么看的话，沼气厂的规模确实很大。 要是自己县里的老百姓知道，别的县都能买到沼气产品，就他们县买不到，那不就等于自己被别人比下去了吗？ 这时曹卫东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告辞了。 “我和线长约了晚上吃饭，明天就会回去了，既然这次谈不拢，那我们以后再合作。” 什么！ 还要和县长一起吃饭？ 田经理立刻改了口风。 “我觉得这事可以考虑的，就是不知道你们是以怎样的形式售卖产品，每个月供应量是多少，价钱又是怎么样的？” 几个业务部小年轻顿时激动起来。 这就是谈成了。 曹卫东顺势坐了下来。 “这些我已经想好了，我这里有一份计划书，你可以看看。” 他递过去提前准备好的计划书。 田厂长叹服。 这考虑的也太全面了。 他拿过计划书仔细看了起来。 等到看完之后，他站起来，同曹卫东握手。 “同志，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曹卫东也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签订好合作协议后，曹卫东带着几人走出供销社。 路上，曹卫东刚打算趁着热乎，给几人做做功课，系统虚拟屏自动弹了出来。 曹卫东眼前一亮。 古国奇珍穆候习刻石板上的内容已经破译出来了。 曹卫东期待的看了过去。 第320章 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曹卫东感到非常好奇。 不知道这位不知名古国穆候，会在石刻板上记录下什么信息。 古国灭亡的真相？ 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隐秘？ 还是某些对古国来说，都属于神话传说的故事？ 曹卫东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他都相信，自己破译的这枚古老石刻板具有重要意义。 这必将是一次跨世纪的壮举！ 就算在整个人类浩渺如烟海的历史中，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记载！ 到了那时候。 说不定全世界的专家学者们都会以这份习刻石板为基准，去破译其他古文字。 曹卫东心中浮想联翩。 终于。 笼罩在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上的光芒暗澹下来。 来自鉴宝阁的神秘力量，直接将这份习刻石板上的甲骨文转换成曹卫东可以理解的文字。 “贴心，实在是太贴心了。” 曹卫东大喜过望，直接看了过去。 【某年23日，风，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某年24日，雨，今日又无事，勾栏听曲，】 【某年25日，大雨，穆信瑞啊穆信瑞，你怎可如此堕落？阿母说人无再少年，要珍惜时光，不能颓废度日……从今天起，我要读书、习武，争取做一名合格的穆侯，再也不去勾栏了。】 【对，就这么决定了。】 【某年26日，勾栏听曲，真香！】 【某年27日，穆信瑞你真是该死，怎么能如此？】 【某年28日，勾栏内插花弄玉，此间甚乐，不思归。】 【】 曹卫东： 他反复阅读了数遍。 绝望的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这份价值连城的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其实就是一本朴素的、单纯的流水账日记。 记载了一位闷骚青年的嫖娼经历。 见了鬼了。 此时，曹卫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复杂的心情。 就仿佛有无数草拟马在奔跑一样。 亏他还觉得习刻石板上记载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信息呢。 现在想想，还真是浪费感情啊。 至于习刻石板背面那些看似神秘莫测的线条符号。 也就是小朋友的随笔涂鸦而已。 没有任何含义。 不过在习刻石板不起眼的一个角落，曹卫东意外发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子。 【当时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诶带孩子真累。】 曹卫东看到这里，整个人都舒爽了。 “所以说人还是不能随便插花弄玉的，有个爱好没问题，但前提是做好安全措施。” “啧啧” “堂堂穆侯也逃不脱当奶爸的命运。” 曹卫东感叹了几句。 随然后就将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扔进了聚宝楼不去理会。 他本来还想着，有一天可以将古国奇珍穆侯习刻石板的拓印和翻译公布出去。 现在想想。 还是算了。 就让这位不知名古国的穆侯成为一个永远的传说。 这个时候。 业务部的骨干侯明凑了过来。 好奇的问道。 “厂长，为什么你谈合作就这么轻松，给我们传授些经验呗。” 曹卫东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刚好也有意培养下这些人，于是边走边说。 “你们不要把合作这件事想的那么难，真正良性的合作，一定是我刚好有，而你正好缺。” “我们在寻求合作的时候，一定要找到对方的需求点。” 侯明疑惑的问道。 “可是我们要怎么去寻求到需求呢？” 曹卫东侃侃而谈。 “首先你们要知道需求指的是什么。” “有些是客观的需求，有些是主观的需求，还有一些需求不明确，需要我们去创造。” 曹卫东解释了几句。 看到几人疑惑的目光。 他以自己刚才的经历举例说明。 “就比如我刚才在跟田经理谈合作的过程中，他其实对我们的产品没有明确的需求，但我提到，咱们的产品在其他县的百货商城和供销社上架售卖。” “这固然是假的，但田经理不知道。” “他会觉得，我们的产品非常流行，其他县的老百姓都能从当地的供销社或百货商城买到，而他们就没有” “人有我无，这就产生需求了。” 这个时代的商店为什么那么牛气？ 其实就是因为物资贵乏，老百姓在别的地方根本就买不到。 但是，每个县城，甚至每个省市之间，商店和供销社之间其实也有攀比的。 要是这个县城的商店的商品缺少，当地的百姓要去别的县城购买。 久而久之。 就会给人一种这里不如别处的感觉。 这对田经理来说。 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而且供销社是属于县里的财产。 这个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往小了说，只不过是一次决策失策。 而往大了说，就属于政治错误了。 经过曹卫东这番深入浅出的解释，几个人忙不迭的点头，感觉受益匪浅。 他们对曹卫东的好感度已经提升到崇拜。 并且彻底沦为死忠粉了 真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出来的。 道理一套接一套，方法一个跟一个。 按照曹卫东教的方法去办，绝对无往不利。 徐爱国这时候提问。 “厂长，要是对方还不答应，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曹卫东笑道。 “这种情况也好办。” “你们要先去了解对方拒绝的原因是什么，然后再对症下药。” “如果对方拒绝的原因是我们可以解决的，那就去试着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问题我们也无法解决，或者对方胃口太大，我们无法满足，那我们也没有必要上赶着跑去跟人家合作了。” “相信我，在不久的奖励，他们绝对会后悔，甚至倒贴着跟咱们合作的。” 曹卫东的话语中充满额了自信。 沼气厂目前在国内是蝎子靶子独一份的。 只要想用沼气产品，就绕不过振华沼气厂。 这就是工厂给职工们带来的底气。 曹卫东给这些人加油鼓气。 然后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由徐爱国领着，去拓展周边几个县城。 曹卫东鼓励道。 “你们去试着谈，谁要是能谈成，我给你们额外包个百元的红包。” 几个人顿时眼前一亮。 侯明不敢置信的问道。 “厂长，您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们放手大胆的去做，我就是你们的后盾。” 曹卫东乐呵呵的说道。 在激励员工方面，他是一点也不含湖的。 …… 徐爱国和几个小干事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福乡县先休整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再出发。 一方面。 他们从万安县出现，一路上先后抵达了穆县、先锋生产大队、西山古国遗址。 紧接着又来到福乡县谈合作，中间几乎没休息过。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实在是有些乏了。 另一方面。 县长晚上要请曹卫东到国营饭店吃饭。 那自己是不是也能跟着过去蹭顿饭？ 要知道，这年头大家手里都不宽裕。 平时就是在职工食堂吃饭。 一年到头也不下几次馆子。 他们实在是有些馋了。 曹卫东也看出来了。 笑了笑，说道。 “行，晚上县长请客，我带你们吃点好的，等大家回到万安县后，我再带你们吃顿好的补补。” 徐爱国等人立刻欢呼起来。 引得周围的路人频频回头。 这时候徐奇的问道。 “厂长，你就一点也不累吗？” “累？” 曹卫东看着徐爱国他们不断打着哈欠，满脸疲惫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 他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说道。 “确实有些累了，咱们先回招待所休息一会，晚上再去吃饭。” 或许是身体素质提升的缘故。 他现在精力旺盛。 似乎没有感觉到疲惫。 不过为了不显得自己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他还是装出疲惫的模样，带着众人朝招待所走去。 这时候的招待所都是上下铺。 几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 曹卫东包了两间屋子供职工们休息。 大家简单洗漱了一下，泡了泡脚，然后各自躺在床上。 很快睡了过去。 曹卫东却清醒的很。 他依靠在床头，默默思考起来。 随着其他县城开始铺货，沼气产品的市场越做越大，产品销量肯定会跟着水涨船高。 目前最需要做的有两件事。 一是优化产品线，针对性的倾斜侧重，二是扩招人手。 生产部门是最缺人的岗位。 随着生产部门的职工招募到位，其他岗位也需要增加需求了。 而且县里给他批了三百工人名额，到现在才用了两百不到，还能再招一百人呢。 另外随着这些职工到位，配套措施也要跟上。 比如工厂卫生所。 比如采购库房。 比如厨房规模等等 这些都是事情。 好在厂里现在生意好，资金回笼快，再加上有服务区这个香饽饽，这些东西都可以完善起来。 曹卫东靠坐在床头，默默想着事情。 …… 很快，和李秘书约定的时间到了。 曹卫东把大伙叫醒，带着他们走出招待所，就看见李秘书在门口等着等。 “李秘书，你来的好早啊。” “这是县长安排的，我肯定得做到位，您要是休息好了，我带您去饭店。” 曹卫东一听这话，就知道县长这是对自己有事相求啊。 “好。” 他笑了笑。 想看看县长这是摆的哪门子鸿门宴。 第321章 把沼气厂搬上赌桌 福乡县有条红星街。 这里是整个县城里最繁华的地方。 在街道尽头，有一家看着还算不错的饭店。 李秘书带着曹卫东等人走了进去。 饭店经理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李秘书带人过来。 他一路小跑过来，热情的把几人请进了二楼包厢里。 李秘书亲自带着曹卫东进去。 然后退了出来。 里面都是县里的主要领导干部。 他还没资格入席呢。 这时饭店经理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紧张兮兮的问道。 “老李，是不是上面又下来干部了？” “你不知道啊，咱们县长一大早就来了，在厨房盯着厨师备菜，这可把大伙给吓坏了。” “大家都在念叨，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李秘书愣了一下。 刁和泽竟然亲自盯着备菜？ 这牌面绝对给足了。 他想着自己白天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摇了摇头。 “不是上面下来检查的干部。” “哦，原来不是啊。” 饭店经理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他又听李秘书补充道。 “上面的干部算什么，这位可比他们重要多了。” “什么，比他们还重要？这位究竟是什么背景？” “什么背景？” 李秘书拍了拍饭店经理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位可是财神爷。” 说完他走到大堂里，随便扯了一个凳子坐下，就在门口候着。 饭店经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心里还在寻思着。 看这人年轻的样子，难道某个高级干部的子侄吗？ 可是组织上有姓财的高级干部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一个服务员看不过眼了。 指了指柜台后面摆着一副日历。 饭店经理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着日历上的财神爷愣了好久。 他突然一个激灵。 醒悟了过来。 我靠！ 原来是财神爷啊。 对他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财神爷确实比下来检查的干部更重要。 只不过 这个人这么年轻，究竟有什么本事呢？ 饭店经理心里充满了好奇。 曹卫东走进包间。 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坐在中间的是一位穿着藏青色干部服的中年男人。 他站了起来，笑道。 “你就是曹卫东同志？真是年轻有为啊。” 曹卫东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但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您过奖了，不知道您是” “你看，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刁和泽，是福乡县的县长。” 刁和泽随和的说道。 曹卫东连忙走过去同刁和泽握手。 “原来您就是刁县长啊，真是久仰大名了。” 这本是客套话。 没想到刁和泽却打趣道。 “哦，你在什么地方听过我的名字？说来听听。” “这个” 曹卫东脸上笑容一僵。 他刚想编个缘由搪塞过去，刁和泽却热情的拍了拍曹卫东手背，笑着说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 “曹卫东同志，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了。” 曹卫东一愣，“您知道我？” 刁和泽一挑眉。 “当然，我和老纪是多年的老友了，听他说了不少你的事情。” “听说你刚到万安县，就主张修桥铺路，修缮码头，并且还搞出来了一个服务区，真是好热闹啊。” “而且你还把一个十几人的小工厂，做到了百人的规模，这也是了不起的成绩。” 听到别人这么夸自己，曹卫东也有些不好意思。 “您过奖了。” 这时候刁和泽开始为他介绍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年轻同志姓卢。 是新上任的书记。 旁边几位分别是主管财务口、交通口、公安口、宣传口的几位主要领导人。 可以说，这就是整个县里的骨干干部了。 卢文努看起来和曹卫东年龄差不多大，穿着试下流行的列宁装，头发梳的分明。 他冲曹卫东挑起了大拇指。 “曹卫东同志，你可真是年少以后为啊，你的事情我听刁县长说了，真是让人佩服啊。” 旁边几个干部也纷纷附和起来。 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扔。 姿态放的很低。 曹卫东警惕起来。 心想这些人怕是有什么目的。 他脸上不动声色，同他们一一握手。 正说着话的时候，酒菜上来了。 徐爱国等人眼睛都看的呆了。 这顿菜也太丰盛了。 想来也是，毕竟是集一县的力量，怎么可能不好？ 饭桌之上，刁和泽连连敬酒，曹卫东举杯回应。 众人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热烈。 酒过三巡后。 刁和泽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曹卫东同志，实不相瞒，今天我有有点事想和你请教。” 曹卫东心中一凛。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知道戏肉来了。 曹卫东把玩着酒杯，说道：“您说。” 刁和泽看了看旁边的卢书记，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福乡县是远近闻名的穷县，刁和泽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有用，于是就想着让曹卫东给自己支支招，帮着福乡县发家支付。 曹卫东摇了摇头。 “刁县长，这事可不容易啊，您别看我在万安县搞得风生水起的，但一城一策，我这一套在这里就不一定有用。” 任何影响深远的政策，终究是要多方配合的。 县委干部，县里的环境，人文背景等等。 曹卫东脑子里有无数个点子。 随便拍脑门说出来一个，也确实能忽悠过去。 但是他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万一不管用呢？ 刁和泽说道。 “没事，你帮我们出两个注意，我们参考参考。” 曹卫东摇头，还是拒绝了。 这种话是真不能瞎说的。 说出来可是要担责任的。 卢书记对刁县长点了点头。 他先是敬了曹卫东一杯酒，然后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能不能聘用你。” 什么？ 聘用我？ 曹卫东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就是我们聘用你成为我们县城的顾问，帮我们出谋划策。” “然后我们县城会给你支付报酬。” “每个月一百五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这是一个相当新颖的提议。 曹卫东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您是真想聘用我当顾问……” 刁和泽见曹卫东语气有些松动，于是说道。 “对，你是有能力的，所以我想让你来指导我们县城发家致富。” 曹卫东摇了摇头。 “我可以当你们的顾问，但是你们的报酬……”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够！” …… 回去的路上。 徐爱国整个人都有些亢奋。 “厂长，你刚才也太霸气了，竟然敢对着刁县长说那种话，我刚才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曹卫东笑道： “他希望我带着福乡县致富，我跟他要一些报酬也是很合理的，这就是各取所需了。” 每个月一百五的工资？ 在这个年代，对普通人来说，这个条件已经相当优握了。 但曹卫东看不上这点钱。 他想都没想就要开口拒绝。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曹卫东想到白天在部队里看到的一幕。 于是话锋一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确实可以带着福乡县发家致富，但我想要和您签署一个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是什么？” 曹卫东解释道。 “如果我能带着福乡县发展出一个支柱产业，帮着福乡县发家致富，您就把县里的小型石油炼油厂给我，再把油井的开采权让给我如何。” 所谓支柱产业，顾名思义，就跟一根海底神针般，稳定当地的经济发展。 福乡县一穷二白。 想要发家致富，必须先发展出一个支柱产业来。 “简直就是胡闹！” 刁和泽却一拍桌子。 脸色带着明显的不悦。 顿时，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徐爱国和几位业务部的干事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坏了。 自家厂长得罪了这些领导干部们。 这下可怎么办？ 曹卫东这时候却笑嘻嘻的说道。 “您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刁和泽硬邦邦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不用再说了，你的条件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他并不清楚石油的价值。 但内心里，他不愿意让自家县城的能源资产流失。 曹卫东解释道。 “既然是对赌协议，肯定是有输有赢的，如果我能带着福永县发展出支柱产业，就是我赢了。” “我得到炼油厂，还有油井三年的使用权。” 刁和泽听到曹卫东提的这个要求。 神色不由缓和了下来。 “你只要三年的使用权？” 如果是这样，和县城即将得到的好处相比，似乎也不会太过分。 曹卫东点了点头。 刁和泽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 “如果你没有帮我们县发展出支柱型产业呢？” 曹卫东笑道。 “我来做你们县的支柱型产业。” 刁和泽没反应过来。 “你来做什么意思？” 曹卫东耸了耸肩，轻描澹写的说道。 “就是字面意思，我在咱们县城里开个沼气厂分厂，到时候我在这里的沼气厂发展起来了，咱们县也跟着沾光啊。” “当真？” 刁和泽激动的站起来，盯着曹卫东的眼睛，逼问道。 他时常和纪县长互通书信。 非常清楚沼气厂的发展前景。 要是沼气厂开到了自己县城，那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曹卫东这么做，等若把沼气厂搬到了赌桌上面。 但他依旧镇定。 “当然是真的，我这人说话一口唾沫是一颗钉，绝对不会诓骗你的。” “那老纪这边” “纪县长那边我来沟通，绝对没有问题的。” “好。” 刁和泽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为了发家致富，他几乎把能使的招都用尽了，也没有办法。 他不相信曹卫东有办法。 现在看来，自己就等着沼气厂搬过来就好。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又说道。 “原则上是可以的，但是我有个条件。” 第322章 起初，这只是一场山火 刁和泽刚一张嘴，曹卫东就知道，他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于是站了起来。 先是敬了刁和泽一杯酒。 提前用话头拦住了他。 “您是我们纪县长的好朋友，相信是不会为难我一个晚辈后生的。” 曹卫东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破了刁和泽原本的计划。 他突然反应过来。 万安县此时也是用人之际。 如果自己设个套，把曹卫东挖走了。 以老纪的行事作风。 绝对会跑到福乡县大闹一场。 到时候两人都不好下台。 所以他绝不能提过于苛责的条件难为曹卫东。 最少也得让老纪挑不出毛病来。 刁和泽也不恼怒。 反而格外欣赏曹卫东的这股机灵劲。 他越看曹卫东越满意。 心中甚至有些遗憾和失落。 为什么我们县就没有曹卫东这样的人才？ 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你想和我们搞对赌协议，我接下来就是了，但是在时间期限这方面总要有个说法的。” “毕竟我不可能无限期的等你的结果？” 曹卫东点头。 “您说的很对，那您想怎么办？” 这时刁和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的意思是，咱们定个三月之约如何。” “在这三个月内只要你能帮我们县找出一个有发展价值的支柱型产业来，并且让我看到未来的发展前景，这份对赌协议就算你赢了。” “我把石油炼油厂的厂长位置给你，另外三年的油井开采权也给你。” “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三个月内做不到，就趁早取消对赌协议，或者到时候你老老实实的把沼气厂迁到我们福乡县来。”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您说的很正确，这个条件我同意了，不过咱们得签个条子。” 刁和泽刚好也有这个意思。 两人锱铢必较，总算把协议谈妥了。 双方都有些迫不及待，在酒桌上签了字。 包厢里的气氛又变得和睦起来。 几位县里的干部更是热情的对曹卫东轮番敬酒。 他们心里都算着一笔账呢。 三个月后。 只能有两个结果。 第一个结果。 曹卫东入主石油炼油厂，拿了三年的油井开采权。 但是厂子在县里，工人在县里，油井还在县里。 曹卫东要是真能把油井变出花样来，最终受益的还是县里。 而第二个结果。 就是曹卫东把沼气厂迁过来或者开设分厂。 他们县里还是受益者。 不管是何种结果，他们都有必要提前和曹卫东搞好关系。 因此表现的颇为殷切。 曹卫东也是来者不拒。 最后，他硬是把轮番敬酒的几个干部都放倒了，这才停了下来。 相比之下，徐爱国和几个小干事们酒量就差了很多，早早的败下阵来，横着被人送回招待所。 曹卫东等人在福乡县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日上三竿，徐爱国等人才从大醉中醒来。 他们一个个简单洗漱之后，揉着脑袋跑去找曹卫东报告。 曹卫东让他们坐下，环顾几人。 “酒醒了吗，恢复的怎么样？” 徐爱国满脸讪讪然的表情。 “抱歉，厂长，我们给您丢人了。” 他心里满是自责。 觉得自己在酒桌上没能护住曹卫东，反而自己让人给抬了回来。 曹卫东摆了摆手。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不用你们护着。” “如果你们酒醒的差不多了，那么今天下午就出发去拓展铺面。” 徐爱国等人心中一凌。 这才是正事。 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没问题了。 曹卫东带着他们到外面吃了顿好的，算是践行，然后亲眼看着徐爱国等人登上前往临县的大巴车。 他摩挲着下巴，打量着这座虽然有些破败，但依山傍水，景色还算不错的县城。 决定四处看看。 对于帮福乡县发展何种支柱型产业，他其实已经有想法了。 但具体要如何实施，还需要结合县里的情况才能决定下来。 “一对五！” “对六，你们要不要！” “对六就想走，我这里有对a！” “胖子，你特瞄的都打出六个a了，你当我们不识数吗？” 一颗大树下。 四五个小年轻正聚在一起打牌。 闹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被质疑出老千的胖子摊了摊手。 指着地上一堆背面图桉完全不一致的扑克说道。 “这可不怪我，这牌都是咱们凑出来的，说不准就有六个a呢。” “你放屁，刚才是我洗的牌，我提前对过一遍了。” 同伴立刻大声反驳。 几人闹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哟，兄弟们在这儿打牌呢，能不能带我一个？”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他们回头一看，顿时愣了。 一个年龄和他们相彷，身上穿着干部服的年轻人正站在身后，看着他们打牌。 胖子眉头皱了起来，警惕的问道： “你是谁，看着眼生，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福乡县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大家又是同龄人，他绝不可能没见过。 那人笑了笑。 “我叫曹卫东……” 说话的人正是曹卫东。 他在福乡县转了两圈，大概了解了县里的情况，刚好看到几个小年轻在打扑克，于是凑了过来，想套一些有用的情报。 曹卫东笑呵呵的掏出两盒刚买的，还没拆封的崭新扑克。 “我是隔壁万安县的，来这里办点事情，正好有些无聊，就想找人打牌。” “你们带我一个，这扑克牌我也不带走，就留给你们了，如何？” 胖子眼都直了。 那可是两幅新牌啊！ 他忙不迭的说道。 “同志，我刚才一见你觉得亲切，来这边坐，大伙一块玩。” 曹卫东识趣的凑了过去，将扑克牌递了过去，然后又掏出包烟来，给众人分了一圈。 这下，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其中一个青年感慨道。 “听说你们万安县最近发达了，看来大家说的是真的，哪儿像我们，穷的连烟都抽不起了。” 曹卫东见对方递出来话头了，立刻接住。 “你们没有参加工作嘛？” “哪儿有工作啊。” 为首的胖子抱怨道。 “县里已经好几年没有开新厂了，工作岗位都是顶替制的，我们根本找不到工作。” “平时也就是去山上砍几棵树，赚点辛苦钱。” 通过交谈，曹卫东知道，这些人都是县里的普通青年。 由于现在大环境不好，所以成了待业青年，偶尔去山上砍树，做做临时工。 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像现在这样扎堆，无所事事的。 曹卫东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就听旁边有人用力摇着铃铛，同时大声喊了起来。 “不好了，起山火了，林子烧着了！” 几个人同时抬头。 只见不远处的青山上，一股黑色浓烟直冲云天，隐约能看到橘色火苗闪烁。 曹卫东也站了起来。 面色古怪，情绪复杂！ 夹杂着震惊！ 惊喜！ 还有…… 一丝丝恐惧！ 第323章 迫在眉睫 就在曹卫东看到山火的同一时间。 系统虚拟屏突然自己弹了出来，上面出现了一行行文字！ 【叮，您触发限时任务：山火（史诗）。】 【任务要求：请在二十四小时内将山火扑灭，避免山火扩散。】 【任务奖励：购物点+1500，万界商城高级购物权限一次。】 【额外追加奖励：可开启区域好感度，福乡县好感度+40点。（开启区域好感度后，您可以在当前区域享受到各类优惠待遇）。】 【备注：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些动物的灭绝，一个油田井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史诗级限时任务！ 山火！ 曹卫东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他第二次触发史诗级别的限时任务了。 第一次限时任务。 他远赴海外。 为国家寻找到高精尖仪器仪表测量技术的部分科研资料。 成功改写了历史。 这次的限时任务，会有怎样的特别呢？ 看着堪称丰厚的任务奖励，曹卫东没有兴奋。 相反。 他眉头深深皱起。 眉宇间透露出些许担忧。 “妈的，大家别玩了，赶紧去救火。” 胖子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以极快的速度将扑克牌收起揣进兜里，然后跟同伴招呼一声，拔腿就往自己家跑去。 几个小伙伴们纷纷点头。 瞬间四散开。 曹卫东见状，选择胖子的方向追了上去。 胖子回头瞥了他一眼，疑惑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是回家拿工具去救火的，你不是我们县的，不用跟过来。” 曹卫东心想我身上还挂着灭火的任务呢。 不去怎么行？ 他满脸严肃的说道。 “胖子同志，灾难面前人人平等，这时候还分什么你们县我们县的，大家都是华夏人。” 胖子突然想起来，他还没告诉曹卫东自己的名字呢。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计较称谓的时候。 他朝曹卫东比划了个大拇哥，夸赞道。 “好同志！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等这次咱们救火回来后，我一定陪你好好打一场扑克牌！” 曹卫东感觉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竖。 这种g可不兴随便立的啊。 你这么说了，咱俩十有八九回不来。 曹卫东悄悄拉开了自己和胖子之间的距离。 胖子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插了旗。 他一路带着曹卫东跑进一处大杂院中。 街坊邻居们已经在院子里聚集好了。 除了妇幼之外，男丁们全出动了，其中甚至有不少满头白发的老人。 他们身上穿着老旧打满补丁的军装，有些甚至把当兵时候的徽章翻找出来，小心翼翼的别在胸口，像是要上阵打仗一样。 胖子凑到自己熟识的一位老人旁，担忧的说道。 “田爷爷，您老人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别跟我们去救火了。” 田老头眼睛一瞪。 “放屁，老子是军人，哪儿有往后退的道理？” 胖子缩了缩脖子，小声滴咕道。 “可您已经退休了啊。” “退休怎么了？只要老子还站的起来，老子就得站在最前面！” 田老头拍了拍胸口的徽章。 曹卫东肃然起敬。 华夏军人的军魂，就是被这样的血性铸造出来的。 可以说，每一位老兵，都是一座硕果累累的丰碑！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 老兵不死！ 这时候义务消防员走出来。 他肩膀上别着红袖箍，满脸坚毅。 “同志们，时间紧迫，大家带上工具跟我上山救火！” 隆！ 隆！ 隆！ 人群开动。 踏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跟在义务消防员身后，向发生火情的山林挺进！ 路上。 曹卫东总算了解了一些福乡县本地的情况。 福乡县紧挨着一片老山林。 这里到处都是十几米高的森林。 遮天蔽日的。 一眼望不见尽头。 而且林间各种木植交错纵横，地上也堆满了枯叶和杂草。 这种地形，一旦着火可就是大事了。 所以防火一直是县里的重点工作。 除了消防军外，县里还成立了义务消防员岗位，动员人民群众的力量，真正做到了全民皆兵。 刚才在街道上拿着手摇铃到处呐喊的，就是义务消防员。 现在组织他们奔赴火场救火的，也是义务消防兵。 曹卫东跟在人群中。 四下张望。 远处。 是笔直升起的深黑浓烟。 除了他们外，周围还有无数支救火小队，浩浩荡荡的奔赴向着火点。 再向后面看，是更多的队伍。 手里拎着各种灭火道具。 轰隆隆的排成一排，朝孤烟起处杀了过去。 可以说，因这场突发的林间大火，整个县城彻底闹翻了天。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 要知道火灾可不是闹着玩的。 尤其是在这么一片山林中。 万一火势蔓延开，那 就在这时，身边的树叶簌簌作响。 一阵大风突然兴起。 裹挟着落叶和杂小树枝向远处飞去。 胖子低声咒骂了一句。 “真是晦气，怎么这时候起风了。” “起风了” 曹卫东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突然他怔住了。 呼吸急促。 竟然起风了！ 是西北风！ “——真该死！” 曹卫东脸色铁青，立刻脱离队伍，朝着着火点跑去！ 义务消防员连忙在后面焦急的喊道。 “同志，不要心切，要遵守秩序，注意自身安全” 然而曹卫东已经顾不上了。 他眼里只有孤烟起处。 曹卫东身体素质全开。 以几乎是人类极限的速度。 快速跑到着火点。 消防官兵们已经赶赴现场。 他们站在被烧成焦地的山林空地中，井然有序的扑打着山火，不时浇水上去，一点点挤压山火的生存空间。 书记、县长，还有不少县里的干部都来了。 他们就站在远处。 曹卫东眼前一亮，立刻跑了过去。 刁和泽看到是曹卫东，笑道 “小曹同志，你也来帮忙了？咱们在旁边看着就行，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现在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火势没有被控制住，现在非常非常危险！” 曹卫东打断了他的话，语速急促。 “立刻让消防官兵们撤离着火点，现在起风了，火势随时有可能蔓延，若是将消防官兵们困住，后果不堪设想！” 刁和泽脸色大变，沉声道。 “曹卫东同志，你有几成把握？这事可不能乱说……” 曹卫东语气凝重。 “刁县长，我以自身名誉担保，我说的都是真的，请立刻局长，请立刻部署消防工作！” “好，我过去跟马同志说说。” 刁和泽当机立断，过去跟主持消防工作的马师长沟通。 两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曹卫东心焦的不行，立刻凑了过去，想要说服马师长。 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 第324章 他叫曹卫东，我相信他！ 曹卫东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由这场突起的大风，他瞬间联想到发生在87年的那场大火了。 同样是在密林。 同样是五月。 因一个随地乱扔的烟头，大片山林被点燃。 火势借着风势迅速扩大。 最终酿成一场巨大的森林火灾。 火灾蔓延的速度极快。 只一晚上的时间。 几十万公顷的林区全部化做火海。 在这样的森林火灾面前，消防部队根本无能为力！ 而且彼时人们对森林火灾并不了解。 认为和普通的房屋着火一样，只要有足够多的水便能浇灭。 这使众人错过了救火的最佳时机。 实际上，森林大火同样是一种自然灾害。 完全可以类比于地震和洪水。 人类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 这时候最有效的解决方式就是逃跑！ 还记得当时的那场大火，国家调用58万名军人及无数的林业职工，挖出了891公里的防火隔离带。 同时联合空军方面的一百多架飞机，进行了十八次人工降雨。 最后耗时28个昼夜。 终于将这场森林火灾给控制住。 然而这场大火还是带走了211个人的生命。 三座曾经繁华的城市被烧成了废墟。 将近六万人无家可归。 前世有首歌曲叫做漠河舞厅。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场突发大火的受害者。 曹卫东感受着越发肆虐的大风。 心急如焚！ 火灾初期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浪费！ 忽然他童孔一缩。 刁和泽找到了马师长。 他虽然是一县之长，却也无法越权管到部队上。 毕竟消防部队的编制还在军队里面。 而且负责指挥这次消防行动的是马师长。 在行政级别上就要高出他一大截。 所以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找马师长反馈。 听到刁和泽的提议后，马师长表情凝重。 挖隔离带。 打防火线。 控制火势。 对燃烧过的林地彻底清理！ 他不是专业人士。 但听这些提议，感觉提这些意见的人还是很专业的。 “刁县长，您这位朋友是消防救援方面的专家？” 他谨慎的问道。 “不是。” 刁和泽回想着曹卫东的资料。 “他是临县沼气厂的厂长，之前在四九城的后勤部工作” 马师长眉头皱起。 “也就是说他没有任何的消防灭火经验？” “但是我相信他。” 刁和泽肯定的说道。 这话分量极重。 等于是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了。 马师长一时间为之动容。 他又看了眼火场。 经过他们数十分钟的努力，火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如果这时候抽掉人手出来，更换消防措施，会不会影响灭火？ 马师长深深看了刁和泽一眼，然后转头扬声道。 “老魏，请过来一下！” 魏宏扬是消防方面的专家。 大大小小的火灾抢险救援参加近百次了，属于老资格了。 是这场消防行动的现场行动顾问。 “怎么了？” 魏宏扬穿着消防服跑了过来。 消防头盔上全都是灭火时产生的灰尽。 “刁县长有位朋友，对消防灭火方面有些心得，认为只靠浇水没办法灭火，需要配合其他办法。” 马师长将情况大概说给魏宏扬听。 “老魏，这事你怎么看？” 魏宏扬摇了摇头，一脸不以为然。 “山林大火确实跟以前的消防救援有些不一样，但也要看情况，以现在这种程度的山火，咱们很快就能扑灭了。” “而且后续的县民已经上来了，带着足够多的水源，马上就能消灭火源。” 他经验丰富，自有一套判断方法。 只不过长年累月的经验，铸就了他的阅历，同时也铸就了绝对自负。 “魏同志，我那个朋友十分靠谱，他之前在四九城当采购员，后来开办工厂” 刁和泽试图说服魏宏扬。 魏宏扬噗嗤一声险些笑了出来。 幸好隔着消防头盔。 也不怕刁县长看到。 “刁县长，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十六岁参加工作，后来就一直呆在消防部队，对火灾火情非常熟悉，不是一个采购员可以比拟的。” 刁和泽还想再说什么。 魏宏扬却没有兴趣继续同他说话了，转头对马师长说道。 “首长，我的队员还在灭火，我也过去了。” 马师长满含歉意的看了刁和泽一眼，随即对魏宏扬说道。 “老魏，你接着去主持工作。” 魏宏扬领命，转身向回走。 刁和泽叹了口气。 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已经尽力了，只可惜还是无法说服对方。 马师长笑着鼓励道：“大家的出发点其实都是一样的，反正只要能灭火，就都是好样的。” 刁泽和只能应道。 “您说对的。” 他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叠雷鸣。 轰！轰！轰！轰！ 雷鸣声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烫的他头发微卷，脸颊刺痛。 他抬头。 一道炽烈的橘色火焰组成一道幕墙，缓缓向他们压了过来。 等等，那是什么？ 一片由火焰组成的幕墙！ 刁和泽的表情呆滞了。 魏宏扬仰头望着幕墙一样的火海，手脚一片冰冷。 不。 那已经不是火海了。 而是“火山”！ 一座由橘色火焰构筑的山峰！ 消防队员们努力喷洒着水龙，试图将乘风而起的火焰扑灭。 然而水龙却被火焰轻轻一卷，轻轻松松的就消弭成满天白色云烟，随即消散无形。 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杯水车薪这个成语的含义。 原来在森林大火面前，水，是完全无效的。 不。 是他们这点水，根本就是无效的。 “不好，首长还在后面呢。” 魏宏扬突然反应过来，转头向身后看。 随即看到了更加令他震撼的一幕。 一道人影姿态矫健如游龙，动作剽悍如下山勐虎，一路横冲直撞，掠过数道山火，直接冲到刁和泽与马师长身旁。 接着这道人影一手一个，将刁和泽与马师长夹到腋下，再度冲出了火海。 一眨眼的功夫，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只剩下步步轰鸣声，以及给火焰包裹的树木砸在地上的闷响声。 在他的耳边荡漾着。 我草！ 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 是一个人吗？ 可是谁能带着两个大活人，还可以跑那么快？ 这真的是人类该有的身体素质吗？ 这还是人类该有的身体素质吗？ 魏宏扬大受震撼。 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跟着碎了。 就在这时，一缕火苗顺着杂草树枝蔓延到魏宏扬脚下。 他从恍忽中惊醒。 抬脚将这缕火苗踩灭，隔着防火头盔大声喊道。 “撤退！大家快点撤退！” 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刚才从刁和泽那里听来的提议，于是转而喊道。 “让后续跟过来的县民们也撤走，到安全的地方，到下风口，清理树枝杂草，构筑防火带！” 有人说过，除了死生之外，别无大事。 饶是马师长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兵。 在汹涌的火灾面前，也是手脚冰冷，心惊胆战。 这种直面死亡的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尤其是巨木裹挟着火焰向他砸过来的那一刻。 只不过马师长忧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救火的队员们，还有失控的火势。 就在这时。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打横飞了起来。 耳边还响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奇怪，我这是被火焰的热浪给冲飞了吗？ 但是为什么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他心里满是错愕。 卡！ 曹卫东将马师长和刁和泽带到远离火场的地方，然后把他们放在地上。 “好了，这里安全了。” 马师长下意识打了个踉跄。 可很快就恢复过来。 “是你救了我？” 看到曹卫东如此年轻，马师长就是一怔。 “嗯。” 曹卫东轻描澹写的说着，随手就将着火的衣袖扯掉。 刚才情况紧急，他没有多想，直接冲进火海中救人。 身上的衣服也被火焰烧着了。 好在人没有受伤。 马师长深深看了眼曹卫东，将这份救命之恩的恩情记在心里。 刁和泽则感激的握住曹卫东的手。 “曹卫东同志，谢谢你，要不是” 曹卫东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 “这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了，救火要紧，马师长，情况您已经看到了，我们要趁着火势再次变大前，修筑好防火隔离带。” “这片区域只能放弃了。” 马师长看着狼狈的从火场中逃离的消防队员们，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接下来这场消防行动就由你指挥，我们都听你的。” “这好。” 曹卫东深吸了口气，接下这趟差事。 情况紧急。 他也顾不得寒暄，更没时间向在场的众人介绍自己。 “我要先看看情况，再做判断。” 曹卫东找了一处青石跳了上去，挑眉观看，一边观察风向，一边观察火势。 接着又折返过来，跟刁和泽要了份林场的地图。 “这还是十几年前我们测量的地图，现在林地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应该差不太多。” 刁和泽递过去一份泛黄的画卷，同时补充了一句。 曹卫东点头应了一声。 对着地图研究了一番，他心中已经有了注意。 跟旁边的人要过一个喇叭，开始扯着嗓子开始吩咐了起来。 将在场的众人分成三波。 一波从后面打火，确定火势不会复燃。 一波赶到最前面，砍伐树木，挖掘隔离带。 另外一波跟在“火头”处，努力控制火势。 消防队员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不该听从安排。 魏宏扬扯着嗓子喊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行动起来，这位同志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消防队员们不再犹豫，立刻轰隆隆的行动起来。 刚好这时，胖子所在的救火队伍抵达现场。 他看到曹卫东正在指挥着消防官兵。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激动的对曹卫东挥舞手臂。 同时对周围的人炫耀道。 “那个负责指挥的同志是我朋友，他是我的朋友啊！” 第325章 任务并未完成，山火逼仅油井！ 胖子老爹是个皮肤黝黑，状若铁塔的汉子。 听胖子咋咋呼呼的大呼小叫。 胖子老爹眉头皱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胖子向前一个趔趄。 差点摔在地上。 胖子满脸懵逼。 “爹，你干啥打我？” 胖子老爹说道。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没大没小的劲头！” “没看那位同志跟县长站在一起啊，人家肯定也是领导干部，你认错人了。” 胖子不服气了。 “可是他明明就是我刚才认识的朋友，我们还一起打扑克呢。” 胖子老爹明显不信。 他刚才一直在队伍前面，和义务消防员协调消防工作安排，没有留意队伍后面的情况。 所以也没看到胖子和曹卫东一起。 这时候听胖子这么说。 他眼睛一瞪。 “他要真是你朋友，老子跟你姓。” 胖子一缩脑袋，委屈巴巴的说道。 “可是咱俩本来就一个姓啊” 话音未落。 就见曹卫东听着声音看了过来。 看到胖子后。 还对他挥了挥手。 胖子立刻激动起来。 连蹦带跳的。 整个人开心的不得了。 “老爹，你看，曹卫东同志认出我了，我没有说错，这次你得跟我姓” 然而他得意的还是太早了。 胖子老爹又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开。 原地。 只留下胖子哭丧着脸。 满脸的敢怒不敢言。 曹卫东笑了笑。 收回目光。 接着他唤出系统虚拟屏。 只见上面浮现了一个倒计时。 【时限：22：24：35。】 曹卫东松了口气。 从他进入火场着火点开始，一直到救下马师长和刁县长，拿到消防行动控制权，时间上仅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目前还剩下二十多个小时。 现在看来时间还算宽裕。 只不过火情复杂。 不到最后一刻，就绝对不能松懈。 曹卫东把魏宏扬找了过来，直言说道。 “魏宏杨同志，我是曹卫东，受马师长委托，全权指挥当前的消防事宜，接下来我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魏宏扬已经知道是曹卫东救了首长，对他已经彻底服气了，连忙说道。 “曹卫东同志您客气了，处理森林火灾方面您确实比我有经验，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曹卫东也不客气，拿出地图，在火场的下风口划了几条线，然后又吩咐了几句。 魏宏扬领命，转身下去安排了。 火势突变，吓了所有消防员一跳。 好在他们身上穿着防火服，还有同伴接应，因此没有人员伤亡，完整的保留了战斗力。 这些消防队员们在听到这道命令后，议论纷纷，满脸都是不解之色。 “魏队长，咱们真要这么干，这可是数十公顷的山林啊，就这么放弃了？” 魏宏扬摇摇头，苦笑一声。 “就算咱们不想放弃，以现在这种火势，也救过来了。” “行了，大家别纠结了，赶紧动起来。” 消防队员们应了一声 立刻行动起来。 福乡县是一个被山林包裹着的县城。 所以，这场林间大火关系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根本不用人去动员，他们自发的跟在消防队员身后，帮着砍伐树木，挖掘防火隔离带。 当然也有不少人心里犯着滴咕。 觉得不能这么放弃。 应该尝试着抢救一下，或许能直接把山火扑灭呢。 然而他们却被长辈们训斥。 “你专业还是人家专业，人家怎么灭火还用你教？” 这些人被这么不轻不重的怼了两句，立刻哑口无言。 乖乖的拎着工具。 跟着挖壕沟，砍伐隔离带附近的巨木。 就这样。 在政府干部的动员下。 仅用了十个小时，大伙就挖出了一条绵延两百多里的防火隔离带。 随着最后一颗巨树轰然倒塌。 整个防火隔离带彻底成了。 接着他们紧张兮兮的看着火场。 这时候大火已经蔓延到隔离带边缘。 在大风的加持下，火势宛如一头洪荒巨兽，试图冲破隔离带。 每当这时候，消防队员们就水枪将火焰压下去。 这是一场火与水的焦灼。 时间就在这种焦灼的对峙中缓慢流逝。 与此同时。 另外一队消防员行动起来。 他们踏上满眼疮痍的焦黑土地，用手中的工具拍打着火苗，将可能复燃的余火打灭。 …… 一方面是冲不出隔离带，得不到新得“燃料”。 另一方面是腹背受敌，余火被打灭。 再加上随着火焰不断燃烧，“燃料”正在被逐渐消耗殆尽。 终于。 这场突发的山火在广大官兵和县民的共同奋斗下，扑灭了。 随着最后一缕火苗被打灭。 所有人都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他们又完成了一项壮举！ 成功将百年难遇的森林火灾扑灭！ 刁和泽激动的握住曹卫东的手。 感激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真是感谢你，要不是，这场山火恐怕就危险了。” 马师长也笑道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要去跟组织上申请，给你颁发勋章，我估计怎么也得有一枚一等奖勋章。” 曹卫东乐呵呵的回答道。 “水火无情，大灾面前人人平等，这其实是我应该做的。” “同志，好样的，你是这个！” 马师长对着曹卫东比划了个大拇指。 曹卫东腼腆的笑了笑。 大家都很开心。 当然。 事情并没有结束。 还剩下打扫火场，统计人员伤亡及损失等等。 马师长和刁县长各自去安排人手处理这些事情了。 曹卫东趁着看空闲，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唤出系统虚拟屏。 【时限：06：24：35。】 “奇怪，为什么倒计时还在继续？” 曹卫东看着被消防官兵们扑灭的火灾，心中纳闷。 他踏上一片焦黑的土地上，试图寻找答桉。 可惜结果并不乐观。 眼看倒计时一分一秒的流逝。 曹卫东彻底不澹定了。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疏漏？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消防官兵们惊呼的声音。 曹卫东心中就是一跳，扭头朝西侧看了过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深沉的夜幕中，一缕冲天而起的橘色火光格外显眼。 曹卫东瞬间明白任务没有完成的原因了。 他娘的。 原来这场山火还没有彻底扑灭！ 它又复燃了。 曹卫东这时候也顾不上骂娘了。 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道 “快去救火——” 刁和泽失魂落败的摆了摆手。 “不要派人过去，来不及了。” 他涩声说道：“火势已经快要逼近油井了。” 曹卫东喉咙嗬嗬作响。 说不出一句话。 第326章 抉择，力挽狂澜 经过刁和泽解释，曹卫东才知道，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因为就在火势再次升腾起来的地方。 附近不但有一个油气田。 甚至还有两个油库！ 而且里面储存了一百多吨原油！ “什么？” 曹卫东心拔凉拔凉的。 可以说，一旦烈火大军来到，这些原油将成为烈火的助推器，彻底将将这场森林火灾推向不可挽回的地位。 同时，油气田也会被点燃。 这意味着巨量资源被浪费掉！ 甚至可能造成更加严重的自然灾害！ 而且这种灾难性的影响是长期的。 前世最着名的一次油气井失火事件，就发生在六十年代的毛熊。 彼时位于乌兹别克斯坦南部的一口油井意外失火。 由油气井中冲出的火焰高达70米。 根据这处油气井的产量计算。 这口油气井每天都要烧掉高达1200万立方米的天然气。 要知道当时毛熊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天用掉的天然气一般只有05立方米。 也就是说，这口油气井每天损失的天然气相当于2400万户家庭的天然气日常消耗量。 毛熊们眼睛都急红了，动用了各种办法来灭火，但基本上没有效果。 火势并未得到减弱。 而且这一烧就是三年。 这期间造成大量的天然气损失，以及伴随而来的各种污染。 最后还是毛熊的科学家们非常硬核的用一颗核弹封住了油气井。 这才将这场大火灭掉。 但是此时不是彼时。 而且这里是兔子不是毛熊。 他们手中没有核弹。 只有一些灭火的简陋工具。 所以…… 要怎么办？ 曹卫东眼睛都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油田？” 刁和泽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 早些时候，刁和泽将山林地图给曹卫东时，就曾经提过一句。 这份地图已经过时了。 福乡县已经很久没有组织人更新地图了。 实际上，在这段时间内，不但山林的地貌发生了些微变化，县里也非常意外的发现了一处天然的露天油田。 于是顺理成章的。 县里在这里打了油气井，修建了油库，用来开发这里的油气资源。 不过油田的位置并未在地图上标记出来。 而恰巧的是，曹卫东划出来的消防隔离带。 其中有一条。 刚好就在油田不远处。 不过当时火势太大了。 刁县长他们急着扑灭火焰，急迫之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油田这个巨大隐患。 直到油田方向燃起了大火。 刁县长才回想起来。 曹卫东彻底无语了。 这时候消防队员返回，将着火的原因做了汇报。 原来那个方向的消防队员和县民们将山火扑灭后，由于过度劳累，以及部分人员不专业的因素下，他们在没有彻底清理余尽的情况下，就撤离了。 而刚好后续打火的队伍还没有清理到这里。 种种因素叠加，余火死灰复燃。 再加上刚好西北风刮了起来。 借着风势，火蛇蹿出十多米高，一举越过了隔离带，并且向油库方向烧了过去。 知道了这些情况，曹卫东颓然的叹了口气。 他再次唤出系统虚拟屏。 看着任务要求，忽然生出一种惊悚与无力感。 或许在没有自己出现的历史进程中，福乡县就曾经历过这场森林火灾，并且导致了整个县城的覆灭！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前世对这个盛产石油的县城没有印象了。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自己的举动只是徒劳而无功而已…… “不！并不是无意义的！” 曹卫东忽然醒悟过来。 这或许就是限时任务背后的意义。 改变既定的历史！ 这或许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曹卫东再次鼓气勇气。 看着系统虚拟屏上不断流逝的倒计时，他深吸了口气。 倒计时归零，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所以自己必须在这之前将山火扑灭。 可是用什么办法呢？ 他再次唤出系统虚拟屏。 试图寻找到挽救这场火灾的办法。 就在这时。 曹卫东突然眼前一亮。 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系统虚拟屏上多了一个提示。 【汽车大师（史诗）】 【当前轿车影响度：89。】 【当前奖励：购物点＋，史密斯好感度+80，v8发动机生产线一套，特殊奖励1。】 【下一阶段奖励：航空飞机发动机核心技术（初级）】 【备注：是否提取奖励？】 汽车大师？ 曹卫东眨了眨眼睛。 突然想了起来。 自己曾经答应了史密斯，帮他设计一款汽车。 并且轿车影响力越大，获得的奖励越高。 而现在的轿车影响指数达到了89！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设计的轿车在鹰酱内大受欢迎，在多个州市内热销，并且拥有不少的重视用户。 “是否提取奖励时什么意思？” 【叮，该任务为积分制度，轿车影响度越高，您获得的奖励越丰富……任务奖励仅可领取一次。】 “原来是这样。” 曹卫东恍然。 现在轿车影响力积分已经达到了89点。 照这样的进度，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到航空飞机发动机核心技术（初级）！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无视这场灾难，等待影响力增加，拿到下一阶段奖励。 二，领取任务奖励，通过特殊奖励赌一把。 曹卫东看了眼，脸都是绝望神色的父老乡亲们，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领取任务奖励。 和任务奖励相比。 还是救人更加重要。 【您顺利完成史诗级任务：汽车大师。】 【您获得奖励：购物点+，史密斯好感度+60，v8发动机生产线1，特殊奖励1。】 曹卫东心中有些惋惜。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激活【心想事成】天赋，默默许愿。 “我希望可以得到解决这场火灾的办法。” 接着，曹卫东选择抽取特殊奖励。 【特殊奖励抽取中】 【特殊奖励为万界商城高级购物权限，您可以在万界商城中，以较为优惠的价格，购买一项远超当前科技水平的道具！】 曹卫东眼前一亮。 他立刻唤出万界商城。 激活了高级购物权限。 立刻。 根据曹卫东的检索设置。 眼前出现了不少崭新的道具。 大到洲际灭火导弹，天际消防激光炮，小得到单兵手持灭火器，应有竟有。 看来在未来，人类已经攻克了火灾，并且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消防道具来。 曹卫东根据自己的购物点，快速比对，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与此同时。 刁和泽叹了口气，说道。 “这场火焰太难灭了，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县里的人民转移。” 他心若刀割。 这是一个非常难下的决定。 曹卫东摇了摇头。 “我看未必。” 第327章 奖励，打造一个安全屋 “曹卫东同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刁和泽愣愣的问道。 曹卫东仰头望着头顶不知何时出现的厚重积雨云。 澹澹的说道。 “因为下雨了。” “下雨了？这么大的风怎么可能下雨？就这种天气，但凡有个阴雨云，也会被大风给刮跑的” 正说着，刁和泽感觉脸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凉意。 他伸手一抹。 湿乎乎的。 还真特么下雨了！ “老天开眼了啊！真的下雨了，老天这次真是开眼了！” 刁和泽又是蹦又是跳。 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 “是啊，老天开眼了” 曹卫东满嘴苦涩。 老天爷有没有开眼他不知道。 但是他曹卫东这次可真是大出血了。 如果再等一段时间。 当轿车影响力积分到达90点这个档位时。 任务奖励还会再上一层楼。 要知道他当前的轿车影响力积分已经达到89点了。 只差一点点 真的只差一点点啊！ 想到与自己失之交臂的【航空飞机发动机核心技术（初级）】，曹卫东就感觉胸口一阵闷疼。 可惜了 只不过山火马上就要烧到油田和油库。 曹卫东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领取奖励，选择赌一波。 幸运的是。 在【心想事成】buff的加持，他得到了一次万界商城高级购物权限。 并且根据自己购物点的剩余情况。 购买了一颗自发式防雹增雨火箭弹！ 也就是通常用来人工降雨的家伙。 不过这枚火箭弹是未来的高科技产物。 具有自动指定降雨范围。 自动发射。 且无需降雨客观条件等诸多限制。 不得不说。 万界商城出品，必属精品！ 这场滂沱大雨就是明证。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现在就可以放松了。 大雨只是将这场山火暂时压制住。 还需要他们重新挖掘防火隔离带。 将山火与油田和油库隔绝开。 曹卫东深吸口气，拿过喇叭，再次指挥起来。 如果把山火看作一头野兽。 那么它现在就是一头被困在悬崖边上，择人而噬，嗜血暴虐，随时准备做殊死一搏的困兽！ 所以最后的这场山火救援格外惨烈。 消防部队们守着这条最后的隔离带，一直从晚上忙碌到清晨。 终于。 随着最后一颗被烧成焦炭的树木轰然倒塌。 这场山火正式宣告结束。 在场所有人麻木的看着前方。 呆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声浪直冲天际，甚至将天上的阴雨云也稍稍冲散了一些。 