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血巾帼泪》 前序 () 楔子:一 自古天运循环,有兴有废。 话说元朝末年,朝秦暮楚,黎民遭殃。这天,天降五彩祥云,只因为乞丐窝里面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此人名叫朱重八,又名朱元璋,乃是上届赤龙大仙下凡,故此红光异常,祥云拥护。那朱元璋长大后也是英勇无比,一条杆棒,两个拳头。麾下有李善长,刘基、徐达、常遇、邓愈、沐英、汤和、李文忠等文臣武将。他网罗天下名士;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打造“铁军”,重用同乡;战陈友谅于鄱阳湖,灭张士诚于平江,剿北元于辽东。驱逐胡虏,恢复中华,遂创建了两百多年的基业。国号明,建都南京。共传十六帝,乃是太祖,惠帝,成祖,仁宗,宣宗,英宗,代宗,宪宗,孝宗,世宗,穆宗,神宗,光宗,熹宗,思宗。 到思宗朱由检时,天下大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起义军此起彼伏。 楔子:二 “二哥!住手,快快住手,否则悔之晚矣!”只见一个白发年轻人正死死地用双手抓住一个黑袍人的右手。这白发年轻人看上去很是年少,白皙的脸庞,淡红的嘴唇,却有一双深邃而又黝黑的眼睛。 “住手!?难道你要我放过这狗贼吗!”此刻,白发年轻人口中的二哥半跪在地上,黑袍笼罩着他的全身,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但是却有一滴滴的泪水顺着这高大汉子的脸颊流下。白发年轻人低头望去,赫然发现这竟是一滴滴的血水! “二哥!”白发年轻人忍不住一声悲呼。 “小妹死了,小妹死了。小妹死了!”黑袍人右手持刀,左手却紧紧地搂住了一个女子。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女子一身淡紫sè的长衫,秀长亮黑的头发批落在地,一只小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把尺来长的小剑,惨白无sè的脸庞在这漆黑的大殿显得异常的刺眼,而脖子上一条鲜红的血痕更是触目惊心。“我们十兄弟姐妹,为了振兴这颓废的王朝,为了重现天朝风范,跟随着戚将军,战倭寇,守北疆。这些年南征北战的,十去其六,硕果仅存的四人也天涯海角各据一方。现今我们最可爱的小妹也被这狗贼逼迫致死,这口气,我怎能咽下。”说罢,依旧左手搂住小妹,右手持刀砍向大殿御座之人。“朱翊钧!拿命来!” “二哥,他不能死。他虽然昏庸,他虽然害死了小妹,但是他是天下共主啊!你一杀了他,天下瞬间便会大乱,这不是我们兄弟姐妹们想看到的啊。二哥!”白发年轻人死死拽住黑袍人的右手,苦苦劝道。 “啊!”黑袍人忍不住内心一阵挣扎,肝胆yù裂,仰天痛叫一声,其悲情,直上云霄。“我要成魔,我要成魔!我不管什么天下,我不管什么兄弟姐妹的梦想,我只要小妹,我只要小妹一人!” 黑袍人猛地挣脱白发年轻人,“你再敢拦我,我们便不是兄弟。”说罢也不再理会白发年轻人,依旧持刀慢慢向御座走去。 留在原地的白发年轻人内心也止不住的一阵挣扎,用厌恶的眼光看了看御座上面的人,然后再转向不断逼近的黑袍人,眼光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 “哎,二弟,住手吧。”正当白发年轻人准备不顾一切上前拦阻黑袍人时,大殿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这也许是小妹的命吧。” 只见黑袍人和御座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个持剑的白袍男子。 御座上本来以为必死的万历帝,此刻突然睁开了眼睛,先是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那柄长剑,然后缓缓抬头看向持剑之人,“征、天、剑。” “大哥,你、、、你、、、连你也不要小妹了吗?你还是那个小妹最爱慕的大哥吗?你还是我们的大哥吗?!”黑袍人先是吃惊,小着声说,后面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近乎咆哮。 “有我在,你是杀不了他的。趁着现在锦衣卫还没有来,你赶紧退走吧。”白袍人面无表情的说。 “啊!”黑袍人仰天大啸,“我要化身成魔,杀尽天下之人!”突然,黑袍人持刀砍向自己,自脑袋以下的衣服尽数被他割碎,“从今往后,我与天下决裂,凡此狗贼臣子,我必杀之!”说完,黑袍人抱起怀中女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白袍人目送二弟和小妹离去,目光久久呆滞。 蓦地,白袍人一个转身,持剑刺向御座上面坐着的人的胯下。 “啊!”黑夜里突然响起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声,惊起了附近的锦衣卫。 “这仅仅只是我替我们十兄弟姐妹收取的一点点利息而已。”白袍人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九弟,你也回天山吧。” (一)灭李府承畴显能,战明兵连天施艺 () (一)灭李府承畴显能,战明兵连天施艺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rì出江花红胜火,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红寻桂子,郡亭枕上看cháo头。何rì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白居易笔下的江南是如此的美丽,然而现在,都变了。 洪承畴亲率五万大军,包围了江南第一名府,李达的府邸。 话说这李达也大有来历,祖上正是明朝开国六大国公之首的韩国公李善长。当年朱元璋晚年害怕皇孙朱允文驾驭不了这些开国的大将功臣,于是便借口胡惟庸案,诛杀了李善长满门,而李善长的儿子李琪却因为娶了朱元璋的长女临安公主而辛免于难。李琪秘密育有一子,使其持御赐丹书铁卷,潜逃至江浙另立门户。 旌旗飘扬,战鼓声声擂。五万大军把几百万平方米的李府给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明军准备进攻李府时,从东边杀出了一支军队,如鲜血般鲜艳的“闯”字在空中肃肃飞扬。 奉闯将李自成的侄儿一只虎李过之命,八千闯兵前来支援李达。 顿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纷飞。树叶纷纷落下。眼红的死对头,在江南的水乡,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战斗。箭用完了,就用刀;刀砍断了,就用手;手残废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咬着敌人的耳朵死去。 双方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洪承畴讲究阵法,闯兵则是作战勇猛。 不一会儿,红sè的液体慢慢地汇合起来,聚成了小条细流,向低平的地方缓缓地流去。 突然,几百个武当第三代弟子从西方杀了出来,看见明军挥刀就砍。喊声正浓,杀声正烈,鼓声正爆之时,又有几十个少林武僧奉方丈慧贫之命前来助阵。 “杀,给我杀!”洪承畴在后方马背上面无表情地吼道。 洪承畴这一吼,使得明军士气急速膨胀,士兵们个个如蛟龙出海一样,勇不可挡。 双方你来我往,你砍我杀,上刺下套,左shè右闪,东奔西突。战马发出一声声惨叫,惊起了无数栖息在树上的海鸥。 黑云压城城yù摧,甲光向rì金鳞开。 这时,闻讯赶来的昆仑,峨眉,崆峒,点仓,华山的弟子从南边,北边杀到,本来弱小的势力瞬间强大了起来。 洪承畴可是大人物,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弓箭手准备。”还没有派上多大用处的弓弩兵一阵欢喜。一万多支竹箭像翱翔在空中的苍鹰一样,以排山倒海的绝对优势,密密麻麻地奔向李府。 护府卫士们,丫鬟们,发出一声声惨叫,仿佛在人的心窝子上面插上了一把冰冻三尺的利剑。 鲜血在涌涌地流。 “洪承畴,看剑。”武当第三代弟子们的大师兄李龙连挑几个护卫,一剑劈向正在关注战局的大将军——洪承畴。 洪承畴没有动,但是他身边的一个银甲护卫副将拔出了剑,趁着李龙劈向洪承畴的当头,一剑刺向李龙。 一阵寒意逼近了李龙,李龙空中反手一剑,两剑相碰,冒出了耀眼的火花。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使出了武当的基本剑法—太乙剑。时而刺骨,时而刚烈,时而慢,时而快。平淡的太乙剑法,在他的手上却威力无穷。一招“横扫千军”就把那个护卫的马砍倒了,不等那个护卫反应过来,李龙就踏风而前,急yù取之xìng命。突然,横倒在地的护卫大叫一声,猛的出剑。 被护卫的大叫乱了心神,李龙迷茫了一两秒,仅仅是一两秒,在高手的面前,那就是无数个人的xìng命。但是那个护卫显然并不属于绝顶高手这一类型,在寒剑离体几寸的那一个瞬间,李龙猛地一个寒颤,突然一个侧身,护卫的剑从李龙的胸前刺透了他的白衣。 “看招!”在同门师兄弟面前,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护卫刺透了自己的衣服,李龙感到羞耻。太乙剑快如雷电,飞驰向护卫。 血sè骤现,护卫的右手如腾龙般飞出。李龙不由得一阵高兴。然而,突然,血光又现,李龙的人头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洪承畴藐视地看了看李龙慢慢倒下的身体。“哼!不堪一击。”原来,洪承畴趁着李龙得意时,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铁甲骑兵!”洪承畴充满威信地大吼。 “轰,轰。轰!”无数声山崩地裂般的铁蹄之声骤响。 这帮江湖之人太厉害了,仅仅一个小小的武当第三代弟子就能把自己的一个副将护卫打败,洪承畴想速战速决。 “撞开大门!”洪承畴下了决战的命令。 五万人对九千多人,五个打一个,结果不言而喻。 “冲啊!”杀声在四面八方响起,不过这些都不是属于明军的。几千个农民,拿着铁锄头,扛着铁铲子,背着竹箭,提着竹竿,木棍,推着土车,木椅,呐喊着杀将过来。 这是附近十几里的村民自卫队,平素里,他们多受了李达的保护和救济。 官军,那是jīng神统治的象征,是天权,是皇权,是神权的象征。自古就是民怕官,官管民,即使是现在这个乱世,农民也不是官军的对手,就算有李过的八千农民军。更何况他们的对手还是名扬天下的洪承畴。 官军,农民,江湖中人,都战得很猛。但是,人数上的差异,jīng神上的枷锁,使得洪承畴所率领的官军占了优势。 明军已经逼近了李府大门。 外面,下起了小雨,红sè的液体随着流水,奔到长江,涌入无边无际的大洋。 突然,府门大开,护府卫士们终于要到尽到他们的责任了。 不过片刻,官军便涌入了李府。 天地黯然失sè。一个白sè的身影突然出现,官军顿时只感觉脖子上面一阵凉意,用手一摸,鲜血喷涌而出。须臾间,就有几十个明军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铁甲骑兵,弓箭手,步兵,上!快上!!”洪承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对手,只看见白影飘飘,却不见半个人影。 又有几个副将战死了。这些副将都是洪承畴的亲兵护卫,跟随着洪承畴南征北战。攻八大王张献忠,敌闯王高迎祥,战曹cāo罗汝才。个个身经百战,却不料在白袍人的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士兵们都很震惊,换做是别人的部队,肯定会掉头就跑。但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的主将,是洪承畴! 又死了几百个士兵。 洪承畴终于看见了那道人影,一个白发披肩,白袍加身的,大约九十岁的面容被遮的老人。但是即使这样,洪承畴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杀气。 他全身白袍,手中的利刃太寒而使人不敢正视。普通人一见到那把剑就会被剑气所伤。但是洪承畴却看见了那把剑,不过他更加的惊讶了,那是几十年前就名扬天下,甚至于万历帝想得都得不到的征天剑,而那个老人,赫然就是几十年前协助戚继光抗倭的十大天干之首——不死战神。江湖中人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知道他武艺直达天霄,为人爱打抱不平,英俊潇洒。幼年时,便有许多的媒人前来为自己的小姐提亲,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就连“天媒”也被他拒绝了。 后来,他有缘得到天下第一利刃—征天剑,并自创了征天剑法,跟随着戚继光将军,平倭寇,守北疆,名扬四海。但是和天魔吴法吴天长白山一战之后就失去了踪影。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洪承畴也百思不得其解。 明军退后了几十米,那不是士兵们害怕,而是洪承畴下的命令。 老人已经老了,这一点被洪承畴看出来了。也难怪,一个快百岁的人,一口气杀了成百上千个人,他能没有一点儿虚脱的感觉? “李公,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我去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儿的。”白衣老人又转身投入了战斗。 “连老,你走吧!这是天数,强求不得。”李达的声音猛然响起。众人被他的声音所震慑,都拿着武器呆呆地站在那里。突然,距离李府很近的明军都一个个口吐鲜血。 “君子吼。”洪承畴的心再次被深深地刺激了一下。 江湖传闻君子吼是一门很奇异的功夫,天下没有几个人懂得使用。许多人都认为那只是一种传闻,没有想到今天被洪承畴所见识。 一百年前,江湖上横空出世两个绝顶的天才,俩人一男一女,一正一邪。男的练就了千古奇功君子吼,而女的更是大有来历,她是当代的明教,也就是白莲教的教主。后来,两人结为夫妇,跟随戚继光将军远征倭寇,名列十大天干之位。最后一战后,两人杀入倭国,从此生死不知。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不久,从李府飞出了三道身影。一红影,一白踪,一青迹。 明军如梦初醒,纷纷呐喊着冲杀过去,却哪里还见什么人影。但是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明军却像被摄了魂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喂。”后面的明军冲了上来,用手推了推自己的弟兄,但是那些中招的弟兄们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好厉害的武功。” 突然,不远处又传来无数声惨叫,白衣老人一招开天辟地,杀出了一条长达百米的血路,双脚一跃,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众军听令,冲!杀!”失去了强敌,洪承畴和众军都如释重负,顿时来了jīng神。 农民自卫队,闯兵,护府武士,江湖中人构成的防御网顷刻间被破,李府的男女老少在明军的铁蹄下发出了一声声凄惨的尖叫。 李达和妻子一起遇害。 明军冲入李府,大肆搜查一番,除了几十万两白银之外,丹书铁卷已经不见了踪迹。 霖雨下了很久,很久。。。。。。 雨过天晴,大地被染成了红sè。 不久,江湖中人联手发出了江湖格杀令和江湖救济令。格杀洪承畴,救济魔女红莲,侍女青衣,天女白雪。 因为那次战斗,除了白衣老人和三仙女,没有一个人逃出了明军的魔爪。 几大门派,闯兵,农民自卫队,无一幸免。 但是洪承畴也不乐观,五万明军,死伤竟然多达两万,仅被白衣老人杀死的人就快上千了,这可是洪承畴领军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二)三仙洞庭临凡世,二老江南筑巾才 () (二)三仙洞庭临凡世,二老江南筑巾才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水碧如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怀乡,还乡须断肠。 江南第一名府—李府就坐落在洞庭湖畔。千里渔船,万里水乡。 李达是李府的主人,他是明朝开国功臣韩国公李善长的后代。祖上传下来的丹书铁卷像护身符一样保护着李府。这丹书铁卷,是当年朱元璋钦赐给李善长的,它就如同尚方宝剑一般“如朕亲临”,同时,这丹书铁卷之内,还有着诸多的秘密。 当年朱元璋钦赐丹书铁卷给李善长时曾说过,凭借此卷,本人免两死,子孙免一死。不过后来朱元璋大肆诛杀功臣时,这丹书铁卷也就成了无用之物。 李达有三个女儿,李红莲,李青衣,李白雪。 虽然生在乱世,但是李达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舞刀弄枪,而是教其琴棋书画。然而令李达意外的是,三个天资聪慧的女儿对琴棋书画竟然是一窍不通,反而对刀枪棍棒等十八般武艺情有独钟。 “爹,我想学武功,我不想学什么琴棋书画,我对这个也没有兴趣。”红莲领着青衣,白雪走进了李达的书房。 “为什么?”李达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现在是乱世,学文还没有学武好,况且学好了武功也能够保护好自己,同时也能保护好这个家。谁能保证哪一天不会有人攻入我们李府啊!而且学好了武功,将来就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凭什么只有男儿才能酣畅淋漓地大战江湖,昂首立于庙堂之上。商朝的妇好,不仅能够率领军队东征西讨为武丁开拓疆土,而且还主持着武丁朝的各种祭祀活动;生长于山东穆柯寨的穆桂英,阵前招杨宗保为婿,归于宋营。在抗击辽的入侵时,她飒爽英姿,跃马横刀,与杨家诸将领一道,所向披靡,屡建战功。年至五十仍然锐气不减,挂先封印,一马当先,力战番将,真乃巾帼英雄也!我辈人物,生于天地之间,自当头顶天,脚立地,创不世之功,方能不输女子本sè。”红莲说得头头是道。 “那你们呢?”李达扭头看向青衣和白雪。 “我听大姐的。而且我也觉得乱世该有一番作为,这样才不枉人世來一遭。”青衣高昂着头说。 “我、我听大姐和二姐的。”白雪呢喃细语。 “我知道凤凰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她总是能乘雷上青天的。也罢,既然你们都喜武不喜文,那我就请人教你们一些防身的武功吧。”李达思考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此,李达就请那些护府卫士们教三个女儿功夫。岂料还不到半年,那些个武士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胜过她们三人了。 “爹,我也要学诸葛亮,学万人敌。”红莲晚上偷偷地跑到了李达的书房。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在看以前朝代的人物传记,沉迷于金戈铁马之中。 “说什么昏话,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让你学武艺已经是不伦不类了,学男儿的万人敌干什么。”李达既吃惊又好奇。 “现在天下局势已经大乱,自从王二起义以来,天下云集响应。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纷纷奋起反抗,明王朝迟早要被推翻,我现在早点学一些知识,将来也能用得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安于现状的。”李达叹了一口气,“当年太祖朱元璋诛杀我满门,天佑我祖留下了李琪一脉,这才免过了灭族之劫。后来,我李氏一脉苟延残喘,东躲xī zàng,历经近200年,这才有我李达啊!我这里有当年徐达将军送给我祖上的《岳飞兵法》和九宫八卦阵法演习图,你想学哪一样?”李达盯着女儿。 “两样,我都要。”红莲高兴地笑着说。 “你拿去吧!自己学!”李达也付之一笑。 从此,红莲每天都拿着兵法,阵法研习。不到一个月,她就基本上了解了这些兵书的主要内容,不过却始终没有实践的机会。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 闯王高迎祥被孙传庭杀死后,新闯王李自成接替了他的位置,继续抗击明朝。 “青衣,今天我叫你来,是想传你一门功夫。”李达严肃地对李青衣说。 “真的,爹?”青衣高兴地说,“但是你为什么不把功夫授给大姐和三妹呢?”青衣高兴之时又有一丝疑惑。 “莲儿学的是万人敌,你不用担心,而且我还会为她找一个好的师傅;至于雪儿,已经有了一定的武功基础,而且我相信以后她步入江湖,会找到她的伯乐的。哎,就是雪儿的xìng子太过于懦弱了。” “那我学的是什么功夫啊!”青衣高兴地问。 “君子吼。” “没有听说过。”青衣不以为然的说。 “当然,这是你爹我自创的功夫,它是根据狮子的吼叫而创造的,来zì yóu,去也zì yóu,君子一吼,泰山一抖。学了这门功夫,不仅可以锻炼自己的气魄,更重要的是,它还能用来自卫,杀伤那些武功不高的人。而且,只要你能多多练习,使全身的君子气能zì yóu运转,那样,你就能到达一个更高的境界了。”李达解释了一番,“想当年,有天下第一奇人之称的天地书生就练就了君子吼这不世奇功。在抗倭的最后一战中,倭寇不敌戚将军,准备从海上返回倭国。当时所有人都毫无对策了,这时,天地书生挺身而出,君子一吼,海水顿时翻滚,被淹没的倭寇不知道有多少。好了,现在该告诉你方法了。记住,要气结一处。这里是君子吼的秘籍,你拿回去自己研究吧!”李达如释重负。 “谢谢爹。”青衣兴奋得跳着离开了。 “相公,你这样对我们的女儿,让我如何是好啊。”李达的妻子连叶从内堂中走了出来。 “夫人,现在是人逢乱世啊!我们李府是江南第一名府,难保不出什么差错。现在教女儿们一些功夫,我也可以放心了。” “相公,那我也教雪儿一门功夫吧。”连叶依偎在李达的怀中。 “如此甚好!” 院中的树叶像受到攻击一样,纷纷落下,漫天飘香。 “雪儿,我的这门功夫叫做漫天飘香,是当年名闻天下的十大天干之一所创。能用树叶,细针等微小之物杀人于无形之中。你看好了!”连叶一个旋转,地上的落叶纷纷扬起,形成了一个漩涡。忽暗忽明,忽紧忽松,忽大忽小;时而狂风大作,时而漫天黑云,时而萧萧木落,时而风转叶千里。漫天落叶,煞是壮观。突然,树叶儿抱成团,聚成山,像箭一般奔向一棵大树,惊起了无数麻雀。“轰”的一声,树倒,鸟散。 “娘,你真厉害。”白雪愉快地拍着手掌。 “这还不算厉害的,传说当年的那位用出漫天飘香时,天地都为之变sè。而她也凭借着这个帮助平倭大将军戚继光斩杀了数以千计的倭寇,成就了十大天干的威名。”连叶接着和蔼地问,“雪儿,你都记住了吗?” “嗯,大概知道了。”白雪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武功秘籍,你拿去吧。雪儿,学功夫是为了自卫,为了帮助好人对付坏人的,不是为了耀武扬威,记住了。” “好的。”白雪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内心里面却有一团火在剧烈的燃烧。 这一天,连叶正在内堂休息,突然丫鬟来报,一个自称是来传授武功的白衣老人正在门外求见。 连叶让丫鬟把白衣老人领了近来。 一见到这老人,连叶便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老人平淡地看了一眼激动的连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更加的炯炯有神。 “莲儿,快来拜见你师父。”连叶急忙招来红莲。 李府后院的土地被红莲深一刀,浅一刀地砍得面目全非。开天辟地,女娲补天,三皇五帝,jīng卫填海,夸父逐rì,嫦娥奔月,牛郎织女,大禹治水,唐尧虞舜。老人把征天九式都传给了红莲,红莲也认真地学着。 这天,红莲在练剑时,突然从后门闯进来一个农民打扮的人。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那个年轻男子刚说完这些话就晕倒了。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所幸伤得不深。 红莲把那个男子扶到了自家的柴房,用清水帮他把伤口清洗了一遍,再用纱布缠住了伤口。 突然,只听见门前一片喧哗。红莲连忙赶了过去。只见几百个明军,拥着县太爷前来。白雪,青衣,李达等人都已经到了门口。 “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红莲疑惑地问。 “听说闯王李自成的侄儿李过逃到了我们这里。” “啊!”红莲吃惊不小,“爹,我刚才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会不会是。。。” “别瞎说。”李达瞪了一眼红莲,“一切有我。” “县太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李达明知故问。 “噢,没什么,我们追寻一名逃犯来到了这里,但是突然之间那个反贼就不见了。”县太爷小声地为李达解释。 “那县太爷要不要进去搜一搜?”李达高傲地向旁边走了走。 那个明军领头的见状就要上前,却突然被县太爷一把给按住了手。 “误会,误会。李公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会不知道吗?前几年,我们这里闹粮荒,李公拿出了几十万两银子救济灾民,这才使我们县安然地度过了粮荒;去年,天降大雨,把我们这里的一座大桥冲垮了,又是李公主张出钱,出力修桥;几个月前,有强盗趁夜偷袭本县,还是李公派出了护府武士,三位小姐也大显身手,终于打退了强敌。况且李公手上可还有着当年太祖钦赐的宝贝啊!谁敢搜李府啊!而且我也相信李公的为人,李公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将军,我们走吧!”县太爷带头,明军缓缓地离去。 “爹,你为什么不告诉县太爷真相呢?”红莲终于抓住了时机。 “难道你想他被抓?”李达反问道。 “当然不想了,闯王反明,那是顺应天命。” “而且我们还多交了一个朋友,以后你们行走江湖就方便一些了。”李达想的很是周到。 “行走江湖?”三女不约而同地吃惊地说。 “对!你们以后要离开这个地方,江湖才是你们的天地。而且我们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后代的事情估计圣上也已经知道一二了,凭当今圣上的xìng格,估计是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子啊,这也是我同意你们习武的原因。不过江湖险恶啊!我已经从祖上的天书中窥到了一丝我们李府的未来。”李达哀叹说,“天下大乱,群虎噬龙。” 几天后,外面又传来了呐喊。护府武士打开了大门。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杂乱的道士跑了进来。就在武士们发愣的当头,那男子已经冲进了李府。 突然,武士们感觉到一阵寒风袭来。“刷,刷”众武士铁剑出鞘。但是一瞬间,武士们都被打翻在地。 “璇玑子,出来受死!”来人狂妄地大叫,丝毫不把那些护府武士们放在眼里。 武士们重新拾起了地上的剑,挥剑杀来。只见那人一闪,瞬间就不见了。“好心放过你们,竟然还这样不知死活。”眨眼间,几个武士发出声声惨叫,鲜血从他们的脖子上,口中喷出。 不久,县太爷就率领着差人前来助阵。 但是衙役们岂是那人的对手,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红莲扶着璇玑子从大厅里面走了出来。那人见状,挥刀杀来。红莲把璇玑子交给了白雪,青衣,挥剑对阵。 来人的刀法不似中原刀法,诡异,多变,忽进忽退,忽攻忽守。如同轻风一般从红莲的身边掠过,挥刀如闪电。红莲从容的应对,一剑朝对方的胸膛刺去。那人吃了一惊,侧身用刀隔开,反身凌厉的一刀,本以为红莲必死,不料被红莲识破诡计,反手一招“开天辟地”堪堪避过。那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凭借着自己绝对的力量,侧身一跃,一招东方苍龙七宿之蛟斗使了出来,空气似乎被斩成了几块,一个刀气形成的“斗”字像远古恶魔一样,凶猛地扑向红莲,逼得红莲毫无还手之力。 “爹,那些倒下来的人的身上怎么没有伤口啊!”青衣好奇地问。 李达没有说话,只是提了一把剑,走近一个倒下的衙役,用剑轻轻挑了一下他的脖子。顿时,血shè如剑。 “啊!”青衣和白雪都忍不住尖叫。 “这就是他的刀法的高妙之处。杀人之后,脖子上的细小的刀痕因为血液的作用而自动闭合,但是他的脖子上的动脉已经断了,致使他全身的血液到处窜动。如果没有人去碰动他们,那么他们全身的血液就会因为能量耗尽而流尽,枯竭,只剩下一具干尸;但是如果有人去碰动他们的话,那细小的伤口便会因为震动而裂开,积累了很久的血液便会像喷泉一样地大量喷出,最后也一样的会变成干尸。” “啊!这么厉害!!!我去帮大姐。”青衣提剑yù试。 “不用了。”一个充满着霸气的声音猛然在天地间响起,地上的落叶像是被这声音吓住一样,纷纷后退,方圆一百米之内,片叶不留。“哎,怎么不是他呢?”声音的主人又是一声长叹。 红莲和那个追杀璇玑子的人都被这个霸气的声音震慑,不过很快的,那人就清醒了过来。好强的实力啊,那人心中暗道。突然,他趁着红莲失神的瞬间,一刀刺向红莲的胸膛。 “师父?!”红莲望向出声的人。 “莲儿!”“大姐!”急促的声音从李达和青衣的口中不约而同地响起。 千钧一发之际,百米之外的一片叶子急速shè来,阻住了木蛟刀的来势。那人双手一麻,虎口一震,但还是勉强握住了手中的木蛟刀。 “你是天魔吴法吴天的弟子吧!”一道白衣身影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人一震,“是又怎么样!” “你是哪方哪宿?”白衣老人又问。 那人虽然不想回答,但是嘴里却还是说道:“东方苍龙七宿,角宿,角木蛟。” 白衣老人满意地点点头,“你走吧!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白衣人淡淡地撇下一句。 “你以为你是谁啊!”角木蛟的气焰因为这句话而莫名的高涨。 “你以为呢?”白衣老人笑笑。 杀气!空气中弥漫着杀气。 角木蛟突然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地平线。 “师父!”红莲刚想说一些什么,却已经不见了白衣老人。 “这位道兄是哪里人?因何受人追杀。”红莲无奈,只得转移了注意力。 “我是武当的大弟子,璇玑子。因为我反对天魔的人干预我们武当的内事,所以遭到了天魔门下之人的追杀。”璇玑子缓缓道来。 几天后,璇玑子的伤好了,走了。 洪承畴领军对抗李自成。 “终有一天,我要去闯荡江湖,脚踏天山,足踩昆仑,长白山在我的身下,太行山在我的眼前。”面对洞庭湖,红莲不由得发出感慨。 终会有那一天的,三人都相信。 不幸。 李府救李过,帮武当,以及李府的背景被人所悉,告与了思宗崇祯。 “太祖时,李善长被斩首,却不料有漏网之鱼。现在,他们占着有丹书铁卷,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皇上一声大喝,“兵部侍郎何在!领兵踏平李府!” “臣洪承畴领旨!” 领兵踏平李府,夺得丹书铁卷回。 战火纷飞。 “孩子们,现在已经大祸临头了,你们快走吧!”李达严肃地对红莲等三女说。 “爹,我们不走,我们在一起。”三仙女坚定地回答。 “快走!这次皇帝派了几万铁蹄,明显是要灭我们一门。这里是丹书铁卷,里面有一惊天大秘,你们以后慢慢参详。” “爹,要走一起走。”老大红莲也发话了。 “傻丫头,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累赘。况且皇帝要的是我的人头,不是你们的。连你的师父都挡不住这几万铁骑,我们这些人怎么行呢?你们快走吧!记住,以后步入江湖,要步步为营,多交一些朋友,尽量不要和人结仇。江湖仇怨太多了,你们要注意多多行侠仗义,你们快走吧。”李达流着泪说。 “连前辈,我的三个女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君子一吼,泰山一抖,三仙女顿时化作三道光芒远去。 门外的明军死伤惨重。; (三)寒潭六老磨玉剑,罗霄四鬼射天弓 () (三)寒潭六老磨玉剑,罗霄四鬼shè天弓 三月的江南,正值草长莺飞。 洞庭湖畔,一座豪宅似从天而落,默默地伫立着。大门的左右各自站立着一只玉麒麟,门上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门旁站着两个护卫,各自手持白玉剑。打开大门,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便映入了眼帘,大路的两旁栽种了许多的树木,白芷,香薰交映生辉。内堂的石柱上镀上了一层琨,整个内堂空荡荡的,只是在墙壁上偶尔能够看到几把锟铻。 外堂则是人来人往,丫鬟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绿的像草,红的像火,白的像云,充满着生机与活力,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护卫则是荧光闪闪,一身金蚕丝宝甲,内衬龙鳞连衣,一个个高大魁梧,黑脸壮臂,走起路来铿锵有力。 这豪宅比起李府也丝毫不落后。 翡翠琉璃瓦下,住着一个衣着轻裘,手戴艳瑙的男子,他正是江南第一富豪——善仁。 他有四个女儿,善琴,善棋,善书,善画。善仁希望女儿们有所才华,所以他高薪聘请了许多的迁客sāo人来教女儿们琴棋书画。四个女儿也都很聪明,一点就通。 和普通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不同,善仁总是让女儿们去外面玩耍,他时常派人护送四个女儿到城外去踏青玩耍。 四人都好久没有出过家门,一走进大自然就再也无拘无束了,娉婷地跑了起来。 这是标准的江南水乡。绿油油的小草迎风荡漾,艳丽的花朵傲气张扬。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初的寒气从池塘中阵阵地散发出来。 美丽的蝴蝶在四人的身旁绕来绕去,不远处寒潭中的白雾阵阵袭来。 突然,寒潭中间猛地钻出了六道白sè的身影。护卫们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就已经被点翻在地,金光闪闪的,散落一地,十分壮观。 几个武艺稍微好一点的护卫凶险地躲过了那六道白光。“咦!”其中一道白光发出一声轻响,“武功不错。” 几人正在疑惑这六道非人非鬼的白影是什么东西,突然只觉得腋下一阵yīn凉,这股yīn凉之气在气海,大包,腹哀,期门,鸠尾,神阙,歩廊,极泉八道穴位之间游走,不一会儿就消散了,但是几名护卫却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双脚,甚至是大脑,都不能动了。 “这几个奴才武功不错,接了我们一招。”众护卫这时才看清楚了那六道白影:六个光头白衣的老和尚。虽然六人都用白衣包裹全身,但是护卫们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白衣下的森森白骨。几人心头一凉,却不知道江湖上何时冒出来了这样几个人。想到这六个和尚的可怕,众护卫们都不由得看向了不远处正处在恐惧当中的四位少主子。“完了。”众人头皮发麻。 六个和尚慢慢地走近颤抖着的四个女子。 老和尚们互相交换了眼sè,突然发难,把四个女孩一把卷进了寒潭。 护卫们彻底的绝望了。 就在这时,那六个和尚也跳进了寒潭。不一会儿,潭面开始冒烟,先是一缕一缕的,然后是一股一股的。随着烟雾的增多,众护卫突然间都被解开了穴道。他们连忙踏着烟雾奔向潭边。可是,随着离寒潭的距离的减少,众护卫都感觉到灼热无比,有几个武艺稍好一点的护卫一马当先。但是突然,他们身上的金丝宝甲竟然着了火,他们也只好退了回来,微微一运功,身上的火立马熄灭。 寒潭已经变得火红一片,周围的树木也噼里啪啦地呻吟,最后无奈地倒下。众护卫原来躺着的地方也燃烧起来了。 护卫们面面相觑,退到了十丈开外,静静地等待。 突然,潭中的水开始旋转,就像龙卷风一样,潭面顿时如风起云涌一般,寒水涌起十多米,把潭面上的火尽数扑灭。最后,它又无力地落下,溅起无数的浪花。 不一会儿,潭面安静了下来。众护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只见潭面露出了四个小小的脑袋,众护卫不由得心中一阵暗喜:原来是四位少主子。 四女在寒潭中任意地游着,一边慢慢地靠岸,一边翻起阵阵白浪。 这是怎么了?又是水又是火的,四位少主子竟然安然无恙,而且原本不会游泳的少主子现在竟然能像浪里白条一样在水中来去zì yóu了。 四女游上了岸,众护卫连忙上前查看。这时,水中突然钻出了四把剑,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四女的手中。 那是玉女四剑。主体是用玄铁做成的,六位和尚在寒潭底部集二十年的光yīn,用微小的植物所分泌的物质,加上贝壳分泌的五颜六sè的珍珠粉,用自己的内力加以熔铸的。 众女拿着四剑,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不一会儿,剑柄上凸显出四个字,各自是:天、地、玄、黄。 “功德圆满了!”水里传来声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sè不异空,空不异sè,sè即是空,空即是sè,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sè,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sè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众护卫大惊,那可是少林寺的心经,难道这六个其貌不扬的老和尚会是少林寺的高僧? “多谢前辈。”四女谢道。 就在这时,突然间,寒塘中的水位急速下降,不消片刻,寒塘就见底了。众人一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六个老人啊!只见塘底到处散落着根根白骨,六个骷髅头堆在一起,异常显眼。 “师父!”看见这一幕,回过神来的四女痛哭流涕,跪倒在地上。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空中飘来声声低吟。 众人回到了家。 善仁听说了这件事后,叫来了四个女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六位前辈应该是二十年未涉足江湖的少林六老。他们是慧贫,慧富,慧贵,慧贱的师父。老大慧唵,能断除堕落,变异之苦;老二慧嘛,能断除斗争之苦;老三慧呢,能断除生老病死,贫苦之灾;老四慧叭,能断除喑哑苦;老五慧咪,能断除饥渴苦;老六慧吽,能断除热寒苦。自慧能建立南禅以来,经一百六十几代,六字大明咒这一代是最有出息的,他们将少林武功发扬光大,并收了贫富贵贱这四个有天资的弟子,但是随后,他们便消失在了江湖之中。江湖传闻他们是在煅炼几把玉女天剑,但想不到竟然被你们寻到了。” 从那以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四个人都爱上了游泳,她们总是跑到洞庭湖里面去游泳。善仁没有办法,只能在家中修建了一个几百平方米的游泳池,四个人总是喜欢泡在池子中。 江湖采花大盗江yín在江湖中做尽坏事后,躲到了洞庭湖中,本以为无事,却不料在四女的帮助下,县衙很快就抓住了江yín。从此,四女名声大振。 翻江善琴,倒海善棋,麟后善书,龙妃善画,合成“江南四枝花”。 令四人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一次的出名,使得她们家破人亡,从此开始了漂泊的一生。 “君住洞庭头,妾住洞庭尾,rìrì思君不见君,共饮洞庭水。江南四鬼礼聘江南四枝花上山当压寨夫人咯。”善府的四周响起了震耳yù聋的呐喊。 护卫们冲出了大门,顿时惊呆了。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太阳底下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旌旗蔽空,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山贼。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无数支利箭像苍鹰一样。哦,不,像蚂蚁一样,把天都遮住了,迎面扑来。这些可怜的护卫顿时都成了肉靶子。 这是江南一带的第一大匪,他们平时盘踞在罗霄山脉,过着打家劫舍的生活,江湖人称罗霄四鬼。他们手下有几万的喽啰,而且个个心狠手辣,死在他们手下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兄弟们,冲啊!多杀多得,抢了女人就是自己的老婆了。”大鬼当众大喝,四面八方的绿林小将便如黄河决口了一样,舞着刀,挥着剑冲杀了下来。 这时,院内传来一声暗哑,突然,一颗大黑圆球从院内shè了出来,砸在一名小喽啰身上,当场将其砸死。但是似乎这黑球还不解恨,又怒吼着,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武器,爆了!哎哟之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拿穿天箭来!”大鬼怒火中烧。 “大哥,不会伤了自己的兄弟吧!”二鬼劝道。 “不会的,这次我们四个兄弟一起开弓,两个扛弓,两个开箭,用这一丈二的穿天箭穿过善府大门,也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同时也算是我们送给这善大老爷的第一份大礼吧。” 这时,几十个喽啰抬着穿天弓,扛着穿天箭踉跄着走了过来,四鬼连忙上前接住。只见二鬼三鬼分别扛着穿天弓的两端,而四鬼则站在弓的前锋位置,大鬼把箭搭在了四鬼的肩上,而箭头却压在了弓上。二鬼三鬼身体一沉,深深地跪进了地里。 “二弟三弟,你们还能坚持住吧。”大鬼手持箭尾。 “大哥,给他们一点颜sè看看!” “好的!”大鬼鼓足了劲,在三位老弟的帮助下,终于拉开了弓。他满脸红光,脸也涨得越来越大,就像气球一样,大了,就要爆炸了。而那把弓也被他拉得像十五的月亮一样了。 突然,他大喝一声“破!”箭已经出手。他也重重地砸在地上,而二鬼三鬼也累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恨不得长了两个嘴巴呼吸。 离弦的箭既然已经shè出,就只有勇猛地闯出去。它像飞鱼,更像苍鹰,仿若长空突然钻出了一道闪电,猛烈而又迅速。善府的铁门应声而破! 无数个像吸了血似的虾兵蟹将狂叫着想要瓜分善府。可是,善府又岂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虽然损失了一些护卫,但是那又算的了什么,好歹也是江南第一名府! 山贼们shè出去的箭,此时又回到了他们身上。不过shè出去时是干净的,回来后却已血迹斑斑。 “兄弟们,就算全部牺牲了,我们也要攻进善府,这可是江南第一名府啊!”大鬼充满诱惑的声音从山顶上传来。 这一句“江南第一名府”一传入这些喽啰们的耳中,顿时,金钱、美女、权势、地位、好rì子喷涌而来。众人更加卖力地向前冲去,其气势如同黄河决堤,势不可挡。 善府这座孤院正在被嗜血的蚂蚁一点一点地腐蚀。那一声声呐喊铿锵有力,排山倒海。终于,善府的人受不了了,打开了大门,冲杀了出来。天空时不时的散发出血雨,有的像喷泉,有的像烈雨,有的像细针,都是那样的鲜红,红得耀眼,仿若盖住了太阳的光芒,地上的黄土平白无故地惹上了一身的红浆。 “小美女,陪哥哥玩玩吧。”四女刚刚冲出来,就惹得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兵抛下他们的对手冲了过来。 “找死!”善琴手中的天剑一挥,那些小喽啰的脖子上顿时多了一道细如针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上慢慢地渗透了出来。但是奇怪的是,仅仅是这细小的伤口,就使得那几个拦路狗不约而同地倒下,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狂风暴雨般冲杀过来的小兵顿时顿了顿,但就在这时,天剑,地剑,玄剑,黄剑,四剑同出,无声无息,飘逸而又迷人。顷刻间,四女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一米来宽的圆。但是四人没有多想,只是双脚轻轻粘地,一跃,又跻身于山贼众多的地方继续杀敌,保家。 山顶上的四位大王早就看见了这四位如入无人之地的美少女,口水早已能将山下的人全部淹没。 “让开,让我们来。”四鬼猛然大叫,提起刀狂奔向四女,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且中途还把刀举过头顶。这一刻,好似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四女严正以待,四鬼杀将过来。十米,九米,八米。。。。。。近了,更近了!等到距离只剩下五米时,四鬼像中了邪一样,双脚一软,都跪在了地上。突然,他们又同时睁开了他们那恐怖的双眼,四刀出手!不过他们的刀shè去的方向不是四女的上身,而是她们的脚!真令人始料未及。不过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刀最终并没有砍在四女的脚上,而是插在了她们脚下的泥土中。四鬼控制着刀,按下机关。只见那shè出去的刀突然分成两节,中间用铁链连着。但是他们的刀并没有缠住四女,早在他们的刀shè进地下的一瞬间,四女就猛然跳出了包围。试想,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时间是什么?那是生命!有时仅仅是一瞬间,就会让你因为慢了半招而命丧黄泉。而四女只是因为从未涉足江湖,所以给了四鬼偷袭的机会。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收刀的机会了,因为四女的玉足已经踢近了他们的胸口。四鬼不愧是久经江湖的老将,就地打几个滚就摆脱了四女的攻击。 四鬼挥一挥手,那些小兵小将又如同浪花一样翻滚了上来。喊声卡擦卡擦的震动大地,杀声哗啦哗啦的摇撼乾坤。那些小鬼拼起命来,就像是食人的鳄鱼。顿时yīn风瑟瑟,烈火熊熊,善府周围,游鱼沉底,飞鸟上天,禽兽归穴,一片火海。 刀剑相碰刮出的火花竟然燃烧了周围的树木,熊熊的大火,正在剧烈的燃烧着。 (四)红颜被迫宁落草,黑白双道尽同胞 () (四)红颜被迫宁落草,黑白双道尽同胞 突然,四周静了下来,风吹着燃烧的松树,飒飒作响。 “你们快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杀了这个老不死的。”大鬼叫嚣着说。不知何时,他已经绑了善仁出来了。 “爹!”四女急迫地想要上前救助,可是又怕伤了自己的父亲,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躁动不安。 “别管我,快快逃命。”善仁无视脖子上的刀对自己的女儿说。 “老不死的,不想活了!”二鬼冲上前,一脚踢在了善仁的肚子上,“快点放下武器!”二鬼又叫嚣着。 众护卫都怕伤了老爷,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四女还在犹豫着,几个小喽啰上前来抢四女手中的剑。她们刚想还手,但是大鬼却突然紧了紧善仁的脖子,“不想要你们老爹的命了!”剑伤心地落下。 大鬼向下面的人使了使眼sè,喽啰们连忙把剑架在了众护卫以及四女的脖子上。“都绑上咯!” “剩下的弟兄们进去搬东西,都运回山寨,这些东西可是足够我们吃上几年的。”大鬼接着说道。 小的们都欢天喜地的,就像过年一样,他们可高兴了。 “大哥,这东西都运完了,那这剩下的这些人和房子怎么办?”一个小头领问道。 “剩下的事好办。那四个女的留给我们四兄弟,至于其她的女的吗,你们看着办。其他人都杀了,别浪费我们的粮食。房子也都烧了。”大鬼果断的下命令。 “是!”小头领佩服地说道,看来自己又有得玩了。 四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害,房屋被烧。她们想逃脱,想杀贼。可是十几双手按着她们,令她们动弹不得。四女只觉得无数双手在她们的身上任意地游走,她们也只得忍着伤痛。 “你们干什么!”大鬼挥起一刀,砍下了一只放肆的手,“我们的女人你们也敢碰,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把他们拉出去砍了。”大鬼怒火中烧。 不远处的天空又添红sè。 四女都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恩人”,心中的恨意更深了。正是他们,害得四女家破人亡。 “兄弟们,回家咯。”欢呼地声音此起彼伏。 四女被四鬼压着回了山寨。四鬼准备让四女当压寨夫人,他们广发喜帖,邀请**上的朋友来参加他们的婚宴。 这天,正直吉rì。天魔弟子亢金龙,氐土貉夫妇,**老大江湖天等**魔头都前来参加盛宴。这江湖天便是江yín的大哥,他此番前来,一为参加婚宴,二为报仇。 当四鬼穿着红sè的礼服和绑着双手的四女走出来时,众**大哥都不由得站了起来。 “美女配英雄,果然了得!”亢金龙首先喊好,众人纷纷拍手赞同。 想想我老弟此生也值了。他一生采花无数,什么样子的花没有见过,现在被四朵鲜花给放了血,也不枉此生。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如果换了是我,能死在四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手上,值了!江湖天慢慢地放下了报仇的念头。 “四位老弟,你们怎么把四位弟妹给绑了啊!”江湖天不解的问。 “江大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四位娘子可是我们抢来的啊,她们便是江南四枝花。我们四兄弟杀了她们的父亲,烧了她们的房子,给她们松绑,她们不杀了我们才怪呢?”大鬼高兴地介绍说。 “天杀的山贼,我要喝了你们的血,为我们的父亲报仇!”善琴破口大骂。 众人完全被迷住了,这真是天籁之音啊!使人充满了惬意,众人心猿意马了。甚至有不少人打算替四女报仇,杀了四鬼,然后夺得四女。 “让兄弟们见笑了!”大鬼淡淡的一句话就让兄弟们从沉思中走了出来。是啊!大家都是兄弟,朋友妻,不可欺啊!**也是有情义的,众人只有唉声叹气了。 四鬼强迫着四女和他们拜了堂之后,就和那群**上的朋友喝酒去了,直到那些朋友们都相继的离开,他们才东倒西歪地进入了新娘房。他们本想四人一起同四女圆房,一起让四女从女孩变成女人,但是四女却以他们喝多了酒,自己身体不适为由,答应明天成其好事,四鬼一阵高兴,她们竟然同意成婚了。但想着不能立即同房,四鬼怏怏而退。 第二天,当大鬼解开善琴手上的绳索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能收回了,抬头一看,只见善琴正恨恨地看着自己。大鬼感觉到不对,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可是,一股磅礴的内力却顺着自己的手向体内袭来,大鬼只好运功抵抗。 另外一边,其他的三鬼也解开了其她三女的绳索,发现大鬼的状况后,立马出手抵住大鬼的后背。 同时,善棋等人也运功帮助大姐。 屋里面顿时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八个人,四对四的在比拼内力。 四鬼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yīn沟里面翻船。起初,四鬼看四女年纪轻轻的,认为其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会上前去解开四女的绳索。但是不想,四女传承了少林六老毕生的功力,其内功之强,远超四鬼想象。 四鬼此刻上不行下不行。 “来人!”最后面的四鬼边运功边叫到。 从外面冲进来四个喽啰,一看见这景象,他们想也不想,抬刀砍向四女。可是,他们上来得快,退下去更快。 八人正在比拼内力,喽啰们一上来就被八人的内力所伤,吐血不止。 门外面挤满了小喽啰,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 四鬼虽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但到底比不过少林六老雄厚的内力。 不消几个小时,四鬼一个个面sè发白,踉跄倒地,吐血而亡。 外面的喽啰眼看着这一幕,再看向摇摇yù坠的四女。眼睛中闪耀着jīng光与yù火。 几个喽啰对视一眼,慢慢地走上前去。 突然,萎靡的善琴猛提一口气,一剑挥出,进入屋子的几个人顿时被拦腰砍成两段。 “大家听着,四鬼杀害我们全家,已经被我们给杀了。想杀了我们为四鬼报仇的尽管上来。想效忠我们的那就留下来,不想留下来的要么死,要么早早滚蛋。”善棋赶紧起身说。 有效忠美女的机会,谁会错过。“我们誓死效忠四位当家的。四鬼对我们太不仗义了,一有不满就随意砍杀,我们早就想反了他们了。”众人趁势说道。 “好吧,去把我们四人的玉女剑取回来。”老二善棋发话。 “是,二当家的。”一位老兄近水楼台先得月。 四人站在山寨的最顶端,望着眼前的洞庭湖,不由得有点想家了。 “那些杀害我们全家的刽子手应该全部杀死!”老大善琴恶狠狠的说。 “还是不宜杀太多的人,就杀掉那些离开我们,背弃我们的人吧!”善棋开解说。 “可以让山寨上留守的人去杀那些滚蛋的人,杀了人所得的钱财归个人所有。”善书微微一笑。 “启禀四位当家的,探子来报,亢金龙,氐土貉率领天魔弟子,关东二魔,黑鹰四老等人前来为四位老当家的报仇。” “传我命令,连夜打造几条弩楼船。要求头尾有水车,四周用竹笆遮住,下端尖,船面上有弩楼,弩楼上放上用生牛皮做的挡牌,命令小的们在上面放箭,弩楼下的人也用挡牌护体,各持长枪,刀以做砍人之用。再调遣几十个善水的兄弟,开战时去凿穿对方的船。”善书开始调兵遣将。 “持戟长啸,仰天三声,独倚盼江南,虎啸龙腾浪花尽,悠悠水滚滚流。水去波平人未归,白发黑泪问是谁?三千里江山一朝尽,两百艘战船响不绝。肠断我也!!!”善画双目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看来有一场恶战了。” “这些人不值得信任,”善书道,“他们贪恋的只是我们的美sè。” “所以我们要尽快建立自己的威信,把不听话的人都杀了。当初攻打我们善府,他们都是刽子手,都该死!”善琴接着说。 “报!当家的,后面山下有一群明军押着一些妇女,宫女走过来了,我们要不要截下来。” “走,姐妹们,去看看。” 只见几十个明军,押着百来个女的,慢慢地走来。 “当家的,我们要不要截下。”一个小头领察言观sè的问。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种武器能一下杀死几十个人。”善书若有所思的问。 “这个。。。有,穿天弓,穿天箭。”小头领吞吞吐吐,“只不过这个东西太重了。” “就是那个shè穿我们善府大门的弓箭?好东西!快快抬上来。”善棋挥了挥手。 “你们带几十个兄弟去堵住明兵前面的路,你再带几十个兄弟去堵住他们的后路。”善书指着两个小头领说,“只等我们一发怒,你们就带人冲出来。但是记住,只杀明兵,不杀其他人。” 众小将领命而去。 “众姐妹,看我的。”善琴向众人抛出了一个媚眼。只见她一人扛着弓,拖着一丈二的箭,悄悄地来到了明兵的后面,躺在地上,双脚用力撑开弓,双手把箭搭在弦上,微微地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明兵,瞄准了一下。突然,她猛然用力,一声大吼,箭已离弦,金sè的箭如同太阳的光芒一般耀眼,悄无声息地穿过明兵的身体。与此同时,地剑,玄剑,黄剑三剑出鞘,前方后方,杀声大震。剩下的十几个明兵连忙招应,三剑已经轻轻地划过几个明兵的脖子。 “杀,杀。杀!把这些武女都给我杀了!”领头的明兵气急败坏,来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鸡犬不留。可是当他躬身挥刀杀人时,被押武女中一人突然一脚,把他的刀给踢飞了。他转身一看,明兵已经死伤殆尽,他一看不好,拍拍屁股立马就想走人。 “拿弓来!”善琴叫道。 “大当家的,是穿天弓还是别的弓。”一个负责持弓的小兵问道。 “废话,shè杀一个小头领难道还要用穿天弓吗?” 一把弓已经到手。 “可是,他已经走了那么远了啊!”那个小兵纳闷。一看善琴,早已经瞄准,只等着shè箭了,众人都拭目以待。可是善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引而不发。 逃跑的明军头领见没有人追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勒马回望,只见一个美女正在远远地弯着弓对着他,他只看见一束金光shè向自己,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姐妹们,别担心,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能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人吗?去干什么。” “是这样的,大姐。”武女中的那个自救的人站了出来,“我们都是朝廷的宫女,因为朝廷和李自成等农民军打战,兵力缺乏,宫里就教我们一些武功,让我们去上阵杀敌。” “真不要脸,崇祯还真不如我们娘们。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家中可还有亲人。”善画难得见到女xìng同胞,高兴得问东问西的。 “我叫菲雪,我只记得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至于家里面还有什么亲人我就没有多少记忆了,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还有几个亲人,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都是谁。” “既然这样,众位姐妹何不和我们一起上山,一为免去战乱之苦,二来也有一个落脚避难之地。”善书说道。 大部分的女xìng都随着四女上了山,她们确实需要一个落脚避难之地。 “几位小妹,谢谢救命之恩,我本是一个医女,不想在一个地方过多的停留,就此别过。”菲雪对善琴等四女谢道。 “不知道姐姐准备去哪里?”善画不舍的说。 “去天山吧。”菲雪骑着马飞驰,“那儿的雪莲最美,药效也最好。” “美人愁,残阳千古。潇潇雨又飘去。怜雨酣畅草淋漓,无奈殷红凄凄。芳心乱,飞雁散,天涯何处泊妾棺。五夫怨妇。俯三湘大地,烟花江南,何处无华胄。 豆寇红,脉脉飘赴蟾宫。滟滟啸天青龙。柔柔芳心情谁诉?香帐绿窗空哭。司徒谋,西园动,一夜**夜弯弓。肃肃马去。问悠悠中华,滚滚神州,谁人赋关鸠。”菲雪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在思念着她的情郎呢。”善画笑着说。 “真喜欢她的率直。”善棋由衷的赞美。 “我更加羡慕她的zì yóu翱翔。”善画期待的说。 “众兄弟们,**已经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来此,准备杀了我们四姐妹为四鬼报仇。众人想离去的我们不阻拦,每人给几两银子做盘缠,只希望别把我们的秘密泄露给敌人;想留下的就必须有血战的觉悟。”善书站在山头大呼。秀发飘飘,飒爽英姿。 哼!谁要是说走,我第一个杀了他。善琴暗想。 “一起抗敌!”兄弟姐妹们齐声喝道。 (五)黑道魑魅起风云,天魔龙貉降绝壁 () (五)**魑魅起风云,天魔龙貉降绝壁 “大姐,我们去哪里啊!”从李府逃出来后,青衣担忧地问红莲。 “我听师父说过,他有一个师弟,叫天山月神,是天山派的掌门人,不如我们去天山。”红莲建议道。 “好啊!”其她两个姐妹异口同声。 。。。。。。 “大姐!关东二魔率领一些**弟子从洞庭湖上杀过来了,他们扬言要替罗霄四鬼报仇。”善棋说道。 “哼,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命令小的们把四妹造的弩楼船给我放出来,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四姐妹的手段。” “好的大姐,我这就去招呼招呼他们。”善棋高兴地说。 “慢着,二妹,你和你四妹守前面的水路,我和你三妹守后面的山路。” “大姐,还是你想得周到。” 几十条黑船从远方驶来,船上站满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裸衣大汉,他们背背弓箭,手持长刀。 “关东二魔威名扬,铁枪银戈走四方。哥们情意重于天,四花杀尽也不怜。昨rì西湖急杀贼,今朝洞庭抚美眉。二魔武功震天下,魑魅魍魉鬼神怕。”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湖面上传来。 “小鬼,有本事放马过来,你姐姐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善棋一声大吼,湖面顿时翻起几层浪花,像化石一般,一层涌上一层。 “杀过去!”二魔做了一个手势。 黑sè的快船,黑sè的外衣,一切都是那样神秘而可怕。 突然,前方出现了像高楼一样的船,正在快速地向黑船靠近。 “放箭!”二魔果断下令。但是,shè出去的箭丝毫没有伤到弩楼船里面的人。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在那一瞬间,弩楼船里面突然冲出几十只长枪,黑船上面反应不及时的人纷纷落水。不一会儿,夹在中间的黑船竟突然侵入水中,慢慢地下沉。船下,几十个穿着白sè衣服的水鬼正在快乐地游着。 “这班天杀的!”大魔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名堂,“看我怎么对付你们!”说完,大魔双脚猛蹬船板,凭借反力一跃,飞入了高空,水面上的情况他便了如指掌。“呼呼呼”他对着水下的白影出掌。风变成了一把剑,劈开水花,刺进白影的胸口。水面上顿时浮起了几具红白相间的尸体。红的耀眼,白的也耀眼。 经大魔这么一打,剩下的水鬼像烟雾一样,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大魔后面的船开始剧烈的摇摆,不一会儿也慢慢地开始下沉。大魔看得气愤,又是几掌打下来,白sè的生命又被染红了。 大魔每打一掌,就意味着一个水鬼的死亡,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二魔他们失去了一艘战船。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二魔上前劝道。 “我知道了!”大魔果断下令,“前面会水的兄弟,下去几个,把这班兔崽子都给我干了!” 几道黑影跳入了水中。原来,大魔把会水的兄弟都当做了先锋。 水下。白的,黑的,红的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水下没有了动静,从水下钻出来了两个黑衣人。 “杀,杀。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二魔疯狂地叫着。黑衣人都手持长枪,静静地站立在船头。 但是,突然,弩楼船上乱箭齐发,黑衣人措手不及,用长枪拨开也无济于事。站在前面的黑衣人纷纷中箭,后面的黑衣人也都躲到了船里面,想对策去了。与此同时,弩楼船队把关东二魔率领的十几艘船都包围了起来,乱箭一齐shè着。 后山上,善琴和善书正带领着几十个武女,几千个小兵,趴在土坑中,一动不动。 “大姐,那些个人真的会来吗?”善书不安的问。 “放心吧,他们既然打着为四鬼报仇的旗帜,那么断然不会只一路用兵。” “大当家的,前面二当家她们已经和关东二魔打起来了。”一个哨兵来报。 “对方来的都是哪些人?” “关东二魔及其弟子。” “好,再探。”善琴忧心忡忡的说,“果然,其他的人马还没有浮出水面。” “大姐,怎么了?” “三妹,这次战斗,我们获胜的几率非常的小。且不说来的关东二魔,黑鹰四老,天魔弟子的强悍,就我们内部这些小兵都是三心二意。所以如果我们实在是支持不住的话,那我们四姐妹就要突围出去了,决不可以坐以待毙。” “大姐,有动静。”善书提醒道,“通知兄弟姐妹们,准备战斗。” 果然,四个目光尖锐的老人带着几百个身着黑鹰衣服的弟子蹑手蹑脚地匍匐前来。 “大家听我号令。”善书小声地说,毕竟她们占着地利。 四个老人走着走着,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了许多的尖利的竹子,四老们眼疾手快,一掌就把那些竹子给劈断了。可是那些弟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是被竹子穿胸,就是被竹子刺腿,要不就是被卡在这竹子阵当中,动弹不得。 “我们被发现了?”四老自言自语的说。可是当那些躲过一劫的弟子们再次站起来时,无数支尖利的竹箭又从山顶上飞了下来,四老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冲啊!不是她们死,就是我们亡。”四老指挥着手下的弟子。 谁人不想活命,那些恶鬼们都拼命地往前冲,只为了能活命,不得不说四老的话很管用。一批又一批的弟子倒下,又一批又一批的弟子往前冲,终于来到了山顶。就在这时,沟壑里面探出一排的长矛,善琴领着人杀了出来。 “翻江善琴来了!”她杀得xìng起,天剑在她的手里如鱼得水,舞得一点痕迹都不留,无声无息中就夺人xìng命。 “妖女,纳命来!”黑鹰大老看见善琴杀人就如同切菜一样,不由得心头大怒。 持刀飞起,一跃三丈,隔空一刀。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得时那样的出sè,就像是一个职业的杂技演员。顿时,一股杀气笼罩着善琴,只见一道白光飞闪而至,善琴不慌不忙地反身一剑,刀气顿时被化解。但此时,黑鹰大老已然来到了善琴的面前。善琴不等他落地,一剑从右边刺出,一掌从左边打出,果断地封印了大老的左右两路。两股刚柔之气迎面扑向黑鹰大老。但是大老似乎更加老谋深算,早早的就料到了善琴会来这么痛打落水狗的一招。只见他鼓足全身内劲,双脚空中猛踏,对上了迎面而来的两股内气,他借着两脚的气力,如履平地一般,双掌齐出,端端对的就是善琴的酥胸。善琴倒也不急,收剑,弯腰。当大老的影子掠过善琴的面前时,她猛然推剑,来了个釜底抽薪。剑从下面入,从大老的脑袋上面出,足以见得善琴的内劲之深。 “好个老谋深算的妖女,就知道运用妖魔诡计,拿命来吧!”其他三老看见大哥惨死,都龇牙咧嘴地冲杀了过来。只听见黑暗处一声弦响,一支白毛羽箭不急不缓地奔向三老。老二冲在最前面,远远地就望见了一支箭shè来,连忙闪身躲开。“小心妖女暗箭!”老三在老二身后,见老二猛地闪开,也知道情况不对,心中还在思考,就看见前面一雨点般的箭扑了过来,老三意识到了危险,在箭离身几分米时,猛地一个闪身,把危险和死亡扔给了老四。“四弟,小心!”二老和三老同时大喝。老四跟在两位大哥的身后,本以为十分的安全,却不料两位哥哥都突然闪开。他猝不及防,脑袋里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利箭就在他的瞳孔中放大,他立即扬起手中的长剑,想把竹箭格挡在外。可是利箭的速度比他格挡的速度快得多,老四躲闪不及,当即被竹箭shè穿了身体。他死不瞑目地倒下。 二老,三老怒火冲天。黑暗处又一支利箭shè来,二老就像看见仇人一样,一手抓住了羽箭,反手掷向shè来之处,但是那支箭就这样没有了声音。猛的,又一支箭shè来,力道和前面一支一模一样,但是又比二老的反手一掷力道更大。二老隐隐约约的感觉这shè箭之人是同一个人,而且所用之箭就是二老反手掷的那支箭。“你还有完没完!”二老怒不可遏,一把抓住来箭,暗运内力,利箭瞬间变成了灰。 善琴和放箭的善书一齐杀到,二老和三老双双截住,一对一对地开始厮杀。 二老和三老的武功本就在大老之下,而大老又败于善琴之手,本来二老和三老是杀不过善琴和善书的,但是二人报仇心切,武功自然也发挥到了极致。四人拼杀了一百多招,善琴和善书毕竟是女儿之身,渐渐不支。 “大姐,发绝招吧。”善书望向善琴,眼中充满了期待。 “玉女琴诀!”“玉女书诀!”两人心意相通,不约而同地大喊。天剑,玄剑顿时由二化六,冲向二老三老,两人挥刀砍剑。二老砍中的是实剑,其它两把虚剑顿时消散,二老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天剑却又回到了善琴的手里。三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截下的是一把虚剑,而自己却被实剑穿了一个透心凉。 二老眼见不敌,反身就逃。同时,玉女诀再度发起,两把实剑,四把虚剑同时刺向二老,二老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大喝一声。天剑擦着他的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其它的剑都被二老发疯似的武功给抵挡住了。二老仰天大哭,纵身跳下山崖。 黑鹰四老三死一逃,他们手下的兵顿时大乱,被杀的被杀,逃跑的逃跑,被俘的被俘。善琴善书大获全胜。 善琴善书双双跌倒在地,“大姐,这该死的玉女诀也太耗费体力了吧,就用了两次我就感觉自己快要脱一层皮了。” “没什么,这毕竟是少林六老为我们亲自创作的绝招,威力大但是也耗费体力,这很正常。我们快快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同你二姐她们汇合。” 善棋和善画与关东二魔的对决进行了一个晚上。二魔双掌乱挥,无尽的气力冲撞在弩楼船上,一艘弩楼船已经摇摇yù坠了。 善画果断下令:放火箭。 顿时,湖面上火光大起,湖水被照映得通红通红的,岸边树上的麻雀都喘着粗气急急地张开翅膀离开。 被围的数十条船都着了火,船上的黑衣人都嗷嗷大叫。 但是令善画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无风的洞庭湖竟然刮起了风,火接着风势不断地烧着,很快就有几艘弩楼船被烧着了,而且火势还在不断地蔓延。 “该死的。撤,撤。快撤!”善画还是舍不得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弩楼船。 由于弩楼船上安装了轴转动力,众人飞快地后退,在三百米外远远地看着关东二魔的船只和几艘弩楼船一起熊熊的燃烧。 水面上不断地传来扑通的声音。突然,两道矫健的黑影破船而出,冲向善棋善书所在的龙头弩楼船。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就算是二魔武功再厉害也只能折戟而归。如此反复了几次,火势越来越大,二魔的冲击也越来越猛烈,善棋善画的羽箭也越来越少。 “二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要让关东二魔突破重围。”善画焦急的对善棋说。 “急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见二魔的体力已经不支了吗。哼,等到关键时候,我两箭就能shè死他们。”善棋不紧不慢的回答说。 果然,等到二魔的体力不支时,善棋她们这边也没有箭了。就在这时,善棋躲在小兵当中,弯弓搭箭,对准大魔就是一箭,这力道可比一般的箭强劲很多。大魔显然是没有料到这时会有一支致命的箭突然钻出来,明显的准备不足,腹部中了一箭,一头栽进了湖里。老二这时也一阵恍惚,立马就被shè成了刺猬。 四女同时会师。 “不对啊!”善书突然说道。 “哪里不对。”其她三女惊讶地问。 “亢金龙,氐土貉。”善书面露难sè。 “杀啊!”果然,从正路上,无数的天魔弟子冲了出来,领头的正是氐土貉。与此同时,山寨一边的悬崖上,亢金龙也领着人攀了上来,只不过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顿时,左右杀声大起。 “没有用的东西,连四个小娃娃都打不过,留你还有何用。”亢金龙手起刀落,黑鹰二老的头颅飞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很明显,天魔的弟子的战斗力是那些**小丑难以望其项背的。 果然,只冲杀了一回合,四女手下的兄弟就伤亡过半了。 “玉女四诀!”四女知道打不过天魔之人,便突然发难,使用了她们的绝学,只希望能逃脱这一回。十二把剑,四实八幻,同时刺向亢金龙和氐土貉。 不料亢金龙和氐土貉武艺超凡,仅仅一个龙斗,一个貉斗,四把实剑就都被接了下来。 “你们四女不是我们夫妇的对手,你们还是投降吧。”亢金龙叹道。 “谁说四位姐妹打不赢你们了!”三道影子从山下飘来,一红,一白,一青。“不是还有我们三姐妹吗?” (六)龙貉往事惊梦魇,男女柔情共缠绵 () (六)龙貉往事惊梦魇,男女柔情共缠绵 “好功夫!”亢金龙不由得为之一震。“真想不到江南竟然还有这样多的奇女子。” 来人正是准备远赴天山的红莲三姐妹。 见到三个武艺高强的女子前来助阵,四女心中不由得大喜。“你们这些个邪魔歪道,就知道残害我们弱小的女子,今天,就轮到我们女子显威风了。”善琴大吐心中的不快。 “邪魔歪道?”亢金龙脸露痛苦,肌肉无声地抽搐着。许久许久,他才抬起灰暗的头,“我们和四鬼是兄弟,他们有难,我们自然要来帮忙。” “一派歪理。”善琴怒道,“他们杀我全家,掠我金银,烧我房屋,抢我仆人,这种人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说自己是好人,就是喜欢别人不忤逆自己,和你们讲理是行不通的。整个就是一个邪魔歪道!”善棋也说道,“还是手底下见功夫吧。” “邪魔歪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吗!你们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们夫妇是坏人,是邪魔歪道。”亢金龙不顾氐土貉的眼神,怒气冲天的说道。 “反正和四鬼称兄道弟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善琴弱弱的说。 亢金龙不顾七个女子的话语,一个人慢慢地讲述着他们夫妇的故事。 “我本出生在一个小官人家,原名胡天,自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十六岁时拜了当时名震天下的十大天干中的一个人为师,习得了一身好武艺。文静是我儿时的好朋友,我们俩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长大后要用大花轿把文静给迎娶过来,文静当时也高兴地答应了。谁曾想,一场大水将文静的家给冲毁了,而文静的父母也生死未卜。后来,我央求我爹,让他答应文静搬到我家来住,我爹起初不答应,后来拗不过我,只好答应让文静做我的丫头,仅此而已。 我们经常会在黄昏的时候到河边去散步,河边只有我和她,而小河却在暮sè中喧嚣。 ‘文静,我去和我爹说,我要娶你过门。’我兴奋地对文静说,她没有说话,但是脸却红了,在黄昏淡淡的月光中。 不料爹没有答应,他说过几年再说,并让我去读了私塾。但是我却又自作主张,让文静女扮男装,陪我一起读书。我们过得很快乐。但是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私塾里面有我一个同窗,姓许名客,他十分的好学,博览图经地志。文静对他心生爱恋,而许客也对文静颇有好感,两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每当我看见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时,我的心都在隐隐作痛。但是我知道爱情是不能强求的,是你的躲都躲不过,不是你的求都求不来。文静不是我的,她不是那个在寻常巷陌等着我回家吃饭的人。有时候,文静也会跑过来和我说说话,许客和我也玩得很好。不过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去河边散步了,小河也慢慢地安静了。文静走了,留下了一个静谧的空间和一颗颤抖的心。我又回归到了最初的rì子里面,那一片静静的和谐,又重新到来。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我始料未及。许客走了。听人说是他父亲去世了,他为父亲守了三年的孝。因为当时政治黑暗,许客无心仕途,遂以‘问奇于名山大川为志’。最后,在他的母亲的支持下,他开始抛却红艳,旅游天下。 许客就这样的走了,他还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在苦苦地等待着他的归来。当然,他也不知道文静是个女的。 文静伤心了,她失去了她的希望,她的未来。她又开始去河边散步,我也去了河边。轻风不经意间刮开了杨柳的绿衣,露出了一副白嫩的笑脸。我和文静像是第一次邂逅一样,互相倾诉着柔肠。没过多久,文静就走出了悲伤,但是她依旧在苦苦张望。 爱情不需要张望,当你遇上的时候,就要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等到最后文静全部放下后,我勇敢地开始追求她。文静也被我感动了,答应嫁给我。于是,我又说服了我爹。 婚后,我们过着举案齐眉的生活,鸾凤和鸣,十分惬意。却不料一场更大的灾难突然到来。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县太爷带着几百个衙役,拿着明晃晃的长刀,突然煞气冲冲地来到了我家。 ‘来人,给我搜,一定要把朝廷钦犯给我找出来。’两个门差一听,愣了。这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两人当场跳出来进行阻拦。 ‘反了,反了。反了!还敢拘捕。’其实那两个门差不过是在尽自己的责任,却不料太阳光的照shè下,两道白光一闪,门差顿时身首异处,两个衙役擦了擦手中的刀。我一见这情形,顿时怒不可遏,挥起两拳就把那两个衙役打翻在地。‘拘捕者杀!’这时,县太爷在人群后面叫道。 ‘出了什么事啊!’这时,爹竟然傻乎乎地跑出来了,那些个衙役同时挥刀砍向我爹,爹爹躲闪不及,瞬间毙命。”亢金龙哽咽着继续说,“我一见爹爹遇害,放声大啸,同时抓住旁边的一个衙役,往人多的地方砸,几个衙役口吐鲜血。 就在这时,其他衙役抓住机会,挥刀砍向我。我当时头脑一片混乱,一把就抓住了一个衙役的刀尖,他明显一愣。我用力一抽,再反手一拿,那把刀就到了我的手里,可是我的右手却已经血肉模糊了。我用左手一刀砍下那个衙役的头,顿时,血水漫天飞舞。我杀红了眼,见人就杀,逢人就砍,终于还是被我杀出了一条血路。我丢下了我的家人,一个人逃走了。剩下的官兵抢劫了我家的财物,杀害了我家的家丁,掠夺了我家的女眷。 我又来到了那条河边,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垂钓者。‘师父!’我跪下来哭道。‘怎么回事,起来说。’师父关心地问。于是,我把我的遭遇告诉了师父。‘听说几天后将在法场把你们胡家剩下的人全部斩首示众,好像有一个女子,叫胡文静,是你老婆吧。’‘师父,你一定要救救我和我妻子啊!’我二话没说又跪下。因为我知道只有师父才有那个本事去劫法场。当年十大天干大战倭寇,威名海内,那可不是吹的。‘好吧,那我就收你做我的正式弟子,赐名东方苍龙七宿之亢,全名亢金龙。’‘谢谢师父。’我知道文静有救了。‘从明天起,我就教你龙斗!龙决!龙杀!希望你能自己救出自己的妻子,不要让我失望。’师父说得很坚定,我也学得很认真。 仅仅六天的时间,我就学会了龙斗的招式,只差领悟了。可是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天,我单枪匹马闯进了法场,并且救下了文静。但是那狗官竟然下令处死了我胡家的其他男女老少,我怒发冲冠,竟然在瞬间打出了龙斗。一把刀就这样轻松地架在了那狗官的脖子上。我逼问他为什么要杀我胡家满门,那狗官胆战心惊地说出了几条理由:一是垂涎文静的美sè,想要得到她,却不料抓到她后她又宁死不从,那狗官只好把文静也一同斩首。这时,我看见文静用害怕的眼神看向我。我知道她是怕我说她是红颜祸水,可是我并没有这样想。如果说破釜沉舟是男人的决绝,人生自古谁无死是男人的壮烈;那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则是女子的坚贞。我不怪她,长得美丽并不是她的错。文静看见我温柔的眼神之后,也慢慢地放下了心。那狗官叹了一口气,失望地继续说,二是贪恋胡家的金银,三是由于胡家在县里面也算是大富人家,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于是狗官时时想着怎么拔掉胡家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恰好此时,有人举报说胡家私藏钦犯,于是那狗官便大举入侵胡家。我听完那狗官的话后,果断地一刀砍下了他的头,然后又拽住文静一起杀出了重围。师父还在河边垂钓,我们两拜谢了师父。‘我收你的妻子为徒,教她功夫,怎么样?’师父突然对我们说。‘好啊!’我妻子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也就替她答应了。说完师父就走了,师父从来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但是令我痛心疾首的是,第二天竟然又生横祸。我早上一起来,竟然发现文静不见了。我在客栈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文静。我问店小二,小二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说他看见一个和尚扛着一个麻袋出去了,而且还神sè匆匆地运用了轻功。如果不是小二没有睡着,他也不会知道。我一听,大吃一惊,连忙朝店小二所指的方向奔去。但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在我的前面飘荡着,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对方早早地就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定在那里。‘施主,不知所为何事?’看他面善的样子,我也拿不定主意了。‘请问大师,背上的麻袋里面装了一些什么东西?’我也不好意思大打出手。‘没有什么,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寺里面赶着用。’那个大和尚说完就想走,但是我却突然听见麻袋里面有女子的呻吟。‘好个贼和尚,偷拐良家妇女。’我心里开始有了主意,不管是不是文静,先抢了再说。‘什么?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了sè,少林寺方丈慧贫的大弟子,你说我会去干那种事吗?’那了sè和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当时心中就犹豫了,不过当我发现那个麻袋又动了动时,我不再犹豫,开始出手抢麻袋。心里想着就算是错了,大不了再向了sè师傅道歉,人家好歹也是得道高僧,自然不会和自己一般计较。那和尚见我要硬来,只好把麻袋放下,全心迎战。不过我却看见了从麻袋口钻出来的那个小脑袋,赫然就是我的妻子! ‘yín和尚,受死吧!’我不再听那和尚的解释。挥刀杀向那秃驴。‘谁说和尚就不能圆房了?’那和尚一声激ān笑,‘小子,你破坏了我的好事,而且你还将破坏我在师父,武林同道面前的声誉,所以留你不得。’那秃驴轻轻一闪身就从容地避开了我的攻击。我一见大怒,心想还是早一点结束的好,于是我暗运功力,龙斗现身!那秃驴没有想到我会这一招,很惊讶。不过他毕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禅杖轻轻一挥就挡住了我自认为最厉害的一招。我心中开始不安,又接连三个龙斗,分刺对方头,胸,手。那秃驴也被我打出了汗。不过还是躲过了我的三龙斗。‘小子,武功不错,不过可惜了。一是练功不到家,二是内力火候不够,三是轻功步法太差,所以你今天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那yín和尚也不再说什么,提起禅杖就往我的头上打来,我连忙用剑挡住,虎口却震得发麻。秃驴的全身都暴露在我的眼下,如果我能分一下身,或者有人从背后给他一剑,他都抵挡不住。可惜我没有那种能耐了,自然也没有那种yīn险小人。他的禅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我只有抵挡的份。他越战越勇,但是我却渐渐不支了。他一招‘菩提心’直取我的胸口,我连忙横剑一挡,不过口中却一阵腥味传来,鲜血慢慢地从我满是怒气的嘴中溢出。贼和尚一看有戏,根本不给我任何的机会,‘明镜台’又至,我终于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每打一下,我都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在碎裂。我又望向文静,眼睛无力地闭上。 很久,我都没有感觉到危机的逼近,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我的心似乎在复活,我睁开眼睛一看。‘师父!’再看那yín和尚,喘着粗气,明显的体力不支。‘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那贼和尚sè厉内荏的说。‘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徒儿,刚才这位教训你的三点理由,你要记住了,这也是为师所要说的。’师父和气地对我说。‘你。。。你。。。一直躲在这儿?’‘是啊!我一直在这树上。’师父不以为然地说。‘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对方胆战心惊,反身就想逃。‘你的使命已经完成,留你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用了。’师父的剑一闪,我定睛一看,剑还在腰上啊!但是那个秃驴已经站在那里不动了。我救起文静,从此我两终身跟随着师父。我们一走,那贼和尚的尸体才轰然倒下。”亢金龙终于把他的故事说完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邪魔歪道’吗?”亢金龙看看红莲等三人,叹了一口气,“算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改rì我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一决高低。”亢金龙带着天魔的弟子从容地退了下来。 (七)迷人菲雪陷囹圄,才子张岱救佳人 () (七)迷人菲雪陷囹圄,才子张岱救佳人 “龙哥,你怎么能放过她们呢?后患无穷啊!”刚刚离开众女的势力范围,氐土貉不解地问亢金龙。 “貉妹,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最后上来的那三个女子的来历吗?”亢金龙笑着看着氐土貉。 “她们。。。红,青,白,是她们!” “没错,就是她们。自从蛟师哥在李府无意中遇见师伯,师父就曾经三令五申,不准对付师伯的徒弟。说起来,她们还是我们的师妹呢。而且传闻红莲已得师伯真传,若是她能够把征天九式使出了几招来,我的龙斗,龙决不是她的对手。” 等到天魔的人完全的退去,红莲不由得发出了感慨:“如此看来,他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是啊!”众女附和说。 “不过依我看来,那县太爷和贼和尚可能受了亢金龙夫妇的师父的威逼利诱。他只是变相的收徒弟。”聪明的善书从故事中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妹妹,别乱说。”善琴低声喝道。 “对了,三位姐姐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好客的善画问道。 “我们从江南来,想到天山去拜见师叔。”红莲简单的回答了善画的提问。 善画还想发问,不过善琴却抢先介绍了她们四个人。当然,红莲她们也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都是江南小有名气的才女,不一会儿就熟识了。 “对了,姐姐,我们有一个姐姐,叫菲雪。是一个医女,也会一点功夫。她也去了天山,或许你们能够碰到,麻烦三位帮忙照顾一下。”热情的善画高兴地说。 三女听过菲雪的故事后很是惊讶,不过还是答应了。七人又聊了很久,又要分别了。 。。。。。。 菲雪没有直接去天山,而是去了杭州,因为她听说中国的杭州西湖很美。 她一路策马奔来,兴致不减,不出十天就从洞庭湖来到了杭州西湖。不过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刚到杭州,盘缠就用得差不多了。她只好租了一条船,买了一些rì常生活用品,整天在船上边看风景边过rì子。不过每当她一个人在湖心看风景时,她又不由得回忆起原来的生活,但是可惜,记忆却有些模糊。有一次,她听见别人在津津有味地品读韩愈的《祭十二郎文》,她不由得想:韩愈和他的侄子还有三会三别,可是我的亲人呢?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韩愈还知道十二郎是病了,可是我呢!连自己的亲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韩愈还想抚摸十二郎的尸体来尽他的悲哀,可是谁又想过我,我连他们的样子也已经模糊;韩愈还想和他的十二郎共同生活,互相照顾,可是我的夫君又在哪里呢?我想握住你的手也不能够。菲雪满含泪水地睡去。 过了没几天,二月的杭州竟然下起了大雪,雪花调皮地下着,湖面上结起了一层层的雪花冰,薄薄的,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可爱。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放荡的自然之声轻轻地传入了菲雪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在这大雪天出来看风景,雪疑惑地走出了船舱。 “姑娘好兴致,这大雪天也出来赏雪。”刚才那位公子翩翩然说道。 “公子说笑了,我是因为没有钱住客栈才租了这只船来住的。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张岱,不知姑娘可否告之芳名?” “菲雪。” “好名字!”张岱顿了顿,“不知道姑娘可会一些什么,这样在下也好为姑娘介绍一些生意,姑娘也不至于漂泊在船上。” “会些武功,亦会医人,我是个大夫。”菲雪从实道来。 “果然是才女,现在会医术的女子可不多了。”张岱乘船慢慢远去,“姑娘,我听闻知府大人现在病了,正在寻求能人医治,姑娘如果能医治好他定然会得到不少报酬。” “如游旧径,如见故人。”远方的水汽中传来阵阵叹息。 “莫说相公痴,更有痴比相公者。”菲雪也轻轻一叹。 果然,第二天,菲雪就来到了知府大院门前。 “站住!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知府大人的地方吗?”一个门差狗仗人势的大吼,似乎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一般。 “听说知府大人病了,我是给她来看病的。”菲雪现在已经后悔来这里了,看来这个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就你?”门差显然不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会看病。 菲雪转身就走。可两个门差却不依不饶,“你等着,我进去禀告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床上不停的呻吟,旁边有好几个大夫围着。 “就这小病也值得请动这么多的大夫?”菲雪鄙视地自言自语。 “敢情这位姑娘知道大人得了什么病,那就请看看吧。”一个老大夫不以为然的说。 菲雪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到桌子旁,挥笔写下药方。 “啊!。。。你。。。你竟然敢开泻药给大人吃。”老大夫吓得瞠目结舌。 “这有什么,官当大了,这肚子里面的油水也多了,所以要经常排泄。” “来人啊!把这妖言惑众的女子押入牢房,等候发落。”知府大人被人看出了伤心处,暴跳如雷。 菲雪哭笑不得。 知府大牢里面黑漆漆的,这里面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哈哈。。。”没过两天,从大牢的外面传来阵阵大笑,一个菲雪最不想看见的人出现在了菲雪的面前,“姑娘的医术真的很高明,本官仅仅吃了一剂药就好了。” “那敢情好,你快放了我吧。” “那可不行,你辱骂朝廷命官,要受一点惩罚。”知府大人面带激ān笑。 菲雪不理他,径自闭上了眼睛。 “不过。。。”知府大人微微一笑,“你的医术这么的高明,想必房中术更加的厉害,只要你答应做我的第九房太太,我就放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菲雪满脸绯红。突然,她睁开眼睛,双脚隔着牢门踢向知府大人。“儿童不识冲天物,漫把青泥汗雪毫。” 肌肉落地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 “哼,小妮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知府大人猛地站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身后,yīn沉的说道,“此女殴打朝廷命官,情理难容。判三天后斩立决。”知府大人得意地望着失魂落魄的菲雪,突然低下头来说道,“你想通了就叫人来通知我,嘿嘿。。。” “竟然不知道迎合知府大人,如果没有人来救你,你就等着死吧。”一个牢卒毫无同情的说。 这是真的吗?明末的官场真的这么黑暗吗,我连我的亲人都没有找到就要身首异处了吗?菲雪在心中闷闷地呐喊。 “去来满天,香魂一缕无人怜。 游丝细枕风谢,落叶扑沾绣花帘。 刺花花儿闺中暮,愁绪三更无释处。 柳丝不知芳菲苦,青草漂泊哪家户。 来年桃李尤再发,新叶更有落红顾。 二月香窝已垒成,却不道新燕无情。 明年风再能住,梁去巢倾风雪路。 年三百六十五朝,清风冻雨rì月逼。 鲜花小艳能几时?一朝薄命难寻墓。 曾驻望远撒黑泪,酒去忧愁见笑痕。 晴灯黑影人初睡,凛冽手脚被不温。 辉阳梦鸟名鸳鸯,忽而化身为凤凰。 比翼双飞鸳鸯鸟,凤凰台上凤凰游。 试道何处天尽头?敢问何处有香冢? 罗扇艳骨寒心埋,风流才子转又来。 宵衣洁来还洁去,未若红莲把污拒。 念鹊桥边之红药,年年知她为谁生? 吾今救人人笑痴,百年救吾知是谁? 等看风残渐落,便是红艳老死时。 朝暮阑珊红叶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菲雪哭了,来到异国他乡后第一次忍不住哭了。 “姑娘,姑娘。”一阵叫喊声从外面传来,把菲雪拉入了现实。却不是张岱是谁。 “张公子!”菲雪不知道张岱怎么到了这里。 “在下来迟,倒让姑娘受苦了。”张岱看着菲雪,满是惭愧,“我也没有料到这狗官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幸好我还来得及时,倒也能让姑娘离开。” “真的!”菲雪的双眼充满了光芒,“可是那狗官说要判我死刑。” “无妨,我已经上下发了恩惠。都是小生不好,让姑娘受苦了。” 说罢,几个牢卒打开了牢门,小心地打开了菲雪手脚上的铁铐。 “不知道姑娘将去哪里?”出了牢房,张岱躬身问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本来就是一个大夫,当以行走天下救死扶伤为己任,现在我志在去天山之颠领略天山的雪景,顺便看看能不能采摘一些奇药。”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挽留姑娘了,祝姑娘一帆风顺。” “告辞!”菲雪着实害怕再见到不干净的人,干脆策马直接奔向天山。 一路上,只见到处都是残败的景象,时常有强盗,土匪出来打劫。菲雪害怕那些人窥见自己的容颜,连忙用白纱遮住了自己的脸。她只挑大道走,这样就少了很多被打劫的可能。 (八)月依依刑场脱困,月腥星当众叛敌 () (八)月依依刑场脱困,月腥星当众叛敌 这天,菲雪来到离长安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只见十几个兵丁压着几个二十几岁的少女走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露天cāo场上,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官坐在了一张朱红sè的大椅子上。 “老百姓们听着,这些个刁民协助闯贼犯上作乱,老夫已经请示了刑部。尚书大人下令,对待犯上作乱的刁民,不必手软,通通处斩。然而吾皇圣明,凡是愿意留在官府慰劳前线士兵的,通通可以免除一死,尔等可愿意。” “杀不尽的狗官,要杀就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要慰劳你自己去慰劳。”只听见这些女子中的一人大声怒斥道。 “好,好。好!够辣,我今天就拿你打头阵。”小官yīnyīn的说,“来人,将那个女子拖出来,处以凌迟之刑。” 几个兵丁就势上前。 “狗官,休要祸害良家妇女。”菲雪早已忍不住了,当下一个翻身,一条丈余长的白带像剑一样飞向那个小官,缠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菲雪把那小官反身一扔,一道人影飞向了那个持刀的刽子手。 “大人,你没有事吧。”刽子手不安的问。当下,刑场上大乱。那几个“刁民”在菲雪的帮助下挣脱出来,一个闪身,人就已经不见了。 “好功夫!”菲雪由衷的赞道。说罢便飞身上马,追了过去。 “不知道姑娘几个人为何会落入官兵之手。”菲雪疑惑的问道,“看姑娘们的武功似乎也不低啊!” “说来惭愧,我是天山派的第二代弟子,排行老二,月依依。几年前,我奉师父天山月神之命去东瀛寻找剑圣—上泉伊势守信纲。当年我师父与他有一个约定,但是我却没有找到他,听别人说他已经故去多年。后来,我留在东瀛几年,参悟了月圣诀,期间也学习了东瀛忍术。在我二十岁那年,我思念天山上的师父,于是就从东瀛乘船回来,不想在海上遇见了风暴,一路上漂泊到了海边,幸而被天下第一镖的刘龙大哥所救。他们一镖人押着一非常贵重的物品从宁波沿海出发,前往京城,不料中途走漏了风声,一镖人拼死拼杀,乔装打扮,最终也只剩下四十多人。然而就在这时,从长安来了一个小管家。他在长安借势风流惯了,一见到刘龙大哥的妻子李凤和我,就按捺不住了,他伙同当地的县官,谎称我们是闯王一伙的,要捉拿归案。刘龙大哥他们寡不敌众,偏偏又被那个管家偷偷地在夜里投放了迷药。刘龙大哥拼死一击,杀死了那个管家。不过那个县官一看可就急了,率领着厢军,捕快,衙役把我们团团围住。我们本就中了迷药,厮杀了一阵之后药力发作,我们都被擒住了。那狗官把男子全部杀尽,然后把我们献给那个长安的小官来赎罪。那长安的官员对他的管家的死也没有多说什么了。接下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宁死不从,还有一个小妹为了抗拒不惜撞头而死。那人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判我们死刑来封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狗官真混蛋,真后悔没有当场杀了他。”菲雪怒不可遏的说,“不知道依依妹妹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返回天山了。我乃天山第二代弟子中的老二,连崇祯,皇太极那样的人物也敬畏我们天山,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了。别的不说,就我师父天山月神的名声也能压死一堆人。对了,不知道姐姐将要到哪里去?”月依依高兴地问。 “我?”菲雪坚定地说,“我想去天山之颠看看这别样的雪景,顺便寻找失传的灵药或者是灵丹来打通我的任督二脉,乱世之中,武功是最好的保命本钱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刚好顺道。”月依依高兴地拉起菲雪的手。 “正好。”菲雪也有了结伴之人。 月依依安排好镖局剩下的人。 菲雪和月依依骑着快马,仅仅用了4天的时间就来到了天山脚下。月依依逆着天山,丢下马匹,快步走上山去。 “站住,干什么的!”正在这时,从山顶上突出了两名身穿白sè衣服的弟子,他们手中的剑直指菲雪和月依依。 “快去禀告掌门天山月神,就说是月依依回来了!”月依依高兴地对着两名弟子说。 “依依?哪个依依,天山月神听说是天山派的开山祖师。”两名弟子疑惑地问。 “我乃天山派开山祖师天山月神的第二个弟子,月依依。”月依依高声叫道。 “哦。”两名弟子恍然大悟,恭敬地道,“原来是远在海外的月师伯回来了。现在月老已经失踪好几年了,当下天山派的掌教是三师伯月腥星。” “师父失踪了?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会失踪呢!”月依依不解地咆哮。 “没错。师祖有可能是去游山玩水了。”两名弟子接着不卑不亢的说。 “这倒是有可能,师父他老人家最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月依依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就和菲雪飞快地向天山宫殿跑去。 “他们不像是天山弟子啊!哪有天山派的弟子不知道自己的开山祖师的,而且他们好像没有听说过你的名讳。这太不正常了。”菲雪小声地转身对月依依说。 “不会吧,他们有可能是天山派近几年新收的弟子。我常年在外,他们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月依依停下来解释说。 “那你们天山派是正道名门,怎么看守门户的就这两个人呢?而且你没发现我们这一路走来,周围的树木大多断折,颓废了吗?” “你们两个人知道我大师姐在什么地方吗?”月依依疑惑地问这两个天山弟子。 “大师伯正在闭关,所以掌教之位暂时由三师伯接管。” “你们不是天山弟子!”月依依横眉道,“我根本就没有师姐,只有一个大师兄。而且大师兄武艺平平,根本就谈不上闭关。” 那两名自称天山弟子的人见状,连忙向山上逃去,边逃还边拉响穿云箭。 “走,我们快上山,看来天山出乱子了。”月依依果断地向大殿疾奔。 “站住,什么人!”这时,从山上走下来几十个身穿黑衣的人,他们个个背上背着弓箭,手里拿着长剑。 “我在这里先抵挡一阵,你快去大殿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菲雪急忙对月依依说,手里的白绸已经出手。 几十根黑sè的箭夹杂着亮光扑了过来。月依依一把天山剑在手,当做倭刀几下乱飞就挡住了面前的几根利箭。她持刀杀入人阵中,仅仅几个新yīn流的鬼怪之功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大殿上。天山大弟子月逸尘,四弟子月圣勇,五弟子月缘,六弟子月威,七弟子月盅,八弟子月毅,九弟子月武,十弟子月籁都被吊在了殿顶,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殿前,三个蒙面人平行而立,暗合三角之阵。 月依依刚刚冲进大殿。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听见月逸尘不顾xìng命地叫道:“师妹,小心月腥星这个叛徒。” 殿前一条黑影突然闪出,一把天山剑如同黑夜里面的闪电一般,飞快地闪到了月依依的脖子面前。月依依不由得一个冷颤,手中新yīn流的绝学断然出手。 “你出卖了天山!?”月依依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师弟月腥星,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 月腥星不敢正视月依依的眼睛,低着头幽幽的说:“师姐武功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当初师父说我们十师兄弟里面就你最厉害,当初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为什么引狼入室!”月依依恨恨地说。 “没有办法,各取所需而已。”月腥星无奈地摆摆头。 “叛徒!”月依依龇牙咧嘴,根本不再给月腥星一点机会,月圣诀破天而出。 快,太快了!月腥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个蒙面人已然屹立在月腥星的面前。“房斗!心斗!尾斗!”三斗之下,月圣诀才被勉强挡住,只不过剑气已经割开了月腥星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 “师姐好功夫!”月腥星狰狞着对三个蒙面人说,“你们快杀了她,杀了她,天山派就到手了。” 三斗再次出手。 “莹莹之火,怎敢与皓月争光。看我先斩杀了这个叛徒。月圣诀!”只见月依依大叫一声,背后的空气突然间裂开,形成了一刀刀的殇剑。 “不好,先把他救出去。”一个蒙面人冲向月腥星。 “啊!”突然,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原来那些剑气全都劈在了他的身上,“任务失败,先撤!”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气。忽然,几个雷球飞向月依依。月依依连忙割下一块布,捂住了嘴巴,全身斗气一震,那几个雷球飞快地滚出了大殿。爆炸声声声入耳。 “小心!”月逸尘对着月依依大叫。 只见趁着大家失神的瞬间,月腥星的绝学飞天九剑向着众人压来,而后月腥星忍着剧痛,一个飞跃就消失在了迷雾当中。 本来月依依是有足够的信心击杀月腥星,不过被那三个蒙面人一挡,月腥星的飞天九剑就飞向了被绑着的月逸尘等人。月依依只好舍下月腥星来救师弟们。 “新yīn流九剑!”月依依一声爆喝,从她的衣服中飞出了九道剑光。“啪啪啪啪。。。。。。”九剑对九剑,飞天九剑当空被新yīn流九剑震得粉碎。 “师兄,师弟,你们没事吧!”月依依jǐng惕地给师兄师弟们解开了绳子。 “真想不到啊!月腥星竟然为了掌门之位而叛出天山。”月逸尘一声长叹。 “师兄,那三个蒙面人是什么人,他们的武功不弱,而且还会一些阵法之道。” “天魔二十八星宿。”月逸尘无力地说。 “是他们!**第一宗!”月依依相当的惊讶。 “这些年,天魔越来越厉害了。他的二十八个弟子已经收齐。他也开始要一统武林了。”月逸尘轻叹,“几年前璇玑子差点儿被杀,就是天魔因为想收服武当派。而少林寺由于有六老的名头,而且贫富贵贱四人都不弱,所以天魔也没有下狠心。而我们天山派,自从师父不知所踪,天魔就越来越不把我们天山派放在眼中了。于是,他暗中支持月腥星反叛天山,并许诺给他天山掌门之位。而月腥星却卑鄙地在我们天山弟子的饭菜中下了“十香弱骨散”,导致了我们天山派的失败。” “可恶的叛徒!”月依依怒火冲天。 (九)北疆天山生十子,东方苍龙出七宿 () (九)北疆天山生十子,东方苍龙出七宿 “师姐,别生气了,为了这种小人,不值得。这世道就是这样,从不真心对待别人的人总是认为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四师弟月圣勇开口劝道,“想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对月腥星是多么的好,现在师父不在了,他就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我们天山派,算是我月圣勇瞎眼了。当初师父把天山派的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时,我还为二师兄打抱不平呢,论谋略才华,论剑法武功,二师兄月腥星都远胜于大师兄。要不是其他师兄弟都支持大师兄,而且师父也一口咬定要大师兄接位,我肯定会闹意见。”说完,月圣勇扭头看向大师兄月逸尘,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师兄,我可没有丝毫要贬低你的意思哦,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xìng子直,有什么就说什么。” “四师弟说的是,我这个大师兄当得确实是不称职,要不是我早入门几年,说不定这老大之位就归二师妹依依了。真要论起谋略武功,依依是我们十师兄弟里面最厉害的了,要不然当初师父也不会把去东瀛寻找老友上泉信纲的任务交给依依了。不过既然师父他老人家选了我来接任天山派的掌门之位,那我就要让天山派发扬光大,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们天山派!哪怕是天魔也不行!”月逸尘掷地有声地说。 “大师兄,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了。当初师父把天山派的掌门之位传给你时,除了四师兄不同意,我们其他的师兄弟可都是举双手赞成的啊。其实我们都明白,大师兄虽说武功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大师兄为人却是最正直的,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具有领导能力的。而师父老人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在仙游之前把掌门之位给定了下来。”这时,月缘站出来维护大师兄。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逝世了吗?”月依依颤抖着问。 “这、、、”月逸尘抬头看了看月依依,又转身看了看众师弟,“我们也不知道,当初师父他老人家说他时rì不多了,便想去外面看看。师父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离开过天山了,这一走,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师父了。” “唉。”月依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当年我这一走,和师父竟然成了永别了。”月依依又依次看了看众师弟们。 众人都沉浸在与月依依的阔别重逢之中。 “哎呀,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个叫菲雪的姐妹,她此刻正在山脚抵御天魔的人呢,我们赶紧去看看。”说完,月依依也不管其他师兄弟的反应,一个人率先向山下跑去。 等到月依依跑到菲雪打斗的地方时,只见地上满是黑衣人的尸体,整整不下百具,而菲雪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当月依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时,猛然瞥见山下不远处的石头后面赫然站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生死大敌!月依依顿时紧张了起来,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剑柄上。 俩人谁也没有动,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追赶而来的天山弟子也到了,一个个都默默地站在了月依依的背后。 “这个人很强,很强,比刚才的那三个蒙面人强了不止一倍。”月逸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月依依的身旁,“恐怕我们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二师妹你能够和他抗衡一二了。”月逸尘的眼中充满了忌惮,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狂热。 月依依突然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师兄,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她竟然在她这个武功平平的师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惊天的战意,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很好,人都到齐了,也不用我一个个的去通知了。”这时,黑衣蒙面人开口了,“你们是在找一个使白绸的女孩吧。”黑衣蒙面人首先把目光看向月依依,但是眼光却不经意间瞥了一下月逸尘。 “你们把她怎么了!”月依依十分关心这个救了自己的姐姐。 “也没怎么的。你们想救她的话就到天山天池旁的最高峰来吧,我们在那里等着你们。”说完,黑衣蒙面人也不过多的解释,转身就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呵呵,东方苍龙七宿好久都没有一起出动了,不知道今番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啊。”黑衣蒙面人一边向天山天池掠去,一边舔着舌头嗜血般的说,“好期待啊!” 黑衣蒙面人一走,天山派众弟子便炸开了锅。 “各位师弟,你们怎么看?”大师兄月逸尘率先问道。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头扭向了月依依,毕竟菲雪是她带上山的。 “菲雪姐我是救定了,是我把她带上天山的,我就要照顾好她。而且菲雪姐还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见死不救,江湖上最讲一个“义”字。”说完,月依依依旧一个人跑在了最前面。对于师兄弟们的不作为,她或多或少有点意见。 “我们怎么办?”月圣勇问道。 “我看我们没有必要趟这滩浑水吧。”月缘小心翼翼的说,“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深浅呢,还是等等再说吧。” “怎么是浑水了。人家菲雪姑娘可是在关键时刻帮助了我们天山派。而且说不定月腥星那叛徒也在那里呢!”月圣勇不满地辩解道,“再说了,二师姐已经赶过去了,难道我们不管二师姐的死活了?” 月缘哑口无言。 天山派众弟子对该不该去救菲雪,莫衷一是。 这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掌门人,大师兄月逸尘。 “救!”月逸尘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还是那个一心一意为天山派考虑的大师兄吗?月缘惊讶着想。 “我们不该这么苟且的活。”月圣勇突然说道,“想当年,师父也是和长白山天魔平起平坐的大人物,现在师父不在了,什么小猫小鱼的都敢欺负我们天山了。我情愿光荣的战,也不愿苟且的活。”月圣勇把目光投向天山之巅,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 “四师弟,六师弟,七师弟,八师弟,你们四个人和我一起去天池救人。”月逸尘下决定说。 “大师兄,那我呢?”月缘突然问道。 “你?”大师兄略微有些惊讶,“你和九师弟、十师弟留守山门,一旦我们失利了,你们,你们就率领着天山派剩下的弟子遁入天山吧。”月逸尘痛心而又无奈的说。 “不!”月缘突然大声说,“大师兄,我要和你们一起去。留守的任务就交给九师弟和十师弟吧。他们还年轻。” 说完,月缘扭头对向月武和月籁,很严厉地说道:“你们的任务很重要,一定要保护好天山派的传承,特别是天山派的武功和年轻的弟子。大师兄,我们走吧。” 等到月逸尘等六人赶到天山天池旁的博格达峰时,正看见月依依与众多的黑衣人对峙着。 看到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没有让自己失望,总算还是赶了过来,月依依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对赶过来的师兄弟们道:“对面总共有七个黑衣蒙面人,首先围攻我们天山派的三个蒙面人和那个报信的蒙面人都在。” 众人定睛望去,果然如同月依依所说,对面也是七个人,和天山派到此的人一样多。 “你们果然都来了,先往那儿看看。”其中一个蒙面人指着不远处的雪海对着七人说道。 天山博格达峰居群峰之首,它由古生代的辉长岩和辉绿岩体构成,峰顶并立三座山峰,主峰,号称“东部天山第一峰”,其余两峰分别“灵峰”和“圣峰”,三座山峰海拔都在五千米以上,并称“雪海三峰”。四壁陡峭,满布雪崩槽谷,极难攀登,山顶冰雪一年四季都不会融不化。 山路蜿蜒曲折,伴随一条奔腾的溪流。蓝天衬着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在太阳下,几块白云在雪峰间投下云影,就像白缎上绣上了几朵银灰的暗花。那融化的雪水,从高悬的山涧、从峭壁断崖上飞泻下来,像千百条闪耀的银链。这飞泻下来的雪水,在山脚汇成冲激的溪流,浪花往上抛,形成千万朵盛开的白莲。天池水绿,群山皆白。 站在山顶,俯瞰天下,一股豪迈之情不由而生,使人引吭高歌。 一池浓墨沉砚底,万木长毫挺笔端。 七人顺着对方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山顶上摆放着一根石柱,石柱上面五花大绑着一个人,不出众人所料,就是菲雪。而在石柱旁边,站立着一个充满邪yù的人——天山派曾经的第二代弟子中排行第三的月腥星。 “叛徒,拿命来!”月圣勇不待众人有所反应,率先持剑杀向月腥星。 “四师弟,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月依依一把拉住冲向前的月圣勇,“你们想怎么样,说说。” “很好,很好。不愧是天山月神最看重的弟子,可比这个爱冲动的傻小子强多了。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免得你们到了阎王殿都不知道是死在了谁的手上。” “长白山天魔座下,东方苍龙七宿。角木蛟。” “亢金龙、氐土貉。” “房rì兔、心月狐、尾火虎。” “箕水豹,呵呵,我给你们传信的哦,来的速度还不错。” “天山派祖师天山月神大弟子月逸尘,二弟子月依依,四弟子月圣勇,五弟子月缘,六弟子月威,七弟子月盅,八弟子月毅。” “不错不错,我们七兄弟,你们也是七个人,哈哈哈。”角木蛟大声笑道,“我们来做个游戏吧,我们赢了的话,嘿嘿,你们天山派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要是你们赢了,这个女孩和月腥星就归你们了。怎么样?” “什么游戏?”月逸尘脸sè凝重地问道。 “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们。我们七个人,你们七个人,一对一,每个人找一个对手,然后互相商量该怎么比试。怎么样,够公平的吧,江湖人就该用江湖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们怎么说。”月逸尘转身问向众师弟。 “还能怎么样,只能战!”月依依坚定地说,她斗志昂扬。 天山清凉的风吹拂着万物,蒙蒙的瑰丽的彩sè水雾徐徐升起。放眼望去,白雪皑皑,绿水汤汤,鳞光闪闪,浪花滔滔。 “战!”一首激昂的音乐飘荡在群山之间。 激昂,而又凄惨! (十)风号雪舞仙女泪,地崩山摧壮士心 () (十)风号雪舞仙女泪,地崩山摧壮士心 “你们谁先来。”角木蛟大声问道。 “你们又是谁先来。”月逸尘反问道。 “我是他们的大师兄,当然是我先来了。”角木蛟笑着看着月逸尘。 “比什么,我来!”月逸尘向前迈了一步,豪情万丈地说。他似乎有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的开心了,男儿就应该光荣的战。 “比内力。我们两对掌,互拼内力,以主动认输为输,或者以一方的败亡为输。”角木蛟想也没有想的说,他对自己的内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呃,这、、、”月逸尘顿时吞吞吐吐了起来,他转头看向背后的师弟们,然后向后退了一步,“众位师弟,你们谁去迎敌,师兄我,我,哎、”月逸尘又向后退了一步。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都搞不懂为何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大师兄现在却打退堂鼓了。 “我来!”月圣勇虽然不知道大师兄为何要打退堂鼓,但是做为四弟子,在大师兄不出战,二师姐要对付对面最强的蒙面人箕水豹,而三师兄又叛敌的情况下,他必须要挑起重担。 “四师兄,让我来吧。”这时,站在后面的月缘突然走到月圣勇的面前。 “五师弟,你?”月圣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平时最为懦弱的月缘竟然主动请战。 “首战我来!”月缘大声对角木蛟说,而后,他又看向月圣勇说道:“四师兄,首战必须由我来。要么胜,要么。”月缘大步踏上前去。 “死!” 月圣勇突然一阵莫名的悸动。 角木蛟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对面先是大师兄上前,而后又是一个弟子上前,最后竟然又换了一个更加弱的弟子。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天魔座下东方苍龙七宿之首的角木蛟!他飞步冲向月缘,隔空就是一掌打过去。 月缘也是一边飞跃,一边出掌。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人的手掌接触到了一起。 天山群山震动,无数的雪块从山峰上刷刷地落下,树木颤抖,湖水翻滚,离博格达峰最近的一座小山更是噼里一声轰然倒塌。无数的雪豹、盘羊在山地中相互奔走,扶摇直上的苍鹰也变得随处可见。 众人定睛看向战斗的中心。慢慢的,灰尘散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只见他右手自胳膊以下的衣服尽数破碎。 再看向对面的月缘,更是惨不忍睹,身上的长衫尽数的破碎裂去,右手更是血肉模糊。双脚不停地在打颤,脚上的鞋子都已经在退后的过程中全数碎裂,地上的石头殷红一片。 “啊!”月缘大喝一声,“给我死来!”只见月缘运转全身内力,集中于右手,猛然挥出。 角木蛟猝不及防,被逼退后几步。而后反应过来,运功抵御住月缘的攻势。 两人尽皆不动,只是不断地运功对拼内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差距逐渐显露出来。 只见月缘的脸sè时而通红时而惨白,脸上似有水纹在波动一般。不久,脸上更是渗透出丝丝血痕。 “哈哈哈,我看你还能支持多久。”角木蛟大笑的同时又猛地加快了内力的输送。 月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呸!吐老子一脸。还不认输?那就给我死来!”角木蛟气贯长虹。 “师弟,快快认输,第一局我们不要了。我们认输,我们认输了。”月逸尘眼见月缘殚智竭力,已经回天乏术,心急如焚的对角木蛟说道。 “嘿嘿,你说认输可不行,这小子可还没有服输呢?”角木蛟yīn森地看着月缘,“小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不到片刻,月缘脸上的红润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苍白与森森的皱纹。这一刹那,月缘仿佛直接从中年迈入了老年。 “小子,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在我眼中,你很弱,很傻。”角木蛟缓缓地收起笑容,正sè道,“结束了。” 角木蛟的话语刚刚落下,月缘就像从山上落下的石块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五师弟!”距离最近的月圣勇匆匆上前抱住月缘。 “四师兄,我不该那么苟且的活着。”说完,月缘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师父,我没有给您丢脸。”喃喃声在山间回荡。 “哈哈,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首战就赢了。哪像那个什么月逸尘的,整个就是个缩头乌龟。”心月狐开心地嘲笑道。 “可恶!”沉浸在悲伤中的天山派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月逸尘。 “大师兄!”月圣勇一声悲呼。 月逸尘一步踏上前去,“这一次,我将不再后退!”月逸尘悲壮地说,他的双眼,透露出惊骇般的光芒。 “心月狐,我们来比比。”月逸尘直接点将。 “求之不得。”心月狐挺身站出来,“我在想,等我把你打败了,你们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哈哈哈。”心月狐纵情大笑。 “我们比拼武艺,纯粹的武艺,不能使用内力,谁用谁输。”月逸尘定下规则。 “好!”心月狐跃跃yù试。 月逸尘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剑。这一剑刺下,只见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莫名的震荡起来,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心月狐。 不对!月逸尘猛地心生jǐng惕,身体向一旁扭动。果然,一道飞速的剑光从月逸尘的身边掠过。月逸尘率先一剑刺中的仅仅只是一道残影而已。 “有点本事,再来。”心月狐率先攻向月逸尘。 “心斗!”心月狐一剑甩向月逸尘。 这一剑太快了,快得月逸尘都来不及反应。一把飞速而来的剑,旋转而来,就像是一把电锯一样。 “当”的一声脆响,心月狐的剑撞到了月逸尘横放在胸前的剑上。飞旋而来的剑并没有落下,而是一个劲的想往月逸尘的剑里面钻去。 无奈,月逸尘的剑乃是天山派的掌门之剑,并不是那么容易碎裂的。飞旋而来的剑气势已尽,眼看就要落下。猛然,只见心月狐双手一招,眼看要落地的剑仿佛有了生命一样shè向心月狐的手中。 月逸尘抽空低头看向手中的剑,只见剑的中心位置,赫然有一个小小的伤痕点。 “心决!”心月狐不等月逸尘出招,又是一招刺向正在发呆的月逸尘。 月逸尘的瞳孔迅速的放大,放大。 只见并排而来的两把剑再次如同飞龙般地刺向月逸尘。 一个侧身!月逸尘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侧身,完美地躲过了飞shè而来的两把剑。 不等月逸尘得意,“噗”地一声,大量的鲜血从月逸尘的胸前喷出。一道足足有半寸的剑痕龇牙咧嘴般的显现在月逸尘的胸前。心月狐的那一剑,仅仅是剑芒,就能震荡空气,撕裂月逸尘的衣服和表层的肌肉。 “心杀!”心月狐得势不饶人,必杀的一击陡然出手。 “大师兄,当心!”不远处的月圣勇猛然一声大喝。 对于心月狐的这一必杀之招,月逸尘仅仅只是平静的等待。他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银白sè的光芒闪烁着布满瞳孔。眼中所见,是无数锋利的剑芒。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天山之巅猛然刮起了一阵剧烈的寒风,“刷刷”之声从天山之巅一圈一圈地向远处扩散。无数的绿叶,夹杂着皑皑的白雪,在空中放肆地飞舞。空气被割裂成一块一块的。 箕水豹那玩味的双眼陡然间变得无比的凝重:“是师父那个层次的力量。” 天山派一众人瞬间都目瞪口呆,这、还是大师兄吗? 山崖旁边的月腥星,在月逸尘出声的那一刹那,jīng神突然变得恍惚了起来。“失路之人,失路之人、、、、、、”月腥星怅然若失。 此刻!无数的剑芒飞shè向月逸尘,只见他不停地抬脚,似乎是在翻越什么。而每一次抬脚,必有一道剑芒被他踩在了脚下。 不消片刻,月逸尘已经飞跃到了几丈高的空中,双眼直视心惊胆寒的心月狐。 “失路之人,失路之人。”月逸尘一边念着,一边一剑刺向心月狐。 生死危机之际,心月狐幡然醒悟。 “我认输,我认输。”心月狐惊骇着踉踉跄跄地在地上打滚,以此来躲避月逸尘的惊天一剑。 天地瞬间平静如初。 “现在该轮到我们了。”亢金龙、氐土貉两人走了出来,“我们夫妇两个人一起,你们也出两个人,总共四个人。都蒙住眼睛,站在山巅上对砍,以一方受重伤或死亡和主动认输为输。这一局算是两场比斗。你们怎么说,同意的话就派两个人上来,不同意就另作商量。 两人刚把话说完,天山派众人就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月盅和月毅。眼光之中充满了玩味。 月盅和月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站了出来,“我们来对战你们夫妇。” 这下应该能十拿九稳地拿下两场胜利了,天山派的众人如是想着。 四个人都被蒙住了眼睛,分别由双方的人带到了一座孤峰之上。而后,众人都退了下来。 四个人站立在孤峰上,谁也没有轻举妄动。月盅和月毅并排站立着,而亢金龙和氐土貉夫妇俩则是背靠背站立着。 一阵寒风吹过,激起了战斗的火花。 亢金龙和氐土貉夫妇率先挥剑攻向月盅和月毅。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四米,三米、、、、、、月盅和月毅俩人谁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利剑的到来。 风,轻柔地刮着;雪,默默地慢慢下着。 眼看亢金龙和氐土貉的剑就要刺中月盅和月毅,后者突然间挥剑,双双抵住了攻来的两剑,而后慢慢地压低身子,尽量减缓对方的剑势。骤然,月盅和月毅俩人竟然双双抽剑,丝毫不在意攻下来的两剑,两人从下向上,一左一右,像是依然能看见一样,两把剑双双砍向氐土貉的脖子。 这一突然的变故,亢金龙和氐土貉夫妇始料未及。虽然俩人依然蒙着眼睛,但是却能感觉到月盅和月毅陡然间改变的攻击。电光火石间,氐土貉一剑回防,下意识地挥剑抵向左方,而右边却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漏洞。 “啊!”猝然,山峰上响起了一声惨绝人寰的骇人尖叫。 在那一刹那,亢金龙不假思索地用左手帮氐土貉抵住了月毅从右边攻来的致命一剑,而自己的左手,却生生的被月毅砍下。 月盅和月毅一击得手后,并没有丝毫的退后,反而持剑杀向流血不止的亢金龙。 “我们认输,我们认输了!”毫发无损的氐土貉意识到了对方想趁胜追击,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亢金龙的前面,脸sè惨白的急急呼道。 月盅和月毅顿了顿,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俩人互相看了看,踌躇了片刻,然后拉下了面巾。 “这两个人还是太善良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趁机痛打落水狗,丝毫不给对方认输的机会。江湖是险恶的!”箕水豹在后方悠悠说道,“哼,如果这场游戏我们输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能把对面杀个片甲不留,只是那个月逸尘和月依依稍微难对付一点。”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山峰上,氐土貉紧紧地抱着亢金龙,匆匆地给他止血后,不解地问向月盅和月毅。 “我们是孪生兄弟。”月盅和月毅异口同声地回答。 “难怪,我们夫妇输得不冤。”幽幽醒来的亢金龙闻言道。 两人狼狈地退回了自己的阵营。 风,慢慢地静了下来;雪,也停住了她的纷扬。 骄阳慢慢升起。 “师兄们,争点气行不行!”箕水豹恨铁不成钢。 心月狐、亢金龙、氐土貉惭愧地低下了头。 月圣勇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我,月圣勇,天山派四弟子。你们谁出战?”月圣勇豪情万丈,毕竟天山派只要再胜一场就赢了。 “我来战你!”房rì兔也昂首站出。 “慢来,我有一个要求。”月圣勇止住房rì兔说。 “什么要求,别罗里吧嗦的,快快说来。”房rì兔不耐烦的说。 “要是我赢了你,我要求和他再比试一场。”月圣勇用眼撇了撇正看向这里的月腥星,眼神无比的复杂。 “好小子,竟然敢小看你爷爷。先赢了我再说吧。”房rì兔恼羞成怒,毕竟被人小视的滋味不好受。 “那好,这一局我们就比试耐力。看见没有,那天池,我们同时跳进天池,深入水中,不能浮上来。以谁先憋不过而上来换气为输。怎么样?”月圣勇用挑衅的眼光看了看房rì兔。 “好!你大爷的,老子拼命也跟你赌了。” 准备了一番后,众目睽睽下两人同时跳进了天山天池。 众人都在天池旁边忧心忡忡的等待着,而时间也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岸上的众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湖面。果然,不到几分钟,湖面突然浑浊了起来,而后,一个身影从湖里面越了出来——竟然是房rì兔。 天山派众人一阵欢呼,胜利属于他们了。 “***,那小子是怪物吗?老子在水里面憋气憋了一个多小时,七窍流血,那小子竟然一点事也没有。”房rì兔不满地恨恨说道。 天山派众人望向房rì兔,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房rì兔脸上全是丝丝血迹,惨不忍睹。 “月威师弟,你下去把你四师哥叫上来吧,他估计还不知道他赢了呢。”月逸尘笑着对月威吩咐道。 月威跳下水去,天山派众人都在岸上等待着,迎接着这次比试最大的功臣。 几分钟后,月威抱着月圣勇上了岸。此刻的月圣勇,双目紧闭,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动静。 月逸尘一惊,赶紧伸手去探月圣勇的呼吸,还好,月圣勇还有微弱的气息。月逸尘赶忙叫来月依依,让其用内力把月圣勇腹中的沉积之物逼出。 月依依疑惑着走了上来,大师兄自己不会运功帮助四师弟吗?不过疑惑归疑惑,月依依还是运功帮月圣勇清醒了过来。 “四师弟,真棒,我们赢了!”月逸尘对刚刚清醒过来的月圣勇高兴的赞扬道。 “慢来慢来,你们还没有赢呢。”正在这当头,房rì兔幽幽地打击道。 “怎么,你们还想反悔吗?七场比赛,我们已经赢了四场,还不能算是胜利吗?”月圣勇反问道。 “呵呵,是吗?你觉得这一局你算是赢了吗?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如果你师弟不下去救你,你的结局估计是——死。既然你都死了,那当然是我赢了。”房rì兔得意的说。 月圣勇陡然一惊。“可是我们比试之前已经说好了,谁先浮上来算谁输的。” “那你认为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谁输谁赢呢?”房rì兔辩解道。 “可是、、、、、、”月圣勇还想说着什么。 “这一局先放着吧,把后面的比完再说。”尾火虎跃跃yù试地打断了月圣勇的话语。“小子,该轮到我们了。”尾火虎挑衅着看向月威。 “等着,等着。”月圣勇打断了尾火虎,“我还要和他比试一场!”月圣勇用手指向远处的月腥星。 “这、如果刚才那局你赢了的话还好说,不过刚才你并没有赢。喂,山崖上的那个小子,你这个师弟想和你比试一场,你怎么说。”尾火虎落井下石。 “好啊!看得我都手痒了。”月腥星从山崖上奔跳下来,看着月圣勇,双眼不带丝毫的感情。“我们还比水中憋气!” 月圣勇看着从山崖上下来的月腥星,忽而一阵高兴,忽而又一阵伤心。“我在水下等着你。”月圣勇率先跳下了水。 “他比你强太多了!”箕水豹对着有些得意的房rì兔说。 房rì兔沉默以对。 天山派众人的心情也极端的复杂,但是却都无比紧张的关注着这场比试。 月腥星也一个翻腾跳下水去。 不料月腥星刚跳下水,湖面顿时殷红了起来。 他们在水下打了起来。 湖水一阵一阵的殷红,鲜血不断的扩散。 不到半个小时,湖面破开了一道口子。只见月圣勇右手腋下夹着气息全无的月腥星快步走到了月逸尘的面前。 “大师兄,我将这个叛徒杀了。”月圣勇跪在地上,左手无力地垂下,仅仅只剩下一些皮肉连接着他的左手;而被他抛在地上的月腥星更是惨不忍睹,全身上下,深一剑,浅一剑的,都是伤痕,而胸口更是被一剑刺穿,一把明晃晃的剑贯穿他的身子。 “好,好。好!”月逸尘一口气说了三个好字。 “大师兄。”跪在地上的月圣勇突然喊道,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好好照顾众师弟,让天山派发扬光大。我最敬爱的三师兄,我最崇拜的三师兄,师弟我来陪你了。”说完,月圣勇全力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口,身子一歪,倒在了月腥星的身上。 “师弟!”“师兄!”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天山派众人始料未及,而后大声悲呼道。 “小子,还是让我们把剩下的比试结束了吧。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种血腥的味道了。”尾火虎舔了舔舌头,看着悲伤的月威道。 “好,我来战你!”月威悲壮而激昂的回答。 “来吧,来吧,我们比试shè箭。呵呵,这可不是一般的shè箭,我们对shè吧,多么有趣的一场游戏啊。”尾火虎笑呵呵地自心月狐的手中取来一张弓和一桶箭,远远地扔给月威。而后自己也拿着一张弓和一桶箭向开阔的地方走去。 “师弟,小心一点,别再出事了,我们承受不起了。”月逸尘双眼通红,关心的叮嘱月威。 “嗯。”月威追上尾火虎的步伐。 月威刚走了几百步,前面的尾火虎突然张弓搭箭一箭shè来。早就注视着尾火虎一举一动的月威轻松地躲过了这一箭。 等到月威张弓搭箭准备回shè时,视线里面哪里还有尾火虎的半点影子。 不好!月威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果断地低下了头。果不其然,一支箭疾驰而来,正从蹲下的月威的头上shè过。 月威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块石头的后面。 天地又是一片安静。 突然,月威背后的石头“叮”的一声巨响,似是箭入石头的声音。不等月威有所反应,又是“叮”的一声巨响,又一支箭shè入月威背后的石头。 尾火虎似乎是想把月威藏身的石头shè爆。 “叮叮”声响个不停,先是接二连三的羽箭shè来,而后慢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稀疏。 尾火虎的箭快shè完了!这是月威的判断。 又一支箭shè了过来。 听到尾火虎开弓shè箭出手的那一刹那,月威猛地跳了出来,飞速地张弓搭箭,四处搜寻尾火虎的踪迹。 骤然!月威的双眼充满了惊骇。只见石头背后,尾火虎正张弓搭箭。月威刚出来的那一刹那,一支利箭飞速地shè向月威的胸口。 原来尾火虎每次张弓都是两支箭! 月威不安地扭动着身体,飞驰而来的利箭瞬间刺入他的胸口。“轰”的一声,月威倒地。 “哈哈哈,小子,和我比试,你还嫩了点。”尾火虎大笑着走向月威的尸体。 电光火石之间,一支羽箭像闪电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尾火虎的脑袋。 “啊!”这一突然的变故,尾火虎始料未及,箭shè在尾火虎的头上,他踮起脚尖向地上倒去。 “哼,真以为我们天山派那么好欺负吗?”月威踉跄着站了起来。只见一支羽箭插入了月威的肩头,他用手肘把羽箭夹住,造成了像是被shè穿胸口的假象。 “大师兄,我深孚众望,赢了。”月威快步走向天山派众人。 只见天山派众人皆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傻傻地望着月威的身后。等到月威意识到不对,准备向旁边跳躲的时候,已经迟了。 一支羽箭从月威的背后shè入,从其前胸窜出,深深地钉在了地上。 月威再次轰然倒地,这次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尾火虎吐出了口中的利箭,连带着吐出了数颗牙齿和满口的鲜血。“该死的,这次大意了。” 天山派众人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一天之中,他们失去了三位兄弟,再算上叛敌的月腥星的话,那就是四位兄弟。 “大师兄,二师姐,我们回去吧,没必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月盅盯着月逸尘和月依依,满脸的泪水。 “是啊!何必呢,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们已经失去了四位师兄了。”月毅也附和道。 月逸尘豁然起身:“大丈夫,真男儿,生于天地之间,自当头顶破天,脚踏入地,扶大厦之即倒,挽华夏之将倾,立不朽之功。我们虽然不在庙堂,但是也应该有一股浩然之正气。怎么能轻易说放弃呢!就算我们全部战死,也要把人给救下来。” (十一)瑶池浪尽水豹狂,天山崩塌月神殇 () (十一)瑶池浪尽水豹狂,天山崩塌月神殇 “最后一战,箕水豹,我们来一决胜负!”月依依巾帼不让须眉。 “好!那就让我们来一局定输赢吧。”箕水豹也不甘落后,“怎么比?” “既然是最后一场,那我们就玩大一点。我们各自以内力武功开凿出两个相同大小的大洞,然后把天池的水吸入其中,在规定的时间内谁调动的水多,就证明谁的内力更为的深厚,那他就赢了。怎么样?”月依依建议说。 “好好,那就让我把天山天池的水都吸尽吧。” 决定好之后,两人都不再多说什么,各自去开凿属于自己的“湖泊”。 “哈哈哈,畅快!”箕水豹一边挥动着双掌开凿大坑,一边对月依依说,“我们尽量开凿出两个大的湖泊出来吧,就让天山天池一分为三吧。纵使百年之后我不在了,有这等伟举,也能名垂青史了。” 几个小时后,箕水豹硬生生的在离天池几百米处的地方开凿出了一个容积高达几百万立方米的巨坑。 月依依也不甘落后,也开凿出了一个大小和箕水豹不相上下的巨坑。 休息了片刻后,看着面前的惊天壮举,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开始吧,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我想新生的湖泊就叫“天山水豹湖”吧。” “那就开始吧,我们以一个小时为期限吧。” 天空中顿时出现了两条凶气滔天的无比庞大的白sè水龙,像两道拱门一样,源源不断地把天池的水输送进开凿出的两个小池。 两道巨型拱门之下,站立着两个相对弱小的身影,虽然身体相对弱小,但是一股股磅礴的力量不断地从两人的身体中传出。 天池沸腾了! 他仿若受伤的巨龙,如此的桀骜不驯。他不断地咆哮着,不断地怒吼着,不断地挣扎着。湛蓝的天空下,那平静的湖面随着微波泛起点点银光,一碧万顷。不消片刻,“哗”的一声巨响,只见海涛滚滚,奔腾不息,一泻千里,一排排的浪涛像千军万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滚而来,撞击在礁石上,涌起千堆雪。 雾气,骄阳,温蕴交合。 天池的水位不断的下降,两个新生的湖泊如同婴儿般不断地从母体那儿吸取营养。 时间慢慢地过去,受伤的巨龙停止了他无助的嚎叫。 缓缓地,箕水豹头上的水型拱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遮天水雾。 天地一片朦胧。 突然,朦胧之中传来两声惨叫,竟是月盅和月毅两兄弟的声音。 月依依莫名的心中一紧,再也顾不上什么比试,匆匆散功,挥手除去弥漫在空中的水雾。 几十米外,角木蛟、房rì兔、心月狐、尾火虎四人竟然联手展开了对月盅和月毅两兄弟的偷袭,氐土貉护住亢金龙站在一旁掠阵。 由于月盅和月毅始终在注视着月依依和箕水豹的比试,丝毫没有防备,关键时刻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就双双惨死。 月依依一阵恍惚之后,毅然向如临大敌般戒备的月逸尘靠拢。 不到半路,月依依突然jǐng惕,如风一般的左移右换。正在这时,一道攻击猛然打在了月依依刚才的位置。 几百米外,箕水豹从水雾中走了出来:“我就知道要偷袭你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过还好,解决了两个碍事的小子。” “可恨!”,“可恶!”月逸尘和月依依两人背靠着背,死死地盯住不断靠近的天魔弟子。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放你们回去。要么死亡,要么归顺。”箕水豹开口说。 天魔众弟子不断地向月逸尘和月依依逼近。 骤然,天地间突出了一股极其古老的气息。树木都停住了舒张,湖水也变得异常的温驯,水平如镜。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异常的压抑,想向前或向后迈步,双脚却像和大地连接在了一起一样,无论怎样都迈不开;想放肆的呼吸,却发现就连空气也仿佛被压抑住了,怎么也不敢轻易的飘动。 猝然,天地冷不丁开始说话了!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轰”的一声巨响,群山崩塌,乱石飞溅;湖水翻滚,滔天海宴。山崩川竭,颓垣废井。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冰川消融,六月飞雪;回山倒海,满目疮痍。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山崩海啸,万物凋凌。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天坍塌,地裂陷。绑着菲雪的山峰也在这不朽的声音当中拦腰折断,跌落山崖。 “是师父的声音!”沉着的月逸尘狂叫着奔向出声之处。 而天魔众弟子却惊慌失措地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这是个疯子,他在透支生命的力量。”箕水豹不安地咆哮着。 在广袤的宇宙间,闪电痛击着大地,在闪电和雷鸣声中,冰雹像地狱的魔鬼,在无情地怒吼。 一会儿冰雹敲打着群山,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大地。它怒吼着——就在冰雹的无情的怒吼声中,众人听到了恐惧。 在这怒吼声里——充满了对众人的愤怒,在这怒吼声里人们听出了毁灭的声响和惋惜的哀叹。 山川、湖泊在闪电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它们在雷声中躲避,想把自己对冰雹的恐惧掩藏到大地深处。 轰隆隆的雷声和rǔ白sè的闪电弥漫着整个天空。 树木也在呻吟着——虽然它们的根扎进了大地深处,但大地也无能为力。雨雪无情的下着,中间夹杂着冰雹,以排山倒海之势冲了过来,无数的树木倒下。 片刻之后,整个天山群山都被夷为平地,上涨的的湖水淹没了落石断木。飘零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天地,断壁残垣的景象变成了皑皑的白雪。 天地又瞬间平静了下来,白绿sè相间山地变为了纯白sè的平原。 几十分钟后,一堆雪下面突然传来响声。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喘着气慢慢地突显在这皑皑的白雪当中。 “这该死的老头。”箕水豹咒骂道。 看着眼前这十几平方公里的山地变为平原的景象,箕水豹大为震惊。“沧海桑田,不外如是。好大的手笔啊!”箕水豹心中充满了感叹。 一个小时后,天魔众弟子纷纷从雪堆里面爬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众人如同箕水豹一般,充满了惊愕与赞叹。 “二师兄和三师姐还没有出来。”箕水豹看着发呆的众人,脸sè凝重的道。 “二师兄身受重伤,会不会、、、”房rì兔吞吞吐吐的说。 “应该不会的,天地崩塌之前,我和他们走得比较近,当时三师姐正用手死死地护住二师兄呢。”心月狐把他所看见的说了出来。 众人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果然把亢金龙、氐土貉夫妇给等了出来。两人脸sè都煞是惨白。 “我们怎么办?”尾火虎把目光看向角木蛟。 “回长白山向师父复命吧。经此一役,天山派已经不足为虑了,他们投不投靠我们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角木蛟决定说。 “他对我们手下留情了啊!”箕水豹突然说道。 众人瞬间沉默了下来,他是谁,天魔众弟子都懂。 天魔众弟子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月依依才踉跄地扶着月逸尘从积雪堆里面爬了出来。月逸尘非常的脆弱,浑身上下被冻得红一块紫一块。要不是月依依时刻运功替他保暖,他早就被冻死在了这冰天雪地之中。 “师父!”月依依刚刚爬出雪堆,便撕心裂肺地呼喊,肝肠寸断的声音在平原上缓缓传开。 “走吧,师父已经不在了。天山派还要依靠我们呢。”月逸尘扶起歇斯底里的师妹。 感觉在黑暗中待了无尽的岁月,菲雪慢慢悠悠的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山洞里面十分的整洁干净。正对着洞口的位置,有一块白玉石,石头上面坐着一个人。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淡红的嘴唇上满是裂缝,但是却有一双深邃而又黝黑的眼睛。 “哎呀呀,小姑娘,你总算是醒了。我本来都准备入土为安了,被你从天上这一砸,又给砸活了。”老人手舞足蹈的说。 “这、这是哪里啊!”菲雪迷迷糊糊地问。 “这是博格达峰的山体内部,也是我老人家的老巢。” “那您老人家是?”菲雪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只是想肯定一下。 “我?我是外面那几个不争气的家伙的师父,天山派的创始人——天山月神。”老者自豪的说。 “那你刚才怎么不出手救救你的那些徒弟?”菲雪略带不满的说。 “呵呵,我这个样子,还去救他们?半路突然死了的话不就折损了我天山月神的威名吗?”老者自嘲的说,“不过死了也好,这么没用的弟子,要他们干什么。”老者很不满意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呢,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徒弟啊,而且他们的武功都是你教的,没用的话也是你这个当师父的没用。”菲雪生气的辩解。 “好会说话的小娃娃。我这几个徒弟啊,原为忠义,无奈啊!没有几个是练武的料子。大弟子月逸尘基本就是个废渣,当初我把掌门之位传给他时,曾传了他一招月神四式里面的第一招。这门功夫是不能让有内力的人修炼的,所以当初他将他几十年的内力全数输送给了我,所以我才苟延残喘的多活了几年。但是他辱没了我的月神四式,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一招既出,当见血才还;二弟子月依依是块材料,所以我才让她很小的时候就东渡去东瀛学武;三弟子也是一块不错的材料,可惜心xìng不好,当初他是或明或暗地杀了所有的竞争者才入我山门的,所以我没有传他什么高深的武功;四弟子勇则勇矣,但是过于刚勇容易折损;至于其他弟子,不说也罢。一个个都只知道墨守陈规,固步自封,一点点的开拓创新jīng神都没有。做人是这样,习武何尝不是这样呢?哎。” “那是你自己不会选徒弟,能怪谁呢。”菲雪平淡的回答。 “确实,我那时也是一时兴起,才收了后面几个弟子。失误啊,失误。”老者叹息说。 “你知道这博格达峰的传说吗?”老者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来天山。”菲雪摇摇头。 “博格达峰因为下面的传说而被称为准噶尔盆地的“守护之神”: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居住着维吾尔族的祖先,有一位维吾尔族少女叫塔格莱丽丝(意为雪莲花),生得十分漂亮,美若下凡仙女。有一个恶少,人模鬼样,却想霸占姑娘,这位维吾尔族姑娘便化作一座冰峰即博格达峰主峰。然而,这个恶少还不死心,企图爬上峰顶去吻这个姑娘的脸。因此,姑娘的大弟变成了“灵峰”,二弟变成了“圣峰”,站在姐姐的前面阻挡恶少。可是恶少又绕过“灵峰”和“圣峰”,企图从东北侧爬上山顶,但爬到半山腰时被雪崩活埋了。不知过了多少年,被活埋的恶少变成了一条恶龙,又企图爬上峰顶去吻这个姑娘的脸。当时,有5位青年,心善xìng豪,决心除掉这个妖孽。5人历尽艰险,穷追恶龙,恶龙无处可逃,遂向博格达峰主峰爬去,5人在峰顶同恶龙进行了殊死搏斗。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鏖战,5人筋疲力尽,昏倒在山上。这时,恶龙趁机将他们5人依次向东方投掷,恶龙投掷最后一位青年时,这个青年醒了并抱住恶龙从博格达峰主峰南面的山崖跳了下去。后来,这5位青年在博格达峰主峰的周围也变成了冰峰,即“雪海三峰”东南侧排列着的5座5000米以上的冰峰;恶龙则变成了野狼,仍然贼心不死,至今还在打博格达峰主峰塔格莱丽丝姑娘的主意。 或许,月腥星就是那条恶龙,而月圣勇、月缘、月威、月盅、月毅五个人就是那拼死保护姑娘的五位青年吧。” “前辈,我救你出去吧。”菲雪突然说道,也许是听了老者的故事后,菲雪有所触动吧。 “出去?哈哈哈。”老者突然狂笑了起来,“你可知道我刚才打出了我人生最为得意的月神四式吗?那代价是什么?好沉重的代价啊!我毕生的功力,在刚才的那一刹那,灰飞烟灭。”老者时而得意,时而又哀伤。 “对了,前辈,你刚才那月神四式是不是把天魔的那些弟子全部都杀光了啊。”菲雪兴奋地问道。 “他虽然对我的弟子动手,但是我却万万不会对他的弟子动手。我敬重他!”老者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山洞又安静了下来。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片刻后,老者忍不住问道。 “我只知道你是一个见死不救,稀奇古怪的人。”菲雪不满地回答。 “哈哈哈!”老者大笑声中猛然站了起来。石洞中刮过一阵寒风,“老夫当年随戚继光将军东征倭寇,北守疆土,名列十大天干!人称天山月神!这月神四式,乃是我与东瀛的剑圣上泉信纲约守共创的,算是我晚年的最大杰作吧。”说完这番话,老者一阵剧烈的咳嗽,只能慢慢地坐了下来。 山洞再次陷入深深的沉寂。 “女娃,我看你没有什么内力,我便把这月神四式传授给你吧。”老者败下阵来。 “不学,我学不会。”菲雪赌气说。 “怎么会呢,像你这样的小娃最容易学会了。当初我创作出这门武功,便是为了缅怀小妹的。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小妹啊!” 说完,老者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自顾自的舞动了起来。 菲雪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怎么也闭不起来了,脑袋也像是生锈了一般,转也转不动了。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小娃,看你的造化了,老夫实在是舞不动了。”老者终究还是坐下了。 菲雪突然间取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急忙奔向老者,却发现老者已经气若悬丝了。 “美人归寝白驹早,萧郎恋碧草。无奈月赴广寒宫,淡香凄凄冷冷闺楼空。 残梦引龙归剑杳,涯角心已老。独驰玉骢狂沙叫,金戟横槊回望佳人笑。”老者喃喃地吟唱着,“小妹,小妹。” 突然,老者再次站了起来,只见他红光满面,异常的jīng神。 “就让我来守护这天山群山吧。人间几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我不先开口,八荒谁人敢做声!二哥,我先去了。” 说完,老者面向南方虔诚地跪下。 “吴山,请收下我吧。” 千里之外的江南,有一座平凡的小山,而这座小山,赫然就是有“江湖中人的庙堂”之称的吴山。 吴山之中一个幽静的山洞里,挂满了牌匾。就在老者消逝的那一刹那,山洞上方的一个空白牌匾上突然被雕刻出“天山月神姬雪寒”七个字。 等了很久很久,仿佛是这天地在讨论天山月神姬雪寒一样,两个小时之后,在“天山月神姬雪寒”七个字的前面,慢慢地浮现出两个金字: “武恭!” 天山月神姬武恭! (十二)吴山门下出英豪,黑白两子比天高 () (十二)吴山门下出英豪,黑白两子比天高 湖南东北部有一群山,名叫大围山,它以森林茂密,资源丰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著称。大围山中,有一座平凡的小山,此山无名,但是因为有一个吴姓老人曾经在这里居住过,所以后来这座山有了它自己的名字:吴山。 曾经在吴山居住过的老人,号称“吴山老人”,此人乃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下第一隐士。他知生死,洞天机,却从未入世,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开创了江湖庙堂制度。 江湖中人的是非好恶,他都能秉公论断,每一个具有江湖影响力的人死后,都会有青鸟从吴山飞出,向世人传递其在江湖中的谥号。 然而,无论官府中人或者江湖中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吴山老人的住所,更不用说是窥见他的容颜。 大围山中的吴山。 此刻,吴山老人正略带焦急地在门外踱着步子,今天的吴山老人,失去了他平时的沉着。因为今天,他怀孕的妻子正在分娩。 一想起自己的妻子,吴山老人满是无奈。本来到了吴山老人的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断绝了娶妻生子的念头,但是在一次化凡入世的过程中,他发现有一个女子时刻跟踪着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 后来吴山老人走了不少弯路,多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回到了吴山。本以为甩掉了那个跟踪自己的女子,却不料几天后那个女子竟然能安然地穿过吴山老人在吴山外围布置的阵法来到他的居住地。 最后,吴山老人娶了那个女子为妻,通过与妻子的谈话,吴山老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妻子具备一种能力——望气,这才能一直跟随自己来到吴山。 突然,一声惨叫传入吴山老人的耳中,将其从沉思中唤醒,而后,三声婴儿的呱呱叫声再次传入吴山老人的耳中。他急忙快步走入房中,只见妻子正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旁边躺着两个正嗷嗷大哭的浑身血淋淋的婴儿。 吴山老人急速走到自己妻子的面前,不停地呼喊自己的妻子,却发现始终没有半点动静。吴山老人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到妻子的鼻子下面,骇然地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已经停止了呼吸。 吴山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充满了失落与不甘。我代天守庙堂,竟然救不了自己的妻子。从不流泪的吴山老人流下了自己人生几百年的第一滴泪水。 猛然,吴山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床上的两个婴儿,顿时觉得无比的惊骇,只见两人腿部靠着一些皮肉紧紧连在了一起,吴山老人急忙用手刀划开了两人连在一起的皮肤,顿时间,两人腿上血肉模糊,最终吴山老人还是安全的把两个婴儿给分开了。 歇过气的吴山老人抽空看向两个婴儿的脸部,这一看,吴山老人毛骨悚然,失魂落魄地退出房间,而后发疯似地奔向自己的书房,拿着一些小玩意走到了一片开阔之地。 吴山老人跪在地上,对着天喃喃数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手中的两个牛角开始起卦,如此反复了六次,结果三个yīn卦、三个阳卦,无一圣卦。 “天意,天意啊!” 起卦之后,吴山老人又来到了两个婴儿的旁边。先是和妻子呢喃数语,然后抱起妻子的尸体走进吴山的一个小洞之中。这个小洞,一直向地底延伸,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视野顿时开阔了。 这是一个不小的溶洞,洞里面有一口古井,阵阵寒气不断地从古井中涌出,弥漫着整个溶洞。溶洞的上方,有一面平整的石壁,石壁上面挂满了牌匾,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白的,只有少部分上面刻有字迹。 溶洞正中间,有一冰晶灵柩,吴山老人把妻子小心地放入灵柩之中,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回到房中,天山老人擦去眼角的泪水,再次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这是两个男孩,注定会有jīng彩的一生的男孩。天山老人深邃的眼睛仿若能看到这两个婴儿的未来,他给这两个男婴分别取了名字:吴连天,吴法吴天。 吴山是个独特的地方,这里住的人不多,总共就吴山老人夫妇俩,外加四个仆人,不过现在要再加上新出生的两个婴儿。 吴山老人匆匆地给两个婴儿洗了个澡,然后拿出两件袍子给他们盖上,这两件袍子一黑一白,把两个婴儿的全身都给遮住了,只留下两只眼睛洞。 “风林火山!”吴山老人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围山。 听到主人叫唤的四个仆人一阵哆嗦,赶忙丢下手中的活,急急忙忙地跑到吴山老人的身旁,恭敬地弯下身子。对于风林火山四个仆人来说,吴山老人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四人对吴山老人充满了敬畏。 “以后,你们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做了,专心致志的服侍好两位少爷,身穿白袍的是大少爷吴连天,黑袍的是二少爷吴法吴天。记住,以后,今生今世,你们都不得摘下两位少爷头上的连衣帽,都给我记住了。” “是,老爷!”四个仆人恭敬地说。 “你们以后就直接听命于两位少爷吧,终此一生,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两位少爷,不让他们受一点点的伤害和委屈。当然了,既然这样,你们四个人就不再是我的仆人了,我现在正式收你们四个人为我的徒弟,传你们我吴山一脉的功法,你们四个人可愿意。” “扑”的一声,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跪下,“我们愿意!”四人喜极而泣。 作为伺候了吴山老人几十年的仆人,四人深知吴山老人的神通广大,高深莫测。能拜在吴山老人的门下,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即使是做吴山老人的仆人,四人也是心甘情愿,更不用说是做吴山老人的徒弟。 “你们四人跟随我的这几十年,已经学到了我的不少本领,武艺在现今的江湖上应该是属于顶尖级别的,那我就传授你四人兵书四部吧。”说完,吴山老人从衣袖之中抽出四本书籍,一一递给四人。显然,吴山老人早有了准备。思考了许久,吴山老人又拿出两本书籍递给四人道:“这两本书里面有两种武功,等两位少主长大了之后,让他们学习吧。” “谢师父,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好好保护两位少爷。”吴山四徒宣誓说。 “你们带着两位少爷走吧,带他们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就算你们回来,你们也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记住,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的名字,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这些人与我的关系,不然会害了你们的。” “师父?”四人依旧跪在地上,不解地问。 “走吧,眼不见为净,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从今以后,我的两个儿子,就拜托你们了。”吴山老人无力地挥挥手,再也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内堂。 “天下,将是你们的天下;江湖,将是你们的江湖。只希望你们这些人能秉承一个“忠”字,我所谓的忠,并不是向皇上效忠的忠,那只是小忠,所谓的大忠,就是忠于自己的本心,忠于这片天地,依照人xìng的鸿蒙之初的状态行事。” “我们走吧,不要让师父失望。”风说道。 四人回到自己的住所整理了一番,把一些应该随身携带的东西打包好,然后从自己居住的地方弄来一些布条,把大少爷和二少爷分别绑在了风和林的背上,而后依依不舍地迈着步子离开了吴山。 (十三)四徒携主游大围,千贼持戟戮河山 () (十三)四徒携主游大围,千贼持戟戮河山 风林火山四人当晚就连夜离开了吴山,带着两位少主,开始了他们叱咤风云的人生。 离开吴山后,四人在路旁找了几棵大树依靠着休息。 “大哥,把师父传授给我们的书籍拿出来吧,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了。”刚走出吴山没多远,火就激动着说,“似师父那等天地神人,传给我们的东西应该会是最厉害的。” “你呀,就你最心急,如果不是顾虑着师父,我估计你在吴山就想要拆开那些书来看看了。”风调笑着说。 “没办法,想起师父那高深莫测的手段,我想我也只能等离开了吴山才有胆量拆开那些书。”火用敬畏的语气说。 “那我们就把师父传给我们的书籍拆开看看吧,我想我们都迫不及待了。”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四本书,然后把它们恭敬地放在地上,四人对着四本书虔诚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这才急急忙忙地把四本书都拆开了。 四本书都躺在了地上。“吴山兵法”、“吴山阵法”、“吴山奇门”、“吴山预言”。很明显,这四本书一本是研究带兵打战的,另一本是研究排兵布阵的,还有一本是研究奇门遁甲的,最后一本是研究预言未来的。 “我们四个人,就依次选择自己喜欢的书籍吧。”风直接选了“吴山兵法”。 接下来,另外三人也没有过多的挑剔,就按照顺序选了自己的书籍,林选择了“吴山阵法”,火选择了“吴山奇门”,最后的山则选择了“吴山预言”。 “该是我们干一番事业的时候了!”火豪气万千的说道。 “我看我们出去之前还是先把整个大围山游览一遍吧,这一出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林不合时宜的伤感着。 “好。”四人一致决定先把大围山逛个遍。 “今晚我们先休息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游览大围山,也算是了却我们多年的愿望吧。然后我们出大围山,进入一个村镇给两位少主找吃的东西。”风开口说。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兴致勃勃的开始游览大围山。 四人最先看到了五桥喷雪,五座木桥呈“之”字形错落有致地搭在溪涧的巨石上,风林火山四人背着两位少主,一同漫步于这小小的木板桥上,感觉十分的惬意,往下一看,但见飞瀑流泻,卷起千堆雪浪,流水声,松涛声组成一支豪近,壮阔的交响曲,手捧清凉秀水擦擦脸,使人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再细细一品这个“五桥喷雪”,五座木桥,溪水飞溅,如雪……好一个五桥喷雪,果然名副其实。“此时可以忘却无数落蕊之残红,忘却我的希冀与心声,忘却我的恩泽与惠感,忘却我的过去与现在”。这就是五桥喷雪的迷人之处。 四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叫栗木桥的地方,路边,有两棵黄山老松,高十几米,一高一低,一胖一瘦,树皮却正如男人和女人的皮肤一样,正好是一树粗糙,一树细密,紧密依偎在一起,就有如夫妻一般恩爱有加,被当地人称之为夫妻松。 在快要结束游览的时候,众人又看见了一处奇景:吻石,旁边有着介绍。 相传大围山脚下的东门镇上有一员外姓王,生有一女,此女天姿聪慧、温柔娴淑,并且美貌如花,自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少富家子弟都登门求亲,但王小姐却都不喜欢,而钟情于和自已一起长大的长工伊妈的儿子伊杰,他俩的爱情却又受到了家庭的反对,在当时中国的社会婚姻是要求门当户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结合的。但是,他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心中根本没有贫富之分,门户这见,有的只是彼此相爱,有的只是对方。后来,王员外恐事有变,便答应了前镇大米商儿子的求亲,将王小姐许配与他,王小姐和伊杰,知道后又气又急,他们并没有放弃,于是他们连夜从家里偷跑出来,走啊走,走到了大围山上,他们在这开荒种地,男耕女织,经过他们的整理,山上的一草一木变得更加青翠了,花朵更加娇艳了。但好景不长,王员外打听到女儿的下落,立即派人上来找,所有一切都被山上的山神钟大仙看得一清二楚,他非常赞同王、伊二人的结合觉得应该帮他们一把,也算是修一点功德吧。因此,当王员外派人来到那儿时,钟大仙人就把他俩变成两块石头,亲密地靠在一块儿,自然是人找不到,空手回去了。后来,王员外曾多次派人来找都无功而返,这都是钟大仙使着同样的障眼法,遮开他们的视线。自此,王小姐和伊杰便在大围山上幸福安详的生活下来。百年之后,他俩也就化为两块石头,紧紧的依靠在一起。也就是现在众人所看见的“吻石”。 四人在大围山中整整逛了一个上午,整个大围山,寂静无声,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些虫子和一些鸟的叫声。直到风和林背上的两位少爷饿得哇哇大叫,四人才依依不舍地迈步走出大围山。 四人是从大围山的西北方向出去的,他们准备先去洞庭湖游玩一番,然后再商议以后应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寂静的村镇,正午时分都不见半点炊烟。 “大哥,你发现没有,情况不对啊。”山从后面走了上来,一把拽住走在前面的风和林,“你们两个现在走在后面,保护好两位少主。火,我们两个人走在前面开路。” “好的,四弟。”火从后面走了上来,抽出别在腰间的软剑,小心翼翼地和山一起向前走去。 走了几十分钟,四人走到了小镇的zhōng yāng,但是始终没有遇到一个人。 “大哥,不对!空气中有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山突然开口说道。 另外三人纷纷停下脚步,仔细感受空气中的味道。 “真的,是血腥味,还是很浓烈的那种。”火也跟着说道。 风与林对视一眼,“我们两也闻到了,估计这个小镇出了什么变故。走,我们就近找一户人家进去看看。” 四人就近找了一户人家,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响应,心急的火直接提着剑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火,别太冒失了,别吓……”跟在山后面的山怕火犯事,赶紧边提醒火边跟着走了进去,不过一看到院中的场景,山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只见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有一具尸体身上的血还正在流着。 “他们都被人杀死了,根据地上的足迹来看,这里闯进来了十几个人,然后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的把刚出来查看情况的这一家子都给杀害了。”这时,后面的风和林也跟着走了进来,“火、山,你们两个进去看看房间里面的情况,看看是否还有活人。”风吩咐说。 不到片刻,进去查看情况的火和山就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大哥、二哥,里面没有人了,这个院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死在了前堂。而且房间里面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一些摆在房间里面的值钱物品都不翼而飞了。”山汇报着查看的结果。 “大哥,我们到其它地方看看,然后再作决定。”林建议道。 “嗯,走,到其它地方看看。” 走了几户人家,四人看到的都是遍地的尸体,有的横躺在前堂,有的被吊死在正房,甚至有的被凌辱致死,四人在房中一些偏僻的角落看到了不少的血迹,走过去一看,却是那些躲起来的人,一个个都鲜血满身的,死的不能再死了。看来这些抱有希望躲起来的人也没能摆脱死亡的命运。 和第一户人家一样,这几户人家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估计是盗贼,而且规模可能还有点大的,他们今天凌晨分很多批的一起偷袭了这个村镇,杀死了所有的人,男人、女人、孩子、老人,抢走了所有的值钱物品。不过我估计他们还没走多远,这些被杀死的人中有不少人的血还没有凝固。大哥,我们怎么办?”山分析后问道。 “追!沿着他们的足迹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四兄弟不能不管。”风发话说。 “好,杀了这班狗娘养的东西!”另外三人也赞同说。 “不过我们先要赶紧给两位少主子找一些吃的东西,他们都饿坏了。”林看了看背上哭个不停的二少主,溺爱的说。 “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林先到附近的大镇上找个酒店,火、山,你们两人沿着盗贼的足迹去查看查看,之后再与我们汇合。”风决定说。 “好,大哥、二哥,我和山先走一步了,你们小心一点。”火雷厉风行地拉着山跑了出去。 “那我们也去找地方休息吧。” (十四)求立足山寨谋生,为破敌酒店杀人 () (十四)求立足山寨谋生,为破敌酒店杀人 风和林两人先行到了镇上,找了一个大酒店住下了。然后,两人在镇上找了两个nǎi妈给两位少主喂nǎi,不过喂nǎi的时候两人都特别的小心,仅仅只是把两位少主的嘴巴给露了出来。近距离的观察两位少主,风和林发现二少主吴法吴天的头明显的比大少主吴连天的大。 给两位少主吃过nǎi后,风和林打赏了一些银子给两位nǎi妈,然后把继续两位少主背在了背上,回到了酒店。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找nǎi妈给两位少主喂nǎi,又麻烦又费银子。”林忧虑地说道。 “嗯,现在有两种解决办法,要不我们另外找食物代替rǔ汁给两位少主吃,要不我们跟紧安定下来。”风想想说。 “我觉得这两种办法都可以尝试尝试。” “还是等三弟和四弟回来了再说吧。” 两人在酒店等了几个小时,正心急的时候,火和山两人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 “大哥、二哥,查到了。”还没有落座,火就大大咧咧地说。 “怎么样,具体是怎么回事?你慢慢地仔细说来。”风递过茶水给火。 火喝了一口茶,方才慢慢地说道。 “我和山两个人跟踪着那些人留下的足迹,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方才远远地看见前方大约有一千人左右。他们大都手持利刃,腰上都装着满满的金银,少部分人满身是血,一路上说说笑笑地往洞庭湖的方向走去。当时看到这一幕,我就忍不住了,直接持剑杀了进去。呵呵,四弟也被我拉下水了,不过后来我们看他们人多,我和四弟两个人拼不过,就杀了出去。不过真的太爽了,杀了百来个狗娘养的。后来四弟说要调查调查,于是我们就偷偷地跟着他们,摸上了他们山寨。我的天啊,好大一个地方啊!足足有上万的盗贼。我们查看的结果是,他们一班人是洞庭湖的两大水寇之一的地水寇。洞庭湖总共有两大帮派,说白了,就是两大水寇,分别是刚才的地水寇和另外的天水寇,这两大水寇是死敌,都想称霸整个洞庭湖。”火一口气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些老百姓呢?”风问道。 “这主要是地水寇的“杰作”,他们都是一群嗜血好杀的人,最近他们帮派手头比较紧,发下来的银两不够下面的人吃喝玩乐,于是就有小头领带队下山抢劫财宝,而且他们以杀人为乐。对于这些,他们山寨的大头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惹到不该惹的人就行了。”山跟着解释着说。 “这班该死的东西,真够丧尽天良的。不过他们实力太强了,仅仅是凭我们四个人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他们。”风先是愤怒,而后惋惜着说。 “四位兄弟可是要对付地水寇?”正在这时,旁边一桌人中的领头侧身问道。 “你们是?”风jǐng惕地说道。 “我们是天水寇的人,我是天水寇的七头领,我们天水寇世代与地水寇为敌,双方都以统一洞庭湖水寇为目的。近百年来,我们两大帮派一直在不断地吞并弱小的势力,不懈的壮大自己。到现在,整个洞庭湖区只剩下我们这两大势力了,双方水火不相容,迟早会要爆发一场惊天大战。”天水寇七头领介绍说。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东西,万一你就是地水寇的人,正想着把我们引进你们山寨,然后一把拿下我们。这样我们四兄弟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火依旧是那么大大咧咧的。 “这位兄弟说的是什么话啊,你去问问方圆千里的人,谁不知道我天七是天水寇的七当家啊。而且我们天水寇和地水寇完全不同,他们地水寇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而我们天水寇干的是劫富济贫,是侠义之举。我们天水寇自己都有种地的,所以基本上能自给自足。并且我们天水寇的人数是地水寇的两倍,毕竟这世上好人还是比坏人要多的。”天七诚心诚意地解释说。 这时,风向山使了使眼sè,山会意,不动声sè地走了出去。 等到山回来时,天七依旧在向风介绍着天水寇和地水寇。 “几位,凡是有本领的人,我们天水寇都欢迎之至,我们天水寇总共有十把交椅,其中前面三把交椅是固定不动的,而后面的七把交椅则是用来奖励有功之臣的。只要几位能在对付地水寇的过程中立下大功,这几把交椅迟早是几位的。有个安身之地总是好的,不然像几位兄弟这样拖家带口的也不是办法啊。”天七显然已经看见了风和林背上的婴儿。 这时,刚回来的山趁机向前,在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刚才出去调查了一番,情况基本上如天七说的那样。 “好吧,那我们四兄弟就去助你们天水寇一臂之力,不过如果我们立下了大功,这报酬可是少不了的。”风不由得不为两位少主考虑,他不想两位少主年少漂泊。 “这是当然的。”天七乐呵呵的说。 正当风林火山四人和天七等人准备出去时,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响起。 “你们帮助天水寇,胆敢与地水寇为敌,真是不知死活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说话之人,火心中微怒,开口说道:“遮遮掩掩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刚才说话之人身穿青袍,用头巾遮住了脸。听得火的话语,他慢慢地摘下头巾说:“和我们地水寇为敌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地十!竟然是你!?”天七惊讶地说着,然后不动声sè地退后了几步。 “他是地水寇的头领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武功不是最好的,但是他为人yīn险狡诈,反复无常,而又嗜血好杀,基本上地水寇与其它帮派的矛盾都是他一个人策划挑起的。 虽然他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他足智多谋,投身地水寇短短的十年,就使地水寇成为了整个洞庭湖区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而且一般的,只要他出门,地水寇中的第一高手总是会跟在他的身后。”天七小声地为四人解释着说。 风林火山四人相互看了看,火和山不动声sè地相互点了点头。 “大哥、二哥,我们出去给少主买点东西。”说完,火和山迈步走出大门。 地十并没有拦着他们,在他看来,这四个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小角sè,根本就不成气候,还敢放言与地水寇为敌,真是不知死活。 却不想,地十在此时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天七,想不到会是我吧。我此次出门,主要任务就是将你斩杀,想想都很开心,不知道当天大他们听到你的死讯后,会是怎么样一副表情,真的好期待啊!”地十舔着舌头看向风林两人继续说,“两位壮士,你们何必和天水寇为伍呢,来我们地水寇多好,无忧无虑,快意江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你们足够强大,直接杀了地大他们,我们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奉你们为主。何况跟地水寇为敌真的是不明智的举动,我们地水寇奉行的是只要是朋友就真心对待,但是如果是敌人的话,嘿嘿,不管你们逃到哪里,我们都会派人不停的追杀。想当年,有一个江湖豪杰,我们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哎,死在我们地水寇手中的江湖豪杰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他现在的名字你们应该都知道,少林寺首席大弟子慧贫的弟子了sè大师。当初,他拒绝加入我们地水寇,并且还杀了我们不少的人,我们都拿他没办法,毕竟他武艺高强,打不过还跑得过。不过呢,哈哈,他能跑得过并不代表他的家人都能跑得过,我们把他的家人都杀了,包括一个一岁的婴儿,剑刺进他心窝的感觉太爽了。不过真正爽的还是他的老婆,被我们**致死,真他妈爽死她了,哈哈,我第一个上的,那种感觉,我至今还在回味啊,太美了。听说后来了sèxìng情大变,杀人如麻,幸好得到了少林寺慧贫大师的点化,这才放下了屠刀,不过我想他并没有那么的虔诚,估计是想借助少林寺的名声来躲避自己的仇家的吧。怎么样,两位壮士,考虑的怎么样了,就算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们背上的两个婴儿着想吧。他们还想多多享受人生呢,估计他们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地十yīn森森地说。 风林两人彻底的愤怒了,千不该万不该,地十不该拿四人的少主来威胁他们。 这时,刚才出去了的火山二人直接从背后持剑杀向地十,地十旁边一人有所感应,瞬间抽剑对向火和山,但是火和山两人似乎事先商量好了一样,山留下来挡住来人的剑,而火却不理睬来人,没有收剑防守,直接一剑劈向地十。猝不及防的地十被火这突然的一剑生生的从背后劈成了两半。 还在和山纠缠的那人一见到地十被火杀死,竟然不加理睬,猛然一剑逼退山,然后直接逃走了。 “点子太硬,先撤了。” 地十带来的那些人一听这话,顿时绝望了。而从这突然的变故当中反应过来的天七等人丝毫不给地水寇的人逃走的希望,在天七的带领下,很快就全歼了地十带来的手下。 而从始至终,风和林两人仅仅是默默地站立在那里,丝毫没有上前帮忙,因为在他们看来,两位少主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两位兄弟好胆识,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斩杀地十这厮,小弟佩服佩服。凭这战功,四位兄弟在天水寇也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地位了,估计仅仅只会在我们十个当家的下面。”天七收拾完残局,走过来羡慕地说。 “仅仅是这样,那太没意思了,我还以为能搞个头领当当呢。”火垂头丧气地说。 “兄弟,别不知足了,我们这几个头领,哪个不是入寨十年以上,用命拼了无数次,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你们一入山寨就能有此地位,实属罕见啊!”天七语气当中没有丝毫的嫉妒,“不过,只要你们能在接下来的与地水寇的交战之中有所功劳,当个头领那是肯定的。实在不行,我把我的位子让给你们。”天七豪气地说着。 “那我们能不能像刚才地十所说的那样,直接杀了你们那个什么天大的,不对,要杀四个,这样才有我们四兄弟的位置。”火突然说。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我们天水寇与地水寇不一样,我们讲究的是江湖道义,如果你们那么做了,即使你们成功了,我们这些人也不会承认你们的,相反的,我们会群起而攻之,替几位死去的头领报仇。我们天水寇前面的三位当家的是世代相传的,是他们三人的祖上建立了天水寇,这才使我们这些人有了容身之地。所以对三位当家的,我们都充满了感激,即使他们能力不行。”天七再次为众人解释。 “腐朽的制度。”山突然冷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我们先上山吧。这个地十的人头就当是我们四兄弟的投名状吧。”风出来圆场说。 “好的,我带你们上山。”天七也不过多的跟山计较。 “那这个地十的人头就归我们了。”火一把从天七的一个随从手上夺过地十的人头,别在自己的腰间。 “你这人……”天七哭笑不得。 “你是一个好人!”山突然又说。 天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带着路。 (十五)杀地十锋芒初露,入天水立锥安身 () (十五)杀地十锋芒初露,入天水立锥安身 天七领着众人一路向北,快步疾行了几个小时,然后又乘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船,终于在天黑时分赶到了天水寇的大本营,一座孤立在洞庭湖上的小岛。 在天七的带领下,四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天水寇的议事大厅。这时天sè已晚,议事大厅里面除了几个站岗放哨的卫兵以外,再无他人。 “小六,去敲响jǐng钟,六响,记住了。”天七刚一走进大厅,就直接对一个站岗的卫士叮嘱说。 “得嘞,七爷,小的记住了,六响。”那个被唤作小六的卫兵高兴地跑了出去。 “我们这议事大厅总共有十个人不分rì夜的看守,一共有三批人次,他们的名字分别从小一到小三十,刚才那个人就是第一批看守的人中的小六。而我们这jǐng钟也有一个敲响规则,若是山寨中发生了大事,或者是有大仇敌攻入我们山寨,当遇到这些影响我们山寨存亡的大事时,敲响十二声jǐng钟;当我们山寨有头领非正常死亡时,敲响九声jǐng钟,这时我们主要是商议该如何给头领报仇,当然,如果是他咎由自取,自寻死路,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帮他报仇了,我们只会为那些为了山寨的利益而死的头领报仇;而当大仇敌非正常死亡,或者是有前辈名宿、江湖高人拜访、投奔我们山寨时,敲响六声jǐng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声jǐng钟和一声jǐng钟,不过后面两个都不怎么重要。一旦前面的三个jǐng钟敲响,山寨的十大头领,十二骁将,二十水鬼,无论在做什么,都要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赶来议事大厅。”天七看出了风林火山四人的迷惘,向四人解释道。 一会儿时间,大厅里面陆陆续续地,不停地有人在穿梭,众人先是把眼光看向天七,而后看向天七身后的风林火山四人。 “我的妈呀,好多人啊。”火不由得感叹道。 “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人以外,还有一部分帮众也参与进来了。”天七再次解释。 “不愧是大帮派,够气势!”山赞叹说。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众人纷纷落座。 “大当家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十二骁将中有七人在外执行任务,二十水鬼中也有八人在外执行任务,都无法赶回。”大厅中的小一报告说。 “七弟,听说是你让人敲响六声jǐng钟的,看来是有什么好事了,我说呢,怎么刚才我准备睡觉时,一直有喜鹊不停地在我窗外吵着,就是不让我睡觉啊。感情是有大喜事发生了啊!”坐在上首的天一兴高采烈地说。 “大哥,地十死了!”天七言简意赅。 “什么,地十竟然死了!”整个大厅顿时议论纷纷。 天一向下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十年来,我们天水寇,死在地十yīn谋之下的人数以万计,有头领四人,骁将十五人,水鬼三十七人,地十此人乃是我们天水寇的头号强敌,其谋略整个洞庭湖区无人能望其项背。是哪位英雄豪杰杀了此人?”天一站了起来,眉飞sè舞地问。 “大哥,这还要说吗?你还不知道七弟是什么人啊,一有什么江湖豪杰出现在我们洞庭湖附近,他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把他们拉拢到我们天水寇的阵营当中。大哥你看七弟身后的四人,肯定是他们斩杀了地十。”上首天一的左边,一个中年汉子也显得十分的高兴。 “那可未必,地十本人武功自是不弱,而他身边时刻保护着他的地太更是我们洞庭湖的第一高手,要想在地太旁边斩杀地十,难如登天。”这时,天一右手边,一个中年书生yīn沉着脸说。 “看!这是什么!”天七身后的火一步跨上前,解开腰间的布袋,将其狠狠地甩在地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顿时滚了出来,正是地十的人头! “壮士,真壮士!好样的。”天一迟迟不肯坐下,“你们是怎么杀了地十的,他身边的那个地太武功实在是太高了,我们曾经派了不少的人去斩杀地十,却都是有去无回。” “哼,肯定是地太不在身边,所以他们才钻空子轻易杀了地十,就地十那三脚猫的功夫,我杀他不用十招。”中年书生为难说。 “我一招就杀了那个什么地十的。”火不服气的说。 “那地太呢?当时他在地十旁边没有。”天一将目光转向天七。 而天七又将目光转向山。 “若是生死决斗,十招之内,我伤,他死;若是平常打斗,五十招之内,他伤。”山站了出来,淡然地说。 “好,好。好!”天一一连用了三个好字,喜笑颜开的继续说,“各位说说,我们应该给几位壮士什么样的职务和报酬。” “按照几位的功劳,当头领都不为过,但是现在山寨的头领、骁将、水鬼都已经满了,我看可以让四位壮士先从小兵做起,等头领、骁将、水鬼之位有了空缺再给他们不迟。”中年书生打击说。 “二哥,我刚才一直没有开口,但是你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他们四个人再怎么说也为我们山寨立下了汗马功劳啊。如果实在是没有位置安排他们,那我将我的七头领的位置让给他们总可以了吧。诗经上曾说,‘思皇多士,生此王国。王国克生,维周之桢。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我们不可屈待良将贤才。”天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断然站出来说。 “七弟,不可!十头领的位置都是无数的战功和鲜血堆加起来的,不可轻易让人。我看这样吧,在十头领之下,加一个四将军,由四位壮士出任,各位以为如何?”天一左边的中年汉子出来圆场说,他是山寨的三头领。 “如此甚好!”没有侵犯众人的利益,众人当然没有意见。 见众人都同意了,二头领只好悻悻而退。 “四位兄弟,你们怎么来投奔我们天水寇都不带妻妾的啊!”二头领眼睛无意中瞥见风和林背后的婴儿,突然间仿若抓住了什么似的。 “我们四兄弟都尚未娶妻,又何来的妻妾一说。”山不卑不亢地回答。 “哈哈哈。”天二笑道,“那你们背上的是什么?不是你们的孩子吗?难不成是你们偷来的?” “快快别这么说。”风和林变得诚惶诚恐起来,“我们背上的两个婴儿是我们的两位少主,并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四个人还没有这样的福气。” “少主?”天二疑惑着说、 “总之,我们四个人这一生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两位少主,这是主人交给我们的任务。”林解释说。 “那你们的主人是?如此英雄人物,我们应该亲自去拜访拜访。”天一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犀利起来。 “我们的主人是这天地间一等一的存在,并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能见的。”说起自己的主人,火顿时来了jīng神。 “火,别瞎说,忘记师父吩咐的话了!”山一声喝道,“我们四个人也不知道主人在哪里,主人将两位少主托付给我们后,就消失不见了。”山转身对天一说。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天也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改rì我们再设宴庆贺四位将军加入我们天水寇。”天三出来说道,“小一,你去收拾出四套上房,然后领着四位将军过去。”天三接着吩咐道。 议事大厅中的人纷纷告退。 “大哥,我看那个什么狗屁二头领就是看不起我们。”刚一回到自己的新住处,火就怒气冲冲地对风说。 “要是他仅仅是看不起我们就好了,我刚才在议事大厅中仔细地观察过他,他的双眼,时而露出jīng光,时而又充满yīn霾。我估计他像地十一样,也是一个yīn险狡诈的人。”山担忧着说。 “他们的事情我们不用去管,我们的任务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保护两位少主,等过几年两位少主长大一点,我们迟早是要带着两位少主离开这里的。这里太小,容不下我们。”林平淡的说,天水寇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别人不惹到他的头上就行了。 “没错,二弟说得对,我们只要小心地保护好两位少主就可以了,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当然,若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风把白袍少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从怀中摸出吴山兵法对三人说,“趁着这段rì子,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师父给我们的书籍。” “也对,确实不能浪费了这些安定的rì子。”说着,山也拿出了吴山预言。 几百里之外的一个小岛。 “什么!地十被人杀了!怎么可能!”也是一个议事大厅,但是却只稀稀疏疏地站立着十几个人,“地太,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保护地十,协同他一起杀了天水寇的天七吗?”议事大厅的最上面,一个年轻男子近乎咆哮地说。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都会尽力完成的,但是这次,我只能说,地十惹火了不该惹的人。”面对地一的咆哮,被叫做地太的男子很是镇定。 “地太,对方很强吗?凭你的武功,整个洞庭湖区应该是说一不二的啊!”地一旁边的地二拉住不断咆哮着的地一,和气地问地太。 “若是生死决斗,二十招之内,我有信心击伤对方。”地太失落着说。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还不救地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刚坐下的地一一听见地太这话,顿时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说。 “我是能伤他,但是代价却是我死!”地太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迈步朝外面走去,“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对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杀地十的总共有四人,而和我交手的人是四人当中最弱的。” 议事大厅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许久。 “地太也太没有规矩了,大哥给他一个“太”字是看得起他,他还给脸不要脸。”这时,地三突然说话,打破了气氛。 “别去管他,他们这些武艺高强的人都是莽夫一个,有勇无谋,不足为惧。倒是十弟死得太可惜了,不过幸好他死之前定下了计策,我们依照计策行事,几年之内就能灭掉天水寇,一举统一整个洞庭湖江湖势力,成就千古功业。”地二说道。 “好!五年之内,灭亡天水寇。” (十六)杀敌无形谋士计,大展拳脚将军功 () (十六)杀敌无形谋士计,大展拳脚将军功 自风林火山四人上山寨以来,天水寇的势力越发的壮大,而与地水寇的冲突也越来越多,战火不断地燃烧,矛盾不断的升级。 转眼间,风林火山四人来天水寇已经有整整的三年了,而黑白两位少主也已经学会了说话和走路。 黑白两位少主看见风林火山四人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爹”,使得四人哭笑不得。足足纠正了几个月,黑白两子才肯叫风林火山四人为叔叔。 这短短的三年时间,风林火山四人基本上已经将吴山老人传授给他们的书籍上面的知识学会了,这洞庭湖两大帮派的火并,正是他们实践的机会。 这三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主要是十二骁将和二十水鬼的大量死亡。三年来,天水寇和地水寇的交战不下百场,总的来说,天水寇在每次交战中都占有较大的优势,但是不好的情况是,每次和地水寇交战,天水寇总要阵亡几个中高级人物,这些人都是天水寇的顶梁柱,其中主要以十二骁将和二十水鬼居多。 而接替这些位置的人能力明显的比上一任弱,这样恶xìng循环下去,天水寇中高层人物的实力越来越弱。 这天上午,风林火山四人正在陪两位少主玩耍,突然听到九声急促的钟声。 “九声钟响,看来山寨是死了头领了。”山听得钟声说道,“我们也带着两位少主赶过去吧。”虽然黑白二子已经能够走路说话了,但是风林火山四人还是时刻守在他们的身边。 “死得好,死得好啊!”火拍着手说,“最好是一次xìng死四个,这样就有我们四兄弟的位置了。” “火,你怎么说话的呢,记住不要锋芒毕露,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两位少主,在两位少主没有长大g rén之前,你就别想着出人头地吧。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我们有了名声,麻烦就会接踵而来,我们四个人是不怕,但是两位少主呢,他们是不能受一点伤的。”林呵斥道。 “二哥,我不知道你怕什么。当初我们杀了地十,就已经初露锋芒了,麻烦迟早会找上门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现在山寨里面的十二骁将和二十水鬼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我敢打赌,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们,我们已经沉寂太久了,现在想沉寂都已经是不行了。”火反驳说,“要是按照我的想法,我们直接杀了山寨的前四个头领,然后我们自己上,有不服气的,统统杀了,直到他们都服气为止。只要我们杀得够狠,够坚决,我想麻烦自然就没有了。” “三哥,别胡闹,你这样滥杀无辜,和那些强盗有什么区别。”山不同意火的想法。 “三弟,四弟说得对,你不该那么嗜血好杀的,这可不是我们四兄弟的xìng格。不过,我们是不主动找麻烦,但是如果麻烦找上了我们,那就另当别论了。沉寂了三年,也该我们出去玩玩了。走吧,去议事大厅看看。”风率先迈开了步子。 “大哥好样的!”火也跟着走了上去。 林和山无奈地牵着两位少主的手跟了上去。 议事大厅,此刻正人山人海,比三年前不知道壮观了多少倍,整个议事大厅,挤了不下千人。 大厅的正zhōng yāng,摆放着两副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两具浑身盖着白布的尸体,尸体周围几米都没有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是哪位兄弟不幸遇难?”这时,天一快步走到尸体面前,一把掀开遮盖着尸体的两块白布,“啊!是八弟和九弟。”天一悲呼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最先发现八头领和九头领的尸体的?”闻讯赶来的天三环视众人问道。 “是小的,三当家的。”一个年轻男子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今天早晨,我们几个陪八当家的和九当家的出去逛逛,正当我们在酒店吃早饭时,一个陌生人突然闯了过来,扬言有天大的事情要禀告两位当家的。于是两位当家的就把他放了进来。那人在两位当家的耳旁嘀咕了几句,然后两位当家的就撇下我们跟着那个陌生人走了。我们刚跟上去没几步,突然就听到前面传来两声惨叫,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两位当家的早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年轻男子解释说。 “谁!是谁?是不是地水寇的人杀了八弟和九弟。”天一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年轻男子的衣服,厉声喝问道。 突然,只见年轻男子从胸口掏出一把小刀,趁着天一恍惚的当头,一把刺向天一的胸口。 “大哥!小心!”旁边的天三看得真切,急声大呼。 然而天一正值伤心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见天三的提醒,就算是听到了,如此近的距离,天一想反应也已经来不及了。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持刀的年轻男子不由得愣了愣,而这时,天三的手刀已经砍在了年轻男子的肩上,年轻男子瞬间倒地不醒。 “把他绑了。”天三吩咐道,“大哥,你没事吧。” “呼”天一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幸好我时刻穿着金丝软甲护身,不然今天又有血光之灾了。地水寇的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大决战得提前了,吩咐下去,时刻准备着和地水寇一决生死。”天一不想再拖下去了。 大厅里面的风林火山四人目睹这一幕,眼神也渐渐凝重了起来,地水寇竟然如此的放肆,看来大决战不久后就要展开了。 “大哥,那八头领和九头领的位置怎么办?”二头领天二跟在天一的身后问道。 “留着!等到大破地水寇的那天,论功行赏。”天一决定说,“以后与地水寇决战,谁的功劳大,这头领的位置就归谁。” 议事大厅里面顿时炸开了锅,头领的位置,这诱惑太大了。 八头领和九头领死后几天,就有麻烦找上了风林火山四人。 “四位将军,现在地水寇的人正在大肆屠杀一个村镇的人,山寨里面经过商议决定派你们四个人率领几百人出寨去营救他们。”二头领天二亲自来到风林火山四人的住所前说道。 “好的,我们这就率人出寨去营救他们。”风答应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这么草率的就答应了啊。”天二走后,林略带不满的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兄弟四人来到这个山寨也有三年了吧,虽然挂了个四大将军的头衔,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山寨有好处的事,今天就权当是练练手吧。” “我同意大哥的话,我们早就应该出去玩玩了,我都快闷死了。”火很是支持风的决定。 “出去一趟也好,我们这次出去,说不定会遇到什么贵人。”山神神秘秘的说。 “那就这样决定了,一会我们自带兵马出去,两位少主由我和林负责,火和山负责外围的jǐng戒,再有个仈激ǔ年,我们就能轻松一阵了。但是现在,我们主要还是负责两位少主的安全。” 风林火山四人向天一禀明了一声,就率领着自己的八百兵马出发了,目标:永和镇。 众人先是坐船,然后骑马飞驰了将近一个小时,离永和镇尚且还有两三里路,众人远远地就看见了天空中滚滚的浓烟。火一马当先,快速冲进永和镇。 等到风等人赶到时,正看见火在地上持剑与百来个人拼杀着。 “畅快,畅快,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过了。”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一边大声高呼着。在火的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不下十具尸体。 风身后的八百骑兵不等风的命令就持刀杀向围攻火的地水寇。 “大哥,你们来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没有杀过瘾呢。”八百骑兵的一个冲锋,就把百来个地水寇的人杀得落荒而逃。风分出几百个骑兵继续追杀地水寇的残兵败将,而剩下的人则下马来收拢永和镇幸存的村民。 不消片刻,就有骑兵来报:“启禀风将军,幸存的村民收拢完毕,整个永和镇,原有村民三千一百二十八人,现存三百一十二人。” “哎,这班天杀的,就只知道屠杀手无寸铁之力的村民。”风不由得一声叹息,“三弟、四弟,你们下去看看吧,也算是给这些可怜的人一个安慰吧。” “好的,大哥,你们看护好两位少主。”火和山下了马,快步走向幸存的村民。 “感谢众位大人的救命之恩。”山和火还没有走到村民的面前,这些村民就在一个人的带领下跪拜了下来。 “别拜别拜,赶紧起来。”山赶忙上前扶住领头之人,对于这些繁文缛节,火是不屑一顾的,因此他没有上前。 山扶起了领头跪拜之人,“你们大家都起来吧,是我们来晚了,才害得大家受苦了。” “谢谢。”领头跪拜之人开口说道。 就在“谢谢”这两个字刚说完,一颗银针骤然从领头之人的口中shè出,直直地飞向近在咫尺的山的脑袋。 就在飞针离山的脑袋仅仅只有几毫米的那一瞬间,一只手凭空的冒出,死死地夹住了银针。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山心有余悸地问向对面之人,“你选错了攻击对向。”山还想接着问些什么。 突然,反应过来的火一刀暴走,生生地将偷袭山的人劈成了两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不关我们的事。”余下的众村民急忙再次跪下焦虑地说道。 “山,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后面的风和林急忙下马,牵住黑白两位少主来到了山的面前,“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无敌的,一旦大意了,一个小孩都能杀死你。”风教训说。 “嗯,这次幸好师父救了我。”山颤抖着说。 “师父?”火不解地问。 “吴山预言,它使我提前预料到了危机。”山小声解释说。 “四弟,这就是你所预言的出门遇到贵人吗?”火笑着嘲笑说。 山不再多说什么。 “你们不用跪了,这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赶紧各自逃生去吧,我们只能救你们一时,但是却不能救你们一世。”风并不打算救这些村民,在他看来,富贵在天,生死由命。 “这位大人,我们能跟着你们吗?”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问道。 “我们是洞庭湖水寇,你们确定要跟着我们?还愿意的人就跟在我们身后一起走,不愿意的人就赶紧逃生去吧。 有几十个青年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咦!”山突然一声惊叹。 “怎么了?”另外三人问道。 “我想我看到我们的贵人了,你们看我们正前方在逃命的那个中年妇女,她的手上有一个女婴,而那个女婴,命中注定就是我们的贵人。”山解释说。 “你就吹吧,你是刚才算错了贵人,所以才随便拿一个人来凑数的吧。”火明显的不信。 “这世间的人分为九等,像我们师父那等高人自然是一等人物,而我们四兄弟都是三等人物,两位少主都是二等人物,而刚才的那个女婴,却是如同师父一样,是一等人物。” “啊!这么厉害,那我去把她们给追回来。”火闻言冲了出去。 “不用了。”山一把拉住火,“她有自己的命运,而且,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真期待。” (十七)回山寨突遇惊变,拒拉拢骤遭觊觎 () (十七)回山寨突遇惊变,拒拉拢骤遭觊觎 风林火山四人带领着八百兵马早上出的山寨,等到他们坐船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离山寨还有几十里的路,山就皱着个眉头,手中在不停地掐算。 “我说四弟啊,你这又算出了什么啊!”火看见了山怪异的举动,打趣地说。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山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再多说了。 “我靠,山寨竟然起火了,人都死了吗,也不知道来救火的。”船在急速前进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山寨所在的小岛,此时,岛上一片火海。 风、林、山三人远远地看着山寨,面sè略带凝重。 “咦,不对,不是起火了,是有人在故意放火,岛上有呐喊声。”火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船只离山寨越来越近,众人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杂乱,有火燃烧的声音,有呐喊的声音,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不好,看来是地水寇的人攻入了山寨,大哥,我们赶紧去帮忙。”火大声惊呼着。 风、林、山三人纷纷白了一眼火,具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观看着场上的局势。 “火将军,这山寨周围没有几艘船只,所以不可能是地水寇的人攻入了我们山寨,他们总不可能从水里面游过来吧,那样的话,还没有开战,他们基本就输了。所以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山寨内乱了。”见另外三位将军丝毫没有理会火,刚加入山寨的一名村民小心地跟火解释。 “小家伙不错,比那三个臭东西好多了。”火拍着那个村民的肩膀说。 “大哥,我们怎么办?”山在风的后面问道。 “先上山寨看看情况再说吧。” 众人纷纷弃船上岸,刚走了没几步,就有几十个卫兵围了上来。 “你们没有长眼睛啊!不认识我们四位将军。”火大大咧咧地跑上前去,一剑砍断了几根刺来的长矛,“想和我打架不成!”火一声爆喝。 卫兵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看向他们的小头领,而火也顺着众卫兵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头领。 “你想和我打一架?” “哦,不,不!”小头领闻言退后两步,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着实尴尬。 “那就赶紧让开,别挡了大爷的道。”火一把推开小头领,快步走向议事大厅,后面的风等人也跟了上去。 小头领眼睁睁地看着众人从自己的身边穿梭而过,一筹莫展。 众人赶到议事大厅时,大厅里面已经围满了人,总的来说,这些人分成两个派系,一边是以二头领天二为首的派系,他们这边人数众多,十二骁将和二十水鬼基本上都围在了他的身边;而另一边却是以三头领天三为首,令人吃惊的是,此刻天三的怀中,正抱着天水寇的大当家——天一,他嘴边流着鲜血,像是死去了一样。除此之外,天三这边还有为数众多的头领。此刻双方正在议事大厅里面对峙着。 “天二,你为什么要对大哥下死手,就算你想要当天水寇的首领,你也用不着杀了大哥啊,他可是你的大哥啊!”天三抱着死去的天一,哭泣着说。 “嘿嘿,谁叫他总是拦着我的路,我想和地水寇合并,他迟迟不肯同意,所以没办法啊,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我知道他身穿金丝宝甲,不过我还是一掌就了结了他。”天二兴奋着说。 “你想和地水寇合并?天二,你在干什么!你难道忘了祖上的遗言,你这是在与虎谋皮啊!”天三震惊地说。 “不,你们都不明白祖上遗言的真正意思,我们天水寇和地水寇合并,不就刚好实现了祖上的遗言吗?统一洞庭湖江湖势力,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就要在我的手中实现了。” 这时,天三猛然看见了人群中的风林火山四人,“四位将军,赶紧拿下天二这个叛徒,千万别让天水寇数百年的基业毁在了他的手里。”天三突然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风林火山四人。 “大哥,我们要不要帮天三?”火没有直接冲上前去帮天三,反而问向风。 风在天三等众人中巡视了一番,而后低头说:“天三人群中没有看见天七,我想他是安全的,我们就作壁上观吧。” “喂,那四个人,你们是外来户,别插手我们山寨的内事,不过如果你们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们彻底的在天水寇中立足。”天二似乎并没有把四人放在眼里。 “艹,**想死不成。”脾气暴躁的火顿时生气了。 “三弟,别闹了。”风教训道,“你们这些人争权夺势与我们四兄弟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们也不屑去管你们,但是有一点,我们希望你们不要找我们的麻烦,否则别怪我们无情。”风说完这句话就领着自己的人马走出了议事大厅,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风等人刚一走,天三这边就议论开了。 “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想想当初他们没有地方安身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他们,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呸。”四头领振振有词的说。 “当初我们并不是收留他们,而是拉拢他们,况且这也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功劳,是七弟慧眼识明珠,就是可惜现在七弟出去了,不然七弟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样的话,四位将军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了。”天三叹息说。 “这天二也真不是东西,赶在这关键的当头害死了大头领,这是天要亡我天水寇啊!”众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五头领忧心忡忡的说,“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三年来,不断的有十二骁将和二十水鬼阵亡,这估计也是天二的“杰作”了,你们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近几年上去的,肯定是天二在背后搞鬼,说不定是他联合地水寇,存心想要灭掉我天水寇。” 老者把话一说完,自己都吃了一惊,而其他头领就更加的惊讶了。 “众位兄弟,看来天二是存心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了,一会儿打起来了,你们各自找机会逃生吧,不要恋战,保存好实力,说不定将来还有能回来的一天。”天三鼓励说。 天三这边的人还在说话,天二那边就开始进攻了。 这场内战,使得天水寇数百年的基业基本毁于一旦,众多的头领、骁将、水鬼阵亡。天三在天一的旁边自刎身亡。 内战之后,天水寇实力大降,不说阵亡的众多高层,仅仅是趁乱逃走的帮众就接近一半。只不过这些跟风林火山四个人都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们说到底也只是暂住户,迟早是要出去闯荡的,所以对于山寨的变化,他们丝毫不在意。 不过,树yù静而风不止。 “大哥,你们还有闲情在这看书啊,你们到外面去看看,我们现在还是什么将军啊,连兵都没有几个了。”天水寇内战后的一天,火突然冲进了风的房间,发现林和山也在,三人正在教两位少主认字。 “你也发现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风打趣地说。 “那你们还不想想办法,难道你们要束手待毙?”火不相信的问。 “三哥,你先坐下,我们刚才正说到这里呢。我们六个人估计还要在这里住上仈激ǔ年的,不能把我们的安全交给其他人,所以我们决定主动出击。想一想,自从几十年前我们四兄弟跟随了师父,虽说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但是却再也没有快意江湖了。其实不仅仅是三哥你闷的慌,我们三个人也闷的慌呢。”山拉着火坐下,慢慢说道。 “真的!大哥。”刚坐下的火一把跳了起来,“大哥,你说怎么办,我全都听你的。” “我们先想办法谋取天水寇,然后再攻取地水寇,一举统一洞庭湖上的所有江湖势力。” “启禀四位将军,门外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求见,他说是四位将军的朋友。”正在风林火山四人商议应该怎么谋取天水寇时,一个手下进来报告,这个手下,就是那个当初在永和镇受到火的表扬的村民,自从风林火山失势以后,原本跟随着四人的众多村民纷纷散去,只有这李进洪留了下来。 “朋友?我们在天水寇有朋友吗?”火自言自语。 “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进洪,你去把他带进来吧。”山对着李进洪吩咐说,“有了他的加入,我们谋取天水寇的希望更大了。” “你是……天七兄弟!竟然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原来你还活着啊,你不知道,这些天,我们可找了你好久。”虽然来人戴着斗笠,但是火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唉,火将军。”天七慢慢地摘下斗笠,“别来无恙。” “天七兄弟,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我们可是找了你老半天了。”山高兴地拍着天七的肩膀。 “几天前,我奉大当家的命令外出调查一件事,没有想到竟然yīn差阳错的使我捡回了一条命。这几年,外出执行任务的骁将和水鬼接二连三的死亡,大当家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于是便秘密让我外出调查一番。我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先下手为强,杀害了大当家,而现在我又势单力薄,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七当家的可差出了结果?”山问到了重点。 “嗯。”天七点了点头,“问题就出在了天二的身上。” “二当家的?”火疑惑着问。 “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二当家了,而是地九。八年前,二当家外出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却不料走漏了风声,被地水寇的人围殴致死,紧接着,地九乔装成二当家的,上了我们天水寇的山寨,这个换人的计划,是地十在几年前就策划好了的。地十、地九、地八三人为孪生兄弟,三人各有一技之长,地十jīng通谋略,地九jīng通乔装打扮,而地八则jīng通暗杀之道。这几年,山寨中陆陆续续死去的骁将、水鬼,甚至包括两位头领,都是被地九装扮的天二叫出去执行任务,然后被地八暗杀的。四位将军还记得在永和镇遇到的那次飞针偷袭吗?那施放飞针的人,就是地八,不过也活该他倒霉,被火将军生生地劈成了两半。现在山寨里面的骁将和水鬼,基本上都是地水寇的人了,众头领死的死,散的散,我们天水寇数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天七悲伤地说。 “不是还有我们四大将军吗?”这时,山突然说道。 “山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天七略带兴奋地问道。 “是这样的,天七兄弟,我们四兄弟有意谋取天水寇的首领之位,然后整顿一番,再攻取地水寇,统一整个洞庭湖。”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天七兄弟肯不肯帮一帮我们。” “这没得说的,只要能给几位当家的报仇,让我干什么都行。”天七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铛——铛——”突然,房间外面传来了钟声。 “十二声钟响!!!” (十八)议事大厅死天七,洞庭湖畔灭地九 () (十八)议事大厅死天七,洞庭湖畔灭地九 “十二声钟响!山寨遇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了,各位兄弟,我先去山寨议事大厅看看,你们随后赶紧跟来。”关心山寨的天七听得十二声钟响,顿时慌了神,匆匆留下几句话就往议事大厅火速敢去。 “我们也赶紧跟过去吧,看看山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今天就是我们的机会呢。”山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长剑,快速跟上了天七的步伐,火也不甘落后的跟在了山的后面,风和林也抱起两位少主,运功飞了过去。 一路上,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山寨议事大厅赶过去。 等到山就要追上天七时,正看见天七一脚踏进了议事大厅。 “小心!”山突然莫名的一声大喊,此时,山寨外面人声鼎沸,议事大厅里面却鸦雀无声,放眼看去,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只见天七进入议事大厅,转了一个弯,人就彻底地消失在山的视线中了。 山在议事大厅的门口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火、风、林三人就到了,片刻后,数以千计的帮众赶到了议事大厅外,看见四位将军站在了大厅的外面,众人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安静地在风林火山四人的背后等待着。 