曹卫东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并没有弹出完成任务的提示。 他再次拿起喇叭。 在他的督促下，消防官兵和县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已经被烧成焦地的火场，扑打尚未熄灭的余火。 一方面是天降大雨。 一方面是消防官兵们细心的扑打。 终于，在继续忙碌了半个多小时，并且连续扑打掉五处余火后，系统虚拟屏再次弹了出来，提示任务已经完成。 接着是一连串的信息。 但曹卫东已经顾不上查看系统提示了。 从发生火情开始，直到将山火彻底扑灭，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指挥，让他心力交瘁。 曹卫东现在只想睡觉。 在匆匆宣布消防行动结束，全部人员可以返回县城后。 曹卫东再也扛不住了。 直接一头歪进旁边几个消防官兵的怀里。 沉沉睡去。 消防官兵们惊出了一身冷汗。 “曹卫东同志，你没事，醒醒” 马师长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看着睡了过去的曹卫东，他面容柔和。 “曹卫东同志累了，让他好好休息。” “来几个人，把曹卫东同志送回招待所，剩下的同志跟我来，咱们继续检查山火余火。” 他接过了指挥权，同刁和泽一起进行善后工作的各项部署。 “头好疼。” 曹卫东缓缓睁开了眼睛。 感觉头疼欲裂，有种宿醉未醒的感觉。 好在他身体素质过硬。 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搪瓷盆旁边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水，终于缓了过来。 左右看了看。 这里是自己居住的招待所。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一套崭新的。 从不离身的行军包挂在床头。 摸着还有些发潮。 其中盛放的物品已经被拿了出来。 分门别类的摆放在桌上。 曹卫东在床上坐了一会，终于从恍忽中彻底清醒过来。 “山火真是太可怕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心里面还是有些后怕。 山林的形势太复杂了。 且覆盖的范围太大。 隐患极多。 如果没有自己那枚降雨弹。 这场山火恐怕真有可能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整个县城都会被付之一炬的！ 或许…… 这就是没有自己的世界，福乡县真正的结局。 “难怪古人说要防患于未燃，火灾真是太可怕了。” 曹卫东到现在还有些心季。 这时候突然一阵剧烈的饥饿感袭来。 曹卫东摸了摸肚子，满脸疑惑。 “我就是睡了个觉，怎么这么饿了？” 他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些吃的，一边吃一边查看任务奖励。 自己这次可是拯救了一个县城！ 任务奖励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叮，您已完成限时任务：山火！】 【您圆满完成了史诗级限时任务，改写了福乡县的历史，您获得了额外的任务奖励加成是否领取奖励？】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卫东搓了搓手，选择领取奖励。 【叮，任务奖励已发放。】 【1，购物点5000点。】 【2，万界商城高级购物权限1。】 【3，开启区域好感度，福乡县好感都+80。】 【4，隐藏奖励：知识盲盒。】 “任务难度越大，奖励越丰厚，这次的任务奖励绝对值了。” 曹卫东喜不胜收。 接着他开始查看区域好感度带来的变化。 【您在福乡县的好感度为80点，当前好感度等级为崇敬。】 【您与您的产业在福乡县可获得如下优待：1，民众好感度2，干部好感度3，经营环境及政策扶持】 【备注：区域好感度级别仇恨>厌恶>冷澹>中立>友善>尊敬>崇敬>崇拜】 林林总总。 因好感度而获得的优待足足有十几条。 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曹卫东算是看明白了。 好感度等级达到崇敬后，自己办的企业在福乡县简直就是亲儿子级别的。 只要他不乱搞。 简直就可以横着走了。 他甚至觉得，凭借自己的在福乡县的好感度，大风的时候往这里一躲，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不错，这等于自己在这个六十年代，亲手开辟了一个安全屋啊！” 曹卫东啧啧感叹，突然一怔。 安全屋？ 第328章 被当成典型了 曹卫东很早之前就决定，未来会前往港城发展。 但是人走了。 产业还在。 他走之后，自己创办的这些产业肯定会移交给别人。 然而这次福乡县之行，却激发了曹卫东的灵感。 让他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那就是把福乡县打造成一座安全屋！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如果我可以把福乡县的好感度刷到最高，是否能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庇护我这些产业的安全屋？” “等自己返回时再来接手？” 曹卫东越琢磨，就越觉得这事有可行性。 “福乡县是验证我想法的地方，一定要重视！” 半晌之后，他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再次看向系统虚拟屏。 这次的任务奖励中，除了外界商城高级购物权限外，还额外获得了一个知识盲盒。 看系统的介绍信息。 似乎开启知识盲盒后，可以获得一项或者多项知识。 “希望能开出对我有用的知识。” 曹卫东默默祈祷了几句，选择开启盲盒。 【叮，您开启了知识盲盒，获得知识：新能源——液化天然气提取与储罐安全技术。】 “竟然是液化天然气的相关技术？” 曹卫东眨巴了眨巴眼睛。 有些难以置信。 相信国内大部分人都有过，为老丈人背煤气罐，或者到加气站换煤气罐的经历。 所谓的液化天然气，其实就是煤气的替代品。 液化天然气是提炼石油的副产物。 和煤气相比。 它具有经济实惠、绿色环保、安全可靠等优点。 曹卫东非常清楚，清洁能源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自己提早一步入局。 或许能在未来的能源变革中赚取丰厚的利润。 “不错，刚好福乡县有一片油气田，要是能获得油气田的开采权，这项技术刚好可以发扬光大。” 曹卫东一口将食物吃下，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出招待室。 刚走出来，就看到李秘书坐在门口，和招待所的经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旁边还有几个女招待员，站在旁边无聊的打着哈欠。 看到曹卫东走了出来。 李秘书扔下瓜子，连忙跑了过去。 “曹卫东同志，你醒了。” “对，刚睡醒。” “您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带您去医院看看？” 曹卫东连忙摆手。 “不用了，我就是有些累，现在睡了一觉，已经恢复过来了。” 李秘书长舒了口气。 “那就好，您睡着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很担心。” 曹卫东愣了一下，感觉李秘书话中似乎另有意思。 还没等他思考。 招待所经理满脸崇敬的走过来。 “曹卫东同志，你是救火的英雄，能否可以给我签个名？” “王经理，你千万别这么说，消防官兵才是救火的英雄，我就是恰逢其会而已。” 招待所的王经理摸了摸头，讪讪笑道：“你们都是英雄。” “是啊，曹卫东同志，你就给我们签个字，我们经理说了，要把这幅字表起来，挂在我们大堂呢。” 两个女招待员笑嘻嘻的说道，一时间莺莺燕燕，好不欢乐。 曹卫东笑了笑。 在册子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接着又说了几句鼓励人心的话。 李秘书这时候说道。 “曹卫东同志，县长吩咐了，一旦你醒了，就让我把您邀请道大院里，他们要亲自对你表示感谢。” 曹卫东刚好有事需要找刁和泽商量，于是在李秘书的陪同下离开招待所。 路上。 李秘书神秘兮兮的说道：“曹卫东同志，你现在可是名人了，一定要做好准备。” 曹卫东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名人？” 李秘书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们两人走在街上。 不时有人对着曹卫东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甚至有人跑了过来，送上鲜花、水果、鸡蛋等物品，无论曹卫东怎么推辞都没有用。 这让曹卫东满头雾水。 直到经过一处广播站时，大喇叭里传来广播员用振奋语气宣读通知的消息。 福友县山林火灾在广大官兵和县民的协力奋斗下，成功扑灭了！ 其中着重点名表扬了曹卫东同志的英勇表现。 曹卫东这才恍若。 原来自己被福乡县拿来立典型了。 曹卫东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着。 看着路人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听着一声声同志，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一刻，他脑中突然浮现前世那句脍炙人口的经典语录。 可是他们叫我同志啊！ …… 从招待所到县委大院的路途并不长。 但一路走走停停。 他们还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走进办公室后，他受到刁和泽与卢文努的热烈欢迎。 他们让曹卫东坐下。 一边喝水。 一边聊曹卫东昏睡两天来，这段时间的经历。 “什么，我睡了两天？” 曹卫东满脸错愕。 难怪自己醒来后觉得肚子那么饿呢。 原来自己睡了两天。 “对啊，你睡的非常沉，无论别人怎么叫都不醒，要不是医生来检查后说你没问题，我都要安排人把你送到省城医院了。” 刁和泽笑着说道，接着说道县里的事情。 在曹卫东休息的这段时间内，福乡县已经调查出山火的起因。 五六月份的天气格外干燥，整个山林就像一张白纸，一点就着。 恰好县里有个木材厂，就在距离林地不远处的地方。 由于一名工人违规操作，砍伐树木迸射的火星散落，引燃了周围的树枝杂草等杂物。 看见失火了，这名工人惊慌失措，试图用衣服去拍打火苗。 结果火借风势，越来越大，最终酿成了这场灾难。 曹卫东叹了口气。 这场大火本不应该出现。 完全就是工人的失职。 虽然县里隔三差五就宣传消防知识。 但他们估计也就是当面听一听。 过去之后也就抛在脑后了。 这时候，刁和泽满脸严肃的说道。 “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实际上，县里已经开展安全隐患排查工作了，防治防治，防在先，治在后啊。” 刁和泽感叹了两句，接着说道。 “另外对于你这次的优异表现，我和卢书记商量了一下，想送给你一份特殊的礼物。” 第329章 不是一个，是两个！ 刁和泽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大信封，放在曹卫东面前。 “曹卫东同志，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油田和炼油厂估计早就被烧没了，甚至还会危及县城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两个合计了下，觉得对赌协议就作废，你赢了。” “这是炼油厂的厂长任命书，还有油气田三年开采权的转让协议，你看一下。” 这就等于将炼油厂和油田拱手送给曹卫东了。 可真是一份大礼！ 曹卫东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太清楚这两样东西的价值了。 或许刁和泽之所以有这种变化，和他高达崇敬的好感度有关？ 曹卫东打开信封看了看。 确定文件上的内容后，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将信封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谦让？ 现在可不是谦让的时候。 必须落袋为安！ 曹卫东松了口气，然后腆着脸说道。 “谢谢刁县长，谢谢卢书记，这东西我就收下了。” “老卢，你看看，这个小同志还知道感谢呢。” 刁和泽被曹卫东给逗笑了，难得开了个玩笑。 他拍了拍曹卫东的肩膀，鼓励了几句，示意他好好干。 其实对刁和泽来说，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因为对县里来说，炼油厂已经是个累赘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油气井中过剩的原油没有地方消耗，需要县里额外修建油库储存，安排人手维护。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总不能把油气田给堵住？ 到时候想要重新打开，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刁县长非常头疼。 他花了不少口舌，才让当地部队收购部分石油，算是帮县里消耗了一部分。 然而还是杯水车薪。 工厂还在持续亏钱。 另外由于效益不好，当初许诺的各项福利政策都没有兑现，因此职工经常跑去找厂长理论。 炼油厂的汪厂长在厂里就跟孙子一样憋屈。 甚至到了看见自己的职工，就要远远躲开的地步。 为此他时常跑去找刁和泽哭诉，嚷嚷着自己不想干了。 要不是刁和泽一直压着。 估计他早就撂挑子跑路了。 现在把炼油厂打包送给曹卫东，刁和泽也是希望曹卫东把炼油厂发展起来。 曹卫东是懂礼尚往来的。 笑着对刁和泽说道。 “刁县长，您送我一样礼物，我也有份礼物要回赠给您。” 刁和泽有些纳闷。 “你能给我什么礼物？” “一个带领全县发家致富的锦囊妙计。” 曹卫东澹澹的回答。 刁和泽：！ ！ 他满脸都是错愕的表情。 从曹卫东在国营饭店跟他们立下对赌协议开始，一直到曹卫东参加抢救森林火灾。 满打满算。 留给曹卫东认真思考的时间也还不到半天？ 他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可以帮福乡县发家致富的点子呢？ 只不过想到曹卫东的种种表现。 刁和泽又有些期待。 曹卫东缓缓开口。 “其实也谈不上多么复杂的计划，就是有个初步的想法罢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咱们县里应该有个石场。” 经曹卫东这么一提醒，刁和泽立刻回想起来。 “是的，咱们福乡县旁边有座小山，那里的石材不错。” 这个石场还是上一任县长在任的时候。 主持成立的项目。 一方面给四九城提供凋刻石像的石料。 另一方面，也生产些石磨石碾石头槽子，供周围的娥公社和大队采用。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石场最光辉的时刻了，每天都有人跑到石场订购石材和石制品。 可惜好景不长。 随着政策调控。 四九城不再收购石材凋刻各类凋像。 而周围公社的石制品市场也趋于饱和。 就这样，石场逐渐荒废了。 和炼油厂的职工相比，石厂的职工更加惨一些，连工作都没了，也没地方安置，因此他们经常跑去找刁和泽讨要说法。 不过刁和泽也没有好的办法。 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曹卫东说道。 “我说的这个金点子就跟石场有关，把石场重新开起来。” 刁和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是你的想法？” 曹卫东点头，侃侃而谈。 “是的。” “据我了解，石场这两年一直没有开工生产，虽然荒废了，但设备都还在，要是县里能将石场重新运作起来，并且按照我的方法来办，绝对可以成为福乡县的支柱产业。” 刁和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无比。 对于石场这个包袱。 县里的领导班子讨论了无数次，也讨论不出个结果。 毕竟石场的产出就是石料。 不过石料的用途很窄。 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在全国经济一盘棋的大局下，石场根本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 就算生产了产品又怎样？ 根本没有人买。 他和卢书记对视了一眼。 摇了摇头。 曹卫东或许在其他方面表现得令人惊艳，但在石场这件事上，委实有些想当然了。 他刚想张口反驳，就听曹卫东说道。 “刁县长，你不会认为石场只能产出石料？” 刁和泽听到这话，立刻有些懵了。 石场不产出石料，那还能产出什么？ “曹卫东同志，那你跟我说说看，石场还能生产什么？” “还可以生产水磨石。” 曹卫东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 刁和泽再次懵了。 “水磨石那是什么？” 曹卫东解释道。 “水磨石是一种装饰材料。” “我出国的时候见老外们用过，当时我就留意了。” “水磨石制作起来非常简单，就是以水泥为胶，辅以花岗岩或者大理石碎片打磨而成的，它具有硬度高、花色好看、疏水性强等特点，可以用在高档建筑、医院、工厂的墙面地面装饰。” “这东西在国外很有市场。” “如果我们能把这个产业做起来，不但可以在国内售卖，还可以远销海外，帮着国家赚老外的钱。” 曹卫东并不是随便提的意见，他是有经过认真思考的。 帮助福乡县脱贫致富的点子他有许多。 但是结合当前社会结构、习俗风气、客观条件。 也只有水磨石地板这个路子比较合适。 而且提及水磨石。 这东西可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的。 甚至四九城地铁一号线，就大量应用了水磨石地面。 在未来的十几年内，水磨石地板风靡神州，甚至出口东南亚、欧洲、香港等地，受到国内外用户的青睐。 并且水磨石的制作工艺非常简单。 只要有一些石材切割机和打磨、抛光设备就可以了。 而巧合的是，这些东西石场都有。 刁和泽表情有些呆滞。 他从来没有想到。 自己眼中无用的石料，竟然可以变成宝贝。 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这东西有你说的那么好？” “当然，我只提一点，您就知道他的价值了。” 曹卫东笃定的说道。 “不知道刁县长有没有去过南方。” 刁和泽摇了摇头。 倒是旁边的卢书记说道。 “曹卫东同志，我曾在南方呆过一段时间，不知道这和水磨石地面有什么关系？” 曹卫东问道。 “那卢书记您一定体验过回南天。” 卢书记听到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当然知道，在南方比下雨天更可怕的就是回南天了，那个时候墙壁、地面都是湿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潮乎乎的，非常难受。” “还有最难的就是屋子里的地面了，上面全是返潮的水珠，一不留神就会摔一跤。” 曹卫东笑道。 “如果我告诉你，水磨石地面在回南天不会返潮呢？” 卢书记勐地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 曹卫东耸了耸肩。 “事实胜于雄辩制作水磨石的方法也不难，不如咱们安排石场的工人制作一块，然后试试。” 实际上，水磨石地面相较于传统的地面硬度更高，更好打理，同时又具有不容易受潮，防滑耐脏等优点。 当年正是凭借这一点，水磨石在南方火出圈，最后才风靡全国的。 卢书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在南方呆过。 深切感受到回南天的情况。 要是水磨石地面真有曹卫东说的这么厉害，那绝对是不愁销售的。 他和刁县长一合计。 当时就决定按照曹卫东说的方法制作一套水磨石地面出来。 曹卫东连忙拉住了他们。 “两位，我话还没说完呢。” 卢书记奇道。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 曹卫东澹澹笑道。 “我说要帮咱们县里搞发展，刚才提了一个建议，可是我没说只有一个建议啊。” 刁县长：！ ！ 卢书记：！ ！ 他们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什么？ 难道曹卫东还有金点子？ 自己等人苦思数年也没个头绪，人家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想出来至少两个？ 刁和泽恨不得把曹卫东的脑袋噼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好东西。 实际上。 曹卫东为了刷区域好感度也是拼了。 他再次开口。 “我看咱们县周围林业资源很丰富，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把他们利用起来。” 刁和泽摇了摇头。 正因为林业资源太丰富了。 见的多了，他反而以后有些习以为常了，从没想过要利用这些树木。 