突然,大厅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是天七兄弟!”说完,火作势就要往大厅里面冲过去,但是却被稳重的山一把拉住。 “四弟,那是天七兄弟,他受伤了。你们可以忍心不顾天七兄弟的生死,但是我看不下去,我要去救他。”说完,火果断地挣脱山的拉拽,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快步冲进议事大厅。 门外的众人都聚jīng会神地看着火,特别是当火转过一个弯,即将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的时候。 此时,火刚转过一个弯,即将步入内堂。骤然,两根绳索从地面飞将过来,一把套住了火的双脚,火猛然感觉两股牵扯之力从绳索上面传来,看来是下套子的人想将火给绊倒,然而绳索拉扯了老半天,火依然岿然不动。 “一群小人,就只知道使下三滥的手段。”火不屑地说,说完,他双脚猛然向两边趴开,骤然使力,只见内堂黑暗处突然跌出两个身影,火就地一个翻滚,持剑从下往上砍向那两个措手不及的人,瞬间,血染大地。 火一把将套在自己脚上的绳索砍断,继续向内堂深处走去。 走了没几步,火就看见了天七,此刻的天七,浑身上下满是伤痕,衣服碎成了琐屑,胸口更是被人生生地挖出了一块肉,鲜血汩汩而流,其状惨不忍睹。 火顿时义愤填膺,只觉得有一团烈火正在自己的胸口燃烧着。 还没有等火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内堂房梁之上突然窜出来几个手持利刃的蒙面之人,他们从房梁之上落下,手中的利剑直指火的脑袋。生死危机的那一刻,火本能地卧倒,然后侧身翻滚一圈,避过了凶险,而这一场偷袭,也使得火彻底地从怒火中清醒了过来。 还没等火有所动作,蒙面人又持剑刺了过来,火举起手中的剑,在空中挡住了蒙面人的攻势。 “老子不发飙,你们当我是病猫啊!”趁着这难得的空档,火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双手持剑,自左上往右下砍过。 见火发起了攻势,几个蒙面人只好回剑格挡。“铛……”的数声,只见蒙面人手中的长剑节节断裂,碎剑散落一地。再看那几个蒙面人,纷纷倒地,火的剑震碎了他们手中的长剑后,攻势依然不减,只见那几个蒙面人有的头部中剑,有的胸部中剑,有的腹部中剑,还有的腿上中剑。火一步走到腿部中剑的蒙面人面前,还不等他爬起来,就从背后刺了他一剑,蒙面人抽搐了几下,片刻后生机全无。 “大哥,你们快进来,我找到天七兄弟了。”从火步入内堂,到他斩杀蒙面人,救下天七,其实也就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听得火的呼唤,议事大厅门外的众人纷纷大步走了进去,进入内堂的第一眼,众人就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天七以及抱住天七痛哭的火。 “四弟,都是你,要是你早点进来,天七兄弟就不会遇害了。”火责怪山说。 “我……”山哑口无言。 “火,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四弟呢,他是个xìng子谨慎的人,凡事谋定而后动,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风替山辩解说。 “谋定而后动,有什么用啊,能救回天七兄弟的命?想当年是谁把我们四个拉进山寨并给我们安排好住所的,想当年是谁极力维护我们四兄弟的。”火恨恨地说。 “唉,是我们负了天七兄弟啊,我们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却因为不想管他人的闲事而弄得天水寇死的死散的散。归根结底,是我们四人太过于懦弱了啊,看来要想在乱世之中求得生存,就要持剑而立。”山醒悟说。 “嗯,只怪我们明白得太晚了,才害得天七兄弟无辜惨死啊!”风回应说道。 “哈哈哈,说的好啊,你们四个人就是太过于懦弱了,所以才给了我可趁之机啊,真得谢谢你们。”这时,从内堂走出来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说话的天二。 “天二,你为什么要杀害天七,难道你不知道他和我们四兄弟的关系吗?”火愤怒着问。 “没办法啊,本来我们以为听到十二声钟响后第一个冲进来的会是你们四位将军中的一个,没有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竟然是失踪了几天的天七,我们想收手也来不及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在外厅进内堂的yīn暗处布置了十几个刀斧手,任你们武艺再高,也要折戟而归。想不到啊,这么丰盛的午餐,却白白便宜了天七那小子。”天二玩味着说。 “那天七的惨叫又是怎么一回事。”山看向跃跃yù试的火,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也很佩服天七这小子,虽斧钺加身,但是仍然没有立即死去,也没有叫喊一声。我看山将军在外面焦虑不安,迟迟不肯进来,便让人用剑割下了天七胸前的一块肉,他这才忍不住痛叫一声死去。而我们也如愿以偿地将火将军给引进来了,不过火将军不愧是火将军啊,即使面临着生死危机也毫不畏惧。”天二走到风林火山四人前面几丈处停了下来,接着说:“四位将军,只要你们能全力支持我,你们仍然是我们天水寇的四大将军。” “如果你能让天七兄弟复活过来,老子就不妨碍你,不然,哼,这个山寨首领的位置还是让我们四兄弟来坐吧。”火持剑一步踏上前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们四人拿下。”天二对议事大厅外刚刚赶来的帮众命令道。 却不料此刻的天水寇帮众纷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是举棋不定。 这几年来,山寨里面不断的有骁将水鬼死亡,令众人痛心,而几天以前的山寨大火拼更是使得众人对内部的拼斗完全的散失了兴趣。虽说大部分的忠义之士都在山寨大火拼之后离开了,但是留下来的人也是以忠义之士居多,毕竟天水寇本身就是一个讲究忠义的帮派。 “反了,反了,你们难道不听我这个首领的命令了,还是你们都想背叛山寨不成!”天二喝问道。 听得天二的喝问,站在众人前面的一个帮众突然大哭了起来,然后他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一股脑地往外面跑去。 后面的天水寇帮众看见这一幕后,纷纷效仿,一时间,兵器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片刻后,议事大厅的门外再也看不到一个帮众,只留下满地的兵器。 “我是该叫你天二呢,还是该叫你地九。”风看着落魄的天二,淡然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天二地九的,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天二,乃是天水寇的二首领,你们四个人难道想犯上作乱不成?” 猝然,天二身边的两个人猛然将手中的剑掷向风和林,其剑锋所指,赫然就是站立在风和林旁边的黑白两位小孩。天二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时刻关注着场上局势的风和林沉着地挥剑震开了刺向两位少主的剑,而后将两位少主拉到自己的身后,面sèyīn沉地盯着天二众人。 还不等风开口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啊!竟敢伤我少主,拿命来!”其声响彻云霄,伫立在议事大厅前面的两只石狮子“轰”的一声,尽数震碎。火这次是真正的怒了,前所未有的发怒。 火直接持剑杀进了人群之中,火的剑下,没有三合之敌。一盏茶的功夫后,天二众人被火杀得狼狈不堪,一个个纷纷用震惊的目光看向火,没有和火交手过,永远不会知道火的凶猛。 天二这边十几个人,被火杀得仅仅只剩下四五人,此刻,他们正围在天二的身边,一个个的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火。他们不是没有和高手交过手,就算是和洞庭湖第一高手地太交手,他们也还能坚持十几个回合才落败。 而火,衣袖多处被剑划破,肩上更是被刺了一剑,但是他好像没有任何的感觉一样,怒火使他忘记了伤痛,他依旧持剑走向天二。 “九头领,你赶紧逃回地水寇山寨,这里我们帮你挡住片刻。”地九装扮的天二身旁,一个紧紧地抓着剑的中年人对着地九说道,“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大当家,让他不要轻易地来天水寇商议合并之事。” “我,这,你们……”地九犹豫着说。 “你的任务最重要,赶紧走。”中年人一把将地九推出人群。 地九回头看了看众兄弟,然后一狠心,撒腿向岛边跑去。 “四弟,赶紧的,那边跑了一个。”山对着人群中不断冲杀的火说道。听到地九等人的对话后,山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 “唉,算了,你赶紧了结了他们,我去追地九。”山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山将军,饶我一命吧,我愿意誓死追随四位将军。”等到山追上地九时,地九突然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对着山磕头。 “好,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山突然挥剑砍向地九的脑袋,而地九此时听得山的话语,正抬起了头,口中正死死地咬住几颗小石子,然而还不待地九发难,山的快剑已经斩下了他的头颅。 “这种小手段,也就对三哥那种人有用,对付我,你算是踢到了铁板。”山蔑视的看着死去的地九说。 (十九)风林火山整军容,重甲骑兵逞英雄 () (十九)风林火山整军容,重甲骑兵逞英雄 “四弟,说好了这最后一个人也让我来解决的,你怎么反倒自己动起手来了。”火一解决完剩下的几个地水寇,就急急忙忙地跑来追杀地九,不过等他追到岛边时,却发现地九早已经死在了山的手中。 “哈哈,三哥,你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我想我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统一整个洞庭湖的江湖势力了。”山高兴着说。 “真的?四弟还是你行,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领着我们杀上地水寇的山寨,我可要当先锋的哦。”火的两眼闪耀着光芒。 “谁说要杀上地水寇的山寨了,你动点脑子好不好,就凭现在天水寇这点残兵败将,也能攻上地水寇的山寨?”山敲打着火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是还有我的吗?我一个人就能干翻地水寇数百人。”火自信满满地说。 “嗯,你是厉害,地水寇现在还有一万多人,你去帮我把他们都杀了。”山笑着看着火说。 “呃……四弟,我错了,你知道我不会什么谋略的。”火低下头说。 “算了,懒得跟你说了,我们先去找大哥他们吧,商量一下怎么样灭掉地水寇。” 这次内乱,应该是天水寇最后一次动荡了,内乱之后,天水寇的实力急剧下降,不少看不到希望的帮众纷纷离开,原本几万人的天水寇山寨,现在仅仅只剩下四五千人,不过好在这些人都是对山寨有感情的,没有什么三心二意的人混杂在里面。虽说天水寇的整体实力下降很多,但是经历过众多的变故之后,天水寇的单兵能力得到了提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数次内乱之后,天水寇的高层基本死伤殆尽,头领、骁将、水鬼,在这数次的拼斗中不断的死亡,硕果仅存的也只有最后的胜利者——风林火山四位将军了,所以天水寇的实际控制权也落到了四人的手中。 风林火山四人接手山寨后,对山寨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变动。首先,将剩下的几千帮众进行jīng简挑选,分为一千轻骑兵,一千重甲骑兵,一千步兵和一千弓兵,轻骑兵统一装备一根一丈长矛和一把砍刀;重甲骑兵则是装备厚重的铠甲,一般的羽箭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每个重甲骑兵手中都装备着一根比较沉重的长矛;步兵每人一把朴刀和一面轻盾;弓箭兵则是一把弓和几桶羽箭。 天水寇山寨原本有几万人,所以兵器也有几万件,现在这些兵器拿来装备几千人的队伍是绰绰有余,就算不足,也可以把用不上的兵器回炉重铸。山寨里面原本就有铸造师,内乱之后,这些铸造师一个都没有逃走,毕竟无论是谁胜利了,都会需要铸造师为山寨铸造兵器。 火将他的兵器换成了一把刀,一把两米多长的重刀,玄铁刀。 这三年的时间,风林火山四人一直都在参悟吴山老人传授的书籍,但是唯独火对自己持有的书籍不太满意,而山又时不时地来问火关于奇门遁甲方面的问题,火干脆直接将《吴山奇门》送给了山,而自己则每天在岛边挥舞着自己的长刀。 风对自己选择的四千兵马进行了训练,负重跑步,水中憋气,努力提升这些士兵的体能。 而后,他又将这些士兵进行了分配。 风率领五百以速度见长的轻骑兵,负责长途奔跑作战;林率领一千步兵和一千弓兵,负责正常的排兵列阵,行军打战;火率领剩下的五百轻骑兵,负责战争前的侵袭掠扰,而火也知道自己打起战来就不会顾着别人了,所以让李进洪担任这支队伍的临时指挥官;最后剩下的一千重甲骑兵则有山负责统帅,这一千重甲骑兵,既要会屯兵固守,又要会深密藏形,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士兵分配好之后,风林火山四人各司其职,努力训练着自己的队伍,随时准备迎战地水寇。 “各位,不久之后,地水寇将有人来接收我们天水寇,各位或许还不知道,真正的二头领天二早在八年前的一次任务中就被地水寇的人设计杀死了,而这八年来,一直都是地水寇的地九乔装打扮成天二的样子来迷惑众人。三年前,地九伙同地水寇,不断地杀害天水寇的骁将、水鬼,取而代之的都是地水寇的人;十几天前,地九及其党羽又主动挑起内乱,狠心杀害了山寨的众多头领,后来七头领调查出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公布地九等人的恶行,就步了其他头领的后尘,也被地九等人给杀害了,这件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现在,地水寇的人还不知道地九已经伏诛,他们将在几天后率军来我山寨,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胜,则我们可以趁胜追击,一鼓作气灭掉地水寇,实现洞庭湖江湖势力的真正统一,完成前辈们数百年的心愿;如果输了,我们就将家破人亡,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只能战。兄弟们,你们怎么说!”风站在山寨的点将台上,巡视着四千jīng兵,激昂的说道。 “战!统一洞庭湖!”点将台下,李进洪一声高呼。 “战!” “战!!”一声声呐喊震耳yù聋。 接下来,风开始分配作战任务了,既然地一准备来接收天水寇,那他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来,但是也不可能是全山寨的人都来,按照风的估计,地一应该会带个几千个人过来,一来为了排场,二来也可以预防危险。 等地一一班人来到天水寇所在的小岛时,先把他们都放进来,然后等到地水寇众人走到山腰时,先由山率领着自己的一千重甲骑兵冲锋一次,打乱地水寇的阵脚,同时有效地杀伤地水寇,而冲锋一次过后的重甲骑兵想要进行第二次的冲锋就不现实了,因为这样要逆着地势,重甲骑兵的优势基本就荡然无存了,所以在风的计划中,冲锋过一次的重甲骑兵并排守在岛的四周,防止地水寇的逃窜,以免地水寇大本营得到消息而有所防备。重甲骑兵冲锋之后,就是刀光剑影的血肉搏杀了。一千步兵居前,一千轻骑兵居中,一千弓箭手殿后,步兵持盾抵挡地水寇shè来的羽箭,弓箭兵在最后面放箭,而等到双方的距离稍微近一点时,步兵让出一条路,供轻骑兵冲锋之用。 这就是风的战争构想。而实际的情况也和风构想的差不多。 十天后,地水寇众人乘着几千艘小船来到了天水寇的大本营,不过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地一足足带来了上万的人。 “你们怕不怕?”山问向身后的重甲骑兵。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穿着这么厚的铠甲,只要不是被人拉下去,我们就平安无事了,况且即使战死了,我们也够本了。”后面跟着的一个骑兵说。 众骑兵纷纷点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 现在就看岛边派去迎接的人能不能顺利把地一等人带进来了。 地一带着近万名手下上了岸,直奔向岛边的几个士兵。 “地九呢,他怎么没有亲自来。”地一疑惑着问。 “是这样的,九当家知道今天大当家的要来接收天水寇,就特意置办了数百桌酒席,他事必躬亲,忙得不可开交,此刻正在忙碌着呢。”士兵恭敬地回答。 “哼,他还是那样爱表演。”地一旁边的地三不满地说。 “三弟,算了,毕竟他死了亲哥哥和亲弟弟,在山寨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要不是这次吞并天水寇的事情他做得还算不错,我估计已经有不少的人把他拉下来了。”地二为地九考虑着说。 “二弟就是好人,算了,不说了,我们走吧。你带路。”地一出来圆场说。 一万多人浩浩荡荡高高兴兴地向天水寇议事大厅走去。 走到半山腰时,带路的几个士兵不约而同的突然撒腿舍命般的向山上狂奔。 “不对,大哥。”地二突然说道。 “拿我的弓箭来。”地一向后面吩咐道,“就算是不对,我们又有何惧,我们有一万多的人,还怕他们天水寇区区几千人吗?” 地一身后的随从飞快地将弓箭递给了地一,地一随意地张弓搭箭,对着前面奔跑的士兵shè了过去,箭出,人亡。 地一很快地又上了一箭,瞄准了前方的人,不过顿了顿,他又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算了,我们上山吧,看看天水寇玩的什么把戏。” 突然,地面传来震动之声,不一会儿,声音更大了,“轰轰”。片刻后,一支一千人的重甲骑兵队伍出现在了地水寇众人的眼中。 “不好,是重甲骑兵。”地二一声惊呼。 “放箭,放箭。”地一指挥众人说道,“这里是山地,不利于重甲骑兵的冲锋。”说完,地一愣了愣,只见眼前的山地竟然平坦得如同平静的湖面一样,看来天水寇众人早有安排。 “大哥,你先撤一撤,他们的重甲骑兵不多,而且还只能维持一次冲锋。”地二对地一说道。 “嗯,也好,我先暂避一下他们的锋芒。”地一点点头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千重甲骑兵就在山的带领下奔突而来。羽箭shè在他们身上,就像是给他们挠痒一样,不过也有个别的骑兵运气不好,被羽箭shè中了眼睛,顿时落地身亡,后面的重甲骑兵躲闪不及,只得生生地从他们的身上踩过,这途中,又有不少的骑兵被绊倒,如此循环之下,等到这一千的重甲骑兵冲到地水寇的面前时,已经死了将近一百的骑兵。 不过,重甲骑兵近战堪称无敌,九百的重甲骑兵,个个手持长矛,一把刺进地水寇众人之中,羊群中突然窜进了几百只狼是什么情况? 基本上每根长矛都能刺穿几个人,不过这样一来,长矛就算是彻底的报废了。好在重甲骑兵们还有砍刀,基本上是一刀一个,地水寇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一波冲锋下来,地水寇就死伤几千人,阵容完全地被破坏了。战马的踩踏,长矛的刺穿,砍刀的挥舞,让地水寇众人如同进入了梦魇。 (二十)刀枪出鞘破敌寇,百年洞庭终统一 () (二十)刀枪出鞘破敌寇,百年洞庭终统一 “弟兄们,他们的重甲骑兵只能冲锋一次,现在已经废了,该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地二在人群的后面振臂一呼。 众人不由得往重甲骑兵最后离开的方向看去,只见岛边一片银光,九百重甲骑兵把地水寇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弟兄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想被人全歼的话,我们就只能打败天水寇,将他们统统杀光,成就地水寇千古伟业。”地一也适时的在人群中诱惑说。 地水寇众人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呐喊着往山上冲去。 等到地水寇众人冲到山顶天水寇议事大厅之外的开阔之地时,遇到了严阵以待的风、林、火三将以及他们率领的士兵。整齐的军容,统一的武器,令地二心头莫名的一跳,好一支雄军! “地九呢?他怎么没有来。”地一站在地水寇的前端,问道。 “你是说那个冒充天二的假货吗?他挑起我们山寨的内乱,使天水寇损失惨重,这种人死不足惜,已经被我一刀给砍了。”说话的是大大咧咧的火。 “混蛋!”地一骂道,也不知道他骂的是地九还是火。 “地一,天水寇和地水寇数百年来的恩怨,也到了该了解的时候了。”风望着地水寇前面的地一,走出来说道。 “是啊,数百年了,也该早早结束这种纷争了。你们这些外来人员还不知道吧,数百年前,天水寇和地水寇的创始人本是亲兄弟,他们受一个叫吴山老人的高人之命,创建了天地两个帮派。原本的天水寇和地水寇,都是整齐的十万人的军队,他们这几十万人存在的价值,听说是为了镇压什么,不过后来他们这些人似乎没有排上用场,所以天水寇和地水寇慢慢地衰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落草为寇,受尽世人的冷嘲热讽。 哈哈,几百年了,前辈高人们没有完成的统一大业,终于要在我的手中完成了。” “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功夫吧,嘴上说说谁不会。”风嘲讽道。 “嘿嘿,或许你们以为赢定了,但是你们不知道我们是地水寇吗?什么是地水寇,就是整天在刀光剑影中砍杀的人,就是每天都需要从血泊之中爬起来的人。哪像你们天水寇啊,杀人的功夫不行,拼斗的本事也不厉害,唯一好点的就是你们钱粮比较多,这还是你们世代种植积累下来的。”地一打击说。 “就算我们是世代种植,那也比你们这班强盗畜生好啊。百年之后的人们,只会说我们天水寇是正义的水寇,而你们地水寇却是实实在在的牲口。”李进洪突然从人群中站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好好,嘿嘿,历史是属于强者的历史,还是靠这个说话吧。”地一邪恶地握紧拳头。 “杀,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地水寇。”地一果断地下命令说。 几千地水寇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一边奔跑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等到离天水寇只有几百步时,不少地水寇收起手中的武器,从背后抽出弓箭,飞速地边跑边shè,一千多支羽箭虽然不至于铺天盖地,但是也把天水寇众人吓得够呛的。天水寇主要以种植为主,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拼斗。 “步兵起盾!”风在骑兵中间指挥说,“弓箭兵回shè!” 前面步兵轻巧的盾牌挡去了不少shè过来的羽箭,因此后面的轻骑兵和弓箭兵损失比较小。 而天水寇这边的弓箭兵镇定下来后,也开始了回shè。 不过正如地一所说的那样,天水寇的实力确实不如地水寇,一千支羽箭,仅仅只有两三百支shè到了地水寇人群之中,其它的纷纷在途中坠地。 地水寇哄然大笑,冲得更加的起劲了。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弓箭兵都能发挥作用了。地水寇的帮众,能用刀,能用箭,但是却没有什么防御工具,而天水寇虽然说有防御工具,但是弓箭兵shè出的箭矢威力不大,杀伤力不够,所以双方总的来说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战争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天空,双方的距离不断的缩小,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这时,站在天水寇前端持盾的步兵突然让开了一条道,由火率领的五百轻骑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我的妈啊!又是重甲骑兵!”显然,刚才的那一波重甲骑兵的冲锋将地水寇众人吓得不轻。 五百轻骑兵的冲锋虽然没有重甲骑兵的冲锋那么有气势,但是却比重甲骑兵的冲锋更加的迅速、敏捷。 “不是重甲骑兵,是轻骑兵,快放箭。”火率领的轻骑兵刚一开始冲锋,就被地二开出了端倪。不过,轻骑兵的速度何其的快,还不等地水寇众人shè出几箭,火就一马当先杀入了地水寇阵营当中,后面紧跟着的轻骑兵也如同饿狼般地扑了上来,地水寇好不容易才冲上了山顶,又被痛击了一下。 火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如同灭世的恶魔一样,一刀了结一个地水寇,如入无人之境,五百轻骑兵也不甘落后,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冲杀。刚一入敌群,火和他的轻骑兵就杀敌几百,而自己仅仅损失了几骑。 不过轻骑兵终究是轻骑兵,没能像重甲骑兵那样将地水寇的阵营完全的撕裂开,冲锋了不到两百步,轻骑兵就后劲不足了,只能和地水寇胶着在一起,不能再往前冲杀了。不过好在后面的一千步兵在林的带领下杀入了敌群,才使得火带领的轻骑兵压力减小了。 场面一片混乱,四千多的地水寇和一千多的天水寇胶着着厮杀在一起了。天水寇的士兵明显的少于地水寇,所以场上的局势对于天水寇来说有点糟糕,不过好在火和林两人勇猛无敌,仅仅是被两人所杀死的地水寇就有好几百,其中还包括了几个地水寇的头领。 火和林都异常的凶猛,地水寇众人自然不会主动上前去找麻烦,剩下的地水寇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失去保护的一千弓箭兵,几百个地水寇一起向站立在远方的弓箭兵发起了冲锋。 等到离弓箭兵仅仅只剩下三四十步时,天水寇的弓箭兵仍然没有动静,地水寇众人不由得心头一喜,看来天水寇的弓箭兵是被吓傻了,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地水寇众人离毫无防御的弓箭兵仅仅只剩下二十来米了,就在这时,弓箭兵飞快地娴熟地上箭,出手。如此近的距离,弓箭兵基本上用不着瞄准都能shè中敌人,一千的弓箭手分两批不停的shè箭,仅仅是四轮箭过,天水寇弓箭兵前面就再也看不见一个站着的地水寇了,而最近的地水寇的尸体,离站在最前面的弓箭兵仅仅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了。 战争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虽然几千人不多,但是也还是有肉可以绞。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何成。他rì封侯,编简为谁青。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议事大厅的后面,风看着战场上不停的流着的鲜血,不由得一声轻叹。 双方的拼杀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风抽出随便的佩剑,看了看身后的五百骑兵,这一场战打下来,不知道这五百骑兵还能剩下多少。 “跟我一起杀!”风果断的下令。 骑兵,骑兵。又是骑兵! 地水寇众人感觉自己像是要崩溃了一样,又是五百的轻骑兵,而且他们所过之处,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人猜不透这里到底埋伏着多少的骑兵。 风刚一率领着骑兵从议事大厅后面开始冲锋,地水寇众人就直接扔下武器,转身逃跑,他们已经被层出不穷的骑兵弄得狼狈不堪了。 风率领着这五百轻骑兵,越过疲惫不堪的天水寇众人,追在逃跑的地水寇后面不断的砍杀。 地水寇兵败如山倒,随着后面的人不断的死亡,整个地水寇都被一股惨淡的气息所包围。 “我投降,我投降。”一个地水寇小兵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煎熬,一边举起双手,一边高喊着向天水寇众人跑去。 血光骤然出现,小兵的头颅飞了出去。 “谁敢投降!他就是下场!”地三高举着手中的长剑,狠狠地说道。 附近的几十个地水寇小兵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纷纷呆立在那里。忽然,一个小兵持剑刺向地三:“大家一起杀了他,不然谁都要死。” 地三很快的就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地一地二在两三百名亲卫的拥护下,退到了岛边,不过,早已严阵以待的一千重甲骑兵将路封得死死的,地水寇众人逃生无望。 很快的,火和风就率领着六百多的轻骑兵赶来。 “地一,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投降吧,这样我还能留你个全尸。”风轻叹一声说。 “想要我投降,没门!想我地一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条汉子,想不到今天却落得个要人留全尸的下场,哈哈哈哈。弟兄们,有没有胆量跟着我再冲锋一次。”地一昂首挺胸说。 回答他的是地水寇众人决绝的冲锋。 “好兄弟,我们来生再聚首。小辈,你们也别太得意,江湖不容于庙堂,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们迟早会身首异处的。” 火带领着六百的轻骑兵迎向地一等人,火主动找上地一,大砍刀果断横扫而去。令火始料未及的是,地一竟然放弃了抵抗,直接被火一刀砍下了头颅。 “大哥!”后面的地二急忙踉跄地奔跑过来,抱住地一的无头尸体,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两百多的亲卫一一效仿,不到片刻,地水寇众人全都自杀身亡,天水寇众骑兵瞬间呆立在原地。 大战过后,天水寇众人休息了几个小时,然后风留下林和山收拾残局,自己和火带领着几百轻骑兵、几百步兵火速赶往地水寇大本营。 没有经过什么战斗,风和火就攻入了地水寇的山寨,一举冲进地水寇议事大厅。 至此,地水寇除了地太不知所踪,其他的重要人物纷纷被杀,地水寇搜刮多年的财宝物资都让火叫人给带走,然后火一把火将地水寇山寨给烧成了灰烬。 百年洞庭,终得统一。 (二一)螳螂捕蝉现黄雀,风林火山出洞庭 () (二一)螳螂捕蝉现黄雀,风林火山出洞庭 风和火大胜而归,林和山带领着天水寇剩下的两千多帮众站在岛边迎接他们。 “大哥、三哥,你们太厉害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足够我们天水寇用好几十年了。”林由衷的高兴着说。 “哈哈,太爽了,以后有这种打战还有掠夺别人财宝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火拍着胸脯哈哈大笑。 “火叔叔,我要这把剑。”这时,在地水寇的财宝中玩耍了半天的吴连天突然从这些财宝中拿出一把剑,指着火说道。 “小孩子的,别舞刀弄枪的,还拿枪指着我。”火突然一把从吴连天的手中抢过那把剑,“这种货sè的剑,我随意就能折断。”说完,火双手暗运内力,猛地一折。 预料中剑断裂的清脆声没有响起,火收起轻视的心,认真打量着手中的这把剑,只见在火的内力下,这把剑完全地弯成了一个圆,但是无论火再怎么用力运功,这把剑就是不断,甚至在火撤功的那一刹那,剑迅速的变直,措手不及的火虎口一震,鲜血直接从他手上流了出来,鲜血滴在了剑上,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但是这把剑却更加的发亮了。火用手摸了摸剑身,突然感觉到入手处一片粗糙,火把剑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这把剑。 “征天剑。”火喃喃地念出了这把剑的名字。 “好剑好剑,大少主你拿去玩吧,不过注意千万别划破了手。”火将征天剑递给了吴连天。 “我呢我呢,我也要。”这时,旁边的吴法吴天也起哄道。 “自己去找。”火没好气的说。 “那些破烂玩意儿我看不上眼。”吴法吴天撇撇头说。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要火叔叔手中的那把长刀。” “一边去,别瞎闹了,一把破征天剑欺负我也就摆了,怎么二少主你也来欺负我了。”火郁闷地说,“这把刀太重了,以后我再给你找一件像样的武器。”火好说歹说才把吴法吴天给哄开心了。 大破地水寇的第三天,天水寇山寨大肆的庆祝了一番,并向湖广的江湖势力宣告了洞庭湖帮派的统一,从今之后,洞庭湖上只有一个江湖帮派,那就是天水寇。 当天夜里,天水寇议事大厅灯火通明,众人喝着酒,吃着肉,唱着歌,跳着舞,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呐喊着划拳拼酒,地面上,不少的士兵酣睡在地,身上酒味冲天,身旁大块大块的肉,随处可见。议事大厅的上首,风林火山四人高兴地看着这一切,时而点点头,时而接过士兵们递上来的酒。火更是主动走下去和士兵们互拼酒量,在他的身旁,已经倒下了七八个和他拼酒的士兵。 议事大厅外面的地坪上,几千个士兵烧着火,烤着炫黄炫黄的马肉,吃得不亦乐乎。地坪的中间,十几个士兵正在舞着剑为大家助兴,更有几个士兵正在忸怩着学着姑娘们跳着舞,引得旁边众人捧腹哈哈大笑。 这一夜,天水寇山寨注定无眠。 就在众人都兴高采烈时,山却面露忧愁,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天水寇众人现在都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如果被人突然偷袭,那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山摇摇头,不再去想。 深夜,一片寂静。 突然,小岛的悬崖一侧,传来金属撞地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然而天水寇众人此时都已呼呼大睡,再加上悬崖一侧离议事大厅比较远,所以没有一个人听到了声响。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有人从悬崖上面攀爬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标准的士兵穿着,铠甲鲜明,步伐一致,都静静地站立在山崖边上,鸦雀无声,不一会儿,站立在最前面的一个银甲将军挥一挥手,后面的人纷纷默默跟上,这群士兵,竟不下千人。 等到离天水寇议事大厅只有几十步时,只见那整队士兵,长刀高举,每五百个人成了一个纵队,行动一致,有如一人,向天水寇议事大厅前面的地坪冲下去,整个冲刺的过程,始终寂静无声,始终密集,相互靠拢,前后紧接,穿过那像是被乌云笼罩着的黑夜,冲向熟睡着的天水寇众人。他们严整、勇猛、沉着,整整一千多人,但是却丝毫听不见那支大军的踏地声。两个纵队,依次排开,远远望去,好象两条钢筋铁骨的巨蟒爬向天水寇议事大厅门前的地坪。两个分队蜿蜒伸缩,有如蠕形动物的环节。 突然,无数的铁盔,吼声,白刃,利剑在这漆黑的夜晚中的奔腾,声势猛烈而秩序井然。 天水寇众人完完全全的毫无抵抗之力,一个个的在睡梦中稀里糊涂的死去。大厅外的七八百士兵,仅仅只有几个是在清醒状态下死去的,但是他们也仅能发出一声惨叫。 最先发现状况的自然是山,整个夜晚,他都感觉忐忑不安,始终不敢熟睡。一听到门外的惨叫,山瞬间就清醒了,赶忙穿着衣服倚在大厅的门上向外面望去。 入眼的是一大片的银光闪闪的利刃,山吓了一大跳,赶忙跑回去叫醒风、林、火三人。风和林被山拳打脚踢的,还能迷迷糊糊地听到山的话语,颤抖着站起来,至于火,无论山怎么样的拉扯,他就像一只死猪一样,永远不会醒来。 “我来吧。”这时,只见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一把将火扶了起来,拽住他向门外走去。 山定睛看去,来人正是火的副将,李进洪。 “别走前门,我们议事大厅的后门走,赶紧的。”山拉住依旧迷迷糊糊的风和林,率先迈开步子向后门走去,“大家快快起来,有敌人入侵。”山运功一声大吼。 这一声大吼,在悄然无声的夜晚,异常的刺耳,大厅里面有百来个熟睡的天水寇帮众,山这一声吼,有十来个帮众清醒了过来,他们都没怎么喝酒。 “被发现了,所有人分散开来,将这间房子团团包围起来,别放跑任何一个人。刘副将,你领五百个士兵去堵住房间的后门,万万不可让这群水寇逃脱一人。”银甲将军命令道。 “是!胡将军。”副将领命而去。 等到副将率领五百的士兵赶到天水寇议事大厅的后门时,风林火山四人刚好在几个帮众的搀扶下走出后门没几步。 “将军,有七八个人从后门逃走了。”一个眼尖的士兵报告说。 “应该是这群水寇的首领,我率领两百士兵前去追击他们,你们剩下的三百人在此围堵天水寇众贼。 “是!将军。” “山将军,后面有几百个敌人追了上来。”李进洪焦急的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我去宰了这班小兔崽子。”山抽出腰间的佩剑,愤怒地说道。 “山将军,你保护好另外的三位将军,我去迎战他们。”李进洪一把将火推到山的怀中,转身抽出腰间的佩剑,“剩下的兄弟,都跟我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山没有再回头去看李进洪等人,因为他已经知道结果了,他背起火,两只手一边拉住风,一边拉住林,默默地飞快地向岛边走去。 还好,官兵们是从悬崖下面攀爬上来的,并没有将天水寇停靠在湖边的船只毁坏,山将风林火三人拖拽到一艘小船上,自己也上了船,小船慢慢地驶离天水寇山寨。 山远远地眺望着天水寇山寨,泪水不由得慢慢流了下来。 三个小时后,风和林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四弟,我们这是在哪里啊。”风率先开口问向山,“山寨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山寨,山寨早就没了。”山颤抖着说。 “那两位少主呢!两位少主呢!!”风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死死地抓住山的右手,厉声问道。 “两位少主,两位少主……”山背对着风,喃喃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顾得上两位少主。” “啊!”风突然仰天大啸,一把从腰间抽出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大哥,两位少主安全着呢。”山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风手中的长剑。 “山,你的眼睛……”顺着风的目光望去,只见山的眼中不断的有泪水流出,一滴一滴的,竟然整整流了几个小时,泪水中夹杂着鲜血,流过山的脸庞,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条暗红的血痂。 “我运用吴山预言,运转yīn阳,颠倒乾坤,想从中窥探两位少主的生死,不料触动了天机,遭到了大道的反噬,瞎了双眼。” “四弟!”这时,林也站了起来,左手抓住山的肩膀,右手不停地在山的面前挥舞。然而,山的瞳孔始终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 “四弟,我们三个哥哥欠了你的!”风看过林的举动后,也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山的另外一只肩膀。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也许眼睛瞎了会是我最好的归宿。”山不以为然地笑笑。 又是一阵沉默,三人只是默默地划着船。 次rì早晨,醉得最厉害的火也从沉睡中醒来,当他从风的口中得知昨晚发生的事后,自责不已,一把跳进洞庭湖中,放声大啸。湖水翻滚,涌起几米高的浪花。 “我们先出洞庭湖,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顺便打听打听两位少主的下落。”山建议道。 另外三人点头同意。“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官军带头偷袭我们山寨,我非要灭他满门不可!”火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二二)意气风发书生志,横刀立马孩童心 () (二二)意气风发书生志,横刀立马孩童心 风林火山四人划船出了洞庭湖,在一个热闹的港口停了下来,他们准备到繁华的地方打探一下消息。 “大哥,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我们现在来到了湖广行省下辖的16个府中的长沙府府治长沙城。”林打听到了消息后回来说。火xìng情豪放,不适合去干这种细活,而山又行动不便,所以打听消息这种活就落在了林的肩上。 “我们上岸吧,长沙府是一个大地方,应该能打听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风将小船停靠在码头上,率先走了下来,后面的林火山三人也跟上来了。 “老板,来十斤牛肉,四大坛酒。”一走进酒店,火就放口大叫。 酒店里面的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一名商贾打扮的人摇摇头说道。 “非也非也,儒家之文,《诗》《书》礼乐之文,不是孔子一家私造的文书,而是渊源有自的古代历史文献。古今学者论政,无论赞美还是批评,都得有一个评价标准,否则就是胡搅蛮缠。儒家主张“法先王”,找历史上的帝王来当裁判。历史传说中的古帝王很多,经过儒家的筛选,选出“五帝三王”:黄帝、帝喾、颛顼、唐尧、虞舜、夏禹、商汤、周文王等。这些先圣先王,时代不同,制度也不同,如《礼记》云:“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世,不相袭礼。”但儒家从对历史文化的观察与研习中提炼出一个“先王之道”,如敬天保民、薄税轻赋、仁义仁政,等等。在儒家看来,“先王之道”所昭示且已被历史证明的“普世价值”,才是评判当今政治的标准,这成为先秦儒家论政坚守的基本立场。所以说法不乱,何来的以文乱法。” 众人听得这绘声绘sè的反驳,不约而同地看向说话之人,而后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这说话之人,竟然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他头戴方巾,领部缀白sè护领,穿交领“道袍”,脚上穿着一双方头鞋。 “rǔ臭未干的小孩子,你知道什么?”那商贾又好笑又好气的说。 “北齐祖莹,字元珍。年八岁,好书,rì夜勤读,时人称为小圣童。父母念他用心太过,乃密藏灯火以避夜读。十二岁为中书学生。中书,官名,犹如中书省中书舍人之官。且八岁即能咏诗成章。后为秘书监著作郎。 唐李泌,年始七岁,姑子员半千,于九岁举神童,明皇问曰:“外庭尚有如卿者乎?”对曰:“舅子李泌,才胜于臣。”帝令入见,时帝方与张说弈棋,因使试其能。说赋方圆动静,泌曰:“请问其略。”张说曰:“方若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泌应曰:“方若行义,圆若运知,动若逞才,静若得意。”帝大奇之,赐以紫衣。说因贺帝得神童。后历相明、肃、代、德,四朝宰辅,为社稷臣。彼如祖莹、李泌二人,乃有颖悟之才,人皆欣羡。尔等幼学之人,趁此年少,正好用心读书。宜效法前人,殷勤发愤,自然下学而上达矣。”小孩书生侃侃而谈。 “这……”中年商贾顿时语塞,“那侠以武犯禁呢?你也看见了,刚才那四个游侠,一进酒店就大声嚷嚷,完全扰乱了社会治安。”风林火山四人遭到了无妄之灾。 店里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那个小孩书生,都想看他是如何反驳中年商贾的话。 “我朝太祖,以武力推翻了元朝的腐朽统治,还老百姓一个安定,推动了社会的进步;而当年太祖手下的将领徐达、常遇、李文忠等人,个个是武艺超群,统军数十万,为太祖征战天下,这才有我们如今安定幸福的生活。况且在中国历史上有着太多“以武犯禁”的事情,那些以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人当中,也不乏有勇有谋的豪杰之辈,千百年来一直得到人们的景仰,司马迁在《史记·刺客列传》里特地给一些“以武犯禁”的人以大量笔墨。而且从贫民百姓的角度看来,什么“侠以武犯禁”那就是歪理邪说瞎扯淡了。自古以来百姓心中无不盼望着侠士的出现普及,不管是盛世乱世,此情永不变。”小孩书生深孚众望。 “小孩,说得好!什么侠以武犯禁,都是狗屁玩意儿,像我们这种江湖中人,就该快意人生,这样多潇洒。”火站起来,拍着手说。 “哈哈哈,你们说得再多也没用,还是用事实说话吧。”中年商贾笑着说,“你们听说了没,昨天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下辖的一个都指挥佥事率兵将祸害洞庭湖长达数百年之久的天水寇和地水寇给剿灭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酒店里面的平民百姓纷纷点头,对他们来说,山寨水寇都是十恶不赦的人。 风林火山四人身体一震! “这班朝廷的鹰犬,就知道趁火打劫,我早些天还收到了消息,说是天水寇经过艰难的战斗,终于将宿敌地水寇覆灭,自己也损失惨重。不想被衙门探听到了消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便趁机派兵将天水寇给一锅端了。不过这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也够不要脸的,明明是自己捡了一个便宜,还大肆宣传说都是自己的功劳,白白被我们江湖中人笑话。”酒店里面的武林中人比较多,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当官的事都是朝廷在管着的,江湖中人爱说什么是什么,朝廷又不加理会的。不过如此看来,朝廷也认为这些游侠水寇等武林中**害太大,所以才加以剿灭,由此看来,朝廷也是同意侠以武犯禁这句话的。”说完,中年商贾转身看向小孩书生,“朝廷在剿灭天水寇时,救下了两个小孩,他们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当时都指挥佥事将军问他们的来历,他们自称是被天水寇盗贼虏劫过来的,那些水寇绑架了他们,想向他们的父母收取赎金,却不料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的父母报信,整个天水寇山寨就让都指挥佥事给破了。如今衙门正在张榜寻找那两个小孩的家人。” “什么张榜寻找啊,我看他们就是想要趁机敲诈一把。”小孩书生头头是道地说,“等我以后考取了功名,一定要把这班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小孩,虽说你现在还小,不过我看好你。”中年商贾第一次赞扬小孩说。 “哈哈,我辈书生,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小孩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四位壮士,后会有期!”书生拱手对着风林火山四人说道,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四弟,你赶紧算一算,我们还能不能和这个小孩再见面,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孩了,太有意思了。”等小孩走后,火扯着山的衣袖央求道。 “三弟,别胡闹了,我们害四弟还害得不够吗?况且我们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风低声说道。 “哦。”火不高兴地退下。 “其实我刚一听到这个小孩子说话,我就觉得很诧异,一个才三岁大的小孩,竟然就能把问题分析得如此的透彻,不得不令人瞠目结舌啊。这个小孩不是寻常之人,我们以后还会与他有更大的交集。” “好了,三弟,不要再问四弟了,我们先去把两位少主接回来,我刚才已经打听过了,两位少主现在在湖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里面,我们这就去武昌府将两位少主接出来,免得夜长梦多。”风制止了还想问话的火。 四人买了四批快马,马不停蹄地往武昌府赶去。中途,四人休息了一个夜晚,在山一再保证两位少主是安全的情况下,第二天四人放慢了速度,等四人赶到湖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位官爷,我是来接我家少主回去的。”风和林两人过来接黑白两位少爷,而xìng情直爽的火则留下来照顾山。 “你们家少爷是?”门差疑惑着问。 “就是早几天官军从天水寇手中救回来的那两个孩子。”风一步走上前,若无其事地往门差的手中塞了一块银子。 “嗯,你们两现在这里等等,我去禀告一声。” 不一会儿,衙门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小孩从中窜了出来,他的后面还跟着黑白两位小孩,正是风林火山四人的少主。 “两位少主,你们没事吧。”风和林快步走上前去。 “两位壮士放心,两位小哥在我这里玩得很好呢。”最开始窜出来的小孩见风和林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闻言,风和林转头望去。 “是你!”竟然是风林火山四人在长沙府的酒店之中遇到的那个小书生。 “哈哈哈,惊讶吧,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两天我和两位小哥一起玩耍,他们总是提到他们的四位叔叔,说是如何如何的厉害,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没有想到竟然是你们。”小书生高兴地说。 “少主,我们保护不利,请少主责罚。”风和林拱手说道。 “叔叔,我们两都叫你们叔叔了,你们还这么见外,况且我们俩可聪明着呢,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吴连天拉起风和林说道。 “小兄弟,我们先走了,谢谢这两天你对我们俩的照顾,不然我们俩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呢。”黑白两人向小书生道别。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就像我再次遇到了你们的叔叔一样。”小书生一本正经地说。 “真可恶,要不是有小兄弟的保护,我们俩人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呢,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也要像四位叔叔那样,横刀立马,无敌于天下,这样才能保护好连天哥哥。”走出衙门没多远,黑子就抱怨说。 “弟弟别担心,我们迟早都会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我相信。”吴连天安慰说。 风和林暗暗吃惊。 (二三)白驹过隙苍狗逝,弹指年华垂髫春 () (二三)白驹过隙苍狗逝,弹指年华垂髫 从湖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出来后,风和林汇合火和山,一起带着两位少主开始了漂泊的人生。 “我这次真是亏大了,你们都是软兵器,能随身携带的,而我的大砍刀却落在了天水寇大寨里面了。”一路上,火不停地抱怨。 “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晚上就你一个人睡得最死,要不是李进洪兄弟舍命的保护你,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以后我们都要吸取教训,居安思危,千万不要重蹈覆辙。”风训斥说。 “哇………呜呜………”火突然停了下来,放声大哭,“进洪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风走上前,想去安慰火,但是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任由火一个人慢慢地哭泣着,众人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自己白白留下遗憾,再也不会白白流泪了。”火信誓旦旦的说。 “火叔叔,以后我们两个人会好好保护你的。”吴连天从背后拍着火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 众人再次启程。黑白两位少主已经三岁多了,风林火山四人准备先带黑白二子将整个中原大地游览一番,然后再找个地方定居下来,等到两人五六岁时就开始教两人武功。 六人从武昌出发,经过余杭,扬州,北上洛阳,开封,京都,出关塞,到达满族圣地长白山,而后众人一路向西,经河西走廊入西北,到达长城最西端嘉峪关。 “叔叔,我们出关去玩玩吧。”吴连天抓着风的手央求道。 “那我们就出关一次吧,毕竟来一次这里也不容易,但是这次玩过之后,你们两就要好好地开始学习了,你们也长大了。”风难得的高兴一次,几年的时光,六人将中原大地游览了个遍,而在这过程之中,黑白二子也不知不觉的长大了。 “啊!天山,天山,真壮丽!”黑白二子在雪地中不断地跑着、跳跃着。而风林火山四人笑呵呵地跟在后面。 “大哥,两位少主都差不多有八岁了,可以让他们开始学习武艺了。”山走在众人的后面。 “是啊,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离开吴山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等这次入关后,我们在东南海边找一处地方定居下来,好好的培养两位少主。” “啊!叔叔,这里有人。”走在前面的吴连天和吴法吴天突然大叫道。 风林火山四人赶紧快步走上前去,只见雪地里面躺着一个蜷缩着的小孩,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衣裳破碎得不成样子。 风一步踏上前去,伸手探了探小孩的鼻息,发现小孩竟然没有被冻死,这时,另外三人也围了上来。火二话不说,直接探出双手抵在小孩的背上,源源不断的运送功力帮小孩驱寒保暖。 “他的身体好强壮,竟然比我们四个长期修炼的人都要结实,而且他这弱小的身体,居然能容纳下火几十年的功力。”山握住小孩的右手,连连称奇。 “***,见鬼了,我输送了那么多的内力给他,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既不排斥我的内力,也没有看见他醒来。”火脸sè惨白,他已经连续为小孩运功一个多小时了。 “三哥,没用的,就算你将你所有的内力都输送给他,他也能全部接受,他的身体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山摇摇头,制止了火继续输送内力的行为。 “那山顶上好像有房间,我们赶紧去看看,说不定这位弟弟就是从那房间里面逃脱出来的。”天山顶上,竟然有几间房子,眼尖的吴法吴天发现了它们。 火抱起了雪地中的小孩,迈步向山上走去,其余人紧紧地跟了上来。 这是一间冰雪房!整个房身都是用冰和雪堆砌起来的,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雕刻的痕迹。 “好强,好强,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能用大神通将冰雪融化建造成如此雄伟的建筑。”火看着眼前的冰雪房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我们进去吧,都小心一点。”风和林护着两位少主,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 刚一进入房间,火怀里面的小孩突然就醒了,挣扎着从火的怀中跳了下来,一把冲向房间正中间的石椅。几人顺着小孩的步伐看去,只见石椅上正坐着一个死去多时的白发老人。 在看见白发老人的那一刻,风林火山四人突然浑身颤抖着,双眼之中充满了惊骇。火偏头看了看风林山三人,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只好暗暗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师父!”突然,一声悲呼将风林火山四人从疑惑之中拉了出来,小孩正伏在白发老人的腿上嗷嗷大哭。 “咦,这里有东西。”林从身旁的石桌上拿起一张纸,纸上有不少的文字,林慢慢地念了出来。 “吾徒姬雪寒,吾不久将于人世,故特此留书一封,以明汝之惑。我,天山老人,岁两百,有经天纬地之才,与吴山老人于百年前共创江湖庙堂制度,使江湖中人得以有所归宿。六年前,我最后一次下天山入关,回天山的途中,在雪地中捡到了你,所以给你命名叫姬雪寒。前三年,我一直以我深厚的内力喂养你,使你健康快速的成长,后三年,我一直用棍棒鞭笞你,每次都等到你昏死过去才肯罢休,从最初的绳鞭,到牛鞭,到竹板,再到木棍,最后到铁棒,你一次又一次的通过了我的考验。几年来我输送给你的内力也慢慢地被你消化,一直温润着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变得匪夷所思的强悍。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像我们这种老人,完全是按照天地的旨意存在着,当有一天这世间再也不需要我们时,我们就将灰飞烟灭,而这一天,也来了。 吴山二子,门下四徒,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徒弟吧,你们都是有缘之人。 吴山老鬼,不知道我死后,你又能赐予我什么样的称呼呢,好期待啊…………” “原来是和师父一样的高人,我说怎么我一进入这个房间,就感觉自己快要闯不过气来了一样,就好像是在师父面前的那种感觉。”山惋惜道,“这种前辈高人,都终究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何况是我们啊!” “四弟,就你多愁善感,人活一世,只要能堂堂正正的做个人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东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管了也没有用。”火最不喜欢看到山这副多愁善感的模样。 “小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知道你师父对你的好的吧,只是你不想亲眼看见你的师父死去罢了。”山听过天山老人的遗憾后说道。 “嗯,我就是不想看见师父离我而去,所以才在师父用铁棒敲打我之后断然离开了天山,不过我伤势还没有好,所以才会昏倒在雪地中。” “小孩,我们一起帮你将你的师父安葬了,然后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火好心地建议道。 “不!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一个人能行。你们走,我师父喜欢安静,我不希望你们打扰到他。”姬雪寒拒绝说。 “好心当驴肺,我说你小子可别不知道好歹。”火生气地说。 “三哥,我们走吧,人家小孩子正处在悲伤中呢。小孩,以后如果你想来找我们的话,可以来东南沿海,我们会在那里定居。”山拉起正嗷嗷不休的火走出了房间。 “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们都游历遍了,是时候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了。东南沿海我们还没有去过,就去那里吧。”风决定说,众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五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五年,风林火山四人带着两位少主四处游历,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欣赏不同的异样风景。最后,六人偏洋过海,在最南边的琼州安定了下来。 到琼州之后,风林火山四人开始正式的传授吴连天、吴法吴天两人武艺,两人学的都是吴山老人留给他们的功夫,都是九招。 白子吴连天用的是剑,他自己将这九招命名为征天九式,分别为:开天辟地,女娲补天,三皇五帝,jīng卫填海,夸父逐rì,嫦娥奔月,牛郎织女,大禹治水,唐尧虞舜;而黑子吴法吴天用的是刀,刀法名叫烈火贪狼,也是九式。 这天,两人练功时,黑子突然对白子说:“大哥,你说我们整天用袍子遮住自己的脑袋干什么呢?”黑子好奇地看向白子。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我们两个人好像从一开始就用袍子遮住了自己的脑袋,而且四位叔叔从来不敢轻易地触碰我们的头。” “要不我们把袍子摘下来,我看看大哥长什么样子。”黑袍下面的吴法吴天,双眼闪烁着光芒。 “好啊!”白子吴连天率先摘下了遮住脑袋的袍子。 黑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子的一举一动,等到白子将遮住脑袋的袍子全部摘下时,黑子一愣,猛然站起来。 “这不公平!”黑子突然持刀砍向白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白子只得举剑格挡。 黑子胡乱地砍了几下,然后猛然将刀往地上一扔,哭喊着跑向远方。白子赶紧将黑子的刀捡了起来,然后也跟着黑子跑了过去。 黑子正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面低声哭泣着,不远处的海水不断地翻涌,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激起一朵朵的浪花。 白子走上前,一把搂住黑子的肩膀:“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弟弟。” 黑子挣扎了几下,但是白子却怎么也不肯松手,反而越抱越紧,挣扎无果的黑子抬头看向白子的脸,却发现白子已经用袍子再次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遮住了。 “大哥,我不服,我不服,这不公平,不公平啊!”黑子慢慢地在白子的怀中睡去。 (二四)五千倭寇围琼州,白子征天初饮血 () (二四)五千倭寇围琼州,白子征天初饮血 自从风林火山四人带着黑白二子来到琼州后,一切都比较安好。 在封建社会,孤悬海外的琼州岛由于交通不便利,相对偏僻路遥,生活条件艰难,且远离zhōng yāng皇权的统治中心,无疑成为历代帝王发配贬官的理想场所。加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大一统思想,封建统治者把贬官发配到边陲琼州岛,也是“皇恩”所至,象征王权的统治。 贬官文化可以说是无可奈何地成为琼州文化的一个特殊的景观。它由一些不幸的政客、文人构成。有当朝宰相,有“千古风流”的大文豪。也有可谓“金戈铁马”的大将。官职之广,数量之多,历时之长,举世罕见。这些在封建统治集团内部宗派争斗、政治倾扎中失志的贬官谛宦,墨者文人,被贬人到琼州岛不仅是仕途的不得志,就是生活上不也如意。但他们还是克服了个人的困难,在琼州从事生活奋斗的同时还积极地传播中原文化,传播中原的先进生产技术吗,以中原的文明教化当地人民,千方百计地使琼州各族人民“王化”。 他们的到来对当地人民“熏染过化,岁异月或不同,世变风移”更为琼州的文运兴盛,教化打开打下了文化教育的坚实基础。多元文化的并存交流和相互影响,促进琼州各民族文化的融合共荣,从而整合、催生出一种以中原文化为根基,又有琼州地域特sè,多元而又有共同文化认知和一致xìng的全新地域文化,从而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大家庭中增添了新的成员,这是琼州文化发展史上具有创新xìng的历史xìng嬗变。 当六人来到琼州岛时,琼州岛已经十分的繁荣了,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店铺里面生意兴隆蒸蒸rì上,海边的村民每天都能捕到不少的鱼,整个琼州岛国富民安、米烂陈仓,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过随着不久之后的海外强盗葡萄牙人的到来,整个琼州岛顿时充满了刀光剑影。数千葡萄牙人乘着倭船,从琼州岛南部进行登陆,登陆之后,他们对岛边的村民实施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男的直接杀死,女的玷污一番后再杀死。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琼州岛的南部充满了硝烟,葡萄牙倭寇屠杀完毕后,统统一把火将村镇、房子烧毁,烈火在琼州岛南部烧了几天几夜方才熄灭,倭寇所到之处,焚毁房屋,抢劫商船,大肆掠夺,无恶不作。 等到驻守琼州的明军开始有所反应时,数千的葡萄牙倭寇已经长驱直入,打到了琼州府门下,顿时,整个琼州风声鹤唳,琼州一卫十一所的所卫兵,募兵,乡兵,统统都往琼州府赶来。 不过明军没有想到的是,倭寇用的是围点打援的战术,集中兵力,将匆匆赶来支援的明军一一剿灭。最先进入倭寇埋伏圈的是乡兵,巡司弓兵,民壮机兵,土舍黎兵,保甲乡兵。近万的乡兵被埋伏的倭寇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数千的倭寇占据有利地势,从上向下放箭,滚石头。最终近万的乡兵,逃脱出来的仅仅只有数百人,而这数百人,还被数千的倭寇苦苦地追杀着。数千的倭寇,竟然打得近万的乡兵丢盔弃甲,足以见得倭寇的强势。 数千的倭寇追杀着数百的乡兵,足足追杀了十几里路倭寇才肯罢休,慢慢地退后,依旧懒散地包围着琼州府。琼州府内的所卫兵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幕,三千多的卫兵,竟然畏缩在琼州府内,不敢开门一战。而赶过来支援的募兵得知乡兵的失败后,也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不敢上前来与倭寇决战,只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半夜,城外突然起火了。原来是倭寇趁着募兵刚到,连夜偷袭得手,募兵被杀得四散而逃,整个营地被倭寇一把火烧了个jīng光。 城内的士兵更加的惊骇,更是不愿意出城与倭寇决一死战了。而第二天天明,倭寇更是公然分兵往四周的村镇劫掠而去。 “大人,此时正是我们率兵出击的时候,这个时候出战,定能一举大败倭寇,挽回之前不利的局势。”琼州卫指挥使的身旁,卫指挥同知建议道。 “不行啊!你也看到了,这班葡萄牙倭寇诡计多端,说不定等我们刚一出城,刚才出去劫掠的倭寇就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了,我们不得不防啊!还是坚守琼州府吧,这里城坚池厚,倭寇奈何不了我们。” 风林火山四人居住的地方离琼州府并不远,一来是交通方便,二来是为了能够随时地进入琼州府去玩耍。 这天早晨,黑子还在睡觉时白子就起床了,他拿起征天剑,走到经常练功的地方,像往常一样开始了舞剑。 他是大哥,他注定将要保护弟弟,所以他要比弟弟更加的努力。 现在,吴连天的征天剑法还只能够练到第三式三皇五帝,但是他有预感,只要他能够坚持不懈的练下去,他迟早能学会第四式jīng卫填海。 就在吴连天专心致志地练着剑的时候,不远处的海上驶来了三艘船,这三艘船都比较小,每艘船大概能容纳二三十个人的样子,船的主帆上画着一个骷髅,远远看去,怪吓人的。 海边有不少的渔民正在捕鱼,有的已经下海了,有的还在岸上准备,还有的已经收网准备回家了。  现这三艘倭寇船的是已经下海了的渔民,他们不知道那三艘船是干什么的,因此并没有逃跑,依旧在捕鱼,有几个渔民一直抬着头,疑惑地注视着慢慢驶来的船只。 等到双方的距离只剩下几十步,海水已经不足一米时,五六十个手持倭刀的葡萄牙人从船上跳了下来,挥刀杀向正在捕鱼的渔民。 “糟糕!是倭寇,大家快跑,倭寇来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渔民放声大喊,然而不等他转身逃跑,从后面追上来的倭寇一刀将他杀死,血水将附近的海面染红。 疯狂的倭寇追杀着惊慌失措的渔民们,这个时候,渔民们都舍命地往家里面奔跑,谁速度慢了,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追杀了一阵之后,倭寇渐渐地停了下来。 “别追了,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倭寇头领说道,“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个村镇里面的人全部都杀了,我就不信了,等我们将琼州岛上面的中国人全部杀掉,那琼州府卫指挥使还不开门迎战。” “大人,你说如果琼州府里面的明军趁着我们分兵的时候开城出战,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倭寇好奇地问道。 “这就不需要你们担心了,明军在琼州府里面的兵力估计也就两三千,而我们包围琼州府的兵力还有三千,你认为凭明军先前的那种水平能赢?”头领嘲笑说,“我们还是想想今天该怎么玩乐吧,还是老规矩,谁杀的人,金银财宝就归谁,至于女人吗?谁先上归谁。”倭寇头领哈哈大笑。 “这里的村镇规模太小了,没有什么有钱的富豪,而且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美女啊。”又一个倭寇不满地说。 “算了算了,别发牢sāo了,我们至少还有玩乐,那些围困琼州府的兄弟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倭寇头领打断说,“走,我们进村咯。” “头领大人,那里有一个小孩子正在看着我们呢。”这五六十个倭寇,分为三个大队,总共有三个大队长,一个总队长,这时对总队长说话的是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三队长。 “三队长,你去,将他杀了,我们就先进村了。” “好嘞,看我立头功。” 吴连天一直在山崖上面好奇地看着下面的众多倭寇,直到倭寇三队长的到来。 “小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三队长提着刀,一步一步地走向吴连天。 “你……你别过来。”吴连天举着剑,吞吞吐吐地说,刚才在山崖上面,他已经看到了倭寇杀人的一幕。 “你这细皮嫩肉的,砍着一定舒服。”三队长狰狞着脸说。刚一说完,他就随意的挥刀砍向吴连天。“铛”的一声,吴连天的剑和倭寇三队长的刀撞在了一起,吴连天力量不足,退后了几步。 “咦?小娃娃,看不出啊,你还会挥剑抵挡啊!”三队长诧异地说,同时,他再次砍出了一刀。不过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吴连天这次并没有硬接他的刀,而是轻松地往左边一躲,然后下意识地向右边挥出了一剑,使出了三皇五帝。 “啊!”倭寇三队长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刀刚刚扑了个空,根本就来不急回防,身上顿时中了一剑,这一剑,从他的右胸直接划破他的左胸,倭寇三队长愣愣地看向自己的胸口,然后不甘心地倒下。 “呼。”吴连天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此时的他,衣衫尽湿,满脸惨白。呆呆地看着刚刚死去的倭寇三队长,吴连天猛地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一样,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死在自己手上的倭寇。 “哇……”突然,吴连天剧烈地呕吐起来。 满地的狼藉。微风阵阵吹过,夹杂着血腥味和酸臭味。 (二五)黑子长刀斩梦魇,火将神兵破倭贼 () (二五)黑子长刀斩梦魇,火将神兵破倭贼 “大哥,大哥。”姗姗来迟的黑子喊道,“哎呀,大哥,你怎么坐在地上了,这地上多……”猛然间,吴法吴天看见了地上的呕吐物以及倭寇的尸体。 “大……大哥,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杀的人。”吴法吴天突然盯着吴连天说。 但是吴连天仿佛没有听见吴法吴天的话语一般,只是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吴法吴天握住了吴连天的双手,入手处是一片冰凉。 “喂,大哥。”吴法吴天再次摇着吴连天说。 经过吴法吴天这般折腾,吴连天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二弟,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吴连天若有所失,喃喃地说道。 “我的好大哥,杀人就杀人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迟早是要杀人的。再说了,你杀的是倭寇,是坏人,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倭寇,倭寇,坏人,坏人……啊!”吴连天突然一声大叫,“二弟,你赶紧去通知四位叔叔,就说有五六十个倭寇从海边登陆,现在已经杀向我们村镇了。” “啊!有倭寇入侵,我这就去通知几位叔叔。”吴法吴天说完起身就走,不过片刻后,他又回来了,“大哥,将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我都杀了一个倭寇了。”吴连天强打着jīng神说。 “唉,如今你这模样,估计连剑都拿不起来。”吴法吴天担心地说。 “你还磨蹭什么!赶紧去通知四位叔叔啊!”吴连天有气无力地吼道。 “大哥,等我回来,我会让你好起来的。”吴法吴天下决心说。 吴法吴天撇下吴连天,撒腿向村子里面跑去,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内通知村镇里面的人注意。他一路小跑着,抄近路回到了村镇。 “四位叔叔,四位叔叔。”吴法吴天大声地敲着门。 “怎么啦。”山一把将门打开,这些rì子,他们四人过得很轻松,每天喝点小酒,睡到rì晒三杆才起床。 “不得了了,围攻琼州府的倭寇正向我们村镇杀来。”吴法吴天喘着粗气说。 “他们来了多少人?”山一下问到了重点。 “听大哥说有五六十人。”吴法吴天急急忙忙地回答,“你们赶紧想办法吧,我先去大哥那里看看了。” “有什么好想办法的,就五六十个人,我们四兄弟随便派出去一个都能把他们干掉。”山得意地对着吴法吴天的背影说道,“三哥,三哥,赶紧别睡了,有倭寇杀进来了,你赶紧去把他们都干掉。” 吴法吴天拿着自己的砍刀快步向村镇外面走去,就在刚才,他有了一个帮助吴连天的办法。 黑子持刀站在村镇的门口等待着倭寇的到来,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倭寇终于出现在了黑子的视野之中,黑子提着砍刀,直接冲向倭寇。 倭寇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进入村镇大肆的屠杀,就有一个小孩子在路上等着他们了,不过当众倭寇看见黑子仅仅只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却还拿着刀冲了过来时,顿时哈哈大笑。 但是,吴法吴天不是吴连天,对于杀人,他没有一丝的畏惧,烈火贪狼,这一绝世刀法从吴法吴天的手中第一次使了出来。 刀锋上面充斥着暗红的光芒,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只昂首挺胸的青狼正站立在刀锋之上,它仰望着天空,一声咆哮“嗷……呜!” 吴法吴天那弱小的身子不断地在众倭寇中间穿梭,他不停的避让倭寇砍向他的刀,然后轻轻地反身回砍,每一次避让,必然有一个倭寇伤在他的刀下。 “大家一起上,砍了这个小子,太邪门了。”倭寇大队长吩咐道,说完,他率先向吴法吴天出手,但是黑子一看到众多的倭寇都向他攻来,便轻轻地一跃,跳出众多倭寇的包围,然后接着杀向外围的倭寇。 倭寇是有苦说不出,吴法吴天明明看着很弱小,但是却无比的滑头,几乎不与你硬拼,总是在你旧招己过,新招未出时突然攻向你,打你一个措手不及,这时机捏的恰到好处,偏偏吴法吴天的反击还犀利无比。 站在战场之外的倭寇头领看见这一幕,也是暗暗称奇,不过他下手可毫不留情。张弓搭箭,趁着吴法吴天不备,一箭向吴法吴天的胸口shè去。 正在战斗之中的吴法吴天确实没有防备这突然shè来的冷箭,不过好在他在攻击时不断的变换位置,因此倭寇头领这一箭并没有shè中吴法吴天的胸口使其致命,仅仅只是shè中了他的肩头。不过虽说这样,这一箭也足够吴法吴天难受的,更何况在他的周围,还有着几十个凶狠异常的倭寇。 肩头中箭的吴法吴天一阵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而这时,众倭寇也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纷纷持刀再次向吴法吴天杀过来。 黑子持刀上扬,从下往上砍断了羽箭露在外面的部分,而后瞪着双眼,注意力集中在了倭寇头领的身上。 “你,该死!”黑子挥舞着手中的砍刀,突然前所未有的用力,左一刀,右一刀,飞速地交替砍着,直直地向前冲去,完全地放弃了防御。 众多倭寇也被吴法吴天这突然的拼命举动震慑住,不敢与之硬拼,纷纷象征xìng地抵挡一下,然后让开了一条道,不过从后面看向吴法吴天,他就像是砧板上面的肉,任人宰割,几个胆大的倭寇挥刀试探xìng地向吴法吴天的后背上面砍去,顿时,吴法吴天的后背上面血肉模糊,几条血痕杂乱无章的呈现在黑子的背上,而吴法吴天这时也得以直面倭寇头领。 “喝!”吴法吴天无视背上的伤痛,悍然发动攻击,一刀直接向倭寇头领的脑袋上面砍去,看着架势,如果倭寇头领不闪避的话,非得让吴法吴天的砍刀劈成两半。 不过这倭寇头领倒也是个果断之人,趁着吴法吴天挥刀时胸前毫无防备,直接一刀刺了过去。但是等到吴法吴天犀利无比的砍刀即将落在倭寇头领脑袋上时,倭寇头领终究弱了一筹,赶忙回刀,身体一个侧移,躲过了吴法吴天霸气的一刀,地面上,足足炸开了一条三四米长,半米来宽的裂缝。而吴法吴天也被倭寇头领的回手一刀砍在了背上,一条狰狞的血痕顿时显现在他的背上。 “小子,你的神话给结束了。”倭寇头领转过头来,一脸笑容的看着吴法吴天。 此时的吴法吴天,惨不忍睹。身子前面肩头中了一箭,黑sè的血迹扩散开来,使他的整个左肩都变成了暗红sè,而相对于前胸,他的后背更是一片狼藉,鲜血、血痂、皮肉交织在一起。 “想杀我?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吴法吴天不顾身体的疼痛,义无反顾的持刀再次杀向倭寇头领,那意思似乎是不把倭寇头领杀死就不罢休。 “真是一匹没完没了的野狼!”倭寇头领无奈的应战,而此时,其他的那些倭寇仿佛成了看客。 吴法吴天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拼命之举,令得倭寇头领不得不小心应付,他可不想和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孩同归于尽。 慢慢的,吴法吴天渐渐不支,动作也越来越慢,招式也破绽百出,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犀利,而这一切都被倭寇头领看在了眼中,不过他没有冒进,他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一举击毙吴法吴天的机会。 这个机会来了!吴法吴天终究只是一个小孩,长期的拼杀急剧的消耗着他的体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吴法吴天猛然头昏目眩,直直地向后倒去。 就在这时,倭寇头领忽然加快攻速,一刀刺向吴法吴天的胸口,要是被这一刀刺中,估计就算吴法吴天有九条命也不够活的。 “那个蛮子,你要是敢伤我少主半根毫毛,我要你魂飞魄散!”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大喊从众人的身后传来,火刚好赶到! “迟了!”倭寇头领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终于将这个小麻烦给解决了。 倭寇头领的刀刺进了吴法吴天的身体。 就在刚才火出声的那一刹那,吴法吴天原本暗淡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jīng光,身体诡异般的向左横移了一步,倭寇头领的刀凶狠地刺入了吴法吴天的右肩,直接将他的右肩洞穿。 “现在,你应该死了吧。”倭寇头领自以为倭刀穿过了吴法吴天的胸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轻声在吴法吴天的耳旁喃喃道。 “呵呵!”本应该死去的吴法吴天诡异的笑了笑,“最后胜利的终究是我,现在,你可以去死了!”手中紧握的砍刀向前一突,生生地将倭寇头领刺穿。 “他是天上降下来的恶魔!”众倭寇亲眼目睹吴法吴天和倭寇头领的战斗,骇然失声道。 “你们伤我少主,都该死!”火突然出现在倭寇的包围圈中,冷声道。 长刀挥舞,鲜血飞溅!火和现在的吴法吴天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火叔叔,你将那些倭寇的耳朵割下,送给大哥,就说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我没有一丝的害怕,希望大哥能振作起来。”说完这句话,吴法吴天倒在了火的怀中,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好小子!真厉害!” (二六)求赎罪指挥出兵,共商议四将破敌 () (二六)求赎罪指挥出兵,共商议四将破敌 距离倭寇入侵风林火山等人居住的村镇已经过去将近十天的时间了,这十天,风林火山四人一直都在悉心的照顾着二少主吴法吴天,上次与倭寇战斗时,吴法吴天受了比较重的伤,幸好火及时赶到,替吴法吴天稳定了伤势,而后,风林火山四人一起运功为吴法吴天疗伤,这才使得吴法吴天的伤十天就差不多好了。而大战过后,火就照着吴法吴天的吩咐为吴连天带去了众多倭寇的耳朵,吴连天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紧接着,火将吴法吴天所经历的一切悉数告诉了吴连天,吴连天听后,一阵沉默。 我不该这么懦弱的,我还要保护二弟呢,吴连天振作起来。 此时,倭寇已经围困琼州府长达二十天了,这二十天,不断的有倭寇从他们的营地出去,又不断的有倭寇从外面回来,不同的是,出去时倭寇基本上都是只随身携带着武器,而回来时却是满载而归,每个倭寇,或提,或扛,或背着不少的东西,玲琅满目。 回来的倭寇还带回来了一样东西,他们把这样东西统统都扔进了琼州府内,而琼州府上至将军,下至黎民百姓,在看过这样东西后,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请求出城与倭寇决一死战,不过这个提议很快的就被琼州卫指挥使否定。但是,随着事情愈演愈烈,城内的人无不满腔怒火,局势岌岌可危。 这样东西,就是周围村镇居民血淋淋的耳朵! 终于,就连琼州卫指挥使都受不了了,要求主动寻战。 晚上,琼州卫指挥使的府邸。 “各位,本将军决定,今晚率领两千人马夜袭敌营。”琼州卫指挥使开门见山,这些rì子,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如果还不主动出战,等到倭寇将琼州岛屠戮完毕了,他这个指挥使的好rì子估计也到头了。不说倭寇接下来有可能直接强攻琼州府,单是朝廷的问罪就是他承受不起的。 “好!憋屈了这么久了,总算可以痛快的大干一场了。”众将纷纷附和。 “将军,这不妥啊,我估摸着倭寇现在时时防备着我们会趁夜劫营,我们还不如正面跟倭寇大干一场。”指挥同知犹豫着说,有几个副将纷纷点头。 “李大人,你多虑了,当初要主动出战的是你,现在我要主动出战了,你怎么反而反对起来了呢。再说了,正面大战,你认为凭我们这三千人能干得过倭寇那五千的豺狼虎豹吗?” 姓李的琼州卫指挥同知顿时语塞。 琼州卫指挥使力排众议,将晚上偷袭敌营的计划给定了下来。 当天晚上,两千琼州府的所卫兵悄悄地从侧门出发,人衔草马衔环,杀向倭寇营地。 等众人来到倭寇营地外时,只见整个营地灯火通明,倭寇们载歌载舞,一片欢欣。 指挥使向后招了招手,自有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军士匍匐着上前,潜伏到倭寇外围的岗哨附近,同一时间,几名军士不约而同的暴走,直接从后面捂住站岗倭寇的嘴巴,一刀将其捅死。然后,这些军士向后面的明军挥了挥手,示意没有问题。 指挥使瞧见前方传来的消息后,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兄弟们,跟我一起杀,为死难的同胞们报仇雪恨!”指挥使用的“跟我一起杀”,而不是“给我杀”,从中不难看出,琼州卫指挥使还是有一定的血xìng的。 明军突然杀入倭寇大营,令得众倭寇惊慌失措,抱头快跑。琼州卫指挥使分派大量的士兵去砍杀那些慌乱的倭寇,而自己却带领着少量的jīng锐亲信士卒驰马奔向中军大营,眼看就要冲进倭寇的大营了,就在这时,突生变故,只见冲在最前面的指挥使的战马突然一声痛叫,将指挥使直接甩下马来,而后面紧跟着的战马也受伤痛叫,将马上的士兵掀了下来,后面的战马践踏着前面的战马以及被战马甩下来的人,不过好在这些士兵身手都比较矫健,经过了最初的惊愕之后,一个个回过神来,纷纷躲避后面冲上来的战马。 缓过神来的众人定睛向地上看去,只见倭寇大营的前方地面上布满了荆棘,铁钉。原来这倭寇首领害怕有人趁夜偷袭他,便让人夜里在营地的前面布上了障碍,明军不明就里,纷纷中招。 “撤,撤!”见今晚的目的完成了一半,指挥使挥手让众人回撤去帮助那些正在砍杀倭寇的士兵。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明军的士气有所下降,而指挥使又没有抓住这有利的时机回撤,渐渐的,明军陷入了战争的泥潭,等到指挥使发现这一状况想要回撤时,放眼望去,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倭寇。 “将军,我们陷入包围了,除开最先被我们杀死的倭寇,现在这里估计还有三四千的倭寇,人数是我们的两倍。”一个副将走到指挥使的身旁,低头说道。 “杀出去!今天就是我们杀身成仁,报效皇恩的时候。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指挥使猛地提气,一声大喝。 “杀!”明军士气如虹,勇不可挡。 这场厮杀从深夜开始,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最终,就在明军将要全军覆没的时候,又一支明军杀到,将疲惫不堪的指挥使等人救走。这一支赶来接应的队伍,正是由姓李的指挥同知率领的琼州府剩下的一千士兵。 这一战,明军死伤惨重,随指挥使出去劫营的两千士兵,活着回来的仅仅不到两百,死亡率超过了九成;相对于明军,倭寇死亡的人数则是更多,仅仅是明军一开始的偷袭,就有上千的倭寇死在了明军的砍刀之下,随后的战斗,双方的死亡比基本上是一比一,所以倭寇也死亡了将近三千人。整体来说,这次战斗,如果不是明军指挥使最后贪功,将会以明军大获全胜而结束,但是后来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所以明军的有生力量损失了一半以上,仅仅只剩下一千多人。 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只是战场上的士兵减少了一半以上。 倭寇再也不敢分兵去劫掠周围的村镇了,而明军也安稳下来了,他们在等待着附近赶来的救兵。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场啊!”火大口地咬着牛肉说道,“听说前几天琼州府的明军偷袭了倭寇的大本营,双方平分秋sè,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风没有说话,只是将眼光看向山。 “这倭寇也确实讨厌,找我们的麻烦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还打伤了二少主,这个仇不可不报。以前他们有五千人,我们还稍微有点忌惮,现在他们仅仅只有两千人了,我们四个人完全可以将他们杀败。”山自信地说。 “我的乖乖,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如果是两百个倭寇,我还勉强可以应对,但是两千个……四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们四个人了吧。”火摇摇头说,他虽然勇猛,但是他不傻。 “三哥,不要妄自菲薄,我们只要将倭寇首领给杀了,那他们就不攻自破了。” “四弟你有计策了?”火闻言眼睛一亮。 “附耳过来。”山在火的耳旁喃喃数语。 “四弟就是牛啊!把我当枪使我都不能有半点的意见。”火赞叹说。 倭寇围攻琼州府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这天,倭寇首领正在营地之中休息,忽然有手下来报,说是一个小孩押着一个明军将领扬言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倭寇首领正烦闷着,“让他们滚,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是再敢来,直接将他们杀了。” “大人,那小孩说有办法能攻入琼州府。” “哦?”倭寇首领顿了顿,“那让他们进来,不过进来之前要仔细的搜身,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是!大人。” 白袍吴连天押着五花大绑的火进入了倭寇的中军大营。 “是你说有办法让我攻入琼州府?”倭寇首领盯着吴连天,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小孩凭什么能有办法让他攻入琼州府。 “就凭我手中的这个明军将领。”吴连天不卑不亢的回答。 “哦?那你说说你的办法。”倭寇首领明显来了兴趣。 “在我说出我的办法之前,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吴连天想想说道。 “什么条件!”倭寇头领不耐烦的说。 “我要亲手杀死一百个倭寇!”吴连天说了一句令倭寇头领骇然的话。 “你说什么!”倭寇头领怒气冲冲地跑向吴连天。 就在这时,吴连天旁边的火猛然一声大喝,浑身用力,瞬间就绷断了捆绑着他的绳子,而后一只大手直直地伸向倭寇头领的咽喉。 急速前进中的倭寇头领浑身一颤,连忙后退,但是火岂会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见他一步踏出,欺身向前,双手紧紧地扣住了倭寇头领的脖子,不等倭寇头领抽出身上的佩刀,吴连天一剑刺向他,倭寇头领被火控制住,动弹不得,硬接了吴连天的这一剑。 顿时,倭寇头领口吐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下。原来倭寇在搜身时,重点放在了火的身上,而吴连天,他们只是随便摸了摸,毕竟在倭寇的眼中,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征天剑是一把软剑,被吴连天当作腰带别在了腰间,不仔细搜查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营地外面的风和林也骑马杀了进来,他们一边冲杀,一边放火,整个倭寇营地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大人,不好了,外面杀进来了两个骑马的人,他们一边放火一边屠杀着我们的武士,我们抵挡不住。”一个倭寇闯进了倭寇首领的营地大声叫道,但是入眼处却是早已死去的倭寇首领。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让人给杀了。” 整个倭寇营地顿时大乱。 而正在这时,明军在琼州卫指挥同知的带领下杀了过来,指挥同知旁边的一匹马上,正坐着满脸笑容的山。 倭寇大败! (二七)回大陆六人陷敌,围双屿卢镗立功 () (二七)回大陆六人陷敌,围双屿卢镗立功 “四位壮士,来来来,本将敬你们一杯。”琼州府卫指挥使的府邸里面,觥筹交错,一片祥和的景象。 “指挥使将军说笑了,杀敌卫国本就是我们江湖中人应该做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中国的一份子,中国的土地上,怎么能容忍外国人嚣张。”风连忙带着林火山三人站了起来,回敬指挥使一杯。 “不知道四位壮士可有兴趣加入我们琼州卫所军,以四位的本领,如果加入我们琼州卫,在里面当个副将肯定是绰绰有余的。”指挥使的旁边,指挥同知也端起酒杯,真诚地敬了风林火山四人一杯。 “我想还是不了,我们四人本是江湖中人,不太适应官场的生活,我们已经习惯了刀口舔血的rì子,况且我们还想带着两位少主去见识见识外面更加美丽的世界。”风转过头,看向旁边一桌的两位少主,眼神渐渐柔和。 “四位壮士,我们琼州卫所现在还缺一名指挥佥事,如果四位壮士肯留下来的话,我可以代为奏请朝廷,将这个官职授予给四位壮士其中一个。” “真的谢谢指挥使大人的好意了,不过我们兄弟四人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实在是无心致仕,况且我们身上还有不小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所以还请指挥使大人见谅。”山也站了起来,拒绝了指挥使的美意。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求各位了,毕竟人各有志。来,我们喝酒。”指挥使放下了这件事。 风林火山四人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留下来,虽然琼州府的一些将领百般挽留。 回到琼州岛的住所,风吩咐大家收拾一下行李,准备离开琼州岛。火咧着嘴一阵欢呼,黑白二子也跳跃着拍着手。 黑白两位少主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见识一下更加广阔的天空了。 六人乘着小船,行驶在琼州海峡上。 海面宽广无垠,湛蓝sè的天空,湛蓝sè的海水,飞来飞去的海鸟,还有偶尔袭来的一阵阵的海波。 在大海中整整航行了两天,众人视野之中,没有看见一艘其它的船只。 这天,天刚刚亮,风林火山四人就被不停地欢呼着的两位少主吵醒。远方的天际尽头,众人看到了一艘巨大的船只。 吴连天和吴法吴天这下可高兴了,吵着嚷着要上那艘大船玩玩,毕竟在这大海上面航行是一件挺无聊的事。 风林火山四人面面相觑,不过最终还是拗不过两位少主,只好划船向那艘巨轮靠过去。 “什么人?!”还不等众人靠近,那艘船的船舷内侧突然冒出了十几个弓箭手。不等众人回答,只见那艘巨轮的前端,一个庞然大物正在缓慢的被挪动,不一会儿,一个黑森森的东西对准了风林火山几人所乘的小船。 “我的妈啊,是火炮!”火惊讶着看向那艘巨轮,眼神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这艘巨轮恐怕不简单啊!” “没办法了,逃是逃不掉了,在这茫茫的大海上,如果没有船只,就算我们四人武功再厉害,也是寸步难行。”山无奈地看向两位少主,真是两个爱惹祸的小家伙啊。 “众位别担心,我们只是想返回大陆而已,我们这艘船太小了,经不起什么风暴,所以我们想要搭乘你们的这艘大船。不过你们别担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会支付一些报酬给你们的。”山赶紧对着巨轮上的众人拱手说道,他可不想被这黑森森的大家伙轰成碎片。 “等等。”说完这句话,大船之上就没了动静,显然是有人去禀告上级了。不过虽然大船之上没有了动静,但是风林火山几个人可不敢轻举妄动,那黑森森的炮口,正默默的对准着众人,这东西可不是吃素的。 不到片刻,大船之上甩下了绳索,很显然,船上之人是想要风林火山等人顺着绳索爬上去。 “走吧。”风红润的脸上满是无奈,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风林火山四人在前,吴连天和吴法吴天在后,六人一起顺着绳索向大船之上爬去,好在六人都功力不弱,并没有发生失手掉下大海的情况,众人不由得轻松一口气。 不过还不等众人缓过气来,十几把长刀长剑就抵在了众人的脖子上:糟糕!遇到倭寇了。 明朝中后期的倭寇,虽然没有严格的统属关系,但是大致是这样构成的,在幕后工作的是rì本九州的大名,如盘踞平户的松浦氏,为倭寇集团提供基地、人员和装备;倭寇的首领则大多是明朝的不法走私商兼海盗头目,如盘踞在双屿港的福建激ān商李光头等;而倭寇的主力则是少数的真倭,九州沿海的rì本浪人、流民、商贾、无赖等;这些倭寇的附从大多都是明朝的不法分子,而其中又以福建、浙江人居多。 炫耀百年的朝贡船被锁进了历史的仓库,大海之上,取而代之的是成群结队的走私船和海盗船。一股一股在rì本混不下去,又怀着财富梦想的rì本人,如同贪婪的贼鸥,乘着太平洋的季风,在每年的天或者秋天登陆富庶而又软弱的明朝。 抢金银,抢丝棉,抢人口,时而攻城陷寨,时而飘忽游击。他们鬃毛鸟音,相貌狰狞;他们暴戾无比,狡诈无双。 “真倒霉,竟然碰上倭寇了。”火向来刚毅的脸上此刻也满是不乐,轻声叹道。 巨轮上面的倭寇足足有好几百人,风林火山四人准备不足,一上船就被制服住了,倭寇把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都给搜走了,然后用结实的麻绳将四人的手捆绑起来,再将四人带到了一个仓库;而吴连天和吴法吴天则被带到了仓库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 中途,一个倭寇见吴连天和吴法吴天都蒙着头,忍不住好奇想去揭开两人的袍子,不过当他揭开吴连天头上的袍子时,不由得大失所望,吴连天相貌平平,并没有什么特别和奇怪的地方。但是当他想去揭开吴法吴天头上的袍子时,吴连天却死死地护在了吴法吴天的身前,那倭寇见吴连天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理所当然的认为吴法吴天也差不多,便没有再去揭开吴法吴天头上的袍子看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仓库,等到风林火山四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地挤了几十个人了,这些人,一个个面容憔悴,jīng神萎靡,浑身上下满是伤痕,显然是受了很大的苦难折磨。 不久之后,风林火山四人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仓库里面的那些人会是这般模样,因为这艘船上的倭寇害怕这些人聚众闹事,于是便每隔几天都来痛打一顿仓库里面的人,不仅如此,仓库里面的人每天仅仅只能吃到一个馒头,并且还是那种充满了馊臭味的馒头。火xìng子烈,抱怨了几句,就招来一顿毒打,好在火的底子厚,倒是不在乎这些拳脚。 令四人放心的是,仅仅只是仓库里面的人遭到了这种待遇,而仓库旁边小房间里面的小孩却没有遭到什么虐待。 风林火山等人是要被当作奴隶来交易买卖,而那些小孩显然不是。 大船在海上航行了整整六天,众人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舟山佛渡岛上双屿港。 嘉靖十九年开始,福建激ān商李光头,勾引倭奴结巢于双屿港,余党有汪直、徐惟学等。倭贼以双屿港为巢穴,时而私运商货入口,时而分路剽掠,倭患rì益蔓延。显然,众人都被带到了倭寇的巢穴。 众人被倭寇押送着送入了牢房,众多的小孩也跟在了一起。 还不等倭寇将风林火山等人当作奴隶卖掉,就生了变故。 当天,明朝都御史朱纨委派卢镗与海道副使魏一恭等,率领战船向双屿港倭贼挑战。不过这些倭寇也知道明军的厉害,并没有主动出战,只是坚壁不动。 傍晚时分,关押风林火山等人的牢房里面突然来了一个倭寇:“你们听着,现在你们有一个活命的机会,想要活命的人就跟我走。” 风林火山四人艺高人胆大,率先就跟着走了出去,而后,吴连天和吴法吴天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项任务异常的危险,你们两个小孩子就不要参与了。”领头的倭寇皱着眉头说。 “你刚才可没有说小孩子不能参加。”吴连天反驳说。 “既然你想死,那我也管不了了。”倭寇淡然的说。 夜间,众人被带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前方,有着一大片的营地,灯火通明,旌旗飘飘。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呐喊着往那片营地里面冲,我们会给你们松绑,并给你们每一个人一件武器,不过,你们别想着能回头,我们后面有弓箭手盯着,谁回头,我们就shè杀谁。” 说完,就有倭寇上前给众人松绑并发给每个人一件武器,火刚一拿到武器,就想直接开杀,不过被风死死地拉住,风朝后面看了看,火顺着风的目光望去,只见在他们后方五十步左右的地方,成百上千的弓箭手正张弓搭箭瞄准着他们。 “好了,你们可以冲了。”倭寇喝道。 “二弟,你们照顾好两位少主,我先行一步,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明军将军。”风吩咐说,说完,风展开身法,像风一般地掠向明军营地。 众人呐喊着,慢吞吞地冲向明军营地。 风雨交加,海雾迷目,倭贼倾巢而出,乘机攻击。明军官兵在卢镗率领下,奋勇夹攻,顽强拼杀,把倭贼打得大败,俘斩溺死者数百人。 而令倭寇没有想到的是,起先他们放出去冲向明军营地的人竟然被明军统帅卢镗没有丝毫怀疑的接收了。风林火山四人更是在此次的战斗中大显威风,活捉了贼首李光头及大窝主顾良玉等14人。而后,卢镗率军进入双屿港,烧毁倭贼所建的天妃宫及营房、战舰,救出被倭寇关押的平民。贼巢从此荡平,停泊在附近的倭船,也狼狈逃离。 几个月后,明军追攻李光头的余党于福建沿海,倭船被四面包围,慌乱中又触暗礁,倭贼被迫把另一贼首许栋及其弟杜武遣送到小船上,被官兵擒获。为了加强防守,朱纨、卢镗亲率官兵,聚木石筑寨双屿港,使倭寇的船只进不去,二十年的双屿港倭寇之乱,终于平定。 (二八)放荡不羁闯江湖,意气风发入京都 (二八)放荡不羁闯江湖,意气风发入京都 “几位如此的了得,我当申请朝廷为你们请功啊!”卢镗满脸的兴奋,似乎眼前的几个人比消灭了倭寇还让他高兴,而在他的面前,风林火山四人随意的站立着,吴连天和吴法吴天两人盯着卢镗,满脸的好奇。 “卢大人言重了,我们还要感谢卢大人相信我们呢,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已经是死人几个了。”风感激着说,红润的脸上充满了庆幸。正是他率先一步到达明军军营,将倭寇的情况悉数告诉了卢镗,而卢镗更是毫无保留的相信了风所说的话,这才使得他们这些被倭寇驱赶前来送命的人得以幸免于难。 “这位,不知有没有兴趣在军营为国家效力。”卢镗抛出橄榄枝说。 “我们先谢谢大人的好意了,不过先前琼州卫指挥使也有意让我们兄弟几个加入军队,但是我们四人习惯了江湖上的无拘无束,恐怕加入军队会给将军们带去很多的麻烦,而且我们少主还小,还需要我们四人的照顾,所以只能对将军说不好意思了。” 卢镗见风等人无意加入军队,只好作罢,但是想着他们活捉寇首李光头等人的功劳,便要赏赐一百两白银给风等人,但是风连忙推辞说不需要,后来还是风拗不过卢镗,这才象征xing的收了十两银子。 “我说大哥,你也真是的,都不问问我的意思就拒绝了卢大人的好意,先前在琼州府我就不说了,毕竟我们迟早是要离开的,但是现在为什么要拒绝人家的好意呢?况且我们现在居无定所的,本来就是要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而且,我们以前就是天水寇的四大将军,现在再搞一个将军玩玩,多爽啊!”刚一离开卢镗等人的视线,火就迫不及待的埋怨风。 “三哥,我看还是算了吧,不是我说你,就凭你那样,也想当将军?军营里面一般都不许喝酒,不许随意生事,不许随意到处乱跑,这些你都能做得到吗?还有,当将军的,不仅要有一定的武艺,更是需要一定的眼光与谋略,上要能迎合揣摩上司的意思,下要团结亲爱士兵,这些你又能做到吗?再说了,我们还要照顾好两位少主呢。”山慢悠悠地打击火说。 “好了,三弟,你也别埋怨了,我也觉得大哥做得对,你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带着两位少主四处闯荡,无拘无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完全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林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显然,他不想加入军队。 “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又何必如此的激动呢。”火无奈地摇头,“大哥,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接下来……”风两眼放出闪亮的光芒,“我们吴山六人该真正的闯荡江湖了。” 吴山,这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名字,将闪亮登场。 接下来的几年,吴山六人一直在江湖上面闯荡,倒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吴山二子,吴山四将,这便是他们的江湖称号。 每次六人缺少银子花时,就会到百姓群中去了解一番,看看城里面哪个官员最为富不仁,晚上,吴连天和吴法吴天两人便会偷偷地潜入这户人家,偷取一点值钱的财宝出来。如此一来,六人的生活倒是过得挺滋润的。 不过马有失蹄,人有失手,黑白二子就有几次差点yin沟里面翻船。 两人一次偷偷地潜入江南第一富豪——善慈的府邸,从他的书房里面偷出了一块美玉,就在两人将要全身而退时,突然从旁边的一间房子里面窜出来一个红衣少女,这少女二话不说,直接持剑杀向黑白二子。 “两个蒙头蒙脸的小贼,看剑。”红衣少女根本不给黑白二子任何解释的机会,无奈之下,吴连天和吴法吴天只好拿起武器一起对付红衣少女。 不过越是打斗下去,吴连天和吴法吴天就越是惊讶,两人的功夫已经算是不弱了,但是在红衣少女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依旧是毫无招架之力。 “那女孩,别打了,再打我们可要认真了。”吴连天趁着吴法吴天抵住红衣少女的空档,开口道。 “有什么好说的,我平生最讨厌盗贼了,今天不把你们这两个蒙头蒙脸的家伙抓住,誓不罢休。” 这时,三人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善府的护卫,一队距离这里最近的护卫匆匆赶来。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速战速决。”吴法吴天开口道,说完,他高举手中的长刀,“烈火贪狼!” “jing卫填海!”旁边的吴连天也知道局势危机。 虚空中,一头狰狞着的巨狼,驾着一只黑鸟,急速奔向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眼神一寒,略微有些忌惮。 但也仅仅只是有些而已。“漫天飘香!”红衣少女的话语刚刚结束,只见半空中的气流急速的转动,几丈内的树木纷纷沙沙落叶。数以万计的落叶,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逐渐的形成一把虚幻的巨钻,这把巨钻携带着无数的锋利落叶,轰然撞向黑白二子。 “砰砰”两声巨响,虚幻的巨钻和黑白二子的攻击所化的黑鸟巨狼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撞击处的虚空一阵剧烈的动荡,仿佛这天空要被撕裂了一样,数道冲击波从撞击中心飞速的扩散,冲击波所到之处,树木被震断,房屋从中间被生生拦腰劈开。 虚幻的巨钻和黑鸟巨狼皆是一阵剧烈的颤抖,而后在三人眼中慢慢地泯灭消失。 不过,虚幻的巨钻虽然消失了,但是紧随其后的无数的锋利落叶却借着余势shè向黑白二子,而此时的黑白二子都是处于旧招已出,新招未成的尴尬状态,不过幸好两人都不是什么刚出茅庐的新手,赶紧运功护住身体的重要部位。 树叶呼啸而过,很快就淹没了吴连天和吴法吴天两人,等到这一余波过去,再看黑白二子,只见两人的身上,衣服尽数破碎,伤口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全身,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伤口处流下来。 好在这些树叶仅仅是漫天飘香的余招,不然黑白二子不死也要掉层皮。 “圣姑娘,你没事吧。”赶到的护卫一分为二,一部分护卫将红衣少女围起来保护住,一部分护卫将黑白二子团团围住,然后这些护卫虎视眈眈的盯着被围住的吴连天和吴法吴天。 “小贼,你们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能挡住我漫天飘香的人。”红衣少女从众护卫的保护中走了出来,点点头赞扬说。 “圣姑娘,怎么办?”护卫头领低着头恭敬地问道。 “你们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会再插手了。”红衣少女淡然说。 “是!”护卫头领抬起头,“将这两个小贼抓起来,竟然敢偷盗我们善府的东西,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吴连天和吴法吴天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力气了,不过他们毫不畏惧。 四道身影从善府之外越了进来,抓住黑白二子,再一个跳跃,六人就消失在众护卫的视野中了。 “不要追了,后面的四个人太厉害了,你们不是对手,他们是我师父那个层次的高手。”红衣少女脸sè凝重,拦住了想要追出去的护卫头领。 “四位叔叔,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啊,你们要是再晚来半步,我和大哥估计就要横尸当场了。”吴法吴天很是不满。 “大哥他们也是想看看两位少主这些年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不想遇到了这么一个煞星少女。”火直言说,刚毅的脸上略带凝重,“刚才那煞星的招式,我接起来估计都会很费力气,更不用说是两位少主了。” “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明教的人,而且在明教当中的地位还不低,现任的明教教主,有一招绝学,叫做‘漫天飘香’,这一绝学在江湖上都有着不小的名声。而刚才那位姑娘所使用的武功招式,就是漫天飘香!”知识渊博的山解释说。 “这小妖女,以后谁娶了她谁倒霉,这么厉害,谁镇得住啊!”吴法吴天心有余悸地说。 “管谁娶她,这都不是我们的事了,四位叔叔,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玩。”吴连天好奇地问。 “去京城吧,大江南北都逛过了,现在我们就差京城没有去过了。”风决定道,“出京城后,我们直接去东部沿海协助官军击杀倭寇,这些年倭寇越来越放肆了,我们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也该尽点自己的力,况且两位少主也需要用鲜血来激励他们的斗志。” běi jing,明朝首都。 六人一进入běi jing城,就被这繁荣昌盛的景象震慑住了。以明之强大,不征列夷而重译至,御控天下而极西洋;以明之繁荣,一ri不贾而损亿兆,一ri不为而哀万国。这是当时明朝繁荣强大的最有力的证词。 无情最是京城柳,东城渐觉风光好,湖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意闹,京都的风景一片独好。 六人随意找了一家酒店坐下,一边吃着肉喝着酒,一边品味着京城的风土人情。 “小二,来壶酒!”这时,六人旁边坐下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 (二九)游京城巧识戚将,试武科立志四方 (二九)游京城巧识戚将,试武科立志四方 “真豪杰!”火小声赞道。 “三哥,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豪杰了?”山也低声问道,对于自己的这个三哥,山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他并没有多少的识人才能,恐怕除了整天砍砍杀杀的,他就只会喝酒吃肉了。 “四弟不要小看我,虽然我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我多少还是看了一点书籍的,特别是师父的那本《吴山奇门》,虽然最后我把它给了你,但是之前我可是看过一点的。” “哦?”山惊讶看了一声,“这位兄台,不知是否介意到我们这一桌一叙。”山转头问向刚刚进门的年轻人。 还不等那年轻人说话,火也站了起来,“这位兄弟,我们想认识认识你,到我们这一桌来一起喝酒吃肉吧,人多了热闹。”说完,火又看向山,“我说四弟啊,就你文巴巴的,我们江湖中人就讲究一个豪爽,像你那样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年轻人对火的这份直爽相当的喜欢与无奈,刚在原来的座位上坐下片刻,就起身坐到了火的旁边,不一会儿,酒肉被端上了桌。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人物了。”火直接问道。 “小弟戚续明,不知几位贵姓?”戚续明依江湖规矩拱手说道。 “我们四人是吴山四将,风林火山;这是我们的两位少主,黑白二子,白子吴连天,黑子吴法吴天。”火对戚续明很有好感,毫无顾忌的将六人的身份和盘托出。 “哎呀,原来是几位英雄啊,久仰久仰。”戚续明一听火自报家门,连忙站起来,满脸的敬重。 “戚兄弟难道听说过我们六人的名字?”山疑惑着问,要知道,六人这还是第一次来京城。 “如雷贯耳啊。”戚续明笑着解释,“四位将军带着两位少主,破葡萄牙倭寇,解琼州府三十ri之围;攻双屿港盗贼,擒福建jiān商之首李光头。威名远震,举世闻名啊!” “我们六个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名声?哈哈,看来以后要多斩几个倭寇,这样才对得起我火将军的称号。”火仰头大笑,引得酒店里面的江湖人物纷纷侧目。 “三弟,注意一点,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风呵斥道。 “四位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戚续明直接将黑白二子给忽略了,在他看来,虽然两人是少主,但是现在年龄还太小,真正主事的人还是风林火山四人,“我听说琼州卫指挥使和卢镗大人都极力拉拢四位,想让四位为军队效力,琼州卫指挥使甚至将指挥佥事的位置拿出来给四位,四位又为何拒之不接呢?那可是正四品的官职,一般都是世袭的。” “戚小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们江湖中人,讲究的是无拘无束,zi you自在,当兵了束缚就多了,我们可不干。不过我们虽然身不入朝廷,但是倭寇横行霸道,欺我天朝无人,我们江湖中人虽然不与朝廷苟同,但是一些民族气节还是有的。” “几位果然是真好汉啊,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山东武举人,今次上京,正是为了参加朝廷举办的武科会试。”戚续明正言道,“如今的天下,祸乱百出,正是我们习武中人大展拳脚,扬名立万,流芳百世,报效皇恩的时候。北边,俺答强势崛起,其部落初期游牧于关外一带,后逐渐强盛,迫使原草原霸主察哈尔部迁移于辽东,俺答汗成为右翼蒙古首领。控制范围东起宣化、大同以北,西至河套,北抵戈壁沙漠,南临长城。后他为开辟牧场,又征服青海,甚至一度用兵xi zàng。几个月前,俺答部进犯大同,而我朝驻守大同的总兵仇鸾竟然因为害怕与俺答骑兵作战而以贿赂方式送给俺答大量金银财宝,让他不犯大同,而纵使俺答军队向东面犯进,八月入蓟州,又从古北口西直入密云、顺义,进而抵达通州,现在都快逼近京城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哼!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我们去大同,我和大哥两人将仇鸾家里的值钱东西统统偷出来,看他再拿什么东西来贿赂别人。”吴法吴天听过戚续明的话语后,鼓起腮帮,愤怒的说道。 酒店里面的各路人马纷纷忍俊不禁,偷偷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少主别胡乱了,要是真到了大同,我直接一刀将仇鸾那狗贼给砍了。”火也说道。 “相比于北方的局势,南方的局势更加的严重啊!”戚续明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是寝食不安啊。自此嘉靖初年的‘宁波之乱’后,我朝就以此事件为缘由,宣布断绝与ri本的交易,并实行严厉的海禁,这一政策无疑是对沿海地区从事海上贸易的商人和渔民的严厉打击,断绝了他们的生计啊!所以一些沿海商人从而和ri本商人、海盗勾结,使得沿海倭寇再起。而这一时期,西边的那些国家也来横插一脚,他们边从事贸易边进行海盗抢劫,四位将军前些ri子在琼州岛上遇到的葡萄牙海盗就属于这类人。哎,如此一来,沿海倭寇祸乱进一步加剧,永乐末年已经平定的倭寇祸乱再一次死灰复燃啊,从山东半岛到广东沿海,出现了数千里同时告jing的局面。可叹我堂堂中华,数千万人,竟无一人是真男儿!此次我来京城参加武科会试,就是希望考取功名,自提一支王师劲旅,征南战北,重现我天朝风范,让我雄雄中华,昂首站立于世界之巅。” “好,好。好!”酒店里面的人顿时都站了起来,为戚续明的这番豪言壮语喝彩。虽然在场的大多都是江湖中人,都不与朝廷有什么来往,甚至是有点抵触朝廷,但是这并不影响众人的拳拳爱国之情。 “好!戚兄弟,来ri你若是领军抗倭,我们六人自当前往助你一臂之力,虽死不辞。”像来沉着冷静的山也不由得情绪高昂,冷俊的脸上泛起红润,放言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在这里谢过诸位的好意了。” “戚兄弟,以后若是封妻荫子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些人啊。”酒店里面的一个中年人羡慕地说道。 戚续明脸sè一变:“小筑渐高枕,忧时旧有盟。呼樽来揖客,挥尘坐谈兵。去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说完,他正步走出了酒店,再也不曾回头。 “是条真汉子,我喜欢!如果他真的帅军抗倭的话,没说的,老子第一个前去投奔。”火赞不绝口。 经过这一件事,六人再也没有出去游玩的yu望了,当天,六人就在酒店住下了,打算明天再去京城好好游玩一番。 第二天,一场重大的变故突然到来。 入侵明朝的俺答部已经逼近京城了! 顿时,京城里面人心慌乱。 俺答长驱入内地,安营扎寨于潞河东二十里的孤山、汝口等处,京师震恐。当时京城的士兵多事虚数,禁军也只有四五万﹐而且多半还为老弱病残﹐还有一部分是内外提督大臣的家奴仆役。又缺少盔甲武器﹐战斗力很差。嘉庆帝急集兵民及四方应举武生守城﹐并飞檄召诸镇兵勤王。不久,大同﹑保定﹑延绥﹑河间﹑宣府﹑山西﹑辽阳七镇兵马先后到来。但是明军援军虽然有五万多人,却都胆怯不敢战,而且还缺少粮草。 俺答部在京城城外郊区zi you焚掠,无恶不作。兵部尚书丁汝夔请问严嵩如何战守。严嵩说塞上打仗,败了可以掩饰,京郊打仗,败了不可掩饰,俺答不过是掠食贼,饱了自然便去。因而丁汝夔会意,戒诸将勿轻举。所以明军并未主动出击,仅仅只是护城坚守。俺答军队无法进入京城,在附近大肆劫掠一番后撤离。 “大哥,你不觉得那个在城墙上面督防九门的总棋牌官很像是戚续明兄弟吗?”站在城内,看着城墙上面不断忙碌着的士兵,火突然开口道,刚毅的脸庞上充满了疑惑。 “嗯,是有点像。”风若有所思。 “什么有点像啊,那根本就是戚续明小兄弟。”山冷俊的脸庞上刻满了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许,他真的能统帅一支雄师劲旅,将为祸东南沿海数年的倭寇尽数歼灭,这个能力,他还是有的。” “四弟,你怎么知道的啊?难不成是你那什么预言术预言的?”火对山那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总是很无奈。 “三哥,你总不会认为他真的就叫戚续明吧。”山像看一个傻瓜一样看着火。 “那不然呢?四弟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每次都是这样一副讨人厌的样子。” “元朝末年,戚兄弟的六世祖戚祥迁居南直定远,参加了郭子兴领导的农民军,随其部将朱元璋转战各地。明朝建立后,戚祥战死于云南平元朝之战,明zhèng fu追念他的功劳,让其子戚斌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为明威将军。戚家又搬回了山东。自戚斌至戚兄弟的父亲戚景通,历五代近一百四十年,一直袭任这个职位。戚景通袭职后,任过都指挥、大宁都司、江南漕运把总,还在禁军神机营中任过职。而戚兄弟,正是戚景通的儿子。” “那戚兄弟的真名叫什么?” “登州卫指挥佥事,戚继光!” ; (三十)(小孩书生造乾坤,湖中渔夫残芙蕖 (三十)小孩书生造湖中渔夫残芙蕖 “怜贾子空殇步离sāo鬓枯。潇潇江山后继来人。程冰上栋梁;凿文曲下凡。羁久旱学造乾坤。云中高山藏身隆中。云起看我赤手挽狂澜。望岂曲公孙;青扬威华夏。龙火凤shè天弓张。” 湖广承宣布政武昌府府邸。 一个十一二岁大小的孩子正站在朱红轩窗的窗外亭台绿肥红艳。小低才有蹙眉回首的忧愁:读了**年的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啊!”小孩书生感叹说。 小孩身型高挺笔直一袭儒雅的更显得他文采风流;手摇说不尽的倜傥潇洒自如。若这模样出现在一个年轻人那真是一个美男这模样出现在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小孩那就有点稀奇古怪了。 “小你又诗兴大发呢。”一个白发老人走了略带恭敬地站在了小孩的轻声说道。 对于小孩十几岁就能老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管家我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出去玩啊。”小孩满脸期待地看向“上一次我出还是数年好想再出去玩啊。” “小这得看老爷你也虽然老爷平时不怎么但是他却一再叮嘱府中没有他的我们这些下人可是万万不敢放小少爷出去玩耍的。”老者的眼中充满了忌惮与“上次小少爷偷偷地跑出结果被老爷知放小少爷出去玩的管家和几个侍卫被老爷生生打现在府中已经没有人敢同情小少爷的遭遇了。” “呜呜……都要是我能够早点回来我就能够阻止爹爹杀人了。”听得管家这几声小孩一阵莫名的突然哭了出来。 “小别要是让老爷看估计又要责备我们这些下人了。”听到管家这小孩连忙收起用衣袖遮住眼睛向外面小眼睛转个不停。“少爷别老爷刚刚派人传话回说他今天不回来了。说实老爷这样做也有他的老爷属于朝廷的高级官位不是世等老爷百年少爷迟早是要独而考取功名就是少爷最好的途径。不知道少爷发现老爷这阵ri子一直愁眉苦估计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他?我倒是不他出门时前呼后到哪里都高人一等。我就是担心我自什么时候能出去我都快憋还有什么时候能去考个我对这个可是充满了期待。”小孩的脸上洋溢着自信。 “小少爷现在已经是秀凭小少爷的乡试、会试那是小菜就看到时候的殿试能不能博得皇上的青睐了。”管家和蔼可亲的赞道。 明朝正式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 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běi jing府、布政使司驻地。每三年逢子、午、卯、酉年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主持乡试的有主考同考提调其它官员若干人。考试分分别于八月九ri、十二ri和十五ri进行。乡试考中的称俗称第一名称解元。乡试中举叫又叫乙科。放榜正值桂花故又称桂榜。放由巡抚主持鹿鸣宴。席间唱《鹿鸣跳魁星舞。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辰、戍、未年举行。全国举人在京师考期在c。会试也分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ri举行。由于会试是较高一级的同考官的人数比乡试多一倍。主考、同考以及提调都由较高级的官员担任。主考官称又称座主或座师。考中的称俗称别称第一名称会元。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时间最初是三月初一。明宪宗成化八改为三月十五。应试者为贡士。贡士在殿试中均不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殿试由皇帝亲自只考时务策一道。殿次ri又次ri放榜。录取分三甲:一甲赐进士第一名称状元、二名三名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通称进士。进士榜称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故叫也称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等再过我就先在这湖广承宣布政使司驻地武昌府考个也让老爹开心开心。”小孩若无其事仿佛考个解元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十拿九稳的事。 ri子还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小孩每天都倚在栏杆上面伤感。 “在想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小孩的耳旁一个黑脸壮汉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的旁边。 “爹爹!”小孩高兴得跳了一把扑到黑脸壮汉的“老爹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小孩撅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好啦我现在不是来看你瞧你小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些ri子我忙于倒是把你给忘记了。”黑脸壮汉关心的说。 “老爹就是太认你迟早有一天会累倒在公务上。”小孩始终还是心痛自己的父亲。 黑脸壮汉脸sè瞬间变得yin沉。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这我放你十天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怎么样?”黑脸壮汉弓着粗糙的大手认真地抚摸着小孩柔嫩的脸庞。 “老爹太我爱死你了!”小孩一把跳了搂住黑脸壮汉的小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别高兴得我可是有条件的。”黑脸壮汉适时地泼了一盆“我要派两个人跟你这一路上要听他们两不能耍小孩脾气。” “没问题!”正高兴着的冷水易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先答应了再说。 “再坤。”黑脸壮汉的身后走上来两“你们两负责照顾、保护好小无论发生了你们都不能让小少爷受到伤害。” “老爷……”两人yu言又止。 冷水易惊讶地盯着眼前的对于这两冷水易还是非常熟悉的。两人一个叫于一个叫于一文文的有经天纬地武的有百战无敌两人都是他爹的得力干将。 “好好听两位叔叔的话。”黑脸壮汉再次抚摸着小孩的双眼之中满是“自从你娘我就再也没有让你出去玩这一次好好的补偿你尽情的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 一行三人出了门。 “小我们去哪里游玩。”于再乾的脸上满是但是他却强打jing神。 “先去洞那里可是一个游玩的好地方。洞庭湖浩瀚山峦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湖外湖中渔帆芦叶水天一sè。秋四时之景一ri之中变化万千;去完洞我们再去鄱阳那里也是一个好四季皆宜。夏秋季节是丰滔滔鄱阳湖水犹如大海一般壮;秋末冬初成千上万只候鸟来此堪称天下那里变成白鹤的天鹅的故乡;在枯芳草草深芦苇迎风摇曳被誉为“最美的草原”。”冷水易兴致勃勃地介绍说。 洞岳阳八百里千亩荷塘。 “千里金堤柳芦苇荡里落渔歌催开千荷花映红水底天。八百里洞庭美如画。我们生活在画花园不湖乡胜看一眼洞庭八心里只觉甜。” “禾苗吐穗织油菜开花镶燕子归来迷谷堆高过山尖尖。八百里洞庭美如画。我们生活在画天堂不美景在走遍了洞庭赞歌唱不完。”荷塘里面不断的有人低声吟唱。 “荷叶出水那便把水波点缀得一片碧绿;等到它的茎和叶则又一天一天地高一天比一天美丽。有风时就作出飘动摇摆的没风时也呈现出轻盈柔美的风姿。在花未开的便能先享受它那无穷的逸致情趣了。等到花苞姿态娇嫩得简直要花儿先后相继从夏天直开到这对于花来说是它的对于人来说就是应该得到的享受了。等到花朵也可以告诉主没有对不住您的地方;于是又在花蒂下生出蓬中结了一枝枝还像未开的花和翠绿的叶子一起挺然屹立在水不到白露节下霜的它所擅长的本领不会停止。”冷水易高兴地一脸陶醉的“八百里洞庭风景这话果然仅仅只是一处就能让人如此的沉醉流连忘返。” 冷水易随着于再乾、于再坤乘着遨游在荷塘之中。 冷水易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荷塘中间几个渔夫围在了正在用船桨扑打着红艳的荷花。 “住手!”小孩远远地喝道。 (.gan.) (三一)(悲雁破网嘎天地,童子驻足话老爷 (三一)悲雁破网嘎童子驻足话老爷 “快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美好的你们怎么能忍心破坏呢?”冷水易yin沉着脸说。 “这位你有所我们并无心破坏这美丽的我们是在捕捉一只野鹅。”众渔夫见冷水易相貌且身后跟着两名便断定他是大户人家的为首的渔夫迎上前来小心地解释道。 “哦?这倒是稀奇了。”冷水易饶有兴趣地向荷塘中间只见十几个渔夫依旧在扑腾个众人将方圆数丈的荷塘围了并且在荷叶上面铺了不少的“这大雁跟你们无冤无你们费尽心思捕捉他干什么?” “公子说我们也不会闲得无聊去捕捉大雁玩。主要是这只大雁太可我们入洞庭湖它就悄悄地跟在等我们将鱼捕上来仍在船它就突然窜毫不费劲地叼走最大的一如此都不知道叼走了多少条鱼了。”渔夫叹息说。 “哦?这可就你们是怎么知道每次都是同一只大雁的。”于再乾好奇问道。 “主要是因为这野鹅是群居而这只野鹅每次出来都是单久而我们便熟悉了。今天也活该它我们一行十几人一起进入洞庭湖回来时这畜生又突然窜了叼走了一条不过估计今天它太慌竟然没有往天而是一头扎进了荷花里面。我们赶紧撒网将荷花池然后再敲打引诱这畜生向天最后落入我们的渔网中。” “你们难道不知道大雁会水的吗?说不定此刻它已经从水下游走了呢?”于再乾笑着看着渔夫。 “这……”渔夫摸摸了“这方面我倒是没有考我这就让他们撤网。” “不它已经出来了!”于再坤笃定地说。 四人都向荷塘中间一道黑影从荷花之中闪电般一头扎进了渔网当中。 “捉总算是捉到了这只畜生。”众渔夫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喜悦。 “嘎嘎……”渔网中的大雁仿佛意识到了它凄惨地声音中满是颓废与它不断地想要摆脱渔网的但是它不它越是渔网就束缚得越紧。 渐大雁的翅膀上流出了嘎。嘎!……”它仰孤寂的叫声令人揪心。 四周都安静了渔夫们不再不再只是默默地盯着不断怒吼着的倔强大雁。偶尔吹来一凉飕刺骨般的冷。 凄楚的声音不断地传入众人的大雁依旧在和渔网进行着惨烈的搏斗。“嘎……”大雁苍凉的一声它已经没有力气了。 悲伤、愁怨、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大雁转用凌厉的眼光扫shè众人莫名的觉得悲愤冷水易更是潸然落泪。 大雁昂首仰望着“嘎!!!……”一连串振奋的声响洞彻声音充满了大雁不屈的壮烈和决绝! 血洒荷塘! 大雁终于冲出了它昂高唱着像利箭般无所畏惧地冲向高空。 挣脱出渔网使得大雁的翅膀但它还是在死的那用尽全身的奋力飞向更高的这就是大雁的大雁的执着。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只是默默地站黯然地为大雁祈祷。 “把这只大雁的尸体给我要好好的安葬它。”冷水易突然打破这诡异的冷淡地对众渔夫说道。 几个渔夫收了拾起了大雁的断翅;几个渔夫将大雁的尸体从水中捞了出来。 于再乾走拿出了一两“算是我们买下了这只大雁的尸体。” 众渔夫纷纷谁也没有上前接这一两“公子别再打我们的要是我们知道这只大雁如此的就算它将我们捕捞的鱼都吃我们也不会伤害它分毫啊!人大雁也有情。” “哼!”冷水易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三人上在路旁找了一个好将大雁的尸体埋了。 “嘎嘎嘎……”三人耳边再次传来大雁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十分但是却让三人为之一振。 三人顺着声音寻了不久就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 大树上七八米高的有一个十几只嗷嗷待哺的ru雁正眼巴巴地看向正是冷水易等人刚才埋葬大雁的地方。 十几只r一只一只地将头伸出一点一点地向外面挪移。 一只ru雁整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啪……”ru雁从七八米高的空中直接落下。 “啪、啪、啪、啪、啪……”ru雁前赴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片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只ru雁的尸体。 冷水易三人浑身满眼惊骇。 洞庭荷花妖艳的盛如泪…… “雁泪破滴残芙蕖。雨菲菲风狂侵损柔肠。也怀橘遗亲;也卧冰求鲤。爱落情枯生生世世一双双。 恨渔夫溶溶皎月明。朱鱼雁何来情?雁天魂地魄。黄土凄风西夕。狂雁落荷塘;碧l冢连大漠。飞沙风平l终叫天地无颜sè。微夜来识得几皮囊。泪血雁网情深。”冷水易轻声吟唱道。 “雁有是因为一队雁阵总有老弱病残不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打食其余的壮年绝不会弃之养其老送此为仁者之心。大雁不仅更有雌雁雄雁向来是从一而终。不论是雌雁死或是雄剩下落单的一只到死也不会再找别的这是其情义过人之处。这只大概是死了但是它对感情极其的即使是要单独挑负喂养十几只ru雁的它也没有另寻只是单独默默地承受着这所以它才会煞费苦心地想多弄一点这完全都是为了它的孩子啊!”于再乾心有哀叹道。 “我于再坤这一生很少敬重但是就凭你这份这份我给你鞠一躬!”于再坤深深地鞠了一躬。 三人将十几只ru雁和大雁埋在了立碑写道:义雁之墓。刻下了冷水易吟唱的小诗。 从洞庭湖游玩出冷水易再也没有兴趣去鄱阳湖游此刻他的满是大雁悲壮不屈而死的一幕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经此他仿佛长大了大雁尚且如此有情那人呢?所以他决定收起早ri考取为天地立命。 “小你难得出来还是多玩玩再回不然你这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玩耍了。”于再乾犹豫着劝道。 “再你以前不是反对我出来玩耍的吗?今天你怎么又为我说话了。”冷水易十分的要知道上次冷水易偷偷地跑出就是于再乾怂恿冷水易的爹杀了那几个放纵他出去玩的管家、说是杀一儆百。自那冷水易就暗暗的恨上了于但是于再乾竟然会为自己冷水易感觉十分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少爷是男子汉大以后要担当的东西肯定会趁着现在趁着现在还有就应该好好的游玩一番;等到以后年纪考取了那时忙于就身不由等到了那个基本上就定不再四处也不再四处游历;而等到我们告老还乡我们已经就算有心出去也没有那个jing力了。我们朝廷不像江湖中人那样无拘能肆意的所以人们常说:侠以武这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于再乾婉婉道来。 “正是因为我现在所以在其他小孩都在玩耍的我更要努力的这样才能超越才能鹤立鸡群。少年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只有在这一阶段打下良好的才能学有少年阶段是一个磨刀的只有把刀磨得锋才能快速地披荆斩棘。磨刀不误砍正是这个道理。”冷水易开窍说。 “对了!我爹呢?”冷水易好奇“自从我懂事我就基本上没有怎么见有时是几个月才见爹有时更是一两年才见爹难道爹他就这么忙?爹是不是像再乾叔叔所说的整天忙于然后什么其它的事情都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出去所以他才会对我如此的严厉。” “老爷啊……”于再乾喃喃“老爷是个忠义之人。” (.gan.) (三三)(将论斩黑脸壮汉,扑箭矢忠于再坤 (三三)将论斩黑脸扑箭矢忠于再坤 “听说朝廷几天后要在西市斩首几个人。”冷水易等三人刚刚踏入就见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纷纷。 “要我这朝廷派去江南抗倭的两位佥都御史也真够倒打了一个大得不到皇上的嘉奖也就竟然沦落到处死的地步。” “jiān相误国啊!jiān相严嵩及其干儿子赵文华、党羽胡宗宪诬陷左右佥都御史嗜酒皇上就将二人罢免了。不过后来严嵩jiān党变本又诬陷二人纵容倭寇、养寇皇上又将二人左右佥都御史详细奏明进兵为自己而皇上竟然听信了jiān相严嵩的认为左右佥都御史两人是在抢夺赵文华等人的下旨秋后将两人斩首于这真是本朝历史上的一大冤案啊!”听到这件事的人无不纷纷为左右佥都御史两人叹息。 “jiān相!jiān人!总有一天我要手刃他们。”夹在人群听着旁边人的冷水易只觉得怒火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了一样。 “两位我们怎么办?”冷水易很快就冷静了他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便寻求于再乾和于再坤两人的意见。 “我们找个好点的地方商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于再乾提刚才冷水易怒吼了旁边就有不少人盯着他。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不管怎我一定要救下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在乎了。”冷水易紧握着清秀的脸庞上满是看得他正变得越来越成熟。 三人在京城西交附近找了一家要了一间上房。 “小你说怎我全都听我这条命是老爷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我也不皱一下眉头。”武将的xing格一般都很豪爽于再坤也不例外。 “这……再你有什么办法。”冷水易的双眼充满了毕竟于再乾是他爹手下最厉害的一位谋臣。 “这些ri子属下一直在想营救老爹的其实说来主要就两种方法。”于再乾沉吟着说。 “都是什么方法?”冷水易振奋地清秀的脸上充满了希翼。 “第一种是比较好的一种方法。少爷想老爹是怎么样下还不是因为老爷得罪了严嵩及其只要少爷想办法让严嵩他们高说不定他在皇上面前美言皇上就法外放过老爷了。”于再乾试探着说。 “什么!要我去求严嵩他们。这狗贼害我爹害得还不够你认为他们还会放过我爹吗?”冷水易坚决反对说。 “难道少爷就眼睁睁地看着老爷死于非命而不管?”于再乾循循“其实说还是因为老爷不肯和严嵩党羽同流所以才会遭到他们的打击只要少爷去面见严嵩就说老爷愿意和他们我想凭老爷如此大的严嵩他们不会轻易放跑这样的肥羊的。” “再你这是要陷我爹于不义啊!”冷水易微微“不过只要能将老爹救怎么样大不了我们以后隐居再也不管朝廷的那些个破事了。我明天就去见赵文华。”冷水易决定说。 “麻烦这位大哥进去禀告赵大人就说是右佥都御史、闽浙总督的儿子求见。”赵府冷水易低下了头。 “有什说。”一个中年人走出了赵府。 “赵文华呢?他怎么不亲自出来!”冷水易的怒火突然冒了出来。 “小你一个罪臣的还妄想见赵真是好笑。”中年人蔑视我知你是想来为你爹求情的。不严大人已经将胡宗宪大人连升了本职由正七品的监察一跳而成为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现在胡大人已经是严大人在江南的代言所以不管你爹投不投靠严都已经无足重要了。” “你!”冷水易憋着一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赶紧说不定你还能在刑场上见到你那倒霉的爹爹最后一面呢。”中年人嘲笑说。 “我跟你拼了!”冷水易突然失去了一把冲到中年人的对着他拳打脚踢。 “来人!”中年人气急败坏地叫“将这个无赖小孩轰出去。” 冷水易到底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文弱怎么能斗得过魁梧强壮的护冷水易就被护卫抬着扔了出来。 冷水易灰头灰脸地回到了失魂落魄地走进了于再乾两人所在的房间。 “小你没有事。”冷水易才刚刚踢开于再坤就迎了心急地“你怎么被打了?” “严嵩这条路行我们得另外想办法。”冷水易满眼的他将目光投向于再乾。 “怎么回事?” 冷水易将事情一一道来。 “早知道我就陪少爷一起这样少爷也不会挨打了。都是说什么少爷一个人去更加的有你也不少爷还是一个他们会拿正眼看少爷吗?”于再坤抱怨说。 “现在怎么办?再你上次不是说还有一个办法吗?”此时冷水易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软弱与无能。 “想不到事情会到了这一步啊!”于再乾的言语中充满了辛酸与“现在只能靠这个了!” 冷水易和于再坤不约而同地看向于只见于再乾双手这个文弱手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老爷在京城里面还是有一点人我可以联系到几个完全忠于老爷的人。”于再乾紧握拳头不松。 “再乾叔的意思是?”冷水易眼神死死地盯住于轻声问道。 “劫、法、场!”于再乾一字一顿地说。 冷水易猛然向前走了在他的印于再乾和于再坤完全是两于再乾事事都要考虑不敢去挑战未知的也不敢打破一些已有的在冷水易的他就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人;而于再坤刚好和他于再坤做事完全是依照自己内心的他不想干就算是冷水易的爹命令他去干他也会反对。 “两位请受我一拜。”冷水易突然再上前然后单膝对着于再乾和于再坤站立的方向扣了一个头。 “万万使你这折煞我们两兄弟了。”于再坤一个箭步跑了蹲下单膝跪地扶起冷正“就算大哥我也准备劫法场将老爷给救下来。 “罢了以前老爷总是说我太过于现在我就勇敢我们两兄弟的命都是老爷现在轮到我们报效老爷的时候了。”于再乾一声然后迅速坚毅“我这就去联系忠于老爷的旧部。” 五京城法场。 太阳火辣地面上冒出了一股一股的热lg。法场前面的广成千上万的百姓默默地站立着。 “这冷大人是个好本朝抗倭的第一场大胜仗就是他朝廷为什么要杀害这样的大功臣啊!”混在人群冷水易高声喊道。 “冷大人不冷大人不该死!”人群于再坤也适时嚷他内功声大这声音就像是水波朝着四周荡漾开来。 “冷大人不冷大人不该死……”混在人群中的于再乾也指挥着十数人喊道。 “冷大人不冷大人不该死。”刑场前面的百姓不明但是他们看着有人又觉得冷大人确实是无便跟着喊道。 不消刑场前面的数千百姓便统一了人们拥乱哄哄地向前走去。 “反了反了!这群刁民。给我将犯人斩了!”监斩官丢下了令牌。 人群中的冷水易瞧见这睚眦疯狂地挣脱开人群向前然而此时的人群已经彻底的失冷水易置身走脱他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了。 就在于再坤突然从人群中间一把跳到黑脸壮汉的伸脚踹开了作势yu砍的刽子手。 “老爷!” 黑脸壮汉睁开了“你来这里干快快带少爷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黑脸壮汉心急地因为漆黑的大脸略微显得有些泛红。 “什么也别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倔强的于再坤并没有选择听黑脸壮汉的话。 数百个士兵围了在监斩官的命持矛刺向于于再坤不得不撇下黑脸转身与士兵厮杀起来。他武艺如入无人普通士兵在他手下撑不过三招。 “弓给我将犯人先shè死。”于再坤一个人挡在众犯人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监斩官不由得心中冷声命令道。 从刑场后台走上来上百个弓人人张弓娴熟地将羽箭shè向被敷的一众这种事情他们没少干。 于再坤还在前面抵挡一众长突然瞥见数百支羽箭shè向黑脸壮汉他一个飞身扑了长剑在手中挥舞。不过他终究只有一而且还离得比数支利箭绕过于shè在了黑脸壮汉不过黑脸壮汉始终不吭一声。 “老爷!”于再坤悲从弃剑跑向了黑脸壮汉。 (三四)(主仆三人刑场亡,男女一对京城遇 (三四)主仆三人刑男女一对京城遇 弓箭手依旧没有停下放箭。 弃剑跑向黑脸壮汉的于再坤成了活数百支有几十支都从背后shè中于再坤倒是一条中了几十支箭也不痛叫依旧向黑脸壮汉“老爷!” 于再坤终于爬到了黑脸壮汉的不过令他失望黑脸壮汉再也没有睁开显然已经死去了。“老爷……”于再坤流黯然倒在了黑脸壮汉的他的插了数十支活像一只刺猬。 从监斩官命令弓箭手放箭围观的百姓就死命的往因为那些弓箭手放出的能穿过shè到刑场前面的广冲在前面的数个百姓躲闪被弓箭当场死亡重伤数个。后面的百姓看见前面这血腥的吓得脸sè急忙往而更后面的百姓又不知道前面发生了还在一个劲地往场面一片混乱。 “杀杀官兵杀人了。”前面的百姓急忙大喊。 监斩官在确认人犯都已经伏诛急急地从刑场后面离他这那些长枪兵和弓箭手也迅速地从后面撤退。 “唉……”人群之中传来声声人们开始散去。 “爹!”撕心裂肺的痛叫响彻云霄。 “老爷!”椎心泣血的泪嚎震耳yu聋。 挤在人群之中的两个文弱书生终于得空钻了飞身跑上顿足饮泣吞声。 冷水易一把将黑脸壮汉抱入失声血泪“这就是你所说的计划?!”他向左偏泣数脸sè时而惨白时而深邃的眸子如同刀锋般划向于再乾。 “我我该死……”于再乾左手紧紧地搂住于仿若没有听见冷水易的呵斥只是自言自语地喃喃“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于再乾一声凄然泪下。 “你保重!”说完这在冷水易的注于再乾飞快地从于再坤身上抽出一支抬手就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再不要!”冷水易一声一股滚烫的鲜血飞溅到他的冷水易呼天晕了过去。 荒漠的形单直shè的阳光拉长了那一抹视野中再也没有了故人的凄凉与悄然迎合着指缝间流淌着的一一点点散落于足下;只剩下那残破不堪的让冷水易再也无力努力去拾起那一片片飘零的却怎么也拼凑不出曾经那些幸福的画面。 可怜的孩子。”冷水易晕倒从刑场前面的广场上面走过来一个这个少女一身的十七八岁的俊脸冰寒之气弥漫整个一双亮丽的眸子略微带着点淡眼神冷冽而富有但是当她看向冷水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那眼神宛如清烟一般的月光一样的眉梢眼角藏声音笑貌露温柔。 “你不会是想救这个少年。”红衣少女的跟着四个同样蒙着脸的其中一个老妪皱着向前走了微微弓着身子沉声说道。 “我做什么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红衣少女将眼光从冷水易身上转而盯着上前的老妪说。随着红衣少女的眼神从冷水易的身上那抹难得一见的温婉也是瞬间消失得无影取而代是刀锋剑芒般的凄寒犀利。这火辣的阳光也无可奈何地收起了它的秋风吹过带着一丝血yin冷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天空。 大妪突然间看见红衣少女那冷如蛇蝎的顿时缩头缩脑地退后了一但是一想起自己此行的她强行打起昂首挺胸迎上红衣少女的而后战战兢兢地“还请圣女以大局为重。” “聒噪!”红衣少女并不理会那依旧弯腰抱起晕倒在地的冷而随着她的少女那一道夸张的xing感曲线表现得淋漓这少女不再冷若反而充满了“我倒是十分这小孩清醒过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红衣少女轻捏着冷水易冰冷的白皙一股暖流顺着少女纤细玲珑的缓缓地注入冷水易娇小软弱的身体之中。 冷水易只感觉到自己现在十分的一股温暖并带有芳香的气息从他的右手慢慢地进入他的沁人心脾的感觉使得他紧紧地握住了那股气息的迷迷糊糊他感觉到那股气息正在剧烈的冷水易突然慌张了他急忙张开将那股气息揽入怀中。 “啪。”感觉到脸上一阵麻辣的冷水易徐徐正好看见红衣少女缩回去的纤手。 “恶婆娘!”冷水易不假思索地吐出了三个字。 眼前的蒙面红衣少女并没有因为冷水易的话语而但是她身后的那四个那平素波澜不惊的脸上陡然间多出了一丝不可思议。 “你的亲人都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红衣少女毫不避讳的直言那低垂的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眼角有凛冽的那么如匕首一般刺向冷水易。 听得她这冷水易顺手将旁边的黑脸壮汉抱入仿佛眼前的红衣少女会和他抢自己的爹爹一样。 红衣少女俏眉显然她也感觉到了冷水易那莫名其妙的敌意。 “从今我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一个人。”冷水易寒冰般深邃的黑眸闪烁着他并没有任何特意的但是却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冰冷和他那清秀的一片黯然“我要考取为天地立命。” 红衣少女仿佛心被揪了一下俏眉皱得更她在怀中捣腾了一然后拿出了一本泛黄的扔在冷水易的身“相遇就是我看这本秘籍挺适合就送给希望我们能再见面。” 红衣少女站起这阳光都有所秋风也不再“我们走!”四位老妪紧紧跟上。 “你刚才给那个小子的是什么秘籍啊!”大妪再次上面一步。 “不该问的就不要小心祸从口出。”红衣少女依旧是如此的冰冷。 大妪悻悻回去我一定要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的禀告给她恨恨想到。 红衣少女等人整个刑场再次只剩下冷水易一个活人。 冷水易和烈火蓉的第一次在充满血腥的京城西交刑场。烈火蓉喜爱那充满哀思的冷水易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痛之中。穿过尘世的杂念俩人邂逅就是有鲜血的气息和阳光直shè下的孤傲背影。透过模糊而不清晰的两人纷纷望见彼此的眸子。 随着红衣少女等人的冷水易被这个世界彻底的孤他哭得那么的撕心他的心仿佛在这一刻但是老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依旧无情的将黑脸壮汉等人从这个世界狠狠抹去。 “终南山雪卧终莲子玉清含寒雪绽碧莲。 雪莲几冰心路迢迢。此情只愿天定能越终南桥。” 你放我一定会考取立足还天地一片也一个公道。” 冷水易的总会让时光慢慢打磨得光滑被岁月反复漂洗得苍白到最后只剩下追忆与祭奠之间无休的徒增缅怀的断章。冷水易他会成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夕阳少年倔强的身影越拉但是他却毫无一个人默默地不知疲倦地挖刨着坑。 几个小时冷水易终于在京城西交之外的乱葬岗挖出了两个简易的坑洞。他拖拽着黑脸一直到坑洞旁边。 天空显得有点yin沉。冷水易傻傻地坐在黑脸壮汉的跟他诉说着自己这几年的“我想知道娘是什么我想和老爹你一起出去我想天天和爹一起吃饭……不过这如今都成了奢望。” 冷水易终究是将黑脸壮汉给埋他又依次拖拽着于再乾和于把他们埋到了另外一个坑洞里面。“两位感谢你们这一生忠诚的追随我的爹爹。”冷水易双膝朝着两人的坟墓磕了一个头。他又将头转向黑脸壮汉的也长跪不起。 第二天冷水易拖着疲惫的走进刑场。在他的有两一块碑:东南战功第一人! 刑场的血迹已经被人清对于不翼而飞的三具刑场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冷水易踉跄着走向黑脸壮汉遇一本泛黄的喝饱了正迎着风翻阅个它欢正等待着拾起它的人。 冷水易拾起这本小书:浩然正气功! (三上五)鄱阳湖里现烟波,滕王阁上闻丝竹 (三五)鄱阳湖里现滕王阁上闻丝竹 天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这是冷水易的辛酸感慨。 将黑脸壮汉和于再乾、于再坤兄弟埋葬了冷水易就在思考自己的出今年他已经十二也已经是不小的年纪了。明年的乡试我就要去我要实现自己的考取入朝为官。 对于乡试和冷水易还是充满了信早在几年他就已经有了这个只不过他爹嫌他年纪太不让他上考场。 从刑场出冷水易的第一站就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不过他大失现在的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已经换了主甚至连大门前的侍卫也冷水易不得其门而入。 罢了现在是真正的孤身闯天涯了。 冷水易是个自然有着书生的而能畅怀书生意气的自然是名山、名水、名楼。 烟波水域辽阔的鄱位于江南水乡长江中下游是明朝比较大的湖泊。秋冬枯水季节鄱阳湖水位州滩水流候鸟觅食形成唯美的湿地景观。鄱阳湖又被称为“白鹤世“珍禽王国”。 冷水易泛着一个人zi you自在地遨游在鄱阳风阳光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湖面上飞行一样。游玩了冷水易又换了一艘小船游内湖给冷水易的感觉是很外湖给他的感觉是很因为其中有很多的有还有很多的奇珍猛兽。 洪水枯水秋冬原本汪洋一片的成为野蒿遍地的却同样的一望让人感觉到大自然的高深莫测。一到鄱阳湖的冷水易就看见了铺天盖地的天鹅、他们相互嬉戏打闹着在草洲上面玩耍、数以万计的飞禽同时展翅天空顿时都yin暗了起来。无数的唱着欢快的满载而归。 渔舟响穷彭蠡之滨;雁阵声断衡阳之浦。 鄱阳湖给冷水易一种很很舒服的感觉。 游玩冷水易又到了含含鄱口屹立于庐山的东由于正对着鄱似乎张开大有一口汲尽鄱阳湖湖水故为含鄱口。含鄱口观景台也是观赏ri出的最佳站在观景白雪点缀着一大片美景尽收除了是一番视觉更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受到大地就在自己脚下的浩气与舒坦。 独自站在观景看着下面的芸芸看他们忙忙却听不见冷水易觉得他们很而自己感觉却很孤独。 不知道那个恶婆娘现在在冷水易一阵仿佛又看见了红衣少女的一颦她花枝招正慢慢地走近冷水易。 “问迎绿上怜黄叶飘零。老波潋滟菡鸳鸯相濡以沫心。 踏殇魑魅旖旎残风逝。男儿人间走持戟银发攀凌云!” 悲尽站在山顶一览众看着脚下渺如烟波冷水易又产生了一股豪迈书生挥斥方遒。 “听滕王阁那里有一个红衣少女正在大摆广邀天下名士、江湖豪杰前去吟诗指点江山。” “嗯?红衣少女?”冷水易突然心头难道是……她?滕王阁也是一处倒是可以去看看。 一座古sè古香的气势昂首伫立在南昌城西赣江这正是江南三大名楼之首的滕王阁。公元653年唐高祖李渊之子滕王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故称滕整个建筑充满了古sè古韵的飞檐雕梁极为滕王阁亦因初唐才子王勃一篇《滕王阁序》而名扬天下。那一句“落霞与孤鹜秋水共长天一sè”使得整个滕王阁名扬令很多没有来过滕王阁的人都可以从诗句当中感受到滕王阁的壮美和魅力。“渔舟雁阵惊尽管时过但是山水风月蔚蓝的天空和雪白的游云俯下摸摸脚下古朴的似乎触到了先人的耳边响起琴音佳词妙句的吟诵声仿佛在微风中回荡。冥冥冷水易感受到了唐朝的歌舞河清海晏。 此时的滕人声觥筹一片冷水易隔得远远的就能感受得到阁上的热闹。会不会是那个恶婆娘呢?她有如此大的本事?冷水易心头脚下却迈开步子向滕王阁走去。 “站住!此处今天被我家圣大人包闲杂百姓不能进去。”冷水易离滕王阁还有十几步的就被主动上前来的两个白脸黑衣大汉叫住了。 “不是说广邀天下名士、江湖豪杰的吗?”冷水易疑惑着问。 两个白脸黑衣汉子盯着冷水易看了“我看不既没有穷酸书生的那股子穷也没有天下大儒的儒更没有江湖豪杰的豪气味。这年龄也太小对我们有用吗?”两人的声音越来到冷水易都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了。 “我可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不信你们可以去礼部上面查查。”冷水易听得滕王阁上面的热闹心里面直再次开口道。 “既然他那我们也没有办圣大人吩凡是有功名在身的青年都可以放进去。”两个黑衣汉子嘀然后让开“请!” 冷水易上得只见阁楼之上泾渭分明地坐着两其中一拨人皆是儒生都有着儒雅风度;而另外一拨人的服饰就五花八什么样的穿着虽然冷水易的江湖阅历但还是知道他们都是江湖中人。 冷水易向着文人那一波不过细心的他很快文人这一波竟然也隐隐分成了两个正如滕王阁前的那两个黑衣汉子一为穷酸一为名士大儒。这一下冷水易就发要是这事在冷水易的老爹被害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走向名士大儒的那一可是现在要他跟一班穷酸书生混在他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老爹都已经不冷水易重新迈开步子。 正在从阁楼里面传出来一缕一缕的丝竹众人无不jing神纷纷侧目看去。 只见八个娉婷的女子正轻挪着从帷幔后面翩跹地走了她们穿得都很透过白sè的能隐约地看见冰肌令得场上不少人面红呼吸不过也有几个老儒轻呸了一声。 帷幔后面竟然响起了古琴的琵二鼓声络绎不绝的各种乐器的声音交错在但是却并没有一丝的嘈杂一缕一丝沁人那几个老儒也收起了轻视的心。 八个女子从容形舒意广。她们的心仿若遨游在无垠的zi you地远思长想。开始的像是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又是那么不已的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像是又像步行;像是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手眼身法都应着声乐。纤细的罗衣从风缭绕的长袖左右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曲折的身段亭亭楚楚。丰肌香娇令人心猿意马。 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们妙态她们玉洁冰清。修仪容cāo行以显其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光可曼理皓齿。 曼妙清颜青丝彩扇若仙水的jing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月开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时而轻舒手中扇子合拢似笔走游龙绘玉袖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手中折扇如妙笔如转、甩、开、合、拧、圆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良久音乐女子们也停下了她们的倩舞。 “腕弱复身轻由回纵。可谓写方与心期共。舞转回歌愁敛翠钿。满堂开分座俨婵娟。”一位老儒从最初的鄙视变成了现在的由衷可见音乐魅力之大。 “蕊宫阆苑。听钧天知他几遍。争似一曲采莲新传。柳莺舌啭。逍遥烟lg谁羁绊。无奈早已催班转。却驾芙蓉斜盼。愿陪此宴。”一位穷酸书生不甘也站起来高声和道。 不过是拿前人的诗赋来显摆显摆冷水易心头有本事自己写去。 “你们这班书说话都透着一股子的你们直接说这舞跳得好不就行了?”一个体格彪捍的江湖汉子不满地鄙他叫云在江湖上面也算是小有虽然他武艺并不算但是他极为的很讲侠义之道。 “君子不失sè不失口于人。”最先说话的老儒摇摇头道。 正在双方准备争执的帷幔后面又传来了众人纷纷驻目正主要出场了! (三侠七)名士儒生展才华,江湖豪侠献武艺 (三七)名士儒生展江湖豪侠献武艺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冷水易也不“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再上一层楼。”他看向那几个老妪。 “本来是要经过比试才能更上一层不过公子你先是和我家圣小姐打了一个后又因为出题而错失了一次倒是可以不用比试直接过关。”大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既然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我们进行的是文人的比试内容当然是在诗词歌赋里面挑既然今天我们是在滕王阁上面吟诗而这又仅仅只是第一轮的目的是为了甄选出十名才子来参加后续的那我的题目也就简单一点了。你们每个人拿几在纸上写下先人关于滕王阁的谁写得篇谁就获胜了。” 这个主意既符合我们现在所处的又能考察众位的知识面。”大妪转头吩咐下人们拿来了文房四宝。 “可以开始了。”冷水易愉快地在众人之中走来他算是这班文人里面最轻松的一个了。 旁边的江湖中人也将目光向这边投shè了过来。他们虽然是一班江湖但是也知道几首关于滕王阁的其中最为著名的一首诗当属初唐才子王勃的《滕王这首诗是他写完《滕王阁序》之后写下的。 滕王高阁临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ri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冷水易在人群中走动时也不由得果然是人多力量几乎是所有的关于滕王阁的诗句都被现场的文人们写了下来。 王勃的《滕王张九龄的《登豫章郡南杜牧的《滕王白居易的《钟陵饯张乔的《滕王阁秋李涉的《重登滕王王安石的《滕王苏辙的《题滕王苏轼的《登滕王王安国的《滕王阁感朱熹的《和秀野刘丈寄示南昌诸辛弃疾的《贺新郎》赋滕李清照的《长寿文天祥的《滕王吴潜的《满江红》登滕虞集的《滕王李东阳的《滕王韦庄的《南昌晚眺》……整整数十首关于滕王阁的诗词看得冷水易目不眼花缭乱。 “时间也差不各位可以停下手中的笔了。”看着场上的众人也差不多写冷水易适时的叫停。 “接下来请将你们的诗句放在桌我将一一的进行检查和记录。”冷水易拿着一张空白的纸走进了人群当中。 很有考试的感觉啊!冷水易轻叹道。 “王六首;李十二首;候七首;吴二十五首……”冷水易一边检查一边记录一边喊出声来。 “最后的结果已经出第周二十八首;第吴二十五首……这几个人是前剩下的没有报到名字你们出接下来的你们将没有机会参加了。”冷水易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考官好轻松自在。 比试失利的人纷纷一阵很他们技不大部分人都果断地不想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不过还是有少部分的人抱着侥幸的心态继续呆在了滕王阁上面。 “各位大你们难道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还想要在这里继续献丑吗?”云飞龙**裸地讽刺道。 “哈哈哈……”他身后的江湖中人也是一阵嘲笑。 剩下的文人们顿时感觉无地赶紧灰溜溜地告退。 “现在轮到你们了。刚才看也看现在该轮到你们出丑了。”大妪转身看向一众江湖人士。 “我们随时可以应战!”依旧是云飞龙站了“这次的你们也要派人出来参加。” 云飞龙身后的一众人等纷纷他们已经经过了初步的商议。 “好!没求之就让我们来给你们这些所谓的江南豪杰敲敲jing不然你们还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大妪将狂傲表现得淋漓“这位还是由你来担任出题人。”老妪看向冷请求道。 “好!”冷水易已经有点喜欢上这种能主宰别人命运的感觉了。 众人的眼光再次看向冷水易。 “这大家都是习武那我们就以武功来论高低。”冷水易思考了沉吟说。 “具体怎么个摆下我们接了!”云飞龙豪气万千地说道。 “滕王阁前面的这条赣江想必大家都看到你们所有的武人都飞到赣江对等两柱香功夫我将在滕王阁上发出你们不管用什么只要能够赶到现在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就可比试最终的名次按照赶到滕王阁的先后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想你们可以开始了。”冷水易笑着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众人面面相觑。正在大妪率先展开了从滕王阁上跳越了凌空往赣江对岸赶去。 “不能输给了这个老妖婆!”云飞龙也展开了步伐。在他的众人纷纷飞出滕驰往赣江对岸。 “好羡慕啊!”冷水易轻声感叹。 从滕王阁下往只见阁楼上面不断的有人影有的半空身体一跃几丈;有的落地速度如飞;不过冷水易还是看到有几个人悄悄地从楼梯走了然后在阁楼之下各施弄得一匹最后骑马奔向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冷水易也跑下到附近买了一个然后又匆匆地赶回了阁楼。 “公子其实没有必要买这玩意的。”剩下的三个老妪当中的一人上前来“这些江湖他们身上都带有一些报信的公子直接问他们要来便是。” “前辈教训只是我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行所以不晓得这些江湖道理。不过如果我把他们的报信响箭shè了他们的师门以为他们受到了赶过来查看就不好了。”冷水易虽然没有在江湖上面行但是这报信的响箭有什么作用他还是知道的。 “还是公子考虑得周全。”老者抱歉地告退。 两柱香的功绚丽的烟花绽放在滕王阁的天空之上。 不消冷水易就听见滕王阁之外传来阵阵惊呼以及剧烈的破空往外只见云飞龙正如履平地一般踏空而他的蚂蚁点点地跟着数十个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云飞龙就出现在了阁楼冷水易的身旁。 “承让!”云飞龙对着身后的远方拱手声音就像水波荡漾开来。 冷水易彻底地从目瞪口呆中清醒过来:好厉害的轻功啊! 刚刚感冷水易就听见阁楼下面传来急促的脚一个浑身是水的年轻人脚不急急忙忙地赶了上来。 “我没有落我可还想着要和女神共享盛宴呢。”年轻人情绪心急口快地说道。 这年轻人竟然是起先走下然后骑马赶去赣江边上的一群人中间的一个。冷水易颇为无奈地伸出两根“第二名!” 听得年轻人一把瘫坐在地。 破空之声再次冷水易身后的另外三个老妪迎了竟然是大妪赶到了。她目光灼热地看向阁楼之中正悠闲着的云嘴角不经意间撇“看不你还挺能藏拙的吗?” 云飞龙却是不理她。 这里可是还有一个大活人呢。”坐在地上的年轻人不满地哼道。 大妪的眼光往地上看“投机取巧的家伙。”大妪对这个年轻人并不感冒。 “至少比你强!”年轻人喃喃不过在大妪冰冷的眼神的注年轻人悻悻地低下了头。 不久众人纷纷赶到了滕王阁。 很冷水易就将名次给排了出来:第云飞龙;第腾武;第石建功……第吴汉阳。红衣少女的属下不计算在内。 “还是老规矩。”大妪看向那些十名开外淡然地说道。 大多数的江湖中人一言说话不过还是有小部分的人占着自己的武功死皮赖脸地站在原地这些人都让大妪给直接轰走了。 众人再次见识了这个老妪的云飞龙等留下来的十个武者在见识过老妪的手段暗暗提高了jing惕。 “各位名士儒生、江湖我家圣小姐已经在阁楼之上备好了美酒各位!”八个舞女排成恭迎道。 (三儿八)二十一人齐入宴,少女男儿首赛马 (三八)二十一人齐少女男儿首赛马 十个十个外带冷水易这个二十一个人跟着老妪们走上了阁楼。 入眼处是盛大的宴席。美味芬芳比比皆是。阁楼上面有不少的红衣少女已经坐在了在她的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个而在她的同样有着十个她的对面也有一个座位。 “请坐!”红衣少女大大方方地说道。 众人你看我看皆是疑惑写在了众人的脸上。 “你们都那我先坐了。”冷水易毕竟曾经跟红衣少女见过少了很多的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坐便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哦?你就不担心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红衣少女柔声问道。虽然她并没有指名但是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有什么好担君子坦我就贱命还怕你不成;再我们这边二十几能文也没必要怕你啊!”冷水易坦然一笑。 “请坐。”红衣少女再次邀请道。 众人依旧是踌躇忐忑不安。 畏首畏尾的干我们好歹都是江湖之中成名已久的害怕一个小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说话的正是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的率先坐在了红衣少女右手边的第二个座位上。对于这个座位的他心里面还是知道一点的。坐下腾武抬起头看向上首的红衣眼神之中满是爱慕。 自己喜欢还把我们给拉上了。众人都不是什么寻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心头纷纷不爽。 腾武落座众人也纷纷十个文人按照比试的成绩依次坐在红衣少女的左而武者也按照同样的顺序坐在了少女的右手边。 “请恕老夫不知道姑娘如此煞费苦心地将我等召来有何要事?”刚刚落座左首第一人周文石就悠悠拱手说道。 众人一致安静停下手中眼神或有或无地瞟向上首的红衣纷纷等待着她的回答。 “哈哈哈……”红衣少女放声引得众人一阵莫名的“众位多刚才在阁楼之下我就此次我广邀江南各路文士豪杰只为以文以武并无其它众位可以放心。” “既然这样姑娘何必搞得如此大的现在整个人尽皆知滕王阁上有一个文武盛宴。”老儒满脸的疑惑。 “老你难道不觉得如果我将你们所有的人都击然后公告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少女那藏在丝巾后面的脸露出点点微笑。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难道就凭你这副嘴脸吗?”冷水易讽刺道。 “混账!”红衣少女身后的四个老妪脸sè作势就要上前教训冷不过却被红衣少女给叫住了。 “盛宴应该可以正式开始了!”红衣少女拍后方走进来数个她们手中都端着一“刚才的那些仅仅是一些小打小闹我们正式开始大比。刚才是文人先开那现在就轮到你们这些武者了。”少女看向右边的十手中一杯芬芳美酒瞬间刹她豪气巾帼风范尽显无遗。 “姑娘够豪我云飞龙算是狗眼看人我自罚一杯。”看着少女这豪迈云飞龙瞬间觉得心头他是江湖就喜欢这酒酣耳热的“姑娘想怎么比就怎我随时奉陪。” 后面的人见得少女如此的飒爽巾帼不让戒心也是一点一点地放下;再看见云飞龙带头也跟着端起酒杯轰然豪迈之情不由而生。不过坐在下首的冷水易还是发现有两三个江湖中人十分的小心将手中的美酒闻嗅直到确定安全之后才慢慢地喝下这美酒。有一个人甚至悄悄地拿出了悄无声息地探测了然后才将手中泛着香味的美酒喝下。 坐在上首的红衣少女偷偷地瞥见这嘴角闪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武科不外乎是骑马、shè箭、今天我们也比这三项。” 就这三虽然有点小但是这却是我们习武之人最传统的比试方各位没有什么意见。”云飞龙向右边看去。 “能有什么意这都是我们习武之人的基本连这都还算什么习武之人啊。”腾武声音底气十足。 “不过我们这三项比试可与寻常的比试有些先说说骑诸位看见了赣江对岸的那个糕点铺了吗?我们骑着马到那个糕点铺买一盒然后再回到这个众位以为怎么样?”红衣少女提议说。 “那马应该怎么样过河呢?”腾武提出了疑问。 “其实这个你可以绕路到一个有桥的地方也可以人和马一起乘船对自己骑马的技术有信还可以骑控制它游泳当还有其它的都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红衣少女婉婉道来。 就什么时候开始。”腾武急他似乎是想在红衣少女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我已经叫人在滕王阁之下备好了十一诸位把最后一匹马留给我就可以了。”红衣少女胸有成竹地说。 “我先走一一会儿回来请你们吃糕点。”腾武一声率先跑下不一街道上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这小子妈的。”云飞龙破口而后也匆匆地跑下楼去。 后面的众多武人也争先恐后地跑了下去。 我说恶他们都已经跑了好你现在才去追赶会不会有些晚了。”阁楼此刻只剩下冷水易和红衣少女冷水易笑呵呵地挑逗道。而那班文人则是统统倚在阁楼的栏杆看着外面的骑马比赛。 红衣少女猛然冰冷的眼睛上弥漫着一层一层的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让人如沐风般的冷水易瞧得骤然心头隐约地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红衣少女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她身下的那匹骏马猛然向后踢出了然后飞一般地向前奔去。 突如其来的这一脚直接踢在了措手不及的冷水易的好在这一脚的力气不算冷水易倒是没有怎么受伤。“恶你等我哪一天修炼了绝世看我怎么收拾你。” 冷水易正在大大咧咧地突然听到阁楼之上传来了阵阵尖叫的声音越来从起初的到了然后的不可最后到了麻木。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冷水易也快步冲上了阁楼。 冷水易目瞪嘴巴张大得能放下几个鸡蛋。一道倩影正骑着一匹不停地在房屋上面下面的街骑着马的腾武等人还在人群之中苦苦挣扎。不到一盏茶的红衣少女就越过了率先赶到江边。没有一丝地红衣少女直接骑着马跳进了骏马在河中不断地嬉似乎感觉很舒服而红衣少女仅仅轻踩如同仙女一般飘飘然凌空立在江面飘逸之风尽显无遗。 “听说马在游泳的能消除它身体的而且还能治疗它脚上隐藏的今天此话果然不假。先前那匹马不断地在房屋之上显然是受了一所以它才会在水中表现得如此的畅快。”说话的是吴一个二十几岁的儒雅“只是不知道那位姑娘身下的那匹马伤势可还能继续进行比赛。” 在众人的叹息红衣少女很快地骑着马上了岸。她将马拴在岸边的一颗独自走进了糕不一她就手提着糕点出来了。 红衣少女将马她看了看眼前的又看了看身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似乎是童心她跑到附近的一个店铺里面买了一个大的然后又租了一条牵抱着她上了船。 小船飞快地疾驰在赣江在江面红衣少女遇见了腾武。腾武一见到红女顿时满心的但是突然瞥见了少女手中提着的脸sè瞬间惨白。 腾武乘坐的小船突然剧烈那简直比得上一个成年人奔跑的速度了。腾武见到红衣少女竟然已经买到了心头便催动以雄厚的内力驭船前行。 待到腾武与自己的距离拉红衣少女将烟花绑在了点燃了引线。 放开之后由低向高竭尽所有的燃烧只为美丽的一颗美到逐渐直至消失…… 红衣少女的烟花似乎不是这样她利用烟花释放那一刻的反推力量驱动着小船前进。 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腾武可没有什么好的心思来他死命地发动催动小船赶紧走开。 上岸红衣女子没有再故技反而是慢悠悠地牵一路上东看看西一步一个脚印地赶往滕王阁。 这第一场很红衣少女已经差不多赢了。 (三生九)红衣少女中三元,清秀儒生首一抱 (三九)红衣少女中清秀儒生首一抱 “承让了!”滕王红衣少女亭亭施礼道。 “姑娘真乃奇人啊!竟然能够驾驭着马匹在房屋上面左突这一点我们这些江湖草莽可做不到。”云飞龙赞叹道。 “一些小伎俩不足为奇。”红衣少女也不骄傲。 十一个参加比试有六人完整地提着糕点回到了六红衣少女拔得了她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面吃着腾武算是众人当中最狼狈的回到阁他几乎已经是虚脱了。六人最轻松的当属红衣但是还有一个人并没有落后她此人就是石他不仅轻功而且内功还比较关键是他骑马的技术也出类十一人如果只说是纯粹的骑马那此人当属第一。除六个人之外的其余五个人一见胜利当即选择了往倒也没有落后红衣少女多少。 “这第一场的比试已经结那我们就开始shè箭的比试。科举里面有个连中那本姑娘今天也来个连中三元。”红衣少女傲然说道。 “大言也不怕闪刚才你也不过是凭借着旁门左道侥幸取胜而已。”冷水易又泼了一盆“这次的shè箭比试要凭真本事说话。” “你想怎么样!?”红衣少女双手气呼呼地说。 “很你们十哦,是十一个人。”冷水易暗暗怎么老是将这个恶婆娘给忘记了呢?他继“你们十一个人都站在阁楼外面的栏杆天空中会飞过很多什么蚊只要你们能shè中并将它们给shè就算你们一个小时看你们谁的分数高。”冷水易得意地说。 听着他慢慢地将话说不仅是在场的一众就连身后的十个文人儒士也是脸sè有黑着有白着还有绿着红着脸的。 “苍蝇和你shè下来给我看看!”红衣女孩鼓着脸说。 “我以为你很厉害的……算了当我是开玩笑的。”一触碰到红衣女孩那想要杀人的冷水易顿时示弱了。 “那如果两个人同时shè中了一只鸟该怎么办?”问题又这次提问的是石建功。 “很简单啊!每一个算不过事先可说shè中了但是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没有shè下来可不算分的。”冷水易提前预防说。 “这个可比刚才的那个骑马好玩多了。”腾武站了他已经恢复得差不“有弓箭没?” 红衣少女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四个老妪们瞬间跳下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众人还没有说上几只见不远处的空气急速地一众人等如临不过在看到来人是老妪腾武等人松开了握住兵器的手。 “圣弓箭来了。”不到四个老妪就都出她们每一人的手中都紧握着三手里面还提着三桶羽箭。 “这一把弓和这一桶箭就给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样shè下苍蝇和蚊子的。”红衣少女冷漠地看着冷蒙面的丝巾闪过一抹得意之sè。 “我就算我们都这么你还不了解我可不会shè箭的。”冷水易暧昧惹得红衣少女直跺脚。 “你若再敢轻薄我家小姐信不信我割下你的撕烂你的嘴巴。”大妪鬼魅般地出现在冷水易的冰冷的犀利的令得冷水易毛骨悚然。 “我我闭嘴!你们赶紧开始比我可要计时了。”冷水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第二项shè箭正式开始! 最先飞过来的是一只不过却离滕王阁有个五六众人都没有信心能将其便谁也没有放箭。一支羽箭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还不等众人这支羽箭就摇摇晃晃地坠坠地点离滕王阁仅仅五六米的距离。 “你别胡闹好我们这是在比试shè的不是比试shè人!”**裸的讽刺。 冷水易放下了手中的他算是彻底的明他不适合shè箭。不过红衣少女的话语令他十分的不爽。 一只白鹤展翅飞过滕王阁的离众人仅仅只有百说时迟那十一支羽箭“嗖嗖”地shè了不过出手还是有羽箭的速度也各不相同。 红衣少女和石建功shè出的箭几乎是在同时shè中了中箭的白鹤一声在箭的冲向上飞了几米才飞速坠地。 后面跟过来的数支仅仅只有腾武的shè中了白鹤的这个幸运的家伙。 “怎是谁shè中的?”冷水易急忙刚才空中的箭矢他的眼力又因此并没有看出是谁的羽箭shè中了白鹤。 石腾武。”红衣少女淡然她又继续盯着阁楼之外的天空。 “真是个怪骑马shè箭样样皆行啊!” 天空之中又飞来了不少的十一人纷纷都有所斩获。 到了众人都是有所但凡是有大的飞禽红衣少女和石建功等人都果断地而剩下的人则是等到他们shè中天空中的飞再瞄准急速下坠的飞禽shè箭。不过这样也有不好的下坠的飞禽速度众人很难shè中。但是有时候人的智慧是无慢众人发现了一个被shè中的飞禽先是往上飞然后才是急速的这样在飞禽飞得最高的时候shè中它就显得比较容易了。不过这也只能第一个人因为箭矢shè中飞会使飞禽的下坠轨迹有所从而使后面的人shè空。 总的不管怎么样只要能shè中天空中的就算箭法不错了。 一个小时很快就要过去了…… 暂时领先的是石其次才是红衣不过两人的差距不大。 又一只麻雀从高空石建功看最后无奈地放下了距离太目标太小了。 “嗖”的他的耳旁响起羽箭破空的石建功第一时间看向了冷但是后者无奈地向他摊然后嘴角瞥向红衣少女。 羽箭气势直直地撞向飞过来的终究是距离太羽箭还没有shè中麻雀就失去了向低空坠下。 众人忍不住的一阵失望。 就在冷水易将要收回目猛然看见那只飞来的麻雀竟然生生地撞到了下坠的羽箭羽箭shè穿了麻雀的带着麻雀一起下坠。 “我靠!这样也行?”冷水易忍不住爆粗口。 在接下来的几分红衣少女连续的一口气shè下了三只一只终于追平了石建功。 “最后让我们一箭定胜负。”石建功开他郑重地从箭桶之中抽出了一支张弓而后看向红衣少女。 “好啊!这样玩下去也怪无早该结束了。”红衣少女故作轻松地说。 最后目标依旧是一只麻雀。 两人同时羽箭飞到空中不到五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撞到了一支羽箭像是yu火重生以胜利者的姿态吞噬了天空中的至于另外一支则是被拦腰折成了两段。 “姑娘好箭法啊!我想当世已经没有几个人的箭法在姑娘之上了。”石建功放下手中由衷地赞叹。 “侥幸承这第二场的小女子我又赢了。”红衣少女谦虚“不为了堵住某些人的这第三场比试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 在场的人自然清楚红衣少女口中所说的有些人是谁。 “这第三场举重的还是由姑娘你来定下规则。”云飞龙再也不敢小觑眼前的这个文弱女子了。 “正该姑娘来定这举重本来就是我们男儿占便宜的。”石建功也点后面的一众人自然也没了意见。 “这举最我一将你们十个人一一这样我就赢了;如果你们十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能将我那你们就赢了。”红衣少女诺诺大方地说。 “这不是摆明了让这十个汉子欺负吗?”冷水易愤愤不平地说。 “姑娘还是换一个规这个规则姑娘太吃亏了。”云飞龙好心提醒。 “废话我可是修练过一门不错的功夫的。”红衣少女一点也不昂首叫道。 “我先来!”腾武赶紧从人群之中钻了一把跑到红衣少女的左右不停地盯着红衣好香啊!” “废话赶紧运功!我这样运着功很累的。”红衣少女皱着不悦地说。 “好好!”腾武摒弃运功储力于一把掐住少女的纤纤作势就要将其举起。 腾武尝试了老红衣少女依旧伫立在不曾挪移半步。 腾武面红显然已经运功到了极致。 “好硬的好重的身体!”腾武败下阵来。 接其他九个人依次上前从不屑到无奈再到震惊。无论众人怎么红衣少女就是岿然不动。 “我想我差不多已经赢了一半了。”红衣少女呵呵一笑。 “我还不信凭你这小身板能将我举起来。”腾武挑衅道。 比试的结果令众人很是红衣少女一一地将众人举到了不管众人如何的发力运功。 “我还就不她有这那以后谁还敢娶她啊!”冷水易就不信这走上去想要举起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四个“让他我要让他彻彻底底的失败。” 冷水易一把抓住了红衣少女的入手处一片坚硬。“你的身体是石头啊!”冷水易不双手在红衣少女的腰间、背上摸来摸去。 不到冷水易就感觉到红衣少女的身体软了“看我将她抱起来。”冷水易一手搂住红衣少女一手抱住她一下就将红衣少女抱了起来。 全场一片哗然! (腾四一)妖女无故困人杰,腾武有心救花玉 (四一)妖女无故困腾武有心救花玉 “这死妖女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我的武功全都没有。”隐隐约冷水易听到耳旁有一个人在大声呼言语满是愤怒。 “我说你就别叫活该我们中了人家的暗算还要笑呵呵地和她谈天说地。”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年你别指桑我们虽然中了那位姑娘的但是我们本来就是文弱没有防备也是很正但是你们不一你们都是**说句不好听整个江湖之中最顶尖的几个人物估计都在这里了。”这是一个老者的慢冷水易想起这是文人中的那个老儒周文石的声音。 他们怎么吵起来了?冷水易幽幽醒来。 入眼处一片冷水易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黑夜之中等了他的眼睛终于适应过来了。令冷水易相当诧异这是一间小的而他正一个人置身其中。他的左右各有一间稍微大一点的此刻有二十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们这是在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冷水易小声嘀咕说。 “要不是看你也被关了我一定会认为你和那个小妖女是一伙的。”石建功见得冷水易醒来后的第一如释“我们都被那个红衣少女一锅端了。”他自嘲说。 “那恶婆娘把我们关起来的?”冷水易下意识地说。 “你认识她!”石建功突然觉得事情有所“难怪你们在滕王阁上眉来你死我原来是认那照这公子应该是知道这红衣少女的计划咯?”石建功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冷眼睛深处闪过如刀锋般冷冽的光芒。 “我们就只是曾经见过一面我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不过她莫名其妙地扇了我一个耳光。”冷水易如实说道。 听得冷水易前面的石建功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上下充满了无但是听到冷水易最后一句他的眼中又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你跟那妖女的关系应该非同你找个看能不能救我们出去。”石建功怂恿道。 “我怎么……” “有人来了!”不知道谁叫唤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人是几个中他们的手中都提着一个竹笼里面放着什么众人看但是不少人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竹笼里面盛放的的确是吃的不过仅仅是十数个馒头和几碟小菜而已。那几个中年人放下竹笼里面的东又特意来到了冷水易所在的牢从最后一个中年人携带的竹笼之中拿出了一碟肉和一碗米饭。 为什么那小子的待遇和我们不一样?”石建功看到那几个中年人放下饭菜之后转身急急忙忙地问道。不过遗憾没有人理睬他。 我说那个恶婆娘把我们都抓来干什么啊!”冷水易也忍不疑惑地问道。 “过几天等小姐有她会来找你们的。”一个中年人看了一眼冷淡淡不管众人怎么中年人再也没有回头了。 看来我们只能慢慢地等不过这样整天在江湖上面打打杀难得有个空闲的时间可以放松一下。”腾武一点也不着急地说。 “你倒一点也不当心那妖女将你给卖了。”石建功吓唬说。 “急有什么现在人为刀俎我为我们只能任那位姑娘随意宰不过我想她既然费那么大的心思将我们肯定是因为我们对她所以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腾武乐呵乐呵地说。 “你现在是逃过一劫你当然轻我听说最近由江南的一大群富家子弟组成了一个“伐武这讨伐的应该是你。”平时豪放不羁的云飞龙难得出现这副贼眉鼠眼的看来他对腾武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 “这位大哥给怎么回也让我们乐呵乐反正呆在这牢房里面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一帮子文人好像嗅到了什么顿时围到了牢房边上。他们基本上没怎么出过自然是不知道江湖上面的这次出来倒是让他们看见了、听到了不少新鲜的事情。就连冷水易也将耳朵凑了过来。 “我说腾武小这事能不能说的啊!”云飞龙问道。江湖有江湖的一般不经过别人的同意是不能轻易将别人的信息透露给其他人的。 “说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也让这帮穷酸书生什么叫做江湖中人的潇洒不羁。”腾武的脸上满是得意。 石建功等江湖人士并没有凑将对腾武的他们知道得一清所以也懒得起身去听。真是一个幸福的不少知情的人心头暗想。 “要说这腾武小他也够厉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雄厚的人长得帅也就武艺还那么关键是轻功也再加上他还会很多的小所以他的逃命功夫在当今武林算得上是一流的。”云飞龙先是做了一个铺垫。 几个文人面面都是满腹这和“伐武联”有什么关系啊!倒是冷水易能够隐隐约约地猜出一点估计这腾武是利用他的那些本领犯了不少惹怒了很多的富家所以他们才会联合起来攻击腾武。 事冷水易猜得也差不多了。 “这腾既然我有如此的那么我就应该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啊!所以后面的他一直在江湖上面干着一件也正是这使得他声名在江湖上拥有了不小的地位。哈众位猜他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云飞龙顿狭隘地一笑。 “难道是他做了什么羞辱人家富家子弟所以他们才会群起而攻之?”一名书生唯唯诺诺地说道。 “差不多了。”云飞龙无意地看了那个生赶紧低下不敢与之对视。 “那他应该是劫富济偷了那些大富人家的金银然后救济所以那些富家子弟才会如此的愤怒。”吴桂芳猜在他的印江湖豪杰应该都是那种嫉恶浑身上下充满着正气的人物。 “嘿嘿……你们这帮子书生也将腾武这小子想得太好了。不过这个答案更加的接他确实是劫富不过劫的的确是但是救济的却是他自己。” “什么劫富根本就是采花大盗!”文人所在的那间牢房的一个传来一声愤愤不满的声音。 “嗯?”腾武第一个将目光投向了出声云飞龙、石建功等一众武人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昏暗众多文人也将目光投向了身后不“周文石?” 出声的正是周一个威严的老儒。 “湖广湘乡年少时父母少好年方戮杀一朝廷命官而后亡命天涯。岁重出劫掠湖广巡抚再掠山东富豪周判官入天子公然抢夺吴王世子从此声震名列天下十大寇朝廷的通缉要犯。我说得没腾武!”周文石一语激起千层lg。 全场一片这腾武竟然有如此的背景。 “老人家消息倒是蛮灵光既然不是江湖那应该是朝廷里面的人。不过也没有我腾武立志要抢光天下尝尽人间这个志愿我是不会改不过我抢的那些女孩都是苦命她们并不想嫁给他们的有的本来有相好之人但是却被家里面强行拆有的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的有的甚至是被逼迫的。我这是解救她们于水生火热之中。”腾武振振有词地说。 “我看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iyu。”周文石讽刺道。 “古人都xing也!我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况且那些女孩都是心甘情愿跟着只能说我个人的魅力太大了。”说起这腾武颇为得意。 “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把那些女孩迷得神魂不管她们的家人怎么她们就是不肯透露一丝关于你的信息。”周文石也是不解。 “本少的魅力我有什么办法。”腾武笑逐颜开地说。 (白四二)明教圣女出手段,白衣书生有浩然 (四二)明教圣女出白衣书生有浩然 “各位当真好雅兴啊!置身于牢笼之中还这般的意气风发。”一个黄鹂般的声音突然从牢房之外众人听见了十数个脚步声。 “是那妖女!她来了。”石建功率先听出了玄机。 “各位过得可还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啊!”红衣少女悠然地从外面走了她的跟着十数个当初的那四个老妪也在其中。 “姑娘到底是什把我们抓来又是为了什么?”腾武见得红衣少女走顿时眼前“姑娘若是想要找只需我一个人就姑娘你将他们都放我一个人就能满足你的。”腾武呵呵满眼的调侃他看得这个女子不同并不是他能轻易拿下的。 “嘴贱!”红衣少女脸sè手上陡然多出了三根细如发丝的双手轻轻三颗银针如同三道闪电般shè向腾武。 腾武虽然暂时失去了但是武者的意识红衣少女手掌刚刚动了腾武就意识到了不过他武功而且红衣少女shè来的飞针速度腾武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三根一根紧紧地贴在腾武的嘴还有两根瞬间飞到了腾武的离他的瞳孔半毫米的距离都不到。 腾武吓得浑身他的逃命功夫是但是在这牢笼又失去了他根本就不是红衣少女的一招之敌。他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前的银针就刺入了他的瞳孔之中。 “哼!”红衣少女轻拂三根银针瞬间就回到了她的手上。 腾武使劲地眨了几下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溅出丝丝血迹。 “到底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你要这般对待我们。”周文石拱起彬彬有礼地说道。 “我把你们这些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仅仅是想要你们为我们圣教服务几年而已。” “圣教?”石建功猛然“姑娘是明教中人?!” “石庄主好眼力啊!不愧是江湖五绝之一。”红衣少女赞“当今江湖有一绝在一绝在还有现在都在我的牢笼之中咯。”少女咯咯满是得意。 “云飞龙轻功独步是为一绝;石建功箭法举世再为一绝;腾武风流天下又是一绝!”周文石轻声为众人解释。 “周大人果然是无所不知啊!”红衣少女一语道破周文石的“本来我们以为邀请到滕王阁的都是年轻的文人才子却没有想到钓到一条大可惜这条大鱼太大我们恐怕吃不下。”少女一声叹息。 “妖女知道我是朝廷肯定不会与你们这邪门歪道苟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们你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万万不可自甘加入这邪门歪道。”周文石教训底下的一班书生说。 “加入你们的队伍能有什么好处?”冷水易听得众人的突然正sè地插言道。 “公子你想要什么?”红衣少女也很郑重地问。 “我想要帮我爹恢复名声!”冷水易坚定地回答。 这个……”红衣少女沉吟“其实要帮你爹恢复名声并现在主要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个你的力量足大到能够左右或你能够推翻严嵩确定你在朝廷之中的或者是你有天大的功劳也可以。” 冷水易摇了第一个办法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第二个办法!”红衣少女突然加重了“我们一起推翻当今的自己建立然后你的父亲就可以沉冤得雪了。现今南倭正是我们起事的好时机。” 一语全场一片惊骇! “不要在这里妖言朝廷不是那么容易推朝廷的力量也是你无法想像的。”周文石一声浑身上下正气磅礴。 “是吗?我们南方联合北方结交三方你说能不能推翻现今这个残破不堪的朝廷?”红衣少女含笑看着周文石。 “你!你!……你们勾结这样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周文石气得说不出话来。 “胜者败者只要我们能推翻建立难道还怕愧对列祖列宗吗?” “好!我加入你们圣教!”过了冷水易斩钉截铁为了他父亲的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加入我们虽然你的身世不错。”红衣少女无意打击说。 “那要怎么样才算够格。”冷水易睁大死死地盯住红衣少女。 “将我给你的那篇**练会了再说。” 那篇**?是那本黄sè的浩然正气功吗? “这位你可千万别上这个妖女的一入全家上下都得跟着你遭公子难道忍心看你的父母双亲无辜惨死?”周文石对冷水易的印象还是不看着冷水易想要加入赶忙出声提醒道。 “哈哈哈……”不等冷水易红衣少女突然放声“诸位可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位公子照顾有加吗?数我跟明教四妪一起偷偷地潜入准备救下一位英雄豪杰无奈我们去晚了英雄已经命丧在刑场我们救下了这位公子。你说这样的他有必要效忠吗?”红衣少女斥问道。 “那位英雄是?”周文石战战兢兢地问。 “和他比你们这些人是文也武也不行啊!他立下了天大的却被朝廷他号称是东南战功第一人!”连红衣少女这等在说起冷水易他爹的语气之中也满是敬畏。 “啊!竟然是他!我似冷公子这般英俊潇洒、文采斐然的怎么会自甘与魔教中人为原来是因为这层关难怪……”周文石一声看向冷水易的目光柔和了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怜爱。 “和他比我们确实是什么都不是。”石建功这般高傲的也低下了他的头颅。 “各位好好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可以让人来不过可别跟我耍你们在江湖上混的应该很清楚我们明教的手段。”红衣少女说完一通话就自顾自地留下了举棋不定的一众人等。 红衣少女周文石不停地苦口婆心地劝着冷劝他不要加入什么但是对于周文石的冷水易只是漠然的或许他对现今的朝廷已经失去了信心。 冷水易一个人坐在了牢房的左右两边的人就打扰不到他了。他拿出那本泛黄的小书—浩然正气功看了起来。 天地有杂然赋流形。下则为上则为ri星。于人曰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在汉苏武节。为严将为嵇侍中血。为张睢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清cāo厉冰雪。或为出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逆竖头破裂。是气所凛烈万古存。当其贯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天柱赖以尊。三纲实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隶也实不力。 楚囚传车送穷北。鼎镬甘求之不可得。yin房阗院闭天黑。 牛骥同鸡栖凤凰食。一朝蒙分作沟中瘠。如此再百疠自辟易。 嗟哉沮为我安乐国。岂有他yin阳不能贼。顾此耿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苍天曷有极。哲人ri典刑在夙昔。风檐展古道照颜sè。 仅仅只是一段开篇的冷水易就被它深深吸引忘乎所以地投入到了阅读身外的所有事物都被他抛弃了。 周文石发现事情还是有所转这他依旧在苦苦地劝说着冷他突然间发现冷水易的眼神没有那么的冷有时甚至无比的瞳孔左转转右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不能因为这样就自暴自甘堕落坠入魔道。要知道人生没有一帆风总会有所只有你打败了这些挫折你才能拨开云雾见但是打败这些挫折和苦难是要讲究方法和策直接坠入魔道无异于是拔苗只看见了眼前的而没有考虑长远的这样是不行的。加入背叛自己的是为不忠何为真正的真正的正气就应该是像你父亲义之身无你父亲始终他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因为历史是公邪恶永远不可能战胜正义。侠义之人出于侠义之人的身影始终屹立在天地那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侠人那是众人垒起的记载着一切深广和久远的正视一切沉重淤积的凝血。造怯羞于是伏藏天地在侠义之中变sè。此乃真正的大侠大义!”冷水易又一次将浩然正气功看周文石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劝诫冷水易。 冷水易注视着周周文石也不躲不闪地看着冷两人的眼神都是如此的不参杂一丝一毫的只是一片浩然正气。 “我知道!”冷水易陡然开口。 牢房一阵剧烈地“怎么了?地震了吗?”腾武突然惊醒问道。 “是那他修炼的武功有了进步了。”石建功起身看着身上隐约泛着黄光的冷满腹狐疑地说。 (大四三)历尽艰辛出牢笼,大杀四方有倭寇 (四三)历尽艰辛出大杀四方有倭寇 “那小子?冷水易!”腾武陡然醒悟了过来。 只见冷水易的青砖块块大地都塌陷下去一条半米宽的裂缝从冷水易的脚下延伸出直接将三间牢房连在了从裂腾武等人能够爬到冷水易所在的甚至能爬到周文石等文人所在的牢房。 “厉害啊!”腾武看着脚下的巨大倒吸了一口竖起了大“我说冷兄你这修炼的是什么武竟然能产生如此巨大的破坏力。” “浩然正气功!”冷水易仅仅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再也没有说他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深深地修炼当中。 给牢房里面的众人送饭菜的中年人这几天十分的因为他们发现这三间牢房的地下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幸好这条裂缝没有蔓延到牢房不然他们肯定要和上级将这二十几个人转移出去。 突然出现的裂缝令中年人但是还有一个人也令中年人感到十分的那个圣女特别交代要好好照顾的这几天竟然一直在冥思苦想的送给他的饭菜他竟然一点都没这样下去可不行! 终于有一个中年人再也忍不“我去看看他什么你们几个跟在我的身后。”一个看似是领头人的中年说道。 该吃饭了。”中年人在外面不过令他奇怪冷水易没有一点的动静。 不会是死了!中年**吃“醒来了!”中年人走近了用手戳了戳牢房里面一动不动的冷水易。 “干什么!?”冷水易陡然睁开了伴随着的是他的一声带有不满的疑问。 “轰”的仿佛天空突然降下了一道雷霆。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像水纹朝四面八方荡漾开来。一众中年人等首当被声波冲了个他们如遭浑身口吐瞬间倒地。 冷水易旁边的两间牢房不管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都被这道霸道无比的声波冲倒在地。文人们普遍体声波冲他们感觉异常的心口堵就连呼吸都十分的有的满脸有的满脸通红。相比于腾武等武者情况要好他们仅仅是被这道冲击波冲倒在地并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这些都是因为这十个文人和十个武者并没有正面承受那摧枯拉朽的不然他们也会和那几个中年人一样的下场。 “我靠!爽你他妈太厉害了。”腾武一个直起激动无比地然后他的眼睛往冷水易前面看去。 这他的眼中闪过无数灿烂的“天不绝我啊!” 只见数个中年人倒卧最前面的那个中年人腰间掉下了一串赫然就是数把钥匙!也难怪腾武会如此的激动。 冷水易还在呆呆地看着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冷水易转看了过去。 “别,别说话。”腾武双手心有余悸“真的太谢谢你了。”腾武径直走到牢房弯下从中年人的腰间掏出来一串钥匙。 “你真是我们的福星啊!你这个朋友我腾武交以后有什么困尽管来我一定尽我所能为兄弟做事。” 腾武拿着那串一阵终于将冷水易所在的这间牢房的牢门打“各位我先走一以后在江湖上面有什么困吱我腾武尽量怎么说我们也是曾经共过患难的人。青山不改绿水后会有期!”腾武潇洒地朝外面不再回头。 “我们也走。这明教虽然但是还没有大到能颠覆朝廷的我们暂时还犯不着为他们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反应我们先逃恢复功力的事情以后再说。”石建功当仁不让地做起了领头人。 “石兄弟说得不管怎先出去再说。”云飞龙也从牢门走了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一众武者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也走。”待到腾武等人全部不见了周文石方才起身他们这班文人对江湖中人始终有一种不好的看法。 一众文人陆陆续续地走出重见天ri。 “冷接下来你有什么我看你也没有加入魔教的念头了。”走在最后的周文石特意说道。 “考取功我要走前面的那条道路。”冷水易看着身后的一声叹息。在他经历了也改变了很多。 “那公子准备到哪里去考?公子若是不介意老夫倒是可以为公子引荐一番。”周文石摸着白花花的笑着等着冷水易的回答。 “我会去东南沿毕竟那里曾经是我爹战斗过的地方!”冷水易仰头看“我还是想继承我爹未完成的事业啊!” 周文石站在冷水易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若有所思。 冷水易终究还是来到了东南这个他爹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听数月之前关中发生了巨大的死亡多达八十当时震声鸡犬鸣吠。受地震黄河、渭水因河道河水上涨华山、终南山“山鸣”。地渭南城门陷入华州城墙全部潼关、蒲坂两地城墙全部塌陷。至于民居、官舍更是成为一片废墟。”冷水易徒步走在沿海耳边传来窃窃私语。 “我这是老天知道了今年是个不好的所以特意降下了灾难。你今年先是然后是抗倭浙闽总督无辜最后是几十个倭寇杀到了陪都奇耻大辱啊!” 听着百姓们的冷水易心中百感自己的终究是没有白死啊!不过一想到这入侵的冷水易就满脸的怒气。 嘉靖三十浙江杭州湾南岸上虞县的居民正在突然发现海边冒起了烟。跑过去原来是一艘船烧起来了。这艘船显然不是大明就在大伙议论纷从船上下来的百余名倭寇开始了入侵我国东南沿海的行动。这股倭寇的一开始并不是南京。 这百余名倭寇在杭州一路一路这西窜的53名他们在浙、皖、苏三省进行了一次不可思议的大纵深窜犯和“游他们的路线非常清晰: 浙江:上虞-会稽-杭州-淳安安徽:歙县-绩溪-旌德-泾县-南陵-芜湖-太平府江苏:江宁-南京-溧阳-宜兴-武进-无锡-苏州这53名倭寇来自ri本九州。从这股倭寇的行动特很可能是九州最南端的萨摩人。嘉靖三十四年的九州战事战败的武士沦为l不少人就选择到中国沿海当海盗。这些上身仅着单衣、下身只穿兜裆裤、光着脚丫的矮小往往把盔明甲亮的明朝正规军杀得一败地方正规军和民兵多次以绝对优势兵力想围歼西窜的53名不料竟屡遭失利。这股倭寇走州在浙皖苏三省转战80暴走3000杀明军官兵约4000人。 今人触目又让国人羞愧难当在南陵之有个细节值得注意:明军官兵之所以是因为他们发现倭寇竟然能接住自己shè出还挽弓回shè。我们不妨设想如果你是向敌人shè出一颗子弹竟被对方还有勇气与对方打下去吗? 让明军官兵恐惧的还不是倭寇的而是其长刀。倭刀质倭寇刀法也好。他们擅使挥舞一片“上下四方不见其可在1丈8尺的范围内杀伤对方。 这股强悍的倭寇在浙江没呆只有一次作战记录。浙江也有自己的“特种即武艺高强的武僧组成的“联防他们凭一根棍子就把拿ri本刀的武士揍得满地令倭寇闻名胆寒。这53名倭寇的船被吹到只好硬着头皮然后以的速度窜到安徽。 53名倭寇不仅在安徽横行甚至上演了攻打大明陪都南京的拍案惊奇。南京城墙是在明太祖朱元璋手里建造起坚固连炮弹砸在城墙上都会弹区区53名在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就敢攻打南着实让人费解。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那就是53名倭寇受了ri本国内战争的影响。ri本国土面城市也作战规模往往不到所以这伙倭寇才会如此的大胆。 753名倭寇杀到大明王朝的龙兴之地大明陪都准备好了吗? “要是让我碰到了这股我一定要将他们赶尽以慰爹爹在天之灵!”冷水易咬牙切齿地发誓。现在的冷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有的只是男儿的锋芒! (趁四五)三方对峙明教乱,趁火打劫宵小殇 (四五)三方对峙明趁火打劫宵小殇 此刻的明教总坛大厅一片桌椅胡乱地倒放在墙壁四处坍塌。大厅泾渭分明地站立着三拨人。其中两拨人都是身穿不过不同其中一拨人是由一个红衣少女带她们普遍都比较红衣少女的站立着八个姿态身材窈窕的女孩;另外一拨人也全都身穿她们的年纪普遍都比统率她们的是四个老妪。除了这两拨黑衣人大厅之中还有另外一波更加强势的他们服装年龄差别也有像冷水易这般年轻的也有枯黄着脸的这班人的气息也各不有的人气息磅礴仿若大海一般深不有的人气息一看就是身受还有的人仿若一块坚石一般伫立虽然浑身下上没有外放任何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功力不弱。这一拨人正是从大陆之上赶过来的江湖虽说他们抱成了不过彼此之间还是相互防没有人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不认识的人。 三拨人正虎视眈眈地彼此对峙着。不过细心可以看见两拨黑衣人挨得更近一点。 “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你也不想你的那些属下死于非更不想我圣教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年轻黑衣人群的四大老妪为首的大妪开口森然地语气满是得意。 “你违反带人犯上藐视我圣教圣女的难道你想和整个天下的明教作对不成?!”红衣少女身后的一个女孩站出来呵斥道。 听得少女大妪身后的黑衣人一阵剧烈的与整个明教那是他们万万不敢的。当今能与整个明教作对的只有朝廷! “别听这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孩我们都是圣教的你们难道甘心听命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吗?你们难道甘心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手中吗?我们在圣教几十也为圣教服务几十圣教未来的命运应该由我们这些老臣来掌握而不是由一群整天只会涂脂抹粉的小女孩来掌控!”大妪的声音动人“要我们这些人与整个圣教作对我们是万万但是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只要我们今天拿下将所有的敌对势力清剿圣教就属于我属于我们老人们的圣教!让我们一起迎接这个时代的到我们要为我们自己改天逆命!”充满诱惑的话语一句一句地从老妪的嘴中说出。 “哼!你难道以为我作为圣女就没有一点的手段吗?逼急大不了我们玉石俱焚。”红衣少女不懈与四大老妪的目光相少女眼神当中没有丝毫的“你们是什么意思?!”她看向旁边的江湖眼中闪过意思厉sè。 “姑娘千万别我们是得到知道今天有人会对圣教特地赶过来助阵的。”江湖人群一个枯黄着脸的老汉走了开什么圣女一方虽然此时但是也不是这些江湖中人能够得罪得起的。 “哦?那你们是来为谁助阵的啊!”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管胆敢逃出圣殿我们决不轻饶!”枯黄老汉掷地有声身后一众江湖人士轰然应道。 “诸位是怎么知道今天我们圣教大殿将有大事发生的?”红衣少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嘴角轻微地笑了一下。 有有古怪!人群当中的冷水易一直偷偷地注意着红衣看见这一他急忙将目光投向了发现此时的大妪竟然也是面含着若有若无的冷水易的心猛然一沉! “我们听人说圣教发生了今天将是圣教生死存亡的最后所以我们特地赶过来支援圣教。“枯黄老汉不卑不亢地说。 老汉的话语刚刚冷水易陡然眼眸他似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杀!”不等冷水易仔细四大老妪已经指挥着属下杀了红衣少女也率众两拨黑衣人瞬间碰到了战斗的声音无比的就连地面都激起了一层灰尘。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外围的黑却只能听到人群正中间的砍看见时而飞溅出来的滴滴鲜血。 一众江湖人等目光纷纷散将战斗中的黑衣人团团包围了还不时的有冲动的江湖人冲进黑衣人但是杀红了眼的黑衣人不管只要是敌人就统统冲进人群的江湖人很快的就遭到了两拨黑衣人的瞬间死亡殆尽。外围观看的江湖人眼神再也不敢轻易地冲进黑衣人群了。 随着时间的场上还能站立的黑衣人越来越众人终于可以看见正中间的战直到依旧有江湖中人源源不断地赶了过来。 时间到了场上还能站立的黑衣人已经差不多没有多人数上和江湖中人差不而已经没有江湖中人赶过来支援了。 “杀!”枯黄老汉提刀率先杀入黑衣人群之中。 一群江湖人看得黄脸好汉的纷纷目露拿起武器跟着黄脸杀进黑衣人群之中。 人群当中的红衣少女和大四老妪对视眼中涌现出难以掩盖的喜悦。 糟糕!中中计了!冷水易一直在人群的最后面仔细地观察着场中的一看见红衣少女等五人怪异的他顿时心头莫名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水易率先撒腿向大厅外面跑去。 仅仅几百个江湖在明教的主殿冷水易怎么也不认为他们能够逃脱这冷水易的动作终究慢了一点。和他有同样想法的江湖人有那么四正当他们准备踏出大他们面前的大地数十根铁柱从地里面钻了直接捅到了大厅的众人都被围住了! 已经冲进了明教黑衣人群之中的江湖中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被当他们看到四周升起的一根根铁顿时面sè一个个无比惊骇地往外面对于未知的人们总是莫名的充满谁也不会例外。 随着黑sè铁柱地缓缓红衣少女和四大老妪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到了大妪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明教略微有点漆黑的大殿里面令人毛骨悚然。 江湖中人一个个小心谨慎地看着明教眼睛里面满是不安与虽然此时在场的明教教众不是但是他们却十分的并不是什么好惹的势力。 “大家怕她们就那么一点而且还一个个浑身带他们肯定不是我们这些人的我们大家一将她们都然后瓜分魔教的宝物。众位想一有数百年传承的魔里面的资源、宝物、**、武技该有多少啊!只要我们能够得到其中的一那么我们这些人就再也不要过这种刀口ti血的ri我们就能安稳下我们就能开宗立这是何等的光荣啊!”黄脸老汉ti了ti嘴角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是啊!兄我们已经没有退我们来这里不正是为了夺得魔教的宝物来强大自己吗?我们现在只能死战了!”人群之中又有几个人诱惑道。 他们的确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大家一起杀!”不少人为了活命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冲了但是也有小部分人踌躇更有几个人直接丢下了手中的抱头蹲在了一旁的墙边。 “一群傻子!人家都已经图穷匕你们还能去拼?也不人家明教费力那么大的心思才将我们这些人给还能轻易放我们离开吗?”冷水易嘴上讥讽不过很他的眉头就皱了貌似自己也被明教算计进去了啊! 果不等这群江湖中人冲到黑衣明教教众的他们就突然齐刷刷地一个个都蜷曲着在地上嚎叫个声音无比的惨烈。 蹲在墙角的那几个人偷偷地抬头他们脸sè只见躺在地上的江湖人士一个个都下身流血他们或是失去了或是被人拦腰砍成了或是被人直接从胯下劈成了两半……其状惨不忍睹!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个个都是在刚才的那一他们一齐暴起打了这群江湖中人一个措手不及。仅仅是一这群江湖中人就死伤余下的众人都颤抖着持着满脸惊骇地看着场中不断抽搐的同伴。 不到这些受伤的人就全部死光! (四六)四大老妪发神威,明教圣女震天神地 (四六)四大老妪发明教圣女震天地 “你们是自己放下武器投还是想让我们亲自出手。”大妪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在场的百来个江湖“不过这两种情况的结局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哦。”大妪诱惑着继这班江湖中人虽然人数不是但是战斗力还是极大妪也不想自己的属下毫无意义的去送死。 剩下的一百多个江湖人士再次面面有几个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强大的压颤抖着丢下了手中的剑。明教的势力太强根本不是他们这区区一百多个人能应付得过既然明明知道还不如主动丢弃武器这样也许还会有一线的拼死抵抗在他们必死! 几个人丢下往蹲在墙角的冷水易等人那里走去。黄脸老汉和旁边的几个人对视纷纷微微然后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谁敢这就是下场!”黄脸老汉等人从后面突然瞬间就杀死了那几个投降的人。 众人纷纷退后看向黄脸老汉的目光充满了不过他们好歹都是**很快就调整了转身面向明教其意思不言而喻。明教对待敢于与他们为敌从来都是一个血腥疯狂屠杀! “给你们活你们这些人竟然还不知道那就不能怪我们圣教无情了。”大妪呵呵然后转头看向红衣少女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 “杀!”大妪下达了命令。 “杀!”红衣少女也下手不冰冷的声音从她的嘴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两拨黑衣人瞬间就冲进了那群江湖人士展开了血腥的镇压、屠杀。 冷水易蹲在眼光四处入眼处是一片不断的有江湖人士和明教的黑衣人倒地遍地都是。 江湖人士的数量实在是太就算他们个个都是豪杰武艺那也挡不住明教教众如狼似虎般的攻势啊!不过好在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的武艺所以并没有一触反而短时间内与明教斗得个旗鼓不过他们落败那是迟早明教主殿虽然但是能供人拼杀的空间却基本上是一个江湖人士应付着两个明教不过在他们的成百上千的黑衣人团团地将战场给包围起很明教并不打算放过这些敢于冒犯他们的人。 四大老妪和红衣少女都站在了战场看着场上基本上将会是一面倒的脸上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圣女终究是圣就算是输了一局也很快的就扳回一属下佩服啊!”大妪在红衣少女的面前点头一副无比敬佩的其她的三个老妪也纷纷她们也认为圣女的计谋高明。 场上的局势对江湖人士来说越来越不明教的黑衣人实在是太他们根本就杀不过来。如果这些黑衣人是普通人可是他们并所以这群江湖人士不敢有丝毫的已经有几十个江湖人士因为大意轻敌或者是jing疲力竭被黑衣人杀死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突围出去。”黄脸老汉突然对旁边几个他们几个人才是这支队伍的核心。 正在进攻黄脸老汉的四个黑衣人一见有机心领神会地持剑从黄脸老汉的四周刺向他。不过这黄脸老汉并不是什么无名即使是四面同时刺过来四把利刃他也不慌十分诡黄脸老汉的身子莫名其妙的轻松地避过了刺来的而后他下手不左手拿右手拿如同在海中划开波lg双刀划出两道诡异的四个黑衣人倒地身亡。 确实不能坐以不过那铁柱坚硬不是人力可以破我们只能另外想办法。”黄脸老汉的一个白眉老人杀死拦在他前面的三个黑走到了黄脸老汉的身边。 “shè人先擒贼先我们只要擒住了他们的这些黑衣人就会投鼠我们也可以逃出生天了。”黄脸老汉眼光闪烁着说。 “好!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黄脸一会我带几个人过去吸引那四个老东西的注你趁机将那个红衣女孩擒到手里。”白眉老人沉吟瞬间说。 “嗯!”对于自己的黄脸老汉还是很自擒拿一个毛头在他想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动手!”战场正突然有几个江湖人士周围的黑衣人被杀了个措手很快的就被黄脸老汉等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嗯?几个不知死活的竟然还敢主动上来送死。”大妪显然是发自己等人站在这里不难道别人就以为她们是病猫吗? “哼!”大妪也不跟红衣少女打声直接杀向奔过来的白眉老人大妪的其她三个老妪也跟了显而易见她们唯大妪马首是瞻。 人在大妪直接伸出了猛然往前白眉老人身旁的一个漆黑大汉的胸口陡然出现了一个大妪右手的残影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 看到这不仅是场上的就连大妪身前不远处的白眉老人也是心里头皮不过想到自己此行的他还是鼓起运功逼了上去。 双方瞬间撞到了四大老妪下手不手掌挥血肉刀剑砍在她们的手上对她们没有任何的影响。白眉老人肝胆丢下众人转身就逃。 “现在才知道逃晚了!”四个老妪很快的就解决了冲上来的江湖看见白眉老人她们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残忍的四人同时出掌! 已经快要逃回战场的白眉老人猛然感觉到身后袭来四道凌厉无比的他想向旁边但是却突然发现身体竟然不听自己的使这一发现使得白眉老人魂飞“我投降!我投降了!别杀我!”白眉老人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猛然在明教主殿之中他这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话语。 不过四个老妪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砰”的一声白眉老人瞬间裂成了血肉碎片。 就在白眉老人等人和四大老妪拼杀的一道鬼魅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红衣少女的凌厉无比的手掌直直地掐向少女的脖子。 “就知道你们没有这么我早就等着呢。”红衣少女身子如同一道轻烟一般躲过了来人犀利无比的攻势。 来人正是潜伏已久的黄脸老汉! 致命一击没有黄脸老汉也是满脸的很这个明教的红衣少女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姑娘武功不错啊!”黄脸老汉目光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能做到圣教圣你说能有几个是弱者?你别在想什么歪主在绝对的力量一切的yin谋诡计都是徒劳无功的。貌似你的那几个同伙支持不了多久了。”红衣少女美目盈盈。 那四个老妪太厉白眉老人等人根本不是必须要速战速决!“圣女说得不在绝对的力量任何的yin谋诡计都是没有既然那就让我看看这魔教的圣女究竟有多厉害。”黄脸老汉一声欺身掠向红衣对自己的黄脸老汉还是比较自信的。 “不知死活的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天壤之别!”红衣少女显然也是动了真格了。 明教神殿突然刮起了一阵不少实力不够的人都被这阵突然袭来的妖风刮倒在地。 狂风的站立着一个昂首挺胸的柔弱红衣她虽然看似但是她身后的那阵狂风却是气势“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圣教的千古漫天飘香!”狂风从红衣少女的身旁以惊涛骇lg一般的攻势如千军万马一般奔向黄脸老汉。 黄脸老汉瞬间脸sè从这狂风他感觉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在这股力量他升不起一丝的抵抗之心。 狂风从黄脸老汉身边瞬间就淹没了他。 风中仿若带着无数的一刀一刀地刮在黄脸老汉的千刀万剐!众人听见了这毛骨悚然的声音。 狂风黄脸老汉失去了他完完全全地被这狂风刮为了虚无! 场上瞬间一片什么声音都听不片刻粗重的喘剧烈的心跳声络绎不绝地响起。 “投降!我投降了。”一个中年汉子率先丢下了手中的蹲在地上剧烈地颤抖着。紧无数的武器掉落在了残留的几十个江湖人士纷纷丢弃双手蹲地投降。 “将他们都抓起来!”大妪一声令下。 几十个黑衣老妇从人群之中走了将这些投降的江湖人士统统赶到了墙角冷水易等人蹲立的然后持剑将他们围了起来。 冷水易不由得松了一总算是没有直接下这就证明着他们还有活命的希望。 “您辛苦了。”大妪关心地走了上去。 “小心!!!”俘虏堆里面的冷水易猛然一声天地陡然变sè。 (四七)黄发垂髫冒冲突,老妪圣女决生冲死 (四七)黄发垂髫冒老妪圣女决生死 “砰”的一声一道红sè的身影瞬间飞出了七然后重重地跌在了众人心中凝神只见大妪手心之中一片黑sè的雾霭弥漫了她的整个从外面只能看见黑sè雾霭之外的点点根本就看不见雾霭之中的手掌。 “咳咳……”落地的红衣少女一阵剧烈的然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红艳之中带着一丝暗黑。 红衣女子挣扎了怎么也站不起来。 “恶婆娘!”蹲在墙角的冷水易一见得红衣女子遇袭立马撒腿跑了过去。而那些看守他们的黑衣人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愣了没有留意冷水易已经跑出了她们的包围圈。 “恶你没有事。”红衣少女正苦苦挣突然被冷水易拥入了怀中。 “你……你怎么来了?”红衣少女惊讶然后她发现此时自己正处在冷水易的不由得轻微挣扎了不过冷水易却将她抱得更紧了。红衣少女脸上一片慌乱她惨白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润。 “圣女!”时刻在红衣少女身后保护着她的八个侍女一见到红衣少女当即跑了不过却发现已经被人抢先了。于是八个侍女团团将冷水易和红衣少女围了不过当她们见到红衣少女脸上并没有惊恐反而是带着一丝的少女的害顿时只觉得不可要知道红衣少女从来都没有对一个人如此的柔情过。不过虽然她们心中有很多的但是她们还是识趣的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两人的隐隐地将两人给保护了起来。 场上的所有黑衣人都无比惊愕地看着刚才发生的黑衣人迅速地分成了人数较少的一拨站立在四大老妪的而人数较多的一拨年轻黑衣人则站立在八个侍女的双方隐隐地对峙起反而是让蹲在墙角的那群江湖人士面面脸上皆是古怪的神情:魔教内讧了!这是他们的第一然后他们的心思就活跃起谁不此时他们就想活而眼前魔教的就是他们存活的唯一希望。不过这群江湖人士经验他们并没有轻举而是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寻找最好的时机。 站立在四大老妪面前的黑个个手中拿着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一群后生但是她们的眼神却时不时地越过瞟向他们身后的红衣少女。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红衣少女在冷水易的搀颤抖地站了声音之中充满了“圣教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反叛圣教!”红衣少女咬牙切齿地说。 “嘿嘿……”大妪一声“谁说我们要背叛圣我们这些人都是圣教的一手创建了圣教的怎么可能会背叛圣教呢?不你一个小一入圣教就直接成为了还和我们这些圣教的元老抢夺教主的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路逼啊!还有你们!一群后生在圣教里面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我们这些这些这些栋梁。你们和我们抢夺抢夺抢夺你们要将我们手中的所有一切都给我们怎么可能没有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反抗!” 新老一辈的冲突彻底的爆发了!蹲在墙角的江湖人士终于看到了希望。“一会等她们打起等到快要结束的我们一起往魔教大殿里我敢外面出里面肯定会有活路。”一个年轻人说道。 众人纷纷这是他们最后的活路了。 “我面前的这些年他们都是我圣教的新鲜他们将为我们圣教的崛起贡献自己毕生的他们这些人才是我们圣教的是我们圣教的股肱顶天梁柱。而你们这些人呢?既然是圣教的那你们就应该为圣教的未来不主动请辞也就还整天霸占着圣教的高位不肯尸位不断地腐蚀着圣教这颗庞然迟早有我们圣教会让你们这些只会说话不会办事的老东西啃倒。”红衣少女一点情面也不留地反驳。 “终于总算是肯说出心里面的想法了吗?我们这些为了圣教的我们呕心完全地奉献了换来的是什么!是无情地是绝然地我们不能忍!所以今天我们才奋起我们要自己争取我们的利益。” 飞良狡走狗烹。万古不变的道理! “只要我能将你等到教主出关的时候就一切都已经我想既然事实已经是那教主总不会将我们都赶尽杀绝。”大妪得意地说。 “我想如果你真的那么他会将你们统统杀不用怀疑他的手段。”红衣少女并没有点名他不过四位老妪自然是一清二楚。 “我还就不我杀教主还能将我们这些人全都他不想要圣教了吗?”大妪走到了一众黑衣人的“别在拖延时上前受死。” “别去!”冷水易死死地拽住红衣语气有关心也有劝阻。 “放这是我的即使我受圣教圣女的权威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挑战的。”红衣少女忍住内心的淡然地对冷水易说。 “你受你会死的!”冷水易仿若受伤的低声地在红衣少女的耳旁咆哮。 并不但是我们不该屈辱地死。”红衣少女突然一把挣脱开了冷水易的分开面前的大步走上前去。 你若是我会伤心的;你若是我会陪着你。 冷水易也跟着红衣少女的站在了人群的最“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记住我的烈火蓉!” 一丝暗黑的血液从红衣少女烈火蓉的嘴中看到这一幕的四个老妪会心眼中闪过一丝令人惊骇的不过烈火蓉并没有关心甚至连嘴角流出的鲜血也不屑去擦拭。 “所统统今天我要手刃这四个叛徒!”烈火蓉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整个所有人为之一振。 “圣女!”八个侍女顿时围了眼中满是担忧和无奈。 “统统退下!”烈火蓉对着八人一声嘴角的鲜血又溢出了“你也退后一我会没事的。” 冷水易不甘心地后退了十他从烈火蓉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决绝。 “四位可敢出来一决生死。”烈火蓉眼神灼灼地盯住面前的四位老妇。 “还怕你一个将死之人不成。”大妪一声“你们都二妹、三妹、让我们四个人来终究圣女不败的神话。” 五个人站在了大厅的最方圆十几米空无一人。 四个不知死活的老真以为将我打伤了我就不能奈何你们了吗?你们也太天真了。让你们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学。”烈火蓉看着眼前的四个咬牙切齿地说。 “哦?我倒是很圣女能够使出什么样的绝学来。”大妪不以为意地但是眼中之中却是充满了凝重。 在场的所有人眼神之中陡然出现了莫名的不少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庭广众烈火蓉竟然骤然如同空气一般的消失了! 好快的速度!不等四位老妪反应烈火蓉就突然出现在了她们四人的中间。“漫天飘香!” 大地剧烈地明教圣殿也猛烈地房上的瓦片“梭梭”地掉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明教圣殿不会就这样倒塌?这是众人心头的想法。 大殿的灰尘什么也看不但是众人却可以感觉得到有一股强大到令人心惊胆寒的巨大能量正在酝酿着。 这是一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终身难忘的场景。 圣殿zhong yāng五人所站立的突然传来一股一股惊天动地的能量从中爆炸冲击波一圈一圈地急速向四面八方扩张而且速度不断地加快空气不断地白sè到刺眼的光芒shè入众人的所有人无不抱眼接下来众人脚下剧烈地颤周围迷茫着灰尘与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大殿里面的温度急速地上升着。 等了大概十几慢慢地有人睁开了只见站在前面的人一个个抱头在地上痛苦的甚至有几个人还被烧焦了身体的一而后面的人则仅仅只是双眼短暂的失明。 冷水易还算虽然他是站在但是损失最为惨重的却是四个老妪的她们离战场中心的距离远远的要比冷水易近。 烈火蓉?!冷水易抬头看向大殿zhong yāng。 (四八)漫天飘香起灰尘,浩然正气现波澜 (四八)漫天飘香起灰尘,浩然正气现波澜 很久之后,大殿中央的灰尘终于缓缓散去,冷水易上前几步,走了进去。 “恶婆娘,恶婆娘……”冷水易一眼就看见了场上的五个凄惨的人影,五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的,还好五人功力不错,都用内力尽可能的保护住了自己,这才没有被灼热的气浪烧焦。不过五人都是这副人模鬼样,冷水易还真的不好分辨谁是烈火蓉。 突然,冷水易感觉到有一只手抓在了自己的脚上,他赶紧低头并蹲下身子看去,肌肤倒是挺白的,不过很多地方都破裂开来,鲜血缓缓地流淌出来,冷水易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还好,并没有什么地方被烧焦,脸上除了有点黝黑之外,既没有血迹也没有裂缝和烧焦的地方,看来烈火蓉还是挺在意自己的这张脸的,不然也不会在那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还运功护住自己的脸蛋。 “恶婆娘,是你吧?”冷水易扶起地上的人,小心地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污垢,一张倾城倾国妖孽般的脸蛋出现在了冷水易的眼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烈火蓉,冷水易发现她竟然是如此的冷艳。 “咳咳……我,我怕是不行了……”烈火蓉一开口就说出了令冷水易难过心痛的话语,此刻烈火蓉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血色,阴沉惨白的脸蛋,毫无生机的身体,令冷水易一阵悲伤。曾几何时冷水易以为他找到了他要的幸福,可是当他历尽千辛的追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切一直都是生离死别之前的梦幻。当孤单只剩下冷水易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在默默地流泪,寂寞是所有人的悲伤,但是所有的悲伤却是要冷水易一个人来承担这痛苦。 所有人都有自己不愿跟别人分享的伤痛,所以只有选择隐藏、选择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流泪,一个人悲伤,然后,一个人慢慢蜕变,渐渐遗忘、变成回忆,不再过问。但那终究只是一个人的感觉,除了冷水易的心跳、谁会明白他的故事里装了多少欢乐、又有多少悲伤? “不!你肯定是不会死的!”冷水易轻声地低吼,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奈。 突然,冷水易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说完,他伸出双手,抵住烈火蓉的后背,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他的手上传入了烈火蓉的身体之中。 “这是……浩然正气元力!你疯了,这样会耗费你很多的生命力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烈火蓉满脸的泪花,轻声抽噎。 “为了你,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我能活到八十岁,但是你只能活到二十岁,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们都只能活到五十岁呢。你知道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亲人了,我想你来做我唯一的亲人。” 烈火蓉默然无语,只是内心早已被冷水易深深感动。 明教有两本至为高深的武功典籍,一本是每一代的教主修炼的漫天飘香,这本武功秘籍修炼到最后,能产生毁天灭地的能力,它完全是借用天地的能量来攻击自己的对手,从而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本武功秘籍修炼得越为深入,能借用的天地能量也越来越多,小草、小花、泥土、石头,这些都只是简单的天地能量,真正的天地能量,是风雨雷电等自然的能量,而烈火蓉在修炼漫天飘香这门绝世武学上已经初窥门径了。 而明教的另外一本绝世武功秘籍,自然就是烈火蓉送给冷水易的浩然正气功了。修炼浩然正气功的人,体内会产生一种与内力不同的元力,这种元力就叫浩然正气元力,它可以通过修炼者的锤炼而变得越来越浓郁,最后更是可以化为一种攻击利器。这种攻击最简单的表达方式就是音波,利用音波来传递浩然正气的能量,从而防不胜防地攻击敌人。 除此以外,浩然正气功最大的作用就是进行能量的嫁接,这种能量,并不是普通的能量,而是生命力!这是一种很逆天的能力,甚至能够起死回生,哪怕是受到致命的重伤,只要没有断气,就能用浩然正气元力救回来。不过明教建立几百年来,利用浩然正气元力进行嫁接的人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第一,浩然正气功太难修炼,整整几百年,明教能修炼浩然正气功的也就那么几十个人,修炼浩然正气功的人,必须要有特殊的体质。 第二,也是最致命的一点,进行浩然正气元力嫁接并不是无偿的,而是将修炼了浩然正气功的人的生命力转移到受功人的身上,从而增加受功人的生命力。试想,谁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的生命力给别人呢?失去生命力就代表着寿命的减少。 此刻,冷水易正在利用浩然正气元力将自己的生命力嫁接到烈火蓉的身上,仅仅几分钟,烈火蓉萎靡的气息就被磅礴的生机所取代,惨白的脸蛋也缓缓地开始浮现出红润,而她流血的伤口也慢慢地开始愈合,鲜血不再流出。 就要死去的烈火蓉被冷水易用浩然正气功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看着烈火蓉慢慢地开始回复生机,冷水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使用浩然正气元力,不久后,他停止了元力的运送。 此刻,大殿中央,四大老妪也慢慢地开始挪动,她们年纪比烈火蓉大上几轮,功力更是无比的深厚,又是四个人一起抵御、分担烈火蓉的漫天飘香,所以她们四个人虽然受到了漫天飘香的致命一击,但是并没有死去,仅仅只是身受重伤,无法走动,更无法运功而已。 四人看着冷水易给烈火蓉输送浩然正气元力,内心充满了震撼,不过她们好歹也是明教的元老级人物,见多识广,很快的她们就猜出了一点什么。 是浩然正气功吗?可是?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四个老妪内心充满了疑惑。 “我知道了,你们还记得上次我们跟随圣女外出,圣女在京城的刑场救下了一个少年,然后圣女扔给了他一本书籍吗?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那本书,就是浩然正气功的修炼秘籍,而当初那个柔弱的男孩,就是现在我们眼前的少年。”大妪猛然想起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圣女如果恢复好了,绝对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要知道我们现在的行为相当于叛教。”二妪看着大妪无比焦急地说,四人一直都是以大妪为首。 “不急,趁着现在那小女娃还没有恢复过来,我们派人去将他们给杀了,这样我们不就赢了吗?嘿嘿。”大妪阴笑着说:“再说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最终的手段吗?凭借这个手段,我们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害怕几个小娃干什么?不过最好是不要让我们动用那个最终的手段。”大妪的笑声当中透着一丝的担忧。 “你们赶紧过去将圣女和那个小子给杀了,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大妪对身后的属下命令说。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些黑衣人一起冲上前去,准备将冷水易两人乱剑砍死。 “保护圣女和冷公子!”烈火蓉手下的八个侍女也不甘示弱,带领着黑衣人冲上前去,几个侍女带领着十几个黑衣人将冷水易两人保护起来,剩下的几个侍女则带领着剩下的黑衣人杀向四个老妪。双方又一次爆发大战。 “统统给我住手!圣女有话要说。”双方才刚刚开始厮杀,冷水易就猛然一声大喝,场上正在厮杀的数百个黑衣人如遭雷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抽搐,然后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下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 墙角的江湖人士和保护着两人的几个侍女纷纷侧目看向冷水易,他们都被冷水易这一惊世骇俗的吼声给震撼住了。 “各位兄弟姐妹,我们都是圣教的子民,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我们应该为圣教的繁荣昌盛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为了圣教的分裂瓦解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烈火蓉厉声质问,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隐隐有一股浓浓的威压。 “现今,四大老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犯上作乱,你们难道要跟随着她们一起祸乱圣教,一起摧毁圣教吗?你们难道想做圣教的千万罪人,世代受人唾弃吗?!”烈火蓉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四大老妪身后的黑衣人面面相觑,脸上一片疑惑和茫然。 “各位兄弟姐妹,只要你们能回归圣教的怀抱,不再跟着四大老妪犯上作乱,我能以圣教圣女的身份发誓,从今以后不再追究你们今天的犯错行为。我们圣教一律平等待人,根本就不存在四个老妪所说的那种抛弃元老功臣的行为,谁对圣教的功劳大,那他在圣教里面享受的待遇就好。” “各位,你们还是放下武器吧!圣女的伤势已经慢慢地恢复了,再加上还有我以及身后的诸位兄弟,你们根本就不是对手,何必要白白的流血牺牲呢。”冷水易一声轻叹,声音在大殿里面回荡。 冷水易这么一说,对面的黑衣人不再犹豫,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抱头蹲下。 (四九)圣教大殿黑衣团,天地书生手肘断 (四九)圣教大殿黑衣团,天地书生手肘断 “你们都疯了,你们都想死不成!”大妪艰难地转过身来,疯狂地大吼,不过众人对她的吼声都置若惘然,武器落地的声音依旧不断地传来。 几百个黑衣人丢下武器后呆呆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候烈火蓉的处罚。 “你们都蹲到另外一面墙角下去。”烈火蓉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江湖人士,指着另外一面墙角说。 一干黑衣人等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诺移到墙角之下。 大殿里面顿时空阔了起来,场中只剩下重伤倒地不起的四位老妪和冷水易、烈火蓉等六人。 “怎么样,你们四个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圣教上下蒙羞,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教主辛辛苦苦的培养吗?对得起圣教上下数万的兄弟姐妹吗?”烈火蓉真是恨铁不成钢。 “哈哈哈,你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这次是你们胜了,所以你们才这么说,如果是我们胜了的话,这话就轮到我们来说了。自古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大妪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清楚,毕竟她已经是圣教元老级别的人物了,经历的事情也很多了。 烈火蓉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 “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们说得对,自古成王败寇,你们率众犯上作乱,完全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冷水易看着四位老人,淡淡地说。 “哼,这一切都要怪这个女娃,自从她来了圣教以后,教主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将我圣教的圣女之位也给了她,我们四个人不服啊!凭什么?我们四个人为圣教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到头来也不过是换来了一个四大老妪的名声而已,论地位,我们四个人还在这个刚加入圣教不久的女娃之下,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教主要这么对待我们,我们不服!你们难道就服气吗!”大妪气急败坏地看向蹲在墙角的黑衣人,仿佛是无边无际的大洋里有一双一闪一闪的眼睛望着你,血淋淋的大头冒出海面,阴森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被大妪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盯住,蹲在墙角的黑衣人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黑衣人纷纷把头低下,不敢与四位老妪对视。 “哈哈哈,一群胆小鬼而已,难怪成不了什么大事啊!”大妪刷白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阴森的气息弥漫了她的整个脸庞,粗长的皱纹也紧紧地缩在了一起,看上去格外的恐怖:“小娃,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四个人就只有这些低级的手段吗?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们四个人了。” 冷水易看见大妪那异常恐怖的样子,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抱着烈火蓉退后了几步,虎视眈眈地看着四位老妪。 “好一个机灵的小子!你们可以出来了。”大妪先是一声赞叹,然后对着大殿里面说道。 闻言,蹲在地上的江湖人士内心不由得一阵紧张,他们可是打算从大殿里面突围出去的啊!难道大殿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不成?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蹲在墙角的江湖人士和明教教众纷纷站了起来,冷水易和烈火蓉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从大殿里面走出来的人,八个侍女顿时一阵紧张,围在了烈火蓉和冷水易两人的身旁。 倭寇! 来人不多,细细一数,也就五十三个而已。这些人外表看上去又黝黑又消廋又矮小,打扮得比较花哨,浓妆,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叮叮当当,拉拉塔塔的响个不停,眼睛大大的,牙齿都不好,参差不齐,眉毛修的很花哨,这群人给人的感觉整个就是不伦不类。 这群人正是有着野猪一般的战斗力的五十三个倭寇。他们突犯会稽县,流劫杭州,突徽州歙县,至绩溪、旌德,屠掠过泾县,趋南陵,至芜湖。烧南岸,趋太平府,犯江宁镇,直趋南京。横行整个中国数千里,转战三个大省,数十县市,杀伤明兵四五千,而自己却无一个人死亡。 他们个个能手接飞箭,这样的武艺简直可以在明朝的武举夺魁了。明朝的武举注重文事,写策略,对武艺的要求仅仅是能马步引弓射中靶子。当时,地方武生通过乡试武举人,可以到京师参加会试,一共三场比赛。第一场试“马上箭”,射三十五步远的靶子,十中三即合格;第二场试“步下箭”,八十步的靶子,同样十中三即可;第三场是笔试写策论。即使后来被人熟悉的戚继光和俞大猷都参加过这样的武举会试,不过猜想他们也达不到“手接飞矢”的地步吧!难怪四个县的正规军和地方民兵看到这样的神技后全部崩溃。 “竟然是倭寇!该死的,你们竟然勾结了倭寇!”烈火蓉突然间只觉得义愤填膺,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四大老妪,气得说不出话来。 “哼哼,这都是你逼我们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大妪的眼睛混浊而充满血丝,有时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她明显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杀了他们,我想办法让你们回国。”她指着烈火蓉等人对那些倭寇说。 五十几个倭寇听得大妪的话语,呀呀几声,挥舞着手中犀利的如剃刀一般锋利的倭刀向冷水易和烈火蓉砍了过来。 片刻之前倭寇离冷水易等人还有几十步的距离,几个眨眼的时间后,倭寇就来到了冷水易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举起手中的倭刀向冷水易、烈火蓉等人劈刺砍杀。 “滚开!”冷水易抱着烈火蓉一声大喝,同时向后撤去,毕竟现在的烈火蓉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 几道扇形音波以肉眼可见的状态轰然撞上了倭寇砍过来的倭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倭寇竖起手中的倭刀抵住了第一道音波,而他自己仅仅只是颤抖了几下而已,不等他再做其它的动作,后面几道音波也急速撞到了他的刀上,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而后终于坚持不住,往后倒飞了出去。冲在前面的十几个倭寇的情况和他差不多,都被这霸道无比的音波掀翻在地。 “八嘎!”倒在地上的倭寇一声怒吼,向前一个翻腾站了起来,紧握手中的倭刀,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地看着已经退入人群中的冷水易,恶毒的眼神让人直冒冷汗。 怎么可能!冷水易无比惊讶地看着场中毫发无损的一众倭寇,对自己的浩然正气功,他还是相当的自信的,就算是江湖之中的名宿巨擘,如此近的距离内受了冷水易的几道音波,那他就算是不死也要身受重伤。但是,面前的这几十个倭寇,竟然什么事也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是他们手中的倭刀!他们手中的倭刀无比的锋利坚硬,刚才你的那几道音波攻击,大部分的力量都被那几十把倭刀吸收了。”仿佛是看穿了冷水易内心的想法,烈火蓉在冷水易的怀中轻声说道:“下次直接攻击他们的身体。” 突然,冷水易面前的空气一阵剧烈的抖动,冷水易顿时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将右手挡在了烈火蓉的身前。他刚刚做完这个动作,前面的空气之中突然伸出来一把长刀,笔直地往烈火蓉的身上砍去,长刀划过之后,空气又是一阵猛烈地抖动,而后回归平静。 倭寇的最前方,一名倭寇突然从空气之中走了出来,手中的倭刀上还带着一滩的血迹。 “啊!”冷水易一声凄惨无比的痛叫,他的整个右手都被倭寇生生地给砍了下来:“艹!老匹夫!”冷水易抱着烈火蓉瘫痪在地。 冷水易横躺在地上,痛苦的**着,怀中的烈火蓉早已经蹲在了一旁,无比焦急而又束手无策,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女孩一般地看着冷水易。冷水易冷冷地望着面前的倭寇,没有说一句话,眼神冰冷到瞬间可以冰冻住对方,并且霎那间崩裂。他的心已如冰窟,心中已无半点犹豫与怜悯,让这些倭寇从眼前永远消失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他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散发出深黑色的寒气,空气被冰封的不敢流动,风也不吹了,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有的快,有的慢。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倭寇的心脏嗵嗵嗵地大声跳动着,耳中有刺耳的声音开始响,他想躲,但眼睛就像是被冷水易的瞳深深抓住一般,不能离开半秒。 “八嘎!死啦死啦的。”倭寇再也受不了冷水易的目光了,挥刀杀了过来。 烈火蓉身旁的八个侍女带领着众多的黑衣人迎了上去,蹲在墙角的黑衣人和江湖人士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从地上捡起一把武器就往倭寇冲去。 倭寇一杀进黑衣人群之中,就如同一颗巨大的石头砸进了河水之中一样,倭寇以v字型的阵容向前杀去,不断的有尸体被他们抛开,他们锐不可当,很快就将黑衣人和江湖人士杀得溃不成军,他们杀开一条血路,飞速地向冷水易靠近。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就在这时,突生变故,从地下缓缓地升起了一个人,周围的泥土遇到他纷纷避让,很快他就上升到倭寇和冷水易之间。 挺拔的身姿丝毫不能掩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坚毅,那冰冷的目光足够把一切看穿,他就是冰山下的逝者来客,万物在他广阔的悲天悯人的视野里臣服。 只见那人一扭头,微张的眼皮下冷峻的目光顺着刀光剑影直逼倭寇的心脏,场面异常的压抑。 除了冷水易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有害怕的,有激动的,有恐惧的,有敬畏的,有骇然的,千万种表情只因为他的到来。 他,是一个传奇! (五十)烈焰怒大杀四方,大妪毒父女换血 (五十)烈焰怒大杀四方,大妪毒父女换血 四个老妪一看见来人,即使是身受重伤也立马跪下了,双脚颤颤抖抖的,浑身上下不停地在流汗。 所有的黑衣人在看见这个人之后,都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以一种无比恭敬的语气大声喊道:“恭迎教主!” 没错,这个从地底下上升的中年男人正是明教教主烈焰。他淡然的眼神有一种无形的王霸之气,众人在他的眼神底下升不起一丝的抵抗之心。 “你们的那么糊涂账一会再跟你们算。”烈焰看了四位老妪一眼,而在烈焰这一眼之下,四位老妪纷纷瘫软在地,唯唯诺诺的不敢有半丝半毫的其它想法。她们甚至不想去看那几十个武功高强的倭寇了,在她们看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五十三个倭寇将要客死他乡了。 “你们是自尽还是要我来动手,什么玩意,又丑又黑的,还敢到我圣教大殿里面来撒野。”烈焰无比骄傲自豪地看着面前的五十几个倭寇,在他的眼中,这一个个都是江湖高手的倭寇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八嘎!混蛋!”倭寇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别人小视,特别是他们五十三个人竟然被一个人小视看轻了。 五十三个倭寇一齐冲向站在大殿中央不动的烈焰,有的是直接冲杀过来的,有的是利用忍术漂移过来的,还有的是瞬间移动,直接从空气当中走出来杀向烈焰的。 “小国的竖子,不堪一击。”烈焰紧握拳头:“漫天飘香!” 整个大殿剧烈地抖动,房顶的砖块纷纷掉落下来,众人丝毫不怀疑,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没几分钟这明教的大殿就将要坍塌了。 好在烈焰也知道这一点,稍微的控制了一下。不过对面的倭寇就惨了,他们周围的空气竟然能突然的爆炸,将措手不及的他们都炸飞了。 仅仅是第一招漫天飘香,倭寇就没有一个还能站立的了,大部分的倭寇都用手中的倭刀抵挡住了空气爆炸所形成的攻击,不过他们手中无比锋利坚韧的倭刀却都不幸地碎裂了;还有小部分的倭寇措手不及,没能在第一时间内用倭刀挡住漫天飘香的攻击,都被空气碎片轰的浑身是血。 “八嘎,退,撤退!”一个倭寇挥手说道,没有受伤的倭寇瞬移到受伤的倭寇旁边,架起他们就往大殿外面冲去,很显然,大殿外面的冲天铁柱也拦不住他们。 烈焰又是一声冷哼,就待再来一招将这些倭寇统统杀死,不过还没有等他的漫天飘香释放出来,倭寇撤退时丢下的迷雾弹就炸开了,大殿里面一片烟雾,什么都看不到了。 烈焰将准备击杀倭寇的漫天飘香用来了驱散大殿里面的烟雾,片刻之后,大殿里面就没有了一丝的烟雾。烈焰率先向烈火蓉走去。 还没等烈焰走到烈火蓉的身边,烈火蓉就吐出了一口鲜血,血色暗红且带有一丝腥味。 “蓉儿!”烈焰焦急万分地走了过去,先是看见了躺在烈火蓉身边的依旧在留着血的冷水易,他一指点了过去,冷水易的手上顿时不再流血。 冷水易忍着伤痛,看向旁边的烈火蓉:“前辈赶紧救救她,她好像是中毒了。” 烈焰别有深意地看了冷水易一眼,不再说什么?他将手随意地搭在了烈火蓉的手脉上,不一会儿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脸上开始出现丝丝黑线。 他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个老妪,伸手就将大妪吸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对她做了什么!”烈焰的声音很冷,冷到令人发颤。 “没,教主,我没对圣女做什么。”大妪缩头缩脑,根本不敢正视烈焰的眼睛。 “还敢说谎!你当我真的不敢杀你吗?”烈焰的手渐渐的用力。 大妪满脸的通红,不断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我……我……我说。” 烈焰松开了手。 “哈哈哈,我偷袭她的时候掌上带上了毒物,现在这毒物已经渗入了她的筋脉血液里面,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大妪满是病态地笑着。 “该死的,你就是这样保护圣女的吗!难道你把我的命令都当作耳旁风了吗!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人吗!”烈焰睚眦欲裂,右手对着跪在地上的另外三个老妪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三个老妪生生地爆裂开来,血肉横飞。 “你杀啊!你杀啊!你就算是将我们统统地杀光了,你也救不回她了,哈哈哈。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该我们四个人跟在她的身后拼命的保护她,她凭什么享有这个权利。如果是要我们拼命保护教主,我们即使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但是这个小女娃,她还不配!”大妪彻底的疯狂了。 “她配!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圣教的下一任教主!”烈焰再也没有保留,斩钉截铁地说道。 大妪呆呆地看着烈焰,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烈火蓉,嘴角不停地抽搐:“教主,我对不起你!”说完,大妪自断筋脉,轰然倒地。 “八侍女,你们将圣教大殿清扫干净,让这些江湖人士统统滚蛋,另外,你们再派人好好的照顾这位冷公子。传我命令,以后烈火蓉就是我圣教的教主,你们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烈焰冷静地下命令说。 “是!”八侍女开始差遣黑衣人进行善后的工作。 几盏茶的功夫后,圣教大殿就清扫干净了,大殿里面的江湖人士都被赶了出去,烈焰没有将他们统统杀死已经算是很仁慈的了;昏迷的冷水易也被黑衣人扶下去好好照顾。 “好了,现在你们都出去,将圣教大殿保护起来,我要开始运功将圣女救回来了。”烈焰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八个侍女带着黑衣人退了出去,大殿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旷的大殿,仅仅只剩下烈焰和烈火蓉两个人。 “孩子啊!想不到刚一见到你,我们就要生离死别了。”烈焰的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奈,不过很快的,他又变得郑重起来:“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今天,就让我用我的命救你一次吧。” 话一说完,烈焰不再犹豫,伸出双手和烈火蓉的双手抵在了一起,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烈火蓉的体内,不过令烈焰失望的是,承受了自己这么多的内力,烈火蓉也丝毫没有要清醒的痕迹。 “看来只能用这一招了。”烈焰很无奈,但是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毕竟毒素已经流入了烈火蓉的血液当中。 明教当中有一门很是歹毒的功法,在江湖上算是被禁止使用的功法,这门功法叫做“换血**”。顾名思义,所谓的“换血**”,就是彼此两个人交换血液的功法,但是换血的两个人要求血液之间不排斥。不过除了换血之外:“换血**”还能单纯地抽取别人身体当中的血液,或注入他人的体内,或仅仅只是抽取血液而已。明教的这门功法,仅仅只是掌握在教主的手中,抽取受罚之人的血液,作为惩罚教众的一样工具而已。 “如此歹毒的功法,的确是该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烈焰一声长叹,语气当中有放松也有无可奈何。 说干就干,烈焰也不想再耽误时间。 两人手上的筋脉之中鲜血滚滚地流动着,两人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交换着,两条血线在烈焰和烈火蓉的身上浮现。 一个多小时之后,血液终于交换完毕,而烈焰和烈火蓉的样子也发生了惊人的改变,烈火蓉不再是一副脸色乌黑怏怏的样子,而烈焰原本红润的脸上也是一片乌黑。 “丫头,赶紧醒醒啊!”烈焰越来越焦急了,他的生命力正在缓缓地流逝,而烈火蓉虽然状态越来越好,但是却没有半分要清醒的痕迹。 看来是不能再见你一面了,烈焰体内的毒素十分的霸道,凭借着他强悍的内力也压制不住,他越来越虚弱了。 就当烈焰要晕倒的时候,烈火蓉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 “教主,你怎么了?你不是在闭关吗?”烈火蓉无比惊讶地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烈焰,心中略微有些焦急。 看见烈火蓉终于醒了过来,烈焰脸上泛起了动人的红润。他挣扎起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向烈火蓉说了一遍。 “教主你说什么?你……是我的爹?”烈火蓉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自己最敬爱的教主,竟然是自己的爹。 “孩子,我愧对你啊!你一定要将圣教发扬光大,还有,那逃跑的五十几个倭寇,你一定要将他们全歼,他们对东南沿海的居民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烈焰说了很多的话,即将断气。 烈火蓉没有想到,她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亲人,而且还是她最敬爱的教主。不过刚刚经历幸福,她又经历了失去父亲的痛苦。 “爹!”烈火蓉一声悲呼:“放心,我会的。” (五一)烈火蓉坐当教主,四面楚歌戮贼寇 (五一)烈火蓉坐当教主,四面楚歌戮贼寇 “你醒了。”冷水易耳边传来了烈火蓉冰冷的又带有一丝关怀的话语。 冷水易直起身子,突然感觉右臂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顺着疼痛看向自己的右臂,只见右臂从肩膀以下都没有。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幕,眼中突然莫名地流出了泪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可惜啊! “你没有什么事吧?”很久之后,冷水易终于从目光呆滞之中回过神来,眼眸之中充满明亮地看向一旁的烈火蓉。 “我没有什么事了,但是我们圣教的教主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烈火蓉极为不忍地轻声哭泣:“他是我爹,他是我爹,他是我十几年未曾见过面的爹爹,那天我才刚刚知道他是我爹,他就为了救我而牺牲了自己。” “明教教主?”冷水易的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伟岸的身影:“她是你的爹爹?” “嗯,他就是我的爹爹。”烈火蓉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泪痕。 “唉……”冷水易一声长叹,用左手将烈火蓉揽入了怀中,这种失去父亲的痛苦,他也曾经经历过,所以他知道这其中的辛酸:“好了,别哭了,你还有我呢。” “这帮该死的倭寇,我一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慰藉我爹爹在天之灵。”烈火蓉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愤怒过,要不是此刻她正躺在冷水易的怀中,说不定她都已经大发雷霆了。 “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冷水易安慰说。 “教主,各省的分堂堂主已经来了。”正在这时,一个侍女进来禀告说。 “嗯,我知道了,你派人将他们安顿好,告诉他们,明天将在圣教的圣殿里面举行圣教最大规模的会议,这次会议很重要,任何人都不能缺席,缺席的一律视为叛教。”烈火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将侍女吓了出去。 “你平时应该不怎么发火的吧!我看刚才那个侍女好像对你发火的样子感觉很是奇怪和惊讶啊。”冷水易将侍女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群丑陋的倭寇死定了!” 第二天在明教的大殿里面,冷水易终于是见识了明教的底蕴,很深厚很深厚,难怪烈火蓉放言若是明教跟南方的倭寇、北方的元虏一起合作,很有可能就推翻了明朝的统治。 此刻明教圣殿大厅里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冷水易站在烈火蓉的旁边,从上往下看去,只见台下人山人海,满是黑色的人头。 这些人本来是很吵闹的,纷纷攘攘地在聊着天,叙着旧,但是一看见烈火蓉从圣殿大厅的后面走出来时,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圣女好!”数千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烈火蓉没有理会台下弓着身子的明教教众,而是向大殿正中央上方的那个座位上面走去,毫不犹豫的,烈火蓉坐在了那个座位上面。 “大家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烈火蓉挥挥手说。 台下的众人听得烈火蓉的话语,纷纷抬起头来,不过当他们看到烈火蓉坐在大殿最中间的那个座位上面时,大部分人的脸色都是一黑,脸上明显的不愉快起来。 “圣女,我看你还是下来吧!那个位子不是你该坐的,等到教主他老人家出关时,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就算是圣女你很受宠爱,那也抵挡不住教主和所有帮众的怒火吧。”大殿之前,站在众人最前面的一个白胡子老头面带不忍地责怪说。 “焚天叔,今天我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有几件事想和大家说说,而这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教主他老人家的。”对待站在最前面的这个老人,烈火蓉还是非常的客气的,这焚天是圣教的长老,一手把烈火蓉带大,所以烈火蓉对他很是客气与尊敬。 “哦?”焚天长老眼前一亮:“难道是教主出关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圣教一统江湖的千秋伟业就将达成了,凭借着教主的功力,一扫江湖那是不成问题的。”看得出来,这焚天对烈焰十分的崇拜。 听到台下焚天的侃侃而谈,坐在上位的烈火蓉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哗哗地哭了起来:“焚天长老,教主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什么!教主死了?!蓉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凭教主他老人家的功夫,当今天下还有谁能够打败他,更别说是杀死他了,我不信,我不信教主他真的死了,蓉儿,你是再跟我们开玩笑的是不是?”一听到烈焰的死讯,焚天大受打击。 烈火蓉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拍了拍手掌。 八个侍女从大殿里面走了出来,手中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面正躺着一个浑身盖着白布的人。 “教主!”仿佛是猜到了什么?焚天率先跑了上去,一把揭开尸体上面的白布,入眼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不过此时这个中年男子却印堂发黑,呼吸全无,显然是因为中毒而死的。 “教主!”焚天身后的帮众一看见烈焰的尸体,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少人抬头看着烈火蓉,目露相光。 感受到台下众人的敌意,冷水易一把站了出来,挺身拦在了烈火蓉的前面。不过烈火蓉却不是很领情,一把轻轻地将他推开:“众位不会认为是我毒杀了教主吧。”烈火蓉颤抖着说,自己怎么可能会去毒杀自己的爹爹呢。 “不是你还会有谁!现在你都已经坐在了教主的宝座上面了,肯定是你心怀不轨,觊觎教主的宝座,所以才在教主的饭菜里面下毒,而教主他老人家平时又对你很好,一直没有防备你,不想就这样轻易地着了你的道,被你给毒害了,我说的可对!”台下一个堂主说道,这个堂主名叫胡克杰,一直很受烈焰的器重,也一直将烈焰当作自己的再生父母。 “这位大叔,你可不要随意的血口喷人!”冷水易最看不得烈火蓉受到欺负,当场站出来喝道。 “小子,你是什么人,我圣教的内务可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因为烈焰的突然死亡,令得胡克杰方寸大乱,他挥手直接一道攻击打向了冷水易。 “胡堂主,你不要太放肆了,你还将我放在了眼中吗?”烈火蓉从座位上面站起身来,一把将胡克杰的攻击挡下,冷声呵斥道。一股王霸之气从烈火蓉的身体之中油然而生,仿佛世界都臣服在了她的脚下。 “胡堂主,不要胡闹了,还是让圣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说吧。”焚天很快的就从悲伤之中清醒了过来,他是圣教的顶天柱,圣教在外面的很多事情都要靠他来解决,所以他的内心十分的坚强。 烈火蓉耐着性子,将前几天发生在圣教大殿里面的事情了出来,当然,她是烈焰的女儿这件事她并没有说出来:“这件事情,当日在场的所有主殿教众都知道,他们只忠心于教主,他们说的话诸位应该相信吧。” “教主是这样死的!?”焚天上面查看了一二:“果然,教主血液当中的毒素确实是四大老妪的专用奇毒,可惜了啊!若是这毒素是直接的进入教主的血液当中,我想凭借着教主他老人家的功力,将这些毒素从身体当中逼出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惜这毒素是从圣女的身上转移过来的。哎……蓉儿,教主对你也太好了。” 这时,场中的不少人都目光复杂地看向台上的烈火蓉,要他们向这么一个弱小的娃娃臣服,他们感觉心里面不是滋味,但是教主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遵从,一时之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服众,这次我召集大家前来,一是为了将教主的死讯通知各位,二是为了和大家商量商量,我们应该怎么样替教主他老人家报仇。至于这个教主之位,我只坐这几天,等到大家将那些倭寇杀光之后,我自然会退位让贤的。”烈火蓉十分的清楚下面的帮众的心里想法,论武功,自己不是最厉害的;论声望,自己也不行,她根本就不能坐上这个圣教教主的位置,除非,她将她的身份公开。 “明教众人听令,焚天长老,你带领长老团,沿着倭寇撤退的痕迹,一路跟随他们,摸清楚他们的落脚点,并时刻注意和主殿保持联系;胡堂主,你带领我圣教三十六个分堂堂主以及下属帮众,从湖广、江西、安微一路向江浙一带包围,那伙倭寇现在肯定还在江浙地带,而我则和八大侍女率领着主殿的人马,从海边向他们包围过去。焚天长老,你一旦摸清楚了倭寇的动向,一定要通知其它方向的人,我们一举将这些倭寇剿灭!”烈火蓉坐在教主的位置上命令说。 几天后,这股倭寇在明教教众的拼命追击下,越过武进县境,抵达无锡慧山寺,一昼夜狂奔一百八十余里:“贼疲定望亭,次日至浒墅关。” 这时的浒墅关防线,数万的明教教众,在陆地、太湖边布下了天罗地网。之所以杀鸡用牛刀,实在是这股倭寇闹的太过了,竟然敢向明教的教主出手! 以逸待劳的明教教众终于和疲惫不堪的倭寇接战了,在吴林庙焚天率领着长老团擒斩了二十七人,剩下的倭寇逃横泾前马桥,躲进一间民舍。 明教教众团团包围民居用火攻,倭寇抵挡不住拼命杀出一条血路,跑出一大段路后,四散藏在田禾中。冷水易看见田里草露微动,就让八个侍女齐声大喊:“贼人躲在田里!”草木皆兵的倭寇受惊奔出,被胡堂主率领近万名的明教教众团团包围,悉数擒杀,没有逃掉一人。 “蓉儿,你爹的大仇也报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烈火蓉抬头问道。 冷水易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怀中的烈火蓉,又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右手,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坚定了。 “戚继光!” (五二)白雪山脉有冰莲,天山传人入碧天 “师傅,你怎么就抛下寒儿自己走了啊!”天山山顶的一间小房子内,一个上身赤膊着的小孩正在嗷嗷大哭着,在他的面前有一个石椅,椅子上面正端坐着一个威严的老人,而此时,这个老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放心吧,师父,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姬雪寒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毅。 “该去哪里呢?”姬雪寒又觉得迷惑了,“对了,我可以去东南沿海看看。”他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以及四个高大威猛的卫士的身影,就去找他们,姬雪寒是这样决定的。 不过说到底姬雪寒还是一个童心未眠的小孩,一走出天山的范围,他就被外面的美景给迷惑住了。绿绿悠悠的大树不再有那么多的冰雪笼盖,湛蓝的天空变得那么的遥不可及,温暖的晓风给人带来无限的惬意,万物蓬勃生机,不再是寒气弥漫。 “外面的风景真好啊!也不知道中原的风景是怎么样的。”姬雪寒对未来的道路满是憧憬。 走了将近半天的路,姬雪寒终于快走出了天山的范围,他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远方的城市了。也许是渴了、饿了,姬雪寒停下了脚步,他回头向身后的天山看去,太阳底下,天山悄然无声,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哎,我这一走,估计以后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姬雪寒感叹着说,毕竟他的整个童年时光都是在天山当中度过的,过天山的感情不可谓不深。 “咦……”他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只见太阳底下的一处山坡上正有点点的光芒反射到他的眼睛当中,姬雪寒朝着光芒走了过去。 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的正是野生的雪莲,新鲜的野生雪莲由于长期生长的地处于寒冷的高山之上,所以叶子是白亮的有淡淡的光泽。 雪莲有着适应高山环境的生物特性。它的叶极密,状如白色长绵毛,宛若绵球,绵毛交织,形式了无数‘小室’。室中的气体难以与外界交换,白天在阳光的直接照射下,它比周围的土壤和空气所吸收的热量要大;到了夜间,它的温度又降低得很慢,所以能保暖御寒和防止水分强烈火蒸发,而绵毛层又可使机体免遭强烈辐射的伤害。 “耻与众草之为伍,何亭亭而独芳!何不为人之所赏兮,深山穷谷委严霜?这算是天山在送别我吗?”姬雪寒将这朵雪莲花当作了天山给自己的馈赠。 “谢了,我亲爱的天山,生我养我的地方。”姬雪寒一把将雪莲从石头缝里面小心地捧了出来,将整个雪莲放在嘴边慢慢地咀嚼了起来,“嗯,还带有甜味,这应该是一朵雌雪莲。” 将这朵雪莲连根带茎还有叶子一起吃下去后,姬雪寒不再犹豫,迈开步子向着关内的城镇走去。 城池旁边有四个守卫,不过他们并没有留意姬雪寒这个小孩,姬雪寒顺利地进入了这座城池。 “真的好大,真繁荣啊!”姬雪寒用手掩着小嘴,满脸的惊讶和欣喜。 “这个东西多少钱?”姬雪寒连奔带跑来到了一个小贩的摊位面前,小手指着一串诱人的东西说。 “小娃娃,你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小贩疑惑地问,这么简单的常识应该每个人都知道才对。 “我从关外天山来的。”仿佛是看出了小贩的心思,姬雪寒解释道,不过他的目光却灼灼地盯着那一串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红色糖果。 “小娃,这叫冰糖葫芦,它制作起来可不容易啊!制作冰糖葫芦既简单又不简单,关键技术是熬糖。冰糖其实是砂糖,放在红铜或黄铜的大勺里熬。熬的时候一要注意火候,火候不到容易发粘,吃时会沾牙;而火候太大,不仅颜色重且吃起来发苦。二要把握稠度,稠了蘸不起来,稀了挂不住。另外要将山楂去核,去核不能将山楂一切两半,要用小刀在山楂的中间一转。将核取出后用竹签穿上,然后放到熬好的热糖里滚一下。热糖冷却后,便成为晶莹透明的糖葫芦了。由于糖的品质、熬的技术和山楂的品质等有高下之分,糖葫芦的品质自然也就有高下之分。而我这冰糖葫芦,不论是从外观上评价,还是从口味方面评价,都是最好的。”小贩一脸的自豪。 看着小贩在那里侃侃而谈,姬雪寒实在是不忍心打断他的演讲,好不容易等到小贩介绍完了,姬雪寒赶紧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串啊!” 小贩一抬头就看见了姬雪寒流口水的样子,他知道,他刚才的解说又是白白忙活一场了,“一串冰糖葫芦铜钱五文。”小贩有点泄气了。 “好的老板,给你五文钱。”姬雪寒从天山下来时,身上带了几两银子和几十个铜钱,当下,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五个铜钱,又从糖葫芦架上抽出了一串红艳的冰糖葫芦,高兴地离开了。 这一路,姬雪寒见识了很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品尝了很多各带特色的风味小吃,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他还在城市的大街上面逛游着。 “哎,太阳快要下山了,要去找个地方住一晚了。”姬雪寒明显还没有玩够。 姬雪寒在大街旁边找了一家客栈,一打听,最便宜的一间房子都要一两银子三天,他顿时觉得囊中羞涩了,不过低头看看自己强健的身体,姬雪寒还是一脚踏进了房间,“挣钱对我来说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吧。”姬雪寒在房间里面喃喃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姬雪寒彻底的疯狂了一把,他将这个最靠近天山的城池逛了一个遍,除了一些官员的府邸等不能去的地方外,其它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甚至包括一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不过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他还没有踏进这些地方的大门,就让里面的姑娘给赶了出来。 “这位大叔,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姬雪寒拉住一个就要进去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小屁孩滚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毛还没有长齐呢就学大人逛窑子,真晦气,别挡住大爷的路。”中年人满脸的不悦,一把推开姬雪寒,眉飞色舞地走了进去。 被中年人这么一折腾,姬雪寒更是满肚子的疑惑了。他又故技重施,拉住了几个要进去的中年人,终于,他搞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窑子是干什么的。 “关内的人真是奇怪!”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这座城市里面玩了四五天,姬雪寒就逐渐的觉得无聊了,很多新鲜的事物已经不能再吸引他的好奇心了。不过这几天在客栈里面,姬雪寒总算是见识到了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职业,各种各样的人物关系,看得姬雪寒眼花缭乱,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真是一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啊! 没过几天,姬雪寒就纠结了,因为他发现他的银子全部都用光了,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外出去找事做了。 不过事情远远地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先是想要到客栈里面当小二,不过店家说他年纪太小了不要他,但是姬雪寒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因为他想要找一份比较挣钱的,而且还能四处走动的工作,他可不想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坐等老死,现在找事做纯属无奈,谁让他早几天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呢。 这一天,姬雪寒去了很多的地方,包括客栈、米店、布庄等,他甚至去过一些官员的府邸,想在里面当个家丁,但是这些地方的人一看见姬雪寒还这么小,当场就拒绝了他。 整整找了一天的工作,姬雪寒什么事也没有找到,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客栈,准备明天再去找事做,不过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等到姬雪寒回到客栈时,他的房间已经被别人给占用了。 仔细一问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房租已经全部用完了。“哎,看来今天只能露宿街头了。”姬雪寒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不快,虽然夜晚的大街上面寒气逼人,但是在天山待了几年的他显然是不再畏惧这些寒冷。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姬雪寒就被街上嘈杂的脚步声给吵醒了。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大街上面往同一个方向赶去的老百姓,心中满是疑惑。 闲来无事的姬雪寒跟了上去,很快的,他就跟随着城中的老百姓来到了城池中心的城主府前面的广场上。 此刻的广场上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广场的中央,摆着四个硕大的擂台,而擂台的正对面,十数个容貌各异的人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坐在了擂台的上首,场面显得十分的郑重。 “好期待啊!这一年一度的擂台比赛又开始了,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四位冠军花落谁家了。”姬雪寒身旁的两个百姓小声地交谈着,而姬雪寒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侧着耳朵小心地听着。 原来,这座城池每一年都要举行一次大的擂台比试,总共分为四个大的擂台,分别由十岁以下,十岁到二十岁,二十岁到三十岁,三十岁到四十岁的人上台守擂挑战,而最后的赢家将获得城主府的赏赐,分别是白银一百两、二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不仅如此,最后的赢家还可以报名参军,而且一进军队就是士官。 (五三)黑壮小胖子上台,儒生公子哥守擂 此刻,姬雪寒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场上最小的那一个擂台,一百两银子对他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力,而且还能推荐进入军队,这才是姬雪寒最想要的。 当兵是保家卫国!维护国家的稳定和谐,为了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好男儿的标志就是心系国家,胸怀人民!而当兵就是!!还有当兵以后你会有军魂!那是无数军人在历史的长河里形成的伟大精神!在姬雪寒看来,男儿不当兵,就没有男儿该有的英雄气质,枉来世界走一遭。 有一首歌是那么唱的: 当兵才知道过去的模样太放松,当兵才知道自己的骨头硬不硬,当兵才知道什么是孬种和英雄,当兵才知道千金买不到战友情,当兵才知道战甲为什么这样红,当兵才知道肩章为什么这样重,当兵才知道祖国的山河在心中,当兵才知道军人热血铸忠魂。 山林我是那生风虎,大海我是那搅浪龙,长空我是那穿云鹰,咱当了兵才知道,好男儿,就是要当兵! 不过姬雪寒也没有鲁莽地冲上擂台,此刻场上的另外三个擂台都已经热火朝天地打斗了起来,就是这个最小的擂台毫无动静。 这种情况仅仅只是维持了一会儿,一个公子哥就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擂台:“要是没有人上台来挑战的话,这一百两的银子我就拿走了。”这公子哥无限的嚣张。 姬雪寒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公子哥,他大概**岁,长得眉清目秀的,穿着一件儒生的长衫,看上去显然十分的飘逸,他虽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站在擂台之上,但是姬雪寒却发现了他眼眸深处的那一抹不为人知的狂热和激动。 这是一个危险的家伙!姬雪寒给这个公子哥下了一个结论。 “小家伙,别那么嚣张,哥哥来会会你!”一个黑壮的小胖子自台下凌空飞跃起来,双脚重重地砸在擂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围观的百姓纷纷侧目,眼中尽是欣喜之色。 虽然这个黑壮小胖子弄出了巨大的声响,但是姬雪寒并没有将目光看向他,而是依旧盯住那个公子哥。果然,公子哥只是瞟了一眼上台的小胖子,眼眸之中满是轻蔑,他依旧是那副散漫不羁的样子。 “在下罗天猛,请赐教。”黑壮小胖子显然也发现了台上这个公子哥对自己的轻视,不过他还是按照江湖规矩来办事。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等你击败了我再说吧。”公子哥很是嚣张。 “小子,你太嚣张自傲了,看我怎么将你打趴下。”黑壮小胖子就算有再好的定力也恼羞成怒了。 黑壮小胖子直直地朝公子哥撞过去,看他那样子明显是想将公子哥直接撞出擂台,不过那个公子哥并没有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撞出去了,公子哥只是不停地躲闪着小胖子的撞击,游刃有余地走在擂台上。 “小子,有本事别跑。”黑壮小胖子也知道这样下去对他很是不利,开口说道。 “你这样凶猛地撞击过来,我不闪躲的话还不被你给生生地撞下擂台啊,我才没有这么傻呢。”公子哥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得黑壮小胖子想将他揍下去。 “哼,我不撞你了,我直接攻击你。”说完,黑壮小胖子飞速地靠近公子哥,一拳打了过去。 不过公子哥依旧没有和他硬钢,而是把头一偏,轻松地躲过了黑壮小胖子的拳头,不等他抬起头来,黑壮小胖子紧接着又是一拳击向他的面门。公子哥微微诧异地用手轻松挡住了小胖子这一拳,“不错啊,知道用些小伎俩了。”这是公子哥第一次赞扬小胖子。 “哼,你也总算出手了。”黑壮小胖子变得慎重起来,因为刚才的那一拳让他发现,这个公子哥并不是徒有其表,他的实力十分强劲。 “被发现了吗?”公子哥喃喃地说,不过这依旧提不起他的兴趣。 黑壮小胖子加快了攻速,不断地向公子哥逼迫着,而公子哥只是不断地躲避着,有时也会出手防御,不过这样一来,公子哥被黑壮小胖子逼迫得连连向后退,眼看就要接近擂台的边缘了。 “这个黑壮小胖子要倒霉了。”台下,姬雪寒看见这局势,小声说着。 话音刚落,黑壮小胖子又是凶猛的一拳击向公子哥的胸口,这次公子哥并没有轻易的躲闪,只见他伸出双手,轻易地握住了黑壮小胖子袭来的拳头,微微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小胖子的另外一个拳头也紧跟着攻击了过来,公子哥一个侧身,躲过了小胖子的另外一个拳头,而后拉住小胖子的拳头,让他整个人从自己侧着身子的前胸呼啸而过,最后,公子哥松开了双手,一掌打在黑壮小胖子的后背,小胖子猝不及防,跌落在了擂台之下。 “你输了。”公子哥看着擂台下面的黑壮小胖子,淡然地说道。 “哼,好个奸诈的小子。”黑壮小胖子知道这公子哥明显的隐藏了实力,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拂袖而去。 黑壮小胖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台下的众多观众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看见这公子哥只知道躲闪,纷纷认为他是运气好,继黑壮小胖子之后,又有十来二十个小孩上台挑战,不过都被这公子哥一一戏耍,丢下台去。一次两次还好说,不过现在众人可看出了一点的门道,这个公子哥明显是在扮猪吃老虎,明明自己很有实力,还装做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惹得众人纷纷上台与他切磋。 公子哥打败了二十几个挑战者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上台去挑战他了,众人将目光放到了其它三处擂台上,那里才是真正的擂台,真正的角斗场,上场的挑战者一个接着一个,成百上千。 “是该轮到我出场了。”要姬雪寒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百两银子,他可做不到。 随着姬雪寒的上台,围观的百姓再一次将目光投射了过来,不过当他们看见挑战者仅仅只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之后,大多数人都将目光移开了,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有见识的人将目光盯向了姬雪寒,在亲眼见识了公子哥的打斗之后还敢上台,要不就是一个疯子,要不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众人明显的相信是后者。 “小子,你还敢上台,难道你没有看见我是如何玩弄刚才上台挑战的人的吗?不想出丑的话就早早离开吧。”公子哥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因为他看不透姬雪寒。 “但是我对这一百两银子很有兴趣。”姬雪寒咂咂嘴说。 “你主动下台,事后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公子哥放低了姿态。 “可是,我还想要那一个参军的名额呢。”姬雪寒不好意思地说。 “小子,你找死。”泥人善且还有三分怒火呢!公子哥率先向姬雪寒攻去。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对他这凶猛的一拳,姬雪寒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即不后退也不还击。难道他被我凶猛的攻势吓傻了?公子哥心中暗想。不过此时他可不能再有丝毫的犹豫了,“给我下去吧!”公子哥无比凶悍的一拳重重地击在了姬雪寒的胸口。 全场一片哗然! 公子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姬雪寒正面承受了公子哥的这一拳,他竟然丝毫没有后退!只见姬雪寒胸口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他的胸口更是出现了一小片的红润,但是也就仅此而己,他没后退也没受伤。 公子哥感受了一下拳头上面传来的痛感,继续挥拳攻向姬雪寒,而姬雪寒仅仅是用手护住了自己的面门,任由公子哥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 练了几年,这防御还是可以的。姬雪寒呵呵的想着。 “好好好,痛快,痛快,好久都没有这样放开手脚的爽过了。”公子哥一拳一拳地砸在姬雪寒的胸口,嘴上不停地高呼着。围观的百姓不由得瞠目结舌,原来这公子哥将姬雪寒当作了他的拳击沙袋。 姬雪寒嘿嘿一笑,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公子哥的动作,击在他身上的拳头上面的劲道虽然不大,但是也可以给他练体。 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公子哥也累了,浑身上下开始冒汗了,“不打了不打了,你个怪胎,谁打得过你啊!”公子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下擂台。 “你们还有谁要来,要上的赶紧上,我还没有吃早饭呢。”姬雪寒一副无赖的样子。 台下众人噤若寒蝉,看过公子哥和姬雪寒的打斗后,谁还敢上擂台啊。 姬雪寒在擂台上面坐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另外三个擂台上面的比斗,另外三个擂台上面的比斗和姬雪寒他们这个擂台上面的比斗有着天壤之别,热火朝天,声势浩大,人山人海,就是那三个擂台的最好写照。 比试了将近一个上午,其它三个擂台的比试才落下了帷幕,三个冠军得主都是外表刚毅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江湖上的练家子。 这时,城主大人也从台上走了下来,众人恭维了一番,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城主赏赐的银两。 (五四)擂台四人加两人,河西甘肃共参军 “各位,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军啊!”城主大人笑眯眯地问道。 四人愣了片刻,没有一个人拒绝,他们上擂台来比武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参军,虽然早就知道了能推荐进入军队,但是此刻他们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另外三个人按照年纪大小,依次叫金亮,王田,东方云。 “哈哈哈……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负责招人的刘大人。”对四人的反应,城主大人很是满意。 不到片刻,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走了过来,“这就是今年的四个冠军得主吗?嗯,不错,很不错。” 姬雪寒站在了三人的前面,不过由于他比另外三人矮上半截,所以刘大人并没有第一眼看见他。 “嗯?怎么就三个人,还有一个……小娃,你也是今年的擂台冠军?”这个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终于看到了姬雪寒,不过他对姬雪寒十分的不满意,十岁以下这个擂台的冠军得主不说要有很强的实力,但是至少也是有**岁的样子啊,而姬雪寒一眼看过去顶多也就是个五六岁,也难怪这个刘大人不满意。 “刘大人,这个小孩有点特殊,所以才赢了今年的比赛。”城主大人上前赔笑说。 “我不管他特不特殊,我只要有实力,能够在军队里面生存并且有所作为的人,我今天来招的可都是部队里面的骨干,我不是来招普通兵的。”刘大人看着又矮又小的姬雪寒,越发的不满意,“对了,城主大人,你家的公子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的公子哥实力还是可以的啊,难道他没有来参加今年的擂台比赛吗?不应该啊,这可是一个进入军队的好机会啊!” 城主大人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而后,他满脸无奈地看向了姬雪寒。 “你是说这小子打败了公子哥?这怎么可能啊!”刘大人满脸的不信与疑惑,“公子哥今年已经九岁了吧,而且他还拜师学艺过啊!” “我说胡子老头,你别看不起人,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打败了那个公子哥,我这个擂台的冠军可是当之无愧的,全城所有的百姓都是见证人。”泥人尚且还是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一次又一次被人小视的姬雪寒。 听过姬雪寒的话语之后,城主大人直接笑了出来,“我说老刘啊,这还是第一个敢公然挑衅你的人吧,而且还给你取了一个外号,胡子老头,哈哈哈。” “哼,一个小娃娃,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站在这里,要是你能将我击退一步我就承认你的资格。”刘大人明显的开始为难姬雪寒了。 就算对自己的实力再自信,姬雪寒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将面前的这个庞然大汉击退一步,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的,也许再过个七八年姬雪寒有信心将面前的这个人击败,但是现在却绝对不可以。 “胡子老头,我也不欺负你年纪大了,要是你能用两成的力气将我击退一步,我二话不说,立马掉头离开。”姬雪寒反击说。 “小娃,我不得不说你好胆,就你这五六岁的小孩,我一只手就能举起来,用两成的力气将你击退,这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情吗?”刘大人得意地笑了笑,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根本就提不起他多少的兴趣,“赶紧去准备准备吧,早点把你给轰走,我还是比较喜欢公子哥这个小孩。” “开始吧。”姬雪寒淡然地说。 “你不要运功准备准备吗?”刘大人突然变得很好奇。 “对付你这种货色难道还要准备吗?”姬雪寒没好脸的说。 刘大人盯着姬雪寒,二话不说,直接一拳轰了出来,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姬雪寒的胸口。众人想像中姬雪寒被击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听到了一声撞击金属的声音。 刘大人的这一拳砸在了姬雪寒的胸口,姬雪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这一拳和以前的那些铁棒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姬雪寒扬起手中的拳头,只见拳头之上如火一般的通红,一拳击向了刘大人,刘大人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全场一片哗然!要知道这刘大人可是一位正牌的千户啊! “不错,你过关了。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上午来城主府前面集合,我们一起赶去甘肃镇。”刘大人第一次认可了姬雪寒。 众人一一散开。 参军啊!一条充满艰辛的道路,姬雪寒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他将那一百两银子大部分都换为了银票,身上只留了几两银子。 从钱庄出来后,姬雪寒直接去了城中最好的一家客栈,花了一两银子点了很多的美味佳肴,一个人慢慢地品尝着。因为要去甘肃镇当兵,所以姬雪寒也打听了一下甘肃镇的情况。 甘肃镇总兵驻扎在甘肃张掖,所辖边墙东起景泰黄河岸,另有一分支起自兰州北河岸,北到景泰西北境会合成一线,斜向西北,绕过嘉峪关向南,抵达祁连山北麓而止,长一千六百馀里。沿线重要关隘有甘州卫、肃州卫、永昌卫、凉州卫、镇番卫和嘉峪关等处,尤以嘉峪关最为重要。 甘肃镇是明朝西北边地的重镇,在明朝国防体系和对外交往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九镇之中,甘肃镇“夹以一线之路,孤悬两千里,西控西域,南隔羌戎,北遮胡虏”。这里有着良好的内部防御体系和外部拱卫体系。 明朝在河西的防御体系主要是由墩堡、驿站和边墙三部分组成的。而为了确保甘肃镇的外部安全和丝绸之路的畅通,明朝也非常注重营建甘肃镇的外部拱卫体系。其主要内容有三项:一是设置“关西七卫”,作为甘肃镇的外部屏障;二是推行茶马互市,以堵塞“戎狄私通之路”;三是保持与西域的通贡贸易,以加强彼此的经济联系。 不过随着西域土鲁番的崛起,关西七卫逐渐的失去了他们的作用,纷纷迁到甘肃镇内。 甘肃镇的十五卫分别是:肃州卫、镇夷所、高台所、甘州五卫、山丹卫、永昌卫、镇番卫、凉州卫、古浪所、庄浪卫、西宁卫。 甘肃镇各类职官共同职责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操练军马;二是修筑防御工事,包括墩台、城池和关堡;三是安抚番夷;四是防御北元,并截杀入寇之敌。这四个方面将练兵、防御、安抚、围剿包容于一体,表明明朝统治者在护卫其边疆方面所具有的严密性、实用性和创新意识,为明以前诸中原王朝所不及。 “好复杂的情况!”姬雪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过我喜欢这样的环境,时势造英雄啊,我就是那个英雄。” 第二天一大早,姬雪寒就匆匆地赶到了城主府的门前,在这里,他看到了黑壮小胖子罗天猛和公子哥。 “你们怎么在这里?”姬雪寒走上前去好奇地问,这个公子哥应该是城主大人的儿子,但是他也不应该等在这里啊,难道他也要去参军? 事实上,刘大人除了招他们四个人去参军以外,还另外特招了两个童子兵,这两个人就是黑壮小胖子罗天猛和公子哥。 半个小时之后,金亮,王田,东方云三人也携手一起来了。等六人到齐了,片刻后,在城主大人的陪伴下,刘大人也来了。 “好了,既然诸位都已经来了的话,那我们就出发吧。” 刘大人带着两个随从,连同姬雪寒等六人一起出了城,路上刘大人跟六人说起甘肃镇的军官制度。 “镇守甘肃总兵官一人,仇鸾大人,驻镇城;协守副总兵一人,甘肃左副总兵;分守副总兵一人,凉州右副总兵;分守参将四人,庄浪左参将,肃州右参将,西宁参将,镇番参将;游击将军四人,坐营中军官一人,守备十一人,领班备御都司四人。还有千户,百户,总旗,小旗。你们六人现在一进入军队就是小旗,能统辖十个人,当然,如果你们有能力的话,你们也可以去竞选总旗,一个百户所设两个总旗,每个总旗能统兵五十,算是能带领五个小旗队。” “胡子老头,那我们三个人也是这样吗?”姬雪寒问道。 听闻姬雪寒此言,刘大人猛然转过身子来,一双眼睛挣得大大的,有爆出眼眶的趋势,从刘大人的眼睛之中,姬雪寒看到了无尽的尸山尸海,一片杀伐之气。 见到这一幕,黑壮小胖子和公子哥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东方云等三人也很是诧异地看了刘大人一眼。直面刘大人的姬雪寒并未后退半步,他虽然还没有杀过人,但是他的心却被他的师父打磨得异常的坚硬,丝毫不为这个眼神所动。 “以后在我面前,要称呼我为刘大人,记住了,军队里面是分等级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说得不无道理。你们三个人会直接进入童子军,这个童子军整个甘肃镇也只有一支,总共就一个百户,两个总旗,十个小旗,外加一些童子兵,一共百来人,也没有人将这支队伍当回事,它就算是一个预备役吧。” (五五)营帐外面起冲突,校场台上勇夺冠 众人走了一个上午,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了甘肃镇城,刘大人带领着六人直接走进了军营。 “你们三个小家伙就在这里先休息休息吧,千万别到处乱走,我先带他们三个人去军部里面报到。”刘大人将姬雪寒等三人仍在了一个营帐里面,自己则带领着东方云等三人走了出去。 姬雪寒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小的营帐,然后走到营帐的外围看了看,心中满是疑惑,“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我们这个营帐在整个营地的最外围啊。” “你才发现啊,刚才那个刘大人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最不受欢迎的童子军,所以我们的住所也是最差的,位于整个营地的最外围,一旦有敌人入侵,我们就是炮灰了。”公子哥笑嘻嘻地说。 “啊!?”姬雪寒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叫什么事啊!” “铁小子,我来跟你说说这整个童子军的概况吧。这个童子军本身的成分十分的复杂,有北元的奴隶小子,也有西域诸国的流浪儿童,更多的是我朝的流浪孤儿,或者是罪臣之子。”公子哥显然是知道很多的消息。 “真是大杂烩啊,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是受骗了一样啊。”姬雪寒摸着鼻子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这个童子军成分复杂,但是这里面的军官的待遇却十分的好,所以才会有很多的贵族将自己的儿子送进来。”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姬雪寒笑呵呵地说,虽然他对这些王公贵族的子弟不怎么感冒,但是他还是挺欣赏这个公子哥的,他的实力还是不错的。 “呵呵……”公子哥干笑一声,“这次我来这里主要还是被刘大人拉过来的,他和我爹是好友,而且他这次在军队里面得罪了人,让调到童子军来当百户了,所以他才对我们如此的用心,他希望我能在明天的童子军大比上拿下一个总旗。” “童子军大比?”听到这个名字,姬雪寒顿时来了兴趣。 “嗯,这次是第一次成立童子军,所以在每个城镇设立了一个童子擂台,冠军得主能直接参加童子军,担任小旗,而总旗也从小旗里面产生,方法还是打擂,赢的两个人出任童子军总旗。”公子哥一一解释说,“照我估计,以你的实力拿下一个总旗肯定是不出问题的。” “不一定啊!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姬雪寒不由得想起来黑白二子。他们或许就和自己不相上下吧。 “好了,我们先休息吧,这个军营里面是不能乱闯的,等我们成为了正式的童子军就可以了,童子军的权利可是很大的哦,在整个军营里面横冲直撞都没有问题。” 三人在军营里面休息了一会儿,外面就开始嘈杂了起来,姬雪寒带头走出了营帐。 “咦?你们是谁,你们怎么混进了小旗的军帐了!”一个黑脸小子嚷嚷道,他的身后还站立着几十个浑身是汗的小孩,很显然,他们刚刚锻炼回来。 “我们是刘大人刚刚特招进来的小旗。”黑壮小胖子罗天猛站了出来,同为黑小孩,他们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小子,不要以为你的脸长得和我一样黑,你就能和我一样的嚣张,在这个童子军里面,除了刘大人,就属我黑煞最有能耐了。”黑脸小子名叫黑煞。 “说什么屁话,不服老子的话就直接开打,如果你能赢我,我就将这个小旗的位置让给你。”罗天猛很是直接地说。 黑脸小子黑煞二话不说,直接脱去了上身的衣服,将身后的一些童子兵轰退,斗志昂扬的说,“来吧。” 罗天猛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朝着黑煞的胸口撞去,两人瞬间撞到了一起,互相拉扯着对方的肩膀,扭打在了一起,不停地用拳头击打着对方的身体,用脚踹向对方的大腿,不到片刻,两人就面红耳赤了。黑煞一拳打在罗天猛的胸口,接着这股反弹的力量,他向后跳了几步,离开了与罗天猛的距离。 两人都没有受很重的伤,只是两人站在地上的身子都不停地颤抖着,这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身上,两人都感觉有点吃不消,颤抖了片刻后,黑煞率先抬起头看向罗天猛,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你很不错,就让我们以拳头的绝对实力来一决胜负吧。” 两只拳头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撞到了一起,拳头出手时,有轻微的爆空声传出,撞击处的空气微微地震荡了一下,一小股热浪从中传出。 撞击之后,两人各自收手了,不约而同地轻声哼了一下。 “怎么样,黑脸小子,我兄弟的表现还可以吧,我们是不是有这个实力当你们的小旗。”公子哥站出来说。 黑煞看着这突然站出来的公子哥,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嗜血光芒,双手不由得紧握在了一起。 “黑脸小子,你就算了吧,你是打不过他的,别被虐出丑了。我和他已经打过了,我不是他的对手,你的实力也就和我差不多,你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罗天猛看着黑煞那充满煞气的目光,开口劝道。 “早几天我们这里也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我一个人上去就将他们都挑下了,他们也说自己很厉害。”黑煞不服地辩解。 “那我就随你了,总之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是你能打败的。”罗天猛下结论说。 “没有一个吗?”黑煞看了看公子哥,又看了看姬雪寒,舌头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在嘴巴上面添了一圈,“明天,我将你们一一打败!”黑煞最终放弃了挑衅的念头,他看得出来,罗天猛不像是在说谎。 “明天啊……我先占下一个总旗的位置了,你们有谁不服的,明天来挑战我。”姬雪寒看着天空,想要仰头大啸。 嗜血的生活迟早会要来临。 第二天清早,营帐外面就热闹起来了,几十个士兵在营帐的外面摆下了两个简易的擂台,刘大人亲自来到营帐外面,跟众人一一解释这次的擂台赛。 “第一个擂台我占了!有谁不服的,尽管放马过来。”刘大人还在和众童子军交代今天的擂台事宜,姬雪寒就一个人跳跃到了一个擂台之上,他仰天一声大吼,将自己的激情完全的释放出来,霸道高傲之至。 “这人是谁啊,竟然如此的大胆,这童子军的百户还没有说话呢,他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围观的士兵窃窃私语。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等会儿他受挫了他就知道天高地厚了。”一个百户沉吟着,带着教育的口吻说,“在军队里面,没有绝对的实力或者是绝对的背景,那你就不要太高调太嚣张了,否则吃亏的,丢人现眼的迟早都是你。” 由于童子军在甘肃镇的特殊地位,所以今天有不少的军官和士兵赶过来看热闹。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了,你们自己去打擂台吧。”对于姬雪寒的举动,刘大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谁敢与我一战!”姬雪寒孤单的身影瞬间高大了起来,他用冷峻的目光扫视了全场,眼中满是不懈。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小孩只怕是不简单啊,我才他的眼中看到了狼的血性。”围观的百户郑重地对手下的士兵说。 “太放肆了,我来战你!”黑煞身后的一个小孩跑上台去。 “所有的挑战者,你们一起来吧,所有的拳头都往我身上砸,你们这样一个一个的上太麻烦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姬雪寒再次口出狂言。 什么是狂,这就是狂!狂得无法无边的狂。 “你……你……我要你死!”被姬雪寒直接忽视了的这个小孩直接冲上前去,一拳击在了姬雪寒的胸口,小孩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嘿嘿……”姬雪寒咧着嘴,露出了如同天山雪一般白净的牙齿,“赶紧一起上,再不上我就将这个总旗的位置拿走了。” 黑煞带头冲向了姬雪寒,他的身后紧紧地跟着几十个小孩。 所有的拳脚,所有的攻击都落在了姬雪寒的身上,不过他并没有移动半步,只是冷眼地看着这些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个小孩看见姬雪寒这副无赖的样子,顿时心头来气,一拳轰向姬雪寒的眼睛。 “我说,不要打我的眼睛,听到没。”姬雪寒一只手握住了袭来的拳头,微微一用力,那个小孩就惨叫连连,“痛,痛……我认输,我认输。” 姬雪寒握着小孩的拳头,一手将他甩出了擂台。而后他浑身一用力,那些正在攻打他的小孩顿时一个个被他如同仙女散花一般掀翻在地,好似结痂的伤疤一块一块地掉落下来。 “厉害厉害!太强悍了!”周围的士兵纷纷鼓掌。 “现在还有谁敢上来和我一战!”姬雪寒再次问道。 台下的童子军一片沉默。 “你说得对,他确实很是厉害,十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黑煞一脸惨白,满是无奈地对罗天猛说。 “他的实力还不只如此呢,整个童子军,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抗衡,他的力量比普通的士兵都要强劲,而他的防御更是普通士兵的数倍,这还是他没有成长起来的情况下,等到他长大了,成长起来了,他绝对是敌人的噩梦。”罗天猛看向姬雪寒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第一个擂台得主率先角逐出来了,他就是姬雪寒!”刘大人颇为无奈的宣布,没办法啊,姬雪寒太强了,整个童子军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五六)姬雪寒霸气夺旗,仇易生阴冷升将 接下来的第二场总旗争夺战打拼得十分的激烈。先是一些普通的童子军士兵上台守擂,然后另外一些士兵上去挑擂,战斗平淡无奇地进行着,周围围观的士兵散去了不少,这样的比斗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直到罗天猛的上台。 一个守擂的童子军直接被他一拳打了下去,然后,他又一一将上台挑衅的士兵打下擂台,连接着胜利了二十几场。最后黑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上了擂台,将两人未完结的战斗继续了下去。 结果不言而喻,两人依旧是平手,谁也不能将谁打下擂台,两人就是两只猛虎,继续打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嘿,两个黑小子,我来挑战你们。”公子哥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悠然地走上了擂台,笑呵呵地说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打完了这个总旗就是我的了。” “找死!”黑煞最看不得别人小觑自己了,他丢下罗天猛,率先攻向公子哥。 不过公子哥依旧不和他硬拼,只是不停地躲避着黑煞凌厉的拳头,偶尔挥手防御几下,他可没有姬雪寒那么变态的防御,能够将黑煞强劲的拳头视为无物。 攻击了一刻钟,黑煞就后劲不足了,“我说白脸小子,你总是躲躲闪闪的是什么意思啊!”黑煞不满地吼道,总是不能攻击到公子哥,黑煞也很气馁。 “嘿嘿,攻击不到我那是你的实力不行啊。罗天猛那个小子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很难缠的。”公子哥依旧展开身法,不停地躲避着黑煞的攻击。 突然,黑煞的胸前露出了巨大的破绽,公子哥不假思索的一拳打向了黑煞裸露在外的前胸。 不等公子哥得意,一只异常凌厉的拳头呼啸着砸向他的后背,躲闪不及的公子哥眼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不过这光芒仅仅是一闪而逝,公子哥的目光瞬间又变得坚定起来,手中拳头的劲道更加的强大了。 公子哥的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黑煞的前胸,受此强力,黑煞直接被击出了擂台,而公子哥的身体在反推力的作用下也撞到了背后袭来的拳头之上。 “砰!”公子哥的身体也尾随着黑煞的身体向擂台下面飞去,不过还好,在离擂台边缘还有两米的地方,公子哥死死地止住了后退的趋势,最终在擂台边缘停了下来,并没有出局。 “咦?你竟然没有被我轰出擂台。”罗天猛对此很是奇怪,自己的拳头有多大的力气他还是知道的,将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轰退几米还是可以的。 “该死的黑壮小胖子,你竟然敢偷袭我,哼,不要以为我就没有防御手段了,虽然我没有那个死变态那样逆天的防御力,但是对付你们这些小喽啰还是足够了。”公子哥心有余悸地说,要不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将全身的力道都用到了后背的防御上面,他肯定会被罗天猛这突然的一拳直接击出擂台。此刻,公子哥的后背火辣辣的一片,虽然没有血肉模糊,但是肌肉撕裂的痛感还是有的。 “我认输,我认输,别打我,我自己下台。”一见到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再看见公子哥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罗天猛心中生不出一丝的战斗**,直接下台投降,他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再被公子哥戏耍。 “还有没有人上台来挑战。”公子哥忍着后背的伤痛问道。 台下一片沉默。 正当公子哥要松口气的时候,一个脸色惨白,面目阴沉的少年儒生走上了擂台,“在下仇易生,请多多指教。” 公子哥的心里将罗天猛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坏事都让他给遇上了。 “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开始吧。”公子哥没好气地说,刚才上台之前他就已经自报了名字。 公子哥和仇易生的比试一开始也是平平淡淡,公子哥由于受伤,实力发挥不出来,而仇易生也一直在试探公子哥的具体情况。 试探着攻击了片刻,仇易生差不多摸清楚了公子哥的虚实,下手开始凌厉了起来,连拳头上面也带着呼啸而过的劲风。 “公子哥的情况不容乐观啊!”罗天猛突然担忧地说,虽然他刚才也出手偷袭了公子哥,但是如果要他在仇易生和公子哥当中选择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公子哥,毕竟两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呵呵,刚才是谁直接下台认输的啊,说不定那时候你还能赢他呢,现在可好了,让别人白白捡了一个便宜。”黑色的脸上有点泛白的黑煞嘲笑说。 “呃……谁知道他装得那么像啊!我都被他骗过去了。”罗天猛不满地哼哼。 场上的局势对公子哥越来越不利,这仇易生一直隐藏了实力,他的真正本领只怕还在罗天猛和黑煞之上,就算比起公子哥来也不遑多让。 打着打着,公子哥越发的心急了,照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输的。 拼了!公子哥用尽全身的力道,一拳击出,身前不留痕迹地留下了一丝的破绽。 仇易生的目光突然变得闪烁起来,他阴森地盯住公子哥袭来的拳头,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耍手段,真是不知死活。只见仇易生一扭头,轻松地躲过了公子哥击来的拳头,而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头,直直地插向公子哥毫无保障的双眼。 公子哥大吃一惊,储力的左手赶紧伸到眼前,试图挡住仇易生蛮横的双指。不想这仇易生技高一筹,他的这两个手指也仅仅只是虚招,为的就是将公子哥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的左手逼出。 仇易生和公子哥擦身而过,不过公子哥的双手都已经挥了出去,来不及回手变招,被仇易生一掌击在了受伤的后背。 公子哥伤上加伤,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以抛物线的轨迹飞了出去。罗天猛和黑煞两个人赶紧上前,一把接住了公子哥虚弱的身体。 “小子,你挺强的!”罗天猛的话听不出是褒还是贬。出奇的是,对罗天猛这句话,黑煞竟然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还有没有人上台来挑战?”仇易生扫视全场,他的目光阴沉,被他盯着的人直冒冷汗,仿佛是灵魂被人抽打了一样。 “既然没有人挑战的话,那我现在宣布,童子军第二个总旗的位置归仇易生所有。”刘大人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仇易生,而仇易生也仿佛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转过身来看向刘大人,目光灼灼而露有凶光,不避不闪,眼神深处充满了挑衅与血腥。 接下来的小旗争夺擂台上,并没有童子军的士兵上前来挑战黑煞、罗天猛、公子哥三人,所以三人很快就轻松地拿下了小旗的位置。 半个小时之后,其它的小旗也角逐出来了,总共两个总旗十个小旗。 “好的,今天的擂台赛就到这里结束了,你们先回军营吃饭吧。下午准时到军营外面的童子军专用校场集合,下午进行人员的分派,从明天开始,童子军正式进行训练。”刘大人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说。 一群童子军轰然散开了。 “下午你们三个和我一起吧,跟我一起要好一点,毕竟我们几个人稍微熟一点,我总感觉那个仇易生不像是个好惹的料,你们去了他那里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回军营的途中,姬雪寒沉思着开口说。 “放心吧,大哥,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争取调到你这个组来的,我对那个阴沉可怕的家伙可没有什么好的感觉。”公子哥率先开口说,现在的他还很虚弱,需要由罗天猛和黑煞两个人扶着才能走路。 中午去吃饭时,姬雪寒也带领着罗天猛和黑煞两个人去了,远远的,几人就看见了仇易生和他身后的几十个童子军士兵,两拨人马泾渭分明地各吃各的,谁也没有去惹谁。吃完饭后,姬雪寒又带着一份饭回到了营帐里面。 下午,校场。 “这次我们总共选出来了两个总旗十个小旗,现在我先分配一下,十个小旗你们先自己挑选总旗,分配不均的话我再重新分配过。”刘大人简单地说了一下。 公子哥、罗天猛、黑煞三人自然是跟着姬雪寒一起,而剩下的七个小旗也有五个小旗选择了跟随姬雪寒,没办法,姬雪寒的擂台比试深深地震撼了他们,他们对姬雪寒是彻底的佩服。 刘大人不由得多看了姬雪寒几眼,他也没有想到,拥有强大背景的仇易生竟然只有两个小旗选择跟随他。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在军队里面,只要你能有绝对的实力,总会有人选择跟随你的,背景很重要,但是实力才是王道! 接下来,刘大人从姬雪寒那边挑了三个小旗并入了仇易生的队伍,然后各个小旗开始选士兵,这个也是双向选择的。最后刘大人又重新分配了一番才将选将分兵的事情结束了。 正式的训练也将开始了。 (五七)童子军初次训练,第一旗勇夺桂冠 “寒哥,这训练也太累了吧,还把不把我们当人看啊,竟然要我们一天跑四十公里,也刘老头,真以为我们是那些真正的士兵啊!”一条羊肠小道上,罗天猛抱怨说,“你看看我身后的那些家伙,他们哪一个不是累得大汗淋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啊!还说童子军是个好地方,我看它就是个训练魔鬼的地方。” “这么一点小小的苦你都受不了,那你还能干什么。既然来参军了,那就要有吃苦的心理准备,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姬雪寒干脆利落地反驳说。 “大哥,每天都是这样锻炼未免也太无聊了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够真正的上战场。”黑煞亮丽的眼眸之中闪耀着妖光。 “还早着呢,估计要等到我**岁,也就是你们都差不多有十三岁的样子才会真正的让我们上战场,不然我们上去了也都是炮灰,一触即死。” “我说黑脸小子,你就别不知足了,在童子军里面其实也挺好的,只要我们每天能坚持出操锻炼,既能吃饱饭,还能领银子,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啊!我手下的那些士兵,有几个曾经是北元的奴隶,他们过的那种日子才叫惨呢,简直是猪狗不如了。还有,辰逸那小子早几天跟我聊天时提到,他以前是斗兽场的奴隶,每天都在生与死当中徘徊,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斗兽场里面的豺狼虎豹给咬死,而他想要吃饭的话就必须在那些凶猛的动物的爪子下坚持半个小时,甚至是一个小时,而如果你想要吃饱吃得好的话,你就必须要杀死和你搏斗的动物。当时听得我都一阵鸡皮疙瘩,这小子的生存能力可比我要强多了。”罗天猛冷颤着说。 “好了,都别说话了,好好跑步锻炼,争取下个月的童子军大比试时取得好成绩,如果我们第一总旗的整体实力能够胜过第二总旗的话,我获得个人冠军的所有奖励都拿出来犒赏弟兄们。” 跟在后面的童子军士兵忍不住的一阵欢呼,童子军单体比赛的冠军能够获得一百两银子的奖励,在他们所有人看来,这个第一姬雪寒是得定了,整个童子军,无人可以破解姬雪寒那堪称变态的防御。一百两银子,每个人能够分到二两银子,已经算是很大的财富了。 童子军大比是童子军的百户刘大人自己定下来的并且上报了三边总督的比赛,一年一次,年末时在甘肃镇最大的校场举行。 比试分为三场,分别是大比,小比,个人比。大比既是两个总旗队伍之间的比试,比的是跑步,十公里山地徒步跑,每一队都是五十六人,一个总旗,五个小旗,五十个士兵,成绩是以所有人的成绩和计算的,哪个队伍用的时间少,哪个队伍就胜利了。计时是以水钟计算的,只要比较两个队伍的总水滴数就可以了,多的输,少的赢。 小比比得是每一队小旗的作战厮杀能力,十个士兵为一队,每一个士兵都随机的选择一个其它小旗的士兵作为对手,十个对十个为一场,每一队小旗都要进行九场打斗,最终计算这个小旗总的分数,胜一场得五分,平一场得两分,输一场得一分。 个人比比得是个人能力,所有人都能参加,不过最后的角逐应该是在小旗和总旗里面。 至于奖励方面,大比、小比、个人比的奖励都十分的丰富。 大比,胜利的一方,每个普通士兵奖励白银一两,小旗奖励白银五两,总旗奖励白银二十两,总计九十五两白银; 小比,取一二三名,第一名,小旗奖励白银二十两,普通士兵奖励白银十两,第二名,小旗奖励白银十两,普通士兵奖励白银五两,第三名,小旗奖励白银五两,普通士兵奖励白银二两;总计二百零五两白银; 个人比,角逐出一二三四五名,第一名奖励白银一百两,第二名奖励白银九十两,依此类推,第五名奖励白银六十两,总计四百两白银。 一场比赛下来,总共花费白银七百两整,开支还是比较大的,这些钱统统都归三边总督府出。 “寒哥,放心吧,这次的大比我们这边肯定会赢的,你也不看看,我们训练得多么的辛苦,下面的弟兄们可都是拼了命的在玩啊!”罗天猛感慨说。 “那你怎么知道仇易生的士兵没有在拼命的训练呢?”姬雪寒反问道,“记住,永远不要小觑任何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无敌的,也没有谁能够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要是我们所有的人都有寒哥你那么好的体能就好了。”罗天猛羡慕地说,他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非常的棒了,但是姬雪寒和他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根本就没法比。 “加大一倍的训练量,苦练个三四年,你也能拥有我这样的身体素质。”姬雪寒瞥着身后的众人说。 一干人等叫苦不迭。 “大哥,大哥,我打听到了……”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脸上满是伤疤的少年跑了过来。 “全军停下,原地休息半刻钟。”姬雪寒挥手命令说,“辰逸,你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这个满脸都是伤疤的少年正是第四小旗,辰逸,他也是罗天猛所说的那个每天都要在斗兽场上进行厮杀的人。 “大哥,我的一个兄弟跟我说,仇易生给他们总旗的人开出了很丰厚的奖励,若是他们总旗能在大比之中获胜,那么他将额外奖励每个普通士兵十两白银,小旗五十两白银,总共七百五十两白银,比这次童子军比试的所有奖励都要多。”辰逸一口气将探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说底下的士兵震惊了,就连姬雪寒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出手就是七百两白银,这份财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啊!等等,他姓仇,难道是……姬雪寒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不管他是谁,胜利肯定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寒哥的。”公子哥一声大喊,底下的士兵纷纷附和。 “这小子……”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终于到来。 一百多个童子军纷纷站立在离甘肃镇校场十公里远的一处山上。 “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旁边一个火枪手大声问道,他想给这帮小屁孩一点震慑。 “准备好了!!!”一百多的童子军一齐回答道,声震云霄。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标志,有的是一,有的是二。 “不错!”火枪手对众人的回答十分满意,“砰!”的一声,比赛正式开始。 “我领先一步了,你们都赶紧跟过来。”姬雪寒一马当先,如同一阵风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该死的!你们都快一点,我去追他。”仇易生一见到姬雪寒发力,也被迫地跟着发力,他原本是准备最后的几公里时再急速跑的,不过现在在一大群士兵的眼皮底下,他可不能落后姬雪寒太多。 “呵呵,我们也来陪陪你啊……”罗天猛和黑煞也同时发力,并排跑在了仇易生的旁边,脸上尽是奸笑。 “可恶!”仇易生怒火中烧,脚下又加快了步伐。 “哎,竟然连我都跑不过,你还怎么跟寒哥去竞争啊!”罗天猛调侃的声音又在仇易生的耳旁响起。 “小子,不要逼我,不然个人擂台赛上有你好看。”仇易生异常的郁闷,他龇牙咧嘴地吓唬说道。 “我好怕,我好怕啊……”黑煞也跟了上来,出奇的是,平时对人不假颜色,冷漠而又充满煞气的他竟然对着仇易生扮起了鬼脸。 “你们两个可恶的小子给我记住了,得罪我仇易生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等着吧。”仇易生彻底的愤怒了,他全力甩开罗天猛和黑煞两个人,昂首向前跑去。 不过,他还没跑几步,就有一个身影从他的左边超了过去,赫然就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公子哥。不等仇易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一个人从他的右边超了过去,这是一个满脸伤疤的男子。 仇易生刚想说几句狠话,不过一看到右边那人的背影,他顿时畏缩了,透过薄薄的衣衫,仇易生看见了辰逸背上的伤痕,当真是触目惊心,体无完肤啊! 时间缓慢的过去了,十公里的路程也慢慢的快结束了。 姬雪寒很轻松的拿下了第一名,他领先第二名辰逸足足有一刻钟,拼了很久的仇易生终于领先公子哥到达了校场终点,拿到了第三名,而公子哥落后仇易生几步,仅仅只是拿到了第四名。 接下来,众人慢慢地都跑到了终点,黑煞和罗天猛分别拿到了第八名、第九名。 “寒哥,你肯定是拿到了第一名的吧,我一看某人那咬牙切齿,脸色越来越黑的样子我就知道寒哥肯定又赢了。”罗天猛笑呵呵地打击说。 的确,此时仇易生的脸色越来越黑,因为他发现他这个总旗的士兵还有大部分都没有赶到,而姬雪寒那个队伍的士兵却大部分都赶到了。 没过几分钟,陆陆续续的有士兵跑到了校场终点。 “我们的士兵都到了吧。”姬雪寒微笑着问道。 “寒哥,好像还有一个士兵没有到。”公子哥担忧地说。姬雪寒闻言,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最后一个士兵终于赶了过来,这是一个典型的书生,他叫方文浩,公子哥手下的士兵。 大比最终的成绩还是第一总旗获胜,领先第二总旗不少的水滴。姬雪寒手下众人一阵欢呼! (五八)校场小比首失利,擂台辰逸逞英雄 “好了,大比结束了,各位表现得都很不错。小子,你也不错,你们这一总旗的士兵跑步时领先另外一个总旗的不少身位啊!好好加油,你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刘大人对姬雪寒的喜爱溢于言表。 “哈哈,都是刘大人教导有方。”姬雪寒也拍马屁说。 仇易生看着场中的两人一唱一和,完全的将自己给无视了,不由得轻哼出来,然后目露凶光地看向了场中的两人,具体来说是看向了姬雪寒,“哼,一会儿的小比上有你好看。”说完,他又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对身后的一小旗士兵说,“一会儿小旗比斗的时候,给我死死地揍他们,听到了没有。” “嗯!”这队小旗的士兵仅仅是轻声沉重地回答了一下,然后就不再说话,似乎这仇易生也提不起他们多少的兴趣。这队士兵隐隐的和其它九队士兵分开了,他们似乎更加的特立独行。 “大比结束了,先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在校场之上举行童子军小比。”刘大人抛下了这样一句话就走到了围观的士兵里面,和几个熟识的将领攀谈起来。他整天都面对着一大群的小孩,想不烦都不行。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散开的童子军开始慢慢地聚拢,不消片刻就都到齐了,只等待刘大人一声令下。 “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规则我就不多说了,每个小旗队伍都会和另外九个小旗队伍遇上并打斗一番的,但是具体这十个人怎么对另外的十个人就要你们自己去分配了。不过总的规则只有一条,不能故意伤人!一旦对方认输,立马就要停止打斗,如果谁还穷追不舍,那就取消他的成绩。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开始比赛吧。”刘大人在擂台上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他在这群小孩当中看到了不少优秀的苗子。 “嘿嘿,凭我、黑煞、公子哥、辰逸四个人的小旗,对方要想赢估计很难咯。”罗天猛等几个小旗站在了姬雪寒的旁边。 姬雪寒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地眯着眼睛,看着场中已经开始了的比赛。一百个童子军,分成了五十对,现在正在成对成对的打斗着。 最先分出胜负的是罗天猛的小旗和仇易生手下的一支小旗队伍,但是这结果…… “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劲的队伍,按照他们这样打下去,这次小比的第一就不是我们了。”罗天猛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信。 “他们那个小旗队伍确实很强,我手下的士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黑煞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下了定论,“公子哥的队伍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呃……”公子哥瞬间无言以对。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辰逸。 “他们那队士兵身上的血腥味和煞气都很重,但是这些味道又显然有些不那么真实,我想他们应该是专门练习过杀人的。我手下的士兵虽然也很不错,但是缺少了他们的那种杀伐之气,会输!”辰逸简简单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但是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嘶……”罗天猛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专门练习了杀人!我们这里的几个人都没有杀过人吧。”罗天猛直接将目光看向了姬雪寒,至于其他人,直接被他无视了,当然,辰逸除外。 “我虽然也没有杀过人,但是从我三岁开始,我每天都在被别人杀。”姬雪寒的思绪又回到了天山之巅,那个白发老头,每天都在用棍棒抽打他,每一次抽打,姬雪寒都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全部破碎了一样,那种滋味不亚于被人杀了。 “这次小比,第一名是和我们无缘了,就看第二名和第三名能不能拿下了。”罗天猛情绪有点低落,本来以为能够拿下一二三名的,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刚才大比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见这十个人。” “大比的五六七名都是那个小旗的人,你说他们强不强?”姬雪寒没好气的说。 “啊!竟然比我和黑脸小子还要强悍,难怪我没有看见他们,原来有几个还在我们前面啊!”罗天猛乖乖地闭嘴了。大比时,有几个人超过了他和黑煞,两人也没有放心里去,没有想到这几个人竟然这么的强劲,跑完步后,罗天猛和黑煞两个人就躺在地上休息了,所以没有看见接下来赶到终点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小比终于结束了,不出意外,仇易生手下的那个铁血小组拿下了小组比赛的第一名,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别被辰逸和黑煞的小旗拿到。 站在校场外围的罗天猛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旁边的黑煞一眼,嘴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姬雪寒这边虽然拿下了第二名和第三名,不过辰逸和黑煞手下的那些童子军却个个带伤,大部分人脸上都是一片红肿。 这不是纯粹的打脸吗!罗天猛愤愤地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姬雪寒,只见姬雪寒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惊人的寒气,罗天猛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个人比赛时有好戏看了。 “好了,去吃饭吧,吃完饭后进行最后的个人比武。”刘大人再次消失不见了,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需要找人商量。 “杨大人,刚才属下在监督童子军比试时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一座小巧而又精致的营帐内,刘大人正弯着腰向一个中年男子汇报。 “哦?什么事情?竟然要你亲自来汇报我。”中年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凝视着刘大人,沉声说。 “是这样的……”刘大人低声将问题说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事?!”中年男子猛然站了起来,而后,他又很快地坐下,“这件事情肯定是仇鸾那厮在背后捣的鬼,就是不知道这些受害者是敌军的俘虏还是我朝的平民。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声张,我先和三边总督曾铣大人商量一下。” 中年男子名叫杨博,是朝廷官吏。字惟约,蒲州人。嘉靖八年进士,初为兵部武库清吏司主事,又任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大学士翟銮巡视“九边”的守备部署时,以杨博随行。杨博对途中所经过的山川地势,民情风俗,驻军人数和战斗力强弱,都作了详细的记录。 嘉靖二十五年,朝廷破格升任杨博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肃。到任后,杨博大兴屯田,请求朝廷招募民众垦田,永不征收用租。又利用农闲季节,修筑肃州、榆树泉、甘州和平川境外的大芦泉等地的墩台,开凿龙首等地的水渠。 当初,罕东属人为了避免土鲁番人的扰乱,迁徙至肃州境内,经常与当地居民发生械斗。杨博为其修筑金白城等七座屯堡,并召集罕东属人的首长率领部属迁至堡内居住,于是肃州境内秩序井然。 刘大人看着杨博正在沉思,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 终于,最激动的时刻到来了!个人擂台赛。 “寒哥,这次你不用出手了,我们几个人一定能将仇易生给打败的,你就坐在这里看好戏,直接将第一名收入囊中吧。”此时此刻的公子哥十分的兴奋。 “除了仇易生,其他的所有人我都能打发,包括那个铁血小旗队伍和另外的五个小旗。”辰逸直接将除去仇易生之外的所有人都包揽了下来。 “那个仇易生就交给我们三个人去对付吧,我和黑煞先上台去,将他的体力消耗掉,顺便看看能不能干他一票,然后公子哥你上,狠狠地揍他一顿。”罗天猛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公子哥痛打仇易生的场景。 “上次他趁人之危,这次我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痛快地打他一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公子哥阴笑着说,看他这模样,仿佛是吃定了仇易生一样。 “你们可别阴沟里面翻船了。”看着正在得意的几个小旗,姬雪寒提醒说。 “不会的,寒哥。”辰逸率先跳上了擂台,“除了仇易生,其他人统统可以上来挑战我。”辰逸已经变相的承认他的实力在仇易生之下了。 “看来我是不能上了,你们几个先一个一个的上,就算不能将他打败也要将他耗死。”仇易生颐指气使地指挥说。 仇易生手下的精英士兵纷纷上前挑战辰逸,辰逸也不拒绝,一一接下了,不过当辰逸一不小心把一个士兵击成重伤后,那些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太大的把握的小旗纷纷踌躇不前了,他们不傻,不会白白去送给人打的。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小小的小旗都打不过,太丢脸了。你们统统下来,我来会会他。”气急败坏的仇易生跃上了擂台,他准备亲手教训教训辰逸。 “抱歉,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对手是他们。”辰逸一见仇易生上台,直接指着罗天猛等三人,认输下台。他已经打斗了很久了,他也累了。 (五九)公子哥败仇易生,甘肃镇突风云变 “哈哈,仇易生,就让我来会会你吧。”罗天猛直接走上了擂台。 “就凭你?你能打得过我吗?叫姬雪寒那小子下来,我要和他打。”仇易生并没有将罗天猛放在眼中,整个童子军,能让他忌惮的人仅仅只有姬雪寒一个,就算是公子哥也仅仅只是和他势均力敌而己。 “嘿嘿,想见寒哥啊,那你要先过我这一关,刚才你的战术不错哈,现在轮到我们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爽啊!”罗天猛呵呵地笑着。 “既然如此!”仇易生也不废话,直接伸出了拳头,“那我就将你打趴下。” 面对咄咄逼人的仇易生,罗天猛也不废话,他战意昂扬,直接伸出了拳头,跟仇易生来了个对轰。 对轰的结果是两人都退后了几步,不过罗天猛退后了七八步,而仇易生仅仅只退后了一步,其中差距可见一斑。 他竟然这么厉害,看来不能和他硬碰硬啊!罗天猛冷静的分析道,他的任务仅仅只是多牵制仇易生一会而已。 换了一个策略的罗天猛不再和仇易生硬碰硬了,每当仇易生凶猛无比的拳头揍过来的时候,罗天猛就会事先准备好,避开仇易生的拳头,而罗天猛有时也会全力挥拳硬碰,搞得仇易生异常的心惊,他根本就不知道罗天猛什么时候会应战,所以每次挥拳都是全力以赴。 虽然罗天猛并不和仇易生硬碰,但是他也没有很轻易地就摆脱了仇易生呼啸的拳头,有几次他都躲闪不及,被仇易生的拳头生生砸中,退后了好几米,身上也是疼痛异常。 越是这样打下去,罗天猛就越是吃亏。仇易生越斗越猛,大有不将罗天猛击败不罢休的趋势,“砰”的一声,罗天猛再次躲闪不及,被仇易生抓住了机会,一拳击在了右肩。这一次仇易生用了十足的劲道,罗天猛被他这一拳直接砸出了擂台,就连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他妈的,真猛!我的手脱臼了。”罗天猛浑身颤抖着,汗水不停地从他的额头上面冒了出来。 听闻此话,姬雪寒一步跨上前去,抓着罗天猛的右手臂一阵摸捏,然后按住他的手臂猛然旋转,罗天猛顿时惨叫了一声。 “寒哥,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一个兽医。”黑煞难得的哈哈一笑,“黑壮小胖子,你的仇我来替你报。”黑煞继罗天猛之后走上了擂台。 “小子,你们都当我是病猫吗?你是想要一只手废掉呢,还是想两只手都废掉。”仇易生目光阴森地看着上台来的黑煞,仿佛是看着自己碗里面的肉一样。 “我可不像那个小子一样的傻啊,我只要拖住你一时半刻,消耗一点你的体力就可以了,收拾你的事还是等公子哥来做吧。” “大言不惭,我先将你打下去,然后再将公子哥击败,最后,嘿嘿……”仇易生的意思不言而喻。 仇易生不断地发动攻势,而黑煞只是不停地躲避着,两人虽然在擂台上面大打出手,但是却没有什么真正的看点。 “我说黑脸小子,你就这么水的啊,都不敢跟那个家伙硬拼一记。”台下的罗天猛一直在看着台上的比试,一见到黑煞从不还手,忍不住起哄道。 罗天猛的话语刚说出来不久,黑煞突然目光一凝,冲天的煞气从他的身体内爆发出来,他的脸被这煞气渲染得乌黑一片。 刚好这时,仇易生的拳头击了过来,黑煞大喝一声,乌黑的拳头迎风撞了上去。 “砰!”沉闷的撞击声从擂台中央传来出来,黑煞仰天大啸一声,完全放开了手脚,酣畅淋漓地用力将仇易生向擂台下面逼去。 黑煞越走越快,仇易生的双脚不断地在地上摩擦着,发出阵阵刺耳的怪声,擂台的地面被他的脚划出了一条肉眼可见的痕迹。 黑煞一见到这压倒性的局势,顿时什么也不顾了,双手推着仇易生向擂台边缘跑去。 眼看这仇易生就要被黑煞推出擂台了,黑煞猛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从始至终,仇易生都没有丝毫的还手。被我这样压迫着后退,他不能还手也是很正常的,黑煞心中这样想到。 不过很显然,他想错了。等到仇易生离擂台边缘仅仅只有半米的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加速向后退去,然后撤开了他的拳头,并向左边躲闪了过去。 黑煞的视线一直被仇易生挡住了,因此当仇易生撤开时,他已经停不下脚步了。更悲催的是,就在这时,仇易生一拳打在了他的后背。 黑煞也飞出了擂台,脸部朝地,吃了一嘴巴的灰尘。 “匹夫之勇,难成大事!公子哥,轮到你上了。”仇易生很轻松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公子哥二话不说,跳上了擂台:“我们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你应该知道,刚才的那两个货色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我现在差不多还有九成的力量,你,我的手下败将,行吗?”仇易生以一副高傲的样子地藐视着公子哥说。 “十成力量对十成,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现在只有不到九成的力量了呢。上次你能胜我,那是因为我已经筋疲力尽,只有不到半成的力量了。”公子哥胸有成竹地说。 “你混蛋!”仇易生勃然大怒,直接挥拳冲了过来。 既然仇易生选择了硬来,那公子哥也没有理由怕他。 结果果真如公子哥所说的那样,仇易生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硬拼还是在擂台之上游斗,仇易生都落在了下风,只看得台下的罗天猛和黑煞都拍手叫好,姬雪寒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他看得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公子哥是赢定了,仇易生的真实实力跟公子哥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擂台上面的局势仇易生显然也是知道的,他目光闪烁地看着公子哥,心里在盘算着应该怎么样打败公子哥。 一看见仇易生那诡异的目光,公子哥顿时谨慎了起来,仇易生无从下手,心里酝酿好的主意只好作罢。 仇易生装作不小心掉落到擂台外面的样子输了这场比赛,不过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仇易生远远不是公子哥的对手,只是仇易生要面子,不肯开口认输摆了。 “哼,就让你们几个人好好得意一阵时间,在这甘肃镇,还没有谁敢和我对着干,我就不信你们还永远不出军营了。”仇易生看着欢呼着的罗天猛等人,心中定下了一个计划。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公子哥直接承认自己不是姬雪寒的对手,被迫无奈的姬雪寒只好起身上擂台守擂。只不过在见识了姬雪寒的变态防御之后,再也没有一个童子军的士兵敢上去挑战他了。 第一名,姬雪寒;第二名,公子哥;第三名,仇易生;第四名,黑煞;第五名,罗天猛。一人挑落一群人的辰逸则是第六名,无缘奖金了,不过若是他全力拼命起来的话,估计公子哥也不是他的对手了,毕竟辰逸曾经是斗兽场中的长胜奴隶,实力可见一斑。 最后,由刘大人宣布了比赛结果,并且将所有的银两亲手发给了获胜的人。得到奖赏的姬雪寒当即拿出银子,请手下的士兵大吃大喝了一顿。 自从童子军大比之后,姬雪寒就带领着手下的士兵投入到了艰苦的训练当中,因为他明白,身处乱世,没有绝对的实力是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的。 时间一晃就是五年,这五年,姬雪寒也从一个消瘦的小孩长成了一个强壮刚毅的小少年,而罗天猛、黑煞、公子哥等人也都已经十四五岁了,已经到了可以正式的带兵打战的年龄了。 这五年总共举行了三次童子军大比,每次大比,姬雪寒都拿下了个人的冠军,倒也积攒下来了不少的银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姬雪寒的实力也飞速地飙升着,众人越来越难以望其项背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三次的童子军大比仇易生都没有参加,他似乎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五年,甘肃镇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刘大人的直属上司杨博因为指挥部下守边有功,被升任为右副都御史。 而仇鸾因为镇守甘肃时多有劣迹,贪赃枉法,乱杀百姓,恃强凌弱,被陕西三关总督曾铣弹劾,杨博也跟着揭露其三十多件贪赃枉法之事。朝廷以罪将仇鸾逮捕入京后,仇鸾趁势依附上了当红的严嵩一党,反而诬告曾铣与内廷大臣当朝首辅夏言相互勾结。 手握兵权的边关将领与内廷大臣私下交接犯封建朝廷的大忌。奸相严嵩深谙此道,为罗织罪名置首辅夏言于死地,从曾铣着手。被曾铣劾奏下狱的甘肃总兵仇鸾是严嵩的同党。严嵩知道曾铣与同乡苏纲关系密切,而苏纲的女儿是夏言的继妻。严嵩代仇鸾于狱中草疏,诬陷曾铣掩盖败绩不报,克扣军饷巨万,派遣其子曾淳通过苏纲贿赂首辅夏言,“交关为奸利”。仇鸾之上疏完全是无中生有,史称“其言绝无左验”。 但是嘉靖帝却完全相信仇鸾的诬陷之词,立即下诏逮捕了曾淳和苏纲。等到曾铣被逮捕入京后,嘉靖皇帝亲拟“当铣交接近侍律斩,妻子流两千里,即日行刑。” 不过这些都和姬雪寒等人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六十)风起云涌起硝烟,如火如荼上战场 姬雪寒等人在甘肃镇苦苦训练了整整五年,这一年,他们终于真正地踏上了战场,这一年,姬雪寒整整十岁。 五万西域联军妄想攻入甘肃镇,劫掠城中百姓的金银财宝,粮食牲畜。西域联军多处攻城,而甘肃镇的卫所兵兵力不够,不足以防守住绵延的城墙,所以刘大人带领着一百多的童子军担负了防守一小段城墙的任务。 西域联军虽然是多处攻城,但是也有主次之分,有些的地方是他们主攻的方向,所以防守的士兵也相对多一点,而有些地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佯攻,但是城墙上面还是布置了不少的兵力,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佯攻会不会是真正的主攻,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而姬雪寒他们一百多个人防守的地方既不是西域联军主攻的方位,也不是西域联军佯攻的地方,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视野盲区。 刘大人的上司杨博在巡查城墙上面的防务时巡视到了这里,发现这一段的城墙虽然比较偏僻,城墙外面的空间也不足以施展大军,甚至城墙外面有不少的地方都是山地森林,但是这一段的城墙相对外面的地势却有点低。这一段的城墙仅仅只比外面的地势高出了三四米,这可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节奏啊!要知道其它地方的城墙普遍都是有七八米高,而这一段城墙由于城墙外面的山地地势,仅仅是比外面高出了三四米。 若是西域联军探查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潜入进来,甘肃镇就算不会失守,失去了地利,甘肃镇的卫所兵也会损失惨重。所以杨博才会派遣一百多的童子军来防守此处,这个地方虽然很重要,但是不适合大军的展开,有一百士兵防守足够了,而且这帮童子军也是时候见见硝烟,见见血肉了。 此刻,刘大人正带领着一百多的童子军背靠着城墙坐在地上,“小子们,都打起点精神,这次是你们第一次上战场,想要活命的都听我的安排。如果这西域联军当中有足智多谋的人,那么他肯定已经发现了这处城墙的与众不同,一定会派人偷偷地潜入进来查看一番,为他们大部队的偷入做好准备。” “刘大人,你估计对方会有多少人来啊。”姬雪寒带头问道。 “他们这次来的人马主要是为了查看这段城墙后面的具体虚实,所以派的人肯定不会少,但是也不会多,多了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估计他们大概也就会派个百来人左右前来查看情况。” “这么多?我们也就一百多个人啊,这要怎么对付啊!”罗天猛这是第一次真正的上战场,难免有点紧张。 “多吗?哈哈,给我二十个优秀的士兵,我能够将这段城墙防守得滴水不漏,一只苍蝇都别想钻进来。你也不想想,我们可是占据了绝对的地利。”刘大人解释说。 “我们可都是一群童子兵。”罗天猛依旧很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都已经是十四五岁的人了,已经有资格独当一面了。想当初盛唐的时候,你们这个年纪已经是成年人了,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再说了,不经历战火,怎么能够算是真正的军人呢!你们迟早会要经历战火与硝烟的,这一天早一点晚一点都没有关系。放心吧,有我在,这段城墙肯定能守下来的,你们只要注意好好的保护自己就可以了。记住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话,千万别轻易冒头。” “具体的我们应该怎么做?”罗天猛听得刘大人这么一说,内心渐渐地平稳下来。 “这五年我对你们的训练可不是没有用的,看见面前的那些家伙了没有,一会儿具体的安排听我的命令。”刘大人兴奋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大推装备器械。 弓箭,滚木,石头,火油……都是一些防守时用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姬雪寒等人在这五年当中已经把玩了个遍。 “好了,大家都靠在城墙上面好好闭目休息,千万别发出声音来,一会有情况我再叫你们。”刘大人吩咐说。 一群童子军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睛,不远处的城墙上面正在发生打斗,呐喊声,火器声,刀剑碰撞之声不绝如缕地传入众人的耳朵,这一群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童子军内心无比的紧张,不少人都死死地拽住手中的软弓,汗水不停地从皮肤上面冒出来。 相比于众人的紧张,姬雪寒明显的要轻松很多。五岁之前,他曾单独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埋伏在雪地里面几个小时,为的就是等待猎物的到来,而后发起突然的致命一击,将猎物击毙。 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因为他的师父从他三岁多开始就不给他食物了,仅仅只是给了他一把锋利的小刀,所有的一切都要姬雪寒自己去猎取。 第一次等到猎物到来时,姬雪寒没有奋力一击,放跑了唾手可得的雪鸡,而最终的结果是他只能饿着肚子等待第二只猎物的到来。 第二只猎物是一只猞猁,姬雪寒没有再错失良机,等到那只猞猁路过他的身边时,他奋力一击击中了猞猁的屁股,受伤的猞猁发起怒来,一把将姬雪寒扑倒在地,只待一口咬下去,姬雪寒就要血溅三尺了。 当然,姬雪寒没有死,因为他的师父一直都在暗处默默地保护着他,一见到这样的情况,姬雪寒的师父果断的出手将那只趴在姬雪寒身上的猞猁击毙。 事后,姬雪寒的师父告诉了他几条生存的原则,姬雪寒将这些话一直谨记到现在。 有把握的事情不要故意放跑,一旦错失良机,受苦的终究是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实力,一旦高估了自己,有时候就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姬雪寒靠在城墙上面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耳朵突然轻微地抖动了几下,有情况!他突然将耳朵贴在了城墙上面,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家小心了,敌人开始要潜入进来了,都别出声,听我的安排。”刘大人也很快地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他低着头,小声地对童子军说。 城墙外面,一百多个西域联军的优秀士兵全身穿着绿色的衣服,小心谨慎而又飞速地在丛林当中穿梭,轻微的“嗖嗖”声不停地响起。 不消片刻,这群西域联军就来到了离城墙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不过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够再凭借丛林的掩护了。当初甘肃镇的士兵为了防止敌人从这段城墙外面的丛林当中突然潜入到城内,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这段城墙外面的丛林砍伐出了将近五十米的开阔地带。 西域联军在丛林和开阔地中间踌躇观望了片刻,确定没有埋伏后,他们这才接着飞快地靠近城墙。 城墙里面的刘大人听见外面的脚步之声再次响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敌人已经离他们不到五十米了! 不过刘大人依然沉着气,没有冒然的现身攻击,他要将这群西域联军放近一点再打,不让他们有逃进丛林的机会。 一声轻响传入了众人的耳朵,敌人开始攀爬城墙了! “听我命令,放箭!”刘大人突然起身,转身面向城墙外面放箭。一百多的童子军纷纷起身,转身面向城墙外面放箭。 一百多支箭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这么突然一下也将城外的西域联军打蒙了,站在城墙下面的十几个士兵来不及躲闪就身中数箭,倒地而亡。 城外的西域联军此时已经没有了选择,他们只能不停地前进,如果他们此时后退的话,他们所有人都要成为童子军的活靶子。 已经攀爬上两米多长的小云梯的西域联军并没人受伤,此刻,他们抓住机会,一鼓作气向城墙上面爬去。 “第一总旗负责解决掉正在攀爬城墙的敌人,第二总旗负责放箭压制后面的敌人。”刘大人果断的分兵应付。 姬雪寒带领着五个小旗,以及他们手下的士兵,抱起城墙旁边的滚木、垒石向城墙下面扔去,顿时,惨叫之声不停地响起。 姬雪寒抬起一块滚木,将他往城墙下面扔去,不等他查看这次的战果,一把长刀突然从城墙下面砍向他,姬雪寒吃了一惊,闪身躲过这并不是很快的一刀。这时,城墙外面又一支羽箭射向了他的肩头,他挥起手中的小刀将这支羽箭截下。不过这一个耽搁,城墙下面的那个敌人已经正在翻越城墙了,此刻那个敌人正一半身子在城墙内测一半身子在城墙外侧,姬雪寒一阵火起,直接箭步冲了上去,一刀捅向敌人的胸口,直接将敌人捅下了城墙。 姬雪寒低着头向四周看去,此刻第一总旗已经死了五六个士兵了,他们都是将头伸出城墙,准备去砍杀城墙上面的敌人时,或被城墙上面的敌人用随身携带的长刀砍杀,或被后面的西域联军射杀。就连罗天猛的肩头上面也中了一箭。 “大家都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将头伸出城墙。”姬雪寒沉声提醒说。 战斗不到一刻钟,西域联军就支持不下去了,每当他们有人冲上城墙时,刘大人就会指挥姬雪寒或者是其他的小旗上前去将敌人灭杀掉。 西域联军完全不占地势,所以战斗起来很是吃亏。后面不断放箭的西域联军一见胜利无望,急忙抛下正在攻城的同僚,转身向丛林当中跑去。 “第二总旗,赶紧将那些逃跑的敌人射杀!第一总旗,你们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将城墙上面的敌人消灭干净。”刘大人再次命令说。 片刻后,城墙上面的敌人统统被杀死了,而逃跑的西域联军也大多都被第二总旗用弓箭射杀,仅仅只有十来个敌人趁势逃进了丛林,而童子军也死伤了十来个人。 (六一)初次交战死兄弟,替人报仇出城关 看着面前死亡的十几个童子军,姬雪寒只感觉异常的愤怒,因为这死亡的十几个士兵都是他手下第一总旗的兄弟,这些士兵与他同甘共苦了五年,说是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 “这些士兵都是好样的,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就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你也不要过多的悲伤,作为一个军官,你迟早会要面对这样的场面的。不经历这些,你们永远也不可能长大。”刘大人是过来人,知道姬雪寒等人心中的想法,连忙出言安慰说。 “可是他们已经和我同甘共苦五年了,我早已经把他们当作是我的兄弟了,他们就这样没有了,我很不甘心啊!”姬雪寒扭曲着脸说。 “这就是他们的命啊!成长总会要付出代价的,而付出这些代价之后的成果却都让你们活着的人享受了。你们会更加努力的训练,更加小心的保护自己,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的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价值的,活着的人所学到的知识都是从死人身上学到的。”刘大人向活着的人阐述了一个道理。 “我还是不甘心,我不能让我的兄弟白死!”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我也知道。二十年前,我和我的大哥一起报名参军,我们一起在甘肃镇嘉峪关当兵,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过了十年的守边生活。十年前,十万蒙古铁骑进犯嘉峪关,我和我的大哥都在城墙上面防守,战斗打响时,我的大哥第一个倒下,从来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大哥第一个将头冒出城墙去查看外面的情况,被城墙外面的一个蒙古神射手一箭射落城墙。蒙古人想要立威,而我的大哥正好撞在了箭上。我大哥的尸体就在我的面前被蒙古人的铁骑踏成了碎片,而我还要含着流,拿起手中的武器奋勇杀敌,这种感觉,很沉!很痛!”刘大人没有哭,但是他的眼睛却泛红了。 “刘大人,让我带领兄弟们去将那十几个逃跑的西域联军士兵杀掉吧,不然我心中难以安定啊!”姬雪寒目光坚定,脸上满是倔强。 “怎么,你还是要去送死吗?”刘大人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我们这段城墙的守备情况已经让敌人知道了,如果敌人再次派上几百个人来攻城,我们一定抵挡不住。而现在我们的士兵全部都在前线与敌人作生死搏斗,根本就抽不出士兵前来支援我们。刘大人,让我带人去吧,我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而且你刚才不也说过吗,没有真正的经历战争的军人是不会成长的。就让我们为了成长而战吧。”姬雪寒铿锵有力的话语传遍这一段城墙。 姬雪寒所说的也正是刘大人此刻正担心的,现在他们已经抽调不出士兵来帮他们防守这段城墙了,如果这里的虚实被敌人探听到了,敌人继续增兵来攻打,那后果不堪设想。原本刘大人是准备自己亲自出手,深入丛林去追杀那十几个逃跑的敌人的,但是他此刻是童子军的统帅,不能轻易的离开自己防守的岗位,所以他犹豫不决。 “你们去追杀敌人我没有意见,但是有一个前提,你们不能带太多的人去,而且还要能够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我可不想再次失去手下的优秀士兵。”刘大人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 “嗯,我会小心的,放心吧刘大人。”姬雪寒走到城墙边上,低头看了一眼外面,“罗天猛,你去拿一根结实的绳子过来。” “寒哥,要拿什么绳子啊,这城墙也就三米多高,武功厉害一点的人都能直接从下面飞跃上来了,更别说是从城墙上面跳下去了。”罗天猛大大咧咧地说,他丝毫不把这当一回事。 “我这不是为了你考虑的吗?你肩膀受伤了,我怕你行动不便啊!”姬雪寒没好气地白了罗天猛一眼。 “寒哥你要带我去啊!”罗天猛异常的兴奋,他肩膀上面受了伤,本来以为姬雪寒不会带他去追击敌人的,“寒哥这也很简单啊,你先跳下城墙,然后在下面接住我就可以了。” “你这个黑壮小胖子,现在是越来越发胖了,谁还敢在下面接你啊!”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姬雪寒还是慢慢地往城墙边上走去,“罗天猛、黑煞、公子哥、辰逸,你们四个人跟我一起去追击敌人,其他人暂时听第五小旗的指挥,所有人统一听刘大人的调配。” 交代完这些话,姬雪寒翻身一跃,轻松地跳下了城墙。 “我就知道寒哥对我最好了,现在也就寒哥能够接住我这身子骨了。”罗天猛呵呵一笑,也抬脚往城墙边上走去。 此刻姬雪寒正在墙角下面,抬着头看着罗天猛,“黑胖子,你先抓住城墙,然后再跳下来,不然你这直直地跳下来,就算是我也吃不消啊!” 罗天猛呵呵一笑,照着姬雪寒所说的话做了,而后,黑煞、公子哥、辰逸三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走吧!”姬雪寒一跳出城墙,顿时感觉无比的放松,在军营里面整整待了五年,姬雪寒等人已经觉得特别的憋屈了,现在一进入丛林,众人都觉得无比的舒心,大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城墙上面的刘大人亲眼看着姬雪寒等人进入了丛林,他深呼了一口气,默默地为众人祝福着,“第二总旗来几十个士兵,将战死的兄弟的尸体抬到城内集中尸体的地方,其他人原地休息,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战斗啊,一切就看他们的了。” 第二总旗的几十个士兵抬着死亡的第一总旗的士兵的尸体往城中间走去,此时,几个士兵脱离了队伍,向着甘肃镇的城镇府走去。 “仇少,你要我们盯着的那几个人现在已经出了甘肃镇了。”一间小的房间当中,几个童子军士兵正在向仇易生汇报着刚才的情况。 “他们出了甘肃镇了!好好好,你们快快将他们的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仇易生喜笑颜开。 几个士兵将他们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仇易生禀明了。 “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的几个家伙,竟然敢去追西域联军的残兵败将,既然是这样,那他们突然都死在了外面也就没有人知道了。哼,我已经忍了几年了,这几年,爹的情况一直不是很好,总是起起伏伏的,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现在好了,曾铣那老匹夫死了,爹也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朝廷的大将军,现在是威风八面啊,相信我要杀死姬雪寒他们几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想到开心处,仇易生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了,这件事情你们不用再管了,我会派人去照顾他们的。你们只要跟着我混,好处自然是很多的。” 丛林之中。 姬雪寒如鱼得水,他跟着西域联军留下来的足迹以及树叶上面的痕迹紧紧地跟在了这十几个人西域联军的身后。 不过五人在丛林当中穿梭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西域联军的身影。 “寒哥,我们不会是跟丢了吧,这都一个小时了,我们这么马不停蹄地赶路,照正常情况,我们应该早就看见他们了啊!”罗天猛最先沉不住气了,开口质疑道。 “放心吧,我敢肯定我们没有跟丢,你也不想想,你们都只是训练了几年的普通新兵,而敌人却是几十年的老手了,我们当然是跟不过他们,这很正常的。”姬雪寒对自己的判断很是自信。 “他们跑得比我们还要快吗?这不可能啊,我们已经是很快的了。”罗天猛显然是不相信。 “寒哥说得对,他们还在我们的前面,不过他们已经离我们不远了。这些西域联军是一路狂奔过来的,而且他们的身体素质普遍的要比我们的好,所以他们才将我们远远地甩在了后头。”辰逸开口说,他赞同姬雪寒的观点。 “喂,我说冰坨,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罗天猛感觉自己是越来越无知了。 “我曾经在深山老林里面呆了一年,那些奴隶主为了锻炼我而将我放进了有猛兽出没的丛林,我在那里面生活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所以对树林里面的一些东西比较敏感。你看我们周围的那些树枝,有很多都是直接被折断了,证明那些西域联军奔跑得很快,而到了我们这里,这些树枝仅仅只是向两边歪曲了而已,所以他们的速度肯定是慢了下来。” “小心一点,我们继续往前走,我估计他们已经离我们不远了,你们都注意脚下,别发出大的声响来。”姬雪寒依旧在前面开路。 五人又走了将近一刻钟,走在最前面的姬雪寒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就在前面了。” 众人顺着姬雪寒的目光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罗天猛等人跟着姬雪寒一起蹑手蹑脚地往前面走去,走了不到五十米,众人终于看见了那十几个西域联军。此刻他们正躺在地上休息,嘴中都喘着粗气。 姬雪寒伸手拦住了就要上前的罗天猛,“等晚上!” (六二)两小时生死追击,五少年智杀敌寇 十几个西域联军仅仅只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又再次启程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直接穿过丛林,回到他们在关外的大本营,将他们偷袭甘肃镇的具体情况一一向他们的上司禀明。 “这帮兔崽子看来是早就潜伏在我们防守的那段城墙外面了,不然等到真正的打起仗来,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偷袭潜入甘肃镇。”整整跟在这群西域联军的身后两个多小时了,罗天猛也算看出了一点的门道。 “你不笨啊!”黑煞轻声地笑着说。 五人一边小声地交谈着,一边紧紧地跟随着这十几个西域联军,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我们再等等,等他们都睡熟了,我们再上去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辰逸,你先负责将那个放哨的西域联军杀死,千万注意了,别让他发出声音来,要是让其他的人发现了我们,那估计最后不是我们杀死他们,而是他们十几个人将我们五个人统统杀死了。”姬雪寒很是郑重的叮嘱辰逸。 “寒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让他发出半点的声响。”辰逸小声地拍着胸脯说,对于自己的击杀技术辰逸还是很自信的,以前在斗兽场的时候,他曾经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将那些看似很凶猛的野兽杀死。 接下来,姬雪寒又开始分配任务,大概是每个人要负责杀死两到三个西域联军,“都注意了,所有人都要做到一击毙命,最好是一边捂住他们的嘴巴一边下刀子,尽量不要弄出声响来,杀完一个人后,不要停留,迅速去杀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姬雪寒大概的说了一下整个过程,他将十几个敌人分成了五队,五个人各自负责击杀自己的目标。 夜,越来越沉,越来越深。 辰逸像一个幽灵一样不断地接近着西域联军的哨兵,他的眼眸里面一片血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的那把黝黑色小刀不断地被他玩弄着。 十米、九米、八米……近了,更近了……两米、一米! 辰逸突然像一只凶狠的猎豹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左手精准无比地捂住了西域哨兵的嘴巴,同时右手手上的嗜血小刀也飞快地从前面划过哨兵的脖子。 哨兵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就死在了辰逸的怀中,辰逸小心地将怀中的哨兵放倒在地上,而后朝着身后的姬雪寒等人挥了挥手。 看见辰逸的手势后,姬雪寒迅速带领着剩下的三人摸了上来,五个人各就各位,分别走到了一个西域联军士兵的面前。 姬雪寒向众人做了一个手势,五人一起挥下手中的小刀,五个西域联军士兵顿时身死。 杀死一个敌人后,姬雪寒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快速地来到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面前,手起刀落,再次将一个西域联军士兵杀死。 杀死第二个西域联军之后,姬雪寒抬头向四周看去,另外的四个人也纷纷得手,总共十个西域联军士兵被姬雪寒他们杀死了。不过令姬雪寒揪心的是,在杀第十个西域联军士兵时,罗天猛兴奋之下竟然忘记了捂住敌人的嘴巴,在被杀死的那一刻,这个西域联军的士兵发出了一声惨叫。 该死!姬雪寒暗骂一声,飞速跑到另外一个西域联军士兵的身旁,此刻这个士兵正在睁开他惺忪的双眼,眼前一道黝黑的光芒闪过,这个西域士兵直接倒地身亡。 就在第一声惨叫响起之时,罗天猛猛然一个哆嗦醒悟过来,他也快速地跑到了一个士兵的面前,高举着手中的小刀向下捅去。 耀眼的光芒射入了这个士兵的紧闭着的眼中,生死时刻,这个西域士兵整个身子往左边一阵翻滚,堪堪地躲过了罗天猛的锋利小刀。 “该死的几个小子,我要活活刮了你们!”这个士兵抬头向四周看去,整个营地一片血腥味,此刻还能站立的西域联军士兵仅仅只剩下两人了。 “我和辰逸对付一个,你们三个人对付一个。”姬雪寒指挥若定,这次他们五个人出来追杀敌人时,身上仅仅只带了一把小刀,所以为了谨慎起见,他将五个人都派上了场。 此刻两个西域联军士兵正背靠背站在了一起,他们的眼中满是惊骇,对方仅仅只有五个少年,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自己等人的身边,还杀了己方十几个兄弟,这份能耐确实挺大的。 两个西域士兵都是赤手空拳,由于刚才情况紧急,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捡起地上掉落的武器,他们有点忌惮地看向姬雪寒等人手中的短刀,虽然他们并没有将这五个少年当作真正的对手看待,但是姬雪寒等人手中的短刀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的,只要被这短刀刺中,这两个西域士兵估计不死也得残了。 “动手!”姬雪寒率先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姬雪寒和辰逸两个人顿时攻向了一个西域士兵,另外一个西域士兵看见这局势,立马上前来帮忙,不过他刚一挪动脚步,罗天猛等三人的攻击就到了,不得已之下,这个西域士兵只好撇下了自己的同伴,和罗天猛等三人战到了一块。 辰逸和姬雪寒的配合十分的默契,姬雪寒在正面进攻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辰逸则在旁边不断地寻找着机会,时刻准备发动致命的一击。 姬雪寒正面在和这个西域士兵拼杀着,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一举击杀这个敌人,不过为了提高自己与人拼杀的实战技巧,他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不断地在这个士兵的周围游走着,偶尔和敌人拼斗一番。他的力量终究是不如成年人,虽然他每次都是拼尽全力地攻向敌人,但是这个西域士兵仅仅只是简单的抬手就将姬雪寒的攻击尽数挡下。 这样拼斗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姬雪寒越来越有感觉了。不过就这这时,辰逸猛然抓住一个机会,手中的小刀鬼魅般地插向这个西域士兵的后背肋骨。 辰逸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被这个西域士看在了眼中,但是面对辰逸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刀,这个西域士兵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躲闪才好,似乎无论自己往哪里躲闪,这把刀都能刺中自己一样。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这个西域士兵只好生生地承受了辰逸的这一刀。 受此一刀,这个西域士兵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嘴中也不由自主地痛叫出来,他挥起自己的拳头,完全不顾身前的姬雪寒了,一拳往自己的身后扫去。不过他的拳头注定要落空了,早在一刀刺中这个西域士兵的时候,辰逸就弃刀飞速地后退了。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一击即退。 姬雪寒当然是不愿意放过眼前的这个大好机会了,他直接拿起手中的短刀,笔直地捅进这个西域士兵的完全不设防的胸口。一刀击中目标后,姬雪寒也是飞速地后退。 身中两刀的士兵顿时如遭雷噬,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毫无动静了。 等到这个西域士兵彻底的死去之后,姬雪寒和辰逸这才小心地上前,将自己的小刀收了回来。 “合作愉快!”姬雪寒笑着看向了另外一边的拼杀。 另外一边。 三个人打一个人,黑壮小胖子罗天猛自然认为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失去了先机的罗天猛等三人不断地在这个西域士兵的身旁游走,时而发起一阵猛攻,时而又在旁边骚扰着。 第一次真正的与人拼杀,罗天猛等三人都十分的激动,越战越勇。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个士兵发起猛烈的攻击,掉以轻心的罗天猛直接一刀刺向这个西域士兵的面门。 就在这时,这个西域士兵猛然探出了一只手,直接抓住了罗天猛的手腕,手中再一用力,罗天猛顿时嗷嗷大叫,手中的小刀也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见到罗天猛受制于人,黑煞和公子哥两人赶紧一左一右向这个士兵发起进攻,迫使这个士兵放开了手中的罗天猛。 被两人围攻的这个士兵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放开了罗天猛,在他看来,被自己这么一抓,眼前的这个黑壮小胖子就算是不残那也要暂时失去战斗力了,接下来的战斗就轻松加愉快了。 事实也和他想的差不多,此刻的罗天猛右手腕完全的红肿了,稍稍一用力,罗天猛就疼得直咬牙。 “这个大个太猥琐了,你们两个人小心一点,我不行了,先休息休息,等寒哥他们过来解决这个大个头吧。” 正在这时,几人猛然听到了一声痛嚎,赫然就是另外一个西域士兵临死之前的惨叫。 一听见这声惨叫,罗天猛等人围攻的这个西域士兵顿时舍弃了公子哥等人,撒腿就往外面跑去。他们这两个少年既然能够杀死另外一个士兵,那么肯定也能杀死他。 不过他终究迟了一步,不等他走多远,两把诡异的黝黑小刀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袭向了他,士兵拼命地躲过了一把刀,但是却被另外一把刀刺中了肩头。 “就知道你要跑了,怎么样,滋味好受吧,让你们杀害我的兄弟!”姬雪寒和辰逸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一见到逃跑没有希望了,这个士兵竟然拔出了肩头的小刀,一把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这个士兵不堪受辱,横刀自尽了! (六三)五人定计杀贼首,千户腰牌入军营 “寒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处理完这十几个敌军的事情后,姬雪寒等人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休息,最终,忍耐不住的罗天猛开口问道。 “你呀,当初我就不应该带你出来,你看看你,我们其他四个人都没有受伤,就你一个人受伤了,这要是碰到了敌人,我们都自顾不暇了,就没有人会来照顾你了,你就等着死吧。”姬雪寒气呼呼地说道,这罗天猛真是空有了一身的肥肉。 “寒哥,这不能怪我啊,我也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我又不知道那些正规的士兵实力如何,我们已经在军营里面苦苦的训练了五年了,我以为我们已经很厉害了,却不想我们连个普通的士兵都打不过。”罗天猛彻底地失去了斗志,无比气馁地说。 “好了好了,别灰心了。那些偷袭我们的士兵都是万里挑一的西域精锐,你能和他打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再说了,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老兵了,火里来水里去的在战场上面拼杀了十几二十年了,战斗经验无比的丰富,和他们相比,我们还太稚嫩了一点,打不过他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再过几年就说不定了。”姬雪寒也不想罗天猛失去了信心,连忙出言安慰说。 “其实想要快速地成长也很容易,只要付出一点的代价就可以了。”正在这时,辰逸突然插言道。 几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辰逸,姬雪寒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辰逸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一般人的成长主要有两条不同的路径,一条是平平坦坦的康庄大道,这条路基本上没有什么颠簸,一直这样走下去,你迟早会走到终点的,就如同温室里面的花朵一样,只要不停地成长下去,总会有开花绽放的一天的,走这条路的人仅仅只是需要付出一点的时间罢了,时间一到,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而另外一条路就是我所说的捷径,走这条路的人能够很快的到达终点,完成自己的目标。不过这条路充满了坎坷与艰辛,稍不留神你就会坠入万丈的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不过自古以来,凡是想要成就大的功业的人,走的都是这条道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辰逸为众人解释说。 “哎呀,你为歪歪唧唧的说的是什么玩意啊,你就不能直接点吗?你是欺负我没有读过书是吧。”罗天猛一听到辰逸的长篇大论,当即捣起乱来。 “简单说吧,只有在生与死当中奋力地挣扎,我们才能有所突破。”辰逸言简意赅地说。 “你早这样说不就完了,何必弄得一副文邹邹的样子呢。寒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罗天猛接着问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陪我一起去玩一玩。”姬雪寒的目光当中突然射出了一抹疯狂,“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基本上可以说是十死一生。” 听到姬雪寒那最后的四个字,即使是辰逸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寒哥,你不会是要我们去杀了西域联军的首领吧。”罗天猛开玩笑说。 “嗯!”姬雪寒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黑壮小胖子这一次变得聪明了哈。” “嘶!”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寒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不是兄弟不想跟你去,而是光凭我们五个人根本就不能将西域联军的首领杀死啊,别说是杀死他了,就连靠近他我们也做不到啊!”罗天猛死命地摇着头,他以前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不过自从败在了那个西域士兵的手中之后,他就知道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无比崇敬的姬雪寒竟然会大放厥词,如此的狂傲。 “其实只要我们用一点方法,我们还是有希望做到这个的。你看,就连你们都不相信我们能够刺杀掉西域联军的首领,那么敌人肯定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因为我们年纪小,所以敌人肯定不会过多的防备我们,这就给了我们刺杀的希望。当然了,主要是我,因为你们都有十四五岁了,已经初具攻击力了,而我仅仅才十岁,没有人会认为我能够将西域联军的首领杀掉,我这么一说,估计就连你们也不会信。”姬雪寒慢慢地说出了一个关键点。 “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能够接近西域联军的营帐啊,更别说是接近他们的首领了。我们空有杀掉西域联军首领的手段,但是却没有办法能够施展这个手段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公子哥感叹说。 “谁说没有了,你们忘记了我们刚才做过什么吗?”姬雪寒出言提醒说。 “寒哥的意思是我们拿那十几个西域士兵的尸体做文章?”辰逸思考着说。 “嗯,我想如果我们知道了甘肃镇的明军的防备情况,西域联军的首领肯定会乐于接见我们的,到时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具体的刺杀由我来负责,你们几个只要负责掩护好我,并想办法逃出去就可以了。” “如果是要靠近西域联军的首领并刺杀他的话,我和黑煞是不能去的,我们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了,敌人的营帐里面肯定有武功厉害的高手,我们一去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辰逸将问题考虑得很是周到。 “嗯,你们两个人确实是不能去。这样吧,刺杀的事就由我和公子哥、罗天猛三人去完成,你们两个人负责在西域联军的营帐外面接应我们,你们一定要准备几匹好马,并查看好我们的撤退路线,解除我们的后顾之忧。”姬雪寒再次分派任务。 接下来,姬雪寒等人又再次商量了一下行动的细节问题,最后决定,由姬雪寒带着甘肃明军城墙防御的消息去接近西域联军的首领,其余几人也各司其职。 五人再次来到那十几个西域联军的尸体面前,一阵摸身搜查之后,罗天猛在一个西域士兵的身上找到了一块腰牌。 “千户孙友志!好大的官啊!”此人正是那最后自刎而死的西域士兵。 五人在丛林当中找了一个好的地方暂时休息,准备等到明天再开始行动。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想到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姬雪寒就忍不住的激动了起来,“我们这次的行动真的是特别的危险,一不小心我们可能都要死在敌营里面,你们确定想好了要跟着我一起去疯狂一把吗?”姬雪寒最后一次问道。 “寒哥,我们永远跟着你混,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你把我们当兄弟的话就什么也不要说了。”黑壮小胖子罗天猛虽然心中也很忐忑,但是他却十分的豪迈,“大不了一死,怕个球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五人义无反顾地朝着西域联军的大本营走去。离大营还有几百米时,辰逸和黑煞两人止住了脚步,“小心一点,我们等你们回来!”辰逸抿着嘴唇说。 “走了!”姬雪寒头也不回,大步向西域联军的营帐迈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离西域联军的大营还有几十步,姬雪寒等三人就被巡查的士兵包围了起来。 “将这个交给你们的首领,就说我有重大的事情要禀告,赶紧去吧,耽误了大事要你们的脑袋。”姬雪寒直接拿出了孙友志的腰牌,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语。 巡查的士兵队长一见到姬雪寒这副模样,丝毫不敢大意,留下几个人围住姬雪寒等三人,自己赶紧往军营里面跑去。 不消片刻,这个巡查士兵队长就回来了,此刻他正低头哈腰地向身旁的两人解释着什么。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戎装打扮,不过却长得眉清目秀的,另外一个人则是一身的便装,但是在他的脸上却有一大块的黑色胎记。 “孙友志呢?他自己怎么没有来。”戎装打扮的将军趾高气昂地问道。 “这位将军,孙大人因为打探到了明军的城墙防备情况,被明军死命的追杀,虽然他最后侥幸逃脱了一劫,但是他却身受重伤,行动不得。孙大人给了小人十两银子,要小人前来报个信,并交代小人几句话,要小人传递给大将军。”姬雪寒卑躬屈膝地说道。 “什么话,直接说给本将军听就好了,这孙友志也真是的,难道他不知道本将军的存在吗?”戎装将军气呼呼地说道。 “这……”姬雪寒顿时犹豫了起来,他抬头看向了旁边的便装之人,他能够感觉到,这脸上有胎记的男子是个武功厉害的人物。 “上官将军,既然孙友志千户说了这个消息只能传递给大将军听,我想我们还是进去禀告大将军吧,这应该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胎记男子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哼!”上官将军凶狠地瞪了姬雪寒一眼,口中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带头向军营内部走去,姬雪寒等三人紧紧跟上。 到了中军大帐的前面,上官将军和那个胎记男子止住了步伐。这时,大帐门口上来了四个侍卫,他们不由分说,直接对罗天猛和公子哥进行了搜身。当然,他们什么也没有搜到,在来之前,两人已经将身上的小刀交与了辰逸和黑煞两人保管,现在三人当中,就姬雪寒一个人没有被搜身,而他的身上恰恰有一把他从天山之上带下来的锋利小刀。 没错,三人在赌,赌这些西域联军不会对姬雪寒进行搜身。如果没有这把小刀,姬雪寒刺杀成功的概率不足三成,所以他才冒险带了一把小刀。 所幸他们赌赢了。 在西域有一个规矩,不能对十岁以下的孩童进行搜身,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搜身是对小孩的一种侮辱,会影响他们的心境以及今后的发展。 (六四)历经千辛见主帅,图穷匕见杀将军 “大将军,我们把送信的人带上来了。”上官将军放下了他高傲无比的姿态,躬身传话说道。 “是上官啊,你们都进来吧。”中军大帐里面传来话语。 上官将军和胎记男子直接进入了中军大帐,姬雪寒等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这一次,门口的侍卫没有再拦截他们。 中军大帐里面十分的宽阔,足足能够容纳下上百人,不过此时中军大帐里面只有一个人,这人穿着十分随意,袒胸露乳的在地上踱着步子。 一见到上官将军带领着三个陌生人走了进来,这位大将军斜眼看了过来,眼中一片锐利的光芒。 “一个小孩,两个少年?”这大将军感觉十分的疑惑,“上官,这就是那三个报信的人?孙友志那小子怎么也不选几个好一点的人啊,将事情交与三个毛头小子,万一中途出现了问题怎么办。”姬雪寒等三人被大将军看轻了。 “大将军,我想这就是孙友志那小子的聪明吧,他现在正在被明军死命地追杀呢,如果将事情告诉几个成年人,他们不见得会来给我们报信。一来他们目标太大,这一路上明军一直在设立关卡拦截孙友志等人,说不定这些人就露馅了,二来明朝的那些百姓忠君的思想太深厚了,说不定他们还会给我们错误的信息呢。不过如果是小孩那就不一样了,给他们一些赏赐他们就屁颠屁颠地为我们办事了。这应该是孙友志那小子的主意,他一直很聪明的,明军城墙上面的漏洞就是他仔细勘察出来的。”上官将军走到大将军的面前,小声地为姬雪寒等三人解释着说。 若是让姬雪寒听到了上官将军的话语,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估计是哭笑不得吧。不过这上官将军的话语也算是帮助了姬雪寒等人一把。 “你们三个小孩就是孙友志那小子的报信人?”大将军坐在最高处问道。 “嗯,孙千户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要我们来西域联军的中军大帐传个信。”姬雪寒不卑不亢地说。 “他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吧。”大将军可是对孙友志的这个情报很感兴趣。 “这……”姬雪寒顿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他的眼神不停地在中军大帐之中扫视,最后定格在了上官将军和那个胎记男子的身上。 大将军是什么人,立马就猜到了姬雪寒心中的想法,“你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我的亲信,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这……”姬雪寒依旧显得很是犹豫。 “小屁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看着姬雪寒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上官将军勃然大怒。 “上官,稍安勿躁。”大将军挥手制止了上官将军接下来的行动,“小孩,可是嫌孙千户给你们的银两太少了,没关系,我可以叫我再给你们取一些银两来。” “不是不是。”姬雪寒赶紧摇摇头,“孙千户说,大将军的中军大帐之中有明军的奸细。”姬雪寒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唯唯诺诺地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大将军陡然站了起来,然后他的目光不断地在上官将军和胎记男子的身上扫视,最后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姬雪寒的身上。 被大将军这么**裸地看着,姬雪寒装出一副小孩子调皮淘气的样子,大将军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不过在大将军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上官将军噤若寒蝉,微微退了一步,只有胎记男子不惧大将军的目光,直接无畏地与他对视。 “哼!”大将军微微地生气道,“你们两个暂时先出去吧,一会儿再进来。” 听到大将军的命令后,上官将军如蒙大赦,灰头灰脸地退了出去。不过那个胎记男子却依旧站在了大将军的旁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他看了看姬雪寒等三人,又看向了身旁的大将军。 “放心吧,三个毛头小子而已,我能应付的。”大将军自信满满地说。 胎记男子依旧犹豫不决。 “你们两个到中军大帐的外面等我吧。”姬雪寒转过身来,对公子哥和罗天猛说。 “可是,寒哥……”两人不想将姬雪寒单独一个人留在大帐之中。 “别可是了,出去等我!”姬雪寒看了一眼胎记男子,又看向公子哥和罗天猛,意思不言而喻。 “寒哥,小心!”公子哥轻声在姬雪寒耳边说道,“我们先出去了。” “你也出去吧,放心,就一个小屁孩而已,我肯定能应付的。”大将军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说。 胎记男子什么也不说了,直接退出了中军大帐,虽然他始终认为事情有点不对劲,但是他不认为一个小孩能给大将军带来什么伤害。 一见到中军大帐之中只剩下自己和大将军两个人了,姬雪寒的内心忍不住的一阵兴奋,不过他还是不露声色地没有说话。 “好了,小孩,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大将军现在的脸上也是十分的凝重,如果眼前的这个小孩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的话,那问题就有点严重了,不过一想到孙友志带回来的好消息,大将军又喜笑颜开了。 “大将军,孙千户让我带的话我刚才都已经说完了,不过具体的情况孙千户自己写下来了,他说他是用西域文字写的,一般的明朝士兵根本就看不懂,所以他才放心地让我前来找大将军。”姬雪寒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书信。 “真的!那小子真的将明军的城墙防御图搞到手了?”大将军三步作两步,直接朝姬雪寒奔了过来。 姬雪寒小心地观察着大将军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半丝的防备,心中不由得放下心来。这时,他的眼睛瞟又见大将军的胸前没有任何的盔甲,心中更是大定。 大将军大步走到姬雪寒的面前,一把夺过姬雪寒手中的书信,姬雪寒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等到大将军拿起信刚好拦在他和姬雪寒的视线之中时,说时迟,那时快,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姬雪寒的手上猛然出现了一把黝黑的锋利匕首,没有半丝半毫的犹豫,姬雪寒果断地将这把匕首刺向了大将军裸露的胸口。 此时,大将军刚刚拿到书信,还来不及翻看,就看见书信下方突兀地刺出来一抹黝黑的光芒。大将军瞬间呆了半秒,等到他骇然地反应过来时,黝黑的小刀已经划在了他的皮肤上。 毛骨悚然的大将军飞速地后退着,不过可惜的是,姬雪寒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呢?早在将手中的小刀刺出之时,姬雪寒就已经下了必胜的决心,出手毫不保留,整个人连同匕首一起飞速地靠近大将军。 一个精心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胸有成竹;一个仓促应变,手足无措,惊慌万分。结果是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的。 姬雪寒夹带着风势一把扑向大将军,在大将军万分诧异的眼光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一阵钻心的痛涌入大将军的脑海,他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不过他的嘴巴被姬雪寒死死地堵住了,他的痛叫之声完全发不出来,最终只能呜呜几声。 很快,大将军就死在了姬雪寒的怀中,姬雪寒将他的尸体放倒在了地上,自己也瘫坐在地,嘴中不停地喘着粗气。大将军临死前的挣扎太猛烈了,就算是姬雪寒也感觉吃不消。 休息了片刻,姬雪寒站了起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将军,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这次的任务是完成了,接下来就该思考应该如何逃离这西域联军的营帐了。 姬雪寒脱下了自己身上染满鲜血的外套,又在大将军的怀中摸索了片刻,掏出了一块令牌,大将军令! 好东西啊!姬雪寒心中微微放心了。 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姬雪寒发现血腥味并不是很大,“还好我早早地就将外套脱去了,不然等到血液浸入我里面的衣服,我再想抹去这味道就难了。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里,这血腥味要不了多久就会传散开来的,门外的那个胎记男子肯定会立马冲进来,到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姬雪寒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破绽,这才快步迈出中军大帐。 “小孩,你怎么出来了?大将军呢?”果然,胎记男子一直跟罗天猛、公子哥一起守在了中军大帐的外面。 “大将军正在中军大帐里面看我带给他的书信,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他让你带我们三个人去领取一百两的赏银。”说完,姬雪寒从怀中掏出了大将军的令牌。 一见到大将军的令牌,胎记男子瞬间老实了下来,停住了往中军大帐里面走去的步伐。 “大将军竟然将他的令牌给你了!”胎记男子震惊万分地说道,看来这个小孩带来的情报很是重要啊。 “你们两个,带这三个小孩去领取一百两的赏银,我在这里保护大将军。”胎记男子一把收下了姬雪寒手中的将军令,对旁边的两个侍卫命令道。 侍卫领命,带着姬雪寒三人向外面走去。 一离开胎记男子的视线,姬雪寒就领着罗天猛和公子哥两人死命地向营地外面跑去,罗天猛和公子哥先是一愣,然后很快的就心领神会了。 “喂,小孩,你们跑什么啊!”两个侍卫在姬雪寒等人身后喊道。 姬雪寒刚刚离开不久,胎记男子就意识到了不对,“那个小孩的外套不见了。”胎记男子闭着眼睛在思索,“嗯?有血腥味!”胎记男子猛然睁开了双眼,一把掀开营帐走了进去。 (六五)渔翁得利上官云,生死未卜罗天猛 “大将军,大将军!来人,快来人!”中军大帐当中陡然响起了胎记男子急切的呼喊。 胎记男子的叫喊刚刚传出去,帐外剩下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纷纷闯进了中军大帐之中。看到眼前的这副景象,两个侍卫脑袋里面猛然“轰”了一声,威武神勇的大将军竟然死了!两个侍卫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赶紧让外面的士兵将出营的路给封死了,那三个小子现在肯定还没有跑远。”胎记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可恶了,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他保护的人杀死了,这不是**裸地打他的脸吗? 这时,另外两个侍卫正在因为姬雪寒等人的突然逃跑而惊讶着,突然听到胎记男子愤怒的叫喊,他们立马抛下了姬雪寒等人,返回了中军大帐。 “那三个小子呢?他们将大将军杀死了,你们速速去派人将他们拦截下来。”两个侍卫刚一进入大帐,就听到了胎记男子对他们的命令。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看向倒在血泊当中的大将军时,脸上也满是震惊,就那三个小孩,竟然能够将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杀死。 不到片刻,军队里面的一些其他的将军、参将、参谋等一众文武官员都闻风赶到了大将军的营帐里面。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将军,众人脸上皆是一阵抽搐,这是天要塌了的节奏啊。 “司徒南,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这才刚走了没几分钟,怎么大将军就被人杀了啊,你这个护卫是干什么的!”上官云直接兴师问罪。 “上官将军,这可完全不关我的事啊,大将军要我们都退出来,自己一个人在里面跟那个报信的小子交谈,不想那个小子竟然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才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将大将军给杀了,然后又利用大将军的令牌从容的离开了中军大帐。”胎记男子司徒南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语,中军大帐里面的人便议论纷纷,像炸开了锅一样。 “诸位!现在我们有两件事情需要立即去做,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将杀死大将军的凶手缉拿归案,替大将军报仇雪恨,这件事情需要在场的各位将军的全力配合,我想凭这几个毛头小子,还不足以逃出我们西域联军的五指山。至于另外一件事情,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军队不可一日无统帅,我们现在要选出一位能统领全军的将领。” 听闻上官云的话语后,在场的一众将领又议论开来了。“上官将军,就你吧,你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又在军队当中拥有极高的声望,由你来担任大将军这是众望所归啊!” 营帐当中的将领大部分都支持上官云暂代大将军一职,那些心中不悦的将领一见到大帐之中上官云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当即闭口不言了。 司徒南目光闪烁地看着上官云,但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刚才在中军大帐当中姬雪寒说给大将军听的那一句话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不过他的任务是保护大将军,这些军队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其他人不来为难他就可以了。 上官云等人正在讨论由谁来继任大将军的职位的时候,姬雪寒正带领着罗天猛和公子哥两人往营地外面跑去。 这时,四个侍卫已经召集了不少的士兵堵在了营地的外面,因为大将军的突然死亡,所有的将领都集中到了中军大帐当中,大部分的士兵也在往中军大帐靠近,所以围堵姬雪寒等人的士兵并不是很多,仅仅只有数百个而已。 正在西域联军的营地一片混乱的时候,不远处的几顶帐篷又突然着起火来,还不等西域联军的士兵过去救火,两匹快马陡然从火光之中冲了出来,一个浑身煞气的黑脸小子正骑在其中一匹马上。 这马上的人正是黑煞,他趁着辰逸引开营地守卫的这段时间偷偷地潜入到了西域联军的军营,并查探到了马厩的位置。在姬雪寒等人得手的同时,他放火将离马厩最近的几顶帐篷烧着了,然后他又从马厩当中牵出了两匹骏马,自己骑在一匹马上,风驰电掣般地向军营外面奔去。 姬雪寒等三人很快的就和拦阻他们的士兵打到了一块,此刻三人的手中都有一把长枪,那是他们从围攻他们的士兵手中抢过来的。 吃一堑长一智,吃过这些西域联军的亏之后的罗天猛并没有猛力地攻击周围的士兵,他只是不断地防御着,用手中的长枪拨开杀向他的那些武器。渐渐的,他也将这些士兵的具体情况摸了个大概,这些士兵的总体实力并没有偷袭甘肃镇的那一百多个士兵的实力强,甚至还要差不少,这一发现让罗天猛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若是所有的士兵都有孙友志手下的那些士兵那么强悍,罗天猛估计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和罗天猛一样,公子哥最开始也是在不断地躲避着,寻找着这些士兵的弱点。军营当中的能够战斗的地方并不是很多,视野也并不是很宽阔,所以围攻公子哥的士兵仅仅只有十几人,其他的士兵则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包围了起来。 要说战斗得最激烈的当属姬雪寒,他的综合能力本来就比罗天猛、公子哥等人强,此刻更是刺杀了西域联军的大将军,所以他斗志昂扬,浑然不惧地与西域士兵战在了一起。 若是如此打下去,姬雪寒等人肯定会成为西域联军的瓮中之鳖,他们毕竟太年轻了,体力肯定会不足,而且围攻他们的士兵又数以百计,完全是一百个人打一个人啊!就算姬雪寒等人战力再逆天,落败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好在他们并不是三个人在战斗。 马蹄声突然从这些西域联军的身后响起,两匹快马直接朝着这些西域联军撞了过来,措不及防的士兵纷纷被马撞倒在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快快上马!”黑煞直接骑着马来到了罗天猛的身边。 一枪逼退周围的敌人,罗天猛猛然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插,然后借助长枪的力量跃到了黑煞的身后。 与此同时,姬雪寒和公子哥也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施展轻功跃到了另外一匹马上。 姬雪寒心中总算是安定了一点。“驾!”姬雪寒猛地一掌拍在了马的屁股上,受痛的马发起力来,直接昂着头往营地外面冲去。 外围正在持枪拦阻的士兵一见到烈马冲了过来,当即收起手中的长枪,撤到了一旁。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等到姬雪寒所乘的快马将要过去的时候,旁边的士兵齐齐出抢刺了过来,不过这烈马的速度何其的快,基本上没有一根长枪刺在了马的身上。 士兵们的长枪还没有收回来,紧紧地跟着姬雪寒的黑煞又骑着马撞了过来,十几根长枪尽数拦腰折断,周围的士兵也都人仰马翻,倒在了地上。 “小子,别狂!我来会会你们。”姬雪寒等四人前脚刚刚踏出西域联军的营地,胎记男子就施展轻功从中军大帐之中追了出来。 “该死的,是那个丑八怪,赶紧的,让马加速。”一见到司徒南离自己越来越近,罗天猛吓了一跳,急忙对黑煞喊道。 黑煞也知道此时的情况十分的危急,“抓紧了!”他一只手牵住马缰,另外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果断地刺向马屁股。 骏马一阵痛嚎,剧烈地挣扎着飞速往前跑,马上的黑煞和罗天猛两人也一阵剧烈的摇晃,不过还好黑煞死死地抓住了手中的马缰,而罗天猛则死死地保住了黑煞。 “该死的!”一见到自己与前面两匹马的距离越来越远,气急败坏的胎记男子当即从旁边的一个西域士兵手上抢过来一把弓和一支羽箭。 “我要你死!”胎记男子司徒南含恨一射。 羽箭的速度非常地快,还不等周围的士兵反应过来,胎记男子手中的羽箭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马上,罗天猛直接一声“嗯!”的闷叫。 “黑壮小胖子,你怎么啦!”正在前面骑着马的黑煞也感觉到了罗天猛的不正常,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他猛然感觉到他和罗天猛连带着身下的骏马同时颤抖了一下。 罗天猛并没有立即回答黑煞的问话,“赶紧……走!”等了老半天,罗天猛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句话,而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小胖子,你可不要吓我啊!”黑煞驾驭着身下疯狂的野马,根本就来不及转身查看罗天猛的具体情况。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地向远处跑去,等到西域士兵骑着马追出来时,只见到漫天的黄沙,再也见不到姬雪寒等人的踪迹。 “追!他们肯定跑不远,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将杀死大将军的凶手绳之以法,以慰大将军在天之灵。”将所有的事宜全部都处理完毕的上官云从中军大帐之中走了出来,大义凛然地向西域联军的士兵下命令说。 (六六)两个黑脸生死别,三方人马哈密乱 “黑小子,黑小子!”黑煞不停地叫着罗天猛,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此时,姬雪寒等人已经离开西域联军的营地足足有十几里路了,黑煞翻身下马,查看背后的罗天猛的具体情况,却发现他已经口齿发白,一动不动了。 “寒哥,黑小子怎么了,他怎么不回答我说的话了。”前面一匹马上的姬雪寒和公子哥走了过来,后面制造混乱的辰逸也很快地就跟了上来。 “黑壮小胖子……他已经,死了。”姬雪寒不忍地看向黑煞。黑煞和罗天猛两人因为脸上都十分的黑,所以在童子军军营的时候两人总是形影不离,日同食夜同寝,产生了深厚的兄弟情义。 “黑脸小子,黑胖子确实是已经死了,他背后的那支羽箭直接贯穿了他的肺腑,他早已经死去多时了。”从后面追上来的辰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开口说道。 黑煞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罗天猛,一个人死命地哭着。周围的姬雪寒、公子哥、辰逸三人也纷纷沉默了下来。 这种沉默仅仅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就被辰逸打断了,“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后面的西域联军就要追上来了。” “我不走,要走你们走,我留下了陪黑胖子。”黑煞倔强地说。 “别傻了,黑脸小子,等你真正的经历过死亡之后,你就会明白生命到底有多么的可贵了,不要因为一时的赌气而白白的牺牲了生命,这样不值,十分的不值,你不应该为死去的人活着,你应该为活着的人活着。”无数次经历生与死之后,辰逸对生命十分的在乎,对活着非常的渴望。 “那黑胖子呢?难道你们要丢下他吗?不行,我绝对不会抛下他的。”一想到自己和罗天猛相处的点点滴滴,黑煞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罗天猛丢下。 “算了,黑胖子就由你来照顾了,我们接下来又要进行生死大逃亡了。”姬雪寒面露担忧。 “逃?我们还往哪里逃啊!我们已经将西域联军的大将军杀死了,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至于其它的,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黑煞抬起头,漆黑的脸上满是泪水,“西域联军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进去了,就凭我们四个人是不可能逃过这一劫的。要我说,我们还不如直接在这里停下,等着西域联军围攻上来的时候,我们与他们决一死战。” “你有点志气好不好,活着一切都是好的,死了一切都是白搭。为什么有的人会轻易的丧失生存的信念?为什么有的人宁愿忍受巨大的痛苦也不愿意赴死?这些都是人的求生**在驱使人们的行为。求生的**就是人在遇到危险时的一种求生本能,比如将我和一只老虎一起放在一个笼子里面,我那时候的头脑就会做出一种本能反映,让自己活下来,爆发力也是平常的几倍到几十倍,会拼命挣扎,那时候的力气是一只老虎都会被你打死,这就是求生**。你现在轻言放弃,等到成百上千的西域联军将你包围的时候,你又会拼命地反抗了。黑脸小子,别傻了,这世上谁不想活啊!赶紧将黑胖子抱上马,我们要接着逃亡了。好美好的生活啊!”看着黑煞如此的气馁,辰逸不由得教训了他一番。 说完这些话,辰逸不再犹豫,直接朝着自己的马匹走去,“再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如果再不走的话,我们就自己走了。” “黑脸小子,走啦!”姬雪寒也过来劝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它赋予了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又拿走了我们所有人的生命,生与死,这是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只不过是有早晚罢了;但是这个世界又是不公平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位高权重,衣食无忧,喜欢将其他人玩弄于手掌之中,而有的人穷困潦倒,食不果腹衣不裹体,整天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但是天理终究是公平的,身份卑微的人一样的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位高权重,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一切都需要我们去不断地拼搏。未来多么美好,生命多么可贵,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快走吧,黑煞,西域联军就要追上来了,你也不想罗天猛暴尸荒野,死了还不安心吧。”公子哥直接走到了黑煞的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别碰我,我自己能行!”公子哥的话打动了黑煞,他可不想罗天猛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被这些西域士兵践踏。 黑煞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将罗天猛背后的箭尾砍断,然后将罗天猛的尸体抱上了马,最后自己也骑了上去,将罗天猛置于自己的胸前。 “我们去哪里?直接回甘肃镇吗?”黑煞开口问道,对于自己的家乡,他总是充满了感情。 在这个问题上,姬雪寒、辰逸、公子哥三人的意见十分的统一,不能回甘肃镇,只能往相反的方向跑。 最后三人决定往西边逃窜,伺机返回甘肃镇。而对于三人的决定,黑煞只能点头默许了。 四人骑着三匹马,往关外奔去。 骑了不到一个小时,黑煞就在后面叫苦不迭地喊道,“我的马不行了,我们要另外想办法。” 黑煞身下的那匹马先是被黑煞用小刀刺伤了屁股,而后又带着黑煞和罗天猛两人一路狂奔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它油尽灯枯了,再也走不动了。 姬雪寒、辰逸、公子哥三人都从马上跳了下来,“这里已经离西域联军的营地有将近一百公里了,我们能够暂时地休息一下了。我们现在正处在甘肃镇和西域最东边的哈密之间,再走个三四百公里我们就能到达哈密了。”辰逸对西域的情况十分的清楚。 “我们先在这里停留一下,将黑胖子的尸体埋葬了吧,不能再让他跟着我们受苦了。”姬雪寒对着黑煞说。 “就将黑胖子埋在这里吗?”黑煞目光有些呆滞地向四周看了看,一片荒凉。 “危险时刻,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黑煞不舍地看了看怀中的罗天猛,而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四人一起用小刀挖了一个坑,将罗天猛的尸体放了进去,不过黑煞一直紧紧地抓住了罗天猛的手,不让姬雪寒等人掩埋罗天猛。最后还是姬雪寒、辰逸、公子哥三个人或拉或劝,这才将罗天猛的尸体掩埋完毕。 黑煞哭着用小刀砍下了一根比较大的树枝,然后把它削平了,用姬雪寒的小刀在木板之上刻下了几个字:大明壮士罗天猛之墓! 姬雪寒、辰逸、公子哥、黑煞四人站在罗天猛的墓前,久久不语,黯然神伤。一刻钟之后,姬雪寒带头在罗天猛的坟前跪下了,其他三人也跟着跪下。 “兄弟,走好!”姬雪寒率先叩头,其他三人也一一叩头。 ………… “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必须先想办法弄到吃的东西。”继续前行之前,公子哥突然忧心地说。 “这个好办!”辰逸跳下马来,掏出怀中的匕首,快步走到了那匹已经死去的马的旁边,一刀挖出一块肉来,“其实这肉我是能够生吃的,不过现在条件好像还不错,我们有好东西吃了。” “看来我们又要在这里停留半刻了。”公子哥和姬雪寒两人也从马上跳了下来。 只有黑煞默不作声,一个人独自离开去捡树枝落叶。 没有盐巴和油水的烤肉吃起来淡然无味,但是怎么着也好过生吃,生马肉的那种血腥和骚味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大吃一顿之后,四人再次上马,向着哈密城奔去。 四人离开不到半个小时,一队铠甲鲜明的士兵来到了这里。“这里还有他们留下来的痕迹,他们肯定是还在附近,我们赶紧追上去。”领队的时义判断说。 “时将军,我听说杨大人现在正在派人寻找五个童子军的士兵,你说会不会就是我们此次要追杀的目标。”时义身旁的一个副将疑惑地问。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时义厉声喝道,“我们只听命于仇将军,其他人的话对我们没有用。” “不过我倒是蛮欣赏这五个童子军的,听前线的士兵说,他们兵分两路,三个人进入西域联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刺杀他们的大将军,另外两个人负责接应,不想他们五个人竟然一举成功了。杨大人和曾大人还为此事亲自下达过命令,让甘肃镇的所有卫所兵极力保护好这五个少年,而且听说朝廷也将对他们进行嘉奖。”副将的语气当中满是敬佩。 “够了!不要忘记了临行前仇公子的交代,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被时将军这么一吼,副将顿时老实了下来,缩手缩脚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直接往哈密城赶去,看他们一行人的足迹,他们肯定也会进入哈密城的。”时将军挥起手中的马鞭,重重地鞭笞了一下身下的战马。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成千上万的西域士兵骑着战马路过这里,几个侦察兵下马查看了一番后,将探查到的结果报与了上官云,上官云一阵欣喜,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前进!目标,哈密!” (六七)追亡逐北走哈密,四面楚歌现仇敌 在大明王朝的历史上,有一个地名让人格外的陌生,却在历史中格外的扎眼——哈密,在大明王朝,哈密印证着一段交织着辉煌与苦涩的历史。 哈密汉代属伊吾,汉朝时代一度是西域都护府的所在地。明朝洪武间,朱元璋册封蒙古降王纳失里镇守哈密,设立哈密卫,这是明朝对西域地区行使主权的标志。哈密的兴衰也同样见证了明王朝兴衰的历史。在明朝强盛时代,哈密是是明朝西部边陲嘉峪关外的缓冲地带,更是明朝抵抗蒙古部落骚扰入侵的桥头堡,哈密曾经与明王朝“万国来朝”的盛景紧密相连,它是西域属国乃至中亚西亚国家使节进京朝见中国皇帝的中转站,也是西方商人进入中国内地的必经之路,它曾经一度商旅云集,经济富庶,哈密的存在见证了丝绸之路最后的繁荣与辉煌,它曾经如此的重要,却也如此轻易的被明王朝遗忘。 明朝中期以后,在蒙古瓦刺部的骚扰下,哈密曾一度落入瓦刺之手,后来,随着瓦刺的衰落和明朝的反击,哈密重新回到明政府的控制下,之后,哈密便经历了它命运中三失三得的坎坷起伏。 永乐二年六月,明成祖封哈密国首领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赐金印”,从此明属哈密国建立。成化九年,土鲁番速檀阿力率兵袭破哈密城,俘虏哈密王之母,夺取明朝所赐金印。 此时,哈密无王,罕慎虽然继任右都督,但不“主国事”,而国政由王母主持,因此,王母是此时哈密国事实上的国王。这一情况表明,土鲁番俘虏哈密王母,夺取明朝所赐金印,并遣兵占据哈密国土地,标志明属哈密国王统第一次“绝”。 成化十八年,哈密国右都督罕慎,联合罕东、赤斤二卫之兵,袭破哈密城,土鲁番守军仓皇逃走。弘治元年,明朝以罕慎复国有功,遂“封罕慎为忠顺王”,是为二“立”。同年,土鲁番酋阿力之子阿黑麻“诱杀”忠顺王罕慎,复据哈密城与哈密国土地,是为二“绝”。 弘治二年,哈密国都指挥阿木郎率军袭破被土鲁番军队占据的哈密城,土鲁番之牙兰败走。弘治五年春,明朝立哈密国陕巴“为忠顺王,赐印诰、冠服及守城戎器,擢阿木郎都督佥事与都督同知奄克孛剌共辅之”,是为三“立”。至弘治八年冬,陕巴卒,其子拜牙即嗣位。 正德六年,拜牙即降土鲁番;八年,拜牙即“弃城叛入土鲁番”,至此,明属哈密国遭受了第三次亡国的打击。 姬雪寒等四人一路风餐露宿,仅靠着怀中烤熟的几块马肉度过了两天的时光,等到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四人终于看到了哈密那残破不堪的城郭。 “朝廷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空有了这么强悍的军力,却不知道收复哈密这个关外重镇,真是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如今却残破成如此的模样。朝廷的那些官员愧对列祖列宗啊!”看着近在眼前的哈密城,辰逸一声感慨,“我是哈密三个部落之一回回部的王子,因为遭人陷害而沦为奴隶,流亡到关内。” “没办法啊,现今的朝廷是由文官来执牛耳的,他们大多目光短浅,认为哈密这个弹丸之地根本就无关紧要,只要不损害到他们自己的利益就可以了。可叹啊,河清海晏,万国来朝的繁荣景象一去不回啊!”公子哥也跟着辰逸感叹。 “你们还是别说这些废话了,还是先想想我们应该怎么样破开眼前的危局吧。”姬雪寒一针见血地说。 “这好办,现在驻守在哈密的是马黑麻,我们只要不主动惹事,没有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的。”辰逸对哈密的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进城吧,我的怀中还是一些银票和几两银子,足够我们吃喝一阵了,等到风头过后,我们四人再伺机返回甘肃镇。 姬雪寒等四人一起走进了哈密城,此时的哈密城已经不再繁荣,整个城池里面也就几百户人家,街上更是人烟稀少,店铺零零落落地散布在哈密城的中央。四人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熟悉了一下整个哈密城,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城中的一些主要建筑的位置。最后,四人走入了城中仅有的一家客栈。 看见有客人来了,店小二赶忙出来招待。 这家客栈里面总共只有四台桌子,满打满算也就只能坐下三十多人而已。“店家,你这里怎么如此的荒凉啊!”姬雪寒大概地扫视了一下,对着正在抹桌子的店小二说道。 “客官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小店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客人来过了,所以一些基础设施都积满了灰尘,倒是让客官见笑了。”小二一边埋头抹着桌子一边说道。 “哦?还有这样的事?”姬雪寒奇怪地说,他想不通,为什么城中仅有的一个客栈生意会如此的差。 “现在的哈密早就已经衰败了,历经数次战火,天朝又将我们弃之不理,我们现在是变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了。西边的西域诸国对我们兴趣缺缺,朝贡的队伍也不再路过我们这里,特别重要的是,天朝将我们这些孩子给扔了。”店小二伤感地说。 四人什么话也不说,他们并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那小二,你们这里收不收银票的?”姬雪寒意识到一个问题,突然问道。 “银票啊,客官你觉得我们这里还有钱庄吗?”店小二苦涩地抬起了头。 “呃……”姬雪寒不好意思了,“还好,我们还有几两银子。” “客官,可以了,有这几两银子,你们四个人可以在这里住十几天了。”店小二想不通,眼前的四个人在为什么发愁。 店小二刚带领着姬雪寒等四人走上楼梯,远处突然传来数百马蹄之声。 “是明朝战马的声音!”耳朵敏锐的辰逸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 “天朝的战马?不可能啊,天朝的军队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来过哈密了。”店小二肯定地说,言语当中有疑惑也有惊喜。 姬雪寒等四人抛下店小二,走出了客栈。大街上,百姓们张皇失措,一窝蜂地往自己的家里面赶去。不久,一群铠甲鲜明的士兵纵马跃入城内,而这时,哈密的主将马黑麻也带领着一百多个西域士兵骑马迎了上来。 双方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高举手中的战刀,厮杀到了一起。 “寒哥,这是什么情况?那队明朝的士兵是来干什么的?他们总不会是想仅凭这一百多个骑兵攻下这哈密城吧。”公子哥面露疑惑之色。 “他们并不是来攻取这哈密城的,你看那些明军,分明是占尽了优势,但是他们并没有痛下杀手,仅仅只是将这些西域士兵砍伤了而已。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我想应该是为了我们。”姬雪寒沉吟说。 “为了我们?” “不是来保护我们的,就是来杀害我们的,就这两种。”辰逸突然插话说。 “你认为会是哪种?”姬雪寒目光灼灼地征求辰逸的意见。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来保护我们的了,毕竟我们立了一个大功。”一路上从不说话的黑煞突然开口说,“罗天猛那个黑小子要是知道了我们现在的情况,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明朝士兵和西域士兵的拼杀很快就有了结果,西域士兵丢下十几具尸体,在主将马黑麻的带领下狼狈出逃。 将西域士兵杀退之后,这群明朝士兵并没有跟在后面追杀,反而是兵分两路,一队士兵将出城的几个通道控制起来,另外一队士兵则是在他们的主将时义的带领下,挨家挨户地开始搜查。 “寒哥,这局势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他们是来抓捕我们的呢?”黑煞探出了脑袋,将外面士兵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中。 “确实不对,他们应该是受了谁的指使,前来追杀我们的。”辰逸也附和道,“能够调动如此多的士兵前来追杀我们,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啊!就是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一个人物。” “寒哥,我们怎么办?”公子哥在旁边问道。 “没有什么办法了,这哈密城太小了,我们又不是特别的熟悉,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我们就被动了,当今之计,唯有尽快想办法逃离这哈密城。”姬雪寒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然后果断地做出了判断。 “我们往西门那边靠拢,西门更加靠近西域,我们逃离的希望更加的大。”辰逸向众人建议。 没有人质疑他的提议,四人当即慢慢地向着西门靠拢。借着月色的掩护,四人离哈密西城门越来越近。 “站住!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距离西城门仅仅五十多米的地方,一小队的明军发现了姬雪寒等人。 “杀过去,我们直接出城!”姬雪寒率先暴起,狭路相逢勇者胜。 等到姬雪寒四人将这一小队士兵全部杀退之后,一百多个身穿铠甲的骑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了。 “完了!”众人心头一片骇然与绝望。 (六八)螳螂捕蝉黄雀后,生死茫茫阴阳别 “五个小子,不对,怎么只有四个小子了。”听属下报告说已经围困住了那几个小子,时义不由得一阵高兴,不过等到他策马过来时,却发现人群当中仅仅只有四个少年,他疑惑了,“小子,你们还有一个人呢?”时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们那个兄弟已经先一步回到甘肃镇了,我们让他给刘大人和杨大人带信,相信几位大人很快就会派兵来保护我们的。”黑煞平淡的眼眸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狡黠。 时义看了看场中的四个少年,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一百多个精锐的骑兵,眸子之中凶光毕露,“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要趁你们的援兵来临之前将你们四人统统杀死了。”时义玩味地说,“杀!将他们四人统统杀死。”时义果断地下命令。 不等围攻姬雪寒等四人的大明骑兵有所行动,哈密城外突然传来了战马的嘶叫之声,紧接着,大地震动,千军万马从哈密东城门涌了进来。 “难道真的是我们的救兵吗?”四人心头皆是一愣。 “不好,是西域联军,赶紧从西城门撤退!”时义大声惊呼,不过显然已经迟了。 成千上万的西域骑兵从哈密城的四个城门涌了进来,很快就将大街上面的一百多的大明骑兵和姬雪寒等四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上官云,就是这一百多个大明的骑兵抢了我们的哈密城,他们趁我们的士兵正在睡觉的时候突然冲杀了过来,我们准备不足,只得退走。”这黑压压的骑兵正前面站立着两个身披铠甲的西域将军,正是刚从哈密城败走的马黑麻和一路跟踪姬雪寒等人过来的上官云。 “哦,我的老对头竟然也在里面啊!”上官云的眼睛盯在了最中间的姬雪寒等人的身上,手中把玩着自己的佩刀,眼中露出一丝忌惮和得意。 “哦?上官云你认识最中间的那四个小子?”马黑麻站在上官云的旁边,将他的神情尽数地收入眼中。顺着上官云的视线,马黑麻看到了四个少年,不过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这四个少年了。 “算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你久居哈密,肯定是没有见到这四个小子的,不过说起他们所干的事情,你一定会无比惊骇的。他们几个小子混进了我们西域联军的军营,并且成功地进入了大将军的中军大帐,看见没有,就场上那个最小的少年,就是他直接将大将军刺杀了。”上官云云淡风轻地说着。 “啊!”马黑麻真的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算了,那些都是回国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们还是将这些明朝的东西先杀死吧。”上官云已经在路上听马黑麻说过事情的经过了,对这些敢杀害西域士兵的明朝骑兵,上官云心中充满了愤怒。 在上官云的示意下,西域联军展开了对明朝骑兵的大屠杀。一百多个大明骑兵在近万的西域骑兵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那个最小的小子,你们别将他杀了,我还要留着他做我西域的奴隶呢。”战场外面的上官云看着场上一面倒的局势,突然开口说道。 这时,一百多个大明骑兵基本上已经死亡殆尽了,西域骑兵开始靠近姬雪寒等人了。 突然,场中起了变故,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突然从地上跃了起来,直接将一个西域骑兵踹下了马,而后自己坐在马上,趁着西域骑兵发愣的当头,狠狠地抽打了马屁股,战马一路上东奔西窜,竟然载着马上的人很快就要逃出了西域骑兵的包围圈了。 “你们都是瞎子吗!不知道攻击的啊!”看着即将跑掉的辰逸,马黑麻勃然大怒。 西域士兵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呐喊着杀向姬雪寒等四人。几百西域骑兵上前去追杀逃跑的辰逸,但是辰逸却不与他们纠缠,直接催促着战马冲出了一条逃生的路,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姬雪寒等三人陷入了重重地包围当中,为了防止刚才夺马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数千的骑兵在外围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防御圈,将场中间的姬雪寒等三人团团困住。数千的骑兵组成的防御圈里面,数百个精锐骑兵在不停地围着姬雪寒等人转动,姬雪寒三人完全地成为了瓮中之鳖,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 “完了,看来今天我们三个人是要步罗天猛那个小子的后尘了。”黑煞虽然很绝望,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杀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我们就赚了。”公子哥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 面对眼前的局势,姬雪寒也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了。 不过现在就算是姬雪寒三人想要杀一个人都已经是变得非常的困难了,他们手中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击武器,而西域骑兵又是坐在高高的马上,并且还不停地奔跑着,此时三人想杀一个人难如登天。 姬雪寒、公子哥、黑煞三人背靠背站在了一起,目光有点绝望地看着外面不断跑动的战马。三人对视一眼,而后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再犹豫,三人看准了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战马不停地嘶叫,马刀一刀一刀地砍在了姬雪寒等人的身上,周围的西域骑兵疯狂地叫喊着,手中的马刀不停地碰撞着,发出病态的狰狞之声。 姬雪寒三人血肉横飞,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三人一个接一个地扑地倒下。 周围瞬间又安静了下来,西域骑兵们停止了他们的疯狂,眼睛全部都看向了上官云,静候他的指示。 “哈哈,我说上官云,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三个小家伙啊,你可不能应该他们年纪小而轻易的放过他们啊!”马黑麻心情愉悦,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地提醒,“他们可是杀害大将军的凶手啊,如果你轻易的饶了他们,恐怕你回去不好交差啊!” “我说黑老鬼,你也太小看我上官云了吧,再说了,对他们三个小孩的处罚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上官云笑吟吟的,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你是说……把他们变卖为奴隶?这个主意好,够狠的!”马黑麻赞同道,“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三个小子今生恐怕是没有希望能够逃出生天了。” 上官云带领着上万的西域骑兵,押送着姬雪寒等三人,向西域走去。而马黑麻依旧带领着百来个西域士兵驻守在哈密城,最后还是上官云不放心,又抽调了几百个西域士兵协同马黑麻一起防守哈密城。 在黑暗中苦苦地挣扎了无尽的岁月,姬雪寒终于悠悠地醒来。 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地下牢房,牢房里面污水横流,赃物堆积,臭气熏天;不见阳光,黑暗阴冷。 粗略地向四周看了一下,姬雪寒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该死的,我们这是在哪里。”他一阵挣扎,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十分的无力。 “该死的!”