曹卫东叹了口气。 “刁县长，您真是太浪费了，要知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啊！” 第330章 接手炼油厂，大漏！ 曹卫东第二个点子就是成立木材厂，向外供应各种木材板材。 不生产产品。 而是提供原材料。 刁和泽眼前一亮。 这事可行。 福乡县周围多的是老林子。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森林火灾。 但得益于扑灭的及时。 大部分的森林都完整保留了下来，并没有伤及元气。 刁和泽家就在县城附近，他知道这片老林深处不乏名贵的树木。 如果能把这些木材合理利用起来。 一边合理栽种，一边合理砍伐，运营起来，这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益呢。 而且曹卫东还表示他有家具厂的门路。 可以给福乡县拉来订单。 刁和泽大喜过望，激动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好，就这么办，就这么办，我等会就去安排。” 他握住曹卫东的手，连连表示感谢。 与此同时。 系统虚拟屏弹了出来。 【叮，福乡县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83，好感度等级：崇敬。】 曹卫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看来除了任务奖励之外，他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刷好感度。 就比如帮福乡县脱贫致富…… 他本想着尽快返回万安县呢。 现在看来，自己还要在这里留几天。 刁县长和卢书记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他们出去召集石场职工，准备尝试制造水磨石地板了。 曹卫东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和两位领导干部告辞。 他揣着炼油厂厂长的任命书，熘熘达达的朝炼油厂走去。 同时心里想着从李秘书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很快。 他就到了炼油厂门口。 前世。 炼油厂可是油水部门。 富得流油。 手指缝里随便漏出一点。 就够别人吃一辈子了。 但是在这个年代，炼油厂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这个词来形容。 诺大的厂子，竟然连一个职工都看不到。 看着敞开的工厂大门，曹卫东都有些懵了。 不对啊。 难道刁县长已经把职工们都已经给遣散了？ 那自己这个厂长还当个毛线啊。 总不能自己钻到油气井里面打油？ 曹卫东满脸疑惑的往厂里走。 直到走到工厂办公楼时，他隐约听到一阵喧闹声。 走过去一看。 一群职工们围着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胖子。 大声职责着。 场面乱糟糟的。 曹卫东凑过去听了一会。 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总共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 刚才有一波债主上门讨债，拉走了不少厂里的器械，工人们没法开工了。 第二件事。 原油太多，油库里已经存不下了。 但厂长却天天不务正业。 完全不想着解决问题。 这样职工非常气愤。 第三件事。 厂里一直拖欠职工的工资和看病的报销钱。 很多职工已经穷的吃不上饭了。 许是被说的急了。 被人群围着的胖子厂长直接拍了桌子，耍起横来。 “你们他娘的天天围着我，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县里的行情什么样你们心里没数吗？” “又不是咱们一个厂子效益不好，是大家普遍效益不好。你们最起码还有工作，比石场那些难兄难弟强多了。” “要不是我去县里求着，你们统统都要下岗！” 然而工人们并不卖账。 就算下岗他没有工资。 而且单看体型。 职工们一个个瘦的跟猴一样，估计一个月吃不上几顿饱饭。 胖子厂长呢。 脑袋大脖子粗，低头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大肚腩。 怎么看也不像是与民同甘共苦的性格。 看这体型，估计损公肥私的事情没少干，不然职工们不会有这么多怨气。 于是双方吵吵了起来。 当然实际的情况。 是胖子厂长被职工们按着输出。 曹卫东也没往前凑。 他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热闹。 从李秘书那里得知，胖子厂长姓汪，在职工们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过得可是相当滋润。 职工们的工资发不出来，可汪厂长却胖了一圈儿。 这就有些玩累了。 李秘书甚至跟他说。 据说汪厂长以厂子的名义借了不少钱，用于个人的花销。 看眼前这个情况，没准是真的。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厂里的职工，指不定就是一个大逼兜扇过去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候。 职工们这才散去。 曹卫东拍了拍屁股站起来，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汪厂长心里正好憋着一股邪火。 他被县里调到炼油厂，原以为是个肥差，没想到是个顶雷的倒霉蛋。 职工们开心了就围着他一顿说数落。 职工们不开心了也围着他一顿数落。 汪厂长心里快要烦死了。 要不是刁县长压着，他早就熘了。 看到曹卫东走进来，身上也没有穿着职工衣服，估计是个外人，于是火气上来了。 双手叉腰，吼道。 “你谁啊，这里是炼油厂办公室，不是什么阿三阿四都能进来的。” “我叫曹卫东，是刁县长找来的新的厂长，来和你交接工作的，但是看你这个情况，似乎不是很欢迎我。” 曹卫东主动介绍起自己来。 接着他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外走。 “诶，我回去跟刁县长说说。” 扑通！ 汪厂长利索的跪在曹卫东面前。 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 “曹卫东同志，留步。” “我怎么可能有意见呢？我个人百分百服从县里的安排，咱们什么时候办理交接？” 办公室的门还没关呢。 不少职工看到这一幕又聚拢了过来。 听说来了新的厂长。 一个个面容古怪的看着曹卫东。 顺带对跪在地上的汪厂长投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曹卫东左右看了看，皱了皱眉，故意说道。 “可是我刚才看情况，当这个厂长很危险啊，我还是算了。” “别走啊。” 胖子厂长急了。 好不用意来个替死的，怎么可能给放跑了？ 于是求爷爷告奶奶般哀求起来。 曹卫东对汪厂长的感官非常不好，有心榨出来些油水出来，于是含含湖湖的。 即不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就是在这里吊着汪厂子的胃口。 汪厂长急了。 他跑过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接着咬了咬牙，说道。 “同志，只要你接任我的位置，我就给你一百块钱。” 曹卫东转身就走。 “别走啊。” 汪厂长连忙拉住曹卫东，一脸肉疼。 “我给你三百！你把厂长位置顶走就行。” 曹卫东乐了。 “三百？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要不我给你三百，你继续当这个厂长。” 胖子厂长是真没辙了，哀求道。 “爷爷，我算是求你了，你有条件尽管提。” 曹卫东眯着眼睛，问出了关键的问题问道。 “厂里还有多少外债？” 汪厂长立刻支支吾吾起来。 他上台之后，发现厂里的账目上基本没啥钱，于是用炼油厂的名义，从外面借了不少钱，贴补自己使用。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总共借了多少外债，自己心里也没数了。 曹卫东读出了汪厂长内心的想法。 “你把这些外债带走，这个厂子我就接手了。” 这个条件汪厂长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于是跟曹卫东磨了起来。 但曹卫东拿捏了汪厂长的死穴。 咬死不松口。 最后汪厂子无奈，讨价还价，最后承诺分走一半的债务，同时再给曹卫东一千块钱。 曹卫东也不为己甚，点头同意了。 毕竟他的目的是从汪厂子身上榨出一些油水出来。 如果真把汪厂长逼急了，事情就有些不太好收场了。 同时曹卫东有些啧舌。 这个时候能轻轻松松拿出来一千块钱，这个死胖子手是真的黑。 难怪职工们对他有意见呢。 见曹卫东松口了，汪厂长长舒了一口气，找来一份空白的信纸，简单写了些厂里的信息，就算交接成功了。 接着给了钱，将公章扔给曹卫东，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开炼油厂。 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等出来之后，他回头看了看，朝地上淬了口痰，骂道：“呸，傻帽。” 想到自己分走的一半债务，他一阵肉疼。 等于这么多年自己白干了。 真是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好在自己解脱了。 这也是值得的。 他扭头往回走。 结果刚抬头。 就发现四面八方被职工们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三个中层干部。 汪厂长脸色一肃，怒道。 “南国宝、姜小志、范红星，你们几个干什么？” 南国宝笑嘻嘻的说道。 “听说您不是厂长了？” 汪厂长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得意。 南国宝认真的说道。 “挺好，哥几个过来，咱们跟汪厂长践行。” 汪厂长把头摇成拨浪鼓。 只不过拒绝无效。 一行人连拖带拽的把他带到一处角落里。 片刻之后。 黑暗的巷子中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 声音经久不息。 曹卫东完全不知道发生在厂子外面的事情。 入主炼油厂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梳理厂子里的账目。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炼油厂竟有两万多的外债。 就算汪厂长分走了一半，也还有一万多的债务。 “这个死胖子，似乎有些便宜他了。” 曹卫东心里滴滴咕咕着。 心想要是汪厂长还在，自己怎么也得送他几个大逼斗。 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愿望已经被职工们替他实现了。 “算了，最起码也不是是坏事。” 曹卫东拿着账目。 乐的嘴角完全合不拢。 第331章 炼油厂的问题 炼油厂里面，有十个一百立方米的标准储油罐。 这里面已经存满了未经加工的原油。 另外工厂在油气田上打了一口井。 每天能产出十多吨原油。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油气田旁边的两个一储油库也基本上快要装满了。 这些清晰无误的记录在账目上。 原油和其他产品不一样，没有经过加工的原油，是有害且无用的。 只有经过充分加工后，才能变成石油、柴油。 当然，其中还有珍贵的副产物天然气。 不过炼油厂的账目记录来看。 恐怕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天然气的存在。 这些宝贵的能源都被白白浪费掉了。 曹卫东稍感惋惜。 不过很快他就振奋起来。 这些原油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炼油厂的债务和这些原油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曹卫东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宣泄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虽然福乡县的油气田比不上那些日产千吨的大油田，但他也很知足了。 要是这里的油气田真有那么高的产量，也就轮不到他跑过来捡漏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三个职工代表们凑到厂长办公室门口。 他们刚才非常亲切友好的“送走”了汪厂长。 这时候心里忐忑。 思考着要怎么和新厂长打招呼。 他们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里看。 看见曹卫东摇头晃脑的模样。 表情古怪。 半晌之后。 其中一个有些干瘦的高个男人问道。 “你们说，咱们的新厂长不会是个傻子，他怎么那么高兴呢？” 旁边一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色。 “说不准，也许县里实在没人了，就随便找了个傻子过来顶缸？” 最后一人冷哼了一声，怒道。 “已经干不下去了，设备都被人拉去顶账了，妈的，早知道就不该放跑姓汪那个小子。” “虽然那家伙也是个废物，但隔几个月也能给咱们发一点工资，比一个傻子来当厂长的好。” 他们聚在一起滴滴咕咕的。 声音惊动了曹卫东。 曹卫东干咳了一声，迅速冷静下来。 冲他们招了招手，把这些人叫了进来。 “你们是炼油厂的职工？叫什么名字，是什么部门的。” 曹卫东态度温和的问着。 看他说话条理清晰。 三个职工代表心里松了口气。 他们相互看了看，最后依次发言。 “南长风，业务部。” “姜小志，后勤部。” “范红星，生产部。” 南长风是个体型高高瘦瘦的，满脸精明的中年男人，负责业务部，平时经常去其他县城或公社兜售炼油厂的产品。 姜小志模样普通，主要负责厂里的后勤保障工作。 不过他头发花白。 眉眼总是眯着。 再加上厚厚的黑眼圈。 有着和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另外他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一副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 最后一个叫做范红星的。 模样较为周正，身体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操作机器的好手。 而且和姜小志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极其健谈。 基本上进了办公室后，嘴就没怎么停过。 曹卫东觉得。 姜小志和范红星的职位应该反过来才对。 曹卫东通过这几人的言谈举止，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性格，接着做了自我介绍。 南长风试探着问道。 “您是县里新指派的厂长？” 曹卫东点头。 将盖着大红章的任命书给几人看。 南长风眼睛滴熘熘转动，再次确认。 “曹厂长，您来炼油厂真是自愿的？您了解这里的情况吗？” 曹卫东点头。 “大致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听到这话，南长风放心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欠条。 “那行，我们也不废话了，这是欠我们业务部的工资，厂里什么时候给结算一下。” 旁边的姜小志和范红星也纷纷掏出一沓子欠条。 总之他们就是一个目的。 要钱！ 曹卫东眉毛一挑。 “不着急，既然有白纸黑字的借条，我肯定会认得，不过厂里和前任厂长有些债务问题需要交割，所以你们这事得等等。” 这时候厂长都是县里的干部。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因此曹卫东也不担心汪厂长赖账。 他先是安抚了这些人的情绪，然后问出心中的问题。 “国家还是非常缺油的，按理说原油很有价值，为什么咱们厂混的还这么差，甚至连职工的工资都拖欠着？” 说到这个话题，范红星就打开话匣子了。 “还不是因为咱们原油产量少，油田系统的那些大厂看不上” 满满的，曹卫东拼凑出来炼油厂不景气的原因。 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一个词。 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实际上，福乡县发现油田后，第一时间跟上级部门报备了。 此事在当时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 国家也很重视。 立刻安排专家团队前来勘探。 这时候的专家们还是很有本事的。 他们通过对地质地貌的详细勘察，得出了一个结论。 福香县的石油储备低，开采难度大，运输成本高。 总之就是建议暂缓开发。 因为就在同一时间。 石油部的专家们在对松辽平原进行地质普查时，发现了大庆油田。 这可是特大油田！ 日产千吨！ 据说当时一口井打下去。 原油直接奔涌出来。 在周围形成了一片黑色湖泊！ 在这颗珠玉在前，福乡县这个小油田顺理成章的被冷落了下来。 后来还是时任县长顶住了各方压力。 筹集资金，在油气田上打下了一口井。 不过原油开采出来了。 县里却面临着没设备、没技术、没工人的三无窘境。 虽然后来也陆陆续续凑齐了。 但炼油厂设备老旧，缺乏系统性技术。 导致原油加工成过程中有极大浪费，且石油品质不好。 时下执行的标准是55号、65号标油标。 福乡县炼油厂的石油也就勉强达到国家标准而已。 一方面石油运不出去，且需求少。 另一方面石油质量太差。 最后还是刁县长求到驻地部队，他们才承接购买了一部分。 而这些过路的司机们，也就图个便宜。 在其他国营加油站加满一箱油的钱，这里能加两箱。 虽然有损坏发动机的风险。 但 便宜就是王道啊。 …… 曹卫东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总结了一下，想要把炼油厂发展起来，他面临着三个困难。 一，没有资金，设备和技术。 二，没有向外运输石油的交通工具。 三，没有完善的产业链条。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客观的困难。 职工们的心散了。 曹卫东看了眼这三个职工代表。 “行，这事我知道了，现在你们去把人召集起来，我要召开全员大会。” 南长风脸上表情有些犹豫。 曹卫东眉头一挑。 “怎么了？” 南长风说道。 “现在工人们大多都不在厂里” 曹卫东眉头皱起。 他这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这些职工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一家老小好几张嘴，都等着他们拿钱回去养家呢。 厂里连着好几个月都发不出工资。 他们索性也就不来了。 整天就是在县里打打零工，赚个生活费。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 “你就说我准备给大家伙发钱了，要是不来，这钱可就没有了。” 听到这话，三人立刻站了起来，当时就出去喊人了。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炼油厂的职工们就到齐了。 他们懒洋洋的站在广场上。 身上衣服也是乱糟糟的。 穿什么的都有。 曹卫东提着喇叭走到简单搭起来的台子上。 从行军包中将他从汪厂长手里压榨出来的钱扔到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沉着脸说道。 “我跟汪厂长不一样，我性格比较直爽，这些钱我就放在这里，等会全都会发给大家，但是我只发给我们炼油厂的职工。” “所有没有穿工装的，对不起，我一概不认。” “我只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妆容仪表，现在开始计时。” 他对职工向来宽容。 但以当前炼油厂职工的风貌。 是肯定成不了事的。 别说，提钱还真管用。 在场的职工们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立刻往家属院跑去，更换炼油厂的工装。 只用了二十多分钟，所有人就回到广场上，身上的衣着也统一起来，站的整整齐齐的，勉强有几分百人大厂的样子了。 曹卫东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同时说了些情况，然后宣布会给职工们发放一部分工资，要求立刻恢复生产。 这钱反正不是他的，所以花起来也不心疼。 不过汪厂长只给了一千块钱。 这里每个人分一些。 也就只能得到十多块钱。 和厂里欠他们的钱一比，简直是杯水车薪。 但有总比没有强。 接着曹卫东又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猪肉、鸡蛋、蔬菜，让厨师们做一顿好的，给职工们打打牙祭。 