往自己身上看去,姬雪寒顿时毛骨悚然,只见他的身上凹凸不平,黑色的伤口、血痂,红色的鲜血、嫩肉,白色的骨头、腐肉,比比皆是,看得姬雪寒一阵恶心干呕。 不顾身上的伤痛,姬雪寒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放眼看去,牢房之中的地上躺了十数个一动不动的少年,这些少年,一个个的身体消瘦,软弱无力。 “公子哥,黑煞!”姬雪寒喑哑地叫唤着,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呼唤。 “那个小孩,你还是别叫了吧,他们都是一些贵族们不要了的奴隶,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远处的一个黑影微微动了几下,以弱不可闻的声音提醒说。 “奴隶?半死不活?”姬雪寒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不再叫喊,而是一个一个地去翻看那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 “公子哥,黑煞……”姬雪寒不断地翻看着,他也不断地失望着,不断地惊悚着,被他翻看的那些少年,竟然有大部分都是已经死去多时的了,还有一小部分也仅仅只能动一动而已。 终于,当姬雪寒将牢房当中的所有少年都翻看完毕之后,他找到了公子哥和黑煞两人。此时,公子哥已经身体僵硬,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而黑煞虽然也是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但是他好歹还能若有若无地叫着罗天猛的名字。 “仇易生,上官云,我要你们死!”姬雪寒心中的怒火不断地在燃烧着,他知道先前的那一百多个明朝骑兵是仇易生派出来追杀他们五人的。 姬雪寒艰难地蹲下身子,横躺在了黑煞的身旁,搂着黑煞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呼喊着黑煞的名字。不过姬雪寒注定要失望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黑煞就是没有半点的反应。 牢房之中的时间慢慢地过去,姬雪寒越来越感觉到害怕了,因为他发现黑煞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越来越无力了,要不了多久,黑煞就会彻底的死去。 这天,牢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几个黑衣人掩着面走了进来,不停地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的动静。 “总共还有三个活着的……”一个声音说道。 “嗯,还可以,将这三个少年弄出去,小心一点,他们可都是财富啊!其他的死人你们都处理掉。”又一个声音说道。 牢房当中又安静了下来。 (六九)跌沛流离成奴隶,身在他乡变斗士 “老爷,又发现了三个还活着的奴隶。”几个黑衣人拖着姬雪寒等三人来到了一处庄园,庄园里面正有一个高大威猛的白胖子在喝着浓茶,他的身后两边,四个身材窈窕的侍女正在跟他打着扇子,他的脚下,两个美艳的少女正在跪着和他捶脚。 “嗯!不错!”白胖子被肥肉挤压的小眼睛突然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没有枉费我的三个铜钱啊!” 听到白胖子的那句话,底下的几个黑衣人脸上忍不住一阵抽搐,都是资产上千万两白银的贵族了,还在乎那小小的三个铜钱。不过白胖子身边的那几个少女却不为所动,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她们可是见识过了眼前这个白胖子的凶狠手段。最开始的一次,这样的场景也发生在了她们的面前,有一个侍女忍不住笑了出来,当即被这个白胖子给扔到了旁边的小池里面活活地溺死了。 吃一堑长一智,从此以后,这些侍女再也不敢轻易的将她们的喜怒哀乐露在脸上了。 “你们几个做得不错,一会去管家那里每个人领取一两赏银吧。现在你们先将这三个小家伙身上的东西给弄干净了,我看着都恶心。”白胖子悠悠说道。 “是!”几个黑衣人将姬雪寒等人拖了下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浴缸,浴缸当中有很多的液体,这些液体发出各种各样的味道。姬雪寒等三人直接被几个黑衣人给扔了下去。 痛!这是姬雪寒的第一感觉,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浸在盐水当中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酸痛。身上的伤口腐肉不停地被这浴缸当中的液体腐蚀着,发出阵阵“嘶嘶”的声响,姬雪寒身上的黑色腐肉泛出一团一团的白色泡沫,这种血肉消融的痛苦使得姬雪寒大声地叫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半死不活的黑煞和另外一个少年也被痛醒了,两人如同姬雪寒一样,在这浴缸当中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不停地痛苦咆哮着。 良久以后,姬雪寒等三人终于停止了痛叫,此刻他们身上的伤口、烂肉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婴儿般嫩滑的皮肤。 “这三个小子的运气真好,受了那么重的伤势竟然还没有死去,真是三个小变态啊!如今享受了这番药草的浸泡之后,更是得到了很多的好处啊。”一个黑衣人喃喃地羡慕道。 “嘿嘿,你可别羡慕他们,他们以后的命运会很惨的,基本上他们这一生算是彻底的毁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嘲讽道,“现在的享受是不错,但是以后的苦就大了。” “你们两个人废什么话呢,如果你们羡慕的话,你们自己跳进这个浴缸啊!赶紧的,将他们三个小子弄上来,给他们弄点吃的,然后再打扮一番,最后让他们三个人去见老爷。” 另外两个黑衣人赶紧闭上了嘴,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姬雪寒等三人从浴缸当中抬了出来。这时,姬雪寒猛然挥出了一掌,却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力量全部都不见了。 “小子,你就不要困兽犹斗了,你的力量已经被这浴缸当中的液体给消耗殆尽了,不然你以为你的伤势那么容易好的啊!”黑衣人看得姬雪寒此时的举动,嘲笑说道。 听说了黑衣人的话语,再自我感知了一番后,姬雪寒彻底地放弃了挣扎,任由黑衣人抬着到处走。 几个黑衣人抬着姬雪寒等三人在庄园里面到处逛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地方。 “姑娘们,出来迎客了。”一个黑衣人放声大喊,言语之中满是调侃。 “我说小三啊,你也是这庄园里面的熟客了,怎么还这样大喊大叫的啊,也不怕被老爷知道了将你扔出去喂狗。”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大姑娘说笑了,老爷现在可不会来这里,不然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在姑娘们面前如此的大声嚷嚷啊!”一说起老爷,这个被叫做小三的黑衣人顿时噤若寒蝉。 “让本姑娘看看,今天你们都弄来了什么样的货色啊!”大姑娘笑吟吟地围着姬雪寒等人转悠,“这个小子不错,看他这模样,训练一番后,应该能够和一只大虫对峙一会儿。” “你说这黑小子啊,他不行,他也就看上去厉害一点,实际上他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把他扔到兽笼里面,他会立马被五马分尸的。”见这大姑娘在评点黑煞,小三赶紧出言说道。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都不是老娘应该管的,反正这都是几个死人了,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而已。”大姑娘懒得跟小三计较,一边看着姬雪寒等三人并在他们身上比划着,又一边对身后的女子吩咐着什么。 不一会儿,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三个女子,她们的手上各自拿着一套衣服。 “给,拿着衣服赶紧滚!”大姑娘没好气的将这三套衣服甩在了小三的身上,然后带着身后的几个女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 “我呸!臭**,给脸不要脸,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不过是老爷玩厌了的玩具而已。”小三一口痰吐在了地上,“你们几个,拿这三套衣服给这三个小子穿上。” 姬雪寒一身优雅的白色儒衫,而黑煞则是一身黑色的紧身劲装,至于另外一个少年,他穿的是有点像铠甲一样的衣服。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是满脸的疑惑。 “走了,再带这三个傻小子去吃一顿好的,以后他们想吃都吃不到了。”黑衣人小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姬雪寒等三人的际遇,他还是挺同情的。 三人又被带到了一处食堂,在黑衣人的关照和许可下,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姬雪寒等三人开始围着食堂到处找吃的,然后狼吞虎咽地开始将这些东西吃下去。 吃饭之时,姬雪寒一直在思索现在的局势,甚至他还和黑煞以及另外一个少年聊过,但是几人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姬雪寒只好压下心头的好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衣服也穿好了,饭也吃饱了,接下来姬雪寒三人被几个黑衣人抬着往庄园一处走去。 依旧还是那个白胖子,依旧还是那几个侍女,“老爷,我们把他们三个带回来了。”小三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嗯,可以了,你们先下去吧。”白胖子很满意地看着姬雪寒等三人。 黑衣人如释重负,纷纷告退。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是谁,我又是干什么的吧。”白胖子识人无数,很快就看出了姬雪寒等人的疑惑。 姬雪寒等三人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白胖子的下文。 “简单说来,我是一个落魄的贵族,也是一个奴隶主,而你们,就是我的奴隶!”白胖子的语气当中满是霸道与自豪。 虽然事先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但是当姬雪寒真正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惊骇,他和黑煞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辰逸,他也是一个奴隶。 “我在你们的身上投下了这么多的时间与精力,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三个人报答我的时候了。你们身上的伤势我都想办法治愈了,而原本属于你们的力量也会在几天之后回到你们的身上,现在,你们好好的休息吧,十天之后,万众瞩目的古城斗兽会就要开始了,而你们,将是我这一次的主力。输了,你们都要死,赢了,你们能暂免一死。”白胖子没有任何的怜悯,“你们这次的对手仅仅只是一头百多两百斤重的小牛,如果你们连这小牛也干不死的话,我留着你们也没有什么用了。” 等白胖子说完这些话后,几个身穿银色铠甲的侍卫走了上来,一把抓着姬雪寒等三人的胳膊,往庄园外面走去。 姬雪寒再次回到了一个牢笼里面,不过不同的是,这个牢笼比较的小,仅仅只有姬雪寒一个人在里面,而他的旁边,同样有着几间牢房,黑煞和另外几个少年分别被关在了里面。这小牢房比较的干净,里面并没有什么肮脏的物品,牢房的左右两边都是牢房,依次以细铁柱隔离开来,外面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广场,广场上面有着数以千计的座位。 看来这就是斗兽场了,姬雪寒一拳砸在了铁栅栏上,嗅觉灵敏的他已经闻到了从广场之上传来的血腥味,看来这个斗兽场上洒下了不少的鲜血啊!姬雪寒暗暗地为自己担心着,他现在已经没有半点的力量了,铁定不是一头小牛的对手。 希望那个白胖子没有骗我,我的力量还能回来,姬雪寒只能如此的祈祷了。 外面阳光很大,但是却照不到牢房里面。姬雪寒和七八个少年呆在这地下牢房之中已经有整整的五六天了,这些日子,不断的有人从最里面的那扇门外递饭菜给姬雪寒等人吃,慢慢的,姬雪寒感觉到他的力量正在缓慢的恢复着。 又过了两三天,姬雪寒已经生龙活虎了,“很好,很强大!”姬雪寒现在完全有信心将一头猛虎打得趴下。他看向旁边牢房的黑煞,只见黑煞也是满脸的兴奋。 “寒哥,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啊,我可不想一辈子做奴隶啊!”黑煞现在也恢复了力量,他有信心屠手杀死一头小牛。 “这个铁栅栏太坚固了,我们根本就破不开,而那些送饭的人也十分的谨慎,根本就不靠近我们,我也没有办法可以下手,还有那最里面的那扇门,是精铁制作的,我们拿它没有一点的办法,如今之计,我们只能从外面逃生了。”姬雪寒观察说。 “外面啊,那个斗兽场离上面的第一排座位足足有三四米高,我们没有任何的工具,估计是很难出去了。”看着那几米的高墙,黑煞顿时气馁了。 “相信我,能行的!”姬雪寒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七十)牢房里面论斗牛,斗兽场上显真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离最后的斗兽的日子越来越近。 “当发疯的猛牛低头用锋利的牛角向斗牛士冲来,斗牛士不慌不忙双手提着斗蓬做一个优美的躲闪动作,猛牛的利角擦着斗牛士的衣角而过。这生死之际的优美一闪,让全场的观众如痴如醉。这就是斗兽的魅力所在,生活其实也和斗牛差不多。不是你战胜牛,就是牛挑死你。”古城斗兽会的前一天,从牢房最里面的那扇门外传来了一个喑哑的声音。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够活下来?”黑煞直接问到了重点。 “到了斗牛的那一天,我们会给你们每个人发一块红布,你们要尽量晃动手中的红布,吸引小牛来攻击你们,然后你们再伺机将小牛杀死,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命。 “再告诉你们一点吧,很多人都会认为牛是因为对红色敏感,看到红的就会兴奋,其实这是完全错的。 “原因就是对牛真正敏感的是布,牛天生就觉得自己是个很厉害很狂妄的动物,没有动物可以在它面前嚣张,特别是小东西。尤其是对飘动的东西有抵触感,认为这是向它挑衅,所以牛就会向布顶去。 “而为什么做成红色的原因是人对红的比较敏感,看动牛顶红色的更容易让人产生亢奋的感觉,这是人自己制造的效果,所以会把布用红色的做了。 “其实,红色刺激的并不是牛,而恰恰是全场观众,因为红色能引起人的情绪的兴奋和激动,可以增强表演的效果,而牛在出场之前,总是被人很长时间地关在牛栏里,变得暴怒不安,再加上红披风的晃动,它一出场,就恶狠狠地找人报复。因此,牛与红色并无关系。” “那我们可以站在那里不动不就行了?”黑煞抓住了斗兽的游戏规则之中的漏洞。 “嘿嘿……”喑哑的声音嘲笑说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啊!如果你们站在那里不动的话,我们就将派人在看台上面向你们射箭,这样你们不就动了?” “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黑煞脸色惨白地叫吼道,如果他们站在原地不动,铁定会被射成刺猬。 “哈哈,只要能够取悦观众,得到足够的银两,就算是将你们统统射死,老爷也会毫不吝啬的。好了,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安安静静地听我说下去吧。” 黑煞彻底地闭嘴了。 “你们前面的牢门会被一一打开,到时候打开了牢门的人自己走出去,先享受一下外面温煦的阳光吧。在你们准备几分钟后,主台的号角吹响,也就是告示着牛栏大门敞开,牛飞奔而出,即斗牛开始。 “你们先可以不断地挑逗小牛,耗尽它的精力,在最后阶段,也即最后刺杀阶段,也是斗牛的**。你们以一把带弯头利剑瞄准牛的颈部,尔后既引逗牛向你们冲来,你们也要迎牛而上,冲上前把剑刺向牛的心脏。于是牛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应声倒地。刺杀是最富有技巧的,你们须将剑与眼睛齐平,踮脚,手水平下压,发力,剑入牛身后须抖腕使剑稍微左弯,以冲破心脏主心室,这要求很高的速度、力量和准确性。 “刺杀动作分为三种:人不动而牛冲过来;这时你们在瞄准阶段都是静态的,有利于准备,瞄准和判断。第二种是人动而牛不动,即在牛处在观望的时间内,你们向前冲,边冲边瞄准,直至剑入牛身,这时牛也是发力向前顶,借力刺得更深。第三种是人动牛也动,这是最难把握和最高境界的刺杀动作。即你们人冲向牛,逗着牛也从一定距离冲向人,你们在运动中判断运动中的牛的部位并准确下手,这是极其复杂和难掌握的,但如果运用得好,则牛的死亡时间最短,漂亮的甚至可能应声倒地。 “如果牛被刺后,已失斗性,但由于剑刺得不够深或牛足够强壮,会暂时还不倒地而死,这时你们需要以短剑或匕首刺中牛的致命部位,这时牛会立即倒地而死。这时装束着花饰的骡子车即会出场将牛拖走,而你们也将接受观众的欢呼致意,接受观众的掌声和投来的鲜花、银币。整个斗牛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 “喂,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啊!”等到铁门之后的人将所有的话全部说完后,黑煞赶紧问了一个所有人都最关心的话题。 铁门之后一阵沉默,“出去啊……我在斗兽场整整工作了三十年,只有一个人从斗兽场中活着逃了出去,他很不错!”惆怅的声音从铁门之后传来,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到了最后,彻底的没有声音了。 “他已经走了。”姬雪寒突然对魂不守舍的黑煞说。 “你听到没有,整整三十年啊,竟然只有一个人从这斗兽场之中活着走了出去,啊!!!呜呜,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我们要下去陪罗天猛和公子哥了。”黑煞放声痛哭。 “那个人就是辰逸,既然他能够逃出去,那我们两个人肯定也能逃出去的,放心吧。”姬雪寒安慰说,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辰逸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真的吗?”黑煞突然跑到铁栅栏的旁边,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姬雪寒的胳膊。 看来黑壮小胖子罗天猛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竟然使他的性子也发生了改变,“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姬雪寒轻拍着黑煞的后背,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黯然说道。 古城斗兽会终于到来了! 这一天,古城里面人山人海,大部分的人都往古城中心的斗兽场赶去。整个西域,只有古城拥有自己的斗兽场,所以四面八方的人都往古城赶来。 各种各样的凶猛的野兽,各式各样的稀奇的奴隶,都能够在古城里面看到。 早上刚刚睁开眼,姬雪寒就听到了外面的喧闹之声,起先这声音并不算很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姬雪寒在牢房里面都能够感受到外面的热火朝天,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地面在轻微地震动。 “最先出场的是铁头人阿三,在上次的斗兽当中,他一路上过关斩将,所向披靡,但是最后一刻,他在斗兽场中斗牛时竟不小心滑了一跤,那只身中多剑、垂死挣扎的五百公斤公牛抓住机会,朝阿三展开了血腥的报复,它愤怒地冲向倒地的阿三,将尖锐的牛角刺进了他的下颚! “让斗兽场外的所有观众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公牛的右边牛角竟从阿三的下颚刺入,然后从他的嘴巴中露了出来,也就是说牛角已经刺穿了阿三的咽喉、颚骨和舌头!暴怒的公牛接着又用牛角将阿三像个布娃娃一样挑向了空中,然后它才撤回牛角,将血流如注的阿三扔向了旁边的沙地上! “老爷当即让其他斗牛士迅速冲进斗牛场,将公牛引开,救援人员将嘴中血如泉涌的阿三送往斗牛场外抢救。 “而那头对“仇敌”实施了血腥报复的公牛接着就迎来了它不幸的命运,被另一名斗牛士用剑杀死。 “鉴于阿三的优秀表现,老爷亲自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救回阿三,于是整个西域的大夫都被请到了古城,甚至还有不少的武林人士专程赶过来为阿三送药。在众人的努力之下,阿三终于从鬼门关逃了回来,不过他却已经严重的破相了,所以老爷特地命人为阿三量身制作了一个铁头盔。老爷对阿三真是好啊!” 姬雪寒听出了铁门之外的那个人心中的**裸的嘲讽,多么恶毒的一个职业啊!受苦受累,负伤丢命的总是那些社会上处于底层的奴隶,而最终收益的却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贵族、奴隶主。 “观众们!欢呼吧,呐喊吧,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隆重地请出我们最勇猛,最厉害,最让人发狂的铁头人阿三吧!”牢房上方的看台之上传出了主持人激情澎湃的声音,他很快就调动了全场观众的热情。 “阿三!阿三!……”在观众欢欣鼓舞的呐喊下,全场不断地升温,斗兽场上充满了如火般热闹气氛。 最左边的一间牢房被缓缓打开,一个带着铁面具的人慢慢地从牢房当中走了出来,一走出牢房,铁头人当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这就是铁头人吗?也不知道他的实力怎么样?若是他能一举将那头小牛给击杀了,那我们不就轻松了?”姬雪寒的心头满是疑惑,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透过前面的铁栅栏,姬雪寒将斗兽场上的所有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哞”的一声,一头体型庞大的壮牛从姬雪寒对面的铁栅栏后面冲了出来。好一条壮牛,简直肥胖得像只象!四蹄像柱头落地,全身黑缎似的毛溜光滑,眼睛怀疑地望着人。刚一冲出栅栏,它身上的肉就抖动着仿佛每一块筋肉都包着一股力气。 受骗了!姬雪寒脑袋一蒙,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左边的黑煞等人,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啊! (七一)冲天蛮牛逞英雄,柔弱少年化壮士 这条大壮牛刚一从牢笼里面出来就显得有点焦躁不安,只见它不停地将鼻子埋在斗兽场上的土地里面,双脚不停地在向四周刨土。这样弄了一小会儿后,这条大牛变得不耐烦了,它停止了刨坑的动作,转而将鼻子向空气当中探了探,不一会儿就仿佛是有了感觉一样,将牛头对准了铁头人阿三。 周围的观众瞬间安静了下来,屏息以待。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条大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冲向斗兽场中间站立不动的铁头人阿三,而是在远处围着斗兽场中心慢悠悠地转圈。 正在这时,这条凶悍的大牛突然将头扭向了观众席上,与此同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了斗兽场中站立不动的铁头人阿三。“唰”,牛的双耳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而后他的双眼也随着羽箭而动。 “铛……”的一声脆响,观众席上的黑衣人射出去的羽箭正中铁头人阿三的头盔,不等下一支羽箭射来,铁头人阿三当即跳了几步,离开了原地。 “哞……”一直盯着羽箭的大牛终于找到了泄愤的目标,尘土飞扬的斗兽场上,一只狂奔的大牛浑身上下毛发尽数直立起来,跑得十分卖劲。在它的身体正前方,一个头戴铁盔的男子正在不停地闪避着,看那四处飞扬的尘埃,听到那大牛四足奔跑时落地的沉重声音。不断吐吸着的鼻子,专注的眼神,挺着两根锋利的弯曲的牛角,两只耳朵紧紧地贴在两侧,小尾巴也上下飘动起来,那是怎样的一颗暴躁的心,驱动着原本庞大的身躯,横冲直撞地向前奔去。 面对大牛这奋力的冲撞,没有人敢抚其锋芒,铁头人阿三自然也是不敢的。只见他专注地看着不断飞速靠近的大牛,双眼无比的凝重,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耳朵灵敏的人已经能够听到铁头人阿三的喘息之声了。 在这头蛮牛离铁头人阿三还有两米多远的时候,铁头人阿三迫不及待地一个侧转,蛮牛如同一道光一样,飞速的一闪而过,围观的众人只能看见蛮牛的残影。 等到尘埃落定之时,众人再定睛看去,只见这条蛮牛正在拱起身子,准备着下一轮的冲锋,而在它的牛角上,赫然挂立着一块残破的衣服碎片。 全场一片骇然,所有人都看见了,这铁头人阿三可是提前了两米的距离就开始闪避了,不想他竟然还是被这头凶猛的蛮牛擦中身体。 蛮牛前方四五米处,铁头人阿三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这条蛮牛,太强悍了,太快了!比他上次遇到的所有斗牛都要强悍。 两方的距离已经被拉近,仅仅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了。这个距离,蛮牛转瞬及至,斗牛越来越接近**了,场上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郁了。 要在四五米的距离内飞速地转身闪避,这对铁头人阿三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不过所幸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这条蛮牛的速度和力量也不能够提升到极致,这就给了铁头人阿三一个战胜蛮牛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次冲锋,铁头人阿三和这条蛮牛各有胜负,阿三的身上被大牛划出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而阿三手中的利剑也数次刺中了蛮牛的脖子,不过可惜的是,这条蛮牛太皮糙肉厚了,阿三的攻击并没有给它带来多大的伤害,反而是使它越来越愤怒,越来越暴躁。 此消彼长之下,铁头人阿三的情况越来越不妙,局势岌岌可危。 铁头人阿三的动作愈加的缓慢,而蛮牛的速度与力量却一直不曾消减。 终于,在铁头人阿三又一次闪避的时候,这天蛮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厉色,它红着双眼,仰头一声长哞,气势如虹。只见蛮牛陡然一个加速,直接朝着铁头人阿三的身上撞去,猝不及防的阿三首当其冲,被蛮牛尖锐的牛角刺穿身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铁头人阿三高高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利剑,看准了蛮牛脖子上面的筋络,拼尽全力狠狠地刺了下去。 “哞!”受伤的蛮牛一声怒吼,牛角之上挂着阿三,直直地冲到了观众台下的墙壁上。 “轰”的一声剧烈的撞击,整个观众台上的人都感觉到一阵摇晃。有一个伏在栏杆上面观看斗兽场上斗牛的观众更是措手不及,直接从观众席上掉落了下来。 看见眼前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这头正在愤怒当中的蛮牛想也不想,直接顶起另外一个牛角撞了上去,牛角轻易地破开了这个倒霉鬼的身体。 两个牛角,两条生命! 全场一片哗然,坐在最前面的观众纷纷惊骇地后退,牢房里面的一众奴隶也被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这条蛮牛已经受伤了,只要等到它从暴怒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不难对付。”观察了很久的姬雪寒侧头对着黑煞说。 “嗯,这条蛮牛我还是能够应付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黑煞的内心还是十分的不安与恐怖。 将两具尸体挂在自己的牛角之上炫耀了一会儿,这条蛮牛也不高兴了,毕竟有这两具尸体挂在自己牛角上面,这条蛮牛也不舒服。 “哞!”这条趾高气昂的蛮牛霸气地将头往旁边一甩,牛角之上的两具尸体就被它给摔倒了斗兽场的墙壁上,滑落的尸体在墙壁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很快的,在两具尸体掉落的地方不远处打开了一扇门,几十个身上披着铠甲,手中拿着盾牌的黑衣人走了出来,飞速娴熟地围成了一个半圆,将两具尸体给拖了出去。 正在这时,依旧暴怒的蛮牛立马冲了过来,撞在盾牌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片刻之后,这个由盾牌组成的半圆慢慢地缩小,最后一个个的从墙壁上的大门走出了斗兽场。 不甘心的蛮牛一如既往地用头碰撞关闭着的大门,不过它只是徒劳而已。 在人山人海的斗牛现场,精彩场面层出不穷,真可谓**迭起。又三轮战罢之后,斗兽场上又徒添了三条幼小的生命。这条蛮牛的个头并不见得很大,但它从一出场到现在就一直是昂头高亢,立在中央带来满场杀气,果然不同凡响! 又一个少年从牢房当中被放了出来,少年先是漫步式地进场,抬头猛见斗兽场上的那头凶悍的蛮牛的气势,或许受到惊吓,或许底气有些不足,一转身就往牢房里面扑去,奈何牢房的栅栏门早已经关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愤怒的蛮牛迈开双踢猛冲上来,还未接触上,少年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一路围着斗兽场不停地奔跑,而那条蛮牛则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大有不追上这个少年,不捅死这个少年不罢休的趋势。这条蛮牛竟然追不上眼前的这个柔弱少年,引得观众席上一阵不小的骚动,真是信了它的邪了! 一阵追逐之后,少年放慢了脚步,终于迎来了正面交锋,这个少年一上来就死死地与这条蛮牛对垒了,一时间,杀生四起,喊声震天,一人一牛相对,你顶我闪,你追我跑,时而牛角顶在了斗兽场的墙壁之上,时而蛮牛又扑了一个空,只听到那牛角碰墙时发出啪啪沉闷声,一牛一人各不相让只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肥壮的蛮牛的牛眼被少年趁势用剑刺出了血,但是蛮牛是不会认输的,它大有不战死疆场不下火线的气慨,看来牛脾气犟一点也不虚。其情十分悲壮惨烈! 一人一牛游斗了将近一个小时,双方都杀得眼红了。这条蛮牛的体力也开始下降了,不仅速度变慢了,就连攻击力也减弱了。 终于,这个少年抓住了这头蛮牛的一个破绽,一剑直直地向着蛮牛的脖子下面刺去,利剑破开了蛮牛脖子上面的毛皮,刺进了蛮牛的肉里面。 “哞!”受到这致命的一击,这条蛮牛也彻底地疯狂起来,只见它一声巨吼,两只前脚顿时离开了地面,倾斜地仰头向天,一口浓郁的鲜血从它的嘴巴当中喷涌而出,血泪也从它的眼中一滴一滴地挤出,彪悍的蛮牛悲情地仰头对着天空一声大叫,“哞!”“哞。”“哞,”“哞……” 肥壮的蛮牛再也没有力气去拼杀了,仰头向天的状态仅仅只持续了一会儿,这头蛮牛就轰然倒地了,斗兽场上扬起无数的灰尘。 在蛮牛仰天的那一刻,少年手中的那把利剑生生地被蛮牛拗断,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之力,少年的身子不听使唤地向旁边滚去,足足滚动了七八米少年才停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长嘘了一口气,而后,这个少年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那头蛮牛,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悲情、怜悯、痛惜、庆幸……千万种情感在心中交错。 (七二)贵族诡计驱雄狮,奴隶无辜送贱命 见到斗兽场上凶猛无敌,接连用牛角捅死几个人的蛮牛终于倒地而亡,观众台上的观众纷纷鼓掌喝彩,不少人甚至从怀中掏出钱币往斗兽场中间扔去。 观众席上最顶端的白胖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弯成了一道诡异的弧线,“你们几个,”白胖子吩咐说,“将这斗兽场的管理人员给我找过来。 白胖子身旁的四个黑衣人瞬间就有两个离开了,不一会儿,斗兽场的管理人员就来了,“老爷,你有什么吩咐?”来人卑躬屈膝地说道。 “现在的场面还是不够热闹啊!”白胖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老爷的意思是……”斗兽场管理人员战战兢兢地问道,他可不敢随意揣摩老爷的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赶紧去办吧,斗兽场上不是还有三个活着的奴隶吗?”白胖子提醒说。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白胖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斗兽场的主管还不明白就不要混了。 “爹爹,你为什么要让那些人和这头蛮牛拼斗啊,他们根本就斗不过这头蛮牛的啊!”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少女不解地问道,她诱人的檀口微动,绛唇轻颤,形成一道彩虹一般美好的弧线,那清秀的容颜便如同那一江的春水,微风吹拂,潋滟轻荡,仿若那层层绽开的清香丽质的昙花,突兀的一现;仿若那冰雪消融的一瞬间的动人心魄,如梦如幻,不可方物。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这少女是如此的清纯脱俗。白胖子仅仅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紫衣少女,他眼中的所有杂质统统都消失不见了,“女儿啊,他们要是不争斗的话,我们一家人吃什么啊,你的这美丽的衣服从哪里来哦。”白胖子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就赶紧将头低下了,他受不了那纯洁无瑕的眼神。 此刻斗兽场地下的牢房之中只剩下姬雪寒和黑煞两个人了,和他们一起进来的那个少年此刻正在外面休息,他刚刚搏杀了一头壮牛。 “这小子的实力不错啊!”黑煞点点头说,“他竟然能够杀死一头蛮牛,虽然这头蛮牛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 “是不错,不过我估计接下来他会很惨的,斗兽场的那些贵族不会轻易地让他下场的。”姬雪寒分析说。 “不是说我们这些人只要击杀一头斗牛就可以了吗?”黑煞好奇地说。 “呵呵,哪有这么的简单啊,首先还有人告诉我们对手是一头小牛呢,结果呢?这些贵族的话并不能信的,他们只相信金钱。”姬雪寒肯定地说。 果然,姬雪寒一语成谶,事情真如他所说的那样。 少年正瘫坐在斗兽场上,接受着四面八方的观众的掌声与赞美。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突然从斗兽场的外面响起,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又一道铁栅栏被打开了,一只威武雄健的红毛狮子突然从栅栏后面越进了斗兽场。 所有的观众都站了起来,全场一片沸腾! 斗兽场中间的少年面色惨白,彻底地瘫坐在地了,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毫无斗志。 这头狮子的毛发比较短,体色浅灰,身上还长有很长的深棕色鬃毛,长长的鬃毛一直延伸到肩部和胸部,那些鬃毛越长,颜色越深的家伙更能吸引雌狮的注意。这狮子的头部巨大无比,脸型颇宽,鼻骨较长,鼻头是黑色的,耳朵比较短,耳朵很圆,前肢比后肢更加强壮,它的爪子也很宽,尾巴相对也比较长,末端还有一簇深色长毛。 “幸好不是老虎。”姬雪寒有点担忧地对黑煞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斗兽场上的那个少年是死定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状态了,肯定不是那只生龙活虎的狮子的对手。不过若是将狮子和老虎放在一起的话,明显是老虎强。如果把同体重的雄性狮子老虎关在一起让他们打架。狮子嘴大,咬合力强,在起初占据优势;但老虎耐力好,腿脚强健,扑杀技巧丰富,最终咬死狮子获胜,不过实际上这个比武并不十分公平,因为老虎的平均体重大于狮子。现在我们要斗杀的是一只狮子,所以你一定要尽量的和它周旋,耗尽它的体力,最后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击杀这只狮子。” 黑煞只是呆呆地看着斗兽场上的少年和那只狮子,一句话也不说。 饥饿难耐的狮子一直用它的鼻子在空气当中不停地嗅着,不一会儿,它就将头看向了斗兽场上的少年,没有半点的犹豫,这只狮子果断地健步飞奔了过去,只见这只狮子昂着头,张开他的血腥大嘴,上下两颗锋利的獠牙霸道地显现了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年,狰狞而又骇人。这只狮子前脚往前方一跃,瞬间跨出了几米的距离,身子腾空的瞬间,它的后脚也跟了上来,落地时,前脚与后脚的距离不到一米,就像是一根储着力的弹簧一样,这只狮子拱着身子,如同压缩的弹簧一样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射出去。 仅仅跨了三步,这只狮子就跳跃了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了少年的身前。 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少年赶紧转身,撒腿就想跑。可是,身后紧随的狮子怎能让他如愿,锋利的前爪如同风一般地挠在了少年的小腿跟腱上,少年一个踉跄,站立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狮子寸步不离,直接张开了它的血腥大口,一口向少年的脖子上面咬去。跌倒的少年赶紧一个翻身,正惊骇地看见鬃毛狮子怒吼着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朝着自己的脖子咬来,来不及多想,少年直接伸出了他的双手,向前抵去。一只手抵在了狮子的下颚,一只手抵在了狮子的脖子上。 狮子的身体向前一扑,直接扑倒在了少年的身上,面对狮子几百斤重的身体,少年的双手显得十分的无力。将少年扑倒在自己身下后,狮子直接用头撞向少年的面门,少年看得亲切,慌乱中将头往旁边一偏,狮子的头撞到了斗兽场的土地上,它将头往少年的脑袋看去。 惊魂未定的少年猛然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棕色的太阳,这太阳当中还有两只泛着蓝光的大眼睛。 想也不想,少年奋力地滚动自己的身子,撞开了狮子强健的后脚,从狮子的包围下逃了出来,堪堪避过了狮子插向他的身体的前脚。 少年半躺在地上,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一片滚烫,狮子的气息,狮子的唾液,统统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狮子拔出它插进泥土里面的前爪,用力地甩了甩,然后将前爪吮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用舌头将爪上的泥土舔干净。 这只狮子怒了,它彻底的愤怒了,它不停地用刚刚洗净爪子刨开脚下的泥土,怒目圆睁,身上的鬃毛一颤一颤的,如同海水当中的波浪一般,不停地荡漾。 它放开了手脚,再也没有顾忌,直接向着少年冲刺,扑杀,一击不中,它当即扭转身子,迂回包抄,向着少年推进,它穿插整个斗兽场,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着颤抖的少年靠近,猛然,它抓住难得的契机,再次翻越,腾空扑向躲闪不及的少年,硬生生地将他掀翻在地。 噗通落地的少年强撑着身子,双手死死地握拳贴在了地上,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绝望地看向不断地靠近的雄狮。 雄狮不给少年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挥起它的前脚,将动弹不得的少年拍向了斗兽场的墙壁上。 少年气若游丝,彻底地没了脾气,失去了抵抗能力。 狮子的身体十分健壮,它的腿又直又粗,走起路来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它的眼睛大大的,却炯炯有神,并发出令人胆寒的光。当它走向少年的时候,它头上棕色的鬃毛一扇一扇的,仿佛在向观众席上的所有的观众示威。 狮子是傲视群雄的王者,是强大的猎食者,是风度翩翩的贤君。狮子还有王者霸气,王者尊严,王者风范,这是大自然赋予狮子的本色,使人望而生畏。其实人活着就该如此,不活则罢,要活就活出精彩,活出价值,活出尊严。用尊严来表现自己尊重生命,尊重生活的执著。 狮子漫步走到了生死不知的少年的身旁,它前腿趴着,后腿蹲着,抬起它的头,傲视全场的观众。 而后,在众多的观众的目视下,它舔着自己的舌头,探出了自己的獠牙,凶狠地将獠牙插进了少年的脖子,顿时,血流一地。 观众席上的贵族、士兵、平民纷纷恐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爹,你赶紧让人阻止那只狮子啊!”白胖子身后的紫衣少女偏过头,不敢看斗兽场上的血腥一幕,哭喊着对着白胖子说。 纯洁无瑕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污垢。 “好好好……”白胖子唯唯诺诺地说,他这一生最不能无视的就是紫衣少女的眼神,但是偏偏白胖子又不敢正视紫衣少女的眼睛。 不待白胖子吩咐下去,早已经有几十个披坚持锐的士兵进入了斗兽场,将这头凶猛的狮子驱赶开来,抬着少年支离破碎的尸体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七三)众兄弟伤亡殆尽,姬雪寒搏斗两狮 围观的观众不由得一阵叹息,多好的一个斗牛士啊,却无辜地惨死在雄狮的獠牙之下了。 叹息之后,观众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斗兽场下的栅栏,那里面应该还有几个斗兽士,一想到这里,观众又沸腾起来了。 又一道栅栏被缓缓地打开了。 “出去吧,去见见外面的太阳,我们已经呆在这阴暗的角落里面太久了,我们的身体已经十分渴望阳光了。那头狮子已经势弱了,你只要和它纠缠一会儿,它肯定会倒下的,狮子的耐力不如老虎。”姬雪寒鼓励黑煞,为他开解。 “我能行吗?”黑煞疑惑着问。 还不等姬雪寒回答黑煞的话语,黑煞的那间牢房的墙壁上面突然射来了几支羽箭,黑煞一个激灵,想也不想的就地打了一个滚,出了牢房。 观众诧异地看着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出场的黑煞,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斗兽场中那只饥饿的雄狮一见到有人从墙壁旁边出来,顿时一声咆哮,夹带着胜利的余威奔向黑煞,黑煞谨记姬雪寒的话语,并不与雄狮正面交战,只是拿着手中的利剑,不停地躲避着雄狮的攻击,也不还手。 好在黑煞身体灵敏,又全神贯注,雄狮频频发动攻击,都被他轻易地躲闪开了。黑煞弱小的身子,如同大海上的小船,只要一刮狂风,一个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 谨慎、小心,黑煞一直遵循着这条原则。 看台上面的观众越来越没有激情了,这完全是黑煞在被动的防守啊,他们喜欢看斗兽士与野兽的正面交锋。 坐在最高处的白胖子将观众的反应都看在了眼中,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们几个,去告诉斗兽场的主管,这样下去不行,让他再加一点料。”白胖子得意地说道,一想到今天能够挣到不少的银币,他的心头一阵大喜。 此刻,整个斗兽的过程已经持续几个小时了,该到收尾的时候了。 正在黑煞因为即将胜利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牢房对面的栅栏再一次被打开,又一只雄狮出来了! 观众一片惊呼,大叫过瘾。 “该死的东西,你们还把不把我们当人看啊!”牢房之中,姬雪寒一声冲天的怒吼,只不过他的声音全部都被观众热闹的掌声掩盖了,“黑煞,赶紧躲开!”姬雪寒死死地摇晃着面前的铁栅栏,冲着黑煞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不过很快就被观众的欢呼之声掩盖了。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怒睁着眼,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当第二只狮子从栅栏后面走出来的时候,黑煞彻底的傻了,他呆呆地丢掉了手中的利剑,脸色刷白,毫无防备地看着刚刚从栅栏里面走出来的雄狮。 黑煞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黑脸少年仿若一个披头散发的僵尸一般、颤颤巍巍地站在斗兽场上,双眼定定地茫然地望着远处的那头雄狮,两眼空洞活像僵尸,嘴唇微张,偶尔动一下像在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发出声音。手摆弄着衣角,时不时地用手抓头发。 姬雪寒愤怒的吼叫传出之时,黑煞正是这副状态。而此时,那只疲惫不堪的狮子却和黑煞玩起了战术,他趁着黑煞失神的当头,从旁边迂回,向黑煞发起了奇袭冲锋。 感觉到脸旁有飓风袭来,痴呆的黑煞转头看去,他的瞳孔无限地放大,黑暗开始弥漫他的双眼,刹那间,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偷袭的狮子成功了!它直接一爪子扣在了黑煞的眼角,硬生生地将黑煞拍飞,而后,这只狮子得势不饶人,紧紧地跟在黑煞跌倒的身子后面,不等黑煞落地,这只狮子直接兴奋地张开了它的血腥大口,四颗锋利的獠牙暴露在空气当中。 血溅三尺! “啊!”姬雪寒泪流满面,仰头朝天大吼,直接从打开的栅栏后面冲了出来,一把奔向正在行凶的雄狮,抬手刷刷两剑,直接刺在了这只狮子的双眼上。 正在享受美餐的雄狮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姬雪寒这闪电般的两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雄狮果断地闭上了它的双眼,然而,它闭上眼睛的速度终究没有姬雪寒势如破竹的剑快。一只眼睛直接被划瞎,另外一只眼睛也被划破了眼皮,这还是因为雄狮反应够快,而姬雪寒也只是侧砍而不是直刺的缘故。 姬雪寒刚想上前给这只受伤的狮子再来一剑,他的身旁陡然刮过来一阵寒风,姬雪寒在电光火石之间侧身躲过了这道寒光,信手反身一剑,戳在了这寒光之上。 刚出栅栏的狮子屁股上面中了一剑,一声痛叫,身子直接从半空中跌落,刚好落在了瞎眼的狮子旁边。 两只狮子紧靠在一起,再也无暇去品尝它们美味的餐点,虎视眈眈,小心翼翼地看着姬雪寒。 姬雪寒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两只狮子自然也不动,场面顿时诡异了起来。观众们都屏息以待,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这种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不快不慢地射向了姬雪寒的面门,全神贯注的姬雪寒掏出左手,一把将射来的羽箭抓住,反手就往观众席上射去,“你们还有完没完的!” 正在这时,两只狮子抓住这难得的契机,一左一右地扑将过来,姬雪寒看得亲切,身子往后一倒,直直地卧倒在地。两只狮子强健的身体从姬雪寒的面门之前越过,说时迟那时快,姬雪寒猛然将右手的利剑往天空中一挥,利刃划过两只狮子的腹部,溅起鲜红的血珠。 吃痛的狮子再也不敢轻易地发动攻击了,它们趴在地上,将自己的腹部紧紧地贴在了泥土里面。 “哼!杀我兄弟,我还能让你们活!”姬雪寒发现了这两只狮子的意图。 两只狮子一声大吼,兜将回来,咆哮地看着姬雪寒,眼中一片凶悍之色,再次奔跃着扑了过来,四只利爪同时往姬雪寒的面门上面挠去,姬雪寒杀得性起,狠狠地将手中的利剑插在了地上,双手紧握拳头,整个手臂直接弯成了90度,前臂扛上去,径直抵住了两只狮子的四只前腿,狮子锋利的爪子离姬雪寒的面门仅仅只有几寸的距离。 两只狮子的重量有一小半压在了姬雪寒的手臂上,不过姬雪寒并没有准备和这两只狮子硬拼。双手挡住狮子的利爪的同时,他的整个身子飞速地向后退却,不等狮子全部扑落下来,他的双手猛然向下抽离,狮子扑了个空。 姬雪寒后退的同时,抽离的双手举到下巴高度,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一肩宽,双腿控制距离快速向两只扑在地上的狮子移动,而后他身子躬下,左手刺拳快速强攻狮子几拳,左手打在一只狮子身上的同时右手重拳也击了出去,姬雪寒出重拳时短促猛力吐气,节奏十分的迅速,看得观众眼花缭乱。 受伤的狮子没有半点的反抗能力。 姬雪寒上面拳法虚晃,撇开了眼睛受伤的那只狮子,集中注意力后突然下蹲,用双臂抱住另外一只狮子的脑袋,双手交握,手臂程环状,用力抱紧,迫使这只狮子前面后面的双腿都无法发力,姬雪寒用肩膀和自己的体重去顶狮子的脖子,猛烈地打击了几下后,姬雪寒突然放开双手,跳了出来。 这只被戏弄的狮子张开了大口,不满地咆哮了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弯,不是狮子奔向姬雪寒,而是激怒了的姬雪寒突然发力,风驰电掣般地向对面的狮子们狂奔而去,狮子们都被姬雪寒排山倒海的气势吓住了,慌忙闪开,不敢接招,一只狮子被姬雪寒吓得摇摇晃晃地靠在了斗兽场的墙壁上,看台上面的观众纷纷向后躲避。姬雪寒见狮子只是不停地躲避,疯狂地跺着双脚,仰天长啸,兀地俯着身子,朝另外一只狮子顶去。这只狮子还是不敢与姬雪寒硬拼,多路逃命,另外一只狮子也明哲保身,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助阵。 姬雪寒提起插在地上的利剑,几分钟后,姬雪寒终于追上了那只雄健的狮子,手中的利剑悍然出手,“刷”的一声砍下了狮子的尾巴。狮子痛得跌倒在地,四脚朝天,狼狈不堪,姬雪寒又欺身向前,这时,受伤的狮子一声怒嚎,一瘸一拐地拉开了与姬雪寒的距离。 看台之上的观众目瞪口呆,一时间掌声响彻云霄。 两头狮子抱头鼠窜,噤若寒蝉,直接成了缩头乌龟,就算是偶尔抵抗一下,也提不起任何的斗志,不堪一击,姬雪寒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大获全胜。 (七四)落雪仙姬化紫衣,天山月神得贞尘 “爹爹,你别再伤害这个大哥哥了,他刚刚死了同伴,好可怜的哦。”看台之上,紫衣少女泪眼朦胧地扑倒在白胖子的怀中,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见的狡黠。 “好啦好啦,你这个丫头啊,就知道跟我撒娇,你是摸准了我最宠你啊!”白胖子无奈地说道,他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怀中的紫衣少女的眼睛,她那纯洁无暇的眼睛仿佛是能够看穿任何人的内心一样,在这双眼睛面前,白胖子感受到了恐惧,那些被他间接害死的奴隶,好像一个个的都从紫衣少女的眼睛当中钻出来了一样,张牙舞爪地挠向他,让他毛骨悚然。 所以,自从这个紫衣少女来到了白胖子的家族之后,白胖子对她是又爱又恨,爱她的活泼可爱,能缓解白胖子心灵上面的疲惫,但是又憎恨她的那双纯净的眼睛,有时从睡梦之中醒过来的时候,白胖子第一眼就看见了紫衣少女正睁大着眼睛坐在床头看着他,白胖子不寒而栗。 从那以后,白胖子再也不敢让这个紫衣女孩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了,起先,紫衣女孩的母亲还为这事跟白胖子吵过一架,不过后来,随着紫衣女孩长大成为紫衣少女,再后来紫衣少女的母亲也病逝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紫衣少女的母亲仅仅只是白胖子的一个妾侍,紫衣少女更不是白胖子亲生的,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白胖子对紫衣少女的宠爱。甚至于在白胖子的府邸,紫衣少女完全是个超然的存在,府邸当中的所有人都很喜欢这个紫衣少女,然后所有人又都害怕与紫衣少女对视,这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 “你们几个,去将那两头狮子牵回到栅栏里面,并吩咐斗兽场的管理人员好好的给这两只狮子疗伤。另外,将那个获胜的少年带回原处,给他一些食物,让他补充一下体力。”白胖子当着紫衣少女的面对着几个黑衣人吩咐道,“怎么样,我的乖女儿,我这样做你还满意吧。” 紫衣少女没有回答白胖子的问话,她的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斗兽场上的那道孤寂的身影,“那个少年,他叫什么名字?” “你对他有兴趣?也是啊,他斗兽的本领确实是蛮厉害的,他叫姬雪寒,是上官云大人从关内带回来的奴隶。” “姬雪寒吗?”紫衣少女喃喃地说道,旋即,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有趣的一个大哥哥啊!” 姬雪寒静静地站立在斗兽场上,内心无悲无喜,黑煞的死亡让他暂时的愤怒,并将这股怒火发泄到那两只狮子身上了,然而此刻,当他真正的平静下来后,他才知道,真正的刽子手不是那两只看似凶悍的狮子,而是躲在幕后,杀人不见血的那些贵族,是他们内心的贪婪,对金钱的渴望导致了黑煞的死亡。 当原始社会的人们逐渐解决了温饱问题,开始增加社会交流,同时这种交流又在相当程度上提高了生产力。生产力提高之后就带来了劳动成果的分享问题。一开始是均分,但素质有高低。逐渐的人们发现有些人会起贪念,会私吞。于是就需要成立一个组织,来分配劳动成果,而处于底层的人,只能不断地被剥削被压迫,将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献给那些贪婪自私的人,这就形成了原始的奴隶。然后人们发现能力有强弱,水平有高低,均分其实也是不合理的,存在不合理就会影响生产力,于是,掌握组织管理权的人就开始独断,开始给下边一些有能力的人局部的管理权,由于人的私心,渐渐形成了奴隶制社会。 在典型的奴隶社会中,法律确认奴隶为奴隶主的私有财产,奴隶主对其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可随意奴役、买卖和杀害。奴隶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任何自由和权利,奴隶的后代也世代为奴。姬雪寒可不想永远当个没有出息的奴隶,他要想办法逃跑,想办法获得自己的自由。 该死的奴隶制度,该死的人心! 观众纷纷站立起来,场面异常的火爆。屯街塞巷的观众比肩叠踵,他们七嘴八张地议论着,人声鼎沸,热火朝天。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将怀中的银两砸向了斗兽场上的那两头伤害的雄狮和昂首站立在场上的姬雪寒。看台上面人头攒动,观众纷纷将头伸出栏杆,用手中的银两向斗兽场上砸去,一时间,空中飞舞着白花花的银币,一条滚动的浩瀚银河顿时浮现在天空之中,喧闹的场面整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两只狮子被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赶回了栅栏里面,姬雪寒也被众人押着回到了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面。 深夜,姬雪寒正在思考应该如何才能逃出这个黑暗的牢房,突然,他身后的那扇铁门后面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大哥哥,你在吗?你睡着了没有?”稚嫩的声音缓缓地飘入姬雪寒的耳朵,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嗯?”姬雪寒陡然醒悟过来,“竟然是能够影响人的心灵的魔音。没有想到师父说的竟然是真的,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诡异的一种声音。” 牢房最里面的铁门被缓缓打开。姬雪寒弓着身子,稚嫩的脸庞上一片冷俊,他双眼犀利地看着这扇缓缓打开的铁门,枕戈待旦。 一个紫衣少女拿着一把黝黑的匕首出现在了姬雪寒的面前,她的双眼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幽暗的牢房。 “你是谁!”姬雪寒厉声问道,虽然从铁门之后走进来的是一个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女,但是姬雪寒并没有放下戒备,他可不想因为大意而阴沟里面翻船。 “大哥哥,我叫紫衣,白紫衣。”紫衣少女将这间阴暗的牢房打量完毕之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正小心翼翼地警戒着的姬雪寒。 被紫衣少女这么一看,姬雪寒顿时如遭雷击,这是怎样的一双清澈的眼睛啊!浑然天成而不带一丝杂质。姬雪寒说不清道不明,莫名其妙地放下了戒备。对这双眼睛,他执拗地充满了信任。 “这是大哥哥的武器,我从家里面的仓库之中悄悄地偷出来的。”紫衣少女拿着那把黝黑的匕首,慢慢地靠近姬雪寒。 奇怪的是,想来机警的姬雪寒竟然放任紫衣少女拿着武器走近自己。姬雪寒不退反进,伸出一只手拿住紫衣少女递过来的匕首,另外一只手则自然地在少女的头发上面摸了摸。 “大哥哥,我救你出去吧。”紫衣少女抬起头,调皮地看着发愣的姬雪寒,突然将小舌头伸了出来,然后又很快地将舌头缩了回去。 “咦!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姬雪寒内心一阵火热,不假思索地问道。 “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紫衣少女退后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得意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放我出去?”姬雪寒虽然很信任眼前的这个少女,但是他也坚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是那个白胖子的女儿哦,我想大哥哥带我出去玩玩。”紫衣少女一副委屈的样子,哭啦着个脸。 “你是他女儿?”姬雪寒也退后了一步,小心而又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疑惑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放我出去,你不知道我是他挣钱的工具吗?” “我又不是他亲生的。”紫衣少女嘟嘟个脸,“我和娘亲是江南的人,我们原来都住在洞庭湖畔的永和镇里面,后来,洞庭湖的两个水寇势力火拼,我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受了无妄之灾,只能背井离乡,天涯海角颠沛流离。当时我还在襁褓之中,娘亲带着我远离了中原地区,来到了关外西域的古城。在这里,娘亲遇到了我现在的这个爹爹,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好上了,我也就成了白家的大小姐了。” “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啊,你为什么要帮我,又为什么要离开你的爹爹。” “一年之前,我的母亲死了,我失去了依靠。而我对现在的这个爹爹十分的不喜欢,甚至有点憎恶,虽然他很宠爱我,但是我不喜欢他草菅人命,躲在背后鱼肉他人。我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自由,向往纯洁,向往一切美好的事物。而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你对自由的渴望,看到了你的纯洁,看到了我所向往的东西。” “你和我的际遇是一样的啊!当初在天山的时候,我心里面想的基本上和你心里面想的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五六年过去了,我现在反而渴望以前在天山的那种白雪般的生活。”看着面前的这个紫衣少女的那满是憧憬与渴望,好奇与疑惑的眼睛,姬雪寒知道,她没有骗自己,这是一个像雪一样纯净的少女。 “外面的世界不是你能去的啊!”姬雪寒惆怅地劝说道。 “我不吗……”少女撒娇说,“我都已经将这牢房的钥匙偷出来了,要是被爹爹知道了,他肯定会大骂我一顿的,说不定他还会将气撒在你的身上。再说了,难道你不想出去吗?还是你想当一辈子的奴隶。”少女眨着眼睛,一脸的狡黠。 …… 一阵沉默之后,姬雪寒终于下定了决心,“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紫衣妹妹……” “大哥哥真好!” (七五)紫衣少女双眼明,铁血男儿血肉精 “大哥哥,我们去哪里啊!”有了紫衣少女的帮助,姬雪寒很快就逃出了那间阴暗的牢房,并在紫衣少女的带领下连夜离开了古城。路上,姬雪寒发现了一个问题,城门处的几个守卫一看见紫衣少女,纷纷有些寒颤,问也不问,直接打开了城门,放他们两个人出去了。 “我感觉你在这古城当中好像很特别的啊!”姬雪寒没有回答紫衣少女的问题,反而是另有感慨和疑惑。 “那当然了,在这古城里面,我有两个很大的优势。第一个就是我爹我身份,我爹是一个贵族,更是一个奴隶主,但是对所有的人来说,奴隶主这个身份更加的有震慑力,因为我爹可以让奴隶为他做任何的事情,包括刺杀,而我爹要付出的仅仅只是一个承诺而已,让那个奴隶自由就行了。每一年,我爹都会从各个地方购买数以千计的奴隶,这就意味着我爹能够拥有几千个死士,这在西域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西域不比关内中原,中原地区早在几千年以前就已经进入了封建社会,而在我们西域还有很多的地方现在还存在着奴隶制度。所以奴隶主在西域的权利和震慑力都是十分强大的。 “至于我的第二个优势,我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能够大概的分辨出一个人的好坏,基本上只要是坏人看见了我的眼睛,他们都会躲躲闪闪,战战兢兢的,仿佛他们内心所有的肮脏都被我公诸于世了,我爹爹从来不敢正视我的双眼,他这一辈子做了太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而如果是一个内心善良,心中没有很多的贪婪,邪恶等杂念的人看见了我的这双眼睛,他们只会好奇和诧异,不会颤抖和躲避,就像你一样,你第一次看见我的眼睛时并没有躲闪和害怕,所以我知道你是一个内心正直的人。” “你这能力也太逆天了吧,还是天生的,这也太变态了。”姬雪寒现在彻底的了解到了紫衣少女的眼睛有多么的不同凡响了,“这要是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在战场,那些心里面没有准备的士兵突然看到你的双眼,他们还不被吓一跳啊!这可是一把利器啊!”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其实我的眼睛也没有那么神奇,它仅仅只是比一般的人更加的清澈、纯净而已,是世人心中的杂念、贪念、**太多了。如果一个坏人能够有一颗无所畏惧的心,他依然能够正视我的双眼,不过可惜,这世上的坏人他们大都比较的亏心,所以很少有能够正视我的双眼的人。” “我们先去天山吧,那里是我成长的地方,对你来说,那里更加是一片乐土。”姬雪寒很快就有了决定,“去完天山后,我还要去甘肃镇一趟,那里可有我的仇敌啊!”姬雪寒微微狰狞着脸。 “大哥哥身上好重的煞气哦,我不喜欢。”紫衣少女一只手捂着小嘴,另外一只手不停地向外面挥动,好像姬雪寒身上的煞气都跑到了她的面前一样。 “呃……”姬雪寒顿时有点语塞,“是我的私事,基本上可以说是他将我变成奴隶的,你也要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你迟早会经历的。” 天池是由古代冰川和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的高山湖泊,湖泊狭长曲折,清澈幽深。四周雪峰上消融的雪水,汇集于此,成为天池源源不断的水源。周围山坡上长着挺拔的云杉、白桦、杨柳,平静清澈的湖水倒映着青山雪峰,风光旖旎,宛若仙境。 “天山真美,难怪传说天池便是“瑶池”,是西王母会聚众神仙举行蟠桃盛会的地方。”紫衣少女和姬雪寒两人站在天池旁边的一座山峰上,俯瞰整个天池。 “是吗?”姬雪寒看向了紫衣少女,他在天山之上整整生活了四五年都没有听说过有这回事。 “我家里面有很多的藏书,我小时候没有时就翻出来看看。据《穆天子传》记载,两千五百多年前的周朝穆王曾乘坐‘八骏马车’西行天山,西王母在天池接见了他。穆王赠送大批锦绸美绢等中原特产,西王母则回赠了天山的奇珍瑰宝,并邀请穆王游览天山名胜。穆王亲书‘西王母之山’,留作纪念。临别时,西王母劝饮再三,即席歌曰:‘祝君长寿,愿君再来。’唐朝诗人李商隐有诗赞此盛会,诗云: 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姬雪寒感叹说,他久居天山,又在军营里面度过了五年的时光,因此他对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交谈一番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姬雪寒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用这天山的绮丽风景来洗涤心中的杂念。 高山的雪水汇入湖中,从像被一刀劈开的峡谷岩石间,泻落到千米以下的山涧里去,纯净的雪水从悬崖上像条飞链似的泻下,即使站在几里外的山头上,紫衣少女也能看见那飞链似的的白光。走到悬崖跟前,她在脚下感受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俯视水链冲泻到深谷的涧石上,溅起密密麻麻的飞沫,在日中的阳光下,形成蒙蒙的瑰丽的彩色水雾。就在急湍的涧流边,绿色的深谷里也零星地点缀着一小堆一小堆的白雪,像水洗的璞玉那么洁白。 顺着弯弯曲曲的涧流看去,沿途汇入千百泉流就逐渐形成溪流,然后沿途再汇入涧流和溪流,就形成河流激情澎湃地奔腾出天山。 这时,天山下起了飘零的雪花,紫衣少女一阵欢喜,从山峰上面奔跑了下来,跳到开阔的地方肆意的玩耍。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 大雪纷飞,千里冰封。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好美啊!”紫衣少女大声喊道,声音飘飘荡荡地向远处传开,一会儿功夫后,回音又开始在天地之间回荡,“好美啊!”“好美啊。”“好美啊……” 两人在天山之上的那间奇特的房间里面住了一个晚上,姬雪寒也趁着这个机会拜祭了一下自己的师父。 “紫衣丫头,我们该启程赶往甘肃镇了。” “大哥哥,这里好美啊!我想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紫衣少女央求说。 “等我们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将大江南北也游历了个够之后我们再回到这里吧,在这里定居安享晚年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但是现在不行啊,安逸的生活会将我们的斗志磨软的。” 在姬雪寒的劝说下,白紫衣总算是同意离开天山了。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紫衣少女将自己书本上面学到的故事讲给姬雪寒听,而姬雪寒也将自己踏出天山之后的经历讲给紫衣少女听。 “你的意思是,是那个仇易生变相的使你沦为奴隶的?所以你现在想去找他讨个公道?”紫衣少女将姬雪寒的故事认真地听了一遍,“照你这么说,那个仇易生在军队里面应该是很有权势的啊,你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去见她呢?” “我这不是有你吗?你可以帮我将刘大人叫出来,他是我们童子军的百户,他认识我的。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了,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两三年了。”站在军营的外面,姬雪寒也很犹豫。 “放心吧,有我呢,肯定没有问题。”紫衣少女对自己很是自信,说完,她就向军营走去。 姬雪寒焦急万分地在军营外面很远的地方等待着,他不知道白紫衣能不能成功。 “你是姬雪寒那小子?长高了,也长黑了,不过更加的强壮了。”不久,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将领走到了姬雪寒的面前。 “刘大人!”姬雪寒一把冲上前去,激动万分地搂住了刘大人的脖子。 “小子,小子,快放手,你弄痛我了。”刘大人哈哈笑着说。 一番寒暄之后,姬雪寒问到了主题,“刘大人,我们五个人走了之后,事情怎么样?” “你们五个小子啊!真是厉害啊,不仅将那十几个逃跑的西域士兵统统杀死了,竟然还潜进了西域联军的中军大帐,将他们的大将军刺杀了!你是不知道啊,这个消息传来之后,整个军营那是一片沸腾啊,杨大人更是直接赶到童子军的军营,对你们五个人进行了嘉奖,并让我升任正规军凉州卫的一个千户。听说后来朝廷也对你们进行了嘉靖和赏赐。”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我想知道仇易生,甚至是仇鸾的消息。”姬雪寒激动地打断了刘大人的话语。 (七六)辰逸血诛仇易生,东瀛武士挑中原 “你想听这个啊!”刘大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他看了看姬雪寒身旁的紫衣少女,久久不曾说话。 “紫衣,你先出去一个人玩一玩吧,注意别跑远了,我一会儿就来接你。”姬雪寒吩咐说。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等到紫衣少女走后,刘大人方才开口一五一十的将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当初曾铣大人曾经上奏给朝廷,弹劾这仇鸾阻扰军务,朝廷将仇鸾革职逮问,不过这仇鸾后来反而诬陷曾铣大人,因此得以出狱,赋闲在家。后来这仇鸾厚贿严世蕃,投靠严嵩,拜其为父,得到皇帝的重用,被封为太子太保,充总兵官镇守大同。 “可叹曾铣大人啊!这样一代名将成为残酷政治斗争和当今皇帝阴损乖张脾气的无辜牺牲品。曾铣大人死后的几年间,边境从不宁静。 “嘉靖二十九年俺答调集十余万众挥兵南下,仇鸾用重金贿赂使其东向蓟镇;又先期来到京师勤王;得皇帝信任拜平虏大将军,节制诸路人马文官三品以下,武官副总兵以下不用命者俱许以军法从事,得密奏进,权倾一时。仇鸾这人大肆抢掠,畏敌如虎,割死人头冒功,于古北口迎战鞑靼国俺答军时溃败仅仅他一个人逃了出来,敌军退走之后,他又讳败冒功,加至太子太保,深受皇帝宠信。统率三大营,设立戎政府,总督京军和边兵。力主开马市,不过后来与严嵩争宠失和,嘉靖三十一年八月被当朝第一侍卫陆炳揭其私密及不轨之事,革职忧惧而死。死后被嘉靖以“叛逆”的罪名开棺戮尸。” “这是刚发生没有多久的事情啊!”姬雪寒惊呼说。 “嗯,半年前的事情吧。”刘大人点了点头。 “既然这仇鸾已经死了,那仇易生呢?他一定也不好过吧。”姬雪寒眼眸之中闪出摄人心魂的寒光,既然仇鸾已经死了,那他要斩杀仇易生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就变得简单多了,毕竟仇易生在童子军里面不是很得人心。 “你们和仇易生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啊,我看你好像很恨他的样子啊!”刘大人不解地问,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好长的一段时间。 “仇恨?他杀了我不少的兄弟!”姬雪寒龇牙咧嘴地说道,“刘大人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次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出去执行任务的,但是回来时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罗天猛被西域联军里面坐镇的高手射杀了,公子哥死于仇易生派出去的杀手和西域联军的争斗之中,黑煞在西域古城的斗兽场上死去了,这一切,大多与仇易生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原来如此,我说你们几个怎么都对仇易生这么大的仇恨,竟然是这样啊!” “嗯?还有谁?”姬雪寒听出了刘大人话中的话。 “辰、逸!”刘大人面露恐惧,纠结地说道。 “他?他回来啦!”姬雪寒高兴地说道,想不到还能再遇见他。 “三天前,他回来了,带着满腔的怒火回来的。他回来后,直接到了童子军的营地,将失魂落魄的仇易生从军营里面揪出来了。大庭广众之下,在童子军的校场上,辰逸掏出怀中的匕首,活生生地将仇易生的头颅割了下来。仇易生因为他父亲的突然死亡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斗志,根本就不是满腔热血的辰逸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辰逸斩杀了。杀完仇易生之后,辰逸没有半刻的停留,直接大步走出了童子军营地。等到他走了许久我们才回过神来,不过他早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刘大人心有余悸地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火热的眼睛,即使他在战场上拼杀了几十年。 “辰逸竟然回来了?仇易生也死了……”姬雪寒喃喃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走了。”姬雪寒对童子军已经没有了半分的留恋。 “等等,我拿一些东西给你。”看着踏步远去的姬雪寒,刘大人突然开口道。 姬雪寒止住了步伐,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个长者,几年的时间没有见面,刘大人的鬓角已经添了白丝。 刘大人转身往营地里面走去,而姬雪寒也待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营地,校场,回忆,如潮般浮现。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足够你这一辈子的开销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该去走自己的道路了。”刘大人将几张银票和一把长剑放到了姬雪寒的手中。 姬雪寒低头看去,赫然发现手中竟然有不下千两的银票,“这些东西我不能要,这钱也太多了。”一千两银子,确实是足够姬雪寒吃喝一辈子了,不过他也知道无功不受禄。 “拿着吧,这些都是你们五个人应该得到的东西,当初辰逸走得太匆忙了,我还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给他。这些银两和宝剑都是朝廷赐予你们的奖赏。”看着姬雪寒接过这些东西,刘大人如释重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离开军营以后,万事小心,我会当你为国捐躯了。” 一番寒暄之后,刘大人大步离开了,军营里面还有其它的事物等待着他来处理。 “走吧,我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姬雪寒彻底地放松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已经落地,姬雪寒整个人容光焕发,他如同重获了新生一般,他找到了在军营旁边玩耍的紫衣少女,“你想去哪里?现在大哥哥我是彻底的没有了羁绊,随时可以陪你浪迹天涯了。” “嗯,先去关内中原地区看看吧,听书上说中原地区十分的富饶,而且还有很多的有趣的事物。对了,大哥哥你去过中原地区没有。”紫衣少女好奇地问道,小脸之上满是期待。 “中原啊,我也没有去过,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游历一番了。” “切,搞了半天,原来大哥哥你也没有去过中原地区啊,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紫衣少女嘟着小嘴说。 “好了,别贫了,我们出发吧。” 从甘肃镇一路向东,两人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进入沿途的城镇里面疯狂地玩耍几天,好在姬雪寒怀中的银两足够的多,倒也够两人肆意的吃喝玩乐。 每到一个地方,姬雪寒就会进入当地最大的客栈,品尝一下当地的美味佳肴,见识一下当地风俗习惯,听一听江湖上面的奇闻异事。 途径几个大的城镇,姬雪寒都听到了一个消息。现在倭寇正在逐步地蚕食东南沿海的居民,而有一个东瀛的武士竟然漂洋过海来中原求道。所谓的求道,说白了就是想要挑战中原武林人士。一石激起千层浪,听到这个消息的江湖人士纷纷愤怒地谴责这个东瀛武士太过于狂妄了。 不过这个东瀛武士狂妄归狂妄,他还是有很强的实力的。一人一剑,挑昆仑,败华山,欺峨眉……整个江湖宗派,竟然只有执牛耳的少林和武当还没有被这个东瀛武士挑战。但是这个东瀛武士也放出话来了,要在一个月之后亲上少林,领教千古少林绝学。 这个东瀛武士,似乎天生就是一个用剑的高手,昆仑、华山、峨眉的三个掌门人都败在了他的剑下,不过他也仅仅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出手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武士啊,为了求道,竟然不惜万里之遥,从动乱不堪的东瀛西渡中原,只求一败,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姬雪寒一边听着耳旁的话语,一边喝着手中的美酒,一边感叹着说。 “哼,那个东瀛浪人真是不知死活啊,竟然敢去挑战少林寺的得道高僧,不说少林六老,唵嘛呢叭咪吽,单单他们的四个徒弟,慧贫、慧富、慧贵、慧贱,就不是这个口出妄言的东瀛浪人能够打得过的。”姬雪寒旁边一桌的一个满脸胡须的武林人士听到姬雪寒的话语后不满地嚷嚷道。 “和贫富贵贱四位大师动手?那个浪人也配?我看啊,他也就能与慧贫大师的大弟子了色师傅斗个旗鼓相当摆了。”胡须武林人对面的一个白脸小子笑嘻嘻地嘲笑说,“这也不一定,说不定他还斗不过了色师傅呢,毕竟了色师傅的武功也十分的了得。” 紫衣少女听得这两人在自吹自擂,好奇地将目光投了过去,“那了色师父的武功难道比昆仑、华山、峨眉三派的掌门人还厉害吗?” “一物降一物,你一个小女孩懂……”这两人听到紫衣少女的话语后,立马反驳,不过当他们看见紫衣少女的那双纯净的眼睛后,他们顿时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紫衣,我们走吧,不要跟这种夜郎自大的人一般见识。”姬雪寒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壶,拉起紫衣少女的手往外面走去。 “大哥哥,那个东瀛的武士真的很厉害吗?我们中原的少林和武当有没有人能够打败他啊!”紫衣少女依旧纠缠在这个问题之上。 (七七)执牛耳嵩山少林,新阴流上泉信纲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没有到现场去看过,不过这个东瀛武士既然能够打败昆仑、华山、峨眉三派的掌门人,他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但是要说他能横扫整个中原的武林,我肯定不信,中原地区是一个人杰地灵,英雄辈出的地方,整个华夏的璀璨文化大都集中在了这里。论武功厉害的话,最顶尖的当属我师父那个层次的人,只不过那都是一些不出山的星宿老人,天下间估计也就那么三四个,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不过除了我师父那个层次的高人,当今武林还有一个地方也很厉害,在武功之上甚至隐隐地超过了南武当北少林,武当这个江湖上响当当的大门派也只是那个地方的一个分支而已。”姬雪寒止住了话语,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哦?现在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吗?”紫衣少女的好奇完全地被姬雪寒的话语牵引了出来,“对了大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在家里面的藏书上面都没有看见过这些,你不是说你没有踏进过中原地区吗,那还还知道这么多。” “我有一个好师父啊!在我三岁的那年,我见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仅仅只是瞟了他一眼,我的眼睛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过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姬雪寒心有余悸地说。 “哎呀,大哥哥,你就别在这里磨磨叽叽的了,你一口气将你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吧。”紫衣少女嘟着小嘴说。 “呵呵,我听师父说,那个和他一样白发飘飘的老者真名叫赵真嵩,自称吴山老人。他是全真教的主教龙门派的第六代掌教方丈暨传戒大律师,而武当派仅仅只是这全镇教的一个支派而已,武当之所以会声名远扬,全赖创派宗师张三丰的绝世武功和大明朝永乐帝的极力推崇。这东瀛浪人虽然厉害,但是估计他也不是武当传人的对手,他的武功应该和少林的那四位大师不相上下,略胜于了色师傅。”姬雪寒具体分析说。 “大哥哥,我们到时也赶到少林寺去看看吧,我想见识见识天下英豪。”紫衣少女满脸的期待。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我要会一会天下豪杰。不过就是可惜了,我们还不曾知道那个东瀛武士的名字呢。”姬雪寒陡然叹息说。 离东瀛武士挑战少林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姬雪寒和紫衣少女两人就算是走路也能赶到。 嵩山,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古名为外方、嵩高、崇高,位于中原地区,属伏牛山系,由太室山与少室山组成,东依郑州,西临古都洛阳,南依颍水,北邻黄河。九州之地,十省通衢。嵩山地处中原,东西横卧,古称“外方”,夏商时称“嵩高”、“崇山”,西周时称岳山。公元前770年平王迁都洛阳后,以“嵩为中央、左岱、右华”,为“天地之中”,称中岳嵩山。嵩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接五代京都汴梁,西连十三朝古都洛阳,素有“汴洛两京、畿内名山”之称。于奇异的峻峰,宫观林立,故为中原地区第一名山。嵩山曾有30多位皇帝、150多位著名文人所亲临,更是神仙相聚对话的洞天福地。《诗经》中更是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的千古名句。 闻名天下的少林寺便坐落在少室山下。嵩山分为太室山和少室山两部分。太室山,主峰峻极峰为嵩山之东峰,主要建筑为中岳庙、嵩阳书院。相传,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太室山共三十六峰,岩幛苍翠相间,峰壁环向攒耸,恍若芙蓉之姿;少室山,有三十六峰,山势陡峭峻拔,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颇为壮观。少室山山顶宽平如寨,分有上下两层,有四天门之险。据说,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于此。人于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山名谓“少室”。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听风赏月,怡然自得。走了将近二十来日,两人终于走到了河南境内。 洛阳城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又称洛邑、神都。境内山川纵横,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山——太行山,又据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的说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天下之中、十省通衢”之称。 现在的洛阳归伊王朱典楧统治。 两人一进入洛阳就迫不及待地玩开了,等到日落西山之时,两人才找到了一家客栈,不过可惜的是,客栈里面已经没有单独的座位了。 “千年帝都,华夏圣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 丝路起点,运河中枢。牡丹花都,山水之城。 三代创世,魏晋风流。汉唐雄风,宋家文气。” 一个服饰怪异的武士正在客栈里面不停地感慨,“中原地区,果然不同凡响啊!”这中年武士一个人占着一个桌子,他的旁边还有几个空余的座位,但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与他攀谈。 “这位大叔,我们能坐在这里吗?”姬雪寒一步走上前去,指着旁边的空座位说。 “你想坐就坐好了,我又不会阻拦你。”中年武士头也没有抬,淡然地说道。 真是个怪人,姬雪寒十分不满这中年武士待人的态度,不过他毕竟有求于人家,这番话也仅仅只能在心里面说说而已。姬雪寒和紫衣少女两人都在空座位上坐下了。 “小二,来一壶好酒,再来一斤牛肉,两碗面。”姬雪寒高声吩咐道。 “好嘞!”小二乐呵乐呵地回答。 “大哥哥,这个中年大叔好生的奇怪哦,你看周围的那些人,他们好像都很惧怕这个大叔一样。”刚刚落定没多久,紫衣少女就凑在姬雪寒的耳朵边上说道。 “是吗?”姬雪寒小声喃喃,他抬头向四周看去。果然,周围的武林人士纷纷与这一桌隔开了距离,畏之如虎。 这个中年武士有什么特别的吗?姬雪寒将目光向旁边的中年武士看去,百思不得其解。 “小伙子,不用奇怪了,他们畏惧的是我身上的剑气。”中年武士以一口并不流利的中原话说道,他第一次抬起了头,向姬雪寒看去。 “咦?竟然是个年轻的小男娃。”中年武士诧异地说道,“小娃不错啊,竟然能够无视我身上的剑气。”中年武士赞许地点头。 “这位大叔,你的身上有剑气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紫衣少女从姬雪寒的背后伸出了她的小脑袋,一双透明的眼睛灼灼地望着面前的这个中年武士。 “咦?”中年武士突然站了起来,右手伸到了胸前的剑上,浑身上下剑气磅礴。 “哈哈哈,太好玩了!”紫衣少女将中年武士的反应瞧在了眼中,捧腹哈哈大笑说。 “紫衣,别闹了。”姬雪寒低声呵斥说。 这时,短暂的失神之后,中年武士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这位姑娘的眼睛好生的奇特。” 听到这怪异的中年武士如此说道,客栈内的江湖中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紫衣少女的眼睛。 一看之下,众人纷纷缩头缩脑、胆颤心惊,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这哪里只是奇特啊,分明就是骇然啊! “呵呵。”紫衣少女咯咯笑道,“一群坏人,都不敢正视我的眼睛。”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姬雪寒一把将紫衣少女拉了下来,他可不想犯众怒。 “看前辈这样子,好像不是中原人士啊!”姬雪寒恭敬地试探说,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狡猾的小子,不要在我的面前耍什么花样。”这中年武士一眼就看穿了姬雪寒的意图,不过他也并没有生气,“你们是准备干什么去的啊!” “听说有一个狂妄无比的东瀛武士大放厥词,说是要在几天后挑战中原的武林星宿少林寺,我们想赶过去看看这个东瀛武士到底有几个脑袋,几条手臂。” “哦?”中年武士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你认为那个东瀛武士斗不过中原的少林寺吗?” “哈哈哈,中原武林,卧虎藏龙,岂是一个小小的岛国的浪人能够挑衅的,不说他能不能走上少林寺,就算他真的踏进了千古宝刹少林寺,等待他的也只有失败。”姬雪寒信誓旦旦地说道。 “愿闻其详。”中年武士虚心请教说。 “我们中原的武林人士十分的奇怪,平时打斗时,那些真正的高手都不屑于出山,完全是一盘散沙,有时候甚至到了宗派要被灭门的时候,那些真正的高手才会现身一见,力挽狂浪,拯救自己的宗派于水深火热之中。当然,这只是平时,只是我们中原武林内部争斗之时。一旦外敌挑衅或者是入侵,我们中原武林人士就会异常的团结,齐心协力,万众一心,同舟共济,直到将外敌打败或者是驱逐出去。我们中原人士的团结,可以撼天撼地。” “受教了,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中年武士留下了一锭银子,大步走出了客栈。 “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姬雪寒在后面问道。 (七八)萍水相逢试步法,威王田忌比赛马 “上泉信纲?这就是那个东瀛武士的名字吗?”姬雪寒低头喃喃说道,“紫衣,我们跟上去,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东瀛武士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竟然敢口出狂言挑战武林泰斗嵩山少林寺。” 来不及犹豫,姬雪寒直接丢下一锭银子,然后拉起紫衣少女,展开身法追了上去。刚一出门,姬雪寒就只能远远地看见上泉信纲的背影了,脚下发力,姬雪寒带着紫衣少女腾空追了上去。 刚出客栈大门的上泉信纲听得身后的动静,嘴角露出了豪爽的笑容,当即也二话不说,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两人一前一后,一走一飞,一跑一追,从洛阳城中心一直比拼到了洛阳东城门,周围的百姓和江湖人士纷纷驻足诧异地看着他们,不过却没有什么人上前,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直接无视看守城门的几个士兵,上泉信纲大摇大摆地快步走了出去,不等这些士兵上前追赶盘问,后面的姬雪寒带着紫衣少女直接撞了过来。 “哈哈哈,真过瘾,好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跑过了。”一出洛阳东城门,外面已经是一马平川了,看着面前开阔的土地,姬雪寒豪爽地大笑道。 出了洛阳城之后,上泉信纲再也无所顾忌,展开功夫,很快就将姬雪寒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大哥哥,你将我放下来吧。你带着我是跑不过那个东瀛武士的。”姬雪寒的背上,紫衣少女轻声说道。 “这……”姬雪寒不由得犹豫了,“不行,我不能将你放下来,这茫茫人海的,我上哪里找你去。”姬雪寒很快就坚定了下来,即使追不上前面的那个东瀛人,他也不能将紫衣少女丢下。 “大哥哥,你放下吧,我不会走丢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先自己下去玩玩,然后在刚才的那个客栈里面等你,你一会儿再来接我就可以了。”紫衣少女还是很贪玩。 “这样啊……”姬雪寒看了看前面越来越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纯净的眼中满是央求的紫衣少女,最终一狠心,“好吧,你先去玩玩,最后在刚才的那个客栈里面等我,我最迟晚上回来找你。” “大哥哥真好。”激动的紫衣少女将小嘴凑到了姬雪寒的右脸,轻描淡写地亲了一口。 “这丫头。”姬雪寒将紫衣少女放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的右脸摸了摸,“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说完,姬雪寒的眼中陡然蹦出了炽热的光芒,“上泉信纲,就让我第一个来会会你吧。”姬雪寒风驰电掣地向着前面踏步凌空飞跃而去。 姬雪寒的陡然加速也让跑在前面的上泉信纲大吃一惊,“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啊,倒是我小觑了天下的豪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强悍的爆发力,等他将来长大了那还得了!”心中有些惊骇的上泉信纲再次加快了速度,他可不想输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 不过令上泉信纲目瞪口呆的是,不管他怎么加速,后面的那个少年都能稳稳当当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不超过自己,也不落后自己。 此刻,姬雪寒的心中满是澎湃的热血,这种全力而为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前面的那个东瀛武士不停地加速,迫使他也不停地压榨自己,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出来。 “再来,再来,再加速,我感觉自己全身满是强悍的力量。”姬雪寒一直期盼着,他渴望前面的上泉信纲能够不断地加速,逼迫他将自己的潜能完全地激发出来,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沁人心脾,姬雪寒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了。 不过,事与愿违,上泉信纲已经不愿意再比下去了,他在官道旁边的一个小茶棚前面停了下来。 “小子,你真的很不错啊!”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在人员爆满的茶棚里面找了两个座位坐了下来,上泉信纲点了不少的酒肉,一声感慨,“想我上泉信纲,在东瀛的上野国赤木山麓的大胡城出生,一出生就是少城主。早年在鹿岛师事松本备前守修习香取神道流和鹿岛中古流,16岁时在冢原卜传的指点下完成了鹿岛家传的特殊修炼,三天三夜总计一千次的试合,成年后再拜爱洲阴流的爱洲移香斋为师修习阴流,在23岁的时候取得印可状,并且研究各种各样的刀法,创出新阴流。之后西渡中原,破昆仑于西域昆仑山,古山东临清昆仑大师从此不足为惧;败华山于陕西华山,广宁子郝大通后辈无人;欺峨眉于四川乐山,武师司徒玄空江郎才尽。多么意气风发的事情啊,想不到我上泉信纲今天竟然折在了你的手上。” “前辈说笑了,我仅仅只是运气好而已。”姬雪寒讪讪地笑了笑。 “运气好吗?我先前对你的话还不以为然,认为那是你在故弄玄虚,想让我知难而退,如今看来,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倒是我先前过于狂妄了。”上泉信纲瞬间失落起来。 “前辈,其实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的,论真实的实力,我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的。我这是用我的长处和前辈你的短处在比,用我们中原话来说就是以长攻短,以碫投卵。”感受到了上泉信纲消沉的意志,姬雪寒开解说。 “哦?这我倒是要听你具体说说了。”上泉信纲顿时来了兴趣。 “我们中原历史上流转着这样的一个故事: 齐国的大将田忌,很喜欢赛马,有一回,他和齐威王约定,要进行一场比赛。他们商量好,把各自的马分成上,中,下三等。比赛的时候,上马对上马,中马对中马,下马对下马。由于齐威王每个等级的马都比田忌的马强一些,所以比赛了几次,田忌都失败了。 有一次,田忌又失败了,觉得很扫兴,比赛还没有结束,就垂头丧气地离开赛马场。 这时,田忌抬头一看,人群中有个人,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孙膑。孙膑招呼田忌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刚才看了赛马,威王的马比你的马快不了多少呀。’ 孙膑还没有说完,田忌瞪了他一眼:‘想不到你也来挖苦我!’ 孙膑说:‘我不是挖苦你,我是说你再同他赛一次,我有办法准能让你赢了他。’ 田忌疑惑地看着孙膑:‘你是说另换一匹马来?’ 孙膑摇摇头说:‘连一匹马也不需要更换。’ 田忌毫无信心地说:‘那还不是照样得输!’ 孙膑胸有成竹地说:‘你就按照我的安排办事吧。’ 齐威王屡战屡胜,正在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马匹的时候,看见田忌陪着孙膑迎面走来,便站起来讥讽地说:‘怎么,莫非你还不服气?’ 田忌说:‘当然不服气,咱们再赛一次!’ 说着,“哗啦”一声,把一大堆银钱倒在桌子上,作为他下的赌钱。 齐威王一看,心里暗暗好笑,于是吩咐手下,把前几次赢得的银钱全部抬来,另外又加了一千两黄金,也放在桌子上。齐威王轻蔑地说:‘那就开始吧!’ 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了。 孙膑先以下等马对齐威王的上等马,第一局田忌输了。 齐威王站起来说:‘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孙膑先生,竟然想出这样拙劣的对策。’孙膑不去理他。 接着进行第二场比赛。孙膑拿上等马对齐威王的中等马,获胜了一局。齐威王有点慌乱了。 第三局比赛,孙膑拿中等马对齐威王的下等马,又战胜了一局。 这下,齐威王目瞪口呆了。 比赛的结果是三局两胜,田忌赢了齐威王。还是同样的马匹,由于调换一下比赛的出场顺序,就得到转败为胜的结果。”说完,姬雪寒抬头看了看上泉信纲,并不说话。 上泉信纲仅仅只是沉思了片刻,“先生,受教了。”他诚挚地躬身说道。 “前辈,万万不敢当啊!我就是说了一个故事而已。”姬雪寒谦逊地说道。 “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中华武术源远流长,远非我们小国寡民可以比并的啊!不过这一趟少林寺之旅,我势在必行。即使不能实现我横扫八方,天下无敌的夙愿,也要见识见识天下的豪杰,让自己的西行之旅得以圆满。”上泉信纲不再狂妄,但他问道的心依旧不变。 “小兄弟,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还有你的那个奇特的同伴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上泉信纲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着。 “晚辈姬雪寒,刚才的那个紫衣女孩是我的妹妹,白紫衣,我让她留在刚才的那个客栈里面了。不然的话,我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追得上前辈啊!”姬雪寒一一回答说。 “姬兄弟,你说你的真实实力不如我,我很好奇,要不我们比试比试?”上泉信纲依旧坐在座位上,不过他将手放在了怀中的剑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喂,两个小子,将你们的座位让给大爷。”正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陡然在两人的耳边响起,两人“刷”的望去。 (七九)伊势守初露锋芒,姬雪寒煞气冲天 来人比较多,足足有五六个,一看就是一些地痞流氓。他们不怀好意地看着姬雪寒和上泉信纲,眼中玩味与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他们看向姬雪寒时还很不以为意,但是当他们看见上泉信纲时,猥琐的眼睛中突然爆发出闪亮的光芒,那种光芒,在姬雪寒看来,是贪婪,“外国蛮子,大人一定很喜欢。” “赶紧滚蛋,别碍着我们喝酒聊天。”姬雪寒老大的不爽了,再怎么说上泉信纲也是远来的客人啊,他可不能让人随意地欺负他的客人。在姬雪寒看来,上泉信纲是小国之人,而自己是堂堂天朝之民,怎么说也要保护好他啊! “小子,你可以滚了,我们要送这个外国蛮子一场造化。”为首的一个骨瘦如材的青年人凶巴巴地注视着姬雪寒。 上泉信纲伸手拦住了正打算起身的姬雪寒,淡然地对着这几个地痞流氓说道:“抱歉,我并不想要什么造化,我只想和我的兄弟好好的喝酒吃肉聊天而已。”上泉信纲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漠。 “**的蛮子,这可由不得你!”青年人二话不说,直接一手居高临下向坐着的上泉信纲的肩膀上面抓去,“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上泉信纲动也没有动,任由对方瘦骨嶙峋的手抓在自己的肩膀上。“嘶”的一声,青年的手直接洞穿了上泉信纲的衣服,在他的衣服上面留下了五个硕大的指洞。 “啊!”青年人痛声叫了出来。他刚才的那一手没有留任何的余地,径直撞到了上泉信纲的肩膀上,像鸡蛋砸在石头上面一样,他的手瞬间红肿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将这个外国蛮子拿下,阴大人重重有赏。”骨瘦如材的青年人色厉内荏,气急败坏地吼道。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这个外国蛮子的对手,不过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这些人让我来对付吧,你毕竟是本地人,和自己的家人闹翻了对你不好。我就没有这个羁绊了,我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电光火石之间,上泉信纲慢悠悠地开口道。 觉得我是一个好好人吗?姬雪寒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了上泉信纲,满脸的无奈。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这几个地痞流氓围攻上来,上泉信纲“刷”的一声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滚!” 上泉信纲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几个地痞流氓如遭雷噬,口吐鲜血,从茶棚里面倒飞了出去。 “嘶……”茶棚里面正准备看好戏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厉害了吧,仅仅只是身上的气势就能够将人打的吐血。 茶棚里面的人大多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他们自然看不惯这几个地痞流氓的恶行,不过他们对外国的蛮子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他们的内心也很是矛盾。 “小子,你们给我等着,在这洛阳城的势力范围内得罪了阴大人,你们休想轻易地走出去。”为首的地痞威胁道。 “怎么,看来上泉兄的礼物还不够丰厚啊,要不要我也送一些礼物给你们啊!”听得青年人威胁的话语,姬雪寒突然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眼中一片杀伐之色。 被姬雪寒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那几个地痞流氓不寒而栗,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上泉兄啊!你还是不了解我们中原人。我们正统的中原武林人士爱憎分明,但是那些小人却十分的阴险毒辣,你一旦得罪了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啊!”姬雪寒忧心地教育说,“刚才的那些人是典型的小人,你以后要注意了。” “小心他们?哈哈哈……”上泉信纲自信地大笑起来,“姬兄弟啊,不是我狂妄,刚才的那种货色即使来个上千个我也浑然不惧。” “上泉兄啊,你是不了解我们中原人,如果他们打不过你,肯定会想一些阴招的。比如说,在你的茶水当中下毒,等你睡着之后用**将你弄晕,躲在阴暗的角落埋伏起来,用暗箭伤你。上泉兄可能应付?” “这……”上泉信纲明显的犹豫了起来。 “算了吧,就当是买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上泉兄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上泉兄一个人在异乡行走,举世无亲的,一定要小心翼翼,防备万分,不然吃亏的迟早是你。” 看到这个外国蛮子很快就将这五六个地痞流氓打发走了,众人脸上一片震惊之色,几个江湖人士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人向姬雪寒和上泉信纲走去。 正在交谈的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听得动静,纷纷侧目看来。 上前的江湖人士离两人还有两三米就站定了,握手抱拳说道:“两位兄弟,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洛阳城的势力范围吧,不然迟早会大祸临头。” “哦?这位老哥知道刚才的那些人的身份?还请相告,我们两人感激不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敌人的底细终归没有什么坏处。 “刚才的那几个人的身份在场的所有人差不多都知道,只不过众人敢怒不敢言而已。他们是伊国国主洛阳城城主朱典楧的管家阴子天的爪牙,这阴子天仗着朱典楧在背后给他撑腰,平时没少干坏事。而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收集一些奇特的东西,这些东西包括物,也包括人。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们刚才一定是想抓住这位外国的兄弟,将他献给阴子天,以供他观赏玩弄。” “还有这样的人物?”姬雪寒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看来你们是没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惭愧啊,以前我们都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此并没有特别地留心这件事情。不过后来这阴子天将爪牙伸向了我们江湖人士,我们这才如梦初醒,于是我们一些人组成了一个反阴联盟,想看一看这阴子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说完,这人再次拱手道,“不知两位可有兴趣加入我们反阴联盟。” 姬雪寒哭笑不得,他的志趣可不在这里,“上泉兄以为怎么样?” “算了吧,洛阳不是我的目的地,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的,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上泉信纲直接拒绝说。 “既然如此,那两位小心了。”即使上泉信纲拒绝了这个江湖人士,他也没有生气,反而好言劝说。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上泉信纲再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姬兄弟,我先行一步了,我自己多多保重。” “上泉兄,等等我啊!”姬雪寒连忙紧随其后,“我跟上泉兄一起去看看。” 走了几步的上泉信纲闻言停下了脚步,“姬兄弟难道不怕我连累你吗?要知道我可是外域之人,我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他十分的好奇,为什么姬雪寒不排斥他。 “哈哈,上泉兄也太小看我了吧,大丈夫处世处,当交四海英雄。我们中原有几句古话,‘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说的就是我们结交四海朋友的诚心。” “自古人们常说:‘蛮夷之地,何来周正之人?’既然姬兄弟看得起在下,愿意与我这个蛮夷之人结交,我若是再推辞就是我虚伪了。好,我上泉信纲就交下姬兄弟这个朋友了。走!我们一起上少林!”上泉信纲也是一个豪迈的江湖人士。 “上泉兄,等等。”姬雪寒哭笑不得,这个上泉信纲,也太直接了,他只好无奈地开口,“我的妹妹还在洛阳城里面等着我呢,我要去接她一起走啊!” “呵呵,瞧我这记性!”上泉信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的憨厚。 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一路畅谈着往洛阳城走去,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此番上少林之后,无论事情的成败,我都要返回东瀛了,我要将我所创立的新阴流剑术发扬光大。”交谈片刻,上泉信纲突然说道。 “上泉兄就要走了啊!”姬雪寒惆怅地说道,“新阴流剑术?那一定十分的高妙吧,能够打败昆仑、华山、峨眉三派的掌门人,相比这剑法一定有它的出奇之处。” “那当然了,自从我创立新阴流剑术以来,纵横天下,未逢敌手。”上泉信纲瞬间气势爆发,大有横扫**八荒之势。 “上泉兄,等我三十年,三十年后,我自创一门剑法,亲上东瀛找你,我们一起切磋切磋。”姬雪寒的眼中陡然也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想要与上泉信纲争辉。 “好!有志气!我在东瀛等着你。”上泉信纲十分认真地说。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等着我!” 等到两人磨磨叽叽地走回洛阳城,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 “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位紫衣少女。”姬雪寒拉着刚才的那个店小二,问道。 “客官说的是你的那个同伴吧,她确实在我们店租了一个房间住下了,不过不久前她出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这个丫头,还是这么的贪玩。”姬雪寒无奈地说道,“上泉兄,我们在这里等等她吧。” 两人在客栈当中点了一些酒肉,一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还不见紫衣少女的身影。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听说了吗?最近阴大人新得了一个奇特的人,传闻她的眼睛能够洞彻人的心灵,好像明天阴大人就会将她带出来给大伙儿看看,真是很期待啊!也不知道阴大人搜集这些奇特的东西干什么,那些被他看中的奇人,一个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真是诡异啊!” 听得旁边人的话语,姬雪寒陡然站了起来,煞气,冲天而起! (八十)雪寒信纲赏弯月,落雪仙姬入凡尘 “姬兄弟,稍安勿躁,这里可是洛阳城中,引来了城中的士兵对我们就不好了。”一见到姬雪寒动怒了,旁边的上泉信纲赶紧一把将他拉了下来,现在紫衣少女还在对方的手中,他们有点投鼠忌器。 听闻上泉信纲的话语后,姬雪寒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果然,客栈当中的江湖人士全部都诧异地看着他,众人想不通,为什么一提到阴大人,面前的这个少年就会勃然大怒。 没有将紫衣少女救下来之前,姬雪寒确实是不敢在洛阳城中轻易动武,他可不想惊动了阴子天。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后,姬雪寒慢慢地坐了下来。 “姬兄弟,看来我们要换个地方从长计议了,我刚才又看见了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地痞流氓了,他们现在应该给那个什么阴大人报信去了。”姬雪寒现在满腔怒火,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旁边的一举一动,不过这些都被眼尖的上泉信纲看在了眼中。 “上泉兄,真是对不起了,连累你多在这洛阳城停留一天了。”信步走在洛阳城的街道上,姬雪寒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我也想见识见识中原的人生百态,果然是地方越大,矛盾越多啊,我在东瀛一年都不见得能碰到今天这么多的事情。” 两人又各自聊了一些感慨,最后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两人闪进了一条胡同,再次出现时,两人已经在另外一间客栈了。 定计一番后,两人觉得还是明天再行动比较好,只要确定了紫衣少女的安全,凭两人的本事,将她救出来易如反掌。 夜晚,姬雪寒一个人倚在栏杆上,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思绪万千。现在他已经十三岁了,然后现在的他依然一事无成。 该给自己定下一个人生的目标了,不然只能白白地虚度了光阴。那黑白两个小子现在应该正和他们的四个手下待在东南沿海吧。也好,现在倭寇在东南沿海泛滥,是该去会会他们了,不然枉费了我五年的军旅生活。将倭寇赶走后,如果我还活着,去天山上面定居吧,创立一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绝世剑法。哎,只是不知道紫衣在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还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天山啊! “千古柔情泪不干,血肉男儿赴国难。红叶殇,新叶残,闺楼红烛旖旎散。 九鼎生当护炎黄,旦暮铁甲笑红妆。梨花潦,商人漂,箭射倭寇振天朝。侧耳聆听:英雄苦泪溅吴钩,美人彳亍隐孤楼。” 吟诵着凄婉的诗词,姬雪寒伤感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哎,又是一个惆怅的人啊!”等到姬雪寒走后,上泉信纲一个人提着酒壶走到了栏杆旁边,“徘徊在爱情与事业当中,当真是难以抉择啊!”上泉信纲仰着头,看着天上的那一轮皎月,将壶中的美酒喝下。 “男儿纵马舔吴钩,千古柔情化烈酒!” 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不约而同地打开了客房的大门,相视一笑,走了出去。 “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啊!”上泉信纲大有深意地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这是我们中国万古不变的永恒真理。上泉兄,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作中原男儿的血性!” “哦?”上泉信纲诧异地看着姬雪寒,在他的印象中,姬雪寒是一个面目清秀的书生,一个翩翩公子。 “走吧!我们一起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阴大人,看看他到底长得有多阴,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姬雪寒快步朝城中心走去,不过仅仅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上泉兄,一会儿要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妹妹了。”姬雪寒诚恳地说道。 洛阳城最中间的那条街道上,此刻正有一只花轿队伍,花轿前面有几十个负责开道的士兵,后面也有几十个负责保卫的士兵,中间的花轿旁边,八个绰约多姿的少女亭亭玉立。 被众人拥簇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紫衣少女,此刻她的双眼泪雾弥漫,含苞欲放的样子楚楚可怜。不过她却像是被人施了什么魔法一样,浑身下下动弹不得。 “落雪仙姬!她真的是落雪仙姬,真是太美了,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不愧是天上掉落下来的仙女。”道路的两旁,摩肩擦踵地站立着不少的百姓、文人、武士,众人纷纷侧目向花椒之中看去。 从旁边看过去的人都被紫衣少女的惊艳所折服,不少书生文人口中念念有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过这些仅仅只是从侧面看过去的人的看法,正面看向紫衣少女的围观人士纷纷惊骇地后退,不少人甚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口中也是念念有词:落雪仙姬,饶命,饶命。 正在这时,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联手赶到,姬雪寒一把站在花轿队伍的前面,浑身上下煞气蓬勃,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见到紫衣少女安然无恙,姬雪寒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不过再看见她如同一个木偶,一个宠物一样坐在花轿之中供众人围观、欣赏,姬雪寒顿时不禁义愤填膺。 “小子,滚开!没看见这是阴大人的迎亲队伍吗?”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竖起手中的长矛,狐假虎威地厉声喝道。 “迎亲吗?你们还是去地狱迎亲吧。”姬雪寒不再废话,勃然大怒的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像夺命的箭矢一般,飞入士兵之中。 虎入羊群!姬雪寒勇猛无比。怀有一颗勇敢的心的姬雪寒打破黑暗,带来了黎明,他是正义、快乐、光明的使者。心是人之本,怀有一颗勇敢的心才会拥有与重重困难抗衡的力量,才会助人们脱离无边苦海,觅得幸福生活。 姬雪寒杀入士兵之中,直接朝着紫衣少女奔去,意思不言而喻。 势不可挡!姬雪寒的一把长剑刺死几个士兵,砍翻几个士兵,横劈几个士兵,划伤几个士兵…… “站住!你再上前我就将这个少女杀了。”见到姬雪寒越战越勇,场上的士兵越来越少,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用手掐住了紫衣少女的脖子,不过他并没有下死手,紫衣少女可是阴子天内定的人,可不敢轻易伤害。不过此时为了活命,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想拿她来威胁我吗?”姬雪寒的眼中跳跃着寒光,原本乌黑的双眼瞬间变得炽热起来,眼中红光闪烁,摄人心魄。 “站住!站住!我真的会杀人的!”士兵心惊胆寒,手中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手中的紫衣少女被他这么一掐,脸色瞬间绯红起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看见紫衣少女脸上的泪水,姬雪寒不由得心中一痛,停下了脚步:“你会死的,会死得很惨!”姬雪寒原本红润的嘴唇一片惨白之色,上面的牙齿痕迹清晰可见。 “我现在就让她死!”被怒目圆睁的姬雪寒这样盯着,士兵恼羞成怒,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 不等这个士兵高兴地欢呼出来,他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冷颤,然后,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就连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众人只觉得天地陡然寒彻了起来,浑身上下,瑟瑟发动,原本跳动的心脏也突然一阵颤抖。在场的武林人士一阵惊骇,纷纷向目光投向了姬雪寒旁边之人。 在那里,立着一个高傲的身影,正是突然出手的上泉信纲,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风云变幻,其功力可见一斑。 上泉信纲一道剑气震碎了那个士兵的心脉,与此同时,姬雪寒也心有所悟,飞身驰往紫衣少女,一脚将士兵的尸体踹开,姬雪寒将紫衣少女拥入了怀中,“别怕,大哥哥来了。” 紫衣少女无法动弹,不过她的脸上满是欢心的喜悦。 姬雪寒双手搭在紫衣少女的肩上,好好的打量着紫衣少女,见她完好无损,姬雪寒终于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啪啪”两下,姬雪寒将紫衣少女身上的穴道解开。 当初在天山的时候,他曾经在他的师父的指导下,苦练了半年的点穴、解穴之功。一般的点穴功法他不屑一顾,信手就能解开。 “大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好讨厌哦,人家都以为你不要我了。”紫衣少女美目盈盈,撒娇说道。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吗?自从得到你被抓的消息后,我马不停蹄的第一时间赶到了。你说说你,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让你在客栈当中等我吗?”姬雪寒微微怒道。 “还不是因为你啊,我刚刚进入房间就看见了一封书信,上面说你受伤了,要我赶过去救助。我一想你和那个东瀛武士出去比斗了,当即心急如焚地赶了过去,然后就中了埋伏,被那些坏人抓住了。”紫衣少女低着头,一副可怜的样子。 “你呀!我就不说你了。”姬雪寒对紫衣少女还是很溺爱,“上泉兄,一会儿要麻烦你照顾紫衣了,血债,就该血偿!” (八一)八抬大轿阴子天,八道寒光引仇眠 周围的观众纷纷诧异地看着场上的姬雪寒等三人,不少人都面露震惊,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在知道这些士兵的主子后,为什么这两个男子还敢痛下杀手。 相比于普通人的诧异与震惊,在场的江湖人士则是沉思起来了。他们都是眼尖的人,自然见识不凡,知道这两人功夫超群,浑然不会惧怕洛阳城主的管家阴子天。真正的江湖中人,并不买朝廷的账。 “让开,让开,阴大人来了!”这时,成百上千的官兵围了上来,周围的人群纷纷退却,不过场上的姬雪寒等并没有挪动半步,不消片刻,这些士兵就将姬雪寒等三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一顶八抬大轿慢慢地从远方向着姬雪寒等人靠近,包围着姬雪寒等人的士兵自觉地让开了一条小路以供轿子通过。 离姬雪寒等人还有十来米时,八个抬轿子的魁梧大汉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将轿子放了下来。轿子前面的两个魁梧大汉弯下身子,将轿子前面的锦帘向两边拉开。轿子之中的人慢步踏了出来。 这人身穿宽大的黑袍,但是身体却十分的消瘦,甚至有点病态的惨白,两眉之间的印堂较常人狭窄不少,人中也很短,鼻梁骨突起,同时有三白眼,脸上微微透露着若有若无的一丝邪笑。明眼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这种人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 此人就是洛阳城主的管家阴子天,洛阳城中的百姓是这样评价他的:阳奉阴违,八面玲珑,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面对权力地位像狗一样低头哈腰,对待弱者又判若两人,笑里藏刀,心狠手辣,断人生死,整天活在自己设计的一个又一个圈套里! 狼是卑鄙的,也是智慧的。无论是卑劣的仍是智慧的,都是狼本性的表示,是它们生存必备的手腕。一匹经历深广、教训丰盛的狼,永远都是一个阴险狡诈的极其利己主义者。而这阴子天就是典型的一匹恶狼! “就是你们两个人抢走了我的宝贝吗?”阴子天阴森地看着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活吞了一样,“咦?竟然还有一个外域之人,看来这两天的收获不错啊!真是天助我也啊,小子,将这个外国人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阴子天趾高气昂地说道。 “哼!你若是现在在我的面前自尽,我也可以留你一个全尸,还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姬雪寒毫不犹豫地还击说。 “哼,好小子,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阴子天厉声说道,“上!将那个小子杀了,另外两个人给我活捉过来。”阴子天一声令下。 “是!”成百上千的士兵轰然应道,然后,众多的士兵拿着长枪向姬雪寒靠拢。 洛阳城的这条主街虽然十分的宽敞,但是也还没有宽敞到能够同时容下数百的士兵一齐攻击的地步,所以姬雪寒每次要对付的敌人大概只有几十个,这对身经百战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下手不留情!既然阴子天想将姬雪寒杀掉,那姬雪寒自然也不会留有任何的情面,一把长剑让他武得滴水不漏,没有一个士兵能够近他的身。 周围的百姓早已经在士兵到来之时散开,留在场上观看的就只剩下那些浑然不惧的江湖人士。 姬雪寒一剑刺向一个士兵,快如雷蛇的利剑直接插入了这个措手不及的士兵的胸口,见到姬雪寒手中的武器暂时抽离不出来,旁边的几个士兵纷纷一步走上前去,围成一个扇形,将手中的长矛突向扇形中心的姬雪寒。姬雪寒脚尖着地,直接在地上一个旋转,将剑上的那个士兵的尸体送到了戳来的长矛之上,而他自己则是飞速地将宝剑从士兵的尸体之上抽出来,蹲在地上一个翻滚,滚到了这几个士兵的脚下。此时,这几个士兵手中的长矛正插在士兵的尸体之中,轻易无法抽脱,而他们自己则是中门大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防御。 手中的长剑直接横扫而出,姬雪寒的心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和怜悯。几个士兵的双脚统统被姬雪寒砍伤,鲜血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废物,真是一帮废物!”阴子天在战场之外不停地咆哮道,“你们八个人上去,将那个小子给我千刀万剐了。” “是!”八人一齐拱手。 不再犹豫,八人飞奔向战场之中的姬雪寒,局势瞬间变得迷离了起来。 正在这八个壮汉走了不到五十米,突然间,旁边看戏的江湖人士之中陡然冲出来了四五个持剑之人,他们从人群中跳跃出来,手中的长剑直直地逼向轿子之前的无人保护的阴子天。 “不好!有人行刺大人,大人危险,赶紧回去救大人。”八个壮汉一回首就看到了这令他们惊悚的一幕,当即抛下姬雪寒,转身去救阴子天。 “你们可不能过去坏了他们的好事,你们现在的对手是我们。”这时,旁边又跳出来了五六个江湖人士,一把将八个壮汉截了下来。 心急如焚的八个壮汉直接操起手中的大刀,横刀砍向迎面之人。 “铛……”跳出来的这五六个江湖人士虎口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长剑差点脱手。 “嘿嘿,我们的任何完成了,阴子天那个狗贼死定了。”这五六个江湖人士不怒反喜。 这时,先前跳跃出来的江湖人士已经持剑杀到了阴子天的面前了,眼看不消片刻,阴子天就要身首异处,命丧黄泉了。不过奇怪的是,此刻阴子天的眼中并没有半分的害怕与惊恐,有的只是浓浓的战意。 没有,就是战意! 一声清脆的剑鸣之音响起,阴子天的腰带,就是他的暗剑。电光火石之间,这几个江湖人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更别说是变招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江湖人士猝不及防,直接被阴子天一剑砍下了持剑的右壁。趁着另外四个人发愣的当头,阴子天下手不留情,软剑在他的手中挽出了一朵又一朵的鲜红剑花。 五个刺杀阴子天的江湖人士,一个断了右臂,此刻正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另外的四个人则是胸前中了数剑,剑剑入肉,剑剑见血。 五个江湖人士,顷刻间一命呜呼! 这一突然的变故,不仅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士始料不及,就连阴子天的那八个贴身护卫也没有料到。 “任务失败,撤退!”仅仅只是愣了片刻,这群江湖人就反应过来了,凭阴子天刚才显露的那一手,他们知道,就凭他们这些人,这些功夫,恐怕是奈何不了阴子天分毫。 “想走吗?既然来了,那就给我统统留下吧。”阴子天手持软剑,直接杀向了八个壮汉纠缠着的那几个江湖人。 单单只是对付这八个壮汉,这六个江湖人就相形见绌了,更不用说是再加上阴子天这个狠辣的角色。 “你们去保护那个紫衣少女,这九个人就交给我了。”这时,上泉信纲突然如同风一般地飘了过来,一把拦在了双方的中间,剑气纵横全场。 这五六个江湖人面面相觑,不过在他们看到上泉信纲身上散发出来的强横剑气之后,几人还是低着头向紫衣少女走了过去。 阴子天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上泉信纲,眼中一片茫然与疑惑,他摸不清眼前这个外域之人的真实实力。 “你们八个人,上去将他活捉过来,记住不要伤他性命。”阴子天最终还是没有亲自动手,未知的往往是最可怕的。 八人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提着砍刀围了上去,见上泉信纲丝毫没有动作,八人对视一眼,陡然不约而同的发难,八把明晃晃的大刀气势如虹地向着上泉信纲的头上砍去。 面对这八把夺命的大刀,上泉信纲并没有丝毫的怯意,“新阴流,分流术!”只见他一声大喝,陡然间,八道寒光突然从他的怀中窜了出来,一把撞在袭来的八把大刀上。 “铛……”的数声脆响,八把大刀尽数拦腰断裂,而那八道寒光却气势不减,直接从八个壮汉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噗通……”八个壮汉瞬间倒地身亡。 围观的士兵和江湖人士纷纷胆战心惊,毛骨悚然,这个外国人太可怕了。见到这骇人的一幕,围攻姬雪寒的数百士兵直接扔下手中的武器,一窝蜂散去。 阴子天识得厉害,转身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向城主府逃去。 “可一而不可再,可再而不可三。你的这条命,今天我收下了。”八道寒光迅速聚拢成一道摄人心魄的光柱,在上泉信纲的牵引之下,像闪电一般朝着远处的阴子天射去。 一声清脆的碰撞之声响起,阴子天如遭雷噬,浑身颤抖着,鲜血直流,向前飞出了十几米,手中的软剑更是节节碎裂,彻底的不能用了。 阴子天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很快就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着,一瘸一拐地向着远处走去。 “追!不能放虎归山,不然后患无穷!”姬雪寒没有半分的犹豫,背起紫衣少女就往阴子天逃跑的方向赶去,上泉信纲也果断地跟了上去,他也不想留下什么后患来麻烦自己。 几个死里逃生的江湖人士对视一眼,眼中一片坚定之色:“追!” (八二)尸山尸海尸百千,血水血池血无边 姬雪寒背着紫衣少女紧随阴子天,上泉信纲紧随姬雪寒,几个江湖人士紧随上泉信纲,众人一路向洛阳城的一处庄园跑去。 追赶了不到半个小时,姬雪寒率先停了下来,而后面的人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地面上的血迹到这里就消失了,血迹最终指向一栋大宅里面。 “看来这里就是那狗贼的老巢了。”一个江湖人士上面走到姬雪寒和上泉信纲的面前,既兴奋又忐忑地说道,“终于找到他的老巢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埋伏啊!” 姬雪寒站在原地感悟了片刻,不到两秒钟,他突然骇然地看向上泉信纲,眼神之中满是询问。 “你也感受到了吗?好浓郁的煞气啊,好浓烈的血腥味啊,这到底是一处怎么样的凶地啊!”感受到姬雪寒的询问,上泉信纲那不苟言笑,浩气凛然的脸上也是突然变色,沉声说道。 “这应该不是什么凶地,而是死气和鲜血弥漫而成的血腥之地。”姬雪寒肯定地说道,“我曾经上过战场,遇到过大规模的拼杀,但是就算是当时死了成百上千的人也没有产生如此浓烈的气息,看来这阴子天在这里干了不少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话刚一说完,姬雪寒就大步踏进了这处宅院,阴子天已经身受重伤,相信他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了。 一进入这座宅院,姬雪寒就后悔了,这根本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啊!姬雪寒快速地退了出来,而这时,外面的人还没有走进去。 “几位,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姬雪寒看了看身后已经睡着的紫衣少女。 “少侠尽管说,只要是我们能够办到的,我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江湖人士大多豪迈,此话一点都不假。 “我想把我的妹妹托付给诸位,希望诸位能够代为照顾,这宅院里面太阴森了,我不想让她受到惊吓。”姬雪寒诚恳地说道。 “这……少侠不想让我们帮你对付里面的那个狗贼吗?”几人顿时犹豫了。 “里面的那个阴老贼已经身受重伤了,有我们两人足以应付了,我只是担心我的妹妹而已。” “好吧,既然少侠相求,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紫衣少女的,少侠你们两人进去后一定要小心。” “拜托了!”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提着武器走了进去。 “我总算是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让那位紫衣少女跟进来了。”看着眼前恐惧的一幕,上泉信纲沉声警戒说。 尸体堆积成山,鲜血流如大海,这是两人第一眼看到的景象。 宅院内散落着七零八落的肉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话,两人根本无法认为面前的这些沾满粘稠暗红色液体的物体原本是属于构成人体的部分,透过这些肉块,其中还可以看见残缺的身体骸骨,其中还可以看见扯出来的各种内脏,然而,这并非最可怕的,而是,在那些肉团上残留下来的,仿佛是被四足犬型怪物蛮横撕咬下来的痕迹。 断缺的惨白的骨头,撕破的内脏组织,裸露的肌肉纤维,鲜艳或是干涸的放射状的血迹……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恐怖阴森。 两人继续向着宅院深处走去,越是往后面,两人看到的景象就越是恶心。 不消片刻,地上的尸体已经越来越少了,地上只看见一摊又一摊的黑血,看不见尸体,血迹的中央竖着一把又一把太刀。 “这些都是东瀛异域人士的尸体!”上泉信纲一声惊呼,看到自己的同伴无辜惨死,他的内心有如火烧。 “看来这里应该是阴子天的老巢了,他喜欢抓捕一些外国的武士,估计他在这里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两人直接往前走,走了一会儿,两人竟然走到了一个山洞前面,这个山洞阴森恐怖,时不时的有一阵寒风从山洞之中刮出来。 山洞的外面有一个怪物一样的尸体。这个尸体浑身上下满是白色的蜘蛛网,显然已经死了不少的时间了。身上这里那里,有好几个地方闪闪发光,就连他的脸庞也在漆黑的山洞之中反光。透过这些光芒,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驻足打量着这具尸体。 尸体的嘴巴变成了洞,鼻子也变成了洞,眼睛也变成了洞。他的身子好像被一根粗大的麻绳绑住了,尸体之外还裹着一层布,只不过这布早已经霉烂了,露出一只膝盖。粗布裂开的地方可以看见肋骨。有的地方还有肉,有的地方则只剩下骨头。脸上一片泥土之色,此刻正有一只蜗牛从上面爬过,留下了一些很清晰的银色痕迹。布贴着骨头,露出骨骼的轮廓,仿佛是用布蒙起来的雕像一样。头盖骨已经裂开了一条大缝,好像一个烂苹果。牙齿还跟平常一样,保留着灿烂的笑容,张开的嘴仿佛还在大声地叫喊着。腮颊上面还残留着几根胡须,他耷拉着头,好像是在倾听什么声音一样。这个尸体的身上有一个明显的脚印,这一脚直接将这个尸体的胸膛踩得凹陷了下去,脚印之上还残留着血迹。 “是阴子天!”两人往山洞之中看去,毫不犹豫的,两人同时踏了进去。 在幽深暗黑的山洞里不时的传出泉水激石的叮咚声,“滴答……滴答”,原本清脆的水滴声,此刻是这麽的沉闷,令人无法克拒心中的惧意。山洞顶上密密麻麻的栖息着众多蝙蝠,叮咚声和着脚步声更在这山洞增添一分诡异。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心中不时的冒出一个声音“快到了,快到了”,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便郁闷地继续前行。快要到达山洞的尽头的时候两人却发现山洞周围空旷的石头上面雕刻着古怪符文,不由打了个寒颤。 在刻满了符文石壁的空旷中间部位有着一个小池塘,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头往前一探,发现小池塘中似乎像是有着一个人一样,两人再次向前了几步,终于看见了那人。 “阴子天!”没错,泡在小池塘中的人确实就是阴子天,两人不由得一愣,这阴子天在玩什么鬼把戏。 阴森而又精致的脸庞,嫣红而又嗜血的嘴唇。在他那惨白的脸庞上有一种复杂的黑色花纹印记,给阴子天增添了一种邪魅的气息。不知是不是两人的错觉,小池塘中的阴子天似乎动了动,想到这,两人丝毫不犹豫的挺身向前走,就在此时,阴子天,他,醒了。 水波潋滟的小池塘,尽管无波无浪,无风无雨,却再也无法掩饰那分悚然的气息,混着血的腥味,小池塘旁边的黑色的泥土开始渗透出一簇又一簇雪白色的蛆虫,缓缓地蠕动着,颤抖着,仍然无法唤醒已经老死的灵魂。阴子天躺在那水中里,浸淫在黑暗里,即使脸上的肌肉还没有被这黑暗吞噬殆尽,也让人无法辨别最开始的容颜,也许是鲜血的气息在黑暗中唤醒了错觉,以为那阴子天受了重伤的身体在颤抖,姬雪寒又一步踏了上去再细细观察。八道凌厉的攻击也没能使他毙命,薄薄的水珠像黑色的丝绸,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上。 微弱的气息中,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只看到,阴子天的身体已经被小池塘中的水一点一点地包围了,那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嘴巴微张,阴子天的双眼陡然睁开,死死地盯着上泉信纲,盯着姬雪寒,深邃的黑洞,见不到底…… “很好!你们,终于还是找来了吗?”阴子天嘴唇微张,怪异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上泉信纲陡然厉声喝道,“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些人,他们和你有什么冤仇。”轻易不会动怒的上泉信纲此时彻底的暴怒了。 “呵呵,如果没有他们,刚才你的那道攻击足以要了我的小命了。也好,你们本来就是两个死人了,在你们死之前,我让你们彻彻底底的明白,我是有多么的强大! “十年前,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丁的时候,有幸结识了当时江湖上面的第一高手,魔教教主烈焰!这烈焰真的是个人物,一生只追求至强的力量,甚至不惜抛弃妻女,他当时和洛阳城主的女儿有一段露水之缘,后来,他为了绝世的武学,抛弃了自己的妻子,远走他乡,入魔教,大杀四方,纵横捭阖,终成教主。 “不过可惜啊,这人追求至强的力量,却又将身边的一本至强的武功秘籍撕毁丢弃,上天垂怜我阴子天啊!让我得到了这本武功秘籍,花了几天的时间,终于让我将这本武功秘籍拼凑出来了。血炼神功!将血脉差距很大的人的全身鲜血放入一个容器内,运转功法加以熔炼,最终使自己万物不侵,断指重生。 “你们现在所处的宅院可以看作是一个大的容器,这里面至少有上千的尸体,这都是我担任洛阳城城主府的管家以来,慢慢抓捕过来的各种各样的奇特的人,现在该是时候轮到你们了!”阴子天阴森地笑着,从小池塘之中站了起来。 (八三)惊天一刀开血池,裂地一剑斩铁臂 “哗”的一声,随着阴子天站了起来,他身上的伤疤、水珠尽数的脱落,而他身下的小池塘也彻底地沸腾起来了。 站在池塘不远处的姬雪寒和上泉信纲惊骇的发现,原本白花花的池水,现在竟然变成了一片鲜红,小池塘中流淌着的,是鲜血,是成百上千的不同的人的鲜血。 “该死的!你到底造了多少的杀孽。”姬雪寒提着剑,踌躇着不敢上前。 “嘿嘿,傻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啊!在这宅院之中,在这山洞之中,在这血池之中,我,就是天,就是地,就是这一方巨擘!现在,就让你们感受一下恐惧吧……” 阴子天的话语刚刚落下,这山洞陡然黑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泛着白光的血腥水波从小池塘之中飞射出来,向着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泼去,两声清脆的铿锵之音不约而同地响起。面对诡异的阴子天,面对诡异的水波攻击,两人纷纷拔剑,严正以待。 两道耀眼的寒光骤然出现在这漆黑的山洞之中,寒光之下,见得那阴子天狰狞的面孔,“吱吱”两声,水花溅到了两人的剑上,仿佛是将烧红的金属工件放入冷水中一般,水很快就会沸腾并且看见所谓的“白烟”。这就是水的蒸发,水受热而汽化,由液体水变成水蒸汽。水蒸气是无色无味的,看到的白烟只是一些小水珠。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刚刚相反,小池塘中的血水仿佛是有魔力一般,竟然在慢慢地腐蚀着两人的宝剑,水花溅在刀剑之上,似一块磨刀石一般,不停地在摩擦、碰撞着金属,两人的宝剑上缓缓地出现了凹凸不平的痕迹。 “这阴子天太过于诡异了,他的这个水波攻击竟然能够腐蚀我们的宝剑,小心了,别让那些水珠近身,我们最好别太靠近那个小池塘。”上泉信纲忧心忡忡地说道,空有强横的实力,却始终打不到人身上,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我们远程攻击他,看他在水中怎么躲避。”姬雪寒突然出主意说。 上泉信纲眼前一亮,一道亮彻天地的光芒缓缓地从他的怀中升起,光芒之中,包裹着一把太刀,这把太刀与同属刀剑类的打刀稍有不同,其区别之一在于刀鞘,太刀刀鞘上有两个称为“足金物”的金属环:靠近鞘口的一个称“一足”,另一个称“二足),用缎带相互穿插编织成型,使之便于携带。缎带与足金物之间又用一小块称为“革先金物”的金属连接。刀鞘头部由称为“石突金物”的金属包裹。 上泉信纲伸出右手将太刀握在了手中,掌中不留一丝的空隙,无名指和小指紧握剑柄,拇指和食指轻捏,而中指则不繁不松地搭于柄上。 光芒依旧笼罩在太刀之上,他一刀砍向了血池之中被照得清清楚楚的正浑身警戒着的阴子天,这一刀砍向阴子天时,他保持太刀的握法不变,右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也没有丝毫迟疑犹豫。在他出手攻击之时,仅仅使拇指和食指的握法稍作改变;但是,无论怎么样,他手中的太刀都没有离手。 阴子天站在血水当中,双眼满是怨恨,双手紧握拳头,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颤抖着,“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地击败我吗?你们两个还太嫩了一点。”面对上泉信纲这无比闪耀的一刀,他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恐惧,拥有血炼神功的他,有着足够的自信。 上泉信纲这一惊天动地的一刀夹带着凌厉的攻势隔空劈向小池塘,劈向池塘当中的阴子天。这气贯长虹的一刀划破了天空,在空中留下了一条肉眼可见的巨大白色裂缝,飓风鼓鼓地从裂缝之中喷涌而出。 这一刀直接劈在了血池之中,血池当中的血水如避豺狼一般向着两边涌去,中间裂开了一条通天大路,这条大陆不断地向着两边和下面延伸过去,不过,仅仅运动了一米多的距离,这一刀的威力就突然戛然而止,像是弹簧伸张到了极限一样。“哗哗”,周围的血水迅速地涌入裂缝之中,很快,血池就平静了,阴子天再次冒出了头。 “桀桀……怎么样,奈何不了我吧。”阴子天疯狂地笑着,脸上的皮肤也随着他的狂笑而像水波一样上下波动着。 “真怪!他躲在水中,我的攻击根本就打不到他。”上泉信纲一脸的失落,自从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的无力过,“我现在算是见识了,你们中原武林人士,一个个的都是怪胎。” “呃……”姬雪寒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来,“其实吧,你现在遇到的都是一些特殊的人物,我因为我的师父而特殊,而阴子天则是因为魔教教主烈焰而特殊,你已经很强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先退出去吧,再另外想办法,这狗贼躲在血池当中,根本就是一个怎么也打不死的小强啊!”上泉信纲建议说。 “好吧,也只能这样。”上泉信纲那么凌厉的一刀都没能把阴子天从血池当中逼出来,姬雪寒也没有半点的办法。 “想跑?!门都没有!”见到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后退,阴子天当即从血池当中钻了出来,“不要以为只有在血池当中我才厉害,在这山洞之中,我一样的能够将你们两个灭杀!” “哦?你竟然舍得出来了?你有这么的厉害吗?”姬雪寒陡然提起手中的利剑,一道剑气斩向阴子天的同时,自己也飞速地靠近,他可不敢再让阴子天逃到血池当中恢复生机了。 面对姬雪寒的剑气攻击,阴子天丝毫不惧,只见他抬起右手,竟然要以血肉之手去硬抗姬雪寒的剑气,同时,他左手握拳轰出,想要直接和姬雪寒攻来的利剑撞在一起。 一道剑气砍在了阴子天的右手之上,不过这道剑气仅仅只是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痕迹而已,就连他的皮肤都没有划破。 一旁观战的上泉信纲大吃一惊,竟然能够硬抗那个小子的剑气,这可是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没有丝毫的停顿,姬雪寒尾随而来的利剑攻击直接砍在了阴子天探出来的左手之上。三人同时目光一凝,集中在了阴子天左手的拳头之上。 “哈哈哈,我看你怎么打败我!”此刻,阴子天的左手上鲜血一滴一滴地挤了出来,姬雪寒这一石破天惊的一击竟然仅仅只是割伤了阴子天的皮肤!多么变态的防御啊! 趁着姬雪寒发愣的当中,阴子天再次探出右手,拳头旋转着轰向微微发愣的姬雪寒。 “小子,躲开啊!”观战的上泉信纲陡然喝道,浑身上下剑气澎湃。 阴子天一拳攻向了姬雪寒,不过姬雪寒仅仅只是眼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并没有躲避。 “嘭!”这一拳直接砸在了姬雪寒的胸口之上。 “不要以为只有你拥有变态的防御,跟我比,你还嫩了一点。”姬雪寒挺着胸口,昂首说道,刚才的那一刹那,他也仅仅只是退后了几步,但是他毫发无损。 “你!……”阴子天微微吃了一惊,刚想上前再和姬雪寒大战一场,突然,他的毛发尽皆竖立起来,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笼罩了他的全身。 阴子天当机立断,如潮水般“哗哗”退后了几步,一道幽冷无比的寒光从他的额前闪过,几根头发从他的眼前飘飘然落下,“滴答,滴答……”鲜血落地的声音在这漆黑而又空旷的山洞之中清晰可闻。 “咦啊……”阴子天一声尖叫,趁着姬雪寒和上泉信纲旧力已去新力未成之时,转身跳进了血池之中,姬雪寒一个人他都没有把握能够击杀,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无比犀利的上泉信纲。 姬雪寒抱怨地看了一眼上泉信纲。 “我以为你接不住他的那一拳的,忘记你也是个小变态了。”上泉信纲讪讪说道。 两人再次向着山洞外面走去,不过令两人失望的是,阴子天再也没有出来阻拦他们了,血池平静如镜,他已经被打怕了。 “怎么办?”站在山洞外面,上泉信纲摊手问道,要他对付一个敌人还可以,但是要他出谋划策他就不行了。 姬雪寒的眼珠不停地在眼眶之中转悠,“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到外面去找些柴火过来,我们放火进去火烧山洞!” “这个主意好!”上泉信纲也是眼中一亮。 不敢再过多的耽搁,姬雪寒飞快地向着宅院外面赶去。 几盏茶的功夫后,姬雪寒就抱着大堆的柴火赶了回来,“上泉兄一会儿在山洞的旁边埋伏起来,等到阴子天从山洞之中逃出来时,上泉兄给他致命一击,一定要一击毙命,不然让他逃出去了,后患无穷啊!” “嗯,我知道!”上泉信纲严正以待,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阴子天根本就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魔鬼。 (八四)天山少年引火攻,东瀛男子启阴流 说干就干,姬雪寒艺高胆大,直接抱着那些柴火跑进了山洞里面。正站在小池塘中不停地张望着的阴子天一见到姬雪寒抱着大堆的柴火进来了,当即如临大敌,浑身警戒着,不过见到仅仅只有姬雪寒一个人后,他又犹豫了起来,眼睛不停地向着姬雪寒的身后望去,不过最终,他眼中的戾气还是消失得一干二净。注视着姬雪寒的一举一动,他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认为这样就可以将我逼出来吗?太天真了。” 姬雪寒并没有深入这个山洞,他怕等他走了之后,阴子天突然窜出来将柴火给熄灭了,那样他就白忙活一场了。他只是在山洞的最外围站住了,然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的布局,黝黑的眼中闪耀着怪异的光芒,“桀桀,让你尝尝烟雾缭绕的飘飘欲仙的感觉。” 站在原地,姬雪寒将手中的柴火引燃,“噗哧”一声,柴火开始燃烧起来,不一会儿,“劈哩啪啦”的声音彻底的在这个黝黑的山洞外围响起。 “嘿嘿,走啦,好好享受吧。”姬雪寒扔下手中燃烧着的柴火,兴高采烈地几步走出了山洞。 “这样能行吗?”上泉信纲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这燃烧的地方离阴子天太远了,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吧,我站在外面都能够看到那燃烧的柴火啊!” “我也没有办法啊,如果燃烧的地方距离那个小池塘太近了的话,我怕他会突然跳出来用水将那柴火熄灭。别担心,这山洞不大,燃烧柴火产生的烟雾和高热足够将阴子天逼出来了。”姬雪寒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以前在天山上打猎时就经常这么干。不行,我再去弄点柴火过来,你守在这里,可千万别让阴子天逃走了。”说完,姬雪寒再次往宅院外面走去。 “桀桀,真是幼稚的小子啊,难道不知道我这血池深不见底吗?哈哈,就算你烧它个几天几夜,你也不能将这血池蒸发干净。哼,等我修炼一番,修炼成功后再找你们两个小子算账。”看着山洞外围的熊熊大火,阴子天丝毫不惧,没有半点要离开山洞的意思,“嘿嘿,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将那个奇特的少女抓来,本来还想玩弄一番的,现在看来,得快点将她变成我的补品啊!” 姬雪寒在外面不停地搬运柴火,上泉信纲一直严阵以待,但是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两人连阴子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么炙热的山洞,那阴子天还能呆在里面?”姬雪寒自言自语,“这不科学啊,这山洞之中的温度至少也有一百度了啊,就算这个时候丢一只活鸡进去也要立马烤熟啊!”姬雪寒不停地挠着脑袋,他现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此刻两人从外面看去,原本黝黑的山洞满是炙热的红光,整个山洞外围的石壁全部都红彤彤的一片,像是烧红了的钢铁一样。 “喂,我说姬兄弟啊,你到底是行不行啊,我蹲在这里都一个多小时了,脚都已经酸了。我看你的这个计谋怕是要失败了,那个阴子天和你一样,本身就是一个十足的怪胎,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啊!”上泉信纲迈着小步伐走了过来,调侃说。 “那你说这么办?”姬雪寒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们两个太傻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他这样耗下去啊,我们直接走人不就可以了?你到少林寺比武之后就会返回东瀛,而我之后也会南下沿海,我们两人以后跟这个老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交集了啊!” “不行!”上泉信纲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他杀我那么多的族人,更是惨无人道的用他们的血肉来修炼,不将他杀死,我怎么对得起我那些流落异乡的族人,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上泉信纲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也想啊,可是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啊。”姬雪寒无力地甩甩脑袋,摊摊手,“他现在就是一个十足的缩头乌龟,我们根本就攻不进去啊!” “哼,惹急了我,我就将他的那层乌龟壳尽数拔去!”上泉信纲斗志昂扬地说道。 “哦?你有办法?”姬雪寒再次看到了上泉信纲狂妄的姿态。 “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都是他逼我的啊。姬兄弟,你要帮我保密,一会儿你看到的场景绝对不能对外人提及,这是我上嵩山少林寺的信心,也是我的最大底牌。”上泉信纲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姬雪寒。 “上泉兄放心吧,小弟我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姬雪寒也拍着胸脯表示说,这外域之人就是没有中原武林人士心狠手辣,要是中原武林人士遇到了这种情况,不管你是谁,肯定是先杀人灭口再说,哪里还会跟你说这些废话啊! “真正的剑客,一个人、一柄剑,或浪迹天涯、或隐居同野,磨练着自己的剑技。他们绝不同于那些为追名逐利而习剑的武士,虽然他们也有人类无法消除的种种感情和**,他们中也有着善恶之分。他们既不迷恋斩杀对手的快感,亦不贪图名利或物质的取得。他们拔剑,只为了实现自我、实现自己对剑术的追求。他们为剑道而生。不可否认,有野心的人才能创造历史,但真正推动人类进步的,却是依赖有着一腔热血和一颗执着心的探索者。在剑术的领域,这样的人,便被称作剑侠。 “而我也有幸师从剑侠阴流之祖爱洲移香斋,出师之后,我又学习了当时不少名家的剑法,比如鎌仓的念流、杉本备前守纪政的神道流的窍门,最后自成一系,我将它命名为新阴流。虽然现在还没有几个人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我毕生的心愿就是推广普及我的剑法,新阴流。为了提高自己的剑术,也为了发现自己的不足,我不惜远走中原,只为求得一败啊!” “你在东瀛已经无敌了?”姬雪寒突然插话说,他听出了上泉信纲话中的话。 “嗯,不然我也不会西渡中原啊!”上泉信纲肯定地点了点头,“现在,我要开始攻击了,你时刻准备着,别让阴子天逃跑了。” “额……”姬雪寒顿时纠结了,这局势瞬间倒转过来了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上泉信纲发飙,姬雪寒蹲守了。 上泉信纲站立在山洞面前,衣襟簌簌飘起。 “呜……”突然之间,大风吹着尖厉的口哨扑面而来。霎时,天地间飞沙走石,一片昏暗。泥土地面被吹得光溜溜的,泥沙不停地在空中狂舞,漫天黄沙,山洞前面的枯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凋零的落叶贴着地面滑行,被北风卷到空中,一片,两片……遮天盖地。 狂风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怒吼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啪啪!”“咚咚!”四周的一切在大风的鼓动下,奏起了强劲的摇滚乐。“咔嚓嚓”,是树枝折断声;“嗡嗡嗡”,是山洞上的岩石在剧烈地晃动;“哗哗啦”,是狂风掀着地面带血的草丛,好像要把它掀翻一样。 “皆传—奥义之太刀!”上泉信纲的身上猛然迸发出强烈的剑气,被这剑气一划过,姬雪寒的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一道的细小的剑痕。 “太英霸了吧,仅仅只是一道剑气就能破开我的防御!”姬雪寒骇然地后退了几十步。 此刻,上泉信纲已经完全的被剑气包裹了,远远看去,光芒万丈,剑气纵横,他仿佛就是一个神祗。 一道又一道的剑气从他的身体之中钻出,围绕着他的身体,仿佛是婴儿傍在母亲的旁边一样,只见上泉信纲的双手一开一合,那些围绕在他身旁的剑气仿佛是受到仙神的指引一般,慢慢地开始聚拢,片刻之后,一道丈许宽,十几丈长的光芒出现在了天空之中,“添截乱截,无二剑,活人刀,斩!”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随着上泉信纲的一声爆喝,这道犀利的光芒一个闪烁,消失在了原地,当它再次出现时,已经瞬移到了山洞之上,在姬雪寒炽热的眼神中以万马奔腾之势斩在了山洞正上方。 “轰……”一道石破天惊的爆炸声音在这天空之中响起,“轰隆”,“轰隆”山洞上方的岩石一块一块地向着四面八方飞溅,摧枯拉朽,其中一块数尺宽的岩石直直地砸在了姬雪寒的脚下,将地面砸出了一个一丈多宽的大坑,新阴流剑法的破坏力强悍无比,可怕之极,由此可见一斑。 地动山摇,这是姬雪寒的第一个感觉,此时,他已经飞速退后了几百米,远远看去,黝黑山洞正在不断地塌陷,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这山洞一般。 片刻之后,无坚不摧的剑气彻底地捣毁了这个山洞,震动之后,满目苍凉。原本黝黑而又诡异的山洞已经彻底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又一堆的巨大的杂乱无章的岩石。 “阴子天呢?他不会是已经被这些巨大的岩石活活砸死,直接被埋了吧。”姬雪寒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看没有那么容易。”上泉信纲满眼的炽热,此刻,天空之中陡然又闪过一丝亮光。 “这还有完没完啊!上泉兄你的力量已经远远地超过我了,估计和少林寺的那四个大师不遑多让了啊!” (八五)寒光暴斩阴子天,闲话少林勇向前 “才不遑多让吗?这可不行!”似乎是感受到了上泉信纲昂扬的战意,天空中的那抹亮光骤然一个颤抖,向着下方的碎石堆飞去。 ………… 山洞的血池之中,阴子天正在潜心的修炼,他要早日将血炼神功修炼至大成完美,然后出去寻找姬雪寒和上泉信纲两人,将这两个让他狼狈不堪的人斩杀于血炼神功之下,以成就血炼神功的威名。 白色的池水不时地翻滚着,鲜红的气泡一个又一个地从阴子天的身上冒出,缓缓地向上升腾,最后挤开泛白的池面,化作一缕红色的气体消失在山洞之中。 突然,山洞开始剧烈的颤抖,整个小池塘也开始沸腾了,白色的池水瞬间一片绯红,“该死的两个小子,别让我再遇到你们!”池中正在修炼的阴子天瞬间就从入定之中清醒了过来。 不等他外出查看一番,“噗通”“噗通………不断地有落石砸向血池之中。 “他们难道想要用石头将这个血池给填平吗?”阴子天疑惑着自言自语。话语刚落,又几块巨大的岩石向着血池当中砸了过来,其中一块正落在阴子天的头上。 “啊!不能忍啊,我现在就要出去,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要让你们知道我阴子天不是好惹的角色。”阴子天伸手一拳,将头上“咕咚咕咚”砸落下来的巨石轰了个粉碎。 阴子天修炼的地方离池面仅仅只有数米,但是他冲出去时却挥手轰碎了十几块巨石,这还只是砸在他头顶上的,“不对,这山洞要被他们毁了!”阴子天陡然加速。 还没有冲出池塘,阴子天就被络绎不绝的巨石砸中,直接砸向了池底。“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山洞彻底的爆破了。 血池完全被巨石填满了,血水从池中蔓延出来,将附近黝黑的地面都染红了,被上泉信纲这么一弄,这个阴子天花了无数心血的血池算是彻底的报废了。 “可恶的两个小子,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堆成小山的碎石突然向两边射去,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一道浑身上下衣衫褴褛,遍体通红的,如同厉鬼一般的阴森身影急速地升起。 “啊!”一声凄惨的鬼哭狼嚎响彻天地,怨恨之声戛然而止。 就在阴子天刚刚逃出生天的那一刹那,天空之中的那抹亮光一闪一烁,突兀地出现在了阴子天的身旁。阴子天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没有等到他缓过神来,这抹亮光直接从他的脖子上面划过。 “刚才那是什么……”阴子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噗通”一声,他的尸体直接砸在了堆成小山的岩石之上,全身骨头尽数断裂,软绵绵的了。 “这样就死了?”姬雪寒心有余悸地问道,要是被刚才的那抹亮光偷袭,他也没有把握能够活下来。 “你还想怎么样!”上泉信纲仿佛受到了藐视一般,气急败坏地说道,“这可是我的最强一击了,如果阴子天还不死的话,那我也就不用再上少林寺了,直接打道回府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说,阴子天那狗贼是死了,我们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走吧,一起上嵩山。”姬雪寒搓了搓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算是将晦气祛除吧。 宅院之外,几个江湖人士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激动的紫衣少女,有几个人甚至拉住了她,不让她去宅院里面冒险。不过这几个江湖人士纷纷低下了头,他们不敢正视紫衣少女那水灵灵的眼睛。 “紫衣,你怎么啦?”姬雪寒一出宅院就看到了这一幕,好奇地问道。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紫衣少女飞身向前,一把扑在了姬雪寒的怀中,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煞是令人心酸。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刚才和这位大哥一起去将欺负你的坏人收拾了。”积雪寒轻轻地抚摸着紫衣少女的后背,柔声安慰说。 “真的?”紫衣少女泪眼盈盈地望着姬雪寒,眼中一片欢喜。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积雪寒在紫衣少女的小鼻子上面轻轻地刮了一下。 一听到姬雪寒肯定的回答,不仅紫衣少女欢呼了,就连旁边的几个江湖人士也是喜形于色,“少侠将阴子天那狗贼给杀了?” “嗯,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我们三人先走一步了。”姬雪寒拉起紫衣少女的小手,脚下踏着清风,向着远处的上泉信纲追去。 姬雪寒等三人刚走,几个江湖人士对视一眼,然后纷纷踏步向着宅院之中走去。 “咯吱……”他们推开了宅院的大门…… “呕奥”“呕奥”“呕奥”几人不约而同地呕吐起来,他们的脸色“唰”的一下尽数惨白,饶是以他们的定力,也不由得双腿发颤,浑身毛骨悚然。 他们是怎么坚持下去的?这是几人共同的疑惑。 这几个江湖中人最终还是没有坚持走下去,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太阴森恐怖了,心脏都会被吓得跳出来! 离上泉信纲上嵩山少林寺的日子仅仅只有两天了,这两天,姬雪寒一直在给上泉信纲普及中原文化,中原知识,而一旁的紫衣少女也时不时地插嘴说上几句。 江湖门派,江湖恩怨,朝廷官员,天下局势,姬雪寒统统说了出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快让上泉信纲知己知彼。 “你这次的主要对手是少林的四位大师,贫富贵贱四人,他们不问世事,专心研究佛法与禅功,几十年下来,他们口称三味,佛法无边,始臻大成,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等等!”上泉信纲突然打断了姬雪寒的介绍,“你说他们从来不外出修炼也能达到至高的境界?而且他们之上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人?”上泉信纲很是疑惑,这和他所知道的常理不符合啊! “哈哈,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了,少林寺能够称得上得道高僧的人仅仅只有十数个而已,他们年轻时都外出修炼过,佛门称之为‘入世’,但是等到他们体验了人生百态之后,他们会坐定下来,将他们看到的世间万物和佛法禅功联系起来,自称一系,千百年的时间过去了,少林寺创建了七十二门绝技,最典型的就是罗汉拳和金刚掌,它们同为少林入门功夫,但修习到高深境界,最普通的拳掌亦能成为最厉害的武功。正印证了“大智若愚,无巧不拙”的千古道理。 “除了拳法和掌法之外,少林寺还有指法、抓法、擒拿手、剑法、刀法、杖法、棍法、身法等绝技,样样都威力不俗,声名赫赫。 “至于少林四位大师的上面,尚且还有六字真言六位得道高僧,不过你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六字箴言为藏传佛教名词,据说是佛教秘密莲花部之“根本箴言”。它包含佛部心、宝部心、莲花部心及金刚部心等内容。“唵”,表示佛部心,谓念此字时,自己的身体要应于佛身,口要应于佛口,意要应于佛意,所谓身、口、意与佛成一体,才能获得成就;“嘛呢”梵文意为“如意宝”,表示“宝部心”,据说此宝出自龙王脑中,若得此宝珠,入海能无宝不聚,上山能无珍不得,故又名“聚宝”;“叭咪”,梵文意为“莲花”,表示“莲花部心”,以此比喻性如莲花一样纯洁无暇;“吽”表示“金刚部心”,祈愿成就的意思,即必须依赖佛的力量,才能得到“正觉”,成就一切,普渡人生,最后达到成佛的愿望。 “这六人一人是嵩山少林寺的方丈,一人是达摩院首座,一人是般若堂首座,还有一人是罗汉堂首座,另外一人是戒律堂,最后一人则是知客堂的首座。” “达摩院?般若堂?罗汉堂?戒律堂?知客堂?真烦,这些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你们中原武林人士就是喜欢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上泉信纲不耐烦地说道。 “呃!”姬雪寒的嘴巴顿时:-o了起来,“少林寺内一院四堂,天下闻名。是少林最核心的组织。少林屹立数百年不到,一院四堂的作用,居功不少。 “少林达摩院钻研本派的武功绝学,少林七十二绝技经过历代达摩院高手的去晦存精,不断的精益求精。达摩院的每一位高僧,每一位都精通本门的数种绝技。达摩院的武功名震天下,数百年来声名不坠,固应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如滔滔大海,取之不尽。‘天下武学,源出少林’此话一点不虚。 “摩院钻研本派的武功绝学,般若堂却是钻研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般若堂中高手,每一次都精通一派至数派的武功绝学。少林武学博大精深,不断的精益求精,和般若堂精研别派武功,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少林弟子过千,传授少林弟子的武学任务就是罗汉堂的主要职责了。根据每一位少林弟子的特征,传授其最合适的少林武学,是罗汉堂的工作。少林弟子是千里马的话,罗汉堂就是伯乐了。 “少林弟子众多,难免良差不一。参差不齐。少林弟子行走江湖后,回寺参见方丈和授业恩师外,除了到般若禀告江湖经历,别派武学外,还必须要到戒律院禀告有无过错。少林弟子不打诳语。如果犯了少林的清规戒律,戒律堂就负责执法,维持少林法纪、铁面无私。 “少林作为当今江湖的龙头老大,难免和江湖上的各门各派打交道。‘江湖多纷争,武林多事端’,少林也不可避免的和江湖上的门派会交。而作为少林对外的窗口,知客堂的职责就是处理少林和江湖上的各种事端,是少林和武林联络的中转站,少林得到江湖各门派的拥护,被誉为天下第一武林门派,江湖上的龙头老大,知客堂功不可没。”姬雪寒一口气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哦。”上泉信纲仅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就没有反应了,但是他却在心中暗暗记下了姬雪寒说过的话,“很好的一个地方!”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总算到了! (八六)翘首以待话五乳,语出惊人评大师 这一天,嵩山少林寺之上人山人海,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为少林寺打抱不平的江湖人士,权当看戏的达官贵人,无限崇拜少林寺的凡夫俗子……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三教九流的人物汇集在少林寺。 众人翘首以待,眼睛死死地盯住少室山下的小路,却始终看不到半点上泉信纲的影子。 登少室山须沿着绝壁上一米多宽的石缝,攀铁环、拽钢丝上下,断崖系古道,人在空中行,其险峻使游人赞叹称绝。登上山顶环顾四周,草山碧绿,林海荡漾,云雾飘渺如临仙景。灵霄峡、大仙峡、褂冰崖、水帘洞、回音楼等,景物天成,引人人人胜。少室山的南面,山姿很象古人戴的忠靖冠,所以宋代又有“冠山”之名。 声威赫赫的少林寺就在山北五乳峰下。说起这座五乳峰,还有一段佳话。 相传唐太子在长安修建的阿房宫修成后,从各地选择美女。当选美官到枣香镇后,发现枣香峪的树木茂盛,花草鲜艳,心想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定会有水灵灵的姑娘。于是就到山中走访,寻找美女。 这几个选美官真有眼光,这里山清水秀,确实是个出美女的地方。不几天就选了五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把这五个少女集中在娘娘庙中。 晚上,这五个女孩想念母亲,更想念各自从小青梅竹马的伙伴,怎么也不想离开生她养她的枣香水。于是在一起商量着逃跑的计划。正当她们窃窃私语地商量时,被一个看管人员发现了,马上报告了头头。头头一想,从长安到枣香,一个月才选了五个美貌佳人,还想等着凭此领赏哩,岂能让她们逃跑?于是加强了看管,用绳索把这五个姑娘的手绑在一起,这样,她们一个也跑不了,他们才放心睡觉。 姑娘们哭了一夜。一个个眼睛哭得红肿红肿,反而让人更加喜爱,因为白白的脸蛋上有两个红红的眼窝,更加显得妖艳妩媚,楚楚动人。 第二天,选美官员带着这五个姑娘准备下山,长长的绳索上一段绑一个人,好像一颗花蔓上长着五朵大红花。姑娘们还是低声抽泣,磨磨蹭蹭,不肯离开枣香峪。当他们行走到姑姑庵时,一个姑娘说要去方便,让官员们解开绳子。看护官一想,已经一夜了,应该让人家方便方便,于是就把她们解开了。这五位姑娘的手一解开,就钻进芦苇坑里,解裤方便。刚一蹲下,尖尖的芦苇尖,刺痛了他们的屁股蛋,姑娘们用手指狠狠地掐了几下芦苇尖,从此,凡是合格坑里的芦苇叶上都有二三个指甲印,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并且芦苇坑里的水,也是咸涩咸涩的,就是因为姑娘们的泪水和尿水浇灌的原因。 姑娘们方便后说,咱们这样走到长安,中途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难呢,再则咱们的心上人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与其去长安受苦,家人受难,步入就此受难,让家人能见。他们又想:皇上选美,是为了咱们的容貌和身体,咱把身体农残,他们就不会再纠缠了。于是,其中一个姑娘用石头片子割了自己的左**,其她的几个姑娘也都效仿她割了左**,向南一扔,扔到南边的山头之上。山头接受了姑娘们的礼物,尖峰变成了**状,从此汉山有五乳峰。 再说,姑娘们这才大模大样地走出了芦苇坑,说“大哥,我们没有**了,皇上不会喜爱了,你们还带着我们吗?”选美官一见这五个姑娘一个个胸脯血流如注,已经没有**了,向皇上呈送这些没**的姑娘,不是上门求死吗?于是他们一个个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这五位姑娘见选美官的无奈样子很开心,从容的向汉山走去。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五位姑娘的面。有人说五姑娘成神了,就在芦苇坑下面姑娘割乳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小庙,叫“五姑娘庙”。里面的塑像,都是没有左**,因为左**都被扔到对面的山上去了。后来,又有多事的人,在五姑娘的塑像前又塑了六个官员模样的跪像,向人们昭示:不为百姓着想,为虎作伥,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而坑害百姓的官员应该向善良的人们跪拜。 众人在五乳峰上少林寺前苦苦等待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上泉信纲的影子。山上众人翘首跂踵的同时,山下的上泉信纲和姬雪寒两人正在优哉游哉地吃着牛肉,喝着美酒。 “大哥哥,你太可恶了,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鬼点子,现在山上那些看热闹的人应该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吧。”两人的旁边,紫衣少女抿着小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清纯淡雅。 “挫挫他们的锐气也是好事啊,再说了,真正的少林弟子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修炼。好了,上泉兄,我先上去了,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当山下的栈道之上突然出现两道身影时,少林寺前的众人纷纷侧目看去,这一看,众人顿时疑惑了:“竟然是两个人?男的还是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女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好戏还没有开始吧。”全场瞩目的姬雪寒拉着紫衣少女的手,厚颜无耻地说道。 “小子,怎么是你?那个东瀛浪人呢?你在路上有没有看见他!”一个武林人士不耐烦地说道,他们已经在山上足足等了一个上午了,突然看见有人出现了,本来以为是那个东瀛浪人的,没有想到却是姬雪寒这个少年,心中的苦恼烦闷可想而知。 “东瀛浪人?我没有看见他啊,我是上来观看比赛的啊!”姬雪寒以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说道。 “小子!你找死!”早已不耐烦的武林人士火爆起来,当即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向姬雪寒。 “别伤我大哥哥!”“住手!”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少林寺前,还请不要妄动怒火,以免打扰佛祖修行。”一个光头和尚如同风一般地闪烁过来,大有深意地看了姬雪寒一眼,然后迅速抓住这个武林人士扬起的右手。这个和尚浑身的便装,满脸的威严。 “你是谁!”暴怒的武林人色厉内荏地吼道,不过很快,他瞬间就没了脾气,因为他发现他始终挣脱不了面前这个和尚的控制。 “贫僧知客堂,慧空。”和尚言简意赅地说道,话刚说完,慧空和尚突然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警告说,“关东魔头,这少林寺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这关东魔头听得慧空和尚的话语,脸上当即抽搐了起来,刚想发作,后方突然上来几个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哥别冲动!” 关东魔头怨恨地看了一眼慧空和尚,然后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寻找刚才出声的另外一个人。随着关东魔头的动作,场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偎依地站立在姬雪寒旁边的紫衣少女。 不少人眼神一凝,就连慧空和尚也是一脸的诧异,不过更多的人却是猛然退后了几步,像是前方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好个奇特的女子!”慧空和尚暗暗心惊。 “东瀛武士上泉信纲,久闻中土少林寺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正在这时,一个响亮如钟的声音从山脚之下悠悠地传来,众人只听见他的声音,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关东魔头冷哼道。 “慧贫、慧富、慧贵、慧贱,你们四人代替为师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上泉信纲的话语刚刚落下,一个充满威严肃穆的沉重的声音陡然在这天地之间响起。 上泉信纲的声音,众人还能大致的判断出传自山下,但是这个声音,众人却不知道它是从哪里传出的,就好似天穹之上突然传出来的神音一样。各中高下,可见一斑。 随着四个身穿青傧玉色袈裟的和尚走出少林寺大殿,一众身穿茶褐色衣的少林弟子从大殿之中疾步有序地走了出来,这些少林弟子一个个不苟言笑,手中皆是拿着一根木棍。四个大师为首,几十个弟子紧跟其后,众人来到少林寺的前坪,四位大师昂首伫立,无嗔无喜;几十个弟子分成两派,挺拔正直地站立在四位大师的身后,尽皆沉默。 “大哥哥,这四个白胡子老爷爷好生奇怪啊,一个骨瘦如材,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吃饭一样,少林寺有这么穷吗?连一个和尚都养不起;另外一个和尚油光满面,完全一副暴发户的样子,都不知道在少林寺的厨房里面偷吃了多少美味佳肴;还有一个和尚浑身上下紫色磅礴,高贵而典雅,会不会当今皇帝的私生子啊;这最后一个和尚一脸的猥琐样,眼睛总是色迷迷的样子,给人一副很贱的感觉。这少林寺的大师为什么都这么的奇怪呢?”紫衣少女小心地观察着站在最前面的四位大师,口中不解地问道。 一语既出,全场皆惊!就连站在最前面的四位大师脸上也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他们身后的一众少林弟子更是忍俊不禁。至于旁边的那些武林人士和看热闹的达官贵人,早己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东瀛武士上泉信纲,久闻少林武功独步天下,不远千里,特来讨教一二。”上泉信纲沿着青石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少林寺。 (八七)上泉信纲败黄衫,慧空和尚读少林 “好个狂妄的东瀛浪人,让我关东魔头先来会一会你!”上泉信纲刚刚踏上少林寺的前坪,关东魔头就一声大喝,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一样,赤手空拳地奔向上泉信纲,“这第一战就让我来吧。” 围观的武林人士纷纷向后避退,生怕战火殃及到自己。 关东魔头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刚才已经在武林同道面前丢了一次面子,这次一定要拿下这首战之功,他的心中也没想自己能够打败这个东瀛武士,只要在他的手上撑过几招,最后全身而退就可以了。 事实有一半正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他确实是全身而退了,不过他却没有和上泉信纲走上个一招半式。刚一上山就遇到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泉信纲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浑身剑气磅礴,就准备一击打败关东魔头。不料这关东魔头一见到上泉信纲那弥漫全身的剑气,吓得当即转身后退,徒留下笑柄。 “这就是中原少林寺的待客之道吗?”上泉信纲皱着眉头凝声问道,这和姬雪寒跟他说的少林寺待客友好不符啊。 刚刚上泉信纲踏上少林寺的前坪之时,慧贫等四人正准备率领一众弟子迎接上去,不料这关东魔头抢先了一步,等到几人来到上泉信纲的面前时,关东魔头早已经抱头远去。 “施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慧贫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四人奉方丈之命,特地前来迎接施主,请施主移步大殿,暂作休息后再行商量切磋事宜。” “不必了,我不远千里西渡中原,为的就是求得一败,既然这比武切磋已经开始了,那我们就接着将它继续下去吧,等我将所有人都打败了再行休息也不迟。”上泉信纲放荡不羁地说道。 “好个狂妄的东瀛小子,听说你打败了昆仑、华山、峨眉的掌门人,在下不才,恳求赐教一二。”一个身穿黄衫的中年男子昂首走了出来,手中的一根拂尘,簌簌飞扬,猛烈地和空气撞击着。拂尘在道门中有拂去尘缘超凡脱俗之意,也是道门中人们外出云游随身携带的武器。 “你是谁?无名之辈不配让我拔剑。”上泉信纲注视着黄衫客,高昂着头。 人群之中的关东魔头一听到上泉信纲这话,脸上顿时白一阵红一阵。 “崆峒派掌门人,飞云子!” 上泉信纲注视着飞云子,缓缓地自怀中拔出了一把剑,“你和那昆仑、华山、峨眉的掌门是一个级别的,有资格让我拔剑了,不过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在我的手中走过一百招。”上泉信纲有他的傲气。 全场一片哗然,三派的掌门人竟然没有在这个东瀛浪人的手中坚持一百招就落败了,这让他们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在场的武林人士纷纷交头接耳,一片嘈杂之声。 人山人海的少林寺,熙熙攘攘的,如同闹市一般,站在高处向下看去,只见黑压压的片,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的人头有如万马奔腾一般,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蔚为壮观。 “光说不练假把式,开始吧。”飞云子陡然提高了声音,持着拂尘冲向了上泉信纲。 上泉信纲所言非虚,他果然有着击败昆仑、峨眉、华山掌门人的能力。飞云子不断地变幻着身位攻击上泉信纲,但是上泉信纲仅仅只是站在原地,剑花不停地抖动,封死了飞云子袭来的攻击。飞云子拼尽全力地想要攻破上泉信纲的防御,但是始终不得其门。 就在飞云子恍惚的那一刹那,上泉信纲陡然出剑攻击,“撒手!”上泉信纲的剑击在了飞云子攻来的拂尘之上,剑花一挽,飞云子吃力不住,手中的拂尘脱手飞了出去。 “承让了!”上泉信纲丝毫没有在打下去的**了,“我此次前来少林寺,是想要与少林寺的得道高僧切磋一二,希望武林中的各位江湖豪杰不要再做阻拦。若是想和我比试比试的,我从少林出去之后一定奉陪。” 被上泉信纲这么一说,那些跃跃欲试的武林人士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本来就没有把握能够在上泉信纲的手中撑过几招,之所以上前是因为他们想要维护中原武林的声望,不让外域之人觉得中原武林无人。现在上泉信纲这么一说,他们还再上前挑战的话就弱了中原武林的名头了,于是,他们纷纷借坡下驴。 “上泉施主,远来是客,不如今天先到少林寺中休息一天,游览一下中原少林寺,也算是你来过中原的一个见证吧。暂时养精蓄锐一番,待到今晚我们四人跟方丈师伯他们商量过后,再决定明天上台与你切磋之人,不知上泉施主意下如何?”慧贱在三位师兄的点头示意下,开口说道。 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不心中一声暗骂,好个狡猾的慧贱,明明是还没有摸清上泉信纲的底细,不敢轻易派人上场,却说得如此的大义凛然,让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为了少林寺的千百年的声誉,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六位师伯不理少林寺俗事,时常入世修行,这些江湖中的恩怨情仇统统要我们四人来处理,一个不好,我们身败名裂不说,如果连累到少林寺的声誉,那我们四人万死难辞其咎了!明日的比试,我们先让慧空师弟出阵,他若是失败了的话,我们四人再出阵,如果我们也失败了,为了少林寺千百年的声望,我们只能让六位师伯出手了!可惜啊,若是让了色再成长十几年,他一定能够和这个东瀛武士抗衡的。”四位大师传言交流说道,对自己的这个大弟子,慧贫很是看重。 “好吧,我也正想看看千古少林有着怎样的风范与底蕴。”对慧贱的提议,上泉信纲没有拒绝,从姬雪寒的口中,他得知了很多关于少林寺的传说与故事,对这个中土武林的巨擘,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少林寺前的武林人士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暗暗骂着,不消片刻就尽皆散去。 慧空和尚在四位师兄的吩咐下,带领着上泉信纲游览整个少林寺。 明天,我就要和他比武了吗?也不知道这一仗是胜是负,他已经从慧贫那里得知了自己明天将第一个对阵上泉信纲。本来他对自己的武功是十分的自信的,但是看过上泉信纲和飞云子的比试之后,他的心中就没有底了。 “真正的剑客,就应该勇往直前,不要顾虑那么多!”看着旁边微微发呆的慧空,上泉信纲开口说道。 “可惜我是一个和尚,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剑客。” “你能做到的!” 嵩山五乳峰中峰的上部,离峰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石洞,这个石洞高约3米,深约有5米。方方的洞门,正好向阳敞开,冬暖夏凉,空气清爽。洞前有一块紧凑的小草坪,周围浓荫蔽日,不见天空。真是:“此地无盛夏,空山听鸟鸣”。洞外边建立了一座双柱单孔的石碑坊,前额刻“默玄处”,后额刻“东来肇迹”。石牌之上还刻着一首诗: 溶洞一块石,都道是个人。 分明是个人,分明是个石。 石何石?面壁石。 人何人?面壁佛。 王孙面壁九年经, 九年面壁祖佛成。 祖佛成,空全身。 全身精入石,灵石肖全形。 一石独亭亭,中藏初祖形。 千年神气在,何用著丹青。 “这是什么地方?”走到山洞之前,上泉信纲好奇地问道。 “这是达摩祖师的坐禅之地。当初达摩祖师于南朝梁武帝时期航海到广州。梁武帝信佛,达摩至南朝都城建业会梁武帝,面谈不契,遂一苇渡江,北上北魏都城洛阳,后卓锡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传衣钵于慧可。 “而这里,就是达摩的面壁之地,是为禅宗圣地。达摩来到这里,就把这个天然石洞作为他修性坐禅的地方。相传:达摩在这个石洞里,整日面对石壁,盘膝静坐。不说法,不持律,默然终日面壁,双眼闭目,五心朝天,在“明心见性”上下工夫,在思想深处“苦心练魔”。入定后,洞内静若无人,飞鸟竟要在达摩的肩膀上筑起巢穴来。什么叫做“入定”呢?“入定”是指坐禅到一定程度,思想高度集中,排除了一切恶念、邪念、难念,外界的一切,对他都没有干扰,这是形容高僧修禅的高度造诣。“开定”后,他就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四肢,锻炼一下身体,待倦怠恢复后继续坐禅。那时达摩的生活内容是:“上班坐禅,困倦打拳,饥饿吃饭”。就这样,入定,开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整面壁了九年,后来成为佛教史上的美谈。达摩在石洞里面壁九年,当他离开石洞的时候,坐禅对面的那块石头上,竟留下了他面壁姿态的形象,衣褶皱纹,隐约可见,宛如一幅淡色的水墨画像。人们把这块石头称为“达摩面壁影石”,把这个天然石洞称为“达摩面壁洞”。始至今日,遗址犹存。达摩面壁九年的事迹,为历代人民所敬佩。寺僧们将影石开凿下来,放在寺内,瞻礼供养。” “达摩祖师啊……我在东瀛也曾听说过他的事迹,不想今日有幸能够见到他的坐禅之地,应该拜一拜的。”说完,他双手附在胸口,朝着山洞鞠了一躬。 在慧空的带领下,上泉信纲将嵩山少林寺游览了个遍,最后,他一声感慨:“中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啊!” (八八)少林六僧初入世,慧空和尚战强敌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完全的亮透,少林寺门前就人声鼎沸了。不少人原本对东瀛武士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但是自从昨天亲眼看到上泉信纲翻手之间就轻易地打败了崆峒派的掌门人飞云子,一传十,十传百,上泉信纲这个东瀛武士的威名算是彻底地传开了,所以今天来到少林寺的人群更加的多了,江湖郎中、土豪劣绅,甚至是皇亲国戚,都纷纷赶到少林寺观看这一惊天的东西大战。洛阳城的城主伊国国王朱典楧也在侍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少林寺门前。 这么多的人围在了少林寺的正门之前,摩肩接踵的,甚至有的人都只能踮起脚尖站着。虽然场上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少林寺门前撒野,来到了这里,就算你是一条龙也得盘着。 不一会儿,少林寺的大门就打开了,众人鱼贯而入,没有过于拥挤。 一进入少林寺,视野就开阔了,众人终于可以活动一下筋骨了。少林寺的大殿之前是一个无比宽大的广场,同时容纳几万人也不是问题,整个广场可以看作是一个巨大的校场,而广场中央则是一个数丈宽的圆形擂台。 昨天,上泉信纲并没有真正的进入少林寺,他和飞云子的比试仅仅只是在少林寺门前的前坪之上进行的而已。 “咚……咚……咚……咚……咚……咚……咚……”七声钟响从少林寺之内传来,钟声悠扬悦耳,钟声洪亮庄严,钟声深沉纯厚。 闻钟声,烦恼轻;智能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参不透的佛家箴言,听不完的暮鼓晨钟。 钟声宏大低沉,没有任何的嘈杂之音,一听就让人烦躁不安的心彻底的沉静下来。这声音有打破黑暗无明、醒神、镇定的作用,很庄重很威严!佛门的钟声,具有强大的穿透力。钟声可以撞击人们的心灵,钟声可以呼唤人们的智慧,钟声可以破除人们的心障。 滚滚红尘,人生转瞬几十载,能有几人看破红尘,真正明经懂语,闻钟而心静。滚滚红尘,碌碌人生;寺钟骤响,烦恼暂清;智慧不长,菩提不生;即来凡尘,复投凡尘。这正是平凡之人的真实写照。 七声钟响之后,六个身穿圣洁袈裟,白发白眉的老者从大殿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似是振聋发聩的呼唤,又似是醍醐灌顶的传教,使那些如堕烟海的人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在场的江湖人士顿时只觉得身心轻松了很多,一阵清凉舒适。 “六位世尊!”少林寺之内的众人纷纷小声惊呼,而后,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虔诚地膜拜祈祷。 上万人一齐跪拜,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黑色的人头如同波浪一般,一波一波地不停地翻滚着,跳跃着。 站在原地而不跪的人寥寥无几,上泉信纲、姬雪寒、紫衣少女、洛阳城城主,还有少数几个武林人士,不过他们虽然没有跪拜,但是也发自内心地低头问候了一声。 这少林寺的六位得道高僧,他们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了,但是江湖人士依旧对他们恭敬有加,因为他们六人是真正的世尊,明人间之疾苦,解百姓于水火,一生宣扬佛法,抚慰人们受伤的心,在武林之中拥有崇高的声望。 “阿弥陀佛……”少林寺方丈明唵禅师一声低诉,然后他的双眼无悲无喜地向着下面的人群扫去,当他扫过姬雪寒等几个站立着的人时,心中突然一动,最后目光停留在姬雪寒身上一两秒方才移开。 被明唵禅师看了一眼,姬雪寒顿时像是置身于一个浩瀚的空间之中,四周一片安详,没有人,没有物,只有空荡荡的气体和他沉静的心。 方丈大师一声低诉之后,众人如饮醍醐,纷纷恭敬地站了起来。 “今天是我少林寺与东瀛远道而来的上泉信纲施主切磋比试的日子,承蒙各位武林同道不远千里赶过来观看,老衲感激不尽。”明唵低头伸手施了个礼,“慧空,今天就由你代表我们少林寺与东瀛而来的上泉信纲施主切磋切磋,切记点到为止,不可出手伤人。” “是,师父!”慧空和尚从下方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对着台阶上面的少林寺方丈等六人双手并拢,低头施礼道,“上泉施主,请吧!”慧空陡然又昂起了头,炙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泉信纲,然后飞身跃上了擂台。 “竟然是你!”上泉信纲也跃到了擂台之上,对慧空这个其貌不扬的和尚,他可是记忆犹新啊。昨天正是这个和尚带领着他游览了整个嵩山少林寺,天王殿、大雄宝殿、钟楼、鼓楼、法堂、方丈室、立雪亭、千佛殿、碑林、塔林、初祖阉、达摩洞、甘露台、武术馆、十方禅院、三皇寨,令他流连忘返;而慧空和尚那精美绝伦、荡气回肠的解说,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演讲,令他如痴如醉。 不过也好在第一个上台的是慧空和尚,上泉信纲尚且还能一战,如果首先上场的就是那六个白发白眉的老者,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提起上前一战的勇气,就算是让他同时对抗慧字辈的四位大师,凭借着他的压底杀手锏,他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刚刚六位老者出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仿佛就是一片天地,而随着六人缓缓走来,他只觉得有一座通天的高山正在不停地镇压自己,而他竟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最后明唵看他的那一眼,让他如坠冰窟,彻底地失去了挑战之心。“姬兄弟说得对啊,中原武林确实是藏龙卧虎、深不可测,我与这六位高僧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啊,不过好在我还年轻,再等个二三十年,我也能够到达他们的那种程度。”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并没有让上泉信纲彻底的绝望,反而激起了他好强的心。 “慧空和尚,小心了。”上泉信纲呼喝一声,率先攻了过去,他要拿这个和尚来试试自己的真实本领。 上泉信纲看似无意地抽出怀中的长剑,长剑仿佛不受力一样诡异地向着慧空的的手腕跃去,慧空和尚不由得心中一凉,这剑法他似乎未曾见过,禁不住心惊胆颤起来,他身形一转,右手斜棍格挡,左手变爪向着上泉信纲的咽喉抓去。 “铛……”的一声脆响,上泉信纲的长剑直接刺在了慧空和尚的木棍之上,长剑攻势不减,直接推着慧空和尚退后了几步。慧空和尚右脚向后一蹬,生生止住了后退的趋势,左手的攻击眼看就要抓在上泉信纲的脖子上了。正在这时,上泉信纲猛地将脖子往右边一偏,然后迅速用脖子向左边撞来。慧空和尚的手抓扑了一个空,不等他收回自己的左手,他猛然感觉左手一阵剧痛,缩回一瞥,竟然有点红肿了,上泉信纲这一撞击霸道如此! “好家伙,吃我一绞!”慧空不怒反喜,手中木棍的两端同时划圈,即在同一瞬间,棍的一端由前上向后下划,而另一端由后下向前上划,木棍右端直直地点向上泉信纲的左太阳穴,上泉信纲识得厉害,手中的长剑向左封挡,架住了击在其左太阳穴的棍端,慧空和尚立即用金童摇圈法进击,绞向对方的左手关节,同时左棍端已击向对方头部,上泉信纲被迫无奈,只得迅速低下头,形成屈就下蹲之势。 木棍从上泉信纲的头上呼啸而过,转了一圈后又再次回到了慧空和尚的手中。 “好棍法!”上泉信纲由衷的赞叹说,“中土有句古谚云:‘慢刀急棍杀手锏’,棍论一捣一劈,全身着力。近善眉棍者说:‘棍长不过眉,身步要相随,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番飞。’此话果然不假啊!” 被上泉信纲接连的躲避,还被他这般的赞叹,脾气火爆的慧空和尚当即抡起衣袖,口中大喝一声:“再来,让你看看我少林棍法的厉害!” 慧空和尚腾空而起,手中握住木棍的一端,用棍的另外一端自上而下向对方的头顶击下,“再吃我一盖!” 上泉信纲自然是不敢轻易地接下慧空和尚这重如泰山的一盖,不过这一盖虽然有神速灵便之法,但是还是难不过身法矫健的上泉信纲,被他轻易地躲避过去了。 上泉信纲刚想趁着慧空和尚旧力已去,新力未成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料这慧空和尚也厉害,木棍刚刚“啪”的一下击在地上,他就立马用棍端将上泉信纲击来的长剑向自己的侧方一拨,上泉信纲用斜劈式对慧空和尚左右横击,而慧空和尚则是用棍的两端上下旋转,循环拨挡。慧空和尚手中的木棍拨出时,气势连贯,刚健有力,动若雷霆,疾如闪电,,沉着不乱,令上泉信纲诧异不已。 慧空和尚打到兴起处,直接用棍端紧贴对方长剑,“刷”的一声用棍的左端贴其长剑猛然滑下,直滑向对方右手虎口。 上泉信纲大吃一惊,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攻击方式,奈何他的长剑比慧空和尚的木棍要短上不少,攻击不到对方,上泉信纲只好飞身后退了几步,一脸郑重地看着慧空和尚。 周围正在观看比试的江湖人士一见到慧空和尚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当即欢呼起来。原本安静的广场,陡然出现了数万声喝彩,犹如千军万马一样浩荡的声势,瞬间震慑住了天地!那急促却又响亮异常的喝彩声、掌声,正如一柄直射人心黑暗的锋利宝剑,让人心里的黑暗无处躲藏! 技高一筹败慧空,四象之势敌阴流 见到周围的人在不停地为慧空和尚喝彩,上泉信纲也不由得有些怒火,这少林寺随随便便地派出一个人,自己就拿不下,这传扬出去岂不是弱了自己的名声,这以后还怎么宣传自己的新阴流剑术啊!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上泉信纲很想现在就将他的杀手锏用上,只要用上自己创立的新阴流招式,上泉信纲很有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击败面前的这个慧空和尚,不过很快的,他就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注意,这才是第一个少林子弟,如果此时将杀手锏用上了,那之后自己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看着对面满脸红光的慧空和尚,上泉信纲涣然大悟,是啊!我不能打败他,但是他也没有打败我啊,我们东瀛武士的日常训练量是中土武林人士的数倍,他最后肯定耗不过我的。一这么想上泉信纲顿时又来了精神。 “再来!”慧空和尚再次提着木棍冲了上来。 “来就来,谁怕谁啊!”上泉信纲也是斗志昂扬,挽着剑花就冲了上去。 慧空和尚时而挑、时而砸、时而抡、时而扫、时而劈,而上泉信纲从来不与他发生正面的冲突,只是一味地躲避着慧空和尚的攻击。少林棍法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两人斗了百多回合,慧空和尚的棍法基本就没有重复过,他将少林寺的棍法演绎得淋漓尽致。 或晃、或撩、或捋、或粘、或点、或缠,上泉信纲拿着一把长剑,当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斗了两三百回合,慧空和尚渐渐力竭,而上泉信纲此时也不好过,满脸的汗水将他额前的黑发都尽数染湿了。浓密的睫毛之上,数滴汗水晶莹剔透,一滴一滴地吊在上泉信纲的睫毛之上,随着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这些汗水零零散散地飘落一地,在地上留下点点的汗斑。太阳光一照,地上的痕迹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细细看去,只留下如同细沙一般的白点,片刻之后,就连这些白点也消失不见了。擂台之上,只有挥汗如雨的上泉信纲和慧空和尚两人。 眼见慧空和尚渐渐不支,而自己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上泉信纲于电光火石之间心生一计,只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到最后更是破绽百出。 慧空和尚一见这局势,试探性地用手中的木棍出其不意地捅向上泉信纲,后者躲闪不及,被慧空的木棍捅中胸口,狼狈地退后了几步,捂着胸口一副痛苦的样子。 擂台周围的武林人士一见到东瀛武士上泉信纲受伤,纷纷鼓掌向慧空和尚祝贺,一时间,四处都是恭维之声,“慧空大师,打败他,打败这个东瀛浪人,让他再嚣张!” 不过也有少数的武林人数皱起了眉头,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上泉信纲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有几个人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不过碍于场中的两人正在进行比试,他们也不好意思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上泉兄肯定不会输的,有着那个杀手锏,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慧空大师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就是不知道少林寺接下来会让谁上场了。”姬雪寒眼光闪烁地看向台阶之上的慧贫等四人,“或许真的只有他们四人出手才能打败上泉兄了!” 见一击得手,慧空和尚立马喜笑颜开,不再试探,直接一棍挑向上泉信纲,妄想一举定输赢。 “等的就是你这一下!”见慧空和尚这么冒失地挥棍向自己挑来,上泉信纲的眼中陡然冒出精光。眼见慧空和尚的这一重挑就要落在上泉信纲的身上,如果被这一木棍挑中,估计上泉信纲也没有再战之力了。说时迟,那时快,上泉信纲陡然一个侧身,堪堪地躲过了慧空和尚的这一挑,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了慧空和尚挑来的木棍之上,而后顺着木棍向下滑去,这一剑,足以将慧空和尚的几个手指斩下! 识得厉害,二话不说,慧空和尚赶紧将手上的木棍撤去。 “你输了!”上泉信纲右手持着长剑,用左脚一把将地上的木棍挑起,握在左手。 “我确实输了,就算是你不用计策,我也支撑不了多久的,我的禅功还没有修炼到家啊!”慧空和尚双手合十,掌背微躬,掌心略弯,庄严地向上泉信纲施了一个礼,“施主武功高深,计谋过人,还请造福于民众,不要妄动杀念。” “大师严重了,理当如此!”上泉信纲也回了一个武士礼,然后将手中的木棍抛向慧空和尚。这慧空一把抓住木棍,头也不回地朝着少林寺内院走去。 “这第一场比试我已经赢了,不知道接下来少林寺将要派哪位大师出战呢?!”上泉信纲一脸狂热地看着大殿之前,台阶之上的明唵等六个得道高僧,其意不言而喻,他现在要挑战自己的极限。 不过对于他的挑衅,明唵等六人都没有理会,在他们眼中,上泉信纲还不配他们出手,毕竟他们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他们的修为见识比上泉信纲这个后辈要高太多了。 “慧贫、慧富、慧贵、慧贱,你们四人谁愿出战?”明唵直接点将说道。 “达摩院首席大弟子慧贫愿代少林寺出战!” “般若堂首席大弟子慧富愿代少林寺出战!” “罗汉堂首席大弟子慧贵愿代少林寺出战!” “戒律堂首席大弟子慧贱愿代少林寺出战!” 四位大师齐齐上前一步,斗志昂扬的请战。 “好啊,有四位大师出战,这个东瀛蛮子是必败无疑了,四位大师禅功深厚,远非慧空大师可以比并的。”围观的人群一见到四位大师请战,顿时炸开了锅,就连洛阳城城主也是一脸的迁城与兴奋,贫富贵贱四人,是少林寺当代的传奇!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慧空大师的武功还是可以的,只是他长年累月主持知客堂的工作,根本就不能静下心来修炼禅功,所以功法才会落后四位大师。”又一人辩解道。 “何必那么麻烦呢,你们四个人一起上好了!”上泉信纲亢奋地说道,他已经准备动用他的杀手锏了。刚才他陡然向明唵禅师等人挑衅也是一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现在他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回想起先前明唵禅师的那一道令他如坠冰窖的目光,他就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幸好明唵禅师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围观的人群再次哗然,“这个东瀛蛮子上泉信纲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一个人挑战少林寺四位大师!” “施主休得猖狂,老衲前来战你!”不等明唵吩咐,慧贫率先提着禅杖出战。 这上泉信纲看见慧贫奔了过来,也不胆怯,直接持剑和他对峙起来。 慧贫和上泉信纲斗了百来个回合,却始终战他不下,此刻慧贫已经使出了不少的少林绝技,但是却都被上泉信纲用新阴流剑术挡下,上泉信纲一边对抗着,一边口中叫嚣着:“少林寺的大师功夫也就一般般啊,打了这么久竟然还战我不下,你们赶紧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会儿还要费力去一个个打败。”上泉信纲想要用自创的新阴流剑术以一敌四,彻底地释放新阴流剑术的威力。 “那个东瀛施主,休要大放厥词,老衲慧富前来战你!”在明唵禅师等人的默许下,慧富也提着禅杖加入了战斗,没有人愿意看着一个外域之人在自家门口嚣张,就算是明唵禅师等人也不愿意见到。 三个人丁字形厮杀在一起,慧贫和慧富两人虽然占据了优势,但是一时半会儿竟然也不能奈何上泉信纲分毫。 战斗尤酣,擂台之上的上泉信纲再次狂妄地叫嚣:“外面的那两个大师也一起上吧,以一敌四这样才过瘾啊!” 闻言,台阶之上的慧贵和慧贱两人也提着禅杖,加入了团战当中。 随着两人的加入,上泉信纲顿时变得岌岌可危了,不到十个回合,他就被慧贱抓住空档,一禅杖打在了右肩,整整后退了十几步,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切……”场上的观众纷纷不屑地嘲笑道。 “施主能够以一己之力战我们四人,虽败犹荣,施主已经很不错了!”慧贫长吁了一口气,如果合他们四人之力还站不下这个东瀛武士的话,那他们少林寺的颜面可就丢尽了。虽然他们四人平时不悲不喜,与世无争,不像他们的师弟慧空那样要天天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但是对少林寺的名誉,他们看得比自己的姓名还要重要。 “我还没有输呢!”上泉信纲艰难而又执着地抬起了头,他刚才已经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里了,“我还有一招杀手锏没有用,如果四位大师能够接下我的这一招的话,那我就拱手认输了。” 上泉信纲的话语刚刚落下,他前方的天空之上陡然闪出了四道寒光,寒光之中各自包裹着一把利剑,只见这四把利剑缓缓地在天空之中合四为一,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变成了一把硕大的寒光围绕的太刀。 天空之中顿时被这把霸道的数丈长的太刀霸据了,“接我一击!活人刀!” 慧贫等四人早已严阵以待,只见他们一个个闭目凝神,将手中的禅杖倒提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一片庄严肃穆之色。 “东宫苍龙!”“北宫玄武!”“西宫白虎!”“南宫朱雀!” 四象之势赫然出手,四根禅杖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白光。 (九十)势均力敌众人惊,一波三折僧人形 “铛!”先是一声脆响,而后,“轰隆”一声巨响彻底响彻天穹,众人只觉得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离擂台近一点的,武功又不是很好的几个人甚至耳朵里面还流出了鲜血。这一场对轰的威力之大,可见一斑。 甩了甩沉重的头颅,围观的众人纷纷在第一时间内将目光投向擂台之上,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此刻擂台之上一片模糊,入眼处是漫天的灰尘、泥沙。 良久,等到灰尘慢慢散去之后,众人终于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擂台之上的四位大师和上泉信纲。此刻,四位大师尽皆保持着手持禅杖横空格挡的动作,用以抵挡上泉信纲这惊天一击的余波;而上泉信纲也定在原地,手中握着剑,依旧一副跃跃欲试的疯狂样子。 不一会儿,灰尘全部散去,众人总算是可以看见擂台之上五人的全貌了。第一眼看过去,少林寺的四位大师衣衫褴褛,身上的佛门袈裟更是凌乱不堪,有些地方甚至破了几个大洞,已经完全没有了少林寺高僧的仪容。不过虽然这样,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纷纷向他们投以赞赏、敬佩的眼光;移开目光向东瀛武士上泉信纲看过去,此刻他虽然眼中精光一片,但是也丝毫掩盖不住他惨白的脸色,身体更是颤抖着摇摇欲坠。 “噗……”上泉信纲率先喷出了一口雾状的鲜血。 见到东瀛浪人上泉信纲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围观的中原武林人士先是一愣,他们还有点接受不了刚才还生龙活虎,威猛非凡的上泉信纲突然吐血的事实,但是他们很快就欢呼起来了,“东瀛浪人吐血了!东瀛浪人败了!我们赢了!”他们奔走着相互庆祝,真是大快人心啊! 上泉信纲愣愣地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四位大师,再看了看擂台之下不断欢呼着的一干人群,脸上满是苦涩,“看来我终究是失败了啊!千古少林,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不受欢迎啊!”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中土武林人士对自己的敌意,估计也只有姬雪寒能够和他坦诚相见吧。 他走上前几步,刚准备说一些自愧不如的话语,猛然,对面的四位大师的嘴角竟然溢出了鲜血,他瞬间呆在了原地。 台下欢呼着的人群很快就发现了这一幕,顿时一个个如遭雷噬,静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刚才还喧嚣不止的少林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白天的,落针可闻! “竟然打了个平手!?”姬雪寒也是诧异不止,而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青苔石阶之上的六位禅师,“难道,要他们出场才行吗?” 姬雪寒将目光望向台阶之上的六位禅师的同时,他们也将目光看向了姬雪寒,原本安详的眼神不再安详,原本平静的心也不再平静。但是这一切似乎与擂台之上的比试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从始至终,六位禅师都若有若无地隐晦地盯着姬雪寒,只是一直在关心擂台之上的比试的姬雪寒没有发现而已。 那六个老头是什么意思啊?竟然一直盯着大哥哥。紫衣少女看了看身旁的姬雪寒,又撇了撇远处的六位禅师,眼中一片疑惑与不解。 “哈哈哈,竟然是平手!”上泉信纲用手撑着剑,狂笑不止,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输了的,没有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打成了平手,他足以自傲了! 慧贫等四人直接无视了上泉信纲,互相搀扶着走到了六位禅师的面前:“师父,我们没能打败敌人,有损少林寺的威望,还请师父惩罚!”四人尽皆低着头,一脸的惭愧,本来以为胜券在握了,没有想到最后关头还是忍不住溢出了鲜血。 “不要过多的自责,你们已经很不错了,不是你们太弱了,而是敌人太强了,东瀛第一剑客,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如果你们想要受罚的话,那就呆在寺中潜心研究几年,等到禅功深厚了再入世修行。”明唵平平淡淡地说道。 “是!谨遵方丈教诲!”四位大师如同先前的慧空和尚一样,转身走入少林寺,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难不成要我们六个老东西亲自出马吗?六位禅师相互看了看,脸上微微地泛起了无可奈何之色,要他们放下身段与后辈交手,无异于在打他们的脸,即使是赢了,他们也脸上无光,少林寺也不会受宠。 “哎……”明唵禅师一声悲叹,向前走了一步。 “哈哈哈哈,如此盛会,怎能少得了我大鞋僧和尚啊!”正在这时,一声狂笑远远地传了过来,这笑声铿锵有力,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随着这笑声而颤抖。 远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是此时最好的写照。擂台下面的一干人等纷纷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大鞋僧和尚玩的是什么把戏。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和尚从山下疾飞而上,几个跳跃间,他就已经移动了数十米,等到众人眨了几下眼睛,再次定睛看过去时,“嘭!”的一声重响,这大鞋僧的双脚已经踏在了擂台之上:“就是你这个狂妄的蛮子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中原吗?够厉害的啊!竟然敢抢我大鞋僧的名头,真是不知死活!” 一看见这自称大鞋僧的和尚,台下众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他的脚,果然,脚够大的,他竟然没有穿鞋。众人再看向台阶之上的庄严肃穆的六位禅师,不停地比对着,这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啊! 台阶上面已经向前踏出了一步的明唵生生止住了步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大鞋僧竟然会赶过来助阵。 大鞋僧,没有名字,世人都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他的年龄,这是因为他喜欢穿着一双大鞋,所以认识他的人纷纷叫他大鞋僧。他不识一字,但是遇到少林寺**时,却时常去听。他一个人居住在五乳峰达摩洞中,冬夏一身衣服,每天下山讨食,经常在夜半三更之时归洞。如果遇到大雪,四五天不出门都是常事。 少林寺经常有人送饭给他,但是他坚辞不受,即使留下饭菜也不吃。他说,居住在达摩洞的原因就是想省心,如接受饭食恐怕由此烦人。有人向他问道,他回答得言简意赅。一绅士请他诠释道法真谛,他答:你们这些人常犯口是心非的弊病,遇事认真干,就是佛理,何必多问。 有一天他想要离开少林寺,认识他的人问他原因,他说:寻我的人渐多,恐怕话多有失。后来,他去了终南山,不知所终。 大鞋僧是现今江湖上具有传奇色彩的僧人,据说他在终南山学到了很多的知识,后来,他为了弘扬少林精神,不顾终南山道士的挽留,毅然踏入了世俗。在江南地区,他与南少林的得道高僧一起切磋武艺,研究佛经,修习禅功,十几年后,他再次远行,足迹遍布整个中州大陆,甚至在西域地区也留下了他的足迹。 “你又是谁?你是少林寺的吗?”上泉信纲脸色凝重地问道,虽然面前的这个僧人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他却在这个僧人的身体之中感应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这股力量不会比全胜时期的他弱! “天下间的所有和尚、僧人、行者,甚至是普通之人,只要他能内心向佛,都可以称作是少林弟子,何必区分地域和年龄呢?至于我,我叫大鞋僧,少林弟子!我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也比试不了了,这样吧,我给你几十天的时间修养,等到你的伤势完全的好了我再来击败你,这样才名正言顺啊!”大鞋僧无所谓地说道。 “混蛋!”上泉信纲心中暗暗咒骂一声,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看轻过,“不必了,我只要修养一番,明天就可以和你切磋了。”上泉信纲虽然也自信,但是他不傻,他不会以受伤之躯去对付一个处于全胜状态的对手。 “好!明唵方丈,少林六老,要麻烦你们为这位东瀛的朋友提供一个好的修养环境了,不然就算我明天打败了他也不会太过于光彩,弱了我的名声不说,主要是怕弱了少林寺的名声啊!” 上泉信纲听见这大鞋僧的话语之后,脸上不由得一阵抽搐。 “本该如此!”明唵禅师双手合十,说道。 台下的观众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一场比试,竟然会一波三折,打了整整两天,少林寺都没有取得绝对的优势,现在更是来个一个助阵的不知深浅的和尚,而这少林的六位禅师竟然没有半点的生气,众人不由自主的一阵迷糊。 此事之后,众人散去的散去,留下的留下,一时之间,少林寺旁边人声鼎沸,各路江湖好汉齐聚少林,就连那些还没有赶到少林寺的人听到风声后也加紧赶往少林,这估计是最后一场对决了! 在昨天的那个禅院住下后,几个少林寺的和尚走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留下一瓶丹药后就走了出去。上泉信纲犹豫了一番,但是一想到明天的比试,又想到先前姬雪寒跟他说过的话语,最终一狠心,吞下了几枚丹药。 (九一)比轻功醍醐灌顶,道往昔举世无敌 第二天一大早,当少林寺的山门打开时,一众和尚惊呆了: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人流,如同蚂蚁一样黑黑点点的队伍。开门的和尚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将山门重新关上,不过显然是来不及了,拥挤的人流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凶悍地冲进了少林寺,只为占得一席之地。 来不及关门的守山和尚只得将寺外的情况告知了慧空,听得此消息的慧空赶忙出去查看状况,却发现少林寺前坪之上的情况比守寺和尚说的更加的严重。此刻,少林寺大殿前的广场上面已经挤满了人,而外面却还有近半的人没有进来,看这局势,估计这个广场是容纳不下这么多的人了。 慧空满脸的着急,不过他却没有半点的办法。 不消片刻,上泉信纲就从禅院里面走了出来,一看见广场上面的局势,顿时呆住了,“中原武林人士真多啊,每人一口唾沫,估计也能将我们东瀛给淹没了。” 上泉信纲是震惊于中原武林人士的数量,而和他差不多同时走出来的大鞋僧则是眉头一皱,然后他看见了正焦急万分的慧空,心中一动,“东瀛蛮子,这里人太多了,放不开手脚,我们出去打吧,有胆的就跟我来。”大鞋僧率先展开轻功,从广场上众人的头顶飞跃而去,不甘落后的上泉信纲也施展身法,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少室山最高的山峰连天峰飞去。 少林寺之中的江湖人士一见到两人飞走了,当即恨恨地骂了一声,而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施展功法追了上去。 大鞋僧和上泉信纲两人在前面远远地将众人甩开了。 “我说东瀛蛮子,我们速战速决吧,不然一会儿后面的人都跟过来了,看到了你惨败的样子就不好了。竟然你再怎么说也是东瀛的第一剑客啊,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太没面子,你说是吧。”大鞋僧玩世不恭地调笑说。 “大脚和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你就是怕你输得太惨了,无颜面对武林同道,所以才会找借口离开少林寺而选择其它没有人的地方比试,还说什么要速战速决。”上泉信纲也争锋相对。 “哈哈,真好笑,我大鞋僧纵横天下无数年,什么时候骗过小孩啊,你也就只能在你们东瀛的那块小地方嚣张一二而已,到了中原,就算你是龙也得给我盘着,就算你是虎也得给我握住,在我们中原,还轮不到你这个外域蛮子嚣张。” 被大鞋僧这么一说,上泉信纲顿时火冒三丈,“秃头,休要放肆,吃我一剑。”手中的长剑赫然出鞘,一把袭向身前的大鞋僧。 “哈哈哈,恼羞成怒了吧,忍耐能力太不行了,就你这样,怎么能够成就大的事业啊!中原有句古话,叫作‘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说得就是要有耐心,有恒心,能忍耐!”大鞋僧放佛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轻松地避过了上泉信纲攻来的快剑,嘴中依旧在打击不停,“我说东瀛蛮子啊,看见最前面那座最高的山峰没有,那叫作连天峰,我们各显神通,看谁先飞到山顶,算是热热身,怎么样?”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大鞋僧脚下一点儿也没有客气,直接一个疾步加速向着山顶飞跃而去。 “好狡猾的一个和尚啊,不过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若是我连他这小小的讽刺、调侃都不能够忍受,我又怎么能够有大的成就呢?斧头虽小,但经多次劈砍,终能将一棵最坚硬的橡树砍倒;再长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看来我还是不够坚忍啊!”短短的几分钟,上泉信纲感觉自己像是成长了很多一样,“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和尚啊!一言一语就能让我茅塞顿开,真是一个智者。” 上泉信纲和大鞋僧两人一路上快步疾飞,身后的人被他们越甩越远。赶路之中,上泉信纲不断地想要超过前面领先他一两个身位的大鞋僧,不过不管他如何地努力,他始终不能超过大鞋僧,每次他在一瞬间突然加速时,大鞋僧也心有感悟,提前加速,再次领先他两个身位。不服输的上泉信纲持续地爆发,但是依旧追不上前面优哉游哉的大鞋僧。就这样,大鞋僧带领着上泉信纲往连天峰方向飞去。 一路上,上泉信纲想了很多,他不傻,他知道这大鞋僧一直在不断地引领着自己,锻炼着自己。不过这样,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幸福竟然来得如此的突然,在不经意间,关顾了自己。上泉信纲终于明白了,他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不过庆幸的是,现在有人在给他指路了! 人生是一条很长很曲折的路,在这条漫长的人生路上留下了我的脚印,我一步,一步,再一步,脚踏实地踏上去的脚印。人生是一场无休、无歇、无情的战斗,凡是要做个够得上称为人的人,都得时时刻刻向无形的敌人作战。本能中那些致人死命的力量,乱人心意的**,暧昧的念头,使你堕落使你自行毁灭的念头,都是这一类的顽敌。 “大师,我不行了,我认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人终于飞跃到了连天峰之上,此时的上泉信纲已经累得满脸是汗,浑身疲惫了。明白了大鞋僧的意思后,他彻底地放弃了再次拔剑的念头,这个大鞋和尚,不是他能够战胜的。 “怎么,现在就放弃了吗?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好好休息调养,一刻钟之后,用你最强的招式攻击我。我亲自试一次的话,你始终不会心领神会的,这对你今后的修炼,今后的成长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上泉信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大鞋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盘腿坐下了。 两三分钟之后,上泉信纲陡然一惊,竟然有一道暖流从他的背后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而向来机警的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征兆,“你恢复的速度太慢了,那些武林人士就要上来了,我帮你一把。”大鞋僧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片刻之后,上泉信纲彻底的恢复了,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半点的斗志了,这是一场根本就不能赢的战斗。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你可是东瀛的第一剑客,你代表的是整个东瀛!你知道今天我们的交战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的武林人士前来吗?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中原人士,他们都不能允许一个外域之人在我中土撒野,所以才会齐聚少林,给我中原武林壮威!” 上泉信纲陡然一个激灵,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新阴流!毁天灭地!绝世一击!” 磅礴的剑气呼啸而过,连天峰上一圈又一圈的震荡波以山顶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飞速地波动跳跃而去,如同一圈圈的水波。连天峰上巨石飞溅,天轰地裂、日月无光,宛如火山喷发一般,直冲云霄的滚滚山灰,奔腾而出的浩浩岩流,天空之中升起了一朵巨大的黑色的蘑菇,遮天蔽日。 连天峰一分为二! “走吧,回东瀛再修行几十年……”大鞋僧飘然离去。 “真的世尊,真的行者!”上泉信纲小声喃喃,而后,他迈着忧伤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东边走去…… ………… “这位少侠,不知你师承何处啊!”少林寺内,此刻已经人去楼空了,了色将姬雪寒和紫衣少女两人请到了方丈大师明唵的禅房。 “嗯?大师为何会这样问?”姬雪寒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慈祥的少林寺方丈,“莫非大师认识我的师父不成!” “哈哈哈,像我们这样的老不死,有谁不认识天山老人啊!他老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忠义之士啊!”明唵一脸的崇拜,“你师父现在应该还在天山雪宫里面吧。” “呃……”姬雪寒顿时语塞了,他可不知道他的师父的过去,“师父早在几年前就病逝了。” “哎,纵你武功绝世,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啊!”明唵无限的缅怀。 “一百多年前,明宣宗去世,九岁的明英宗即位,年号正统。此时太监王振开始干政,后来限制王振权势的张太皇太后去世,当时明英宗仅十五岁,王振更加揽权。元老重臣“三杨”死后,王振专横跋扈,将明太祖留下的禁止宦官干政的敕命铁牌撤下,举朝称其为“翁父”,明英宗对他信任有加。 “当时,瓦剌首领也先率军南下伐明。王振耸使明英宗领兵五十万御驾亲征。大军离燕京后,兵士乏粮劳顿。八月初大军才至大同。王振得报前线各路溃败,惧不敢战,又令返回。回师至土木堡,被瓦剌军追上,士兵死伤过半,随从大臣有五十余人阵亡。明英宗突围不成被俘,王振为将军樊忠所怒杀,史称土木堡之变,也是我朝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 “明英宗被俘后,朝廷上下一片惶恐,一片震惊,当时,你的师父年方十六,他一人一剑,直接杀入瓦剌首领也先的大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披靡!举世无敌!他仅仅只是一个人,却将也先大军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最后更是迫使也先释放了明英宗。不过可惜了,当时朝廷已经另立新主,你师父的努力都白费了。 “也正是那一战,成就了你师父天下第一人的威名!以一敌万!问世间谁人可以做到!” 姬雪寒完全没有回过神来,那个对自己万分残忍的家伙竟然这么厉害!? “少侠,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啊,你的师父那么厉害,你可不能弱了他的名头啊!” “去东南沿海击杀倭寇吧,怎么说我也是明朝的一份子,国家有难,我当出征,马革裹尸,壮我大明!” “这样啊,我推荐你去找一个人,他现在正在东南沿海抗倭,不少的武林人士都投入了他的帐下,我们嵩山少林寺也准备组织一直僧兵队伍前往东南沿海投入他的帐下抗倭。” “他是谁!?” “宁绍台参将,戚继光!” (九二)龙山所首战倭寇,山地前尽诛敌人 “杀!杀!杀!”一个年轻的将领站在一处山坡之上,厉声地指挥着面前这无比孱弱的数千人的队伍。这年轻人面目清秀而刚毅,脸上不时地带着一股淡淡的威严,“谁敢后退半步,我立斩不饶!” 战场之上的一千多的很久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一听见身后这个年轻将领的话语,顿时叫苦不迭了,他们可是见识过这个年轻将军的雷霆手段,谁也不想白白送命,因此他们只能奋力往前冲去。 这里是浙江宁波,慈溪县,而发生战斗的地方就在慈溪县城东南方向的龙山所。 嘉靖三十五年**月间,千余倭寇占据邱王,成为海商及倭寇的贸易劫掠据点。由胡宗宪荐擢浙江副总兵的参将卢镗,率把总卢崎、龙山千户游击尹秉衡等各率二三千军士对邱王进行围剿,刚上任不久的宁绍台参将戚继光,也率千余士卒奉命参战,而刚才那个在战场之上指挥的年轻人,正是戚继光。 战斗一打响,倭寇兵分三路,以“川”字队形冲击明军,而明朝官兵虽兵多势众,但面对强悍的倭寇,由于各部将领意见分歧、各自为政,兵卒的战斗力也不强,因而各部均顾虑重重,徘徊不前,围而不歼。 见到明军的这股窝囊样,这股不足千人的倭寇更加的嚣张了,直接冲入明军之中,挥起手中的犀利倭刀,手起刀落,一个又一个的明朝士兵身首异处,倒地而亡。他们使用双刀,刀长五尺,近战时,快速挥舞,刀光一片四方尽白。明军纷纷溃败! “哈哈哈,一群酒囊饭袋,怎么是我们东瀛武士的对手!”倭寇叫嚣着,根本不把眼前的数千明军放在眼里。**百的倭寇,竟然能追逐着四五千的明军漫山遍野地逃跑。 “老虎不发威,你们真以为我是病猫吗!”年轻将领戚继光一声怒喝,危机时刻,戚继光跳上一块高石,弯弓搭箭,瞄准了倭寇阵营当中的几个首领,“嗖!”“嗖!”“嗖!”三根羽箭如同猛跑的猎豹一样,疾如狂风,奔如闪电,死死地咬住了三个倭寇,这连发的三箭直接射死了三名倭寇首领。 剩下的倭寇大惊失色,一时错愕停止了进攻。 正在这时,观海卫百户胡守仁主动向参将戚继光请缨攻战,在仔细查看倭寇的阵地以及士气之后,胡守仁瞄准其布防的薄弱之处,一马当先率先奋勇杀入,连斩倭寇首级十五颗。 看着部下英勇如此,戚继光欣慰地点了点头:“全军突击!” 戚继光挥兵进击,邱王倭巢的防线顿时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就在倭寇面对这突然猛烈的攻击产生骚乱之际,卢镗率各部也蜂拥攻入,大败邱王倭寇。 这一场战斗戚继光以自己的个人能力挽回局面,不过这也暴露出原卫所守军军心涣散、战斗力低下的弊端,使他下决心重整军备,也为后来的以绍兴兵和丽水兵为主力训练的“新军”组建埋下了伏笔。 ………… “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四五千人竟然还不能够将不足一千人的倭寇杀戮干净,真是丢了我们天朝的颜面,我都不想和他们并肩作战了,正是耻辱啊,这是对我天朝**裸的藐视啊!”离龙山所二十多里的一处山坡上,一个黑袍少年满脸的失望。 “二哥,你就别伤心了,不是这班将领太弱了,而是他们手下的士兵太无能了,一个个毫无斗志,浑浑噩噩,只知道一味的后退,而且还不懂任何的阵法,溃败时都是一盘散沙,进攻时也是各自为伍,这样的队伍,终究难成大事啊!”黑袍少年的身旁,一个白袍少年分析说,“还是我们这些人好啊,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想杀倭寇时就出来看一看,一千人以下的倭寇根本就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胁,就算打不过,我们也能跑得过。这才是痛快的抗倭人生啊!”白袍少年满脸得意地看了看身后的几十个部下,他们个个都能以一敌十,厉害的甚至能够以一敌百,都是将帅之才,而这些将帅之才组成了眼前的真正无敌的虎贲之师! “两位少主说得都在理啊!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必须具备如下素质: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这就是被无数军事家奉为经典的“六如真言”,兵家有云,达“六如”者,战必克,攻必取,无往不胜!而在“六如”之中,最后两如要靠将领,前面四如必须要靠小兵。如果士兵不行,光靠将领也是没有作用的,当然,如果这些将领能够逆天那就另说了。”黑白二子的身后,风将轻声说道,“刚才的那场战斗,我们的那位戚大将军就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他的那三箭功劳不小啊!不过具体的攻伐还在那观海卫百户胡守仁身上,此人倒是勇猛,既能抓住有利的时机,又能身先士卒,是一个不错的战将!其余的那些将领,如参将卢镗,把总卢崎、龙山千户游击尹秉衡,都还不错!” “大哥,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表明一点吗?刚才那支军队,将领有能而士兵太熊!”火将一语中的地指出。 “三哥什么时候也开窍了啊,我记得以前三哥可是只会冲锋陷阵啊,这些道理三哥可不知道的。”火将刚把话说完,山将就诧异地问道。 “哈哈,这个啥,日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我们六人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兵强马壮,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与倭寇拼杀的过程中,两位少主成长迅速,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怎么会没有一点点的进步呢,就算是耳濡目染,磨也让我磨出了智慧啊!我不再是以前天水寇的那个只会拼杀的火将了,我现在是统领四个偏将,十六个勇士的火大将军了!凭借着手下的这二十个人,我有信心拿下五百人的倭寇队伍!”火信誓旦旦地说道。 “加上两位少主的左右二将,我们总共有二十位能够以一敌百的将帅之才,更有六十四个勇猛无比的狼兵,天下之大,我们哪里不能去!”林将也是豪气万丈。 “好啦好啦,你们也别再自吹自擂了,也不想想我们取得这样的成就付出了多少的代价,经历大小战斗不下百场,死伤兄弟数百人,最终才留下来这两位少主,四位大将军,二十位偏将,六十四个勇士,我们这九十个人,个个都是精锐之士,个个都身经百战,马革裹尸,是真正的男儿,我想历史会记住我们的!”白袍少主吴连天自豪地说道,“好了,都安静一点,敌人马上就要退过来了,等将这些倭寇杀尽,我们再好好地喝它几大碗!” 听到白袍少年的话语,众人迅速地安静下来,屏息以待。 白袍少主吴连天,统帅左右二将:解洪、胡元伦;黑袍少主吴法吴天,统帅左右二将:朱任、金科;风大将军,统帅四大偏将:童子明、陈大成、王如龙、朱文达;林大将军,统帅四大偏将:陈子銮、陈禄、叶大正、刘廷玉;火大将军,统帅四大偏将:吴惟忠、楼楠、楼大有、梁守愚;山大将军,统帅四大将军:张佑、丁邦彦、任锦、杨宪。 二十个将帅之才!六十四个虎贲之士!称号:狼军! “少主,将军,溃败的倭寇离我们已经只有两三里的路程了!”正在这时,一个浑身黑衣的中年人陡然如同风一般地出现在了黑白二子的身旁,低头拱手说道。 “嗯,好的,传令下去,你们六十四个人兵分两路,我和林将率领的三十二个人守在山前,火将和山将率领的三十二个人守在山后,等到这帮倭寇进入伏击圈以后,你们同时发难,用落石将山前山后的道路统统封死,然后居高临下向下放箭,箭阵过后再行冲杀。记住,你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容不得半点损失,就算是放跑了一两个倭寇,你们也不能死伤一人,听到了吗!“风将轻声厉喝,他对这支队伍投入了太多的感情。 来了! 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倭寇队伍,此刻已经有点焉了,没办法啊,他们兵力差明军太多了,基本上每个人都要以一敌四,更不幸的是,对方还有几个很会打战的将领,虽然明军士兵不怎么样,但是这些将领却能够将他们的信心调动出来。**百的倭寇,此刻还剩下五百多人,大部分人都是死在了明军最后的冲击之下。 这群倭寇慢慢悠悠地准备退回到海边的根据地,谁也没有留意周围的山地地形,就这样直直地走了过去。 突然,一声哨响,只见山顶之上冲出来了十几块硕大的石头,不等这群倭寇反应过来,“轰隆隆”,从天而降的石头将他们前后的道路都封死了。几十支羽箭突然从山顶之上射了过来。 遇到埋伏,这群倭寇并没有很慌张,这样的事情他们遇到不少了,但是每一次他们都能够死里逃生,因为埋伏的明军根本就不会配合,射出的箭矢更是软弱无力,他们都能徒手握住埋伏的明军射来的羽箭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明显错了,飞射过来的羽箭,透过他们伸出的手掌,贯穿他们的胸口,只这一波就有四五十个倭寇中箭而亡。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一波羽箭攒射过来,再次有几十个倭寇应声倒地。 几波羽箭之后,剩下的倭寇纷纷找到遮掩物,箭矢对他们已经没有了作用。 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人率先杀入了倭寇群中,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这群倭寇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九三)放荡江湖两三年,栖身军营烦恼添 “真不爽,我才杀了四五个倭寇,其他的倭寇竟然就被你们屠戮殆尽了!”火将不满地收起了手中的大砍刀。 “你就别不满足了,这才是开始而已,等到以后,倭寇估计会越来越多,多到我们打起来也乏力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与官军合作了,不然凭我们这些人的力量肯定是干不过成千上万的倭寇的,倭寇一旦多了起来,量变就会引起质变,最终变得越来越强。”山将脸色凝重地说,他们最终还是要和下面的兄弟分开的。 “有这么严重吗?这些年,我们六个人带着队伍转战东南沿海各地,遇到的倭寇没有十万也有三四万吧,光是被我们杀死的倭寇估计就有**千甚至上上万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多么厉害的倭寇呢。”山将不满地叫唤。 “我说山大叔啊,你不是说你这几年长了智慧了吗?怎么还是一个榆木脑袋,就是不会开窍啊!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遇到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倭寇啊,每次等到他们和明军交战一番后,或是胜利而骄傲自大,或是失败而垂头丧气,我们此时出击已经算是占尽了优势了。这个不说,主要是我们每一次还占尽了地理优势,每一战之前,风将和林将总是勘探好了地形,确定我们是在哪里打埋伏,谋定而后动,甚至确定了具体的进攻方案。还有,每一次出击之前,我们总会具体数一数敌人的具体数量,总是选择不到一千人的倭寇队伍下手,凭我们这九十个人的能量,一个人打十个人,打下不到一千人的倭寇队伍而自己毫发无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关键是每一次出战之前,我们都会让山将给我们算计算计,若是局势不好,有凶兆的话,我们就会立马放弃行动,避免无谓的牺牲。凭借着风将林将的阵法兵法,你的勇猛,山将的算计,再加上这般小心翼翼,我们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白袍少年醍醐教训说,这几年的血与火,使他和黑袍少年成长迅速,现在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三弟啊,大少主说得对啊,你可不能那么不满那么骄傲啊,不然你迟早会要吃亏的。凭借着我和二弟的兵法和阵法,我们凭借着这九十个人就能够正面和一千的真正的倭寇抗衡,这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如果是一万,甚至是十万的倭寇呢?你一个人确实能够以一敌百,打得不亦乐乎,但是凭你一个人还能和一千人甚至是一万人的倭寇队伍抗衡吗?就算你武力超凡,你也终究会有力竭的时候,等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小孩都能轻易的将你杀死。而且这还是倭寇没有用计谋的时候,一旦他们使用了什么你不知道的计谋,你一个人都杀不死就身首异处了也是很有可能的!”风将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最怕自己的这个三弟鲁莽坏事了。 “怎么可能!这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够瞬间杀死我的!”火将更加不满了。 “呵呵,三哥啊,如果有人在我们的饭菜中投了我们找不出的毒呢?如果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人无声无息地偷袭呢?如果有人将我们困在一个山谷之中,并用箭矢或者是火油不断地攻击我们,你认为你能够幸免吗?”山将狭隘地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火将。 “好吧,算我输了。”火将知道自己说不过少主和最具智慧的山将,不过他内心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发现事实还真的如同山将所说的那样,自己并不是无敌的人,终究也会有身陨的一天,“二少主,你说呢?”火将目光看向了黑袍少年,这里的几十个人当中,就黑袍少年和自己用的兵器是一样的,也就他和自己一样刚勇无敌,嗜血好杀,算是同道中人吧。 “我也不行!我只能杀人,不能对付阴谋诡计。”黑袍少年很是实在,“我们还是先收刮战利品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只要别人不来惹我们就行了。” 每次打完战后,总是这帮人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这所有的战利品,都是属于他们九十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也没有谁能抢走。 大战之后,这些倭寇身上有不少的值钱的物品,比如金币、银币,各种金银首饰,玉器,这些东西都是倭寇从东南沿海的居民或者是富商、官员身上抢劫过来的,现在倒是白白便宜了狼军这些人;除此之外,他们还从倭寇的身上搜刮到了不少的收藏品,比如一些字画,一些器皿;当然,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最最值钱的东西却是倭寇的武器:武士刀和盔甲,这可是狼军杀敌保命的东西,基本上每个倭寇手中都有几样像样的武士刀,不过他们的盔甲就比较少了,十来个人也就一个两个身上穿着不错的盔甲。 收刮完战利品之后,这狼军通常会四处散去,约定一个时间再集合。而这段时间,就是他们销赃的日子,这几十个人分散到江南各地,将手中自己用不到的东西统统兑换成钱币和武器,而在两者之中,他们更加的倾向于后者。 几年的时间下来,他们个个都拥有了一套不错的,甚至是堪称防御力恐怖的铠甲和数把锋利的兵器。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好的武器能够在战场上为他们抵挡几次攻击,这是保命的东西。因此他们这几十个人不断地奔走在大江南北,只为寻找更好的盔甲和兵器。 不过这几年下来,他们几十个人除了拥有精良的武器之外,还剩余不少的钱币,因此他们的生活都过得不错。 百天不打战,一战吃一年,这正是他们这些人的真实写照,他们介于官军与土匪之间,过得是打家劫舍的血火生活,只不过与一般的虎啸山林的土匪不同的是,他们打的是倭寇,劫的也是倭寇。 ………… 一天之后,戚继光率领着他的那一千多的老弱病孺经过这里,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漫山遍野的,都是倭寇的尸体,整整不下五百具! “又是他们!”年轻的戚继光握紧了双手,“要是我能够拥有这样一支虎贲之师,荡平东南的倭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说完,他又看了看身后面色有些发白的一众军士,内心无比的失落,这群士兵,根本就不能叫作是士兵啊! 不行!等回到了绍兴之后,我一定要重新组建一支新军,一支令行禁止,作战勇猛,不怕牺牲的队伍!年轻的戚继光内心坚定地发誓。 “戚将军,我已经全部勘探完毕了,五百多个倭寇,全部身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现场没有一个其它方面的人,一个都没有!”胡守仁查看一番后向戚继光汇报,“和以前一样,这帮人也是先埋伏在山的两侧,等到倭寇到来时先以石头封路,再以箭矢有效地射杀敌人,最后再行冲锋!” “又是这样的情况啊,杀敌五百,自身没有任何的伤亡,当真是可怕啊!守仁啊,要是给我四千个这样的士兵,横扫整个东南的倭寇将易如反掌。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具体有多少人啊!”戚继光既是羡慕又是惋惜。 “将军,我们已经整整调查了将近两年,但是却丝毫没有发现这帮人的身影,照我估计,这帮人应该不多,顶多就是个三四百人。最近几年,江南地区不停地有倭寇的武器流落出来,还有不少已经失落的字画玩物,应该都是那帮人卖出去的。” “算了,不去想了,抗倭的路才刚刚开始,我有预感,我们以后终究会遇到他们的!” ………… “两位少主,我们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啊,我们的目的是尽我们所能的杀死更多的倭寇,但是我们终究人数有限,总是走精锐路线也不行啊!像我手下的四个偏将,童子明、陈大成、王如龙、朱文达,他们不仅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统兵布阵之能,让他们四个人在我的手下,而且还仅仅只是统帅四个勇士,当真是屈才,暴殄天物啊!”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闲逛时,风将突然提出。 “是啊!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我们六个人不可能一辈子带着他们,他们是真正的军人,而我们则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士,本质上就是不同的,看来我们六个人终究是要离开他们的啊!”白袍少年也赞同风将的看法,他也知道将这些将帅之才放在身边是屈才了,“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我们已经放荡了两三年了,是时候去体验一下军队里面的生活了,听说我们的那位老熟人正在绍兴征兵,要不我们也去看看?”白袍少年舔了舔嘴角,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说大少主啊,你不会是想要去当兵吧,受制于人,听命于人的感觉可不好受,对于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来说,这就是一种煎熬啊!”一提到军队生活,火将就满脸的排斥。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呢?所以我才让你们放纵了两三年啊!” “少主,其实我们也不用参军的。放纵了两三年了,我们几个人已经彻底的远离了军队,我们根本就不能够适应军队的那种生活。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和明军合作啊,作为一股其它的势力,我们和明军一起抗击倭寇,保卫中华!”山将总是有很多的主意。 “先去看看再说吧!”白袍少年一锤定音。 (九四)冲入军营说练兵,惨不忍睹新兵怒 “让开,让开,我们来应召入伍的!”火将大大咧咧地冲进了新军营地,后背黑白二子等五个人相视一眼,无奈地跟了上去,这个火将啊,还是这么的直率。 新军营地外面的四个守卫抵挡不得,纷纷倒地,“有人闯营,有人闯营!”即使跌倒在地,这几个守卫也尽职尽责地呐喊道。紧随而来的五人诧异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守卫,“还蛮有责任感的哈。”山将呵呵一笑,最后一个走进了军营。 “什么人,竟敢在军营撒野,不想活了!”听闻消息的胡守仁丢下正在训练的士兵,随手拿起旁边的武器赶了过来,而他身后的那几千个新兵也是满脸的好奇,相互之间贼眉鼠眼地看了看,而后轰然一声握紧手中的兵器,跟在胡守仁的身后向着营地外面跑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我军营!”胡守仁站在六人前面不远处,一脸警戒地说道,能够闯军营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是孬种。 “你又是谁啊!快叫戚继光那个小子出来,就说他的老朋友来了。”火将一脸笑意地看着胡守仁,脸上一片玩笑之色。 “好胆!相见戚将军,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不由分说,胡守仁一枪刺向火将的门面,这一枪突如其来,快如闪电。他平生最敬重的人就是戚继光了,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戚继光不敬。 “还不错,出枪的速度还可以,勉勉强强赶得上我手下的那几个偏将了。”面对胡守仁的这霹雳一枪,火将闲庭信步地一个偏头,然后化掌为刀,一记手刀砍在了眼前的长枪之上。 “唰”的一声,胡守仁只觉得虎口一震,丝丝血迹蔓延开来,手中的长枪不由得脱手而出。 “哇!”围观的几千个新兵一阵惊呼,这个脸庞刚毅而又黝黑的中年男子竟然能够一记手刀击飞他们教官的长枪!饱受胡守仁摧残的新兵一阵欢呼。 “你们到底是谁?难道你们想和朝廷过不去吗?”胡守仁知道对方的厉害,不再莽撞地冲上前去,而是威严吓唬。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这训练新兵的方法不行啊,你看看,这些新兵对你可是没有半点的好感啊!”山将走出来打趣地说,“给我们几人半年的时间,我能够将这些人训练成一帮虎狼之士。” “哦?四位壮士就这么有信心吗?”新军的身后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让开了一条道,一个年轻的将领走了出来。 “我说戚兄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如此的将帅之才!”一看见从军营走出来的戚继光,风将笑呵呵地说道。 “四位壮士说笑了,我并不是存心要隐瞒我的身份的,只是当时的局势,我实在是不好表明我的身份。”戚继光拱手说道,“刚才听你们的意思,你们似乎很有把握能够将我手中的新兵训练成真正的虎狼之士啊!”戚继光对这个最感兴趣。 “别的不敢多说,将他们变成个个都能以一敌二甚至是以一敌三的勇士还是可以的。”山将留有了很大的余地。 “几位,我们入营详谈吧。”戚继光对新兵的训练十分的重视。 “我们不加入军队,我们只负责训练新兵和击杀倭寇,其它的一切都好说。”白袍少年提出了一个总则。 “不加入军队吗?”戚继光沉吟了一会儿,“多久,我多久能够拥有一支雄狮,还有,你们拿什么保证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而不是你们信口开河。”虽然和六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戚继光心中还是没有底。 “保证吗?”黑袍少年蒙着的脸上阴森一笑,“这三年,我们转战江南各地,击杀倭寇不下八千人,而我们自己仅仅伤亡数百人,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保证!”黑袍少年掩盖不了的得意。 “你们是……!”戚继光一声惊呼,猛然从座位之上跳了起来,连翻倒在地的座位也不顾了,“你们就是那支神秘的队伍?” “如假包换,我们是那支队伍的首领。”白袍少年接着说道。来之前,他们六人已经商量好了,该是狼军出击的时候了。 “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按照兵书《六韬》上面的就行了,要让士兵明确指挥的信号和方法,掌握“金、鼓之节”,保证行动一致,步伐整齐;三令五申,强调训练纪律,使士卒养成遵纪守法的习惯;教会兵士起居、操持兵器以及不同的阵法。关于训练方法,应遵循循序渐进、由简到繁的原则,先单兵后合成,由点到面,逐步推广。这样训练出来的军队,就‘能成其大兵,立威于天下’。”戚继光也说了他的要求。 “啧啧……这还要求不高啊,我们只能训练出勇敢的,能够以一敌几的士兵,至于其它的方面我们就不能够保证了。”火将直接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样啊!”戚继光顿时又犹豫了起来,“一支军队如果只有勇敢是远远不够的,它还必须有一些其它方面的素质,比如令行禁止,比如遵纪守法,这样吧,我给你们六人三个月的时间,你们只要能够训练出一支勇敢的,不怕牺牲的队伍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我接着来训练。”戚继光对狼军的战斗力很是垂涎,所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希望这支军队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不过令戚继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的放纵,才使得这支队伍越来越失去控制,最后更是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完全地拉不回来了。虽然这支队伍训练出来后打了几次胜仗,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几年后的岑港之战,这只队伍彻底的暴露出了它的弱势,最终折戟沉沙,一哄而散。 凡是统率三军,必须用金鼓来指挥。这是为了使全军的行动整齐划一。将帅必须首先明确告诉官兵应该怎样操练,并且要反复申明讲解清楚,然后再训练他们操作兵器,熟悉战斗动作,以及根据各种旗帜指挥信号的变化而行动的方法。所以,训练军队时,要先进行单兵教练,单兵教练完成后,再十人合练;十人学习战法,教练完成后,再百人合练;百人学习战法,教练完成后,再千人合练;千人学习战法,教练完成后,再万人合练;万人学习战法,教练完成后,再全军合练;全军教练作战的方法,教练完成后,再进行百万大军的合练。这样,就能组成强大的军队,立威无敌于天下。 这些,远不是现在的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将可以做到的! 风林火山四人训练士兵的方法十分的简单,每天让新兵穿着厚厚的铠甲,背负着沙袋在校场上面狂跑一个上午,有谁不听指令的就用鞭子鞭笞。火将的力气十分的大,往往能够一鞭子将一个士兵抽飞,打得他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惨不忍睹。 自从见识了火将的犀利手段之后,一众新兵再也不敢违抗号令了,跑一上午顶多也就很累,但是如果被火将抽一鞭子的话,残废都有可能,众人可不想以身试法。 上午训练之后,吃过午饭,休息一个小时,新兵又开始了训练。穿着厚厚的铠甲,背负着沙袋,往山峰上面冲锋!先到的有奖,后到的要接受惩罚。至于怎么惩罚,风林火山四人想了老半天。因为时间很短,四人没有对这帮新兵进行其它的如阵法、行军、号令等方面的训练,仅仅只是训练了他们的身体素质和一颗坚强的心。 “我们不如给他们一点金钱上面的奖励吧。”火将出主意说,“反正我们也就是训练他们玩玩的,又没有真正的花心思。” “不行!虽然我们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在军营里面见识见识,锻炼锻炼,但是我们也不能毁了人家戚兄弟的军队啊!这坚决不可以!”白袍少年知道这样做的危害,“要不这样?到的早的人能够打你几拳,反正你也皮糙肉厚的,而且还停不下来。”白袍少年双眼冒出了精光。 “好啊!”火将顿时兴奋起来,“第一名能够赤手空拳地打我一百下,第二名打我九十九下,一直到第一百名打我一拳。呵呵,这帮小子这些日子可受了我的不少苦啊,估计他们现在对我是恨之入骨啊,这样也好,让他们将心中的戾气都发泄出来,这对他们以后的成长很有好处。不过吗,这跑在最后的几个人也要挨我几拳,不然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你个变态,现在新兵里面有谁能够接下你的一拳啊,这个恐怕是不行的!”白袍少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火将最后的那个提议。跑在最后的那一百个人就让他们在校场上多跑十圈吧,这样对他们总是有好处的。” 等到六人将冲锋登山的奖励和惩罚说给这帮新兵听后,新兵一阵欢呼,跃跃欲试,跑在最后面的那些惩罚他们不在乎,可是前面一百名的奖励令他们垂涎不已。 “嘿嘿,小伙子们,我就站在山顶之上等着你们,首先上来的一百个人,你们直接来打我吧。”火将高兴地一声大笑,如同一阵风一般,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率先飞向了山顶。 “跑啊!打死这个恶毒的教官!” (九五)火将狂风扫落叶,五人坐地话官匪 等到众人穿着铠甲背负着沙袋爬上山峰时,火将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拼了!第一个冲上山峰的人也不知道火将先前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拿起拳头走向火将。 “重点打,不然我会不爽的。”火将微笑着提醒说。 “看我不将你打得趴下!”受到了藐视,这个士兵直接一拳打向了火将的胸口。“嘭!”的一声,士兵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反观火将,一点事都没有。 不信邪的士兵继续提着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了火将的胸口。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有士兵冲上了山峰,没有半点的犹豫,他们也提起拳头冲向了火将。 “劈哩啪啦,砰砰砰……”各种各样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起。 打累了的士兵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而后面上来的士兵接着走上前去,对着火将的胸口一阵猛击。打到最后,就连最后一个爬上山峰的士兵也上去试了几拳,多的更是打了不下百拳,但是众人无奈地发现,不管他们怎么用力,不管他们是几个人一起上,火将就是岿然不动,屹立不倒。 “你们都太弱了,真是太弱了,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啊,想要在今后的战场之上活下来的话,你们就要更加努力刻苦的锻炼,这个世界上,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那是因为我已经苦练了整整三十几年了,你们想要超过我的话,只有不断地努力,别无它法。”火将站在山头,威风禀禀地教育着这群新兵。 “可是教官,我们不会什么格斗的技巧啊,你能不能教我们一些拳法,让我们练习时更加的强劲有利。”第一个冲上山峰的士兵说道,他想要学习拳法,然后堂堂正正地将火将打倒! “拳法似乎不是直接参与大规模战争的军事技术,然而它能灵活手脚,养成肢体勤劳耐苦的习惯,这是初学战斗技艺的入门之路啊!所以把《拳经》保存于后,以作为一家之说。学习拳法,要做到身法灵活方便,手法随意伶俐,脚法轻盈稳固,进身退步能得其时宜。腿要能飞起袭击,它的巧妙,就如颠起倒插摔跌法;它的凶猛,要数横拳披劈;它的快捷,可看活捉朝天一类的拿法;它的柔处,在于懂得转侧斜闪。看好了!”说完,火将直接一拳打在了旁边的一块山石之上,拳头之上激起了凌厉的风,一众新兵瞋目结舌地发现,那块石头中间竟然凹陷下去了一个大洞,而火将的拳头却毫发无损! “先来说说拳法的历史吧,几百年前甚至是上千年前,拳法就开始出现了,只不过那时的拳法太过于杂乱而没有一个统一的规范。为此,古人选择各式拳法中较优秀的三十二个式子,使之式式相承。 “在与敌夺取胜利时,拳法变化无穷无尽,微妙之处莫测高深,深邃难知,别人看不透的打法,才称得上“神”!俗话说:“拳打不识”,这样在格斗中才可以做到迅雷不及掩耳。也就是武学中常说的:“不招不架,只是一下;犯了招架,就有十下”。所以要博学广记,多算而后才能取胜。 “古今拳派,在宋太祖时有三十二势长拳,又有六步拳、猴拳等等。虽然其名目与拳式各有称呼,而实际内容却大同小异。到今天的温州派七十二行拳、三十**锁、二十四弃探马、八闪番、十二短等等,这些都是好中之好的拳法啊!吕红的拳术八法虽刚硬,却及不上绵张的短打。山东李半天的腿法、鹰爪王的拿法、千跌张的跌法、张伯敬的打法;少林寺的棍法兼容了青田棍法,以及杨氏枪法与巴子拳棍,都是当今很有名的。 “虽各有所长,但认为有上而无下,有下而无上的拳法就可战胜别人,这不过是偏于一方的说法。若能选取各家拳法,综合练习,就如兵法中的“常山蛇阵法”: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其身而首尾相应。也就是所谓“上下周旋,无有不胜”。大体上说,拳、棍、刀、枪、叉、钯、剑、戟、弓矢、钩镰、盾牌等武艺,无不先从练习拳法活动身手开始的。这拳法啊,是武艺的根源。 “现在我把它绘制成图,加注口诀,用以启示后来的学习者。既然练成了武艺,一定要竞技试敌,切不可因胜而骄或因败而愧。应当思考怎么会胜的?怎么会败的?勉励自己多试验。害怕敌人还是因为拳艺浅,骁勇善战的人肯定武艺精深。古人说“艺高人胆大”,这话实在不假啊!有人说过:“犯了招架,便是十下”,真是精彩之极,说的就是棍法中的连续击打。”说完,火将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几个千户过来领一下,然后将这套拳法传给所有的新兵。” “我说三哥啊,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竟然将自己创造的拳法都传给了这帮新兵蛋子。”早已经在一旁看着的山将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这帮小子听好了,三个月之后,我要检查你们的拳法,凡是一拳不能震下校场旁边的那棵树上的十片新叶的人,统统不合格,不合格的人,每个人接我一拳,我事先申明,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达不到我的要求的人,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一个死字,还不如让我打残废了留在家中修养的好。” 一听火将这话,底下的几千个新兵一阵哗然,众人纷纷目光闪烁地看向了火将以及他旁边的那块石头,然后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不敢与火将对视。 “好了,今天的任务就到这里了,你们各自回军营吧,明天继续训练。”火将一脸疲倦地宣布解散。几千个新兵轰然而散。 “我受不了了,训练这帮新兵太无聊了,我先去将我们的狼军集合起来,然后出去溜达溜达,算算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这训练新兵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五个人了。” 火走了之后,五人坐下来商量了一番,众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想法。风想将这帮新兵训练成能够千里奔袭的轻骑兵;而林想将这帮新兵训练成步兵和弓兵结合的正规军;但是山又想将这帮新兵训练成防御力超强的重甲骑兵。说到底,几人还是无法忘记在天水寇的峥嵘岁月。 “我说三位大叔,你们想都别想了,这支新兵队伍是朝廷的,并不是你们的私人队伍,戚将军想要的是一支真正的军队,而不是单一的兵种。若是你们想要试一试玩一玩的话,你们不妨各自挑个一百人,按照你们的想法训练他们,看看效果如何再做打算。”黑袍少年出主意说。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毕竟不是狼军,不是我们自己的队伍,他们以后也不会听我们的指挥的,何必多此一举,白白浪费了这些新兵呢。” 一听说白袍少年这话,三人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对啊,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人马。几人想要的是那种呼啸山林的勇士,想要的是江湖上面的那种热血的生活,而不是军队里面的那种规矩纪律。 山看着略微有些失落的风和林,说道:“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啊!我们一不想当官,二不想过军营生活,我们想要的无非是一种自由放纵与放荡不羁而已,我们有狼军就足够了。” “你不懂啊!我们手下的那十几二十个偏将都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他们的真正想法是封王拜相,封妻荫子,狼军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平台而已,他们迟早会要离开的。”林将担忧地说道。 “二哥别担心了,他们离开就离开吧,到哪儿不是打倭寇啊,反正我们不久也要离开军营的,我们适合的是江湖的生活。”山一语道出了真谛。 讨论了一番,众人最终还是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最后的决定还是将这群新兵训练成勇猛之士,至于那些配合,兵种之类的东西就算了,毕竟几人是江湖中人,就讲究一个个人武力。 不得不说军营的训练和江湖人士的训练是不同的,军队里面训练出来的人,各方面的品质、素质都比较高,而江湖人士训练出来的士兵,只有个人能力不错,至于团体配合,分兵合进,他们基本上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这次六人的练兵既是胜利的,又是失败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失败的。 后来,通过这件事,戚继光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几年后,当这支新军第一次失败时,戚继光立马解散了他们,他将武林人士的优点和军营士兵的特长完美的结合了起来,创造出了一支庞大的狼军队伍,这支狼军,虽然没有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将率领的狼军那么骇人听闻,但是也是名震天下,后来,戚继光凭借着这支队伍,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支狼军,正是戚家军! (九六)戚继光新军无敌,胡宗宪巧施离间 将新兵训练完毕之后,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将检阅了一番,对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比较满意的。很快,三个月的时间就到了。 六人带着这三千多的新兵回到了军营的校场,此时,戚继光和胡守仁等将领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毕竟是自己的队伍,说不关心是假的。 “六位,不知这新兵训练得怎么样了?”戚继光一见到众人的影子就大声询问道。 “三个千户,你们去将胡大人打败!”火将直接下命令说,“以前他可是总欺负你们啊,现在轮到你们报仇的时候了。” 三个千户闻言眼中一亮,他们已经离开军营足足有三个月了,早就已经忘记了军营里面的规矩,唯一让他们有点畏惧的就是火将等六人了,他们现在只崇尚暴力。 胡守仁一听见火将的话语,当即站了出来,太不将他放在眼中了,虽然他的的确确打不过火将,但是对付三个新兵的千户,在他想来是一件手到擒来,异常轻松的事情。 不过事情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见到胡守仁走出来后,三个新兵千户不再犹豫,也从阵中走了出来,疾步奔向胡守仁。三人的拳头呼呼作响,凌厉无比,胡守仁在三人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的躲避,三人得理不饶人,欺身上前,贴着胡守仁,手中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下去。仅仅只是坚持了一刻钟,胡守仁就被三个千户砸翻在地。 “真变态,一个个都想野狼一般!”倒在地上的胡守仁啐口吐了一口痰。 “好!六位真不愧是英雄人物,仅仅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就能训练出一支如此勇猛的队伍,以一敌二,完全不是问题啊!”管窥蠡测,戚继光知道这些新兵的实力都很强劲,“再训练训练一番,让他们掌握分兵合击、阵法步法、相互配合,这就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了!” 此时的戚继光还没有意识到,他面前的这支队伍已经完全的变了一个样子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军人了,而像是游侠,像是独行的浪人。 不顾戚继光的极力挽留,六人踏出了军营,去和他们的狼军队伍汇合。 “戚将军,后会有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支新兵队伍估计是不怎么好训练,要麻烦戚将军了。”走在最后的山将好心的提醒说。 “戚将军,给我半年的时间,我有信心将这群狼一样的新兵训练得规规矩矩的。”等到六人走后,胡守仁坚定地说道。 “只怕就是没有时间了啊!我天朝的沿海,自宋朝以后就有倭寇出没,倭寇成了朝廷的心头大患。而现在倭寇更是泛滥成灾啊!虽然我大明朝廷多次派兵进剿,但往往都是大败而回。由于官军屡战屡败,朝廷不得不调集武艺高强的少林僧兵和勇猛剽悍的土司兵与倭寇作战,但也无济于事。现在想要彻底解决倭寇对中国沿海的骚扰,只能成立一支忠勇的新军,在战火中不断地进步与成长,最后变为一支无敌于天下的军队。希望这支新兵不会让我失望。” 事与愿违,这支新兵的表现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胡守仁接手这支新兵后,整整训练了三个多月,但是这支新兵还是痞气不改,不服管教,违抗军令,胡守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却丝毫没有作用,这支新兵依旧是我行我素,个人主义十分的浓郁。 “大人,这支队伍估计是难成气候了,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将他们交给那几个武林人士来训练,现在好了,这些士兵一个个的都是勇猛无比,但是却不听号令,完全一盘散沙,在野外遇到小股敌人还好说,若是让他们去攻城夺地,估计都是炮灰的料,他们根本就不会配合,只知道一味的蛮干,冲击。”胡守仁对这支队伍也没有了脾气。 “哎,都怪我啊,当初一见到他们几个人的勇猛和战绩之后,我就没有往更加深远的地方考虑,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啊!毕竟他们那些人和军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不过经过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收获,以后再训练新兵时,我一定能够将他们训练出来,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戚继光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毕竟那些新兵的观念已经很难再改过来了,“这些新兵来自不同的地方,他们潜移默化地受了当地的风气的影响,所以他们才会有现在的观念和表现啊!以后再招兵的时候,我一定要小心仔细地观察一番,然后再从长计议。” “那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先用着再说吧。” 在军队训练成型后,戚继光决定带着这群新兵出去逛逛,其主要目的自然不是作战,不过是锻炼实战技术,见见世面,而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台州。不幸的是,就在台州附近的椒江,这帮新兵们第一次遇上了真正的敌人——倭寇,这是一件让戚继光始料未及的突发事件,毕竟都是新兵,指望他们打胜仗是不靠谱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地超出了戚继光的预料,由于长期以来新兵们饱受风林火山等几个老师的摧残,累积了满腔怒火,心态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再加上他们跟着风林火山几人学习了不错的武技,更是学会了火将交给他们的拳法,于是当敌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们突然意识到,发泄愤怒的时机到来了。饥饿而又暴怒的野狼如果遇到了猎物,那后果是十分严重的,这三千新兵如同野兽一般,黄河千里大决堤,一朝泛滥,不可收拾!这三千个新兵蛋子瞬间便击溃了眼前的敌人,并穷追猛打,不听戚继光等人的号令,一直追出上百里外,把倭寇们赶下了海,这才算了事。 戚继光此时的心中无比的震惊!这是怎样的一股战斗力啊,野外遇到一千倭寇,歼灭八百人,将其他的两百人尽数赶下海去,而自己却无一伤亡,这真是一个奇迹,一个旷世的奇迹啊! “戚将军,那几个武林人士果然够厉害的,看来他们以前说的话并不是大放厥词啊,而是他们有这真材实料啊!”犹豫了一番,胡守仁接着说道,“这帮士兵勇猛是勇猛,但是他们完全的不听号令啊!就像刚才,戚将军已经鸣金收兵了,但是他们却还穷追不舍,虽然他们最后还是胜利了,但是照这样下去,后患无穷啊!”胡守仁对目前的局势很是担心。 “野性难驯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戚继光无奈地摇头说。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两年的时光,戚继光不断地成长着,他带领着手下的三千新兵,转战浙江各地。在胡宗宪的手下,他和俞大猷、刘显并称三个将军。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经验越来越丰富,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三千新兵并不是真正的无敌的军队,他们有着太大的弱点,而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不听号令,自以为是! 而这两年,狼军的称号彻底的响彻了整个浙江大地,甚至是整个东南地区。白袍少年不死战神吴连天;黑袍少年天魔吴法吴天;风林火山四大将军;二十偏将;六十四勇士!狼军,真正的无敌之师! 两年的时间,他们和戚继光不一样,戚继光仅仅只是在浙江地区抗倭,但是狼军队伍却是转战东南各地,他们神出鬼没,他们英勇无敌,一旦被他们盯上了,没有一个倭寇能够逃脱。不过可惜的是,至今为止,他们所对付的倭寇都是一千人以下的队伍,所以他们的存在并没有彻底的改变东南地区的局势。 反而是戚继光带领的新军,在第一次取得胜利之后,这支新军一发不可收拾,沿路高歌猛进,于台州、温岭等地连续四次遭遇倭寇,四战而四胜,将倭寇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戚继光心满意足了,在他看来,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他已拥有了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嘉靖三十七年,戚继光的美梦被无情地打破了。 岑港,这个毫不起眼的弹丸之地,盘踞着缺兵少粮的倭寇——仅仅一千人而已。 原来,自从戚继光到任浙江后,浙江总督胡宗宪也采取了军事打击和政治诱降的方式,企图解决王直集团的倭寇。 胡宗宪虽然和赵文华一起陷害了姬雪寒的父亲,使其无辜惨死,但是胡宗宪并不是尸位素餐的统帅,虽然他的一些所作所为让后人鄙视,但是他大权到手后,立即就开始施展令后世叹为观止的抗倭手段。 擒贼擒王,胡宗宪上任后决计剿、抚并施,并把目标首先对准了最大的倭寇首领王直:“海上贼惟(王)直机警难制,其余皆鼠辈,毋足虑。” 王直、徐海长期以来在海上“南面称孤”,坐遣倭寇侵扰我东南沿海,为倭寇巨魁。胡宗宪不顾一些朝臣反对,决计剿、抚并施,铲除王、徐。他一面令戚继光、俞大猷痛击倭寇,一面派人到日本五岛招抚王直。 王直和胡宗宪是老乡,都是徽州人。凭借这层关系,对王直的招抚,胡宗宪采取的是攻心战。第一,把关在监狱的王直老母妻儿释放了,拣好房子安置,厚加赡养。第二,派特使蒋洲、陈可愿远赴日本,当面许以免罪,招降王直。 王直被老乡总督的诚意打动了,他派自己的养子王敖跟随使者回国,向胡宗宪提出了投降条件:“乞通贡互市,愿杀贼自效。”胡宗宪当然满口答应。 从最大的倭寇首领松口的这一刻起,倭寇集团全面瓦解的命运已无可避免。 (九七)东南寇首尽皆除,如若不胜当自诛 嘉靖三十五年三月末,另一个倭寇首领徐海率众在浙江乍浦登陆,与先入寇的陈东、叶麻集团汇合,大约有万人之众,攻陷慈溪,包围桐乡,锋芒直逼杭州和苏淞,满朝震惊。 接到浙江巡抚的求援信,胡宗宪迅即动手了。他派手下指挥夏正持王直的往来书信,秘密潜入徐海营帐劝降。徐海见信后大惊失色:“老船主亦降乎?” 同为徽州人,杭州虎跑寺和尚出身的徐海,是嘉靖倭患的第二号倭寇首领,当年威风八面,“雄海上,称天差平海大将军”,他和日本人辛五郎勾结,一度纠合日本大隅岛、种子岛、萨摩、日向、和泉等地的倭贼,数万人,千余艘船,大举入寇明朝。但是看到势力最大的王直在与朝廷暗送秋波,徐海动摇了。 打铁要趁热,胡宗宪第二天再次派使者携带数万两银子贿赂徐海,徐海这下心满意足,在归还两百名官军俘虏后,率先退兵。势单力薄的陈东也随即撤兵,桐乡之围被解。 此后,徐海和胡宗宪暗中打得火热,不但献“飞鱼冠及坚甲名剑”给胡宗宪,还把弟弟送到军营做人质,但胡宗宪觉得还不够。 徐陈叶三巨酋中,数叶麻最狡黠骁勇。胡宗宪于是遣谍带着银子说服徐海配合擒拿叶麻,已经死心塌地的徐海当即答应。于是,他设了个陷阱,让官军抓住了叶麻。 叶麻被擒,还有一个陈东。胡宗宪打听到徐海营中有两个歌妓专宠,一名翠翘,一名绿珠,就时不时秘密派人送金银首饰给两女,让两女日夜劝降并要徐海擒拿陈东。徐海犹豫未决,胡宗宪再出连环计,放叶麻出来假意宽待,令其写信给陈东,商量共杀徐海。然后故意把信泄露给徐海。徐海当然大怒,认为陈东背叛自己,于是先下手为强,突然率兵抓住陈东献给胡宗宪。 叶麻与陈东被擒,只剩下徐海了。自以为有功的徐海仍然蒙在鼓里,他带着亲信百余人顶盔带甲昂然入城,亲自拜见胡宗宪,俯首称罪。 徐海所部千余人被安排在沈家庄驻扎,胡宗宪令陈东诈写书信给余党,称徐海已约官兵要剿灭他们。陈东党立刻大惊,先动起手。内讧混战中,徐海中槊倒地,众人大乱。第二天,官兵四面合围,纵火焚屋。徐海跳河溺死,辛五郎被擒,余众大部被杀。 胡宗宪将徐海的首级和陈东、叶麻、辛五郎解到北京,朱厚熜十分高兴,抗倭战争爆发后第一次搞了盛大的献俘仪式,百官着礼服祝贺。陈东、叶麻、辛五郎随即被凌迟处死。 徐海、陈东、叶麻相继被擒杀后,嘉靖三十六年十月初,王直应胡宗宪之邀,带着属下乘船来到舟山群岛的岑港。在胡宗宪派出指挥夏正做人质的保证下,十一月份王直带两个心腹叶宗满、王汝贤离船上岸。一上岸,王直被时任浙江巡按使的王本固拿下入狱。 离间计、反间计、连环计、美人计、苦肉计,胡宗宪用一系列眼花缭乱堪比三国时代的妙计,把逞凶一时的倭寇首领玩弄于股掌之中,诱杀王直、徐海两大倭寇集团首领。 但是无奈啊!这个时候浙江突然来了一个好心办坏事的人,而这个人正是时任浙江巡按使的王本固。 每个人都有功有过,王本固固然清正廉洁,但清正廉洁掩盖不了其从政失误的地方,清官,不见得都是好官。 嘉靖三十六年十一月,在他担任浙江巡按使期间,浙直总督胡宗宪和其幕僚徐渭正在为如何清理倭寇而大费脑筋。 十六世纪正是全球海洋贸易大发展的时期,西欧各国的殖民者虽然已经来到东亚,但是当时的他们还不是中国东南沿海海商的对手。所谓“倭寇”的出现,本来就是民间商人致力于拓展海外贸易,和中央政府厉行海禁试图垄断对外贸易,这两者矛盾的产物。 而招抚汪直,对于发展中国的对外贸易,对于加强中国的海军实力,对于向海外扩展中国的影响力,将会有不小的益处。所以胡宗宪就用计将汪直诱致浙江本地,采取怀柔政策。 应该说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把汪直杀掉,其手下大小头目均已成气候,可能自立为王,倒是更为不好清理。 胡宗宪使用连环计,成功诱降王直。按其下一步的计划,是利用王直将在舟山岑港的王直余孽一举清除。本来,胡宗宪是要上疏请求朝廷宽宥王直,让他在海上立功,以贼制贼,利用他的声望招抚其他海寇,但是,王本固坚决要求处死王直,而群臣也传言胡宗宪受了王直的重贿。 对于王本固这个横空出世的白痴,这个好心办坏事的愚蠢的人,胡宗宪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是又气又恨啊!书生误国啊!他和幕僚徐渭的多年心血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两浙地区又将陷入混乱之中。不过没有办法,为了自保,他只得改词上奏,同意了王本固的意见。 但是这样一来,混乱的局势又给了戚继光等人崭露头角、建立功勋的机会。 王直被抓后,胡宗宪便调结兵力,围剿王直在舟山岑港的余部。俞大猷、戚继光等人都参加了这次战斗。 岑港位于舟山之西,其地山岭逶迤,山径崎岖狭隘,岙口众多,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倭寇居高临下,据险死守。为阻止明军进攻,毛海峰事先“绝塞诸道,止通一径,隘险难行”,明军于隘道“鱼贯而入”,但是“行将尽,贼兵自尾击之,我军大溃,死者过半。” 三月,风雨交加,山水骤发,溪涧涌溢,倭盗“于山之高堑处,相其堤者堤之,后官兵进击,决而注之,兵多漂死”。而倭盗死伤也数不胜数。正当两军激战、难分胜负之际,大批新倭又乘春讯接踵而至。先是“泊普陀小道头”,继而又“窜沈家门与岑港贼合”。新旧倭盗汇而为一,其势大张。 一万多的明军,围攻一千多的倭寇,战斗持续了足足半年,可是明军丝毫没有取胜的希望。倭寇占据了较高的地势,封堵了上山的道路。剩下一条小道,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攻上去的明军无不在此送命。多次殊死搏斗,均是无功而返。岑港果真成了无法攻克的高地吗? 倭寇数量不多,但占据了有利地形。岑港地势险恶,毛海峰占据有利地形。种种原因让明军和倭寇打上了持久战。毛海峰愤怒了。小小的毛海峰愤怒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在倭寇众多汉人头目中他本来是排不上号的。只是大头目王直的义子而已。然而王直在和胡宗宪的谈判过程中被杀对他刺激非同一般,可以说王直的死让毛海峰疯狂。既然是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斩尽杀绝呢?既然不许投降那我们就顽抗到底了!如此看来,优待俘虏的政策真是非常重要啊! 问题是无论原因有多少,实质是一万明军对一千倭寇,任时光流逝,看岁月变迁,就是打不下来小小的岑港。 “将军,你说此次我们能不能够一举将这帮倭寇拿下?”官道之上,胡守仁问向前方马上的戚继光。 “我也不知道,这次和以往不同,我一万大明将士竟然攻不下不到一千的倭寇,还死伤了三千多的士兵,看来这群倭寇不但是占据了有利的地理位置,还有很多高明的计谋手段啊!”戚继光看了看身后的三千人的队伍,眼中一片复杂之色。这帮新兵已经在战火中成长起来了,但是他们的病根也暴露出来了,而且还越来越明显了。 “将军,朝廷敕书!”一个骑兵远远奔来。 皇帝圣旨:浙江总兵俞大猷,剿灭倭寇不利,限期一月全取倭寇,到时不利,自总兵以下全部撤职查办! “看来皇帝也愤怒了啊!”戚继光刚到还没看到顽抗的倭寇长什么模样就要被撤职查办了。 等到戚继光带领着他的部队赶到后,胡宗宪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戚继光带着他的三千新军,与卢镗、俞大猷一同发动了猛攻,他相信自己胜券在握,然而结果却并非如此。面对这一小撮顽抗的倭寇,上万名明军竟然毫无办法,多次受挫而返,伤亡惨重。而之前威风无限的新军,在这群有组织的敌人面前,也全然没有了当初打散兵游勇的威风。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心锻炼的新军开始败退,开始逃窜,开始丧失所有勇气,戚继光无法接受。 “看来我训练的新军并不是很理想啊!想要将倭寇驱逐出去,恐怕光凭这样的队伍是不行的啊!”失败之后,戚继光恍然大悟。 “你看看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灰头灰脸的,还有什么将军的样子,要是再攻不下这群倭寇,我看你们统统卸职回家带孩子去好了!”中军大帐之中,胡宗宪愤怒地拍打了一下眼前的桌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失望地看着跪在大帐之中的几个将领,戚继光、俞大猷、卢镗等人赫然在列。 “末将戚继光愿领命杀敌!一月之内,必克顽敌!如若不克,我自提人头相见!”戚继光铿锵有力地发誓! (九八)戚元敬离间破敌,风大将轻骑屠寇 戚继光取得了军队的控制权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全军停止进攻,改为派投降的敌人去劝降岑港的倭寇。 明军一片哗然,这个初出茅庐的将领到底是太年轻了啊!结果可想而知,派去劝降的使者被毛海峰枭首示众! 得知结果后,戚继光勃然大怒,命令士兵一波又一波地轮流攻击,而戚继光自己也不顾胡守仁等部下的劝阻,亲自到阵前去劝降敌军。 倭寇营中的毛海峰一见明军派出了一个将领,顿时疑惑了起来。这场战斗已经打了整整半年了,倭寇说不累那是假的,他们也想快点结束战斗,他们也想过安稳一点的生活。 “王青山,你去阵前看看,看那明军将领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如果可能的话,将他生擒过来。”毛海峰吩咐一个头目说。 见到倭寇派人出来与自己详谈了,戚继光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并没有和王青山大声说话,而是让他附到自己的嘴巴,跟他一阵嘀咕。 毛海峰看着阵前不断窃窃私语的两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也满是疑惑。 戚继光一脸的笑容,而王青山则是一脸的疑惑不解,诡异非常。 “他跟你说了什么?”等到王青山回营后,毛海峰疑惑着问。 “没,没说什么,他没有跟我说什么。”王青山躲避着毛海峰的目光,唯唯诺诺地回答。不过这样,毛海峰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接下来的日子,戚继光不断地驱使着士兵轮番攻击岑港的敌人,攻势一次比一次凶猛,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从一天一次变为一天两次,再到一天数次,最后到一两个小时一次。 岑港的敌人叫苦不迭,他们根本就得不到有效的休息,等他们稍微眯一下眼睛时,明军又攻上来了,而他们又不知道明军的虚实,只能严阵以待,每一战都异常的拼命。 “毛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啊,下面的兄弟们根本就撑不住了啊,要不了多久,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我看明军的那个将领深谙用兵之道,我们还是暂时撤退吧,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足足二十几天,战场最前方的王青山突然向毛海峰建议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几位首领商量商量。”毛海峰沉着脸命令说。 王青山只得无奈地退下。 “毛大人,我看这王青山是已经投靠了戚继光他们了,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说要撤军啊。而且他每次和戚继光交手都没有用心,甚至几次让戚继光手下的士兵攻上了岑港,要不是我们这几个首领带兵过去支援了,估计这岑港早就失守了。”等到王青山走后,几个首领议论纷纷。 “这样,如果下次和戚继光交手,这王青山还是畏畏缩缩,你们就……”毛海峰伸出手掌,做了一个砍的动作。众人心领神会。 “戚将军,你这什么时候能够发起总攻啊,你再不进攻的话,这一个月的时间可就过去了,到时不但是你,我们所有人都要受到处罚啊!”中军大帐之中,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将军站在了戚继光的身前。 “谭大人尽管放心,我明天就下令发起总攻,一定能够将这岑港拿下。如若不然,我戚继光的人头可就要不保了啊!”戚继光拍着胸前的铠甲,胸有成竹地说。 “元敬啊,我是真的为你受到不平的处分而叹息啊,这次的岑港之战,你根本就没有参加,却莫名其妙地丢了官职,现在还要仰仗你来收拾残局啊!”谭纶和戚继光亦师亦友。 “子理兄,我现在初出茅庐,功业无法与宋朝的抗金名将岳飞、韩世忠相比,而处分却远远地要比他们二人轻,所以我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委屈的。只要能够将倭寇驱逐出去,就算要我马上血洒疆场我也心甘情愿。” “哎!要是倭寇的将士都有你这份决心就好了。”谭纶一声叹息,久久不语。 第二天一大早,明军又开始了进攻,只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不仅所有的明军一齐上阵,就连戚继光、俞大猷、谭纶等人也提起武器站在了大军的前方。 “呜呜呜……”进攻的号角吹响了! “杀!”戚继光一马当先,一杆银枪在他的手中飞舞。 面对如潮的明军,岑港的倭寇不断地后退着,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 “撤!全军撤退!”王青山一声令下,率先带着自己的队伍往后面撤去。 刚走了没几步,一根羽箭突然从阴暗的角落射了出来,王青山措手不及,直接被这羽箭射穿了胸口。 “首领死了,首领死了!”一见到王青山被冷箭射死,他手下的倭寇顿时一阵惊呼,纷纷舍命地向着后面窜去,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抓住机会,戚继光直接指挥着手下的三千士兵攻上了岑港,将岑港的防御撕开了。激动万分的新军一哄而上,如同饿狼一般,逢倭就杀,遇寇便砍。 刚刚一箭射死擅自撤退的王青山,毛海峰的目光顿时阴沉起来了,明军竟然攻下了岑港,攻下了他的老巢。 “撤!”毛海峰倒也是一个果断的人,知道打不过人多势众的明军,当机立断,撤退。 戚继光站在岑港的最高处,看着远方不断后退着的倭寇,心中既有高兴又有无奈:“哎,想要全歼这群倭寇真的是太难了啊!” “大人不必忧心,这群倭寇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不足为惧。现在王直已经下狱了,不久后,无数失去控制的倭寇将蜂拥而至,并发动疯狂的攻击,和平的侥幸与妥协将不复存在,要战胜这群暴徒,平息战乱,唯一的方法是:拥有更强的暴力,以暴制暴。但是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军队实在是不堪一击啊,一万人的队伍对付一千多的假倭还如此的费力,要是真的遇到了真倭,那还了得!”胡守仁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次的岑港之战,我们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我们也牺牲了三千多的忠义之士,光是大人的部下就牺牲了将近一千。” “那群新兵吗?”戚继光陡然一惊,“竟然牺牲了一千人?” “嗯,他们只适合打野战,并不适合攻城略地,主要是他们不听指挥,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看来我要跟谭大人、胡大人商量一下了,解散这支队伍,另招新军。这次,我要亲自训练他们,我要训练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虽然击溃了岑港的倭寇,但残酷的现实仍然震醒了戚继光,他终于意识到,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要完成抗倭的大业,他还缺少极为重要的一环。 一直以来,戚继光都坚信,自己已经具备了胜利的所有要素:优良的武器装备,合理的战略战术,优秀的指挥将领——他自己,严酷的训练方法。然而他仍然失败了,他苦心练就的新军仍然不堪一击,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还忽略了一个关键的因素。而就在这时,他终于找到了这把最后的钥匙——士兵。 对于自己的能力,戚继光还是有信心的,但提起手下那帮人的素质,戚继光就只能无语对苍天了。 “戚将军,你快看那儿!”胡守仁一声惊呼,打断了戚继光的沉思。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二十一个!只见二十一个浑身上下罩着黝黑的铠甲的轻骑兵突然出现在戚继光等人的视野当中。当先一人手持锋利的大砍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的身后紧跟着四个轻骑将,四个轻骑将的身后又紧紧地各自跟着四个轻骑兵。众人都是手持锋利的大砍刀,脸上被黝黑发亮的头盔罩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戚继光屏息以待,胡守仁屏息以待,刚刚冲上岑港的俞大猷、谭纶屏息以待,成百上千的士兵屏息以待! 这支轻骑兵以v字队形向着前方逃跑的倭寇冲去,清风在他们的身边飘过陡然就变成了狂风。 血肉飞溅,尸横遍野!这二十一个轻骑兵就如同地狱而来的索命阴魂一样,不说话,不声张,只杀人! 只一个冲锋,这支轻骑兵就将倭寇的队伍横穿了,留下了一条血路和遍地的尸体。勒马回头,这支轻骑兵队伍再次展开了冲锋。 两次冲锋之后,逃跑的这群倭寇已经十去**了,沙滩之上还能站立的倭寇已经不足三十人了。 骑兵首领一挥手,二十一个轻骑兵统统下马,持着大砍刀,飞快地奔向沙滩上面残留着的毛骨悚然的倭寇,手起刀落,砍瓜切菜,兵器交割之声仅仅只是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场上所有的倭寇全部枭首! 确认没有留下活口之后,这群轻骑兵再次上马。为首的一个骑兵在马上朝着岑港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带领着一众轻骑兵消失在了明军的视野之中。 “可怕!真可怕!”俞大猷和谭纶心有余悸地说道。 “给我一千个这样的士兵,我能横扫整个东南沿海地区的倭寇!“戚继光豪情万丈。 (九九)苦戚将叫苦不迭,谋山将暗中操控 “谭知府,谭大人,谭兄,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群新兵了。虽然我已尽全力操练,但经历战阵之后,我才发现,新军有很大的问题。”客房之中,仅仅只有戚继光和谭纶两人,此时,戚继光正在向谭纶诉苦。 谭纶说:“什么问题,具体说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所部三千新军中,大部都是处州兵和绍兴兵,这两地士兵各有特点,比如处州兵,作战十分勇猛,听命从不迟疑,冲锋陷阵,非常积极,是战斗的主力。但他们每次打仗之前,都要和我谈条件。”戚继光无奈地说道。 “还有这样的问题?他们跟你谈条件?什么条件?” “作战以前,他们要求必须知道作战的对手和人数,然后自行内部商议,如果认为能打,就作战,但要是他们认为不能打,即使费尽口舌,他们也绝不会卖力。这还没完,头疼的在后面。相对而言,绍兴兵更加听从命令,无论打什么仗,他们从来不会拒绝,完全服从,而且不怕辛苦,扎营修城之类的力气活,安排他们干,他们就会尽力去干,且从无怨言。而在战场上,如果敌人退却,他们会主动追击。” “遵从军令,作战勇猛,这不是很好吗?”谭纶插话说。 “问题是,他们如果去追击敌人了,就不会再听你的号令了,你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啊!而且,如果敌人主动进攻,这帮新兵蛋子立马就会撤退,跑得比谁都快!” 谭纶彻底的无语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 只听见戚继光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敌人再退,他们还是会追,但若敌人回军,他们会再次撤退,据我统计,但凡与敌相接三十步内,即将肉搏之时,他们一般会全军退走。总而言之,关键时刻实在靠不住。” “那你准备怎么办?”谭纶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相信戚继光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说这些废话的。 沉默片刻后,戚继光用一声重重的叹息结束了这次谈话:“我想自己去征兵!征自己的兵!” 其实在两人的这次谈话中,涉及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理论——地理决定论,一般说来,生活在艰苦山区的人性格比较强硬,而且民风彪悍,不怕死;而在经济发达地区,混碗饭吃实在不难,不到万不得已,鬼才愿意拼命。处州地区多山,经济条件差,是少数民族聚居区,当地人向来信奉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之类的玩命理论;绍兴山清水秀,读书人众多,且主要从事脑力劳动,如徐渭,胡宗宪的首席幕僚,徐文长的书、画可是当时识货的人苦苦追寻的珍宝,实在不行还可以搞点旅游服务业,实在犯不着去拼死拼活。 而对于这种地区差异性,单靠训练是无法解决的,戚继光确实没有办法。没办法就只能凑合着过了,但逢作战,戚继光只能安排绍兴兵守营,然后去跟处州兵做思想工作,劝说他们奋力杀敌。此来彼往,疲于奔命,每次打完一仗,都得累得半死不活。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在战死之前,就被活活累死。戚继光决定去寻找一群勇猛强悍的人,来代替现有的士兵,组建一支真正战无不胜的戚家军。正如他跟胡宗宪所说的那句话——堂堂全浙,岂无材勇?他相信自己终究是会找到的。 其实戚继光真正想要的,是他在岑港之巅看到的那二十几个士兵一样的人物,他在等一个机会。 ………… 过了四五年这种打游击的抗倭生活,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人都感觉到累了。 “两位少主,我们还是将队伍解散吧,我们毕竟是江湖人士,这样整天带着一些有军人气息的人在身边总是感觉怪怪的,我们与他们似乎是格格不入啊!把他们放在我们身边实在是太浪费了,不如让他们到戚继光那个小子手下去当兵吧,我看那个小子还是挺会带兵的。这样我们也乐得清闲。”火将将手下的情况反应给其他人听。 “确实啊!还是解散队伍吧,将他们留在身边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羁绊啊,而且我们也玩了四五年了,足够了。”山将很是赞同火将的话。 “二弟,你怎么看?”白袍少年将目光看向了黑袍少年。 “我随便的,我只要能够杀敌就行了,这可是我期待的生活啊!” “既然这样的话,山将,我们六个人当中就属你最有主意了,你想一个办法,将我们手下的二十个偏将,六十四个勇士统统推荐给戚继光将军。” “好的,这个简单,有这么优秀的将领和士兵,难道戚继光那个小子还是拒绝吗?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了。”山将信心十足。 ………… “戚将军,门外来了一个山将,就是上次训练新兵的那六个教官的其中一个。”胡守仁在营帐外面禀报说。 “让他进来吧!”戚继光正在为那群新兵的事情而烦恼呢,想不到正主却来了。 “戚将军,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呢?”山将一见到戚继光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戚继光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呃……”山将顿时语塞了,搞了半天,竟然和自己这些人有关啊!“实不相瞒,戚将军,我这次来军营正是为了这件事。我听说义乌那里好很多不错的士兵,戚将军如果有空的话,不妨移步去看看,我相信戚将军一定会满意的。”山将调皮地向戚继光眨了几下眼睛。 “有什么特别的?”戚继光已经对山将等人完全的失望了。 “我们的狼兵,就是在那里招募的!”山将的眼中陡然射出了寒光,对这支无敌的部队,他十分的自信。 “真的!?”戚继光陡然站了起来,而后疑惑地看了看山将,“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他可不相信山将会这么好心。 “如果戚将军能够在义乌招募到三千的士兵,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原来的那些士兵。” “你的意思是?” “我们想要这些士兵!”山将直截了当地说。 “不行!这些都是真正的军士,不能给你们!”戚继光义正言辞地拒绝说。 “其实我也不要很多的士兵,两百个轻骑兵,一百个重甲骑兵,一百个弓箭手,一百个步兵,总共五百个士兵。如果戚将军能够抽掉这五百个士兵给我们兄弟四人,我们有信心将他们训练成另外一支狼军,真正的野狼!到时我们就能够和戚将军互为犄角了,一旦戚将军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如上次的那些岑港溃敌,我们能够代劳。” 被山将这么一说,戚继光顿时动摇了。军队的士兵有他们的长处,但是也有他们的短处,如果能够建立另外一支队伍,用来弥补军队士兵的不足,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这些士兵都已经入了兵籍测了啊,恐怕不太好将他们抽调给你们吧。”戚继光为难地说道。 “这个好办,戚将军就说我们四个人是你手下的将领,然后分配五百个士兵给我们统帅,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山将显然是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到时再说吧!”戚继光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嘉靖三十七年,戚继光要了一个出公差的机会,事情办完后,他没有原路返回,却兜了个圈子,准备去义乌视察视察。然而当他偶然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幕让他触目惊心的情景。 他看到的场景,是打架斗殴。 作为一名见惯杀人放火、尸横遍野的军事将领,戚继光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相当强的,但他依然被这次斗殴震惊了,因为这并非一次寻常的街头流氓打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次载入史册的斗殴,是一次改变了抗倭历史的斗殴,是一次光荣、成功、团结的斗殴。 事情是这样的,义乌原本属于经济不发达地区,老百姓都很穷,偏偏老天爷够意思,该地陆续发现许多矿藏,于是当地的农民纷纷离开耕地,改行当了矿工。矿自然比粮食值钱,慢慢地义乌人发家致富了,这下子旁边的穷兄弟永康不干了,希望义乌能拉兄弟一把,有钱大家一起赚,有矿大家一起挖。但义乌人不答应,俺们挨了那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熬出点盼头,现在你来吃现成的,你算老几?然而永康的穷兄弟们依然出发了,带着农具、铁铲和管制刀具,向着梦想中的致富地点奋勇前进,反正穷命一条,当今世上谁怕谁,吃定你了!义乌方面得到消息,立刻组织数千人前往拦截,双方在义乌城外的八宝山相遇,就此开始了这场惨烈无比的斗殴。 戚继光之所以有幸看到这幕盛况,绝不是人家上午开打,他下午就赶到。真正的原因在于,这是一场十分特别的斗殴,义乌的百姓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个事实——原来斗殴也是可以旷日持久的。而且,这还是某人暗中操控的结果。 (一百)止干戈将军震惊,杀倭寇矿工入伍 自从修行了吴山预言之后,山将的预知能力越来越变态了,一个月之前,他预料到了义乌地区能够挖到矿物,于是,六人将手下的二十个偏将,六十四个勇士统统派了出去。 这几十个人倒也挺有本事的,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即使最后挖到了矿物也带不走多少,于是他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附近的义乌人。义乌人发现矿藏后,对这几十个人感恩戴德,惟命是从。 自嘉靖三十七年六月起,义乌矿工、乡民与从永康赶来的开矿者爆发械斗,双方参与殴斗人数累计达三万人左右,历时四个月,直到十月秋收方告结束,死伤共计二千五百余人。 那是让戚继光永生难忘的一幕,无数平凡的义乌百姓在那一刻变得如此不平凡,他们不论男女老幼,大家一同上阵,用所有能找到的武器打击敌人,农民用锄头,矿工用镢头,连家庭主妇也拿起了菜刀,眼中冒着凶光,狂叫着冲进敌阵,大砍大杀,生人勿近。他们不但砍人勇猛,还极具牺牲精神和优良的斗争传统,父亲伤了儿子替,哥哥残了弟弟上,就连被人打到剩一口气,抬到家就死的人,临死前还要留下一句遗言:我死之后,你们接着打! 这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戚继光由衷地发出了感叹。 关于自己的所见所感,后来戚继光曾对俞大猷讲过这样一番话:“我自幼随父从军,转历四方,二十二岁参加会试,正遇俺答进犯,担任警戒,后驻守蓟门,曾亲眼目睹鞑靼铁骑,来无影去无踪,动如惊雷,堪称迅猛。而后奉调入浙,与倭寇作战,此类人善用刀剑,武艺高强,且性情暴戾,确为难得一见之强敌。”然而顿一口气后,戚继光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恐惧:“征战半生,天下强横之徒,我大都曾见过,却也从无畏惧。但如义乌人之彪勇横霸,善战无畏,实为我前所未见,让人闻风丧胆,可怕!可怕!” 而对于这场长达数个月的械斗,当地政府也没有丝毫行动,既不理也不管,只是每天派几个人去观战,对这种行政不作为的行为,戚继光却没有丝毫怪罪——毕竟大家都是混饭吃,还想多活几年,可以理解。他只是急忙赶了回去,并连夜求见胡宗宪,说了这样一句话:若准我在义乌征兵四千,倭寇之乱必平! 胡宗宪略加思索,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各位,除了你们想要矿藏,还有人想要矿藏!”戚继光挺身而出,开口就说出了让所有人骇然的话。要知道现在这群矿工都正在气头上,戚继光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啊!他身后的侍卫纷纷走上前来,一脸的戒备和凝重。 “你是谁?谁想和我们抢这座矿藏?!”一个浑身膘肉的壮士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此刻他的脸上还有着不少的血迹,这个壮士,正是风大将军手下的四大偏将之一:陈大成。 “倭寇!”戚继光重重地说道,“如今倭寇正在东南沿海肆虐,一旦让他们得势,他们一定会杀向浙江内部,到时候,你们的矿藏可就不保了,这群倭寇最喜欢干杀人夺宝的事情。”戚继光笑眯眯地说道。 好个聪明的将领!陈大成心中暗暗赞叹一声:“倭寇要抢我们的矿藏,兄弟们,你们说我们怎么办!”他适时的起哄。 被他这么一说,不仅是义乌的矿工不干,就连永康的矿工也义愤填膺了,众人纷纷呐喊着要保护他们的矿藏,将倭寇赶出中国。 “勇士们,真男儿,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头顶破天,脚踏入地,立不朽之功业!如今倭寇犯我中华,欺我百姓,正是我男儿大展身手的时候。实不相瞒,我正是东南前线的抗倭将领戚继光,不知诸位可有兴趣参军,这样既能保护你们的矿藏,又能杀敌卫国,将倭寇赶出我中原。”戚继光鼓舞着众人说。 底下的矿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犹豫不决,而后,所有的义乌矿工都将目光看向了陈大成等人,是他们最先发现的矿藏,因此他们隐隐成了这群矿工的首领。而永康矿工也将目光看向了陈大成等人,没办法,他们这些人太勇猛了。 “我们投军,杀死这帮该死的倭寇,保护我们的矿藏和我们的家人,怎么样?”陈大成威猛地一声大吼,旁边的十几个偏将纷纷应和。 “好,跟着戚将军,杀倭寇!”心眼老实的义乌、永康矿工就这样被陈大成等人拐卖了。 虽然对义乌人和永康人的战斗精神戚继光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和信心,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再重蹈以前的覆辙,他决定提高招兵标准条件,只有最为精锐、最为勇敢的矿工,才能成为这支强大军队中的一员。 那么应该设定一个怎么样的标准呢?对于这一点,戚继光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想好了,只是苦于找不到符合条件的士兵而已,不过现在,戚继光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要想加入戚家军,必须需要满足哪些条件呢?戚继光选拔士兵,就如同朝廷选拔人才一样,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关卡,只有通过这些关卡的人才能进入戚继光的军营。这绝非耸人听闻,在胡宗宪的幕僚郑若曾所著的《江南经略》中,有着这样一份详细的招兵细则,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去对照一下: 凡选入军中之人,以下几等人不可用,在市井里混过的人不能用,喜欢花拳绣腿的人不能用,年纪过四十的人不能用,在政府机关干过的人不能用。 以上尚在其次,更严格的要求还在下面: 喜欢吹牛、高谈阔论的人不能用,胆子小的人不能用,长得白的人不能用,为保证队伍的心理健康,性格偏激的人也不能用。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看的话,水泊梁山一百零八条英雄好汉,能够入围的估计寥寥无几,因为他们当中有不少的人曾经在官府里面任过职,还有一些人性格不好,而且大部分人都在市井当中混过。 除此之外,被录取者,还必须具备如下特征:臂膀强壮,肌肉结实,眼睛比较有神,看上去比较老实,手脚比较长,比较害怕官府。概括起来,戚继光要找的是这样一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老实,遵纪守法服从政府,敢打硬仗,敢冲锋不怕死,具备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 事实证明,中国确实人才辈出,浙江确实人才辈出,义乌确实人才辈出,虽然招募士兵的要求如此之高,但是经过层层选拔,依然有四千多人光荣入选,可见当地群众除了极具商业潜质外,还有着相当高的政治觉悟。 新兵入伍之后,根据惯例,戚大将军又要训话了。这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若是做好了,士兵的训练工作也就完成一半了。戚继光十分重视对这支军队进行思想教育,尤其是爱国主义教育和勇敢精神的教育,在他看来,这就是炼心和炼胆! “诸位都听了,凡你们当兵之日,是要拿饷银的,刮风下雨,袖手高坐,也少不得你一日三分,但你要记得,这银两都是官府从百姓身上纳来的,你在家种地辛苦,现在不用你劳动,白养你几年,不过望你一二阵杀敌,你不肯杀敌,养你何用!?”其实戚大将军的意思很明白,要放到今天,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 听完他训话的内容,底下的士兵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戚继光要搞出那份征兵标准了。但问题在于,这种拿钱办事的传统职业道德教育,在中国向来就没有市场;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已经成为了诸多兵油子饭桶们的人生信条。所以戚继光设置了重重规定,只吸收不投机取巧、不怕死的老实人当兵,因为事实已经无数次证明,在战场上是绝不能投机取巧的,怕死的会先死,而老实人终究不吃亏。 “戚将军尽管放心,既然我们选择了当兵,那我们自然会恪守军人的纪律,保证不会让戚将军为难,更不会让戚将军失望的!”士兵队伍之前,陈大成看着旁边的兄弟,再看了看身后激情昂扬的士兵,最后向戚继光铿锵有力的保证说。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名真正的军士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戚家军的一员了,希望你们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希望你们能够对得起身后的父老乡亲的殷殷期盼。” 士兵已经征召完毕了,接下来,戚继光就开始着手训练这些士兵了。这次的训练,他全程参加,并且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指导和关心之下完成的。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他想要的,是一支既能够听从命令行事,又能够英勇杀敌的真正的狼军,而不是一支不三不四的队伍,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一百零一)四千新兵练鸳鸯,一百轻骑露峥 戚继光真正的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活!而此时,闲来无事的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将也来到了他的军营当中。 在戚家军的选调、训练、作战方面,戚继光付出了许多的心血。 他将精心招募的四千多个勇敢健壮的农民和矿工分为了四支队伍,每支队伍设立一个把总,陈大成、丁邦彦、叶大正、楼大有等四人出任把总之职;把总之下,从下到上,形成了“练束伍”:以十二人为一队,设队长一人;四队为一哨,设哨长一人;四哨为一官,设哨官统领;四官为一总,由把总率领。除了陈大成等四人外,其余的十六人分别为哨官统领,而那六十四个勇士则分别是哨长,每人都能统帅四十八人。可以毫无犹豫地说,戚家军的原型,正是由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将创建的狼军! 倭寇的活动范围多在浙闽沿海一带,惯用重箭、长枪和倭刀作战。浙闽沿海多山陵沼泽,道路崎岖,大部队兵力不易展开,而倭寇又善于设伏,好短兵相接。戚继光针对这一特点,创造了一种新的战斗队形——“鸳鸯阵”。这种以十二人为一作战基本单位的阵形,长短兵器互助结合,可随地形和战斗需要而不断变化。 鸳鸯阵阵形以12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 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 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镋钯”为山字形,铁制,长七八尺,顶端的凹下处放置火箭,即系有爆仗的箭,点燃后可以直冲敌阵。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最后一名是伙夫。 “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此阵运用灵活机动,正好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发挥。 阵形确定之后,戚继光又带领着所有的士兵日夜操练,不断地熟悉着阵法,野战,山地战,埋伏战,撤退练习,士兵们对鸳鸯阵的认识越来越深刻,每一个士兵在鸳鸯阵中都有他们自己的位置和责任,这样,每一小队的十二个士兵就能团结起来了,小队之间再相互配合,就组成了杀敌的大阵。 “戚将军真有本事啊,竟然能够创造出这样一个攻守兼备的阵法。”将所有的过程全都看在眼中的山将由衷地佩服说。 “不知道我现在的这支队伍能不能够和你们以前的那支狼军抗衡啊!”戚继光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知道了手下的那些骨干将领、士兵的来历。 “我们以前的那支狼军,能够毫不费劲地打败你手下的任意一支把总队伍,就算是我们现在的这支五百人的狼军,也能够轻易地打败你手下的任意一支把总队伍。”山将丝毫不给情面地打击说,“不过如果你的队伍再锻炼一二,让他们知道教号,熟悉武艺,我想他们会是另外一支狼军。”山将表示肯定说。 “哦?竟然还打不过你们?”戚继光顿时来了脾气,“要不我们比试比试?” “既然戚将军要试的话,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吧,就是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够接受住这个打击啊。”山将一脸笑意地看了看旁边的风林火等三人,“你们怎么看?” “直接开打吧,有什么好看的,戚将军肯定是输了的,我们四人训练的五百狼军,怎么可能打不过一千多的新兵蛋子呢!”火将也是信心十足,毕竟他们四人已经在江湖上面打摸了几个年头了。 “陈大成,你过来!”戚继光朝着正在训练的把总陈大成喊道。 正在训练士兵的陈大成听闻戚继光的呼唤之后,将队伍交给几个哨官统领操练,自己跑步来到了戚继光等人的面前。 “陈大成,风林火山四位将军想要以他们的五百本部人马对抗你的一千士兵,你有没有信心将他们拿下!”戚继光满脸期望地说道。 “这……”陈大成顿时犹豫了起来,他是知道风林火山四人训练士兵的手段的,“我要看过四位将军的那五百士兵后才能下决定。” 孬种!戚继光心头暗暗骂了一声,“四位将军,你们看?” “没问题,还是大成兄弟明事理啊!”风将一声轻笑,拍了拍陈大成的肩膀,再怎么说,他也是他曾经的部下啊! 风将首先一声轻喝! 校场外围突然刮来一阵狂风,然后漫天的黄沙飞舞,众人只听见黄沙当中不停地有马蹄之声传来,但是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狂风在卷动,黄沙也在移动,而黄沙当中的马蹄之声也在移动。等到这狂风夹带着黄沙挪移到离风将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时,马蹄之声不约而同的戛然而止,黄沙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良久之后,风停了,黄沙也落下,众人目不转睛地看向黄沙之中,就连周围正在训练的士兵也好奇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管队长,哨长怎么催促,他们就是不动了。 黄沙当中的东西慢慢地显现出来,那是整整一百人的轻骑兵,他们十个十个地排成了十列,浑身上下套着黝黑色的轻银甲,手中持着一把黝黑黝黑的大刀,脸上更是带着一个黝黑而又狰狞的黑色面具。每个人的身下都有一匹黝黑色的骏马,此刻,人与马尽皆不动,如山! “围攻!”风将指着校场之上的四千多个正在训练的士兵,嘴中铿锵地说道。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马蹄之声,而后,狂风和黄沙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一百个轻骑兵,围着宽大的校场,不停地狂奔着,一个巨大的黄沙圈出现了,黄沙当中,马蹄声响,“叮叮铮铮”大刀碰撞的声音铿锵有力。 校场之上的四千多个新兵顿时如临大敌,好在他们还没有乱了手脚。在各自把总以及哨官统领的带领下,这些士兵很快地排成了鸳鸯大阵,也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缓缓地向着黄沙当中挺进。 若不是众人已经看到了那一百个轻骑兵,没有人会如此轻易地踏上前去,远远看去,黄沙弥漫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当中不知藏了多少的军士。 突然,交锋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听见兵器碰撞,士兵落地。 “回!”这时,风将脱口说出了一个字,声音传遍整个校场。 不消片刻,这一百个轻骑兵再次出现在风将的面前,他们的队列、动作一如既往,好似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动过一样。 戚继光看了一眼面前这一百个什么也没有改变的轻骑兵,然后再将骇然的目光看向场中的新兵。 最前面,一圈的新兵七倒八歪,不成样子,一部分新兵呆立在原地,手中的盾牌被劈成了两半,刀锋擦着他们的面庞而过;还有一部分新兵的盾牌上面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长枪手长枪震荡,虎口开裂;几个队长被轻骑兵手中的砍刀拍在身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戚将军,我看已经没有必要再比试下去了,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陈大成满脸的苦涩,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群新兵会败得如此的凄惨。 风将手下的一百个轻骑兵,从一开始就接受了风将为期三个月的魔鬼训练,他们骨子里已经充满了江湖中人的豪气与放荡,他们不再是正规的军人;而后的两年,他们不断的在戚继光的带领下与倭寇拼杀,能够留下来的,都是有些本领,个人武艺不错的士兵。 而这群义乌的新兵虽然底子不错,但是毕竟缺乏系统的训练和磨练,还是不能与这些战火之中成长的铁血之士相比。 “戚将军,你手下的这些新兵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们毕竟缺少战火的磨练,再让他们成长成长,将鸳鸯阵磨合一下,他们又将是另外一支狼军。”风将笑吟吟地鼓励说,他很看好戚继光的这支队伍。 “看来得加把劲啊,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戚继光小声地嘀咕。 (一百零二)戚大将军大练兵,热血火将血淋 看过风将率领的一百轻骑兵的精彩绝伦的表演之后,戚继光除了震撼,更多的是坚定不移的决心:他要将自己的士兵也训练成一支狼军,甚至是超过狼军的虎贲之师。 在“练束伍”之后,戚继光又指导新兵进行按号令行止,这就是“教号令”了,让士兵严格按照指挥来行军打战,这样才能做到将所有人的力量最佳的结合起来。 “接下来我要教大家‘教号令’,所谓的‘教号令’,说得广泛一点就是军队指挥,目的主要在于统一意志、统一行动,最大限度地发挥部队战斗力,最有效地歼灭敌人,保存自己,夺取作战胜利。 “现今我们和倭寇的交战,双方主要通过冲锋格斗决定胜负。军队指挥主要是编组训练军队,筹划制敌谋略,排兵布阵,筹措辎重粮草;运用贿赂、游说等手段,施展计谋,获取情报,离间调动敌人;审时度势,避实击虚,夺取胜利;军队指挥方式通常是将帅亲临战场,在战阵内直接指挥或派传令官传令进行指挥。指挥手段主要用击鼓、鸣金、吹角、挥旗、张灯、点火等音响和目视信号,或以符牌、文书调兵遣将,指挥作战;军队指挥机构比较简单,仅有少量谋士和辅助人员协助将帅指挥。 “接下来我要具体教你们号令的使用与服从。” 戚继光将这四千多的新兵分为了五支队伍,每一支队伍都配备一面旗帜,分别为红、黑、青、黄、白五种颜色,代表金、木、水、火、土,分别授以中营和前后左右四队。中营由戚继光自己率领,以黄旗为指挥,其它四军则分别由四位把总率领,要以黄旗为信号指挥各军进退。另外又以锭鼓、喇叭传达号令,夜间则以灯笼为号。 他又将这些号令编印成册,发给所有的士兵学习,不认识字的,则由认识字的士兵向他们解读。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检查士兵们对号令的熟悉情况,好的有奖励,不好的则要接受惩罚。通过这些严明的号令来指挥约束队伍,无论是行军、驻营、操练、出征、打战,都能够做到纪律严明,步调一致。 有了“练束伍”和“教号令”,戚继光依旧觉得不是很满意,思来想去,他终于知道还缺少什么了,那就是个人的武艺和将领的素养。 倭寇之所以能够横扫整个东南沿海地区而没有敌手,只要是因为他们个人的武艺十分的高强,有的倭寇甚至能够空手入白刃,徒手接飞箭,这是相当恐怖的一样事情,要是我所有的士兵都有风林火山四将那样高强的武艺就好了,戚继光总是这样幻想,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戚继光曾经和风林火山四将切磋过,不过结果却让他大受打击,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武举人,但是他竟然不是风林火山四将当中任意一人的对手,就连吴连天和吴法吴天两个少年也能轻易地打败他。这还不说,他后来还跟陈大成等人比试过个人武艺,但是他悲催的发现,他竟然不能奈何陈大成分毫,要知道在戚继光的队伍当中,可是有着二十个陈大成一样的人物,戚继光想想也觉得可怕,不愧是狼军啊! “其实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武侠梦,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武艺高强的侠客,浪迹江湖而又放荡不羁,潇洒自在而又怡然自乐。然而在军队里面,他们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是很困难的,不过,你们却依然有希望能够热血江湖,豪气冲天,你们的江湖,就是战场!你武艺高强了,战场上就可以杀敌,可以实现自己的侠客梦想,一步拔一剑,一剑杀三人,这是何等的豪气啊;不过若是你武艺不精,技不如人,敌人就会杀了你,拿你做他的战利品,成为他迈向成功的一块染血的垫脚石。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想要出人头地,只有不断地拼搏,不断地努力,别人花了十分的努力,你就要花十二分甚至是更多的努力,只有这样,你才能踩在别人的头上,向着更高的山峰攀登。命是自己的,一旦你们死了,不管你们是如何的天才艳艳,到最后终究是湮灭在历史的尘埃当中,不给后人留下一丝的痕迹。” 为了督促士兵们更好的学习武艺,戚继光还订立了一套完善的考核制度。先考单兵个人步法、手法、进退之法,在进行两人之间的对打练习,凡是成绩好的,戚继光都会给予他们相应的奖励,而成绩差又多次训练依旧没有进步的,戚继光便会让他们的哨官统领,甚至是把总亲自指导他们练习,如果这样还没有效果,那戚继光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阵了。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是没有进步的话,那只能接受棍棒教育了。 除了个人的考核,戚继光还将每一个单位,或队或哨,的考核分成了几个等次,考核成绩不好的队伍,要惩罚他们的主官,中级军官要棍棒教育数十下,下级军官直接革职查办了,有才能的士兵直接顶替上去。 战国时的孙膑对将领素质提出了较为严格的标准。他认为,将领必须“知道”,即必须掌握指导战争全局的规律,具有驾驭战争全局的才能和本领。为此,将领要有丰富的知识--“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要有很高的政治威望--“内得其民心”;还要洞悉敌情--“外知敌之情”,精通战术--“阵则知八阵之经”,灵活指挥--“见胜而战,弗见而诤”。他还进一步提出为将者必须具备“义、仁、德、信、智等“五德”,并分析了它们的地位和作用:“义者,兵之首”;“仁者,兵之腹”;“德者,兵之手”;“信者,兵之足”;“智者,兵之尾”。 而对将领的个人素养考核,戚继光要求将帅必须具备八种优良品德:一是正心术:正直无私,光明正大;二是立志向:保国卫民,百折不挠;三是明生死:大智大勇,不计生死;四是辨利害:行以礼义,不搞虚套;五是做好人:行好事,不变节;六是坚操守:修身正己,廉洁奉公;七是宽量度:宽宏大度,不弃原则;八是尚谦德: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同时要求将帅必须克服七种恶劣的品行:一是声色害:荒淫酒色;二是货利害:贪图财物;三是刚愎害:自大自用;四是胜人害:妒贤忌能;五是逢迎害:阿谀奉承;六是萎蘼害:凡事畏缩;七是功名害:贪图功名。 在戚继光看来,在这变化无穷的战场上,要想成为真正的军神,你必须在一次次的残杀中幸存下来,看着周围的人死去,忍受无尽的痛苦,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努力获取那不为人知的奥秘和规律,经历无数次失败,有勇气从无数士兵的尸体上站立起来,去打败对手。这才是真正的名将之路,一条痛苦、孤独、血腥的道路,在这条路上,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只有你自己。但只要你走到终点,光荣和胜利就会在那里等待着你。 除了这些,在军队的训练当中,戚继光还十分注重与强调赏罚分明、赏罚公正。“赏及淫人,则善者不以赏为荣,罪及善者,则恶者不以罚为辱。” 奖赏和惩罚的政策,说的是奖励善的惩罚恶的。奖励用来鼓励立功,惩罚用来杜绝奸邪的行为。奖励不能不公平,惩罚也不能不同等。通过赏赐使他们知道所以要给予好处的原因,那么勇士就会为了正义奋不顾身;通过惩罚使他们知道所要被惩罚的原因,那么做坏事的人就知道有所畏惧了。所以奖励不能无根据地实施,惩罚不能随便地乱用,如果没有根据的奖励,有功劳的人就有怨言,随便地惩罚,那么正直的人就会忌恨。而戚继光就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奖励让人振奋,惩罚让人听命,统一官兵的行动,并收服人心。 戚继光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和措施,历时一年半,终于使这群新兵变成了一支纪律严明、战术性强、兵民融洽、勇敢善战的军队,成为了一支真正的狼军! 一切的一切,只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宝剑出鞘,利刃开锋的契机! 这一日,戚继光带领着一干将领正在校场之上训练士兵。突然,校场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之声,如同一阵狂风一样,一百个骑着火红骏马的轻骑兵不顾守卫的拦住,直接冲了进来。轻骑兵阵营的最前方,一个面目刚毅而又染有鲜血的魁梧大汉直接纵马奔到了戚继光等人的面前。 这人手中提着一把硕大的砍刀,砍刀之上还有一滴一滴的鲜血,阳光之下,这些晶莹剔透的鲜血顺着刀锋缓缓地挪动着,最后以极慢的速度从刀尖之上脱落下来,无声无息,这滴鲜血渗入了泥土当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不消片刻,校场上面便出现了一滩又一滩的血泥,不多不少,整整一百零一块。 “戚将军,数万的倭寇乘船入犯台州宁海城,他们的五百先锋部队已经到了宁海城下了,被我带领着一百个轻骑兵一阵追杀,全部死干净了!”说完,火将将他的大砍刀往地上一插,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往地上一扔,十几只血淋淋的耳朵从袋口钻了出来,散落一地。 马上的一百个轻骑兵纷纷效仿,一只又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映入众人的眼帘。 “全军集合!” (一百零三)陈大成新河歼敌,台州城漫天飘 “成大哥,你说戚将军的计划真的可行吗?能够成功吗?我们都在这山沟当中守了大半夜了,还是没有看到倭寇的半点影子啊!”陈大成的旁边,童子明一脸的疑惑与担忧,“现在新河那边正打得不可开交呢,我们隔着几十里的山路都能看见那边的战火,可想而知战斗是有多么的激烈啊,我们不能在这里无所事事啊!” “我们应该相信戚将军的,来之前,戚将军已经认真的分析过了,如果敌人不支溃退的话,他们肯定会走我们眼前的这条山道的,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一举全歼这群进攻新河的倭寇,让其它两路的倭寇得不到消息,到时他们自会乱了阵脚的。”陈大成成竹在胸。 “怕就怕戚将军对付不了新河的这群倭寇啊,入犯台州的三支倭寇当中,就算新河的倭寇人数最多,来势最猛,危害最大了。”童子明依旧还是很担心。 “子明啊!这点就是你的不对了,在军队当中,不要随意的质疑自己的长官,我们只要听从命令行事就好了。”陈大成看着身后的童子明、王如龙、朱文达、解洪等四将,大有深意地说道,“现在我们在军队当中,这里不比江湖之中啊!江湖之人得罪了人,自然是兵戎相见,你死我活;可是在军队当中,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那他可以杀你于无形当中,让你带领着你的士兵往敌人的包围圈里面冲,让你完成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成大哥,我们这不是担心戚将军吗,子明不是那个意思,他并没有质疑戚将军的能力。戚将军是一代名将,凡事谋定而后动,不会轻易失败的。”解洪帮着童子明说道。 “放心吧,戚将军已经让他的夫人率领着一些人马先倭寇一步进入了新河,有她在城中指挥,再加上城外戚将军的大军的配合,里应外合之下,这群倭寇是死定了,我们就等在这里收拾落网的鱼就可以了。”陈大成仰头躺在了一块山石之上,闭上了眼睛。 月亮从树林边上升起来了,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在裸露的岩石之上,显得分外凄白,越发使人感到寒冷。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星光灿烂,风儿轻轻。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一千多的身披铠甲的士兵就这样或坐在地上,或躺在岩石之上,忍受着初夏夜的冰凉,无暇倾听一池蛙叫一片虫鸣,只是遥望那缀满星星的夜空。露水,顺着士兵们的头发一滴一滴地落下。铠甲之上,一片湿润,衣服之上更是一层露水一层汗水,时而闷热时而又冰凉。但是却没有一个士兵发出半点的声音,夜,一片寂静。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抬头遥望星空,夜空深邃依旧,群星灿烂依旧,田野的蛙虫奏着优美动听的乐曲。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远方的天际开始泛白了。 “注意了,敌人来了!谁也不许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号令行事。”躺在岩石之上的陈大成双耳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一个激灵,而后,他迅速地从岩石之上滚落下来,向着旁边的人传令说。 大军迅速作出反应,众人手中端着弓箭,将武器放在一旁,严阵以待。 不多时,一支东倒西歪的倭寇队伍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这群倭寇大概有四五百人,他们浑身是血,大半人都负伤,一个个精神十分的萎靡。 等到倭寇全部走入陈大成等人的包围圈之中时,陈大成一声令下,战斗打响了。 山上的岩石滚滚地落下,很快就堵塞住了这群倭寇前进和后退的道路,然后,陈大成又指挥着军队用弓箭、火箭、火铳、鸟铳有效地杀伤敌人。站在山头射杀了一阵之后,陈大成还是不肯罢休,又开始放火焚烧山下的倭寇,他的原则就是用尽所有的攻敌手段,尽最大的努力减少己方士兵的伤亡。 大火烧了整整两三个小时才算停歇,陈大成带着一干士兵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踏进倭寇的阵地当中。 一把火,将所有的倭寇烧得一干二净。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具又一具的焦黑的尸体,有的尸体甚至被烧成了灰,只剩下根根白骨。 “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还要费尽心思去掩埋尸体,以免尸体腐烂,产生病毒瘟疫。”陈大成一声叹息,“一将成名万骨枯,可悲可怜可叹啊!” 大战之后,陈大成命人在附近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些倭寇的尸体全部都掩埋了,当然,倭寇身上那些没有被烧尽的金银珠宝还是要留下的。 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陈大成率领着一千多人的队伍往新河赶去,才走到半路,他就遇到了戚继光派来的信使:“陈将军,戚将军命令你们火速往台州进军,有大股的倭寇正在由桃渚向台州进犯,将军命令你们于五天内到达台州府城,与他一道完成对倭寇的合围。”信使传达完命令之后,又火速地离开了,而陈大成也率领着他的队伍向着台州城进军。 陈大成的部队从军营出发时,仅仅只随身携带了三四天的干粮,等到他们急行军赶到离台州府城不到两里地的范镇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五夜。 这时的台州城下,正有一支五百人的队伍被上万的倭寇团团包围了,这五百人,正是由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将率领的狼军!他们于一天前率先到达了台州城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五百个将士直接向着台州城下的上万的倭寇发起了冲锋! 倭寇一阵狂笑,就连台州府城之上的知府王大可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些人难道是疯了不成,竟然敢以五百人冲锋一万人的倭寇队伍!”王大可觉得这个世界彻底地颠倒过来了。 不过事实并不是这样!五百的将士,两百个轻骑兵在火将和风将的带领下,直接狂奔着杀入倭寇的阵营当中,一百个弓箭手和一百个步兵在林将的带领下以及由山将率领的重甲骑兵的保护下,也跟在这两百轻骑兵的身后,向着台州城跑去。 不仅一万多的倭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就连台州知府王大可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这五百个将士。 等到火将和风将率领着先锋部队来到护城河的旁边时,王大可这才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地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迟了,倭寇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五百个骁勇的士兵进入台州城的。 由于王大可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致使城外的五百狼军进退两难,如果此时进城的话,他们五百人中必定会有一部分不能冲入城中,而狼军是很重意气的,为了这后面的几百人,前面已经快要入城的火将和风将又折返过来,帮助后面的人抵挡倭寇。 “城上的人,赶紧将城门关好,我们不进城了。”风将郁闷地冲着城门上的军士喊道。 “队友不给力啊!我们都已经冲入了倭寇的阵营当中了,并且还将他们的阵形打乱了,这个时候,只要台州城门打开,利用倭寇混乱的这段时间,我们完全能够突入到台州城中。哎,队友支援太慢了,跟不上我们的节奏啊!”火将更加的烦闷,这种长途的突袭,讲究的就是一个配合,打团战的时候队友不配合,后果是很严重的。 见这五百人并没有突入到台州城中,围困的倭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如果这样都被他们冲进去了,那他们也太菜了,太没有面子了。 一万的倭寇将这五百人团团地包围起来了,不过倭寇并没有轻易的发动进攻,他们只是待在原地,准备以逸待劳。 刚才的那一次冲锋,狼军已经展现了他们的风采,体现了他们可怕的一面:仅仅只是一个冲锋,一万的倭寇就死伤五六百,有被战马践踏而死的,有被马刀砍死的,还有很小的一部分被弓箭射死的。对这五百多人的战斗力,倭寇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战力逆天! 所以,向来骁勇的倭寇并没有发起冲锋,而是将这五百人围困住了,他们准备耗死这五百个人,你再厉害,你总得喝水,总得吃饭吧,等到你们不行的时候,我们再一拥而上,轻松地解决你们。这正是倭寇心中的想法,他们也不想有无谓的伤亡。 “呵呵,想围困我们啊!哈哈哈,他们是不知道他们外面的情况啊!”火将看着风将等人,一声大笑。 “等到戚将军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我们也从里面冲锋,给这群倭寇来个里外开花!”白袍少年得意地笑了笑。 此刻,倭寇的外围。 “狼军不愧是狼军啊!就这样轻易地将倭寇一分为二了,令得他们首尾不能相顾,白白便宜了我们啊!”戚继光摸着胡须,一脸的笑意。 把总丁邦彦率队攻击倭寇的右翼,陈大成带着他刚刚赶到的队伍,趁着新胜的余威,攻击倭寇的左翼,而戚继光则坐镇中军,亲自指挥进攻倭寇的中翼。 倭寇发现戚家军前来,急忙列成一字阵列迎敌。 正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刮起了狂风,飘零起了片片的树叶,在一众倭寇诧异的眼光下,割破他们的喉咙、皮肤,鲜血,洒落天空!最前排的一百多个倭寇措手不及,直接被这树叶射中面部,一个个倒地不起。 “漫天飘香!” (一百零四)书生教主现红尘,慧空曹顶殇真 戚家军的最前方,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剑,身体周围不断地有树叶、碎石等物化为利刃攻击旁边的倭寇,而她也挽起手中的剑,直接为后面的戚家军杀开了一条血路。漫天的树叶围绕在她的旁边,倭寇根本就近身不得,远远看去,她浑身上下庄严无比,就好似一个地狱而来的罗刹。 在这个红衣女子身边三四米远的地方,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男子和她并肩站立着,仅剩的一只手上也拿着一把宝剑。他护在红衣女子的身旁,不离不弃。如果说红衣女子的攻击是大气磅礴的话,那这个断臂男子的攻击就显得有点诡异了,竟然是江湖之中很少看见的音波攻击。凡是想要近身击杀红衣女子和断臂男子的倭寇,都被这断臂男子给吼住了,离得近的,直接被这音波侵入了脑袋,头痛欲裂,倒地而亡;离得远的,也是一阵痴呆,然后被赶上来的红衣女子一剑挑杀。 后方,戚继光等人看见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武林人士,心中也是一惊,不过他毕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怎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他下令先以火器猛攻敌人,其余军队则以长枪、刀剑趁着倭寇混乱之时杀入他们的阵营当中。 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一阵欣喜,一个叫朱钰的哨官统领身先士卒,直接挥刀杀进了倭寇阵营,连斩七个倭寇,其中还包括一个倭寇首领。 与此同时,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将也率领着他们的狼军从倭寇阵营里面向着外面冲锋,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里外开花。 倭寇虽然在人数上面占据了优势,但是现在他们的阵营已经被从里到外统统打乱了,没有了阵营的倭寇根本就不是会鸳鸯阵的士兵的对手,几个拼杀下来,倭寇渐渐不支,开始全线溃退。 戚继光率领着一千多的精锐士兵,跟在溃退的倭寇身后,追击了十多里地,一直追到花街,斩杀倭寇三四百人,生擒倭寇几人,倭寇逃到新河时,慌不择路,掉下水中淹死的不计其数。戚家军缴获倭寇武器六七百件,解救被虏民众五千多人,而自己仅仅只阵亡了三人而已,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胜利。 这一战,先有五百狼军突入敌阵,从敌人中间发难,后有红衣女子和断臂男子正面攻击,为戚家军杀开了一条血路,最后,戚继光指挥着大军奋力杀敌,一举击溃了围困台州府城的倭寇。 “两位真是好武艺啊!这一战能够大获全胜,全赖几位大展神功啊!”看着面前的几个江湖中人,戚继光哈哈一笑,满脸的欢喜。真正的打战靠的是基层的士兵,但是要论个人的武功的话,他手下的那些士兵拍马也赶不上眼前的这几个人。 “哈哈哈,戚将军太客气了,驱除倭寇,恢复中华,本来就是我们武林中人的责任。况且这里还有我的几位朋友,我怎么能不来助阵呢?”冷水易笑着看了看黑白二子。 “原来是这位兄弟啊,还要谢谢你几年前的款待啊!”白袍少年吴连天朝着冷水易拱了拱手,显然,他已经认出了冷水易,“这位姑娘,别来无恙啊!”冷水易旁边的烈火蓉正是曾经差一点杀了黑白二子的那个红衣圣女。 “蓉儿你认识这两位大哥?”冷水易诧异地看了看烈火蓉,又看了看黑白二子,满脸的疑惑。 “两个盗贼而已。”红衣女子不满地说道。 “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啊。”吴连天讪讪一笑,他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况且他们两人已经今非昔比了。 “两位,不如你们就留下来,和这六位将军一样,协助我共同抗击倭寇吧。”戚继光爱才心切,诚意地邀请道。 “好啊,我们正有此意,不过我们不加入军队,我们自己干自己的。”江湖中人最讨厌受到约束了。 “没有问题,武林人士本来就该如此,想想几年前的少林寺慧空和尚,我就一阵痛惜啊,可惜当时我还没有到浙江,不然我一定跟他一起并肩作战。”戚继光突然提到了另外一个武林人士。 慧空和尚,嵩山少林寺知客堂首座。 十六世纪嘉靖的倭患,强烈地震撼了明王朝统治下的中国东南沿海。明王朝海防松弛,沿海卫所“战船、哨船,十存一二”,士兵也只剩十分之四,而仅存的部队也因制度**、军纪废弛而战斗力极弱。倭寇凭借着制作精良的日本刀及奇诈诡秘的刀法,致使武备积弛的明朝卫所军队难以应敌,那时“江南卫所已成虚设”,以致于发生了倭寇“六十七人经行数千里,杀伤千人”的荒唐事件。明朝政府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于是只得征调各地乡兵,少林僧兵就是其中一支最为骁勇的武装力量。 明嘉靖三十二年,少林寺慧空和尚接到都督万表的檄文,立即组成了一支有三十多位和尚参加的僧兵队伍,开赴松江一带御倭。这一年,倭寇犯杭州。当时杭州城闭,“三司领僧兵四十人御之”,“大破倭寇”。这支僧兵队伍“其将为天真、天池二人”。这是僧兵参加抗倭的第一次战役,也是僧兵抗倭的第一次胜仗。 杭州之战前,杭州政府军将领曾对僧兵的武艺有所怀疑,于是还设计了一次比试。招高僧慧空的大弟子孤舟赴宴,暗中埋伏下武术教师八名。孤舟单身而来,八教师从旁跃出,各持棍乱击孤舟。孤舟用僧衣的袖子裹住其中一人的棍子,将棍夺下,随后用该棍反击八人,八人应棍而倒。孤舟在这次比试中以高超的武艺折服杭州的将领之后,僧兵才得以参加了杭州之战。 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少林武僧手持铁棍“便捷骁勇,官兵临阵,用为前锋”。面对着“电掣风翻、旋转格杀”的倭寇们,少林武僧毫无惧色,运使铁棍“便捷如竹杖”。 “身忽跃起,从贼顶过,以铁棍击碎贼首,于是诸贼气沮”,打出了少林武功的威风。少林僧兵转战于东南沿海,尤其在嘉靖三十二年六月初十的一次战斗中,他们以不足八十人的队伍痛歼倭贼树百人,而“计僧所伤者,四人耳”,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少林武僧的精湛武技。 “诸僧衣锦袈裟。持杖。口含淀蓝。遇贼以蓝涂面。自地跃起。若倮鬼。前搏。倭大惊。以为神。遂大败倭。追及嘉兴之白沙滩。尽歼焉。”这支队伍在作战之时,“暗约以靛青涂面,贼见青脸,红布蒙头,疑为神兵,胆已唬落。”后来有人认为以蓝涂面、口含淀蓝的作法,是在模仿少林寺有金刚神力的那罗延神。而这种打扮,加之高强的武艺,类似现在的特种兵。正因为僧兵武艺高强,“骁勇雄杰”,所以“官兵每临阵,辄用为前锋”。 除此外,僧兵也有防身甲胄,当然不是武僧那样穿袈裟,而是一些皮甲。所谓“密雇皮工造皮甲,竹工造毛竹甲。皮甲在内,竹甲在外”。这些少林寺的武僧手执铁棍,以古大钱贯铁条于中,长约八、九尺,重约三、四十斤,他们喜欢用铁棍击杀倭寇。 不过可惜的是,后来慧空和尚他们却不幸误中埋伏,终于寡不敌众,慧空等三十多位爱国的和尚全部壮烈牺牲,为抗击倭寇侵略写下了可歌可泣的一页。 据称少林方丈慧贫闻讯后带着一百僧兵,口宣佛号棒杀倭寇上千人为自己的师弟报仇雪恨。 除了少林寺的慧空和尚之外,还有一个武林人士也在抗倭的前线大放光彩。 曹顶,通城代代传颂他的名字,祖辈讲述他身为面工,手持面刀砍杀倭寇的传说,在黄发稚童的心目中塑就了英雄最初的形象。 明嘉靖三十二年,他应征抗倭,战功赫赫。次年四月,倭寇三千人来犯通州,全城惶然,曹顶请命,率水兵五百移驻城外。倭寇攻城,血战二十余天,力亏而退。通州没有被倭寇攻破,这其中自然有通州城池坚固,城中军民上下一心,齐力守城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曹顶在城外对倭寇的骚扰和奇袭,他率领着五百的士兵,直接将倭寇的粮草、营帐全部烧尽了。 倭寇败走后,他又率领这五百的水兵,追击倭寇数百里,斩杀溃败的倭寇不下千人,立下赫赫战功,自己浑身上下也受了十几处伤。 嘉靖三十六年四月,倭寇又大举来犯,曹顶率众自城北五十里追杀至单家店,血战三个多小时,当时天下起了大雨,满地泥泞,战马失蹄,曹顶跌入壕沟,一众寇乱刀相加,曹顶不幸以身殉国,终年四十四岁。 尤为可贵的是,曹顶身为一个烧盐工的儿子,随父生长于主人家,依主人之姓为姓;入伍后每论战功,多让同辈,每得赏赐,转酬昔日的主家,从不求利禄,他的一生血染中有光彩,更有泥土般的质朴。 (一百零五)袭倭寇八人要兵,上峰岭长沙告 “戚将军,你给我们八人五百的水兵,让他们载我们出海,直奔浙江倭寇在海上的大本营蛇山岛。我们八人带领着本部的五百人马,再从戚将军的军营当中选拔出三百的士兵,让他们脱离军队,接受我们的训练,我想半年之后,凭借着这八百的士兵,我们有信心帮助戚将军彻底地荡平浙江的倭寇。到时,戚将军从里面打击倭寇,我们八人从外面打击倭寇,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将浙江的倭寇荡平。”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八人终于想出了一点办法,他们想自己干自己的,而这个主意现在由白子提了出来。 “还要三百名士兵?”戚继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三百士兵看上去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一旦他们到了这群江湖中人手中,三百人也能发挥出三千人的威力。更可怕的是,一旦这三百名士兵接受了这八个人的训练,他们就会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变得再也不听军队的命令,变得如同江湖人士一样桀骜不驯,唯有武力,才能让他们乖乖地听话。先前戚继光拨给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六人的五百名士兵就是很好的证明,他们的身上现在已经满是野性了,再也不听军队的号令了,完全地变成了这些江湖人士的私人部队,战斗力逆天的私人部队。 “戚将军,有失必有得,虽然你要失去三百名优秀的士兵,但是你却得到了我们八人的倾力相助啊!我们八人加上八百个士兵,一旦训练磨合好了,多的不说,打败几千个倭寇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江湖中人虽然桀骜不驯,但是江湖道义、民族气节还是有的,戚将军尽管放心就是了。”山将很快就看出了戚继光心中的犹豫和不安。 “希望你们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国家。”戚继光妥协道,他至今心有余悸,“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啊,由你们训练出来的狼军,太凶狠了。一旦他们要干什么对国家不利的事情,没有个上万的部队是拦不住他们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谢谢戚将军了,我们准备在这花街旁边的山林里面先好好的训练这八百个士兵,等几个月后,我们自然会去找戚将军的,将军放心就是了。”白袍男子吴连天拱拱手说道。 “有你们这八百的狼军,浙江倭寇,不堪一击!”戚继光高度评价说。 “戚将军太客气了,其实将军手下的士兵已经很不错了,正规的大团战的话,我们这些人恐怕难以望其项背啊,而且将军的士兵个个都会鸳鸯阵,战力更是增加了不少啊!杀敌一千,自损二十二,多么惊人的战绩啊,纵观古今,这也是一绝啊!”冷水易也赞扬说道,这些日子,他和烈火蓉两人在军营当中走动了一番,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戚家军的战斗力。 “好了,你们去挑选士兵吧,我还要去部署部署,入犯台州的倭寇还有不少啊,接下来估计还有几场硬战要打。”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戚继光充满了信心,他已经将倭寇的习性摸清楚了。 “走了!去选士兵了,我一定要选一百个最好的狼兵。两个小贼,你们就看着吧。”烈火蓉对黑白二子的偷盗行为依然不肯释怀。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黑白二子对视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风林火山四人,当初,就是这四个人说要磨练他们,才会让他们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不想却碰到了烈火蓉这个煞星,一招漫天飘香就打得他们丢盔弃甲,动弹不得。 风林火山四人讪讪地转过了头,不敢和黑白二子对视。 狼兵挑选完毕之后,八人商议了一番,将这八百个狼军分为了八支队伍,八人各帅一支队伍。 两百轻骑兵,分别由火将和风将率领;一百重甲骑兵,由山将率领;一百步兵弓箭队,由林将率领;白袍男子吴连天率领一百火箭兵;黑袍男子吴法吴天率领一百火器兵;冷水易选择了率领一百的步兵长矛队;而烈火蓉则是率领了一百的刀牌兵。 当然,八人并不是只注重于自己兵种的长处,一些基本的训练还是要有的,只是在基本的训练之后,八人才会各自拉着队伍外出单独训练。 蛇山岛是台州列岛的外围小岛,别名青屿。位于大陈岛东北四公里处。面积十万平方米,最高点海拔也就几十米,另有小片滩地。蛇山岛近东侧分布蛇腰和蛇尾二岛,远望三岛似融为一体。这蛇山岛就是八人最终的目标,也是浙江倭寇的大本营。 “接下来,就该轮到我戚家军大显神威的时候了。”戚继光跃跃欲试。 倭寇果然没有让戚继光失望,嘉靖四十年五月,两千余倭寇从健跳、圻头登陆,掳掠台州东北的大田镇之后又想要进攻台州。这时台州仅仅只有守军一千五,于是,戚继光决定带着队伍主动出击。他迅速率军赶到大田镇与倭寇对峙。倭寇见戚家军已经到来了,知道无隙可乘,于是连夜冒雨西窜,想要去劫掠处州仙居城。 “哈哈哈,我们的机会来了,这群倭寇死定了。”在了解了倭寇的意图后,戚继光哈哈大笑,果断地命令士兵急行军,先倭寇一步赶到了倭寇的必经之地上峰岭。对整个台州的地形,熟读兵书的戚继光已经了然于胸了。 等到戚家军埋伏完毕,戚继光又亲自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他这才跳进了临时挖的战壕当中。 第二天清晨,倭寇两千余人成一字长蛇阵通过上峰山南侧狭谷。戚继光待其过半,下令开火。戚家军鸟铳突发,居高临下,以鸳鸯阵冲锋。 倭寇仓卒应战,大败,向着北面的山上退去。戚家军一部从后路直抵小山,形成四面仰攻之势,并在北山树起白旗,招降倭寇,宣布凡是下山者一律免杀。在戚家军的感召之下,数百名倭寇往旗下缴械投降。其余倭寇登上上界岭拼死抵抗。 上界岭易守难攻,戚继光指挥部队用藤牌掩护,躲避倭寇的箭矢攻击,奋勇登上山头。由于倭寇早已散失了斗志,而戚家军又是新胜,所以倭寇根本就不是戚家军的对手。一部分倭寇被杀,另外的倭寇则是四处逃窜,还有的倭寇跑进了白水洋朱家大院,凭借着鸟铳和火枪死守。 “这里面还有没有平民百姓?”戚继光问陈大成。 “没有了,早在倭寇入侵的时候,他们就携带着珠宝逃命去了。”陈大成已经将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嘿嘿……准备一些柴火和火油,直接将这些倭寇烧烤了。”戚继光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这帮倭寇的命运。 上峰岭一战,戚继光带领着戚家军消灭倭寇数百人,缴获武器一千多件,还救出了被倭寇掳走的百姓两千多人。 凯旋回城之日,戚家军雄壮军旅,浩浩荡荡地迈进台州城,当地百姓出城二十多里夹道欢迎,鼓声震天,欢声如潮。 还不等戚家军休整休整,同年五月底,宁海阵前逃跑的倭寇,再次聚众两千余人,驾着十八艘倭船在温岭以南的长沙登陆,企图南攻隘顽,北袭太平,扩大地盘,长期盘踞。 驻扎新河的戚继光决定水陆联合,包围长沙,并遣一部守备隘顽,切断倭寇海上逃路。不久后,戚家军进抵长沙。 “陈大成,由你正面进攻,向北面突击!” “丁邦彦,你部为左翼,向东侧突击!” “楼大有,你部为右翼,向西侧突击!” “叶大正,你部为奇兵,迂回到长沙东南,焚烧倭船,切断通往海上的道路。” “胡守仁,你率领水师停泊在松门西南海面,与监军唐尧臣、知县赵大河他们构成掎角之势。” “解洪,你负责率领游兵游弋,侦察警戒。” 戚家军刚刚到达倭寇的营地外面,戚继光就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第二天拂晓,戚家军进至小亭,迅速攻入倭巢,刚刚睡醒的倭寇大惊失色,匆忙迎战,但是敌不过英勇的戚家。溃败的倭寇企图夺船遁逃,但是他们的退路却早已被戚家军切断,所乘之船已被叶大正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万般无奈的倭寇只得投海泅逃,被叶大正和胡守仁等人率领的戚家军水师尽数歼灭。 台州九战,九战九捷!这是中国战争史上灵活用兵、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充分体现了戚继光的军事思想:充分发挥火器威力,在火力掩护下实施冲锋的火力与冲锋密切结合,即使用各种性能火器的兵种协同作战。这在中国战争史上是较早的,对后世用兵有着深远的影响。 在指挥作战中,戚继光有勇有谋,谋划准确,指挥果断,既有水陆两军的配合,又有伏击战、阵地战;既有平原作战,又有山地作战;既有军事打击,又有政治诱惑。一代名将,名不虚传! 同时戚断光在作战中还采取了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先打危害重大之敌,其次歼灭其余的战法,而且关键时刻判断准确,机动迅速,故能连续九战皆捷,彻底消灭侵犯台州的倭寇。这些在中国战争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 当然,要说决定性的因素肯定是戚继光率领的戚家军,但是要说点睛之笔的话,那一定非八人莫属! (一百零六)八人围聚齐商议,神器火箭展雄 “大哥、二哥,我们什么时候主动出击啊,现在戚将军在浙江一路所向披靡,横扫倭寇数百里,我们不能没有任何的作为啊!”浙江台州的一片山林之中,冷水易心急地说道。 “急什么,七弟,我们现在已经训练了不少的日子了,这帮新兵蛋子也脱去了那层稚嫩的外皮了,他们迟早是要上战场的,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而已。”白袍少年一点也不着急地回答。 “我说,那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到了啊!”烈火蓉不悦地说道,她还是拉不下面子和冷水易一起叫吴连天和吴法吴天大哥、二哥。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总之我们的火兵是训练好了,你们两人的兵马训练好了没有,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啊,不能弱了我们狼军的名头。”白袍少年对两人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两人才刚刚加入他们的队伍,对他们的一些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你们就放心吧,不说以一敌十,一个打五个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烈火蓉白了黑白二子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不会弱了我们狼军的名声的。”半年的时间下来,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狼军的一员,虽然她嘴上不肯承认。 “这样最好了,等一会儿风林火山四将来了之后,我们就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去打下蛇山岛。”白袍男子胸有成竹地说道,仿佛蛇山岛上面的倭寇都不堪一击,都已经是死人了。 四人带领着他们新的狼军在山林之中训练了不到一个小时,周围就有四百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悄悄地围攻了上来。 “什么人!”几乎是在同时,黑白二子和冷水易夫妇等四人就发现了围上来的蒙面黑衣人。 “哈哈,少主的反应还是这么迅速啊!”满脸红润的风带领着其他三将从山林之中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行动开始了!”白袍男子陡然挺直了身子,振奋地问道。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山将。 “三天后的凌晨,会有一股西风在浙江的外海刮起,到时候,我们就能够借助这股西风,扬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达蛇山岛,打倭寇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深夜从台州沿海地区出发,黎明前能够到达蛇山岛,那时候估计岛上的倭寇还是蒙头大睡呢。”山将摸了摸他发白的山羊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不由得对山将高看了一眼,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山将竟然还有如此的本领。 “嘿嘿,我们就期待三天后的战斗吧!”火将舒怀一笑,对这些打打杀杀,他最喜欢了。 “我们先来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吧。”风将开口说道,“蛇山岛的倭寇估计有数千人,说不定上万都有可能,毕竟那里是浙江倭寇的老巢。”虽然对这八百的狼军很有信心,但是风将还是要稳打稳扎。 听到风将这话,八人迅速地靠拢,围成了一个小圈。 “山将,你的那一百个重甲骑兵就不要上战场了,让他们分散开来,每人负责一段路,别让溃退的倭寇逃跑了。”风将现将山将的重甲骑兵安排好了。 “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也是这样想的。”山将笑嘻嘻的说道,冷俊的脸庞上难得出现一丝热血。 “大少主、二少主,首先需要你们的火兵发力啊,最好是能够将倭寇的大本营直接轰掉,那样是再痛快不过的了。”风将对黑白二子很是看重。 “哈哈,见识了这些东西之后,你们就会对我们放心了,我的火箭兵和二弟的火器兵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啊,我们两人的兵种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缺了谁都不行。”白袍男子神秘一笑,然后冲着身后拍了拍手,几个狼兵抬着几样奇怪的东西走了上来。 “神器,火龙出水!水陆两用火箭!用茅竹五尺,去节,并用铁刀刮薄。前后各装上一个木制的龙头、龙尾。龙头的口部向上,龙腹内装神机火箭数枝,把火箭的药线总连在一起,由龙头下部一个孔中引出。又在龙身下而前后各倾斜装着两个大火箭筒,把它们的药线也总连在一起,更把龙腹内装神机火匍的总药线连在前边两个火箭简的底部。 “水战可离水三四尺燃火,击飞水面二三里远去,如火龙出于江面。筒药将完,腹内火箭飞出,人船俱焚!这就充分说明了使用火龙出水时,先由“龙”下四个大火箭筒推送火龙前进;当筒药将完之后,“龙”内若千神机火箭飞出,以射敌人。 “龙头下面,龙尾两侧,各装一个半斤重的火药桶,将四个火箭引信汇总一起,并与火龙腹内火箭引信相连,水战时,面对敌舰,或者是敌方建筑、工事,离水面三、四尺处,点燃安装在龙身上的四支火药筒,这是第一级火箭,它能推动火龙飞行二、三里远,待第一级火箭燃烧完毕,就自动引燃龙腹内的火箭,这是第二级火箭,这时,从龙口里射出数只火箭,直达目标,致使敌船烧毁。 “这火龙出水也是二级火箭的始祖!”白袍男子斗志昂扬,眉开眼笑着振振有词地介绍说。 听完吴连天的介绍,其他几人又惊又喜,这玩意儿也太英霸了吧。其实不仅是他们,就连他们身后的那些狼兵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慑住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还有!”吴连天放下火龙出水,拿起了旁边的一只鸟状怪物,振奋地介绍说,“神器,神火飞鸦!外形如同乌鸦一样。制作方法是用竹条和纸制成弹体,前后各装鸟头和鸟尾,两侧装上纸扎翅膀,以增加它在空中飞行的稳定性,整体形状像一只飞行的乌鸦。其腹部内装满炸药,腹部下绑以四支火箭,其火箭筒以引火线与炸药相联。点燃火箭后,鸦体升空,向敌方飞去。火箭发射药用尽,便会自动点燃炸药,可炸敌营或敌船,水陆两用。如火箭发射药装量较大,可飞至300米远之距离。” 吴连天的话语刚刚落下,场上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丫的,这也太神奇了啊!难怪敢自称是神器。 “给我们一百支火龙出水和神火飞鸦,我们就能够直接将倭寇的蛇山岛轰平了!”火将激情澎湃,直接抓着白袍男子的双手,一脸的激动和崇拜。 “你就做梦吧!”黑袍男子毫不留情地打击说,“戚将军总共就只给了我们五支火龙出水和五支神火飞鸦,而且这还是看在我们将要去偷袭浙江倭寇的老巢的份上给的,不然你以为人家戚将军能够将这么厉害的军队利器交给我们使用吗?” “呃!”火将讪讪地抓了抓自己的耳朵,“还有什么好的宝贝没有。”他的双眼陡然又射出了骇人的光芒,很显然,他是见猎心喜了。 “除了刚才的那两样神器,还有一种大型的攻击武器。”黑袍男子接着为众人介绍,“神器,佛朗机!由母铳和子铳构成。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铳身两侧有炮耳,可将铳身置于支架上,能俯仰调整射击角度。铳身后部较粗,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铳。子铳类似小火铳,每一母铳备有5至9个子铳,可预先装填好弹药备用,战斗时轮流装入母铳发射,因而提高了发射速度。 “自嘉靖元年佛郎机由葡萄牙传入我国,按其国名称为“佛朗机”。嘉靖三年,明廷仿制成功第一批三十二门佛朗机,每门重约三百斤,母铳长近三尺,配有四个子铳。之后,明廷又陆续仿制出大小型号不同的各式佛朗机,装备北方及沿海军队。而我们火器队现在也拥有五台佛郎机!这几艘大船之上更是装备了不下五十台的佛郎机!除了这些大型的火器之外,尚且还有三眼铳、集束火箭、火铳、鸟铳、虎尊炮等一些小型的攻击火器,这些东西,够倭寇喝一壶的了。” “嗯,好好好!”风将拍着大腿,大声叫好,“我们先趁着夜色靠近蛇山岛,然后派几个人上去探探情况,将敌人的暗哨全部干掉;紧接着,我和三弟率领着轻骑兵最先登录,然后二弟的步兵弓箭队,七弟的步兵长矛队以及八妹的刀牌兵依次登录;等到两位少主的火器兵攻击完毕之后,我和火将立即率领着两百轻骑兵对敌人展开冲锋,你们的三百狼军和两位少主的两百火兵紧跟上来,将措手不及的倭寇统统干掉。有什么问题没有?”风将一番部署之后,抬头问向旁边的诸位兄弟。 “风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敌人留下一条生路呢?”黑袍男子的言语之中满是狭隘的讥笑。 “二少主的意思是?”风大将军不解地问道,他可不认为和火将一样嗜血的黑袍男子会有这么好心。 果然!“我们这里还有不少的火雷,我想将它们埋在我们登录的那片浅滩之上,然后我和大哥的火兵就不上岸了,我们拿着火枪在船上等着倭寇的到来。” “好,可以!”风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到时我们就将登录的那一个方位变成活路,任由倭寇向那边逃去,毕竟狗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倭寇。” “好!干死这帮狗娘养的东西!”火将直接豪迈的一拳打在了风将的胸口。 (一百零七)海上大雾近蛇山,轻骑狼军入倭 “这该死的天气,四弟,你是怎么算的啊!”大海之上,一片雾气,一艘一号福船,三艘二号福船,十艘哨船,十艘冬船,总计二十四艘船在水上不停地颠簸,为了此次偷袭的胜利,戚继光可是下了血本了,不仅将自己能够调动的几艘船给了八人,还通过自己和胡宗宪的关系弄到了一艘一号福船和三艘二号福船,这般舰队,已经算是不弱了。第一艘一号福船之上,黑白二子等八人都在,此刻说话的是火将。 “放心吧,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面对火将的质疑,山将十分的淡定,“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师父啊,他老人家教我们的东西,能是一般的玩意吗?”对自己的师父,山将很是尊重,那是武林少有的绝世人物。 “师父我是信得过的,就怕你没有将师父交给你的东西学会就出来吹牛皮了。”火将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以为我是某人啊,什么东西都学不会,只会鲁莽地冲锋陷阵。”山将打趣地反将一军。 火将刚毅的脸上一片绯红,憋了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啦,你们两人,其实这雾天还是很好的,能够隐藏我们的行踪。当然,前提是我们要走对方向,不然……”风将站出来圆场,他两边都没有得罪。 “我很好奇,你们的师父到底是哪位武林高人啊,听你们的意思,似乎你们的师父无所不能啊!而且他既然能够教出你们四个这样优秀的徒弟,那他在武林上应该是有赫赫的名声的啊!”将风林火山等人的对话听在了眼中,冷水易疑惑地问。旁边的烈火蓉也凑了过来,她也很好奇。 “总之你们知道我们的师父是一个高人就可以了,至于其它方面,你们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对于吴山老人,四人三缄其口,只是隐隐地将目光投向了船头的黑白二子。 冷水易两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四人闪烁的目光,两人看向了船头的黑白二子,难道是他们?很快的,两人又将这个想法给否定了,不说双方的年龄差距太大,只说风林火山四人对黑白二子的这个“少主”的称呼就大有深意了,但是绝对不会是师父那么简单。 “准备好了,我们已经快要到蛇山岛了!”正在这时,山将突然开口说。 其他人纷纷一愣,举目向着前方看去,茫茫的白雾,什么也看不到。 “这蛇山岛上面有一种叫做蛇腥的花,它能够散发出一种血腥的味道,而且这种花十分的特别,它的香味不是顺着风传递的,而是逆着风。”山将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再次解释说。 “嗯?”好奇的众人纷纷凑到船外,使劲地往空气中嗅了嗅。 “是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和血腥味有一点相像,不过却另外带有一丝药草的味道。”冷水易率先开口说。 “几位将军,向导说我们已经到了蛇山岛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一个负责船只航行的戚家兵问道。为了此次偷袭的胜利,戚继光特地派遣了五百优秀的水兵运送八百狼军到达蛇山岛,不仅如此,他还给狼军配备了数名精通台州地理的向导。 “我们八人下船,偷偷地摸上去,将蛇山岛外围的明哨、暗哨统统干掉,派其他人去我不放心,注意千万不能弄出半点的声音来,不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风将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沙滩,沉吟了一会儿,方才慢悠悠地说道。 “大哥,至于嘛?不就是几个倭寇吗,用的着将我们八人都派上去吗?”火将不满地嘟嘟,“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三弟,别瞎闹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这次的行动,与整个浙江地区甚至是整个东南沿海的抗倭局势息息相关,容不得半点的闪失。”风将劈头教训说。 几十米的距离,对八人来说不过是一个瞬间的时间就越过去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风将还是将八人分散开来,没人手中都分配了几把黝黑而又锋利的小刀。 “幸好没有让三弟那个莽夫单独一个人来干掉这些蛇山岛外围的守卫。”在海面上飞跃了不到几步,风将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蛇山岛最外围的守卫,足足有十几个人,“大家注意了,我们每个人选择两个离自己最近的目标,等到再靠近一点时,我们一齐发力,一举将这些外围的守卫统统干掉。”风将沉着地传音说。 众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几秒钟后,八人已经能够看到蛇山岛守卫的模样了,而这些最外围的守卫此刻正瞋目结舌地看着海上,那里,几道身影惊鸿一现,像是闪烁的黑影一样,瞬间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不等这些守卫出声,隔着二三十米,风将率先发难:“一齐出手!”低沉的声音在海上响起,十几道凌厉的黑光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噗噗”兵器入肉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蛇山岛上的守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至死,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的敌袭信号。 “确认都死了没有?”风将小心谨慎地问道。 “大哥放心好了,不管他们死了没死,我都上前补了一刀,就算他们有九条命也不够活的啊!”火将这一次很是自信。 “这样就好!”风将欣慰地点了点头,“两位少主,你们查看得怎么样了?”风将看向旁边正在目测位置的黑白二子。 “差不多了,这里离蛇山岛上的倭寇防御工事不到三百米,我们的火龙出水、神火飞鸦以及佛郎机都能够打到。”白袍男子目测一番后,点了点头。旁边的黑袍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算是默认了白袍男子的说法。 “好!七弟、八妹,你们两个人守在这里,顺便将安全区域向前推进几十米,我们六人各自回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定能给这帮倭寇一份大的见面礼。”至此,事情差不多已经成功了一半。 黑白二子指挥着将舰队航行到了离岸边不到三十米远的地方,再次目测一番后,指挥着士兵进行校准。 “轰……”不消片刻,神火飞鸦、火龙出水、佛郎机同时发难,二三百米的距离,这些火器打得特别的精准,倭寇的山寨,防御工事纷纷中弹,一朵又一朵的蘑菇云升上了蛇山岛的天空。 火器打击足足持续了几分钟,黑白二子这才将手中的所有远程武器用光。鼓声自海面响起,“咚咚咚!” “跟我一起冲,杀光这些该死的浪人!”迫不及待的火将率先率领着他的一百轻骑兵展开了冲锋,风将也带着他的一百轻骑兵紧跟其后,再后面,步兵弓箭队,步兵长枪队,刀牌兵也纷纷跟了上来。 黑白二子指挥着狼兵放下手中的大型远程武器,改而拿起了小巧的鸟铳、火铳、火箭、三眼铳等小型攻击火器。 火将一马当先,直接从被轰开的寨门上越了过去,冲进了倭寇的大本营。此时,大部分的倭寇才刚刚被炮火声惊醒,他们纷纷疑惑地走出了自己的营帐,房间,入眼处,成片成片的倭寇早已经被火器击伤,被倒塌的房屋砸中,被熊熊的大火烧死…… 就在山寨中的倭寇惊魂未定之时,一个手持黝黑大砍刀的骑兵奔突了过来,手起刀落,两个倭寇身首异处! “敌袭,敌袭!”光着膀子赤着手的倭寇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声声尖叫响彻云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死在火将大砍刀之下的倭寇已经不下十人。这时,紧跟着火将而来的狼军轻骑兵也冲了进来,众狼兵纷纷举起手中的砍刀,对着没有丝毫防御的倭寇重重砍去。 不停地有倭寇从房间,营帐之中跑了出来,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无情的狼军,无情的砍刀。这种毫不费劲的大屠杀仅仅只是持续了几盏茶的功夫,倭寇也不傻,他们不再冲出来白白送死,而是拿着倭刀,穿着凌乱的衣服跳了出来,在倭寇的词典当中,没有龟缩这个词。 双方的人马胶着在了一起,不过总的来说还是狼军轻骑兵占据了优势,毕竟他们是有备而来。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围上来的倭寇越来越多,他们手中的武器也越来越完整,有的甚至已经穿上了薄薄的铠甲,局势对冲得太猛的轻骑兵不利了。 一个轻骑狼兵被几个倭寇拽下马来,不过这个狼兵到底了得,落地的那一刹那,他抱头一个翻滚,手中的砍刀向着空中挥舞,倭寇攻过来的太刀纷纷被他挡住,这个狼兵一个驴打滚,躲开了周围倭寇的致命攻击。 一个又一个的狼兵被倭寇拽下马来,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第一个狼兵那么好的运气和身手,一个狼兵被蜂拥而上的倭寇乱刀砍死,又一个狼兵被十几个倭寇乱刀砍死…… 正在这时,林将率领着他的一百步兵弓箭队,冷水易率领着一百的步兵长枪队,烈火蓉率领着一百的刀牌兵攻了上来。 陡然看到支援过来的狼兵,火将和风将麾下的轻骑兵一阵欢呼,瞬间斗志昂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刹那就恢复了状态,举起手中的砍刀向着旁边众多的倭寇砍去。 三百狼军鱼贯而入,倭寇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的敌人攻入了他们的山寨,他们在浙江的大本营。 正在这时,侧方又冲出来两匹骏马,马上有两个英勇的男子,他们一个持剑,剑上正滴着鲜血;一个拿刀,刀上正挂着一颗人头。 “烈火贪狼!”黑袍男子横空一刀向着围攻上来的十几个倭寇砍去! (一百零八)风林火黑白冷烈,狼军倭寇健如 黝黑的大刀之上,一只狰狞的狼头若隐若现,只见它张开血腥大口,一把将前面的十几个倭寇吞噬了。 另外一边,白袍男子吴连天也挥舞着他的征天剑,精卫填海、夸父逐日,征天剑式悍然出鞘,他的身边瞬间空出来了一大片的地方,这攻击力太无敌了。 周围的倭寇愣愣地看着黑白二子,一时之间都呆在原地不敢上前,这两人分明就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啊! 倭寇不轻易上前,黑白二子也相视一眼,皆是拿着武器站在了原地,也没有进入倭寇群中,他们两人已经吸引了不下一百个倭寇,算是很不错了。 狼军到底是人数太少了,冲入倭寇大本营的仅仅只有五百人,在数千的倭寇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虽然狼军一开始利用火器杀伤了不少的倭寇,又利用最佳的时机斩杀了不下千名倭寇,但是依旧还是源源不断的有倭寇从远处赶来,加入了围攻狼军的队伍。 狼兵就算是再厉害,能够以一敌二,以一敌五,甚至是以一敌十,但是他们终究会有力竭的时候,终究会有失误的时候,一旦他们力竭、失误,等待他们的将是蜂拥而上的倭寇的乱刀砍死。 “大哥、二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手下的轻骑兵已经全部被拽下马来了,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兄弟死在了倭寇的刀下啊。这倭寇怎么越打越多啊,大哥你们赶紧想想办法吧,我可不想交代在这鬼地方啊!”火将一边屠戮着围攻上来的倭寇,一边对着不远处的风将和林将焦急的说道。现在足智多谋的山将不在,火将便把风将、林将当成了主心骨,救命的稻草。 听闻火将的话语,正在埋头杀人的风将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向着周围看去。可不是吗,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倭寇的人头,这黑色的海洋当中,时不时地有几艘小小的帆船惊鸿一现,瞬间又淹没在人潮之中。基本上每一个狼军都要面对数个甚至是十数个倭寇的围攻,幸好这些倭寇没有长矛等长武器,不然十几个倭寇一顿乱插,谁也逃不了;幸好这蛇山岛倭寇大本营里面不够宽敞,不能同时容纳下数千人的战斗,不然光是人挤人,这些倭寇就能挤得狼兵吐血。 不过虽然这样,狼军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基本上每一分钟都有一个甚至是几个狼兵被倭寇砍死,发狂的倭寇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狼兵顾前不顾后,顾上不顾下,一个又一个的惨死在倭寇的刀下,他们死亡的那一瞬间,基本上有十几把倭寇同时插进了他们的身体当中,直接将他们捅成了一个刺猬。 “杀,将这些该死的东西统统杀光!”健如郎躲在人群的后面,嚣张地叫吼道。这健如郎正是浙江倭寇的大首领,刚才的那一轮炮轰,直接将他吓傻了,到现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明军的火器太可怕了,要是他们再来个十几波,估计我们就要全部报销在这蛇山岛上了,想起刚才火光冲天的一幕,他依旧心有余悸。 风将目光一寒,看向了躲在人群之中的健如郎,一个想法浮上了他的心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一声怒吼,风将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周围的倭寇尽数驱散开来,然后怒目圆睁,直接提剑向着健如郎走去。 “拦住他!”对风将的勇猛,健如郎既敬畏又恐惧,他色厉内荏地命令身旁的倭寇说。 几个武士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挡住了风将所向披靡的脚步。这些武士都是倭寇之中的精锐,风将虽然暂时占据了上风,但是并不能立即将这些武士斩杀。而每拖延一分钟,就有十几个狼兵惨死在倭寇的太刀之下,局势刻不容缓。 “我来!”风将旁边的林将一见到健如郎的身旁出现了空档,立即挥剑刺向健如郎,不过他还没有走动几步,旁边就围上来了几名手持太刀的武士,林将再次陷入战斗的泥潭当中。 “滚开!”这时,仿若是晴空霹雳一般,一道响彻云霄的声音陡然从风将和林将的身旁发出。洞彻了风将和林将的意图后,天地书生冷水易赶来支援了,浩然正气,君子吼悍然从他的身体之中传出,近在咫尺的凌厉的音波攻击直接将围在风将和林将旁边的十几个武士掀翻在地,离得最近的几个武士首当其冲,耳朵之中流出了一丝又一丝的鲜血。 眼中一亮!风将和林将怎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一步走上前去,一朵又一朵的剑花凭空出现了,天空之中喷射出鲜红的血花。 风将和林将还没有踏上前去,他们的前面又出现了十数个东瀛武士。 “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根本就杀不到那个倭寇首领的面前。”这时,烈火蓉也跟了过来,站在了冷水易的身旁,此刻冷水易呼吸有点急促,刚才的那一记音波攻击消耗了他不少的内力。 “嗯?”风将突然目光一凝,看向了倭寇首领健如郎的身后,那里,两道身影一闪而过,一黑一白。 “我们能行的!只要杀了那个倭寇首领,这群倭寇就是树倒猢狲散的,我们要加快速度,狼军支持不了多久了,倭寇太多了,现在这个岛上估计还有三四千的倭寇。”风将眼眸跳动,鼓励几人说。 战斗打到现在,已经变成了狼军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死倭寇的首领,而倭寇则是想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并保护好他们的首领。 “给我死来!”正在四人犯愁的时候,一道火红的身影陡然从倭寇之中飞了出来,一把染血的黝黑大砍刀直指倭寇首领健如郎。火将终于要发力了! 见到空中那道染血的魁梧身影,一众倭寇大惊失色,几十个握着太刀的武士横档在健如郎的身前,一脸警惕和忌惮地望着腾空越过来的那道鲜红的身影。 “倭寇,受死吧!”火将惊天一击! 只见他的大砍刀从背后向身前划出一道清晰的圆弧,凌厉而又霸道的刀气从他一丈多长的大砍刀之上呼啸而出,刀气化为肉眼可见的巨大切片,直接向着健如郎竖切过去。 十几个尽职尽责的东瀛武士腾空而起,横起手中的太刀,挡在火将的刀气之前。 “咔嚓……”数声清脆的兵器断裂之声响起,这十几个东瀛武士头上的太刀尽是断裂,而他们自己也被火将的刀气竖直给劈成了两半,血雨从天空之中飘落下来。 从空中跌落下来,火将来不及喘息,直接拼尽全力,趁着这难得的空档时间,将手中的大砍刀甩向健如郎。 看着这如同猎豹一样奔向自己的大砍刀,健如郎只觉得不寒而栗,浑身上下不听使唤地颤抖,毛骨悚然! 不过还好,负责保护他的武士足足有上百人,此刻又有十几个武士冲上前去,准备以血肉之躯抵挡火将这最后的致命一击。 他们显然是太小看火将了,天生神力的火将全力一击,这世间没有几人能够拦下。大砍刀呼啸而来,直接刺入了第一个倭寇的身体之中,没有任何的停留,这把大砍刀噗哧噗哧地刺入了第二个倭寇的身体之中,接二连三的,足足有七八个东瀛武士死在了火将这最后一击之下。 幸存的东瀛武士和躲在人群后面的健如郎还没有来得及欢呼,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从后面袭向了惊魂未定的健如郎。 健如郎身前的东瀛武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转过头,眼睁睁地看着黑白二子杀向健如郎。而健如郎竟然被吓得忘记了躲避,斜地里一左一右,一刀一剑从他的肋下穿过,直接将他刺穿了! 浙江倭寇首领身死!!! 如同风将等人所说的那样,这倭寇首领健如郎一死,其他的倭寇纷纷大惊失色,再也不听其他倭寇头目的指挥了,数千的倭寇一声惊呼,有的直接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有的正在疯狂地砍杀着那些丢下武器的倭寇,有的依旧在和狼军作战,极少部分倭寇更是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抱头躲在了一旁。 场上一片混乱,自相残杀的倭寇十分的凶狠,他们的兽性从倭寇首领健如郎身死的那一刻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慢慢地,原本还在拼杀的狼兵在风林火等人的指挥下退出了战场,退到了蛇山岛倭寇山寨之外。 放眼看去,漫山遍野,尽是逃窜的倭寇。 “嘭!”海边的火器之声再次响起,不绝于耳。 “我们先退到海边的船上面去,这群发狂的倭寇六亲不认,兄弟相残,简直就是畜生,等到他们全部打完了,清醒过来了,我们再来收拾残局。”风将率领着残余的狼兵,和其他几人一起向着海边赶过去。 等众人走到海边时,一眼就看见了严阵以待的两百火兵和一百的重甲骑兵,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山将已经将一百的重甲骑兵全部收缩到一起了。 “你们两个真的很不错!”烈火蓉第一次开口赞扬黑白二子。 (一百零九)自相残杀穷寇灭,幸不辱命八将 失去心智的倭寇仅仅只是自相残杀了片刻就恢复了过来,不过就是这几个眨眼的时间,原本还有三四千的倭寇此刻仅仅只剩下几百人。一干清醒过来的倭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而后,他们又一齐向着山寨外面跑去。 等在沙滩上面的狼军乍一见到蜂拥而至的倭寇,不由得一阵诧异,这帮倭寇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不过等到所有的倭寇全部都从蛇山岛倭寇山寨里面出来后,众人又释怀了,幸存的倭寇看上去很多,实际上,他们现在的人数也就和岸边的狼军不相上下。 蛇山岛比较小,从山寨当中一冲出来,倭寇就看见了岸边的狼军。原本**千的倭寇,此刻仅仅只剩下六七百人,虽然大部分的倭寇都死在了自相残杀当中,但是这也掩盖不了这群倭寇对眼前这支残破的狼军的滔天恨意。 一个倭寇高举太刀,以一种大无畏的方式冲向了狼军,又一个倭寇高举太刀冲向了狼军……几乎所有的倭寇都举起他们手中的武士刀,奋不顾身地冲向岸边严阵以待的狼军。 一束绚丽的火花从最前面的狼兵手中喷出,又一束绚丽的火花喷出……一束又一束的火花接二连三的从狼兵的手中喷出,他们的手上,拿着鸟铳、火铳、三眼铳等单兵火器。 只一个瞬间,就有五六十个倭寇应声倒下。 一轮发射完毕后,这两百个狼兵当即开始了再次的准备——先是倒药,将火药从药罐中倒入药管中,每管药发射1发弹;然后是装药,将火药从铳口倒入铳膛;接着是压火,用随枪的仗装膛内火药压实压紧;再接下来装弹,取出弹丸装入铳膛,然后用仗将弹丸压入火药中;又经过装门药,将发药罐中的火药倒入药室的火门内,把药室填满,使之与铳膛内的火药相连,而后将火门盖盖上,以防潮湿;最后是装火绳,将火绳装入扳机的龙头式夹钳内,准备点火。 六百多的倭寇已经从三百步的距离冲到了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嘭!”“嘭!”“嘭!”“嘭!………两百只火枪再次吐出了火舌,由于距离较近,这一轮有将近一百个倭寇死在了火枪之下。 完成任务的火兵转身退下,进入后方,将火器放下,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静静地等待着。 “轰隆,轰隆……”火兵一退后,一百个重甲骑兵便暴露出来了,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一百个重甲骑兵在山将的指挥下开始了冲锋,这是一片比较开阔的沙滩地,还算是适合骑兵的冲锋。 “是重甲骑兵,竟然是重甲骑兵!该死的,赶紧撤退!赶紧撤退!”冲在最前面的倭寇一见到火器兵转入后阵,本来是很高兴的,但是当他看见那明晃晃的铠甲之后,他肝胆欲裂地呼喊着往后退。 可惜,后面的倭寇根本就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他们只是以武士道的精神不停地向前冲刺着。后退的倭寇很快就和前进的倭寇撞在了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来不及扭打,当后面的倭寇看见了奔突过来的重甲骑兵之后,直接展开身法,撒腿就跑。 重甲骑兵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是怎么着他们也是骑兵,好歹要比两条腿的倭寇跑得快一点,特别是倭寇还浪费了一点时间,更是给了重甲骑兵加速的最好时机。 一个倭寇被战马踩在了身下,两个倭寇被战马踩在了身下……重甲骑兵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边践踏,一边横起他们手中的长矛,一矛刺出,往往都能杀死三四个倭寇,战马的冲击力太大了,战马的惯性太大了。 五百多个倭寇被一百个重甲骑兵追杀,不到片刻,这些倭寇就不到两百人了,而重甲骑兵也停下了他们的冲锋,地上的死尸太多了,严重地阻碍了他们的冲锋,而经过这长距离的缓冲,他们的战马已经没有气势了。 “这帮倭寇真是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们吗?我们的火兵和重甲骑兵也不是吃素的。”火将得意地哼了哼,很是满足的样子,“糟了,这群倭寇肯定会乘船离开蛇山岛的,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应该先将他们的船只破坏了,断他们的后路,来个一网打尽,真是可惜了。”没能将所有的倭寇全部杀尽,火将很是遗憾。 “放心吧,我们不是还有戚将军派给我们的那五百水军吗?我刚才已经布置好了,让他们去拦截那些逃跑的倭寇了。”到底是山将老谋深算啊! 听闻山将的话语后,火将立马回头向身后的海面上看去,果然,二十几艘船一艘都没有看见了。 不久后,炮火的声音从蛇山岛的另外一边传入了众人的耳朵,“有这些福船和哨船,倭寇的小船根本就不堪一击,佛朗机释放几轮,那群倭寇基本上就死绝绝了。”火将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呀,你真以为那些炮弹是白捡的啊,不用烧钱的啊!”风将笑骂说,“好了,我们带领一些没有受伤的狼兵前往蛇山岛的倭寇大寨,将里面清扫清扫。” 入眼处是一片烧焦了的尸体,大火已经蔓延开了,将这里的一切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火势也太凶猛了吧,我们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啊,这里竟然就被烧成这样了?”火将捂住嘴巴,一脸的惊讶。 “今天的风很大,火借风势,自然蔓延得快了。”山将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脸惬意地说道,“三哥,我就说了今天会有很好的风吧,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确实啊!”火将也是一脸的得意,他毫不犹豫地打击说,“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这么大的风,反而是起了很大的雾,现在起了这么大的风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回去呢?” “这……”山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确实是我没有料到的,天意无常啊!”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别再谤嘴皮子了,我们分散开,将这里收拾收拾,倭寇在这里经营了几年了,肯定留下了不少的宝贝东西。”风将打断了两人没有任何意义的争论。 一道火红的人影直接从人群当中窜了出去,一把跳进了断壁残垣之中,正是心急的火将。 一番清理之后,众人从山寨的一个小山洞之中挖出了十几箱的金银珠宝,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大哥,你是老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面对如此多的财富,平时大大咧咧的火将也慎重起来。 “两位少主,你们说怎么办?”风将将这个问题扔给了黑白二子。 “我们每个人各自拿一点吧,记住,别太贪婪了,我们的财富已经有不少了,要再多也没有用。”白袍男子并没有禁止狼军的行为,他们是江湖人士,他们有自己的准则,他们并不是军人,“之后我们让戚将军的那五百个水兵上来,将这十几箱金银珠宝统统搬走,让戚将军去处理这些财富吧,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 “八位将军,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们了,我替浙江的父老乡亲,浙江的流浪百姓谢谢你们了!”校场旁,中军大帐外,戚继光亲自迎了出来,已经有提前回来的水兵将蛇山岛上的具体情况告诉了戚继光,听说狼军全部歼灭盘踞在蛇山岛上的浙江倭寇后,他喜出望外,带着一干偏将、把总、哨官快步跑了出来。 “戚将军!我们幸不辱命啊!”虽然在海上漂泊了不少的时日,众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是他们还是强打起精神,不在这些军人面前示弱,风将走在最前面,代表八人说道,“戚将军,这一战,我们全歼蛇山岛上面八千多的倭寇,自己死伤一百三十五人,缴获了倭寇的金银珠宝十八大箱,武器几千件,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我都让那五百个水兵搬到了军营里面。” “好好好!”戚继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以见得他此刻是有多么的高兴,“天佑我大明啊,竟然得此勇士!”戚继光抬头一声大喝,隐隐的竟然有泪水流了下来。 “戚将军!”风将动情地喊道。 戚继光冲着风将摆了摆手,“浙江的倭寇算是全部平定了啊!从嘉靖三十四年我调往浙江抗倭,到现在嘉靖四十年,整整六年的浙江抗倭战争,我们终于胜利了!此战,八位将军当记大功,我准备奏请朝廷,为八位将军请功!” “戚将军,我们相处也有几个年头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江湖中人的规矩的,我们是不会入朝为官的,我们只希望尽自己的努力,为百姓做一点事情,少让百姓受一点苦。真男儿,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头顶破天,脚踏入地,立一番不朽之功业!而此刻,正是我们男儿洒血疆场的时候,抗击倭寇,乃是我们江湖人士义不容辞的责任。” “好吧!”戚继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群江湖人士就是不肯入朝为官呢,“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强求你们了。不过现在浙江的倭寇已经荡平了,接下来我估计要奉命入福建平倭了,还希望八位将军能够再次相助。” “还希望戚将军能够将我们死伤的狼兵补齐!”山将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 “本来就该如此!”戚继光点了点头,“狼军啊!真正的狼!” (一百一十)帐中布局知浙闽,丛林披荆斩恶 “戚将军,戚将军,胡大人的命令来了,要你带兵入福建作战,消灭福建的倭寇。”军帐之外,参将胡守仁阔步走了进来。 “好好,太好了,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这几个月的时光,真是不好过啊,天天看着倭寇在福建沿海放肆,却不能带兵消灭他们,真是军人的窝囊啊,不过现在好了。守仁,你去传我军令,让各部即刻准备,明日此时,我们誓师入闽!”戚继光喜笑颜开地说道,“对了,你再去支会一下戴冲霄大人,让他也准备好,我现在去请八位将军。” 这位戴冲霄大人,正是督府中军都司,变相的说来,这戴冲霄是胡宗宪眼前红人,胡宗宪派他来无非是看着戚继光,福建倭寇的战斗他是绝对不会冒险的,根本不用指望戴冲霄冲锋陷阵。 至于那八位将军,正是黑白二子、风林火山、冷烈等八个江湖人士,虽然他们坚决不接受朝廷的封赐与奖赏,但是戚继光私下里还是称呼他们为将军。相应的,他手底下的那些戚家军也叫八人将军,那是士兵们发自内心的称呼,那是士兵们对八人的尊敬与肯定。 “八位将军,胡大人已经下命令了,让我即刻收拢军队,入闽抗倭。”戚继光单独一个人,没有带一个卫士踏进了八人所居住的营房。 “哦?这么快,看来福建的形势不容乐观啊,消灭倭寇刻不容缓。”营帐当中只有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四人,六人围坐在地上,正在讨论一些东西,见到戚继光大步走了进来,山将率先开口说话了,“不知道戚将军有什么打算吗?” 戚继光盘腿在六人的旁边坐了下来,沉吟着小心地说道:“侵扰福建的倭寇,主要集中在横屿、牛田和林墩三个据点。横屿是倭寇的大本营,而倭寇的头目则在林墩扎营。所以我决计先破横屿,再乘胜破牛田,最后捣毁林墩的寇巢。” “哎呀,戚将军知道的和我们刚才所讨论的基本上是一样的啊!”火将突然惊讶地说道。 “嗯?”戚继光疑惑地抬起了头,看向在场的众人。 “呵呵,福建此地倭寇横行比浙江有过之而无不及。倭寇不止是坐船偷袭,更有甚者是已经建立了许多据点。可以说是猖狂之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小儿夜啼,只要说声倭寇来了,立马噤声。如今倭寇不敢进犯浙江,便纷纷来福建作恶。所以自从我们浙江抗倭成功后,福建就如同掉入火坑,倭寇之患日甚一日。”山将忧心地将他所知道的情况了出来。 “哎!”戚继光轻叹一声,“没想到我们在浙江抗倭成功,竟然给福建百姓带去了灾祸。这增援福建,的确是我们的责任啊!” 山将看着戚继光那黯然神伤的样子,默默地开始介绍福建的三个倭寇据点的具体情况:“横屿岛,又叫夺命岛,坐落宁德县漳湾东侧十里外的一个海上孤岛。全岛分为蛇头、蛇尾和中笼三个部分。面积虽然不大,山的坡度也不高,但中笼部位有山凹可以隐蔽,作为战地则易守难攻。保守估计,这个岛屿至少吞噬了不下一万的明军的生命。横屿岛距离宁德县城二十里地。这是一座靠近海边的小岛,距离陆地有五里路程。岛上盘踞倭寇,其中真倭三千余人,假倭一千余人,另有劫掠的百姓三千余人。按说人数不算多。但是所有进攻夺命岛的军队无不全军覆没。原来这夺命岛和陆地有淤泥连接,每天退潮时和陆地是连为一体。可是一旦涨潮,就成为一座孤岛,上岛明军成了孤军,而此地与牛田、兴化两个倭寇大本营形成三角之势,所有进攻的明军无不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这个夺命岛,已经夺取了不知多少明军的性命。最厉害的时候,触动十几万明军,依然束手无策。” “这么厉害?!”戚继光站了起来,双手不停地相互搓着,在营帐之中踱着步子,“不知道几位将军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哈哈,戚将军这话可算是问对人了。”火将最爱表现了,“这几个月,我和四弟一起去了福建一趟,去了横屿岛,查看了一下当地的地理形势,我们两人还登上了横屿岛,混进了倭寇的大本营,我还在那里面偷了一只大肥鸡,那滋味,真是太美妙了。牛田和林墩我们两人也上去玩过。” 听完火将的话语,戚继光当真是哭笑不得了,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如此看来,山将军已经有了主意了?”戚继光喜出望外。 “这……”山将也站了起来,“天机不可外传,只要戚将军到时能够听我的指挥,我保管戚将军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山将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场的六位将军当中,就属他最有谋略了。 “好!只要能够全歼这帮倭寇,别说是要戚家军的指挥权,就算是要戚某的命也在所不辞。”戚继光刚毅的脸庞上面满是果敢。 “戚将军言重了,到时只要让戚家军的士兵随身携带一点小玩意就可以了。” “小玩意?” 山将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戚继光率领戚家军一路风餐露宿,直奔福建而来。此次出征,心境却与以往大不相同。经历了台州大战,所有的戚家军将士拧成了一股绳,战场上的生死与共彻底将他们铸造成了一支铁军。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统帅戚继光杰出的军事才能,所有人对戚继光充满了崇拜和景仰。原来戚将军让所有人吃的苦都没有白吃,到了战场上打得小鬼子鬼哭狼嚎,闻风丧胆,而戚继光对战争局势的判断,更令大家心服口服。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众人知道他们的身后还有一支神秘非凡而又举世无敌的狼军,这才是他们最大的精神支柱,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充满了憧憬。就连从不服人的胡守仁也不得不佩服,狼军,是真正的无敌的狼!每个人都充满了战斗激情,和必胜的信念。 二十个狼军的偏将加入戚家军后,对他们的过往只字不提,讳莫如深,就连面对他们的上级戚继光,这二十人也是不卑不亢,只是尽他们最大努力的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但是面对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几人,这二十个将领表示出了足够的发自内心的尊敬。六人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而戚继光则是他们的人生教师。 戚继光此时也是感慨万千。从军至今,自己终于和后勤兵种告别了,终于和调研兵种告别了,终于来到了抗倭第一线。这个从后往前的过**是太漫长,以后会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确定一点,驱逐外来侵略者,驱逐强盗,是他不会忘记和动摇的信念。这个信念,从京城结识六位将军,历经塞北寒霜,江南风雨,一直都没有迷失过。 行军的途中,戚继光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福建地图。 大明帝国东南海防有三道防线,第一道是水寨,福建著名五寨中,福宁之烽火门,福州之小埕澳,兴化之南日山,泉州之浯屿,漳州之西门澳。在福建的防倭战线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关系着福建防倭的大局。第二道是卫所和巡检司,第三道是沿海城堡,福建有海坛山、澎湖城、福宁烽火门、福州小埕等都是海岛筑垒典型。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东西现在已经全部都没有了。水寨直接被倭寇攻占,福建沿海卫所与浙江相似,士兵逃亡严重,海防设施十分薄弱,沿海的那些城堡也尽数被倭寇攻破毁坏。 “真是任重而道远啊!”戚继光不由自主地一声长叹,“也不知道那些狼军现在在哪里了,当真有趣,他们竟然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要是让我身后的戚家军知道了,他们还不骂死我啊!”想起那八百的狼军,看着丛林中平坦的山路,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大哥,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让我们狼军替戚将军他们开路吗?”茂密的山林之中,火将不满地说道。 此刻,八百的狼军正挥舞着他们手中的砍刀,将拦路的荆棘斩断,他们似乎是在为后面的大部队开路一样。 “三弟啊,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们手下的狼兵现在身上满是骄横的气息,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真的是举世无敌一样,这样下去可不好,所以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有必要让这帮狼崽子活动活动,吃吃苦头了,这不正好,戚将军他们从浙江进入福建,想要掩人耳目,所以走的是山路丛林,我特地将这份工作给接下来了。” “这样啊!”火将看了看前方挥汗如雨的狼军,眼中露出了狡黠的光芒,“这群狼崽子,平时不知道上不知道下的,确实是应该好好的教育一番了,我喜欢,哈哈。” 听闻身后传来的笑声,前面的狼军置若惘然,他们现在也是任重而道远啊!还有几百里的山路在等着他们开拓呢。 (一百一十一)冷水易怒发冲冠,再现东南第 “山将军,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军营当中,戚继光再次见到了八位将军。 到达福建之后,戚继光先是与朝廷派来的监军副使汪道昆汇合,这汪道昆目光炯炯,没有什么官架子,行为举止倒是一副书生意气。戚继光刚要寒暄几句,一探究竟,忽然一直跟随他的监军赵大河赶来行礼,戚继光心中十分不解,心想这赵大河怎么今日如此多礼啊。一番问询之后戚继光才知道,原来这汪大人以前还做过义乌县令呢!在义乌颇有清名,所以赵大河才赶紧来拜见。这下戚继光明白了,自己的监军赵大河以前也是义乌县令,而自己的戚家军不全都是义乌人吗!原来是父母官驾到啊!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老乡见老乡啊! 一番寒暄后,戚继光大概的了解了一下福建的具体情况。 “我们首先应该大贴告示,采取政治攻势,宣布凡是依附倭寇的人,只要诚心诚意改过,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并赦免他们的过错,我想这样做了之后,肯定会有不少人回归的。”戚继光率先开口说道。 “何止是不少人啊,我看怎么着也有数千名依附倭寇的人回归啊!”对戚继光的建议,汪道昆很是赞同。 “接下来,我们还要尽快想办法克服横屿岛的地理劣势啊!不知道几位有什么主意?”在场的除了戚继光、赵大河、汪道昆等三人外,尚且还有浙江的戴冲霄,福建的张岳、张汉,以及另外一个参军王春泽等人。当然了,场上还有戚继光自己的部下十几人。 听闻戚继光这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闭嘴了。开什么玩笑,福建的官军不下十次攻打这横屿岛都铩羽而归,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办法。 “哎哟,戚大将军,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正在这时,营帐被人掀开,八个形态各异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这八个的穿着很是随意,甚至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当先的两个男子,一黑一白,浑身上下皆是笼罩在长袍之下,隐隐地露出了两只眼睛;他们的身后是四个魁梧而又硬朗的汉子,一个面目红润,另外一个面目白皙,还有一个面目刚毅,最后一个面目冷俊;这六人的身后跟着一对男女,男的气宇轩昂,浑身正气,不过可惜的是断了一只臂膀,更显残缺之美,女的则是一袭的红衣,偎依在断臂男子的肩上。他们六人的身上却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股傲气,这股傲气是天生的,并不能轻易的磨灭。 看到戚继光,八人都很高兴,山将更是踏上前几步,拉近了和众人的距离。 “什么人!站住!这中军大帐也是你们这等村野匹夫能够随意进来的吗?赶紧滚出去!”戴冲霄一见到这八个不伦不类的武林人士,当即气上心头,大步走了上去,叫嚣说道,“卫兵,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将这八个来历不明的人放进来了,还想不想在军营当中混了,来人啊!将这八个人拉出去,痛打一顿,擅闯军营,不把你们打死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猛然见到军营当中闯进来八个陌生的江湖游侠,汪道昆和张岳等福建人士皆是一惊,不过他们并没有像戴冲霄那么鲁莽,他们悍然起身,拔剑护在了主将戚继光的身前。 不过很快,他们就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因为他们的主将戚继光大人并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是喜笑颜开,而赵大河等戚继光的部下更是喜出望外,隐隐的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戚将军认识这八个人,这八个人很重要!这是众人得到的第一个结论。 “什么阿猫阿狗的玩意,竟然也敢拦我火大将军的路!”火将一见到斜地里闪出来的戴冲霄,直接撞了过去。 “三弟,不得鲁莽!”“山将军,快快住手!”风将和戚继光同时喊道,他们在为戴冲霄担心啊!若是火将使出了全力,这戴冲霄就算是不死也得落个残废,这是众人最不想看到的。 “哼!”不过好歹火将鲁莽归鲁莽,平时大大咧咧的他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 被火将这一撞,戴冲霄顿时身不由已地后退了几步。“戚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八个人到底是谁!”戴冲霄也不傻,从众人的反应当中,他知道这八人肯定来头不小,不然他们也不敢在军营里面如此的放肆。 “来来来,八位将军,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戴冲霄戴大人,戴大人乃是浙江总督胡宗宪胡大人的得意门生,心腹爱将,年轻有为而又前途无量啊!”戚继光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戴冲霄,他希望黑白二子等八人能够收敛一下刚才的嚣张态度。 不料事与愿违啊,他的话语刚刚落下,一声冷哼陡然从八人之中传来:“什么心腹爱将,根本就是走狗,一个尸位素餐的家伙而已。” 一语既出,全场哗然,就连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等六人都诧异地看了一下身后的冷水易,不过一想到他的身世,想到他多舛的命运,六人就释怀了,甚至为他打抱不平。江湖中人就是这样,大大咧咧而又豪放不羁。 “小子,你说什么!”戴冲霄勃然大怒,说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他最崇敬的胡宗宪,这不是找死吗? “哼!”冷水易满脸的狰狞,厉声喝道,“不是尸位素餐又是什么,给你几千人马,你能够荡平盘踞在横屿岛上面的倭寇吗?” “你!你!小子,不要太嚣张,难道你们能荡平横屿岛上面的倭寇吗?”戴冲霄反问道。 “你以为呢?不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喝茶聊天吗?”冷水易这一句话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了,“我们八人愿意率领着我们自己的人马登上横屿岛,只要戚将军能够给予我们一点支援就可以了。” “哼,说得轻巧,我跟在戚家军里面,一样的可以大破横屿岛的倭寇。”戴冲霄将戚继光的戚家军全部拉下了水,也的确,戚继光带领着戚家军从浙江赶来福建,就是为了歼灭福建的倭寇的。 “我们只需要戚将军水师的支援,我们八百狼军凭自己的实力就能够全歼横屿岛上面的倭寇!你能行吗!给你八百的士兵,你能够登上横屿岛吗!你敢与倭寇拼杀吗!敢不敢跟我赌一上场,我们各自带领八百个人,看谁能够歼灭横屿岛上面的倭寇,输的人自己砍下自己的脑袋,你敢不敢!”冷水易将烈火蓉推开,两步走到了戴冲霄的面前,言语越来越激动。他的旁边,竟然刮起了凌厉的寒风,隐隐看去,冷水易竟然有天地之势! 戴冲霄被冷水易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子,你给我等着!戚继光,这件事你好自为之吧,我会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胡大人的!”戴冲霄半爬半跑,弓着身子逃出了戚家军的军营,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冷水易逼疯的。 军营当中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怒发冲冠的冷水易,这个断臂的男子,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七弟,放心吧,这个戴冲霄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他若是真的敢有所行动,我们狼军不会坐视不管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狼军的事,即使与全世界为敌,在所不惜!”白袍男子一步走到了冷水易的身旁,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时,烈火蓉也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冷水易的肩膀,安慰着他。 “七弟放心吧,我们八人生死与共,要是那戴冲霄真的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火大将军必定第一个杀了他!反了就反了,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一个疤!”火将肆无忌惮地说道。 奇怪的是,即使他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黑白二子和风林山等人也没有任何的拦阻。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只求无愧于心。 “冷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虽然震惊,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戚继光还是心平气和地问道。 “戚将军,刚才真是对不起了,我失态了,让你难堪了。只不过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戴冲霄,无法忍受!”冷水易双手握拳,指甲陷入到了肉中,鲜血一滴又一滴地流了下来。 戚继光更加疑惑地看着冷水易,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的父亲,正是被胡宗宪陷害致死的!”冷水易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现在也很无奈,内心也很犹豫,要是这胡宗宪是一个碌碌无为,尸位素餐的官员那还好说,他会直接潜入胡宗宪的府邸,将他诛杀,为父报仇!可是,偏偏这胡宗宪是一个大有作为的抗倭将领。他在东南沿海建立防御体系,蠲免租赋,领军有方,重用抗倭将领,剿灭倭寇巨魁。 “胡大人害死了你的父亲?”这怎么可能啊!戚继光内心自然是不信了,“据我多年的了解,胡大人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除非……”除非你的父亲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胡大人不得不将他诛杀,以正法纪。当然了,这话戚继光也就在心里面说说,并没有当着冷水易的面说出来。 “我的父亲,正是胡宗宪的前任,浙直总督!”冷水易也不傻,他知道戚继光话中的话。 “啊!?”举座皆惊! “我的父亲,东南战功第一人,东南抗倭第一人!” 全场起立!肃然起敬! (一百一十二)东西南北三方心,八月初八横 “大哥,谢谢你们了!”刚刚走出戚继光的军营,冷水易就真挚地说道。 “这么客气干什么,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啊,兄弟有难,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你再这么说就见外了啊!”风将故作不悦。 “我说老七啊,你就别在这么婆婆妈妈了,不就是打个横屿岛吗?凭借着我们这八百的狼军,再加上戚将军的炮火支援,别说这横屿岛上只有三四千的倭寇,就算有个**千,我们一样能够将他们全歼了。要知道半年前的那场蛇山岛之战,我们只有五百人杀入到了倭寇的大本营里面,没有炮火的支援,没有友军的策应,还不是将那**千的倭寇打得落花流水吗?三四千的倭寇,小菜一碟。”火将满不在乎地说道。 “四弟,怎么办?这横屿岛也不比蛇山岛啊,它三面环水一面与陆地相邻,但是无论是海战还是陆战,都很麻烦啊!”风将有点担心地看向山将,虽然他知道山将肯定已经有了主意了。 “其实刚才戚将军问我话时,我就准备将我的想法告诉他了。不过现在也好,我们自己干自己的吧。几天后,八月初八这日是大潮,到时候退潮的时间是一年之中最长的,我们八百狼军每人随身携带一捆稻草和一块木板,等到潮水退去的时候,火速将稻草铺上,将木板盖在稻草之上,到时候这淤泥也就不足为惧了,有稻草和木板在,如履平地。”山将早已经有了主意。 “好!那我们就坐等八月初八的到来,那天我们先支会戚将军一声,让他在我们登陆地的背面用炮火轰击倭寇的大本营和防御工事,我们登上横屿岛就轻松多了,一旦我们登上了横屿岛,那些倭寇的末日就到了。”火将眉飞色舞地说道。 “由我来担任开路先锋,攻下横屿岛,拿下这首战之功,我看到时候这戴冲霄怎么给我下跘子。”冷水易寒着脸,锋芒毕露。 “七弟你就放心吧,这胡宗宪现在虽然无比的风光,但是他才望颇隆,气节小贬,侧身严赵,卵翼成功。他能够因为严嵩一党而兴起,也会因为严嵩一党而落败。我已经看到他的结局了,历史是公平的,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百年之后,严嵩一党必定身败名裂,而依附他们的胡宗宪也不能身免。”山将对吴山预言还是很有把握的。 ………… 此刻,戚家军的中军大帐之中。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位冷将军竟然还有如此非凡的身份和如此坎坷的经历。”参军汪道昆率先一声长叹。 “是啊!有这样的身份,那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哎,可惜了!”另外一位参军王春泽也是一声叹息,也不知道他可惜的是谁。 “哎!”戚继光也是一声长叹,言语之中满是不解与无奈,“胡大人是个文官,众所周知他应该算是个奸臣,因为阿附奸相严嵩的义子——我大明朝大奸臣之一的赵文华,并曾伙同赵文华参与陷害抗倭功臣兵部侍郎张经,冒领张经抗倭的战功,这成为他人生中的一个无可原谅的污点。” “我们两人虽然身在福建,但是对于这位胡大人还是知道一点的,胡大人在主持东南御倭战争期间,发挥了一定作用。他推荐戚将军你任宁绍台参将,并允许你招募新军,使戚家军成为浙江御倭的主力。又以剿抚兼行及反间计,先后诱捕通倭海盗首领王直、徐海、陈东等,这确实是不错。但他屡次虚报战功,为减轻浙江压力,甚至有意放走倭寇,放纵倭寇劫掠福建,并嫁祸于俞总兵等人,使他们蒙冤下狱。这人人格是有一定问题的。”见到戚继光也开口评论自己的上司,张岳和张汉两人也直言不讳地说道,他们在为他们的总兵俞大猷打抱不平。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一切的一切,还是留给后人去说吧。”戚继光止住了这个话题,“陈大成,你去联系八位将军,看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对横屿岛发起总攻,到时我率领全部的戚家军水军前去为八位将军助阵。” ………… “胡大人,太可恶了,戚继光的军中竟然有人敢藐视胡大人的威严!”戴冲霄快马加鞭,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从福建赶回了浙江,面见胡宗宪。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胡宗宪不威自怒,在这东南地区,可没有几个人敢于藐视自己的威严,“你具体说一说。” 戴冲霄走上前一步,将他的见闻添油加醋地向胡宗宪说了一遍。 “竟然有这样的事?他真的发下了那样的誓言吗?八百人还妄想荡平横屿岛的倭寇?”胡宗宪疑惑地看向了下方的戴冲霄。 “真的,大人,千真万确!”戴冲霄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看看这个!”胡宗宪从桌子之上取来一份战报,“或许你能看出一点什么来。” 戴冲霄疑惑地从胡宗宪的手中接过那份战报,他很迷糊,他不知道这胡大人到底在搞些什么,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低下了头,仔细地看着手中的那份战报。 越是往下看,戴冲霄就越是心惊,这太恐怖了,仅凭八百人,竟然能够将浙江的倭寇横扫一空,这战力,绝对是逆天啊! “大人的意思是?”戴冲霄心惊胆寒地抬起了头,他已经猜到了。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八百人就是你看见的那八个武林人士率领的,他们确实恐怖啊,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将浙江倭寇的老巢覆灭了,比戚继光的戚家军还要勇猛无敌啊!”胡宗宪肯定了戴冲霄心中的想法。 “那胡大人的意思是?”戴冲霄从胡宗宪的语气当中听出了赞叹的意思,这可不妙啊! “既然有如此神勇的狼军,为什么我们不加以利用呢?用他们来剿灭东南沿海的倭寇,再加上戚继光和俞大猷等人的军队,基本上可以肯定,几年之内,沿海地区的倭寇就将全部消失不见。”胡宗宪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胡须,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可是大人,这古话说得好,侠以武犯禁,这帮武林人士肆意妄为,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他们迟早会生出乱子来。”戴冲霄可不想时时活在阴影之下,“照属下看来,还是尽快将这帮武林人士驱散或者是剿灭的好!” “冲霄啊!”胡宗宪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如果要将一个人扼杀,必须先要将他完全的利用了,将他榨干了,这样才能做到资源的有效利用啊,我们当官的可千万不能暴殄天物啊!” 戴冲霄心中一禀,顿时再次低下了头,胡宗宪这话意思可是真够深远的啊!可以将自己都包括进去。 “放心吧,他们只能嚣张一时,嚣张不了一世,我在官场打磨这么多年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旦他们锋芒毕露,总会有人去收拾他们的。”胡宗宪给戴冲霄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切准备就绪。 八月初八,八百狼军在八位将军的带领下来到夺命岛对面的海滩,静静的等待。海边一面通红的大鼓,这就是行军的号令。 黑白二子和风林火山等人对此次战斗已经做了详细规划和准备,但是到了这一刻,要将自己的狼兵兄弟亲手送到那见不得人的所在,他们还是无比的担心。海浪滔滔,只有这金鼓之声能传递战斗的命令了。 随着夜色渐渐退去,海面变得隐约可见。耳畔听见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又过了片刻,面前的滔天大海突然退却,好像有神人指挥一般,海水倏忽不见,一条淤泥铺就的道路,直通远处的小岛。 “所有狼兵准备,铺稻草,上木板,跟我一起冲上横屿岛!”冷水易身先士卒,将一捆稻草和一块木板扔进了淤泥当中。 只有半个小时!山将已经算出来了,半个小时之后,潮水又将来临,时间,就是生命! 后面的狼兵鱼贯而上,将手中的稻草和木板铺到了淤泥之上,冷水易带领着自己的一百步兵长矛队作为先锋部队,不顾冰冷的海水,负草填泥。只是这海水浸透的淤泥实在是难以行走,过了半个时辰,刚铺到中途,即使狼兵身体强悍,所有的人都人困马乏了。 向着横屿岛上望去,依旧是一片雾气茫茫,不过岛上的建筑却若隐若现了,估计再走一会儿,倭寇就能看见他们了。 正在这时,“轰!”炮声自横屿岛的另外一边响起,冷水易抬头看去,横屿岛上面的一切都能够隐约的看见了,炮火打在倭寇的主寨和舰队之上,顿时将这些木制的东西烧着了。 戚继光抓住了最佳的时机,果断命令水师开炮,从后面打击倭寇,掩护狼军登陆。 一时间火光满天。这下子倭寇的后院起火了,前面的狼兵他们是顾不了了,所有的倭寇都开始忙着救火,都变为消防队员了。 (一百一十三)黑甲狼军显锋芒,皎月吴钩入 “奇怪,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怎么陈大成他们那些人都没有来啊!”一号福船之上,胡守仁疑惑地看向戚继光。 “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强求不得。”戚继光并不想透露太多。 正在这时,横屿岛的另外两边各自出现了十条小船,每条船上各自站立着一个魁梧的汉子,和军队里面的将领军士不同,他们身上穿的不是银白色的铠甲,而是黝黑黝黑的像是镀了一层流光一样的的黑甲。 这二十人先狼军一步登上了横屿岛,然后呐喊着往岛上面冲去。 他们这一呐喊,横屿岛上的倭寇顿时发现了他们,见来人不是很多,横屿岛上的倭寇首领仅仅只是派出了上百的倭寇来拦截他们。 这时,海面上的炮火已经停止了,倭寇一把救火,一把救命,这一轮炮轰,有上百的倭寇身首异处。 “首领,不好了,大批的明军正在从张湾东墙铺的方向登上横屿岛。”正在这时,倭寇终于发现了负草填泥的狼军,不过这个时候,利用戚继光炮轰山寨大营和那二十个汉子冲上横屿岛的有利时机,冷水易已经带领着他的步兵长矛队登上了横屿岛,并在岛上摆下了阵势,掩护后面的狼军登上横屿岛。 “急什么,有水面和淤泥的保护,那些明军必定还没有全部登上横屿岛,顶多也就上来了几百个人,我现在就带领大批的武士前去,一定能够将他们全部灭杀,淌过了那些淤泥,他们现在肯定十分的疲惫,正是我们痛下杀手的大好时机。”说完,倭寇首领带领着两千多的倭寇进入了横屿岛的防御工事当中,坐等狼军的进攻。剩下的倭寇,一部分用来救火,一部分用来灭杀从侧面登上横屿岛的那二十个黑甲汉子。 听着隆隆炮声,眼见得横屿岛上火光冲天,火将在这边急的抓耳挠腮,连声骂这些倭寇,可别急着送死啊,等着我,我火大将军还没上去呢! “好了!我们赶紧冲过去,七弟已经为我们铺好了路,并且守住了对面的通道,再过几盏茶的功夫,潮水又要来了。”火将的话刚刚说完,山将就看向了黑白二子和风将等人,掐着手指说道。 “冲过去!杀倭寇!”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火将一听到山将这话,赶紧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率领着自己的一百狼兵踏着木板冲向了横屿岛。 剩余的六百狼兵紧紧跟上。 等到火将等人登上横屿岛的时候,岛上已经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冷水易那叫一个凶悍啊,虽然他断了一只胳膊,但是好像他的另外一只胳膊是天生的神力一样,一剑一个,剑剑见血,一边砍杀倭寇,冷水易还一边引吭高歌,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冷水易的歌声仿佛注入了魔力一般,周围的倭寇像是吃了**药一样,晕头转向地等着冷水易上前砍杀他们。一个真正的剑客,豪气而又霸道。 “奇怪,这小子吃药了?战力指数不断地飙升啊,再这么下去,他这一剑挥出,这整个横屿岛都要被他砍成两半了。”火将张大嘴巴,一脸惊愕地看着场上越战越勇的冷水易。 一百个步兵长枪兵站在冷水易的身后,什么事情也不用干,他们的冷大将军已经彻底地发飙了。 “他的潜能在不断地提升,你们注意到没有,他的身边有一层又一层的混沌气体。”山将注视着冷水易,开口说道,“我们也开始吧,倭寇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七弟迟早要力竭而亡。” 一众狼军直接向着横屿岛上面冲了过去,当真是狼入羊群啊!本来这群倭寇就被冷水易杀得吓破了胆子,又被那二十个黑甲汉子从侧面袭杀,再被众多的狼军正面冲锋,更可怕的是,戚继光此时也带领着戚家军从背后杀了过来。 倭寇彻底的崩溃了! 横屿岛之战,狼军和戚家军一起,杀死倭寇一千三百四十八人,投海而死的倭寇也有上千人,解救被虏群众八百多人,而狼军和戚家军无一伤亡! “陈将军,诸位将军,大恩不言谢!”冷水易冲着二十个黑甲汉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二十人,正是狼军以前的二十个偏将。 “七哥,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今天来助阵,主要是以狼军偏将的身份来的,你看我们,都没有穿军队里面的铠甲,而是穿着当初我们在狼军里面时的黝黑铠甲,我们现在是狼军的偏将,是热血的江湖中人,并不是什么大明朝的将领。自家兄弟,说多了就见外了。” “陈大成,不错啊!没想到你还这么注重兄弟义气啊!”风将走上前,拍了拍陈大成的肩膀,一脸的欣慰,再怎么说,这陈大成曾经也是他的兄弟啊。 “风大将军这么说就太小看我们二十个偏将了,我们虽然是官府中人,但是我们也有江湖人士的豪气与不羁。相信经过这次的战斗,不管那戴冲霄在胡大人的面前说了什么坏话,胡大人都不敢轻易地怪罪七哥,怪罪我们狼军了。”陈大成想得很是深远。 “这话说的不错,只是要苦了戚大将军了。”山将预测道。 战后,皇上要重奖戚家军,戴冲霄不干了,也要封赏,要从戚家军赏银中分出一半,戚继光不同意,戴冲霄一气之下要回浙江。 与戚继光一同奔赴福建抗倭的戴冲霄,因为不满自己率领的军队战功太少了,竟然要拉起队伍离开福建,这在福建军队当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作为胡宗宪在戚继光身边安排的棋子,作为胡宗宪的亲信,这戴冲霄十分的骄横,并不怎么把戚继光放在眼中,特别是当他得知冷水易身先士卒,率先登上了横屿岛,并大破倭寇之后,他更是对戚继光,对戚家军充满了敌意。 深明大义的戚继光独自骑马足足追了二十里路,给足了戴冲霄的面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将戴冲霄劝回来,他又说服了王春泽和汪道昆两位监军,主动谦让,减少戚家军的战功,而为戴冲霄的部队多报了战功,事情终于暂时的平息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戚继光忍痛把自己的赏银分给戴冲霄,但心里很不痛快。他不痛快,底下的士兵们心里更加的不痛快,凭什么他戴冲霄就这样的强横呢,人家狼军率先登上了横屿岛,并且杀死了大量的倭寇,他们都没有要一丝一毫的赏赐,这戴冲霄算哪根葱啊,他何德何能!再加上思乡,戚家军士气一蹶不振。 于是在八月十五,戚继光带领六千士兵去海边赏月,在海边上,他们看到了那八百的神秘的狼兵。此刻,八百狼军正对着皎洁的月亮引吭高歌,豪迈高昂之气撼天撼地撼神灵。 受到他们的影响,戚家军也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山将钦佩地看着戚继光,真是战意绕指柔,化为百炼钢,离愁别绪,化作豪情壮志。 “戚将军,这横屿岛的倭寇已经荡平了,接下来,我们应该要去福清牛田了,不知道戚将军有什么想法没有。”山将问道,其实山将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哎!我已经派人去福清牛田探听情况了。”说着,戚继光将他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山将。 这福清的倭寇现在已经团结到一起去了。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人多力量大啊! 戚继光的进犯,使得福建境内的倭寇因为一个共同的原因:害怕戚继光,团结到了一起。害怕这种情绪像瘟疫一样在倭寇内蔓延,不能说,不能提,但是谁心里都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戚继光就是倭寇抢劫事业的克星。 主要的是,传说戚继光的身旁还有一支天下无敌的狼军,他们一个个三头六臂,就像是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魔一样,吃人都不吐骨头,凡是见过这支狼军的倭寇,统统身首异处了,所以没有一个倭寇知道这支狼军的具体情况。虽然一众倭寇私下里把戚继光叫做老虎,但是好歹老虎吃人还吐骨头啊,而且倭寇们都见过老虎,但是那些地狱而来的狼军,倭寇们就不知道他们的深浅了。 孔老夫子曾经说过:苛政猛于虎也。如今这倭寇把戚继光也比做老虎,戚继光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啊。我说老虎,那这群狼兵又是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些倭寇聚在一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给自己壮个胆。但是他们忘记了,胆小鬼聚众也难闹事。 “现在的倭寇啊,就是一个自由市场,要是我们给他来几个火把,那他们就可以开篝火晚会了!”山将笑嘻嘻地说道,冷俊的脸庞上面一片寒光。 “山将的意思是?”戚继光既高兴又心惊,这寒气,太逼人了。 “我们八百狼军前去踹营,戚将军你率领大军随后赶到,趁着他们慌乱的时候冲杀一阵,五万倭寇,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一百一十四)戮力同心施巧计,争先恐后畏 “凡不同心戮力,恃势争级、取财与观望、妒忌者,有如此血!”福清战前的各部首领作战会议上,戚继光让各位军官以鸡血洒血盟誓,相互勉励,同心协力。 “戴冲霄!”戚继光第一个大有深意地看向戴冲霄,“你率领本部人马为右翼,由福清南面向牛田方向进攻,我亲自指挥戚家军,率胡守仁等部由福清东南的锦屏山向牛田进攻。” “是!”戴冲霄也看了戚继光一眼,然后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了大营。 “陈大成、丁邦彦,你们两人率领队伍埋伏在福清西南的田原岭等处,一旦倭寇进入了我们的伏击圈,你们两人率部从后面拦截敌人,断敌后路!” “叶大正,楼大有,你们两人率部埋伏在锦屏山的另外一个山口,等到倭寇进入伏击圈后,将口子扎紧了,前后夹击这帮倭寇!” “是!”四人领命离开,各自去布置。 “等等!”戚继光突然叫住四人,“你们四人记住了,不要将这群倭寇全部歼灭了,留他们一点,让他们跑回自己的营地,你们只要紧紧地跟在后面追就可以了,我要借力打力,等到这群残兵败将冲回自己的营地的时候,借助那短暂的混乱时间,四方伏兵一起杀出,将倭寇几十里的营地全部踹掉。” 四人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啊!只不过四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戚将军会派谁去将倭寇诱入他们的伏击圈呢?难道是他们吗? 戚继光率领着大部队往福清进军时,受到了当地百姓最热烈的欢迎,饱受倭寇残害之苦的百姓们那个恨啊!简直是恨入骨髓,刻骨铭心的恨啊! “戚将军,你一定要将这群该死的倭寇统统杀掉,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花银子买这些倭寇的骨肉,我要用它们来祭拜我死去的亲人!”百姓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牛田的倭寇统统生吞活吃了。 “众位乡亲们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这群倭寇统统剿灭的,不过我们这一路急行军而来,还需要养精蓄锐几天,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出兵的可能的,不过大家请放心,五天后,我们戚家军将会进军牛田,消灭盘踞在牛田的所有倭寇。”