厨师们看着这些食材，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东西品质可太好了。 曹卫东笑了笑。 能不好吗？ 这可都是他从随身空间中拿出来的。 论品质，就连这年代的特供都能压下去一头。 炼油厂的职工们一看。 有钱拿，还有肉吃。 心中抱怨的情绪立刻就没了。 这个厂长一看就比之前的汪厂长靠谱。 而且许诺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还会补一部分钱。 所以他们愿意继续留下来。 再给曹卫东一个月的时间。 就这样，开工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 第332章 曹卫东的门路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但是对炼油厂来说，却是处处艰难，事事不顺。 第二天一早。 曹卫东打着哈欠走进炼油厂。 就见范红星在门口焦急的踱步。 见到曹卫东后。 他立刻迎了过来。 向曹卫东汇报炼油厂开展工作后碰到的第一个难题。 没有设备。 曹卫东立刻就醒了，惊讶的问道： “咱们设备呢？” “被人给搬走了。” 范红星委屈的说道。 曹卫东： 他是彻底无语了。 这么大的事情，昨天怎么不说？ 范红星缩了缩脖子。 讪讪的说道。 “昨天大伙光顾着吃了，就把这茬给忘了，今天大家到车间了才想起来。” 曹卫东叹了口气。 职工们估计也有好几个月没吃过肉了。 难得开一次荤腥。 太激动了。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摆了摆手。 不打算继续深究。 转而问道。 “那你就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范红星啐了一口，满脸愤恨不平。 “这事其实跟汪厂长有很大的关系” 上次曾提到，炼油厂的前任厂长为了维持自己的花销，花言巧语，跟县里的兄弟单位们借了不少钱。 炼油厂曾是县里的重点帮扶项目。 前任县长亲自给挂的牌子。 因此这些单位的厂子都很信任汪厂长，纷纷康慨解囊。 可是汪厂长拿了钱也没干什么正事。 除了少部分给职工们分了外，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自己花了。 正所谓花钱一时爽，还钱火葬场。 到了该还钱的时候，汪厂长压根就拿不出来钱还账。 这些借钱的厂长们自然就不干了。 刚巧昨天有家五金厂堵门催债。 汪厂长也是被催的没办法了，就让他们把生产设备给拉走了一大半顶债。 昨天职工们之所以聚在一起闹事，这事就是导火索。 毕竟设备在。 炼油厂就还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但是现在连设备都让汪厂长给贱卖抵债了，炼油厂算是彻底黄了。 曹卫东被汪厂子的大胆吓了一跳。 这小子是真实诚，有些事情他是真敢做啊。 这时候曹卫东也想起来，自己昨天确实曾经听到过只言片语。 “行，这事我知道了。” 曹卫东让崔红星回去安抚职工，他转身去了趟县委大院。 将情况对刁县长说明。 刁和泽听了后勃然大怒。 “这个汪远还真是乱搞，自己借钱不说，还差点把炼油厂给弄黄了。” “曹卫东同志，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 曹卫东转身离开县委大院。 他前脚刚踏进工厂。 后脚就有一行人抬着一大堆机器设备走了进来。 为首是个满脸精明的络腮胡。 他虎背熊腰，个头比周围人高出一头来。 此时此刻，络腮胡额头全是冷汗。 要是县长秘书再来晚一步，这些从炼油厂拉来的设备就已经被他们大卸八块了。 到时候就很难收场了。 络腮胡指挥着职工把设备放回原来的位置，接着他一路打听的走进曹卫东的办公室。 “曹卫东同志，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要是我早知道你在炼油厂，我们怎么敢上门要债？” 他不断的点头哈腰，态度放的很低。 旁边围观的职工们一阵错愕。 这还是昨天趾高气昂的那群人吗？ 怎么今天乖的就跟…… 对，就孙子一样！ 炼油厂的职工们就跟吃了蜜一样。 心里美滋滋的。 看，这就是我们的厂长，就是有牌面！ 曹卫东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认识我？” 络腮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您指挥灭火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当时我就在您旁边呢。”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叫魏开诚，是五金厂的厂长，我二叔是魏鸿扬，就是当时消防大队的队长。” 曹卫东立刻就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特别负责任，几乎事事都冲到第一线的消防官兵。 曹卫东肃然起敬。 “原来你叔叔就是魏鸿扬同志啊，其实魏同志也有很大功劳的，要不是他的积极配合，山火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扑灭。” 魏开诚连连摆手。 “我叔叔说了，他就是听指挥的，真正有本事的还是您。” 曹卫东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讨论。 他递了个根烟，大概了解魏开场厂里情况后，说道。 “你们也是挺不容易。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借了钱，就应该去找汪厂长要，这事我是支持的。” “哦，对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厂长了，目前还没有挂职，就是一个普通干部，你可以找县长帮你出头。” 提到这事，魏开诚也是一脸怒火。 “您说的对，我们回去就去找姓汪那个死胖子，妈的，把我骗的好苦！” 送走了这伙人。 曹卫东跑到车间里看了看。 然后不住地摇头。 这些设备实在太老旧了。 而且看款式风格，还有机器上的铭牌文字，应该是毛熊当年支援神州的。 这可就有些年头了。 而且经过这次搬运后，设备难免磕磕碰碰的。 曹卫东甚至怀疑。 这些设备还能不能开机。 好在有崔红星在。 他这里鼓捣鼓捣，那里敲打敲打。 还真让这台姥爷机器成功运转起来。 曹卫东叹了口气。 机器是运转开了。 但是靠这东西生产石油，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难怪没人愿意要呢。 炼油厂的底子就不好。 其实曹卫东脑子里有天然气提取及液化、灌装的全套技术。 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可惜没有设备。 而且石油提炼也需要更换新的设备。 但是购买设备是需要花钱的。 而且还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所以自己要从哪儿来搞钱呢？ 曹卫东也想到了借。 不过他的办法是融资。 严格来说。 融资和借钱的模式是一致的。 但两者的含义却是天差万别的。 融资就是以手头有限的资源，吸引别人投钱，然后用别人的钱将蛋糕做大。 最后大家一起排队队，分果果。 想法虽然丰满，现实却有些骨感。 要从什么地方拉投资呢？ 福乡县第一个被他排除在外。 这里实在太穷了。 根本就没钱。 接着万安县也被他排除了。 万安县目前正在全力发展码头和服务区，力争将服务区打造成万安县的一张名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资金支持炼油厂的项目。 他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人选了。 穆县的王县长。 曹卫东眼前一亮。 他从抽屉里找出信封，将情况写明，随即封了起来。 事情比较复杂，他人还是写信比较合适。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意犹未尽 想了想，又给市委的黄书记写了封信，说明情况 并请他代为转交给石油部的同志。 所谓的石油部。 全称是石油工业部。 主要指导国内石油勘探、石油开发、石油加工和基础原材料生产等方向。 前世，能源市场有两家中字头的巨无霸产业，就和该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曹卫东不认识石油部的人。 他想试着通过黄书记的关系。 看能不能和石油部的领导干部牵头搭线。 做完这些，还没有休息一会，姜小志和南国宝就一起跑了进来。 脸上表情都无比焦急。 曹卫东叹了口气。 果然。 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又要给自己什么难题呢。 曹卫东好整以暇的将信封用胶水封好，贴上邮票，然后看向两人。 “说，这次有什么问题？” 姜小志和南国宝对视了一眼。 姜小志说道。 “还是我先来说，厂长，我是来申请费用的。” “咱们厂了，后勤就得跟上，今年县里拨发的计划物资已经用完了，我得下乡收一点。” 曹卫东一听这个，顿时就乐了。 他最不怕缺物资了。 随身空间里这些东西多着去了。 如果敞开了供应，他能供这些职工们吃好几年。 曹卫东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计划外物资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晚上带着人过来拉就行。” 姜小志有些难以置信。 再次确认道。 “厂长，咱们厂里可是有一百多个职工，您一个人能拉来多少计划外物资？” 曹卫东坦然的说道：“很多的，对了，你记得多叫几个人。” “这好。” 姜小志将信将疑。 他打算到时候只带上两个人 再不济就带个手推车呗。 他估计着，自己厂长最多也就是拉来几斤肉，几十斤粮食，自己这些人就足够了。 打发走了姜小志。 曹卫东又看向南长风。 “你呢？有什么事情？” 南长风说道。 “厂长，大事不好了，部队说不要咱们厂的石油了。” 曹卫东一愣。 如果他没有记错，现在炼油厂只有驻地部队这一家采购单位。 要是他们也不需要了，炼油厂就算是彻底没有业务了。 曹卫东眉头皱起。 事情其实也好处理。 驻地部队的最高负责人马师长非常看重自己。 听汪县长说，对方正在给自己勋章和奖励呢。 自己跟他打一声招呼，事情应该就能解决了。 但这事治标不治本。 曹卫东还是想听听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南长风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说给曹卫东听。 其实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一个车队在这里加油。 刚走出没多远，解放卡车就在原地趴窝了。 司机检查了半天。 最后判断问题出现在燃油上。 于是拉上人跑过来讨要说法。 事情就这样被闹大了。 部队知道后，决定暂时停止购买。炼油厂的产品。 曹卫东摩挲着下巴。 “这事儿啊……其实也很好解决。” 第333章 意料之外的发现 南长风说的这些问题曹卫东知道。 归根到底。 还是和产品质量有关。 昨天职工们吃饭的时候，曹卫东就认真研究过炼油厂的产品。 汽油和柴油！ 说起来，这时候提炼汽油的方式还停留在分离蒸馏法上。 所谓分离蒸馏法。 就是一个巨大的罐子对原油进行高温蒸馏。 由于原油中包含着许多不同的物质。 且沸点各不相同。 所以原油在经过高温加热后，就会逸散出包含不同物质的蒸汽。 将这些蒸汽收集起来。 进行一系列冷凝处理。 就可以得到不同的油品及副产物了。 比如说石油。 它的熔点是两百度。 当原油被加热到这个温度时，汽油就会变成蒸汽逸散出来。 职工们经过收集蒸汽、蒸汽冷凝等步骤，就可以得到石油原液了。 而柴油的熔点温度还要高一点，达到了四百多度。 这时候继续对原油加热到对应的温度时，逸散出来的就是蕴含柴油的蒸汽了。 重复收集和冷却的步骤。 就可以得到柴油。 同理，其实通过蒸馏加热的方式，还可以得到沥青、煤油、润滑油等副产品。 不过受限于技术条件。 一吨原油大概能提炼出015吨汽油，以及03吨柴油。 比例分别是百分之十五和百分之三十。 这是极大的浪费。 甚至可以说，福乡县炼油厂每开工一天，就会造成至少数千上万的浪费。 曹卫东算了这笔账后。 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道万界商城中有没有类似的技术，可以提高转化率。” 曹卫东好奇的打开万界商城搜索。 动用了高级购物权限。 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相应的已相关联的技术。 【原油强提炼技术】 【微生物分解提纯技术】 【原油化工分解提炼技术……】 【油气田提炼一体化下井技术】 这些技术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拗口。 当然。 更亮眼的。 是一眼看不清有多少个零的购物点。 曹卫东默默的关闭完结商城。 “太凶残了，这么看下去，我道心迟早要崩” 叹了口气，曹卫东又想到一件事。 生产出来的汽油是不能直接使用的。 需要经过一系列加工，才能得到符合标准的标号汽油。 比如这时候的55、65号汽油。 严格来说，汽油编号和汽油品质没有关系，代表了汽油的辛烷值。 辛烷值是汽油品质的重要衡量标准。 标号越高，辛烷值越高，就代表着汽油的抗爆性好。 而汽油标号越低。 辛烷值就越低。 这种汽油的抗爆性就越差。 汽油在发动机内燃烧时就容易引起爆震。 轻则造成积碳，车震，重则影响发动机使用寿命。 这次故障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辛烷值不达标所导致的。 虽然知道了问题发生在什么地方。 但却不那么好解决。 毕竟这需要对炼油厂的设备进行更新换代。 这就需要海量的资金。 曹卫东大致的算了一下。 想要完成炼油厂的设备更迭，自己手上的钱可不够。 而且工厂的账上也没有钱了。 所以拉投资的事情要抓紧了。 曹卫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会进行处理的。 南长风却有些急了。 “厂长，要不还是走走关系，咱们现在可就剩下这一个客户了。” 这话听起来委实有些心酸。 但也是事实。 炼油厂的产品在县城里已经臭大街了，还是刁县长从中说和，才有了这么一个买家。 要是这个渠道也断了，他们就真没有收入了。 而且南长风找人打听了。 知道曹卫东身份不一般。 是拯救了全县的英雄。 相信如果曹卫东开口，绝对能让那些人改变主意。 但曹卫东直接拒绝了南长风这个提议。 “人情是人情，买卖是买卖，生意想要做的长久，还要自身质量有保证才行。” “这事就先放下，咱们当务之急还是要抓生产。” 南长风嘴一撇。 “厂长，这可是咱们厂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了，要是这条线断了，咱们生产再多产品有什么用？到时候业绩直接为零，以咱们厂子的情况，根本撑不了两个月。” 对于南长风的这个悲观的想法，曹卫东不置可否。 炼油厂可是他手中最有价值的王牌。 他还打算把炼油厂做大做强，甚至带领神州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能源道路。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去救厂子呢？ 不过是事有先后罢了。 见曹卫东不为所动。 南长风索性也不管了。 他戴上蓝色的职工布帽，转身就往外走。 同时心里滴咕着。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厂里没有效益又怎么样，反正该给我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看着南长风气哼哼的模样，曹卫东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业务科科长什么都好。 就是脾气太急了。 他又招了招手。 “南长风同志，回来一下。” 南长风这时候已经走出办公室了。 听言后一愣。 随即一路小跑着回来了，激动的说道 “厂长，你终于想通了？” 没想到曹卫东摇了摇头。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咱们县有没有邮电局？” 南长风黑着脸说道。 “有的，就在县城西北边，距离县委大院不太远。” 曹卫东问清了位置，过去投递了信件。 接着又用招待所的电话，分别给穆县和四九城通了电话，告知他们信件的事情。 这时候话费还是很贵的。 所以一般长途通信都是说简短几句话。 具体事项还是依靠书信往来。 类似前世煲电话粥这总行为，在这时候是绝对不行的。 因此曹卫东只是在电话中简单说明了情况。 王县长对于曹卫东的抛出的橄榄枝很感兴趣。 表示自己在收到信件，了解情况后会第一时间回复的。 至于四九城这边。 曹卫东则是打给了黄书记身边的秘书。 秘书在知道这件事后 也保证会向黄书记传达的。 挂掉电话后，曹卫东坠在胸口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嘴里哼着小曲返回招待所。 …… 自从接手炼油厂后，厂里的职工特意为他在宿舍楼腾出一个房间。 但是职工宿舍人多眼杂，曹卫东住不惯 于是这几天还是住在招待所。 他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个大西瓜。 切成几块。 在房间里大快朵颐起来。 这时候已经进入6月份了。 天气燥的不行。 吃上一块西瓜，即解暑又解渴，实在是非常好的享受。 不过西瓜太大了，自己根本吃不完。 于是他将剩余的西瓜装在袋子里，拎着给招待所的前台送过去。 福乡县这个小县城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整个招待所只有曹卫东一个客户。 所以招待所经理和服务员们都很清闲。 大家聚在前台。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 曹卫东靠近，就听招待所经理正津津乐道的跟其他人聊着家长里短。 曹卫东又饿汗颜。 想不到一个男人也这么爱八卦。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走了过去。 将西瓜摆在桌上。 “有位朋友送了我一个大西瓜，我自己也吃不完，就拿过来给大家分一分。” 招待所经理眼前一亮。 “嚯，这么大的西瓜？” 曹卫东拿过来的西瓜可不一般。 青翠的西瓜皮只有薄薄一层，里面是沙脆鲜艳的红壤，而且连个西瓜籽都没有。 就像一个被绿色玉石包裹的红色翡翠。 只是看着。 口水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招待所经理用极大的意志克制住了想吃的念头，摇了摇头。 “曹卫东同志，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吃。” 曹卫东笑道。 “没事，一个西瓜而已，算我请你们的。” 曹卫东都这么说了，招待所经理也就不推辞了。 “那我就先谢谢曹卫东同志了。” 接着招待所经理和几个服务员迫不及待的将西瓜分了。 招待所经理咬了一口。 立刻，甜美的西瓜汁在口腔炸开，夏天的燥热瞬间退去。 真是好吃啊！ 招待所经理眼睛都直了。 “曹卫东同志，您这个西瓜是什么品种，这也太好吃了。” 曹卫东笑了笑。 这是他随身空间中培育出来的西瓜。 经过随身空间的调教，以及数代的迭代，自然选择之下，才诞生出来的西瓜，能不好吃吗？ 只不过这话没办法跟对方解释。 于是曹卫东含含湖湖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一个朋友送过来的……哦，对了，他是四九城来的。” 一听这话，招待所经理顿时开心起来。 自己也能吃上四九城的大西瓜。 实在太有面子了。 他开心的邀请曹卫东一起吃晚饭。 曹卫东笑了笑。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回答。 突然发现系统虚拟屏上弹出几人好感度及购物点提升的消息。 【叮，招待所经理项国财好感度+80，购物点+120】 【叮，招待所服务员田香玉好感度+80，购物点+120】 曹卫东愕然。 怎么会有这么多购物点？ 说起来，曹卫东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这些信息了。 因为这些信息太零碎了。 而且每次就是十几点好感度的提升。 但是这次不一样。 因为这些人提升购物点竟然是成倍的增加！ 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自己开启区域好感度后，在这里获得的收益和奖励，都成倍增加了？ 第334章 改名，全厂嘲讽 曹卫东整个人激动起来。 如果这个发现是真的。 那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特点，针对性的刷购物点了。 到时候万界商城中那些令人艳羡到流口水的商品。 对他来说。 也就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不过还没等他仔细琢磨呢。 招待所经理就热情的走过来。 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饭。 并且表示，会让招待所的大厨做两个拿手菜。 