戚继光带有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容易挨到月上柳梢头,火将突然站了起来;“兄弟们,这下子可轮到我们当先锋了!” “就你这么猴急猴急的!”风将不满地说道,也跟着站了起来。 八位将军率领属下八百狼兵,趁着月色悄悄出发,摸到锦屏山附近的杞店。这杞店是鬼子驻扎在锦屏山大本营附近的一支,大概有三四千的倭寇,距离锦屏山稍远,大约鬼子如此安营扎寨有互为支应之意。 想起刚刚山将所说的话,火将顿时来了兴趣;“将这群倭寇全部杀光,将他们杀怕了,然后剩余的倭寇就会恼羞成怒,愤怒的他们也会派兵来夜袭戚家军大营,到时候,戚将军率领大部队将这群偷袭的倭寇打败,并紧跟在他们的身后,利用倭寇回营时的混乱,一举踹掉倭寇的三十里营帐!” 这伙狼兵在八位将军的带领下来到杞店,火将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先干掉了倭寇鬼子的哨兵,所有狼兵顺利进入倭寇驻扎的大院。所有的倭寇都在休息,他们睡得贼沉贼沉的。是啊,担惊受怕好几天了,这戚继光也来了,却不见动静,听说还要五天才会进攻牛田呢。这戚继光可是大人物,可是要为他所说的话负责任的,倭寇当然相信他了。 害怕急眼了这么久的倭寇终于可以好好地睡几天觉了!火将一挥手,他率领的一百个狼兵便分散开来,按照小队分别摸进鬼子营房,其他狼兵也在另外几位将军的带领下纷纷效仿火将,只听得一阵阵倭寇鬼子的惨叫,一时间杞店的所有倭寇鬼子都成了狼军的刀下鬼。 八百的狼兵,三四千的倭寇鬼子,平均分派下来,每个人四五个倭寇,这对狼兵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吗?况且还是睡得死沉死沉的倭寇。每个人挥出四五刀,不等其他的倭寇反应过来,他们统统身首异处了。就算是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的倭寇,那也架不住狼兵的凶悍啊! “这也太爽,太轻松了吧!”想起刚才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的屠杀倭寇,火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以前拼死拼活的,老半天才能杀死几千个倭寇,自己还累得要死,现在几盏茶的功夫,三四千的倭寇崽子就这样没了?”火将还是有点不肯相信。 “这还多亏了戚将军白天放出的话,你看看,这群倭寇睡得有多死啊!照我估计啊,他们至少有几天几夜没有睡过安稳的觉了,想不到他们这么惧怕戚将军的啊!”山将也是如置梦中一样,虽然他也知道用计谋取胜的重要性以及作用,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戚将军的一句话就能终结三四千倭寇的性命。 火将想到了戚将军当时告诉他的话,一定要让鬼子害怕!心想,这人是杀了,怎么样让他们更害怕呢?远远地看见锦屏山下灯火辉煌的鬼子大营。“好,就送你个绝后计!将这杞店烧了,等到锦屏山上的倭寇过来时,看到一地的焦炭,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 “你呀!”山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时,黑白二子、风林二将、冷烈两人都已经率领着他们的狼兵往回赶了。 锦屏山的巡逻鬼子看见杞店隐隐有火光,心想这帮人开篝火晚会呢?不对,这火光越发大了,将黑夜都烧红了啊,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巡逻的倭寇鬼子急忙上报,等到一万多的倭寇赶到的时候,杞店已是一片灰烬。 这帮救援的倭寇鬼子同志连同伙的面也没见到,凹凸不平的地上,只看见一块又一块的不成样子的焦炭,场上的倭寇一个个泪流满面。 戚继光,戚老虎,不愧是戚老虎啊!不过你也太狠了吧,有你这么整人的吗?! 要不是因为怕了戚继光,这么多的倭寇鬼子能聚在一起吗?可是现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杞店的所有倭寇还是被杀了,这让这群倭寇十分的心寒,十分的愤怒,又十分的害怕啊! 这杀人放火向来是倭寇鬼子的强项啊,怎么正规部队还能这么干呢?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伙鬼子咬牙切齿的恨戚继光,也咬牙切齿的怕戚继光。 可是怕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一伙头目商定,等到明天晚上,大家偷袭戚继光的大营,来个以牙还牙,让戚继光知道,谁才是杀人放火的专家。谁让你戚继光说话不算话啊,都说好了五天后再来攻打牛田的,这才第一天,我们才刚刚安安稳稳地睡下,你就给我们来了一下,这以后谁还敢相信你戚继光说的话啊! 这边戚继光命令所有人除了哨兵全体休息,只等夜间行动。 这伙倭寇鬼子白天也是养精蓄锐,吃饱喝足,等到天刚擦黑,迫不及待出营来。快到戚继光大营了,倭寇鬼子个个胆战心惊,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应该能给戚老虎狠狠的一个打击吧!不过也难说,戚继光可是人称老虎啊!老虎不都是难以降伏的吗?老虎身上拔毛,想想都不寒而栗。 这伙倭寇鬼子心怀鬼胎,偷偷摸摸地行进着,恨不能永远也走不到。黑夜里忽然看见远处也有支队伍,也在行进,不过是往自己的方向来,不用问,当然是戚家军。第一本能当然是逃跑。但是不可以跑,估计这时候也跑不了了,硬着头皮上吧! “杀!他们人少,杀了他们!我看见戚继光了!他就在人群当中,赶紧上啊!他们就几百个人,我们有几千人呢。活捉戚继光!!!”倭寇不停地呐喊。 几个回合下来,这伙戚家军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厉害,虽然没有多少伤亡,但是他们开始撤退了!倭寇小鬼子越战越勇,奋起直追,直到戚家军的大营。 “哈哈,戚老虎,不过如此啊!兄弟们,冲啊!杀了戚继光,为惨死的兄弟们报仇!”这帮倭寇彻底地疯狂了。 狂奔着追进锦屏山中,倭寇小鬼子终于看见了戚继光的大营,不过这时,他们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真是不能饶恕的错误!黑压压的军队,在大营恭候,没有一点声响,真是可怕的敌人!正在等候倭寇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溃退的戚继光!戚继光一声令下,全军列阵进攻! 这伙倭寇鬼子这个跑啊!再慢点命就没了!又一次戚家军对倭寇的跑步比赛开始了!逃!逃!倭寇小鬼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追!戚家军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倭寇还没有跑出锦屏山,“轰”一声炮响,陈大成率领着军队从锦屏山的一侧杀了过来。倭寇心惊胆寒,丢盔弃甲,直接向着倭寇的大本营方向奔去。中途,又一支军队杀出,又是一阵劫杀,最终,四千多的倭寇,仅仅只剩下不到五百的倭寇逃出了戚家军的包围圈,连滚带爬地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向着倭寇大本营奔去。 (一百一十五)倭寇坠山如雨下,前后夹击反 戚继光一声令下,跑步比赛正式开始。 漫长的山道上,人山人海,参与此次跑步比赛的选手总共有接近一万人。这一万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跑在前面遥遥领先的是从东瀛漂洋过海而来的倭寇鬼子,他们一个个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是死命地向着终点——锦屏山倭寇鬼子大本营跑去。他们不努力不行啊!跑,就是活命;不跑,就是死啦死啦地。 相对于前面跑得浑身是汗,使出了浑身解数的三四千倭寇鬼子,跟在后面一直追赶着的六千戚家军就显得轻松多了,一个个面不红耳不赤,一边跑着还一边呐喊着为前面的倭寇鬼子加油鼓劲。他们这一叫喊,前面的倭寇鬼子顿时又加速了,只恨爹娘少给了他们几条腿啊! 这次跑步比赛是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的,比赛本着比赛第一,没有友谊的精神进行着,最后六千戚家军在行进过程中歼灭了三千余敌人,剩下的不到五百的敌人被戚家军赶入倭寇锦屏山大本营。 锦屏山大本营的倭寇鬼子一看见戚继光来了,也赶紧积极加入到跑步比赛中来,大家争先恐后,跑的面红耳赤,跑的毫无怨言。最终结果:戚家军代表队获得了此次比赛的胜利,一个时辰内撵的倭寇代表队只剩下遍地尸体。戚家军代表队锻炼了身体,增强了意志,驻守锦屏山的五万倭寇都聚在一起,形如奕布,势若长蛇,络绎三十余里营盘六十座,但是在戚继光组织的跑步比赛中,完败。 落败的倭寇鬼子如同山洪爆发一样,从锦屏山上向着山下跑去,数万人的大溃败,远远看去,这锦屏山不停地有东西从山顶砸落下来,像是山顶下起了特大的暴雨一样。 “戚将军,这横屿岛和牛田两个地方我们都已经打下了,只要再攻破兴化的倭寇鬼子,我们这次支援福建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火将站在戚继光的身旁,刚毅的脸庞上面略显黝黑。 “是啊!横屿、牛田、兴化,当初汪道坤汪大人指出的三个倭寇大本营如今只剩下了兴化了。福建抗倭,都是仰仗八位将军和这八百的狼军啊!不然的话,再给我们几年的时间,就算是凭我们戚家军,也难以将这群倭寇扫荡干净啊!”戚继光一声感慨,言语当中满是感激与钦佩。 “戚将军啊,这兴化的倭寇也不好攻破啊!现在所有驻守兴化的倭寇鬼子眼睁睁地看着独占地理优势的横屿岛被我们攻下,眼睁睁地看着三十营的牛田被我们攻下,估计现在他们是怕的不得了啊!相比横屿、牛田,兴化的倭寇是既没有地理优势,也没有人数优势。面对老虎一样的戚家军,真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山将冷俊的脸庞上面没有任何的笑意,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戚继光,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是鬼子就是鬼子,强盗就是强盗。能束手就擒就不会打家劫舍了。而且既然能够与横屿和牛田的倭寇并为三强,当然兴化的倭寇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有他们的强项。这兴化附近的林敦,既是山地,周围又有大小河流交错纵横,东西临近兴化湾,南面只有一条通往黄石的大道,西北面则是山间小路,通向兴化府城,从陆地上不好接近,因此也是易守难攻啊!” 戚继光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当然明白,战场无情,一旦决策失误就会导致将士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们可以布置一个很大的包围圈,林敦的倭寇只有四千余人,凭我们接近七千人的队伍,还是能够将他们包围的。” “哦?愿闻其详?” “先让人从北面占领宁海桥,堵住倭寇继续入犯内地的道路;然后再从南面黄石大道攻击敌人。走投无路的倭寇要么被我们杀死,要么被迫投降,要么从东西两面投海溺死。不管怎么样,正面冲锋,倭寇是打不过戚将军的戚家军的,那就更不用说是我们的狼军了。” 戚继光并没有在意山将的轻视:“陈大成,给你一千的人马,你于明日拂晓占领宁海桥,并向南林敦地区推进!” 陈大成领命而去。戚继光率领着其他的戚家军进入了兴华城,而八位将军率领着他们的狼军先行一步跑到林敦探查情况去了。对这几百狼军的来无影去无踪,以及他们逆天的战力,戚继光只能感叹了。 一进兴化城门,戚家军当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啊,并不算很大的兴化街道已经是挤得水泄不通,乌压压的都是百姓,箪食壶浆,以待王师啊!看来这兴化城中的百姓被倭寇荼毒得很深啊! 为首的一个白发老者,身形佝偻,手柱拐杖,来到戚继光面前,扑通跪倒,戚继光赶忙上前去扶:“使不得,老人家,折杀戚某!”紧跟着后面的百姓也一齐跪下,老人眼含热泪,“戚将军,快救救我们兴化的百姓吧!倭寇已经让我们没有活路了!” 在场的戚家军无不动容,这些都是被倭寇祸害的百姓,是和我们的父母兄弟一样的人,戚继光热泪盈眶,但不愿意让人看出他在流泪,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看着这些百姓,戚继光心痛万分。当年浙江百姓不也是被倭寇荼毒至此吗!他扶着老人,面对百姓,大声说,“各位乡亲们,快请起!我们戚家军此次必将倭寇赶出福建去!” 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百姓纷纷喊道,“驱除倭寇,还我河山!” 老人问戚继光什么时候出兵,戚继光诧异地看了眼前的这个白发老者一眼,略加思索:“兴化是倭寇经营多年的阵营,必须加以准备,再行出兵。” 吃过饭,胡守仁急冲冲地奔戚继光住所而去。他质问戚继光道;“为什么还要准备那么久?为什么不快点出兵?难道戚将军看不到兴化百姓已经被倭寇祸害成这样了吗?”依胡守仁看来,最好今晚不止打败兴化倭寇,直接打到东瀛去,将倭寇本土全部解放了那才高兴,那才解气呢。 戚继光看着气急败坏的胡守仁,笑着说道:“守仁啊,不对啊,按你的脾气应该吃饭之前就来找我,质问我,怎么来晚了?到现在了,你应该已经跟随我五六年了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戚继光觉得有必要教导教导胡守仁了。 胡守仁不服气的回过头去:“戚将军的意思是?”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记得牛田的倭寇吧。”戚继光点拨。 “哦!我知道了!原来戚将军早就想到兵贵神速,但此地被倭寇当做大本营,难免有倭寇奸细在内。所以今天戚将军才会说要慢慢准备,其实是故意给倭寇放风的。”胡守仁终于恍然大悟了。 深秋的夜凉风入骨,半夜时分,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戚家军将士们悄悄起身,出城追寻他们的老敌人,倭寇去了。 向导正是那个白发老者,本来戚继光死活都不让老人家来给他们当向导,但是却拗不过倔强的老人家,而且兴化城中对林敦的地形最熟悉的就是这个老人家了。万般无奈之下,戚继光只好同意了老人家的请求,不过他让胡守仁率人守在老人家的旁边,保护他的周全。 看着一脸惭愧的戚继光,白发老者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奸笑,“嘿嘿,一会儿有你们好看,戚老虎,不过如此!” 兴华城的倭寇早就撤到了离城三十里外的林墩。林墩水网密布,稍不留意就能走岔。而倭寇们在林墩也容易逃窜。林墩有两条路,一条是黄石大路,一条宁海桥。戚继光命令部队紧跟着白发向导,从黄石大路向倭寇进军。 三十里地对戚家军来说是小意思。这一路的确是峰回路转,如果不是有向导可有的走了。 可是越走戚继光越感觉不对劲了。眼前这条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偏僻,越来越难以行军,怎么看也不像是往大路上面走啊!不对!“胡守仁,将那位白发老人家请过来。”他很疑惑。 “戚将军,那个白发老头跑了,他娘的,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胡守仁大叫晦气。 眼前是一座小桥,赫然就是宁海桥!那个白发老者领他们走的是小路,而不是大路!这个向导不用说是倭寇的向导,看来倭寇已经有了戒备。 “戚继光,戚大将军,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趣的话赶紧放下武器投降,或许我们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你这几千的戚家军恐怕要客死他乡,身首异处了。”正在这时,宁海桥的对面传来了倭寇的声音,而戚家军的身后也出现了倭寇,他们将周围的树木点着,准备活活烧死戚家军! “胡守仁!带领几队士兵,给我攻下那座小桥,攻不下,你就不要回来了!”戚继光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严峻的局势。 果然,倭寇早在小桥有利地形守候,黑夜中只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和刀枪入体的声音,惨叫声。一炷香的功夫后,胡守仁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戚将军,对面火力太猛了,他们足足有几百个人,我们的士兵根本施展不开,两个前哨全部阵亡,无一退却。两个哨长也全部战死。” 戚继光心里一阵剧痛,如同火烧,如同刀剜。这些日夜一起奋斗的将士们,征战浙江、福建,那么险恶的横屿都闯过来了,眼下却在这宁海桥丧命!戚家军成立以来还没有过如此重创!他明白不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小桥,还会有更大的伤亡!“士兵都死了,留你还有什么用?!”戚继光抽出随身的佩剑,向着胡守仁砍去。 胡守仁一见到戚继光抽出了佩剑,赶紧连滚带爬地向着宁海桥冲了过去;“倭寇崽子们,来吧,你胡大爷在此!” “不等胡守仁冲上宁海桥,十几个把总、偏将、参军已经匍匐着往宁海桥对面杀过去了。除了接受命令从北面占领宁海桥的陈大成等几个偏将,狼军剩下的十几个偏将,全部重装上阵! “弓箭兵,火器兵,掩护几位把总突破!”戚继光把握住时机,命令说。 倭寇在获得短暂的胜利之后,开始胆怯。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在这样的不利条件下还是没有退却,依然选择进攻,这可和以往的明军大不相同。以命相搏,倭寇可不会做这买卖。杀别人,可以,别人杀自己,不可以。眼前这支军队,一个个都红了眼,不要命的往上冲,这买卖恐怕是做不成了。特别是宁海桥上面的那十几个带着盔甲的勇士,他们就如同是十几匹野狼一样,悍然无畏地向着倭寇奔突过来。最主要的是,倭寇射在他们身上的箭矢不能对他们有任何的伤害,仿佛他们一个个都穿了什么金丝宝甲一样。 其实这群倭寇猜得很对,狼军的二十个偏将,个个富得流油,他们的全部身家都在他们的武器上面了。整整四五年的纵横岁月,换来了他们身上的宝甲,他们手中的利器。 这边鬼子开始慢慢没有招架之力,后面传来消息,倭寇已经从后面包围了戚家军。戚继光刚想命令胡守仁后退防御,突然,这群倭寇的身后又冒出来了一支队伍,狼军! 现在的情况是,戚家军在宁海桥的南边,另外的北边被倭寇占据,十几个将领正在进行冲锋;而戚家军的身后是三千多的倭寇,他们已经将戚家军包围起来了;而倭寇的外围,八百狼军正在进行着疯狂的屠杀! 后面的倭寇刚刚包围了戚家军,没想到这边倭寇的身后又出现了狼军,倭寇的合围计谋失败了,相反的,他们陷入了戚家军和狼军的夹击当中。 正在这时,宁海桥的北面,陈大成也带领着戚家军杀了过来,占据宁海桥的倭寇很快就被二十个狼军偏将屠戮得一干二净。 局势瞬间逆转了过来! 胡守仁此刻怒火烧昏了头脑,他眼睁睁地看着几十个戚家兵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倭寇被包围后,他率领七百戚家军杀入林墩倭寇鬼子老巢,摆开鸳鸯阵。 “好你个倭寇小崽子,敢用如此狠的计谋,让你们给我戚家军将士血债血偿!”一个时辰,全歼林墩倭寇。解救百姓一千余人。 戚家军阵亡九十人。前所未有的重创! 戚继光在小桥对面,周围火把高擎,面对着斑斑血迹,洒一碗烈酒,“诸位将士,戚继光无能,不想诸位随戚家军征战福建,在此地牺牲!英灵不远,受戚继光一拜!” 戚继光面对着血染的宁海桥,重重下拜,陈大成、胡守仁等人急忙去扶时,一口鲜血喷出,戚继光已然心痛的昏死过去! (一百一十六)戚继光不懂政治,火将军又上 “哎!戚将军怎么就病倒了呢?”黑白二子等八人聚在了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行动。说起戚继光时,火将一声长叹,“好不容易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了,这紧要关头,作为主帅的戚将军竟然病了,这难道是天意吗?上天要放倭寇一条生路啊!” “我说火将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的多愁善感了,戚将军生病了,那是因为他急火攻心,他心痛在林敦战死的士兵。不仅是戚将军,现在戚家军的很多士兵都水土不服,至少有一半的士兵病倒了。凭剩下的那三千多的戚家军,想要荡平福建的倭寇是很难了。虽说现在福建的倭寇全部都是一盘散沙了,但是好歹他们还有一万多人,只不过他们也只能在海边嚣张嚣张了,至今还没有一股倭寇踏入内地。” “大少主,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山将问道。 “戚家军估计是要调回浙江休整了,接下来,我们狼军主动出击,将福建沿海的一万多的零散倭寇全部杀光,驱逐出去,还福建一个太平。”刚才开口的白袍男子接着说道。 “哈哈,对付一万多的正规倭寇我们或许不行,但是对付这些零零散散的阿猫阿狗,我们狼军最再行了。我建议,我们八人兵分八路,每个人带领自己的一百狼军,分开作战,提高效率,彻底横扫福建的残兵败将。”火将哈哈一笑,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就你最心急了。”风将打断道,“不过你的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试试,你们怎么看?”风将看向了没有开口的其他几个人,红润的脸上一片期待。 “我们两人一起,你们随意。”冷水易牵着烈火蓉的小手,轻声说道。 “好!那我们这就去和戚将军告别!”火将火急火急地说道。 得知八位将军要带领着狼军去福建沿海地区击杀倭寇,戚继光的内心虽然十分的不舍,但是他也知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极力挽留一番后,八位将军和八百狼军告别了戚家军大营,踏上了福建沿海抗击倭寇的道路。 戚继光要班师回浙江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福建的地方官员纷纷设宴为戚家军送行,一众百姓更是痛哭流涕,十里长街,百里官道,千人送行,万人空巷。相见时难别亦难!戚继光不知道,他这一去,要再回来就难了。 “元敬啊,真是舍不得你啊!”临走之前,汪道昆亲自为戚继光送行,他要继续留在福建。 “伯玉兄啊,放心吧,我戚继光还会再回来的!”说完,戚继光从怀中抽出一对十分精致的宝剑,将他们一分为二,将其中一支送与了汪道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王师至此,保我妇子,家室伊始,炎方既同,赫赫元戎,奏尔肤功!”戚家军路过福州时,得到了全城官民的夹道欢迎,当地官员摆上庆功酒,并在山上铭石立碑,碑石上面刻着戚家军在福建的赫赫战功,表达了福建人民对戚家军的高度赞扬和肯定,同时,这也激励了生病的戚继光,一定要将倭寇驱逐出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山将的预言一语成谶! “哎!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浙江台州的一处宅院之中,戚继光正无比焦急地踱着步子,此刻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份书信。 “夫君,怎么了?”王夫人从内堂走了出来。 “胡大人被捕入狱了!”戚继光心急地说道。 王夫人一把走上前来,自戚继光的手中接过那封书信,默默地看了起来。 “夫君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啊!这就是政治。胡宗宪当政时夫君你不给胡宗宪送礼已经是够傻了,现在他倒了霉你再为他说话,岂不是更傻? “难道夫君你要做那大名鼎鼎的苏东坡?王安石做宰相改革时他说新政不好,司马光做宰相改革时他说新政虽不好,也不可全盘否定。是,东坡先生说的是实话,还是谁都不敢说的实话,但是到最后还不是两派全都贬他,一直贬到天涯海角才算完!不过东坡先生是一个大文豪,而夫君你则是一个大将军,虽境遇不同,但是现在遇到的局势却是差不多的。 “从古至今,对于统治者来讲,德才兼备的人才是最需要的,但是德才兼备又谈何容易。如果一个人才干突出,能力非凡,但品行上不够光明磊落,这个人值不值得肯定呢? “如果将胡大人和于谦大人相提并论,称二人是明代功勋最大的臣子也不算过分。于谦大人抵御蒙古,胡宗宪大人抗击倭寇。不过妾身认为,于谦的功劳,是在保存宗庙;宗宪的功劳,是在安定东南。于谦的品行,白璧无瑕,于本朝是第一人物,于古可称为社稷臣;胡宗宪的品行,瑕不掩瑜。”王夫人语重心长地教育说。 “是是,夫人教训的是。胡大人是个贪官,这我早就知道。胡大人侵吞军饷、生活奢侈,也是不争的事实。他通过在浙江加派“提编”等额外税赋和请求留存浙江盐银等手段,聚敛了数额巨大的钱财。其中,有一些钱财是用在招抚倭寇上,但大部分还是供他自己挥霍,这些大人都没有瞒着我。不过,“千里做官只为钱”,我大明一朝官员贪污的非常多,就连前代“三杨”都有贪污事迹,而且夫人也应该知道,我也有过贪污的事迹,事实上,当官的能有几个不贪污呢?只是贪多贪少而已。胡大人贪污的钱财有些用于抗倭斗争,有些用于与上级搞好关系,这也是应该考虑的。”戚继光依旧在为胡宗宪愤愤不平。 “夫君啊,你平时只知道打战,太缺少政治眼光了,你以为南京给事中陆凤仪上疏弹劾胡大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吗?这里面可是牵扯到了新旧内阁之争啊!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胡宗宪作为可以节制数省军务的封疆大吏,如果倭患平息了,他手中的重权反倒使他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与胡宗宪多年抗倭斗争相伴的是他多次遭到弹劾,但因其抗倭有功,嘉靖皇帝又想保全他,所以,每次他都是有惊无险。可是,如果他卷进了政治斗争的漩涡,前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内阁首辅严嵩被罢官,其子严世蕃被逮,而胡大人正是依靠严嵩的义子赵文华的推荐才频频高升的,在世人的眼中,他就是严党。如今,新任内阁首辅徐阶上台,当然容不得他了。不过好在嘉靖皇帝还是很看中胡宗宪的,并没有将他赐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胡宗宪是严党,戚继光也知道。但是胡宗宪抗倭也是实情。因为戚继光就没有给胡宗宪送过一个铜板,却依然得到胡宗宪的鼎力支持。戚继光想不明白,难道一个人的功过就如此不分吗?严嵩当道的时候,有谁说过胡宗宪一个“不”字呢?严嵩倒台了,胡宗宪也倒台了,那连他抗倭也成了罪证了吗?他想不明白。 “算了,我也不去管他谁对谁错了,总之只要能让我抗击倭寇就行了。”戚继光又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福建,铜山! “真是痛快啊,这帮倭寇,竟然还敢分散开来,看来他们是不知道我们狼军的厉害啊!”火将跳进海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冷水澡。 “这帮倭寇小崽子,就知道欺负一些手无寸铁之力的老百姓,一遇到我们狼军,跑得比什么都快!”火将身后的一个狼兵愤愤不满地说道。 “没有办法啊,我们就一百个人,能够击杀数百的倭寇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奢望我们能够全歼这铜山上面的倭寇了。” “真是可惜了啊,要是其他几位将军的狼兵也在这里的话,刚才那五六百的倭寇鬼子就不会这么幸运了,竟然让他们逃跑了几十个人,真是可恨啊!”似乎是长时间受到了火将的熏陶,火将手下的那一百轻骑兵也变得愤世嫉俗了,一个个脾气火爆,大大咧咧,豪放不羁。 “也不知道他们其他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觉得现在这福建沿海地区的倭寇越来越少了呢?以前我们刻意去寻找的话,几天就能碰到一伙倭寇,现在我们整整找了一个多月了,这才在铜山上面找到了五六百的倭寇,真是奇怪!”火将不解地抓了抓头发。 “火将军,风将军他们派人来传话了!”正在这时,一个狼兵从远处跑了过来,将一封书信交给了火将。 看着书信上面的内容,火将刚毅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漆黑了:“欺人太甚啊!倭寇小崽子欺人太甚啊!” “火将军,怎么回事?”火将身后的狼兵纷纷不解地问道,他们身上还染着倭寇的血迹。 “你们自己看!”火将将这封书信递给了身后的狼兵。 原来,自从戚继光走后,狼军在福建沿海地区横扫无敌,害怕的倭寇纷纷另寻出路,这时,倭寇发现留守的明军又像以往那样不堪一击,于是乎,福建沿海的倭寇纷纷向陆上靠拢,福清、南宁等地倭寇又开始猖獗活动。 这年冬天,六千真倭包围了兴化。兴化告急!福建告急! (一百一十七)六千倭寇陷兴化,八百狼军袭 “首领,首领,攻破兴化城指日可待啊!”清晨,兴华城外的一间营房里面,一个矮小黝黑而又长得猥琐的倭寇眉飞色舞地跑进了倭寇首领的军营里面。 “哦?怎么回事?你有什么好的计策?”倭寇首领放下手中的太刀,目光炯炯地望向这个倭寇武士。 “首领,你看这个!”台下的倭寇武士自怀中掏出几份染满鲜血的书信,递给倭寇首领说道,“我们见兴华城外的明军迟迟不进城,猜测到可能是明军人数过少,于是我们在兴华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严加防范,这等着城外的明军自投罗网。果然,昨天夜里,城外的明军派了八个士兵送信入城。哈哈,这八个送信的士兵,一点没浪费,全部被我们截住。这刘显给我们送来了一把进城的钥匙啊!” “真的?!”倭寇首领陡然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小八郎,你做得不错!这广东总兵刘显看来是缺少脑经啊,着急赶来兴化支援,却只带了七百人马,而且还是人困马乏。不过他还是不蠢啊,知道自己这支队伍如果贸然进城,不但救不了兴化,而且后果不堪设想。哈哈,想要联系城中的守军,这个任务还是交给我们东瀛武士来完成吧。”倭寇首领得意一笑。 “小八郎,除了这八封书信,你们还搜到了其它的什么东西没有?”倭寇首领问道了最最关键的一点。 “有!”小八郎重重地点了头,“最重要的东西,明朝广东总兵刘显的一件信物。” “好好好!大事成功一半了,小八郎,你去安排一下,派八个忠心于我们的明朝将士拿着刘显的信物前往兴华城,大概就说我们是明军,是来救你们的!今天晚上别点火,别大惊小怪,以免惊动敌人!听见敲门赶紧开门,我们来救你们了!具体细节让他们自己去商量,总之一点,不能穿帮,今天晚上,我要住在兴化城里面。哈哈,大明朝的花姑娘,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大明朝的金银珠宝,更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啊!这些,都是我们的了!” 兴华城。 此刻的兴华城正陷入到了一片悲伤当中,兴化知府陈瑞龙指挥所部与各界进行固守,倭寇屡攻不下。但是这关键时刻,知府陈瑞龙竟然猝死了!而分守翁时器又懦弱无能,加上城内粮缺,瘟疫流行,局势十分的严峻。 “翁大人,城下来了八个陌生人,他们自称是广东总兵刘显刘大人的信使,我们要不要放他们进城。”正在这时,一个守城的士兵来报。 “快!快!快将他们请进来!”翁时器盼救兵都要盼晕了,哪里还辩得了真假啊! “翁大人,不行啊!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人是真是假呢,不能拿城中上万军民的性命开玩笑啊!”这时,旁边的兴化卫指挥同知疑惑地劝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既然已经说是刘大人的信使了,自然是有刘大人的信物了,况且刘大人已经来到兴华城外几天了,也是时候联系我们兴华城了。再说了,我们现在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的一个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就是城破人亡了。”翁时器头头是道地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记住,从现在开始,我翁时器就是兴华城最大的官员,我的话,就是命令!”翁时器十分不爽旁人的质疑。 当天夜里,这八个内奸在夜色的掩护下奔到了兴华城的东门,趁着守城士兵不备,将他们统统杀死,然后打开了兴华城的东城门。城外严阵以待的倭寇鱼贯而入,几盏茶的功夫后就尽数进入兴华城。 趁着夜色,倭寇大肆放火烧掠,奸淫城中的妇女,杀害城中的老弱。一夜下来,这帮倭寇小崽子总共杀害军民五千多人,其中包括19名进士,53名举人,356名庠士。 刘显在城外看见城中火光四起,倭寇正在杀烧劫掠,但是刘显也只能干跺脚啊!没有办法啊,他只带了六七百的士兵先行一步,一路急行军赶到了兴华城外。万万没有料到,他的到来,给兴华城中的军民带来了巨大的遭难。 整整一夜,这帮倭寇一直在进行着小鬼子的勾当,此后的一两个月,这六千的倭寇一直呆在了兴化城中,吃喝享乐,天上人间。 等到这群倭寇轻易地突破刘显的防线,从兴华城中撤退出去时,兴华城已经是一片废墟。男女老幼官民各界人士死亡约一万人,金银、财物、锦帛全部都被倭寇抢掠一空。 兴化城的失陷,使得朝廷上下一片震惊,嘉靖皇帝直接下令,解除游震德巡抚职务,改由谭纶接任。接着,命令俞大猷为福建总兵,戚继光为副总兵,外加广东总兵刘显,三人齐力破倭。 “可恶!我们来迟了!”等到火将等八百狼兵赶到兴华城时,只见到一片断壁残垣,鬼哭狼嚎之声不绝如缕。 “这次是我们失误了,没有想到啊,这群倭寇竟然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趁着我们在福建沿海,戚将军的戚家军远在浙江之时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杀入了福建内陆,将我们玩弄了一番啊!”山将的脸上满是自责和悲伤。 “查清楚了没有,那帮畜生现在在哪里?”黑袍男子突然回过头来,问向身后的一个狼兵。 “二将军,已经查清楚了,现在差不多有一万的倭寇聚集在了平海卫,他们似乎是想要死守这里,除此之外,他们还在许永村驻扎了三千的倭寇,看来他们也没有必胜的决心,时刻准备着逃跑。听说戚继光、俞大猷、刘显三人已经到了福建了,此刻他们正在修战壕,挖沟筑垒,防止倭寇进一步深入内地。”狼兵低头禀告情况,他不敢正视黑袍男子那双炽热的眼睛。 “你们怎么说?”黑袍男子冰冷的双眼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他的眸子深处却满是嗜血的光芒。 “打!现将许永村的倭寇全部歼灭,断了这群倭寇的后路,然后再联合明军,一举将平海卫的倭寇尽数歼灭!我们八百狼军对付一万的倭寇或许有点困难,但是要对付三千的倭寇,我想还是没有任何的困难的。”火将看向了山将,“四弟,你说呢?” “我也赞同打,我们八百狼军一夜急行军,凌晨时分就能赶到许永村,还是用偷袭杞店的策略,偷偷地摸上去,先将巡逻的倭寇干掉,然后直接分兵进入倭寇的营帐,斩杀他们于睡梦之中。” “我们没有任何的意见!”冷水易已经知道了胡宗宪被捕入狱的消息,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高兴,缺少了胡宗宪的领导,东南沿海的抗倭局势越来越严峻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严峻而已,狼军,又该出鞘了! “好啊!上次在杞店我就没有杀够,整整几千的倭寇,我才砍了不到十个,其他的就都被你们给杀死了,这次我一定要多杀几个。”火将昂头说道。 “没有进倭寇的军营之前,一定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惊动倭寇!”山将郑重地告诫,特别是对火将,他十分不放心。 “六哥,这次由我来担任先锋吧,有我的漫天飘香,倭寇想要发出声音都难,我可以直接用树叶等东西将倭寇团团包围,保管他们逃不掉。”烈火蓉自信满满地说道。 “嗯,你走前面,我们七个人跟在你的身后,你应付不过来时,我们七人再出手,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惊醒这群倭寇,不然又将是一场血战,虽然我们狼军并不惧怕任何人,但是无谓的消耗体力没有什么好处。” 八百狼军一路急行军,从兴华城赶到了许永村。烈火蓉一马当先,快速向着许永村倭寇的营帐走去。 “站住,什么人!”这时,黑夜中,一颗大树上面突然跳下来了八个倭寇,团团围住了烈火蓉。 见来人是一个美艳的女子,这八个倭寇顿时放下了警惕,眼中淫光闪闪,口中啧啧有声。 “兄弟们,我们在这里防守太累了,老天也怜悯我们了,特意派下来一个仙女慰劳我们啊!”一个倭寇一声淫笑,直接向着烈火蓉的怀中扑去。 烈火蓉伸出手掌,直接一掌击在了这个倭寇的胸口。 “老大,你不能一个人独自享受啊,也让兄弟们玩玩。”由于最先上前的那个倭寇是背对着其他七个倭寇的,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正准备走上前上下其手呢。 这时,黑夜里突然闪出来了几道幽灵,黝黑的小刀划破虚空,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这七个倭寇的脖子当中。 “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不假啊!”火将轻声笑着。其余几人也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五哥你说什么呢?!”烈火蓉嗔怒道。 “好了,小心一点,确定没有其他的防守之后,我们就能开始收割了。”山将依然没有放松。 果然,一路上,几人又遇到了几波倭寇的巡查武士,都被八位如法炮制,轻易地做掉了。 等到狼军进入了许永村倭寇的军营,倭寇想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八百的狼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尽数歼灭许永村的三千倭寇! (一百一十八)阔别一年再相逢,三万明军平 “几位将军,不好了,我们的周围出现了两三万军马,他们已经把我们团团包围住了。”正在这时,一个负责最外围警戒的狼兵突然来报。 “这帮倭寇,来的正好,我正愁刚才杀得不过瘾呢,走,小的们,跟我一起去斩杀倭寇!”火将一声高呼,准备带着他手下的一百狼兵冲上前去。 “三哥!你给我站住,你也动动脑子好不好,就算是倭寇,那他们也有两三万人啊,你认为凭借我们这些人能够干的过那些倭寇吗?况且我们先前已经查探好了,这附近只有平海卫有倭寇,而且最多也就一万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两三万人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戚将军他们的兵马到了。”山将恨铁不成钢地叫住鲁莽的火将。 “我们先隐蔽在营房当中,给戚将军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山将面露狡黠,“怎么样?” 众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黑夜中,上千的戚家军蹑手蹑脚地摸了过来。 慢慢地,慢慢地,他们靠近了倭寇的营帐。 “真是奇了怪了,一路摸过来,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倭寇小鬼子的守卫,这不科学啊!”是胡守仁的声音!此刻,他正小声地嘀咕着。 听见胡守仁的话语后,火将不由得钦佩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山将,那些倭寇的守卫被他们八人杀死后,山将谨慎地命令后面的狼兵上前将这些倭寇的尸体处理干净。 “别动!不然小心你的人头!”胡守仁这才刚刚把头伸进倭寇的营房,一把黝黑的大砍刀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该死,中了倭寇的埋伏了!胡守仁只觉得毛骨悚然,我命休矣!不行,不能让后面的戚家军再上前送死了:“有埋伏!快撤!”胡守仁浑然不顾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黝黑砍刀,凄惨地叫喊。 刚一喊完,胡守仁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自己已经将话喊出来了,这倭寇竟然还没有杀害自己,这不科学啊!往营房里面一望去,胡守仁顿时看见了满地的尸体,竟然都是倭寇小鬼子,大部分的还躺在被窝里面呢? “不是倭寇!?”胡守仁喃喃一声,小心翼翼地偏过了头,“竟然是你们!” 看见胡守仁激动起来了,火将赶紧将他架在胡守仁脖子上面的大砍刀收了起来,他可不想胡守仁因为激动而误死在了他的手上。 “里面的倭寇听好了,你们已经被我三万大军团团包围了,放开你们手中的那个士兵,然后出来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是戚继光的声音。 胡守仁怪异地看了火将等人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唰!”胡守仁浑身的汗毛瞬间立起来了,倭寇的营房外面竟然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明军,有弓箭手,有火器兵,还有火炮手! “呃?守仁!”明军当中,戚继光一声惊呼,“这帮倭寇太菜了!弓箭兵,火器兵,炮手,准备攻击!”戚继光可不准备轻易地放过这些倭寇。他实行的是歼灭战术,只有将入侵大明朝的倭寇全部歼灭了,将他们的有生力量全部消耗殆尽了,这群倭寇小崽子才会知道害怕,才会知道明军的厉害。 “戚将军,等等!”胡守仁赶紧上前一步,急声说道,他可是知道这倭寇营房里面的人是谁啊! “守仁,你不会对这些倭寇起了怜悯之心吧,这可不行,虽然这群倭寇将你放了出来,但是那是他们被我们的军容震慑住了啊!而且他们可是屠杀兴华城上万军民的元凶啊,一定不能放过他们!”戚继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平时深明大义的胡守仁会在这关键的时候犯糊涂,竟然会帮着倭寇说话。 “戚将军,营房里面不是倭寇,三千的倭寇已经全部做了亡魂了。”胡守仁赶紧解释说道。 “不是倭寇?”戚继光仅仅是沉思了片刻,他的眼眸突然一亮,“赶紧收起武器,里面是自己人!” 周围的明军正在等待戚继光进攻的命令,却没有想到戚继光竟然会下达一个这样的命令,不过他们还是收起了手中的弓箭,火器。军令如山! “哈哈,戚将军,你就是这样对待功臣的吗?我们要是不出来的话还不被你射成了刺猬啊!”确认外面没有危险后,火将挣脱了山将的束缚,大步走了出来,来到戚继光的身前,重重地拍了一下戚继光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八位将军,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戚继光的话语虽然平淡,但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高兴。 这时,黑白二子和其他人也跟在火将的身后走了出来,八百狼军铿锵出场。 场上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煞气,凶猛而又浓烈。 “元敬,这些是什么人啊,战斗力不在你戚家军之下啊!”这时,两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将领快步走了上来,一脸惊骇地看着面前的这支狼军。 “要是我的戚家军有他们那么厉害我也就满足了。”戚继光惆怅地说道,“八位将军,我来为你们介绍介绍,这两位就是福建总兵俞大猷将军和广东总兵刘显将军,这两人都是抗倭的名将,也是我大明的栋梁之臣。” 八位朝着俞大猷和刘显拱了拱手,并没有多说什么。 “戚将军,你们来这许永村是准备歼灭盘踞在这里的倭寇,好让平海卫的倭寇没有退路的吧。”这上前交谈的活自然是由山将来做,“你们来晚了,这许永村的三千倭寇已经被我们八百狼军尽数消灭了,不过你们现在可以去攻打平海卫的呃倭寇了。嘿嘿,我们八百狼军守在这里,保管让逃跑的倭寇大吃一惊。”山将又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啊!这里的倭寇都死了!”相比于戚继光的平淡,习以为常,俞大猷和刘显两人明显的有点吃惊了,“你是说你们八百人将这三千的倭寇尽数歼灭了?一个不剩?” “我们手中都有武器,倭寇就躺在那里让我们杀,这样还不能全歼,那我们就不用活了。”山将习以为常地说道。 “两位将军,兵贵神速,我们这就率领手下的将士前往平海卫,争取一举拿下平海卫,成功光复兴化全境。”戚继光没有在这里过多的浪费时间。 “好!”俞大猷和刘显两人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他们还是知道分寸的,以大局为重。 行军的路上,戚继光架不住两位将军兼好友的软磨硬泡,终于将他知道的狼军的具体情况说了出来。 听罢戚继光的介绍,不仅俞大猷和刘显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旁边听到了这些事情的将领和士兵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太逆天了,横扫浙江,强攻横屿,歼敌杞店,杀敌一万,自损一百,这还是人吗? “他们很少使用火器,一般他们都是直接和倭寇动刀子的,只不过基本上每一次他们都占尽了优势,有时是地理上的优势,有时是心理上的优势,有时是兵器上的优势,有时是时间上的优势。”戚继光接着说道。 俞大猷和刘显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的忠心度怎么样?”俞大猷忍不住率先问了出来。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他们只知道保家卫国。”戚继光正面回答。 但愿吧…… “刘将军,你指挥本部人马以及江西、福建地方军队从左路进攻;俞将军。你指挥本部人马以及浙江的援军从右路进攻;我率领戚家军从正面进攻!”商议完毕后,平海卫之战开始。 戚继光以部将胡守仁为前导,亲率大队分三路攻入敌巢。倭寇倾巢而出迎战,并派数百的骑兵向着戚家军冲去。早有准备的戚家军将倭寇的骑兵放近,然后火铳和火枪一齐发难。倭寇的战马受惊,四处乱窜,戚家军趁势追杀,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正在这时,俞大猷和刘显两人率领着左右两军杀到,倭寇不敌,向着许永村方向退去,三万明军紧追不舍。 “嘿嘿,就等着你们了。放箭,开炮!”等到倭寇快要接近许永村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几百个弓箭兵和火器兵,人群中还夹杂着几台弗朗机。 一时之间,炮火纷飞,箭如雨下。 不过倭寇好歹还有几千人,并不惧怕几百人的弓箭手,悍然无畏地冲了过来,只要冲过去,这群倭寇就能逃出生天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等到倭寇离这八百的狼军还有五六十米时,一个巨大的火圈陡然出现在倭寇的周围。三千倭寇,全部被这巨大的火圈给围住了。 正在这时,又有几百个士兵从旁边跑了出来,他们手上尽皆抱着一把柴火,将这些柴火放在火圈的外围,几百个士兵抽身而退。 “噗嗤”一声,火将将一支火箭射在了放置柴火的地上,“轰”的一声火响,这些柴火竟然全部都燃烧了起来。 “浪费了这些火油啊!”山将一声叹息。在倭寇盘踞的许永村当中,山将找到了不少的火油,于是,这些火油立马就派上了用场。一个巨大的火油圈,淋上火油的柴火,彻底地葬送了这群倭寇。 抢劫屠戮完兴华城后,盘踞在平海卫的倭寇,或被烧死,或被杀死,逃窜者也多坠崖、蹈海而死,仅仅只有数百个倭寇逃出了生天。 平海卫,大捷! (一百一十九)福建铁网戚军卫,黑云压城城 “生我兮父母,长我兮疆土,生我不辰兮,疆土多故;奠我再生兮,唯戚元辅。于皇元辅兮,允文允武,系我今日兮,汉仪复目者。”当戚继光再次率领着戚家军回到福清时,当地百姓得知当年英勇杀敌,将他们从魔窟之中解救出来的戚将军又携着胜利之势到了,纷纷捧花献酒跪倒在戚继光的面前。 平海卫大捷重创倭寇,不仅给了东南沿海的百姓极大的信心,同时也给大明朝极大的信心,毕竟我中华大地不乏钢铁长城啊! 嘉靖皇帝在京城特意举行了一次隆重的祭祖典礼,以庆祝抗击倭寇的胜利,以答谢祖宗的保佑。祭祖之后,嘉靖皇帝亲自下令:戚继光抗倭有功,乃是社稷栋梁之才,擢升戚继光为都督佥事。几天之后,嘉靖皇帝仍然觉得不过瘾,不能这样委屈功臣啊,不能寒了天下将领的拳拳报国之心啊!都督佥事官太小了,才正二品而已,可不符合戚继光抗倭急先锋的称号啊!怎么着也要赏戚继光一个一品的官啊,不过这正一品的官位都被别人占领了,嘉靖皇帝也不好将他们拉下来。正好,这从一品的都督同知还有一个空位,于是乎,嘉靖皇帝大笔一挥,皇恩浩荡啊,直接封戚继光为从一品的都督同知,外加福建总兵官,这样才名副其实了。 戚继光既然拿了嘉靖皇帝的赏赐,那再怎么说也要为皇帝办一点事情啊!这戚继光倒也豪迈,直接挥一挥手,福建全省,浙江金华、温州两府的防倭重任就交给我老戚了吧。 倭寇逐渐退去,纵有也是小股进犯,不成气候,不可与以前同日而语了。戚继光被任命为福建总兵官,总理福建全省军务。戚家军这支劲旅,已经成为东南沿海的一道坚实屏障。考虑到士兵久经征战,伤病很多,戚继光将所属戚家军分为两班,轮流驻守福建,半年轮换一次。这样能使士兵得到很好的休息,又不耽误边疆防守。 “烽火门、小(左王右呈,郁闷了,这个字不知道怎么读,百度不出来。)、南日、语屿、铜山,先给我将这五个水寨恢复好了。每个水寨要战船四十只,派一千多水兵过去防守。”戚继光接管福建的防务之后,开始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 “戚将军,那我们留在这里驻守的六千四百戚家军怎么办?”下面,胡守仁问道,其它的东西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所在的戚家军的去向。 “常驻福建的六千四百个戚家军分为八个大营,每营八百人,分南北中三路驻防。”戚继光看了看营中的诸将,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叶大正,你带领陈子銮、陈禄、刘廷玉三人并统帅两营的戚家军驻防福宁,守北路;楼大有,你带领吴惟忠、楼楠、梁守愚三人并统帅两营的戚家军驻防福清,守中路;陈大成,你带领童子明、王如龙、朱文达三人并统帅两营的戚家军驻防泉州,防守南路;我和剩下的将领并一千六百个戚家军留守省城福州,作为机动力量使用。”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海风呼啸,又快到了戚家军换防的时候了。这戚继光刚刚将福建的防御网布置完毕,还不等他对着自己的作品得意一番,这时忽然亲兵来报,两万倭寇集结,进犯福建,已经包围了仙游! “他娘的,这帮倭寇小崽子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在我戚继光的头上拔毛,先让在浙江休整的那六千四百戚家军火速启程,直接赶往仙游城下。我们这六千四百的戚家军等打完了这一战再休整。” 接着,戚继光面对着福建的地图开始沉思起来:“那八百的狼军啊,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估计这仙游城之战他们又要插一脚了,嘿嘿!”想起那八百的狼军,戚继光就觉得一阵舒心。 “现在我的戚家军分散在各地,一时难以聚集啊!嗯,先让城中的守军加强防御,假意与倭寇和谈,以拖延倭寇的攻城时间,相信以县官陈大尹的本领,拖延一时半会还是可以的;泉州的童子明和王如龙两人携带火药、火箭趁夜偷偷进城,协助防守,又能拖延一会儿的时间了;我再带领几百的精兵突然出现在仙游城的外围,虚张声势,让倭寇小崽子以为我戚家军的主力到了,骚扰骚扰倭寇也不错; “仙游南面的惠安和泉州十分重要,不能让海上的倭寇前来支援,也不能让仙游的倭寇从这里逃脱,嗯,就让陈大成带领本部人马和周围的明军一起防守惠安和泉州,先断倭寇南面的退路。 “兴化可以调出一两千的部队,狙击从东面支援仙游的倭寇,截断仙游倭寇的东逃之路,我想这一次兴化的军民一定会倍加的努力吧,这可是君子报仇啊! “让叶大正带领几千的士兵守住福宁北路,既能解除倭寇对福宁的侵害,又能防止仙游的倭寇从北路突围。 “北方的福州让汪道昆带领将士驻守,不能让倭寇威胁省会福州啊! “天罗地网,瓮中捉鳖啊!”戚继光一阵欣喜。 戚继光带领着六七百的精兵,连夜急行军,几百里山路,几个小时就到了。 “先在仙游附近的沙园扎寨。”戚继光看着身后疲惫的将士,一声令下。 探马来报,仙游城已经被两万倭寇团团围住,铁桶一般,城内还在抵抗。但凭戚家军目前这六七百的人马,要想解困,怕是困难。 戚继光一面派人给谭伦送信,请求立刻增兵支援,一面派人命令来换防的戚家军加快速度,赶往仙游。只是这仙游之围该如何解呢? 胡守仁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倭寇在眼皮子底下放肆,但是自己这边兵力又少,不能盲目的进攻,急的他又要青筋暴起了。 戚继光知道胡守仁的脾气又上来了,他就和火将一个脾气,但是他却没有火将那么好运,没有那么多的兄弟,也没有那么多的狼军手下。 “守仁啊!你带领五百人为扰兵,想尽一切办法扰乱倭寇,让他们不能进攻仙游。而且还得气势逼人,让鬼子摸不清到底有多少戚家军。”戚继光看着义愤填膺的胡守仁,下达了命令。 这下子可把胡守仁难住了,“戚将军,你让我当先锋官是看得起我,我没有意见,可是这计谋?我就是一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将领,并不知道怎么玩弄计谋啊,怎么办呢?又不能像上次火将他们偷袭杞店、许永村那样轻松。” 戚继光笑了笑,接着说道:“守仁啊,为将者不仅要能够冲锋陷阵,还要能够用计谋啊,这样才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领啊!这次你要不停地偷袭,让他们摸不清咱们到底有多少人,什么时候进攻,具体事宜你自己去琢磨琢磨吧,我只有一点要求,尽最大的努力拖延倭寇,不让他们轻易地攻城。” 胡守仁觉得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自己接到最头疼的一个。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走的端,干什么使阴谋诡计啊?不过在见识了火将他们趁夜偷袭杞店和许永村之后,他的想法开始改变了,只要能够杀死倭寇,要他怎么样都可以。而且既然戚将军已经说了,那他胡守仁自然不打半点折扣。这任务不但要完成,还要完成好呢! 这边戚继光安排胡守仁暂为扰兵,又命令另外一员偏将带一半士兵分兵铁山,多插旌旗,故为疑阵。 “倭寇小鬼子,你们就等着吧,等到我们的士兵全部来了,就能对你们展开围歼了,定能叫你们片甲不留。”戚继光对自己的战略意图十分的清楚。 这边戚继光一到,那边倭寇小鬼子就知道他带着戚家军来了。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这群倭寇小鬼子也明白,眼下这仙游城是被自己围住了,可是自己也被戚家军围住了。说到底,弄不好自己就得被明军里外合围。 最宜速战速决。不过一来这仙游城在县令陈大尹的布置下,十分地难打,尤其是知道戚家军来了以后,城中的军民更是士气如虹,倭寇就更难占到便宜了;二来这戚继光一直在仙游城外要打不打,要撤不撤的,吊足了倭寇小鬼子的胃口。 等了几天,倭寇终于是等不住啊,没有办法啊,时间不等人,这戚继光一直不主动进攻他们,他们也大致知道了,戚继光在等待援军。今天的这局势和几年前的兴化城十分的类似,只不过刘显换成了戚继光。 不知道戚继光会不会让我们抓几个信使。围城的倭寇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一厢情愿! 戚继光可不是刘显,而且信使也已经派入仙游城中了,正是童子明和王如龙两人率领的五百戚家军。 还不等倭寇展开进攻,他们自己倒是出了问题了。先是东大营夜里被戚家军偷袭,死伤惨重。后来是西大营的饮食被人下了巴豆,整个西大营都上厕所集合去了。然后是北大营莫名其妙半夜起火,烧毁了所有帐篷。南大营的鬼子想了,轮也轮到自己了,不知道戚家军还有什么损招。严阵以待啊!可惜多日没有动静。就在南大营焦急等待的时候,东大营又被戚家军再次偷袭,还烧掉了所有粮草! 这神出鬼没的戚家军,真是让人头痛不已!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围城的倭寇已经彻底的搞清楚了,戚继光在虚张声势!原本愤怒的倭寇顿时高兴起来了,太好了,这仙游城又将是另外一个兴化了! 围城的倭寇彻底地放开了手脚,再也不去管城外骚扰的戚家军,集中火力开始了攻城。 这一刻,城中的军民也知道最终的决战时刻来临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战斗,一触即发! (一百二十)两万倭寇连夜攻,童子明王如龙 太刀霍霍,四处狼烟起,金戈铁马呼啸而来,扬起风沙阵阵,两军对阵,剑光寒泠,终是开始了,这场战争。 仙游,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戚’字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死尸伏地,垛口和垛子上面更是堆满了尸体,有倭寇小鬼子的,也有仙游城的军民的,更有戚家军的士兵的,城墙上面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持续攻击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两万的倭寇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他们远道而来,并没有准备什么大型的攻城武器,而东道主显然是不可能给他们准备这些的,倭寇们仅仅只有自制的一些小的云梯,好在这仙游城并不算是很高大,最多也就三四米的样子,倭寇并不需要制备很高级的攻城武器。 第一次的攻城,倭寇留下了将近两千具的尸体后终于大概的知道了仙游城的防御状况,勇猛有余而兵力不足;倭寇这一次试探性的攻击,给仙游城带来了五百人的伤亡。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倭寇武士矮小而又黑瘦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尖叫。这种尖叫,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的有倭寇中箭倒地。那倭寇往往还没有登上城墙,即刻被数支羽箭迎上,仙游城墙太小,而倭寇太多,一箭射过去,像射不中倭寇都难。 “格老子的,滚下去!”王如龙一声暴吼,直接上前一刀横扫,两个刚刚爬上城墙的倭寇尚且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他这一刀拦腰切入了腹中,受到这巨大的冲力,这两个倭寇彻底地失去了意识,向着城墙下面飞去,沿途又刮落了三四个正在攀登城墙的倭寇。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这次仙游战役,也似乎成了城内的戚家军入闽以来的最为艰难的一战。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陈县令啊,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的士兵人数要远远少于倭寇的攻城人数啊,总共才两三千人,刚才那一波就报废了将近五百人,这倭寇要是再来几波的话,估计却我们全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城墙之上,戚家军的统帅王如龙和童子明两人正无比焦急地看着仙游县令陈大尹。 “哎呀,两位将军啊,现在就是不知道戚将军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到啊,不然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守得住这仙游城啊!”陈大尹并没有透露什么,反而问起了戚家军的具体消息。 “县令啊,我们跟你说实话啊,现在戚家军的援军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达仙游,这几天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倭寇已经发现了戚将军的骚扰意图了,慢慢地开始不再理会那些骚扰兵,而是集中兵力攻城了。”童子明将具体情况说了出来,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戚将军到底是兵力太少了啊!这仙游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守住,但是我却有几样守城的利器。”陈县令虽然略感失望,但是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了,“只要我们能够支撑到戚家军的援兵到来就可以了。” “哦?陈县令如此自信?”王如龙仿佛看到了希望。 “半年前,为了抵挡倭寇的入侵,我们仙游城的商人自己出钱制备了两架床弩。现在也该是它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床弩!”王如龙和童子明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了骇人的光芒,“可惜了,竟然只有两架。” 床弩是一种安装在木架上的大型弩。将一张或几张大弓安装在床架上,绞动其后的绞轴,张弓装箭,用大弓的合力来弹射长箭,射程可达五百米,是中国大明朝弩类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可谓弩中霸王。床弩发射的箭以木为杆,以铁枪头为镞,以铁片翎作尾翼,号称“一枪三剑箭”,其实它的实质是带翎的短矛,破坏力巨大,用来守城和攻城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像轒辒车,云梯,木幔,巨盾之类的攻城器械,遇到床弩,都要报废。 这床弩用来攻城也十分的厉害,能够直接射入城垒之中;如果是遇到土城木寨,利用床弩攻破那更是如同摧枯拉朽一样。 不仅如此,床弩还可发射“踏蹶箭”,使之成排钉在夯土的城墙上,供攻城者攀缘登城,有如一部机动云梯。或者,在弓弦上装兜,一次盛箭数十支,同时发出有如疾风暴雨,名曰“寒鸦箭”,实为攻守之间不可多得的利器。 “除了这床弩,我们仙游城中还有十个万人敌!”陈大尹自豪地昂起了头。 “万人敌!”童子明和王如龙两人彻底的惊呆了,“要是能够有一百颗万人敌,这两万的倭寇不在话下啊!” 万人敌,大型爆炸燃烧武器,重四十公斤,外皮为泥制,重量四十公斤,产生于明末,用于守城,为了安全搬运一般带有木框箱,可以算是早期的烧夷弹。 “其实最为重要的,还是仙游城中的武林人士,他们基本上个个都是好手,厉害的甚至能够以一敌十,最厉害的以一敌百也不是问题。”陈大尹的脸色十分怪异。 “哦?还有如此人物,那他们刚才怎么没有出来守城啊!”童子明疑惑地看着县令陈大尹。 “江湖人士啊,不服管教,他们喜欢独来独往,而且还喜欢保存实力,不到最后的紧要关头,他们是不会尽全力的。” 童子明和王如龙对视一眼,他们都是江湖出身,自然知道江湖人士的性格。 “太阳已经下山了,估计这帮倭寇不会再发起进攻了,我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了,不过城墙上面晚上一定要布置足够的人手,万万不能让倭寇偷袭上来。不行,其他人我不放心,子明,我们两个人各自率领两百的戚家军,分批防守,上半夜我来,下半夜你来。”王如龙粗中有细。 “好!”童子明刚刚答应下来,倭寇就重重地打了王如龙一巴掌。他们又开始攻城了! “该死,我以为这群倭寇不会攻城了,让几百仙游城中的士兵下去休息了!”正在这关键时刻,陈大尹脸色煞白,骇然地说道。 “陈大尹!你在搞什么!现在是在打战,不是在玩游戏。赶紧的,将所有士兵统统招回来,倭寇没有退却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入城休息,要睡觉,统统给我睡在城墙之上!”王如龙顿时暴怒起来,这关键时刻,陈大尹来了这么一出。 此刻城墙上面防守的士兵已经只有一千多人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面对王如龙的呵斥,陈大尹诚惶诚恐,迅速退入城中。 骤然之间,倭寇后方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倭寇两翼的步兵率先扛着云梯出动,中军弓箭手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仙游城中凄厉的牛角号声震苍穹,无数弓箭手呼啸而出,步兵长枪兵和刀牌手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一千多的士兵分为几排站立在城墙之上,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排山倒海般的倭寇直直地撞了过来,轰隆隆沉雷响彻天地,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黑色的羽箭破空而起,如同一道黑色的夺命虹光。一轮箭射下来,几百个倭寇倒在了前进的路上,永远的死在了异国他乡。 两万的倭寇,一如既往地撞到了城墙之上,数不清的云梯出现在守军的面前。推到一把云梯,又一把云梯架了上来;毁坏一把云梯,再次有一把云梯扑了上来。露头的明军时不时地被倭寇后面的弓箭手射杀。 慢慢地,等到倭寇快爬上城墙时,倭寇阵营后面的弓箭手也停住了放箭。 明军将头探出城墙,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狂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墙下面射去,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两支迥然不同的强大的铁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仙游城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王如龙,抵挡不住了!”童子明一声叫喊,毕竟他们太缺人手了。此刻,已经有不少的倭寇陆陆续续地登上城墙了,局势,千钧一发,刻不容缓。 “倭寇小崽子,死吧!”童子明一声狰狞地叫喊,再次挥舞着手中的砍刀,一刀将一个刚刚爬上城墙的倭寇砍了下去,鲜血溅了他一脸。 “八嘎!死啦死啦的!”旁边的一个刚刚爬上城墙的倭寇见势一刀从侧面砍向了刚刚杀人的童子明。 听得脑旁的风声,童子明不假思索,身体向后一倾,躲开了倭寇攻击的同时右手划出一道弯弧,这一刀正从倭寇的脑袋中间划过,直接将这个倭寇的脑袋划成了两半,**四溅。 (一百二十一)童子明为国捐躯,陈大尹羞愧 不消片刻,童子明防守的这几米城墙上面就爬上来了十几个倭寇小鬼子,童子明顾上不顾下,顾左不顾右,根本就防守不过来。而这附近的明军也一个个都被爬上来的倭寇迅速包围、分割,围攻致死。 杀死一个冲上来的敌人,童子明放眼向四周看去,整个城墙上面已经是一种割据的局面了,倭寇冲上来,明军冲上去,双方的战线始终维持在城墙边上,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倭寇爬上城墙,局势对仙游城的守军越来越不利了。 城墙之上到处可以看见一团一团的倭寇围着人数不多的明军,展开杀戮。最明显的莫过于童子明和王如龙两人了,他们的身旁都有十几个倭寇,不过这些倭寇却郁闷的发现,不管他们怎么拼命,他们就是近不了两人的身,两人的身旁都躺下了几十具倭寇的尸体。 相比于王如龙,童子明的位置更加的靠近城墙,因此他受到的攻击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凌厉。 “加把劲,他已经快不行了!”围攻童子明的一个倭寇眼见童子明渐渐不支,高兴地说道。 “杀你还是可以的!”童子明一声怒吼,手中的砍刀向着前方挥舞,直接刺出,然后再一个左右横拨,正前方的三四个倭寇如遭雷噬,身体向着两边飞去,“不要小觑我们狼军的战斗力!”童子明愤怒地向前一戳,手中砍刀的刀尖直接抵在了那个倭寇的脖子上。 最先喊话的这个倭寇呆呆地看着脖子下的刀锋,身体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脸上一片乌黑,满是恐惧之色,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呆滞在原地不动了。 童子明压抑住心中的好奇,左手轻轻地握住刀柄,右手在刀柄末端用力一推,轻轻的噗哧一声,刀尖插入了倭寇的脖子之中。没有任何的颤抖,没有任何的抽搐,这个倭寇受到一股推力,直接向后倒地。他竟然已经被吓死了! “八嘎!”剩余的倭寇见到这一幕,并没有被吓倒,反而是挥舞着手中的太刀,生死不避地冲了上来,童子明瞬间就被淹没在了人潮当中。人堆里面,不停的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出,不停的有鲜血飞溅而出,不停的有惨叫声响起。 越战越勇的童子明渐渐势弱了,不仅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连精神也开始疲倦了,他手中的那把黝黑而又锋利的砍刀上面已经满是缺口了,砍太久了,连刀也厌倦了,也乏力了,也钝了。 手臂开始不停地抽搐,手中青筋一条一条地暴起,脸上一片水迹而又绯红,砍杀了将近半个小时,童子明已经力竭了。 一刀砍在一个倭寇的身上,童子明刚想转身躲避身后的攻击,奈何身体不听使唤了,竟然开始莫名地颤抖起来。突然,童子明口中吐出了一团白沫,就连眼睛也开始犯迷糊了。 周围的倭寇先是一愣,搞不清童子明的具体情况,不过很快的,这些倭寇就反应过来了,趁他病要他命,几十把太刀同时发力,童子明尚未从抽搐之中反应过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将他惊醒了! “啊!”童子明一声凄惨的怒吼,手中软下去的砍刀瞬间**,向着前方横扫过去。正在兴头上面的倭寇大惊失色,躲闪不及,直接被童子明这疯狂的最后一刀砍中。一刀,倭寇一死三伤。 手中的砍刀重重地插在地上,童子明满足于自己的最后一刀的威力,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窝囊的死去,他还想杀敌,还想跟着戚继光,转战大江南北,还想跟着狼军,逍遥五湖四海,可惜这一切,他再也做不到了。 怀着这种极度复杂的心情,童子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一代名将,狼军偏将,童子明死在了仙游城墙之上。 “他不行了,杀了他为同伴报仇!”还不知道童子明已经力竭受伤死去,周围的倭寇等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的太刀砍向童子明倚着砍刀跪拜在地上的尸体。 近了,近了。近了! 第一把太刀砍在了童子明的身上,他毫无反应,接二连三的十几把太刀一齐砍在了童子明的身上。 倒地,流血,骨肉裸露,童子明的身体四分五裂。 “死了,死了。死了!这个恶魔终于死了。”围攻童子明的十几个倭寇一起欢呼,有的倭寇竟然还激动得流下了泪水。 真心不容易啊!仅仅只是一个明军,一个狼军,竟然杀了我们整整几十个兄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力竭死去。要是明军都这么厉害,那我们也就不用攻打这仙游城了,幸好,幸好! “童子明!”不远处,王如龙见到童子明的惨状,大吼一声,提起全身的真气,挥刀杀出重围,向着童子明尸体的方向赶了过来。 就这么几盏茶的功夫,已经有成百上千的倭寇爬上了仙游城的城墙,城墙上面一千多的明军怎么也挡不住了,而且明军的伤亡也开始直线上升,再这么打下去,仙游城的明军就要全军败退,仙游城将要失守了。 就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又有几百的明军登上了城楼,这群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城墙上面的明军士气暴涨,杀红了眼的明军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张开臂膀,一边抱着一边推着倭寇往城墙边上挤去。一个将要力竭的士兵抱着一个倭寇,推着两个倭寇,从城墙上面坠落下去,一路上又刮下来了四五个正在攀爬的倭寇。城墙上面顿时像是刮出了一层的泥土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明兵舍生忘死,拼尽自己的全力,和数个倭寇同时坠下城楼。 明军这边是一片愤慨,士气大涨;反观倭寇,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明军,和明军突然的发难打得不知所措,等到他们稍微清醒一点时,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红眼的大明士兵,通红的双眼,迸发出仇恨的火花。倭寇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将一个鸡蛋靠近这些明军的眼睛,那鸡蛋估计瞬间就熟了。仇恨的眼神太可怕了,即使被一匹饿狼盯上,也比被这些失去理智的士兵盯上要舒服。 空气,躁动而又炙热。 倭寇很快的就失去了斗志,纷纷转身向着城墙跑去。不过刚刚冲上城楼的明军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这群倭寇逃跑了,他们紧紧地跟在了倭寇的身后,举起手中尚未饮血的刀剑,对着前方的倭寇挥去。 心惊胆寒的倭寇什么也顾不上了,大部分倭寇被明军赶上,手起刀落,倭寇人头落地;小部分倭寇和还在攀爬城墙的倭寇一起坠落下去,还有小部分倭寇急迫难耐,直接从城墙上面跳了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从明军生力军赶到,再到城墙上面的倭寇全部退走或死亡,仅仅只是那么几盏茶的功夫。 陈大尹快步走上城楼,双眼不停地在城墙上面扫视着,太可怕了。斧钺加身,肝脑涂地,整个城墙上面全部一片绯红,鲜血一滩又一滩,低平的地方甚至集聚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镜湖。将这些血液收集起来,估计会有一大桶吧,陈大尹心中暗暗想着。 “童将军,王将军!”陈大尹大声地呼唤着,不过他没有留意到的是,此刻城墙上面的戚家军全部都泪流满面,泪水夹杂着血水,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和盔甲。空气之中,血腥味,悲怆味,决绝味,交错在了一起。 一个戚家军的士兵走了上来,靠近陈大尹小声说道:“陈县令,我家将军在那里!”士兵指了指一个半跪在地上,半躺在地上的血人说道,这个士兵极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可不是吗?那个血人竟然还在抽搐、颤抖,如果不是这个士兵上前告诉陈大尹,陈大尹根本就不会想到远处那个像是死物一样的血人竟然是戚家军的将领。 “难道受伤了?!”陈大尹的心中既是忐忑不安,又是焦急万分,“两位将军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我陈大尹万死难辞其咎啊!” “将军,将军!”陈大尹小心地走上前去,用手触碰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血人,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谁了,童子明,还是王如龙?此刻这个血人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不下百具尸体,大部分都是倭寇的,只有几具尸体是明军的,这些尸体堆积在一起,竟然隐隐地形成了一道掩体,将尸体正中间的那个血人围在了中间。血人的脚上,卧着一具血肉横飞的尸体,尸体的身上还插着十几把明晃晃的太刀,银白色的铠甲虽然满是鲜血,但也掩盖不住它的锋芒,这时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不会是?不会是?!陈大尹猛然开始了颤抖。 一把黝黑的大刀架在了陈大尹的脖子之上:“你该死!”寒冷的声音冻彻心扉,仿佛天地也在飘雪一样。 “王将军?”陈大尹颤颤抖抖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站立起来的血人,他的全身已经看不出其它的任何的痕迹了,只有血水,甚至他的那双眼睛,也被血水包围了,“童将军他?他……”陈大尹悲从中来,一个男子汉,竟然失声痛哭起来,完全不顾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大刀。 “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的!”看到陈大尹的反应后,王如龙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仙游城还没有失守呢,别哭丧了,将这些尸体处理处理,估计今天倭寇是不会攻城了,不过明天将会是最为惨烈的一天。别将自己的命送给倭寇了,你的命得留着,得留着我替我的兄弟收取。”王如龙酿跄着抱起童子明惨不忍睹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城楼。 陈大尹看着王如龙消失的背影,紧紧地咬着牙齿,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收拾城墙上面的一切,并安排好了晚上巡逻的士兵。 (一百二十二)戚将军水淹倭寇,陈县令重装 一夜无语,倭寇没有再次发动攻击或者偷袭。 第二天天明,倭寇再次集结队伍,对仙游城展开了再一次的进攻。而此时,仙游城中尚且还剩下一千五百多的士兵,这一千五百多的士兵包括一千一百多个仙游城的原驻军,四百多的赶过来支援的戚家军。昨天傍晚的一战虽然很是惨烈,但是戚家军并没有牺牲多少的士兵,可惜的是参将童子明寡不敌众,力竭而亡。 原本三千的明军,此刻仅仅只剩下一半了,而且还个个挂彩的;反观倭寇,虽然死亡了三四千人,但是生力军还是有一万多人,仙游城的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一万多的倭寇再次包围了仙游城,悍然发起了进攻。城墙上面一千多的明军严阵以待,经过一夜的休整,他们又变得生龙活虎了。数千的百姓也主动走上城墙,帮助明军抵御倭寇,守卫自己的家园。 倭寇刚刚呐喊着冲到了一半,突然,他们的后方出现了一支旗帜鲜明的军队,赫然就是戚家军的旗帜。戚继光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倭寇攻破仙游城,所以他再次率领着部队前来骚扰。 看着远处天际的戚家军,王如龙等人先是眼前一亮,而后明亮的眸子又迅速灰暗下去,戚家军勇则勇矣,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了啊!城墙上面的明军纷纷一阵叹息,两天,还有两天的时间,戚家军的援军,戚家军的主力部队就能到了。只是,这残破不堪的仙游城还能坚持两天的时间吗?没有人知道,城内的军民不知道,攻城的倭寇也不知道。 分出了三千多的倭寇前去狙击骚扰的戚家军,剩下的一万多的倭寇丝毫不受影响,踏着雄健的步子,铿锵地向着仙游城压进。 “戚将军,倭寇小鬼子分出了三千多的武士向着我们杀了过来。”一处高地上,胡守仁面向戚继光,高兴地说道,没有错,就是高兴。 “好好好!虽然我现在的兵力不足以全歼这两万的倭寇,但是分开来蚕食他们还是可以的。而且这两天,周围不断地有戚家军赶到,虽然那六千多的戚家军主力还没有来,但是凭我们现在的这三千多的戚家军,只要计谋用得好,全歼这三千多的倭寇不成问题。”戚继光自信地说道,“守仁,按照计划行事。” “好咧!”胡守仁高兴地一声应和,跑了出去。 战斗以戚家军悲惨的大败而结束了,三千倭寇小鬼子穷追猛打,戚家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完全没有了戚家军的军容军貌。倭寇一路上只见到一条由零散的钱财、点缀的尸体和无数的装备组成的血路…… “哈哈,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戚家军吗?完全不堪一击啊!冲上去,全歼这伙戚家军,我刚才看见了一个戚家军的将领,活捉他,算是大功一件啊!”这三千倭寇的首领哈哈一笑,得意地指点着眼前的东瀛武士。 倭寇怒吼着冲上去杀掉那些还在哀号的戚家军士兵,一边割下这些悲惨的戚家军士兵的头颅系在腰间,一边捡起地上的财宝。财宝按十取一上缴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自然捡得越多越好;头颅则是功勋的象征,多的人或者质量好的人可以得到更高的位置。 倭寇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些正在不断嚎叫的戚家军士兵虽然身上穿着戚家军的军服,但是其实他们是被戚继光俘虏的倭寇啊!戚继光将他们的舌头割下来了,并让他们穿上戚家军的军服,好好打扮一番,让胡守仁将他们扔在了地上,失去舌头的倭寇自然是不断地嚎叫了,更何况胡守仁还命令戚家军给这些倭寇来上了几刀。 不过也有几个戚家军的士兵跑在了最后,躲闪不及。心知必死的戚家军士兵,拿起身边的武器,向不断杀戮着假戚家军的倭寇挥去,只为了为溃败的友军多争取一点点的埋伏时间,只为了使这个计策看上去更加的完美无缺。 而戚家军在不断溃败的路上不断的丢盔弃甲,只为了使倭寇相信他们是真的败了;不断的抛金弃银,也是为了使倭寇对戚家军的大溃败深信不疑。这一追一赶,瞬间就走出了十几里的山路。 “首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帮残兵败将已经不堪一击,我们追上去也顶多就是将他们杀死罢了,还是攻下仙游城要紧。”这时,倭寇旁边的一个谋士说道。 “不行,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这群戚家军赶尽杀绝。当初在平海卫,我们被三万的明军团团包围,死伤无数,这些都是戚家军的功劳啊!现在我们有了报这一箭之仇的机会了,怎么能白白错过啊!况且那仙游城中的守军已经不足两千人了,怎么可能会是我们上万的东瀛武士的对手的,仙游城破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这倭寇的首领对戚家军真可谓是苦大仇深啊。 三千的倭寇追着几百的戚家军,一路跋山涉水,很快的,戚家军就来到了预定的埋伏点附近。 拖着看上去十分疲倦的身体,这几百个戚家军的残兵败将滩着水走过了一条小河。后面紧跟着的倭寇看见前面的状况后,不由得一阵欣喜。这戚家军的前面已经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区了,赶上并歼灭这支戚家军,变得易如反掌了。 “快点,这群戚家兵已经没有出路了,轮到我们报仇的时候了!”倭寇首领一声催促,一马当先地涉水过河,后面的倭寇争前恐后的跟上。 这条河并不深,仅仅只能淹没膝盖;这条河也并不宽,仅仅只有几十米,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 咆哮声、怒吼声突然从河流的上方响起。 洪水,洪水。是洪水! 早在两天前,戚继光视察仙游城周围的环境地形时就看见了这条河流,看着源源不断流淌着的河水,他心生一计,让胡守仁带人截住这条河流的上方流水,只为了此刻的突然爆发! 洪水像恶魔似的从上游飞奔出来,还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可怕极了!只见河面怒涛翻滚,咆哮奔腾,河水抽打着原来的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奔泻而下,它咆哮着,它怒吼着,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岸边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早已经上岸的戚家军的心。 此刻大部分的倭寇都已经下河了,并且基本上都已经走到了河的中间,不上不下的,面对疾驰而来的河水,他们根本就躲避不及。 这时,周围的戚家军伏兵尽出,人们呐喊着向着岸边还没有下水的倭寇冲杀过去。倭寇早已经被猛然袭来的河水弄晕了脑袋,且他们也就剩下不到一千人了,怎么可能会是摆成了鸳鸯阵并生猛无比的戚家军的对手呢。 一番交战下来,倭寇被杀的被杀,跳水的跳水,大部分的倭寇都被洪水卷走了,有的直接撞在了岸边的岩石之上,有的直接被洪水呛死,戚家军基本上从来不留倭寇的活口,除了那些被洪水卷走而又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为数不多的倭寇,三千倭寇基本尽是被戚家军歼灭。 “痛快啊!要是再来几波,这两万的倭寇估计就要全部交代这仙游附近了。”胡守仁哈哈大笑。 “同样的办法,在同样的地方,最好是只用一次,不然就没有效果了。”戚继光依旧忧心忡忡,“仙游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再坚持一天,我已经让支援的戚家军快马加鞭了,他们能够提前一天到达仙游。仙游,你要支持住啊!” 昔日的雄壮高耸的城墙变成了残垣断壁,往日的山清水秀变成人间炼狱,昔日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却冷冷清清,平日的母慈子孝变成天人永隔。 倭寇再一次失利而回。 一万多的倭寇,眼看就要攻入仙游城了,这时,陈大尹命令士兵拿出了床弩和万人敌。一箭射过去,几个或者十几个倭寇瞬间倒地身亡,一个万人敌砸下去,城墙下面的倭寇成片成片,成堆成堆的死亡。 不明就里的倭寇首领赶紧下令全军后退。 “他们这些守城的装备肯定不是很多,不然他们早就用了,而且这仙游城只是一个小城,根本就不可能有很多的那些守城利器。”倭寇首领判断得十分的准确,“我们那三千的武士还没有回来吗?”三千的倭寇,也算是不少了。 “还没有。”底下一个倭寇回答。 话音刚落,几个倭寇突然闯进了倭寇首领的营帐,“大人,我们那三千勇士都让戚家军用水淹之计打败了,全军覆没!”活着回来的倭寇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倭寇首领。 “戚继光!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倭寇首领一拳击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全军出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拿下仙游城,不成功便成仁,要不生要不死!” 一万倭寇憋下了一口气,这一次,不攻破仙游城誓不罢休! (一百二十三)千钧一发仙游城,势不可挡火 这次倭寇的攻城应该是最为猛烈的一波,透过不远处倭寇那狰狞可怕的面孔,仙游城的守军知道,只要守住了这一波的攻击,他们差不多就胜利了,只是,真的能够守住吗? 一万多的倭寇彻底的展开,再也没有任何的保留,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要是他们再攻不下这仙游城,他们就得被城里的守军和城外的戚家军包饺子了。 “万人敌还有三颗,床弩的弓箭还能发射十几次。”城墙之上,陈大尹绝望地看着王如龙,汇报说道。 “万人敌不要轻易使用了,要用也要能够炸翻上百的倭寇才用,床弩尽量往敌方人多的地方发射,这一战,我们要与仙游城共同存亡。” 四百多个戚家军一脸刚毅的看着他们的将军,一股决绝之感油然而生。城墙上面那一千的守军愣愣地看着突然之间变得神圣的戚家军,面面相觑。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悲怆、绝望的气息。 倭寇发起了进攻!近了,近了。近了!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城外是倭寇轰隆隆的脚步声,城墙上面是守军砰砰砰的心跳声,城内是百姓绝望的呼喊声。 “起弓,准备放箭!”王如龙沉着地指挥,一千多的守军同时拉开了手中的弯弓。 “王大人!快看!”正在这时,陈大尹猛然一声惊呼。 一千多的守军同时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不约而同地向着陈大尹手指的方向看去。 天际尽头,倭寇的身后,尘土飞扬,沉重的马蹄声夹杂在尘土当中,如同风一般地向着倭寇的后营掠去。 “是骑兵!”王如龙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戚将军的援兵到了吗?”他自言自语。 这时,奔腾的马蹄声也惊起了正在冲锋的倭寇。弄不清具体的情况,倭寇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继续往前冲去攻击仙游城,身后的这支未知的骑兵很有可能对他们进行冲锋;若是让这群倭寇放下攻打仙游城而转身面对这支骑兵,他们又心不甘。 很快的,倭寇首领就想出了办法,分出最后面三千的倭寇迎战身后的骑兵,其余的倭寇依旧冲锋,攻打仙游城。只要能够打下仙游城,什么都值了。 不过倭寇首领是这么想的,他身后的那支骑兵队伍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清一色的骑兵!黝黑的盔甲!魁梧的身姿!狰狞的面具!冲天的煞气!八百轻骑兵!说时迟那时快,狂风刚过,尘土刚停,这支骑兵就在八位将军的带领下向着仙游城下的倭寇展开了冲锋。等到他们从风沙当中显现出来时,他们已经离殿后的倭寇不足五十米了。 张开手中的弓,羽箭尚且射出去。一声暴吼突然使得后面的几千个倭寇同时颤抖,耳中嗡嗡作响,两眼发昏,手中的弓箭酿跄着怎么也射不出去,等到这些倭寇回过神来时,黝黑的骑兵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黝黑的骑兵们披着朝阳,在壮烈的战斗气氛中豪迈地向前冲锋。倭寇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感官了!这寥寥无几的几百个骑兵决不会是在向一万多的的倭寇冲锋吧?啊!千真万确是在冲锋……他们如同一支锋利的箭矢一样,急速奔驰前进,在接近倭寇时加快了行进速度。 轻骑兵使用松散阵型可以有效的规避敌人远程武器的攻击。但是,散阵不能发动完全冲锋。不论是在冲锋距离内还是在冲锋距离外,使用散阵的骑兵在冲锋时只能竖着长矛或者手中的砍刀冲向敌人,永远无法出现将长矛持平或者大力挥刀砍杀的动作。不过可惜的是,这一万多的倭寇竟然没有什么大型的远程攻击武器,而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短小的太刀,这就注定这些倭寇要悲了个剧了。 透过烟云,仙游城上面的守军可以看到这数百的黝黑骑马向着手持太刀、弓箭的倭寇冲去,在其间左冲右突,马刀闪闪发光,只是一个瞬间,这八百的骑兵就和后面的倭寇撞到了一起。 为首的几名骑士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就挥出了他们手中的砍刀,长剑,凌厉无比的刀光剑影刹那间就砍倒了措手不及的倭寇射手。旁边手持太刀的倭寇见状,一刀砍了上去,这一刀直接砍在了最前面的那个骑士的战马腿上,吃痛的战马发起怒来,直接抬起一脚,将这个倭寇撞飞了四五米。 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个倭寇抬头看向最前面的那匹战马,然后瞬间后,他就惊呆了,那匹受了他一刀的战马竟然安然无恙! 还没有挣扎着爬起来,这个倭寇就被没有丝毫停留的战马踩在了脚下,瞬间一命呜呼。 “嘿嘿,竟然砍我的马脚,难道不知道我们狼军的战马都披了一层轻甲吗?凭你们那一点点的攻击了,也想破开这层宝甲?真是痴人说梦啊!”战马之上,一个魁梧而又刚毅的男子喃喃说道,“仙游城的兄弟们!我火大将军来了!” “果然!”看着城下的黝黑骑兵,听着远远传来的话语,王如龙如释重负,“将军他们来了的话,那我们就轻松多了。” 城墙上面的明军目瞪口呆地看到这群黝黑的骑兵瞬间就冲垮了倭寇的一个步兵纵队,把倭寇像干草一样驱散,然后又返回的情形。此时倭寇已经被这群骑兵冲开了,两翼的倭寇不断的向着中间赶来,而中间的倭寇却不断地向着两翼跑去,倭寇队伍瞬间凌乱了。 “怎么回事?那群该死的骑兵怎么向着我们冲过来了!”倭寇前军,倭寇首领一声怒吼,“快,派人去拦截他们,不然他们要将我们的队伍全部冲散了。” 不过此时再说这些已经是迟了,倭寇们见这群黝黑的骑兵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他们似乎只是想向着仙游城冲锋,势弱的倭寇为了自己的小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黝黑的潮流在倭寇的队伍当中势不可挡,锋芒毕露。 “陈县令,一会儿让人打开城门。”城墙之上,王如龙突然对着陈大尹说道。 “啊!?”陈大尹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把那伙骑兵放进来?不行,先不说他们这群骑兵是敌是友,单单只是我们打开城门,然后倭寇趁势杀入城内这一点,我就不能打开城门。”陈大尹不停地摇着头。 “他们是狼军,是比戚将军的戚家军更加厉害的队伍。我和童子明就是这支队伍出身的,我不会认错的,打开城门吧。”王如龙不容置疑地说道,“而且你认为凭倭寇现在的样子,他们能够阻挡这支狼军的冲锋吗?” 结果不言而喻。 眼见这支狼军如同狂风扫落叶一样将围城的倭寇尽数驱逐,而王如龙又怒目圆睁,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陈大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命人伺机打开城门。 一路上没有如何的抵挡,这支狼军冲破倭寇的后军,中军,前军,很快就冲到了最前面的倭寇身旁。 “小崽子,你的速度太慢了!”火将挥舞手中的大砍刀,直接将旁边的几个倭寇砍杀在地。 不是说他们不杀人的吗?这几个倭寇躲闪不及,死不瞑目。 都已经来到城下了,狼军也不怕再吸收倭寇的仇恨了,砍刀长剑一起飞舞,刀光剑影弥漫着整个战场最前线。 仙游城中的守军适时地打开了城门,山将叫住依旧在不停地杀戮的火将,八百狼军呼啸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倭寇的视野当中。 城门再次飞快的关上。 “该死,我们上当了,这群骑兵根本就不是来冲杀我们的,他们是想利用我们的怯弱,不杀我们,而是使我们主动的让开一条道路,好让他们冲进仙游城中。失算了,失算了啊!”倭寇首领一声悲呼,不过现在他再醒悟已经迟了,八百狼军已经完成了他们的战略意图,冲进了仙游城中。 “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这群倭寇小鬼子被我们耍的团团转啊!”刚刚冲进仙游城,火将就勒马高兴地笑道,完全不管周围那些严阵以待的仙游城守军。 明军当中,陈大尹忐忑不安地看着面前这浑身煞气的八百狼军,“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他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咦?我说小娃娃,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也敢打开城门放我们进来?”火将一声惊呼。 “那是我看你们正在冲杀倭寇,我如果不打开城门的话,你们就会淹没在倭寇的潮流当中,被他们围攻致死。”陈大尹倔强的顶嘴说。 “嘿嘿,真是一个小娃娃,就算你不打开城门,我们一样的能够在倭寇群中左突右奔,如入无人之地。小娃娃可不要小看我们狼军啊,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火将故作严肃地叮嘱。 “火大将军!你就不要再调戏陈县令了,他胆子小,怕被你吓着。”正在这时,王如龙也从城墙上面走了下来,一看见城中的局势,笑着说道。 见到王如龙和这八百狼军的交谈,陈大尹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还好,竟然真的是援军。陈大尹瞬间又高兴起来,看来这仙游城有希望了。 “呜……”城外再次响起了攻城的号角,恼羞成怒的倭寇再次展开了进攻! (一百二十四)万人大战仙游城,紫衣少女眼 “哈哈哈,这帮倭寇,真以为我们八百狼军是吃素的吗?知道我们进入了仙游城竟然还敢进攻?真是不知道死活啊!看我火将怎么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火将不满地说道,言语当中满是轻视。 “咦?王如龙,童子明那个小子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来仙游城的吗?”这时,风将突然问道,毕竟两人曾经是自己的部下,风将对他们还是挺为关心的。 一听说面前这个面目红润的中年男子的问话,一旁的陈大尹脸色瞬间惨白了,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如龙也默不作声了。 “怎么了?那小子不会是害怕倭寇而躲起来了吧,我们狼军可没有这样的孬种啊!”风将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 不过很可惜,他的梦瞬间破碎了:“风大将军!”伟岸的中年男子王如龙单膝跪地,对着高高的苍穹,悲然说道,“童子明,他已经被倭寇杀死了。”铁血男儿王如龙泪水湿润了双眼。 “什么!”风将和火将同时惊呼,风将是关心部下,而火将则是满腔的怒火。听见王如龙的话语,其他几个人也凑了过来,黑白二子也是一脸的愤慨,林和山两人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冷烈二人则是一脸的迷茫,他们并不知道王如龙、童子明是些什么人。 “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该死,竟然敢杀害我们狼军的偏将,这帮倭寇还想不想活着回去了!”不等风将发话,愤怒的火将率先开口。 王如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在场的狼军,当然,他没有将县令陈大尹的过失说出来,这个时候可不能内乱,特别是场上还有一个火爆的火将的时候。 “该死的倭寇!”火将一声怒吼,直接转身向着城墙旁边走去。 “火将军,你干什么!”“三弟,小心一点,不行的话就赶紧回来!”王如龙和风将同时说道。 走到城墙旁边,没有任何的犹豫,火将直接飞身跳下了三四米高的城墙,然后横起手中的大砍刀,向着倭寇展开了似乎是自杀式的冲锋。 仙游城墙上面,一众守军皆是目瞪口呆,就连旁边协助防守的武林人士也是一惊,这是在送死吗?场上唯有狼军镇定自若,他们是知道火将的能力的,论光明正大的打斗,这个世间没有多少人是火将的对手,他天生就是一个浴血奋战的斗士,一个真正的高手。一人一刀,天下皆可去。 正在压着阵形前进的倭寇猛然看见冲过来的火将,纷纷一愣,然后他们接着迈开步子向着仙游城逼近。一个有勇无谋的傻瓜而已,根本就不值得倭寇关注,甚至后排的弓箭手都没有放箭。 五六十米的距离,火将一两个眨眼的时间就到了,横起手中的大砍刀,火将直接全力一击。刀芒之上,红色的怒火若隐若现,猛然,一阵可怕的冲击波突然从火将的刀上传开,凌厉的刀气砍在倭寇的前排,直接将上百个倭寇拦腰斩成了两段。 毫不犹豫,火将收刀往仙游城赶去,几个飞跃,眨眼间,他就跳上了城墙。口中剧烈地喘着粗气,火将一点也不理会众人的惊愕,直接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盘腿坐下,开始运功回复体力和内力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仅城外的倭寇惊骇,就连城内的守军也是一个个毛骨悚然的,太可怕了,刚才火将挥出那一刀的瞬间,众人无不觉得天地一暗,空气都变得沉闷了。 “大家别在惊骇了,我三哥也就逞一时之勇而已,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估计没有个一两个小时他是恢复不过来了。”将众人的表情看在了眼中,山将开口说道。 山将的话语刚刚落下,城外就如同打雷了一样,倭寇这个愤怒的吼叫啊!真是比雷声还要强烈。 “弓箭手!放箭!”王如龙心中大定,沉着地指挥着城墙上面的一千多的守军进行放箭射击。 五十米的距离,倭寇转瞬及至,这一次,倭寇不再胆怯;这一次,倭寇丝毫不再后退,他们是真的怒了! 丢下几百具尸体,成千上万的倭寇蜂拥而至,黑压压的,密密麻麻的,从城墙上面往下看去,只能看见黑色的脑袋,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义愤填膺的倭寇置之死地而后生,如同不怕痛的僵尸一样,即使是被弓箭射中了身体,他们依然悍然无畏地向着前面冲去。城上的守军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倭寇竟然是如此的凶狠。 转瞬之间,倭寇就死亡了不下千人,而守城的明军也伤亡了好几百,这些明军有些是被攻上城墙的倭寇砍死的,有些是被倭寇后方的弓箭手射死的。 战争进行到现在,这群倭寇已经彻底的疯狂了,后方的弓箭手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即使是正在攀爬的倭寇,也有不少被倭寇的弓箭手射死的。 将近四米的城墙,很快就被这一千多的倭寇尸体给填平了,倭寇基本上只要踩着同伴的尸体,一个跳跃就能冲上城墙了。不过所幸,城墙上面并不是十分的宽敞,并不能同时容纳下将近一万多人的拼杀。 前面的倭寇倒下,后面的倭寇紧跟着冲了上来,源源不绝;而守城的明军却是死一个少一个,形势陡然变得严峻起来。 这时,城中冲出来几千个手持各种各样武器的百姓,他们呐喊着冲上城墙,顶上死去的守军的位置。不过这些老百姓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敢恭维,基本上是四五个老百姓的生命才能换到一个倭寇的死亡。 这时,又有几十个服装各异的江湖人士从城中冲了出来,他们有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刀,有的拿着长枪,还有的赤手空拳。 “云飞龙!腾武!”正在和倭寇拼杀的冷水易听得这群武林人士的呐喊,一转头就看见了云飞龙和腾武两个熟人。 “哈哈,竟然是冷公子,看来今天我们能够并肩作战了!”腾武人还在途中就一声高呼,手中的长剑梭梭几声,几个剑花一挽,挡在他身前的几个倭寇顿时血流如注,倒地而亡。腾武抬头向着冷水易的方向看去,陡然,他目光一凝,愣愣地注视着冷水易旁边的一个红衣女子,“这妖女竟然和冷公子走到了一起?真是世事难测啊!” 几年不见,这腾武的武功又有进步了,此时的他应该能够打败魔教的那四个老妪了,可惜了,她们竟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几十个武林人士到底不同凡响,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不是那些仙游城中的老百姓能够比并的。他们基本上个个都能以一敌几而不落下风。 不过,在成千上万的彻底疯狂的倭寇面前,就连八百的狼军也有点不够看,仅仅只能和这几千个登上城墙的倭寇抗衡而已,就更不用说是那几十个武林人士了,除非他们个个都能像八位将军那样,以一敌十都轻轻松松,不过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城墙上面的拼杀还在继续,死亡的人数在直线的上升,城墙下面的城脚已经变成了一片鲜红的沼泽了。 七位将军大发神威,他们的脚下都留下了几十具倭寇的尸体,而他们自己却还没有一点力竭的痕迹。不过照这样下去,丝毫不用怀疑,结果会是两败俱伤。半个小时之后,狼军开始出现伤亡了,有了第一个狼军的死亡,很快的,第二个,第三个狼军开始死亡。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打了!”正在这时,一个宛如黄鹂般的声音陡然响彻苍穹,这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血腥味弥漫的城墙突然诡异般的安静下来,就连那沉闷的空气也开始畅快地流通了,似乎是在迎接着它们的主人。 停下拼杀,几千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着出声的地方看去。 一个紫衣少女! 仅仅一眼,无论是仙游城的守军,还是正在疯狂的倭寇,全部身体颤抖,如遭雷噬,战战兢兢地后退了几步,成百成百的士兵一个踉跄,直接坐倒在地上。 “杀了她!杀了她!”倭寇首领一声怒吼,这个紫衣少女太可怕了,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竟然使得自己手下的几千个东瀛全部失去了拼杀的斗志和**。 几十个倭寇低着头,硬着头皮拿着太刀冲了上去。周围的明军全部都被倭寇缠住了,根本就不能分身去解救那个奇特的少女,眼见这个可爱的紫衣少女就要惨死在倭寇的屠刀之下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面白唇红的男子突然如同一道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这个紫衣少女的身旁,手中长剑不留痕迹的挥舞着,没有一个倭寇能够近紫衣少女的身。 “你们几十个也冲上去!”空闲的倭寇还有几百人,足够了。面白唇红的男子顿时陷入了重重的包围当中。 “嘿嘿,小妹妹,让我来了结了你吧!”一个双眼炽热而又通红的倭寇一声怪叫,微微低着头,不敢正视紫衣少女的眼睛,提起手中的太刀,远远地向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紫衣少女投掷而去。 刀锋直指紫衣少女! (一百二十五)长虹贯日血泪溅,皓月当空哀 发引千钧之际,一把长剑突然如同皓月一般,闪耀着光芒横空出世。 长剑横空的那一刹那,天空响起阵阵雷鸣,仿佛这把长剑不被天地容纳。一片白光陡然从长剑当中喷涌而出,霎那间,天地一片白彻,这白光如同一道烈焰一样,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横空而来的长剑击在倭寇掷来的倭刀上面,没有任何的悬念,这把太刀被长剑瞬间击飞了,飞退的途中,这把精良的太刀节节碎裂,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的碎铁片。 一个白袍男子凭空出现在了紫衣少女的面前,这个白袍男子浑身上下满是鲜血,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他那潇洒飘逸的气质。 紫衣少女美目盈盈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袍男子,心中满是好奇和惊喜,这个全身被白袍笼罩的男子究竟长什么样子呢?他为什么要用白袍笼罩自己呢?紫衣少女突然对着一切很感兴趣了。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白袍男子,周围的倭寇纷纷一愣,不过很快的,他们再次冲了上来,手中的倭刀高举,向着紫衣少女和白袍男子笼罩过去。 “抱紧我!”白袍之下传来声音。白袍男子左手搂住紫衣少女的纤纤细腰,右手的征天剑舞得飞起。 光芒万丈的征天剑,所向披靡的征天九式。上百的倭寇,竟然丝毫不能近白袍男子吴连天和紫衣少女的身。几年的血与火的磨练,吴连天已经成熟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害怕血光的柔弱少年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需要风林火山四人保护的消瘦小孩了,他再也不是那个需要黑袍男子帮他解开心结的无知男童了,他现在,是手持征天利刃的不死战神,是白袍男子吴连天。 这边上百个倭寇围住了紫衣少女和白袍男子两人,那边其他的倭寇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胆怯,开始慢慢地回复斗志,不过在这过程中,这上万的倭寇被这不到两千的守军一直压到了城墙边上。 此刻,城墙上面有将近两千的守军和四五千的倭寇,剩下的那几千倭寇则是挤在了城墙下面的倭寇尸体上,只等着前面的倭寇身亡,他们就踏着那些倭寇的尸体冲上去。 冲上城墙的仙游城中老百姓现在差不多都已经死在了倭寇的屠刀之下,他们冲上来完全就是为了消耗倭寇的体力的,几千的百姓,仅仅只杀死了不到一千的倭寇。 城墙之上已经完全变成了地狱,上千具尸体杂七杂八地躺在城墙上面,一片混乱,硝烟夹杂着战火,血水夹杂着泪雨,旌旗夹杂着战鼓,颓废的城墙夹杂着尸体围成的战壕,愤怒的吼叫夹杂着凄惨的哀鸣。 “倭寇小崽子!你火大爷又来了!”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城墙上面的明军越来越少,而尸体却越来越多,堆积成山,尸山尸海。正在这时,火将一声咆哮,再次从城墙后面冲了出来,他的两只手上各自高举着两只巨大的木箱,木箱之中,两颗黑色的巨大铁球狰狞可怕,铁球之上,正燃着微微小火,“噗哧”,“噗嗤”,引线燃烧的声音如此响亮而令人骇然。 “吃你火大爷两球!”火将高举燃烧着的万人敌,踏步从倭寇的头上飞过,站在城墙上面,将手中的两颗万人敌狠狠地向着城墙外面拥挤的倭寇人堆里面砸去。 心惊胆颤的倭寇一片混乱,奈何他们怎么也挤不出去,只能白白的受死了。 片刻之后,“轰隆!”“嘭!”两道爆破之声震耳欲聋。城墙之下顿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空白大坑,周围的倭寇,地上的尸体,纷纷被炸开,血肉涂满一地。 “哈哈,太痛苦了,要是再来几十个万人敌,我看你们这群倭寇小崽子要怎么死!”站在城墙之上的火将畅快地大笑。这两炮下去,起码有五六百的倭寇去见马克思了。 战斗依旧还在继续,打到现在,双方拼的已经是毅力了,就连火将这种从来不知道累的豪爽人物也体力不支了,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战斗的**在维持着他的身体。扔在了地上,此刻他的手中是一把倭寇的太刀。 战斗从清晨太阳出山打到中午太阳高照,再到傍晚太阳落山。终几个小时的时间内,火将已经杀了几百个倭寇了,他那把巨大的砍刀也用得不顺手了,被他于,倭寇受不了这种无休无止的战斗了,他们已经完全的瘫软了。当太阳落山时,倭寇首领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空中弥漫着硝烟,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布满弹坑、残肢断臂、哀嚎的士兵,尸体堆积成了一片半米多高的海洋。 终于夜幕降临了,嘶喊声开始消沉下去。活着的明军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尸体堆里面。晚间本来很明朗的天空被烟气遮暗了,透过烟雾,高高在上、镰形的新月奇特地放光。可怕的拼杀声既然停止了,一片寂静似乎主宰了那个城市,仅被那粗重的喘息声、**声以及似乎在各处延烧的火声所打破。 远处城外的倭寇营地也是一片死寂,再也没有往日的喧闹了,零零散散的倭寇迈着沉重的步子在营地周围巡逻着,昏昏欲睡。两万多的倭寇,此刻已经只剩下一万出头了。 很快的,城墙上面的**声这时也平静下去了。黑色的盘旋的烟云从两边腾起,从火上伸展开来。穿着单薄衣衫的老弱病孺穿过各个街道,象逃出毁掉的蚁穴的蚂蚁一般,昏乱地向着城墙的方向跑去。他们拥挤着,忙乱着,塞住了通往城墙的街道。 仙游城中成千上万的居民开始走出他们的家门,走上战场,看望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哥哥弟弟,自己的父亲。 黑白二子、风林火山四将、冷烈夫妻、面白唇红的男子姬雪寒、紫衣少女,十人第一次因为倭寇而走到了一起。 大战之后,清点人数。 原本总共八百人的狼军,此刻仅仅只剩下一百二十四人! 原本总共二千九百八十人的仙游城守军,此刻仅仅只剩下二十一人! 原本总共五百零四人的戚家军,此刻仅仅只剩下一十二人! 原本总共四千多的仙游城男丁,此刻一个不剩! 原本总共一百五十六人的武林人士,此刻仅仅只剩下腾武一人! 一百六十八人!这时此刻仙游城中还剩下的军士数量。 仙游城县令陈大尹持剑上阵,被数十倭寇围攻,尸骨无存;武林人士云飞龙杀敌上百,力竭而亡,被倭寇剁成了肉泥。 “这帮倭寇真是**炸天了,竟然这么厉害。我们狼军自从成立以来,大小战斗不下百场,斩杀倭寇成千上万,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惨重的伤亡,最严重的一次也就仅仅只是损失了上百人而已,这一次仙游之战竟然完全被打残了,真是不可思议啊!”躺在地上,火将喘着粗气,满脸的不可思议。 “以前都是我们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或是偷袭,或是埋伏,或是有援军,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我们面对的是十倍于己的倭寇,没有天时,地利最后也没有剩下多少了,人和更是与我们没有半毛线的关系,损失惨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火将的旁边,山将也是一脸的血迹与汗水。 “我们已经差不多赢了,能够以一两千人的队伍防守住两万倭寇的进攻,而且还是守着这么一个矮小的仙游城,估计过不了多久,戚将军就能率领他的戚家军赶到了,到了那个时候,就是这帮倭寇的末日了!”风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对着高空说道。 “是啊!希望倭寇明天能够晚点再进攻啊,给戚家军足够的行军时间啊!不然就凭我们这一点的人,估计是守不住这仙游城了啊!”林将担忧的说。 终于,仙游城内的老百姓全部都赶到了城墙下面。迎面扑来的浓郁血腥味使得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硝烟与战火的平民大感恶心,很多受不了的居民纷纷呕吐起来,看向城墙上面的目光也变得恐惧起来。我的亲人,你们还在吗?你们可还好。 当这些仙游城的居民彻底地踏上城墙时,他们彻底的惊呆了,放眼看去,没有一个还能站立的活人。基本上每一个还活着的战士都躺在了数十具尸体的中间。 痛苦的哀嚎,无力的抽搐,伴随着弥漫的硝烟和朦胧的月色,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凄婉。 仙游城的居民忍受着心中的恐惧与无助,将城墙上面还活着的军士一一拉了出来,这一百多个还活着的守军被仙游城的居民安置到了离城墙不远处的干净地方。 再次搜索了一两个小时,这些居民没有再找到一个活着的士兵。 “搞一些火油和燃烧物过来,将这些尸体统统烧掉吧,明天,我们还要进行最后一战!”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有不少人恢复过来了,山将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到了城墙上面,小声说道。 声音虽小,但是城墙上面的每一个居民都能听到。上万的居民痛哭流涕,他们的亲人,已经躺在这尸山尸海当中了。听到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将士的建议,一众居民纷纷一愣,然后更加痛苦起来。 “我的儿子啊!”,“我的丈夫啊!”,“我的大哥啊!”,“我的父亲啊!”众人呼天抢地,痛不欲生。 “快点拿火油过来,我们还等着明天的最后一战呢!这些尸体严重地阻碍了我们的步伐,你们如果想要保住这仙游城的话,就照着我们说的做吧!你们悲伤,我们何尝不是呢?你们的亲人,就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的战友啊!”火将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后变为了淡淡的悲伤。 一场大火吞噬了近万军民的生命,直到凌晨时刻,大火才停歇,满地的灰尘,满地的哀伤,满地的血泪,满地的情丝。 “呜呜呜……”一声号角,最后的一万倭寇进行着最后的冲锋! (一百二十六)勾心斗角陈大成,仙游安然宫 最后一次的进攻,到底谁能够获得胜利呢。 用水淹计谋大破倭寇三千兵马之后,戚继光一直在等待,他在等待一个全歼这股倭寇的机会。这两三天,戚继光手下的部将将包围圈布置好之后,都带着自己能够调动的兵马火速往仙游城赶去,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将近两千的戚家军赶到了仙游城附近戚继光的军营。 “大人,我们赶紧进攻吧,我们现在已经有五千多的戚家军了,打败这一万多的倭寇不成问题。”陈大成刚刚赶到就急急忙忙地面见戚继光,焦急地说道,“这仙游城怕是支持不住了,要是我们再不进攻的话,这仙游城恐怕会变成第二个兴化城啊!” “不急不急,现在狼军已经进入仙游城了,我想有他们的加入,仙游城就能多守住一两天了,等到我们的大部队来了之后,我们将这股倭寇团团包围起来,然后再尽数的歼灭,一定不能放跑他们。”戚继光的心思是要全歼这股倭寇,当然,其它的什么心思就不是别人能够猜到的了。 “戚将军,不能再拖延了啊,现在的局势是越来越严峻了,城中的守军估计连一千都不到了,而城外的倭寇再怎么说也还有上万人啊!戚将军要是再不进行支援的话,恐怕等到我们进城的时候,城中的守军都死绝了啊!”陈大成见戚继光丝毫没有作为,不由得一声悲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陈大成,现在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啊!我们现在仓促地进攻倭寇,仅仅只能将这伙赶跑,并不能全歼他们。一旦让他们逃脱了,他们就会在福建肆虐。现在我们的兵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仙游城的附近,一旦倭寇在其它的地方作乱,我们鞭长莫及啊!所以,不管怎么样,即使是倭寇攻破了仙游城,即使是倭寇将仙游城中的百姓屠戮干净了,我们也不能出兵,这是军令,违令者,斩!”戚继光斩钉截铁,毫不留情地说道。 陈大成诺诺而退。 夜晚,陈大成的营帐当中。 “今天把众位兄弟请过来,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我也就不矫情了。我要去仙游城,我不管戚将军是怎么想的,总而言之,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狼军就此败亡。虽然我们现在是军人,但是我们一样有狼的本质,我们都是狼军的一份子,应该为狼军做点什么。我已经派人去查看过了,现在仙游城的守军已经不足两百人了。明天上午一战,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两百人估计全部都要报销了,这其中还包括八位将军。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了,明天一早,我单独一个人,不带一个士兵,前方仙游城。就算是死,我陈大成也要和八位将军死在一起,就算是死,我陈大成也要和狼军的兄弟们死在一起,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十几个戚家军的将领面面相觑,“陈大哥,要是我们都走了,那我们的队伍由谁来带领呢?万一明天戚家军的援军赶到了,然后准备围攻这群倭寇,但是我们这些高级将领却都不见了,那岂不是全部都乱套了,但最后,罪人还是我们啊!”叶大正代众人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叶兄弟啊,你难道没有发现一点吗?现在我们的副将都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军队了,即使我们不在,他们也能很好的指挥我们的队伍啊!戚将军虽然不是一个政客,但是在官场上面打磨了这么久,他还是学到了不少的。” 众人听得陈大成的话语后,纷纷一愣,转头一想,是啊!自己竟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副将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众人只觉得很是骇然。 “好!生是狼军人,死是狼军魂。”众人心中大定。 戚继光军营。 “戚将军,昨晚陈大成他们聚在了一起,今天天还没有亮,他们就偷偷地摸出了营地,向仙游城的方向赶过去了。”胡守仁站在戚继光的面前,报告说道。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将手下的士兵全部带过去,也不枉我苦心的栽培啊!也好,有他们的加入,相信这仙游城能够坚持到我们的援军赶到了。既能保证仙游城不失守,又能保证全歼这股倭寇,真是好啊!” “还是戚将军厉害啊,三言两语就将陈大成他们哄去仙游城了。”胡守仁敬佩地说道。 “我已经让高太平、郑希等原来狼军的勇士运送弹药进入仙游城了,先暂时加强仙游防御。而且我还制造后膛很薄的木炮,故意让倭寇截获,在施放时,后膛爆炸,使敌自伤。现在我们已经派兵控制要点,切断敌救援和溃逃之路,派鸟铳兵一哨赴惠安,协助守军加强防守,防止倭寇向南流窜惠安;命把总陈应朝率兵一部协助监军汪道昆驻守北岭,防止福州方向之敌进犯省城;命把总傅应嘉率中哨水师设计诱敌,防止倭寇渡连江从水路出走;另以水师一部改为陆兵,配合召募之兵,扼守泉州、漳州等地,防止倭寇南窜。万事具备,只等援军的到来了!” 最后一天的黎明,倭寇因无力长期围困,见明援军未到,而且城内明军官兵伤亡甚重,防守力量大减,于是便展开了大规模的攻城行动,竖起云梯登城。在此危急关头,城外的十几个狼军的偏将突然杀出,奋勇冲进敌阵,烧敌云梯,城内仅剩的一百多个壮士也奋勇拼杀,正在这万分焦急的时刻,戚继光命令部队发铳呐喊助阵。倭寇误以为援军赶到,于是停止攻城。 终于,千盼望万盼望,回浙江轮休的官兵六千多人总算是快马加鞭返回了福建,到达了仙游以东的沙园。戚继光得到援军,马上召集将领开会,研究制定解围仙游、歼灭倭寇的作战方针和部署。 “我们要歼灭这一万多人的倭寇,但是我们明军在兵力对比上并不占优势,难以向倭寇发起全面攻势,一举将敌全歼。但倭寇四垒之间有一定距离,可以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逐一夺取,积小胜为大胜。所以,我决定,先以主力攻打倭寇南垒,得手后再分兵攻打东西二垒,最后解除倭寇对仙游的围困。 具体部署是:陈大成一部作为中左路,胡守仁率兵一部作为中右路,金科一部为大营正兵专备策应,主力部队合力攻取南垒;楼大有等部为右翼奇兵,攻取倭寇东垒;丁邦彦一部为左翼奇兵,攻取倭寇西垒;叶大正一部同郭成苗兵四百设疑兵于铁山,牵制倭寇北垒之兵:傅应嘉领兵一支取道西岭,绕至倭寇西垒之后,配合丁邦彦部行动;命中军吴京押运火器,随军接济。 援兵晚上刚到,明军各部开始行动。左路陈大成部、左翼丁邦彦部先后进至新岭扎营,中右路胡守仁部进至天光岭扎营,右翼楼大有部进至水沟扎营。当天夜里下了大雨,等到第二天早晨倭寇开始攻城的时候,大雾迷漫,明军各部乘雾隐秘向敌营逼近,快到城下,才被倭寇发觉。 当时,倭寇正推着八辆吕公车攻城,仙游城危在旦夕。城中那仅存的一百多个壮士也死伤过半,恰好这时大明援军赶来,中右路明军直冲倭寇南垒,倭寇攻城部队只好放弃攻城,掉头结阵对付戚军。 戚家军中左路协同中右路奋力拼杀,倭寇大败,退入南垒。戚加军立即包围倭垒,拔除木栅,纵火焚烧。倭寇当即被烧死数百人,余倭逃奔东垒。这时,中右路乘胜追击,与戚家军右翼军夹击东垒倭寇。与此同时,中左路戚家军与左翼戚家军一齐扑向倭寇西垒。东、西二垒在猛烈攻击下,先后被毁,歼倭一千余众,余倭逃奔北垒。戚继光亲督金科等部奋力北向,再拔北垒,粉碎了倭寇对仙游的围困。倭寇余众见明军连拔四垒,进入仙游,遂后退数里,脱离与明军接触。 不过,他们想要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戚继光早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倭寇往地面钻呢。 “倭寇,哪里逃,受死吧!”正在这时,仙游城门大开,十匹骏马从城门中呼啸而过,如同龙卷风一般向着前方逃跑的倭寇追去。 “狼军!是狼军!是狼军的几位将军!”戚家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侧目看去。 不是八位将军吗?怎么又多了两人呢?众人一阵疑惑,这一男一女,一个面白唇红,长得英俊潇洒;一个紫衣飘飘,眼眸摄人心魂。 “倭寇小崽子,吃你火大爷一刀!”离倭寇尚且还有五六十米,火将就从马上腾跃到了空中,一把大砍刀惊天动地。 与此同时,其他几人也纷纷出招,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苍穹为之颤抖,刀气,剑气,声波。这一刻,仿若末日,这一刻,仿若天空之中劈下来了几道雷霆。 光芒万丈,交映生辉,圣洁得如同佛祖临世。 几人前方的五六百名倭寇在同一时间内爆体而亡,血花散落一地。其余的倭寇也没有逃跑掉死亡的命运,纷纷被四面八方的戚家军围住,用鸳鸯阵乱刀砍死。 仙游之战,到此也就到一段落了。事后,提督军务谭纶在总结仙游大捷、上奏皇帝请赏时指出:此战“用寡击众,一呼而辄解重围;以正为奇,三战而悉收全捷。”“盖自东南用兵以来,军威未有若此之震,军功未有若此之奇者也。”“八百狼军,当记首功!” (一百二十七)十大天干首聚首,天涯沦落人 “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大海边上,戚继光昂首站立着,“几位将军,不知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戚继光的旁边,八个男子,两个女子并肩站立着。在见到黑白二子之后,姬雪寒就带着紫衣少女加入到了狼军的队伍当中。 “戚将军,这福建的倭寇基本上已经全部扫荡完了,我想接下来戚将军就该前往广东进行抗倭了,我想我们十人就不跟着戚将军前往广东了,或许戚将军左右为难的时候能够找到我们。”山将淡然说道。 “哦?不知道山大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凭戚将军的本事,荡平广东的倭寇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戚将军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的话,我们兄弟十人自然会去助阵。等到广东的倭寇歼灭了,这东南沿海也就太平了,到时候我们十人也就能够归隐山林了,这北方的胡虏到时候恐怕就要戚将军独自一人去面对了。” “哎!几位何不再多留一阵时间呢,也好让我进一尽地主之谊啊!”戚继光惋惜地说道。 “戚将军,就此别过!”十人乘着一艘福船,往广东方向赶去,“我们先行一步了。” 不知不觉,风林火山四人从吴山出来已经有整整十几个年头了,当年那两个咿呀学语的婴儿也已经变成了能够上阵杀敌的青年了,不得不感叹时光易逝啊! “两位少主,等将广东的倭寇全部扫荡完毕之后,我们兄弟四人就要去浪迹天涯了,当初老爷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也是时候撒手了,两位少主已经长大成人了,是该去走自己的路了。”福船之上,山将拱手说道。 “山叔叔,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两人呢?这都十几年了,我们兄弟两人已经习惯了有你们在身边的日子了,再说了,即使你们想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带上我们两人啊,反正我们两人也没有地方去。”一听见山将的话语,白袍男子吴连天焦急地问道。 山将用深邃的目光看了看吴连天,又看了看吴法吴天,一声叹息:“两位少主啊,我也不能多说,我只能说我们四人夹在两位少主中间总是有点碍手碍脚的,是该远行的时候了。” “山叔叔这是什么话啊,我们兄弟两人可是都将四位叔叔当作亲人看待啊,你们怎么会碍手碍脚的呢?二弟,你说呢?”白子看向黑子。 “我也想和四位叔叔待在一起。”黑袍男子言简意赅。 “唉!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啊!我们四人从吴山出来时已经有三四十岁了,现在,我们差不多都已经是半百的糟老头了,两鬓微霜,身体也开始衰老了,我们想过十几年自己的生活,不再理会江湖的纷争,不再理会人间的恩怨,找一间小房子,和大自然为伴,怡然自乐,安享晚年。两位少主,你们就答应我们兄弟四人的请求吧。”山将看了看身后的风林火三人,然后再回头看向黑白二子。很显然,风林火山四人早已经商量好了的。 “人各有志,既然四位叔叔执意如此,我们兄弟两人也不好强求了,只希望四位叔叔能够逍遥快活。”白袍男子吴连天一声叹息,他总觉得风林火山四人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样,难道是在躲避我和二弟吗?不可能啊,我们两人会让四位叔叔害怕吗? “七弟八妹,你们准备怎么办,等将倭寇驱逐出去后。”山将突然又向着冷水易和烈火蓉说道,“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况且两位的身份都比较特殊,留在中原迟早会让人抓住把柄啊,要是你们一直不出山还好说,但是现在我们十人大破倭寇,嘉靖皇帝亲自对我们进行了嘉奖,我想现在我们的名头应该是天下皆知了。现在还好说,等到将来倭寇平定了,麻烦就会接踵而来,两位要早作准备啊!” “多谢六哥的关心了,其实我们夫妇俩已经想好了去处了。仙游城一战,我们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是狼军却十不存一了,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底牌。正如六哥所说的,等到天下太平之时,或许就是我们夫妇俩的葬身之日。这些日子,我们俩人和九弟、小妹聊了很多,知道了东瀛的武士上泉信纲,也大概的知道了现在东瀛的局势,现在的东瀛完全是一盘散沙,各种争斗此起彼伏,正适合我们江湖中人的生活,所以我们夫妇俩人决定等到扫平广东的倭寇之后,我们就漂洋过海,东渡东瀛。” “嗯,既然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六哥在这里先祝福你们了。” “七哥、八姐,你们到了东瀛之后,如果遇到了上泉信纲,你们就跟他说,再过二十年,我姬雪寒一定创立一门绝世武功,然后亲自赶去东瀛与他比试比试。”一听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提到了上泉信纲,姬雪寒开口说道。 “一定一定。那九弟,等将倭寇赶跑了,你和小妹两人准备怎么办呢?”既然已经说到最后的两人了,冷水易干脆也问了出来。 “我啊!”姬雪寒目光深邃地看着北方,“我要上天山,我要建立天山派,我要将师父的武功发扬光大!小妹,你呢?你准备怎么办?” 九人的目光一致看向紫衣少女。 “我……我……”紫衣少女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偷偷地瞟了一眼白袍男子,然后失落地说道,“我跟九哥一起上天山吧,我也很喜欢天山的雪景。” 紫衣少女这一隐晦的行为并没有逃过众人犀利的目光。 他喜欢大哥,他喜欢雪景!黑袍男子暗中暗叹一声,笼罩全身的黑袍下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一番交谈之后,众人纷纷散去。 “四弟,你说的是真的吗?两位少主真的会反目成仇吗?他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等到其他六人走后,火将赶紧急急忙忙地问道。 “你就算是不相信我的话,那也应该相信吴山预言的话,也应该相信师父的话啊!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其实师父他老人家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个结局了,所以他才会让我们四人将两位少主带出来,他是想眼不见为净啊!想想师父也真够可怜的,即使天下无敌,也奈何不过命运的纠缠啊!” “四弟你倒是说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两位少主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我们又为什么会左右为难呢?”火将依旧没有弄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啊!”山将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倒是这位戚大将军,当真是了不得啊!”山将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还用你说嘛?我来给你分析分析,这个连我都知道啊!”火将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山将。 “首先,戚将军持久防御,为仙游城赢得了时间。作为作战指挥员的戚继光能够及时正确地判明倭寇的实力和行动方针,适时增派援兵,布设疑兵,周密组织防御。使得仙游据点得以长期固守,有效地阻止倭寇的攻城图谋,同时,也牵制住了倭寇,为争取时间,加派援军,重创倭寇赢得了时间。 “其次,戚将军实施了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计划。当援军到达之后,能够根据敌我兵力对比不占优势的实际情况,正确制定作战方针,采取隐蔽接敌,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战法,连续破倭四垒,积小胜为大胜,最终击败倭寇,解除仙游之围。 “接着,戚将军周密计划,密切协同。在战斗组织上,作战指挥员能够周密计划,密切协同,稳扎稳打,以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由于敌我兵力对比明军不占优势,甚至处于劣势地位,作战指挥员必须十分谨慎,从防御转入进攻,必须处处周密计划,精心安排,一着不慎,就会全盘皆输。正是由于戚继光将军确保仙游的精密作战计划,才使得倭寇进不能专意攻城,退又有被迫堵之虞,为下一步作战行动赢得了时间。在仙游多次面临危急的情况下,因为守城部队与城外明军的密切配合,多次转危为安。在转入进攻之后,连续破倭四垒,执行任务的各支部队均能按作战预案,主攻与助攻互相支援,协调行动,使矮寇各垒兵力不能会合,被各个包围歼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八百狼军的舍生忘死。若是没有我们八百狼军的牺牲,这仙游城都不知道被倭寇攻破了多少次了。这皇帝老儿说得十分的正确啊,要论这仙游城战役的功劳,我们狼军当记首功啊!当之无愧的首功。”火将骄傲自豪地说道。 “三哥,分析得不错啊,不过三哥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实质啊!”山将一声叹息,“你认为我们八百狼军为什么会损失惨重,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倭寇强大的原因吗?最后一天的早上,首先冲过来接应我们的为什么会是那十几个偏将,而不是戚将军的戚家军呢?我们是江湖人士,天生就和朝廷的人马不对路。自古以来,江湖和朝廷都是对立的,当这两者发生矛盾时,朝廷会毫不犹豫的镇压江湖,而军队,就是朝廷手中的利器,是他们攻伐的保障啊!所以不管戚将军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潜意识里面都是希望消灭我们这支狼军的,虽然这次直接动手的并不是朝廷的人马,但是如果按照我们先前的局势发展下去,功高震主,朝廷迟早会要消灭我们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啊!”火将一声惊呼。风将和林将纷纷点头。 (一百二十八)穷途末路广东寇,漂洋过海羁 广东,倭寇的声势依然很大。跟福建一样,主要的原因是沿海人民生活困苦。“海滨之民,疲弊甚矣!官司之所困,征役之所穷,富豪之所侵,债负之所折,怨入骨髓。”嘉靖四十年的广东巡抚潘季驯说:“岭表去京师绝远,比年牧民者视为利薮,屠剥万状,而小民仰九重如在云霄之上,愁苦之声无路上达,故相聚为盗。”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越厉害,反抗就越激烈。因此广东的战争规模在东南四司中最大、持续时间最久、战况也最惨烈。 广东倭寇的首领,和福建一样,多出自穷人。老牌的饶平黄冈人许栋是从从小开始就做了海盗,极具海盗“经验”;他的养子许朝光也同样从小就做了海盗;曾一本是盗墓人出身;澄海的林道乾曾是吏员,算是他们中比较有文化的人。 不过广东的倭寇当中最厉害的当属吴平。吴平,年少时当过富贵人家的佣人奴才,因为不堪忍受雇主婆的虐待,逃出来后转行做了盗贼。后来加入倭寇队伍为别哨。等到倭寇被消灭的时候,吴平统帅那些流亡的倭寇,劫掠广东地区。吴平吸纳被明军击败的流散倭寇,势力越来越大,拥有军事力量约两万人,加之其人短小精悍,甚有智谋,所以当时许朝光、林道乾、曾一本等海寇集团都很推崇吴平,“平亦偃然居群贼上”,成为当时闽广海寇集团的总首领。 不过这广东的抗倭局势,一开始和我们的戚继光同志那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除了最后打击广东的寇首吴平的那一战,其它的抗击倭寇的战争都是俞大猷发起的。 要说这戚大将军入广东抗倭的背景啊,就不得不说当时广东的抗倭局势。 俞大猷改任广东总兵时,潮州倭寇号称二万,与大海盗吴平互为犄角。俞大猷认为急攻没有胜利的把握,于是招降吴平。吴平假意投降,向俞大猷下跪哭泣,装作很诚恳的样子。这大猷将军一高兴了,就将他安置在梅岭。 尽管后来吴平又造反了,但他的行为给起义军带来很大损失。当时蓝松三、伍端、温七、叶丹楼等在惠州、潮州间活动。福建的程绍录在延平,梁道辉在汀州与他们彼此接应。 俞大猷已经有了常胜的威名,而且吴平又已经投降,他便自信的单骑入绍禄营劝降,并命令道辉一同返回故乡,这两人出于恐惧接受了命令,但很快被埋伏好了的官军杀死。 广东方面,伍端、温七的义军击败了惠州参将谢敕。但他们听说“俞家军”来了,十分害怕,伍端竟自己逃跑了。不久,俞军来到,击败温七并抓住了他。伍端估计无法逃脱,自缚乞降,提出愿意杀倭自效。 这俞大猷一想啊,有白送的苦力啊,不用白不用,于是乎,这大猷同志便驱使伍端同志的战士为前驱,官军在后督战,围攻其他倭寇于邹塘,一日一夜就攻破了三个营盘,杀死四百多人。后来他们又在惠州海丰打胜了一仗。 倭寇都逃往崎沙、甲子等峡湾,抢夺渔船出海,不幸遇到大风,小船大量沉没,只剩下二千余人,回来在海丰金锡都驻守。大猷包围他们两个月,造成粮食枯竭,倭寇只能撤退。途中遭到早已埋伏好的副将汤克宽截击,大败。克宽亲手阵斩他们的三名头目。很快参将王诏等的军队也相继赶到,倭寇大溃败,死亡一千二百多人,逃到潮州去了。就这样,他们的恐惧帮助俞大猷获得了战斗中得不到的东西。 后来,大埔的兰松山、余大春等聚众数千人,在福建漳州、延平、兴化、泉州一带活动,被官军击败。转进到永春,与山民苏阿普、范继祖等部联合,转战漳平、龙岩等地。南赣巡抚吴百鹏停止军事行动,假装要招安他们。乘义军懈怠,率兵急袭,使他们遭到了歼灭性的失败,余大春、兰松山、范继祖等都被俘虏,只有苏阿普逃脱。 战争进行到这个时候,可以说倭寇已经陷入绝境,他们在战略上已不可能打开局面,而战术上的优势又丧失殆尽,几乎每战必败。除了有经验的海盗还能借大海活动以外,陆上战争的结束,已成定局。因为胡宗宪已经被撤职,因此俞大猷、戚继光都想在自己的手里,以光荣的胜利结束战争。 于是乎,在最后的这一时刻,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嘉靖皇帝大手一挥,这两个大刽子手进入广东,战争进入了最后阶段。 抗倭的最后时刻,一五六四年,因为没有粮食的供给,徐永泰率领柘林水兵四百人发动兵变。他们与义军联合,进逼广州。前来镇压的冠军被击败。提督两广侍郎吴桂芳以招抚为幌子,暗中调集舰队,带着副将汤克宽、参将门崇文在惠阳击败了他们,但变兵余部仍凭借大船继续抵抗。 这时澳门的葡萄牙人一见到有便宜可以占,连忙提出可以参与明军的镇压,俞大猷同意了——尽管他一开始就没打算代葡萄牙人转达进行朝贡贸易的请求。于是官军与在迪奥戈?佩雷拉率领下的三百名葡萄牙人及其两艘船舰,在三门海消灭了变兵。事后明朝赠送了一些礼物,葡萄牙人在澳门的居留权也得到了默认。 十二月,南韶山民马五起义,在乳源、江湾等地击败官军,俘虏并杀死了守备贺铎、指挥蔡允元等明官吏,这是战争后期罕见的胜利。就这样结束了一五六四年的战局。 第二年年初,也就是抗击倭寇的倒数第二年,一五六五年,倭寇在浙江温州、台州一带活动,被官军击败。从海上去往福建。四月,攻击福宁。戚继光率参将李超等率水陆军反击。杀死二百余人,追击到永宁,又杀死三百多。 同月,吴平重新造反。他修建和夺取了数百艘战船,聚众万余,筑成三座要塞,在广东潮州、惠州;福建诏安、漳浦一带活动。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戚继光带兵前往镇压。因为听说吴平用兵厉害,没有迅速进攻,而是修建工事等待战机,夏季,他找到机会,发起突击。击溃了吴平的陆军。吴平作了有计划的撤退,将辎重转移到船上,率余部撤往海保、安澳两处峡湾。把总朱讥率舰队前往进攻。被击败身亡。本年的战争就这样过去了。 一五六六年一月,俞大猷率水师、戚继光率陆军联合大举进攻。 “俞兄,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一见到俞大猷,戚继光舒怀的说道。 “好啊好啊!有戚将军在,这群倭寇是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了,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有倭寇能够从你戚大将军的手中逃脱的。”俞大猷也很乐意跟戚继光合作。 “现在吴平已经退守南澳港口了,我命我手下的水师满载石块,将船沉在了南澳港,现在倭寇的大型船只是出不去了,他们只能坐以待毙,就是我们碗里的肉,我们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戚大将军果然不同凡响啊!老俞我佩服,佩服啊!”俞大猷冲戚继光竖起了大拇指。 一番商量之后,两人决定由戚继光率领戚家军从陆路进攻,而俞大猷则是率领水师水上拦截。 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戚继光命令胡守仁、陈大成等人率领精兵三千率先从龙眼沙一带登上了南澳岛。这南澳岛还是比较大的,吴平根本就不能全岛防守,等到他知道戚家军已经登上了南澳岛,并派兵前来挑战时,已经迟了,戚家军早已经在龙眼沙附近修筑了防御工事,并打败了前来挑衅的倭寇。 “今天,我们将对南澳岛上的倭寇进行攻击,只要我们打败了南澳岛中心的倭寇,东南沿海就差不多平定了,十几年的抗倭战争也就结束了。为了这最后的战争,将士们,勇敢的战斗吧!” 接下来,戚继光开始分配战斗任务,陆战部队分为三支,左中右各一支,分别由胡守仁、戚继光、陈大成三人率领。三路大军一齐围攻吴平营地,炮火和炸弹都用上了。 吴平率领部下退到木城堡垒,指挥部下竭力拼杀,但是怎么也禁不住戚家军的三路猛攻。熟悉地形的吴平,带领几百人乘四五十艘小船从海上逃窜。 听闻消息后,俞大猷立马带人上去劫杀,一阵拼杀之后,还是让少数的倭寇逃脱了。 正在这时,一艘大型的福船突然出现在了大海之上,船上空荡荡的,只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断臂的男子和一个红衣的女子。 只听见这断臂的男子对着前方倭寇的船只一声怒吼,刹那间,如同海啸一般,大海之中刮起了一阵龙卷风,瞬间就将前方倭寇的十几艘小船全部掀翻,船上的倭寇全部掉落到海中。 “我的妈啊!这两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俞大猷骇然地自言自语。 “狼军!没错,大人,他们就是狼军,他们两人是狼军当中的十位将军中的两位,十大天干之中排名第七和第八,天地书生冷水易,明教教主烈火蓉。” 广东巨寇吴平的好运到此结束,之后再没有人得到他确切的消息。有人传说在南直隶与浙江一带见过他,已经成了大商人,后来又回到广东,在旧时朋友处偷偷掘取了先前为盗时埋下的珠宝;有人说他在海岛中困饿而死。比较起来,后一种说法比较可靠些。 至此,惨烈的倭寇战争实际上已经结束了。尽管之后广东仍有大战,一直持续到万历初年,但无非是海盗入侵,间杂着越来越少的贫民起义,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的是失败。这样的战争与其说是为了胜利,不如说是倭寇余部和活不下去的人民愤怒的进行自杀式攻击。他们没有希望,仅仅是为了博取有尊严的死亡而战斗到最后一刻。东南战争已经不再是明朝关注的重点了。 而十大天干,也开始了他们崭新的生活。 (一百二十九)陆游唐婉钗头凤,中土大陆桃 日本,东瀛,一个小小的岛国,一个形状宛如一只海豚一样的岛国。此刻,东瀛的东海七分国之一的远江,春意盎然,繁花弥天,万事万物沉醉在花的丛林里,荡漾出诗的气象。 “冷哥,我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东瀛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啊!”福船之上,烈火蓉忧心忡忡地说道。 “哈哈,蓉儿,你怕什么呢,这东瀛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再说了,我们抗击倭寇的那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啊,在来的路上,我们还将最后一伙倭寇顺手解决了呢。别害怕,倭寇也就那样啊,更不用说是东瀛的武士了。我们从中土而来,自然要体现出中土大宗的傲然气质啊,可不能畏畏缩缩的。” “哎,我们这一走,估计以后再也回不去了。”烈火蓉伤感地说道,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流落在外。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中原是没有我们夫妇俩的容身之地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跟戚继光将军搞一艘福船跑到东瀛来啊!要说这戚大将军啊,虽然仙游城那一战有点不太地道,但是他好歹还是帮了我们啊!也算他还有点良心。” “冷哥,我已经看见东瀛大陆了,好多的樱花啊!看来那个上泉信纲说得不错啊,想比于我们中土的桃花,这东瀛更多的是樱花啊!” 桃花,可以说是中原大地最为常见的花朵之一了。 桃花绽放得最热烈。先秦古典《诗经》上面曾经说过:“桃桃夭夭,灼灼其华”,从中便可看见桃花那宛若少女笑脸的灿然姿态。这盛美挂于枝头的精灵,无疑将春的吹拂传遍每一个还在沉睡的角落。 有人说,“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那种灵动之感豁然显现,让人对此景象遐想不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首崔护写的“题都城南庄”诗流传甚广,至今仍有不少人能朗朗吟诵。然而知诗者并非尽知这首诗中还隐藏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故事中饱含着才子崔护和佳人绛娘的纯真之情,情节曲折神奇,人们称之为“桃花缘”。 此时的桃花,渲染上了一层绵长的伤感意味。花自放其辉,只是同来赏花之人已不再。此情此景,勾出无限往事,怎奈物是人非。 更有甚者,是陆游的《钗头凤》——“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无法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如今偶然相遇,仍是长久地不能释怀。花落人空瘦,又能如何?惆怅绵绵无尽期。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望告乃翁。”弥留之际,陆游想起了中原,但是内心却突然一震,琬儿的身影又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他的心头。 陆游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之家,父亲对他的影响非常大。耳濡目染之下,小时侯的陆游就立志要恢复中原,建立像岳飞那样的功业。 就在那时,佳人唐婉走进了陆游的世界。唐婉是陆游的表妹,俩人青梅竹马,一起玩耍时,陆游平时总是让着她,宠着她。 “以后长大了,我要用八台大花轿来迎娶你,”陆游笑着对唐婉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抱陆游以笑靥,像刚下过雨的天空一样明朗。 后来,陆游也慢慢长大了,但他对唐婉的爱慕之情也随着相处的时间的长久而愈加浓厚。终于,在陆游锲而不舍努力下,双方父母都同意了这门亲事。 俩人散步沈园,漫游西湖,日子过的其乐融融。但陆游却忽略了他母亲的感受。 “琬儿,我爱你!”在西湖畔,陆游抱紧了唐婉柔软的身子。 “我也是,愿我们生生世世为夫妻。” “琬儿,放心吧,真正的爱是发自内心的,不会因为外物的改变而改变。” 西湖的水也有浑浊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 结婚不到两年,陆游的母亲便不满意这个儿媳妇,说什么也要我休了她。陆游也明白母亲的想法。 一是唐婉没有为陆家延续香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真正的爱情是用这个来衡量的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美好可言;二是陆游的母亲怕他娶了媳妇便忘了娘。但是,我陆游是那样的人吗?陆游不断地在心中呐喊。 但是,陆游不能对不起生他养他的母亲。于是,一纸休书便断了俩人的今生今世。 不过,忠诚的陆游并没有忘了唐婉,他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经常和唐婉约会。 “琬儿,真对不起,让你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我,”陆游轻吻着怀中的美人,满脸的歉意。 “我愿意,我不是说了吗,愿生生世世为夫妻。” 陆游的内心又是一震,十分的感动,“能娶到琬儿,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福分。” 不过,毕竟纸包不住火,陆游的母亲终于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她生气地拆散了这一对才子佳人,并张罗着为陆游娶了王氏。而唐婉也在她父亲的压迫下,改嫁同宗同郡赵士程。 此后,陆游十分的伤心,把对唐婉的感情刻在了心中,踏上了官途。持剑上战场,意气书生也疯狂。 陆游终于考取了第一名。状元郎!陆游!但由于陆游是抗战派,秦桧轻松地把他给划了。陆游伤心地回到了老家,来到了沈园。 不知道琬儿现在过的好不好。陆游突然发现他对唐婉的感情只增不减。已经十年了,不知道她飘落何方。情到深处,陆游潸然泪下。 命运作弄人啊!偏偏就在这时,陆游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没错,是她!琬儿!我魂牵梦绕的人!不过她身边的男人却不是我。 伤心的陆游准备离开。 “表哥!”她终究还是来了。陆游心中像刀砍了,火烧了一般,红色的血,白色的泪交织。 “表妹!”陆游转过身去,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手中还有酒肴,“琬儿!”陆游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老泪纵横。 “表哥,别这样。”她流着泪离开了。 吃着她赠的烈酒,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陆游感伤万分,惆怅不已,当即豪书一首词,表达陆游对唐婉的眷恋相思之情和无限的追悔,悲愤。——《钗头凤》 红稣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第二年的春天,陆游又重游沈园,发现亭子的另一根石柱上也提了一首词,是唐婉写的------《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读完唐婉的词,陆游豁然开朗。原来俩人心中都是深爱着对方的。 不久,陆游又重新踏上了官途,秦桧死后的第三年,陆游得到了重用。战场上,他奋勇指挥杀敌。此刻在他的心中有二个意念。一是杀敌复国,二是琬儿。 时间又过了几年。唐婉死了!陆游伤心的哭了。他知道,她是忧闷而死的。“琬儿,我辜负了你,”陆游仰天大哭。 四十年后,陆游再游沈园,含泪写下了《沈园》: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告老还乡之后,八十四岁之时,又是一个春天,陆游在儿孙的搀扶下最后一次去了沈园。 落叶随风暮鼓哀,霖霖飞雨洒阶台。纵然故地苍松翠,也是伤心入梦来。 物是人非已暮年,旧情顾首也缠绵。沈园凭吊寸肠断,串串相思泪泫然。 一道西山过宫墙,万重雾霭蔽斜阳。而今桥下波涛断,曾是画皮照影双。 琬儿,我爱你!琬儿,愿生生世世为夫妻!等我…… 轻轻地贴近你的脸,尽管有言语千千,也都化作无言,只为留住这一瞬间。从来不愿说什么再见,也从来不愿意期盼,只因这无尽的思念,最终会惹得哀怨绵绵。假如真的有一天,我们必须说再见,如果非要给我一个时限,我希望是永远永远! 此时的桃花,更加的令人伤感,更加的令人痛彻心扉! “四海遨游养浩然,心连碧水水连天。津头自有渔郎问,洞里桃花日日鲜”。人生不过如此,何必纠缠于喧嚣芜杂间不得解脱?倒不如把心里的杯子倒空,云水随游,俯仰中自得天地之本真情境。 “桃花以它俏丽的色彩、缤纷的落英触动了人某种情绪和情感,汇入了人们审美的心理因素,逐渐形成了中原的“桃花文化”,这一点,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曾拥有。”说完这些故事后,烈火蓉满脸泪痕地看着冷水易。 “是啊!桃花文化体现了中国文化人的自然观。人类诞生于大自然,与大自然永远有一根剪不断的脐带。中国文人把自然界的桃花作为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本质力量和自己情感意识的对应物,加以抒写。他们借桃花,歌颂自然美、劳动美、创造美,表现对永恒的自然、永恒的生命的向往。不过我们远渡东瀛,不也正是为了寻找一个桃花源一样的乐土吗?” 桃花源作为一个“理想世界”,作为精神栖息之所,世世代代吸引着文人学士,形成了他们的“桃花源情结”。中原一些文人并非不知道桃源之不可寻,他们寻找桃花源,几乎与屈子的《天问》一样,上升为一种探求宇宙、社会和人生意义的思维模式。 “希望东瀛也有桃花源吧!”福船靠了岸,两人从船上跃了下来。 (一百三十)东瀛岛国樱花盛,风林火山军师 “两位这话就说对了,我们远江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桃花源。”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刚刚跃下福船,就听见旁边有人说道。 “什么人?”冷水易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啊,竟然有人靠近了自己但是他却不知道,冷水易看向烈火蓉,发现她也是一脸的惊骇与茫然。 “两位不必惊讶,老头子我并不会任何的武功,也没有带任何的兵器,我只是一直守望在这海边而已。两位应该是刚刚从海上飘洋过来的吧,不知道两位从哪里来,到这远江又所为何事?” 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老人,模样平凡,身高一般,气质中庸,年纪偏老,一眼看过去,这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头。 “两位不用疑惑了,我已经守在这远江的海岸边足足有十几年了,每一年都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外国人漂洋过海来到我们远江,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是大明王朝的人,他们在那边犯了事,活不下去了,所以才冒险来到我们远江,来到你们所说的东瀛。这些人现在在我们东瀛都很有建树,你们大明王朝的人真是了不起啊,基本上各个方面都比我们要强。” “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是从大明王朝而来,我们也确实是为了躲避一些在中原无法躲避的东西而来的。不知道老人家先前所说的远江就是一个桃花源是什么意思?”冷水易斟酌片刻方才说道。 “你们中土大陆有桃花,有桃花源,你们可知道我们东瀛有什么吗?”老者反问。 “樱花!东瀛的樱花很多。”烈火蓉已经在岸边看到了不少的花树,不过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樱花。烈火蓉对樱花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一种想象的意境里。开时一片绚烂之象,落时带着惨烈的纷飞,深浅零乱于空气中。如同一对相爱至深的恋人,褪去所有伪装,御下所有行囊,不顾一切地忘情相拥,然后携手纵身悬崖,燃烧如火的热情,彼此无言。 “海边来日照,山头樱花开”,老人家开口说道,“我们东瀛人爱樱花,自然而然地把这感情带进俳句里。波光潋滟的海,樱花遍布的山,二者之间仿佛有了情绪上的联络,晴明浩荡,山海茫茫,春暖花开,这就是所谓幸福吧。还有这句:‘树丛深处景色佳,悬瀑作声樱花开’。你们是不是觉得眼前一亮?隐秘的丛林深处,蓦然间天地洞开,恍若面前真有这么一番景致,樱花开放在瀑布的心上。 “当然,也有抒发情愁之句:‘流眄樱花思悠悠,万千往事上心头’。凝望花落水流红,回忆里的悲与喜涌上心头,而无论当时怎样,现在都带上了一抹淡淡的忧伤,正如这落花,一去便不复还。江水悠悠,空有一腔愁绪而已。原来樱花里不仅飘荡着轰轰烈烈的美,也同样飘荡着“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般的情。” “老人家,你们东瀛也有中土一样的桃花文化吗?”冷水易突然好奇地问道。 “我们这里有一首民歌,唱的就是樱花。‘樱花啊,樱花啊,暮春三月晴空里,万里无云多明净;花朵烂漫似云霞,花香四溢满天涯,快来呀,快来呀,大家去看花!’ “樱花生命十分短暂,素有“樱花七日”之说,边开边落便成了樱花树的特点,樱树的壮烈还在于怒放那一瞬间的灿烂,可谓是“一夫振臂呼,天下赢粮而影从。”开的时候,千千万万朵开屏招展,落的时候,随风伴雨归根入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正与我们东瀛武士道中强调的牺牲精神到似乎有几分神似。 “樱花花期短正像人的生命很短暂,要在生命中很短暂的时间之内达到像樱花一样的灿烂,这样的精神大多数日本人所认同的。于是,我们大和民族就把樱花的品性结合到自己的民族文化之中,于是樱花文化便成为了一种民族凝聚的武器,樱花的粉红也就融合到我们大和民族人的血液中了。” “原来这东瀛和我们中土一样啊,也有他们自己信奉的圣花。”烈火蓉一声叹息,面对这些美丽的花朵,看着他们它们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多愁善感的人总是满怀的情思,“请摘下这朵小花,带走吧,不要迟疑!我怕它会凋谢,会跌落尘埃。” 每一朵花都是迷人的,无论花开或花落,更何况在这悠扬温婉的三月。用欣赏繁花的时间,为心灵展开一方净土。在美妙的诗境里,弹奏真善美的动人光辉。 “姑娘,我们东瀛常说:‘一颗沙中看出一个世界,一朵花里看出一座天堂。’不知道姑娘可信这话?”老者突然高深莫测地说道。 “我信!”烈火蓉偏头看向冷水易,“透过花瓣的芬芳,静悟其中生命的真谛。而忘掉它,像忘掉一朵花,像忘掉炼过黄金的火焰,忘掉它,永远永远。” 忘掉一朵花,需要多久?也许是瞬间,也许是一生。 于是,所有的喜悦与痛楚便骤然敞开心扉,阳光遍布山野,不再有欺骗、虚伪和隐瞒。春的脚步已倏忽而至,清风铺展一幅幅和谐的画卷,花在向每一个幸福的人微笑。“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天空,你也听到了期许的歌吟么? “哈哈哈,两位,看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啊!”老者突然从沙滩之上站了起来,和冷水易、烈火蓉两人并肩站立着,“我现在正式地介绍一下自己,我名叫马场信房,乃是甲斐守护甲斐之虎,战国第一名将武田信玄的家臣,一个月前,军师真田幸隆算得一卦,知道今天会有贵客降临远江,家主特意让我前来接待二位。” “啊!”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啊,这东瀛竟然还有这样牛逼的人物?能够算到自己俩人的到来,“蓉儿,我仿佛看到了六哥的影子了。” 远渡东瀛之前,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曾经请山将帮他们看了看运气,山将一番动作之后,十分诡异地看了看俩人,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你们两个人是贵人,你们去东瀛的第一站就能遇到和我们风林火山四兄弟有缘的人。去吧,去吧,到时候别惊讶就行了。”果然,两人惊讶了一番。 “看来刚才老人家是在考察我们了?”冷水易还是很聪明的。 “哈哈哈,要了解我们大和民族,首先必须得了解我们大和民族的圣花樱花,只有了解了樱花以及她所代表的含义,你们才能在东瀛混下去。别说是你们了,就连几年前从大明王朝回来的东瀛剑客上泉信纲在回到甲斐之后也同样的接受了我们的考察。” “上泉信纲,他在甲斐?我们来东瀛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找他。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冷水易拍手说道。 “上泉信纲,你们找那个只知道舞剑的疯子干什么,他早已经离开甲斐了,他说他要普及他的那个什么狗屁新阴流剑术,就连家主亲自挽留也留不住他啊!最后无奈,家主只能让他立誓,今生今世不与武田家为敌,这才放他外出游历去了。”看得出来,马场信房对上泉信纲的离开很是不满,这也难怪,一个武力超群的武将,能够给武田家带来很多的利益。 一路上,马场信房一直在跟冷水易俩人介绍甲斐之虎武田信玄。 “家主信奉风林火山! “疾如风——意指武田军的奇袭和行军进度,再者,家主的领地是在山间中,难以和织田信长等人在平原上的行军相题并论,而且信玄在信浓、甲斐建立军道,为了在川中岛合战与谦信对战而建,大大扩充了原有狭窄的山道,由甲斐往信浓的深志城,最快可以一日内到达。 “徐如林——意指为武田军的枪兵,枪在战国时期为中短程的攻击的最佳武器,枪平均有四至六米的长度,在一队的枪兵在列队上,一支支整齐的枪,在远处看上来,像树林般严密,而且武田军在枪兵的训练上,整齐而一致,大大击破了骑兵的攻势。 “侵掠如火——为攻城用的火攻,在川中岛合战或上野的攻略上,武田军在攻城上都用上火攻和包围网使敌兵难以反击武田军,而且在火攻下,容易使敌兵产生混乱,士气上有一定的减弱。 “不动如山——不动如山指对军士的严明纪律和训练,在战国大名上,家主是其中一个对纪律非常严谨,而且训练士兵上,都是非常严格,士兵稍为不慎,已经犯上军法。在不同的阵形上,都不受敌军的影响下,随时转变阵形,所以不动如山,是指军队的阵形和纪律上,给人一种山的感觉。”马场信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注意着冷水易俩人的反应。 “风林火山!”冷水易烈火蓉两人也是一脸的怪异,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在这千里之外的东瀛,竟然也有一个风林火山! (一百三十一)武田信玄初现世,浩然正气再 “哈哈哈,我说今天怎么总是有喜鹊在我的身边叫个不停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未曾出门远迎,还望两位大师海涵。”等到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在马场信房的陪伴下来到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府邸时,一个双眼深邃,满是锐利之光的中年男子早已经带领着几十个家将在那里等候了。 “哦?看不出来哈,武田大人竟然对中国的文化如此的熟悉。”听着武田信玄的话语,冷水易不由得感到一阵舒心,身在异国他乡,他竟然也产生了家一样的亲切感。 “嘿嘿,我对中原的文化可是向往的很啊,我的军旗上面就写有孙武圣贤的风林火山四个字。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去大明王朝的京城玩一玩啊,可惜了,现在我还没有把东瀛平定,等到我有幸将东瀛全境平定了,估计我的生命也就差不多了。”不得不说武田信玄的想法有点天真,光光是平定一个信浓,他就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还妄想去指染中原?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武田大人还想要进军中原吗?”即使是在武田信玄的大本营当中,冷水易也是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小子!你笑什么!?”这时,武田信玄身后的家臣不干了,纷纷怒目而视。 “我说武田大人,你的军旗上面有风林火山四个字,而在我们中原地区,则有风林火山四个人,几年前,你们东瀛的倭寇入侵我大明王朝,风林火山四人出山抗倭,当时,火大将军有一把硕大的砍刀,他的那把砍刀随意一挥,上百的倭寇就身首异处了。你们小国岛民,攻城时无外乎是上百个上千个武士一齐冲锋,爬上低矮的城墙,进行拼杀。一千东瀛武士,我们火大将军随意地挥出十刀,每一刀带走一百多个武士,轻轻松松啊!” “放肆!小子,我要跟你决战,如果我输了的话,我将我的人头砍下了给你,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不要你的人头,只要你跪在我们家主的面前,低头认错并宣誓效忠就可以了。”武田信玄的身后,那些家将一个个怒目圆睁,满是愤慨地盯着冷水易,几个家将更是忍不住踏上前一步。 “这几位是?”虽然知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对冷水易来说无关紧要,但是他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下,“不知道武田大人能够为小子介绍一下手下的将领?” “我武田信玄有武田二十四将:武田信繁、武田信廉、穴山信君、一条信龙、马场信房、山县昌景、高坂昌信、内藤昌丰、板垣信方、甘利虎泰、原虎胤、小幡虎盛、饭富虎昌、土屋昌次、原昌胤、小幡昌盛、真田幸隆、秋山信友、横田高松、多田满赖、真田信纲、山本勘助、三枝守友、小山田信茂。可惜的是,多年的征战,特别是和上杉谦信的五次大会战,我二十四将死伤了不少啊,剩下的基本上全部在这里了。”武田信玄既是自豪又是伤感地说道。 “不知道武田大人身后的这几十个武将能不能抵得上一百多个武士?”冷水易并没有挨个挨个地去问姓名,他并没有这个兴致。 “哈哈哈,先生也太小看我武田信玄的家将了吧,凭借着他们,我征南征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个个都是十人敌,百人敌,莫说是一百个武士,现在就算是有上千个武士和他们拼杀,他们五六十人也能将这一千个武士打败,每个人对付二十多个敌人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虽然不是很明白冷水易的意思,但是武田信玄对自己的这些家臣家将还是特别满意的,这是他纵横天下的根本保障。 “太好了!既然如此,那你们的决斗我统统接下来了!”冷水易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想法。 一语既出,全场哗然。“小子!你不要太猖狂了!”武田信玄旁边的几十个武将满脸通红,如果不是武田信玄在场的话,他们肯定早已经冲上去将冷水易碎尸万段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烈火蓉之外,就只有真田幸隆不动声色,似乎他早已经料到了今天的局面一样。 马场信房也是微怒,武田信玄更是皱起了眉头,还好他是一家之主,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武田家吗?”一说到这,武田信玄满腔的怒火与震惊,这小子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本领?一个断臂的中年人,他能厉害到哪里去呢?想到这里,武田信玄不由得微微侧目看了看身后的军师真田幸隆,这真田幸隆仅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说。 “我一个断臂之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冷水易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稍微的安心了,不过很快的,他们悬着的心更加的不安,更加的暴躁,更加的愤怒了,“你们几十个武将站在一起,我只发一招,一招之下,如果你们没有全部倒下来的话,那我冷水易自当拔剑自尽,但是如果你们全部都倒下来了,我想我应该能够赢得你们的尊敬与崇拜吧。”冷水易呵呵地说道。 “叮铛……”兵器落地的声音络绎不绝地响起。听闻冷水易的话语之后,这些武田家的武士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侍卫纷纷吓呆了,手中的武士刀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地上。 “先生,我武田家虽然只是甲斐、信浓的守护大名,不是天朝的什么达官贵族,但是我们大和民族也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信仰,还请先生不要再口出妄言。”武田信玄现在是彻底的动怒了。 “我想这五六十个武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吧。”正在这剑拨弩张的关键时刻,一个淡然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出来,众人侧目看了过去,只见真田幸隆信步从武田信玄的武将堆里面走了出来,独自一个人站在了一旁。 武田信玄的眼眸猛然一凝,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单独站在一旁的真田幸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好,先生真是好本领。”武田信玄气极而笑,“你们就领教领教先生的高招吧。” 既然家主都已经发话了,那这些家将自然是不敢怠慢了,一个个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大有慷慨赴死的意思。 “这里太小了,我们找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冷水易率先朝着外面走去,五六十个家将面面相觑,在得到武田信玄的同意后,纷纷快步跟在了冷水易的身后。 “幸隆啊,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子能赢?”离战场几百米远的地方,满是疑惑的武田信玄抽空问向旁边高深莫测的真田幸隆。 “家主啊!你可还记得几年前的上泉信纲吗?”真田幸隆并没有正面回答武田信玄的问题,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个人。 “记得,我当然记得了。他可是一个真正的剑客啊!他一个人的能量,能够抵得上成百上千的武士。不过可惜了,他的志向并不在当官,也不在战场,反而是对什么剑术情有独钟,为了普及他的新阴流剑术,他舍我而去了。”武田信玄满脸的遗憾,“你的意思是?”武田信玄猛然一呆。 “我曾经和上泉信纲促膝长谈过,他对中原的武功十分的崇拜,并说中原的武功如同皓月,而他自己则像是莹光。由此可见,他在中原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令他骇然的事情,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遇到了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不止一个。不然以上泉信纲那高傲的性格,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哎,我们拭目以待吧。我本来就没有心思去指染什么中原的,光是一个上杉谦信就令我头痛了,现在更是加了一个织田信长,看来我这一生啊,注定是不能一统东瀛了。”武田信玄意志有点消沉地说道。 冷水易和武田家的五六十个家将对峙地站在了平地之上,而烈火蓉则在冷水易的旁边笑着看着对面的那几十个武士,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讥笑:“冷哥的浩然正气攻天下无敌,世上可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啊,这帮不知死活的武将估计要倒霉了。” “冷公子,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你不能将我们打倒,岂不是白白弱了你的名头?”武田家的家将当中马场信房好心的提醒道。 “各位,站稳你们的脚步了,我要开始发功了!”冷水易并没有将马场信房的提醒放在心中。 “哎!”马场信房一声叹息,运功严阵以待! “倒下!”冷水易一声暴吼,顿时间,平地上面飞沙走石,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气从冷水易的口中喷涌而出,如同一条浩大的黄龙,更像是一道又一道的巨大黄色光波。 “嘭!”“嘭!”“嘭!”“嘭!………武田家的武将只觉得心脏在不停地颤抖,不停地哆嗦,然后,一股浩然的,无法抵挡的冲击波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着他们压了过来。面对这股力量,他们就像是面对疯狂、海啸一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五六十个人,在冷水易的吼叫声中,全部倒下! (一百三十二)信玄论东瀛局势,谦信家康与 狂飙的日本战国时代,年仅岁的少年英豪武田信玄,在家老和百姓的支持下,兵不血刃地放逐了暴虐无道的父亲。年轻的脉搏,充满*与野心。自立为甲斐国主的他,随即以雷霆万钧之势进攻信浓。他努力开疆阔土,往复争战。他的军旗上写着孙子的名言:“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旌旗所指,战无不胜。 平定信浓之后,信玄梦想着挥军西上,直入京都。但夙敌上杉谦信始终牵制着信玄,于是甲斐之虎只有在川中岛迎接与越后之龙的对决了。川中岛大会战获得胜利的武田信玄,一步步走向号令天下的大道,然而长子义信的想法却与信玄相左,信玄不得已幽禁了义信,继续追击强敌,进兵关东,迫近小田原城,攻陷骏河府中城。 其用兵方略与为政之道在日本战国史上留下颇具影响的一笔。所举“风林火山”——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之军旗,语出《孙子兵法》,成为了武田军的一种象征。 武田信玄积极开发耕地,克服了甲州耕地不足的问题,尤其穷半生精力修筑的信玄堤至今仍在发挥作用。信玄利用甲州领内大量金矿,积极开采金矿的事业,引入先进的采金技术,发行全日本最初的定额金币甲州金。信玄重视民政,其制定的《甲州法度》为战国时期著名的分国法之一。 武田信玄入侵骏河后,积极招揽水军加入,当中包括了间宫武兵搜索卫、间宫造酒丞、小滨景隆、向井正胜、伊丹康直、间宫忠兵卫等人。 “先生当真是好武艺啊,武田佩服,佩服。除了上泉信纲,先生是我见到的武艺最为高强的人了。”武田信玄的府邸之中,冷水易、烈火蓉、武田信玄、马场信房、真田幸隆等五人盘腿而坐。 东瀛是一个小的岛国,不仅地小,人口也因为战争而不断的缩减。与中原大陆不同的是,在这里,武士的个人作用十分的重要,有时候一个厉害的武士甚至能够左右一场小型战斗的结果。 “上泉信纲!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冷水易急忙问道。 “他离开甲斐,离开我武田家之后,听说去了大胡,又去了伊势,最后在奈良宝藏院打倒柳生宗严,后来就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不过我想,他应该已经上洛了,估计现在正在和十三代将军足利义辉讲授新阴流兵法吧。他如果想要普及他的新阴流剑术的话,他是一定会上洛的,不然,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他是完不成这个目标的,即使他天下无敌,没有将军的支持,他也寸步难行。” “哎,看来我们夫妇也要上洛去找他了。”冷水易一声叹息,原本他还以为上泉信纲也在武田信玄的家中呢,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瞧了上泉信纲普及新阴流的决心了。 “怎么,两位也要走吗?两位难道不在甲斐多呆一呆吗?”武田信玄有点焦急地说道,对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他十分的在意。 “武田大人,我们从中土来东瀛一为避难,二为寻找这上泉信纲,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消息,我们自然要前去找他了。这是我们兄弟的托付。”冷水易看着焦急的武田信玄,心中一动,“不过大人放心,我们是江湖中人,轻易不会参与你们大名之间的战争的。如果大人信得过在下的话,倒是可以跟我们说说如今这东瀛的局势。” “我将我那残暴不仁的父亲放逐之后,取得了武田家的家督之位。”武田信玄开口说道,“之后,我用了两三年的时间,保卫甲斐,信浓四大将联军的优势兵力,最终仍被我击溃,是我!武田信玄,带领甲斐度过最风雨飘摇的时期,开始了信浓的大攻略。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我太心急了,在北信浓遭遇到了当地豪族猛将村上义清,我不顾家臣的反对,大雪中出兵信浓。最终,雪中行军而来的疲惫之师,被奋战的村上义清军急袭,伏兵杀得我武田军丢盔弃甲,武田军大败。我早期的辅弼重臣,号称“二职”的板垣信方、甘利虎泰双双战死;就连我本人也受伤,武田军回归甲斐。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后,我还是努力地攻占了信浓!并且促成了当时东部三大强国骏河今川,相模北条,和我甲斐武田之间的结盟。当时我以为大局已定,我可以开始我的征程了,没有想到啊,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遇到了他,我今生最大的对手——上杉谦信,我们算是一时瑜亮吧,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这样,我们两人浪费了整整十几年的时间,在川中岛进行了五次大合战,基本上每一次都是以平局而收场。不过这样一来,我武田氏和上杉氏的力量消耗得十分的严重。就在这时,一个后起之秀出现了,他的出现,敲醒了我和上杉谦信,不过等到我们两人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已经老了,不再年轻,而他却已经羽翼丰满了,不再受我们的威胁。” “他是谁?”冷水易猛然插话。 武田信玄没有立即说话,只是一声叹息,就连旁边的马场信房和真田幸隆也是一声叹息。 “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武田信玄给人一副英雄暮年的感觉,“生不逢时啊,我生得太早,他生得太晚。” “他崛起的时候,在桶狭间战役中大破今川义元,并亲手将今川义元杀死。从那时起,骏河今川家开始衰败了。也就在那时,我也醒悟了。我果断地抛下上杉谦信,和今川氏断交。 既然已和今川氏真断交,进攻骏河,随时可行,但是必须做好一切的事前安排。第一,三河的德川家康;第二,北条氏康、氏政父子;第三,上杉谦信。若不事先取得德川和北条的谅解,只怕会树立二个强敌。对上杉谦信若不以适当的方法将其止于越后,则背后的信浓恐有受袭之虞。 “早在一两年前,我必须同时考虑多方面的作战,日子变得十分忙碌。对三河的德川家康,我是以织田信长的属将自居。我认为,牵制德川家康,不如先打通织田信长。德川家康是一个真正的忍者,织田信长不死之前,他会一直隐忍着。因此,我并不急于和德川家康深交,而将重点放在与织田信长之间的关系。 “最初,我强势的时候,是织田信长那个尾张的小呆瓜主动跟我示好,从年贡七次的礼物来看,宛若以小国之名行礼于大国诸侯。当时我也被他的糖衣炮弹迷惑住了,再加上当时我正在和上杉谦信打战,我也就没有顾得上那个小呆瓜了。 “织田信长收侄女雪姬为养女,将她许配给伊奈四郎胜赖,结为亲家。这是织田信长的远交近攻之略啊!他深恐我坐大,由信浓伸向美浓。我们两人建立友好关系后,织田信长那厮于永禄十年,拉拢美浓的稻叶一铁、氏家卜全和安东伊贺守等,并在八月进攻井口城,放逐斋藤龙兴,将稻叶山改为岐阜,完全平定美浓。 “这个时候,我终于醒悟了,对织田信长的凌厉攻势,我颇受威胁啊!想当初永禄三年,织田信长在桶狭间战役中大破今川义元时,还仅仅只是尾张半国的诸侯。仅仅七年的时间,他就掌握了尾张、美浓二国,怎能不令人吃惊。我一想到平定信浓一国要花二十年的时间,心里难免不平衡。 “有时候我总是在想,织田信长平定了尾张、美浓之后,下一个目标是什么?进京——今川义元无法做到的——也是我热切期盼的,难道织田信长会没有这个念头。他织田信长比我有优势,他有地理的优势,又有时势的优势。临此多变局势,我怎能静得下来。 “曾经,我以叩石桥的艰难战法获胜,而今,年轻的织田信长也想入主京都,叫人怎生按捺得住。不过,我又不得不认清事实——尊重力量。以往,织田信长赠礼示好,今后,多半也会保持同等的交往。虽然我随时可出兵骏河,但是此时此刻,只得采取低姿态以讨织田信长的欢心。只要能稳定住织田信长,德川家康方面就没有问题。 “永禄十年秋,我派任秋山十郎兵卫为使者,前去与织田信长攀亲。于是,订下了织田信长长男奇妙丸和我女儿松御寮人之间的这门亲事。十一月,饭田城主秋山伯耆守信友以武田家使者的身分,前往岐阜正式订约。 “现在,我已经和德川家康联手,灭掉了今川家,并平分了他的领地骏河。在由织田信长扶植的室町幕府将军足利义昭决意铲除织田信长后,足利义昭以外交结交近畿周边地区的有力大名组成了信长包围网。义昭将军多次要求我上洛,向织田军攻击。可是我却并没有实质行动,而是花了两年的时间部署外交,在北条氏康死后,与后继者北条氏政修补关系;此外为免北条出现异心,对常陆国大名佐竹义重发信文书;利用石山本愿寺的一向一揆牵制越中地区北陆大名上杉谦信;同时催促浅井长政、朝仓义景、三好三人众等大名出兵,准备攻击织田。 “现在,我终于腾出手来了,我要上洛了!一旦我上洛成功,我就拥有了统一全东瀛的实力和本领,到那个时候,东瀛就该结束它的纷争,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发展时期了。所以,我需要两位的帮助!”武田信玄郑重其事,目光灼灼地说道。 (一百三十三)智谋攻伐取远江,英雄末路梦 “上洛啊!这确实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啊。”冷水易知道,这上洛其实就和中原的争夺皇位差不多,只不过这东瀛的上洛相比于中原的皇位之争,规模小太多了,“不知道武田大人此番为上洛做了那些准备啊!” “自从我和上杉谦信停战之后,我就一直在为上洛做准备,如今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我武田家已经从战争中恢复过来了,拥有精兵三四万,战将上百员,更有我武田信玄天下无人能敌的智谋,只可惜啊,我光有上百员战将,却没有一个能够以一敌百,以一敌千,本来上泉信纲可以的,可惜先生志在新阴流的普及,对这种庙堂的争斗并没有兴趣,所以我才恳请两位担任我武田家的先锋大将啊!” “哦,这倒是好玩哈,我冷水易活了将近三十年了,可还从来没有担任过什么先锋大将啊!武田大人也不怕敌人嘲笑你让一个断臂之人担任你的先锋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武田信玄这一生只佩服有本领的人,即使他断手断脚,只要他有真本领,能够真心的帮助我,我一样的待他如上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中原的孙膑先生也是残疾人士吧,他最后还不是帮助齐威王和田忌在桂陵和马陵两次打败庞涓吗?” “没想到武田大人对我中原的典故如此的熟悉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嘿嘿,上洛,应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吧。” 听得冷水易的话语,在看了看旁边一脸轻视的烈火蓉,武田信玄当真是苦笑不得了:“先生,还请认真对待,上洛是我武田信玄毕生的心愿,如果此次不成,恐怕我今生今世再也没有希望和织田信长等人争雄了。” “大人说笑了,其实东瀛的战争也就那样,上百人的拼杀,上千人的拼杀,顶多也就上万人的拼杀。若是放到我们中原地区,想要争夺皇位,没有个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军队那你想也不用想。” “呃……”武田信玄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这可以比吗? “好啦,大人,若是我们狼军在的话,八百狼军,外加我们十位将军,帮大人横扫正在天下都不是问题。不过可惜了,斩杀了三四万的倭寇,我们那八百人的狼军也伤亡殆尽了。不过现在有我们夫妇俩,帮大人打几场小战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大人还是尽量避免打攻城战吧,我们狼军素来喜欢打遭遇战,打野战,对攻城战倒是没有多少心得。” “冷将军的意思是?” “如果大人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将大人的作战意图告知在下,在下也好从长计议啊!” 武田信玄看了看身旁的马场信房和真田幸隆,特别是在真田幸隆身上,他停留了很久。在武田信玄的注视下,真田幸隆重重地点了点头。 武田信玄率先起身,走到了一副地图的前面,旁边的其他四人也跟着走了上来。 “我的战略意图很是清晰,我只要攻下远江和三河就可以了,至于上洛,如果我再年轻十岁的话,或许我会考虑考虑,可是现在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根本就支持不到我完成上洛的宏图伟业了。”武田信玄先是坚决后是伤感地说道。 “我们先攻入远江,将远江纳入我武田家的版图,然后以远江为跳板,进攻三河国。”武田信玄的意图十分明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要先攻下远江的滨松城?”冷水易看着眼前的地图,看着地图上面那一个大大的红圈,突然问道。 “嗯,这滨松城是德川家康的居城,只要攻下他,那德川家康就不足为惧了。不要要想攻下这座城池,难啊!现在织田信长已经洞悉了我的战略意图,不过他此时因为各地战况的紧迫,仅派出了由佐久间信盛和平手凡秀率领的三千援军协助德川家康防守滨松城。我们要想光明正大地攻下这滨松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德川家康肯出来跟我们决一死战。” “嘿嘿……”看着面前的这副地图,冷水易突然得意一笑,“武田大人应该是熟读我中原的孙子兵法吧,那你应该知道孙子兵法当中有一计,叫做声东击西,还有一计,叫做围魏救赵。” “不知冷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场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真田幸隆突然问道,眼中满是兴奋之光。 “我们先攻入这远江的大部分城池,然后大军向滨松城靠近,给德川家康造成压迫感,最后,等到我们彻底的逼近滨松城的时候,我们绕开它,声东击西,兵锋直指德川家康的内腹——三河,一举切断德川家康与织田信长的联系。” “好,这计谋当真好啊!”马场信房也开口说道,“不过,若是这德川家康率军从我们身后偷袭怎么办?”他瞬间又疑惑起来。 “哈哈,如果这德川家康真的率军出来了,这不正中了我的计谋吗?这计谋和围魏救赵还是有一点的相近之处的。这里,滨松城西北方的三方原高地,这里的地形十分的好,部队施展不开,前后军调动不易,如果我是德川家康的话,我一定会率军在这里从背后劫杀武田军,希望一鼓作气打乱武田军的阵脚,这样武田军就不攻自破了。” “哈哈。”武田信玄突然得意地一声大笑,“在战国的诸多大名中,我武田信玄是其中一个对纪律非常严谨,而且训练士兵上都是非常严格的大名。士兵稍为不慎,已经犯上军法。我武田军在不同的阵形上,都不受敌军的影响下,可以随时随地地转变阵形。这一点,我很自信!” 冷水易和烈火蓉在甲斐住了下来。而武田信玄也开始了调兵遣将,准备谋取远江和三河。 “冷哥,我们真的要帮助这武田信玄攻取远江和三河吗?我们初来乍到,这样做合适吗?我们会不会得罪东瀛的其他大名啊!”房间之中,烈火蓉忧心忡忡地问道。 “哈哈,蓉儿,你太多心了。你想想,上泉信纲也帮助了这武田信玄,但是有人和他作对吗?没有!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们仅仅只是武田家的过客而已,没有哪个大名会想要找麻烦的,我们江湖中人可是最难对付的,惹上了我们,他们可就麻烦了。况且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如果这是在中原地区,你能想像吗?我们两人能够帮助其他人夺取皇位?!哈哈,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啊,既然我们来到了这甲斐,来到了武田信玄的地盘,那我们玩玩又何妨。这几年和倭寇玩,我们也玩出了经验啊!” “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贪玩。”烈火蓉无奈地依偎在冷水易的怀中。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地享受,不断地奋斗的过程,既然我们喜欢这样的生活,那我们就尽情的享受吧。等我们帮助武田大人打败德川家康之后,我们就离开甲斐,离开武田家,我们去东瀛的京城,我估计上泉信纲应该也在那里,听说东瀛的近畿是东瀛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那里十分的繁荣昌盛,估计那里应该有不少的武林人士吧,到时我们去会一会这十八路诸侯,扬我中原的威风啊!” “你呀,还是这样的争强好胜。”烈火蓉很是无奈。 “要是五哥在这里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啊!以五哥的武力和性格,估计要打遍整个东瀛了。”想起好战的火将,冷水易微微一笑。 一番准备之后,武田信玄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山县昌景先发率军五千人从伊那郡侵入三河东部。先头部队山家三方众击败德川氏柿本城的铃木重时军后,全军开始向远江进发。 就在武田信玄预定出阵之日,他却突然病情恶化了,因此耽误了行军的时辰。 “看来我的病已经十分严重了啊,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够攻下远江和三河,为武田家开疆扩土啊!”病床之上,武田信玄满脸的惨白,无力地说道。 围在周围的武田家的家将纷纷沉默不语,脸上都是一片阴沉之色。 “可惜了啊,可惜了啊!幸隆,你能算出我还有多久可以活吗?”武田信玄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真田幸隆。 冷水易和烈火蓉猛然有点惊骇地看向真田幸隆,这个人,竟然能够算命吗?! “家主的生死乃是定数,乃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了的。”真田幸隆没有正面回答武田信玄的问题,反而是伸出了两个手指。 “两天?”武田信玄猛然一阵恍惚,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 真田幸隆赶紧摇了摇头。 “二十天?”真田幸隆还是摇摇头。 武田信玄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样:“两个月?”真田幸隆还是摇头。 “两年?”“两年!”武田信玄和真田幸隆不约而同的说道,只不过两人的语气各有不同罢了。 “够了,够了!”武田信玄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年之内,灭亡远江,攻取三河!” (一百三十四)所向披靡武田军,霸业未成信 “诸位,我已经收到了浅井长政、朝仓义景的亲笔信,他们两人想要联合我武田军,组成织田信长包围圈,诸位以为如何?”武田信玄生病两天后,浅井长政、朝仓义景便派人送来了书信。 “加入信长包围圈,由他们近畿附近的其他的大名去对付织田信长,主公专心攻略远江和三河就可以了。”真田幸隆率先开口。 “正合我意啊!我意已决,这一次,我要趁着混乱的局势,攻取远江和三河,希望诸位助我一臂之力。”武田信玄目光炽热,眼中一片坚定之色,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时日不多的人。 武田信玄接到浅井长政、朝仓义景亲笔信后,率领两万两千大军从甲斐府出发,其中包括北条氏政的援军两千人,并于之前命秋山信友前往东美浓国牵制织田信长。武田信玄本队经军用道路南下。七天后,武田信玄进入远江北部,在犬居城与山县昌景队会师。 “小山田信茂、山县昌景、内藤昌丰,你三人领五千精兵为第一阵;小幡信贞、马场信春、武田胜赖,你三人领五千精兵为第二阵;我与冷烈两位将军率领一万精兵为第三阵。真田幸隆,你和北条氏政手下的将军一起率领那两千援军,跟在我们的侧翼,伺机而动。” 几日后,武田军几乎是倾巢而出,攻占只来城、饭田城,并于久能城附近木原、西岛、袋井等处分兵包围二又城。 当德川家康得报“武田信玄出现”后,派出大久保忠世、本多忠胜、内藤信成等三千人前往侦察。不料在三箇野川附近与武田军前卫部队发生冲突,败走。武田军紧追不舍,两军于一言坂附近再战。最终经本多忠胜殿军奋战得脱。 “真可惜了,这第一战竟然没有赶上!”等到冷水易的第三队士兵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冷水易不由得一阵叹息。 “冷将军不必灰心,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我们在二俣城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只要我们能够攻下这二俣城,我们的兵锋就能直指浜松城了。”一旁,武田信玄将冷水易的反应看在眼中,高兴地说道。 武田军一路急行军,仅仅只用了四五日就赶到了地处天龙川、二俣川之间丘陵地带的二俣城。二俣城距离德川家康的居城浜松城二十千米。倘若二俣城被攻下,则浜松城危矣。 很显然,德川家康也知道这一点,他派出松平康安、青木贞治协助二俣城主中根正照死守二俣城。城中士兵仅一千人。 武田军着阵合代岛。二俣城攻略由武田胜赖、武田信丰、穴山信君指挥,武田信玄本队负责防守浜松的援军。二俣城兵借天险据守,打退武田军数十次进攻。 “我说武田大人啊,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我夫妇两人偷偷地潜入这二俣城,然后趁夜打开城门,大人直接率军杀进来就是了。”见武田军久攻不下,冷水易也急了,主动请缨道。 “杀鸡焉用牛刀,冷将军先别着急啊,等到了浜松城,自然有冷将军的用武之地!” 攻打了两三天,武田军还是没能拿下二俣城,武田信玄也急了,亲自带领着一千多的士兵围着二俣城视察了一番。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武田信玄命令手下的士兵破坏二俣城中汲水用的井戸橹,断了二俣城的水源。其实这也是武田信玄不够狠,要是换了一个狠一点的人,直接在水中投毒,保管二俣城中的军民全部死不瞑目。 几天之后,水源被切断的二俣城只好开城投降。武田信玄命依田信守、依田信繁父子驻守二俣城。中根正照、青木贞治由德川家康通过交换人质才得以返回浜松城。与此同时,织田信长派佐久间信盛前往浜松救援的援兵也已经到了,织田信长忠告德川家康不要受武田信玄的挑拨,贸然出兵。 清晨,武田信玄渡过天龙川,逼近浜松,中午时分,武田信玄沿秋叶街道南下,正在这时,他突然改变行军方向,大军沿姬街道北上。 正在伺候武田军通过三方原时突袭其侧面的家康见武田军沿秋叶街道南下直扑浜松,急忙引军回撤。忽然武田军又开始向三方原北的方向前进,德川家康判断武田信玄并没有攻打浜松的意图。 “糟糕,这武田信玄想要绕过我们,直接进攻我的内陆三河!”德川家康惊骇地说道,“这个时候,武田军应该正在三方原,那里并不好调转队伍,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一举将武田军全歼,不然等到他们进入了三河,那我们就鞭长莫及了。” “将军,不妥!”佐久间信盛突然走出来说道,劝道,“临行前,信长将军百般交代,我们只要固守浜松就行了,这武田信玄老谋深算,我们要防备他用计啊!” “他能有什么计谋啊,现在他的队伍都施展不开,不用再说了,跟我迎战。”德川家康到底是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德川家康引军出城准备攻击武田军的背后,然而这一切全在武田信玄的计算之内,背后攻击变成了正面交锋。 德川军先手石川数正队开始进攻武田军左阵小山田备中守持重队。石川数正家臣外山作左正重一番枪突入敌阵,小山田队败走,战死两百余人。 武田军马场美浓守氏胜赶来救援,德川军本多平八郎忠胜、榊原小平太康政、大久保七郎右卫门忠世也杀入乱军之中,两军激战。 “哈哈,东瀛小鬼子们,你冷大爷来了!”冷水易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手持大砍刀,骑马飞奔冲入阵中。 冷水易的声音太响亮了,不管是德川家康手下的将士还是武田信玄手下的将士,纷纷一惊,然后停下了战斗,众人都是一片愤慨之色,这冷水易一句话,将在场的所有东瀛武士都骂进去了。 不过,武田信玄手下的士兵显然是知道有冷水易这么一号人的,虽然不满,但是他们还是很快地让开了一条路,他们可不想被活生生地撞死。 “八嘎,杀了他!”德川家康的手下可不管那么多,见到一个骑兵冲了过来,几十个武士直接挥舞着手中的太刀迎了上去。 “给我死来!”马上,离德川家康的将士尚且还有几十步时,冷水易猛然一声大喝,前方正在冲锋的士兵纷纷呆住,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冷水易已经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从他们的身上砍过了。 四五十个家康军身首异处。 正在这时,一个红衣女子也骑着骏马奔了过来,手中的长剑挥舞,手下没有一合之敌。 “他们两人是谁?怎么会如此的厉害,我记得武田军里面没有如此生猛的人物啊!”德川家康自言自语,“看他们的长相,不像是我们东瀛人啊,难道?你们是从中原过来的?”一想到这里,德川家康就是一阵后怕,他可是见识过中原武林人士的厉害的,一个个的都是怪胎。 “武田典厩信丰、穴山梅雪、内藤昌丰,你们几人迂回至德川军背后,给他来个前后开花!”战斗正酣,武田信玄果断地指挥说。 德川军遭前后两面夹击。终于,德川军在武田氏强力骑兵军团的进攻下完败,就连织田信长派来的平手泛秀也死于乱军之中。德川家康与其谱代重臣等逃往浜松,武田军紧紧追赶。家康由于紧张过度以至在马上大便失禁。 这一战,德川家康背水一战,以鹤翼阵突击武田军。虽然突破了武田军的前阵,但在武田家天下闻名的骑兵队的突袭下承受不住而崩溃,再加上神勇无比的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地疯狂砍杀,德川家康狼狈地逃回滨松城,闭门不出。这是德川家康一生中最大的惨败。 不过德川家康虽然失败了,但是三河军的勇敢还是给武田信玄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武田信玄的猛将马场信秀事后对信玄说:“看了三河军的尸体,面朝我军倒下的都是脸朝下,面向滨松倒下的都是脸朝上,这说明这些士兵都是向前冲杀时战死的,因想逃跑而被处斩的一个也没有。” 而德川家康就是经过此役而取得了“海道一雄”的名声。 “武田大人,我们两人估计是不能再陪伴大人东征西讨了!”三方原合战刚刚结束,冷水易俩人就向武田信玄请辞。 百般劝阻还是没有结果,武田信玄只好忍痛放手,任由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离开。 击败德川家康之后,武田信玄并没有趁势夺取滨松城,而是向三河进发。不久之后,野田城攻击开始,这也是信玄一生中最后一次攻城战。 野田城是地处丰川上游右岸的一座小规模的山城,负责守备野田的是城主菅沼定盈以及前来援助的松平忠正,城兵约四百人。几年前武田信玄侵攻三河时已经攻占野田城,但在武田军退出三河后,又被德川军占领。 为了确保上洛通路的顺畅,武田信玄决定再次攻打野田城。他先是切断城外军队之间的联系,再命金掘工人挖断水源,之后长围而不打。 武田军中甚至出现了向野田城兵卖水的情况。野田城兵先将钱放入瓶内,然后吊下城墙后换水。德川家康由于三方原新败而不敢再贸然出兵,只得写信给上杉谦信,要求谦信出兵信浓。然而谦信此时正忙于攻打越中富山城,无法抽身。最终,野田城不得不开城投降。 就在武田信玄即将和织田信长一决雌雄的关键时候,武田信玄突然身死,一个神话,一个传奇终结了! 山,已经动了。武田家,完了! 而此时,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已经踏上前往京城的路了。 (一百三十五)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 等到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得知武田信玄死亡的消息时,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了,两人也已经走到了柳生家族的附近。 “其实就算是武田信玄不死,他也不敢轻易地向织田德川联军开火。”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这一年的时间,他们对东瀛的局势有了大概的了解,现在织田信长已经上洛成功了,他已经有了称霸东瀛,统一东瀛的本钱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其实道理很简单,一年前武田大人的实力远不及织田信长,当时武田大人大约有一百二十万石,而织田信长却是已经超过两百石大名。我想实力上的差距一定让武田大人一直非常纠结,一旦跟织田信长全面开战,能否战胜信长?估计武田大人自己心里可能也在嘀咕。”烈火蓉接着说道,这一年,她在东瀛也见识了很多,了解了很多。 武田信玄从来没有跟织田信长交过手,当年织田信长在桶狭间一战杀死了实力丝毫不比武田信玄弱的今川义元,而威震天下。武田信玄智谋过人,在军事上和外交上都有很高的建树,谋定而后动才是信玄的性格。武田信玄知道织田信长实力强过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跟织田信长开战。响应将军号召,也只是打败了德川家康提高自己的威望和名声。 武田信玄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打败信长的机会,所以武田信玄攻下野田之后并没有冒进,而是来到了信浓马场,他想让畿内诸侯先动手,缠住织田信长,然后自己再出手从背后捅织田信长的刀子,但是此时的畿内诸侯却没有一个能跟织田信长抗衡,他们也在等待,他们等待武田信玄携胜利之师对织田信长进行打击,然后他们自己好在织田信长背后捡便宜。双方就在这种为着各自利益的阴谋和动机下迟迟不肯先动手,就这样,第二年武田信玄病死在信浓马场。 一个是老牌的强者,一个是后起之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两人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可惜,意外发生了,时不我待,武田信玄生不逢时,英年早逝,徒徒留下了千古的遗憾。 从武田信玄的动作可以看出,跟织田信长这种强过自己的大名开战是非常有压力的事情,所以武田信玄需要小心,谋定而后动这才是武田信玄这个身为战国第一兵法家的智谋,而不是傻乎乎的直接杀向织田信长。 武田信玄出兵上洛是不可能绕过德川家康,直接进攻织田信长的,所以当武田信玄到达滨松城以后看到德川家康死守,反而决定绕道引诱德川家康出战,想从而在野战全歼德川家康。 不过织田信长似乎早就料到武田信玄有此一手,所以他派出了三千军队去协助德川家康防守滨松城,这样滨松始终可以作为一颗钉子插在武田信玄的身后,让武田信玄有所顾忌,不敢冒然向西进攻。 其实,如果武田信玄没有那么早死亡的话,他上洛的时候还是有机会打败织田信长的,可惜这种机会在畿内诸侯和武田信玄各自的阴谋中被浪费,这个实在可惜呀,不然冷水易和烈火蓉两人就是开国功臣了,一想到这里,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然后满脸的苦涩。 武田信玄啊!你怎么死那么早呢? 不过即便机会出现了,武田信玄杀入织田家的领地,那么德川家康会不会趁甲斐空虚,出兵骚扰呢?到时候恐怕武田信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吧。 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武田信玄的死亡而烟消云散了,东瀛,注定是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的天下。 “不去想了,我们快到柳生家了,听说那上泉信纲曾经在这里停留过,还收下了一个徒弟,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好啊!我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烈火蓉笑靥如花。 “听说这柳生是大和柳生庄的最大势力,还没有来这里之前,我们就听够了关于柳生庄的庄主柳生宗严和上泉信纲的故事,现在终于要见到他们了,不知道一会儿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啊,真是期待,中原的剑法和东瀛的剑法,到底哪一个更加的厉害呢?” 上泉信纲拜别武田信玄后,周游东瀛各地路过大和国遇到土豪——柳生庄的庄主柳生宗严,宗严虽然十分仰慕上泉伊势守的剑法,但仍提出比试的要求,上泉信纲答应了。 柳生宗严先败于上泉信纲的弟子疋田丰五郎,但之后要求与信纲再战,结果柳生宗严在上泉信纲面前毫无反手能力,于是跪在上泉信纲面前请求给与剑术的指导,上泉伊势守感于柳生宗严的诚心,便答应留在柳生庄指导宗严剑技,柳生宗严便以石舟斋之名向上泉信纲学习。 不久之后,上泉信纲便告别而去,继续他的旅程,而柳生宗严虽然老师不在身旁,但仍十分努力专心的练习剑术。 数年之后,上泉伊势守再度来到柳生庄,柳生宗严很热诚的招待他的老师,宴后他将老师请到密室内,演练他这些年来所锻炼的结果,上泉信纲看完后,点点头说道:“你已经得到剑法的真髓了。”于是将阴流的印信交给他,并嘉勉他要更加努力练习。而后柳生石舟斋宗严便将他的所学命名为新阴流,而一般剑道的修习者都称之为;柳生新阴流。 “我说冷哥啊,这比剑的事我看就算了吧,我们两人都不是用剑的好手,如果失败了,这不是白白地折损了我们中原武林人士的锐气吗?要是大哥在的话还好说,凭借征天剑法大哥已经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了。” “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会一会这柳生宗严再说。”冷水易决定说,俩人踏入了柳生庄。 “家主,门外有俩个中土中原武林人士求见。”柳生宗严正在练剑时,一个下人突然跑过来说道。 “中原武林人士?从大明朝来的?他们找我干什么?”柳生宗严一连发出了三个疑问,“将他们请进来。” “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来,请喝茶!”柳生宗严很聪明,他能够从冷水易和烈火蓉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杀伐之气,看来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不过他也并没有开口相问,他知道,如果这俩人找自己是有事的话,他们肯定会憋不住的。 果然,见到这柳生宗严没有丝毫的疑惑,冷水易心中暗叹一声,老狐狸:“柳生庄主,我们夫妇俩此次前来是准备向庄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的,他叫上泉信纲,相信柳生庄主对他应该不陌生吧。”冷水易开门见山地说道。 “师父,你们找我师父干什么?”柳生宗严疑惑地问道,不过很快的,他就想起了他的师父跟他说过的话,“你们谁是姬雪寒?不错,肯定是你了,想和我师父比剑,必须先过了我这一关。”一男一女,柳生宗严自然认为男的是姬雪寒了。 “柳生庄主认错人了,我并不是姬雪寒,我是他的七哥,他目前仍然在中原地区,并没有随我们夫妇前来东瀛。此次我们前来东瀛主要是跟我九弟带个信给上泉信纲前辈,别无他意。” “听师父说中原武林人士个个都厉害无比,这样吧,只要你能够打败我,我就将师父的下落告诉你们,不然一切免谈。”柳生宗严是一个好战的人,“虽然几年前我和松永久秀属下的多武峰众徒作战时手遭射伤,后来更是在柳生谷归途路上坠马生命垂危,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我的剑术发挥。” “柳生庄主,这比剑一事我看就算了吧,我们夫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们两人加在一起,在剑法上也敌不过庄主一人啊!”冷水易实话实说。 “哈哈哈,两位说笑了,我看你们俩人浑身内力充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内功高深之辈啊,怎么可能会打不过我一个糟老头呢?”柳生宗严话虽这样说,但是却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高傲。 “我断了一只手臂,我妻子是一介女流,怎么可能在剑法上面胜过庄主呢?”冷水易也不再多说什么,干脆顺着柳生宗严的意思来。 师父一直在说中原武林人士厉害,卧虎藏龙,我怎么感觉不到呢?得找个机会试一试这俩个人。 “自从几年前师父将阴流的印信交给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父了,听说师父先是去了京都,为了推广新阴流剑法,师父见到了足利将军,并取得了将军的支持。后来,师父年纪也大了,便返回了自己的领地上州。至此,我便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师父的消息了。”柳生宗严如实说道。 “冷哥,我们怎么办?”从柳生宗严那里得到上泉信纲的消息后,俩人并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告退出来了。 “我们先去东瀛的京都玩一玩,来了东瀛却不去京都,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最后我们去上州找上泉信纲,并在那里定居下来,蓉儿你看怎么样?” “好,我听冷哥的安排。京都,那应该是一个好地方吧。” (一百三十六)大杀四方冷烈勇,突破重围雄 “哈哈,你们俩哪里也去不了了!”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刚刚离开柳生庄十几里路,山路之间就窜出来了上百个手持武士刀的蒙面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冷水易如临大敌,一把将烈火蓉揽在身后,不过在见到这群蒙面人仅仅只有数百人时,他又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不错不错,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按照你们中原话来说,那也是徐娘半老尤韵风骚啊!小子,你是想剖腹自尽呢,还是想要我们动手。”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站在一块石头之上,昂首说道。 “竟然知道我们是中原人?”冷水易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他们俩人长得和东瀛人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这种差别根本就看不出来。刚才这些黑衣人出来得十分的突然,并且在第一时间内就知道了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的身份,这不得不让冷水易产生了疑惑。 “按照你们中原话来说,你们可以叫我们为山贼,又劫财又劫色还杀人的山贼。”一群黑衣人纷纷狰狞地笑着,仿若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真是够自大的,仅仅几百人的山贼,也想留下我们俩,简直是痴人说梦,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夫妇俩就是倭寇终结者吗?想当年你们东瀛浪人入侵我大明王朝的时候,死在我们夫妇俩人手中的倭寇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啊!像砍瓜切菜一样,真是不堪一击啊!”冷水易嘲笑说道。 “八嘎!”几百个蒙面黑衣人一听见冷水易无比藐视的话语,顿时气上心头,纷纷呐喊着拿着手中的长刀冲向冷水易。 “真是不知死活啊,难道真的以为我只有一只手臂就那么好欺负吗?”冷水易一声冷哼,旋即,他不再留情。 几百个黑衣蒙面人拿着武士刀从旁边的山石之上冲了下来,他们准备直接乱刀将冷水易砍死。 见到这几百个黑衣蒙面人悍然无畏地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冷水易一声冷哼,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施展浩然正气功,虽然浩然正气功霸道无比,肯定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将这几百个黑衣蒙面人掀翻在地,但是这浩然正气功十分的消耗内力,如果是在中原地区,在狼军当中,冷水易肯定会肆无忌惮地使用。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冷水易俩人流落异国他乡,身边并没有什么保障,所以他不能冒险。 不过即使冷水易不施展浩然正气功,他一样的能够将这群黑衣蒙面人打得落花流水。冷水易用仅剩的一只手抽出怀中的长剑,他虽然不是什么用剑的高手,但是让他用剑来对付一些虾兵蟹将还是可以的,更何况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的旁边还有妻子烈火蓉。 俩人不退反进,这确实有点出乎黑衣人的意料;“这样也好,省得你们跟我们玩躲猫猫的游戏。杀,将他们俩人统统杀死,不要留后手了,杀死他们我们也能领到一份不小的赏赐。” “嘿嘿,就怕你们是无福消受了!”冷水易阴森一笑,短兵相接时,手中的长剑率先绽放出亮丽而又耀眼的光芒。一剑劈出,最前方的几个黑衣人一阵手忙脚乱,等到他们从剑芒之中逃脱出来时,冷水易已经杀到了他们的面前,“嘿,小鬼子们,你们的速度太慢了!” 冷水易杀入黑衣人的队伍当中,以剑为刀,直接横砍过去。几个黑衣人识得厉害,竖起他们手中的武士刀,想要抵挡冷水易的这一剑。而后面的几个黑衣人见机会来了,趁着冷水易横剑扫来的当头,从两边挥舞着武士刀砍向冷水易。 面对两侧袭来的攻击,冷水易抽脱不得,不过他也不需要抽身因为烈火蓉已经跟了上来。两条沙龙猛然从冷水易旁边的地下钻出,呼啸着奔腾冲向冷水易两旁的黑衣人。烈火蓉的漫天飘香已经出手了。 “铛!”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冷水易身前传来。这一剑,冷水易可是暗用了内力的,剑刃之上跳跃的光芒如同锋利的切割机,一举将七八把武士刀拦腰截断。剑气割破黑衣人的武士刀之后,气势不减,直接横砍在持刀的黑衣人身上了。 “噗……”几个黑衣人吃力不住,纷纷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他们就算是没有立即死亡,也用不出力气了。他们的腰间或深或浅地被冷水易这一剑划开了一道口子。 “啊!?”周围的黑衣人一见到冷水易如此的勇猛,顿时心生退意,他们都是一些山贼流寇,犯不着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将姓名扔在这里。不过这些黑衣人依旧在观望,他们在揣摩观看这冷水易是否真的有本领。 事实证明,冷水易是真的有本领的,作证的便是地上躺下的不下百具的尸体,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双剑合璧,一两盏茶的功夫,死在他们手下的黑衣人就不下百个。 “任务失败,撤退,撤退,八嘎,这是什么任务啊,简直就是叫我们来送死的啊!”黑衣蒙面人的首领心惊胆寒地一声呼喊,众人的黑衣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后退。 幸好,这两个怪人并没有追击过来。 “这应该是柳生宗严派人干的吧。”冷水易自言自语。 “应该是他了,也只有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也只有他知道我们的路线。”烈火蓉同样点头说道,“看来他对我们的那一番言论还是很怀疑啊,所以他才会派人来试一试我们的武功。” “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满意了吧。”冷水易并没有生气,“走吧,我们去京都,这点小事就不要去管了。” 抛下这些琐事,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继续向着京都走去。 “怎么样?事情。”柳生庄里面,柳生宗严昂首而立。 “依然没有结果,估计那些山贼是失败了,不然以那些山贼的性格,他们肯定会前来领赏的。”柳生宗严的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回答说。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他们会成功,我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给这两个中原武林人士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东瀛人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 一路上,气氛越来越压抑,看不见的硝烟和战火弥漫在京都附近。 “落魄江湖暗结愁,孤舟一叶思悠悠。天公亦怜吾生否?月白芦花浅水秋。”冷水易一边吟诗一边摇头,“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这幕府将军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啊!” “何止是不好过啊,两位是外来人吧,你们还不知道吧,足利将军已经被织田大人给流放了,室町幕府算是灭亡了。现在织田大人已经是实际上的幕府掌控人了。”旁边一人听得冷水易的自言自语后,开口说道。 室町幕府末代将军足利义昭,是一个擅长编织大网的人物,他编织的网和蜘蛛的网相比,同样具有捕食的作用。不过可惜的是,蜘蛛的网能够网住比它大的东西,而这位足利义昭将军编织的网却始终网不住力量比他大的人物。 永禄八年,三好三人众突袭十三代将军义辉居住的二条御所,义辉很快战死。作为义辉的弟弟义昭自然想到继承将军的名号,为了得到有力大名的支持,他先后多次移居。然而长达三年的流离生涯,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就在足利义昭决定放弃的时刻,一只天翔的苍鹰出现了,他就是织田信长。不得不说,织田信长还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物,因为他知道利用幕府将军的威望,挟天子以令诸侯。欲布武天下的织田信长正踌躇满志,但却没有一个好的契机,正在这时,足利义昭出现了。因此织田信长轻易地答应了足利义昭的请求,收留了这只丧家之犬。上洛的进展很是顺利,足利义昭如愿以偿的实现了他的梦想,成为第十五代室町幕府将军。 不过他的日子却不好过,和汉献帝一样,他也不想受制于人;和汉献帝一样,他也搞出了一个血衣诏书;不过和汉献帝一样,他也失败了。 在经过一段短暂却也平静的日子后,足利义昭逐渐感觉到当傀儡的滋味并不是那么的惬意。随着野心不断膨胀,足利义昭对织田信长的恩惠也逐渐抛之脑后。于是,义昭和信长的蜜月期也走到了尽头。 寻常的蜘蛛大都选择墙角,树枝甚至灌木来编织它的捕食网。但足利义昭可不是寻常的蜘蛛,他是天下的统治者,是天下间最大的一只蜘蛛。他要捕杀的也不是寻常的昆虫。织田信长,战国时代的风云儿,此时的尾张傻瓜已经变成了有能力天下步武之人。足利义昭的猎物就是织田信长,所以他的网可不是寻常的网,因为,他要捕杀的是一只天翔的雄鹰。 但凡会织网的蜘蛛都清楚,在树丛中编织一个结实八卦网,选择坚固的树梢很是重要。这位足利义昭将军当然不是傻瓜,他要捕的是雄鹰,选择树梢,显然没有道理。所以,他选择了大树,八颗耸立在战国之林的大树。 朝仓义景,朝仓家第五代当主,越前一国的统治者。 浅井长政,北近江霸主浅井氏家督,同样也是信长的妹夫。 武田信玄,武田家的振兴之主,势力遍布甲,信,骏三国。 毛利辉元,安芸毛利家当主,制霸中国的百万石大名。 本愿寺显如,一向宗法主,盘踞石山本愿寺,不可小视的宗教势力。 纪伊的杂贺党,以铁炮而闻名战国的雇佣军团。 上衫谦信,关东管领,越后的大名,人称“军神”。 六角、三好等部,失去领地的六角,三好等残余势力,信长是他们最憎恨的敌人。 他们就是义昭可以依赖的大树,有了树,自然就有了网,有了网,就可以捕杀自投罗网的猎物。此时的足利义昭十分的得意,有了这八颗苍天大树,围住织田信长这只大昆虫自然是不成问题了。 织田信长是自投罗网的,因为他看得出来,只有主动出击,才有可能破网而出,再次鹰击长空。织田信长这次选择了撞倒大树,在他看来,只有树倒了,网也就不存在了。 越前的朝仓,首当其冲。不得不说,织田信长十分的精明,姊川合战发生,信长大败朝仓浅井联军,暂时击退了朝仓的攻势。 不可否认,足利义昭的“信长包围网”还是压的织田喘不过气来。虽然,多次击败敌人,但足利义昭的网还是越收越紧。织田方众多大将战死,军队多方开战,疲于奔命。不久后,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甲斐的巨人武田信玄率近三万大军直指京都。 三方原一战,德川织田联军惨败,三河,尾张岌岌可危;就在这个时候,足利义昭在得知信玄大胜的消息后,随即正式宣布起兵对抗“织田信长这个公敌”。战局越来越对织田信长不利,用四面楚歌形容织田信长毫不为过。 不过,历史似乎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真正的雄鹰,是不可能被蜘蛛网住的,即使这蜘蛛网无比的巨大,即使这蜘蛛网上站立着很多的滔天巨人。但是,蜘蛛网永远只是蜘蛛网,他不可能变成渔网。 幸运再次解救了已被粘在蜘蛛网上的织田信长,使他避免成为“一听液体的高蛋白罐头”的原因是,甲斐的大树竟然自己倒掉了。 一只无比巨大的蜘蛛网,却因为蜘蛛网上最大的一只蜘蛛的死亡而瞬间崩溃。上洛期间,甲斐之虎武田信玄因患病不治,死于途中。上洛大军遵守信玄遗命,撤回甲斐。在近江与织田主力作战的朝仓部,也悄然退兵。武田信玄的上洛失败意味着“信长包围网”的崩溃,天平再次偏向尾张的雄鹰。 失去了网的蜘蛛,就如同没有了牙的毒蛇。足利义昭并没有得知武田信玄病死的消息,仍然按照原计划起兵,结果可想而知。织田信长轻松地击败足利义昭的军队,并流放了这位末代将军,经历了二百多年的室町幕府灭亡。 “真是可惜了啊!我们来晚了,没有见到这倒霉的末代皇帝啊!”冷水易一声叹息。 “冷哥,这是好事啊!我们可以看到开国皇帝啊!”烈火蓉美目盈盈地提醒。 (一百三十七)信步京都有金阁,剑拨弩张见 “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够见到织田信长呢?” “我说冷哥啊,你也真是糊涂了,我们俩人就去东瀛的京都玩一玩,犯得着一定要见他织田信长吗?我们又没有什么事情要找他。”烈火蓉开导说。 “也是啊,我太傻了,总是想着要见一见这东瀛的新皇帝。主要是在中原的时候见皇帝一面太难了,我心中反而产生了一定要见皇帝一面的念头。” “你呀,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人们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和奢望,却偏偏放跑了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到最后一无所有。我看啊,我们还是到京都里面转转就好了。” “嗯,好的,那我们就去看看吧,算是体验一下东瀛京都的风土人情,也不枉我们来一遭啊!”冷水易实事求是说道。 东瀛的京都比较小,至少和中原的京城比起来是这样。京都城建筑的突出特点是,同中国唐朝的洛阳城和长安城十分相似,这是因为平安京建立之初时逢中国的盛唐时期,中日两国交往密切。 早在公元八世纪,京都分为东京、西京两部分,东京仿洛阳,西京仿长安。城北中央为皇室所在的宫城,宫城之外是作衙署之用的皇城,而皇城之外是作为一般官吏、平民居住的都城。全城面积约二十平方公里,根本就不能和中国的洛阳和长安比,也没法比。呈长方形,街道纵横,对称相交,形如棋盘,因而大和人总喜爱称京都为“洛阳”、“洛城”。 由于长安区地处洼泽,没能发展起来,洛阳区一枝独秀,繁荣似锦,最后整个京都就叫洛阳,京都的医院,学校,公司等都冠以洛阳的前缀,这是中土中原对日本城市建设和命名产生的重大影响。 在镰仓幕府时期被称为长安的西京衰落下去,而东京洛阳兴盛起来,超过了西京。所以当时的日本人将京都称为洛阳,而战国大名进京也就自然称为上洛了。 “这东瀛的京都虽然小是小了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这里还是有的啊!”进入京都之后,冷水易指指点点地说道。 “咦?这座建筑好生的奇特啊!华丽、不羁、**夺魄,将传统文化和新兴的物价文化融为一体了,真是不简单啊!”路过一幢建筑时,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们被这建筑的风格完全的吸引住了。 这是一幢住宅式的建筑,配以佛堂式的造型,和谐幽雅。看得出来,这幢金光闪闪的建筑物是庭院建筑的杰作,表现了京都人吸收各种文化的格调与品位。这栋四周明柱、墙少的建筑物,使人联想起船的结构,而下面的一池碧波则给人以海的象征,这金光闪闪的阁楼就像是一艘度过时间大海驶来的美丽的船。 “确实不错,没有想到这倭寇小鬼子家中还有这样美轮美奂的建筑物。”烈火蓉也是一声赞叹。 “走,那里有一个客栈,我们进去看看,也体验体验这东瀛京都百姓的生活。”在离金阁不远的地方,冷水易看见了一个不错的还算比较大的客栈。 “这位客官,今天我们的客栈已经被人给包下来了,两位还是去别的客栈看看吧。”还没有走进客栈,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便被一个店小二给拦截下来了。 “我说你这店小二怎么做生意的,别人都是把客人往客栈里面揽,你倒好,直接把客人往外面赶。”冷水易抬头往外面看了看,整整街道,大大小小的店铺林林立立,但是还看得上眼的客栈就这么一家。 冷水易直接伸手推开了拦住自己的店小二,拉着烈火蓉走了进去。踉跄着的店小二也知道遇到了武林好手,只得跟在冷水易俩人的身后,不停的赔罪,不停的奉劝,只是希望冷水易俩人赶紧离开客栈。 “我说小二啊,你们这客栈当中不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不然你怎么会一个劲的将我们夫妇俩往外面赶啊!”看着满头大汗,一直在俩人身旁转悠的店小二,冷水易打趣地说。 “客官说笑了,我们这客栈就这么一点点大,怎么能藏住什么东西呢?只是今天不巧,我们客栈真的被一帮人给包下来了,他们不喜欢被打扰。客官还是去别的客栈看看吧。” “好了,小二,我们也不去打扰他们的好事,我们夫妇俩人就在这里落落脚,休息休息,小二你去弄一些酒肉小菜过来吧,我们夫妇俩吃完就走,保管不让楼上的客人看见。”冷水易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之上,店小二的面前。 有钱能使鬼推磨,冷水易深信这一点。果然,这店小二看着桌子上那一大锭银子,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双眼精光闪闪,他望了望楼上,见什么动静也没有,这才颤抖着说道:“客官真的吃好了就离开。” “当然,我们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还要接着赶路呢。这一钉银子都是你的了,别废话了,赶紧上菜吧。”冷水易挥手说道。 “好吧!”纠结了片刻的店小二不留痕迹地挥一挥衣袖,将桌上的那锭银子收入袖中,然后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冷水易俩人,这才轻手轻脚地往后堂赶过去。 “冷哥,你太狡猾了!”店小二前脚刚走,烈火蓉就笑嘻嘻地说道。 “这怎么是狡猾呢?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算是信了。看来不管在哪里,钱的魅力都是无法抵挡的啊!” “可不是吗,人这一生,不断的奋斗打拼,还不是为了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满足。而这钱,正是物质财富的根本啊!有了钱才能有良好的物质财富,而精神财富也很大程度上的和物质财富相关。没有钱,人活在这个世上,寸步难行啊!”烈火蓉一声感慨,好在他们俩人都是江湖武林人士,不怎么为钱发愁。没抗倭的时候各自身家都不错,抗倭之后更是直接从倭寇手中得到工资,来到东瀛之后又从武田信玄那里得到了一份不错的报酬。 不一会儿,店小二很快就将冷水易俩人点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位大爷,你们赶紧吃吧,吃完了快点走,千万别让楼上的人知道你们来过。”店小二似乎有点后悔将冷水易俩人放进来了。 “嗯?”听着店小二这话,冷水易疑惑地抬起了头,“这店小二怎么会这么怕楼上的人呢?”冷水易喃喃地侧耳聆听楼上的动静。 好多人!厉害!“小二,这楼上怎么有这么多的人啊,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冷水易好奇地问道。 “两位大爷,你们就别问了,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你们还是赶紧吃完,赶紧走吧。”小二焦急地催促。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们这就开始吃,吃完就走。”冷水易看得店小二那万分焦急的模样,虽然心中更加的疑惑了,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冷哥,来京都之前,我们曾经打听过,这京都人虽然教育良好,但是却百无一用;虽然生活讲究,但是却兜里没钱;而且还心高气傲、死要面子,装蒜挨打了还依然潇洒。可以肯定,楼上的那帮人不是京都人。”等到店小二灰着脸走了之后,烈火蓉说道。趁着刚才的当头,她也仔细地聆听了一下楼上的动静,大概的知道了一些情况。 “算了,我们还是别惹是非了,吃完饭赶紧走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楼上的那帮人应该都是江湖人士,他们个个都拥有不俗的武艺。看来他们是在谋划什么大事啊!”冷水易猜测说。 不过可惜啊,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偏偏麻烦会主动找上你啊,只能说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太倒霉了。 俩人刚刚将桌子上面的东西吃完,正准备抬脚离开客栈。正在这时,楼上下来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小二,拿一些酒肉上来。”这黑衣人还没有全部现身就大声开口说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陡然一声大喝。 一见到楼上下来了一个人,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起先并没有在意,但是突然看见这人蒙着面之后,冷水易知道这些人正在进行着什么不好的勾当:“此地不宜久留!”说完,他拉着烈火蓉就想往外面赶去。 这时,黑衣蒙面人一声大喝,瞬间就从楼梯之上闪到了冷水易和烈火蓉的面前,黑衣人身后一阵微风刮过,“嘭”的一声,客栈的大门被这阵微风关上了。 冷水易和烈火蓉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片凝重之色,遇到硬点子了,高手啊! “你们是什么人!混进这客栈有多久了!有什么目的!说!”黑衣人咄咄逼人地问道。黑衣人刚刚将话语说完,还不待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回答,突然,又有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了俩人的身旁,将俩人团团围了起来。 “忍术!”冷水易的眼眸瞬间凌厉起来,连带着,烈火蓉的身旁也刮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风。俩人都没有忘记,冷水易的一只胳膊可是被东瀛的倭寇用忍术砍断的啊! 剑拨弩张!金戈之气交错在客栈之中。 (一百三十八)浩然飘香破重围,信长秀吉和 “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正在这时,店小二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拦在冷水易和烈火蓉的身前,张开双手在空中挥舞道。 “小二,我们怎么跟你说的,我们将这里包下来了,不能让其他人再进来,你难道没有听见我们的话吗?”众多的黑衣蒙面人当中,一个身材最为矮小的人站了出来,指着小二的鼻子骂道。 “客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这不是看着你们都在楼上,把楼下空出来白白浪费了吗?”店小二解释说。 “哼,难道我们给你的银两太少了,不够将这间客栈全部包下来吗?”黑衣人凶神恶煞地说道。 “够够够,都怪我,我太贪婪了。”店小二额头流下了汗水。 “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小子,你们俩人听到了什么?为什么一见到我们就要逃跑?” “你们这一帮人蒙头蒙脸的,一看就知道正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每个人都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夫妇俩人心地善良,不忍直视你们的阴谋,所以想眼不见为净。”冷水易平淡地说道,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他也就没有畏惧了,大不了拼命吧。 “老大,怎么处置他们三人?”旁边的黑衣人问道。 “这店小二不会跑,也不知道什么。只是这俩个小子神秘兮兮的,怕影响我们的计划啊!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 “杀!”还没等黑衣人发难,冷水易已经率先拔出了他的利刃。黑衣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比较小,但是还是被内功高深的冷水易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中,他可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冷水易率先挥剑,完全占据了优势,很显然,他是想一举击杀几个黑衣人,让他们胆怯。不过可惜的是,以前无往而不利的招数今天竟然失灵了。 这黑衣人倒也了得,特别是被冷水易抢先下手的那个最为矮小的黑衣人。在冷水易拔剑刺来的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他的周围黑雾弥漫,瞬间就不见了踪影,等到他再次现身时,人已经在三四米之外了。 “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本来还准备留你们一命的,既然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上!将他们俩人杀死,一定不能让他们俩个活着离开客栈,不然我们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十几个东瀛武士围着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时不时地利用忍术瞬间到俩人的身旁,对俩人进行偷袭。不过可惜的是,已经在河边湿了一次鞋了,冷水易也不想让这个错误再犯一次,不然他的另外一只胳膊恐怕也保不住了。俩个人虽然强敌环绕,但是一时半刻竟然不落下风。冷水易和烈火蓉仿佛心神相通一样,只要空气中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俩人就异常的警戒,丝毫不给这些东瀛武士任何利用忍术偷袭的机会。 打斗持续了将近一两盏茶的功法,冷水易突然看了烈火蓉一眼,烈火蓉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小心,他们要逃跑,拦住他们!”黑衣蒙面人的首领将俩人的眼神理解为想要逃跑的意思。刹那间,十几把武士刀横空而出,或正面,或斜地里刺向冷水易和烈火蓉。 “给我死!”面对近在咫尺的武士刀以及众多的黑衣人,冷水易没有丝毫的惬意,浩然正气功悍然出手,只见一圈又一圈的声波从冷水易的口中喷涌而出,毫不客气地砸在了周围几个黑衣人的身后。 “叮铛……”冷水易正面的几个黑衣人被这一声魔音入魂,手中的武器脱落在地,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五官扭曲,七窍出血。而侧面的那些黑衣人也被冷水易这突然的一吼吓住了,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两秒。 等到这些没有受到致命伤害的黑衣人醒悟过来时,等待他们的是肉眼可见的凌厉剑芒,是空气!是由空气形成的剑芒!趁着冷水易浩然正气功出手的当头,烈火蓉也很是配合地施展了漫天飘香。 一刹那的功夫,十几个黑衣人死伤过半。客栈当中出现了小小的混乱,而趁着这混乱的时间,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已经破门而出了。 街道之上,不停地有士兵往客栈方向赶过来,等到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破门而出时,门外已经有几百个士兵在等着了。 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还是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反应,携带着胜利的余威,直接杀出了重围。 奇怪的是,围住这间客栈的士兵竟然任由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逃出他们的包围,而只是团团地将这间客栈再次包围起来,似乎客栈里面的人十分的重要,又似乎这些士兵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刚刚逃出客栈,刚刚逃出士兵的包围圈,还不等他们走几步,迎面就撞过来了三个男子。 这三个男子,为首的一人颧骨高突,眼窝深陷,眉毛粗而浓,他脸部修长白晰,彷佛是京都的公卿贵族,算是一个美男子。不过隐隐的,冷水易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天生的暴虐之气,不仅如此,冷水易还在他的身旁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烈的霸道的气息,仿佛这种人天生就是王者一样。 这人是谁呢?天生的王者啊!冷水易将目光看向了这人身后紧跟着的俩人。 左边一人尖嘴猴腮,身材瘦小,一看就知道幼年生活艰辛、营养不良,身材矮小且面容委琐,酷似猿猴。这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啊! 右边的人身体宽胖,头部扁圆,小眼睛,高额头,浑身透露着一股隐晦的气息。这人应该性格谨慎,沉默寡言,看来估计是一个很会隐忍的人啊!“咦?是他!” 匆匆地一瞥,冷水易将三人的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过很快的,他又将头低了下去。由于时间紧急,冷水易也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更何况三人的身后还跟着不下一千的士兵,冷水易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咦?”刚和冷水易俩人擦肩而过,那个右边的隐晦男子突然轻声疑惑了一下。 “家康,怎么了?”听得身后之人的疑惑,最前面的男子停下了脚步,连带着,他身后左边的那个人也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德川家康。 “大人,刚才那两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德川家康小声回答说,“啊!我知道了,大人,是他们,就是他们!那两个中原而来的江湖人士,那两个帮助武田信玄的中原人。”德川家康的声音陡然加大了。三人身后的那一千多的士兵纷纷诧异地看着前方正在大声叫喊的男子,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男子可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今天怎么这般的激动呢? “那两个人!?你确定就是他们?!”最前面的男子回头盯着德川家康,郑重地问道。 “大人,错不了!就是他们!”德川家康激动地点了点头。 “所有人,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将刚才那两个人给我抓过来!”最前面的男子下命令说,“不对,将他们请过来,不可怠慢了他们!” 一众士兵领命而去。 “大人,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我刚才看见他们行色匆匆的,他们应该也是从那间客栈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俩人和那些刺客忍者有什么关系没有。”见士兵走远了,左边的一人抬手说道。 “应该和那些刺客没有关系的,他们俩人的身上还染有血迹,应该是从客栈里面杀出来的!”德川家康猜测说,“而且那一战之后,我派人详详细细地调查过这俩个人了,他们是从大明王朝飘洋过来的,和我们这边的大名并没有多少的瓜葛。上次帮助武田信玄纯粹是为了好玩。” “也对,自古以来,庙堂不容于江湖,江湖不容于庙堂,这是定律。像他们这种江湖高人,一般是不屑于与官府有什么交流的。”最前面的男子下结论说道。 三人等了没多久,那一千多个士兵就回来了。别说抓住那两个人,等到他们追出去时,连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了。 “走吧,我们还是干正事要紧,这两个中原人就随他们去吧。”最前面的中年人挥一挥手,说道,“足利义昭,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而已,竟然也敢派刺客来行刺我,真是不知死活啊!” 等到三人赶到客栈外面时,几百个士兵已经将客栈团团围了起来,见到三人的到来,一众士兵纷纷松了一口气。 “家主,我们已经将客栈团团围住了,里面的刺客一个也没有逃出来。只不过,只不过有两个不知道来历的人突然从客栈当中冲了出来,杀了我们几十个兄弟,然后破开我们的包围逃跑了,我们为了围住客栈当中的刺客,并没有派人去追那两个人。” 三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猴子,接下来你说怎么办?”最前面的人问向左边之人。 “织田大人,这个好办,直接一把火将这个客栈给烧了,掌柜的勾结刺客,图谋不轨,罪不容诛,那些刺客更是死有余辜。”被称为猴子的中年人说道。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织田信长高兴地拍了拍手。 大火熊熊燃起。 客栈里面的刺客想要往外面突围,但是却被士兵用弓箭射了回去。不一会儿,客栈里面的惨叫声慢慢地停息。 “大人,一共发现了十五具尸体,其中有七人在我们火攻之前已经死了,另外的八人也有俩人受了重伤。”大火之后,一番检查,丰臣秀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是他们!”三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刚刚逃出去的冷水易和烈火蓉。 (一百三十九)狭路相逢黑忍者,开疆扩土唐 “冷哥,刚才那三个人好可怕啊!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我们估计就被他们的那一千多个手下抓住了。还是冷哥你机智啊!”刚刚甩开追过来的士兵,烈火蓉微微喘着气说道。 “蓉儿,你没有认出那几个人吗?”冷水易笑着看向烈火蓉。 “另外两个人我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右边的那个隐晦的汉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经冷水易这么一提醒,烈火蓉也想到了一些东西,“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他,就是我们在三方原会战中看见的那个男子,好像他叫德川家康是吧。” “蓉儿真聪明,那现在你应该想起了一点什么吧。”冷水易一脸笑意地看着烈火蓉,再次说道。 “德川家康,那最前面的那个男子应该是东瀛的风云儿织田信长,他身后左边的那个人一副尖嘴猴腮、营养不良的样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织田信长手下的得力大将丰臣秀吉。”烈火蓉猜测说。 “蓉儿你……”冷水易刚刚想表扬烈火蓉一番,陡然,他目光一寒,看向旁边一处空旷的地方,眼中满是暴戾之色,“朋友,出来吧,不必藏头藏尾了。” 听闻冷水易的话语后,烈火蓉也是谨慎起来,她很相信冷水易的判断。 “桀桀,不错的俩个小子啊!”视野空旷的地方,空气突然破裂,一个黑袍男子陡然从空气当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黑人!不仅身穿黑袍,连带着肌肤、脸庞都是一片黝黑之色。“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弥助,是织田大人的贴身侍卫。织田大人对两位特别的感兴趣,特意让我来将两位请回去。”弥助面无表情地对着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说道,仿佛在他看来俩人只能任他揉捏了。 “黑小子,你对自己也太自信了吧。”再次受到藐视,冷水易老大的不高兴了。 “敬酒不吃!”黑人小声嘀咕一下,而后陡然消失在原地。 “又是忍术!”冷水易目光一凝,陡然一剑刺向自己的身后。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背后有风。 一个黑人凭空出现在冷水易和背后,抡起手刀以迅雷之势向着冷水易的肩膀上面砍去。冷水易一剑刺来的同时,旁边的烈火蓉也化手为剑,直直地向着黑人腾空的身子上面刺来。 这黑人男子识得厉害,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只见他伸出双手,再次凭空消失,等到他又一次出现时,他已经来到了烈火蓉的身后。 此时,烈火蓉的手掌尚且还在外面,还不及收回。 “不好!”烈火蓉和冷水易同时惊呼,这黑人太狡诈了,利用忍术不停地偷袭俩人,让人防不胜防。 只见那黑人男子伸出的右手直接抓向烈火蓉纤细的脖子,飞起一脚,直踢烈火蓉下身,若是烈火蓉被这黑人男子擒住了,冷水易也只能束手待毙了。 千钧一发之际,烈火蓉来不及细想,凌厉的劲风陡然从她的身上刮出,这劲风一离开烈火蓉的身体便化为了一枚枚薄薄的刀片,风既是刀,刀能杀人。没有坐以待毙,漫天飘香施展的同时,烈火蓉反手一个鹰爪手直扑黑人男子面门,手臂旁边劲风化为的刀片不断地虎啸,随着烈火蓉的动作一齐割向黑人男子。 黑人男子手上猛然青筋凸起,眼中闪过冷光,斜劈而下。硬生生地和烈火蓉的这一鹰爪碰到了一起。 旁边,冷水易见得这黑人男子竟然选择了和烈火蓉硬拼,不由得喜出望外,手中的长剑离体而出,直接向着半空中的黑人男子斜刺过去,而冷水易自己也紧紧地跟在了长剑的后面,一拳轰向黑人男子的面门。 不等冷水易的拳头赶到,黑人男子已经凭空消失了,冷水易松开拳头,接过空中的长剑,剑尖,一滴鲜血滑落而下。 烈火蓉柔弱的身子直接被黑人男子这一拳轰飞了,身在空中,她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蓉儿!”刚刚接过自己的长剑的冷水易一眼就瞥见了受伤的烈火蓉,脚下一个斜踩,如同一阵剧烈的狂风一般,冷水易瞬间挪移到烈火蓉的身后,用自己的胸膛抵住了烈火蓉不断爆退的身子,“蓉儿,你没有事吧。” 烈火蓉一个踉跄,受伤的左腿支撑不住,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脸上一片煞白,眼眸也变得无神起来,一滴冷汗从她的额前冒出,顺着她的脸庞滑下,最后挂在她的鄂下,迟迟没有落下。 “咳咳……”轻轻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烈火蓉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没事,冷哥,我还死不了,这个倭寇小鬼子太厉害了,幸亏我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将头稍微地偏了一下,不然我就要香消玉殒了。”一直很坚强的烈火蓉竟然躺在冷水易的怀中哭了起来。 “没事了!”冷水易刚拍着烈火蓉的肩膀安慰了她一句,骤然间,他目光一寒,看向了十来米之外的一处地方。那里,空气颤抖,一个黑衣人影被空气挤了出来。 “厉害,当真厉害!”这个黑衣人刚说了一句话就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冷水易远远看去,只见这个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尽皆破裂,露出了黝黑发亮的皮肤,手上和腿上的衣衫更是裂成了碎片,将整个手脚完全地裸露在外面了。手上和脚上横七竖八地被划出了无数道伤痕,有深有浅,有长有短。鲜血顺着这些伤痕一滴一滴的渗透出来。 冷水易看着身受重伤的黑人男子和烈火蓉,脸上一片犹豫之色,他想上前了结了这个忍者,但是又怕这个忍者还有余力偷袭躺在地上的烈火蓉,让他投鼠忌器。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还会回来的。”黑人男子仿佛看穿了冷水易内心的想法,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忍受着伤痛,施展忍术,很快就消失在了冷水易的视野之中。 “哼,下次见面,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冷水易自言自语,谁敢伤害烈火蓉,冷水易就敢跟他拼命。 “冷哥,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躲躲吧,这忍者太厉害了,我们跟他这样躲猫猫的玩下去会吃亏的。”烈火蓉怕冷水易意气用事,挣扎着爬起来说。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冷水易拍了拍烈火蓉的肩膀,示意她放松。虽然他也很想报这一箭之仇,但是现在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给烈火蓉疗伤重要。 俩人租了一辆马车,一路向上泉信纲的故乡上州赶去。 上州,又叫上野国,是关东北部的东山道之国。北是陆奥国,越后国,西是信浓国,东是下野国,南是武藏国。被北面的越后山脉,西方白根山,浅间山,南方的妙义山所包围,七成以上的面积是山地,东南部随着关东平原而展开。 国内有榛名山和赤城山等著名山峰,不适合农业。平原部分的田地也不是很多。从国中央流过的利根川形成了与武藏的国界。周围的山造成了典型的内陆气候,寒暑温差大,雷电和强风也很多,气候比较恶劣。 自古以来以出产名马而著称,镰仓时代是新田氏等关东著名武士团的聚居地,这种尚武的风气一直流传到战国时代,形成了本地的战国大名,与上杉,武田,北条等大名争霸。 上野是关东管领上杉氏的重要领国和据点,享德之乱后上杉家急速衰退,形成了守护代长尾氏和其他小豪族的割据状态。进入战国时代后,上州一直在上杉氏、武田氏、北条氏等几大强力大名的手中辗转,争来争去。 “蓉儿,如果我们到了上州的话,我们估计就安全了。”坐在马车上,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脸色惨白的烈火蓉,冷水易心痛地说道。 “哦?是吗?”烈火蓉疑惑地问道,“难道这上野国当中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或者是厉害的势力能够保护我们吗?” “你猜对了一半,在上州,武田氏、上杉氏、北条氏一直在争斗,但是有一个地方,虽然名义上面是属于上州的,但是本质上它却是属于我们中原人的。”冷水易兴奋地说道。刚刚来到东瀛的时候,冷水易曾经和武田信玄谈论过天下的局势,并向他请教哪里是最适合中原人居住的地方,当时,武田信玄斩钉截铁地告诉冷水易:“上州!唐吴山!” “上州,唐吴山?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那个地方适合中原人居住呢?”烈火蓉显然是来了兴趣。 “唐吴山,位于东瀛大陆的北部的中间。唐,既是唐朝的意思,这唐吴山自中土中原唐朝以来,一直都是中原人居住的地方,在东瀛,这唐吴山就是中原人的家,中原人的跟;而吴山,则是唐吴山的第一个中原人。自唐朝以来,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陆陆续续地有成千上万的中土中原人士漂洋过海来到这唐吴山定居,慢慢地,这里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城市,变成了一个国中之国,一个中原人的乐土。” “东瀛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烈火蓉疑惑地接着问道,“难道那些本地的势力能够允许我们这些中原人士在唐吴山常住吗?他们也没有想办法进行驱逐和剿灭吗?” “这肯定是有的。最初的时候,唐吴山当中居住的中原人士并不是很多,并且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人士,他们四海为家,并没有将唐吴山当作他们的根。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唐吴山中的中原人士越来越多了,特别是当时中国处在五代十国的时候,那个时候,恰逢五胡乱华,大批大批的中原人士漂洋过海来到当时的不毛之地,也就是现在的东瀛。别说是对这些中原人士就行驱逐和剿灭,当时那些土著差点儿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要不是中原人看他们可怜,留了他们一条性命,估计现在的东瀛已经全部是大明的了。就这样,中原人在这片土地上面扎根下来。” “太不可思议了!”烈火蓉小手掩面,满是诧异。 (一百四十)转战江湖三十载,故土情怀终难 香山万树飘红,掩葱茏。冷雨嗦嗦前夜遍秋风。迎客路,石阶布,尽从容。自在黄金周里乐融融。 “这唐吴山竟然如此的繁华!”半卧在马车上,看着外面迤逦山水,绮丽风景,烈火蓉顿时如痴如醉。 冷水易也没有料到,这唐吴山竟然如此的大气,如此的磅礴。俩人漂洋过海来到东瀛已经有几年的时光呃,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庞大的城池,如此庞大的建筑物。这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洛阳,另外一个长安啊!**百年的时间,成千上万的中原人一起努力,终于在异国他乡打拼出来了一份基业。 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从唐吴山的南门进入到了城池里面。入眼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淡淡的夕阳余晖缕缕地普洒在红砖绿瓦、翡翠琉璃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荣而又昌盛的唐吴山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而又神秘的诗意。 “冷哥,你扶着我下来吧,我想感受一下这唐吴山的风土人情。”几十天的跋山涉水,俩人再也没有碰见过那个黑人忍者了,烈火蓉的伤势也在慢慢地恢复着。 冷水易搀扶着烈火蓉,俩人行走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俩人的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或唐人、或宋人、或元人、或明人的脸庞。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路边摆着长长的一线摊位,大部分的摊主已经在收拾他们的东西,准备回家了。 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俩人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眼望着淡黄之中带有一丝血红的残阳,仿佛又回到了八百狼军驰骋天地、所向披靡、横扫倭寇的峥嵘岁月。 随着夜色的降临,这唐吴山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原本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吆喝不断的街道,此刻更加的喧哗起来,相识的朋友三五成群,四五成团,在这唐吴山的街道当中放荡不羁,肆意地默默流连着。 呷一口红粉刘伶酒,一杯酒下肚,其它人怎么说,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别人越要评说,自己反而更加要饮酒,喝醇了就睡,酲过来也是恍恍惚惚的,于无声处,就是一个惊雷打下来,也听不见,面对泰山视而不见,不知天气冷热,也不知世间利欲感情。刘伶本非凡夫子,原是王母一书童;因酒遭贬归下界,今已罪满回天宫。 茗一杯青衫陆羽茶,一碗茶入口,顿时飘飘然,如痴如醉,如梦如幻。而要喝到好茶,就要花足够的心思,茶的时令,造法一旦有所误差,喝起来不仅不能提升人的精神,反而会喝出病来,受其累其害,最终失茶。对茶的追求不能南辕北辙,因为茶,需要人赋予它新的生命与价值,为此,人也要有足够虔诚的态度。 月夜下的唐吴山,除了酒楼和茶庄,还有灯红酒绿、雕梁画栋的风尘楼阁;夜泊江边、渔舟唱晚的歌舞画船。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一座汉白玉石桥横贯两岸,汉白玉栏杆,如玉带飘逸,似霓虹卧波。 沿阶拾级而上,桥旁有一个美轮美奂的小巧亭子,亭子当中,几个富有诗意的英俊才子正在吹箫,箫声袅袅,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亭子紧靠着水边桥畔,小巧别致,亭前有平台,围以石座。 若在月明之夜,清辉笼罩,波涵月影,画舫拍波,有数十歌女。淡妆素裹,在台上吹箫弄笛,婉转悠扬,天上的月华,船内的灯影,水面的波光融在一起,使人觉得好像在银河中前行。桥上箫声,船上歌声,岸边笑声与掌声汇在一起,此时再咏诵“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你定会为唐代诗人徐凝的精妙描写抚掌称绝。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烈火蓉轻声地吟诵着南宋姜夔的《扬州慢》,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湿润了她的脸庞。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躲不掉的是今生今世的恩爱纠缠,忘不了的是刻入骨髓的故土情怀。 天上皎月无双,照得人间冷暖凄寒。 浊酒一杯,长歌一曲,唐吴山庄。战功第一人,囹圄桎梏,惨然无言,一片寒光。万般苦衷,随风而去,仰天何须心似火?歌未尽,叹东南震荡,布衣心殇。曲未终,兴浩然正气,漫天飘香。往事随风,多少驰骋江湖?多少叱咤风云?问是非功过,谁人知?天地书生,明教教主,春秋几度,离恨几多。踏遍青山,两岸绿水依旧,再往东瀛寻剑圣,人未见,心已殇,归思难收,故土难忘。 “冷哥,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不想再离开了,我不想再漂泊了。”烈火蓉依偎在冷水易的怀中,满脸的春潮。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两岸山水黯然失色。 “好好好,就依蓉儿的意思,我们已经漂泊了二三十年了,是该安定下来了,沉淀沉淀,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味与幸福。”冷水易的脸上洋溢着令人振奋的微笑。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偎依在白玉桥旁,江边微风阵阵,画意诗情,岸旁柳絮如棉,飘飘洒洒,月光皎洁,沆砀如烟,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街上影子,唯冷烈一对,过客匆匆,姗姗迟迟,缘生缘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眨眼一瞬,或许是弹指一挥,或许是清茶一盏,或许是茫茫一日,或许是长久一生。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终于从沉醉当中清醒了过来。 “我们到桥的另外一边去看看。”烈火蓉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痴迷地说道。 “好!”冷水易柔声回答,似乎是不想惊动了这良辰美景。 桥的这一边俩人已经看过了,满是繁华与希望,然而桥的另外一边的景象却令俩人大跌眼镜,颓废而又死寂,古老而又沧桑。 这是很小很小而又很多很多的巷子。随意的选择了一条道路,俩人迈开步子走了进去。越往里面走,喧嚣声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幽静。俩人停下脚步,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阴森凄凉的冷汗。 入眼处是一条幽静得近乎死寂的小巷。天空月色虽然皎洁,但是却也找不到这个角落,似乎被月亮遗忘了一样,这片区域当中没有任何的光芒,有的只是漆黑漆黑的夜空和俩人微微颤抖的心房。 依仗着自己内功深厚,武力高强,冷水易睁大双眼向两边看去。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又古朴的长满青苔的青砖石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这些爬山虎在没有阳光的夜间,依旧百无聊奈地向上爬着。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心中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一路徘徊、彳亍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小巷,俩人没有逢到任何一个可以发声的东西,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诡秘和神奇。 穿过黑夜与寂寥,走过沧桑和苦海,俩人终于看见了一点点的光亮。 所有的四通八达的小巷全部都通往一个地方,一个大的城堡。这个城堡仿佛是密林当中的一束亮光,指引着人们前进的方向。狭小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低矮的圆屋顶、逐层挑出的门框。整栋建筑由于大量的立柱和各种形状的拱顶而达到一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力度饱和的美学效果,狭小的窗口与内部广大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得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人一种神秘幽暗之感。 看着小巷连接的城堡,俩人抑制住心中的惊骇,踏步走出小巷,想要走进城堡之中。 正在这时,突然,一扇巨大的石门猛然从拱门之上砸了下来,很快就将这扇进入城堡的小门封闭住了。而这条小巷,瞬间变成了一条死胡同。 如果不是事先已经看到了小巷尽头的景象,俩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之中。万万没有想到啊,成百上千的死胡同的尽头,竟然是一座不为人知的城堡!或者说,是一座唐吴山中的城池,这是城池中的城池! “外来者,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赶紧离开吧。”正在这时,没有任何预兆,死胡同的两旁突然打开了两个小洞,两个穿着黝黑铠甲的刚毅男子从洞中走了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还是唐吴山吗?你们又是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冷水易一连串地问了很多问题。 “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想要知道关于这里的消息,出去问河对岸的人吧,他们知道一点。或许,你们俩人努力一点的话,你们也能住进这里,我感觉得到,你们很强,很强,甚至强过了我们兄弟俩,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才,我们唐吴山十分的欢迎,只要你们能够通过考验,你们就是吴山弟子了。”铠甲男子说了比较多的话。 “什么东西啊!完全听不懂!”冷水易一声惊叹,然后在俩个黑衣铠甲男子的虎视眈眈之下,拉着烈火蓉走出了小巷。 “我们去问问,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冷水易现在十分的好奇了,未知的,总是有趣的。 (一百四十一)守护大名退土著,玄甲骑兵逞 “你们说那唐吴山中心城池当中的守护大名啊,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也就你们这些刚刚来到唐吴山的中原人士不知道。”从小巷当中出来之后,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当机立断,在闹市区找到了一家生意兴隆的客栈,走进去打听那阴森城堡的消息。 “这东瀛的大名一词,来自于“名主”一词,七世纪时东瀛开始进入封建社会,学习我国唐朝的租庸调制,创立“班田制”。但班田制没能维持多久,很快被封建庄园制度所代替。 “庄园制度前期,贵族和富裕农民逐渐占有原始土地,表面上这些土地是国家所有,他们只是代理经营,在“委任书”上署名,成为“名田”。名田的主人是名主,有小名主——主要是富裕农民和大名主——主要是贵族和地方豪强,是武士集团的前身之分,大名就是大名主的简称。 “土地或庄园的领主为了保护家园,大多拥有其所属武力,一般称之为武士,相当于我封建王朝古时的护院、护卫,规模越大,进而成为统领一国的领主,那就是所谓的大名了。大名这个称谓的意义相当于中国古代的诸侯。 “而这唐吴山,就是一方大名的势力。唐吴山守护大名!所谓守护大名,是被幕府封为守护职的地方武士团首领。然而正如幕府无法有效控制这些大名一样,这些守护大名也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国内领地。在他们下面,还有大大小小的豪族,只是名义上听指挥,内政、军事、治安都有很大的独立性。 “不过我们这唐吴山的守护大名和其他的守护大名不一样,在这里,守护大名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天地的旨意。” 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听得众人的介绍,心中暗暗有些不快,搞了半天,竟然是一个封建领主啊!照这么说,这唐吴山里面的军民都是守护大名的手下、奴隶了?这一点俩人万万不能接受。 看着俩人时而煞白时而青紫的脸庞,客栈当中的江湖人士不由得哈哈大笑。 “俩位不用担心,这守护大名不会奴役我们的。唐吴山就是一个江湖,守护大名仅仅只是我们精神上面的首领而已,几百年来,守护大名只出现过一次,只命令过我们一次。那一次,我中原人士刚刚在唐吴山安定下来,东瀛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组织了几万人的军队来攻打我们唐吴山,最关键的时刻,守护大名出现了,随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万大唐精锐铁骑。”兔子的征途 “玄甲骑兵!李世民的玄甲骑兵!?”冷水易惊骇地问道。 “没错,正是我大唐初年的玄甲骑兵!玄甲军不同于东汉的幽州突骑,它并不由单一地区或者单一部族的兵员组成,组成成分十分复杂。 “唐初的轻骑兵已经和汉代的轻骑兵不同了,虽然去掉了南北朝时代流行的具装铠,减轻了战马的负担。但是骑士本身的防护远较汉魏时代严密。唐代的铠甲有十三种,骑兵主要使用铁质的明光甲。 “明光甲以兜鍪护头,兜鍪两侧有向上翻卷的护耳,有的兜鍪还缀有垂至肩背用以护颈的顿项;胸甲一般分左右两片,居中纵束甲绊,左右各有一面圆护,或作凸起的圆弧形花纹;两肩覆盖披膊,臂上套有臂护;腰间扎带,腰带之下有两片膝裙护住大腿,小腿上则多裹缚“吊腿”。这种铠甲的结构非常完备。 “唐朝骑兵的武器如下:弓箭,唐军一般人带胡禄一个,可以装三十只箭矢。可能还有马弩装备,能射两百步。骑兵的长柄格斗武器是漆枪,也就是槊,握柄很长,这是南北朝以来就流行的长柄格斗兵器。短柄格斗武器主要用短柄长刀,唐军士兵每人一把。除了汉代以来就流行的环首刀外,还有一种柄部有护格、柄首没有圆环的新型长刀。这种刀后来流传到东瀛这边,被称为“唐样大刀”。骑兵还使用一部分啄、锤、斧、鞭等砸击类兵器。骑兵使用形体较小的圆形盾牌。” “当初的那一战一定十分的惨烈吧。”冷水易默默地叹息着,这些漂洋过海而来的先烈们,为了使自己的后代能够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抛头颅,洒热血,与本地的土著斗争了大半辈子。冷水易平生最佩服这种开路先锋了。 “不,那一战没能打起来!”客栈当中的江湖怪异地看了冷水易一眼,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搞清楚,当时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当初唐吴山的守护大名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土著军队都惊呆了,唐吴山的守护大名,似乎是当地一个很有声望的部落首领。”红楼之戏说红楼 “嗯?还有这样的事情?不是说唐吴山中的居民都是我中原人士吗?”冷水易又是一声疑惑。 “确实,当时的唐吴山确实是都是中原人士,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当地的土著地头蛇的话,什么事情都不好办啊!所以当时的中原人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拉拢了一个当地最有声望的首领来担任唐吴山的守护大名。几万的土著士兵,当场有一半的人丢下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不愿意与他们心中的神明作对。就这样,危机很轻易地解决了。” “那现在的唐吴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冷水易再次问道。俩人将要在唐吴山定居下来,将里面的情况弄明白总是需要的。 “**百年过去了,过去的那些初唐玄甲骑兵肯定是没有了的。当时的那个土著首领也已经死去了。现在的唐吴山中不仅有中原人,还有少量的东瀛人。至于那守护大名以及他手下的军士,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信息。只不过每隔几年,这唐吴山的守护大名都会派人出来招一些身体强壮的平民或者是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进去,以填充唐吴山的守护力量。” “那进入这守护大名的领地里面有什么好处呢?”迟迟没有说话的烈火蓉说道。 “守卫自己的家园,这就是最好的好处。其实这守护大名的领地就相当于一个内城,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则是唐吴山的外城。六年前,我有幸进入唐吴山,然后在里面当了三年的军士,三年前,我年纪大了,便退了下来。”这时,一个两鬓微白的魁梧老汉站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汉,那里面有什么?里面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下,不仅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激动了,就连旁边的围观者也是兴致昂扬,急急忙忙地问道。 “我只能说里面和外面并没有特别大的区别,至于里面具体有什么我就不能说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唐吴山的内城绝对是一个好去处,里面最起码的个个都是军士,就算学不到什么东西,锻炼锻炼身体也是不错的。” 一番交谈下来,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终于对唐吴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超级兑换戒指 “冷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找到一间客栈,俩人住了下来。不过烈火蓉依旧心事重重地对着冷水易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去那唐吴山的内城里面看看吧,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唐吴山应该是大唐时期的一个将领漂洋过海来到现今的东瀛时造就的。他以一己之力,修筑了这一旷世的建筑,进可攻退可守,然后又仿制当时的长安,设置内外两城,外城是闹市区、居民区,内城则是驻守着唐吴山的军事力量,拱卫唐吴山的安全。既然我们已经打算在唐吴山长住了,那我们就不可能每天都花钱住客栈,还是到内城里面去看看吧,我有预感,我们又将驰骋江湖了,里面应该有如同狼军一样的队伍。” “嗯,我都听冷哥的。”烈火蓉将头埋在了冷水易的怀中,“好期待啊,这唐吴山的内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这唐吴山的守护大名又是什么样的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冷水易的眼皮越来越迷糊。 不对!不好!我们遭到暗算了!冷水易陡然一个寒颤,挣扎着睁开了眼皮,怀中的烈火蓉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是**!有人对我们下**了!冷水易的脑海之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是那个黑人男子,忍者! “嘿嘿,我说过的,我还会再回来的。就算你们跑到这中原人的圣地唐吴山,我一样的能够追杀到你们,天涯海角,你们都逃不掉的。”月夜之中,一个黑人的身影浮现出来,飘闪进入冷水易和烈火蓉的房间之中。 “桀桀,中了我的烈性**,足够你们俩人昏迷几天几夜了!竟然敢和织田大人过不去,真是不想活。要不是织田大人看重你们,我现在就一刀将你们劈了。不过,我应该怎么样才能将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呢?这唐吴山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啊!”黑人男子自言自语。 “幸好你没有杀他们俩人的意图,不然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正在这时,黑暗之中又传来一声话语。 “谁!”黑人忍者定睛看去,骇然说道,“竟然是你!!!” (一百四十二)虬髯客张大将军,女天皇守护 “蓉儿!”黑暗之中,冷水易感觉到自己和烈火蓉受到了伤害,心急如焚的他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了自己面前的空气中。 “哎哟,妈啊!吓死爹了,这断臂男子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吧,我这才靠近他呢,什么都没有干,怎么他就胡乱的攻击我了。”一间小房子里面,并排列着两张床,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安然无恙地躺在了上面,在小床的旁边,各自站立着两个人,冷水易的身旁站立的正是小巷尽头的那两个卫士,而烈火蓉的身边站立的则是两个中年女子。两个卫士一个叫上官天云,一个叫上官地云,是孪生兄弟;而两个中年女子一个叫魏子怡,一个叫魏子欣。 “这俩人应该是老江湖了,我看他们对外界变化的反应十分敏捷,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人迷晕的。”上官天云当真是被冷水易刚才的那一记手刀给吓住了。 “这大将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将这两个人救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只吩咐我们四人好好的照顾这俩人,真是的。”上官地云郁闷地说道。 “好了,你就少说几句吧,大将军军务繁忙,他不像守护大名一样,只要出事时出来转转就可以了,大将军一人担负着整个唐吴山上万军民的生命,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啊!特别是现在的东瀛一片混乱,搞不定这统一全国的大名会第一个拿我们开刀呢,毕竟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外人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东瀛人也相信这句话的。” 正在这时,冷水易咳嗽几声,悠悠地醒来。 “你们是什么人!”冷水易第一眼就看见了床前的两个男子,他暗暗运功,然后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功力竟然还在,“咦?竟然是你们?”冷水易记性很好,只看见了上官兄弟的一双眼睛就将他们给记住了,没办法,当时俩人出现得太过于诡异了,冷水易想记不住都难。 “蓉儿!”一道残影闪过。等到房间里面站立着的四人定睛看去时,冷水易已经瞬移到了烈火蓉的旁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这里是唐吴山的内城?”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冷水易还是忍不住问道。 四人都被冷水易这惊世骇俗的武功吓住了,愣了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嗯!”四人同时重重地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也太神奇了吧!冷水易心中暗暗想到,我和蓉儿刚想进入唐吴山的内城,就碰到了这么幸运的事情了。等等,我记得是有人将我们迷晕了,难道?是唐吴山内城的人将我们迷晕的?不对啊!血浴凝 “你不要再多想了,你和你的妻子中了一个东瀛黑人忍者的**,他想将你们俩人偷运出城去,不料碰到了大将军,他将你们俩人救了下来,然后怕你们俩人再次遭到毒手,又不知道你们的住处,所以大将军将你们带到了唐吴山内城。” “大将军?”突然,冷水易怀中的烈火蓉也醒了过来,听到上官兄弟的话语后,疑惑着问道。 “现在你们已经身在唐吴山的内城了,有些事情我们也可以和你们俩人说说了。这大将军,便是唐吴山内城军队的绝对首领。” “等等!守护大名呢?不是说有一个东瀛的守护大名吗?”上官天云的话语还没有说道,冷水易急忙打断说。 上官天云白了冷水易一眼,微微有些懊恼地说道,“守护大名只是唐吴山内城的名义上的首领,你可以将他看成是精神上面的首领。他确实是东瀛人,如果不是东瀛人担任唐吴山的守护大名的话,东瀛人会有意见的,不过一般来说,这唐吴山的守护大名都要是倾向于中原人士的东瀛人才行。而唐吴山真正的底牌,真正的力量,都掌握在大将军的手中,这大将军,是中原人,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那这么说来,第一代将军和第一代守护大名不是同一个人了?”冷水易触类旁通。 “当然不是了,第一代将军雄才伟略,远交近攻,在当时的不毛之地扶桑建造了这庞大的唐吴山,让流浪的唐人得以有一个落脚之处。当时,扶桑所有的势力都集结起来了,准备消灭大将军这一伙入侵者,没想到大将军先下手为强,拉拢了当时扶桑的一个强大的奴隶主作为唐吴山的守护大名。那一帮土著只能铩羽而归了。”上官天云哈哈大笑。 “这帮土著真是好笑了,竟然被一个奴隶主吓走了,难道他们就任由大将军在扶桑立足吗?”冷水易不解地问道。 “老弟啊,你到底是太年轻了,你不会是真的以为当时的扶桑还处在奴隶时代吧。当时的扶桑正处在封建社会阶段,当时控制朝廷的是苏我氏。衣折战役中,苏我马子击败物部守屋,取得对朝廷的控制权。不过管他什么苏我不苏我的,还是大将军厉害,一入扶桑,当即将丰御食炊屋姬勾引过来了,并取得了她的支持。那些扶桑的军士一见到丰御食炊屋姬,吓得屁股尿流,当即都跑掉了。” “大哥,麻烦也说清楚一点啊!这第一代的守护大名和第一代的大将军到底是谁啊,您老人家能不能一次性说出来啊!”冷水易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趣,这可是不错的一个故事啊!狂嚣毒后 “丰御食炊屋姬,推古天皇,女性,原名额田部,是日本第三十三代天皇。当时她很心仪大将军。” “呃!”冷水易顿时以手遮面,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大将军,也太厉害了吧! “这大将军又是谁啊!”冷水易突然心跳加快了,他有预感,这唐吴山的第一代大将军应该是一个英雄人物。 “这在唐吴山内城里面不算一个秘密。唐初,虬髯客,张仲坚。”上官天云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他!”冷水易知道这个人。 据说张仲坚原是隋末唐初扬州首富张季龄的儿子,出生时他的父亲嫌弃他,说他太丑了,想要杀掉他。不想这时一个江湖中人路过,便顺手救下了他,这个江湖人就是昆仑奴。 这张仲坚艺成后就起兵想要图谋天下,不料见到李靖后,他自愧不如,见到李世民后更是认定天下将归李世民。张仲坚有意于红拂,无奈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红拂女嫁给了李靖,张仲坚只得折中,三人结为兄妹,虬髯客将家产赠于李靖夫妇后独自离开。 离开李靖夫妇后,张仲坚不甘心失败,于是他将海船千艘,甲兵十万,入扶馀国,杀其主自立。后来,中原大地的人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不想他竟然跑到了扶馀国东边的扶桑国来了。 “没有想到这大将军竟然还有如此的历史啊!”冷水易一声长叹,“异国他乡,实在是很难生活啊!” “两位,既然你们已经醒了,那我们四人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我们应该回去复命了。”上官兄弟拱手说道。 “慢着,慢着!”冷水易急急忙忙地说道,“两位兄弟,我们夫妇以后怎么办啊?”这是冷水易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大将军关心过了,你们俩人以后就住这里好了,你们可以在唐吴山内城参观参观,三年之后,你们就可以自由地出入了。这唐吴山内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进入唐吴山内城的中原人士,不管你是谁,一定要在唐吴山中住满三年才能自由的出入唐吴山。” “还有这样的规定?好吧,多谢四位这些日子的照顾了!”出门在外,一些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狂后,乖乖让朕宠 “不客气!”四人依次走出了冷水易俩人的房间。 “冷哥,这是什么事啊!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等到四人走后,烈火蓉开口说道。 “我一直以为以前在狼军日子充满了乐趣与挑战,现在我才知道,以前我算是白活了,这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有乐趣,最有挑战的。” “现在算是好了,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了。”烈火蓉高兴地说道。 “我们先出去看看外面的环境吧,毕竟我们要在这里居住不少的日子。” 当红日从万山丛中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染红天空的时候,那银白色的雪山,好像少女点上胭脂的面颊,显得格外娇艳。雪山诸峰,笼罩着淡淡轻烟,若隐若现。影影绰绰的群山像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 冷水易和烈火蓉房间的外面,竟然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他们竟然置身于山林之中。太不可思议了!那一条条阴暗的小巷背后,竟然是一条条危险异常的栈道! “这……这……这工程未免也太浩大了一点吧。”冷水易瞠目结舌,这方圆数十公里的山林,竟然都笼罩在唐吴山的内城之中。 眼前的山粗犷而冷峻,令人感到一种刚正不阿、力争上游的质朴美,似一幅凝重的画,如一首深邃的诗,若一个清新的故事。那些积雪的山峦,像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默默地俯视着他们脚下那一片蓝宝石般的湖泊。 群山连绵起伏,犹如大海掀动的波澜,呈现出密匝匝的波峰、浪谷。它们拔地而起,一座挨着一座,有的高耸入云,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飞腾的龙,有的像偃卧的牛,千姿百态,使人振奋。 苍青色的起伏群山,一座叠着—座,像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消失在那云雾迷漫的深处。 远处的丘陵高低有致,起伏连绵,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满山秃露的乱石,在阳光下面更加显得苍老丑陋,仿佛一些生癞疤的秃头似的。 漫天的雪花飘零起来,点缀在群山之间,无声无息,仿佛在叙述着什么,又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沉思着什么。 (一百四十三)苦心孤诣筑家园,战火纷飞枭 “很奇怪是吧,我第一次来唐吴山的内城的时候,也被这里的环境吓了一跳。”正在这时,一个面目刚毅的男子从山间走了出来。 “你是?”冷水易不解地问道,自己俩人刚刚出门就碰到了这个男子,冷水易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偶然,这个男子应该是专程在这里等他们的。从这个男子的身上,冷水易感觉到了一股伟岸而又的气息。这应该是一个大人物吧,他心中暗暗想到。 “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吧。其实我已经关注你们不少的时日了,从五年前你们踏入东瀛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派人暗中观察着你们。基本上,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男子的一句话就令冷水易和烈火蓉万分的惊讶,自己竟然一直被跟踪? 冷水易和烈火蓉对视一眼,烈火蓉刚想问话,不过却被冷水易一把拉住了,冷水易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会将一切告诉自己的。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辰逸,中原武林人士,唐吴山内城大将军。”果然,沉默了十几秒钟,男子开始了自我介绍。 “你就是唐吴山的大将军,是你久了我们夫妇俩?”烈火蓉开口说道,眼眸闪烁不定,这个男子就是唐吴山的大将军吗?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夫妇呢? “我是从姬雪寒那里得到你们俩人的消息的,你们应该是认识他的吧,他托我好好的照顾你们夫妇俩。”看出了俩人的疑惑,辰逸和盘托出,“没有加入狼军之前,我和姬雪寒那个小子有过五六年的参军经历,不过后来他加入了狼军,抗击东南沿海的倭寇;而我则是漂洋过海来到了东瀛,历尽艰辛之后,当上了这唐吴山的大将军。” “九弟?姬雪寒!”这唐吴山的大将军竟然是姬雪寒的朋友,这是俩人没有想到的。 接下来,辰逸将他的经历大致地讲了一下。 当年,他来到东瀛的时候,后奈良天皇当政,不过由于当时皇室财政极度匮乏,无力举办即位仪式,因此一直到后奈良天皇即位十年后,经过后北条氏、大内氏、今川氏等战国大名集合资金,才举办了即位的仪式。皇室穷到甚至要贩卖天皇亲笔字来赚钱,天皇的亲笔字在当时非常容易就可以得到。不过据说天皇也是有慈悲心的人,对于有瘟疫、洪水与饥荒时,都在祈祷能让人民平安。穿越之妖精一笑很倾城 辰逸刚刚来到东瀛不久,东瀛就发生了动乱,当时的天皇后奈良驾崩,新任的正亲町天皇依旧落魄,当时的东瀛群雄割据,社会动荡不安,正是江湖人士闯荡立足的大好时机。辰逸孤身一人闯荡江湖,识辨人间冷暖。最后,他游历到关北一带,被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的川中岛合战吸引。 也正是在这里,他知道了一个地方,唐吴山。和冷水易烈火蓉俩人一样,他也满怀希望地进入了唐吴山,不过和俩人的不劳而获不同的是,他是通过参军进入唐吴山内城的。 十大天干在大明东南沿海奋战了十多年,抗击倭寇十多年,辰逸也在唐吴山内城当中奋斗了十几年,最终,凭借着卓越的个人才能,他击败了当时所有的竞争者,当上了唐吴山的大将军。日本大陆,唐吴山第一百二十四代大将军,辰逸。 唐吴山的大将军要求不是很多,第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将军一定要有保卫唐吴山的实力和决心;第二点,大将军一定要赢得众多军士的信任和依赖;第三点,大将军要打败所有的竞争者。这三点,辰逸一条一条的做到了,不仅如此,他还赢得了上任大将军李贽的好感。 这李贽倒也是一个怪异人物,他不信道,不信仙释,故见人则恶,见僧则恶,见道学先生则尤恶。性格有点偏急,又自视很高,说话很粗俗,但是心却很狂野,而且为人处事十分的率真。在成百上千的唐吴山大将军竞争者中,他独具慧眼地相中了当时并不是很出众的辰逸,并亲自将唐吴山大将军的印章交给了他。 唐吴山的内城,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当初虬髯客张仲坚来到扶桑时,走遍了大半个扶桑,终于选定了这样一个地方,而后,他利用和丰御食炊屋姬尊的关系,在扶桑大肆招募工匠,建造了唐吴山内城。内城就是群山,山中可以修筑工事和营地,可以训练士兵,还可以进行野战练习。 大人药别停! 在每一个山道的出口处,虬髯客张仲坚独具匠心,命人修筑了一道石门,石门的外面是一条条的阴森而又狭长的小巷,连接的是唐吴山的外城。外城比较的繁荣,仿照当时长安城的格局实行坊市制,各个居住区界限分明,市场设在指定的地方,不得随意交易。 不过和长安城不同的是,坊市制呆板无比,各坊白天开门晚上关门,管理严格,使得城市没有活力;只能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市交易,禁止自由贸易,不利于商业的自由发展。而唐吴山的外城则没有这个限制,市场虽然设在了外城固定的地方,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的限制,没有时间的限制,也没有贸易的限制。 经过几百年兢兢业业,苦心孤诣的经营,唐吴山变成了东瀛屈指可数的大城市,发展十分的迅速。 “照这么说来,这唐吴山经过这数百年的经营发展,已经成为了东瀛的一个大城市了?”这一点冷水易始料不及,原本他以为这唐吴山仅仅只是一个小的城池的,毕竟在他看来,这唐吴山十分的小,完全不能和中原的长安、洛阳等大型城池比较。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第一代大将军的本意是想筑造一个能够供中原人居住的安全的地方,没想到经过几十代大将军和守护大名的经营,再加上当时中国比东瀛发达无数倍的思想,很快的,这唐吴山就变成了东瀛屈指可数的大城池了。” “这种情况估计长久不了啊!”冷水易眼光长远,他已经看出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树大招风啊!” “没错,人怕出名猪怕壮!当初我们的本意并没有想要将唐吴山做大,但是鬼使神差的,唐吴山竟然传出了一个赫赫声名。现在东瀛彻底地陷入了战乱之中,等到战争结束时,这东瀛大陆肯定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支离破碎,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唐吴山的危险时刻也就来了。”辰逸也看出了其中的危险。 “没有一个封建领主不想扩大自己的领土,而且一旦有人统一了日本之后,他们已经没有领地可以犒赏有功的将领。这时,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侵占唐吴山,将唐吴山中的中原人驱逐出去或者是赶尽杀绝,让大和人来统治唐吴山;第二就是向北入侵高丽,然后借道高丽,转而入侵大明。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三大枭雄啊,他们终将统一东瀛。”冷水易分析说。婚后冷战 “我说冷兄弟啊,你有没有搞错啊,入侵唐吴山和高丽我还能够接受,入侵大明?那不是厕所点灯——找死吗?”辰逸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 “辰逸大将军!”冷水易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在东瀛生活了十几年了,应该知道大和民族的个性了吧。他们既生性好斗而又温和谦让;既穷兵黩武而又崇尚美感;既桀骜自大而又彬彬有礼;既顽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于接受新的生活方式。菊和刀正好象征了这种矛盾。 “大和民族在历史上是一个军事封建色彩十分浓厚的岛国。长期的军事封建帝制和对大陆国家地位的渴求,孕育了大和人们无休止地向中原大陆侵略扩张的皇国战略思维传统,产生的不是和周边国家和平共处的思想,而是为自己一己私利的*。这是利欲熏心啊!社会环境决定了国民的社会意识,国民的社会意识决定了其社会行为。自私的大和人迟早要把手伸向周边其他国家的。” 冷水易说完这段话后,辰逸瞬间沉默了下来,就连冷水易身旁的烈火蓉也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大和人之所以会如此疯狂,其实逃离不出一个字“欲”。正是他们膨胀的*在操纵着他们的魂魄。*可以让人坠下深渊,可以让一个民族堕落,让一个国家疯狂。而他们却不能去认真地将他们的思想进行解剖,去看清他们曾经的灵魂。 他们看待历史,有一种奇特的自我中心的视角。把对自己有利的一面无限夸大,而把对自己不利的一面尽量缩小。他们坚持用显微镜去看待别人的缺点,却在自己的错误前面固执地闭上了眼睛。 “东瀛虽然是小国寡民,但是也不容小觑啊!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祸害中原的,不过眼下,我们还是度过我们自己的难关再说吧。”辰逸思索片刻后,感慨说道。 跟着辰逸一起游览了一番后,冷水易和烈火蓉俩人彻底地在东瀛安定了下来。 (一百四十四)螳螂黄雀与神龟,冷烈有女号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嗣以海波之扬,偶致风占之隔。当兹盛际,宜讃彜章,咨尔丰臣平秀吉,崛起海邦,知尊中国。西驰一介之使,欣慕来同。北叩万里之关,肯求内附搜索。情既坚于恭顺,恩可靳于柔怀。兹特封尔为日本国王,赐之诰命。于戏龙贲芝函,袭冠裳于海表,风行卉服,固藩卫于天朝,尔其念臣职之当修。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无替款诚,祗服纶言,永尊声教。钦哉!” 大阪城中,明朝使者俨然一副中央大国皇帝对蕞尔小邦降恩封赏的口气。 首座之上,丰臣秀吉威严庄重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跪拜屈服的动作,很显然,丰臣秀吉不将明朝的使者当一回事。 当他听到“兹特封尔为日本国王”一句时,暴跳如雷,摔诏书于地说:“不是明帝乞和封我为大明皇帝吗?日本国,我欲王则王,何待明虏之封?” 台阶下,大明使者沈惟敬一听到丰臣秀吉的怒吼,当即颤抖着想要跪下,不过一想到自己代表的是天朝大明国,他硬是支撑着身子踉跄地站在了原地。 “明朝使者先下去吧,我们讨论一下。”正在沈惟敬双腿打颤的时候,台下一个人解救了他。 沈惟敬如释重负,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黑田官兵卫,你这是什么意思?”丰臣秀吉虽然很是愤怒,但是他还是没有失去理智。 “关白,我们已经指挥全国的兵马攻打一次高丽了,虽然前期失去破竹,直接攻入了高丽的首都,但是大明王朝一加入这场战争,我们就节节败退,甚至全盘皆输。大明神威难挡啊!况且我东瀛士兵再战也需要修生养息啊!”台下,丰臣秀吉的谋臣黑田官兵卫劝道。 听到黑田官兵卫的话后,丰臣秀吉虽然更加的愤怒了,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丰臣秀吉本来只是战国大名,一代天骄织田信长手下的一个将领而已。不过,他很有机遇。 正当织田信长如日中天,眼看就要统一全国时,本能寺事变爆发了,织田信长被部下明智光秀袭击,自刃于京都本能寺。 “我的机会来了!”丰臣秀吉感到一生中最大的机会来到了,他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立刻与正面敌人毛利家讲和,然后连夜行军赶回大坂城,在其他人都为保住领地的心态下,他果断地与丹羽长秀、池田恒兴联合,树起讨伐明智光秀的大旗。无限杀业 仅用十几天丰臣秀吉联军就将光秀大败于山崎,取得了主动。在随后的关于继承权的“清州会议”上,丰臣秀吉因为他的功绩在清州城重臣会议上占据了主导权,并于贱岳之战击败了柴田胜家、泷川一益和织田信孝,使丹羽长秀和池田恒兴归服,后来更是与德川家康、织田信雄战和,成为织田信长的实际继承者。 “我不甘心啊!我想要入主中原,我想要将大和民族的军旗插在紫荆城里面。”丰臣秀吉面目狰狞,异常地可怕。 “全军恢复一年,一年之后,兵发高丽,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高丽,打开大明王朝的大门。”金座上的丰臣秀吉最后说道。 “关白……”黑田官兵卫还想说话,但是却被丰臣秀吉制止了。 “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我一定要拿下高丽,敲开大明的嘴巴!”丰臣秀吉拔出手中的剑,重重地砍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瞪着黑田官兵卫说道,“谁再说半句反对的话,有如此桌。” 丰臣秀吉走后,台上的桌子断成了两截。 第二天,被迫无奈的丰臣秀吉还是身穿明朝冠服,在大阪城设宴招待明朝使节。 “哎,关白已经老了,他已经有一点疯了,竟然妄想攻下大明天朝,真是痴心妄想啊!”回到家后,黑田官兵卫对着自己的儿子黑田长政说道。 此后,黑田官兵卫改名,法号如水园清,开始了他隐居的生活。这个名字的由来是来源于“水乃方圆之器”“人在毁誉褒贬之间,心如水般清澈。”这两句古语。 自己活动,并能推动别人的,是水;经常探求自己的方向的,是水;遇到障碍物时,能发挥百倍力量的,是水;以自己的清洁洗净他人的污浊,有容清纳浊的宽大度量的,是水;**大海,能蒸发为云,变成雨、雪,或化而为雾,又或凝结成一面如晶莹明镜的冰,不论其变化如何,仍不失其本性的,也是水。 如果要用两个字来形容如水一生的话,我也许会说是“悲剧”。毕竟,一个跟随秀吉数十年的重臣,到攻打九州的时候却仅拥有三万知行,全国统一后也不过得到十二万石,勉强算是中等大名。最后,还是靠了自己的儿子才挣得了这五十二万石的封赏。观其一生,虽谋略不凡,却因为锋芒过露而被其主秀吉严防。想来的确是很可悲的。 不过相对于丰臣秀吉,他算是好运的了。[综]妈妈难当 第二次征讨高丽的路上,丰臣秀吉病逝了。不久之后,德川家康窃取了他的成果,开创了几百年的德川幕府。不仅如此,和丰臣秀吉一样,他也将丰臣家的子孙赶尽杀绝了。 ………… “天地不仁,丹心灭,金乌桎梏青龙。风啼霖雨暮沉沉,荏苒落红深深。疏星寥寥,孤月昏昏,阴风抚皱纹。江天之外,蓦现青鸟徘徊。云外娇儿傻坐,轻骑竹马,细嘴饱青梅。十三弦弦声断,朱门爱妻长叹:雨雪霏霏,杨柳又回,奈何君不回。郎啊郎啊!来世你凤我王。” 唐吴山中,烈火蓉痴痴在坐在门前的台阶之上,愣愣地看着眼前正在地上玩耍的孩子,眼中满是溺爱和无奈,泪水与笑容交织。烈火蓉已经不再年轻,甚至是有点衰老了。 这小女孩白皙的皮肤,仿佛是下尘的九天仙女一样;大大的眼睛,满是智慧与愁绪;粉薄的小嘴,不食人间烟火。 “娘,你怎么啦,你怎么又哭了!爹呢,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爹啊!”正在地上玩耍的孩子眼睛十分的毒辣,一眼就看见了烈火蓉眼中含着的泪水。 “你爹啊!你爹跟着你辰逸大伯出去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烈火蓉一如既往地安慰着说。 “不要,娘这话都说了几年了,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小女孩撒着娇,靠在了烈火蓉的怀中。 “唉!”烈火蓉只能无奈地叹息,她搂着自己的女儿,泪水越来越多,已经几年了?她已经不知道她有几年没有看到冷水易了。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红颜易老啊! 德川家康成为东瀛实际上的领袖之后,并没有学丰臣秀吉一样出兵高丽,妄想入主中原。相反的,他实行了闭关锁国的政策,禁止国人的出入。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派遣大军包围了唐吴山,想要一举将钉在东瀛内地几百年的这颗钉子拔掉。 正是在这个背景之下,冷水易和辰逸俩人率领着唐吴山的军民,艰苦奋战,几年都不曾回到唐吴山的内城。 娘俩偎依在门前的台阶之上,这一坐,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他不会回来了!”烈火蓉抱起睡熟了的小女孩,往房间当中走去。多少个日日夜夜啊!魔家君主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蓉儿!”正在这时,烈火蓉的身后陡然传来一个苍老而又颤抖的声音。 烈火蓉瞬间颤抖起来,手中的小女孩就将脱手。猛然间,母性的光辉使得她回过神来,轻轻紧了紧怀中的小女孩。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子,“你……回来啦!”烈火蓉喜极而泣,曾经的那些幸酸悲苦瞬间烟消云散,几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冷水易和回归。 “这?这是我的女儿吗?”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冷水易看向了烈火蓉怀中的小女孩,柔声问道,苍老的脸庞之上,滴滴泪水点缀。 “嗯!她叫冷菲雪,是你的女儿。”烈火蓉笑着流着泪。 “太好了,我冷水易有后了,我死而无憾了!”冷水易仰天长啸,满是末日的悲歌,“辰逸大将军的妻子也生了一个孩子,是男的,他刚刚告诉我的,我们两家已经结为亲家了。”冷水易没头没脑地说道。 “冷哥这话是什么意思?”烈火蓉觉得莫名其妙,不归隐隐的,她嗅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蓉儿,你回去准备准备,几天后,我亲自送你们母女俩返回中原。”冷水易满脸的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 “冷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烈火蓉突然反应过来,抓着冷水易的手臂,摇晃着说道。 “德川家康举全国之兵来攻打唐吴山,外城已经在两天前失陷了,内城,估计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冷水易脸色煞白地说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将菲儿和辰逸大将军的儿子送到中原去,我要和你在一起,生死与共!”烈火蓉坚定地说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辰逸大将军的儿子估计是出不去了,大将军已经受了重伤,已经照顾不到他的儿子了。”冷水易有点绝望地说道,“守护大名病逝了,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所有的优势。” “我一定要将我的女儿送出去,就算是要我死,我也不能看着她落难。”烈火蓉第一次如此的不容置疑。 “好!菲儿,我愧对她啊!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现在就称职一回,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地之间,有谁能够抵挡我们夫妇的浩然正气和漫天飘香!” (一百四十五)辰逸有子现古都,十万大军围 “少爷,我们去哪里?”年轻人的身旁,一个气宇轩昂的黑衣侍从随意问道。 这年轻的男子名叫辰凯天,正是唐吴山末代大将军辰逸的独子,十年前的唐吴山一战,德川家康举半国之兵,上百战将攻打中原人的立足之地唐吴山,十几万的东瀛军士,奋不顾身,用人海战术也能将唐吴山填平了。 外城最先失陷,十几万的东瀛武士拿着武士刀,提着抢来的金银珠宝,踏过了汉白玉桥,走进了阴森的小巷。 曾经繁华无比的唐吴山外城,曾经号称第二个长安,海外长安的唐吴山外城,仅仅只坚持了三四天的时间就失陷了。 外城十几万中原人士战死大半,剩下的中原人士一部分趁乱逃脱了,一部分在辰逸和冷水易等人的引导下进入了唐吴山内城。 曾经美轮美奂、雕梁画柱、金碧辉煌、水榭歌台的唐吴山外城,如今旋风卷着黄尘灰土夹着鸡毛蒜皮,把整个城池搅得乌烟瘴气,把热闹的集市捣乱得萧条起来。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十年前的唐吴山外城,不仅仅是一个中原人居住的地方,更是一方水土文化,一方山城风俗。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自从辰凯天和黑衣侍从踏入唐吴山的那一刻,便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古韵扑面而来,靓青而又满是乌黑血迹的城砖、古朴而又颓圮的城门、喧闹不见一片萧瑟的街市,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辰凯天曾在脑海中多次幻想过的景象大相径庭。 时光还原了一个真切而又残破的古城。虽然是冬日,不见百花争艳、国色天香,却有着一种独特的萧瑟和冷峻,为城墙添加了几分厚重的历史感。 暮鼓晨钟早已经不在耳畔回响,而钟鼓楼下穿梭的,是凄冷的寒风和零零落落的东瀛百姓。 “走吧,我们进入内城,十年了,我们已经漂泊十年了,现在应该没有人还记得我们吧。”辰凯天眼神复杂地看着身后的黑衣侍从,十年前,内城攻破时,仅仅只有他们俩人从东瀛大军的包围之中逃出生天。乱明录 阴森而又狭长的小巷依旧如故,不同的是,小巷的墙壁上,曾经繁茂的爬山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能在墙壁上面零零落落地看见刀割剑砍的痕迹。墙角下面,堆满了阴湿的爬山虎的根茎,曾经繁茂而又铺天盖地的绿色叶子早已经随着时光的流失而消耗殆尽了,只剩下那黝黑而又湿冷的深褐色残根,在墙角不停地喘息着,妄想重现往日的风华。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些爬山虎的根茎还没有从往日的伤害之中回过神来,依旧在不停地苟延残喘。 “好可怕,好阴森,这唐吴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光是一个外城就让我们东瀛的武士死伤上万,不知道这内城里面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光景啊!”站在汉白玉石桥上,看着眼前这黝黑黝黑而又寂寥的小巷,本多正信迟迟不肯下达进攻的命令。 “本多将军,中原人的唐吴山外城已经被我们攻陷了,十几万的中原军民,大部分战死,小部分趁乱逃跑了,还有小部分通过眼前黝黑的小巷进入了内城。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个小将清点一番后,跑到统帅本多正信的面前,征求他的意见。 “这一战,我们死伤了多少军士?”多本正信心中隐隐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这……”小将纠结了片刻,这才硬着头皮答道,“十三万军士,大概死亡了一万一千人左右,还有四五千的伤员。” 听闻小将的话语后,本多正信差点儿一头栽进了身下的河流当中。 “进攻!进攻唐吴山内城,祖宗们没有完成的基业,就将在我的手中完成了!”本多正信掩盖着内心的悲哀,表现出一副兴奋而又嗜血的样子,“攻入唐吴山内城之后,全军放假三天,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吼吼……”早已经迫不及待的东瀛武士一听到本多正信进攻的命令,当即压下心中的惊骇与恐惧,三五成群地跑到了黝黑的小巷里面。 “攻下唐吴山内城指日可待,到时候,我又能在家主的面前立功了。家主真是雄才伟略啊,隐忍了几十年,继织田信长、丰臣秀吉之后,一举统一整个东瀛,结束了东瀛几百年的纷争,并改组和强化了东瀛的封建秩序,把东瀛社会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真是了不起啊!”本多正信暂时丢下了唐吴山内城,开始意淫起来。国医大师 “啊!”突然,无数声惨叫将他从幻想当中惊醒。 “将军,不好了,我们前方的士兵中了那群中原蛮子的诡计了,踏进小巷当中的几千名军士全部为国捐躯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卒踉跄着奔跑过来。 “什么!?怎么回事?这群中原人还能打埋伏吗?他们的人马应该在外城就死伤得差不多了啊!”本多正信既是疑惑不解又是惊骇不定。 “是机关!”士卒满脸的不可思议,“我们进入那黝黑的小巷之后,小巷两旁的墙壁上突然射过来无数的利箭,那小巷狭长而又黝黑,我们根本来不及躲闪。” “该死的中原蛮子!”本多正信再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对了,我们可以让士兵匍匐前进,我就不信了,这中原蛮子会在地上也安置机关暗器。”本多正信一声高呼。 很快的,一千多名东瀛武士在本多正信的指导下,匍匐着前进。不过他们前进得快,后退得更加的快。 “将军,还是不行啊!那帮中原蛮子将小巷的尽头用石门挡住了,我们根本就推不开啊!”士兵们满脸的苦涩,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但是就是没有地方使。 “石门!哼,几百年了,我们东瀛还是有人成功地混进唐吴山的内城的,这石门的后面,就是唐吴山的内城了,到时候,你们会很惊讶的!”本多正信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很快的就有士卒走了上来,手中拿着一些黑不溜秋的东西。 “火药!”围观的军士顿时一阵惊呼。 几十年前,武田信玄死后,他的儿子武田胜赖率领三万大军从甲斐出发浩浩荡荡的上洛了,武田家的骑兵是一支极为精锐的部队,在与有着战国第一军事家的上杉谦信的战争中一点不落下风,五次川中岛合战,武田家没有一次失败的,这是日本其他大名闻风丧胆的军队,就是所谓的“风林火山”军事理论以及武田信玄的战术天才培养起来的一支部队。 当时的京都掌握在织田信长的手中,面对来势汹汹的甲斐骑兵,他意识到不可能与之硬拼,于是,织田信长在长筱安排了三千铁炮兵,并且设立了篱笆等军事工事,将三千军队分成三组,第一组射击后换上第二组,以此类推,这就是所谓的“三段击”。 长筱会战爆发后,武田家的骑兵在平原上刮起一团旋风,呼啸着向织田信长、德川家康联军本阵袭来,等到了本阵五百米的地方,铁炮兵开始射击,密集的子弹洞穿了冲锋的骑士身躯,然后人和马轰然倒下。季府求生记 会战一直持续到晚上,三万骑兵屡次冲击都失败了,而死伤者过半,连武田家杰出的家臣们也死了一大半,于是在晚上八时,武田胜赖带着无限的无奈脱离了战场,这一战结束了,信、德联军以死伤数十人的代价歼灭了武田三万大军,一支令日本闻风丧胆的军队从此消失了,武田家也迅速走向了衰败,不久被德川家康所灭。 正是这一战,使得东瀛人们意识到了热武器的厉害及其重要性,而后,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三人不停地在研制热武器,这火药便是丰臣秀吉时代模仿大明万人敌的成果。 笑容很快的就洋溢在了这群东瀛武士的脸上,有了火药,破开小巷尽头的石门轻而易举。事实也正如他们想的那样,几颗万人敌下去,原本坚固的石门摧枯拉朽般的破碎,轰然倒塌。 一群人冲进唐吴山的内城,正如本多正信所说的那样,这些士兵很快的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竟然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 “怎么样?很惊讶是吧。”本多正信也小心翼翼地通过了黝黑而又狭长的小巷,站在了内城的入口处,“以万人为单位,将这唐吴山的内城团团包围,遇到中原人,不管老弱病孺,不管抵不抵抗,统统杀死!”本多正信发布命令说。 一时之间,原本鸟语花香的山林变成了腥风血雨的场所,呐喊声,惨叫声,金戈声,充斥着整个山林。 唐吴山中的军民,经过外城一战,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这五千人,在十几万的东瀛武士面前,如同沧海一粟。很快的,中原军士就被东瀛武士的人潮给淹没了。 战场上,三个老将大发神威,身受重伤的辰逸最先力竭而死。浩然正气、漫天飘香也在散发着它的余光。一个小时之后,所有的中原人士统统战死,场上只剩下一对老年夫妇了。 “投降吧!”本多正信郑重其事地说道,“两位是真正的英雄。” 俩人相视一眼,笑了,他们已经了无牵挂了。 唐吴山内城大将军府,熊熊大火之中,传来了两道嘹亮的声响:“天地书生冷水易、明教教主烈火蓉,请求吴山收留!” 大火,瞬间吞噬了一切。 天地书生冷文襄!明教教主烈武昭! (一百四十六)德川幕府沿后世,上泉信纲留 “哎!真是可惜了啊!近千年的底蕴,说没有了就没有了。这东瀛人也太可恶了,说毁灭就毁灭,完全地毁坏了我们中原人在东瀛的根基啊!”看着眼前的山林,感受着空中飘荡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辰凯天无奈地长叹。 “老爷他们都是伟大的,为了中原人士在东瀛的生存,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创建了近千年的功业,可惜了,千年之功,毁于一旦啊!”站在辰凯天身后的黑衣侍从感叹说道。 “就算这唐吴山没有在爹爹的手中毁灭,迟早有一天,它还是会毁灭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没有一个国家的军人会容忍另外一个国家的军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面建立城池,开疆扩土。以前是因为条件不够,所以东瀛的军民才没有对唐吴山下手,现在德川家康统一了东瀛,终于腾出手了,他当然要为后代考虑,将国中之国唐吴山铲平了。这样也好啊,少了一个羁绊。”辰凯天分析说。 现在东瀛算是彻底的安定下来了,可惜了唐吴山却变成了一片废墟了,仅仅只是变成了东瀛人参观的一个历史场所,变成了德川家康用来炫耀他的武力的一个工具了。 无数战国大名远交近攻,想要统一东瀛,不想最后这一目标竟然被一个长寿的老人完成了。武田信玄、上杉谦信、今川义元、织田信长、丰臣秀吉,群雄并起,最后让德川家康依靠无比强大的忍术将前人的劳动成果窃取了过来。建立了他在东瀛绝对的统治,德川幕府。 建立起幕藩体制的封建统治制度是德川家康根据对幕府的向背,把全国的大名分成三类。 第一类是他的儿子和德川氏的近支宗族,这一类叫做“亲藩”这一类的大名当然是最有牢靠的了,基本上是属于自己人,再怎么斗下去也只是属于窝里面斗,不会危机德川幕府的统治根本; 第二类是忠于自己和自己祖先的功臣,这叫做“谱代大名”,这一类大名相比于亲藩就没有那么可靠了。俗话说得好,天底下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谱代大名现在是和亲藩们走得比较的近,也比较地支持亲藩对东瀛的统治,但是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后呢?谁还能保证这些人也如同他们的祖先一样忠心耿耿呢? 第三类是关原之战前与德川家康同为大名的人,或战时曾忠于丰臣秀吉战后降服的大名,属于这一类的叫做“外样大名”。这一类大名是德川家康最不放心的人群了。相比于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臣,这些曾经的竞争者是最可怕的了。谁也不知道,当德川家族没落的时候,这些人会不会暗中下跘子,想要绊倒德川家族。 为了分权和制衡,德川家康把三种类型的大名混杂相间,使亲藩和谱代大名监视外样大名。其次,为了加强对武士的统治,树立幕府的权威,又于颁布了《武家诸法度》。主要是为了奖励文武、诫逸乐奢华、守节俭、严阶级——即服饰、乘舆的等级规定、不得蓄浪人、不得擅自修缮城池、不得私婚、不得结党。妃色诱人.王爷别撩欢 这样做了之后,德川家康还是不放心,他可是快要死的人啊,如果不趁现在声威最盛的时候将一切的反对力量压制下去,他死不瞑目啊!为此,他又规定了大名的“参觐交代”制。 按规定,全国外样大名分为东西两半,一半住在东瀛的首都江户,一半住在他们自己的领地;每年四月为东西两半部大名的交代时期,大名的妻子须常住在江户,事实上作为人质,大名依地位带领侍从,构成“诸侯行列”,按期到江户参觐交代。 不过由于“诸侯行列”人数众多,往返于江户和领地之间的耗费十分巨大。因此这一制度不仅可以使幕府实际上把江户交代的大名作为人质而加以控制,还可以大量消耗大名的财力,使之无力叛乱。德川家康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啊!不过就当时的局势,没有一个大名敢于公开反对德川家康,没有办法啊!人家虽然是快要入土的老虎了,但他好歹还是老虎啊! 与此同时,德川家康还进一步推行丰臣秀吉的兵农分离政策,完善了身份制度,把整个东瀛社会划分为身分世袭的士、农、工、商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内部又贯穿着纵的主从关系。 其实做到这个程度了,德川家康差不多就可以闭眼了,不过这德川家康可还是不满足,他又将手伸到了皇室。东瀛的皇室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是他却是全东瀛的精神领袖,是东瀛的象征和代表,就算给德川家康十个甚至是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取代皇室。 曾经,丰臣秀吉想要当大将军,但是在全国人们的一致反对下,此事不了了之,没办法,谁让丰臣秀吉的出身不好呢。在东瀛,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后裔,是没有姓名的,不是谁想担任天皇就能担任的。 最后,在德川家康逝世的前夕,他还针对皇室、朝廷、寺社颁布了《禁中及公家诸法度》和五山十刹的法度。 这样,以身分制为核心,以幕府为政权的中枢,上对天皇、公卿,下至各藩大名、一般武士、僧侣、农民、手工业者、商人,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幕藩体制。德川幕府就是主要靠这个体制来统治全国。 “德川家康,灭亡唐吴山的罪魁祸首,如今他已经死了,我们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而直接攻打唐吴山的本多正信也已经死去了。少主,我们是不是应该返回中原了,毕竟,你的未婚妻还在中原等着你呢?”黑衣侍从出言说道。 辰凯天久久没有答话,只是从身上抽出一只萧来。盗墓史书 尝闻秦帝女,传得凤凰声。是日逢仙子,当时别有情。 人吹彩箫去,天借绿云迎。曲在身不返,空馀弄玉名。 一阵风吹过,山林里飘出凄清的箫声。之前,这山林里从没有音乐,只有虫鸣声,只有操练声、呐喊声、厮杀声。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我们先将唐吴山的内城游览一遍了,十年了,我们已经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这一走,今生今世再也回不来了。”对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辰凯天始终有些放不下,伤感是必然的。 一路走来,游客稀稀散散,东瀛人只对唐吴山的外城感兴趣,对山林之间的内城则是兴致缺缺。低矮的山沟之中的营地,山顶上面的栅栏等防御工事,山林正中间断壁残垣,化为灰烬的大将军府。一切的一切,尽数收入辰凯天和黑衣侍从的眼中。 “雪山啊!在东瀛十几年了,可是难得见到雪山啊!”在黑衣侍从的帮助之下,辰凯天站在了唐吴山内城最高的山峰之上,看着脚下的内城风景,一声长叹。 “咦?少主,你让开一下,我看这里怕是有什么名堂啊!”正在这时,眼尖的黑衣侍从看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地面上,一条足足有几寸宽的裂缝横贯整个山峰,这裂缝也不知道有多深,皑皑的白雪都被它挤到了两旁。 闻言,辰凯天低头看了看脚下,可不是吗,足足有小半个脚掌宽的裂缝。辰凯天依旧黑衣侍从的话走开了。不过黑衣侍从还是不放心,又让他走开了一段距离。 抽出怀中的长剑,黑衣侍从一剑劈在了裂缝之上,顿时,如同天地崩塌一样,这雪峰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着,瞬间后,这内城的最高峰竟然塌陷了足足十几米。 “幸好,幸好!”几百米之外的辰凯天庆幸说道,“咦?竟然有一个山洞?”黑衣侍从不等辰凯天的吩咐,已经走进了山洞之中。 这是一个奇特的山洞,钟乳石很多,地下河水蜿蜒清澈,洞里的奇景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山洞面前有一个高约十左右的大洞口,两侧竟然鲜花掩映,当真是不可思议。 进入山洞,马上感到寒气袭来,山洞里面有寒光闪闪烁烁,还能听见轻轻的流水声,那就是地下河在静静地流出洞口,汇入洞外小河的声音。 “黑衣,有什么发现没有?”辰凯天唯唯诺诺地颤抖着往山洞里面走去。渌水依荷起微澜 “如此看来,我们唐吴山灭亡或许真的是天意了。”山洞里面传来黑衣侍从不清不白的话语。 “什么意思?”辰凯天加快了步伐。 山洞里面什么的简洁,唯一能够让辰凯天侧目的就是山洞正中间的那个盘坐在地上的骷髅男子,黑衣侍从正蹲在骷髅的面前,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是唐吴山末代守护,几十年前,他就已经死了,真是可惜了!”看出了辰凯天的疑惑,黑衣侍从开口说道,他的手中,拿着一卷羊皮。 吾名,上泉伊势守信纲!中原唐吴山第二百零五代守护大名。师从爱洲移香斋,为学习及普及阴流之术,年少时曾入中原大明王朝,一路所向披靡,败峨眉、欺华山、藐昆仑,嵩山之上,压崆峒、胜黄衫、敌少林。 奈何、奈何,先遇少年天才姬雪寒,后遇一代佳人,神奇女子白紫衣,最后败北于少林寺大脚僧手下。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此,再也不敢坐井观天了。 等到重回东瀛,方才努力发奋,拒绝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好意,南下京都。上京与丸目藏人对决,胜;奈良宝藏院遇柳生宗严,胜,并收其为徒;又一年,上洛,与十三代将军足利义辉讲授新阴流兵法,授天下第一剑圣称号。新阴流自此开始普及。 而后,归乡途中,授与柳生宗严新阴流印可状,授与丸目蔵人佐印可状,大纳言山科言继兵法传授。 回乡之后,接替恩师爱洲移香斋,成为中原唐吴山守护大名,从此殚精竭虑,衣不解带。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我生命也不多了,实在是愧对唐吴山的历代守护啊!特此,将新阴流剑术记录下来,以飨后来之人。 “上泉信纲,这唐吴山的最后一任守护大名竟然是东瀛的剑圣,实在是可惜了啊,唐吴山沦陷的时候他早已经死去多时了,而下一任的守护大名又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看着羊皮之上的遗言,辰凯天只能感叹一声,天意如此啊!“黑衣,这新阴流最适合你了,你赶紧练习一下吧,以后也好有一个凭仗啊!” 黑衣侍从,既是一个武士,又是一个家臣,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忍者。 “返回中原吧,路上我再学习学习。”黑衣侍从朝着上泉信纲的尸体跪拜了一番,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那张羊皮收入了怀中。 中原啊!我回来了! (一百四十七)冯保太监传圣旨,黑白二子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即位以来,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兹原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戚元敬,战功卓著,南击倭寇,驱之千里;北守疆土,殚精竭虑。今封官太子太保,加左都督,赐金百两,赏雄狮锦服一件。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台阶之下,戚继光跪拜在地,受宠若惊。 “戚将军,请起吧,皇上特意派我来给戚将军传递圣旨,足以见得皇上对你的敬重啊!”传旨太监冯保笑着说道。 这冯保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啊,也难怪戚继光会受宠若惊,深感皇恩浩荡。 根据史记记载,冯保是明代一个颇有争议的“太监政治家”。他从嘉靖年间入宫,历经嘉靖、隆庆、万历三代皇朝。起先因书法出众受到明世宗赏识,当上秉笔太监;后又凭借与明神宗的特殊关系提督东厂;用一身聪明颖悟、通权变达的本事,在大明朝的政治舞台上混得风生水起。 自神宗皇帝万历帝朱翊钧登基,冯保也攀上了自己一生权力的巅峰。他受遗诏为顾命大臣,被神宗皇帝视为“内相”。 作为一个权势熏天的大太监,他颇识大体,主动联手张居正,改变了有明一代宦官集团与文官集团恶斗不断、内外不睦、虚耗国力的政治格局;使得张居正政令所至,畅通无阻;全力以赴、大刀阔斧地推行改革。新政“考成法”、“一条鞭法”,成效卓著地开创了万历新政的新局面,也造就了大明王朝最富庶的十年。 冯保学识不凡,颇有文人风骨。他在好友张居正的规劝与引导下,一刻不敢或忘自己的职责。对待神宗皇帝,他既是一名忠仆,又像一位严师。时刻督促着新皇进步。他混迹深宫数十年,深明“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明知天威不可触犯,但是为了报答李太后的知遇之恩,丝毫不计较个人得失。最终,他也因此遭到皇帝的忌恨,落得个抄家贬谪,老死江南的下场。 这冯保不仅是一名出色的政治家,万历新政的一等大功臣,同时还是一名奸诈弄权的大贪官。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出色的音乐家、书法家。 “处事忌太洁,智人贵藏辉”。正如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一样。冯保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也不是一个绝对的坏人,甚至不是一个绝对的男人。他是一个老谋深算、颇有见第的政治掮客;又是一个矛盾重重,身上带着浓重文人气息的儒者。你好,明星男友! 集这么多的光芒于一身的冯保真可谓是天地宠儿啊,也难怪我们的戚大将军会感到忐忑不安。 “冯内相此次亲自前来,一定是皇上有什么旨意吧。”戚继光可不认为自己能够请动这权倾朝野的人物出马给自己下达圣旨。 “戚将军果然快人快语,是个聪明人,难怪首辅张大人一直在洒家面前赞扬戚大将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啊!这不,连皇上也被张大人说动了,说是一定要见一见戚大将军的飒爽英姿啊!”冯保看着有点目瞪口呆的戚继光,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笑容。 “啊!皇上要见我?就这么简单?”戚继光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隐隐地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妥。 这万历皇帝虽有年轻有为,但是这一切却都是建立在张居正、冯保、太后等三人的努力之下的,万历帝只不过是不反对他们的主张、建议摆了,其实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为。 “嘿嘿,其实吧,皇上除了想要见一见戚大将军的英姿之外,还想见一见戚大将军手下的那几个奇人。”冯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万历皇帝私下里对他说的,不过他也了解过了,戚继光手下的那几个奇人都是江湖人士,并不一定会买万历皇帝的帐啊,所以冯保才替万历皇帝想出了一个办法,假意让戚继光觐见,顺带的让他将他手下的那几个奇人带过来。 “那几个奇人?冯内相说的可是十大天干吗?”戚继光疑惑地反问。 “嗯嗯,就是他们,就是她们!”来之前,冯保已经将他们的经历都弄清楚了。 “皇上要见他们干什么?自从东南抗倭胜利之后,风林火山四位将军就离开了戚家军的大营,冷烈两位将军也东渡东瀛,跟随我北上防守疆土的就只有黑白二子和姬将军兄妹等四人,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飘落江湖了,我也很难联系上他们。”戚继光无奈地说道,江湖中人有他们的脾气,他们不一定会买朝廷的账啊! “戚将军应该知道,当今万岁爷从小就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一些奇人异事。早些日子,万岁爷闲来无聊,便翻阅了一些嘉靖皇帝时期的奏折,这一翻啊,倒是让万岁爷翻出了一个名堂来了。当时胡宗宪胡大人上奏折说戚大将军的麾下有几个能人,个个身经百战,个个能够以一敌百,甚至创造了几百人歼灭上万的倭寇的惊人战绩,万岁爷这一看顿时心血来潮了,急着吵着要见一见这几位奇人啊!”冷面部长情挑小女人 “这样啊,不瞒大人啊,我也已经有几年的光景没有见到这几人了,现在中原大人估计只能找到他们其中的四个人了,黑白二子是最好联系的,他们一直在江湖上面漂泊,常常可以听见他们的消息,至于姬兄弟兄妹俩,听说他在天山创建了一个天山派,要联系他并不是很难,只是要花上一些时间而已。”戚继光沉吟着说道。 “也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戚将军先行联系他们四人,等到他们四人赶到后,戚将军可以直接带他们来京城,到时洒家领着你们觐见皇帝陛下。”一番交代之后,冯保略带遗憾地离开了,其实他也想见一见这所谓的狼军将领到底是几个怎么样的人。 “两位将军,你们是什么意思?”冯保走后不久,戚继光突然开口说道。 这时,一个黑袍男子和一个白袍男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如果冯保还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两人竟然就是黑白二子,这戚继光犯了欺君大罪了! “哎,想不到如今竟然还有人记得我们十兄弟啊!三十多年了,往事历历在目啊!二弟,你是什么意思?”白袍男子先是一声长叹,而后又接着问道,话语之中,满是沧桑坎坷之意。 “戚将军你先派人去通知九弟和十妹吧,我们也已经有几年没有见面了,是时候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见上一面了。哎,岁月不饶人啊,都是半百的人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也就只有小妹一个人独特一点,不管岁月怎么变化,她总是容颜不老,一副小女孩的纯真样子啊!” “真是想不到啊,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转眼之间,我也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真不知道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再见到几位将军了。”戚继光如今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皱纹,仅留下淡淡的回忆镶嵌在皱纹之间,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故事,又似乎是在见证着什么历史。 十载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木叶丹。 “戚将军,我兄弟二人先行入京城一步了,自从几十年前和戚将军在京城首次见面之后,我们兄弟俩便再也没有进过京城了,这次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去见识见识,不然就这样作古了可不好。”吴连天哈哈一笑,淡然说道。山河红颜GL “既然如此,那就烦劳两位将军了!”戚继光不好意思地拱手说道。 相对于呆在军营当中无忧无虑的生活,黑白二子更加的喜欢江湖上面那种驰骋的日子,更加的无拘无束,更加的肆意妄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怎的一个潇洒快活可以形容啊! “大哥,我们今后怎么办,我们都已经是半百的人了,该为自己的以后想想了。”骑在马上,黑袍男子问向前面正在马上高歌的白袍男子。 “先去见见这个皇帝吧,长这么大了,我们还没有见过皇帝呢?然后我们再去洞庭湖吧,我们是从那里出来的,最终还是回那里去吧,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真不知道这皇帝有什么好见的,难不成他还有三头六臂吗?不一样的是一个凡人吗?不一样的要吃喝拉撒睡吗?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黑袍男子不满地说道。 “二弟,话不能这么说。皇帝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更是一个朝代,一个民族的象征,正是因为有了皇帝的存在,人们才会有了精神上面的信仰,才不会活得那么浑浑噩噩,惶惶不可终日。当今皇帝陛下,在首辅张居正的教导之下,推行改革,整饬史治,刷新颓风:整肃教育,延揽济世之才:革新税赋,梳理财政,拯救朱明王朝将倾之厦。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了。”白袍男子略带赞扬地说道。 “是,他确实是厉害,不过这一切都是首辅张大人的功劳啊,打击贪官污吏,追缴民工款,严惩草菅人命之徒这些事迹,充分体现了张居正一心为明,全心为民的优秀作风,三把火烧的很旺,再像其他的管理者那样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他更是一个实用主义者,知人善用,能屈能伸,有一点见风使舵,甚至提出了“以实际工作来评定官员的廉政问题”的判定标准,很善于在斗争中看清形势,站对位置,保全自己,他从前首辅高珙与宦官冯公公的争斗中获得赏识,晋升成功,正是靠着这样审时度势的能力,才有可能施展自己的抱负,使万历新政得以实施。不过他这样压在小皇帝的头上,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黑袍男子独具慧眼地说道。 白袍男子久久没有说话,显然,他也认同黑袍男子的话语。 (一百四十八)洞庭气蒸云梦泽,岳阳波澜风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好诗,好诗啊!这孟浩然不愧是大唐田园诗人的代表啊,单单只是这一首诗就能够让他名闻天下啊!笼罩在湖上的水气蒸腾,吞没了云、梦二泽,西南风起时,波涛奔腾,涌向东北岸,好象要摇动岳阳城似的。整个城市都飘浮在水面上,微风吹起层层波澜,遥远的天空都在水中晃动。多么唯美的景象啊!”看着眼前的洞庭湖,白袍男子欢喜地说道。 自从三四十年前黑白二子跟随着风林火山四将离开洞庭湖,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南征倭寇,北抗胡虏,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十多年,出去时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回来时却是年过半老的糟老头了。 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走。朱自清说过?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但时间去了永远也回不来了。每一秒都在飞速流走,走在青草上,飞在空气中……时间就如同滚滚长江东逝水,奔流到海不复回。时间带走的是璀璨的青春年华,带不走的却是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多么可悲啊! “大哥,我对不起你!”站在洞庭湖的岸边,黑袍男子没头没脑地开口说道,“我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几十年风雨共渡,白袍男子已经大概地猜出了黑袍男子心中所想。从见到黑袍男子的那一刻,整整五十多年了,白袍男子从来没有看见过黑袍男子将自己的头袍摘下来过,一刻也没有。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或许,二弟是有什么苦衷的吧,白袍男子吴连天一直这样想到。 洞庭湖它含着远处的山,吞长江的水,水势浩大,无边无际,早晨阳光照耀、傍晚阴气凝结,景象千变万化。象那连绵的阴雨下个不断连续许多日子不放晴,阴惨的风狂吼,浑浊的浪头冲白天空;太阳和星星失去了光辉,高山隐藏了形迹;傍晚时分天色昏暗,老虎怒吼猿猴悲啼。就象春日晴和、阳光明媚,波浪不起,蓝天和水色相映,一片碧绿广阔无边;成群的沙欧,时而飞翔时而停落,美丽的鱼儿,时而浮游,时而潜游;岸边的香草,小洲上的兰花,香气浓郁,颜色青葱。有时大片的烟雾完全消散了,明月照耀着千里大地,浮动的月光象闪耀着的金光,静静的月影象现下的白璧,渔夫的歌声互相唱和,这种快乐哪有穷尽!执掌王权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文正的精神我们十兄弟算是学会了,也不愧来人世间走一遭了。” “大哥,别说得那么大义凌然的,我们十个不过是一些凡夫俗子而已,在当官者的眼中,我们依旧是不入流的货色。你看看吧,七弟和八妹,多好的一对啊。一个是罪臣之子,一个是朝廷眼中的邪魔歪道的教主,怕得罪朝廷,就因为身份不好,连累到戚将军和我们其他人,不得不流落异国他乡,现在就连他们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道了。依我看啊,我们江湖中人就该率性而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管他朝廷那么多干什么。要是我是七弟啊,直接不走了,就赖在中原大地了,我就不相信了,朝廷中的那帮言官们会闲得无聊,找他们俩人的麻烦,大不了鱼死网破!”黑袍男子对当今的朝廷那是嗤之以鼻,“现在的朝廷啊,就靠那么几个有才能的人在苦苦的支撑着,等着看吧,等他们死后,这朝廷就会乌烟瘴气的,社会又将动荡了。” “有张大人在,朝廷乱不了。”白袍男子肯定的说道,“好了,我们江湖中人就不要过多的讨论朝政了。在小的地方,我们确实能够独特独行,但是在一些大的方面,我们江湖人士还是要靠朝廷的指引的,不然,江湖肯定也会乱套的。” “好了,大哥,说这些唧唧歪歪的玩意干什么,只要朝廷不来惹我们就好了,我管他谁当皇帝,谁做首辅呢。我看啊,我们现在还是找个地方去吃吃饭吧,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吃到湖南的美味佳肴了。” “二弟又说混账话了,走吧,我们去品尝湖南的美味。”暂时放心这些忧心的事情,黑白二子一起往岳阳城中赶去。 岳阳城中,各式各样的建筑物鳞次栉比,极尽奢华,但是越往城中走,见到的建筑物反而越来越具有风土气息,建筑构制独特而雄伟、风格奇异、气势壮阔。我的大脑有狐狸精 “岳阳客栈!大哥,这间客栈倒是有点意思啊,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岳阳为名,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岳阳城中的其它客栈吗?”走到一间精致的客栈面前,黑袍男子停下了脚步。 “我说二弟啊,就是想得多,这间客栈说不定就是全岳阳城中最好的客栈呢?全岳阳的客栈公认的,那他取这个名字总没有问题了吧。”说完,白袍男子率先踏入了这间岳阳客栈。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啊!”白袍男子刚刚走进客栈就有一个面带忧郁的小二迎了上来。看到吴连天怪异的装扮之后,小二仅仅只是愣了愣,然后什么也没有问,像他们这种客栈的小二,什么样的江湖人士没有见到,也就见怪不怪了。 “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特色菜,统统摆上来。”这时,白袍男子身后的黑袍男子也跟了上来,不以为意的豪爽吩咐道。 闻言,小二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净。 “客官说笑了,我们店里面的特色小吃可多了,估计就您二位恐怕是吃不下了。”小二笑着掩面说道。 “怎么着,难道害怕我们付不起银子吗?”黑袍男子随意地从身上抽出一小锭金子,“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这应该够了吧。”黑袍男子虽然蒙着头,但是小二却能够感受到他的笑意。 “客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店里面的特色美食实在是太多了,两位真的是吃不下啊!平江火焙鱼、长寿蒸盐莱、南江黄鳝面、时丰大糍粑、长寿五香酱干、加义油豆腐、七彩龟湘云鲫鲤、全家福、麻辣野鸭、椒盐鳜鱼、红烧鳝片、啤酒鸭、鱼火锅、汨罗粽子洞庭腊野鸭条、龙女斛珠、庭鲴鱼肚、君山银针鸡片、巴陵全鱼席、翠竹粉蒸鱼、庭鲴鱼肚、洞庭腊野鸭条、腊味合蒸、蝴蝶过河、洞庭银鱼、洞庭金龟、巴陵全鱼席、洞庭腊野鸭条、虾饼……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我们小店都能做,都有!”小二昂着头自信地说道。 这一下轮到黑袍男子目瞪口呆了,惊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好家伙,竟然有这么多的特色小吃。六朝艳后 “小二,你别理会这个怪人,你帮我们介绍介绍岳阳城的风味小吃吧。”白袍男子无奈地白了黑袍男子一眼,正视小二说道。 “我们岳阳的小吃在洞庭湖一带声名远播,除了本地的物产丰富外,由于它的交通优势,吸收了四川、湖北等地的饮**华,湖鲜味特别浓厚。 “比如说这虾爆鳝面吧,首先,要选用粗壮的鲜活黄鳝,斩头截尾剔骨后,切成鳝片,用素油爆,荤油炒,麻油浇,直至鳝片黄脆;再取鲜活大河虾,洗净加蛋清上浆,清炒至白嫩,待用。自己精制的面条下锅渚熟后,用冷开水过一下,再和鳝片拌和,使面条吸入鳝鱼的香味,最后加高汤,用河虾作盖面,加青菜叶点缀就成了。这一碗面,汁浓面软,汤鲜味腴,能够管一天的肚子。 “再比如说这蝴蝶过河吧,又叫蝴蝶飘海,因鱼片经过烫涮以后形似蝴蝶,故名。我们岳阳地区的厨师用火锅代替民间的七星炉,并先以鸡汤、鱼头、鱼骨、鱼皮制成鲜汁倒入火锅,食用时将鱼片放入沸滚的火锅中烫熟捞起,蘸调味料食用即成。成菜鱼肉细嫩,汤汁鲜美,出烫现吃,非常适口。此菜极受人们欢迎,并成为“巴陵全鱼席”中的菜肴之一。” “好了,小二,你不要再说了,说得我都口水直流了。你看我们兄弟俩人能够吃下去多少,你自己决定什么菜肴吧,挑好吃的给我们上,银子不是问题,这个你拿去,不用找了。”吃一堑长一智,黑袍男子这会儿又变聪明了,直接将一锭金子甩给了正在滔滔不绝地演讲的小二。 小二正待伸手去接,不过很快的,他的双眼之中陡然闪出了无数的凝重和厌恶。 “这锭金子,我们洞庭七鬼带岳阳客栈收下了!”金子还在空中,骤然间一股吸力猛然将它吸到了一旁,七个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 “嗯!?”黑袍男子袍下的目光陡然寒彻下来,“我吴法吴天的东西,也是你们这几个小丑能够拿住的吗?将金子放下,然后自废双手,我可以扰你们不死!”黑袍男子的话语霸道之极。 (一百四十九)炭黑青年欺老者,黑白二子教 “客官,别误会,别误会!”正在这时,小二又变了脸色,笑着对走进来的七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说道,“几位大爷稍等,我这就去教育教育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糟老头。” “嗯!?”黑袍男子听闻小二的话语后,更加的愤怒了,身体周围煞气磅礴。 “二弟,先别冲动,我们先看看小二怎么说。”正在这时,白袍男子突然抓住了黑袍男子的手臂,小声说道。 “两位客官,你们就别摊这趟浑水,一会儿我肯定做很多的小吃来给你们品尝,所有的特色小吃,我都做,算是给你们赔罪了。”客栈后院,小二满脸的哀伤与忧郁。 “怎么回事,你说出来吧,我们就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而已,放心吧,我们不会闹事的。”白袍男子安慰说。 在俩人的一再劝说下,小二终于说出了实情;“他们七人是洞庭湖上面的水寇头领!” 黑白二子面面相觑,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一年前,这个地方本来是属于那七个洞庭湖水寇头领的,不过由于当时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他们七人便将这地方卖了出去。而买下这个地方的,正是我们的东家,东家买下这个地方后,把它布置成了一个客栈,一年下来,由于我们店的菜肴美味,深受岳阳城中的老百姓的喜爱,于是乎,全城的老百姓就送了我们客栈一个牌匾:岳阳客栈。 “可惜啊,自此以后,祸患来了,这七人听说岳阳客栈的生意红火之后,整天过来骚扰,张扬着要我们东家准备几千两的银子,说是当时卖亏了,不算,要重新来过。 “几天前,东家更是被他们打伤了,为了躲避这些恶鬼,东家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来客栈了,而且客栈这阵子也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生意了。” “可恶,真是可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白袍男子一声怒吼。 “大哥别动怒啊,好歹我们都是一路人啊,让我去将他们收服吧。”黑袍男子桀桀地笑着。 “七位真是大杀四方,威武神勇啊!”黑袍男子从内院走了出来,嘲讽说道。明末火器称王 “老头,知道就好,既然知道我们七兄弟的本事,那你还不快快滚蛋,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七人当中,一个面目如同火将一样刚毅的男子开口说道。 “老大,你跟这两个糟老头废话干什么,要我说啊,直接一拳挥下去,这糟老头能够接下就算他命大,要是接不下死了,就算他的运气不好了。你们说说,现在吧,在张大人的改革下,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但是这些老不死的也越来越多了。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些糟老头占全部拿银子的人的人口比例。 “在我大明王朝,这些糟老头也要拿工资、拿银子,工资的形式可能是退休金,或者是朝廷补助等等。但是创造财富的人是十四五岁到四五十岁之间的劳动力。是这些人在养活同时期的老年人、这些老不死的,到这些人老了以后,就是那时的劳动力养活这些人,如此循环,永不枯竭。严重阻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阻碍了社会向着更高层次的进步了。我们为民除害也是理所应当的。”一个面目如同炭一样黑的年轻男子口出怪言。 客栈里面稀稀散散的江湖人士一听到这炭黑男子的话语,不由得哈哈大笑,就连那小二也是忍俊不禁,店里面的几个少女也是婉然一笑。 面对炭黑男子犀利霸道而又咄咄逼人的话语,黑白二子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 “哈哈,真是好笑了,你们这言论真是缪不可言啊!”白袍男子昂头一声大笑,言语之中满是放荡不羁的狂妄,“照你们这么说,你们七人是不是要先将你们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统统杀死啊,这些人可都是占社会资源的老人啊,竟然你们要替天行道,将危害社会的老人统统杀掉,那你们就先应该大义灭亲,这样才能让人信服啊!”白袍男子毫不客气地反驳说。 “这就不劳烦你们两人费心了,我想凭借着我们七人这滔天的本事,养活我们自己的父母亲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炭黑男子面目阴沉的回答,看得出来,对于白袍男子侮辱他父母亲人的话语,他十分的不满与憎恶。 “哦,那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兄弟两人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完全不要靠后辈小子的赡养,那我们是不是就不要死了呢?”白袍男子饶有兴趣地说道。 还不等客栈当中的客官和这七个水寇头领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黑袍男子接着说道:“我看啊,你们七人不如先自杀好了,反正你们迟早也会有老掉的那一天的,等到那天死在其他人的手中,多么不体面啊!所以我建议你们七人啊,先自杀,未雨绸缪啊,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省得到时候你们受辱于人,白白损失了你们七人的威名啊!”黑袍男子**裸德挖苦讽刺说道。如蔷薇花开 黑白二子这一唱一和的,完全地将七个水寇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原本客栈当中的江湖人听到炭黑男子的话语之后,心中还在暗暗发笑,真是一个搞怪的男子,不过现在听到了黑白二子的话语,众人无不打心眼里的佩服,人欲辱人必先自辱,此话当真是不假啊! “两个糟老头,你们想死不成,竟然敢这般侮辱我们洞庭七鬼,难不成你们真的以为我们不敢痛下杀手嘛?”炭黑男子恼羞成怒。 “怎么着,难道你们七人还真的想要和我们两人大干一场?”黑白二子顿时来了脾气,三十多年前他们在洞庭湖上叱咤风云时,这七个后辈小子估计还没有出生呢,没有想到这几十年过去了,曾经洞庭湖上的风云人物,反倒是没有人记得了。时光真是容易把人抛啊! “哈哈,我说两个糟老头啊,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对付你们这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我罗七一人足矣!”这炭黑男子对自己的本领还是十分的自信的,在他看来,两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根本就不足为惧,不值得七人一起动手。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后辈小生的藐视不屑,黑白二子没有任何的怒气,有的只是满脸的哭笑不得,对付这么七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不值得两人一齐出手。 “大哥,是你上还是我上?”黑袍男子虽然跃跃欲试,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征求了一下白袍男子的意见,不过他的眼眸当中却是一片希冀。 “你呀,都几十年的兄弟了,还跟我耍小心眼,你的那点意思我还会不知道吗?你上吧,只要别弄出人命来了,随你怎么玩都可以。”白袍男子早就看穿了黑袍男子的意思,几十年过去了,他对战斗依旧是如此的执着,于是,白袍男子也就顺水推舟了。 不料白袍男子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彻底地惹怒了洞庭七鬼。我的美女老大们 “不敢见人的黑袍老头,准备好了没有,我要出拳了。”炭黑年轻人罗七一步跨上前去,自信地说道。 一听到罗七这话,黑白二子是截然不同的反应,黑袍老者藏在袍子下面的双眼摄人心魂,即使是隔着看不见的黑袍,罗七也能够感受得到黑袍老者深深的不满,似乎自己的话语触到了黑袍老者的痛筋,他的底线;不过在白袍男子看来,这罗七倒也称得上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并没有趁黑袍老者没有准备时痛下杀手,也许是这罗七不屑于这么做吧,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性。本性不错,白袍老者暗暗赞道。 “来吧!”黑袍老者很快就平复了心中的愤怒,淡然地站在原地说道。 “老不死的黑鬼,不给你一点厉害看看,你真以为我们洞庭七鬼是吃素的吗?”罗七一声怒吼,算是给自己提气。 罗七平平实实的一拳直接砸向了黑袍老者的胸口,他本来是想咋向老者的面门的,不过他怕黑袍老者年纪太大了,承受不住自己这一拳。就给他一点厉害吧,让他知道天高地厚,罗七暗暗想到。 面对炭黑青年罗七这毫不华丽,只是带有强烈的劲风的拳头,黑袍老者根本就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他想要试试,面前这个后辈小生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劲。 “咦?”见到黑袍老者面对自己的拳头竟然毫不躲闪,罗七大吃一惊,不过既然拳头已经出手了,那就断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拳头破空而来,在空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拳头已经近身了,见到面前的这个奇奇怪怪的黑袍老者竟然还是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罗七略微有点惊讶地收了收拳头上面的劲道,他可不想一拳将面前的这个老者打崩了。 这几个后生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人品也还不错,虽然霸道是霸道了一点,但是这也是江湖之人的习性啊!本性可能,可造之材啊! 间不容发,罗七这一拳直接全部砸在了黑袍老者的身上,不过众人想象中黑袍老者倒退数步或者是倒飞出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罗七,在拳头砸中黑袍老者的瞬间,被猛然发力的黑袍老者撞飞了十几米。 全场一片骇然,这其貌不扬的黑袍老者竟然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一百五十)三十年后闻洞庭,走遍天下见商 “前辈好武功、好内力、好隐晦,晚辈佩服!”跌落在地的罗七陡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双手双脚颤抖着心有余悸地接着说道,“还没有请教前辈大名,我想凭前辈的赫赫武功,一定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吧。” 其他的六人纷纷疑惑不定地看着黑白二子,脸上一片凝重思索之色,不过饶是他们想破了脑袋,他们也不知道江湖上面何曾有过这样两个老者。这主要是因为黑白二子自从跟随着戚继光大将军一起抗倭之后,就很少在江湖上面抛头露脸了,而风林火山四人在洞庭湖上面成名之时,俩人年纪尚幼,江湖中人还不知道他们,倒是对风林火山四人,江湖中人的印象还很深。 “几十年前,我们也曾经在洞庭湖上混过,当时的洞庭湖上有两大势力,一个是天水寇,一个是地水寇,我说得没错吧。”黑袍老者面露缅怀之色,往事历历在目。 “没错,我听洞庭湖上面的老人们说过,大概三十年前,洞庭湖上面盘踞着两股强大无比的势力,天地两支水寇,这两支水寇都拥有不下万人的帮众,盛极一时啊!朝廷多次派兵围剿都是无功而返。不过后来朝廷施展手段,先是令天水寇内讧,极大的削弱了天水寇的实力,后来实力下降的天水寇和地水寇火并了一场,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当时实力已经丢落谷底的天水寇竟然在与地水寇的对战中大获全胜。不过可惜啊,这天水寇在胜利的当晚有点得意忘形了,被朝廷的兵马尽数歼灭了。自此以后,洞庭湖上面再也没有水寇势力了,知道我们洞庭七鬼的横空出世,收拢附近的水寇盗贼,重新建立了洞庭湖水寨,不过我们的实力和曾经的天地两支水寇比起来是天壤之别啊,我们比不过他们那些前辈先人啊!”面目刚毅的男子罗大开口说道,对于洞庭湖上的帮派历史,他已经了然于胸了。 “前辈的意思是,你们俩人是当时天地水寇的幸存者?”罗七疑惑地问道。 “哈哈,幸存者?真是好笑了,难道你们认为当时的天地水寇随随便便的一个幸存者就能有我们兄弟两人这般本领吗?你也太高看天地水寇,太小看我们黑白二子了。”听得依旧躺在地上的罗七的话语,白袍老者感觉十分的荒谬,他们可不仅仅只是幸存者而已,曾经,他们也叱咤风云,曾经,他们也称王称霸。造梦机器 “三十年前,天水寇在最后紧要关头凭借着什么扭转乾坤,相信各位都有所耳闻吧。”黑袍老者提醒说。虽然他对这些浮名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的存在却让得千百年来纷乱的洞庭湖得以统一,这一点,很重要。 扭转乾坤?这一点洞庭七鬼自然是知道的,当时有四位将军挺身而出,将幸存的天水寇整理编制并操练了一番,这才打败了地水寇的进攻,当时的那四位将军,风林火山。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天水寇是靠着风林火山四位将军才扭转乾坤的。”罗大出声说道,而后,他更加疑惑地看向了黑白二子,这一切和这两个老者有什么关系啊,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的风林火山四位将军,他们是我们兄弟俩名义上的属下,实际的朋友,他们四人称我们为少主。” 黑白二子你一言我一言地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听得下面的洞庭七鬼和一众江湖人士一愣一愣的。 “听我们山寨里面的老人说,当时风林火山四位将军确实是在保护着什么人,不过后来听说最后那一战,朝廷在天水寇的山寨之中找到了两个小孩,一个黑袍,一个白袍,估计就是他们俩人了。”这时,一个面目阴森惨白的青年儒士摇着扇子说道,他是洞庭七鬼当中的老二,自小记性很好,而且对洞庭湖上面的历史如数家珍。 听得黑白二子的话语,再听得罗二的言论,几人对面前的这俩个老者的身份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了,不过就算是怀疑,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个世界,依旧是强者为尊,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 耳旁终于清静下来了,黑白二子终于可以好好的吃点东西了,而洞庭七鬼则是如同侍从一般站立在俩人的身旁,不敢出声打扰。在洞庭七鬼的眼中,这俩个老者都是怪人,武功高强却又藏头藏脸的不让他人知道自己的模样,就连吃饭时也是小心翼翼,似乎十分的害怕甚至是恐惧别人知道他们的模样。 吃完饭后,黑白二子终于问起了洞庭七鬼关于洞庭湖上面的消息,他们俩人曾经在洞庭湖上面呆过不少的日子,对洞庭湖有着极为深厚的情感,自然是不愿意洞庭湖上面的人们自此沦落下去。最强指挥官 令俩人疑惑不解的是,洞庭湖上面的帮派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穷酸了,竟然要靠坑蒙拐骗来过日子,这种行为,已经有点像地痞流氓强收保护费了。 面对俩人一肚子的疑惑,洞庭七鬼不仅惭愧不堪,更是无计可施。原来,自从天地水寇被朝廷远交近攻剿灭之后,这洞庭湖上面又开始惨淡起来,人们只能依靠着捕鱼过日子,没有了帮派的支撑,曾经繁盛一时的洞庭湖水运也停了下来,没有哪一个商人敢于走洞庭湖水陆,害怕被单独的侠客劫掠,也没有哪一个帮派敢于在洞庭湖上面公然的建立漕运秩序,他们害怕其它势力的敌视与吞并。 直到洞庭七鬼横空出世,局势这才稍微有点改观,他们七人收拢了一些洞庭湖上面的散寇,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七鬼山寨,想要统一洞庭湖上面的帮派势力,建立统一的秩序,将洞庭湖上面的水运和漕运发展起来,不过这也是杯水车薪,洞庭湖上面的帮派势力何其的多,即使没有上千,估计也有上百吧。这些势力有大有小,实力有强有弱,弱的势力七鬼山寨还能够惹得起,吞并得下,不过那些强大的势力,七鬼山寨就望尘莫及了,还要祈祷这些势力不来惹他们。 “你们的想法很好,十分的好,这千百年的洞庭湖,确实应该苏醒了,不能再这样一直迷惘下去了。当年范彝财色尽得,泛舟五湖,引起多少人的艳羡。他经商成功,一定给洞庭湖流域的人们留下深刻印象吧。”听完洞庭七鬼的话语后,黑白二子若有所思,然后对视一眼,由白袍老者率先开口说道。 “两位前辈的意思是?”洞庭七鬼顿时激动不已,他们已经从黑白二子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点东西。 “审时度势,把握时机,这是聪明的商人的做法,而我们洞庭湖的商人就是这样聪明的商帮。我们不能和徽商、晋商在盐业和典当经营上争夺市场,但是我们却可以扬长避短,稳中求胜,利用洞庭湖得天独厚的经商条件贩运米粮和丝绸布匹。韩娱之前辈请自重 “而且你们还要不断的更新观念,开拓经营新局面,向外部世界发展着。你们可以利用自己的钻天之术,开辟买办业、银行业、钱庄业等金融实体和丝绸、棉纱等实业。现在天下在张大人的治理之下,正处在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在新的历史背景下,你们还可以从事着不同于以往的商业活动,由此,洞庭商帮可能产生一批民族资本家,走上由商业资本向工业资本发展的道路。” 听着白袍老者高深的言论,附近的江湖人士和洞庭七鬼都是一愣一愣的,好高深,好难懂,不过这大概意思他们还是知道的,就是建立一个统一的商帮,然后利用洞庭湖得天独厚的条件来从事商业活动,简单来说,就是挣大钱。 这些年,黑白二子跟随着戚继光大将军走南闯北的,见识自然是不凡了,在行军作战的过程当中,他们留意到了一股新兴的势力,商帮。晋商、徽商、潮商,这是俩人看到的势力最大,影响最远的三大商帮。 “我们洞庭湖也是时候拥有属于自己的商帮了!”黑袍老者掷地有声地说道,不容置疑! “我们洞庭商人要讲究具体的经营手段,比如注意市场信息,时常预测行情,在经商过程中,还要根据市场行情与商品交换的情况变化而变化自己的经营策略,不拘于成见,只要有利就行。除此之外,还要根据当地实际情况,比如商人资金和民风特点,因地制宜的采取独特的经营方式。”白袍老者教导说。 “可是,两位前辈,这些经营的策略什么的我们七兄弟可以以后再学,但是想要统一整个洞庭湖的帮派势力可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啊,基本的前提都不能达到,后面的只能是妄想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有利可图,洞庭七鬼也不在乎变成四民之末了。 “这个好办,我们兄弟俩人帮你们把障碍统统扫除掉!”黑袍老者豪言壮语说道,“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啊,真是怀念年轻时的感觉,真是老了啊!”末了,他又一声叹息。 听到黑袍老者的话语后,洞庭七鬼顿时喜形于色了,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老者的这句话了! (一百五十一)七鬼小子发请帖,君青赤山与 “老大,洞庭七鬼那七个小子派人送来了请帖!”赤山岛上,一个男子高坐在上首,一个收到书信的小喽啰进来禀告说。 “哦?”首座上面的水寇头领明显一愣,“这七个小鬼想干什么啊,这才横空出世多久啊,就将整个洞庭湖搞得乌烟瘴气了,要不是害怕其他几大势力在背后给我下绊子,我早就带人将这七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给灭了,哪能让他们蹦跶到现在啊!你说一说,他们是个什么意思啊!”赤山岛水寇头领颐指气使地说道。 底下的小喽啰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地端坐在高台之上的魁梧男子,这才战战兢兢的不情不愿的谨慎的打开了书信。良久,见丝毫没有异样,这名小喽啰长吁一口气。 “别磨磨唧唧了,说吧,是什么事?”高台之上的男子不屑一顾地说道,言语之中满是高傲,仿佛他就是天地间唯一的宠儿一样。 “大王,这洞庭七鬼想要邀请所有的洞庭湖帮派到他们的七鬼岛上面一聚,说是想要商议大事,信中说,他们想要整合洞庭湖上面的帮派,妄想重现当年天水寇的光荣。”小喽啰越看越心惊。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这七个小鬼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难道他们就不怕犯众怒吗?不去!这七个小滑头能够耍出什么花样来,肯定不安好心。”小喽啰猜想的不错,大王听到这则消息后,果然发怒了。 告退一声,小喽啰就要往外面走去,他可不想经常呆在这个压抑的地方。 “等等,你去告诉青山、明朗山、君山上面的水寇首领,让他们也别去这七鬼山寨,我看到时候这洞庭七鬼该如何收场。”水寇头领阴森地笑着说道。 小喽啰领命而去,灰溜溜地跑走了。 ………… “大哥,七鬼兄弟派人送来了请帖!”明朗山上,同样的话语传了出来。 “哈哈,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明朗山水寇大首领明朗山高兴地从二首领明朗水的手中接过那封书信,想也没有想,毫无防备地当众撕开了,“七鬼兄弟肯定是想要邀请我们兄弟俩去七鬼山寨聚聚,算算时间,我们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见面了啊!”嫡女,第一夫人 看过书信之后,明朗山顿时沉默下来了。 “大哥,七鬼兄弟说什么了!”明朗水也感觉到了明朗山的凝重。 “胡闹,这不是胡闹吗!我一直以为七鬼兄弟是很有分寸的人,如今他们怎么犯这个糊涂啊,这不是想要和整个洞庭湖的帮派为敌吗?整合?凭他们的实力行吗?这些年,要不是我们明朗山在后面罩着,他们七鬼山寨不知道被其它三个水寨灭了多少次了。希望这一次另外三个水寨不要跟七鬼一般见识吧,不然真是麻烦了啊,哎!” 明朗水从明朗山的手中接过那封书信,细细地看了起来,“大哥,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 “去,当然要去了,我们和七鬼好歹也是兄弟啊,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明朗山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其他三个水寇山寨那边我们应该怎么样解释啊!”明朗水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些年,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解释个球啊,朋友间的聚会,他们管得着吗?难道他们还会因为这个和我们鱼死网破吗?他们又不是傻子。”明朗山如实分析说。 正在俩人下决定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了一个汉子:“两位当家的,门外来了个喽啰,是赤山岛那边过来的人,要不要放他进来。” “赤山岛?应该是为了七鬼的事情。小七啊,你放他进来,去忙你自己的吧。” 不一会儿,这个叫做小七的汉子就领着赤山岛的那个喽啰来到了明朗山水寨的大殿,将人领到之后,这个汉子退到了门口,并没有走远。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赤山岛的这个小喽啰便故作潇洒地迈出了明朗山的水寨。 “看来这次去和七鬼兄弟碰面的事情是只能泡汤了,我们明朗山一直以来和赤山岛、君山、青山结盟,如今既然这赤山岛派人来传话了,那估计另外两家也不会去了,到时如果我们去了反而更加的麻烦了。”明朗水分析说道。 “二弟说得在理啊!不过七鬼兄弟的面子我们好歹还是要给的,这样吧,你一个人去,就当是代表我和你两个人,算是私人的关系,我想这样他们那些人总没有话说了吧。”明朗山又想出了一招。综影视 随机副本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无奈。 虽然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黑白二子还是没有料到等到那天到来时,应邀前来的洞庭湖势力竟然只有十几家,而且还都是一些小的势力,几十上百人的江湖帮派。 关于现在洞庭湖上面的整体情况,洞庭七鬼这阵时间也跟黑白二子俩人说过。现在洞庭湖上面大大小小的势力错综复杂,这些帮派从几十人到几千人不等。而真正的大帮派、大势力却只有四个,都是帮众超过五千人的水寨。 四大水寨之首就是这赤山岛。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创造了美丽的赤山岛。一百二十万年前,因东面的沅江、湘阴沉陷和西侧的目平湖、安乡凹陷,东西挤压而成赤山,她将洞庭湖分隔成东西两片湖面。隆起停止后,经剥蚀成为湖中孤岛,发育了长达三十公里,宽不足四公里的红色网纹丘陵。 岛上海拔一百米以上的山峰有二十个,其中庵子岭海拔一百一十六米,为沅江地区的最高峰。赤山东面是南洞庭,内有大量的湖洲和芦苇。南洞庭有二百多个大小湖洲,高洲隔水相望,河道纵横交错,这处自然迷宫、水禽天堂是候鸟栖息的最佳场地。 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孕育了赤山岛上的水寇,使得这里的水寇盛极一时。自从开帮建派以来,赤山岛一直是洞庭湖上面的水寇大帮。当年天地水寇还存在的时候,它就是洞庭湖上面的第三大水寨,不过却是一直被天地水寇压制着,帮众不足千人。如今,它更是摇身一变,攀上枝头做凤凰了。 赤山岛上面的水寇一直想要如同曾经的天水寇一样,一举统一洞庭湖上面的水寇势力,不过长期以来,由于天地水寇的压制和另外三大水寇的掣肘,他们一直未能如愿,因此,对新兴势力七鬼水寨,他们十分的敌视。 相对而言,青山岛就比较小了。青山岛是一座渔村。青山人没有一寸自己的土地,自古以渔为生。全岛由黄细砂和白粉砂构成,湖边沙质细腻,赤足行走更胜海滩。这里候鸟种类繁多,物产丰富,光洁圆整的沙地上,蔓荆子俯首即拾,这是一种珍稀常年生药材,据说整个大明王朝仅有三处产地。冬春时节,鸟飞遮住半边天,鸟落占去半边湖,十分奇异壮观。九色调 四大水寇势力当中,青山排名最末,不仅因为它面积小,还因为它人数少,刚刚五千出头。 排名第三的水寇山寨自然是君山了。君山岛,古称洞庭山、湘山、有缘山,是八百里洞庭湖中的一个小岛,与千古名楼岳阳楼遥遥相对,总面积不到一平方公里,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被“道书”列为天下第十一福地。君山小巧玲珑,四面环水,风景秀丽,空气新鲜,是避暑胜地,它峰峦盘结,沟壑回环,竹木苍翠,风景如画,很适合人的居住。 君山的西南悬崖峭壁,怪石嶙响,岩下有石穴。因其浮游于浩浩荡荡的洞庭烟波之中,神秘飘渺,远看知横黛,近看似青螺,因而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的诗句来描绘它的景色和秀姿。 君山的水寇是洞庭湖上所有的水寇当中最为文雅而温和的,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迫于生计,又不想危害社会,这才落难于君山的。 青山和君山的水寇虽然明面上唯赤山岛马首是瞻,但是背地里,他们却是倾向于四大水寇当中的明朗岛的,只不过碍于赤山岛水寇的实力,俩人有苦难言而已。 明朗山和明朗水俩兄弟盘踞的明朗山则是以优美的风景,美妙的传说而闻名远近,两山对峙,苍翠宛若仙境,水遮雾掩,胜似海市蜃楼。因民间传说张果老为保洞庭百姓,担山塞流,因闻鸡叫,恐漏天机,使将最后一担土倾于湖中,形成两山。 明朗山和俩个首领都是年轻后辈,性情中人,因此和洞庭七鬼走得比较的近。 一番了解之后,黑白二子终于是将洞庭湖上面的水寇势力弄明白了。 “我说哪里来的赤山水寇呢,原来以前一直被天地水寇压制着抬不起头来,现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敢称大王啊!大哥,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弟弟我全部都听你的。”黑袍老者放荡不羁地笑着说道。 “你呀,心里明明知道我的想法,还要故意让我来说。”白袍老者无奈地摇摇头,“几十年了,这洞庭湖是该热闹热闹了,我们俩人去挑了赤山岛吧!” “好!够爽快,甚合我意!” (一百五十二)大砍刀廉颇不老,金洞庭百舸 “大王,不好了,有两个老头在山寨外面喊话,扬言要挑了我们山寨!”时隔几个月,赤山岛的这个传话小喽啰再次踏进了赤山岛的大殿,开口说道。 “什么!?两个糟老头而已,竟然也敢口出妄言,还想要挑掉我们赤山岛水寨,真是不知死活,派几个人出去,将这两个糟老头轰走,以后像这种小事就不要再来麻烦我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山寨首领不高兴地说道。 小喽啰点头哈腰地战战兢兢退了出去。其实他刚刚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了几个水寇去将那俩个老人赶走了,不过事情的结果却不是十分的理想,这两个老者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武功身法却一点儿也不弱,直接下手,将前去驱赶的几个喽啰打得满地找牙。 看来我还得跑一趟,多派一些人去将那两个老家伙赶出去,要是他们再不听话,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那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小喽啰心中暗暗想到。 狐假虎威的小喽啰很快地就调集来了上百个水寇,不过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即使是上百个水寇,在这俩个全身笼罩在袍子之下的老人面前,竟然也是不堪一击。他也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啊,他早就听说过,真正的武林高手,即使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他们只会有一种死法,那就是力竭而死。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我们抵挡不住了!”毛骨悚然的小喽啰再次飞一般地跑上了赤山岛山寨大殿。 “你这小崽子,想死不成,三番五次地闯入大殿,还想不想活了。”赤山岛首领一声怒吼。此刻,他正在同几个手下商议应该如何攻破洞庭七鬼的水寨而又不牵动其他的三方水寇,正在讨论的关键时刻呢,却总是被人打断,谁都会不爽,更何况是张扬跋扈的水寇首领呢? “大王,是真的不好了,那两个老家伙已经向着我们山寨大营杀过来了!”小喽啰惊骇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啊!几个水寇不行的话,你就给我派几十个水寇前去阻挡那俩个老家伙,再不行的话,派几百个水寇上前,直接将那俩个老不死的家伙杀了了事,他奶奶的,真以为我们赤山岛是一块善地啊,杀了人还会替他们买棺材?真是痴心妄想的老家伙,好了,你下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办。记住,不要再来烦我了!”首领郑重其事地交代。 小喽啰看了看大殿上面的几个山寨当中的叱咤人物,再向着身后望去,他已经隐隐约约地听见嘶喊之声了,他觉得有必要让首领重视一下这件事了。都市全技能大师 “首领,我已经派了**百的水寇前去拦阻那两个老头了,可是却反被他们俩人杀了四五百人,其他人因为害怕这俩人,已经退到了一旁,要不了多久,这两个老头就会杀到山寨大殿了。”小喽啰实话实说,没有半点的危言耸听。 “什么!”赤山岛水寇首领大惊失色,竟然直接从座椅上面滑落了下来,跌坐在地上了。 “首领!”周围的几个男子和小喽啰不约而同的惊呼。 “我没事,我们山寨里面还有多少可用兵马?”他问向周围的人。 “可用人马只有二千多人了,其他的人马都是外面执行任务,一时半会估计是赶不回来了。”旁边一个负责人马调动的男子弓身说道。 “两千人马,能不能将那两个老头杀死!”首领坐在地上并没有起身,目光灼灼,略带阴森地看向面前的小喽啰。这首领身材高大,大腹便便,鼻梁高耸,嘴唇肥厚,细长的眼睛闪烁着阴鸷的目光,骄傲的胸脯像猛禽般隆起,说话声音嘶哑而尖锐,此刻看上去竟然有点畏缩。 难道是我的仇家派武林高手前来刺杀我的?赤山岛首领顿时不寒而栗,不对啊,如果是刺杀,那他们为什么不偷偷摸摸的呢,反而是如此的光明正大。想到这,这首领突然颤抖起来了,他想到了一个原因,真正的高手,是不惧怕任何人的。 “不能!”小喽啰当头棒喝,“想要杀死这两个老人,除非是将他们的力气耗尽,或者是用什么火器之类的东西偷袭,这样才能灭杀他们。”根据自己见到的,小喽啰推测说道。 “命令底下的所有水寇,不要再抵抗了,让这两个老人进来,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有三头六臂,竟然敢闯我们赤山岛的山寨。”首领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阴沉地命令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呵呵,你小子倒是很聪明吗?”赤山岛水寇首领的话语刚刚落下,大殿外面突然闯进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全身笼罩在白袍之下,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白袍老者手中拿着一把滴血的雪亮长剑,而黑袍老者的手中则是拿着一把巨型的砍刀,整个刀身都是血迹。混沌重生君临异界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我赤山岛好像从来没有得罪过两位吧,我桑赤似乎也不曾得罪两位啊!”赤山岛水寇首领的名字叫作桑赤。由于不知道黑白二子的深浅,所以他并没有轻易地放下狠话。 “我们也不废话了,我们兄弟俩人是洞庭黑白二使,几十年来,一直守卫着洞庭湖区,为了洞庭湖区的繁荣与昌盛,我们兄弟两人是煞费苦心。三十年前,我们派我们的手下风林火山四人协助当时的天水寇,想要一统洞庭湖区的江湖势力,不想被朝廷人马横插一杆,搅乱了我们的布局。 “这三十年,我们走遍天下,食遍人间冷暖,终于意识到了洞庭湖区的发展不足,所以我们想要整合整个洞庭湖的江湖势力,组成一个洞庭湖商帮,集众人之力,更好的取天下之财,更好的将利益最大化。你们觉得怎么样啊!”白袍老者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的话?我又凭什么要加入你们的那个什么狗屁商帮?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啊!”桑赤嗤之以鼻地说道,不过当他听到黑白二子说到风林火山四人时,心中还是不免一动,面前的这两个老人,是风林火山四人真的有很深的关系吗?他内心又疑虑起来。 “哼!”黑袍老者重重地将大砍刀往地上一插,言语嚣张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大哥的话,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这把大砍刀肯定能够砍下你的人头的!”威胁,**裸的威胁。 听闻黑袍老者的话语后,桑赤怒极而笑:“哈哈,两位的本领不错,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但是两位难道会认为就凭你们俩人,能够从五六千的水寇当中脱身而出吗?” “五六千?哼!想当初东南的倭寇没有几十万也有十几万吧,还不是被我们狼军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别说是五六千人,就算是你周围有五六万人,我要取你的首级也如同探囊取物。一句话,十天之后,洞庭七鬼将在七鬼山寨召开洞庭湖商帮大会,到时你如果不去的话,我的这把大砍刀会将你请过去的。”黑袍老者的意思不言而喻。 “倭寇,狼军,七鬼!”听得这一串的话语,桑赤开始有点相信了。对于狼军的名头,或许朝廷当中的一般官员会不知道,但是江湖人士却是个个知道,十大天干,八百狼军,跟随着戚继光转战大江南北,立下了赫赫战功,而十大天干更是成为了武林当中的传奇,对十人的描述,江湖中人也是人尽皆知。江山乱:倾世狂妃 黑白二子,神秘的一对兄弟;风林火山,四大将军;天地书生冷水易,明教教主烈火蓉;天山月神姬雪寒,落雪仙姬白紫衣。 “回去转告洞庭七鬼,就说我到时一定到!”桑赤最终服软了。 “等你最后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你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放心好了,到时整个洞庭湖的江湖势力都会到的,你们一起商议如何更好的利用洞庭湖的天然资源,更好的造福父老乡亲,这听上去不是很美吗?”白袍老者哈哈一笑,走出了赤山岛的水寇山寨。 从赤山岛出来之后,黑白二子又依次登门造访了其它的洞庭湖帮派。对那些不给面子的帮派,黑袍老者直接挥刀杀了进去,打到他们心服为止。不过还是有不少的帮派表示出了善意。 等到第四五天,黑白二子的名声已经彻底的在洞庭湖上面传开、响彻了,面对俩人的登门造访,再也没有一个帮派敢于阻拦反对了。有的只是奉承和欢迎。 十天之后,洞庭湖上百舸争流,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足足有上万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或远或近地停泊在了洞庭七鬼水寨的附近。 十几万的水寇大聚首,这等豪华的阵容,千百年来不曾在洞庭湖上面上映过,而如今,为了共同的目标,为了共同的利益,这些洞庭湖畔的水寇终于团结合作起来了,这将是一股浩大而又磅礴的力量。 带着上百艘船只,五千多的水寇驶进洞庭七鬼的水寨,桑赤顿时惊呆了。如此的景象,当真是万年一遇啊! “倒是我多心了,这样的场景,就算是那两个老人能力再滔天,他们也不敢妄下杀手啊!”看着眼前穿梭不停的船只,桑赤果断地命令身后的水寇就此停下,自己则是仅仅带领着十几个随从踏上了洞庭七鬼的水寨。 效仿桑赤的水寇势力不再少数,毕竟能够进到洞庭七鬼水寨的人数也只有那么多,多了这容不下了。 上百个帮派,上千的巨头一齐踏进了七鬼的水寨大营。 金洞庭,正式拉开了它的序幕。 (一百五十三)八百里洞庭结盟,承宣布政司 “大哥,这帮江湖中人真是搞笑了,原本还你死我活的,怎么也不愿意团结合作起来,现在倒是好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可图,他们什么矛盾都放下了。”去往京城的路上,黑袍老者笑着对白袍老者说道。 本来黑白二子以为这七鬼岛金洞庭商帮大会肯定会很难举行的,说不定俩人还要大动一番干戈呢。而且人一旦多了起来,黑白二子想要直接依靠武力也有点儿顾虑了,处处掣肘。 令黑白二子始料未及的是,平时不被他们俩人看在眼中的洞庭七鬼在这个时候却大放光彩了,黑白二子虽然资历比洞庭七鬼要深,但是说到江湖上面的见识,特别是在把握江湖人士的本性上面,洞庭七鬼可就在行多了,黑白二子难以望其项背。 当周围是一片凄凉的时候,人就只会关心个人的事情,他的全部快乐都在家庭里,都在狭小的个人利益的圈子里。那时候个人生活中的不幸如疾病、失业等等就会引向崩溃,人就没有方法活下去。他要像蜡烛一样的熄灭。没有目的。个人完了,目的也就完了。 只顾自己的利益,反而会失去利益。生活中有很多的规则,我们要学会遵守,按规则去办事。这不仅是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不要只顾自身的利益,从自身利益出发去处理问题,这样,反而会失去利益。 千百年来,洞庭湖上面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然而这样也仅仅只能维持他们基本的温饱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富余钱财。 如果将洞庭湖上面的所有帮派全部都团结起来,组成一个大的集体,然后共同开发利用洞庭湖的天然有利资源,造福一方水土,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历史以来洞庭湖吞吐长江和湖南四水,大雨季节的汛期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其它大部分时间洞庭湖是水碧、天蓝、草绿、苇青,湖光山色与各类飞禽走兽及水生鱼类嬉戏,农民、渔民辛勤劳作,构成了一幅幅优美画卷。正如人们歌唱的“八百里洞庭美如画”。整个洞庭湖从古至今一直是科学家、艺术家和劳动者们向往和歌颂的地方。 洞庭湖水土丰润,自古都是人类与生物界生存的好地方,有着“东方大湿地”、“洞庭鱼米乡”和“湖广熟,天下足”的美誉。完全可以将整个洞庭湖区的县、镇,全部变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商品粮基地、商品麻基地、商品棉基地、商品鱼基地、甚至是造纸原料——芦苇基地、柑桔基地、速生林基地、牧畜养殖基地、珍珠养殖基地和蔬菜种植基地等。然后利用洞庭湖的水运条件,将这些商品销售运输出去。 大明王朝农业发达,农民众多,农民要与商人交易余缺,各取所需,才能使双方生活便利而有利可图。而千百年的洞庭湖上,却难得看见一个像样的商人,如果商人不经营贸易,农业和商业都将受到严重影响。所以与其便宜了他人,不如洞庭湖上的人们团结起来,亦农亦商,虽然商人终日从事买卖之事,但只要致良知于事事物物,即问心无愧,也不妨碍他成为圣人贤达。 有利益所在的地方,天下人都向那里聚焦,以追逐财利,此话果然不假。虽然七鬼并没有将所有的话语都说出来,但是在场的江湖人士哪一个不是混迹了大半辈子的毒辣之辈,眼光之高可想一般。 而如今天下,商帮崛起,四处盈利,无论是率先崛起的晋商和徽商,还是后起之秀的浙商、粤商,众人只恨没有领袖者,没有人振臂高呼,如今这个机会来了,他们怎么能就此错过。 不说其他人,就连对洞庭七鬼意见最大的桑赤听到了七鬼关于共同建设洞庭湖的提议之后,也是拍案叫好,完全忘记了先前的不快。 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与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真是至理名言啊! “二弟,等到我们从京城回来后,我们就在洞庭湖上面定居下来吧,好歹我们也是从洞庭湖走出去的人,怎么说我们也是洞庭湖的一份子啊,今生今世,我们就守护着洞庭湖吧。” “可惜了九弟和小妹啊,我们仅存的四人,又要天各一方了。”黑袍老者虽然没有拒绝,但是言语当中却是颇多的遗憾,“大哥,我看得出来,小妹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去尝试尝试呢?” “那你呢?你不是也喜欢小妹吗?你为什么不去尝试尝试呢?”白袍老者反问道。 黑袍老者无言以对。良久,他才慢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我这一生,注定是不能婚娶了,不然会害了人家姑娘的,但是大哥你不一样啊!” “哦?这倒是为什么呢?”白袍老者眼中闪耀着疑惑的弧光。 闻言,黑袍老者躲在袍子下面的身体一阵剧烈地颤抖,他弓着身子,凌厉的眼神向着四周扫完过去。这是一条荒无人烟的偏僻官道,官道两旁杂草丛生,一眼看去,除了较为平整的小路和遍地的杂草枯树之外,再也看不见其它任何的东西。没有炊烟的弥漫,没有茶馆的喧嚣,没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寂静,也没有日落西山昏鸦的低鸣。 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袍老者,黑袍老者内心一阵纠结,一阵挣扎之后,他用颤抖的双手揭开了自己头上的黑色袍子,长期以来,黑袍老者一直将自己全身都笼着在了黑袍之下,终日不见阳光,仅仅靠着微薄的光线和强悍的感知来辨别外面的世界,其中的幸酸悲苦可想而知。 “二弟!”看着眼前令人颤抖甚至是毛骨悚然的一幕,出奇的是,白袍老者并没有任何的害怕,内心反而满是悲愤之情,“老天不公,苍天无眼啊!”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无情人沧桑。 “天,你错堪贤愚妄为天!地,你不知好歹妄为地!你们随意改变他人的生命轨迹,玩耍他人的情感命运!这,都是逆乱之道!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昭昭的话,那天理何在,正义何在!?”白袍老者为黑袍老者打抱不平。 “大哥,算了吧,我们终究只是一介莽夫,并不是传说中的仙人,也没有他们那么滔天的能力,不能为自己改天逆命。哎,凭我这副模样,也只能遮遮掩掩的了此余生了。”黑袍老者话语之中颇多的无奈,很快地,他又将头上的袍子重现遮掩上了,“这次去京城见过九弟和小妹之后,我就和大哥一起在洞庭湖畔定居下来,守护这一方水土。” “如此,倒是苦了你了。”想起刚才那骇人的一幕,白袍老者至今心有余悸,的确,凭黑袍老者那个样子,确实是不能出去祸害她人的。 “大哥,二弟对不起你啊!”黑袍老者惭愧地说道。 “好了,我们别再说这个话题了,你不是着急着去京城见九弟和小妹吗?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白袍老者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的纠缠。 黑袍老者心领神会地闭上了嘴巴,只是他却在心中暗暗的将白袍老者的这份情给记下了。 俩人沿着洞庭湖一路向北,时而水陆时而陆路,很快的,俩人就到了湖广行省承宣布政使司的驻地武昌。 “当真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啊!想当年我们刚刚来到这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时,还是俩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现在四五十年过去了,这湖广承宣布政使司比之当年更加的有气势了,但是里面住的人物却换了一批又一批啊!”看着近在咫尺的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白袍老者一声长叹。 “是啊!当时天水寇的山寨被官兵攻破了,我记得当时我们俩人还在后院玩耍的吧。不过这也幸好当时的官兵统帅比较的仁慈,或者是是缺少心眼吧,将我们俩人当成了被水寇掳过去的小孩,并将我们送到了当时湖广行省的驻地武昌,这才使我们幸免于难并结识了当时的总督公子哥冷水易啊!” “二弟,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难得来这里一趟啊,以后估计就没有机会再来这里了。”白袍老者看着满脸缅怀的黑袍老者,开口说道。 “哦?这里我们还能进去?”黑袍老者惊讶地看向白袍老者。 “二弟,你认为凭我们现在的功夫,天下还有哪里是我们不能去的地方呢?莫说这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就算是那紫荆城,就算是那皇帝居住的地方,我们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下之大,能够拦阻我们兄弟俩人的武林人士已经不超过一掌之数了。”白袍老者豪迈地说道。 “大哥,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了,我们俩人已经老了,经不起什么折腾了。”黑袍老者淡然地叹息。 “哦?二弟,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今天怎么畏畏缩缩起来了。”白袍老者疑惑地看着黑袍老者,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胆大妄为,就连朝廷也不放在眼中的黑袍老者此刻竟然小心谨慎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他平时的性格啊。 “除了我们俩人,九弟和小妹尚且还在中原大地呢,而且我们今后还要守护这八百里的洞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白袍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相公,你来这里干什么呢?”正在这时,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门前走过来了一男一女。 “为几十年前无辜冤死的张经张大人平反冤案!”男子掷地有声地回答。 闻言,黑白二子不约而同地侧目看去。这张经,正是前几任的湖广总督,号称东南战功第一人,更是冷水易的父亲。 (一百五十四)隆庆平冤假错案,万历抄张居 “二十多年前,张大人力抗倭寇,却因为不肯依附严嵩及其党羽而惨遭赵文华和胡宗宪等人的迫害,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了,当年的小人赵文华早已经身死,胡宗宪大人即使抗倭有功,终究难以洗刷他曾经的罪孽,随着严嵩一党的覆灭,他也很快的畏罪自杀了,只留下‘宝剑埋冤狱,忠魂绕白云’的诗句。 “三边总督曾铣,立志建功立业,倡导与谋划恢复和固守河套之战略,但是他的计划还未施行,就因奸人诽谤,遭到腰斩弃世的命运,多么令人痛惜!为什么忠于国家的计谋不能被采用呢?两广总督张经,为了百姓的安定,为了东南沿海人民的幸福,率军抗击倭寇,大捷而入狱,因为小人的诬陷而拦腰斩于西市,多么令人痛惜啊! “而今,先帝去世,又经隆庆、万历两朝,在张大人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各行各业欣欣向荣,但是那些冤假错案却没有人去平定,我李达虽然不才,但是好歹也是大明王朝开国六大国公之首的韩国公李善长的后人,怎能畏畏缩缩呢? “况且我手持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卷,想来陛下还是会给我一点面子的吧。” 真是奇怪的俩人啊!黑白二子心中一声惊呼,竟然到现在还想要给曾铣和张经俩人平反冤假错案,难道他们不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俩人的冤假错案早在隆庆初年就已经平定了吗? “两位倒是有心了,不过两位的愿望估计是不可能实现了。”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妇,白袍老者呵呵一笑。 “哦?在下李达,这是贱内连叶,不知道刚才老人家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 “两位还不知道的吧,三边总督曾铣,两广总督张经,以及后来抗击倭寇的胡宗宪,他们的冤情都已经平反了。”长期以来,黑白二子都跟随着戚继光大将军,倒是对这些朝廷冤假错案的平反知道得比较多。 隆庆初年,张经孙子懋爵上疏鸣冤,为他的爷爷张经打抱不平,当时的内阁是由徐阶、高拱、张居正三人把持,而隆庆帝的无能或不愿干预朝廷具体事务的态度,使得他手下那些有能力的官员们能放手去行使朝廷权力,管理帝国。于是经过内阁商议之后,朝廷就恢复了张经的官职,赐祭葬,谥号“襄愍”,并赐予了懋爵官位。福州人民为纪念张经抗倭功绩,将其寓宅所在处改称“半洲街”,又在洪塘山麓建祠纪念。张经墓在鼓楼区洪山镇洪塘芋坑山,墓前旧有“东南战功第一”石碑。 隆庆元年,给事中辛自修、御史王好问上疏为曾铣雪冤。陛下下诏追赠曾铣兵部尚书一职,谥号襄愍,归葬江都。 至于曾经陷害过张经大人,但是后来东南抗倭立下大功的胡宗宪大人,死后更是风光大好。先有汪道昆为其作悼诗曰: 昔日百战功,愿言著旂常。盖棺亦已矣,众口犹雌黄。 长跽歌德馨,申言慨以慷;一歌再三叹,呜咽不成章。 天末起悲风,萧萧吹白杨,招魂竟何之,吾欲问巫阳。 后来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世宗驾崩于乾清宫。临终遗谕曰:“朕奉宗庙四十五年,享国长久,累朝无有。一念拳拳之心,唯敬天勤民是务。只缘多病,故求长生,遂至奸人诳惑。如今凡是因进諌获罪的诸大臣,存世的下诏录用,死亡的从优抚恤,现在监狱中的即行释放,官复原职。” 这一下可好了,有了世宗这一句遗言,先是宣城太守李敬与绩溪知县郁兰等首先为胡宗宪之冤而鸣不平,并甘冒仕途风险,将胡宗宪灵柩运至绩溪龙川安葬。沿途数万官民护送,朝野嘱目;后是礼部左侍郎许国、吏部右侍郎张四维,右通政海瑞,兵科右给事中刘伯夑、极力为胡宗宪鸣冤。 隆庆六年,明穆宗下诏恢复胡宗宪总督浙、直、赣、闽军务,太子太保,兵部尚书等一切职务。并作谥文一道,制曰:人臣殚忠宣力,大功岁久弥彰。尔原任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胡宗宪,气量沉雄,才华横溢,镇守东南,抚卫西北。属岛夷之扬波,自乘骢而受钺。延揽筹策,大憝以次成擒;传檄声援,侵疆悉就底定。竭十年狥国之志,遗七省生灵之安,虽萋菲不免于垢言,而孤忠已明于后代。既三锡以酬赏,仍一字为华褒。兹特加尔谥曰“襄懋”,锡之诰命。成绩不磨,海邦之兴;有功懋赏,公论一同。未泯英灵,尚歆涣渥。 天地奇人出,巨星降碧端。雄才匹管乐,浩气过杨班。 跃马乾坤定,运筹社稷安。于谦联玉璧,岳武并双贤。 功铸山河在,忠昭日月悬。大冤朝野雪,万代美名传。 “如此说来,倒是我二人做了一番无用功了。”听过黑白二子的这些话语后,李达恍然大悟,如释重负地说道。 “倒也不能这么说,先生的好意死去的这些先烈还是会知道的,我想我们兄弟俩人能够代替他们对你们夫妇感谢一番。”说完,白袍老者从怀中掏出来两本小书,一把塞在了李达的手上,“我想这两件东西一定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 说完这番话后,黑白二子丢下了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李达夫妇,迈开步子向着北边走去了。等到李达俩人回过神来时,举目向着四周看去,哪里还能看到黑白二子的身影啊,俩人早已经展开步伐走远了。 “大哥,你刚刚将七弟和八妹交给我们的武功秘籍给了那两个后生小子了?”宽阔的官道上,黑袍老者停下了脚步,拉着白袍老者问道。 “是啊!七弟和八妹的浩然正气功和漫天飘香不能就这样失传了。当初他们俩人离开中原大陆前往东瀛时,曾经将这两门武功变成秘籍留了下来,交给了我,我想他们的意思是想要我帮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刚才那对夫妇不正是很好的一对传人吗?”白袍老者也停下了脚步,盯着黑袍老者说道。 “这……我总感觉大哥你将这两本超凡的武功秘籍交给他们夫妇俩人太过于草率了。”黑袍老者无言以对,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不定以后他们会用这门武功来与我们为敌呢?我们可不清楚他们的背景啊!” 黑袍老者一语成谶!四十多年后,长白山,十大天干未完成的战斗又在这里继续了。 “从刚才他们俩人的举动当中不难看出,俩人都是心地善良之辈,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身怀武功秘籍,更不知道我们俩人的身份,不可能是专门为了那两本武功秘籍而来的。二弟,你多心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先到京城,为九弟和小妹探探路。”白袍老者转移话题说道。 果然,一听到白袍老者说起九弟和小妹,黑袍老者虽然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俩人在路上再也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向着京城奔去。一个月后,俩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香山万树飘红,掩葱茏。冷雨嗦嗦前夜遍秋风。迎客路,石阶布,尽从容。自在黄金周里乐融融。 赫赫京都千百年,钟灵毓秀萃龙渊。始由金国迁燕地,及至赤都照蓟川。 北海清波浮画舫,香山红叶染霜天。华夏血脉情相系,九州同心亿众欢。 京城无疑是大明王朝风景最甚,最为繁荣的地方,刚刚入京的黑白二子俩人如同乡下人进城一样,一路上指指点点,煞是可爱。想一想,离俩人上一次进京已经不知道有几十年了。 不过可惜,俩人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玩赏一番,就听到了一个噩耗从紫荆城当中传来。大明王朝的中流砥柱,大政治家,万历中兴的最大功臣,内阁首辅,张居正张大人病逝了! “哎!谁能想到啊,这张大人竟然在我们兄弟两人上京的时候病逝了,看来这京城的天是要变了,我们还是晚些日子再入皇宫去面见那个刚刚执政的小皇帝吧,现在可真心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啊!”听闻张居正病逝的消息后,白袍老者很快就从其中嗅出了浓烈的火药味。 “这张居正张大人的的确确是有些本事,能够将一个残破的国家治理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可惜了,他这一死,他的所有努力都要泡汤了,人亡政息啊!就是不知道死后的他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家室啊!” 一语成谶! 万历十年六月二十日,张居正病逝,享年五十八岁。皇恩浩荡,赠上柱国,谥号为“文忠”。 不过张居正刚死,反张的浪潮就出现了。首先曾由张居正举荐的潘晟准备入阁,但是弹劾的奏疏接二连三不断,这潘晟倒也很是聪明,知道失去了张居正的保护,形势对他很不利,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在赴京的途中上疏辞职,这是第一个信号。 司礼监冯保失去了张居正这个有力的联盟,很快也受到了攻击。御史李植直疏冯保十二大罪,司礼监太监张诚、张鲸也在神宗面前攻击冯保,说冯保家资富饶,胜过皇上。本来就爱财的皇帝,一听此言,立即逮捕了冯保,同年十二月,念在“大伴”多年尽心侍奉的情分上,给予宽大处理,让他到南京去赋闲养老。从冯保家里查抄了金银一百万,珠宝无数。年已二十岁的明神宗,找到了抄家得财的门路。 嘉靖、隆庆、万历三个皇帝,一个喜爱道士,一个贪婪美色,一个爱财成痴。 冯保之后,倒霉的自然就是就是张家了,万历下旨,对张家进行抄家!司礼监太监张诚等人对张居正的儿子严刑拷打,逼问他们张居正这些年来贪污的银子的下落。张居正的二子懋修经不起拷掠,屈打成招,投井不死,绝食又不死,侥幸活下来了。长子张敬修原任礼部主事,也受到了酷刑,最后实在受不了如此折磨的他自缢身亡,临终前留下一份血书,真实地记录了张府遭受抄家浩劫的惨状。 “风毛丛劲节,直上尽头竿。”张大人是生前风光,死后惨淡啊!看着京城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白袍老者一声叹息,“走吧,是时候了,我们去看看这位正准备叱咤风云,大有一番作为的皇帝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吧。” (一百五十五)御书房中识故人,紫荆城里见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皇宫重地,不得擅闯,还不快快退下!”黑白二子刚刚来到皇宫的前面,尚且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就被宫门旁边的侍卫拦住了。 见来者是两个藏头藏脸的高大汉子,宫门前的守卫如临大敌,一脸的厌恶与谨慎。 “这位老弟,我们兄弟两人是十大天干当中的黑白二子,此次前来是奉陛下的旨意,特地进宫面圣的。”白袍老者和颜悦色地解释说。 “十大天干!?”侍卫脸上的不悦稍微地消除了一点,虽然他们这些人久居深宫,但是外界的一些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比如这跟随着戚继光大将军南征北战的十大天干,他们就有所耳闻,“你先在这里看去,我进去禀告一声。” “这个毛头小皇帝的架子倒是挺大的啊!大哥,你说他会不会让我们进去啊,离他召见我们的日子可都过去大半年了。要是他不让我们进去,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京城一趟了?”黑袍老者大大咧咧地小声说道。 “应该会让我们进去的,一来这张居正张大人刚刚死了不久,这小皇帝终于摆脱了桎梏,心中肯定会很欢喜,对我们这些奇人异士肯定也很好奇;二来我们进宫面圣本来就是小皇帝自己的意思,这才半年多,他应该还不会出尔反尔吧。” “吾皇有旨:宣黑白二子觐见!”几盏茶的功夫后,那个侍卫又回来了,并带来了万历皇帝的旨意和一个小太监。 例行检查时,这些侍卫对黑白二子进行了搜身,并要收去俩人身上的武器,黑袍老者顿时不干了,怒目圆睁,恶语相向。 “算了算了,陛下仁慈,早已经料到这俩人会随身携带武器了,已经允许他们俩人携带武器进宫面圣了。”这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小太监突然尖叫着说。 众侍卫这才罢休,任由着小太监将黑白二子领进了皇宫。不过一路上,这个小太监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为黑白二子领着路。 “这位公公,陛下这是准备在那里接见我们兄弟俩呢?”路上,白袍老者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 一说起这个话题,眼前的这个小太监顿时来了兴趣:“我在皇上的跟前服侍了几年了,除了张居正张大人,还从来没有看见皇上如何的厚待过其他的什么人,陛下让我领着你们去御书房。”这个小太监一副鸭叫之声,但是言语之中却满是疑惑和羡慕。 等到三人走到御书房的门前时,这个小太监却是再也不往前面走了。而此刻御书房的门前已经站立了几十名侍卫,这些侍卫一个个身体强健,魁梧有力,双眼灼灼发光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随身携带的武器,交出来!”这时,侍卫头领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黑白二子疑惑地看了看带路的小太监,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侍卫,一脸的不解,不是说好了允许他们俩人携带武器入宫吗? “我说两位,你们不会还想着要携带武器进入御书房吧,千古年来,除了乱成贼子,再也没有人敢携带武器进入御书房了,这是铁的规定,任何人都要遵守。即使陛下能够容忍你们俩人携带武器进入御书房,这些侍卫也不干啊。如果陛下出了个好歹,这些侍卫统统要陪葬。”小太监道出了真谛。 黑袍老者的武器太大了,他自己也知道难以带入皇宫,所以并没有随身携带,只是在路旁随意地买了一把砍刀;不过白袍老者的征天剑却是随身携带过来了。白袍老者看了看黑袍老者:“二弟,你说怎么办?” “给吧!”黑袍老者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的,一把砍刀而已,又不是自己那把最趁手的巨型砍刀。 结果黑袍老者递过来的砍刀,侍卫头领看都没有看,直接交给了身后的一个侍卫,不过当他接过白袍老者递来的征天剑时,双手却是猛然一阵颤抖,好冷,好犀利,好寒光,当真是一把好剑啊! 接过征天剑之后,侍卫长这才正视了黑白二子一的,他又皱起了眉头,眼前的这两个老者,不仅神秘莫测,全身都笼罩在袍子之下,而且身体当中的内力更是浩瀚如海啊!侍卫长的心陡然悬了起来,高手啊,这是不弱于自己的绝世高手啊! 搜身完毕之后,在小太监和侍卫长的监督带领下,黑白二子踏入了万历皇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正中间的椅子上面端坐着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人,这人脸圆须短,身材稍胖,身上微微露出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但是更多的却是一股孩童般的稚嫩之气,仿佛是刚刚出笼,刚刚展翅高飞的小鸟一样,这人的脸上时刻洋溢着一股欢乐的气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黑白二子还在打量着御书房中的那个稚嫩的青年人,旁边的小太监和侍卫长已经跪倒在地上了,口中直呼万岁。不过当他们俩人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直在打量着座椅上面的皇帝的黑白二子时,惊骇得差点趴下了,“你们俩人,见了圣上还不快快跪下!” “这就奇怪了,他一不是我的父母,我不必孝敬跪拜他;二不是我的妻子,我不必和他跪着对拜;三不是天地,我不必如同神灵一样敬畏他。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跪拜他呢?”黑袍老者暗暗嘲笑一声,直言说道。 “朝廷是一个庙堂,江湖也是一个庙堂,虽然在大事上面江湖人士都会听命于朝廷,但是江湖人士向来放荡不羁,这等繁文缛节我看还是免了吧。”白袍老者也开口说道。 御书房座椅上面的万历皇帝听得黑白二子的这番言论,出奇的,他并没有发怒。若是放在以前,张居正还活着的时候,依照张居正给他的教导,这种见了君上不下跪的忤逆之人,可以直接杀头问罪了。不过现在张居正死了,套在他头上面的紧箍咒早就没有了,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了。 万历皇帝不问罪,这可不代表他底下的那些人没有意见:“你们俩个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见了圣上竟然敢不下跪,真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啊!陛下,臣恳请对这俩人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御书房中除了座椅上面的万历皇帝,下面跪着的小太监和侍卫长,以及站在下面的黑白二子俩人,尚且还有俩人侍立在皇帝的旁边,此刻开口说话的正是司礼监太监张诚。 “天底下除了亲身父母之外,陛下就是你们的第二任父母;陛下虽然不是你们的妻子,但是你们的妻子都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冥冥之中和你们走到一块的;陛下就是天,是上天派来行使神灵的权利的。”侍立在皇帝另外一旁的一个魁梧老汉铿锵有力地说道,声音震耳欲聋,御书房中的桌椅都在瑟瑟发抖。 高手!恐怕是一个能够以一敌百的绝世高手啊!仅仅听到这个魁梧老汉的话语,黑白二子心中当即一禀,这是一个武林当中掌门类型的高手啊!就算是俩人想要打败这个魁梧汉子恐怕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啊,看来皇宫也如同江湖一样的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你们两个平身吧。”座椅上面的年轻人对小太监和侍卫长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而后,他又将目光看向桌子前面站立着的黑白二子,骄傲地介绍道,“这是我的贴身侍卫,大内第一高手,地太!怎么样,还能入俩位的法眼吧。”万历帝洋洋得意地说道。 “地太!”黑白二子心中一声惊呼,对视一眼,然后再次将目光看向了万历帝旁边的那个魁梧而又满头白发的老汉,眼中一片复杂之色,心中更是暗暗叹息,“没有想到啊,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熟人啊!” “咦?”闻言,不仅万历帝疑惑不解,就连地太本人也是丈二的和尚。 “我想四十多年前地太应该是在洞庭湖区驰骋的吧。”黑袍老者提起了往日的回忆,虽然当时俩人都只是几岁大小的孩子,但是这份记忆俩人却始终封存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你们和风林火山四人竟然还有这等关系,没有想到啊,真是没有想到,原本在洞庭湖上面叱咤风云,称王称霸的风林火山四位大将军,竟然南下抗倭去了,十大天干,你们竟然占了六个名额。”听完黑袍老者的故事之后,地太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往日的恩仇早已经随着天地水寇的逝去而烟消云散了。 “两位随着戚大将军南征北战,一定有很多的趣闻吧,可否给朕说说。”万历皇帝到底是小孩子天性。 白袍老者选了几个和倭寇战斗的故事说给了座椅上面的万历皇帝听,书房当中,众人都津津有味地听着白袍老者的故事,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白袍将军竟然这么厉害,以一敌百丝毫不成问题,将军的武器一定非常的厉害吧,可否借给朕瞧一瞧。”听白袍老者说着他大杀四方的故事,万历皇帝突然插话说道。 白袍老者停下了话语,转身将头看向了旁边的侍卫长,这时,万历帝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侍卫长会意,转身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把长剑走了回来。地太上前接过这把剑,将他递给了万历皇帝。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当真是一把好剑啊!不知道白袍将军可否割爱,将这把宝剑赠与朕,朕定当重谢。”万历帝激情澎湃地说道。 “我们江湖人士的武器就如同我们的生命一样,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白袍老者婉言拒绝说。 “哎!可惜了!”座椅上面的青年叹息着。 (一百五十六)兔死狗烹将军伤,独断乾坤万 “大哥,你说这皇帝小儿吧,他也太天真了哈,竟然对大哥的征天剑爱不释手,还想要占为己有,他以为他是皇帝就能够为所欲为啊,真是痴心妄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像刚才那种情况,我要杀他真是易如反掌啊,还把地太带在身边保护他,真是无知啊!”刚刚走出皇宫的大门,黑袍老者就忍不住开始抱怨了。 “好了,二弟,你就别再抱怨了,权当他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子好了,要知道他才刚刚摆脱张居正张大人的桎梏,行为举止有点怪异也是人之常情,估计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从皇宫之中出来后,俩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了,专心等待姬雪寒和白紫衣的到来。不过他们俩人首先等到的不是姬雪寒和白紫衣,反而是将戚继光给等到了。 “哈哈,戚大将军,别来无恙啊,这次进京面圣应该是满载而归吧。”一听到戚继光进京的消息后,黑白二子当即赶到了戚继光下塌的驿站。 “哎,黑袍将军就别再来挖苦我了,自从张大人死后,我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啊。” 张居正死后半年多,戚继光的厄运就来了。先是戚继光的部下,一位担任副总兵的将领陈文治在京城散布谣言,说是戚继光勾结张居正,妄图里应外合,领蓟州的兵马杀入京城,意图犯上作乱。 空穴来风,不假也有半分真,人言可畏啊!虽然朝廷的那帮官员心里都很清楚,戚继光这些年对朝廷是有很大的功劳的,但是让戚继光防守蓟镇,作为北京门户的镇将,又不免让朝中大臣和皇帝有点不放心。 于是在张居正死后半年,兵科都给事中张思鼎上书万历帝,说是戚继光在浙闽抗倭有功,熟悉那里的地形地貌,并且如今年事已高,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这次万历帝招戚继光入京,就说了这件事。不过考虑到戚继光对朝廷的功劳,万历帝还是没有一棍子将他打死,而是将戚继光调到广东任总兵。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这万历皇帝也太不是人了吧。”听闻戚继光的经历之后,黑袍老者顿时勃然大怒,愤愤不平地说道,“从职务上面来看,戚将军此次虽然是平调,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够看出来,两者在责任上面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啊!在蓟州,戚将军不管怎么说还能指挥个十几万的精兵吧,但是在广东,哼,如今大明王朝已经将澳门租给了葡萄牙人,在一定的程度上面有效的控制了南方的侵略者,广东已经很平静了。而且广东很久没有战事了,军队早已经是一盘散沙了,并且广东大部分的驻军都是由总督、巡抚率领,我看啊,戚大将军这个广东总兵顶多也就能够率领个一两千的标兵营吧。” 五岭山头月半弯,照人今古去未还。青袍芒履途中味,白简朱缨天上班。 烟水情多鸥竟惬,长林风静鸟声闲。依稀已觉黄粱梦,却把梅关当玉关。 “两位将军,虽然我几十年征战大江南北的戎马生涯即将结束,以后估计要过退休的田园生活了,虽然我对这种休闲恬静的生活十分的向往,但是还是深感壮志未酬啊!不过我却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能够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满足,死而无憾了。”戚继光虽然满心的伤感,但是他却无可奈何。 “戚将军,能够做到你这个样子,足以彪炳青史了,别伤心,回去好好享受一下晚年的安闲生活吧。”看着伤感的戚继光,白袍老者也是心头一酸。 千古柔情泪不干,血肉男儿赴国难。红叶殇,新叶残,闺楼红烛旖旎散。九鼎生当护炎黄,旦暮铁甲笑红妆。梨花潦,商人漂,箭射黄龙振天朝。侧耳聆听:美人彳亍隐孤楼,英雄苦泪溅吴钩。 “戚将军,慢走,你派人通知我九弟和小妹了吗?怎么他们还没有赶到京城啊!”见戚继光骑在了马上正准备离开,黑袍老者心头一动出言问道。 “咦?你们俩人来京城多久了,我早就派人去通知了姬兄弟和紫衣姑娘的啊,就算他们路途遥远,他们也应该到了啊!” “我们俩人来京城差不多有四五个月了。”白袍老者回答说。 “都这么久了啊,那再加上你们路上耽搁的时间,离冯公公传旨给我已经差不多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啊!他们俩人肯定已经到了,连我派去传话的家童都已经回来了啊!” 唉!送走戚继光之后,黑白二子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这茫茫人海的,又没有什么好的联系方式,这让他们俩人该如何是好啊! 这北京城虽然不是特别的巨大,但是要在其中找到一两个人却是万分的困难。 大明王朝北京城是由外城和内城组成的。外城位于南面,是乾位,象征“天”,为阳;内城位于北面,是坤位,象征“地”,为阴。为配合天圆地方、乾坤照应、阴阳合德,外城略宽,呈扁圆形;内城略窄,呈方形。外城的东南为兑位,象征“泽”,所以有个凸起的角;内城的西北为艮位,象征“山”,所以向内呈凹陷状。 “宫城居中,四方层层拱卫,主座朝南,中轴突出,两翼均衡对称”。这是大明王朝北京城在规划布局上的最大特色。 朱棣在夺取皇位之后,便于永乐元年即公元1403年正月改北平为北京,二月改北平府为顺天府,永乐四年决定迁都,并于第二年即下诏开始营建宫殿、坛庙。永乐十八年初步完工,第二年正式迁都北京。 明北京城是在元大都城的基础上建成的,但比元大都更加雄伟壮丽。从整个城的平面布局来看,明北京城是一座呈“凸”字形结构的城,且外城包着内城的南面,内城包着皇城,皇城又包着紫禁城。从外城到紫禁城,城墙的外面绕以宽且深的护城河。这样皇帝居住的紫禁城就成为全城的中心,处在层层拱卫之中。在城的四周再布以天、地、日、月坛,紫禁城俨然是“宇宙的中心”了。 北京城的建筑,又是以一条纵贯南北的中轴线为依据进行布设的。外城南边正中的永定门,是这条中轴线的起点,皇城后门——地安门以北的钟鼓楼,则是这条中轴线的终点。全城最宏大的建筑和场景都安排在了这条中轴线为基础,在其两侧作有机的布置和组合,其周围再部署以低矮,青灰色的四合院。整个城的规划布局形成了一个完整和谐,举世无双的巨大建筑群。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数以千计,布置有序,掩映在绿阴底下的四合院的衬托下,更显得宏伟壮丽了。 “大哥,我们这样盲目的在人海当中寻找九弟和小妹不是一个办法啊,我们这样是找不到的啊!”在北京城当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两三天后,黑袍老者突然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那万历小儿不是想要我们兄弟俩人去担任他的贴身侍卫吗,我看啊,我们俩人就依了他的意思,这样一来啊,又能满意那小皇帝的虚荣心,又能很快的找到九弟和小妹了,他们入京的目的不正是为了见那个小皇帝吗?” “这……”白袍老者顿时犹豫了起来,“要是他们已经见到了万历皇帝,并且已经打道回府了,我们应该怎么办?”白袍老者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事在人为,我们权且一试吧,况且没有见到我们兄弟俩人,我估计九弟他们是不会轻易地离开北京的,怎么说我们兄弟也有蛮久没有见面了啊,是该聚聚了,不然就这样老死了多可惜啊!” 御书房中,当年轻的万历帝得知黑白二子答应了他的请求,同意做他的贴身护卫之后,顿时欣喜若狂。黑白二子俩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神秘莫测,有他们当护卫,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番询问之后,黑白二子顿时失望了,姬雪寒和白紫衣并没有进宫面圣。 朝堂之上。 “哈哈,诸位爱卿,我的这两名贴身侍卫怎么样啊?”自从张居正死后,万历帝就有点放浪形骸了。 “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这俩人来历不明,又用袍子遮盖他们本来的面目,不敢示人,肯定是心怀鬼胎之辈,臣恳请陛下将这俩人踢出朝堂,以正法纪。”朝廷下方,内阁首辅张四维上前一步,沉声禀道。 这时,申时行也上前附和张四维,请求万历皇帝将黑白二子驱逐出朝堂。这申时行乃是张居正的得意门生,平时是内阁首辅张四维的对头。神宗万历帝下令追革张居正的官衔,废止他的改革措施后。作为内阁首辅的张四维曾曲意巴结张居正,他也鼓噪诋毁张居正,一改张居正时的做法,开通言路,起用被张居正贬抑的官员。张居正的余党很害怕,竭力巴结申时行以为助,俩人就此对立起来了。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申时行还是很有理智的。 黑白二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朝堂上面的争论,一言不发,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等姬雪寒和白紫衣的到来,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见朝官一致反对自己的意思,万历帝也自讨没趣,他现在虽然能够独断乾坤了,但是他也不能将所有的大臣全部贬谪啊! 万般无奈的万历帝只好屈服了。平时黑白二子都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地保护他,但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万历帝则是让黑白二子退下休息了。 黑白二子倒也乐得清闲,求之不得。 (一百五十七)天南地北再重逢,国本之争万 “两位先生,你们要朕关注留心的那两个人已经到京城了。”在御花园闲走之时,万历皇帝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黑白二子说道,这些日子,俩人总是在不停的念叨着姬雪寒和白紫衣,导致万历帝也对俩人有了很大的兴趣,并叮嘱防守宫门的侍卫,一旦得知了这两个人的消息,立即上报。就在刚才,守宫侍卫来报,宫外有俩人求见,正是姬雪寒和白紫衣,“两位先生,不知道这姬雪寒和白紫衣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然值得两位先生如此的挂念。” 自从黑白二子担任了万历帝的贴身侍卫之后,宫里面的一干大内侍卫没有一个服气的,于是他们便挑了一个黑白二子得空的日子,打上门来,扬言要黑白二子好看。 结果可想而知,上百号的大内侍卫,竟然不是黑白二子的对手,不过想想也知道,就连曾经的大内第一高手地太也不是黑白二子当中任意一人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些普通的大内侍卫呢。十大天干,名副其实啊! 这紫荆城当中的事情,不论大小,只要皇帝想要了解知道的,基本上都不能逃脱皇帝的眼线。事情刚刚过去几个小时,万历帝就从手下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自此以后,万历帝对黑白二子更是敬佩有加了。 “九弟和十妹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会儿陛下见了他们自然就知道了。”黑白二子现在也不点破。 一个多小时之后,在黄门侍郎的带领下,姬雪寒和白紫衣俩人终于来到了御书房中。 “大哥、二哥!”一走进御书房,姬雪寒就看见了侍立在万历帝旁边的黑白二子,当即欣喜地叫了出来。而一旁的白紫衣虽然也看见了黑白二子,但是她却比姬雪寒要机智得多,除了黑白二子,她还看见了中间那个端坐在椅子上面的身穿龙袍的年轻人。 “见过陛下!”在白紫衣的一再拉扯之下,姬雪寒总算是看见了黑白二子中间的那个人,躬身说道,旁边的白紫衣也跟着施礼。 “两位先生说得对啊,果然是两个奇人啊!”万历帝并没有因为姬雪寒和白紫衣的失礼而发怒,反而对这二人直率的性格十分的喜欢。 万历帝从小接受正统教育,年少时受到由首辅张居正形成的外圈与掌印太监冯保形成的内圈的影响与压抑,并十分依赖他们,加之张冯结为联盟,李太后又十分支持,冯保对皇帝的约束力更为深厚,正是这种内外的相制使得万历在青少年时期表现的循规蹈矩。而张居正的病逝及冯保的揽权使得正式获得绝对权力的万历找到了发泄十年压抑的极好时机。 一下子失去了掣肘的强臣,制约力顿时消失,万历的权欲苏醒:倒冯籍张,极端的权力却导致了万历极端的放肆。儒家的那些规矩都被他当成了儿戏,相反的,他对江湖中人的豪爽不羁却是亲睐有加。 不妨考虑一下人的本性,或许,万历帝的本性更加的张扬跋扈,喜欢自己干什么喜欢的事情。任何人都有一个本性,有时后天客观环境的影响对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作用不大,客观环境只能使人的本性不同程度地表现出来。而张居正的死使得万历帝的本性开始得以发挥,并指导着他的思想和行动。 万历帝的本性是什么?一个字:“贪”,这个贪字渗透到各个方面。政治上贪权;经济上贪财;生活上贪生;思想上贪名。 万历帝政治上贪权,他特别有心计,不受任何人摆布,虽然不理朝政但始终大权在握,宁可不补官缺。哪怕自己错了,在错误没有明显暴露出来,没有遭受重大损失的时候万历帝绝不动摇。万历帝要是想用哪个人,在没有明显用错之前,想辞职都不会被批准。 相比于嘉靖皇帝的贪求神仙之道,隆庆皇帝的贪求红颜美色,万历皇帝贪求的似乎更多。 一番高兴之后,姬雪寒和白紫衣终于正视了御书房中的那个主角万历皇帝,而这时,万历皇帝也将目光投向了姬雪寒和白紫衣俩人。 一个是脸白唇红,皱纹遍布,但是却眼眸深邃的老者,另外一个则是一袭紫衫的女子。当万历皇帝将目光看向紫衣女子时,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摄人心魂的光芒,看着紫衣女子那双亮丽的眸子,万历帝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那双黑葡萄似的美眸,象一潭晶莹的泉水,清彻透明,楚楚动人。那乌黑柔软的秀发宛如清涧幽泉、倾泻而流的秀瀑,自由写意地垂散于香肩粉背上。鹅蛋形的线条,柔美的俏脸,配上鲜红柔嫩的樱红芳唇,芳美娇俏的瑶鼻,秀美娇翘的下巴,显得温婉妩媚。像从天而降的瑶池仙子,倾国倾城的绝色芳容,真的有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似的美艳绝色。 看见了昔日的兄弟朋友,黑白二子万分的高兴,本来俩人是要向万历帝请辞的,不过一想到这样不好,于是俩人改口了,改为请假陪姬雪寒。白紫衣俩人在京城游玩几天。万历帝也深明大义,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高兴地答应了。 四人辞别了皇帝,在京城当中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客栈,点了一些酒肉小菜,开始畅聊这几年的生活变化,感慨物是人非。 “哎,时间过得真是快啊,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临近傍晚,白紫衣一声感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以一切的分离又是重逢的开始。”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黑白二子高举手中的酒杯,站起来递到姬雪寒和白紫衣的面前,黑袍老者直接端着酒杯走向了白紫衣,“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到你啊!”袍子下面,黑袍老者已经泪湿了双眼。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紫衣女子正眼看着面前的黑袍老者,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了正在和姬雪寒喝酒的白袍老者,最终喃喃说道。 一抹夕阳的余晖照在四人的脸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山高路远坑深,天长地久情真。”黑袍老者提议说,“十年后,我们再次在这里相遇,再次在这里重逢,怎么样?” 四人的手掌紧握在了一起。 皇宫当中,且说这万历皇帝等到四人走后,心中越发的觉得寂寞,想起紫衣女子那清澈而又明媚的眸子,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见黑白二子迟迟没有回来,他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心慌,于是,他急急忙忙地派了几个太监外出寻找黑白二子。但是此时的黑白二子早已经回到了洞庭湖,万历帝的搜寻石沉大海。 中国古代皇帝大都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已经成为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事情,但是,有一个皇帝却是千古的奇葩,他竟然在一天之内连续娶了九个媳妇。这个风流皇帝就是大明王朝的神宗皇帝朱翊钧,也就是万历皇帝。 万历十年,也就是一代名相张居正逝世的那一年,即公元1582年的三月,这万历皇帝就曾效仿他的祖父明世宗的做法,在民间大选嫔妃,一天就娶了“九嫔”,也就是一连娶了九个媳妇。这郑贵妃就是这“九嫔”之一。 当时主持后宫的王皇后容貌平常,又秉持着传统的妇德,万历皇帝对她不感兴趣,却对聪慧机敏、风情万种的郑氏十分宠爱,平时一般都在她宫中留宿,后宫妃嫔无一人能及。万历十四年,即公元1586年,郑氏生下了皇三子朱常洵,明神宗马上当即册封她为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但这一晋封却引起了宫廷内外的纷纷议论。 怪只怪这个朱常洵生不逢时啊。 原来,这万历皇帝在大婚之前,也曾风花雪月过。有一次他到母亲李太后的宫中请安,忽然一时兴起,看上了太后身边一个王姓宫女,就和她凤倒鸾颠,春风一度。当时,万历皇帝还是少年天子,外有张居正的压迫,内有冯保的紧逼,后宫更是有一个李太后。他哪里还敢让母后知道这件事啊。所以他大婚时候所纳的“九嫔”中也没有这位王姓宫女。 但是,偏偏造化弄人啊,万历皇帝是宫女的儿子,而他的下一任皇帝,竟然也是宫女的儿子。 这位王姓宫女不久便怀孕了,当李太后向明神宗万历帝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咬死口不肯承认,后来李太后命人拿出纪录皇帝行踪的“起居注”,一对日期,明神宗才没话可说。然而,李太后却没有生气,倒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抱上孙子了,十分高兴。于是晋封王姓宫女为恭妃。后来,她就给明神宗生下了皇长子朱常洛,也就是后来那个想要有一番作为却短命的皇帝明光宗。 这万历皇帝想要立郑贵妃的儿子皇三子朱常洵为皇太子,但是一干群臣顿时不干了。有明一代的大臣们深受理学影响,对于维护礼制有着无比的热情。 当年就和明神宗万历帝的祖父世宗嘉靖皇帝因为要不要管亲爹叫爹的问题就大闹一场,气得世宗皇帝在午门打了一百多个大臣的屁股,并杖死十几人,成为震惊一时的“大礼议”事件。 是不是管亲爹叫爹不过是个称呼问题,尚且掀起了这般轩然大波。关系到今后谁是下一任皇帝这样的“国本”问题,就自然更加引起了大臣们的严重关注,在大臣们的心中立长不立幼是千古的定制,谁也改变不了。 这一场国本之争足足持续了十几年,直到黑白二子和姬雪寒、白紫衣再次重聚,万历帝依旧在国本之争中苦苦挣扎。 (一百五十八)落雪仙姬御前殇,黑袍老者天 “万岁爷,您要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正当万历皇帝为了国本之争而烦透了的时候,东厂掌印太监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御书房,在万历帝耳旁轻声说道。 “既然有他们的消息了,为什么不早点报告上来。已经十年了,你们东厂是干什么吃的!?”万历帝愤怒地吼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这些年,属下的人马一直在多方打探那四人的消息,但是现今东厂的人员有限,如果他们是在京城的话,我肯定能够第一时间内知道,但是他们都不在京城啊。属下花了五六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四人当中,黑白二子俩人镇守着洞庭湖区,隐隐地成为了洞庭商帮背后的保护神;而天山月神和落雪仙姬俩人则是远赴西域,在天山之巅开宗立派,创建了天山派。”东厂督主跪在了地上,如实说道。 “哼!既然你们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他们的下落,那为什么不进宫禀告朕呢?”万历帝听闻东厂厂主的话语后,更加的愤怒了。 “奴才想将他们的具体情况了解清楚了再来禀告万岁爷。这几年过去了,奴才终于将他们的所有情况都掌握了,估计就是这阵日子,他们四人将在京城最大的客栈当中聚首。”东厂厂主趴在地上,唯唯诺诺地说道。 “就在这些日子吗?”万历帝摸了摸嘴角的胡须,“你先起来吧。十年了,当年这黑白两个老头欺朕年幼无知,竟然敢跟朕玩小把戏,这一次,我一定要连本带利全部拿回来。” “万岁爷圣明!”地上的太监恭敬地说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记住一定不要弄砸了,朕主要想见的是那个奇特的紫衣女子,至于其他三个人,倒是可以缓一缓。” 前脚刚刚走出御书房,这个太监脸上惶恐的表情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霾与煞气:“十大天干啊,这都四五十年了,你们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京城。 客栈还是那间客栈,不过来往的人员却大不如从前了。 “哎,很怀念张大人还在的日子啊,那时的京城可比现在繁荣多了。”客栈当中,一个百姓轻声叹道。 “小五子,你不要命了,竟然还敢提起那位大人,他现在已经是大明王朝的一个禁忌了。如今京城,东厂的爪牙横行霸道,你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还是赶紧闭嘴吧。”桌子旁边的一人听得这话语,赶紧出言喝道。 “我也就说说而已!”被唤作小五子的人连忙低下了头。 不多久,一个小太监走进了客栈当中。顿时间,人人自危,那个小五子更是被吓得双腿打颤。 “看来如今的天下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天下了,物是人非,此话说得果然不假啊!”客栈最里面一桌,四个人各占一方。 黑色的袍子,白色的袍子,一如既往;面白唇红的老者,脸上的皱纹又加了几道,不过人老心不老,他还算是年轻吧,至少对天山派来说,他还是一个青年;只有那个紫衣女子,风华依旧,不减当年,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记。 走进客栈的小太监微微地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个小五子,吓得小五子直接趴跪在了地上。不过幸好,这个小太监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直奔黑白二子等人的桌子。 “四位壮士,万岁爷自打十年前见到紫衣姑娘后,十分的欣喜,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如此的仙女了,特地命小子前来请紫衣姑娘再次入宫一趟,有一些女孩子家用的珠宝首饰想要赏赐给紫衣姑娘。万岁爷也不知道紫衣姑娘的爱好,所以想请紫衣姑娘自个进宫去挑选。” 四人停下了手中的吃喝,纷纷望着面前的小太监,而后,黑白二子、姬雪寒的目光又转到了紫衣女子的脸上。 “奇怪,当真是奇怪了,我们这才来了多久啊,还不到十天吧,怎么皇上就知道了我们的消息了呢?”姬雪寒疑惑地自言自语。 “几位现在可是江湖当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啊,天山派和洞庭商帮的背后就有四位的影子,这一点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几位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一同前往,万岁爷对几位这十年的经历可是感兴趣的很啊!” “小妹,我陪你一起去吧。”黑袍老者对紫衣女子最为关心,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而且我们十年前不辞而别,也该和皇帝陛下解释解释了。”十年下来,黑袍老者的锋芒已经被生活磨钝了。 “我也陪你去!”姬雪寒跟着说道,这十几年,白紫衣跟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创建了天山派,这份兄妹之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看着正准备开口说话的白袍老者,紫衣女子宛然一笑,虽然她的内心深处十分的想要他的陪伴,但是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开口,言不由衷地开口说道:“几位哥哥相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你们还是好好地说说贴心话吧,小妹我去去就来。” 黑白二子和姬雪寒三人虽然都十分的关心小妹,但是最终还是架不住紫衣女子的倔强,只得停下了相送的脚步,继续迈进客栈当中喝酒吃肉。只是明显的,自从紫衣女子走后,三人都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了。 或许三人都应该后悔,如果当时能够坚定的陪在紫衣女子的身旁,估计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要是三人都能够将内心深处对紫衣女子的关心表露出来,或许紫衣女子就不会有后面的意外了。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冥冥当中早已经注定好了的,错过了,就是永远! 紫衣女子走后,三人等了足足一个白天,却迟迟不见她回来,当天晚上,黑袍老者首先感觉到了不对劲,率先赶往皇宫。 黑夜当中,几道身影如同幽灵一般闪了进来。黑人轻车熟路,直奔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周周围围不见一个侍卫,只是在御书房旁边的一间宫殿当中能够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宫殿的御座之上坐着一个面目狰狞而又惨白的中年人,而宫殿的地面上则是躺着一个一身淡紫色的长衫,秀长亮黑的头发披落在地的女子。 突然间,宫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缕淡淡的光芒射入房间之中。 “小妹!”黑影闪烁,愤怒之声声震云霄。 “二哥!住手,快快住手,否则悔之晚矣!”只见一个白发人正死死地用双手抓住一个黑袍人的右手。这白发人看上去还不算老,白皙的脸庞,淡红的嘴唇,却有一双深邃而又黝黑的眼睛。 “住手!?难道你要我放过这狗贼吗!”