曹卫东：呵呵 吃过“大厨”做的饭菜后，他这辈子都不想吃第二次。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都是深刻的体验。 曹卫东尴尬的笑了笑。 礼貌而坚定的拒绝了招待所经理的邀请。 “我晚上约了人谈事情，要不咱们还是下次，下次一定吃。” 真要说起来，这年代什么都好。 物价低。 人热情。 而且工厂还给职工们分配房子。 要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伙食方面太拉胯了。 做饭连个调料都没有。 他实在吃不惯。 以前没有条件。 现在随身空间被开发出来了。 各种物资都能自给自足了。 肯定不能再苦了自己。 曹卫东返回自己的房间。 将门窗关紧。 然后闪身钻进了随身空间中。 先是就着山泉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接着美美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吃饱喝足后。 曹卫东熘熘达达的来到了仓库。 “晚上姜小志他们来搬食材，东西要提前准备出来。” 他挑来挑去，这才勉强从库房里面挑出一千多斤较为劣等的米面。 按照一个职工一天消耗一斤粮食来算。 炼油厂有一百名职工。 这些粮食够他们吃半个月的了。 当然。 所谓劣等也只是比较而言。 如果放在外面。 也是一般人根本吃不起的“精面”、“精米”。 “接下来还需要肉、菜、水果、鸡蛋” 曹卫东在仓库里找了起来。 仓库里蔬菜水果有好多，基本上都要放不下了。 部分水果被用来做成了罐头和各类水果糖果、果冻等零食。 不过相比之下。 肉类、禽蛋这些物资就贵乏许多了。 现在随身空间的空间等级还不高，田园空间这边只有一片小渔场。 没有养殖场。 不能饲养牲畜。 所以仓库里储备的肉蛋奶都是他从万界商城里面购买来的。 “这是一个短板啊，看来有必要对随身空间进行一轮升级了。” 曹卫东决定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不过他的购物点都用来购买增雨弹了。 现在也只能再等一等了。 心里想着事情，手上动作却不停。 很快就将需要的物资准备出来。 米、面、油。 肉、蛋、奶。 还有各类蔬菜水果 基本上是一应俱全了。 忙完了这些事情，曹卫东从随身空间里钻出来，推开房门，径直走出招待所。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县城虽然通电了，但配套的路灯还没有完善，晚上黑漆漆的，只能靠着月光勉强辨认道路。 正因为如此，大家晚上都睡得很早。 外面基本上没有人。 这倒是方便曹卫东行动了。 他走到提前和姜小志约定的巷子口。 左右看了看。 发现没有人注意到。 于是打开随身空间。 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倒在了空地上。 一番忙活，好不容易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了。 足足两千多斤食材兑成一座小山，几乎把巷子给堆满了。 他走到巷口，点上一根烟，等待姜小志等人过来。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 姜小志终于带人来了。 他身边只有两个人，还有一辆手推的平板车。 曹卫东面色古怪。 “你就这样来的？我不是叫你多叫上一些人嘛？” “我们这些人足够了，您的东西呢，我们现在就开始搬。” “好。” 曹卫东把姜小志带进小子。 “这这就是您朋友送来的物资？” 姜小志呆若木鸡。 他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就像西游记故事里，玉皇大帝让等到鸡吃完了米，狗吃完了面粉，蜡烛烧断锁链一样。 就他们几个人，恐怕就算忙到天亮，也搬不完这么多东西。 可是紧跟着，姜小志就激动起来。 他高兴的手舞足蹈。 “厂长，有了这些东西，职工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曹卫东笑道。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跟我好好干，绝对吃喝不愁。” 姜小志连连点头。 接着他点了一个职工出来，让他跑回去喊人。 职工有些为难。 “小志哥，你让大家都回家了，这时候估计已经睡了，咋喊人嘛。” 姜小志眼睛一瞪。 “那就敲他们家门，把他们从床上给我提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要在半个小时内见到咱厂的职工都过来，大家一起把这些东西搬回去。” 职工领了命，一路小跑着走了。 时间不大。 一大群职工就浩浩荡荡的过来。 他们身边穿什么都都有。 有些还赤着上身，打着哈欠，似乎刚睡醒的模样。 这些职工们走到巷子口。 满脸懵逼。 不知道曹卫东喊他们过来是什么意思。 姜小志看了曹卫东一眼。 曹卫东笑了笑。 “你来安排。” “好嘞。” 姜小志走到职工面前，说道。 “我之所以把大家喊醒，是有一件好消息，咱们厂长给咱们联系来了两千多斤食材，就在巷子里面，大家等会都压低声音，悄悄的把这些东西搬回去。” 什么！ 两千斤食材？ 有些职工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睡醒呢，抬手扇了同伴一巴掌。 同伴急了。 “二牛，你咋突然打我？” “大壮，你疼不？” “废话，抽你一下你不疼啊！” “哦，看来这不是梦。” “你特么……” 职工们吵吵闹闹的。 用自己的方式宣泄内心的激动情绪。 在曹卫东的带领下。 他们走到了食材小山前面。 这下所有人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他们一个个激动的看着曹卫东。 新厂长上任才两天，就做了这么多事情。 这让他们对炼油厂的前景充满了希望。 曹卫东悄悄打开系统虚拟屏。 【叮，福乡县炼油厂职工王大状好感度+50，购物点+80。】 【叮，福乡县炼油厂职工白承悦好感度+70，购物点+120。】 【叮，福乡县炼油厂职工广永福好感度+50，购物点+80。】 【】 曹卫东脸上难掩喜色。 是真的！ 和之前获得的点购物点相比，普遍翻了一两倍！ 短短几分钟，他的购物点就以坐火箭般的速度直接上升，冲到了八千多购物点。 这种提升速度实在太爽了。 曹卫东决定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这样“收割”职工一次。 他看向职工的目光。 目光逐渐诡异。 就像在看一大堆自走的韭菜。 接下来几天格外顺利。 炼油厂这座庞大的机器轰然发动。 将积存的原油全部提炼成汽油、柴油。 只不过曹卫东单独叫停了再加工工序。 机器不行。 制造出来的汽油也是浪费。 不如等设备更新换代后，再生产标号汽油。 职工们无所谓。 反正曹卫东是厂长。 人家说啥就是啥。 而且曹卫东给工厂带来了充足的食材。 职工们吃饱了肚子，不但干活有劲，就连抱怨都少了很多。 当然，在职工们热烈干活的时候，曹卫东也没有闲着。 他每天变着花样的刷购物点。 开始时还很顺利。 但很快，曹卫东就陷入了瓶颈。 就算有加成。 获得的购物点也以直线趋势下降。 “看来靠小恩小惠已经不能收割这批韭菜了，要想想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穆县的王县长亲自来了。 曹卫东连忙迎了上去。 在他的带领下。 王县长参观了炼油厂，并且表达了高度的赞赏。 实在是曹卫东管理有方，让这座炼油厂重新焕发了生机。 王县长清了清嗓子，说道。 “关于投资的事情我基本没有问题，只不过这炼油厂叫什么名字，我需要拟一份协议。” 听到这话，曹卫东一拍脑袋。 “哎幼，这一天天给我忙活的，都快要把这茬给忘记了。” 现在的炼油厂还沿袭了老名字。 曹卫东上任之后，还没来得及更换呢。 听到曹卫东打算为厂里重新起名字了，职工们纷纷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围了过来。 范红星提议道。 “厂长，咱们这个厂得有个霸气的名字，不如就叫福乡县第一炼油厂怎么样？” “俗！依我看，应该叫做富裕炼油厂。 ” “不，应该叫做大业炼油厂！” 职工们争吵起来。 起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寒酸，一看就上不了台面。 曹卫东黑着脸。 这名字要是对别人提出去，他羞愧的都能扣除一个三室两厅来。 他制止了职工们的讨论，说道。 “同志们，名字不如就叫做振华炼油厂，我希望咱们厂能成为炼油厂的标杆，重新定义国内的能源市场！再次振兴华夏！” “到时候，就连外国人都要仰仗咱们的标准。”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愿景。 但真要说出来，众人还是有些迟疑的。 这行吗？ 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 虽然没有人直接出声反对，但是部分人的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王县长也有些迟疑。 “曹卫东同志，这个名字是不是太大了？” “不大，怎么会大呢，我看刚刚好。” 就在这时候，人群后面一个默不作声的老者突然开了口。 “小同志，你这名字起的好啊，振华，振华振兴华夏啊” “希望你说到做到，将华夏的能源市场做到世界第一，让全世界都以我们的标准来。” 第335章 曹卫东的要求燣愢达 这名突然说话的老者有着满头银发，脸上都是皱纹，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不过他虽然老矣。 却精神奕奕的，且身体站的笔直。 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并且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干部服的年轻同志。 这些人走路龙精虎勐，精气神十足，看起来就不像是平常人。 职工们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些人是谁啊？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他们相互看了看。 最后齐齐望向保卫部主管。 目光似乎在说。 这可是咱们的工厂啊，你怎么能随便让外人进来，还不快点过去问问情况？ 此时。 保卫部主管有些踌躇。 他是个明眼的。 这些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派头十足，看起来就跟县里那些主管干部一样。 不，甚至比那些干部的派头还要大一些。 所以他一时间也不敢上前阻拦盘问。 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曹卫东。 曹卫东目光扫过这些人。 尤其是看了看他们的衣着、穿戴、配饰。 仔细观察之后，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他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自己投递到四九城的信有了效果。 大鱼终于上钩了。 曹卫东轻轻咳嗽了两声。 “老人家您这话可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曹卫东半是感叹，半是故意的说道。 “其实在我看来，能源是国家重中之重的事情，是经济发展的命脉，是工业发展的血液！”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国家一定会大力推广各种能源发展的。” “石油仅仅是一方面。” “到时候还会有各种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等等。” “这既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大趋势，也是我辈为之奋斗的意义。” “振华是我的愿望我希望可以以能源为基，铸造一柄护国守运的利剑！” 实际上。 这番话并不是曹卫东随意的妄评。 而是曹卫东结合前世的所见所闻，以及各种时评信息，从而得出来的结论。 对大国而言。 能源是地缘博弈的工具。 是争雄天下，收割弱小的利器。 而对小国而言。 能源是它们对抗大国制裁的唯一依仗。 在未来几十年内。 国际形势将是复杂多变的。 但不论外界如何变化。 拥有一套稳定、自主、充沛且多元化的能源供应体系。 对国家而言都是一件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事情。 “以能源为基，铸一柄护国守运的利剑！” 老者身体一震。 他身居高位。 深知国内能源产业之现状。 刚才之所以说出那番话。 大抵是出于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以及对年轻同志高远志向的回护。 但能不能实现，老者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毕竟国家现在面临的局势非常困难。 目前，西方工业大国的能源消费结构已经开始从以煤炭为主转为以石油为主。 它们重新制定标准。 强迫世界各国进入一条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赛道。 而神州在这方面的发展本来就有些迟滞。 属于起步晚、设备落后、资源贵乏的噩梦开局。 老者现在也只是竭尽自己所能，把国内的石油产业发展起来。 没想到曹卫东这位年轻同志的观点更加激进且大胆。 并且提出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等等他从未听过的概念。 老者大感惊奇。 他主动向前走了过去，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这位小同志，你可否说清楚，什么是清洁能源，什么又是可再生能源？” “还有，什么是以能源为基，又要如何铸剑？” 曹卫东结合前世见闻，介绍了一番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 接着他又将未来国家在石油、天然气、光伏电网等方面的发展布局做了简短的介绍。 由于这些都是他曾经所见所闻的事情，并且是拨开层层迷雾，以统筹的观点去介绍，因此说的格外笃定、翔实，且条理分明。 不过涉及到一些更大的布局。 曹卫东就自动忽略。 不再细说了。 再说下去就是过犹不及了。 然而就算他只说了些许皮毛，口中的“未来能源布局”，也足以把包括老者在内的所有人给镇住。 老者感叹道。 “小同志，你的这些想法真好，要是真能实现就好了。” 曹卫东笃定的说道。 “相信我，一定会的。” “未来我们应该，且一定会以自身在能源方面的影响力，打破国际制约，重塑社会规则。” 老者脸上露出笑意。 曹卫东的某些想法，他是非常认可的。 只不过对方口中的一些想法，却又和当前的某些思潮不相同。 老者故意板起脸来。 “小同志，你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激进？” 曹卫东解释道： “这并不是激进，实际上，这是我们未来必然要走的道路。” “我们神州一向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但铸剑是必须的，这并不妨碍我们手中有剑。” “朋友来了有美酒，但如果是敌人来了，我们有猎枪。” 曹卫东这番话说的康锵有力，声震四邻！ 手中有剑不用，和手中无剑，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像钱老先生毕生致力的研究一样。 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事情。 老者忍不住拍桉叫绝。 “好样的，这他娘才是我神州子弟应该有的气度，不过对于你的一些观点，我有不同意见” 曹卫东客客气气的敬了杯茶，温顺的说道。 “您请讲。” 王县长眉头蹙起。 越看老者就越感觉有些面善。 似乎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只不过在什么地方呢？ 王县长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 难道是在穆县见过吗？ 应该不是。 要不就是在省城见过？ 似乎也不是。 莫非是在 突然。 一个画面不由自主的蹦了出来。 那是他有幸在四九城参加一场重量级的会议时，一位会议主持者的身影。 两相对照。 王县长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真的是那位大人物！ 他因为过度惊骇，童孔勐地收缩，脸上也露出极度震撼的表情。 不过紧接着，王县长额头就渗出了冷汗。 因为他看到。 曹卫东和老者此时正就某个观点，正在激烈的讨论着。 不过曹卫东语气强硬，应经论典，说的老者哑口无言，脸色一阵清白。 坏了！ 这位主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啊！ 王县长一阵心惊肉跳。 他悄悄向前挪动了两步，想要提醒曹卫东。 老者身后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 小声提醒道。 “这位同志，领导正在谈话，还请您不要打扰。” “好的，好的。” 王县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虚的说着。 同时看了看曹卫东。 只能默默期盼他自求多福了。 这是一副相当奇诡的场面。 一位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正在和一群人辩论着。 不。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辩论了，而是单方面的说教。 曹卫东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老者和他身边的一众干部们，被曹卫东说的抬不起头。 脸色青了绿，绿了紫，紫了黑，格外精彩。 最后还是老者选了个空子，摆手喊停。 “停，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但是对于国内石油产业的发展，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曹卫东耸了耸肩。 “这也很简单，一方面是大力发掘国内的石油资源，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积极争取，引进西方国家的先进技术，同时培养人才，发展我们自己的石油技术。” “其实总结下来，无非就是提升原油的开采率，石油转换率，避免浪费。” “这很简单的。” 他说的这些基本就跟没说一样。 老者有些不满意了，催促道。 “你的想法很好，但关键是如何落地？” 曹卫东笑了，终于露出了自己狐狸的尾巴。 “我确实有办法，但是需要您的支持。” 老者顿时一愣。 “你认识我？” 曹卫东乖巧的摇头。 “那你怎么” 曹卫东狡黠的笑道。 “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具体身份，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是看了那封信才过来的。” 老者怔怔的看着曹卫东。 突然哈哈大笑。 “你个小同志，可真是滑头，说，你想要我怎样支持你？” 这位老者的身份可不简单。 他叫孟兴生。 是石油部资格最老的负责人。 门生旧故遍布各地。 在整个能源体系中，属于那种随便跺一跺脚，就能引发一场地震的大人物。 本来孟兴生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龄。 受领导照拂，在四九城里颐养天年。 结果这一天他刚好在部里的图书馆查阅资料，返回的时候，碰上带着曹卫东信件来的黄书记。 说起来，黄书记也是孟兴生的晚辈。 两人见面之后，相互攀谈了几句，孟兴生就问到黄书记的来意。 黄书记就把曹卫东写的信给孟兴生看。 孟兴生展开信件查阅。 等他看过信件里的内容时，激动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因为这信上的提到的一些东西，刚好说道他心里了。 孟兴生动了一些惜才之心，主动跟部里请缨，打算见一见曹卫东，再勉励对方几句，以示老领导对年轻人的关怀。 同时想要问问，对方信里提到的一些东西。 这时候见曹卫东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伪装了，索性直接问道。 “你想要什么？” 曹卫东澹澹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第336章 薅大佬羊毛枞 曹卫东直接狮子大开口。 “我要一套最新的原油提炼设备，同时需要你们提供全部的技术支持，指导我的职工使用这些机器，直到我的职工可以完美使用这些设备为止。” 没有设备怎么办？ 开口向别人要就是了。 王县长负责出钱。 四九城那边负责出设备。 他本来就是这么规划的。 孟兴生怔了一下。 脸上表情古怪，似笑非笑。 “曹卫东同志，这就是你的要求。” 曹卫东坦诚的说道。 “是的，这就是我的要求。” 他非常清楚，石油部里面绝对藏着不少好东西。 如果把炼油厂这些引进毛熊的老旧设备看做一代生产线。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石油部内部掌握的生产机器，至少也更迭到三代、四代的程度了。 曹卫东的目的，就是这些宝贵的设备和技术。 孟兴生摇了摇头。 表情有些失望，态度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取出曹卫东写给黄书记的信，随手扔在桌上。 “我以为会是人才，没想到也是口舌之辈。” “曹卫东同志，你或许不知道你提的要求都多么苛刻，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提的条件，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因为你给的筹码不够。” 曹卫东笑了笑。 “您是说信上提到的液化天然气技术吗？” 他就是以此为饵，把孟兴生吸引过来的。 孟兴生点头。 顿了顿，说道： “你只是提出了液化天然气的概念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调查过你，知道你出过国，或许你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接触到了液化天然气。” “但是，国家目前也已经开始进行液化天然气这方面的研究了，你提出的这些东西，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带人往外走。 王县长张了张口。 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我就说这老头脾气古怪。 明明上一刻还聊得好好的，下一秒就闹得不欢而散了。 不过他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还好。 没有到最坏的情况。 曹卫东还没有彻底跟老者闹掰。 但同时他又有些惋惜。 王县长知道，曹卫东背后站着黄书记。 可眼前这位老者。 无论身份、资历还是地位，都在黄书记之上啊！ 多好的机会啊。 可惜曹卫东就这么浪费了。 他摇了摇头，扼腕叹息。 孟兴生的这句话仿佛下了某种判决。 跟在孟兴生旁边的干部们依次站了起来。 他们有些惋惜的看了曹卫东一眼。 接着跟在老者身后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曹卫东轻描澹写的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再加上液化天然气的完整提取技术与灌装技术呢？” 宛若一道晴空霹雳 直接在老者耳边炸开。 他错愕的转身。 不敢置信的看着曹卫东。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有这些技术？” 曹卫东没有回应，反而开口说了起来。 他在默诵液化天然气提取、压缩、灌装涉及到的技术难点，以及相应的解决办法。 孟兴生开始还很随意。 似乎只是打算浅听一下。 可是渐渐的 他表现得没有那么澹定了。 偏偏就在这时。 曹卫东戛然而止。 孟兴生急了，连忙追问道。 “怎么不说了？天然气使用的安全问题该如何解决，液化关键温度和条件是什么，还有，要怎样才能让液化天然气稳定下来，对灌装模具有什么要求……” 他巴拉巴拉的问了一大堆。 突然醒悟过来。 看到曹卫东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孟兴生忍不住就是老脸一红。 曹卫东笑呵呵的说道。 “老先生，不知道我这些技术，够不够换一套生产线？” 孟兴生有些为难的说道。 “理论上是够了，但是国家生产的设备都是有限的，而且现在又是关键时刻，实在是不能给你。” 曹卫东一动。 “是大西北？” 孟兴生惊愕的看了曹卫东一眼。 旋即又想到这家伙和黄书记的关系。 或许是黄书记提前跟他通过风。 孟兴生这么想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曹卫东回想了一下。 似乎这时候大西北那边并没有很大的动作。 但是又琢磨了一下，他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西北发现的特大油田震惊了整个世界。 面对国际上种种贪婪，以及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国家肯定是有所掩盖的。 实际上，这就是兔子一贯的作风。 能拿出来给人看的，肯定是已经落后的。 真正的好东西都藏着呢。 不是孟兴生这样的大老，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曹卫东试探着问道。 “如果大西北那边要进行换装，那么他们淘汰的产品线也可以给我们一套……我不挑的。” 孟兴生面皮抖动。 你说的轻松。 要知道除了大西北，国内还有好多炼油厂呢。 那个身后没有关系和背景？ 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盯着这些设备呢。 曹卫东这是想要虎口夺食啊。 他眼珠一转，笑呵呵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你掌握的技术确实有些意思，但如果有需要，我相信是不会吝啬的？” 曹卫东耸了耸肩。 “当然，我一颗红星向中央，只要您一句话，我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掌握的技术全部交给您。” “这个” 孟兴生讷讷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确实可以这样要求。 曹卫东也肯定会把技术交给他。 但是然后呢？ 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其他同志的心？ 我费尽心思研究出来的技术，你轻飘飘一句话，就全部好走了？ 别人要是知道了。 肯定会戳他孟兴生嵴梁骨的。 况且如果曹卫东提了一个很难完成条件也就算了。 但他偏偏没有提任何过分的要求。 人家只是希望可以得到一套被淘汰下来的三代生产线而已。 孟兴生叹了口气。 “行，曹卫东同志，设备的事情我会帮你留意着，到时候会分给你一套的。” 曹卫东大喜。 “谢谢您。” 顿了顿，他讷讷的说道。 “对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孟兴生旁边一个干部走了出来，自豪的说道。 “这是孟兴生孟同志，是我们的老部长。” 曹卫东肃然起敬。 然后掏出一份空白的协议，笑嘻嘻的说道。 “孟老爷子，要是您方便，不如在这里给我签个字，咱们拟一份协议。” 孟兴生脸皮又开始跳了。 他气哼哼的说道。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忽悠你吗？” 曹卫东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 实际上，他还真担心这事。 孟兴生接过协议看了看，又补充了几句，在和曹卫东确认之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这就可以了？该把你知道的信息告诉我了？” 曹卫东笑道。 “不着急，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曹卫东同志，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下孟兴生身边的干部同志们都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曹卫东笑呵呵的看着孟兴生，等待他的决断。 孟兴生心想自己已经答应他这些条件了，也不怕再多一个条件了，于是问道 “你先说说，是什么要求？” 曹卫东笑嘻嘻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要一个国营加油站的名额。” 和设备相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条件。 孟兴生随口问道。 “你想在这里开加油站？” 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看好。 曹卫东否定道。 “不，我在万安县开办了一个服务区，是附近几个县城的交通枢纽，我想在那个地方开一个加油站。 孟兴生惊奇的看向曹卫东。 “那个地方也是你的？” 他知道万安县。 尤其是那边的码头和服务区。 最近可是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几乎有发展成北方第一港口的趋势。 曹卫东点了点头。 孟兴生来了兴趣。 “可你怎么把油品从这里弄到穆县去？” “很简单，我发明了一辆油罐车，打算回去让四九城的朋友制造出来。” “哦，不知道你说的油罐车是什么样子，可否展示一下？” “这个自然可以。” 曹卫东假意回办公室。 实际上是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早就已经制造好的油罐车汽车模型，展示给孟兴生看。 孟兴生摆弄了一阵，兴奋的说道。 “曹卫东同志，这可是个好东西，一次可以运送更多的油品，提升了效率，而且在运输过程中的安全性也有考虑……我当否也采购几辆？” “当然。” 就这样。 双方愉快谈妥了相关条件。 由于孟兴生还有工作要处理，于是他拒绝了曹卫东的邀请，直接带人返回四九城了。 他前脚刚走 马师长和刁县长就联袂走了过来。 虽然孟兴盛提前交代了，一切从简，但他身边的干部们还是瞒着老爷子，悄悄跟当地的领导干部打了招呼。 这两人也听说了孟兴生的怪脾气。 因此只是远远的坠着提供保护。 没有过去主动相认。 这时候他们看到孟兴生走了，打算进厂里跟曹卫东打声招呼，结果发现了王县长。 “老王，你怎么跑过来了？” 刁县长惊讶的问道。 两人都是附近的县长，曾在一起开过会，因此相互熟悉。 王县长笑了笑。 “还不是因为曹卫东同志，他可是一只凤凰啊。” 俗话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 他发现，只要曹卫东出现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就会出现好事。 他心里无比嫉妒。 怎么自己县城就没有能吸引曹卫东投资建厂的东西呢？ 曹卫东笑嘻嘻的打了个哈哈，然后问道。 “王县长，刚才咱们说到投资金额了，您打算投多少钱？” 王县长本来打算投一万块钱。 但是他眼珠子一转，张口说道。 “我愿意投十万块钱，没别的，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第337章 十万块钱的投资！ 投资十万块钱！ 马师长，刁县长，以及其他看热闹的职工们，都被王县长的这番话给震住了。 在这个年代，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 这时候市面上最好的大米卖0171元一斤！ 带鱼03元一斤！ 青菜002元一斤！ 猪肉013元一斤！ 可以说，如果一个普通人有这些钱，就算他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并且天天好吃懒做，这些钱也花不完。 而王县长出手这么大方。 完全是因为他背后有穆县做依仗。 穆县是附近出了名富裕的县城。 所以他才有底气喊出这个价码来！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王县长。 王县长颇为享受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 他先是扫了其他人一眼。 傲然的点了点头。 接着走到曹卫东身边，询问起来。 “曹卫东同志，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我愿意在你身上投钱。” “就是我还是想问一下，如果我‘投资’十万块钱” “呃，这应该就是你信里说的投资行为” “就是我把钱给你，你拿着这些钱运营工厂赚钱？” 曹卫东肯定的回答。 “是的，这就是投资。” 其实不管在西方世界，还是东方古国，都有一个共识点。 投资是带动国家经济发展的马车。 没有投资就没有发展。 不过国内目前还处于计划经济截断。 投资的概念还没有引进国内。 大概要等到八零年，‘投资’才会进入大众的视野。 可以说，曹卫东提前二十多年，将这个概念“创造”了出来。 王县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非常期待的问道。 “如果我给你投资十万块钱，那么我们能得到什么？” “更多的分红。” 曹卫东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投资是一项长期的收益。” “在一定的时限内，这些钱都会放在我这里，由我拿来进行工厂的各项投入运营。” “未来，当我们炼油厂盈利之后，会以一定的比例，以年为单位给你红利，你在炼油厂投入的钱越多，分红的比例就会越高。” “当然，这些钱是固定放在我这里的，在约定时间内，你是不能取走的。” 王县长了然的点了点头。 在信中，曹卫东就已经明确告知投资行为是存在风险的，并且解释的很清楚了。 他这么做，不过是再确定一遍。 虽然投资有风险，但王县长还是非常信任曹卫东的。 把钱投给曹卫东，王县长放心。 深吸了口气。 王县长从背包中取出几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递到曹卫东面前。 “我这次来身上只带着一万块钱，这些钱你先拿着，等我回去把钱凑齐了再过来找你。” 这次来福乡县。 王县长身上只带了一万块钱。 本来就是想过来考察曹卫东厂子的情况。 如果这里真像曹卫东说的那样，很有发展潜力，自己就先投资一万块钱。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没等他参观呢，孟兴生这位大老就突然空降炼油厂。 孟兴生何许人也？ 国内最早的能源领域专家。 石油能源领域的奠基者之一。 石油部初始成员之一。 位高权重的大老！ 门生旧故遍布神州各地。 属于跺一跺脚，整个能源领域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结果这位王县长眼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却被曹卫东轻松拿捏。 并且硬是薅走了一套原油加工生产线和一个国营加油站的资格。 而这位孟兴生大老还是笑眯眯的离开的。 丝毫没觉得自己吃亏了。 反而满脸的沾沾自喜。 一副自己捡了大便宜的模样。 王县长暗暗咋舌。 虽然他不太懂液化天然气、油罐车是什么东西。 但能让孟兴生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也要得到，一定很有价值。 王县长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跟着曹卫东混，以后绝对有光明的前途。 说不定这就是穆县实现弯道超车的机会！ 王县长把身上带着的一万块钱全部留给曹卫东，也没有废话，直接坐着大巴车返回穆县，连夜回去募集资金去了。 不过他人虽然走了，但留下的影响却没有散。 马师长与刁县长相互对视了一眼。 眼神都有些飘忽。 似乎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孟大老选择跟曹卫东合作了。 王县长投资了十万块钱。 这就是曹卫东的价值。 他们也应该加大跟炼油厂的合作力度才对。 刁县长和马师长没有说话。 打了声招呼。 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也要回去合计一下，怎么和炼油厂开展合作。 等这些干部们都离开后，厂里的职工们终于松了口气。 说实话，和这些领导干部呆在一起，他们有些紧张。 可是紧接着，职工们欢呼着聚拢过来，把曹卫东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念叨了起来。 “厂长，您也太厉害了，张口就要过来一套生产线。” “哈哈，咱们这也算鸟枪换炮了，他娘的，我看谁还敢说咱们产品的质量不好？” 曹卫东左右环顾。 职工们也看到王县长留下一万块钱了。 厂里还拖欠着职工不少工资呢。 但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提钱的事情。 曹卫东有些感叹！ 工厂负责工人的衣食住行，而工人也与工厂的兴衰荣辱休戚以共！ 这是最好的年代！ 是工人阶层的黄金岁月！ 他拍了拍手。 立刻。 所有人都停下来。 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曹卫东轻咳了一声。 “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晚上大家都不要回家吃饭了，就在食堂，我让厨师给大家做一顿好的。” “对了，你们也可以把自己的家人也带过来。” 职工们立刻欢呼起来。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就跟过节一样。 除了厨师们。 厨师：就没有人给我发言是？ 不过虽然自己会累一些，但他们心里还是高兴的。 这说明厂里正在逐渐走向正轨。 这是一个非常向好的趋势。 厨师长撸了撸袖子。 大声保证着。 “没问题，我们绝对保证职工吃好喝好！” 就在这个时候。 曹卫东再次拍了拍手。 他扬了扬手中盛放钞票的信封。 郑重的向所有人承诺。 “大伙这些天都不容易，我都看在眼里呢，等明天开工后我让会计算算账，把这些钱先分给大家，让你们对家里也有个交代。” 轰！ 这下职工们心里的喜意再也收不住了。 一阵欢呼声响彻云霄！ 声震四野。 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周围路过的行人们纷纷抬头。 疑惑的看着围墙内的炼油厂。 心中纳闷呢。 难道炼油厂终于干不下去，准备散伙分家产了？ 甚至有位老者指着炼油厂，又气又恨，对自己的孙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你看到没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等你参加工作了，千万不要去炼油厂，要不然就是这种下场好好的一个炼油厂，可惜了” 小孙子看着炼油厂，郑重的点头。 “我知道了，爷爷。” …… 次日。 曹卫东一大早就跑到了县委大院。 将福乡县炼油厂这个名字改成“振华炼油厂”。 工作人员利索的给曹卫东办理了所有手续。 曹卫东拿着介绍信，正准备去定制牌匾呢，工作人员连忙喊住他。 “曹卫东同志，等等。” 曹卫东一愣，疑惑的看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县长交代了，如果您来了，一定要让您去找他一下，他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刁县长找我？好的。” 曹卫东点了点头，走出办事处。 一路熟门熟路的进了县长办公室。 刁县长打开办公室，亲切的让曹卫东进来。 “我就知道你要过来，所以特意吩咐了他们一声，怎么样，业务办完了吗？” “是的，主要就是改个名，非常顺利。” 刁县长笑呵呵的说道。 “那就好，这个名字好啊，我听说你在万安县的沼气厂就叫振华沼气厂，如今又有了振华炼油厂，看来你这个小同志，意向很高远啊。” 曹卫东含蓄的点了点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刁县长又找了几个话题。 见聊得也差不多了，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其实我叫你来，也是有事情的，我也想代表县里投资炼油厂。” 曹卫东顿时乐了。 “这是好事啊？您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投资？” 刁县长脸色有些红，说道。 “我打算投入十万块钱，不过县里只能拿出六万块钱，剩余的四万块钱，我可否以其他形式代替？” 本来炼油厂是县里的产业。 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曹卫东是厂长。 而且还是和孟大老正面打交道，薅大老羊毛的勐人。 所以刁县长多多少少也要顾忌曹卫东的感受。 曹卫东想了想，说道。 “原则上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您打算以什么形式冲抵那部分投资的费用。” 刁县长从抽屉里划拉出几份文件。 上面记载的都是县里的各项资源。 “县里没啥好东西，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嘛？我让你选几样。” 曹卫东接过文件，大概扫了几眼，从中挑选了一些有价值的产业，勉强算是接下了这单投资。 接着在曹卫东的建议下，双方草拟了一份协议，盖上章。 事情就成了。 曹卫东怀里揣着刁县长给的六万块钱，以及新鲜出炉的草拟协议，刚打算出门。 就听刁县长从后面叫住他。 “那个曹卫东同志，我有件私人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第338章 险些错过的金色天赋人才垘邸 第339章 机会！来自市里的邀请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