此刻,白发人口中的二哥半跪在地上,黑袍笼罩着他的全身,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但是却有一滴滴的泪水顺着这高大汉子的脸颊流下。白发人低头望去,赫然发现这竟是一滴滴的血水! “二哥!”白发人忍不住一声悲呼。 “小妹死了,小妹死了。小妹死了!”黑袍人右手持刀,左手却紧紧地搂住了一个女子。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女子一身淡紫色的长衫,秀长亮黑的头发披落在地,一只小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把尺来长的小剑,惨白无色的脸庞在这漆黑的大殿显得异常的刺眼,而脖子上一条鲜红的血痕更是触目惊心。“我们十兄弟姐妹,为了振兴这颓废的王朝,为了重现天朝风范,跟随着戚将军,战倭寇,守北疆。这些年南征北战的,十去其六,硕果仅存的四人也天涯海角各据一方。现今我们最可爱的小妹也被这狗贼逼迫致死,这口气,我怎能咽下。”说罢,依旧左手搂住小妹,右手持刀砍向大殿御座之人。“朱翊钧!拿命来!” “二哥,他不能死。他虽然昏庸,他虽然害死了小妹,但是他是天下共主啊!你一杀了他,天下瞬间便会大乱,这不是我们兄弟姐妹们想看到的啊。二哥!”白发人死死拽住黑袍人的右手,苦苦劝道。 “啊!”黑袍人忍不住内心一阵挣扎,肝胆欲裂,仰天痛叫一声,其悲情,直上云霄。“我要成魔,我要成魔!我不管什么天下,我不管什么兄弟姐妹的梦想,我只要小妹,我只要小妹一人!” 黑袍人猛地挣脱白发人,“你再敢拦我,我们便不是兄弟。”说罢也不再理会白发人,依旧持刀慢慢向御座走去。 留在原地的白发人内心也止不住的一阵挣扎,用厌恶的眼光看了看御座上面的人,然后再转向不断逼近的黑袍人,眼光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 “哎,二弟,住手吧。”正当白发人准备不顾一切上前拦阻黑袍人时,大殿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这也许是小妹的命吧。” 只见黑袍人和御座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个持剑的白袍男子。 御座上本来以为必死的万历帝,此刻突然睁开了眼睛,先是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那柄长剑,然后缓缓抬头看向持剑之人,“征、天、剑。” “大哥,你、、、你、、、连你也不要小妹了吗?你还是那个小妹最爱慕的大哥吗?你还是我们的大哥吗?!”黑袍人先是吃惊,小着声说,后面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近乎咆哮。 “有我在,你是杀不了他的。趁着现在锦衣卫还没有来,你赶紧退走吧。”白袍人面无表情的说。 “啊!”黑袍人仰天大啸,“我要化身成魔,杀尽天下之人!”突然,黑袍人持刀砍向自己,自脑袋以下的衣服尽数被他割碎,“从今往后,我与天下决裂,凡此狗贼臣子,我必杀之!”说完,黑袍人抱起怀中女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白袍人目送二弟和小妹离去,目光久久呆滞。 蓦地,白袍人一个转身,持剑刺向御座上面坐着的人的胯下。 “啊!”黑夜里突然响起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声,惊起了附近的锦衣卫。 “这仅仅只是我替我们十兄弟姐妹收取的一点点利息而已。”白袍人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九弟,你也回天山吧。” (一百五十九)长白山天池黑魔,慈庆宫蓟州 吴山。 幽暗的山洞里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昂首看着山洞顶上的那块光滑的石壁。此刻,石壁的最上方有十块牌匾,其中七块却是已经写满了字迹的,剩下的三块却是没有半点痕迹。 白袍老者吴连天,黑袍老者吴法吴天,天山月神姬雪寒,这是十大天干中硕果仅存的三人。至于其他七人,或病死,或战死,或自杀! 白发苍苍的老头看着那三块牌匾,目光当中一片溺爱之色。正在这时,那三块牌匾当中最中间的那块突然开裂,直接从石壁上面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这块牌匾掉在了地上,瞬间摔碎了。 “时也命也!看来他终究逃脱不了入魔的命运啊!”吴山老人面露怜悯之色,“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啊!” 关北,长白山。 就在万历亲政后不久,辽东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真人也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几十年后,这位女真人将给万历带来很大的麻烦,而他所建立的后金,最终取代了明朝。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努尔哈赤。 在辽东王李成梁的养虎为患之下,少年英雄努尔哈赤迅速地在关外崛起。当时大明王朝后期的统治已经接近崩溃,包括经济方面以及皇帝和内阁的配合方面。 时势造英雄!这句话果然不假,后来彻底地灭亡大明王朝的,正是由努尔哈赤建立的后金。 不是说有努尔哈赤就有推翻大明的满清,也不是说女真有了努尔哈赤就能推翻明朝数百年的统治。 说起这段历史,应该从明朝当时的国力,国内形势等等方面去分析,相对的说,女真实力的由弱变强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二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究竟是谁打败谁,谁能在中原站稳脚跟,是要看他们最终的实力消长。 从历史的角度看,明末国力显然是不能和洪武年间甚至是以后的百年内相比,闭门锁国,海禁等等,都消耗着一个大国的血脉。再加之军纪的涣散,军备的疏散落后,就像两百多年后的满清,不提也罢。 再说关外的女真,有努尔哈赤的远见卓识与野心,对入主中原的渴望,以及关内富饶财富的诱惑,有那个少数民族政权不眼红?但并不是说,只有女真能入主中原,不的不说,努尔哈赤的野心也铸就了一个强势的可以与中原朝廷抗衡的民族政权。 在来说说,时势造英雄。没有努尔哈赤,也会有另外的人来捡起接力棒。没有强盛的女真,也会有另一个强大起来的民族或者政权来接手。 几乎就在努尔哈赤崛起的同时,关外长白山地带新兴了一个强大的江湖帮派,天魔宗!这天魔宗仿佛就是努尔哈赤背后的精神支柱,因为当时天魔宗建立之初,放出的口号就是杀尽大明之人,这一点和努尔哈赤发布的七大恨基本上是异曲同工的。 之后,后金攻打大明王朝时,天魔宗总是承担了急先锋的重任。努尔哈赤发兵攻陷抚顺时,天魔宗率先在抚顺城中大肆的屠杀军民,最后在守将李永芳和文人范文程的一再劝阻之下,努尔哈赤这才派人前来阻止天魔宗的屠城。 长白山中,天池旁边,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 从天池倾泻而下的长白飞瀑,是人世间落差最大的火山湖瀑布,它轰鸣如雷,水花四溅,雾气遮天。位于冠冕峰南的锦江瀑布,两次跌落汇成巨流,直泻谷底,惊心动魄,与天池瀑布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蔚为壮观。生动地再现了“疑似龙池喷瑞雪,如同天际挂飞流”的神奇境界,人们身临其境,会产生细雨飘洒、凉透心田的惬意感受。 “小妹啊,我知道你平素里最喜欢看这皑皑的白雪了,所以我特地在长白山之巅创建了天魔宗,并在这天池的旁边修建了几幢小房子,不知道你在天上可曾看见。这里,已经是长白山离天最近的地方了。”天池旁边的一座高峰之上,一个黑袍人昂首站立在瑟瑟的冷风之中。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茫茫的苍白的天地间,一袭黑袍的男子便如同阳光当中的黑洞一样,不停地在吞噬着周围的光明。 天池湖水深幽清澈,像一块瑰丽的碧玉镶嵌在群山环绕之中,使人如临仙境。这里经常是云雾弥漫,并常有暴雨冰雹,因此,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她秀丽面容的。不过,正是因为长白山气候瞬息万变,使得天池若隐若现,故绘出了天池“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绝妙景象。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正在这时,黑袍老者突然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传遍了附近十几里。 听到黑袍老者的话语后,附近一座山后面转出来一个男子,急速飞跃到黑袍老者的面前,低下头躬身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相信很快就有眉目了。” “具体说说!”黑袍老者居高临下地说道。 明朝万历年间,立太子的问题曾引起朝廷激烈争论。万历皇帝朱翊钧长子朱常洛为太后宫女王氏所生,极受冷遇;而宠妃郑贵妃所生皇三子朱常洵为万历帝所钟爱,郑氏与万历帝“密誓”立常洵为太子。朝臣依据封建王朝太子立嫡,无嫡立长的法纲力争,但万历帝总以各种借口拖延,直至皇太后施加压力,始于万历二十九年册立朱常洛为皇太子,同时也封常洵为福王,藩国洛阳。 “如今大明王朝的国本之争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皇太子朱常洛大获全胜,被册立为太子,而皇三子朱常洵被封为福王,是为洛阳王。” “万历!朱翊钧!我要他断子绝孙!”黑袍老者听到这里,狰狞着面孔说道。 石山下面的井木犴并没有插话,等到黑袍老者将这番话说完之后,他方才接着说道:“我们进宫去和万历帝的郑贵妃取得了联系,他对我们的计划十分的满意,并让她的太监庞保、刘成俩人和我们配合。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叫张差的男子,让他持棍杀入大内东华门,直接将皇太子朱常洛棒杀在房中,到时,我们会和郑贵妃的手下联系,请她想办法将东华门附近的守卫调开,增加张差行事的成功率。” “好,很好!大鬼,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了。之后的结果就不要再告诉我了,即使这朱常洛能够成功的登上皇位,我吴法吴天让他三更死,他绝对活不过五重天。” 万历四十三年五月,有一男子张差,手持木棍,闯进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击伤守门太监,所向披靡,大杀四方,用手中的木棍,杀死太监十二人,宫女五人,一路打到了太子朱常洛身边几米远的地方,不料正在这时,太子内侍韩本用闻讯赶到,率大量的侍卫将张差围困起来,张差虽然武力超群,但是最终寡不敌众,在前殿被太子内侍逮捕。 且说这张差被捕之后,御史再三讯问,可张差总是胡言乱语,什么吃斋、讨封,问了数小时,也没将实情供出。张差被交到刑部后,由郎中胡士相等人重新提审。 “堂下何人,为何持棍进入太子府中,快快从实招来,不然有你好看。”胡士相大发官威。 张差被他这一吓,方才唯唯诺诺地说道:“我叫张差,本是蓟州井儿峪的一个猎人和柴夫,我被邻居李自强、李万仓等人欺负了,他们烧掉我的柴草,我非常气愤,就打算到京城告状,击鼓伸冤。于是我就在四月中旬来到京城。我是从东门走进来的,但我不认得路,只好一直往西走,半路上遇到两个男子,给了我一根枣木棍,告诉我拿着这根枣木棍就可以伸冤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一下子犯迷糊了,就走到皇宫宫门了,还打伤了许多人,最后被捉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胡士相根本就不知道这张差在说什么东西。 有一天,刑部王之寀为牢中犯人分发饭菜,觉得张差决不像疯癫之人。于是他决定再次审讯张差。为了让他说出实情,王之寀对张差说:“你说实话,就给你饭吃,要不然就饿你。”张差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不敢说。”王之寀当即命牢中其他狱吏回避,只留两名狱卒在旁,亲自对他进行审问。在威逼之下,张差说出了实情,牵出惊天阴谋。 据张差讲,他本名叫张五儿,父亲已经去世,比较近的亲戚有马三舅、李外父等人。他们让他跟着一个不知道姓名的老公公,只要按他的要求去做,完事后就能给他三十亩土地。张差信以为真,于是他就跟老公公到了京城,来到一个大宅子又来了一个老公公,请他吃饭,并嘱咐他说:“你先冲进去,撞着一个,打杀一个,杀人也无妨,我们自会救你。”吃完饭,领着他经过厚载门,进了慈庆宫,看门的不让进,就把看门人打伤了。 “快快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我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这时,另外一个员外郎陆梦龙赶紧威逼利诱说道,“只要你能够画出入宫的路径,说出所遇到人的名字,我不仅可以免除你的罪过,而且可以偿还你被烧掉的柴草。”陆梦龙双眼冒出了精光,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马三舅名三道,李外父名叫守才,都住蓟州井儿峪。前面不知道姓名的老公公,实际上是修铁瓦殿的庞保。三舅和外父常到庞保住的地方送灰,庞保、刘成两个人在玉皇殿前商量,还有我三舅、外父,他们逼我拿着棍子打进宫中。如果能打到太子,吃也有了,穿也有了,一同密谋的还有姐夫孔道。” 陆梦龙猛然一惊,这庞保、刘成俩人可是万历皇帝的宠妃郑贵妃宫中的内侍啊!他赶紧匆匆地结案,将结果报与了万历皇帝。 万历皇帝接到事情的结果后也是傻眼了,搞了半天,竟然是自家人在内斗啊!他一方面怒责郑贵妃,一方面迫使皇太子改变态度,由“张差所为,必有主使”改变为“此事只在张差身上结局足矣”。他明令除惩治张差等人外,“不许波及无辜人”,以解脱郑贵妃。此案结局,张差磔死,马三道、李守才发远方戍守,太监庞保、刘成在内廷击毙,梃击案掀起的轩然大波暂时平息。 这梃击案,历来都被认为是郑贵妃想要棒杀太子的一个阴谋,或者是皇太子自演的一出苦肉计,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天魔导演的一场好戏。 (一百六十)长白山二十八宿,泰昌帝魂归西 “该死的,任务竟然失败了,这个张差,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长白山上,大鬼井木犴脸露不悦之色。 “大哥,算了吧,宗主先前不是说过吗?这件事他不会再过问了。我想对这件事他应该不是很在意的吧。”二鬼鬼金羊开解说道,“不知道我们这宗主和大明王朝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啊,竟然要派人去刺杀人家万历皇帝的太子。” “大哥、二哥,这件事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正在这时,炭黑男子七鬼轸水蚓上前一步,得意地说道,“自从几年前我们七鬼兄弟被宗主从洞庭湖区带到了长白山之后,宗主将南方朱雀七宿的斗决杀传授给了我们七人。我们七人这才在长白山安定了下来,不过这宗主交给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却是非同小可啊!” “哦?七弟你倒是说说,想当年就你和宗主交过手啊,你应该对宗主的武艺有所了解;但是说到这宗主的过往,我们几个人可都是两眼一抹黑啊!难道七弟你知道?”大鬼井木犴满脸疑惑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小弟可是一个刚猛的人啊,他竟然也会去了解他人的过往历史? “几十年前的十大天干战东南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我们的宗主就是当年十大天干中排名第二的黑袍男子吴法吴天,他有一个最心疼的小妹,但是在万历二十多年的时候,这个小妹被万历帝招进宫去,迫害致死了,从此以后我们宗主就和天下决裂了,他当时发誓,要杀尽大明的臣子,以报当年之仇。就正是在那个时候,宗主在关外长白山成立了天魔宗,想要借助后金的力量来颠覆大明的统治。” “啊!那照这么说的话,我们此次的任务确实是非同小可啊!” 七人正在暗暗嗟叹之时,一个黑衣童子突然走了过来。 “七位朱雀护法,宗主有请!” 听闻这个童子的话语,七鬼连忙停止了议论,向着长白山天池方向走去。 “宗主!”长白山天池旁边,二十八个人齐声喊道。 这二十八个人,正是天魔吴法吴天这几年手下的徒弟,他将这二十八个人分成了四组,每组七人,依次是:东方青龙七宿: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方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 其中,东方青龙七宿是吴法吴天成立天魔宗后游历江湖时手下的弟子;而南方朱雀七宿则是原来洞庭湖上面的七鬼,他们感恩黑袍老者对他们的守护和爱戴,所以自从白袍老者游历江湖之后,他们就跟着黑袍老者上了长白山;最后的西方白虎七宿和北方玄武七宿则是原本的狼军勇士,当他们得知黑袍老者在长白山建立了天魔宗后,结伴来投。 对这二十八个弟子,天魔吴法吴天很是上心,他将自己的十式烈火贪狼进行了分解和研习,前三式化名为斗,中间三式化名为决,后面三式化名为杀!唯独留下烈火贪狼的第十式,毁天灭地,天魔没有传授。 “井木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看着天池旁边的这二十八个弟子,黑袍老者淡淡说道。 “宗主,属下无能,没有将事情办妥!”大鬼井木犴如实说道。 “就知道你们没有将事情办好,不然这朱常洛也不可能登基作了皇帝啊!”黑袍老者虽然很是不悦,但是他并没有过多的责怪,皇宫对他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想在皇宫当中杀一个身份崇高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困难的。 “十几天前,这个朱常洛已经登基为皇帝了,年号泰昌。历尽千辛这朱常洛总算登上了皇位,成了君临天下的帝王。在他即位的前十几天,朱常洛进行了一系列革除弊政的改革。他发内帑犒劳边关将士,虽则杯水车薪,也是万历朝很难见到的。他罢了万历朝的矿税,这种税收曾一度使民不聊生,叛乱叠起。他拨乱反正,将由于进谏而得罪皇帝的言官都放了出来,恢复了官职。面对万历中后期官员严重不足的情况,他重振纲纪,提拔了一批新的官吏,补足了缺额,使国家机器能够正常运转。被万历皇帝罢黜二十六年之后的著名言官袁可立等就是这一时期被泰昌帝重新启用的。 “不过你们都不用担心,这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如今朝纲**,经济凋落,宫内纠纷无休无止,军力日衰,边疆吃紧,女真崛起,封疆残破,大明江山已经摇摇欲坠了。 “朱常洛既没有统兵征战沙场的考炼,也没有协助皇父治理朝政的阅历,更没有苦读经书的学养,甚至几乎未出过皇城,又长期受到皇父的冷落,心情压抑,寂寞寡欢,无所事事,体弱、孤僻、压抑而又好色。这样的人,估计也难成什么气候。 “但是凡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所以,我要你们二十八人去帮我办两件事。”黑袍老者的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黑袍老者对着二十八人传言。众人听到传言的内容之后,一片骇然。 “宗主,这!”氐土貉率先开口。 “照我说的去做,我要让大明帝国彻底的毁灭,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透过那黑色的袍子,众人看到了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的眼睛。 氐土貉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 “什么人找洒家啊!”京城的一间民宅当中,崔文升趾高气昂地推开了房门,大声问道,这崔文升原为明朝万历皇帝郑贵妃的内侍,光宗朱常洛即位后,升司礼监秉笔,掌御药房。 “别动!”一把利剑陡然准确无误地架在了崔文升的脖子之上,吓得崔文升浑身打起了哆嗦,脖子上面顿时被利剑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真是一个没用的孬种!”轸水蚓将放在崔文升脖子上面的长剑移开了,陡然一步走上前去,将一枚药丸塞进了崔文升的嘴中,“既然你是掌管御药房的太监,那你应该知道这枚丹药的厉害,只要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我保管给你解药。” 一枚丹药下肚,不久,崔文升便觉得肚子里面一阵火热的疼痛,这疼痛时而剧烈时而轻微,但是这感觉却让崔文升很不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给我吃了什么药?你们要我干什么?”崔文升战战兢兢地问道。 “对你的主子有好处的一件事情。听说现在那个皇帝老儿病了啊,你去给他开一服大黄药,让他爽快爽快!”想起泰昌帝一个晚上腹泻三四十次的样子,炭黑男子轸水蚓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这样做对你只有好处,想一想自己的命吧。” 与此同时,鸿胪寺丞李可灼的家中也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你们想要干什么!?快快放开我的家人!”李可灼焦急万分的说道,对自己的妻儿,李可灼有很深的情感。 “听说那个皇帝老儿病了啊,你将这三颗药丸献上去我们就放了你的家人。”虽然井木犴十分不愿意做这种要挟别人的事情,但是为了宗主,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僵持一番后,李可灼拿起了桌上的那三颗红色药丸,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前的几个男子一眼,走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不放心的李可灼当即服下了一枚红色药丸,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的事情都没有:“看来这应该不是什么毒药了!” 泰昌帝的一番作为全部都被老百姓和朝廷官员看在了眼中,正当百姓望治之时,皇帝却突然病倒了。泰昌帝未即位的时候就好女色,即位之后郑贵妃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向皇帝进献美女,泰昌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年龄又不饶人,即位时的泰昌帝已经三十九岁了,而他即位之初处理政务非常繁忙,加上回到后宫纵欲,他终于倒下了。 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吃几副补药,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复原,但是掌管御药房的太监崔文升却向皇帝进了一济泻药,泰昌帝当天晚上腹泻三四十次,身体一下就垮了下来,再也起不了床了,而且病情日趋恶化。 就在这时,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献两粒红丸,泰昌帝用了第一粒后后,病情稍见好转,大呼“忠臣忠臣”;用了第二粒后泰昌帝昏昏睡去,于第二天清晨驾崩。 泰昌帝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没当皇帝之时处处小心,当了皇帝没几天又抱憾而终;生前命运坎坷,死后陵寝也是采用当年景泰帝的废陵,上天对帝王竟也如此捉弄。 不过令世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魔在背后推波助澜。一剂大黄药并不足以要了景泰帝的性命,一枚红色药丸也不能要了景泰帝的性命,但是当一剂大黄药和两枚红色药丸叠加在一起时,就变成了致命的毒药,最终要了景泰帝的性命。 (一百六十一)大明朝天数已尽,王恭厂推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长白山之巅,黑袍老者越来越苍老无力了,“这六年,你们二十几人一直在京城里面活动,对如今天下的局势,你们应该有所了解了吧,那你们认为大明王朝还该不该继续统治天下呢?” “确实不该了!”原本反对毒杀泰昌帝的氐土貉率先开口说道,“这六年,我们一直在京城当中布置当初宗主交代下来的任务,也算是见识了如今的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天下了。” 天启帝在位期间,纵容奶娘客氏,重用客氏相好的宦官魏忠贤,任他二人胡作非为,在朝则陷害忠良,在后宫则荼毒妃嫔,而熹宗却不加规制。 魏忠贤遍树党羽,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他们沆瀣一气,排斥异己,尤其将东林党人视作眼中钉,必欲除尽。杨涟、左光斗等皆惨死于其手,而熹宗丝毫不觉,连高官杨涟被害多日,都不知道他已死。 这天启帝熹宗朱由校倒也是一个奇葩的人物,他酷爱做木工活,整天与斧子、锯子、刨子打交道,只知道制作木器,盖小宫殿,将国家大事抛在脑后不顾,成了名副其实的“木匠皇帝”,在宫中乐此不疲。 要是他生在寻常人家也还好说,他的木匠技术还是挺高超的。当时,匠人所造的床,极其笨重,十几个人才能移动,用料多,样式也极普通。而这位天启帝经自己设计图样,亲自锯木钉板,一年多工夫便造出一张床,床板可以折叠,携带移动都很方便,床架上还雕搂有各种花纹,美观大方,为当时的工匠所叹服。 既然爱上木匠了,那朝臣奏上来的折子怎么办?好办啊!这就白白便宜了魏忠贤这个明朝第一太监了。 魏忠贤往往在天启皇帝全神贯注干活时呈上奏章,如果你工作得正全神贯注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打扰你,你也一定会不耐烦吧。于是乎,不耐烦的天启帝总是说“知道了,你们用心行去”这类话语,魏忠贤更加的肆意妄为了。 朝廷上正人君子殆尽,政治黑暗已极,大明江山岌岌可危,熹宗就是将这样一个烂摊子留给了继位的弟弟崇祯。弥留之时,还不忘叮嘱崇祯帝要重用魏忠贤,然而志在振兴的崇祯在三个月后就铲除了这个大害。 纵观天启帝的一生,固然荒唐昏聩,究竟是一个欠教育的顽童的行径,不是恶人。归根结底应归罪于天启帝的祖父万历皇帝,万历不喜长子,不关心他的教育,长子自身难保,自然导致长孙的教育更被忽视,乃至熹宗继位时据说大字不识几个,遑论朝政。熹宗终究是“凡事愦愦”而已。 不过好歹这天启帝对待夫妇手足的情谊不薄。病重时,信王入见,熹宗拍着榻说道:“来!吾弟当为尧舜。”熹宗对张皇后也很爱惜,使客魏终不能动摇皇后,临终时,熹宗道出心中对张皇后的歉疚,嘱咐信王要善事中宫,足见结发情意。 从万历帝到泰昌帝再到现在的天启帝,一代不如一代。万历朝和泰昌帝时,天魔都留下了浓厚的一笔,现在天启朝了,他自然要再在火上浇把油了。而这件事,他已经足足筹备了将近六年的时光,他要一举动摇大明王朝的根基。 如果万历帝九泉之下知道了以后发生的事情,或许当时的他就不会去惹十大天干了,反而会像是躲避毒蛇一样躲避着黑袍老者几人。 “端午节后的第二天,时间就定在那天了,到时你们一起发难,在京城西南方的王恭厂附近实施计划。这一次,我要彻底敲响大明王朝的丧钟!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二十八星宿齐声回答,如果之前他们还对大明王朝抱有幻想的话,那这六年在京城当中的见闻就让他们彻底地醒悟过来了。现在的大明王朝就如同刘阿斗一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公元1626年5月30日,即大明王朝天启六年,在北京王恭厂一带发生了一次奇怪的巨大灾变,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据当时的“参考消息”《天变邸抄》描述,当日,“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动荡。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平沉。东自顺城门大街,北至刑部街,西及平则门南,长三四里,周围二十三里,尽为齑粉,屋以数万计,人以万计”。 又及,“两万多居民非死即伤,断臂者、折足者、破头者无数,尸骸遍地,秽气熏天,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一时间人畜、树木、砖石突然腾空而起,不知去向。爆炸力之大,乃至炸飞的“大木远落密云”,石驸马大街上有一五千斤重的大石狮竟被掷出顺成门外,其后,“木、石、人复自天雨而下,屋以千数,人以百数”,衣物、银钱、器皿更是飘至昌平的阅武场中或散落到西山上或东北郊去了。灾后,“所伤男妇俱赤体,寸丝不挂,不知何故”,而且“死者皆裸”。 皇帝明熹宗正在乾清宫用早膳,突然地动殿摇,“乾清宫御座、御案俱翻倒”,明熹宗不顾九五之尊,起身冲出乾清宫直奔交泰殿,“内侍俱不及随,只一近侍掖之而行”,途中“建极殿槛鸳瓦飞堕”,正中近侍头部,**迸裂倒地而亡。紫禁城中正修建大殿的工匠,因“震而下堕者二千人,俱成肉袋”。 奇怪的是爆炸中心却“不焚寸木,无焚烧之迹”,而爆炸威力之大,撼天动地之巨,远非火药库失事或地震引起灾变所能解释。一时间,全国震动,熹宗皇帝不得不下罪己诏,大赦天下,祈天安民,发府库万两黄金赈灾。 至于火药库爆炸的具体原因,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地震引起的,因为北京城西南有地震断裂带,王恭厂爆炸的时候气候干燥,加上地震,引起了静电作用,引起的火花,造成火药库爆炸,那么多的火药同时爆炸威力可想而知,火药库的人员死伤惨重,尸体被炸碎所以头颅肢体从天上掉下。 至于附近人衣服都没了,那是爆炸冲击波和引起的大火造成的!衣服首饰飘到西山,也多有夸张,即使真有,那也不奇怪,爆炸加上大火,肯定造成不少人的衣服被扯烂,又由于北京地区风大,当时是五月,顺着东南风被刮到西山不是没可能! 相对于地震引起的爆炸这个观点,还有的人说是上天排下了神灵前来惩罚大明王朝。而这神灵的具体表现则是一些看起来很是神奇的现象。 天启爆炸时,北京城“从城的东北方至城西南传来一阵轰隆声,出现了一个特大的火球在空中滚动”。也是接着就发生了爆炸,“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动荡。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有大而黑的蘑菇、灵芝状云柱直竖于城西南角。 天外来物在近地点爆炸,造成极其强大的冲击波,在爆炸的零点及周围,冲击波自上而下几乎是垂直而来,且冲击力极大,足以将树的枝、皮或人的衣服“剥去”。在这种强大的冲击波之下,火是无法燃烧的,无论多大的火都被瞬间吹灭,因此虽然爆炸当然伴随着火,但爆炸的中心“不焚寸木”。随之四散而开的冲击波就几乎是横向的了,自中心不规则地向外辐射,而且像原子弹爆炸之后产生的冲击波一样,以极高速度水平扩散,冲击力也是极大的,摧枯拉朽,波及甚广。 大爆炸前! “宗主,毁天灭地孔明灯已经制作好了,并且已经安装在神火飞鸦上面了,时刻能够发射!”北京城王恭厂附近一处阴暗的地方,二三十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聚在了一起。 “好。很好!发射神火飞鸦,目标,王恭厂!” 一架硕大的神火飞鸦上面,盘踞着一个几丈宽的孔明灯,神火飞鸦携带着这只孔明灯飞上了天空,在天空当中,神火飞鸦脱离,巨大的孔明灯开始缓缓地向下落去。 “看,那是什么东西!”京城的居民很快就发现了天空当中飘落的孔明灯。 京城的天空十分明亮,突然间,从城的东北方至城西南传来一阵轰隆声,出现了一个特大的火球在空中滚动。天空中有丝状、潮状的五色乱云在四处横飞,有大而黑的蘑菇、灵芝状云柱直竖于城西南角。 当这巨大的孔明灯光球降落到离地面千来米的时候,接着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方圆二十多里之内,瞬间夷为平地。 这场大爆炸突如其来,其惨烈、诡秘世所罕见,发生的原因至今仍然从说纷纭,谁也解释不清。爆炸当时本来天空晴朗,忽然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雷响起。“隆隆”地在大地上滚过,声音震撼天地。 从京城的西南角涌起一片遮天盖地的黑云。不大一会儿,又是一声巨响,天崩地裂。顿时,天空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东至顺成门大街,北至刑部街,长三四里,方圆十三里,万余间房屋建筑顿时变成一片瓦砾。两万多居民非死即伤,断臂者、折足者、破头者无数,尸骸遍地,秽气熏天,一片狼籍,惨不忍睹,连牛马鸡犬都难逃一死。王恭厂一带,地裂十三丈,火光腾空。东自通州,北至密云、昌平,到处雷声震耳,被损坏的房屋建筑无数。 “末日天灾,注定大明不能长久了!”看着眼前的一切,黑袍老者满意地笑了笑。 (一百六十二)天降灾难预言中,长白天池黑 “宗主真是神人啊!宗主怎么知道端午节后面的一天京城会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呢?”长白山天池旁边,二十八星宿站立在黑袍老者的面前,脸上既是不解又是惊骇。 这都是吴山预言的功劳啊!黑袍老者心中暗暗长叹:“其实,这都是由于地震的缘故?”黑袍老者一语道出了真谛。 “地震?!”众人依旧不解,地震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吗?地震能够被天魔宗主提前几年就预知吗?宗主升上天空的那个孔明灯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一连串的疑惑袭击着众人的脑门。 当时的人们虽然对地震等自然灾害不是很熟悉,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地震又称地动、地振动,是地壳快速释放能量过程中造成振动,期间会产生地震波的一种自然现象。地震常常造成严重人员伤亡,能引起火灾、水灾、有毒气体泄漏、细菌及放射性物质扩散,还可能造成海啸、滑坡、崩塌、地裂缝等次生灾害。 地震在瞬间发生,地震作用的时间很短,最短十几秒,最长两三分钟就造成山崩地裂,房倒屋塌,使人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人类辛勤建设的文明在瞬间毁灭,地震爆发的当时人们无法在短时间内组织有效的抗御行动。 “没错,就是地震!”黑袍老者肯定的说道,“六年之年,我曾经到过京城一趟,当时的我正好路过王恭厂一带。你们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功力高深的人,对大自然的一些巨变会有一定的感应的,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感应到了王恭厂附近将来会发生强烈的地震。 “这次地震和以往的地震不一样。以往的地震大多都是由于我们脚下的大地在慢慢地运动中产生了碰撞,从而引起的地震;而这次天启六年的地震则是地心岩浆的向上喷发造成的,所以才会出现你们看到的那一种种景象。 “巨大的冲击力冲我们的脚底下喷发出来,连带着带动了王恭厂火药的爆炸,所以才会瞬间毁灭了一切。而这岩浆的冲击力要比火药爆炸的威力强大得多,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那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将附近人们的衣服全部扒光,并将它们集中抛到了一出。而由于周围都是爆炸的火药,所以这岩浆喷发的地方反而相对保留得更加的完整一点。” “宗主,那您要我们准备的那只孔明灯又是干什么用的,听宗主的这个意思,似乎整个过程与我们都毫无干系啊!”有人问道。 “鱼腹藏书,篝火狐鸣,当初陈胜吴广起义之时,不也用了这样的伎俩吗?他们为起义做舆论准备,虽然有迷信成分,但是是在当时情况下做出的战略决策,所以也是可取的。在特定的环境下需要舆论支持的,现在好多事件都是在舆论的支持和谴责中胜出或者消亡的。 “古代的那些皇帝不都说自己是真龙下凡!刘邦假称自己杀了一条白蛇后起义。为了说明这是上天的安排,以树立自己的地位,达到目的。这些把戏我以前是不屑一顾的,因为这对我们江湖中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用它啊,没办法啊,老百姓们相信这个啊。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老百姓是信了。” “宗主的意思是利用现今老百姓的迷信心里来推翻大明王朝的统治?”二十八宿也不傻。 “其实一个朝代想要灭亡,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我算是看透了。”黑袍老者研究说道。 官民对立,社会动荡。一旦国家出现这种现象很普片,这个王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而现今的大明王朝,官民已经严重地对立起来了; 思想混乱,人心浮动也是一个朝代灭亡的原因,大明王朝中期的时候思想混乱,不过可惜出了一个王阳明,他再次稳住了大体的思想,也为明朝延续了百年寿命。不过可以看出虽然一时救了国家,可是大明王朝很难再振作起来; 不仅如此,对社会的监管控制,如东西厂的设立,特务机关横行;加重税收,统治阶级疯狂敛财,如贪财的万历帝所设置的矿税;上层醉生梦死,下层苦不堪言,军队**,士气低迷,贪生怕死等等都是一个朝代即将要灭亡的征兆。 仕途钻刺要精工,京信常通,炭敬常丰。莫谈时事逞英雄,一味圆融,一味谦恭。 大臣经济在从容,莫显奇功,莫说精忠。万般人事要朦胧,驳也无庸,议也无庸。 八方无事岁年丰,国运方隆,官运方通。大家襄赞要和衷,好也弥缝,歹也弥缝。 无灾无难到三公,妻受荣封,子荫郎中。流芳身后更无穷,不谥文忠,便谥文恭。 多么模糊而又背离实际的思想啊! “人有命运之定数,一个国家一个朝代同样也有命运之定数,也就是说先须大乱而后得大治也。然能有大治之人必是天降圣君,既是天降就必得天助!所谓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也。 “翻开我大中国帝国历史,元朝末年朝廷昏庸**,此时大旱天灾,蝗虫蔽日,盗匪四起,百姓饥死,各地掲杆起义者层出不穷。东汉末年朝廷衰败,道德丧伦,天灾四起,兵荒马乱等不胜枚举。 “不多年一个个帝王政权都相继崩溃,这一系列天灾会进一步推动一个朝代的没落与灭亡!大明王朝,已经离它灭亡的日子不远了。 “朱翊钧,你当初害我小妹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你的子孙也有今天啊!” “宗主,照这么来说,这次的天启大爆炸,应该是已经伤了大明王朝的根本了啊!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等到黑袍老者的情绪稍稍平定一点后,箕水豹问道。 “我需要实力,我需要力量,我需要亲手毁灭大明王朝,我要建立一个赞新的国度。”黑袍老者疯狂地说道。 天池旁边的众人尽皆骇然,难道宗主竟然想要推翻大明王朝而自己当皇帝吗? “你们不要惊讶,我并没有要自己当皇帝的意思,我也没有这个本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我看我们的盟友还是挺有意思的啊!这努尔哈赤是一个英雄人物,他的几个儿子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如果大明王朝被推翻了,入主中原的估计会是努尔哈赤这些人了。” “宗主,那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办呢?难道坐在这里等着后金去灭亡大明吗?”箕水豹接着说道。 “诸位,这几年在京城,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虽然我跟大明王朝仇深似海,但是这大明王朝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失政失德,就算是我不去做那些事情,早晚有一天,它还是会灭亡的。而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加快了大明王朝的灭亡而已,也让黎明百姓少受几年的战乱之苦啊!”黑袍老者大义凌然地说道,“众位,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二十八星宿齐声附和,他们也要立这不世之功。 “我想要统一江湖,与大明王朝、后金三足鼎立!”黑袍老者一句话说出,整个长白山天池瞬间安静了下来,二十九个人站立在凛冽的寒风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天池的水,纯净而又清澈,不带一丝的浑浊。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根铁链子一头沉在长白山天池水中,另外一头插在大岩石底下。站在岸边拉铁链子,怎么也拉不见头。不知道是因为水太深,还是因为铁链子太长,但这个谜一般的传说却一直沉在天池之中。 由于独角龙作恶,造成一连好几天大雨瓢泼,使得村子里变成了**大海。当时有个叫文材的年轻人,心地善良。力大无穷,为了切断水路,沿着水流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因为太疲累了睡过去了。 他在梦中见到了一位白发老人,告诉他若要切断水路,就得拿着自己给他的木棒和口袋,与天池上空的独角龙决斗,胜利才能决解。文材醒来一看,自己面前果然放着这两样东西。他登高来到天池边,与独角龙奋勇拼斗,却力不从心他随手挥动手中的木棒,不料木棒变成了一条金龙,与独角龙进行激烈的大战。 文材又把口袋放入水中,口袋变成了一条船,他乘着船找到了沉在水底的铁链子,将独角龙束缚在水底,又把铁链子的一端拴在船上。这个时候那个船又变成了以块大岩石,把独角龙镇住。从那以后长白山天池水变得清澈纯净。老百姓也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宗主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武林人士别的没有,有的就是一肚子的豪迈之气。 虽然二十八星宿被黑袍老者的豪言壮语震慑住了,但是人活一世,不闯出一点的名堂了,枉费人世间来一遭啊! 真男儿,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头顶破天,脚踏入地,立一番不朽之功业! “以我的文治武功,统一江湖,不在话下!”黑袍老者已经看到了大明王朝灭亡的曙光了。 (一百六十三)天山派物是人非,天魔宗狼牙 “大姐,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啊?这还是曾经的天山吗?我怎么感觉我来错地方了啊!”看着眼前的景象,李青衣疑惑地看向前方的李红莲。 天山天池附近的一处山地,原本挺拔、苍翠的云杉、塔松,漫山遍岭,遮天蔽日,如今却都不翼而飞了,整个山地变成了一马平川的盆地了。 天池东南面原本雄伟的博格达主峰,海拔高达五千多米。主峰左右又有两峰相连。抬头远眺,三峰并起,突兀插云,状如笔架。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天池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高山平湖绰约多姿的自然景观。 如今,这天池的附近,除了博格达主峰和清澈透明的天池,什么也没有了! 遍地的碎石,满目苍夷,东倒西歪的树木,压在石头缝中的小草。仿佛经历了什么惊世大战一般。山峰全部都被震碎了,高大的树木全部拦腰折断,仿佛又像是经历了地震一般。 “看来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才会导致原本高山林立的山地变成了现在一马平川的平地。不管这些了,我们先去天山派看看,我们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李红莲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阵心惊,不过她好歹是大姐,很快就将心中的惊骇掩饰下来了。 “哎,本来还想到这里来看看天山的雪景的,却不想看到了这番景象,孤单的山峰,寂寥的天池,太突兀了。”李白雪话语一转,又说到了她感兴趣的话题上面,“不知道菲雪妹妹现在在哪里,当初我可是听琴棋书画四人说过她的神奇啊!真想见识见识。” 三人结伴往天山派赶去,还不等她们走到天山派的势力范围之内,眼尖的三人就看见了雪地当中卧躺着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浑身已经僵硬了,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天山派出事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李红莲一声惊呼,率先迈开了步子向着天山派奔去。 一路上,三人接连地看见雪地当中横躺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的身穿白袍,是天山派的弟子;有的身穿黑袍,是另外一方势力的人马。不过这白衣人的尸体及其的多,特别是三人越往天山派靠近,沿途的白衣尸体也开始密集起来,而黑衣尸体却只有零零散散的那么十几具。 天山派的宫殿之内,地面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尸体,被冷风一吹,这些尸体全部都冻僵了,尸体表面都泛起了一层层的冰雾。 “看来这天山派真的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不过还好,我看这大殿之中的尸体好像都是一些普通弟子的,看来天山派的高层并没有遇害。也不知道这天山派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导致门派被灭。”看着地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尸体,李红莲心有余悸地说道。 天山天池那边的巨大变化,会不会和天山派的灭亡有关系呢? “大姐,你说我们在天山天池附近看见的景象会不会是白袍老前辈所说的他的那个师弟搞下来的动静呢?或许,他和那些入侵天山派的黑衣人大打出手,大发神威,一举将附近的山地全部震碎了。也只有那位前辈才有这样的神通啊,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天山天池附近的景象和天山派的灭亡。”看着眼前的景象,李青衣心有所悟。 “或许吧,我们先进去看一看,搜一搜,看有没有幸存的天山门人。”李红莲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 都这般光景了,天山派还能有幸存的门人?果然,众人在天山派当中找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快点,快点。将这天山派当中的尸体全部托运出去,真是可惜了这些天山人。不过从此以后,这天山派就是我们准噶尔的地盘了。哈哈,圣山的天魔大人真是大方啊,大手一挥就将整个天山地区赠与给了我们准噶尔,也不知道大汗和那个天魔大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正在这时,天山大殿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嚣张的狂笑声。 “准噶尔?他们这帮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李青衣对准噶尔人的到来十分的惊讶,“难道是他们将天山派毁灭了吗?大姐,我们要不要躲一躲。” 准噶尔,是新疆的一股势力。 大明王朝末年,蒙古卫拉特部崛起于我大中国的西北部,游牧于天山以北准噶尔盆地,称“漠西蒙古”或西蒙古,以之同时活动于大漠南北的蒙古人还有漠北喀尔喀蒙古和漠南察哈尔蒙古。 卫拉特蒙古分为四部,其中准噶尔游牧于伊犁河上游地区,和硕特游牧于乌鲁木齐一带,杜尔伯特在额尔齐斯河两岸,土尔扈特在塔尔巴哈台地区。 明末崇祯初年,卫拉特蒙古四部的游牧地发生了变化:土尔扈特部西迁伏尔加河下游,建立汗国,和硕特部东迁青藏高原,准噶尔部拥有整个准噶尔盆地,建立起准噶尔汗国,杜尔伯特和辉特部隶属于准噶尔。 伊犁河下游及其以西地区是中亚哈萨克汗国。哈萨克人分为三部,游牧于里海至额尔齐斯河之间广大的哈萨克草原上。伊犁西南西部天山一带是布鲁特人的游牧地。塔里木盆地是维吾尔族的叶尔羌汗国。此外,在天山南北还有汉族、藏族、塔吉克族、乌孜别克族等民族分布。 整个新疆地区的势力错综复杂,而这准噶尔就是其中一股比较大的势力。 说实话,汉人用刀,用计,用和亲都没有真正的征服北方游牧民族,但是后金就圆满的完成了,用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通婚,不是大明汉王朝的和亲。 实际上清朝的皇帝已经是拥有蒙古血统了。攻破山海关之前,后金已经是降服了蒙古各部,还有东面的朝鲜也是在后金的武力下被迫投降,每年提供大量的物资。记得,那个后来母仪天下,成为一代圣贤的孝庄皇太后就是蒙古部落的一个小公主。 “没必要躲避什么的,我想这天山派的灭亡应该和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天魔大人有关的吧。” 天魔,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跟天山派有什么关系?”李红莲等三人不躲不避,因此准格尔部落的人马很快地就发现了李红莲等三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听你们的语气,你们似乎不是中原人士啊!”李红莲反问道,半真半假地接着说,“我们姐妹三人自小喜欢天山的雪景,特地赶过来观赏一番。在这天山当中看见了这一片建筑,出于好奇,我们姐妹三人赶过来看一看,没有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番光景。” “我们?哈哈,我们是准格尔汗国的人马。”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领头人大大咧咧地豪爽地笑着说道,提起准格尔汗国,他似乎十分的自豪。 的确,准格尔人的确应该自豪。大明王朝末年,游牧于准噶尔盆地的卫拉特蒙古四部之一的准噶尔部落日渐崛起,从公元1634年起,准噶尔汗国的巴图尔洪台吉及其继承者僧格控制了整个天山北麓,实力雄厚,称霸四方,当时的和布克赛尔草原是该汗国的核心地带。汗王经常在这里召开所有蒙古王公参加的“丘尔干”(联盟)大会,就连远在伏尔加河的土尔扈特部落和青海的和硕特部落的王爷也来参加会议,沙俄出使准噶尔部落的使者也多次到达这里。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闯王李自成、八大王张献忠、曹操罗汝才、没落的明王朝、入关清兵的铁蹄正在逐鹿中原,中华大地狼烟四起。 正在这个时候,在新疆卫拉特蒙古的一部准格尔部正在日渐强大。准噶尔部的巴图尔继任珲台吉后走上历史舞台后,在他的经营下,势力日益壮大,迅速统一了新疆北部地区的卫拉特各部,势力达到天山南北及中亚草原。 后来,经过巴图尔的努力,准格尔汗国于崇祯末年将和布克赛尔定为新都,历经四年建成了一座古城。之后的一百多年,准格尔汗国开始了在新疆的土地上上演了一幕幕的悲喜剧。 “几位,欢迎来到我们卫拉特蒙古准格尔汗国,如今整个天朝,西北地区全部都被我们卫拉特蒙古控制,而东北地区也已经全部都被女真族控制,而他们女真族在元朝时期就是我蒙古的附属部落。早晚有一天,整个大明王朝的地盘都会是我们蒙古人的。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早晚有一天会要重新掌控这片大陆。”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放荡不羁地笑着,看得出来,他对李红莲等三个女子十分的友好。 这就是蒙古人和汉人的区别,蒙古人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历来待人热情、性格豪爽。而不像汉人那样富于心机。蒙古人的性格里有很多因素都是来自狼。他们勇敢,机智,粗狂,骁勇善战,他们对待人是那样的热情豪爽。 据说在蒙古人的血脉里流传着狼的血液,相传蒙古的一位远祖有两个漂亮的女儿,其中的一个就是与狼联姻生下了一支具有狼的凶残与狡诈性格的蒙古人,但是他们同时也具有了狼的天生的适应环境的能力和非常优秀的作战能力。蒙古人崇拜的是狼图腾,就好象汉人,对龙的顶礼膜拜如出一辙。 (一百六十四)崇祯六月飞落雪,罗宵美景降 “大姐,我怎么感觉这准格尔汗国的人好像受到了天魔的欺骗一样,这些年来,长白山天魔一直在江湖上面为非作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势力被天魔灭掉了,还有很多的江湖势力暗中和天魔宗勾结,沆瀣一气,我看这准格尔人十分的豪爽,不像是什么坏人,他们一定是被天魔的花言巧语欺骗了。” 自从崇祯皇帝朱由检即位以来,天灾不断。明朝末年从万历到天启、崇祯三朝,中国北方几乎年年都有天灾,且旱涝相继,飞蝗遍野,老百姓生计困难,难以为生,草、树皮甚至连草根、石头都殆尽,更有六亲不认,人相食的情形,导致后来流民聚集叛乱,而形成势力庞大的流寇到处为患。 崇祯五年,虽然明军曾数次于各地击败流贼,但是扬、淮两个地方的人们仍然饥饿,流浮载迫,壬申年夏天,五月的天气竟然下起了霪雨,东西南三门水深四尺,大雨雹麦无粒收,杭嘉湖府,在八月至十月,七旬不雨! 崇祯六年,淮、扬的人们接着忍受饥饿,有的夫妻自缢在树上,还有的投河而死,潜江、襄阳谷城,饥饿的人们吃榆皮石面。京师旱!江西旱!!陕西大饥!!!江西大饥!!!!于是,陕西民变进入山西、河南,延绥巡府虽于永宁关大败变民,但是山西、陕西又闹起了饥饿,民变也很多,流贼所到的地方,饥民们争先恐后的加入,只为求得一餐的温饱! 崇祯七年,整个华北地区已经没有可以吃的粮食了,没有可以掠夺的地方了,于是流贼往南到较为富庶的湖广一带。朝廷不是没有想过将南方的粮食调到北方去,但是朝廷计算过,如果将南方的粮食调到了北方,那朝廷就要破产了! 崇祯九年,高迎祥被俘,李自成被推为闯王,成为起义军的领袖。但是,二月份的时候,天灾又开始了,南昌及各府又出现了天灾,饥民不断地增加,米谷腾贵,乡城争相抢夺。山西又闹饥荒,人吃人都不足为奇了;宁夏也闹饥荒和兵变,并且还有乱民杀死了当地的巡抚! 崇祯十年,浙江人看见北方这么热闹,情不自禁地也加入了饥荒的队伍,父子、夫妻、兄弟你吃我我吃你;南京、北京、江西大旱,因此,流寇又闹浙江、河南等地,且声势日渐壮大! 崇祯十一年,两京旱!山东旱!山西旱!陕西旱!有了旱灾接着蝗害也紧接而来,流贼也从陕西跑到了襄阳! 崇祯十二年,山东、河南、山西、浙江皆发生旱灾,而导致饥荒,明朝东半部精华区全部陷入一片灾难中! 崇祯十三年,到处旱蝗灾,百姓大饥,张献忠入侵四川,饥民再次争先恐后地加入,贼势实力大增! 崇祯十四年,浙江大旱,飞蝗蔽天,食草根几尽,人饥且疫。两畿、山东、河南、浙江、湖广旱蝗,山东也闹起了流寇! 崇祯十五年,灵州镇原庄浪等处,田鼠食禾几尽。保安广平诸县怪风,麦禾俱伤! 天灾、流寇、叛军、盗贼,再加上东北方的女真,大明王朝当真是气数已尽啊! 正在朝廷势力的影响力逐渐衰退的时候,由天魔领导的天魔宗的江湖势力却日渐嚣张起来。江湖上面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帮派势力。门、帮、派、家、教、会、寺、庄、岛、镖局,不管是什么样的江湖势力,也不管他们具备怎么样的实力,天魔都会派手下弟子插上一脚。 十几年前,当时武当派的大弟子璇玑子外出执行任务,就被天魔手下的东方苍龙七宿,角宿,角木蛟拦截了。按照天魔的意思,是要这璇玑子暗中归顺天魔宗的,而天魔宗也会在暗中帮助璇玑子取得武当派的掌门之位。 不料这个璇玑子却是一副牛脾气,不管角木蛟怎么的威逼利诱,他就是不吃角木蛟的那一套,或许是武当派的弟子天性就比较的正直吧,根本就不将天魔的人马放在眼中,并出言忤逆天魔吴法吴天。 这一下可就彻底的惹怒角木蛟了,本来,这璇玑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角木蛟,角木蛟就有点生气了,但是他好歹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物,并没有刀兵相向。但是一听到璇玑子侮辱天魔吴法吴天,角木蛟瞬间暴怒了,二话不说,角斗、角决悍然出手。 面对角木蛟的凌厉攻势,璇玑子被迫无奈,只好迎战,不过没几回合,他就被角木蛟打成了重伤。 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手下的二十八星宿,没有一个是庸才。加入天魔宗之前,他们都是江湖上面赫赫有名的人物,有的武功高强,有的财大气粗,有的见识不凡,一个个的都是能够独挡一面的英雄豪杰人物。 璇玑子被角木蛟打成重伤之后,一路上边招应边撤退,最后逃到了江南第一名府,李达的府邸,被李红莲和白袍老者所救,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我听师父闲聊的时候说过,这天魔吴法吴天和师父本来是亲兄弟,后来因为万历帝害死了天魔最心疼的小妹,而当时师父阻止他杀害万历帝,俩人从此决裂了。天山月神在天山建立了天山派,这天魔便在长白山建立了天魔宗,想要整合整个江湖的力量,颠覆大明王朝的统治,杀尽天下大明之臣。”李红莲将她知道的关于天魔的情况一一道来。 “大姐,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天魔已经将爪牙伸向了江湖了,不少的江湖门派已经暗中被天魔控制了,我想当今天下除了那几个庞然大物,估计没有几个江湖门派能够独善其身啊!不过这也是暂时的,等到天魔腾出手脚来了,他迟早会对那些大的门派下手的,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地统一整个江湖。”李青衣接着红莲的话语说道。 “是啊!他想一步一步地蚕食整个江湖啊!我们三人除非不出江湖,否则估计也很难独善其身啊,这是一个浩劫,一个江湖的劫难。我看我们姐妹三人还是先去罗霄山脉找那四位姐妹吧,也算是有个容身之处啊!”李红莲提议说。 李青衣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了,至于李白雪,她素来喜欢交结各式各样的朋友,并且她一直没有自己的主见,基本上都是听从大姐李红莲的话语。 罗霄山脉是湖南、江西边境山地的总称。包括武功山、万洋山、诸广山等。琴棋书画四姐妹便在这罗霄山脉当中占山为王。 罗霄山的海拔大部分都在一千公尺上下,群山峻岭中间有一些长条形的盆地夹带,这些盆地就有利于鸟类的飞行,而且森林覆盖率很高,气候比较温暖和湿润。所以,这一地带上空一直是候鸟迁徙过程当中必须经过的鸟道,每年九、十月份开始,这一条空中的走廊常常就是候鸟成群结队南下过冬的通道。 说起这罗霄山脉的由来,不得不说起一段历史。 话说三国时,吴郡有一个姓罗、名霄、字公明的人,自幼熟习孙吴兵法,以将才名震东吴。东吴亭侯孙贲,吴郡太守顾邵,经常以上宾之礼,迎请罗霄至府衙论战谈兵。三国建兴年间,东吴荆扬牧诸葛恪慕名聘请罗霄为幕僚,参谋军事。 三国末年,诸葛恪在东兴地方作大堤,筑两城,魏帝知道这事后,命令魏将诸葛诞,率大军围攻东兴两城。东吴诸葛恪也起兵四十万迎敌。在这次战役中,罗霄为诸葛恪屡献妙计,击溃来犯的魏军,立下了赫赫战功。东吴将士称罗霄为“罗智万”,又因罗霄有一副长及胸前的胡须,又称为“髯将军”。东吴皇帝孙皓非常欣赏罗的雄才大略,封罗霄为刚成立的安成郡太守。当时安成郡管辖安成、萍乡、宜春等七个县,首府就设在现今的安福。 罗霄到安福就任后,外御强敌,内抚百姓,得到老百姓的欢迎和支持。 有一年,安福大旱,罗霄亲率臣僚至潇山,即后来的武功山龙潭求雨,以救黎民苍生。不料,丰厚的三牲祭物抛进龙潭,就是不见下雨,罗霄不禁大怒,大骂龙王“好吃懒做”,命令士兵砍了一根四丈长的大木,运用神力,将木直捣龙穴,又搅又戳,弄得潭中的龙王跌跌倒倒,坐卧不安,于是,只好腾空而起,行云播雨,解除了旱情。 再说,镇守荆扬的诸葛恪喜功轻敌,不听部众劝告,征发大军进攻魏军。远在安成的罗霄听说此事,忧心如焚,便写信劝止,信中说:“小不可以敌大,兵不可以妄兴,且系国家存亡,不可不慎!”诸葛恪一看,大怒,对信使说:“狂妄小子,只当了几天太守,就来教训老夫,真不知天高地厚!”说着,将信撕得粉碎,掷在信使面上,拂袖退堂。罗霄听说此事,对天长吁:“东吴将亡,此乃天意,可悲可叹!”遂挂印封金,告疾解政,隐居于霄山的山洞中。 后来,诸葛恪果然惨败,死伤数十万大军,吴主大怒,下令处死诸葛恪,并夷灭其三族。天纪四年,吴主投降,东吴灭亡。 隐居潇山山洞中的罗霄,悲愤不已,便以屈原为榜样,投水自尽。 老百姓为了纪念一代爱国名将罗霄,便把他住过的山洞命名为“罗霄洞”,而罗霄洞所处的这条大山脉,就叫做“罗霄山脉”。 得知李红莲等三姐妹到来的消息之后,琴棋书画四人亲自迎了出来。 “四位妹妹,以后我们姐妹三人估计要长期地打搅你们了!”李红莲应着江湖礼节拱手说道。 “三位姐姐说的什么话啊,来就来呗,有什么好客气的,我善画最喜欢你们这样的巾帼英雄了!”好客的龙妃善画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李红莲的手,十分热情地说道。 李白雪闻言眼前一亮,这个善画,倒是和自己一样的性格啊! (一百六十五)笛声飘扬思绪起,施粥赈饥宫 天山之巅。 当天边被夕阳染成胭脂色的时候,嘹亮,悠扬,激越的笛声,在静静的天山之巅荡漾着,慢慢地消失在云霄尽头。 一个寂寥的女子,突兀地伫立在天山之上,悠扬的笛声从她的嘴边传出。不得不叹服,这笛声简直是天籁之音——那么优美、那么动听、那么令人向往的笛声,音符拨动了倾听者的一个个神经,怎能不让人为之一颤,为之赞扬? 笛声在空中继续飘荡,使人不由自主地跳进了这音符的海洋之中,当那种优美的韵律在耳边蔓延开来时——时而高亢、时而低回;时而悠扬、时而又激昂——心也随之动荡。 良久之后,笛声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一首千古的乐音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一支悠扬的笛曲如泣如诉,婉转成海水的曲线。优美典雅的笛声在耳边萦绕,仿佛在眼前平铺了一幅幅写意的画面。 “万水归清卧马来,卷狂海,波涛开。浪击天涯天涯外。爪黄轻快,绝影老来,冉冉玉龙衰。锦帛绵绵银丝青,雪雨霏霏扫**。白花萧瑟何处晴?悠悠关鸠,柔柔艳手,痴痴垆边酒。”笛声终于落下,这个寂寥的白衣女子满脸的苦涩,十多年前国破山河碎的光景依旧历历在目。那时的她虽然不是一个尚在襁褓当中的婴儿,但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那一天,战火纷飞;那一天,女子背井离乡;那一天,女子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家人。这个天山之巅的女子,正是刚刚从博格达峰的山体内部走出来的冷菲雪。 从东瀛漂洋过海而来的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未知的丈夫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来到中原大陆之后,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走投无路之际,她被一个老宫女看中了,将她带到了洛阳的福王府邸。 这个老宫女在福王的府邸当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认真说起来,她的来头可真是不小啊,她原本是福王的母妃郑贵妃的贴身丫鬟。争国本事件结束之后,落败的郑贵妃和万历帝不得不妥协,让朱常洵就藩洛阳,人称福恭王。 万历帝和郑贵妃对朱常洵十分的溺爱,即使争国本输了一场,他们也不能让自己的爱子受到一点点的委屈。福王的封地在洛阳,起造邸第,花了二十八万两银子,超出一般王制十倍的花费。神宗派出太监征收“矿税”,搜刮的亿万钱财,皆入福王藩围。 当时的福王堪称是第二个皇帝,他就藩之时,万历帝和郑贵妃为他争取到了巨大的利益: 第一,庄田四万顷减半,仍须两万顷,中州腴土不足,取山东、湖广的良田凑足。 第二,籍没张居正的财业,尚存官的拨归福府。 第三,从扬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种杂税拨归福府。 第四,四川盐井的一部分收益划归福府。 第五,请淮盐一千三百引。 难怪人们常说,大明王朝其实是亡在万历帝的手中,此话一点儿也不假。 即使是这样了,郑贵妃还是觉得亏待了自己的儿子,于是,她将自己的贴身丫鬟拨给了当时年仅二十七岁的福王。 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这个老宫女在福王府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就连福王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只因为她是郑贵妃的贴身丫鬟,是郑贵妃从娘家带过来的人。 这朱常洵就国之后,横征暴敛,侵渔小民,千方百计搜刮钱财,坏事做绝。万历皇帝不理朝政达三十年,群臣上的奏章大多不理睬,唯独福王府的奏章早上递交,下午即答复,其要求无所不允。有这样的便利,四方奸人亡命之徒,纷纷趋之若鹜,聚集在朱常洵门下。天启皇帝和后来崇祯皇帝即位后,因这位福王是帝室尊属,所以对他很是礼敬。 这位重达三百斤的肥王爷一辈子醉生梦死,终日闭阁畅饮美酒,遍**娼,花天酒地,体重达体重三百六十多斤。流贼猖炽之时,河南又连年旱蝗大灾,人民易子而食,福王不闻不问,仍旧收敛赋税,连基本的赈济样子都不表示一下。 当时天下正在闹灾荒,老百姓没饭吃,到处都有饿死的人。有人把情况报告给福恭王,不想他却对报告人说:“没有饭吃,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粥呢?”报告的人听了,哭笑不得,灾民们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来肉粥呢?由此可见这福恭王是如何的愚蠢糊涂。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后来闯王李自成攻陷洛阳城时,生擒了当时的老福王朱常洵。听过朱常洵以前的那些言论之后,李自成勃然大怒,将三百多斤的大胖子福王洗剥干净,扔到巨大的铁锅内,撒满姜、葱、蒜、桂皮、花椒以及无数高汤炖煮用香料,再加上七、八只剥皮去角的整只梅花鹿,在熊熊烈焰中一起烹煮,待煮烂后,分给农民军将士实用,美其名曰"福禄(鹿)宴"。 四方征兵队伍行过洛阳,士兵纷纷怒言:“洛阳富于皇宫,神宗耗天下之财以肥福王,却让我们空肚子去打仗,命死贼手,何其不公!”当时退养在家的明朝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多次入王府劝福王,劝他说,即使只为自己打算,也应该开府库,拿出些钱财援饷济民。福王与其父明神宗一样,嗜财如命,不听。 整个福王府邸,最值得人称道的就是那个老宫女了。当时天下大乱,饿殍满地,路有冻死骨,而福王府邸当中却满是靡靡之乐。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郑贵妃的贴身丫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时她已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宫女了,但是她在福王府邸当中的地位却如同是福王的生母一样,倍受尊敬。于是,本性善良的她开始施粥赈饥,将福王府当中吃不完的饭菜都托运出来,在洛阳城中建立了一个施粥赈饥点。当时洛阳几十万军民,受灾的十之**,老宫女这点儿饭菜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眼前日益严峻的局势让老宫女心中暗暗担心不已,她极力的劝谏当时已经年老体衰的老福王,让他开府库,拿出些钱财援饷济民。不过这朱常洵虽然对这个老宫女十分的尊敬,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一口话死死地拒绝了。 不过人心总是肉做的,老宫女的善行或多或少的让洛阳城中的那些官吏,那些达官贵人自惭形秽。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不少贵家少妇纷纷慷慨解囊,施粥赈饥。 高兴之余,老宫女将这些人统统组织起来,建立了一个有效的慈善机构,并带头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捐献出来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宫女深知这个道理。 洛阳这片昏暗的天空,也只有老宫女这块蔚蓝了。 也正是在这时,饥肠辘辘的冷菲雪踏进了洛阳城,走进了老宫女的视野当中。 第一次见到冷菲雪时,老宫女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冻得通红的小脸蛋,却因为饥饿而苍白;娇小的身子,因为无力而蜷缩。 冷菲雪拖着小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摆放白粥的地方,看着那一碗碗的白粥,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走了上去。 “能给我一碗白粥吗?”菲雪的样子十分的惹人怜惜。 “可以,当然可以!”老宫女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不由得鼻子一酸,好一个有气质的小女孩,却流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可是,我身上已经没有银两了哦。”菲雪唯唯诺诺地不敢上前接过老宫女递来的白粥。 “不要钱的!小女孩,你的父母呢?”老宫女边递过白粥,边好奇地问道。 冷菲雪接过白粥,刚想囫囵吞枣地喝下,听过老宫女的话语后,她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拿不起这碗白粥一样:“我父母都饿死了!”冷菲雪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小女孩,你愿意跟着我吗?我能包你温饱。”冷菲雪实在是太惹人怜惜了,就连老宫女这种见惯沧桑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动了恻隐之心。 冷菲雪看着面前这个慈祥的妇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跟着老宫女之后,冷菲雪彻底地见识了人间的冷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贵人家门前飘出酒肉的味道,穷人们却在街头因冻饿而死。大明王朝社会财富分配不均,贫富差距大,穷人生活缺少保障,冷菲雪算是见识了。 在福王府当中,冷菲雪学到了一种新的技能,医术。或许这也是看惯了老宫女的善行之后,冷菲雪内心的真实意向吧。 吹奏笛子,学习医术,跟着老宫女施粥赈饥,这是冷菲雪在福王府几年的生活。 几年后,在冷菲雪十五岁的时候,老宫女病死了,冷菲雪的天也塌了。不过好在老宫女在逝世之前已经为冷菲雪安排好了出路了。 不管怎么样,冷菲雪在福王府邸当中是混不下去了,当时福王朱常洵长子朱由崧见到冷菲雪之后,惊为天人,几次对冷菲雪动手动脚,不过都让老宫女给呵斥回去了。不过这老宫女也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要出事的,于是在她死之前,她已经为冷菲雪安排好了后路——进皇宫,在太医院当一个女御医。 一切的一切,老宫女都已经打点好了。 正如老宫女设计的那样,冷菲雪进了皇宫,也做了御医。不过当时流寇、反贼势力猖狂。为了应付他们,大明王朝派出了大内侍卫,让他们教授宫女们武艺,然后利用这些宫女从事一些男子难以胜任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冷菲雪的不幸还是她的万幸,她被选中了!这就有了以后的事情。 李自成攻陷洛阳城之后,将洛阳城中的达官贵人统统抓起来杀掉了,甚至还下令对那些死去的贵族开棺鞭尸,以泄百姓心头之恨。不过在士兵们想要刨开老宫女的坟墓的时候,洛阳城中的居民却是瞬间团结起来,他们围成几十圈,挡在了士兵们的身前,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听过老宫女的事迹之后,李自成对她也是万分的尊敬,下令士兵不准随意打扰老宫女的安寝。老宫女算是善终了。 (一百六十六)西域三山夹两盆,天山佳人见 “江湖之大,何以为家啊!?”收起笛子,看着眼前残破不堪的景象,冷菲雪定住脚步,然后扫视了一下这茫茫天地间唯一的一座高山,面色庄严地朝着高山之上跪拜了一番,然后迈开步子向着天山派走去。 不过现在的天山派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整个天山派上上下下虽然还是一片繁荣的景象,甚至更甚以往,但是却已经换了主人了。 依旧还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准格尔汉子接待了冷菲雪,不过他对冷菲雪却是另外一番说辞了。 “现在整个天山地区都是我们准格尔的地盘了,这里从来不曾存在过什么天山派,姑娘怕是受了什么人的诱导了吧。如果姑娘感兴趣的话,倒是可以在我们准格尔的宫殿当中参观一番。”准格尔汉子虽然天性豪迈,但是他终究还是一个军人,他不得不遵从上面的命令。 不曾出现过天山派?难道是师父骗我的?冷菲雪心中暗暗纠结想到,也不对啊,那天山派的十个大弟子可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啊,他们为了救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啊,怎么可能是不存在的人物呢?况且我还和依依姐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看来这个汉子是在讹诈我了。冷菲雪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看着面前这个不断地注视着自己的白衣女子,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准格尔汉子心中直打鼓,他也不想欺骗别人,但是上面来了旨意,汗国的未来之中,这个天山派的驻地将是一块非常重要的地方。 西域地区,山脉与盆地相间排列,盆地被高山环抱,俗喻“三山夹两盆”。北为阿尔泰山,南为昆仑山,天山横亘中部,把新疆分为南北两半,南部是塔里木盆地,北部是准噶尔盆地。由此可见,天山的地理位置有多么的重要,不管是北出准格尔还是南出塔里木,都要经过天山。 天山就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一样,将整个西域地区一分为二。习惯上称天山以南为南疆,天山以北为北疆。 塔里木盆地位于天山与昆仑山中间,面积高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是西域最大的盆地。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盆地中部,面积也有三十多万平方公里,是当时世界上很大的流动沙漠。 塔里木河长约两千一百公里,是大明王朝最长的内陆河。西域虽然降雨不多,但是区内山脉融雪形成众多河流,绿洲分布于盆地边缘和河流流域,绿洲总面积占全区面积的一小部分,具有典型的绿洲生态特点。 因此,如果准格尔想要入主中原的话,首先应该控制天山,从而控制南北两疆,进而劫掠中原,进可攻退可守。 眼前的汉子一脸的坦然,冷菲雪也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不过越是这样,她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大。 冷菲雪提出想要在天山派当中居住几天。而这个准格尔汉子因为心虚,又因为他们还没有彻底地融入这里,还没有理所当然的将这里当作是他们自己的家,所以还是有所愧疚地接受了冷菲雪的要求。 对天山月神,冷菲雪始终怀着一颗愧疚之心,一直到他死去,冷菲雪都没有开口叫他一声师父,虽然她的心中已经暗暗将天山派当成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家。 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我就不信这些人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冷菲雪对这些西域汉子的性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然她也不会孤身犯险。 以后的日子,冷菲雪每天都在天山派当中走动,妄图发现一点什么端倪,不过她终究是要失望了。当初那些负责处理天山派门人的尸体的准格尔士兵都已经被调回去了,现在驻防在天山派的准格尔士兵,除了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谁也不知道天山派曾经的样子。他们都理所当然的将天山派当成了准格尔汗国的地盘。冷菲雪自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些汉子对冷菲雪倒是十分的热情,用万花丛中一点红来形容冷菲雪此时的场景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在天山派当中居住了将近半个月,冷菲雪什么也没有发现,因此,她准备走出天山派的驻地,在西域当中寻找天山派的消息,她不相信月依依等人都人间蒸发了。 不过就在冷菲雪准备告辞的前一天晚上,意外来了。 这天晚上,冷菲雪正在房中思索天山月神教授给她的月神四式,正在她沉溺于武功招式之时,一声声悦耳的笛声传入了她的心田,如同一缕缕的魔音一样,冷菲雪瞬间从思索当中清醒过来。 打开房门,冷菲雪蹑手蹑脚地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准格尔的汉子,一个个豪放不羁的,他们当中还有人会吹笛子?冷菲雪疑惑丛生。 月光如水,倾泻一地,静谧的天山之中不时传来悠扬的笛声,令月色中的冷菲雪陶醉其中!这月色,这山林……冷菲雪仿佛又回到了在东瀛的那个时候,似乎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他的箫声……时间流逝,故国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那首凄凉再也不会有,却也从来没有消失…… 没有悠扬婉转的笛声,天池边山崖上的树影是墨色的,它影影绰绰神秘的模样令人惊魂不定。山的线条如水波流淌,缠缠……月光从满是白雪的叶丛间漏下来,不知是月光铸造了树影还是树影剪碎了月光。地上一片斑驳,思念洒落一地。 皑皑白雪的天山,朦朦胧胧的烟雨,寂寂夜空,清清秋风,万籁俱静之时,一声清脆的笛音破空而来,那时何等神仙似的境界,只是往往那笛音捎带着或浓或淡的情思,如泣如诉,扰得那痴情人心神恍惚,想入非非。 于是魂牵梦绕之际,幽思绵绵之时,提笔顿成诗章,让那后来读诗之人,也不禁感同身受。笛声袅袅破空来,情波渺渺随风去。几多喜悦,几多忧愁,几多遐思,从远古飘进了阅读者的心房,滋润了她枯萎的情感之树。 “这人的笛音当中满是幸福之色,看来她和我并不是一路人啊!”冷菲雪一边默默地走着,一边欣赏着这笛音当中的意境。 笛声袅袅破空来,情波渺渺随风去。看那郊外的原野当中,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在幽会:“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娴静的姑娘多么美丽,在城的角楼等我。 隐藏起来不让我看见,急得我挠着头来回走。娴静的姑娘多么美好,送我一支红色的笛管。 红色的笛管色泽鲜亮,漂亮的笛管真让我喜爱。姑娘从郊野采来茅草芽送我作为信物,真是美好新异。并不是茅草芽有多美,而是因为美人所赠。 可是我呢?我那个未知的丈夫,你如今飘落何方呢?你是否也在和我捉迷藏,在等待着我不断地回眸呢?难道,你要等到我将脖子都扭断了,你才肯出现吗?我的郎啊! “何处笛?终夜梦魂情脉脉。竹风檐雨寒窗滴。离人数岁无消息。今头白,不眠特地重相忆。”你看,不知道是哪一个坠入情网的情种在那竹檐之下吹起了笛子来,让头发花白的冯延巳彻夜难眠,异地相思了。有时候,这笛声还不只勾起一个人的情思,它也牵出了路上行人的思乡意。 笛声袅袅破空来,情波渺渺随风去。笛音里难觅浪漫爱情的欢乐,遥望远处高山,遐想古道旧渡,追怀烽火边城,冷菲雪似乎又听到了那凄婉的笛声缓缓奏响,透过这一篇篇伤感的诗章,浸入她虚廓的灵魂深处。 “这笛声,当真是沁人心脾啊!”笛声婉转,古老的故事代代相传,却早已经不见了那吹笛之人。 等到冷菲雪走近之时,她终于看见了这个知音的庐山真面目。不过冷菲雪在看见这个吹笛之人的一刹那,心中一个激灵,赶忙闪身躲到了一旁。 而这个吹笛之人也是非同寻常之辈,似乎感觉到了冷菲雪的到来,侧目看向冷菲雪的藏身之处。 “貉儿,怎么了,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正在冷菲雪心中忐忑不安之时,一个断臂的男子柔声说道。很显然,他一直在吹笛之人的身旁,似乎这笛声就是吹给他听的。 “没什么,我刚才好像冥冥之中感觉到了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正在向我靠近,但是仅仅只是刹那间的感觉。”女子停下了吹笛,疑惑地说道。 “貉儿你怕是想多了吧,自从我们七人奉师父的命令来到天山之后,特别是将天山派覆灭之后,这里就被准格尔的人马占据了,他们一个个的孔武有力却粗俗不堪,怎么能理会貉儿的袅袅笛音呢?定是貉儿你吹奏得太入迷了,所以才产生了幻觉。”断臂男子分析说。 “走吧,我们去找师兄他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天山派残余的人马似乎在月依依等人的带领下藏匿起来了,天山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我们这些外来户想要在这茫茫雪山当中找到天山派这些地头蛇,恐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吹笛的女子收起玉笛,拉着断臂男子的手,偎依着走开了。 果然,这天山派当真是被天魔的人马毁灭的啊,不过万幸依依姐她们还算安全。躲在暗处的冷菲雪将亢金龙、氐土貉夫妇的对话全部都听在了耳中,不过她并没有莽撞地现身。 “奇怪?竟然真的没有人,难道真的是我感应错了。”亢金龙、氐土貉夫妇杀了个回马枪,氐土貉还用内力在周围感应了一番,不过却依旧一无所获。 所幸,冷菲雪虽然继承了天山月神的武功招式,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内力,所以才没有被氐土貉感应到。 “跟着他们,我倒是要看看,这天魔在背后想要玩什么把戏!”冷菲雪决定一探究竟。 (一百六十七)苍龙七宿出天山,西域七子镇 “孔兄弟,这些天有没有什么外人来过天山派啊!”天山派的大殿之中,天魔手下的东方苍龙七宿即将离开天山派。他们将这里的情况飞鸽传书给长白山的天魔之后,天魔很快的就回复他们了,天魔吩咐他们不必要再去理会那些残余的天山派门人了,继续执行原本的任务。走之前,氐土貉若有所思地问向准格尔的那个络腮胡子汉子,这个汉子姓孔。 “这些日子倒是有几个外人来过。”孔姓汉子思索着说道,“先前我们接手天山派的那一天,有三个女子来过,她们三个人,一个身穿红衫,热情似火;一个身着绿衣,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最后一个一袭白裙,温文尔雅,满是诗情画意。” “是她们!”角木蛟率先反应过来,“应该是师伯的徒弟那帮人,她们原本是江南第一名府李府主人李达的女儿,后来李府被朝廷剿灭之后,她们就流落江湖了,听说她们三人不仅才艺双绝,而且还有着不错的功夫。当年我追杀璇玑子时曾经碰到过她们三人。而且之后当我将这件事情告诉师父之后,师父于唏嘘不已,似乎师父和这李府还有一些渊源。” “她们还会武功吗?这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准格尔汉子继续说道,“除了她们三人之外,在我们占据天山派几个月后,也就是十几天前,还有一个白衣女子来过天山派,并在天山当中居住了不少时间。” “那她人呢?”氐土貉突然开口问道,她已经听出了一点端倪,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遭遇,让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她也走了,今天早上刚告辞的。”孔汉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氐土貉会如此的激动,不过他还是如实说道。 闻言,氐土貉立马将头看向了一旁的独臂男子亢金龙,眼中分明写道:“怎么样,我就说昨天有人在那里吧,你还不信!” 紧接着,孔汉子又将冷菲雪的外貌描述了一番,他看得出来,这亢金龙夫妇对这个白衣女子十分的上心。 等到孔汉子将冷菲雪的外貌描绘完毕之后,七人瞬间惊呆了,这……这不是那个已经掉下悬崖的冷菲雪吗?对天山之巅的那一战,七人至今印象还很深刻,而且对冷菲雪这个女子,众人更是印象深刻,曾经,她可是众人手中的人质啊! “孔大人,我们兄弟七人就此告辞了,这些日子多有打搅啊!”天山大殿门口,七人中年龄最小,但是功夫最高的箕水豹开口说道。现在天山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他们该真正地踏进中原地区,去逐鹿了! “哦?几位这就要走吗?”东方苍龙七宿的身上有一股晦暗的气息让生性豪迈的准格尔汉子略微的有点厌恶,但是对这七人的武功才华,他又不得不佩服。这天魔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啊,竟然能够培养出这么多的优秀弟子。 “师命难违啊!”氐土貉暗暗叹息,对天山的美景,她还是特别感兴趣的。 从天山出来之后,七人没有过多的停留,直奔西南而去。当今天下武林,除了十几个比较大的门派之外,基本上所有的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已经被天魔的人马或拉拢或打压或覆灭。 “看他们七人的样子,像是要直奔西南而去啊,他们想要干什么呢?难道,他们想要去昆仑?”一直跟在七人身后的冷菲雪若有所思。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大中国第一神山、万祖之山、昆仑丘或玉山。昆仑山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时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 昆仑山数百里,山峦幽秀,道术之士接踵前往修炼。昆仑派以山得名,自立一派。 据传,昆仑派源于周朝武王时期。鸿钧一道传三友:既老子、元始、通天。老子李耳有一个弟子,元始有十二个弟子。老子、元始为昆仑派的始祖。元始的12个弟子为昆仑派的12祖。后来,昆仑派又分东西两家,均属道家。 流传到现在,昆仑派已经是江湖上面鼎鼎有名的大门派了,鼎盛时期甚至可以和武当、少林等武林泰斗争雄。现在昆仑派有紫阳、紫霞、紫明、紫光、紫微、紫星、紫云七位大师。 冷菲雪猜想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剿灭天山派之后,东方苍龙七宿的任务就是收复西南的昆仑派。一路上小心谨慎地跟在七人的身后,冷菲雪也随着七人走进了昆仑派。 昆仑派总共建成了五院,前后八卦规式的、座北朝南的“昆仑万神宫”群落。 前后依次修建的有观外牌坊一座,上书蓝堂金字“昆仑山”三字;山门楼两层三间,正中悬挂蓝堂金字竖匾一桢,上书“万神宫”三字;山门楼前,东西两侧竖立顶端为斗方形,高约三丈三尺围杆各一根;第二院,正北建有前后泼水,前后出檐、前后开门的观音殿,东西两侧建土木结构的平房各三间;第三院正北为“太极殿”,东西两各建神客殿、待神殿各一座和上一间,下三间的钟鼓楼各一座;第四院正北建有“三清殿”,两侧建单腹腰式的“八仙观殿”和“七贞祖殿”各三间;第五院正北为“玉皇阁”。此建筑群除平房为土木结构外,各殿宇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十分雄宏,不愧为道观圣地。 “七弟,你说我们怎么上去?”角木蛟虽然是七人当中年纪最长的,但是他还是征求箕水豹的意见。 “江湖中人就该用这个说话,其它的都是没有用的东西。”箕水豹伸出了握紧的拳头,他自来信奉实力。 听闻箕水豹的话语后,角木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当即不再犹豫,抽出怀中的佩刀,直接向着昆仑派大殿之中杀过去。 一得到外敌入侵的消息后,昆仑派的七位大师当即集中到了大殿之中,点齐人马,正准备冲出去之时,几个昆仑派的弟子从大殿之外飞了进来,重重地砸在了大殿中央。 大殿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正准备出去迎敌的紫阳等七人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步伐,只见七个气宇轩昂的江湖人士并排从大殿的正门上踏了进来。 进门时,箕水豹微微不悦地看了一眼氐土貉,刚才在大殿之外时,他正准备大杀特杀,将这些昆仑弟子的尸体抛进昆仑大殿,给紫阳真人等七人一个下马威。不料却被氐土貉抢先一步,啪啪几脚将看守山门的几个弟子踢进了大殿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昆仑派放肆!”紫阳真人作为一派掌门,率先厉声呵斥道。 “我不想跟你们废话,给你们两条路,要么臣服,要么灭亡!”箕水豹丝毫不将紫阳真人等七人放在眼中,以一种相当高傲的姿态说道。 “小子,真是好胆!竟然敢在我们昆仑派放肆,就让我来替你的父母教训教训你!”昆仑七位大师当中排名最末的紫云真人脸上闪过一丝乌黑的阴霾,趁着箕水豹话语刚落之际,悍然拔剑刺向箕水豹的脖子。 竟然还敢主动找死!?看着紫云真人刺过来的利剑,箕水豹不躲不闪。等到长剑离喉咙不足半寸之际,见紫云真人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箕水豹不禁勃然大怒。 电光火石之间,箕水豹持剑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一挥,剑还没有出鞘就将紫云真人刺过来的一剑给撞开了。 紫云真人持剑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而手中的长剑更是如同水波一样在不停地波动。 “这紫云真人倒是一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人啊!”躲在暗处的冷菲雪将大殿之上的一切尽数收入眼中。 说时迟那时快! 正在紫云真人诧异之时,他的眼中陡然闪耀着一片白芒,心中一个激灵,紫云真人赶紧持剑后退。不过在那刹那间,他骤然发现他的四面八方竟然刺过来了无数的利剑,下一刻,他即将变成一只刺猬。 “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打伤了我昆仑派的门人了,何必在下杀手呢?”正在紫云真人忐忑不安之时,他的背后又射出了一片白芒,堪堪地抵住了箕水豹的攻击,一道如同仙乐般的声音传入了紫云真人的耳朵,是掌门大师兄!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紫云真人持剑的右手之上赫然架着两柄长剑,一把在上,一把在下。原来这箕水豹竟然趁着紫云真人发呆的当头,一剑砍向了他持剑的右手,想要一把将他的右手剁下。紧急时刻,是紫阳真人拔剑救下了他的七师弟。 “哼,卑鄙小人,死不足惜!”箕水豹一声冷哼,收剑而回。 惊魂未定的紫云真人汗流浃背,在鬼门关之前转悠了一圈后,紫阳真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悻悻地退了下来。 “几位想要与我们昆仑派为敌吗?”紫阳真人再次确定说道。 “为敌又怎么样?天山派已经被我们七人灭了,如果你们昆仑派不臣服的话,那天山派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箕水豹阴霾的脸庞陡然舒展开来,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陡然!一道寒光在昆仑派的大殿之上闪耀,寒光过后,先前跌进大殿的那几个昆仑派守山弟子顿时身首异处。 “天魔!你们竟然是天魔的人马!”回过神来的紫云真人听到箕水豹的话语,再看向大殿上面血肉横飞的昆仑弟子,惊骇地尖叫道。 (一百六十八)紫云子色厉内荏,箕水豹决杀 “天魔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他在长白山称王称霸我们不管,但是他将手伸到我们昆仑来也未免太嚣张了一点吧,难道他丝毫不把我们昆仑派放在眼中吗?”紫阳真人面露不悦,对天魔在中原的那些行径他也早有耳闻,不过只要他不来昆仑放肆,昆仑派的这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紫阳真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养虎为患了。 “将你们放在眼中?哼,你们以为你们昆仑派真的能够和少林、武当称雄吗?就这样的水准,也值得我们放在眼中。如果真的是忌惮你们,师父他老人家早就亲自动手了,何至于要我们七兄弟走一趟呢?”箕水豹毫不留情地打击。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你们真的想要和我们昆仑派开战吗?只怕就算是最后你们胜利了,你们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紫云真人歇斯底里地吼叫。 “臣服我们天魔宗,等到将来我们天魔宗对大明王朝发起总攻之时,你们昆仑派要抽出一半的人马来配合我们,另外的一半人马驻守在大明王朝的西部,防止大明朝臣从这里逃窜出去。”箕水豹直接将臣服的条件说了出来。 “真是痴心妄想,这样的条件我们昆仑派死都不会答应的。”听过箕水豹的条件之后,原本还有点惊骇的紫云真人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我想几位师兄也不会答应天魔宗的条件吧。” “铁可以断,玉可以碎,海洋可以干枯,可是,不论是困厄还是显达,也不论是生是死,劲直的节操却始终贯穿在不同的遭遇中。我们昆仑派虽然很少踏入中原大地,但是我们也不是能够任人随意捏拿的软柿子。”紫阳真人看了小师弟紫云真人一眼,欣慰地对着箕水豹说道。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们昆仑派和天山派一样,都是自诩名门正派,即使门派覆灭了也不会变通的啊!真是一般没用的假君子。”箕水豹嗤之以鼻地说道,“生是偶然,死是必然。人生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凯旋,而是战斗,活一天就战斗一天。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痛快地战吧!”箕水豹的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要打起来了,不知道这七个牛鼻子老道的武功怎么样啊,这天魔手下的东方苍龙七宿的武功可是十分的了得啊,天山七子当中也就月依依和月逸尘能够抵挡一二,其他的人都明显的不够看。这昆仑山的七个真人年纪都挺大的,功力应该还算深厚吧,希望他们能够抵挡住这七个人吧,不然整个西部地区就没有哪个门派能够挑大梁了。躲在暗处的冷菲雪默默想到。 谁也不要躲避和掩盖一些最质朴、最自然的人生课题如年龄问题。再高的职位,再多的财富,再大灾难,比之于韶华流逝、岁月沧桑、长幼对视、生死交错,都成了皮相。北雁长鸣,年迈的帝王和年迈的乞丐一样都听到了;寒山扫墓,长辈的泪滴和晚辈的泪滴却有不同的重量。吃的盐多和走的桥多的人总归是占一点儿优势的。 场上的几人已经一对一地厮杀起来了。箕水豹直接对上了紫云真人,他早就看这个牛鼻子老道不爽了;角木蛟对上了昆仑派的掌门人紫阳真人,其他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对手,干了起来。 最开始干起来的自然是紫云真人和箕水豹俩人,对箕水豹的那一剑之仇,紫云真人一直怀恨在心;而对紫云真人最开始的那次毫不留情地偷袭,箕水豹也是一肚子的怨恨,这老道,下手一点儿也不留情,当真是想要当场格杀自己啊! 这毛头小子这么年轻,与人对战的经验肯定不足,一会我试探试探他,看能不能一举将他拿下,立下这首战之功,然后我再去帮助其他的师兄。对上箕水豹,紫云真人自认为十分的轻松。 不过很快的,他就知道他错了,不管他怎么下套,箕水豹就是不上当,甚至有一次,紫云真人胸口完全不设防,露出了很大的破绽,就等着箕水豹一剑刺过来,然后他就可以从中寻找到破敌的机会了。 他失望了!似乎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样,箕水豹根本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咄咄逼人地靠近紫云真人。 紫云真人再次中门大开,意图引诱箕水豹。 他失去了分寸,彻底地失去了分寸! 关键时刻,箕水豹竟然直接一剑刺向了他的胸口。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紫云真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箕水豹会直接攻击他的胸口,因为这样做就意味着箕水豹也完全不设防了。 他想要活命,虽然他很想杀死箕水豹。 但是,他不会和箕水豹同归于尽的。 “哦?贪生怕死吗?”箕水豹瞬间就摸清了紫云真人的想法。 电光火山之间!千钧一发之际! 紫云真人的脑袋下意识地指挥了他的身体,向后一凹,身体弯成了一个弓,然后再向左边一个闪避。 长剑,从他胸前的衣服上面划过,带起几滴鲜红的血液。 “该死!我要你死!”受伤的他彻底地愤怒了。 说话的当头,已经越过他的身子的长剑一个旋转,拦腰横扫过来。 要是被这一剑扫中,紫云真人就得拦腰变成两半了。 “小子欺人太甚!”他脸上一片愤怒的火红。 提剑、横档,他手中的长剑贴顺着对方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箕水豹的虎口。 箕水豹一个震惊,踮起脚步,飞身向后越了几步,同时间,手中的长剑重重地向外一波,将紫云真人砍向他虎口的长剑挑开。 “牛鼻子老道还是有几分本事啊!接下来的几招直接让你去见阎王老爷!” 咄咄逼人,盛气凌人! “后辈小子,大言不惭,再吃我一剑!”紫云真人再次挺剑刺来。 剑,很快! 能够看见长剑划过之时空气破裂的痕迹。 说话完毕的箕水豹瞬间变得郑重其事起来,竟然不再去管紫云真人快如闪电的攻击。 煞气!大殿之中此刻冲起了滔天的煞气! 剩下的十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比斗。 “东方苍龙七宿!箕水豹!豹斗!” 箕水豹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头凶悍的豹子虚影,黑袍老者的绝学,烈火贪狼的改编! 烈火贪狼!武林的至强武学,长白山黑袍老者吴法吴天的成名绝技。 十天天干!黑袍老者!烈火贪狼!名扬天下! 紫云真人刺向箕水豹的利剑竟然动弹不得了,似乎是畏惧这猎豹之灵。 他心中一片骇然,这是什么武功招式,竟然如此的邪门! “蝼蚁一般的东西,在斗决杀的面前,不过是纸糊糊而已!”站在制高点的箕水豹如同神灵一般。 豹子的虚影藐视全场,无人敢和它对视! “豹决!”虚空当中的那头豹子开口说道。 场面越来越诡异起来,虚幻的生灵竟然也能开口说话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气焰滔天! 紫云真人竟然被压得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缝蔓延开来。 “一起上,杀了他们!”紫阳真人振臂高呼。 他看得出来,紫云真人已经彻底的输了,而且还输得莫名其妙! “豹杀!”箕水豹毫无怜悯之情。 天空当中的那头虚幻的豹子直接吐出了一道寒光。 铺天盖地!排山倒海!如兽嘶吼! “别杀我,别杀我!我臣服,我臣服!”动弹不得的紫云真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寒光,浑身一个激灵,不假思索地说道。 全场一片寂静! 正准备上前营救紫云真人的紫阳真人等人瞬间停下了脚步,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虚豹睁开的眼睛彻底地闭上。 豹斗三式!豹决三式!豹杀三式! 紫云真人瞬间被卸成了九块! “一起出手,将他们彻底地灭杀了,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是一个祸害!”箕水豹已经对昆仑派失望了。 东方出苍龙,苍龙有七宿,七宿斗决杀,决杀天下人! 煞气,如同凌厉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割在了昆仑派众人的身上。 无法抵挡,只能坐以待毙! “唉!”一声叹息突兀地从虚空当中传来。 “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死亡都可以找得到我们,即使我们就像是在一个可疑和陌生的地方不停转头设防。如果真有什么方法可以躲避死亡的打击,任何人都将义无反顾,就连紫云这等人物也不能逃脱啊!但如果他认为可以幸免一死,那他就错了。 “人们来了又离去,来去匆匆,手舞足蹈,却不提一个死字。好得很,可是一旦大限来到,他们自己的死亡,他们的妻子、儿女、朋友的死亡,出其不意地抓住他们,让他们觉醒不过来,一无准备,然后情绪如狂风暴雨般征服他们,让他们哭的死去活来,怒气冲天,伤心欲绝。 “如果想开始摆脱死亡对我们的最大宰制,就要采取截然不同的方式,让我们揭开死亡的神秘,让我们熟悉它,让我们习惯它;让我们随时想到死,我们不知道死亡在哪儿等待着我们,因此让我们处处等待死亡。对死亡的修行,就是解脱的修行。学会怎样死亡的人,就学会怎么不做奴隶。 “紫云啊,妄你在昆仑派修行了几十年,竟然还是不能大彻大悟啊!” 叹息声声传来! “谁!鬼鬼祟祟的,出来!”箕水豹不安地吼道。 未知的,总是最神秘的! (一百六十九)昆仑老者隐西域,盘古大神开 “小娃娃,是你在找我吗?”正在箕水豹忐忑不安之时,一道声音陡然自他的背后响起。 那是一道白影! 惊骇,箕水豹无比的惊骇,被人近身了自己竟然还浑然不知!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啊。 那一瞬间,拔剑、回拨、收剑,一气呵成。但是箕水豹却更加的毛骨悚然。 空气,这个神秘人给箕水豹的感觉就如同是空气一样,知道他是存在的,却看不见也摸不着。 一阵风吹过,东方苍龙七宿,个个冷汗不止,太诡异了! 众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传说,有关昆仑山的传说! 昆仑山死亡谷!令人望而却步的昆仑山“地狱之门”! 相传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因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的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这个谷地即是死亡谷,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向世人渲染着一种阴森吓人的死亡气息…… 死亡谷,与众不同! 常常外面正是酷热难当的时候,死亡谷附近却突然下起了暴风雪! 一声雷吼伴随着暴风雪突如其来,所有的生物当场晕倒过去! 无论是谁,只要一听到雷响,顿时感到全身麻木,两眼发黑,接着就丧失了意识。 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地赶来,却惊诧地发现原来的黄土已变成黑土,如同灰烬,动植物已全部被“击毙”。 西域昆仑,正是因为有了地狱之门的存在,才让中原人士不敢轻易涉足。 风,终于停了下来! 令人忌惮的神秘人物,竟然是个村野俗民!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唯独那满头的长长的白发,亮丽如光,绕是以箕水豹的道行,也不敢正视着岁月的沧桑。 白发老人站立在昆仑七子和苍龙七宿的中间,就这般静静地站立着,什么话也不说。 一边满腹疑团,一边心急如焚。 这老头,到底是谁! 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老头,这是我们天魔宗和昆仑派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箕水豹虽然有一点服软了,但是他的姿态还是那般的高。 白发老者横目扫来! 那双曾经被岁月的沧桑深深埋藏了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光彩闪过,那光彩流转着,似乎使人回到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童年。 “该死的!”箕水豹竟然又回到了自己那个肮脏的童年。 “前辈,还望不要插手这些凡尘的恩恩怨怨,还是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七人当中唯一的女子氐土貉上前说道。 “你比他聪明!”白发老者第一次开口,“可是,这里是我的家啊!” 将背影留给苍龙七宿! “一、二、三、四、五、六,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奈何,奈何!” 地上,紫云真人的尸体触目惊心。 “老头,看来这件事情你是管定了哦!”箕水豹扭曲着脸,彻底地放开了手脚,“既然 对氐土貉暗中的劝阻,箕水豹不闻不问,视若罔然。 “前辈!”紫阳真人上前一步,“前辈好意,晚辈等六人心领了,不过这烈火贪狼乃是天魔宗宗主吴法吴天的成名绝技,江湖之中少有人能够抵挡,前辈还是俊! 老人那粗糙的双手,皱巴巴的就像是棺材板一样,消瘦的身子仿佛碰上一下就会变成一堆白骨。 即使这位前辈能行,也不能让他以身犯险啊!昆仑派也有昆仑派的道! “烈火贪狼?!你们说的是吴山老鬼的压底功夫吗?”白发老者很快来了兴趣。 天魔,吴法吴天;吴山老人,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六个小娃,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你们可以叫我为昆仑老人!” 老人!又一个老人!吴山老人、天山老人,如今又来了一个昆仑老人,这世上到底有多少老人。 迟则生变,先把最大的变数解决掉吧。 斗、决、杀!东方苍龙七宿,底牌齐出。 单独的斗决杀组成的烈火贪狼或许还有迹可循,但是一方星宿联合起来的烈火贪狼,却是诡异异常。 昆仑派的大殿之中,仿佛霎那间进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一样。 无数昆仑弟子深陷其中,就连六位真人也无法独善其身。 “用这般手段来对付我是没有用的!”场上除了东方苍龙七宿之外,唯有白发老者还保持着清醒。 “哼!看你能坚持多久!” 七人心中当真是一片震惊了,这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能够抵挡他们东方苍龙七宿合力而为的烈火贪狼。 二十八星宿烈火贪狼,天魔坐镇中央,举世无敌! “混沌,竟然是混沌!”茫茫的黑暗当中,白发老者陡然明悟过来,“吴山老鬼啊,你果然是了不起啊!” 白发老者彻底地闭上了双眼! 透过眼前的混沌,白发老者看到了很多很多…… 很多年以前,天和地还没有分开,宇宙的景象只是混沌一团。 一个其大无比的巨人,就孕育在这混沌之中。他在混沌中孕育着,成长着,呼呼的睡着觉,一直经过了十万八千年。 有一天,他忽然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啊呀,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是模糊的一片,闷得怪心荒。 他觉得这种状况非常可恼,心里一生气,不知道从哪里抓过来一把大板斧,朝着眼前的混沌用力这么一挥,只听得一声霹雳巨响,大混沌忽然破裂开来。 其中有些轻而清的东西,冉冉上升,变成天;另外有些重而浊的东西,沉沉下降,变成地。——当初是混沌不分的天地,就这样给盘古板斧一挥,划分开了。 天和地分开以后,盘古怕它们还要合拢,就头顶天,脚踏地,站在天地的当中,随着它们的变化而变化。 天每天升高一丈,地每天加厚一丈,盘古的身子也每天增长一丈。 这样又过了十万八千年,天升得极高了,地变得极厚了,盘古的身子也长得极长了。 盘古的身子究竟有多长呢?有人说是有九万里长……这巍峨的巨人,一根长柱子似的,直挺挺地撑在天和地的当中,不让它们有重归于混沌的机会。 他孤独地站在那里,做这种非常吃力的工作,又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代。到后来,天和地的构造似乎已经逐渐成形了,他不必再担心它们会合拢了,他实在也需要休息休息,终于倒下了。 就在这时候,他周身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口里呼出的气变成风和云, 他的声音变成轰隆的雷霆, 他的一只眼睛变成太阳,另一只眼睛变成月亮, 他的手足和身躯变成大地的四极和五方的名山, 他的血液变成江河, 他的筋脉变成道路, 他的肌肉变成田土, 他的头发变成天上的星星, 他浑身的汗毛变成花草树木, 他的牙齿、骨头、骨髓等,也都变成闪光的金属、坚硬的石头、温润的宝玉, 就是那最没有用处的身上出的汗,也变成清露和甘霖。 总之一句话:人类的老祖宗盘古,用他整个的身体使这新诞生的宇宙丰富而美丽。 “原来,我们这些守护一方的老人,竟然都是这样来的,真是天地的宠儿啊!”昆仑老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想要破开眼前的混沌,看来只能学盘古祖先了! “吴山老鬼啊,你当真是了不起啊!” 盘古开天地,造山坡河流,划州来住人,造海来蓄水。 盘古开天地,分山地平原,开辟三岔路,四处有路通。 盘古开天地,造日月星辰,因为有盘古,人才得光明。 “怎么回事?昆仑派的大殿之中怎么一片混沌之气弥漫啊!”冷菲雪并没有进入昆仑派,而是在山门之外的一处高地之上观望。 “天地混沌,开!”一声大喝,似乎是想要传遍五湖四海。 吴山当中! 行将就木的吴山老人陡然睁开了双眼;“昆仑老鬼,你这又是何必呢?”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只是双眼仍然在微微地颤抖。 毕竟都是一类人啊! 昆仑山! “咦?有人出来了!”冷菲雪一声惊呼。 正在昆仑派大殿之中施展武艺的东方苍龙七宿如遭雷噬,口中吐着鲜血,从大殿之中倒飞出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箕水豹喑哑着嗓子,如同梦破碎了一般,疯狂地低吼。 七人都受伤了,从昆仑老人打破混沌的那一刻起,七人就受伤了。箕水豹是伤得最重的一个,无论身心。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昆仑山不是你们这些人应该来的地方。”昆仑老人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 片刻后,他又妥协下来:“我们昆仑派不会派人帮助你们天魔宗的,但是有我们镇守在西域,任何大明朝臣都逃不出去的,你们放心好了。” 箕水豹迟迟不肯离去,被其他六人一阵拉拉扯扯,东方苍龙七宿总算蹒跚着还算满意地离开了昆仑派。 “西域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我们去江南大陆找七鬼兄弟吧。” 二十八星宿,东西南北,西域大陆、江南大陆、东海大陆、关北大陆。 昆仑派大殿之中。 “前辈!”紫阳真人等六人一声惊呼。 “山河动荡,天下浩劫!” (一百七十)海归主仆入江南,七鬼睥睨战罗 “少主,我们到哪里去找少夫人呢?”浙江沿海的一处沙滩上,黑衣侍从问向前方正昂首看着这片大陆的年轻人。 “中原大陆可比东瀛大得多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雪儿。”眼前一望无际的陆地让少年很是迷惘。 在海上飘荡了足足半年,这对主仆总算是回归大陆了,此刻,俩人的心中说不出的感慨与心酸。 “不管这些了,先去附近的城镇当中打听一下如今的江湖局势,然后我们再做商量。” 整个天下一片大乱。 朝堂之上,一片混乱。 自高迎祥、张献忠、老回回、罗汝才、革里眼、左金王、改世王、射塌天、横天王、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顺天王等十三家七十二营起义军在河南荥阳召开荥阳大会,李自成提出“分兵定向、四路攻战”方略之后。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率部攻下南直隶凤阳,掘明皇室的祖坟,焚毁朱元璋曾经出家的“皇觉寺”,杀宦官六十多人,斩中都守将朱国相。 九年,高迎祥在安徽被新任五省总督卢象升击败包围在郧阳山区。同年四月后金建国改清,六月清军第三次入塞。卢象升调任宣大总督抗清。兵部侍郎王家桢继任五省总督,高迎祥等突围。高迎祥从子午谷进攻西安时兵败被新任陕西巡抚孙传庭所杀。高迎祥残部投奔李自成,李便被推为“闯王”,继续征战四川、甘肃、陕西一带。 十年,杨嗣昌会兵十万,增饷二百八十万,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策略,限制农民军的流动性,各个击破,最后歼灭。此举在二年内颇见成效。张献忠兵败降明,李自成在渭南潼关南原遭遇洪承畴、孙传庭的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十七人躲到陕西东南的商洛山中。 十一年八月,清兵从青口山、墙子岭两路毁墙入关,发动了第四次入关作战。杨嗣昌为贯彻其“安内方可攘外”的战略,力主与清议和,但遭到宣大总督、勤王兵总指挥卢象升等人的激烈反对。崇祯和战不定,卢象升在河北巨鹿战死。清兵澈退后,孙传庭、洪承畴等人均被调往辽东防范清军,李自成在山中得以喘息。冬天李驻扎在富水关南的生龙寨,并娶妻生子。 与此同时,与李自成齐名的张献忠也高举义旗。 九年初,不利,暂受招抚! 十二年,在谷城重举义旗,东山再起,一路所向披靡! 十三年,入川作战,酣战尤欢! 十四年,兵指鄂中! 十七年,再进四川,建立政权,称帝成都! 为剿流寇,朝廷先用杨鹤主抚,后用洪承畴,再用曹文诏,再用陈奇瑜,复用洪承畴,再用卢象升,再用杨嗣昌,再用熊文灿,又用杨嗣昌,十三年中频繁更换围闯军的将领。这其中除熊文灿外,其他都表现出了出色的才干。但是都功亏一篑。李自成数次大难不死,后来去河南聚众发展。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北方! 皇太极不断骚扰入侵,明廷苦于两线作战,每年的军费“三饷”开支高达两千万两以上,国家财政早已入不敷出,缺饷的情况普遍,常导致明军内部骚乱哗变。 大明王朝,已经风雨飘摇了! 江湖之中,一片混乱。 天魔吴法吴天长白山强势崛起,东方苍龙七宿入西域,剿灭天山,臣服昆仑,西域大定;南方朱雀七宿下江南,统一洞庭,臣服水乡势力;西方白虎七宿进东海,会猎少林,决战天下;北方玄武七宿出长白,入关北,声震原野。 “真想不到啊,现在的中原大陆竟然比东瀛还要混乱,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在客栈当中打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辰凯天长吁短叹。 “我们现在应该是处在江南吧,也不知道这南方朱雀七宿打到哪里了。”对朝廷上面的那些事情,辰凯天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江湖上面的事情,因为他和冷菲雪都是江湖儿女。 接着听下去,辰凯天很快地就知道了这些消息。 南方朱雀七宿本来就是洞庭湖上面的人马,对江南的一切都很熟悉,在这一带也很有威望,特别是他们七人跟从了天魔吴法吴天之后,功力大增,性情也变得有点嚣张跋扈起来。 赤山岛首领桑赤体会到了商帮的好处之后,怎么着也不肯加入天魔宗,直接被暴怒的南方朱雀七宿当场格杀了! 十几年前,七人还是赤山岛桑赤背后的新秀,但是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七人已经翻身做主人了。斗决杀,足以改天逆命! 就连原本比较倾向于七鬼的明朗山明朗水兄弟,也公然地站出来反对七鬼的暴行,从而遭到了七鬼的迫害,整个明朗山都被夷为平地,两兄弟被良心泯灭的七鬼送去了长白山天魔宗当中接受奴役。 一时之间,整个江南,人人自危。 “听说,现在这七个魔头正准备攻打罗霄山脉当中的武林人士啊!”客栈当中又有人放出了重磅消息。 “是啊!这罗宵山是现在江南地区唯一一个没有被天魔宗清剿的势力了,这还是因为山中的几位首领都是女子的缘故,这七鬼多少有点看不起她们,所以这才拖到了最后。”又一人说道。 “只是恐怕这七鬼兄弟怎么也想不到吧,从始至终都被他们藐视的罗宵山,竟然在与他们的争斗中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击败南方朱雀七宿。”先前之人说道。 “是啊,不仅这七鬼没有想到,就连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也没有想到啊,这罗霄山当中的几个女子,竟然会趁着七鬼和江南的其它势力开战的时候,大肆地施展手法,将那些逃出七鬼魔爪的帮派精英、长老、掌门统统收归门下,最后更是能够直接地和南方朱雀七宿正面抗衡了。” 话说这七个女子当真是了不起,利用天魔宗南方朱雀七宿和江南的武林人士战得难分难解的时候,纵横捭阖,远交近攻,收拢了大批的江南精锐。 这些人,有的被七鬼灭了门,只身逃出;有的和七鬼虚与委蛇、半心半意,只做官样文章,最终逃出生天;有的只身在外,得以幸免。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个中强手。 南方朱雀七宿整体上面统一了江南之后,就将爪牙伸向了罗霄这片圣洁之地。 第一次罗霄之战,七鬼出动了江南二千多的江湖人士,会同长白山天魔宗的弟子,一起向罗霄山脉当中的武林人士发起了进攻。 不过结果却是令人始料未及。 这两千的江湖人士并不是同心同德,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是被迫臣服于天魔宗的。进攻罗霄山脉当中的武林人士时,七鬼等人选择的是七岭——大坳头——店坳——看风亭——竹子坳——下村于这条古道。 罗霄山脉主峰南风面在当时仍然处在“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状态之中,但是这并不妨碍罗霄山脉当中的武林人士的出入,因为她们是真正的地头蛇。 这是一条长约十公里的景色迷人的五彩山谷,金黄、火红、碧绿、橙黄,以及其它各种各样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山谷两旁,却是密密麻麻的枫树,而山谷当中则是满地落叶。 当七鬼率领着人马从这里路过时,只顾得看周围的风景了,浑然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他们终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把大火从山谷的周围开始蔓延,最后直接烧到了山谷当中,这两千多的江湖人士顿时叫苦不迭。 正在这时,山谷两旁的高地上面,无数的江湖人士在那里呼朋唤友,这些四面楚歌的江湖人士一听到这些曾经的亲友的叫喊,顿时如闻仙乐,在几个首领的带领下,他们纷纷拿起武器跑向一旁,顿时就跟天魔宗的人马划开了界限。 这一切都被南方朱雀七宿看在了眼中,不过他们现在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四周又有火箭射了过来。他们顾上不顾下,顾左不顾右,自身都难保了。 不过罗宵山中的江湖人士显然是小看了天魔宗的实力,即使身处逆境,他们依旧不慌不忙,七鬼更是将几十个想要趁乱杀向他们的武林人士杀退,并肃清了周围的那些既不同心又不同德的臣服者。 山谷周围的熊熊大火只能阻挡弱者的步伐,并不能阻碍南方朱雀七宿的突围。大火,隔绝了这个世界,里面一个世界,外面又是一个世界。 斗决杀悍然出手,不管是曾经的臣服者还是罗宵山中的武林人士,竟然少有人能够抵挡。七人从熊熊的烈火当中一步一步地向着外面走去,如同神灵一般。天魔宗的那些普通弟子此刻也变得聪明了,他们紧紧地跟在了七鬼的身后,随着七鬼一起向着生路走去。 “大姐,这七个人就是什么所谓的南方朱雀七宿吗?真想会一会他们啊!罗宵山的一处高峰之上,七个姿态各异的风华女子并肩而立。看着英勇无比的七鬼,李青衣咬着牙说道。 “放心吧,我们和他们七人的斗争,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不过这第一回合,却是我们罗宵山胜利了。”李红莲已经隐隐的有了七人领袖的势头。 且说这七鬼突出山谷,回到洞庭湖之后,又是一番杀戮,将那些叛逃者的亲人家属统统屠戮个干干净净,自此以后,天魔宗和江南的势力算是彻底地对立起来了。 (一百七十一)黑云罗霄山脉摧,南方朱雀星 “少主,我们现在去哪里?”从客栈出来之后,辰凯天和黑衣侍从俩人对如今江南的局势已经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了。 “你呀,还是这样,明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了,却还要来问我。”辰凯天微微有点不满地说道,“听客栈当中的人说,如今的江南算是只剩下两大势力了,一个是以南方朱雀七宿为主导的天魔宗,一个则是以几个女子为主导的罗霄山势力。我们此次来中原是为了寻找雪儿的,还是上罗宵山看看吧,说不定会遇到一些什么。” 等到辰凯天和黑衣侍从俩人往罗霄山中赶去时,这片山脉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毕竟现在江南也唯有罗霄山脉当中的江湖人士才能抵挡得住天魔宗的进攻,若是这罗霄山也落败了,那整个江南地区也就沦陷了。 一路上,戒备森严,俩人足足经过了上十道关卡才来到罗霄山脉当中。但是罗霄山的主峰,俩人却不得其门,并不是每个江湖人士都能上罗霄山的主峰的,只有那些来历正常而又有些身份的人物,方才能够进入罗霄山的主峰当中,参与罗霄山的议事。 虽然只是在罗霄山主峰的外围,但是眼前的场景依旧让俩人震撼,这是在东瀛怎么样也看不到的景象。 看,山林当中人流如潮,不少人笑容满面,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愁眉苦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年轻的江湖人士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山林中,峡谷里。他们喝着轻歌,赏着罗霄山脉的美景,情不自禁地的音乐在山林当中飘荡起来,山中一直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年老持重的江湖人士则是个个忧郁着脸,他们已经见识了天魔宗的犀利手段了。他们静静地坐在山林当中,睡在帐篷里面,沐浴着这残存的温暖的阳光,真是舒服极了!只可惜啊,夕阳无限好!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老年人对年轻人的行径嗤之以鼻。 辰凯天和黑衣侍从俩人也混在了这些江湖人士中间,等待着第二次罗霄会战的到来。 清晨,天方微曙,一抹淡淡的微曦似金粉般的洒在大地、洒在树野林梢、洒在深谷溪壑,唤醒了好梦方酣的众生万物,也赶走了冗长深幽的黑夜。 罗霄山中,雄鸡们昂首振翅,喔喔的啼声此起彼落;小鸟们啁啾跳跃在树头,仿佛迫不及待地传达出初晨的信息;人们匆忙忙地离开黑夜,一天的紧张行事即将展开。 在如此美好的清新的晨光里,崭新的一天正铺陈在这些江湖人士的面前,气象蓬蓬勃勃,精神蓄势待发,正是抛开懒散,奋力进取的最佳时候。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正是其深蕴的道理在。 不过……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山林的周围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数百个黑衣魁梧汉子。 是天魔宗的人马! 他们竟然悄无声息地突破了罗霄山脉当中的哨卡,一路潜行到罗霄山主峰的外围。 七个男子从黑衣人当中昂首站了出来,一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势陡然喷发,刹那间,原本明亮的曙光竟然颤抖起来,最后终究是敌不过七人释放的猛烈气势,竟然被直接逼退了。 “好强!太强了!”已经学会了新阴流的黑衣侍从自从一看见这七个伟岸的男子,目光就盯着他们再也没有移开过了。 原本瓦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半片云朵都不曾见到,但是现在,不知怎的,天气闷热得让这帮江湖人士无法呼吸。晴朗的天气经刮起了大风,狂风席卷着乌云扑来,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不过刹那的功夫,天空变得如墨池般,狂风伴着雷鸣而来,空气中都带着豪迈。 仿佛一个阴郁的孩子,天空刚刚的湛蓝脸色渐渐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阴冷的风四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这群江湖人士的狼狈。 冷色调灰暗的云层,无可预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刚刚露头的晨阳。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晨阳悻悻而退。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罗霄山中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灰蒙蒙的,十分的冷,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抬起头,发现密布的乌云竟然缓缓地向下压了过来。 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似的,那刚刚升起的太阳早就害怕地躲起来了,刚刚还在倾洒着它的光芒的白云也跑回家睡觉了。 天上的乌云在舞蹈,早已按耐不住将被释放的心情,地上的武林人士迎来的是天色变暗,阴沉压抑,阴天,总有种失落的感觉,总有种沉闷的感觉。 暗灰色的天空,那唯美的蓝色被覆盖得一丝不留。那灰色,那是黯然的冷色。心悸的冷色,灵魂都要颤抖的冷色。 “不行了,少主,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黑衣侍从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这七人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隐隐地携带了天地之威,这一波攻击下来,下面的上千个江湖人士估计就要所剩无几了!” 若是黑衣侍从单身一人,他肯定会上前拼一拼,学会了新阴流的他,自信能够在这般凌厉的攻击下全身而退。但是现在加上了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少主辰凯天,结果就不能预料了。 这时,一声飞鸟的长鸣,划破寂静默然的天。展翅,飞向远方,它是去哪儿呢?它能冲破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吗? 落下来了,寒彻的感觉,沁入心里。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笼罩着这群江湖人士的心,难道,我们也要如同这只落雁一样吗? 压抑,压抑,还是压抑;痛苦,痛苦,还是痛苦!这帮江湖人士不停地旋转,跳跃,望天,俯地……脸上,是雨,是汗,还是泪…… 就要死了吗? 正在这时,大人物们终于出场了! 几十个身影从罗霄山主峰当中飞越而出,正是七位女侠带领的罗霄山主力。 这几十个人的到来,似乎给这片昏暗的天地添了一丝亮光,不过也仅仅就是一丝而已。 “终于舍得出来了吗?早就等着你们了!“七鬼暗暗阴森地笑着。 令人诧异的是,随着罗霄山中武林人士的飞出,南方朱雀七宿身后的那些天魔宗的弟子不进反退,迅速逃离了这片天地。 “他们害怕了?”不少人看见了这一幕,心中皆是暗暗高兴着。 “别高兴得太早了,不然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仿佛是看出了这帮江湖人士的心里,面如炭黑的七鬼直接开口说道,双手不停地在结印。 “南方朱雀七宿,归位!”七人不约而同地一声大喝,“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斗、决、杀!” 随着这一声声的呐喊,原本只有方圆几公里的黑暗陡然扩散到了方圆十几公里的境地,刚刚飞跃而来的罗霄山江湖人士措手不及,直接被黑暗笼罩住了。 “死吧!”如同混沌一般的黑暗向着众人的头顶压了过来。 黑暗当中,有的人迷失了心智,有的人浑浑噩噩,有的人心急如焚,只有少部分人镇定自若。 “大家用尽全力!向头顶上面的黑暗发动攻击!”最后的关键时刻,李红莲一声召唤。 黑暗当中闪过上百道的白色光芒,这些光芒,有强有弱,有明有暗,但是却都无一例外地向着天空当中的黑暗轰去。 蚂蚁虽小,但是一旦数以亿计的蚂蚁聚集起来,一样的可以吞噬一头大象,这说得一点都不假。 “咦!”七鬼一声惊呼。 原本罗霄山中上千的江湖人士,此刻在黑暗的笼罩下,散发出了最后一次的光芒,之后,他们或将泯灭,或将重生。 惊讶之后,七鬼陡然发现,他们对黑暗结界的控制力竟然在急速的削弱。 “不,这不可能,师父给我们的功夫,怎么会这般容易被破去呢?”七鬼对眼前的事实诧异不已。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他们七人面对的是足足有上千的武林人士,其中也不乏高手。 “轰!”黑暗破去,光明重现人间。 罗霄山中一片狼藉,成百上千的尸体躺在了地上。 上千的江湖人士,最后能够存活下来的,竟然只有百来人,而那些死去的人的脸上,都带有无比惊骇的表情,似乎他们死前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骇然之事一样。亦或者,他们是被自己吓死的。 七朵黑云从高空之中坠落下来,赫然就是被破开黑暗结界,身受重伤的南方朱雀七宿。 “大人!”几百个天魔宗门人跑了上来,此刻,他们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惨白。 这星宿大阵是一门夺天地造化的巨阵,黑袍老者吴法吴天足足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将这门阵法完整的创作出来。 阵眼,二十八星宿,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辅助之光,构成了这一惊世大阵! (一百七十二)黑暗再袭罗霄山,硕果仅存少 南方朱雀七宿已经身负重伤了,但是他们身后的那些天魔宗弟子并没有舍他们而去,而是团团地围在了他们七人的身旁,守护着他们。 “我去将他们七人了结了!”罗霄山这边,算是损失惨重了,成百上千的弟子躺在地上,惊魂地睁着眼睛。场上幸存的人员大概还有百来个,但是还有一战之力的却只有十几人了。此刻说话的正是洞庭湖君山岛的岛主。 本来,君山岛主和七鬼虽然谈不上有很深的交情,但是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不过在见识了七鬼的凶残手段之后,君山岛主心中的那一点点的庆幸也烟消云散了。七鬼已经变了,他们需要的不是朋友,而是臣服者。 君山岛主心中多少有点兴奋吧:“七鬼,你们在洞庭湖上面兴风作浪,大肆屠杀异己时是否想到了你们也会有今天呢?好好的一个金洞庭,被你们破坏成什么样子了。”愤怒,火一样的愤怒。 “金洞庭,哈哈!”面目炭黑的七鬼一声大笑,“这八百里的金洞庭,确实是风光无限啊!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宗主大人带领我们创造的,现在他想收回这一切又有何不可?” “那我们呢?我们洞庭湖上成千上万的帮众的努力呢?十几年了,我们这些人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劳吗?”这一下,不仅君山岛主恼羞成怒了,就连洞庭湖上的其它势力也不干了,纷纷嚷嚷起来。 “一帮蝼蚁,真是聒噪!”七鬼不满的声音悠悠传来。 “各位江湖好汉,且看我君青山来了结这七个江湖祸害!”君山岛主不再多说,手中直接出现了一把长剑。 不过令众人奇怪的是,即使面对君青山的凌厉攻势,七人依旧是不慌不忙,众人甚至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讥笑。 是讥笑吗?难道他们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凭仗不成? 确实,这几百个天魔宗弟子就是他们最大的凭仗。 等到君青山持剑飞跃到离七鬼不到二十步时,站立在七鬼旁边的几百个天魔宗弟子竟然同时间拔剑,统一规范的动作,令君青山心头莫名的一颤。不过,弓已经打开了,箭已经上弦了,唯有向前射去。 君青山身后的李红莲等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正准备和天魔宗人马搏斗的那个背影,隐隐的,这君青山似乎被众人当成了一块探脚石,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几百个天魔宗的弟子当然不是摆设,他们拔剑之后直接挥出。天空没有灰暗,空中也没有什么耀眼的光芒。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是功力高深之辈,自然看见了天魔宗弟子袭向君青山的攻击。 足足有上百道攻击!统一的,一致的攻击。 “这小子完了!”将陈凯天护在自己的身后,黑衣侍从云淡风轻地说道。 君青山好歹也是一方首领,虽然对眼前袭来的这些攻击十分的诧异,但是也并没有这么将它们放在心上。横剑挽出了几个剑花,君青山直接向着七鬼杀了过去。 上百道攻击,并没有络绎不绝地落在君青山的剑上,而是在同一时间,在一刹那间就袭在了君青山的剑上。 清脆的剑断之声响起,等到骇然的罗霄众人再去看君青山时,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地上只能看到一堆的血肉。 “厉害,真是厉害,这么精准的控制力,不知道这些人要磨合多久啊!”在场的的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上百道分散的攻击,场上有不少人自信能够裆下,但是若是这些攻击瞬间而至,那没有绝强的功力是难以抵挡的。 “大家一起上吧!”天魔宗弟子凌厉的攻击确实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但是可惜,剩下的这些江南武林人士并不是猴子。 十几个人分散开来,呈扇形状向着七鬼包抄过去。 正在这时,七鬼身后的陡然出现了一大片漆黑的云群,这黑色云层快速地移动着,不断地扩大,不断地向着地上压迫而来。 “那是什么!”正在冲杀的罗霄山众人很快就看到了七鬼身后的那些乌黑的令人发怵的云层。纷纷停下了脚步。 众人的反应很快就被七鬼看在了眼中,我们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吗?竟然令得这帮江湖人士如此骇然。 七鬼因为受伤,虽然无法用功,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运动。 旁坐在地的七鬼扭头向着身后看去,这一看,他们七人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了,有高兴的,有欣慰的,有羞愧的,还有如释重负的。 七鬼在观察这些江湖人士的表情的时候,他们也在观察着七鬼的表情,这一看,他们顿时心惊起来,看来来者不善啊! “难道!?”李红莲想到了刚才七鬼释放的结界,也是这般的黑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不会这么倒霉吧,竟然又有天魔的弟子到来了。” 很快的,李红莲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因为她们发现,自己等人竟然再一次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是天魔的人马,他们竟然又有帮手来了,难怪那南方朱雀七宿这般的有恃无恐,看来这一次我们是在劫难逃了。”黑暗当中,人心惶惶,这帮江湖人士现在算是彻底地绝望了。 刚才的那一拨黑暗降临,他们上千人一同出力,结果死伤大半才逃出生天,现在就剩下他们上百人了,怎么还能破开这个黑暗的结界呢? 黑暗结界外,七鬼等人欣喜若狂,来人正是从西域赶来的东方苍龙七宿。 不过此刻,他们可没有功夫和七鬼等人闲聊,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结界的布置上面了。 随着黑暗结界的布置,周围的那些天魔弟子脸色越来越惨白了,有些人甚至支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这黑暗结界,似乎在吸收他们的力量。 黑暗当中,或许众人都已经绝望了吧,但是有两个人从始到终都没有绝望过,辰凯天和黑衣侍从。 辰凯天本身并没有任何的武艺,但是他对黑衣侍从的武功却有一种盲目的信任。第一次黑暗降临时,众人都是拼尽全力一击,想要活命;而黑衣侍从仅仅只是随手一剑。但是在辰凯天的眼中,黑衣侍从的这一剑是最亮的,是最凌厉的一剑。 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所创立的二十八星宿大阵,主要针对的是中原人士,而这黑衣侍从本身就是一个忍者,对黑暗十分的情有独钟,在黑暗当中,他如鱼得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战力倍增。 忍者,天生就是一个适合在黑暗当中生存的职业,不管是怎么样的黑暗,也不管是怎么样的逆境,都丝毫不能动摇他们的本心。更何况这黑衣侍从还学会了东瀛第一剑术新引流,战力更是超凡入圣。 “咦,奇怪,这罗霄山中还有这样的绝顶高手吗?他的攻击力竟然能够渗透出我们兄弟布置的黑暗结界。”东方苍龙七宿第一次如此的惊讶,就连半年前被昆仑老人打败时,他们都没有这般的惊讶过,毕竟这昆仑老人是属于怪物级别的武林高手。 一道亮光从黑暗结界当中破茧而出,震慑天地。黑暗结界瞬间就被破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不过仅仅只是一刹那,这黑暗结界又重新翻滚,很快地就将破开的小口子愈合完全了。 黑暗当中,黑衣侍从一剑又一剑地挥出,黑暗结界当中不停地有光芒散射出来,破开又愈合,愈合又破开。 但是这一片的黑暗结界却越来越薄弱,越来越支离破碎。 “不对啊,这罗霄山中并没有这般高手啊,竟然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破开东方苍龙七宿结界。”地面之上,七鬼喃喃说道,对这些江湖人士,他们算是知根知底了。 “刚才那十几个人当中,似乎有两个陌生人啊!”大鬼疑惑地说道。 “嗯,是的,一个白衣少年,一个黑衣侍从。”面目炭黑的七鬼跟着附和说道。 难道是他们两人当中的一个?七人十分的迟疑。 眼看这黑暗结界越来越薄弱,越来越不支,东方苍龙七宿满脸的无奈,“看来到了最后时刻,我们七人只能放弃屠杀这帮江南人士,只能将南方朱雀七人救出去了。”角木蛟决定说。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正在这时,浩瀚的空中响起了摄人心魂的声音。 一个白衣女子凭空飞跃,像是在天空当中攀登天梯一样,一步一步地向着高处飞跃而上。 很快的,这个白衣女子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等到她再次出现时,却是从高空如同飞矢一般直线落下,剑光直指黑暗结界的那个无数次闪耀着白光的薄弱处。 “走!”没有任何的犹豫,东方苍龙七宿直接放开了对黑暗结界的控制,七人一人架起一人,将地面上受伤的七鬼兄弟尽数救走。 “西域已经不足忧虑了,江南地区也已经平定了,北方更是我们长白山天魔宗的地盘,现在,只剩下一个嵩山少林寺了!”东方苍龙七宿将南方朱雀七宿放了下来,安慰说道,“这罗霄山脉当中的武林人士放了也就放了,几个小喽啰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只剩下少林寺一家势力了?”南方朱雀七宿惊骇地问道,“其它那些华山、峨眉、崆峒、还有武当山呢?!”七人似乎有些不信。 “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带着西方白虎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还有几百个精英弟子,将这些门派的精锐统统请上了关外长白山。”角木蛟一脸崇拜地说道。 “师父亲自出马啊!那肯定是天下无敌了!” (一百七十三)历劫难夫妇相见,传檄文会猎 “这女子?!” 黑暗结界刚一破开,站在黑衣侍从身后的辰凯天不由得眼前一亮。破开结界的那一刹那,一众江湖人士尚且还来不及睁眼适应这陡然的光亮,辰凯天便若有所感地将目光投向了空中。 白衣女子,踏空而来,遗世独立。 破开结界的那一刹那,结界之外的冷菲雪也在刹那间望见了地面上正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辰凯天。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袭上俩人的心头。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菲雪姑娘!”李红莲等三人和善琴等四个女子也很快地发现了昂首立在空中的冷菲雪,一声惊喜的欢呼。 “菲雪,他真的叫菲雪吗?”辰凯天喃喃说道。 童年像一幅褪色的画,贴在记忆迷离的墙壁上,欣赏时仍然止不住地拍手叫好;童年像一首欢快的歌,诉说着那些过去的故事,欢唱时仍然止不住地激情昂扬;童年像一支悠扬的笛,吹奏着人生最美好的乐章,入耳时只觉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童年是一个迷,混沌初开,稚嫩好奇:“菲雪妹,你发稍为什么会有红头绳呢?为什么我没有?” 童年是一幅画,色彩绚丽,烂漫天真:“天哥哥,你手中为什么会有泥娃娃呢?为什么我没有?” 童年是一首诗,激情澎湃,乐观自信:“长大之后,我要保家卫国,守护唐吴山这一片乐土!” 童年是一颗糖,甜蜜肆溢,芳香可口:“长大之后,我要织布纺衣,温暖唐吴山这一片乐土!” 童年!人生的开端,生命的起点,没有涂字的白纸,花朵上的露珠,出生的太阳,美丽的春天。 纯真透亮的梦,醒来依然如旧;恍若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五彩斑斓的珍珠,串起无尽的欢乐与稚嫩的梦想,将她绕在脖颈上,永远在人生中绽放璀璨的光芒。 筝影密麻交织的蓝天,影影绰绰的甜蜜梦想,把真挚的希冀挂在风筝上,看着它高飞的姿样。 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浅笑,那些歌,那些事,轻轻地被辰凯天拾起,烙印在他的心幕上。 “这位兄弟从哪里来,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等了很久很久,几个女子终于和菲雪寒暄完毕了,走向了鹤立鸡群的辰凯天和黑衣侍从。 黑暗当中,众人虽然手忙脚乱,但是当那一丝陡然的亮光突然闪耀着出现时,众人无不为之侧目。 如同晨曦般带来希望的白光闪耀之时,众人透过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隐约地看见了一个伟岸的黑衣男子和一个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白衣男子。 透过丝丝的残光,黑衣人一剑又一剑地划向高空黑色的天幕,黑暗当中的黑衣人,丝毫不带任何的感情,如同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一样,不知道疲倦地想要砍破这令人压抑的黑暗。 背后,白衣男子不悲不喜地站立在那里。面对这苍凉而又冷寂的黑暗,一众江湖人士只觉得身体一直在黑暗中往下沉,感觉很惊恐,每次想要很挣扎的努力往上爬,挣扎一段时间才堪堪的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但是那个白衣男子,似乎也如同前方的那个挥剑的黑衣人一样,对这黑暗完全的免疫了,他那深邃的眼眸遥望着无尽的黑夜,眼中一片柔情。 其实,世上并没有所谓的困难,只有面对问题时感到很难的人心;也没有悲观的事情,只有用悲凉的眼睛去观察的事情;更没有叫事业终点的位置,只有你想永远停顿的位置;没有我们所面对的世界,只有面对世界时所采取的方式;不仅如此,世界也没有黑暗的地方,只有未被你照亮的地方。 黑衣人的本领与功绩众人都看在了眼中,因此当黑暗结界破开,天魔宗的人马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之时,众人便将焦点放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黑衣人似乎是十分的高傲,并不怎么开口和众人说话,只是隐隐地护在了白衣男子的身旁,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江湖人士。 “我们可不是卸磨杀驴的无耻之人啊!”众人心头一阵惊呼。他们都是老江湖了,眼光之毒辣可想而知,“这黑衣人,貌似是在保护这个英俊的白衣男子啊!” 飘逸不羁,气质出众,面有英气,目有智慧。这是众人对这个白衣男子的第一感觉。 “我们都是江湖人士,为了躲避江湖仇杀,我们兄弟俩人飘落东瀛十几年,近些天才赶回中原,听说中原武林的变故之后,我们兄弟两人特意赶到江南来查看一二,这才有了这般境遇。”白衣男子辰凯天沉吟着不留痕迹地说道。 “哦……”众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再多问。 江湖人士向来四海为家,漂泊东瀛也说得过去。 几个女子走向了辰凯天、黑衣侍从俩人,刚准备说话。 陡然间,黑衣侍从拔剑向着几个女子的身后砍去,而李红莲等八个女子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提起手中的武器向着身后挥去。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数百根箭矢从众人身后的山林当中射将过来,众人一声惊呼:“不好!天魔宗埋伏了人马在罗霄山林当中!” 原来,东方苍龙七宿从西域赶过来的时候也带来了数百个天魔宗的弟子,只不过他们却让这些弟子埋伏在罗霄山脉的丛林当中,让他们伺机行事。 等到东方苍龙七宿将南方朱雀七宿救走之后,这些天魔宗的弟子依然埋伏在了罗霄山林当中,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足以将这些江湖人士置于死地的机会。 而现在,这群江湖中人的心神是如此的放松,警惕性下降到了一个极点。 零落的箭矢从丛林当中飞射出来,笔直地奔向聚在白衣男子辰凯天和黑衣侍从身旁的罗霄山武林人士。 黑衣侍从是聪明的,他始终没有让这些江湖人士靠近俩人身旁,足足留下了一剑之地。 陡然间见到突袭而来的利箭,这帮江湖人士并没有在意,数百根箭矢,根本就提不起他们这几十个人的兴趣,挥手间就能抵挡。 然而很快的,他们就知道他们错了,他们的的确确是能够拦下第一支、第二支、甚至是第三支箭矢,但是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他们的武器似乎不怎么经用了。 眼光毒辣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不再蛮力破箭,而是从侧面敲击,或者是一味的躲避。 玉女四剑一出手,周围顿时一片剑影,成百的长剑呼啸着迎上了袭来的箭矢,同归于尽。 “好厉害的箭矢,竟然能够破开我们的虚剑!”善琴骇然惊呼。 李红莲手持征天利刃,施展征天九式,竟然也不能够将这些箭矢砍断! 一轮箭过,足足有十几个武林人士惨死在箭下,他们当中有的人是因为大意,有的人是因为功力不够。 这些箭矢,和传说中的射日神弓有得一比了。 传说中,远古神魔制作射日神弓时以弱水的建木为干,以东海囚牛之角为角,以吴西雷泽中的鼍龙筋为筋,以泰泽的龙龟制成龟胶,以北极冰蚕的天蚕丝为丝,以虢山漆为漆。 神魔们冬治弓干,春治角,夏治筋,秋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置于排檠内以定体形,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最后,再以蛟龙的筋制成弓弦,以仙魔元灵融合于弓上为其灵,再将其置身于昆仑之巅,吸取日精月华,天地灵气。 最后,弓上的器灵化成蛟龙飞升而起,弓终于制成了! 从开始制弓到弓成,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年!此弓制成之日,天惊地动,日月无光,仿似世界末日!昆仑之巅,竟然在此弓出世时的晴空霹雳下,被硬生生劈短了八百丈之高!从此,原本上可接天,直抵云霄,号称天下第一山的昆仑山,就失去了天下最高的称号。 这样炼成的神弓,被称为“射日弓”。炼制箭支的材料,乃是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玄石,一共制成一百零八只玄石箭!因为玄石又叫做“补天石”,因此又叫做“补天箭”。 弓成之日,一共九九八十一位神魔因为耗尽精力,呕血而死!他们死后的精血喷洒在补天箭之上,令得那些补天箭也有了自己的灵气,上可杀神,下可弑魔,更有种种玄妙之处,不一而足。弓成之日,当时的人间之主帝俊首先得到了射日神弓。 如今这些天魔弟子射出来的利箭,似乎也有一丝射日神弓的威力啊,基本上很难将其砍断。 “咦!?”黑衣侍从突然轻声惊讶起来,“有一根箭矢之上有一封书信!” 若是黑衣侍从不提醒,众人恐怕是很难从数百根箭矢当中发现这封书信了。 “是檄文,是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征讨大明王朝的檄文!” 苍天已死,大明当灭!明朝昏主不仁,宠宦官,重科第,贪税敛,重刑罚,不能救民水火。日罄师旅,掳掠民财,奸**女,吸髓剥肤。 自古帝王兴废,民兆于心。嗟尔明朝,大数已终。严刑重敛,民不堪命。诞我圣主,体仁好生。义旗一举,海宇归心。 本将急兴仁义之师,拯民涂炭。 西抚昆仑、天山,南收洞庭、罗霄,北入长白、大兴。联三山五岳,天下宗派,齐聚嵩山,降华山、峨眉,败衡山、崆峒,镇压武当! 今遣牌知会士民,勿得惊惶,各安生理。各营有擅杀良民者,全队皆斩。尔民有抱胜长鸣,迎我王师,立加重用。期于勿得戎服,玉石难分。 天下宗派,竟然尽数被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破去,仅仅只剩下一个千古少林了! (一百七十四)秋风萧瑟寒风摄,黑衣侍从黑 青山埋烈骨,塔林耸立,鹭去鸥留。幸此身无恙,欲说还休。看取宝刀安在?空惆怅、壮志难收!愿今后,世界清平,猿鳖共春秋。 一众罗霄山的江湖人士尽皆快速赶往嵩山少林寺。 现在正值秋天,外面一片杂草枯萎,树叶飘落,满目萧条的景象。秋,是怎样萧瑟的一个季节啊! 十几人沿着官道一路向少林寺赶去。一阵凄凉的秋风呼呼吹过,落叶纷飞,让人倍感凄凉。清晨,这十几个江湖人士走在秋天里,冷飕飕的风迎面吹来,响起不久前听到的消息,不少人的心不禁沉沉地跌落无底的深渊。 冷菲雪走在人群当中,裹紧了单薄的衣裳,习惯性的抱住了纤细的肩膀,茫然空灵身姿默默地领略着秋季如刀的杀气。她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辰凯天,眼中一片欣喜和柔情。 一路上,俩人将各自的经历说了一番,时而感叹,时而拍手,时而扼腕,时而高兴,时而又悲伤。 官道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树木,众人穿梭在山林当中。已经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听着秋声,看着叶子一片片落下,冷菲雪不禁满怀的忧伤,这是一场场的别离,也是生命的枯竭与消逝。凄凉,不舍与无奈总是挥之不去的萦绕在她的心头。 但愿我俩能够走得长久一些,冷菲雪心中暗暗想到。俩人毕竟是刚刚见面不久,虽然都是满心的欢喜,但是却发现无声更胜有声。 凄风苦雨,枯草落花,雨打残荷,雁鸣长空;光阴荏苒,青春渐逝,秋风肃杀,身心俱寒,怀旧与伤感总是与秋意一同纷至沓来。 正在这时,官道的尽头,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 “有村庄!”一人惊呼说道。 众人已经在这萧瑟的秋景当中默默地行走了将近一个月了,心中早已经被这萧瑟与颓败填满。刹一见到有炊烟,有人迹的村庄,众人无不手舞足蹈。 “我们现在已经踏过了淮水,算算日期和行程,我们应该快到伏牛山了,一旦我们到达了伏牛山,那我们离少林寺也就不远了。”走在最前方的李红莲开口说道。 一行人要从南方的罗霄山脉北上嵩山少林寺,这一路跋山涉水的,没有一个领头人可不行。对于这个领队的位子,众人都很垂涎,不过最后,队伍当中的另外六个男子没法达成一致,只得将目光看向白衣男子辰凯天、黑衣侍从俩人和另外八个女子。 不过另这六人失望的是,辰凯天和黑衣侍从俩人明显的没有争夺领队位置的意思。辰凯天没有任何的武功,自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来争夺这个领队的位置;而黑衣侍从一门心思都花在了修炼上面,更是不会去管这些俗事。 男人都有自尊,都好面子,不过此刻,这十六人的领队却变成了李红莲这个女子。 李红莲领着众人往村庄当中赶去。 “有血腥味!”正在这时,一直悠闲自在的黑衣侍从突然双眼射出寒光,“还有人在!”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黑衣侍从率先展开步伐,向着村子当中飞跃而去。其余人面面相觑,而后也跟了上来。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忍者的打斗。 忍者是东瀛一种受过特殊机构施以特殊“忍术训练”而产生出来的特战杀手、特战间谍。忍术在东瀛战国时代曾经盛行一时,它具有极强的实用性。忍术是古代日本忍者所掌握的整套完善的间谍情报技术体系,包括有:追踪、侦察、谍报、保镖、暗杀等多方面的内容。忍者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们善于在水面和水底搏斗,甚至能潜到船底,偷听船上人的对话……这种种的超人技能是通过非人的磨练才能习得的。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刚刚踏进村子当中,众人就看见了上百个黑衣人,黑衣人的身旁,躺着几十具村民的尸体,这些村民,大都是年长之人,众人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年轻人的尸体。黑衣人的中央,黑衣侍从一声大喝。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字咒语是道士在山中驱逐妖魔时所念的咒语,忍者也用这“九字箴言”作为咒语来使用,忍者用这个,可能是因为他们生存在一个随时都会死的环境里,念这种咒语可以给自己一种自我催眠,以消除恐惧,增加精神力量的作用。 等到众人赶到村庄时,正看到这样一副景象,而黑衣侍从早已经和上百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和中原人士不同,黑衣侍从与人打斗时并没有用长剑或者是砍刀,而是一种叫手里剑的暗器。 手里剑类似飞镖,十码之内可百发百中。一般有八方手里剑、六角手里剑、十字手里剑、三角手里剑以及“卍”字型手里剑,这些手里剑掷出去后,在空中会围绕其中心旋转,因此轨迹稳定,在近距离能够保证一定的精度。 多角型手里剑主要依靠锐利的角杀伤敌人,杀伤力有限,所以忍者会在每个角上都涂上剧毒,是很危险的武器。手里剑的重量在四十克至六十克间,一般忍者也不会携带几十枚,毕竟身轻如燕是他们的优势之一。 此刻,上十枚三角手里剑正围在黑衣侍从的身旁,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盘旋着飞转过去。 也只有忍者才有这般精准的控制力!十几步之内,上十个黑衣人的脖子上面插上了一枚飞镖,倒地而亡。 但是剩下的黑衣人仿佛没有任何的感觉一样,仍然无声无息地拿着武器向黑衣侍从靠近。 看到丝毫不惧生死的黑衣人,黑衣侍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些人,似乎是真的不怕死亡的威胁啊!想到这里,黑衣侍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既然你们不怕死,那我就杀到你们害怕为止! 黑衣侍从终究是要失望了。暗器手里剑用完之后,黑衣侍从改换了短剑,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这些黑衣人,面对死亡的痛苦,竟然一声不吱,仿佛他们就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上百的黑衣人,他用飞镖杀了十几人,现在又用短剑杀了十几人,砍头、截肢、掏心、割脖、破脑,当真是千奇百怪的死法啊,凡所应有无所不有,看得刚刚飞跃进来的十几个江湖人士一阵恶心。他们也算是老江湖了,杀人的方式千奇百怪,他们也见怪不怪了,但是今天,他们却大开眼界了。 “大家一起上吧!”李红莲开口说道,她也看出来了,这些黑衣人将全村的人都杀干净了,所以激起了黑衣侍从的愤怒,但是对他折磨黑衣人的这种手法,她却是不敢恭维。 随着众人的加入,场面上的局势瞬间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上百个黑衣人根本就不是这十几个人的对手。 “咦!?”打斗当中,黑衣侍从猛然一声惊呼,然后看向了远方。几百米处,一个黑衣人正在亡命地向着远处跑去,就要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了。 “竟然还有一个正常的人,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啊!”黑衣侍从饶有兴趣地自言自语,而后,他从战场之上飞越而出,朝着逃跑的黑衣人掠去。 这个黑衣人原本还在庆幸,自己终于逃脱魔爪了,但是很快的,他目光一凝,脸上一片惊骇之色。这个该死的煞星,竟然发现了他,追了过来! 逃!黑衣人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不过对于这到手的猎物,黑衣侍从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逃脱呢?眼看着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正在这时,前方的那个黑衣人眼看逃不了了,突然反身过来,脸上一片毅然的决绝。只见他一抬手,手中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向着黑衣侍从砸了过来。 若是换了十六人当中的其他十五个人,说不定还会找了这黑衣人的道,不过可惜,他遇到的是忍者,是黑衣侍从。 没有猝不及防的拔剑挺击,黑衣侍从直接施展忍术,斜向左上方瞬移十几米,然后又斜向右上方瞬移十几米,很快就完全地撇开了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还拉近了和黑衣人之间的距离。 “轰!”一声清脆的爆鸣,那黑不溜秋的东西砸在了地上,直接将地面轰开了一个足足半米深的洞。 听到远处的动静,早已经对黑衣侍从有所关注的江湖人士纷纷侧目看来。一个黝黑的坑洞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一众人士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黑衣侍从前方的黑衣人,脸上一片庆幸与不安。 “贼子好胆!”听得身后的动静,黑衣侍从不用回头也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火药! 正在前方舍命地奔跑的黑衣人一听到身后的爆炸之声,又听到身后黑衣侍从的声音,顿时魂飞魄散,黑衣侍从凌厉而又凶残的手段,他刚才可是深有体会啊!我命休矣! (一百七十五)良莠不齐少林寺,茶种有毒方 翠野驻戎轩,卢龙转征饰。造山丽如符,长流禁似带。 海气百重楼,崖松千丈盖。兹焉可游赏,何必襄城外。 海内灵岳,莫如嵩山;山中道场,少林为胜。千百年来,少林寺一直是武林当中的泰山北斗,此次也不例外。 大雄宝殿之中,释迦牟尼、药师佛、阿弥陀佛三佛鼎立,屏墙后壁悬塑观音像,两侧塑有十八罗汉像。 此刻,大雄宝殿当中熙熙攘攘地挤了不下百人,更有上千的武林人世围在了大雄宝殿的四周,天王殿、法堂、千佛殿、甚至就连方丈室也挤满了武林人士。 “慧贫方丈,如今武林遭此浩劫,少林寺一定要挺身而出,救我们于水火啊!”说话的是从武当山中逃出来的李金龙,算是如今武当山残存的弟子当中的领袖吧。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那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我武当山的掌门、长老、精英弟子全部掳走了。可恨我李金龙当时不在场啊,不然即使是身死道消,我也要让天魔宗看看我们武当山门人的硬气。”李金龙振振有词地说道。 看着台阶下面正在喋喋不休的李金龙,少林寺的一众僧人不由得大感无奈。这李金龙仅仅只是武当山第三代弟子当中一个不入流的货色,因为下山去购买武当山的生活必需品,这才让他躲过了一劫。不过如果他在场的话,估计也难逃一死,凭他那点微薄的修为,还很难入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的法眼。 武当派覆灭之时,重要的人物都在场,大概有上百个武当派的人被天魔吴法吴天虏到了长白山。其他的那些武当派的门人,无一例外,都被天魔宗的人马残忍的杀害了,他们口吐黑血,显然是先中了毒,再遭到天魔宗的迫害的。 不过令武林人士奇怪的是,这些死亡的武当派弟子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而那些年轻的弟子却不翼而飞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天魔宗的人当真是可怕啊!”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众人,慧贫不由得大皱眉头,“现在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闯王快打到京城了,关外的皇太极也兴兵边境,来者不善。” 眼前这成百上千的武林人士在慧贫看来,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天魔宗大杀四方时,将那些门派当中的重要人士连同年轻弟子一同掳走了,剩下的不中用的无关人士则是统统杀死了。只留下眼前的这些漏网之鱼,人数虽多,却一无用处。 比如这武当派的李金龙,仅仅只是一个第三代弟子当中负责买菜的角色,但是现在却是武当派的领袖人物了,素质之低可见一斑。 看着眼前的众人,慧贫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师兄弟,再看了看大雄宝殿当中的那几尊佛像,心中一狠心,总算是有了决定:“我已经决定好了,三天之后,我将亲自率领少林寺的高僧、罗汉、僧人、弟子,赶赴长白山,与天魔宗决一死战,还武林一个太平!”重要时刻,身为少林寺的方丈,慧贫一步也不能退缩。 底下的数千武林人士听得少林寺方丈的言语后,大声叫好之声一片。 少林寺顿时热闹起来了,少室山顿时热闹起来了,嵩山顿时热闹起来了。 几千人,想不热闹都不行啊!不过这些武林人士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并没有在少林寺当中太过于放肆,仅仅只是在少室山脚下歇息吵闹而已。 “哎,竟然这剩下这些扶不起的阿斗了,难道武林注定要遭此浩劫吗?难道天魔宗真的注定要称霸武林吗?”方丈室当中,慧贫一边喝着清茶,一边苦恼而又无助地对着身旁的三人说道。 这三人,正是慧贫的三个师弟,慧富、慧贵、慧贱。 “掌门师兄放心吧,中原武林藏龙卧虎,一定还会有人出头来对付天魔宗的,我们少林寺只要抛砖引玉就可以了!”身材有点臃肿的慧富劝慰慧贫说道。 “现今的武林,若是论整体实力,当属我们少林寺和武当山最强,但是要说到最顶尖的战力的话,那我们少林寺和武当山仅仅只能排到二流,但是那些真正的一流的顶尖人物,他们并不是能够轻易出山的啊!”对现今武林的整体情况,慧贫还是比较清楚的。 “要是大脚僧前辈还在世就好了!”喝着清茶,慧贵突然一声长叹,“他应该是一流的高手了,对付天魔应该不成问题。” “要是师父他们六人还没有圆寂的话,我们少林寺也还有一战之力啊!”长得有点猥琐的慧贱此时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 天魔宗的人马既然能够轻易地将武当山覆灭,那想来要歼灭少林寺也没有什么问题了,虽然四人不知道天魔是用什么样的手段覆灭武当山的。 当今武林,像吴山老人那样顶尖的存在,已经不超过一掌之数了! “方丈,门外有十几个武林人士求见!”正在这时,一个僧人双手合十,进来禀告说道。 “不见!”慧贫想也不想就拒绝说道,“这些武林人士,就想在我少林寺当中骗吃骗喝罢了,这一个月来,本着慈悲为怀,我们已经很好的款待他们了,现在少林寺当中的香油钱和膳食已经不足以支持这么多人的伙食问题了。他们现在来找我,肯定是为了吃饭的事情。” 自从失去了宗门的保护,这些江湖门派的流浪儿就像是浮漂一样到处漂泊。他们都是门派当中的一些不入流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少林,没有想要这少林寺竟然管下了他们的衣食。 不过之后的几十天,越来越多的武林人士齐聚少林,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千古少林寺就要被这些人给吃垮了。想想也真够可笑的。 “方丈,我看这些人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那些地痞流氓无赖完全没法比。”僧人犹豫之后如实说道。看见这群江湖人士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他竟然没法看穿眼前的这十几个人。 “哦?”慧贫微微提起了一点点兴趣,“他们当中还有女子吗?” “是的,十六个人,女子占了一半,而且似乎他们的领头人也是一个女子。”僧人实话实说。 “十六个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方丈师兄,我看我们还是让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听闻来人只有十六个后,慧富挺着厚大的肚子说道。 “如此甚好!”慧贫也想看看这是何方人马。 李红莲等十六人一步入方丈室,慧贫等人便陡然睁开了双眼。在他们的感知当中,十六团强烈的浩然正气闯入了方丈室当中。虽然这些雄厚的气息有强有弱,但是却不是山下的那些不入流的武林人士可以比并的。 首先映入四人眼帘的是八个姿态各异的风华女子,红如火、绿如水、白如云,小家碧玉却又举止大方。 八个奇女子!四人扫视了一番,很快就发现这八人当中有七人身具不错的内力。而最后的那个白衣女子更是飘逸得如同仙女下凡,傲世独立的气质让四人暗暗赞叹。 当四人将目光看向琴棋书画四个女子时,心中不由得一阵惊骇,在她们四人的脸上,慧贫等人竟然看到了空性和无明。 世间万象,没有任何事物是长久永恒不变的,一切都是由一个起因和后来的条件相互配合变化而成的。而这种因缘条件组合构成的无常变迁,就是宇宙实性,佛教称之为“空性”。 有生命就会有死亡,再美好的事物也会变坏,变化是宇宙的真理,人,因企求永远美好,害怕死亡而生出了痛苦,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简称叫“无明”。 宇宙的实相是永远变化不已的,没有一刻停息的实体。而人因为自我短期利益的考虑,从自我的立场希望美好的事物能常存,不好的事物不要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但这种一相情愿的想法并不能使自己时时如意,因而生出了苦恼和痛苦。 “不得了,不得了啊!”慧贫心中一声惊呼,“三位师弟,我此番好像又看到了武林振兴的希望了。” 三人暗暗点头。 紧接着,四人又将目光看向了场上的另外八人,八个男子。 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白衣男子辰凯天和黑衣侍从。慧贫等四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白衣男子如同方才的那个白衣女子一样,身上古井不波,没有丝毫的内力波动传出。 而另外一个黑衣侍从却让慧贫等四人大感不舒服。煞气,血腥,浓郁得几乎可以看见地围在了这个黑衣侍从的身旁。 其他的六个男子虽然也功力不错,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显著的特点,因此慧贫等四人也没有太过于留心。 “少林方丈大师,我们十六人是从江南罗霄山脉赶过来的,听闻少林寺正准备和长白山天魔决战,我们十六人特地赶过来助阵!”李红莲率先拱手说道。 “原来是江南幸存的江湖豪杰啊,上茶,快上茶!”慧贫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南地区竟然还遗留下来了这么多的武林好手。 十六人在方丈室当中找了个地方坐下。很快的就有少林寺的僧人奉上了清茶,饥渴劳累的众人当即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慢着!等等!”白衣男子辰凯天正准备喝茶,却突然被白衣女子冷菲雪给制止了,在茶杯上方嗅了一阵之后,冷菲雪突然面露诡异地看了少林寺方丈慧贫一眼,冷声说道:“这茶,有毒!” “啪!”十几个茶杯陡然落地,众人愤怒地站了起来,一脸惊骇地看着满脸茫然的少林寺方丈慧贫等人。 (一百七十六)惊魂失措膻中穴,慢性毒药彼 “小女娃,休得乱说,千百年来,我们少林寺从来是行得正做得端,怎么会做下毒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呢?”被白衣女子冷菲雪这么一说,坐在四人末端的慧贱当即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浑身正气,满脸佛光,丝毫没有阴霾之色。 “菲雪妹妹,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我看少林寺的四位大师不像是这样的人啊!”刚刚慧贫等四人的表情都被李红莲尽数收入了眼中,除了满脸的愤怒和茫然,四人并没有任何做贼心虚的样子。 “哦?是吗?那方丈大师敢不敢将这杯清茶喝下。”冷菲雪盯着少林方丈,眼神当中并没有丝毫的放松。 不过令她始料未及的是,不仅这慧贫伸手过来了,就连一旁的慧富、慧贵、慧贱三人也是不假思索地将手伸了过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师兄,你是少林寺的方丈,你不能有事!”三人也不能确定这清茶当中到底有没有毒,不过他们见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这么笃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也就忐忑不安了。 慧贫没有说话,抢先其他三人一步,劈手就将冷菲雪递过来的清茶夺了过来:“少林寺的清誉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丝毫犹豫,慧贫斩钉截铁地将这碗清茶喝下了。 一小会儿功夫后,慧贫脸色依旧,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个时候,众人也看出了一点端倪,这少林寺的方丈根本就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了。到了现在,就连李红莲等人也用诧异的眼光看向了白衣女子冷菲雪。 辰凯天也将目光看向了冷菲雪,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妖女,你无端诬蔑我们少林寺,到底是何居心!”见慧贫没有丝毫的不适,慧富等三人如释重负,陡然,慧贱一声爆喝。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白衣女子冷菲雪,等待着她的解释。 “这茶中确实有毒!”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辰凯天身旁的那个黑衣侍从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黑衣侍从,不过他却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冷菲雪。 “方丈大师,你将你的手用力地按在膻中穴上面试试?”等了许久,冷菲雪终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闻言,场上的人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方丈慧贫。 “膻中穴?这是为何?”话虽然是这么问,但是慧贫还是将手按在了胸前两乳的中点处。 用力一按! “啊!”陡然间,少林寺方丈大师竟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后,只见他瞬间跌坐在地上,脸上黑气弥漫,惨白的牙齿露了出来,黑白之间,仿佛九幽而来的恶魔。 “师兄!”慧富等人一声惊呼,“妖女,你到底对我们师兄施了什么手段!”在慧富等三人看来,一定是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冷菲雪施展了什么恶毒的手段,这才使慧贫中计了。 “没……没……我没事,师弟,我确实中毒了!”慧贫踉跄着脚步,在慧富等人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惊骇,诧异,众人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冷菲雪,这个奇特的女子。 “敢问这位姑娘,我中的是什么毒,这杯清茶之中怎么会有毒呢?”慧贫依旧黑着脸,但是他的脸上却满是仁慈的佛性光芒。 “哎!”冷菲雪轻叹一声,“三位大师,你们也可以将手按在膻中穴上面试试。”冷菲雪并没有正面回答慧贫的话语,而是看向了慧富等三人。 “啊!?”慧富等三人满脸的诧异和惊骇,“难道我们也中毒了吗?可是,我们并没有喝这碗茶啊!” 三人依旧不信,不过当他们看到冷菲雪那带有深思的目光之后,还是照着冷菲雪的话语去做了。但是他们三人还算聪明,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去按膻中穴,饶是这样,当他们的手用力按在胸前时,他们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剧痛,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的黑气。 怎么会这样! “这?!”看着场上的一切,慧贫眼眸当中闪过了一丝智慧的光芒,“看来武当派就是这样覆灭的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紧接着,慧贫将那个负责传信的僧人叫了进来,让他用力将手按在了膻中穴上面。 果然,这个僧人也如同慧贫等四人一样,满脸的黑气,痛苦的惨叫一声,直接跌倒在地上了。 不过这个僧人似乎比慧贫等四人聪明一点,直接运功来抵挡这阵剧痛。 看见这一幕,慧贫等四人满意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黑衣侍从却面露寒光了,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之时,冷菲雪已经大声叫了出来:“不要!” 一切,似乎都已经迟了!这个僧人一运功,顿时如遭雷噬,瞳孔急速放大,口吐白沫,很快就倒地了,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了空!”慧贫方丈三步并两步,急速走到了这个名叫了空的僧人面前,伸手在他的鼻子之下探了探,“他已经死了!” “啊!”众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冷菲雪。 “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慧贫满脸的悲伤,虽然他已经猜到了这是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的手段,但是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被众人盯着,冷菲雪也感觉不是很自在,悠悠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而你们服用这种毒药的日子估计有几十天了。这种毒药平时看不出来,但是膻中穴却是这种毒药的命门,一旦膻中穴受到任何的攻击,这种毒药的毒性就会迅速地在身体当中蔓延。而这个时候,一旦运功,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慧贫等四人听到冷菲雪的话语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顿时一寒,一股无力感立马迎面袭来。 “照这么说来,我们一不能运功,二不能使膻中穴受到任何的攻击?”慧贫一点就透,“看来武当派恐怕就是毁灭在这种毒药之下了。”慧贫的语气当中多少有点兔死狗烹的味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你们运功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会加速毒药的蔓延而已,但是你们万万不可在膻中穴受到攻击之后再运功,那样只有死路一条。” “姑娘,可有解救之法!?”慧贫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双眼当中满是希望之色。千古的少林,不能就这样毁在了他的手中,他不能愧对列祖列宗。 现在整个少林寺的人马应该都已经中毒了,想一想,天魔的人马应该很快就会杀到了吧。不过,这天魔想来也是一个高傲之人,他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估计会等着三天后我们带领江湖人士杀向长白山吧。希望是这样吧,那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解毒了。 在慧贫等人冥思苦想的时候,冷菲雪已经将鼻子探到了清茶上面,一会儿功夫之后,她笑了,脸上一片灿烂。 “方丈大师,山脚下面的江湖人士来到少林寺有多久了?”冷菲雪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慧贫想了想,回答说道,他还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奇特的女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中毒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而山脚下面的那些武林人士,不出意外,他们也中毒了。” 慧贫沉吟片刻,想了想,心中一片骇然,这长白山的天魔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竟然想要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慧贫感到十分的庆幸。 “想要解毒也十分的简单。”冷菲雪接着说道,“只要你们断了毒药,中毒多少天,再休息多少天就可以恢复了。” 毒药来源!慧贫心智不是一般的高,他看了看桌子上面的清茶,脑中慧光一闪,“水!” 能够一下子使上千人同时中毒,除了将毒药下在水中,慧贫再也想不到其它的办法了。看来这里的事情了结了之后,还要将附近的水源查看一番啊! “方丈大师不必担心,这种慢性毒药仅仅只能在物体当中存在三四天的时间而已,它具有很强的挥发性,一旦时间到了,它就消散在空气当中了。顺着这条线,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下毒之人呢。”冷菲雪又发现了一些毒药的特性。 “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药?” “彼岸花!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在此生无法触及的彼岸,卸下所有记忆,花为黄泉。 “曼珠沙华,血红色的彼岸花。 “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它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 “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因其红的似火而被誉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地狱。 “这慢性毒药便是以彼岸花为引,其中再参杂其它的东西,融合而成的。想来这制备毒药的人应该有很深沉的情思吧。” (一百七十七)守株待兔阴谋现,古井无波涟 “少主,你说我们俩人守在这里会有收获吗?”夜色当中,黑衣侍从阴森着脸,兴奋地问道,在黑暗当中,他如虎添翼。 早在方丈室当中,众人讨论了一番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天魔的手下已经混进了少林寺当中,并且还在僧人们食用的水中投了一种慢性毒药。 商议一番之后,众人决定守株待兔,将这个内奸揪出来。不过少林寺的慧贫等四人由于身份特殊,不便抛头露面,所以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刚刚上山的十六个罗霄好汉的身上了。 一是因为除了少林寺的僧人之外,就属这些人的功夫最好了,二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刚刚上少林寺,天魔的手下肯定还不知道他们的到来,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少林寺方丈也怕他们势单力薄,给他们配备了不少的少林好手从中协助他们。 “我们少林寺当中大概有七八口古井,现在还在用的有五口,而我们现在所防守的这口古井名叫四眼古井。”辰凯天和黑衣侍从的身旁,一个少林和尚双手合十介绍说,眼眸当中,闪过一丝丝的寒光。 这个和尚名叫了缘,和死在彼岸花下的了空是师兄弟,平日里关系特别的好。他已经从方丈慧贫大师那里得知了了空的死讯,并且也知道了他的死因,所以了缘主动请缨,给辰凯天和黑衣侍从俩人带路。 “难道这上千人就靠这五口古井养活吗?”古井当中的水再多,也不可能同时供上千人饮用啊!辰凯天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众人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少林寺当中的这五口古井都是经过严格的选址,最后才挖掘的。原本我们少林寺就几百人,这五口古井还能供应过来,不过自从那些白吃白喝的江湖人士过来之后,井中的水已经日益枯竭了,估计再过几天,我们就要下山,到附近的河流当中取水了。” 听得了缘的话语,辰凯天暗叹一声,可惜了这千古的少林啊,竟然无辜遭此横祸。 “井中的水应该还能坚持三天吧。”辰凯天想到了冷菲雪的话语,凝望着了缘,开口说道。 “足够了!”了缘拍了拍胸脯,自信地介绍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二祖庵,这二祖庵院内有古柏多株及古井四眼。四眼古井传说为二祖慧可卓锡而成,因此又叫“卓锡井”或“卓锡泉”。根据我们少林寺的古籍记载,四井水味各异,所以附近的群众称之为“苦、辣、酸、甜”四眼井。事实上,这四眼井是人挖的井,卓锡得井仅为传说。” 中原武林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啊,这少林寺当中一口寻常的古井竟然也有这样的文化和传说,东瀛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 十六个人被分为了五组,而白衣男子辰凯天和黑衣侍从俩人在一组,他们所防守的这口古井是五口古井当中最重要的一口。因此除了他们俩人之外,不远处,白衣女子冷菲雪和李红莲等三姐妹也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口古井。 月光隔了树木照过来,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愣愣如鬼一般。深秋时节,银杏树叶变黄,如一团团黄云,金光四射,将少林寺打扮得更加美丽动人。四眼古井旁边,银星树叶一片又一片的飘零,恍若被佛光笼罩,醍醐灌顶,惬意无比。 无边的萧瑟之下,黄色的银杏为古刹倍添了几分禅意,树又因寺而名,千秋少室山灵在,白果内含贝叶书,极具养生效能的银杏树,也应有助于人们修心养性,除忘精进。 四周一片悄然,银白色的月光、金黄色的银杏叶,和着凄冷的寒风、漆黑的夜色,袭上心头,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轻微的虫鸣。 正在这时,黑衣侍从双眼猛然爆出了寒光,身体瞬间绷直了。他侧过身子,扯了扯辰凯天和了缘,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而后再次转过身子,盯着不远处的古井。 “嗯?”辰凯天和了缘也将目光投向了四眼古井,不过夜色之下,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俩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黑衣侍从,不过却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古井,根本就没有顾及到辰凯天等人。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三人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有戏!”辰凯天和了缘对视一眼,将目光看向了前面的黑衣侍从,此刻了缘的眼中一片佩服之色。 夜色之下,七八个黑衣人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四眼古井,先是两个人走上前去,将头向着古井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在身后一个黑衣人的指挥下,挪着小步子靠近古井。 到了古井旁边,这俩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向着走了十几米,差不多已经来到了黑衣侍从等人眼前几米远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停下了,东张西望一番之后,向着身后的其他黑衣人挥了挥手。 剩下的五个黑衣人鱼贯而来,其中四个黑衣人直接越过古井,朝着四周走去,隐隐的竟然将古井四周都包围起来了。 七个人都离古井十来米,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他左顾右望一番之后,快速来到古井旁边,先是朝着古井当中看了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迅速地打开,然后将纸包当中的粉末尽数地倾斜到了四眼古井当中。 “贼子,受死!”黑衣侍从猛然间一声爆喝,仿佛晴空霹雳一般。这是动手的信号! 居中的黑衣人刚刚完成下毒的动作,一转身,正准备将纸包收入怀中,被这黑夜当中的一声爆喝吓得毛骨悚然,手中的纸包瞬间就掉在了地上。 等到这七个黑衣人想要逃跑之时,黑衣侍从和了缘,李红莲、冷菲雪等四人,外加几十个少林弟子已经从夜色当中迅速地跑了出来。 一见到周围的这些人马,古井旁边的几个黑衣人瞬间就知道了他们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守护在古井旁边的六人当即一咬牙,将含在舌下的毒药咬破。 口吐黑血,瞬间倒地而亡。 “该死,竟然服毒自尽了!”黑衣侍从一个瞬移,速度陡然快了起来。 古井旁边的那个下毒之人一见到周围的负责观望的六个黑衣人果断的自尽,心中不由得一阵犹豫。看了一眼倒下去的六具尸体,再看了一眼正在急速逼近的李红莲等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霾,正准备一狠心咬牙之际,黑暗当中,一双消瘦而又白皙的鬼手已经抓住了他的下巴。 一用力,黑衣人嘴中的毒药当即被甩了出来:“在我眼前,竟然还想自尽,真是可笑!”黑暗当中传来阴森的话语。 深夜,月如钩。 “贼子,快快将你的阴谋如实说来!”大雄宝殿之上,了缘率先一声爆喝。 此刻的大雄宝殿,慧贫等四人站在了上首,左首站立着几十个少林寺的僧人,而右首则是站立着罗霄山而来的十六人。大殿中间,整齐地摆放着六具尸体,尸体的旁边跪立着一个浑身上下都被捆绑的黑衣人,此刻,他的头巾已经被摘去了。 “李金龙!竟然是你!”慧贫一走进大雄宝殿就看见了跪在中间的黑衣人,骇然说道,来的路上,他们四人已经将前因后果弄明白了,“看来,武当派就是毁灭在你的手上啊!” 李金龙是武当派负责食宿的人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武当派众人的饮食当中下毒还是比较容易的。 “哼,是又怎么样!在武当山,我顶多就是一个三流的弟子,而自从我投靠了天魔大人之后,他对我宠信有加,不仅许我荣华富贵,更传我一式烈火贪狼,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只有肝脑涂地方才能使我心安。”面对了缘和慧贫俩人,李金龙并没有任何的惧色。 “李金龙,只要你将天魔的阴谋如实说来,老衲能免你一死,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也不想妄造杀孽啊!”慧贫叹息说道。 “老头,不要假慈假悲了,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我是不会背叛天魔大人的。”李金龙满脸的刚毅之色,场上不少人为之动容。 “掌门师兄,我看这个贼子是不会屈服的了,照我看来,我们还是快快将他除掉吧,免得夜长梦多,还有三天我们少林寺就要远赴长白山了,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节外生枝啊!”慧富一脸坦然地建议说道。 “这……”少林寺方丈慧贫顿时犹豫起来。 “方丈大师,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就将这个黑衣人交给我吧,只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保管让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正在这时,黑衣侍从站了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个小时,时间倒是不多。 等到黑衣侍从再次拖着李金龙踏入大雄宝殿时,不少人别过了眼睛。 远远看去,从大雄宝殿的外面,一条数十米长,尺来宽的红色道路蔓延过来。李金龙,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 “方丈大师,我们几人先行告退了!”正在这时,李红莲等八个女子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竟然齐声向慧贫告辞。 慧贫心有不忍地看了地上生死不知的李金龙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之色,点点头。 “天魔手下负责在少林寺下毒的就是这七个人了,他们七人是西方白虎七宿新招收的手下。李金龙由于在武当山中的“良好”表现,被天魔认可,赏了他不少的东西。原本,少林寺三天后出发,这李金龙等七人也会跟在队伍当中,伺机下毒,直到少林寺的人马赶到长白山为止。 “幸好,幸好,如此说来,我们将少林寺当中的内奸剪除的事情天魔应该是不知道了,这样一来,我们按照原定计划,三天后出发,然后再路上故意耽搁一些时日,等到一个月后,我们所有人都恢复过来后,再在长白山与天魔吴法吴天决一死战!”慧贫如释重负。 接下来,黑衣侍从又将他探知的一些消息说了出来,得知天魔的阴谋后,一干人等尽皆骇然。 “这彼岸花是一种十分特别的毒药,它能将死人变成辅助之光,我想,你们应该派人去看看那个了空和尚的尸体。”末了,黑衣侍从突然说道。 (一百七十八)二十八星宿大阵,十年生死两 慧贫刚想让人去看看了空的尸体,突然,只见得了缘张皇失措地闯进了大雄宝殿之中。 “了缘,什么事这么张皇?”慧贫担心地问道,该不会是?慧贫心中暗暗紧张着。 “师父,大事不好了,了空师兄……了空师兄的尸体不见了!”了缘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 “啊!”慧贫方丈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而后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见众人都一脸茫然和惊骇的样子,黑衣侍从这才接着说道:“这彼岸花是一种特别奇特的东西,尤其是经过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的特别制炼之后,它变成了一种慢性的毒药,不仅如此,中毒之人毒发身死之后,会再次复活。而再次复活之后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完完全全是一具傀儡了,控制这傀儡的便是长白山天魔。因此,长白山当中真正的天魔宗弟子并不是很多,多的反而是这种傀儡,天魔宗的人将这种傀儡称为辅助之光。” 黑衣侍从越是说得古怪,众人就越觉得毛骨悚然,匪夷所思。 “照黑衣施主所说,那岂不是武林当中被天魔宗覆灭的帮派门人统统变成了他们的傀儡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想到成千的人变成了傀儡,在场众人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惊骇。 “我刚刚从李金龙的口中探听到了,他算是天魔宗的一个正常弟子吧。听说,天魔吴法吴天有一个惊世大阵,这个大阵就叫做二十八星宿大阵。这个大阵乃是吴法吴天从记载着烈火贪狼的秘籍上学得的。 二十八星宿大阵乃是一门夺天地造化的大阵,相传这门大阵有惊世之能,吴法吴天自然是阵眼了,而阵法的根基则是这二十八星宿。 二十八星宿,又名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它把南中天的恒星分为二十八群,且其沿黄道或天球赤道所分布的一圈星宿,它分为四组,又称为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每组各有七个星宿,其起源至今尚不完全清楚。 最初为比较太阳、太阴、金、木、水、火、土的运动而选择的二十八个星官,作为观测时的标记。“宿”的意思和黄道十二宫的“宫”类似,是星座表之意。表示日月五星所在的位置。 到了唐代,二十八宿成为二十八个天区的主体,这些天区仍以二十八宿的名称为名称,和三垣的情况不同,作为天区,二十八宿主要是为了区划星官的归属。 二十八宿从角宿开始,自西向东排列,与日、月视运动的方向相同:东方称青龙: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称朱雀: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西方称白虎: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方称玄武: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阵眼和阵基固然重要,但是光光有这些却还远远不够,要想彻底地发挥二十八星宿大阵的威力,使其毁天灭地,需要一种东西,这就是所谓的辅助之光。 “那些中了彼岸花之毒的人,死后会变成傀儡,而当二十八星宿大阵运转之时,他们就会化为辅助之光,投入到大阵之中,增强大阵的威力。” “如此说来,山脚之下的那些武林人士我们还是要带着他们了?”慧贫陡然想到了一点。 “没错,想要打破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的阴谋,我们就不能让二十八星宿大阵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而想要这么做的话,我们就必须破坏掉那些傀儡,使他们不能变成辅助之光。”黑衣侍从淡淡地说道。 “看来,这些杀孽之事只能留给山脚下的那些武林人士了,他们武功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好歹胜在人多,至于真正的天魔宗魔头,就让我们这些人来对付吧。”慧贫下决定说。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接下来的几天,黑衣侍从和辰凯天将少林寺方丈的决定告知了冷菲雪等八个女子,毕竟她们都是真正的主力,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至于剩下的那些武林人士,众人并没有和他们多言,只是在誓师出发的前刻,少林寺方丈慧贫走出来,让他们到时对付天魔宗的普通弟子即可,那些真正的魔头就留给少林寺的僧人来对付了。 数千人激愤昂扬,拿着刀,持着剑,扛着大锤,提着铁鞭,气势汹汹地向着长白山杀去。 从嵩山少林寺到关北长白山,说远也不远,但是却也不近。数千人走走停停,煞是引人注目,不过如今闯王李自成已经打到了京城当中,崇祯帝上吊自尽,天下一片混乱。数千人虽然十分的引人注目,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势力敢于惹这些人。 由于路途遥远,而且少林寺又拖拖拉拉,一众人等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方才赶到关北长白山地域。 “先在山脚下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直接杀向长白山天池,将天魔宗尽数消灭。”作为少林寺的方丈,慧贫大师自然是众人的领头人。 月夜。两个白衣人在山谷当中不期而遇。 先前听得远处传来几声优雅的笛声,似乎有人在吹奏笛子。笛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风声夹入笛韵之中。辰凯天暗暗好奇,这大晚上的,是谁在吹奏笛呢? 玉笛之声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风声,更是动人,笛韵风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只听笛音慢慢柔和低沉,而风声声却渐渐呼啸凛冽起来,但笛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听着耳边动人心弦的笛声,辰凯天忍不住从怀中摸出玉箫,箫声和着笛声,在山谷中幽幽传开。 忽听玉箫之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笛声仍是温雅婉转,似是在抚慰玉箫的悲伤。过了一会,似是被笛声的温婉柔和所感染,箫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笛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支洞箫、七八支玉笛同时在奏乐一般。 笛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辰凯天只觉得血脉贲张,忍不住便要站起身来,又听了一会,笛箫之声又是一变,辰凯天的箫声被带动着,竟然宛如在哭诉一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辰凯天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酸楚,身为男儿的他,泪水竟然不自觉地涔涔而下。突然间,笛声箫声同时戛然而止,似是在回忆往昔一般。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一阵风吹过,山谷中若有若无地飘出凄清的箫声、笛声。之前,这山谷中从没有音乐,只有虫鸣声。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究竟是谁,竟然能够和我一起演奏这高山流水之曲?”辰凯天向着笛声之处走去。 听得这笛箫之声,辰凯天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唐吴山中的日子。那时,他和冷菲雪俩人,一人学吹箫,一人学吹笛,虽然有点淡然无味,但是却也其乐融融。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唐吴山早已成为了历史,辰凯天和冷菲雪俩人也早已经离开了东瀛,踏入了故土中原。 长白山脉南侧的一处高地之上,冷菲雪正握着笛子,满意期待地看向远方。长白山的北风呼啸着吹来,她披肩的头发簌簌飞舞,满头的黑丝,化为了漫天的思念。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俩人默默地走近、走近,等到相距只有一两米时,俩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相互打量着彼此。 十年,或许不算久,但是却也足以让很多人生离死别;十年,或许不算久,但是却也足以风化曾经的点点滴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十年,却是阴阳两隔,人鬼殊途,叫人不得不惆怅啊! 又一阵凄冷的寒风吹过,冷菲雪额前的刘海随风飞扬,迷糊了她的双眼。岁月不停的轮回,迷糊了一双眼睛,却又清醒了一双眼睛。 辰凯天一步跨上前去,揽住了冷菲雪的纤纤细腰。 额前的青丝不再飞舞,冷菲雪小家碧玉般地偎依在辰凯天的怀中。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十几年前,我们的父母为了保护唐吴山,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十几年后,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定,不想我们夫妇俩人竟然还能联手。” 十年转瞬已过,时间太瘦,指缝太宽,终究夹不住流沙。 (一百七十九)皇太极与多尔衮,天魔宗和少 “陛下,我们已经探查清楚了,少林寺的那帮秃头已经从嵩山少林寺出发了,估计一个月之后就能到达长白山天池了。”辽阳一幢金碧辉煌的宫殿当中,一个英姿勃勃的老年人昂首坐立在大殿中央的御座之上。这个老年人脸色红而不润,嘴唇干燥掉皮,正是一代英皇,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皇太极。 “弟弟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直接叫我八哥吧。”皇太极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才俊,哈哈一笑说道。 “八哥,你打算怎么样对付这群人啊!”大殿下面的青年郎竟然毫不避涩地说道。 皇太极眉头微微一皱,无意中淡淡地瞟了台下的弟弟多尔衮一眼,最终喃喃说道:“这十几年来,长白山天魔和我们大清一直都在相互利用,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关系的确给我们减少了不少的麻烦。不过现在我们即将入主中原了,背后的这颗毒瘤这是时候拔去了。” “那八哥的意思是?”多尔衮眼中闪耀这精光,灼灼地问道。 “你去准备准备,多备一些神火霹雳弹,埋伏在长白山天池的周围,到时等我的号令,一齐开花,将这些自命正统的武林人士统统送上天。”皇太极虽然一副苍老、行将就木的样子,但是却不威自怒,“侠以武犯禁,我不能允许他们扰乱我大清的安定。” “可是八哥,仅仅凭那些神火霹雳弹恐怕是不能将所有的武林人士一网打尽吧。”多尔衮略微有点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我会调几门红衣大炮来支援你的!”皇太极自信地说道。 在经过宁远之战、宁锦之战和北京之战三次重大失败之后,皇太极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战败的重要原因是自己没有最新式武器——红衣大炮。 此炮为西洋人制造,称作“红夷大炮”;满洲忌讳“夷”字而谐音为“衣”,称作红衣大炮。天聪五年正月,后金仿制的第一批红衣大炮在沈阳造成,定名为“天佑助威大将军”。 从此,满洲终于有了自己制造的红衣大炮。这是八旗兵器史上划时代的大事件,也是八旗军事史上的一座里程碑。皇太极在八旗军设置新营“重军”,就是以火炮等火器装备的。这也是皇太极的腰刀! 十七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原大陆的上空有四颗耀眼的明星:一颗是清太宗皇太极,一颗是明崇祯帝朱由检,一颗是农民军领袖李自成,再一颗是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 这四个人,各代表自己民族或集团的利益,参与了那场空前惨烈而又可歌可泣的政治角逐。最后结局是:林丹汗败死青海打草滩,时年四十三岁;崇祯帝逼迫皇后自杀、砍伤亲生女儿、走上煤山自缢,时年三十四岁;李自成在紫禁城做了一天皇帝,败死在九宫山,时年四十岁。林丹汗、崇祯帝、李自成的基业,最后都归了皇太极和他的子孙们。 “哈哈哈,将这些武林人士统统扫除干净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重整军容,南入中原,和朱由检、李自成一决雌雄!”说道兴奋之处,皇太极掩饰不住的高兴,竟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连忙将右手放在了嘴边,一番咳嗽之后,皇太极低头看去,掌心之上竟然满是鲜红的血水,整整一小掌! “弟弟,你下去准备准备吧,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皇太极左手挥了挥。 大殿之下一直低着头的多尔衮此刻也抬起了头,看着从御座之上那个老者的指缝间流淌下来的滴滴鲜血,他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精光。 “八哥,我下去准备了,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多尔衮走后,御座之上的皇太极松开右手,任由那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台阶之上:“听说李自成快要打到北京了,真想见一见这些英雄豪杰啊!可惜啊,可惜,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十四弟倒是一个可造之才,只是他太过于张扬跋扈了而已,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啊!” 等到少林寺众僧率领着一众江湖好汉赶到长白山天池旁边时,天魔吴法吴天早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初冬时节,长白山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缥缈的轻纱里,连初升的太阳也隐去了它鲜艳明朗的脸,只剩下一圈红晕,迷茫中透出些红光来。 长白山的冬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典型的冰雪世界。隐隐约约看到四面环山中的天池,池水尚未冰封,一阵阵的雪雾飘来,给天池蒙上神秘的气息,看着天池的美景,那份神秘忍不住让人想起关于水怪的传说,在这个寂静的长白山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啊! 晨雾浓浓地扯起它宽大的白袍子把长白山脉全给罩了起来。一阵寒风吹来,树叶被吹得飘舞起来,飞舞着、旋转着,前呼后拥地飘着,宛如浪花欢笑、奔腾。空气湿润、寒冷,白茫茫的雾团飘忽不定。这白茫茫的雾气揭开锅盖时冒出来的蒸汽一样,在长白山天池四周弥漫。一切都坠入烟海,虚无缥缈,给人以新奇之感。多么像在那云雾缭绕的天上! 太阳在云端里显了一下脸儿,不过一看到长白山天池旁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又躲了进去。浓雾下,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长白山天池的外侧,三五成群,四五成坨地站立着数千个江湖人士,这些人熙熙攘攘,有的在大声呐喊,有的在相互嬉戏,有的在紧张兮兮地看着对面的天魔宗人马。 这数千人的前方,站立着上百个面目庄严的少林寺僧人,而这群少林僧人的领头人物赫然就是少林寺方丈慧贫等四师兄弟。 慧贫的左右两边各自站立着几个仅剩的江湖好手,左边站立的是七个容貌各异,但是却都绰约多姿、清水芙蓉,七个女子,四个加三个,隐隐地分成了两堆;右边则是站立着九个人,其中两个白衣人一男一女,外加一个黑衣男子,三人隐隐地站在了一起,其他六个身板硬朗的男子则是紧紧地站在了一起,相互关照着,互为犄角。 对面,靠近长白山天池的内侧,黑压压地站立着成千上万的黑衣人,与江湖人士不同的是,虽然这些黑衣人也很多,但是他们鸦雀无声,目光都看向了前方的某处。 众多黑衣人的前方,二十九个明显不同的黑衣人与少林寺的人马对峙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站立着七个黑衣人,最后一个黑衣人则是居中站在了一块高石之上。 数万人齐聚在长白山天池旁边,声势浩大,太阳已经吓得彻底地缩回了头颅,仅留给长白山一片阴冷的灰暗。压抑、沉闷、阴森、凄冷。 长白山的天池似乎也是感同身受一般,古井无波,再也不敢像小孩子那样任性了,湖面风平浪静,昆虫不飞,游鱼不跃,野禽不鸣,烈兽不啸。 “哈哈哈,少林寺,当今中土武林,也就仅仅只剩下你们少林寺这一方势力了。没想到我没有主动去找你们,你们反倒是欺负上门来了。也好,一劳永逸,就让我彻底地解决了你们这些祸害,然后在南入中原,覆灭大明。”前方,黑衣人群中的天魔吴法吴天狂妄地大笑,笑声当中满是放荡不羁的豪迈之气。 “天魔,你带领着天魔宗作恶多端,将整个武林搅得腥风血雨,实在是该死啊!我们少林寺虽然不敢自称是天下最厉害的门派,但是承蒙各位江湖好汉看得起,让我们少林寺挑起这个重担。今天,便让我们少林寺来和天魔宗决一死战吧。”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慧贫双手合十,不威自怒。 看着少林寺方丈慧贫一副激情昂扬的样子,黑袍老者满心的疑惑。他缓缓地将目光向着对面的人群当中扫视一番,不过很快的,他就皱起了眉头:“奇怪,真是奇怪了,怎么不见李金龙他们几个小子?” “我想你是在找李金龙他们几个人吧,你不用在找了,你的阴谋诡计已经被我们识破了,李金龙他们也已经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人群左侧的李红莲将天魔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中。 “征天剑!你就是大哥的那个女徒弟了?”黑袍老者眼色复杂地看着李红莲手中拿着的征天剑。想起往昔的峥嵘岁月,他不禁红了眼。 我们十兄弟姐妹,或许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吧,也罢,今天算是我的最后一战吧。大明王朝,迟早会有人代我去收拾的。 岁月不饶人,七八十年过去了,黑袍老者已经老了,彻底的老了,老到他都没有多少的力气了。 正在这时,这边十人昂首站立出来,天魔定睛看去,不多不少,竟然刚刚十人。对于黑袍老者的来历以及他的故事,现今江湖上的人都已经一清二楚了,应该给他足够的肯定! “我会征天剑法,算是白袍前辈的传人。”李红莲说道。 “我会浩然正气君子吼,算是天地书生冷水易前辈的传人。”李青衣说道。 “我会漫天飘香,算是明教教主烈火蓉前辈的传人。”李白雪说道。 “我们姐妹四人会玉女四剑,你可以将我们当成是风林火山四人。”江南四支花说道。 “我会月神四式,算是天山月神姬雪寒前辈的传人。”白衣女子冷菲雪说道。 “我不会任何的武功,这一点,和白紫衣前辈很像。”辰凯天说道。 “我全身黑衣,喜爱黑暗,这一点,和你很像!”黑衣侍从说道。 “好,好。好!很好,终于又见面了!”黑袍老者颤抖着身子,激动地说道。 (一百八十)黑袍老者露真容,吴法吴天高石 “真是后生可畏啊!”黑袍老者一声赞叹,然后,只见他向着身后挥一挥手,不一会儿,七八十个手脚被缚的蒙面人从长白山天池旁边的大殿里面押送出来,“这些人就是武林门派当中的一些重要人士,只要你们这些人能够破得了我的二十八星宿大阵,我就将这些人拱手送上,如若不然,这长白山就是你们这些人的葬身之处了。”天魔不悲不喜地说道。 “好,这最后一战,我们少林寺接下了!”慧贫掷地有声地说道。 不过可惜的是,黑袍老者吴法吴天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的目光只是灼灼地盯着前方的十人,开口纠结地说道:“希望你们不要弱了你们的名声。” 被虏的江湖人士让黑袍老者安排到了一旁。天池旁边则是留下来了一大片的空地。 慧贫大有深意地看了身后的众多武林人士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在来这里之前,慧贫已经跟这些武林人士大概的说过了,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众人动手之时,伺机靠近天魔宗后面的那些黑衣弟子,将他们与战场隔离开来,或者是就地格杀。 慧贫的言语虽然支支吾吾,但是这些江湖人士也不是傻子,从他透露的信息当中,众人大概的知道了两点,这些天魔宗后面的黑衣人都是一些中了彼岸花之毒的傀儡,若是没有人在暗中控制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而想要将这些人彻底地抹杀干净,就需要他们找到暗中控制这些傀儡的黑手。只有这样,才能使数千的傀儡不攻自破。 “天魔,就让我们少林寺的弟子来领教你天魔宗的二十八星宿大阵吧。”慧贫一声大喝,率领着十几个少林高僧和李红莲等人并肩而立。 “二十八星宿大阵,这可不是能随便玩玩的东西,还是先让我的弟子来领教诸位的高招吧。” 随着天魔的话语落下,东南西北,各有七个黑衣人踏出,迎上了来人。少林寺这边派出了十三个僧人,除了慧贫等四人外,尚且还有另外四个慧字辈的高僧,还有五个了字辈的杰出弟子。至于罗霄山脉来的武林人士,除了不会武功的辰凯天之外,所有人都上场了。 “不错,真心不错啊,竟然能够有如此的武功,不输我们十兄弟姐妹当年啊!”天魔吴法吴天坐立在高石之上,静静地看着场上五十六个人的打斗,口中不停的惊叹,“这个名叫李红莲的红衣女子真是得到了大哥的真传啊,一手征天剑法在她的手上真是如虎添翼啊,要不是她的对手是东方苍龙七宿当中武功最厉害的箕水豹,估计她早就胜利了啊! “这青衣女子的君子吼虽然已经练至荣臻,但是可惜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啊,虽然她的对手是已经断了一只胳膊的亢金龙,但是她想赢他却是十分的困难啊! “咦,这个白衣女子的漫天飘香倒是和七妹的差不多,不过可惜我传授给众弟子的斗决杀乃是烈火贪狼的前九式,而氐土貉早已经将这九式融会贯通了,俩人估计是一时瑜亮,想要分出胜负估计不在一时半刻。 “这四个女子的剑法好生的奇怪啊,竟然能够幻化出这么多的虚剑,而众多的虚剑当中,竟然还夹杂着四把实剑,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我的这几个弟子只要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身死道消了。不过好在他们还识得厉害,虽然给人如履薄冰的感觉,但是只要他们小心翼翼,估计还不会很快的败亡。 “月神四式?是九弟晚年创立的剑招吗?当真是奇特无比啊,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女子,竟然能够凭借着这套剑法和我的二十八星宿手下斗得个旗鼓相当,看来九弟对上泉信纲的剑法还是耿耿于怀啊! 黑袍老者的目光不停地在众人当中扫视,猛然,他目光一凝,看向了一个黑衣人,“这人,好奇特的武功,好高深的内力啊!” 视野当中,只见黑衣侍从大战雄风,所向披靡,二十八星宿虽然同气连枝,但是却也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黑袍老者正暗自惊骇着,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提前施展二十八星宿大阵,要是等人这二十八星宿出现了伤亡再来使用这二十八星宿大阵,到时这大阵的威力就要减少很多了。 正当这二十八星宿和众人少林寺僧人、罗霄好汉打起来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数千的江湖人士当中暗暗地分出了数百人,从左右两边向着二十八星宿身后的众多天魔宗弟子摸索过去。 这些人虽然只是江湖门派当中不入流、不起眼的角色,但是他们却也有他们自己的智慧和头脑。经过慧贫的点拨之后,他们已经知道这场战斗的胜负取决于长白山天池旁边的那些天魔宗的弟子,也就是那些中了彼岸花之毒的武林门派弟子,也就是那些傀儡。 当这些摸过去的武林人士突然暴走,对着那些傀儡痛下杀手之时,天魔已经暗暗察觉了。 天池旁边,一片混乱。 “布二十八星宿大阵!”盘坐在高石之上,天魔吴法吴天的声音悠然传来。 天魔话语刚刚落下,那些正在打斗的二十八星宿不约而同地舍下了对手,七个七个地站在了一起,东西南北,四方站立。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有受伤的,他们的面目都无比的庄严,双手不停地在弄着什么东西。 “二十八星宿大阵,开!” 一声爆喝,原本黑暗的天地,竟然彻底的黑暗下来,众人都置身于黑暗当中,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 随着二十八星宿大阵的运转,天魔宗后面的那些傀儡身上不停地有若有若无的光芒加入到大阵之中,在不停地加强着大阵的威力。 “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我们要速战速决,不然少林寺和罗霄山的那些好手死了之后,整个武林就要彻底地沦陷了。”杀入天魔宗傀儡当中的数百个武林人士现在也知道了时间的重要性,不过他们却是感觉到无从下手啊! “有了!”这个一个少年说道,“你们看到没有,这些傀儡当中,大概有几十个人双手在不停地运转,很显然,他们就是这些傀儡的操控着,只要我们将他们统统杀掉,我想这些傀儡自然会不攻自破的。” 众人眼中不由得大亮,数百个人挥刀杀向几十个黑衣人。 黑暗结界当中,少林寺僧人和罗霄山的武林人士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深渊一样,不管他们怎么挣扎,他们就是逃脱不出来。 看着黑暗结界当中眼神迷惘的众人,黑袍老者心中大定:“二十八星宿大阵,果然是奇特无比啊!看来这一战我长白山天魔宗是赢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黑袍老者又是一声长叹,“可惜了,我已经不行了。” 正在黑袍老者逐渐放松的时候,猛然间,一道亮光从远处袭来。这一道亮光,冲破了层层的黑暗,瞬间就袭到了黑袍老者的身前。 亮光闪过,鲜血喷飞,人头落地! “哈哈哈,天魔吴法吴天,也不过如此啊!”这冲破黑暗结界的,正是黑衣侍从! 此刻,黑暗结界已经被破去,二十八星宿瞬间重伤倒地,少林寺一众僧人和罗霄山众好汉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黑衣侍从以及他身后的黑袍老者。 “好,好。好!”身后连续传来三声好。 黑衣侍从骇然地转过头去。 一众江湖好汉,数千天魔弟子,纷纷呆立,一时之间,长白山落针可闻。 一阵寒风吹来,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地上一颗硕大的人头,而那破开黑袍的老者头上,竟然还有一颗人头! 长白山天魔吴法吴天,竟然有两颗头颅! 骇人听闻! 千古奇闻! 吴法吴天早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了,掉了一颗头颅,他接连说了三声好之后,这个百多岁的老者,曾经叱咤风云的十大天干之一,彻底地闭上了眼睛! “师父!!!”虽然惊骇,但是二十八星宿还是舍不下心中的那份师徒之情,慢慢地向着天魔吴法吴天的尸体爬过去。 正在这时,猛然间,无数爆炸之声从天池旁边传来,众人脚下站立不稳,脸上一片茫然,心中更是一片惊骇:“这是怎么了!?” 太阳重新钻了出来,长白山群峰之上,成千上万的八旗子弟弯弓搭箭朝着天池附近射将过来,爆炸声不停地在脚下响起,不管是少林寺僧人,还是罗霄山好汉,或者是天魔宗弟子,一个个都被这爆炸的气波送上了高空。 天池之水浩浩汤汤,彻底地沸腾起来了。周围的山石从远处飞落下来,砸在了天池的旁边,砸在了天池里面。 “哈哈哈哈,江湖,从此以后,这些江湖人士再也不存在了,我们大清注定要纵横天下!”长白山之巅,多尔衮哈哈大笑。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正在这时,远处一骑飞驰过来。 “怎么了!?”多尔衮急忙问道。 “陛下,陛下驾崩了!”来人哭丧着脸说道。 “回京,所有人统统回京!” 江湖啊!一代人的江湖! 江湖,永远是不会消散的江湖!